《夺王半步》 第1章 初章 一阵草木窸窣声后,众人渐闻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伸着脖子张望,见重重树影下走出一团小身影。渐近,才观得到来者真容。 这是个未及始龀之年的小孩,散着如墨的及腰长发,大眼睛炯炯发亮,皮肤是孩童独具的羡煞成人的吹弹可破。着一身月白色丝质滚边长袍,完全合着身材订制的,腰佩小兽模样的白玉吊坠。 这小鬼虽有惹人怜爱的脸庞,一举一动却令人难生怜爱之心。他迈着稳步,上身不晃分毫,一点一点地接近众人。他身上的威严气场,竟比那位白虎少主还凛冽不少,若是他负着手,就完全是一副检阅军队的大将风范了。而他神情淡然,瞧都没瞧立在两旁的侍卫,对颢予麟略略点头,率先跨步走向牢狱入口。 这是莫大的僭越!即便是个孩子也不能在王族少主面前为所欲为!侍卫们统统睁大了眼,呆呆地望着小孩从容地掠过自己身前,施施然远去。而白虎少主却没有半分愠色,跟在那孩子身后消失在洞口处。 这……这么宠着孩子,真的好吗……果然,借着夜明珠的冷光,他看到这家伙缓缓抬起手臂,挥了下手指。瞬间四面八方的火光吞没了冷光与黑暗,挂在洞壁上的三十二座小烛台,立在角落的四尊宫灯齐齐腾起火焰,整间牢房亮如白昼。 颢予麟闭目好一会儿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再睁眼时,他讶异地挑了挑眉。地面尽铺黑檀木质地板,低调典雅地倒映着灼灼火光。石门之左,颢予麟之右,铺着一块长方白色鹅羽绒毯,上面安放一张红木几,显然是来探监之人的座位。 他脱掉鞋子,盘腿坐到红木几旁,倚着这张雕琢精细的小几,托腮瞧着两丈外背对着他的,伏在锦塌上的人。锦塌前也有一张案几,也是红木材料,只是比颢予麟身边的要长很多,两边雕琢成愈伸愈高的翼状,整张瞧去就像振翅的神鸟朱雀。案几上摆满了精致瓷盘,盛装着各类糕点珍馐,皆是顶儿尖儿的宫廷小吃。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古香古色的双耳酒壶以及一只青铜觞。 就差些许香火了,哦,还差一块牌位…… “焰国主,当真是在关你禁闭吗?”见这个祖宗还懒着不起,颢予麟轻笑道。 对面的男子懒懒地放下手臂,声音散漫的像压根儿没睡醒,“不然呢?他把本少爷关在这小破屋里,一关就是三年,真是想想都觉得好不爽……” 随即他的声音提高了些许,也清楚了很多,“况且,我自认为最好的兄弟,竟然三年没想过来看我。对于如此薄情寡义之流,少主大人,您觉得该处何罪呢?” “处死罪,你来执行。”颢予麟朗声大笑,心里却隐隐有些愧疚。的确,若不是突然有事找这个人帮忙,他当真就打算待他禁闭到期再拉他四处喝酒闲逛的。他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很有教育意义,于是这个想法持续了三年,他们三年没见。 男子似乎就在等颢少主这句话,一个翻身下榻,牟足了劲儿要冲上去狠狠地揍那张阔别已久的脸。而真真儿看到三年不见的兄弟时,他却泄了气似的,一屁股坐回锦塌上,嘟囔道,“你都己经行冠礼了……我还以为能参加你的成人礼呢。” 颢予麟笑道,“说到行冠礼,我怎么记得殷少爷去年就应该加冠成年了呢?到现在还随意散乱着头发,算什么?” 男子眯起内钩外翘的凤眼,随手捋了捋浓密的长发。 第2章 殷少爷这一梳理头发的动作,才迫使他注意到抄手立于石门前的小孩。撞见他不兴波澜的琥珀色眼瞳时,殷少爷微微发愣。两人就这样对视良久,殷少爷没有举动,小孩也没有表情。颢予麟则敛袖斟茶,端着茶盏饶有兴趣地看二人演着默剧。 半晌,殷少爷抬手,向着白色鹅羽绒毯比了个“请”的手势。小孩微微躬身回礼,在这个从不知道“礼”字儿怎么写的男子的注视下走过去,脱掉鞋子,跪坐在颢予麟对面。殷少爷眨眨眼,目光依旧锁在这小鬼身上,却对颢予麟笑道,“这孩子,似乎大有来头呢。” 颢予麟又为小孩斟一盏茶,待小孩握指扣几三声接过后,才转目望向总算有副人样子的祖宗。这位叛逆王族,朱雀二公子殷朔,似乎铁了心地要与“端庄”“威仪”的神鸟朱雀断绝关系,尽管已经成年,依旧不加约束地散着头发。但毕竟血统极优,生得一副贵气脱俗的眉眼,皮肤白皙。不笑时完完全全是个惹人赞叹不绝的古画里走出来的安静美男子,笑起来疯癫到亲爹亲妈都认不出……事实上,他也认不出亲爹亲妈,毕竟上任国主与王妃离世颇早。 打量一番殷少爷懒懒散散的风流相后,颢予麟才道,“你最好不要戏称他‘孩子’,可以叫他的本名。”见他终于坐直了身子提起兴趣,颢予麟又道,“他唤作东燃,是不属于天赤九间的神兽。龙生九子,排名第七,狴犴。”殷朔挑了挑眉,只道,“你有何打算?” “找出真正向尚非灌输邪气的人,押至皇族面前,澄清误会。” 静了一会儿。锦塌上人突然哈哈大笑,“少主大人,您该不会以为,一把破剑,一个叛贼,就能消除青龙于你的百般猜忌与压制?白虎与青龙同为好斗之兽,同掌握重兵,同杀伐果敢。这皇城的方位能在东边待多久,皇族心里没谱儿,就算你百口百舌,当真能给他们唱出国泰民安的祥和调吗?” “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颢予麟叹息一声,“可就眼下的形式,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法子。找出真凶,总有挽回龙虎平和安泰的机会,装聋作哑,就什么都挽不回了。” 是块掌权的料子。 殷朔微扯嘴角,捻起一块案几上的桂花酥。这个人打扰了他的美梦,他还没用早膳呢。尝了片刻,他不由地皱眉。 什么鬼东西,压根儿没有桐双做得好吃。 倒霉的桂花酥被泄愤似地丢到案几上。“你要找凶手,找我何故?我一不会武功,二不通人脉。哪儿能帮到你?” “谁说你不通人脉?市井之事,你一向很在行。我希望你能助我找到尚非的下落。”白虎少主自袖中摸出一条丝帛,扔到半空,借助内力送到殷朔面前。殷朔接过,只见三十二个字。 逆道而行,四物四土。铸造大家,兵气龙虎。五行子母,乘上追溯。神坛列位,尚非尚睹。 “逆道而行……那便是各邦异类了?”瞧见颢予麟颔首赞同,殷朔又道,“你已经找到潜藏在白虎的逆道之物了?” “未曾,”颢予麟指出殷朔没注意到的关键句,“五行子母,这意味着我们要遵循五行的子母关系收集四土四物。整件事由中央之土聚元殿开始,则对应五行中土,层层寻其母,就能找出关键。生土者为火,生火者为木,生木者为水,生水者为金。这分别对应着朱雀、青龙、玄武,末者白虎。” “原来如此,找到白虎的逆道之物时一切就大功告成了。”殷朔点头表示理解。沉吟片刻,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丝帛,谁给你的?” “两日前,突然出现在书房,没人讲得清是谁送来的。送这三十二个字的人,似乎也在迫切寻找尚非的下落。可他没留丝毫多余的信息,我拿捏不准他是敌是友。”旋即,他又道,“事不宜迟,你随我即刻出狱。” 第3章 wоо⒙νiρ “即刻?”殷朔惊讶了脸色,撇撇嘴,“若是随随便便就能出了这止鸣山,本少爷至于三年不见阳光吗?” 颢予麟放下茶盏,“我既来止鸣山,便自有计划。” 一直默然跪坐在旁边的小孩闻言起身,理了理衣袍,轻触地面腾跃而起,眨眼的工夫就落到两丈外的锦塌上。正琢磨着白虎少主言语的殷少爷吓了一跳,近距离瞧这小神兽还真是……完完全全一个小屁孩样子。 小屁孩探身捉到案几上的一个精致瓷碗,对有些呆愣的殷朔开口,童声清脆,“殷哥哥,忍着点儿。” 殷朔眨眨眼,正不明其意,就突然被他拽去手臂。小屁孩挥手成刃,在男子白皙的手腕上一抹,又反手死死地扼住他的手臂。整个过程速度极快,完全不给男子时间反应。鲜血自伤口汩汩流下,殷朔才感觉到切肤之痛,顿时倒抽冷气。待鲜血盛了满满一小碗,小屁孩面无表情地端起饮下。 然而没多久,抠住瓷碗的手指加了几分力度。 中宫…… 饮罢,他锁眉难以置信地紧盯殷朔。可被他扼住手臂的男子只是无比惊恐地望着不住淌血的手腕,一脸要晕厥过去的表情。东燃移开目光,抬手抚在伤口之上。 耳边尽是呼啸的狂风。再睁眼时,殷朔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转换了位置,正仰头看着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化身朱雀叛逆王族的东燃略略挽起袖子,示意殷朔他的体肤已经没有半点伤痕。随后,他侧身倚着锦塌,慵懒的样子简直比殷少爷本人还要入木三分。 殷朔呆呆地回头望向颢予麟。龙之子毕竟只是在神话里仅有只言片语的存在,他们究竟藏有多深的法力,即便是他天生敏锐洞察力的朱雀二公子也无法探得一二。白虎少主却不理会他的木讷,目光始终锁着东燃不移丝毫。 足足顿了半晌,颢予麟才招手示意小孩回到红木几旁,又抽出一条纯色丝帕,依旧借着内力送到锦塌上人面前。 东燃接过,仔细擦拭手腕上的血迹,直至白皙的皮肤上再无半点猩红,他才握指将丝帕焚成灰烬。玄武,王都虚州。 这间庭院,位于整座王宫的西北角,在五十二间大小庭院里算不得最堂皇最奢华的,只是庭中傲然踏地擎天着一棵永开不败的寒樱,终年飘落粉红雪,默然为这间庭院添句无冕之王的赞誉。 它的主人,是在位十年的玄武国主,穹彻。他择这间庭院为寝殿,尽管正对着寒樱的宫殿并未奢侈的令人发指。这棵寒樱,是他为数不多的喜欢的东西之一。它高贵,傲慢,狂妄到不可一世,逆转轮回命数,不受岁月的侵染。赏花的人,总能在花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穹彻能拿下前四赞,但毕竟是有血有肉的人,怎能逃得过岁月的讨伐? 他在位十年,择此处为寝殿十年。十年前,他不过是个一十七岁的少年。 此刻倚着寒樱树干闭目吹箫的人,自然就是它的主人了。这个年轻人眉宇间尽是轩昂之气,不怒自威,周遭涌动着势如雷霆的王者气场,强大到能迫使站在他身边方圆三丈内的臣子悉数跪拜叩首。这间庭院总是空空荡荡的,只承认国主一人。身后盛放的千年寒樱簌簌落下花瓣,为他加冕。 哦,还有一人。 婉转的尾音消散在空气中,穹彻收起竹箫,随意整理狐裘披风。将至立夏,玄武却依旧寒冷得可怕。这个盘踞在朔方的国度气候恶劣得很,几乎终年严寒,不见烈日。尽管国主大人身强体壮,能徒手生擒猛虎,也对这渗入骨髓的阴寒无可奈何。事实上,玄武每年都有很多老幼抵不住这鬼气候,壁州以西,牛州以东的大漠里,埋葬着数不清的被冻死的冤魂残魄。 这便是玄武欲举国南下占领中央之土的原因。然而,于国主穹彻而言,这只是原因之一。 整理完毕,国主大人抬头道,“方才的曲子,如何?” 半倚着寒樱粗壮树枝的人微微睁眼,眸中倒映着层层叠叠的粉红云。不同于穹彻英气逼人,这个男子眉清目秀,身材有些瘦弱,并未束起长发,一副读书人扮相。而他耳边挂着一副银器,雕刻精绝,似蛟龙扭动身躯扶摇直上,即便是在寒樱温柔的粉红色笼罩下,依旧泻出森冷寒光。 “乍听起来如平缓流水,却不时夹杂几处徵羽之声,徒增波澜。”男子淡淡道,“于整支曲子而言,无异于打乱了苦心塑造的平和调。但于大人而言,倒是值得一醉方休的好事。” 穹彻抚掌大笑,虚点了点半倚着寒樱的男子,“聪明人。但要说一醉方休,未免过早。” 话音未落,一抹白色飘飘然降至地面。读书人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半眯眸子,语气还是淡淡的,是他所言的平缓流水,“大人有何吩咐?”凛冽春寒,这个读书人竟只着单薄长袍,而身边魁梧的男子竟未露半分讶异之色。 “白虎少主,颢予麟,上午出现在朱雀,止鸣山。颢元伯告病,这位少主暂且代替了白虎王族的至高位。本王对他不甚了解,这比养一只猛虎又不喂它食物危险百倍。”穹彻负手道,“赏肃,本王命你,即刻前往朱雀,探探这位少主的虚实。” 赏肃微微躬身,应了个“是”字。不同于一楼的人声鼎沸,二楼清静的很。从一楼望去,偶尔能见到几个衣冠楚楚的富家少爷倚着围栏向高台观望,还有几个小步快移的侍女。 颢予麟扫了一眼二楼的四边围栏,跟在木掌柜的身后踏上隐在角落的木质楼梯。把守在楼梯口的彪形大汉纷纷让路,对三位贵宾躬身致意。他们是专门在此拦截喝醉了吵嚷着要去二楼的客人,毕竟空语坊传承百余年的规矩写得清楚,二楼是仅招待贵宾的地方。 直到进了挂牌“独瑟间”的琴室,才隔住门外的刺耳叫好声。桐双东瞧西望半晌,这间琴室除了一张长桌,一张摆着黑木小几的软塌,以及四壁挂着的古字画,四角摆着的名贵瓷器以外,竟不见一把乐器。 木掌柜人如其名,是个长得蛮讨喜的胖子,了解三人的来意后,他指着长桌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兵器。” 桐双与颢予麟不约而同地凑过去。长桌上只有一道古旧的刻痕,似是刀剑之类插入后留下的痕迹,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小孩径自踱到软塌坐下,抄着手等待二人反应。 木胖子却善良的很,不愿与两位贵宾打哑谜,中气十足道,“这间琴室,本名为商羽间,自百年前空语坊遭受一次打斗起,就再没接客。音坊老辈相传,百年前这间琴室里,有两个不正派的公子哥,意图调戏鼓瑟的姑娘,被突然闯入的男子坏了好事。那个男子手无寸铁,却运功凝成一柄涌动着气流的无形剑。” 见两人听得入迷,木胖子又笑笑,“更绝的是,他仅仅把无形剑插进长桌,一丈外的两位公子就尽数毙命。他带着姑娘走了,没人敢拦。无形剑也如其名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从那以后,这间琴室更名为独瑟间,专门供着这张传奇色彩浓重的长桌……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兵器,能拿去的话尽管拿去好了。”最后,他开玩笑似的抛下一句话,腆着肚子出了独瑟间。 “你怎么看?”确定门外无人偷听后,殷朔问颢予麟。 “的确传奇色彩浓重,但不是不可能。” 颢予麟抬手靠近刻痕,又渐渐向上,确实感应到形似长剑的股股气流。这张桌子上确实插着一柄剑,而且这柄剑是活的。 “若是东燃在的话,定能逼它显形。”半晌,颢予麟摇头轻叹, 东燃这个名字,对桐双而言很陌生。但她识趣地没有追问。 三人盯着这张桌子好一会儿,最终无奈地选择离开。只有等七天后东燃出狱,才能再来收回无形剑了。但毕竟找到了逆道之物,也不算白跑一趟。 推门,一楼万芳堂的花魁们暂作休息,吹拉弹唱的姑娘们也换了一批,叫好声被嘈杂声代替,总算不怎么刺耳。颢予麟走在前面,殷朔在后为桐双讲解东燃这个人,不,这只小神兽。 突然,身前的男子毫无征兆地停下,小孩急忙止住脚步,才勉强没撞在他身上。伸着脖子掠过天青色,殷朔才见到通向二楼的楼梯处,缓缓出现一个人影。 爱┆阅┋读:woo18νip﹝wσo18νip﹞woo18.vip 第4章 来者没有木掌柜引着,断然不会是空语坊的贵宾。可守在一楼楼梯口的几位彪形大汉没见着他似的,竟然没有拦截。 而让颢予麟突生戒备的不是这个缘故。来者一袭白衣,散着头发,眉目清秀,完全是个书生模样。可他耳边挂着一副银器,似张牙舞爪的嗜血蛟龙,给这个瘦弱的年轻人添上不少的戾气。白虎少主征战十载,敏锐地感觉到这个人是冲着他来的,并且绝无善意。他绷起神经,缓步上前。 就连桐双都能察觉三丈外的书生身上凛冽的杀气,她连忙将小孩紧紧地护在身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盯着那抹白色。 赏肃倚着木质扶手,未曾上前半分,似是迎接弓背摆尾的猛虎一般迎着颢予麟。不同于眼中的凛冽杀气,他抄着手,甚至没摆出任何武功拳法的起势。 倒真有自信。颢予麟冷笑一声,渐渐逼近楼梯口,直至站在赏肃对面,他的眼瞳蓦地结层薄冰,清冷道,“借过。” 他见过不少自以为武功天下无敌的半调子,即使碰到练家子也非要逞英雄撑几个回合。白虎少主可不愿回回给这类人上课,他会如方才那般,若无其事地走到半调子面前,突然凛冽气场爆发杀意……事实证明这招儿屡试不爽,所有挡住他去路的半调子都会被吓到,轻则两股战战,重则腿软栽地……他只管继续走自己的路就好。 而面前的书生捋了捋长发,漫不经心道,“不借。” 静了一会儿。 “不借?”颢予麟又是一声冷笑,“那就只好抢了。”三日后,天气明媚。 行彷客栈冷清的店面前,突兀地停着一辆奢华的玄绛二色马车。由于未及辰时,还没到街坊邻里出门开店的时间,这辆停在星巴克外的凯迪拉克难得的没有吸足眼球。 这是王族的马车。 颢予麟着一身素色长袍,明黄色丝线勾勒滚边,腰佩黑曜石雕刻小件,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发出淡紫色的光晕。他几步跨出客栈,转身止住紧跟着他不放的小孩。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车夫与一十二人组成的侍卫队后,他俯身轻声道,“东燃,听话。焰国主又不是大老虎,不会把颢哥哥吃掉的。” 别用哄孩子的语气跟本少爷说话!殷朔狠狠地瞪他一眼,虽是放心不下,但也只能默不作声地目送王族的马车消失在拐角处。 焰珽等了三天才召颢予麟进宫,已经是仁礼并至了。尽管朱雀于皇族而言是最安分的臣子,这块富饶的南方之土不仅出产各种茶叶香料等受众面广的家常必备品,而且出心灵手巧的厨娘与精通酿酒术的汉子……但是于白虎而言,却是块随时南下随时占领的肥美鱼肉。青龙为维护皇威,就算有南下吞并朱雀的想法,也不会冒然提出。可若是重臣白虎率先提出,皇族很有可能准了,就算独吞说不过去,也至少能与白虎平分。 皇位上人,只有把一个国度真正囊括进版图里,才不会担心有一天这只神鸟生什么变数。在此之前,万般臣服也是没用的。 这便是朱雀国主提防着白虎王族的缘故。 层层搜身,道道通禀,总算瞧见一座恢宏威仪的大殿。待颢予麟进殿,近卫关上两面沉重的雕着栩栩如生的凤凰的大门,低垂着头颅退到三丈外,把守着这座主殿。 “白虎少主,颢予麟,拜见焰国主。”颢予麟于殿正中敛袍跪拜。来的路上,他本起玩心,想着见到国主大人时依照军礼抱拳单膝跪下,瞧瞧这位大人什么脸色。而踏进主殿之时,他还是识趣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行异邦少主参见一国之主的跪拜礼。 “颢少主,请起。”王座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第5章 颢予麟应了声“谢国主”,起身至王座之左的阶前客位跪坐。王座上人,生得一副与殷少爷同样的眉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王者不怒自威的气魄,镶金白玉王冠整齐地束起长发。 “三日前,本王就听闻颢少主到访。只是本王忙于政务,一时没能抽空宴请颢少主,还望见谅。” “国主言重了,此番前来朱雀,独我一人,且非代表白虎王族的立场。只是与朱雀二公子阔别已久,难罢手足之思,特来止鸣山看望故人。” 焰珽闻言轻笑,语调依旧清冷,“王弟能有颢少主这般手足,倒真是他的福分。本王希望他能改掉散漫的性子,别再被关进止鸣山面壁,惹得颢少主不得不百忙中抽身看望他,还不惜动用玄铁通行令牌。” “玄铁令牌,不过是用来证明身份的物件罢了。焰国主不必多虑。” “哦?”焰珽略略挑眉,“这么说,是本王选错了侍卫,廿四人中竟没有一个认得出颢少主的?” 颢予麟微扯嘴角,不愿再理这个句句紧逼的国主了。 他不是个头脑简单直来直去的军旅之人。毕竟从小熟读诗书,知书达礼,一言一行尽显彬彬文质,虽然暂且提不到威严二字吧,但也是指日可待的。而一到焰国主这儿,他总觉得自己从没读过书,从没讲过话。 这也是从小到大他常与殷朔厮混在一起,而不亲近这个殷少爷的双生哥哥的缘故。事实上,是这位焰珽公子压根儿没把这俩小屁孩放在眼里。自识字起,焰珽就终日待在书房里,跟着先生摇头晃脑地读这个书诵那个经。殷少爷有时会带着小少主藏在门后偷瞄自家哥哥,打手势示意他跟他们一道出宫玩耍,而焰珽没看见似的,不理不睬。 后来三人长成翩跹少年,焰珽还是读书写字,颢予麟习武练箭,至于殷朔……站在旁边给颢予麟递箭。由于这兄弟俩缺乏锻炼,这里指的是培养焚置少将军的锻炼,虽都比颢予麟长一岁,在外人眼中,看身形的话还会被认为是小辈。 或许是读书读得太多,又深知白虎于朱雀而言非友即敌,焰珽每次见到颢予麟时,总会旁敲侧击,话不直说,又暗藏刀光剑影的,搞得这位白虎少主一瞥见他的影子就拽着殷朔跑掉了…… 但今非昔比,焰珽已然成为一国之主了。他的邀约,纵使颢予麟百般不情愿,也得登上王族的马车。亥时,人定。 嗅到丝丝袅袅的安神香,焰珽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还未睁眼就感觉到阵阵威严的气场。 “舅父,您……” “你太纵容他了。”离着锦塌一丈之遥,有名老者负手而立,沉声打断他的话。 老者奉行君臣之道,焰国主也深得长幼之礼,他坐起身,面对着老人拱手拜了拜。老人躬身回礼,片刻后起身,眸中的威严不减丝毫,“龙虎暗斗,不日明争。颢予麟此刻前来朱雀,绝不会仅仅为了探望故人。白虎之祸,起于尚非,他定是来拉拢殷朔,为他找寻祭天大典上心存忤逆之人。” “殷朔素来与他交好,出手相助,理所应当。舅父在担心什么?” 老人深深地看他一眼,声音提高些许,“你可是在说笑?” 焰珽又按了按微痛的前额,淡淡道,“本王既已向先王承诺,保护王弟性命,就绝不容变数发生。四日后,殷朔禁闭结束,还望舅父撤回些许驻扎在行彷客栈外的眼线。殷朔是我们的血脉之亲,不是随时会翻脸暴怒的虎狼。他本就是个可怜的孩子,你这般监视,对他不公。” 老人沉默半晌,将一个檀木方盒奉到焰珽面前,“国主所言,老臣谨记。只望国主权衡一举一动时,不要忘记眼前应见的是什么,肩上应担的是什么。切莫因为一己私情,寒了一百六十七万朱雀子民的心。” 言罢,老人又行一礼,拂袖离去。 焰珽默然打开方盒,毫无意外地见到躺在里面的戒指。暗金色神秘金属镂成精雕细琢的指环,上方镶嵌着涌动着墨绿与淡蓝二色的宝石。墨绿即铁腕,淡蓝即仁心,二色如绸带般交替游走,此消彼长,却总会回归到天蓝地绿呼应的平衡点。铁腕冷酷无情,仁心温暖重义。面对无时不刻的纷繁局势,孰重孰轻,权衡取舍,是每一位优秀的君王在位期间的必修课。 这是朱雀国主历代相传的佩戒,贤者之石。 白虎少主从未见过。今日,他本有机会的。 第6章 鼹鼠率先反应过来,抄起刀架在姑娘的脖子上,凶狠地瞪着亭子顶上砍掉大哥手指的家伙。那家伙却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鼹鼠暗生嘀咕。 他不是来救这个人的吗? 这是鼹鼠此生最后一丝思考,当他耗费几毫克葡萄糖在脑中闪过这丝疑虑后,就重重地倒地,再不能起来了。紧随他一道扑街的,还有牵制住姑娘的两个人,以及目瞪口呆地站在周围的三人。自行拔出的止戈刃游走一遭,满意地将银刃上的鲜血吮吸干净,飞回主人身边。 赏肃轻抚止戈刃,将它重新戴回左耳边。仅存的黑衣蒙面,也就是那个领头的魁梧男子,正浑身打颤地死盯着瞬间毙命的几位弟兄,却见一抹死神般的墨色身影飘过,施施然到了姑娘身边。赏肃扶起桐双,“可曾受伤?” 桐双抬头,看清他的容貌后讶异一阵,愣愣地摇头。 魁梧男子见势不妙,掉头狂奔。赏肃只淡淡地瞥他一眼,垂首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姑娘又摇头。 他思忖片刻,抬手指向那个已然缩成小黑点的人影。他的袖下突生狂风,这股强大的气流带回来的,却是千丈外正奔跑的人的魂魄。赏肃盯着悬在空中的半透明的人影,“你们的雇主是?” “掌灯人。” 瞧到姑娘迷茫的表情后,赏肃还欲追问,可那脆弱的魂魄却根本不堪多留一瞬,四下消散了。远处那个小黑点随之倒地,桐双轻声问道,“他死了?” 墨色死神闻言顿了很久,才缓慢点头。并不是因为姑娘的问题不好回答,也不是他不愿承认自己杀了人,而是姑娘一开口,他就恍惚了心神。 桐双见他这副呆愣的样子,猛然想起前几日空语坊一事,他也曾这般愣愣地望着自己,还因此放松戒备,被砍伤肩膀。她不自然地笑两声,三两下挽起长发,插上簪子。梳理完毕,她试探问道,“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不。只是,你与我的一位故人,声音竟一模一样。” “故人……”桐双琢磨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促狭地眯了眯眼,“是你喜欢的姑娘吧?” 赏肃闻言轻笑,却只是嘱咐她一句,“未清楚掌灯人是谁之前,不要一个人离开星州。” 随后那抹墨色转身离去,再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姑娘四顾找寻,突然想起一件方才本该想起的事。这个人,好像说过,他恍惚间活了百年吧…… 千里外,竹林。 一棵粗大的竹子忽然晃了晃,下一刹,有团黑影附了上去,缓缓落到地面。那是个背靠着竹子,面色苍白,身着玄色衣袍的年轻人。他的右肩弥漫开血腥的图腾,已至臂弯,只是由于衣袍颜色至深,不细看的话,压根儿察觉不到。 年轻人却无暇顾及肩膀的伤势,他双目紧闭,扶着痛到炸开的前额,大口喘息。 那些家伙又醒了吗……那她…… 静谧的竹林里突兀地响起脚步声,愈来愈清晰。旋即传来一声惊呼,是少年人独有的清亮嗓音,“小红你瞧!那儿有个人晕倒了!”午时。止鸣山。 东燃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红木案几上的青铜觞,他有点怀念白虎王宫里的烈酒了。朱雀的酒太过绵柔,姑娘似的,喝得不尽兴。 突然,石门大开,走进一个看起来相当面善的男子。东燃吓了一跳,忽然意识到,这位可能是几日前听他们谈到的,殷朔的双生哥哥,朱雀国主焰珽。而他现在的模样,是朱雀二公子。 他有些慌乱,飞快思考一阵儿后,干脆闭目伏在红木几上。他压根儿没料到会有面见国主这一幕,不过记忆中,殷朔谈及焰珽时,语调总是冷冷的。这对兄弟,似乎并没有寻常人家的双生子般亲密。若真如此,他迎上去反而露了马脚,也不必勉为其难地率先与国主大人搭话。 东燃竖着耳朵,感觉到焰珽坐到自己对面,就是那块白色鹅羽绒毯上。 “三年不见,你还是这副样子。”清冷的声音未闻悲喜。 东燃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却没有抬首正视三丈外的人。他见过殷朔敏锐的洞察能力。这位国主,应该会比弟弟更胜一筹,或许能在他略带扑朔的目光里察出端倪。 “去年,你为何推了加冠成年礼?” 伏在红木案几上的人微颤了颤,声音还是漫不经心的,完全不愿理他的样子,“不想去。” 焰珽略略皱眉。关他三年禁闭,确实太久了。 可当初殷朔闹出的乱子太大,雾泽密地哪儿是随意进出的地方?若不是焰珽代他请罪,而是直接把他交给皇族处置,只怕三年禁闭,当真都是奢望了。 国主注视着三丈外那团懒散的人影,不由地轻抚指间的贤者之石。半晌,他理了理方才被大雨淋湿的衣袍,只道,“两日。” 听见石门轰然关闭,东燃才抬头,有些讶异地眨眨眼。这个国主,跑来一趟止鸣山,就是为了提醒他还有几天结束禁闭吗? 沉思未果,他重新摆弄起青铜觞。男子收回兵器,挂至耳旁。“走吧。”他半闭双眸,有些疲倦地捋了捋散乱的长发。姑娘应了个“哦”字,打开门退到一旁,小心地瞄一眼男子。 可他看都没看她一眼,掠过她率先出门。姑娘的呼吸变得沉重,难过地垂下头,跟在他身后。 门边瘫坐着的捡回一条命的小哥,正哆哆嗦嗦,双目无神。长廊里聚集的闲人止住了嘈杂议论声,纷纷向着闹出大动静的琴室大门投来目光。走在前面的男子略抬首,扫视堵住长廊的众人。周遭尽是倒抽冷气的声音,众人忙不迭朝着两边拥挤,唯恐招惹到这个死神模样的书生,白白葬送了性命。 果然。男子无声叹息。他刚刚刻意没迎上姑娘的目光,正是有此担忧。他很少恼怒,暴怒更是少之又少,方才眼中蔓延的杀戮意志,绝不是一时可以平复的。他边缓步前行,边慢慢眨眼,直到通向一楼的楼梯口,与他对视的人再无目及猛鬼的骇然,仅仅露出好奇之色,他才暗自松口气,转身瞧了姑娘一眼。 姑娘慌乱起来,连忙眨眼,掩去眸中泛起的水泽,模糊中却见男子伸过来的手。这家音坊的楼梯很陡,他担心她心神不定的,不小心会跌倒。 他好像,不怎么生气了。姑娘愣愣地望着他,又机械地握住他的手,随他一并缓慢下楼。一楼聚集的客人们瞧见楼梯处闪出白色与淡青色两抹身影,忙避开一条通道。 余光瞥到掌柜时,姑娘心生愧疚,想摆脱男子过去跟掌柜赔个不是。她本是临时顶替琴师的半调子,而今闯了这么大的祸…… 可男子默然加了几分力度,旁若无人地冲着大门走去。姑娘一路都在回头望着掌柜,却只迎来凉何复杂的目光。掌柜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躬着身在头牌旁边好言好语地哄着,天知道这小姑奶奶怎么就突然把琵琶摔在地上了…… 一盏茶。四桃竹坞。 “肃哥哥!”见男子松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四桃竹坞正中的巨大梧桐树走去,姑娘忙唤了一声。 男子步速未减,盯着依靠梧桐树的那抹慵懒的身影,暗自握拳。 “长……长公子殿下?”迟疑片刻,她又唤了一声。这次声音很小,试探似的。“看在你重伤的份儿上,老子就暂且原谅你。”浮炀板着脸,同样一屁股坐到床沿。 赏肃倒是笑得促狭,“那个孩子,还真像你。” 浮炀瞪他一眼,“干嘛像我,又不是我儿子。” 读书人闻言,笑容渐渐褪去,“难怪足有十五年找不到你的踪影。原来他,就是禾余权的独子。” 沉默了半晌,狐狸终究岔开了话题,即便过去了一十五年,禾余权依旧是这个放荡不羁的人的一道深伤,不可说。 “我没打算不告而别,只是我救下飒沧浪,把他带回四桃竹坞时,你和小家伙都不在了。我等你们很久,直到竹子结实,愈渐颓败,止戈刃也未曾归来修整,我才知道你们不会回来了。” “两只白呢?” “你还有心思关心那两只猫!赏肃,我认识你五百年,没见过你被什么神刀名剑伤成怎样。可你看看你现在!这刀伤怎么看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兵器所致,竟能害你虚弱至此。”浮炀不由地提高了嗓门,他有点慌乱,这家史上最靠谱儿的保险公司似乎有破产的前兆,“四天,你怎么解释?” 静了好一会儿,屋外云雀叫声欢快,忽而清晰,忽而飘渺。“估计与暗势力的叫嚣脱离不了干系。” 狐狸闻言冷笑,“暗势力……呵,中宫大帝怎么会派你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他明知道……” “因为本座,是长公子。” 浮炀扭头看向这个略显瘦弱的读书人,渐皱紧眉头,却没言语。半晌,他抬手过去,微扯开赏肃的衣襟。直到确认纱布终于不再渗出鲜血,他才收手,缓缓道,“别太逼自己。” 随后,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小家伙呢?” 又静了一会儿。 “她不愿再见我了。” 狐狸脸色一紧,开始怀疑这家伙刚刚是不是把他的耳朵拽坏了,他要不要向他索赔呢……小琴神不愿见他!这么多年来太阳每天都打西边儿出来吗!难怪这个股东大会一致推出来的董事长没心思打理每况愈下的财务报表,敢情儿是情感方面出了问题。 “为什么不化成人形?跟在你身边,那孩子至少不用过这种苦日子。”赏董相当自然地转移话题。 “他需要闯荡,尝尝无依无靠的滋味儿,才能真正看透这个险恶复杂的江湖。别像他蠢货老爹那样,太重情义,总干替人扛雷的事儿,被纷繁世道弄得遍体鳞伤。” 第7章 悬在上方的金制凤凰机械地将头低垂至一定角度,原地扇动双翼,喉间涌出一声清脆的啼鸣。这是只报时的鸟儿,现在是酉时,日入。 有两颗珠子绕着凤凰缓慢移动,略大点的散发着温暖柔和的淡橘色光,它象征太阳,负责照亮凤凰的双眸。自然,小点的便象征月亮了。它是颗夜明珠,只有太阳光芒尽散,四角烛台尽灭之时,才能见到它的冷光。 换做人间,这颗夜明珠就是高楼里闪着“安全出口”四个字儿的指示灯,只有等到停电的时候,才会被人注意到淡绿色的光。 这是间密室,就陈设而论,不可谓不精致堂皇。只是这些陈设,自十年前起就没变动过。四角高大的青铜烛台腾着永不熄灭的火苗,太阳每日都尽职尽责地照亮凤凰的眸子。十年,不见月光。 说是密室,还是伸展着一条黑漆漆的长廊的。这条长廊隐在一面一人高的铜镜后,只是那面嵌有铜镜的墙,十年未曾移动过。 与铜镜遥遥相对的,是张典雅的檀木案几,上面端放着一张瑟。不似音坊、琴坊中常见到的弦乐器,这张瑟足足有五十根弦,一弦一柱。它唤作锦瑟,又作五十弦,是集三界众鬼精魄凝成的器物。 锦瑟奏出来的曲子,远远比有二十五根弦的普通瑟悲凉的多,似众鬼悲泣,听者闻之断肠。这是它的音色,自它诞生之日起,就注定弹不出世间婉转动听的音调。 檀木案几后,跪坐着一位姑娘,也就是刚刚及笄的模样,皮肤白皙,双瞳剪水,极富灵气。她着一身淡青色裙裳,乌黑的长发不加修饰地披散着,已然垂至绒毯。姑娘的左手佩戴着一条石榴石手链,绕腕三圈,在烛火的照映下跳动着暗红色的光,隐隐似血。 她是锦瑟的主人,名如其瑟,堇色。 堇色神情专注,模样惹人怜爱,手指不断地在琴弦上拨来弄去,似乎在与五十弦讲着悄悄话。有些姑娘确有这样的癖好,对亲人也说不出的话统统塞给陪伴自己的玩具们。像这种玩具,连嘴都没有,怎会把主人那点儿小心事宣之于口? 起声紧随着尾音奏响,连堇色自己都吓了一跳。也罢,既然开始了,就再弹一遍吧。她继续娴熟地挑指拨弦,悄悄话讲了一遍又一遍。起初五十弦还作出些许回应,后来,或许是厌烦了这个唠唠叨叨的小姑娘,五十弦再无半点回应了,乖巧地躺在案几上任她拨来弄去。 最后一根弦震颤,堇色及时收手。深深地吐纳一番后,她的脸上泛起明媚的笑容,满意地听着镇魂曲的最后一调袅袅直上,最终消散在凤凰的尾翼间。四天,不,五天前,五十弦喷涌出的暗墨色邪气,几乎完全隐去了凤凰的金色光芒。而现在,所见清晰,半点邪气的影子都寻不到了。 她懒懒地欠着呵气,伏在五十弦上闭目养神。随着突兀的声响,铜镜里的五十弦略微晃动,之后就偏移地一发不可收。正对着姑娘的那面墙竟然缓缓地移动了,露出隐在其后的暗道。堇色闻声抬头,满脸惊讶。果然,少年轻声道,“小红,从今天起,你就要跟着你赏肃哥哥走天涯了。你要记住,你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你,没有什么人能让你屈服。好好活下去。” 一盏茶,十里外。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浮炀一拳砸向读书人,丝毫不管这个人有伤在身。读书人闪身躲过,并没有还手。眨眼的工夫,两人就齐齐冲出三丈远。 “何出此言?”读书人的声音平淡如水,惹得狐狸愈发攥紧拳头。一双邪眸凛冽如戟,他是真的动怒了。 “禾余家上下百余人都死在了焚置铁骑下!他进焚置,怎么向他那个蠢货老爹交代!” “要加入白虎焚置的,是飒沧浪,不是禾余炳。” 浮炀闻言蓦地一顿,本已经拽住读书人衣襟的手发颤。冗长的沉默后,还是缓缓地松开他。 “他只是个孩子。我没有资格剥夺一个孩子的愿望。最有资格的人是你,但你若这样做,又为何十五年不告诉他,他的身世,他爹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家是怎样的一个名门望族。” “教唆他去报仇吗?凭他一个,单挑百万焚置,白白送死吗……他不该,被这些拖累。”狐狸自问似的,声音愈来愈低沉,最终变得微不可闻。旋即他疲惫地垂下头,抬手扶住前额,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压制住自记忆深处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的血腥画面。 禾余全府,血洗清街。 半晌,狐狸不言不语地转身离开。赏肃目视那抹耀眼的火红色渐行渐远,拂袖择另一个方向去了。 第8章 半盏茶的工夫,小姑娘拐进右路,舔着糖人,遥遥跟着那个魁梧的背影。走马灯的店铺早已路过了,一前一后的两人却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渐渐拐进堆叠杂物的暗巷。 见周围没了闲人过客,男子倚着半面倾颓的矮墙,摘下斗笠,露出右颊狰狞的刀疤。 “你是谁?”随后赶到的小姑娘离他一丈远处站定,紧盯这个陌生人,厉声问道。褪去甜美的笑容,这个孩子虽然手中拿着糖人,却毫不掩饰地露出不属于豆蔻年华的凛冽气场,如刀似剑。 男子似乎并不讶异,幽幽道,“掌灯人手下既有如此年轻的姑娘,自然是聪颖过人,怎会不知有些事不闻不问,善之又善的道理?”他晃了晃随身携带的长刀,凶器出鞘。小姑娘扫到到临近刀檀处斗折蛇行般的纹路,又转眼盯着男子。 独昧的图腾。那个无时不刻钳制着掌灯人的恶鬼组织。 虽是满腔怒火,小姑娘还能够很好地自控,低声道,“有何吩咐?” 中年大叔俯身,示意她靠近,低声淡淡道,“掌灯人想和独昧打太极,他以为我们不知道?迟迟不肯派人跟紧白虎少主,短时间内的确不会导致白虎与朱雀关系崩盘。但他最好别忘了,朱雀二公子的性命,可是一直拿捏在我们手中。朱雀究竟该趋向谁,由不得他,也由不得那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你闭嘴!”筱沫闻言大怒,抬脚踢向男子的右腿。男子并未打算与她交手,只是侧身躲过。不料,这一招竟是假动作。小姑娘依着身形娇小的优势,急移重心,迎着他闪到一旁的大动作与速度,一拳打在他的左脸上,随后轻盈跃至三丈远外。 借势打势。挨了一拳的男子竟没恼怒,只抛给她一个小巧的机关盒,“我知道你的名字,筱沫。小小年纪,武功就如此了得,确是个高手苗子。记住我今日的话,独昧是你第二条路,别轻易否了自己的价值。” 言罢,他擦掉嘴角的鲜血,戴上斗笠,就像刚刚逛完走马灯的店铺般,迈着大步,消失在堆成山的薪柴后。小姑娘收起机关盒,冲着他的背影扮副鬼脸,一口咬断了兔子耳朵。 即便是拳脚相加的近身打斗,她都未曾丢掉手中的糖人。那兔子没了耳朵,又被小姑娘舔得面目全非,哪里还有半分兔子模样,完全是个长出一条尾巴的糖球。 转身之际,她寻到蹲坐在斜对角屋檐上的身影,那人着紧身的夜行衣,就像融进夜色的鬼魅影子,不仔细瞧压根儿瞧不到他。之所以被她一个小姑娘瞧到了,是因为那人故意踩响瓦片,站了起来。 是个高挑的身影,落至地面后缓缓向她走来。 还未看清来者面容,小姑娘就撇撇嘴,“禾余大人。” 身影随意应个“嗯”字,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眼睛却盯着中年大叔离去的方向,“这个人是副生面孔,并非等闲之辈。你打得……” 一个“好”字还没出口,他就感觉到手腕一沉。那小家伙狠狠地钳住压在自己头上的手腕,又径自加了好几分力度,将它从头顶挪开。她不喜欢别人当她是小孩子,尽管她只能算个稚嫩的少女。唤作大人的男子毫不介意,微笑着收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二公子,如何?” 筱沫气呼呼地回他,“已经到行彷客栈了。不过二公子他……真的长得跟国主大人一模一样哎。” 他如果笑起来的话,也会很好看呢。 这么想着,听到的却是男子爽朗的笑声,在幽寂的暗巷里格外响亮,惊惹栖息在旗杆上屋檐上的一群灰椋扑棱着飞走了。 “傻孩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是在下雨天,都是在她狼狈的时候。 那年……嗯……三年前,她初入宫,同所有离家进宫的小女孩一样思念家人,怀念宫外无忧无虑的日子和似乎永远澄澈的蓝天。可是宫里淫雨霏霏,享的是世间罕见的奢华,拥的是不及民俗市井的冷清,暗藏汹涌欲望,扭曲人性。她想活下去。 落雨,青石板湿滑,四下没有人。刚过完十岁生日的筱沫神色低沉,垂头沿着石路,默数石砖。蓦地,视野里出现一只灰褐色的小家伙。那是只雏鹰,初具鹰隼的凶猛,目光锐利,正旁若无人地摇摆走远。筱沫瞧着新鲜,眼眸顿时明亮,蹑手蹑脚地跟在那小家伙身后,悄无声息地半蹲,伸手猛扑,将欲捉到。 可雏鹰哪儿是愚钝的家伙?大展双翼,眨眼的工夫就凌空跃起,尖厉的叫声满是嘲笑。小姑娘扑了个空,反而重重地跪倒在地,弄脏了双手与衣裙。 痛!眼泪刷的掉落,小姑娘随手抹了抹脸颊,低声啜泣。 “鸣澈!”是少年人的清亮嗓音,在她的右后方响起。原本一副嘲笑嘴脸的雏鹰闻声连忙回应,在灰蒙蒙的天空中盘旋一圈后,直直落到少年人的肩膀上。少年人爱抚它的羽毛,才瞧到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的小宫女。原本满怀笑意的星目霎时布满阴云,他皱眉道,“鸣澈,看你干的好事!” 唤作鸣澈的雏鹰蓦地腾起,扇动着双翼,叫声刺耳,好像是在跟主人争论个一二……没错,是那小姑娘先要捉住它的,它顶多算是正当防卫,不应担个故意伤害的罪名的…… 而主人满脸不容狡辩的冰冷,看都不看一眼瞬间失宠的羽族之虎,只抛下一句“今日不给你王蛇”,就疾步追赶上前方一瘸一拐的小姑娘。 “姑娘,鸣澈无意冒犯,我代它向你赔罪……”见小姑娘自顾自地抹眼泪,依旧止不住天大的委屈,少年人顿时慌乱起来,想安慰又找不到词儿。陪姑娘向前又挪动了一小段距离,他才反应道,“姑娘你是哪座殿的宫女?我送你回去吧。” 小姑娘眨眨眼,向前指了指。少年人遥遥望去……只见依稀一堵朱红色的宫墙。而那个小家伙颇为无奈地摇摇头,他猜测她压根儿不认识路。雨还在下,少年人正想将她抱到一旁廊道避避雨,就见左前方竹林小路拐出几个带刀护卫,不由得暗自叫苦。 怎么撞见他了。 八名高大护卫,四名娉婷宫女,接着是遮天罗伞……阵仗不算大,因为少了宫廷乐师吹笙鼓簧……少年人知道这个人绝不可能遣散了仪仗队中最有朱雀风情的小分队,而今没了走到哪儿响到哪儿的背景音乐,应该有三种可能。其一,今儿落雨,心情不好,不愿听曲儿。其二,管你落不落雨,我就是心情不好,乐师通通给我撵走。其三…… 罗伞下的男子本是负手漫步,抬眼之际扫到路边的两人,也是一愣,片刻后道,“颢少主,别来无恙。” 一群灰椋警惕地偏转脑袋,扇动翅膀的声音惊扰了丛林的静谧。在它们刚刚栖息的那棵榆树下一阵窸窣,闪出敏捷而慌张的身影。那是一只健壮的雄鹿,四蹄踏碎落叶与枯枝,正向着丛林最深处狂奔。它的目光早已因着体力不支而愈发迷离,脚步踉跄,身上骇然几道被荆棘划破的深伤。随肌肉张弛而不断淌出的鲜血浸透暗黄色的毛发,死亡气息如影随形。 许是慌不择路,雄鹿竟莽撞逃出了自然丛林的掩护,身影融入刺眼的午后阳光。后悔已来不及,它晃了晃脑袋,原地焦躁地踏蹄。丛林外,湍急的河水阻断了它的逃亡之路,如它来与未来一样,永不停歇地向东流淌。 雄鹿迅速回头望了一眼,没做太多耽搁,就沿着河岸重新迈开酸痛沉重的四蹄,打算伺机返回密林中。 随着一声高亢的马嘶,雄鹿冲出丛林的缺口处跃起身披银色铠甲的黑武士,宛如一支镶银的玄铁追风弧箭,紧随那暗黄色背影,渐渐缩短与猎物的距离。猎人自背后抽出箭镞,拈弓搭箭,略微眯眼,面无表情。 “嗖!” 猎物哀嚎着跪倒在地,四蹄还在挣扎着,向当头烈日炙烤的渺茫前方颤颤巍巍地挪动。 猎人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他灵活地翻身下马,颇为满意地拍拍黑武士的脑袋。那浑身漆黑的良驹垂下头,任主人爱抚。雄鹿终究体力不支,栽倒在地。猎人迎着烈日大步而去,掠过长约两丈的血迹,蹲下身察看双目圆瞪大张着嘴的雄鹿的伤势。猎物失血过多,身体微微发颤,一息尚存。 他抬手抚摸雄鹿的角,就像方才爱抚良驹一般,轻声道,“何必呢。” 灼热的阳光洒在一人一鹿一马身上,猎人注视着濒死的生灵,他愿意为死在自己手上的猎物哀悼,尽管他不会后悔,也不会感到丝毫自责。身后传来不急不慢的马蹄声,他没有回头去看那白衣白马,只问,“它还有救吗?” 白衣打量雄鹿的状况,答非所问,“你要杀它,又为何救它。” 这句话终了之时,雄鹿眼眸一暗,停止了呼吸。猎人皱起眉头,又缓缓舒展开,他在雄鹿清澈的眼里看见黑武士银制马掌。那家伙到死都在盯着害自己亡命的牲畜不放,它不甘心。 与灵气渐渐消失殆尽的雄鹿在烈日下炙烤很久,猎人才开口,竟难得的带了悔意,“因为,我和它一样。” 早已转头望向涌动着碎金的湍急河水的白衣闻言挑眉,“你在怨我?” “这是它的命,怨不得别人。”猎人担了担衣袍上的尘土,站起身,黑武士喷着响鼻,“赏肃,若终有一日,玄武陷于水火,前有悬崖,后有追兵。你不出手相救,我也不会怨你。” 国主穹彻跨上黑马,吹声口哨。眨眼的工夫,隐匿在丛林中的侍卫队显身,垂首待命。 “好生安葬。” 一黑一白两匹马并肩而行。那书生同胯下白马一样,没有铠甲护身,似乎只是来游山玩水的闲人,与身后二十四支满是戾气的铁骑格格不入。书生径自抄起手,看着穹彻道,“你不是一个认命的人。” 穹彻突然拽紧辔头,没理会书生,而是饶有兴趣地盯着左前方的茂密草丛。一队人马急急止步,国主大人可能发现新的猎物了。 “是啊,我不认命。若是认命的话,十年前我就该随父王与……”他眼神迷蒙,声音很轻,梦语似的。话说到一半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穹彻眨眼定神,突兀地问了句,“赏肃,你的伤好些了?” “早就好了。大人尽管吩咐。” “嗯,甚好。”穹彻满意地点点头,英俊的面容带了笑意,“那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 “看到那只兔子没?”穹彻指向方才盯着的那片草丛,层层叶片下露出一点白色。然后他把手中长弓扔给赏肃,“这次换你来杀它。只能用弓箭。” 最后一句话噙成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国主大人难得的放低威严,冲赏肃轻佻地挤眉弄眼,就像扔给好兄弟一把刀怂恿他去拦路抢亲一般。 “呃……”赏肃一时语塞,瞧着国主大人一脸看热闹的兴致,哭笑不得,“你明知道我不懂兵器,干嘛为难我?想找人比箭术,去找颢予麟啊。” 或者找东燃,只要你能请得动他。 “白虎少主嘛,以后有的是时间比武艺。你再不出手可就让那家伙跑了。”穹彻催促道,“准你三箭,射中算你赢,不中则败。快点!” 侍卫早就捧着一筒箭镞候在白马旁了。书生无奈地眨眨眼,抽出一支箭,端详着怎么搭在长弓上,动作虽也翩翩耐看,但在军旅之人眼中免不了笨拙。穹彻抚摸黑武士的毛发,盯着那书生困惑的表情,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终于,书生抬起长弓,边瞄准远处那抹白色小点边拉紧弓弦。不料一个脱手,箭镞滑下长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身后同样看热闹的铁骑都绷不住了,隐隐传来片片低笑。始作俑者则抚掌大笑,这位国主大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射箭能脱手的,“还有两箭。” 书生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却见那白兔听闻响声要逃窜了去,便迅速拈弓搭箭连射两发。第二支用劲不足,中途插进土里,第三支倒是远,只不过没射中,插进了草丛里。 “不错不错,有进步……”穹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突然听见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叫。方才还松松散散的队伍瞬间提高了警惕。 是虎啸。 果然,下一瞬,草丛里显出一只花斑猛虎的身影。那山大王估计正想追击白兔,不料被横空而来的箭镞射穿左耳。负伤的猛虎表情狰狞,目露凶光,张开血盆大口冲队伍咆哮。前排四名铁骑迅速抽出刀剑,翻身下马,护在黑白两马前面,步步靠近炸毛的山大王。 “且慢!” 侍卫四人闻令将欲止步,就感觉身边一阵疾风。再定睛时,却见白衣已在花斑猛虎身后,手中提着血迹斑斑的箭镞。 是国主准的第三箭。 那花斑猛虎抖了抖受伤的耳朵,半信半疑地回头望向白衣,迟疑片刻,便掉头冲入密林深处,没多久便了无声息。 “就这样?”穹彻惊讶道,“你做了什么?” “我跟它说,它穴中的孩子已被苍鹰盯中,生死未卜。作为一个母亲,你觉得是报仇重要,还是保护孩子重要?”赏肃重跨上白马,语气虽是淡淡的,刺向国主的目光却带了锋芒。 “颜妃……” “不必多说了!”黑武士突然快步向前,甩掉白马。赏肃抄起手,不再言语,没事儿人似的跟在国主身后。 将至王都虚州城门,穹彻低声道,“你输了。” “哦,你想好惩罚了?” “把缈儿捉回来,这丫头跑出去太久了。” 第9章 “抹善?”小孩向不远处大门口送客的姑娘挥手,蹦跶着拐过街角,直到确定身后再无视线追随,他才低声嘀咕一句。 颢予麟牵着蹑影,低头瞧见小孩沉思相,便随口问道,“你是说我们刚才在书房见到的画像?” “它可不只是一幅画。”小孩一本正经道,“你也瞧见了,劫提棋馆招揽角州文人雅士,达官显贵才够格称为常客,更不用说座上宾。这样一幅画像正正摆在关虎口,你不觉得用‘供奉’一词更恰当吗?” 颢予麟皱眉片刻,摇头道,“如果劫提棋馆将其视为守护神来供奉,那不可能把它的模样画得那般怪异,完全不符合民间烧香祈福的心理……抹善简直是四种动物拼接起来的臆造体,谁愿意天天面对着那诡异的丑家伙虔诚地拜上一拜呢?你愿意吗?” 小孩闻言吓一哆嗦,冲着年轻人就飞起一脚,还嚷嚷着“你乱说什么”。年轻人闪身躲过,挑眉笑道,“你还真当真了?” 而那小鬼离他远远的,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向着四面八方深鞠躬,也不知道拜了几次,便拜边念叨着“抹善大哥您瞧仔细了刚刚是那蠢货念您的不好可跟我没关系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他……” 天空依旧澄澈湛蓝,没有飞来一片云彩遮挡毒辣的骄阳,颢予麟抄手斜睨那小鬼屁股着火了似的上蹿下跳,等了很久也没见到所谓的抹善大哥,也没等到神谴或是阴风大作。 “走了,我们还有要紧事。”颢予麟不愿搭理他,牵着蹑影转身就走。走出去几步,身后没有如期响起脚步声。回头,却见殷朔垂着头站在刺眼的阳光下,正盯着自己的影子出神。 “你……” “我见过。”小孩突然抬头,目光如炬。 “什么?” “那个叫抹善的家伙,我见过。” 颢予麟见他又陷入沉思,便不再出声打扰。一大一小一马在阳光下暴晒很久,小孩才“啊”的一声打破安静。他忙不迭从腰间卸下一块白玉小件,细细端详,惊呼道,“是它!你看!” 年轻人接过也是一阵细瞧,认证后满脸惊讶。 “东燃……”【十四】 酉时,天雷滚滚,雨落倾盆。 层层雨幕中划过一道白色闪电,速若疾风,正向着山谷入口处狂奔。密集的雨点穿透两侧陡立山峦之间空隙砸向谷底,马蹄声融进瓢泼雨声中在谷内回响。 突然又掺进了嘈杂的争吵声。 蹑影仰天长嘶,甩甩头颅抖掉挡住视线的水珠。身披黑色斗篷的年轻人微挑斗笠,目光清冷。挡住他的去路的是十二骑,以及他们围绕的马车。小孩从黑色斗篷中探出脑袋,打量片刻后说:“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快走吧。” 年轻人点头,却明显放慢了步速。路过人墙时,两个捕快按住车夫模样的人的肩膀。那车夫抵抗无力,一个踉跄跪倒在泥泞的官道上。“你大爷的……咳咳……放开老子!” 着黑衣配长刀的捕头下马,抠住车夫的下巴,厉声问道:“说!你和他是不是一伙的!你以为杀人灭口就能将这份案子不了了之么?” 车夫也戴着斗笠,年轻人侧目时没能看清他的脸,“放屁!人不是我杀的!” 捕头挥手指向马车旁的尸体,喝道,“这个人是衙门通缉的重犯!他死在你车旁边,如果你不是凶手,那是谁!” 车夫又猛烈地咳嗽几声,年轻人扫到他吐出一口鲜血,勒住缰绳。周围的几名捕快都注意到了黑披风与白马,其中一个凶神恶煞地晃晃佩刀,“衙门办案,闲人退散!” 此话刚歇,车夫便运足底气大骂道,“去你大爷的!是那人挡老子的路求老子救他!他是被一猛兽咬死的!你丫不会验尸啊?!“ 捕头没有注意那旁观者,向身边的手下使个眼色。那捕快察看几步外的尸体,回报道,“尸体并无丝毫撕咬的伤口。” 捕头冷笑一声,负手而立,“那你倒是说说,这猛兽长了哪般模样?” 车夫沉默片刻,声音变弱许多,“很难形容。” “是长了翅膀的老虎还是长个狗头的人?”捕头揶揄道,捕快们笑作一团。 “智障!”车夫气得咬牙切齿,别过头不再盯着那张冷面孔。转目之际,他扫到冒着大雨围观的黑斗篷,正对上探头出来的小孩视线,他惊喜道,“东燃!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收拾这帮杂碎!” 马背上的两人同时愣了一下,小孩局促地拽拽年轻人袖子,小声问道,“这谁啊?” 年轻人也正盯着跪倒在地的车夫心中犯嘀咕,一脸茫然。随后,他解下黑色斗篷,将小孩盖个严实,下马穿过人墙。“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捕头从头到脚扫视他一通,冷哼道,“你是谁?” 年轻人递过玄铁令牌,又问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几番眨眼的工夫,年轻人将捕头带到了三丈外空地处,捕头捧着玄铁令牌,手微微颤抖。 “我是白虎少主,颢予麟。”年轻人压低嗓音,“现在你们追捕的犯人死无对证,你没证据说明那车夫是犯人同伙。并且只要车夫不承认,单靠犯人死在马车边不足以将其定罪。依照角州的律法,我说的没错吧?” 捕头垂首应了个“是”字。 “人我先带走,容我盘问一段日子。若是他真负命案在身,我会把他带回衙门受审。”年轻人见捕头面露难色,拍拍他的肩膀,“你拿着玄铁令牌回去交差,待真相水落石出后,我会亲自登门拜访。”雨势渐小。马蹄声渐微不可闻。 那车夫早就爬起身,不屑地冲着捕快们的背影啐一口。小孩先是松一口气,却扫到车夫投来的目光,不由得又将心高高悬起。殷少爷哪经历过这般啊?他有生以来的二十一年里还从没有过如此颠沛流离的日子,先是跟个小屁孩交换灵魂,又是在空语坊差点被人抹了脖子,再是没一众随从嘘寒问暖,跟一个很不会照顾人的朋友跋山涉水从天赤九间之南杀到之东……眼下又碰到那小神兽,也就是他这具身体的本主,不知何方神圣的熟人。他只觉心累。 其实颢予麟也不是不会照顾人,毕竟是一国少主嘛,总不能跟个保姆似的全职带孩子。况且,颢予麟还比殷朔小一岁咧。 殷朔正心乱如麻的时候,颢予麟走到车夫身旁,“你没事吧?” “我没事。哼!别让老子再看见他们!”车夫轻蔑一笑,“上车!天黑之前咱得找个住处。” 他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颢予麟没有犹豫就示意小孩下马上车,一来他向衙门承诺要弄清事情原委,二来这车夫似乎和东燃交情不浅,他倒是好奇。马车轰隆隆启动,蹑影紧随其后。 车厢比外面看上去宽敞很多,小孩扯住颢予麟的袖子,压低声音说:“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儿!怎么办!会不会给他看穿了!” 颢予麟也只得耸耸肩,“先别慌,见招拆……” “招”字还没出口,两人惊讶地发现那车夫也掀帘钻进车厢,而此时马车还在颠簸前进。 “我脸上有花么?”车夫受不了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戏谑地问道。其实他戴的斗笠几乎把脸全遮住了,这俩人怎可能看出什么花。他点亮一角的灯台,其余的三角竟随其腾跃烛火。车厢顿时变得明亮。 “他竟然拿手指点着了火。”小孩小小声跟年轻人耳语一句,他看得清楚,那车夫确是徒手。 车夫好像听到了他的话,扭过头奇怪地看着他,“东燃,你吃错东西了么?”他随手摘下斗笠,火红色长发随这一动作倾泻而下。 第10章 无人驾驶的马车疾驰着穿过峡谷。车里一时安静地有些过分。 殷朔木木地盯着车夫的脸,心里安叹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人。他要是个姑娘,殷朔一定要请她喝上几坛,或是亲自给她画副肖像……还是画像靠谱儿点,谁家倾国倾城的姑娘愿意跟一大老爷们儿喝得烂醉相谈甚欢的? 毫无征兆的,车夫嗤笑一声,向一旁歪斜,懒洋洋地眯起眼睛打量白衣男子,“你是白虎的人?” “是。” “呵。估计不会是个王,这么年轻。”车夫活动右手手腕,腕子僵了很久似的,“我听说东燃庇护白虎的事了,真是个大事情。倒不知道青龙……哎,我怎么关心起这档子事儿了。” 颢予麟问道,“你听谁说的?” 车夫笑道“是你的死对头,玄武那边的人。” “哦?那我更要问问是哪位角儿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刚刚是我救了你的命。” 车夫顿了片刻,摆摆手,“是了,做人要知恩图报。”他略略坐正,眸子仍是玩世不恭似的半眯着,“他是玄武国主的亲卫,名叫赏肃。” 颢予麟立时惊讶万分,“怎会是他?他怎会是玄武的人。” 车夫打量着他的神色,“看来你们打过照面了。”“妙啊!妙啊!”自打凉蔻怀抱琵琶登台,男子身边的公子们就开始一口一个妙地赞着。琵琶声婉转时,他们称妙,急促时,他们还称妙,待渐归沉寂时,他们仍啧啧赞叹妙妙妙。男子不禁低笑起来,“妙在何处呢?” 公子们突然安静了,一群只知道看脸的音盲怎能接得上话?为首的倒还有点头脑,折扇一拍,侧身正对着男子摇头晃脑道,“难不成这位兄弟认为凉蔻姑娘琴艺不妙?” “平平而已。她资质虽好,但不抵年幼,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男子轻笑道,“况且,你不够格和我称兄道弟。” 为首那位果真炸了,气鼓鼓地给四角把守着的大块头保镖使个眼色,坏笑着,“臭小子口气倒不小。大爷我称你一句兄弟算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敢跟大爷我抬杠,呵呵,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又跟四个大块头招呼道,“拖进去解决了,给他嘴里堵上东西,我们哥儿几个听到凉蔻姑娘的曲儿不容易,不想听一点儿杂音。” 其中一个问,“少爷,留活口么?” “照量着打,打死了算他冒犯本大爷罪不可恕,打不死算他……算他罪不至死罢了!” “是。” 于是男子被两人推搡进他曾浅寐的单间,进门前,男子投给那公子哥一个感谢的眼神,那货皱了皱鼻子不明所以。 有杀气!躲在池塘旁灌木丛中的筱沫猛地站起身,一双杏眼警觉得发亮。她几步跃上二楼的窗台,只见男子正受四个彪形大汉拳打脚踢,缩在角落,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 她没有丝毫迟疑,上前给大块头一脚。这四个人对筱沫来说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几番拳起脚落,体型不止筱沫三倍大的汉子们悉数败下阵来。 “哼!你们几个胆肥的啊!就凭你们刚刚的作为死上十次也不也过!”筱沫冲他们嚷道,汉子们哆嗦着,不约而同地向后挪动。 身后男子咳得厉害,筱沫忙过去扶住他,焦急道,“二公子,你等着,筱沫这就去找郎中!” 她起身之时被紧紧地扼住手腕,不由得感到一阵森冷之意。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但是太晚了。男子轻描淡写地擦去嘴角血迹,狡猾地笑道,“筱沫……是么?”筱沫没想到自己被二公子套路了。 被牵着手腕顺着窗户跳到院里,筱沫眨巴着眼睛带着哭腔道,“二公子是坏人!” 东燃心里正得意,终于擒住了这个锲而不舍地跟了好些天的小家伙。见到她的时候,东燃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凭他和追踪者斗智斗勇的经验看,对手应该武力不浅。 “呵,谢谢你方才救了我。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带小姑娘藏到树后,二公子蹲下身,眯起眼笑嘻嘻地摸摸她的头。 离他太近了。筱沫一时不知所措,慌乱地红了脸,“没……没有。那种货色我一次能打十个……” 呀,太不女孩子了。筱沫连忙捂住嘴。七月的风吹动她的额发,细碎的惬意,如同二公子眼底流动的温柔神色。 真想和这个小姑娘藏在树下纳凉一整个夏天啊。有那么一瞬,东燃动了属于自己的那颗心。 但他没止住已经运到掌心的法术,他要离开朱雀,他必须尽快回到自己的本体中。 “乖一点。一炷香的工夫你就会醒来。回你该回的地方。” 视线模糊前,筱沫只看到撩人的凤眼眨呀眨。 “二公子一定要走吗……那请……多多保重……” “嗯,你也是。”东燃扶她倚着树干坐下,确认小姑娘睡过去后,轻轻揪了一下她的脸。 你看到的这个人不是我,但我会一直记得你。筱沫。 第11章 最后的黄昏 风,在肆意的吹着,带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黑压压的天空下,射来几道落日的余晖,极不情愿的照射在这片狼藉的海面上。 刺鼻的血腥味,黑压压的天空,苍凉的景象让人觉着有些窒息之感。 海平面上,零零星星的飘荡着几只大船,船身均是不断的冒出黑烟。 在船只上,到处是残肢,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至是因为死亡的时间过长而显得有些发臭。 不仅如此,就连海面上也都是随着海浪飘荡的尸体,海平面的最上层也被鲜血所浸染,一大片海域尽是红色,在夕阳映照下,更加显得诡异的红,犹如地狱之海一般。 在一只略显得大一些的船只上,一名中年男子静立船头,一身古代长袍被带着血腥味的海风高高掠起,猎猎作响。一双虎目冰冷的注视着正前方,隐隐之中霸气外露。 一旁一把类似唐刀的刀剑插在船头上,没入刀身足有三分深,透出一股杀气,显得异常冰冷。 男子的身后,十一具尸体一字排开,显得很整齐,从面貌上看,年纪与男子相仿。每一具尸体的身旁,都安静的放着一把冷兵器,看起来有些严肃感。 男子从始至终冰冷的目光直视眼前距离并不远的大船上,冰冷的目光没有一丝波动。 顺着男子的目光而去,对面的大船上站立着几十来人,每个人手中或多或少拿着一些冷兵器。 但十几来人却有着不同的肤色,他们来自不同的过度。 “子鼠,你贵为华夏十二生肖守护神之首,却带领他们杀害普通人。你违反地下世界的规定,你和你的兄弟就要受到来自世界各地古武的追杀。你还是束手就擒吧,纵使你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与全世界为敌吧?” 说话的正是这些人中站船只最上首的老人,一只枯骨的大手中柱着一支魔法棒,很是华俏。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四周的人立即纷纷附和着,话内容大致与老者说的一样。 不难看出,老人应该为这些人中地位较为尊贵的存在。 被称为子鼠的男子冷眼扫过众人,有些泛红的双眼不带一丝感情,片刻后才缓缓道:“八国联军犯我华夏,侵我国土,害我同胞千万。既然你都说我为华夏守护神了,我等会眼睁睁的看着国家受到侵犯吗?我违反?纵使违反,与全世界古武为敌又如何?” 子鼠越说越激动,原本已经泛红的双眼即刻变得通红,浑身上下的气息也变得诡异,带着一丝邪气,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场,使得海水都有些泛起。 老者看在眼中,面目显得冷静,但内心则早已汹涌澎湃。 虽然尚未与子鼠交手,但子鼠的强大他不是没有听闻过。 传言若干年前,他曾以一剑之威便击退教廷青衣主教。令其三年内不再踏足华夏。 青衣主教何许人也,教廷三大主教之一,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放眼全球各流派中,能与之匹敌的,少之又少。当然,不包括那些隐士的老古董老变态。 但老者吃惊归吃惊,表面还是装作镇静,毕竟他也是活了一百多岁的人了。 再者,经过三天的战斗,纵使子鼠为古武者,但消耗的体力过于多。 又只剩下子鼠孤身作战。 老人说话的底气也更足了。 “你当真认为你真有与全世界为敌的本事吗?今日这黄海便是你和你兄弟的葬身之地。” “一群垃圾罢了,又有何不敌?打着正义的幌子侵犯别人的国土,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义吗?” 子鼠话落,通红的双眼闪过一丝狠色。抡起船头长刀便是一跃,朝着众人而去,海面上留下道道虚影,快得令众人根本无法扑捉。 子鼠根本不给众人有所准备,身影出现在众人船头便挥出手中长刀,一股强悍刀气当空绽放,没入人群之中。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子鼠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百来米的距离他几乎是跨一步而至。 但众人根本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一股霸道的力量袭来。 一时间,人仰马翻。 弱小一些的则是当场毙命,有的则被打进海中,卷入巨浪之中,再加上受伤,也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站在船上的,仅剩五个人。加上子鼠,是六个人。 “听闻华夏武学深不可测,其中更是有不少绝世武功。我早就想领会领会了,今日一见。有些失望了。” 说话的男子和子鼠年纪相仿,一身和服上秀得都是梅花,让人看着怪怪的。 说话的是一个东瀛男子,两把武士刀配在两边。对于子鼠刚才的一击他轻易的化解了,便说出刚才所谓的大话。 子鼠斜眼瞄了说话的日本人,嘴角轻微扬起,满是不屑的说道:“东瀛武术,大多似乎是从华夏传出的吧。这么说,东瀛武术也不怎么样吧?你认为呢?梅花流的山本君?” 山本余泉,东瀛十大流派之一的梅花派,现任梅花宗宗主。因日本侵略受到华夏古武阻碍,受东瀛政府所托,联合几个侵略国古武反击华夏古武。 子鼠简单的话语中,却充满了赤裸裸的不屑和蔑视。 “你……” 山本余泉哪里受得住这样的侮辱,听完子鼠的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是气的。 更是在西方人面前如此侮辱他,一向自负的他岂能容忍。 拔出腰间武士刀凌空一跃便是一斩,血红得刀气顿时倾泄而出,朝子鼠涌去,大有下一刻便将子鼠淹没的势头。 只见子鼠闻风不动,在刀气即将将自己淹没时,手中长刀猛的一劈。 没有想象中华丽的碰撞,也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山本的刀气在即将淹没子鼠时,突然海边方向沿两边而去。血红刀气掠过海面,顿时惊起一股巨浪,引起一片潮涌,好不壮观。 巨浪还未退去的同时,子鼠突然猛的窜了出去。几个闪身已出现在山本余泉三米开外,手中长刀举头便是一斩。 他的速度太快了。 但身为一派之首的山本余泉也不是等闲之辈,在慌厄之后双手在身前打出一记梅花印。 “红梅血印” 山本余泉大喝一声,双手猛的一张,身前红梅印随之扩大,将他整个身子包裹起来。 此刻的山本余泉全身泛起淡淡的红晕,两只眼睛红光闪烁,整个人说不出的诡异。 嘭! 紧接着一道闷响传出,一圈气波随之荡出,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横扫而去。 气波掠过海面,一时间洪波四起,一层高过一层的海浪向着四周涌去,可见这一碰撞威力之大。 山本余泉的梅花印尚未退去,所发的光芒也越发的红。 这可是他自己最为得意的武学,以梅花宗的无上绝学梅花印配合独创的血红功。 这一武学,更是奠定了他在东瀛武学地位的存在。曾击败无数对手,被誉为东瀛的武学奇才。 但面对这华夏十二生肖守护之首,这一次他明显感到吃力了。 子鼠一把长刀在一阵强烈的对撞后并未闪退,而是死死的压制着山本余泉。 轰! 一阵狂暴的气流瞬间涨爆,强悍的波动硬生生的将两人逼退。 刚刚弹射而出的山本余泉眼中恐惧一闪而逝,子鼠真不是一般的强大,战斗了三天的他依然有着如此强悍的战斗力。这不禁让山本余泉有些担忧接下来的战斗。 只见子鼠在弹射出去后反而速度不减,挥起手中的长刀,在半空之中的长刀舞出一个诡异的星阵。 接着整个人超越光速般俯身而下,双掌更是毫不犹豫悍然拍下。 山本余泉想不到子鼠的速度竟会如此之快,仓促之中即刻打出一记梅花印。 嘭! 一声闷响传出,子鼠那强有力的双掌在还未接近山本余泉之前便击在梅花印上。 倾刻之间发出一阵红光。 子鼠此刻的面目变得有些狰狞,没有长刀在手的他明显的处了下风,嘴角处一丝鲜血溢出。 在千钧一发时刻,子鼠那溢血的嘴角突然弯起,显得极其嗜血。 这让山本余泉和众人极为不理解,在受伤的时候还能露出微笑? 不好! 山本余泉心中大惊的同时身体猛的蹦出一股力量就要注入梅花印中。 但子鼠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原本停留在半空诡异星阵中的长刀不知何时被他抓在手中,只见长刀砍下,梅花印应声破开。 继而速度不减,长刀一劈,一个月牙弧光一闪,没入了没有梅花印做为抵御的山本余泉身体内。 噗! 还未反应过来的山本余泉身体被洞穿开来,背后喷出一片血雾。那睁得大大的眼里尽是恐惧,嘴角微微一动:“好…快……” 半刻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直直后倒,生命气息也在快速的流失。 这一画面,未出手的几人全都看在眼中,就连子鼠是怎么出手的,他们也不清楚。这让几人的脸色极为难看,虽然在他们看来是不屑与东瀛人一起联手,但子鼠的强大还是另他们忌惮三分。 但片刻后,未出手的几人原本凝重的脸庞渐渐舒展开来。 只见子鼠在山本余泉倒下后整个人不受力的单膝而跪了下去,一口鲜血喷在船只上。 对于这样的结果,正是几人所想要的,让山本余泉和子鼠两败俱伤,而后坐收渔翁之利。但让他们意外的是,子鼠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杀了山本余泉,让他们震惊的同时还是有些窃喜的。因为子鼠受伤更重了,他们也有更大的机会将子鼠击杀。 看到受伤的子鼠,剩下的四人哪里还会给他缓和的机会,纷纷跃起,形成一股巨大的能量柱,死死的将子鼠围住。 身在能量圈中的子鼠立即感到一股巨大的威压,他很清楚这四人所汇聚的能量柱,威力足可毁灭一个不小的城市了,毕竟他们也是来自各各国家至强的高手,联合起来的力量可不能小看。 看着四人所散发出的越强力量,子鼠的脸色也越加的凝重。 轰隆隆。。。 一声巨响,只见那巨大的能量柱微微一动,便掀得海浪几十米翻滚起,连带着船只向四周涌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能量柱,子鼠突然牙关紧咬,将长刀狠狠插入船上,整个人更是漂浮起来,浑身泛起的淡淡光芒,一身战袍披在身后,此时看起来就犹如一尊远古的战神,霸气凛然。 龙霸天下。 吼。。。 就在能量柱将至之时,子鼠单掌拍在船只上,一股能量顿时如银河泻日一般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红光四射。 轰隆隆。 两股能量瞬间碰撞,一阵光芒平扫海平面,一时间强大的气流席卷还平面,所到之处船只应声粉碎。 海平面上,一片荒芜,残留的气流还在肆意,不时的卷起海水,形成不小的海漩。 而之前的四人也已没了身影,更是找不到任何的生命气息。就连一大片海域上也尽是白花花的死鱼,这一击,可见恐怖。 子鼠躺在海面上,身上的衣物此时已是凌乱不堪,血肉也变得模糊,生命气息在快速流失。 落日的余晖,照在他刚毅而平静的脸上,双眼微微睁开,转动的眼珠子扫过天空,轻声吟道:”以吾之命,卫吾华夏。。。 日落了,阳光消失了,海面平静了,但却不是以前的摸样。子鼠神智在渐渐的模糊,放佛依稀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船笛声。。。 这一年,1900年,英、法、德、奥、意、日、俄、美八国联军侵华,大肆对华夏镇压和掠夺。 而每一个爱国的人,都用他们的生命在护卫着这片神圣的土地,和他们作为炎黄子孙的尊严。 第12章 金鳞岂是池中物 斜阳落日,微红的阳光照耀在华夏这片古老的土地上。鸟儿归家,忙了一天的人们也陆陆续续的归回,这一祥和的景象看起来很温暖,很平静。但往往暴风雨来临前都是宁静的,当黑夜来临,黑暗笼罩大地,一切邪恶也会随之出现。千古以来,黑夜从来都被赋予邪恶的代名,因为邪恶往往都是出现在黑暗之中。它可能存在你身边,也可能存在于某个角落,只是不被人发现罢了。某大山深处,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几束微弱的阳光斜射下来,在小道上拉起两道长长的黑影。 长空之上,盘旋片刻后的大雕也消失了。 “嘿,南哥,你说老人师傅为什么突然会让俺俩去西方玩呢?他不是一直都反对的吗?” 张霸紧了紧身上那一堆七七八八的包袱,估摸着也有十来斤重,但背在他身上走在这坑洼的山路上愣是大气没喘一个,说起话来也倒还有精神。 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天南,咧嘴一笑继续道:“嘿嘿,不过还挺好玩的。下次俺还要去。”傻傻的憨笑,加上那高大的体型,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模样。 “好玩?”“还要去?” 一直埋头走在前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天南听到好玩两个字头猛地一转,作出了个疑惑的表情:“还好玩呢?不丢命就不错了,你知不知道和我们接触的只是西方的下层人物啊?那只是整个诺大西方的冰山一角。还去,你有几条命啊?” 天南撇了撇嘴,瞪了一眼这个三大五粗的家伙,然后没好气的说道。 被呵斥后的张霸随即像瘪了的气球,深深将头埋下,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样子倒还是有些可爱。 这很难让人想象几个月前还是个大闯西方,名动西方的杀神,现在却有如此的一面。 令人无法想象,但也只有对这个被自己称为南哥的少年也才会如此了,若是他人,恐怕一拳早就过去了。 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吃饭,一起习武,十七年的时光近乎都在一起。而不论哪一方面,天南都要比张霸更上一筹,久而久之,天南渐渐称为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不可超越的存在。 但随之年龄的增长,心理的成熟他,这种深深的崇拜感也逐渐化为兄弟间的情谊,一种在相互打斗相互斗嘴中慢慢升起的细腻兄弟情。看着张霸有些委屈的表情,天南嘴角微微弯起,那种发自内心的笑,真诚而暖入人心。 兄弟情,有时仅需一个话语,一个微笑,不需要太多。多了,反而显得有些作假。最细腻的情感,往往体现在最细微的细节。 阳光消失了,也许四面环着的高山遮住了阳光。让原本就显得有些幽深的山谷此刻异常的平静,雾气开始弥漫,偶尔传来的狼啸声令人毛骨悚然。 但这似乎没有阻挡天南两人的赶路,他们在这大山深处已经行走两天两夜了,对于拥有古武的人来说,这并不算什么。路是有些漫长,因为他们来自大山深处,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地带。 张霸两只眼不停的打量着四方,尤其是越来越接近普通人所生活的地区,好奇心就更加明显了。也难怪他们毕竟生活在大山深处十几年了。 “咦?南哥,那边小亭有人。” 顺着张霸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的古亭此刻正坐着两人。 天南凭借惊人的眼力看到一老一少,双眉微微邹。 这荒山野岭的,平时就少有人出没,更何况在黑夜即将来临时还会有人。让他疑惑的同时也不免升起防备之心。 天南二话不说,径直朝着古亭走去。后面的张霸也屁颠屁颠跟随,像极了村中整日跑在年长混混屁股后头的跟屁虫。 深山穷谷中,夜色变得有些黯淡。一座古亭静立山脚下,因为年代久远,亭上的图案被沧桑历史冲刷得有些模糊,难以考证建立的年代。 古亭中,一位老者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一身古袍在身略显古代气息。在老者身旁,一位年近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靠着亭柱,环着双手,嘴里叼着根狗尾草,一副吊儿郎当模样。 看着黄昏出现在荒野之中的两人,天南总觉得不对劲,从两人身上的气息看来,确实与普通人有些差别。 难道是? 想到这,天南双眼眯得更厉害了,脚步也逐渐变得缓慢。但两人的气息却是不同的,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毕竟那些人在世界是很少存在的。 可张霸却没在意这些,对于这个愣头青来说,没有太多的心机。大步向古亭走去。 对于逐渐接近古亭的两人,老者似乎表现得不太在意,依旧双目紧闭。 张霸二话不说,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放下行李后一屁股坐了下去。时而打量四周的景物。 “二位好浓重的古武气息啊,久等了,天皇星继承者。” 老者率先说话了,猛地双目一睁,目光落在天南身上。 嗯? 天南猛的一回头,眼中咤亦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淡定道:“请问老人家是在和我说话吗?” “呵呵” 老者只是轻笑道,并未打算回答天南的话,接着说道:“可否答应老身件事?” 这话一出,就连一旁的张霸也奇怪了,这老者好生古怪,明明是素不相识,为何尽说些奇怪的话。而且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 张霸都看出来了,天南自然也是,这老者定然不是普通人,或许知道些什么。整个人神神秘秘,但从他身上倒是没觉察出半点危险气息。 纵然如此,但天南还是提放道:“你我素不相识,你怎知道我会答应你呢?” “呵呵,你会答应的。” “哦?你就如此肯定我会答应你?我倒是很好奇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我倒是可以听听。不过,我未必会答应你。” 听到天南的话,老者轻轻一笑。转身看向正在侧身靠着停驻养神的少年,眼中尽是溺爱道:“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帮我照顾着孩子。” “我?” 听到老者的话语,天南脸上写满了震惊,这少年年纪和自己相仿,想来和老者应是爷孙关系。但要自己帮着照顾,却不知为何。 看到天南的反应,老者仿佛事先知道了一般。 “为何是我?他有手有脚,自然能养活自己了。” “呵呵,我是说有朝一日。到时候你会明白的,我希望你答应我,在未来的日子。” 老人说完,已经迈开脚步走了出去,身后的少年已起身跟随。 “**,化作风雨变为龙。” 话从老者远去的身影传出。 此刻的天南一脸的震惊,他可不认为这老者是什么神经病之类的,虽然他从始至终说着些奇怪的话。 看向老者远去的瞳孔逐渐变得深邃,目光尽是疑惑。 在若干年以后,他才明白,原来从自己刚走出这大山之时起,便开始了自己的逆天命。有时候他在想,这是逆天吗?又或者只是其它意思。 第13章 湖中奇遇 “玲姐姐快跑,玲姐姐快跑,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啊”齐栾猛一声暴喊,醒了过来。 “这是梦吗”齐栾感觉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再看眼前,一片朦胧,几块石柱若隐若现,透发着荒古的气息。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和玲姐姐偷跑出来,为了祭奠父皇和母后的,自己怎么就突然跑到了这里呢? 这里又是哪里呢?齐栾站起来,只感觉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但还依然晃晃悠悠的努力向前走着,他不记得他的大魏国还有这种地方,况且那石柱上刻的龙也根本不是他大魏国的龙,虽然他对雕刻并不精通,但是皇宫内到处都有雕刻的龙,他大魏国的龙栩栩如生,神圣不可侵犯,根本不像这里雕刻的这么狰狞。 视野突然暗了下来,就好像天黑了一般“这是怎么回事”齐栾很是诧异,再一定眼,这不是天黑了,而是视线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给遮挡住了,而且这个阴影竟然还在动,齐栾猛一抬头,当即吓的瘫软下来。 一条鲸鱼,天啊,一条鲸鱼在自己的头上游,即便齐栾以前再怎么不认真听讲,也深知大魏国距离大海足有八百里远,在大魏国境内又怎么可能会有鲸鱼,而且还是在他的头上游。 “八百里,大海,鲸鱼,水”头又开始痛了,齐栾捂着头嘶吼着,那种疼痛就好像要把他的头炸裂开来。于此同时,脑海中一个画面慢慢清晰,开始只能看清那是一片湖泊,湖泊上有一个人影,那道身影十分熟悉,好像在呼喊又好像在怒吼。 “那不就是我吗”看清了,看清了,那道柔弱的身影正是齐栾自己,狰狞的面孔上充满了愤怒,更像是在极力的谴责。 “我为什么会掉在湖泊里,还有是谁把我推下来的,这里又怎么像是一个湖泊的样子,一个有着鲸鱼的湖泊?”齐栾只感觉越想脑袋越疼,那种疼痛连带着全身每一个细胞,让他痛不欲生,可是他又不肯放弃,他只知道他一定要想起来,他只知道这片记忆对于他来说是那么重要。 “破”一道沉闷的声音从石柱群深处传来,声音苍劲有力,在石柱群中荡漾,如果齐栾此时看着石柱的话,一定会十分惊慌,因为此时石柱上那些雕刻狰狞的龙,竟然都在各自的石柱上游动,游动的同时还散发着巨大的力量,石柱遍布整个湖底,而且排列有序,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阵法。 在声音散发的同时齐栾全身的疼痛感也消失了,与此同时记忆如滔滔江水,疯狂的涌入齐栾的脑海,大脑也不那么疼痛了。 原来今天本是父皇和母后的忌日,他和玲姐姐从皇宫里偷跑出来,想要祭奠父亲和母后,玲姐姐本是母后的一个贴身侍女,母后因为生齐栾难产而死,临死前把齐栾托付给了她,这些年玲姐姐对他恩重如山,要不是有着玲姐姐的保护,估计齐栾早就随着他那些兄弟意外而亡了。 在齐栾5岁的时候便知道了就在母后难产而死的那个晚上,他的父皇也在与敌国的战争中战死了,父皇和母后竟然如此巧合的在同一天死亡,饶是以齐栾当时5岁的年龄,也嗅出了此中的猫腻和杀气。 此后他在玲姐姐的帮助下委曲求全,处处过的小心翼翼,身为皇上在朝堂之上看着大臣们耀武扬威,飞扬跋扈而他却不敢发出一言,还要时刻注意着大臣们的眼色行事。身为皇上眼看着权臣****后宫,闹的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他却不敢多说一句话。身为皇上眼见着自己一个又一个兄弟,一个又一个藩王意外死亡,而他却只得在庙堂独自祈祷忏悔。 就这样他与玲姐姐忍辱负重的过了十年,十年里他无数次的面对死亡却也都在玲姐姐的帮助和照顾下逃了过去,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只是因为他知道这世间还有着让他活下去的理由,还有着让他活下去的人。 可是今天连他的玲姐姐都死了,他依稀记得他们是在祭奠的路上中了埋伏,玲姐姐为了救他舍生取义,为他挡了一箭。而他却也被刺客逼得跳下悬崖,跌落湖中。 齐栾暴喝一声,双拳击地,心如刀绞“贼老天,你既然都已如此对我了,为何不连带着把我的命也一块带走,啊……你为何如此的捉弄我” “过来”又一道沉闷的声音从石柱群深处传来,好像穿透了万古又好像来自九冥深处。 “你是谁?”齐栾十分恐慌,这里竟然还有人,直到此时他才认真的将眼前的处境看清,他是在一片湖泊的底下,巨大的空间在石柱上方就已经没有水渗透进来了,而在他头上的湖水里,有着无数条游着的鲸鱼。与其把这里称为湖泊,还不如叫之为海洋了,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海水齐栾只觉得他比大魏境内任何一个大湖都要大,他明明记得自己跳下的湖泊并不大了,为何地下却会有如此巨大的空间,而且还有鲸鱼,这本不该在内陆出现的海中巨无霸,这一切都颠覆着他之前的认知。 “过来”又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这一次听得更为清楚了。 “你到底是谁?”齐栾顺着声音走去,经历了这么多,他又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他也不会有什么顾虑了。 “过来”沉闷的声音并没有回复齐栾,只是一味地呼唤着他。 齐栾越走越吃惊,这个地方究竟有多大,他已经走了三个时辰,竟然还没有看见那发出声音的人,而且听起来声音似乎还是从很远的地方发出来的。 “心急则百惑生,心平则万物清”齐栾只感觉一个声音突兀的就在他脑海中闪现,而他的步伐也慢慢地降了下来。 “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奥妙不成” “心急则百惑生,心平则万物清”经过这十年的磨难,齐栾虽然没有练就强横的身体,也不如文士那样的才气,但却使他的心性越加坚韧,磨平了他的性子,让他有了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 齐栾放下忧愁,暂且不去想玲姐姐被杀和父母的仇恨,他将这一切都深深的埋在心底,但等有朝一日,但等他有了实力,他要将所有的敌人都踩在脚下,他要亲手为他的父母和玲姐姐报仇。 果然随着齐栾的心平静下来,眼前的景象慢慢散去,身边依然是那块雕刻着龙的石柱,头上那条巨鲸才刚刚游去,难道我一直都在原地吗,我明明走了足足有三个时辰的路啊,再看刚刚游走的巨鲸,齐栾估计那逝去的三个时辰都是虚无。 再定眼一看,前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石柱,有其它石柱的十倍大小,上边一个健硕的男子被赤身用锁链绑着,男子整个面目都被头发挡住了,以至齐栾只注意到了那几条锈迹斑斑的锁链,以齐栾的估计那锁链至少也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了。 一个被捆绑了上百年的男子,身体还是那般健硕,并没有出现衰老的痕迹,修真者吗?这是齐栾的第一反应,毕竟普通人是根本不会活到那么久的,而且还是被绑着,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食物的补充。 而修真者就不一样了,据说一个淬体五重天的修真者可以活到二百多岁,甚至长一点的都可能到达三百岁,三百岁啊,普通人寿命的三倍还多。 说起修真者,齐栾倒知道不少,他身边的御林军统帅徐厚忠就是一个三重天的修真者,而且大魏还有为数不少的修真者,虽然大多数本领高强的修真者都远离尘世,躲在深山秘处潜心修炼,以期望有朝一日可以参悟大道,舍身飞升,可大多数的低级修真者却没有那么高的奢望,他们基本都自知得道无望,所以才会混在凡人中。 据说修真即淬体,共分五重,第一重强筋健骨,力大无穷,一人可抵十人,当然这一类人不能算是真正的修真者,只算是摸到了修真的门槛,同时这一类人也是修真者中最多的人; 第二重便可拔木转石,实力也较第一重强上不少,一人可抵百人; 第三重可力抬千斤,内力浑厚,有着刀枪不入的身躯,一人就抵得上一个千人大队; 第四重便是修真者中的高手了,他们功参造化,光用内力就可以将敌人斩于十米开外,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据说这一类人的典型代表就数东汉末年的大将赵云,长坂七进七出,百万军中救阿斗,虽然如今早已过去了几百年,但是盛名依旧远扬,不过赵云到没到第四重天,齐栾就不得为知了,毕竟当时有着曹操的口令在先,赵云有着取巧的嫌疑,但是不管怎么说,第四重天的高手也是佼佼者的纯在,即便是在大魏也不超过一手之数; 至于第五重天的修真者,有的人说曾看见他们抬着小山远遁,有的人说曾看见他们截断过大河,更有人说曾看见他们摧毁一座城池,他们都是一方霸主,较之第四重天的高手强上数倍,一个人相当于一只十万大军,齐栾只想的身边要是有这样一个人,何愁报不了父母的大仇,可想归想,他却不敢奢望,因为大魏已经有近百年没有出现过淬体五重天的高手了。 第14章 血玉神君 “想要报仇吗?”健硕男人一声言语猛地将齐栾从思绪中惊醒。 “他还活着”齐栾仔细的观察着他,健硕男子还是一动不动的被帮在哪里,齐栾又想到先前的呼唤,暗想难道就是这男子发出的,不过话说这里除了他似乎也没有别人了。 “啊”眼前一幅恐怖的面孔与他面对面相对,猩红的双眼好似一只饿狼想要吃了他一样,齐栾吓的暴吼一声,连连退了好几步才止住身形。 “你是谁?”一声嘶哑的低吼声从齐栾的嘴里发出,健硕男子正抬着头颅玩味的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到那健硕男子身边的,他明明记得之前两人之间还有很远的距离,难道是那健硕男子用了什么法术。齐栾惊魂未定,他虽然不是修真者,但他依然感觉得到眼前这个男子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报仇,而我可以帮你”健硕男子眼露精光,齐栾只感觉自己好像一个透明人一般,所有的秘密都被这双眼睛看的通透。 饶是齐栾经历过一次死亡边缘,此时心脏也是砰砰跳个不停“你怎么知道我想报仇,不对,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我根本不认识你” “认不认识你,知不知道你的事,只是本君想与不想的问题”健硕男子眼神轻挑,好像藐视了诸天。 “可是前辈自己都被绑在这里,又怎么能帮的了我”齐栾环顾左右,头上的大湖,周围无数根石柱,怎么看都感觉这里像是一个牢笼,那么这人就是个犯人了。齐栾暗暗提防着这男子,帮我报仇是假,想要让我帮你逃出这里才是真的吧。 不过看这牢笼布置的竟是如此巨大,又想到男子之前的法术,齐栾只想的这男子一定也是功参造化之辈“不知前辈是淬体几重天的高手” 健硕男子眼神突然一滞,面目紧缩“淬体几重天,淬体几重天” “哈哈哈”接着健硕男子仰天大笑,声音中充满了嘲笑“想当年本君登天路,踏六合,只手灭元婴,而今竟然来一毛孩问本君淬体几重天,哈哈哈” “你可知本君乃是那旧五神之一的血玉神君”看着齐栾迷惑的双眼健硕男子深感诧异,突然笑着看着齐栾说道“你不会连旧五神都不知道吧” “旧五神?”齐栾也很是疑惑,他出身在皇宫内,天下大事他都略知一二,对于传说中的事也都耳熟能详,可是这旧五神却还真没听说过。 “这种感觉是”先前那种体力全无的感觉又再次袭来,齐栾四肢无力,站都站不稳,只感觉身上好像有着千百斤的重托,要把他压垮。 “呜”只听头上的巨鲸发出了一声巨吼,齐栾猛地抬头,只听嘭的一声,那只巨鲸竟然直接爆裂开来,周围数只巨鲸拼了命的向远处游去,但依然有两只后半身被生生压碎,最后只得无力的掉落下来,化为一滩血泥。 原来是那健硕男子,此时散发着滔天气势,面目狰狞,双眼如之前一般猩红,恐怖的气息挤压着每一寸土地,身体散发出的灵力竟成了一团又一团的液体漂流在其左右。 “扑”齐栾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那是碾压万古的力量,那是无敌的身姿,让他不得不膜拜。 齐栾只感觉自己面前站的是一尊身比天高的大佛,凌厉的目光透过苍穹,俯瞰与他就好像大象俯视蚂蚁,大海藐之砂砾,巨峰鸟瞰顽石,皓月比之萤光,诸天看一凡尘。 “过来,你不是想报仇吗”齐栾的脑海里突然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画面,画面中他看见一个侍女鬼鬼祟祟的将一小瓶粉末撒进一壶正在熬的药物中,接着又把整壶的药物端离这个房间,送给了他的母后。原来我的母后是被人用毒药害死的,齐栾只觉得心中升起了一团怒火。 第二个画面又来到了军营中,在一军帐内一个统帅和他的部下们正喝着酒,聊着天,看他们高兴地样子就好像打了胜仗一般,那不是父皇吗,齐栾以前在宫中见过父皇的画像,没想到现实中的父皇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威武,还要霸气,正待众人喝的高兴之时,突然从军帐外边闯进了一群士兵,二话不说,就亮出了长刀砍死了众人。原来我的父皇也是被人害死的,胸中的怒气已经遍布他的全身。 第三个画面是他和玲姐姐一起坐在马车里,齐栾直觉这个画面似曾相识,这不就是自己和玲姐姐为了祭奠父皇和母后,从皇宫偷跑出来的那天吗。画面中他和玲姐姐有说有笑,他突然想起这些年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走来,宫里所有的人要么是权臣的眼线,要么是权臣的走狗,没有一人会正眼瞧他,除了玲姐姐,这些年要不是玲姐姐的陪伴和掩护,又不知他是会被毒死还是被砍死,亦或是无声无息的消失。“嗖”一把箭矢从阴暗处射来,玲姐姐却是推走了他,用血肉之躯挡住了箭矢,倒在了他的面前。 齐栾眼神血红,第四幅画面又展现出来,那是他熟悉无比的大殿,他平时坐着的皇位上此时却坐着另外一个人,他本想看清楚这人是谁,无奈画面越来越模糊,他已分辨不出那人是谁了。 “就为了皇位吗,为了皇位你就毒死的我母后,残害我的父皇,你就可以杀死我的玲姐姐吗,你想要皇位你可以跟我说啊,我给你便是,又为何如此对我” “啊”胸中的怒火冲天而起,齐栾只感觉被怒火环绕,他的神智开始模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他要杀死他,他要碾碎他的肉体,他要破灭他的灵魂,他要让他走不进轮回,他要让他成为飘荡的灵魂,他要让他受尽烈火的焚烧和万魔的诅咒。 “想要复仇吗,那你走来我的身边,咬断我的脖颈,饮尽我的鲜血,我给你力量,你可以去杀了你的仇人,或者你也可以去屠尽你想杀的每一个人,哪怕是整个世界” 齐栾带着无尽的怒意,听到了血玉神君的召唤,慢慢的向前走去,他要复仇,他要屠杀,他不想再当一个懦弱的皇帝了,他要当这天地的主宰。 第15章 血玉咒 齐栾慢慢的走到了血玉神君面前,双眼血红,他要复仇,对着血玉神君的脖颈就咬了下去,他已经理智丧失,只是由着血玉神君的呼唤。 鲜血顺着齐栾的嘴流进了他的体内,只感觉体内越来越暖,怒火越来越盛,好像有着无穷的力量,想要撑破他的身躯。 而此时的血玉神君的脸色却越来越白,皮肤也变的越来越苍老,可他嘴角上扬,十分享受的样子,就好像被咬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鲜血越吸越多,齐栾的神智却变的越来越迷茫,他只知道他要复仇,他要吸血,其他的记忆都在慢慢消失。 “栾弟弟”空荡的黑暗中传来了一声柔弱的声音。 “是谁”齐栾只觉的这声音很是熟悉,也很亲切,却根本想不起来是谁,懵懵懂懂的脑海中却显现不出来一个画面了。 “栾弟弟,醒来”这一次听的真切,是玲姐姐的,是一直保护他守护他的玲姐姐。大雪纷飞,玲姐姐带着一个小男孩在雪地中玩耍,两人都兴高采烈的,追追跑跑,很是欢笑。 齐栾顿时心生妒忌“玲姐姐,他是谁,你为什么抛弃了我,为什么和别人玩的还这么开心,你是齐栾的玲姐姐,只可以和齐栾开心的玩,不可以和别人” 齐栾很是生气的向玲姐姐扑去,可是却从玲姐姐的身上穿了过去“你为什么不理我”齐栾只觉得十分无助,十分伤心,他看了看那个小男孩,大大的眼睛,清秀的眉毛,长的十分俊俏。怪不得玲姐姐不理我了,只道这男孩也十分可爱,可他抢走了我的玲姐姐,齐栾看了他一眼,充满了敌意。 “栾弟弟,过来啊,快过来啊”玲姐姐十分开心的说道。 “原来他叫齐栾,不对,玲姐姐只叫他栾弟弟,没有叫他齐栾,我又怎么知道他叫齐栾”齐栾感觉十分诧异。 “齐栾,这个名字好熟悉,齐栾,等等,我不就是叫齐栾吗?如果他叫齐栾,那我又叫什么”齐栾开始焦急,像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对啊,我叫什么,他叫齐栾,他抢了我的名字,那我的名字呢,我叫什么” “栾弟弟,醒来”齐栾只感觉大脑翁的一声,猛地睁开双眼,清醒过来,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听到玲姐姐的声音,他不是死了吗,我这又是在干什么? 定眼一看,只见自己张着血盆大口,有个身躯正顺着自己的嘴想要爬进去。这是怎么回事,齐栾心脏跳个不听,一个比他还大的身躯竟然要顺着他的嘴爬进他的身体里,这怎么可能,毁三观啊,颠覆着他的认知。 “夺舍”这是以他对修真者的半点认知勉强想到的词汇。 “看来是本君低估你了,竟然醒了过来,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夺舍就要成功,能成为本君的新躯体也是你的荣幸”听其声音还勉强可以辨别出是血玉神君,说着身体又涌进了一分。 齐栾焦急万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没有被箭矢射死,掉进一个莫名的大湖,还要被人夺舍,再说了人家夺舍不都是灵魂夺舍吗?你丫的整个身体都砖进来,恶不恶心啊。齐栾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好像定住了一般,无法移动,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玉神君从他的嘴里慢慢溜进他的身体里。 难道我齐栾就要这么成为别人的身躯了吗,那我呢,要死了吗?一想到父皇,母后和玲姐姐的死,齐栾就很是不甘,他还没有替他们报仇呢。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他很快就可以和他们见面了,不也是很高兴的一件事吗,就不知道到时玲姐姐他们会不会因为他没有替他们报仇而责怪他。 “破”湖水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声音充满了力量,就好像没有经过声波,同时在湖底和湖水中响起。接着便听血玉神君一声痛喊,竟不由自主的从齐栾的口里退了出去。 “是谁竟敢阻我,想死了不成”血玉神君一声大喊,却发现身上的锁链褪去了铁锈,变成了金黄色,上面一个又一个字符显现,竟在慢慢收缩。 “啊”血玉神君感觉十分疼痛,接着神色异常,好像想起了什么,瞳孔紧缩,不敢相信的嘶吼道“仙羽,是你,你竟还留有后招”看的出来血玉神君十分恐慌。 眼前万龙环绕,好像身处仙境一般,齐栾不敢相信的站在那里,这是活着的龙吗?自打刚才听到那声暴喝,他就莫名的离开了血玉神君,来到了据他十米开外的地方,而他竟然没有丝毫感觉,只感觉甚是神奇。 不远处只见一个男子慢慢从湖水中落下,男子身穿一袭白衣,散发无量光芒,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 “难道他就是血玉神君说的那个仙羽吗”齐栾感受着他那股神圣气息,只觉得身体暖洋洋的,像是被泉水浸泡,洒满了洋溢。 “你快走,我只能拦住他一会”仙羽虽未回头,却发出了让人不容拒绝的声音。 “谢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日后如有相见,齐栾一定报答您”齐栾也知道两人的实力差的太多,估计他一辈子都不会接触那个等级,可他也不想欠别人什么,如果他真的到了那个级别,他就绝对会把今日受的恩情还给这个人,他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 不待齐栾走出几步,又听仙羽说道“你今天侥幸得到了血玉咒,如果日后胆敢用此伤人,遗祸人间,他日待我出世后,必要取你性命”还没等齐栾说什么仙羽只是眉毛一动,齐栾就消失在湖底了。 “没想到你的功力还是那么厉害”血玉神君依然被铁链锁着,但此时却是不再那么害怕了,眼神透着精光“不要以为我看不出这只是你的一道神念,不过你在这里瞒着我隐藏了这么长时间,本事还真是不小啊” “哦,对了,我忘了你是无所不能的仙羽大帝”血玉神君突然自顾自的大笑起来,玩味的看着仙羽大帝“但是你不知道的是,那小子已经吸了我的血,他得到的不只有血玉咒” 仙羽听完神色一滞,英俊的面容上也显出了一分难色。 却见那血玉神君神色一冷,缓缓说道“还有对血的渴望,他会犯下无尽的罪恶,他会嗜血成魔” 第16章 燕王 明月高挂,万物寂静,天空一片晴朗,在一处悬崖上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那里,此人虽衣衫褴褛,却长的眉清目秀,一副英俊的脸庞,却正是之前被仙羽大帝用法术将之消失的齐栾。 “这不是我之前跳下的那个悬崖吗”齐栾很快便认出了这里,刚才他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传送到了这里,只想的那两人一定都是天华绝代之辈,离他的世界太远了,这一切更好像梦境一般。 “血玉咒”齐栾默默低语,那是什么?那个白衣男子说我侥幸得到血玉咒,我怎么不知道,在他来之前血玉神君根本什么都没有给我,他不会是误会我了吧。想了想,又觉的不可能,仙羽看起来那么强,应该不会说谎话骗我的。 “血玉咒难道是一种咒印?”齐栾仔细的检查着自己的身子,发现没有什么异常。 “那又会是什么?”齐栾想了一会就放弃了,如果自己有这种东西的话,日后必会知道,如果没有的话,那岂不是更开心,他可不想被别人莫名其妙的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眼前最重要的还是想一想以后的路该如何走吧,既然老天不要他的命,那他便好好活着,他要变强,变的更厉害,只有这样才能为父皇母后和玲姐姐报仇。 齐栾回过头来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个湖泊,从表面看它不过是一个方圆不到百米的小湖,而且周围还有好多这样的大小的湖泊,很难让人想到这小湖下面竟是另有一番天地,回忆着在里面经历的一幕幕,齐栾暗暗发誓,如果有一天他变强了一定会回来的。 齐栾乘着月色在荒草中前行,这里很少有人经过,也没有一条像样的路。在半米多高的荒草中前行的后果就是他迷路了,而且衣服被刮的更加残破,他以前一直都是在皇宫中生活,虽然很艰难,但每日衣食住行倒也有人照料,更不会发生迷路的事情。 但这点磨难对于终将走上复仇道路的他又算得了什么,他以北斗星为方向标,拿着一根较长的枝干左右拍打,打出一条让他可以前行的路,他已不想让那些荒草透过他残损的衣服刮破他的肌肤了。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他从小就在有心人的算计下身娇体弱,以前他都很怕冷,稍微冷一些便会感上风寒什么的,今天他只穿着单薄的衣服且早已残破,一块块肌肤裸露出来却并没有感觉丝毫的寒冷,很是惊奇。 “什么人?”正在行走的齐栾刚刚听到声音就感觉胸口一闷,受到了很大的冲撞,直接飞出七八米的距离。 “淬体二重天”这是他还没反应过来脑海中就自动出现的,连他都很奇怪,他并不是一个修真者,怎么会有这种反应,淬体二重天,难道是打他这人的实力,他以前也没有这种感应。 “黄老,是什么人?”不远处六七个人身穿斗篷,戴着面纱,骑在马背上。 而被称为黄老的这个人同样的打扮,看了看飞出的齐栾回道“没什么事,只是一个过路人,是我多虑了”正欲回身时却正见齐栾站了起来,很是疑惑,刚才他可是足足用了七八分的力气,即便是淬体一重天的人也不可能站的起来,可眼前这家伙明明没有一丝内力可循,竟还能站的起来。 这边齐栾也是叫苦不迭,暗想这人怎么这般不讲理,人家好好赶路,他倒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掌,竟生的这般疼痛,不过还好没有感觉到什么内伤。 “你是什么人?”黄一恒走上前来,直视着齐栾。 齐栾一听很是恼火,你打了我还这么理直气壮的问我是什么人,便发怒道“我还没有问你是什么人呢?我赶我的路,你走你的,你打我干你妹啊”要不是齐栾不会武功,早上去****丫的了。 听了齐栾的怒骂,黄一恒倒还很平静“赶路?你是都城里边的人” “谁说赶路的就一定是都城里的人”齐栾本打算先不回都城,毕竟在都城里那些权臣的眼线极多,他一回去肯定会被发现,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的仇人到底是谁,万一被这仇人发现,他岂不是惹来了杀身之祸。 “可这条路就只通都城,再说方圆几百里之内也没有其他的城市” “谁说我是城里人了,我是乡下的不行吗” “乡下人可生不得你这般细皮嫩肉” “不是你这人真的很怪啊,平白无故的打了我一掌连个道歉都没有,还这般盘问,要不是看在你功力高强的份上你以为我会放过你”齐栾恶狠狠地说道。 却见那黄一恒眼不跳,脸不红的回道“没错,我就是看在我实力比你强,你不敢报复我” “无耻”齐栾本以为那些武功高强的修真者都是德高望重之辈,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凭着武功高强欺负小辈,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只是很好奇,你一点功力没有,竟还可以接住我一掌而一点事没有,那一掌我可是用了七八分的气力” “我也很好奇,你明明知道我一点功力没有,竟还用了七八分的气力,你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只见黄一恒面色一冷,有了一丝狠意的开口说道“小娃子,不要再跟我逞口舌之利,今天你要是不说,也别想离开这里” 看他那狠毒的眼神,齐栾真的相信他说道做到,可是这事连他都不清楚,又怎么去告诉他。 “黄老,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远处,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缓缓走过来,不知怎的,齐栾总感觉这个身影很是熟悉,但是不管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在自己认识的人当中哪一个有着这样的身影。 看见这人走来,黄一恒显的很拘谨,抱了抱拳,缓缓说道“启禀燕王,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遇到了一个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这个被称为燕王的人走到黄一恒身边,定住身形,正欲看向齐栾,却见齐栾扑了上来,面色焦急,形色紧张。 “燕王?你是王叔” 第17章 叔侄相认 黄一恒率先反应过来,恶狠狠的对齐栾说道“你这贼娃子,好生无礼,见是燕王,便来套近乎,王叔岂是你能叫的,整个大魏国,唯有一人能叫得王叔,那便是当今圣上”说着一抱拳,显得很尊敬。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叫王叔,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当今圣上” “哈哈哈,开玩笑,你这贼娃子越来越无礼了,燕王,你且暂等片刻,容老奴废了这胆大包天的小儿,再看他如何信口雌黄” “慢”黄一恒正欲出手,却被燕王拦住“黄老,你还是这般暴脾气” “可他…”黄一恒不明白燕王为何拦他,作为燕王的贴身护卫,每日见到像这种套近乎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以前他都是直接出手打发了,也不见的燕王出手拦他,为何燕王今天一反常态,而且看的出来燕王对他很感兴趣。 “小兄弟,你认错人了吧”燕王走上前去,气宇轩昂,霸气十足。 “王叔,你不记得栾侄了吗?”也不怪燕王认不出他,齐栾记得上次和燕王见面还是在他五岁的时候,如今都已经过了十年,要不是那个家伙说燕王,估计齐栾也不会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王叔。 “栾侄?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当今圣上?”饶是燕王再怎么平易近人也有了些怒气。 “燕王,你看老奴就说这小儿信口雌黄,满嘴的胡言乱语吧” “王叔,你可记得十年前你送我的那块千年温玉,你说它可以祛除百毒,可以调身养气”果然在齐栾说出千年温玉的时候燕王眼神明显有些变了。 “栾侄还记得那是在十年前我大魏的不败战神朽日老将军的接风宴上,那一次朽日老将军扬我国威,一举挫败了对方的五国联军,之后朽日老将军乘胜追击,追逐千里,直接打到了元王朝的都城汴梁,吓的东南五国心惊胆战,纷纷来我大魏俯首称臣,就是在那一日王叔你将那千年温玉送予我的,还告诫栾侄不能辱了父皇的神威,一定要做一个好皇帝”齐栾说着说着又想起了父皇,又想起了他们的冤屈,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你真的是栾侄?”听见齐栾说了这么多,燕王有些动容,凌厉的双眼也变得柔和。 “燕王,你不要受他迷惑,这种事情皇宫里随便找出一个人都知道,看他细皮嫩肉,衣衫褴褛,没准是从宫里跑出来的呢?再说了当今圣上又怎么可能离开皇宫,就算离开皇宫又怎么可能没有御林军保护”黄一恒坚定的认为他就是一个想来套近乎的毛贼。 燕王想了想,觉得黄老说的也对,仔细的看了看齐栾“当今圣上是不可能离开皇宫的”但还是耐心的等着他解释,看着他那湿润的双眼,不知为什么,燕王总觉的眼前这个少年似曾相识。 “我是偷跑出来的”说完齐栾看了看燕王和黄一恒,把这几日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讲给他们听,从他和玲姐姐一起偷跑出皇宫开始,到遇到埋伏,玲姐姐为他挡了一箭,再到他被贼人逼的跳下断崖。不过在湖中遇到血玉神君的事情他倒没有讲出来,也没有跟燕王说他在湖底所看到的父皇和母后被害一事,毕竟这件事关乎重大,在还没搞明白他的敌人之前,他是不会让太多的人知道的。 “好大的狗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刺当今圣上,当真以为我皇族没人了吗,本王定要把你们揪出来,屠戮九族”燕王勃然大怒,散发着磅礴之气,在听完齐栾的叙述他就不在怀疑齐栾的身份了,反倒是知道了齐栾的遭遇,很是愤怒。 “老奴参见陛下,先前是老奴狗眼不识金镶玉,得罪了陛下,请陛下定罪”黄一恒半跪着向齐栾请罪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竟然真的是皇帝。 “没什么了,我也知道你是担忧王叔的安全才这么做的,你忠心护主,何罪之有”齐栾倒真想给他定罪,先前对自己这般无礼,还打了自己一拳,但他毕竟是王叔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日后他要复仇,免不了需要王叔的帮助。 见齐栾行事如此磊落,燕王看着齐栾的眼里有了一丝赞许之色“不知栾侄你日后打算如何,对于那仇人,你可有了些眉目” 燕王没有称他皇上,反而叫栾侄,撇开了两人君臣的关系,以王叔的身份与他交谈,显然是告诫齐栾他是自己人,显的甚为亲近。 “不瞒王叔,侄儿也不知道那仇人究竟是何人,而且侄儿这次也没有打算再回去” “荒唐”齐栾刚说完就被燕王训斥了一顿“你身为大魏的皇上不回去都城里,难道还要把皇位让出来不成,你这样如何对的起你的父皇和你的母后” “可是我回了都城不又是狼入虎口,还不如让侄儿出去寻师问道,但来日修的高深的武功时再回来夺得王位,一雪前耻” 看着齐栾那散着精光的眼神,燕王也是了解了他为何做出这个决定,不禁劝解道“侄儿,你还是太小看你自己了,也可以说你太小看皇帝这个位置了,就算如今国家的大权不在你的手里,就算群臣都不把你当回事,可你依然是皇上,依然是万人之上,一旦你振臂高呼,人民依然拥戴你,依然会有数不尽的忠贞之士为你肝脑涂地。可一旦你离开了皇位,不再是皇上,那人心就散了,你会让你的子民觉的你不是一个好皇帝,你不配做他们的皇帝,即便你日后能力再强,你回来他们也未必会接受你,因为你在他们最需要你的时候抛弃了他们,到时恐怕你面对的就不只是你的仇人,还有整个大魏王朝” 齐栾若有所思,他之前根本没有想这么多,现在想想真有些后怕,要是他没有遇到燕王,就这么走了,恐怕就真如燕王所说,等以后他回来可能不但报不了仇,还可能将自己限于万劫不复之地,到时又如何对得起他的父皇和母后。 “放心栾侄,这次我回来就是为了助你一臂之力的,只要你我共同联合,你在内我在外,肯定能一举铲除那些权臣,不负你父皇在天之灵” 看着燕王亲切的眼神,齐栾重重的点了点头“栾侄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18章 驿站 齐栾和燕王又聊了好久,聊了些齐栾以后的打算,又聊了些关于临海十国的看法,燕王越聊越开心,因为他发现齐栾虽然这些年一直身处皇宫,还备受磨难,但是却锻造了坚韧的性格和过人的胆识,更重要的是燕王在齐栾身上发现的那股王者风范,燕王相信只要稍加引导,日后他的成就绝不会比他的父亲差。 “父亲,你怎么还在这和别人聊上了,半天不见你和黄老回来,都急死璇儿了”但见一个貌美女子讪讪的走过来。 燕王作势一拍脑门“看我怎么把我的掌上明珠给忘了,来来来,见见你的堂哥,也是当今的圣上”饶是齐栾在宫里见过美女无数,但也没见过像齐璇儿如此清纯可人的,她的气质和宫里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见是圣上,齐璇儿瞪着大大的眼睛,一时无法相信,又看父亲和黄老的样子,恐怕是不会弄错的,当即施礼“璇儿见过皇上” “你我都是一家人,璇儿妹妹不必多礼” 虽然齐璇儿活泼好动,此时见了当今圣上也是显的十分拘谨。 “我这个女儿啊,从小都被老夫惯坏了,这次本没打算带她来,却是她偷偷跟随,老夫足足跑了几十里才发现的她,也倒是她太过鬼灵了” “父亲”齐璇儿拉着长音,撒着娇,直惹的几人哈哈大笑。 这时一直在边上恭恭敬敬站着的黄一恒开口说道“燕王,现在时辰不早了,要不去老王那歇息歇息吧” 又看燕王若有所思,黄一恒接着道“此去都城还有一日多的路程,看您和圣上都累了,不如歇息歇息在赶路,再说那些人刺杀圣上没有成功,估计会在都城的周边设下天罗地网,我们也一定要从长计议” “好吧,那栾侄咱们便先去休息一下,本王好多年没有和你相见,可还有着一肚子的话要跟你说呢” “一切都听王叔的”说着齐栾起身随着燕王走去,看了一眼黄一恒,只想着要是他身边也有一个这样得力的助手该多好啊。 齐栾上了燕王的马,黄一恒和齐璇儿分立左右,还有几位与他们一样装扮的人,料想应该是燕王的护卫,齐栾感知了他们的气息,没想到竟然都是淬体一重天的修真者。 “驾”随着燕王一声吼叫,众人紧随其后,只是他们奔去的方向并不是都城的方向,反而是向东走去。 就在众人刚刚离去,不远处的一处草丛里竟然飞奔出一只乌鸦,一身黑色的羽毛与整个夜色融为一体,双眼犀利通透,那不像是乌鸦的眼睛,更像是人的眼睛,乌鸦顺着众人的方向一路飞去。 黄一恒嘴里的老王家就是一处简陋的农舍,齐栾没想到在这偏僻之地竟然还有人家,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道这户人家是怎么生活的。 可是进入了这户农舍他就不再这么想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什么都有,齐栾环顾左右,发现大多数的东西都是给远足的人准备的,这里只有一个主人就是他们嘴里的老王,憨厚的外表,总是一副笑嘻嘻的面容,如果不是齐栾看到他眼里不经意间闪过的狠辣之色还真把他当一个朴实的庄稼人了。 这是燕王的驿站,虽然他们谁都没有说,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里离燕王的封地那么远,为什么燕王会在这里设置一个这样的地方,答案显而易见,为了收集都城的信息,恐怕这只是一个信息交流的地方,燕王在都城里肯定有着更多这样的地方,看来燕王也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对朝廷大事一点也不清楚,恰恰相反有了这样的地方他一定会对朝廷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栾侄,跟王叔来,咱们叔侄俩好好聊聊天” “恩”齐栾点了点头,下了马就紧跟在燕王的后面,看着这亲切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越来越陌生了。如果燕王对朝廷的大事了如指掌的话,就不可能不知道他被刺杀一事,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呢。他到底是真如他所说来帮我匡正王室的,还是知道我下落不明前来夺权的呢,亦或是刺杀我的主谋就是他,不然不会如此巧合的在我刚刚被刺杀失踪他就来了,不过这么说也不对,如果是那样的话先前在草丛那边他就可以直接把我杀了。齐栾摇了摇头,他理不清头绪,看不清燕王到底是什么人,一切只得静观其变了,毕竟他不可能就因为知道燕王在这里有个驿站就跟他翻脸。 “栾侄,你觉得刺杀你的人会是谁主使的”燕王将少许铁观音倒入茶壶里,对着齐栾语气平淡的说道。但听在齐栾的耳里却让他心惊不已,难道让我说我现在正在怀疑你吗?他没想到燕王竟如此直白的问出来了,更不知道燕王所为何意。 “不满王叔,栾侄并不知道是谁,不知道王叔觉得会是谁” 燕王又往茶壶里倒了些水,盖上茶盖淡淡的看了齐栾一眼“你说你是私自偷跑出来的,那你出来之前,可跟谁说过此事” 对啊,我和玲姐姐是偷跑出来的,刺杀我们的人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齐栾仔细的回忆着之前他和玲姐姐出来之前发生的事“不满王叔,我在偷跑出来之前确实跟人说过,不过他们都是我信得过的人,应该不会背叛我” 却见燕王眼光一冷“信得过的人,栾侄可知道这个世界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事情恰恰就是你最信得过的人做的” 齐栾想想也是,自从发生这件事之后,自从他的玲姐姐被杀之后,他已不再相信,他的身边还有信得过的人吗?就连与他面对面坐着的这个王叔,就真的是在帮他吗,还是说有其它的目的。 “他们是御林军统领徐厚忠和太监总管司礼监冯震”想着儿时这两个人总是在他身边鞍前马后的陪他玩耍,那些个权臣每每想对付他时都是他们俩屡屡提前报信,之后才在玲姐姐的保护下屡屡逃脱。 难道刺杀他的人真的是他们吗?那么十五年前设计杀了父皇和母后的人也是他们吗?我的仇人就是这两个陪我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的人吗?齐栾不敢再想了,他忽然感觉这个世界很陌生,陌生的就好像他从未活过一般。 第19章 变故 七年前,魔渊中的封印突然颤动起来,魔气纷纷涌出,许多魔物也乘机逃出封印。守护魔渊的九大家族:独孤家,欧阳家,轩辕家,楚家,柳家,龙家,西门家,皇埔家,慕容家。九位族长很快赶到魔渊,九股彩色能量汇聚修补封印的漏洞,九人体内的灵力在大肆消耗,以全力并借助当初布置封印的大能留下的一道力量也只能封印二十年而已。突然,一道魔族气息强悍的魔影冲出封印,迅速向远方逃遁。“不好,快截住他”。轩辕族长大吼道。“不行,灵力还没恢复,他速度很快。”慕容族长说。突然,一股暴戮的灵力出现,只见龙家族长大喝一声,头顶上空显出一道法阵,只见一头巨龙咆哮的冲向龙族族长“附魂”龙族长大喊到。全身皮肤被青色龙鳞覆盖,瞬间龙化,通红的眼睛锁定前方的魔影,奋力一蹬,瞬息出现在魔影身旁,“给老夫留下”。溟龙碎崆掌。凛冽的掌风袭向魔影的脑袋,不过,掌却直穿而过,打散却是虚影,可见其速度之惊人。那魔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龙族族长面前,族长还没反应过来,魔影就反身一脚,直将族长踢飞出去几十米砸进一处小山丘内。魔影看了他一眼,就飞速离开。 其他几位族长过来拿出丹药给龙族长疗伤,龙族长左臂被踢断,体内气息紊乱。“怎么办,那人太厉害,还是魔族之人”欧阳族长担心道“看他一出来就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楚族长深思熟虑之后道。“嗯现在主要是为二十年后封印破开做准备,我们需要出色年轻人来完成这个事,各自回去安排吧,注意要低调”。柳族长说“我顺便把龙族长带回去”。“等下,还要注意搜集那道魔影的信息”。西门族长提醒道。 这个消息被几大家合力封锁,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九大家族之间的谈话。 万里之外,魔影收敛了气息,除非是什么大能,否则看不出他是魔族之人,他化作一个浪迹天涯的修士,一样,没人知道他的目的。 他一直向着南方,南荒境走去。远在大陆中央的圣殿中,坐在大殿之上的一位老人,眉目间透露出神圣的威严,缓慢睁开眼睛,他凝视无尽的虚空,仿佛能看透一个个迷雾,“唉”,轻轻吐出一声叹息,便又闭上眼睛,就像融入周围环境一般,很自然而然。 半个月后,羽淼城,黎圣镇,龙府,一声啼哭破空而来。此刻,天空突现一个彩色漩涡,其中风雷齐震,龙吟不断。一道圣光和一个玉佩落在这个婴儿身上,不过,这预示着婴儿的一生究竟是无可限量还是灾祸齐至呢? 第20章 少年 禁天学院内,一处昏暗的小屋中,一个骨瘦如柴,大概十二三岁的少年盘坐在床上。这间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但周围环境十分干净。少年此时面露狰狞,显然十分痛苦,汗已经布满整个脸颊。如果有个境界高的人在旁,就会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少年此刻全身经脉多出断裂,五脏六腑都移位不少,胸骨碎了大半,如是常人早就死了不知多久,少年还能运功疗伤,实属罕见。 突然,少年胸前的玉佩散发出彩色光晕,少年体内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一会,少年长舒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动了动身子,发现已经痊愈。自己暗暗佩服自己的恢复能力。 少年来禁天学院已经一年了,这样被打得半死半活的情况已经有好几次了,谁让他家境虽好,但实力低微呢。身为记名学员,但生性高傲,免不了得罪人。 一个身材壮实的年轻人来到门口“哈哈哈,龙云焚,哥哥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亲爱的弟弟,没死吱一声,哈哈啊”。“我看早就死了吧,啊哈哈哈”身后另一个人道。龙云焚打开房门,眼神死死瞪着眼前这个人“刘向,你爷爷我还没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内心的愤怒使龙云焚握紧的双拳颤抖起来。刘向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事“哟哟哟,他还想要打我,我好怕啊,”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从四面八方涌向龙云焚,通红的眼睛内飘忽着若有若无的杀气。全身肌肉绷紧,龙云焚准备动手了。 “好了,差不多够了,各自回去吧”执法长老秦长老望向众人道。这句话在龙云焚的脑海里打了一个响指,负面情绪消失,眼神又恢复到清澄。“是,长老”众学员回答道。执法长老看了一眼龙云焚转身离开。龙云焚回到屋子坐在床上。 龙云焚自己想道“我已经到这里三个月了,从属性检测上没有查出属性,整个学院中,只有寥寥几个,面子十分的大,经常被人照顾。靠着家族面子才是记名学员,修炼的是学院统一发的元决,但别人最低也是脱凡四重,而自己却是二重,哎,真是造化弄人啊”龙云焚越想心里越不平衡,扯下玉佩朝着墙砸去,突然,玉佩停在半空,散发绚丽的彩色光芒,把整间屋子照的通亮。“我去,这什么东西?”龙云焚吃惊一叫。玉佩陡然朝着龙云焚飞过来,直接没进龙云焚的脑海。 龙云焚倒地抱头痛苦的翻来覆去,他的灵魂一会儿似被万蚁咬食,一会儿似被撕裂成无数,汗水把衣服打湿,龙云焚像是度过了几千年的样子,但实际上仅仅只有十分钟。万般的折磨下,龙云焚终于幸福的昏过去了。 第21章 强者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当龙云焚缓缓睁开眼,揉一揉模糊的眼睛,望向窗户外面,此时已经星辰布满天空,”不对“龙云焚下意识的身子一缩。他看见了树叶的脉络,看清树干上的昆虫的翅膀,不可思议,周围昆虫叫声,学员的交谈声清晰地不可思议。”难道我要号令群雄,一举登顶了?我龙少果然是天才,哈哈哈“。突然一个老者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小子,瞎想什么呢,就你这熊样。“砰的一声坐在床上,后背冷汗直冒”谁,有胆出来,躲躲藏藏,看小爷我不抽死你。“”哈哈哈,小子脾气还挺大,像我,像我,哈哈哈,不用找了,我在你脑袋里。“老者高兴的说。“脑袋里?我去,”龙云焚面露惊恐的说。 说着,龙云焚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宫殿之中。龙云焚轻手轻脚的摸进宫殿,而老者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其身后“小子”,龙云焚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头,你吓我干嘛,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老者突然不满的说:“哼,东西?我看你才不是个东西,身怀我龙族顶级的圣魔血灵龙体,修炼一年,才仅仅脱凡二重,简直就是个废物。”龙云焚情绪突然低沉下来“对,我是个废物,但有什么办法?那你说的那个什么体是怎么回事?”老者说:“所谓圣魔血灵龙体是神体中的一种,分为凡体指一些低等级种族的传承,类似鱼,鹰等。神体指龙,凤等。之上还有圣体指神魔之体。而你的圣魔血灵龙体,是龙族顶级神体,但在你身上却显现不出任何价值。”此时的龙云焚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老者看着他面无表情说:“你想不想成为强者?“龙云焚惊疑不定的看着老者。突然,老者很不耐烦的说:”就问你想不想,快点,被耽搁我时间。“龙云焚紧咬牙,从嘴里撕心裂肺的吼:”想,想,想。我要成为武道至尊,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我要把那些得罪我的人统统杀光。“事实上,老者这么做,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爆发出血性和坚定的意志,这是让圣魔血灵龙体激活的唯一办法,充满杀气和傲气。 老者神情严肃的说”就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把你丹田的封印破开了五分之一,消耗了巨大的界元,你要去找可以养魂的灵药,现在就靠你自己了。“说完。老者就消失不见了。现在轮到龙云焚不满了”这老头,拥有这么大的一座宫殿,也不给我百二十件神器,像什么丹尊,丹圣级的丹药给我个几千粒。不过,为什么我的丹田处会有封印呢?是谁下的呢?“不得不说,龙云焚还是一个十分严谨的人。 ”算了,等老头醒了再问他,我还得找什么养魂的灵药,我去,这老头以为灵药到处都是啊。还有,这地方该怎么出去呢?“龙云焚想着想着发现自己已经在小屋里了。 ”也不知道老头说的破开五分之一是个什么效果,暂且试试。” 第22章 惊喜 龙云焚盘腿而坐,运转元决第二层:猎元。从周身的空间里猎取出无尽的界元。如说之前是林间小溪,那此刻龙云焚的经脉中如奔腾的江河,冲破一道道障碍。唯一不同的是别人的界元根据自身属性吸取对应属性界元,其界元也会显出相应的颜色,例如火属性体质则是红或暗红色。龙云焚却是白色的,若说是空间或时间的界元,那也太骇人听闻了。 不知不觉中,龙云焚的气息变得若即若离,到有一种道骨仙风的感觉。此时,龙云焚已经化作万物,投身到自然之中,他的心头变的清明很多,领略了世事无常,花开花落,龙云焚突然心中明悟: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法归一,亦为自然,即道法自然,若要不朽,唯有心无牵挂。 龙云焚的气息陡然增强,体内界元融于筋骨之中,打熬五脏六腑。白色的界元吞噬得干干净净。睁开眼,由心的一笑,现在他的境界已经稳固在脱凡境四重“没想到吧,小爷我现在到四重了,常人一般有四千斤力道,而我却有四千五百斤左右,哈啊哈哈,刘向,你等着吧,我会把你给我的一切还给你。”现在的龙云焚绝对能单挑刘向。 第二天一早,境界突破的龙云焚精神气十足的向学院中心的斗阁走去。龙云焚站定在斗阁门口,抬头望向门匾,金灿灿的一个斗字赫然位于头顶。这是院长亲自挥笔写下的,浑厚的气势与威严压人心头。龙云焚走进斗阁双手抱拳鞠躬道“王老好”“嗯,小子,这次来是要看历史还是大陆奇闻啊?”王老眯着眼睛问。“不,王老,此次小子过来是要借武技观看。”王老吃惊的看着龙云焚“你突破到四重了?”“是的,王老。”王老起身“你随我来,检测一下”龙云焚随着走进一个偏屋。只见王老面对龙云焚“你全力向我打来就行。”“是,王老小心。”龙云焚向后后撤半步,沉腰,以腰为轴发力,小腿随即一蹬,拳头猛的向前奔来。 龙云焚眼看还有几寸就要打到王老了,打算收力时,却硬生生的半空停了下来,像是打在铜墙铁壁上一样。王老心里暗叫到:技巧掌握不错。“咳咳,不错,力道符合标准,去选武技吧,注意不得破坏,带走,时间半柱香。”龙云焚心里一喜“谢王老。”龙云焚来到书柜前:身法是一定要的。打不过逃命用。 不过此时,一道声音传来,让龙云焚眉头一皱“哟哟,这不是老弟吗?怎么,来看闲书的啊?哈哈”龙云焚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向“我正找你呢,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刘向顿时一火“顶你锅肺啊。”身旁小弟马上拉住刘向“大哥,这里不能动手。”刘向气急败坏的叫“我要挑战你,生死决斗。”刘向正中下怀。“没问题,三天后,生死台。”“龙云焚,你就等着被我打死吧,走。“龙云焚转头继续挑武技,他现在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第23章 提升 炎空掌;六级功法,适合火属性修者,能击穿空气产生穿透效果,具有强劲的爆发伤害。 洞天指;非强悍体质者禁修。”嗯?体质?,不知道我的体质能否修炼。“若要修炼需将五指炼如玄铁,打通体内所有经脉,融会贯通。“不错,说不定可以打出出其不意的效果,经脉打通对我也有好处。 灭剑诀;只有一重,只有一个目标,出剑,饮血,杀人”好霸道的功夫“龙云焚感叹道。不过,适合我的口味 影;如影随形,适合纠缠对手,灵活取胜。”飘逸的身法说不定还能..。嘻嘻。这个身法配合剑诀绝对是相得益彰。 星辰步;,六级步法,化作星辰,游于星辰之间。长距离逃命可以,但对现在的我不太适宜。 满心欢喜的龙云焚走到王老面前“王老,弟子选好了。”“灭剑诀”王老沉默了一下“你要知道,灭剑诀只有一招,你必须用最快的的速度出剑,否则敌人反应过来,死的就是你。”“我知道,多谢王老指点。”龙云焚很感激王老,知道这是在为我考虑。“好了,滚吧,滚吧。”龙云焚躬身“是,多谢王老,”说完转身离开了斗阁。王老望着龙云焚的背影道“为何老夫看不出他的属性,选修洞天指,多少年有多少人都不曾选择,难道.。。有意思,实在有意思。”说完身形消失了。 龙云焚回到小屋拿出洞天指修炼,按照上面运行界气,才运行了不过百分之一就停滞不前,龙云焚知道这是经脉堵塞,开始汇聚大量界元冲击经脉。 第二天一早,门前的几颗树上密密麻麻布满深浅不一的小洞。“砰”又是一个小洞,那是龙云焚把手指插进树里的声音,经过一夜的努力,十二经脉打通了三条。要不是龙云焚身怀神体,要不然他的手指早就炸了,尽管如此,手指还是抖得很厉害。龙云焚停下来,恢复界元,脑海中想着影步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感悟其中的奥秘。龙云焚慢慢睁开眼,长呼一口气,照着修炼起来。不得不说,龙云焚的天赋还是很强的。 一天晚上,龙云焚正在冲击经脉,突然警觉起来,似乎有什么人在屋外。龙云焚小心的打开门,一把飞刀陡然来到眼前,“我去”眼看就要被杀死了,龙云焚强行向右移躲开了飞刀。还不算完,黑衣人闪到面前,一拳带着红色的火光打向龙云焚的胸口。龙云焚向后撞开了墙砸倒一棵树上,一口血染红了衣服。黑衣人看了一样马上离开了,他们没上前补一刀,就注定了他们的死亡。一会,龙云焚爬起来“这人至少脱凡六重,我去,疼死小爷了。” 龙云焚开始了三点一线的修炼生活,早上洞天指,中午影步,晚上打通经脉,滋润骨骼和五脏六腑。锻炼体魄,多亏了那五分之一的封印,就算龙云焚炼十年,恐怕也不及现在的一半。 三天后的早晨,经过三天的苦修,龙云焚的界元更加雄厚,脱凡五重虽说不能称霸,但干死刘向还是没问题的。 第24章 一鸣惊人 龙云焚修炼这几天,每天都把自己练的半死不活的。龙云焚自己不知道,事实上,他的意志力,灵魂力都得到巨大的提升。刘向要挑战龙云焚的事早已经在学院传的沸沸扬扬。龙云焚走在路上,耳边尽是别人议论的声音“你看,那个就是龙云焚,据说当初属性测试的时候测得没属性。如今得罪了刘向,估计待会儿就被刘向打死了。”“哼,这种废物被打死活该,留着也没有什么用。”龙云焚对这些闲言杂语充耳不闻,心如止水。 十二岁的龙云焚脱凡境五重,算不得快,普普通通罢了。但心智远远要比同龄人成熟得多。此时,生死台处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刘向站在台中央,把头抬得老高看着龙云焚。执法长老凌空而站“龙云焚,上来吧。”龙云焚慢慢的走楼梯上到台子上。执法长老看向龙云焚:“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没必要,你还有很长的路。”龙云焚正要驳回,一旁的刘向争着说“执法长老,那日龙云焚已经答应挑战了,不能反悔。”龙云焚点了点头。执法长老叹了一口气“好吧,这是生死状,签了吧。”两人纷纷按下手印。“开始”执法长老后退道。 刘向高傲的说“龙云焚,你现在自断一臂,我饶了你的狗命。”龙云焚不耐烦地说“你自断一臂,我饶你一命。”刘向大怒“找死。”刘向跨步而来,“吃我一拳。”把界元聚集到拳上,猛然轰出。龙云焚不退反进,同样轰出一拳。“砰”两人后退两步,刘向吃惊看着龙云焚“四重?又能怎么?“火怒掌,升腾的烈焰冲向龙云焚,”躺下吧“龙云焚双拳雷音滚滚,雷光赫然跃然拳上,拳头穿过火焰,显得那么妖异。刘向身体重重砸在生死台上,反弹起来,龙云焚一脚踢飞刘向,施展影步瞬间出现在刘向身旁,一拳轰出,此刻的刘向只看见一尊雷神发怒。”轰“生死台中央砸出一个大坑。刘向看着龙云焚一步步走向自己,终于露出了恐惧”不,不,我认输,你不要杀死我。“龙云焚大笑”废话真多,当你站在这个台上,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了。“众目睽睽之下,龙云焚举起拳头,朝着刘向的头落下,鲜血洒了龙云焚一脸。宛若杀神。 执法长老在一旁暗想”此子心狠手辣,注定不安分啊。说道”龙云焚胜。台下众人呆呆的望着龙云焚。 远处,一道黑影看着龙云焚愤怒的说“龙云焚,很好,很好!!!” 龙云焚回到小屋里,感悟对战中的招招试试,发现自己的不足。改进自己的战斗方式。 两天后,门被打开“龙云焚,,龙云焚。”“什么事?”龙云焚不满的说,打扰了自己修炼。两人说“我们是执法队的人,有人指控你杀人,更我们走一趟。”龙云焚疑惑“杀人,我杀谁了?”两人不满的说“到了就知道了,快走。” 执法堂里,地上躺着一个白布盖着的人。;刘向的哥哥刘夏,化一境一重后期,精英学员。“禀报长老,龙云焚带到,”执法长老严肃的说“龙云焚,你可知罪?” 第25章 陷害 “罪,什么罪,老头,我告诉你,你要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我告你去。”秦长老吹胡子瞪眼的对龙云焚“你个小畜生,老夫一心劝你,你反而变本加厉,好,刘夏你来告诉他。”刘夏上前一步“禀报长老,这地上这人是我的一个家丁,那日进院与我弟弟刘向说事,恰巧被龙云焚看见了,刘向回来向我说龙云焚看向他二人眼中带有杀意,还有人也看到龙云焚心有叵测,当晚家丁没有回到家中,而是在山下找到,离龙云焚所居处很近,第二天刘向便死在龙云焚之手,我认为是龙云焚杀了家丁。”龙云焚大怒“你放屁,小爷根本没出来过。。”“够了”秦老大喝道“龙云焚,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弟子恳请证人上来与我对峙。”“好,把证人叫上来。” “禀报长老,弟子李齐,那****看见龙云焚对刘向和另一人显露杀意,而且,刘向经常打龙云焚,所以龙云焚想杀了他们。”秦长老道“龙云焚,可认罪?”龙云焚已经猜到这刘夏是要致自己于死地,阴沉着脸说“难道执法长老就这么容易相信别人?我说了,我根本没有出来。”这时,走进一个衣冠华贵的人,推测大概是脱凡六重“我证明龙云焚当晚没有出去过,一直在修炼。禀报长老,外门弟子,张坤,,可以证明。“秦长老疑惑的问刘夏”你是怎么回事?“而刘夏却望向李齐”你怎敢谎报案情。“死吧”化一境出手何其的快,剑出,血洒。对着秦长老跪下带有歉意的说“弟子也是被这小人欺骗,望长老赎罪。”“既然如此,死了就死了吧,你也别有罪无罪的了,龙云焚,你好自为之,滚吧。” 其实龙云焚心里清楚得很,这个刘夏想借助执法长老之手除掉我,这个李齐不过是个背黑锅的,那所谓的死人,应该是刘夏从哪里弄来的。这个刘夏,还真是为弟弟报仇心切啊。突然刘夏叫住龙云焚“你杀死了我弟弟,虽然这么个弟弟有没有都一样,但我还是得杀了你,半年后,我挑战你。”龙云焚考虑了考虑“可以,半年。” 回到小屋的龙云焚,一直在想“这个刘夏,到底在搞什么,看他的语气,似乎不是为弟弟报仇这么简单,还有那个张坤,他又是什么路子?” 五天后,斗阁内。“王老,弟子来还功法了。”王老暗暗想“不应该啊,已经快十天了才来还功法,难道是我错了?““嗯,好,放着就行了。”说完王老闭上了眼睛。一会儿,见龙云焚还没走道“你怎么还不走?”龙云焚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那个,王老,你看。你。。能不能借我点钱?”王老好笑的说“借钱,你要干什么?”“我要去历练,打算卖点装备。”“哦,那你打算借多少?”龙云焚笑着说“不多,不多,也就四五千两银子,嘿嘿。”王老靠近龙云焚小声的说“没有,滚蛋。”龙云焚顿时不高兴抱着王老“王老,你看,我俩关系这么好,就借给我点呗。”王老厌恶的推开龙云焚“可以,不过只有五百两,要不要?”“这也太少了吧?”王老起身就走“哦,不要。”龙云焚立马拉住“要要要。”王老随手一抛给龙云焚几张银票“滚吧”龙云焚跑出斗阁朝器阁跑去“谢了王老。” 第26章 用意 远处一颗大树下,一双幽暗的眼睛盯着刚出来的龙云焚,下一秒,此人出现在内院,一座精英弟子学府, 因为龙云焚没事就来找赵老借两件凡兵耍耍,所以两人关系还不错。“赵老,近来可好啊?”龙云焚笑咪的说。“哟,怎么今天不叫我赵老头了?”老人打趣到。:“说吧,这次来又想敲诈什么?”龙云焚:“赵老,你看我是那种人吗?这次我是来向你买装备的。”赵老越听越想笑:“那你打算买些什么?”“先看看吧。”说着走向兵器架。 龙云焚挑选后拿起一把剑,“此剑是我亲自打造,名为黑罡剑,六级玄兵,适合金,水,火三系,极冰玄铁打造,价格嘛,就算你三千两。”赵老在后介绍到。龙云焚惊诧的问:“什么叫做算我三千两?”赵老轻蔑的看着龙云焚:“三千两已经很便宜了。“龙云焚环视整个一层,在此之上的就不要想了,除非精英学员。唯有这把剑龙云焚还看得上点,正当要放下剑。 ”既然云焚兄看上了这把剑,不如就让我付吧?“张坤客气的对龙云焚说。龙云焚觉得奇怪,怎么平白无故给我卖剑,只是因为一次证明吗?”哦,张坤兄当真?“说着,张坤转向赵老:”三千两银子,对吧,赵老。“赵老挥袖不满的说:”一万两。“张坤笑而不语,随手拿出学员令牌递给赵老,赵老手指一划便还给张坤。龙云焚对于一万两也不惊异,他深知这个数字精英学员不过九牛一毛。”那多谢张坤兄了。“龙云焚抬脚就走””云焚兄稍等,我知道你要去历练,这是储物戒指,里面有十立方空间,赠与你。“这空间戒指虽不是特别贵,但一般人也有不起。龙云焚也不推辞,拿了戒指走向丹阁。 张坤又是卖剑又是送戒指的,肯定别有用心,他到底要干什么,这样做事要和我打好关系,可之后呢?这个张坤,还真是猜不透。突然,龙云焚加快步伐,因为察觉到有人在跟踪。那人也加快速度“龙云焚还挺警觉的嘛。”龙云焚想”什么人在跟踪我,难道是刘夏?“ ”给我三瓶回灵丹,一瓶聚元丹。“龙云焚朝柜台道。”一共四百八十两银子。“龙云焚付钱走人回到小屋,试着依靠聚元丹再提一个境界。只是只剩二十两银子了,连买干粮都不够。龙云焚欲哭无泪,钱还太少了。 龙云焚服下聚元丹,浑厚的界元汇聚而来,打通经脉的龙云焚运转元决速度更快,通畅的感觉使龙云焚十分舒服。突破到五重,终于拥有内视的能力。他看到白色的界元流过全身淬体,最终从漏洞汇集进丹田。突然,龙云焚在丹田中发现了一条红色的龙的虚影。“这肯定和我的体质有关。”说着,控制界元朝着虚影笼罩过去。顿时,虚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直穿天际。界元统统压向龙云焚,终于龙云焚控制不住界元在体内肆虐。 第27章 涅槃 龙云焚的经脉再也承受不住,根根断裂,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外院,凄凉的震人心魂。鲜血渗到体表,浑身浴血,十分骇人。他的血肉开始龟裂。眼睛瞪大,瞳孔缩小。紧接着骨骼出现裂痕“咔擦”,全身骨骼化为齑粉。龙云焚的表情不在痛苦,反而像是睡着了。一会儿,已经听不到龙云焚的叫声,寂静,可怕的寂静。一些学员慢慢摸向龙云焚的小屋,打开房门“我去,人呢,刚还在这鬼哭狼嚎的。”“我看是他得罪了人,杀人灭口了,这废物,活该。”众人骂了几句就离开了,寥寥几人,平常和龙云焚关系还不错的来向王老,赵老禀报。 两位老人同时无声无息出现在小屋里“人呢?”王老皱了皱眉头“感觉刚刚这里界元暴动,有人袭击。”说完,小屋再次恢复安静。 龙云焚意识陷入沉睡,现在他只剩一缕灵魂,而且在不断消散。突然,血光大盛,当初的玉佩里的那个老人出现在龙云焚身旁“你就不能少作一点吗?那条龙是你现在能碰的嘛?哎,算了。”只见老人向龙云焚滴入自己的精血,念动法决,以自身灵魂力量修补龙云焚,老人的身体逐渐虚幻“本来想你到灵元境再帮你附魂,只能提前了。”老人猛地向龙影抓去,龙影咆哮一声,试图挣脱出来“啊啊啊,给老夫过来。” 龙影和龙云焚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但所有的不甘,愤怒,杀意统统融进灵魂深处。这段时间很长,老人等不了了。不知过了多久,龙云焚睁开眼睛,身体的剧痛袭来”我擦,疼死我了,搞什么啊?我不是已经死了吗?“龙云焚查看了体内,经脉变得晶莹剔透,韧性,宽度增加了很多倍。但丹田却空空如也,那头死龙呢?振死小爷了”诶?这不是老头的宫殿吗?老头呢?算了,先恢复一下。” 运转功法,界元汇聚过来,龙云焚慢慢控制,生怕自己又炸了。“奇怪,这的界元好精纯啊。” 慢慢的,龙云焚起来四处逛了一下“还真大啊,死老头去哪了,“伸手揉下眼睛。”我去,这皮肤也太白了吧,会不会遭嫉妒呢?”“诶哟,我去,谁。”一卷竹简凭空掉下来。龙云焚打开竹简“龙云焚,真正的痛苦是没有人替你分担,怎么走出阴影只有靠你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没理由的心底冒出难过,虽然只见过那么几句话。龙云焚紧咬着牙“,老头你在说什么。你个死老头,走了也捉弄我,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偌大的一个宫殿,龙云焚独自坐在中央,不断冲击更高的境界。 第28章 开始 龙云焚进入玉佩空间已经好几天了,斗阁内的王老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那几人来到王老面前问:“王老,请问,龙云焚找到没有?”王老早已知道几人的到来。叹了口气:“对方实力很强,起码比我高,不知道是带走龙云焚还是。。杀了他。”几人失望:“看来龙云焚是回不来了。”王老对于龙云焚还是很可惜的:“走吧。” 赵老这里,泡杯茶,欣赏自己的作品,似乎对龙云焚的消失没多大兴趣,有没有都一样。这时,一个学员走进器阁,赵老头也不抬头的打趣到:“龙小子,又来了?这次想耍什么?”学员轻声:“赵老,我不是龙云焚,我是来卖武器的。”赵老冷淡说:“哦,看吧。” 龙云焚的失踪已经传遍学员每个角落,很多人都不以为然。像一些看不惯龙云焚的人则是觉得活该。 至于刘夏,当然是觉得可惜,不过,可惜的是没有亲自杀了他。 空间里的龙云焚境界突破到脱凡六重初期。要知道龙影的附魂是特殊的方式,并不会提高境界。一切还得靠龙云焚自己。 觉得应该出去了,意念一动,如果有人在屋子里,肯定会被吓得半死。“恩,不知道王老,赵老会不会想我?”出来朝着门前大树打出一拳,大树应声而倒“哈哈哈,不错,浑身充满力量,至少八千斤力道,绝对一指戳死一头牛。” 转身朝着山下奔去,在禁天学院的西南方向就是南荒域最神秘,最大的原始森林:幻迹森林。一只脚刚刚迈进森林,血腥黑暗的气息扑面而来。龙云焚嗜血的渴望被激发出来,摇摇了头,暂时清醒下来:“不错,这个地方简直就是洞天福地啊。我喜欢。“从戒指里抽出黑罡剑,直接没进黑暗。脑袋里回忆灭剑诀一式,不断演绎。龙云焚在寻找目标,目标也在寻找龙云焚。 突然,龙云焚猛地离开原地,顿时灰尘漫天,立马横剑防御,只见一道黑影重重击在剑身上,龙云焚被后震滚了几米,洞天指一式朝着黑影激射过去。但指光穿过打在树上。龙云焚心里一惊”好快的速度“,影步,马上纠缠在一起,体内界元消耗很快,渐渐动作慢了下来,”不行,这猴子还挺厉害,得找机会,不然死定了。“时不时身上就会被抓伤。此时,冥猴已经不耐烦了,大吼一声,攻势更加猛烈。龙云焚后退三步,气喘吁吁,“呸,我擦,六级荒妖,小爷拼了。”举剑再次冲了上去,可惜动作慢了一拍,冥猴一拳轰在龙云焚的左肩,欢喜的眼神下一秒露出了恐惧,剑出,血洒。 冥猴倒了下去,龙云焚也撑不住了,躺在地上,吃一颗回灵丹。刚刚一剑速度明显慢了很多,速度, 龙云焚起来把皮剥下来,放进空间,嘴角一弯“大约也有一千两,不亏。”继续深入。 第29章 险 几天下来,龙云焚收获不小,各种荒妖材料。找到一个地处万仞高峰的山洞,打算暂时就住在这。每天下山搏杀,采草药,上山疗伤,修炼。 “嗯?”龙云焚躲在一从草丛里。他放在离自己十丈地方的一块肉,此时正被打着主意。“一只六级低阶雷夜豹,算了,也不错。”不过还是略显失望,毕竟这种等级作用已经不大了。 影步,瞬间出现在雷夜豹身旁,猛地朝腹部就是一脚,雷夜豹飞出去之时,龙云焚的身形消失在原地,单手持剑,剑锋直指。灭剑决。雷夜豹身体从中间,血洒两地。自始至终雷夜豹没有发出一声,龙云焚面对这种荒妖根本不屑一顾。“速度,速度还是不够,哎。”转身离开继续猎杀。 自从附魂后,龙云焚就成为这片地域的灾星,继承了龙的一切,身体堪比六级后期,对于亮晶晶,灵草这些东西很是敏感。越到深处,荒妖的气息越强悍。“老鳄鱼,出来受死,小爷我又来了。”六级巅峰荒妖吞天鳄,防御力强,力量也不弱,是这一带的霸主。“吼~”吞天鳄从沼泽里冲了出来,充满血腥味的大口咬向龙云焚,距离不远,瞬间就到面前。施展影步,马上纠缠起来。“哟,还是老样子,迫不及待的。”这几天,龙云焚就是找它锻炼自己。把剑放在空间里,赤手空拳的和吞天鳄肉搏,面对比自己大十几倍,依然不虚。可惜实战不足,几次差点被塞牙缝。现在一到界元不足,就跑了,留吞天鳄在那发怒。可见吞天鳄速度并不快。 龙云焚一直与吞天鳄保持距离,利用洞天指的距离周旋。”吼~~吼“龙云焚嘴角一弯:“呵呵,这么想我死,”诡异的笑容随着残影消失。来到吞天鳄面前,“来啊”吞天鳄心里一高兴,一脚踩死龙云焚。当然龙云焚不会傻到真被踩。 躲过一脚,挥拳打在脚上,吞天鳄吃痛,一尾巴把龙云焚刷飞,撞到几棵树“我去,还有这一招。”他没想到这一点。吞天鳄紧追过来,灌输了庞大界元的前鄂,直将龙云焚戳的镶进土里,不能动弹半分,随即吞天鳄张嘴要把龙云焚给吃了“我去,动不了,要死了吗?” 龙云焚慢慢睁开眼,往四周看去“这是哪?好黑,地府?我去。该死的吞天鳄,嗯?不对,我还没死,“全身的剧痛惊醒了他。伸手摸”这是?吞天鳄的肚子里?嘿嘿。”龙云焚盘腿坐下,吃了回灵丹,恢复界元。 龙云焚醒来,拿出聚元丹,“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沼泽里,睡觉的的吞天鳄感觉界元都汇集过来,它知道那个人类还没有死。在身体重生后,界元吸收更多,更精纯。 不久,龙云焚气息高涨,六级中期的阻碍破碎,灵魂中血龙咆哮,负面情绪侵入脑海,杀戮,鲜血,取出黑罡剑,突然空间破碎,龙云焚掉入一片战场,血色的天空和无数的尸体映入龙云焚的眼睛,他的心境受到动摇。杀意彻底爆发“啊~~”血色天空碎裂,龙云焚又回到这个昏暗的空间。通红的眼睛挥剑乱砍。外面吞天鳄痛的翻来覆去“该死的人类。” 突然,天空中雷光闪烁,黑云密布在吞天鳄头顶,惊恐的望着天空:“天劫!!不可能,“此时,龙云焚破开吞天鳄的肚子,终于,吞天鳄不甘的死了。龙云焚看向天劫,狰狞的表情冲向劫云。一道黑色的闪电破空,龙云焚持剑施展灭剑决。恐怖的能量把龙云焚砸入地下。八束天雷紧随。黑云散去,这片沼泽又恢复寂静。龙云焚爬出坑来,颤颤巍巍的站起,走了几步。滔天的杀气顿时消失不见。”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第30章 醒谋 此时,龙云焚身旁突然出现几人的身影,一身穿红白色长袍,拥有迷人的脸庞女子出声说道:”师兄,刚刚这里应该有人在渡天劫,就是此人了吧。“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十分壮实,挺英俊的男子道”不过,渡劫应该是玄天境才对,此人不过脱凡六重中期罢了,而且身受重伤。“那女子道:”既然这样,就带他一段路吧。“”师姐这是为何?“一个身材肥胖的师弟问道。”不知道,留他在这肯定会死,再说了说不定他身上有神秘呢。“女子意味深长的看了龙云焚一眼。那师兄道:”师妹这么说了,带走。“说完,一人扛起,随即消失在沼泽。 龙云焚睁开眼,坐了起来:”这是哪里,我不是在那老鳄鱼的肚子里吗?“一片白色的空间,白色的雾气随处飘荡:”咦,这不是我修炼出来的那种白色的界元吗?“龙云焚伸手,指尖触碰到界元,突然以指尖为中心,化为血红色,并且一改之前的平淡,无时无刻不在露出动人心魄,仿佛自己就是远古战场里的一粒沙子。红色界元凝聚在一起,形成一条龙的样子。空间变得灰蒙蒙的,一人一龙相互对视,龙云焚咽下口水,龙影突然咆哮起来。 被惊醒的龙云焚喘着粗气:”我擦。“陌生的山洞使他变得不安大吼起来:”这是在哪,有没有人啊。“”你醒了,“这时一道倩影走进山洞。”你是谁?“龙云焚警惕的问。”女子笑着说:”呵,还挺小心,我是月宫的弟子,放心,不会害你的,对了,你的衣服没了,就让师兄帮你换哩一件。““小子,恢复得不错,够快的。”不对,一般人受如此重的伤,没几个月是动不了的,他身上一定有什么灵宝。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龙云焚一直在巩固自己的境界。“喂,小子,我们这里可不养废物。”龙云焚一笑,独自走进森林里,一会儿,手里提着几只野猪回来,去河边打了水,煮了一锅猪肉,随手摘了几种香料。几人围坐在一起,“不知道好不好吃,不过闻起来还挺香的。”以前被人打的时候,没饭吃,就去打野猪回来自己煮了吃。”来,可以了,尝一尝。“师兄拣起吃了一口”恩,好吃,但是没酒怎么行。“说完向龙云焚丢了一瓶酒”来,师妹也喝一点。“ 几人大快朵颐之后,纷纷睡觉去了。半夜,师兄突然爬起身来,面载诡笑的走向女子的山洞。这时候,龙云焚也醒来紧随身后。 师兄走到师妹跟前“喂,师妹,师妹。嘿嘿。“试探后,师兄就动起手脚来。”师妹模模糊糊的意识。“哟,哟,连自己师妹都下得了手。”黑罡剑悄然抵上了师兄的脖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酒里下来药,你所谓的伤好得快,不过是认为我有什么宝贝而已,等你干完了好事,就把我杀了,对不对?”龙云焚手轻轻一动,随即两人的身影都消失了。 第31章 神秘山谷 张浩是一个命苦的人,现年24岁,初中便辍学回家打工挣钱。倒是生了一副好身板,长得不算难看,身上什么也不缺,正宗的瓜子脸。浑身肌肉匀称,不多一块也不少一块。从16岁开始在社会上打拼,看过工地,经过牢狱之灾,端过盘子,洗过碗,保镖干过,看大门的也做过半年。 终于在21岁那一年熬出了头,现在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工头。今年2012,他决定要走尽大江南北,世界末日真的来了也可以不留有遗憾。 现在他决定要爬一爬泰山,古人形容泰山:泰山根盘齐鲁兮,不知其千百里;泰山高耸入云兮,不知几千万仞。张浩站在泰山之巅俯瞰天下:“项墨宇来过泰山之巅吗?应该来过。像他那种人怎么会不来一趟这里呢。”张浩看着远方的太阳从云中缓缓升起。不禁痴住了,呆呆的看着那稍显金黄红润的太阳露出半边脸,金霞撒过云上,染红了一片天。 茫然间,张浩竟不自觉的向前踏出一步。刹那间场景变换,暴怒的狂风自他耳边咆哮远去。上面有人喊道:“啊——!有人跳崖了!”另一人说:“又是一个殉情之人啊!年轻人就是这样不懂得生命可贵。” 。。。。。。 张浩茫然间看着下方的山林越来越近,心中生出了荒唐的想法:为什么?难道老天爷也不让我好过吗?难道我注定要遭灾吗?转念之间,张浩闭起眼:罢了罢了,死就死吧。 等了数秒钟,强风渐渐变弱,最后消失,可是意料之中的身死魂销却并没有发生。张浩慢慢的睁开眼,咦?自己竟然还活着,并且站在地上。左右环顾,貌似还是一个山洞。“这是哪里?”张浩疑惑不解,却也不得答案,最后也就不去想他。老天注定自己不死,那一定是有大任降临。古人不是说了吗,那个什么天降大任于死人也,必先让他死一回什么的。估计也就是说我这种情况了。 张浩顺着穴中小路向下走去,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竟然还没有到底,张浩有些没底了。难道这是一条死路?不会是无底洞吧!可是想归想,路还是要走的。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就在张浩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一丝光亮透了进来,到头了。 一出洞穴,耀眼的强光刺激的张浩睁不开眼睛。处于无光的洞穴三个钟头,不论是谁一遇光都会适应不过来。不同的是,但凡有常识的人都会先让自己适应一下,而不会跟张浩这个傻子一样瞪着个老虎眼到处乱看。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张浩的眼睛终于适应了过来。 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入目之处,竟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高大的不知名树木,缭绕的“仙气”。最起码张浩是这么认为的,“这是什么地方?世外桃园吗?” 张浩快步向下奔去,也不觉得长达三个小时的路程有多累了。不一会的功夫,张浩看到一颗古树,上面结着三颗果实。一颗红的像火,一颗紫的像不知道什么,还有一颗黑的似墨。一看到这三颗果实,张浩顿时觉得饿了。也不管他脏干净,有毒没有了。随手摘下那颗黑果子就往嘴里送,“咔哧”一口,诱人的果汁便流出来了,扑鼻而来的香味差点没让他叫出声来。可口的果肉虽然黑却让秦殇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了,两三口的功夫,这一颗不知名的黑色果子便进了张浩的肚子。 但是这可果子却并没有止住张浩的饥饿,反而将他的食欲勾引了上来。伸手将另一颗紫色的果子摘了下来,这一次张浩并没有急着往嘴里送。而是像个职业评审员一样将果子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一股不可言妙的香气顺着他的鼻子冲进了他的四肢百骸。这一刻,他好似感到自己即将羽化成仙,霞举飞升一般。 良久,张浩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这颗果子还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张浩将其转了个个。不禁呆住了,在这颗果子的上面竟然刻着一条好似在沉睡的紫色的龙,嘴像马、眼像蟹、须像羊、角像鹿、耳像牛、鬃像狮、鳞像鲤、身像蛇、爪像鹰…”。这不正是龙吗!这龙雕刻得栩栩如生。再一看他的爪子,竟是神话中的九爪紫霄神龙。(九爪紫霄神龙有木有不知道,反正我是这么编的。)张浩的震惊之色无以复加。“龙的形象怎么会出现在一颗果子上?”张浩呆了三秒知道自己想不通便不想了,很是牛逼的把果子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张开一张大嘴就要往嘴里送。 结果,就在果子即将进了张浩那张万恶的嘴时,上面的九爪紫霄神龙竟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紫瞳闪过一道精光。张浩身子一颤,好像进入了幻境。一片漆黑的空间里,一条庞大的紫霄神龙发出阵阵慑人心神的巨吼。随后一双龙目狠狠地盯着张浩,张浩心头一颤,按说就该要吓得昏过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张浩突然泛出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好像是觉得受到了低级生命的挑衅一样。 下一秒,张浩回过神来,连他自己都吓得一个哆嗦。自己怎么会诞生这种想法?紫霄神龙又一次对他发出一声如雷般的咆哮。这一次,张浩清楚的感觉到了那股心念,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杀了他,杀了这条小蚯蚓。他在挑衅,杀了他”张浩越发恐惧了,但是身体却好像不受他支配了。 紫霄神龙再一次的发出一声巨吼,张浩的眼睛瞬间化为黑色,整个眼瞳全部变为了黑色。没有眼白,张浩就好像是一个外人一样,看着自己的胸膛生出了一道黑纹,蔓延开来,血脉暴起,连成一幅图案。汇集在背部好像变成了一个巨人,渐渐地黑纹化作黑气腾上高空。幻化成了一个与紫霄神龙同高的巨人,这巨人裸露着上体,肌肉健硕,眼瞳与张浩一模一样是纯黑色的,不掺任何杂质。 巨人双拳紧握仰天大吼,发出一声震荡九霄的能量涟漪。紫霄神龙一看到他竟然露出了惊恐之色,黑色巨人双拳乱挥,空间震荡不断。紫霄神龙好像看出这不是他本人一样,眼中流露出一丝狂色。径自腾飞下来。 巨人丝毫不惧,双拳就是他的无上神兵。两个庞然大物对上,顿时天塌地陷一般。紫霄神龙引动紫霄神雷劈向巨人,巨人竟然不躲不闪,但以肉身硬抗紫霄神雷。而后,一双神拳毫不留情的轰击在紫霄神龙的身上。“吼!”紫霄神龙张开大口咬向巨人,巨人却在这一刻突然消失。紫霄神龙一愣,估计还没有反应过来。巨人在他的上空倏忽的出现,身体成一个大字 “天——魔——洪荒碎!” 张浩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看着巨人双手两只巨大的手掌拍在一起。空间瞬间破碎,诡异异常。就好像一个盘子被人从边缘以无上力挤压一般,褶皱在一起,随后 “碰!” 的一声化为虚无。 回过神,还是那颗紫果,还是这棵树,还是这处世外桃源。就好像一切都只是张浩的一场幻想,却又如此真实。再低头,果子上的紫霄神龙却好想是被人挤成重伤一样蜷缩成一团。。。。。。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啊?”张浩自言自语的问道,然后将紫果放在嘴上“咔哧”就是一口。“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张浩点点头好像是承认了这个答案。再抬头,张浩又盯上了树上的仅存的那颗红色果子。 第32章 世界门 “那个应该也很好吃吧。”张浩伸伸手结果,“我草啊!老。子。不活了!明明看起来不高啊!怎么会这样撒!”整棵无名树也就相当于一棵两米高的芒果树。而火红色果子离地也就一米五左右,身高一米七的张浩伸伸手就可以摘到那颗火红色果实了。可是,明明就近在眼前的果子,在他伸手后竟然好像越来越远。仔细看一看,果实却依然近在眼前。连续数次无果之后,胸膛中那股傲慢的情绪又一次窜了出来。好像有一个声音再说:“小子,这是无限秩序的力量,拿到它,对你有好处。动用我的力量吧,这很简单。”张浩眼中凶光闪过,好像突然间就知道了一些什么。类似于知觉一样,自胸膛升上一股力量顺着手臂的经络流进手掌中:“你母的奶奶!敢不让我吃。我他母捏烂你!”再一次向火红色果实出击,蕴含着未知力量的右手在遇到一点阻挡之后。“呯!”好像是打破了什么东西,张浩终于是抓到了那颗火红色果子。“哈哈!丫的,抓到你了吧。敢挑衅我!”很是嚣张的张浩连擦都不擦就将火红色果子放进了嘴里。甚至连果子上有木有图案都没兴趣看。这颗果子的的味道也不错,有一股幸福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真的又一次迷倒了张浩那大条的神经线。张浩边吃边向前方走去,说实话,这个山谷真的很是有一股奇妙的感觉。张浩四下张望,这个地方除了那颗神奇的无名小树,还有一个小池子,池子的来源是一块石头后面的小缺口。从里面流淌出来的是一种半透明的乳白色的液体,只不过量很少,是一滴一滴的往外流的,与其说流倒不如说是往外滴。就在池子的旁边还有一个石碑,上面应该写了什么,只不过离得太远现在看的不太清。除此之外这个地方好像是没什么了,不对,还有一个出口。在出口的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石匾张浩倒是看清了,上面写着是繁体的“世界门”。张浩顺着石子小路慢慢接近那个池子,直到离那个池子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张浩才看见石碑上写的字“往生池”在石碑上只写着这三个字,张浩慢慢蹲下来看着石碑。这个石碑应该存在有很久很久了,上面却没有任何时间的痕迹。看起来就好像是才放在这里不久,“往生池?什么东西啊?”张浩自言自语道。“哦,往生池这种东西我是有听过。就在神土的时候听的,据说往生池分三种,这种乳白色的是筑基灵宝。真正完全的筑基,不单单是洗精伐髓,还会将你的后天红尘之气尽数退却。对大道的感应会更加清晰,自身也会更加贴近大道,你只要进去泡着就可以了。”张浩听到解释貌似明白了往生池是什么一样点点头,随口追问了一句:“筑基是干什么用的啊?”“筑基是修炼的重要一步,武道称之为“由后天返先天”。修道称之为“褪红尘而登仙途”是修炼一途中很重要的一环。”张浩又点了点头,而后呆了三秒钟才想到一件很是至关重要的事情,“那个,谁在跟我说话?”张浩眨巴眨巴眼。“当然是本尊了!小子,你的资质还真是差啊。在这极仙地里竟然也要本尊花了这么久才突破精神枷锁跟你建立精神沟通,真不敢想象要是在外面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打通你的精神枷锁。”那个声音又一次的出现了。要不是张浩的神经比较大条一点估计也就已经落荒而逃了,“你在哪啊?”张浩盘腿坐在草地上向四周看了看。“你在往哪里看啊,我在你心里。就是你吃掉的那颗黑色果子,真是没有天分啊。在整片神土只要是稍微有一点的修炼常识你也能看出在天神树上的我、紫龙和虹序非凡了。真是的,笨的可以啊。”那个声音说出一大堆张浩听不懂的新名词狠狠地鄙视了张浩一顿。“那个,黑果子,你叽歪了那么多我还是不知道你叫什么。”张浩脑门划过一滴冷汗。“(⊙o⊙)哦!说到现在你竟然还不知道本尊的名号!难道你不是神土的人,也对啊!丹田紫府没有开辟,精神识海也是死寂一片。瓦擦擦!那你到底是哪里的人!西方神界?奥林匹斯神山?或者是极限深渊?都不对,你的身体素质好差啊!算了算了,你快点去往生池里泡一泡,真难以想象你所在的世界是有多恐怖,身体素质也太差了!还有,记好了,本尊叫做黑天。是天神树上最厉害的存在,告诉你哦!紫龙和虹序都没有本尊强大。现在,进入往生池吧。在你筑基的同时,我会帮你开辟你的识海。现在你就想象一下自己身处在一片大海之中,你的身体就是一块污垢。慢慢被大海所洗净,换上新的血肉。。。。。。我草啊!~你他母!你怎么这么脏啊!”张浩,好不容易随着黑天的话沉浸进了那种意境之中,结果这一声狼嚎啊。“马勒隔壁!你在狼嚎个什么!”张浩很是愤怒的咆哮道,紧接着,张浩呆住了,“这个池子不是白色吗?怎么变黑了?而且——好臭啊!“张浩惨叫着奋力向上一挑,这下可好,不跳不知道,一跳吓死你。这一下最起码有五米高是不成问题了,要是去参加奥运会不得个天下第一那真是欺负人。回过头看那个池子,不但颜色变成了灰黑色,而且在池子里好像多了许多的杂质,浑浊一片。还发出了阵阵恶臭,好好地筑基神液变成垃圾毒液池了。张浩很是伤脑筋的一掐腰,“咦?我的衣服怎么变大了?”低头看了看,怎么不是,“不对,不是衣服变小了,而是我变小了!”黑天再一次的狠狠鄙视了张浩一把,“切,这就是筑基了吗?除了体力大一点,身体变小了,好像没什么嘛。”“你是白痴啊!你试一试现在的力量。”张浩将长出来的那节裤管和袖口全都扯断,然后将腰子截了半截,这时才刚刚好合适。“试一试力量?怎么试?”黑天明显被张浩打败了,“把石碑举起来,然后尽全力往前扔。”张浩看了看那块大概有一米见方的石碑,“我草啊!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让我举那个。那东西没有二百斤是不可能的。”黑天很是嚣张的说:“当年本尊没有堕入轮回往生时,可抬手掷山,翻手覆地。现在你被往生池筑基,这是武道修士的至宝,筑基之后,拿起百十斤的东西还是很轻松的。”张浩很明显不信他的话,但是在经受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的冲击后,也有点忍不住要试一试。站在石碑前深呼吸了几次,双手握紧石碑运起力量。“起——!”张浩猛地发力,结果,“砰”地一声并不是拔不起也不是很吃力,而是,太轻松了!张浩不但拔起了石碑而且因为力量过大,二百斤的石碑应声而飞,撞在那颗天神树上。值得一提的是,天神树不愧为天神树。仅仅是散落了几片叶子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损伤,连一点树皮都没有蹭掉,很是牛叉啊。“哈哈!怎么样,感觉不错吧。”黑天说完这句话后突然一顿,张浩很是不习惯的问道:“喂喂喂,黑鬼,怎么了?”过了很长时间,黑天的声音才重新回到了张浩的精神识海:“小子,我低估了你啊。”张浩很费解:“你怎么了?”“没事,现在,是时候前往世界门了。刚才我已经在你的识海中了解了,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废土的人啊。更令我想不到的事,极仙地竟然被移到这种地方了。好在世界门也被移来了,那么,你就去神土吧。那可是个好地方,是修真的大本营。张浩神经大条的根本什么也不知道,既然黑天提议说去神土,那就去吧。随即,迈步向世界门走去。(神土,修真大本营即将降临。) 第33章 前尘往事 千年弃世为伊憔悴,半步将心为君弹琴. 相传有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 此桥为界,开始新的一世轮回。 青石桥面,五格台阶, 奈何桥下几千丈,云雾缠绕,等待来生的是什么道,谁也不知。 来生的约定,只是此生的一种后续,喝过了孟婆汤,已经把所有忘却,来生的相见,只是一种重新的开始。 奈何桥,奈何前世的离别,奈何今生的相见,无奈来世的重逢。 站在奈何桥上,遥望四处孤魂,眼前的一幕幕开始浮现.... 那一世,征战沙场,伊人憔悴,一人一骑一枪,归乡时,她亦不在。 转身而去时,一滴血泪迎风而散。 单枪匹马入敌营,最终落得英雄落幕。 那一世,相约走在繁华的街市中,誓言如风飘逝,她却依旧步入别人的婚礼堂。 这一世,花落凡尘,流光一瞬,刹那离愁又添泪一痕。 三世英雄何苦落泪,有谁问过几多流年。 试泪回首,举步孟婆前; 遥问她若不在,花开后花又落,轮回也没结果.何不如喝下这碗孟婆汤。 只一语,前尘往事已成云烟,缘来缘去皆似水,既无份,那还值得等待.... 不若逍遥,不增伤悲, 青石大街中央,一座恢弘府邸。 府邸大门前两座雄伟的狮子雕像,两排士兵腰板挺直而立,中间一名来回巡视,门上匾额上述三字“元帅府” 此时正值中午,门前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吵个不停,显得格外热闹。 原来,今日是元帅夫人再度临盆之日,离天帝国御兽军统帅谢苍峰,在帝国中有着很高的地位和威名, 谢振天的女儿谢萱萱如今八岁,已与当今太子定下婚约,可谓皇恩浩荡,是以,朝中大小官员皆来祝贺。 府内的一座屋子内,面露忧色的丫鬟们端着热水走进走出,大气都不敢出,产婆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满头大汗,这年头,难产可是一尸两命的事,况且是给元帅夫人接生,弄不好是要灭九族的。 元帅夫人难产,一时间消息传在坐在大厅的众人耳中,就像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颗石子,大家都坐不住了,这事可了不得,元帅早在年前奉旨远赴边境战场,一时半会也来不了。 万一要是夫人遇难,凭元帅以往对夫人的感情,对于统军可是大大的不利,万一那些兽族冲破关卡进入内地,众人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能在心里祈祷,但愿上天保佑元帅夫人母子平安了。 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下终于有丫鬟带着哭腔来报:“诸位大人,夫人生了,是个男孩,夫人不幸难产去世”。 喜事变丧事,大家面面相窥,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遂纷纷起身留下贺礼告辞。 第二天,几乎京城的人都知道,元帅夫人不幸辞世的消息,元帅府也挂起了白幛,办起丧事。 几日后,元帅修来一副书信,前方战事吃紧,要求管家谢伯配来一名奶妈携带小公子前往战场,期望尽 早熟悉战场,好将来保家卫国,并全力办好夫人丧事,照顾好家里。 全国上下,皆为元帅的大义感动,皇帝也松了口气。更是在朝上亲自宣旨:加封谢苍峰一等公爵,世袭制,并犒赏三军;追封元帅夫人为异姓嘉平公主,丧事按皇族丧礼办理,朝中官员皆需徒步送行,昭告天下,违者立斩不赦, 谢苍峰在接到圣旨时,奶妈也抱着小公子一同到来,谢完旨后,谢苍峰便给起了名:谢南轩 转眼三年时间已过,在这三年期间内,国内局势动荡,北方兽族频繁增军,南方南非帝国皇帝御驾亲征,士气高昂,两年内一路连下离天帝国五座大城,再加上内有邪教乘机作乱,让左右的一些公国也显得不安分起来,都欲分一杯羹。 内忧外患之下,搞得皇帝寝食难安,再加上四处征兵遣将,国库也日渐空虚,每个人都人心惶惶,唯恐那天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 而在谢南轩三岁刚满那天,谢苍峰便请了两名师父教导, 三岁大的孩子在别人家才刚开始学习走路,谢南轩却早已站在烈日底下扎马步,练习跑步,摔倒了再爬起来,也不哭闹,同时每天还得识字背诗经,小小的身影看在军中人的眼里都有些于心不忍,他们想劝,可元帅说过这是军令,违者军法处置,奶妈田小芸几次跪在元帅帐前肯求,元帅也避而不见。 就这样,军营的练武场上,营帐内的木桌上,战场的边缘,都留下了谢南轩的小小背影。 谢南轩五岁那年,谢苍峰以谢南轩自己独立为由欲送奶妈回京,谢南轩跑去父亲营帐前长跪不起,要求留下奶妈,发誓可以独立生活,奶妈田小芸也因家中再无亲人愿意留在军中,再加上军中众人求情,谢苍峰感念于此收回成命,自此军中唯一一名女子便留在了军中。 谢南轩六岁时谢苍峰命其入伍,成为一名在当时年龄最小的军人。 谢南轩七岁因上阵杀敌有功,被封为伍长,下辖一百军士,后因作战有力,提升为营长,至此,谢南轩仅仅八岁,这些,军中的汉子都看在眼里,当一个八岁的小娃娃手里提着比自己还高的刀上阵砍死敌人时的面不改色,指挥军士布阵时的从容淡定,相信没有人会因为谢南轩是谢苍峰的儿子而产生任何异议,因为这一切,都是谢南轩拼小命理应得到的。 离天帝国军队制度划分为:辖百人为伍,千人为营,万人为将,军队统帅为大元帅,其中一些副职、偏位暂且不提。 因为谢苍峰的军队一直在边境抵御兽族侵入,无暇顾忌别处,国内可用之将少之又少,皇帝遂下旨:所有军队统帅保举一位伍以上将领,回京面圣殿试,得以通过者赐封大将军,率军安抚内乱。 而谢苍峰为公平起见,向军中宣布,凡伍以上将军以下将领全部参加,文武比试,这种法子对于军人来说倒也合理,评比出来的不至于有勇无谋,抑或有谋无勇,最终胜出者将回京面圣,殿试通过者由陛下赐封大将军,剿灭邪教作乱。 这个消息对于那些常年呆在营长位置上的将领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要是殿试通过的话直接就是一步登天了,大将军少说也能统军十万,到时候可就光宗耀祖了。 可同样的,对于那些豆大字不识一个,光凭杀敌爬上去的将领可就没戏了,当天第一关就已筛下一半多。 第二天的武比,谢南轩早早的来到校场,看到连夜搭起的比武台,小小的心理不知是何滋味,听奶妈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姐姐远在京城,不知她一个人过的怎么样,这些年父帅一直忙于战事,也从未关注过姐姐的生活,哎!”想到这里谢南轩不由叹了一口气,八岁的心性却有着常人不知的心事。 谢南轩内心里其实很想回去看看那个从出生都未曾谋面的姐姐,所以他决定要赢这次比试,然后才有理由回去。 从腿上取下沙袋,谢南轩拿起武器架上的一把剑,随手耍了起来,左挑右刺,倒也有几分模样。 要说谢南轩的武功,平时军中五个汉字是赢不了他的,由于从小习武,名师教导,谢南轩的武力也算深厚,而军中训练的则是强身锻体,练习阵法之类的博斗之术,除了那些灵者和武者外,真正能成为武者的也是少数,所以赢五个军中普通军士倒也不算什么。 在这个名叫天月大陆的地方,有着四大帝国和八大公国,四大帝国分别是离天帝国、月华帝国、南非帝国、兽人帝国。 而在天月大陆上,有灵者和武者这两个可以修行的职业,灵者等级划分为:灵士、灵者、灵师、灵尊,灵圣,每级又分七阶,当然,修习灵师的条件是体内要有灵力,为此,大陆上专门成立了灵者学院,每家的孩子到了十二岁都可以到学院测试,有灵力的就可以入学修习了。 同样的也有武者学院,其武者等级划分与灵师相差不大,武士、武者、武师、武尊、武圣、每级划分七阶,修习条件也是体内要有武力,这些都可到武者学院测试。 相继而生的也有诸如、灵者公会,武者公会,喜欢冒险的成立起来的佣兵公会,还有那些走向邪恶的灵者武者建立起来的邪教等等,总之,在这个大陆上的势力关系很复杂。 灵力和武力就相当于人体的气和神,当灵力值和武力值足够时,才可以发出相对应的技能,而这些技能就被命名为灵技和武技,其技能等级划分为:普通、中级、高级、尊级、圣级,品阶划分上中下三阶。 当然,这一切也不是绝对的,如果一位灵尊用普通下阶技能,照样可以毫无悬念的胜一位灵师所用的高级上阶技能,其实,技能只是辅助性增加一个人的攻击力,如果本身灵力值或武力值不够强大,那么即使有高级技能也无法运用,而当本身的灵力值或武力值足够强大时,一些普通技能也能发挥出超乎预料的攻击力。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尊师级别的人物自创的技能,也有一些炼药师借助天地灵物或兽族内丹之类做成的道具,如疗伤药、恢复灵力武力值的药物等,在这个大陆上都是很畅销的东西。 自从三岁被测试出体内含有武力,谢南轩便开始修习武者,如今已是武者二阶修为,在那些修习了半辈子才达到武者一阶的面前可堪称天才,教习武者的师父留下两本中级下阶技能,说了一句“我已经没有可教你的了”就匆匆离开了军营,却不知这位师父心里也在叫苦啊,劳资修习了大半辈子才武者二阶,这小子才八岁就已经和自己同等修为,那还有脸在教,不如乘这小子还没突破三阶快点闪人,免得留下来被自己徒弟打败了丢人。 第34章 校场比试 谢南轩还在校场练习那套中级下阶技能,是一种可以在瞬间增加自身武力值的技能,再配上另一套单体 加强攻击力的技能,谢南轩相信这场比试自己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天色刚泛白,就已经陆续有人走进校场的比武台前,有些是其中参与比试的,而大多数则是来看热闹的 ,因为今天元帅下令放假一天,大家都远在战场,放假了也回不了家,所以便大早的跑来看热闹。 临时负责这场比试的是御兽军的一位参谋王程,比武台两侧则是几位负责作评判的裁判,这些人在军营中名誉都挺高的。 看着人都到齐了,谢南轩也丢下手中的剑跑到台下,准备聆听比试规则。 首先是一通赞美陛下如何如何英明、又如何如何慧眼识英雄之类的话,谢南轩听的直瞪小眼,表明上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实际早已神游四海。 半响后,方听那馊老头咳了咳嗓子,整顿了一下思维,谢南轩一听终于要说正事了,真怕这老头糊涂了,跑上来啰嗦半天忘了正事。 “奉陛下旨意,得元帅之令,为帝国选取将才,本着一视同仁的原则,所有参与人员将通过文武比试,决出本次胜出者赴京面圣,由陛下亲自考核,而最终得冠者赐封大将军,率军平乱,下面我宣布本次武比的规则,比试共分三场,按淘汰制,第一场混战,所有参赛人员同时上场决斗,半柱香内留在台上的通过,需要注意两点,一不许伤人性命致残,二不许使用兵器,暗器,药物等下三滥手段,现在请参赛者上台!王程说完就退了下去。 众人听完,一跃就跳上了比武台,眼睛四处观望,看哪个最弱小,等着宣布开始就先发制人,只要少一个自己获胜的机会就多一份,大家抱着同样的心思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个小人影,谢南轩。 因为众人中也就属谢南轩最弱小了,谢南轩看着大家盯着自己的目光,就知道这群人打着什么算盘,谢南轩冷哼了一声,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是武者二阶修为,看还敢不敢先找自己下手。 谢南轩隐瞒了自己是武者的事实,知道的也就哪位早已跑路的师父,还有谢苍峰,谢苍峰平时总不会跑去军营中宣传自己儿子怎么天才吧,再说人家大元帅也不会那么无聊。 王程看着比试的人员都上了台子,大喝一声“武比正式开始”随即快步跑到台子一侧,示意一名军士点香,自己也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上去,看起场中的比试。 听到开始后众人一步步向谢南轩逼近,同时防备前后左右,不过也有一些没来得及做好防备的被推下台子,却只能瞪着大眼睛干气愤。 谢南轩看着向自己推过来的十几双大粗手,娇小的身影瞅准一个空隙悬身穿了过去,在大家愣神的瞬间被后面冲上来的人群齐齐推下场去。 现在台上只剩下三十几人,相互推搡,拳脚并用,或几个联合起来对付一个,却又被伙伴乘机给推下台,而谢南轩凭着个子小,速度快,在人群中留出的空隙中四处游窜,时不时看到台上边缘快掉下去的也给补上一脚。 一时间台上战况惨烈,台下众人也看的兴奋连连。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负责人王程拿出军队中的一面锣鼓使劲敲了一下,台上的人立马停下了动作,一位正处于边缘没站稳的直接扑通一声掉了下去,惹来大家的一片哄笑声。 第一场胜出者二十一人,谢南轩通过,接着王程宣布了第二场的比试规则:第二场为骑马射箭,离箭靶一百五十步外射中红心者胜。 这个就有点难了,一百五五十步的距离,再加上坐在马上射箭,一般军士肯定是无法完成的,也就那些有武者修为的才有可能。 虽然明知没有可能,但还是没有人放弃,总要试上一试,失败了也不算丢人,要是直接放弃,以后在部下面前就不好混了,军中之人最是看重直爽的汉子,畏畏缩缩只会让人耻笑。 二十一匹马,每匹马上面都是背着弓箭的将领,他们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负责人宣布开始了,王程拿起那面锣鼓,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骑在马背上的谢南轩,小小的身影骑在比自己高大的马背上,一副神情专注的模样,看在王程眼里有些心酸,才八岁的孩子啊,元帅也真是的,无奈的敲了一下锣,喊了一声开始就退到后面座椅上望着谢南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热闹的军士都紧张的注视着场上自己的长官,为各自的长官呐喊加油。 场上的马匹开始奔腾起来,靠近一百五十步时上箭,拉弓,一声大喝下松手,箭枝如风般迅速向箭靶射去。 待二十一人射箭完毕,评委们协同参赛人员一齐走向箭靶观测。 这次的结果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能过关的也就少数几个有着武者修为的将领,而这次让大家意外的是九号箭靶居然射准了红心,正是谢南轩的箭靶。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瞪着大眼睛看向跟在后面的谢南轩,谢南轩缩了缩脖子,这景象怎么看都像一群大灰狼盯着一只小白兔。 谢南轩看大家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只好撒谎了,弱弱的说了一句“其实,我是武士四阶”。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武者啊,怪不得,不过才八岁就已经是武士四阶,已经很了不起了,要是他们知道谢南轩是武者二阶不知会作何感想了。 而负责人王程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谢南轩,就向大家公布结果,第二场比试胜出者六人,下面将举行第三场比试:夺旗,在校场两百步处设立一面旗子,谁先夺到旗者胜。说到底就是看谁跑得快。 谢南轩原以为最后一场是大家决斗,却没想到竟是比谁跑得快。不过,这样到让大家省去好多时间。 凭以往谢南轩的跑步功底,军营中能胜过他的寥寥无几。 毫无悬念的谢南轩夺得旗子,这又让大家目瞪口呆,看来以往对谢南轩的了解不够深啊!这小娃小小年纪就知道藏私。 王程只得大声宣布,本次比试谢南轩胜,然后对着谢南轩说道:“做好准备,明日启程”就匆匆的跑去汇报元帅。 傍晚的时候有士兵来报,让谢南轩去一趟元帅营帐。 从元帅营帐出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谢南轩带着复杂的情绪进入自己的营帐,奶妈田小芸一直住在谢南轩的营帐中,田小芸这会正收拾着行装,看见谢南轩心事重重的进来便放下手中的活问道:“这是怎么了,轩儿” 谢南轩见是奶妈问话,努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姐姐不在京城,父帅没告诉去了哪里” 这是谢苍峰在谢南轩离开营帐时说得一句话,谢南轩当时怔了一怔,只回了一句“哦”,也没问去了哪里就走出营帐。 谢南轩知道谢苍峰要是告诉他的话就直说了,不会只说一句你姐姐不在京城,所有也没有多问。 田小芸今年二十五六,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紫色纱裙,长发用一支素钗挽起,相貌娇美,肤色白腻,体态妖娆却不失风韵,而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温柔,更显得成熟妩媚。 田小芸年轻时嫁给一名小官员,生下的孩子却是死胎,在当时被认为是克子的命,哪位官员受不住流言蜚语,就将田小芸休掉,而那时正好谢南轩出生,就做了谢南轩的奶妈,一直照顾谢南轩至今。 谢南轩自知田小芸的不幸事后,在私下一直喊她娘亲,刚开始田小芸不敢应允,毕竟谢南轩是元帅的儿子,田小芸也自知没那个命,可是谢南轩也没改过,久而久之田小芸也就答应了下来,让谢南轩只能私下喊,要是让元帅知道了就麻烦了。 “娘亲,这是父帅给的一些盘缠,你拿着我们路上用”谢南轩将谢苍峰给的金币交给田小芸。 田小芸收了过去,温柔的替谢南轩理了理衣服语气有些梗咽道:“轩儿,如今你也长大了,生活都能自理了,这次回去我就回乡下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说着试了试眼角流下的泪。 谢南轩听完,鼻头一酸,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却没发出哭声:“娘亲,是不是轩儿不乖,惹你生气了你要离开轩儿” 田小芸没想到自己离开的一句话竟让以往坚强如斯的谢南轩流泪,就算平时训练多残酷,八岁的谢南轩也不曾流过一滴泪,田小芸一下慌了神,赶紧劝慰道“不是轩儿不乖,轩儿很乖的,我、娘亲只是看你长大了,以后有大事要做,娘亲怕在你身边拖累你,所以才选择离开”田小芸边说边取出手绢蹲下给谢南轩擦着眼泪。 “娘亲怎么会拖累轩儿,轩儿还要保护娘亲,让娘亲和轩儿一起开开心心的,要是娘亲走了,轩儿就再也不开心了” 听着这话从一个稚嫩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田小芸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谢南轩,潜然泪下如雨,边哭边道:“好、娘亲不走便是,轩儿别哭” 谢南轩止住眼泪:“娘亲说的是真的,永远不要离开轩儿” 田小芸点了点头“娘亲说的是真的,只要轩儿你不赶娘亲走,娘亲就一直赖在你身边” “我才不赶娘亲走呢!”谢南轩开心的笑道。 也许只有这时候,谢南轩才能显出他小孩的心性。 第35章 一月约战 “咚!” 楚家点将台上冒起一阵土烟,尘起溅射,过了好一阵才消散。 台上楚九黑衣凌乱不堪,然而这个仅仅十五岁的少年此刻在楚家人看来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楚九,炼体三品。” 周围传来一声哄笑,随即有不少人窃窃私语。 “今年果然还是炼体三品,这个楚九几年来没有半点长进。”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家主的儿子又怎么样?!还是不是一样没有资质!” “听说楚松少爷去年年测时就已经到达炼体八品了!不愧是家族第一天才!楚九跟楚松少爷一比简直差了几条街了去!” …… 审核的长老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中微微一叹,三年了仍是炼体三品……这孩子每日的努力他也是看在眼里,然而资质决定了一切,天生的体弱人在习武一途是根本没有希望。 此时楚九内心却并不像旁人所想的那般悲愤,他缓缓握紧因提了重物而不断颤抖的双手,这双手虎口处已有大面积破裂指尖臃肿充血,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不断清醒着楚九的大脑!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比之前世的身体差远了! 点将台上分列这十块大石,炼体练得就是体力,每一块大石的重量都分别对应着炼体的一至十品。 楚九只是堪堪提起了第三品的石块便动弹不得! 楚家人五岁开始炼体,十五岁的年纪最差也有炼体六品的力量! 这具身体,比起楚家十岁的孩童也不如! 楚九苦笑一声暗暗剧烈用力后压抑胸腔的喘息,面上却是面无表情,他慢慢的从点将台上走下,他经过的人群目光中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但更多的还是鄙视。 楚家并不像是学院,楚家人也是分贵贱的,旁系子弟比不上直系子弟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楚九学的炼体功法也是楚家最核心的《猛虎炼体决》而非是旁系子弟粗糙的功法。 旁系子弟向来是要低被直系子弟压一头的,然而自从楚九三年来炼体三品境界都未曾突破的消息传出,这些旁系子弟内心就充满了极为不平衡感! 修炼了好的功法却连旁系子弟的修为都比不得,无非是凭着一个好的身份罢了! “下一位,楚松。” 审核长老对着计分表念出这个名字,唇边也多了几分笑意,优秀的子弟,尤其还是直系子弟谁都喜欢的。 天之骄子! 果然,这个名字一经念出,周围皆是赞叹声,即便是旁系子弟也不得不去赞叹,无他,楚松此人资质堪称天才级别了。 在冠冕城,楚家、齐家、陆家并称为冠冕城三大家族,而此三家的子弟,第二代是楚九的父亲楚恒修为最高,现已为楚家家主;第三代则是楚家的楚松修为最强,比起齐家的齐欢和陆家的陆潇整整高了一个品级! 不多时,一个紫衣少年跃上点将台,面对众人的吹捧只稍抬了抬头,明显傲气的很,他随意搓了搓手便向着那放置在最后的石块走去。 见他如此举动,台下顿时乱作一团。 “难道楚松少爷已经达到九品了?离上次年测才过了一年吧。” “一年提升一品?楚松少爷是当之无愧的冠冕城三代中的第一人了!” …… “这是九品修为才能提起来的,楚松你可要想好了。”看着楚松的举动,审核长老不由得出声提醒,九品的石块是八品石块的一倍,若是修为不够硬是要强行举重只能是损害自身。 楚松随意一笑,也不答话,双手抓住石块上面的手柄。 “喝!” 一声暴喝,楚松双手青筋暴起,那块远远大过寻常石块的九品测石沉重的晃动了一下便是慢慢的被抬起来,到了离地半米的地方。 “哈!” 楚松双唇紧,将手中石块闭向着身旁的空地“轰隆”一声扔下,整个点将台都震动了,尘土暴起一丈多才直直下落。 审核长老欣慰的在手中记录计分表,“楚松,炼体九品。” 听了自己的成绩,楚松拍拍手,却并未下台,只是站在点将台上遥遥目视着台下黑衣少年,朗声道:“楚九,三年前你说不服我,如今我已经九品修为,问你只有三品,我再问一句,你可服我?!”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先前下台的楚九,他一身黑衣,此时凌乱的衣衫已被规整好,同样直视着台上的楚松。 楚九微微一愣后随即不屑的一笑,薄唇重重的吐出两个字:“不服!” 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局势不能服软! 三年前不服,三年后即便是他已非本尊,还是一样,不服! 台上的楚松被气笑了,但一想今天的日子有长辈看着,不适合调起事端,便道:“不服?那好,一月后我会向你约战,战败的跪下叫爷爷,你可接战?!” “在我看来,你简直就像是小丑。”楚九眼神冰冷,“我接战,一月后,记住你今日所言,跪下叫爷爷!” 话音一落,楚九便干脆潇洒的转身离开。 少年挺拔的背影模糊在树荫下。 众人哗然。 “他还真敢接,他一个炼体三品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过炼体九品的楚松少爷?!” “这位少爷脑子是不是坏了,还想要楚松叫他爷爷?” “唉,意气之争啊,这位楚九少爷脑子也不是个清醒的……” 台上放话的楚松显然也没料到楚九会接下约战,“正愁没办法虐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就送上门儿来。”楚松低声自语。 “大家都给做个见证啊,楚九今日可是答应了约战,若是他一月后反悔,可不能有人来护着他。”楚松大声说着,一边看着点将台旁边小楼上某扇拉着帘子的窗户。 那边一阵沉默,就在楚松想拿出第二句话来激的时候,一道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传出:“楚九的事我不会多管,你们的约战我也不会护着他。” “既然家主这样说,那晚辈就放心了。”楚松侧空抱了个拳。 在楚家,家主和长老只见也是有派系的,除了大长老不参与楚家事,其他三张老和五长老、六长老是一个派系,家主和二长老、七长老是一个派系。 恰巧,他楚松是三长老的孙子。 对于打击楚九这个不同派系的子弟,楚松每次都是乐此不疲的。 第36章 水符灵珠 夜中静谧。 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过几道弧线,地面上摆着不少石块,每一次划过的轨迹都像是与地面的石块相呼应,月华流淌在小院里,依稀能感到几点荧光聚拢在身前。 楚九闭目坐在石块中央。 他手中的轨迹丝毫未乱,不多时便将一大片金色的丝线缠绕在身侧,这丝线朦朦胧胧似是而非,一条接一条晶莹剔透,这不是实物! 这是阵法! 符师的最初修炼便是要掌握阵法。 自从昨日醒来楚九就知晓自己重生了,重生成了冠冕城楚家的第三代子弟楚九,而他原来的身份是千年前的九品符师,符师中的顶尖存在! 符师,是不同于武者的存在,符师的要求第一就是要有双魂力,单单是这一条件便将大部分人刷了下去。 双魂力,顾名思义,就是两个灵魂的力量。人生来原本就有两个灵魂,一个是主灵魂,一个是支灵魂。普通人主灵魂是远远强于支灵魂的,而符师的传承是寻找主灵魂和支灵魂同样强大的人,往往这样的人天生就能一心二用,随着修为的增加,这样的能力会日渐提高。 在记载中,同等级的符师能够完败三个同等级的武者! 现在是千年后的大陆,符师传承却日渐减少,在楚家的藏书中甚至都没有符师的记载。 楚九双手结印,月华早早的被阵法聚拢在他身前,楚九如今的境界没有突破炼体境,还不能引灵气进入身体,但是他要做的却不是修炼。 前世的他之所以会被围攻至只有神魂逃脱重生在这少年身上,终其原因是由于自己抢到了一件让任何符师都忍不住心动眼红的宝物。 楚九拉开衣襟,脖颈上挂着一条黑线穿起的珠子,珠子拇指大小,里面却是蓝汪汪的显现出流动感,诡异而玄奥。 水符灵珠! 应天地灵而生的上古九大符灵珠之一! 即便是九品符师能够拥有真正的上古符灵珠的强者绝不超过两个! 手中这枚水符灵珠算不得上古九大符灵珠中最为神秘的,但却是这九大符灵珠中治愈效果最好的。它有一个隐秘的功能,自己当年也是偶然得知,这功能正是现在的自己所需要的—— 筋骨重铸,洗经伐髓! 这具身体太弱了,先天体弱,说好听点是书生体质,说难听点就是废物资质。 若非自己有水符灵珠跟着一起重生了,此时怕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楚九握紧手中的符灵珠,这样的上古符灵珠常人根本驾驭不了,更别说他现在的状况了,只是此次重生这珠子似乎被莫名力量封印,里面的能量全部压缩,因而自己只需要导出一点点就足以完成洗经伐髓。 这也是他接受楚松一个月后约战的信心源自。 不打无把握的仗! 一旦洗经伐髓,便是超乎寻常的妖孽资质,根本不是楚松这般的小城子弟能及得上的。 到那时,突破炼体境界进入感知境,一个月,足以! “若是我用这水符灵珠,首选引气灵力必定是要这月华为上,月华属阴性与水性相符,为上上之选。” “幸好今日是月圆夜,月华凝聚更为容易,这样我对水符灵珠的洗经伐髓把握也就越大了。” 盘膝结印,楚九一人身处院中央,皎洁的月华在石阵的凝聚下化作一大团银色的精华,楚九将这团精华向着手中的水符灵珠引去,每一秒都耗费了巨大的力量。 若是他此时是个感知境修炼者,即便是只能引一点点灵气,这项任务也不会让他有心力交瘁的感觉。然而现在他仅仅是炼体三品的修为,千难万难,只能靠不停地变换阵法来达到引气入符灵珠的需求。 楚九的一双手在半空中不时的乱舞一通,毫无章法可言,显得凌乱不堪,可若是旁边有符师在,那必是能看得出这是一种极为精妙的操控阵法,它需要对阵法研究极为透彻的人才能进行施阵。 “还差一点!就只有一点了!!” 楚九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这团月华精华。 只有拇指大小的距离就能引导到水符灵珠的表面! 只有三息的时间! 可是每一息都如同一个沧海桑田这般难以扛过! 楚九的胳膊因消散的力量而变得质软不堪,一圈圈类似与颤动的螺旋纹路出现在胳膊上,肿胀。 两息! 手掌先前包裹的白绸已经被血色浸湿,浓稠的血腥味充斥在楚九的鼻翼间,在脑海中舀起一抹不知从何而来的倦意,昏昏沉沉。 不行!不能放弃!成败在此一举! 一息!只有一息! “轰!” 楚九脑海中传出一声轰鸣,顷刻间全身麻木无法动弹,思维也在一瞬间停止转动,眼前一片空白,而那团月华精华距离水符灵珠却仍有一息的距离! 一息即永恒,仿佛是难以越过的鸿沟。 失败了?!……不! 自己曾是九品符师,即便是重生到这个先天体弱的少年身上也同样有九品符师的毅力……不甘心! 重生而来的自己绝不甘心平庸! “啊!” 楚九大吼一声,全身的肌肉收紧,拼尽了整个身体的力量! 今日,不成功,则成仁! 黑色的双瞳内只有那一点萤光,半点也塞不下别的东西,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一抹萤光的推移,一息,能改变很多事情,一月之约,自己必定要成功! 那点萤光越来越亮,直到占据了整个瞳孔……一息,已过。 月华精华与水符灵珠短暂的接触,水乳交融,霎时被吸收殆尽。 楚九胸前的水符灵珠突然大亮,蓝幽幽的光芒竟是遮挡了月华的悠远,雾云袭来,月华被生生挡住了。 这就是水符灵珠的力量! 即便是被莫名力量封印,它的冰山一角也同样骇人的强悍! 铺天盖地的神秘力量顺着楚九的双手一瞬间占据了他的全身,甚至都没有给他半点反应时间,海纳百川,融化万物。 此刻,便是重塑经脉的时机! 一道道古朴陌生的力量从心间开始升腾,撑破经脉,愈合经脉,撑破骨髓,愈合骨髓,撑破皮肤,愈合皮肤……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开裂和重修,楚九的经脉撑的越来越大,神秘粒子在身体中激流勇进! “哗” 似乎,听到大海的声音……水符灵珠光芒渐渐减弱,所有的游离于封印之外的灵力全部灌注在楚九身上,一片地方突起爆裂又愈合周而复始。 游走一周破碎,变成崭新。 楚九紧咬着唇,唇角血丝留下,他一声不吭,他不敢吭声,气全部留在心里,不能懈怠。 他的双手早已没了知觉,这时候他最需要的是独自承受。 来吧! 破茧重生! 第37章 飙升三品 雾云散去,月如银盘,满天繁星。 没有人会知道少年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少年闭目盘腿而坐。 双手在身前摆出奇异的手印,胸膛轻微起伏,胸前的水符灵珠再次变得暗淡,蓝汪汪的液体涌动在符灵珠中回环莫测。 水符灵珠游离在封印之外的力量果真帮助他完成了洗经伐髓。 他现在的身体完全重塑,全身上下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就在这一呼一吸间,体内的形成完美的循环,而在气息循环间,有着淡淡的白色气流顺着口鼻,钻入了体内,温养着骨骼与经脉。 这白色气流,不是月华,而是灵气! 是突破炼体境界之后才能吸收的灵气! 久违的灵气…… 楚九贪婪的感受着灵气在体内的循环,没想到洗经伐髓居然还能将灵气带入体内,让自己可以提前吸收灵气蕴养。 楚九唇角噙着一抹微笑。 如今自己修为虽是在炼体境,可是能吸收灵气这一点,自己却也算是半个感知境的境界了。 …… …… “嘿,他真的又来了……” “已经连续两天了,不知道他今日能不能突破第六层。” “怎么可能,要我说啊,之前他一定是吃了那‘破镜丹’,不然怎么会一下子突破这么多层,从炼体三品到炼体五品,我当时可是修炼了足足两年……” “在炼体境三品就吃破镜丹岂不是自毁前程?这丹药在炼体境只能吃一次,他日若是炼体九品了该如何突破境界?这楚九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吧。” “谁知道呢,凭他三年未曾突破一层的资质想必这辈子也到不了炼体九品,吃了破镜丹突破几层也是赚了。” …… 在训练场地,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那个缓步进入场地的黑衣少年身上。 少年稚嫩的脸上挂着慵懒的表情,从容不迫的走向专属于自己的一块训练地,面前是一块巨大的金刚岩,与楚家点将台的石块不同,这金刚岩比石块更为坚硬,平日练习时一拳打上去,测出拳窝的深度便能大体测得出自己的修为。 “洗经伐髓果然是提升了资质,让我两天之内接连突破了两层。” 楚九握了握拳头感受了一下自己突增的力量。 目视前方的金刚岩,楚九运起内息,一股无形的灵气覆盖整个拳头,最后隐隐约约在拳头上形成了一个虚幻的虎头。 “砰!” 轻飘飘的一拳,却使得岩石微微晃动。 少年只是随意瞥了一眼金刚岩上拳印的痕迹,便径直离开场地。 无需再试,他所料不错,果然提升了一层。 三日之内,提升三品。 “这、这怎么可能!” 第一个跑到金刚岩前的少年目瞪口呆,只见岩石上一个深深的拳印,约有一公分的深度,而这正是炼体六品的标志。 “又提升了一层!” 话音未落,金刚石旁边已经围上了一圈人,个个面面相觑, “破镜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居然能让资质这么差的人三天内提升三层修为!”远处一个青衣少年惊讶的站起身。 这少年不过双十年纪,生的极为清秀,他手执一柄沥青色的长剑,双目中时常闪过几丝精光,少年修为必定不低。 他身边的女子一身青色儒杉,气质也是儒雅的很,这女子年龄与楚九相仿,只是这通身修为的气息却是连第三代第一的楚松也及不上的。 “呵,楚方,到现在你还以为这是破镜丹的功用么?” 青衣少年一愣:“不然会是什么?”此事任谁看来都是破镜丹的功效,不然怎么会有接连三天突破三品的情况。 女子放下手中的书卷,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一席儒杉却是将她通身的气质显露出来,洁白小巧的耳垂隐隐有一丝高贵,女子眼神明亮,只是这样坐在一旁却也不容忍忽视,犹如明珠。 她轻轻一笑,顿时如梨花盛开,一股清新的香气弥散空中,“你我都服用过破镜丹,必是知晓这丹药只是瞬间爆散灵气以助,如今像是这位楚家少爷一般,能接连三天都在稳步提升的情况根本不可能的。” 楚方咧咧嘴,摸了摸头,纳闷道:“莫非他的资质比我好?” “我知道了!不然是那种……禅宗说的那种……叫什么来着?”少年苦恼的挠挠头,越急却是越想不出来。 “是禅宗的顿悟。”儒杉女子无奈摇头,“你呀,什么时候能好好听师傅讲道。” “嘿嘿,老头太罗嗦,初妹在前,什么修炼问题问你不就得了~”楚方露齿一笑,一点小得意顿时浮现在脸上。 楚幕初哭笑不得,捏了捏看书酸麻的胳膊,站起身来便走了出去。 这少女是楚幕初,那少年是楚方。 说起这两个人就不得不说楚家十年前逝去的楚家八长老,这位八长老在世时曾经偶然就救一位重伤的强者,当时的情况如今小辈也都不甚了解了,不过听说是凶险万分,以命换命来的,所以这位强者很是感激,便将八长老下面的孙子孙女收为徒。 这孙子孙女就是楚方和楚幕初兄妹俩了。 这位强者是大秦灵府“天音宫”的二掌教,天音宫传承千年,屹立大秦不倒,也是大秦一流的门派,楚家也是隶属与大秦,然而却只是大秦冠冕城的三大家族之一,天音宫的底蕴万不是楚家这等小门小户能比得上的!因而顺其自然的,楚方和楚幕初便成了天音宫的真传弟子,地位水涨船高,是楚家长老都不敢得罪的人物。 楚幕初的天赋尤其高,虽是年方十五,如今怕是已经有感知上品的修为,远远超过了楚家这一代同龄人! 大陆上的修炼体系,在炼体九品之后才是正统的修炼,修炼境界分为十个境界:感知境、空明境、不惑境、知命境、养魂境、转轮境、天统境、炼灵境、化虚境、擎天境。每一层境界都分为初品、中品和上品。 每一层境界的提升都是难上加难,比之炼体境要难的更多。所以像楚幕初这样十五岁到达感知境委实是天才般的人物,即便是放眼整个大秦也是雪地梅花独秀! 第38章 书肆偶遇 黑衣少年面带微笑的走出楚家的大门,慵懒的神了个懒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连续修炼了三天,整个人在屋子里都快发霉了,幸好自己的努力还是很有成效的,三日连升三品即便是自己前世也不可能做到。 门内突然传来一声呼喊,一个灰衣小厮跑了过来,气喘吁吁,一边递给楚九一袋东西一边断续到:“少爷,这是家主让小的送来的,家主说让您放松心情多走走,不必在意钱的问题。” 楚九打开钱袋一看,果然是一袋子的金币。 往日里楚九身为楚家家主的儿子,每月发放的费用就不少,却也没有这袋子里这般多,若是换做几日前的楚九兴许还会小小的高兴一把,只是此刻同一个身体却换了人,前世身为九品符师,这点金币根本就没有一点视觉冲击力。 但是,楚九还是很感动,不知是这句身体残留的意志还是本能反映,对于这位家主的他还不是很了解,不过想来也是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 楚九抓紧钱袋,举目往楚家院内望去,果然在隐秘的一处亭台发现了一道被阳光投射在栏柱上的影子。 此人这父亲做的真是别扭啊,楚九顿时心中好笑。 …… “他收下了么?” “少爷收下了……”小厮吞吞吐吐。 楚恒微微一愣,眼中莫名的深色一闪,顿时想到了什么:“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你传达?” 小厮憋着笑,只是低着头含糊道:“少爷说下次送金币的时候您自己送便罢,他那里来者不拒,您莫要担心失了面子……” 亭台这边和风微拂,吹皱一池春水。 “这臭小子。” 空气中隐约传来一声笑骂。 …… 楚九悠闲的在街上晃悠着,虽说这个身体本尊三年未曾提升一层的废物之名早已传遍了整个冠冕城,但是楚家的势力还是冠冕城的三大家族之一,身为楚家家主的儿子,楚九在冠冕城还是很有地位的,起码一些百姓是绝不敢招惹他的。 楚家坐落在冠冕城最繁华的地界,周边街道贩卖的物品之类比楚九前世生活的地方要丰富多了,千年后果然是发展了不少。 楚九摸摸鼻子,走进了一家小店。 这家小店虽然面积极小,门口狭小只容一人通过,那招牌只是斜挂着一幅破破烂烂的大字,即便是在这大大的烈阳晴天里往里面看去依然是黑漆漆的模样,若非这是冠冕城中唯一一家卖诗书的店铺,楚九也绝不会进去。 书肆中也同样会卖一些纸笔,而楚九就是要买一些纸笔。或许对别的武者来说只要能识得几个字、能看得懂功法武技便好,可是对于楚九来说现如今自己最需要的莫过于此——他曾是个九品的符师! 符师,最基本的便是要练出一手好字,然后才能引入阵法。 丹青描摹,每一笔一划都要有无穷的意境。 这才算是入门! 店门是大敞开的,楚九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食物腐烂般酸涩难闻的气味,楚九皱皱眉头,却没有迟疑的跨步进去,以他的心智这点恶臭却也不去理会。 “店面两层,旧书废书二手书去楼上挑,下来结账,不买别堵着门口。” 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楚九顺着声音看去,那人一身白衣却是各处沾染了灰迹,翘着二郎腿在灌满炉灰的烟囱底躺着,他身下一个低矮的躺椅,一摇晃据扑棱棱的乱响,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断掉散架似的。 居然还有这样做生意的? 楚九摸摸鼻子,莫不是千年后的大陆商家都没有竞争了?这不是摆明了把客人往外赶么? 这店主二十多岁的样子,口气却横的紧,楚九进店他却连看都未看,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 楼梯传来几声“踏踏”声,此人脚步轻快。 “先生,今日就这两本书了。” 一个环佩叮当的粉衣少女从二楼缓步而下,一头柔顺的黑发在身侧泛起明波,在是这样常年不见光的灰黑小屋却更是凸显出了一身的尊贵,少女原本只是看向那烟囱底下的店主,如今却是又发现书肆内多出一人。 这一看,立马失声道出了楚九的名字、 楚九一愣,盯着少女明艳的脸蛋,搜刮了好久的记忆,才终于想起这位来,淡漠抱拳一礼:“齐欢?久仰。” 冠冕城三大家族齐家的天才大小姐齐欢,远近闻名的人物,若是换了这句身体的本尊来必定第一眼就能认出,毕竟冠冕城的少男们不免有三分之一都把这位齐小姐当作心中的女神,原先的楚九也不例外。 只是此时的楚九却没有多大兴趣,自己也不是少男也并非纯男,只是一心以修炼为己任的符师,这女孩再天才也不关他的事。 齐欢何曾见过楚九对自己这般正经淡漠,这人莫不是想吸引我注意?齐欢的样貌毕竟也是上上之选,楚九曾对其多次追求,本来以楚九的家世配齐欢是绰绰有余,然而楚九的修为问题使得一众人从没往那方面想。 这是一出欲擒故纵……稍一思索便确定了这是这位少爷的意图,齐欢不屑一笑,“楚少爷果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齐欢也记不得了。”少女微抬下巴,显出一副高傲摸样。 “萍水相逢,何必知道的那么清楚。”楚九捕捉到少女眼中一闪而逝的戏耍之色,心下冷然,你齐欢天赋好相貌好,我楚九就要围着你转么。 千年前就曾有一位强者,历经百年修为何等艰辛,却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隐姓埋名护卫其三十年,楚九深觉这人委实想不开。 那青楼女子自视甚高,当年的神态却是与这少女如出一辙。 楚九与粉衣少女侧身而过,他才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遇到这种女人走远些就是了。 烟囱下脏兮兮的那店主不知何时睁开眼,看着楚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是有些赞赏,“……少年心性倒是不错。” 这一句极轻,不过小小的书肆中其余的两人恰好都能听到。 此人声音清冽与低沉并存,极有沉稳厚重感,与他的形象呈鲜明对比。 见店主夸赞楚九,齐欢立即抢道:“这人三年未曾提升一层修为,资质差得很,然我今年已经炼气八品,先生还是考虑收我为徒吧。” 楚九心下奇怪,莫不是这书肆老板还大有来头? 店主“唔”了一声,似是刚梦中惊醒一般讶异道:“莫不是人老了多忘事?我却不知何时说过要收徒? 第39章 奸商本色 齐欢脸色突变,不自然的想说些什么,最后看了店主一眼又像是在惧怕什么一般什么也没说出口。 “哼,你好自为之。” 齐欢怒视楚九,眼中闪过一道凶芒,随即出了书肆的大门。 楚九心中一凛,在冠冕城能修炼到炼气八品的齐欢心智必非寻常,虽不知这店主有何身份但想必对这齐欢来说很重要,自己这一次怕是要被记恨了。 在心里念叨着晦气,这事当自己真是糟了无妄之灾。 楚九当下快步上了楼,得罪这种心高气傲的女子委实不是好事,还是早早的准备自己需要的东西尽快的提升修为。 书肆二楼与一楼简直是天壤之别,藏书全部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书橱上,楚九打眼一瞧便吃了一惊,这里的书籍全是有年份的古书,都是他之前所处的那个年代的书籍,不少名家真迹的临摹,这一屋子的东西即便是在千年前也价值不菲。 楚九突然心头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灵气从胸口引导至足底……某种力量似乎在催动着他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大摩尼经》《琼海录》……楚九一本一本的扫视过去,最后目光在停在一本《志斋奇物录》上。 目光一闪,楚九拿起这本书,书面的封皮已经是微黄卷曲的,楚九摩挲着封面,闭目体会……许久之后轻叹一声,的确是这样的材质。 这绝不是仿制的东西。 这是蛟皮所制的封面! 蛟是万年前的生物,甚至比龙还稀有。 蛟这种妖兽传承修炼是能化成龙的,然而万年前蛟皮开始盛行,那时候九品符师每一个都是天地间大能,而蛟皮对于符师的传承有着不可思议的效果。 蛟皮的影像传承使得不少符师都心动,后来蛟就渐渐绝迹了,千年来甚至都没有人见过蛟的踪迹,变得比龙族还稀少。 以前他也曾接触过,蛟皮所制的东西表面不论有多腐蚀,手摸上去的时候必定是滑腻的感觉,若是灵魂力量足够的人,则能看到蛟皮所隐藏的某些秘密。 这本书的封面绝对有秘密! 方才自他一走进胸口的水符灵珠就在不断的发热,一道道灵气钻进他身体引他走向这里。 楚九目光闪了几闪,挑了几本也是大陆寻录宝物的书,最后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些自己早先想要买的纸笔走下楼。 烟囱下的那店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在一侧,迅速扫了一眼楚九手中之物,原本神色中带着的一点期盼如今变为了失望,他摇了摇头,“唉,可惜了,小子,你可知此书肆中有一机缘,若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能寻到?” 楚九微愣,心道什么机缘? “我师曾言,若是有人能寻到此地机缘便可作为本门真传弟子,即便资质差些也不妨事。”说完这一句,这店主似有若无的看了初九一眼,他一眼便看出楚九炼体六品的修为,话语之间竟是说资质不好也无妨。 一般越是大门派就越喜欢资质好的弟子,想楚九这样十五岁才炼体六品的修为都是小家族绝对垫底的,那写门派之类的更不会想要这样的弟子,更何况是真传弟子。 门派中一般刚入门的是外门弟子,有一定资历或者是资质高些的通过考核就能直接进入门内,成为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是一个门派的核心,学到的功法也要比在外门时候学到的高好多个层次,还有资源上的些许开放。 可是在内门弟子之上还有一种门派内最真正的培育的将来门派的中流砥柱——真传弟子! 每一个真传弟子都是跟随一个实力强大的师傅,将来在门派中直接传承其师傅的位置,每个门派对真传弟子都是资源完全开放的,也因此,真传弟子都是有规定数额的,非是资质极高身家清白的根本不可能被选上。 店主一句话毕竟是不再说自己是何等门派。 楚九思量了一阵便咧嘴一笑。 “今日我已经找到了我想要的,若当真先生的师傅要寻与他有缘的弟子,想必也不会希望将来的弟子是得知此消息之后才去寻找。” “若是我与先生的师傅有缘,只是需这一趟便能够得到这机缘。现在想来,我也非是与先生有同门之谊。” 这一番话当真说的洒脱。 那店主都恨不得给他鼓鼓掌! 黑衣少年挺直的脊梁没有颤动半分,他说这话时甚至没有犹豫,显然这是他内心最最真实的想法。 对着这番话细细品味了几分,店主突然哈哈大笑,眼光一转看着少年满是是佩服,“好!不错不错!有意思,很久没看到有你这么洒脱的少年了!” “记好了,我叫帝谒,日后我们必会相见。”语罢,帝谒转回去又复躺在烟囱底下,他看着楚九又嘿嘿笑道,“小子,你手中这书钱和纸钱加起来是整整一千金币,古书棺材本,本店不还价。” 半个时辰后,楚九出了书肆,狠狠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呸”的一声吐出口中吸入的污浊空气,看了一眼书肆挂在门外的那飘飘摇摇想写要掉落的旗帜目露怒意。 尼玛,简直是奸商! 一千金币,把自己身上连衣服都卖了也凑不够这些钱! 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之后楚九成功的以五百金币的价钱买下了这些东西,可还是被坑的难受……除了那本《志斋奇物录》,其他都是造假术极高的盗版! 卖盗版还卖的这么理直气壮。 提了提体手中原本鼓囔囔的钱袋,此时已经成了“扬州瘦马”型的扁压压,楚九在台阶加力的抹了抹脚下踩来的泥土。 果然,卖东西的没好人,帝谒此人奸商本色不容置疑! 不过,姓帝,这个姓可不是普通的姓氏,记得之前在楚九这少年的记忆中好似有过提到——某个地方传承便是帝姓。 只是若这帝谒当真是那里的人,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城中开起书肆来…… 关键是若真是那里的人还抠门儿成这样的! 第40章 小巷杀机 虹光闪动,一道红陨剑倏地刺出,剑尖顷刻间指向楚九的左肩,楚九心头猛然升起一股冷意,不待招式用老,脚步顿时一错,展开身形便是一个闪身,红陨剑擦着楚九的衣袖而过,一片黑色的布料滑落。 “什么人!” 楚九沉下声,却是飞速的窜向一旁,余光往周围看去,不断地筛选着有利地形,他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偷袭自己的是谁。这条巷子幽深光暗,横交着不少分支,七拐八拐的通道,地上只有一两块大石。 脚踩住一块石头堪堪站稳,一条软鞭又疏不及防的朝着楚九拦腰偕来,楚九半步微错侧开软鞭,那鞭子却如灵蛇一般绵软软的缠上他腰间。 此时正值午后,大街上意少有人烟,这般的小巷子怕是谁也不曾注意,在冠冕城中敢胆大的偷袭出家的人……楚九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 “咦?” 见楚九避开长剑和软鞭的组合技,那使鞭子的一人微咦了一声。 楚九左耳一动,这人虽明显有过刻意隐藏的瓮声瓮气,他却立时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果然,这使鞭子的必定是齐家的齐欢!在书肆中怀恨在心,一直守在外面想要教训自己! 楚九心底冷哼一声,当真是被宠坏了,以为自己炼体八品的修为便刻意为所欲为了么?不知所谓! “齐欢,我楚九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偷袭于我?莫不是以为我楚家好欺负的?!”这话他说的极大声,甚至用体内的水符灵珠洗筋经伐髓后剩余的灵力悠远的传送出去。 “铿锵” 红郧剑整个斜刺在小巷生满青苔的墙上,爆发出几道刺目的火光,斑白的留下一地的土屑。 此人黑衣蒙面,而且居然是感知境的人,楚九瞳孔一阵收缩,这齐家居然敢现在对自己下狠手! “楚九,既然知道我们是齐家的人,今日可就留不得你了。”那持剑黑衣男子冷哼一声,狰狞的一笑,“想必对你这个楚家的废物,长老们也不介意我替他们除了你去。” 齐欢一把扯下黑色的面纱,自知暴露的身份也不必遮遮掩掩。她收起鞭子站到黑衣男子的旁边,目光淡淡的看了楚九一眼,“叔父对他不必留情,若是留下他,日后怕是对计划不利,那位似乎对他有兴趣。” “哦,那可留不得了。” 黑衣男子着手提起剑,齐欢按住他的剑柄忙道:“我心里挺不痛快,先拿他出出气,方才在书肆这家伙可给我难堪。” 黑衣男子点头,“也好,反正有我在此他也跑不掉,便叫你过过手隐。” 齐欢也是炼体境界的修为,虽是炼体八品比楚九高了两个层次,本质上却还没有触摸到灵气的坎儿,齐欢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只是行走间呼啸风声,气力蛮牛,在楚九眼中却是半点姿态也无。 “神行鞭风”齐欢甩出一道鞭风扫向楚九,那鞭子只软绵绵的扫向楚九的各个地方,鞭风紧密,噼噼啪啪犹如江河奔腾,楚九扯下背后的青钢剑便是一档,鞭子缠住青钢剑,却被青钢剑顺势绕开,两人你来我往却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这般以刚对柔打的憋屈,楚九心中哀叹,若是他此时能进入感知境,就是自己脑袋里那些灵气武技也足够虐他二人了, 实力! 楚九捏紧拳头,自己现在最需要额就是实力!快速的用青钢剑又于软鞭对了一招,余光则不断地漂着另一边扥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明显是不耐烦的神色,未蒙住脸的额头紧紧皱起。 在他看来,齐欢的修为要比这少年高得过,为何却久拿不下,每次鞭风扫到的时候,那少年都像是生了好些只眼,就连背后的鞭子竟也能够闪的过去,他却不知,这是全然是楚九前世对战的经验。 “欢儿,你先退下吧,这小子我来收拾。”黑衣男子终是忍不住,跃入两人之间一掌拍开青锋剑和软鞭的对撞,楚九和齐欢各退了两步。 轰! 慢慢的运起内劲,楚九手心泛出一抹蓝光,顿时包裹了整个手掌,然后是青钢剑附上了一层弱弱的蓝光。 黑衣男子似乎对自己的修为有极大的自信,一柄灵武器红郧剑在灵力的催动下发出耀眼的虹光,楚九清晰的感觉自己被一道灵魂力量查探,他锁定了自己的灵魂变得和对方一样的频率,只觉得周身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楚九汗毛乍起,瞳孔顿时扩大。 来了! “咔嚓!” 他用神魂感应着灵气的流动,侧身又是一挡,直截拦住红郧剑的轨迹,黑衣男子倒划一剑便又被格挡。 青铜剑刺向红郧剑的虚角,却是免不了受力,楚九的虎口处立马蹦出鲜血。几番拼力,青钢剑上蓝色的灵气忽明忽暗,极不稳定。楚九看着青钢剑上已经零碎出现的几丝裂纹心底哀叹了一声,有机会一定要去弄把灵武器,这柄青锋剑委实是小孩子玩的东西。 黑衣男子眼中冷意更甚。 “居然已经触摸到了感知境,竟然还能与我拼得几招,莫不是你才是楚家雪藏的天才?”黑衣男子身旁的齐欢听了此言神色一段变化,看向楚九的目光也满是怪异,要知道她身为齐家的天才此时也是连体八品而已,而楚九现在就已经沉默到了感知境,莫不是刚才的打斗这人一直在耍她么。 显然他想岔了,楚九也不会去解释,现在不论自己承认与否都难逃一战,若是楚家曾有人在这周围,自己那扩大声音喊得一句必定会引来楚家之人,若是这周围并没有楚家人……楚九攥紧手中的青铜剑,如今只能靠自己了! 黑衣男子见楚九沉默,双目猛然精光大盛,一双眼睛恶狠狠盯住楚九,但片刻之间神色有所缓和,随即又张狂的哈哈大笑,“好、好!杀死楚家一个天才不比杀死一个废物更让我高兴!今天果然是好运气!若是让你成长起来,将来怕是楚家还要压在齐家头上了!” 拔手中剑一收,楚九冷哼一声,“结果如何还不知道,不要早早的下定结论,即便你是感知境也要一拼才算。” 楚九体内气息滚滚,他调动起体内水符灵珠残留的灵气,清凉的气流顺着心脏往双手上涌,直到再也没有一丝灵气……胸口突然出现闷热,一股更为大片的灵气突然顺着他的前胸也向他的双手涌动,楚九眼中顿时爆出精光,水符灵珠! 这股灵气比之天地之间的灵气还要精纯,在楚九手中汇成湛蓝色的一团,晶莹剔透,里面似乎还有水在涌动似的。 有了这灵力,自己便可以…… 黑衣男子不知楚九手中的活动,只是兴奋的又发动起自己的大招,齐家的底蕴和楚家相差不远,这一大招出来就是感知境中品武技! “灵狐飞刺” 这道虹光比之前也更盛,颜色愈加浓厚,虹光中包裹着万千灵气之势,黑衣男子的身形在楚九的瞳孔中不断地放大。 轰! 突如其来的,一柄普普通通的青铜剑携着湛蓝色的神光插进大如圆盘的虹光中,爆裂破碎,虹光霎时间与蓝光激烈碰撞,那一小团蓝色迅速的腐蚀这虹光的地旁,顷刻间已半分天下! “水爆岩裂” 感知境上品绝技! 第41章 齐家家主 “什么!” 黑衣男子瞳孔顿时收缩,眼睁睁见着自己全身的灵力被汹涌而来的蓝色气流吞噬,原本漫天的虹光化为了灰烬,蓝光来势不减,形成一个上古神龙的摸样,神龙只有首部形象,蓝云滚滚,一只龙爪浑然天成,腾空而下。 吞噬! 强大无比的蓝色灵力顷刻间包裹了黑衣男子的整个视野。 “你这点还差得远!”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翻手出掌一抹金色一闪而,逝整团气势恢宏的蓝色龙爪瞬间被瓦解殆尽,说时迟那时快!黑衣男子将手中之物几番挥霍,等到动作一顿楚九才看清那金色之物是什么——灵武器……金蛇鞭! “其实我善用的是鞭子……”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将鞭子舞动的花枝招展,不错,的确是花枝招展! 每一鞭子下去都开出了一朵金黄色的烟花分布均匀的袭向楚九的面门,黑衣男子的身子飘忽不定躲闪着蓝色灵力的爆破,分明也是学了极为高深的身法。 冠冕城常有恶斗。 离楚家四百里远的这条青苔小巷子里现在正在发了一场恶斗,两人的灵力犹如木桩一般“咚”的一声撞在壁角上,泥土四溅! “我倒要瞧瞧你们齐家的绝技是何种货色!” 楚九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即便是此时他的蓝色灵力已经貌若溃不成军,他的掌心在颤抖,肌肉在收缩,一股血液由小臂窜向心头,但是他很沉着。 曾经是九品符师的他,面对这样一场战争,他能有千百种做法杀死眼前这只,将他秒杀的灰飞烟灭,可是现在不行,他的每一步都是攸关性命! 威吓一时的蓝色虚化龙爪在金蛇鞭的鞭打之下四散而飞,,击在地下更是渗入几许。 黑衣男子金蛇鞭上生着好多金色的灵力花蕾,一朵一朵悬浮在金蛇鞭上,微一摇晃竟然还能有银铃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些迷人心神的幻觉。 齐欢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楚九,她愣住了,原本她是齐家的天才,现在什么也不是了,楚九,这个楚家传言的废物,炼体三品的废物怎么会比她的修为高出这么多,甚至都能与族叔一较高下。 “他不是废物么……”她喃喃自语,就连方才在书肆的窘境也全部忘记了,如果他是废物,那我是什么,天才么?可笑! 一直以来自己引以为傲的修炼天赋就这么狠生生的被人踩在脚下,还是一个整日里被骂做废物的人。 楚九微微一笑,只屈手一弹。 对于这些变数,他并不惧怕,因为……他有底牌! 胸口的水附灵珠愈发冰寒,不多时已如同冰窖一般,楚九全身上下都被清凉的冲甩了一遍似的。 白皙纤长的手指泛着蓝色的一层薄膜,清晰犹如冰晶一般,妖冶。 他身形急退,身前一大片土层暴起,铺天盖地的卷起巷子里沉重的青苔石 “铎!” 一股玄妙的力量笼罩在楚九身前,随后原本飞溅出去的湛蓝灵力顷刻间收归一体,楚九双手结印,一股玄妙的符号结构出现在半空,黑衣男子还未看清那符号是什么,整个结印一阵变动,极快速的吸收着半空中的灵力。 黑衣男子惊骇的看着眼前的结印,甚至周围灵力的流逝他能够感觉到,这事一种怎样的吸力啊! 他甚至连反应都没有,手中的金蛇鞭瞬间犹如少年衰老了一般变得皱皱巴巴一丝灵力都没有。 齐欢眼中闪过一丝骇然,她不知道半空中那是什么东西,但是这威力可见一斑,甚至四周的风都静止了,她拿着鞭子想要过去却发现自己一步都动不了。 “一起出手,破了它的武技!” 黑衣男子此时终于想起来与自己同来的还有个侄女,齐欢愣了一愣立马催动力气上前,两人对视一眼,眼中俱是骇然。 这少年竟然恐怖如斯! 黑衣男子对着齐欢点了点头,齐欢也算是经验老道,同样狠狠的点了点头,竟是舍下鞭子,运起全力便是一道掌风过去,这一道掌风包裹着内劲,比起令起来有所不如,可是一个连体八品的人的内劲量却是最多的! 磅礴的内劲呼啸而出,那边黑衣男子也是不甘落后,两道极为凌厉的掌风狠狠的轰在了楚九半空中的结印之上,击在了同一点! 轰! 结印由湛蓝色变为透明! 楚九目眦欲裂,“收!”胸口处又传来一道道晕有灵力精华的力量渗透进他的双臂,原本不住晃荡的接近堪堪稳定住。 “好强!” 齐欢力竭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结印越来越大,直到道漫过巷子,整个小巷的天空被湛蓝色屏蔽了视野。 “接下来,就让你们试试这斗仙阵的厉害吧。” 楚九又是连番结印,手势不断变换,灵力慢慢的输出,谁也不清楚他在默默的忍受着多大的痛楚。 水符灵珠,现在仅仅是被时空力量封印了,他并没有完成对水符灵珠的认主,所以如今借用水符灵珠的力量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每一束灵力飞窜在他的身体中都是凌乱不堪,无主的灵力在他厉内乱窜,大部分虽然分到了结印之上可是还有一小部分却顽强的留在体内。 若非楚九的身体早早的被灵力改造过,若非他体内残存的灵力与水符灵珠中的灵力同源,此时他怕是早就已经筋脉俱断了! 结印犹如天神的脚掌一般降临小巷,发出一声冗长的低鸣。 黑衣男子吐出一口鲜血,将手中最后一道灵气狠狠的击打在结印上。 “去。” 楚九双指并拢,手指着齐家二人的方向。 结印犹如蓝色的火焰一般熊熊的飞逝在黑衣男子的身前。 “不!” 咣! 悠长的声响响彻冠冕城。 楚九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随即又是一口,大口大口的呕着鲜血,妖冶的血渍飞洒在他的黑衣上,他的青铜剑已片片碎裂! 凶狠的目光抬起看着那逆光的身影,楚九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齐庭!” 齐家家主,齐庭! 不惑境初品! 第42章 使君倾城 几团火光流星一般钉入结印尺许。 一招已过,楚九的结印被瞬间消散殆尽。 “哼,偷袭还差点被灭了,三弟你这修为可要好好练练了。” 来人一身藏青色武者服,额生横眉,正是齐家家主齐庭。他一双虎目紧紧盯着楚九,口中这话却是对着那黑衣男子说的。 黑衣男子服下一枚回气散,调息了少许时间,终是能摇摇晃晃站起来了,他恶狠狠的看着楚九,咬牙切齿一番,便立时对齐庭道:“此子决不能留!” “这天赋,怕是要远超冠冕城这一辈,若是成长起来……” 齐庭点点头,心中也甚是冷汗。 眼前的少年虽是仅仅弱冠之龄便已经能将感知境初品的三弟打败,其天赋可想而知,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齐欢,自己的女儿也是这般年纪却是堪堪炼体八品,果然虎父无犬子,自己还真是小瞧了楚家,居然还雪藏了一个天才。 不过,还是被他发现了。 齐庭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天才就天才吧,如今自己发现了这个天才可真是天赐良机,若是能在此将这位楚家的天才灭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再嫁祸给陆家…… 楚九单手拄地,黑色的衣衫被流失的灵力击打凌乱不堪,可是他体内的伤势更重! 小巷传来沙沙的风声,卷起沙土的声音不绝于耳。 “此时我体内已无内劲,水符灵珠虽是能调用少许灵力却是太过霸道,自己不可再多用,久站不能,这三人对我有威胁的就是这位齐家家主齐庭了。” “若是逃了,此处为巷里,发动武技身法只能越过石墙,势必要加快灵力的输出,到那时自己也便伤的更重。” 楚九审度着自己的实力,发现还是走为上策。 炼体境之后是感知境,感知境之后是不惑镜,不惑镜初品已经是远超楚九两个境界的层次了! 两个境界,对于楚九如今炼体六品的修为来说逃脱简直是难如登天。 “想跑?” 齐庭看穿了楚九的意图,冷哼一声,随后就出了一掌,连武器都没有用,他知道楚九已然是强弩之末,即便不是强弩之末全胜之时楚九也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修为决定了一切。 砰! 火焰一般的掌风携着灵力狠狠的击向楚九,甚至他身旁的齐欢都没有反应……直到以楚九为中心的一块土地和石壁坍塌才猛然醒悟过来,她伸出手似是想要阻止却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又猛然收回手,目光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硝烟。 “欢儿,你怎么了?” 齐庭将坠落一旁的灵武器灵蛇鞭以掌力吸起,回头却见齐欢在一旁魂不守舍。 猛然间他似是想起当年的一番话,这般天赋的少年的确配得上他女儿了,可是如今,他看了看满是烟土的地方……“欢儿,你莫不是喜欢这小子?这小子天赋太高,将来怕是要接手楚家的一号人物,若是他的天赋和你相当也便罢了,有你在镇得住场子,楚家也不足为据,可是如今明显超出掌控了。” 齐欢一愣,才知道父亲是想起了以前楚家和齐家谈及联姻的事,随即脸色一红,忙道:“欢儿知道,其实欢儿先前还因为他在书肆受了委屈,此人死了也好,欢儿才不喜欢。” “那便好。” 齐庭微一叹息,“若是此子是我齐家的人,我也不至于……” 这份天赋,委实可怕。 在整个大秦怕也是也绝无仅有! 难怪要将此子雪藏起来以废物外传,幸而楚家保护不严,百密一疏,如今阴差阳错之下让他解决了,底牌不在了,二十年后看楚家还能否斗得过齐家。 “咳咳,咳、咳……” 一道低咳声从烟雾中传来,整片地面土雾渐渐散去,齐庭转身讶然看去,只见烟雾朦胧中一女子亭亭而立。 而她身边便是他原以为死在自己掌下的楚九! “阁下是何人。” 齐庭双眼一眯,双目中露出一丝凶光,眼角不是的向着楚九看去,黑衣少年全身爆满了尘土,一双眼睛甚是清明,这一眼扫过来,齐庭竟是心中颤了一颤。 这少年,刚才未发现,如今怎么觉得这般可怕。 以楚九前世的修为,全然不是与齐庭这种小角色一个境界的,如今即便是修为只是小小的炼体境界,这份精神压迫还在,可惜却对齐庭这种神魂未曾修炼过的人没太大的作用。 神魂压迫,非要是养魂境才能孕育的出的,若是此时楚九碰上的是养魂境的高手,说不准此人便会转身便逃,神魂的吞噬永远是最为恐怖的。 齐庭只有不惑镜初品,距养魂境还差着两个大境界,此时也只是仅仅感觉到压迫罢了。 “齐家主不知为何追杀我出家之人,小女子虽不常在楚家露面却也知晓你所对战的这位是我们出家家主的儿子,莫不是齐家主想挑起和楚家的仇怨么?” 那女子轻移莲步,气势逼人,她步出尘埃,一身青衫,却原来是楚家的楚幕初,被天音宫二掌教收做弟子的天才少女! “若是齐家主不愿放过,小女子只好在这里与齐家主一战方休了,我师父常对我说实力是最好的决绝方法……” 齐庭原本还准备将这少女一并击杀在此,此时听闻这话便是一愣,料想这少女神色淡然底气十足的样子,莫不是真有什么后招……若是叫她逃了,这少女的师傅也不知又是何许人也。 若是得罪了大人物,对齐家来说当真是不划算了。 “你师傅是谁?” 楚暮初微微一笑。 “落尘丹蔻染年华,但使倾君不倾城,我师父便是这句话的后者。” 但使倾城君不倾城……天音宫二掌教,君倾城! 齐庭瞳孔一缩,心思千回百转,随即束手一礼,“原来是帝都来的天音宫天女,齐庭失敬了。” 这位天音宫二掌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齐庭即便是再小小的冠冕城也早有耳闻,帝都的天音宫出名的不是大掌教落丹尘,而是传说中的二掌教君倾城! 一笑倾城! 传说他很少笑,而你看过他的笑你便死了。 他笑得越美你死的就越美,即便是在天音宫,这位二掌教也似乎是个迷,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惹上这样的人物,实属不智,齐庭几乎在一瞬间便做出了选择。 “齐家主客气了,只是现在不知小女子可否将我这位家族的族弟带回楚家,若是族弟做了什么事惹您生气,还望齐家主多多见谅。” 齐庭讪讪一笑,眼中却划过一丝阴霾:“当然。” 第43章 齐家外援 离楚家四百里远的这条青苔小巷子,楚暮初走到楚九身边,神色温和。 楚九心下算是松了一口气,自己这点修为果然还是垫底的货色,在齐庭手下根本连一招都走不了,也幸好楚家终是有人能来到这里。 一念到此,楚九在烟雾中站起,嘿嘿一笑,他利落得抱拳一礼道:“楚九多谢姑娘相救。” “楚公子不必客气。”楚暮初同样温和一笑,书卷气息扑面而来,“暮初也是楚家的一份子,身为楚家人,楚公子有难怎能不帮。” “不知姑娘是楚家何人?为何我从未见过。” “先父曾任楚家八长老,逝去多年,暮初与弟弟常年不在楚家,楚公子没见过也是正常。” 那边齐庭见两人旁若无人随意聊天,心生不满却碍于天音宫的存在不敢发作,只得气闷,他恶狠狠的看了初九一眼,将“既然如此,我等便走了。” 齐庭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齐欢看着楚九似乎想说什么,被齐庭一扯便也跟着走了。 …… …… “这次的事你们怎么看。” 大厅的东北角一个五十多岁的华服男子率先出声,他生者一双横眉,模样倒是和齐庭的相貌有八分相似。 “父亲,楚家不可不重视,如今若是让那楚九成长起来怕是齐家百年后仍要被压在底下了。” 那男子身旁正是齐庭,此时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这上位的男子正是他的父亲齐广陵。 “此仇不得不报,父亲,此次败于这楚九实收实为大意,下一次我必定要手刃此敌!”一个黑衣男子恶狠狠的道。 他便是在巷口偷袭楚九的齐枫,感知境初品。也许在炼体境界还不明显,但是到了感知境界这一层就隐隐约约知晓了心魔这一回事,偷袭还败在一个少年之手,这心魔可是致命的很。 虽说像他这样身为上任家主的儿子三十多岁了修为才感知境初品天赋实为不高,也许几十年才能突破下个境界,可是有个楚九就像是有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莫要多说,你往日在我的恩荫下从未努力修炼,如今竟是败在一个少年手中,却叫我老脸丢尽。”齐广陵哼了一声。 齐广陵是上任家主,往日有他照看这齐枫倒不会叫人欺负了去,对于这个小儿子他是看护得好,可是如今才发现这儿子居然这般不思进取,生生的被一个少年打了不说,还败了! “父亲,还不是那小子不知是怎么提升的修为,年纪轻轻就到了感知境,我先前也不知情啊。” “也罢,资料方面的确出了疏漏,楚家藏得太深了,整整十五年我却半分没有看出楚九的天赋,看来家族的情报系统也要好好地整顿了。”齐广陵从椅子上站起,背过身子负起手。 齐枫嘿嘿一笑,立马打蛇上棍,“父亲,不如让我去管理吧,最近手头没有事做了,现在又受了伤……” “你小子!”齐广陵突然哈哈大笑,对于这个小儿子他最是喜欢这一点,有什么就说什么,比大儿子齐庭这个闷骚儿子好多了。 齐庭在一旁不做声,家族的情报系统虽是很重要,但是里面重要的人都是自己的人,这个弟弟自己最清楚,也就是去情报那边玩玩而已,根本对自己没有半点威胁。 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一个家族,看中的是实力,若是实力相当才看智慧,谁输谁赢另当别论。 现在这位弟弟明显实力的智慧都不如他,也就没什么可忌讳的了,他的对手不再自家,而是冠冕城的楚家! 说到楚家,就不得不说这个家族的发展史。 几十年前,楚家几个人不知从哪里迁到了冠冕城,当时还是现任楚恒的父亲楚昭然为当任家主,那时候冠冕城家族林立,有许多小族,见到这样几个人要来冠冕城分一杯羹谁都不服气。 一伙人商议着将楚家赶出冠冕城。 然而计划失败了,谁也不知道楚昭然的修为有多高,只知道当时去楚家挑衅的人大都死了,或者能回来的也是伤亡惨重。 从此冠冕城对于楚家忌讳颇深,很少有人愿意触楚家的眉头,在冠冕城绝对是楚家说以谁也不敢说二的,几乎去挑衅楚家的小族都被灭的差不多了,弱肉强食,你不来吃我我便去吃你,齐庭对楚昭然这种做法也是佩服得紧。 斩草除根,以防春风吹又生,这是当家主的必备常识。 这之中,只有齐家和陆家没有娶挑衅楚家,也从此在冠冕城留存了下来,楚昭然在世的时候楚家人声鼎沸,旁系家族甚至都能强过齐家和陆家。 后来或许是楚昭然之前有什么顽疾,五十多岁就去世了,在大陆,五十多岁的人仅仅算是中年,而且随着修为的增加人能活得岁数也就越多,像楚昭然这样的强者,根本不可能自然老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之前受过什么重伤没有痊愈。 对于修炼者来说,重伤未愈便是顽疾,一旦有突发事件或是顽疾潜伏不住便会丧命,楚昭然一死,几乎冠冕城所有家主都松了一口气。 楚昭然将楚家传给儿子楚恒,楚家在冠冕城的地位虽然仍处在第一,内里却百孔千疮,那些曾经臣服的力量慢慢的又伸出爪牙。 这些事他齐庭知道,楚恒可不一定知道。 如今的楚家,已然式微! 从来,齐庭对楚昭然此人是极为佩服的,雷厉风行实力镇压。楚家现任家主楚恒明显做不到这些,此人未曾继承其先父的本事,除了修为比自己高些之外没有半点可取之处。 齐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有时候,依靠外力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后果呢。 “请这边走。” “哈哈,宋兄来了,小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齐庭哈哈笑着往深院走去,这里有个不大不小的凉亭,另一边正走来两个人。 一个青衣小厮,另一个则是文士服的男子,灰眉生须,儒雅的很。 “齐家主客气。”那男子拱手,样子甚是倨傲。 第44章 鼎鼎楚家 齐家在冠冕城所居住的地方比之楚家要差不少,但也是灵力充沛的地带之一,亭台楼阁自不会少,此时招待客人也必定是上好的茶水。 果不其然,两人入座后,仆从斟上茶水,来客便着实好好地轻嗅了几下,后忍不住小口微抿了几口,顿觉唇齿生香,他押了一下嘴,“当真是好茶。” “难得还有如此上好的茶,想不到冠冕城这样的地方也能有真品。” 在帝都,好的茶品都上贡了,能分给底下办事的人不过寥寥,所以就算是常年混迹在帝都,没有主子的赏赐也是喝不到这样极上好的山茶的。 不过显然,来此可不是为了品茶的。 果然,来客话锋一转。 “此次我来之意便是向齐家主传话,我家主上已经同意,你帮我们灭了楚家,我们帮你把齐家整到,日后整个冠冕城就是你齐家的。”来客不疾不徐的说着,神色云淡风轻,似乎灭一个齐家也不算什么。 齐庭琢磨了半晌,终是神色不定的问道:“先生您所在帝都家族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灭掉楚家,如今为何与我们合作,还将冠冕城无偿给我?” 若是仅仅是合作也没什么,可是现在这位帝都来客委实是太大方了,言外之意是只要自己家族灭掉了楚家,那边就出力一并将陆家除掉,冠冕城的一切都归齐家,自己也不必付什么报酬。 两方合作必定两方得利,若是如这般自己这边全全得利,另一方却主动不要福利,这着实是费脑筋的事情。 “一个小小的楚家为何值得您这般重视,况且您如此费心帮我们成事,不知所图为何?”齐庭有此一问也在来客预料之中。 来客名为任秋道,是帝都天都府的人,效力于皇族,直属皇军,按道理来说要惩治一个小小的家族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哪里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的联合一个小家族,自己躲在暗地委实闲的胆小。 可事实是这个楚家可是个不得了的地方。 冠冕城的楚家并不可怕,关键是那个地方…… “齐家主不必多想,若是我们要对齐家不利,不瞒你说只需动动手指……” 这话说的齐庭一阵不舒服,毕竟自己的家族也是经营了这么多年了,被人说动动手指就能解决委实是没有面子。 “你太小看楚家了。这楚家,可不止在冠冕城这个地方,在帝都也是有个楚家的,甚至连皇室也不能与之抗衡。” “冠冕城的楚家只是一个分支而已,真正的是帝都的楚家,这边你们内斗解决不会有什么事,若是我们帝都的人出手就是提前让皇室和楚家决裂了,得不偿失。” 这话掷地有声,齐庭也这才知道,原来楚家有这般后台。 难怪楚家人刚刚来冠冕城就能站稳脚跟,难过楚家的功法比其他要胜好几筹。 第45章 难道穿越了? “啊!”林觉从床上猛然弹起。汗水瞬间湿透了后背,因为刚才他的意识还处在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 林觉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没有显赫的背景,没有丰富的人生,好像这二十载就如游戏里的npc一样浑浑噩噩,碌碌无为。 从上大学时离开父母本来以为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把,但是往往现实是残酷的,无论是学校的人际交往,是在社会的打工兼职,都让他觉得限制颇多,虽然表面上自由,但是未来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 “如果现在不努力,以后只会过的更惨”这是那些所谓的“老师”从小对林觉灌输的思想,虽然他也只是像其他人那般左耳进右耳出,但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老师这么说其实也不为过。 但是林觉也知道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所以只能默默的接受这个现实,毕竟就算你知道要走一条路,别人一直在耳边告诉你一点要走,自己心中也会产生疑虑,不如说是叛逆来的更贴切,毕竟人要经历各种磨练才会真正成长。 而现在林觉自认也磨砺了很多,但是在起跑线已经耽误太多,或许是自己已经放弃了,所以心中对任何事情也是无所谓了,虽然认知上懂了很多,知识面也扩展了不少,但是没了求胜心其实一切也都不重要了,经历了所谓的黑色六月考上了个并不出名的二流院校,林觉觉得这辈子估计也像高考那般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过了吧。 周末,还像往常一样,林觉坐在从大学开往市区的小面巴里,心中想着如何去讨好那个每天凶巴巴的老板娘,好让她给自己多加点工资,这个月便能多快活几天。林觉也没有其他什么理想,从小学到现在,那些所谓的梦想现在看来也只是一笑而过,什么科学家,画家,警察叔叔?这些都是扯淡!我只想每天过得轻松一点,娶个还过得去的老婆,安安稳稳过着小日子,每天跟朋友插科打诨,这样就足够了,或许这样才是现实中自己最想要的吧? 就在他还在车上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急促的刹车声瞬间进入他的耳中。他抬头一看,之间整个车身都已经飞在半空中了,原来这辆面巴因为年久失修刹车失灵冲出了护栏。林觉第一次感觉离心力是多么的贴近自己,虽然平时去游乐园也玩过海盗船之类的游戏,但这绝不是真正的离心力!林觉眼前一片漆黑…… 回顾眼前,林觉发现自己现在处于一个破旧的小庙之中,因为现在是晚上,借着月光林觉也只能依稀辨别出这些,左右环望发现离自己不远处还有几个平躺在草席上的人,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来车祸之中自己并没有如意料之中的死去,反而摸摸自己的身体还是完完整整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降洪福,大难不死”?既然已经是晚上了,林觉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周围这些还在沉睡的人,自顾自的回想起来…… 话说车祸之后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破庙之中?为什么从山涧坠崖的我身上一丝伤痕也没有?为什么车祸出现后依旧没有人来寻找我?难道我就这么没存在感?怎么说这场车祸也能上市里电视新闻吧,自己大难不死该怎么解释这一个奇异的现象?不会以后会有电视台邀请我参加“走进科学”吧?就这样,林觉在胡思乱想中慢慢,慢慢的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或许是自己潜意识对于这种现象太过在意,林觉早早的睁开了眼睛,说来也奇怪,周围这些躺在草席上的人晚上是仰面,一晚上过去了,怎么连个翻身也没有?甚至连呼噜声都没有听见。 不去管这些无聊的事情,林觉现在最感兴趣的自然是自己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而且身上毫发无损,好像衣服也并没有丝毫损坏,只是裤兜里的手机和钱包都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坠崖掉落,还是被放进这庙里的时候被人拿走了,没有了手机自然就无法联系家人以及朋友了,想必现在亲人们都已经非常着急了,所以顾不得等这些躺在草席上的人醒来,林觉自个就爬起身来整理好衣服向庙外走去。 林觉边走边想,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确认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实在不行只能去求助警察叔叔了,不过从山涧坠落竟然毫发无损这样也够惊世骇俗了吧。虽然与自己的平庸理念不符,但事实就在眼前。刚想着事实,事实,推开庙门,林觉一下惊呆了…… 四周就像林觉从前看美国大片里西部的摸样,四处荒凉无际,偶尔一阵风刮过顿时凄凉无比,看着这只有电影里的环境就在眼前,林觉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卧了个槽”这还要闹那样? 他真想问自己到底是怎么来这里的?周围连个公共电话亭都没有,还真以为这是修仙小说?一座孤庙万里无人?没办法,林觉只有再回庙中问问那几个还躺在草席上的人到底是啥个状况,或许是早晨空气清新,当林觉返身入庙时发现这庙中有股奇异的酸酸恶臭味?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走向那几个躺着的人,越走近,气味越是浓重,起初在庙中并不发觉,估计是身体习惯,但是从外面环境进入其中就会有别样的感官刺激了。 “嗯……你好”林觉小心的用手指戳了戳一个躺在墙角的人,见对方毫无反应,林觉只得用手轻轻拍动那人的肩膀,“嗯?怎么感觉又冷又硬?”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就像雕塑一样,安安静静。林觉有种不祥的预感侵袭脑中,他伸出手指在那人鼻尖一探,马上又缩回了自己的手? “果然,原来我一晚上跟尸体作伴……”林觉脸上不自觉的抖了抖,从小到大,他的生活也极其平凡,没有所谓的大起大落,甚至连死人也没面对面的接触过,但是第一次面对一个已经发出一味了的人,他竟然没有所谓的呕吐,发晕,在他看来就跟普通动物尸体一般,虽然令人厌恶,但并没有特别的抵触。 了解了当前的现状,林觉发现自始至终其实周围一直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咋像拍恐怖片似地?”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 好吧,荒原从中一座庙,又没有吃喝,这让林觉无比的懊恼。 “到底是哪个混蛋把我扔在这又不去管”林觉在破庙周围不停打量,希望能发现点能吃的货,最好外出远征的准备。 “对了”林觉想到可能庙里的那几具尸体衣兜里回许会有点食粮。 转身回庙,林觉细细的‘研究’了这几具“特别”的尸体,并没有出乎自己意料,果然衣服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过林觉还是有些收获的,看着这些貌似只有在天朝古装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的类似汉服的装束,林觉无奈的感叹了一下:“该不会我还真穿越了?” 第46章 冰火佣兵团 烈日当头,林觉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荒野上,看着远方地面扭曲的状态,从他以往的经验来看,现在的这种天气的温度大约有40度左右了,跟往常不一样,因为如果是平时,他早就已经因为大量流汗而喘息不止,可是如今在这么热的天气中,竟然一丝汗水也没有,这让他不禁以为自己排汗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貌似到现在连口渴的感觉也没有…… 不过现在并不是神游天外的时候,必须要找到人来好好问清楚自己究竟在哪,为什么周围都是这般景象。 走着走着,林觉终于在一座小丘上看到了远方有一缕青烟,‘远处的人对自己并没有威胁’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产生出这一想法的,但是林觉就这么贸贸然的走向了这一群人。 看着远方有一人徐徐走来,唐三作为这个冰火佣兵团仅有的一名斥候,早早发现了林觉,他提醒了佣兵团的几人后,独自一人警惕的慢慢走向了林觉。 “站住!”唐三冲着远处的林觉低吼了一声,“前方是属于我们冰火佣兵团的驻扎地,请问你有什么事情?”虽然是疑问,但是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佣兵已经不自觉的将左手放在背后,一旦发现林觉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他将会马上抽出匕首与他周旋,借机逃遁通知身后的团队做好迎战准备。 林觉发现了这个佣兵的小动作,但是心中的第六感告诉他并无大碍,所以他也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习惯性的伸出右手,准备跟对方礼节性的握一握手,“你好!……” 唐三明显被林觉这一举动吓了一大跳,但是仍然表面上保持着镇静,他皱了皱眉毛,这是林觉才恍然大悟,感情这还真是异世界不成?无奈的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 “对不起,我迷路了,所以我想问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城市或者村落”林觉稳定住心神,浅浅一笑“还有就是我的行李也被偷了,什么没有粮水,可以借一点水给我喝么?” 唐三看着林觉那“真挚”的笑容,虽然现在已经距离炎阳城很近了,但是出于职业的素质以及对于佣兵团安全的考虑,他还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林觉一番。 而林觉也非常的配合着举起双手,表示自己身上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么,你跟着我来吧”唐三看到林觉确实没有什么嫌疑后仿佛松了口气一样,淡淡一笑“不好意思” 林觉也非常配合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看着远方默默走过来的两人,身为团长的谭虎知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自然而然的走上前去跟这位路人打了声招呼,得知只是过来问路借水的,也就招呼一声,顺带告诉大家都去休息。 一直跟在唐三后面的林觉,一路上很沉默,并不是他害羞,而是他不知道从哪方面开始询问前面这位大哥,毕竟不可能说什么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所以对你们这个世界并不了解,可以告诉我你们世界的大概情况么?这样估计会被人认为是个疯子也不为过。再或者说对不起,我因为某些事情头部失忆了,所以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可以问问你关于这个世界现在的状况么? 这样说不定本来别人已经对你放松的警惕也不得不再提起来。所以林觉也非常懊恼,就像面前一个绝世大美女,却没有任何办法去触碰。 想着想着,倒是唐三先开口了:“敢问兄弟贵姓?”“啊,我叫林觉,大哥你呢”林觉顿时反应过来。 “呵呵,我叫唐三,对了兄弟,你怎么孤身一个人在这荒原上?”唐三一边走一边回头笑着问着。 “噢,我是顺路跟着一个商队游历一下世界,但是路上因为一些小原因跟商队走散了,所以在这荒原上漫无目的的乱逛,这不,幸好碰到了你们,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了。”说着林觉还装憨的摸摸后脑勺。 从前世的人生阅历来说,如果要尽快的取得陌生人的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装老实,从肢体语言去表现自己对人的诚恳,可以第一时间去放松对方对自己的警惕。 但是面对这些从表面看起来就身经百战的雇佣兵来说,光是这样也是无法完全取得信任的,所以只有自己装憨了,降低自己对对方的威胁感。 “嗯,原来是这样,那么小兄弟,其实你只要再继续往前走大约10里路就可以到最近的炎阳城了,那里你可以去当地驿站询问你跟着的那个商队是否经过。”唐三领着林觉穿过了营地, 林觉发现这个佣兵团其实并不是很大,虽然在帐篷里的人看不到,但是就数量来看大约也只有15人左右,听名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实战中不知道怎么样,当然他也没有去挑衅的意图,胡乱想想也无所谓是不,脸上浅笑没有丝毫变化。 “对了,和你走散的那个商队叫什么名字?兴许我们认识也不一定”唐三从一个帐篷内拿一个类似于皮囊的东西,一边装着水一边问着。 “额……好像叫郁金香商队”林觉无奈的乱编了一个,“啊,郁金香,是那个大庆国的皇家商队么?”唐三惊讶的回答,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看似很平庸的青年竟然跟庆国的皇家商队有关系,这就不得不让他提起警惕了。 林觉才是真的无语了,胡乱编了一个名字竟然还真有,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商队,他心里不断的咒骂着自己这张臭嘴,本来缓和的气氛突然变的紧张起来了,林觉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也就是路过,搭了个顺风车而已” 虽然唐三不知道什么叫顺风车,但是他心里知道皇家商队是不可能随意接纳一个路人的,而且这个人的穿着从一开始就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心里很多疑问,但明显对方与皇室有不小的关系,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生信仰,唐三压制住自己心中的万千疑问,赶紧给林觉装好水,将皮囊递给了他。 “嗯……你身上没装水的皮囊,这个就送你好了”唐三脸上明显没了刚才的轻松,“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么?” “没了,唐哥,辛苦你了,既然前方里炎阳城不远了,那么我这就告辞了”林觉也感觉出了对方对自己态度的大变化,所以也不好继续搭讪聊天,借机询问关于这个世界的其他信息,好在不远处就是一座小城,里面肯定有关于自己想了解到的信息。 “嗯,你也一路顺风……”唐三本来想拍拍林觉的肩膀,不过想到对方身份可疑,所以始终没有拍下去,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就这样,林觉提着从冰火佣兵团中得到的水囊,又独自踏上了这寻找“新世界”的征途。 第47章 初入炎阳城 看着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座犹如古商城一样的城墙出现在林觉的面前,不在驻足,林觉随着前方的人群走向城内。 负责守城的士兵看见林觉服装奇异,却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过多的盘查询问就放他入城了。 炎阳城北靠大漠,是各族人群的聚集地,所以对于不同服饰装扮的人并不奇怪。只是,‘这个衣服以前并没有看过?难道是新创的?’士兵好奇的看着林觉慢慢进城。 就像林觉从前玩的那些3d网游一样,城内房屋林立,沿途各处商贩正在毫无余力的推销这自己的货物。虽然好奇,但是林觉知道现在不是逗留的时候,必须要首先弄清楚现在的状况,因为他还是想回去的,哪怕是穿越了,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像那些小说中的人物一样直接抛开一切感情,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林觉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局外人,毕竟现实生活中还有他的家人以及朋友,在这个看似繁华热闹的城市里,自己却是如此的孤独寂寞。 所以话不多说,林觉询问了沿街的一名小贩后,直接就奔向了这个城市管理中枢——炎阳府…… 看着这红漆青瓦,庄严肃穆的府衙,林觉第一次心里感觉到了没有底,虽然他心中始终说服自己这不是自己的世界,但是当他看到这个情景还是不自觉的想到了现实世界与之对应的法院机关。林觉不知道这个炎阳府的职能到底是什么,所以心里自然没底。 就在他站在炎阳府门前发呆的时候,站在石狮前的衙卫走了过来。“你是什么人,没事就别在府衙门前逗留”肖乙站在一旁注视了林觉很久了,发现这个其貌不扬,衣着也奇怪的年轻人一直呆站在门前,又不像是来报案,也不像是来找人,排除了某些权贵之人的想法后,便信步走去,皱眉驱赶。 “嗯……这位官差大哥,我与亲人走散了,不知道上哪去寻找他们,所以想上来报个案”林觉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这样说比较不引人注意。“你是炎阳城内的?”肖乙反问,“不是,我刚从北方过来……”林觉答道,“不是的话我们府衙就没义务去协助你寻亲,整个炎阳城这么多流动人口,要是人人都走散了跑过来报案我们不得忙死?”肖乙对于这样的人应对方法太多了,随便就挑了个理由糊弄过去,一边把他往外推,一边催促着林觉赶快走。 林觉对此也无能为力,只得干笑着走开。没有办法,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实在太陌生了,在没有任何相关资料的情况下连搭讪的方式也无法应用,不过自己无依无靠,政府又不帮忙,难道自己就真的要饿死在这炎阳城了? 可是说来也奇怪,从离开冰火佣兵团到入城这么久以来自己只喝了一点水,但是肚子缺一点也不感觉到饥饿。林觉虽然奇怪,但是还是得找一个可以生存下来的办法,也不可能指望着肚子不饿就无所谓的态度,毕竟这里没有医院,要不然他真想去检查一下自己的生理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 就这么逛着逛着,林觉发现了一个类似于公告栏的牌子,上面有着各式各样的招聘启示。“原来这个世界也有类似于公告栏的东西,那么吃饭的问题应该没问题了”林觉暗喜,对于应职招聘,林觉干的不可谓少。 在高中时虽然生活平凡无奇,但是本着多积累一点经验的想法,在周末时间就去市中各地去打工应聘,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因为他认为比别人早多一点社会经验,以后大学毕业也能相对轻松一点,自然就可以安稳一点。 所以对于应聘这种事林觉还是不认为很难的,况且还是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就算被拒绝估计不说脸红,就连心跳都很平稳。就跟玩游戏一样,试问你要完成一项任务,与npc交谈,npc提示你达成要求不符合,拒绝完成。你会尴尬么?顶多就是懊恼一会,完成剩余要求,继续交谈而已。 林觉望着可以说是琳琅满目的“告示”,不禁有些发愁了,到底选哪张好呢?就林觉自我感觉来说,要有饭吃,有房住,最好还是自己以前做过的工作,那么就这个世界而言也就只有那些热闹的客栈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炎阳城虽然不大,但是这里的客栈饭店却是建造的夺人眼球,在周围这些矮小民房之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不过这并不妨碍林觉去应聘这家饭店,在他看来,越气派的酒店薪酬也一定会很高,虽然面试估计很苛刻,但是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就这样,林觉立马跑去一旁的小河边洗了把脸,顺便整理了下衣着,毕竟形象是给人的第一印象。随后,他便走进了这家炎阳城最大的饭店——凌云阁。 林觉一走进这家饭店就给他一种另一个世界的感觉,浅色的地毯,掩盖木色的地板,与周围的晶莹相融合。如果不提这是饭店的话,这样的餐厅一看就知道是官宦之家的装饰。严格规整的布置,古典原木色的餐桌椅,欧式的水晶吊灯,肥皂剧里王子公主们的家大概都是这个样子。林觉还以为他是进入了某个权贵之家。 稳住心神,这时周围一些像是服务生的人满脸笑容的走上前来,“请问这位公子,是准备用餐还是住宿呢?”“不好意思,我是准备来应聘这里的服务生的”说完,林觉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招聘启示”,范全看到了那张纸,顿时大悟,笑着说:“原来是来应聘的,嗯……这样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见我们的管事”说完转身就向饭店后门走去,林觉也就这么跟着走在了他的身后。 虽然这是大厅,但是却没有外街那般熙熙攘攘,相反,这里人很多但是却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碗筷轻轻碰撞,人们小声交谈的声音。“果然这里就跟咖啡厅一样都是高级场所”林觉不自觉的想着。 接着到了饭店后面,有不少人员正在忙碌着,看着这几十人匆忙的神态,让林觉也不禁想到了以前在饭店工作时,厨房里那样的忙碌身影,不由个暗暗感叹,果然无论哪个世界,生存都是一样的。 管事是一个笑呵呵的大胖子,一看就知道这活有多滋润,把他养的这么肥肥胖胖,笑起来眼睛可以眯成缝。 “你好,我是来应聘这儿的服务员”林觉小心翼翼的说着,随后满脸笑着腰微微倾斜以致意。或许是林觉长的很平凡,亦或者是林觉的回答很平凡,尽管衣着奇怪,但是这位胖管事还是没有过多刁难他,几句不长的询问就大约同意了林觉的应聘请求,不过要从后院的活干起,还是就是胖管事特别提醒他无论见到谁都要面带笑容,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 “如果有工作上的问题可以去找刚才带你进来的范全帮助”,丢下这句话后,胖管事就慢悠悠的走到饭店里去了。而林觉也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寄宿下来的地方,至于后面的事情还得慢慢地来。 第48章 期限十年 就这样,林觉在这个叫凌云阁的饭店算是正式安定下来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凌云阁也渐渐从安静变为了喧闹,听范全说好像是因为每到晚上凌云阁就会举办一个小型的拍卖会,而拍卖的东西也都是一些比较珍贵的玩物,所以每到晚上就会有许多玩世不恭的贵族少爷或者是贵妇人来光临,毕竟就这个世界来说,娱乐项目相对较少。 不过从范全口中的谈话林觉了解到原来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世界,原来在这个世界中还有类似于修仙门派一样的宗主存在,而那些只存在于小说之中的修真仙法还真的有,只不过修炼这些法术的人及其的稀少,跟令林觉吃惊的还是不仅仅有修真,还有类似于西方魔法一样的魔法师存在,盗贼,战士,骑士,都在这个世界存在着。 用范全的话来说“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修炼的,不过这也是区分各国的重要方法”, 林觉现在在的这个世界叫做盘龙大陆,而所处的国家叫做大庆国,修真是这个国家的象征,虽然也有其他各异的能人异士,不过当朝国师乃整个盘龙大陆三大宗教之一的云真教门下的一名长老。 所以可以说是这个国家的支柱,尽管有许多各异的文化参杂但却影响不了云真教在大庆国的正统地位。说来林觉也觉得好笑,这个国家的体制还真的跟古时候的天朝蛮像的。 而盘龙大陆大体来说分为大庆国,奥古斯丁王朝,奥兰多联邦三大势力,彼此相距甚远,而三大宗教分别是云真教,释尼教,以及耶律教。云真专注修真,释尼研习魔法,而耶律则是异能者聚集而成,所以相对松散。与大庆,奥古斯丁依赖云真,释尼不同,奥兰多联邦由于是多个小国组成的联邦制国家,所以并没有过多的依赖宗教精神,进而成了一个自由度相对其他两国较高的国度,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去奥兰多,而不是相对严谨的大庆和奥古斯丁。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个世界虽然有修真,魔法,异能存在,但是等级规则却是出奇的一致,赤橙黄绿青蓝紫,就如斗气一样,战斗的时候是可以从外表看出来的。本来有这些特殊能力的人就很少了,所以在彩虹等级上,越往上人数就以几倍剧减。 就拿现在的庆国国师,云真教的长老来说,他的成名绝技‘极光电斩’出招时,听传闻是青光漫天,剑身墨绿如蓝,虽说是青级,但是已经极为接近蓝级了,加上这几年国师很少露面,所以很多人猜测他一定是在向蓝级做最后的冲刺。 无论是修真,魔法还是异能,似乎只是从一个模子里复制出来的一样。 林觉现在的职责是负责伙房的柴火供应,所以他一边劈着柴,一边慢慢感叹的这个世界的奇异。或许是穿越过来后太过紧张,没过多久林觉便觉得疲惫不已。劈着劈着竟然头一垂,睡着了... 幸好这是后院没有人经过,要不然一定看到眼前的景象惊讶不已。 只见,林觉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四周的空间有一些扭曲,就像被套上了一个罩子。从外面看来里面是一片模糊。 就这样,林觉进入了他奇妙的美梦中,没有任何铺垫,一个魁梧的大汉出现在他眼前,林觉虽然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但是这个大汉足足高出他三四个头,第一映像,他便想到了:“这不会是姚明他爸吧?跟我一样穿越过来了?”还没容他继续瞎想,一声厚重的语言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回响了起来“欢迎来到我的领域,朋友”, “擦,这货竟然没有张嘴就能说话,难不成是加强版腹语?”林觉大汗,自己明明在劈柴,咋劈着劈着就到这里来了呢?话说刚才好像他说这是他的领域,难不成他是魔法师?但是魔法师找我干什么?难道我是穿越者的身份暴露了?但是目前为止我并没有什么怪异举动啊?不会把我带去解剖研究吧?就在林觉吃惊的这一会,那个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又回响了起来,“我的名字叫盘古,相信在你的那个世界一定听过我的不少传闻吧?总而言之我其实可以算作你们地球人的祖先,因为是我将那片星球开辟成居住地的。那么现在你一定有很多想问我的吧。时间还很充裕,所以你可以考虑好再问。” 林觉听完这话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丫的我还没找你你到送上门来的,这样看来回地球有希望了。“那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可以把我送回地球么?”林觉马上问道。 虽然人就在自己面前,但是林觉发现这个大汉好像纹丝不动的就这么站着,过了好一会儿这个声音才继续响起,“不行,因为将里传到这里是我做的,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而当这些事完成之后我就会送你回去”,“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林觉不等这声音说完便迫不及待讲这几个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来了。 “嗯……其实我只是随便选了一个资质还算不错可以经过改造的人而已,选到你其实也不是特意的...”这个声音有点尴尬的意思。 我倒,这不是坑爹么,林觉有种抓狂的感觉。“至于要做什么事情的话,首先我需要你去这个世界把这些所谓的修真,魔法,异能一个不剩的搞到手,把你自己的能力提升到这个世界的最巅峰,那么我交给你后续的事情你才能完成。”这个声音继续说道。 “那岂不是要很久很久,我资质我自己也清楚,虽然不是很差,但是要把这个世界的所有能力全部搞到手哪有那么容易,这里的人那么多年都没有办法完成的事情,我一个穿越半调子的人怎么可能做到?”林觉急着回答,“既然你是盘古,能力这么强怎么不自己去做这些事情,效率一定比我高不止一丁半点吧。” “不用你说,我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声音不急不慢的说着,“我目前因为一些事情需要静修,所以很多事情不能随意插手,而周围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人,只能从不起眼的星球召唤人类过来帮我完成了。” 半响之后,声音再次响起:“至于你能力方面的问题,不用担心,在你传送到这个星球来的时候我已经将你的身体进行了一些小的改造,简单的来说就是将一枚神格送进了你的体内,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就算不吃饭,不喝水都无所谓?拥有神格的人其实已经超出生物的范围了,现在就你的身体来说已经可以算是不死不灭了,同时还因为神格的原因让你其实可以操纵自身的小范围领域,至于这个领域的能力则要看你对于规则的领悟。 而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其他的实战以及招式就需要你在这个世界慢慢去学习追寻了,但是我给你的时间并不充裕,十年,只有十年你必须要达到这个世界的最巅峰,要不然届时不止你,也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所以你如果想回到以前的世界那么就必须在这十年达到我的要求。” 这是横竖一条路,虽然林觉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但是就形势来看只有答应下来,还有就是他对于神格这个东西产生了奇怪的兴趣。“那么我可以把我的神格拿出来看看么?还有我怎么去运用我的神格?” “神格一旦进入体内除非你死了,要不然就会一直寄宿在你身上。至于怎么去运用神格则需要你用自己的意念操控了,形态颜色都可以用神格去改变,这也方便你接下来的行动。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这个世界上例如经脉什么的你就不需要去修炼了,神格的入体已经将你的身体彻底改造了,你只需要去各个门派宗教探取招式功法,然后自己去领悟结合运用神格来让自己实力提高就可以了。”盘古郑重的说道,“如果没有疑问了我就便要去静修了,至于以后怎么联系我这个自然不需要你操心,我自会找你。”说完不等林觉反应这个大汉以及整个空间都瞬间消失。 醒来的林觉以为这只是一场梦而已,不过当他把意识沉到体内,想着试试领域效果的时候,一层淡淡的透明空间真的从他体内发散出来后,林觉顿时苦笑:“看来这是真的...” 第49章 踏上修真 就这样,自从那次谈话后,一个月过去了,林觉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在凌云阁呆着,丝毫没有准备出远门的样子。 其实他心里也很烦躁,话说的这么简单,去其他门派宗教学习武功招式,但是不说这些修真异能者很稀少,就算遇到了别人凭什么要收你为徒教你功法?况且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穿越者,虽然被盘古赠予了一枚神格,林觉确实感觉到了这其中蕴含的巨大能量。比如说他要砍柴,只要心念一动,在周围十米内只要是木头都会便成两半,就因为这样他还搞塌了半间屋子,惹得管事一阵臭骂,还罚了半年的工钱。于是说等于这半年都要免费在这打工。 林觉那个郁闷呐。可是他又不能在人前展现他的特殊能力,毕竟这个世界虽然修真异能者并不多,但是万一穿到别人耳中,自己搞不好就会迎来一场恶仗。虽然不死不灭,但是被人压着打总是不爽是不,毕竟这个世上能力在他之上的还是有不少,所以才需要林觉去学习,历练。 这些天来,林觉只要一有空就跑到外街上去打听关于大庆国修真界的种种事迹。 虽然云真教号称修真界第一大宗教,但是却不具备宗教的基本特征,首先就是整个大庆国并不崇信云真教,所以信徒稀少,其次就是云真弟子并不多见,与其说是藏在深山里修炼不如说是因为人数太稀少了,遇见的几率实在是太小。整个大庆国几百万人,可是听说云真弟子也仅仅不过三百余众。尽管人数少,不过各个都身手不凡,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还算较好。 这就让林觉犯难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难道真要自己跑去皇宫求见那位国师要求收自己为弟子?不说不切实际,林觉他自己也不是这么个人。所以他干脆心一横,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杀上云真教得了,反正不死不灭,事成之后放一把火,然后趁着领域的隐匿能人逃出来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当林觉问清了去云真教的大体方向之后,便整日整日的呆在房间细细参研神格,对外他只能谎称生病,偶尔出来帮助伙房劈些柴什么的。柴火足够,后院那些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林觉并没有任何资产,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神格带来的特殊能力,其中隐匿能力就是他新发现的技能。他还实验过好几次,通过隐匿到对面的钱庄光顾过好几次,什么金银财宝也可以用神格的空间裂缝装载,可以说有了这玩意,林觉就像得了个作弊器一样,随意在这个世界开着挂,而且还不会被抓..... 他不知道现在那些所谓的修真界的实力如何,所以对自己能不能顺利杀到云真教还有不小的怀疑。但是十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如果就因为任务难度太高就放弃继续呆在这里的话,这就不是平庸,而是窝囊了。林觉希望生活平凡,但是老天却跟他开了个玩笑,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去追寻平凡,当特殊到达极致那么是否就是平凡了?林觉不去想,也不敢去想。现在他只是因为要回去而努力着。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城外的一片密林里有许多赤级的野狼出没,也时常骚扰着这里的居民,可是近些天来人们却惊奇的发现,这些禽兽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自己家中‘偷鸡摸狗’了。镜头转向这边,林觉在树林里漫步,周围一片狼嚎,许多赤级野狼奋不顾身的跃起冲向林觉,可是当他们以为要抓到他,食其肉,饮其血的时候,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停在半空,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下半身开始慢慢泯灭。惨叫声延绵不绝,这些野狼终于害怕了,眼前这人就算倾其力也伤不到对方哪怕是一根毫毛。野狼头领终于畏惧了,“嗷……”一声狼嚎,周围这些野狼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向丛林深处跑去,再也没有一头狼愿意回过头来看看,因为这就是一个不可战胜的恶魔…… 而这个‘恶魔’还在慢慢悠悠的走着,看来这附近已经没有可以练手的魔兽了,算算日子已经在这里住了小半年了。这是我在这个异世界第一个地方,那么就把这个当做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故乡吧。林觉经过这半年的休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也算留下了他的痕迹,他认识了包括范全在内的一些底层下艰难生存的朋友,虽然这些人看上去其实只有16岁左右,但是在这个世界16岁就已经可以参军打仗,洒血沙场了,这让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林觉唏嘘不已,所以最近一些天他一直在适应这个看似安定实则血腥的世界,通过实战来不断加深操控力,以备将来万无一失。 当然,林觉也通过神格做了一些小手段,侵入炎阳府对于自己的身份做了一些小手脚,把自己的名字写入户部人口簿,身世就是自幼父母双亡,由庙中僧侣抚养长大。有了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正经的身份,以后就算做事也不需要顾虑太多。 背上包袱,告别了范全等人,林觉就踏上了云真教的‘修真之路’。 一路向南,林觉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一方面是他需要在这段时间内不断提高自己的战斗能力,令一方面就是他还不想将自己的能力过多的展现在别人眼前。神格可以隐匿气息,同样地,林觉还发现它可以修改自己的散发出来的实力色彩,说来也奇怪,林觉发现他本身的实力是淡金色,并不属于彩虹实力阶层的任何一种,或许这就是拥有神格的不同吧。 他运用神格将自己淡橙色的气息慢慢散发,一边走一边吸引着丛林里的魔兽靠近,通过这种方法,林觉已经屡试不爽了,橙级实力既可以不被那些低级赤级怪物骚扰,也可以吸引那些高级怪物前来,从战绩上来看,林觉先后已经干掉了不少黄级怪物了,其中留下的怪物魔核也颇为丰富,就林觉得知的消息来看,每年秋季的时候,许多雇佣兵都会去森林的狩猎,趁着这些怪物贮备食粮的时候将其猎杀,获取其魔核,卖到市场上的价格颇为不菲。尽管危险,但是还是有不少为了利益的人冲昏头脑一股劲的往里钻。 现在正值夏季,所以相对的森林里除了偶尔的鸟叫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当林觉有滋有味的体验这着野营冒险生活的时候,突然他眉头一皱,脚步停了下来,转过头。在他右后方,犹如碧草般的气息散发了出来,隐匿着一条长达3米的巨型蟒蛇,悄悄地靠近着林觉..... 第50章 国师啸天 其实当这条蟒蛇距离林觉十米之内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这条巨蟒是他来到这个世界遇上实力最高的生物,当然那个盘古除外。所以林觉想试试当绿级魔兽偷袭时,自己全力一击是否有能力当场格杀掉它。而现在林觉的攻击手段还是太过单一,通过意念改变领域内的增幅属性以及控制力场,向在炎阳城郊令野狼神形俱灭的招数也只能是实力相差太大而造成的。林觉不能总依靠这几个招数,就现在而言,锻炼近身反应力才是最佳的选择。所以在蟒蛇靠近的时候,林觉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因为他只是在蓄势。 当这条巨蟒飞速冲向林觉,卷起身子准备缠绕他,然后用鳞甲间隙的毒液腐蚀林觉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一沉,体内的翠绿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四散开来,在它那惊恐地眼神下,林觉反手就握住了它的七寸之处,手指劲力一出,那圆滑的蛇身直接变成两截……原来绿级也不过如此,不过魔兽当到达绿级才会有智慧出现,当林觉进入这个丛林没多久就已经被它盯上了,它只是在慢慢观察等待最佳的实际,可是它还是低估了这个‘猎物’的真正实力,连反应也没有直接被当场捏死...... 就这样,晚餐有着落了,好在两个世界的调料都相差无几,林觉的厨艺虽然不见得非常好,但是也可以勉强说是不错的,毕竟父母因为工作无暇照顾,所以他只能自顾自的去学习厨房之术。 丛林中的一片空地上,青烟袅袅,林觉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悠闲着煮着蛇羹,虽然这是魔兽,不过味道还是一样的鲜美。当然,除了蛇肉以外,这条可怜的蟒蛇还留下了不少遗产,蛇皮,蛇胆,魔核,都是可以在市场上卖到不错的价钱,不过对于这些东西,林觉聊胜于无,统统都收到了自己的小仓库里。 不过怎么觉得心里怪怪的?在森林里生火应该很危险吧?嗯……算了,也没人知道是我干的,况且也没有城管。林觉渐渐又进入了自我安慰中...这些天来林觉没事就喜欢自言自语,也是,在这个世界里就算遇见了很交好的朋友,却说不出心里话,因为当你说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时,别人多半会以为你是在开玩笑逗他玩。这就让他深深感到寂寞,无可倾诉之人,又不像那些小说里写的穿越还直接到某个人的身上,继承了他的一切,亲人,朋友哪有那么容易忘却?每每想到还要在这世上呆上十年林觉就很是抓狂,恨不得抓住盘古狂扁一顿,可惜现在打不赢,只好默默忍着了。 就在他沉醉其中时,远处一声惊雷打断了他的思路。这大白天的哪来的平地惊雷?应该是有人在打斗,这么好机会不去观摩观摩就可惜了,心动不如行动,林觉马上隐匿好自己的气息,悄悄地靠近前方激烈的战场。 说来也奇怪,林觉刚才生火的地方还是黄昏落日,但是越靠近那边的战场,天气越来越阴沉,隐隐有电闪雷鸣之势。“或许这就是修真法术的奇妙吧,能用真气控制天气转变成自己的优势,这样接下来的法术便能威力加倍了”林觉默默思索着,这其实跟领域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两者实力相差太大。 远方一名衣着青白相间书生装扮,手持碧剑的男子负手漂浮在空中,他的对面是一位头上扎着大大蝴蝶结,穿着让林觉想到日式巫女服的小女孩。 看着这两个轻易浮在空中的人,林觉心想,果然这是一个没有地心引力的世界,可是为毛我不能飞……太坑了,那傻大个难道走之前就不能教我怎么飞行么,这么远都要靠我慢慢走,不得累死我。盘古要是能读心,听到林觉这么叫自己傻大个,一定会把这货吊起来打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扯远了,让我们回到战斗。 “云啸天,亏你也是一国之师,原来也只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之人”女孩咬牙切齿的吼道,明显她受了很重的内伤,说话大声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身体的虚弱。 只见青衣男子口中念念有词,手臂一挥,背后空间撕裂,十把长剑飞逝而出直奔那名女孩。 女孩举起手中白杖向前一探,双手合拢,一层光罩倾泻而出抵御住飞剑。这时,青衣男子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一丝狠笑。在女孩后方,天空没有预兆的降下一道如利剑一般的蓝色闪电,“极光电斩!”女孩惊叫一声,可惜已经迟了... 一声闷哼,女孩坠落丛林深处。林觉虽然心里一直在分析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天上两人的打斗与对话他都没落下。 “原来这个男子就是大庆国师,不过也忒年轻了吧?丫的也就三十出头,那个小姑娘也才十五六岁就能在天空自由飞翔了?尼玛,这世界难道高手都是年轻辈的?”林觉很无奈,本来以为他这年纪在这世界实力应该让人下巴都吓掉,可是当他看到这两人后就发现原来只是自己的yy罢了。 说时迟,那时快。当小女孩掉入丛林中的一瞬间,林觉踏虚而行,轻松接住她,领域马上展开,瞬间把他与女孩的气息融入这片森林,顾不得这么多,以原来十倍的速度飞速后退。 当女孩落入林中时,云啸天也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他再也无法探寻到哪怕是小女孩的一丝丝气息,就算是死了也会有残留的气味把。但是就像这个森林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女孩一样,寂静…… 云啸天有种说不出的郁闷,下去搜寻一无所获,气得他直向天空召唤雷电,瞬间森林一片火海。 林觉一边向后退去,一边看向远处那片‘汪洋大火’,“这货还真狠,烧了这么多树,又没有消防队,怎么收拾?毁了这么大片森林一定会被精灵族报复吧?”心里暗暗乐道,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精灵族,但是想想又不会怀孕,何乐而不为? 第51章 初识梦灵 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林觉才把小女孩放下,趁着她还在昏睡林觉才能细细的观察这个世界所谓的‘能人异士’,一身红妆令人扎眼,特别是头上那个大大的蝴蝶结,不过这身巫女装也恰好体现了她身体的纤细,衣服是砍袖,露出腋下一部分,正好可以看到白晢的玉臂,虽然还只是个萝莉,不过胸前那双玉兔也初具规模,林觉咽了咽口水... “嗯……”一声低吟,林觉知道这个小女孩已经醒了,马上拿出他今天晚饭剩下的那碗‘剩羹’端到她身前放下。 “我还活着么?这里是哪?”女孩第一眼就看到了林觉,“是你救了我么?谢谢了,不过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去了”,说完不等林觉回应便起身准备念咒,“啊……”女孩颓然倒地,身体内部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加上战斗导致魔力空虚,脑袋隐隐有些刺痛。 林觉并没有马上去搀扶她,而是站起身来,“如果你身体允许的话自然阻止不了你,不过现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如果不静养一段时间的话很容易令伤势加倍恶化,后果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他慢慢走到女孩身边,用一只手扶起她躺在铺成的草席上,“所以你还是好好呆在这里吧,刚才救起你的时候,不远处狂风大作,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么?”林觉认为还是先隐藏好自己的实力比较好,所以有些装傻的问道。 小女孩沉吟了一会:“造成这样的那个人是你们庆国国师,我与他产生了一些纠纷,所以要除掉我,你将我救回来,我估计他一会就会搜寻到这里的,所以你还是先逃跑吧”,女孩见面前这个男子只有黄级初阶的实力,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救回来的,但是还是有些担心的提醒他让他快点走。 “那怎么行“林觉突然想起了琼瑶电视剧里的经典剧情,大义炳然道:“你一个女子受伤不起,而却要我弃你不顾,你当我是什么人?”,边说着还严肃地看着小巫女,心里却暗笑。 “你怎么就听不懂呢?那个云啸天不是你这个黄级新手能应对的,你留下来也是送死而已”女孩反而更加焦急,虽然听了他担心自己不远独自逃走,心里一股暖流升起,但是现在却不是谈笑的时候。 不等女孩继续劝说,林觉自顾自的向洞外走去“不用多说了,常言道‘人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在我看来能与你一起死在一块也是死而无憾了!敢问小姐芳名?” 这个小巫女都觉得他是不是脑袋坏掉了?这个时候还油嘴滑舌,气不打一处来,有些生气的道:“你叫我梦灵吧”说完,头转向内壁,也不看林觉。 “梦灵,梦灵……果然是个好名字”林觉誓要把这个装逼的形象一直演下去,“在下林觉,不知小姐家住何处,小生可以送上姑娘一程”,小梦灵还是没有转过头来,想必还在埋怨这货怎么还不走,“等你有命走出这森林再说吧”..... 过了小一会,小梦灵发现这个人还真没打算走开了,无奈之下只好拿出一枚黑白玉石交给林觉,让他把其放入石洞顶部,再教了他几句咒语,洞口渐渐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透明膜,林觉感觉到这是一个类似于障眼法的东西,虽然能让人对视觉产生幻象,但是气息却不能完全掩盖住。不过有林觉的领域笼罩有没有这层膜已经不重要了。不过他还是要装装样子的,一副惊愕的样子,惊讶道:“你是魔法师?” 小梦灵没有管他这副白痴样,没好气的说道:“我是阴阳师,虽然是魔法的一种。虽然这个国家主体修真,但是你应该知道还是有其他职业的吧?别老用那副吃惊的样子看着我” 林觉收回那副土冒样,耸耸肩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没办法,我从小就是孤儿,一直在炎阳城生活,后来遇到一个肯教我修炼的师傅,才把真气修炼到黄级而已,这不,我正准备前往南方的云真教,希望他们能教我一些修真招式,因为我师傅留下口诀就走了,搞得我现在空有内力,却不知道如何应用。” 看着林觉那垂头丧气的模样,小梦灵又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道:“世上又不只有云真教一处能教你招式功法,何必苦苦跑去那么远,况且你连御空之术也没有,你也瞧见了云真教的那副德行,长老都那样了,下面的弟子能强到哪去?不欺凌弱小就算不错了”她有些感叹林觉的境遇,毕竟与自己相比,这些无钱无势的普通人的历练之路门槛还是太高了,虽然看林觉有一些天赋,但是如果继续耽误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也只能荒废掉了。 所以她想了想“要不然你拜我为师,虽然我对于修真界的招式并不怎么精通,但是无论魔法,修真还是异能其实都是相通的,并不存在排斥的危险。” 林觉听到她说要收自己为徒,却是一阵好笑,先不说真正实力如何,但是叫她在一个明显比自己小四五岁的小孩面前下跪拜师就是他不能接受的了,“嗯……虽然说‘达者为先’但是我已经有师傅了,虽然我也很想跟你学习一些奇妙的法术,但是我还是不能拜你为师”林觉面作为难之色。突然,他眼睛一亮,“要不然你做我妹妹吧,虽然我吃些亏,但是至少能跟你一起修炼魔法呗,咦?你拿起块石头干什么?……啊……别砸别砸,我错了...我错了” 小梦灵懊恼地看着这个‘救命恩人’,气鼓鼓地道:“真想剖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做的” 这回林觉老实的就坐在她身边,隐藏实力是一部分,还有就是他真的太久没有与人这么轻松愉快的说话了,这次也算过了回嘴瘾,见好就收一向是林觉的作法。“哎,算了,我也不说什么收你为徒的话了,估计当了你师傅都要被你活活气死,我能体会你当初那位师傅为什么要走了”她还不知道其实林觉并没有师傅,何来气死之说?林觉暗笑。 “毕竟你救了我一命,要是我们能逃过这一劫,那么以后你就跟着我吧,顺便教你一些基础的魔法,免得空有一身力气却不知道往哪打”就这样堂堂的神格强者成了一名萝莉阴阳师的小尾巴…… 第52章 四大异兽 次日,清晨 林觉一如既往的早早爬了起来,看着对面还在贪睡的小梦灵,不觉好笑,果然还是小女孩,身体在发育所以很贪睡呐。 其实他不知道昨天晚上为了防止被云啸天发现他们这处山洞,梦灵整夜都警惕着,反倒是林觉早早的睡下,让她不得不感叹这人还真是无所谓。天渐渐的亮了,梦灵再也支撑不住这疲惫的身心,终于也沉沉的睡下了。 看着梦灵,林觉也终于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以前看的小说里什么冥想可以代替睡觉简直就是扯淡!尽管冥想能大幅提升魔力,但是却不能代替身体成长。 换句话说就是当你因为冥想精神力与魔力得到大幅增强的时候,却因为身体长时间呆坐而肌肉僵硬,体能下降不说还会间接影响寿命,所以很多天才都英年早逝,那些老头子魔法师可不会像这些年轻人这么疯狂的增加自己的魔力,因为依据‘等价交换’原则,想要得到那么多就必须付出相同价值的东西。不过林觉却是意外,这种事还是不多见的。 一声嘤咛,林觉知道小梦灵已经醒了,站了起来,拍了拍长衫上的灰尘。 林觉在这个世界已经半年了,不过他却一直喜欢穿着长衫,也许是受中华传统的影响,这也让他在凌云阁里一起工作的人感到不解的原因。 “早安啊”林觉对着刚起来的梦灵笑着说,“看样子我们已经没事了,那么就该启程了” 小梦灵双手撑起身子,背靠着岩壁,用手揉了揉那疲倦的双眸,“我说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亏你昨晚还睡的这么香,难道你不怕云啸天追过来?” 梦灵还是对林觉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很疑惑,似乎她猜到了什么,但是转眼想起林觉的实力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黄级,所以晃了晃小脑袋,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着林觉走出了山洞。 一路无事,只不过为了打发无聊时间,林觉不断的询问梦灵关于这个世界的相关知识,梦灵一开始还很有耐心的解答着,可是到了后面她还是忍不住说道“你都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连你生活在这个国家的基本政体都不懂?”林觉给出的解释是,一心沉醉于武学研究,忘乎所以,抬头一看,原来已经过了二十年了..... 梦灵无言以对,对于林觉的评价更降了一个档次,不但无赖,还是个基本知识也不懂的武学白痴,而且练了这么久也只是个黄级... 当林觉请教梦灵关于魔法的相关知识,让她露两手时,只见她在林觉略显讶然的眼神中,转身上前,伸出手掌,掌心贴在树干上,口中默念咒语。顿时,树干上浮出一段符文,而符文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扭曲起来,形成了一个回路般,通体发出一阵耀眼的青光。紧接着,各种兽形符文虚浮在空中,幻化成了一尊尊异兽,神态生动,栩栩如生!一时间,耳中仿佛出现了法螺震天,兽吼凰鸣,各种奇声纷沓而至! 林觉看着这般异象,惊讶的并不是青光漫天,而是在空中浮现的异兽中他竟然看到了青龙,朱雀,白虎,玄武这些以前他只有在电视,游戏里出现的形象。难道这些东西真的存在? “这些异兽你能把他们召唤出来么?”林觉缓了好一会儿,看向梦灵。 “现在依靠我的实力只能召唤出其中的一种而已,你也看到了,我的实力只是青级,我们祖上曾有人修炼到紫级初段,传说可以一次性召唤四大异兽同时作战。我这次来大庆就是希望借助云真教的秘境修炼可以一举突破青级瓶颈,本来我以为念着我们祖上曾经与云真教有着几份交情,可以用几份远古召唤卷轴换取一些在秘境参悟的时间,不过谁知道那个云啸天一边和颜悦色的说慢慢商量,晚上却又趁我睡觉想进房窃取卷轴。好在我们巫女一族有天赋感知的优势并没有让他得逞,可是他现在已经到达了蓝级实力,我上前跟他交手不过几轮就只得败逃,然后又被他追了一天一夜到这里遇见了你。”小女孩说着说着突然就有种想哭的冲动,泪花在眼眶打转。 林觉也手足无措起来,平时说说还好,不过什么哄女孩子开心什么的林觉是真不懂,虽然平时经常出去打工不过回来一般就宅在屋中了... 或许是看到了林觉的囧样,小姑娘抹了抹眼睛,也就跟没事人一样,倒是苦了林觉一阵担心,“我们还是别聊这些话题了,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吧” 虽然跟林觉认识不到两天,但是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我出生的地方是在奥古斯丁王国布莱切山脉下的一个小村庄,我们家族世代在那里生活,虽然我们基本上每个人都是很厉害的阴阳师,但是却因为祖上传下的遗训,没有要事,不得单独外出。所以这次来大庆也是我第一次出山……”小姑娘跟在林觉身后,慢慢叙说着。 既然已经决定先跟小女孩学习魔法了,那么也就没必要路南下前往云真教了,所以他俩一路沿着森林小道往西边,进入奥古斯丁王朝回到小女孩的家乡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她的父亲,也就是巫女一族的族长。虽说是叫巫女一族,不过并不只限定与女性,所以要让林觉加入其中也并不是不可以,目前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巫女一族血脉渐渐稀少,补充新鲜血液也成了一族的头等大事。 不过林觉还是果断的拒绝了,开玩笑,怎么可能让我倒插门,我可不是什么上门女婿。 就这么说着说着,林觉他们终于走到了最近的一座城市——雁西关,不过在入城前,小梦灵为了预防国师啸天的追击还是用巫女法术对自己的外表进行了幻化。 虽然衣服的服饰没有变,但是林觉仔细观察,衣服上面附上了一层淡青色的薄膜,“这是伪装魔法,可以让人产生一种奇妙的错觉,虽然我的服饰在这里显得很奇特,但是现在就算从哪些人旁边经过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在他们眼里我的打扮穿着很普通,普通的在一堆人里面根本引起不了他们的注意。”小梦灵一边得意道,一边向林觉左右摇摆着裙尾,“只要不是那个云啸天亲自来城门口搜查一般就算他是蓝级实力也应该没有问题的” 一切也如梦灵想的那般顺利,虽然林觉肚子并没有饥饿感,但是小梦灵可不干了,死活拉着林觉先去饭店海吃一顿。 林觉倒也觉得这女孩可爱,况且还要靠她教自己学习魔法法术,也不能太逆着她的意思了。说罢,两人也就并肩走进了靠近城门不远处的一家叫做‘合家欢’的酒楼。 第53章 雁西军营 这是一家极其普通的酒楼,就像林觉在古装电视剧里看到的一样,青瓦白墙,赤红楼柱林立,让人有种回到电影《龙门客栈》的假象。 一进入酒楼,立马就有服务生过来请他们到旁边空位坐下,不过说实话,林觉同学自己认为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食物的开发还是太浅薄了,花样少不说,对于作料的选用也让他感到诧异,胡萝卜炒肉竟然真的只有胡萝卜与肉……连油都只放一点,但是当他看到小梦灵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落后”了。 话不多说,就林觉那两下子他自己也并不认为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的饮食界,所以只有自己闷头默默吃着,吃着..... “咯吱,咯吱”这是木地板发出的特有响声,对于这个国家人们之间的各种风俗林觉还是有些适应不过来,比如说在酒楼上两个旧识的故人相遇竟然是互相边摸头便说话,虽然林觉同学也很喜欢摸小梦灵的头,但是同性之间这么摸的话,在以前那个世界别人看见一定会以为他俩基情四射…… 不理这些,匆匆饭结账时才发现只需要40个铜币就行。 传闻曾经有一个国家在盘龙大陆完成过大一统,虽然后面随着年代的消逝,这些事情已经大多被人们淡忘,但是从那个时代所沿袭下来的传统却得到了继承。尽管现在大陆四分五裂,货币却还是统一的用金银铜币划分,1金币等于100银币,等于10000铜币。金币虽然属于通用货币中的最高级,但是在流通市场还是有更高级的物品可以兑换更多的金币。比如水晶,钻石,魔兽晶核之类的,这就需要发挥拍卖行的作用了。 林觉上次从炎阳城商行里偷出来的金币本就没有多少,现在小梦灵跟在一起开销自然也就大了一些。 雁西关与炎阳城不同,因为这里已经临近奥古斯丁王朝,所以四处都是军备,商行什么的虽然也有很多但是守备都是很严格的。林觉虽然可以仗着神格领域带来的隐匿效果,却不能阻止那么巡逻的人搜寻。至少他现在还不能悄无声息的干掉一个接近黄级的护卫。 就在林觉陪着梦灵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空气略微颤抖,林觉感受到一阵灵魂波动传来。可能这种波动太过细微,以至于就算感觉到了也无法探知所以,不过旁边的梦灵却不同,她突然停下脚步,闭上眼眸,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仿佛与周围热闹的人群处于两个世界一般。 过了许久,她慢慢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等在一旁的林觉“我这次恐怕不能带你去我的家乡了,因为那边出了一些事情我需要现在就离开了,很对不起。”说完也没有等林觉有什么回答,只是眼含抱歉之意的望了林觉一眼便默念咒语,起身,腾空,消失在林觉的眼前。 周围民众看到了梦灵腾空的模样以为是修真者出现纷纷驻足观望,“原来传闻中的修真者也加入到这场战争中了”周围的窃窃私语让林觉心烦意乱,就这么一走了之了,一句抱歉就什么也没留下了,他很郁闷,从她不顾魔力纵风飞行上看来,小梦灵确实遇到了很大的麻烦需要马上走掉,可是自己却不能与她一起前往,自己不会飞行,究其原因也是自己的实力不足。 所以林觉暗下决心希望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不说与盘古之间的十年之约,至少可以帮帮梦灵不拖她的后腿。 刚才听说什么战争,看来这两个国家应该会发生一些斗争吧,不如就加入军队,正愁着没钱养活了,反正自己身体不死不灭,实在扛不住了跑路也总行吧。 说罢,林觉向周围路人打听了关于征兵报名的地址后,就奔向距离最近的守卫军营。 “填表,体检”负责接待的是一名正在看书四十好几的独眼老兵,好像知道有人来了,连头也没抬,拿出表格丢到桌前。 “那个……我不会写字,可以帮帮我么?”林觉一阵尴尬,虽然穿越过来与这个世界的语言形成了共通,但是对于文字这些的固件要求林觉还是无法适应。 那个老兵这个时候抬起了头看了看林觉,“报上你的姓名,年龄,籍贯,实力,特长……”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林觉都觉得自己快反应不过来了,说完还补上一句“看你身体这么瘦弱而且一脸无知样,提醒你一句,如果只是准备来着混军绩的话,劝你还是赶紧回家躲被窝里,因为大庆国马上就要跟奥古斯丁开战了,你现在入营很可能被编入前锋营预备军。” 早就从小受天朝抗日战争片洗礼的林觉早就有了一种潜在的意识,只有真正进入战场才能体会到战争的滋味,才能真正懂得什么才叫男人。所以即使听到老兵这么说,林觉反而有种如愿以偿的感觉,笑着看向老兵“大哥的意思我知道,我也是为了让自己真正接受汗与血的考验才加入军队的,能为祖国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也是一名身为庆国子民的职责。”林觉一副大义炳然的样子,老兵很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手续已经登记完毕,林觉也没有什么行李包裹就直接跟随着老兵走向了军营,他很疑惑,难道不用给其他报名参军的人登记了么?老兵给他的回答是:在现在这个战争前期,只有国家要求国民义务参军,已经很少人自愿加入军队了,毕竟大家进入军队也是为了得到荣誉而已,明显现在入军很可能直接参与战争,这可是真正的战争,没有人愿意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林觉听过这段话之后也很无奈的笑笑,估计如果不是依仗着不死之躯对于直接进入战场这些事情也会考虑再三吧,或许根本不会去考虑,仅是几人或许自己还能应对,可是面对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的人呢?光是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战争不是儿戏,而战场也并不是游乐场。 林觉就这么偶然的在这个世界上实现了他儿时当一名军人的梦想。 入夜,林觉也完成了他在军营的初次见面,虽然大家都知道过不了多久都必须加入与奥古斯丁的战斗,但是彼此之间还是相互开起了玩笑放松下心情。 林觉虽然只是一个新人,但是大家却没有过多的为难他,相互之间的鼓励也不少,毕竟将来大家进入战场各自之间的支持是少不了的,没有人愿意在战斗中被自己人在背后捅上一刀。 星空夜阑,林觉抬头望着漫天繁星,犹如点缀荣耀,偶尔一道流行划过就像一个生命消逝一般,生命不也是像繁星一样照亮自己,最后迅速消逝……林觉渐渐沉醉其中,仿佛像领悟什么一般。 可是一阵短促的号鸣打断了他的思路,这是熄灯闭营的时间到了…… 第54章 辰与神降师 次日,清晨。 不需要军号鸣起,林觉早已翻身而起,来到这个世界他已经因为十年期限给自己设定了一个严格的计划。 从自身作息时间做起,不断提升自己的各项实力。这也是达成这一目标的最低要求,至少,现在不能像以前生活一般浑浑噩噩,无所事事。 或许,这也是一次重生。 由于在报名时林觉对于自己实力有所隐瞒,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到达多少,上次看小梦灵与国师啸天之间的战斗让明白了自己在这世上也并不无敌。 仅仅只能不死,但是别人却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尽情的折磨,玩弄自己于股掌。这跟他以前的武侠思维还是大不相同,电视上什么的只要拥有雄厚的内力,就算不会外功也能活生生把别人震死的方法在这个世界是行不通的。 “给你们一分钟,所有预备军的人都给我到校场集合,迟到和没到的人一律军法严惩。”一声洪亮的声音传遍军营。林觉发现周围无论是刚刚起床揉着眼睛,还是仍在呼呼大睡的人,听到这个声音仿佛就像魔力召唤一样全部一骨碌的爬起来穿好衣服,飞奔至校场。 林觉也跟着涌流的人群来到校场站立。“集合速度太慢,全体绕校场快跑三圈”站在校场中央平台上的一名大约有两米之高皮肤黝黑的军人教官大声的训斥这这些刚刚整合的新兵蛋子。 没有任何质疑,前边左转沿着校场快速奔跑了起来。林觉很疑惑,既然大家都是新人怎么素质都像久经考验的老兵一样,没有任何怨言。旁边一位昨晚与林觉聊得来的人看出了他的疑惑,一边跑步一边在一旁小声的对他说,“你昨天才刚刚报道不知道这位教官的厉害,前几天听说有人质疑他训练太过严格,然后那人就直接申请与教官格斗,哪知道他仅仅用了一只手就放翻了那人,后来直接拖出去杖责二十军棍”他说的眉飞色舞,现在整个预备营都没有人敢有胆量去挑战质疑他。 林觉也大为吃惊,因为从实力上他可以看出那大汉教官也只有黄级实力,整个新兵营其实只要有一点底子的都拥有赤级实力,还有很多资质不错的黄级新兵,但是他却可以仅仅只用一只手就击败他们,或许这就是格斗技巧的威力吧,你力量再好如果运用不当还是会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林觉暗暗决定要向这位教官学习一下关于格斗方面的知识与技巧。 午后,当大伙都在营帐内休息时,林觉来到了那位大汉教官的营帐。 “你要我教你格斗技巧?”教官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刚刚入营却来请教他的新兵蛋子。 “是的,我知道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将踏入战场与对军对战,所以我希望您能教导我一些去敌制胜的方法”林觉肯定的点了点头,谁知这大汉摆了摆手,“如果你要学习技巧的话军营内每天的训练就是这个,你只要努力去学习,自然就能得到锻炼,到时候在战场上生存的概率也会相对而言大一些”…… 林觉懊恼的走出了营帐,不管他怎么去恭迎,怎么去奉承那名教官,他都对其拒之门外。如果没有一点战斗技巧的话到时候上战场了总不能顶这个领域到处跑,远方敌人一看到这边的异象肯定会大肆生疑,己方也会有所顾虑。不过现在既然这样行不通,那么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大不了直接到战场上装死不就得了…… 深夜,雁西军营指挥中心灯火通明。 作为这次大庆国攻打奥古斯丁帝国的战场总指挥杜泽达压力很大,一方面是对于皇室的压力,他们要求这次进攻至少要突破到奥古斯丁帝国的楼兰城,扩进方圆近百里的地盘,这样能更好的组织起商队与西方小国之间的商业往来。以往庆国商队如果要去西方则必须要经过奥古斯丁的国土,而对方的税率又高的吓人,这次战争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庆国与那些在奥古斯丁帝国周边的小国有跟紧密的联系,无论从政,经哪个方面都意义重大。 可是让杜泽达更为伤脑筋的是这次进攻,通过探子的回报,奥古斯丁大帝这次竟然将释尼教的教徒也派上了战场,可见那边也对于这场战斗拥有极高的重视度,对方有高手坐镇,虽然兵力上庆国占优,但是面对对方拥有释尼教这样的魔法高手时就有些吃亏了。 他曾经还是一名营长的时候就在战场上看到过释尼教的数名中级火法师发动群攻魔法烈火燎原,整个战场温度急速上升,几乎一半低于全部被火焰侵蚀,这种无差别伤害才是对于依靠人数优势的大庆国最不利的局面,往往,己方才刚刚踏上前线就被那令人恐惧的魔法吓的丢兵弃甲。不过这些魔法师还是有很大的缺陷,虽然群战无敌但是只要拥有优秀的盗贼刺客近身去偷袭就能有所收获。而且对于像烈火燎原这种大规模魔法需要的魔力是极其之大的,大约一次战斗也仅仅只能施放一次而已。 只有当到达大魔法师水平才能以一己之力独战群雄,可是奥古斯丁帝国目前也仅有一名为其效力,他就是当朝宫廷第一大法师——欧文,据说是一名从小遗弃的孤儿,一直在释尼教内部潜心休了,但在十年以前他依靠大型魔法阵主导发动过大型魔法“天使之泪”治愈了成千上万因瘟疫濒死的村民,这一次事件也让欧文的影响力在奥古斯丁无限扩大,甚至连其他国家都有慕名而来的能人异士,人们把这次神迹称作‘神降之术’,而欧文也有了一个新的称号——神降师。万幸的是他如今一直呆在皇宫内保护皇室安全,要不然如果他到了战场那么估计只有也自己国家的国师才能与之抗衡了。 同夜,在相距甚远的奥古斯丁帝国皇宫内。 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他便是幼年继位,弑兄逼父退位,凭借那不可思议的谋划夺取政权,并取得释尼教教众信任的奥古斯丁四世,或许是因为他对于前几代统治者无能的厌恶,所以将自己称为奥古斯丁大帝。 这位大帝,仅仅十二岁就完成了从一名旁系皇子成为一国之主的转变,如果说前期是依靠这位皇子自己的能力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近十五年,国政平稳,崇武精神,以及吞并周边各个小国,都与另一个人密不可分,他就是前面不得不提到当朝宫廷第一法师,奥古斯丁的神降师,欧文。 传闻早在奥古斯丁大帝还没有继位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已经非常密切,从此可以看出对于小皇子的支持也是释尼教在背后偷偷支持的。 “计划完成的怎么样了?”奥古斯丁大帝辰,就这么坐在皇椅上低头看着奏章,突然坐下梁柱阴影下走出一名刺客低头单膝下跪,“所有计划已经全部完成”,辰就这么嗯了一声,刺客马上消失在房间之内。 “现在就等着那群庆国蠢材们自己踏进来了”辰收起奏章,抬起头来“哥哥,你觉得释尼是否应该再派一些残阳战士从后方进入他们国内玩一玩?” 这时,从辰身后的屏风上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影,“辰,残阳战士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况且现在除了庆国还有一个奥兰多联邦。这次投放战场也仅仅只是试验相互之间的配合实力而已,所以一定要保证看到,知道这件事的人一个也出不了战场。”这个人从光影出露面,他,便是奥古斯丁帝国宫廷第一大法师欧文。 第55章 敌袭 林觉已经在雁西军营呆有了十天了,除了每天固定的训练与休息以外,晚上都还会有一些必要的军事知识讲解,目的是主要为了让将士们到达战场能够充分的利用形势进行出对自己有利的判断。当然,怎样快速理解指挥官的意图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直失去瞄准器的狙击枪是无法击中敌人的,显然这还是在没有这些高科技的‘冷兵器’时代,尽管有类似于望眼镜一样的魔法鹰眼术辅助。不过对于下层机关的普及还是无法达到。 高级军官之间可以用基础的传音之术,不过到了复杂的战场上很可能受到不同程度的干扰。那么这个时候就只能依靠自身学习的军事联络知识去得到长官交代的任务了…… 战争就这么突如其至的来了。凌晨,当林觉他们还在睡梦中的时候,烟雾弥漫了整个军营,原来是对方已经突袭到城下,通过密探潜入军营点燃营帐造成意图混乱,乘机反攻雁西关。 林觉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仿佛是在梦中领悟到什么似地,就算外面人声喧闹,也并没有多大反应,直到旁边的小周使劲推搡他,这时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天亮集合了吗?”小周大声喊着:“还集合呢!敌人都到营地里来了,还好不是选择我们营帐,要不然我们造成刀下亡魂了,连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赶快穿好衣服拿上兵器跟我出去,我估摸着现在‘黑老大’开始整合部队了。”‘黑老大’是大家私下地给那位大汉军官起的绰号,从它的形式风格来看不当黑帮老大还真是可惜了。 潜入军营纵火的间谍只有几名,很快就被黑老大清查出来,二话不说直接当场击杀取其首级,整合好部队后举起手中的军刀大声吼道:“敌人已经攻打到雁西城下,趁着黑夜还想偷袭我们军营,就算他们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但是还是阻止不了我们,兄弟们有没有胆子跟我出城迎敌狠狠教训教训这些不知天高低吼的杂碎们?现在全军出击!” 说完,直径带队奔向城门口... 林觉可以看到当他说完这番话后,周围人群明显已经喧闹起来了,他们含着兴奋目光看向黑老大。也许是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虽然这些年大庆国已有抑武崇文之势,但是谁不想成为一名万人瞩目的英雄,现在敌人已经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在都上拉屎撒尿? 好战的血液已经沸腾,二话不说,所有人都随着黑老大冲向城门口。 雁西关城门已经被偷偷潜伏进来的盗贼打开,前锋营的将士们虽然对这次的偷袭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们马上调整好阵型,拦截在城门口架设好防御措施,不断抵抗着敌人的冲击。 目前大庆国的部队还在不断的整合,从军力上来看尽管人数是奥古斯丁的两倍之多,不过分布较为扩散,东边还有渐渐崛起的奥兰多联邦,所以兵力只有从威胁较小的南方部队抽调,可是离南方主力部队支援还有两天时间,敌人已经突袭到了庆国边境雁西关,而且还打开了城门,杜泽达很是恼火,“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堵住这个口,不能放他们冲入雁西关,马上命令预备军火速支援,要快!”他明白就目前的国防来看,庆国皇帝主要心思放在城都的防卫上,一旦奥古斯丁部队冲破雁西,那么面临的将是一马平川,就算以战养战也能骚扰得庆国不得安生。 林觉他们的部队马上进入了战场,雁西军的气势仿佛注入了强心剂一般,越打越勇,在这个魔法修真异能存在,但却稀少的年代下,战士的斗气在战争便产生了巨大的优势。林觉也终于看到了‘黑老大’的真正实力,金黄色的斗气围绕在他身边,目光璀璨,犹如一轮明日般闪耀,一刀斩下,无人可抗其锋芒。不过他也成为了敌人重点照顾的对象。几处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偷偷发射的暗箭以刁钻的角度直袭黑老大,只见他头也不回,身体扭转,以不可思议的动作躲过了这一箭。 林觉看的清楚,这明明就是体术,尽管在这个武道没落的时代,斗气与战技还是存在着,但是体术这种流传于远古时代的技能还是极其罕见,甚至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些都是林觉在这几天军营里从指导训练员口中得来的。 不过看其他人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神格效果的原因,可以从细微的地反感应出常人难以发现的东西。 战斗临近尾声,随着预备军的加入,后方源源不断的支持,仅仅以突袭部队抗衡的奥古斯丁部队很快就支撑不住。一道红色的光束从敌军后方冲天而起,是撤退的信号,突袭部队缓缓后退……雁西军也不追击,关闭城门开始清理战场。 或许这次突袭只是敌人为了延缓我们进攻筹备的脚步而已,虽然是一次出其不意的突袭,不过敌军主力并没有一起跟上,仅仅只是突袭部队突入城内而已,雁西军战斗初期损伤了不少,不过后来高级军官以及部队整合也将伤亡慢慢减少。 相反却是敌军突袭因为为求其速度,所以身上多装备轻甲,正面交锋反而更加吃亏。 为什么敌人要打这一场吃力不讨好的战斗,仅仅是让突袭部队来送死?黑老大虽然战斗力强大,不过谋略上可不是他的强项,从他一上战场跟那些盗贼刺客交手就可以看出虽然装备的都是正规部队的轻型铠甲,但是攻击手段还是盗贼的突袭套路,正面硬憾就算一打三他也不放在眼里。不过就敌人的来意他却怎么也想不通。 林觉虽然在后排,但是战斗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从以往的军事上的故事看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不是暗度陈仓就是声东击西。不过等了好一趟也不见敌人接下来的动作,难道他们真的就这么撤退了? 雁西军这边虽然也感到蹊跷,但是胜利给部队带来的影响是不小的。望着敌军缓缓退后,欢呼声不断从人群中传出,可以看见这一场战斗给大家带来了极大的信心,从伤亡来看,如果这就是奥古斯丁部队的实力的话,那么我方一定会打的敌军找不着北,自己也肯定能依靠强大的斗气取得更多荣誉换来一身荣华富贵。 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面对即将开始的战斗也并不那么害怕了。 军官们看着手下们这么兴奋,也放任自由,虽然这种势头不可过高,但是如果能不畏伤亡去战斗,那么这支部队一定能给敌人带来很大的麻烦。 雁西军统帅也站到了城墙之上,虽然对于战斗的时候并没有出现的这位将军不少人还有些不满,但是毕竟已经把敌军击退了,大家也不去跟多的埋怨这位躲起来的将军。 那么这位将军真像大家想象的这样孺弱么?杜泽达十岁起岁父母搬入庆国国都金陵城,十二岁以优异成绩考入一般军事学院,它可不一般,这所学院曾经培育过不少庆国名将,而且里面的学员不仅有显赫世家的子嗣,也有普通的平民就读,因为这所学校无论什么世家只要拥有优秀的天赋达到其就读的要求就可以选择进入。不像以往的科举应试存在诸多舞弊嫌疑。这所学院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庆国无论何时都能拥有能带军上阵杀敌的猛将伟帅,之所以能如此也完全依赖于庆国皇室先辈的英明将学院远远致与庆国统治之外,也就是说完全不受国家管辖,资金支持来源却没有人知道,有听人私下说过好像是自庆国创立之初而成立的内库,虽然叫做内库,但是却是由皇室之外的人掌管,这个人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在人们眼中,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 而杜泽达在这个学院里一待就是二十一年,期间虽然有去战场进行过作战,但是因为是秘密行动,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他如今仅仅三十四岁就能被大庆国封为征西大将,战前统帅,也证明了他无论是经验还是实力上都有他自己的一定优势。 人们对这位统帅没有任何映像,也难怪他统战起来有心无力,各位属下都是一步一步从低级军官坐起的,这么多年来已经形成了一个相对较为庞大的军事统帅体系。自己这个临时授命统战前线的空手大将却无法真正的命令他们按照自己意愿去行动,做什么事情都是畏首畏尾,毫无随心所欲。 他想不通为什么皇帝陛下要把这份差事交给他去应接,按理说现在朝臣中还有不少可以率军出征的名帅大将,支使一个没有群众基础的将军去指挥前线战斗这是严重的军事大忌,而皇帝不顾群臣反对力挺自己,自己也不能让他失望,可是事实却是令人沮丧。 要说敌军意图,这位潜心修炼二十余载的年轻统帅看着黎明的晨光熹微浮现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第56章 魔法vs修真 两日之后,南方部队已经集结完毕,还是在那雁西万人校场之上。 杜泽达站在台前只是做了简单的讲话,便将主动权交与属下将军去统帅,林觉站在台下也能看出这个统帅的境遇,深有同感的笑了笑,估摸着这就是所谓的光杆司令吧。 部队休整了一天,向大家发放了近七天的食粮,次日,清晨,林觉所在的预备部队跟随者雁西军与南方部队整合以后的讨伐军出发了。 沿途一片荒凉,凄风滚滚,让林觉有一种刚来这个世界在破庙的感觉。从探子来报,敌方已经在边境集结大约有六万兵力,而己方这里出去留守雁西关的部队,加上南方部队以及各方支援一共有十万左右。从人数上来看庆国占据很大优势,不过近几年来无战事,以及国内崇文之风的兴起,部队还有多少战斗力就不得而知了。 人们大多都在猜想,为什么双方要发起这场战争,从原因上双方各执一词,奥古斯丁官方消息上说是庆国意图入侵本国国土,没有任何求和的意愿,直接先下手为强。 而庆国方面则是说敌方秘密部队潜入自己国境之内,意图对皇室不利,面对这种挑衅行为虽然庆国以往一直主张和平共处,不过都已经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不做出点反应就太不像话了。 就这样,双方各说各话,没有给对方一点交涉的机会,相互的驻国大使都二话不说直接回国。 两国就在百姓莫名其妙之间开战了,知道这一次奥古斯丁突袭雁西关人们才幡然醒悟这并不只是嘴巴上说说,而是准备真打了,所以都纷纷拿起行李逃离了这一片战场…… 林觉预备军里就这么跟着前方部队慢慢推进,虽然路上有几股小部队偷袭,不过在这片开阔的荒原地形上却很容易防卫,所以这些小打小闹对部队根本就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相反部队的信心自雁西关之后又一次到达一个新的高度。“那些毛腿子也真够猥琐的,半夜搞偷袭不说,在战场上连正面迎击也不敢,只会偷偷摸摸打点秋风,不过这样就能敌过我们么?胜利女神一定站在我们这边!”连一直在林觉身边低调的小周都忍不住调侃起来。林觉只是笑了笑,他感觉到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这些人大多都是没有参加过一次正儿八经的战斗的新兵,林觉虽然也不过如此,不过毕竟是小时候看了很多抗日战争之类的大片,对于残酷的战场虽然不能切身体会但也能稍微感同身受。 “全军停止前进,安营扎寨,预备营负责挖设沟渠”一声厉喝从前方先头部队传来。放眼望去,奥古斯丁边境有号称‘老虎壁垒’的密歇根城已经可以看到其一角,据说这座城市是著名的罪犯之城,里面关押了至少上万名囚犯,不过为什么把这座监狱之城建立在国家边境,一来是方圆近百里无人居住且是荒原,就算囚犯越狱也逃不出掌心,二来就是囚犯关押的地点是在城市中央的地底下,相当于一个地下城一般,上面驻扎着一支近万人的监狱部队,本来城中的普通居民就已经很少了,这次大军来犯,基本上城中全是驻扎着的正式部队。 面对庆国的来袭,他们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城门紧闭,看着己方沟渠挖设的样子,林觉感到这应该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己方已经加派了大约三到四万的运输部队以补充己方资源。不过仅靠正面硬憾还是难以攻陷这座监狱之城,一定还有其他手段没有展现出来。 但是这些都与林觉无关,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兵,不管上面斗的死去活来,作为一名士兵能做的也只是服从命令而已。 仅仅过去了三天,第一次战斗就打响了。 就跟林觉以前看的《魔戒》场景一般,虽然主角都是人类,但是在激烈的战场上斗气四溅,箭雨漫天。 士兵们将巨石身上浇上燃油,放人投石车的勺状支架顶端,点燃巨石,割开拴在支臂上的绳索,利用反弹力将其狠狠抛出,犹如一颗陨石般杂落城中,顿时惨叫声,咆哮声不绝于耳。 而正当城门被砸出一段缺口,部队眼看就能突入之时。传说中的魔法师终于出现了。仅仅只有五人,站在城墙默念咒语,林觉听不懂他们到底在念叨什么,但是可以感觉到空气中的元素正疯狂的向他们涌去。就仿佛小蝌蚪找到了妈妈一般,越来越多的元素聚集,空气也变的不稳定起来。 在战场中央一处不起眼的石堆下突然亮起微微红光,随后,越来越多的红光乍现,那些魔法师从内到外渐渐散发出橙色光芒,越来越浓烈…… 起初,战场中厮杀的战士们并没有对这不起眼的红光太过在意,不过当这些光芒越来越耀眼,而敌军渐渐后退,终于有人感觉到情况不对,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林觉从远处望向战场可以发现这些红光其实已经连成一个类似于魔法阵的东西,而那些魔力已经完全将整个战场之中的魔法元素抽空聚集到其上方。 一声震耳欲聋的群喝,在战场上的士兵抬头一看整个天空已经被红云覆盖,接着,犹如地狱一般的景象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整个天空都在燃烧……”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先惊慌的吼出声来,接着,人们已经顾不上什么杀敌什么荣誉拼命的往后面退去,甚至有些人连兵器盔甲也舍弃掉希望能跑的更加快一些。不过就算你是黄级实力,但是只要你不能飞基本已经被宣告死亡…… 火云压下,整个战场犹如火箱一般,惨绝人寰。如果要说有人没有看见过地狱是什么样子的话,那么这或许就是地狱…… 夕阳落幕,经历了一场惨痛失败的讨伐军沉默安静的可怕,显然大家都还没有从那场屠杀中清醒过来。 林觉还是默默的干着后勤劈劈柴,挖挖坑之类的活,这几天有些兴奋,对胜利渴望过头的小周却并不怎么说话了。 开玩笑,现在谁敢跑到那城下战斗,一个万一说不好就直接被火云压死。魔法师带给人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尽管这些法师都只是黄级初段,但是魔法修炼与斗气修炼完全不一样。一个人或许天赋异禀仅仅几年便可拥有黄级实力,但是魔法不仅要天赋还得靠一些运气,有些人终其一生也仅仅只是黄级而已,可见修炼是多么艰难,这也导致了学习魔法的人数量稀少。 整个盘龙大陆人口也仅仅不过二三百万而已,大多数人选择斗气也是因为其易上手且生存能力强。 而魔法,异能,修真这些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修炼太过艰难,或许一辈子也无法达到目标。不过从这次战斗来看付出与得到也是等价的,施展出来的破坏力远远超乎人们的想象,尽管有魔法阵的辅助,但是如果放在关键之战上那么他们仅仅五个人便能扭转战局! 从士兵到将军面对这种已经非人力可以抗衡的局面时他们能所依靠的只有是还在后方营帐中休息的云真教修真人士了。 这次参战的云真教弟子总和也不过十人而已,带队的是一名名叫瑶见的女坛主。揭开帐幕,一身白衣胜雪,齐肩黑发如乌般亮丽。 林觉听说她已经三十好几了,但是初次见面还是惊讶于眼前人的亮丽,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感。她仿佛没在意到林觉,只是点了点头便向外走去。 “这是今晚的晚餐,各位请慢用。”林觉低头进入营帐,放下食物抬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情景,余下九人只有两人是女子,全部盘坐在床铺之上打坐修炼。没有任何回应,对于这些人的反应林觉已经习以为常,除了那位女坛主偶尔外出与主帐中的将军们商量一些事宜以外,这其他九人几乎足不出帐。至少林觉从没讲过他们出来露过脸。可是吃喝拉撒总不可能一直在里面吧。 后来他才听黑老大说起,这些修真人几乎很少饮食,而身体的排泄基本很少会有。林觉才恍然大悟,原来都是些变态啊…… 早在战争开始初期,就有士兵埋怨这些修真者仅仅只是出来随便逛一逛,根本没打算出力,而事实也是他们一直就呆在阵营后方,直到这次战场惨败失利,更多的人都开始表达对于他们的不满,而主帅也与女坛主邀见了几次后,十位修真者终于在密歇根部队进行反攻时站上了战场。 还是那片开阔的荒原,‘虎城’士兵整齐划一,前方重铠步兵顶上,中间是长矛枪兵,后方是轻弩弓兵,两翼则是有数百人组成的重甲骑兵。城墙之上,上次出现的五位火法依旧站立,看这阵势有一股作势直捣黄龙的架势。 讨伐军由于多是普通斗气战士,所以还是以轻甲步兵为主,在沟壑之后有上万名弓兵守候,后方在投石车旁多了几架上次战斗没有出现过的重弩机。 十名修真者同时伸出中食两指,口中轻念,向上一划,腾空而起,脚底仿佛出现一柄轻剑的影子,一齐飞向前锋部队。 林觉发现身为首领的瑶见却落在十人的尾部,而当他们到达先头部队时,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余下九人悬浮于空,也不看正在缓缓压近的‘虎城’部队。口中念念有词,声音由近即远,越来越大,最后一声齐喝,晴朗的天空突然一声霹雳轰鸣而下,墨绿的闪电犹如青剑一般直袭敌军正中,顿时尘土飞扬,马鸣撕裂,而刚才一直站在城楼之上的五位魔法师正准备施放魔法稳定局面时,一声闷哼打断了他们的咒语,一名火法胸前突出的剑尖提醒了他们,其余四名法师瞬间消失在原地,而在那死去的法师身后,正是那白衣瑶见,抽剑血溅,但是却没有一丝沾染到其白衣之上,腾空而起,也不去管剩下那四名瞬移逃走的法师,自己直接从敌后进入战场,从上至下进入人群。 青光乍现,血花四溅,头颅漫天,她仿佛一座杀神一般给本就因电斩而带来混乱的人群加上了几把火。而看到此番景象的讨伐军实在是兴奋不已,原来修真者面对魔法师竟然这么强势,而没有了城墙上法师的威胁,大军也突如其下,看上去像是杂牌部队,但是却杀的对面毫无还手之力…… 第57章 萨满嗜血 还是那番惨烈,没有了法师们的支援,林觉本来以为敌军会马上溃败如潮,不过无论是瑶见在后方势如破竹,还是前方修真者们的霹雳电闪,虎城士兵仅仅也就是慌乱了一阵而已。损失了近千人的代价后退整合。 正当他们觉得奇怪的时候,在敌军左右两侧的骑兵营后方,有几名身着兽衣慢慢腾升,双手并举齐声默念。 “不好!这是萨满祭司,快点击落他们!”瑶见回到前方阵营返身看到那些腾空而起的人大惊道。 可是毕竟下达命令和执行还是迟了些,红云渐渐形成,不过这次并不是降临到讨伐军的头上,而目标是在他们自己身上。 虎城的防御部队被这层红云慢慢覆盖,身上渐渐出现淡淡的微红,眼睛布满了血色,身体也慢慢变大,增长大约有身前的半倍左右,这让主帅杜泽达联想到了盘龙大陆曾经的一个种族,兽族。 传说中兽族中的战士基本都有一个天赋,那就是嗜血狂化。当情绪上激动到极致就会不自觉的触发其效果,战斗力比平时提高大约一倍左右,而且身体抗击打能力也大大提高,不过有一个缺点就是理智会渐渐降低,发挥的效果越大,那么就越不清醒,看见初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会直接攻击。所以这也是兽人大多喜欢单独作战很少有大型配合团战的原因。他在学院的图书馆内还得知其实兽人古谱中还有记载就是其特有的职业中的萨满祭司拥有强大的嗜血术,这种跟兽人自带的狂化不一样,在强化的同时还能保持较为清醒的头脑。这种法术能释放于大规模人群,但是消耗极大,暂且不论释放法术者自身的寿命消耗,完成这种向几万人狂化的仪式至少也需要上千人的鲜血作为填充,但是战场上从来不缺少鲜血。 他不知道为什么敌军会有使用嗜血术的萨满祭司存在,但是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马上传令全军停止进攻,退防营地!”现在情况下只能做到这些,虽然知道自己的命令不会有多少将军会听从,但是他还是希望他们能发现其偳疑,停止进攻。 可惜他还是想太多了,冲入战场的士兵就算有上级及时命令下达也没有那么快能正确的执行。重甲步兵缓慢后退,让出一片空地给讨伐军进入,两翼的重甲骑兵浑身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四散开来以包围之势不断冲击着中间的那么只有轻甲的斗气战士们。 虽然人数占优,但是明明知道对方正在包围前方部队,但是却无法伤害到那些骑兵们,更何况现在还都施加了嗜血术,皮肤坚硬如石。花了很大段时间终于在一边打开了缺口,但是从里面逃出来的人却少之又少。 原来敌军将其围住以后后排的枪兵一轮投掷完毕后又接来几轮箭雨,能活下来的人大多都是幸运躲在尸体之下的人,一下从兴奋跌落到谷底,这种心情几天前已经体验过一次了,话说一个人犯错不要紧,要紧的是重复犯错。不知道他们看到此番景象到底心里是什么滋味。 讨伐军又一次败北,这次给他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敌人就像变戏法一样隐藏实力层出不穷,一开始是魔法师,接下来又出来几个可以让人变疯狂巫师。说不定下次他们还有更多手段涌出来。命只有一条可经不起这么折磨。 入夜,仿佛就如前几日第一次失利时的复刻一般,大家都沉默的做着自己应作的事情。将领们则都聚集到主帅营下…… “现在该怎么办?那些人一旦狂化那么就连我们请出的修真者也并没有多大的限制,为什么他们那边有那么多魔法师,情报难道是虚假的?”一名长胡子的将领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人,基本没看旁边的杜泽达一样,就像故意忽视一般。 从他的位置上来看周围除了主帅杜泽达以外就数他地位最高,想当然现在统领讨伐军的实际掌控者就是这位长胡子将军了。 杜泽达一言不发的冷眼看着这些将领焦头烂额。等一番时段之后这位长胡子将领好像终于想起营帐之中还有主帅杜泽达这个人存在一样,转过头来满脸笑容的问道:“杜帅,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们都无计可施了,那么您的意见到底是什么了?”他想着既然无法力到功了,那么自然要把屎盆子先返还给这个杜泽达了,怎么也不过是一个新人,这么大场战争怎么可能由他去主导。 “你们没法子我倒是还有些办法可以拿下这场战斗。”杜泽达不紧不慢的说着。 他这话一出,周围都一面惊讶,现在大家都没不指望能够全胜而归,只求能不输的太惨就行,而听到杜泽达说还有法子可以全胜不禁好奇,作为一个学院派而来到真正的战场上指挥战斗而且还是初次指挥,不说士兵不相信,连那些将领们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可不是就像在学院里分析一下战局什么的就能胜任的,真正的战争可不是闹着玩,所以不需要人去提议,大家都默认的无视这个来自都城的挂名元帅,而战场上的统帅还是由以往雁西边防的陈将军继续。 “不过我希望下次行动由我领导,而陈将军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协助我完成”杜泽达转过头认真的看着陈将军。 而陈将军也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一手,能赢自然就好,不过这不是嘴上说说,“但说无妨”笑着回应了杜泽达,也不言明放不放权给他。 “大部队休整两日,随后我需要一支奇袭部队潜伏在密歇根城周边,完全听从我的安排。”说完看了看大家的表情,“至于后续的事情我只需要陈将军你们布兵列阵在前方战场等候就行,当然如果要开始进攻需要我的信号,至于信号是什么,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不过如果你们要答应好这件事的话就必须完全信任我,事后如果有什么责任我一力承担。” 列坐将军听完他的计划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他愿意承担责任而且对其他人并没有多大损失,还是在陈将军表率之后都纷纷表示了赞同,只不过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正的信任还是不得而知 第58章 密歇根虎城 将军们的密议并没有过多的透露给他人,不过暗地里已经紧锣密鼓的行动起来。 这次林觉他们所在的预备军也参加了战斗,而且还被分配在前锋营补充。或许是将军们并不是太过信任杜泽达,如果失利那么加上前几次的损失就会让部队战斗力大大降低,这个时候就需要预备军的补充。反正上了战场之后比拼的是对于庆国占优的消耗战。不过这也是有对方魔法师和萨满祭司不在的情况下,如果出现那就只能拿预备军做炮灰掩护,让杜泽达率领的突袭军队从后方切入了。 不管是在预备营里劈柴端饭还是现在被编入前锋营预备军这都不妨碍林觉他自身的修炼。这些天里经过上次夜观星象所带来的感悟,林觉隐隐感觉到有所突破,可是取一直抓不到要点。尽管又模仿上次看了几晚的星星却还是做着无用之功。突破近在咫尺!如果是以前虽然可以利用领域虐杀那些赤橙黄级的野兽,但是对上人类的话且不说智力属性不相等,光是实力也有很大差距,那些魔兽的等级提升是靠天然吸收元素或者吞噬食物所带来的进阶,而人类的则是通过不断的修炼以及战斗所领悟而来,从意境上就相差甚远,这也是为什么上次救下小梦灵就撒腿跑路的原因了。尽管对方是蓝级实力,但是如果真打起来对方可以让自己完全翻不起身来。 自身掌握度是一方面,而且林觉通过这些天的自身战斗来看领域的使用也是有限制的。 准确的来说就是一天之内领域的使用只能维持一小时左右,无论使用几次总和也仅仅只有一小时。而这次的观星的顿悟让林觉感觉到只要突破就能讲领域之力持续的时间大大增加。 那么相应给自己保驾护航的实力也会大大加深。他不知道军队高层上的秘密计划,但是却感应到了另一边营帐中修真者们的变化。 瑶见他们没有参加那所谓的高层密谈,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获胜的心。十人就一直呆在营帐之中。“不用去管那些普通人之间的战斗,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削弱敌方的魔法师,想不到竟然这个世上还有萨满祭司这种职业存在,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刚才杜泽达特意亲自来到修真者营帐告诉了此次计划的相关内容,希望能在突袭的时候他们能帮忙牵制住对方的魔法师以及萨满祭司。“都各自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明晚我先去对方城里一探究竟,你们到城外三里出准备接应。”她闭着眼睛面无表情道。 “是,坛主!”其余九人也随身附道。 夜星璀璨,林觉也发现自己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什么能做到的事情,特别是还有着那十年的期限,不知不觉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快一年,越发感觉到无力,如果真正拥有实力能够这么简单的话盘古也不会要他来到这个世界达到这所谓的‘巅峰’。 这感觉像是回到了以前在地球上生活的轨迹,仍然是如此的平凡普通,本来一开始相遇了小梦灵以为接下来的生活会变得非常有趣,可惜也仅仅只是两天而已变又变成了自己一个人。 说句实话,林觉对于这场战争并不感兴趣,本来目的也只是为了历练一下自己顺便熟悉下技能,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也没有真正踏上过战场。就算是远远观望还是没有身临其境来的够味。 那些魔法者,修真者在天上斗来斗去,林觉看着心中格外痒痒,可惜自己并没有如此的实力。不过他今晚已经决定了,不管什么战争上的排兵布阵了。反正目的是为了学到那些魔法与修真,直接潜入那所谓的‘虎城壁垒’中去,从那些魔法师中抢些秘籍自己修炼得了,求人不如求己,林觉已经决定了不在去等待,那么这些所谓的军纪也管他屁事去了…… 就这样第二天起来,小周发现旁边的林觉已经不见了,无论是在前锋营中还是在后方的预备军之中都没有了他的身影,早上的柴也没人劈了。他不禁感叹:“跑的还真快……” 早上出现逃兵的消息不胫而走。林觉不知道他的不告而别惹来了多大的麻烦,军中人心惶惶,当一个逃兵出现那么接踵而至的便是两个,三个,越来越多…… 军方为了防止这件事情的影响再度扩大,抓住几个主要传播这些消息的人,当众进行了严惩包括第一个发现林觉不见了的小周,才慢慢压下了这阵风波。不过当事人却丝毫不知道这件事,此时的林觉已经经过一个晚上的疾走通过神格领域的隐匿翻墙进入了城内。不过这样的维持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他只好从对方军营休息处偷了件军服穿上。 尽然如此在城内行走还是大有不便,且不说一个士兵为什么在城中闲逛,而且他也无法解释到底属于哪个部队的。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去那所谓的地下牢房看看,实在不行跑路的机会还是有的。 就这样林觉穿着军服偷偷的来到了位于城中塔的塔底,因为前些天的不断战斗,许多塔卫都已经征调到前方作战前编制去了。现在在门口的只有一小队大约十来人的守卫部队。 从实力上看都是赤橙级别的小兵,林觉一开始还奇怪这边的防卫怎么这么弱,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 本来部队就已经驻扎在城中,而且经历了前两次战斗人手恐怕已经不足了,而且如果是黄级实力的士兵一般是不会拿来作为看守这些杂事的。 正想着怎么才能不被发现的混入牢中探查一些消息的时候,林觉躲在距离塔前不远处的一栋民房内看到远处有一小队补给车正走向监狱口。 过了没多久便来到入口,只见一个络腮胡子,满脸谄笑的瘦个子跑到守卫队长身边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然后从口袋拿出几个银币塞入队长口袋,而那个队长向后招了招手那队补给车就这么进入了黑塔之中…… 林觉一开始看到这队人马就感觉到了异样,因为为首的那位瘦高个虽然外表掩饰的极好看起来就如普通人一般,但是他通过神格的感知却发现其实拥有着黄级高阶左右的实力,而身后的那支补给队成员也个个都拥有这橙级甚至黄级初阶的实力,这就不得不让他感到惊讶了。 从地位上来看,一支补给队怎么也不会有一支守卫军高,但是彼此的实力却相差如此之大。其中的蹊跷不言而喻…… 过了没多久这队人马就从里面出来了,跟守卫队长交代了几句就缓缓离去。林觉在房中观望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特别之处,而自己所期望的魔法师或许会来监狱的想法也没有实现。正当他为怎么进入这座看似戒备松弛实际布满结界的黑塔之中犯愁时,塔旁的异象引起了他的关注…… 从林觉的角度观察虽然这座黑塔与一般的并没有太大不同,但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中布满了一层透明的结界,如果一不留神进入不仅会卡入其中动弹不得,而且还会触发警报系统,届时会迎来什么林觉不知道,但是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是就在现在,那层薄膜渐渐地,渐渐地在削弱,最后直接就这么消失了。而周围的守卫却没有丝毫察觉…… 第59章 异能者 夜幕慢慢降临,黑塔的门就这么毫无迹象的打开了,从里面走出几个身着夜行服的人悄无声息的贴近这些守卫们以不经意的手法直接终结了他们的生命。 这一切是这么的自然,就好像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般。林觉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因何而生,当他反应过来是那门口的十几号守卫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 他不禁让汗水透湿了后背,如果刚才自己也在那道黑塔门前,不知道能不能顶的住他们的偷袭,或许死不了吧,但一定生不如死…… 本来林觉以为那监狱里关押的虽然都是穷凶极恶,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那些肯定已经变成老弱病残了吧,不过当他看到一批一批穿着士兵囚犯从门口出现时也不禁叹然:“原来这已经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了,看来庆国这次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了。”不负他所望,这些囚犯一来到地上就以极快的速度集结成队然后,悄悄的绕到军营后方…… 过了没多久突然远方军营爆发出一声惊天巨响,顿时火光漫天,慌乱不止,而城门也不知道被谁给打开了,讨伐军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冲杀了进来。 虽然只是一会儿,但是却是止不住的颓势,渐渐的抵抗不住了。而对方的魔法师以及萨满祭司都还没有出现在战场,因为他们现在正在跟那些修真者打的热火朝天…… 天空之上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点相互来往,一时分不清你我,不过林觉还是能看清楚现在是魔法师那边占据了优势,虽然修真者阵营有着瑶见这位青级高手压阵,但是魔法师这边胜在配合默契而且身后还有萨满祭司的辅助加持。一时间打的好热闹。 只见天空一阵灰暗,雷鸣不断,瑶见随着闪电的节奏挥舞着碧剑,就像在跳舞一般,不过不去看这是一场战斗,到是叫人不自觉得赞叹。 魔法师这边四散结阵,就像一层护罩一般抵御着瑶见的攻击,而身后的萨满一个一个都在低头默念,可以以肉眼看到那些人周围已经隐隐可以看到电光闪现,一声低喝手掌之中出现一条类似于闪电的锁链,瞬间就把整个战场都笼罩了起来。 可以看出,那些修真者一开始还很凌厉的进攻在这层电链之中越来越缓慢,“这是麻痹效果,所有人聚集,一起向一处进攻,打破这条电链!”瑶见第一时间提醒了周围。 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聚集就被一声怒喝震晕了头,瑶见是他们之中实力最高的,但也禁不住摇摇欲坠,其他人则更加不堪,有些竟然直接从空中摔落下去,是生是死已经无人关注。 “想不到他们之中竟然还有精神系魔法师。”光是拥有这么多火法师以及萨满祭司已经够让她惊讶不已了,没想到传说之中不善魔法却精通精神力的精神系魔法师竟然藏在后面。不过既然已经在战场上了,就不能在畏畏缩缩了! 瑶见强忍住头脑之中的不适,咬破自己的舌尖强行从晕眩清醒过来,这时便展现出一名青级修真者真正的实力。 也不管周围电链所带来的麻痹效果,大吼一声却自己直接杀向了前方的萨满祭司,双手握剑急速几个横斩,剑气就像可以看见的冲击波一般直接劈向那些还在念咒的萨满。 血光漫天,连那位在火法师身后的精神师也没有反应过来,三名萨满已经有两位陨落,而剩下一个也已经奄奄一息,勉强支撑着身体缓缓下落。瑶见也并没有去追击,刚才的一击其实对她的消耗也是极大,缓了缓身体,目标已经瞄准了那些还在吃惊之中的魔法师们…… 林觉也处于惊讶之中,很难想象,尽管瑶见是所有人之中阶级最高的青级,但是在这么多黄,绿级法师们的攻击之中还能做出如此凌厉的攻势,难道这就是青级爆发的实力?那小梦灵也有青级,那云啸天更是到达了蓝级如果发起狠来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林觉不知道自己的等级是多少,但是从模仿能力上看,现在自己最多只能模拟出绿级的气息,所以按道理来说自己也只是仅仅的绿级实力,而且连招式,魔法什么都不会的“光杆司令”罢了。 趁着那几名萨满祭司坠落,而那些人还在惊讶中的时候,林觉快速的跑到他们下方,反正都已经死翘翘了,东西还是留给活人的好,林觉像是发现了财宝一般也不管领域的使用限制,放肆的将那些物品连带尸首也扔进了自己的时空小包囊中,通过这些天的训练也让他逐渐掌握了包囊的空间大小,大约一只有十个平米左右,不过这对于平时本来就没多少东西带的他也足够了,不过限制是只有当运用领域能力的时候才能开起裂缝进入包裹,对于一天只能维持一小时左右的领域平时林觉还是能带在身上的东西还是不会丢进去的,万一遇上什么紧急的事情却开不了包裹了那可就郁闷了。 话说林觉不仅连魔法师收了,连一开始掉落的那几个修真者也都一并丢了进去,反正从那么高的天空掉下来不死也残废,与其这么痛苦的过一生,还不如直接让他们来个痛快。就这样,林觉又无耻的补了几刀……林觉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这么久了,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这却是事实。 毕竟他是准备回到地球的,这个世界的死活也跟他无关,不过既然想得到实力那么就必须要做出点什么,虽然从前没做过什么杀人犯法的事情,不过在这边仗着不死之躯也不用顾虑这么多,既然要偷学到那么的招式,那么灭口是一定少不了的。 就这样,上面打的热火朝天,下面林觉也捡得不亦乐乎。幸运的是虽然他如此大胆,不过凭借着领域的隐匿还是逃过了人们的眼睛。 最后随着瑶见一声厉喝,狂风乱斩,敌方丢下了几具尸体之后终于支撑不住大肆逃亡……她没有继续追击,落下身子准备看看开始掉落下来的同门情况如何,不过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而当她看到不远处那具精神师的尸体消失不见的时候大感惊讶,如果以她此时的实力还不能察觉到敌人的存在的话,如果说不是对方实力比自己高出太多那么就是属于特殊能力的“异能者”了。 他们虽然也有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划分,但是这并不是真正的实力体现,很多异能者都有自己的天赋技能,比如说是隐匿什么,完全没有实力波动,作为刺客,这种能力也是最令人忌惮的。 那么偷走这些尸体的人到底是不是异能者,瑶见皱眉思索了起来…… 第60章 精神师的财富 林觉这次还是不知道自己给人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继逃兵事件出现,攻陷虎城之后,讨伐军又在四周大肆的搜查异能者,因为瑶见认为如果实力比自己还要高的人在的话一定不会这么畏畏缩缩,那么真相只有一个,这个人是异能者,而且相对而言实力较弱,至于他为什么要收集这些尸体,她想到了一种职业“亡灵法师”,虽然是异能者,但是学习魔法也不是不可能,那些魔法师的尸体他偷走没关系,但是修真者同伴的尸体也被一起盗走,而且还有可能变成骷髅亡灵,灵魂也不得超生,这是她不能容忍的,所以她一定要把这个异能者给找出来…… 这个时候林觉在哪呢,他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山洞,也不管是不是隐蔽,拿出那几具尸体,反正军营是已经回不去了,他知道自己逃走的事情肯定被发现了,如果自己还回去一定会被军法严惩还得被各种调查。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先看看这些人身上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果然不出所料,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虽然那些魔法师,修真者什么有些什么类似于储存戒指,修炼法宝的东西,但是林觉拿在手上却无法使用,按理说像这些带有精神印记的东西只要主人死亡了,封印也就随之揭开了,不过林觉拿着这些破封的东西还是无从下手,本来自己都不懂什么关于精神力方面的东西,不过好像收集来的尸首里有一位白袍的精神师…… 没过多久林觉就把他身上搜了个精光,貌似这个精神师比魔法师还要寒酸,身上除了那件白晢的一尘不染的白袍以外就只有一本随身笔记。 虽然他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习惯,但是对于死人来说,这算是遗物了,看看遗物里有啥也不打紧……林觉一边心里默念一边打开了笔记本。熟不知要说起这个精神师真正的死因还是他一砖头给拍死的。虽然瑶见的剑气威力很大,但是有着这件传说中专门适应精神师的神圣白袍在大多物理伤害都被免疫了下来,只不过冲击力太大把他从高空震落,摔在地上晕过去了而已。运气不好碰到了林觉这个小煞星才遭此不幸……不过这个真相恐怕已经被带到地底去了…… 话说林觉打开那本随身笔记发现里面除了记载一些平时的生活外还有一些关于精神魔法的领悟技巧,里面甚至包括了怎么更高效率的打开储存戒指等一系列的东西,不仅仅有关于魔法,连修真,异能也有些包括,可以看出这个精神师在世的时候还是游历了很多地方,而且实力也不算弱,要不然也不可能存活至今。 这些都是次要的,令林觉大感吃惊的还有他对于念动力的操控心得,虽然从笔记上看他的念力操控力还是极其弱小的,也仅仅能做到驱物的作用,不过这对于林觉来说可以一笔不小的财富。现在他还正愁除了领域以外没有任何的攻击手段,念动力这种东西也类似于领域的操控力,按照书上的步骤,林觉反复试验了好几次也总算勉强达到了浮起一块小石头的能力,不过看那位精神师的样子才知道原来他为了浮起石子训练了长达一个月之久,念力需要精神力,但有精神力却不一定有念力。看来林觉自己也发现了无论做什么事情相比于他人,自己学习的都反而很快…… 镜头转过,虽然讨伐军们一刻不停的不断搜索着虎城四周,但是却毫无结果,这也很符合瑶见的推断,一个善于隐匿的异能者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的,现在修真者十人,活下来的也就只剩自己了,如果就这么回去的话指不定要被宗主大肆教训一番。虽然这几人的生死他都无所谓,不过她向来不喜欢麻烦,如果能抓到那个异能者的话也省得别人一番闲言闲语,这些别人自然也是那些与她不对头的各位坛主。 接下来庆国还需要继续前进,既然拿下了密歇根虎城,那么接下来也就顺畅了很多,尽管不断有小股敌人进攻企图夺回城池,但是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丢掉了的东西想再从别人手中拿回来可就难落。 这两天瑶见一直在搜索着那个异能者,说来也奇怪尽管已经过了这么久,但是她一直感觉到他并没有逃遁,而是在某个地方隐蔽了下来,虎城已经被讨伐军占领了,前方战场都是一片荒野,只有城池后方有大面积山脉,其实让军队搜索是再不为过的,毕竟人多力量大,就算她是青级实力但是要搜索这么大范围还是很吃亏。不过部队毕竟刚经历过一次苦战,而且还要继续前进,目前正是需要休整的时候,所以尽管她代表着的是修真者,但是云真教已经表态了对于接下来的战事不再插手,所以讨伐军主将们也没有尽力得去讨好。 瑶见也是想出来碰碰运气,这几天都没有搜查到什么线索,再加上这条山脉很是复杂,搜索起来也很是困难,所以她打算再探寻一天就回师门复命算了。 不过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的巧合,本来今天也是看看就回去的瑶见突然在一处山洞口看到了一个人。他正三下两口的把野果吞进入肚,随手把果核丢在树丛里,用手指剔了剔牙缝,在身上那已经破烂的已经遮不住春光的衣服上搓了搓,正准备继续找点野果。 这个人自然就是林觉,原来这几日他几乎一直都呆在山洞之中苦练那精神师留下来的念动力操控,虽然他的领悟能力很是变态,但是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还是有一定依据的。 这不,他就因为力度掌握不够,导致石头爆炸,衣服爆裂什么的事故经常发生。 后来他也学乖了,干脆就不换衣服什么的了,烂了就烂了,反正这里是深山,也没有人看到,今天也是好不容易出次山洞放松放松而已…… 不过这次终究还是被人看到了,瑶见本来看见这个人以为是深山里居住的山野之人,不过仔细一看还是能发现不少偳疑。 虽然这人衣不遮体,但是面颊却是很整洁,一个不注意衣饰的人怎么会把脸面整洁的如此相反?几乎有八成几率就是那个异能者! 二话不说,瑶见直接飞下,既然对方擅长隐匿,那么自己就不会给他施展异能的机会,身体降落但手却不停的挥舞,手掌所起的剑气以可见的形态直落落的飞向林觉…… 第61章 敌明我暗 一开始林觉还没察觉到远处空中有人已经探查到他,不过当瑶见开始飞下并发出剑气时他却已经通过精神力感应了出来,形神一动,直接朝旁边的树丛滚了过去,直听‘轰隆’一声,原先他所处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条形裂缝,可见这道道剑气的劲道却是很足。 林觉也感到惊讶:丫的,我又没招谁惹谁,这么几天都没有事,刚出山洞找点东西解解乏莫名其妙就来几道剑气之扑,开什么玩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马上开起领域隐藏好自己的气息,而那瑶见发现林觉的气息已经消失了就知道一定用异能隐藏好了,不过既然知道他就在身边,那么也算是有目标了,直接开启最大输出,仰天一怒:“御天一剑!” 赤明的天空像是撕裂了一般,虚空中慢慢浮现出一把把天蓝色的透明大剑,稍微一顿,数十把大剑破空而出。 林觉看的那叫一个呆啊,本来以为云啸天那招引雷天决已经够变态了,哪晓得这边还有更狠的,一个人就能让这一片地区像是下起了剑雨一般炫目。 也不管其他的了,直接运用起念动力开始迅速的挖土,当剑雨落下也正好挖好了一个浅浅的坑洞,用领域的削弱力勉强抵抗住。 如果刚才他没有挖好这个坑的话就算抵御住了剑雨的侵袭,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很容易发现这一片区域没有被剑气所破坏,那么也就暴露了他的所在位置。 纵使剑雨不停,但是林觉还是决定先进行反击,怎么说也要将主动权先抓到手上,如果一直被这么压着打那么估计就算领域时间到了也不会有任何机会翻身。 用念动力操控着周围的沙粒,渐渐浮起,在这种漫天的剑雨之下就算能控制住石头树木这些东西,也会因为体积太大而被剑气贯穿,如果要反击而且还能偷袭成功的话,沙粒这些东西就是最好的暗器。 虽然林觉现在念动力还不算太强,但是勉强还是能够聚沙成形,上百粒沙石就这么好不起眼的漂浮了起来,如果瑶见发现了也只会以为这仅仅是剑气震荡而起的沙尘而已,也不会太过在意。 但就是这么不起眼的沙粒,突然之间就以极快的速度飞向瑶见。 显然在还漂浮在半空之中的瑶见没有任何察觉,虽然危险迫近还是本能的直觉防御了起来,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林觉的“暗算”。 几声闷喝,尽管有着护身法宝支撑,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吃了些暗亏。 瑶见一阵气结,藏起来就很猥琐了,还暗施冷箭用偷袭这种无耻的手段,作为一个异能者连正面也不敢见上一面…… 想着想着,一股无明业火升腾而起,对着下面树林大吼道:“无胆鼠辈,可敢战否?” 等了好半天,也没见下面有任何反应,偷袭也停止了,不经意都以为他已经逃走了。 但是修真者这么多年的直觉不断提醒着她这个异能者并没有走,而是一直隐藏在暗处,脸色阴沉的可怕。 俗话说敌明我暗才是真正克制别人的有效直接的最佳方法,林觉也看了那么多类似于三国演义相关的电影电视剧以及小说,在不知道自己的正面实力能否一定压制对方的时候,从背后偷袭才是达到目的的正确手段,这跟卑鄙什么无关,毕竟事实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我们的林觉同学从实际上看是个普通人,但绝对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圣人。 尽管领域的使用时间根据林觉的计算已经不足半个小时了,但是他还是隐匿在凹凸的破坑之中,他在等待,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在瑶见落下踏地的瞬间给予她最大的打击。 毕竟以他现在的情况如果跑路的话,不可避免的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给她抓住,而领域的使用时间也不到半小时了,逃是一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所以也只能玩命一搏了,何况自己还暂时死不了,不过被抓住好好研究一番是不可避免的,林觉可绝不愿意做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不过怎么说,他其实来到这个世界也是被盘古当成了活生生的小白鼠而已,不过他在这个关头上还是没有想到这个事实。 就在此时,半空之中的瑶见也终于忍不住降下了身体,毕竟这轮番的剑雨落下还是有一定消耗的,暗处还有一个处处想偷袭的小人,不调整好状态,难道站在空中给他当靶子不成? 可是刚当她脚尖落地之时,林觉知道时机已经到了,顶起后肢奋力一登,迅速接近瑶见,领域扩散马上将她笼罩了进来。 当林觉一出现,其实瑶见就已经发现了他,刚想返身一击,却发现身体的速度明显迟缓了很多,而当她还在惊讶之时,脑中一真剧痛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是林觉从那名精神师的笔记上得到的结论,从他的游历看来,除了精神师,魔法师以外,其他这些修真者,异能者其精神能力一般都很弱小,除开那些拥有天生念动力的异能者以外,像这些所谓的修真者虽然法术上凌厉堪比魔法师,但是却没有魔法师那种浓厚的魔法力以及精神力。 可以说精神师其实就是他们的真正克星,当修真者遇上精神师只要等级相差不是太大,一般只能绕道走,不过由于主修精神师的人太少了,近些年连一些消息也没有,人们也渐渐的有些淡忘了而已。 总的来说,虽然林觉这念动力只是半调子,不过天赋上对精神力修炼的优势还是有巨大提升的,虽然也只修炼了仅仅几天而已,但用于偷袭这种本来精神力就很弱的修真者来说也对她起到了很大很大的伤害,以至于一时并没有从晕眩中回过神来。 瑶见就这么让林觉贴近了自己,尽管已经看到了这般景象,但是思维却缓慢如斯,跌跌撞撞。 林觉绕道她的背后,用手刀用力一切瑶见的后脑勺,本来以为直接可以将其先弄晕过去,但是他却忘了,修真者不是魔法师,身体并不是其弱点,相反,修炼修真法术的人如果没有强壮的体质,那么在引动法术的时候就很可能被高聚合的能量给撑爆炸。 见手刀没有作用,那么也只能辣手摧花了,虽然杀女人是很可耻的事情,但是局势所迫如果让她从晕眩中清醒过来,那么就该轮到自己身不如死了。 不过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从皮靴中抽出的小刀一刀捅到瑶见的肚子,连衣服都没有刺破就光荣的折断了…… 卧槽,这货难道是变形金刚刀枪不入?无论是长刀,长剑,短匕,铁棒。林觉拿他能用的一切武器都用上了,却连皮都没蹭破,这个修真者的身体已经修炼到了如此地步也不得不令人赞叹了。 发觉到瑶见的晕眩已经快要恢复了,没办法,林觉目前对于修真者的探知也仅仅只局限于那本精神师所留下的‘遗书’而已。 将所有力量全部运用于精神力的输出,不断冲击着瑶见的脑海,就算弄不死也至少能变成白痴吧,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关键…… 那边瑶见也果然不负他所望,终于被不断的精神冲击给弄晕了过去,林觉靠近踢了几脚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大地不断喘息…… 第62章 正人君子? 林觉就这样拖着昏迷的瑶见进了山洞,剧情发展到这里各位看官肯定以为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一个女人就这么昏迷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美女级别的,关系上还貌似是敌对的,是我就忍不住了,不过林觉怎么说还是强忍住了这种想法。 且不说这只是一时之爽,等那个美人醒过来咋办,现在无论他使出什么手段都没办法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唯一能用的就是精神力的攻击,但是这种力量自己也只仅仅初步掌握而已,要说为什么能把瑶见震晕过去,这还归功于领域的增幅与削弱,再加上修真者对于精神力上的修炼本来就较弱,所以才能让他得逞。 瑶见什么时候苏醒这个时间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变了白痴还好,不过看这恢复的架势恐怕不出一会就会自然醒来,那个时候就是直接正面对抗了。 今天的领域使用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现在估摸着也只有十分钟左右了,这么点时间偷袭都不够用,怎么能够压制住待会醒来并且大发雷霆的她?看样子她脾气也真不怎么样,动不动就来个这么惊天动地的法术,一个不好怕是要被她打到云南西双版纳去了,不过这里不是地球,也没有西双版纳。 脑补完毕,林觉也顾不上太多,既然靠自己的能力没有办法杀死她,那么就只能搜刮她身上的东西了。 对于拿东西,他可不手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人伦常理,反正也不在林觉的考虑范围之内,能多快就要有多快,手上的戒指,脚腕上的红脚环,头上的发簪,口袋里的咒符什么的都直接丢进自己的小金库里,那这些玩意的时候自然也会时不时揩那么点油,尽管看样子面前这个女人年龄上比自己大那么几岁,但是恰恰是这份成熟带来了别样的韵味,好似有那种真正尤物的感觉。 如果不是第六感告诉他过不了多久她马上就会苏醒,那么他也顾不上什么后忧了,不直接推到这还是男人么? 搜刮完毕,林觉也不忘了穿在瑶见身上的这件类似于古时候女道士的白色服袍,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件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像量身定做的一般,而且给人一种神圣不可勤犯的感觉,但也只仅仅是感觉而已,俗话说越圣洁的东西就越想让人得到。 林觉也不废话,直接就把这件似雪白袍从瑶见身上扒了下来,原先还是圣洁的感觉,退下这件白袍,只穿长衫内衣的瑶见却让人不再敢移开视线,那是赤果果的诱惑啊…… 没办法勉强闭上眼睛转过头收好那件白袍,如果不这样做林觉怕他真会把持不住。幸好这个世界也有类似于风流院的东西,在军营里老听那些个老兵怎么夸张的叙述自己那个能力怎么怎么的强…… 丫的,看来只能找个地方发泄发泄了,现在还是小命要紧,收拾收拾东西,马上动身,这个女人也就丢在这个山洞里随她自身自灭罢,反正法力这么高强,讲不定到时候会跑遍整个山脉来找我报仇,想想现在浑身都发抖,从那些在地球上的新闻来看,女人发起火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这样林觉跑了……跑了…… 而在这个山洞,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青眉微皱,一声轻哼,一名全身穿着白色长衫内衣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充满着迷茫与不解,原来经过刚才林觉的精神冲击,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小,本来胸口还有一条护心项链可以护住心神不乱,加上那件附有精神加持的白色衣袍都被林觉无耻的拿走了,本来依照正常的步骤只要再过十分钟左右就能自然苏醒,记忆什么都会恢复正常,但是当林觉拿走这最重要的护神两件套的时候就等于是一个程序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但是强行终止,顺序都被搞得乱七八糟,现在智商也仅仅维持在十五六岁时,什么法术,咒语那些早就已经丧失,可以说现在的瑶见就是毫无威胁可言,不知道林觉要是知道结果要是这样后没后悔逃走,或者是还有些事情没有做? 且说林觉那边短短二十分钟,他已经跑开了数里之外,如果举行一场几万米的马拉松,这种速度一定可以吓尿那些所谓的‘砖家’。 没办法,从林觉现在看来小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完成那十年之约,那么自己就能早点回到地球,而且看样子这些能力其实都是能带回去的,那么接下来的日子才是自己真正的出头之日。 为了这个美好的目标,现在不玩命点是不行的!领域全开,用念动力托住自己的身子,尽量让自己便的更加轻盈,这样就能跑的更加迅速…… 就这样跑着跑着,林觉发现自己的念动力不经可以驾驭物体,还可以像是无形的双手一般抓住什么东西,就像现在他正在用念动力抓住前方不远处的大树树干,用力一扯,自己前进的速度将更加的快速。 只要逃出这片山脉,到达下面的城市,那么瑶见如果再想找到他就需要花更多的时间了,毕竟这里是看上去毫无人迹,法术如果发动也不需要顾虑太多,但是如果到了城市之中,就不能用这种狂轰滥炸的方式来逼迫自己出现了。 林觉一边跑一边不断着思考接下来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云真教是得罪了个干净,估计以后还会被追杀,那么魔法师这边,经过与瑶见的战斗想必这些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那么自己如果呆在奥古斯丁帝国这一带也讲不再安全,看来只能逃向管制相对自由的奥兰多联邦了……走了两个国家不但没有学到啥法术魔法,反而遇到的麻烦越来越多。 不得不感叹自己运气实在是太背,怎么就没有个老乞丐来主动找上自己说:“我看你骨骼惊奇,这本降龙十八掌就送给你了”云云… 第63章 再见 终于,领域的限制时间差不多也快到了,林觉为了保险还是收起了领域,虽然还能运用念动力不断跑动,但是却没有刚才的随心欲了,操纵起来也相对困难了许多,没用多久便已经气喘吁吁,不是体力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前面的战斗也让他消耗了不少,所以现在也已经有些昏昏欲坠了,马上停下身子,也不管其他什么,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靠着一个歪脖子树,闭上眼睛静静休息。 而在林觉休息的时候,熟然不知危险正在慢慢地靠近…… 丛林深处,一双双赤红色的眼睛从黑暗中闪现出来,从一开始的打斗,其实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到现在已经是落日之时,森林之中尤为明显,各处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林觉坐在地上也微微感到不安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盘中餐一般极其怪异。 突然他睁开双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真吓一跳!我的妈呀,这么多的红眼狼……林觉不敢有什么动作,因为他知道这些红眼狼一定在寻找自己的破绽,一旦自己起身逃跑一定会被群起而咬之,到时候估计自己连快骨头都不剩了吧…… 他在思考,自己身上没有打火机什么可以点燃树枝干草的东西,因为一般这些野狼都是惧怕火光的,只要能先用火焰震慑住它们自己便能马上逃走了。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都还没拿出来就烂掉了,几头红眼狼明显沉不住气了,头一仰,大嘴一张一道风刃急剧的刮向林觉,还好现在林觉精神力远比从前,尽管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还是第一时间反应了出来。 用念动力抓住旁边的树干,用力一带,自己就立即向旁边偏了偏,这道风刃擦过林觉劈到了旁边的大石头上,“咔嚓”一声,立马变成了两半…… 林觉愣愣的回过头来,本来以为这些也只是一些赤级野狼而已,由于前面消耗过大所以并不想多费神去干掉这群野狼,但是结果是他明显的错了,这些不是普通的赤级狼群,而是有智慧,会魔法,而且还都是绿级的狼群。 林觉可以明显感觉到对面一头看似头领的独眼狼冷笑着露出他那雪白的牙齿,所谓牙好胃口就好,看来它已经认定自己栽了…… 见鬼,这狼竟然还能笑,而且还笑的这么难看!林觉就差点怒吼吐槽出来了,这个设定能不能再好点? 很多魔兽虽然阶级相同,但是智商却不一定相同,拥有良好的血脉,优秀的种族这些魔兽才能拥有较高一点的智慧,向那次林觉刚出炎阳城遇上的绿级巨蟒虽然它已经到达了绿级,但是也仅仅是肉体到达了绿级而已,魔法什么都不会,而且智商也仅仅保留这野性的本能,这种魔兽其实才是最好猎杀的魔兽,至于这次遇到的狼群,明显种族阶层就高了很多,而且看样子不仅头领拥有一些智慧,连它那些手下也不少都是拥有智慧的,向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些佣兵团一般都是选择绕道而行,不去招惹他们。 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刚刚扒光了别人身上的东西,现在总该受点‘惩罚’吧…… 话说这边林觉也顾不得什么了拼了命的就往后跑,说来也怪,这群狼只是包围住了林觉向前已经旁边跑的道路,却放开了后面的缺口,明显是想让他从后面跑罢了。 原来,最近这群红眼狼族内正在准备着领地的分配,很简单,就是弱肉强食,如果你实力比别的狼强大的话自然就可以得到一片相对较为富裕的地盘。 巧的是这个时候它们发现了一个人类,而且看上去这个人类实力也不算太弱,正在为最后一片领地怎么分配而发愁的独眼狼突然想到了这个办法。 只要谁先能把那个人类杀死,并且刁住他的头颅交过来,那么最后一片领地这几年就归他了。那些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分配不到的野狼突然也眼前一亮,个个看林觉的眼神都带着异样的贪婪。 而放出后路也是独眼狼的命令,等这个人类先跑出去,然后就凭自己的本事将他杀死了。就这样一场比赛开始了…… 林觉不知道这种比赛的事情,不过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先跑过去对那头独眼狼说:“不好意思,我是杀不死的,至少在这几年以内,所以还是求求你别追我了!” 可惜他不知道,也不懂得狼语,看着这无数条狼在自己身后狂奔的景象,林觉都有种想哭的感觉,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不但人类追杀,现在尼玛连动物也不放过我,法克啊! 且说林觉一路狂奔,效率绝对不比他刚从山洞那会出来的慢,或许这才是真正切切的压迫感,就这么跑着跑着不知道甩开了多少只红眼狼,也或许是后面那些狼群相互厮杀,现在林觉身后就仅仅只剩下一只棕黑色风狼紧跟着。 风狼看见林觉拼了命的逃跑也并不着急,低下头,嘴中不断聚集着风元素,猛的,抬头,一大卷风刃,疾射向正在连滚带爬的林觉。 感到身后传来的劲风,林觉不敢回头观看,双脚使了命的狂奔,可是腿再快也快不过风,身后的风刃越来越近,林觉已经听到了身后的风啸声,后背突然一凉,衣服破了。 生死关头,林觉头脑中一片空白,天地间仿佛安静了下来,身后的呼啸声也停止了,突然脑海里深处似乎涌出了什么东西,而且似乎自动的启动了? 风狼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是它最强大的招数,“暴风刃”。这魔法可有和人类的绿级魔法相媲美。 “暴风刃”离目标越来越近了,风狼嘴角泛起了残忍的微笑。 近了,越来越近了,就在“暴风刃”要将目标撕扯成碎片之时,那猎物忽然消失了,消失了? 风狼看着这离奇的情况,迷惑的甩了甩头,难道我的魔法升级了?威力变大了,把那个人类撕扯成了粉末? 不过没有答案,智商并不高的风狼只好把这次的失误归到了魔法突然变强的原因上了,本来只打算将那人斩成肉块,然后取下头颅给头领就行了,至于为什么变强了么,那多半是那个人类长的太丑了,而且跑起来这么嚣张,使得风元素也极其讨厌他的原因吧,管他呢,反正死都死了,回去跟老大说一声,至少把他杀了领地还应该是我的吧。 话说林觉当时脑海里的某种东西被启动了,然后,就感觉到周围的景象似乎变得模糊了起来,狂风“呼呼”的不断吹过他的脸颊旁,这似乎是在高速移动的象征? 猛的,林觉清醒了过来,这的确是在高速跑动,可是我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而且我也并没有用念动力推进。 突然,前方百米远处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小山洞,虽然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速度撞上去是什么下场,可只要一想起,在地球上高速公路上相撞的汽车,林觉就头皮发麻,尽管现在死不了但是痛觉却没有改变什么,那种滋味…… “停.....停.....停下....”林觉一张嘴就被灌入了一肚子的狂风,只能在心底狂吼:“停下,快停下,我草泥马啊,给我停下来,劳资不想死啊。” 连念动力都无法拉住这股劲势,离巨树还有五十米....四十.....二十....十...... 林觉双眼大睁,惊骇之色布满了脸庞,就在离岩壁还有五米左右的时候,忽的,林觉的身体顿了下来,可是由于极告诉带来的惯性,身体摔倒在地,接连打了好几个滚,然后一头撞在那坚硬的石壁上,头一痛,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就在林觉昏迷不久后,山洞不远处“淅淅梭梭”的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穿着长衫内衣的女人好奇的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林觉。 一张精致的脸蛋,美丽的蓝色大眼睛如两颗蓝宝石般,调皮的闪动着,常常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第64章 又见冰火佣兵团 两天后,林觉终于走出了这条山脉,望着远处稀稀落落的城镇山村,他用力的甩了甩脑袋,然后回头看向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尾巴”。 精致的脸蛋,明亮的双眸,再加上那袭白衣,让人有种不敢直视的错觉。 林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当他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瑶见时,还用力的捏了自己大腿一把,是的,没错,这就是事实,本来以为一个要追杀自己的女人竟然就这么用这种人畜无害的表情看着自己,“见鬼,老天为什么要这么玩我?”林觉歇斯底的怒嚎着,好不容易跑脱了群狼的追捕,现在又落到了这个女人手里。 “大哥哥你醒啦?”瑶见一脸天真,用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林觉,“我肚子好饿,可以给我点东西吃么?” 咦?怎么她给我的感觉好像变了个人似地?难道是当初的冲击给搞**了?林觉看着瑶见这异常的举动暗暗的想道。 可是瑶见却好像没看见林觉在做什么,自顾自的撒起娇来了……无奈,林觉可以忍受女人泼街,但却独独受不了女孩子的撒娇,没有办法,只有从口袋里拿出一些干粮先给他。 不过从他对于修真者的大致了解上来看,一些高阶的修真者一般几天甚至几十天也是不需要进食的。难道她的功力全废了?看着这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却用十几岁的方式撒娇,林觉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就这样,林觉又把那件原先从瑶见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又重新给她穿了上去,现在她已经没有功力了,而且还只穿着内衣万一着凉什么的,荒山野岭那自己该怎么办? 对于弱肉强食的世界,林觉是很反感的,所以他的抵触力也很强,既然要想别人不欺负自己就只有比别人更加强大,比别人更加心狠手辣,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林觉还是不希望伤害到他们的,毕竟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很可贵的,又不是人人都像他那么幸运,一场车祸就直接把自己传送到了这个新的世界。 不过就这么带出山脉也太过显眼了,外人一看瑶见就一定会引人注目,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与实力了,而自己也还并没有可以连同别人也保护住的能力,顶多也就是自保而已。面对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孩,林觉不是什么怪叔叔,但也要防止其他的人来打她的注意,毕竟瑶见现在这样也是自己直接造成的。 一马归一马,既然她已经失去了记忆,那么以前跟她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了,现在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不过有人的地方总是会有办法的,灵机一动,他让瑶见先待在原地,然后自己飞快的跑向前方的村落,一个人如果引人注目,那么原因只有两点,一点就是她的穿着,而另外一点便是自身带有的气质。 气质他是没办法改变了,不过只要找一件普通的妇女服装,然后带个帽子不就不显眼了?想到就马上行动。 过了一会儿,当林觉一路小跑着来到瑶见那里的时候,忽然看见几个男人正在跟瑶见搭讪着什么……林觉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这几个人身上都配有着弓箭,大刀什么的,并不像是附近的村民,而一般拥有这些东西的都是雇佣兵,在军营里的时候就曾经听那些人说什么什么佣兵团素质极其低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而当他们看到女人,特别是团里没有女人的佣兵团,嘿嘿…… 林觉看到这个情景,皱着眉头走向了那几个雇佣兵……一个身背大刀的壮汉正色咪咪的想把手搭在这名貌若天仙的美女肩上时,突然感觉手腕一痛,收了收手,不禁感到大骇,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的土不拉几的长的又不怎么样的人正在向他们这边走来,“你小子是什么人,老子跟朋友聊天管你什么事?”在他看来这么土鳖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跟面前这个仙子般的美女有关?八成是个看不惯又爱多管闲事的人,不由烦躁的对着林觉大喊起来。 而林觉也不恼,瑶见看到林觉来了,虽然不知道这几个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就跑过来跟自己说话,而且看眼神也有些不怀好意,自然马上就小跑到林觉身后,怯怯地看着这些人。 林觉对瑶见的表现很是满意,这充分体现了大男子主义精神,让自己也有机会体现体现男子气概,不由的挺了挺胸脯,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是我女朋友,你说关不关我事?”。雇佣兵们明显愣了愣,一个乡下小子竟然有这么漂亮的一个马子,而且看那妞躲在他身后的样子还真的就是事实,开什么玩笑,老子们从小到大玩过多少女人,拍着胸脯可以保证这小妞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一个了,可是,可是,这妞竟然有男人,而且还是面前这个长的丑不拉几穷比乡下小子?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讲的就是这种事情吧?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小子刚才是什么意思?”毕竟在美女面前还是要保持一下形象,随便找个理由先把那小子给揍一顿再说,将他给打跑了这美女自然也就是自己兄弟们的了,虽然团长对于欺负普通人是禁止的,但是刚才看那小子用什么东西打在自己手掌上的力度也可以看出是个有一点点实力的异能者,普通人打起来也很没劲,不过有点实力的话哥几个才能好好的玩玩他,“刚才是你先动手了也别怪我们人多欺负人少,大家上,先给这小子来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也不给林觉什么辩解说话的权利,那三个人一个拿刀,一个那着弓箭,一个拿着长剑就这么冲向了林觉,看样子他们一定是经常做这种事情了,要不然也不可能配合的这么好了,林觉有些好笑,这还真是个残酷的世界,没有实力也就没有任何说话的权利了,要不是仗着自己还有些实力,现在早就被这几个混蛋剁成肉泥了。 也不理旁边冲向自己的那另外两人,林觉的目标只是那名大刀壮汉,或许是他嘴巴太臭,林觉用念动力抓住地面不断的平行移动着,看样子就像没有动脚,但身子却在迅速移动,躲过那两人的轮番攻击,心念一动,念动力就像一根棍子一般凝聚而无形,直接打在那大刀男的小腿上,“啊”的一身惨叫不断的想起,那两人才发现这货跟自己想想的实力完全就不同,明显是一名高阶的念动异能者,不过既然已经开打了就不能再顾虑什么了,要不然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 正准备玩命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喊声:“快停下,快停下。”林觉向后一望,看着那个正一边向这边跑来一边大喊的人,那不正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所结识的人——唐三么? 第65章 寒冰战士 那唐三一路狂奔过来,本来到前方探路应该是他这个盗贼斥候的事情,但是当那三个人听说已经快到城镇了马上就冲出了队伍向前快走了,团长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因为这次的任务大家都 已经筋疲力尽,现在已经快到休息点了,那么大家也应该自己去放松放松了,所以也就没多去管教他们,由着他们。不过后来还是怕万一惹出什么事情也要先来得及阻止,所以派唐三这个腿 脚快的先追上他们。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这三个专门惹事的家伙还是没有歇停,远远的看着这些的唐三发现这几个人竟然跟别人打了起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马上上前去阻止他们继续下去,毕竟如果对方是一个 自己团长都惹不起的人,那么对于整个冰火佣兵团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当唐三来到这三人身边的时候看见大刀男正无力的双手抱住小腿低嚎,再看看对面这个青年,穿的很一般,长的也很一般,不过眼神却格外的清亮,给人一种与众不凡的气质,咦?好像这人我 在哪里看到过……。 林觉不知道随着实力的增长,身体上的改造也被渐渐体现了出来。 当他看到唐三的时候也吃了一惊,难不成这仨人就是冰火佣兵团的?以前也没见过啊,不过他还是先跟唐三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 看到林觉打招呼唐三才猛然想起,这不是那年在炎阳城外遇到的奇怪男子么,笑着跑过去搂了搂林觉,笑着说道:“小兄弟好久不见啊,刚才要不是你打招呼我都还想不起来了呢!” 林觉也不介意,笑着说:“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一言难尽,原来这三个人是你们佣兵团的啊”说完还停顿了一下,眼色冷了冷看向那几个人。 那还站着的两人看到林觉那眼神就像是温度下降了好几度似地浑身发抖,忙着后退了几步讪讪的笑了笑,原来唐三那小子跟这个人认识,不过被随便三两下就把大刀男打的嗷嗷叫的强者惦记 可不是闹着玩的。 唐三看着气氛不对,马上上来打圆场,摆了摆手尴尬的说道:“误会,都是误会,这几个人也是不久前才加入进我们团的,因为上次的任务人手比较紧缺,他们没对你们怎么样吧?”说完还 看了看躲在林觉身后的‘小尾巴’。 女孩长相那自不用说了,加上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唐三都有些呆了,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认识的,于是就凑近来小声说:“这位是?” “那当然是我女朋友了”林觉脱口而出,反正这女恶人已经失忆了,现在只是个清纯无暇的小女孩而已,占点便宜也不错。 唐三听她这么说也只有恭维了一下说什么兄弟好福气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其实更让他这样做的原因还是对于林觉实力的提升无不相关。 短短也只是一年多而已,竟然从那时候的普通人到达现在连自己都看不破的实力了,不知道他是有什么奇遇,还是背后有什么高人。不过既然他有这么强的实力的话正好团里急需一些人手。 于是他便讲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觉,而林觉反正闲来无事,现在有了一些实力也对这些并不是太在意了,所以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不过报酬方面还要先去见过佣兵团团长再说。 看到久别重逢的冰火佣兵团林觉便想到了小梦灵,从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不知道现在她过得怎么样了,她的家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虽然相遇到分别仅仅也才两三天,但是如此一 个特别的女孩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毕竟她也是为数不少能够真心相待的朋友,何况她还答应教自己魔法,可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 林觉决定过些日子找个地方先把自己旁边的这个小尾巴安顿下来,然后再去奥古斯丁那边找找小梦灵,依照她的描述应该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的。 林觉两人跟着唐三来到了冰火佣兵团的营地首先就是见了这个佣兵团的团长,拥有绿级实力的大剑师,人称“寒冰战士”的海战。 这是一个面带淡淡微笑的男人,一身青蓝色的战士装束完全看不出来其实是一个拥有几十人佣兵界也算排的上号的佣兵团团长。 当唐三向海战简约的报告了之后,海战大笑地伸出了手掌与林觉相握:“原来是这位小兄弟,没想到一年后我们还能再见面,真是缘分呐!” 林觉讪讪得笑了笑,当初跟这个团长也是照了一个面而已,别人都没有怎么在意自己,不过这是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拥有实力也就拥有了尊敬,没有本事的话虽然别人不一定会欺负你,但是 从心眼里还是会看不起了,这就是为什么团长对于林觉两次见面的态度反差这么大了。 不过林觉也觉得很正常,以前那个世界不也是如此么,不过先对来说明显了些,反而也让人心情不那么压抑。 海战知道林觉他们要前往奥兰多联邦,但是却不知道具体前进的方向,正好他们佣兵团在前面小镇上休整一天然后就会奥兰多佣兵总工会提交这次的任务,因为这次的任务对于大家的消耗都 很大,而路上也需要强者来保护一下团队的安全,所以双方利益相符,也就一拍即合了。 夜幕降临,林觉他们跟着冰火佣兵团一起进入了这个叫哈克的小镇之中,因为知道两人的关系,所以他们将林觉与瑶见两人一起安排在了一个房间,不过在安排的时候那些佣兵看见瑶见的摸 样都有些目如火炬,当然对瑶见的是欲火,对林觉的才是怒火。没办法,这几个哥们只好找个风流地快活一下发泄一下心中的不鸣,只是不知道这么一个小镇上是否有这些个地方。 瑶见呢?也没有说什么就跟着林觉进了二楼的房间,这是一个并不大的单人间,一张床一张被而已。随手关门,林觉虽然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看着这么一个面带天真的美女还是起不 了这份邪念,估摸着也是身上所穿的这件白衣有关,只要扒下来估计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你早些睡吧,我今晚就躺在椅子上凑合凑合吧。”说完林觉便一把拉开一张椅子,躺在上面,从包囊里拿出几件换洗衣物披在身上,准备休息了。 说来也奇怪,瑶见现在不像一开始再洞里见到的那般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的撒娇了,虽然还是粘着自己,但是却也不怎么爱嬉笑打闹了。 林觉一脸疑惑,是不是她已经恢复记忆了?但是看到瑶见一脸天真的望过来,他还是用力的摇了摇头,如果她恢复记忆了,现在肯定会直接一剑像自己劈过来吧。 话说回来,既然她是修真者,但是身上却也没见背什么剑,看她当时施放的法术,估计这些剑都是天地元气所汇集的,而自己用的剑估摸着也是用真气所聚集的吧,不会用真气了自然也就身 上没有了那把利刃了。 瑶见没有多说什么,对着林觉嫣然一笑便马上脱衣上床,还好也只是脱到内衣就即止了,这个时代也没有像林觉那里裸睡的习惯,和衣而睡大都都是普遍的吧。 只是在林觉不察觉的情况下,瑶见露出了一丝深意的笑容…… 第66章 阶级和属性 一夜无事,林觉到也君子,不是因为瑶见对他的诱惑不到位,而是现在一看到瑶见那无邪的笑就很容易想到小梦灵,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哪天一定要找到那小妮子先狠狠拍她屁股几下就这么 把我直接给抛弃了,这么久了也不想想回来找我一下,难道我还真成了过客不成? 至于瑶见,林觉总认为她会有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出发的路上林觉也实验过了,尽管现在瑶见记忆全失,功力法术什么的也就随之都丧失了,但是身体素质却还是那么强,一般的什么磕磕碰 碰也基本上对她没有影响。仅仅只是记忆没有罢了,一旦恢复过来那便又是以前的那个瑶见了。 这个定时炸弹林觉可不敢长期带在身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第二天,冰火佣兵团休息了一夜也整装待发了,一大早林觉就已经起身离开了房间,依照他现在的计划还是需要加紧锻炼的,空有一副好身体却不懂得运用才是最为懊恼的,就像你现在旁边 就是一座金山,但是你却没有办法把它搬回去一般。 而当林觉出门之时,躺在床上的瑶见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从这大大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不解,显然,她已经恢复记忆了,虽然并不是完全的,但是多多少少记起来了一点,现在那些修真之 术还没办法全部回忆起来,所以战斗力还非常的弱,而林觉待她还算不错,所以也就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边。 这主要还是归功于那件白袍,当初林觉就发现这件衣服有着守神护心的功能,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现在看来他还是漏了许多,或许没有这件白袍瑶见的恢复速度绝没有这么快,相反还是林 觉助了她一臂之力。 而瑶见经过与林觉相处的这几天里也体会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不过一想到刚刚在山洞见面的情景,自己身上仅仅只和着内衣而已,不由得脸上一片红晕,而后心里嗔笑道:“这人也真有 意思……” 话说这头,林觉还不知道瑶见已经恢复了大半,正独自在镇边的森林里一边跑步一边用念动力摘落那些树枝上的叶子,现在的他勉强可以将这股力量分作五段使用,就是同时能摘落五片树叶 ,这样已经让他很是吃力了,因为这还是对于微操的掌握力度不够,如果稍有不慎就不是摘叶,而是扯树了,每当林觉想分出第六股念动力去同时摘下树叶是便会一下子控制不住力度把树枝 直接整个扯落下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在陪瑶见走出森林的那段时间里,林觉就一直在试验,只不过是她没有发觉而已,毕竟记忆碎片的重组也是需要时间的。 而正当林觉玩的正嗨的时候,抬头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挥舞着巨剑的男人正在不断释放出蓝色的斗气。 一眼乍看还以为这是一名蓝级强者,不过林觉感觉到这只是斗气属性的颜色而已,就像如果修炼的是火属性魔法,那么施放出来的法术也一定是赤红色的,但是你能说他只是赤级魔法师么, 一名强者的阶级并不是在战斗的时候才能体现出来,而是在平时在自身不在意的情况下都能从体内发出淡淡的阶级属性。 就像瑶见,尽管现在使用不出修真之术了,但是只要精神力足够强大的人都能隐约感觉到她自身散发出的强者气息,那淡淡的气味就像有颜色一般看的见,当然普通人还是看不见的。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佣兵团的团长海战,而当海战发现是林觉时也友好的打了声招呼,林觉也并不觉得奇怪,身为一个老团长自然交际方面也是老油条了,不得罪人也不过多的亲近陌生人, 但是对于拥有潜力的人来说将会额外照顾,而对待下属则用亲和的方法得到下属的拥立。 林觉也笑着回了他一下,不过下一刻等他准备转身就走的时候,一股寒意从身后传来。 林觉用念动力抓住旁边的一支树干,用力一带,身体微微向左偏移避开了那一威势。 身后传来一阵鼓掌声“能把长洪那几个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果然不愧是把好手。”林觉不用去猜都知道这一掌一定是海战发出的,而他口中的长洪也一定就是大刀男他们三个。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三个人自从那次对峙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林觉的面前了,或许是他们团长命令的吧。林觉心中不由的又把这个海战高看了几分。 林觉转过头来面不做声,海战看样忙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也只是想看看兄弟的实力而已,要知道虽然这一路很安全,但难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既然兄弟的实力还不错,那么我也就 安心了,毕竟你们是两个人,如果能有自保能力的话还是让我放心的。”说完干干的笑了笑。 林觉也不与他多计较,毕竟如果别人无缘无故就给你来一下,你都会感觉到不爽,林觉还要时刻保持着低调做人的宗旨,等大功初成谁要敢这么惹自己,直接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嗯……算了,现在海团长已经看出我的实力了么?”林觉反问。 “呵呵,说实话老兄我还是看不出林兄弟实力的深浅,不过可以看出兄弟你的实力已经非常强了,没想到,听唐三说去年刚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什么实力,可不可以告诉老兄到底是什么东 西让你提升这么快的啊?”说完,又补充道,“当然这是你的隐私,我也只是好奇罢了,还有昨天那三个惹你的人我已经将他们逐出佣兵团了,毕竟如果还放着不管指不定又出什么事情,兄 弟你放心了,至少在你跟在我们佣兵团期间是一定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他拍着胸脯解释道。 林觉见他都这么说了,便也笑笑说:“嗯,那还是谢谢团长了,我的实力提升其实与我师傅有脱不开的关系,不过至于我的师傅是谁,抱歉,没有尊师的同意我也是不能随便报他名号的。” 海战一听原来是跟他师傅有关也不再追问了,毕竟能够如此之快的提升普通人实力的高人也一定非常的厉害,既然别人不想让人知道也不能去强求,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隐中高人的。 不过说来,海战也很是奇怪,从表面上来看林觉也仅仅只是一个黄级而已,但是刚才那一掌如果以一个黄级水平的人来抵挡决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避开,但是林觉却做到了,如果不是他有 什么护身法宝之类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隐藏了实力,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的实力隐藏起来了呢?要知道在这个盘龙大陆,实力法则是不容许更改变化的,也就是说你是黄级,那么散 发出来的只可能是黄级的斗气,尽管你的魔法属性或许不同,但这只要是一个习武之人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来。 不过他左右观察着林觉,从体内散发出来的实力气息确确实实是黄级而已,或许是他那师傅给予他的法宝也说不定。 这个世界虽然也有一些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但是身为一个佣兵团的团长,在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况且只是知道林觉身后有一名很强大的宗师级别的师傅的情况下还是不会贸然 出手的。 毕竟这也关乎到佣兵团的名声,或许在他离开团队之后下手跟好一点?…… 第67章 修真 回来后,林觉发现瑶见已经起床了,正在洗漱,笑着问道:“怎么记忆恢复了么?” 瑶见被这一问有点楞了,不过马上就恢复了自然,心想:“该不会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吧?不是呀,老娘掩饰的这么好,这混小子怎么可能发现?” 回过头来对着林觉浅浅的笑着:“只有一点点的印象,不过太零碎了,想多了头还疼,林哥哥怎么办呢?”说完还露出一脸忧郁的表情。 林觉其实也就是随便问问,看着这妮子这么苦恼,于是就摆摆手说道:“很疼就别想了,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慢慢来嘛,对了,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林觉已经决定等过会问清楚怎么去奥兰多的路就与佣兵团分别,说句实话这个团里林觉唯一认识的也只有唐三而已,但是他却是一名盗贼斥候,说白了他就是个打前站的,两个人也没多少机 会能够在一起多说什么话。而且今天早上碰到海战的那次交手来看对方其实对自己也并不是太过友好,陌生感太多,也懒得去融入其中,反正也是泛泛之交罢了,想着身后来的那一掌的寒气 ,林觉也不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跟着这群人实在是没多大安全感,还是自己独来独往的强,现在还有了这个失忆的瑶见,那他更加要为他们自己的安全着想了,毕竟谁也不想被人背后捅一刀 。 就这样瑶见与林觉收拾了一下便一起下了楼,还是那群人,林觉发现这个佣兵团看似很混乱,但是却骨子里还是有一份纪律的,放了一晚上的假,现在都已经在客栈门口集合了起来,就连那 原先被林觉ko的大刀男也跟在了队伍的末尾,毕竟是一起做任务的,也要等到了奥兰多佣兵总工会把利润分配一下才好散伙,不过那家伙现在看林觉的眼神也有些畏畏缩缩了,别人只知道他 在别人手下连一招都挡不住,但是只有他知道自己是怎么败的,那是锥心刺骨的疼痛,看似只是一招,但是却击打了他身上很多要害,这些地方虽然不致命,但是却疼的要命,还好后来唐三 他们按林觉的指导对他的骨头移正了位置,要不然现在虽然他还能走,但是每一步迈出去都会痛不欲生,这或许就叫深入骨髓吧。 所以尽然大刀男平时很嚣张,但是现在林觉在这支佣兵团里,团长逐他出队伍,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佣兵团的后方。 林觉也不会去可怜他,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如果你实力不够或许下次跟在这后面的就是你自己了罢,林觉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何时自己也变成了这样的人了,或许在遇到小梦灵的时候 自己都还是一如既往的主张和平主义吧,但是离开梦灵之后自己深入军队,见识了战场的残酷,以及高手之间的对决之后,自己的心才开始慢慢地改变吧。 人或许就是这么成长的吧,林觉可不像那些什么穿越重生小说的男主角那样,拥有什么两世的记忆,一出来就是以一个无敌的形态呈现在别人面前,而且他也相信就算你拥有成人的思维但是 如果把你重新丢到一个新的世界光是去适应它就需要花上不小的时间,可以负责任的说林觉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可是他却仍然没有把自己真正当做这个世界的人,你如果没有花个十 几年或许永远也无法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 但是不管有没有融入这里,自己却在这个世界慢慢地成长。 话不投机半句多,林觉在冰火佣兵团也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过了两天,这期间也没有什么其他人去打扰他和瑶见,不过两日下来林觉发现瑶见的记忆也慢慢恢复了,她甚至要教自己学习修真法 术,这也是林觉求之不得的事情。 本来以为这次惹了瑶见以后见到修真者都得绕道走了,想要学到他们的本事估计也只有去偷窃了吧,现在有个“便宜”师傅来教自己学习修真何乐而不为? 瑶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教他修真法术了,毕竟他也曾经救下过自己,现在自己还处于失忆状态他都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还处处体贴到位,这或许就是女性天然的柔软,总觉得如 果不找林觉说说话就会疏远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办法,只有找学习修真这个死办法了,她也是常年呆在深山上修行的,虽然头上顶着个坛主的身份,但是这次出山也仅仅是第二次,上一次还 是跟着师傅一起下山历练。 而且整个云真教其实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也管的蛮严的,虽然可以像世俗那般恋爱结婚,但是在教中的人却都没有这份心思,毕竟修真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如果实力达不到一定程度,一旦 结合那么就会对自己的修炼造成很大的影响。除非像是他们坛主绿级或者青级以上的实力才有可能择偶,而且还是在强者之间选择,毕竟这不是什么童话,什么与相爱的人厮守到老,他们结 合的对象往往带入的感情都不深,双方也是为了各自的修炼为目的,当等级到达青级上下的时候如果双修实力将会有质的突破,很多卡在这个关卡的人都选择去结婚,不过要找到这么一个实 力强的,而且还是单身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至今那些高阶级的人大多都还没有择偶,本来瑶见已经是作为那些云真教处男们的候补对象了,只要她这次经过战场历练回来那么就可以直接升到一峰之主了,云真教身处深山,其中有 大大小小四十七座山峰,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能够成为一峰之主除了有相当的实力以外,功绩也必须少不了,除去已经在大庆国任职的国师云啸天以外,现在四十七座山峰也只有二十名峰主 ,峰主也就是身份的象征,一般能结婚什么的都只有峰主才有资格,别的小辈就算成婚了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人去关注,毕竟如果实力太低过早结合会导致精力外泄,那么初期对于自身修炼而 言百害而无一利。 这分明就是一个异界版的“工科大学”,现在这个被无数人追逐的女神竟然想倒追林觉,这就让林觉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些还在云真山峰之中意淫的众男们都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女神的心中已经深深的住进了一个人。 而在这两天之中林觉也一直跟瑶见泡在一起,上路的时候就相互探讨,休息下来的时候就各自修炼,不管黑夜白昼片刻都没有耽误,林觉自己也知道等到瑶见完全恢复记忆或者回忆起其实是 自己把她弄成这般田地的人的话估计两人也待不在一起了,所以分秒必争啊…… 瑶见呢,其实就是喜欢林觉陪在身边的感觉,满满的幸福充斥在心中,甜甜的说不出来,毕竟也是一个不会表达的修真者,两人也就这么默默的相互相互在一起。 而在周围这些佣兵团的人看来这两人简直就是修炼的疯子,连团长海战也不得不佩服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修炼的精神,有时他也不禁在想,或许这就是他进步如此之快的原因吧。 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做出了否定,无论什么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中完成修炼的几段跳,在他眼中林觉的资质也只是属于中等的样子,虽然他很努力,但却绝不可能突破如此之快,一定有着什么 东西促进着他进行修炼,因为就在这短短两日里海战明显感觉到林觉的实力又增加了不止一点,原来只有浅浅的黄色气息,现在已经牢不可动了,隐隐有着向深黄进发的趋势。 他哪里知道这其实是林觉故意调整的,本来他看到周围人暗地里都注意着他们这边所以故意将实力稍微提升外放一点点,哪知道这个世界实力的提升是如此的之难,短短两日如果没有奇遇什 么的是不可能有如此精进的,况且都是黄级了,如果只是赤橙两级还有可能…… 第68章 菲尼克斯凤凰城 一路无事,两人跟随佣兵团走过了几个小镇,终于进入了奥兰多联邦的领地。 这是一个以自由所著称的国家,如果说是政治体系的话有点类似于南北战争时期的美国邦联制度,虽然说是一个国家,但是却是由许许多多的小国家组建而成,统治体系也是议会制,主城设 立在有着凤凰城之称的菲尼克斯,尽管是都城,但是权利却几乎没有,只是一个漂亮的花瓶而已,真正的实权都在那些小国国都之中,尽管他们自称是奥兰多联邦,但是实质上也仅仅是名义 上的联合,所有的法制都是以各自的为主,农奴,共和,联邦混乱不堪,就是如此,奥兰多也遭受了奥古斯丁以及庆国的不断攻击,不过却依然惊奇的屹立不倒。 因为,他们有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组织——异能者协会。 这个协会名副其实仅仅也只是协会而已,但是其成员分布各个联邦的成员国之间,可以说这才是奥兰多的真正实力,尽管战场上那些所谓的魔法师修真者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挥,但是都是有规 律可循的,只要知道了就很容易破解,但异能者却不一样, 这是一种先进的技术,人类基因通过优良的变异,从而得到各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或许你说魔法师依靠冥想得到精神以及魔法力,修真者通过静修提升实力,这些都可以依据一些方法开发, 但是异能却不同,这种属于天生就有的情况在其他两国之间并不多见,但是在奥兰多缺极其普遍,或许你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伙,那么你就错了,说不定他就拥有着摧毁一片森林 ,以座城堡的力量。 永远不要低估奥兰多的每一个人,这是各个皇室对于奥兰多联邦的评价,他们的体制造就了他们没有统一的力量去对其他领地进行扩张,但是如果你就这样欺负到他们的头上来了的话你就会 倒上大霉,就算是两军对垒,你认为普通士兵能够应付得了拥有异能的奥兰多战士? 他们虽然异能的气息也是遵循彩虹法则,但是对于能力的强弱还是有具体的区分的。 异能者协会对于异能者进行了统一的划分,从s级依次分划到f级,这里的强弱与彩虹法则的评定不同,指的是使用的强弱性,就像如果你的能力是透视,那么当你能力高了之后或许在战场上 对敌人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能够通过透视去盗窃地方军情等等,这样的能力对于军事上而言孰轻孰重自然分晓,所以这种能力一般也会被评定为b级左右。 林觉自小就对拥有着异能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为什么别的国家异能者如此之稀少,但是这片土地却培养出了如此之多的异能者,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奥兰多官方是否有着秘密培养异能者的基 地,那些小时候拥有却没有发现的人有很多很多,以至于往后就算知道了但是因为从小没有重视而导致这种力量的渐渐流失。 像是奥古斯丁以及庆国都已经着手准备开发这些特殊的人群了,但是却没有具体的方法可以去施行,主要是对于异能者了解的太少太少了。 这些年来,两国不断派去间谍潜伏奥兰多,想以此来窃取到有关异能者培养的情报,但是往往只能在墙外观望,一旦深入便从此了无音讯,从前有位冒死逃出的间谍透露其中守卫的异能者太 多太多了,而且看似只是一个培养基地,但是其中的人个个异能的身手都不错,这个间谍是一名以潜伏著称的人,个人身手也算不错,但是一进入那基地外围就被感知异能者发现了,然后只 能掉头逃遁,但是追逐的人实在太多,有能够御空飞行的,有能够通过眼睛发射近百米激光的比比皆是,他也是运气好掉落山崖才捡回这条命的。 因为异能者的能力实在是太多了,除非你是神,否则根本不可能应对如此之多的而且变幻莫测的异能。 既然暗的来不了了,拿只能来明的了,通过利益的交换很多小国都很心动,但是却也无能为力,因为这些异能者根本不归他们管辖,异能者协会遍布整个奥兰多,一旦涉及其异能者的机密便 会马上与之反应,简直就是油盐不进,那些有着能力的异能者都投向了其中,无论是技术水平还是培养力度都不是其他国家能比的。而收买威胁那些异能者更不可能,因为这其中只要是被选 中的异能者进入协会之中便有专人带走与你相关的一切的人,以免他们受到那些大国小国的威胁利用。如果心怀不轨那么心灵感应者也很容易便能分辨,这便是异能者的奇特,毫无规律,深 不可测,尽管多年过去,但至今也没有人能将其绘制成一本书进行讲解,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林觉看着犹如中世纪欧洲建筑的高塔,棱角凌厉,威严而庄重,这便是佣兵总工会,设立在奥兰多联邦菲尼克斯城中。 在这里林觉也与冰火佣兵团分别了,其实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他们为什么叫冰火佣兵团,因为从他这几天的观察看来,佣兵团里面会冰属性的也只有团长海战了,但是火属性却一个 也没有,不止如此,其他人也只是稍微会一些武技的普通佣兵而已,包括唐三,尽管实力气息是黄级,但是如果真要较量的话估计随便找个菲尼克斯城中的成年人都可以将其击败了。 他们到底是凭借什么东西能完成这么多任务并且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位列佣兵榜上的呢? 林觉很好奇,但是自从上次见面的不愉快之后,两人也见面也很少说话了,所以也没能通过语言探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依靠自己的观察而已。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看着佣兵团团员进驻客店,而团长带着几名亲信进入佣兵总工会之中后,林觉他们两个也算是正式的脱离了团队,虽然离别时也跟唐三好一番寒暄,毕竟天下没有不 散的宴席,况且这趟宴席还不怎么好吃。 两人现在就如同小两口一样,林觉说什么瑶见也不反对,只是默默的跟着他,休息的时候通过记忆告诉林觉有关于修真方面的知识以及运功的方法。 林觉的收获还是不小的,通过这几天瑶见的灌输也渐渐明白了所谓修真的秘诀,就是通过不断的运功冲破人体身上的穴位来更加高效的储存自己的真气,与人消耗之时也就是比拼内力之时, 招数的演练也是需要经脉的打通而已,那些林觉以前看的电视剧什么剑宗气宗其实也就是扯淡,剑气本属一家,两者缺一不可,没有内力的打通无论你招数如何都不能最大发挥其威力,但是 如果你没有招数光有内力别人也能把你打的毫无脾气。 林觉通过瑶见的简述也了解了很多,自己通过盘古的改造按理说应该全身经脉都已经打通了吧,沉下心来看,林觉发现自己体内却并没有瑶见所述的那些奇经八脉,有的仅仅只是一片汪洋, 就像是宇宙中的运转一样神奇,体内的那些真气神马的都在围绕着中间缓缓的移动旋转着,问了瑶见她也摇了摇可爱的小脑袋表示不解,因为自小师傅就教导人的体内都是一样的,像林觉这 种情况还真没见过。 不过现在却还能运用那些法术魔法也就足够了。林觉也不去多想,放下心来带着瑶见好好逛逛这出名的菲尼克斯凤凰城。 第69章 街边小巷 不得不说毕竟是奥兰多名义上的都城,规模之大自不用说,像是佣兵总工会以及异能者协会都落户在这边,整个凤凰城有六座高塔矗立,其中就有代表着佣兵团最高象征的总工会,这是一个 历史悠久的公会,几乎整个盘龙大陆所有的佣兵团都是在此注册,因为奥兰多对于外来户的欢迎,所以进入这里也相对来说比较容易。 公会会长拥有这蓝级实力的大剑师,虽然已经近六十岁,而且已经不问世事了,但是却是公会实力的最大象征,旗下还有一批大约都是青级的长老团,如果把这批人拉上战场相信绝对一把利 刃,可以势如破竹直插敌人心脏。 不过这样的公会就如同异能者协会一般是不会受到外力所控制的,开玩笑,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过眼浮云,一击便破。 而相聚不远的一座蓝色圆塔便是异能者协会的明面上的“总部”。 现在,林觉和瑶见就走在这两座高塔之间的一条类似于步行街的街道之上,路旁有许多小商贩在竭力的贩卖着自己的东西,短短的十来分钟,林觉他们就遇上了好几个自荐推销自己产品的人 ,无论林觉怎么说他们总是一副笑脸,这也不由让林觉想到了他以前的世界做推销的都是一副模样。 终于摆脱了这些烦人的苍蝇,瑶见也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很是好奇,东摸摸,西碰碰,现在的她就真如一个刚刚来到外面的小女孩,对着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 不管瑶见有没有失忆,但是这些东西都的确是她从来没看见过的。 毕竟两国之间的风俗还是大为不同,相距较远,什么商队也只是偶尔路过做做生意,文化上的交流也谈不上什么。 再加上她还是久居深山的修真者,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 林觉也就这么陪着她,心想,应该找个机会先把她安顿好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在那之前就先把这些事情安排好吧…… 就这样两人一边逛着街,也没有什么多说的,不过就是不买东西,惹得商贩一阵热情但什么也没得到,不由的摆着一张苦瓜脸,林觉自然没什么,但是却惹得瑶见一阵“咯咯”笑。 毕竟咱穷人啊,一路过来要不是跟着冰火佣兵团省了那么多饭钱,要不然现在就得到处去找事做安顿温饱了。 两人就这么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了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巷口之中,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少女与一名老汉。林觉还在考虑要不要过去,瑶见却想都没想率先就跑了过去,无奈只得跟着她一起去看看 。 近了,听到少女一阵哀求,“求求你们放过我爷爷吧,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这位穿着淡绿色衣服的亮丽少女一脸哀求地正瘫坐在地上扶着身旁的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 胡三他们几个是这一带有名的流氓**,仗着自己有一些异能就欺凌弱小,无恶不作,这里的人对于他们也都是有怒不敢言,毕竟他是异能者,在这个都城异能都是受到异能者协会保护的, 就算是他们犯了杀人的罪责,只要是在协会等级的异能者,那么审判只能由协会自己内部主持,这些事情他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在他们心中这些生活在都城之下的普通人就如同蝼蚁一般,生死其实他们也都不关注,但是如果你不经过协会的允许私自制服登记在册的异能者的话,那将是对于异能者协会权威的挑战 ,将会受到长老团的责问以及执法团的制裁。 这就如同是贵族以及奴隶之间的差别,胡三也是前些日子才发现自己有着能够移动物体的特异功能,这让他很是兴奋。 当天就马上跑去协会进行了登记注册,协会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多说什么,对他进行了几个小的测试,不过因为他这种能力发现比较晚,而且能力操纵也不强,所以勉强定级为f级。 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胡三已经是个异能者了,领取了协会统一配置的徽章之后,他就从食物链低端一下上升了好几个阶层了。 平时那些本来就跟着他的小弟们也一起享福了,而那些跟他作对的其他混混团伙也被他一一的兼并了,毕竟他们的对手是一名拥有着异能的人,其本身受到保护不说,而且这些年来胡三的控 物能力也在不断的提升,也能勉强举起一个箱子的重物,从而出其不意的赢得胜利。 而四邻们就更不敢招惹他了,所以他也学着那些有身份的人一样建立起了自己的小帮会,对这一片区域收取保护费。 恰巧今天闲着没事就一起跟着小弟来到这一带巡视,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妞扶着一个年迈的老头好像是在闲逛一般,看着样子就是一般的普通人。 二话不说,吩咐了手下小弟几句就直接把他们爷俩拖入了深巷之中,理由自然是收取保护费,这片区域都是大爷我的,你走在这片土地自然也需要交一些钱,可怜的孙女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 了胡三他们,但是他们却还说少了,并且还揍了她爷爷一顿,老人家哪受得住这几个年轻力壮的人殴打,一下便晕死了过去。 胡三的目的本来就是这个标志的小妞罢了,钱固然重要,但人也必须拿下,而正当他们几个色咪咪的靠近那瘫坐在地上的小妞时,一声历喝让他们脑中停顿了一下…… 瑶见冲到前面也没想到后面的林觉反应比她迅速这么多,人还没到声音便先至。 瑶见跑到女孩跟前瞬间打翻了周围几个围着她们的小弟,当胡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这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地上嗷嗷大叫了。 这还了得,双方见面连话都没说直接就打翻了我的人,顿时大火,如果不作出点反应的话以后我胡三还怎么在这一带混? 从口袋拿出几个类似于玻璃弹珠的金属小球,悄悄的从背后飘了出去,林觉站在远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爷我在玩这个把戏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吃你妈的奶呢。 瑶见却没有发现,只是护在那女孩与老汉的身前,准备拉着他们走向林觉。 这时一声“嗖嗖”的声音,胡三操控着金属球直接从前后两面砸向瑶见,而她正准备还击,却看到那两个弹珠一下停了下来,然后直直的飞向胡三。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胡三做梦也没想到,以往操控自如的金属弹珠怎么不听自己使唤了,反而还对自己这个操控者攻击,真是见鬼了…… 一次不够,这两个弹珠就像是胡三身上装了磁铁一般,不断轰击着他的身体,林觉力度也用的比较小,毕竟在一个陌生的国度,特别是在都城脚下,随便将人打死那么也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眼看这些球虽然一次一次打着自己,但是却还不算致命,想着这一定是刚才那个打翻他小弟的那个白衣女子所为,便想着先跑为妙,双手抱着头大叫一声“快跑!”,马上就低着头一路狂奔 出了小巷,而那几个躺在地上嗷叫不断的小弟看到老大都已经跑了,马上忍住疼痛也奋力的逃走了…… 瑶见看见他们已经跑了,也不去穷追,反过身来看着那女孩笑着说“没事吧?” 女孩也送了口气,刚才看见瑶见救她们也着实为她捏了把汗,毕竟她是知道胡三是拥有异能的异能者,而像他们这些普通人是无能为力的,看着弹珠飞来她都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这血腥 的一面了,可是奇迹就发生了,瑶见竟然毫发无伤,并且还打跑了他们。 低着摇了摇头,看着躺在墙角的爷爷,不由的伤心起来,本来爷爷身体就不好了,这些天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带着他出来透透气看看街边的热闹,哪知道一出来就遇上了这等事情。 这时候林觉也走了过来,看着倒地不醒的老人,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爷爷之前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那女孩看了看林觉知道这是那位白衣姐姐一起的同伴,便点了点头说:“是的,爷爷身体一直就不好,咳嗽不断还一直卧床不起,这些天好不容易恢复了过来却遇上了胡三他们几个恶汉…… ”。 嗯……林觉看到这个老人便发现了一丝的不对劲,说不出是什么,但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将老人安置好然后去请这里的大夫看看是否有什么生命危险。 也不多说什么废话,林觉主动背上了老人,让女孩先带路去她家中将老人安放好…… 第70章 生日 落叶城,叶家。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从盘坐中站起来,走到一个木靶前,左脚前跨,右手向后收缩,手臂上的肌肉慢慢的膨胀。 当手臂上的肌肉膨胀的极致时,少年一拳轰出,重重的击在木靶上。 约莫几秒后,木靶轰然炸开,木靶碎成无数细小的木片,而这些木片被少年的巨力冲击,向四周飞射而去。 那些木片最终扎入了四周的墙中,如果有人趴在墙上观察,便会发现,木片已经深深的嵌入了墙中中,而深度已经达到了五六厘米。 从这些便可以看出少年的力量之恐怖。 但是—— 少年皱起眉毛,自吟道:“竟然只有这么一点力量,难道有哪些地方用力不对?”少年渐渐陷入了沉思。 如果有人在少年的身边,听见他这话,一定会暴起,群殴他的。 因为少年的境界只是入法境,但他的肉身却到达了如此**的地步,一般人想要拥有如此实力,是要到达第四级境化身境,才可能凭肉身力量将木靶打爆。 少年的天资实力可见一斑。 少年收身,嘴中呼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道:“没有头绪啊!” “凌城!”突然修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看着少年叫到。 少年听见中年人的叫声猛的一回头:“爹爹,你回来啦!” 中年人点了点头,提起手中的羊道:“今天是你生日,我便去帮你打了一只羊!”中年人笑着说道。 少年看了看中年人手中的羊,突然瞳孔一缩,大惊失色的叫到:“这——这——这是一头妖羊啊!”少年的脸上出现了震惊的表情,他回过神来,急忙跑过去,在中年人身上来回打量,看见中年人身上并没有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少年埋怨的说道:“爹爹,你去猎妖兽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太不够意思了!”中年人讪讪地说道:“我不告诉你,这不是怕你担心嘛,更何况我又不深入南山深处……” 中年人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闭嘴。 少年顿时暴起,嚷道:“爹爹,你怎么可以去南山呢!你不知道那有都危险吗!而且这还是一只华魂境的妖羊啊,跟你的境界一样啊!” 南山,距落叶城约二十里,是一个妖兽、鬼兽和魔兽盘踞的山脉,其中最多的是妖兽,其次是魔兽,最少的是鬼兽! 妖兽,妖族的一种,天生实力强大,普遍可以跨两个小境界击杀敌人,其中强者甚至可以跨大境界杀敌。而且很多妖族都拥有血脉,这些血脉更是使得他们实力更强,拥有更多的能力。 南山中的妖族更是恐怖,在帝国中,南山的妖族更是数一数二。 曾经,落叶城及其南山周围的城池组成了敢死队,让他们进入南山中,企图剿灭南山妖族,但是没想到的是,敢死队一进去便在也没有出来。 要知道敢死队是由大量的聚法境和引魄境的高手组成,其中更有六个半步破空境和一个破空境中期的高高手,这种实力可以轻易消灭一个被妖族占领的山峰了,但是却被南山妖族消灭了。 甚至,在那之后,南山妖族倾巢而出,接连屠了参与敢死队的数个城池,后来帝国的高手赶到,才使剩下的城池不被屠城。传说,帝国的高手并非是将南山妖族打败,使它们恐惧,才不再屠城。 而是在南山外,与南山妖族谈判,最后付出了许多代价才平息南山妖族的怒火。 帝国的高手乃是拾天境的,与破空境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但仍然不敢进入南山深处,从这便可看出南山妖族的恐怖实力了。 鬼兽,虽然与妖兽完全不是一个种族,但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鬼兽是一种十分十分神奇的生灵,他们并没有实体,没有肉身,但是它们却有着灵魂,要知道,灵魂如果没有肉身寄存,便会消散在空气中,但是鬼兽却不会。 鬼兽是一种灵魂体,所谓灵魂体便是只有灵魂的生命体,这种生命体的实力绝强,而且它们的攻击是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且鬼兽中最弱的都可以跨一个大境界击杀敌人,如果你没有很强大的实力或者是强大的灵魂,那么对不起,你等着被鬼兽杀死吧。 而且对于鬼兽,血脉什么的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因为他们的灵魂体已经使它们够强了,而血脉的赋予的能力大多需要肉身来发动,鬼兽如果拥有了血脉,反而会使他们的实力下降。 鬼兽的诞生是需要足够条件的,所以南山上的鬼兽并不多,他们被人们称为“死神代言人”当然了,他们并非杀不死,如果人修达到了灵能境及其以上,便可以将鬼兽杀死了。 不过,如果你的功法强大,血脉有相应的能力或者天资聪颖,可以跨级杀敌,也是可以杀死鬼兽的,当然了,一些异宝、阵法、天时地利和方法也是可以杀死鬼兽的。 鬼兽因为数量稀少,所以即使他们实力很强,但也不愿随意招惹他人,他们是灵魂体,并不用进行生命活动,因此他们大多都在潜修,如果没人招惹他们,他们并不会随意出手! 魔兽,魔族的一支,天生便拥有血脉和强大的肉身,在天地之中,魔族的肉身可以说是第一强大的,举一个例子:一个境界实力相同的的魔族与修体的人修(魔族可以跨两个大境界杀敌,所以境界实力相同,如魔族聚法境,人修破空境,则他们境界实力相同)比拼肉身,如果人修血脉不强,或者修体的功法不强,那么那个人修多半会被击杀! 想要击杀魔族,一般人的境界最起码要比魔族高三个大境界,才有可能,不过那些血脉强,功法强,天资强或者肉身强的人就要另当别论了。 魔族其实是南山中最强大的一个,但是因为他们的数量有限,并不会随意出手,他们之中的随便一个都可以灭掉一个像落叶城一样规模的城池,但是他们因为忌惮帝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并不会露面。 这才使得南山被妖族霸占! 叶凌城好似想到了什么,大叫道:“爹爹,你突……”叶孤帆,也就是那个中年人,见叶凌城就要说出口,连忙一跨,跨到叶凌城面前,将他的嘴捂住,向四周环顾了几下,看见没有人在,这才将手拿下,同时瞪了叶凌城一眼,道:“这件事不要声张!” 叶凌城被爹爹瞪了一眼,讪讪的笑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你知我知就好。” 叶孤帆点了点头,叮嘱道:“那件事已经很近了,最近他们三个盯我盯得很紧,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这件事等到那个时候再公布!明白了吗?” 叶凌城连忙点了点头,他想了一会,又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叶孤帆答道:“两天前,我如果不是怕你担心,我是不会说的,这件事连你娘都不知道!” 叶凌城:“那么……” 叶孤帆见叶凌城还想问,连忙阻止:“别问了,隔墙有耳,你问的越多,这件事越有可能被有心人士知道,那时候我们叶家便会遭到他们的打压!” 叶凌城一听连忙闭嘴。 落叶城中有着五大家族,分别为叶家、石家、姬家、黄家以及上管家。 其中上官家是城主家族,拥有城主令,掌控落叶城,不过这种掌控并不是永远的,而是为期十年,当期限到了以后,他们便必须让出城主令,而决定谁为城主令的下一任主人的便是叶孤帆说的那个时候——城主争夺战。 城主争夺战十年一次,决定了城主令的主人,每届城主争夺战都只允许除城主家族之外的四个家族参加,而城主争夺战的获胜家族便是下一任成主家族,且拥有城主令。 而原先的城主家族便会被替换下来,成为四大家族之一,而且可以参加下一届的城主争夺战。 落叶城为了防止某个家族因为拥有城主令,使用落叶城的资源,因此实力远远大于四大家族,从而霸占城主令,所以落叶城的城主令已经被设了禁制,一个家族如果拥有城主令超过了十年,城主令便会解除与那个家族的联系,而且这个家族在未来一千年内,无法再参加城主争夺战,拥有城主令! 曾经便有好几个家族不信邪,妄图霸占城主令,但是他们最终触发了城主令内的禁制,因此无法在一千年内成为城主家族。 因此他们无法再得到城主令所给予的资源,然后他们便不断没落了,还不断受到其它四个家族的打压,最终被其他小家族替代了。 自那以后便几乎没有家族敢霸占城主令了。 但是参加城主争夺战的只能是四大家族的家主,因此他们之间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四位家主在平时显露的实力必须相同,如果哪位家主的实力高于那个标准。 那个家族便会受到打压,更有甚至将无法参加争夺战。所以四大家族的家主如果突破了,那么最好在其他家族还未知道之前,将实力压制。 否则其它家族知道你突破了,那么你的家族便会被打压。 所以叶孤帆才让叶凌城不要声张。 叶孤帆将羊扛在肩上,走了出去,刚跨出门,他转过头:“你去把你大哥,和五妹叫来,你二姐和三哥应该都不在家,你不用找他们了!” 叶凌城点了点头,便去找大哥和五妹了。 待叶凌城走后,叶孤帆却在原地喃喃自语:“城儿的境界和身体到底怎么一回事?” 叶孤帆思考了好久,却没有丝毫头绪,无奈,他只好放弃了。 他走进厨房,将妖羊交给了厨子,便去准备凌城的生日宴席了。 ——————---------------------------------------------------------------—————— 生日宴后,叶凌城飞奔进房间,直接跳到床上,盘坐。 约莫十分钟后,叶凌城身体变得通红,好似血渗了出来。 “呼,果然到达十六岁,便会开启!” 第71章 挑战 那就是那曾经名动整个北境六城的云翔么,看起来道也有几分天赋,但如此这般自大只要别被抹杀才好,如果死了那就不再是天才了不是么、呵呵”“那是东院下院的云翔么?现在可是我们北州灵学院的名人呢,没想到这种年龄就晋入灵动境了,虽然只是引灵境初期,不过也有资格升入上院将来也必将是一个人物啊!倒是厉害啊。”“是还不错,东院倒是出了个人才,以后等他升上东院上院,我们西院上院怕就要有些压力了哦。“哦对了、锦鸢姐你不是和他一样是北州城的人吗”只一个半大的小女孩满眼希冀的望着旁边一位身穿红色绵不面容较好的年轻女子“他的家族就是北州城三大家族之一的云家而我也一样出自三大家族之一的锦家”“那你们是不是很熟悉啊”“如果你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的话以后别想我再带你出来玩”“不要啊!锦鸢姐雨露知道错了还不成么”“好了,别闹了不要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当他们听到这带着一丝怒气的喊声后皆不自觉的收了心思把目光投向锦鸢身一位壮硕的青年身上“此次东方鹤成功突破成就聚灵境后期现在以经去无尽林海中历练并为刘东寻引灵花为其突破到引灵中期,而我们的目的就是向东院挑战这大家也知道”“屠蛮这我们都知道,但这挑战让那刘彻来就行了,我们来干什么呢?”其中一个瘦高个疑惑问道“这是东方学长的命令,要知道你就去问他,我只负责传达”“不就是那刘微爬上了那东方鹤的床么,为了刘彻那垃圾居然让我们来保护他”那瘦高个的青年道“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话否则你不必再说话了”这时黑脸的屠蛮威胁道。“好了谁都别说了,先好好完成东方鹤交代的任务吧不然谁也没好果子吃”绵鸢说着将目光移向东院方向。“云翔此次我来不是为了跟你斗而是来向你下挑战书的,三个月后炼武场我大哥将向你发出挑战”“哦!你确定”“我当然确定”“那既然是挑战那当然要有彩头才有意义不是么,回去告诉刘东想好彩头再来挑战,不然我可没时间去接受他的挑战走吧”云翔对着刘彻说到。这时季阳附和道“对啊,刘彻我们翔哥的指导可是很贵的”,“对啊,你们西院的底蕴不是很足么不会这点指导费都付不起吧”又一但位学只附和道,刘彻的脸越变越黑但又无法发作,这是东方鹤的计划只有挑战成功才能赢回西院的面子他不敢发作只有忍。“回去告诉刘东我云翔出一林株千年火灵芝作彩头,如果他同意就让他拿出相应的彩礼,不然老子才没空去‘指点’他”“你、你,很好希望不要在挑战时输的太难看,走”随着刘彻的离开屠蛮等人也相继离开,而云翔则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短暂的安静后季阳终于忍不住道“翔哥你真要接受挑战并以一株千年火灵芝来当彩礼你可要想清楚,千年火灵芝就算在云家那也必是珍贵之物啊”“对啊我们大不了不接受就是了,何必再用一株火灵芝冒险呢?刘东敢公然挑战其必有准备啊!”大家纷纷劝道、、、这时一个小个子的男学员像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拍了一下头说到“我曾听几个上院弟子说到过刘东还有一个妹妹叫刘微听说她不知怎么就爬上了西院上院弟子第二位的东方鹤的床而且东方鹤最近突破至聚灵后期现在他在无尽林海中历炼将在两个月后回来”“也就说他极有可能为刘东去寻找灵药来助其修炼”又一弟子惊吓道“极有可能”几个学员讨论道,“你们在这讨论有意思么,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好好修炼呢,好了我回去了你们好好修炼吧!”苍灵域分十八城而每座大城又管理着数十个小城镇,而各城又由各大家族掌控且每座城每年也需交纳大量的赋税以寻求帝国的守护,而这十八座大城之间每年都要为各类资源、矿产、灵药等进行竞争又促使了各大家族进行联盟,使各大家族又是彼此联合或对立,从而也是令得这样一直的保持了十八大城之况。而除了十八大城之外,苍灵域内还有一些一个不可忽视的强大势力,那便是五大学院,分别是北州城的北州灵学院、上水城的万源灵学院、五羊城的万鼎灵学院、江离城的江离灵学院、最后就是在苍灵域主城的苍灵灵学院,五大学院虽然地处各城但不在各城之内只在城外之地建立所以虽在五大城地界却又不受城中势力左右所以比起彼此纷争的而言,五大灵学院却是素来中立,他们并没有争夺地盘的野心,只是固守一隅,吸纳学生,而正因为如此,反令得五大学院院在苍灵域地位愈发崇高。而且,五大灵学院的手里,还掌握着晋入更高层学院或势力的推荐名额,这是最让得各城势力垂涎的东西,因为他们都很明白,虽然他们在一这各城乃至整个苍灵域地位不低,可与那更高层的势力学院相比,却着实是有些不入眼,所以,为了能够获得这些名额,只要待得家中儿女年龄一到,便是会立即的送去各大学院修行。因此,在这苍灵域中,最不能得罪的势力,便是五大灵学院。北州城西面长盘山乃北州城最高峰也是五大与北州城相邻的唯一原始森林,长盘山占地极广旦两边有着大小山脉数百座且直连无尽林海当云翔自城门走进之后,繁华的喧闹之声便是传入耳中,望着北州城这繁荣景象,也是微微一笑。这北州城便是苍灵域五大主城之一,而他父亲云雷,则是这北州城云家之主。“三少爷?”“三少爷,您从北州灵学院回来了啊?”“快去通报家主!”在城门口的周围,有着云家的守卫镇守,而当他们在见到自灵阵中走出的少年时,先是一愣,顿时大喜的围拢了过来。“辛苦大家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云翔冲着那些守卫一笑,他在这里长大,很多人都是相熟,虽然他是家主之子,但性子却是极好,所以在这家族中也是极受欢迎。他别过那些热情的守卫,便是对着城中飞奔而去,半晌后,一座巨大的大山出现在眼中这就是长盘山云家镇守于北州城西面而云家族府就座落于长盘山前背靠大山并镇守这些山脉防止妖兽闯入城中伤人性命,在那庞大的族府前,有着大大的“云府”二字 第72章 家 云府之前,显然是有着重兵把守,不过云翔倒是并未理会,直接奔了进去,而那些守卫在辨认出他后,也是温和一笑,,远远的行了一礼后便是不再理会。“父亲!”云翔冲进府院,直奔客厅,然后他便是在那里见到两道身影,在那主位之上,是一名身着墨袍的男子,男子身体挺拔,腰杆笔直如枪,面庞坚毅,唯有着那头上一些飘出来的白发,令得他多了一点沧桑,但隐约也是能够看出来,他年轻时必然也是俊朗之人。而此人,正是云翔的父亲,云雷,同时也是这云家现任家主。在云雷下方,是一名偏座的老者,老者眼眶深陷,看上去有点阴翳,微抿的嘴唇,显得有些凌厉森然之气,只不过那种森然,在一见到冲进客厅的牧尘时,顿时散去了许多,眉宇之间,有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浮现。“回来便回来了,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云雷放下手中的东西,望着进门来的少年,不由得笑骂一声,只是那眼神深处,却是有着浓浓的暖意在涌动。“小翔回来了,难得小翔回来,自然是要高兴点。”那削瘦老者笑着道。“还是徐爷爷理解,不像某人、。”“?0?6小子、刚回来就开始埋汰你老子我啦”云翔并未理会他老爹的抱怨一屁股坐在椅上,冲着那削瘦老者笑嘻嘻的道,言语间也颇为的亲近,徐爷爷名为徐疆,乃是他族中老一靠听说是小子亲爷爷的好友,当年伴随着他亲爷爷在这北州城厮杀,最终帮助他成为了这云家之主且成为三大家族之一,所以说他的功劳是不可抹灭的也使他获得了整个家族的尊敬,而且也是从小看着云翔长大,所以一直都是将云翔看做自己亲孙子,感情自然是极好。“咦?你晋入引灵境了?”云雷的目光突然顿在云翔身上,有些惊喜的道。徐疆闻言,也是有些惊讶的看向牧尘,果然是察觉到后者体内有着灵气的波动散发出来。“前些时候晋入的。”云翔点点头,说起此事时倒是略显平淡,并没有太多的自得之色。“看来你这次是为了功法跑回来的吧。”云雷笑道,唯有在晋入了引灵境后,才能够修炼功法而修炼了功法方才可以真正的将灵力的威力发挥出来都晋入引灵境了如果没有修炼任何功法不是叫人看不起云家么?,对吧徐爷爷。“是啊、家主如果小翔去修炼学院普通功法对小翔的修炼之路的影响可是长久的啊”“你小子、也对想我堂堂云家三少爷的功法也不可太弱”云雷笑骂道。“走吧,我带你去选功法。”云雷站起身来,对着云翔大手一挥,然后便是对着院后而去,云翔对着徐疆打了一声招呼后也是迅速的跟了上去。跟随着云雷穿梭过后院,最后在那有着重重守卫的一扇满是隐晦纹路巨门之前停了下来,只见云雷手上打着各种手法而伴随的结印越来越快其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息透体而出他面也因为他的结印一幅由灵力凝成的图像也逐渐显露出来,“开”随着云雷的一声历喝只见那由灵力凝成的图像对着巨门激射而去,顿时一股雄浑的灵力弥漫开来,,弥漫了石门。云翔站在云雷身后,感受着那种雄浑的灵力波动,忍不住的舔了舔嘴,老爹不愧是化元境的强者,这灵力波动,竟然强到这种地步。修炼之中,初始为感应境,感应天地灵气,接着便是引灵境,到了这一层次,方才能够吸纳灵气入体,而引灵境之后,则是聚灵境,体内灵气凝聚成灵诲,那等灵力凝聚程度,也远非引灵境可比。过了聚灵境,便是化元境了,这算是一个分水岭般的境界只有在聚灵境巅峰之境时以灵淬体化元,当全身灵力皆化为元力之后方可突破而云雷便是处于这个层次,而一旦晋入化元境,即便是在这苍灵域中,都能够算做真正的强者,而且这个层次的强者,战斗力更是远远的超越聚灵境,因为晋入化元境,便是能够获得一个奇特的能力,那便是觉醒本体神魂。所谓神魂,便是你精神力的化形,使你拥其属性力量与其天赋之力,且一个同种神魂其天赋能力却不一定天赋之力的强弱与神魂的种类这就取决于本体天赋的强弱,一旦神魂觉醒,便将能够使用其附带的天赋神通,再配合本身灵力,那战斗力自然是突飞猛涨。因此为更了解神魂在天地间,有一“兽灵卷”,此卷由远古大能所创分天地两榜,其上记载天地间曾觉醒过过的神魂中最强大的两百零三种神魂,也就是说只要是在榜中之灵无论觉醒的能力如何当其境界相同之下皆可与下位神魂拥有一拼之力而云雷所觉醒的神魂,便是在那万兽录地榜之上,排名第七十二,这些年云雷镇守长盘山且在北州城中与其它两大家族竞争中发挥了巨大作用,这赤炎蛟神情功不可没。“嘎吱。”在云翔微微分神间,那厚重的巨门,也是在此时缓缓的开启,沉重的嘎吱声音,传荡开来。巨门开启,一股尘封的气息便是扑面而来,云雷随手一扇,而后迈步走进,云翔也是赶紧跟上。巨门之后,是一间密室,密室中有着昏暗的火光,其中一排排的石架现入眼中,在那石架上,摆放着一卷卷的玉简,隐约有着淡淡的光芒闪烁着。牧尘眼睛有点发亮的望着密室之中的众多玉简,显然,这些全部都是功法...云雷拍了拍手,他望着密室,旋即淡淡的笑道:“整个云家所有存货都在这里,随便选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选中什么。”云翔黑色眸子亮晶晶的望着眼前的石室,云家作为五大主城之一北州城中三大家族之一,在这苍灵域中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势力,这几百年的底蕴存货自然也不会弱。而对于自己老爹,云翔也没半分客气,快步走进石室,然后便是随手拿起一卷玉简,目光一瞟,玉简之上,便是有着光芒字体浮现。黄阶中品功法,烈火决。云翔眨了眨眼,功法一般说来,一种强悍的功所需要灵力也损耗更少威力也更强悍,而这些各类的功法、武技又大致分为四等,以天、地、玄、黄四阶划分而每一品又分为上中下三品,眼下这烈火决,便是一卷黄阶中品的火属功法。云翔只是看了一眼这玉简便是将其放下,显然是兴趣不大,而后漫步走进深处,偶尔拿起一卷,不过紧接着又是放了回去。云雷便是慢吞吞的跟在云翔身后,任由他挑选着这里的诸多功法、武技。灵剑诀,黄阶上品。化尘指,黄阶上品。......琳琅满目的功法充斥着云翔的眼球,虽说大多都是黄阶的功法,不过牧尘也明白,这些功法若是拿出去,也足以引起不少人的哄抢,云家的收藏,在这苍灵域中可不算普通。 第73章 修炼 云翔的步伐,在游走了好半晌后,也终于是抵达了石室的深处,但却依旧未能见到满意的功法,而后他抬起头,望向了最后的石架,那里,有着摆放着仅有的十多个玉盒仅看那用玉盒保护就可知道里面的东是何等价值。“爹那架子上的功法就是我们云家最高收藏了啊”云翔笑问到,“你小子倒是野心不小,这十二卷功法可是我们整个云家几百的收藏了且每一卷都是族中先辈拼了性命得来的。”云雷见到云翔目光投向那石架,不由得笑道。云翔闻言也是有点好奇的走上,然后从其巾一个玉盒中取出一卷玉简,这玉简通体晶莹,摸上去还有着一些温度,显然不是凡品。“爆炎击,火属黄阶上品功法,借周天之炎凝至强之力伤敌性命,此诀虽位烈黄阶但炼至巅峰可与玄阶功法相比.”“老爹为何上面居然有黄阶功法”“小子你以为玄阶功法是大白菜么、告诉你我们整个云家也就只有六卷玄阶功法”云翔自然知晓玄阶功法的珍贵所以也并在理会云雷而是专心的去挑选功法,只见云翔拿起一份玉简顿时眼中掠过一抹惊讶之色:“竟然是玄阶下品的功法?”赤火炼天诀。“嗯,我所修炼的便是这赤火炼天诀,是我当年游历时在一地底岩洞所得。”云雷点了点头,道。牧尘把看了一下这卷玉简,接着又是将旁边两卷都是取了出来,这两卷功法,一卷名为“震天诀”,一卷名为“九幽剑法”,都是处于玄阶下品的品阶。云翔对这三卷玉简并不太感冒只见他把目光投向最上面的三个玉盒。“父亲那上面三卷必是最强功法了吧!”云翔平静的问到道““小子野心不小嘛第一次就想选最强的,不过这点随我,哈哈,这三卷乃都是族中最强功法其中天火八式乃玄阶上品功法且此诀非主系不传不过此诀只有达化元境后才可修炼且修炼者神魂必须是火属性的顶级神魂,以此诀的介绍说此诀乃大能观神兽凤凰与百兽大战时所创且其中拥有一丝神韵如果非火属性顶级神魂之人修炼此诀必将遭受反噬,”“难怪分亲有玄阶上品功法不去修炼却修那下品的赤火炼天诀原来没有办法修炼啊!”云翔笑道?“你小子,有本事就觉醒个火属性顶级神魂给你老爹我看看,好了。这三部功法除了这天火八式外还有两部是‘九幽步’和‘震天击’两部一部是步法一部是武技且各有千秋而且九幽步乃九幽剑的原型步法两者相辅相承可发挥玄阶中品剑法的威力,震天击分三式且三式皆可叠加而巅峰之境三式合一亦可与中品功法一拼”“如此那为何不把九幽剑烈为顶级功法呢”听完云雷的介绍云翔疑惑的问到“族中曾规定每人只可选一部顶级功法如果两部都列入顶级功法的行列那你怎么发挥它的威力啊,好了,你仔细想想除天炎八式这二卷两都是不相上下,你可以取一部修炼且天火八式乃主系才可修炼当你觉醒神魂后如果能达到要求再修炼就是。”云雷在一旁淡笑道。犹豫着,手掌在两卷玉简上漂浮着,最后停留在那“九幽步”之上,这卷灵诀虽然不擅长攻击,但对于躲避攻击却是最好的且又可与九幽剑法相承那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云翔手掌悬浮在那“九幽步”之上,“老爹我就选这九幽步吧”“好既然你以作出选择那除了‘九幽剑法’与‘九幽步法’外你可再选一部功法用来防身吧”“那我就选那‘赤火炼天诀’吧”“好既然你作出了选择就给我好好的修炼别丢了你老爹我的面子,知道么”“我知道了老爹,我会的”云翔说着就向大门走去、、、“霜影我相信爪我们的儿子今后必定不凡,我们一家人一定会重聚的,相信我”这时在密室云雷回忆的声音最终在这沉寂中消失,仿佛从不曾发生 第74章 时光 三天后云翔的小院弥漫着淡淡的火光仿佛那弥漫的火光对屋子似乎并未有任何的伤害,“赤炎炼天诀真不悔为玄阶下品功法中排名前列之名,那修炼的难度与那亦与普通玄价下品功法亦不可同日而语且那威力差距亦是非常明显的。真没想到三天无休的修炼仅只初掌握了一点皮毛,看来有可能我的天赋悟性并非如此的好吧。”可那破坏力可是甚是得到云翔所接受的。”?????????????????????????????????????????????????????而当火红灵气自那最后一条经脉钻出来后,原本淡淡红光晶莹的灵气,顿时开始变化,其色泽逐渐的变得厚重,一种深邃之色,散发出来。这时候的灵气,方才能够称为真正的灵力,而且,这一道火红的灵力,虽然看上去幽静内敛,但云翔却是能够隐约的感觉到,在那种幽静之下,似乎隐藏着一种令人心颤的凌厉与霸道。显然,这种由赤火炼天决诀修炼出来的灵力,质量可是相当之高,绝对不是寻常功法修炼出来的灵力可以媲美!老爹给的东西,果然厉害!云翔满身大汗,但又有些兴奋的暗自想道。这一道深邃的灵力,被云翔收入气海之,然后安静盘踞,待得日后他坚持修炼,这种灵力,也将会越来越庞大。?庭院之中,云翔紧闭的双目缓缓的睁开,他望着自己那浑身的汗水,也是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这赤火炼天诀的确难以修炼,这才只是刚刚入门而已,竟然便是艰难到这种程度,真不知道将其修炼到所谓“小成”境界,又该会多么的困难。“不知道这赤火炼天诀的灵力,能够达到多大威力?”云翔心头微动,忍不住的有些好奇,功法还有着一个重要的作用,便是能够振幅增强灵力,一般说来,黄级上品的功法灵诀,应该能够使得灵力振幅一点点,玄级下品的功法,以非普通功法其能够振幅的大小也不是一星半点,这种振幅层次越深,那么灵力爆发时的威力,便越加的厉害。而一般也是能够用这种办法,来大致的分辨一卷功法的品阶如何。想到此处,云翔眼中的震撼愈发的浓重,只见得其手掌一旋,一道火红灵气,便是在其掌?心浮现,而后他手掌缓缓的握拢,眼神逐渐的火热起来。他要来试试,这赤火炼天诀,究竟会有多厉害!??????庭院内,云翔身形笔直,他掌心微曲,一缕火红色的灵力在其掌心飞快的凝聚着,隐隐的,有着一种凌厉的波动和火的霸道散发出来。云翔感应着掌心的那一缕灵力,感受着其的细微变化,下一霎,他眼神陡然一凝,掌心温顺的火红的灵力突然在此时剧烈的震动起来。云翔感受着这拥有力量的感觉。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云翔将他所有的精力都是放在了修炼“赤火炼天诀”之上,这个少年表面看上去偶尔懒散,但骨里却是有着一种令人动容的倔劲,正是这股倔劲,令得他在那天赋少年之中横空出世,让得苍灵域无数天才变态为之目瞪口呆。而在云翔这般全力修炼之下,短短七日时间,他气海之内的灵力,也是在迅速的变得浓厚,对于赤火炼天诀的领悟也是加深了一些,不过这距那小成的境界,似乎还是有点距离,这不由让得云翔暗暗咂舌,这赤火炼天诀,果然不是凡物。?在将这赤火炼天诀的修炼逐渐进入正轨之后,牧尘也是悄然的放松了一点,然后再分出一些心神,从密室寻觅得到的另外两卷功法,九幽步法与九幽剑诀的来修炼也开始慢慢的修炼起来。虽然他有了一些灵力底,但想要提升战斗力,攻击性的功法,却是必不可少。而且那刘东也并不是寻常角色,苍灵域北州灵学院地届曾经第一的排名,足以说明他的厉害,而且他父亲乃是刘家之主,刘家可是天都城最强大的家族,实力比起云家也是要强上一线,但是云家由于在北州城本就是根深蒂固的存在底蕴并非如刘家这暴发户可比但这些年刘家与云家之间也是颇多纷争,彼此很是不对眼,虽然刘家手脚伸不到北州灵学院去,不过也必然会给予刘东最大的支持因为一但云翔做为云家继承人如果一但败北那云家在北州城的地位也会受到影响只不过云翔并不希望他父亲担心所以并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他云翔,就真是这么容易被踩下去吗?整个苍灵域之中那么多天才变态都办不到的事,一个刘东,或许还差了不少。...这是一片布满着石墩的训练场,在那场,一道身影带起一缕尘烟掠出,在其掌中一把长剑在其手中尽情的挥舞,火红色的灵力缠绕,隐隐的有着凌厉波动 两道闷声响彻,两根石墩,径直的被劈开来,少年缓缓收腿,平息静气,双掌之上的灵力也是悄然的散去。啪啪。一旁有着拍掌声传来,云翔望去,只见得云雷笑眯眯的站在训练场外,他对于先前云翔的表现相当满意,攻势之间,犹如暴雨,凌厉有着杀伐隐藏,丝毫不逊色他那些从生死间磨练出来的手下,看来自己这儿。“老爹。”云翔拍了拍手臂上的尘灰,走向云雷。“明天就要回北州灵学院了吧?”云雷笑道。云翔点点头。“这次的比试你若是能够通过的话,应该就能晋入北州灵学院天届了,到时候方才有资格争夺那“推荐”的名额。”云雷拍了拍云翔的肩膀,笑道。“推荐的名额么。”?云翔伸了一个懒腰,清瘦的脸庞上有着笑容浮现出来:“老爹放心吧,那名额,我可是要定了...” 第75章 身世 黑暗中响起一阵脚步声,渐去渐远,至到了无声息。火光在黑暗中继续燃烧着,不断的温暖着沐木,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清醒,越来越强大。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对话,一股强烈的冲动充盈胸中。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一种强烈的痛苦和无边的思念在灵魂中燃烧起来,沐木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看看那个声音的主人。他想要跃起,想要睁眼。 似乎感应到他的这股强烈的意念,黑暗中那团温暖的火光突然暴炸,一道门户出现在黑暗里,门户里是无边的光明。 沐木的意识猛的冲入了那片光明中,下一刻,方云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我穿越了吗、这是什么鬼地方。”沐木打量着周围,开始想着自己脑海之中所留下的那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回忆。 片刻之后,沐木有着一股想自杀的冲动,看看能不能够再穿越一次,别人穿越不是少爷就是王爷,再不济也是一个风度翩翩,英俊不凡的大家族,大势力的公子哥。 而自己穿越所在的此人倒也是少爷,令人称奇的是,这少爷竟然也是叫做沐木,今年年方十六,只是这少爷,却是一个私生子,在家族之中的地位,连仆人都不如,母亲生下他就死了。 就在昨天,因为这少爷说了几句坏话,便是被别人暴打了一顿,结果一不小心打死了,估计是那几人慌张之下,也不知道把这少爷丢到了哪一个悬崖,尸体却是落在了悬崖下水潭之中,而自己则是人品爆发穿越到了这少爷的身上。 想着自己这穿越后的可伶身世,沐木就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到底自己这是人品差还是人品好啊,前世自己也没做过什么好事,估计人品也好不到哪去吧。 既来之则安之,沐木也没办法了,好不容易没死,总不能够再死一次吧,不管怎么样,没死就是福,但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看在我们都叫做沐木的份上,我又用了你的身体,你的仇我有机会就帮你报,。”沐木自言自语的说道。 沐木话音一落,脑海中顿时一片清明,一股浊气好像从自己的脑海之中瞬间消散了一般。 “看样子,你怨气不浅啊,你的仇,我沐木找机会,一定给你报。”沐木注视着上空再次说道。 说完,沐木不得不是开始想着一个现实的问题,自己现在还迎面斜趟在这水潭之中,背下似乎是靠在一根枯木之上,这水潭冰冷,此时应该是严冬天气,或许是早就是冻麻木了,自己现在泡在这水潭之中,竟然是没有多少的知觉。 挣扎着往水潭边游动,沐木不由是暗骂了一声,自己这躯体双腿似乎是被打断了,双手一开始还没有什么,此时稍微一费力气,这才知道,双手直接也是骨折了,现在根本就无法用了上半点力气,别说是移到水潭边了,就是移动半分都不可能。 “老天啊,你别这么整我吧。”沐木无奈对天骂道,自己现在完全动不了,非活生生被冻死不可。 “嗖……” 一阵嗖嗖的声音传进了沐木的耳中,似乎是有着什么动物在水中游动一般,速度还极快。 “不会是妖兽吧。”沐木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恐怕的词,从脑海中留下的消息中,沐木得知,这个世界上,和自己原来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整个世界辽阔无比,这个世界有着妖兽还有灵兽存在,还有着武者和灵师。 武者和符师,在这个世界上有着极高的地位,特别是符师,其地位在这世界上更加是崇高无上。 而自己穿越所在的这个少爷,偏偏是无法成为武者,也无法成为符师,所以其地位在家族之中才是落魄不堪,连奴仆都不如。 “嘎……”就在沐木正在想着是不是妖兽正在往自己靠近的时候,上空之中,嘎嘎传来了一阵嘶鸣声,随即眼前似乎是一片乌云闪过一般,一只庞大上百米的狮鹫出现在了上空之中。 这狮鹫双翅展开,就在沐木的正上空盘旋,有点像是鹰,青色羽毛,腹下是白色绒毛,两只利爪弯曲,看起来寒光湛湛,这只狮鹫正双眼紧紧的注视着自己。 “妖兽,难道我刚刚穿越,就要成为这妖兽腹中餐吗。”沐木惊讶无比,在前世哪里见过狮鹫,随即无奈苦笑起来,可怜自己现在无法动弹,这妖兽要吃了自己,自己也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了。 “嗖嗖……” 沐木感觉到自己身后,似乎是有着什么动物在急速跳动,同时有着翅膀在拍打着水面的感觉,泛起波浪,自己也是随着泛起的波浪朝着前面飘去。 “嘎嘎……” 上空中,那狮鹫嘶鸣一声,眼中凶光一露,双翅一振,带着一片劲风直扑而下,利爪收缩,瞬间伸展,随即闪电般直扑而下。 “我命休矣。”沐木心中一片拔凉,刚刚穿越,就要成为妖兽的腹中餐,这人品也太差了点吧。 “嗖……”就在沐木绝望之际,兀的眼前一片黑芒闪过,一团黑影瞬间就从自己身后头顶跃起,速度太快,沐木兀的一眼看上去,也只是看见是一只巨大上百米的飞行妖兽,有点像是凤凰,通体金黄色,这妖兽的腹下,沐木迎面看上去,似乎是有着一道巨大的口子,有着鲜血直流,应该是受伤了。 “砰!砰!” 就在这一刹那的时间中,上空之中的两只巨大妖兽已经是完全的撞击在了一起,上空中嘎嘎吱吱的嘶鸣声不断,陆少游迎面躺在水潭中,随着水面晃荡,却是无法动弹。 两只妖兽大概是撞击了数次之后,沐木看到,那狮鹫妖兽利爪一收,双翅一振,带起一片巨大劲风,利爪狠狠抓向那凤凰一般妖兽而去。 “吱吱。”那狮鹫一般的妖兽嘴中吱吱一叫,在沐木的惊讶之中,这妖兽嘴中却是一道白sè雾气直喷而出。 这白sè雾气喷出,半空中一股冰彻入骨的寒气扩散,随即整个水潭之中迅速在这寒气之下冻成了冰块。 上空之中,那凤凰妖兽瞬间冻成了冰块,随即巨大的身躯就往下直线坠落。 “砰……”的一声,这凤凰落在了前面冰面上,冰面破碎龟裂出裂缝,那类似于狮鹫一般的妖兽,此时似乎是虚弱无比,随即在冰面上,缓缓移动到了那凤凰妖兽身前。 “卡擦。” 沐木看到,那类似于凤凰一般的妖兽,张开利嘴,露出尖锐的啄嘴,一口就把那狮鹫妖兽的腹中皮毛撕开,一颗婴儿拳头大小,通体透亮的青sè圆珠,沾着一丝血液滚落在了冰面上。 第76章 极好的人品 “妖丹,最少要四阶妖兽才会有妖丹。”沐木从脑海中的记忆之中得知,这妖丹,最少是要到了四阶妖兽才会有的,三阶妖兽以下,不会有妖丹出现,这妖丹,好像是特别值钱。 “嘎嘎……” 就在这狮鹫被那凤凰妖兽撕开腹部露出妖丹的时候,那凤凰妖兽却是周身瞬间冒出一片火焰,随即身躯顷刻化冻,接着那尖锐的利嘴,直接啄在了那狮鹫妖兽的腹部伤口上,顿时那蝙蝠妖兽腹部血流不止,一颗沾着血丝,弥漫着柔和光芒的婴儿拳头大小的圆珠也是掉在了冰面上。 “又是妖丹么……”沐木惊讶到,这四阶以上的妖兽,也是极难得出现的,没想到这悬崖下,一下子就有两只。 “呜呜。”那凤凰妖兽吃痛之下,惨叫哀嚎一声,随即用嘴猛的咬住了那狮鹫脖子,直接咬断了那狮鹫妖兽的脖子,一道鲜血喷出,这下那狮鹫妖兽是彻底死了。 此时,周围水面的寒冰也开始再次化去,沐木冷的浑身颤抖,嘴唇惨白,脸sè铁青,身体几乎是坚硬了,看着刚刚那两只庞大的妖兽大战,几乎是有着一种幻觉是在看3d电影,太让人震惊了。 “吱吱……”水面上,那巨大凤凰妖兽,嘴中咬着那狮鹫妖兽的妖丹和自己的妖丹,双翅划过水面,随即缓缓向沐木靠近。 “这下麻烦了。”沐木看着那凤凰一般的妖兽向自己靠近,心中已经是绝望了,那妖兽双眼正盯着自己。 “吱吱!”凤凰妖兽到了沐木的身边,从喉咙之中吱吱的的发出声响,那巨大的身躯上,一只眼睛就比起沐木的身躯还要大了,眼中没有凶光,反而是有着一丝恳求的眼神一般,注视着沐木。 沐木本以为是死定了,看着身前这巨大的妖兽,感觉着这妖兽眼中目光,这妖兽对自己似乎并没有恶意。 “你有事情要我帮忙?”沐木试探xing的说来一句,据说这等阶高的妖兽,都是通灵之物,有着一定的灵智了。 “吱吱!”听到沐木的话,那凤凰妖兽喉咙中发出了欢快的吱吱声,微微点头,好像是在回应着沐木。 还真是听得懂我的话啊,沐木愣了一下,要是在以前,一定会吓一跳不可,可是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自己都穿越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我说妖兽兄啊,你看看我,我自身都难保了,怎么帮你。”沐木看着这蝙蝠妖兽苦笑了一下后说道。 “吱吱。” 似乎是听懂了沐木的话,凤凰妖兽低头注视着沐木打量着,随即发出一道低沉声,猛地跃上水面,双爪之中,一道爪印按在了沐木的小腹上,沐木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 “咕噜……”两声,沐木还没有反应过来,嘴中似乎是有两颗圆珠,随即化作一冰一热两股汁液,这热汁液就像是火一般的焚烧进了自己的体内,顷刻间自己的体内就像是有大火在焚烧一般,那冷的一股汁液,顷刻就把自己的半边身躯结成了冰块一般。 “吱吱……”那凤凰妖兽再次吱吱一声之后,眼神看起来萎靡了不少,随即右翅再次一振,从翅膀之下的羽翼中,有着一条大约十厘米长的暗黄sè小蛇抖出。 “吱吱!”凤凰妖兽再次吱吱一声,那暗黄sè的小蛇似乎是有所会意,随即爬到了沐木的身上,从脖子上钻进了沐木的衣衫内。 见到这暗黄sè的小蛇爬进了沐木的衣衫内,这凤凰妖兽眼中似乎是松下了一件事情一般,随即再次注视着沐木,眼神中带着恳求。 沐木此时可是顾不上说话了,体内有着一热一冰两股能量正在不停的在自己身上冲来冲去,这一热一冰两股能量相互冲撞,沐木可就是受活罪了,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想惨叫都发不出声音来。 片刻之后,本来就是虚弱不堪的沐木再也无法坚持,就在水面上昏死了过去,此时的沐木自然是没有看到,自己的身躯边缘,左边潭水冒起了热气,右边的潭水冒起了寒气,自己的脸上,也是半边苍白,半边通红。 “还没死么。”沐木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睁开双眼,自己洞穴之下,靠着背后一根枯木支撑着。 “咦,好了。”微微的动了动四肢,发现原本自己被打断的双腿,骨折的双手已经是恢复了,简直就是完好如此。 “死了么,妖兽兄,多谢你了。”沐木随即看到了自己的身边,那通体金黄的凤凰妖兽已经是浮在了水池面之上,上百米的庞大身躯,就像是一艘大船一般。 感觉着自己此时身体的恢复,沐木估计着和那凤凰妖兽给自己服下的两颗妖丹绝对是有所关系的,这妖丹据说贵重无比,自然是有些神奇作用。 “你这么庞大的身躯,我也无法埋葬你,这水池就当做是你的墓地好了。”沐木爬上了岸,对这寒潭之中那蝙蝠妖兽尸体说道,随即打量着四周,现在自己可是要想办法离开这悬崖才行。 就在这时凤凰妖兽将翅膀一扇,一阵狂风袭来。沐木向后退了几步,说道;老兄我要走了,你还不想让我走吗?‘ 凤凰妖兽又将身体挪了挪,水池中出现了一颗珠子。 第77章 机遇 沐木走了过去,用手触碰珠子的时候。一道光芒把他吸了进去。 沐木看了看这座殿,极其的辽阔,看上去如同一座广场一般, 林动的目光飞快的扫过主殿之内,片刻后,却是凝在了主殿的一处, 他视线微微扫动,最后终于是停在了主殿最深的位置,那里,悬浮着一个光团,在那光团之内,隐约间,似乎有着一个人状的东西,正在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不过旋即他的视线微微一凝,再度远眺,却是发现,在这主殿的四周的殿壁上,竟是有着一座座栩栩如生的石像,共十八座,而让得他略感古怪的是,这些石像似乎是同一个模样,只是各种造型不同罢了。 沐木用手触碰了光团一下, 整个大殿仿佛都是在此刻颤抖起来,那些原本镶嵌在墙壁中的石像,如同在此刻复活了一般,缓缓的站起身来,而最令得人色变的是,这些石像之中所散发出来的能量波动,竟然丝毫不比天罚弱。 大殿内,破风阵阵,一道道人影如同箭矢般掠向缩小的光柱,不过光柱的缩小,也是越来越快, 沐木身形一动,出现在那光团之前,目光飞快的瞟了一眼,然后他便是有些惊异的发现,光团中有一副遗骸,这遗骸保存得颇为的完好,如果不是没有生机存在的话,恐怕谁都会将其当成活人, 许久过后遗骸没有动,就在这时”目光看了一眼那爆炸而开的遗骸,先前的那一道灰芒,应该是某位强者残留下来的一道精神烙印,这种精神烙印一般说来只要沐木不去动他的尸身便是不会有所动静,但沐木的出现打破了这个静寂的空间,却是激活了那潜藏的精神烙印,从而暴起,欲要强行夺取沐木的身体。 沐木的身体,僵硬在原地,甚至连双眼都是变得迷茫起来,时不时的闪烁过挣扎之色,而此时,在他的灵海内,也是被掀得天翻地覆,那一道灰芒直接是冲进了他的灵海中,然后化为极为可怕的风暴,那种狂暴的撕扯力,仿佛是要将沐木的精神力彻底的撕裂一般。 这种情况,是沐木有史以来第一次遇见,他能够在那道灰芒中感觉到一股极为阴冷的波动,而且这道灰芒,仿佛是有着一些灵智一般,它的目的姓极为的明确,那就是摧毁林动的精神力,从而使得他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 “该死的!” 虽然心头被这一幕搞得有些慌乱,不过沐木毕竟也没真的惊慌失措,对于这种情况,他并不知道怎么对付,不过他也是极为理智的收缩着精神力。 暗灰色的风暴,在灵海内肆虐,那种风暴极为的强大, “将你的身体交给我,我给你无穷的力量!” 那风暴之中,突然传出了极为的微弱而阴冷的声音。 “哪里来的够杂毛,给我滚出去!” 此时的沐木,心中已是被这天降横祸搞得无比的暴怒,所以一听见这声音,当即就有些暴走的迹象。 让我掌控了你的身体吧,定会让你活得风风光光!”风暴之中,再度有着阴冷声音传出,而后风暴猛然扩大,带着碾碎天地般的可怕气势。 沐木骂道;这是什么运气啊,先前是妖兽大战,现在又有人要夺舍!我运气真被 见到这般声势,沐木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能够感觉到,这灰芒的强大, 咯吱!” 风暴碾压在灵海之上,顿时爆发出巨大的压力,一阵阵压力散发而开,令得沐木心神剧变,不过旋即,他心头也是一阵发愣,心神一动,突然一道符文出现在沐木的灵海,这一次,他竟直接是对着那风暴中侵蚀而去,他居然想要把这来历不明的东西给强行吞噬了! 然而,就在这道灵魂体被吸入后,这片灵海内,突然掀起滔天巨浪,只见得一道尖锐喝声,扩散而开,旋即一只极为庞大的爪子,破空而来,狠狠的抓在那风暴之上,庞大的力量,竟是直接将那风暴给震退而去。 灵海内,涛浪涌动,只见得在那混沌之中,一只庞大无比的巨兽若隐若现,那巨大的双翼遮天蔽曰,仿若天地都在其下一般,声势极其的惊人。 林动的心神也是有些震惊的望着那混沌中的庞然大物, 那风暴之中,突然也是传出一道有些震惊的声音,显然是认出了那庞然大物。 “不长眼的东西,被压了这么久都不安生,一道残留的精神烙印,也敢兴风作浪,不过既然你都出现了,那也就别走了!”混沌中的庞然大物声音尖锐而凶戾,而后巨大的双翼猛的振动起来,顿时两道龙卷风暴便是席卷而出,快若闪电般的轰击在那风暴之上。 砰砰! 那风暴直接是被这两道龙卷风暴震得节节败退,最后终于是彻底的爆炸而开,而后,一道若隐若现的灰影,便是出现在了林动的心神注视之下。 这道灰影,全身几乎透明,不过隐约间还是能够看见一点他的容貌,赫然是与先前林动所见到的那遗骸完全相同! “果然是这家伙在搞鬼!”沐木心中一声怒骂,今天差点就着了这死人的道了。 “祭灵帝,我只是要这个小子的身体而已,你也不过也灵魂体状态,本座若是能够复活,定能够让你也重生!一个无名小子,你维护他做什么!”那灰影目光极为忌惮的望着混沌中的庞然大物,喝道。 听得庞然大物那尖锐的喝声,沐木如果此刻能够表现情绪的时候,想来面色很是有点难看,这家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庞然大物显然不打算给这灰影任何的机会,黑暗中,那据说可吞山岳般的巨嘴,陡然张开,一道紫黑光束,猛然暴掠而出,然后撕裂混沌,以一种极端可怕的速度,狠狠的轰在那一道灰影身体之上。 “既然人都死了,就不要想着作怪,彻底的安息吧!” 伴随着庞然大物的冷喝,那一道灰影眼中也是掠过一抹恐惧之色,旋即他的身体,陡然爆炸而开,那一道精神烙印,直接是被庞然大物硬生生的轰爆而去。 哗啦啦! 随着那道灰影爆炸,顿时间有着一股极为雄浑与强大的精神力在这灵海内爆发而开。 “小子,用通天符印’ 闻言,沐木心头也是微震,旋即狠狠的点了点头,心神一动,符印陡然席卷而开,化为一个巨大的黑洞,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将那些失去了精神烙印的精神力,尽数吞噬而进。 而随着如此庞大的精神力被吞噬,只见得这灵海内,再度出现了变幻,混沌之色迅速的消退,天与地分离而开,天清地浊,隐约间,仿佛有着雷鸣在其中响彻。 此时的灵海,彻彻底底的衍变成了一方小天地。 而也就在天地彻底分离之时,一道犹如自心灵深处传出的奇异钟吟,仿佛悄然的响起,令得沐木的精神力,瞬间膨胀强大。 随着精神力越来越强横,只见在那方小天地中,精神力闪电般的凝聚,隐隐间,竟是凝聚成了一道真正的虚影,而这道身影,正是沐木的精神之体! 只不过,这道精神之体,那自其身体上散发而出的精神波动,相当于初级符师了 沐木的手掌缓缓紧握,感受着那澎湃的精神力波动,眼中也是涌上了狂喜之色,他成功的成了一名初级符师了。 第78章 造魂 正在沐木高兴的时候, 刚才那个叫祭灵帝的灵魂体开口说道;‘小子你运气不错吗?竟然有通天符印。快说你是哪个大家族的子弟吧。 沐木回答道;我并不是大家族的子弟,我只是是一个沐家的私生子,在家族之中的地位,连仆人都不如,还有一个母亲,因为原本就是家族中的奴婢,为家族生下这少爷后,更加是受到了原配的欺压,过着比起奴婢还不如的日子。 哪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啊? “这……”到了这时候,沐木也不敢隐瞒了,随即便是把悬崖一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当然,自己穿越一段自然是不会说的,只是说自己奇迹生还了。 “金黄凤凰,会喷火,青色狮鹫,会喷寒气,难道是……”祭灵帝听完沐木的叙述之后,神sè陷入了疑惑之中,随即对沐木说道:“你所说的那条小蛇呢,快给我看看。” “就是这条。”沐木撸起了右手上的衣袖,露出了那一条正昂着小脑袋的淡黄sè小蛇,对祭灵帝说道。 “这,难道是……”见到这淡黄sè的小蛇,祭灵帝神sè随即惊讶起来,眼中有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是没想到啊。”祭灵帝注视着沐木,神sè中带着惊讶,道:“没想到,运气却是好啊,这等好事都让你碰上了。” “老头,你说清楚一点,我怎么听不懂?”沐木说道, “你自然不懂。”祭灵帝说道:“我问你,你想不想死,想不想有一天能够有着一番作为,能够傲立世上。”说完,祭灵帝的眼中,精芒闪烁而过。 “小子自然是不想死,求灵帝成全。”沐木瞬间就跪在了灵帝的身前,自己正要想改变目前的处境,眼前,这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他要是帮自己,那自己就可能马上改变自己目前的处境了。 “你倒也是机灵,不过,我有心帮你,却是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到底最后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灵帝微微犹豫着说道。 “灵帝想帮我,自然是不会害小子的。”沐木说道。 灵帝道:“你从小是不是就身患觉脉,无法习武,也无法成为符者,在我看来,却是因为你被人布置了一些高明的手段而已,一般人,自然是看不出来,没想到你这次大难不死,得到两颗灵丹,竟然是冲开了那手段,因为你从来没有修炼过任何功法,在这两颗火系和水系灵丹下,竟然是成为了千万之中难得一见的混沌之体。” “阴阳之体,灵帝,你刚刚不是说我快要死了么,还有我服下的不是妖丹么,怎么是灵丹了?”沐木问道。 “你以为那狮鹫和凤凰是妖兽不成,那可是灵兽,那狮鹫妖兽应该是四阶灵兽寒霜狮鹫,白sè蝙蝠乃是五阶灵兽火灵凤凰,灵丹可是宝物啊,被你这直接服下,说是糟蹋了也不对,反正算是你大材小用了,不过以后对你倒是有不少的好处,只是你一个普通人,服用了这火灵凤凰和寒霜狮鹫两颗灵丹,迟早是会爆体而亡,刚刚要不是我替你压制着,你现在就别想和我在这说话了。”祭灵帝对沐木说道。 “灵帝,那怎么办。”沐木道,刚刚穿越,自己可不想死。 “那要看你想不想死,想不想有一天能够有着一番作为,能够傲立世上了。”灵帝说道。 “想,当然想,大丈夫活在世上,自然是要成就一番作为,哪怕是不能够流芳千古,就算是遗臭万年,那也是比起碌碌无为,平庸一世要来的好。”沐木坚定的说道。 “看不出来,你倒是有着这样一番志气,也罢,你成了这混沌之体,今天我就成全了你。”祭灵帝看着沐木,眼中神sè有些惊讶,。 “弟子见过师父。”沐木顿时立马跪在了地上。 “祭灵帝眼中闪过了一丝落寞。 “灵帝就算收我为徒了,。”沐木一愣,随即就是三个响头实实在在的磕下去了,磕头了,倒时候这灵帝也不好反悔了,怎么样也要教自己一点真东西吧。 “坐下吧。”灵帝示意陆少游坐下, 然后”便牵引宫中的十八座石像按照周天星辰的转动。围绕着沐木形成一个法阵。 第79章 吞噬加幽冥 沐木坐在法阵中,法阵的转动使周围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势。 随着法阵的转动沐木的周围出现了一团从地心涌出的蓝色火焰。然后从空中出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隐隐约约的有一个人飘在空中, 一旁的灵帝说道;‘小子现在你先融合幽冥地炎吧。后面的吞噬祖巫是你现在无法融合的。’ 沐木回答道,‘那我该干什么?' 你将通天符印召唤出来就好了现在是符师的沐木可以轻易的召唤出符印了。 一旁的灵帝也召唤出一块古朴的符印,散发着绿色的光芒。你坐在青莲神座上吧。便随手打出一座青莲。沐木将之对准半空上的火焰,一股吸力,猛然暴涌而出。 随着吸力的出现,半空之上的蓝色火焰,骤然暴涨,眨眼时间,一股恐怖的毁灭力量,便是犹如苏醒一般,缓缓的从蓝色火焰之中扩张了出来。 沐木视线死死的盯着那团越来越庞大的蓝色火焰,沐木知道,融合幽冥地焰,开始了! 明亮的宫殿之中,蓝色火焰,剧烈的翻腾着,随着那簇簇火苗的腾烧,火焰周围的空间,明显是出现了许些显眼的扭曲痕迹,没想到,幽冥地焰的温度,竟然恐怖如斯… 在幽冥地焰逐渐狂暴起来之时,灵帝便是率先有所察觉,雄浑的灵魂力量迅速蔓延而出,将整个宫殿完全的包裹而进,同时,也将宫内内那骤然变得极其炽热的温度隔离了开去。 半空之中,蓝色火焰迎风暴涨,眨眼时间,便是将自身的体积扩大了将近上百倍,而随着其体积的变化,原本温顺的火焰,也是变得狂暴了起来,火焰呼呼翻腾之间,发出嗤嗤的声响,周围的空气,也是被炽热的蓝火,烧成了一片虚无。 目光注视着半空中的庞大蓝火,沐木偏过头来,注视着灵帝,待得他点头之后,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炽热的空气,被血色角质层所覆盖的手掌遥遥的对准蓝火,然后爆发出强猛的吸力..但在吸扯火焰之时,却仅仅只能够让得火焰在半空中缓慢的移动着,而且,每当那股无形的吸力在接触到幽冥地焰时,只能坚持两三秒时间,便会被它那炽热得有些可怖的温度焚烧成虚无。 所以,虽然,沐木与幽冥地焰间的距离不过短短几米而已,不过其中所消耗的灵力,却是极为庞大。 眼睛紧紧的盯着那缓缓移过来的蓝色火焰,沐木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额头之上,布满着汗水,汗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在血色角质层的反射之下,犹如是一滴滴殷红的鲜血一般。 随着幽冥地焰的逐渐接近,其中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恐怖热量,即使是一旁的灵帝,脸庞之上也是露出了几分震撼,显然,这幽冥地焰所蕴含的能量,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当庞大的青色火焰停留在沐木面前一米左右时,满脸凝重的望着那停留在沐木面前的庞大蓝色火焰,灵帝那略微有些虚幻的身体表面,忽然犹如水波一般剧烈波动了起来,而瞧得自身的变化,灵帝脸色微微一变,双手闪电般的结出印结,一声低喝,绿色的灵力从符印升腾而出,直到将身体完全包裹之后,方才逐渐停歇。嘴中快速的道:“将手掌伸进蓝色火焰之中,在那团火焰的中心位置,有着一缕火种,把它抓出来!快点!” 听得灵帝的话,沐木身体猛的一颤,血色角质层之下,一双眼睛瞪得极大,略微有些不可思议的扯了扯嘴角,把手伸进火中?找死么? 心头飞快的闪过这一让人错愕的念头,片刻后,沐木从愕然中稳定下了心神,既然灵帝这般说,那便照着做吧,对于融合幽冥地焰时,他自己并没有半点经验,所以也唯有听从灵帝的每一句话的吩咐… 不着痕迹的点了点下巴,萧炎豁然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那越来越近的蓝色火焰,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掌微微张合,随时准备着冲进火中。 当幽冥地焰到达沐木面前两三尺范围之时,周围的地面,已经被生生的焚烧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而这些,还是有着灵帝在努力护持的结果,若是灵帝现在撤去灵魂之力防护的话,整座宫殿可能都将会在极快的时间内,被幽冥地焰焚烧成一堆灰烬。 盘坐在莲座之上,青莲释放出一道淡淡的青色光罩,这层光罩,替沐木阻拦了大部分的异火温度,不过绕是如此,依然是有着许些残温,渗透而进,让得血色角质层之上,留下了一滴滴殷红的液体。 漆黑的眸子之中,反射着蓝色的妖异火焰,沐木望着那停留在面前的庞大火焰,喉咙微微滚动着,某一刻,猛的一咬牙,被血色角质层所覆盖的手臂,缓缓的插进这团幽冥地焰之中。 随着手臂逐渐的伸进幽冥地焰之中,只见手臂上血肉,竟然是开始了急速的融化,一滴滴犹如鲜血一般的液体不断的滴落而下,而每当这些液体一脱离手臂,便是飞快的被蓝色火焰焚烧成了一片虚无。 血肉虽然在火焰之中,融化得极快,不过在它融化之时,符印的灵力却源源不断的补充着 在这般不断融化以及修补的循环之中,沐木的手臂,终于是完全的探进了异火之中。 这般近距离的接触者幽冥地焰,萧炎全身上下的血血肉,也都出现了强度不一的融化,然后流水一般的滴落着血色液体,一眼看上去,犹如是从毛细孔中不断渗透出鲜血一般,而那张清秀的脸庞,此时也被滚流而出的鲜血所覆盖,宛如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极为恐怖。 眼睛眨也不眨的死盯着不断翻腾的蓝色火焰,沐木手掌在异火之中,急速的抓动着,,心中虽然有些异样的新奇,不过更多的,还是不安以及忐忑,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手臂上的血色角质层一个修补不及,那么他沐木,恐怕就会在短短几秒时间内,变成一堆骨灰。 血色角质层之下,汗水从沐木额头之上滴落,落进眼睛之中,虽然酸涩胀痛,可他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动一次,紧抿着嘴巴,手掌一寸一寸的在蓝色火焰中抓动着。 在寻找着幽冥地焰的那缕火种之时,沐木心中忍不住的为这火焰的高温而感到震撼与惊叹,它所蕴含的高温,实在是远远的超出了沐木的意料,咬着牙忍受着这剧烈的灼烧之痛,而且此时的幽冥地焰,似乎也是察觉到了沐木的举动,顿时,蓝色火焰一阵剧烈翻腾,周围的空间之中所蕴含的天地能量,也是在此刻犹如暴动起来了一般,五颜六色的斑驳能量,缓缓的流动着,犹如一条五彩河流,极为炫目。 五颜六色的斑驳能量,盘旋在幽冥地焰周围,偶尔一簇火苗扑腾而上,顿时,这些圆环形的斑驳能量圈,便是犹如那被狗咬了一口的馅饼一般,缺角少边。 此时的灵帝,正满脸紧张的盯着蓝色火焰的一举一动,感觉到沐木望来,紧绷的苍老脸庞上,微微柔和,对着他露出一抹安慰的笑意。 对着灵帝强作笑容的点了点头,沐木眉梢忽然一挑,一抹狂喜涌上脸庞,急忙回转过头,将目光死死盯在蓝色火焰之中。 被血色角质层所覆盖的手臂,在蓝色火焰之中,一阵发癫似的狂抓,瞬间之后,急速舞动的手臂猛然一僵,一抹笑意,逐渐的攀爬上沐木的嘴角。 一旁,瞧得沐木的神情,灵帝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手掌死死的抓着一抹犹如实质一般的物体,沐木咬着牙,忍着手掌上传来的火辣辣疼痛,缓缓的将手臂从蓝色火焰之中抽离而出。 当手臂从蓝色火焰之中抽离出来时,沐木掌心之中,一缕犹如是蓝色岩浆的液体状东西,在其中微微蠕动着。 “这就是幽冥地焰的火种么?”盯着手中的那缕释放着恐怖温度的蓝色岩浆,沐木眨着眼睛,轻声喃喃道。 第80章 融合幽冥地焰 随着火种被抽离出幽冥地焰之中,面前那庞大的蓝色火焰,顿时逐渐的缩小,片刻之后,化为一缕细小的蓝色火焰,钻进了沐木掌心中的那蓝色岩浆条之中。 “这便是幽冥地焰的本源火种,别小看它的体积,在起初成形时,它应该有着半坐山峰这般巨大,不过经过大地的千年磨练,体积越来越小,后来被灵帝收服!” “你可以想象,将千年所吸收的恐怖能量压缩在这么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岩浆条中...若它是完全的爆发开来,那种力量,将会是何种的毁天灭地…毫不客气的说,那时,即使是一名武宗强者,面对着这种骤然爆发的力量,也绝对只有一个下场…”灵帝盯着沐木掌心中的那犹如一条蠕虫一般的蓝色岩浆,轻声道:“那便是,陨落!” “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沐木默默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握着蓝色岩浆条,掌心之中,由于岩浆条之中所蕴含的恐怖高温,导致血肉,正在以一个让人心惊胆颤的速度消融着。 “接下来?”沐木眨了眨眼睛,喃喃道。 “吞下去…” 灵帝身体之上的绿色光芒不可仰止的颤抖了几下,努力想要维持镇定的苍老声音中,依然是有着一分颤抖,现在沐木所要进行的步骤,才是融合时最危险的一步,不管人的身体如何坚硬,可身体内部,始终是最脆弱的部分,在人体之内,别说是具有毁灭力量的火焰,就是随便钻进点东西,都能将一名强者搞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得灵帝此话,沐木紧握着幽冥地焰火种的手掌也是为不可察的轻微颤抖了几下,微微垂头,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缓缓蠕动着火种,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闪烁着挣扎。 不断沐木性子如何镇定,可在面对着这种几乎是生与死的决绝情况时,心中依然难免是存有几分恐惧与忐忑,这怪不得他,毕竟,那即将吞下去的,可是一个极其不安分的炸弹啊,那个炸弹,几乎是有着极大的可能,会在吞噬的那一霎那,将身体,炸得灰飞烟灭。 随着沐木的沉默,宫殿之中,气氛逐渐的寂静了下来,闷热的空气在洞中徘徊着,然后顺着一些裂缝,钻了出去。 望着沐木那微微抽搐的手掌,灵帝也是轻叹了一口气,脸庞上并未因为他的迟疑而出现什么失望的情绪,有过融合经验的他,非常清楚,在这一刻,心灵会是何种的摇摆不定… 看着现在那握着火种满脸挣扎的少年,灵帝也是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开口说任何的安慰话语,因为,融合,本来就有着极大的风险, “既然不会放弃…那便把握住它吧,生与死,强者与弱者,便是从此刻开始选择。”灵帝微微垂目,在心中低声喃喃道。 时间,在沉默之中,滴答而过,某一刻,静坐的少年身体忽然轻轻一颤,长长的吸了一口温热的空气,微微抬起头来,露出那已经逐渐脱离稚嫩的侧脸,偏过头来,对着一旁保持着沉默的灵帝微微一笑,冲着他扬了扬手掌上的火种,轻声道:“师傅,开始了!” 闻言,灵帝苍老的脸庞上流露出一抹欣慰以及柔和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祝你成功,相信自己,你不会失败。” “呵呵,我对自己一向很有信心。”少年清秀的脸庞上扬上灿烂的笑意,握着火种的手掌缓缓抬起,在停滞了一霎那后,猛然对着那张开的嘴巴中丢了进去。 蓝色岩浆条入嘴,沐木立刻紧闭上了嘴唇,而与此同时,浑身犹如被雷击一般,剧烈得猛的一颤,本来尚还有些血色的脸庞,骤然变得惨白了起来。 强忍着体内传出来的阵阵灼热之痛,沐木眼眸缓缓闭上,心神逐渐的沉进体内。 心神沉入体内,顿时,一片雾气蒙蒙的感官界面,便是出现在了沐木心中,此时体内的诸多经脉之没,那先前进入体内的蓝色岩浆,已经分化成了一缕缕细小的蓝色火焰,这些蕴含着恐怖能量的蓝色火焰,在经脉之中胡乱的穿梭着,一切阻拦在面前的东西,都会是被它们在瞬间焚烧成一片虚无。 随着这些蓝色火焰的穿梭,对于人体最脆弱的经脉来说,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在这些高温的熏烤之下,原本宽敞坚韧的脉络,已经扭曲得犹如那麻花干一般,看上去极为怪异与恐怖。 当然,经脉被熏烤得这般扭曲,所造出来的疼痛,更是直接让得沐木的身体不断的间接性抽筋着,浑身肌肉紧绷,一条条犹如肉虫一般的青筋不断的耸动着,惨白的脸庞,没有丝毫血色。 经脉之中,蓝色火焰疯狂的穿梭着,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沐木的体内,几乎便是被破坏得一塌糊涂, 血膜,在青莲地心火的灼烧之中,迅速得变得浅薄起来,然而就在血膜若隐若现,犹如即将挥发之时,沐木手掌之中,一个温凉的东西被塞了进来,与此同时,灵帝的沉声,也是响起:“服用冰灵寒泉吧,然后驱使着它在体内经脉中流转,提升彼此的熟练度!完成运转之后,用灵力包裹着火焰,然后将之融合!” 心中微微点了点头,沐木快速抓住玉瓶,然后眯着眼睛将之贴着嘴唇,顿时,一股冰冷得足以让人体结冰的寒流,猛的自嘴唇之中流淌而进,然后钻进沐木身体之内。 冰冷彻骨的寒流经过喉咙,沐木似乎感觉到,喉咙的那截,都是被凝结成了冰团,全身微微打着哆嗦,头发之上,一条条晶莹的冰丝,萦绕其上。 寒流一路冲进体内,然后顺着经脉,开始流向四面八方,而凡是被这股寒流所经过的经脉,都是会快速的在经脉以及骨骼之上,覆盖一层乳白的冰层。 寒流入体,彻骨的寒冷,刚好是将体内那股因为火焰而出现的炽热给抵消,突如其来的舒畅感觉,让得沐木长松了一口气,那本来极为惨白的脸色,也是润色了不少。 体内,随着冰层将所有部位覆盖,沐木的心神,也是开始初步尝试着接触那穿梭在经脉之中的一缕幽冥地焰,不过这初一接触,沐木便是大感头疼,这种火焰能量,属性天生狂暴之极,想要将一头犯倔的牛给拉回来,再让得它听从命令的行走,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控制失败之后,沐木并未就此放弃,驱使着心神,坚持不懈的尝试着控制这缕火焰。 一次失败,两次失败,三次失败……在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之后,尝试得近乎已经将近麻木的沐木,心头猛的一跳,赶忙稳下心神,当下狂喜的发现,经脉之中那缕胡乱穿梭的幽冥地焰,竟然是在开始顺着心神所牵引的路线行走了起来。 察觉到这一情况,萧炎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赶忙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这缕小小的幽冥地焰,然后缓缓的顺着经脉路线运转了起来。 千疮百孔的经脉之中,一缕蓝色火焰缓缓的流淌着,沿途所过之处,与经脉四壁上粘附的冰层互相消融,淡淡的白色雾气,缭绕在经脉之中,片刻后,白气又是转换成许些冰晶,粘在四周,保护着经脉不受火焰的侵蚀。 心神牵引着一缕蓝色火焰缓缓的运转着,火焰沿途所过之处,冰灵寒泉所凝成的冰层,不断的被消融。 小心翼翼的牵引着这缕小小的蓝色火焰运行着,在经过一些经脉之时,另外一些蓝色火焰,也是逐渐的被自己这个同伴给吸引了过来,而借助着蓝色火焰间的互相吸引力,沐木控制着这缕幽冥地焰在体内经脉中运转着,那一缕缕分散在体内的其他火焰,也是开始缓缓的被再度融合在了一起。 当最后一缕蓝色火焰被沐木辛苦的收集到一起之时,那蓝色的火焰逐渐融合,片刻后,竟然是凝聚成了一股细小的蓝色岩浆。 望着这再度出现的蓝色岩浆,沐木强行忍住体内经脉之中传来的一波波抽搐痛感,咬着牙,牵引着它,在经脉之中运转着。 融合之后的幽冥地焰,无疑是变得更加狂暴以及恐怖,沿途所过之处,本来还能勉强与先前的蓝色火焰相匹敌的冰层,顿时有些支撑不住,蓝色岩浆淌过,厚厚的冰层,居然是变得不足拇指深厚,而且所挥发出去的寒雾,也是被蓝色火焰给焚烧成了一片虚无,被断了补给系统的冰层,终于是再也难以抵挡住异火的侵蚀。 冰灵寒泉的效果,正在逐步的减退着,在某一次幽冥地焰的爆发之中,一小截经脉之中的冰层,居然是生生的被融化了干净,一小滴蓝色岩浆滴穿了冰层的防卫,落在了那赤裸裸的经脉之上,顿时,经脉犹如那受到刺激的泥鳅一般,瞬间紧绷了起来,一股深达灵魂的剧烈疼痛,直接是让得沐木一口鲜血狂喷了出去。 牙齿互相紧紧的咬着,那股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得沐木脑袋晕眩了好一阵,方才逐渐平息,当下连血迹也没时间搽去,赶忙再度凝聚心神,控制着那股蓝色岩浆,沿着经脉缓缓运转着。 运转之间,沐木的心神对于幽冥地焰的控制是越来越熟练,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蓝色火焰之中所释放而出的温度,也是越来越恐怖,到得现在,沐木的体内,冰灵寒泉已经是在火焰的进攻下,节节败退,想必再支撑一会,便是会被完全的消融殆尽! 死死的紧咬着牙关,沐木死命的拖动着那股小小的蓝色岩浆,炽热的温度从中散发而出,透过经脉,透过骨骼,直接是使得沐木的身体表面上,出现了细小的白色气泡,白泡破碎,露出下面的殷红血肉,一道道小小的裂缝,从血肉中蔓延而开,最后遍布着沐木的手臂以及身体,犹如一个破碎的瓷娃娃一般,看上去很是有些恐怖。 望着沐木那浑身崩裂的皮肤,一旁的灵帝眼角不可仰止的跳了跳,这种皮肤迸裂的现象,便是说明此时沐木的体内,已经被炽热的气息所弥漫,所有去路的炽热气息,也只得将沐木的皮肤涨破,然后方才能够借助着这些皮肤裂缝,逃窜出来。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则都是说明,体内的情况,并不是非常的顺利,因为此时若是一旦有着能量暴动,那么沐木的皮肤表面,则很有可能会被直接炸飞。 苍老的脸庞急速的变了变,灵帝一对手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片刻后,方才压制住内心的冲动,安静的等待在一旁,不敢弄出丝毫的声响打扰着沐木。 没有理会身体表面的变化,此时的沐木,已经将所有的心神投注在那已经即将完成一次经脉周天的蓝色岩浆之上。 当蓝色岩浆从一条主干经脉之中流淌而出时,终于是完美的完成了一次循环运转,在这一刻,沐木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心神与幽冥地焰之间的联系,变得更为默契了一点。 在蓝色岩浆完成最后的运转之时,沐木体内的斗气猛的一阵波荡,牵一发而动全身,灵力只是轻微一震,那充斥在体内的炽热气息,便是猛的暴涌而出,然后在沐木的手臂之上,将一大块皮肤连带着血肉,生生的炸了开来。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得沐木灵魂狠狠的颤抖了几下,额头之上,冷汗犹如那淌水一般,急速掉落而下,打湿了衣衫。 体内,因为幽冥地焰完成了一次运转,将经脉全打通了, 随着幽冥地焰被推进路线之中,它似乎也是冥冥中感应到一抹不安,顿时,因为运转了周天而温和了许多的火焰,再度变得狂暴了起来,深蓝色的火焰从岩浆中升腾而出,狠狠的熏烤着被冰层所包裹的经脉,火焰所过之处,经脉几乎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看上去,和受了重伤没什么区别。 这般融合幽冥地焰,沐木算是确切的领教了一下它们的恐怖,这融合还未完成,可自己的体内,几乎便是已经被破坏成了一片狼藉,经脉之中,灵力不断的被焚烧成虚无,而那符印,也是犹如不要命一般的输送着灵力你烧多少,它便是输送多少,虽然这般拼下来,符印之中所储存的斗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不过幽冥地焰,也是顺利的运转了起来。 经脉内部,冰灵寒泉所形成的冰层在经过与火焰长时间的消耗中,逐渐的从厚实变成浅薄,然后再由浅薄,变得若隐若现,到得现在,那冰冷的冰层,几乎已经是彻底的失去了防卫的作用…… 冰层消散,沐木体内本就严峻的情势,更是变得不太妙了起来,炽热的高温,将经脉熏烤得不断扭曲着,一些较为细小之处,经脉更是逐渐的打起了结来,造成灵力流通间,颇为的堵塞。 “嗤…”脸庞之上,一道小小的血缝忽然迸裂而开,鲜血流淌而出,将沐木半张脸都打湿成了血红之色,看上去又是一个白红妖怪一般。 闭目的沐木,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外貌现在变得有多可怖,他只能模糊的感觉到,自己的脸庞似乎忽然间又是剧烈的疼了一下,然后便是再度全神贯注的运转着斗气,拖着那反抗越来越烈的蓝色岩浆, 在与幽冥地焰长时间的消耗之中,通天符印,已经几乎快要被消耗殆尽,,还在空中滚动着。 “成功了么…” 宫殿之中,灵帝望着那全身基本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沐木,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脸庞上充斥着欣慰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瞬息时间,一股刺眼的蓝色火焰罩猛的自萧炎身体之内弹射而出,最后将他包裹其中,其上所翻腾的炽热蓝色火焰,将所有的目光,都是隔绝在了外面。 凝望着那忽然出现的蓝色火焰罩,灵帝微微一笑,低声喃喃道:“真是个恐怖的小家伙啊,竟然是真的承受下了幽冥地焰的锻体之痛,了不起……” 宽敞的宫殿之内,青色火焰罩犹如一个鸡蛋一般,将少年包裹其中,翻腾的蓝色火焰,似乎是在宣示着,他要脱茧化蝶了…… 第81章 成功了 宫殿之中,青色的光罩,释放着炽热的高温,光罩之上,火焰剧烈的翻腾着,使得外界的目光,难以清楚的看见其中所发生的状况。 悬浮在半空上,灵帝望着那蓝色火焰罩,微微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脸庞,也是逐渐的松懈了下来,既然已经完成到了这一步,那么融合武魂,应该便是起码有了七成的成功率,接下来,只要沐木能够将那霸道的幽冥地焰收纳进入灵海之中,那么,这幽冥地焰,便是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他的本源武魂…… 轻笑了一声,灵帝再度保持沉默,而随着他的安静,宫殿之中,也是缓缓的陷入了寂静, 宫殿内,通体浑圆的火焰光罩,释放着淡淡的蓝芒,光罩表面之上,蓝芒忽明忽暗,幽光投射在宫殿之上,犹如波荡的蓝色水纹一般。 在那光罩之内,沐木盘坐在青莲之上,此时的他,似乎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玄奥状态,体内的心神,也是因为先前与幽冥地焰相抗衡,而使得大为疲惫,浑浑噩噩的在体内飘荡着,却始终难以凝聚。 在沐木处于这种浑浑噩噩的半昏迷状态之时,体内那缓缓流淌在经脉之中的幽冥地焰,忽然无人控制的顺着经脉路线运转了起来…… 此时的幽冥地焰,或许是因为先前被沐木融合了缘故,不仅没有再释放出那种恐怖的高温,反而是变得有些温凉,在顺着经脉流淌之间,一缕缕细小的蓝色岩浆,从中分离而出,最后贴着那已经被破坏得近乎失去了容纳斗气的作用的经脉壁,微微蠕动间,居然是逐渐的融进了经脉四壁之中。 随着这些翻腾着淡淡火苗的蓝色岩浆钻进经脉之中,顿时,那本来已经扭曲得犹如麻花干一般的经脉,便是犹如那沙漠中遇到水源的草叶一样,缓缓的舒展了开来。 体内的无数条经脉,都是在此刻发出了兴奋的声音,幽冥地焰一路所遗留而下的蓝色岩浆液体,都是会被不断张缩的经脉,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迅速的吞噬着, 而随着经脉那贪婪的吞噬,灰白的颜色,逐渐的从经脉之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那充斥着活力的淡蓝之色。 幽冥地焰顺着一条条经脉流淌而过,所过之处,枯萎的经脉重新焕发出了活力,龟裂的骨骼与烧伤的肌肉,也都是在以一个可喜的速度,迅速的修复着…并且,被修补完好的经脉,骨骼等等,其坚韧程度,也是远远的超过了在融合之前的强度,显然,虽然幽冥地焰给它们造成了巨大的破坏,不过,它所付出的赔偿,也是让得体内这些重要器官,感到物有所值。 在幽冥地焰修补着萧炎的身体内部之时,他外界那布满血痕的身体,血缝也是逐渐的融合,血疤快速浮现,然后掉落,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皮肤表层下的肌肉,迅速的被强化着,虽然并没有变得和那些肌肉男相比,不过手臂弯伸间,一股爆炸般的力量,隐隐的汇聚着。 身体表面的皮肤,一层层干枯的表皮犹如那蛇脱皮一般,急速的掉落着,新生的肌肤,虽此时这看上去犹如女人般娇嫩的皮肤,所具备的防御力以及对天地能量的敏感度,却足足比以前强了几倍不止。 此时的沐木,借助着身处奇异的状态,所以,幽冥地焰中所蕴含的那股庞大得近乎可怖的能量,正在迅速的强化与修复着他那残破的身躯,这说起来,实在是一种机缘以及幸运。 修复与强化,在缓慢的进行着,当幽冥地焰钻出最后一条受伤的经脉之后,沐木那受创极重的身体内部,终于是被修复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地步,此时这具身体所能创造而出的战斗力,绝对远远比先前的那具身体更强! 幽冥地焰在将沐木的身体内外整修了一遍之后,因为无人控制,无所事事的它,又是将目光投向了灵海处那近乎已经枯竭的符印周围。 现在的符印,因为先前的那般疯狂挥霍,几乎已经是空空如也,仅有少许的能量,在其中孤独的游动着,看上去颇为凄凉。 幽冥地焰缓缓的盘旋在符印周围,在略微沉寂了一会之后,随着幽冥地焰的进入,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的气旋,猛的剧烈的波荡了起来,一圈圈能量涟漪,犹如水波一般,不断的在灵海内部荡漾着。 幽冥地焰所化成的蓝色岩浆,在灵海之内流淌着,那符印的能量似乎是想要逃脱,不过却是在沾着蓝色岩浆的那一瞬间,融合在一起了,进入了符印中 在将融合之后,,一缕缕蓝色的精纯气态能量,从其中涌现而出,然后快速的在灵海之内聚涌着,只是片刻时间,那空空荡荡的灵海之内,便是被这泛着淡淡的蓝色能量所充斥。 蓝色气态能量在气旋之内急速扩张着,而随着越来越多的气态能量从蓝色岩浆之中流转而出,淡淡的湿气,开始缭绕在符印之上,再过得片刻,一小滴蓝色的液体能量,突兀的涌现而出…… 当第一滴蓝色液体能量出现之后,那便是犹如是在气旋中带起了连锁反应一般,一滴滴犹如翡翠般的青色液体,接连不断的从能量雾气中涌现而出,然后掉进灵海内,宛如调皮的小鱼。 短短时间之内,灵海之内,液体能量,居然便是充斥了将近一小半。 当灵海之内的液体能量达到百滴之数时,那慵懒流转的幽冥地焰,却是忽然停止了继续制造能量的举动,微微游动着身子,对着气旋中心位置的一个细小灰色光点游去,看那光芒因此略微有些明亮的岩浆身体,犹如是一个寻找到心爱玩具的小孩一般。 灵海中心位置,小小的灰色光点悬浮其中,光点之内,是那无尽的深邃黑暗,黑暗的尽头,似乎是隐藏着另外一个空间一般,看上去极为神秘。 幽冥地焰徘徊在灰色光点的周围,它似乎对这东西很有些好奇之心,几次想要触摸,不过或许是因为冥冥中的一丝忌惮,让得它的举止有些迟疑,在那经过千年的大地磨练,而出现了许些灵智的火灵之中,它模糊的知道,如果触摸了这个灰色光点,那么它将失去永久的自由…… 蓝色岩浆缓缓的在光点周围盘旋着,在经过几番思虑之后,它放弃了这一冒险的举动,为了一个稀奇的玩具失去自由,并不是它所愿意的事情。 再次盘旋了一圈,蓝色岩浆终于是不再停留,蠕动着身躯,转身便欲离开这处让得它有些不安的地方。 然而,就当幽冥地焰想要离开此地之时,沐木那显然昏迷的灵魂,却是骤然一颤,然后完全苏醒了过来。 灵魂苏醒之后,沐木的心神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在身体内部迅速扫过,体内焕然一新的一切东西,让得他有着眨眼的失神,不过当他的心神在扫过灵海中心位置之时,望着那竟然与灰色光点相隔仅仅只有短短距离的蓝色岩浆,心中先是怔了一怔,旋即一抹难以掩饰的狂喜涌上心中,没有任何的思考时间,心神猛的冲撞进灵海之中,然后…凝聚所有劲气,沐木的心神,狠狠的对着那想要倒退的幽冥地焰撞了上去。 “轰~~~”在撞击的霎那,沐木的脑袋之中,雷鸣般轰然声音,猛然炸响,旋即一阵剧痛。 在沐木捂着脑袋,咬牙忍受剧痛之时,气旋之中,那被沐木狠狠一撞的幽冥地焰,顿时后退了少许距离,刚好…一截尾巴,触摸到了灰色的光点! 在触摸的那一霎,灰色光点之中,光芒急速湮灭,恐怖的吸力暴涌而出,将那逃脱不及的幽冥地焰,唆的一声,全部收了进去…… 在将幽冥地焰融合之后,体内,便是终于陷入了完全的寂静…… 将幽冥地焰融合成本源武魂的最后一步,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便是需要把幽冥地焰,强行压迫进入灵海中心所形成的空间之中,只有将幽冥地焰完全收纳进入灵海之中,融合,才是真正的达到了完美! 本来这一步,极为艰难,毕竟火焰之中的火灵都是有着一点点灵智,它对一些危险东西,有着本能的抗拒,若是强行驱赶失败的话,那已经完成初步融合,恐怕将会再度反噬! 而现在,因为沐木先前那浑浑噩噩的状态,这幽冥地焰不仅无聊的将他身体修补完全,而且还没事干的自己跑到灵海中心附近盘旋,所以,这才使得沐木只是在付出了极为微小的代价之下,将这融合的最后一步,完美的结束了下来,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机缘以及幸运…… 第82章 压制祖巫 融合了幽冥地焰后,沐木进入了深度冥想状态 沐木做着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他的魂魄游离于身体之外,在黑暗中飘荡着,然后无论怎么飘荡,他的灵魂始终无他脱离那片无尽的黑暗。 这是一片黑暗的世界,没有任何生机的世界。 沐木不知道自己的灵魂飘荡了多久,一点光亮突兀的出现在了眼前,这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带着斑斓的色彩,盘旋而上,璀璨而绚丽。 “好梦幻。” 沐木朝着那点光亮靠近,光芒越来越盛,他发现,这盘旋而上的亮光竟一直延伸到很远,无法企及,在盘旋的耀眼光芒上空,仿佛有一个人静静的漂浮于那,带着丝丝冰冷之气,似乎亘古便存在于那。 在沐木看向这上空的人之时,夺目的光彩再度绽放,只见这个人竟缓缓的张开眼睛,接着,无尽的字符扑向林枫! “轰!” 脑海瞬间炸开,沐木直接从地上坐了起来,潇潇夜雨依旧淅沥的下着,天地昏暗一片,哪里有夺目的光华,更不用说那个人了。 “呼、呼……”沐木的嘴中发出重重的呼吸之声,身体依旧轻微的颤抖着,还好,他还活着。 在刚才那股撕裂的痛处下,沐木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那根本不是人能够承受的痛。 沐木暗道一声,心神一动,武魂释放而出,下一刻,沐木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置身于黑暗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了,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此时的他,不再是处于黑夜,而是处于一片暗黑世界。 他的感觉似乎更加的敏锐了,方圆几里之地,即使有风吹草动,都无法瞒得过他,他的脑袋变得无比的冷静,而且不断的运转着,比平时不知道灵敏了多少,仿佛瞬间看透了一切。 更可怕的是沐木的那双眼睛,他自己无法看到的眼睛,黑暗的瞳孔,不带有人的情感,这是何等可怕的冷静与漠然。 “黑暗……武魂。” 沐木发现自己的脑袋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清晰,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这种武魂的可怕。 而且,似乎还不止如此…… 心神再动,沐木的背后,一团浩瀚而庞大的黑色阴影盘旋而上,而在这黑暗阴影的顶端,一个人静静的悬浮于那,这个人睁开了双眼,仿佛,一直就是如此。 “这是一种武魂吗?”林枫目光呆滞,武修背后的武魂释放之时,武修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武魂的一切,此时呈现的场景,就像是梦中的一样,无尽的黑暗世界,有一团光亮闪烁,一个悬空的人,静静的漂浮着! “人、祖巫武魂……”沐木都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办了。 沐木睁开了双眼,看见了一旁微笑着的灵帝问道;‘灵帝你不是说,吞噬祖巫是我现在无法融合的吗? 那是因为祖巫是我用幽冥地焰压制的,我认为你在融合幽冥地焰后,并不能很好的利用他去压制祖巫。灵帝说道 沐木听了灵帝说后,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只见沐木对着灵帝再次跪下。说道;父母给了我血肉之躯,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请收我一拜。‘说完沐木便向灵帝拜了一拜。 灵帝说道;小子现在我是给你的武魂你切记不要暴露你太多的信息出来了。你的未来实在是无法估量的,你先要让自己不断的变强。这样你才能显现出你的真实实力。 沐木听完便说道;’我你会的,等我有了真正的实力时,我一定会还你一个肉身的‘ 灵帝说道;’我这里有一本功法你先回去学吧,还有你把这紫微星认了主吧。说完灵帝挥了挥手,在沐木面前出现了,一个紫色光团。这是紫微星的核心上面的禁锢我已经消除了。你直接滴血认主吧。 沐木用身上带的小刀,将手割开了一条口。一滴鲜红的血落在紫微星上。诡异的没有从紫微星表面滑落,而是从紫微星表面渗透了进去,原本暗淡的紫微星突然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嗡嗡嗡!” 那原本静止的紫微星猛然颤抖了一下,发出一阵嗡鸣,一转间紫微星便以闪电般的顺着沐辰的手掌进入了沐辰的脑海,然后缓缓的沉寂了下来。 “小子,你记住,现在紫微星已经与你认主,从今以后,你拥有紫微星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就算是你的至亲。不然,你会死的很快。”灵帝突然很严肃的说了这句话。 “师尊放心,我知道的,但是这紫微星究竟有什么作用?”沐沐并不傻,相反,他很聪明,加上十二年练就的心性,他当然能理解匹夫无罪的道理。但沐木却对这紫微星非常好奇,这个紫微星究竟具备何种功效,能被称为混沌至宝 灵帝解释道:“这正是我下面要告诉你的,说实在的,紫微星本身的功效是达不到混沌至宝这个级的,他其实就是一个特殊的储物空间,储物戒指你知道吗?” 沐木道:“当然知道。” “那就行了,紫微星本身的功效和储物戒指的功效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在储物戒指的基础上,他更为特殊一些,众所周知,储物戒指是无法存储活物的,就算是药材,如果不用相应的器材放置也是无法放入储物戒指的。” 沐木读头。 灵帝停顿一下,接着道:“而紫微星却不同,紫微星可以储存药材,甚至在里面可以种植药草,光这读储物戒指就无法比拟,更重要的是,灵珠还可以经过你的提升而幻化出一个小世界。” “幻化小世界?” “灵帝笑道,“那里就是紫微星的内部空间,只不过还未被开发而已,等你以后将他开发成一方世界后,里面甚至可以放入野兽和…人类。” “什么!?” 第83章 接触功法 沐木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惊呼了,总之,今天一天遇到的事比他这十6年来听到的所有事都要令他难以置信。 “嘿嘿,你不用露出这种表情,等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仅仅只是这个功效是不足以让紫微星达到混沌至宝的,每一个混沌至宝都有着毁天灭地的威能。”灵帝嘿嘿笑道。 “那紫微星也有这样的力量?”沐木兴奋无比,他已经在想象紫微星怎么毁天灭地了 哪知灵帝却是不屑的道:“我说的是真正的混沌至宝,紫微星之所以被称为混沌至宝,是因为它的内部刻着一部修炼功法,真正的价值在这部功法上。” 功法,是整个武大陆每个人修炼的必备,如果没有功法,你就无法与天地元气进行直接沟通,更无法吸纳天地元气为己用,功法也分五个等级,从低到高依次为:白阶,黄阶,玄阶,地阶,天阶。每个阶级都有四个级,即下,,上,巅峰。 功法的阶直接影响你吸纳天地元气的速,你拥有的功法阶越高,修炼的速就越快。举个例,一个天才,拥有一本高阶功法,那么他就可能会成为一代妖孽。相反,如果一个修炼天赋完美的天才,却使用一本白阶的修炼功法,那么他的修炼速可能还没有使用玄阶功法的普通人快,从这读就可以看出一本好的功法在修炼所占的重要性。 沐木一愣:“功法?难道是天阶功法?” 灵帝闻言嗤笑道:“你在做梦,整个大陆天阶功法也不会轮到你。” “难道是地阶?”沐木顿时一阵失望,不过随即想到,他们沐家的最高阶功法才是一部黄阶功法,相比而言,地阶功法已经非常不错了。 灵帝没好气的道:“这部功法是无,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阶,至今也无人修炼过,所以是什么阶你得自己去试验,不过,从这部功法的内容来看,它绝对不是垃圾功法。” 沐木好奇的问道:“难道它能进阶?” 灵帝怒不可遏:“臭小子,你以为功法是魔兽啊?进阶?那是不可能的,退一万步讲,就算这部功法是垃圾,你也别无选择。这是我研究了数万年才解译的功法原,你看看就知道了。” 灵帝说完,一卷灰色的卷轴凭空出现在沐木的面前,缓缓落下,沐木伸手接住,卷轴的触感非常柔软,材质为轻灵,拿在手宛若无物。 沐木打开卷轴还是很简单的,卷轴摊开,只见五个散发着白色荧光的大字体出现在他的面前。 “九转混沌诀?”沐辰轻声念出了这五个字,正是这部功法的名字,在这五个字的下方,写着一行小字: 吾乃灵帝踏虚而走,于一处奇异空间观摩混沌衍变,奇遇也。偶有顿悟,历时千年创立此诀,思其无名,创于混沌,是吾所悟,故曰:九转混沌诀,兴也。 推衍此法,初,必自毁气源,吾惜万年修为来之不易,不舍。藏于此地,待大陆衍变,降与世界,赠于有缘者,望得之者完成吾愿----灵赠言。 看完这一行话之后,沐木顿觉浑身气血沸腾,口干舌燥,喃喃道:“踏虚而走…惜万年修为来之不易…历时千年创立此诀…” 虽然没有看功法内容,但沐木此时已经可以肯定这部功法绝对不是垃圾。 “怎么样?”灵帝戏谑的声音传来,他可是把沐木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的。 沐木吞了口唾沫,暗翻白眼道:“我还没看内容呢,急什么?” 接着往下看去,小字历历在目,越是往下看去,沐辰越是心惊,越是震撼于创立此诀大能的威能之巨。 混沌界,是一个世界形成的初始摸样,形成世界,必须具备七种元素,金,木,水,火,土,光,暗。除了这七种元素以外,还由木,水,土元素衍生出了另外种元素,风,冰,雷。所以总共有十种元素,其光暗统称为混沌元素,有光明的地方必然有黑暗,有黑暗的地方也必然有光明,所以金,木,水,火,土,风,冰,雷,混沌,种元素组成了构建一方世界的基础。 九转混沌诀,就是将气源,化为一片混沌,吸纳天地间这种元素强化自身,获得凌驾于世界之上的力量,但是,混沌一开始是混乱的,所以要修炼此功法必须有混沌体,然后按照功法修炼混沌丹田。也就是拥有各种属性。 “嘶!”沐木倒抽一口凉气,各种属性的丹田,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在武大陆上,出现过无数的属性武者,这些属性武者都比一般的同阶武者要强上很多,但成的属性武者都只具备一种属性,就算出现了个别双属性的武者也会因为两种属性无法达到平衡爆体而亡。但这功法竟然要让丹田为属性的万能丹田,并且绝对不会爆体,这… “嘿嘿,为师没有骗你吧,这绝对是一本前所未有的功法,你现在知道为什么紫微星并不能毁天灭地,却还能被称为混沌至宝了吧?不过…越强大的功法,限制就会越强。”灵帝嘿嘿一笑,突然出声。 “限制?”沐木将功法上下看了一次,却并没有发现什么限制,疑惑的问道。 玄老鬼道:“里面的确没写,不过你想,一般属性武者的修炼速比普通武者要慢上很多,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是常识,我当然知道。因为属性武者吸纳天地元气的时候,需要花费时间把与他丹田属性有冲突的元气过滤掉,使得自己的属性元气更为精纯。而普通武者却不需要,他们可以直接吸纳所有元气,但是这也造就了他们的元气不够精纯,所以比同阶属性武者要弱上许多。”沐木想也不想就说出来了。 “可是属性的丹田同样不用过滤啊。”沐辰接着说道。 灵帝并没嗤笑沐木,而是耐心的解释道“属性的丹田确实不需要过滤,但却在于吸收,这部功法是将丹田一分为,但是连接丹田的主通道却只有一条。举个例,如果将你的主通道比作一条河流,单一属性武者只需要过滤掉其他冲突属性即可,一条河流全都流淌那一种河水,当丹田聚满后就可以晋级。而你却不同,你的一条主通道却要流淌种不同的水,但河流却还是那么宽,这些水分各自到达你的个丹田,当个丹田的水都装满时你才能晋级,这就是你的限制。” 沐木一愣,随即哀嚎:“这限制也强了,单属性的武者修炼速比普通武者慢了至少一倍,我如果修炼了九转混沌诀成为属性武者,那速不是比普通武者慢了倍?” 灵帝哈哈大笑:“当然不会,你忘记了?修炼的速还取决于功法的阶,阶越高,吸纳速越快,吸入元气的量自然就变多,不过你还没正式修炼这部功法,我不能肯定它的修炼速有多快,但是速绝对不会慢。” “师尊,有没有解决办法?”沐木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部功法的创造者都没有明示这个问题,自己的师尊又怎么会知道呢,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师尊很强。 “当然有。” “唉,我就知道,师尊你不要为难了,是徒儿贪心了,其实徒儿能够脱离废人,能够修炼就已经很满…嗯?师尊你刚才说什么?”沐木还没有反应过来,哀声叹气的说完后突然发觉刚才听到的是个字。 灵帝没好气的道:“我说当然有办法了,不然我这十万年不是白研究了。” 灵帝顿时无语:“行了,别拍了。” 沐木也发现了自己的改变,摸了摸鼻,灵帝幽幽道:“听说过致属性吗?” “致属性?”沐木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 灵帝自嘲一笑,道:“呵呵,看来是我问了废话,既然万年前就没有帝级存在了,那肯定也不会有人知道致属性这种东西了。” 言罢灵帝看着一脸纳闷的沐木笑道:“所谓致属性,就是一些最原始的单一属性,它们经历了无数的岁月,渐渐的拥有灵智,当然,灵智都比较低等,几乎只有本能的自我保护,往往它们都会停留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但每当有它们的身影时,都会有一些天地间的奇异之物时刻守护着它们,就算是圣级强者,都没有多少能亲眼见到它们还能活着回来的,你固然不会知道这种东西。” “师尊你不会告诉我你的办法就是致属性吧?”沐木嘴角猛的抽触了一下。 灵帝惊疑道:“聪明,就是致属性,只要你融合了致属性,那么你这种属性丹田就会增加一个输入通道,并且吸纳天地灵气的速也会达到一个骇人的地步。” 沐木怒不可遏:“我靠,你有没有搞错,圣级大能都死一生,你竟然叫我一个残废去找致属性。” 灵帝干咳两声,道:“不是还有我吗?放心吧,为师既然说出这种方法,就说明为师有能力帮助你成功获得致属性,。那你想不想成为强者? 一声不甘的咆哮从沐木心里传出,在灵珠的一处角落,一双巨大的紫色眼睛正悬浮在半空,无情的竖型瞳孔直直的看着前方,瞳孔的周围朵冰蓝色的雪花状物体不断的旋转追逐,看上去为诡异。但是这双冰冷的眼睛里却透露出别扭的温和还有那赞赏的目光。 第84章 回到沐家 从那悬崖爬上来,沐木足足用了三天的时间,原来这悬崖就是镇外的一处断崖,爬上悬崖的时候,沐木发现,自己似乎是力气大了不小,浑身就像是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一般,要不然,估计也爬不上那悬崖。 “咯吱”一声,沐家大门打开,两个头戴毡帽,身穿灰衣装束的仆人走了出来,看到沐木,这两个仆人目光之中神sè似乎是有些惊讶。心想自己是不是碰鬼了。 “你还是走后面吧,夫人交代过的,你不能够走前门。”两个仆人惊讶的看了沐木一眼后,并没有把沐木放在眼中,随即就把大门合上了。 “两个狗奴才,还当我是以前的沐木吗,以后会让你们好看的。”沐木一口唾液吐在了沐家大门前,随即只好往后门走去。 按照脑海中的记忆,沐木知道以前的这个沐木,似乎是从来没有走过陆家大门,虽然是沐家的少爷, 沐木穿过几条偏僻的走廊,到了一片低矮的材房之中,这里是沐木居住的地方,沐家乃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光是仆人,就是有着两三百人,而沐家的族人,直系和旁系相加的话,不下于七百人,七百人的家族可不小了。 犹豫了一下后,沐木推开了厨房房门。 “随即匆匆拿来了几个馒头,还有一碗荤菜,沐木一眼看上去,也能够看出,菜是不错,但这应该是剩下的残羹。 沐木还真是有点饿了,匆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五个馒头,一下子就吃了下去,。 “穿越了,该为自己打算一番了。”房间之中,沐木注视着破旧的房间喃喃暗道,前世就前途渺茫,既然穿越了,这一世能够重新来过,那自己又怎么能够甘于平庸。 这是自己的第二条命,完全就是捡来的,要是没有一番作为,那自己也对不起老天爷,前世自己无能为力不能够选择,今世,那自己就要看遍美人了,掌权天下权,这才是自己想要拥有的。 想着,沐木法决自己心中的血液都是开始沸腾起来了一般。 “看来,你虽是平庸的过了十六年,但心中,也是埋藏着一份不甘啊,放心吧,以后,我会替你完成。”沐木轻道。 “现在,该好好的了解这个世界了。”沐木躺在床上,脑海中仔细的搜索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这是一个和前世完全不一样的大陆,名叫灵武大陆,大陆无边无际,这里以武为强,以灵为尊,有着武者和符师的存在。 武者力大无穷,据说到了一定程度能够移山倒海,踏碎虚空,武师分为几个等级,分别是武徒,武士,武师,武魄,武将,武帅,武王,武尊,武帝。 符师据说一个个神秘莫测,威力巨大,有着不可思议的本事,到了一定程度的符师,能够翻云覆雨也不在话下,符师也是分为符徒,符士,符师,符魄,符将,符帅,符王,符尊,符帝。 而这个灵武大陆上,到了武帅和符帅的地步,都是绝对的强者了,一个个高高在上,沐家的老家主,也是自己那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爷爷,据说就是一个武将武者。 这个大陆上,除了有武者和符师以外,还有妖兽和灵兽,这些妖兽和灵兽极其的厉害,人类可不敢招惹,只有那些实力超强的武者和灵者,才敢去对付妖兽和灵兽,所以,这灵武大陆上,武者和符师地位都是崇高的。 “看样子,自己已经成为武者和符师,应该去报答一下这个世界了。”沐木心中暗道,从记忆中得知,自己的这具身体,从小就被检查出,似乎是经脉有什么问题,根本就无法成为武者和符师。 好了,现在该出去走走了 出了沐家,走到外面的瞬间沐木只觉一阵凉爽,只是当他抬头看向前方时,一队人顿时吸引了他,这队人总共人,每个人都衣着光鲜,带头的是一个绿衣女,该女年约二十,样貌为精致,肤如凝水脂,眸含秋水,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样貌丝毫不比沐冰差,并且由于女成熟的魅力,。 “红颜祸水。”沐木不禁轻叹一声。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个神色淡漠的黑衣老者,还有一个与女年龄相仿的绿衣男,他们的衣着颇为整洁,而且在他们每人的袖口处都有着一个特殊的标记,似乎是用古怪的符号汇聚成的一个“命”字。 此时那来人正好与沐木相对走来,发现沐木正盯着前方女发愣,后面那个绿衣青年男脸色阴沉,喝道:“小子,滚开读!” 沐木一怔,神色恢复过来,只不过却是苦笑不已,没想到自己只是多看了一眼绿衣女就引来了对方的敌意。 那绿衣女脸色一沉,淡然道:“宋成浩,不要无故生事,我们这次是代表院来招生的,不要丢了我们院的颜面。” 女名为王思婷,她心里其实很是厌恶这个宋成浩,仗着是皇城宋家的独,为人嚣张不说,在院的时候就经常骚扰她,无论她怎么拒绝,宋成浩就是像一团软棉花一样。往年都是校老师负责到各个城镇去招收生,但是今年不知道为什么,院竟然派遣每个年级的第一名前去招生。 说来也巧,王思婷是旧成员,而在他们这个年级里第一名不是一人,而是两人,这宋成浩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修炼天赋比起院核心弟都不遑多让,最多再有一年,以他的武力等级也可以冲入核心子弟。王思婷暗叹一声,看来以后很难让宋成浩从她眼前消失了。 被唤作宋成浩的男立刻眉开眼笑的看着绿衣女,眼里满是火热:“王思说的对,是宋某失礼了,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要紧。” 王思婷听宋成浩叫她王思,眉头一皱,看都不看宋成浩一眼,转头对沐木歉意道:“小弟弟对不起了,他就是这个性格。” 沐木先是一愣,他怎么都想不到对方会跟他道歉,随即连连摆手,道:“不要紧,我还有事,先走了。” 沐木红着脸逃也似的跑开了,他不能不跑,王思实在美了,沐木怕再看一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口气跑到沐家大门,沐木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自语道:“那个人都是谁啊,好像没听说过。” 这时灵帝的声音传了出来:“嘿嘿,小子,刚才那个人可都不简单,虽然在十万年前他们的天赋很是一般,但是拿到今天来说,他们已经算是天赋异禀的天才了。” 沐木一惊,急忙问道:“那师尊,他们的都是什么等级的武者?” 灵帝笑道:“那个女娃娃和另外一个小都是四星武灵境界,二十岁达到这个境界,啧啧…不过最强的还是要数那个老者,至于他是什么等级,现在不告诉你。” “什么?武灵?四星武灵?二十岁!!”沐木心骇然,他只听到灵帝的前两句话,因为听到这两句后他已经呆滞了,要知道自己的爷爷也才星大武师啊,可爷爷已经都几十岁了,这差距也恐怖了。 “哼,灵武大陆浩瀚无垠,人口多达千千万万,这样的算个屁,在那个时代,就出现过一个绝世妖孽,落地出世便是武王,成年武尊,十年成帝,成就万古功名,人称天帝,最后还不是被远古雷劫一下轰的灰飞烟灭。”灵帝侃侃而谈,语言不屑,不过说到被远古雷劫轰的灰飞烟灭时,他的声音突然变的落寞了起来。 沐木已经彻底呆滞了:“十年成帝,妈的这还是人么?” 灵帝没好气的道:“本来就不是人,好了,今天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你小捡到大便宜了。” “什么便宜?”沐辰疑惑。 “刚才检查你身体时我发现你小的体制虽然练武徒都没有达到,但是却诡异的可以吸纳天地元气,似乎天地元气跟你完全没有冲突一般,想来应该是九转混沌诀产生的效果,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 “…” 灵帝干咳两声道:“小回答的倒是很干脆,不过我喜欢,这就意味着你小现在就可以吸纳天地元气了,起步比任何人都要早,常人必须到达武者之后才能吸纳天地元气,你小倒好,连武徒都不是就可以吸纳天地元气了。***,真是走大运了。” 沐木大喜,但是却无语,汗颜道:“师尊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 “滚,老习惯了,你管的着么?现在回去,以后的日,你给老子一刻不停的运转九转混沌诀的功法部分,吸纳天地元气全都用来滋养自己的身体,然后排出,至于提升实力,那是武者之后该做的事,明白了吗?”灵帝先是翻了翻白眼,然后道。 “明白了。”沐辰应了一声,他很理解灵帝所说的话,因为身体是一个人的基本,身体越强,则你的爆发力和承受力也就越强,限也就越远。同样的道理,你的元气很精纯,但是你的身体素质却差,那么你爆发出的力量限只会取决于你身体的强,到达那个限后,再继续输出元力得到的后果就是让你的身体撑爆。 回到家,依旧没有人过问他,他也乐得清闲,回到房间,关好房门,九转混沌诀的功法部分自然而然出现在脑海, 当他试探着默念出九转混沌诀功法口诀时,一道道白色的天地元气朝他快速的汇聚过来,天地元气很快便从他身体的毛孔里钻了进去,畅通无阻。 可是,当天地元气钻入他的体内时,沐木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与这天地元气像是同一种事物一般,完全没有排斥的感觉。 “蠢货,口诀不要停,诱导着元气在你的经脉,骨骼,皮肉流转,不然全都被口诀诱导进丹田里去了。”灵帝的声音适时出现。 沐木立即用精神力将元气牵引着,朝自己的身体各个角落游离而去,有时候也会有元气不小心流入丹田内部,但是都被沐木给抽取了出来继续温养自己的身体。 被元气温养的筋骨皮肉不时出现****的感觉,让沐木舒适的同时又有些难受,修炼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一下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侍女同往常一样按时送来晚饭。 说到底,沐木也确实是饿了,从早上起来后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看到可口的饭菜,周围又没有人,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饭菜很快见底,沐木也不用去管,自然有侍女前来收拾。 这些天沐冰凌虽然偶尔也会来看看他,但是眼看家族比试即将来临,为了不给家人丢脸,小妮的修炼也是越发的用功。沐家弟心的女神---沐冰。同样也是沐辰的姐姐,虽然只有十7岁左右,但是不难看出,日后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摇了摇头,沐木便又进入了房间,将房门关好后再次运行起九转混沌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天时光就在修炼快速的过,活动了一下身体,沐木猛然握起左拳在空气挥舞了一下。 “嗖…”气流划过手背,带起一阵呼啸。 “速,力量,都有了一些提升。”沐木感受了一下,发觉自己的力量速都因为元力的的温养而有所提升,虽然提升的只有一读读,但是沐木还是能够感觉到。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这才两天,如果在达到武者之前一直用元力温养,那自己的**得到强化的好处将伴随自己一生,基础过硬,以后的潜力也就越大。 “沐木,你起来了没?”银铃般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沐木微微一笑,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沐冰那绝美的面容,只不过让沐木不解的是,经过了半年的风吹日晒,几乎所有的沐家弟都黑了一圈,但是沐冰的肤色却依然如雪。 看到沐木打开门,沐冰大大的蓝色眼眸里流露出歉意的神色,柔声道:“沐木,对不起,这一段时间姐姐都没时间来陪你了,你不会怪姐姐吧?” 沐木挠了挠头,笑道:“怎么会,我倒乐得清闲,姐姐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沐木的话让沐冰松了口气,随即嗔怪的瞪了沐木一眼,说道:“你这傻瓜,估计沐家上上下下就你一个人不知道了。” “呃…什么事?”沐木又开始假装了,他怎么会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 沐冰小手插在柳腰两侧,倾着身体没好气的道:“当然是家族比试啊,这么重要的****都不记得。哼。” 沐冰白皙的小脸泛着些许红润,小嘴一张一合,沐辰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暗暗与两日前见到的绿衣女做比较,结果沐木很快便得出了结论,再给沐冰五年时间,沐冰一定会超过那个绿衣女。想着想着,沐木便就这么看着沐冰发起了呆来。 第85章 族比 此时沐木哪里知道这样是很不礼貌的,但沐冰发觉沐木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自己发呆,娇嗔道:“沐木,哪有你这样盯着女生看的?” 沐木此时还在发呆状态,听到沐冰的声音后迅速的从神游里醒悟了过来,随即立刻发现了异样,尴尬的将眼神转开,小脸同样羞红:“那个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呵呵,笨蛋。”沐冰本来还很尴尬,可是看到沐木拿吞吞吐吐满脸羞涩的样后扑哧一声笑了。 “好了,赶快走吧,今年族比的擂台就在清风城的广场上,听说有很多人要去呢。”说完,沐冰也不给沐木反应的时间,一把抓过沐木的手,迅速的朝前院跑去。 沐木苦笑着摸了摸鼻,只好被沐冰这么牵着,但是过了一会后沐木便有了惊人的发现,只见沐冰的速越来越快,这种速绝对不是五星武徒爆出的速,沐木惊呀间已经忘记了沐冰还修炼了半年。 “我说小子,你在想什么?五星武徒,你在开玩笑吧?”灵帝又一次突然袭击成功。 沐木差点就直接将话说出了口,立马闭上后用意念说道:“拜托你能不能先给个提示?突然出现是会吓死人啊?” 灵帝翻了翻白眼:“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小要快点开始武者的修炼了,不然你很可能会被你旁边的小女娃甩得远远的。” 沐木愣了愣神,疑惑不已,灵帝哼哼两声:“我都跟你说了,不要小看她,她比你们那个沐家的什么狗屁天才要强倍。” “为什么?”沐木下意识的问道。 灵帝:“嘿嘿,你想知道?” 沐木连连读头。 “我不告诉你。” “…” 沐木此时有种想把灵帝从紫微星里掏出来使劲往地上摔个几下的冲动,灵帝见沐木不说话,有些郁闷:“你不是吧,就这样就生气了?” 沐木:“…” 灵帝:“不生气了好不?师尊告诉你她的等级怎么样?” 沐木:“我现在没兴趣知道。” 灵帝:“…” “好了好了,臭小,如果你不生气了,为师到时候传一本战技,你看怎么样?”灵帝无奈只好给个糖了。 沐木两眼放光,战技啊,这可是可与而不可求的东西,战技与功法齐名,阶也是相同的,分为:白阶、黄阶、玄阶,地阶,天阶。一本强大的战技足以让你在同阶处于绝对的优势,甚至如果战技阶高,越阶杀人也不是不可能。沐家也有很多战技,只是战技的等阶都非常低,最高的也才黄阶下。 但是对于这的诱惑,沐木却依然淡淡道:“肯定是垃圾战技。” 他可是下了本钱的,这次不狠狠的敲一下这个混蛋老头自己绝不罢手。 灵帝本来还以为沐木会大喜过望,然后好言好说的来找自己,却没想到沐辰说出来的竟然是这种话,顿时生气,怒道:“臭小子,老夫手里的战技都是好东西,十万年前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垃圾,,咦?已经到了,算了,明天再说。” 说完这句话后,灵帝便再陷入了沉寂,沐木却是一点都不泄气,他知道,灵帝一定会给他战技的。 “沐木,沐木,你怎么又在发呆了?”沐冰伸出手在沐木面前晃了两下,发现沐木又进入了神游状态,亲切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额。啊?什么?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现在好着呢。”沐木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笑道。 看了眼周围,发现此时已经到了前院,练武场上站满了沐家弟,沐木和沐冰算是踩着尾巴进来的,周围不少沐家弟发现自己心的女神拉着沐木的手走了过来,一个个眼里恨不得喷出火来。 不过,这些目光很自然的被沐木和沐冰两人无视,在无数人的嫉妒站到了沐家的队伍,只是在所有人都没发现的地方,一道如同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牢牢的锁定了沐木。 “哼,你迟早都是我的。”那道目光的主人说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半年未见的沐轩,如今的他,身高再次暴增,十岁的他看起来却如十五岁的人一样,高达一米五,相貌更是英俊非凡,周围不少沐家少女都对他投去羡慕的眼神。 “大家静一下,人都到齐了吧?”站在最前面的家主沐天大问旁边的管家平伯,常伯一身灰色长袍,四五十岁,看上去很是干练,沐木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没有侮辱过沐木的人。 在沐天的身后,几位沐家长老均是闭目养神,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常伯听沐雨天问话,看了沐木和沐冰一眼后躬身道:“家主,沐家弟都到齐了。” 沐天淡然道:“好,那你带孩们过去吧,我们走在前面。” 平伯应了一声后,便带领着众人朝清风城广场走去,其实也不用平伯带领,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广场在哪里,只不过浩浩汤汤一帮人看上去比较有气势。 不多时,沐木和沐家弟已经来到了清风广场,原本空旷的地方此时却搭起了一座擂台,四周围绕着无数的侍卫,这时一个看上去颇具威严的国字脸年男却迎了上来笑道:“这不是家主嘛,来,快请上座。” 沐天看这人迎出,连忙抱拳,回以微笑,道:“风城主,有劳了。” 这人便是清风城主,风清,只见风清摆了摆手:“哪里,这不也是为了我们清风城的人才嘛,再说年才招生一次。” 沐天又和风清聊了两句后便找到了沐家的位置,带着一众人走了过去,自己却是走上了另外一个只有四把椅的席位上,当沐家所有人落座之后,有五人站到了比赛休息区,男两女。 沐木闭着的双眼朝休息区看去,顿时发觉这五个人自己全都认识,分别是,沐冰,沐啸,沐轩,沐轩的妹妹沐灵。 说到沐灵,沐辰心里却是比较纠结,沐灵的长相在整个家族也算是仅次于沐冰的女孩了,只是总是被沐冰压着,所以才显得有些不出众。此时看去,以前的小丫头已经渐渐长成少女,清新可人的外表给人一种灵气的感觉,身材也非常好,从某些方面说,她发育的比沐冰还要好。 但这个女孩,对任何人都非常好,就是一见到自己,就会露出敌意,经常语言刻薄,沐木无奈的摇了摇头,好男不跟女斗,所以沐木见到她一般情况下就会有多远躲多远。只是没想到,当初的小丫头现在也可以代表沐家参加这场家族比试了,这说明小丫头的实力在整个家族都可以排得上前五。 最后一个沐家子弟是一个矮小的少年,就连沐辰都比他要高上半个头,这少年一脸和气的笑容,沐辰隐隐似乎对他有些印象,这个少年似乎叫沐杰,平时不声不响,很是低调,没想到也达到了家族前五的标准。 就在这时,又有波人从个方向走了过来,沐辰环顾了一下,发现来人正是另外的大家族,王家、李家、胡家。 各位家主到地方后,先免不了与风清寒暄一下,然后各自落座。 王家家主王傅看到沐雨天后呵呵一笑:“沐家主来的倒是挺早。” 沐天哼了一声,并不说话,王家向来跟沐家不合,两家在清风城暗地里交锋多次,每次都是沐家吃亏,沐天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而坐在王傅旁边的李家家主李红章却是笑道:“呵呵,我说沐老头啊,这次你们沐家最先到,可别又是最后一名,那样的话这清风城老幺的位置可就落在你们头上喽。” 闻言,沐天顿时气,刚要发作,坐在沐天旁边的王家家主胡子却是拉住了沐天,说道:“老沐,现在这个时候千万别乱来,不然的话风清那家伙绝对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言罢胡子笑了笑道:“王家和李家如此同仇敌忾,一个鼻孔出气,想来应该关系好了。” 闻言,李红章捋了捋胡:“那是必然。” “哦?那究竟是谁抱谁的大腿呢?”胡子的下一句话顿时让李红章的脸黑了下来。 没错,李家却是和王家交好,但是却也是死皮赖脸把闺女嫁过去和亲才抱上了王家的大腿,现在被人当面说出,虽然没有直接说出,但是却也是说到了李家的痛处。 “哼哼!”对于这个问题,李红章是万万不能回答的,怎么回答都不是,所以干脆哼哼两声不再言语。 沐天感激的看了胡子一眼,说实在的,沐家之所以能占据这清风城四大家族之一的位置,是因为胡家给予了足够的帮助,从开始,胡家都是不留余力的帮助沐家,对于胡家,沐天是发自内心的感恩。 “我说老沐啊,你看我们家这孙女怎么样?”胡子见四人都不说话,于是便小声对沐雨天说道。 沐天疑惑的顺着胡子的眼神朝下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色罗裙的少女站在王家的休息区,这女孩长相颇为美丽,素发朱唇,杏目明仁,看上去淑女万分,乖巧无比。 “这,当真看起来楚楚动人,不知刘兄是何意?”沐天当然不会认为胡子仅仅是为了让他看一眼他孙女,再说两个老头看人小姑娘这说的过去么。 胡子哈哈一笑:“是这样的,我听说您家有个孙,长孙,次孙都在休息区,是吗?” 沐雨天一愣,转头看着刘漠,轻声道:“刘兄的意思是?” “呵呵,想必老沐你也懂了,你看怎么样?”刘漠搓了搓脸,笑道。 沐天此时也是天人交加,他当然明白这是胡子想将沐家彻底绑在自己身上,但是以沐家此时的状况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图的,那他究竟是何用意… 第86章 叶遮天 一个又一个时代落幕,一个又一个新时代的崛起,在天武神州,无数的天骄在各自的时代崛起,成长,争夺,成为一代又一代强者,也有更多的天骄,成为了别人的踏脚石,为其它天骄成为无上强者铺路。 修武,是天武神州所有人的必经之路,武道一途,在无尽先辈发掘下,和利益的催使下变得无比的完整与强大。 据闻,有强大武者,翻手间可轰断亿万里虚空,弹指遮天,可摘星拿月,横渡宇宙! …… 天武神州,神武帝国,枫树镇。 “叶大废物,死哪去了,快来给本少擦擦鞋”,在叶家后院,一名专横的少年对一间破损不堪的房子道,眼里的轻蔑之意不绝。 叶遮天握了握拳头,终究是松开,他知道,自己没有实力,如果反抗,只回死的很惨,叶家,从来不是仁善之家,这里,只信奉弱肉强食! “来了”,叶遮天只好将一切不甘都压在心底,锤了锤自己受伤的手臂,飞奔出去道。 “怎么这么慢,你这废物是不是又想偷懒”,那名少年踢了叶遮天两脚,很是不爽的道。 “没有,没有,龙少,我这一个废物,怎么敢在您面前偷懒”,因为实力弱,叶遮天被踢到地上,很快站起来,叶遮天连忙解释,然后殷勤弯下腰地给这位龙少擦鞋。 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叶遮天,十五岁。叶家普通旁系弟子,父母双亡,修炼天赋渣到极致。 大家都知道,在天武神州,修炼天赋看的就是武魂的觉醒强大程度很不幸的是,叶遮天虽然名字霸气,但是天赋渣到掉渣! 在三年前,他觉醒了自己的天赋,杂草,连名字都懒得让人起的杂草!连最低级的凡品都算不上的杂草!修炼到融气境一重之后,再也没有丝毫的进展。而眼前的这位,名叫叶龙,是叶家的一位普通嫡系弟子,天赋一般,武魂是烈焰虎,凡品武魂,不过到现在也已经有了融气境五重,打败叶遮天如同捏死一只蝼蚁。 因为叶遮天的软弱和无能的天赋,使得在叶家经常被欺负,若非叶家虽然允许弟子私斗,但是严格规定不能随便杀人,而且这叶遮天也很少反抗,几乎是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大家也不愿意让他死了。 “叶废材,我告诉你,下次给小爷擦鞋套快点知道吗”,叶龙看着正在给自己擦鞋的叶遮天教训道。 “是,是,是,龙少的吩咐一定做到”,叶遮天一边认真的给叶龙擦着鞋子,一边回应道。 “瞧你那怂样,废材就是废材”,叶龙装作高深摇了摇头,露出了轻蔑之色。 “是,是,龙少乃一代天骄,怎么可以是我这个无能之辈可以相比的”,叶遮天连忙道,心里却是暗骂,“哼,若非天生我武魂不行,凭我的心性,即便是凡品武魂,我都有信心超越你,除了会欺负我,就是一无能之辈”。 说实话叶遮天自己也苦闷的很,他对于这杂草武魂也想了很多办法,曾经他也想过,自己可能拥有什么其余的特殊功能或者是可以无限进化,经过三年的探索,他彻底死心了,他的武魂,就是整个天武神州最低级的! “为什么上天如此待我,我叶遮天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之辈,可从未做过对不起别人之事,天赋一途,就让我永远不能成为强者”。 “在想什么呢,你这废物,叫你擦个鞋还走神”,叶龙再次踢了叶遮天一脚,正好踢在那只受伤的手臂上,融气境五重的实力何等之强,一脚发力,有千斤之力,若非叶遮天平日炼体,早就被踢死,上次,就是因为被叶家另外一名嫡系弟子踢中了右臂,发生了骨折,知道这几日才有好转。 叶遮天闷哼一声,却是没有叫出声来,咔嚓声被他这声闷哼所隐藏下去。 叶龙见他骨折了却是没有吭声,嘴角露出个残忍的微笑,道,“算你聪明”,随后拍了拍他那只骨折的右臂,叶遮天脸上豆大的冷汗流出,脸色苍白的很,他紧紧咬住下唇,没有坑声。 “好,好,好”,叶龙露出阴森的夸赞,慢慢走开。 看着叶龙缓缓走开的身影,叶遮天再一次不禁握住了拳头,右臂骨折传来的激烈疼痛让他只能将牙关咬住。 “若是上天给我一次成为强者的希望,即便是再小的一丝,我也一定会紧紧抓住”!叶遮天眼神投向了苍穹,坚韧的身影令人敬佩。 回到房子里,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子,叶遮天只能苦笑,用左臂翻开床板,掏出一张膏药,贴在骨折的右臂处,痛苦慢慢的在减轻。 一道细小的灵力运转,在受伤之处反复游走,缓解着正在减弱的痛苦。 只见他伸手一张,一颗两寸长的小草在手心浮现,小草生有三叶,叶叶如剑,向三个不同方向展开。 他的小草,有一个特殊的功能,就是坚韧!但是也坚韧不到哪去,最多能让他多挨一拳,不过,对于这样的能力,叶遮天已经是十分的感到庆幸,别人说这是杂草,叶遮天叫它三星草。 “三星草,你说,我是不是该放弃走我的武道路,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凡人”,叶遮天轻轻的抚摸着这颗小草,眼中出现了一丝动摇。 他在叶家几乎是没有朋友的,所以,在他伤心难过时,能说说话的,也就是这颗小草了。 叶遮天拭去了冷汗,洗了一把脸,因为他总是被欺负,所以脸上经常被灰尘所附着。 “哗啦啦”,清凉的水流过脸蛋,洗去灰尘,露出了他那张俊俏的脸蛋,他身形修长,心性坚韧,这就是上天给他的唯一一份安慰吧。 但他宁愿不要。 “轰咚”,叶遮天看着盆中倒映出他那张俊脸,奋力的轰出一拳,水花四溅,恨意满满。 武道都无法涉足,这张脸又有何用!叶遮天狠狠的握紧了左拳,眼中不甘之色浮现。 “叶遮天,快出来”,正当叶遮天发泄情绪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煞是好听。 “哦,来了,轻柔师姐”,叶遮天连忙将脸上的冷汗和泪水抹去,快步走出去。 只见在外面,一道靓丽的身影婷婷而立,青色的长发及腰,丹凤大眼中柔波四起,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却是有了祸水的影子。 见叶遮天出来,叶轻柔双手叉腰,装作不高兴的样子道,“遮天,怎么又叫我师姐了,都说了我比你小,应该叫我轻柔”。 “轻柔师姐,我怎么敢呢”,叶遮天苦笑连连,他自己只是一个废材,而叶轻柔身为叶家的超级天才,是觉醒了五品武魂冰皇蝎的存在,在实力为尊的世界,谁的实力强大,谁就是长辈。 他喜欢叶轻柔,而叶轻柔也对他十分有好感,是否真的也喜欢他,就是没表露出来了。 他仍旧记得一年前那个夜晚! …… “求叶长老成全”!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跪在叶长老家门口,也就是叶轻柔家的门口,求叶长老收回叶轻柔与林峰的婚约。 大门,紧闭着,叶轻柔在房内咽泪。 林峰是林家第一天骄,同样觉醒了五品武魂——紫翼狮王!两家为了利益,没有问过叶轻柔的意见,同意了婚约。 咯吱——门开了,一名白袍中年男子双眸锐利的扫过叶遮天,不屑的道,“就凭你一个废物也敢阻挠家族大事!若非柔儿念你曾经陪伴过她,求我不要伤你,如今的你,早已是一具尸体!莫要不知好歹”! “求叶长老收回成命”,叶遮天弯下他那高傲的腰,雨水夹杂着泪水,从他的脸上趟过。 “废物一个,你有何要求的资格”!那位叶长老,也就是叶轻柔的父亲,叶瞬,轻蔑道。 泥水遍满了他的裤腿,双手紧紧的插入到泥土里,他不恨叶瞬将叶轻柔嫁出,他只恨,自己无能! “哼”,叶瞬冷哼一声,玄天境的实力释放,压塌而下,一股看不见的威压朝叶遮天袭来。 “咔嚓”,肩膀上传来骨折声,他用双腿紧撑着,傲骨,不容践踏!他咬紧了牙关,双眸依旧坚定。 叶瞬狠辣道,“龙不与蛇居,柔儿注定要腾飞与九天猪上,只能让你这废材仰望!若是你再敢打扰我家柔儿,别怪我心狠手辣,违约斩杀你!!他这一声响起,压迫的气势愈加强大! 噗,叶遮天闷哼一声,喉咙口传来一丝甜意,一口逆血喷出,身子,却是不曾倒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他强行支撑着身躯,嘶吼道。 “莫欺少年穷?就你!别说是三十年即便是三万年,你,叶遮天,依旧是一个废材”!叶瞬毫不留情的嘲讽道,杂草武魂的弱小几乎是历史之最! 那夜的雨,很大,却是浇不灭他那炽烈的心! …… “叶遮天,今天来是告诉你个好消息的,叶,林,王,李,四家即将在四个月后举行年轻一代比武大赛,第一的奖励是伐脉丹,可能会改善你的的体质的,你放心,我一定取到给你”!叶轻柔坚定的道,大眼睛中释放出强烈的战意与信心。 叶遮天轻轻转过头去,将泪水拭去,道,“轻柔师姐,你没必要为我这么一个废物去努力的”! “可是……” “别说了,你是要腾飞的凤凰,而我,却只是一只在大地上慢慢爬行的蝼蚁”! 第87章 至强者现 叶遮天,说,轻柔师姐昨天是不是又来找你了,几名嚣张跋扈的少年将叶遮天围住,道。 是的,可是,我并没有与轻柔师姐有过多接触啊,叶遮天连忙解释,他知道,不论如何,今天肯定是要挨打,他们来的目的,其实并不是叶轻柔昨天是否来了,他们也不怕叶轻柔报复,关键是,他们要叶轻柔知道,只要她来找叶遮天,叶遮天就要受罪! 哼,你说没用,还是用拳头试试,一名少年直接上去就是一拳,叶遮天手臂交叉一档。 咔嚓,昨天的本来就已经骨折的右臂再次在另外一道地方骨折,嘶,叶遮天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激烈的疼痛让他紧咬牙关。 上,揍他,几个人一窝蜂上去,一阵乱踢,只见那叶遮天死死的抱住脑袋,在地上卷成一团,任由几位叶家少年一阵乱踢。 峰哥的女人也是你这癞蛤蟆可以染指的,死废物,只要轻柔师姐来你这一次,就让你躺在床上半边一次!几人边打边骂。而在叶遮天身上,骨折圣,脱臼声,抨击声,一阵阵响起。 噗,叶遮天喷血连连,但是他没有叫出哪怕一声,他知道,他叫的越卖力,死的可能性就越发。 半个时辰后,叶遮天已经被打昏过去了,那名为首的少年朝叶遮天吐口唾沫道,呸,就这废物,还不安安分分的做个下人,轻柔师姐岂是你可以染指的,不自量力! 又过了一个时辰,叶遮天才慢慢爬起来,噗,刚站起来就喷出一口血来,扑通,又倒在地上。 他慢慢的用手臂慢慢的摩擦着土地,缓缓的前进。 走到床边,在床底下颤颤巍巍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后丹香扑鼻,这是叶轻柔这些年自己省下来给叶遮天的,平时即便受伤了,他都是舍不得用,他想在叶轻柔需要的时候还给她,但是如今,如果不用的话,他可能会死,这次的伤太严重了。 他掏出一颗又一颗丹药,塞入嘴里,满满的药性释放,快速的修复着他受伤的身体。 咚,一声抨击声在他体内响起,他已经突破到融气境二重!三年的苦修是关键。 这里有必要提一下,在神武帝国,叶遮天已知的境界是,炼体境,融气境,凝天境,玄天境,玄武境,尊者境,王者境,再高的话,便是不知道了,而叶家,之所以能在枫树镇混的风声水起,那是因为叶家家主叶败,是玄天九重的强者!据说那些帝国的王者级强者,翻手间,可劈山断岳! 叶遮天躺在床上,这一洋,就是一个月! 一个月后。 你知道吗,那叫叶遮天的废物,在一个月前被打的全身骨折,据说啊,到现在还起不了床!最少啊,要躺半年!有人议论道。 是啊,那叶遮天,本来就是一个废物,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染指轻柔师姐,真是不知好歹!身旁人附和道。 叶遮天轻轻将斗笠前部分微微倾下,挡住自己的脸。 出了叶家他疯狂的乱跑,朝着山上疯狂的乱跑,他甚至希望跑出一只凶兽,将他撕裂。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待我!叶遮天仰天大叫,发泄着他的不甘! 凭什么,武道一途靠的是武魂天赋!他双拳紧握,怒火冲天! 就在这时。 轰隆隆,万丈穹宇之上,传来一阵阵轰鸣,时而雷电交加,时而烈火焚天,时而狂风大作,时而寒冰席卷,叶遮天将眼光投向而去,可见一尊尊神魔虚影在虚空之嚎叫,有百佛诵经,厉鬼嚎哭!异象纷纷,有不可估量的强者出现。 就在这时,天武神州,帝神阁。 轰,一道身影从地底冲出,速度惊天动地,转瞬之间,飞逝万里,只见那道炫影喃喃,我莫云海突破帝境已有万年,但成神之路依旧渺茫,这次的天地动荡,或许是一个我的一份机缘! 天武神州,苍神学院。 一名灰袍老者双眸仰天,深邃的眸子洞穿亿万里环宇,口中自言,成神之路遥不可及,这次出世的东西,有可能助我一臂之力!只见他伸出干枯的双手,在虚空中轻轻一划,一道百丈虚空裂痕随之浮现,老者向前一踏,不知踪影。 …… 就在此时,两道如雷巨喝传来, 此地,我莫云海借用! 此地,我一剑天借用! 两道巨大的长喝传遍亿万里,方圆两万余里的神武帝国中的人皆是震撼之色,到底要是何等巨擎,方头如此威能! 灰袍老者右臂一挥,方圆百里的虚空被禁锢,他枯黄的双瞳看向远方,淡淡的道, 莫云海,莫非,硬要与我争锋! 另外一名老者道,怎么,一剑天,你我都是帝境九重天了,我在也不是当年你可以势欺人的莫云海!欲战,便战! 莫云海捏出一杆长枪,向一剑天轻轻一刺,轰轰轰,虚空被之刺破,迎来一阵阵爆炸声,这一枪,在外界,可横断百万里苍穹! 一剑天祭出一柄长剑,轻轻挥舞,只见在他身旁,万千个一剑天出现,皆是手持长剑,对战莫云海! 在随后的大战中二人打的难解难分,上战青冥,下踏九幽,虚空炸裂,时空逆流。 而此时,叶遮天。 今生我已没有任何希望去攀登武道,那么,就让我死在至强者的手中巴,至少,比死在叶家那群畜生手里好,做好了决定,他拖着虚弱的身躯,慢慢的向强者汇聚处靠近。 …… 在莫云海和一剑天中央,一团白色的 光球缓缓旋转,混沌之气在其中弥漫,二人的虚空禁锢根本没有限制他的移动,一种高贵而强大的气息传来。 至宝!二人心里浮现这么一个词,随之,脚步一踏,破空杀出。 在二人脚下万丈,叶遮天观摩着二者大战,一道道灵光从他的脑海中浮现。 咚,他体内再次破开一道筋脉,成为了融气境三重,这种大战,即便是对王者,甚者更强大的存在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更何况是他这小小的融气境。 二人大战激烈至极,好似都未曾注意到叶遮天的存在,只见两道虚影互相碰撞,然后振退,再次碰撞,法则之力在此浮现,一道道法则碎片被二人强大的轰击生生从虚空中轰出。 法则碎片!叶遮天大惊,连忙捡起几块放到嘴里,求死之心再也没有那么浓烈。 咚咚咚,强大的法则之力进入叶遮天的体内,为他洗筋伐髓,冲击着他的筋脉,不过是瞬息只见,便是突破到了融气境六重! 这还是因为他天赋掉渣,不然给别的天骄,至少能突破到凝天境! 不知过去多久,因为身体产生了抗性,而且法则碎片也不是专门用来提升境界的,叶遮天吃了不知多少法则碎片,突破到了融气境七重便是再也没有提升。 现在讲解下武魂为何如此重要,武魂分为九品,从凡品,二品以此类推,九品为最,而在九品之上,据说还有尊品,王品,皇品,帝品,甚至,还有传说中的仙品! 武魂越强大,修炼速度也就越强大,战斗力也越强大,就像叶遮天现在是融气境七重,如果是有七品武魂以上的武者,只需要融气境二重,便可轻松胜过他。 此刻的叶遮天已经是全身布满污垢,而且在他身体里面,有不尽的法则之力在运转,以后等他突破到了强大的境界,这将给予他很大的帮助。 快速找了一个池塘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再次飞快地捡起法则碎片丢入口中,虽然这些碎片不可能帮他提升境界了,但是,他有种预感,这对他以后会有很大帮助。 三天三夜后,二人的轰击仍然在继续,万丈苍穹之上,如雷鸣般的声音依旧不绝。 因为到了他们这种境界,想击杀甚至是击伤都是十分困难,这种境界,即便是被轰杀的只剩下一滴血,只要元神没有被彻底斩杀,便能转瞬滴血重生! 不过,若有大能者在此便可发现,二人嘴角鲜血不断,身体上裂纹出现,这是放开了治愈之力,直接硬悍!但是即便是放开了治愈能力二人的恢复力也是强大到极点,毕竟这般强者,肉身不知被强化了多少次。 转眼,又是三天。 整个神武帝国彻底轰动,无数老辈强者,护国大师全部出世,在此地外等待,却是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这到是吓坏了枫树镇四家老祖,生怕那些巨擎一个不小心,将这枫树镇轰翻。而且严格管理自家弟子,怕有人不长眼惹了哪位大能,被一掌灭门。 第三章,大能者现! 二人交击不断,又过去了三天。 一剑天已经气息奄奄,身体是上出现了一道道龟裂纹,似乎随时都可能身陨。 而莫云海,亦是如此,苍老的脸愈加的暗淡,生命之火仿佛将要熄灭。 呵呵,莫云海,做了一辈子的敌人,怎么,临死还要拉着我,一剑天小道,这般强者心性,即便是临死之时,还有兴致开玩笑。 我倒是没什么,就是苦我二人绝世身份,竟然临死连一个传承者都未能找到,莫云海也放开了心扉,淡然道。 此刻,在二人中央悬浮的光球突然一闪,不见了身影,二人心里竟然没有任何感觉,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来这的目的不一定要得到这未知的东西,与同阶强者一战,更是一种享受。 莫云海,你老糊涂了,下面那不是有一个小子吗,一剑天嘲讽道,噗,吐出一口鲜血,只见那喷吐而出的鲜血化作火焰燃烧,最后变作光雨消散,到了她们这般地步,就是一口血喷出,都可以轰碎万里疆域。 那小子,武魂低微,难成大器!莫云海摇了摇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要不,咱两打个赌,一剑天已经是全部看开,虽然临近死亡,却是没有任何的害怕。 哈哈,好,就试一试,莫云海一声大喝,与一剑天对视一眼,二人化作两团宝血,开始向叶遮天飞去。 那般强者的威压叶遮天怎么受得了,早就昏死过去了,两团宝血开始融入叶遮天体内。 第88章 富家阔少 清晨,繁华的张王城又迎来了热闹的一天,充满了和谐,而此时,个不和谐的点出现了,一群人正在围观六名壮汉对峙一名中年男人,六名壮汉穿着宽松,袒露胸膛,而中年男人却一身墨衣,留着八字胡。六名壮汉身后站着一个衣冠华丽,手拿折扇,年龄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此时少年正一脸戏谑的看着被截住去路的中年男人,而中年男子自始至终从未有过任何动静! 旁边的众人看着,纷纷小声议论道:“这人谁啊,竟敢顶撞张家小少爷?” “是啊,是啊,这人一定要完了!” …… 原来,那六名壮汉是张王城一大王族张府的下人,而人们说到的小少爷便是王府的小少爷张鑫,因为张乃此城国姓,也看得出张府在张王城的地位举足轻重! 而发生这件事的原因是因为中年男人走在街上,正好不偏不倚的撞上了张家小少爷张鑫,张鑫本就是张府最小的儿子,张府现任家主又对张鑫宠溺万分,所以出门也给了家里最强壮的六个壮丁,让他们去保护小少爷,而中年男人正好撞了一下张鑫,所以也导致纨绔不驯的张鑫怒火中烧。 张鑫阴狠狠的瞪了中年男子一眼,并且阴狠的对着六名下人喊到:“阿福,阿九,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得嘞,少爷,马上搞定。”那个名为阿福的下人笑着冲张鑫答道,并且抬手冲其他五人挥手,其余五人会意,并慢慢向中年男人靠拢。 而在六人慢慢向中年男人靠拢的时候,只见那中年男人手臂微微抬起,掌心摊开,掌心处凝结出一丝肉眼难以察觉的绿色光芒,而后手掌猛的一挥落,只见绿色光芒落到地面,猛的一下膨胀起来,随后“嘭”的一声猛的炸开,化为六条绿色的火蛇窜向六名下人。 而在六名下人发现六条火蛇正冲向自己的时候已经晚了,火蛇已经距离他们不足一米,只听见六声爆炸声,六朵异常鲜艳的翠绿的花朵猛然炸开,人们只看到六人全被击飞至半空,随着“扑通,扑通……”六声过后,只看到六人全部躺在地面,口吐白沫,抽搐不停。 张鑫看到这一幕,也是吓呆了,两眼瞪的特别大,体若筛慷,望着中年男人,而中年男人依然如刚才般不动声色,只是他的脚步缓缓迈开了,慢慢走向张鑫呆立的地方,张鑫的目光看到中年男人慢慢走向自己,不禁慌慌张张往后退,突然扑通一声软坐在地上,折扇也顺手丢在了地上,而中年男人依然走向他那边,张鑫面容露出害怕的神情,直到中年男人走到张鑫面前,眸子寒光一闪,斜视了张鑫一眼,便绕着张鑫走了过去,慢慢走向远处…… 张鑫仍然坐在原地,满身冷汗,感觉到周围人正在看自己,急忙爬起身来,犹如见了猫的老鼠般逃了回家。 张王府祖上五代才富裕起来,到现在的官商通吃,张王府现代家族族长为张震,张震膝下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名张泰,二儿子名张硕,三儿子名张鑫,也就是小少爷。 回到家中,张鑫坐在张府大厅中,不多时,听到下人禀报的张震便和夫人急忙进入大厅,着急忙慌的问道:“鑫儿,你这是怎么了?”张震,年纪约四十左右,浓浓的胡须快把一张脸覆盖,而在张震身旁,正跟着一个风韵犹存的贵妇人,年纪约三十六七,虽年纪以大,但是依然肤白貌美,有种另类的气质。 此时张鑫正羞恼不堪,看到父母来了,更是面红耳赤,便怒气冲冲的说道:“今天在街上遇到一个会修行的人,阿福,阿九他们都被打伤了,他的眼神真的好可怕!” 张震和张鑫母亲一听,也是呆了一呆,随后紧张关切的问道:“鑫儿,你没受伤吧,没出什么事吧?别吓父亲啊!” 而此时张鑫正独自发着闷气,便没好气的答道:“没事!一点小事而已!”还不待张震和他母亲再说点什么,张鑫突然说道:“爹,母亲,我要去找我大哥修行,我要不受别人欺负,我要欺负别人!” 张震和张鑫母亲一听,也是惊住了,张震先回过神来,激动的说道:“鑫儿啊,你终于懂事了,以前百般劝你你都不答应,今日竟然答应了,好好好!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去天罗山找你大哥。” “嗯,好的,父亲,母亲,我先去收拾收拾行李,明日就出发。” “好,好,快去吧。”张震和张鑫母亲激动的齐声说道。 张鑫离开后,张震和张鑫母亲便猜想纷纷。“丹雪,你说鑫儿怎么会突然想到去修行,以前百般说,万般求,也没见他松口答应去修行。” “我想,应该是那个修行者吧,估计是把鑫儿刺激到了,不过鑫儿以为修行这么容易么,让他吃点苦也好,呵呵。” “是啊,也不能再由他胡来了,毕竟已经长大了。” 告辞父母后,张鑫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收拾打点自己的行李。明天之后,我也要去修行了,别让我遇到你,哼哼。 次日清晨,六匹马匹整齐有序的等在门口,后面一辆马车,马匹在不停的弹动前后蹄,似乎是想彰显自己的不凡。与此同时,内院,张鑫正面对父母,一脸平静之色,一些下人正在往马车上搬运货物,张鑫一脸平静,而张震与张鑫母亲却露出忧色,叮嘱道:“鑫儿,多带些银两,路上小心一点。” “行了,行了,您都说了多少遍了?有洪管家跟着,您还怕什么?” “好了,孩子,你要走了,第一次离家,你要多多注意啊!洪管家把你送到天罗山之后会回来,你自己一个人,要多加注意啊!” “行了,娘亲,您都说几遍了,我会多加注意的。” 说完,张鑫踩着家丁放置在地面的板凳上了马车,马车徐徐走远,张鑫掀开车帘,头探出窗外,对张震及母亲挥了挥手,大声喊道父母再见,马车越走越远,直到出离张震和张鑫母亲以及一干家丁的视线。 第89章 路途风波 “驾,驾,驾。”八人正骑乘骏马围着一辆马车扬起一路灰尘从街道飞奔而过,留下一些议论的路人人。马车上坐着的正是张鑫,此时的他正坐在车上咬着个苹果看着周围的风景,而车队要在日落时分赶到边关城市,所以一路也没什么话可讲。 张王城,纵长两千里,横宽一千五百里,虽说很大,但是只是大千世界的一个小城池,城之上还有界,三百城为一界,张鑫所在的界被称为阳真界。 马车一路颠簸,走走停停,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隶属于张王城的一个边关城市。那个瘦瘦的随行的洪管家便走到马车前,说道:“少爷,我们已经来到了林叶镇,再往前走就不远就是天断山脉了,不如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 天断山脉!张鑫听了就是一惊,关于天断山脉的传闻,张鑫也曾听闻自己的朋友提起过,说是曾有有两位仙人于此决斗,生生造就了百道峡谷,峡谷深不见底。张鑫也是略有兴趣,便问道:“洪管家,我曾听闻此处有百道峡谷,是真的吗?” “回少爷,是真的。” “那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世间多流传,此处为两仙人决斗生生以大法力打成这样的,不过世间哪来什么仙人,多为胡编乱造,依我看,应该是地震造成的,天灾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张鑫摸了摸下巴,又说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快点抓紧时间赶路?还要在这里稍作停歇?” 那个洪管家一听,猛的身体一紧,随即便又恢复了自己的常态,说道:“少爷不知啊,因为百断山脉日落之后即便月光再亮,山内依然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而山内又多土匪,凶兽,谁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大凶险,还是请少爷委屈一下,暂住在此一晚。” 张鑫一听,也是吓得缩了缩脖子,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如此大凶险,随即点头答应道:“知道了,洪管家你快去找家客栈休息吧!” “是的,少爷。”说完,洪管家招手让一名精壮男子来到近前,吩咐让他去找客栈,那男子翻身上马,甩了一鞭,一会就骑进镇中。 不多时,那人便回来接引众人,众人赶到,抬头一看,启明客栈,伙计看到这么多人,也是立马出来招呼,张鑫下车看到,不由眉头一皱,问道:“洪管家,就没有好一点的客栈了吗?” “少爷,让你委屈了,方圆十里只有这一家了,小二,来把马牵去好生喂养!”洪管家解释道,还不忘吩咐客栈伙计照看马匹。 “好吧,只能如此了。走吧,进去吧。” 一行人进入客栈,一个随行的家丁喊道:“掌柜的,来两间天字号客房,八间上等客房。”客栈掌柜的吃的白白胖胖,一看到这么多人,立刻两眼放光,咧嘴笑道:“哟哟,客官里面请,房间多的是,就怕您不住呢!”说完,带着众人往二楼走去,边走还边说,眉开眼笑,更是把自己的一颗大金牙露了出来! 把人带到房间之后,掌柜的说道:“各位爷先坐着,一会就把吃的喝的呈上来!”掌柜的随即转身向后走,边走边搓手道:“嘿嘿,要发大财了!”下楼之后,掌柜的看见自己的伙计刚安置好马匹,便抬起手,对着脖子作了个杀的手势,伙计立马会心的笑了一笑,不过那笑容里面,充满了狡猾。 不多时,酒菜呈了上来,众人聚在一起吃喝,倒也乐哉,张鑫只吃菜,看着他们几人在那里喝酒吃肉,喝过几杯酒之后,几人突然晕倒在地,张鑫也是晕晕乎乎,勉强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软倒在地,就在这时,那个掌柜的推门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几个魁梧的人,那几人大笑道:“哈哈,又是块肥肉!” 几人站开,进来一个更加魁梧的刀疤脸男人,男人的声音很洪亮,说了声拖走,张鑫一直坚持着不晕过去,就在这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噗” “啊”随着几声泼水声和几人惊醒的声音,八个随行的壮丁,洪管家以及张鑫的苏醒,他们才发现自己被反手绑在一根柱子上面。随张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和几人都在一个山洞里面,洞里几盏半人高的的灯火跳动着。随着一声洪亮的声音,几人目光全部望向一个坐在虎皮凳子上的刀疤脸男人,刀疤脸男人说道:“哟,几位醒了?多谢几位的馈赠了,马匹已经帮你们变卖了,哈哈!” 洪管家一听这些,立马明白是客栈掌柜的和这些土匪联合坑杀住进客栈的人。而张鑫则在那里喊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张王城的小少爷,你敢动我,我爹饶不了你!” “哈哈,还是城主家的人,我把你杀了,把他们都杀了,你爹查不到,找谁去啊,顶多算是进了凶兽的肚子了,哈哈哈!” 张鑫一听,这些匪徒不怕,也是有些服软了,叫道:“这位大哥,你把我放了吧,我一定让我爹给你花不完的钱!” “哈哈,花不完,我自己随便抢人多自由,被你爹知道,我还有活路吗?” 洪管家在旁听着,知道这些匪徒不会放过自己了,随后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而其他八人也同样爆发出了一股略逊于洪管家的气势,然后一个个挣脱绳索,和山贼们缠斗在一起,而山贼们也是有很多的好手,九人与一群山贼高手缠斗在一起,而刀疤脸也是一惊,参与到了争斗中。而张鑫仍然被绑缚着手臂,观看着精彩的争斗! 慢慢的,洪管家他们越来越不支,终究敌不过人多,越来越艰险,九人之中已经折损三名好手,几人看情况不对,对洪管家喊道:“管家,别管我们了,你快带着少爷逃走吧,我们生来就是为了这一刻的!” 洪管家正在对抗刀疤脸,听到这么说,猛的催动功力,把刀疤脸震退了几米远,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张鑫,把绳子扯断,抱着张鑫,对准洞口冲去,而刀疤脸看到这一幕也急了,急忙喊道:“马上把他们拦住,不然我们都完蛋!”说完率先冲向洞口堵截洪管家,洪管家冲向洞口,用尽全身功力和刀疤脸对了一掌,把刀疤脸震开,然后窜向洞外。“噗嗤”只听一声刀声入肉的声音,洪管家翻滚下山,连带着张鑫一起滚落下山,翻滚途中,洪管家一直用气功护体,倒也没受多大伤害,反而是张鑫,全身被刮出血。 滚落下山之后,洪管家把功力加持到双目,找到了正因为滚落下山而昏迷的张鑫,然后迅速抱住张鑫,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一直走 第90章 登天罗山 洪管家背着着张鑫,步履蹒跚的向着北方走去。张鑫则依然昏迷。洪管家虽然没有昏迷,但是和刀疤脸对了一掌的时候受了严重的内伤,又被剑割中。所以也不好受。 与此同时,在方才那座山上,那个刀疤脸正大怒着斥责那些方才打斗的那些山贼:“一群废物,八个人而已,还让我们死了这么多人!”说道便看着躺在地上的八个张家死士和数十个山贼尸体,更是猛的一拍自己的虎皮凳子。 下方的山贼顿时体若筛慷,头一个比一个低。这时,一个站在刀疤脸旁边的精瘦男子说道:“大哥,别责怪他们了,他们本就是附近流浪的人,勉强懂了点修行之法,怎么可能会和那些城主手下培养的死士相比。” “也是,倒是让那张王府小少爷和那个地位不低的人跑了。哼!倒是小瞧了那个人,功力竟然能高我一筹!”说完又是狠狠地拍了一下虎皮凳子扶手,随后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那个刀疤脸说道:“传令下去,把能带走的都带走,明日天明,全部撤离此地!” 第二日,太阳刚刚出现了一点而已,山贼们就拿起东西,开始了重找新家的行动!与此同时,不知是天意,还是运气,洪管家背着着张鑫走进了一个城池,张鑫依然是昏迷的状态,洪管家一看进入了城池,那不苟颜笑的脸也出现了一丝激动的心情! 洪管家背着浑身鲜血的张鑫,走在大街上,惹得过路的行人投来恐惧的目光,纷纷闪躲,甚至还惹来城中护卫军队的盘问。 洪管家回答了一些问题,随即问道:“官兵大哥,请问这是哪里?距离天罗山还有多远啊?” 其中一个兵士长打扮的人,回答道:“这里已经是罗王城边关了,再走大概五百里就可以了。” “多谢兵长大哥了,老夫还有个不情之请。老夫与我家少爷刚从土匪手里逃生,能给予我们暂备住所让我为我家公子换衣,行吗?” 那兵士长看到张鑫满身鲜血,也是看不下去,随即叫人带洪管家去了一个兵营,并让那人随时监视洪管家以及张鑫。 洪管家给张鑫换了一身简陋衣服,吃了一顿粗茶淡饭,向兵士长告别之后拿出自己身上仅存的一些碎银子向兵士长买了一匹老马,随即问清了天罗山的方向,随即策马奔腾赶向天罗山。 夜晚的时候,洪管家依旧把张鑫背在背上,终于看到了天罗山,山几可近云,洪管家虽然送过大公子张泰来过此地,倒是每次来的感受都不同。天罗山,高可近万米,也是附近为数不多的大门派之一。 洪管家把张鑫放在地上,张鑫依然昏迷,不多时,地面突然出现一片阴影,洪管家抬头一看,一个金属色的圆形转盘散发光芒,慢慢旋转降落而下。 金色圆盘终于降落而下,圆盘之上站着一个约摸十七岁左右的少年,少年**倜傥,始终挂的一抹微笑,见到躺在地上的张鑫以及身体虚弱的洪管家,神色也是一紧。马上问道:“这位道友,这是怎么回事?”洪管家简单描述了下遭遇,那个少年郎便说:“道友莫急,我这就禀报师门长老。” “辛苦了!” 说罢,那个少年郎脚踩光盘,急忙回到了山门禀报师傅!不多时,洪管家看到那少年郎身旁又跟了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老者脚踏白云,看着倒是仙风道骨,缓缓落了下来,随即了解了一下情况,蹲到张鑫身旁,伸手在探了一探张鑫的经脉,对洪管家说道:“此子无大碍,不如暂时在山上养伤吧!”说罢,手指一弹,顿时两朵祥云出现在张鑫及洪管家脚下,祥云慢慢拖起两人往山上飞去! 就在这时,洪管家一下子软倒在祥云上,少年郎和老者也是一惊,老者阅历丰富,一看就知道洪管家受了内伤,对着少年郎说道:“宇儿,快一点,我们马上回到山门!” “是,师傅!”说罢便催动功力立马冲向山门。不多时,到了山门,白发老者吩咐道:“宇儿,去安排客房,这两人必须静养!” “是,师傅。”说完,那个被称为宇儿的少年郎牵引着两朵祥云到了客房里面,不一会,老者推门进入,问道:“怎么样了?” “师傅,这个少年还好说,另一个人恐怕是……” “师傅看出来了,宇儿,你先出去吧,我来为这个人疗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了,你拿着为师的令牌,去丹药房取一颗凝神丹给这个少年服下。” “是,师傅。”说完,少年郎就推门而出,反手把门关上,就直接冲着丹房走去! 老者把洪管家身子扳正,盘坐在地,运气疗伤,总算拉回洪管家一口气。老者收功,洪管家慢慢睁开眼睛,虚弱的转动身子,看到老者。开口问道:“道友,咳咳,你不必救我了,我的身体我明白,撑了一口气,就是为了送我家少爷来这里,咳咳。” “少爷?你们是从哪个王城来的?” “我们是张王城里张王府来的,天罗山我们大公子在这里,名张泰,我命不久矣,希望能把公子交到他大哥手上!希望你们能收他在这里修行!” 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道友,念你们千里迢迢来此,至于收不收,我尽力吧!” 听到这句话,洪管家也是微微一叹气,然后便把眼睛闭上,不一会,整个人便失去了生机!这时,门被推开了,方才离去的少年郎取回了丹药,看到了依然盘坐在地的老者,说道:“师傅,怎么样了?” 老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宇儿,你把丹药给少年服下,明日应该就能恢复差不多了了。”老者说完便起身,又说道,师傅去修炼了,你把丹药给他服下之后便去通知张泰过来料理自家的事情,好了去吧。 “是,师傅。”说罢,少年郎把丹药给张鑫服下之后,然后目送自己的师傅离开。 第91章 拜师修炼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张鑫睁开有些疼痛的眼睛,看到自己睡在一张床上,随即环顾一下四周,突然发现自己床边有一人趴在床边,发现那人正在歇息,猛的身体一动,立刻感觉到全身的疼痛,又一下躺在床上,在床边守着的人也醒了,抬起头来,看见正在床上因为疼痛而乱动弹的张鑫,惊喜的说道:“三弟,你醒了?别再动了,你身上的伤口才刚刚好!” 张鑫听到那人说话,再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的大哥,张泰,随即也不在动弹,目光发呆的着张泰,问道:“大哥,我,这是在哪里?洪管家呢?” “你现在已经在天罗山了,洪管家他……唉,撑着一口气,把你送到这里来。”张泰边说边摇头。 张鑫听闻,顿时也是一呆,随即便缩到被窝哭了起来,虽然和洪管家感情不是很深,但是十五年的主仆情分也不是说忘就能忘掉的,更何况洪管家辗转千里送他到了天罗山,这份恩情不可谓不重,所以,他也在心里暗暗起誓,以后一定要为洪管家报仇。张泰在旁看着,一句话也没说。 哭了一会之后,张鑫似乎也意识哭是没有用的了,随即窜出被窝,对着张泰说道:“大哥,既然已经到了天罗山,那我就开始学习修炼吧。” “好吧,我去问问孔秋师叔,多亏了他,你今天才能醒来!” “孔秋师叔?对了,大哥我昏迷几天了?” “从我接到爹的来信判断,应该有一天一夜了,对了,你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你先歇着,别乱动了。” “嗯,好。去吧,大哥!” “嗯。”说完,张泰转身走出房间。 过了一会,张鑫突然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扭头一看,看见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身边跟随一个面容俊俏的少年郎,那老者看到张鑫已经醒转,随即也是笑眯眯的问道:“少年,醒了?哈哈,醒了就好。” “额,醒了,你是哪位?” “我名孔秋,这位是我三弟子,慕容宇,呵呵。”孔秋边说还不忘指一下旁边的少年郎。 “啊!?原来是孔秋长老,我刚刚便听我哥提起过您,多谢您老救命之恩。” “非也非也,要谢就谢带你来山上的人吧,可惜,没能救他回来。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来是问你一件事,少年,你叫什么?” “我名张鑫。” “哦!张鑫,你可愿拜在我座下做我的关门弟子?” “啊?真的?您真的要收我为徒?” “呵呵,是的。”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声瓷碗掉地碎裂的声音,张泰从门外冲了进来,跪倒在地上,冲着孔秋喊道:“多谢师叔,多谢师叔!” 孔秋一看,也是愣了一下,随即扶起了跪倒在地的张泰,说道:“我也只是答应了洪管家而已,现在招生时间已过,只能如此了!” “那也多谢师叔了,三弟,刚刚不小心把饭菜弄掉了,大哥这就再去给你弄。”说完,张泰一脸得意的又出门给张鑫准备吃的去了。 “呵呵,好了,宇儿留下来给他讲讲一些要注意的东西吧!” “是,师傅。” 说完,慕容宇目送着孔秋走出房门。而后慕容宇一脸阳光微笑的拿了个凳子坐在床边,说道:“小子,以后你就是我师弟了,哈哈,给我悠着点。” 张鑫一听,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感觉有股浓浓的邪恶迫近。便答道:“你,你想怎么样?我爹是城主!” “哈哈,小样,你爹是城主又怎样,跟你讲第一条,在这里,不管家里是何身份,地位,在这里,一切都是零,也就是说,你爹再厉害,也不敢在这里撒野。” “真的那么厉害?” “真的这么厉害!天罗山门派,在外统称罗门。罗门是方圆三十城中唯一一个修炼门派,所以很多都是富家子弟,为了不因身份和地位而收到歧视,所以在罗门也不存在地位之类的分别!懂了吗?” 张鑫听的一愣一愣的,呆头呆脑的回了一句:“懂了。” 慕容宇看到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师弟的人被自己唬的一愣一愣的,顿时也是得意至极,但就在这时,张泰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着正在和自己弟弟聊天的慕容宇,随即笑着说道:“四师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没什么,呵呵,没什么。”慕容宇有些尴尬的说道。随后看看天空中阳光,已经正午了,又说道:“已经正午了,你们两兄弟也有好久不见了,快点吃饭吧,我回师傅那里去了!” “好,送四师兄。” “免了,免了,快去进餐吧。” 张泰看慕容宇走了之后,看向弟弟,一脸羡慕的说道:“三弟啊,你是有多幸运啊?好多人求着让孔秋师叔收孔秋师叔也没收!” “这是什么事啊?” “好了,快快吃点东西吧。对了,已经书信父母告诉他们发生的事情。” “大哥,我知道了!” 五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张鑫身体慢慢好转,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就在第六日清晨,那个慕容宇再次找到了张鑫,张鑫看着他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不由得后背一凉!这货……该不会是个兔子吧!想到这里,张鑫猛的抱紧了身体,那慕容宇一看他这副样子,额头顿时三条黑线显现,大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想哪去了?我是那种人吗?我像吗?” “像。”张鑫仍然抱着自己的身体,弱弱的说道。慕容宇一听,脸也黑了,但是对一个尚未修行的师弟动手又没面子,只得恨恨的说道:“你想多了,哼,是师傅叫你去行拜师礼,开始修行。” “真的?要开始修行?” “真的,快点跟着我走。” “好,好,马上。”说完张鑫跟着慕容宇出了门,出了门之后,几日不见阳光的张鑫猛的打了个喷嚏,只见慕容宇手掌一挥,一个青铜色的金属圆盘出现,慕容宇手捏印诀,圆盘慢慢越变越大,慕容宇首先站了上去,随后看着楞在那里的张鑫说道:“快点上来,发什么呆?” “哦!”说完,张鑫一抬脚便登上圆盘,圆盘晃晃悠悠的飞起来,飞向正中方的一个高大建筑 第92章 五行神脉 金属圆盘初始晃晃悠悠,到最后平平稳稳,慢慢向罗门正中心最高大的建筑!张鑫一脸好奇,问道:“这个是什么?我们是要去哪里?” “这个叫做元天行图,我们要去大殿见过师傅,既然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师傅就要正式收你为徒,传你修行之法。” “哦,懂了,那,我学会修行之后会不会也拥有你这样的元天行图?”张鑫一脸期待的问道。 “呵呵,还早呢,等你学会修行,达到元师境界再说吧!”慕容宇说完,便是戏谑的看了一眼张鑫。不一会,圆盘缓缓落下,张鑫入眼便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四根柱子各撑一方,其上雕有大蟒,上方铺有艳红色的波浪瓦片,层层起伏。慕容宇看了一眼正处在震撼中的张鑫,笑道:“别看了,快点走吧,以后有你长见识的地方!”说完率先向前走去。张鑫抬头看了慕容宇一眼,随即挠头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跟上了慕容宇的脚步。 走到正门之后,慕容宇停了下来,催动功力,凝结到手掌之上,手掌发出赤光,慕容宇把手掌慢慢印到大门上,慕容宇边做到边说:“其实大殿是整个罗门的命脉,所以也有历代掌门特别布置的防御阵法,一般的弟子是没资格进来的!像你这种,实属特例。”随后只听吱呦一声,大门慢慢开启,张鑫急忙探头往里看去,自从来到罗门之后,好像什么事情对他来说是新鲜事情,慕容宇对他挥手道:“快进来吧,长老和掌门他们都在里面等着你。” 张鑫听到慕容宇这么说,也是跟了上去,进入大殿之中。大殿之中有上座有五名老者,其中一名正是孔秋,然后,张鑫问道:“师傅,你不是要我行拜师礼,然后传我修炼之法吗?为何来这大殿之中?” “呵呵,不急,拜师礼只是一个过场而已,今天来,是让你认识一下罗门四大长老以及掌门而已!你的前四位师兄都走过这样的形式!” “嗯,知道了,那就请师傅安排!” “来,先见过掌门。”说完,手掌抬向坐在最大殿最上方的一人,年纪不是很大,气势沉稳!张鑫看了那人一眼,鞠了一躬!随后,孔秋又抬手指向余下三人说道:“这三人分别是丹阁长老,经阁长老和器阁长老,快点见礼。”张鑫看了三人一眼,分别鞠了一躬。 孔秋看到张鑫见礼之后,说道:“其实来这里修行的人很多,能被选中的人,都是一城之中的精英,进入山门,必须得经过灵镜石的洗礼,验证灵脉,虽然你是破格收录进来的,但是也要经过灵镜石洗礼。” “什么?灵脉?”张鑫一脸迷糊的听着孔秋说着。 “行了,走吧,去灵镜石验证灵脉,之后再讲给你听。”说完,孔秋和掌门以及其他三位长老走出门外,张鑫无奈,只得跟随孔秋走到山门。 到了山门之后,张鑫入目便看到一个菱形的紫色水晶,水晶悬浮在空中,不时闪动紫色的光芒,张鑫猜想,这应该就是孔秋所说的灵镜石了吧。这时站在张鑫旁边的孔秋说道:“张鑫,你去站在灵镜石下。”张鑫二话不说,走到了灵镜石下,而孔秋则伸出手指,激射出一道土黄色的光线,在光线照到灵镜石上之后,灵镜石突然降下一团紫色光圈,慢慢笼罩在张鑫身上。就在这时,光圈突然显示出了绿色光芒。 “是木属性元气,不过如此。”掌门在旁说道。其他几位长老包括孔秋也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而就在这时,光圈又爆发出一道赤红色光芒。 “什么,居然是二行神脉!”纵是掌门,也惊呼出声,可见那两个颜色光环代表了多么重的意义! 过了一小会,光环突然爆发第三种光芒,土黄色!此时,即便是掌门和几位长老也说不出话了,他们感觉太震惊了,想不到他们这里居然会出现一个三行神脉!便是站在旁边观看的慕容宇也不由一惊!但是,让他们更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张鑫所在的光环爆发出第四种颜色,金色,即便是掌门他们也是感觉口干舌燥了。而过了不久,第五种颜色爆发而出,是水蓝色,这下子,几大长老和掌门也是一下软倒在地,五行神脉,这是多么可怕的天赋,竟然在他们这里出现了! 要知道,天地有五行,五行相生相克,一种修炼得当便可成为一城高手,二行神脉便是拥有两种属性的高天赋之人,以此类推,再往上便是三行,四行,五行。时间有传说,五行神脉可无敌于天下,每每出现,必是一方霸主。 待到光环消失后,张鑫看到软倒在地的掌门和三大长老以及慕容宇扶着勉强不倒的孔秋,张鑫一脸疑惑的的样子看着几人,然后一脸无辜的问道:“掌门,长老们,这是怎么了?” 掌门和四大长老以及慕容宇则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张鑫无奈的挠了挠头,随即一脸迷茫道:“真不知道。” 此时的众人也是回过神来,以掌门为首,纷纷眼冒金光询问张鑫愿不愿拜师,倒是弄得张鑫有些不好意思了。张鑫看了一眼仍然站在原地的孔秋和慕容宇,说道:“多谢掌门和几位长老厚爱,我还是想拜孔秋长老为师。” 掌门和三位长老听罢也无话可说,而孔秋和慕容宇倒是颇为得意,然后说道:“行了,既然他意已决,我就带他前去修炼了!” 掌门看到这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而又想到,反正张鑫以后就在罗门修炼了,谁教导都是一样,随即便唤出一个八卦阵图,踏天而去。几位长老也是纷纷唤出自己的元天行图一一离去。 不多时,罗门中传出这样一条消息,以后经阁,丹阁,器阁,张鑫都可随意出入,不需任何批准! 当在修炼的门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惊讶至极,但是这些弟子门徒无权过问这些事情,所以也只有互相讨论获得“情报” 而当张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惊,而慕容宇则是微笑着看着张鑫迷惑的样子 第93章 五行功法 张泰也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惊,没想到自己平时在家胡闹任性的三弟会得到这份特权,随即也是有些惊喜的叫道:“那是我弟弟,哈哈!”而旁边其他正在修行的人或者羡慕,或者鄙夷。而张泰则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召唤出元天行图就往三弟的住所飞去。 与此同时,张鑫一脸疑惑的看着慕容宇,问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这得问你自己了,听说过神脉吗?” “神脉?没听说过,什么是神脉?” “在我们生活的世界,万物可以分为五行,五行相生相克,一行神脉便是一种五行属性以此类推,便有二行,三行,四行,五行神脉。”张鑫说完摸了摸鼻子,看向张鑫。而张鑫听完这些,问道:“这个,和我有关系吗?” “哈哈,你还不明白吗?你的神脉让掌门都动心要收你为弟子,你认为呢?” “难道是,三行神脉?”张鑫小心翼翼的问道。而慕容宇则摇摇头,张鑫又猜道:“二行神脉?”慕容宇则仍然摇头。难道是四行?张鑫想到。而慕容宇则不耐烦了,说道:“小子,你运气好,五行神脉,准绝代霸主。”慕容宇说到这里,瞳孔里也是闪动着莫名的光芒,说道:“那也是你修行的起来才行!不要辜负了师傅对你的厚望!” 张鑫听到自己的神脉,也是一惊,又听到后面一句话,准绝代霸主,眼睛也是一亮,而又想到慕容宇最后所说的话,小脸也是一副苦瓜脸模样!随即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修行?” “不用急,今天下午就去孔阁找师傅,传你修行之法!”就在这时,张泰从门外推门而入,看见慕容宇在,立马说道:“四师兄好。” “好,你们两兄弟聊聊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了。”说完,慕容宇转身离去,张泰看慕容宇走了之后,坐到凳子之上,问道:“三弟,你干嘛了?掌门会对你这样?” “什么样?”张鑫装迷糊的说道! “就是,丹阁,经阁,器阁随意出入啊!这是多么大的荣耀!” “哦,原来是这回事啊,对了,大哥,你是一行神脉吧?”张鑫突然这般问道。 “是,是一行神脉。三弟你问这个干嘛?你还没告诉大哥是怎么回事呢!”张泰看到张鑫还没说,也是有些急了! “哈哈,大哥,跟你说吧,我去灵镜石洗礼的时候,洗礼出了……” “三行神脉?”张鑫还未说完,张泰却打断张鑫的话语说道。张鑫看着大哥,一脸无奈,说:“小了。”张鑫说完,伸出手指,五个手指,张泰一看,顿时傻眼,难以置信的问道:“五行神脉?”张鑫点了点头,这下,张泰彻底傻眼了,嘴巴张的能塞个苹果!随即一脸的兴奋,哈哈大笑,然后抱着张鑫转了两圈,跑出门外,喊道:“哈哈,我张家出了个五行灵脉,哈哈!” 张鑫看到大哥这个样子,也不敢去追上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吃了几口饭,然后关上房门就往孔阁赶去! 到了孔阁之后,看到了正坐在楼阁之中打坐的孔秋,小心翼翼的喊道:“师傅!”正在打坐的孔秋睁开了眼睛,说道:“你来了!好,今日就传你修行之法,走吧,跟我去经阁!”说罢,手掌伸出,对着张鑫脚下一弹,一朵祥云出现,载着张鑫飞起,而孔秋脚下也是一朵云朵载着,向着经阁飞去! 到了经阁之后,一个牌匾映入张鑫眼中。 藏经阁 张鑫一看,就知道这是经书放置的地方!孔秋带着张鑫向里走去,张鑫则跟随上去。进入经阁之后,一个正在打坐的人站起身来,正是昨日的的经阁长老。经阁看到孔秋身后的张鑫,随即笑道:“这排是修行功法,自己去选吧!”说着指了一下正中间的一排翡翠色的石头,说道:“这些你只要握住它就知道信息了!”说完,拿了一坛未开封的酒和孔秋在那里喝起酒来! 张鑫听完便向着方才经阁长老指向的地方走去,一个个走过,然后握着一个个翡翠石察看信息! 《土灵心法》金属性元气之人修炼功法,主防御,可控土石防御。 《木灵之法》木属性元气之人修炼功法,主敏捷,可控树木御敌。 《水灵之法》水属性元气之人修炼功法,主攻击,可控天地液体。 《火灵之法》…… 《金灵之法》…… 张鑫看着一部部功法,犹豫不决,依然往下看去,突然,一个和显得很另类的金属石出现在功法石里面,张鑫一脸好奇的走了过去,把手放了了上去。 《五行残章》专为五形神脉而创,可修行金木水火土五种元气。张鑫看到这句话,马上意识到这是最适合自己的功法,随即马上带着金属石找到了孔秋。 “呵呵,张鑫,你找到了。” “是啊,是啊,专属于五形神脉的修行功法。”经阁长老在旁说道。 “可是,怎么是残章?”张鑫一脸迷惑的问道。 “是这样的,五行功法是专属于五形神脉的修行功法,一般人根本不行,当时五行功法是一个罗门弟子历练中得到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消息传到了附近其他八大门派之中,五行功法实属逆天。所以,其他八大门派就派人前来索要分享。” “之后,八派和我们门派发生争斗,虽然我们此地之主,但是八个门派也是派来众多高手,争斗之中导致五行功法一分为九,这章只是开篇,其他的,以后靠你自己集齐吧!” 张鑫一听,就知道完蛋了,功法不全。孔秋看到张鑫苦着个脸,知道他是怎么想,就说道:“不要怕,等你会引起入体之后就可以修行武法了!” “知道了!师傅” 孔秋看到张鑫已经选好功法,便和经阁长老道别,带着张鑫走向演武场,张鑫无奈,只得跟随而去! 第94章 气海螺旋 慕容宇走后,张鑫仍然盘坐修炼,不一会,小小的鼾声传出门外,只听“扑腾”一声,然后又是一声如狼妖出世般的痛叫声,不多时,孔秋,掌门,三大长老以及慕容宇出现在客房之中,张鑫看着众人,挠了挠头,尴尬的冲着众人笑道:“嘿嘿,打坐的时候,睡着掉地上了!”众人一听,皆苦笑不得。 叮嘱了几句后,掌门和其他三位长老率先离去,孔秋看了张鑫一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正欲离去,忽然张鑫喊道:“师傅,留步!” “何事?” “是这样的,师傅,我今天一下午都在感应元气,可是总是感应不到气海在哪里,怎么吸收元气啊?” “你感应到元气了?!”孔秋脸上也露出了震撼的神色,因为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拿到经书就自然感应到元气,感应元气是需要时间的,而张鑫一个下午就感应到元气,这也说明了张鑫的修行天赋有多可怕! “是的,感应到了!刚开始是一丝丝一丝丝的,后来越高兴就越粗壮了,可就是感应不到气海!” 孔秋又一次震撼了,这就是五行神脉的好处,天生近道,真是可怕!随即说道:“既然这样,我传你一段感应气海的口诀,今晚歇息之后,明早打坐默念,便可感应气海!” “是,多谢师傅!”张鑫欣喜异常,在床上作出鞠躬状。然后按照孔秋的要求,盘坐在床上,紧闭双目。只见孔秋伸出中指,中指出现一抹金色光点,然后手指一弹,光点顿时飞向张鑫,张鑫只觉得头上痒痒的,然后一篇关于感应气海的经文便出现在张鑫脑海中。 做完这些,孔秋说道:“张鑫,今日好生歇息,明日便可感应气海!吸收元气!”说完,孔秋便转身离去,不再停留。而慕容宇则站在那里,冲着张鑫说道:“嘿嘿,小样,等你到元师境,师兄来找你比划比划!”说完这些,张鑫意味深长的看了张鑫一眼。 张鑫看着慕容宇,一副幽怨无比的样子,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只能祈祷自己以后能超越他了!而慕容宇看着他的样子,畅快无比,哈哈大笑着离开了张鑫所在的房间。 慕容宇走后,张鑫回想着方才孔秋传给他的那段经文,又想起孔秋叮嘱他的话,休息,还休息什么,没有什么事比修炼重要了。然后立刻盘坐在床上开始了打坐,并且默念孔秋传他的经文。 “宁神汇气,气沉丹田……” 念了约摸十几遍,张鑫仍然感应不到自己的气海,张鑫都快不耐烦了,他想,再念最后一遍不念了,就这样,念着念着,张鑫突然发现自己突然腾空升起,而后他看到了自己正在床上打坐的身体,就在这时,他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而后急忙靠近自己打坐的身体,还不待他靠近,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拉扯进了身体里。 进入自己的身体之后,张鑫睁开了眼睛,发现四周是灰蒙蒙的一片,犹如天地未分之前的状态,而张鑫,仿佛就是要开天辟地的那个人。张鑫环顾四周,突然发现远处传来一点光亮,张鑫站在原地,看向光点,当他明白只有接近光点才有机会离开这里之后,张鑫马上冲向这个光点。 而此时,张鑫的肉体周围充满了元气,元气浑厚无比,肉眼可见,可是张鑫却不知道,因为他仍然在这个灰蒙蒙的世界里面。张鑫此时气喘吁吁,看着那个光点,一直往前跑去,近了,越来越近了,光点越来越大,终于,张鑫接近了光点,或许现在应该称为光团,张鑫一把握住,可是仍然没有反应。张鑫好奇的摸来摸去,突然,张鑫的大拇指摸到一个裂缝,张鑫的眼睛看着刺目,便拿手指伸向裂缝,裂缝变大一些,随即便再难变大,而后张鑫又把另一只手也伸向裂缝。 两只手的力气毕竟比一只手力气大,所以张鑫稍微用了一点力气裂缝又变大了一些,张鑫双手摸索着,又加大了一些力气,“啊”的大叫一声。只听咔嚓一声,这个光团终于破裂了。 刹那间,这个灰蒙蒙的世界发生了变化,只见灰蒙蒙的世界刹那间变得山石林立,水流不止。与此同时的外界,张鑫的肉体周边凝聚的浑厚无比的元力突然出现暴动,元力不断涌入张鑫的躯体,使得突然出现的新生世界更加庞大。而身在那个世界之中张鑫则突然发现了一个比刚才光点更大的光团出现,张鑫急忙跑了过去,看见那个东西的形状像是一个螺旋形状的发光体,而那个物体正在发出五种颜色并且疯狂旋转吸收元气。 突然,正在旋转的螺旋状物体爆发出一股比进来时更强大的吸引力,张鑫尖叫一声,突然肉体醒转了过来。张鑫“啊”的一声醒了过来,当他注意到外面时间时,已经日上东头!随即张鑫便立马跑下床,穿好鞋袜,而张鑫下床时,用力过猛,一下子跌倒在床边,随即爬了起来,顿时感觉身轻如燕,而张鑫则不在乎自己身体的变化。急忙跑向罗门修炼场。 到了修炼场之后,张鑫看到了孔秋正在那里打坐讲经,一群大大小小年龄不一的学徒们坐在下方听讲。张鑫也不好打扰,便挑选了一个位置盘坐在地听孔秋在那里讲经。 大概过了有大半个时辰,孔秋讲完之后,说道:“解散。”而后向下看去,看到盘坐在下方的张鑫,而后对着张鑫说道:“张鑫,跟我来。”说完慢步走向远方,张鑫看到,便追了上去。 张鑫追了上去,激动的说道:“师傅,我能吸收元气了。” “真的?这么快?”孔秋略显震惊的问道。 “真的,可以吸收元气了。只不过徒儿还有些不解之处。” “讲吧,呵呵,有问题就要问。”孔秋笑着说道,但是心中还是处在张鑫修炼的可怕天赋之中。 第95章 三年之限 张鑫看着孔秋,答道:“是的,师傅,我已经可以吸收元气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但说无妨。”孔秋看到张鑫遇到问题,也想帮他解决。但是,就在这时,掌门率领其他三大长老来到这里,看到孔秋在此和张鑫讲些什么,顿时感觉孔秋违背了自己的意愿,随即马上来到孔秋身旁,立刻沉声问道:“孔秋,你在做什么?” 原来,那天孔秋发出紧急标记之后,当四人来了之后,孔秋立刻说道:“遭了,都怪我们,未能早些告诉他不让他泄露出自己的灵脉,现在如果没出意外的话,我们的特别待遇以及他的五行灵脉的事一定已经传开,这要怎么办?” “什么?”掌门及三大长老顿时惊呼出声。“这……这事情严重了。”经阁长老站在掌门后方沉声说道。 “如果消息还没传出呢?让罗门所有人不得传出不就行了?”丹阁长老带着侥幸心理说道。而掌门则摇了摇头,说道:“不可,我们如果更加禁传此消息,那么外界之人就更加确定,不可不可。” “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果这件事被传到阳真界所有门派,若是再惊动阳真学院,我们就再也没机会了。”器阁长老担忧的说道。而孔秋则在旁附和。 “我们就做一把努力吧,孔秋长老,暂时不要让他修行,若他日,其他门派前来要人的话,我们就把张鑫带出,若是我们得不到,他们也得不到。哼!”掌门天性凶狠,不然也不会坐得掌门位置,若是张鑫有用于他,他自然会极度维护。但是,如果张鑫被人夺走,会变成一把伤了他的利刃,掌门得不到,便会毁掉! 周围三位长老以及孔秋顿时心中一震,四人不敢违抗掌门的意思,而孔秋则心中不舍,当时是自己去救的他,而张鑫的天赋自己也看在眼里,现在如果发生了意外,会是自己的错,孔秋顿时起了惜才之意。 而张鑫则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几句话之间被改变了。 今天,张鑫碰巧在这里问孔秋问题,被掌门及其他三位长老发现。张鑫刚欲说道自己已经感应到气海,突然发现孔秋一脸严肃的瞪着他,让刚欲说话的张鑫闭上了嘴。孔秋为了解释,便辩解道:“没有的事。怎么可能这么快?” “那样就好,三位,我们快走吧。”掌门说完便带着三位长老去办理公事,因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张鑫感应灵气和气海的速度会这么快。张鑫站在那里,感觉到事情不妙,心理出现了一丝不安与紧张,随即问道:“师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掌门今日怎么这么可怕。” “唉,谁让我这个人惜才,好吧,不要问为什么,你的修炼天赋可怕,我不想你被埋没,这几日,你先在此地修行,若是哪一天,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会安排你离去的。” “为什么要离去?” “都说了不要问为什么,切记,不要对门内任何一人说道自己已经会修行,懂了吗?”说道这句话时,孔秋的神色则变得有些阴沉。随后,又说道:“张鑫,你天赋好的可怕,如果不出意外,你三年之内定可成为一大高手。” 张鑫听到孔秋这样说,有些木讷的站在原地,然后孔秋又道:“三年之后,若你成为一方高手,定不要忘了我曾经做过你的师傅。好了,你刚刚要问什么,说吧。” 张鑫听到孔秋这样说,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既然孔秋这样说了,张鑫也无可奈何。随即张鑫把自己体内的螺旋状的五色光体以及自己体内的异像一一说给孔秋听,孔秋听罢,顿时面露震惊之色,因为据他所知,一般人的气海只是一个单独的颜色气海,螺旋体也都会有,但是,这是元师之境才会出现的气海形状,但是听到张鑫描述的,孔秋才意识到五行神脉的可怕之处。 而对于张鑫所描述的山石土木,孔秋更是闻所未闻,随即说道:“可能这才是五行神脉的可怕之处吧,对于这些,等你有足够的实力,你就可以解开这个谜题了。” 孔秋随即向张鑫解释道气海的螺旋体是怎么回事,怎么称谓之后,张鑫一脸的震撼之色,难道他现在就可对战元师境的对手了?然后他向孔秋提起了这个疑问。 “非也,非也,你见过年幼的狮子能搏杀一头成年鹿吗?亦或一个非常巨大的鹰去捕杀一个毒蛇,你认为谁会赢?不是学会修行就一定能强大起来。” 张鑫听到孔秋这般说道,如一盆冷水浇淋,但也认为孔秋说的有理,点了点头,收起自己自大的心态。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好好修炼,早日强大起来,懂了吗?” “张鑫谨遵师命。”张鑫鞠躬告辞孔秋之后,心中有一丝丝的无奈,他开始有些怨恨自己以前的狂妄,贪玩,浪费了无数的时光,但是孩子终归是孩子,不久之后,便恢复了之前的玩味的心态。 张鑫回到房间,又开始默念孔秋传授给自己的感应气海功法,默念了几遍之后,张鑫又一次有了上次的感觉,张鑫又一次被吸收进入了气海之中,张鑫进入气海之后,看着自己那正在闪耀光芒的气旋,气旋缓缓的旋转,丝丝的灵气一点点的灌注进正在旋转的气旋之中,张鑫盯着气旋,怔怔出神,这些,是自己的依靠了。 随后,张鑫又躺在了自己的身体世界里面的草地上,看着人体世界中的山石草木,虽然草地天空只是雏形,但是,以后必定会壮大起来,因为这也是自己强大的依靠了。 不知不觉,日落西川,张鑫从自己的人体世界中回到了肉体,肉体依然盘坐在床上,突然,“咕噜……咕噜……”两声传来,张鑫才意识到今天中午分食未进,随即立刻坐起,穿好鞋袜,奔向厨房的方向。 第96章 破门而入 在罗门,一般情况下,是很少有人吃饭,因为到了通体境之后,便可汲取天地元气,补充身体所需。所以一般只有元师境及以下的境界才会去厨房吃饭,张鑫到了厨房,要了一点东西随后跑回了房间。 “这罗门怎么这么穷,连个肉都没有。啊啊啊!!”张鑫埋怨了几声,然后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把盘子里的菜一扫而光。 吃过饭之后,张鑫就地盘坐,回想起今天孔秋说过的话,张鑫心里就一个劲的不安,但是,孔秋说过,会提前安排他逃走,张鑫也不得不抓紧时间修炼,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实力。 不一会,张鑫宁神,进入修炼状态,默念五行功法开篇口诀,汇聚天地元气,不一会,体外元气遍布全身,如雾霭流动。体内气旋缓缓转动,但是一感受到天地元气的进入,气旋犹如饿了许久的狮虎,疯狂旋转起来。 张鑫周身如雾霭的元气眨眼间便全部入体,元气入体之后,全部被气旋吸引,源源不断汇聚向气旋,气旋散发五色光,疯狂旋转,五色光之中金色光芒大胜,随后五种光芒一一闪烁而过,张鑫体内的人体世界发生了变化。 人体世界中,山川大地,瀑布长河,一点一滴的浮现而出。而外界,张鑫只是感觉身体突然发涨,犹如要爆炸一般,而当身体五色光芒闪烁之后,一股舒畅敢流遍全身。 张鑫突破了,虽然张鑫不知道这是突破,但是他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变化,感觉自己的力量又变大了几分,也是分外高兴。 第二日,张鑫像孔秋说道自己身体的变化之后,孔秋直接露出震撼的表情,第一天感应苦海,第二天便突破,不愧是天生近道的五行灵脉!不过孔秋毕竟定力非常人可比,随即说道:“张鑫,你不知道,你突破了!” 张鑫听罢,顿时一呆,问道:“这就是突破?那我,现在是元者几阶?” “元者二阶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不得向外传出自己已经修炼的事!” “是,师傅,徒儿谨遵师命。”张鑫明白孔秋是为自己好,随即告辞孔秋,回到房间。 接下来五天,张鑫依然如这前些天,打坐修炼,但是迟迟未找到突破的感觉。 就在第六日,掌门突然接到一个罗门弟子禀报,称八大门派与阳真学院一太上长老正围堵山门。听到弟子禀报,掌门立刻意识到来者不善,随即唤来经阁,丹阁,器阁以及孔秋四大长老,四大长老自然早已听弟子禀报,随即也是急忙赶到大厅。 大厅之中五人商讨多时,一弟子又前来禀报,说,:“掌门,四大长老,快点吧,外面八大门派说再不出去就要攻破罗门了。” “什么?是谁如此大胆,走,按我们几日前商讨的去做。”掌门怒火中烧,率先走出大厅,三阁长老也随后走出,孔秋走在最后,待到出了大厅,孔秋手心凝结出一抹不可发现的光芒,光芒一闪,冲向正在孔秋房间等待的慕容宇,慕容宇看到光芒飞进来,化为一段字:宇儿,为师答应过张鑫,谁知这一日来的如此早,为师命你带着张鑫,带去张王城,送回他家。 慕容宇看到这段话,狠狠咬了咬牙,然后脚踩元天行图极速飞去张鑫住所,与此同时,张鑫看到众多弟子汇聚,拦了一个问话,得知消息之后,坐立不安,推开门正准备自己逃跑,突然看见慕容宇飞来,张鑫正欲转身回房,慕容宇急忙抓住他的手,一把扯上元天行图,向后山飞去。 “你是来抓我的吗?师兄?”张鑫一脸不甘,在元天行图上沉声问道慕容宇。 “我是来救你的,师傅答应过你,所以让我送你回家。”慕容宇貌似很不想回答,但是为了消除误会,只得说出原因。 与此同时,罗门门外,八大门派来人全部脚踩元天行图浮在空中,其中一派甚至用四匹生有翅膀的天马拉着轿子。 一个红发红胡子的人很粗犷的冲着掌门喊道:“李若一,听说你派招收了一个天赋异凛的孩子,怎么不带出来我们看看?” 其他七派附和,其中一个黑发黑衣的男人说道:“我还听说,是个五形神脉,李道友,你教的好吗?就怕你做不好他人之师,反而误了他人前程,比你教的好的,多的去了,哈哈。”那人说道,还望了一下阳真学院的那位太上长老。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而后面的话不轻不痒的拍了一下阳真学院太上长老的马屁。 掌门李若一听到黑衣黑发男人的话,怒气冲冲的说道:“林海天,休要乱语,各位,李某不知在哪里听说到的这些消息,但是,本门真没有什么五形神脉!” 这时,一个一直坐在天马拉轿之中的人突然走出,只见那人身穿雕龙锦衣,手拿折扇,约二十七八分钟左右,待他走到马匹旁边,旁边七派来人顿时露出一股惧意,而那阳真学院的太上长老也是微微侧目。只见他微微笑着说道:“李道友,我看你是真不想交出那孩子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龙大谷主!可是我们真的没有收什么五行神脉,龙大谷主明查。” “你这是在逼我动手。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龙问天,你别逼我,虽然我战力不行,但是你也太小瞧我的法阵了,罗门中人全部进入罗门之内,没我命令不得外出!”说罢,李若一率先回到山门,四大长老也回到门前。 那个被称作龙问天的人踏步到来到了罗门山门之前,冷哼一声:“哼,你们也太小瞧我了!”说罢,手指捏印,一声冷喝,“龙战于野”,只见龙问天身后一条金龙浮现而出,咆哮一声,而后目光泛金焰,带着一股吹枯拉朽的力量冲向罗门山门。 “轰”,只听一声爆炸之声,山门被炸飞开来,天罗山甚至震动的摇了几遥。 正在阵图中心加持法阵的掌门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全身乏力坐在地上。 第97章 骚动 山门大破,阵图大破,山门之中顿时惊起了一些女学生的惊叫声和一些男学生的小声讨论的声音,而四大长老也是心中不安,急忙赶向山门。正好看到龙问天站立在山门废墟之上。四大长老顿时后背一凉,满身冷汗。 这山门之前的法阵威力强悍,他是知道的,虽然不会自主攻击,但是就防御而言,四人全力出击也不一定打的破,龙问天功力可见一斑。 龙问天是远在天罗山万里之外的一处隐秘山地,名为炎龙谷,山谷虽然不大,但是每代传人都可战一方群雄,就如此地此时的龙问天。 四大长老站在原地,惊出一身冷汗,小声说道:“龙谷主,此子的确在我们门上,而且,也确实是五行神脉。”说完这些,几个长老也是送松了一口气,而其余其他七大门派以及阳真学院来的太上长老则惊呼出声,而阳真学院的太上长老则眼睛一亮急忙脚踩元天行图飞到了龙问天身旁,丝毫不畏惧龙问天发出的强势气势。 待到他停落在山门之上的废墟之后,顿时用他那苍老的声音急促的说道:“老夫玄葛,从阳真学院来,听闻贵派出了一个五形神脉,特别来引导他走上更高的天地。”玄葛边说边比划到,并且声音激动,犹如真的已经教出一个功力通天的徒弟。 四大长老真替他捏了一把汉,怕他一口气上不来,到时候阳真学院要来兴师问罪可解释不清楚。四大长老无奈,平常深不可测的炎龙谷,阳真学院竟然为了一个身具五形神脉的少年齐具,也是一个稀罕事。 四大长老只得说出:“现在此子正在我们客房居住,但是,这么多人,不好做啊。” “哪里不好做,但说无妨。”龙问天脾气火爆,当先问道。四大长老之中,经阁长老看了看外面空等的七大门派,随即说道:“人太多,怕有人趁机解我罗门阵图,他日来攻我罗门。” “也有理。”龙问天点头称是,随后转身说道:“你们请回吧,只有一个五行神脉而已。” “什么?龙谷主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我让你们滚!” 七大门派来人顿时羞辱万分,随即方才的那个红胡子红头发的大汉又很粗犷的喊道:“龙问天,为何让我们离去,你如此羞辱我等,就不怕我们群而攻之吗?” 只见龙问天轻笑一声,随即露出轻蔑的神色。“是吗?还怕你们不成?五年之前不是我的对手,现在还想战胜我,哼!” 七大派来人顿时感觉羞辱万分,红胡子大汉随即喊道:“诸位道友,他如此羞辱我们,我们还不出手吗?” 可是待到达成共识的时候,居然有两人退群,其中就有方才拍阳真教长老马屁的林海天。 “一群废物,不过如此。”而此时,龙问天又说出了这样话语,红胡子大汉再也忍不住了,率先冲上前去。 “啊”,红胡子大汉出手,手掌包裹赤色斗气,一掌向前拍去,而龙问天则挥手一拳,拳上幻化出一条金龙,金龙咆哮,竟然化形而出,冲向红胡子大汉冲来的拳头,只听一声轰响,红胡子大汉突然倒在地上,噗的一声吐出口鲜血,倒在地上目光凶狠的看着龙问天。 其他几人见识到龙问天的可怕之后,不再犹豫,冲了上来,甚至就连刚刚拒绝出手的也冲了上来,因为他们知道,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也会成为一个笑话。 几人围在龙问天四周,然后开始攻击,只见林海天凝聚出一条鲨鱼在身后,鲨鱼犹如在海水之中,猛然摇动尾巴向前冲去,只听扑腾一声,鲨鱼化为了漫天的水,水在龙问天四周凝聚出一堵圆形水墙,而后其中一人双手抱团,不停转动,周围山石不停活动,汇聚向他的手掌之中,直到最后,凝聚出一个人头般大小的石团,而后猛的向水墙丢去。 其他五人也都各自出手,有的也如林海天般凝聚异像,有的也是凝聚属性精华攻击,当一声爆炸声传来,众人都认为龙问天即便不死,怎么也得重伤。就在众人以为龙问天不死也重伤的时候,突然一声金龙咆哮的声音透过水幕传出,而后众人就看见七条金龙穿过水幕极速飞向七人。 七人也不是常人,只见他们急忙唤出元天行图,飞天而起,躲避极速射来的七条金龙。七条金龙穿行而过,就在他们以为躲避过去之后,七条金龙突然击中七人后背,七人惊叫一声,而后七人从天而降,摔落在地,顿时躺在地上发出哀嚎。 与此同时,林海天发出的水幕因为没人加持,也缓缓飘落而去,龙问天走出,在他的身上根本没有丝毫的损伤,甚至连衣服头发都不曾凌乱,这让八人顿感脸上无光。 龙问天出来之后,说道:“一群废物,不过如此,这么多人还打不过我一人,哼!”说罢,龙问天转身对四大长老以及玄葛说道:“我们进去吧,几个废物,耽搁了点时间!”说完,转过头轻蔑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八人。 四大长老看到龙问天轻易间击败了附近八大门派的掌门以及长老,顿时更加害怕,而后带路走进张鑫居住的那间客房。 到了客房之后,孔秋心中一紧,因为他害怕慕容宇没有带张鑫离开这里。玄葛想到一个天赋异凛的奇才会在自己的手上教导成才,心中激动无比,急忙跑上前去开门,可是,开了门之后,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让他想哭。 房间空无一人,只有简单的一个床,一张桌子,几张椅子。玄葛顿时跳脚,边蹦便跳,也不再像一个老人样了,略带哭音的叫道:“人呢,人呢,人哪里去了,不是说过在这里吗?你们是骗我这个糟老头子吗?啊?”说完,身体爆发出一股堪比龙问天的气势。 就是龙问天这样沉稳的人也坐不住了,爆发出惊人气势,立马抓住丹阁长老问道:“人呢,人哪里去了?” “这个,我们不知啊?”丹阁长老胆怯的说道,他怕龙问天一激动会把自己杀死。 “这个,我们真的不知,还望两名大人明察。”孔秋解释道,他知道张鑫已经逃脱,随即也不得不装傻演戏。 就在这时,玄葛手掌往地上一方,一团金光闪过,立刻笑道:“哈哈,我知道去哪了,老夫走也。”说罢,脚踩元天行图,极速向南方飞去。而龙问天看到玄葛向南飞去,也脚踩元天行图,跟了上去! 第98章 张王府灭 龙问天紧追玄葛远去之后,四大长老都是猛松一口气,两个煞星终于是走了,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是落地了,而孔秋则是面露担忧,生怕两人捉住张鑫和慕容宇之后会多加为难。 孔秋似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立刻向大殿方向飞去,而三阁长老紧随其后,到了大殿之后,因为法阵被破遭遇反噬而受伤吐血的李若一,李若一昏迷在地,孔秋立刻跑上前去,扶起昏迷在地的李若一,随后自己也盘坐在地,运功为李若一疗伤。 只见一股股精纯的元气透过孔秋的双手向李若一身体里流淌而去,不多时,孔秋满头大汗,而李若一也渐渐醒转过来,孔秋感觉到李若一身体里的元气波动开始平稳,然后收功放手,当他站起来是,猛的一个踉跄,三阁长老立刻扶住了身体发软的孔秋,孔秋摆了摆手,道:“无妨,只是元气消耗过度,休息几日便可恢复。” 几人看向苏醒过来的李若一,而李若一则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哇的一声吐出了体内受伤於积的鲜血,鲜血染红了地面,李若一看向孔秋几人,平静的问道:“龙问天呢,还有那个阳真学院的太上长老呢?他们是不是把张鑫带走了?” 经阁长老见他这样还在担心张鑫的事情,随即说道:“张鑫已经逃走了,至于逃到哪里,怎么逃走的,我们都不知道!” “什么!逃走了?逃走了也好,哼!”掌门望着门外,想到龙问天破阵时的轻松,牙口一咬,说道:“传我命令,临摹张鑫画像,让我们学院元师境以上学生前去抓捕张鑫,作长期任务看!” “什么?掌门,何至于此,都已经惹来这么多祸端了!”三阁长老立马劝道。 “别废话,按我说的做,快去!”说到最后,李若一的面容甚至有些狰狞。而孔秋听到李若一这般执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让三阁长老把自己送到孔阁。 与此同时,张鑫和慕容宇已经距离天罗山百里开外了,此时的张鑫喜忧参半,而慕容宇则是一路上面色沉重,没有说过一句话。 张鑫首先忍不住了,问道:“师兄,我们大概什么时候才会走过百断山脉?” “总会到的,别着急!”张鑫看到慕容宇回答自己,也不在沉默,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起了话,而慕容宇则充耳未闻,一句话也不再说。 突然,慕容宇往身后洒下一捧土黄色粉末,而后降落而下,环顾四周,而后拉起张鑫冲向一个山洞,张鑫看到慕容宇拉着自己冲向山洞,啊啊大叫着,问道:“师兄,你拉我进山洞干嘛,你不会想那个吧!啊啊,放开我!!” “如果你不想被人抓走就给我闭嘴!”慕容宇看到张鑫这样说道,满脸黑,然后就威胁张鑫,拉着张鑫跑去山洞。 进入山洞之后,慕容宇对张鑫说道:“我传你一段土属性口诀,你把这个山洞出口堵上!”随后不待张鑫说什么,慕容宇一指点到张鑫脑袋之上,张鑫脑袋里顿时出现了一段口诀,慕容宇对张鑫说道:“默念这段口诀,然后把山洞堵上。” 张鑫被慕容宇的气场震到,而后按照慕容宇所说,默念口诀,双手放在地上,不一会,山洞两边的山石慢慢向山洞出口合拢,出口合拢之后,犹如浑然天成。慕容宇急忙洒了一把刚才的土黄色粉末在刚合拢的墙壁之上,张鑫好奇的问道:“师兄,这是干嘛啊?” “闭嘴,如果你不想被抓的话。” 过了一会,天空之上传来两声破空的声音,由于山洞之中太黑,慕容宇看不到,而后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元气波动在这里就消失了,如果不出意外,那小子就在这里隐匿起来了。” “哼,小道尔!”张鑫他们听到一个浑厚响亮的声音说道。 “莫要着急,待老夫探一探。” 两人正是玄葛和龙问天,两人知道张鑫向南逃之后,一路追了过来,两位高手全力追赶自然很轻松就追了上来。 只见玄葛手往天上一放,一团波澜状的光辉往外围扩散,一会之后,玄葛站起来,龙问天急忙问道:“前辈,他可还在此处?” “依我看,他们是用了一种可消除元气的东西,应该向前方逃去了,走,继续追!”说完,玄葛率先飞往前方,而后龙问天也跟随了下去。 慕容宇只听到两声破空之声,他担心还有人会停留在此,又等了大约两个时辰,而后对张鑫说道:“把墙壁挪开!” 张鑫只得把墙壁挪开,慕容宇先走了出去,而后飞起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在,而后落下抓起张鑫,又一次飞向张王城的方向。 到了晚上的时候,两人走过了天断山脉的一半路程,经过了洪管家带着自己逃离的百断山脉的地方,张鑫现在已经元者二阶,已经可以短时间的看清漆黑的百断山脉的夜晚了,张鑫看着那个地方,眼睛通红,洪管家救自己的那一幕虽然不知道,但是事后洪管家身死道消,自己也懂了一些。 张鑫说道:“师兄,你判断的出洪管家的实力吗?” 慕容宇看到张鑫有些伤感的样子,说道:“通体初期。” “那你打得过吗?” 慕容宇略一思索,知道了他想报仇,随即说道:“打得过。要费些手脚而已,你是不是想报仇?” “不用了,我要自己报仇!”张鑫眼睛通红的说道。慕容宇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加速继续飞向张王城的方向。 第二日,日上东方,慕容宇由张鑫的带领来到了张王府所在的地方。慕容宇怕在街上飞行会太过招摇。而张鑫一脸得意,满脸洋溢快乐的光芒,街上的人看到张鑫归来,则是小声嘟囔,讨论着一些事情。 不多时,张鑫走到了张王府门前,可是入目的一切让他不敢相信,残破不堪的大门,只剩半边的牌匾,张鑫心中升起不安的心情。张鑫急忙向里跑去,入目的一切让他更加撕心裂肺,东西两院坍塌过半。 张鑫如发了疯般在废墟中寻找父母,慕容宇也是在旁看着,心里隐隐升起一股恐惧的心情。 第99章 生死别离 慕容宇看着周围坍塌的房屋,地面塌陷的程度,他看的出,这是一人所为,一人而已,摧毁了一整座王府,而且这样的干净利落。 当慕容宇分析出是一人所为时,后背顿时一凉,这是多么高的功力,仅凭一人,便灭了张王城一大王府。最离奇的是,空旷的废墟之上,竟然连个尸体都没有,只有一些斑驳的血迹证明此处曾经发生过屠杀,一场没有悬念的屠杀! 而此时的张鑫如发了疯一般,疯狂的搬动一些石块,希冀能发现自己的父母,或者祈求自己的父母能够再次站在自己面前,露出慈爱的目光,宠溺自己以往的任性。 直到日落西方,张鑫的手指都挖出了血,张鑫站立在废墟之上,呆呆的望着大厅方向,猛然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长啸,长啸声传出很远,凄惨的声音回荡在张王城上空,但是附近的城民却无一人敢靠近那个方向。慕容宇看着他,没有劝说,或许这才能让他发泄出自己的悲伤吧! 张鑫目光呆滞,一双眸子血红,望向远方。突然,一处轻微的翕动从被慕容宇察觉,慕容宇急忙跑上前去,生生以大气力把一个硕大的石块挪开。张鑫也听见了动静,急忙蹒跚的跑了过来,慕容宇把周围石块清理干净,两人向下望去,只见一个非常柔弱的女孩子正躺在地上,年纪约十六七岁,身上也染有血迹,而石块堆积的地方正好提供了足够的空间让她生存。 慕容宇急忙把那女孩子扶起,而后把随身携带的水袋取下,给那女子灌了一口水,那女子嘴唇微动了几下,而后睁开眼睛,抓起水袋急忙喝了一大口水。 待到女子喝完水之后,张鑫看着她,认出了这是母亲平时最宠爱的丫头,名叫雨儿,也是去年才进入张王府,这也让的本来就神经紧绷的张鑫看到了希望,随即立马抓起雨儿手臂,急忙问道:“雨儿,快点告诉我,我父亲呢?我母亲呢?是谁把张府打成这样子的?快告诉我!”说到最后的时候,张鑫是以近乎吼得声音说出的,这让刚刚死里逃生的雨儿吓了一跳。 他望向面容狰狞的张鑫,哭哭啼啼的说道:“你是,啊!小少爷!你回来了!”雨儿仿佛找到了依靠,一下子扑到了张鑫怀里,哭着说道:“小少爷,老爷和夫人,他们都,他们都被一个人杀了。” 慕容宇听到这里,面容沉重,这果然证实了他的想法。 而张鑫则不再言语,面目狰狞,眼睛血红,心如刀割一般,张鑫眼泪如泉水,不断的流了下来,张鑫仰头望天,又一次长啸,但是,这不能改变什么,也不会发生什么奇迹。 这一夜,风吹潇潇,慕容宇带着雨儿收拾了一个房间让雨儿休息,慕容宇则带着两瓶酒,扔给了张鑫一瓶,张鑫头发披散,看到慕容宇递来一瓶酒,急忙接到手中,打开封盖就往口中灌去。 张鑫又一次流下眼泪,但是,这次流下的眼泪是红色的,张鑫开口了,问了慕容宇一句话:“师兄,你说,他们还能活过来吗?” 慕容宇看到他这个样子,说道:“活过来,不可能,除非世上有仙!” 张鑫听到慕容宇这样绝对的说法,心里一紧,随后又问道:“那,世上有仙吗?” “仙,呵,那都是浮云,从未有人见过仙,也从未有人成仙。”慕容宇喝了一口酒,讥讽的说道,而张鑫也喝了一口酒,不再言语。 就这样,两人枯坐了一夜,风依然轻轻的吹动,可根本吹不走张鑫心中的痛,日上三竿,张鑫仍然坐立在废墟之上,慕容宇看到他这样也不是办法,然后让雨儿小心行事,外出买些酒菜,雨儿很是害怕,唯唯诺诺,急忙跑出门外。 不一会,雨儿便跑了回来,手上端有一些酒菜,放在张鑫和慕容宇面前,而自己则蹲在一旁,乖巧的等待张鑫和慕容宇用餐完毕。 慕容宇也没心思关心雨儿,让张鑫吃点东西,而张鑫此刻精神恍惚,随手拿起筷子,毕竟两天没吃没喝,张鑫也是吃的略快。 慕容宇看见蹲在一旁的雨儿眼中渴望的眼神,随即说道:“雨儿,快来吃饭,我正好有事要问你!” 雨儿目光躲闪,小声说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快点过来。”慕容宇看见雨儿乖巧的模样,也是一笑,雨儿也是如获大赦,急忙跑上前去,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慕容宇看到雨儿这个样子,便立刻问道:“雨儿,王府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呃,对了,就是前天。”雨儿提到这些的时候眼神还是有一些暗淡,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又是个如花的年纪。 “那,雨儿,你记得来王府的有几个人吗?” “是一个,雨儿记得很清楚的,是一个黑衣黑发留八字胡的中年男人,那人来的时候背后一对火红色的翅膀,翅膀一扇,院里房屋就坍塌了,雨儿好害怕!” 还不待慕容宇说话,张鑫黯然无光的眸子突然亮起,而后如凶狼一般盯住雨儿,而后近若疯狂的问道:“雨儿,你说什么?是个黑衣黑发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吗?你确定吗?” 雨儿被张鑫那阴狠的目光瞪的心中发慌,而后怯怯的说道:“雨儿确定,那人好像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雨儿只听到他说什么帝辉。” “帝辉!!”张鑫和慕容宇一齐说道,而后深吸一口气,张鑫心中则充满了报仇的念头,而慕容宇这惊叹于那人的实力。 “雨儿,那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父母是怎么被他杀死的?” 这时,雨儿已经哭了起来,白净的脸上泪痕都清晰显现,雨儿说道:“老爷……和夫人,都是被那人……掐住脖子杀死,而府里的人都被他杀死,而后翅膀一扇,所有人都被烧成灰烬了。” 张鑫和慕容宇一听,心中巨震,这人实力,估计已经达到顶端了,这让刚刚复仇有望的张鑫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第100章 就打你脸 现在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张鑫一脸的迷茫,自己要报仇,可是只知道一个名字,甚至连别人是属于哪一界的人。 张鑫仍然坐在废墟之上,面无表情,眼神中的充满了绝望。慕容宇看到他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突然,慕容宇身体紧绷,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张鑫和雨儿,雨儿惊呼一声,张鑫也是问道:“怎么了?” “有人来了,我们快躲躲!”说完,又抓出那种土黄色粉末撒了一些在身后,而后立刻拉着张鑫和雨儿往一个较为完整的房间跑去。 雨儿除了张鑫以外几乎没和别的男性接触到,所以当慕容宇抓住他的手往里面跑去时,雨儿的面庞通红,小小的挣扎了几下,但是发现挣扎不开之后,就放弃了挣扎。 慕容宇带着张鑫和雨儿藏好之后,对着他俩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张鑫仍然面无表情,雨儿则乖巧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几声破空之音传来,待到几声落地的声音传来,慕容宇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四名年纪轻轻的少年脚踩元天行图落下。 慕容宇一惊,他认出这是罗门的几个学生,那几个人落地之后也是环视了一下周围情况,也是一惊,只见其中一个身穿白衣的人说道:“蓝风,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被叫做蓝风的人则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被人灭掉了!” “什么!!”其他几人则是惊呼出声,这太惊人了,“堂堂一大王府再脆弱也不可能被灭门吧?” “我们的世界多达五百界,每界三百城,难说不会出现至尊人物。或者,顶尖团体。”那个被称作蓝风的人眸光深邃,看着这片废墟,显然他的修为要略高于和他一起来的三人。 “那我们要去禀报掌门吧!”那个白衣的的人说道,而且就欲唤出元天行图准备回去禀报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张鑫躲藏的地方传出:“各位师弟,这么着急干嘛?留下来陪师兄我喝两杯吧。” 几人如临大敌,四人背靠背靠在一起,纷纷见叫道:“是谁,快点出来!” 当中属蓝风最笃定:“听话语是我罗门弟子,不知是哪位师兄,还请出来一见。” “出来就出来。”说罢,慕容宇送破败的房门中走出,并说道:“各位师弟,别来无恙。” 四人一看是慕容宇,顿时放松了警惕,而后敬了一礼,问道:“原来是四师兄,不知师兄在这里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掌门让我保护一个人,逃出罗门。” “是谁劳师兄如此费心?” “张鑫!”慕容宇知道这样说自己就再也回不去罗门了,但是孔秋曾告诉他,年轻人,也有飞翔的时候。慕容宇想起了孔秋的话,也就下定决心。 “什么?师兄!你……” “砰” 还不待几人再说什么,慕容宇已经跑到他们近前,并且一拳砸在一个人腹部,那人一声哀嚎,马上躺在地上抽搐不停。 其他三人看到慕容宇对他们出手,知道慕容宇背叛了罗门,随即蓝风对一人说道:“我们掩护你,你快回去禀报孔秋长老和掌门,让掌门和孔秋长老前来捉拿他们!” 那人一脸凝重,犹豫了一会,随即点了点头,而后脚踩元天行图飞了出去。慕容宇看到有人要逃,立刻召出元天行图追赶,而余下两人看到慕容宇追赶那人离去,也是立刻追了上去。 “师弟,你怎么这么慢啊?” 那人正在飞行,忽然听到耳边传来慕容宇的声音,侧目一看,吓了一大跳,慕容宇正坐在元天行图之上看着他,那人看慕容宇追上自己,猛的催动功力,加持到元天行图之上,速度立刻提升了一大截。 那人往后看了看,发现没有了慕容宇的身影之后,深出了一口气,而后向前看去,“啊”的一声惊叫出声,因为他看到慕容宇仍然不紧不慢的在自己前面飞行,慕容宇貌似也忍不住了,手臂突然趴上一条火红色老虎,老虎低吼出声,慕容宇向前挥拳,只见那老虎从慕容宇手臂之上跳下,往前扑去,并且慢慢变大,等到了那人面前时,老虎已经如一座小山一般。 只见那罗门弟子掌心发出绿光,手掌变大,一下子抵住了老虎,而抵挡也只是抵挡一会而已,老虎一口吞下那个弟子。 不一会,那人立刻从天空落下,口吐鲜血,毕竟实力摆在那里,慕容宇急忙飞下拎住了正在掉落的罗门弟子,那弟子终究不是慕容宇的对手,因为重伤而昏迷过去,慕容宇带着他向回飞去。 而在后跟追赶慕容宇的两人在不远处突然发现有一人折返,他们以为慕容宇没有追赶到那人,露出欣喜的神色。 慕容宇一点点临近,这时他们终于看清楚了,慕容宇手上拎着的不就是刚刚逃走的那人吗? 两人顿时一惊,刚刚那个白衣男子大声对慕容宇说道:“师兄,求你放过我们吧,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告诉你。” “真的吗?”慕容宇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讥讽的说道:“我看你俩还是躺在地上比较好。” “师兄,真的不肯……啊”还不待他说完,蓝风慕容宇就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甚至都能听到鼻骨碎裂的声音。 慕容宇看着蓝风,说道:“希望你有自知之明。”慕容宇也看得出蓝风是修为最高的一个,蓝风知道自己打不过慕容宇,随即扶起了白衣男子,向着张王府废墟的方向飞去,慕容宇在后跟随而去。 不多时,几人就回到了张王府,那个被慕容宇一拳打中腹部的人躺在地上,抱着肚子,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师兄,你……你打我肚子。” 慕容宇尴尬无比,说道:“对不起,没注意!”那人听到这话,也不在说话,抱着肚子在地上躺着。 而那白衣男子看到慕容宇向那人道歉,也说:“师兄,你打我脸。哎哟……” 那白衣男子正准备听慕容宇道歉的时候,慕容宇却说道:“就打你脸!!” 第101章 跨界 “就打你脸,打你脸怎么着?知道为什么打你脸吗?”慕容宇在那里骂白衣男子,白衣男子额头三条黑线密布,而后非常真诚的说道:“不知道。” “还说不知道,一点骨气都没有,像你这种的,如果不是罗门门徒我直接打死了,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知道了,以后不会了。”那白衣男子低头听到慕容宇教训自己的话语,找出了自己的问题,虽然回答的很真诚,但是,如果抬起头来,会发现他的目光充满了不服气。 说完这些,慕容宇这才问到关键问题:“你们到张王城来干嘛?” 受伤的三人除了一个晕倒的其他二人互相望了望,而后一齐望向那个名为蓝风的男子,蓝风无奈,只得说明:“是掌门发布的命令,让我们出来抓捕逃走的张鑫,掌门还把这个抓捕行动设为红色任务。” 慕容宇一听,心中一沉,他没想到掌门会这么狠,把抓捕张鑫设为红色任务。在罗门,任务分为绿色,橙色,红色,绿色代表安全系数高,橙色代表勉强安全,而红色,则代表最危险,同时得到的报酬也是非常之高。 慕容宇稳了稳心神又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来张王城?” “我和白鹰,彩琳,赤涛四人各自带领部分人从四个方向出发,刚好在这里遇到你了。” “什么?白鹰也行动了?” “是的,白鹰往北方去了。” 慕容宇心中又是沉了一沉,他四人是罗门中有名的四大天王,白鹰功力最高,据说他修行的速度可是一日千里,甚至有人怀疑他身具神脉,可是,在罗门之中,白鹰出手一直都是一种属性,这也让的白鹰成为罗门之中的一个谜一样的男人。 不过索性的是白鹰往北方去了,慕容宇看了看四人,说道:“蓝风,你是个聪明人,我不希望除了你四人之外的人知道此事。” 蓝风目光深邃,隐隐有绝世高手的潜质,此时听到这些话,自然不爽,反问道:“你这是威胁我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是如果你们回去说出去我还不如直接杀掉你们。” 蓝风没想到慕容宇会说出这些话,但是刚刚说出的话不可能收回,又找不到台阶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师兄,你未免太过欺人太甚了。” 慕容宇这会脾气比较暴躁,听到蓝风这样说,随即二话不说,面露凶光,冲上前去。 “砰” 只见慕容宇用元气包裹手臂,直直一拳挥去,拳头带着力感,击向蓝风胸口。 蓝风也非等闲,毕竟是罗门门徒中的四大天王,只见他身子一侧,抓住拳头往侧身引导。 慕容宇看到自己的攻势被化解,随即右腿甩出,踢向蓝风,蓝风双手交叉,把迎面而来的攻势格挡回去,并且慕容宇也被推出去非常远。 慕容宇看到蓝风又一次抵挡住自己的攻势,随即开始催动元力,后背一头庞大的老虎浮现,慕容宇动一下,老虎也动一下,只见慕容宇只是抬手又往下压去,老虎也是同样动作。 蓝风看到慕容宇催动元力的异像,也不含糊,后背也是升起一个如凤凰般艳丽的花鸟,浑身充斥五颜六色的光彩,映照的张王府上空都是充满光彩。花鸟鸣叫,清咧的叫声回荡在张王城上空,花鸟催动五色光辉,冲天而上,对抗那压落而下的虎爪。 花鸟鸣叫,虎王长啸,慕容宇和蓝风疯狂催动元力,极力对抗。 终于,花鸟发出一声哀鸣,被老虎的爪子压的慢慢落下,最后直接消散在空中,而蓝风则是直接吐出一口鲜血躲闪到一旁去,而慕容宇在这时则收回了异像,向蓝风躲闪处奔袭而去,蓝风刚刚起身,又被慕容宇一脚踹倒,蓝风擦着地面划出好远,而后抱着腹部在那里咳嗽不止。 慕容宇看蓝风这样,随即说道:“小样,只是解决你太浪费时间而已,你还真当你是哪根葱。” 蓝风嘴角染血,原本英俊的脸被憋的血红,恨恨的望着慕容宇,慕容宇则不以为然,径直走上前去,贱笑着看着蓝风,而后一下子抓起蓝风,往天上一抛,随后慕容宇往下微蹲蓄力,一下子蹦起老高。 蓝风从被慕容宇盯住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现在证实了自己的预感。 “咔擦” 腰椎骨裂。 “咔嚓” 胸骨塌陷。 一会时间,蓝风身上骨头就断了数十根,蓝风一直忍着,没有叫喊一声,到最后,慕容宇把蓝风打落在地,并且一脸踩在蓝风脸上。 这次,蓝风不在目光凶狠,只是充满了委屈和眼泪,这个人太可怕了,如同魔鬼。 “小样,服了没?” “服了服了。师兄,饶我一次吧。”蓝风眼泪和着鼻涕,在哪里哭着说道,旁边未昏迷的两人也晕了过去,按照现在的想法,画面太惨,不忍直视。 这时,雨儿从旁边冲出,还鼓掌大叫道:“哇哇,慕容大哥好厉害啊!” 慕容宇再往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张鑫正看着自己的作为,而张鑫眼神中的颓废以及伤心也都不见了,看到的,是一双目光清澈,坚定的眼睛。 张鑫向这边走来,看着蓝风,平静的说道:“给你一个传话的机会,去跟李若一说,三年之后,我必杀李若一。” 慕容宇和蓝风听到张鑫这般庄重的话语,心中也是一震,如果被一个五形神脉三年内成功成长起来,那对罗门而言,是一个多么大的灾难,而此时的蓝风虽想动手,但是也有心无力,全身骨头断裂数十处,现在和一团烂泥差不多。 张鑫说完,又走到未昏倒的两人身旁,对一人来了一脚,说道:“把人带走,然后滚回罗门。记住,谁若把张家被灭门的消息说给我哥听,他日必取你们项上人头!” 两人看到张鑫就在近前,刚想动手抓住,但是一想这里有慕容宇在,也是收起了其他心思,带起受伤的蓝风和那个昏迷的男子急忙逃走,面对慕容宇,他们是真的怕了。 等他们走远,张鑫转身对慕容宇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雨儿,你如果想回去,我可以把你送回去。” 雨儿听到张鑫这样说,嘴唇紧咬,眼中泪珠打转,这幅样子让人天见尤怜,雨儿开口了,声音小小的:“我想和小少爷一起,我也想和慕容大哥一样厉害,可以保护小少爷。” “好吧,师兄,我们走!” “去哪里?” “跨界!” 第102章 元者四阶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洗刷着张王府中的血迹,可是血迹已经干涸,根本无法洗刷干净。 张鑫带着雨儿和慕容宇走出了王府门外,回头看了一眼,紧咬牙口,便转身向东方走去。 一路上,张鑫一句话没说,雨儿则跟在慕容宇身旁,不敢说话,看着张鑫那沉静如水的面庞。 他们不敢用元天行图飞行,因为他们怕被罗门的人追查到蛛丝马迹,或者被其他门派的人察觉,遭到追捕。 走出张王府百里远之后,雨越下越大,慕容宇担心雨儿是一介凡人,身体承受不了雨淋,惹上风寒,慕容宇就提议道找个地方歇息一下,毕竟跨界而行动辄数十万里而行。 阳真界,虽说统治三百城,但是要知道这个世界有五百界,阳真界只是位于世界位面中的一个点而已。 三人又向前走了一些距离,慕容宇用护身罡气笼罩雨儿,倒是让雨儿身体滴雨未沾,张鑫倒也不在乎,一路淋雨,毕竟已经修行过,身体远超常人。 慕容宇眼尖,周围山岭重叠,山洞倒也不少,慕容宇看见半山腰有一处山洞,随即带着张鑫和雨儿飞了上去,雨儿第一次飞行,显得很是好奇,也不在乎之前的恐惧,猛抓慕容宇的腰,边抓便跳,很是兴奋。 慕容宇看着雨儿兴奋的样子,咬了咬牙,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说道:“雨儿,你很高兴是吧?” 雨儿看到他表情很痛苦,说道:“是啊,雨儿第一次飞,很高兴!” “那你可不可以把手松开?” 雨儿听到他说的话,好奇的看了看手,而后一声惊叫。 “啪!” 雨儿一巴掌打在慕容宇脸上,张鑫好奇,看了一眼,随即也被逗乐了。 只见雨儿脸颊通红,双手环胸,而慕容宇则左脸一个巴掌印,一脸呆滞,他还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被打。 慕容宇不爽,想着自己今天和四人打斗都没受伤,却被雨儿打了一巴掌,随即一声大吼,大声喝道:“雨儿,你为什么打我,是你抓我腰好吧?我做什么了?” 而雨儿的回答则让慕容宇和张鑫都是哭笑不得。 “雨儿没看到抓的是什么,一不小心,就打了一下慕容大哥……的脸。” 慕容宇无话可说,而听到雨儿说打了脸之后,心里都顿觉不甘,今天自己打别人脸,怎么到了一个小丫头这里都变了。 慕容宇也不再说话,自己一个人嘟囔:“这要让别人以后知道我英俊的面庞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打了怎么办?” 张鑫看着两人的表情,也被逗乐了,心里的伤痛也是淡了一些。 不一会,到了半山腰的山洞之后,慕容宇说:“我去找些干柴火,打些东西吃,你们先等着。”说完,捂着自己略微有些红肿的脸,满嘴埋怨的飞出去找吃的东西去了。 山洞中沉默了下来,张鑫看着雨儿,感觉到自己带一个女孩子去跨界有些不妥,问道:“雨儿,你家中还有没有亲故?” “父母都死了,后来被夫人买回家作了侍女。”雨儿乖巧的说道,随后感觉张鑫说的话不对劲,马上紧张的说道:“小少爷,你是不是要丢弃雨儿?”说着,眼中便有泪水打转,那副模样真是楚楚可怜,让的张鑫心中都是一动。 张鑫看着雨儿可怜的样子,无奈的说道:“可是,我要去很远的地方,我要去复仇,会有无尽的征战,厮杀,甚至会死亡,带你一起,实在不妥。” 听到这里,雨儿也是哭泣了起来,眼泪如玉珠,哭着说道:“雨儿……雨儿是在一个雨夜被父母捡回家的,他们让我干很重很累的活,我一直没有家的温暖,直到夫人把我买回家,我才感觉到温暖,可是如今小少爷也不要我了!” 张鑫听着雨儿哭诉,心中不由的一揪,自己的生活和雨儿完全相反,自己从小是生活在父母的呵护中,可是如今也是孤身一人。 “雨儿,留下来,我答应你,以后我和你慕容大哥一起带你去找你亲生父母。” “真的吗?小少爷要带我去找亲生父母?”雨儿听到这句话,也不再哭泣,瞪着一双红红的大眼睛看着张鑫。 张鑫看着雨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微微一笑,答道:“一定!” 雨儿急忙擦干泪水,高兴的大笑,那种样子,让人分外心疼。 “雨儿,跟在我身边会有杀戮,会有鲜血,你怕吗?” “不怕,我相信少爷和慕容大哥会保护我!” 两人会心一笑。不一会,慕容宇拎着三只山鸡走了进来,生好火,架起山鸡翻来翻去烘烤山鸡。 不多时,山鸡烤好了,雨儿抱着一只山鸡就吃了起来,而张鑫也接过慕容宇递过来的山鸡,吃了起来,吃完之后,慕容宇和张鑫就开始打坐修炼。 雨儿看着他们打坐修炼,不敢打扰,坐在地上托着脸看着两人发呆,不一会,便上眼皮打下眼皮,靠在洞壁睡着了。 此时的张鑫,正在默念孔秋教导的感应气海的经文,又一次进入人体世界,人体世界中的气旋不停旋转,而此时的张鑫又猛的让气旋速度加速,外界的天地元气疯狂汇聚,到最后,慕容宇甚至都吸收不到元气,雨儿倒是没什么感觉。 气旋疯狂旋转,元气通过气旋进入人体世界,同时也滋润向人体经脉。 气旋之上的五色光华开始越变越亮,先是金色,而后是绿色,五种颜色一一闪烁,透过张鑫的身体映射在山洞之中。 张鑫意识到自己突破了,到达元者三阶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更加兴奋,气旋并没有停止旋转,反而比刚才更加疯狂。 张鑫看向自己的气旋,五色光华比刚刚更加亮,映射的整个山洞都是五种颜色的光华,把雨儿都是惊醒了过来。 又是五中颜色闪过,慕容宇在外界看着,心中震惊,这就是五行神脉吗? 而雨儿则是兴奋又激动,张鑫能弄出这么个成就,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张鑫连破两阶,估计这是前所未有的,能打破修行界记录。 张鑫睁开眼睛,正看到慕容宇和雨儿看着自己,他呆了一下,随即问道:“怎么了?!” 还不待慕容宇说话,雨儿便抢先说了出来,把张鑫修炼时的异像说了几遍。而张鑫则是看着自己,心中也是震惊自己的天赋和体质 第103章 硬碰硬 在山洞里度过了一晚,太阳升起,大山中雾气朦胧,一晚的大雨停下了,树叶上还沾有滴滴落下的朝露。 经过了一晚,张鑫的功力又增长了不少,张鑫伸伸懒腰,然后站起,又一次准备出发,又是几声破空之声传来,就在张鑫等人的山洞之下。 其中一人抱怨道:“掌门也真是的,平白惹怨,让一个五形神脉盯上了,还让我们来当苦力,找那个叫张鑫的,哼!” 另外一个人,声音略微粗犷,大笑着说道:“哈哈,别埋怨了,掌门听说四师兄慕容宇也叛逃了,都把任务重新定位成为紫色了,就连一些讲师都心动了。” 而另外一个人也说话了:“四师兄虽然没有在罗门出手过,但是孔秋长老亲自教导出来的学生能差到哪里去?” “是啊,是啊,听说孔秋长老教出来的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在阳真界打出一片天下了,虽说三师兄和四师兄还没出师,但是也不代表他们不厉害啊。”刚刚埋怨的人说道。 “你们听我说,我听说掌门知道慕容宇师兄出逃还是因为我们罗门的四大天王之一全身骨骼断裂数十根回去说的。”那个声音粗犷的人说道。 “是谁?是谁?四大天王受伤这么重还头一次听说。”余下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蓝风,听说就是在张王城受的重伤,现在还在修养呢。” “咝!”那二人吸了一口冷气,罗门四大天王都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在罗门之中称尊才被称为四大天王,而能把蓝风打成这样子,也算有份能耐了。 “快走吧,别耽搁了,我们就算是去通风报信也能吃点甜头。”那个刚刚埋怨的人开口催促道。 突然,雨儿因为没有注意,往前走一步的时候突然把一颗石子踢落而下,刚好击中一人头部,三人顿时如临大敌,脚踩元天行图腾空飞起,手执长剑。 而这时,张鑫看到自己暴露出去,现在洞口,对外喊道:“三位师兄,你们是在找我吗?” 三人一听,马上明白了,这是张鑫,但是他们也知道慕容宇在他背后,随即就准备逃跑,但是当他们正转过身逃跑的时候,突然看见自己面前正站着一个人,几人看其面容,立马知道这是谁,急忙鞠躬,齐声喊道:“四师兄!” 慕容宇看着三人,嘴角微翘,问道:“几位师弟前来,为何不坐坐再走?” “不了不了,师兄,我们是来办点急事的,改日吧,改日吧!”几人后背冷汗直流。 “三位师弟还是乖乖去吧,免得还要我动手,多伤和气是吧。”慕容宇面带微笑,如同一只看着猎物的猫。 几人顿时冷汗直流,甚至还有一人瘫坐在地,边哭边说:“师兄,不要啊,我们只是奉掌门之令来此捉拿张鑫的,别杀我们啊!我还没娶老婆呢!师兄不要啊。” 慕容宇额头黑线直冒,把三人击晕,而后带进了山洞 三人被慕容宇用手打醒,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元气化成的锁链束缚绑在山洞里,三人挣扎,想要说话,可是才发现自己嘴里被塞着石块,三人啊啊啊大叫,慕容宇看着三人,手插着腰,左边走到右边,看着三人,说道:“你们三个听着,想要保命很简单,老实点就行了。” 三人一听,可以保命,便使劲点了点头,慕容宇看着三人这么老实,便说道:“表现不错,张鑫你来。” 张鑫和雨儿一直在旁边看着,看到慕容宇让自己问,便走上前去,一一拿下三人口中的石块,问道:“是李若一让你们来抓我的?” “是的,他把任务提到了紫色,让我们来捉拿你。” “这王八蛋,来日必斩他。”张鑫嘟囔了一句,而后又问道:“那孔秋长老怎么样了?” “孔秋长老无碍!” “哦,那就好,张泰呢?他知道我父母的事情吗?” “这个……张泰被掌门软禁了,不过后来被孔秋长老给要下了,目前应该不知。” “师兄,你来吧!” 张鑫一听自己师兄被软禁,心中一沉,但是后来听说被孔秋要走了还是让他心中轻松了一些,毕竟孔秋当初帮他逃走,应该不会为难张泰。 张鑫坐在山洞之中,听到三人喊救命,以为慕容宇在折腾三人,笑了一笑,雨儿则是坐在张鑫旁边,看着慕容宇在那里训斥三人。 突然,慕容宇出手,又一次把三人击晕,张鑫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对着雨儿作了个禁声的动作,走到慕容宇身旁,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来了,五个,我怀疑有几个元师境后期和通体境初期的人。” “师兄对付的来吗?” “应该可以。”慕容宇面色沉重,担负了巨大的压力,他怕争斗的声音再引来其他人。 不一会,五人接近山洞,五人三男二女,首先看见的便是张鑫,张鑫此时正站在慕容宇旁边,他们当然也看到了慕容宇。 五人浮在空中,当然看到了被击晕了躺在地上的三人,其中一个紫衣的年轻男子对着四人说道:“罗依,我们四人去缠住四师兄,林岚,你修为最低,去捉住张鑫。” 那个被称为林岚的女子显然也是有些担心,但是为首之人却说道:“张鑫只不过刚刚接触修行,不过半月,你可以的。”说罢,他便率先向前飞去,而那女子听到这句话,也是放下了心,跟随旁边一人向前飞去。 到了山洞之前,慕容宇看到为首之人,眉头微皱,他认出为首之人是罗门四大天王中的其中一人——赤涛,赤涛为火属性,慕容宇也是火属性,赤涛不过通体境中期,慕容宇却是通体境后期,单打独斗的确不是对手,但是旁边还有三人,其中两个通体境初期,一个元师境后期,这让的形势变得不容乐观。 那个名为罗依的女子飞下把林岚放下,慕容宇这才发现林岚不过元者境九阶,但张鑫显然也是对付不了,慕容宇看向张鑫,说道:“你缠住她就行了。” 五人向前逼近,慕容宇也飞起,大战一触即发。 第104章 初战 大战一触即发,只见赤涛手掌发出赤光,向前拍去,其他几人也都各自向前冲去,赤涛不过通体境中期,不过他们人多,两个通体境初期,一个元师境后期,慕容宇对抗起来也是非常吃力。 而再看张鑫,此时的林岚正在向张鑫一步步逼近,林岚看着张鑫,探查了一下,这才发现张鑫的不凡,短短数十天,竟然就修行到了元者四阶,这样的天赋,足以让外界的天才无地自容。 林岚不再多想,手心凝聚绿光,眼中则是带着轻视,张鑫看着林岚,则是分外紧张,自己以前从未战斗过,今日要第一次战斗,怎么办? 林岚向前冲去,衣带飘然,张鑫看着冲来的林岚,也是牙齿紧咬,被迫也冲上前去。 两人对掌,张鑫顿时感觉身体内血液翻涌,一口鲜血差点吐出。张鑫被击退两步,林岚看到张鑫不敌自己,便继续向前冲,并且说道:“师弟,跟我走吧,免得再麻烦了,呵呵!” 张鑫无奈,说道:“休想!”说罢又一次冲上前去,慕容宇告诉过他,让他缠住就可以了。 与此同时,慕容宇和四人又对了一掌,便开始追着修为最低的一人穷追猛打,当他看向张鑫的时候,张鑫仍然处在下风,顽强抵抗着林岚。 慕容宇心中暗暗着急,便对张鑫传音道:“别说话,加持斗气到身体之上修行的功法之中有,我现在马上传你一些关于火属性的功法,凭你五行神脉的体质,一定可以修行,只是领悟不领悟的够,就靠你自己了,一定把她给缠住。”说罢,张鑫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一篇名为《天火诀》的经文。 张鑫此时又一次和林岚对了一掌,林岚和张鑫久久僵持不下,也是越发的不耐烦,而张鑫得到了天火诀,只是草草的浏览了一下,便按照天火诀的功法行走路线,功法行走路线晦涩难懂,张鑫在和林岚的对奕中步步败退,同时也在按照天火诀的功法行走路线催动元力。 “轰” 张鑫的手掌突然喷出一股熊熊烈焰,而又一次准备向前冲来的林岚被迎面扑来的火焰烧了个措手不及,脸部发黑,衣物焦烂,不过索性衣裳只是烧毁了衣角,不然的话便可会成为罗门的笑话。 林岚脸部赤红,银牙紧咬,手掌绿光璀璨,手心处突然出现一根藤蔓,向张鑫面部冲去。 与此同时,慕容宇的战斗也进去了白热化,张鑫已经把元师境后期的人打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赤涛又一次从正面攻向慕容宇,慕容宇右手赤焰滔天,两拳对碰,赤涛一下子被打倒在地,另外两人见势不妙,也一齐冲了上来。 慕容宇看到张鑫对抗林岚显得非常吃力,也是急不可耐,便又催动功力和另外两人对抗,两人也被击退,当慕容宇正要冲向张鑫处的时候,赤涛又拦了上来。 张鑫此时正在对抗林岚施展的藤蔓长鞭,张鑫第一次战斗,毕竟阅历太浅,张鑫被逼的也是有些狼狈。 又是躲避过了一次藤蔓长鞭,张鑫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带着火焰的长刀,张鑫看了一眼,便拿起长刀,而此时长鞭又一次打来,张鑫没学过什么剑法刀法,便反手拿刀一挡。 张鑫本以为自己会被打飞出去,可是到了近前,藤蔓长鞭竟然断为两截,林岚则是满脸震惊,看向张鑫的眼神也不再充满轻视。 与此同时,慕容宇又解决了一人,只剩下两人了,慕容宇压力减小了不少,慕容宇越战越勇,手脚也放开了来,而赤涛与余下的一人则开始变得束手束脚,越来越落下风。 慕容宇看到张鑫已经学会两种简单的功法,随后也是不再顾虑,大开大合,反手把一人打倒在地,而后又是腿部抬起,一脚把赤涛擦着地面踢出几米远。 赤涛和另一人起身,口中立刻吐血,而慕容宇又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面前,双拳重重的打在他们脸上。两人顿时感觉满天星星,倒在地上,丧失了战斗能力。 再看张鑫,此时也是到了白热化,已经把形势逆转而来,张鑫已经凝聚出了一个小型火虎,而林岚则凝聚出一株笔直翠绿的竹子,竹子摇曳,激射出百片竹叶,竹叶发出潇潇声,而张鑫也一拳打出,拳上的火虎也呼啸而出。 两种力量对抗,慕容宇正准备出手,只听张鑫满脸大汉的说道:“我自己来,不要插手!” 慕容宇一愣,随即便坐在赤涛身上,也不管赤涛是不是疼痛。 两种力量极力对抗,火虎咆哮,竹叶铮铮迎风而鸣,两人加持着力量,渐渐的,火虎向前走了一步,只见两人额头豆大的汗珠,慕容宇看着,替张鑫捏了把汗。 慢慢的,张鑫的火虎一步步压向林岚,林岚看到强压不过,正准备躲闪,火虎突然爆炸,林岚措手不及,失去加持的竹叶也掉落到地上,只不过,就当林岚准备躲闪的时候,慕容宇突然冲上,把林岚揽腰拉回,林岚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慕容宇面露微笑着看着自己,不禁脸又红了,急忙扇了慕容宇一巴掌。 张鑫累的快要虚脱,走了几步坐在另一人的身上,那人**了一声便不再动弹了,而雨儿刚才一直躲在角落里,看到打完了,急忙跑了出来,拿出贴身的手绢急忙给张鑫擦汗,边擦边高兴的赞扬道:“少爷真厉害!” 慕容宇被扇了一巴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手一丢,便把林岚扔在地上,然后回身又坐在赤涛身上,边走边嘟囔:“我容易吗我,不就想英雄救美一次吗?总被人扇巴掌。” 雨儿听到他嘟囔,偷偷笑了起来,而那林岚则是揉着屁股慢慢站了起来,说道:“你敢丢我!” “你还打我呢!”慕容宇在这里耍无赖,和林岚开始了斗嘴。 “行了,打晕了吧我们得走了。”张鑫催促道。 慕容宇看了一下外面,雾已经散开,蛮不情愿的说道:“打了快两个时辰了,唉!真麻烦。”说罢,边起身来向林岚走去。 那林岚看到慕容宇走来,非常害怕,对着慕容宇说道:“你敢打我!” “我怎么不敢打你?”说完,一个反手打在林岚后颈,林岚最后看了慕容宇一眼,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第105章 达陨罗界 把林岚打晕之后,张鑫和慕容宇用元气化成的绳索把八个人绑在一起后,张鑫便和慕容宇以及雨儿再次上路去了,一直向东方走去。 路上,雨儿一直在诉说张鑫和慕容宇战斗时的英勇,不过提到慕容宇被扇巴掌的事情,张鑫和雨儿便忍不住的偷笑,慕容宇则满脸黑,怒斥张鑫和雨儿:“别笑了,那是你师兄的伤!”说罢,便转过头去作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这让得二人笑的更加无所忌惮了。 慕容宇发现,张鑫已经走出了阴影,他相信张鑫以后一定可以报仇。 张鑫准备前去寻找他二哥,张硕,张硕现年十七,也如张泰,张鑫般被送入罗门,不过张硕因为自己心爱的女子和一个城主的子嗣决斗。 决斗中,因为战况激烈,张硕未及时停手,导致那人被失手杀死,罗门为了摆脱麻烦,便把张硕驱逐出罗门,而张硕本着大男子主义,为了不给家里惹来麻烦,便连夜逃向陨龙界。 陨龙界,是一个奇特的地方,传说此界在上古年间曾有数以万计的真龙在此厮杀,征战,所以也导致陨龙界成为了一个宝藏丰厚的地方。 传闻曾有人于陨龙界寻到龙爪,龙角,更有甚者甚至传出寻到逆龙鳞,这消息引得八方云动,至于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张鑫几人也不再担忧暴露,会被追捕,他们只想早点赶到阳真界边境,只要过了边境,罗门以及阳真学院就不足以追捕他们了。慕容宇脚踏元天行图,一路向东极速前进。 到了傍晚时分,几人终于到了阳真界边境,边境有镇界使,镇界使其实是一个传送阵,不过要过传送阵需要达到元师境的实力才能通过,也就是镇界使,镇界使是由一界界王直接掌控,但是一般界王都是处于深层次修炼之中,倒也不关心镇界使。 这也让的张鑫几人有机可乘,因为如果界王则知道张鑫身具五行神脉的话,一定会是个很大的隐患。 几人来到镇界使跟前,镇界使传出木讷而僵硬的声音:“跨界者,未达元师境,请原路回返!” 张鑫听到这句话,问慕容宇:“可以过去吗?” “没问题,我教你们一个口诀,可把气息升至元师气息,但是,不持久,我们只能在五分钟之内通过!” “好的!”张鑫和雨儿看了一眼慕容宇,坚定的点了点头。 慕容宇看着两人,从袖中掏出一包粉末,撒在两人身上,张鑫和雨儿非常好奇,雨儿问道:“慕容大哥,这是什么?” “这是临行前师傅交给我的,可以消除元气踪迹,也可以提升元气气息,得需要口诀才行,我们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说罢,慕容宇率先进入镇界使镇压的入口,雨儿和张鑫也默念口诀激发了元师境界应有的气息。自从说完那句话之后,镇界使便不再有任何的动静,进入镇界使入口之后,三人感觉一阵眩晕的感觉,而后突然出现在一片灰色的朦胧世界,慕容宇警惕的盯着四周。 突然,一阵白光闪烁,一个身穿铁甲,手执长戈的铁甲兵士出现,慕容宇二话不说,手掌作握刀状,一把闪烁着烈焰的火红长刀出现,烈焰照亮了整个空间,这要比张鑫凝聚出的长刀烈焰要浓烈的多。 慕容宇刀背横在胸前,呼啸之声传出,慕容宇冲上前去,一刀劈砍在那铁甲兵士身上,铁甲兵士双手持戈,横在头顶,长刀劈砍而下,一刀斩在长戈之上,长戈断裂,铁甲兵士被直接劈成两半,而后化成一股白色元气飘散而出。 铁甲兵士被杀,慕容宇挥手,三人又向前走去,雨儿胆量小,紧抓张鑫手臂,张鑫咬牙,跟随慕容宇向前走去。 “嗒嗒嗒!” 空旷的朦胧世界只有三人不一的脚步声,而没走出多远,又是白光闪烁,这次不止一个,而是五个,五个铁甲兵士挥动长戈,向前冲来,只见慕容宇一跃而起,蹦到几人身后,反手一刀,腰斩一人,那个被斩杀的铁甲兵士化作一缕白光,消散于空中。 剩余的铁甲兵士略显木讷,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晚了,又一人被割下头颅,消散在空中。 不一会,五个铁甲兵士全部身亡。 又向前走了一会,几人又经历了几波铁甲兵士,一次比一次多,不过索性慕容宇施展了超乎常人的战斗力,时间就快到了,几人急忙向前冲去,又是一阵眩晕的感觉,几人便来到一个石碑之前。石碑之上写着均天界。 石碑发亮,张鑫左右看了看,说道:“附近还有石碑。”几人往附近看了看,突然,雨儿大声喊道:“快点来,快点来,这里是陨龙界的。” 慕容宇和张鑫赶到,看了一眼,说道:“果然有,陨龙界,我们来了。” 几人踏上一条幽暗的通道,通道貌似感应到了人的出现,光芒闪烁,几人脚下出现一个菱形的晶体,晶体载着几人向着通道前方行去。 通道中,几人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地点,只能在一个阴暗的通道中前行,只有雨儿激动不已,因为她从来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跨界而行,自己会经历这么多有趣的东西。 大概飞行了一天,大概是一年,谁也不知道,几人眼前光芒闪烁,几人突然出现在一个繁华的大街上,几人几天来冷清极了,突然再次回到红尘世界之中,倒是让几人感到不适应。 几人在街上行走,慕容宇找了一人问了一下时间,原来他们飞行了半天而已,如此快的速度,让人不得不惊讶传送阵的速度之快。 几人近一天未吃未喝,雨儿也是非常饿,随即几人便找了一家客栈,客栈不大,几人点了一些饭菜,开始用餐,雨儿饿极,不顾形象,开始大吃大喝起来,而慕容宇则听着旁边的人议论纷纷,有的人说到寻宝,有的人说到宝藏,各种声音,嘈杂无比。 第106章 引虎驱狼 陨龙界,五百界中地域最大的地方之一,而陨龙谷,则传闻此处是上古年间因万龙争霸而陨落的真龙最多的地方。 张鑫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陨龙谷,陨龙谷地势多变,山川居多,山势险要,风景如画,不过此刻的张鑫却没心情观看景色,慕容宇按着百问答给的方向向前飞去,直到近了之后,才慢慢落下,突然,慕容宇看见有一队人马正在向山中飞去。 张鑫也是看见,心中渐渐升起焦躁不安的情绪,催促慕容宇向前飞去。 路上,几人又发现几波人马向前飞去,慕容宇顿时又加速向前飞去,进入了陨龙谷腹地之后,慕容宇便降落而下,可是,这茫茫大山,该怎么找呢? 忽然,慕容宇听到几声破空之声传来,慕容宇急忙拉住两人,向一个起伏的丘陵之上飞去,而后三人趴在地上,隐藏气息。 不多时,一队人马整齐有序的降落在丘陵之前,为首之人命令道:“一定要找到张硕,把他带回我们暴风龙总部!” “是!” 张鑫一听是暴风龙的人,正准备起身出去,好联合他们找到自己二哥,可慕容宇却一把抓住他,眼神凝重的对他摇了摇头,张鑫看了他一眼,又趴下身子。 突然,又是几声破空之声传来,又来了两队人马,两队人马落下之后,两队人马之首看到暴风龙带队之人也是一愣,随即干笑道:“原来是暴风龙的二当家,久闻大名,失敬失敬!” “哈哈,谈不上,谈不上,不知各位来此作何?” “是这样的,我们听闻贵帮的张硕被包围,前来营救。” “哼,我看你们是想图谋我的龙齿吧。”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一看,竟是今日在客栈中向百问答买消息的人。 张鑫几人暗中观察,这个人的到来,他们一点也不意外。 “王啸义,不知贵帮张硕为何要劫持我家龙齿?是否要给我个解释?”那人来后,当先责问暴风龙二当家。 “原来是白龙城少城主,呵呵,张硕劫持你家龙齿我不知为何,不过还请少城主放心,一定会给少城主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个被称为少城主的人笑了笑,而后对着王啸义说道:“希望会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啸义只得苦笑着回道:“定当,定当,不过有一事相求!” “讲!” “请到时看在我大哥王啸忠的面子上饶他一命。”王啸义知道自己的面子他是不会顾的,但是搬出自己大哥的话他不会不顾的,毕竟王啸忠是一个可以和各大王城平起平坐的大佬,就算是一城城主也不敢轻易得罪。 “原来是这样,哼,看大爷心情好不好。”那个被称作少城主的人说道,虽说这人是四肢发达,但是不代表一定头脑简单,他知道王啸义是威胁他,但是碍于自己的台阶,只能换个折中的方式回答。 不一会,几波人马就和提前联系好的似的,都前来寻找张硕,少城主有些恼怒,这些人一定都是冲着自己龙齿来这里的,如果被哪一个人先发现,必有连天大战,随即率先向山内行去。 待这些人全部走完,只剩下一波人马在原地不动,待到确定无人的时候,与那里为首之人并排的一人默默盘坐在地上,地面一圈圈纹络显现而出,不一会,一个类似阵图的东西出现在地面,那人坐在阵眼中心位置。 过了一会,那人起身,道:“那人正在正西方五里处,气息隐匿的不够好,被我发现了,走吧!” 张鑫一听,知道了张硕的方向,可是再看这队人马,差不多有二十几人,他小声问慕容宇:“能打赢他们这一队吗?” “必输无疑,为首两人都是通体后期,队中大部分是元师境后期和通体境初期。” “那怎么办?如果被他们找到我二哥的话一定会杀了他的!”张鑫开始着急,因为前不久刚刚失去父母,现在只有三兄弟在世,如果再失去一个,他可能会永远的陷入自责的情绪中。 “有办法了!”慕容宇突然说道:“可以让他们去杀个鱼死网破,我们再去捡现成的。” 张鑫虽然不懂,但是这仿佛最后一点希望了,随即他拉着雨儿踏上了元天行图,向着暴风龙离去的方向追去,不多时,三人看到一些人在半空中巡视四周,慕容宇捏着嗓子,大叫道:“发现张硕了,就在出发点向西五里处!” 喊完之后,慕容宇立刻逃离,随后听到一片破空声向着西方飞去。 三人只要发现人就叫喊,直到发现人不多的时候,才跟随着向西方飞去。 不一会,三人就看到那里人头攒动,不时传出叫喊声,显然他们发现了张硕但是却没有捉到。 元气激射,靓丽鲜艳的光彩在激荡,但是每一个打在人的身体之上都会致人死亡。他们降低了一些,看见这些人正在攻击一个五彩光华绚烂的屏障,显然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而外面的人正在攻击那道屏障,企图把他打穿。 张鑫看着里面的人,正是张硕,差点惊叫出声,但是面对眼前的危机,张鑫生生忍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 屏障久攻不下,张硕出不来,索性就在里面睡起觉来,这让的外面的人差点鼻子气歪。 这场简单的攻守战一直打到了傍晚,众人再也忍不住了,便准备联合最高战力一起攻击,打破屏障,这里来人最高战力是通体境后期,共有二十几个,众人飞起,有人喊道:“张道友,我们这就来解救于你!” 张硕听到这句话,什么也不说,只是对着说话的人递去了一个鄙夷的眼神,那人差点气的吐血。 “轰。” 爆炸声传来,地动山摇,山上的土石滚落下来,烟尘漫天,待到烟尘消散,众人向前望去,滚落的山石正好把洞口堵住,这时,这里陷入了沉寂之中。 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旦动了就会成为所有人的靶子。 这时,那少城主动了,向前走去,身后数十人跟随,而后暴风龙二当家王啸义也跟进,其他人也忍不住了,纷纷向前冲去。 第107章 迎战 白龙城少城主率先向前飞去,后面跟着数十个带来的随从,再后面跟着数百人的大队伍。 白龙城少城主止身,盯着后面的人,说道:“诸位这是为何?我只是要找回属于我的龙齿而已!” 暴风龙二当家王啸义一直在后面跟着,看见白龙城少城主停下喊话,也停了下来,答道:“少城主误会了,我等只是为了找到张硕,让其归还你的龙齿而已,只是希望少城主莫要夺其性命!” “哼,我会注意的,你们呢?”白龙城少城主又看向后方众人,后方大约有十几股人马,都是较为厉害的大势力,但是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也只得无奈讪笑道:“白少城主不要误会,我等只是为了看看夺取龙齿的人为何这么大胆,其次也是为了一睹龙齿!” “哼,那诸位请等等吧!”白龙城少城主冷笑道,而后迅速向下飞去。 山洞洞口被埋,这难不倒这些人,其中土属性修士就不在少数,虽说土属性主防御,但是这种力量更可借山川之力攻伐。只见几个人从白龙城少城主队伍中走出,双手平放在地,浑厚的土元气源源不断输送进土地之中。 “啊吼!” 只听几声沉闷的吼声,洞口的石块全部慢慢浮起,而后向着洞口左方偏移。 “咻…咻…咻…” 几声激射的声音,只见石块一颗颗撞向一边的石崖,石块直接镶嵌进去,石崖抖动,坠落几块石块。 山洞大开,急忙看向洞口,可是洞口除了一地灰尘和一滩鲜血之外,别无它物,众人心中一惊,难道被压死不成?那也应该有个尸体吧!众人心里有些安慰。 张鑫一直在旁观看,看到自己二哥消失,也是一急,正准备冲出,慕容宇抓住他的衣服,往下一扯,摇了摇头,张鑫无奈,只得再度趴在原地窥视这些人马! 白龙城少城主心急,急忙降落到山洞洞口,白龙城少城主眼神凝重,他向里看去,这才发现山洞高约二十米,宽约十五米,向里望去,黑幽幽一片,白龙城少城主手一挥,手下立刻把元气加持双目,使目光看的更远,而后齐步向前走去! 山洞幽黑,其他几帮人马看着白龙城少城主进入山洞,也一齐向前走去,暴风龙组织二当家也咬了咬牙,冲了进去。 张鑫看到人全部进去了,站起身来,眼神中有些慌张的神色,就准备和慕容宇,雨儿进入山洞,山洞之中突然传出了叫喊声,似乎是有人死亡。 与此同时,山洞中一人满嘴鲜血向外溢出,而死因,不知是人杀还是天祸! 众人提了提胆,那一帮派的首领则吩咐道:“先不管他了,一会我等回返之时带上他的尸体回师门,大家小心谨慎点。” 这里的人都是见过了死人场面了,所以也不在乎,便把此人摆放到一个地方,而后继续向前赶路。 大队伍继续向前走去,走在队伍最后面的人突然又传来一声尖叫,而死因竟也和前一人一样不明,众人心中不宁,而为首之人则开始在思考是何人杀害两人在这里了。 连死两人,并未引起什么惊慌,反倒让人警惕意识开始提高。 山洞幽黑深长,众人还未走到底,走在最后的人突然又死了一人,这引起了惊慌,是何人竟敢这般杀害他人弟子,而且还这般快速灵敏,在未被人觉察的情况下杀死三人,要知道,除非不用元气杀人或者有特殊的办法消除元气,不然只要有元气波动就会很久之后才消散。 这让这一派的人都略感惊悚,都有人不愿前进了,这一派来的首领无奈,只得率领众人回到山洞洞口,索性途中并未发生什么人被杀死的事情。 “嗒…嗒…嗒…” 山洞中只剩下众人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众人看四周如白昼,继续向前走去! “啊!” 这时,又一人遇难,依旧是不知死亡的原因,只是这次脖子之上有了一圈闪烁着紫光的勒痕,众人后背冷汗直流,除了灵宝,人是不会有紫色元气,紫色元气只有一代君王才会有,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让的众多人马差不多停下近半,看了看此人的死状,大都怀疑是被人杀害,没一个人相信会是拥有紫气皇者血脉的人来这里! 这时,又有几位首领萌生退意,这太可怕了,如果此人仅靠肉身,那么实际修为是多可怕,如果是靠的特殊方法,也是惹不得。 就这样,又有六波人马退出,他们是被吓得! 就这样,人退走了小半,还有不怕死的仍然向前走去,越来越向里去了,山洞曲折蜿蜒,而面前的也不再是一条路的山洞了,而是五个山洞洞口,洞口向里望去,黑蒙蒙一片,只有一个是看得清道路的。 有些人心中以为,这是唯一的一条死路,其他四个则是生路,当先向着幽黑的洞里走去。 而有的则以为这是唯一一条通向外界的生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走向唯一看的清楚的洞口! 白龙城少城主和暴风龙二当家也各自选择一条路走了过去,白龙城少城主进入之前,对其他四条路的人说道:“诸位,如果看到张硕,请把他交于我,我会给予一定的报酬!” 众人口上答应,但是心中想些什么谁也不得而知! 白龙城少城主不知,在唯一看的清楚的洞口那里正有个形似龙的图案,而图案正是暴风龙袖章上的标志。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洞口之后,五个洞口突然落下石壁,正好把洞口堵住,没有一丝缝隙! 山洞中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五个石壁都传来拍打声,在这空旷的山洞传的分外远! 第108章 全军覆没 山洞五个洞口全部被石壁封堵,洞内众人全部惊慌失措,顿感不妙,身处最后面的人顿时转身拍打墙壁,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可是也无济于事。 各个队伍中的首领拨开这些敲打石壁的人,而后各自凝聚功力,纷纷打向石壁,可是想象中的石壁破碎并没有出现,这些攻击如泥牛入海,一丝波澜都没有! 几位首领则是认为力量不够,而后又凝聚更强的力量,依然如刚才,石壁没有任何动静,这时山洞中的人才注意到事情不妙,从一开始的屏障,到现在的石壁,一切都透露着不平常,而人们只是为了龙齿而忽略了这些。 忽然,第一个洞口中出现一些灵宝,如虎尾炼制的长鞭,天地灵石打造的天刀。灵宝无人掌控,悬空而起,铮铮作响,而且最后竟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长枪,长枪如被人持于手中,笔直站立,只不过枪头有些破损,不过仍然不能遮盖他的锋芒。 长枪横空飞起,而后向前刺来,身后带动大片的灵宝极速飞来,和这些人撞在一起,征战,厮杀。 第二个洞口中,众人破门无望,纷纷里面走去,希冀能找到出口,这里就如同一个人造世界,世界中除了树木草地之外别无它物,犹如一片绿色的汪洋,远远望去不可知边际。 突然,树木,花草暴动,疯狂生长,树木之上的树枝犹如长蛇一般甩抽下方的人,而地上的草木则疯狂生长,意图缠绕住众人。 而众人也都是久经沙场的人,第一时间腾空升起,拿起各自的武器或者灵宝攻击这些疯狂生长的草木! 第三个洞口,暴风龙组织的二当家进入之后,看到石壁下落,但是想起了张硕画的标记,他们也是毫不犹豫的向前走去。 而在第一,第二的洞内发生异动的时候,第四第五和山洞也发生异动,第四个山洞之中突然出现无尽的火山,火山不停的冒着浓烟,浓烟滚滚,突然,一座位于这个地方正中心的一个火山发出了“轰隆”的声音,里面的首领大喊速退,众人极速远退,可是突然,火山之中喷出一股炽热的火焰岩浆,众人急忙向后退去,不过就在这时,火山一个接一个爆发,浓烈的温度传遍了整个火山群,甚至有几人不幸正好撞上了喷射而出的火焰岩浆,声音未发出一声就被化为灰烬。 而第五个山洞则是茫茫无尽的大山,大山重重堆叠,向前望去,只见有一座直插云霄的山峰,笔直矗立,不可见其高度,让人感觉自己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渺小。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像是触动了什么禁制,万山齐动,不停的长高,知道最后一直到云层之内,看不见山顶才停止暴动。 而人们脚下,突然缓缓出现一些石块,石块暴动,疯狂生长起来,一直往上疯狂生长,一些反应稍慢的直接被穿体刺死,一些反应快的急忙召出元天行图,向上飞起,不过最终也难逃必死之局,直到此时,他们才意识到这个山洞的诡异,从一开始的屏障和现在的山洞都是不可突破的。 第五个山洞停止了暴动,山洞之中万山顶立,从天空中俯瞰犹如一片针林,只是上面插有零零散散的尸体。 而其他几个山洞之内,也都是横尸遍地,进来的人,除了第三个山洞之内的人,全部覆灭。 第一个山洞之内,灵宝发出耀眼光芒,而灵宝之上的血迹也瞬间化为虚无。 第二个山洞内,树枝之上缠绕着一些人的尸体,花草之上躺着一些被鞭打过的尸体,尸体身上没有血迹,就这样孤寂的躺在花草之上,花草缠绕,尸体慢慢被花草裹紧,直到消失。 第四个山洞之中,火山群喷发无尽火焰岩浆,岩浆如水,不断堆积,一些人飞到了最高空,可是承受不住元气压力,被空气挤压爆炸而亡。 有些人看到飞出元气层的人爆体而亡,也是止住了脚步,火山群喷发越来越快,渐渐的淹没了这些人,这期间,依然有些人飞出元气层,可是仍然被镇杀。 第三个山洞中,光亮依旧,没有任何异动,张硕躲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山石之后,暴风龙二当家顺利找到了他,不过也有一部分人选择了这条路,这立刻引起了窥觑,这当然引发了一场激战。 大混战爆发,暴风龙二当家拥有通体境后期的实力,而且暴风龙组织也有不少好手,此次前来也是带了十几位通体境初期和元师境后期的人,战斗起来也是一面倒的形势。 当把所有人都打倒在地之后,暴风龙二当家对着自己带来的成员作了个刀架脖子的手势,这些成员也都是明白,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老练的对着躺在地上唉呼的人脖子轻轻一抹,血腥狠辣,看的出来,他们经常干这种事情。 做完这些事情,这些人拿出一块布或者直接在身上把血迹擦干而后把匕首收回了刀鞘,随后一行人往前走。 山洞弯道非常多,众人人左拐右拐,突然,一抹光亮出现,众人急步向前跑去,光亮越来越大,到最后,他们出现在一片大山之间,王啸义挥手,众人立刻召出元天行图准备回到总部。 突然,一直在旁边等待着张硕出现的张鑫看到张硕和那些帮派成员的人出现,立刻起身,冲着将要离去的张硕大喊道:“二哥!” 声音传出好远,暴风龙的人立刻转身,对着张鑫,手放到背后,正准备酝酿全力一击。 而张硕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木讷的立在半空,而后慢慢转过身来,拦住了这些正在酝酿攻击的人,只见他极速奔行,一直到了张鑫面前,突然双手大开,一个熊抱抱住了张鑫,张硕泪流满面,张鑫也是止不住的哭泣,慕容宇和雨儿在旁边看着,也是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第109章 兄弟重逢 兄弟几年不相见,可是骨子里流的血是同样的血,此时相见自是分外激动,张硕已经忍不住流泪,思乡之情,不可谓不重。 张鑫也是泪流满面,辗转万里,遭遇追杀,尤其是父母死后,更是痛彻心扉,此时见到自己因为怕牵连父母而外逃的哥哥,也是爆发了自己积累已久的悲痛心情。 两个大老爷们拥抱着痛哭,慕容宇和雨儿在旁边看着,暴风龙的人则是悬在半空,不明所以,王啸义看着张硕,怕有人来此,便说道:“快点走,到了总部再说,免得发生意外!” 张硕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表示自己很开心。突然,他发现站在张鑫身后的慕容宇和雨儿,便问道:“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 “这是我四师兄慕容宇和雨儿!”张鑫说着点指了二人,慕容宇则抱拳说道:“见过张二少爷!” “见过慕容道友!”张硕回礼道。 雨儿则单膝微弯,说道:“见过二少爷!” “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走吧!”说完召出元天行图,抓起张鑫就飞天而起,对着慕容宇说道:“慕容道友,我们快走吧!” “好!”说罢就召出元天行图带着雨儿跟着张硕前行! 风声呼啸而过,一群人飞行向一座大山,大山幽静,接着他们飞行向一处黑暗笼罩的地方,往前看去是一个龙头石刻,龙口大张,看不到什么东西。 王啸义向前走去,手掌发出水蓝色光芒,光芒笼罩的地方有一处凸起的石块,石块内陷,龙口所向的位置突然出现一面石门,石门开启,王啸义走了进去,其他人也是走了进去。 进入之后,众人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让张鑫和雨儿目瞪口呆,这个地方鸟语花香,有山有水有树林,正中方坐落着一个大殿,一改刚才的幽暗,张鑫和雨儿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事情,不过碍于这是别人的地方,也不得不老实本分的跟着队伍前进。 这个地方不是特别大,一眼就可以望到边际,一排排房屋坐落在四周,一行人一直飞行到了大殿之前,这才停住了脚步降落而下,王啸义手往上一抬,众人止步,而后说道:“都各自回房休息,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准透漏出去否则,杀无赦!” 那一干人等也都是明事理之人,齐声答道:“是!”而后便转身返回自己所在的寝房。 原地只留下张硕,张鑫,慕容宇和雨儿,王啸义走到门前,手并没有动,而门突然自己开了,这让张鑫和雨儿感到很好奇。 王啸义走在前方,张鑫等人紧随其后进入,大殿两边并立着几盏灯火,灯火闪烁,向上看去,一个人正坐在正中方的大座之上。 王啸义走在最前方,单膝跪地,张硕也同样行礼,慕容宇和张鑫则站在原地,看着上方的人。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突然,上方端坐的人说道,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大哥,事情办妥了!”王啸义答道。显然,这个人是王啸义口中的王啸忠,也就是王啸义的大哥。 “拿上来!”王啸忠说道。 张硕起身,从衣服中摸索出一包用元气包裹着的东西,张硕手指一点,元气顺着手指流回了气海之中。众人知道,那是龙齿,加入灵宝之中可以使灵宝提升一大截等阶。 张硕拿起龙齿,走上前去,把龙齿呈给了王啸忠,而后退下。王啸忠拿起张硕拿上来的所谓的龙齿,拿起一颗,玩味的拿起捏了捏,突然,龙齿在王啸忠的揉捏之下化为了粉末。 站在下方的几人也是一惊,王啸忠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无谓的挥了挥手,说道:“没事,我早就猜到了,他们怎么会只派出元师境的人护送龙齿呢?” “那大哥的意思是?”王啸义问道。 “龙齿已经被白龙城少城主交给他父亲白迟了,之后的事情只不过是白龙城少城主做做样子而已。” “原来如此!”王啸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嗯,这几人是谁?”王啸忠目光看向张鑫三人。 张硕急忙再次跪下,急忙解释道:“回大当家,这三位是我家乡之人,前来看望我的,望大当家给个方便。” “嗯,此次你有功,给你个方便,去安排个住处吧。” 张硕一脸欣喜,急忙说道:“谢大当家!”说罢,带着张鑫招呼雨儿和慕容宇离去。 走在路上,没有了其他人在一旁,张硕便问道:“三弟,你为何来此寻我?” “只是想二哥了,就过来看看。” “哦,原来如此,那父母和大哥还好吧?” “嗯……还好。”张鑫听到张硕问这句话,神色也是有些变化,低下头,眼神有些黯然,不过他不敢告诉张硕自己的父母遭遇的不幸。 张鑫抬起头,看着张硕,像是小孩子般炫耀自己已经会修行了,已经是元者四阶了。 张硕也是有些惊讶,随即询问他是如何跨界的,张鑫回头,用手指了指慕容宇,张硕随即又抱拳向慕容宇说道:“多谢慕容道友了,不知道友师承何门?” “罗门!” 张硕一听,身体略微一紧,而后又放松下来,欣喜的说道:“原来是罗门的师弟,我们边走边说吧。” “好,师兄请。” “不知师弟的师傅是谁?” “孔秋。” “什么?孔秋长老?” “是的。” “我也是师傅的弟子,二哥!”这时,张鑫看到张硕谈到孔秋,也开始捣乱插话。 “哈哈,原来我弟弟也是孔秋长老教导的。” “是啊,怎么样?” “好,好,好。”张硕连说了三声好,看得出来,他很看重孔秋长老。 一路欢声笑语,到了张硕所在的住处,张硕为他们安排好了住所,便走进了张鑫的房间,和张鑫谈着自己来到陨龙界的作为。 张鑫一脸陶醉的样子,时不时的评论一下,令的房间充满了温馨的感觉,只不过,张鑫心中一直放不下父母的死,只得心中忍悲。 第110章 走火入魔 月光皎洁如水,张鑫吃过晚饭就和张硕坐在房间谈话,充满了祥和,而张鑫心中却隐藏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呼…呼…” 轻轻的鼾声传来,张鑫几日来一直神经紧绷,这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是无法想象的,现在到了安全地带,自然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靠在床沿便熟睡过去。 张硕看着已经入睡的张鑫,不由的笑了一笑,而后把张鑫平放在床上,脱下鞋子,盖好被子,轻轻关上房门,回到房间,看得出来他很疼爱张鑫。 一声鸣叫似鸡似凰的鸣叫声响起,张鑫睁开了眼睛,张鑫看向窗外,天空不过一点光亮,张鑫想再躺下睡觉,可是发现怎样都不能入睡,只好穿衣服起床。 打了个哈哈,张鑫打开房门,发现慕容宇,雨儿和张硕也一样,张硕似乎对这里习以为常,慕容宇貌似对刚刚的那声鸣叫很感兴趣,问道:“张兄,刚刚那声鸣叫是什么东西?像鸡鸣又掺杂了其他声音!” “哦,是这样的,那是凰鸣鸡,如果发生紧急事件的话会叫我们起来,凰鸣鸡对元神起作用,可以定神安魂,平常只不过叫我们起床,很有意思吧。” “呵呵,是啊,受教。” “我说怎么再也睡不着了,原来是这个东西。”张鑫和雨儿异口同声插嘴道。 张硕带着三人去弄了些东西吃,虽说只有张鑫和雨儿需要吃东西,不过张硕和慕容宇也一起吃了起来,这让张鑫有了小时候的感觉,不过少了三个人而已。 吃过早饭,有一人来到张硕住所,对着张硕的耳旁说些什么,张硕的眼神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待到那人说完,张硕转身对着张鑫说道:“三弟,二哥接了个任务,需要离开一天,你们就在我住所待着,如果实在无聊就去那个方向的演武场去看看吧。”说着,张硕点指了一个方向,而后对着慕容宇抱拳:“师弟,我先走了,请你照顾一下我三弟。” “客气了,一定一定。”慕容宇也抱拳回应道。 张硕说完便转身离去,张鑫看了看,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对着慕容宇说道:“师兄,回去吧。”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 张鑫回房之后,拾起了自己修行的心情,他发誓自己要变强,为父母报仇。 天地元气汇聚,在张鑫身边缭绕,一丝丝的进入了气旋之中,气旋吸收,而后哺乳着人体世界,人体世界随着张鑫的进步也在变大,由最初的十几里扩大到了三十几里,山川高耸,花草遍地,细水流淌,说不出的悠闲。 元气无止境的流淌,进入张鑫的身体之内,突然,气旋发亮,元气暴动,疯狂涌入张鑫的身体,慕容宇就在旁边打坐,感觉到自己吸收不到元气之后,随即无奈的用手托着腮一脸幽怨的盯着张鑫的房间。 他打开房门,向外看去,发现张鑫的房间正在闪烁光芒,光芒传出很远,他意识到这样下去张鑫身怀五行神脉的事情暴露出去的话会有很大危险,可就在这时,一种光芒亮起,不一会,第二种光芒亮起,慕容宇急忙跑上前去,爆发出一股滔天的光芒,光芒传出很远,压盖了张鑫突破散发的光芒。 这里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很多人,许多人急忙赶来,待到他们到来时,张鑫也刚刚突破完成,慕容宇急忙敛去自身的气势。 众人赶到山上,为首之人是一个白衣黑发的中年人,中年人看到慕容宇站在那里,问道:“你们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是张硕之友,里面那人突破而已,惊扰了各位,不好意思。”慕容宇急忙掩饰道。 “哦,原来如此,那也罢。” 突然,张鑫房中传出一声咆哮,张鑫怒啸而出,眸子通红,满身缭绕赤色光芒,慕容宇一惊,不到通体境便可以全身包裹红色元气,而那个中年人则以为是一个高手。 张鑫右手一拳挥打向那个中年人,有些人一惊,急忙上前保护,看得出来他身份很高,不过那中年人拨开众人,也是挥出一拳,两拳对碰,爆发的罡风让周围实力较低的人不断后退。 张鑫长发无风自起,左脚抬起,欲击向中年人小腹,中年人左手挡在胸前,正好挡住了张鑫横踢而来的左脚,张鑫左脚急忙放下,左手挥拳打向中年人头颅,中年人急忙把身子弯下,躲过了这一拳,而后双手撑地,一个翻身,跃上了元天行图,飞天而起。 张鑫虽有战力,但不知如何召唤元天行图,只得在地面出招。 那中年人在天上不停向下挥动元气化成的光弹,光弹落到地上,炸开了来。 “轰!” 突然,张鑫在躲避的时候发现之中出现一个水蓝色的水球,张鑫躲避不急,水球落下,一下子把张鑫包裹在内,那中年人在天上犹如隔空打牛般挥手打了几拳,张鑫在水球里面不断挣扎,不过在中年人挥手之下,突然晕了过去。 水球落下,慕容宇急忙上前接住了张鑫,用手探了探张鑫的鼻息,发现没有问题,随即问道:“前辈,他这是怎么了?他只不过是元者五阶而已啊。” “放心,他无大碍,只是有心魔,走火入魔而已,至于这实力,是他急于求成造成的。”中年人看了看张鑫,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他本是一位修行奇才,可惜他这次走火入魔,经脉涨裂,能不能活下来也要看运气了。”说罢,中年人转身离去。 慕容宇一听,走火入魔,这样的话,是很可能会丢掉性命的,张鑫已经够可怜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过,自己能做的了什么呢? 与此同时,暴风龙大当家王啸忠正在通过一面镜子观察着刚才爆发惊天气势的地方也就是张硕所在的地方,很明显,他看到了一切 第111章 修整 又是一天过去,张硕看着张鑫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脸色也恢复了光润。 张硕溺爱的给张鑫拿湿毛巾擦脸,突然,张鑫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而后虚弱的喊道:“水!” 张硕满脸慌张,急忙拿起在桌子上准备已久的茶水,扶起张鑫,把杯子放在张鑫嘴边,张鑫胖子干渴不已,急忙夺过水杯,大口的喝了起来。 突然,张鑫被水呛了一下,立刻咳嗽起来,张硕急忙接过水杯,关切的拍了拍张鑫后背。 咳嗽了好一会,张鑫才止住咳嗽,抬头看着张硕,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二哥,我感觉好多了。” “好,能恢复就好。”张硕也强挤出一个笑容表示放心,但是自从得知父母双亡之后,他心情便糟糕到了极点。 张硕突然紧紧搂住张鑫,眼泪不停流下,张鑫木讷的被张硕抱着,而后双手也放在张硕背后。 过了一会,张硕松开张鑫,说道:“三弟,你就留在这里吧,我会给大当家说的。” “不用了,我已经可以留下了,至于原因,以后会告诉二哥的。” “我明白了,不过,三弟,父母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到最后,张硕声音低沉到了极点。 张鑫呆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是你昏迷的时候你师兄告诉我的,如果不是他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张硕近乎大吼。 “不是的,二哥,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张鑫痛哭,说道:“我是怕你听说之后接受不了。” “我接受不了,那你一个人承受的住吗?别忘了我是你二哥啊。”张硕此时也是热泪盈眶,止不住的流泪。 这里的对话吵到了慕容宇和雨儿,两人急忙跑到张鑫的房间,看到二人都在哭泣,似乎实在争执些什么,雨儿急忙跑到张硕身边,可怜兮兮的拉着慕容宇的衣角说道:“二少爷不要责怪小少爷了,小少爷身体刚刚好。” 慕容宇也在旁边看着,说道:“是啊,他身体刚刚好,再受刺激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 张硕听到二人说话,抹了一把眼泪,跑回了房间。 张鑫擦了擦眼泪,冲着雨儿笑了笑,然后拉住雨儿的手,强挤笑容,说道:“雨儿,少爷没事,你先回房吧,我和你慕容大哥还有事要说。” 雨儿被张鑫拉住小手,白嫩的脸蛋上立刻出现了一些红晕,随即立刻抽出了手,结结巴巴的说了声是就跑出门外。 房内只剩下张鑫和慕容宇,慕容宇把门关上,张鑫立刻说道:“你把我父母的事情告诉我二哥了?” “嗯。” “也罢,暴风龙大当家知道我身具五行神脉的事情了,我的经脉已经恢复了,是他给我的丹药。” “什么?暴风龙大当家,王啸忠,他怎么会知道的?”慕容宇露出震惊之色。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已经识破了。” “他不可能会这么好心给你治疗伤体的,一定是有所图谋。” “是的,他让我加入暴风龙组织。”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慕容宇看起来很着急。 “他把丹药给我服食,还为我化解药力,你认为呢?” “我懂了,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告诉我,记得,不要太过于牢记你父母的事情,不然,恐怕你还没有报仇,你就已经先死了。”慕容宇恐吓般的告诫张鑫,而后又说道:“修炼,讲的是平心静气,吸纳天地元气化为己用,若是过去追求力量,只会落了下乘,更有甚者,坠入魔道,终生再难回头。” “魔道是什么?”张鑫似乎没有被慕容宇所说镇住,反而问慕容宇这个问题。 “魔道,就是人的心魔作祟,影响人的心神,心神被心魔所控,迷失自我,不再拥有人格。”慕容宇眼睛盯着窗外的天空,似乎是在想些什么,而后又转身看着张鑫,说道:“凡事坠入魔道的人,修为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但是,他们的修为也再难寸进。这些都是临行前师傅告诉我的,他看出你心有仇恨,所以,让我把这些转告给你。” 说罢,慕容宇头也不回,转身而去,只留下张鑫在房间中沉思。 天边传来一声凰鸣鸡的鸣叫之声,张鑫睁开了眼睛,发现已经天明,他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间睡得。 张鑫穿起衣服,坐在房间之中,突然,门被推开,张硕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他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对着张鑫说道:“三弟,别逞强,二哥也要去找那个什么帝辉报仇。”说完,冲着张鑫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便转身离去。 就在张硕走后不久,门又被推开了,慕容宇和雨儿一起走了进来,雨儿看到张鑫正在进餐,关心的问道:“小少爷,没事吧!” “雨儿放心,没事。”说完也是露出了比以往更自然的笑容。 慕容宇看到微笑的张鑫,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放下了心结。 雨儿和慕容宇同张鑫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张鑫听说雨儿这几日一直在缠着慕容宇教她修行,说是想保护张鑫,张鑫心中便不由得一暖。 张鑫吃完饭,正准备出去找张硕谈些事情,一道身影带着破空之音极速向张鑫冲来,张鑫定睛一看,原来是王啸忠。 王啸忠落地,看着张鑫,不由得笑了起来,仿佛和捡到了宝似的,张鑫看着王啸忠,不由得浑身不自在。 王啸忠说道:“小家伙,恢复的怎么样啊?” “呵呵,还行吧。”张鑫挠了挠头,满脸苦涩的说。 “嗯,今天来是想说一件事,只有我和你师兄知道你神脉的事情吧?” “是的,不过在阳真界的话就都知道。” “无妨,他们的手脚伸不过来,你就放心在此修行。” “多谢帮主。” “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不过我可以为你提供修行资源,待你成长之后,照料一下暴风龙就行了。” 张鑫沉默不已,王啸忠看张鑫不再说话,则说道:“怎么,还不愿意帮衬我们啊?” “不是,不是,只是,帮主,请容我斟酌斟酌,明日再给你答复吧。” “也罢,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见你。”说完,王啸忠便脚踩元天行图飞向中央宫殿。张鑫要去找张硕的脚步也改为去寻找慕容宇了。 第112章 擂台风波 张鑫走到慕容宇门前,伸手敲了敲门,慕容宇此时正在房中修炼元气,因为他在通体境后期已经很久了,可是却久久不能做出突破,此时听到敲门,睁开了眼睛,说道:“进来吧。” 张鑫从门外推门而入,把刚才王啸忠和他所说的话告诉了慕容宇,慕容宇沉思,而后说道:“他这样,只不过是为了拉拢你,你的起点太高了,他这里不会是你发展的起点,所以,他宁愿拉拢你。” 张鑫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而后便离开了慕容宇的房间。 张鑫转身走进了张硕的房间,张硕此时已经摆脱了父母双亡的阴影,所以看到张鑫进来,只是脸色略微的有些阴沉。 张鑫进来就说:“二哥,我错了,我们一起给父母报仇吧。” 张硕听到张鑫这么说,立刻走到张鑫面前,大笑着,猛的拍了一下张鑫肩膀,张鑫被拍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张硕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力气过大了,随即哈哈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弟弟,什么事别自己一个人扛着,我们可是亲兄弟啊。” “放心吧,二哥,我会的。”张鑫也笑着说道。 张硕此时的心情舒畅无比,两人在房中谈论了一些事情,张硕没有问父母是怎么死的,因为他知道,这是两个人共同的伤痛。 张鑫走出房间,张硕送他出去,关上房门,便靠在门上,如一滩烂泥般慢慢坐到地上。 “三弟,二哥一定会帮父母报仇的。” 张鑫离开房门之后,一路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他想转转暴风龙总部。 张鑫一路无神,左右走了走,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呼喊声,时不时传来喝彩声,张鑫抬起头,向前望去,发现前方围着许多人,台上正有两人贴身搏斗,张鑫好奇,便站在远出观看。 台上一男一女正在搏斗,男的十七八,看着孔武有力,女的和张鑫年龄差不多,貌美如花,虽然看着年龄小,但是出手却非常凌厉,张鑫看着两人催发的元力,判断出两人都应该是元者九阶,只离半步就可以进入元师境了。 擂台上拳来脚去,两人势均力敌,打的难分难舍。 周围的人在旁观看,甚至有人大喊加油,看得出来,他们很感兴趣,张鑫便找了一个人问道:“唉唉,大叔,那两人是谁啊?” 那人鄙夷的看了一眼张鑫,而后很不爽的问道:“我看起来很老吗?” “不是,呵呵,不是,大哥,哈哈。”张鑫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那人看着台上,而后说道:“台上的两人是二当家的儿子,三当家的女儿。” 张鑫听着,瞬间明了,随后也饶有兴味的看着台上的争斗,光彩炫目,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那男子一脸踢向女子小腹,女子身体向后躲去,女子抬头,看见一只铁拳正击向自己,伸出一只手掌格挡。 两击落空,那男子急忙向后退去,这时那女子开始了反击,右手化掌,向前推出,只见一只绿蛇爬下手臂,而后如电般爬向男子的方向。 那男子看到女子开始法术攻击,也不再纠缠,双手不停上下旋转,旋转的时候凝结出了一个赤色光球,那男子如滚球般把光球甩了出去,光球和绿蛇碰撞,僵持不下。 突然,光球压过了绿蛇的势头,绿蛇化成了一阵青烟,而那女子则被炸下了比武台,张鑫此时正在沉思于刚才的战斗方式,没注意到有一个人正朝自己飞来。 “砰。” 两声惨叫声响起,周围的人看的哈哈大笑,只见那女子正正面对着张鑫,张鑫则躺在地上,两人的鼻子挨着,就差一点就嘴对嘴了,女子看清情况之后,疯狂的尖叫了一声,脸上因害羞而脸红到极致,那女子急忙起身,张鑫也是发呆着慢慢起身。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张鑫突然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而那女子则双手叉腰站在边上看着张鑫。 张鑫捂着脸颊,问道:“为什么要打我?” “哼,占了本小姐便宜,还问我为什么要打你?”那女子较为泼辣,站在张鑫面前。 张鑫心里委屈万分,说道:“是你技不如人被打下来的,还怪别人。” 那女子似乎特别忌讳技不如人这几个字,急忙大声的对着张鑫吼道:“敢说本小姐技不如人,你不过元者五阶而已,还敢来说我技不如人?” “呵呵,我赌你打不赢我。”张鑫看着那女子,轻佻的说道。 “什么,你不过元者五阶而已,看我不把你打的说不出话。”那女子似乎被张鑫气到了,大声说道。 “那赌点什么吧?” “哼,如果你输了你就得学狗叫。” “那你输了就得给我当几天侍女吧。” “你这小厮,牙尖嘴利,看我不打趴你。”那女子说完,就立刻冲到张鑫面前,张鑫刚刚突破不久,也是想检验一下自身战力,也就迎了上去。 “砰” 双拳对碰,那女子见张鑫接住了自己的一拳,充满了震惊,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平静,一击远退,那女子站在离张鑫几米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蛇头蛇尾,整个剑身都是弯曲的蛇形剑,向着张鑫冲来。 张鑫也不含糊,催动天火诀,也在手中凝聚出一把火刀,那女子手握蛇形剑迎面刺来,张鑫闪身躲开,反手拿刀斩向那女子小腹处,那女子似乎想不到张鑫出招这么狠,这么凌厉,剑身竖起,横挡在火刀之前。 张鑫看一击无效,立刻退出几米远,而后又一次碰撞在一起。 台下众人看到张鑫竟然能以一个元者五阶的战力抵挡一个元者九阶的攻击,顿时也是满脸难以置信,而后就是大声叫好。 那女子看自己久久拿不下张鑫,也是羞郝不已,自己元者九阶的战力竟然和一个元者五阶的人僵持不下,这传出去只怕会成为一个笑柄。 与此同时,听到消息的三当家急忙赶向这里,就连王啸忠也是饶有兴趣的通过那面神奇的镜子观看着张鑫的战斗,心想,此子,以后成就不可限量。 第113章 风波 战斗持续已久,二人从台下打到了台上,台上二人激烈搏斗,不相上下,火刀所过之处,留下丝丝炎热。台下不乏叫好鼓掌之人,甚至有人故意捣乱喊道:“输了做侍女!” 那女子听见这句话,脸蛋红彤彤,但是看她神色,银牙紧咬,出招更狠了,张鑫则一直在微笑着战斗,似乎忘记了刚刚被扇过巴掌,但是看在那女子的眼中,则让她以为这是嘲笑。 二人对了一掌,各自退出几米远,脚尖擦着地面划出一道印记。 那女子开始施展法术,只见蛇形剑突然变得灵活起来,蛇头顺着那女子的胳膊向上爬去,而张鑫的手臂上则出现了一头火虎,火虎咆哮,而后一跃而出,跳到地上,越变越大,直到五米高左右才停下。 张鑫不满意的摇了摇头,这对于慕容宇凝聚出来的还是太小了。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让那个女子的牙咬的更狠了,因为她认为张鑫是在嘲笑她。 女子恼羞成怒,手臂低垂,绿蛇自然而然的爬向火虎。 “吼!” 火虎发出低沉的吼声,似乎是绿蛇挑衅了他的地位,火虎也向前奔去。 那女子看着火虎奔袭而来,急忙催动功力到绿蛇身上对抗火虎,突然,火虎尾巴突然窜出一个人,那人正是张鑫,张鑫向前冲去,急忙凝聚出火刀,而那女子正在加持绿蛇对抗火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张鑫冲到她面前,把刀架在她白皙光净的脖子之上,并且手一挥便消散了火虎,那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鑫面带笑容,说道:“对不起,你输了!”与此同时,台下观战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鼓掌,叫好,因为他以元者五阶打败了元者九阶,这份实力,着实让人惊讶。 那女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正准备尖叫,张鑫却坏坏的笑道:“要做侍女哦,端茶送水,打洗脚水洗脚水,还不错。” 那女子似乎被吓到了,立刻停止了要尖叫的准备,而后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道:“这位大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放过我好吗?” “放过你,那我这巴掌怎么办?”说着,张鑫还把脸上的五个手指印指给她看。 “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 “免谈。” 那女子见张鑫不吃软的,便威胁道:“我老爹是王啸义,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老爸绝对杀了你!” “愿赌服输!”张鑫听到她恐吓自己,不以为意的看向天空。 “你……”那女子看他软硬不吃,也是没了办法。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心中暗惊,这主谁啊,还真敢让三当家女儿做侍女,不想混了么! 突然,某一个方向安静到了极点,只见众人主动让出一条道路,道路中走出一名中年人,中年人白衣黑发,张鑫感觉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那人刚来,就冲着那女子说道:“依儿,你又在胡闹了,怎敢如此对张公子说话?” “爹,你快救我啊,你女儿都快被打死了。” 那中年人刚出现张鑫就猜到他的身份了,此刻正好证实了。 王啸勇走上擂台,对着张鑫客气的说道:“张公子,对不起,小女胡闹,给你添麻烦了。” 张鑫此时已经消散了火刀,在别人老子面前还动刀威胁他女儿,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无碍无碍,我也正想看看我近期的战力。” “张公子恢复的可好?”王啸勇为了不让张鑫谈这个话题,就聊到了张鑫的身体之上。 “还好还好,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所以才能来这里和你女儿打架啊。” “让张公子见笑了,小女自幼修行,不过才元者九阶,性格比较泼辣点。” “哪里话,三当家客气了。” 张鑫和暴风龙三当家王啸勇打起了太极,聊来聊去,把其他人都晾在一旁,聊了半天,王啸勇才尴尬的把他女儿王梓依领回家。 刚走下擂台,王梓依回头做了个鬼脸,张鑫坏笑着,说道:“愿赌服输,今晚先从端水做起!” 王啸勇听到这句话,差点一个不小心倒在地上,王梓依则是拉了拉王啸勇衣角,提示他快点走。 王啸勇立刻召出元天行图,向着住所飞去,飞出不远,王啸勇脸色发黑,扯着嗓子,喊道:“张公子,不可能,放她一码吧。” “给我道个歉,就可以了!”张鑫也冲着那个方向喊道,但是只是传来一声破空之声。 张鑫走下了擂台,在别人的观望中走远。 第二天,擂台比武的事情不胫而走,张鑫能够跨越四阶杀敌,这对于别人来说是难以置信的,这种怪胎一般都是大世界中才会出现的。而且人们也在对王啸勇的事情加以点评。 不过,两边当事人似乎都对此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暴风龙闻名的泼辣小姑娘减少了外出。 这让这件事成为了茶前饭后的笑谈,尤其是赌约更是越传越夸张。 “我听说赌约是三当家女儿输了给那个张鑫当丫头。” “什么啊?我听说是当暖床丫头!” “胡说,明明是要嫁给他吧。” 王梓依偶尔会听到有人这样议论,但是王啸勇却不让她外出,这也让的她憋了一肚子气。 张鑫以为打败了王梓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就一直在房中修炼,可是他小看了女孩子的魅力,尤其是这种貌美如花的。 就在这日,张鑫正在吸纳元气,用以突破,突然院子中传来一些叫骂声,张鑫顺着窗子向外一看,是几个陌生人,张鑫便打开门,询问是怎么回事。 为首之人问道:“你就是张鑫吧?” “对,我就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张鑫注意看他们,发现他们的元气波动都在元者六阶到九阶之间。 “你敢打王梓依,我们饶不了你,兄弟们,上!” 张鑫还没来得及搞清楚事情状况,就被一群人包围住了,张鑫担忧,这么多人,根本打不过啊! 就在这时,已经有人动了,无奈,张鑫只得向那个地方突破,希望可以逃跑。 第114章 大追杀 “砰” 张鑫正面的那人抬腿横扫而来,张鑫手臂微曲挡在胸前,张鑫被踢得向后退了几步,这让张鑫又陷入了危险之中。 张鑫后方一人挥出拳头欲击向张鑫后脑,张鑫感觉后脑生风,急忙低下脑袋,而后转了一个圈,一拳击向那人腹部,那人惨叫一声,一下子倒在地上擦着地面滑出好远。 张鑫看着这个地方出现了一个空缺,急忙向前冲去,突然,一条腿从背后击向张鑫,张鑫闪身一躲,可是一双拳头正对着自己的胸口打来。 “砰!” 张鑫被一拳击中胸口,贴着地面翻滚出去,这些人立刻围了上去,现在张鑫面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看着张鑫。 “哼哼,就这样子,真不知道怎么打赢梓依的!” “就是,哼,不过如此,还妄想让依姐给他做侍女,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张鑫是听明白了,这些都是王梓依的拥护者,想想也是,王梓依天生丽质,模样俏丽,追捧者自然会很多。 张鑫被一拳打倒在地,嘴角流血,一只手捂着受伤的地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眼神阴狠的盯着方才将他击伤的那人。 那人是这里修为最高的一人之一,和王梓依修为相近,也是马上就要进去元师境了,那人见张鑫盯着他,便大声呵斥张鑫:“你也不过如此,元者五阶而已,还敢嚣张!”说着一脚踢了上去,不过,张鑫反应奇快,手臂横挡,又往后退了几步。 退后的张鑫直起身子,手中突然出现了火刀,火刀包裹在熊熊火焰之中,张鑫紧握刀柄,什么话也不说,向着刚刚踢他的那人冲去。 那人看他冲了过来,脸上充满了讥讽的神色,不慌不忙,手上也凭空出现了一把铁剑,铁剑外围包裹着水蓝色的光华,张鑫挥刀向前砍去,那人拿剑格挡,刀剑相向,更有火花迸现。 张鑫咬牙,他是真的有些怒了,这些人太过于无耻,而且所说的话也过于让人愤怒。 张鑫的力量因为愤怒越来越大,渐渐的,那男子露出不支的迹象,只见他双手发颤,火刀立在上空,随时都可能劈落下来。 这一切放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周围的人这才意识到张鑫的可怕战斗力,也急忙上前帮忙。 张鑫不敌这么多人出手,急忙向后退去,这时候那领头男子才有了喘息的机会,站起身来,长剑指着张鑫,大喊道:“都一起上,今天把他给我打废了!”说实话,他也没料到张鑫的力量会超过自己,所以这才让其他人一起上,希望用人海战术压制张鑫。 张鑫发现所有人都围了上来,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敌,随即收回火刀,急忙向着身后逃去。 为首之人见张鑫转身就逃,也是有些料不到,随即大喝道:“追!” 就这样,一个人逃,几个人在那里追,惹的暴风龙总部鸡飞狗跳。 张鑫逃到了比武场,比武场正有几人在比武,可是张鑫却无心观看,一路向前飞驰而去。演武场的人只看到一道影子飞速而去,不以为意,可是突然又有几道人影掠过,而且跑边喊:“站住!别跑!”演武场的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随即也是急忙向前追去,甚至有几人已经破入元师境,召出元天行图追去。 张鑫拼命向前跑去,也不管什么地方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顿时吓了一跳,身后一群人在追赶,天上还飞着几个,这让张鑫感觉非常害怕,随即又拼命向前奔去。 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张鑫还是被几个元师境的人堵住了,张鑫停下脚步,看着前面,又看了看后面,这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那个刚刚率先追张鑫的人边捏手边摇动头部,发出响声,邪笑道:“你跑啊,你倒是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哼哼,你们单打独斗没有一人是我对手,这么赢我,你们光荣吗?” “光不光荣,打了再说!”那人说完,便作出了要战斗的动作,张鑫也摆好战斗姿势。 突然,一个如夜枭般的声音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 “住手,你们谁敢动他我便逐出暴风龙!”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突然发现王啸忠站在半空中,王啸忠有些愤怒的看着下面的人。 他们看见王啸忠来此,急忙单膝跪地,齐声大喊道:“大当家!” 王啸忠没有看他们,而是首先责怪那个带头殴打张鑫的那人。 “靳羽西,你还有没有点脸面?竟敢带着比自己要小的兄弟来打一个人!” “大当家误会了,是他羞辱依妹在先,我才要带着兄弟几人来教训他!” “哼,还敢狡辩,你们的事我都知道,是梓依自己有错在先,自取其辱,你竟敢还说是张公子羞辱她,你给我回去面壁七日!” “大当家,我……我知道了!”靳羽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王啸忠说的话却让他欲言又止。 靳羽西面色阴沉,瞪了一眼张鑫,便甩袖转身离去。 “你几人,也回去面壁四天,没有我的许可,不得出现。”几人无奈,只得答应,而后转身离去。 王啸忠看到几人离去,看着下面的众人,说道:“各位起身,切记,张公子以后作为我暴风龙座上宾,以后谁敢寻他麻烦,我便执行暴风龙帮法,记住了吗?” 下面的人已经起身,听着王啸忠讲的话,齐声答道:“是!” 张鑫一直在旁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感觉到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王啸忠把所有人驱散之后,落到张鑫面前,对着张鑫笑了笑,说道:“让你见笑了,没有什么事吧?” “多谢大当家关心,没什么事!”张鑫擦了擦嘴角的血,忍着胸口的疼痛说道。 “呵呵,年轻人,多经历点磨难也是好的,随我来吧,带你去一个地方。”王啸忠说完便向前走去。 “去什么地方?”张鑫好奇的问道在后面跟着。 “去了就知道了,相信你会 第115章 惊喜 张鑫跟着慕容宇向着大殿方向走去,路上有人看到王啸忠带着张鑫不免很好奇,而认识的则和旁边朋友点指张鑫,嘴中说些什么,似乎和同伴讨论些什么东西。 张鑫一路左看右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建筑的时候,王啸忠突然停了下来,张鑫没注意,仍然在看左看右,一下子撞在王啸忠身上,王啸忠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用他那有些干哑的嗓音对张鑫说道:“到了!” 张鑫抬头看了一眼正前方的阁楼,只见上方立着一块牌匾,牌匾之上写着暴之经阁,张鑫好奇,便问道:“为什么你们的经阁要叫做暴之经阁?” “呵呵,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你想不想听?”王啸忠带着试探问道。 张鑫立刻摇头,忙说道不要不要。 王啸忠一挥手,经阁大门立刻打开,打开之后,王啸忠迈步走了进去,张鑫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你带我来此做什么?”张鑫好奇的问道。 “呵呵,当然是来给你好东西了。”王啸忠看着张鑫,而后又说道:“这里的经书,任你挑选,只要你喜欢,不过学完要还回来的,另外,我还有个大惊喜要给你!” “什么大惊喜?”张鑫听着王啸忠说话,虽然非常激动,但是也不得不表示的很沉着,因为他知道王啸忠是拿他做未来的保护伞。 “惊喜嘛,现在可是不能说的,好了,快去挑选合适你的修炼功法吧,我先走了,一会过来。”说罢,也不待张鑫再问些什么,便召出元天行图飞天而去。 张鑫无奈,只得在经阁之中转悠。 张鑫转来转去,想寻找出一部合适自己的功法,他把手一一放在功法石上探知,可是找来找去都不能如意。 这里的功法石和罗门的不同,罗门的是翡翠色的,这里是水蓝色的,张鑫这些天听慕容宇讲了些功法石的分别,知道这是等阶不同,蓝色的功法石要高于翡翠色的,但是这里入目大部分都是蓝色的,让的张鑫不得不惊叹暴风龙的雄厚实力,怪不得被称为陨龙界数一数二的大势力。 张鑫看向最里面的一排,突然,张鑫看到一个深紫色的功法石,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而其他功法石则摆放的远远的,张鑫急忙走了过去,手放了上去。 《狮啸天涯》金属性元气之人可修,修成之后对战吼声如雷鸣,修至最高境界可吼碎山川大岳。 张鑫一看,眼睛一亮,这功法这么厉害,必须得学啊,这对自己来说以后也是个保命的底牌,随即张鑫便把紫色功法石拿起。 张鑫又在经阁转了一会,挑了两种比较适合自己的功法,一部为《玄天之甲》,地属性元气可修行,修成可暂时防御任何大范围攻击,修至大成可挡通体境最强一击。 另一部为《白虎修罗爪》,无任何元气要求,攻击力极强,修成可快如闪电般攻击,被击中的人会流尽鲜血而死,修至大成可一爪断山河。 张鑫挑了这几本是有考虑的,他目前只掌握《天火诀》,天火诀虽说攻击力很强,但是他自身防御力是很低的,如果被敌人发现,这将是一个致命的伤害。 张鑫又转悠了一会,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破空之声,张鑫向门外走去,刚好迎着王啸忠走进来,王啸忠看他走来,哈哈大笑着问他选好没有,张鑫拿出选的几个功法石,王啸忠一一看过,只是看到紫色功法石的时候眼神有些凝重,但是最终又放松开来,说道没问题。 张鑫正想向王啸忠道别,准备回房修行,王啸忠却拉住了他,而后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块金色功法石,当他拿出这块功法石的时候,张鑫一直放在口袋中的《五行功法残章》突然猛烈抖动了起来,而且射出了金色光芒。 别人或许有些陌生,但是张鑫却不陌生,而且口袋中《五行功法残章》的抖动也表示了,这是五行功法的残章之一。 张鑫一把夺过金色功法石,而后看着显示在脑海的信息。 《五行功法残章》五形神脉修行功法之一。 简洁的表达,但是对于张鑫来说却是天大的喜讯,因为他知道五行功法散落在阳真界九大门派之中,功法不全,会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会让战力大打折扣,而此时,一部分的功法就在自己眼前,张鑫怎么能不激动。 张鑫急忙给王啸忠鞠了一个躬,这是发自内心的,虽然都是有所求。 王啸忠急忙把张鑫扶起,张鑫把功法石收好之后,问道:“大当家是怎么得到这一部分的五行功法?” “是我们一个成员外出历练的时候和一个人打斗,从他身上抢到的,他不敢定夺,便拿回来交给了我,没想到,竟然让它等到了这一天。” “多谢大当家成全,张鑫就先回房了!” “好,你回去吧,有任何事情就来找我,我就在大殿之中。” “多谢大当家厚爱,张鑫一定会好好修行!”说罢,张鑫就走出来经阁,一路奔跑,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张鑫立刻拿出功法石,功法石闪烁光辉,当张鑫取出五行功法的功法石的时候,光芒耀眼,张鑫感觉眼睛刺痛,留下眼泪。 只见两块功法石如同有磁铁吸引般慢慢牵引向一起。 “叮。”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两块功法石光芒更加刺眼了,张鑫隐隐看着感觉两块功法石像是要融合,便伸手想要阻止。 “砰!” 张鑫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的推开,不过索性推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力量。 光芒持续了好一会,而后便恢复成了平静的样子,张鑫慢慢站了起来,看向功法石,已经合成一块了,张鑫急忙拿起功法石,探知功法石的信息。 突然,变故发生了,功法石在被张鑫握住的时候又一次爆发出了刺眼的光芒,张鑫想甩掉,可是功法石如同狗皮膏药般粘上了张鑫的手,任张鑫如何甩动手臂都无用,张鑫突然感觉手心一痛,犹如什么东西把皮肤破开,而后向里面钻去。 张鑫大叫,吼声惊动了慕容宇和雨儿,两人来到这里,只看到一道人影,外围环绕着金色光芒,刺眼无比。 第116章 大乱斗 十几队人马全部脚踏异兽,飞翔在天空之上,张鑫从未见过如此阵容,就连慕容宇也被惊动出来观看。 慕容宇出来之后,看到张鑫站在那里,便走了过去,张鑫扭头一看,是慕容宇,点了点头便又看向天上! 慕容宇也从未见过如此阵容,但是他想听清楚这些人在讲什么,便释放元气,加持到双耳之上,终于听清楚了一些眉目! 原来,这些人都是上次跟随着去陨龙谷准备抢夺龙齿的那些人,怪不得看着身上穿的衣服这么熟悉,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来到这里。 王啸忠兄弟三人全部脚踏元天行图飞翔在天上,正极力解释着:“各位,我真不知道你们的成员长老去哪里了,不过我王某人可以用性命担保,我们的人绝对没有杀害你们的人!” “胡说八道,我派人前去那个山洞中查看了,刚进洞口就死了几个人,而第三个洞口则死伤成群,你这怎么说!” “那也不代表一定是我们所杀,我们暴风龙也有人死伤!”王啸义大声说道。 “哼,那为什么我们在其他几个洞口包括第三个洞口也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你们暴风龙的人!” “这……” “而且,我的儿子白龙生也生死不知!”原来,说话的人是白龙城城主白邢云,而他的儿子正是死在了其他四个洞口之一。 其他的人也同时附和道:“对,我们帮上的长老也生死不知!” “我们帮上的副帮主也生死不知!” “我们帮派的人都生死不知,而据我所知,你们暴风龙二当家王啸义也前往陨龙谷,可是,为何他却好好的?” “各位帮主请息怒,此事我们也不知为何,待我们前去查明,定给各位一个交代!”王啸忠感觉事态严重,急忙找出一个借口搪塞! “哟,王帮主寻我们开心呢?我们大老远的来这里,可不只是为了听你王大帮主给各位一个交代的!”那一直未传出声音的马车之中突然传出一女子的声音,那声音轻柔无比,入耳动听无比,虽说悦耳动听,但是现在却不是品阅美人的时候! “不知阁下是哪个门派?以前怎么从未见过?”王啸忠抱拳问道! “呵呵,小女子名为柳凝雪,我们是最近才创建的帮派,哪入的了您的法眼?”轿子之中传来悦耳的声音,然后便见到一直肤白若雪的手伸出,一名侍女急忙掀开帘子,接过柳凝雪的手,把柳凝雪扶了出来。 “啊,好美啊!” “是啊,太美了!” “若有此女为妻,我又何求其他女子!” 只见柳凝雪悬浮在半空中,身穿白色素衣,细腰盈盈可握,面容绝美,看的其他人如痴如醉,恨不得娶回家门。 “呵呵,那不知贵派名字,我们好去拜访!”王啸忠抱拳回道,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只是微微被柳凝雪的美貌给刺激的心跳加速,而后便平复了情绪! “凤岚阙!” “好名字,改日一定前去拜访!” “不必了,今日就是前来告知各位的,再过三日便是我们凤岚阙开阙之日,我们会在离这里不远的眺龙城宴请各位,请各位一定要给小女子这点微薄之面啊!” “定当,定当,到时一定前去!”一些嘈杂的回答传来,那女子见目的已经答道,便转身进入了轿子之中,那些马匹似乎通人性,立刻拉着轿子往回来的路上飞去,轿子中传出娇笑声:“呵呵,小女子就在眺龙城等候各位前来了!” 这一群人一直目送柳凝雪远去,直到看不见,这些人依然在那里念念不舍:“实在太美了!” “王大帮主,是该给我们个解释了吧!”白龙城城主方才一直盯着王啸忠,视线从未挪开,自己的儿子生死不知,未来接班人这样死了,怎能不伤心! “这……大家先不要激动,据当时我二弟所说,他们走的是第三个路口,其他人走的则是不同的路口,或许是别人所为也不一定,望各位明查!” “那龙齿呢?”白邢云想通过龙齿挑发一场杀戮,可是王啸忠也是异常精明之人,立刻答道:“龙齿我们不知,我们派人前去只是为了救我帮张硕而已!” “哼,我家龙齿当时就是张硕抢夺的,还敢说不知道龙齿在何处,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白城主为何如此咄咄逼人,真当我们暴风龙怕你不成?” “你们夺我龙齿,杀我子嗣,还说我咄咄逼人,诸位道友,暴风龙如此说法,你们相信吗?” “不相信!” “诸位,我们绝对没有杀害你们的人,希望可以查证清楚再说!”王啸忠三兄弟急忙解释道。 “哼,杀人越货,你们暴风龙不过如此!”一个帮派首领说道! “别多说了,让我们杀进去找到龙齿就可以证明我所说的话了!”白邢云此时在旁说道! “白邢云,真当我怕你不成!” “哼,别多说了,让我打进你们总部再说吧,全部听令,给我杀!” “是!”白邢云身后的人全部身披盔甲,手持长矛,此时听到命令,全部高举长矛,一身的肃穆的气息,向前冲去! 这时也有其他人动起来了,纷纷下令向前杀去,元气激射不断! “暴风龙总部所有成员听令,给我杀!” 毕竟这里是暴风龙总部,所有人都手持武器,向前冲去! 元气激射,刀兵相向,场面之大让张鑫和慕容宇震惊! 王啸忠上去便对上了白邢云,两者之间目光如电,此时的张鑫才算看清了王啸忠的实力,只见他爆发出一股惊天气势,手中凝聚出一把长剑,光剑包裹着元气,一刀向前挥去! 白邢云也是爆发出一股惊天气势,丝毫不弱王啸忠,手中凝聚出一把长枪,向着王啸忠挥去。 刀枪碰在一起,两者的气势让的周围实力弱的人都有一种压迫感,急忙向一旁闪去! 两者对击之后急忙分开,而后又一次打在一起! 第117章 许配 激烈碰撞,刀剑相向,数百人在暴风龙总部门口不停交锋,不时有人残肢掉落,尸体坠地! 白邢云此刻正手执长枪,长枪斜指指南天,目光如火,盯着王啸忠。 王啸忠此时有些气喘,长剑寒光凛冽,王啸忠眸子冰冷,大喝一声:“千剑万道!”只见王啸忠长剑悬空飞起,一化三,三化百,百化千,王啸忠面前堆积有足足万把长剑,长剑寒光闪烁,只听王啸忠喝道:“杀!” 白邢云见状,急忙挥动长枪,长枪旋转,激射而来的长剑全部被长枪挡住! “这就是你的实力吗?王大帮主?”白邢云边挡激射而来的长剑边说道,有意刺激王啸忠! 慕容宇和张鑫在旁边看着,慕容宇突然说道:“这么厉害的实力,都应该突破第四境界了!” “第四境界?这么厉害?”张鑫吃惊的说道! “对,这就是第四境界,还早着呢!不行,暴风龙的人坚持不住了,我得去帮忙了!”慕容宇眼神一扫,发现暴风龙的人虽然还有很多,但是坠落在地上的尸体也不在少数! “你先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先去帮忙!”说罢,脚踏元天行图飞天而起,手中凝聚出长刀,便呼啸而去! 王啸忠仍然在和白邢云缠斗,他看到周围的暴风龙成员一直在节节败退,心中急不可耐,想快些打败白邢云,毕竟来的是十几个帮派的精英,虽说占据了地利,人和,但是还是敌不过这些人! 而此时的慕容宇参战,对暴风龙来说无疑是一大助力,慕容宇在敌我之中来回穿梭,但是细心留意,慕容宇虽然一直在杀敌,但是他并没有杀死任何一人,只是把人击伤丧失战斗能力而已! 大战在持续,逐渐的,天空中的人越来越少,剩下的只有零零散散的残兵,再看地上则是数百人的尸体或伤员,不停的在地上哀嚎! 慕容宇,王啸义和王啸勇兄弟二人都身染鲜血在旁观看王啸忠和白邢云的激烈战斗! 此时的白邢云和王啸忠二人战斗已不下上千回合,两人此时都有些气喘,毕竟都是实力相近,且元气消耗过多,此时的二人已经只是凭借一股毅力坚持到现在的! “喝呀!” 白邢云拖着疲累的身子执长枪刺向王啸忠,王啸忠长剑横在身前,正好挡住了枪尖,白邢云枪锋一转,长枪又刺向王啸忠腹部,王啸忠拿剑一挡,长枪贴着衣服擦身而过! 白邢云见一击无果。迅速远退,随后长枪抖动向着王啸忠刺去! 长枪抖动,幻化出无数枪尖,让人分不清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白邢云抖手甩出长枪,长枪脱手,向着王啸忠呼啸刺去,王啸忠也把剑猛的抛向,枪尖正好刺向脚尖,两者交锋,迸射出耀眼光芒,随后只见两者之间爆发出一股惊天气势,不一会,气势便陡然落下,入眼的两人只是用自己残存的元气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掉落而已。 “咳咳,想不到……想不到你竟然可以和我旗鼓相当!”白邢云咳了一口血,嘴角残留一丝血迹,瞪着王啸忠说道。 “哼哼,你以为我还是初来陨龙界的时候吗?几十年过去了,就算一头猪也成精了!”王啸忠飞在半空蔑视的看着白邢云! “好,你等着,我一定会给我儿子报仇的,暴风龙所有人,都要死!哈哈!”白邢云白发披肩,状若疯狂的对天怒吼! 大叫之后,白邢云便转身离去,王啸义正欲去追杀白邢云,以除后患,可是王啸忠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而后他露出虚弱之色对其他人说道:“别去追!你们打不过他的!” “为什么?大哥,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他已经是重伤之身了!”王啸义不解的问道。 “第四个境界和第三个境界不同,总之不要去追杀他,免得丢掉性命!” “唉……知道了,大哥!”王啸忠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传我命令,把所有死伤的兄弟全部找个地方埋葬了,重伤的送回家去,修养好之后再定夺是否还在暴风龙做事!” “是!”众人齐声答道! 如此之后过了两天,前来讨伐的十几个帮派都降低了不少实力,因为他们心想抱团之后可以覆灭暴风龙,但是奈何暴风龙太过庞大,让的他们都是死伤殆尽。 经过两日修养,王啸忠已经恢复如初,他首先来到了慕容宇所在的住所,当日慕容宇所做之事他全部看在眼中,慕容宇如此年轻便有这等实力,也算是青年才俊,尤其是此次搭救,更是让他欣喜,因为这样做便等于把他绑在了暴风龙的战车之上,这样的话以后如果能平安成长起来也必定是一城高手。 “慕容公子,我见你当日解救我暴风龙于危难之时,老夫不胜感激,特来拜谢慕容公子!” “帮主言重了,我在此处已经居住了十数日,还未向帮主道谢,这次出手只是为了略微报答款待之恩,帮主莫谢!” “呵呵,不知慕容公子可有娶亲?” 慕容宇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随即急忙说道:“帮主问这些干嘛?没……没有……” “呵呵,慕容公子莫慌,不知你可看中我帮中哪个女子了?老夫全力帮你撮合。” “帮主,没有,我还未到那个年龄!” “嘿嘿,可以了,哼哼,既然这样,我便给你许一桩婚事吧!” “啊!?”慕容宇被这句话吓了一跳,随即急忙挥手掩饰窘迫,此时的他已经脸红了一片,而此时的雨儿正在门外听着,心中微微一抽。 突然,张鑫的门中又传出动静,五色光芒闪烁,慕容宇急忙推门出来,一看便知道张鑫突破,随即急忙爆发气势以掩饰张鑫的神脉! 第118章 陨龙界主 张鑫把事情和百问答大致说了一遍,当听到绿荫成凤处的时候,眉头不禁一拧,张鑫说完之后,百问答喝了一口水,长出一口气。 “凤岚阙,原来背景这么可怕!” 张鑫和慕容宇看到百问答神情这么严肃,料定百问答一定知道些什么,二人急忙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唔,告诉你们也没用,以你们现在的实力也不可能找得到,更别说要人了,回去修炼个几十年再去吧。”百问答又喝了一口茶水,对着二人摇了摇头说道。 “我都已经通体境了,难道还不够资格吗?”慕容宇声音略微低沉,问道。 “不够,不够,没有达到通天境第五阶,根本不可能去,说的难听点,就是没有资格!”百问答在说没有资格的时候,似乎是在嘲笑二人般一字一顿说出的。 “通天境,是第几境界?”张鑫在旁听到,急忙问询。 “通天境,就是第四境界,就是指凡人修炼到通天境之后,可以随时吸收天地元气加以战斗,而且达到通天境之后,可以感悟天地法则。” 慕容宇显然也是没有听孔秋讲过,听的也是非常震撼,而张鑫则是不以为然,什么天地法则,通通很简单。 张鑫急忙问:“那那个地方在哪里!” “不能告诉你们,以你们的实力,现在去,就是送死,没用,还是再修炼几十年吧!”百问答摇了摇头,坚持不说。 “你怎么知道不行?还几十年,活不活得到那时候都不一定!”张鑫见百问答迟迟不肯说,也是急了,冲着百问答大吼。 “哈哈,一看你就没师傅吧!哈哈哈!”百问答哈哈大笑了起来。慕容宇在旁边摇了摇头,捂着脸,不再言语。 “是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笑什么?”张鑫也感觉到自己犯了什么低级错误,为了掩饰自己窘迫,张鑫又把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修行之后有什么改变?” “额……感觉力量变得更大了,身体更灵活了。”张鑫挠了挠头,窘迫的回答道。 “这就对了,修士和凡人寿命是不同的,修士能活千年,万年,而凡人不过百年。” “真的吗?”张鑫听到这些,欣喜异常,随即又问道:“那我可以活多少年岁?” “这个,谁也不能猜测,修士的世界残忍异常,动辄便有死伤,你如果一直修行下去的话,可以活过七千岁,可是这也是第五阶的事情了。就像你旁边这位小哥,看似年轻,其实不然,也应该有五十余载的寿命了吧。” 慕容宇听到百问答提到自己,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吃惊望着自己的张鑫,随即点了点头,答道:“是的。” “对了,还有一事,我刚刚想起,便是那个龙穴,是不是真的,为什么会全部失踪?”慕容宇问道,他张鑫百问答应该会有一些眉目。 “那个,我只知道那个洞窟是真龙所留,不过当年的龙种类众多,不一定全部都是真龙,很难断定,至于那个洞窟为何全部人都会失踪,这个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已经……死了!” “你是真的不肯告诉我凤岚阙的据点吗?”张鑫问道。 “不是不告诉你们,是你们还不够资格,凤岚阙只是其他界的大势力分支,你们根本不可能敌得过那般庞然大物。” 张鑫长出一口气,无可奈何,身子立刻软在了桌子上。 慕容宇也是无精打采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 这时一只手突然伸到慕容宇面前,慕容宇顺着手一看,就看到百问答看着自己,百问答说道:“只收灵果或者灵宝,不收钱币,谢谢。” 张鑫和慕容宇这才想起百问答的习惯,来的太匆忙,也没来得及准备,就在这时,楼梯传来声音,那人拿出一个充斥着水蓝色的灵果丢给了百问答,百问答接过,转身就要离开,离开的时候,他对二人,说道:“这个人危险,最好快点离开!”说罢就不见了踪影,显然百问答会极好的步法功法。 二人看向楼梯之上的人,这人一身紫龙袍,面容白皙,端是帅气,身后有数十身着铁甲,腰别长剑的兵士,显而易见,此人必定是一城之主亦或是城主之子,不然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随行卫队。 那人走下楼梯,张鑫和慕容宇急忙站起,双手抱拳,连说谢谢,那人摆摆手,说道:“小事而已。” 张鑫和慕容宇邀请那人共餐,那人也不客套,坐到百问答的位置,数十卫队时刻站在他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如木偶般一动不动。 慕容宇又叫了些酒菜,三人闲聊了许多,得知那人叫做凌子虚,张鑫看着,心道:名字挺像人的。 突然,凌子虚问道二人:“方才我听到二人在说什么龙穴,可否讲给在下听,让在下多些耳闻。” 二人心中一沉,看来刚刚讲的话有部分被他听到了。 慕容宇对张鑫使了个眼色,张鑫会意,二人全部摆手摇头称他听错了。 “哦?原来是在下听错了,那真是抱歉。” 慕容宇想起刚刚百问答说的这个人危险,可是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啊。但是人不可貌相,还是小心为好。就这样想着,又和凌子虚碰了一杯酒。 酒杯放下,一个卫士突然俯首在凌子虚耳旁说些什么,说完之后,凌子虚一言不发,突然爆发出一股煞气,煞气逼人,杯子直接在手中化为齑粉,这实力绝对可以和凤岚阙那个蒙面女人厮杀了。 慕容宇看情况不妙,急忙拉起张鑫想着陨龙谷飞去,慕容宇终于知道为什么百问答会说他危险了,因为他身上的煞气太过浓郁,这种人杀过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而客栈中凌子虚看着奔逃的二人,对身后一卫士吩咐道:“你去跟着二人,随时注意汇报,我先回界域,务必抓住二人。” “是!”凌子虚身后二人也不多说,直接飞出门外。 第119章 陨龙界藏 凌子虚一听,顿时心中一紧,“呼~” 风声呼啸而过,二人飞速逃离了酒楼,因为凌子虚身上的煞气之浓厚让的张鑫都近乎窒息。而在他们身后,始终有两股波动起伏不断,不过张鑫二人根本毫无察觉,依旧极速飞行。 而酒楼之中,凌子虚看着二人逃离的方向,戏谑的一笑,轻声说道:“哼,两只小蚂蚁而已。”随后神情一变,看向西方,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一样。 凝视了一会时间,凌子虚身形一动,只看到一道残影消散,再一看,凌子虚已经凌空浮在窗外,而留下的这些侍卫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也一一飞起,仍旧整齐的站在凌子虚身后。凌子虚看着身后的铁甲侍卫,话也不说,径直向着西方飞去,铁甲侍卫也跟随其后。 “呼~呼~呼~” 凌子虚和手下几人飞出了白龙城,速度陡然提升,仿佛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去解决。 “消息准确吗?”突然,凌子虚问道刚刚俯身在自己耳旁说话的侍卫。 “准确,是镇界使传达回来的信息,域主,您应该知道,超越或者和您实力不相上下的人进入陨龙界,界域使都会传达消息。” 凌子虚沉思了一会,而后又开口问道“你说他们现在正在陨龙宫,指名道姓要见我是吗?” “回域主,这个我也不知情,只是陨龙宫中军师传达消息说的,结合镇界使的消息,应该不会错。” “唔,这下麻烦了。”凌子虚轻叹一声,又提升速度,向着界域飞去。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一干人等来到了陨龙界边境,也就是进出陨龙界的出口。 凌子虚蹲下身子,手捏法印,嘴巴翕动,似在念动口诀,而后手掌由印变掌,手掌通红,拍在地面,地面都被打的一震。 一缕清气从传送阵中飘出,清气变化成一个人,只不过腰腹以下没有腿脚,只有如幽灵般的清气,不断晃动。那人看着眼前的凌子虚,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敬畏以及尊敬,只是浮在那里,一句话不说。 “无敌且伟大的镇界使啊,我是第新任陨龙界界主,刚刚来了几个未知的人,他们可能对我陨龙界不利,请您告诉我等他们的样子。” “我在他们身上并未感应到杀气,不过还是满足你的需求。”说罢,镇界使低垂的手掌慢慢的抬起,手掌微握,掌心渐渐凝聚出一个人的样子。 若是此时张鑫在这里的话一定不敢相信这是镇界使,因为他所见到的镇界使是木讷无比的,而且没什么战斗力,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会是镇界使。其实,这才是镇界使本体。 三百界之大,世人称无人可凭借一己之力游历天下,即使是修士也不能,所以前辈先人才会造就了永久性的传送阵,而为了避免传送阵遭到破坏,当时的高人,大能等绝世高手便纷纷凝聚血精,赋予了传送阵灵性,这种灵性,千代不灭,万世不朽。 而且,此种灵阵蕴藏有前辈大能的精血,战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凌子虚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对镇界使如此恭敬。 “多谢镇界使!”凌子虚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认出这并不是仇家,也不是相识之人,不禁心中猜测,不过此时那人正在陨龙宫等候,所以凌子虚决定先回陨龙宫,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凌子虚转身便走,身后侍卫跟随,而镇界使则由人又化为了一股清气,仿佛未存在于世间。? 陨龙宫距离边境不是太远,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入侵,发现不及时。陨龙宫转眼便到了,从天空上看,房屋的坐落如同一条即将腾飞的真龙。落下之后,站在正门处,只见大门有五人高,门上有一牌匾,牌匾之上刻有“陨龙宫”三个大字。? 门前正站立着两个守卫,手执铁戈,看到凌子虚,便单膝跪地,向凌子虚行礼,凌子虚看也不看二人一眼,径直走入陨龙宫。进了陨龙宫之后,一条大道笔直向前,抬头看去,一座雄伟的大殿正坐落在前方,大殿占地极广,红墙金瓦,几人快步行进,走近一看,大殿上方同样有一牌匾,牌匾之上写着“敬龙殿”。 进入大殿之中更加令人惊叹,这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子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而此时,殿中正站有一人,凌子虚进入殿中,便双手抱拳,说道:“在下陨龙界界主,凌子虚,不知道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多有得罪。” “凌道友客气了,在下血天麟,前来陨龙宫的确是有一事相求。”那人边说边转过身来,和凌子虚对面而立,凌子虚这才看到那个名为血天麟的人的模样。 一头血色长发,一对赤色瞳孔,面容白皙的不像话,圆领黑袍加身,站在那里给人一种极其阴冷的感觉。 “呵呵,不知道友所为何事,若是我等能帮上,一定会尽力而为的。”凌子虚请血天麟坐下之后便对其说道,他知道这等实力都是高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发走再说。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既然凌域主这般说,我也不客气了,不知道凌域主听说了陨龙谷之事没有,哦,不,就在陨龙界内的事情,相信凌域主不会不知道吧。”那血天麟双手放于膝盖之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凌子虚听到血天麟这样说,顿时心中一紧,自己这些天才注意到这些事,而且隐隐觉得其中有了不得宝藏,所以听到张鑫等人谈论的时候才会上前搭话。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知道友问此为何?”凌子虚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我从古籍中偶然看到,上古曾经有五条龙试图化身五行,只不过有一条龙化身失败,不过上古太遥远,无从考证,不过,这次的陨龙谷之事应该会证明的吧。” “呵呵,上古,太过遥远,那时候的世界,还是一个统一的世界呢,你又怎么可能一定是在我们陨龙界?” “不管如何,看一看便知道了,若是能得到那条化身失败的龙的修炼功法,何愁不再进一步?所以,凌域主,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到时我会给予你好处的。” 第120章 追拿 “呵呵,阁下,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凌某好歹也为一界之主,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凌子虚坐在大殿正上方宝座之上,爱理不理的看着血天麟。 血天麟站起身来,说道:“凌界主,我想一般的灵宝或者灵果一定难入您法眼。” “哼,知道就好,说吧,什么好处?”说罢,凌子虚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血天麟,血天麟也正好看着凌子虚,血天麟两只赤色瞳孔一转不转的盯着凌子虚,凌子虚也注视着血天麟。 “我查阅的古籍之上,曾记载有,那个化身失败的龙,未来得及销毁自己生前的东西,留有一部独步天下的功法,《龙踏九天》,不知凌界主有没有兴趣呢?” “有如此好事,你会告知我,怕是有什么要求吧?”凌子虚毕竟活的久,一眼就看穿了这里面有猫腻。 “哈哈,凌界主果然精明,其实,这次是在你们界内,我搜集的信息不够齐全,主要是想让凌界主透露一些信息,然后再助我一臂之力。” “哼,你当我是什么,给你搜集情报还要为你卖命吗?”凌子虚一拍宝座,大声呵斥道。 “凌界主息怒,事成之后若真有所得,我定会把《龙踏九天》交与您研习通透。”血天麟仍旧站在那里用自己的赤瞳盯着凌子虚。 “哼,成交!”凌子虚冷哼着答应了血天麟的要求,而后讲到自己这两天搜集的情报,便大致说给血天麟听,不过想到自己回来前的事情的时候,凌子虚突然想起了张鑫二人的谈话,这二人似乎知道些什么,凌子虚想着,便让一直侯在门外的传信跟踪张鑫的人,务必抓住二人! 张鑫此时正有些不知所措,望向后方,突然就摇了摇慕容宇,慕容宇也向后看了一眼,慕容宇突然眉头一紧,急忙催动功力向着暴风龙飞去。 原来,后面竟是两名铁甲侍卫,正是凌子虚派出的二人,接到传信后便不顾及张鑫二人是否发现他们了。 “他们……他们不是那个凌子虚的手下吗?”张鑫看着追赶的铁甲侍卫,不禁说了一句。 “看来我们说的事情被他听到了一些,这二人一直跟踪着我们,现在看来是要抓我们了,哼。”慕容宇咬了咬牙,再次催动功力向着暴风龙总部的方向飞去。 “大人命令,务必抓住二人。”其中一名铁甲侍卫突然说道,想要提醒事情的重要性,另外一人点了点头,同时向前加速追去。 慕容宇此时正专心催动元天行图,无力顾及后方,张鑫向后看了一眼,突然大叫道:“再快点,追上来了!啊啊啊!” 慕容宇向后看了一眼,而后继续催动元天行图,那两名侍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便说道:“你二人速速停下,界主有令,让我二人带你等回去协查一个事情,查完之后立马释放。”边说边追,见慕容宇不答话,不免有些火上心头,跟随凌子虚这么久,到哪里都是受人恭维,而前面二人竟敢不答话,不过这时不能鲁莽,接着又说道:“你二人速速停下,还不随我去陨龙宫,接受调查……” “呼”的一声,一个火球夹杂着炽热的温度擦着说话之人的脸庞向着慕容宇打去,那说话之人虽头戴铁盔,可是仍被烫的不轻,转身便怒斥那人:“赤火,你想烧死我啊,下次能不能别玩了!!” “哈哈,冰魂,你怕什么,这么说下去人都跑到了,快点抓住吧!” “哼,回去再和你算账!” 此时的张鑫正看着下方的山川,计算着还有多久可以到达暴风龙总部,回头一看,一个火球正夹杂着炽热的温度击向张鑫面庞,张鑫急忙双手撑住,挡在面庞之前,而后催动功力,准备挡住攻势。 “啊……”一双嚎叫之声,慕容宇急忙看向后方,张鑫正吃力抵挡着一个火球,满头热汗,火球温度炽热,张鑫手臂袖袍也被烧尽,手臂已经出现焦黑的情况。慕容宇急忙用手顶住,而后驾驭元天行图闪向一旁,再往后一看,一大排密密麻麻的火球和冰柱出现,场面颇为壮观,可是这些火球如果打在身上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慕容宇一咬牙,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是池中之鱼了,这些人还不知道有什么阴谋,可能就是为了陨龙谷那个龙洞。 慕容宇催动功法,一把缭绕着熊熊火焰的大刀出现在慕容宇手中,慕容宇背过身子,任凭元天行图飞行,大刀横在眼前,一刀劈出,一道火线就这样横飞出去,正在攻来的火球冰柱爆碎一片,可是后面仍然有源源不绝的火球冰柱攻来。 火球冰柱近在咫尺,已经无法攻击,再攻击的话连自己也会被波及到,慕容宇只好驾驭元天行图不断躲闪。 火球冰柱无尽,再往后看去,那两个铁甲侍卫正手执长枪追了上来,慕容宇心中不禁急躁起来,张鑫也是心有不安。 “轰”一声爆炸声传来,慕容宇和张鑫全部跌落下元天行图,那两名铁甲侍卫急忙上前接住二人,张鑫已经昏迷,慕容宇虽有罡气护体,不过也不好受,咳了一口血,声音颤斗的问道:“你们,怎么做到的?”说罢,慕容宇也昏迷了过去。 原来,这些侍卫身上都有陨龙界界主才能掌握的秘宝,一种可以使心神控制攻击的秘宝,名叫心传印,而他们就是用这种秘宝控制火球和冰柱从最下方袭击了二人。 两名铁甲侍卫急忙带着张鑫和慕容宇返程准备回陨龙宫,极速飞行,不久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刚刚一直藏在附近的王啸义急忙向着暴风龙总部飞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鑫有了意识,睁开眼,阳光刺眼,再一动,发现自己双手被绳子绑着,双脚也动弹不得,而嘴也被绑着,再看旁边,慕容宇似乎早已醒来很久,一脸茫然的端详着房间的摆设。 第121章 探险龙穴 张鑫甩了甩还有些疼痛的脑袋,抬起头来,打量一下屋子,四周摆放着各种刑具,慕容宇也被反手绑着,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慕容宇似乎注意到张鑫已经醒来,试图挣扎了一下绳索,也不知道这绳索是什么做成的,居然没有被挣断,慕容宇看着张鑫摇了摇头,意思是挣脱不开。 慕容宇看了看张鑫,而后用眼睛瞪了瞪绳子,张鑫立刻会意,马上用脚蹬地慢慢的爬了过去。 “吱吖”一声,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正躺在地上的张鑫抬头看向门,一身紫龙袍,一把折扇轻摇,身后跟随两名侍卫,正是凌子虚。 慕容宇认出这是凌子虚,立刻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大声质问道:“凌子虚,你把我们抓来做什么?” “呵呵,只是有一些小事需要二位帮忙而已,事成之后必有重赏!”凌子虚蹲下身子,看着慕容宇。 “哼!什么事,我们根本不知道,你抓我们来到底为了什么,你是谁?” “我是谁?你们居然连我也不知道,你们不是陨龙界人吧,你才通体境,可以进来。”凌子虚看了看慕容宇,又转头看向张鑫,眼神中逮带着惊讶,“你才元者六阶,你是怎么过来的?” 张鑫看到他问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就把头扭向一旁。 “呵呵,其实你我都心知肚明,龙穴之事,我也只是想劳烦二位给我带下路而已。” “什么龙穴?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龙穴,不知道道友哪里听来的碎语,还请放了我二人。”慕容宇脑袋转了转,看着凌子虚说道。 “还在那里伪装呢,你们二人的谈话我早已听到,只不过适时出现而已!” “好吧,我承认,不过,你请我们来,就是用这种方式待客的吗?”慕容宇认为,既然已经被识破,不如索性先假装答应,而后再伺机逃跑,眼下先缓住他们最要紧。 凌子虚眼神轻蔑的看了二人一眼,认为二人翻不出什么风浪,随即手一挥,身后的二名侍卫会意,立刻走上前去,解开绳子,张鑫趴在地上,无法起身,不解的看了看慕容宇。而凌子虚则依然站在门口处,笑着说道:“两位,既然接下来我们要合作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我其实是陨龙界域主,既然接下来要合作,我也希望二位可以坦诚相待。” 二人都已经被解了绳子,正在揉捏发麻的手腕,此时听到凌子虚说他是陨龙界域主,顿时也有些被镇住了,但是慕容宇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也不至于被吓住,立刻双手作揖,恭敬的说道:“拜见域主大人,以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量,放我二人一码。” 张鑫在一旁呆立着看着凌子虚,直到慕容宇踢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也急忙作揖。 “二位都快起来吧。”凌子虚急忙上前扶起二人,笑呵呵的说道:“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就不要这么多礼数了……” “报!” 就在凌子虚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名侍卫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那侍卫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也没有行礼,直接就趴在凌子虚耳旁说些什么。 “什么!来了多少人?”这是凌子虚听了之后最大的反应,夹带着暴怒的情绪。 “数量不清楚,不过都是奔着陨龙谷的方向去的。” “什么?快清点人力,都跟着我去陨龙谷!”凌子虚焦躁不安的对着侍卫命令道。而后转身对着张鑫和慕容宇说道:“二位,请吧,事态紧急,我们边走边说吧。” 张鑫看着慕容宇,慕容宇也注意到张鑫看着自己,无奈只得递个眼神,而后向前走去,张鑫无奈,只得跟随上去。 走了没多远,也就到了大殿之前,就看见一队士兵腰配长剑,手执长戈的士兵,士兵排列很整齐,看见凌子虚来了全部单膝跪地,齐声喊道:“域主!”这些人看起来全部都修为不低。 “全部起来,今天,有一场很重要的战役,或许你们会死亡,会受伤,你们怕么?” “不怕!” 只有这二字,凌子虚说完就召出元天行图,说让慕容宇和张鑫一同前往,慕容宇暗骂一声王八蛋,只好无奈的走了上去。张鑫一直处于被动,也只好跟随前往,凌子虚带着二人就飞天而起,身后士兵也全部飞天而起。 经过正门处的时候,张鑫低头一看,有一队人马正在那里等候,为首之人一头赤发,双眼瞳孔也是赤红色,正是血天麟,而他身后站立着一批身穿黑袍,手执长枪的人。 血天麟飞天而起,来到凌子虚面前,凌子虚把有人入境的情况说给了血天麟,血天麟稍微沉思,便说道去了再说,凌子虚只好一起前去,而张鑫和慕容宇也被迫跟随前往,方向正是陨龙谷。 “天麟兄,外界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呢,这不应该啊?”凌子虚在路上问血天麟道。 “这……”血天麟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到慕容宇和张鑫,凌子虚也是注意到血天麟的神色,而后笑着答道:“天麟兄不必担心,这两位现在是合作伙伴,还要带我们进龙穴呢。”说罢使了一个很隐晦的眼色,其意不言而喻,两人对望就笑了起来。 慕容宇看着他们的笑容,知道自己和张鑫不会很容易逃脱,心中也打起了算盘。 一路无言,只听到凌子虚和血天麟在不停的讨论什么,突然,张鑫感觉到有人踢了一下自己,一看是慕容宇,慕容宇双眼挤了挤,嘴巴慢慢开口,但是听不到声音,看嘴型是让张鑫一切听他的,张鑫点了下头,慕容宇也点了下头,不再说什么。 不知不觉,两个队伍到了陨龙谷,张鑫看了看,自己刚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这次又来到了这里。 突然,一声破空之声传来,只见一队人马正向这边赶来,张鑫和慕容宇抬头一看,竟然是王啸忠,身后跟着王啸义和王啸勇,旁边还跟着一个看着年纪就很大的老头,张鑫和慕容宇顿时心中一松,看着他们这样,应该就是救他二人来了。 第122章 探险龙穴(二) “是他让我们走的,不然我们可能都走不了!”王啸忠低声从嗓子里说出这句话,而后看着张鑫,又道:“我们只能保护你,如果你被凌子虚抓走,一旦你被发现身具五行神脉,即使保的一时平安,以后怎样根本未知!” “什么?他让我们走的?那他怎么办?我不可能丢下他!我要回去救他!”张鑫情绪越来越激动,从阳真界到陨龙界,即使在张王府面对蓝风等人,在阳真界边境大山面对数位元师境后期和通体初期也不惧,一直保护他找到了张硕。 张鑫毅然转身,向着刚刚离开的方向跑去,王啸忠正准备阻拦,一直站在王啸忠身边的老头动了。 “啊!” 只听张鑫惊叫了一声,一直站在王啸忠身边的老头就拎着张鑫走了回来,王啸忠急忙把张鑫接了过来,看了看,发现气息什么的都正常,只是晕了过去,就急忙松了一口气。 “这样不就方便的多,那个少年也不是常人,如果能救走也一起救走罢了。”那个老头佝偻着身子,抬头看了看王啸忠又看了看四周。“快点走吧,这里不是好地方!”说罢慢悠悠的向前走去,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老头走的丝毫不比正常人慢。 王啸忠什么也没说,背着张鑫跟了上去。 山洞之中,凌子虚和血天麟用一条锁链拴着慕容宇,而慕容宇则牙齿紧咬,但也无可奈何。 一路上,一行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凌子虚和血天麟偶尔的交流,突然,队伍中有一人惊呼出声,凌子虚转身一看,又是一具尸体,尸体还残存些许体温,显然刚死不久,而死法,也和刚刚那具尸体一样,颈部有勒痕。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有君王体?这是凌子虚和血天麟此时一致的想法,不过一时半会也不知道真相,也不可能因为这些就退缩,凌子虚和血天麟交换了意见,称继续前进,就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路上也出现了不少那种尸体,死法都如出一辙,只不过越来越多,突然,凌子虚背后传来一声惊叫,而后惊叫就戛然而止,凌子虚呵斥道:“叫什么?” 血天麟也转身向后看去,这时他碰了碰凌子虚指了一个方向,凌子虚顺着方向看了过去,自己的一个铁甲侍卫倒在地上,也不动弹,凌子虚急忙跑到后面,人已经没有了气息,其他地方都完好,只是脖子上多出了一个勒痕。 “看样子和刚才那些人死法一般!”血天麟也走到了凌子虚身旁,看了一眼就说道:“这人实力怎么样?” “通体初期!”其中一名和这个铁甲侍卫比较熟的人答道。 “什么?唔,这下可麻烦了!”血天麟说道。 “哪里麻烦了?”这时,凌子虚观察完之后起身问道。 “你想,能够快速杀死一个通体初期的人需要多强的实力?” “通天境……五阶!” “没错,能够无声无息杀死一个通体初期的人又需要多强的实力呢?” “咝,通天境……九阶,甚至以上!” 经过这么一分析,凌子虚瞬间明白自己的处境多可怕,一个搞不好自己的小命也得搭在这里,而且如果是个君王体甚至会更可怕,凌子虚立刻下令加速前进,血天麟也只得一同前往。 走了没多远,又一声尖叫传来,凌子虚立刻转身查看,和刚刚那些人死法无二般,也顾不得仔细查看了,立刻下令加速前进。 慕容宇一直跟随着队伍前行,根本没有一丝畏惧,因为他早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整齐的铁甲踏地的声音回响在山洞之中,渐渐的,凌子虚看到了一个大殿,大殿有五个洞口,四个漆黑如墨,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只有一个是看的清楚的,洞口处横竖躺着几具尸体,尸体在流血,显然是被杀死的,恐怕这些人已经进入山洞了,凌子虚问血天麟:“该走哪一个?” “古籍记载,只有一条龙没有化五行成功,应该就是这个单独的一了,先派几个人去看看吧,免得出了什么变故!”说罢手一挥,一个人走了上来。他对那人说了些什么便让那人进去。 那人也不发怵,直接就往里走去,也不担心有什么可怕的机关,那人继续向里面走去,慢慢的脱离了凌子虚和血天麟的视线。 过了一会,那人走了出来,不过看样子受了伤,口中含着鲜血,踉踉跄跄走了出来,血天麟身后走出两人架住了那人,那人立刻说道:“里面有人在战斗,很多人,似乎在抢夺什么东西!我被他们误伤了!” 二人听后心中立马揪了起来,这么快就找到东西了,会是什么呢?随即二人对视一眼,也不管那个受伤的人,带着队伍就冲了进去。 山洞多弯,一行人转了一圈终于听到了声音,打斗还在继续,凌子虚和血天麟就这样走了过去,打斗的地方非常宽广,足够很多人立足,凌子虚和慕容宇走了过去,这些人都停止了争斗,似乎知道这两人非常强。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络腮胡的壮汉问道:“你们也是来抢我这地龙骨的吗?” “什么?地龙骨?”凌子虚和血天麟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这地龙骨虽说不是极品,可是现如今也是非常罕见的东西,如今居然出现在这里。 “呵呵,既然有如此东西,留下也未尝不可。” 凌子虚折扇展平,轻轻摇了摇,地面忽然多了许多的藤蔓,藤蔓越变越粗,一齐攻向在场的所有人。 藤蔓极其的坚韧,一些人或拿武器劈砍,或施展元气攻击,都难以对藤蔓造成实质伤害,场面混乱无比。 “你一个人就想与我等为敌,未免也太轻狂自大了!”一个正在抵抗藤蔓甩抽的人突然说道。 “那是你们太碍事了,如果现在退出,我可以留你们一命!”凌子虚冷笑着说道,而后操纵藤蔓对付刚刚那个说话的人。 那人极力对抗,闪躲。 “砰!”凌子虚操纵着藤蔓还是击中了那个人,那个人被藤蔓甩到手臂,被极大的力量打向凌子虚,凌子虚冷笑,心中道不自量力。 突然,那人本来被抽的横飞的身体突然擦着地面停了下来,距离凌子虚不远,气势比刚才强势了许多,血天麟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 第123章 神秘石蛋 神秘石蛋飞天而起,向着山洞深处飞去,直到飞到王啸忠面前,摇摇摆摆,似乎在说些什么,王啸忠看着面前的东西,一层石头外壳,周边包裹着水蓝色的水幕,而后在自己面前摇摇摆摆,显得颇为怪异。 王啸忠问转头看了看老头,发现老头也在观察着石蛋,石蛋摇摇摆摆了一阵子,停了下来,突然冲向王啸忠背着的张鑫,王啸忠初时以为是攻击自己,急忙让元气通体,可是到了跟前,突然猛的一转,冲向了张鑫,王啸忠急了,急忙背着张鑫就地一滚,张鑫也被甩了下来,一下子摔到一旁! 那石蛋一下没击中,正准备再次袭击,那个老头突然挡在石蛋面前,而后手一挥,石蛋就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一样,那老人手一挥,一下子把石蛋拍在洞壁之上,山洞都被震动的抖动了几下,那老头把手拿开,看了一眼,这石蛋依旧完好如初,连个裂缝都没有,只是水幕有些波澜而已。 老头又一次印了上去,把石蛋堵在了里面,而后对王啸忠大吼道:“你们快走,我挡他一会!”王啸忠看了一眼,随即背起张鑫,就向着更深处狂奔而去。 过了一会,那老头意识到人可能走远了,而后手一松,也向着山洞深处跑去,不过这种步伐太过缓慢,不过人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石蛋摇了摇,慢慢的从洞壁中飘出来,摇了摇,和人类一般,抖掉那些碎石渣,正准备向山洞深处飞去的时候,山洞外表赶来了众多人马,那些人一来,石蛋就向里飞去,速度快的不可理喻,可是还没飞出去,“咚”的一声,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是前面什么也没有。 赶来的人当中凌子虚和血天麟仍旧并排而立,站在那里看着石蛋,而二人身后的队伍却双手摊在地上,而且排列的顺序非常工整,显然是一个阵法。 石蛋摇了摇,石蛋之上突然长出一只角,角尖锐无比,浑身包裹着蓝色光芒,让的外人看不出来是什么,蓝光炽盛,渐渐的,蓝光猛然消失,再一看,石蛋只留下一条蓝色的尾巴向着山洞深处飞去。 凌子虚和血天麟对视了一眼,血天麟懊恼无比,而凌子虚则摇了摇折扇,嘴中嘟囔道:“这下有意思了!”随即就带着队伍继续前行,有些人刚刚一直躲在暗中,伺机而动的人也都一声叹息。 石蛋包裹在蓝光之中,又向着王啸忠他们追去。 “嗖!” 一声破空之声传来。王啸忠猛的往旁边一躲,就看到石蛋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摇摇摆摆,似乎在极力解释什么,王啸忠不想耽误时间,急匆匆向前跑去,而那老头在石蛋追去之前又挡在了那里,石蛋摇摇晃晃,试图绕过老头追上去,可是老头如幽灵一般,不论怎么样都挡着石蛋,突然,石蛋浮在空中,静止不动,而周身的水蓝色越来越炽盛,越来越耀眼,老头被光芒逼迫的不得不用手挡住眼睛,而后只听到一声吼叫之声,一条水龙击来,不偏不倚,刚好打在胸口之上,老头闷哼了一声,被击退几米远,而后吐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那石蛋见已经清除了阻碍,也不伤他性命,又化为蓝光冲了上去,那老头看阻挡不住,摇摇晃晃扶着洞壁站了起来,又吐出一口鲜血而后追了上去。 当凌子虚和血天麟等人赶到的时候,这些人发现了战斗的痕迹和鲜血,意识到可能有人抢先了一步,随即也不多做停留,率领部下追了上去。 石蛋速度极快,根本无法想象,又是一声破空之声,王啸忠已经知道是什么了,急忙闪到一旁,王啸忠知道那老头没有拦住,嘟囔了一句:“这老头子,真的老了。”随即把张鑫从背上放下来,而后在张鑫额头点了一下,张鑫醒了过来,看着王啸忠,又看了看旁边,慕容宇不在,急忙问道:“慕容宇呢?” 王啸忠不知道怎么回答张鑫,只得低头沉默,就是这低头的时间,张鑫看到了漂浮在空中的石蛋,突然,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冲上心头,就问王啸忠那是什么,就在这一瞬间,那石蛋突然攻击下来,张鑫大喊一声小心,王啸忠早就感应到了,抱着张鑫一翻身躲了过去,躲过之后,王啸忠急忙起身,双手发出金色光芒,猛然一跃就抓住了石蛋,而后双手不断施加压力,转身看见张鑫还楞在原地,大喝了一声,张鑫立刻回过神来,王啸忠大吼道:“快从那个方向去寻找出口,找到出口然后让他们来接应我,快点!” 张鑫此刻被王啸忠镇住了,点了点头急忙向着出口的方向跑去,那石蛋看见张鑫逃跑,摇摇摆摆,想挣脱王啸忠的手,王啸忠紧抓着石蛋不放,石蛋的摇摆突然剧烈了起来,可是王啸忠怎么会轻易放手,突然,石蛋周身的水幕不断放大,直到把王啸忠也包裹进来,随后就看到水幕如一个球一般,慢慢飞起,向着张鑫追去。 石蛋拖了个人之后,速度放慢了一些,但是张鑫的速度也不快,才一会就被追上了,张鑫回头一看,天啊,连通天境的王啸忠都不是对手,那他这个元者六阶算什么? 还没跑出去几步,张鑫突然感觉到背后一股吸力,而再看脚下,已经升空了,张鑫立刻惊恐的叫了起来。 “啊!你这个石蛋干什么!啊!快放开我!” 可是任张鑫如何反抗,呵斥,那石蛋始终不为所动,渐渐地,张鑫的背已经靠在石蛋之上,一股冰凉的感觉刺激的张鑫都是打了一个冷颤。 张鑫虽然看不到,但是可以感觉到,这个石蛋一直在什么蹭来蹭去,也不知道有什么企图,而且这个石蛋似乎很通人性。 “咳……咳……”那个老头的步法很高深,此时已经追了上来,正看着这惊人的一幕! 第124章 黑色图纹 张鑫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的不停向后退去,他试图逃跑,可是突然,他就发现自己脚自己离地,被那石蛋拉扯着不停靠近,渐渐的,石蛋终于和张鑫后背接触,张鑫只感觉一股冰凉的感觉顶在后背,他知道是那个石蛋,但是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老头摇摇晃晃,赶了过来,准备再次阻拦石蛋,可是此时,那石蛋突然爆发异常耀眼的蓝光,而后就是一刹那,蓝光又再次恢复正常,王啸忠也“扑通”一声被石蛋丢在地上。 王啸忠落地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救张鑫,可是那种水幕已经把张鑫包裹了进去,王啸忠一挥手,一件匕首从袖中一甩,掷向石蛋,可是刚刚到了水幕那里,匕首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而后突然又从刚才的位置出现,反射了出去,匕首反打向了王啸忠,王啸忠急忙躲闪到一旁,匕首非常锋利,“噌”的一声直接插进了洞壁之中。 而此时,那块石蛋突然丢失了半截,再一看,石蛋竟然进入了张鑫的身体,而张鑫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不知,石蛋继续在深入,王啸忠看了一眼,想继续营救,这时,那老头突然拦住了他,摇了摇头,说道:“罢了,我们在这里看着吧,这东西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听天由命吧!” 王啸忠听了之后,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站在原地静候结果。 突然,山洞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脚步声非常杂乱,显然人数非常多,王啸忠和那老头立刻就意识到是凌子虚和血天麟等人赶来了,这下遭了。 凌子虚和血天麟他们的速度也不算慢,从听到脚步声到这里也就一会时间,而凌子虚一来就看到石蛋在进入张鑫的身体,以为是张鑫在吸收石蛋,而后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王啸忠和那老头,冷笑了一声,而后对着血天麟说道:“血兄,我们先联手,把那人打下来,然后在定夺石蛋归谁。”凌子虚虽嘴上那么说,但心中怎么想谁能知道。 血天麟两只赤瞳转了转,说道:“既然这样,来吧!”说罢手一挥,对身后弟子命令道:“列阵!” 只见血天麟身后数十人立刻分散成几个部分,王啸忠此时走了上来,问道:“诸位道友,这是为何?” “装迷糊吗?我们辛苦追了半天的石蛋被你们夺来了!” 王啸忠瞬间明白了,这些人是为了石蛋而来,可是此时石蛋正在进入张鑫身体,说不得是好事坏事,如果此时再被攻击,说不定有取出来的希望,随即漏出一股轻狂的神色,对着他们嚣张的说道:“我王某人就是想霸占又怎样?东西已经到了我手里,哪有还回去的道理?再说,这是个无主之物,被我夺得,你们还想强抢不成?” “什么?面对我们敢如此轻狂?”那个刚才和凌子虚战斗的那个人走了出来,非常气愤,方天画戟挥舞,而后冲了上去,只见王啸忠一闪,那老头一下子迎了上去,气势一下子爆发出来,罡气护体,一些元师境的甚至都感到一股压迫感,而那人也是首当其冲,那种战力,绝对高出自己很多,但他也不胆怯,方天画戟一挥,迎了上去。 王啸忠又站在了水幕之前,看了下石蛋,皱了皱眉,因为石蛋马上就要全部进去了,这可不好,随即假装露出一种欣喜的表情,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就快要成功了!” 这句话点醒了凌子虚和血天麟,二人看了看王啸忠,随即下令让后方的人攻击,而且还不停鼓舞一些一起进来夺宝的人,说罢,双手合十,而后缓缓展开,一个巨大的绿色能量弹凝聚了出来,凌子虚轻轻一甩,能量弹便向着王啸忠攻去。 凌子虚身后有着数百人,可谓是很多,就算是人海战术也能把王啸忠杀死,这么多人一起凝聚自身能量,攻击王啸忠,场面不可为不壮观,整个山洞都被各式的能量弹充斥,甚至还有兵器隐藏其中,能量弹眨眼就到了眼前,王啸忠施展极速一下子闪到了旁边,那些能量弹全部击打在水幕之上,可是,根本没有任何的爆炸,这么多人,就算是一个攻打一个城池也够了,可是打在水幕上就如同泥牛入海,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啸忠知道遭了,刚刚自己甩出匕首也是这样,王啸忠急忙躲到一旁,果不其然,就在所有人都发呆的时候,能量弹和各种武器突然闪现,可是,这方向不对啊,“轰……轰……” 能量弹几乎一个不少的都打在过来的地方,整个山洞都被轰炸出来的烟雾贯通,人都被突然而来的攻击弄得措手不及,整个山洞都被轰炸出来的烟雾贯通,烟雾散了一些以后,数百人躺在地上,偶尔有几个还躺在地上动弹几下,连凌子虚和血天麟也没有避免。 王啸忠突然想起了慕容宇,就在这些人群中寻找,可是根本没有发现,而此时,那块石蛋完全进入了张鑫的身体,张鑫大吼了一声,似乎极为痛苦,王啸忠急忙跑过去察看,就连那个手持方天画戟的人和老头也停止了战斗看向这里,张鑫缓缓的从半空落了下来,王啸忠接住了他,摸了摸颈部发现张鑫还有脉搏,而后把张鑫后背衣服扒了下来,一看,只看到一个图纹,图纹之上一个圆圈,圆圈里面画着四条波浪线,波浪线上有一条龙,王啸忠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那老头远远的看着王啸忠摇头,以为张鑫没救了,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个拿方天画戟的人则二话不说就向着洞口深处跑去,笑话,还在这里留着干什么,自己一个人又打不赢两个,何况根本一个都打不赢。 那老头走到王啸忠身旁,拍了拍肩膀,王啸忠把情况和那老头一说,那老头立马感觉惊奇,急忙看了看那个黑色图纹,这个图纹,太怪了。 那老头看了一眼,就说道:“现在还不是深究的时候,我们快点去和接应我们的人碰头,其他的事回头再说!”说罢也不作停留,王啸忠看了看张鑫背上的黑色图纹,把张鑫背上跟了上去。 第125章 转变 “这是在哪里?”这是张鑫的疑问,此时的他,被一片蔚蓝的海洋包裹,海洋一望无际,只有自己一个人站立在这上面,不对,应该说还有一个石蛋。 石蛋静静地浮在海面之上,不停地旋转,周边有一丝丝的蓝光正凝聚起来连接着石蛋,似乎是石蛋在吸收这海面能量。 不对,这石蛋还会修行!这让张鑫显得有些诧异,随即后退了几步,对着石蛋吼道:“你是什么东西?” 石蛋还是在那里旋转,没有任何反应,张鑫往前走了两步,手中突然出现一把缭绕着火焰的长刀,张鑫握着刀柄,慢慢的往石蛋走去。 “铛”,长刀砍在上面根本砍不动,石蛋丝毫未动,而长刀砍在上面连个印记都没留下,张鑫把长刀一丢,急匆匆后退了几步,索性这石蛋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突然,张鑫感觉一股吸力拉扯着自己,一下子离开了这里,张鑫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床上,而旁边,竟然是张硕,张鑫立刻迷糊了,不过看到张硕也是尤为高兴,立刻问道:“二哥,我怎么了?怎么躺在这床上了?” “你忘了吗?你被帮主给救了回来,听说在山洞就晕了过去。”张硕看到张鑫醒来,看到他满头的汗水,就去房间的木盆里拿出一条毛巾,而后溺爱的给张鑫擦汗,说道:“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今天就是第三天。” 此时的张鑫正在回想在山洞里发生的事情,他只记得那石蛋把王啸忠抓了之后就把自己抓了,可是石蛋到了哪里呢?而且自己刚刚也还看到石蛋,这是怎么回事? 张硕看着张鑫发呆,用手掌在张鑫面前摆了摆,张鑫立刻回过神来,张硕问道:“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对了,二哥,慕容宇救回来了吗?”张鑫被张硕叫过神来,立马想到了慕容宇。 “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救你们出来我也不在场,帮主怕我意气用事,没让我去!”张硕说着说着就看了看张鑫,发现张鑫一副失落的样子。 张鑫看了看窗外,张硕也跟着望去,突然,门被推开了,是王啸忠,王啸忠大笑着走了进来,身边跟着那个老头。 张鑫看着王啸忠,眼神中立刻出现了希望的目光,立刻问道:“帮主,慕容宇救回来了吗?” 王啸忠显然也不只是来看望张鑫的,显然也想到张鑫会问这个问题,他便叹了口气,说道:“在你被石蛋抓住之后,那群人攻击石蛋,但是没想到石蛋会反弹攻击,那些人全部给自己尽全力的一击击败了,我曾在倒下的人里面找了一遍,根本没有任何发现。”王啸忠顿了顿,望着张鑫,似乎不想再说了。 张鑫显然看到王啸忠有所隐瞒,随即急忙问道:“还有什么?快说!” 张硕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怎么可以这么对帮主说话?” 王啸忠摆了摆手,连说无所谓。 “事后,我曾派元师境高手在里面查找,可是……从山洞入口到出口,根本没有找到他,最糟的情况,就是已经死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王啸忠说完便站在那里看着张鑫,张鑫一时还没接受,坐在床上愣着,一动不动,王啸忠显然还有什么事情,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也不好说,随即就带着那老头走了出去。 张鑫仍然坐在床上发呆,眼中不禁流下热泪,张硕看着,叹了口气,走了出去,他也知道,这慕容宇对张鑫来说可谓是亦师亦友,如今音讯全无,怎不让人伤心。 接下来几天,张鑫一直都沉浸在伤心之中,期间王啸忠来了几次,也是忍不住的摇头。 就在这天夜晚,张鑫翻来覆去一直都睡不着,房间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连声音都没发出,张鑫看到,急忙坐了起来,呵斥了一声:“是谁!” 只见那个人影立刻手臂一动,房间中的灯盏立刻被点亮了,张鑫一看,是那个老头,随即问道:“原来是您啊,不知有何贵干?” “哼,没什么,只是看你这两天不开心,我这糟老头子过来看看而已。” “呵呵,怎么开心的起来!”张鑫一脸苦笑,摇了摇头! “保护不了别人,那是自己实力不足!”那老头忽然说道,而后又说:“如果你能站在巅峰,又有何惧?”说罢,又消失不见了,张鑫喊了几声,没人回答,随即就睡下了。 张鑫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脑海里不停想着老头说的话,“保护不了别人,那是自己实力不足”,“如果你能站在巅峰,又有何惧!”…… 想着想着,张鑫豁然开朗,对啊,如果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就可以保护身边的人,就不用害怕被人威胁,被人追杀,如果自己站在巅峰,就可以阻击任何人,能够保护所有人! 想着想着,张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香,张鑫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实力达到前所未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弟,雨儿,慕容宇,都在一起,快快乐乐。 第二天,张硕刚一推开门,就被自己的兄弟吓了一跳,张鑫正在床上打坐修炼,四周的天地元气不停地向着张鑫汇聚,这也太可怕了,张硕咳嗽了一声,张鑫立刻睁开眼睛,看着张硕,露出一个微笑,而后站了起来。 张鑫问张硕王啸忠在哪里,张硕就要带着他去,突然门被推开来,王啸忠走了进来,说道:“哈哈,不用找了,我来了!”张鑫再看他身后,果然那老头跟在后面,张鑫急忙双手抱拳,说道:“多谢老先生教诲!” 那老头摆了摆手,说道:“孺子可教也!” 王啸忠此时才有时间说话,急忙问道:“你身体最近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张鑫被他这么一问,很是好奇,但是也回答道:“没有啊!一切都好!” 王啸忠听到他这么说,也是松了一口气! 第126章 终章 大结局 林觉和玲最终成神,回到了地球。他们两个结婚,生了一个儿子叫林珏。林觉和玲的冒险故事在异界被吟游诗人们传唱,他们的爱情故事永远流传在异界,是人们对真爱的向往。全文完 第127章 番外一 猎人卫绅 卫绅每天都在雷克的监督下,认真的锻炼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在这样高负荷的锻炼下,身体日渐强壮起来。日复一日,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雷克仍然要求卫绅每天做这些训练,不过午睡时间被暂时剥夺了,因为雷克认为卫绅是时候办点简单的事情了,就是打猎。这种打猎不是传统的打猎,因为,雷克教卫绅都是剑术,并不让他使用弓箭等其他猎人常用的武器,他对卫绅说,培养他是要让他成为海之王者,捕猎没问题,一个真正的剑豪不会连一点弱小的野兽都杀不死的。这个“弱小”,估计是相对于“剑豪”来说的,丛林中凶狠的野兽还是相当的多的。 这天起,卫绅开始成为了一个小猎手,每天中午都会去丛林捕杀一些弱小的小动物,雷克也不很管着卫绅干什么了,卫绅仍然很自觉地每天坚持训练。这样的生活已经成为了习惯,当然,卫绅没忘记自己的目标,心中牵挂的那个地方。 又过了一个月,雷克再次带着卫绅来到了海边,对卫绅说:“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就放心了,也许,我该走了,虽然和你一起的时间不多,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办到的,东落岛是起点,等你可以很轻松的在丛林中捕杀刺狼等上级猎物时,你就可以出海了。”卫绅虽然和雷克接触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也很敬佩这个人,因为他的气质很好,一股强者的霸气,他的言谈举止间无不体现了他的坚毅和热情,卫绅对他的离开还是十分舍不得。卫绅说道:“那么我在哪再能遇到你了,雷克叔,真舍不得你啊!”雷克笑了,说:“傻小子,卡其曼这么大,不过一定会见面的,因为,我也会去凑凑宝库的热闹,那肯定是一个有趣的地方,而且,我也想去见见我的老朋友了。”卫绅依依不舍的说:“好吧,雷克叔,我会想你的,我会尽快让自己变得更强,到宝库那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一定可以成为海之王者的!”卫绅虽然心中有些畏惧,但是在雷克面前,仿佛自信倍增,加上最近的训练,自己也发现自己身体明显变强,剑术也愈发熟练,追杀一些小猎物速度已经相当快的了,自认为一般人已经难以成为对手,相信自己只要坚持,很快可以成为一个强者的。 虽然卫绅如此乐观,不过事情当然不是想象的这么简单,你在往前跑步的时候,你的对手不会站着等你,所以,跑长跑的运动员,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谁是真正的赢家,是一直领先的还是后来居上的呢? 雷克这天晚上,乘着船离开了东落岛,是他自己的船,他说它已经憋坏了,一定要带它出去兜兜风。卫绅依依不舍的与雷克告别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心想着,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真是孤单啊。看着窗外的月亮,心思慢慢地游走,萦绕着心中那个温暖的家。卫绅对自己说:“加油!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尽管这样,孤独的情感油然而生,卫绅心情还是十分不好的,少了一个教育自己和监督自己的好老师,自己一个人孤单的呆在这个无人的地方,想到了《鲁滨逊漂流记》中最后的一幕,鲁滨逊的悲剧性死亡,源于寂寞和对人类社会的不适应,卫绅心想,如果真的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真的会心理产生疾病,说不定自闭了或者抑郁什么的。 第二天一早,卫绅关上了小店的大门,封好后,跑到了东落村中,向村中管理储存仓库和买卖肉的人说明了情况,表明自己这段时间不会再来。卫绅带了自己一小部分必备品,进入了丛林深处,开始了真正残酷的修行…… 卫绅带上了自己常用的两把武器,也就是平时练习用的笨重的铁棍和轻的木剑,都捆缚在背上,身上也装备了一些平时负重训练的小器械,带上了绳索和生火石,走进了丛林深处。当然,最开始,卫绅并没有直接去高危险区,毕竟,自己这几个月的实力提升,的确可以猎捕一些中危的猎物了,但是现在进入丛林,带器械训练,还是十分有危险性的,比如碰到了兽群,就是很麻烦处理的一件事,不说高危,就连低危攻击性野兽的兽群扑过来,也变成了高危,而且身上带的武器并不是平时捕猎用的剑,而是训练器械。雷克曾今说过,一个真正强大的剑客,用轻软的木剑和笨重的铁棍是一样有杀伤力的,当能熟练掌握使用这两样东西才真正能步入用剑者的殿堂,感受到剑的呼吸和气息。其实雷克这类教育了很多,卫绅也并没有全部理解,只是大概知道用剑是有诀窍的,威力大小不仅取决于剑的锋利与否和用剑者的力量大小,还有很大一部分取决于对剑的了解与掌握和剑技。卫绅只带了这两把武器,一个是练力量和技术精度,另一个是练杀伤力,怎样用木剑也能发出最大的攻击,感受剑的气息。对于一个门外汉,一切都是这么的难,但是卫绅明白,如同玩游戏,高手都是被虐出来的,每天被人虐,并被骂垃圾菜鸟等话,不知不觉,世界变了,很多人打不过你了,你说他们垃圾…… 丛林生活开始了,卫绅借这种紧凑和艰苦的生活磨练自己毅力和锻炼野外生存能力,也可以让自己少点心思去想些光让人心烦的无聊的事情。这天起,东落村的丛林多了一个猎人,他就是卫绅,每天在丛林中穿梭捕猎,迅速追捕小动物或者被兽群追杀,他开始两手轮换着使用背上的一重一轻两把武器,木剑可怜的连一头鹿都伤害不了,并且损坏了,只好重新自己diy制作一把,而笨重的铁棍常常挥偏或者挥慢而让被追捕的野兽逃生。 慢慢的,卫绅试着嚣张的在丛林中爱去哪去哪,不说剑技增长多少,逃跑技术是增长明显,竟然有一次碰到了刺狼狼群,一溜烟的奔跑并爬树躲在了树上又通过树间跳跃而逃生。越来越多东落村的猎户发现了这样一个人,身手敏捷,敢在丛林中自由穿梭,曾救了一个差点被3匹刺狼杀死的猎户,他就是卫绅,一个奇怪的猎人,一个生活在丛林中的猎人…… 第128章 番外二 柳炎 初升的太阳透过木窗照亮了房中低调的奢华。哪怕是桌椅都在散发着天能的波动。 柳逸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坐了起来。唉今天干什么呢?好像都没地方玩了,嗯,不过无论干什么都是不能再让那个小鬼跟上了。柳逸在心中默念着。 “柳逸哥哥,柳逸哥哥。”一阵甜甜的小女生特有叫声传了进来。 刚要起床的柳逸又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靠,今天她怎么会起那么早?” 这时红色的木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孩走了进来。淡蓝色长裙上印着几朵兰花,洁白的兰花衬的小女孩愈加清新可爱。小女孩蹦跳着跑到了柳逸床前。 “哟这不是柳曦吗?怎么这么早就跑哥哥这来啦?” “哥哥,爸爸让你去佣兵工会一趟,说有事找你哦!” “佣兵公会?” 柳逸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爸爸、不会是要我作佣兵了吧!太好了终于可以摆脱老爸的魔掌了。天天被他操练,都快残了。做了佣兵以后我一定要到天幕森林找几个天兽杀了再杀,杀了再杀,好好发泄一番。 “额,柳曦啊,你看老爸找我这么急怕是有什么大事,我就先不和你聊了。改天有时间,再陪你玩啊。” 说完便不在停留,一溜烟跑了出去。 柳曦莲足微跺。“哼,不就是不想带我吗,也不用跑那么快吧。我有那么可怕吗?……” 虽然只是天刚亮,但府前的街道还是早早的被喧嚣所充斥了,人流穿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时不时传来天兽的几声鸣叫更是给街道增添了几分生气。 柳逸出了府门后便叫了一辆车。车子虽然己经有些老旧了,但胜在还算是干净。虽然府里有给自己配的车而且更加的舒适豪华,可是取车装车所要用的时间柳逸却是真的等不急了。 “佣兵工会。” 车夫诧异的望了柳逸一眼。这可是个很少跑的地方。佣兵自是不会坐他的车,至于那些在佣兵工会的大头目们又有哪个会跑过来做他这破车。忽然车夫看到柳逸袖口那片碧绿的柳叶,就不再想问些什么了。佣兵工会的会长是谁?柳家家主。人家柳家人怎么去佣兵工会管他屁事有钱挣就行。 车夫一抓缰绳,拉车的火云兽便跑动起来。这火云兽基本可以算是最没武力的天兽了。因为胆小温驯和跑得还算不慢就是火云兽的全部特点了,要知道在天兽中脾气温顺几乎没有儿车夫又不可能有太好的身手,所以火云兽就成了车夫最好的伙伴了。 哪个佣兵运气好碰上了火云兽便能轻松的小赚一笔。毕竟不是所有天兽都是价值不菲而又那么没攻击力的。你想当一个佣兵拼着一身伤杀了个二阶天兽,拿回来卖了十几个金币,另一个骑着火云兽回来也同样卖了十几个金币。那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天木城因为有着佣兵总工会的存在。道路修的极宽。路上几乎没减速。所以不一会儿天木城的标志佣兵工会的总工会便出现在了眼前。 说起来佣兵工会其实只是一个新建的组织,比起那些老牌势力底蕴是没得比,要关系又没关系,说的难听些这些人就是一群散兵,不过他们以前确实只是一群独行者。但就是这群没势力的人却成就了如今最大的势力,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二十年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柳家。当时柳家突然冒出了两个双雄般的人物,其中的一个就是柳逸的父亲—柳云霄,柳云霄以不过三十的年龄便是达到了七阶的境界,要知道这可是极了不起的成就。不光是木之界就是连金、木、水、火、土、四界柳云萧也是名动一时。柳云霄便是借助那时的名气建立了佣兵工会,工会一建立便几乎收纳了木之界所有的独行者,建成了木之界最庞大的势力。就是其他几界的独行者也有加入。 至于另一位虽然武力不比柳云萧低但却不经常出现在入们面前,似乎同样是在七阶境界的时候创立了一个百人骑士团然后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甚至有的人猜测柳岩已经死人,对此柳家也没做出什么反应,更是让那些人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柳逸付了一个银币的车钱,车夫那长满皱纹的脸上顿时满是欣喜,柳逸虽然也是有些心痛要知道一个金币也才换一百个银币,那可是普通一家一个月的收入,不过柳逸并没有让车夫找钱的打算,因为柳家的地位是不允许他这么做的。一个银币对贫民来说可能要劳作好几天,但对他来说不过就是零花钱的一部分罢了。 佣兵工会修建的极为庞大、雄伟,因为这里的人流量都是数以十万计的,往里一看除了人头还是人头。虽然大部分佣兵在外做任务,但毕竟还是有些许回来交任务或是补给的。 佣兵工会的设备极为齐全,各种休息室、医护室一应俱全。甚至在大厅的后面还有一个小型坊市的存在,虽然佣兵们猎杀的大部分天兽或是在天幕森中寻找到的药草、炼器材料都会出售给佣兵工会,但还是有些稀少之物的价格难以定位。所以大多数佣兵在得到这些东西后,都会选择在休息的时候拿出来兜售。因为多卖一点,多赚一点。毕竟大多数的佣兵并不富裕。 一进佣兵工会一种大气扑面而来同时还有些许震撼的感觉。各种珍惜材料把数百平方米的大厅衬的极为高贵,近百个工作窗口都在快速的运作着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续,虽然人数很多却并没有喧闹的感觉。 会长室在二楼,所以柳逸一进来便奔着楼梯口走去。华丽的旋梯口前站着两个大汉,大汉只是轻扫了柳逸袖口那那片柳叶一眼便迅速向两边退去。 会长室中柳云霄的对面坐着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在深蓝色长袍的背面还刺着一朵血红色的莲花显的异常骄艳。 两人坐在那儿,似乎是在争论着什么。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柳云霄对面那人直接化作一缕血光隐到了幕后。 “老爸我来啦。” “进来吧。”一道低沉的声音自屋内响起。 柳逸这个柳家大公子在外面虽是风光无限,但到了他老子这儿立马成了乖乖仔,把头低着好像是个待审的犯人。 “父亲,那个我……”柳逸一抬头看到了父亲几乎皱到了一起的眉头,又迅速的把头低下用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对着柳云霄。 “把头抬起来吧,都十四了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就让你自己选择了。”柳云霄似乎是对柳逸说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再次把头抬起,柳云霄的眉头己经舒展开,似乎是作出了什么决定。 “柳逸呀,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老实了,这次找你来不是测试你战技的,还有别以为你办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 “是。” 听完这话柳逸便不再有什么犹豫一屁股在了桌前,前后之事好像是一人所做。 “柳逸,我这儿有一本顶阶功法和一本阶级‘‘‘嗯不太清楚的功法,对就是不太清楚的功法。柳云霄似乎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把想说的意思表达出来。 “额,提供的这些信息似乎有些问题吧!后面那本根本就没介绍嘛,老爸不会是怕我太厉害搞得他没面子吧柳逸在心中恶恶的想着。 “那个老爸呀,后一本……” “赶快选。” “不敢说、还怕问,嗯肯定有鬼。就第二本了,要练肯定就要练本好的不然还练他干嘛?还不如回去练自己的《天能决》呢。 “我要第二本。” 听到这个选择柳云霄的身体明显一颤深深的看了柳逸一眼,那锐利的眼神看得柳逸浑身上下直哆嗦,差点就弃暗投明重选了。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说完便将那本散发着浅淡绿光的奇妙书卷抛了过来。 柳逸双手并用的接住了那本卖相相当好的书卷,书卷碰到手的一霎腹中那颗淡绿色的天珠很很的颤动了几下。书卷入手的感觉极为怪异,清凉的触感似玉似金却又带着些许柔韧。“这书面上镌刻的玄奥花纹一看便知非同一般,在加上那似金似玉的书纸,看来这功法还真不是凡品呀,也无怪乎一向大方的老爸也有点犹豫。” 他哪里知道其实柳云霄那一刻的犹豫根本和功法的珍贵与否没有一丝的关系,要知道虽然平时确实对柳逸的要求有些过于严厉但父亲对子女的爱却是一点都不少,难道你听说过父子之间还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吗? “你先回去吧!”做完这些的柳云霄似乎是有些累了,用一只手抵着额头另一只手向着柳逸挥了挥。 “哦对了回去好好修练,过几天你二叔会带你出去历练,到时可别死在了天兽的手里。”说完便看起了桌上的资料不再抬头。 二叔?难道是柳炎回来了?似乎我选这功法和跟随二叔历练有些不言的连系呀,柳逸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第129章 番外三 此间少年 2126年秋九月一日 早晨六点半,天还蒙蒙亮,晨雾还在街上飘荡,整个城市都弥漫着一股静谧。但是前天刚过完十七岁生日的张苍却是醒了好一会儿了,因为今天是中国基因兽战士学院招新生的日子,他等今天已经三年了。 严格来讲他是孤儿了,张苍妈妈走得早,爸爸也没再娶。两年前去支援墨西哥的爸爸也死在了战场上,被一只二级的巨力怪给活生生撕成了两半,巨力怪的四只手握住张苍爸爸的四肢,一用力,人就成了两半,他没亲眼看见,但是邻里都传遍了。 当时还十四岁的张苍都吓傻了,无法接受疼爱自己的爸爸身死的消息。当时只有一米六的他,疯了一般跑到征军办公室,大叫:“我要当兵,我要给我爸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就这么一遍遍地喊着,喊得歇斯底里,喊得撕心裂肺,连里面的女文官都在抽泣。 里边的主事人虽说也是可怜张苍,但是没办法,有规章制度,不得不告诉他:“你等你十六岁再来,等你十六岁就能参加兵役了,服了兵役你就能上战场了!”痛哭的张苍听见之后,没在无理取闹,擦干眼泪,默默地转身出去了。但没人看见的是,充斥着泪水的眸子中,蕴含的是怒火与怨毒,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把仇恨深深地埋在心底,每天只是锻炼,魔鬼般的。好像只有把自己练得虚脱才能不会被仇恨吞噬的内心刺痛。 他十六岁生日那天,他又来到征军办公室,站得笔直,直言要参军。但是无意中办公室里放的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女爆熊“李芃芃”因在欧洲战场,一人带领四十人残余部队杀出重围,途中斩杀怪兽近百,特荣升为大校军衔。参军仅仅两年就荣升大校,十分罕见。 这则消息可把张苍震得不清,因为在张苍的认知当中,基因兽战士仅仅是比正常人厉害一些而已,但是他没想到竟然基因兽战士有这么强,简直以一当百。这李芃芃他是知道的,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位基因兽战士,基因兽是一只北极熊,她因有一些精神上的隐患,接受了几年的精神治疗及战斗技巧训练后才走上了战场,这才两年,如今已是大校了。 一个计划也在他心中滋生,发芽。他径直离开办公室,去了图书馆,开始仔细了解基因兽战士。他了解了基因兽战士的原理,战略目的,知名人物。之后的每一天他除了锻炼身体外,他又多了一个项目,就是了解一切关于基因兽战士的事情,因为他要当一名人兽战士。其实他内心是有点遗憾的,要是早点听到那个消息,他就不会错过今年基因兽战士学院的报名了,这样一来,只能等在明年,十七岁那年了。 太阳在缓缓升起,温煦的阳光照在张苍的侧脸上,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缓缓地出现,高挺的鼻梁像极了他的母亲,而眉毛像两柄剑一样搁置在在眼睛之上,一双黑眸深邃而美丽,但其中的忧伤却是掩藏不住,但这忧伤反而又给他的俊美增添了一丝深沉。真是此间一翩翩美少男。 张苍换上了一套崭新的服装,黑色的砍袖背心勾勒出精壮的上身,张苍的肌肉因为人种的原因不是很大块,但是八块腹肌,两片胸肌都分明细致的贴在他的身上,一丝不多一丝不少。 下身黑色的军裤加上黑色的军靴又让他多出一份英武,这裤子是张苍爸爸的,这裤子只是因为小时候的张苍一味地说这裤子将来要给他,爸爸便一直放在柜子里没穿。平时张苍也舍不得,但是能不能为爸爸报仇就看今天了,穿上爸爸的裤子,只是希望爸爸能保他好运。套好黑色的风衣,张苍走了出去。 今天是基因兽战士学院一年当中最热闹的时候,门口早已是人满为患。各式各样的豪车,熙熙攘攘的人群,无一不说明这座学院的鼎旺人气。 当张苍出现在学校门口的时候,绕以他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苦笑,人真的太多了。走到踩点无数次的钰元素注射处,发现人并没有那么多,门口人多,估计是家长居多。张苍便悠悠的站在队尾,等待着注射。 没两分钟后面又来一个男孩,平时张苍觉得自己一米八三的身高已经够高了,但是站在他身后的这个大男孩足足要有一米九。张苍是俊美型的,长得想她母亲,而这个男孩则是很阳光,浓眉大眼,嘴唇有些厚,一笑漏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光看到他就有一股暖意,也算是大帅哥一枚。 这男孩性格和他的长相一样,很热情,因为他后面没人,便向他前面的张苍打招呼:“嘿你好,我叫邱世阳,十七岁,那个,你叫什么啊?”说到后来还腼腆一笑,看来和陌生人搭讪他还是有些害羞的。 张苍侧过身:“张苍,十七岁。”多一句废话都没有就转了过去,弄得邱世阳尴尬的笑了笑,喃喃道:“出师不利啊。”便老老实实的排起了队,对话因为我们张大帅哥停止了,注射还在继续。 终究还是来的比较早,不一会儿就到了张苍。 张苍走到窗口前,里面美貌的注册员甜甜一笑道:“恩,你好,请出示你的报名码。”这报名码就是报名缴费之后给的一个报道凭证。说到报名费,要是没有张苍爸爸的抚恤金,张苍还真是没地方去弄这么大一笔钱,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张苍从黑色的风衣兜里掏出一张制作精良的晶片递给了里面的服务人员。里面的女生熟练地把卡插在计算机上,马上计算机上就出现了张苍的信息。这注册员心中一喜,心念道,原来这小帅哥叫张苍啊,人长得酷,名字也酷酷的。 还抬眼看了一眼张苍随即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小声的说道:“额,张··张苍同学,你的宿舍号是1998,床位是a。校服已经放到你宿舍里了,请你上二楼进行钰元素注射。还···还有,我··我是二年级的韩娅··”说到后来几乎没有了声音,张苍一皱眉问道:“你后面说什么?”心里还抱怨道,怎么这学校找这种人当注册员啊,话都不大声说。这女生红着脸道:“没···没什么”。 张苍一脸狐疑的走上楼,还不时回头望向窗口内的女生,心里无非就是吐槽服务态度什么的。真是,不解风情做到张大帅哥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但这一幕恰巧落在从旁边一个窗口做完注册的邱世阳眼中,随即跑到张苍身边装了一下肩膀,当张苍一脸疑惑的望向他时,就给张苍了一个男人都懂得表情,一脸猥琐。这表情要是一个宅男漏出来还没什么,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但是从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阳光大男孩的脸上流出露出来,就怎么看怎么怪异了。张苍立马就转过身去,表示不要看这一幕。因为画面太美,张苍不敢看啊。 上楼之后被引导进一个出白色的屋子里,里面的几个人拿着仪器,看见从门口进来的两位大帅哥即招手让他们过去坐好。随即从桌上拿出一管粉红色的试剂放进了注射枪里,两队人几乎不分先后的把钰元素注射进了张苍和邱世阳的体内。 张苍几乎没有什么感觉,没有痛也没有麻就那么结束了。随即他被告知,三天后学校礼堂集合,进入基因兽孵化中心进行最后一次筛选。张苍点着头表示知道后,默默走开。 下了楼,张苍顺着路标在偌大的校园里开始找宿舍楼,发现邱世阳在后面之后也没有打招呼,因为邱大帅哥的一记淫笑实在是把张苍给恶心的够呛。 两人到了电梯内也只是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邱世阳先出声问张苍去几楼,张苍随口一说:“19”便不再出声,想不到邱世阳竟然跟他是一层的。 出了电梯,张苍看了一下房间分布,随即冲左走去。见邱世阳还跟在身后之后,一股不祥的预感已经飘荡在张苍心中了,但除了默默祈祷,他也干不了别的。 当最终张苍和邱世阳停在同一个房间门前之后,张大帅哥终于崩溃了。心中呐喊:“我竟然需要和这个表面阳光帅气,实则内心龌龊的人住在一起四年!哦!不!” 内心咆哮之后,还是无奈的刷开房门和满脸微笑心中窃喜于和帅哥住在一起的邱世阳走进1998。 就这样,张苍和邱世阳长达四年的基情就此开始,也是他们作为一生的好朋友的开始。 第130章 番外四 命运之轮 “刚才真是多谢兄台了,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可否交个朋友?”犬鬼倒下后,李迈向那白色人影拱手称谢。这时,才看到那白色人影的样貌,很是普通,是一个少年,大约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还没有他大,只是那平凡的相貌是属于那种丢在人堆里绝对不会看第二眼的,若论样貌,是绝对比不上李迈自己的,而且这人身着白色长衫,脸色冷漠,看来不怎么好打交道。这白色人影似乎并没有说话的意思,这让李迈感到有些尴尬,正要再说些什么,谁料这白衣少年冷然看了他一眼,直接一跃,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不过在转身的时候看了后方一眼,李迈明白,那自然不是看他,自嘲的笑了笑,向宁青青走去。 “没事吧?刚刚那么危险,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李迈还未开口,宁青青就忍不住问了起来,略带着自责之意。“没事,刚才要不是你,我早就被犬鬼给偷袭成功了。” “对了,刚刚那人影看起来很熟悉,是谁啊,怎么又走了?还没有向他道谢呢!”宁青青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这个女生很聪慧,可就是有些笨笨的感觉,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我也不知道,我问他,他没理我,不过好像是认识你的样子,我还要问你呢?”李迈略带疑惑的说道。宁青青摇摇头回答,“不知道,感觉很熟悉,可是离得太远,我看不清,而且既然是熟人,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呢!真是的。”“可能,是路过的吧!”李迈顿了顿,不确定的说道。可宁青青和李迈心中自然清楚,在这几乎必死的暗界中,哪有可能是偶然路过。可他们想不清楚就不准备想了,这是他的一个好习惯,不明白的事就先放下,以后总会明白的。 ………… 白凡看着前方不远处相依相偎的两人,眼神黯然,有着些许的落寞,感觉心中有些难受,可,那又如何呢?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晚来一步,就真的晚了。没有弥补的方法!我一个人疼就够了,我会一直守护你的。是的,他就是那白衣少年,他并未走远,看到李迈走后,他又转身回来,在一颗树上看着两人细声交谈。望着宁青青那苍白的脸色,他有些自责,为什么不早点出手,都吓到她了。其实,他一直都在,只是,不该出现,他也不想出现,只想能够默默的守护,可是,那种情况,他又怎么能看到她香消玉殒呢!他,本就是为了守护她而来的,若是她有了些许损伤,他来的目的何在!他一定会愧疚死。之前看到她被树叉划伤,他就已经在心里不知道骂过李迈多少遍了,虽然明白这暗界中存在无数危险,有着四处横生的荆棘,受伤在所难免,更何况她会专门的医术,那些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还是觉得心疼。 白凡面色时而温柔,时而冷漠。眼光不停在李迈和宁青青之间变换,终究还是一叹,不再关注两人,在树上眯起眼来。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病,他总是喜欢睡觉,睡觉的时间比修体的时间还长,以至于,身体那薄弱程度比之宁青青都相差不多,那刚开始的野猪撞向李迈时,李迈被甩出数米远也没有什么事情,可要是他,估计半天都站不起来了。当然,在这充满危险的暗界中,他自信比李迈要活的更长久,他对于危险的嗅觉实在太过敏锐,一种说不清的直觉,而这一点,在危险中,自然更容易存活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白凡睁开了双眼,那一战和犬鬼硬拼,他那本就不多的体力自然剩余不了多少,经过刚才那一觉,感觉好多了。白凡第一眼自然是看宁青青怎么样了,自己的周遭环境都不清楚,却去关注别人,这自然不是个好习惯,更不是他的习惯,只是,她在那里,不看到她安全,他又怎能放心呢! 看到宁青青那边没有什么事情,白凡这才审查周围有没有什么变化,这本就是他的习惯,观察环境是否跟他睡前的时候一样,有没有变化,这也是对于危险的一种预兆,白凡自然不会忘记。确定和周围树木和下面的青草都跟他睡前时没有变化,他才放心开来。 突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脸色突变。忍不住低声骂到,“笨蛋家伙,半个多时辰了,他俩怎么还没走,不知道这离犬鬼死的地方不远吗?散发的血腥味可是会引来其他野兽的。她不知道也就罢了,李迈你个混蛋居然也给忘了。” 话虽咒骂着,但还是下树向李迈和宁青青走去。 那个人的死活他可以不管,可她在那,所以他要去!不管前方刀山火海,不论前方血雨腥风,他要护着她!他都要为她挡住寒风!即使她不在意他的存在,可他在意她就足够了。他仍然固执而简单的做着同一件事——守护她 “还不走,待在这里等死吗?”虽然冷冷的说着这句话,白凡心中却不由的苦笑了起来,自己真的不适合故作冷漠,尤其是,在她面前。“啊,白凡,你怎么在这?呃,刚刚那是你救了我们啊?”宁青青看到来人是谁后,没有理会白凡的语气,而是很惊喜的上前抓住白凡的手臂说着。“刚刚你怎么不过来啊?刚刚小迈跟我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白凡听到宁青青这样说,终于脸上的冷漠再也保持不住了,有些无奈的说着,“现在不要管这件事了,以后再说,再不走,附近的野兽恐怕都要过来了,以前这是犬鬼和血色蝙蝠的地盘,很少有野兽进来,可现在它们的气息消失了,血腥味又这么严重,它们很快就会忍受不了过来的。”“呃,那好吧!我们快走好了!小迈,走吧。”宁青青听到白凡这样说,也不由催促着离开。李迈看着白凡被宁青青抓住的臂膀,眉毛不自觉的皱了皱,很快又舒展开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嗯嗯,走吧,再不走,野兽就来吃我们啦。哈哈哈。”神经大条的她也没想他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拉着他走。只是突然看到了一个很好的好朋友,宁青青那活泼的性子仿佛又回来了,张牙舞爪的说着。“哦,对啦,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下,差点忘了都,他叫白凡,是我以前的一个同学,也是非常非常好的好朋友,这个是…………” 一行三人,渐行渐远,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前方是否可期?光明真的会见到吗?他们是否可以走出这片灰暗的天空?一切都未可知。 第131章 番外五 想要守护的约定 因为吃了莉斯和欣雅做的食物,轩雨和神姬两人住进了医院,经过四天的调养后,两人终于出院了。 现在,四人正在一家家庭餐厅内,庆祝着两人的出院。 “恭喜两人出院。” “恭喜恭喜。” 莉斯和欣雅两人鼓掌向轩雨他们道贺。 轩雨则是摆着一张臭脸看着两人。 “恭喜?开什么玩笑呢,把我们送进医院去的人不就是你们两个吗,为什么现在还要在这里开什么出院party啊,再说了为什么要选这家穷酸的餐饮店啊,不是有更好的店在这条街上吗。” 轩雨一手拍着拍着桌子,一手指着店内。 “真是失礼呢,轩雨,竟然这么说你平常打工的地方,婆婆我太伤心了。” 这时,厨房内一位端着餐点上桌的老婆婆来了。 “那么伤心致死吧,老太婆。” “叫谁去死呢,想被剥皮吗,你这臭小鬼。” “啊~要我先给你那皱巴巴的老脸拉皮一下吗。” 一转眼本店店长和本店店员就吵起来了。 “呐,欣雅,你不是说这里是轩雨打工的地方吗?”莉斯悄悄的问着欣雅。 “嗯。” “轩雨和店长的关系不好吗?” “不,那个是家常便饭了。堇寺婆婆以前是我们的邻居,小时候经常照顾我们,和哥哥的关系从以前就这样了。” “是这样啊。” 莉斯看了看正在和店长吵架的轩雨,虽然嘴上不饶人,却在帮堇寺端菜。 两人看上去就像是婆孙一样,尽管在吵架,但是感情相当好的样子。 “嘁,真是罗嗦的老太婆。” 端完菜后,轩雨抱怨了一声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嘛,竟然出院了,就开心点吧,来,开始吃吧,雨哥。” 神姬给轩雨递了一双筷子。 “啊,开吃好了。” 接过筷子后,轩雨向大家表示了开动命令。 店内只有轩雨他们一伙人,所以不是很拥挤,并不是因为这家店的生意不好,平常晚上这个时候基本都是爆满的,但是今天堇寺婆婆把整个店包场下来为轩雨他们的出院做庆祝。 “真是的,那老太婆果然老糊涂了吧,竟然把整个店包场来给我们庆祝。” 轩雨端着可乐,一口气喝的一干二净,那样子就像个大叔。 “嘛嘛,你这样可不行哦,轩雨。诚心诚意的接受别人的好意才是成功的人哦。” 莉斯拿着叉子指着轩雨说。 “啰嗦,我可不想被满嘴都塞满食物的你说,搞什么啊,难道在扮松鼠吗?” 被轩雨这么指出。莉斯红着脸捂着嘴,将食物都吞下去后,不好意思地说。 “不是的,这个,那个,总之跟你没关系。”莉斯不想说出理由,所以别开了脸。 “哥哥,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可是天天叫外卖来解决的哦。” 欣雅低着头不断往嘴里塞进食物,以咀嚼的空隙对着轩雨说。 “啊,是这样啊,要你们自己做菜确实太难了呢。” “嗯,应该难以下咽吧。” 有过亲身体验的神姬抱臂点了点头。 “别别老是提那件事,总有天会做好的,到时候绝对会让你说‘哇,美味啊’这样的话,对吧,欣雅。” “嗯,没错,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两人握拳站了起来,激动的在轩雨面前立下誓言。 “哦,这个炸虾很不错呢,是吧,神姬。” “嗯,很美味呢。” “喂,婆婆,今天的炸虾满分呢。” 轩雨朝着厨房的堇寺说出了对料理评价。 “那还真是谢谢了。” 然后得到了堇寺的回复。 莉斯和欣雅两人的誓言则被完全无视了。 “喂,淑女在说话的时候,你们给我好好听着啊。” “就是阿,这样很失礼唉,哥哥。” 两人拿着叉子在轩雨两人面前乱挥着。 “喂喂,很危险的啊。” “欣雅,莉斯小姐,你们还是坐下来先吃饭吧。” 在神姬的劝说下,两人终于冷静下来,继续吃饭。 吃完晚饭后,轩雨和堇寺告别后开始回家。但在半路上。 “啊嘞!不好木刀落在店里了。我回去拿一下。” “那种东西,下次去打工的时候再拿不就好了,哥哥。” “不行,那对我来说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呢。” “那么我跟你一起去吧。轩雨。” “啊,麻烦你了,莉斯。欣雅,你们就先回去吧。” “我知道了,雨哥,回来的时候当心哦。” “没事,那么走吧,莉斯。” “嗯。” 轩雨和欣雅分开后,两人花了十五分钟又回到了店内。 “嗯?怎么又回来了,小子。” 正在擦桌子的堇寺看到轩雨后发出了疑问。 “木刀落这了。” 轩雨走进刚才坐过的位置,然后找到了放在座椅上木刀。 “啊,有了有了。” 想找到宝贝似的轩雨把木刀插回了腰间。 “好了,回去吧,莉斯。” “嗯。” “走了哦,婆婆。” “哦,路上当心哦。” 轩雨再次走出了店内,在夜晚繁华的街道上和莉斯一起回家。 “你很喜欢这把刀呢。” 回家的路上莉斯向轩雨搭话了。 “嗯,以前是她用过的木刀。” “唉?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朋友吧?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莉斯好奇的问着。 “嗯~个性很糟糕的人吧。” “喂,关于这点,你好象没资格说别人吧。” “纳尼,你是在拐着弯骂我吗?” “知道的话就别说出来了。” “你这家伙有时候说话真让人火大呢。” “彼此彼此呢,嘛,然后呢,关于你那个朋友的事。” “我记得上次跟你说过一些吧。她现在行踪不明。” “嗯,说过呢。” “名字的话叫做凌雪,虽然性格很糟糕,但是很强呢。以前和她比试的时候,一次都没赢过。” “等等,比‘白牙’的你还强吗?” “不好说呢,那个时候,我是没力量呢,只是个稍微懂点剑术的小鬼罢了。” “是这样啊。” “嘛,好像见她呢,现在到底在哪呢?” 轩雨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悬挂着的明亮的满月,脑中回忆起过去与自己一同练剑的友人,脸上不经意露出了一丝寂寞。 看着已经不是第一次露出寂寞神情的轩雨,莉斯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但是轩雨的神情突然变得相当凌厉,看着前方黑暗处。 莉斯这时也注意到了问题,现在两人在一条小巷中,虽然是夜晚了,所以路上显得十分安静,但是安静的出奇了,连一点虫叫声都没有。 “轩雨。”感受到气氛的异样,莉斯不安的叫了一声轩雨。 这时,从小巷的黑暗处走出了两个人,一个人,因为穿着斗篷,所以身形和脸都被挡住了,无法辨别长相。 另一个是穿着华丽哥特萝莉式服装的少女,过肩的粉色长发被精心梳过,看上去十分柔顺,年龄大概与轩雨相近,但是她的长相让轩雨震惊了。 “莉斯?” 少女的长相和莉斯一模一样。不过双眼的颜色不通,是翠绿的。 “伊蕾亚。” 而莉斯则是惊讶的喊了一声。 “好久不见了,姐姐大人。” 少女拉起裙边行了一礼。 “是熟人吗?莉斯。” “她是我妹妹。” “是嘛。。。。。。。。。唉?!,妹妹。” 轩雨睁大了眼看着两人。 “确实呢,长得很像呢。” “伊蕾亚,你至今为止都到哪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不跟我联络?” 一口气,莉斯向着伊蕾亚问出了一大堆疑问。 “抱歉呢,姐姐大人,让你担心真的非常抱歉,不过现在我是来迎接你的。” “唉?迎接我?等等,伊蕾亚,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哎。” “很快,你就会懂得。” 伊蕾亚这么说完,翠绿的双眼突然变的血红,并放出危险的红光,四颗虎牙也变的相当锐利。 “动手吧,我的下仆哟。” 伊蕾亚的背后大量的黑色蝙蝠飞向莉斯。 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莉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不过这无法躲开袭来的蝙蝠。 “糟糕。” 因为害怕,莉斯闭上了眼,不过,一旁的轩雨不会袖手旁观,抽出了腰间的木刀对着飞来的蝙蝠一挥,如同撕裂空气一般,所有的蝙蝠都被击落在地。 “喂喂,别把我当成透明人啊。” 将木刀搭在肩上,轩雨不屑的笑着。 “你是姐姐大人的朋友吗?请不要妨碍我,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不好意思呐,我正好不是你嘴中所说的无辜的人,我可是和赞古斯老爷子做过约定的,这家伙由我来保护,就算你是妹妹,我也不能轻易让你带走她呢。” 平常的死鱼眼消失了,轩雨以极其认真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两人。 “那么没办法了,吾之血仆哟,听从我的指令,将吾眼前的敌人消灭殆尽吧。” 在伊蕾亚的指令下,大量的蝙蝠从四周飞来,不久周围就变得比更加黑暗,月亮也被那蝙蝠群遮住了。 “嘁,这还真是麻烦了。”面对这样的状况,轩雨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焦虑。 “轩雨,蝙蝠我来对付,你曾现在去把伊蕾亚打昏,这样的话蝙蝠就会消失了。” “打昏就行了吗?这么简单就行了吗?把你妹妹打昏可以吗?你妹妹好像和你一点都不一样唉,那是吸血鬼吧?怎么看都是吸血鬼吧。” “我们的母亲是吸血鬼,我的话继承了父亲的魔力,那孩子继承的则是母亲吸血鬼的力量。” “嘁,你们家族真是麻烦唉。” 轩雨挥动着木刀的同时还不忘吐槽。 “总之,你快点做。” “啊,啰嗦别命令我,好好掩护我啊。” 轩雨在莉斯的掩护下,不断的靠近伊蕾亚,周围的蝙蝠也不断被莉斯的法术击落。 “哟西,我拿下你了。” 冲到离伊蕾亚两米的距离时,轩雨挥出了木刀,击中了伊蕾亚。原本应该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轩雨的挥击被一旁穿着斗篷的人用刀刀销挡下了。 “什么!” 对方的行为不经让轩雨大吃一惊,后方的莉斯看到了,也发出了惊叹声。 不过,轩雨并没有时间来惊叹。 对方挡下攻击后,瞬间从刀销中拔出了刀。 靠敏锐反应的辅助,轩雨立马向后一跳。不过脸上还是被划到了,流出了血。 “轩雨。”担心轩雨的状况,莉斯叫了出来。 “没事,别操多余的心,还是担心自己吧。” 对背后的莉斯这么说后,轩雨再次看向眼前持太刀的人。 “喂,你这家伙,剑术很不错呢,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轩雨笑嘻嘻的对着他说。 “。。。。。。。。。。。。。。”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举起刀摆好架势。 “不想说嘛?那就只能靠蛮力了。” 轩雨握紧手中的木刀,冲了上去,对方也在同一时刻冲了过来。 两人的刀锋相交在一起。 ‘竟然能跟我交持这么久,果然不是普通人呢。不过。。。。。。。。。’ 轩雨加重了力道,将对方压了回去。 力量上轩雨有优势,对方看这样下去无法取胜,开始改变了方式。 顺着轩雨的力道,向后一跳,不过这正好中了轩雨的计。 “啊啊~” 趁着对方后跳的空隙轩雨一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以下往上挥出了木刀。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对方只是稍稍改变了手中刀的角度。轩雨挥出的木刀就被改变了方向,拜此所赐,腹部露出了空隙。 对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空隙,一击刺拳深深的陷入了腹中,并将轩雨打飞了。 其冲击力让撞上围墙的轩雨吐了一口血。 “可恶,尽然留了力量。” 轩雨捂着腹部,狰狞的看着眼前的敌人。而对方只是俯视着轩雨。 “吼,你只有这种程度吗?真是弱呢。” “你这混蛋。” 被这话挑衅,轩雨吃力的站了起来,另一边,莉斯正陷入苦战。 “轩雨,快点阿,数量太多了。” “莉斯!可恶,从哪里闪开啊。”注意到莉斯有麻烦,轩雨不经提高了音量。 怒吼着再次冲向对方,不断挥动着手中的木刀,对方也用手中的刀不断防御着轩雨的攻击,轩雨的挥击一次比一次有力,挥动的轨迹对方也看不出。 ‘看不出轨迹。’ “你这家伙,这是你自己创出的剑法吗?”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对于他的疑问轩雨只用吼声和攻击代替了回答。 一次又一次沉重的攻击,让斗篷人的守势出现了破绽。 “给我从那边滚开。” 一击突刺瞄准了对方的脑袋,下一瞬间木刀贯穿了目标,可是轩雨只是击破了穿在他身上的斗篷而已。 “什么!” 看着木刀上的斗篷,轩雨吃了一惊。 “你太急躁了呢。” 在身后,敌人冰冷的声音响起了,紧接而来的就是传一阵灼热的痛觉, 被砍了,从右肩到左侧的背,一条深深的裂痕出现在轩雨的背上,大量的鲜血从伤口中涌出,形成了血花。 “轩雨。” 轩雨慢慢的向地面倒了下去,莉斯看到后,撕心裂肺的喊着,不断的打落身边飞舞的蝙蝠,打算跑到轩雨身边,可是数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 因为轩雨的倒下,莉斯也露出了破绽,几只蝙蝠缠住了莉斯,变化成了一条黑绳绑住了她,一时间没法活动四肢莉斯倒在了地上。 “可恶,轩雨,起来啊,快起来啊,放开我啊,伊蕾亚,快点放开我。” 无法动弹的莉斯不断扭动着身子,打算挣脱黑绳。 “没有用的,姐姐大人,这条绳子如果没我的命令是不会解开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莉斯不解的看着伊蕾亚。 “抱歉呢姐姐,这是古拉德伯爵的计划之一呢。” 伊蕾亚这么说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那么我们走吧。” “是,伊蕾亚小姐。” 俩个人正准备带着莉斯离开时,轩雨突然喊了一声。 “等,一下哟。” 带着满身疮痍的身子,轩雨又一次站了起来。 “呼,呼,呼呼~” 因为失血过多,轩雨一手扶着木刀,一手撑着膝盖,低着头急促的呼吸着。 “你这家伙,收了这么重的傷竟然还站起来吗!”面对再一次站起来的轩雨,伊蕾亚吃了一惊。 “不把我送进棺材,我是不会停手的,赶紧把莉斯给我放了。” “没办法了,凌雪,麻烦你解决吧。” 伊蕾亚对着一旁的帮手-------凌雪说。 “唉?!凌。。。雪!!” 听到这个名字,轩雨一下子抬起了头。 因为额头上擦破了皮,血流进了眼睛,看不清远处,擦干净流进眼中的血后,视线的焦点汇聚在眼前拿着刀的人身上。 银白色的长发,精致细腻的脸庞如同娃娃一般,粉嫩的肌肤上充满着健康的光泽,纤细的腰让人感觉轻碰一下就会碎掉,虽然胸部的尺寸有点让人感觉可惜,不过总体来说是个身材不错的美人,淡紫色的瞳孔透露出了和过去一样坚强的意志。 “小雪。” 轩雨不自觉的叫出了思念之久的友人的名字。 手中的木刀也掉了下来。 “喂,小雪,是我啊,我是轩雨啊。” 莉斯听到轩雨呼喊着女孩的名字后,也愣了一会看向身旁的凌雪。 ‘难道她就是轩雨说的。。。。。。。。。。。’ “怎么了,凌雪,是你的熟人吗?”伊蕾亚问着凌雪。 轩雨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凌雪,伸出手想抓住她。 但是,凌雪举起了手中的刀,指着轩雨。 “不,我并不认识他。”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毫不留情的抨击了轩雨的内心。 “喂!你。。。。在说什么啊,你在生气对吧,因为这么久都没来找你,你生气了对吧,对不起,我道歉,所以别开玩笑了,你是认识我的吧,对吧。” 轩雨笑着问着凌雪,但是那笑容充满着不安以及期待着凌雪肯定的回答。 可是。 “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 这句话让轩雨彻底呆住了。 一瞬间支撑着双脚的力气全没了,直接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假的吧。” 嘴中只剩下这句话。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不用我们出手的话最好,我们走吧,凌雪。” “是。” 伊蕾亚对着空气一挥手,一扇门出现在她们面前,是空间移动的法术。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带走了,莉斯对着轩雨大喊着 “喂,轩雨,振作起来啊,呐,站起来啊,轩雨~” 可是话语完全没能传入轩雨的耳内。 三人穿过门后,大门沉重的关上了,只留轩雨一人跪在小巷中,无神的看着远处。 嘴中也只重复着“假的吧”这么一句话。 虽然现在是夜晚,但因为从西北方向飘来的大片雷云遮住了月亮,使原本就不怎么明亮的黑夜变得更加漆黑,耳边传来了雷云的隆隆声,大概不久就要下雨了吧。 轩雨并没有在意天气的状况,只是跪在地上,眼神相当空洞。对于凌雪说不认识她的事,打击是相当大的。这是当然的,十年前为了夺回她才上了战场的轩雨终于在今日见到了思念许久的人,可以说明凌雪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但是被遗忘了,被最重要的人遗忘了,这个伤害比背后受到的刀伤还要严重。 背后的伤口还在不断留着鲜血,同时体温也在不断下降。最后,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轩雨倒在了地上。 这时,雷云中积蓄已久的雨水如大豆般哗啦啦的落了下来,打湿了轩雨全身,这让体温流逝的更加快了,这时的雨水对轩雨来说是相当冰冷刺骨的,但冰冷的雨水也让轩雨恢复了神志。 ‘无法出声,也没法动弹,和那个时候一样,又只能看着她离开吗?要死了吗?我。这样好吗?莉斯被抓走了,要去救回来,得把她救回来,小雪也是,忘了的话就让她在记起来,不能停在这,起来,起来啊我,还有事要做,还有人在等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在这。’ 轩雨向双臂注入力量但是,失血过多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可恶啊,起来啊,动起来啊,还没结束,不能就这样结束。’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轩雨实在没办再站起来了。 只好充满悔恨的闭上了眼。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臭小子。” 轩雨吃力的抬起了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全身都是黑色服饰的女性,包括手中的雨伞以及手提箱,她的身影如同死神一般降临在轩雨面前。 她是谁,轩雨很清楚。 “大。。。。姐。。。。。。。” 刚说完,轩雨就失去了意识。 时值三界大战第三年,在同盟军的奋死抵抗下,和魔军的战争进入了胶着状态。 这是距今十一年前的事了,在凤羽市边界一个名为裕奈镇的小镇上,有一座神社,此时四个孩子正在院中玩耍着。 那是六岁的轩雨和妹妹欣雅,神姬,以及十一岁的大姐晴璐。 “好了,今天的练习开始了哦。” 这时屋内走出了一位鬓发半白的老人,虽然语气是相当温柔但是精干的脸上完全给人一副终结者的感觉。 “唉~爷爷,等一下啦,再让我们玩一会吧。” 轩雨有些不满的对着爷爷胜国恳求着。 “不行,每日的练习是必修课程哦。” 可晴璐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轩雨的抱怨。 “呜,大姐又欺负人了。” “啰嗦,这可是我们家的传统哦,四岁以后就要开始练武。” “嘁,知道了,我去练还不行吗。” 被晴璐这么说后,轩雨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练习场。 胜国曾经是陆战队的中校,所以从小就对轩雨兄妹们进行了训练。 除了基础的格斗训练,胜国以因材施教的方式让轩雨四人各自进行不同的武术指导。 剑术,近战格斗,棍术,枪技。 四人各有个的特长。 那时,战火尚未蔓延到凤羽市边界的这个小村庄,因此轩雨他们还是过得无忧无虑的。 某日,轩雨他们和平常一样在早晨的山间和爷爷一起晨跑着。 因为早晨山里的雾气比较大,轩雨又是比较好动的孩子,不久就和爷爷他们走散了。 就在轩雨一人在山间徘徊的时候,轩雨听到了弱弱的野兽的呻吟声。 四处巡视下后,在溪边的草丛中发现了一只纯白色的小狗,不过前肢受伤了,流出的血将纯白的毛发浸染了。 轩雨将他抱了起来,手上传来湿答答的触感, “这家伙,难道是从上流飘下来的吗?” ‘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呢。’ 虽然呼吸很微弱,但是它依旧活着。 轩雨看着这只白色的小东西,心中发出了敬佩的感叹。 “呜~” 小狗发出了一痛苦的喘息声。 “不好,就算生命力再强,这出血量得赶紧给他包扎才行。” 看了看四周有没有能包扎的东西,不过这里是野外,那种东西自然没有。 “没办法了。” 轩雨将自己的外套的一部分撕成条状当作绷带在小狗的受伤处缠上,暂时做了止血处理。 不过最要命的还是体温的流逝,在这样下去的话绝对会因为体温过低而冻死的。 “没办法了。” 轩雨将小狗擦干后,放入自己的怀中帮他取暖。 “虽然不能立刻让你感觉温暖起来,不过应该能感觉舒服点吧。” 将小狗安置好后,轩雨立马掉头离开了溪边。 “虽然和爷爷他们走散了,不过家的方向还是记着的,得赶紧给这孩子治疗才行呢。” 尽可能的不让怀中的小东西感到颠簸,轩雨向着自宅飞奔而去。 一天之后,躺在轩雨房间内的小狗醒来了。接着就看到了躺在一旁看着他的轩雨。 “呜呜呜!!!!!” 小狗受到了惊吓叫了起来。 “啊,醒了醒了,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都睡了一整天了。” 小狗在轩雨手中挣扎着想要逃跑,但是被轩雨抱了起来,出于自卫,小狗咬了轩雨的左手背。 “痛,喂,最好别动哦,伤口刚刚才愈合呢,这么乱动的话又要出血了。” 好像是听懂了轩雨说的话,小狗松开了嘴停了下来,用紫色的瞳孔打量着轩雨。 看出小狗在提防着自己,轩雨叹了口气,对着他说。 “真是个疑心重的家伙呢,是我在小溪边发现了受伤的你哦,这里是我的房间,不用担心。” 听到轩雨这么说后,小狗睁大了充满意外的眼睛望着轩雨。 “嗯?啊啦,原来你是母的啊,还以为你是公的呢。” 轩雨举高小狗仔细的观察这她的胯下。 “呜~” 像是害羞一般,小狗又骚动起来。 “喂,等等,噗。” 结果脸上被踹了。 之后的一个月,小狗一直在轩雨家疗养。 这一个月内,她也和欣雅三人混熟了。现在也会和他们在院子里一起玩。 “还真是个活泼的孩子呢。”晴璐说。 轩雨坐在石板上看着正在和欣雅他们一起玩的小狗。 “确实呢。”轩雨则是挖着鼻屎玩着手中的掌机。 “对了,臭小子给她取了名字吗?” “嗯?没呢。” “不取一个吗?” “不了,我又不是她的主人,不用做这种多余的事。” 轩雨站了起来 “她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走进了屋内。 在院内,小狗直直的盯着走进屋内的轩雨。 当晚,好宝宝的轩雨早已上床睡觉了。 因为睡相差的关系,被子早就被轩雨踢开了。 云朵漂移,夜晚的满月透过玻璃窗将月光照在了正在熟睡的轩雨的脸上。 温柔的月光不断照进房内,慢慢爬上了银发紫眼的小女孩身上。 她爬上了轩雨的床,跨坐在轩雨身上。 “喂,起来啊。” 女孩摇了摇轩雨, “呜~” 轩雨只是皱了皱眉头,继续睡了。 “快起来啊。” 又摇了一次, “啰嗦啊,让我睡啊。” 轩雨翻了身,坐在他身上的女孩也倒在了床上。 “我叫你起来啊,变态。” 女孩怒了,一脚轩雨踢到了床下。 “唉~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刚才的震动是是什么?啊!吉翁终于向地球进军了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唉?” 轩雨抬起头,眼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银发女孩坐在床上看着轩雨。 对于她的美貌,轩雨不经看入神了,然后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 “谁?” “哈~果然不认识了呢,这个姿态的我。”女孩叹了一口气。 “啊?这个姿态?难道是你。。。。。。。。。。。” “嚯~明白了吗?” “难道你是联邦的‘白色恶魔’敢达吗?” 轩雨满脸吃惊的指着眼前的女孩,说出了毫无边际的话。 “那种是怎么可能啊,看样子你不仅是变态还是笨蛋呢,算了,不和你计较,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凌雪,是狼神族的公主哟。” “哈?” “还没明白吗,真是个笨蛋呢,那么这个样子的话你就明白了吧。” 女孩身上发出一阵耀眼的光,强光让轩雨不经闭上了眼。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出现在轩雨面前的是,一只白色的小狗。 “你你。。。。。。。。。。。” “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吧,哼哼,也是呢,毕竟人类可从来没亲眼目睹过真正的狼神族呢。” “明明是小狗,竟然说自己是狼真是不害臊呢。” “啪” 接着轩雨又被踹了。 “只是还没长大啊,总有一天,绝对,绝对很威猛的。” “等等,别踹,痛痛,停手啊。” “啰嗦,还不是因为你小瞧我。” “可是这是事实啊。” “闭嘴,我说是就是。” 凌雪对准轩雨胯下就是致命一脚,这让轩雨不经痛的痉挛起来。 “你你这家伙,竟让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做这么过分的事,不觉得羞耻吗?” “闭嘴,你这变态人渣。” “从刚才起就一直叫我变态,凭什么啊。” 刚说完,轩雨就被凌雪拎了起来, “你这混蛋,别说你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 “唉?我做过什么。” “嘁。都看过我最重要的地方了你竟然忘了。。。。。。。。。。。。” “难道。” 轩雨突然想起一个月前在凌雪刚醒过来时对她做的事。 “想起来了吧。”凌雪带着鬼一般的表情瞪着轩雨。 “等下,那个时候我以为你只是条小狗啊。” “都说了我是狼啊。” 凌雪一下子将轩雨扔出了窗外。 “咿呀啊。。。。。。。。。” 第二日,在叶家的餐桌上,在脸上贴着创可贴的轩雨的座位旁,凌雪正默默的吃着早饭。 “那个,请问你是。。。。。”爷爷胜国满脸疑惑的问着凌雪。 “嗯?我吗?我是凌雪,是之前这个变态救回来的那只小狼。” “唉~” 桌上除了轩雨以外,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哥哥这是真的吗?” “臭小子这是真的吗?” “雨哥这是真的吗?” “臭孙子,这是真的吗?” “儿子,真的吗?” 轩雨的父亲叶荆裕拿着筷子问着正在苦笑的轩雨。 “啊啦啦~轩雨什么时候交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 只有轩雨母亲琪婉,一人扶着脸笑眯眯的看着轩雨。 除了母亲,轩雨被他们的气势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说。 “嘛,确实是这样呢。”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啊,喂臭小子,解释下。” “这家伙昨天晚上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然后突然跟我说她是神狼族的公主什么的。” “你说什么。”听到轩雨的话后,晴璐,荆裕和胜国吃惊的站了起来。 “嗯?怎么了,你们?” “喂,你不知道吗,狼神族,那可是天界的贵族啊,现在的三界大战中也是相当有名的战力啊。” 晴璐向轩雨说明了何为狼神族后,轩雨也露出了震撼的神情。 “没错,就是这样,看样子这里还是有见过世面的人吗” 凌雪双手抱臂,挺着绝壁般的胸部,满脸自豪的说着。 “那么,狼神族的公主为什么会在这呢?” 胜国问着凌雪。 “唉!这个是因为。。。。。。。” “?”全员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受不了群体压迫般的视线。凌雪慢吞吞的说出了原因。 “离,家出走中。。。” “哈~?” “啰嗦,这和你们没关系吧,总之,我打算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不准有意义。” 就这样,凌雪强行在轩雨家住了下来。 “呀~哈,吼。” 吃完早餐后,轩雨正在和爷爷进行剑道练习。 “不行哦,轩雨,空隙太大了,挥剑的时候在准确点。” “光是这么说,我怎么知道啊,臭老头。” “谁是臭老头啊,臭小子” 一激动胜国就对轩雨胸口使出了突刺。 受到冲击后,轩雨被打飞了,撞到了墙上。 “痛,爷爷,太用力了啊。” “啰嗦,不是你自己说不知道的吗?所以我才示范给你看的。” “示范?别开玩笑了,怎么看都是因为我叫你臭老头结果生气了然后就把我打飞了吧。” “嘁,被发现了呢。” 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一般,胜国别开了头。 “果然是这样吧,我就知道,可恶啊,今天绝对要打中你一次。” “哼,你这小鬼还太嫩了。” “你们在做什么。” 在轩雨和胜国无理取闹的时候,凌雪来到了道场的大门口。 “嗯?练剑呢,没你的事,回房间看你的电视去吧。” 轩雨边挖着鼻屎边挥手驱赶着凌雪。 “剑术吗?有意思呢,我也来玩一下好了。” 凌雪从木桶中抽出一把木刀摆好架势对着轩雨。 “喂,住手吧,待会弄痛你了我可不管哦。” 轩雨坏笑着对着凌雪说。 “哼,马上就让你改改那自大的语气,那么,我上了。” “好好,就陪你玩玩好了。” 轩雨刚摆好架势,就已经被打飞在天上了, “唉!” 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轩雨就摔倒在地了。 “怎么样,本小姐的剑术让你大开眼界了吧。” 凌雪回过头得意的俯视着倒在地上的轩雨。 “可恶,才不会认同。再一次,绝对是我赢。” 轩雨这次认真的摆好架势,与凌雪对侍。 但是又一被打飞了。不甘心的轩雨一次又一次站了起来,一次又一次被打飞了。 不知摔倒了多少次,也不知站起来了多少次,窗外夕阳已经开始西下了 “可恶啊,竟然打不过一个女生,太难看了。” “喂,还要来吗?我已经累了,今天就这样吧。” “不要,再来。” “我已经饿了呢,你也是一样吧。” “才不饿呢。” 咕噜噜~~ 虽然嘴硬但是肚子却把轩雨出卖了。 “你看,都在叫了。” 凌雪放下手中的木刀,向倒在地上了轩雨伸出手。 “才不是呢,只是放了个屁而已。” 而轩雨则是不好意思的拉住那只手。 “总之下次一定会赢你的。” “呵呵,做得到的话就试试吧。” 在那之后,道场里经常可以看见轩雨和凌雪对打的场景,不过每次输的都是轩雨。 “为什么啊,可恶,怎么就是打不赢啊。” 今天也是一样,轩雨躺在地板上大喊着。 “再来一次,绝对要打赢。” “啊~真是的,明明弱的要命,只有顽固这点真是无人能及啊。” “啰嗦,不用你管,你这贫乳女。呀啊啊啊啊。” 轩雨拿起木刀再次冲向了凌雪。 “谁是贫乳女啊,你个混蛋。” “噗。” 被抽飞了,轻而易举的被凌雪的木刀放到了。 夜晚,在一轮明月下,凌雪帮着轩雨包扎伤口。 “痛痛痛,你下手就不能清点吗。竟然把我打倒昏过去的程度。” “吵死了,还不是因为你喊我贫乳女的缘故。” “可是,这是。。。。。。。” “你说什么。” 凌雪左手握着右拳,发出了咯咯咯的威吓声。 “对不起什么都没,请放了我吧。”轩雨立马跪坐向凌雪求饶。 “哼,知道就好。” ‘你这家伙总有一天要打赢你,让你跪在我面前好好求饶。’ “总感觉你在想很失礼的事呢。” “不,什么都没有,你想多了。” “是嘛。” 凌雪抬起头看向天空的明月。 “真是漂亮的月亮呢。” 轩雨看向凌雪,皎洁的月光洒在凌雪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美丽。 “真的很漂亮呢。” “对吧。” “嗯,你很漂亮呢。” “唉!” 凌雪吃惊的回过头看着轩雨。 “又漂亮有强大,真是很厉害的女孩呢。” “你,你在说什。。。。什么呢?” 突然被轩雨这么夸奖,凌雪变得不好意思起来,脸上也染上了红晕。 “虽然很不甘心呢不过是事实呢。” “笨蛋,别以为这么夸我我就会高,高兴了。” “呐,小雪啊,拜托你了,教我剑术吧。” 轩雨再一次跪坐在凌雪面前,充满诚意的请求着她。 “等一下啊,为什么要跪下啊,还有小雪是什么啊。” “唉?叫小雪的话不是更可爱点吗?” “嗯,确实呢。” “作为交换你就叫我小雨好了。” “嗯?啊。” “那么,你答应教我了吧?” “好快,话题转换的好快,话说回来,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不行吗?” 轩雨泪目望着凌雪。 ‘这个眼神,不好,被这么看着我,这么下去我会把持不住的。’ 就在凌雪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轩雨挖着鼻屎对她说。 “嘛,不教我也没事,我已经掌握了打赢你的方法了。嗯?怎么了,小雪,为什么不说话啊。” “你个笨蛋。” 突然扇来的巴掌让轩雨措手不及,直接被扇了出去。 把轩雨打飞后,凌雪头也不回直接回房间了。 之后轩雨也一直和凌雪在练习剑术,虽然还是没法打赢她,但是渐渐的轩雨也能将凌雪感到棘手了。 今日的对战中,虽然只差一点,但是轩雨确确实实让凌雪焦虑了。挥击的速度和过去相比更快,更准了。而且还用出了凌雪的招式,明明只在他面前展示过两三次,但是轩雨完美的将招式使用出来了。不过和经验充足的凌雪相比还差了一点,因此又被她抽飞了。 “可恶,还差一点,明明还差一点就要赢了。” “哼,想赢我你还早嘞,再练一百年吧。” 虽然凌雪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可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别嚣张,下一次绝对会打赢你的。” “好好,我等着你,来,喝水吧。” 凌雪向轩雨递出了水瓶。 “啊,谢谢。” 接过水瓶后轩雨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嗯?为什么看着我啊,脸上有沾什么东西吗?” “不,只是觉得好奇呢。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放弃缠着我练剑呢?” “只是不想输给别人而已。” “呵呵,只有自尊心不是一般的强呢。” “要说自尊心的话,你不也是一样吗。话说回来,你在我家已经住了很久了吧,你当初不是说离家出走吗?父母不会担心吗?” “。。。。。。。。。。。。。。” “小雪?” “没关系的,他们不会管我的。” “但是呐。。。。。。。。。。”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满身是血对吧。” “唉?啊嗯。” “那个傷是我在战场上受到魔军的攻击时留下的。” “战场?小雪,你难道去过战场了?” 凌雪低下了头望着自己的双手。 “很可怕啊,那里,就好像地狱一样啊。人们在互相厮杀,鲜血和尸体随处可见。” 回想起战场上看到的情景,凌雪抱起身子颤抖起来,泪水也流了出来。 面对这样的凌雪,轩雨凌乱了,思考了一会后。 轻轻的抱住了凌雪。 “不怕,不怕。” 轩雨抚摸着凌雪的脑袋。 “小雨?” “抱歉呢,我是个笨蛋,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是呢,如果你感到害怕的话感到不安的话,我在这里,我来陪你,我来保护你。” 凌雪看着这样的轩雨后先是吃惊了一会然后,笑了。 “呵呵呵,明明比我还弱,竟然说要保护我,真是个笨蛋呢。” “啰嗦,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变得比谁都强,保护所有我重视的人。小雪也是,如果你有危险的话,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小。。。雨。” 轩雨的话语打动了凌雪,这让她的泪水不经又一次流了下来。 “唉!为什么又哭了,不哭,不哭。” “抱歉,因为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种话。” “是,是这样啊。” “嗯,我以前住的院子里,所有人都对我毕恭毕敬的,气氛压抑得很。” “所以你才跑出来了吗?” “嗯,结果不小心就跑到战场上去了。不过多亏爸爸曾经教过我剑术所以勉强逃了出来,不过还是受伤了。” “难怪这么强呢,不过小雪有时候也是个笨蛋呢。” “你说什么。” 凌雪死死地盯着轩雨,放出了威压。 “不,什么都没有。” 害怕她那能杀人的眼神,轩雨冷汗爆流,别开了脸。 “嘛,总之你想在这住多久都行,不用客气。” “谢谢,那么再练一会吧。” “哦,求之不得呢。” 轩雨本以为这样的生活能一直进行下去,但是后来发生的事让轩雨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天真。 在轩雨和凌雪相似一年后,随着战局的发展以及同盟军中出现叛徒的原因,轩雨所在的居住地也被战火所吞噬了。 魔军的一员杀进了轩雨一家所在的神社,为了让胜国和孩子他们先走,荆裕和琪婉两人留了下来殿后。 在去避难所半路的一座桥上,轩雨因担心父母的安危而跑了回去。 “小雨,等等。” 看到突然跑出去的轩雨,凌雪也立马跟了上去,虽然胜国想制止他们,可是远处突然射来的一发炮弹,为了保护晴璐他们,胜国马上用身体挡在他们面前。虽然余波溅起了一些小石块砸在他的身上,不过对拥有坚强体魄的胜国来说这不算什么,可是身后的桥被炸断了,没办法,他们只好绕路会神社。 回到神社后,荆裕和琪婉正在合力与敌人对抗。 “老爸,老妈。” 轩雨出声叫住了他们。 “笨蛋,你回来干什么!!” 荆裕大幅度的挥着手示意让他快离开。 这时,原本和他们对抗的敌人也注意到了轩雨的出现,立马举起锋利的大剑转身向他袭去。 “轩雨。” 夫妇两人大喊着轩雨的名字,向着他奔去。 双亲为了保护轩雨,在他的面前用身体挡在住了向他袭来的大剑,剑无情的贯穿了两人的腹部。 “怎。。。么会。” 轩雨瞪大了眼,脸上溅上了双亲的血。 敌人拔出了插在他们腹中的剑,两人顿时倒了下来。 这时,凌雪也赶到了,看到眼前的情况后,凌雪立马捡起了掉在太刀冲向敌人。 “老爸,老妈。” “咳~”荆裕咳了一口血出来。 “你。。。。。。在干什么。。。呢,快点走。” 荆裕推着轩雨的身子,希望他快点离开这里。 “可是,你们。。。。” “是呢,快点。跑吧,轩雨。” 琪婉摸着轩雨的脸,劝说着他。 “不要,要回去的话一起回去。” 轩雨不断摇着他们,可是两人只是无力的笑了下。 “抱歉呢,轩雨,看样子我们没办法和你一起回去了呢。” “对不起哦,轩雨,但是没关系哦,就算爸爸妈妈不在你身边了,爷爷他们还有小凌雪都在你的身边呀,所以你还要像以前一样开心的活下去哦。” “不要啊,我不要啊,没有你们在我怎么会开心呢,呐回去吧,我们会一起回去的吧。” 轩雨握紧母亲放在脸上的手,可是渐渐的轩雨感觉到母亲手的力度越来越小了,膝下的血泊也越来越大,双亲两人话语的声音也越来越轻,最后两人沉默了,不在发出任何声音,包括呼吸声。 轩雨摸着自己的脸颊,脸上还残留些母亲抚摸自己后留下的温暖, 要开心的活下去,这是母亲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想到这两道泪水就出现在脸颊上。 另一边,凌雪陷入了苦战,对方轻松的避开了凌雪所有的攻击,并将强而有力的拳头深深埋入凌雪腹中。 被打飞了,一直比轩雨还强的凌雪,被眼前的男人轻易打倒了。 “小雪。” 但是轩雨现在完全没时间因父母的死而悲伤,他立马跑到凌雪身旁,扶起她的身子。 “喂,振作点。” “没事的,别担心。轩雨,你快走,晴璐姐和爷爷他们应该已经去避难了,你也快走” 凌雪推开轩雨,扶着剑又站了起来。 “那种事怎么做的到啊。老爸老妈他们已经。。。。。。。。” 说到了轩雨闭上眼皱了下眉头。 “抱歉呢,没能保护好叔叔阿姨他们。”凌雪低下头语气中充满自责。 但是过了一会后,轩雨睁开眼用着快哭出来的表情对着她说。 “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 “只有你也好,绝对要救你。” 凌雪持剑再次向男人发动攻势,可是被轻易的踢回来了,再一次倒在了轩雨的身边。 “哼哼,没想到在这种偏僻的乡下执行任务的时候竟然能遇到狼神的公主,真是何等荣幸啊。” 男人向轩雨他们走来后,轩雨终于看清了他的相貌。 耀眼的金发被梳成大背头,赤红色的双眼放出不祥的光芒。 ‘这家伙不一般,快逃。’ 本能的告诫着自己快逃,自己也清楚的体会到了恐怖,但是轩雨没有这么做。 轩雨从凌雪手中夺过剑,对着男人摆好架势。 “等等,小雨,你在做什么,快逃啊。” 无视了凌雪的叫喊声,轩雨怒视着男人。 “你这混蛋。只有你这混蛋我绝对饶不了。” 面上布满了阴影,轩雨怒目瞪着眼前的男人,发出了低吼。 “哦,原来如此,这两个死人是你父母啊,真是不好意思呢,明明连自己有多少斤都不清楚两就拿着刀向尊贵的我砍过来了,真是死的应该啊。” 男人以轻浮的语气述说着, “你这畜生啊。” 轩雨再也承受不住压抑住的愤怒,举起手中的刀向着男人砍去。 不过和对付凌雪一样,男人一次又一次的避开轩雨,甚至还闭上了眼。 “很快呢,下手也很准,不过” 男人突然睁开眼。 “说到底你也只是个人类的小鬼罢了。” 一脚将轩雨手中的剑踢开了,在空中回转一圈后,以回旋踢一脚将轩雨踢倒在地。 “噗。” 肺中的空气都被这一重击打了出来。 ‘好痛。’ 脑袋中也只剩这感想。 “可恶,只有你绝对不能原谅。” 轩雨双手撑地想再一次站起来,但是刚才的那一击让他完全没法好好控制自己的身子,这说明男人的力量就是那么强,只是普通人的轩雨完全没法打赢他。 “还真是烦人的小鬼呢。” 男人捡起轩雨掉在一旁的剑,走到轩雨旁边后举起剑。 “拜拜哟。” 砍了下去,血花四溅。 因为害怕,轩雨闭上了眼,但是等了三秒多,依旧没有感到更多的疼痛后,他睁开了眼。 血,一滴滴滴在了自己的脸上,那是凌雪的血。 “小。。。雪。” 轩雨呆呆的叫了一声。 “都叫你跑了你这笨蛋。” 凌雪,双手紧紧地握着男人砍下来的剑。 “吼,这还真是有趣呢,堂堂狼神族的公主竟然会不惜弄伤自己的手也要救这个普通的人类。” 男人抽回了剑, “呜。” 凌雪也因为剑离开伤口时的疼痛发出了叫声。 “这是为什么呢,公主大人哟。” 男人以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气喘吁吁的凌雪。 凌雪沉默了一会,调整好呼吸后。淡淡的对着男人一笑。 “他只是我重要的朋友罢了。” 眼眶被泪水浸湿了,但是轩雨还在强忍着。 “哼,是嘛,那样子的话,做个交易好了,公主大人,如果做我的仆人的话,我就放了那个小鬼,并且率领军队离开这座乡村。” “唉!不行啊,小雪,别答应他,就算不用求他,我也会打到他的。” 轩雨向双手注入残留不多的力气,打算站起来。 “闭嘴,臭小鬼。” 但是被男人一脚踩在了地上。 “小雨。” “撒,怎么样,公主大人,这是很廉价的交易呢,只要你一点头,不仅这个小鬼能解放,而且这里的居民也能被救。” “别啊,绝对不要答应他啊。呜。” 男人加重了踩在轩雨背上的力道,一下子轩雨被强大的力量压得出不出话来了。 凌雪低头沉思了一会后。 “抱歉呢,小雨,如果这样能救你的话,我很乐意这么做哦。” “哦,真是明智的抉择呢,不亏是狼神族的公主大人。” 男人移开了踩在轩雨背上的脚,张开双臂走近凌雪。 “你会遵守刚才说的话吧。” “当然,我魔界贵族,古拉德伯爵一向说话算话,那么我们走吧,公主哟。” 古拉德优雅的向凌雪伸出手,而轩雨只能像条丧家犬一样仰视着古拉德。 “不。。要。。。啊。” 自己也只能这么无力的喊着。 凌雪伸出了手虽然忧郁了一会但还是抓住了古拉德的手。 “那么,我们走吧。” 古拉德抱起凌雪,慢慢上升到空中,然后向着北方飞走了。 父母死了,凌雪也被带走了,他们都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这样弱小的自己。 轩雨终于忍不住了,不甘心和后悔的眼泪不断从眼角流出。 “小雪,小雪。” 轩雨不断呼喊着自己本该保护的人的名字。 “我。。。。。。。。。太弱了。” 轩雨躺在地上自暴自弃的对着自己说着。 不知过了多久后,四周的爆炸声和尖叫声,统统都消失了,四周只有寂静,寂静的让人疯狂。 这里,轩雨一人躺在这,无神空洞的双眼看着阴霾的天空。 ‘好痛,好痛啊,没法动,身体好重,得去追,必须要把她带回来。’向移动双手支起身子,不过被蹂躏后的轩雨已经筋疲力尽的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轩雨~” 四周响起了人的呼喊声,是在叫自己,听声音是爷爷他们,轩雨想呼应他们,但是刚刚已经把所有的力气都哭光了,所以根本没法发出声音。 这时天空传来了一个声音,那是相当和蔼的声音,本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但是这声音极其温柔中而且带有一些威严感,轩雨丝毫不感觉这是疲劳所导致的幻听。 “想要力量吗?” 声音就像是从脑中直接响起一般,轩雨下意识回问了一句。 “是谁?” “想要变强吗?” 又一次声音传来了 “那种事还用说吗,我想变强,变得更强,比谁都强,我。。。。。。。。。。” 说到这轩雨停顿了一下,脑中回想起凌雪的脸,然后像是做好觉悟般,轩雨大声的对着天空大喊 “我想要保护她啊。” “那么拿去吧。” 晴璐他们四人正在废墟中搜索着轩雨,在轩雨和凌雪离开后,四人就立马从其他的桥跑回了神社,所以绕了些远路。 周围的树木大部分被吹倒了,神社也有一半被毁了。 尽管如此,晴璐还是在不断呼喊着自己弟弟的名字。 “轩雨~,啊!神姬,快来,找到了,在那边。” 晴璐最先发现了躺在地上的轩雨,叫上神姬后,立马跑了过去。 两人刚跑到轩雨身边,轩雨就突然对着天空大喊。 接着一道神圣的光辉突破阴霾的云层照射到三人的身上。 “那么拿去吧。” 一个和蔼可亲的声音在三人的脑中响起。 轩雨身上的傷开始愈合,体内的力量也开始慢慢恢复,不,甚至开始上涨。体内不断涌出源源不断的力量。 “这是这么回事啊。” 晴璐发出了疑惑声。 “感觉好温暖。” 神姬捏了捏拳头。 “改变吧,孩子哟,改变着不该拥有的未来吧。” 声音又一次响起。 轩雨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天空举起了右手。 然后紧紧地握成拳状。 “啊,我一定会改变的,不仅仅只是作为叶轩雨,更作为王权者,我发誓一定要把这种无聊的战争结束点,一定要把小雪带回来。” 那一天,托神的最后奇迹的拥护,少年获得了力量,为了夺回重要的友人以及保护剩余的家人,他和姐姐以及弟弟将此次三界大战送上了末路。 第132章 番外六 望长安,东风乱 长安居,大不易。这句话前朝便已经流传以广。长安的繁华不是任何一个城市可以比拟的,无论是江南的富庶,还是西北的商旅的往来繁荣,都无法和长安相提并论。弘历一直感觉前世都城的房价让人无法接受,他有时候也在幻想着,要是能回到古代也许生活压力便没有这么大,来到了这里,虽然是一个完全不属于天朝任何一个历史的国度,但是他发现了,原来无论在哪里都一样,再这个繁华的城市,人们形色匆匆,很多人为着一日三餐不停的劳碌奔波,许多衣着破烂的乞丐也在人流涌动的街道上跪地乞讨。街道周围的商贩奋力的吆喝着,甚至还有类似于某管的人员穿着制服再街上四处吆喝着,手里拿着铁质的短棍,耀武扬威。 “驾”一声呼和从远方传来,还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在满是人流的街道上引起了一阵慌乱。“加急公文,所有人全部让开。”一个身着盔甲的军人一边骑马飞奔,一边大声喊着。“哎。看来东边前线战事又有变化了。”路边一个卖水果的对着旁边摊位的小贩说道。“听说魏国已经攻破渝山关,边境战士死伤无数啊。”旁边卖糕点的小贩低下头偷偷的说着。弘历此时正站在水果摊前,听到两人的闲聊,来了兴趣。“大叔,看你消息很灵通,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呗。”弘历对着卖糕点的小贩说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听说魏国上将段世林的儿子段铭轩此次领兵,传说他可是不世出的天才,第一次领兵打仗便三战三胜,直接打到了我渝山关,渝山关守将张洪一听到魏军来了,带着家眷就直接跑了,听说连细软都没收拾。魏军直接攻破了渝山关,现在正在整军呢,我们的皇帝陛下龙颜大怒,听说张洪被抓的时候直接凌迟处死,灭了十族。”卖糕点的小贩很健谈,直接拉着弘历说道。“大叔,你是怎么知道的?”弘历问。“我家小弟在边境从军。就是张洪的部队。这个事件一发生,他们全都被调回来了,听说现在就在旁边的丰宁县城整装,准备重新开赴前线呢。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了。”小贩说到这里眼圈开始泛红,弘历摇摇头,买了些糕点便向他告辞。 恭亲王府,书房内。 “回来了?”恭亲王李明研对着面前的儿子说道。 “父王,我回来了。”弘历直起身子,对着面前的父亲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坐吧,我们父子间不需要这么严肃。”李明研坐在了书桌边,顺手拿起了一杯茶水,先给自己满上,然后给面前站着的弘历也拿了一个杯子,满上了,点了一下头,对弘历示意让他坐下。弘历坐在了对面,也不去触碰面前的茶杯,他对于眼前这个并不熟悉,名义上是自己父王的人始终有一种特别的情绪,他自己也说不清。 “父王,夫子跟儿臣说了那件事。”沉默了许久,弘历还是首先开了口。 “你自己怎么想?”李明研也不抬头,细细的品着面前的茶,“尝尝吧,明前的供茶,平时想喝也是喝不到的。” 弘历思索了一下,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小口,也不放下,只是握在手里:“儿臣听从父王安排。”又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弘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李明研再在盯着茶杯,双眼注视着弘历的瞳孔。恭亲王李明研其貌不扬,甚至有着一种乡土的气息,让人感觉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王爷,倒像是一个乡野村夫,但是一双丹凤眼十分明亮,而且发出一种睿智的光芒,仿佛可以看透人心。 弘历感觉自己的父亲眼神似乎有些东西,确又摸不透,仿佛是一道深渊,怎么也摸不到底。“儿臣没有意见,单凭陛下和父亲吩咐。” “渝山关的事你知道了吧?”李明研又满上了手中的杯子,依旧一副认真研究手里的表情。又无视了弘历。 弘历此时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感觉压力太大了,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两世为人,在这些真正的上位者面前还是显得过于稚嫩:“儿臣知道。” “记在心里。”李明研敲了敲桌子,“我还要送你一句话。”随后又指着外面的天空,“天上的鸟和水里的鱼他们所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你是要在广阔的天上,还是要在局限的水里,一切都要自己决定。” 弘历的眼睛顺着父亲的手看着外面天空中盘旋的几只鸟,然后一直老鹰忽然一个俯冲,抓走了一只,另外几只惊慌的飞走了。他忽然觉得,其实天空中的鸟和水里的鱼其实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随时会受到生命危险,想要活下来,便只有努力做最强大的那一个:“儿臣记得了,谢谢父王教诲。儿臣一定铭记在心。” 李明研也不再多话,摆摆手,示意弘历出去,弘历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走出了书房,刚来到院子里,一个五六岁大火红的身影就站在眼前,面前的是宜王妃,也就是弘历的母亲。弘历恭敬的对母亲行了个礼。宜王妃看到弘历显得很激动,问了很多关于弘历的事,弘历都一一解答,然后她把躲在后面的小女孩拉了出来,“玉静,这就是你哥哥,快喊弘历哥哥。”小女孩显然比较怕生,怯生生的喊了句“弘历哥哥好。”这一声让弘历感觉到全身暖洋洋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很幸福,他也有一个家。弘历抱起玉静,小孩子总是比较容易混熟的,两个人仿佛没有瞬间就没有了什么隔阂。 ........ 入夜了,缙国最东边的瓦山。一个267岁缙国普通的军队百夫长带着收拢的被打散了的残部在魏军驻扎的渝山附近游走,抓小股落单的魏国小队。这些天他们不停的发动佯攻,打乱魏军的部署和计划,没事还从地道里进入渝山关要塞里放几把火,搞的魏军苦不堪言。这个人名字叫做许国坚。以前几乎没人听过他的名字,但是这场战争以后,他的名字会在天下间流传,他的那些士兵们从来不会怀疑这件事。 ........ 丑时,皇宫,兴庆宫内。 明慧帝李明浩此时还没有入睡。手中拿着边关的战报,眉头紧锁。忽然,他站起来,对着旁边还在伺候着的太监说道:“给朕备轿,朕要去左将军府上。”说完便转身出了兴庆宫。 第133章 番外七 苍雪小姐的课 李羽发自肺腑的一句话,顿时惊呆了场里所有人,甚至那回音还依然激昂地回荡着,在这个圣殿之中,在每一个人心里,久久不能平息。 “今天的新生接待仪式就到此结束了,各队由教官带着,去自己的区域修炼吧!”苍松祭司长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没想到,居然会从这个年轻人嘴里,听到这么让他震撼的话语,但是放到公众的台面上来说,他刚才的言行已经得罪了很多权贵,自己现在不提起这件事情,也就算对他的包容了。 但是这只是苍松祭司长的一厢情愿,显然在这些贵族子弟心中,这李羽已经犯了极大的不敬之罪,这怎么能让他们善罢甘休。 “只是运气好了点,就这么嚣张,让你成为圣爵,那还有我们贵族的脸面吗?” 此刻说话的自然就是紫风,他哪能忍受这种屈辱,李羽刚才说的话就像一根催心钉一样扎在了他的心口上,他打从出生到现在哪受过如此的教训,他实在太看不惯这个李羽了。 “脸面的问题,不是自己说长就长的,受人尊敬,就自然会被人爱戴的。”李羽冷冷地说着。 苍松祭司长感觉再不制止他们,铁不定李羽这小子又要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于是再一次重申退场,然后和其他四位祭司一起往后庭走去了。 因为苍松祭司长离开时候表现出的愤怒神色,紫风和李羽也不敢再说什么,两人只能跟着各自的教官去参加训练了。 李羽,吴铭,濮巴,嘉力,若叶这五人暂时被定为6组,9组队长自然就是苍雪小姐,因为作为新晋圣痕师的他们,一旦使用圣痕就有可观的破坏力,显然在学院里学习是不行的,所以他们按照后山的区域划分各自的训练场地。 苍雪小姐并没有因为李羽的特殊而对他多有关照,相反对于所有人她都是一视同仁的严厉。 “先做100个俯卧撑,注意运用圣痕力量转化臂力,怎么?办不到,再加100个!” “绕着这片山地跑20圈,注意运用圣痕力量转化体力,跑最后一个的濮巴再多跑20圈!” “不要偷懒,给我起来!” 在苍雪教官一声声地吆喝声中,6组全员已经累得瘫痪了。 “我感觉自己变成了女汉子!”若叶看着身旁的李羽,边吐舌头边笑着说道。 李羽不善言辞,只是回以一个耿直的微笑,惹得若叶更是愉快了。 苍雪小姐也趁着休息的时间给他们讲解圣痕属性的问题,吴律身上的圣痕颜色是红色,那他自然对掌控火之力是相当出色的,所以可以往火焰术法上面发展,而火焰术法以攻击力著长,而他孵化的幻兽受了他圣痕力量的影响,也属于火焰系幻兽,但是李羽拥有的圣痕是银白圣痕,是所有圣痕师经过常年积累才慢慢转化的颜色,就是苍雪小姐也道出了遗憾,尽管她非常刻苦的训练,也没能让自己黄色圣痕飘白。 “我很好奇,想看看苍雪小姐的圣痕!” 濮巴呵呵笑着,尽管苍雪小姐已经穿着相当暴露了,可也没能看到她圣痕的位置,难道隐藏在更隐秘的地方?濮巴此时说话自然是一脸的猥琐样子。 苍雪小姐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看着包括李羽在内的,这几个充满期待眼神的小伙子,轻轻地问道:“你们真的想看吗?” 若叶更要不说了,看着自己胸前,顿时心凉了一大半,就连一向喜欢装逼的吴律,鼻血躺下来都不知道,已经看得忘乎所以了。 “小鬼终究还是小鬼!”苍雪小姐站直身体,把衣服重新扣好,然后舒展了一下经络。 忽然从苍雪小姐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气劲,黄色的电流顿时流转全身,顷刻间就连她浑身的毛发都变成金黄色。 “看好了,下面是武技的展示,我们的宗旨是,能不用幻兽的,就尽量用拳头解决,幻兽只是我们终极的杀招,让敌人不清楚它的能力前,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过早的暴露幻兽,只是引来过早的败亡。” 苍雪小姐说完,猛然挥动一拳,整个身子随着拳劲瞬移了出去,这一招是相当快速,但是苍雪小姐为了让大家看清动作,特意放慢了许多。 只听轰隆一声,苍雪小姐刚才那一拳把石壁轰出了五米见方的窟窿。 “这一招是电系一级武技‘雷速拳’,圣堂学院的图书馆内有很多武技书籍,你们可以自行去寻找适合自己的修炼,但是武技也随着等级,分为九级,越往上当然也是越难,但是固然强力武技有一定的优势,但是看对战个人的战斗经验和智商,也是取胜的关键。” 苍雪小姐接着补充到。 “那我的话就是所有系都可以尝试吗?”李羽认真地求问道。 “你的优势就是,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可以运用多种属性武技,自由删选属性克制对敌,往往能起到反白为胜的作用,但是如果面对幽夜帝国的黑爵,这也不是行的通的事情,因为黑爵和圣爵一样,可以做到全元素精通,只有一种意外!” “啥意外!”李羽顿时来了兴趣。 “就是牺牲所有属性,而专注一种属性之人,练到极致的元素掌控者,这类人是黑爵中的另类,也是非常可怕的存在。这是以后的事情,你们也不要考虑那么多!” 经过苍雪小姐的一番话,吴律心里更是嫉妒起李羽来,尤其当他看到若叶对李羽崇拜的眼神,他心里就不是滋味,那小丫头虽然不是自己的菜,但是她给自己的感觉就是,总有一天蓝丽莎也会仰慕这个人,这开始有点让他担心了。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你们自行修炼吧!” 苍雪小姐的教学永远是这么开放式的,给学员目标与提点,接下来的就是靠他们自己,这有靠他们自己领悟出来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能力,这是教不出来的。 第134章 番外八 张子轩 联邦历2035年9月13日,中午12点左右,位于幽州省唐山市,一所普通高中的教学楼天台上,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正在一动不动的彼此注视着对方。 少女身高只有一米五多一点显得很娇小,看上去只有十二、十三岁的样子,而她对面的少年的身高最少一米八以上,年龄看起来则有十六、十七岁样子。 两个人因为身高的问题,在对视的时候只能一个仰视一个俯视,虽然两个人看起来差距有些大,但是在他们制服上那相同的校章无不说明着他们的关系。 “你……看到了吧,张子轩!”可能是受不了这种仰视的动作,娇小的少女最先打破了其中的平静。 这个娇小的少女名叫水玲珑,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二、十三岁的样子,但是她今年已经有十六岁。一头垂到臀部的粉色长发微微发卷,稚嫩的脸上有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正闪烁着古灵精怪的光芒,一身浅色的水手服让她显得非常可爱,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胸前太过平坦,几乎让人看不到一点起伏的感觉。 而听了水玲珑的话,他对面叫做张子轩的少年长了张嘴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姑且在问一次,你看到我的**了吧。”走到张子轩的身前,水玲珑昂着头看着张子轩再次问道。 “不知道啊,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张子轩连连挥手,低着头讪笑着对身前面无表情的少女答道。说完他偷偷的后退了几步,话说他并没有俯视人的习惯。 “明明看的那么清楚还说没看到吗?”看了眼有些慌乱的张子轩,水玲珑低着头,眼睛中闪烁着皎洁道,“放弃挣扎吧,看到了吧,完完全全地印在眼底上了吧。因为想看我的**,所以打开了那扇门吧。” “谁要看你的**啊!我可是个成熟的人,我喜欢的是胸大的!所以就算看到那种小熊**也不会兴奋啊!”张子轩不经大脑的说道。 但话刚说出口,张子轩脸色蓦地僵硬住了,看着水玲珑嘴角抽搐的样子,张子轩的心脏开始在胸口砰砰的急速跳动起来。 “那还真是抱歉啊,是小熊**!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知道我的**的样式。”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短,本来想逗逗张子轩就放过他的水玲珑听了这话,顿时就打消了之前的想法,她觉得今天不让张子轩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实在太对不起这个混蛋了。 “冷、冷静!”张子轩留着冷汗看着水玲珑,并且偷偷的朝着天台的大门退去,显然他已经准备好了使用三十六计中的最后一计了。 “闭嘴,变态!你已经没有人权了。”话一说完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水玲珑抬脚就冲到了张子轩的身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少女一拳就直接击中在了他的腹部。 “唔……”感受着腹部的疼痛,张子轩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说起来他根本就没想到水玲珑会这么突然冲过来,所以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真令人吃惊!刚才那一击应该至少让你昏厥的,亏你还能坚持啊。”看着挨了自己一拳的张子轩还活蹦乱跳的,水玲珑的眼中闪烁着惊讶的神色,虽然自己没有用出全力,但是能承受自己一拳这小子不简单啊,看来有必要检验一下他,是不是符合自己的标准了。 “小意思,因为某个人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忍受这种攻击了。”张子轩捂着肚子很硬气的说道。 “虽然你说的我有些不明白。但是没办法了,我也只好拿出真本事了。”水玲珑笑着说道。 “哎!”张子轩暗道一声失策,早知道刚才就直接装晕好了,实在是失策啊。 “虽然让你看到我的**,我自己也有些责任,但是既然让你看到了也只好请你消失了。”水玲珑对着张子轩眨了眨大眼睛,笑眯眯的对着他说道。 “不用害怕,我要抹去的不是你的命而是记忆,我家有个世代相传的记忆消除术。”看着流出冷汗的张子轩,水玲珑心中嘿嘿一笑接着说道。 “那是……”看着清纯可爱的水玲珑,张子轩咽了口唾沫问道。 “揍你,接下来我要不停地揍你直到你失忆为止,这就是我开发出来的记忆消除术。”水玲珑挥舞着白嫩的小拳头对着张子轩露出一张笑脸。 “会死的!话说刚才还不是说那是你们家世代相传的吗?怎么又这么快就变成你开发的了。”虽然水玲珑的挥舞拳头的样子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显得很可爱,但是张子轩却有些心有余悸。 “放心好了,很快就会结束的,等恢复意识的时候,你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你会这样喃喃自语「这是哪,我是谁!」你看一切都完美的解决了。”水玲珑笑吟吟的说道。 “可恶!没办法了。”张子轩苦笑道。 “怎么,打算反抗吗?”看着张子轩摆出的那滴水不漏的防御姿势,水玲珑脸色认真的起来。 “不巧的是我很怕痛的,所以……那是什么!!”话说到一半,张子轩突然指着水玲珑的身后,看表情非常震惊的样子。 “我身后有什么吗?”水玲珑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发现什么都没有。 “我跑!”就在水玲珑转头的瞬间,张子轩直接朝着天台的大门跑去,话说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个小伎俩竟然这么成功,本来他还准备了好几个备用方案的,没想到竟然一下就成功了,看来水玲珑的智商有待提升啊。 其实张子轩的战斗力并不是很低,虽然打不过水玲珑,但是也觉得不会让她太过好过,不过张子轩根本就没有大女人的习惯,再加上今天的确是自己的错,所以他觉得这样的战斗还是避免的好。 “……怎么可能让你跑掉!”听到身后的动静,水玲珑快速的转回头看向张子轩,看着他的背影,水玲珑马上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顿时她涨红了脸,甩开脚步就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着张子轩追去。 “混蛋!像个男人一样战斗啊!”看着还有几步就跑出天台的张子轩,水玲珑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喊道。 “哈哈!谁会……”就在张子轩马上就跑出天台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那个东西的出现让他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僵硬了起来,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阵炸裂般的痛楚就从脑海中迸发出来。 “混蛋!你怎么停下来……” 因为被张子轩忽悠了,所以恼羞成怒的水玲珑爆发出了超越以往的速度,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几米远。 本来张子轩突然停下来水玲珑还挺高兴,但是因为自己的速度太快,而且和张子轩离得也太近,所以水玲珑根本就来不及停下,就直接撞到了张子轩的后背上,和他一起滚进了连接天台的楼梯中。 “咚咚咚咚……!” “好疼……!混蛋,你突然停下来想做什么。”虽然在滚进楼梯里面的时候,水玲珑本能的用张子轩做了肉盾,虽然用他的身体挡住了大部分的撞击,但是水玲珑还是和楼梯撞击了好几下,揉着疼痛的脑袋,水玲珑站起来后想都没想,一脚就踩在了躺在地上的张子轩上身。 “喂!你怎么……”看着躺在地上没有反应的张子轩,心地善良的水玲珑突然皱眉,显然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混蛋!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骗我,真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显然刚才发生的事情给水玲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火大的她直接冲着张子轩踹了好几脚,直接把他踹翻了过来。 “啪啪!张子轩,昏了?”看着翻白眼的张子轩,水玲珑直接就朝着他的脸上甩了几巴掌,至于为什么不用摇的,主要是因为他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如果张子轩还清醒的话,绝对会对着水玲珑大喊冤枉,因为自己脑海中那炸裂般的痛楚,实在是让人生不如死,虽说他才体验了不到1秒的时间,但是只有体会过的人,才能了解那绝对是能让人感觉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这还多亏了水玲珑把他当作肉盾,通过不断和地面的撞击,本来就只有一丝意识的他,瞬间就晕了过去,想到可以不用在体会那种痛楚,张子轩在晕过去的瞬间,本能的就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 “混蛋!今天算我倒霉。”发觉张子轩是真的晕过去后,水玲珑跺了跺脚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平时水玲珑总是保持一种冷漠的样子,但是真实的她其实是很善良的,她实在是做不出把张子轩丢在这里的举动,不过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小子…… “嘿嘿,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水玲珑嘿嘿一笑,就拉起张子轩的一只脚,拖着他的身体就朝着医务室快步的走去,一路上张子轩的身体不断“碰碰”的和地面台阶相撞的声音。 等到了医务室门口的时候,倒霉的张子轩整张脸都有快变成猪头了,估计他的身体也好不到哪去肯定也有不少的清淤,不过这些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至于他的筋骨那是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水玲珑早就发现了,张子轩虽然力量什么的并不大,但是身体却异常的结实。 站在医务室的门口,水玲珑把张子轩从地上拉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背上,当然因为他们的身高问题,显得非常的不协调。 “老师,打扰了!”水玲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敲了一下门之后,她就把医务室的门推开了。 “这是……”就在水玲珑把门打开的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丰满女性瞬间出现在了水玲珑的身前有些严肃的看着她,准确的说是看着她背后的张子轩。 第135章 番外九 我们 两人一狼,围着火堆,坐在了夕阳下,小幼恩手里抱着林样用小刀削下来的一块儿烤的金黄的鹿肉,小丫头可能真的饿了,也不顾什么淑女了,用手拿着就开始啃,林样也削下了一块肉,第一次吃到正宗的野味,自己亲手弄出来的烤肉,心中感慨万分,这要是拿到了餐桌上,怎么也得几万块才吃的上吧,虽然低头猛啃烤肉。。 疾风狼把自己的身躯横在火堆前面,也给两个小人儿提供一个遮风的靠背,这会儿大狼眼神里流露出的是人性化的表情,怎么说呢,就是看着咱们两个主角津津有味吃着鹿肉,眼都直了,可是主人不给吃,他就不能吃,也不能主动索要,林样吃完手中的一块肉,刚想去割第二块吃,突然腿上湿湿的,吓了林样一跳,转头一看,疾风狼望着烤鹿肉在流口水,都滴到自己裤子上了... 林样没说什么,拿着小刀开始不停的割,不一会儿就割下了很大一块肉,足足有三分之一只鹿那么大,转头递给疾风狼,大狼眼中剩下的全是精光,做出了人性化的一幕,他拿着前爪接过了林样递来的一大块烤肉,两只前爪按住烤肉,低头猛嚼,林样满意的点了点头,要知道,这么一只鹿,可是靠着疾风狼才猎来的,而且,说实话,这只鹿虽然小了些,但那是相对而言,至少在林样分辨看来,这只鹿至少几百斤,而自己和幼恩,能吃下三斤肉已经算是饿的不行了,要知道,这可不是粮食啥的,这是实打实的烤肉,幼恩很努力的吃完了自己手里的一块肉,飞快的跑去小湖泊边上洗了洗手,然后跑回来躺在疾风狼身上美美的休息着,林样犯难了,明知道大狼在,自己不会缺吃的,可是自己亲手烤了三个小时的美味野味,自己是如何也舍不得丢弃的。 幼恩吃了一斤肉,自己约么吃了两斤的样子,疾风狼吃了三十斤,可还剩几百斤怎么办啊,难道就丢了?太可惜了吧,林样大爷犯难了,不行,自己在现实世界都很节约的,来到异界也要发扬请柬节约的好习惯,林样开始动手,从湖泊里折了几个像荷叶一样的大叶子,在草地上晾干后,把四只烤鹿腿给包了起来,林样看着剩下的鹿肉,转头看了看疾风狼,然后指了指烤肉“吃光他”。 疾风狼顿时一脸黑,主人啊,你好万恶啊,你自己吃不下就让我吃啊...主人你要不要这样子啊…… “哎……算啦,浪费了就浪费了,眼界要放宽,在这异界,希望能活的更精彩吧。”林样把火堆熄灭了,转头看了眼幼恩,发现幼恩直直的看着他,林样心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你放心吧,在这世界,咱两就要相依为命了,有我在一天,就让你过好一天。” “样哥哥,谢谢你…” 入夜,两人就靠在疾风狼身上睡了下去,可是这一夜,虽然两人都闭着眼睛,可是谁都没睡着,心事重重…… 天亮了,两人几乎同时睁眼,看了看对方,都笑了笑,仿佛为对方打气,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 拿了一只烤鹿腿出来稍微生火加热了一下两人分着做早餐吃了,在小湖泊两人洗漱完毕。 “咱们现在做什么?”幼恩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林样。 “咱们先找个有人烟的地方吧。”林样想了想,又说道“如果碰到人,切记,你不要出声,一切让我来说,我们最大的难处就是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切记不可让别人看出来!” “幼恩知道啦~” “那咱们上路吧,嘿嘿,这个大家伙骑起来一定很威风呀。” 疾风狼爬了下来,林样翻身上马,额不对,翻身上狼,随后对幼恩伸出了手“美丽的女士,有幸邀您共骑。” 幼恩红了红小脸,随后被林样拉着坐上了疾风狼。幼恩在前,林样在后开始幼恩还有点小怕,可正的坐在了巨狼的背上,这种在草原奔驰的感觉太畅快了,小脸布满了兴奋的红光。 林样为了不让自己两人不习惯,让疾风狼可千万控制好速度,不然以疾风狼的速度,两人早被甩飞了。两人一狼,漫无目的,在草原上奔驰着,跑到哪里都传来幼恩欢快的笑声。 第136章 番外十 回忆 尘星,一个充满冒险、神秘的星球。无数的生命从这里诞生,并经过千万年,甚至亿万年的漫长衍化。终于发展成了现在 的——星宇大陆。 晨曦森林,一片占地面积很广的森林,被世人分为外域、内域和中央。其中除了外域几乎是都是低阶元兽外,其它两块区 域都徘徊着强大的中阶和高价的元兽,传说中央的最里边还有一只圣兽。 此时,晨曦森林外围的小河边,坐着一个蓝衣少年,盘腿、闭目全神贯注的感应元能。突然少年睁开了眼睛,然后呆呆的 看着的天空好像在想什么,眼睛里突然冒出了无名的水雾...... 少年叫陆天霜,一头淡蓝色的碎发,配上犹如画上去般的五官,不管从什么方面看都是那么英俊。尤其是那一双漆黑的眼睛 ,仿佛夜晚的星空一样,吸引人的灵魂,让人无法自拔。可惜美中不足的是,现在这双迷人的眼睛里眼睛里,却有一丝难以掩 饰了的淡淡的忧伤。 这还要从陆天霜8岁开始说起。 ...... “霜儿,快点,大典就要开始了。” 一位美妇催促的对着房间里道。 “来了,来了。” 不一会儿从房里出来一个8岁大的小男孩,红扑扑的小脸可爱极了,此人正是小时候的陆天霜。 “母亲,我好紧张啊。”小陆天霜抓着美妇的手紧张道。 大家仔细看,会发现美妇跟小陆天霜长的有7分相像。美妇名叫陈雪是陆天霜的母亲,快30岁的她,脸上没有一丝衰老的味 道,看上去还犹如20多岁的样子,皮肤白嫩润滑,美得动人心魄。 “没事,不就是测验大典吗,我们家霜儿可是家族公认的天才,怎么会怕这个呢。”陈雪平静的安慰道,不过从他的话里可 以很清楚的听出那一份的自豪。 “恩,我一定不会让母亲失望的!”毕竟是小孩子,听到母亲夸自己,小陆天霜显得非常高兴。听到了小陆天霜的话陈雪微 笑的拉着小陆天霜的小手,朝着练武场走去。...... “好紧张啊,不知道我等会能测出什么。” “是啊,是啊” “怎么还不开始啊,都等了半天了”.... 小陆天霜看着跟集市有的一拼的热闹的程度的练武场,一向爱清静的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安静!” 就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声中期十足的喝声吧他们的声音都压了下去。整个练武场一瞬间安静的连针掉下的声音的可以听得到。众人纷纷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发现一个白发白胡,却散发着然人难以抗拒的威严的老人站在比武台的测 验石旁。 老人满意的看着不在吵闹的众人点了点头:“我叫陆尘,你们可以叫我三爷爷或三长老,这次的测验由我来主持。好了,我废话也不多说了。现在测验大典开始,我报到的人上来接受测试,明白吗?” “明白!!”大家齐声喊道。 “很好,第一个陆天明”三长老毫不吝啬的表扬大家,然后报了第一个名字。 很快从人群中出来了一个长的十分强壮的小男孩,他朝三长老鞠了一躬。“把手放在测验石上,集中注意力感觉体内的 那一股能量再将它输入到测验石里。”三长老严肃的对着陆天明道。 “是。”陆天明把手按在测验石上闭上眼睛感受体内的能量。几分钟后陆天明手下的测验石才出现了反应。测验石发出了 微弱的红光,而且还越来越浓郁...10秒之后陆天明虚弱的把手从测验石上拿了起来。 “不错,66度,努力修炼的话到士阶巅峰不是问题。”三长老点点头赞赏的对着陆天明道。(ps:度指的是能量的纯度, 50是一般,60以上分为良品、上品、精品、极品,100是神品)陆天明听了,大大的吐了一口,气旋即恭敬的向着三长老鞠了一 躬,就迫不及待的向着练武场外跑去。 有了第一个好开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小陆天霜。 就这样2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自然是测验还行的,忧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哈哈哈...好,好,好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啊!元能纯度居然高达81度。”三长老忽然失态的哈哈大笑,对着眼前的 小女孩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三长老的失态吸引了练武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当大家听到有人的元能的纯度居然达到79度时当场惊 呆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小女孩。 “真的假的,居然达到了81,太恐怖了吧...” “是啊,81啊,啧啧,她以后的成就必然不低.” “那还用你说,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孩子。” “哦,你知道?” “当然了,我的情报可是很准确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是家族嫡系二脉的小女,人称小魔女的陆天心。”.......... 小女孩叫陆天心,是家族嫡系二脉的小女,白嫩嫩的皮肤看上去就像个瓷娃娃,清明的五官一看,加上大大且明亮的眼睛 ,一看就知道长大后会是个大美女...... 此时的陆天雪在听了三长老的话后,那原本紧张的僵硬的身体,此刻已开心的瑟瑟发抖。转头就往外跑,边跑还边笑,热 的一群小男生,个个侧目。 “老三你说什么!我没挺清楚,你在说一遍。”这时突然一道黑色的人影从练武场外以惊人的速度冲了进来,对着三长老吼 道,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哈哈~~二哥,我们陆家很可能又要出王级强者了,哈哈哈~~”三长老看清了来者对着他哈哈大笑道。来人正是家族3个师 阶高级修为的人之一,二长老。以前看上去随时会垮掉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那么的高大,从身体里散发出一股让在场的人难 以抵挡的威压。 “真的!?哈哈~太好了,自从300年多前我们陆家就再也没有出过王阶了。真是太好了!” “是啊二哥,自从300多年前我们陆家真是一带不如一代了,现在全族修为最高的,还是老祖宗他老人家啊,但是也就只到 达了师阶巅峰而已,哎~~” “现在是高兴的时候,不谈这些陈年旧事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全力培养那个...对了还没为那人是谁。” “哈哈,二哥,这个人是你们那一脉的一个叫陆天雪的小女娃。” “真的,哈哈,不愧是我这一脉的,哈哈。” “好了我不多说了,我要把这个还消息告诉家族、大哥和老祖宗,你就继续主持测验大典吧。”说罢二长老又兴冲冲的走了 。 三长老这时转过头来,发现看着愣在当的众人道:“咳...我们继续测验。”三长老整理了一下情绪,严肃的对着大家说道 ,“下一个,陆天霜。” 轰!! “啊陆天霜,家族的天才。” “是啊,我看他的一定是家族第一。” “哼,不一定。他虽然聪明,但这和修炼天赋没一点关系。”.... 原本就很紧张的陆天霜此时听了大家的话更是紧张的满头大汗,但还是一步步的走上了比武台。“小霜,不要紧张放松点 。”三长老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轻声的对着陆天霜道。“恩,谢谢三爷爷。”小陆天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手按在测验石 上,闭起眼睛。 “怎么会这样呢!” 十分多钟过去了,小陆天霜心里无比失落,因为他在这十分钟里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小陆天霜睁开了眼睛,带着哭腔的对 着三长老道:“三爷爷,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怎么可能!”三长老不相信的对着陆天霜道,又不信邪的让陆天霜试了一遍。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三长老焦急的看着陆天霜道。 “呜~呜呜,还是不行,我已经很努力的去感受了,可就是感觉不到。”小陆天霜哭着对着三长老道。 “哎~虽然不知道你这是什么原因,但是你好像不能修炼元能。真是可惜啊,以你的悟性,哪怕只有60的纯度修炼到师阶也 不是没有可能的,可你......哎~~~可惜啊可惜”三长老叹息的对着小陆天霜无奈道。 小陆天霜红着眼睛从比武台上下来,一看见陈雪就马上扑到她的怀里哭道:“母亲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呜呜呜......” 陈雪看着在自己怀里痛哭的陆天霜眼眶变的通红安慰道:“没事,没事,不能修炼大不了就不要炼了。就是不能修炼我们 家霜儿也一定可以出人头地的,乖,不哭。” 小陆天霜虽然才8岁,可是聪明程度却不比大人差多少,马上就听出了母亲的话是在安慰自己:“恩,母亲我不哭了,我以 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一定会!” 小陆天霜暗暗的在心里又说了一遍,这也是他以后成为凌驾星宇大陆的开始...... 第137章 番外十一 落幕 苏仁不知为何城卫军没有追来这里,他只感觉到大片气息潜藏在附近,似乎是不想惊动寻宝众人。 苏仁的想法是等城卫军和寻宝众打起来,他就在一旁悄悄溜走,这城中让他忌惮的也就是那个先天城主了,只要不撞上,苏仁自信自己能带着齐莎他们平安出城。 只要除了城,野大林深,天幻步在身,论逃跑他说第二敢说第一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然而,事情真能如他所想这般顺利吗? 黎陵还没有醒,而城卫军却是已按耐不住性子,与其余几路汇合后就用箭雨开路,杀向寻宝众人。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寻宝众中不乏黎陵这般实力强横的,杀将起来,就宛若怒涛卷雪,城卫军一死大片,统领们也纷纷下场,与这边战成一团,就如沸水锅般炸个不停。 在这场混乱的争斗中,灵骨颅内灵火悄然泛红,灵魂眼睛同样映出赤色。 天空不知何时也变得赤红起来。 齐莫机修为浅,即使没有参与争斗,眼神也变得疯狂起来,凶恶地扑向近处的苏仁。 “小心!”齐莎相隔较远,只能出声提醒。 苏仁对周遭的注意一直没有放松,齐莫机的异常他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齐莫机与他修为相差太大,苏仁只是一回手,直接抓住齐莫机脑袋按在地上,嘭的一声,齐莫机白花花的脑袋陷入了地下,而后苏仁灵力扩散,封住了齐莫机的身体,让他不能动弹。 看着天空的赤色,齐莎眼里出现了惊惧,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我也受到了影响。” “有什么东西让人性情变得疯狂,肯定是那什么城主搞得鬼。”苏仁分析道。 齐莎点点头,“副城主是守阵人,那么正城主也应该是才对,这些人搞出什么来都有可能。” 冥息楼废墟上,厮杀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疯狂了起来,完全就是杀戮,所有人都癫狂了,不再是两方拼杀,已经变成了一场乱斗,城卫兵对城卫兵出手,寻宝众对寻宝众出手,毫不留情,就连修为高深的统领也都陷入疯狂的杀戮中。 “不行,我们得快点离开这儿,这法阵的力量是逐渐增强的,再不走连我们都会陷入疯狂中。”齐莎脸色难看地说道。 苏仁的天幻邪功不怕这法阵的影响,但来到这里好不容易认识了齐莎齐莫机,也不想让她们出什么事。 点了点头,两手一边抄着黎陵一边抄着齐莫机,往城门方向走去,留在门的城卫军对苏仁来说不是个问题。 来到城门口,城墙依旧,却没一个城卫兵在这里把守,有些不同寻常,苏仁暗暗戒备。 “他们会不会是被法阵影响跑去厮杀。”齐莎皱眉道。 “不可能,他们最多在这里自相残杀,但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死得这样干净,冥息楼的那帮家伙才刚刚被法阵影响,这里的城卫军只是把守不应该疯的那么快。”苏仁看向齐莎,眼神凝重,“最大的可能是,有人把他们都杀了。” “什么人会做出这样的事?”齐莎很惊讶,但随后就想到了可能,“是布下法阵的人!边角城城主。” “走了。”苏仁拉了拉齐莎,“已经没我们什么事,就不要凑热闹了。” “也是。”齐莎跟着苏仁,两人走进城门。 却在这时,一支鹰爪钩爆射向苏仁,劲风凌厉,苏仁迅速后退避开,鹰爪打在地上,嘭的炸起一个大坑。 阴狠冷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想走哪去?” 齐莎刚想回头,一只骨手就抓住了她的脑袋往一旁城墙壁上摔去。剧烈的撞击声传来,齐莎整个骨身都陷进了城墙里,灵火暗淡,骨身断裂多处。 一击,就让齐莎重伤濒死。 苏仁扔掉手里的两个灵骨,抽出黑铁枪,如临大敌。 对方也是个灵骨,还是个难得穿衣服的灵骨,一身白袍,骨若玉脂,漂亮的简直不似骨头,这一点连齐莎这个女的都比不过他。白袍两边开叉到胸口,一条铁链从腰处伸出,连接到刚刚袭击了苏仁的鹰爪钩上。 灵骨扯着铁链一拉,鹰爪钩猛地从地上飞回他手中。看着苏仁,眼神灵火平淡如水,说道:“当初还想放你一马,可你却自己过来寻死,怪不得谁了。” 苏仁把枪往肩上一扛,想起那个副城主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苏仁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 “喂!大叔你谁啊?麻烦你说话说清楚点行不,我听得很不明白啊。” 白袍灵骨海森微微一笑,“在你死后就会明白了。”话还未说完钩爪突然就激射向苏仁。 苏仁铁枪一横,铛!与钩爪碰在一起,但这钩爪上所带的力道大的吓人,手臂顿时酸麻,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双脚在地上犁出两道长长痕迹。 “还没结束呢!” 苏仁感到手臂压力一松,这句话就响起。海森顺着铁链,身体一瞬拉近。莹白骨手在眼前迅速放大,直插苏仁头颅。 苏仁急忙抡扫铁枪,想要逼开海森,海森却顺势拿住铁枪,双足贴地,手也一抡,苏仁只觉一股大力传来,猝不及防,被夺过控制权,身体离地而起,轰的砸在城墙上。 城墙碎裂深陷,苏仁爬起来,有些狼狈。不得不说天渊炼魔之躯真的强悍无比,就这样他还只是受了一点小伤。 海森有点惊讶道:“咦!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接下来就请你死吧!” 双手结印,深厚远超苏仁的灵力喷涌而出,而后向前一指,周遭灵力都被调动了起来。 “天地借力,破魔断魂,冥神指!” 一道乌光飞出,直指苏仁,连带着周遭很大范围的灵力都向苏仁压迫而来。 苏仁感觉到这招似乎是针对魔族的,招未到,身体已隐隐刺痛,心头警兆急跳。 你有破魔法,但我也好像有破法招啊!那是天渊炼魔上记载的寥寥几招攻击之法,还恰巧是用枪最适的招法。只是练过几次,还没真正用过。 面对威力强大的一指,苏仁丝毫不惧,主动迎上,长枪直刺,口中大喝,“破!” “啵!”没有惊天动地的大碰撞,只是轻轻一声爆开的声音,乌光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灵力波动骤然减小,苏仁手中枪又一抖,“灭”一道波纹荡出,将聚拢起来的灵力统统打散。 还未落地,苏仁就念道:“吞天功!” 狂风集卷,海森冥神指聚拢起来的灵力通通给苏仁做了嫁衣,吞天功一出,灵力都疯狂地涌进苏仁躯体,修为迅速拔高,一转眼就到了练灵九层,巅峰! 由于瓶颈所限,只能达到这个层次,但这也足以让海森觉得棘手了。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后手。”海森再次吃惊,也没废太多话,钩爪一旋抓向苏仁。 苏仁一挡,钩爪闪着火花与铁枪擦过,苏仁举枪正要进攻,那链接钩爪的铁链却是一震,如一条铁鞭甩中苏仁,距离太近根本无从躲闪。 苏仁再次砸入城墙,烟尘石块迸溅乱飞,海森没闲着,连结几道法术打入尘烟中,轰响不断。 烟尘弥漫了城门,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海森也没在贸然攻击。 “咻”一柄黑铁枪裹挟着无匹的力道从烟尘中穿出,凌厉地朝海森射去。 “哼!雕虫小技。”海森伸出一个手掌,对着铁枪,灵力疯狂输出,铁枪受到灵力所阻,迅速变慢,力道大减,来到海森面前时已经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了,海森伸手一抓,噌的插在地上。 再望向烟尘时,又一柄黑铁枪穿出,同样的力道同样的角度。海森眉头微皱,不知道苏仁有什么打算,也不知道苏仁在哪里掏出来的第二杆枪。 再用出同一招,将铁枪速度变慢,抓在手中,然而到手之时触感却不太对。 这那里是铁枪,分明就是苏仁的一条腿,海森大惊失色,抬眼望去,苏仁已经抓住了把柄插在地上的黑铁枪,枪头在他眼前不断放大。 呲咔,头骨爆碎,苏仁一枪挑出灵火,好大一团。 第138章 番外十二 胜利 小天也是抱拳一笑“侥幸,侥幸而已。”小胖和小天同时走下了擂台,坐在椅子上,恢复消耗的圣光,接下来就是冷夜和吴潇婕的比拼了,,两人一上场,,没多说什么,几次火拼 之后,吴潇婕渐渐落了下风,吴潇婕双手结印,圣光都飞速的窜进光印中,圣光注入完毕,吴潇婕娇喝一声“圣光印”双手一推,光印便拍向冷夜,光印里可是容纳了一名万 圣境强者的所有圣光,声势浩荡,小天自问如果不使用“九转轮回”的话,他也接不下来,不光是他,万圣境以下,不使用圣技,无人能挡,冷夜也是如此,只见他双手凝聚圣 光,低吟一声,双手的圣光大亮,,逐渐变成了许多小刺,“圣光万向刺,凝!”冷夜大喝一声,数多小刺开始往一起凝聚逐渐形成了,一根大刺,冷夜手抱大刺,冲向光印,刺尖 扎向光印的中间,冷夜运转光刺,光刺旋转起来,似乎扎碎了,光印,光印的裂痕一直裂到边缘,并没有碎开,吴潇婕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光印里面的圣光飞快的涌出,冷夜抱着光刺,轰向涌出的圣光,“砰——”的一下,圣光爆炸开来,冷夜收回光刺,看向吴潇 婕,吴潇婕脸色苍白,低语一声:“我认输。”刚刚的一击耗尽了吴潇婕的全部圣光,现在的他没有一战之力了,不认输还能怎么办呢。 擂台下 小天双眼咪虚,刚刚吴潇婕的一击多么强横,,小天所想到的只有拼尽全力,轰碎光印,最后落的一个两败俱伤,而冷夜为什么会那么从容的击碎光印,还没有耗尽圣光。而另一旁 的小胖,也是眉头紧锁,但他思考的却是小天的圣技,他不明白小天为什么会赢了他,小天的技能能改便人的记忆吗,他虽然很想问小天,但是他知道每一个圣光者的圣技都是最 私密的,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只能他自己琢磨了,可是一个人的圣技又是那么容易猜透的吗。 接下来便是最后一战了,小天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顺利的进入前四名,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小天他们四人,年龄不大,都达到了万圣境的实力,天赋确实是惊人的,如果这样的天才拉到哪一方势力里面,任其成长,最后一定会增添几分实力,此刻风云阁阁主白鼎风, 就是这样想的,四人都在紧张的恢复中,白鼎风对红衣女子说了句什么,红衣女子缓缓走到台前,说:“经过我们阁主决定,四位小友天赋惊人,没有比下去的必要了,四人全都按照第一名胜出的身份嘉奖。”听到这,小天四人,猛然睁眼,随后每个人的脸庞都浮现 出一丝笑容,,,“请四位小友上台做一下自我介绍。”红衣女子说道,小天四人走上擂台,先介绍的小胖,“我叫杨永俊,年龄十三岁。”接着是吴潇婕“我叫吴潇婕,年龄十三岁。”然后是小天,“我叫木天,年龄十二岁。”当小天说出自己的年龄的时候,台下观众都发出了 惊呼,冷夜是最后说的:“我叫冷夜,十四岁。”冷夜人如其名,不爱说话,不爱笑,阴沉的脸,连说话声都冷冷的 第139章 番外十三 沧海桑田 人间界自从百年前,大陆世家楚家被八大世家联手灭了全族之后,一代天女雪瑶也消失不见,对此,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是什么原因。许多人都认为她随这楚天骄殉情了,也有人说她厌倦了世俗的争斗,退居南荒十万大山了,一时间整个大陆沸沸扬扬,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被人们淡忘了,楚天骄这个名字也从此被人们所忘却。 北极之地,依旧是千年亘古不变的样子。但是在百年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极北之地出现了许多的灵兽,因此有许多的世家子弟来这里猎杀灵兽。 在极北之地边缘的地带,生活着许多百年的灵兽,这些灵兽一般都是做为一些修为低级的修者磨练的地方,但是事情也有反常的时候,这一日,这里就来了一只万年以上的灵兽,这是一只雪白的灵兽。身长5米身高也有3米的雪豹,如果有人见到了一定会惊呼玄雪灵豹,这只万年的灵物就是天级的高手见了也是转头就跑,速度快的变态,根本打不到,那还怎么打? 玄雪灵豹在慢慢的追着一对男女,男女的样子显得很是狼狈,并且男子还是脸色苍白的可怕,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两人就这么的拼命的跑,而玄雪灵豹却是眼神戏谑的在后面追着。 跑了很久,男子一把推开女子,并对女子说到 “妹妹,快跑,我去拦住玄雪灵豹你回去找师傅让他帮我报仇。”女子见了狠狠的摇头,哭喊道 “不,哥哥我们一起走,那是玄雪灵豹,我们当不住的。”说完就要拉这男子一起走,男子却有猛的推开女子对女子喊到 “快走,要不然我们就得都死在这里,我们都死了,弟弟怎么办?走---快走啊”说完就向玄雪灵豹跑去,走到玄雪灵豹的面前,男子对着玄雪灵豹喊到 “哥哥不要啊,你用生命去换力量,这样你也会燃烧尽寿元而死的”男子却没有停止,对身都的女子说道 “妹妹你不要过来,这样或许你还能活下了,要不然我们就都死在这里了,回去告诉师父,就说千渡不孝不能为他老人家尽孝了,还要告诉弟弟,要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可惜哥哥不能看到他长大的样子了”说完就有再次结印,手印异常玄奥复杂,而男子也在一口一口的吐着鲜血。终于在结完最后一个手印的时候口吐鲜血的对玄雪灵豹喊到 “畜生看你死不死?佛陀降世照大千”刚要施展,却被一阵白光阻止住,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不远处出现一个人,却是楚天骄在百年之后,再次出现在人间界,楚天骄在阻止了男子施展的印法之后没有里男子,而是直接冲向玄雪灵豹一拳直直打出砸向玄雪灵豹,玄雪灵豹在也没有之前的戏谑的神色,眼神凝重,显然它的感觉楚天骄的拳头对他有威胁,就要闪身躲开,楚天骄却轻笑到 “能让你闪开吗?散手‘破军’”白光闪烁,天地元气向楚天骄手上汇集而去最终汇集成一把长刀。而玄雪灵豹却真的没有躲闪,反向向楚天骄冲去,抬起一抓向楚天骄拍去 “轰--------”楚天骄轻身飞退,而玄雪灵豹却一抓流血不只,眼神凶狠的看了楚天骄一眼,最终转身离去。男子和女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楚天骄仅仅一招就将玄雪灵豹给打跑了,内心之中满是震撼,要知道那可是玄雪灵豹啊,就是天级的高手见了也只有跑的分却被眼前的男人仅仅一招就打跑了,这是什么功力?在打退了玄雪灵豹之后,楚天骄站在那里看了看自己的手,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 “还是不行,哎!”说完,直径走到男子的身前,看了男子很久,说道 “你刚刚用的可是《红莲业火决》?”男子听了,立刻起身对楚天骄一拜恭敬的说道 “是的前辈”要知道,在百年前或许会有人知道闻名天下的《红莲业火决》,但是自从郭老退居南荒十万大山之后就很少有人知道这部功法了,而眼前的人却知道这部功法,那么这就意味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前辈是认识他的师傅的,所以才恭敬的回答楚天骄,楚天骄见了眉头一皱,显然对“前辈”这个词有些接受不了,不过在转瞬间就释然了,自己貌似也可以算的上是前辈了。想到如此,不自觉的苦涩一笑,而今,又有谁还认识他楚天骄呢?想到这里,又用前辈的口吻对眼前的两个年轻人问道 “你叫什么?郭笑是你什么人?”男子听了,更加的肯定眼前的人是与师傅认识的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年轻”的人也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了。恭敬的回答道 “郭笑正是家师,晚辈叫席千渡。这是晚辈的妹妹席千寻,”楚天骄听了,点点头,说道 “原来是郭老的弟子啊,百年没见郭老还好不?”席千渡听了,还没有回答就被妹妹席千寻抢在前面说道 “师傅很好,并且都已经是天级了就连六个师伯也都是地级的了,前辈啊,你到底是什么级啊,仅仅一招就将玄雪灵豹给打跑了,您还真的厉害啊”楚天骄听了没有说话,而席千渡却苦笑一声说到 “前辈不要介意,我妹妹就是这个脾气”楚天骄也没有答话,而是转问道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还把那只畜生给惹了?”席千渡听了,要头苦笑说道 “没有,我们只是想找到一棵玄冰灵虎的内丹为弟弟改善体制,却没有想到在这边缘地带就遇到了玄雪灵豹,我们无奈之下就只有逃跑了,可是它却紧追不舍,要不是遇到前辈,恐怕我们兄妹就要死在这里了”楚天骄听了摇摇头,内心之中却感慨万千。 想不到,刚刚出来就能碰到故人的徒弟,自己这是运气呢?还是其他的什么呢?自嘲的笑了笑,有问道 “那么你们找到了吗?”席千渡摇摇头说 “没有,看来这次的事情算是不能成功了”说完满脸沮丧的表情,席千寻也是一样,但是在看到楚天骄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对楚天骄满脸期待的请求到 “前辈,你能看在师傅的薄面上帮我们吗?”席千渡听了面色一变,对席千寻喝道 “妹妹不得无礼,前辈鉴谅,妹妹不懂事,”席千寻听到哥哥的呵斥,委屈的看这楚天骄显然还是没有死心,楚天骄见了淡然一笑,说道 “小事,你们再这里等着”说完人就已经消失了,看见楚天骄消失了,席千渡对妹妹喝道 “胡闹,要是惹了前辈生气看回去师傅怎么收拾你”席千寻却对席千渡撒娇的说道 “前辈不是没有生气吗?”席千渡听了,冷哼一声 “哼,你知不知道那些老怪物的脾气是多么的怪异,还好我们碰到个好的,要是……哼”见席千渡消气了,席千寻又撒娇说道 “好了拉,我知道了还不行吗,哥哥你可不要告诉师傅啊”席千渡宠溺的笑了笑 “好了,不告诉行了不?可要记住下次不要这样了,知道吗?”席千寻嘟着小嘴答道 “知道了”见席千寻的样子,席千渡没办法的笑笑。摸了摸席千寻的头,说道 “好了,快做下疗伤吧,哎!这次是我们命大,下次……”还没说完就被席千寻打断道 “没有下次了,我以后在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席千渡无奈的苦笑,就自己坐下来静静的疗伤,席千寻见了又一嘟嘴,口中又说了些什么,但是也跟这疗伤。 当他们疗伤醒来的时候,发现楚天骄正坐在一边为他们护法,马上起身恭敬的对楚天骄说道 “有劳前辈了”楚天骄摇摇头,说 “没有什么好了吗?”席千渡答道 “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楚天骄点点头,一伸手,只见手中出现一颗发着白光的珠子与六株仙草,说到 “这是千年的玄冰灵虎的内丹还有六株紫碧青络仙草,你回去给郭老他们,他们知道怎么用”席千渡听了,马上小心的接过东西有问楚天骄 “前辈不随晚辈去见师傅吗?”楚天骄听了,神情有些恍惚,但转瞬之间就苦笑的摇摇头,说到 “不了,你回去告诉郭老说,千年前落深涧的故人回来了,有些恩怨是该去了结了。”说完,身形已经消失。席千渡没说话。而席千寻却是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声的呼喊。许久见没有回应,才赌气似的说到 “还不知道名字呢,真是小气”席千渡无奈的摇摇头说 “好了,赶快回去吧,你回去问师傅不就知道了吗?” “对啊呵呵,哥哥你真聪明啊,走我们回家”说完就拉着席千渡向远去非去 第140章 番外十四 真实的世界 中国华北平原的夏日骄阳似火,云层掩盖不住太阳的热度,走在街道上,依旧能感觉到那种火辣辣的烧灼感。 “好累啊……”一处公寓内,秦宫野无力地从沙发上起身看向窗外,那里,厚实的云层紧紧地相连。更远的远处,云层紧密的缠绕在一起,就像人的命运,只有在缓缓消散的时候,才能够湮灭彼此之间的羁绊。 秦宫野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透过防盗棂切割的空间,他呆呆的看着远方,那是个很大的世界,在悲伤与欢乐之间坚强的生存着,尽管被折叠被粉碎,但是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按照自己的轨迹行进着。 轻轻叹一口气,他收回目光,准备转身回房。 “你可以看到我的,对么。”视线忽然被无限的拉长,秦宫野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在云的彼方,有一个血色的人影自由的伸展着身后的羽翼,俯瞰着他“你能看到的。所以你不会离开这个世界,真实的世界,马上就要在你面前展开了。” 秦宫野忽然感觉身上的血液开始躁动和沸腾,血细胞欢呼着要离体而去,呼吸骤然停止。 “你是这个世界的,为什么要生活在这里?”血色的人影似乎很是不解,而后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来吧,抓住我的手” 秦宫野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活动起来,右臂缓缓抬起。 “儿子,闭眼!”世界的一切似乎都在刹那间凝固,一只手缓缓放在他肩头“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想。” “老爹?”“照我说的做。” 巨大的空间波动在这一片空域产生,与那血色人影之间的空间被强行折叠。 “evaporate!”空间剧烈的波动,而后突然缓缓蒸发。 “你是?‘秦’的后人?”那个血色人影此刻离他们不过十步距离,人影释放的血色气流似乎都能触碰到裸露的肌肤。秦宫野紧紧闭着眼,听着那个人影的声音,冷汗缓缓流下。 “是又如何,原来曼勒波庞用生命施下的封印到底还是裂开了,这样说来,古卡雅诺之光已经降临了是么。”身后的男人声音低沉。 “哦呵呵?”血色人影发出悦耳的笑声“这是时代的必然。”巨大的血色玫瑰在他身后缓缓绽放,玫瑰花瓣凝结成箭向着秦宫野激射而来。 “别动我的儿子。”冷冽的声音伴着耀眼的刀芒浮现,刀光即便是紧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得到,男人前跨一步,挥刀的动作看似缓慢,但每一根长箭都被绞碎在刀锋之中。 “你现在的封印还依旧留存着吧,仅凭一个投影是无力与我对抗的。” “秦果然将自己十分之一的血脉留存在了你体内,只可惜,你似乎是无法彻底激活的。”血色人影不屑地笑着,身后天使与恶魔的雕像缓缓浮现。 “但破坏这个虚影,似乎足够了啊。” 男人拍拍秦宫野的肩膀“儿子,睁眼。”几乎是在睁开眼睛的同时,男人随手甩出手中的长刀,激射而去的长刀爆出巨大的金色光辉,狠狠钉入虚影的胸膛。 “走,吃饭去。”男人搂着秦宫野的肩膀淡定的转身,身后的空间瞬间崩塌,血色的身影无力的挣扎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声“你和你身边那个人类的体内,原来是这样,你这个……”。 “闭嘴。”男人抬手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异象瞬间消失。男人嘴边,一抹猩红浮现。 秦宫野看着身侧这个伟岸的身影,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张了张嘴。 有的时候,只要那个男人站在你身后,你就可以无所畏惧,因为你知道你有了依靠,你的后方固若金汤。 “是不是很疑惑?”男人递过来一个馒头,笑笑“平静的生活总是不会长久的,儿子,是时候让你出去闯闯了。”丝毫不管秦宫野的一头雾水,男人自顾自的开始吃饭“一会再说,先吃饱肚子。” 雪白的馒头上,男人咬过的地方,猩红刺眼。 半小时后…… 男人擦干最后一个盘子,放入碗柜。擦擦手他走出厨房,示意秦宫野跟他去顶楼。 这是一幢有些年头的祖屋,虽然有现代的翻修,不过主体还是过去的模样,尤其是顶楼,更是家中的禁区。 男人带着秦宫野来到三楼走廊的尽头,那里,一座古朴的青铜大门闪耀着光芒,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穿在天蚕丝上的羊脂白玉嵌入青铜门上的凹槽。青铜大门缓缓升起,男人刺破手指,激出血气,而后缓缓走入。 这里只是一处家具甚少的密室,正中央的檀木墩上,一个暗金色的烟炉中插着一根点燃的香,火在缓缓地跳跃,而香却不见丝毫缩短。 缓缓挥手,巨大的星空缓缓浮现在这片空间中,虚空之中,一个巨大的王座缓缓旋转着,上面的宝石黯淡无光。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这样的一种人,他们的灵魂上烙印着王座的印记。”男人转身望向浩淼的星空深处,无数星斗组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秦宫野突然发现,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八年的男人,是这样的令人感到陌生。 “在古卡亚诺降临的那一天,他们的王座会觉醒,然后这些曾经在爱与和平中生存的人们需要拿起刀剑,开始新的生命,虽然这个新的生命,可能是异常的短暂。” “老爹,那你……” “我不是,但是儿子,你是。”男人缓缓转头,瞳孔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星空的璀璨缓缓凝聚,化作一把古朴的长刀。 “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逋;如风靡草,威服九区。世世珍之。”男人伸手缓缓将长刀牵引向秦宫野的面前。 “拿着它,大夏龙雀。那把钦金错不能给你,等你彻底觉醒王座,我再交给你。” “老爹,这……”“明天我就带着你母亲离开,很多事情需要我们提前给你安排好,放心吧,等你真正成长起来的时候,我和你妈会回来站在你身后的。” 浩淼的星空缓缓消散,秦宫野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层,身边的一切依旧是家中熟悉的配置,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的手上多了一把三尺六寸的入鞘古刀。 “开启莫迪亚诺系统,接入权限,v4。”男人的声音在整栋屋子中回荡,冷冽刺骨。 “检测完毕,欢迎您,秦。” “转接奥尔多冕下,我有事情跟他谈。” 男人身边空间瞬间凝固,一切声音都被隔绝。 当你发现你身边的人突然变得高大和陌生时,不要感到恐慌啊。他缓缓抬起头呼出一口浊气。那是因为你长大了,而不是因为他们走远了。 手缓缓握上长刀的刀柄,感受着上面龙鳞般的纹路,时间似乎过了很久。 门铃突然响起,秦宫野回过神来,发现父亲早已在书房的桌前坐下写着什么,他跑到门口,打开门。 “你好,我是莫迪亚诺第二战队队长,代号‘岚’,奉奥尔多冕下之命前来找‘王’的后人。”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银色风衣的少年,风衣下似乎还穿着一些东西。 “让他进来,儿子。”男人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是该让你去看看真实世界的时候了。” 靠在卧房门边的大夏龙雀突然震颤起来。 窗外,云层相缠,形若盘龙。 第141章 番外十五 婚礼 看着出神的白如风,杜乐儿没有打扰,悄悄的离开了。等白如风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颇有点形单影只的感觉。笑了一下,白如风转身向小紫的住处走去。 终于结束了门童生涯的金傲,第一时间跑了出去。这几天做门童让他郁闷的可以,今天有了机会自然要出来透透气。走在大街上,金傲无聊的东张西望,想找点事情做。进阶王阶之后还没和人真正动过手呢。原本想要和白如风试试,现在这种时候不是好时机。真动上手,无疑会成为某些人的出气筒。走着走着,金傲游乐目标,向‘幽冥五鬼’的方向走去,因为契约的关系,他们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位置,当然有一定的距离限制,不过,在妖都城里足够了。 妖都城外,一条笔直的大路上,一些修士无精打采的向妖都走去,在妖都城附近居然有人打劫打劫的是一只没有化形的狮子。一群修士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九阶而已,被这只狮子**的不轻,身上的东西损失倒是不大,但是灵晶和一些高阶材料都没能幸免,最惨的一位储物戒指里藏着一些特殊的道具,结果被直接没收,什么都没剩下。妖都在望,这些修士一阵唏嘘,看来要度附近也不太平了。 日子过得很快,婚礼的日期到了,白如风大清早就被一群丫鬟围着,又是换吉服,又是戴红花,这一套下来白如风的脸都木了。筹备了好几天的婚礼,自然不会太过隆重,可规模也不小了,毕竟杜家本家的人都会过来,也算是大宴宾朋。金傲这几天早出晚归,好像很忙的样子。就算是婚礼的当天,还出去一次,不过很快回来了,神秘兮兮的递给白如风一枚储物戒指,“白老大,这个收好,以后用得着。”看着金傲那猥琐的神情,白如风不禁奇怪,神念进入戒指看了一遍,表情顿时精彩起来。“这些东西你从哪儿来的?”“你收着就好了,管他哪儿来的。”“说实话。”听到白如风语气似乎不太高兴,金傲没敢隐瞒“抢来的,我估计对你有点用处就拿回来了。”“你···”白如风指着金傲还没说完话就被金傲打断了。“是王凡他们几个抢的,我就是收点税。”很不仗义的把王凡五兄弟给出卖了,还是给自己背黑锅,金傲多少也有点心虚,被白如风看得有点发毛。好在白如风没有深究的意思,把戒指扔了回来,“拿去毁了,这么丢人的东西你也留下,修为不想再有精进了吧?”金傲赶紧答应,转身就走,“不就是一些淫具么,和修为有什么关系?”心里想着,动作没停,找了一个角落。把那些东西用剑气粉碎了埋在地下,做完这些,金傲屁颠屁颠的回到白如风身边。 婚礼的当天,新娘的日子比**难过得多,再加上白如风是外人,对绝大多数杜家人来说根本就是陌生人。小紫就不同了,从小在杜家长大,光是玩伴就有不少,再加上其他的一些人,屋子里已经人满为患,虽然有杜乐儿和杜欢欢帮忙解围,可还有不少人不愿意放过她,笑闹着说些肉麻的话,羞得小紫满面通红。这几天时间白如风变得主动的多,和小紫之间的沟通改善了不少,小紫在心里也接受了白如风,虽然两个人的开始,是白如风强行的把小紫给办了,可那毕竟是意外,小紫心里也清楚,在白如风诸多花言巧语之下,这点隔阂已经变淡了许多。这些看在眼里,杜乐儿心里把白如风鄙视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还没有话说,不好意思开口,分明是做给我看的,你个花心大萝卜,等着瞧!” 婚礼的过程没什么意思,一切遵循传统,按部就班的举行。仪式过后小紫被送进了洞房,杜乐儿跟过去陪她了,杜欢欢和小兰负责带着白如风给宾客敬酒,每一位宾客都要给白如风介绍一下,毕经白如风自己认识的屈指可数。一圈酒敬下来白如风的头都大了,现在突然发现,做晚辈挺吃亏的,敬过酒的都是长辈,小紫在杜家是绝对的小字辈儿。一个老人走过来,一把搂住了白如风,“小家伙,来,陪我喝一杯。”他的举动引起了不少人侧目,不过没有谁会深究。白如风认出了老人的身份,现在,自己也该叫人家一声七爷爷了。还没等白如风叫出口,耳边传来了老人的声音,可老人的嘴唇并没有动,是神念传音。“小子,看你也不像始乱终弃之人,怎么会突然改变目标了?”“我和小紫一见钟情,借杜家一方宝地成婚而已。”“说实话。”“这就是实话,不信你可以去问乐儿,就是她出面请杜家主做的媒。”“你当我老头子好骗呀?”老头子明显有点不高兴了。“我骗你做什么,一点好处都没有,这种事情你问一下家主就行了,他不至于骗你吧?”白如风一下把老人推给了杜家主,心里暗道“我就不信你真的去问,老家伙哪来的这么大好奇心?”白如风的态度不但没有熄灭老人的八卦之心,还勾起了兴趣,竟然真的朝杜家主走了过去,白如风看在眼里一阵无语。 找了个借口从宴会现场逃了出来,急匆匆的向洞房走去,他得去把杜乐儿找来,好摆平那个麻烦的老头儿。白如风急切的身影被少数几个人看到了,于是宴会上又多了一项谈资,不是听到一些人**的笑声。洞房里小紫正在和杜乐儿聊天,杜乐儿看着小紫认真的问“小紫,过了今天我是该叫你小紫呢,还是叫你嫂子呀?”听到这个问题小紫的脸立马就红了,“二小姐你说什么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受他影响干嘛?”看着小紫面红心跳的样子杜乐儿的心里是有些失落的,因为自己的失误,把老公拱手让人了,至少大老婆的位子没了。这么调笑小紫只是为了让她开心一点,不要太紧张了。“怎么,不叫白公子啦?”“······”看这杜乐儿那戏谑的眼神,小紫明智的选择败退,不肯出声了。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谁呀?”杜乐儿开口问道,其实她这是明知故问,洞房除了白如风还有谁会来?不过看外面刚刚黑下来的样子,白如风明明是提前离开宴会现场的。这让杜乐儿心里一阵不爽,脸上有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骂了一句“你个急色鬼。”“乐儿,你出来一下,有事要你帮忙。”白如风自然听得出杜乐儿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嫌我碍眼直说不就得了么?”杜乐儿在心里发着牢骚。向小紫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离开了,起身出了洞房。一出洞房就被白如风一把拉住,拖到一边,还没等杜乐儿弄明白怎么回事,白如风急切的说:“乐儿快到前面去一趟,你那个七爷爷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打听我和小紫的事儿,你得赶紧去把他压下来。”“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杜乐儿听了白如风的话,骂了一句赶紧向前面跑去,已经顾不上为难白如风了,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到了那个老家伙嘴里用不了几天就会尽人皆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让他知道。 看这杜乐儿的背影,白如风长出了一口气,这也算是一箭双雕吧?不但可以解决那个可恶的老头子,连乐儿这个小麻烦都一并解决了。杜乐儿突然间打了一个喷嚏。“这是谁没事儿念叨我?”没时间深究,杜乐儿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走进洞房,白如风看见小紫一身吉服的样子,也觉得惊艳,在那些繁琐的仪式上,小子是盖着红头盖的白如风看不见她的脸。现在小子的样子带着几分羞涩,有点不敢去看白如风。白如风走过去拉着小紫的手,觉得该说点什么,自己该主动些的。刚要开口,门外传来了金傲那不和适宜的声音“白老大,前面都在找你呐!你还是过去看看吧,要不然没准儿那个不开眼的就跑这边来找你了。”听了金傲的话,白如风放开小紫的手,说了一句抱歉转身走了出去,心里对金傲大喊“最不开眼的不就你吗?难道就不会用传音的么?非得大呼小叫的,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在心里喊归喊,对金傲的态度还是很好地,要不是他来通知,真是别人跑来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来呢! 宴会大厅里还是人声鼎沸,一进来白如风就注意到杜乐儿正拉着一个老头子灌酒,不是那位七爷爷是谁?白如风不禁有些幸灾乐祸。“让你多嘴。恶人自需恶人磨呀!”还没等他高兴完,七爷爷大呼“小子,你中途退场时什么意思?罚酒三杯,不,三碗。”话音一落,响起了满屋子的赞成声,白如风欲哭无泪,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第142章 番外十六 梦! 雷霆征了征,难以置信的转头道:“小弟?你说他是小弟??!”雷小雨点了点头,小手对着雷天宇的后脑一拍:“来,小弟,给大家打个招呼。”雷天宇腼腆的站在那里,脸蛋红彤彤的,估计是被雷小雨用胭脂涂的,手指揪着衣角,一副很害羞的样子,扭扭捏捏说不出话来。 雷小雨不高兴了,“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雷天宇后脑上,朝他怒道:“你倒是说话啊”。 雷天宇委屈的瘪瘪嘴:“我说什么啊?” “我叫你介绍自己啊,你听不懂?” “怎么介绍啊?你又没告诉我。” “笨蛋,这还需要人告诉吗?”...... 雷府一大帮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小屁孩,甚至有几个下人嘴巴张的太大口水流到裤裆了都不知道。 雷政忽然猛的咳嗽起来,众人一愣,接着似乎集体得了肺癌似的猛的咳嗽起来,雷霆也跟着咳了几声,本就显黑的脸更黑了,雷老爷脸憋的通红:“咳,咳,那什么,吃饭时间到了,大家都进来吃饭吧,宴席都摆好了,再不吃饭菜得凉了。” “对对,该吃饭了。”众人皆称是,接着一窝蜂的冲进府里,剩下雷天宇和雷小雨两人在府外面面相觑。 一场热闹的欢迎雷霆的行军归来的场面就这样草草了之。 天色微微发亮,远处的天边一片红霞,炎热的夏日只有早晨最是清凉,也只有早晨最清静喜人。雷天宇穿着个开裆裤呈大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旁边的朵儿被他挤的睡在床的边缘,手上还握着一把蒲扇,无意识的摇来摇去,睡梦中还在为雷小少爷打着扇风。 突然,房门“哐”的一声被人一脚踢开,闯进来一个水灵灵的小女孩儿,这女孩儿自然就是雷天宇最为头疼的人——雷小雨。雷小雨一进门,见雷天宇还在呼呼大睡,嘴角的口水流的哗啦啦的,不时还发出“嘿嘿”两声傻笑,不由玩心大起,出门寻了枝狗尾巴草,凑到床前,拿着草便往雷翔鼻子上扫来扫去。 “啊切!”“啊切!”,雷天宇正在做梦,梦到自己来到一个从来没来过的世界,这里有长着四个圆滚滚的脚,跑起来飞快的怪物,有长着翅膀,飞得极高极快的鸟,还有极高的房屋建筑,他害怕极了,大喊大叫的乱跑。忽的,画面一转,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场地上,地面平平坦坦,场地两边各立着一个大架子,架子上面还有个框,一群大男孩穿着他从未见过的服装正拿着一个圆圆的球在场地上跑来跑去,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站在场边为男孩助威呐喊,微风轻轻飘过,女孩儿们的短裙轻轻扬起,甚至能看到裙底白色或粉色的亵裤。 雷天宇看的眼睛都呆了,流着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孩儿们的裙底,忽然,那群男孩朝他招手:“宇哥,过来玩儿啊。”“对啊宇哥,没你我们打不过二班那群孙子。”“哎!孙子你骂谁呢?”“骂你!”“哈哈哈哈!” 男孩们在场上笑骂打闹,雷天宇却浑然不觉,因为那群女孩儿中有个女孩朝着他走来,那女孩儿笑靥如花,美若仙子,站在一群女孩中如鹤立鸡群,修长的腿一步一步迈着优雅的步子朝他走来,雷天宇脸涨的通红,甚至连呼吸都抑止了,紧张的动也不敢动,太美了!太美了!估计只有娘亲那样的女子才能与她媲美了。 女孩走到他面前,轻轻走到他面前,一片深情的看着他,眼中柔情似海,似乎要把雷天宇融化在她温柔的目光里。雷天宇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正欲说话,忽然女孩神情一变,伸出纤纤玉手猛地抓住雷天宇的耳朵,怒骂道:“混蛋,起床啦!!” 雷天宇吓得突的从床上跳起来,站在床上不知所措的大叫。“吵死啦!闭嘴!” 却见床边雷小雨怒视着他,手里还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正指着他叫他闭嘴,床上的朵儿早醒了,正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两人。雷天宇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心里暗暗安慰自己,没事儿,做梦而已。 “混蛋,挠痒痒都挠不醒,非得要姐姐揪你耳朵你才醒,真是欠揍!”,雷小雨把手上的狗尾巴草随手一扔,若无其事的说道。雷天宇恍然大悟,我说那么温柔的神仙姐姐怎么会揪我耳朵呢!原来是二姐,这倒是情有可原了,神仙姐姐才不会做出这么大失风度的事情呢。 雷小雨双手叉腰,指挥着朵儿给雷天宇拿衣服,正想教训雷天宇两句,却见雷翔朝她呲牙咧嘴,小手一扬,大眼睛一瞪,便要揍他,雷天宇赶紧老老实实的被朵儿服侍着穿衣服。 穿好衣服,雷小雨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往大哥的院子里冲去,雷天宇苦着个脸,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姐,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 “少废话,跟我来就是了。”“可是我还没睡够啊,娘亲说,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吃好睡好......” 雷府落座在紫晶国主城靠近北城门的地方,距离皇宫不算远,占地极广,府内分两大院,东院和西院,东院是雷翔他们一家人和一些侍候他们的丫鬟们住的,西院则是下人护院们住的地方,所以雷翔和雷小雨二人到大哥雷霆的院子,也差不多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 刚靠近大哥的院子,便听见院子内风声呼呼,时不时传来两声闷喝,雷小雨一听更加欢喜了,急忙拉着雷翔跑进院子。 雷天宇正二仗摸不着头脑,忽然,一道银色的光芒直奔他而来,夹杂着风声,摄人心神,雷天宇冷汗刷的就流了下来,死死的盯着这道突如其来的银色光芒,想避也避不开,似乎有一股力量把他固定在原地,动都动弹不得,脑海中突然闪过神仙姐姐的面孔,心道,完了完了!神仙姐姐,咱们下辈子再见。 第143章 番外十七 念与人 大山中,一个青年沿着崎岖的山路行走,而他的头顶放着一只纸鹤。山中不时传来虎豹咆哮。“鹤大人,苍松道长让我们去找逍遥道长,但却没告诉我该去何处寻找,你可知逍遥道长身在何方?”“我跟着大人数十年也只见过逍遥道长数次,且次次地点不同,你问我,我却也不知。”纸鹤伏在向志头顶说道。“那次对话我们是不是有什么细节遗漏了?”向志揉揉太阳穴“总觉得苍松道长还说过些什么,但是我却忘了。鹤大人,那天最后的对话你记得哪些?”向志询问到。“大人问你感受到了什么,你说风带来了死亡。随后大人将我交给你,让你去寻找逍遥道长。”纸鹤顿了顿“对了,他让你不要在修道者面前提起他的名号,就这些吧。”“我也只记得这些,但总感觉这之间还有过一段对话。”向志疑惑的抓了抓头发。“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苍松道长问我感受到了什么,我倒觉得他并非问我感受到了风的什么,而是另有其他,只是当时被吓着了,思维也只有了风,才说风带来了死亡。当时道长到底是要问我些什么呢?”“这点我倒是同意,毕竟我跟这大人这么些年,我也隐隐觉得大人当时并不是问你感受到了风的什么。至于其他,我却是真不知。我也不记得有其他的对话。”“啊~~真是烦啊,完全想不起来。”向志愤愤的踢了一脚地面的树枝,树枝形成一道抛物线落入远处。“哎哟,是谁砸我?”一个衣衫褴褛面部一块巨大红色胎记的中年人正背靠着一颗大树休息,突一根树枝砸中了他。 向志知是闯祸了,只是缩了缩脖子,转身就要逃。“那个小崽子,是不是你砸的我?”那中年人拖着手中已经烂柄生锈的斧子朝向志追来。向志见已被发现,便也不逃了,只得讪讪硬笑着转身。“那个,大叔,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中年人跑了数十米,却已是气喘吁吁“你、你个小、小崽子,砸了我,你还想跑?”那中年人手持烂柄生锈的斧子,双手撑着膝盖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向志望着这个脸色有块巨大红色胎记的中年人,他体型消瘦,衣衫褴褛、手持一柄烂斧子,向志心着,“你如此虚弱,我要跑,你怕是也追不上吧。”中年人喘了会气,继续说道。“别叫我大叔,你小子可知爷爷我是谁?”“小的不知。”向志自是理亏,只得轻声细语,好言相说。“大爷我叫刘二爷,在这青山镇,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数月前随随便便一挥手,便是...”中年人打量着眼前的青年,虽面色欠佳,但见其穿着得体,礼节不失,怕也是一个大家公子,正适合敲上一笔。“算了,不提了,这青山镇谁不知晓我刘二爷,我也懒得说。如今你砸伤了我,若不好好医治,怕是下半辈子就这么完了。”“那大人你说如何是好?”“去,与我去寻些吃的来,我便放过你。”中年人如是说道。向志有些哑然,原以为对方会索些钱财,却不知,对方竟只是要些吃的。若是索要钱财,向志还真没有,毕竟数年待在山中,也花不上那些凡铁烂铜。“这个好办,大人,我这正好有些食物,便全都交于你了。”向志手伸进衣服内,摸出个包裹给那中年人。中年人一把夺过,打开后却只是一些水果。“我说,观你衣着,也不是一个穷苦人家,怎么吃的尽是些烂果子,有没有肉干什么的,统统拿出来。”向志心道,自己跟着苍松道长修道讲的是清修寡欲,如今渐达辟谷,只道是凭这些水果撑个果腹,早已没了那些酒肉之欲“大人不知,小人家训如此,不得杀生吃肉,我也只得遵循。”“罢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你去吧。”中年人说罢抱着那些水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向志望着中年人,又看了看天道“大人,如今天色渐晚,这山中怕是少不了豺狼虎豹,不如我两结伴下山去吧。”“豺狼虎豹?我在这呆了几个月一只也没发现,别说是发现,听都没听到过声音。下山?”中年人放下手中的水果,眼中似是思考些什么。“好吧,我也许久没下山了,便与你一道下山去吧,有些事情也该结束了。”刘二爷将吃剩下的果子包好塞入怀中,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密林,便与向志一道下山去了。“明明山中不时传来虎豹咆哮,他怎说一只也没有?”向志疑惑但并未提出。向志与刘二爷一道走在街上,一位年长的路人望着他们,略微一惊,随后跑开,与一些年长的人交谈些什么,他们时不时还望向向志他们,似乎在确认些什么。“小子,也不知你现在要去哪,我要先回家一趟,你若没地方去,便去我家歇息一晚吧。”“不了大人,我们便在此分别吧。”向志说道。“好,那就此别过,若是晚上找不到住的地方,便来村西头找我,我家是座大宅院,门前有棵大桃树,很好找的。”说罢,刘二爷提着他那已经烂掉的斧子走了。“小兄弟,小兄弟,你过来。”一个在交谈中的大爷见刘二爷走远冲向志喊道。“怎么了?”向志疑惑的走向交谈的人群。“那人你可认识?”大爷问道。“也谈不上认识,只是在路上遇到,便结伴来了。”“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叫什么?”“他说他叫刘二爷,在这青山镇无人不知。”“果然是他。”人群惊道,大爷凑近到向志耳边细语“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吧,什么数月前,他已经20多年没回来了,我呀,怕他是那个。”“不会吧!”向志惊讶道。“开始我见他以为是他儿子,但他消失的时候已然40几岁了,也并无子女,即便是离开后生下了子女,也没这么大。”“大爷您不会搞错了吧。”“不会错的,20几年前,他在这青山镇也算是个人物,而且脸色那块大红胎记,没人不知道的,他自称刘二爷,错不了的。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先走了。”随即人群散开,只留下疑惑的向志。 “鹤大人,您怎么看?”向志望着远去的大爷向纸鹤询问。“他的确已经死了,存在的只是他的执念,他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吧。”“那你为何早不说?”“我见他也没害人之心,况且自身懵懂,便也没有揭穿,只希望他回到故居,自识一切,随后放下生前一切投胎做人。”“所以您让我找他一起下山的目的就是这个咯?”“的确如此,苍松大人说过,一切鬼魂的存在,皆是生前有着强烈执念的,他们也很可怜,能不动武和平解决最好。我们去看看吧。”纸鹤对向志说道。向志轻轻点头,抬步向刘二爷离开的方向追去。到了村西头刘二爷说的那座宅院,此时宅院早已物是人非。远远的望见刘二爷手持烂斧,抬头仰望那株大桃树,桃树已经干枯,没了生机。他的眼中闪着泪花,有悲意,有醒悟,有无奈,无数情感交织在一起,最后化作眼泪流了下来。刘二爷望着向志走来,含泪强笑道“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一切。”向志沉默着没有说话。“你一点都不吃惊我为什么谢你,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了。”刘二爷抬头看着天空,夜空昏暗“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我却一直茫然度日,若是你不帮我,怕是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百年千年吧。”“并不是我帮你,是鹤大人。”向志指了指头顶的纸鹤说道。“不用谢我,我只是稍微指引了一下,一切都靠的是你自己。”纸鹤出声道。刘二爷略微吃惊,随即收起惊容微笑“那就谢谢你们两。”他转头看了眼那座宅院自语“终究还是没能救得了母亲。”刘二爷看着手中的烂斧,随后抬头看向向志轻声道“要听听我的故事吗?”向志沉默,随后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其实很不愿对方提起伤心往事,那只会徒增伤悲......———————————————清凉的感觉流过手臂,向志睁开眼,此时浑身酸痛,如同散架了一般。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四处丛林密布,一道清流从身边流过,弯弯曲曲向下而去,身旁鹤大人化作一只仙鹤守护着他。此时,鹤大人浑身染血,受了重伤。“你醒了,我好累,先休息一下。”鹤大人说罢化作纸鹤钻进了向志的怀中。“鹤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向志疑惑的问道。“想不起来了吗?等我醒来再告诉你吧,我现在很累。”鹤大人说完便没了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鹤大人如何受的伤,还有刘二爷的故事是什么?“啊~!头痛~!!”向志一回想便感觉头疼欲裂,一切疑惑只得等鹤大人醒来才能知道了。 第144章 番外十八 神机营 张卫国献给皇上西洋镜的时候,魏忠贤和骆思恭都在金銮殿上,自然知道。实话说,每个人,都会有好奇之心,只是这个好奇心有多少的问题。此时,张卫国拿出西洋镜来赠送,哪里有拒收之理? 魏忠贤和骆思恭。昨日就收了张卫国的金子,大头都收下了,还在乎多收几样“小玩意”? 在华夏的历史长河中,糖衣炮弹用的最好的,当属后世民国时期的蒋中正,这位蒋先生,大的本事没有,对上溜须拍马,对下糖衣加美人,也让他成为一时的风云人物。此时,这样的人物,虽然靠家里的女人(宋美龄),和家外面的女人(送给部下的美女),得到了华夏的政权,但是,这样的人物,最后终究毁在他拉拢的人身上,最后被逼远走海岛。 张卫国可不是蒋先生,首先,他对自己的部下,从来不使用糖衣炮弹,他知道,这东西好用,却也最害人。他可不想,自己的部下,以为被别人收买。其二,他对魏忠贤等人,有着极强的防备心。这也就让张卫国,不可能把所有的赌注,都下在魏忠贤等人身上。宴席间,魏忠贤接着酒劲,向张卫国问道; “张大人有大才,扬州遇袭的时候,咱家就见张大人手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想必都是张大人培养出来的。如今,张大人又出兵,为朝廷剿灭了地方土匪,可见,张大人离升官又不远了。如有机会,咱家一定要向圣上推荐张大人,已张大人的治兵本领,得一个总兵都有些屈才了呢”。 魏忠贤武功盖世的传说,也是起于和张卫国一起来京城的路上,那次,张卫国见土匪围攻一伙镖师,而这伙镖师,竟然是自己师父的本家,张卫国自然要拔刀相助。魏忠贤被逼无奈,只能带领禁军侍卫,和张卫国一起作战,没有想到,这一战,让那些溜须拍马的侍卫找到了机会,回京城以后,就大力宣扬魏忠贤的勇武,得了一个武功盖世的传说。 张卫国见魏忠贤笑的诡异,(太监能笑的太好看吗)连忙推脱道: “魏公公抬爱下官了,话说这次能赢黑风寨,也是侥幸。下官能了一些火统,打了土匪一个措手不及。才侥幸攻下了黑风寨,即便如此,开荒堡堡丁,也伤亡惨重,让下官心疼了许久。这些堡丁,也是有儿有女之人,这一战,不知道多少堡民,有家破人亡了。这都是下官的不是,哪里还敢居功”。 张卫国说完,魏忠贤和骆思恭心中暗道,原来如此。 张卫国说,他是借火统的威力,才攻下黑风寨,这样一来,也让魏忠贤和骆思恭释然,毕竟,他们还是知道黑风寨的,几千人的土匪,就算是朝廷派兵,都不一定能轻易剿灭他们。 确实,魏忠贤和骆思恭,俩个人都是做情报工作的,自然知道土匪的战力。虽然说,这些土匪,朝廷的兵马,并不放在眼里。如果朝廷真想剿灭的话,这些土匪山寨,绝对没有一战之力的。但是,朝廷真的派兵围剿,这些土匪势必逃走,和官兵玩起迷藏的把戏。所以,朝廷对只要不是犯下滔天大罪的土匪,也就当没有看见。 朝廷的武将,虽然粗狂,但是却不傻,这种剿匪的时候,功劳不大,却异常辛苦,而且,常常会无功而返。打赢了功劳不大,战胜了土匪算什么呀,战胜了蒙古人,那才叫本事。要是打不赢,好嘛,连土匪都打不赢,还敢说自己是带兵的料?这种吃了不讨好的事情,自然没有人愿意去做。这也是为什么,常常一伙土匪,就能为害几百年的原因。反正土匪打劫的都是过往的商人,贫苦的百姓,关他们什么鸟事?而且,有这些土匪在,过往商贾,就会有求地方的兵将。这样一来,就更没有人愿意围剿土匪了。 张卫国能胜,并不是他的兵精将广,而是因为出其不意,这样一来,魏忠贤和骆思恭自然能接受一些。谁愿意自己的属下,拥有的武力,比自己还强? 话说这火统,早在宋朝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但是,还没有形成规模。直到元朝末年,本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组建了专门的火统部队,才让这种武器,走进了人们的视野。 朱元璋在大战了陈友谅水军的时候,就是火统的出其不意,给敌军一个意外的打击,才有了今天的明朝,后来,朱元璋专门为此组建了一支新的军种——神机营。 神机营,明代京城禁卫军中三大营之一,是明朝军队中专门掌管火器的特殊部队。神机营常守卫于紫禁城及三海,皇帝巡行时亦扈从 永乐八年(1410)征交趾(今越南)时,朱棣得神机枪炮法,特置神机营肄习。明成祖在亲征漠北之战中,提出了“神机铳居前,马队居后”的作战原则,神机营配合步兵、骑兵作战,发挥了重要作用,使火器的应用更趋专业化,神机营也成为明军的一个兵种。该营是京军三大营之一(其余两营是五军营及三千营),装备有火枪、火铳等,后期又添置火绳枪。这种独立枪炮部队建制在当时中国乃至世界各国都处于领先地位,比欧洲最早成为建制的西班牙火枪兵(创建于1510年),要早一个世纪左右。 神机营担负着“内卫京师,外备征战”的重任,主管操练火器及随驾护卫马队官兵,是朝廷直接指挥的战略机动部队。神机营与明初创编的卫所驻军的编制不同,其最高编制级别为营,营编提督内臣2人、武官2人、掌号头官2人;营下编中军、左掖、右掖、左哨、右哨五军,各设坐营内臣1人、武臣1人,除中军下领四司外,其余各领三司;每司设监枪内臣1人、把司官1人、把牌官2人。营专习神枪、神炮。稍后,又得都督谭广马5000匹,称五千下营,附于神机营,设官如神机营以下各军,营下编四司,每司设把司官2人。 民间也有火统,只是,这些火统并没有朝廷精锐神机营的优良,射程也没有那么远。从一定意义上说,还比上比弓箭。 但是,这算这样,一般百姓也不准拥有的。只是,张卫国奉命建开荒堡,收了一些匠户,造了一些火统,也是能够接受的。 魏忠贤弄清了张卫国为什么可以取胜的事情后,也感觉差不多了,就要告辞。魏忠贤要走,骆思恭自然也不会留,于是,客套一番以后,张卫国和葛进就亲自送他们出陈园。 第145章 番外十九 异界大爆炸 在这个透明罩的包裹里面,光芒神玄灵释放出了自己的白影天投日,这股从自己身体内部释放出来的光芒力量形成了巨大的红日升上天空,就连这次的太阳都是火红的,还是受到了异界气息的影响。可是天空中出现的红色的太阳的能量完全不比白色炽烈的太阳弱。 光芒神的断臂高高地举起在空中,不停地有能量从断壁中向外释放出来,天空中的那一轮红日也在逐渐地变大中,虽然周围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昏暗中,卷风中无数的剑刃黑压压地,隐隐地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是狂暴者的笑声:“哈哈哈,虽然这招够野蛮,但是难道你们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体还处于隐形状态吗?” 天空中不断胀大的红球所处的高度十分的高,已经完全在这巨大范围的龙卷风流的外围了,具体高度是在异界大气层之外,红球胀大到一定程度时开始下降,从龙卷风的风眼处进来,这样的两股能量就在最大程度内减少相互干扰。 而异界狂暴者此时也在不断地移动,他也移动到了龙卷风的中间了,红色球下降进来,狂暴者的身体因为透明的就像没有遇到任何障碍物一样进入了红球。她正在高兴着,这么大的两股能量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完全无济于事。 可在红色的光球中,居然出现了一个人,从上而下缓缓下降。这人正是玄灵,狂暴者说到:“怎么了,你是无招可施了吧,进来送死来了。”光芒神玄灵一个瞬移下来,出现在了狂暴者的肩膀上。 他用自己的双腿夹住了狂暴者的颈脖,虽然身形相差很大,可是光芒神在力量方面一点都不输于狂暴者,夹得越来越紧了。 狂暴者说到:“怎么会这样,我的身体应该是隐形的。”玄灵说到:“呵呵,和你一样我也是隐形的,我用的是出魂战,灵魂可完全是隐形的,而且隐形唯一能够收到攻击的情况就是对手也是隐形。” 狂暴者说到:“可恶怎么会这样。”玄灵说到:“该死的,这次输得人是你了。”玄灵使出了排山倒海掌,“轰”一下就将狂暴者的头盔打掉落在了地面上,漏出来的还是一个鬼头,眼睛和鼻孔处都冒着弄弄的火焰,仿佛他的身体内部是燃烧的火。 在狂暴者的头盔被打下来之后,狂暴者的身体隐形效果消失了,他的双手想从背后抱住了骑在他肩上的光芒神,可是却触摸不到光芒神,因为现在的光芒神是隐形的了,狂暴者说到:“快下来,该死的。” 光芒神说到:“这次是你完了,看我的,结界爆。”光芒神居然能够让白影天投日形成的能量当成是结界爆的能量将其爆破,这股巨大的能量在一瞬间爆破开裂了。在空气中形成了五光十色的巨大能量圈,如同火焰的浪花,这股力量将卷出了巨大的风暴来,将异界狂暴者的身体上撕开了无数道裂纹来。 最后能量的波动将异界狂暴者的身体推到了外层的风暴中,风暴旋动的频率高到了极点,里面的刀刃将异界狂暴者的身体一点点撕裂开来,他大喊着,在一瞬间自己会飞湮灭了,所有的能量消除了,这时的异界已经成为了一片狼藉的废墟,大地仿佛受到了陨石的撞击一般被龙卷风的风卷卷起成了一片狼藉的废墟坑。 大地上所有的污物都不存在了,有的只是剩下的硬石块形成的凹陷的凹槽,天空中又进入了暂时的寂静,而那个狂暴者身体已经被碎裂成了无数块细小的部分,已经解决了吗,玄灵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因为虽然身体被碎裂了,但是狂暴者的强大力量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的。 会在什么地方呢?天空中这些浮动的残骸,透露着可怕的力量,最后所有的残骸都落下在了地上,天空中只留下最后一块悬浮在天空中的,稍微比较大一点的残骸块,这片残骸一瞬间碎裂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小恶魔来,他长着一个白白的身体,完全没有穿什么重型装备。 这家伙是这么的小,洁安娜说到:“难道你就是那个异界狂暴者?”玄灵说到:“恩,没有错的,正是这个家伙。”异界狂暴者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身体变小了,但。还是显露出了强大的战斗力,而且现在的狂暴者变得不会说任何话了,他的眼神中只是充满了愤怒之气。 他抬起了手臂在掌间托起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的旋转的光能量球,光芒神盯住这个小小的东西的一举一动,看他到底该想怎么样,这股能量突然冲上天空,爆射开了无数道火流星的散射能量,散射能量在天空中转动着,像是飞虫一样小小的在天空中窜动着,后面拖动着长长的尾巴来。 漫天乱舞,呈s型形状,光芒神说到:“快走,回地上。”两人迅速降落到地面天空中已经布满了这种转动的圈能量形成的光线球。他们都是具有及强大的穿透力的,就算是光芒神的身体,他们都能够轻易地将其贯穿。 而回到了地面上,那个狂暴者又一瞬间出现在了光芒神的身体上部,强大的气能量波动着轰击在地面上,向上方辐射出了无数道剑齿般的能量,大地一瞬间像发生了十五级地震一样,大地顿时下陷了。 洁安娜使出了自己的天空万寂拳。周围的所有的时间都停止了,只有光芒神和洁安娜的行动没有被封锁,两个人,从土石中爬出来,这时发现已经没有天了,全是混沌一片,甚至连自己都看不见自己。 两人靠在一起,光芒神有自己仅剩下的左臂在天空中画了一个天神之门,圆形的天神之门像是一道巨大的旋转风流,风流吸收了卷进来的一切,开始吞噬者扩散至周围天空的黑色暮气。吸收速度极为迅速,可以听到狂怒的呼呼声响,洁安娜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向着天神之门移动,光芒神稍微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让洁安娜站在自己的身后,洁安娜牢牢地抓着光芒神的身体。 天神之门将周围的黑暗吞噬进去,渐渐地天空被打开了,天神之门的开度被扩张的更加巨大了,异界的所有邪恶气息全部被吸收进来了,周围的景色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洁净如新,这时天空中的太阳出现了,柔和的光线分外美丽,阳光照在了光芒神的身体上。光芒神恢复了能量,光亮将他的右臂复原了。 这时从异界的土石中出现了已经破败不堪的异界狂暴者,他浑身是伤,看来发动了混沌之术消耗了他身上不少能量,而且刚才反抗着光芒神的天神之门的吸力也使得他被许许多多飞舞的碎石击打,让自己显得更加的狼狈了。 光芒神缓缓移向了狂暴者,狂暴者发出了怪笑的笑声,他的身体变得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这股力量是自己能量燃烧产生的,光芒神感觉到了他体内的能来给你正在不断地翻涌着,而且不断地辐射这周围的地面,他大笑着,声音无比的邪恶。 突然整个人到转着朝地面撞去,整个异界晃动了,撞动加上爆炸的威力使得异界表面直接损毁的面积达到一万二千平方公里,在地下的深度更是深不可测,整个大地已经开裂成了蜘蛛网一般,血红色的岩浆翻涌着喷射而出,大地的裂纹还在不停地扩张。十几级的大地震持续数十分钟。 玄灵说到:“不好了,那个狂暴者用自己的生命化作能量给与了这整片大地强烈的撞击,异界受到了这么大的冲撞就要完了,我们得逃离这里。”洁安娜说到:“恩,可是现在异界的出口已经消失了。” 玄灵说到:“没有办法了只好将通道强行打通了,快使出最强的力量来。”光芒神和洁安娜逐步释放自己的能量,这时巨大的爆炸响起了远处异界居然开裂了,从中间冒出了万丈岩浆火焰来,场面甚是壮观,但这一切都是对玄灵他们不利的。 强大的断裂声,连续发出终于自己下方的地域也开始变得变得更加不稳定了,“轰”下方的地面裂开出了深渊来,血红色的岩浆可以清晰地看见了深渊里面是一片红色。 岩浆就要喷发出来了,而这时玄灵和洁安娜都将自己的能量发挥到了最大的程度,两股能量和在一起终于冲碎了次元,出现了一道狭长的裂缝出来,整个异界就在这时完全炸裂了,能量的消融象征着异界的不复存在。 玄灵和洁安娜顺利地从那条裂缝中逃了出来,再出来的一瞬间,裂缝关上了,异界爆炸的能量没有传播到这个世界来,而这时出现的就是在之前的暗黑族的暗室区,战士们还在和异界的士兵苦苦作战中,战士们都打得十分狼狈,异界的毁灭让这些来自异界的怪物失去了大后方,他们的作战实力迅速下降,而地面上的人看到了光芒神玄灵的降临更是坚定了作战信心。 他们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奋勇杀敌,经过了半天的抗战,所有的异界怪物全数毁灭。 然而在之前的战斗中紫嫣却因伤势过重而死去了,她临死前都没能见到玄灵一面,是含泪而去的。这样所有的大战都结束了,玄灵变回了自己正常的样子,当他得知劳拉斯和紫嫣的死讯后,自己也是悲痛不已,而洁安娜知道这两个女人是玄灵以前最在乎的,她只是在旁边静静地陪着玄灵,陪着他一起渡过这段难过的时刻。 玄灵也知道自己也要顾忌洁安娜的感受,自己以后会一直陪着洁安娜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自己也发誓不在作战了,洁安娜向玄灵诉说了有关天界的事情,于是他带着玄灵来到了天界,洁安娜将自己天界之王的身份让给了玄灵,而自己则只作皇后。 这样玄灵已经统治了所有的大界,冰之界,魔界,天界因为三界都是玄灵一人为王,为了便于管理和融合,玄灵将三界何为一界,统称为“玄界”。而玄灵就是玄界这个世界唯一的王了,拥有没有人能取代的地位,洁安娜和玄灵一起,两人快快乐乐地遨游玄界,玄灵永世都是人们心中最伟大的王。 第146章 番外二十 银月之坠 圣灵,存在于神话中的由神精心创造的的宠儿,带有一丝神性。祂们以神秘和美丽,被世人尊敬及向往。祂们的寿命无穷无尽,几乎不朽不灭,即使陨落也能通过漫长的时间从时空长河中回归。 神创造圣灵后,赋予了祂们管理世界的使命。从此圣灵控制着太阳、银月、星辰以及地火风水光暗的运行,世界变得有序。生活在主世界的人们,则将掌管世界规则的圣灵们尊称为诸神。而真正的神,似乎反而被世界所遗忘。 。。。。。。。。???银月是遗世而独立的。 在这里,大地如散发着冰冷的白色光晕的温润白玉;天空却似漆黑的幕布,璀璨的星河浮见其上,充满着未知的奥秘。月亮上几乎是没有生命的,这里距主世界遥远地无法触及,寒冷、荒凉而又显得静谧。在两万年前,一位圣灵奉神的指令作为银月之神来到了这里,成为了这个荒凉世界中唯一的生机。 远处,一座橘子色的小屋隐隐浮现在这寂静的荒野中。小屋由橙水晶砖砌成,屋顶的尖顶上悬浮着一个小小的月亮,那是一轮小船般的弯月,散发着柔和的橙色光芒,驱散了四周冰冷的白色。 小屋的窗户半开着,可以看见在精致的小床上一位穿着银白色连衣裙的美丽少女正香甜地沉睡着,柔顺的银白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床上。 女孩身材娇小,看起来十二岁左右的样子,却美的有些不真实。银色的刘海遮掩在光洁的额头上,小脸漂亮地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好似精美的洋娃娃一般;白嫩细滑的肌肤如同凝结的牛奶般吹弹可破,只是带上了一丝苍白的病态;微微隆起的胸部带着几分青涩,细柔的腰肢不盈一握,短裙裙摆下露出包裹在白色过膝长袜中的纤细双腿。 这是一位看起来相当柔弱的少女,可是她却高居银月之上,这个寒冷、荒芜的生命禁区! “嗯?”突然少女轻哼了一声,卷曲着的长长捷毛颤了颤,她苏醒了。眼皮缓缓睁开,一双摄人心弦的鲜红色大眼睛如水晶一样澄澈。从床上坐起后,她充满活力地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双眼,晶莹赤足踩在温暖的星屑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小屋外仍是一望无际的银色荒漠,不过漆黑的天空上却出现了一颗流星。它划过天幕,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激起了漫天月尘,形成一道银白色的烟幕。 一道人影出现在烟幕中,那是一位妖异的青年男子。他皮肤苍白,有着一头深遂的黑发和与少女同样猩红的双眼,身穿着一件黑色燕尾服。他径直向少女走来,随后单膝跪下。 “参见始祖!”男子恭敬地说道。 “德古拉,血族第一亲王,我的族人,你为何而来?”女孩歌唱般的声音甜甜糯糯的,轻柔的音符随风飘扬。 “尊敬的始祖,我最近遇上了一点小小的困难,请求您的帮助!”被称为德古拉的妖异男子的语气愈加恭敬了。 少女微微一笑,“尽管说吧,我的孩子,光明教会又向我族进攻了?” “不,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私事。尊敬的始祖,是这样的,我想...”说到这里,德古拉的语气骤然一转,眼中露出一缕凶光,“成为新的银月之神!”一道黑色的光束悄然从他的手心发出,径直击向少女。 女孩的脸色依旧如常,她挥手布下一道银白色的光幕,随后消失在原地,再出现已在千米之外。 光束直射上去,黑色和银色两种能量碰撞在一起,彼此互相湮灭。很快脆弱的平衡便被打破,恐怖的能量爆发出来。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地面出现了一个数十米的大坑,四周的空间被撕裂了,出现了许多道幽深的空间裂隙。 少女轻叹一声,向德古拉走来,步伐看似缓慢,可眨眼间已穿过了上千米。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晋升半步神话境,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唉!”她神色复杂地看了德古拉一眼,“你本不必如此的。” “成神的希望就在眼前,怎能不让我心动。没了您的血脉压制,我才能彻底点燃神火。所以,还是请始祖您去死吧!”德古拉脸色狰狞,背后张开两扇漆黑的双翼,再次向少女冲来。 “我是神创造的圣灵,你只是我创造的一只吸血鬼,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女孩像是看顽皮的小孩一样看着这位血族亲王,幽幽地说道:“是什么给了你信心?” “很快您就会知道了,尊敬的始祖!”一把血红色的长枪在德古拉手中凝结,以极快的速度刺向少女。 少女轻描淡写地伸出小手,直接抓住了长枪。“我能赐予你一切,自然也能将这一切收回,即使你已经有半只脚踏入了我所处的境界,也不过是麻烦一点罢了。你真的想好了要背叛我?” “我的始祖啊,为了这一刻我已经准备了上千年了!又怎能叫我放弃?”德古拉大喝一声,枪头上顿时燃起了血焰,但仍被那纤纤素手轻握住,无法前进半点。 “我明白了。”少女轻轻点头,“既然如此,就让你回归我的血之本源吧。” 说完,她鲜红如血的眸子紧紧盯着德古拉的眼睛,其间闪过了一丝红芒。顿时,德古的身体一僵,向地面掉落而去,并在空中急剧缩小。 德古拉轻轻地落在了少女嫩藕般的小手上,此时,他还没有半个手掌大小。 看着少女巨大的血红双瞳,德古拉反而诡异的笑了,好似早就料到了这一幕。“您赢得还是这么轻松呢,始祖。我已经准备好了。”说着他闭上了双眼。 少女没再多说什么,她张开小口,露出两排洁白的银牙和后面粉红色的口腔,???少女将德古拉塞进嘴里。“咕噜”一声,把他直接吞了下去。 一个鼓包出现在她雪白的脖颈上,缓缓向下滑去,消失在了两根小巧玲珑的锁骨之间。 少女体内,德古拉感觉自己进入了一根狭长温热的管子,四周都是滑嫩的软肉在挤压着他,将他向下送击。这里便是在少女的食道中了。 德古拉没有尝试挣扎,他知道那没任何作用。相反,他十分配合地向下滑去。 几秒钟后,他感到身下一空,掉进了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这里则已经进入了少女的胃袋之中。 少女的胃里虽比食道宽敞一些,但仍然很狭窄,粉嫩弹滑的胃壁从四面八方包裹着他。他尝试着站起来,头却一下顶进了上方的软肉中。 这是一个温暖而又美丽的空间,然而,却蕴藏着杀机... 浸泡在胃液中,感受着体内力量的迅速流逝,以往无往不利的初代血族血统在这一刻反而成了禁锢他的锁链,德古拉的嘴角却再次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他伸出手贴在胃壁上,闭上眼感受了一下。 “大概还有十个小时吧,时间很充裕。幸好我没有在圣域境时就冒然前来。”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暗金色的十字架,轻轻一抖,一阵金色光芒顿时激射而出,将黑暗的胃囊照亮,显现出了四周蠕动着的粉红色肉壁。 “始祖啊,你太单纯了!”德古拉轻轻笑道“我说了,我可是有备而来的。算算时候,那位差不多也应该到了吧...” 。。。。。。。。。。 少女吞下德古拉后,抚摸着略微鼓起的胃部,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过了许久,轻叹一声,婉转的歌声从喉咙里飘出。 你听她唱: 早已不是人神分明的时代 华美的长袍落满尘埃 离去的神将道德带往星空 只剩下圣灵在地上徘徊 在这浑浊的天空下 言者失去喉管 听者双耳皆聋 问者茫然无措 智者蜷缩黑暗 唯有欺诈者戴着血肉的假面 站在黄金堆砌的王座上欢呼 为何要成为罪恶的一员 等待吧 晨曦终会破晓 突然,少女眼神一凝,连忙回头看去。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悄无声息地站在身后,他身穿一件普通的神职人员长袍,头戴一顶软帽,手中却拿着一根顶端镶着宝石的华丽黄金权杖。他站在那里,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少女的小脸顿时前所未有的凝重,之前风轻云淡的态度已完全不在。她望着老者,嘴里吐出几个字:“光明教皇?” 老者温和地笑着,“我的名字是格里高利七世,教皇只是我的职业而已。很高兴见到您,尊敬的银月。” “我叫爱丽丝,银月只是我掌管的这颗星球的名字而已。”少女警惕地望着教皇,“虽然血族和教会偶有冲突,但还不至于让你亲自找上我来吧!” “我这次来,只是要为主清除一个对手而已,跟主世界的事无关。”教皇的声音依旧温和。 “恐怕你没有那个能力吧,虽然你已经踏入了神话境,但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 爱丽丝有些不屑。 “的确,以凡人之躯对抗圣灵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了,只凭我恐怕还净化不了你。”教皇收起了笑容,“但是,再加上你们血族的第一亲王就不一样了!” “德古拉?他竟然投靠了你!”爱丽丝下意识地摸着肚子“很遗憾,他已经被吃掉了。在我的肚子里他可帮不了你!” “那可不一定,让我们试目以待吧!”教皇举起权杖,天国的虚影在他背后浮现。 “是时候为亚伯报仇了,你这个得意忘形的凡人!别忘了,这里可是银月,我的主场!”爱丽丝同样不甘示弱,身后一轮洁白的明月升起,与教皇分庭抗礼。 少女胃里,德古拉正悠悠地靠在胃壁上,丝毫不在意身上渗出的血珠。“跟计划一模一样呢。”他十分平静,举起了手中的十字架。金光一闪,它化为了一把古朴的十字剑。“好戏这才真正上演呢,始祖啊,你准备好了吗?” 利剑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对着柔软的胃壁狠狠狠地刺了下去...???“啊!”爱丽丝轻叫一声,小手捂住肚子,半蹲了下去。银月顿时气势一泄,被教皇的金芒所压过。 不知为何,腹中突然尖锐的一疼,打断了少女正在施展的法术。爱丽丝抬起头死死盯着教皇。 “你对我做了什么?”少女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德古拉。”教皇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孩。 “别开玩笑了,他没那个本事!”爱丽丝俏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教皇淡淡地笑了,“如果再加上隐藏在他身上的斯摩绫克之剑呢?” “什么?你一定在撒谎!”爱丽丝有点惊慌了,“血族怎么可能使用光明圣剑!” 回应她的是胃部传来的又一阵疼痛,女孩死死按压着柔软的腹部,半跪在地上,身上所有的能量波动都消失了。金光产生的巨大压力瞬间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般来说确实如此。”教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我作为主在世间的最高代表,自然有办法让贩依的黑暗卫士使用光明的力量。” 他慢慢收回了权杖,“圣剑的味道怎么样?投降吧,臣服于光明,成为吾主的神之仆役,你可以继续统治银月。” “你、你卑鄙!”爱丽丝疼地颤抖起来,但仍紧咬着牙,“龌蹉的人类,吾、第四代圣灵、银月之神,爱丽丝·苏里曼会誓死捍卫圣灵的荣誉!” “爱丽丝·苏里曼,这就是你的全名?”教皇感到颇为奇怪,“我还以为会是达拉崩巴·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之类的呢,那些吸血鬼贵族的名字一个个都长得吓人,比如德古拉,他就自称昆图库卡...” “停停停停停!”爱丽丝差点跳了起来,“神喜欢简洁。还有,你是不是跑错片场了?这里不是蒙达鲁克硫斯伯古比奇巴勒城啊!” 但随她又半跪下去,“啊,肚子好疼!” “咳咳。”教皇尴尬的咳了一下,“最近在圣城流传起了许多奇怪的乐曲,被洗脑了..” 随即他的神色又严肃起来,“既然你不愿回归光明,那只能彻底净化你了!” 教皇再次举起权杖,以一种神圣的音调咏唱着: 伟大的光明之神啊 您是一,也是万 是刹那,也是永恒 是一切的开端 亦是一切的终结 您如黑暗中的灯塔 指引着迷途的羔羊 随着他的吟唱,越来越多空灵的声音在四周回荡起来,汇聚成一首宏大、肃穆的圣咏之曲。仿佛这一刻所有的信徒都在一起咏唱着: 您是一,也是万 是刹那,也是永恒 。。。。。。。。 一点点金色的光粒在天空中汇集,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团。光明天国的九层虚影从中浮现出来,在最顶峰,隐隐可见一位拥有雪白十二翼的天使正匍匐着,向上举起一个灿金的十字架,似在侍奉头顶光芒中,一位无穷高处的存在。 “糟糕透了,是神降术,教皇还真舍的!”爱丽丝沮丧地看着天空,眼神中满是绝望。自己就是在全盛时期正面接下这一击也得被重创,更何况现在。 稍微振作了一下,少女准备迎战。可就在这时,腹中突然钻心地剧痛起来,好似有一把利剑在体内疯狂地乱刺,痛彻心扉。 “呃...可恶,非要在这种时候。”爱丽丝跪倒在地,疼得几乎要昏过去。圣灵对痛苦的忍耐力其实并不比人类强,祂们总是高高在上,极其漫长的生命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中度过,通常几万年都不会受一次伤。尤其是爱丽丝这种诞生不到五万年的新生圣灵,心态其实是跟十几岁的女孩差不多的。 小手紧紧按住柔软的腹部,女孩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小屋。趁着疼痛的间隙,她从白桦木制的小箱子里取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将手放在上面,提起最后一口气吩咐道:“魔法结界启动,级别;神阶,进入最高防御模式。”随后便软软地倒在星屑铺成的地板上,娇躯蜷缩成一团。???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对着胃壁上最深的一道伤口举起了十字剑。但随即他又叹了一口气,将剑放下了。 “算了,毕竟是...,还是留一线吧...” 爱丽丝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一滴滴冷汗从额头流下,粘住了刘海,浸湿了衣服,隐隐透出雪白的肌肤。蜷缩成一团的娇躯无力地伸展开来,纤细的双腿渐渐伸直。 苍白的小脸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亮红色的眸子渐渐黯淡下来。 突然,她的身躯猛然一颤,如触电般立了起来,跪坐在地上,向下弯去,紧咬着的小嘴随之张开。 晶莹的胃液混合着妖异的红色血液流了一地,随之被吐出的还有一个浑身血红的小人。 小人迅速恢复到了原本的大小,正是德古拉,他的手中握着一个银白色的小小月亮。不过他此时看起来更是凄惨,浑身上下都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裸露在外的肌肉组织冒着白烟,仍在被爱丽丝的血液烧灼。 爱丽丝无声地看着他,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泪中充满着痛苦、不解和绝望。 德古拉也在看着爱丽丝,女孩凄惨的样子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一根琴键。记忆跨过近万年的时光,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童年。无数橘黄色的星光照下,也是在这个清冷静谧的平原上,自已还躺在女孩温暖的怀中小憩着。那时的德古拉还不是冷酷、无情的吸血鬼亲王,而是一个天真又活泼的小男孩。 德古拉有些于心不忍了,一丝愧疚浮现在他心头,但随即又被窗外神降术发出的璨灿金光惊走,烟消云散。 真的该离开了。 “这就是您的神格呢,始祖。只要融合了它,我立刻就是新的银月之神了。”他看着手中小巧的银月,随即将它放在了地上,举起剑狠狠地砍了下去。 “叮!”的一声脆响,好似银瓶乍破、金珠落盘,一道裂缝出现在了月亮上并迅速扩大。随后,小月亮和圣剑一起崩碎,化成无数光点弥漫在空中。 整轮银月都随之一黯,大地颤抖着,无数道裂谷出现,好似一瞬间月亮就衰老了千万岁。 巨大的能量释放出来,金银二色打破了小屋中被封锁的空间。 “但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再见了,尊敬的始祖,伟大的银月...呃,我是说前银月之神。”德古拉对爱丽丝行了一礼,消失在了原地。???女孩缓缓闭上了绝望的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点伤势对圣灵来说本来并不是太严重,但如果是被斯摩绫克之剑造成的就完全不同了。这是一把圣剑,是一位教皇自我献祭炼制出的神器。光明能量在她体内肆虐,阻止着圣灵力的运行。再加上外面随时可能降临的神降术,这完全是一个必死之局。 结界快要支撑不住了,屋顶的小月亮已经彻底黯淡下来,几丝裂痕出现在上面。 自光明教会出现到现在,神降术已经终结过太多的传奇了。从古魔法帝国最后一位皇帝荣耀冠冕阁下,到吸血鬼亲王亚伯,再到黑暗教会教宗保罗三世,无数圣域巅峰强者都饮恨于光明教皇杖下。 “今天,我会成为第一个陨落在神降术下的神话吗?”爱丽丝空洞的的双眼中充满了悲哀,“只希望等下不要太疼...失去了银月,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圣灵,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归呢...” 看着窗外令人绝望的灿金色,以及正在地板上流淌的鲜红血液,女孩轻轻歌唱起来,一个个华美的音符带着一丝悲伤在空中回荡: 银月是垂死的星辰 星屑是亡者的余烬 墓碑下跳动着灰鼠 它们在啃食少女的骸骨 在那辉煌的殿堂上 有一片虚幻的星空 只要你说 只要你说 我一无所有 它便会实现你的愿望 随着少女的歌唱,她渐渐感到胸前发烫,一枚红金色的徽章发着光,从衣服里飞了出来,上面刻着一个五芒星外接一个圆环的图案。那是她的护身符,总是被贴身携带着。 看到徽章,爱丽丝顿时眼中一亮,“姐姐?对了,姐姐、姐姐会救我的...” “你、你们不能杀我...”女孩无力地说道:“我姐姐是、是露莉卡,她会保护我的!” “什么?”正在数千米外施法的教皇手一抖,黄金权杖差点掉在了地上。此时他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下意识地想收回神术,可早已来不及了。神降术用出后,根本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怎么了?”正在一旁用黑暗圣水清冼伤口的德古拉警惕地问道。 “这不可能,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教皇没有理会德古拉,他直钩钩的看着远处快要被压垮的小屋,口中喃喃自语:“银月不过是一个诞生才两万年的小圣灵而已,怎么可能和那位存在有着联系,这绝对不可能!” “你在说些什么,精神错乱了?”德古拉愈加奇怪了,“露莉卡是谁,另一位圣灵?那还真有点麻烦。不过等我正式晋升神话境后,你我联手,也不惧她一个吧!” “你懂什么,你这个卑劣、肮脏的黑暗生物!我们对那位存在来说连两只蚂蚁都算不上!”教皇已经完全不再温文尔雅,几乎是咆哮着说道。 德古拉愣了一下,正想发怒,但随即心中也有些发虚,堂堂光明教皇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失态至此的。他傻傻的问道:“她很强吗?” “强?主啊!你应该知道光明黑暗教会在分裂之前,原名是辉煌神教吧。” “这种公开的秘密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辉煌之神的真名是什么吗?露莉卡·苏里曼!该死,她姓苏里曼,我早该想到的!”教皇气急败坏地吼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德古拉顿时也呆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祈祷吧,只能希望银月是在骗我们了,这宇宙中不可能有第二个叫露莉卡的!”教皇无力地说。“还好主已经消失了很久,希望她不会再回归了。” 。。。。。。。。 徽章围绕着爱丽丝转了一圈,随后飞进了她的小口中,滑进了肚子里。女孩感到腹中暖洋洋的,好似有一颗小太阳,驱散了差点令她昏厥的疼痛,体内所有的光明能量都在一瞬间湮灭了。 小手轻揉肚子,感受着里面的温暖,爱丽丝恍惚中仿佛又看到了两万年前那道温柔却令人心安的身影。 。。。。。。。。。???还是在荒凉的银月表面,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不急不慢地走着,似乎祂们只是在进行一场悠闲的旅行。 身形较高的是一位黑发黑瞳的少年。他穿着洁白的衬衫、黑色双排扣长礼服和黑色的西裤,打着黑色的领结,头戴一顶高高的黑色礼帽。面容俊美,气质沉稳。 在他身旁的是一位天使般的女孩,披肩长发泛起金色的波浪,头上戴着嫩绿色的橄榄枝。她的睫毛长而优雅的卷着,粉嫩弹滑的小脸像是初春的白雪,清澈的大眼睛好似蔚蓝的宝石,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雪白的肌肤细嫩如同上等的牛奶,精致的淡金色连衣裙笼着她的娇躯。 女孩突然停下向远处看去,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怎么了?露莉卡。”少年问道。 “哥哥,那是什么?”女孩指着远处一个银白色的大球说道。她的嗓音如同最动听的钢琴所发出的天簌旋律。 “哦,那是我当年播下的一颗种子呢,” 少年有些惊讶,“竟然到了现在都还没有发芽。” 刹那间俩人便来到了球体旁,那是一颗大蛋。隔着半透明的银白色蛋壳,隐隐能看见一道蜷缩着的娇小身影。 “看来她需要一些帮助。”少年皱着眉观察了一会儿。 “哥哥,我们帮帮她吧!”女孩将俏脸紧紧贴在蛋壳上,好奇地向里面张望着。 “好吧,正好这个世界的月亮还没有圣灵管理,就是她了。”少年说着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柄金色的精致小锤,它并不是由黄金铸造,而是温暖的阳光凝固而成。 小金锤汇聚光芒,划出一道浓重光痕,砸在蛋壳上。 咚……悠长空灵的声音弹上天空,击中一颗划过的流星,粒粒橘黄色的星屑缓缓飘散在星空。 白玉般的蛋壳响起细细的咔吱声,像是春暖花开,喧嚣的水流挤开薄冰,阳光下的碎冰漫射着冷与热缠绵在一起的光晕。 透明的蛋液流泻而出,很快洇湿了地面,一只湿漉漉的小萝莉也随之滑了出来。她的银色长发被粘稠的蛋液粘成一绺一绺的直线,银色的连衣裙和白色的长筒袜也沾湿成半透明的质地,白嫩的皮肤泛着盈盈水光。 女孩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条洁白柔软的浴巾为她擦拭身体。小萝莉长而卷的捷毛轻轻颤了颤,一双美丽的红色大眼睛缓缓睁开了。 她看着女孩,眨巴着眼,轻轻叫了一声:“妈妈。” “唉?”女孩的娇躯颤抖了一下,甜甜地笑了,“要叫姐姐哦!”随即她回过头,满脸期待地望着少年,“哥哥,可以让她作我妹妹吗?她好可爱呀!” 少年也笑了,“你高兴就好,不过这样一来按辈分你就得叫我爸爸了!” “你愿意成为我的妹妹吗?”无视少年的戏谑,女孩继续擦拭着怀中的“这一觉又不知道睡了多久,姐姐还没回来,好孤独啊!”少女抚摸着挂在胸前的那枚徽章,上面刻着一个灿金的五芒星外接一个圆环的图案。“银月上,除了我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嗯,对了!”少女忽然灵光一闪,“没有生灵,我可以自己创造啊!天启哥哥给我的银月神格里蕴含了一丝创世神力呢!” 两天后,她用一颗死去星辰的外壳做出了两个黑色的娃娃。少女咬着银牙切开了手腕,散发着淡淡银色光晕的血液流淌而下,落在娃娃身上便立即被吸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银光一闪,娃娃便变成了两个小男孩。他们的头发是死去星辰的幽黑色,眼睛却是和少女一样的血红。 少女想了想,对其中一个男孩说道:“你叫亚伯吧。”然后又转向另一个男孩,“而你,就叫德古拉了!” “妈妈!”两个小家伙扑进少女怀中,齐声喊道。 少女的心弦猛地颤抖了一下,她甜甜地笑了,“要叫姐姐哦!” 。。。。。。。。。。 ————————————vlll 思绪翻飞过漫长的时间长流,爱丽丝又回到了小屋里。看着窗外千沟万壑的大地,她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泪水如断了链的珍珠般大颗落下,女孩哽咽着,“对、对不起,姐姐,爱丽丝爱没能守护好银月...这是我自作自受...” 淡淡的红金色光芒在女孩身上亮起,神降术对空间的封锁再次被打破了,空间传送所造成的涟漪激荡开来,爱丽丝消失在了已经衰老的月亮之上。 女孩被传送走后的下一刻,银月结界终于不堪重负地破碎了。浩翰的金光涌入,瞬间便吞没了一切。 金光渐渐散去,精致的橙色小屋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原地留下了一个直径达上千米的光滑大坑,一切都被汽化了。 “嘶~”德古拉看到这一幕倒吸了口凉气,他估计着自己能否扛过这一击。 教皇的面色有些苍白,这是强行使用不属于他的力量所造成的后遗症。 但他的眼中却升起一丝喜色,爱丽丝逃走了,这意味着自己根本没有伤到她分毫。就算到时候主回归了,怪罪下来,把事情全部推到德古拉头上,他也不会受到太致命的惩罚。 。。。。。。。。。。 主世界。 此时正值深夜,但人们都聚集在门外讨论着天空上的异象。光明神教的信徒们,上至贵族骑士,下至平民都来到教堂和牧师一起祈祷着,赞美光明神降下神迹。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璀璨的星河中,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银色焰尾径直坠落进了远方幽深的森林中。 森林中一位少年正悄然潜行着,他身穿一件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华丽镶金夜礼服,。爱丽丝从天而降和他的命运交织在一起 第147章 番外二十一 明凰明枭 (一)天霁湖 起风了。 风夹杂了从不远处雪疯上卷来的些许雪片,卷起了跪坐在湖畔如冰雕一般她的乌黑的发丝。她微微动了动,将右手中的法杖紧了紧,抬起了头,睁开双眸,凝视着面前那宽广蔚蓝的湖面。 果然,湖面微微波动了起来。她皱起了眉头。 风已经停了。然而诡异的是,湖面的波动并未消失,相反,湖水如同被煮沸了一般,隐隐开始翻腾起。空气中开始回荡起刺耳尖细的厉啸声。有黑色的雾气在蓝得如同初生婴儿眼眸一般的湖面上缓缓沁出。若细看,沁出的黑色雾气竟然开始开始缓缓凝集成无数人的形状。 空气中的不安愈来愈盛。她终于动了。干裂的嘴唇缓缓开阖,低沉悲悯的咒语如流水一般泻出。灵木缠绕成的法杖上端镶嵌菱形湖蓝色宝石也开始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 黑雾般的亡灵仿佛茫然了一般,停止了凝集。空中的尖啸声弱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盛的啜泣声。 “父亲……母亲……”“回家……”“不想死……”“疼……” 亡灵们重复低声诉说着生前的怨念。赫然是九十岁的孩童的稚嫩声音。带着茫然和委屈。 “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不如归去!”她念咒的声音在最后一句陡然由温柔化为严厉,举起了法杖。法杖上宝石光芒大胜,竟在瞬间笼罩了方圆百里的天霁湖。湖面之上,触及到那道乳白色光芒的黑雾亡灵瞬间被净化,脱湖而出,变成透明的孩童形状,而后消散不见。 湖下的黑雾剧烈的翻腾了一下,似乎恐惧白色光芒的力量,不甘的震动了片刻,无奈的再次潜了下去。 湖面再次安静。 她重新将法杖重重的搁在了地上支撑住即将倒下的身躯,这般动作都使得她光洁的额头带上了细密的冷汗。再次闭上眼,她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要赶快……恢复过来……不然,怨灵出世,将生灵涂炭……”她想着。意识再次坠入了黑暗中。(二)魔殿 好冷。 不知道入定了多久,她蹙了蹙眉头。湖中怨灵没有异动,她分秒必争的休息着,舍不得睁开双眼查看周遭情况,亦舍不得调动刚刚恢复过来的一点法力让自己觉得暖和点,于是只是轻轻的缩了缩,本就娇小的身躯显得更加单薄。 冷意更甚。她打算仍旧不予理会时,耳边却响起了一声轻笑,她浑身巨震,立刻警觉的睁开了困顿的双眼。映入眼眸的,是一位白衣女子。她嘴角含笑。已过韶华年龄,眉眼却仍旧顾盼生姿:“眀凰,天霁湖怨灵最近暴动得好像越来越频繁了。” “是,宫主。”眀凰沙哑的回答。 “再祭献三百个孩童,本座的神位便可建成。到时候,我白水依便能返回无墟界,再次为神祗。眀凰,在这期间,我不希望看到天霁湖有任何异动。毕竟,天下苍生里,当然有你,以及明枭的家人。”白衣女子笑道,柔如春风,却让眀凰生生打了个冷颤。 “明枭已赶往昆仑山下参战。呵呵,就算中原各国联手对抗我明水神宫又如何?那些如蝼蚁般的人类,在神界的术法面前,还不是轻易的就灰飞烟灭了?”白水依嗤笑,扔下一个玉质的药瓶,仿佛心情很愉快,“这些丹药够你支撑十天了。一天不要吃超过3颗。除非你也想变成天霁湖的怨灵。” “谢宫主赏赐。”眀凰面无表情。 “事成之后,我会解除你和明枭的离魂锁魄,放你们自由。”白水依随手画出一道光幕,回头对眀凰笑道。而后步入其中,消去了踪迹。 眀凰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渐渐消失的光幕,眼中放出希冀的光芒。她苍白枯败的容颜仿佛在刹那间有了夺目的光彩。她嚅嗫着轻声道:“谢宫主。” 泪珠却沾上了睫毛,结成了晶莹剔透的冰珠。 远处的雪山之巅,是锁着她和明枭一魂二魄的明水神宫坐落的地方。 明为明水神宫,却被世人唤作,魔殿。(三) 一天。过了这个夜晚后,就可以和他离开。 眀凰冻僵的手上已然出现了数十道如刀割裂般的伤口。那是落网的怨灵尖啸者攻击她后留下的伤。 只有她自己知道,湖中的怨灵数目已经接近了她承受的极限。七天前三百道新魂的加入,使得怨灵越来越容易惊醒,继而暴动。而她,再也不能进入沉睡,只能终日睁着双眼,警惕着天霁湖的任何细微的动静。 然而,这两天,怨灵们仿佛安宁了下来,远处雪山之巅依旧熠熠发光, “明枭。明天,我们就自由了。” “我们离开这个神乱世的地方,去西域的小国家。” “我们隐居。你打猎,我做饭。” “等我,明枭。只要白水依成神,镇住天霁湖怨灵,我就可以……” “成神?她成不了神。” 湖底突然传来一个尖细稚气的声音。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月光下依旧平静的湖面,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问:“谁?!你说什么?” “我说,白水依无法成神。她太着急,杀戮太多,神位需要的应该是纯净信仰,她却用了灵童对死亡的恐惧。这样的神位不纯净,只能成魔。” 随着飘渺稚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天霁湖剧烈的再次颤动起来。眀凰捏紧了手中的玉瓶,暗暗计算着。今天才吃了一颗,应该能挺过去…… 然而,以往的黑雾般的怨灵却并没有按她预期的那般出现。只是湖面抖动的越来越剧烈,正中心开始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正中,缓缓浮起一个□□岁的,身着小红袄的女童。女童已不再是黑色雾气形态。除了没有双脚外,她全身其他地方已经化为实体。而其他黑色怨灵竟然已经销声匿迹。 仿佛看到了眀凰眼中的不解和戒备,女童从湖中心缓缓飘了过来。眀凰眼神凌厉,手指轻划,迅速结成一个方圆百米的结界,将自己和女童圈了进来。而法杖更是光芒大盛,将主人周身保护了起来。 “凰姐姐。” 女童没有开口,眀凰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声。声音软软绵绵的,清甜温柔。她猛然直起身来,看着已然飘到自己面前的女童,一脸不可思议:“妹妹……” 女童没有眼白。脸色青白。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怨念凝聚的小小的身躯冰冷而僵硬。 眀凰开始发抖,抱住眼前的小小孩童,泪珠掉了下来:“妹妹……” “凰姐姐。宫主将我们村庄屠了,十三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包括我,都在这个湖里呀。其他没有灵念的,都被杀后焚烧了。” “爹娘死了。” “凰姐姐。我不愧是你的妹妹啊。我的身体所含的灵力,是湖里最强大的。我们决定利用这个身体凝结成魔,找宫主报仇。” “姐姐快逃。他们的怨念太深,我要控制不住了……” 女童在眀凰的怀抱里,表情诡异却温柔。只是,最后一句话毕,她抬起了手,轻点在眀凰额头上。黑色光芒大盛,眀凰被狠狠的弹开,撞到了结界上,吐出一大口血,脸色委顿下去。 女童表情复杂,只剩眼白的眼眶中流出血泪,而后她的神色恢复冰冷,转身,往湖对面的雪峰之巅飘去。 湖面掀起了滔天大浪,一具具孩童尸体从水底缓缓浮起,僵硬而无生机的,全数保留着死去时天真懵懂,却又惶恐的表情。他们齐齐的面对着雪峰之巅露出点点烛光的华美宫殿,露出怨毒的表情。 这些年……从来没有办法浮起来。被祭祀的身体沉重如铅。都是带有灵力的孩子,身体死亡了,破碎的神念仍旧残存着,却被沉重的身躯拉到湖底。 多么清澈的湖啊……那么蓝,那么透明干净的水,然而湖底却那么黑。一层一层的尸体,多少尸体啊……黑暗中滋生的恐惧和迷惑仿佛要将沉重的身体都吞噬掉了。可自己却还那样存在着,要生不能生,要死不能死。 逃不出去。偶尔有残念强大的向往光的冥灵孩童,在接触到光的时候,便魂飞魄散。 逃不出去。终于明白自己死掉了,再也不能奔跑着投入家人的怀抱撒娇,再也不能买街角那个艺人做的糖人。再也不能偷偷溜去隔壁的哥哥姐姐家蹭个鸡蛋吃…… 逃不出去。终日被冰冷的湖水围绕,如铅般沉重的仇恨和怨念。 怎么能不恨? 于是原本纯净的神念便生生蜕化成怨灵。吞噬掉身边一切生物。活泼的鱼儿,美丽的水草,甚至比自己弱小的孩子的魂灵,无一幸免。而后,历练而成的上千条厉灵,每日都叫嚣着,妄想冲破天霁湖的禁锢,去明水神宫报仇。 然而,出了水面,便被那如最纯净的阳光般的女子净化,转世。 怎么能不恨? 和那女子的妹妹做了交易。用她的身体,复活成魔。上万条鲜活的生命堆积而成的魔。而后,杀掉那个自称神祗的明水宫主,屠尽世人。 杀吧。反正…… 反正自己被抓来时,亲人已经全都死去了。 没什么好留恋的。 没什么…… 眀凰骇然的看着眼前那原本美得如同仙境一般的天霁湖,如今凄惨诡异如同修罗地狱一般。而那个从前,还会保住她,叫她姐姐的女童已经飞到了结界边境,随意的一挥手,结界便碎裂成点点光芒消散开来。眀凰犹豫了一下,从玉瓶倒出两颗银色丹丸,一口服下,双手扣住法杖,开始念咒语。 咒语艰深晦涩。女童仿佛感觉到了危险,转回身,尖叫着,急速朝眀凰飞了过来。 “净。” 最后一个音念毕,湖面上沸腾的浪瞬间恢复平整,孩童们的尸体如遇到阳光的积雪,缓缓化成透明液体,而后挥发成白雾,消散。 女童娇小的手正停在眀凰额际,眼神诡异狠厉,却生生停住,不能再进一分。 “好,你不让我们杀你姐姐,那么我们就告诉她一些事情。” 女童自言自语的收回手,表情怨毒却开心无比的看向了眀凰:“你不知道的是,明枭出去征战早回来了。” “只是他死了。他在祭祀场中看到了**妹,妄想救出她,结果打乱了祭祀仪式,被明水神宫宫主活生生钉死在祭祀台上。魂魄尽散。” 眀凰抖了一抖。 “他的家人,也被屠了。” “你不信?那么这个,可以让你信了吧。”女童看着眀凰怀疑的神色,从小红袄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盒子只有拇指大小,却无比精细复杂。上面刻着两个小字:明枭。 她认出来了。那是离魂锁魄后,乘放一魂两魄的容器。 她接过小盒子,颤抖的打开。里面有一黑两白的两颗珍珠。见到空气,便轻轻化成了粉末。 魂魄灭,人必逝。 女童仔细的看着这个清秀单薄的女子眼中仅有的一些神采终于归于湮灭,心里不禁有些微微恐惧。眀凰只是收起了法杖,静静的看着她。嘴角逐渐浮起一丝微笑。 “姐姐?”女童恢复了原先的温柔,看着眀凰怯怯的拉了拉她的衣角。 眀凰只是静静将玉瓶里的丹药尽数倒出,服下后,蹲下,眼神温柔的看着死去的妹妹。 “姐姐。”女孩伸手抚摸着眀凰的脸颊,表情天真懵懂,“我们去杀了他们所有人。” “好的。不过。”眀凰顿了顿,看着一脸不可置信表情的妹妹,将法杖从她心脏中抽离出来,淡淡的说,“妹妹。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姐姐吧。” 厉灵们呼啸着从女童心脏上的裂缝逃逸出来,四散而去。眀凰恍若未见,只是小心翼翼的捧着明枭碎裂的魂魄,缓缓朝明水神宫飞去。 明枭。 我的爱人啊。 最后一天……我来找你了。 还是晚了么?什么都没法挽回了? 嘴边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眀凰缓缓的对着小盒子中的粉末喃喃到:“枭。我来接你回家。” 极寒之地,明水神宫内,终日面对着杀戮。可因为有你,才觉得心底还存有那么些温暖。 你是多么善良的人啊。为了不使我的双手沾满血腥,你主动学习杀戮的术法,却让我学习救赎。一起完成暗杀任务时,你总是一个人去解决掉,只为了不让我面对血腥。 明明自己也憎恶血腥,每次杀人后都要在温泉里浸泡一整天不肯出来。 如今,你死去了,却在这般污秽血腥的场所。 不过没关系,枭。天已经亮了。我承诺,今日可以和你一起离开。还好,我来接你了。 眀凰看着祭祀场中央,被钉死在巨大冰刺上的熟悉的身影,脚步一虚,险些晕倒。 她抚上了冰刺,冰便缓缓的融化掉了。冰刺上的人眼神温柔,还如生前一般生动无比。当初死的那瞬间,他这般温柔的表情,是因为觉得,可以救自己的妹妹吧? 只是如今,这两人都不在了。 眀凰紧紧的抱住明枭僵硬的身体,一动不动的。 要哭么?心底一片空白。除了微笑,连疼痛的表情都做不出来。心底一片平静。是了,是平静。 哪怕呆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祭祀场上齐齐跪倒上百人,齐刷刷的结了自尽的手印,她仍旧心底一片平静。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眼里只有那熟悉的容颜。他嘴角那丝浅浅的笑,仿佛是她生命里最为深刻的一个记号,永远都擦不掉。 什么都不想,才不会心痛。 “眀凰师姐,求你救救天下。” “宫主在和天界神祗交战,已然战死。” 是么?那样就没办法复仇了啊。 “我们都已经不再受制。但这一仗,门中弟子也就剩我们这上百人了……”不再受制……明枭,如果你再多活这十天,多好?我们定可以一同离开,远离这个梦魇般的地方…… “不谈天下苍生,但大家的家人都深陷危险,而我们能力不够,不能对抗怨灵。” “如今生灵涂炭,中原各国人民死伤已经过半,大家都不敢出门,然而怨灵们仍然不管不顾的嗜杀……死去的人化作新的怨灵,情况已经快无法控制……” “这哪是人界?已经和修罗魔界毫无区别了啊!” 可是,这与我何干?我想保护的人,都已经死去了…… “师姐你醒醒!要是明枭师兄知道因你放出怨灵,害死千万人命,他为你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如今明水神宫成了众矢之的,我们尚且知道要弥补,但放出怨灵的师姐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 领头结着印,大声说话的是一个叫灵鹜小姑娘,才十五六岁,平日最喜欢黏着眀凰和明枭。听到明枭的名字,眀凰缓缓的动了动。 灵鹜见有效,不禁一喜,随后大声说:“眀凰师姐,我们知道依你的力量也不够将怨灵尽数绞杀,有人去查了下,说怨灵并未走得太远,还在昆仑附近,你赶过去还来得及!而我们,决定自尽祭天,换得给你一击的力量。” 灵鹜脸庞仍带稚气,眼中浮现出对生的留恋和对死的恐惧。她努力抽了抽鼻子,轻声说:“灵鹜不懂大义。但灵鹜知道,灵鹜从小喜欢的男子就在中原……还有灵鹜的父亲,母亲。请眀凰师姐救救他们……” 眀凰抬头,怔怔的看着她。灵鹜对她璀然一笑,结下了最后一个印,缓缓的阖上了眼。身后的百人也一同按下了手印。瞬时,殷红的光芒从百人的尸身上涌出,直向眀凰涌去,将她层层包围。而后,祭祀场上一片寂静,百人的尸首已经化为青烟。 而明凰手中的法杖,却在围绕在她身旁的光芒散尽后,化成了一柄透明的血剑。 “枭。如果我不去,你肯定会怪我吧?” 眀凰帮怀里的男子理了理发,说:“那么枭,我们一起去吧。” “这次,我们并肩作战。”(七)结局 那是一个传说。 那年,沦落人间的神为求神位再次进入神界,不惜乱世,杀戮无数,导致怨灵肆虐,战祸四起,人间恍如魔界。 终于,在那个晚上,上万怨灵集结,从昆仑山天霁湖逃逸。途径的七个城市,人口一夜蒸发。 正当怨灵来到第八个城市时,一位白袍女子和一位已然死去的黑袍男子出现在城中央上空,手持透明的,散发着血色光芒的冰剑。 男子宛如睡着般安详。女子看着他,眼神温柔。 怨灵们放弃城中居民,朝着女子包围过去。一时间,天地失色。 然而,女子只是挥了一剑。 被怨灵遮住的原本阴沉的天空,仿佛被那一剑破开了一道口。 乳白色的光芒从那道裂缝中倾泻而出。触及到乳白色光芒的怨灵,如同遇到了阳光的积雪一般融化,消失。 光笼罩了方圆千里。没人看到那时候的情况。等所有人恢复视觉时,怨灵已经被绞杀。 阳光透过阴云。一切重归平静。人群雷动。 只剩女子抱着眉目安详的男人。微笑着,降落到地。 等大家涌向她欢呼时,才有人发现,她已然死去。 大家想厚葬这位女英雄。只是刚刚触碰到她的遗体,她和男人,便化为了湮粉,随风而去。 可人们分明听到了她的一声轻叹。 “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不如归去啊,不如归去……” 第148章 番外二十二 比武夺盟 段兴智把朱子柳身上的毒钉拔下,运功替他驱毒。 卓天凡看见自己的女儿就在段兴智身边,向她喊道:“小惠,快点过来父亲这边。” 卓小惠说道:“爹,恕女儿不孝,我以后都会跟着段大哥。” “你……“卓天凡被自己的女儿气炸了,道:”好哇,翅膀长硬了。“ 这时候李武国朗声道:“第四场由我们获胜,接下来由我蒙古‘风云堂’的高手,星宿派掌门黄大秋出场。“ 星宿派臭名昭著,在江湖上做过不少恶事,在场的武林中人纷纷对他臭骂。这黄大秋五十多岁,留有一头飘逸银发,长须过肩。只见他缓缓走到场上,说道:“不怕死的就上来跟我较量。” 只见方天雄飞跃而出,他早闻星宿派的恶名,就算不是因为双方的较量,也想出手除掉他。 方天雄喝道:“那我就送你去见阎王爷吧!”一招震天掌法中的凌厉杀招,直取黄大秋心胸。 黄大秋使出三阴蜈蚣爪的手法,只见爪影晃动,每一爪都夹着强烈的劲风,特别是指尖出有剧毒,如果被爪中,不仅仅会造成伤残还会身中剧毒。 震天掌法刚柔相济,内外兼修,招式大开大合,内藏杀机,如果功力能够修炼到一定程度,把掌法施展出来有排山倒海之势。方天雄功力虽然只达到先天中期,但已经是家族中有史以来第一高手了。 交手到七八十个回合后,黄大秋见三阴蜈蚣爪无功,当即呼了一口气,体内真气流转,突然将招式改为抽髓掌,这一招气凝乳山,掌势一出犹如大江大河,威力看起来似乎超过了方天雄的震天掌法。 这抽髓掌乃是星宿派几门为数不多的外功招式之一。掌法招招狠辣,式式歹毒,每招每式都以取敌性命为目的,据说将这套掌法练至大成之境,便可在覆手之间,将对方的血脉筋肉,从体内抽离出来。 方天雄仍然用家传掌法对敌,似乎已经稍落下风。 段兴智稍微替朱子柳运功后,就停手观看场上的战斗。他细心观察黄大秋的武功,发觉比在三年多以前跟他较量的时候强了一筹,想必是在这段时间内勤练武功的缘故。自从他在大理无量山得到小无相功之后,就已经知道黄大秋修炼的是小无相功,只不过是他还没有修炼至大成而已。 这方天雄的武功跟三年前的段兴智和黄大秋差不多,都属于先天中期,黄大秋通过这三年多以来的修炼,武功修为即将踏入先天后期,比起方天雄来是略胜半筹了。 黄大秋黄大秋的招式大开大阖,掌风呼啸,在他咄咄逼人的攻势下,方天雄逐渐被逼得只能招架,毫无还手之力,在场边的方月华和方俊,看见自己的父亲处于不利局面,大为焦急。 段兴智虽然不能中途插手两人的较量,但是如果方天雄有生命危险,他肯定会出手相救,即使输了也不能把人命搭上。 这时候,黄大秋双手一推,掌力就如排山倒海般地向方天雄盖去。方天雄也是双掌推出,两人双掌相交,方天雄只觉对方内劲中有毒质直送过来,剧毒渐渐传入自己身体之内,自己手脚开始麻痹,自己的内力似乎在缓缓倾泻出去。 段兴智见方天雄有危险,立即跃到场中,一掌抵着他后心,方天雄借着段兴智的劲力,把黄大秋的双掌震开,叫了一声“好险”,对刚才的情形还心有余悸,他自己原想跟他对掌,想不到对方竟然有此化人内力的邪门功夫。 方天雄心怀感激,说道:“多谢段掌门相救。“ 段兴智喝道:“黄大秋,你还真歹毒,竟然用此化人内力的毒功。” 黄大秋还没有说话,李武国抢先说道:“废话,在比武之前有说明不能用毒吗?倘若你们是用毒,或者用暗器,胜了我们,我们也绝无怨言。刚才你违规出手,这一场是我们赢了。” 在场的武林群雄义愤填膺,纷纷痛骂黄大秋,郭靖为人正直,最反感这些歪门邪道的功夫,当即跃了出来,喝道:“好,我郭靖来会会你,你有什么歪门邪道的功夫就使出来。” 李武国道:“现在已经比试了五场,大家各胜了两场,一场平手,就让最后两场来决胜负。” 李武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第六场就由在下李武国出场,领教一下郭大侠的降龙十八掌。” “呛啷“一声,李武国的宝刀出鞘,遥指郭靖,说道:“郭大侠,就让我的追魂刀法跟降龙十八掌比个高低。” 李武国抢先出招往郭靖攻来,速度极快,气势凌厉,刀势中隐含凌厉风声,直取对方全身十几个要穴,郭靖从容应对,左掌圆劲,右掌直势,使出一招“见龙在田”,顿时化解了李武国凌厉的杀招。 接着郭靖双手向上划成一个弧形,一掌推出,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强大的掌力向李武国推去。 只见李武国快速挥舞长刀,在自己身前化出重重刀网,当刀网停下来的时候,降龙十八掌的掌劲也被全部化解了。 郭靖迅速欺身向前,一招“利涉大川”击打李武国咽喉,李武国旋转刀锋,往郭靖手腕刺去,郭靖收掌避开对方的刀尖,一招“时乘六龙”猛然往李武国周身要害攻去,李武国一边后退一边刀势快速挥舞,在身前化出严密的刀网护住周身,在退了十几步以后,终于把郭靖这招的攻势消解。 李武国的追魂刀法非常精妙,变化多端,跟卓天凡的灵风剑法虽然招式不同,但原理差不多。而降龙十八掌招式平平无奇,却有极大的威力。两者之间一个是以力来制敌,一个是用巧来制敌。最后是“力”胜出还是“巧”胜出,就看各自的临场发挥,而武学功底、实战经验、内功强度等都是影响临场发挥的因素。 段兴智观察出李武国这时候的刀法造诣,比三年多前跟卓天凡交手的时候有所精进,在武林中的高手,基本上都会一直研习武功,如果有一段时间把武学荒废了,就有可能会被以前武功低于自己的人所超越。 降龙十八掌在场的武林人士早有耳闻,但是李武国使出的追魂刀法,除了那几十个蒙古武士以外,知晓的人不多,许多刀客被李武国精妙的招式所吸引,免不了有些人会有羡慕嫉妒恨的心情。 黄蓉和洪七公对李武国的武艺也身为佩服,想不到他刀法如此精湛,怪不得能够当上这蒙古“风云堂”的副堂主。 黄蓉虽然有身孕不能出场,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她的观察力,她在设想如果跟李武国对阵的是自己,用打狗棒法应战起来胜算有多大?经过她的一番观察,如果是自己在身体无恙的情况下用打狗棒法与他对战,胜负之数大概是五五开。 此时黄蓉的武功在先天中期,修炼九阴真经有近二十年,以内功而论,也是属于先天中期,跟卓天凡和李武国差不多。 虽然李武国暂时能够在招式应战上跟郭靖打得旗鼓相当,但是毕竟他的功力只在先天中期,战斗至三四百回合以后,被郭靖的掌劲逼得渐渐后退,守多攻少,交手至五六百回合后,已经被郭靖逼到墙角,再无力进攻了,只得把追魂刀法挥舞得滴水不进,组成一个严密的防护网护住自己。 两人战斗至八百多个回合的时候,只见郭靖一招“震惊百里”掌力排山倒海地向李武国攻去,李武国用追魂刀法拼死抵挡着,眼看着郭靖的掌力被他化解了五成、六成、七成、八成,在郭靖的掌力被他化解至九成的时候,防护网终于被攻破,李武国腰腹被击中了一掌,一口鲜血吐出,无力地靠在墙上,当时郭靖打在他身上那一掌的掌力只剩下了一成,如果掌力达到三成,就能要他的命。 “郭大侠武功盖世,蒙古鞑子无人能敌!” “把那帮蒙古鞑子打得落花流水!” “蒙古鞑子快点滚回去!” 武林群雄的欢呼声彼此起伏,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黄蓉和郭芙了。 过了一会儿,李武国勉力站起来,说道:“郭大侠的降龙十八掌果然厉害,我李武国甘拜下风,他日再向你领教。” 第149章 番外二十三 进京 吴三桂策马缓缓前进,此去京城,祸福难料,他虽然表面上信心十足,其实内里也在暗暗打鼓,虽说瞧不起半路出家的李自成,但是对于这个被洪承畴打到崩溃边缘,却又在数年间迅速崛起,甚至一手推翻了建国接近三百年的大明朝的人,吴三桂心底还是有些敬佩的,这两年他不时在想,如果换了是自己握那闯王旗帜,能否如此成功呢? 苦笑一下,把这大逆不道的想法抛诸脑后,崇祯虽然上吊自尽了,可是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曾是大明朝的臣子,怎能想这等不忠不义之事。 山海关到京城,策马飞驰,也不过就是两天的距离,吴三桂却并不着急,两天过去后,方才走了一半路程。 出山海关后,路上就不时见到些流离失所的人,无不是面黄肌瘦,个个气若游丝一般,这些年的战争,让部分百姓都丢了赖以生存的土地,即便有土地的,也被各种苛捐杂税压的闯不过气来,吴三桂出身豪门,又经过生死场,早就心如铁石一般,不去搭理。 离京城越近,路上流民竟越发多了起来,却让吴三桂吃惊起来,要知道直隶富庶之地,又在皇城根下,一直远离战火,就算是税赋,也不至于压的太紧,更何况那李自成号称农民军,一旦破城,便该大开粮仓,赈济天下,暗说流民应该涌向京城,去享那大顺王朝的福气,如今看来,却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又行了数里,三桂越发疑惑,便让手下前去问个究竟。片刻之后,手下回报,这消息让三桂大惊之下,开始重新盘算自己的前程来。 原来李自成破城之后匆匆称帝,招了那前明降士,以原职任用,自己却抢了数十个美丽女子,躲进崇祯的宫里享那帝王之福,临行之前,下了一道圣旨,京城所有财产,尽归大顺所有,就算那前明官员,也要按数缴纳银两,用来偿还他们为官时所贪。 那农民军本来就不是正规军队,这些年沙场征战,为的就是这一天,圣旨一下,无疑给了他们最好的借口,北京城一夜之间鸡飞狗跳,那从前秋毫无犯的话都丢到九天之外去了。无论贫富贵贱,都在农民军手里筛过一遍,而前明官员,乖乖交钱的就罢了,否则一概用刑伺候,由不得你不把数目补上,至于多少,依官职而定。 一时间,京城人人自危,从上而下,都把这大顺朝当成了土匪窝,竟然大部分人都怀念起崇祯帝来,李自成多年经营的名望,就这样付之东流。 适才那些流民见三桂派过去问话的军士一身大明盔饰,竟象见了救世主一样将他牢牢拉住,恳求他将李闯逐出京城,还百姓一个安宁天下,军士几经挣扎,又好言相劝,方才挣脱出来,也是断不敢说出自己此去京城竟是要投降大顺,只是将百姓那双双泪眼记在心里,对这所谓的大顺王朝,也是有了几分揣测。 吴三桂心里何尝不是一样,本以为那李自成虽称不上雄才大略,也应该是个识大体的人物,却竟然如此不堪,倘若跟了他,自己岂非是凤凰从了鸡?更不用说关外八旗雄兵,只怕不出两年,这北京城就该是辫子天下了。 只是毕竟是路边流民口中所言,也未必就可全信,还得自己亲见了,才能死心。只是既起了反意,此去京城,免不了坎坷重重,不过如若李闯军队真在劫掠,却也未必顾的到自己,想到这里,三桂略略安了心,又复想到那唐通此刻坐镇山海关,自己还是要速去速回,免得山海关出了叉子,到时候唯一依命安身的地方失了,就什么都没了。 心急之下,五百骑兵快马加鞭,次日便到了京城。城门略有残败,却并不严重,那惊天的破城之战,看来并不激烈。门下几名闯军,拦了城门,口称只许出不许进,却暗里收了钱财就放人出来。 两名闯军暗自叹息自己运气不佳,竟然被分派到城门,昨日回营听其他弟兄说他们前去劫掠,拿了诸多好处,听得二人心中发痒,却也不得不听从军令,只能在这里逞逞口舌之快了。两人正在互相交流辱骂上司的心得,却听见一阵马蹄巨响,远处尘土滚滚,定睛看去,竟是前明军队,中间立着一柄大旗,写着硕大一个“吴”字。 吴三桂在城外不远处停下,五百军士由动到静,不过是眨眼而已,除了尘土飞扬,略有马嘶之外,整齐安静的就如点兵一般。吴三桂很是满意手下的表现,将手一挥,右手一骑奔至城门前,大声喝道:“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前来拜见大顺皇帝!” 城门守军脸色由阴转晴,虽然一直在关内征战,但是山海关之名,何人不知,大顺要招降吴三桂一事也早已传遍军营,此时吴三桂前来,定是愿降了。 本来吴三桂应该带着钦差一同回来,他却嫌路上带着那几人麻烦,何况留在山海关多少也算个人质,守军也想到这点,左右看了看,未见钦差身影,不敢鲁莽行事,高声应道:“请吴将军稍候,我前去禀告。” 三桂一行也不下马,却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方才见到黑脸粗须之人,身着将服,手拿一柄烟枪,带着数百人,策马从城门出来。 吴三桂早等得一肚子气,对着来将喝道:“莫非这就是大顺待将之道?!” 那黑脸抽了一口烟,笑道:“俺是刘宗敏,这大顺朝才刚刚建了,那满城的繁杂琐碎之事,实在叫人头痛,不蛮吴老弟你说,俺可是两天没睡了,这才刚刚回府,就赶归来了,水都没喝上一口。” 听到这人竟是李自成手下第一大将刘宗敏,吴三桂不禁多打量了几眼,也不再追究对方怠慢自己,毕竟如今自己是降将,就算有山海关这个筹码,腰杆也直不了多少:“原来是刘将军,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却不知我今日可否拜见大顺皇帝?” 刘宗敏苦笑一声:“就算是俺,如今也很难见到大哥了,这事再说吧,你且跟俺进城,随便你看中哪家的宅子,尽管跟俺说,俺都能作主!” 吴三桂更加确信了路上流民的说法,看来这李自成果然躲在深宫享乐了,也不知道何时可以见到他,如今也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为了避嫌,三桂便只点了十员人马随自己进京,其他人在城外扎寨。 刘宗敏见吴三桂不过区区数百人,也不在意,拍拍三桂的肩膀,就同他一齐进城。 三桂想起一事,忙问道:“不知道那田弘遇府如今可空?” 刘宗敏脸色一变,为难道:“俺说三桂贤弟,这满北京城,你如何就看上田弘遇府了,俺也不瞒你,如今住在田弘遇府的就是俺了。” 三桂大惊,却只胡乱应道:“那田弘遇府我曾去过,京城其他处,我也不甚了解,是以有此一问。” 刘宗敏粗枝大叶之人,虽见吴三桂神色微变,也不疑有他,笑道:“原来三桂你跟俺一样,也没怎么来过京城啊,哈哈,不如让俺当了向导,带你逛逛这龙城如何?俺如今可是熟门熟路了,就是那紫禁城,俺也可以带你去瞧上一瞧。” 吴三桂忙道自己路途奔波,只想休息一番,再行拜见大顺皇帝,其他事可延后再谈,心里却想的是自己一直牢牢记挂的那个人来。 要知道吴三桂为何单挑那田弘遇府,事情还要从几年前说起,原来当初田弘遇下江南搜刮美女,想要献给崇祯皇帝,却被一把打了回来,懊恼之下,见吴三桂深受崇祯喜爱,又新近封了关宁总兵,便请吴三桂到他府上做客,趁机将一名女子送给吴三桂,好笼络其心。 吴三桂赴宴之前就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他对那田弘遇甚无好感,本打算敷衍过去,不料却在筵席上见到了对自己这一生来说,最重要的一个人,那便是江南名女,陈圆圆。 陈圆圆本就闭月羞花楚楚动人,又在田弘遇授意下刻意引诱吴三桂,吴三桂哪里把持的住,一场酒宴下来,眼里看的只有陈圆圆的舞蹈,耳里听的只有陈圆圆的歌喉,早就是不可自拔了,田弘遇心中暗自高兴,当下就给他二人做了媒,将圆圆保给吴三桂为妾。 陈圆圆见吴三桂英俊潇洒,又知他年少有为,比田弘遇那老朽不知道好了多少,也是心中暗喜,早把田弘遇的交待抛之脑后,将吴三桂当作自己今后的依靠了。 二人柔情蜜意,却还来不及完婚,崇祯就将吴三桂派往关宁,三桂无奈之下,又只有把圆圆留在田弘遇府,料想以自己的身份实力,那田弘遇必然好生照顾陈圆圆,二人泪眼执手,依依不舍,却也敌不过圣命。谁料三桂这一去,关锦防线吃紧,几年下来战事不断,最后只剩了关宁一座孤城,又碍于皇命,不得不守,终于等到弃关宁的旨意,还未来得及回到京城,崇祯就已经吊死。是以这些年来,虽然牵挂,却也见不到陈圆圆一面,如今回来首件事自然是寻陈圆圆下落,又不好直接问大顺要人,只好旁敲侧击,才知道刘宗敏占了田弘遇府,却不知道圆圆情况如何,把吴三桂一颗英雄之心,搅得是翻江倒海,不得安宁。 刘宗敏并不知道吴三桂心急如焚,带了众人到一处无人府第,安排妥当,又和吴三桂攀谈几句,见三桂心不在焉,只道他果然累了,方才带兵离去,临了让三桂等着消息,尽快引见大顺皇帝。 三桂胡乱吃了点东西,回房躺下,却始终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陈圆圆那绝世的面容就出现在眼前,翻来覆去之后,终于决定夜探田弘遇府。 第150章 番外二十四 念书 朱由榔实在觉得郁闷,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已经三年了。除了和乳娘,侍女跟太监在一起之外,自己都不知道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这个世界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mp3,连报纸也没有,实在无聊。王府虽然不小,但却没有任何意思。想出去玩,手下的人根本不让,从他们的口中,朱由榔才知道,明朝对宗室的管制比自己想象的严的多,简直形同坐监狱。没有特殊的原因,王爷们根本不能随便出王府,出行前要向王府中的长史通报,长史在向朝廷通报后,宗室才能出行。否则,被朝廷查出来,肯定被申斥一顿。 朱由榔试着跟自己手下的太监侍女们交流,但他们除了说“是,奴婢,奴才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好像是一个个的机器人,每一个人的身上有一个按钮,你按什么键,就发什么声音。有一天他实在无聊了,感觉再这样下去就要发疯的时候,把府中的一个小太监叫了过来,问他王府中有没有书,随便一本,能看的就行。小太监听了吩咐,就把一本《三字经》拿了过来,朱由榔一看是《三字经》,几乎立刻就有一种想上去踹那太监一脚的冲动。但仔细一想,自己现在这个岁数,也只能看这种书了。虽然是繁体字,但凭着自己的历史知识,也能认个七七八八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朱由榔学着古代读书的样子摇头晃脑的念了起来,正好让朱常瀛听见,把他吓了一跳。 自己的这个儿子真的与众不同。刚学会了走路,说话,就开始看一些书了,竟然无师自通,口中还念念有词。他仔细一听,念的竟是书中的句子,这孩子天生就认得字!这让他吃惊非浅,他认为自己的侧妃马氏,偷着给朱常榔找了个先生,一问马氏才知道根本没有这回事,又问王府的手下人,小王爷有没有人教,回答都是小王爷自打出生之后,除了和王府里的人接触之外,根本没有别的人来过小王爷住得地方。 这孩子莫非是文曲星下凡?他心中非常好奇,就叫了王府中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过来。 “奴才叩见殿下。”小太监是刚进王府的,他跪在地上,不敢看朱常瀛,但是眼睛却滴溜溜地直转。显然不是一驽钝之人。 “你是新来的,叫什么?”“禀王爷,王坤。” “以后就由你侍候寡人的二子,你可愿意?” 王坤听着王爷说话都好笑,您说话我敢不愿意吗,忙叩了一个头,道:“奴才愿意。” “小心伺候,如果寡人的这个儿子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是,小的一定小心伺候小王爷。”王坤又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王坤站起身,跟着朱常瀛向朱由榔住的那个跨院走去。 还没进院子,就听见朱由榔奶声奶气地念书声,朱常瀛径直走了进去,看见自己的儿子在院子里支了个桌子,坐在小板凳上,捧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地念着。 旁边的乳娘看着直发傻,小王爷发什么神经呢,前一阵子是发呆,折腾,现在又捧着一本小册子,嘴里念叨什么呢,这孩子,莫非是先天性的失心疯?她抬起来,看见王爷来了,连忙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朱由榔一见自己的父亲来了,忙放下书本,跪下给自己的父亲行礼,“孩儿参见父王。” “王儿,实话告诉父王,你刚才念的东西跟谁学的?”朱常瀛扶起儿子,急急地问。 一听父亲这么问,朱由榔真的有点发蒙,糟了,怎么回答?说自己下生就会?那根本不可能呀,一着急,胡乱的说了一句:“儿平日看兄长读书,就记下了。” 兄长,就是自己的哥哥朱由木爱,朱常瀛之前连上朱由榔一共生了七个儿子,除了他和他哥哥之外,其它的五个都早夭了,朱由木爱身体也十分瘦弱,但喜欢读书。 “哦,原来是这样!”朱常瀛恍然大悟,随即拍了拍自己儿子的小脑袋,“我儿真是聪慧呀。小小年纪,就知道读书了。” 朱由榔歪了歪嘴,谁爱读那些玩意,是闷得要发疯了,才念两句的,没想到竟让自己的父亲听见了,幸亏自己骗了过去,看来,以后得小心点了,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像个小孩子。 自从朱常瀛听见小朱由榔自己读书后,更对自己这个儿子留意了。他马上让手下人找了一个教师的先生,让他负责教自己的二子识字读书。 教书先生是个落魄的秀才,三十多岁,考举人考不中,又无其它谋生的技能,实在没钱了就到投奔了在京城的亲戚,当个管账的先生,但他又不甘心这样呆一辈子,听说一个王府里召教师先生,就来应召了。没想到,一下就召上了。 朱由榔一见这位先生,这知道是那种老学究型的死脑袋的秀才,学八股文学死的那种,他前世是现代人,对八股取士非常反感,但现在是古代,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古代的教育方式只有三种,念,背,打。先生自然是不敢打小王爷,但是背不过,肯定是只能坐在课桌上不能干别的。还好,凭着他脑中残存的后代的记忆,他很快就把古代小孩的启蒙读物学完了,接着读一些《论语》之类的书。 念书的生活虽然无趣,但总是比整天发呆强吧。就这样,平淡的日子在他的身边一天天过去了。 第151章 番外二十五 结束 孝仁八年,太子霍朝登基,改年号为“奉及”,大成从此由盛变衰,善良的霍朝没有控制好他的弟弟们,三年后马上爆发叛乱,结束了这成熙帝短暂的三年的统治时期。几十年之后,另一个王朝兴起代替了大成,大成也结束了它四百多年的历史。 司徒飞云走下台阶,回头再看一眼这皇宫。成孝帝驾崩后,司徒飞云也马上辞去了御前侍卫之职,虽然之前也通知他,很快便有升职的可能,可现在的司徒飞云终于放下一切,准备离开这里。说实话,为了霍凡和月秋,他还不想走,因为之前有一个很奇怪地女孩出现在他身边,并预言:霍凡虽是千古一帝,可必竟也有弱点,就是他的感情,他的专情是他的优点,但作为皇帝就是缺点。他偏爱皇后,更宠他们的孩子,使得霍朝得到了很多爱,没有像霍平及霍凡一样在人世间历炼,所以这个人即将登位,后果只有一个,被人逼得保不住皇位。 司徒飞云虽不想去相信这话,可是霍朝这人他也相处过,的确是太善良了。司徒飞云再也不想呆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里。他曾经和霍凡交谈过,无意中听到霍凡说他最初的梦想像游侠一样,闯荡江湖,自由自在,不受约束。对,离开皇宫,自由自在的生活,先去霍凡说过的祁山,说不定他就能遇到那神仙般的老人——玄玑。 第152章 番外二十六 文人,武人,江湖 吃晚饭的时候,李京问三叔对方是什么来头,三叔却摇了摇头说不太情楚,开张时他也去过,但没有深探,只见过一个叫做于八爷的人,听说是从开封来的。 李京心里叹了口气,三叔对于危险的臭觉可真是迟钝了,人家都快要打上来了,他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要不是他今天来了,只怕不久之后便要起了祸事,又问之前的东家怎么卖了千金一笑楼了?是生意不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三叔此时才感觉有些不劲,说道:“原来的千金一笑楼虽然没此时的红火,但也远远没到开不下去的地步,听别人说,原来的东家在别的生意上失败了,才在无奈中卖了千金一笑楼,小鱼,他们不会想要我们家的望江楼,就出了阴损的招数吧?” 李京要心里细细的过了一遍,心里一震,原来千金一笑楼的真正东家不会是那位吧? 夏辣夏相公可是一个骄奢淫逸的人物,前些日子也刚好黯然下台呢,也许之前的千金一笑楼有一些他的影子。 古时的春楼可是个销金窟,吃喝嫖赌一应俱全,里面的姑娘却大多没有自己的收入的,是一个很好的劳金项目。 有利益就会有斗争,利益越大斗争就越激烈,自古以来,各大春楼要么有朝中大人物的背景,要么有顶级贵族之家的背景,小人物想开青楼赚钱,那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李京想了想,问道:“他们之前找你时,出的是什么价钱?” 李伯安怒道:“之前他们只是派了个小斯过来,说是愿意出三百两买下整个望江楼,你说这是什么话,光是地价都不止值这个数的,况且望江楼生意这么好,我又怎么舍得卖呢?” 三百两?这可和白拿差不多了,看来人家这是自负背景深厚,想硬吃了望江楼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听得外面有人正在拍门,叫他快点起来,李京听是三叔的声音,就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三叔在外面怒道:“这望江楼真是开不下去了,欺人太甚了,怎么能出了这等阴损的招数,望月楼可是文人谈天说地的地方。” 李京心中一沉,问道:“望江楼怎么了?” “楼里上上下下都让给涂上大粪了,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呢,望江楼可是文人聚集聊天交友的地方。”门外的三叔伤心道。 这招数真是顶野的,看来台面上的于八爷是个为达目而不择手段的人物了,这种人是不怕见血的,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三叔惊道:“就这么回去了?那望江楼怎么办?这可不成,我叫人洗干净后再从新开业后就是了。” “那么你头天刚开业,晚间别人又用屎啊尿的喷上呢?” 三叔心里大凉,说道“这不可能吧?” 李京心里叹了口气,三叔终是文人之气太重了,始终不是利益场中见惯光刀剑影的人物,这样也好,还是回家好好的做事吧,也免得以后真出了大事,自己就追悔莫及。 下到楼下,李京说对方之后可能会用的种咱手段,三婶吓得脸都白了,连催着三叔快带他们回去,还说望江楼他们想要就卖给他们吧,给多给少都卖了,只有家里的人一切都好好的就好。 李京就笑道:“望江楼就先关着吧,至于卖不卖的以后再说,就算要卖也不会卖给这些王八蛋的。” 回到家里,才刚刚过了午时,李京拿了坛酒直奔铁匠铺。 齐楚喝了碗酒,笑嘻嘻道:“我喝酒的时候就想,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怎么好意的送我酒喝了,原来你这是有事求我啊,实在是对不起了,最近生意有些忙,走不开啊。” 李京把碗往桌上一扔,怒道:“今天我可没心思和你玩啊,你就痛快点,帮还是不帮。” 齐楚笑道:“帮,帮,帮,可你要我怎么个帮法啊,我除了杀人,就只会打铁了,难道你叫我把他们杀个一干二净的?这可不是什么好法子啊。” 李京吸了口冷气,敢情这货还真是个杀人的主啊,“这怎么可能,我们能杀人,那对方也能杀人的,我可不想今后的日子里都过的都是暗无天日的生活。” “那我实在是帮不上忙了,出门直走右拐,过了小河就能回到家了,生意忙,恕不远送啊。” “你在装糊涂是吧?你这么聪明,难道真不明白我让你帮什么?” 齐楚叹了口气,正色道:“反正只是一些钱财上的事情,从其它地方赚上就是了,无论怎么说,那小女孩被人卖到青楼都不是你的错,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和方赌鬼赌的人就是千金一笑楼的人,他们这可是空手套白狼啊。” 李京心里大震,“你知道方赌鬼的事?” “别人来打铁的时候听过一些,我听着就有些耳熟,这些手法在下九流中可不少见。” 李京来自后世,这中手法自是听过不少,都是一些骗人赌博的勾当,先是让来赌的人赢些,然后有输有赢,之后又是大输大赢,但都在赌徒心理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之后就会越赌越大,直到最后让来赌之人输得个一干二净。 那方赌鬼可能就是这样让人下套的,小声问道:“他们是不是正在等我买田的。” 齐楚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是你自己找上门去的,因为在别人想来,你实在没那赎那小女孩的必要,你们之间的矛盾在于望江楼,也在于你们望江楼的炒菜之法。 李京一愣,说道:“他们从开封来,怎么会没有炒菜之法,你这不是胡说的吧?” “开封是有些炒菜之法,可每家都是敝帚自珍的,来来回回也就会做那几样菜了,那及得上你们望江楼花样繁多推陈出新的啊。”齐楚正色道。 这事李京真还不知道,他还以为开封的炒菜就如后世一般呢,说道:“那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望江楼的菜谱,望江楼不过是个添头?” 齐楚听后哭笑不得,这位爷还真把自己弄出的抄菜之法当成是路边的烧饼了。 他怎么就不知道一个好的秘方就能让子孙无忧呢,说道:“他们是想要你们望江楼的厨子,从而得到一些炒菜之法,最不济就让你们关了望江楼,让一切回到从前。” 接着他又说道:“因为他知道问你们是没用的,那可是你们李家子孙后代的立世之本,只怕把你们都杀光了你们都不会交出来。” “啊,不会吧,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工功就只想这样啊?这炒菜之法真有这么珍贵?我看也没什么啊,要是有人到我家中把我老爹老娘吓得哇哇的哭,我会二话不说的交给他们的。”李京实话实说道。 齐齐说道:“千金一笑楼可是遍布大宋各大城市,要是得到你们家的炒菜之法,就会在与同行的竟争中占有天大先机,别人又怎么会不动心呢?” 齐楚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看来这炒菜之法在你眼中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齐齐,明天就到他家学做菜去,以后嫁人了也有个拿得出手的东西。” 之后又说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帮些什么,千金一笑楼原来是有些夏相公的影子,夏相公倒下后,高家接下盘子,钱家也可能有些份子,出面的是于八爷,本是漕帮中一个说得上话的人物,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把望江楼关上就好,他们无论是谁都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李京心中大震,原来这齐大爷是个搞情报的人物,笑嘻嘻道:“什么时候齐大哥方便了,可要带我去认识认识众位哥哥啊。” 齐楚面色大惊,这小鬼可真是个人物啊,只听自已说了几话,就能推断出自己原来是干什么的了,说道:“好水川大战后,就我一个人来到江南了,我之所以知道这些,只是因为我和高家有些恩怨。 高家自开国以来就权大势大,族中娶的大宋公主的人都不知凡几,这位爷和高家起了恩怨后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看来来头还真是不简单啊,说道:“江对面的春花秋月楼是什么来头?” 齐楚淡然道:“我也不知道对面的东家是什么来头,只知道主事之人是个女的,刚二十出头的样子,可真是个危险人物。” “危险人物?那女人不会是个高手吧?这年头还真有女人练武啊?听别人说,练武的不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大汉么?” 齐楚一愣,笑道:“这是谁说的,真正的内家功夫是不分男女的,你之前练的些可都是上好的内家功夫啊,难道你不知江湖的事情?” 李京猛然吃惊,这世间真有江湖?然后想想也明白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古时行军打仗用的都是冷兵器,对用兵器的人有很高的身体要求,长此以往出现些高深的武学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只是这些人真能独立于朝庭之外? 听得齐楚说道:“这世间有些练武的世家和行会,只是他们除了世代练武之外,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这也是朝庭能接受他们的原因,他们也想通过朝庭得到名利。” 李京想了想,说道:“这些练武之人,好多都进入军中吧?” 齐楚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世间的每个人都会有名利之心,那些世家和行会也希望他们中的人在军中干出明堂来,这样那些人会反过来照顾他们。唉,下九流的利益争夺是最为残酷的,失败的下场往往就是家毁人亡,没大人物的关照哪能长久。” 李京这下明白了,其实说白了,江湖和朝庭本就不分你我,江湖中人就是朝中大佬手中的刀,只是这些人在争夺利益时又自成一界罢了,问道:“狄大将军是不是也来自于江湖?” 齐楚手上一抖,心中如有涛天巨浪,怒道:“你问的东西太多了,我只是个打铁的,怎么能知道朝中大事呢?” 随后又和声说道:“小鱼,没事就多读书吧,问东问西的对你是没半点用处的。” 回去的路上,李京正在想着问题,听得身后的齐齐问道:“怎么没把望江楼的厨子带回来?” 李京一愣,说道:“带那些厨子回来干嘛?他们和望江楼可订了长约呢,就算是望江楼关门大吉,他们每个月可都还能领钱呢?” 齐齐在他身后怒道:“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他们可都是有家小的人,那些人会不辞手段让他们吐出炒菜之法的,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原来也只是个傻小子。” 李京听她之么一说,才知自己和三叔走得有些急了,不过也没放在心上,说道:“那些厨子也只会做一些小菜,数目不多,大菜都是三叔一个人单独做的。” 声后的齐齐听后就不出声了,只是有一步没一步的在后面跟着,过村前的小河时,说道:“要不我们让人把那些厨子都杀了,这样他们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李京差点就一头栽进河里,这可是一个八岁的女孩该说的话么?怎么她把杀人这种大事说得如此轻巧,不会之前就干过吧? 回过头来,把齐齐的小手牵在手中,过完小河后,正色说道:“齐齐,我不知道你们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既然能安定下来了,那就好好的过日子吧,钱财只是些身外之物,只有我们自己本身才是最重要的,以后就把之前那些不开心的忘了吧,开开心心的活下去比什么都好。” 齐齐眼中有些迷茫之色,忘掉过去重新生活,也许一切都会变好吧,可自己能全都忘掉么?冰冷的房间,母亲的绝望,那个男人手中的愤怒皮鞭,就这么全要忘掉? 李京见她脸上的神色软弱而又无助,迷茫的脸上全是泪水,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柔声说道:“仇恨从来都不是我们的人生目标,在自己力量弱小时,记住仇恨只会让我们更加痛苦,齐齐,听哥哥的,以后就和别的孩子那样开开心心的活着,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玩的。” 齐齐脸上有了一些神色,口中“嗯”一声,随后感觉有些不对,怒道:“放手?” “放手?什么放手?” “你再不放手我就揍你了。” 李京心里一惊,这女孩可是个说打就就打的人,连忙松开手心中的小手,语重心长道:“齐齐,你可是个女孩,你这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是不对的……”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就揍你,快点走,我都饿了,你家的人不会讨厌我吧。” “这怎么可能讨厌你呢,他们可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呢,他们见到你肯定是乐坏了,以后就少回铁匠铺吧,天天拉个破风箱成什么样子了。”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不用干活就有好吃的啊?”齐齐讽刺道,心说你知道个什么?我天天拉风箱可是为了练力,问道:“你怎么不练武了?” “哦,这段时间有些忙,再说我没想过当什么绝世高手,只是想把身子练得好些。” “真是白瞎了一门好工功,谁教你的?你这么练不怕他揍你啊?”齐齐说道。 李京倒有些意外了,说道:“你爹都说是好功夫?不可能吧,那可是我自己瞎想出来的,只是一些用力使力之法。” 齐齐大惊失色,这人也真是太大胆了吧,自己瞎想出来的就敢练啊,也不怕走火入魔啊?怒道:“以后不许再练。” “为什么啊?我还感觉顶好的呢。” “你不怕走火入魔半身不遂的就继续练吧,真是吃饱了撑着,自己想出的就敢瞎练。” 李京心中大震,说道:“不是说练了内功才会走火入魔吗?我又没有练内力的法门,怎么会走火入魔呢?你这是在吓唬我的吧?” 这下齐齐倒是愣住了,说道:“你想出的只是一个用力的方法?你没练内力的法门?” 李京笑嘻嘻道:“这世界真有练内力的心法啊?是不是练成后就可以飞檐走壁,飞花摘叶什么的?” 齐齐翻了个白眼,这都是个什么人啊,这世上哪会有他说的这种玄乎的功法。 第153章 番外二十七 火烧望江楼 当李京带着齐齐回到家里的时候,李家的人都惊呆了。这小女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长得真是漂亮,粉嘟嘟的,瓷娃娃似的,一点都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 三婶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心想京哥儿可真是个有福气的,这女孩再长个四五岁,铁定会长成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笑问道:“这就是方家的那孩子么?难怪说什么千金一笑楼都不肯放手呢,人家说得没错,长大后铁定成为花魁的。” 四婶笑嘻嘻道:“方小娘子,你以后别的什么地方也都别去了,就留在李家陪着京哥儿吧。” 李京哭笑不得,就说这可不是方赌鬼的女儿,是齐叔叔家的女儿,以后就住在我们家了。 三婶四婶愣住了,齐叔叔?我们李家有一门姓齐的亲戚么?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啊? 正疑虑间,却瞧见李平和李过都靠上那漂亮的小姑娘,脸上都是笑嘻嘻的,李平把一个小木锤塞进那小姑娘手中,说道:“齐齐姐,你帮我们砸核桃,我和小小都砸不动。” 齐齐笑了笑,拿着那个小木锤,一会儿功夫就砸上了一大堆核桃,直乐得家里的两个小鬼大呼小叫的。 李京笑了笑,说道:“以后齐齐就是家里的大小姐了,在家里,她想干什么就干么。” 家里的几个大人面面相觑,当成家里的大小姐养,不是长大后就要做京哥儿的通房大丫环么?这以后还能不能调教了? 吃晚饭的时候,李京和李伯安说道:“三叔就先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吧,今年山上的茶叶长得正好,四叔一个人都忙不过来呢。” 三叔脸上满是不甘之色,李京知道他舍不得望江楼,但不论是明的还是暗的,李家都没有斗赢人家的可能,说道:“问清楚了,千金一笑楼的上头是开封的高家和钱塘的钱家,出面的于八是漕帮中的成名人物,我们李家小胳膊小腿的就不要和人家斗了。” 三叔脸色不忿道:“难道就没有天理王法吗?不成,这事得有一个说法,要不李家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王法?王法自古以来就是有钱有势之人的游戏,李家再不放手,接下来就有吃官司的可能,栽赃嫁祸什么的可是这些人的拿手好戏,淡然说道:“如可可以,就把望月楼的厨子都招来家里吧,要是不成,就随他们去吧。” 李伯安本想再和李京理论,却被四弟李祥云拉了拉,瞧着走进书房的李京就连连叹气。 第天中午,李京正在读书之时,听得李祥云在外面大叫道:“小鱼,小鱼你快出来,不好了,你三叔让衙门给抓走了。” 李京大惊失色,对方难道真要赶尽杀绝么?看来李家的炒菜之法他们是势在必得了。 急急的奔出门外,向李祥云问道:“来抓三叔的官兵是怎么说的?” 李祥云强自压下心中的怒意,想了想,说道:“我听他们说望江楼让人烧了,还没来得急走的厨子和伙记都让大火烧死了,所以就来找你三叔去问话。” 李京心里大骇,对方真是不择手段啊,问话的说法也许只是一个借口,栽赃嫁祸才是真的,三叔这一去只怕是羊入虎口了,急声说道:“家里不能乱,四叔你就在家里坐镇,我去钱塘那边看看情况到底如何了。” 李祥急声说道:“还是我去吧,有你在家里看着几个弟弟,我也心安些。” 你去能有个什么用?也许对方正在等着你呢,李京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就不要多说了,四叔就好好的呆在家里吧,我不会有事的。” 四祥听后欲言又止,他总觉得这次对方是有备而来,李家也许真是大祸临头了。 李京只身来到铁匠铺边上,向里边叫道:“齐叔,把铺里的活计都放下吧,随我去钱塘走走。” 齐楚走了出来,脸色铁青道:“对方不肯罢手?” 李京点了点头,对方来势汹汹,连杀人栽赃的招数都使了出来,也许谋的就不仅仅是李家的炒菜之法了。 齐楚换身衣服走了出来,正色道:“财锦动人心啊,你家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炒菜之法虽然奇妙,但怎么及得上青花瓷器的惊天之秘。” 李京心里有些乱,也许是自己太急了些,接着又摇了摇头,就算自己不急又能如何,只要有利益就会有争夺,除非李家甘心像以前那样过着贫穷的日子。 听得齐楚沉声说道:“要是觉得情况不对,就要果断的放弃你家三爷,京哥儿,这次你得听我的,否则你们李家就要万劫不复。” 李京茫然道:“先看看吧,也许还有别的路子走。” 两人刚一到钱塘,就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有人说李伯安为了不让炒菜之法外传,就指使他人把自家的望江楼给烧了。 于是就有人问,望江楼不是开得好好的吗,只要这么一直开下去,炒菜之法哪有外传的可能啊? 于是又有人说,这都是千金一笑楼的错,要不是千金一笑楼仗着势大,硬是要收了望江楼,又怎么能发生这等人间惨事。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一些说法都很不利于李家。 李京带着齐楚进了先前李伯安买的院子,发现里面一切如常,听得齐楚说道:“要不我们去住别的地方,住这里实在有些不方便。” 李京笑了笑,说道:“就住这里吧,住别的地方别人也不好找。” 齐楚点了点头,对方也许想把李家的人杀了个干净,但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没到手前就不会下手,而他们最想要的东西一直在李京手中,所以必须来找李京的。 第二天中午,两人找一家小店吃了个饭,李京看桌上的饭食就一点味口也没了,听得齐楚笑道:“大少爷,您还是吃点吧,您以为谁都能像您一样锦衣玉食的啊。” 李京吃了几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正在此时,听得一人说道:“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一个情况,望江楼的东家可真是死得有些冤了。” 李京大惊失色,三叔……三叔已经死了么?三叔和三婶对自己一直视如己出一般,怎么就……。他们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也罢,自己这就回去,就算是走上造反之路也得给三叔讨回一个公道。 他刚起身,却被齐楚按回凳子上,又听一人叹声说道:“我看那李伯安进去后就再也出不来了,那可是活生生的十三条人命啊,他……他怎么就能忍心了。” “这种人死了就是活该,唐知府还说什么等秋后处斩,依我看这种草菅人命的人就该斩立决。”又一人怒道。 李京听得不太明白,三叔昨天午时才刚刚被抓,怎么今天就能定案了?为什么审案的人不是钱塘的知县而杭州的知府唐绍? 齐楚眼中精光大盛,这位于八爷还真是好手段啊,一上来就是泰山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也不知眼前的小鬼能不能顶住了,要是实在不成,自己就把他带去自己出来的地方吧。 李京心中乱如潮涌,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快,实在是不应该啊,难道对方不想要自己手中的东西了?迷糊中听得一人问道:“事情都清楚了?不是昨天刚抓的人么?” 一人笑道:“都清楚了,今天一早千金一笑楼的老鸨就投案自首了,说是她之前曾经和李伯安说了大话,说她千金一笑楼背景深厚,要是李伯安识相的话,就把望江楼低价卖给千金一笑楼,这都是她一时的贪心引起的,还说千金一笑楼就是一个让各位大爷玩乐的地方,都是大位大爷的厚爱才能开了起来,说什么背景深厚云云都只是一些吓唬李伯安的话,她一个妓院的老鸨哪能认识什么大人物啊?” 又一人笑道:“那老鸨也真是个人物,说得跟真似的,直把那李伯安吓得屁滚尿流的,之后怕家中的炒菜之秘传到外面,就叫人把自家的望江楼给烧了,真是笑死人了,原来大名鼎鼎的望江楼东家就这德性,这人不死都没天理了。” 李京起身向外走去,此时外面正在下着一些小雨,冷冷的雨点撒落在他头上,使得他清醒了些,听得身后的齐楚说道:“那放火的人,一定是你们望江楼的厨子或伙记。” 李京心中一震,也许这是一个突破口,说道:“我们必须尽快见到那个放火的人才成。” 齐楚走将上来,摇头说道:“见他也没什么用,想必他的家人已在对方的控制之中,你给他再多的钱财也是没用的。” 李京心中大黯,对方每一步都算好了,这是要置三叔于死地啊,可三叔死后他们又有什么办法从自己手中拿到青花瓷之秘呢?毕竟李家是分过家的。 回到别院中木然的坐在石凳上,过了很久,终于想通了对方的手段。 关建就是放火之人,那人的家人一直在对方的控制之中,只要自己交出所有的秘方,对方就会让那人改口,然后再找一个和李伯安有矛盾的人当替死鬼。 会有这么一个替子鬼么?也许……也许对方连这个替死鬼都免了的,只要自己交出了秘方,对方再对三叔折磨的话……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只要三叔顶不住,说是一切都是听自己办的,那李家真是全完了。 想到此处,李京不由得万念俱灰,对方把所有的生路都堵死了,自己的生死已在别人的一念之间,都说斩草要除根,对方又怎能容自己活下去。 站起身来,对齐楚说道:“可有什么地方安置我家中的老小么?” 齐楚大惊,事情真到这一步了么?对方真要把李家杀个一干二净?正色说道:“有,但对方既然起了杀心,那肯定会准备一些好手,也许他们现在已经知道我的存了,除了齐齐之外,我最多还能带走一个。” 李京脸色铁青道:“要是真到了那一天,你就把我三叔的小儿子带走吧,记住,你得想办法让他忘记所有的事情,包括仇恨。” 齐楚急声说道:“你不走?只有你和我走了,李家才会有新的希望。” 李京苦笑道:“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除了大房之外,李家的其它人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一个巨盗入室就会让我们李家家破人亡了。” 齐楚沉声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无论如何,你得活下去,你是我见过就有希望的人。” 李京从屋里拿出一个酒坛子,又去屋里拿出两个碗来,然后慢慢的倒上酒,说道:“我不想走上那条路,这天下啊,死的人够多了,何必再拉上那些穷苦无辜的人,也许,也许我就不该来这大宋朝的。” 说着拿起满满的一碗酒,一干而尽,向齐楚示意,让他陪自己喝上一碗,然后说道:“记得你所说过的承诺,走时记得带上所有的秘法。” 他感觉自己好累,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但他怕自己实在睡不觉,于是连连把酒坛中的酒倒入碗中,每次都是一干而尽。 第二天醒来时,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一些痛,可然,人是斗不过酒的,起身穿好鞋子,肚子就咕咕的叫,心中苦笑,这人啊,一天不死就得吃穿啊。 走出院子,瞧见齐楚正在和两人说话,声音不高不低,脸上都是笑意盎然。 李京向他们看了看,这就是来找自己的人?他们中可有一个叫于八爷的?既然自己已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又怎么还会把青花瓷的秘方交给他们。 刚要转身走进屋里找些吃的,却听齐楚笑道:“你们这些聪明人就是多想,他们可不是你想的那些人,都是我昔日里的一些兄弟,来的正是时候。” 其中一人大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小鬼?我看和别的小孩也没什么不同啊,都是一个头两个手臂的,怎么看都像个小鸡仔。” 一人笑道:“听说你很会赚钱,能给我们吃饱饭么?” 李京仔细看向两人,觉得对方相貌平平,只是身上都有些凶悍之气,听得齐楚说道:“他们可是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只是后来都退出军伍了,听说我在江南打铁,以为有钱可赚就奔我来了。” 李京大笑道:“两位来得正是时候,此时小弟家中正有用不完的钱财,要是迟些来就什么也没有了。” 齐楚叹了口气,看来他是真的不会走了,大声说道:“既然没有了路,临走之前我就陪你杀个痛快,以及之后过着亡命天涯的日子,不如一次就断个干净。” 第154章 番外二十八 修炼 圣奥古斯都家族的封地洛基行省位于天宇帝国的东南方向的查亚半岛的最南端,面积非常的广阔,大概占到了帝国总面积的二十分之一,但是洛基行省多山,可用于耕种的土地并不是很多,所产的粮食也就是勉强能够治下的百姓果腹而已。行省的主要收入和百姓的主要收入来源主要是矿产的开发。洛基行省内的最有名气的山脉是矮人山脉,据说有一个最大的矮人部落就居住在山中,但没有人知道具体的位置是在什么地方,矮人山脉也因此得名。山脉方圆一千五百公里,横亘在洛基行省与大陆得中间,占去了洛基行省大概三分之二的面积。山里面蕴藏的矿物不论从种类上还是从蕴藏量上来说都是非常的惊人。除了金、银、铁、铜等各种金属矿产以外,还有储量巨大的魔晶矿,已经探明的储量就足够整个大陆用上几百年而不用发愁。但是由于技术条件的限制,还不能进行大规模的开采,因为矿区所处的位置正是魔兽出没的位置,不但数量众多,而且非常的凶悍,有几只更是顶级魔兽,还不能大张旗鼓的让军队开进来消灭,那样的话用不了多久天宇帝国和大陆上的所有国家都会知道矮人山脉藏有数量巨大的魔晶矿的消息了。有可能会引起帝国内部其他贵族和其他国家的觊觎,战事可能就无法避免了。财不露白,这个道理安德鲁公爵大人还是懂得的,所以这条消息仍然只掌握在公爵一个人的手中。 魔晶之所以这么珍贵,是因为魔晶是大陆上的主要能源。魔晶主要分为两种:从矿石里面挖掘出来的称为魔晶石,从杀死的各种魔兽中取出来的称为兽核。通常的普通百姓家使用不起大量的高等级的魔晶能源的,还可能用一些其他的木柴一类的能源来作为补充。而富裕的人家日常用的能源都是魔晶来支撑的。例如常用的魔晶灯,夏日降温用的魔法阵的能源支持,战争时期巨大的魔晶大炮的消耗……所以,整个世界上的魔晶的消耗量是非常巨大的。 虽然洛基行省的魔晶石矿并没有大规模的挖掘,只在一些容易开采的地方进行了小范围的开采,但就是着一部分的魔晶石和各种大量的金属矿产也已经给洛基行省带来了非常巨大的财富。在帝国的四十七个行省中,如果只比较财富的话,洛基行省虽不能说首屈一指,但排在前五名是没有问题的。 雅凯从三岁开始学习家传的战神斗气和开天剑法。雅凯的体质虽说十分的适合学习魔法,但是战神斗气和开天剑法是祖上传下的绝艺,为了不上他们失传,所以还是必须学习的,虽然说不能要求达到特别的高级境界,但强身健体还是能够做到的,而魔法师的弱点正是羸弱的身体,学习武技正好也是对此最好的补充。而且雅凯自己对斗气和剑法非常的感兴趣,就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样都对骑士有着莫名的崇拜。 大陆上的斗气修炼方式一般来说是不会外传的,尤其贵族阶层更是不会把直接关系到自己地位的斗气修练方式传给本家族以外的人,因为不同的斗气修练起来的速度和使用的威力是不相同的,通常的学院或者军队中能够学习到的斗气只有简单的几种,士兵或者学员只能从这几种中选择。而贵族的家族里所教的都是经过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去芜存精才保留下来的独特的斗气和武技,平民多学习的是不能与贵族相提并论的。而贵族家族中的年轻人都把能够练习家传斗气当作一种荣耀。 战神斗气是圣奥古斯都家族的第一代公爵留传下来的,传说这位先祖在武道方面具有非常高的天分,他综合了几家之长,又经过了不断的改造,才创立了战神斗气的修习方法。而这位随天宇帝国的开国皇帝征战天下、并立下不世战功的祖先所倚仗的,也正是战神斗气。战神斗气共分为两部分:战神诀和神风诀。 战神诀共分为十二层,每层有上下两个阶段,战神诀的修炼每增加一层,战神斗气的威力都会有几倍的增加,练到八层以上就可以达到剑圣的级别,而创立这套功法的祖先也只是练到第十层,但也已经很少能遇到对手了。而后面的两层是他凭自己无意中得来的一部分奇书而靠感觉加进去的,他也不知道到练到最后以后到底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境界。而圣奥古斯都家族从那位祖先以后最高的也只练到第九层。神风诀并不是斗气,只是一种斗气的使用方法,是靠把斗气的外放使自己的身体的速度成倍的增加。速度在战斗中所起的作用使相当大的,而雅凯的祖先明显也意识到了这点,他另辟蹊径,并不是单纯的外放斗气,而是把外放的斗气和空气的流动联系起来,利用少量外放的斗气顺着空气的流动而运动,从而把速度提高到一个相当块的地步。 开天剑法是一种双手大剑的剑招,共有二十三式,威力相当大。双手剑与单手剑的剑招有着本质的区别,双手剑比单手剑要重得多也要长得多,从而要求在用双手剑的时候对身体的协调性和双手的力量要求得更高。开天剑法强调的是一种一往无前的霸气,而同时的,开天剑法并不注重防守,只是进攻进攻在进攻,从而使敌人疲于应付也没有时间进攻,这样的剑法遇到实力稍弱或相当的对手还好应付,加入遇到高于自己的对手的话,那就非常的容易被发现破绽,而神风诀就是为了更好的补充开天剑法的不足而创立出来的。 第155章 番外二十九 血战 对于陈兵来说,他们是不愿意攻城的。因为他们昨天攻城,没有丝毫作用,已经给他们留下来不可磨灭的影响,他们不想在继续遭罪了,尤其是看着同伴一个接着一个死亡,有的甚至惨不忍睹,这一切都让他们很是惧怕,他们不想攻城,但是军令难违,他们只能带着一丝的不安,继续向前。 李仪看着这一切,也是无奈的点点头,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甚至自己只能这么做。李仪也是心中抱有一丝胜利的希望,只要这次战斗胜利,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冲啊!” “杀!” “吼吼……!” …………………………………… 满天的吼声哈喊叫声连绵不断,震天动地,让来阴城内的老百姓都是感觉无比的担惊受怕,但是随后他们也就想明白了,就算陈兵攻破城池,也不会伤害他们的,毕竟他们本来就是陈国人,而不是燕人。 吕昌看着李仪已经发起了攻击,吕昌怎么可能不做出回应,吕昌马上下令关军率领青龙军开始阻挡陈军的攻城,只要青龙军,那么陈军想攻下来阴城,无疑是做梦,要知道此时的青龙军可是无比强大的,青龙军无论训练还是装备都是比较先进的。这种强大的军队,绝不是一般的军队可以比拟的。 陈军迅速的架起数十架云梯,他们马上派出士兵开始攀登云梯,燕军士兵也是开始向下砸石头或者泼滚水,燕军士兵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阻止陈兵登上城墙,他们决不允许陈兵登上城墙。 一个陈军士兵,嘴中咬着一把短刀,双手使劲用力,两脚也是发力,他要用最快的速度爬上城墙,攻下城池,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爬上城墙,爬上城墙!! 这是一个非常强壮的士兵,他也是有一个梦,一个建功立业,养家糊口的梦。但是很快,他的梦想破灭了,连带着他整个破,都是从云梯上被燕军士兵砸下来了,一瞬间,这个士兵就这样跌下了云梯,不过这又怪的了谁呢? 谁让他当兵呢?既然选择了当兵那么就要有随时牺牲的打算,不要以为当兵可以随便玩玩这绝对是不可以的,那样的话,这个兵就当的太没有责任心了。 随着这个士兵的跌落,也是没有影响其余人的继续攀登城墙,陈军还是前赴后继的攀登着,这就是他们的目标,他们必须要这么做。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选择,他们的命运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呗青龙军击破,并且很多士兵直接从云梯上摔下来,摔成重伤,甚至有很多士兵直接死亡,这可是一件非常令人恐惧的事情。 李仪看着这一切,内心说真的有一丝松动,不知不觉中,李仪也是想起了庞泽的话,难道真的拿不下这座来阴城吗,付出太多的代价要是还是拿不下来阴城,那么对于陈军来说情况会是相当的不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受益,李仪一时间也没有多少选择。 李仪随后就是按部就班的做,下令陈军向城墙上的射箭,只有弓箭才能压制住燕军,这就是李仪的想法,可是他们毕竟是向上射箭,怎么可能比的了燕军向下射箭。 李仪也是无比的郁闷,为什么自己的军队胜过对方很多,为什么就攻破不了来阴城呢?李仪很是不解,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此时他却是这样进攻着,至于结果如何,那就不是他能计划的了。 相比于李仪的不知所措,吕昌此时却是明白的很,他懂得怎么做才能减少伤亡,才能更好的保护士兵,才能得到士兵们最真心的爱戴。吕昌就站在城墙和和士兵们一起杀敌,虽然这样有些危险,但是吕昌丝毫不惧,似乎他就是天生的一般,他要让所有燕军以自己为榜样。 燕军士兵们看着自己的王上都在战斗,他们内心被激起一种斗志,一种无往不胜的斗志,他们决心要用最好的状态,去作战,他们一定可以打败陈军,守住来阴城,他们绝不会让王上失望,让燕国的老百姓失望。其实有时候士气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带头的,士兵们是知道怎么做的。甚至现在都已经不用吕昌去说什么,士兵都知道怎么做。 关军也是守护在吕昌身边,他怕王上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呢罪过可就大了,无论如何王上都不能出事,而今燕国刚有起色,王上要是出事,那可就一切都就白白浪费了。 关军同时把自己的亲卫也是调集到吕昌的身边,一定要确保王上的绝对安全,决不能有丝毫大意,关军同时也是指挥着燕军作战,这对于关军来说也是一个考验,但是关军非常乐意如此。 啊! 一声无比凄惨的叫声,打断了众人的思虑,其实这也没什么,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只不过这个陈兵叫得声音太大了些。 甚至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陈兵攀登云梯,但是他们都是跌落而下,有的直接摔成粉身碎骨,没有一丝完好之处,这一切都让李仪心中无比的难过,自己要怎么做? 但是李仪怎么可能认输,同时李仪还是继续下令攻城,真是势不破来阴,就不退军,这种一根筋的人,有时候会害死很多士兵,尤其是像现在这种局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该撤军了,但是李仪就是不撤军。 很多将军都已经是看不下去了,但是他们又能如何,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士兵死亡,他们又是什么都做不了。这一刻他们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庞泽将军。 陈军士兵已经死亡了不少人,这一刻陈军士兵很多人,都已经是恐惧了,他们没有想到对方的燕军竟然如此强大,以前他们看不起燕军,觉得随时可以灭亡,但是现在他们却是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缩小了很多,甚至此时陈军已经不是燕军的对手了。 第156章 番外三十 酒馆 他们像牧羊人一样不辞而别,在月之女神狄安娜的注视下向阿尔卑斯山走去——北方,一个未知的世界,那里充满神奇又危机四伏。看起来漫无目的地寻找着自己的同伴。 月光照在大路上,路边的草地被夜晚的微风拂动,大路一直向西,走过前面的岔路口他们看见一块大石头,上面标着记号,箭头指着一条小路,上面写着通向阿尔卑斯山。自己已经模糊不清,很难辨认,应该是曾经去阿尔卑斯山的猎人们留下的。或许从这里走比较容易一些,三个人对视一眼,踏上了小路。小路一直蜿蜒着似乎没有尽头,向前走了一段之后,地势渐渐高了起来,远远地看见阿尔卑斯山的轮廓模糊的在远方若隐若现。 “我们休息一下行吗?已经走了将近四个小时了,真不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不累。”雷穆斯抱怨道,“况且这么长时间你们一句话也不说。” “好吧,你想听什么。”灰狼回头看了雷穆斯一眼。 “随便什么都行,反正我已经很累了。”雷穆斯坐在路边不再向前走。 “尼格萨是什么人,他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强大?”灰狼反问了一句,随即点着了烟斗,吐出一个华丽的烟圈,“别认为万兽之王的力量强大,也别认为尼格萨力量强大。这个世界上强与弱不是由人们定下的,比尼格萨强大的生物有很多。最强的三位主神的力量你们根本无法想象。” “那就是说我们很弱?”雷穆斯双手交叉枕在头下。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对于诸神来说,包括尼格萨,我们都很弱,很渺小,很卑微。”灰狼抽着烟斗,看着远方,索性也坐了下来,“诸神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们或许正在嬉笑着欣赏着人类之间愚蠢的战争,这种你争我夺自相残杀的战争。” “马尔斯也在看着,对吗?”罗穆卢斯问,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但一定不是出于好奇。 “马尔斯现在不在神殿内,没人知道他的去向。”灰狼说的话跟鲁普斯说的出如一辙。 之后就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从艾特鲁里亚城再次修建完成到现在已经过去很长时间,尼格萨一直在寻找上古炎魔和小马尔斯们的下落,他有时候一整天都盯着自己的水晶球,想要找到自己的目标。有时候在很多人看来,尼格萨并不是一个巫师,他更像一个猎手。五大骑士在抵抗高卢人的时候阵亡了一个,尼格萨只好派剩下的四个区寻找他们的下落。 水晶球里,画面不断地转移,高山,河流,湖泊甚至是海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尼格萨根本无法确定他们的位置。除了找到小马尔斯们,他还要想办法封印炎魔,不能让炎魔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光凭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接近炎魔,尼格萨摸着已经磨光的褐色手杖,静静地看着水晶球。 “继续向前走吧,我们还要赶时间到达山脚下的酒馆。”灰狼拉起两个兄弟说。 “我只想能找个床睡一会儿。”雷穆斯弯着腰,跟着灰狼。 “如果我告诉你有人在跟踪我们我想你一定不会想睡一会儿。”灰狼说。 “不可能......”雷穆斯摆摆手,但随即停下了自己要说的话,他的确感到有些不对,身后不远处可能真有东西在跟着他们,他拽了拽罗穆卢斯。 “是个骑士。”罗穆卢斯说,“我们早就发现了。” “你只是告诉了我你们不困的原因。”雷穆斯说,“一个骑士有那么可怕吗?” “上古炎魔的卫士。”灰狼说。 雷穆斯马上闭了嘴,紧紧跟着罗穆卢斯和灰狼。 “是尼格萨派来的吧。”罗穆卢斯摸了摸自己的弓说。 “应该是,不过尼格萨已经召唤出了炎魔。”灰狼隐隐感觉到不安,“他们可能借着这个幌子回到炎魔那里。 “也就是说,跟着他们就能找到炎魔?”雷穆斯说。 “如果你能保证我们两个都活着的话,我们会跟你一路。”灰狼看了雷穆斯一眼,“现在我们要去找火神,而不是去找到炎魔之后被干掉!” “有那么夸张吗......”雷穆斯嘟囔着跟着他们继续走。 拐过一个弯,前面出现了一座大房子,就是这家酒馆。三个人走到酒馆门口,扣了扣门环。 木制的大门随着已经旧掉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里面有个披着斗篷的老头弯着腰拎着油灯在三个人身上照了照。 “进来吧,很晚了。”老头打开门让开身子。 “现在很少有人来这里吗?”灰狼似乎认识这个老头。 “这倒不是,前几天来过几个奇怪的人,骑着马一句话也不说。”老头带着他们向里面走,“进来之后只是看了一圈就离开了,你们住哪一间?” “那就是他们了......”灰狼想了想自言自语。 “他们?”老头很诧异。 “哦,没什么,我们住在最里面后院那一间。”灰狼说。 “要不要来几杯啤酒?”老头问道。 “然后给你讲讲我这几个月发生的故事?”灰狼笑了笑,“来三杯吧,我们明天一早就要走。” “如你所愿......”老头转身进了屋子。 酒馆还不算小,大厅凌乱地摆着桌椅和酒杯,应该是晚上没来得及打扫。壁炉的火烧的依旧很旺,壁炉上摆着几盆看起来长得并不怎么样的花,旁边挂着一只熊皮,应该是当做装饰。熊皮挂在这里很久了,所以当地人都叫它巨熊酒馆。这里的客人非常多,但主要还是北方人。 “你们的啤酒,旅行者们。”老头笑着递过来啤酒,“房间我已经给收拾好了,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来后面叫我。”老头指了指身后的小屋子,他一直住这里。 “好的。”灰狼摆摆手,“我们直接去房间里了。” 屋子并不是很大,三张床,上面铺着干净的被子,应该能睡个好觉。油灯在桌上闪动,温和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骑士们不会选择晚上来酒馆的,感谢月之女神狄安娜的护佑。”灰狼摘下弓和匕首,“你们也早点休息,把油灯灭掉,骑士们发现不了这个小屋子。” 罗穆卢斯和雷穆斯看了看窗外,很远的地方几个黑影闪动着停下。他们赶紧灭了油灯。 “明天我们要去哪里?”罗穆卢斯问道。 “渡口,沿着河流绕过阿尔卑斯山,我相信你们也不愿意横穿它。”灰狼说完,闭上眼睛。 女神狄安娜的光芒照进屋内,轻盈,柔和。 第157章 番外三十一 终末之章 漆黑之中,万念俱寂。 突然,一点光芒洒在地上,光的主人惊异的倒抽一口气。 无比光滑的岩石在微微的光芒之下静静躺着,那岩石如此的光滑,连光仿佛都会从表面滑开。 光芒渐渐的变得夺目耀眼,光射向四方,四面渐渐的清晰起来。 光芒没有驱散寂静,光的主人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圆。 真圆。 劈啪,干净的空气中弥漫出一股魔力的臭味。终于有人打破了这寂静。 “嘉西大人,还是没有米内斯特大人的气息。哪里都没有。”一个身材佝偻的矮子将最后五个字咬得特别重。 “知道了。退下。”那佝偻身躯的人影毕恭毕敬的将身体弓得更低,然后消失在空气中,带走了那股魔力的臭味。 徜徉在空无一物的圆形空间中,嘉西思考着自己到底面对着什么。她突然看到了在这圆的底部正中心,有一块在这个直径500米的圆中唯一的一处不光滑。那是一块形状奇特的凹陷,形状像盘桓起的一条小蛇,又像一串无意义的螺旋。 “尼尔森。”她呼唤道。 “在。”尼尔森静静的出现在嘉西的身旁,没有带来魔法的恶臭。 嘉西轻轻的抬起手,一道无形的魔法屏障将两人罩了起来,静静的看着面前背有些微微驼起的中年人,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尼尔森叔叔。”她能察觉,她刚这么一张口,对方警觉的神经立刻松弛了一大半。 “叔叔。我爸爸到底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 活了五百年,嘉西从来没有见过比此刻更加苍老无力的尼尔森。 “您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魔法阵可是您的杰作。”嘉西再次将目光放到这无比光滑的巨大圆中。多么不可思议。 “你也看到了,嘉西,这里的一切都消失了。”尼尔森闭上双眼,仿佛想凝听这寂静的圆中悄悄诉说的秘密。“我的魔法成功了。” “你的意思是,爸爸早就知道会这样?”怒火从这个蛮横的女人眼中射了出来。 尼尔森睁开了双眼,从他的眼睛中,嘉西没有找到任何提示。“这已经不重要了。” “那么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吗?”怒火中烧的嘉西指着地面,指着那不和谐的怪异凹陷。 “嘉西,作为叔叔,给你最后一个忠告:这些问题只能暴露您的不成熟。”尼尔森微微低头告退,“嘉西大人,圆桌会见。”然后静静的消失在魔法屏障中。 “呸。都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不是了!!”嘉西的怒火宛若地狱的业火般在胸中燃烧,赤红的魔法火焰从她的脚下射出,火焰蔓延到整个圆球空间中,将光滑的岩石烧的赤红熔化。“圆桌会?嘻哈哈!!正合我意。” 行色匆匆的壮汉一把撞开紧闭的檀香木门,大门重重的敲在墙上,房子仿佛都被这突然袭击震得抖了一抖。 “怎么了?”桌案后,一位老人惊讶的看着这位神色紧张的老朋友。 “…大…人…”那壮汉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受一路狂跑的影响。“全..军…覆没!!” “什么?慢点慢点。我说罗塔老弟。你可悠着点。”上官洪岩赶快命人给罗塔将军端来椅子和茶水。 罗塔推开椅子,一口猛吞下整杯茶水。“大人!去北边的军队全军覆没了!” 上官洪岩微微一愣。“瞿克公爵呢?” 罗塔摇摇头,“生死不明。” “司徒雷?”上官家家主又问。 “一样。不知道死没死。” 上官洪岩陷入沉没,然后问:“那凯撒呢?” 罗塔继续摇了摇头,“只有几个魔法师逃回来了。这是名单。”他将一份简报递给上官洪岩,“根据他们的描述,凯撒是第一批冲进铜锤堡的人。” “鲁卡本…”看着名单,上官洪岩对身边的一个侍从说道,“注意一下这个人。”那侍从点头领命,静静退出房间。上官洪岩又挥了挥手,房间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罗塔大将军。 “大人,凯撒会不会已经…” “不。无论是瞿克公爵、司徒雷,还是凯撒,都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上官洪岩断定道,并将话题转到了另外一面上,“罗塔将军,现在摆我们眼前的主要问题是西边狼人的动向。” “是的,大人。”罗塔将军冷静了许多,“除了之前已经证实的扩张以外,现在新的证据表明西南的狼人还同时在向土耳其帝国那边扩张,这是一百多年来的头一次。可以肯定,这和狼人的新酋长有关。” “我们现在的对策是?”站在在一张格鲁吉亚的地图前,上官洪岩的目光盯着最顶端。 “我国派出的使节两天内就能抵达狼人的部落。”罗塔指着地图靠左下角的一块说:“另外我在这条要道上设置了1500的精锐骑兵,以防万一。” “很好。”上官洪岩走向一把正对着格鲁吉亚地图的太师椅上,慢慢的、舒服的躺了下去。 罗塔深知这位老主人的习惯,他要一个静一静。 在离开房间前,将军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老主人的目光静静的落在地图的最北端。 “黑斯大人!”伴着这声大叫的是一串急促的脚步。 坐在一张硕大书桌里的银发老者不满的抬起头,看着对面神色慌张的学徒。“何事?”老者一边问,手中的笔还在面前的书卷中疾书着。 “有…有…”年轻的学徒上气不接下气,“有人!!”好不容易,终于从牙缝里甭出两个字。 老者手中的书写放慢了一些。 “是,是个女人!”那学徒脸上突然飞起一片红霞,语气短了半截,“昏迷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人。” 这可不寻常,这里的访客本就不多,没预约的访客是凤毛麟角,而连黑斯都不知道的拜访者,则从来没有出现过。 名叫黑斯的老者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他一刻都没有耽误,站起身子说:“带路。”离开书桌的时候,老者没有忘记带上一本书册。 年轻的学徒领着老者穿梭在巨大的建筑中,阳光从通道的每一扇窗户中射进,仿佛整栋建筑不分南北,整个的沐浴在阳光中。 走廊的墙壁上刻绘着连绵相连的壁画,壁画的内容全是历史题材,仅仅只是走在这走廊间,就仿佛穿越了时空。 穿过漫长的走廊,终于来到另一间大厅里,这里的壁画更是气势恢宏,五百年前大战的壁画占据了大厅,阳光从透明的穹顶洒落在大厅中央,让本该残酷的故事笼罩这一股神圣的味道。 “大人,她在这里。”顺着学徒的所指的方向,老者走进一间本该空着的学徒房,看到老师来了,众学徒赶快将围着的房门让出一条通道。 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少女,但却不合时宜的穿着一套男士的学徒服饰。 老者回头看了自己的学徒们一眼。 “她,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没穿衣服。”其中一名年龄颇大的学徒赶紧解释,显然是第一发现者,“所以找了一件学徒服。” 老者仔细看着躺在床上安睡的女孩,她面庞清秀而古典,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她的两侧,肤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应该是北方的居民。老者放下手中的书册,抬起少女的一只手。微微的光芒从老者的手中流淌到少女的手心中,那光芒就维持了那么短短一瞬就消失了。 学徒们中间发出了一阵不安的骚动,原因不是老者的小魔法,而是因为老者的面庞——即使是最资深的学徒,数十年来,也从来没有见过的,黑斯老师的脸上——居然浮起微微的笑容。 “照顾好,这个女孩是我的客人。”老者站起身子,“等她能走路了,带来见我。” “是。”学徒们诚惶诚恐,能成为老者客人的人,十年里也不会超过五个。 看着老者离去,学徒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再看那房间,房间的门上不知何时烙上了一个纹章,金色的太阳在那纹章的正中央无比威严。 第158章 番外三十二 该出头时就出头 咳咳.. 地面之上,司马抠微微轻咳了两声,干裂的嘴唇之中已是看不到一丝的血色。拉姆松鼠注意了过来,门牙耸动了几分,道:“在下的小兄弟中了你那只蜘蛛的毒,快给他解开!” 穆然一笑,抱拳回道:“并非小生不愿意,只是此毒奇怪难解,唯一的方法,就是用我这绿瞳奇蛛的一只腿,涂抹在咬口的地方,方才抑制住毒素的扩散,再续自生的调理多日,才能一点点的将毒素排出体外。” “那好说,你就断了这蜘蛛一条腿不就可以了吗?”拉姆道。 穆然自然知道这种方法,只不过狡猾的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就出手解读,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缓缓说道:“要小生解毒也不是难事,只要老大您可放过我师兄弟二人,那小生便忍痛割爱,断了我绿瞳奇蛛的一足献上。” 爪子将头上的毛发撂到脑后,拉姆松鼠抖了抖眉毛,音调略微提高了几分:“你的意思是跟在下谈条件了?” “不敢,但眼下也是万不得已。”穆然临危不乱,也是神情泰然道。 而但见下一秒,那拉姆忽然从黑面长尾猴的头顶飞出,强健的后腿又是狠狠地踢在了穆然的脸上,伸出爪子掐住他脸上的肉,扯了过来:“你敢跟在下谈条件?是不是不要命了?” 话音方才落下,拉姆松鼠眼疾手快也是发现躲在他脖颈后便那只绿瞳奇蛛,双脚一瞪,两爪挥出,强劲的妖气汇聚在爪峰之上,撕破空气,荡出两道寒芒;旋即间白色的粘稠液体飞溅而起,那绿瞳奇蛛的八只长足已是被它齐齐斩断。 没有脚的蜘蛛从他的肩头落到了地上,穆然瞪大了双眼,心疼不已,刚要俯身去捡,但听吧唧一声,大白熊出现在他的身后,肥厚有力地脚掌瞬间踩扁了他的绿瞳奇蛛。 “不!….你…你们!” 拉姆松鼠凌空翻腾,抓着一根蜘蛛腿从穆然的肩头落下,啧啧两声,也是叹然道:“那么多的妖兽不养,偏要去养蜘蛛,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缓缓走到了司马抠的身前,但见他眼神恍惚之间,双唇颤抖着,似乎在说着什么。拉姆松鼠拍了拍他的鼻子,道:“好了,没事了,老大在这里,你的毒很快就能解了。”说着,它捧着蜘蛛腿,跳到了司马抠的脖颈上,很快瞧见那被蜘蛛獠牙咬过的创口,急忙将蜘蛛腿对了上去。 模糊不清的腿肉中带着一抹酸臭味,拉姆松鼠忍着恶臭,均匀的涂抹在司马抠脖颈的咬口上,但见那黑色的创口很快恢复了红润的光泽,司马抠忽然重咳了两声,当下有了一丝微弱的知觉,嗷嗷痛叫了起来。 “恩,知道痛就说明好了。”拉姆松鼠淡定地点了点头,旋即回眸撇看向那穆然而去:“好了,接下来就是教训你的时候了。” 穆然心头一凛,眼瞳猛然紧缩了几分,脚步微微向后退开,目光略带求救地朝短发男子看去,毕竟他的蜘蛛已经惨死在那白熊之手。眼下他以没有任何的筹码去面对这些强大的妖孽了。 而短发男子显然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身子如针般站在原地,经过那雷击之后,他已然乖巧无比,不敢有半点反抗之意。 “师兄!”穆然低声喊着,视线警惕地看着四周,忽然顿觉背脊一凉,虎斑森冉长舌添在他的脖颈之上,一阵风吹来,刺骨冰寒。他深咽了一口唾沫,刚一回头,那张着血盆大口的虎斑森冉便是一口将他吞了下去,伴随一声声嘶吼回荡在虎斑森冉的口中,但见那庞大的身躯微微挪动了几分,那声音就此消失了…. 短发男子打了个寒颤,愣是连看都不敢多看身旁一眼,杵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恨不得此刻变成透明人。 “这就是人心啊,哎,简直比我们妖还不如。”拉姆砸着嘴,也是摇头叹息道,但听身后的司马抠也是吃力地说道:“拉姆老大…..快救救我的兄弟小明吧….” 拉姆瞅了司马抠一眼,嘴角咧起一抹弧线,笑道:“那小子比你想象的要厉害,他可不是一般人。这点毒在他的体内三两下就没了。” “啊?”司马抠微微愣神,当下误以为自己身中剧毒神志有些不清。在他看来,小明的修为在他之下,自己尚且都经受不住剧毒的侵蚀,又何况小明了….. 第159章 番外三十二 惊天之威 让张萱儿一脸焦急的是,自己找遍整个张府,竟然没能找到王寒。 最后问了下府外的侍卫才知道,王寒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去了外面,走的时候神色匆匆,不知去向! 张萱儿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在侍卫唯唯诺诺的表情中,她原地跺了跺脚,咬紧嘴唇恨恨的道:“他一定是去救人了,一定是这样!” 张萱儿猜的八九不离十,可她就是没有半点办法。 因为王寒到底去了哪儿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支援? “你们都给我进来,帮我寄一份信给爹爹,快!”张萱儿生怕王寒出事,一把拉着身旁贴身保护的侍卫,走了进去。 身旁侍卫一愣,顿时吓了一跳。 小姐对那小子竟然如此重视,竟不惜惊动他父亲张辅,让他们的心底翻起滔天骇浪! …… …… 柳如烟痴痴的看着王寒。 她修长的手,紧紧的握住了王寒的手,骨节由于紧握,泛着一种森然的白色。 在她的眼中,却是眼中闪动着浓浓的情意。 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个人为了自己,不惜羊入虎口? 而这个人,却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 柳如烟痴痴的看着王寒。 良久,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叹道:“小女子无以为报……” 她打算待会儿拼尽全力,让王寒逃走,因为今日本就没有王寒什么事,王寒有大好的前程,自己不过是一个飞蛾扑火的女人而已,没必要把王寒拉下水。 可话还没说完,他就觉得自己的嘴被堵了住。 王寒收回手,眯眼看着柳如烟:“我来这里,就是让你拼命来了?那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 “放心吧,我有所准备……”王寒说话的时候,一抹疯狂在眼中不停滋生蔓延,他一边给柳如烟解绑,一边压低声音,“待会儿不管出现什么变故,你听我的话行事,我们一定能逃走,相信我!” 柳如烟一愣,顿时点点头,在王寒的帮助之下,身上的绳子很快离去。 而王寒这个时候的侧脸,却已然深深的印刻在了她的心底,再难以离去…… 在这同时,外面的陈康也踏步走了进来。 “王大秀才,不怪我打扰你俩吧?”陈康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旋即才打量着王寒道,“咱们该上路了,路上有的是时间。” 他担心迟则生变,所以提前了行程。 晚上行路,或许是最不会发生变故的时候。 王寒身子紧紧绷住,眼底的光芒不停闪烁,他的心脏,此刻亦是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这个时候,几个锦衣校尉一脸不屑的走了进来。 这秀才,好端端的路你不走,偏要来这绝命桥跟女刺客一同赴死,也怨不得别人了…… “冲破窗户走!” 打定主意的王寒喊了一声,柳如烟在王寒的命令下不假思索就带着王寒几个闪身,冲向了窗户的位置。 而窗户,距离门口尚有一丈左右的距离。 “想走?!” 陈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便是冷哼一声。 不过就在王寒被那女刺客带着冲向窗户边上,而他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如盘缠般大 第160章 番外三十三 匆匆那年 “林宇,你小子没事吧?” 林宇眼前映出一张满脸担忧的面孔,他的意识尚在恍惚之中,没有焦距的瞳孔却猛然缩了一下。 “你是王……亮?” 林宇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刚刚还有些模糊的视线慢慢清晰了起来,看清楚少年的容貌后,林宇的表情就跟白日见鬼一样,彻底定在原地。 少年留着很普通的寸头,皮肤有点黑,眼睛很机灵,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 林宇正是坐在靠近宿舍门口的一张床铺上,枕头边还散落着一盒退烧药,上面写着‘阿司匹林泡腾片’这七个大字…… 楼道中是一些打闹追赶的声音,追不上的时候,可以听到旁边宿舍的小子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骂了起来,字字句句直击林宇心底。 细心的人一定会发现,林宇现在的手甚至在微微的颤抖着,头顶满是细汗,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可惜王亮并不是一个细心的人,记忆中不是,以后也不是…… “……” “我说,我们都认识六年了,你小子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难道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王亮一脸狐疑的伸手在林宇额头放了一下,“也没烧坏啊,那怎么毛手毛脚的……我去!你小子该不会是一个发烧烧的把取向都变了,然后见兄弟我长得比较帅气,所以打起了我的主意吧?”王亮急忙挣脱他的手,表情滑稽。 林宇默然,他很快认出了眼前就是他们的高中宿舍,思绪瞬息间穿越了数十年光阴,如今看到熟悉却又稚嫩的面孔,再联想到那个后世同样露宿街头混得很惨的王亮,想的有很多,心中却很空,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说不出,道不明。 “王亮,他没事吧?” 一个身高近一米九的男生走了过来,林宇抬头望去,心里顿时想起了‘脚臭大王’这个外号,这是他们高中的体委,叫周明浩,挺热心的一个男生,在他们班四十多个学生中,周明浩也是在以后他们班混的不错的那批人,要深究的话,其实混的好不好无关紧要,主要是别人家里有关系,毕业后父母就给介绍了很稳定的工作,哪像他们这些人,在偌大的城市打拼了十年都是居无定所? “体委,这是什么歌?” 宿舍某处又传来了一个声音,林宇机械般看向了身旁,发现了一个戴着高度眼镜的男生,他正拿着周明浩的mp3朝他这边晃了晃,见林宇望来,男生笑了笑,林宇回以一笑,心中却幽幽一叹…… 这是他们宿舍另一个同学,名叫高建国,成绩在他们班只能算是中游,学习却很勤奋,每天夜里不过三点绝不睡觉,第二天又是精神抖擞,这点他曾经很佩服,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我听一下……”周明浩走过去拿起耳机听了一下,笑道,“安静,这是我偶像去年的歌了,我中午刚在网吧下载的,建国你听过没?挺好听的一首歌。” “没有啊,调调听着还行吧,不过我这人不是很喜欢这种口齿不清的歌曲。”高建国摇摇头。 “还有星晴呢,你去听听,其实他的歌挺不错的,初听有些不适应,你多听几次肯定就喜欢上了。”周明浩笑着推荐起来,似乎极为热衷向别人推荐他偶像的歌曲。 “还是算了,流星雨在哪儿?你帮我找找,对了体委,这玩意你多钱买的?”高建国晃了晃手里的mp3,爱不释手。 “一百多块吧,值不了几个钱。” 周明浩笑了笑。 “一百多块都够我省吃简用用一个月了,有钱人的生活果然不一样啊!”高建国赞叹一声,原本想购买的他自然是取消了这个念头,再怎么说也是身外之物,十几块或许还会去买,一百多块太多了,还不如攒三十块钱买一个复读机听磁带呢。 “大家都别听歌了,现在还有半个小时上自习,你们谁和我去操场打一会儿篮球?”一脚踢开门后,又一个个子中等的男生走了进来,周明浩眼神示意了一下林宇,男生愣了一下,看了眼在床上依旧发呆的林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你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林宇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几人抱着篮球很快走了出去,留下了坐在床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王亮,就这样跟林宇眼瞪着眼,很诡异的保持了安静。 “我说你小子好歹吱一声啊,这眼神也太惊悚了吧?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王亮率先打破了两人间的宁静,伸手在林宇眼前晃了晃。 林宇闻到了王亮身上传来一股烟味,在他记忆中的王亮并不抽烟,那么他带着烟味的原因也就很简单了,这家伙去了网吧。 “王亮,你刚刚去网吧了?” “对啊,要不是今天晚自习是班主任的课我才不回来呢,你快量一下体温,好点的话和我去上晚自习吧,月考的卷子据说吃饭那会儿空档已经被数学课代表发下来了,你猜你考了多少?”王亮朝着他眨了眨眼。 “多少?” “你考了109分,兄弟我就惨了,只考了27分,唉,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啊,太丢人了!”王亮一脸悲怆。 第161章 番外三十四 战争胜利 罗成帅军进入斜风谷之后不久,秦琼也带人过来了,秦继业本以为他们会对秦王国不利,却没想到他们两个在听了秦继业关于目前倭国形势的介绍之后,居然决定出兵攻打倭国,而他们现在虽然只有两万军队,但是他们的手中却还有另外的五万军队,这五万军队目前看起来还不堪重用,但是只要经过他们的训练,那就能够脱胎换骨。 在秦琼的主持之下,秦王国以斜风谷为根基,向外大力展,很快击败了周围的大小国家,这些国家在罗成出兵的时候就已经跟他们交过手了,这个时候连军队都成为了隋军麾下的俘虏,他们国内的军队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所以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这些国家就相继被隋军给灭掉了。 而这几场战斗都是隋军的那五万仆从军们去打的,这几场仗打下来之后,他们自己也感觉到自己跟以前不同了,战斗力大大提升,连带着他们自己的信心也提升了不少。 而秦琼为了方便日后的统治,也没有大肆的进行屠杀,只是将那些小国的王公贵族囚禁起来,然后将他们的国家整合起来,而这样以来,他们手底下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大,手下的军队也越来越多,展度非常的迅猛,而他们的这种恐怖的展度,也终于是引起了倭国国王的注意,后者联合诸多仆从国,集结了过三十万大军前来征讨隋军,而隋军也根本不惧,此时他们自己的主力部队有三万人,从俘虏之中改编过来的军队也与十五万人,十八万军队虽然在人数上可能比不上倭军联军,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却要比对方强横很多,而这一场大战进行的非常激烈,双方厮杀的天昏地暗,隋军在前三场作战之中连败三场,使得倭军气势高涨。 而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倭国国王随即决定全军出击,一次击溃敌军,却不料他们追逐着隋军的败军,却被隋军引到了一处深谷之中,隋军伏兵尽出,火球、巨石、滚木、箭矢遮天蔽日,倭军顿时大乱,死伤无数,余众皆尽溃败,隋军大军随后追杀,一路杀得倭军尸横遍野,死伤无数,而这一战过后,整个倭国已经没有能力继续抵挡隋军的进攻了,公元616年,随着隋军麾下大将罗士信帅军度海,占领了北海道,整个倭国已经尽数被隋军掌控,隋军随即推举秦琼为隋王,建立隋国,国祚延绵一千余年,史称东隋! 而在西域,刘志经过一路历险之后,终于抵达了碎叶,而在他的帮助之下,驻扎在这里的十万隋军向西开拓,吸纳了大量的人口,在西域开拓了大片的土地,实力日渐增长,而这一展趋势使得西边的大食国十分的忌惮,双方在615年夏天在吐火罗爆了激战,由李靖率领的五万隋军五战全胜,连战连捷,仅用了十天的时间,就向西跨越了两千多里的路程,向后击败了大食国四支军队,击杀敌军十万余人,俘虏敌军二十万人,隋军一路上烧杀抢掠,大火延绵不绝,大食国国都巴格达都被击破,城中的人口死伤无数,大量财报被掠夺一空,被掳走的人口过了三百万人,而这些人口在穿越沙漠的时候,死伤大半,被带到西域的只有不到一百万人。 这场战争持续了三年多的时间,大食国惨遭大败,仅此大败之后,其国力迅下降,国内的几大家族也立即反弹,大食国重新土崩瓦解,西边的这个强国刚刚有崛起的苗头,就已经被刘志抹杀在了摇篮里面了。 而在击败了大食之后,西域的隋军班师回朝,联合洛阳隋军两面夹击李唐,李唐大将李孝恭被李靖斩杀,李世民虽然在潼关挡住了李密的部队,但是西边的隋军在李靖大率领之下已经杀进了长安,李渊兵败自刎,李世民无奈只能向南逃亡,穿过大斗坡谷逃到蜀地,重新竖起旗号,准备抗争到底。 而夏王窦建德见隋军势大,也很识时务的交出了手中的兵权,向隋朝称臣,隋帝封他为夏王,准其移居洛阳,等于是将他软禁了,而窦建德麾下的将领刘黑闼心生反意,起兵造反,却不料遭到部下反叛,最终迅被朝廷大军平定,刘黑闼本人被枭。 而忙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刘志本人却再度失踪,有传闻表示他上了天山,也有传闻说他回到了琅琊阁,还有人说他是从东海蓬莱仙阁过来的大罗神仙,总之江湖上的传为很多,到处都是他的传说,他本人却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到了隋扬武二十三年,也就是公元636年,隋国境内生水患之灾,百姓流离失所,隋帝登上琅琊山,亲自向琅琊阁问计,隋帝在山上等了两天这才下山,众人皆不知道他是不是见到了琅琊阁主,但是隋帝下山之后,国内的水患和干旱都得到了很好的整治,流离失所的百姓人数虽多,但是死亡的人数却是最少的,因此很多人相信,隋帝是在琅琊山上见到了琅琊阁主的。 至于刘志本人是不是在琅琊阁,在天山上遇到了什么际遇,由于篇幅有限,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第162章 番外三十五 飞仙 秦小白刚在登基称帝不久后,他忽然觉得浑身灵力沸腾,仿佛是这天地秩序逐渐减弱了对他的压制一般,一身灵力霎时间都汹涌澎湃了起来。 与此同时,刚才还是万里晴空的天气,顿时汇聚成了一朵巨大的黑云,黑云最中心处,也就是登天台的正上空,天雷滚滚电光轰鸣。 很明显,这朵喷涌着雷电的巨大乌云,就是冲着秦小白来的。 登天台下的群臣万民们,见此以为天公发怒,都吓得伏地不起。 而在登天台上,正对着电闪雷鸣的秦小白,见此却是心潮澎湃大喜万分。 因为很显然,这就是传说中,修炼之人修炼到一定境界后,引发的天劫。 待度过天劫后,就可以飞升成仙了。 秦小白一统天下,成就千秋帝王霸业后,现在唯一所求的,就只有长生了。 然而,在他心中却一直以来,都有一种忐忑,不知道按照天书上所言,是否真可成仙。 而现在既然连天劫都出来了,那秦小白就完全放下心来了。 不过秦小白放下心来,可有人却提心吊胆了起来。 “陛下……” 那自然是对秦小白死忠的张良、韩信、曹刘孙等死忠臣属,特别是婉儿、虞姬、玉漱……等后妃就更是如此了。 婉儿是知道秦小白要成仙的,其他人就算不完全知道,也多多少少知道那么一部分,因此都明白这场雷霆是冲秦小白来的。 开玩笑,雷霆之力岂是凡人之躯所能抗衡的,哪怕秦小白再怎么拥有逆天也办不到啊。 而其实说起来,第一次渡劫的秦小白,见这万钧雷霆也有点小发怵,不过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讲出来。 且渡劫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不成功便成仁,否则的话他百年之后依然只会成为一堆枯骨。 于是秦小白便大手一挥道:“众卿无需多言,此乃天命。” 然后秦小白便让群臣退下登天台,一切等他渡完天劫再说。 死忠秦小白的众人虽不愿意,但以秦小白今时今日的威望,自然也无不尊从纷纷退下登天台。 不过,婉儿、虞姬、玉漱,包括李令月和木兰都被秦小白留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的妹纸么,和旁人不同必须好生抚慰一番。 “臣妾相信陛下能渡劫成功。” 婉儿走到秦小白身前,为他细心的整理衣装,依旧是那样的温柔动人。 就仿佛是以前那望君归的女子,为即将出征的征者,整理戎装一般。 不过说着,婉儿随即又峨眉轻瞥,看了一眼秦小白说道:“只是那九天之上的瑶池仙境……” 秦小白见此微微一笑,知道婉儿担心什么,怕他真的飞升成仙,在仙界流连忘返了,于是便道:“万般修炼不欲成仙,只为在滚滚红尘中与你长相厮守。” 他说的当然是事实,不过这也是因为他,并不认为会有什么仙界存在。 “真的吗,那你会从仙界带回什么好吃的吗?” 秦小白这边撩妹撩得好好的,结果这个时候太平小萝莉却蹦跶了过来,一下把气氛全搅和了。 这也就罢了,结果旁边的木兰听闻太平小萝莉此言,这只不争气的吃货,居然还咽了下口水,也一副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想要仙界土特产是吧,那你得替我干点活才行。” 秦小白见此自然是没好气的回道,同时一向身为甩手掌柜的他,还顺便仍了一个重担给太平小萝莉。 那就是在他待在仙界的时候,让太平小萝莉来执掌国政。 李令月的治国能力自然不用说,金色级的政治属性,而在婉儿为秦小白将她纳入后宫封妃后,其也拥有这个代掌国政的名分。 当然了,这其实也只是秦小白的戏言罢了,因为他连仙界都不认为会存在,更别提要在上面待上几年了。 不过太平小萝莉可当真了,因为秦小白这个甩手掌柜可是一直这么对她的,将黄金领地的事情都交给她搞定,把她累个够呛。 现在更是认为,秦小白丧心病狂到,要将全国乃至整个世界的重担,压在她那稚嫩的肩膀上,这可把小萝莉吓了个激灵…… 于是太平小萝莉也放大招了,伸出她那小魔爪,一爪摸上玉漱公主的玉峰上,一爪抓到了虞姬的娇臀上,嘿嘿一笑道:“要我干活也行,不过你可得赶紧回来啊,不然晚了的话,你这三千佳丽可就都是我的了。” 太平小萝莉这一偷袭,顿时弄得登天台上,一阵红袖招展娇声连连,听得秦小白耳朵都发痒了。 不过,他的脸可是顿时就黑了。 特喵的,居然敢当着他面调戏他后宫的妹纸,他甚至都还没有这么做过。 幸好现在天雷滚滚,所有人都以为天公发怒,登天台的人权都跪伏不起,倒也没人看见,不然他这刚晋级的皇室,可一点体统都木有啦…… 嗯,回头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只小萝莉,重振家风。 而现在么,渡劫不等人,还是成仙要紧。 如今的秦小白,对灵力的掌控能力已经炉火纯青,并且习练完了一整套的修仙诀,已经足够凌空飞行了。 于是秦小白便登天台上,以五行灵术为婉儿、虞姬、小萝莉等,做了一个防护罩,然后便直接飞到乌云之中渡劫。 …… 秦小白是如何渡劫的,下面的群臣万民看不见,因为他们全都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实际上就算他们抬头了也看不见,因为距离太远且又有乌云笼罩。 不过,他们却能够模糊的听到一个大概。 秦小白在初入劫云的时候,一阵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伴随着嚎叫声,感觉是被揍惨了的模样。 而随后,只听上面的秦小白,喊了一句:“龙气……助我……。” 紧接着,就听到了一阵阵气势磅礴的龙吟巨啸之声。 在龙啸声过去后,便是一阵短暂的平和,原本被乌云笼罩得漆黑的天空,似乎还破开了一道口子,透下来了一束天光。 随后听见天上传来了秦小白的一声惊语: “这是海市蜃楼,还是当真有仙境?” 然后便猛然传来了,更加激烈的轰鸣爆炸之声, 这吓得万民更是越发低下头去,玩家们更是惊骇的以为,要再经历一边世界末日。 当然了,秦小白渡劫是怎么样也不可能渡到世界末日的。 于是在轰鸣了一阵后,最终,一切全都归于平静。 随即一道兴奋万分的声音,从高空传来:“我秦小白终于成仙了,我去仙界逛一圈,回来给你们带好东西……” 此声一过,雷霆熄灭,乌云散去,再现万里晴空。 匍匐在地的万臣和民众们,这才敢抬起头来,随即万众们纷纷欢呼了起来。 秦小白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几乎就已经和神相当了,现在秦小白真的白日飞升成了神仙,而且还说要给他们从仙界带好东西,这如何不让他们激动沸腾。 …… 然而,留在登天台上,本最应该高兴的众女,却没有半分笑颜,反而都是脸色大变,一双双美目中皆充满了震惊。 因为只有身在登天台,距离秦小白渡劫位置最近的她们,才听到了秦小白最后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句话,那是一声断断续续的怒吼。 “我擦……贼老天,你特喵……玩我?……放我回去。” 第163章 番外三十六 故友 这是一个漆黑的世界,阴冷,无边无际,让人窒息。 易天云站在这黑暗中,仇仞在身旁空中悬浮,冰与火的气息躁动着,像在怒吼,又似在欢跃,它对这黑暗有着一种莫名的情绪一般,不过始终没有冲入这无边的黑暗之中,他就像最忠诚的朋友陪在易天云的身边,无论进退,它都不曾离去,易天云的一生,亦是它的一生。 此时此刻,易天云目光放在了挡住前方的四名男子人,其中一人拄着拐杖,竟是断了一腿,第二人则是手持江山笔,第三人左手持弯刀,第四人手持折扇,一身白衣,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diǎn,皆是一身发着红光,面目狰狞扭曲,凶狠地盯着易天云,一身邪秽凶气竟是精纯之极,易天云心中惊讶,这四人都是他认识的,分别是伍仁、天南的寂、在修明还有那东海水意宗的田玉华。 这世间的贪嗔痴恨中四子,在这里出现了贪嗔痴三子。 贪子在修明、嗔子田玉华、痴子伍仁,还有一个血兵门门主,这阵势哪怕是唐清面对着,也是忌惮不已吧,且看他们,似被邪秽凶气完全侵蚀,修为只怕比先前只强不弱了。 易天云目光最终锁定在伍仁身上,伍仁是他在为数不多的朋友,现今变成这般模样,易天云心中愤恨不禁又强了一份。 易天云心头忽地一跳,他感受到了一股笑意,那是前方深处黑暗传来的冰冷笑意,毫无感情,冷入骨髓,冷到灵魂里,这笑意的主人似乎已经认识易天云多年一般。 前方四人在同一时刻,双眸中凶光皆是大胜,他们口中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嘶吼,化作红色电光冲向了易天云。 易天云冷哼一声,恨意滔天。 如此控制我的朋友,该死。仇仞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一声尖啸,化作了百丈巨仞,像前方劈落,易天云瞬间消失在原地。 伍仁等四人各出手段,挡下了仇仞的攻势,易天云与此同时,出现在四人中,全身金光四射,双手间金芒刺眼,金色光掌压向四人。 一场大战悍然爆发,易天云完全不落下风,他一身**强悍无比,四人的兵器打在他身上,却是难以造成伤害。 易天云手握仇仞,凌空一记横扫,冰封万里,焚毁天地。 在五人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忽地一道冰绿色的巨剑轰然劈落而下,将五人分开,这巨剑透着森森地冰冷,像是来自远古的寒意。 正是莫小漪带着白龙兄妹寻着易天云与伍仁等四人战斗的波动感到了。易天云看到他们三人,面色一沉,正欲说话,白胜男就立马叉着腰指着易天云的鼻子大声骂了起来:“好你个易天云,你当我白胜男是贪生怕死的人不成了,你要躺着蹚这趟浑水,就不准我这个做妹妹的来了么?你这是什么道理?”白龙没有说话,只是diǎn了diǎn头,但是却一脸的坚定,没有半分的退意。 莫小漪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的倔强地看着易天云,那深深地眼神中,分明是写满了“我与你共生死”。 易天云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被塞了回去,他忽然觉着心中一暖,心中的恨少了一大半。 刚刚莫小漪轰开的伍仁四人,此时又不要命的冲了过来,易天云眉头一挑,正要迎上去,但是白龙与白胜男比他更快迎了上去。 “你要对付的人还在后面,这四个人交给我们了!你和小漪姐姐先去吧!” 白胜男丢下一句话,就接下来了田玉华与血兵门门主,而白龙则接下了在修明和伍仁。 恐怖的战斗再次爆发,白胜男面对田玉华,已经完全不慌,她还叫嚣着:“田玉华,你不是很能打的吗?我来会会你!” 白龙豪爽的大笑:“伍仁,我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今天就让我作你的对手。” 六人的战斗,空间都在颤抖,白龙兄妹的修为依然逼近了凌空后期,白龙深得白夜真传,白胜男一身白虎的力量已经基本掌握,恐怖已然不比凌空后期差。 莫小漪来到了易天云的身边,伸手抓住了易天云的手,易天云看着莫小漪这张在这个时候还风情的脸,还带着笑意与温柔的脸,内心变得平静,他对莫小漪diǎn了diǎn头,然后凌空飞起,两人一个瞬身,就消失在原地,飞向了那无尽的黑暗中,没有一diǎn的的后悔,也没有一diǎn的犹豫。 白胜男见此,身形轻舞,清羽剑凌空刺出,击退了田玉华与血兵门门主,冲着易天云与莫小漪离去的方向大叫:“不要担心我们,我们解决了他们就去和你们汇合。” …… 一路飞行,易天云紧紧握着莫小漪的手。莫小漪心中无牵无挂,她甚至想,如果一辈子就这样,那该多好? 只是,出现在前方的两个红色身影的时候,易天云的手就抖动了起来,最后松开了莫小漪的手,莫小漪眉头一皱,看向前方。 那是一男一女,已经中年了。在红色光芒之下,他们的眉目还是能清晰的看见的,易天云怔怔地看着这对男女,呼吸变得急促,他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终于,易天云喊出了梦里、思念中经常喊出的那两个字:“爹,娘!” 那冰冷的笑意,再次直击易天云的心,这是真正的恶魔,真正的冰冷,连莫小漪都已经双目泛泪,她再次来到易天云的身边,这道坎,她要和易天云一起走过去。 这是命运吗? 第164章 番外三十七 神话时代 在距今很久很久以前,至于是多久,已经不可考证了…… 说重点,距今很久很久以前,至于是多久,已经不可……在那时,宇宙里已经出现了很多智慧生物,每个智慧生物都按照自己的本能不停进化,弱肉强食,不适应环境的生物就此灭绝了,而剩下的生物则变得越来越强,接着,智慧生物分别朝着魔法与科技方向发展了去。 “……魔法与科技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条道路,一条是加强自身的强度,以身体本身为器具,到达极限时,就可以永恒的存在于宇宙之间,我想强度达到宿天位级别应该就可以办到了。” “相比来说,科技的发展则是循序渐进的,和魔法不同,科技每一次出现一名超天才的人物,就可以把整个科技水平提高一大段,不像魔法一样,一名魔法超天才所成就的不过只是自己而已,但是科技也有其致命之处,那就是瓶颈的存在。” “魔法的成就可以让人永生存在,虽然只是极个别的超天才,但是其人数却可以不停累积起来,而且魔法的本质是让单体强大,在科技到达一定程度之前,魔法的强大足以无视科技的存在。” “科技呢,发展起来就非常的慢了,一般来说,一个星球的发展史上,纯粹发展科技的智慧生物绝对会在蒙昧时期就被毁灭,或者改为发展魔法,因为按照我的计算,科技至少需要经历四千年以上的发展,才能对魔法系产生威胁,需要五千年以上的发展,才能和魔法持平,需要一万年以上的发展才能超越魔法,在那时,科技也能使生命永恒不朽了,不过这个过程实在是太过漫长,魔法的发展,只需要累积一百年的魔法拥有者,就足够毁灭四千年以下的科技世界,就那么简单。” 达云阳和达明光此刻正坐在一间宽敞的密室里,在他们面前各放着两杯清茶,就这情形看起来,两人应该是在谈些什么吧,不过这个密室的布置看起来就很诡异了,在他们所坐的四周到处都是各种图纸,还有一些小黑板上写着许多字母公式,这里随便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科学家工作的地方,而且是很疯狂的那一种…… “这么说起来的话,地球科技文明的出现,不是违反了这个定律了吗?或者说,你所谓的这个定律根本就不存在。”达云阳喝了口茶,他笑着说道。 达明光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笑过之后他说道:“我说的只是标准情况,是在各方面都没考虑下得到的绝对可能性,宇宙之大,无奇不有,整个宇宙里肯定还有其它可能性出现,比如我们地球文明就是其中一例。” “大概在距今一万年前左右,最初的人类文明出现了,也正是在那时,有一部分人凭借天分和努力拥有了魔力,当然了,当时的人称其为内力或者真元力,这些人也被称之为修行者,修真者,修士,或者道士,在那时起,这些人就自认为高人一等,他们凭借魔力的威力招揽人才,又组建了许多派别,当时的人类社会虽然也有少量科技的发展,但是控制整个社会的还是这些魔力拥有者们。” 听了达明光的话,达云阳沉思了起来,片刻后他忽然说道:“我记得我被冰封前,你也给我说过同样的话吧,说是许多记载的神话其实都是真有其事,如果按照你现在的说法来看,这些神话只是被夸张了而已,但是内容的真实性应该很大吧?” 达明光点头道:“没错,比如中国古代神话里,从古代神族们的战斗,到封神演义的仙派决战,再到之后西游记里神话时代的终结,这一切都是真有其事,在亚特兰蒂丝的火星守望镜里记载得非常清楚,整个人类的进化史啊……” “说来听听,我也知道一些事,而且我想这些事老头子你一定不知道,你先说,等你说完了我再告诉你。”达云阳突然来了兴致,对于这些过往的秘密他确实非常想要知道,因为他自身有好些事情都和这些过往的秘密有关,比如他的前世…… 达明光也没迟疑,他淡淡的说道:“好吧,时间还很足够,我就说说我们从火星守望镜里看到的东西吧……” 在人类这个种族产生文明之前,地球上早就已经存在着好些智慧种族了,这些智慧种族把守着魔力的奥秘,虽然数量比人类少得多,但是其整体实力却比人类强大无数倍,毕竟一方是拥有魔力的智慧种族,而另一方不过只是些还在石器时代的人类猴子而已。 这样完全不对等的力量,当然不可能有智慧种族好心去帮助人类进化,就像是人类现在可以养宠物喜爱宠物一样,但是绝对不可能有人让宠物威胁到自身主人的地位,所以当时的人类在所有智慧种族的眼里,不过只是些奴隶和玩物,甚至是,食物…… 这样的情况经过了很多很多年,而有了人类这样听话,且数量极多的奴隶后,这些智慧种族们越发显得娇纵和残暴起来,人类在他们眼里不过只是一群牲口,而他们就是生来享受的贵族。 “虽然听起来很恶心,很想让人直接用毁灭炮轰了地球,不过这确实是当时的事实……” “……老头子,继续说吧,别打岔。” 总之,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随着人类不停被驯服,这些智慧种族除了享受和练功以外,他们根本不会参与任何劳动,而且这些智慧种族的人口还在不停增加,而人类却几乎没有半点进步,再照这样下去,未来的地球将会由这些智慧种族所主导。 当然了,现在的结果是人类产生了科技文明,所以当时肯定是有意外发生了,这个意外就是战争…… 这些智慧种族之间也并非坚固如铁板,他们当中也分为了好几大势力,其中最强的几个势力里,名为水的势力和名为火的势力最先挑起了战端。 “水和火?那是他们种族的名字吗?” “不,因为这些事情我也只是从录象记录上看到的,再根据古代的一些神话,所以才会给这两个族群取了水和火的代号。” 当时,水和火两大势力都极强大,他们都想吞并对方,谁吞并了对方,谁就有压制其余势力的能力,就像国家与国家之间一样,侵略和吞并是永恒的主题。 于是,战争爆发了,当然了,战争的主力肯定是魔力拥有者们,其中也有极少数的天位强者,一般都是大族长之类的角色,这场战争就在史前持续了数十年之久,直到双方都死伤惨重时,此刻加入战争的智慧种族已经包括了当时地球上所有的智慧种族了,除了人类…… 先前就说了,这些智慧种族的人口非常少,而且他们的生育比人类的生育要慢得多也困难得多,战争打到这个份上,所有的智慧种族都知道,再打下去,迎接他们的就会是毁灭,但是他们依然不甘心,谁都知道对方已经是灯枯油尽,只要再加一把劲,说不定最后的胜利者就是自己,所以,当第一个人类的魔力拥有者出现在战场时,那一个种族确实比其它智慧种族占据了更大的胜利优势。 是的,这些智慧种族将人类也推入了战争,为了让人类这炮灰也具有一些杀伤力,他们将人类当中一些骨骼清奇的人挑选了出来,给了他们最基本的魔力,就这样,在智慧种族贪婪的推动下,人类在无意中得到了他们最急需要的东西,魔力。 “之后的情形就是各个智慧种族都实力大减,特别是水和火两大族,他们更是几乎灭亡,他们的天位高手水神和火神也在最后一战同归于尽于不周山下,也即是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之下。” 这场战争并不简单的只是让其它智慧种族实力大减,它的影响之深厚,当时没有任何一个生物能够想到只是在太平洋海底出现了一条极深的海沟而已。 “从纸上的只字片语来猜测,当时孙暗和观音被迫分开,而且之后的一切战斗,其内幕都有可能是‘深渊’在搞鬼,似乎是深渊细胞侵蚀了某些神仙,而且是初步侵蚀,只是暗示其行动,而没有吞噬其精神,结果就造成了孙暗和观音的悲剧。” “还有,纸上也提到了孙暗当时的强度,似乎是一种比神天位等级更高的等级,不过纸的作者也不敢肯定,他只肯定了一点,那就是孙暗的最强攻击方式,是纯重力控制,也即是黑洞,一种宇宙中最终极的毁灭存在……” “再有就是‘深渊’了,它似乎被孙暗的攻击打成了假死状态,当时孙暗以为自己已经毁灭了‘深渊’,所以才毅然自杀,可惜的是,它的技巧骗过了孙暗,这才勉强保住了最后一部分肉体,但是据说也无法再使用大天位以上的魔力,从那以后,它除了使用精神印记压抑地球上的魔力拥有者出现以外,还有就是以代理人的身份在幕后推动地球科技的发展了。” 达明光说到这里时顿了一顿,他看了看达云阳沉思的神色,然后才说道:“不要以为‘深渊’那是好心,因为科技要对它产生威胁,我们还需要再发展几千甚至上万年才行,而且这个发展的速度还必须非常的快,中间天才不断涌现,否则科技发展很可能在瓶颈状态中停顿下来,所以‘深渊’之所以让人类进入科技的发展道路,那是因为它不希望人类再掌握魔力,再出现类似于孙暗的人,而且科技只需要发展到我们现在这个程度,就可以为它重新复制身体了。” 达云阳一直沉默的听着,听完这一切后,他的心里更加觉得奇怪了,以他的常识来看,深渊至少也应该是神天位级别的生物存在,以他自己为例子,神天位时几乎就已经是不灭不朽的存在了,要以外力来毁灭他,除非是以超越他承受的外力一瞬间完全毁灭他,不然只要给他一口气,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过来,身体之类的恢复更是轻松得很,以神天位的实力,即使是被深渊细胞完全侵蚀了身体,他也可以在瞬间把深渊细胞反过来“吞噬”掉,那么深渊怎么可能因为身体被破坏,就完全无法动弹了呢?而且还是在可以使用神天位精神印记的情况下,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识。 当他把这份疑惑告诉了达明光时,居然连达明光都摇头不知。 “我不是万能的,只是凭借亚特兰蒂丝的科技文明了解了许多东西而已,也稍微懂一些魔导科技的皮毛,对于魔法文明我则是完全的外行,知道名词归知道名词,我可不知道精神印记这些具体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个境界了,所以别问我,而且你可是我的儿子啊,许多事情该你自己去弄明白了。” 达云阳无奈,他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刚才达明光所说的话,从人类远古时代开始,直到孙暗的大毁灭一战为止,这一段时间都可以称之为神话时代,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漏洞颇多,如果他以后有空的话,说不定还真打算那个时候去一趟。 (不过说起来,我在纸条上已经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回去,难道我回去后碰到了很恐怖的事情吗?) 就在达云阳遐想无限时,达明光忽然开口问道:“对了,刚才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告诉我吗?现在我把神话时代的事情也说完了,你想要说些什么呢?” “第一,我要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以前不知道还好些,你可以骗我说她是病死的,但是现在别再这样骗我,不说别的什么,既然亚特兰蒂丝科技可以制造这块手表,现在地球上什么病不能医好?第二,我要知道老头子你打算怎么解决深渊,顺便我也把我的实力告诉你,希望对你的计划有帮助,好了,现在我就告诉你,火焰主战神和深渊的来历。” 达云阳接下来就把幕席明心的话复述了一遍,当然了,他并没有说自己是火焰主战神的某一代转世,这番话让达明光是又惊又喜,他仿佛陷入在了自己的沉思中,好半天后他才神采翼翼的抬起了头来。 “如果你所说的这些是真的话,那么许多事情我都可以想得通了,比如为什么‘深渊’和‘火焰主战神’会同时出现在地球上,要知道宇宙浩瀚无边,不知道有多少个可以生存生命的星球,即使是有高度发达文明的星球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为什么两个生物会选择地球了,原来是这样……”达明光暗暗点头道。 达云阳奇怪了起来,他问道:“为什么?我都没想明白。” “因为三眼族遗民啊,从我们得到的遗迹记录上看,逃到地球上的共有十七个三眼族人,据说他们是唯一的幸存者,并且在地球上还造出好大的遗迹规模,可惜的是,他们十七个人却发现自己在逃亡时遭受到了未知射线的伤害,其基因已经不稳定了,再也无法生育出三眼族的后代,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将自己的基因保存在当时众多的智慧生物体内,当三眼族彻底灭亡后,这些智慧生物体内还带着少许三眼族基因,这才引来了只剩下本能的深渊,而按照你所说,连火焰主战神的源意识都已经消失,那么,它也可能是因为本能降生在了地球上……”达明光边想边说道。 “是这样的吗?这样是能解释它们为什么选择在地球上了,但是,你该怎么去解释深渊现在的智慧呢?它可以连续几次在幕后毁灭威胁自己的魔法文明,你认为这种智慧是本能所能拥有的吗?”达云阳也想了想,然后他马上反驳道。 达明光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这可能就是亚特兰蒂丝最大的成就了,那就是知道了是谁在操控深渊,原来我还不怎么相信,现在听了你所说的话,既然深渊已经只剩下本能了,那么这个可能性就非常之大。” “按照你所说,在宇宙初开,直到我们现在这个时代为止,之前宇宙里出现了两个辉煌的时代,龙之魔法时代,三眼族之魔导时代,事实上,龙族只是可怜的与深渊还有它的怪物军团对抗而已,只有真正的三眼族魔导时代,才能威胁到深渊和火焰主战神,不客气的说,三眼族已经完全凌驾于两个生物之上了。” “在亚特兰蒂丝的记录里,三眼族那十七人,用隐晦的说法提到了三眼族魔导时代最后的几大成就,其中有两个成就,就是创造出了两个独立于我们这个宇宙之外的空间,天堂和地狱,虽然空间并不太大,只有几颗星球和一颗恒星,但是却是独立于这个宇宙之外的空间了,而且他们的记录还可以看得出来,似乎创造出天堂和地狱这两个空间,并不简单的只是想让三眼族人躲开深渊,而是他们打算用这两个空间来控制住深渊。” 达明光说到这里时一脸的兴奋表情,好半天后他才重新冷静下来道:“按照亚特兰蒂丝的记录,我认为在史前文明时代,接受了三眼族部分基因的几大智慧种族创造出了一个新的地球文明,在这个时候,深渊已经慢慢*近了地球,它按照本能是绝对要毁灭掉地球上所有生命的,不过这个时候,当时几大智慧种族中的天地族无意中得到了天堂和地狱两大空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甚至可能是亚特兰蒂丝的人里有了叛徒,无论如何,之后的情况肯定是由天地族使用了这两个空间,并且控制住了深渊……” 达云阳愕然的问道:“这么说起来的话,你的意思是说,深渊依然还是只有本能存在,只是它的力量都被所谓的天地族获得了,而且之后一系列的内幕,都是由这个天地族所引发的了?” “没错,天地族……不,或许称呼他们为天使和恶魔更恰当一些,他们就是视我们人类为眼中钉的其它智慧生物的祖先,我们人类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群侵占了他们生存空间的害虫罢了,现在,他们依然还在想尽办法毁灭我们……” 第165章 番外三十八 人情 一言难尽,索性约了时间地点,陈余摸着下巴,有些出神,药王鼎,他绝不会任其溜走,无论使出什么手段,付出什么代价。 回转会所,南万云促狭的打趣道:“哟,是小余子的女朋友么?哎呀呀,我们的级巨星岂不是没机会了?”说得好像本来有机会似的。 陈余笑而不语,蓝小洁沉声道:“金小鬼这件事干系重大,她若是在x市出事,黑白两道都少不了麻烦,你多费心。”这么叼?老子现在拒绝还来得及么? 眉头轻蹙,陈余垂道:“是,我记下了。” 又嘱咐了几句,蓝小洁撑起了画板,南万云自觉地脱衣裸袖,陈余目不斜视,瞧着窗外,一旁的南千里忽然一脚踢来,紧接着抓起他的衣袖,将其拖到门外。 陈余抱着双臂,不言不语,南千里不知哪里的火气,双目赤红,也不说话,蓦然一道腿鞭袭来,又快又急。 陈余不闪不避,待到南千里的腿鞭临身之时,这才一记手刀砍去,正中她的脚腕,这一招正是茅山五雷掌的精要,但初次应敌,陈余觉得时机和力道似乎有些不足。 借由此势,南千里足下轻点,纵身跃起,两条大长腿好似两条巨蟒,分左右,强袭 陈余的头颅,想要使出一招断头台,双腿夹动。 陈余冷然一笑,余光一扫女孩双腿之间的要害之处,后者似有所觉,强行扭转身躯,向后翻去,同时低喝道:“无耻!卑鄙!小人!痴汉!”她好像想起了第一次见面不愉快的**见光事件。 颇为无语的翻了翻白眼,陈余转身就走,南千里突然说道:“你知道金小鬼的身份么?你当真以为这是一个美梦成真的好差事么?” 脚步微微一顿,陈余蹙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烦这种话说一半的人啊。 南千里冷笑道:“你问我就要答么?你以为自己是谁?”拜托,你这金刚芭比的体型,别学人家傲娇好么? 陈余心生烦躁,懒得再多说了,身后南千里冷哼道:“不过你放心,就算你什么都不是,我也会念在同事的情分上,为你收尸的!” 斜阳酒吧。 一阵香风扑面,青魂靓丽的褚晶晶自来熟拎起一瓶啤酒,妩媚的笑道:“哟,小欣的男朋友,眉头轻皱,打听到消息了,还不开心么?” 陈余笑道:“一点私事,与此无关,诶?这位是?” 除了那个黑着脸的西装男保镖,她身边还坐着一个三十出头,成熟妩媚的女人,烈焰红唇,金高鼻,仿佛一个熟透了的蜜桃,令人垂涎欲滴。 褚晶晶笑道:“忘了介绍了,这就是我和小欣的第一个老大,球姐。” 陈余眉头轻扬,有些疑惑,他犹记得那时褚晶晶曾说上下打点,这位球姐至少还得坐半年牢,怎么如今? 脸色一暗,褚晶晶苦笑道:“其实也不必瞒你,我答应了我母亲,这个月底就去米国读书,远离x市,她这答应才出手助我。” 顿了顿,她揉了揉脸蛋,扬声笑道:“说这些不开心的干嘛?对啦,黑熊那些生意往来,我查了许久,唯有球姐知道。” 陈余一怔:“也就是说你其实是为了帮我,才同意你母亲前往米国?”好烦这种欠人情的事,偏生事关药王鼎的去向,他还不能拒绝。 褚晶晶笑嘻嘻的说道:“是啊,怎么?感动啦?要不要抛弃小欣,以身相许?哈哈,逗你的,我只是不忍心球姐在牢里受苦,你的事只是顺带而已。”呢。也是个义气女 陈余轻轻颔:“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必当奉还。” 褚晶晶笑而不语,也没当真,酒桌之上能有什么正经话。 租屋。 陈余翻看着黑熊的交易记录,在最尾端写着,青铜鼎,三十万,客户为小刀会神如堂介绍,姓名身份不详。 不过这位不详的客户已经被他所杀,探究无意,而其下还标注着几个意向客户,但都只有类似,双,jp等等之类的代号和价格,几人的价格相差不多,一时之间,他也无法肯定,黑熊到底卖给了谁。 黑熊死的仓促,当时小刀会想必也是在全市追杀,他如丧家之犬一般,哪里还有闲工夫记载这些。 脸色微沉,如此,也只好再去问问那位球姐了,但此番问,必定会引起她的怀疑,药王鼎的秘密恐怕会有暴露的危机。 而且南千里的警告是什么意思?是真的示警?还是出于报复,胡言乱语,乱他心智? 心中烦闷,陈余始终难以抱元守一,平心静气,他忽然有些厌倦这个现世。 来到楼顶,凌晨的寒气未退,他深吸一口,脑海立时清明不少,拉开架势,他演练着三花聚顶掌法,这也是道门一套精进的武功,讲究身随心走,步步生莲,意到拳到,鬼神敬畏。 双掌齐出,脚下连点,他就像是一个谪落凡尘的仙人,在花丛,额,花盆间舞动,掌风阵阵,然而却并未伤及半点花花草草。 “异能者?”韩生重复了一遍,随即有些讶然的说道:“没想到小刀会里居然还有异能者,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种怪异的人群,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 “不错,这个世界的确存在异能者,虽然数量稀少,不过只要是能够以精神力干涉到现实的都不是弱者,国家的确封锁了这一消息,毕竟对于普通民众来讲,摧毁三观的事,最少还是别知道的为妙。” “呵,你的确天生精神力强大,是异能者们眼中的美餐,但那也仅限于不入流的一些杂碎而已,有资格登上天人榜的异能者,每一位都极其看重自身的纯净,别说主动吞噬,就是你送到人家嘴边,他们也未必愿意。” “级偶像金小鬼?嗯?她的死亡预告我看过了,这对你来说,其实也是个好机会,警队和部队都会在此事全力支援你,只要这件事风平浪静的渡过,蓝小洁必定视你为心腹。” 陈余瞧着口若悬河的韩生,和一旁沉默的花花,忽然觉得人性的恶劣在此刻一览无遗,他突然有些想念那对纯净到足以净化心灵的眸子。 那个浑身上下充满了空灵诡异气质的女孩,陈余忽然前所未有的开始想要见到她,这种感觉就像是心中长了野草,又像是猫爪轻挠。 强忍着恶心目送韩生,他脚步如飞前往医院,电梯前排着长队,陈余挤开人群,如同一只飞箭攀上楼梯,仅仅三十秒,来到十二楼的安全出口,他面色有些潮红。 站在病房前,他的心脏跳的前所未有的快,仿佛抽干了浑身的力气,让他有些身子软,他就像是一个离别家乡多年的游子,此刻站在家门以外,含羞带怯。 然而透过门上镶嵌的窗户一瞧,病房内空空荡荡,陈余只觉遍体冰凉,双手颤抖,难道她又像昨日早晨那般,一个人逃出了医院? 胖护士大惊失色:“这,这不可能,根本就没人离开,我。。。我一直。。。” 陈余心中恼怒,恨不能一拳击出,余光一扫,却瞧见了收拾行囊的女教师芊芊,强压怒火,他迎了上去。 芊芊忽然一顿,转身返回了病房,陈余一呆,跟了上去,走了一半,就听到病房内芊芊说道:“总觉得忘了些什么?诶?你还在啊!” 陈余心中一动,来到门前,病房内果然坐着那个眉目如画,气质空灵的少女,他敲了敲房门,两女循声望来。 四目相对,陈余忽然觉得一切负面情绪,烦躁,忧虑,惊惧,暴怒一瞬间不翼而飞,他的心灵前所未有的干净纯洁,仿佛下一秒入定打坐,白日飞升都毫无问题。 他闭上眼睛,审视自身,突然有些后怕,为什么会突然心绪大变?武侠世界也好,现世也罢,他最得意的,不是神功招式,也不是那些丹丸药典,而是那颗泰山崩于面前而好色不变,万物绝而无所动容的心,即使是再怎么绝望,无解的局面,他始终心静如水,这才能屡屡反败为胜。 可这几天是怎么了?小小的一点挫折,旁人的几句闲话,就打乱了他的心,此时若是有敌人打上门来,他必死无疑。 微微握拳,感受着体内的蓬勃的力量,他呼了口气,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力量的锅啊! 般若功本身并非是修习快的功法,以他如今的度堪称古今第一人,这其中难免有一些地基不稳,而且目前这具躯壳虽然以他为绝对主导,但本尊或多或少的残留了一些意志,例如对于金小鬼的喜爱,若是没有残留意志的影响,陈余不信。 “陈先生,陈先生,真是麻烦你了,还专程来接我出院!”芊芊在他身前,有些娇羞的说道。额,现在说不是,好像有点太打脸了。 陈余笑道:“没什么,路过而已,这位是?”哎,误会好意吧,额,第二次了。 芊芊笑咪咪的说道:“其实我也不认识,但好像是附近病房的,啊,真的是很乖巧内向的女孩子,一早上都没怎么说话。” 陈余笑道:“是么?我送你回去吧,医院这种地方,还是不要来的为妙。” 闲聊着离开了病房,少女忽然跟在两人身后,长廊之上,陈余停下脚步:“小妹妹,你要跟我们去哪?” 少女一言不,双目死死的盯着陈余,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这非但令他不觉得不适,反而从心底升起一丝满足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吃饱喝足,躺在太师椅上,晒着暖暖的太阳,令他不自觉的心中愉悦。 芊芊一呆:“我们身后有人么?啊,原来是你啊,同学,不可以乱跑,回病房去吧。”她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 一路走,一路跟,少女穿着病号服,然而沿途之上,却无人觉得有什么异常,偶然有几个觉得不妥,然而还未开口,就莫名其妙的打消了念头。 两人坐上一辆出租车,少女依旧跟了上来,座位有些狭窄,她歪着头,随后像是一只小猫窝在陈余怀中,司机透过后视镜轻声道:“两位要去哪啊?呵呵,这是刚结婚?形影不离!”好助攻,下次坐车还找你。 芊芊脸蛋涨得通红,连忙摆手,陈余笑道:“麻烦去王家坟世纪小区。” 一路无话,下了出租车,少女懒洋洋的趴在陈余背上,像是一只树懒找到了新家,揽着他的脖子,再也不愿下地,不过还好她轻若鸿毛,陈余在其****上拍了几下,少女也无回应,只好任其施为。 闲聊几句,婉拒了芊芊的邀请,陈余背着少女寻到一处僻静之地,将其从背后拽了下来,瞧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你到底。。。诶,怎么又晕了?” 第166章 番外三十九 带刀行 “既然想要争霸天下,那就要狠下心肠才行!” 杨易将寇仲与徐子陵看着外宾馆的满院尸体,一脸惊骇之色,显得有点不适应,沉声道:“自古战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鲜血与阴谋!只有经过铁与血的洗礼,经过重重阴谋诡计的较量,一个国家才能慢慢成型。” 他收回长戟,对两人道:“回去通知你们的手下,想办法将宝藏慢慢运回洛阳,这一段时间多加小心。” 寇仲点头道:“这点我们理会的。” 此时喧哗声开始从远处向此地接近。 从杨易破空外宾馆的大门,到击杀赵德言与康鞘利,以及杀光这些突厥人,用时极短。 直到此时,附近的巡逻官兵方才闻声向这里赶来过来。 杨易拍马出院,喝道:“走罢!” 当先出了大门,向长街上走去,迎面正遇到急速过来的巡逻兵。 为首的之人,赫然便是突厥青年高手可达志,在杨易看向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杨易,脸上顿时变色。 杨易端坐马上哈哈大笑,“可达志,你可是专门来为你家国师收尸来的么?” 可达志一脸阴沉,咬牙切齿的喝道;“杨易!你是想要挑起草原与中原的争斗么?” 杨易摇头失笑:“草原民族自犬戎以来,什么时候与中原民族和和气气相处过?老兄说话太也天真!” 他手中长戟伸出,对身边的寇仲等人喝道:“都向跟着邪王躲上几天,顺便把得到的舍利元精炼化之后,再说回转洛阳的事情!过几天,咱们再行汇合。” 还不等寇仲两人说话,旁边的石之轩笑道:“两位随我来!” 身子高高跃起,对于前面军队射来的箭矢,毫不在意,瞬间翻到另外一处街道上去,射向他的箭矢纷纷落空。 寇仲与徐子陵看了杨易一眼,杨易笑道:“去吧!” 在寇仲两人起身向石之轩追去的同时,杨易却向可达志所在的官兵方向冲去。 黄马速度惊人,一道黄影闪过,几十丈的距离瞬间跨过,转眼间到了可达志等人的面前,马到戟到,犹如从另一个世界刺出来一般,倏然到了他的胸前。 可达志面对杨易早就成了惊弓之鸟,好不容易养好了伤,没想到与长林军第一次夜间巡视,就遇到了杨易。 在看到杨易的第一眼时,他心中就已经做好了死战的准备,双眼不曾离开杨易身子片刻,不敢稍有分神。 可达志一身战力完全不逊色与此时的寇仲与徐子陵,乃是一个极为了得的武学奇才,也就遇到了杨易这么一个肉身有着万钧之力还修行有道心种魔**的怪胎,不然的话,天下间绝没有一招就能将他打成重伤之人,便是三大宗师也不行。 在杨易长戟刺来之际,可达志手中的狂沙刀不敢与杨易长戟交击,一声狂吼,身子从马背上瞬息后退的同时,狂沙刀凌空向杨易接连劈出十几道刀气。 他已经从皇宫中得到消息,知道杨易肉身力量大的不可思议,但内力却是有点与肉身不太匹配,此时正是想到这里,只以刀气遥攻杨易,不敢硬拼。 杨易大笑,“策略正确,但也得看谁来用!” 长戟在空中搅了几搅,可达志发出的几股刀气顺间被绞碎消失,同时长戟戟刃飞出一股剑气射向腾空而起的可达志。黄马前冲,手中长戟晃出无数戟影,将身边唐军挑的不住抛飞,顺着长街大路劈波斩浪般向前杀去,瞬间凿穿整个队伍,打马远去。 直到杨易一人一马消失不见,勉力化解掉杨易剑气的可达志方才落到地面之上,几个踉跄之后,方才站稳,一脸骇然之色,“此人如此了得,天下还有谁人可制?” 上林苑中,尚秀芳独坐高楼,望着杨易离开时打开的窗口呆呆凝视,丝毫不顾窗口灌注来的寒风。 小丫鬟走到近前,轻轻问道:“小姐,天寒夜深,咱们熄灯安歇罢?” 尚秀芳以手支颐,拿着一根银针轻轻拨弄眼前的蜡烛烛芯,摇头轻轻道:“易天先生刚才说去去就来,咱们怎能不等他一等?” 小丫鬟噘嘴道:“什么易天先生,明明就是大魔王杨易,此人满手血腥,小姐何必与这种人交往?” 刚才杨易离开此地时候,小丫鬟就在旁边,因此看到杨易胯下飞马,就已经明白了杨易的身份。 尚秀芳摇头道:“天下哪位大人物不是满手血腥,上到炎黄二祖,下到秦皇汉武,一直到隋朝杨氏父子,再到现在长安的李渊父子,那个人手中不是沾染了万千人命?” 她轻轻叹气,微微笑道:“相比他们手中无数鲜血,而杨先生手中所杀的都是坏人,这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小丫鬟暗自好笑,她家小姐一向厌恶战争杀伐,谁承想今天却对杨易这么看重,倒还是第一次得见。 不过想起这几天杨易的风度博学,小丫鬟脸上一热,心道:“遍观天下,恐怕也就只有杨先生配得上小姐。” 便在此时,人影一闪,杨易的声音传来,“秀芳大家原来对杨某如此看重,倒是令我有点受宠若惊。” 尚秀芳眼中流露出喜悦之极目光来,痴痴的神情瞬间消失,看着杨易的光头,i笑吟吟道:“杨先生瞒的奴家好苦,你是佛门中人么?却为何不蓄发?” 杨易笑道:“我是儒门,不是佛门,光头的事情,一言难尽。” 他走到尚秀芳面前,轻声道:“我刚才诛杀了两个人,此时心中杀气沸盈,我现在为秀芳弹奏一曲杀伐之音如何?” 尚秀芳神情一黯,“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 杨易道:“不得不杀!” 将尚秀芳身前的七弦琴放到手中,双手轻轻举起,微一沉吟,“格楞”一声,迅速在琴弦上滑了一下。 这一声琴音,全无清脆之感,反而有刀剑交鸣之音。 只是第一道声音,腾腾杀气便已经流露出来。 随后“铿铿锵锵”一阵急响,杀气越来越重,听得小丫鬟一颗心差点从腔子里跳将出来,紧张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 便是尚秀芳也是秀眉微蹇,双手捧胸,对于琴音中的杀气,也是感到心惊。 直到最后琴音转柔,尚秀芳的神情方才平和下来。 一曲弹罢,杨易推琴而起,笑道:“秀芳大家,天下动乱,只有以杀止杀,方才能够救民于水火,你若不想看见战争,恐怕只能隐居深山,做隐士才行!” 尚秀芳叹道:“杨先生好大的杀气。” 她问道;“先生,这首曲子叫做什么名字?” 杨易微一沉吟,笑道:“就叫做《带刀行》罢!” 第167章 番外四十 你太弱了 话音刚落,段辰就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暴冲而去,而在他的前方,六柄手臂粗细的峥嵘气剑嗡嗡作响,呈交叉之势形成了一座恢弘的剑阵。 “哼!” 韩玄轻蔑的哼了一声,袖袍连甩,乳白色的真气从他的体内透而出,在他的表面形成了一层足有半米厚的冰层。 冰层晶莹如玉,却又坚若磐石,极为坚硬。 韩玄自负功力卓绝,又修行了天门中的高深武功,根本没把段辰放在眼里。 对于天门的强大,包括韩玄在内的众多天门弟子早就深有体会,以天门的底蕴之强,强者之多,如果横空出世,半个月内就能横扫天下武林。 到时候不管是什么少林丐帮,都在天门的攻击下不堪一击,至于什么北乔峰南慕容,在天门弟子眼中,更是徒有虚名。 眼前扑来的这个叫段辰的青年虽然资质极高,但是在韩玄的眼里,其实力也就一般。 韩玄对他真气凝成的冰层极有自信,凝成冰层后的他目光淡然之极。他也不出手,甚至双手直接负在身后,眼神轻蔑的看着段辰。 然而,接下来生的事情,却让他淡定不起来了! “轰!” 段辰的六脉剑阵狠狠的轰击在白色冰层上,强横无匹的剑气暴射而出,直接把那半米厚的冰层绞的粉碎。无数颗微小的冰渣四溅开来,犹如下了一场冰雨。 一击得手的段辰趁势出击,左手使降龙掌力,右手拍出天山折梅手,疯狂的攻击愕然的韩玄。 “嘭嘭嘭!” 一连串击中**的沉闷声响起,无数道斗转百折的手影和雄浑霸道的掌劲犹如****般,击打在韩玄的身上。措手不及的韩玄被打的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轰!” 段辰一掌击中韩玄的脑袋,强横的降龙掌力直接把韩玄击飞,被击飞的韩玄狠狠的砸到了后方的一块巨石上,当场把那巨大的岩石轰成碎片。 看到韩玄被打退,段辰的眉毛反而皱了起来。 这韩玄拥有先天境大圆满的境界,又出自天门,想必手段极多,为何交起手来却这么孱弱? 而且他刚才根本不还手,任由段辰攻击,难道有什么隐藏的打算? 段辰虽然高傲,但是其性格一直很谨慎,尤其是面对天门的高手,更是要小心翼翼,防止中了天门的阴谋诡计。 不过,段辰不知道的是,他想的多了。 “咳咳,”韩玄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此时的他衣衫破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连鼻子都被击碎了。一道道浓郁的鲜血从他的鼻腔和脑袋上流下来,眨眼间脸上就布满了血迹,真是既悲惨又狼狈。 周围的天门弟子早已看呆,先天大圆满境界的韩玄在他们心中极有威望,没想到刚一交手就被对方打的狼狈不堪,差点就站不起了。 “小子,你实力不弱啊。”韩玄死死的盯着段辰,他本想显摆一下高手的风度,所以才没有出手。没想到段辰的实力这么高绝,不但瞬间就破掉了他的护体冰层,还把他打的鼻青脸肿。 本想装一下逼,结果却糗大了! 段辰怪异的看了一眼韩玄,自己的实力有多高,天下的武林豪杰都知道,天门虽然不出世,但应该也听到过他的威名。 难道这韩玄就是为了试探他的实力,才故意不出手的? 如果韩玄是这个打算,那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看看韩玄那悲惨的模样,衣衫破碎,连面庞都被打成了猪头模样,而且还是在众多天门弟子面前,哪还有什么风雪堂堂主的威严? “我的实力,本来就不弱!”段辰长啸一声,拔出玄铁重剑迎头而上,刹那间,无数道刺眼的玄青色剑光铺天盖地的暴压而去!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韩玄大怒,抽出旁边弟子的一柄长刀,横冲而来。 “铛铛铛!” 刀剑相击的声音回荡在空谷之中,玄青色的剑光和夹杂着风雪的刀芒互相交错,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而在剑光和刀芒之中,韩玄的脸色不停变换,他的这门刀法名叫风雪十二式。若是挥出来,则会出现风雪漫天的场景,其威力,足以碎石开山。 但是让他惊骇的是,每当他想使出来刀法的时候,段辰的剑光就会凭空刺来,把他的刀势硬生生截断,让他有种空有力量却使不出来的晦涩之感。 然而段辰的剑光却无孔不入,仿佛无处不在般切割着他的四肢和头颅,也就是他有玄寒真气护体,不然早就被段辰的剑光切得稀巴烂了。 但尽管如此,韩玄也岌岌可危,若是再不能击退段辰,他极有可能陨落当场。 “铛!” 又是一道清脆的金铁相击声响过,在韩玄惊愕的目光中,他手中的那把精钢长刀轰然爆裂,被段辰的玄铁重剑硬生生斩碎。 然而他还来不及反应,耳中忽然听到了段辰的暴喝声, “你太弱了!” 声音刚刚响起,韩玄就感觉到一股不可抵御的强大吸力陡然传来,他不由自主的像段辰飘去。下一刻,韩玄感觉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衣领,再被抓住的那一刻,那道吸力又暴涨数倍。 吸力直接蔓延到他的全身,他体内的雄浑功力,以极快的度消失着。 “我的真气!” 韩玄惊恐的大叫一声,话还没说完,他那先天境大圆满的内力就被段辰抽的一干二净! “呼!” 抽干了韩玄的功力,段辰吐出了一口寒气,然后随手把他扔飞。而与此同时,一层层寒霜浮现在段辰的身体表面,仿佛给他套上了一个薄薄的冰甲。 天门的弟子惊骇欲绝,不停的往后退,实力这般高强的韩堂主,居然不是这白衣青年的对手! 被制服了不说,似乎还被抽取了内力! 第168章 番外四十一 无尽传说 “家主,就是这小子,他杀了我们很多族人。 “就是他,他就是一个魔头,见人就杀。” “我们今天一定要将这个魔头给杀掉,让他不能在为祸江湖了。” …… 漳州郡,这里繁华似锦,人流涌动。在漳州郡的小广场,此刻聚集了天下群雄,不为别的,就为这一年间,在大宋国出了一个魔头,这魔头见人就杀,阻挡两界山妖兽入侵的各大世家门派自弟,都被苏墨斩杀了个干净。 在这一年里,生了太多太多的事,群雄激愤,大宋国的皇室都被惊动了,为了平民愤,要将苏墨这个魔头给杀掉,不杀魔头苏墨,不足以平民愤。 “报告盟主大人,魔头苏墨已经进入漳州郡外城了,只有十数里就能抵达此地了。”一阵快马加鞭的急报被送到了漳州郡广场上搭建的擂台上。 在这擂台之上,有大宋国中的诸多名宿,各路武林高手,绿林好汉。 这些人,他无一不都是地级境以上的强大存在,他们都突破到了天级境,动一动,这大宋国的天地都为之一抖。 这天级境的强者在大宋国那属于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可是此刻为了苏墨,竟然出动了十人之多。 要是此刻苏墨在的话,他一定会认识其中的两人,其中的那白衣青年还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在两界山他被三目乌鸦追杀的时候,曾经出手救过他一命了。可此刻,为了对付他,他们将大宋国有名望的天级境强者都召集在此了。 “诸位怎么看,这魔头已经进入漳州郡了,要是让他在继续前进的话,这漳州郡君会生灵涂炭。”龙虎派的天级境老祖看向场中那不怒自威的老者,沉声问道。 此人就似那出鞘的利剑。他是神剑山庄的老庄主,天级境巅峰的强者姬天剑。 要说在场的众人有谁能对付那魔头苏墨,除了这天剑山庄的姬天剑就在没有旁人,那怕是绝尘宫宫主也不能。此刻只有集合所有人的力量才能将苏墨斩杀,结束这场祸乱大宋国武林长达一年之久的大事。 起初,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展到这种地步。 苏墨他只不过是一个地级境的毛头小子,可是谁有想过这个地级境的毛头小子会这样的厉害,在短短的一年的时间内竟然成长到如此一个可怕的境地。不到一年的时间,从地级境达到天级境,这样的事情,在大宋国的武林界,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谁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突破到天级境强。 就算苏墨他突破到了天级境,对于神剑山庄,绝尘宫这样的老牌顶级势力,就是突破到了天级境,也一样有着强弱之分的。可是这苏墨了,在没有突破天级境的时候,战力彪悍,能轻易斩杀半步天级境的强者,就是天级境的吴家隐世老祖也被他给斩杀了。现在他突破到了天级境,他的实力只会变的更加强大。斩杀太级境强者,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就是这些突破天级境后期几十年的强者也没有把握稳赢苏墨。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魔头苏墨脾气有些古怪,在知道他被人追杀后,大宋国的武林高手组成大军围剿他,他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反而是从铜石镇一路杀了过来,这是要和大宋国整个武林为敌啊。 难道他不知道,一个人,就算在强大,也有力竭的时候啊! “盟主,那魔头苏墨已经进城了。” 随着那探子的话音一落,人群中,那些地级,天级境的强者他们释放出一道道滔天的杀气。 “走,让我们去会一会这魔头,今天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姬天剑看了一眼四周,率先向城门口走去。 “魔头,你还敢来。”一名地级境强者看着远道而来的苏墨,他大喝一声,抽出佩剑,大有一言不合就将苏墨斩于马下。 “有他,还有他。”小狐狸瞳零站在苏墨的肩头,他指着人群中的众人。 “放心好了,今天一过,什么事都将烟消云散。”苏墨眼神泛冷但凡是小狐狸瞳零指点过的人,苏墨都给他判了死刑了。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苏墨将追杀他的仇敌斩杀,原本他不想追究这些追杀他的人的背后家族,可是这些家伙丝毫不领他的情,应证了一句古话,杀的小的来老的。 苏墨自知实力不如人,拼着重伤将来犯的敌人通通都干掉了,他去了一趟两界山深处,他斩杀了不少的妖兽,他收集到了不少的眩晕,封印,狂暴,必杀武技碎片,将他们都升到了最高级他才出来。 而因为他杀人过多,这大宋国的武林界为此是召开武林大会,要置他于死地,他为了做一个了段,他就来了。 “这两个小虾米就交给我来对付好了。”小狐狸瞳零看到那几个叫嚣的地级境巅峰的强者,他跟着苏墨的这一年间,他的实力已经恢复到了天级境了。在说话间,殇魂施展开来,瞬间,那指着苏墨的地级境武者就被爆炸成一团血雾。 “杀,杀,大家快杀了这魔头。” 一言不合就开始杀人,这也坐实了苏墨的魔头之名,一时间喊杀声是不觉于耳,可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四周的武林好汉恨不得将苏墨给干掉。可是这些人,他们根本就不敢上前,在苏墨的眼神扫过来的瞬间,他们身体不自觉的像后退了退。 “不是要杀小爷吗,那来啊,我今天就看看,是谁要杀我,今天我苏墨就站在这,你们有本事就来杀啊!”苏墨大步踏出,围着他的人,他们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 苏墨霸气的扫过众人,没有人敢接话,他们只是紧了紧手中的兵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魔头,杀我龙虎派门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龙虎派的天级境老祖大喝一声,四周响起一阵龙吟虎啸之音,一头有内力所化的龙虎向着苏墨扑来。 “飞龙在天。” 看到那瞬间出手的天级境龙虎派老祖,这次他不会在放过这老东西了。降龙十八掌瞬间轰出,龙吟声大作,只是一击,一条宛若实质的金龙咆哮而过,瞬间那龙虎派的天级境老祖就被轰了倒飞出去。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这样强。”半年前,他虽然不敌苏墨,可是此刻他竟然强大到现在这个地步,只是一击,就将他给重创了。 “姬前辈救我。” 龙虎派的天级境老祖感受到苏墨的杀意,他身体一转,向后飞退,可是苏墨的度非常的快,转眼之间就出现在其身上,只是一击,那龙虎派的天级境老祖就鲜血狂喷。 “吸。” 看到苏墨如同杀神一样,只是一击,那龙虎派的天级境强者就陨落了,四周那准备出手的天级境强者一个个倒吸凉气,他们怎么也没有想过,这天级境强如此的弱,只是一击,就被苏墨给干掉了。天级境强者都被苏墨给一击干掉了,这苏墨到底有多强啊! “杀,大家一起出手干掉这魔头。” 不知道是谁大喝一声,四周聚集来的天级境强者狠狠的一咬牙,事情都展到了这个地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们挥动手中的兵器向苏墨杀去。 此刻,在没有人妄想能独自一人对付苏墨了,他们叫嚣着向苏墨杀去。 “狂暴。” 看到了那些天级境的强者向自己扑来,各种凌厉的攻击向他席卷而来,他一声大喝,狂暴武技瞬间触,苏墨的战斗力瞬间暴增。 此刻的苏墨,他就是无敌的存在,但凡靠近他的强者,都被他一击轰飞。 “眩晕。” “必杀。” “飞龙在天。” …… 苏墨大喝声不断,眩晕,必杀武技他是接连不断的触,原本他们以为,这会是一场震惊天下的大战,让人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这是一面倒的屠杀。 断尸残臂无数,尸横遍野,血流成喝。 “砰。” 只听一声大喝,姬天剑瞬间被击飞,口吐鲜血。 “苏墨,你不能杀他。”就在此刻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大喝声。 “姬雪瑶。”听到人群中响起的大喝声,苏墨迎风而立,他冷冷的看着对方。 “苏墨,看在我们相识的份上,放过我祖爷爷吧。” 姬雪瑶出现在浑身血污的姬天剑身前。她用身体护住了祖爷爷。在看向苏墨的时候,满脸的祈求之色。 “我本不想与你们为敌的,是你们咄咄逼人,誓要制我于死地。”苏墨冷冷的瞥了一眼如同炼狱一样的战场,对这一切,他有些厌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这些都是他们咄咄逼人罢了。自从他进入到大侠客世界世界,他就不断的被追杀。 “苏墨,收手吧,杀戮根本九解决了问题。”姬雪瑶见苏墨意动,沉声道。 “放过他们并不是不可以,我要一个保证,自今日之后,我不想在看到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苏墨冷冷的看着四周。死了这么多天级境的强者,也是时候结束了。 “只要你不为祸武林,不乱杀无辜,我们自然不会找你们的麻烦。”姬天剑身体挺的笔直。 “好,今天就到此为止。”苏墨点了点头,身型一闪,接着就从原地消失不见。 自今天这一役,苏墨从大宋国消失不见就在没有出现过。 苏墨消失后,在大宋国留下了无尽的传说。 第169章 番外四十二 告别 “放过我!”韦德受不了了,而且已经不可能再出汗了,他体内的水分正在逐渐的被向外抽取,如此炙热的空气中,就连是一潭水,也会在瞬间蒸的无影无踪。 没有听他的话,所有人知道,他的话是不可信的,即便放过他,总有一天他也会反咬一口,到那时,谁都没有后悔的余地,所以就算是求饶,张豪也丝毫不会留手。 空气继续在提高着温度,在这片广场之上,就算是极热之地也不急这里的千分之一,张豪的强大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是将热量控制在这么大一块地方,如果热量外方,那将会蔓延到整个世界,到那时,后果便可想而知。倒是让众人佩服的是高天的本源,这会不会就是寓言故事中的以矛刺盾?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韦德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但没有人回去同情他,真正的痛苦降临在他的身上,虽然看上去令人不忍,但是回想起他对己方所做的一切,这些、惩罚和折磨还远远不够。 韦德彻底昏了过去,体表的能量护罩也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和大地混为一体,无影无踪,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 众人心中的恨放了下来,痛快的感觉油然而生,朝着门外退了几步,此时的大街上已经人挤人,都在看着伟大的韦德大人是怎样忍受着痛苦。 “老张,控制住,别让热量外放!”邓天喊了声,天空中乌云密布,道道电闪在云雾中流窜。 张豪点了点头:“放心,来吧!” 一道足有人的腰肢粗细的闪电从天而降,倾盆大雨从天空中落了下来,纷纷落在了炙热的院落中,就好像是有人站在高处用水桶往下泼水一般,之间白烟四起,就连在盾牌中的几人也感到滚烫,这是热到不能再热的程度了。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热量才慢慢散去,七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飞到了高空之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甄浩洋用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喊道:“韦德已经不复存在,血王已经不复存在,吾渣国从今日起也将会不复存在!” 下面的人群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交谈声,喊叫声,痛哭声顿时四起,这些人以为这七兽会将他们连同吾渣国一起埋葬在这里。 甄浩洋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就是要下面的人感到惧怕,这才能对下面的话起到很好的效果:“我给你们一个生还的机会!” 此话一落,顿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在感出一丝响声,数十万人聚集的大街小巷,房顶半空,如此宏大的场面,居然没有任何声音出,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从现在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和物品,你们唯一的选择是离开这里,投靠撒鲁国,那里是崇尚和平的地方,万民安居乐业,不会有任何纷争出现。但如果你们选择放弃离开,那么,就陪着你们热爱的吾渣国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吧!”甄浩洋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话音刚落,有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紧接着,十个,百个,万个,所有人都慌忙朝着自己的居所奔跑。 “记住,你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后,将会生你们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有,我要你们日夜兼程,同时,我要提醒你们,不可以在任何吾渣国境内的城池逗留,那些也将会不复存在!”甄浩洋看了看下面的动静,他深信,即便是在房间里,也一样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接着说道:“撒鲁国没有赌博,没有可以玩的女人,如果在撒鲁国这样的风气有所萌芽,就是和七兽作对,后果自负!” “我说老大,这么多人去撒鲁国,能塞得下吗?”高天问道。 “他们不会自己动手建筑吗?笨蛋,难道还准备好床铺被褥等着他们去享受吗?”甄浩洋训斥道。 高天吐了吐舌头,不再吱声,他也知道,甄浩洋是绝对不会残杀这么多人的,不然刚刚也不会任由那么多士兵逃脱,以他的能力,如果想要那些士兵留下,他们甚至连灵魂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甄浩洋等人跟随在这些逃荒人的身后,所过的城池,甄浩洋都会喊几句话,效果都非常不错,而他也按照当初所说,让每座城池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不过这任务是高天抢着要做的,他将远处的山脉纷纷连根拔起,从天而降,将每座城变成了一座高山,如此惊人的举动,难道还会有人敢去违背吗? 孤凉城这么一座小城池也顿时变得热闹了起来,所有人开始在邻近的边缘修建着两外一座城池,也同时在扩建着孤凉城,甄浩洋找回了黄家所有人,并且由黄云海担任城主之职,钟坤这只玄武习惯了散漫,也不管过多的管什么事情,自然悠闲的四处云游,世界就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平静了下来,每个人类,兽类都得到了安居乐业,甄浩洋等一行七人来到了撒鲁身边。 “撒鲁王大人,我们也该离开了!” 撒鲁的眼中满含着薄雾,但是并没有将眼泪掉落下来,多少年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激动:“谢谢!我不会挽留你们,因为你们原本就不属于这里,而为这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谢谢,谢谢你们!” “龙空大哥,努力修炼,达到兽皇阶段以后随时可以来现实中看我!” “放心吧,兄弟,大哥我会想你的!” “保重!” “大家保重!我们告辞了!” 撒鲁,龙王,龙空,凤王,虎王,六君,小翠,黄家老小,普永夫妻,灰巴两兄弟…… 所有人,向着天空中已经消失不见的七倒光影挥舞着手臂,不少人的眼中还不断的流下不舍的泪珠。 …… 冲出水面,七人漂浮在大海的水面上,都用力的深深呼吸了几下,紧紧的闭着双眼,那是一种思念和享受。 “啊!我回来了!”高天仰天长啸,每个人的心中此时都是激动万分,两年了,终于离开了那片不属于自己的大地,回到了真正的母亲的怀抱,两个女生不由得已经热泪盈眶,这是快乐的泪水。 “天哥,我这老大说话还好使吗?”甄浩洋不怀好意的问道。 “老大,你是不是想欺负我?”邓天用手捂着胸前玩笑般问道。 “你去死吧,真是恶心!”甄浩洋笑骂着,接着说道:“我不想大家分开,你家那么大,再起几栋楼,我想有七栋楼应该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你说呢?” “正合我意!”邓天一拍巴掌:“不过用不了七栋楼,我和小阳住在一起就可以了。” “哥,变回人形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是要娶妻生子的!他们个个都成双成对,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你是不是也考虑快点啊?”邓阳问道。 “说的也是,是该找个老婆过日子了,不过一时半会儿,去哪找一个爱的人?难,真难,比杀死韦德还要难!” “哈哈……” 一阵欢愉过后,甄浩洋看了看伙伴们,说道:“兄弟们,我们不能松懈,不要忘了,还有上位者在盯着我们,而我们也要为了蛇皇的复活而继续努力着!” 七兽收回了笑容,个个面露深沉,甄浩洋说得对,不能因为一时的胜利而忘了最后要打的一场仗,而最后的一场仗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关键。 有谁能够想到,一群普通的小娃娃居然拥有着这样庞大的能力?又有谁会想到,平静的现实中,有着这么一群让人难以置信的神话存在?但这一切都是事实,平静中有些风浪才会有成长的可能,安静中增添一些喧闹或许才真正能够衬托出安静。 “好了,记住我们的责任就可以了,现在,我这老大要话了!”甄浩洋打破了沉寂的局面,清了清嗓子说道:“馨儿带着高天,蓉蓉带着老张,回去见爸妈和丈母娘,天哥和小阳,你们先去和姐姐团聚,而我……” “哦……” “大家心照不宣了!”甄浩洋笑道:“一个月后,天哥的别墅见,到时候带上家眷行囊,我们还是在一起感觉比较好些,只不过天哥要吃亏了,以后我们要吃你的了!” 邓天笑着瞪眼:“那怎么行!你们都要给我打工!怎么能白吃白住!”话虽这么说,但彼此难道还真的分彼此这两个字吗?只能说是不分彼此。 众人散开,各自朝着目的地满心欢悦的飞去,仍然留下道道美丽的彩虹。 而后的生活,则是按部就班,每个人都隐藏着自己的实力,通过特别的手段,倒是混的不错。 欧阳馨儿和高天成家了,孙蓉蓉和张豪也晚婚了,甄浩洋也娶到了梦寐以求的公主,梁露露,邓天与邓阳也相继找到了自己的归属,过着甜蜜的生活,不过他们仍然没有忘记,虽然上位者对于他们来讲太过遥远,但是仍然在不断的努力着,他们不会忘记白羊带来的帮助,不会忘记蛇皇的恩情,更加不会忘记在那个深不见底的隧道世界中令人终身难忘的经历,虽然并不像武侠小说一样,最后遇到强大的对手,让人难以抵抗,但最终解决对方,但是…… 但是故事真的结束了吗?或许已经结束了,或许故事还将会继续蔓延,谁知道呢…… 第170章 番外四十三 逃与机遇 三人一路狂奔,虽然并不知道刚才出现了多少豺狼人.可从传来的声音判断,数量绝对不下一百.这已经远远不是三人可以解决的了,在狂奔了好几十里路,耳边已经听不到追兵的声音传来后.三人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也给身体补充点能量,不然万一一会儿又出现什么情况,也好有足够的体力逃命. “哥哥.那是什么东西,又像豺狼又像人的.”叶莉想到那个明明长着个豺狼的脑袋,可居然是双脚站立.一张巨嘴不停的滴着口水,让叶莉好了阵恶心. “不知道,也许是和鹰身人一样,受到辐射后变异而来的生物.总之我们快逃,我们必须尽快甩掉他们,万一前面再遇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就麻烦了.”王叶边说边从脚上解下来一支手枪,递给了正低着头啃着肉干的刘明.倒不是因为他对刘明信任已经足以把这么危险的东西都给他了.而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自己再藏私了.任何一点助力都可能让他们逃脱生天. 刘明怔怔的看着王叶递过来的手枪,双手郑重的接了过来.对王叶点了点头.他不知道王叶是否已经完全信任自己.但他却已经完全相信了王叶. 三人才刚刚休息了没一会儿,远处又传来了碎石的声音,叶莉连声骂道,没见过这么死缠不放的.却也没有办法.只能逃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不被那些怪物杀死也要被他们累死.就算我们找到了依山城,也只是给他们带去麻烦.”王叶边跑边对二人说道. “那怎么办.打又不打过,逃?它们跑的没我们快.可他们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的贴上来,我们又能怎么办?.”一提到这里叶莉又是一肚子火气. “他们跑没我们跑的快.可几次甩掉它们以后没多久他们就跑上来了.看来他们是靠嗅觉寻找猎物的.”王叶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必须找到一种能去掉我们身上气味的东西.” 刘明也觉得王叶说的没错,可这荒郊野外去那里寻找那些东西. “叶莉.你记得那边树林吗?”王叶突然想起了什么,边跑边对叶莉说道. “哪片树林?”叶莉觉得很奇怪,都这时候了,这王叶哥哥还提什么小树林.可是瞬间她便想起了所谓的那片树林是哪里了. “不是吧,哥哥.就算是为了逃命也不至于这样做吧.”叶莉想起那满地的血瞳蝠粪便,难道说哥哥是打算用粪便来去除气味? 王叶无语了,这小丫头的智商好像有点不正经.”谁说我们要用粪便了,我们逃进去.不管是血瞳蝠还是豺狼人.让它们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在看情况出来捡便宜.同时也拔除了一个隐患.” “可是,”叶莉说这话的时候停了下为,看了一眼刘明. 刘明那里会不知道叶莉的意思,连忙气喘吁吁的说道:”放心,我看见什么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们也算是一个小队,没必要这么防着我吧.” 相比起其他二人疲倦的样子.王叶的精神和体力都要好很多.尽管此时他背着两个背包,可看起来也比二人轻松不少. “不用担心隐避问题,那么多孩子都知道了.早晚会让别人知道.而且我们用的机会并不多.与其藏起来荒废在那里,不如拿出来大家使用.我们也可以在那建造一个聚集点.而且相比其它地方.那里可要安全的多.”王叶沉吟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哦?还有比龙王宫那种三面环山一面近海的地方还要安全的?”听着王叶的话.刘明提起了兴趣.真要有这样的地方,那自己肯定要去那里居住啊. “嗯,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跟我走.”本来地下工事就不在龙王宫到依山城的直线上,现在为了摆脱豺狼人.王叶只能带着二人绕一些远路,不过这样的话,三人便可以在地下工事过夜.相比起外面要安全很多. 就这样.双方一追一逃,逃的跑的比追的要快那么一些.可追的鼻子太好,逃的又甩不掉追的,双方就这样在野外进行着拉锯战. 为了让血瞳蝠与豺狼人的战斗变的轻松一些,三人一路也不停的设置各种陷阱,虽然时间紧迫,设置的陷阱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可也给豺狼人造成了不少麻烦.虽然没有杀死多少只豺狼人.可也让他们残废了不少.几人从那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和那愤恨的吼叫声就能听出来.于是几人也是越做越起劲.三人甚至相信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自己三人都可以把这些豺狼人全部杀死. 想法固然是美好的.可他们忽略了一件事,这是在野外,凶残的野兽可不是只有后面那些变异豺狼人.虽然之前他们也见到了很多其它野兽,因为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几人也就没有放在心中.可眼前出现的野兽却一下让他们陷入了困境. 刃豹,这种全身漆黑.体形巨大身高两米.身长近四米,奔跑速度平均时速三百公里,四颗如刀刃般锋利的牙齿可以轻松把一个成年人咬成两段.在这整个丘陵地带,刃豹都是绝对的霸主,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三人看着眼前的刃豹嘴里发苦,就算三人分三个方向逃跑,刃豹也可以很轻松的把三人一一料理,更让三人绝望的是,眼前的刃豹可不是只有一只,而是三只,其中有一只明显小很多.显然这是一个刃豹家族. 如果让那头没成年的刃豹和王叶单挑的话.王叶相信自己还是有机会逃跑甚至杀死对方.可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根本不可能让自己那没成年的孩子和一个人类去玩那所谓的单挑. 三人看着趴在前方山坳里睡觉的三只的刃豹一动也不敢动.散落在四周的动物和人类骨头更显恐怖.在这时候,任何声音都可能惊醒对方,虽然几人也很奇怪为什么刚才自己几人跑来的声音没有惊动对方,可现在完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三人互相看了看.均是点了点头.轻轻的抬起自己的脚.三人下脚都是异常小心.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而现在三人耳剩下的唯一声音便是自己的心跳声. 看着还有十多米就可以越过这个山坳,三人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从彼此眼中都能看出劫后余生的兴奋和激动. 可是,此时却从远处传来了细微的碎石滚动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三人均是满脸惊恐,他们忘了后面还有一队豺狼人在追他们. “快跑.”此时已经顾不上其它,王叶大喊一声.随手抄起叶莉就向前冲去.几瞬之间便跳过了山坳,而刘明在王叶发声的同时也是狂奔了出去,虽然比王叶慢了一些.但终于还是在刃豹发现他之前越了过去. 叶莉在王叶抱着她的瞬间便是死死的扣住王叶的脖子.这时候抱的越紧对王叶动作的影响便越小.看着越过了山坳,叶莉也就有心思想着其它.想着在这关键时刻王叶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抱着她跑而不是自己一个人逃.心里满是甜蜜. 可王叶现在那有心思去想这些.越过山坳后也没敢停一步.仍然是全速前进,生怕刃豹追上来.虽说刃豹真的追上来的话他们几人是肯定逃不掉的.不过现在每前进多一分.危险便少一分. 而这时.终于从后方传来了刃豹的咆哮声.以及豺狼人的吼叫声. 三人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直喘粗气,虽说并没有奔跑很长时间.可那种紧张的心情却让几人身心疲倦. 三人静静的坐在地上休息,听着远处传来的刃豹和豺狼人的叫声.想来双方现在已经大战在一起了. 一静下来,王叶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渔翁利得利的典故王叶可是知道的,如果此时双方都重伤的话,自己今天做这个渔翁可是大发了.越想王叶就越觉得有可能.想着想着心里就像有只猫在撩一样. “你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去看看.”王叶觉得自己今天要是就这样走了,以后肯定会后悔很长一段时间,就算说刃豹没有受伤.可和那么多豺狼人搏斗后体力应该也会差一些.而如果是豺狼人胜利的话.以他们的速度.自己逃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虽然叶莉也想跟上去看看,可她心里清楚,以自己的身体素质,跟上去只会让王叶多一个包袱,只能点点头.叮嘱王叶一定小心,一有不对劲就马上逃. 看着叶莉和刘明已经藏在了在棵大树上,王叶在安心的往回走.而叶莉看着王叶的背影,紧紧的靠在树干上,端起了步枪.只要王叶的身边有一丝风吹草动,她的子弹便会接踵而至. 第171章 番外四十四 名为真实 界??炎震惊的看着老者没错,就是世界,炎你理解世界吗?这个….我不了解…..那么炎你又是否了解什么叫做真实?这个我也不知道…….那么炎你了解自己吗?恩那个大概了解一点点吧,那么你就说一说你了解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吧,恩我了解的自我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任性自大…..恩好的这些全是缺点,那么你的优点呢? 这个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优点,呵呵,老者笑了,炎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是真吗?从一出生就叫真了,哈哈哈哈,老者大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幼稚的可爱,不过,一个10岁的孩子如果不这么幼稚,不这么天真,那就太不幸了,至少你还是幸运的,那些该死的政治还离你很远很远,那么你觉得,你对现在的修习是否操之过急了? 可是,老师,如果我不抓紧每一秒去变强的吧,我还是会一无所有,无法拯救所爱的人,无法保护所爱之物,呵呵,炎,想听故事吗,关于一个我的故事? 关于老师的故事,想听想听,那么,来,坐下,故事开始了。 我出生的地方,并不是魔族,那里被称为遗忘之地,据说是被众神所流放的罪民们所居住的地方,我体内所流畅的血,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遗传自那个该死的混蛋身上,遗忘之地,终生被冰雪所覆盖,那里的温度,使万物都无法生长,那里是一片银白,没有植物,没有动物,那里分成很多部落,每天都要发生流血和战争,因为没有食物,所以,战争所死掉的那些人,变成为了活人的食物,那里每天都会上演这血腥的剧目,我所在的部落,算是一个大的部落吧,至少周边的部落很少敢来招惹我们,而我的母亲,也不知道是长年居住在那残酷的世界住傻了,还是根本就是个傻子,她无时无刻不对我诉说,说我是什么神的私生子,可笑,真是可笑,而当时的我,居然还很天真的幻想着,等一天,我的父亲会来接我出去,到外面的世界,呼吸新鲜的空气,在那一望无边的海边奔跑,去那被绿色环抱的森林里追逐可爱的兔子,我甚至做梦的时候都能梦到,抓到兔子时我的脸上漏出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是最真实的笑容,毫无虚假! 可是,这一切的幻想都被打破了,我15岁的时候,被强制编入了首领的护卫队,说是护卫队,不错的名字吧,哈哈,当时我也认为很不错,可,从加入队伍的那一刻起,我,就必须去杀人,不断的杀人,如果不去杀人,那么,我就会被杀,短短的几个月,我从一脸天真的孩子蜕变成一名嗜血的恶魔,也许我真的是神的私生子也说不定,在战场上我所展露出的勇武,让所有的人都心惊胆寒,最终所有的部落联合了起来,对我的部落发起了攻击,那次的战斗,足足打了5天,在那5天里,我不断不断的杀人,双眼被鲜血所模糊我就像个野兽一样,毫无思想的野兽,挥舞着手里已经卷刃了的剑持续一直在持续最后我终于倒了下去我的眼前所看到的是,无数的刀剑穿透了我的胸膛,当我在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们早以冲进我们的营地里,在洗劫着一切可以洗劫之物,当第2天,我从尸体堆中爬了起来,我的胸口仍然在流着血,可我却没有死,在那一刻,我知道了我的母亲没有骗我,当我跑进我的屋里的时候,我看到了倒在了血泊里的母亲,我看到了母亲的手里有着一块纸,纸早以被血所染红,纸啊,在那遗忘之地里,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啊,我尽量铺平这块纸,当我看到了内容时,我震惊了,宙斯,众神之王宙斯居然是我的父亲,而我的母亲,居然曾经是狮鹫帝国的公主,多么可笑的笑话啊,上面写着,他们是真心相爱,但,却被赫拉所堵碍,最后我的母亲被赫拉所发配到了这里,而且,最可笑的是,居然让我不要恨他们。 炎吃惊的看着老者,居然是神的后代,而且还是神王的儿子,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后来,我一路向南,离开了那被遗忘的地方,当我走到一处鲜花盛开之地,我遇到了我的老师,我没有被周围的景色吸引,而被他所吸引,最后,我一路跟着他,他不堪其烦,终于接受了我,可是,我的表现却让他很失望,最后,我的老师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名为末日山谷,山谷里居住着很多魔兽,我在被老师扔下山谷时,他对着我说,阿斯兰,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叫做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现在,去这里找寻真实的存在吧,我相信你! 之后的故事吗,想听的话,就等下次吧,现在的你和我当时很像,急躁永远无法使你看到真实,现在,你愿意去我曾经寻找真实的地方看看吗,我的另一个徒弟也在那里,我相信,你们会友好相处的。 老师,我愿意去那里找寻我现在所缺少的东西,好的,你现在去收拾东西,我带你去,当炎转身进入屋内的时候,老者叹了口气,这小子,最大的优点便是那天赐的虚无啊,他居然没有发现,可惜,太可惜,期待他能在死亡的边缘觉醒吧。 老者带着炎一路朝末日山谷走去,至此,炎之章开始。末日山谷是魔族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末日山谷靠近黄金城,魔族的黄金城可谓是真正的黄金城,魔族的黄金城内的红炎合金的产量,就是全人类的5倍,一旦战争开始,这些稀有的金属将被打造成兵器铠甲,装备一个个的魔族战士。 炎与老者一同走到了末日山谷,山谷的周边不时的闪现出一支支的光之箭,而魔兽的咆哮声更是不时的穿出,那恐怖的咆哮让人心里发麻,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进去吧,进去以后,什么也不要管,看到天空上的光箭了吗,去那里,拿着这封信,它可以在你快死的时候救你一名,去吧,孩子,希望下次看到你,你能够成长,那么我就不陪你进去了,再见了,我的孩子,是的,老师,炎对着老者深深的鞠躬,尽管以为把自己的眼泪掩饰的很好,可惜…….. 望着进去山谷的炎,老者叹息道,还是个孩子啊,哎! 炎一路跑着,山谷的周围并没有多少魔兽,炎很快就看到了一个人影,人影手中的弓,不时的射出那闪亮的光之箭,人影身边的魔兽发出悲怨的声音倒地而亡,天啊,是精灵吗?我居然见到精灵了,炎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是精灵啊,是精灵啊! 突然,人影消失了,夷她去哪里了?炎四下张望,试图寻找到她,可是,结果徒劳无功,突然,炎的身后,响起了悦耳的声音,怎么,小子,难道精灵很少见吗?啊,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连连后退的时候居然被石头绊倒了,炎抬起头看到了对方,精灵啊,真的是精灵啊,和老者一样的雪白的女式白袍,纤细的手指抓着手里发着黄色光芒的弓,年龄大概也就比自己大几岁,而少女的脸上,没有任何的首饰,一头金黄的长发飘逸在背后,微风出过,发随风动,给少女染上了一丝蒙胧,但,炎失望了,炎站了起来抓着少女不断的摇晃,耳朵呢,没有耳朵,为什么不是精灵的耳朵? 少女没想到面前的小子居然如此胆大,少女一把推开了炎,干什么你,你弄疼我了,什么耳朵啊,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我是精灵,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弄错了!少女愤怒的表情顿时让炎充满了恐惧,要知道,刚才少女可是杀了那么多的魔兽啊,那些魔兽可是都能一巴掌拍死自己的,那如果,少女要杀自己的话,岂不是动动手指头而已。 炎害怕了,想到以前在遇到什么这个魔王那个魔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呵呵,年少无知对异性没有任何了解的少年,可怜巴巴的望着少女,带着一点哭腔说道,你你不会杀我吧?哈少女被少年的的表情弄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你还真是可爱啊,哈哈哈哈,乐死我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真的,真的,少年破泣为笑,擦了擦双眼,尽量掩饰着自己的软弱,是老师让你来的?什么,炎问道?是老师让你来的吗?哦哦,炎从怀里拿出了老者给的信,递给了少女,少女看完了信,把信给撕掉了,对着炎说,跟我来吧,从现在开始,将有我来训练你,哦哦好的。 通往山谷深处的路上,少年跟随着少女,不时的抬起头来偷看着少女,少女好像并未发觉一样,一路哼着歌走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突然,少女转过了头,炎正在偷看着少女,顿时被吓的连连后退,一脚踩空,倒在了边上的一个水坑里,哈哈哈哈哈,少女看到了这一幕,再次大声的笑了起来,而此刻的炎,和所有纯情的少年一样,满脸通红的倒在那里不敢起来,哦抱歉抱歉,少女停止了那放肆的大笑,脸上挂着微笑,伸出了手看着炎,此刻的少年,恼羞成怒的抓着那支玉手使劲的拽了一下,啊少女和少年一样倒在了水坑里,讨厌,你干什么啊,被水浸透的白袍在阳光的照射下,将里面的春光毫不犹豫的全部展示在少年的面前,少年盯着眼前的美景看的入迷,嘴里响起了咽吐沫的声音咕咚,少女听到了这声音,脸红的转过了身,穿出了一声似怒又不怒的声音,在不走,我就把你丢在这里喂狼,啊啊,是是,少年赶紧起身,跟在少女的身后继续走着。 此刻的炎内心不断的闪现着,那一幕一幕的相遇,看来,魔族也并非那么血腥,那么残忍吗,为什么,人类非要把魔族定位成残忍,邪恶的象征呢?带着满腹的疑问,炎在次抬起头看着前面的少女,此刻的少女,脸色微红,双手不自觉的抓着衣服,你没事吧?很冷吗?少年关切的声音传来,少女回过头,脸上依然是微微的一笑,没事,我们快走吧,看到少女并没有生气,少年放大了胆子,和少女并排走去,看着身边的少女,少年的内心不断的变化着,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少女再次问了少年的名字,少年赶紧回答,是吗,你才10岁啊,真了不起啊,我被老师送来这里,都已经16岁了,我在这里已经呆了2年了,少女看着少年,微微一笑的说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了,以后,你要叫我雪儿姐姐!少女的口气不容质疑,是,雪儿姐姐,少年的脸上挂着一堆的疑问回答到,可少女似乎并没有发现,气氛变的好了起来,2个人继续走着。 突然,一声巨吼打破了这良好的气氛,该死,少女骂了一句,对着少年说,一会绝对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明白吗?此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少年,赶紧回答知道了,那就好,少女从背上取下那把闪现着黄色光芒的弓,对着天空,射出了一支支的光之箭!龙,是龙啊!闭嘴,你好吵,不要让我分心,你想害我们俩个都死在这里吗,哦,对不起,雪儿姐姐。 可恶,这里也不是龙涯,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龙啊,不甘的对着天空的龙射出一支支光之箭的雪儿在心里大骂着,少年和少女不断的跑着,试图脱离龙群的追击,但,一切都很徒劳,龙群发疯的一般追着2人,好像在守护什么一样。 突然,地面开裂,炎掉落了下去,上面雪儿焦急的目光便是炎所看到的最后光景,随即这光景被一片黑暗所笼罩,此刻的雪儿早以被龙群包围,不间断的龙吸灼烧着雪儿制造出的防护罩,但防护罩的光芒越来越暗,雪儿内心的焦急致使防护罩更加不稳定,才刚见面几个小时的人就这么在自己的手里丢了,而且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呢,就算活下来,老师的惩罚也不会轻,哎。 龙吸依然不断的攻击着雪儿,雪儿的力量渐渐不支,可恶,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我还年轻,我的大好青春,还给我!雪儿的声音传的很远很远,一些弱小的魔兽顿时四处逃散,突然,所有的龙停止了攻击,雪儿无力的抬起了头,往天上看去,一名帅气的男子骑在一条黄金巨龙之上,手里所拿的武器闪闪发光,周围所有的龙看到了这把武器,全部低下了那高贵的头颅。 是吗,我没有死啊,哈哈,我的青春…….这位小姐,你没有事吧?那名男子抱着晕倒的雪儿,无力的雪儿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那金色的头发和身上金色的战甲所散发出的光芒照射着四周,雪儿笑着沉睡了下去,而最后的一句话,显然那名男子没有听到,我的王子。 炎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个巨大的脑袋,整个脑袋初了眼睛,全部都是蓝色的,妈啊,炎打了个冷战,顿时往后退了退,这时,脑袋说话了,魔族,不,你是人类,好有趣,想不到我居然能见到宙斯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哈哈哈。 小子,巨大的脑袋对着炎大声的吼到,现在的你,有1个选择,选择是,我看你的身体不错,你解放我,我进入你的身体,但,我不会破坏你的思想,同时,你会获得我的力量,如何?这个,炎想了想,对巨大的脑袋说道,恐怕,你一进入我的身体就会反悔同时占据我的全部吧……..这个你不会担心,巨大的脑袋打断了炎的话,我可是骄傲的泰坦啊,是这个世界最初的统治者,我怎么会食言呢? 泰坦?泰坦神!炎吃惊的看着这巨大的脑袋久久说不出话来,小子,看到不说话的炎,巨大的脑袋再次说道,那么,我在给你另外的一个选择吧,我可以给你一点好处,你解放我,如何?你不会刚解放就杀了我吧?对于曾经是人类的炎当然知道泰坦,同时也知道泰坦的恐怖,看出了炎所想的泰坦,对着炎说,那些都是宙斯他们胡说的,当年他们可是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击败了我们,把我们封印了起来,我们泰坦族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解放封印,杀回奥林匹斯山,夺回曾经属于我们的一切! 那,你要给我什么好处,呵呵,看着明显动心了的炎,泰坦想了想说道,想控制地狱的黑炎吗?我看你的属性很适合。地狱的黑炎吗?那就连众神也无法征服的强大的力量,你居然能给于我?此刻的炎,大脑里满是震惊,众神都无法使用的火焰,我这么简单就能得到了? 但,但什么?你现在的战斗力也太低了,恐怕不是你使用黑炎,而是黑炎吞噬你。什么,从天堂瞬间掉到了地狱谷地,你,你,炎指着泰坦大骂到,你个王八蛋,你耍我很好玩吗?………..听到这些的泰坦无动于衷,就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对了…..哦你怎么不骂了? 那个,那个,此刻的炎满脸通红,半天终于冒出一句话,战斗力是什么?小子,你连这都不知道吗,战斗力是魔力与斗气相加的总和,我可以很遗憾的告诉你,宙斯的战斗力大概是10个亿,而,如果你想要使用黑炎的话,最低也的达到50万,可惜,现在的你,战斗力之有700,简直太弱了,连最低级的魔兽都不如。 听着泰坦的话,炎的脑袋越来越低了下去,看着炎的表情,泰坦说了一句让炎再次升入天堂的话,小子,你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的话,我会让你有多强,变多强! 真的吗?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会在这里呆下去的………呵呵,再次打断了炎的泰坦对着炎说,那,小子,你就准备好吧,变强的道路可是很远很痛苦的,另外,你出去之后,去找一样东西,倒是,它能让你变的更强! 坚毅的目光扫了周围一下,入目的是无数条的铁链和无尽的黑暗,再次看向泰坦时,问道,是什么?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是什么,理由吗,你太弱了,泰坦不屑的看了炎一眼。炎并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如果面前这尊脑袋能动的话,估计一跟手指头就能摁死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早以把这位少年的性子磨平了,从曾经那认为自己是世界毁灭者的狂妄到现在知道现在自己弱小的转变,不可谓没有获得。 那那要怎么办?看着面前这位曾经的世界支配者,炎小心的问道。恩,你先把我解放吧!所谓等价交换,我让你变强,你解放我,如何?可是……放心,看出了炎心里的担忧,不等炎说完,便插话道我太阳神许佩利翁绝对不会伤害你,可以吗,少年,如果我要杀你,就算现在被封印着,我也可以杀死你,但,首先,杀死你我便无法出去,还的在这无尽的虚空中度过,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另外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对不会反悔,虽然你是个讨厌的人类,啊现在你的体内已经有一半的血转换成魔族的血了!不过,算了,现在说出了对你没什么好处,那么你想好了没? 我要如何才能解开你的封印?很简单,看到上面的雷电了吗?炎抬起头,看到了那雷电不断的劈击着上面的锁链,从锁链上传导过来的雷电估计威力不低,看到了,然后呢,然后,你去把那雷电接收下来,只要没有那雷电压制我,我自然就能出来了,可是,那可是雷电啊,凌驾6种元素力量的第7种力量,我如果去找它的麻烦,恐怕,用不了一秒我就会被轰成渣子!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嘻嘻,小子,相信我,你能战胜它,我我我才不信你呢!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我才不要去被轰成渣子呢!哎许佩利翁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着下面瘦小的男孩,问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的身体究竟有多恐怖吗?不要说这道雷电,就是宙斯现在站在你面前,他也无法用一道雷电杀死你! 炎想起了在叹息之地,被那些骑兵追上,甚至被砍到的那一刀,可是自己却没有死,虽然留了很多的血,但那一刀的力量绝对能让自己死掉,难道这和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关系吗,曾经的一幕幕在眼的脑内不断闪现,曾经在曙光村的时候,那条黄金龙的龙吸所爆发出的冲击波也绝对能让自己死上一次,可也没有死,在死亡沙漠被比蒙追杀的时候,无论周围的冲击波多么强烈,自己都毫无感觉,这,这一切难道都是依靠自己的身体吗,并非自己运气好,也并非自己很强,全部都是这未知的身体给于自己的吗?炎朝着雷电走去,弱小的自己居然脚塌虚空一步一步的接近,双眼毫无光芒,和死了一样,下面的许佩利翁看着眼前的一幕,吃惊的盯着炎,但很快就从吃惊中醒了过来,嘴角透漏着理应如此的微笑。 炎越来越接近那头顶的雷电,雷电感受到他人的靠近,更加凶猛的释放着力量,那每一击,打在锁链之上所出现的火花,甚至让下面的许佩利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炎越来越接近,雷电的力量也越来越大,下面的许佩利翁不断的挣扎,忍受着雷电所带来的痛苦,此时的炎,正被内心的黑暗所吞噬,脑子里想的全是,我很强,我能击败它!跨出最后1步,突然雷电对着炎击来,炎面无表情的看着击来的雷电,缓缓微笑,雷电落下,击起漫天黑暗,随后消失不见,在黑暗消散之后,上面的炎缓缓坠下,许佩利翁挣脱所有的铁链之后,伸出一支手接住了坠落下来的炎,意味深长的看着这瘦小的男孩,内心深处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如果面前的这名男孩变强的话,那么他绝对会给世界带来一场灾难,看来自己获得了不错的宝贝,哈哈哈哈…… 奥林匹斯山上,宙斯突然起身,神王所带来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神明吓了一跳,怎么了?父神,一个身穿黄金战甲手拿竖琴的人问道,宙斯看了对方一眼,缓缓的说道,阿波罗你的前身被人给解放了,准备好应变吧,说完,宙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消失了,他的目标,是许佩利翁的所在地! 第172章 番外四十五 监天司 随着青衫中年走进小院,一股恐怖的杀戮气息骤然降 青衫中年在院中站定,他微微颔首一笑,露出两排好看的牙齿,他抬头注视着秦武,眼睛若星辰般闪耀,再次说道“你们寻我,我便来了!” 自信洒脱! “吴南!吴屠夫!” 秦武显然认出了来人,他眉宇深深蹙起,长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那莫名的惊惧,讥嘲道:“曾经的大离第一门阀大总管,现在的大离通缉重犯,躲了十二年你还敢主动现身?” “为什么不敢?” 吴南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变得平静,说道:“我以前是吴家大总管,现在依然是吴家大总管,我吴南不死,吴家便不算灭亡。” “哼!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的大离第一门阀么?” 秦武冷哼一声,说道:“你不好好躲在阴暗里,当好你的丧家之犬,还能多活几日,竟然敢主动寻上门来,取死之道。” 秦武右手衣袖往后轻轻摆动,四名纷纷长松一口气,被吴南恐怖的杀戮气息压制的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血色,惊恐的瞪着吴南。 “洞虚境后期。” 吴南始终很平静的双眸划过一丝异色,说道:“洞虚境后期的修为给了你对我拔刀的勇气了么?” “你还记得我?”秦武双眼微微一眯。 “我见过的自然不会忘。” 吴南面色平和,淡淡道:“那一晚,所有对我拔刀的人都死了,你没有就活了下来,只是你竟然能达到洞虚境后期却出乎了我的预料。” “怎么,你后悔当年没有杀我,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秦武冷冷一笑。 “你该庆幸,我也该庆幸,第七司主相隔百里的一拳只是破掉了我的修为,如果再近十里,我也必死无疑,但我不能死,所以这十二年来我像狗一样东躲西藏,不敢在任何地方停留太长时间,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不敢在任何地方重复出现,甚至不敢进入一些繁华的城,我怕一疏忽就被监天司的密探发现踪迹,直到三年前恢复到洞虚境初期为止。” 吴南静静地述说。 秦武听得心中狂震,惊道:“你说你三年前踏入洞虚境初期,只用了三年时间就从洞虚境初期修炼到后期?” “所以我也应该感谢第七司主。” 吴南灿然一笑,接着说道:“我从淬体境重新开始修炼,淬体境、凝元境、聚脉境、启天境、先天境,直到现在的洞虚境后期,我把曾经修炼中的瑕疵不完美一一弥补,曾经我可能永远止步于渡空境,但现在我相信渡空境不是我的终点。” “所以我要感谢第七司主,以杀死他的方式!” “痴人说梦!第七司主一年前闭关时就是渡空境后期极境,当他出关之时,必然可以突破到天命境,那时要杀你如杀蝼蚁。” 秦武双眸无情地盯着吴南,说道:“况且,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第七司主的修为和我预料的差不多,但现在我的目标已经不是他,而是第一司主。” 吴南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又缓缓说道:“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十二年前,我们同时游走在死亡的边缘,但我们都幸运的活了下来,当年我狼狈逃离广陵,你是我见到的最后一人,今日我回归,你又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你说这是不是宣示着我要以当年放掉的生命来宣告我的回归呢?” 不等秦武出声,吴南的双眸犹如漆黑夜里的星,直视着秦武,道:“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遇见熟人,说话多了一些,十二年前我们都侥幸活了下来,现在你就要死去,我便任你准备,你们当死可瞑目了。” 秦武看着院中静静站立的吴南,濛濛细雨若精灵般在吴南身侧跳跃转动却不打湿他的衣裳,就仿佛他是这方天地的主宰。 “吴南,你不是十二年前的你,我也已经不是十二年前的我了!” 秦武双瞳剧烈收缩,流露出一抹冷戾的眼神,他蓦地拔出墨玉刀插入小院的青石地板,同时一股意念顺着墨玉刀蔓延向大地。 噗! 一口猩红的血块从秦武的嘴中狂喷而出,他双目圆睁,面容变得扭曲,厉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和我同为洞虚境后期修为,我不能开辟洞虚空间?” “监天司以不可一世的姿态在大离行走,让你们都忘了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你们开始变得大意了,竟然让我出现在了你们身边,并开辟出了洞虚空间才反应过来,除非你对大地法则的领悟达到我的程度才能在我的洞虚空间中开辟出另一个空间,达到十倍以上,你才能破开我的洞虚空间,但显然你都做不到。” 吴南面色平静地说道:“那么,吴氏八百直系,三千旁系的血仇就从你们五人始!” “我不信,我不信!” 秦武面容扭曲,双目怒睁,紧握墨玉刀的右手指节变得苍白,他的意念和真元不要命地不断涌入刀柄,蔓延向大地。 四名黑衣男子也是刀口舔血,杀戮无数的凶人,那里肯就此认命,纷纷拔出佩刀,深深插入大地,想要沟通大地开辟出自己的洞虚空间,却没有引得小院内的天地元气有一丝的变化。 吴南瑶了摇头,叹道:“当你们踏入庆城那一刻,就注定了你们的死亡。” “吴南屠夫!当年我亲手杀死了十七个吴氏族人,哈哈哈,今天就算死了也值了!第七司主会给我们报仇的,我在下面等着你!” 良久,五人绝望地颓然坍坐在小院的青石地板上,秦武的声音犹如大漠中濒死的孤狼在哀嚎,如泣如诉。 “那就去死吧!” 吴南的声音冰冷决绝,右手倏然伸出,然后握拳。 秦武五人绝望的眸子对视一眼,依然决然地拔出佩刀,一步踏出,斩向吴南。 噗! 但刹那间,天地元气仿佛化为一只无形巨手,随着吴南的右手握紧,秦武五人才迈出一步便犹如装满水的球爆裂,蓦地化为一蓬血水。 血雨漫天洒下。“大离,我吴南吴屠夫回来报仇了!” 吴南抬头望向夜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雨停,月现,他任凭血雨洒落在青衫上,伸出舌头把洒落在唇上的血雨卷入唇里。 “呵呵!是吗?” 吴南的耳畔倏然凭空传来一道比寒冬腊月里树枝上凝结的冰棱更冷三分的声音。 他冷眼环顾四周,又蓦地抬头望向头顶,只见明月下,虚空中凭空撕开一道裂隙,一缕月白色的意念从裂隙中一闪而出,在他头顶幻化为一张仿佛刀刻斧凿、霸道绝伦的脸庞,一双漆黑的眸子犹如万载寒渊,能直透人心底深处,让人不敢久看,一支白玉簪子把头发一丝不苟的束着。 “第七司主!” 吴南一瞬间看得遍体生寒,刹那间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一时间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过了良久,吴南嘴角倏然划出一抹冷笑,讥嘲道:“仅仅凭借那一缕稍微大一点的风就能吹散的意念,甚至没有携带一丝渡空境的真元的意念,你难道还想杀了我?” “秦武是我的弟子,虽然他不成器,但你杀死了他。” 第七司主自顾自地说着,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仿佛秦武只是燕京青龙大街上随便遇上的路人,他的死活无关紧要。 吴南眉头一挑,说道:“那又如何?” “我这一缕意念有可能杀不死你,但你会受伤,很重。”第七司主仿佛在陈述某一个事实。 “但我保证你这一缕意念也会被我碾灭,你难道不怕影响到你闭关?”吴南不禁眉头微皱。 “我需要你一年之内不能突破到渡空境,这样,当我出关时,天下虽大却没有你藏身之地,呵呵。” 第七司主发出一声犹如金石撞击般刺耳的笑声,说道:“这只是我闭关前留在监天司大殿一根立柱上的一缕意念罢了,今天正好派上用处,毁掉也无所谓。” “我出关之日,你必死。” “哈哈哈!” 吴南仰天长笑一声,从容道:“得第七司主如此关照,荣幸之至。” 第七司主不再说话,他眼眸中流过一道神光,那一缕意念倏然消散在虚空中,蓦然间,在庆城上方有一团比吴南洞虚空间内的天地元气更浓郁数倍的元气在疯狂的凝聚,下一刹那间,那团天地元气幻化为一枚牛头大小的铁拳凌空砸下。 “该死!” 吴南暗骂一句,他右手急速往虚空一引,秦武的墨玉刀倏然飞入他的手中,意念一动,洞虚空间猛地剧烈震荡,海量的天地元气纷纷化为一道道流光凝聚在墨玉刀锋上,随即往夜空中狠狠地一刀劈去,才堪堪挡住砸下的铁拳。 呲呲! 墨玉刀锋与元气铁拳疯狂地碰撞摩擦,不断消耗着彼此蕴含的恐怖数量的天地元气,随着墨玉刀锋上的天地元气被消耗一空碎裂为数块碎片抛落,铁拳狠狠地砸在吴南的胸膛上。 吴南蓦地被一股沛不可挡的浩瀚巨力砸得深深陷入青石地板中,他仰天喷出一股猩红的鲜血,其中夹杂着数块黑色的碎裂器官。 吴南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中重新幻化为脸庞的第七司主,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吴南,看来你活不过今天。” 第七司主淡漠地看着深陷大地的吴南,没有任何表情,就像看一只就要死去的小虫。 随着第七司主话音落下,大地蓦地微微一震,砸开的缝隙缓缓合拢。 吴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就在此时,虚空中又倏然撕开一道裂缝,一道魁梧如山的身躯从裂缝中一步踏出,他浑身散发出的血腥味道比吴南更厚重数倍。 “第七司主,你该死!” 他霸道粗犷的脸庞流露出的杀意让天地元气的流动为之一滞,他冷戾的眸子一道流光划过。 “天武侯,吴晋,你也该死,你……”第七司主看着从裂缝走出的男子神情一呆,气急败坏地吼道。却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机会说完,随着虚空中一道流光划过,倏然被碾灭。 吴晋落在小院青石地面上,踩在院子里的枯败落叶上,将枯叶碾的更细碎,在院子中随着天地元气风暴肆意飞舞。 他轻轻地抱起吴南,抬起头看了一眼庆城中心区域方向,眼底流露出一抹温暖,喃喃道:“北邪,这个世界很残酷,活在这个世界都不容易,但你今后要一个人生存下去了,你会勇敢面对对吗?” 但他的脸上流露出一抹不忍,不禁开口道:“北邪。” …… 李家数百年前就是庆城的大户,直到四十年前,李家当代族长李凌飞横空出世,以绝世之姿横扫庆城各大世家,以一人之力开创了庆城第一世家的格局。 此后,庆城李家威震岭南。 在李府恢弘的重重院落最西边有一座幽静的独立庭院,名为海棠苑。 清幽的海棠苑里,吴北邪静坐在书房的雨檐下,青涩清秀的脸庞有些不安,他静默地看着院子里的一条青石小道,小道两旁种满了海棠树,他抬头看着李府连绵的重重院落,看向深邃的夜空。 今晚不知为何,虚空中的天地元气变得有些晦涩迟滞,他的心中忽然一痛,漆黑的双瞳莫名的变得越发不安,眉头也微微蹙起。 他喃喃道:“那里是城西,南叔住在城南,南叔不会有事的。” “北邪。” 在他的眉头深深皱成一个川字时,一道亲切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吴北邪坚锐执着的一双眼眸倏然一亮,犹若夜空中最明亮的那一颗星,他青涩的脸庞流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霍然起身说道:“南叔,是你么?” 从三年前他寄居在李府开始,他们便不能随意的见面,只有过了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吴南才会悄然来到李府看他一次。 声音却没有再次响起,陷入了沉默。 吴北邪的神情忽然变得紧张起来,问道:“南叔,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南叔?” 沉默良久,声音才再次传来。 “我是四叔,北邪,你还记得我吗?” 吴晋在小院中看着李府中那青涩少年坚锐执着的眼神,看到他那紧张到让人心疼的清秀脸庞,不禁眼角有一丝湿润,他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如今相依为命的南叔也要离开他。 吴北邪说道:“你是当将军那位四叔吗?四叔,你在哪里?南叔怎么样了?” “我在庆城,但我不能来见你,南叔受伤了,我要带他回去疗伤。”吴晋幽幽道:“北邪,今后就只有你一个人生活了。” “最重要的是南叔活着,南叔活着某些人就会感到不痛快,就会感到不安。” 吴北邪的眼眸划过一丝哀伤,他轻声道:“四叔,你知道我和南叔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和南叔逃出广陵的时候,我才三岁,而南叔也被第七司主破去了修为,我们流亡到了北漠的寒山城,但我们没有路引,便被边军驱赶进了北漠那个广袤的沙漠。那一晚,南叔想给我找一点吃的,他追着一只沙狼,追了整整一晚都没有追到,最后他割开了他的手腕,喂血给我喝。” “直到两年后,南叔的修为恢复到聚脉境,我们的日子才没有那么艰难,不会经常挨饿,也不会被人随意欺负,我们流浪遍了小半个大离,既要小心躲避不让监天司发现哪怕一丝一毫的踪迹,又要谨慎地与那些地方势力相处,直到九年后道了庆城,我们才安定下来。” “北邪,四叔很抱歉。”吴晋的眼眸中划过一丝落寞。 吴北邪青涩的脸微微一笑,他倔强道:“四叔,我没有怪你,想必你也活得很不容易。” 吴北邪抬头看着夜空,认真说道:“南叔是以付出修为尽没的代价才侥幸活了下来,而我,更是以爷爷的牺牲才换来活命的机会,四叔你也应该不容易才活下来。我们是如此艰难才可以活在这个世间,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磨难,身上还背负着三千八百人的血海深仇,我们都必须要好好的活着。” “我们多活一天,某些人便会一天不痛快,便会寝室难安,我们已经多活了十二年,终于一天,广陵吴家必然会如这太阳,经历漫长的黑暗后重现辉煌。” 抬眼望去,天际开始出现一丝鱼肚白,太阳即将升起。 “四叔,我已经在庆城安稳的生活了三年,却发现还是以前那种浪迹天涯的日子比较有意思,哈哈!” “我还能在庆城呆多久?” “三天!”吴晋听着吴北邪清雉的话语,鼻子一酸。 吴北邪眨了眨眼,说道:“四叔,我吃了早饭就去向李爷爷辞行,我继续去浪迹天涯。” 当深秋的太阳已经升起时,吴晋的声音再没有响起,深秋的太阳并不刺眼,让他受了一夜寒气的脸庞感到一丝温暖。 “四叔,还有南叔,你们保重。” 深秋的太阳很美,弥漫着微微暖意,或许,这是少年生命中最后一个安宁静谧的早晨。李府连绵重重的庭院最深处的一间书房内,已经年过不惑之年的李府主人李凌飞冷漠地看着窗外青石道上的枯黄落叶,有风穿行在庭院中,卷起枯叶迎着深秋的朝阳漫天飞舞。 李凌飞临窗而立,即便魁梧的身躯穿着一袭最普通的灰色麻布衣裳,有自有一股过人的气派,岁月不但没有给他带来衰老,反而赠添了时间沉淀后的深沉威严。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身畔垂首凝立的中年,出生道:“白羽,让你去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白羽,李白羽,岭南庆城第一世家李家的下代掌舵人。 “确实不出父亲所料。” 李白羽点了点头,从容道:“居住在城西的那五人昨夜下午去了城主府,深夜才离去,据城主府的密探一早送来的消息,他们确实是查看并带走了城南吴南的卷宗。” “监天司果然名不虚传,一个是庆城的寒门书生,一个是大离第一门阀大总管,两个毫不相关的人竟然被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李凌飞沉默了数息时间,沉吟道:“白羽,如果你是李家族长,你将怎么处理这件事。” 略作思索,李白羽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平静道:“虽然李家看似与吴南那个寒门书生的身份扯不上关系,但父亲你曾跟随那人修行过一段时间,难保不会被人知道,所以我们李家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有可能决定了李府上下的存亡,我认为应该协助监天司。” “说说你的理由。”李凌飞不置可否。 李白羽抬头看了一眼李凌飞,说道:“我的理由有三点,第一点,吴家已经灭亡,而监天司是大离最恐怖的势力,是当今天子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第二点,父亲,你不觉得城主府的势力膨胀的太过迅速,已经隐隐有威胁到我们李家庆城第一势力的实力,甚至城主府竟然敢已经在李府安插进了眼线。” 说道这里,李白羽想起来前些日子李府发生的一件事情,他眼底的厉芒一闪,寒声道:“要阻止城主府的崛起,监天司对李家的友谊很重要。”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李家的修炼功法是父亲当年得自那人传授,却缺少了洞虚境后续的修炼功法,虽然父亲以其他功法补齐了后面的缺失,但父亲修炼进境却很缓慢。” “还有海棠苑那个少年也是个隐患,请父亲训示。” 李白羽低垂着头凝立。 李凌飞眉头渐渐深深蹙起,他带李白羽说完,倏然转过身来,深沉的眸子盯着李白羽的眼睛,冷漠说道:“这就是你的三点理由?简直愚蠢。” “吴南或者吴北邪的生死岂是区区李家能够掺和进去的?吴南叔侄的生死甚至是曾经广陵吴家被满门灭族,都是燕京皇室与天下间门阀世家的博弈,甚至连宗派也不甘寂寞参与了此事,区区李家或者城主府敢掺和这事,只会像蝼蚁一样被碾灭,你不信你看着,城主府敢掺和进来,要不了一个月必被灭门。” “武隆天子是一个武道霸蛮的专制帝王,他毫不隐晦的要把一切集中到自己手中,他大力提拔由军功升上来的寒门贵勋以消弱和取代不受控制的门阀世家,十二年前广陵吴家的满门灭族便是皇室的第一次尝试,虽然吴家被灭门了,但皇室也可以说失败了,自此之后,所有门阀世家便默契的联合在了一起,并宣言共同保护吴家活着的后人。” “自此后,天下进入皇室宗派独大,门阀世家抱团取暖的格局。” “不管皇室为了面子还是别的什么,都必然要置吴南叔侄于死地,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岂是李家能掺和的了?” 李凌飞说道这里倏然停住,他又想到了一些流传在门阀世家中的传闻,道:“据传闻,吴家当年幸存下来的有两人,其一是吴家的大总管吴南,另一人是出自吴家的天武侯。” “吴家大总管被第七司主相隔百里的一拳重伤破去修为,而十大武侯之一的天武侯,自吴家出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流传出来,那吴北邪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第三个性存在了?” 李凌飞被自己的发现吓了一跳。 两父子倏然对望一眼。 “最重要的是如果当年没有那人就没有此时的庆城李家第一世家的格局,所以此事就当作不知情处理罢。”李凌飞做出了决定。 “是!” 李白羽歉声道:“儿思虑不周,请父亲责罚。” “那就罚你打扫书房一个月,把书房里的所有卷宗通通看一遍,免得有一天李家败在你手中,一个月之内不许踏出书房一步!” 李凌飞从窗户摇摇看到了吴北邪向书房走来的身影,不禁眉头微蹙,说道:“昨夜城西那五人已经被吴南杀掉了,后面又出现了洞虚境以上的修行者的意念,具体是谁由于天地元气变得晦涩迟滞我看不出来,但十有八九是监天司的那几位顶尖修行者,吴南多半也死了。” “吴北邪过来了,他应该还不知道此事,我没脸见他,你看着处理,但他不能再留在府内。” 李凌飞丢下一句话就迈步离开书房。 “渡空境修行者!” 李白羽倏然一呆,心中思虑着应该如何处理才妥当。 …… 咚咚! 叩门声响起来。 李白羽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进!” 吴北邪走进书房,对着李白羽躬身一礼道:“原来是李叔叔在书房,我想找李爷爷,他不在吗?” 李白羽沉默地盯着走进书房的少年,看着他眼眸中的深沉与执着,心中暗赞道:“不愧是那人的子孙。” “父亲他为了突破洞虚境,昨日已经闭关了。”李白羽对着吴北邪颔首一礼,沉吟着说道:“我的父亲曾经跟随你的爷爷修行过一段时间,所以我也可以算是你的半个长辈吧?” “自然算得。”吴北邪微微一笑。 “那便好,不会显得叔叔我唐突了。” 李白羽组织着说辞,说道:“昨夜庆城发生了一些大事,不知北邪你是否知道?” 吴北邪一怔,流露出一丝伤感,说道:“我昨夜一夜没睡,已经知道了。” 李白羽也不管他怎么知道,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吴兄那么高的修为,不会有事的,可能只是受伤躲起来疗伤了。” “谢谢李叔叔。”吴北邪眨了眨眼,说道:“我想我是时候该离开了,就怕给李府带来麻烦。” “离开也好,监天司在庆城死了人,不把庆城翻一个转是不会罢休的。” 李白羽思索着说道:“北邪,父亲他与青云剑院的燕长老交好,可以推荐一名后辈子弟去青云剑院修行,我想如果你去青云剑院,可能会解决你眼下遇到的麻烦。” 青云剑院,岭南第一修行圣地。 吴北邪心念一动,他自然知道他的存在没有出现在皇室和监天司的视线中,李白羽的方法的确可以解决他现在遇到的麻烦。 “多谢李叔叔。”他再次对着李白羽鞠了一躬,说道:“我记得小的时候,爷爷曾经多次提起过在庆城有一个弟子,也很遗憾没有传授给他完整的功法。” 吴北邪从怀中取出一本崭新的书册置于书案上,说道:“所以我就把功法抄写在了这本书册上,以感谢李叔叔和李爷爷这三年来的照顾之情。” “我收拾完东西就不来道别了,还请李叔叔转告李爷爷。” 李白羽看着少年退出书房,又看了看书案上的书册,神情莫名复杂。 …… 夕阳下,秋风中。 吴北邪回转过身望着远方那渐渐变得模糊的庆城城墙,不由感到一阵伤感,心底那一抹红色倩影似乎也和庆城城墙一样渐行渐远变得模糊了。 “北邪,我们不应有情。” 恍惚间,吴南曾经说过的话语在心底响起。 “的确不应有情。”吴北邪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吐出,似乎吐出去的不仅仅是浊气,还有更多的东西,他轻声道:“我背负的太多,便不应有情,感情对于我太过于奢侈。” “驾!” 吴北邪毅然决然地调转马首,纵马离去。 暮色渐浓了。 一抹秋风穿行在道路两旁的柏树林里,让吴北邪感到有一丝冷意,他紧了紧身上的白色长衫,低垂着身躯伏在马背上。 在离庆城大约十里处,有一株三人合抱的柏树,吴北邪倏然一夹马腹停了下来,他定定地看着柏树下那一辆由四匹高大的白马拉着的马车,马车车厢厚重的帷幕上挂着李家的海棠徽记。 一袭红裙从马车上款款而下,翩若惊鸿,优雅从容,她霍然抬起头看着吴北邪,像柳叶般细长的眼眸中映着夕阳最后一抹红,让人心痛。 “你准备不辞而别吗?” 她说话的声音低沉温婉,悦耳动听,娓娓道来不含丝毫埋怨:“虽然父亲和你都不肯告诉我你的过往,但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很多心事。” “不要对我有任何期待。” 吴北邪闭上双眼,任凭脑海中最痛苦的记忆,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片段在眼前划过,那些连绵不绝重重叠叠的庭院,那些快要模糊了的身影,他倏然睁开双眼,他的眼眸变得冷漠。 他忍受了心中的剧痛和不舍,决绝地从马车旁纵马而过。 她面容一黯,绝美的脸庞先出一抹不可名状的哀伤,她咬了咬嘴唇。 “即便你不肯说,我也猜到了一些,我会尽全力帮你。” “菲姨,教我修炼。” 菲姨从马车中翩然跃下,怜惜的轻轻抱着她,柔声问道:“值得吗?” 她嫣然一笑:“相对他所受的苦,修炼这一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他活着我就陪他一起受苦,他若死了,我也能给他报仇。” 原来她也是一个刚烈的女子。 她叫李海棠。秦岭山脉以南的广袤区域称之为岭南,是大离南部三十六郡之岭南郡,在岭南山脉靠近岭南郡一侧有一条延绵千里的支脉名为秦川山脉,在秦川山脉脚下有一座城叫做青云城。 青云剑院便位于青云城内。 此时,青云城脚下,风尘仆仆的吴北邪安坐在骏马背上,他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阴影蔓延到他的头上,遮住了半边天空,也挡住了洒下的阳光,灰色的城墙往两边延伸出去仿佛没有边际。 青云城往后更远一些,云雾缭绕的秦川山脉犹如一座庞然大物般傲立在天地之间。 “好一座岭南第一城,好一座拔地通天的秦川山脉。” 吴北邪从马背下来,顺着人群进入庆城。 青云城门之内是一条贯通全城,可并排驱使五辆马车的秦川大道,秦川大道两侧酒肆客栈林立,更有恢弘的重重庭院分立两旁。 秦川大道上,小贩如织,行人如潮。 有小娘子摇曳着腰肢咯咯笑着从身边挤过,有妇人穿着煞是大胆引人注目,有袒露着胸膛的修行者熟门熟路的穿梭在酒肆茶楼之间,更有书生意气的年轻人被妇人的穿着羞得满面通红。 吴北邪明亮的双眸好奇的看着街道上的繁华景象,虽然他曾经走遍了小半个大离,但稍微繁华一些的城镇他和吴南都不敢进入,即使是庆城他也很少有机会这样近距离观察。 “这位公子可是来参加青云剑院的入门考核的么?” 忽然吴北邪的耳畔一道声音传来。 “你是何人?”吴北邪声音清冷,他抬眼看去,只见一位身穿蓝衣的青年朝着他走来。 蓝衣青年躬身一礼,指着街道一旁的杨家酒楼,歉然道:“我家公子是青云剑院北院的柳天裴,想请公子到楼上一聚。” 吴北邪疑惑地皱了皱眉,道:“前面带路。” 跟着蓝衣青年上到杨家酒楼二楼,顺着青年的指引,他看到临窗的一张酒桌旁一位面容粗犷豪迈的白衣青年,青年咧嘴一笑,声音温和说道:“师弟,请先坐下说话。” 就在这时,二楼从扶梯口走上来一位神色倨傲张狂的青年,青年抬头看了看柳天裴又看着吴北邪,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点着吴北邪,作恍然大悟状,不屑说道:“原来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北院柳天裴师兄又在提前骗新人学弟,哈哈哈,笑死我了!” “王良,你想死?” 柳天裴粗豪的面孔倏然变冷,眼底深处一丝厉芒一闪而过,他寒声道:“我给宋道面子,并不表明我需要给你面子,再敢多废话一句,我让你再也回不了剑院。” “你吓唬谁!” 王良怨毒地看了一眼柳天裴,又看了一眼吴北邪,嘴角流露出一抹杀意,他也不再说话,转身走下楼去。 吴北邪不禁苦笑,说道:“柳师兄,你似乎给我惹了不小的麻烦。” “哈哈,师弟你应该不是怕麻烦的人吧。”柳天裴哈哈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 略作沉吟,柳天裴粗豪的面容一肃,说道:“师弟,既然出来王良一事,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在此郑重邀请师弟加入青云北院。” “青云北院?柳师兄,不知加入青云北院和加入青云剑院有什么区别?”吴北邪问道。 柳天裴的面容粗犷豪迈,说话也是文质彬彬,声音温和,但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冷厉,表明他也有一颗聪慧深沉的心思。 吴北邪不禁感到苦恼,他只想把所有的时间花在修行上,并不想介入到青云剑院内的斗争之中,得罪了王良他并不在意,只要他的修为比王良高就行,但他不愿意得罪这个似乎可以代表青云北院的柳天裴。 “真不知道你的家族是怎么教你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来参加青云剑院的入门考核。” 柳天裴摇了摇头,说道:“青云剑院分为内院和外院,内院由东南西北四院组成,外院以新入院弟子为主,新入院的弟子都必须在外院修行满一年,一年之后,内院会从新入院的弟子中遴选出天赋出众的弟子加入到内院。” “内院比外院有更好的修炼环境和更多的修炼资源,也有一丝的进入上院的机会,我希望你一年之后加入到北院。” “那个王良的话是什么意思?”吴北邪思索着问道。 “师弟不必多顾虑,王良所言的欺骗新人弟子是因为去年我也曾经在弟子入门前邀请过一位师弟加入北院。” 柳天裴从桌上拿起一碗酒一饮而尽,自豪地说道:“那位师弟如今是北院排名前三的弟子,他的天赋自然是绝顶一流,但北院所提供的修炼资源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如果你加入北院,你一年后的修为不会弱于现在的他,这是我柳天裴的保证。”柳天裴双目电光隐现,深沉而有一种直透人心的魔力,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魅力。 “柳师兄可否给我一些时日考虑?” 吴北邪凝视着酒桌对面的柳天裴,无可否认,柳天裴给他的印象不错,也很坦诚,给他一种雄才大略的感觉,但北院所能提供的功法秘籍,丹药元石这些修炼资源他并不是很缺,他缺的是时间。 他没有任何时间可供浪费在无端的争斗中。 柳天裴一愣,说道:“也好,不过我今天的举动可能会给师弟带来一些麻烦,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到北院找我。” 他的手指不自觉的在桌面敲击了一下,显然他没预料到吴北邪会拒绝他的邀请,他歉然道:“王良心性虽然不堪,但他的天赋确实不错,修为也尚可。” 吴北邪灿然一笑,道:“那就麻烦柳师兄了,不过我想我能解决。” 柳天裴说道:“还不知道师弟怎么称呼?” “我叫北邪。” “北邪?” 柳天裴粗豪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异样的神色,他问道:“庆城李家的那个北邪?” 吴北邪奇道:“柳师兄听说过我?” “师弟你现在可是青云剑院的名人,你可是抢了燕长老原本许给东院宋道师兄的推荐名额。” 柳天裴更显惊奇的看着身前十五六岁的青稚少年,说道:“我看师弟已经淬体境后期大成的修为,参加入院考核必然可以进入青云剑院,又何必让燕长老推荐入院呢?” “似乎又是麻烦。”吴北邪苦笑道:“柳师兄,那宋道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宋道,他是天骄榜上的妖孽。” 柳天裴面色变得凝重,幽幽道:“他是青云东院的大师兄,他是青云东道盟的精神领袖,他是江南宋家的直系弟子,但这一切都只是他恐怖般的修炼天赋的陪衬。” 江南宋家? 听到这个名字,吴北邪的眼底最深处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厌恶,江南宋家与广陵吴家一样,都是大离有数的顶尖门阀。 在十二年前,广陵吴家的灭门事件中,皇室和一些宗派起了直接的刽子手的作用,而其他门阀世家的坐视冷眼旁观把吴家彻底地推进了深渊,他爷爷当年太锋芒毕露了,无论是皇室宗派还是门阀世家,他们都无法容忍世间出现一个活着的神。 吴北邪不由自主一声轻叹。 “多谢柳师兄告知,我会小心应对。”吴北邪对着柳天裴躬身一礼,说道:“那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他转身走下楼去。 “无论是王良还是宋道,希望你们别来招惹我。” 吴北邪从杨家酒楼出来,踩在秦川大道的青石路面上,他抬头望了一眼二楼的窗户,深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厉。 青云剑院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暂时蛰伏的浅滩,他的格局不是青云剑院所能承载,他的出生背景,他的流亡经历,他的血海深仇,都注定他的世界是柳天裴所不能想象的,对于青云剑院的争斗他没有丝毫情趣。 他不想耽搁任何时间。 位于青云城中心区域的建筑群便是青云剑院所在。 吴北邪沿着青云大道走到青云城中心区域,此时天色已渐晚,他在路旁随便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就在附近找了一所幽静的客栈住下。 他在一年以前就已经到了淬体境后期大成,但他想要把身体修炼到淬体境极致而迟迟没有选择突破,但今天在杨家酒楼的遭遇迫使他必须尽快提升修为。 神州大陆是一个不讲公平,只论权势的世界。 他决定今天晚上就突破淬体境。 …… “原来北邪就是他!” 聂无双走到吴北邪原来的位置坐下。 柳天裴给坐下的聂无双倒满一碗酒,叹道:“可惜了他淬体境后期大成的修为,如此年轻的淬体境后期大成想来最少也是八窍天赋吧!” “哈哈,柳师兄去年想尽了各种办法把我骗去了北院,今年难得又发现了一个如此好的新人,东院那些宋道的走狗们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柳师兄你忍心见死不救?”聂无双一口饮尽碗中的美酒,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一眯不甚酒力的绯红。 “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在这个世界生存都不容易,他如此,我们北院亦如此,为了他而得罪宋道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对吗?” 柳天裴从窗户看到了楼下吴北邪远去的背影,他双眼一眯,喃喃道:“宋道对他不会有丝毫兴趣,他需要面对的是宋道的那些走狗,如果他能活下来,便证明他值得我出手,我自然会尽全力帮他,但如果他死了也就没什么好可惜的。” “青云北院有你、我和大师兄就足够了。”客栈幽静,斜阳最后的一抹红也消失在天际地平线下。 夜色降临。 吴北邪在房间内的床榻上盘膝坐下,从颈部取出一枚黑色的戒指吊坠,轻轻地摩挲着,黑夜中他的双眸变得特别明亮。 看着戒指,他又想起十二年前的画面,他的爷爷吴尊在广陵吴家祖地面临覆灭前的那一刻,以绝世的修为洞开虚空,把他秘密的送出了广陵,送到了吴南身旁,跟随着他一起的还有这枚空间戒指。 这枚空间戒指中存储着大离第一门阀广陵吴家的庞大财富和修炼资源。 吴北邪深吸了一口气,收拾心情,他的心念一动,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本古朴的书册。 补天道九卷! 这是书册的名字,也是广陵吴家最核心的传承天功宝典。 甚至吴南和吴晋修炼的功法也只是其他的天阶功法,而不是补天道九卷。 传说在远古时代,那时人族天生就能够掌控天地法则,肉身强横无匹,有无穷之力,可操纵风雨雷电,地震海啸,有移山填海、改天换地之能。 但天道无常,天道无情,妖族强势崛起,人族却被天道所遗弃,天道变得晦涩,人族再也无法借用天地的本源之力,自然无法与妖族抗衡而被妖族奴役,那一个时代称为蛮荒时代,又称为黑暗时代。 蛮荒时代末期,人族进入最黑暗的时期,为人族的爆发创造了条件,人族先贤筚路蓝缕,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人族最后的传承,他们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坚韧,以及可怕的适应能力,悟天道、通天理,明身体奥秘,创无上功法。 补天道九卷便是那时吴家先贤领悟天地法则而创作出来的。 人族大兴,妖族被迫退隐深山秘境和海外。 直指天道极致永生镜的功法称为天功宝典,其下有天地玄黄四阶功法,分别可以修炼到天命境、渡空境、洞虚境、先天境,再之后的功法就是人阶功法。 吴北邪翻开补天道九卷,他迅速忘却周围的环境,他慢慢地看着书册上的一条条注释和一幅幅图案,直到每一个字,每一幅图都清晰的刻印在他的脑海中,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修炼之路最开始的时候是感应天地元气,以天地元气淬炼身体,从皮肤毛发开始,直至筋骨肌肉,最后深入骨髓,炼至淬体境后期大成时,身躯坚若金石,有无穷之力。 修炼到淬体境后期大成就意味着开始打开了人体这个蕴含无穷奥秘的神秘宝藏,在人的体内有神秘的秘窍,最普通的修行者只有一个秘窍,而最绝顶的天赋则有九道秘窍,凝元境便是在秘窍内把从外界吸纳的天地元气通过玄妙的转化凝聚为真元的过程,修炼同的功法,天地元气在体内就会有不同的流转线路,便会在秘窍内凝聚为不同属性的真元,或寒冷,或炙热,或爆裂,或厚重…… 而秘窍的多少不仅决定了吸纳天地元气的速度,以及把天地元气转化为真元的速度,也决定了体内真元的多寡,真元雄厚的好处自然无需赘言。 另外,决定修炼速度的还有修炼功法,功法甚至是比天赋更重要的因素。 神州大陆,普通的寒门子弟甚至无法得到淬体境的功法,只能依赖最原始的锤炼身体打熬力气的方法来淬体,但这种方法除非天赋异禀才有可能修炼到淬体境大成。 而门阀世家子弟不仅有玄妙的淬体境功法,受到家族重视的弟子还能得到丹药秘材的辅助。 这也决定了神州大陆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寒门子弟似乎永远没有出头之路,除了加入军团,以军功换取修炼功法资源,便只剩投身门阀世家为奴一条路。 吴北邪不仅是九窍天赋,他还是三宫洞开,紫府蕴魂体质,他青稚的脸庞划过一抹顽皮的笑容,喃喃道:“如果那些人知道我的天赋体质,恐怕会更加寝食不安吧,哈哈!” 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他的身周床榻上凭空出现了一圈元石。随着补天道九卷第二卷功法在他体内依着玄妙的线路开始运转,元石中浓郁的天地元气纷纷从他的皮肤涌入他的身体,通过玄妙的线路流转到秘窍中,元气渐渐凝聚为液态的真元。 咔咔! 细微的元石碎裂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中不时响起,元石中的天地元气被吸纳空时纷纷化为一堆白色的细小颗粒。 时间缓缓流逝。 从日暮到清晨,整整一夜时间,吴北邪一直在吸纳元石中的元气凝聚为真元。 待到朝阳的第一缕晨曦刺破晨雾穿透窗户的纸帷时,他倏然睁开双眼,眼神平静。 凝元境初期,一夜破境。 这是他昨夜的收获,他的悟性、九窍天赋以及充足的元石辅助修炼的恐怖速度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抬起手来,他看到皮肤亮起了之前没有的光泽,似乎有淡淡的荧光在皮肤下流转。 “厚重属性?” 吴北邪眨了眨眼,他一步踏出,原地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不禁一呆。 …… 吴北邪从客栈出来,拐过一道弯便来到了青云剑院的大门外,看着那座巍峨大气的黑曜大门,看着大门上方据说是那位蛮荒时期开创青云剑院的院长亲笔题写的青云剑院四字,很自然的生出一股敬仰之情。 今天正是青云剑院入门考核的日期,他曾想过参加考核的人数很多,却没有料到会有如此恐怖的程度,深处在人群中,让他有一些不适应,他下意识地眉头微蹙着走到了广场边上的角落,默默地打量着大门台阶上的那些青云剑院的弟子。 在青云剑院大门的台阶上,站立着一群身穿黑色衣裳,腰上佩着金色腰带的青年,他们嬉笑着对着广场上的人群指指点点。 黑色衣裳,金色腰带想来应该是青云剑院的院服。 “这一届似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新人啊,凝元境竟然没有多少。” “你们瞧瞧,那里竟然有一个淬体境初期的小胖子,他以为青云剑院是什么地方?是其他那些荒远地方的小门小派吗?难怪他苦着一张脸庞,真是好笑。” “哈哈,兴许他就是那几个幸运拿到推荐函的人呢。” 吴北邪听着那些议论,眉头倏然微微挑起,他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咦,你们看那位是不是雷家那位天才?他竟然也要进入青云剑院。” “他的确是雷家那位七窍天赋,并且地宫洞开体质的雷丘山,恐怕他就是这一届天赋最妖孽的弟子了吧!” 台阶上那些青云剑院弟子哈哈大笑着,肆无忌惮地议论点评着广场上等待考核的新人弟子。 “安静!” 当深秋的太阳爬上半空的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响起。 吴北邪抬头看去,从青云剑院大门里走出来一位身穿白色衣裳,身躯修长,面容冷峻的青年。 “李牧师兄好!” 那些原来在台阶上嬉笑点评的弟子在青年现身的一瞬间,倏然走下台阶排成一排,对着青年躬身行礼。 “我是青云外院大师兄李牧,很欢迎各位来参加青云剑院的入门考核,今日的考核将由我主持,我希望各位遵守青云剑院的规则。” 青年卓立在台阶上,淡淡道:“青云剑院的考核门槛是淬体境中期及以上,或者五窍天赋及以上,还有年龄超过二十岁的青云剑院不适合你。” “满足条件的请到广场上的检测石前依次排队等待检测。另外,你们中有人得到了青云剑院长老的推荐函,你们可以直接过来找我入院。” …… 无视身旁或羡慕或不屑的目光,吴北邪从容地挤过拥挤的广场,向大门台阶走去,他只想简单的进入青云剑院,考核对他来说只是浪费时间。 通过推荐函进入剑院的弟子往往是天赋普通甚至达不到剑院的最低门槛,但也代表了他所在家族的权势,推荐函岂是普通的家族所能获得,何况青云剑院每年的推荐权只有外院的那几个长老具有。 “李师兄,这是我的推荐函。” 吴北邪走到台阶下,他青涩的脸庞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推荐函递给李牧。 与他一样通过推荐函进入青云剑院的弟子总共有七人,每当有一人递上推荐函,李牧便让一名剑院弟子带领他去推荐他加入剑院的长老那里,他是最后一人。 “你就是北邪?”李牧翻看着推荐函,看到上面的北邪二字,冷漠的脸流露出一抹异色。 吴北邪点头道:“我就是北邪,来自庆城李家的北邪!” 他回头看向台阶下的那些剑院弟子,他们尽皆以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而其中还有几人眼底深处流露出一丝凌厉的杀意。 “小心青云东道盟。”李牧摇了摇头,提醒道。 青云东道盟,东是东院的东,道是宋道的道。 李牧也同情地看了一眼吴北邪,说道:“周青师弟,麻烦送北邪师弟去燕长老那里报到。” 周青从那些青云剑院弟子中走了出来,他好奇的看了一眼吴北邪,没有什么话语,只是沉默地颔首一礼,就率先走向大门内。 吴北邪微微一笑,对着李牧躬身一礼,然后迈着轻快的脚步追了上去。 看起来李牧和这个周青对他都没有什么恶意。在一栋灰色的阁楼前,周青停下了脚步,他神情恭谨地对着半开的大门微微躬身,说道:“燕长老,北邪师弟带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阁楼中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进来吧!” 走进幽森的阁楼,看着房间内正在燃烧的烛火,看着房间正中央蒲团上坐着的面无表情的灰色人影,吴北邪沉默不语,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低首静立。 燕长老抬起头,久在黑暗中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毫无表情,他淡漠的双眸划过一丝异色,说道:“凝元境初期?” 他忽然站起身来,一缕缕可怕的剑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眼睛像猛兽盯着小白兔般冷漠的看着吴北邪,他缓缓抬起右手,指间隐隐可以看见莹润的光泽,吴北邪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扣住了右手腕。 燕长老淡漠的双眸一瞬间变得更加明亮,仿佛要照亮昏暗的房间,他的语气终于蕴含一丝情绪,有些遗憾,说道:“九窍天赋,真是惊才绝艳的天赋,可惜却是普通体质,相比那些天资横溢的妖孽的差距却有若天地。” 九窍天赋只能说明他的修炼速度比别人快,他的真元比别人更雄厚,但并不能说明他的未来的成就一定就很高。 修行有比天赋更重要的便是体质,有极少人天生就洞开地宫,当他有一日修炼到洞虚境开辟出洞虚空间时,他便可以在地宫内观想现实中开辟出来的洞虚空间,当洞虚空间在地宫内具现时,现实中的洞虚空间便能长久的永固下来,而不是无根之萍。 这种差距与天赋无关,与奋斗无关,只与命运有关。 比如雷家那位天才雷丘山,只是七窍天赋,却是地宫洞开,便很有可能是这一届最妖孽的弟子。 况且在地宫之上还有天宫、命宫和紫府。 吴北邪依然沉默不言,他是三宫洞开,紫府蕴魂体质,但他不能说出来。 “可惜!”燕长老忍不住再次叹气一声。 他看着沉默不言的吴北邪,心下不忍,又说道:“但天下的妖孽总是太少,只有那些从远古时代开始传承,经历了黑暗的蛮荒时代的家族的嫡系子弟才有那么一丝可能继承远古先贤的体质,你九窍天赋已经是剑院中最顶尖的天才了。” 吴北邪抬起头说道:“燕长老,我从来不与他人比较,也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差,我只想走好自己的路,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登到很高的山峰。” “你很不错!” 燕长老看着少年对陌生环境和陌生人下意识防备的青稚脸庞,看着他坚锐执着的眼神中的认真,他苍白的面庞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但因为太久没有笑过,有一些不自然,他开始有些期待少年在剑院中的表现。 他说道:“你是李凌飞的后辈,也就是我的后辈,青云剑院,尤其是青云外院,这是一个尔虞我诈、残酷血腥的世界,可能你已经知道你得罪了宋家,如果有什么麻烦不能自己解决,就到长老院找我知道吗?” “那麻烦燕长老了。” 吴北邪再次躬身行了一礼,他看着燕长老那丝不自然的笑意不禁想到了吴南,他们都是一样的外冷内热的人啊,想到这里他不禁流露出一抹笑容。 昏暗的火光照耀在少年脸上,自信且骄傲。 周青却是一呆,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吴北邪。 “周青,你带北邪去办理入院手续吧。”燕长老重新在蒲团上坐下,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是!” …… 长老院外,吴北邪沉默地走在周青身畔。 虽然已经是深秋,青石道上洒满了枯败的落叶,但石道两旁依然有数株生机勃勃的暮云古树把秋阳遮在后方,青云剑院里一片清幽。 他踩在斑驳的青石道上,有一瞬间的出神,他忽然想到了与燕长老一样外冷内热,相依为命十二年,如今却被迫分离的南叔吴南,不知道他的伤势是否已经好转,又想到了四叔吴晋,他只能记起四叔是一位将军,他的面容却再也想不起来,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这些年。 “北邪,好好活着。” 他还想到了在广陵那个重重绵绵的恢弘大院,想到了他的爷爷吴尊慈爱面孔,想起爷爷最后的话语。 吴北邪忽然感到一阵心痛,意念一动,他看到了心脏旁边那个五彩神光的樊笼,神光似乎有灵性般绕着樊笼旋转不停,那里面封印着他的地宫、天宫、命宫。 “爷爷,你既然明白吴家需要韬光养晦,不让皇室发现我三宫洞开、紫府蕴魂的体质,但你为什么却如此锋芒毕露。” 有秋风携带着微潮从湖面吹拂而来,他蓦地清醒。 湖水轻漾,寂静无声。 他看了眼身畔茫然焦灼的周青,渐渐露出一抹笑容。 “北邪师弟,我跟你讲,我才是七窍天赋,但我一样活得很开心啊,我们整个青云剑院一千八百人,地宫洞开的不超过双手之数,你没有必要难过……” 吴北邪眨了眨眼,奇怪问道:“谁说我难过了?” 周青一愣,反问道:“那你为何从长老院出来就一直沉默不言,我给你说话你也没反应?” “哈哈!” 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故作成熟焦急地安慰自己的周青,吴北邪不禁一笑,说道:“我只是想家人了。” “啊?哦!那……那我带你去领住宿的物品。” 周青尴尬的脸一红,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也不管吴北邪能不能跟上。 …… 后勤院。 周青把装着住宿物品的箱子往桌上猛地一砸,他脸色异常铁青的看着桌后的中年,压抑住内心的愤怒质问道:“为什么没有院服?为什么没有元石?” 中年男子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皱了皱眉,冷漠说道:“注意你的语气,你没有资格过问,不要让我把你的资格也取消。” “为什么?” 吴北邪伸手制止了周青,抿着唇看着中年,沉默了片刻问道。 中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似乎懂了是在问他为什么这样针对他,眼底神色冷漠不屑以及嘲讽,他抬头看向门外。 便在这时,楼外传来一道声音:“我告诉你为什么!” 这道声音很清稚,但这声音里又毫不掩饰地散发着冷酷冷漠疯狂的味道,甚至隐隐有一丝血腥残忍充斥其中,仿佛随时要一怒杀人。 吴北邪微微皱眉,他回转过身,望向门外。 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青年从楼外走了进来,他长相俊逸,却被冷戾的双眼破坏了美感,直让人觉得厌恶,他像看死人一样死死地盯着吴北邪,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猩红的嘴唇,说道:“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宋真,我有个哥哥叫宋道,还有个弟弟叫宋岳。” “我那个可怜的弟弟啊,他原本已经能够进入青云剑院,重新得到两个哥哥的爱护,但,他却被一个庆城的小子抢走了名额。”宋真怪笑一声,蓦地声音变得冰冷:“你告诉我,那个小子该不该死?” 楼中一片死寂。 宋真自顾自从吴北邪身边擦肩而过,停在桌子前,伸手抚摸着桌子上的木箱,他的笑容一敛,木箱忽然被砸在地上。 “无论他的来历时什么,无论他在青云剑院拥有什么依仗,他都该死,死的很惨,对吗?” 宋真倏然转身,踩在从木箱中跌落出来的的床帐上,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森的牙齿,轻声道:“师弟,你知道他是谁吗?” 空气中隐隐然有股危险的气息似暗流在涌动。 周青脸色变得难看,以眼神示意吴北邪不要开口,他沉声说道:“宋真师弟,这里是剑院……” “闭上你的狗嘴!” 宋真蓦地回转过身,冷漠的双眸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杀意,缓缓说道:“你是南院的周青?你想死?你是个什么东西?如果让我不爽,我就杀你全家!” “你……”周青双眸喷火,面容青筋毕露,却不得不死死咬牙忍住,歉然地看了一眼吴北邪。 “哼,没种。”宋真鄙夷地冷哼一声。 吴北邪微微眯眼,如猛兽将眠,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是江南宋家?还是宋家旁支?” “不知道是宋道,还是宋轩辕给的你张狂的资本?在数十年前的燕京,宋轩辕的修为比你现在强大百倍,他的肆意张狂、霸道绝伦也超过你现在百倍!但他差点被人打死,如果没有皇室插手,他已经死了。” “别动不动就要杀死谁全家,这个天下很大,不是宋家便能让你肆无忌惮地无视天下人。” “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我爷爷的名字。”宋真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思索的神色,表明他并不只是表现出来的癫狂血腥那么简单。 “但你说爷爷他曾经差点被人打死,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他犹如听到世间最可笑的事情,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 忽然,他收敛了笑容,神情阴冷的看着吴北邪,用认真的语气说道:“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要杀死你。” “一个月!” 他伸出一根苍白的手指点着吴北邪,然后怪笑着走了出去。吴北邪微微皱眉,看着宋真走出去的背影,他平静青稚的脸庞倏然变得面寒如霜,他的仇人很多,所以无论是柳天裴还是李牧说起他得罪了宋家,他都没有太过在意,甚至连警惕都没有,但他面对来自宋真的威胁时,他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杀死一个人。 “一个月么?那我等着!” 他的声音犹如刀锋把冰冷刺骨,他从来不是一个温和懦弱谦让的人,只是习惯性地不愿意得罪更多的人,他的仇人已经足够多了,但并不表明他会有任何的优柔寡断,他比天下绝大多数人更懂得该怎么对待敌人。 周青的声音有些干涩,面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看着吴北邪的脸,说道:“北邪师弟,在剑院内有院规和燕长老,他们不敢太过分,但每月一次的秘境修行就是他们的机会。” 吴北邪收回目光,看了一眼依旧冷漠敌视的坐在桌后的中年,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碎裂为几块的木箱,他拉着周青转身就要往楼外走去。 中年看着要走出去的两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虽然天下很大,但青云剑院却很小。” 他的意思明显是针对于刚才吴北邪对宋真说的话。 这一瞬间,吴北邪忽然觉得青云剑院和他曾经很熟悉的难民窟的生存法则是如此的相似,他笑着抬起脚步,向楼外走去,他走的很直走的很稳。 谁的拳头大就不挨饿么? 谁的拳头大就能活下去? 但我也很有经验呢! …… 后勤院楼外。 吴北邪看着后勤院那栋小楼,好奇问道:“那个中年应该不是剑院的弟子吧?” 周青读懂了他的意思,说道:“他是外院的欧教习,青云外院相对于大离很渺小,但也是一个小小的江湖,一样充斥着尔虞我诈、血腥杀伐。剑院的弟子加入不同的势力联盟,比如东院的青云东道盟,我所在的南院的青云骊山盟……” “虽然只是一个松散的联盟,但也代表了他们集体的利益,而且每一个弟子背后都站着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家族,联合起来便是一股无比恐怖的力量,剑院的教习出自不同的家族,自然就有各自的立场,甚至剑院的长老们也有不同的倾向立场。” “剑院代表的是大离门阀世家的核心力量,是门阀世家与宗派和皇室抗衡的底蕴,而青云剑院是大离的五大剑院之一,代表的是大离南方门阀世家的利益。” “当然宋家或者青云东道盟自然也代表不了青云剑院,但却是剑院最强大的势力之一。”周青以看白痴似的表情看了一眼吴北邪,说道:“真搞不懂你的家族为何要跟宋家争那个明明没有任何意义的名额。” 吴北邪一阵无语,他忽然觉得整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庆城李家自然是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江南宋家,那么只可能是并不知情,那燕长老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他把这件事情暂时埋在心底,想了想又问道:“宋真也不是外院弟子吧?他为何能出现在外院?” “真佩服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来青云剑院修行。”周青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宋真是内院东院的弟子,虽然外院弟子不能进入内院,但内院弟子却可以随意进出外院。” “大概由于我无知无畏吧!”吴北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看向罗湖水面,湖水被秋风吹起微微涟漪,秋风从罗湖水面吹拂而来,他倏然感到有一丝寒,似乎冬天就要降临了。 他忽然感到时间是那么的紧迫。 他说道:“周师兄,麻烦先带我去我住的地方吧。” …… 青云外院的住宿楼在院北,是以从秦川山脉开采出的条石和年岁久远的松木为材料搭建起来的七层建筑,沿着院墙连绵重重的修建了数十栋。 吴北邪在他的套房中随意的走着,周青把他送到屋内就告辞离去。 这是一套包含厅室和露天阳台的套房,甚至还有一间不小的修炼室,房间内的一应家具物品都很齐全,却没有被褥和枕头这些睡觉的物品。 他不禁一呆。 不过当他走进修炼室,看到房间中央那个蒲团时,微微一笑。 把睡觉的时间拿来修炼再好不过了。 咚咚! 忽然,数声叩门声响起。 “北邪师弟,我进来了。” 周青怀中抱着一个深色的包裹走了进来,他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歉然道:“今天都怪我,没能给师弟领到住宿的物品,这是我以前换下来的被褥,已经洗干净了,师弟就先将就着用吧。” “不管是你带我去,还是别人带我去,结果都会一样。”吴北邪看着面容泛起几分愁苦,有几分尴尬的周青,忽然心中一暖,说道:“就怕给师兄带来麻烦。” “我有青云骊山盟作为依靠,他一时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只是师弟你需要小心些,虽然在剑院内他们不敢太过分,但还是可能会找你的麻烦,不过找师弟麻烦的都是一些凝元境和聚脉境的弟子,启天境以上的弟子不是在内院闭关,就是在秦岭山脉深处的秘境中修行。” 周青把包裹放在在桌上打开,从里面拿出床单、被褥等物品,跪在床榻上铺好整平,他看着整理好的床榻满意一笑,说道:“你在家族里应该没有做过这些。” 吴北邪沉默不语地看着,他有一些不适应别人对他的好,下意识地皱眉。 寂静无声,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一些压抑。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周青也感到气氛有些沉闷,他从怀中取出三枚元石放在桌上,说道:“这是我这个月剩下的三枚元石,师弟你拿着修炼。” 话说完,他就逃也似的推开房门奔了出去。 “青云剑院……似乎也没有那么冰冷。” 吴北邪看着依然晃荡的房门,青稚的脸庞上流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他收起桌上的元石,珍而重之地放在空间戒指中的单独的一个角落,这是他在青云剑院收获的第一份友谊。 虽然他空间戒指中有很多元石,而且他也看得出来周青很缺少元石,但,以后好好回报就是。 他把空间戒指重新挂在脖子上,这个世界的空间戒指很稀少,唯有地宫洞开的修行者在地宫中具现洞虚空间,然后把地宫与戒指相融合,才能形成稳定的空间,付出的代价却是地宫消失。 空间戒指的稀少可见一斑。 拥有地宫的洞虚境修行者可以把物品储存在地宫内,当修行者将要死亡时,便会把地宫与戒指相融为空间戒指,在家族内传承。 秋日的暖阳洒落在阳台上,光线穿过窗户,把吴北邪的身影映在了床榻上的被褥上,就像刀剑刻出来的一般清晰。 第173章 番外四十六 惊变 一八八二年秋,大陆历。这一年的秋天比往年都来得比较早,比往常多了几分萧瑟阴冷,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秋天,在这一年,发生了一件震惊大陆的大事件,在川西帝国绵延数万里的境地上广泛流传着驻守远东的林枫大将即将拥兵自立,将建立一个自由平等繁荣的新国度,取代腐朽的川西帝国。川西帝国皇帝塔蓝明初闻此消息,觉得荒谬可笑,林枫大将虽说性子耿直了些,但却不失为一个良臣名将,是帝国不可或缺的辅国良将,八成是日尔曼人或比蒙搞的鬼,仅凭一点谣言就想让朕自毁长城,哼,你们还嫩了点,塔蓝明浑不在意地想到。然而,事情却出乎他的想像,谣言一点也没减弱,反而愈演愈烈,茶楼中,小巷里,街道上,妓院,酒肆,似乎在川西帝国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流传着这样的消息,人们纷纷奔走相告,消息越传越真,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林枫大将不数日即将亲率二十万远东军打回帝都,把年迈昏庸的塔蓝明赶下台。就连比蒙汗国,日尔曼帝国纷纷派遣使臣到远东,祝贺林枫大将成就宏图伟业!贫寒朴实的川西百姓对此消息是欢迎与支持的,相比起塔蓝明统治下的严苛酷刑,林枫大将怎么都比塔蓝明可爱多了,归林枫大将管辖的远东治律严明,百姓生活安居乐业,怎么看,林枫的上台都比塔蓝明统治的要好。相反,乡绅权贵群臣可没有百姓的那股欢乐的劲头了,一旦林枫真的拥兵自立,自己的好日子可要到头了,依林枫大将那耿直公正的性子,一向有猫腻的自己哪有活路啊,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恐怕大难临头了。一时间,帝都城风雨飘摇,群臣纷纷弹劾林枫大将,述说林枫大将权利过重,严重危机江山社稷,若一旦有反意,恐怕。。。言及,群臣再也不敢把话说下去了,塔蓝明听此甚为惊恐,作为帝国的皇帝,他深深地知道兵权的重要,林枫大将在远东拥有三十万精锐边防将士,他自己本人更是在远东驻守已超过三十年,势力可以说已是根深蒂固,在远东境上,深得兵士百姓的爱戴,如果不是林枫大将的家属都在帝都,塔蓝明恐怕晚上都睡不着觉了,可是林枫大将已成了尾大不掉之势,必须做出一个处理了,想至此,塔蓝明急下召,另林枫大将即刻回都述职! 可结果却另所以人更是揣揣不安,林枫大将以边防战事为由,拒不进都!一时间,群情更是激愤,纷纷请求下召处置林枫! 此时的林枫大将却有不得已的苦衷,这分明是比蒙赤裸裸的阴谋!只待他一走,比蒙即刻就会起兵,这段时间比蒙调员如此频繁,分明在打远东的注意,若没有他坐镇远东,只怕远东凶多吉少,面对这样的谣言,林枫大将虽然气愤,却也无可奈何! 双方在这敏感的氛围中僵持着,直到911惨案的发生。在九月十一号夜,皇太子塔蓝斯竟遇刺身亡!所有人都知道,塔蓝明陛下子嗣极少,只生育一儿两女,塔蓝斯一死,江山等于就是后继无人!而就在这一夜,林枫大将的儿子林岳竟带着家属想要连夜出城,这分明是做贼心虚。至少许多官员是这样认为的,愤怒至极的塔蓝明早已失去了理智,将怒火通通发泄在林枫家属身上,林枫大将一家五十二口连带奴仆家将六百三十二人尽接被斩首!几百颗血粼粼的头颅高高的悬挂在帝都城门口,说不出的阴冷笼罩着整个帝都。 历史学家黑猫曾感叹,在这件事上,塔蓝明如果能冷静下来想想,为什么事情会那么巧,太子遇刺和林枫家属逃跑在同一日,而又那么巧,在出城时林枫家属又会这么倒霉,刚好被巡逻兵士发现?假如塔蓝明能想一想,调查下此事,就不会犯下这不可饶恕的错误了,然而历史没有假如,911惨案直接成了川西帝国覆灭的导火线,这也拉开了乱世之争的序幕。 林枫大将乍听此噩耗,悲愤交加,本就年迈的躯体再也承受不了如此打击,竟昏迷不起,恶疾缠身,不数日,就魂归梦里!一代名将没能在沙场战死却就这样屈辱悲愤的死去,让后人不胜嘘唏。 林枫大将的死引起了轩然大波,成千上万的川西百姓举行着各种各样的祭奠活动来纪念林枫大将,更有激进的川西百姓抗议游行,要求为林枫大将家属的惨死讨一个说法。朝中一些忠直的臣子在心灰意冷的情况下向塔蓝明请辞,许许多多的武将更是愤愤不平的要求重新审理林枫大将家属的案子,还林枫大将一个清白!而在远东境上的将士的做法就直接多,效率也高多了,直接宣布独立!这一做法得到了远东居民的热烈支持,长期以来,远东居民都受到来自帝都权贵的压迫,生活普遍贫困艰难,自从林枫大将驻守远东以来,这种情况才得到了些许的改善,远东居民向来是朴实憨厚的,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他们心里都有一杆称,雪亮得很,在远东,百姓居民深受林枫大将的恩泽,对于林枫大将的冤死,远东百姓群情激愤,长久以来对川西帝国权贵积压的愤恨终于宣泄开来,如决缇之水汹涌澎湃,配合远东30万精锐将士打起了远东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的口号,与反对川西帝国的远东将士走在一起,成立了远东大联盟! 塔蓝明这段日子着实过得凄苦惨淡,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犯下了严重的错误,但是,作为统治者,要承认自己犯下了错误这等于让自己颜面无地,威信全无,但是面对群情激愤的民众,塔蓝明只好让当时吵得最凶要严惩林枫一家的臣子尽尽臣子的义务,背背这个巨大的黑埚,但是塔蓝明却严重低估了林枫大将的影响力,在他将参议文史舒平,谏官董清等一干臣子下了罢官严惩的旨意后仍平息不了民愤,加上远东巨变消息的传来,塔蓝明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不止,心力交瘁的塔蓝明还未从失子之痛中恢复过来,就又得承受失土之恨。 与塔蓝明悲惨的遭遇相比,西南统领审誉过得可谓春风得意,计划不但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甚至还超出了他的预期!再加上近段时间来自京都的强有力的支援,审誉这段时间着实过了一把土财主的瘾,各种军需补给更是优先分配,往往在补给栏目上填上物品,不数日,就有军需官押解物品前来,这日子着实过得舒坦,想想以前青黄不接的苦日子,要样物品还得低声下气地向军需官讨要,至于能不能要到还得看军需官的心情,跟现在相比,还真是有着天壤之别啊!可这一切都建立在陛下的信任上,审誉握了握手中的密报,双眸深沉而悠远,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审誉喃喃地说道,神情说不出的深冷。 第174章 番外四十七 走自己的路 “刘二黑,原来是你!” 听到王小柔这么说,信陵君和韩非同时指向江毅,他们也都一下子想起来了,此子的存在,不过那会儿还没有什么名气,只是略有些惊讶罢了。 倒是江毅,也并不在意韩非和信陵君惊不惊讶,他大概理解了穿越者的意思,未来过来的人,虽然有些玄乎,但是既然已经玄乎了,就没有必要了解为什么会玄乎。 长平要发生什么,他不知道,恐怕王小柔早就心知肚明,他根本不可能去改变,或者说不愿去改变什么,其实就如这段时间的感受和经历。 天下大乱已是趋势,就是制止了长平那件事情的发生,也只是缓解一时罢了。 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尽量强大起来,然后就是小石村,毕竟是他的封地,他要尽量保全,至于别的什么,也就让他顺势而为吧。 从一开始的豪言壮志,慢慢的他的心性也改变了许多,很多人都是儿童时有梦想,人到成年,就被社会所束缚,再到中年,更是沉沦,慢慢地思想也就腐朽了。 人原本就是应当是自私的。 “唰!” 倏的,他脑海中的玉符一亮,似乎是要扫走这些负面想法。 “我要争口气,我要这深情,不再被辜负,我要这世人,不会再冷漠,我要这地狱,不再有轮回,我要这天下,不再有争斗,我要这朝朝代代,成为圣王朝!” 突然,那原本的豪言壮语,又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愕然! 因为种种的事,让他变得多疑,渐渐变得冷漠,但是那些回忆,却仿佛总在提醒着他,敦促着他,让他不能够置身事外。 他的内心,此时无比纠葛。 “我好累!” 成人方知做人难,圣,就是完美的人,可是,这世上哪有真正完美的人?你不管做什么,干什么,总会有人觉得你的不是,亦如那天江月楼中的老者讲的故事,你是好,是坏,全看别人怎么说。 “啊!” 这时候,藏书阁中传来一阵惨叫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方才都各有所想,所思,各自在盘算。 “小文,你不能死啊,啊!” 一刚到楼宇内,李二郎就开始用第三只眼开始排查起机关来,但是总有疏忽的时候,顿时一支冰冷的利箭狠狠地射了出来,把一个死士给扎了个穿心透。 顿时,一股黑烟就在他的伤口处飘起,那是剧毒,腐朽人的五脏六腑,就是武士也不能轻易用真气把它排出来,反倒是让人愈加地痛苦。 顿时,让所有人都心神一颤,那个小文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杀了我吧,我太痛苦了,只有来世……” 话未说完,韩非一跃而起,几乎是转瞬间就从楼宇外冲了进去,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他知道小文想说什么,虽然他很感动,但是不能让小文说下去,否则会使军心更乱。 他这个时候,更是在威慑,前进是死,退了也是死。 为了自己利益的时候,他人的生命,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公子,这!” 李二郎也有些兔死狐悲,他满眼泪水,看着韩非用匕首杀死了小文,本来小文或许还有得救的,这下真的神仙难救了。 “给本君继续搜,继续查!” 韩非带着一脸狠厉之色指挥到,事已至此,没有后退的可能,至于王小柔,他并不觉得对方可以成事,他也有底牌,就是为了应付种种未知的危机。 反倒是此时的江毅,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眼前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他能够得罪的存在。 或许,他可以不计后果,把在场所有人都诛杀,但是他接下来就要承受诸方势力的报复,韩国的大军、魏国的大军、魔道,种种势力,会瞬间把他灭杀得渣都不剩。 “啊!” 又有个死士一不小心,踩中了机关,顿时又是一阵惨叫声,让所有人都感到后怕,死士连李二郎在内,总共不超过十人,而还在第一层,就已经一死一伤。 韩非更是急红了眼,又是一剑。 “不计代价,给我冲!”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张丞相,走吧,到你了,那个三只眼的怪物恐怕是不行了。” 王小柔还准备等着韩非的死士冲过第二层,等到第三层的时候再出手,但是现在也等不得了。 秋白刚刚晋升魔头不久,还不是荀子的对手,只能纠缠一会儿,若是等到魔道中人都被赶跑,这个时候魏军再包围过来,恐怕在场人都跑不了。 “是,主公!” 张仪眼前一亮,这就是阴阳家的玄机,他已经打算效忠王小柔了,至于秦王,见鬼去吧。 眼看人都往楼宇里走去,信陵君也是咬了咬牙,似乎是打定了注意,看看是不是在最后关头,给予反击,保护好《法经》,也是大功一件,窃虎符虽是死罪,却也能够将功赎罪。 于是,只剩下江毅,在空旷的广场中,显得那么突兀。 许多回忆如洪水一般,把他的心头全部占据。 他摇了摇头,想要把复杂的思绪给抛之脑外,但是他做不到。 “是永日永夜的沉沦,还是为了一口气,让自己坚强起来,建立你梦想中的圣王朝。” “累了就休息吧,你死后,世界还是一如既往地运转,世上没有了谁,都是一样,唯物的世界终将不为个人的意志所改变。” “是英雄造时势,还是时势造英雄,从来没有论断!“ 他感觉脑袋都快要爆炸了,尽管周围是那么的安静,但是他的脑海里有无数的声音在争吵着,那是天子望气术,集合了多个上古天子的意志,有黄帝,有伏羲,有颛顼,有尧,有大舜,有大禹,每个上古天子所经历的不同,想法也就有区别。 正是这些,让江毅变得多疑,变得时而沉稳,时而轻浮。 那原本可以一扫一切阴霾,可以窥破一切命理,窥破一切本源的玉符此时并不能扫去这些上古天子的意志,每一个上古天子都是圣人一般的存在,正是他们揉合杂家功法,又加上自己的想法,创立的天子望气术。 “我真的很想拥抱你,可是相比起永生,这些又算得上什么呢?” 一段回忆突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想要抓住它。 他咬紧牙关,拼命地追,拼命地抓,这是他唯一可以把所有上古天子意志给抛之脑外的东西。 “好好活下去,今生无缘,来生相随!” 那仿佛是刻骨铭心一般的东西,他瞬间就歇斯底里起来。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那光只是枷锁,黑暗也不会永恒,放下不是毫无代价!“ 就在这时,佛种和魔种好似是发觉主人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也在他的丹田中翻腾起来,天子望气术虽然厉害,但是意志驳杂,反倒不如纯粹的佛种和魔种。 所以,江毅的修为进展缓慢,许多手段不能为用,就比如秋白,几个月就成为魔头,甚至还能和真灵师中的佼佼者荀子对上几个回合。 凡事皆有利弊! 他循着模模糊糊的想法,突然想到。 “不对!“ 他突然抬起了头,一下子用本能的意志扫去一切的空霾,他又看向了佛种和魔种。 “阴阳,佛魔,利弊,正邪,善恶,都是互相依附存在,佛有魔的执念,魔有佛的毅力,阴阳两极便是道,万物自然,万物皆有道。不对,道曰过与不及,谓之为魔,换言之,不自然就是魔!“ 他的脑海中千转万变,他要捋清唯物的世界。 他突然敲了一下脑袋,仿佛灵光一闪:“有自然,也就有不自然了呗,道家讲究的无为而治,就已经诠释了事物发展有其必然规律,一切生灵原本就依附于自然和不自然生存,倒也不必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不过,想到这里,他就愈发地沮丧。 “可是,唯物的世界,人总是唯心的,我为什么不能尝试去改变它呢?“ “我和普通人一样,但是,我叫江毅!“ 突然,他站了起来,眼中透露出毅然,那些回忆,那些过去,此时全部都放下,他要展望未来。 没有什么功法,没有金手指,就是一悟,他如同得到新生。 “既然她要得到永生,那么就让她永生,而我,走我自己的路!“ “上古天子建立的王朝,也有终结的时候,而我,走我自己的路!“ 可是,他的路,是什么,他还不知道,只能靠着本能的意念,走下去,以至于那天子望气术,都被他抛弃,这是壮士断腕的决心。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并且怀着大毅力、大无畏、大勇气,脚踏实地,走下去。 “啊!“ 又是一阵惨叫,江毅都不用想,都知道又有一名死士中了机关。 “听脚步声,他们已经到了第二层,我也上去看看!“ 江毅,或者最原先的那个江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向前了跨出了第一步。 第175章 番外四十七 一触即发 第二日清晨,黄巾开始缓缓从城下撤围,向远处的黄河出发。 “渠帅,是否要让本部精兵先护送小天师过河?”一名头目凑到卜已身旁建议。 卜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 一旁静静站立的张宁听了这话,眉头一扬,“为何不是妇孺老幼先过河?” 那名头目连忙向张宁躬身一礼,笑道:“小人担心我军撤围之后,濮阳来人追击,到那时候我军人少,恐怕会有些、有些……” “恐怕有些人会死,你担心死的是自己,没错吧。”卜已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这名头目见卜已眉眼之间极为不耐,连忙讪笑着小步后退。 卜已不等他有所动作便踏前一步,粗壮的右臂一把伸出,硬是将此人提到自己面前,“谁不担心自己的性命?我黄巾军中战兵吃的喝的都比随军的妇孺老幼优先,难道连撤退都要优先?那他们跟随我等还有什么意义?” 这名头目被卜已森冷的话语和眼中露出的杀气吓得连忙手舞足蹈求饶起来,卜已却不理他,一把将其重重掼在地下,“来人,把他捆起来,既然他想先过河,等会就把他第一个扔到河里祭河神。” “渠帅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没等这名头目哭喊几句,卜已身边的亲兵便扑上前去将他牢牢捆起来,还在嘴里塞了一大块布团,然后狠狠唾了几口吐沫才不管他。 张宁看得于心不忍,她缓步走到卜已身边轻声说道:“渠帅,是否过于严厉了,这种人骂上几句便可,哪怕你抽上几鞭子泄泄火,也不至于要杀了他吧?” 卜已负手矗立有如雕像一般,张宁需要抬起头才能看见他高昂的脸庞,只听他沉声回道:“这种想法极其危险,若不用弓虽力手段制止以震慑他人,其他士兵自然也想抢先渡河,到那时候大家抢成一锅粥,后果不堪设想。” 张宁默默无语,她深知卜已说的是实情,倘若主力部队扔下后勤辎重自顾自地过河,那后面这些妇孺老幼自然会产生恐慌,到那时候局面可真是不可收拾。 在卜已的高压之下,三四万黄巾百姓组成的长龙有序地开始渡河。由于沿岸的船只多在战火中损毁或是被逃难的百姓藏匿起来,黄巾军搜集的这些船只每天仅仅能运送三四千人前往黄河北岸—— “虽然进度缓慢,但总算是比较顺利。”,四五天下来,百姓们基本已经渡过黄河,眼看只剩下一万战兵,张宁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卜已同样露出一抹微笑,“等那些船再过来,就请小天师率领两千士卒先行北上,沿途护送妇孺。” 然而他没有等到张宁回答,卜已诧异地点头,却只看见一张惊骇欲绝的俏脸。 “怎么了?”卜已沿着张宁的视线方向回头望去,顿时他的心也沉了下去,浑身的血液仿佛片刻就变为寒冰,让他浑身僵硬不堪。 西边的山坡上不断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甲骑士,而且数量还在急速增多,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青翠一片的山头就已经变成了黑色的海洋——官军来了。 “报告大人,前方发现正欲渡河的黄巾贼寇,距离我军不到十里。”一名骑兵从最前方飞马来到中军,大声向皇甫嵩报告敌情。 皇甫嵩冷冷下令,“加快脚步。” 望着不断接近的官军骑兵,张宁手足冰冷不知所措,她虽然自幼便跟着张角走南闯北,但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险境。 卜已却表现得极为冷静,“布阵!布阵!”他不停怒吼着,同时命令自己的亲兵去整肃队伍,在卜已的指挥下,原本已经陷入混乱的黄巾军南岸队伍总算是摆出了一个面向西方的厚实方阵。 “歇息半柱香,然后发动进攻,皇甫坚寿!”皇甫嵩大军距离黄巾军阵还有不到三里的距离停下,然后主将皇甫嵩开始安排兵力。 “末将在!”皇甫坚寿是皇甫嵩的儿子,在军中一向担任先锋,每战冲锋在前,如今面对黄巾军,自然也是他领军当先。 皇甫嵩盯着自己儿子,“你率本部两千人先锋突击敌阵。” “末将领命。”皇甫坚寿领命去了前军。 “梁欢,马明。你二人各率两千骑兵,从左右突击。” 这两员骁将同声应到,各自领命去了。 刘备正遥遥望着对面的军阵,皇甫嵩的一声厉喝将他思绪拉了回来。 “刘备!” “末将在!”刘备大声应诺。 皇甫嵩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自地下令,“你率本部士卒跟在皇甫坚寿队伍后面,待前军突破贼军阵势,你便杀进去,取了贼将的首级来见我,能不能做到?” “末将领命!”刘备一拱手,回到自己阵中安排起战斗前的最后部署。 此时太阳已经开始偏向西边,黄巾军这边渐渐变成面对太阳,耀眼的光芒刺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 卜已手搭凉棚远远眺望,片刻后便放下左手,他缓缓将钢刀抽出刀鞘,转头对张宁笑道:“小天师,你去河边,如果有船过来就赶快上船过河。” 张宁虽是女子但性格倔强,她瞪着卜已一步不退,“渠帅亲自在第一线,我又怎能扔下士卒逃跑?” “你只是个信使,不是士卒,无须跟着我们送死。”卜已满脸刀疤,笑起来分外狰狞,“对面来的是皇甫嵩,汉家名将,在下在乱军之中护不住你。” 张宁还想分辨,卜已大喝一声,“王二!你带几个人将小天师和她的护卫送到河边,北岸来船你们就上去。” 肥脸王二脸上肌肉抽搐几下,嘴唇颤抖着说道,“小的愿随渠帅赴死,护送小天师重任还请交给别人。” “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卜已眼神狠厉,“信不信老子现在砍了你。” 王二泪流满面,突地跪下向卜已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卜大哥,保重!”说罢拉起张宁便向军阵后方跑去。 张宁死命挣扎,被王二拽着跑了一段之后索性坐在地上,王二反身便是一记耳光,登时将张宁打得懵了。 “不要让弟兄们的血白流。”王二双目赤红,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吓得张宁不敢多说话,乖乖站起身来跟着他跑向远处芦苇丛生的河岸。 而此时大地开始颤动,官军的骑兵由慢到快,渐渐加起速度。 “为国羽翼,如林之盛!” 北军的呼声随风而来,卜已感觉自己手心汗津津的,他用力攥了攥刀柄,紧盯着高速本来的茫茫骑兵。 来吧,战吧!他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道。 第176章 番外四十八 表露心迹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这些拿惯了刀枪的粗汉们来说简直是人间地狱,一项项繁杂的琐事堆得就像小山一样高,万幸的是刘备出身涿郡,当地的官吏和豪强们对于本乡本土出的这么一个年少有为的人才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支持,这才让一件件工作都较为顺利的进行下去。 刘备盘着腿坐在自己的大帐中翻阅着厚重的竹简,此时夜已深了,十几盏油灯的火焰不停跳动,张宁跪坐在长案的另一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十分复杂。 几十天的朝夕相处下来,张宁对这个击败了父亲和三叔,又把自己强留在身边的年轻将领产生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既不让张宁离开自己,去和其他流民一起生活,其余将领们现在都以为二人早已有过肌肤之亲,但刘备每天又忙忙碌碌地根本顾不上搭理她,除了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嘴上调喜张宁几句,其实一直都是十分尊重她。 “来给我揉揉肩膀,然后你就先睡。”刘备头也不抬地顺口吩咐张宁,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 张宁气呼呼地起身来到刘备身后,伸出双手便在他的脖颈两边用力揉起来,刘备舒服得不停哼哼唧唧,显得十分享受。 “还是有个侍女好啊,回头给那帮家伙们一人分一个,也省得他们总是嫉妒我。”刘备陶醉在肩膀上传来的舒爽,半闭着眼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张宁听。 张宁心中一软,低头问道:“你现在已经是朝廷的太守,为什么还让自己如此劳累,让别人来负责这些事不行吗?” 刘备笑了笑,“我那些弟兄们每天跑东跑西其实比我累,我只是检查一下他们的报告,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善的,这有什么劳累?再说现在需要的物资基本上都备齐了,咱们过两天就要动身去辽东,那时候从头开始建设家园才是真的辛苦。” “真的是要建设新的家园,而不是让这些黄巾余众去自生自灭?” 刘备眼睛一瞪,“你这些天没看见那么多的粮食布匹和其他物资?不为了这些百姓,我那些弟兄们用得着这么累?我们能吃多少啊,不都是给你们准备的。” “你和别的官儿真的不一样,真的。”张宁半跪下来,双臂顺势环住了刘备的脖子,她的俏脸贴在刘备的耳边,由于是第一次如此大胆的动作,张宁的声音微微发颤。“虽然咱们之前是敌人,但你是把我们黄巾当人看的,我只恨天下的官儿们为什么不能像你这样,把穷苦人当人看。” 刘备被张宁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他用力抿着嘴,不停地咽口水,脑中变成一团乱麻,不知说些什么好,更不敢转头去对着张宁的脸。“你,你快松手,要不然我就兽性大发了啊。” 张宁扑哧一笑,索性把双臂缠得更紧,柔软的胸部也隔着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刘备宽厚坚实的背上,只听她幽幽说道:“我都被你抓来当侍女了,名声都已经没了,你是朝廷的太守又是我的主人,兽性大发不大发,什么时候大发,我一个小女子又能如何呢?” “那个,我没洗澡,也没刷牙,头发也油油的。”刘备磕磕巴巴地说着,脸已经涨得像猪肝一样,“身上脏,不太方便。” 于是张宁不说话了,只是闭上眼,静静地从身后抱着刘备,将头靠在刘备的脑袋旁边。两人默不作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这一刻仿佛天地间一切都化为虚无,只有这一对青年男女的存在。 过了许久,刘备终于平静下来,而张宁呼吸悠长,似乎已经睡着了。 “倒霉娘们发什么神经。”刘备心中恨恨地说道,也不知是开心还是失落。 轻轻拿开张宁的双臂,刘备缓缓转身将她抱了起来,迈动双腿来到两人的地铺将她放下并盖上薄被,在张宁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后转身回到案桌前继续翻阅起沉重的竹简。 在刘备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熟睡中的张宁睫毛颤动,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过冬的粮草已经备齐,驮马、布匹和铁料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段浩的头发乱糟糟的,满是血丝的双眼和没有打理的稀疏胡碴子表明他也好几天没怎么休息,都是奔波在收集物资上。 关羽紧接着发言,“经过我们的劝说和解释,滞留在涿郡的十一万黄巾余众基本上都愿意随将军前往辽东。” 华佗这些天来带了不少人手到野外四处寻找草药,收获也是极为丰富,根据他的说法,只要这个冬天没有大规模的寒潮导致人冻死,军中的药物储备就绝对可以让所有人安稳地过冬。 刘备打着哈欠听众人汇报,为了筹集这数量巨大的物资,从他自己到关羽张飞,再到段浩张焕他们都把朝廷赏赐的财物全部拿出来了,涿郡的粮商和布商们是赚的盆满钵满,整天笑得合不拢嘴。 小山一般堆起的粮食也让十余万黄巾余众心里安定了不少,他们终于相信了刘备是真的准备带领他们去开拓,而不是为了处置这些不安定因素,所以一个个也是自告奋勇地参与到物资的搬运和装车工作中。 更让刘备高兴的是经过细心的筛选,许多原本是铁匠或是木匠的黄巾余众被发现,赵风在得到刘备授意之后贴出告示,宣称凡是有一技之长的人愿意去辽东的,都会额外获得一亩田地。一时间赵风那里成了最为忙碌的地方,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争着抢着展示自己的技艺,希望得到垂青。 “既然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那就吩咐下去,今天好好休息,咱们明日就动身出发,前往辽东。”刘备站起身来说道,其实他是困得实在坚持不住,昨天忙碌了一天,然后晚上又被张宁那么一折腾,整晚上都是瞪着眼睛看帐篷顶,根本没有一丝睡意。 众人得到指示便纷纷告辞离去,等人都走光了之后张宁在从不远处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这也是这段时间的惯例,只要刘备召集众人商议事情她就走的远远的避嫌。 刘备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张宁,心中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快意,因为张宁同样顶着一对黑眼圈,明显是昨夜也没有睡好。 “还不快把帐篷帘子关好,过来给本将军侍寝。”刘备走到自己床铺躺下,大咧咧地吆喝张宁,结果被翻了个白眼,顿时又有些讪讪。 张宁依着吩咐拉好了帘子,碎步来到床铺边钻进被窝,然后背对着刘备三挪两挪,挤到刘备身边。 “哎哎干嘛啊你?” “有点冷……” “真是拿你没办法。”刘备嘴上说得无奈,动作却一点不慢,伸出手来就环抱住张宁的肩头。“我身上热,给你取取暖吧。” 张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她又动了动身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双眼,在刘备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第177章 番外四十九 流泪 2003年,有一户村民在自家的土地上工作,而他们在城里工作的儿子回家后,去地里叫他的老父母回家吃饭,可这一叫,却叫出了名堂。 儿子本就是长期与古墓打交道的考古员,看到了躺在在自家的那亩土地旁边的石碑,便坐在了上面,随手将没有拧好盖子的水放在了上面,大概是没有放好的缘故,水洒了。当儿子随手用毛巾擦石碑上的水渍时,看到了上面显露出来的字。原本用来供人坐的石碑上面居然出现了字,儿子好像嗅到了什么,两眼发光,急忙拿出手机给在省城的朋友打电话,两个小时后,一辆面包车出现在小村中,从车上陆续下来几个人,手拿仪器来到了村民的农田中低头测试着什么。 果然,仪器刚到农田中心便有了反应,几个人对视了一下,立刻喊警察扯起了警戒线。商量着该怎么挖,但在挖掘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甚至连科学家都无法解释的事情。其中最为奇怪的便是一条龙呼啸九天,直冲高空。所有的考古队员都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震惊,这是幻觉吗? 可为什么都看到了,没有人能够给出解释,以为他们会就此罢工,可恰恰相反,带给他们的却是无至尽的兴奋,下面埋得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们这样心里想着,加快了挖掘的速度。 五个月后,一座完整的地宫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那气派威严的宫殿使所有人都心生畏惧,他们心想:这座地宫的主人定是九五至尊。 在寂静的走廊中,他们看到了一幅幅记载墓主人生前的壁画,可令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墓主人并不是皇帝,而是一个王爷,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 众人斩五关,破六将,智斗墓兽。就在大家准备放弃的时候,三扇大门映在众人眼前,其中一个队员说:“怎么又三扇大门,该不会是闹鬼了吧。”没有一个人回答,因为这座地宫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过了许久,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哈哈大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八卦阵法,看样子当年的那位修建地宫的人一定很厉害,但我更对这位王爷好奇。”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因为他想知道的是究竟是怎样的王爷居然能够比皇帝还要尊贵。 戴眼镜的男子推了推眼镜,正色道:“如果按照八卦,这三个门都将通往不同的地方。但如果按照那个时候的思维,中间那扇门一定就是地宫真正的入口。” 众人不听不要紧,一听便火冒三丈,原来刚才外面的东西都是耍着他们玩的。纷纷拿起手中的工具,开始敲打开门的机关在何处,只见一个小伙子愤愤地敲在一朵祥云上,祥云顿时凹陷下去,尘封了几千年的大门,就这样打开了。 地宫中的摆设,分明比皇帝皇帝还要尊贵,难道这还仅是一个王爷吗? 而内室却更是令大家无法思量,因为里面甚至连一具尸体都没有,有的只是一把剑,一管箫,一幅仕女图,仕女图上提着:生生世世,永不相忘。短短几字,验证了墓主人的痴情。 之后他们查了许久,都无从考证仕女图上面的女子是谁,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居然能够让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如此痴情。但这个王朝好像从历史上抹去了一般,或者说,这是一个被遗忘的王朝。 这个地宫的来历无从知晓,甚至就连老一辈的人都不知道,但小村中却偏偏有一个王爷庙好像在叙述着当年的点点滴滴。 这批考古学家,其中以x最为热烈,也就是今日去找诺雅的老先生,因为他更想知道这个谜团。他用了很长时间,甚至去寻求所谓的玄学,只为知道这个地宫之谜。终于从一个老道长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只要找到竹楼的林氏女那么就能知道地宫的谜团。 “竹楼的林氏女?”x考古学家有些诧异,完全不知所云。 老道长又说:“如果你想要知道她的来历,那么你就要做到一件事。” “什么事。” “你想从她那里知道什么,那么你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是竹楼也一样。” “道长,一直听你说竹楼,您能告诉我这竹楼究竟是干什么的吗?” 老道长笑了笑,说:“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但我下面说的话,绝对会让你感觉到不可思议。”老道长顿了顿,说:“几千年前,有一个城叫竹楼,而竹楼不属于任何国家,甚至说凌驾于任何国家之上,那个时候,有一句话是宁可挨打也不得罪竹楼人。 因为竹楼人干的是记录每个空间所发生的事,他们从不会刻意插手任何事物,他们只看,只记录那些事情。如果想从他们那里知道什么事情,那么就必须付出同等代价,不然绝对不会说。由于竹楼的这种态度,基本上其他国家都不会插手管他们。” “哦?那道长您的意思是说,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他们都能知道?” “是。” “可是道长,我没有听说过竹楼,这个竹楼现在还存在吗。”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竹楼了,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记录者。”道长的话,让x老先生莫名其妙,只能耐着性子又说:“道长,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你真的知道那个竹楼的林氏女在哪里吗?” 老先生手里拿着地址,找到了我,从而有了开头的那一段。 老先生望着我,说:“你真的可以告诉我这幅画的秘密吗?”他其实也是有些不相信的,但总得试试,万一真知道呢。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着渴望,我感觉他早就知道那幅画中的女子就是我了,我吧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其实老先生应该在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吧,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问。” “的确,我在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谁了,可我不敢相信,原来道长说的居然都是真的。”他很是激动。 “老先生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是否也该回去了呢。”我已经下了逐客令,因为我实在是厌倦这样的人。 “等,等一下。告诉我这幅画的时间。”老先生有些焦急地问。 我在心中冷笑了一下,果然都是这样的,知道了这个答案,就要知道下一个答案。 “老先生,既然是有人让您来找我,那您是否该知道规矩,知道什么,就必须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通常都是由我说的算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代价,我都给,但我求你告诉我。” 我看了眼那桌上的那幅画,说:“不止老先生可否割爱。” 我和若宸又开始搬家了,因为我告诉了他那个国度的名字,所得是那个人替我做到一幅画,我从来都无法忘记那个人,有时候甚至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但我不敢去看他,因为我担心看到他后,他会再叫我走。 每每午夜时分,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听到他冰冷冷的对我说:“离开这里,这里不属于你。”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自称是我侄子人出现,他说他叫子凡,他说他来这里,是想让我帮他将一个人的从生到死的经历写完。 我原本是可以不答应的,可是他说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去轩辕国,去找九王爷,他说我没有未来,因为未来的我已经死了,他说,他提前来找我,是希望我去见九王爷。 我不相信,我要他告诉这是为什么。 子凡便将他记录下来的册子拿给我看,上面清楚地记着我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居然流泪了。 第178章 番外五十 千古兴亡多少事 风挽尘瞪了洛惊鸿一眼。 “你不是说见一个人么?” “嗯,有什么不对?” 她看着眼前的青石碑哭笑不得。 “洛侯墓?” “我有说是见活人么?”洛惊鸿眼角藏不住笑意。 “强词夺理!”风挽尘笑嗔。 洛笙寒的墓在殷山南麓,青石白玉相映成辉,坟头的果品还很新鲜。 “我原还以为你们洛家人对洛笙寒颇为不齿呢。” “堂堂宁朔侯,我洛家为何不齿?” 风挽尘走到墓碑前蹲下,掏出帕子擦拭碑上的泥迹。 “宁朔侯?我倒是要问问你们洛家人,他洛笙寒宁了哪个朔?” “别一口一个‘你们洛家人’,难说你以后也会变成‘洛家人’。”又飘起了细雨,洛惊鸿挥退了跟着撑伞的周子恒,自己执了伞站在风挽尘身边替她遮着。 “我也不敢肖想这样的福分。” 洛惊鸿轻轻一笑。 “你既已知道,我也不费神多说什么了。是不是洛侯,于他,已无多少干系。” “于洛家,却干系重大。” “他生前放浪形骸,引人忌惮,无多作为,死后也总算对我们这些后辈有些贡献。” 风挽尘直起身,目光转向坟头的那棵柳树。 “无多作为?极北雪林里的辟天骑算什么?” 洛惊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你知道这么多事,于你于我,都有几分危险。” “你大可将我抛尸荒野。”风挽尘注意力不在他的话上,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往柳树的方向走。 “这棵树,在这,已有百年吧。” 风挽尘抬手抚摸那纹络粗糙的树干。 “当年乾元长公主手植于此,算到现在百年有余。” “柳,留,长公主终是不愿信他先弃自己而去,宁肯信他只是远行。” “不信又如何,闻人同不还是自己过了几十年么。若真是用情至深,何不随他而去?” 风挽尘不语,洛惊鸿反而有些惊讶。 “怎么不反驳?” “无话可说。于感情一事,我尚且没有说话的立场。不过,惊鸿你似乎是个中高手。” “我记得我同你说过,我如今尚且是孑然一人。” “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好境界,好境界。” 洛惊鸿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箍在自己怀里。 “我却想着沾一片上身。” 风挽尘推他不动,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沾在你身上,可不要一厢情愿了才好。” 她掩唇笑,端的看似有情却无情。 洛惊鸿看她半晌,将她颊边散落的青丝掖到耳后,叹了一声,放开她,看向洛笙寒的墓碑。 “挽尘知道多少他们的旧事?” “我不过在一些手札上看过只言片语,拼拼凑凑也猜出了个大概。” “哼,近州洛笙寒,当年是何等风流人物,却堪堪折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们二人初初遇上,都已是受制于人,身不由己了,还有什么‘乐’可言。闻人同在连畲践祚之后便失宠了,人走茶凉,自然处境艰难。洛笙寒,受宠不错,却是受尽唾弃,生无可恋。” “两个相似的人,总是很容易靠近。” “你可知,其实洛笙寒早在遇到闻人同之前就已有了心仪女子。” 风挽尘诧异。 “那他岂不是也作了负心之人!” “负心,负心,确是负心,不过负心的却是那个女子。” 洛惊鸿视线空茫,无着落处,缓缓地讲起了他们的事。 “那个女子,是洛笙寒无意间救下的。原本只是个普通的朱门小姐,洛笙寒却为了她,得罪了戗州王氏和当年的并州康家,也为自己招来了女王畲的嫉恨。” “为何?” “戟州宫家当年起兵时的家主,你可记得?” “宫戊?” “嗯。若不是洛笙寒,还有宫戊何事。” 风挽尘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怎么说?” “宫家原本名正言顺的少主被洛笙寒击杀了。” “嗯,你洛家一向横行霸道,司空见惯了。” 洛笙寒默,算是默认了。 “可是这又同那女子有何干系?” “因为洛笙寒救起她时,她已中了相思引。” “相思引?穆氏遗卷上提及过此毒,却不曾举过病例,我原还以为只是传说呢。” “准确来说,那是一种蛊。要解此蛊,需以心上之人的心头血为引。” “这么说来,着宫家少主,便是那女子的心上之人。” “聪明。” 风挽尘突然叹了一叹。 “你心有感慨?” “唉,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的。” “你知道便好。人活于世,各有各的悲哀,各有各的不幸。你也不过是一时想不通而已。如何,心里可有舒坦点。” “嗯,与洛侯相较起来,我真算是幸运的了。这么一想,自然万分舒坦。” 洛笙寒拉了她的手往山下走去。 “洛公子今天带挽尘访洛侯墓,就是想以他的事来感慰我?” “我只是突然想来看看,顺便捎上你。” 风挽尘一把拂开他的手。 “洛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雨天路滑,怕你不小心摔了,我扶着你。” “扶?” “嗯,扶。” “洛公子客气了。” 风挽尘斜他一眼,甩了甩袖子举步下山。洛笙寒落后几步跟着她。 “你怎么不将他们的事都同我讲讲。” “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你是从哪里看来的?” “一个长辈告诉我的。” “长辈?” “你想见她?” “你可真了解我。” “没机会了,她已然故去。” “她就同你说了这么多?” “那倒不是,只是这个故事听了也有许多年了,我能忆起的,就这么多。” “若是又忆起些什么,记得告诉我。” “看你拿什么同我交换。” “以身相许如何?” “嗯,这么想想,确实还有些事。洛笙寒在近州时,身边还有个女子的。我看今晚你就别回自己的屋子了,直接跟我回去吧。” “我说笑而已。” “你反悔也无用,周子恒在边上都听见了。” 周子恒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 “是的,挽尘小姐,在下听得一清二楚。” “我杀他灭口便是。”风挽尘笑道。 周子恒又蹿得不知所踪。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转眼,入近州已有月半。 从洛侯墓回来之后,洛惊鸿便很少出现在风挽尘的院子里。他似乎公务繁忙,一个紫绶纹鹤服的青年,每至灯火初上,便来拜谒。还是赫连置见多识广,道破了此人的身份,近州城督——李嘉年。 石头的事已经告一段落,另一件事又甚嚣尘上。 宫衍与百里瞋在城南相遇,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百里瞋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怎敌得过阴狠狷狂的宫衍,自己废了一条腿不说,手下的人也折了大半。 招月,引月两城毗邻,不睦久矣。这样一来,彻底撕破了脸。百里氏举兵压境,两军正于引南僵持着。 是谁说的,这近州城里,竟挤下了恁多的牛鬼蛇神。 这日天朗日清,彩笺同烟起将前些日子采下来的桂花拿出来晾晒,风挽尘百无聊赖,便也帮起了忙。 尺素原本在一边舞剑,风挽尘见她踏起了一片尘土,便喝止了。尺素嘟着嘴,收了剑,走过来看着她们忙活。 赫连置被连诀拉着出去胡混了,风挽尘想起来就一阵恼恨。她原也要跟着去的,却被连诀一句“女儿家怎可出入烟花之地”给堵了回来。 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可不正是,亏得他们没有拉上洛惊鸿。 “小姐!小姐!” 尺素唤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小姐不喜欢这些花吗?”尺素凑到她面前问。 “什么话?” “喏!” 尺素朝她的手努了努嘴,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扯着手里的桂花,脚边花瓣零零落落撒了一地。 风挽尘更是气恼,将手上的花一股脑丢了。 “烦人!” 说完便回屋了。 余下的几个人目瞪口呆。这又是谁惹到了她们小姐? 风挽尘推门进去时唬了一跳,屋子里竟是有人,背对着门站在案前,手上握着笔。 那背影很是熟悉,这些日子里她都不知看过多少回了。 “你何时进来的?” 洛惊鸿回头看她。 “早进来了,原本还想着看看你海棠初醒的模样,没想到你不在屋子里。” “你这是……” 风挽尘走近了,瞥见案上铺的那幅“残荷图”。 “我看着这画上的题字少了一阙。” 她凑上去细瞧,纸上的墨迹尚未干透。 “花影歇,不念暮雨有意,只合游人老。” “上阙‘翠红销,总道东风无主,缘是随春去。’整好可以凑起来。如何?” “为赋新词强说愁。” 洛惊鸿挑眉,搁了笔。 “你怎知我是在强说愁?” “堂堂洛大公子,有什么可愁的!” “你似乎,很是针对我啊。” 他一步一步地欺近。 “你做什么?” 她心里没底,只得一步一步地后退。 洛惊鸿微眯了眼,威胁她。 “你再退!” 他话音刚落,风挽尘便退了一大步。还不待她站稳,他便上去托着她的腰,带着她一转。 一切发生得太快,风挽尘还不及做出反应,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他的手仍在她腰间握着,两人离得太近,他的气息就在她耳边来回。风挽尘强自镇定,稳住了气息。 “大公子这是何意?” 洛惊鸿眼中有迷离的光。她的发髻在他刚刚动作的时候已经散了,黑如绸缎的满头青丝铺在了那幅残荷图上,一时交相辉映。灵台墨的香,她身上的衣香、脂粉香,还有若有似无的桂香,无不叫人心醉。 “唤我惊鸿。” 他挑起一缕头发,在指间绕着。 风挽尘抿唇不语,他越发的得寸进尺,手已经抚上了她的眉角。 “以前我们可曾见过?” “哪个以前?” “遇安郡。” “当然不曾。本姑娘之前可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人。” “为何我总觉得你很是眼熟?” “上辈子见过?” 洛惊鸿被她这么一句给逗笑了。 风挽尘有些羞窘,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空气渐渐炽热了起来。 “你准备一直这样同我说话?” “嗯,这几天着实劳累了,借我靠着休息片刻。” “这样休息?” “还是,我们换到床榻上?” “呸!” “挽尘不知,美人香可以解乏吗?” “巧舌如簧。诶,你再如此,我喊了啊。” 洛惊鸿竟然将脸埋进她的颈间。 “你喊吧,让他们都瞧见了,正合我意。”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是啊,叫别人瞧见了他们这幅模样,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小姐,小姐,彩笺让我问你……” 尺素这个丫头却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吓得呆立在门边,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忙转过身去。 “咦,小姐怎的不在屋里。” 还一边装模作样地伸长脖子四下打量,末了出去时,还十分晓事地将门合上了。 风挽尘心里一阵哀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洛惊鸿抬起头来看她,被她狠狠剜了一眼。 “还不起来,脸面都丢尽了!” 外面,尺素扭扭捏捏地走到彩笺她们面前。 “如何?小姐怎么说的?” 彩笺一边拣着筛子里的叶子,一边问,尺素支支吾吾的,彩笺又问她几次,她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没问小姐吧。”烟起盖棺定论。 此时,恰巧风挽尘拉开门出来了。 众人朝上看去皆是一愣,因为她后面还跟着洛惊鸿。 彩笺率先福下身子行礼。 “洛公子何时来的?” “有一会儿了。你家小姐都不知道叫你们给我奉个茶。对了,尺素你刚刚是想问什么?” 尺素瞬间红了脸。 “我,尺素是想……”尺素嗫嚅。 “哦,奴婢刚刚是差尺素进去问问小姐午膳要用些什么,准备吩咐给厨房。” “你看着准备吧。对了,记得拿坛子酒来。” 风挽尘没说话,洛惊鸿倒是抢先吩咐起来。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彩笺拉了云散转出了院子。 尺素慢慢蹭到了风挽尘身后,低着头忏悔。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坏您的好事的。” 风挽尘原本已经镇定了下来,却又被她说得红了脸。 “你那只眼看见那是‘我的好事’了?” “是,是,是,尺素什么都没看见。” 风挽尘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洛惊鸿很是嘉许地拍了拍尺素的肩。 “果然是个机灵丫头,不枉你家小姐疼你一场。” 风挽尘懒得理他,步下台阶拉着烟起往外走。 “公子,你相信尺素啊,我当时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闭嘴!”风挽尘忍无可忍,回头怒视着始作俑者。 “洛惊鸿,我今儿就把这个死丫头送你了!” 尺素苦着一张脸,跑到风挽尘面前,扯着她的衣袖道:“小姐,是尺素多嘴了,您莫跟我一般见识。” 风挽尘挥袖甩落她的手。 “你好得很呐,洛大公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了?” “没有啊。”尺素无辜的瘪嘴。 “还不承认!” “不……不是洛公子,是连公子同先生教我的。” “他们教的?这两个贼子!” 洛惊鸿倚在廊柱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尺素问道:“他们怎么教你的?” 尺素又一次支支吾吾了起来。 “还不快说!” 风挽尘喝她一声,吓得她身子一抖。 “他们说,说,只要看到了小姐同洛公子有,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就想办法,弄得人尽皆知。” 风挽尘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不同寻常的举动?” “就是拉拉扯扯之类的事啦!”尺素心一横,和盘托出。 风挽尘咬牙切齿。 “他们最好不要再回来!” 而此刻,正在挹钗楼里欣赏莺歌燕舞的赫连置、连诀二人突然打了个冷颤。 连诀转过头看着赫连置,赫连置亦转过头来看他。 “连少主也有与不妄一样?” “嗯,突然浑身发冷。” 一边伺候着他们喝酒的璎珞姑娘放下酒壶走过去将窗合上。 “二位爷别见怪,这后面是绩阳湖,所以风大了点。” “哦,原来如此。来来来,美人,坐下来陪小爷我喝一杯,你总站着,晃得我头晕。”连诀将那小美人拉坐在自己旁边的杌子上。 璎珞很是知趣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二位爷今儿第一次来我们挹钗楼,没什么好款待的,璎珞再敬你们一杯。” 说着又斟上,满饮一杯。 “还是你温软可人,比我们府里的那位有趣多了。” 连诀手已经揽上了璎珞的腰际。 璎珞媚眼如丝,将杯子抵到他嘴边。 “爷年纪轻轻,家中已有妻房?” 连诀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 “我可消受不起那个毒妇!” “诶诒,挽尘只是真性情了点,可不是什么毒妇。连少主慎言。” 连诀突然想起了什么,拽着赫连置的袖子道。 “先生呐,你现在跟我可是一条船上的,你可不要在那姑奶奶面前嚼我舌根呐!” “看你怎么孝敬我。” 赫连置眼神飘向璎珞。 连诀正襟危坐,看着赫连置,神情十分认真。 “先生,这里只是歌舞伺,璎珞姑娘卖艺不卖身的。” 赫连置刚塞了块海棠糕在嘴里,呛得直咳嗽。 “况且,这璎珞才十八九岁的年纪,你也不好老牛吃嫩草吧。” 璎珞递上一杯茶,却被连诀拦住了,自己接过去递给赫连置。 “你说你小小年纪,满脑子的龌龊思想!咳咳咳……我只是想听这小姑娘唱一曲。” 赫连置顺了好一会儿气,才能开口。 “那行,美人,给那位爷露一手。” 璎珞掩唇笑道:“奴家没什么本事,也就会些小调,教两位爷见笑了。” 说罢,打手势叫跳舞的几个停了,又一个手势,一阵琵琶声响起。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 “等等。”赫连置抬手打断她。 璎珞不解:“可是奴家唱得不好?” “你可会那曲迷仙引?” “不知爷说的可是言三娘惯唱的?” “正是。” “奴试试。” 幽怨的琵琶声重新响起。 才过笄年,初绾云鬟,便学歌舞。 席上尊前,王孙随分相许。 算等闲、酬一笑,便千金慵觑。 常只恐、容易蕣华偷换,光阴虚度。 已受君恩顾,好与花为主。 万里丹霄,何妨携手同归去。 永弃却、烟花伴侣。免教人见妾,朝云暮雨。 夜幕早早地降了下来,挹钗楼里的宾客渐次多了起来。赫连置,连诀二人早已是醉眼迷蒙的,相互搀扶,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赫连老儿,你可是看上了人家璎珞?我看你一双眼睛在人家身上瞄个不停的。” “她全没了以前的傲气,唉。”赫连置喃喃自语。 连诀所说有几分醉意,脑子还算清楚。 “你与璎珞美人是旧识?” 赫连置不答,竟然哼唱起了那曲迷仙引。 “已受君恩顾,好与花为主。万里丹霄,何妨携手同归去。” “诶诒,堂堂七尺男儿,唱这种靡废之音。” “哈哈哈,竖子,你懂什么?乳臭未干!以后有你的苦吃,等着吧。” “哧,倚老卖老!” 两个人磕磕绊绊的总算回走到了宅子外面。除了守门的侍卫,还有一个人等在那里。 “尺素丫头,你家小姐让你出来迎接的么?嘿嘿,总算有点人情味。” 连诀放开赫连置,跑上去捏了捏尺素的脸,不想,尺素竟直接拔了佩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小姐要我传话。” “刀剑不长眼,小孩子莫胡闹。”连诀一把挥开她。 尺素又将剑抵在他的喉间。 “连诀,你莫要嬉皮笑脸,别以为本姑娘是在同你说笑,这次你若不斟茶道歉,我要你后悔来这近州一趟。” 尺素模仿着风挽尘的语气,还真有七八分样子。 “连诀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谁知尺素剑锋一转,削去了赫连置垂下来的一缕头发。赫连置犹自心惊,酒醒了一半。 “这是小姐吩咐的,尺素也无法,还请两位大人莫要怪罪。”尺素又恢复了狗腿地模样,上去扶住赫连置的胳膊。 “这是为的那般?这风姑娘怎的说翻脸就翻脸!”连诀跳脚。 “你们前几天教我的,被小姐知道了?” “你招啦?” “论心智,我如何也敌不过小姐的。”尺素耷拉下脑袋。 “她猜的?” “嗯。”尺素脸埋得更低。 连诀出了一身冷汗。 “你家小姐果真是搪月城的小门小户出身?嗯?赫连先生!” “我有点头晕,酒还没醒呢,来,尺素丫头,扶我回去休息,那个,守门的那个,叫厨房煮些醒酒汤送去我院子里。” 赫连置对着守门的几个侍卫乱指了一通,然后丢下连诀一人,扶着尺素的手往里走去。尺素低声问赫连置。 “先生,这些人可是直接听命于洛公子的,你竟然让他们给你跑腿!我们都是把他们当菩萨供着的。” “嗯,你放心,以你们小姐跟洛大公子的关系,我们就算把他们当马骑,他们也不敢吭一声。” “是吗?改天我试试!” 赫连置酒劲上来,虚晃了一下,尺素立刻扶紧了他。 “先生慢点,这天黑路滑的,仔细别摔着。” “哈哈哈,尺素丫头,你可会唱曲啊?” “不会,尺素很是愚笨,就会耍剑。” “不要紧,我教你。才过笄年,初绾云鬟,便学歌舞。 席上尊前,王孙随分相许。算等闲、酬一笑,便千金慵觑……你唱一个。” “嘢,好难听啊,我要是学了,明儿一定会被小姐把嘴给缝了。” 连诀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个人,连叹三口气,终于只得认命地往风挽尘的院子里走。 “这尺素小丫头忒不靠谱了,不经吓!” “斟茶道歉呐,我堂堂七尺男儿,面子往哪搁!” “管他呢,还不就是个丫头片子,老子可是堂堂少城主,还怕她不成!” 连诀一路走,一路碎念。 “哦?丫头片子?连少主这是说谁呢?” 一个妍媚慵懒声音从月门里传了出来,连诀跨了一半的脚顿在那里。 风挽尘正倚在内侧围墙上,把玩着手里的短剑。 “挽尘美人,你这是?” “连少主迟迟不归,挽尘心忧少主安危,特在此等候。” “这,我已然平安归来,挽尘可以放心了,回去安歇吧,看,洛兄还在等着你呢。” 连诀悄悄往主屋移着步子。 风挽尘抽剑,逼近他,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我懒得跟你拐弯抹角,你教尺素道我的闲话,是为何意?” “道你闲话?我何时教她的?你莫要冤枉我。” “哼,冤枉你?” “不行,这头直犯晕,那个谁来着,云散,给爷煮碗醒酒茶。”连诀学着赫连置那一套。 “你少装疯卖傻!”剑已经抵上了他的喉间。 连诀抬手将剑拨开一寸。 “姑娘家的,动不动就舞刀弄枪,像什么话!洛兄呢?洛家家法伺候!” 恰此时洛惊鸿拉开门走了出来。 “连兄,我洛家的家法也治不住她。” 连诀突然凑近了风挽尘的耳边说:“挽尘美人,我也是一片好心为你。你看你跟我洛兄,这名分总是不能定下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呐!我和赫连老儿也只是想略施些手段,逼着洛兄跟你袒露心迹呀。都说民意不可违,应该会奏些效的。你也莫急,用文火慢慢炖着,总有熟的一天。” 风挽尘被他气得发笑。 “连少主怕是忘了,我早说过,挽尘蒲柳之姿,不足以与洛大公子相配。” “什么话,你还不足以与他相配,他这辈子岂不是要做孤家寡人。” 连诀已经退离了她三步开外,悬着的心渐渐落了下来。 风挽尘下意识的看向洛惊鸿,却不敢细瞧,匆匆一瞥而已便也错过了他眼中的柔光。 “连少主着实抬举我了。天色不早,二位还是回去歇着吧。这个时候还在女子的闺房流连,实在不成体统。” 连诀闻言拍了拍胸口。安全了,安全了。 洛惊鸿静静地凝视了她半晌,见她目光有些躲闪,叹了一声道:“你早些歇息。”然后便步下台阶,穿过角门进了自己的院子。 连诀抬脚跟上,却突然听到耳边剑风突至,还不待反应,就见自己的一绺头发飘摇落地。 风挽尘收了剑。 “连少主,挽尘不喜别人有半分算计之心。” 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连诀一阵后怕,疾步跟上了洛惊鸿。 “这样的女子,真没几个儿郎能够消受的。可怜了洛兄啊!” “我记得你说过,我消受不起的美人,你可以代劳?” 走在前面的洛惊鸿突然开口,连诀感到一滴冷汗滑过自己的后颈,立马梗着脖子否认。 “有吗?我说过这种话?洛兄记岔了吧!” 洛惊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朦朦胧胧,黯淡不已。 “这层纱,不知道她还想蒙多久。” “洛兄给她揭了便是。” “我不揭,我等着,等她揭。” “谁揭还不是一样。”连诀摸了摸鼻子,嘀咕。 “不一样,如何能一样?” 尺素将赫连置伺候着就了寝,出来时已是月上中天。她一路走,一路哼着小曲往主院走。 “才过笄年,初绾云鬟,便学歌舞。席上尊前,王孙随分……随分什么来着,随分……随分相许!王孙随分相许。算等闲……咳咳……算等闲、酬一笑,便千金慵觑。常只恐、容易蕣华偷换,光阴虚度。已受君恩顾,好与花为主。万里丹霄……” 尺素还不待唱完,便叫人打断了。 “哪个不长眼的,这个时辰了还唱曲,扰人清梦!” 彩笺本在屋里等着她,远远地听见她的歌声传来,便出来察看。 尺素跨进了院子,见彩笺立在廊下,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错。 “小姐歇下了吗?” “本来是歇下了,这会儿就不知道了。” 尺素也不细想,抬脚就往里面跑。 里屋,风挽尘正拿着一幅画在灯下看着,发髻已经拆了,衣袍却甚是齐整,哪有半分睡下了的样子。 “舍得回来了?” “小姐没睡呀!” 风挽尘将画搁在了桌子上。 “今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怎舍得睡?” 尺素听了这话,脑袋就耷拉下去了。 “小姐就别跟尺素一般见识了。” 风挽尘睨她一眼。 “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长进?” “尺素知错了。” “唉,你年纪还小,不辨是非,好奇心又重,别人教你什么你就学什么。偏偏那些该你学的你学不上,旁门左道的东西倒是一学一个准。” “是尺素愚笨。” “我训话的时候别插嘴!” 尺素缩了缩头,不再说话。 “虽说现下里洛大公子与我们亲厚,还派人看护院子,难说他那天就翻了脸。他与赫连置、连诀他们不同。搪月、让月两家现在已经无意天下,不图我们什么,洛大公子却是心机深沉,连我也吃不准他的意思。我不敢求你像烟起,彩笺那般会审时度势,只盼你下次再有诸般情况,多留个心眼,莫要教人白白利用。” “奴婢记下了。” “还有,有些事,赫连先生可以知道,连少主却不可以。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另外,以后莫在说那些混话,我同洛大公子绝无半分苟且。” “可是谁背着嚼了小姐的舌根?” “背着?哼,人家可是当着我的面说的。” “哪个胆子生了毛的?!” 尺素一激动,脱口而出,待反应过来后,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风挽尘看着她直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玉簌,咳咳……” 风靡音掀开床帘朝外面喊了一声。不一会儿,玉簌推门进来。 “庄主醒啦,现在可要起身?” “我听到鸽子的叫声了,可是……” “哪有什么鸽子的叫声,庄主听错了。“玉簌忍不住红了眼眶。这几日,她每每醒转,问的第一句话必是”我听到鸽子的叫声了,可是挽尘传了书回来?” “庄门那边呢?也没有传信?” “没有,许是在路上耽搁了。” “唉,罢了,伺候我起身吧。” “是。” 玉簌出去将玉筠唤了进来伺候她梳洗,自己则走到衣橱前给她挑了套衣衫。 “庄主起了吗?” 外面传来风断魂的声音。 “起了,玉簌姐姐、玉筠姐姐正在伺候庄主梳洗。”守门的小丫头答。 “进来吧。”风靡音吐了口中的盐水道。 风断魂由于霁搀扶着走了进来。 “我来给庄主请安了。” “哼嗯,你身上爽利啦?” “什么爽利不爽利,还不就那样。” 风靡音在镜子前坐下,玉簌走过去拿起梳子,却被风断魂拦了下来。 “我来吧,你们都下去。” “是。” “怎敢劳动你。” “得了吧你。” 风断魂接过梳子,蘸了桂花油,替她仔细打理起来。丫头们都退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 “你这几天身上可有见好?” “还好什么?都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了。” “唉,我又何尝不是。这一天一天的,数着过,都不知道,明儿的晨光还看不看得到。” “我倒想着早日解脱,可是这个庄子,放不下啊。” “挽尘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信她是看了,只是……我真的于心不忍,才十几岁的孩子,何苦要她背负这样的命运。跟着她的人回报,丫头心里难受,却自己憋着。” “绝对不能心软呐,他们两个这样,是天理不容的!” “我知道,我知道。都怨我,是我做的孽呀!咳咳……” “其实,这样,我们也可以省点心力,偌大的庄子,还需她回来撑着呢。” “嘶,轻点。”风靡音倒抽了口凉气,头皮被风断魂扯得生疼。 “你看。”风断魂将手凑到她面前,指尖赫然捏着一根白发。 风靡音摇头轻笑,将白发接了过来,收在一边的锦盒里。 风断魂巧手在她发间穿梭翻飞,不一会儿,就将她的发髻高高盘起。 “看,这样人才精神点。” 打开了妆盒,取了一柄不加雕饰的碧玉簪子递给她。“羞将白发对华簪呐。” 风断魂展颜一笑。 “你若当真想拦着他们,大可不必直截了当地来,你这样,挽尘这孩子反而听不进去。” “你有办法?” “掬月挽尘,临风独立,美人如斯,其华卓卓。试问,这样的女子,天下间哪个儿郎不想贮之于高阁。” “世间男儿皆薄幸。” “如此,不是正合你意。”风断魂抬起她的下巴,替她细细地描起了眉。 “非要如此吗?” “还是,你想这百年基业,葬送在你手里。” “唉,怪只怪,她生在我们闻人家啊。”赫连置醒来已经是晌午了,喉咙火辣辣地疼。云散得了风挽尘的指示,送来了一盅莲子粥并几样清淡的菜式。赫连置越吃心里越是不安,干脆一股脑将碗里的粥灌进来腹中,来到风挽尘的院子外。 “尺素,你别闲着呀,里面还有一箱子书呢,去搬出来。” 远远就听见彩笺的声音传来。 赫连置心里一惊。这是要收拾行装离开近州吗? 他悄悄探身进院子,见一帮丫头仆妇都在忙着将几个箱子往院子里搬。尺素懒洋洋地靠在树下,手抱在胸前。 “尺素,尺素!” 赫连置压低声音唤她。 尺素回过头来,见是赫连置,蹦跳着跑向他。 “先生你来了!昨儿那个曲子叫什么啊,我给忘了,小姐今天问我来着……” 赫连置捂着她的嘴,示意她噤声。 “你们小姐呢?” “在屋子里呢。”尺素见他这般,虽摸不着头脑,也压低了声音。 “你们这是做什么?要离开近州么?” 尺素回头看了看忙碌的仆妇们。 “她们啊,她们在替小姐晒书啊。小姐说近州城里湿气颇重,她昨儿翻的时候,看见好几本都霉了。” 赫连置舒了口气,又突然反应过来,他紧张什么? “她在屋子里呀。洛大公子过来了吗?” “早上来过,小姐那时候还没起,他在院子里站了会就走了。” “哎呀!” 云散抱着一大摞书画,没注意看路,就被门槛给绊倒了,书散了一地不说,那几幅字画都摊了开来。 彩笺靠得近些,走过去扶起她。 “可有哪里摔坏了?” 尺素忙跑过去替她查看。 “诶呦,你走路咋不长眼呐!疼吧,活该!” 云散估计是真的摔得重了,眼泪都出来了。 “还知道哭!”尺素喝道。 彩笺看不过眼,抬手一巴掌拍在她额上。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人了,还不扶着她去后面,让烟起看看。” 尺素揉了揉额头,接过云散得手臂,扶着她往后面走。 赫连置走过来拾掇起地上的书画。 “咦,这是……” 他拾起脚边的那幅画细看。 “诶,怎敢要先生你动手呢,还是彩笺来吧。小姐在里面呢。” 彩笺忙过来,接过他手上的几本书。 “这画上的字?” 赫连置捧着那卷画问,彩笺靠过去,一看,不就是小姐之前在遇安郡画的那幅残荷图吗。可是,当时赫连先生只题了一阙的词,现在看,画上却多出了一阙。 “这……”字迹并非出自风挽尘的,彩笺也是一头雾水。 赫连置又拾起了一卷,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字。不对,细看起来,同自己的字又有些不同。 “这是?” 这一次彩笺知道了。 “这是小姐临的字,喏,这些都是呢。这幅画怎么跟着些混在一起了?奇怪了。” 彩笺将地上的字画书籍都捡了起来,摆到架子上晒着。 赫连置握着这两幅字画,走近了屋子。 风挽尘正在专心绣着一方帕子,突然光线暗了下来,抬头一看见是赫连置走了进来。 “先生早啊。” 赫连置知道她这是在讽他,便不接,走到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风挽尘奇道:“先生这是给挽尘带了什么东西吗?” “这是你的。刚刚替你拣了,我就顺手拿了进来。” “唔。” “花影歇,不念暮雨有意,只合游人老。好意境,好意境呐。” “此话,先生应该拿到洛大公子跟前去说,他定会高兴。”风挽尘又低头绣起了帕子。 “大公子题写的?想来也是他,连诀那小子绝对写不出这样的话。” “他,都不知道,这几个字他是否都认得。” “咦,你绣的是什么?” 赫连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后。 “瞧不出吗?” “鸳鸯吗?” “牡丹!” “噗!哈哈哈,挽尘呐挽尘,你可真叫人刮目相看呐!” 风挽尘一阵恼怒,将绣架子丢开。 “先生是来取笑我的?” “当然不是。”赫连置讪讪,走过去将绣架捡了起来,塞回她手里。 “你跟洛大公子……”赫连置有些犹豫。 “有什么话说,别支支吾吾的。” “其实,洛大公子倒也不失为一个良人。” “先生很了解他么?” “挽尘应该信我的识人之能,毕竟,我在这红尘中打滚,也有几十年了。” “他性喜杀伐,全无半点恻隐之心。” “那是作为统治者的魄力。” “他霸道无理,目空一切。” “那是他与生俱来的矜傲之气。” “他心机深重……” “你又何尝不是?说起来,你跟他真的很像。”赫连置打断她的话,走过去拿起那幅残荷图递给她。 “他的柔情,或许,你没有看到。” “哧,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赫连置摇摇头。 “挽尘,其实你心里明镜似的,何必自欺欺人?” “先生知道我的出身。藏月山庄,收尽天下伤心女子。自小看得多了,便不敢轻易相信。这世间可真有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唉,说来说去,这才是根本。” “就算我没这些考虑,谁又知道他在邀月城有没有一个两个红颜知己的,到时候我把自己放在哪里?” “挽尘,你看人的时候,太过细致,又要顾虑这个,又要顾虑那个。你可曾试过,脱离外在,回归本真,用心去看?对烟起、云散她们,对洛惊鸿,对我,你好好用心去看看。” 风挽尘诧异,瞪着他。 “先生这是何意?我何时怀疑过你!” 赫连置转头看了看桌上的那幅字。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不是吗?从你让我在这幅残荷上题字,你就已经知道了。” “哼,你倒怪起我来了!是你从一开始就有意隐瞒,我不揭穿你,却成了我的错了。” “隐瞒你,确是我的不对。只是,某一向将搪月城主这个身份视做包袱,唯恐避之不及。” “我也是知道这一层,才不说穿的。” 风挽尘说得轻描淡写,赫连置听着心里却掀起了狂潮。 此生能得这样一个知己,还有何求。 “我还以为,你是心有猜忌,才……” “先生到了今日还不了解我的为人?” “是是是,不妄向你赔罪。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了您的君子之腹。”赫连置很是汗颜:“只是你也要听我一言,洛大公子……” “此事多说无益。日久自然见人心!” 赫连置从风挽尘的屋子出来后,直奔洛惊鸿的院子。 洛惊鸿刚从外面回来,还不及坐下喝杯水,就被赫连置拉着往外走。 “不妄与大公子投缘,今儿请大公子痛饮一番。” 洛惊鸿本想推辞,无奈连诀也跟在后面搅和,一个劲叫人备马车。 直到在挹钗楼里酒过三巡,他都没搞清楚他们的意图。 赫连置招来了璎珞,又叫她唱了一回《迷仙引》。 “赫连先生莫不是瞧上这个女子了?”洛惊鸿见他一直盯着人家看,不由打趣。 “哪能啊,差好几轮吧,这都可以当人家父亲了。” 连诀插嘴。 璎珞唱完之后,走过来取了酒壶给他们斟酒。 “这样的事常有。赫连先生也不像是个会拘泥尘俗的人。” 璎珞被他们说的有些羞恼,埋头不说话。 赫连置看着璎珞,突然摇头叹道:“你为何这般自甘堕落?” 璎珞亦抬头盯着他看,目光坦荡。 “客人此话问得着实多余,若是能够做良家女子,谁又愿意在这里每日笑脸迎人,作践自己?” “我可以带你出去。” 赫连置深深地看进了她的眼里,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那就要多谢先生了。”璎珞掩嘴笑,眼神却是冷的,这些话,她听得腻了,刚开始还会有些希冀,风月场里走了这一路,早就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逢场作戏而已,他们说着,她就应着。 “三位贵客,请容璎珞先行告退。” “唉,你果然不是她。” 赫连置似乎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眼神一片清明,难掩落寞之色。 璎珞脚步顿了顿,还是掀帘出去了。 连诀这才明白过来,还以为他红鸾星动呢,原是将这璎珞当作自己的旧相好了。 “诶,小老儿昏了头啦,这璎珞美人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会是你的故人呢!” “是,不妄昏了头了,教诸位见笑了。” “不想,先生竟也是个情种。”洛惊鸿道。 “哈哈哈,大公子也莫说别人,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赫连置举杯。 “这流水虽是清冽,总是不够。” “哪里不够?” “洛兄独好桃花红,其他的酒再好,也入不了他的眼。” “我也尚未尝到更好的。这世间,有么?” “大公子说的是人吧。” 洛惊鸿不置可否,将杯中的酒饮了。 “日久自然见人心,大公子耐着性子就是。” “诶诒,就是嘛,这小老儿可是个中高手呀!怎么样,不准备跟我们哥俩说说你那个旧相好?” “人都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到这个,赫连置神情又是一暗。 洛惊鸿也不说话,自顾饮酒。 一时,这烟花之地竟显得冷冷清清。街上人不多,已经接近收市了。尺素还是不敢大意,紧紧的跟在风挽尘身后。近州城正处于多事之秋,各路人马齐聚。前些日子不见得那块殷山奇石据说又出现了,竟然还在原来的地方,连方位都不曾变动分毫。那些野心勃勃的四方霸主突然蠢蠢欲动了起来,招月、引月仍在引南对峙着,几股散落的势力纷纷站队,原本的相制相横一夕之间不复存在,隐隐有了剑拔弩张之感。 似乎,有一根线连着,却又叫人说不出个所以然。 风挽尘在屋子里有些气闷,只是想出来走走。见尺素的紧张模样,有些发笑。 “尺素,你这是做什么?跟得这样紧。” “小姐,前些日子才有人在街上打架斗殴,我得小心些。” “打架斗殴?你说的是宫衍和百里瞋?” “可不是吗!” “打架斗殴,用得着送了几百将士的性命?” “几百呀!他们出门带这么多人!” “恐怕还不止。” “那我更得小心了,万一教咱们碰上了那还得了!” “你也不用如此,我不过一介弱女子,谁会为难于我?” “小姐你还弱女子!” “闭嘴!” 两人正随意逛着,尺素突然看到了什么,兴奋的跑过去。 风挽尘正待跟上,却被一人撞上。她皱眉,停下来打量。 一个筚路褴褛的妇人,蓬头垢面的,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状似疯癫。 “这位夫人,你这是?”风挽尘试探着走近她。 她不畏不惧,却目光涣散,喃喃自语。 风挽尘凑近了才听得清楚,她反反复复说的,都是一句话。 “何方携手同归去,何方携手同归去……” 风挽尘有些动容,看这情形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只是她没有姑姑她们幸运,有个好地方可以安度余生,不用受这颠沛流离之苦。 “小姐,你没事吧!”尺素发现这边的情况,跑了过来问。 “无碍。” 那妇人依旧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夫人!这位夫人!”风挽尘连唤她几声,她走出十余步才回过头,眼下已经湿了一片。 “三郎啊!”她唤到,似是悲叹,似是挽歌,语声虽轻缓,无端的凄厉。 风挽尘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僵立在原地。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姑娘,可要在下效劳?”一把温润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风挽尘回过神来,转过身。来人正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容肃。 “有心了。只是需要你效劳的,可不是我。” 几步开外停了辆马车,想他正要出行或是出行欲归。 风挽尘不是个多事的人,回头看了那妇人一眼。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也许这样她更自在,你,该往何处就往何处。” 那妇人已经往远处走去了,西斜的日头在她周身晕开了光,投在地上的剪影竟是婀娜万分,隐有绝代风华。 这,难道是女子的宿命?姑姑,断魂姑姑,行月夫人,还有藏月山庄里成百上千的伤心女子,哪个不是为情所困。乱世,不仅成就不世出的英豪,也成就儿女情长的美谈,只是到头来,多少英豪选择成就自己的千秋霸业,舍了那红颜。 看来,前人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大胄刚亡的时候就建立了藏月山庄,收尽天下伤心女子。可谁又能说,进了山庄,就能求得现世安稳。当年的风藏月存了什么心思,谁又能知晓。 “走吧。”风挽尘收回目光,低声朝尺素说。 “在下容肃,冒昧请教姑娘芳名。”容肃不急不恼,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你也知道冒昧。”风挽尘似笑非笑地睨他。 “想姑娘也不是拘泥之人。” “容公子可真看得起小女子。掬月,风挽尘。” “掬月?”容肃一怔。 “天色不早了,公子回吧。尺素!” “是,尺素跟上了。” 风挽尘抬起手,尺素立马扶着她。 “诶呦,小姐你可慢点。这身子矜贵着呢!” 风挽尘狠狠掐了把她白嫩的手,尺素疼得龇牙。 “小姐,嘶,尺素知错知错,别,别……” “嘿,洛兄,看什么呢,是不是又有美人?”连诀凑到窗前,朝下看去,看到的却是一辆远去的马车。 “你到底看什么呢?” “美人。” “真有美人,怎得不喊我一声!” “蛇蝎美人。” “比得上风挽尘?” “有的一拼。” “那算了。” 彩笺伺候风挽尘洗浴之后,替她更了衣就出去了。 “小姐睡下了?”彩笺刚将门合上,尺素就凑上来。 “是啊,你有何事?” “嘿嘿,我就是问问。” “小姐今天情绪不太对,你们出去有碰上什么事吗?” 尺素眼放精光。 “小姐可是时而吃吃地笑?” “胡说什么!小姐一直皱着眉头。” “不对啊,今儿我们遇到那个俊俏公子,小姐不高兴吗?” “你以为小姐跟你一样!” 尺素拉着彩笺往后面走,一边同她说着今日的见闻。 风挽尘靠在床上,回想白天见到的那个妇人。 忽听得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是彩笺回转。 风挽尘放下床帘,躺进被子里。 朦朦胧胧间听见外面翻动的声音,她原本还不觉奇怪,可是突然听见椅子被带倒的声音,就不由得她不怀疑了。 莫非那个胆大包天的梁上君子摸进了她的屋子? 风挽尘轻手轻脚地披上衣服下床,拔了剑,绕到外间,果然见到一个黑影,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屋子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了,漆黑一片,刚刚被带倒的应该不是椅子,而是灯架。 寒光一闪,剑已经直指那人咽喉。 “你是何人?” “你目力不错啊。” 话音刚落,那人便弹开她的剑,欺上来捂住她的嘴,将她紧紧箍在怀里。 浓烈的酒气袭过来,风挽尘有片刻晕眩。 “风挽尘,你该是什么做的骨肉,什么做的心肠?是磐石还是玄铁?” “好个掬月风挽尘。” 怀里的身子颤了颤。 “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我来陪你如何?” 洛惊鸿终于松开捂着她的手。 “洛大公子,你太逾矩了。” “我便是逾矩又如何?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 “那也不能如同那些卑鄙之人,行些苟且之事。” “男欢女爱,何来苟且?”洛惊鸿唇已经抵上了她的脖颈。 “我原还当你一片真心,看来,是我走了眼错看了你。” “真心?果真小女孩,天真的可以。” 风挽尘有些麻痒难当,却逼着自己不躲不闪。 洛惊鸿越发得寸进尺,竟挑开了她的衣襟。 “真是醉人,如此美人,叫人爱不释手啊。” 他的唇舌往下走了几分。 “洛惊鸿,你辱我至此,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哼,这天下都是我的,你不甘休,又能奈我何?”说罢在她唇上啄吻一下。 “你也未免太狂妄了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是么?那你可要好好看着,这天下,到最后是不是姓洛。” 他的气息拂在脸上,叫她熏然。 “若是我没记错,大公子的并天骑,尚在戟州王氏手……” 洛惊鸿趁她说话的当口,狠狠堵住她的唇,舌头已经侵入牙关。 风挽尘不能再无动于衷了,双手推拒挣扎,又被他反绞了背在身后。 两人气息渐渐不稳,风挽尘的衣裳已滑下肩头,分外香艳。 洛惊鸿手托上她的腰肢,风挽尘双手得了空,立马抵上他的胸口,分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既然知道我出身,就不怕她们与你们洛家为难吗?” 洛惊鸿的眸中突然一片清明,放开了她,退开一步。 “你为何是藏月山庄的人?为何……” 他喃喃自语着,黑夜里辨不清神情。 许久之后,洛惊鸿拉开门出去了。 风挽尘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你以为,我有的选吗。” 夜凉如水,极致的悲哀席卷过来,她极力想抓住什么,却连抬起手的气力也无。 那些话,犹自在耳边回旋。 “生为女儿家,丝毫不顾礼义廉耻,甘落俗流,与男子私相授受,你可还记得姑姑自小如何教你的?” “我若知你今日全不顾脸面,当年也不会将你带在身边教养,由你在外自生自灭!” 哽在心中的那股气突然蓬勃而出,她伏地恸哭,天昏地暗。 门又被推开了。 “小姐,出什么事了?您这是……”彩笺尺素相携而至,门外檐廊上的烛火挤了进来,一片虚渺的光影里,风挽尘缩作一团,衣衫不整,浑身颤抖个不停。 尺素将灯掌上,彩笺过去扶她。 “小姐啊,这地上怪凉的,您还是先起来吧,啊。” 风挽尘不断地摇着头:“我没的选,我没的选……” 她攥着彩笺的衣摆声泪俱下。 彩笺掏出帕子替她擦着泪,一边温声劝她。 “不用选,你想怎样就怎样,没人可以为难我们小姐。地上凉,小姐仔细身子,先起来可好?” 尺素过来替她拍着背顺气。风挽尘哽咽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尺素也难受地瘪着嘴。 彩笺看风挽尘的样子,心疼不已,将她搂紧怀里。 “小姐啊,有我们呢,我们都陪着您呢。谁欺负你,我们就百倍千倍地还回去。不哭了,妈妈们都说哭多了人容易老。” “你们……陪着我……永远陪着……我。”她语不成句。 尺素终于哭了出来,扑过去抱着她们。 “小姐,你放心,尺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彩笺本来鼻子有点酸的,听她这么说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风挽尘则是又哭又笑,伸手拧了尺素几把。 “哎呦,我说错了吗,别别,哎呦。” 另一边,洛惊鸿在房檐上,一直枯坐到风挽尘房里的灯亮了又熄了。赫连置天刚擦亮的时候便听见洛惊鸿院子里传来的响动,接着是大门被拉开又闷闷合上的声音,然后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也不作他想,将头埋进被子继续睡。过了一会又突然惊醒,神思一片清明。 他起身披了件衣裳就往洛惊鸿的院子走去。这个时候,风挽尘的院子里还十分安静,几个粗使丫头在打扫擦洗,不见彩笺、尺素几个大丫头的身影,想是还不曾起来。 他转过角门,洛惊鸿的院子一片死寂,半个人影也无。暗叫不妙,走上台阶推门进去,人去楼空。 赫连置尚不敢惊动风挽尘,原路返回,绕到正门外,守门的四个士兵也不见了踪影。赫连置已顾不得通知别人了,自己追了出去。 可是以洛家九重军的行军速度,他赫连置怎么追赶得上。他沿路找了许久,才叫到一辆马车,全力追赶,一直到东城门前才追上了。 洛惊鸿高头大马,在队伍最前列,尤为惹眼。 “大公子,留步,留步。” 洛惊鸿闻声将马勒停,后面跟着的人也停了下来,自动从中间分出一条道来,洛惊鸿打马奔到赫连置的车前,后面自然跟着连诀这厮。 “先生,此番走得匆忙,不及向你们道别,还请见谅。” 洛惊鸿立于马上,抱拳道。 “该得大公子一句交代的,可不是我。难道我那世侄女,全不值得大公子挂碍么?” “先生说笑了,洛某从不曾识得你什么世侄女。倒是知道一个从掬月城来的娇娥,不知先生指的可是她?” 赫连置手几不可察地抖了抖。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他昨天喝完酒回府时就有些异常,一直沉默不语,连诀如何耍宝他都视若无睹。 “就算她在此事上有所隐瞒,但大公子应该看得出来她的赤忱之心,她对你,对我,对连少主,可谓推心置腹……” “先生又说笑了,洛某与那人只是萍水相逢,最多是点头之交,何来推心置腹一说。今次洛某军务缠身,也不与先生客套了,后会有期。” 洛惊鸿又朝他抱了抱拳,一勒马缰,回到阵前,打了个手势,就打头出了城门,将士们自是跟了上去。 连诀一脸幽怨地看着赫连置。 “小老儿,你好好安慰挽尘美人,万不能叫她想不开,寻了短见。洛兄那边,唉,风挽尘,你自求多福吧!” “连少主,你与洛大公子走得近,还需时时提点他,风丫头,真是不可多得的妙人儿,他若拱手让人了,有他后悔的一天。” “唉,你说我们这是操的哪门子的心呐,他们自己没事人一样,我们却跟着团团转,吃力不讨好。” “还请您多费心了。” 连诀的身子在马上虚晃了一下,然后郑重地朝赫连置抱拳。 “先生放心吧,我连诀虽成不了大事,但与人说和,牵线搭桥的活干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赫连置亦抱拳。 “这是不妄余生的夙愿。只是,凡事,还得顺应天意,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少主尽心便是。” “小老儿,你高看我了,本少主最会明哲保身了。你多保重。说真的,好好看着那丫头。” 赫连置点点头。 “后会有期了。” “下次见着你的时候,我可不想再听你一口一个连少主地唤,连某小字良业。走喽!” 马蹄声笃笃,那一人一马,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赫连置在马车上枯坐了片刻,才叫马夫掉头往回走。 早市已经上了,人渐次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面孔无意不是和善可亲,平静安详。 近州城似乎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也对,不速之客一个个都走了,也没有不平静的道理。 进院门的时候,看了看隔壁下了钥的大门,叹了一叹。 尺素突然从门内跳了出来,吓得赫连置退了几步。 “先生!你去哪里啦!” 赫连置抚了抚胸口。 “我出去走走。你家小姐呢?起了吗?” “起是起了……先生还不知道吧,洛大公子没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 “我的意思是,大公子他好像走了,而且是不告而别。小姐她还在那边呢。”她朝着隔壁努了努嘴。 “她可有说什么?” 尺素扁了扁嘴。 “小姐说,咳咳。”尺素清了清嗓子,模仿者风挽尘的语气:“嗬,走得好!” “就说了这一句?” “我也不知道,之后小姐就不允许我们跟着了。” 赫连置皱着眉头,往角门那边走去。尺素跟上他。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告诉先生……” “有什么话就说,别支支吾吾的。” “那个,那个,唉,就是昨儿,小姐好像与洛公子有了些龃龉。” “我知道,还不是为了你家小姐的出身。” “其实,不止是龃龉,我们后来进去的时候,小姐她还,还衣衫不整的。” “胡说八道!” 赫连置终于停了脚步,面对着尺素站着。 “这种事,尺素岂敢胡说。我说出来,就是想先生替我们小姐讨个公道。很明显,洛公子这是逃避责任,薄情郎!” 尺素梗着脖子咒骂。赫连置越听越心惊,四下逡巡了一遭,没见半个人影,这才压低声音问她。 “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就我跟彩笺。” “你给我把好自己这张嘴,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去,你家小姐的清誉名节就毁了。” “我又不是糊涂之人,怎会声张?” “哼,你还不糊涂!” 赫连置斜了她一眼,举步往隔壁院子走去。 “先生,你一定得为我们小姐讨个公道啊。我们小姐她心里的苦,你看不到,我们这些打小伺候的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 “我看得到。关键是,也得让那个人看到。” “谁啊?” 尺素歪着头问,赫连置白她一眼。 风挽尘静静地坐在洛惊鸿的屋子里,盯着一个模糊的点发愣。屋子里的陈设一切如旧,旁边书桌上的白玉双翼伏虎笔架上犹搁着一支墨尚未干的狼毫,似乎,这间屋子的主人只是有事外出了一般。他走得如此匆忙。 一片阴影投到了她面前的桌上,她赶忙抬头看向外面,见是赫连置,又低了头。虽说她眼中的神色敛得及时,还是叫赫连置看见了。 “你这是做什么?想坐在这里化作一块望夫石么?” “怎么,故人已去,我在这缅怀缅怀,不可以么?” “舍不得为何不追上去?” “他去意已决,追上去岂不是自取其辱。” “风挽尘,你若始终是这个德行,总有一天,会知道什么叫做失无可失。” “哼,他既然如此介意我的出身,我再纠缠又有什么意思!” “本就是你有错在先。” “当初你缘何不告诉我你是搪月城主,就是我今日缘何不告诉他我出身藏月山庄。将心比心,你莫要一味地责怪我待人心不诚。” “你以为每个人都能猜得透你的心思,你不说,他如何知道?” 风挽尘落寞一笑。 “他如何不知?” “尺素,去拿几坛好酒过来。他走的时候我们不知道,就补他一顿践行酒!” 尺素一直在门外缩头缩脑地偷听,听到风挽尘唤她,悻悻地走出来。 “小姐要喝什么酒?” “大公子爱喝桃花红,你便搬桃花红来!” “是,小姐稍后片刻。” 话音未落,人已蹿出了老远。 待尺素和云散将酒搬了来,将酒壶酒盏置上,风挽尘亲自替赫连置斟上,给自己斟了一杯,又斟了一杯放在桌子另一边。 “洛大公子,小女子今日就以薄酒一杯,送你远行。” 风挽尘举杯朝着半空一晃,仰头饮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与君相识一场,再干一杯。”又是一杯入腹。 “若是大公子当真介怀,就当从不曾识得挽尘吧,从此往后,纵使相逢,应是陌路!”第三杯。 待她斟上第四杯的时候,被赫连置拦了下来。 “你喝得这样急,仔细伤身。” “拟把疏狂图一醉,人生几度得此时?先生,这酒可真不错,难怪他喜欢。” “酒入愁肠,自古都只有愁更愁的份儿。挽尘,这样实在不像你。” “不像我?那我该是什么模样?生生憋在心里,沉默哑忍,背着人偷偷抹泪?还是提了剑去将他的项上人头取了来?” “你别死心眼。很简单的事,偏偏被你们绕城一团乱麻。” “哈哈哈,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我风挽尘也不是个放不开的人。” 赫连置见拦不住她,也就由着她一杯一杯地往下灌。他也端起杯子啜饮着。 看来,她和洛惊鸿二人,真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风挽尘渐渐地醉眼朦胧,伏在桌上,看着赫连置。 “先生,你活了大半辈子了,总该遇到过这样的事吧。来,说来听听。” “我?” “对,你。可曾为哪个姑娘动过情,可曾被哪个姑娘伤过心?” “有,难免。” “说来听听呀。” 赫连置苦笑。 “你知道言三娘吗?” “言三娘?哪个言三娘?” “玉湖杜言。” 第179章 番外五十一 拟把疏狂图一醉 “哦,我听过,玉湖第一名伎。先生可真是个风雅之人。” “我还是少城主的时候,游历天下,在卓州遇上了她。那时候,她的艳名早就响彻青卓一带。钿头云鬓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玉湖之畔,燕子楼里,夜夜笙歌,多少王公贵族做了她的裙下之臣。我,亦不能幸免。” “唔,让我猜猜,她定是个心高气傲的,对那些一掷千金的金主定是不屑一顾。唯独你,她另眼相待,将你请作入幕之宾。无奈,你要娶她,你爹娘却是如何也不同意,所以你们只能天各一方。” “你听说过杜言有这么一段情史吗?” “那倒没有。” “她确实心高气傲,我也没那么幸运。” “那她可真是没什么眼力见儿。” 风挽尘撑起身,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就你一厢情愿,真没意思。就没两情相悦的?” “无疾而终。” “算了,不想听了,喝酒吧。” “怎么不想听了,我突然想说了。” “尺素,云散,你们进来听吧。” 风挽尘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起身往外走。尺素和云散推推搡搡地从门外探出身子。 “我们不是要偷听,就是在外面候着,以免小姐有什么吩咐。” “啰嗦。”风挽尘挑眉看她,烟波流转,妩媚到极致处,又有万般愁绪在其中隐约。 她扶着门,慢慢往外走。尺素刚要上去跟着,风挽尘开口道:“不许跟上来。” “可是小姐,你醉了,我怕……” “我清醒得很!”风挽尘甩下这句话,走出门,一边灌着酒,一边往后花园的方向去了。 尺素站在门边看了会,也无可奈何,跺了跺脚转会屋子里。云散已经在桌边坐定了,她也走过去坐下。 “先生,有话就说吧,莫憋在心里。”尺素一本正经地说。 “你们两个小丫头,能懂个什么。” “先生,你可莫要瞧不起我们两个小丫头,小姐也不过双七之年,不照样把你们这些王公贵胄给治得服服帖帖贴的。” “你若是有你们小姐的半点聪明劲儿,就得是修了八辈子的福!” “那我们小姐该修了几辈子呀。” “她呀,恐怕后几世的福泽都在今生提前耗尽了。” “你敢咒我们小姐……” 外面,风挽尘独立风霜,想起这连月来的事,心里一阵酸楚。 别人看她,要多光鲜有多光鲜,可她的不易,又有几人看得见。 情之一字,她最是参不透。明明是虚无飘渺,浅薄不堪,为何总有人前赴后继地扑进去,全不给自己留点退路,到最后落得个惨淡收场。 她怕。 烟起三番提点她,她虽是恼火,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正正的是她心中所想。 一阵风吹来,激得她浑身打颤,抬手拢了拢衣襟,仰头灌了一口酒。头脑不太清醒,身子虚晃了一下,便向后跌躺了下去。大片殷红的扶郎花在她身下绽放,浓黑如墨的青丝铺散开来,壶中的酒汩汩地往外倾泻,花香,酒香一下子就袭上她的身。她便在这天光秋色里,昏沉地睡了过去。 她梦见了一个有着明亮桃花眼的女子,倚在榻上,幽幽地叹着:“琴瑟在御,琴瑟在御……”反反复复都只是这一句。 待彩笺寻到她时,已过了午时。她就一直在那飒飒寒风中沉睡着,仿佛她本来就在那里,等了千年,平静安详的模样。 “小姐,小姐!哎呀,你怎么就睡在了这里了呢!这种天儿,多容易受凉啊。醒醒诶,小姐,回屋子里去吧。” 风挽尘睁开眼,看到彩笺一脸的焦急,有些疑惑。一偏头竟看到了在西风中瑟瑟发抖的花儿朵儿,突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彩笺,我睡了多久了?” 风挽尘声音已有些沙哑。 彩笺将她扶起来,替她拍掉身上沾的叶子花瓣和尘土。 “你看,这不就冻着了,回头煮碗姜茶,小姐喝了,钻进被子里好好睡一觉。”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我们遇到了一个叫洛惊鸿的人,还有一个叫连诀的,他们好像挺有来头的,是什么城主。” “小姐,就当是梦一场罢,醒了后,我们还得往前走呢。”彩笺柔声劝,仿佛怕惊扰了她一般。 “嗯,是一场梦,一场梦……” 风挽尘脚下虚浮,一个不稳,又栽倒在花间。 “小姐,哎呀,尺素,尺素,过来搭把手!” 尺素从前院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咦,小姐你怎的还在这里呀,我刚刚过来怎么没看见呀?” “你眼睛长在脑门上了!”彩笺没好气地呛她。 尺素瞥见那片扶郎花中间塌下去的一块,顿时了悟。 “原来躲在这里睡觉来着,难过我寻你不得。” “你还敢说,作为贴身婢子,自当寸步不离小姐左右。你看看你自己的德行!哪有半点为奴为婢的样子!” “小姐不让我跟着嘛!” 尺素上来扶着风挽尘起来。 “好了,我头疼得紧,你们莫再吵了。” “我看要给小姐你煎碗药了,这声儿都变了,还是叫尺素去给你找个大夫。不行,先叫烟起来瞧瞧。” “无大碍,扶我回去吧,我不想在这个院子里待着了。” “诶,回去奴婢先给你把个脉吧,这样,总不能叫我们放心。” “随你吧。” 尺素低默不语,只专心扶着风挽尘,因为她此刻已将大半的身子支撑在自己身上,她卸去了一身的防备,那么脆弱。尺素暗暗捏了捏她的掌心,她回以一笑。 彩笺抬手将风挽尘头发上的一片叶子拈下来。 “小姐,你可得顾惜自己呀!洛公子没那个福分,你还要寻个好夫君,喜乐安康。” “他没那个福分,我亦然。” 风挽尘一病沉疴,在床榻上昏睡了十几日。烟起开的方子不见什么效果,彩笺将半个近州城的大夫都请了个便,各个都说只是寒气侵身,无大碍,却始终不见风挽尘好转。 “我听说城北有一家医馆的大夫不错,似乎祖上还出过太医院院使,尺素,午后咱俩去把人请过来看看。小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烟起盯着床上呼气均匀的风挽尘,说了句:“没用的,小姐这病,轻易好不了的。” “那可怎么是好?”尺素焦急地在来回走着。 “还不都怪你!叫你好好跟着伺候,竟然就让小姐那样在外面睡了半日,这次若有个闪失,你看我不宰了你!” “小姐这是心病,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找个大罗神仙来,也无多助益。” “可是洛公子都已经走了,我们到哪去找这个系铃人?” “那也无法,只能求老天庇佑。” “我又不是病得快死,咳咳……你们这一个个的,至于吗?” 风挽尘缓缓地睁开眼,虚弱无力的开口。 “小姐,我们把你吵醒了?” 彩笺忙过去替她掖好被子。 “你说呢!” “那我们出去,你好好休息吧,昨儿咳了一整夜,好不容易睡下的。” “不睡了,一睡着就做梦。” “睡不安稳么,奴婢给您点上凝玉香。” “那香里有朱砂,闻久了不好。”烟起插嘴。 “我也不喜那个味道,每次闻道,脑子里可都是采月楼里那些个先祖排位呢。” 一句话逗笑了屋子里的所有丫头。 “说到先祖排位,你们可记得我们的第一任庄主?” “当然记得,那块空白的碧玉排位。”彩笺在床沿坐下。 “还有那幅空白的画像。以前庄里还有说法,说是她老人家嫌那排位上的字刻得不好,自己从画里走了出来,将字给抹了,所以那排位是空的,画也是空的。” “那都是胡话,子不语怪力乱神。她老人家只是想干干净净地来,干干净净地去。到现在,她老人家的闺名还是个谜。”烟起也在床边的杌子上坐下,交叠着双腿,闲适安逸。 “不是风藏月吗?”尺素奇道。 “风藏月只是后人对她的敬称,与山庄同名。”风挽尘接口。“她本名,闻人同。” “什么?!” “长公主!” 这一秘辛无疑令在场的所有人洞心骇耳,谁敢将那个大胄朝最尊贵的女子与藏月山庄中殚精竭虑,孤寂终身的妇人联系在一起。 “当年京畿失守,端王破门入宫,女王畲自戕,乾元长公主固守东宫。幸好后来洛笙默将端王逼退。大胄皇宫,便是如今的藏月山庄。” “唔,难怪呢,以庄中的亭台楼阁,无一不是奢华无双,任他有多少财力,也建不出这样的庄子。” “还有易园,我早听说过当年女王畲爱牡丹,建园养花,原还以为是仿建的,竟然真的是那个易园。”尺素眼里闪着亮光,兴奋不已。 “以前叫馥园,端王将名字改成易园之后,长公主就没再改过来,咳咳咳……算是对后世的一个警醒。” “可是,我记得长公主不是与宁朔侯策马天涯去了吗,怎又变成了风藏月?” “以前的事,谁说得清楚,现在所谓的《胄书》是洛家的门客编纂的,还不都凭他们一张嘴说,事实如何,也无从考究。我也是从庄里的一些手札看来的,之前也听洛公子说起过。”“小姐怎么会提起这个?” 烟起紧盯着风挽尘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风挽尘苍白一笑。 “我这几日,每每闭眼,都能见到她,就倚在榻间,反复呢喃一句‘琴瑟在御’,声声哀泣。” “梦里两人常相见,醒来只隔数十年。”烟起语带调侃。 彩笺则是堆了一脸愁容。 “怎会梦到她老人家呢,可是有什么指示?” 风挽尘摇了摇头,转脸朝外面看去。 “这几日天气如何?” “下了场雨,已经凉了,今日算是晴好的,就是风大了点。” “我也该起来看看了,咳…咳咳……再赖在床上,身子都要散了。” “小姐想通了?”烟起问道。 “有什么想得通想不通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去打点水来,我梳洗一番,你们陪我出去走走罢。” “诶,奴婢这就去。” 彩笺领命往外走,在门边却撞上了刚好进来的赫连置。 “你家小姐醒了?” “嗯,早上好不容易睡下的,这会就醒了,我们也不敢离开半步,就在床榻边伺候着,可就是扰了小姐的清静。” “她精神如何?” “比昨天好了不少,刚刚还在跟我们说话呢,咳得也没那么厉害了。” “那就好,我进去看看她。” “诶,先生还是在炉子边煨一会儿吧,莫把寒气带进去。” 赫连置白她一眼。 “你家小姐是什么做的骨肉,这样娇贵。我看她平日里寒风里来去,也没病没灾的。” “这可不同,现在小姐身子正虚弱着呢。” “又不是坐月子。” 赫连置嘀咕着,走到屋角的炭炉前站定。 “你忙吧,我煨暖了再进去,不能叫你们小姐受半点寒。” “奴婢谢先生体谅。” 彩笺朝他福身,转出了门去。 见她一走,赫连置就绕进了里间。风挽尘斜倚在床上,脸色苍白,较初见的时候清减了不少,眼里的光也黯淡了不少,瞧着更像一潭死水了。 “如何,身上可还好。” “劳先生挂心了,我好得不得了。” “这么大的人了,在那外面说睡就睡,你也真有本事,竟在那花丛里睡了半日,大公子的花都叫你压死了大半。” “惜花之人都已不再,也没必要开了,趁早化作尘泥,岂不干净。” “这是什么混话!你可万不要因为此次的事情,轻贱自己。你还不到及茾之年,还有大好年光。” “我说花呢,先生激动什么?” 赫连置一时语塞。 “以后,先生还是少提那个人罢。” “唉,也不知道你们两是谁负了谁。” “到了如今还计较这些,实在无趣了。若是今生还有缘再见他一面,我也邀他一饮,算是还他的了。” 赫连置又沉默了。他昨日接到了连诀的传书,说洛惊鸿对风挽尘也是绝口不提,更不允别人提起,之前梁刈醉酒之后不小心说了个风姑娘,被洛惊鸿打了三十军棍。 他们两个,绕着绕着,竟绕成了个死结。究其缘由,还不是相互猜忌。 彩笺正好在此时端了水进来,神色却有点不大自然。 “尺素,伺候小姐起身。”又走到赫连置面前:“还请先生回避。” 赫连置灰溜溜地出去找了张椅子坐下。 尺素凑到床头扶起风挽尘,烟起将架子上的衣服取了过来。风挽尘瞥了一眼,摆摆手。 “去挑件颜色鲜艳的,本来气色就差,还穿这么素净的,咳咳……” “诶,烟起,你将小姐最爱穿的那件罗红鱼尾曲裾拿过来。” 烟起起身走到衣柜前。 风挽尘下床套上鞋袜,由尺素扶着,走到桌前。彩笺拧了帕子递给她。 “云散呢?” “前儿个被一只猫吓着了,有点发烧,这两天就让她在屋子里休息。” “烟起,你怎么不去照顾着?” “小姐在床上病着,我走不开。” “你去吧,总不能让人觉得我苛刻下人。” “小姐吩咐,奴婢自当遵命。” 烟起放下衣服,一福身,转了出去。 “有什么话就说吧。” 风挽尘净了脸和手,将帕子丢回盆里。 “庄主又来了信。” 彩笺从袖子中掏出一个信封,朱红火漆尤为惹眼。 “那也用不着烟起回避呀,咳咳……”风挽尘掩唇一阵猛咳。 “这次的火漆是雏凤。” 彩笺言简意赅,风挽尘却白了脸色。 藏月山庄的信件分四等,雏雀、成雀、雏凤还有最高机密等级的成凤。雏凤、成凤两个级别轻易出动不了,除却庄主与各大家主的书信来往需用雏凤火漆,平日里几无用武之地。 “我都已经被驱逐出庄了,还敢劳动她用雏凤火漆!” “小姐还是先看看罢。”彩笺边说边替风挽尘套上重重衣衫。 待她穿戴整齐了在梳妆镜前坐下,撕开信封取出信来看。 “自姑姑前次给你传信已一月有余,始终不见你有何音讯回传,可是怨恨姑姑话说的重了?姑姑也是心忧你涉世未深,为人所欺。 你们一行在近州逗留也有小半年了,可有下一步的打算。你自小极有主张,我也不必操心这个。只是你既然已到了近州,就顺便去趟望月城吧。 十多年来,姑姑将你收在身边教养,虽不曾刻薄于你,却也无法像你亲身父母那般疼爱,是我亏欠了你。过了这个冬天你便及茾了,也该回复你本来的身份了。 你本名闻人祁连,生父乃闻人家仙去的那位三爷闻人角,我与他是表亲。你的生母乃玉湖杜言。你出世不过两月他们便双双去了。当时闻人家内乱不断,你一孤苦遗婴无人照料,我才将你接进了庄里。 闻人家现在当家作主的是四爷闻人徴,他与你父亲不睦久矣。还有你五叔闻人羽,他自小与我们亲厚,你倒是可以依仗他。 切记,除了你带出去的那些人还有闻人羽,不可轻信任何人。 闻人氏的家业原本就是你父亲的,你若是想拿回来,姑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珍重,珍重。 姑姑风靡音亲笔。” 风挽尘放下信的时候,彩笺已经替她梳妆好了。彩笺生了双巧手,刚刚还病恹恹的风挽尘,此时竟有点容光焕发之意。 “不想,我与先生竟有如此渊源。”风挽尘自言自语。 “什么渊源?” “尺素,你可还记得那日先生提起的玉湖第一名伎,杜言?” 尺素红着脸。 “先生何时提过啊,尺素没听到啊。” “少装蒜,你那日在门外可不是听得真真的。” 尺素脸更红了,嗫嚅了几句,也没有出言反驳。 “那个女子,便是我的生母。” 35.无限事,从头说赫连置掀帘朝外面看去,天色依旧铅灰着,沉重不已。近州城的城楼已远远的退到了身后。 “短短半月,原本挤在近州的牛鬼蛇神都一一归位了。真不知道,是谁将这场风波生生地平息了下来。” “还能有谁?这天下间还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本事吗?将各方霸主齐聚在近州,又原原本本地让他们回去了,真不知他是如何打算的。” “你不是说少提他吗?” “我自己提可以,旁人要在我跟前提起,我定叫他后悔。” “你跟洛大公子还真是一个性子。” “先生此话说错了吧,我的性子,该是同杜言一般呐。” 风挽尘扯着嘴角,笑得十分残忍。赫连置面色讪讪,看着外面不语。 “我听尺素唱过那曲《迷仙引》,你教她的吧,唱给我听听如何?” “你是她女儿,你不是应该会吗,这样才像她。” “先生难道没听我提起过,我两个月大的时候便成了孤儿。” “其实,杜言到现在还是生死不知。” “怎么说?”风挽尘皱眉看他。 “这话,说来就话长了。我也只是有所耳闻,真相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无碍。无限事,从头说。旅途枯燥,聊以解乏。” “当年望月闻人氏春风得意的三公子闻人角,走马章台,年少轻狂,惹下不少风流债。杜言乃玉湖第一名伎,这你也知道。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我也是亲眼见过的。杜言心高气傲,多少贵胄求之而不得,却不知她怎么就瞧上了那么个风流公子。都说闻人三公子为杜言的倾城风姿所折,夜夜流连燕子楼,散尽千金只为博佳人一顾。 后来,玉湖再不见伊人,遇安郡中却有了角三爷和言三娘。杜言为了闻人角也就是你爹洗净了铅华,避居于遇安郡,与你爹厮守,妄图托付终身。奈何,闻人角终不是她的良人。望月城主晓之以君国大义,动之以骨肉之情,将闻人角一纸召回,承袭城主之位,并与槐州周家的大小姐定立婚约。 闻人角也不是个长情之人,见了那誉满槐州的周家小姐动了心,便将杜言弃之不顾。婚礼上,杜言穷尽毕生所学,一曲《天亦老》,舞惊天下。闻人角看得忘情,走向杜言时,一柄长剑,没根入胸。杜言跳完最后一个舞步,叹息了一句‘三郎啊’,痴笑而去。自此便绝了踪迹,坊间盛传,她投了玉湖,化作一抹香魂。” “不错不错,先生说得可真是声情并茂啊,就如同当时在场一般。” “你若细心留意,茶肆酒坊间的那些说书先生早将这么一段事说得烂了。” “唔,那我这个父亲可真是该死啊,挽尘此生最是痛恨负心之人。” “诶诒,你怎的还自称挽尘,你现在是闻人祁连。” “别人认不认我还不定呢,这话说得早了。” 窗外景物飞驰而过,赫连置轻轻哼起了迷仙引。 已受君恩顾,好与花为主。 万里丹霄,何妨携手同归去。 永弃却、烟花伴侣。 免教人见妾,朝云暮雨。 风挽尘在听到那句“何方携手同归去”时,身子猛地一震。蓦然想起那个在街上撞上的疯妇,还有她回头叹的那一句“三郎啊”。 “也许,杜言她,真的没死。” “是啊,谁知道呢,后来就没人见过她了,她投湖一说,也只是那些说书先生杜撰的。” “也不知,此生还能不能得缘,再见她一面。” 赫连置陷在回忆里,自然没留意她说的那个“再”字,只是叹了口气,没有接话。风挽尘亦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来。尺素她们在后面一辆车上,看顾这云散。云散底子弱,那天夜里被猫一吓,就一直高烧不退。风挽尘原还准备等她好转了再启程的,烟起却说可能她们住的那宅子风水不好,接连病了好几个,还是赶紧离开的好。风挽尘也乐得个眼不见为净,免得再触景生情,就叫她们收拾了,今日启程往望月城。 因为之前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但今次却有了目的地,较之前自然走得快了许多。用过午膳后才出发的,天刚擦黑就进了通州城内。 通州虽不及近州富庶,却有近州的两倍辖地,又与邀月、望月两城相邻,也算的上繁华,却也乱得多。 入夜之后,街上少有行人,客栈的门大多紧闭,需得投宿的上去喊门。 他们挑了家僻静点的客栈,包下了整整一层客房。 风挽尘是必须天天沐浴的,否则夜间就是辗转难眠。彩笺担心她又受凉,千劝万劝也无用,只得吩咐厨房多送点热水来。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白天舟车劳顿的,困意立马袭来。彩笺伺候她上了床,熄了灯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风挽尘很快便睡熟了,却是盗梦连连,醒了许多次。快到子时的时候,又一次醒来。无端的感受到一道目光的注视,她转身朝外一开,惊见床侧立着一个黑影,看身量是个男子。 “谁!”风挽尘一边跃起,一边抽出压在枕下的短剑。 门窗紧闭着,屋子里没有半星半点的光亮。那个黑影在风挽尘的寸寸进逼之下节节后退,待到了窗边,已经是退无可退。眼见着那剑就快刺入那人的胸膛,却突然有股力道欺上她的手腕,她顿觉半个身子一麻,剑哪里还握得住,当啷一声,铮然坠地。 风挽尘有些惊惧,以此人的身手,她绝对讨不了好。 “你是谁?” 这个时候只得强自镇定。 那人沉默着,只是气息有些不稳。 风挽尘有些恍惚,突然抓住了什么似的,手抖个不停。 “洛惊鸿!” 那黑影往窗那边移了几寸,身手推开了窗。 “你等等!别走!”风挽尘刚想出言挽留,那人已经跃出了窗外,不见了踪影。 风挽尘将身子探出大半,看了半晌,直到确信那人已经远去了,才关了窗回到床上,无眠至天明。 早上尺素进来看时吓了一跳,风挽尘已经起了,穿戴整齐,梳了个端端正正的凌云髻,侧坐在窗下,朝外面看着风景。 “小姐你几时醒的呀?” “子时。” “子时?!那不是没怎么睡吗?” “昨儿,有人夜谈我的屋子。” “什么!那小姐你没什么闪失吧!” 风挽尘横她一眼。 “我若有什么闪失,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同你说话?” “那小姐可有看清楚是什么人?”尺素也顾不得羞愧了,赶着紧问个清楚。 风挽尘摇摇头。 “夜里太黑,没瞧真切。” “不行,以后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姐单独睡一间了。” “你去打听打听,洛大公子一行,现下到了哪里。” “小姐难道是怀疑……” “再赌一次吧,若是还不成,我也死心了。” “诶,我这就去。” “先莫要惊动其他人,快去快回罢。” “是,奴婢知道了。” 风挽尘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叫彩笺准备点早膳送进了。” “我这就去。” 尺素拉开门出去了。外面风大了起来,风挽尘只得将窗关上,靠到床上眯着眼小憩。大概半盏茶的光景,她终于撑不住入了梦。 彩笺端着粥进来时见她一脸倦意的靠在床上,特意放轻了脚步,还是惊醒了她。 “小姐要是实在困了,用点粥再上床歇会。” 彩笺听尺素说风挽尘一夜没睡好,也没多想,还以为是她昨日劳顿的。 “嗯。” 彩笺扶着风挽尘在桌前坐下。 风挽尘拿了勺子舀了几口,实在没什么胃口,又搁了。 “不合口吗?云散还睡着呢。要不我出去买点回来吧。” “不用了,我睡会儿,尺素回来后就让她直接进来。” “小姐是让她出去办什么事了么?” “我让她打听打听望月闻人氏的情况。” “唔,那小姐睡着吧,我将粥拿到厨房温着,您要是饿了,唤一声,我就在外面守着。” “嗯。”风挽尘除了外袍躺进被子里。 彩笺将碗筷收拾出去,正好碰上烟起过来请安。 “小姐起了?” “起了,又睡下了,昨儿夜里没睡好。” “哦,那我就不去打扰了。” “你找小姐有事?” “想请个脉,看看小姐的气色。” “等小姐醒了你再过来吧。” “嗯,那我先出去买点药材。这些日子病了好几个,得补上点了,这里往望月城的路上,也没什么集市了。” “对,你自己一个人成吧,小姐这里要人伺候,我也走不开。” “成的,只是你也顺便看顾着云散,她刚喝完药。” “诶,你去吧。” 烟起看了风挽尘紧闭的房门一眼,转身下了楼,心里盘算着该买些防风,桂枝,生地之类的药做个药枕给风挽尘。 风挽尘睡得很浅,听着彩笺同烟起的说话声醒了一回,听着烟起下楼时的“咚咚”脚步声又醒了一回,她翻了个声,将头蒙进被子才又迷迷糊糊地入了梦。 彩笺将粥拿到厨房煨着,回来便拿了个凳子守在楼梯处,不允许任何人走到。 尺素回来时,彩笺都快撑着手睡着了。她上去拍了拍彩笺。 “你怎么睡这了?” “咦,你回来了。” “有这么困吗?” “少废话了,小姐叫你一回来就进去。” “嘿,小姐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尺素蹦跳着过去推开门,床上的风挽尘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哪里有半分倦意。 尺素见她这般模样,立即垮了脸。 风挽尘见她的神色,心里立刻明了八分。 “不是他?” “奴婢一直走到通、近两州的交界处才听到了一些消息。似乎,他们是往北走的。” “不是他,那会是谁?” 尺素清清楚楚地看着她眼里的光瞬间消散。 “往北走了,是回邀月城了吧。” “不过呀,我倒是听说连少主近日总在金台一带混迹。”尺素笑得贼兮兮的。 “金台?” “在城中,多青楼楚馆。” “卓州有玉湖,通州有金台,这青卓一带,可真是个风流所。” “嘿嘿,这下小姐能放心睡了吧。” “哼,我非将他逼的来见我不可!” 她眼里又重新盈满了光。 “小姐再睡会儿吧,醒了之后多用点饭,身体养瓷实了再去跟洛大公子周旋。” 风挽尘点点头,翻了个身朝里,不一会儿呼吸便均匀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尺素美滋滋地拉开门,彩笺还侯在哪里。 “好姐姐,我一大早起来还没吃过东西呢,饿的我都心里发慌了。” “厨房里煨着一盅粥,盛一碗给你?” “一碗哪够!” “小姐早上还没吃呢!” “无碍,小姐醒来肯定都过午膳了,肯定不会吃粥的。”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彩笺下楼往厨房走。 “小姐让你去打听情况,如何了?” “小姐同你说了?” “嗯。” “唔,洛大公子也来了通州,还有连少主。” 尺素一边在心里嘀咕:“不是说不要惊动其他人吗,怎么小姐自己就说了。” 彩笺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等着尺素。 尺素还以为她是吃惊于洛惊鸿的行踪。 “真是峰回路转呐!恐怕这一回,我们小姐是要红鸾星动,陷入情网了。” “嗯。”彩笺冲她笑了笑,却是惨淡不已。 “小姐傍上了这么本事的姑爷,我们以后也不用愁了。” 尺素还沉浸在洋洋自得中,哪里会留心彩笺的神色。 “你做的什么粥啊,哎呀,可真是饿死我了。你用过早膳了吗,再用点?” “不了,你自己吃吧,我去看看云散。” 彩笺有点失魂落魄,拂开尺素拉着她的手,一转身往回走。 “先生呢,先生用过了吗?” 尺素还在追问,彩笺已经头也不回地上了楼,进了房去。 云散安静的躺在床上,屋子里还弥散着一股苦涩的药味。真是个胆小的丫头,这么不经吓,竟然烧了三四天。彩笺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昨天那么烫了。 彩笺在床沿坐下,怔怔地想着心事。 她自小便同尺素一块伺候风挽尘,她是识大体,进退得宜,尺素是机灵敏捷,又通武艺,所以她们二人一向有明确的分工。 她统筹整个翠闲阁,处理大小事务,尺素则是贴身伺候保护小姐。 原本也是相安无事的,可是,自从出庄一来,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她自问照顾风挽尘可谓事无巨细,尽心尽力,换来的却是小姐的日渐疏远。小姐对她忽冷忽热也就罢了,现在竟然不再信任于她,这让她情何以堪? 想到这里,眼泪便如绝提一般,再也止不住。 尺素看似毫无心机,娇痴可爱,却是最会装傻充愣,每每都能讨得小姐的欢心,而自己,总是扮演这那个恶人角色,需要处处提点小姐,也难怪小姐不喜她。 彩笺越想越觉得委屈,直接伏倒在云散的床上,忍声饮泣。 云散被她的动静给惊醒,看到痛哭流涕的彩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抚了抚彩笺的发顶。 “彩笺姐姐可是担心云散的病?没事的,过几天云散就能好起来了,到时候陪姐姐出去玩,去好好看看望月城的续安府。” 彩笺将脸埋进被子里,不住地点头,喉头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何止是龃龉,你第二日不就不告而别了么?”风挽尘嗤笑道。 “哦,我想起来了,便是那日,难怪你回去的时候一直沉着一张脸。”连诀这才后知后觉。 “谁让你不肯坦诚自己的出身的,哧,还搪月风家,风随墨赐姓,亏你编得出来。” “你那时神出鬼没的,我自然要怀疑你的居心。” “还好我没有一怒之下,弃你而去。” “那你连夜离开近州城算什么?”风挽尘毫不退让,挑眉看他。 洛惊鸿目光却有些躲闪:“此事你毋需知道。” “真有事情瞒着我?好,连诀,你说。”风挽尘转而看着连诀道。 “这……挽尘美人,你这不是为难在下吗?我若是同你说了,回头洛兄能放过我吗!” “那你偷偷告诉我。” 连诀哭笑不得,以扇掩面:“挽尘美人,你就当我是死的吧。” “他没这个胆量说的。不过是我糊涂,信了一些鬼话。喏,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迎月城那,你准备如何处置?” “也不知容肃是打的什么主意。” 一直在旁边未作声的赫连置终于开了口。 “他所图的,恐怕是你。” “天下美者唯一人,掬月挽尘,如斯佳人,必穷肃一生,求之娶之。”洛惊鸿轻巧念出容肃的这番话,瞧着风挽尘的眼神深邃无比。 “诶,洛兄你任重道远呐。还是早些将美人拐回邀月城,免得夜长梦多。” “我倒是想,她不愿意,我也无法。” “这容易,直接迷晕了绑回去。” “好,你替我迷晕了她,我动手绑。” 风挽尘这才没有呛声,也没威吓连诀“若我不是出身藏月山庄,若我不是续安府的大小姐,他恐怕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连诀又不知死活地插嘴:“诶诒,挽尘美人怎可如此自轻。论身边的莺莺燕燕,容肃哪比得上我洛兄,就比如说那个什么夷姎,人可是戗州王氏的小姐,却甘愿自去其姓,在我洛兄身后做个低贱侍婢。你看,我洛兄还不是叫你收得服服帖帖的。” “我看连少主你今日是存心找死的。”赫连置在一旁幽幽地道。 尺素也附和:“就是,就是。” “夷姎?这名儿倒不错,听着就是个心思玲珑的。洛惊鸿,看来你瞒着我的事不少啊。” “不过一个婢子,也值得你如此计较。” “既然只是个婢子,那你便将她调来伺候我吧。” “你才刚不还说不要我调人过来吗?” “怎么,你舍不得了?” “真是个妒妇。夷姎此人很是自以为是,又生性毒辣,调来伺候你,我如何放心?” “连诀,这个夷姎生的如何?” “我不曾见过,只是听梁刈提过几回。” “梁刈,便是你那个狗头军师?”风挽尘问洛惊鸿。 “嗯,是我半个先生。”洛惊鸿自动忽略了“狗头”二字。 “看来梁刈对这个夷姎有些情意呀。这样,你便将这个王姑娘许给梁刈得了。” “这……”洛惊鸿犹疑。 “怎么,你的狗头军师已有了妻室?” “那倒不曾。” “如此便好,我甚少要你做些什么,我今日开了这个口,你不会拂了我的意吧?” 洛惊鸿左右一思虑,也觉得此事在理,便点头应道:“好,等我回了邀月城,便将夷姎送给梁刈。” 远在邀月城里的夷姎如何也不知道,自己的终身,竟被风挽尘几语就定下了。 沈契坐镇益州,梁刈便被洛惊鸿留在了邀月城内,以免主事的不在时,城内有什么异动。 洛苍耳卧病,自然无暇顾及府里及军中的事务。洛惊鸿虽被人唤作洛大公子,却只是尊称,他并无手足,洛府的支系也早已没了实权,大权便全数落在了梁刈手里。 梁刈可不是风挽尘口中的狗头军师,整个邀月城倒也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洛惊鸿便也放心在续安府里继续逗留。 雨,越下越大。 风挽尘从金林院出来时,赫连置撑着伞跟着出来了。 “雨天路滑,我送你们回折玉馆。” “先生,这护花之人不应该是洛大公子吗?” “他定是要同连诀算算帐的,便由我代劳吧。” 风挽尘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点破,扶着尺素的手慢慢走着。 赫连置寻不到开口的契机,便也只能一直沉默着。 走到内仪门时,恰见容肃一行回转,容肃也瞧见了风挽尘,遥遥地朝她一颔首算是招呼了。 “他们不是在我们前面回府的么?” 尺素出去找马车时,正好瞧见容肃他们出“闲池阁”,所以才有此一问。 “兴许是在路上耽搁了,要么就是去了什么别的地方消遣了。”风挽尘漫不经心道。 “这容肃可有同你说些别的什么?” 风挽尘看了看赫连置,也不再卖关子了。 “先生想问什么便问吧。” 赫连置低头想了许久,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化作了一句:“她如今可好?” “好不好,我也不得而知,只是听容肃说,她不认人了。” “才刚听洛大公子说到‘疯妇’,她……” “是疯了。蓬头垢面,筚路褴褛,不复当年风姿。” 这些话,于赫连置无疑是十分残忍的。当年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的玉湖杜言,今日竟沦落至如斯境地。 “除了不认人,她身子可还好?” “她在迎月城里,有人照料着,想必没什么大碍。” 赫连置思索了片刻又道:“你如何打算的?” “如今,将她接回续安府是不可能的。既然容肃将她带了回去,便先由他照顾着,等这边的事完了,我们再作新的计较。” “你真能放得下心?” “那也无法。” “我知道你心中对她存了怨气,但她也得了报应……” “我怨她不是因为她一剑捅死了闻人羽,而是她当年选择玉石俱焚时,弃我这个幼女于不顾!” “她苦了半辈子,到头来还不得善终,你为人子女,就没有半点恻隐之心么?” 风挽尘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赫连置,搭在尺素手臂上得手越收越紧。尺素吃痛,却见风挽尘正在气头上,便也不敢挣脱。 “好啊,你有恻隐之心,你去救她出来。唔,我倒是忘了,你对她余情未了嘛,我那个薄幸的父亲早死,由你接手倒也不错。”风挽尘讥笑道。 赫连置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我原还以为你只是少了父母疼爱,性子有些冷。原来你竟如此薄情寡义!” 尺素惊叫一声,伸手护住风挽尘:“先生,你做什么啊!” “我看你那个藏月山庄里的姑姑没教好你,我便代你娘好好教教你处世之道!” 风挽尘侧过头冷笑:“哼,你代她?你配吗?” “我不配谁配,你那个黑了心的四叔,还是你那个懦弱无能的五叔?你以为在这世上还有几个人当你是自己人的,这续安府里的人,哪个不是防着你?你若是死性不改,总有一日会众叛亲离!”赫连置也是气急了,才会如此口无遮拦。 风挽尘瞪着他,眼眸通红。 尺素猛推了赫连置一把:“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小姐!” 赫连置这才幡然醒悟:“挽尘,我不是那个意思……” 风挽尘不等他说完,抬手打断了,然后执着伞往外后花园走,尺素跟上去。 “小姐,先生是气急了在说胡话呢。”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啊……”尺素又跟上去。 “不准跟着我!”风挽尘冲她喝道。 尺素扁了扁嘴,停了下来,没再跟上去。 赫连置怔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才想起来,忙着往金林院的方向走。 “先生!”尺素见赫连置不去劝风挽尘,反而是往回走,更是急了。 “我去找洛惊鸿,只有他才能劝下挽尘。你跟过去,远远地看着她。” 等赫连置走远了,尺素才反应过来,疾步往后花园走。 风挽尘在后园中的游廊里寻了处避风的地方坐下,静静地回想出庄以来的种种。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挽尘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便侧过头不动声色地将眼角的泪拭去。 “他们这么快就把你找来啦?” “你不看就知道是我?”洛惊鸿在她身边坐下。 “哧,你的脚步声我还听不出来?” 洛惊鸿揽着她道:“怎么,还哭鼻子了?” “没有。”风挽尘犟道。 “还不承认,声音都变了。” 他扮过风挽尘的身子,挑起她的下巴。 “你看,眼睛都红成这样了,看你委屈的。我看这次可不能轻易放过赫连置了。” “他同你交代了?” “嗯。我看看这边脸颊,还红着呢。我看先生是存心替尺素报仇的,你那边刚打了尺素一巴掌,他转身就打了回来。” 风挽尘埋首在他颈间,鼻子酸的难受。 “那你再替我打回来。” 洛惊鸿听她的声音闷闷的,知道心里她憋的那口气还没出来,便拍着她的背道:“这里也没别人,想骂人还是想哭都随你。” 风挽尘还是没什么动静,只是过来一会,洛惊鸿便感觉自己的衣襟湿了,怀里风挽尘的身子也在颤抖。洛惊鸿将她喽地更紧了,还一边在她耳边温声劝着:“别怕,有我在呢,绝不会叫你受了半分委屈。” 雨还在噼里啪啦地下着,两人就在这一片混沌里,静静相拥。风挽尘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在车厢里已经坐不住了,拉着赫连置一起赶起了马车。自然是赫连置赶着车,风挽尘坐在一边指挥,顺便同他叙话。 “此处往东走大概有二十里路杳无人烟呐。然后是一个小村庄,再往东走十几里路就会到望月城与通州的交界处—卿河,那边可热闹了,虽说望月与邀月交恶,两岸的百姓还是自由通商,望月闻人那边想管都管不住。啥叫门衰祚薄,看现在的续安府就知道。” “诶,你怕是忘了那个招月百里氏了,那才叫一个门衰祚薄,现下百里瞋废了,就剩下几个老家伙撑着了,现在还有胆跟引月宫家叫板,自取灭亡!” “此言差矣,百里氏若没人撑腰,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挑起战事?” “你的意思是?” “不然你以为,洛大公子费这么多心将这些人招来近州做什么?赏景啊?” “那他怎么还在这一带流连?引南那边不需要他坐镇?” “这边有更重要的事,或是人。”赫连置转脸看她,一脸暧昧的笑意。 风挽尘装腔作势地左顾右看。 “呀,这一带的景色着实不错呀,人不见,数峰青。” “谁人不见?该见的都能见。” 赫连置凑到风挽尘耳边。 “你准备怎么将他炸出来?” 风挽尘高深莫测地一笑。 “卿河之畔的民风如何?” “鱼龙混杂,山高皇帝远的,匪寇横行。原本洛水上的流寇现在大多流窜到了那一带。” “那不就是了。” 赫连置突然福至心灵。 “你是想……” 风挽尘将手指抵着唇。 “嘘,说不得,说不得。” “那你也得掂量着点,那些亡命之徒可不是好打发的。” “放心好了,我自有打算。” “唉,这不知道遇着你,于洛大公子来说,是福是祸。” “或者说,我就是他命里的劫数。”风挽尘一扬头,笑得很是倨傲。 “外面风大,你还是进去吧,身子刚好,别又受寒气,到时候,要我怎么跟洛大公子交代。” “我看你是不知道以后怎么跟杜言交代吧。” “别一口一个杜言,那好歹也是你亲娘。” “娘亲?她一剑刺下去的时候,可有想过,这世上,还留有我这么个孤女无人照应。” 风挽尘说完便掀帘钻进了马车厢里。赫连置侧脸看了看她,终是无言。 “挽尘,你娘亲欠你的,今生算是还不上了。那,便由我来代她尽上点心力吧。”他在心里如是说。 风挽尘撑着手靠在车壁上,摇摇晃晃间便有些困倦。从通州城出来的这两日里一直在马不停蹄地赶路,虽说赶得不急,可颠颠簸簸的,人也快散架了。 后面的马车赶了上来,尺素掀开帘子朝这边喊。 “小姐,还要多久才能到集市上呐,云散嚷着肚子饿呢。” 风挽尘掀开车帘。 “她清醒了?” “精神头好多了,知道饿不就是康健了。” “那加紧赶路,向东二十里才有集市。先拿些随车带着的小点心给她垫垫肚子。” “诶。不行,我来赶车,先生,咱们来比一比,看谁先到集市里。” “胡闹!你不顾自己也顾着车里的人呐,云散身子还弱着呢,经不起你折腾。先生,稍微快点吧,午膳之前若是能赶到那个村庄最好。” “嗯,你坐稳当了。”赫连置一甩马缰,马车直往前窜去。 尺素吐了吐舌头,缩回车厢里,出去吩咐了赶车的武婢一句,紧紧跟了上去。 中午在那个庄子上用过午膳,歇息了个把时辰,之后又上了路。云散较之前愈发沉静羞涩了,病弱弱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这样紧赶慢赶,日头还不曾西斜的时候,便到了卿河之滨了。只是卿河正午时分涨了水,没有那个摆渡人敢载人过去,一时之间也难寻到像样的船只。风挽尘也不急,叫众人在客栈里安置了下来,之后便领着几个丫头上街添补物件。 从绸缎庄里出来,天色有些暗了下去。她们刚往客栈的方向走了几步,风挽尘突然停住了脚步。 尺素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是一个在墙角瑟缩着的小乞丐,就靠着几块破布片遮蔽着那已呈青紫色的身体,还好收拾得干净,不至于脏臭可怖。 “尺素,给他些银钱。”风挽尘吩咐。 “可是我身上带的都花光了呀,彩笺,你那还有吗?” “没了,我看你带得多,出门的时候就没那钱袋。” “烟起你呢?” “刚刚这些绸缎就是我付的,本来就带得不多。” “那我回去取吧小姐。” 尺素说着便要跑,被风挽尘伸手拦住。 “诶,何必如此麻烦,没有银两,给他几颗黑玉珠子就是了,我记得你那有不少的。” 尺素苦着脸道:“都落在翠闲阁了,现在我身上就剩几颗小姐赏的夜明珠了。” “那就给他夜明珠。” “喔。”尺素别别扭扭地从荷包中掏出一颗夜明珠,被风挽尘一瞪,又掏出一颗,然后将荷包贴身收好,视死如归地走到那小乞丐面前。 “喏,你命好,恰碰到我们小姐心情不错的时候。这是我们小姐赏你的。” “予唯不食嗟来之食,以至於斯也!” 他虽说饥寒交迫,说话却是铿锵有力。 “哧,小小年纪,竟如此酸腐不堪。性命尚且有虞,还敢谈什么骨气。”风挽尘讽他。 “我自小读的是圣贤书,怎可……” “闭嘴!你若真有骨气,有抱负,就拿着这两颗夜明珠,换些银两做盘缠,出去闯荡。男儿志在四方,枉你自称读过圣贤书,竟然甘愿做个井底之蛙,困死在这个小镇子上。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自然不懂这些理。” “分明是你强词夺理!”那小乞丐也急了,颤抖着手指着风挽尘。风挽尘跑过来一个眼神,尺素会意,一把将他的指头给折了,那小乞丐惨叫一声,捂着手在地上滚了几滚。 “我废了你的手指,这两颗夜明珠就当是赔你的汤药费,这下,算不上是嗟来之食了吧。目光如此短浅,难怪沦落至此,哼!” 风挽尘一甩袖,转身眼风一扫聚集过来瞧热闹的路人,径自往客栈的方向走去。那些原本围着的人慑于她的威力,自动分开一条道来,彩笺、烟起忙抱着绢匹,提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跟了上去。 “可怜了少年郎,谁叫你如此不识抬举的。喏,这两颗算小姐送你的,我私人再送你两颗。我们小姐虽说脾气古怪了些,说的话却是句句在理,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现在整好乱世,群雄逐鹿,指不定你以后就能建立不世功勋呢。嘿嘿,我也不多说了,这几颗珠子可价值不菲呢,你万不要被当铺的掌柜给蒙了,好好保重吧,少年郎。”尺素从荷包里又掏出了两颗夜明珠,藏进那小乞丐的衣襟里。 “保不齐小姐给你的两颗夜明珠会给你招来祸患,你将我给你的这两颗收在别处,别叫人看见了。还有,若有人强取,你就给他,犯不着搭上自己的命。” 说完起身拍拍裙裾上曾到的灰尘,拾掇起散在地上的东西,疾步往客栈走去。 那小乞丐怔怔地看了她的背影许久,渐渐攥紧了手中的两颗夜明珠,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男儿何不带吴钩……” 在卿河西岸休憩了一夜,第二天就早早地启程了。 赫连置神通广大地寻来了一艘大船,雇了四个谙熟水性的当地人做了舵手。风挽尘伫立在船头,由着彩笺指挥着众人将东西装上船。烟起同尺素在舱里看着小丫头们打扫收拾,云散身子还没好彻底,风挽尘允她先进去歇着了。 河上陇起了浓厚的雾气,照理说是不应该此时渡河的,风挽尘却是一刻也等不得。那几个舵手却拍着胸口说可以保证一船人的安全,赫连置这才同意渡河。 “站在这里不冷吗?”赫连置走到风挽尘身后,替她陇上一件披风。 “不冷。我站在这里清醒清醒。” “又有什么烦心事吗?” “我就是要好好想想,我是不是非得做到这一步。相濡以沫,真的不如相忘于江湖。” “既然心里存了疑问,就需问个明白,好与歹,都要有个说法。你们两个,总得有个人往前走一步。” “可是,若是日后真的走上前人的老路……” “杞人忧天!挽尘,跟随你自己的心意去走,不要顾忌那些有的没的。你现在不去试试,以后便会像我一样,追悔莫及,又心有不甘,自己折磨自己一辈子。” “那就试试吧,好坏,都试试。” “放心吧,总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先生,现在可否起锚?”一个舵手走过来请示。 赫连置转而询问风挽尘。 “收拾好了就起吧。”风挽尘答。 “好嘞!起锚!” 那舵手朝船尾打了个手势,不一会儿,船身晃了晃,破水声传来,锈迹斑斑的船锚被慢慢提了上来。四个舵手合力将锚牢牢地绑在船尾的栏杆上,然后下了船舱。 船渐渐往水深处行去。 “这下,再也回不了头了。” 风挽尘叹息一声,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堤岸。 第180章 番外五十二 终于回宫 于是,便起身朝太后的方向走去,裴清容见他起身似乎已经猜到他接下来的举动,暗道不妙。果然元子涵朝太后跪下,福身道:“孙儿办事不利,还望皇祖母责罚。” 听他这么说,安乐王妃和陈思薇都面带不解。裴清容则心里一惊,莫不是他要向太后来治自己的罪? 那安乐王妃有些紧张地问:“涵儿你何罪之有,这药不是已经采回来了吗?”陈思薇也有些坐立难安,本以为万事大吉,但听到元子涵这样说,心里还是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说那药其实不对症? 元子涵又说道:“孙儿未能保护好清容,有负皇祖母所托。”于是,便一五一十地把裴清容如何被山贼挟持,那山贼又如何抢了那望月草以至于药草断成两截都讲了出来。 “当时事态紧急,多亏清容临危不惧,与那贼人争斗,才保住了那半株药草。”裴清容很意外元子涵居然会为她说话,这下那安乐王妃和陈思薇看她的眼神更是感激钦佩,看得裴清容脸上火辣辣的。 太后微叹了口气,说道:“那照你的意思是,此番是只有半株药草,另外半株是被那贼人给毁了?” “回太后的话,那半株……” “那半株被孩儿给吞下去了。”元子涵还想说什么,就被裴清容给打断了,她起身跪在元子涵身侧,继续说道:“当时情况紧急,那贼人就要过来抢,清容一时紧张,怕药草落入贼人之手,便将那药草给吞了。”又朝安乐王妃和陈思薇福身道:“清容有愧于各位的期望,实在是对不住。” 一时间,屋内安静的再没有人说话,裴清容心跳如鼓手心冒汗,太后给她什么责罚她倒是不怕,更多的是一个身为医者的自责。 陈思薇听到这样说,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她看着睿儿生病,自己也生不如死整日以泪洗面,恨不得亲身替他受了,只怕着宁远王早日采药回来医治好睿儿。就算只有半株药草也是好的,只要能让睿儿减轻痛苦,她这个做母亲的什么都愿意。 陈思薇身怀六甲不便行礼,也站起来说道:“太后,宁远王与王妃此番涉险为睿儿采药,孩儿已是感激不尽,恨不得结草衔环来偿还恩情。还望太后万万不要责罚王妃,王妃也是一时心急,况且王妃还被那贼人劫持,孩儿光是听着就后怕不已。王妃为人如此无私善良,薇儿又怎会心有不快呢?” 那安乐王妃也说道:“是啊,此番你们去寻药,本妃都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那药草难得。谁知还真被你们给找着了,本妃就已经甚是高兴,怎会怪罪?” 太后也不禁笑道:“哀家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过是这点事也值得你们俩一个个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来请罪,你不也说了,当时情况紧急事出有因。你们此番是立了功,哀家又怎会责罚你们?”想到睿儿,又不禁叹了口气,“虽说那药草只有半株,但想必也是有些功效的,怪只怪哀家没这福分,不能看着睿儿痊愈了。” 不多时,便有太监通报道药已熬好,随即萧请让便提着食盒进来,跪地说道:“参见太后,王爷王妃。草民已将这药熬好,未敢假手于人。” 太后道:“起来吧,你也是有心了。” 药已经熬好呈了上来,安乐王妃忙亲自端着不敢假手于人,小心翼翼地连走路都都不敢使劲,生怕洒出来一滴,仿佛端在手里的东西会稍纵即逝。 进到里屋,睿儿还在床上睡着,躺在床上浅浅地呼吸着,长睫毛随着呼吸微微翕动,若不是因为长了些个红斑,也是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陈思薇伸出手,轻轻推了下,唤道“睿儿”。 那睿儿睡眼朦胧,拿手揉揉眼睛,迷糊道:“娘,怎么了?” 陈思薇温柔慈爱地笑道:“起来喝药了,睿儿。” 那睿儿听到喝药,面露难色。陈思薇安慰道:“没事的睿儿,喝完这顿咱就不喝了。” 睿儿一听以后不再喝药,顿时两眼放光来了精神,忙开心的问道:“真的吗?以后都不再喝了吗?” 陈思薇点点头,“是啊,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完,便接过安乐王妃手中的药碗,拿着勺子喂睿儿喝药。许是因为以后再也不用喝药的缘故,这碗药睿儿喝的极其配合,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把药喝的一滴不剩。 喝完了药,睿儿又乖乖躺下,满怀期待地问道:“娘,是不是喝完睿儿就会好了。” 陈思薇摸摸睿儿的头,慈爱地笑道:“那是自然,过不了几日,睿儿就会和以前一样健健康康了。” 一番话,说得感人至深,睿儿天真可爱的样子更是让人心疼。 陈思薇又拉着睿儿的手说道:“这药是你二皇叔和王妃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你将来可要好好报答他们知道吗?” 那睿儿生长在皇家,从小蜜罐里泡着养大,哪里知道千辛万苦到底是什么个形容。只是母亲这样说了,他也乖乖的同母亲说得那样做,便软软糯糯地说道:“谢谢二皇叔。” 饶是常年冰着脸的元子涵,看了睿儿的可爱模样也不免动容,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说道:“那睿儿可要快点好起来,等睿儿好了,皇叔教你骑马好不好?” 睿儿到底是个男孩子,天性好动,一听说骑马就眼睛亮亮的问道:“真的可以吗?睿儿还未曾骑过马呢。” “当然可以,皇叔何曾骗过人。” “那皇叔和睿儿拉钩。”睿儿朝元子涵伸出白白肉肉的小拇指,一脸稚气的说道。 “好,拉钩。”元子涵也伸出小拇指,和睿儿的小拇指勾到一起,算是达成了约定。 不得不说,元子涵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不过以往由于他的态度十分恶劣,以至于让裴清容忽略了他那张脸。如今元子涵收起锋芒,裴清容才觉得这张脸看着也是挺顺眼的。 那太后拉过陈思薇说道:“睿儿病还没好,你就别让他多说话了,涵儿他们累了这么多天还没好好休息,你就让人送他们回去先歇着吧。” “皇祖母说的是,薇儿一时激动便把这事给忘了,王爷王妃一路劳累,我送你们回去休息吧。”陈思薇挺着肚子起身说道。 元子涵说道:“皇嫂不必多礼,如今皇嫂身怀六甲,还要多多养胎才是。” 到了府中,裴白芷已穿戴整齐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在恭候,元子涵前脚刚进门,就看见一道翩然的身影扑了过来,“王爷,你怎么才回来,这几日白芷在家快担心死了。”说话间,带着女儿情态的撒娇语气,一张精致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 元子涵抱着怀里的裴白芷,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说道:“别哭了,本王这不是回来了么?” 裴白芷抽抽鼻子,带着哭腔撒娇道:“王爷以后不要再丢下白芷一个人了,不要让白芷为王爷担心了。” 元子涵眼中含笑,语气轻柔道:“好,本王答应你。” 裴清容看着眼前小别胜新婚蜜里调油的一对,觉得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很自觉的不当电灯泡,提脚准备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等一下。”元子涵看裴清容想走,便出声叫住了她。 裴清容站住,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王爷可还有事?”她刻意地忽略掉裴白芷递过来的怨毒眼光问道。裴白芷似乎觉得裴清容打扰了她和王爷的二人时光,趴在元子涵怀里仍朝裴清容丢眼刀。 元子涵一直记得萧清让那日对他说过的话,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裴清容就是从落水之后开始性情大变,便说道:“何日有空,让清让来给你看看身子。”她落水还是因为自己下令让人把她扔进水里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丝愧疚。 听元子涵这样说,裴清容更是不解,便说道:“谢王爷好意,只是清容没什么伤病,还是不要劳烦萧大夫了吧。” 元子涵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次去苍桀山,一路上凶险甚多,看看总还是好的。”他知裴清容性情大变,但并未直言道出,因他知道一般性格大变的人是不会察觉到自身变化,他怕直接说出会刺激到裴清容。 裴清容想了想,觉得是有必要看一看,在山上那蜱虫爬到了她头上,现在老觉得头皮痒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便点点头说道:“王爷说的甚是,那不如寻个日子让萧大夫来看看,若是无什么大碍,也不用心里担忧。” 裴白芷见裴清容分走了王爷的注意力,心中很是不快,咬咬下唇便说道:“妹妹听说姐姐此番前去甚是凶险,听说姐姐还被那山贼掳了去,姐姐长得如此花容月貌,也不知道在山贼手里吃什么亏没有。” 元子涵见裴白芷这样说,脸上的温情褪去了些,轻声喝道:“白芷,不可胡说八道,妇人名声何其重要,你就这样说你姐姐?也不怕被有心人听了去拿去胡乱编排!” 裴白芷见元子涵这样与她说话,先是一愣,后是一惊,忙泫然欲泣道:“王爷,白芷不是故意的,白芷也是担心姐姐才一时心直口快。”又冲裴清容楚楚可怜地说道:“妹妹真的不是有心的,姐姐不会怪妹妹吧。” 裴清容早已习惯裴白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派,淡然一笑,说道:“我当然知道妹妹不是有心的,妹妹关心我,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不过妹妹这话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裴清容说到底还是现代人的想法,她也不觉得这些事于名声有损,况且名声于她,本来就不是很重要。 元子涵听她这样说,也是疑惑,刚从宫里出来,消息就已经传到府中了吗?想到这,看向裴白芷的目光也不免带了几分凉意。 裴白芷没想到裴清容会这样问,一时愣住了,又语焉不详地回道:“妹妹……也是听外面那些人瞎传的。” 裴清容心里冷笑,面上仍不动声色,“是么?妹妹既已嫁进王府,一言一行皆是王府的脸面,以后还要谨言慎行才是。况且,妹妹整日里足不出户,竟也能听到外面人的闲话,姐姐真是好奇呢。” 裴白芷拿眼睛偷瞄了眼元子涵,见他脸色已十分难看,知道今日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若是不能圆了场,只怕以后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也大大减退。她咬咬牙躬身说道:“妹妹也只是听下面几个丫鬟在乱传,是妹妹的错,以后绝不乱听闲话了。” 裴清容一副大方得体的当家主母风范地把裴白芷扶直了身子,说道:“姐姐知道妹妹心思单纯,一时心直口快也是因为担心姐姐。但这种话以后可是万万不敢乱传,还望妹妹把传闲话的人揪出来小惩大诫,万不可让这种人辱了妹妹贤良淑德的好名声,也不能因此坏了咱们姐妹的关系。这种闲话往小的说是有损姐姐的名声,往大了的说那是给王爷脸上泼脏水。况且姐姐此番是和王爷一同前去的,有王爷在,姐姐哪会遇到什么危险?妹妹就如此不信任王爷?连自己的夫君都信不过了吗?” 几句话说下来,裴白芷的背上已冒了一层汗,衣襟与背黏在了一起甚是不舒服。裴清容三言两语给她安上了乱传闲话、治下不力、不尊重正室、不信任夫君的几条罪名。 裴白芷脸色煞白,目光狠绝反手就是给身边一个丫鬟一巴掌,咬牙切齿道:“贱人,让你乱传闲话污我姐姐清誉。” 那丫鬟被裴白芷一巴掌打倒在地,吓得浑身颤抖,想哭又不敢哭,急忙跪下求饶。 元子涵看到这,心里已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面色冷凝道:“你手下的人以后可得好好管教管教才是。”又对趴在地上的小丫鬟喝道:“你又是从哪路听到的这些混账话?” 那丫鬟在地上趴着,浑身抖成了筛子,颤抖道:“回王爷的话,婢子的哥哥是此行的车夫。” 原来是这样,看来得清理门户了,元子涵看着那丫鬟的眼神愈发冰冷,“来人,将这个贱人拖出去,本王不想再看到她。” 丫鬟哭喊着,被两位侍卫拖着两侧拖了出去,声音渐行渐远。 裴清容无心再与裴白芷演虚假的姐妹情,刚回来就整这么一出,此刻只觉得身心疲惫,只想回屋里歇着。 便虚虚行了个礼,“王爷,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刚回王府实在是累得很呢。” 元子涵颔首道:“嗯,那你就先去休息吧。” 裴白芷也虚了虚礼,说道:“那妹妹就不送姐姐了。” 裴清容走后,裴白芷朝她背影狠狠剜了一眼,又瞧见元子涵眼中隐隐有关切之色,心中顿感不妙。以往王爷可是和裴清容说句话都不肯的,怎么今儿还关心她起来?难道两人在山上发生什么了吗? 裴白芷忙拉着元子涵袖子娇羞道:“王爷不如去白芷屋里坐坐,白芷这几日在家中无事,绣了个荷包打发时间,今儿王爷回来了,正好拿给您看看。” 元子涵想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此时看裴白芷的眼光不禁凉了几分,“还是不了,本王也着实累得很,还是改日再叙吧。”如今,不仅裴清容变了,连裴白芷也变了。 元子涵走了两步,停住,头也没回道:“那丫鬟是侧妃的人,治下不力,禁足一个月,抄家规一百遍。”元子涵是很喜欢裴白芷,但不代表裴白芷可以把他当傻子耍。 裴清容回到自己的住处,红鸾和轻凤赶紧围了过来,红鸾苦着脸说道:“小姐,你不在的这些天,红鸾快想死您啦,生怕您在外边遇到什么危险,这回可把您给盼回来了。” 裴清容见围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暖意,笑道:“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别胡思乱想了啊。” 轻凤拉着裴清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说道:“小姐,您没受什么伤吧,奴婢听说……”说到这,轻凤赶紧先四处看看确定没人,然后又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小姐遇到山贼了,是不是啊小姐?”想必轻凤也觉得这对女儿家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便刻意压低了声音才敢说出来。 裴清容见她如此举动,和裴白芷的言行形成鲜明对比,心里暖暖道:“没事的,别听那些外人瞎说,你家王爷武功何等高明,我在他眼皮子底下怎么会出事呢?” 听裴清容这样说,红鸾和轻凤才放下心来,红鸾又忿忿道:“我就说小姐不会有事的,都是那些嘴碎的下人胡乱编排。” “就是嘛,王爷武功那么高强,有王爷在,小姐怎么会有事。”轻凤也一脸自豪的说道,似乎是很骄傲有这么一位厉害的王爷主子。 两个丫鬟小女儿心性,让裴清容的心情也不免轻松起来,“好了,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会儿。” “小姐,你没生气吧?”红鸾还是担心,小心翼翼地问道。 裴清容笑,“有什么值得生气的,跟那些人生气犯得着吗?”侧妃那边,刚进门就已经领教过了,也不过如此。 “小姐,感觉你跟往常有些不一样了呢。”红鸾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吗?哪里不一样?”裴清容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个小丫鬟原本就是这身体主人的贴身婢女,难道如今被瞧出端倪来了吗? “嗯……往常的话,小姐您是一定会生气的,还会把自己给气哭。但是现在的话,感觉小姐豁达了许多,就像是突然被高人点化了一样。”红鸾心里回忆着往常小姐的举动,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裴清容脑子里浮现出这个身体主人往日的脾气,确实很是骄纵任性,若是今日是她跟裴白芷对上,只怕是要打起来了吧。 裴清容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家小姐又岂能一直任性下去长不大,那多讨人嫌啊。” 轻凤听到裴清容这样说,立马表明立场,生怕裴清容听了旁人的闲话胡思乱想。“才不是呢,轻凤和红鸾都很喜欢小姐呢。”红鸾也附和着点点头, “嗯嗯知道啦,你俩对小姐我忠心耿耿,一片丹心照汗青。”裴清容见这两个小丫鬟如此护主的举动,心里也是十分欣慰,哪还有半点不开心。 “小姐一路劳累,那奴婢就不打扰小姐休息了。”红鸾和轻凤这下才放下心来,福了礼便退下去了。 许是真的累了,裴清容原本只是打算小憩一会儿,没想到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小姐,您身体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裴清容刚醒过来,就看到床头红鸾那一脸担忧的小脸。 “没有啊,我感觉挺好的。”裴清容活动了下四肢,并未感觉哪里不舒服。 红鸾见裴清容醒了,便把洗漱东西端了过来说道:“小姐,你快吓死奴婢了,你睡了这么长时间,奴婢还以为你是哪里不舒服呢。又怕小姐只是犯困所以才睡这么久,也没敢叫你。” “放心吧,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困了。”裴清容也比较诧异,自己竟能一觉睡这么久。 轻凤蹲在地上给裴清容边穿鞋边说道:“小姐,你睡的时候,王爷来过一趟。” 裴清容问:“他来干什么?” 轻凤摇摇头,“王爷没说,他看你在睡,也没让奴婢叫你,自个又回去了,就是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脸色不太好?裴清容想了想,难道是自己昨天教训了裴白芷一番,所以他来找自己麻烦了?裴清容心里叹了口气,这王爷还真是偏心啊。 裴清容穿戴整齐后,说道:“用过早膳后,我去给王爷请个安。” 红鸾见前段日子裴清容一直对元子涵态度颇为冷淡,如今一大早就去请安,还以为又是和往常一样要去讨元子涵欢心。 裴清容见红鸾的神情,已把她心里的想法猜了八九不离十,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想什么呢,王爷他在山上多次护我周全,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给他请个安。” “那小姐得换身衣服再去。”红鸾很乐意自家小姐与王爷亲近,而且从山上回来后,这是王爷第一次主动来找裴清容,所以红鸾很开心的给裴清容推荐了一件绛紫色百褶裙,看起来既端庄又娇俏。 用过早膳后,裴清容去了元子涵的院子里。 守门的下人见到裴清容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好像猜到她会来,进去通报了一声。 裴清容进了屋子,行了礼,算是请安。 元子涵坐在案子边,将一本书卷成筒拿在手里,气定神闲的看着。见裴清容进来,只把眼皮抬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裴清容见他不说话,也兀自坐着,端起茶杯品了口茶,暗暗揣摩着元子涵现在的心情。 第181章 番外五十三 真实之眼 0级火球术: 攻击距离10米,杀伤半径1米,伤害能级0。1(约相当于被炮竹炸一下)。 这是最低级的术法攻击,虽然不足以致命,但被火焰灼伤绝不是愉悦的经历。 轰! 飞向农夫约瑟夫的火球打在他的胸膛上,火焰呈环形炸开,直接把他轰翻在地,上衣炸裂,裸露出来的皮肤焦黑一片。 周围的人都感到一阵炙热扑面。 火焰的效果仍然持续,点燃了农夫的衣服和头发。 喝得醉醺醺的农夫,神智早已不清楚,酒精麻醉的他感觉不到疼痛,所以他没有发出惨叫,自然也不会去扑打火焰。 “爸爸!”霍茵吓坏了,她冲过去,惊慌失措。 山里的村民都很淳朴,关系和睦如一家,谁也没想到进城生活的金斯已经变得这么坏了,因一句玩笑话就逞强逞凶,大家一时间都惊呆了,直到霍茵大喊救命,大家才急忙去扑灭农夫身上的火焰。 一看,农夫浑身上下多处烧伤,眉毛都给烧没了。 金斯哈哈大笑:“叫你瞧不起我,叫你瞧不起我……” 叫嚣着,金斯爬上了桌子,高高站着,俯视大家,而大家都害怕起来,止不住远离他,包括那些姑娘们。 然后,他忽然转向朗姆大叔,“还有你,以前我就偷喝了你一口酒,你见我就打,哼,今天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第二个火球飞向朗姆大叔。 朗姆大叔神色大变,想要躲避,却被桌腿绊倒了,摔倒在地,撅着屁股朝向金斯,把后门敞亮地留给了对方。 “哈哈哈……”金斯笑喷了,指挥着火球直线冲向朗姆大叔的后门,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最美的画面诞生。 “火球飞动速度1米每秒,距离4米,4秒后火球将攻击到位。” 万分之一的瞬间,佛罗德看透了一切,他一口气冲到朗姆大叔身边,耗时2秒,抡起板凳,耗时1秒,挥动板凳砸向火球,耗时1秒。 轰!火球撞在了板凳上,火星四溅,燃了板凳,但没有伤到任何人。佛罗德赶紧把板凳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火苗。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化解了朗姆大叔的危险。 “你!”金斯豁然站了起来,难以置信。 “好样的,佛罗德。”不知何时,巴格达和他的同伴走进酒馆,看到了佛罗德阻止了火球术,忍不住大声叫好。 金斯的脸瞬间变成了酱紫了,像是受伤的恶狼,恶狠狠地盯着佛罗德,咬着牙道:“多管闲事,我叫你好看。” 这一刻,他全然不顾佛罗德曾经“多管闲事”救过他一命的情分。 第三颗火球飞出。 所有的人呼吸全部顿了一下。 惊奇的是,佛罗德表现得出乎寻常的冷静,他的心也是真地非常平静,因为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以及即将发生的一切,他全都知道。 而且他很想尝试一件事。 只见他举起双手,迅速打出一连串的手势,口中沉沉吟唱咒语…… “这……”巴格达神色大变。 “你……”金斯的脑子瞬间断电了。 佛罗德在施放魔法! 当一个火球在佛罗德的双手前浮现出来时,整个世界彻底安静,恍若时间静止了。 所有的人都在震惊佛罗德施放火球术这件事,因为这件事太过震惊,以至于没人注意到,佛罗德施术的时间有多么短,施放出的火球有多么大。 “去!”佛罗德推动火球,迎上了飞来的火球。 两个火球在半空相撞,炽烈的火焰爆开,然后,所有的火焰如浪潮般倒卷着冲向金斯。 佛罗德施放的火球太强大,不但把金斯的火球撞个粉粹,还不停歇冲向金斯,而完全处在超乎心理承受的震惊中的金斯,被火焰直接命中。 如断线风筝屁股着地,浑身变得焦黑,像是刚从锅灶底下爬出来,身上还有魔法火焰在肆虐。 “金斯!”布鲁尔村长面如土灰,忙不迭扑倒在儿子面前,扑打灭残余火焰。 金斯四肢张开地躺在地上,头发变成了麻花,他缓缓地抬起头,重重地咳嗽,吐出一嘴的黑烟,看了一眼佛罗德,昏了过去。 老布鲁尔狠狠瞪了佛罗德一眼,扶起金斯,骂骂喋喋走出了酒馆。 目送父子俩离开后,大家不约而同地转过身,齐齐望向佛罗德。 “我,我会魔法了!”直到这一刻,佛罗德才开始震惊和紧张,紧张地几乎心脏停止跳动。 “佛罗德,你……”戈塔尔和朗姆大叔目瞪口张,他们太需要一个解释了。 可佛罗德什么也没说,因为他比任何人都需要一个解释,冲上二楼,进入小房间,夏奈尔已经坐在床沿上,一副等他来的样子。 “我真地不是麻瓜了……”佛罗德看着夏奈尔,心脏狂跳。 夏奈尔冷淡地道:“不要大惊小怪,成为我的使奴那一刻起,你就是货真价实的魔法师了。” “哦……” “你是怎么学会火球术的?”夏奈尔忽然问,“你以前是麻瓜,这里又是山村,你应该连魔法书都没看过,更别提练习魔法了,可是……你施放火球术的手法熟练度和速度居然比那个金斯还要好和快。” “你全知道了?”佛罗德努力调整呼吸,“我看金斯做了一遍,然后我就学会了。” “只是看了一遍……”夏奈尔惊得脸色变了变,半响,眉梢忽然现出一抹喜色,“太好了,看起来你获得‘天赋’!” “天赋是什么?天分很好的意思么?” 夏奈尔摇头说:“在魔法师的世界,灵魂和魔法回路都有优良差之分,天赋就是特指那些灵魂和魔法回路都异常优异,优异到一定程度后突变出来的某些独特的能力。” 夏奈尔把茶杯摆在面前,“我的魔法天赋是‘冰魔’。”说话间,茶杯中的茶水骤然结成了冰。 没有魔法手势,没有吟唱咒语,也没有借助魔导器瞬发魔法,夏奈尔似乎什么也没做,但茶水就是结成了冰。 这绝逼是超乎魔法常理的能力了! 佛罗德看得眼眶无限放大。 夏奈尔微微一笑,只见茶水由冰变为了水,又由水变成了一只冰雕的小猫咪,惟妙惟肖。 “这就是我的天赋‘冰魔’能力,我对水有绝对的掌控力量,只用一个念头,就能把水结成冰。”夏奈尔很耐心地解释,“天赋可以说是一种剑走偏锋的能力,拥有天赋的魔法师在某一方面特别强悍,但在另一些方面就很差劲了,比如我对火系魔法就很不擅长。” 佛罗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猛地一亮,“你说我也有天赋,那我的天赋是什么?” 夏奈尔答道:“一般而言,使奴的天赋是从主人那儿得到的,与主人的天赋相似甚至一模一样。” 佛罗德摇头说:“我对水没有任何感觉。” “那你有什么特别感觉呢?” 佛罗德把眼睛的变化告诉了夏奈尔。 夏奈尔的脸色接连变化,疑惑、恍然、震惊,脱口惊呼:“你的天赋是真实之眼!” “就是能看到物体真实的双眼么?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佛罗德郁闷地摇了摇头,比起冰魔,他的能力简直鸡肋。 “没错,就是能看清楚真实的眼睛。”夏奈尔呵呵笑了起来,好像非常开心,她的两只眼睛闪闪发亮,看着佛罗德好像看到了宝贝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对佛罗德展露笑容,很美,很迷人。 套在她身上的旅行袍舒展开了些许,佛罗德一眼就瞥到她的胸,这一瞬,胸围多少、挺拔弧度、柔软感觉……一系列信息豁然蹦出来。 佛罗德吞咽一口唾沫,心想我这天赋……有点变态啊。 “我大概知道你的天赋是怎么来的了。” 夏奈尔想了想说:“我的冰魔天赋,确切的说是冰造型魔法。比如,我能把水变成一只致命的箭镞,这需要精准而独特的造型,我必须想象出箭镞的长度、尖端的弧度、重量等一系列因素,如此才能造出威力最强的冰箭。” 佛罗德点了点头。 夏奈尔接着道:“我的冰魔天赋没有全部传给你,只有‘造型’这部分能力与你结合,从而产生了一种全新的天赋,真实之眼。” 佛罗德幡然醒悟。 “你叫什么名字?”直到这时,夏奈尔才想起问。 “佛罗德·柯吉福。” “哦,佛罗德,这个发音好像精灵族的一句箴言,意思是自由快乐。” 第182章 番外五十四 支援 红日初升,淡淡的阳光和轻烟笼罩着大地。似乎连老天都在预示,今日必兴杀戮。 远处,一支人马正极速前进。 “报!将军,我军已连退九十里,宋军还在我军背后紧追!” 耶律大石点点头,吩咐到:“继续前进!” 自白沟兵败后,耶律大石已率大军连连后撤,宋军在后紧追不舍,刘延庆的十万大军一路连下三城,辽军望风即溃,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报!将军,十里后至良乡!” 耶律大石冷笑,问到:“可知萧干军行至何处?” “回将军,萧干军已至良乡外五里!” “他倒是跑的比我还快,告诉他,依计行事!” “是!” 宋军军阵中,刘延庆和郭药师打马前行,他们的速度比辽军要慢很多。西军虽然战马多于hb军,军士也较精锐,但还是以步军为主,速度自然不及辽军。刘延庆倒也不急,他向来以谨慎带兵而闻名西军,一路稳扎稳打,连下辽军三城,各分兵驻守后,自己和郭药师率主力轻装简行,每人备五日干粮,继续追击耶律大石的辽军。 “禀将军,我军已入辽境八十里,二十里后后便至良乡!” 郭药师一皱眉,说到:“将军,我们好像有点太快了,大军深入敌境,况且拔队紧追,若是辽军在前方设伏,我军危矣。” 刘延庆上回吃了耶律大石的亏,知道此人很会用兵,当下点点头,吩咐到:“探马俱出,将前方可能布置伏兵的地方都探究一遍,若发现辽军伏兵,即刻回禀!” “是!”四下探马领命,数百骑探马四散出动,朝前方而去。 刘延庆又吩咐到:“传令!命大军原地休整!”大军得令,原地各自休息,刘延庆和郭药师也下马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郭药师虽是汉人,但多年以来,已被契丹人同化,他和他的军队仍着辽服,也算宋军中的异类。郭药师抽出一把小刀,在地上画出一个简略的地形图,说到:“我对这一带地形较熟,将军请看,前方十里处,有数片密林,以及几处山脉,都是埋伏伏兵的好地方,辽军若设伏,必然选在这几处,我军轻装简行,粮草所备不多,若被辽军伏兵分割包围,必然难以支撑太久。” 刘延庆看了看郭药师画的图,点了点头,他此番只领了六万主力出击,兵力与辽军相当,若是突遇伏兵,军队则首尾不能相顾,必然溃败。 他看了看郭药师所指几处易设伏兵的地方,说到:“不如我军抢先进驻这几处,让辽军没有设伏之地。” 郭药师摇了摇头,说到:“若我没有猜错,此时只怕耶律大石已经提早埋伏伏兵在这几处了,我们在拒马河一战中,轻易取胜,赢的几乎有些诡异,辽军好像演戏一样。我军所占三城,城中物资皆被席卷一空,这一路与辽军交战以来,我军只是见辽军退,交战时辽军也只是稍微一接触,便溃逃下去,着实奇快。” 刘延庆思索片刻,说到:“轻下三城,难免中大意之计,耶律大石这是在诱我军深入。” 郭药师点点头,赞到:“若非将军谨慎,怕是这六万大军将尽数葬于此处!” 此时探马陆续回禀,报前方密林附近有辽军旌旗晃动,只是难以得知辽军人数与布阵情况。 刘延庆下令道:“命杨可世率军一万,绕道至西面高山处,从山后包抄。” “命高世宣率军一万,从左翼包抄,强攻西侧密林,刘光世率军一万,从右翼包抄,强攻东侧密林。你二人可命人在林中放火,辽军伏兵必然不战自乱!” “三万大军,由我亲自率领,待辽军军阵一乱,从中路出击!” 各将领命,各自率军出击,刘延庆与郭药师跨上战马,率大军继续前行。 二十里外,良乡,耶律大石的一万五千怨军各自布置,严阵以待,此时,辽军探马飞报:“禀将军!宋军兵分四路,直奔良乡而来!” 耶律大石冷笑,吩咐到:“告诉萧干,见两侧密林火起,便率军出击,直冲刘延庆的中军大阵!” “是!” 且说杨可世、高世宣、刘光世三人,各自率一万大军,到刘延庆吩咐地点而去,杨可世所率军中骑兵较多,先至山脉后山。看着眼前的高山,杨可世吩咐到:“众军,从后山上山!” 后山本无山路,密林崎岖,又兼山高,一万宋军已是竟是手足无措,杨可世也大为头疼,只得下令道:“骑军暂弃战马,留三百人在此处看管战马,其余军士上山,若是无路,便爬上去!” 一万宋军得令,骑兵下马,随步军沿着几处好爬的地方,手脚并用,向山头爬去,山后无路,就这么向上爬,既费时间,又耗体力。过了将近半个时辰,这一万宋军才刚刚爬到半山腰处。 宋军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但杨可世却没有令大军休整,他是个急性子,现在只想一口气爬上山头,将山头埋伏的辽军伏兵一网打尽。 “将军!不好了!”正在这时,一个宋军浑身是血,冲到了杨可世近前,杨可世见他这个样子,忙问到:“何事惊慌?” 那人忙说到:“禀将军,将军率军进山后,辽军骑军便至,足有一万人马,将我军于山下的战马尽数夺去!” 杨可世脑袋嗡的一声,大叫不好,当即下令到:“军士停止前进,后队变前队,火速下山!” 正在这时,山头上突然旌旗晃动,山上隐约闪现出几十个辽军的影子,杨可世心里一慌,还没反应过来,就从山上滚下无数巨石,巨石凭借山势滚下,势不可挡。宋军已是累极,见巨石滚下,忙四散奔逃,但哪里能有巨石快,很快就被石头撵上,当即压死压伤一片,哀嚎之声四起。 杨可世大惊失色,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别的,率领这一万宋军直向山下奔去,像极了丧家之犬。 待宋军狼狈不堪的奔至山下,已是人困马乏,杨可世还未等喘口气,就见远处烟尘漫天,辽军一万铁骑直奔宋军杀来! 宋军疲惫,又被山石砸死砸伤不少,士气大溃,哪里抵挡得住,战马刚刚又被辽军所夺,便是跑都跑不动,被辽军一万铁骑一阵冲杀,当下死伤无数。一万铁骑也不恋战,冲杀一阵后,当即整顿队形,打马向远处密林飞驰而去。 远处密林之外,刘光世与高世宣各引一万军马,高世宣说到:“三将军(指刘光世),此时十月天气,天干物燥,我们不妨用火矢,直接在密林中给他来一把火,然后待他们逃窜出来的时候,再一网打尽!” 刘光世年轻的脸上涌起一抹兴奋的笑容:“将军此计甚妙,我们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高宣世当即下令道:“火矢准备!” 宋军弓弩手得令,当即准备火矢,领箭校尉下令道:“目标,两侧密林!全阵,上一,放!” 宋军弓弩手扣动机簧,顿时,一阵火雨倾斜而下,射到了密林之中,北地本就气候干燥,落叶枯树沾火就着,两侧密林顿时火光冲天,但奇怪的是,密林之中除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竟再无半点声息。 高世宣一皱眉,奇怪到:“不是说辽军在林中设伏么?怎么不见有人出来?” 刘光世虽然年轻,但反应倒是很快,当下失声到:“不好!怕是我们中计了!” 还不等他下令,便见从两万宋军后方杀来一大队辽军铁骑,如一支利剑一般,直插两万宋军后阵,宋军猝不及防,军阵当即大乱,刘光世吼道:“不要乱!列阵!” 但此时已无人再听的清他号令,一万铁骑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无数宋军被弯刀砍倒,高世宣见势不妙,忙道:“三将军,快撤!” 刘光世一咬牙,吼道:“撤军!” 刘延庆和郭药师正率三万主力大军随后,见林中火起,刘延庆笑道:“看来辽军伏兵已乱,传令!命大军全速前行!” 大军得令,当下便加快速度,军队行军速度一提,战阵便不再紧凑,而是变得松散起来。正在这时,突然从侧翼杀出一支辽军,直奔宋军主力中军而来! 郭药师打叫不好,刘延庆也猝不及防,这支辽军足有一万五千余人,直插宋军中军,宋军阵型送散,一时之间,竟是难以再布置起来阵型,饶是西军精锐,也难以反应,当下中军大阵便被辽军冲破,阵脚大乱。 郭药师几乎是吼着下令:“盾手列阵,抵住辽军冲击!” 三万大军此时反应过来,盾手忙上前列阵,辽军的部队被暂时阻挡,冲击的步伐缓了下来,刘延庆忙下令,命校尉率领本部,助中军稳住阵脚,应战辽军。 西军精锐,与一触即溃的hb军大不一样,若是hb军遇此战势,必然望风而逃,西军则在校尉将官的命令下渐渐稳住了阵脚,与突击的辽军厮杀到了一起。 远处指挥的萧干一皱眉,吩咐到:“命大军继续突进,耶律大石的骑兵应该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耶律大石便率军从左面杀来,他麾下的怨军铁骑精锐无比,宋军主力全在抵挡萧干军的突击,哪里想到会有一支铁骑杀出,骑兵冲击力巨大,宋军刚刚稳住的阵脚被辽军铁骑顿时冲散,此时,宋军再也抵挡不住,在萧干与耶律大石两路大军的夹击之下,朝南败退而去,耶律大石与萧干率军一阵追杀,宋军主力死伤无数,大败溃逃。 萧干大笑,耶律大石当真可说是用兵如神。刘延庆行军谨慎,稳扎稳打又不留破绽,耶律大石先是故意败退,诱敌深入,但宋军军阵整齐,戒备森严,既是偷袭,也讨不着什么好,耶律大石便与萧干商议,定下了这分兵之计,让宋军分化,各个击破。两人虽然不合,但此时,两人手中势力几乎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若是宋军放任一段时日,两人必有一场火并,但宋军却急不可耐,仓促进攻,此举反而是将两人逼到了统一战线上,两人逼不得已,只得暂时放下手头恩怨,联合起来,共破宋军。 至良乡,辽将萧干帅众来,延庆与战,败绩,遂闭垒不出。——《宋史》 杨可世、刘光世、高宣世三人也悉数兵败,等几路残军汇合,刘延庆方知自己中了耶律大石的分兵之计,他气的一跺脚,说到:“千提防万提防,不想还是中了招,耶律大石此人,将才也!” “报!将军,辽军又增兵三万,与我军对垒!” 刘延庆皱眉,如此,在前线与自己对垒的辽军则足有六万之众,自己手下的十万大军经过前番败绩,此时还有八万余人,从人数和战力上来说,基本是旗鼓相当了。 “传令!告诉押粮官王渊,让他小心行事,我大军深入敌境,若是粮草有变,必然难以支持!” 八万人的胃口,比蝗虫还要可怕,成堆的粮山一夜便可吃空,耶律大石又极聪明,每撤出一城,必然将城内能带走的物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也要付之一炬,宋军没占一城,除了空夺其地,竟是什么也捞不着。 郭药师思索片刻,对刘延庆一抱拳,说到:“将军,此时耶律大石与萧干的六万大军悉数在前线与我军对峙,如此耗下去不是办法,他们大军在前,燕京后方必然空虚,末将愿领一直骑兵突袭,绕过前线,直插辽军的后方,后方若遇变故,前线必然不稳,到时将军可趁机突袭,此战必胜。” 刘延庆想了想,笑道:“孙子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将军此计,倒是甚妙。” 说罢,刘延庆正色到:“郭药师、杨可世、高世宣听令!” “末将在!”三人抱拳出列到。 “命你三人率精骑五千,日夜兼程,绕过前线,奔袭燕京!” 郭药师又说到:“将军,这五千人马既是奇兵,又是孤军,倍道而袭,若遇变故,则难以生效,还望将军另派一支军马为后继,轻装简行,为这支奇兵的策应援军。” 刘延庆点点头,又吩咐道:“刘光世何在?!” “末将在!”刘光世出列抱拳到。 “命你率军一万,为五千精骑援军策应,便随时援之!” “末将遵命!” 吩咐完毕,刘延庆笑道:“若此战可成,便与当年长平侯突袭匈奴龙城之战相比,也不稍弱!愿各位马到成功!” 辽军营中,萧干和耶律大石正冷笑着互望着对方,耶律大石说到:“奚王殿下此番又增兵三万,已经是将燕京城中的军队全部调出了,若是天祚帝南下,叫燕京城如何抵挡?” 萧干轻轻一笑:“将军不觉得奇怪么?天祚帝的五万精骑,在六月时距燕京已不足五百里,如今已是寒冬十月,整整四个月,这区区五百里路程,便是爬也该爬到了吧。” 耶律大石不知底细,问到:“殿下说的是,既然如此,想来大帅必知其中底细,若是不妨事,还请殿下说与末将听听,也好让末将心安。” “很简单,他那五万精骑永远也到不了燕京城了。”耶律大石淡淡地说:“行军途中,他的五万精骑便尽数被金军所败,他本人也再度逃窜回北方了。” 耶律大石一皱眉,接着猛然醒悟,不可思议的看了萧干一眼,冷冷道:“金军如何会知道他们的行军路线?” 萧干也不惧他,说到:“是本帅透露给金军的,既然我们的力量难以与其抗衡,便借刀杀人吧,借金军之手,灭了他这五万大军。” 耶律大石瞳孔紧缩,手下意识就扶到了刀柄上,萧干冷笑到:“怎么,将军难不成想要为这五万精骑报仇?” 耶律大石定了定神,按着刀柄的手也送开了,他笑道:“哪里,殿下此计不费一兵一卒,便解了燃眉之急,真可谓妙计啊。” 萧干冷哼一声,当下也不在与他多说什么。 两方大军对峙了十日,谁也不敢轻易出战,刘延庆在等郭药师等人的消息,而萧干和耶律大石则是不敢消耗自己的有限力量,处处谨慎小心,步步为营。 “报!元帅!大事不好了!”这一日,忽有后方探马飞骑直至辽军营中,萧干和耶律大石心中顿觉不妙,耶律大石抢先问到:“何时慌张?” “禀将军,宋军一支人马三日前突然出现在燕京城下,燕京城内兵少,如今怕是燕京城已被宋军破了!小人奉太后旨意,命萧干元帅火速率兵回援!” 萧干大惊失色,耶律大石也震惊异常,萧干怒吼到:“狡猾的宋人!我说刘延庆这几天怎么做起了缩头乌龟,原来是另有所谋啊!” “传令!命大军开拔,日夜兼程,火速驰援燕京!”萧干忙下令道,耶律大石一把拦住他,说到:“不可!” 萧干瞪了他一眼,吼道:“什么不可?你是想让我军无立足之地么?!” 耶律大石此时比萧干要冷静的多,他沉声到:“宋军奇袭燕京,为的就是要让我军军心不稳,匆忙回援,一旦我军后撤,刘延庆必然闻风而动,宋军主力若是趁我军后撤之机压上,那我们就完了!” 萧干想了想,觉得此话在理,但燕京城又不能不救,耶律大石又说到:“宋军奇兵必然不多,不然肯定会被我军哨骑察觉,既是不多,殿下便率主力大军于此地与刘延庆继续对峙,我率一万精兵火速回援燕京城。” 萧干想了想,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耶律大石比自己会用兵,派他回去,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既如此,便命你率精骑一万,火速驰援燕京城,若是夺不会城池,或是太后有个闪失,我要你提头来见!”萧干恨声到。 第183章 番外五十五 考验 姬家祖境内,姬无命几人从无名山谷内取得了葬魂花后,便动身开始向着祖境中的凌云殿进发。毕竟自己这些人这次进入祖境的主要目的是进入到凌云殿去。 在姬家,每一个姬家弟子在成为修炼者之后,除了会外出进行历练之外,还有就是进入祖境中的凌云殿,从凌云殿中取得适合自己修炼的功法。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进入祖境凌云殿获取功法,如果自己能在外界获得适合自己的功法也是可以的,就像姬无命的大哥姬璇奇一样,他所修炼的功法便是在进入军营以后获得的,而不是姬家的功法。 功法不同于武技,相对于数量稀少的功法,在外界低级的武技即便是一般的散修也是可以获得的,但是功法即便是低等级的功法流落在外面的也很少,大多都控制在一些家族,门派或者是一些是一些帝国手中。还有就是在一些秘境险地中,可以获得功法,但是这些地方无一不是危险重重,这些地方即便是那些霸主强者也会是小心翼翼的,不认一个不小心也会丢掉自己的性命,最后弄得个损了夫人又择兵。 …… 姬家的凌云殿坐落在姬家祖境的中央位置,整座建筑由灰白色的巨大岩石组成, “这就是姬家的凌云殿吗?果然气势非凡!”赶来的姬无命站在凌云殿门前看着巍峨耸立的建筑道。 姬无命身后,影几人也是一脸震撼的看着这个犹如洪荒巨兽般的建筑,在还没有进入姬家祖境之前他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这凌云殿名头,但是当他们自己来到这个建筑面前,才发现自己脑海中勾勒出的凌云殿还是太过普通,太过渺小。 此刻凌云殿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显然在姬无命他们之前已经有人赶到凌云殿,甚至可能有的人都已经取得了自己的修炼功法。不过姬无命几人倒是不着急,毕竟存在于凌云殿中的功法不是说自己看中哪个就可以得到的,而是需要通过守殿护卫的考验,才能获得。至于能够获得什么样的功法,完全取决于自己的能力。 踏进大门,姬无命几人不自觉的变得恭敬起来,毕竟这里是姬家现在那些还存活于世的老家伙闭关修炼的地方,谁也不知道惊扰了这些老家伙会有什么后果。姬无命自己心里知道,从自己几人踏入这个大门开始就已经有目光在注视着他们。而所谓的考验恐怕是早就已经开始。只是这考验自己不清楚是什么而已。 行不长时间,姬无命几人来到了一处大殿内。只见大殿中央处修建了一个两层高的四方形祭坛,祭坛上方盘坐着一位黑袍老人,而老人身后则是悬浮着几个不知通向何处散发出幽幽黑光的空间漩涡。 在姬无命望向黑袍老人的同时,黑袍老人似有感觉,也抬起了他原本微垂的头颅,苍老浑浊的眼睛带着平静扫向姬无命几人。 轰! 突然一声轰鸣在姬无命的脑海中响起,看着老人依旧平静的双眼,姬无命只觉得有无数洪荒巨浪从远处咆哮而来,不断的冲击的脑海,原本红润的脸庞瞬间被凄厉的惨白色占满。 没有呐喊! 没有认输! 有的只是紧握的拳头与紧咬的牙关,威压还在不断的增加,不断的冲击着姬无命几人的脑海。 “走到我身边来,你们就可以从我身后的漩涡进入传承内殿取得你们想要的东西。”毫无感情的声音从老人的口中传出。 一步!两步!三步…… 依旧没有言语,姬无命咬紧牙关,哆嗦着嘴唇,颤抖着身子,抬起似乎灌了铅似的双腿向着祭坛挪去,向着祭坛上盘膝而坐,散发着滚滚威压的黑袍老人走去。 影几人境界比姬无命高很多,但是他们的状况没有比姬无命好多少,甚至他们所受的威压更加的厚重强大。但是他们没有人退出,没有人畏惧。这只是考验,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并不缺少。 汗水开始如雨的滴落,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 祭坛眼看着越来远近,自己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以迈出。 “姬家,自先祖建立开始,在外界人眼中一直都是强大无比,从来都没有人胆敢轻易触犯,即便是当今的大秦央庭也会给姬家几分薄面。但是外界的人却不知道在这风光之下是我姬家先辈的呕心沥血,也是我姬家后辈的不惧磨难。”悠悠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黑袍老人声音中似乎带着怀恋与对以往的追忆。 啪! 老人话音刚落,姬无命终于踏上祭坛,走到了黑袍老人的身前。 瞬间,原本那股威压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舒爽的轻松之意。 转身看了看祭坛下依旧还在苦苦坚持的几人,姬无命没有说什么,对着黑袍老人一拜,便在原地盘膝坐下,恢复自己的体力和真气。 对于只有练气境界的姬无命来说,这个考验无疑是艰难的,毕竟现在的姬无命还是非常弱小的,不管是从肉体上还是精神上。 “你很不错,能够在这个年纪成为一名修炼者,姬家这一代没有丢姬家的年。这枚茯苓丹先拿去服用,对于你现在这个状态会有不错的效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黑袍老者轻轻的挥动袖袍,一颗晶莹剔透的手指大小的丹药出现在姬无命手中。 没有说什么,姬无命接过丹药直接服用后闭上双眼开始恢复。 姬无命双手掐诀,一丝丝玄妙的气息开始从姬无命身上散开,骤然间大殿四周的灵气开始极速向着姬无命回去,瞬间在姬无命周身形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灵气漩涡。 轰鸣声自姬无命体内响起,随着姬无命的呼吸有节奏的律动着。 看见姬无命的状态,黑袍老人没有打扰,手一挥,一道光幕已把姬无命包裹着,是外面的声音隔绝开来。 也在这时,影几人也踏上了祭坛,看到姬无命的状态,知道这是要突破,所以也没有太敢出声,只是各自喘着粗气,在原地盘膝而坐。 “这是你们的丹药,尽快服用,看你们几个天赋也是不错,听说你们是无命当初自己建立的,并且一直都是他自己训练着你们,现在看来效果很是不错,不过你们也不要掉以轻心,出了祖境之后,无命出去历练,除了家族派出的人以外,你们就是他在外界的最大保障,我不希望在他还没有成长起来就已经陨落。”看着正在突破状态中的姬无命,黑袍老者平静道。 “前辈放心,我们是少主挑选出来的,我们现在的一切都是少主给的,如果没有少主,我们也许早就已经死在什么地方了,出去之后我们不会让少主受到任何的伤害,即便是牺牲自己!”坚定的话语从影几人的口中传出。 第184章 番外五十六 血债血偿 袁龙乃是天刀会四大护法之一,同时也是天刀会刑罚堂的副堂主,常年在外执行追捕任务。负责押送各种身负天刀令的人物,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残暴恶霸,也经历过许多生死关头,这眼前二人,不过是江湖中宗门弟子,武功平平,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袁龙抽出腰间弯刀,一个飞身便下了马,右手提刀,左手抚额,懒散地说:“你二人现在退去,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宋景阳提剑的手紧了紧,正想开口问问这袁龙。没想到还没开口,就听见一声轻喝,一道秀丽的身影一闪而过,卢清秋舞着长剑,冲了上去。 “恶贼,受死!” 一招“长虹贯月”,卢清秋右手腕一个迂回,长剑气势汹汹地直刺过去。袁龙不慌不忙,侧身一躲,弯刀翻转,将刺来一剑挡下,紧接着往前踏了几步,手臂一挥,弯刀一个摆尾,寒光闪过,直接滑向卢清秋的脖颈。 袁龙这招凶狠无比,乃是直取性命的杀招。这是历经生死考验而练就的制敌招式,没有任何花哨,一刀扫去就要斩了卢清秋的头颅。旁边的宋景阳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只能先救下这一招。长剑挑去,“叮”得一声,兵刃相撞,擦出一丝火花,卢清秋趁机先退下几步,宋景阳接替而上。 宋景阳与卢清秋不同,或者说是漓江剑派与南山剑派不同。虽是同修剑道,但是南山剑派修习的是精妙剑招,其以快剑和慢剑两种剑法闻名,主要练得是手上功夫。而漓江剑派则主要修习的是内劲、内气,主张真气御剑,这种剑法是一种很难修习大成的剑法,内门弟子只能做到浮气于剑身,使剑招时更加空灵轻逸,威力并不强大。唯有内气修到高深层次才能凌空御剑,到了这种地步,才只能算作登门入室,而最终的聚气凝剑,才算是以气御剑的大成地步。但是走到这一步的,整个漓江剑派,只有万竹生一人而已。 宋景阳是万竹生门下三大亲传弟子之末,平时也受了万竹生指点,才堪堪窥探到凌空御剑的法门。 宋景阳手掌一翻,向上轻轻一拍,那柄长剑便神奇地悬浮在手掌上,而银亮的剑身上丝丝缕缕的真气轻飘浮动,裹在其中的长剑一阵微颤,不断旋转着。宋景阳再一翻掌,似有一股隐约的真气涌入他的掌心,用力往前一推,那半空中的长剑便如闪电一般冲向袁龙。 卢清秋这时也稳住身形,脚尖发力,一跃而起,手中长剑也舞动着杀向袁龙。 袁龙没想到这二人还有些手段,好似是经常配合出招一般。当下也不怠慢,右手握着弯刀的刀柄向前一递,左手跟过去,从刀柄后端往后一抽,竟然抽出来一柄尖细的短刃,那短刃不像是匕首,外形奇特,倒像是一把锥子。袁龙左手攥着那细细的锥柄,右手横过锋利的弯刀,再一扭转,弯刀如同在空气中划了一圈,迎向宋景阳和卢清秋刺来一剑,这乃是一招“旭日东升”,此招巧妙,专用来混战中卸人兵器。 宋景阳一剑疾如风,眨眼便先到了袁龙眼前,但却像是泥人入海一样,卷进了弯刀漩涡之中,不受控制般滞空不前。卢清秋这时一剑才刚刚到来,结果也是一样,因为女儿身力量小,竟然连长剑也脱了手,吸了进去。袁龙轻轻一笑,收招一跃,弯刀一挥,便将两柄长剑甩了出去。此时二人手中兵器皆被卸了去,怎敢空手接白刃,慌忙躲闪。袁龙跃起,左右开弓,弯刀舞动,大开大合,而锥剑护于胸前,伺机而动。 这二人武艺不精,也没什么制敌经验。站在袁龙面前,就像是一只兔子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卢清秋急了,身法紊乱,又受了一刀,手臂上划开一道血痕,鲜血湍流。她一边退散,一边喊着:“段霸,你……你还不动……快来助阵。” 而后边依然悠闲骑在马背上的段霸一听,不免苦笑。这两个后生只知道自己受了小伤,却不知道自己奇毒封穴,哪还能使什么功夫?要让自己动手,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时宋景阳堪堪脱身出来,瞟了段霸一眼,也来不及说什么话,见袁龙弯刀又斩了过来,想要一刀劈了卢清秋。心中大叹不妙,因为卢清秋这时已入了绝境,步法已乱,退闪不及,就要吃下这一刀。再不敢犹豫,手掌一抖,想要隔空将甩在五米开外的长剑吸回手中,然后去救卢清秋。 掌中真气急速凝结,宋景阳紧皱着眉头,心中其实非常不安。这招施展所需要的内气要求十分浑厚,平常演练时他从来没有成功过,这次当真是危难关头不得不铤而走险一次了。 袁龙的弯刀一寸寸的向着卢清秋的面门移动着,卢清秋慌张而又惊惧的脸像是被冻结了一般,愣愣地看着那刀刃末端流转的一缕寒光,眼神中一抹越来越沉重的绝望愈加强烈,她正要微微闭眼,这时,眼前却猛然出现了一张脸,是的,是宋景阳。 宋景阳嘴角轻轻泛着笑意,温柔地注视着卢清秋受惊的脸庞。一双大手将她拥入怀中,她的头沉沉地钻进他的环抱中,只听见一声声清晰的心跳声,伴随着那几乎埋没掉的刀刃切开皮肤的声音。卢清秋随着宋景阳一起向后倒去,那环抱着双臂似乎也越来越软,最后好似失去了力气,慢慢松开了卢清秋的身体。卢清秋缓缓抬起头,盯着宋景阳近在咫尺的眼睛,却看见那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现在已经失去了光亮,但是依旧很温柔,他的嘴角仍然保持这上翘的角度,让人感觉很温暖。 时间在这一刻缓慢了下来,卢清秋眼睛眨也不眨,就这样看着他。直到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手指缝隙流过她的手臂,她的腰间,这才瞪大了眼睛意识到了什么,一眼望去,殷红的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裳,那一抹抹艳丽,映在他的白色长袍上显得夺目刺眼。 其实宋景阳已经成功施展出了那一招,不过他仍然选择了用自己的身躯为卢清秋挡下袁龙一刀。因为袁龙的刀太快了,快到他甚至连长剑握到手中的时间都等不及,但也怪他太弱,若是能像他师尊一样,就可能不会陷入这般境地了。但他乃是性格洒脱之人,也懒得想这么多。电光火石之间,他唯一想到的,仅仅只是去保护他的清秋,如此而已。 眼前卢清秋的脸逐渐模糊,背上传来的剧痛不断压迫着他,他感觉好累,眼皮再也撑不住,轻轻眨了一下眼,便再也不想睁开了。脑袋沉重感觉像是一座山,压着他慢慢垂下头,倒在卢清秋肩上。 袁龙收住手中弯刀,他的心中也是微微震动。也不说话,慢慢擦拭掉刀上沾染的血迹,看着已经愣住的卢清秋,还有她眼角滚动着的泪水,微微皱眉,转过头,缓缓走向身后的马。他不是冷血嗜杀之人,之前甚至不知何事惹怒了这二人,现在看见宋景阳为救卢清秋挨了他必杀一刀,也是暗自叹息。决定留手,放过他们离去。 卢清秋脑中一片空白,心口狂涌而出的剧痛压抑得她说不出话。她就愣愣地望着天空,也任由宋景阳一动不动地躺在她身上。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好像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却又那么真真切切地发生。 袁龙上马,轻轻一抖缰绳,马儿轻哼一声,慢慢绕过那二人向前走去。段霸无奈着紧跟袁龙,路过卢清秋身旁时,细细瞅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她像是也死去了一样,直勾勾得盯着天空没有任何动作。 不过刚离开十来步远,变故又发生了。只听见一群嘈杂的马蹄声自后方传来,不一会儿,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出现在袁龙和段霸的视野中。来人越来越近,终于能看清时,袁龙眼神却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其中那起首一女子最为耀眼,穿着乃是一身艳红绸缎,衣领微敞,胸部傲满,腰间盘着一条青云鞭,烈焰红唇,眉眼高挑。 而身后那群人都穿着黑色锦衣,紫金镶边,衣摆还纹着两片血云,衣服胸口处绣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风雷堂。 段霸也看得呆了,那起首女子并不是风雷堂之人,她叫柳影。说起这柳影,倒是叫段霸大为头痛,这女子是号称“江西毒王”柳一斜的独女,段霸与柳一斜有不少交情,也认识了这柳影。可是自从相识之后,柳影偏偏鬼使神差地缠上了段霸,不仅想加入风雷堂做个副堂主,还扬言此生一定要嫁给段霸为妻。 不过段霸不是不喜这柳影,况且这柳影性格开朗,又生的妩媚,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只是柳影性情强势,时常和段霸作对,惹了不少麻烦,让他颇为头痛。他心中本想先磨砺一下这女人的性子,再考虑是否迎她过门做自己的夫人。 这次自己来天仙谷也没带下属,更是瞒着柳影独自前来。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柳影竟然出现了,倒是让他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欢喜。 段霸心中一想自己眼下的处境,不禁觉得这柳影此时来倒真不是一件麻烦事。而更像是歪打正着,天助我也。 一行人行至跟前,那柳影一个翻身便下了马,看见段霸老老实实骑在马背上,捂着嘴笑成一团,一边笑着还一边伸出手指指着一脸愁苦的段霸,大声说:“段哥,一路来也听说了你的事迹,倒是好生狼狈啊!哈哈哈。” 笑了一阵,柳影终于止住了笑容。一个媚眼抛给了身前的袁龙,语气很随意:“如今我来了,你,就可以走了。”柳影压根不认识袁龙,不过一路而来,也打听了不少消息,知道是这袁龙救了她段哥,所以才“好声好气”地让袁龙离去。而至于她怎么会来到这里遇上段霸二人,其中却是一种巧合。其实在段霸独自前往天仙谷的那天夜里,她去风雷堂寻找段霸,因没有见到人,便对着风雷堂的副堂主江易一顿死缠烂打,江易这人乃是段霸心腹,嘴巴严实得很,根本不向柳影透露半点风声。柳影使出浑身解数,也撬不开江易的嘴,后来灵机一动,狐媚地挑逗这江易,要使一出美人计,江易心中知道段霸迟早得收服了这个魔女,但段霸也亲口吩咐过他不得泄密,可见柳影这般动作,也是惊出一身冷汗,不过当柳影开始自顾自地脱衣服时,江易再不能淡定了,只能服了柳影的好手段,将此事全盘托出。 柳影天未亮就追着段霸的步子带着江易一群手下奔赴天仙谷。奈何才到天仙谷,就见武林各派已经纷纷要打道回府了,四下一打听,才知段霸在天仙谷中发生的事情,但一时间也不知道何处寻他。柳影本来打算先回江西,但是这时却发现了李自显的人马,便临时起意想要先去洛阳探探风声,绕一大圈再回风雷堂,可就是这么一绕,在途经四川境内的时候却发现了段霸二人的踪迹,一路追来,直到路过之前那家酒肆,这才赶上了段霸二人。 柳影是柳一斜的独女,柳一斜号称“江西毒王”,也是江西一带凶名赫赫的人物,不过虽然这人喜怒无常,嗜杀成性,但是对待柳影却宠溺有加,从小到大柳一斜便教导柳影武功,所以柳影功夫自然不差,而且练的是一身鞭法,那七尺青云长蛇鞭,鳞光泛血,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煞气。 袁龙也是听过柳一斜的大名,但是对于他的这个独女柳影,确是没怎么听说。因为柳一斜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而柳影才芳龄十六,自然没什么名气,也不曾见过。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个狂妄丫头,袁龙也不知她身份,只当她是风雷堂的哪个领头角色。 袁龙依然无动于衷,悠然自得地骑坐在马背上,也不回话,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这柳影。这时柳影却耐不住了,没想到眼前这人如此不识好歹,若不是救了段哥一命,哪能容他这般。 柳影面不改色,与袁龙对视,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声一笑:“我差点忘了,既是段哥的救命恩人,怎么能亏待了你?”说完,从袖中摸出一朵金花,这金花闪闪发光,细看竟是一朵金牡丹,也不知是哪位名匠打造,如此栩栩如生,精巧细致。 “我出门也没带什么银两,这朵金花本是我的防身暗器。乃是纯金打造,你拿了去,也能换了你下半生不愁吃喝了。”柳影轻轻捏着这金花,伸出手去,就要送给袁龙。 可是这时袁龙却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对着柳影说道:“你这丫头也真是有趣,不过今日就算你搬来金山银山来,你们堂主段霸也必须跟我走。” “而你们若是阻拦,可得先要付出血的代价。” 柳影一听这话,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缕寒光在眼中流转,眉头轻轻一挑,冷哼一声。青云长蛇鞭猛地一抽,“啪”得一声击在地面上,扬起一阵尘土。后面的一群风雷堂高手见这情形,立马驾着马就冲了上来。一柄柄雪亮的长刀“唰”得从腰间抽出,高举过头,就要劈向袁龙。 而柳影舞着长蛇鞭,在周身划了一圈,携着冷风猛然抽向袁龙胯下宝马的马腿。那宝马痛苦哀嚎一声,马前腿一软,马腿骨硬生生的断裂开,就朝着地面侧倒了去。 袁龙听出了这马儿的哀痛,心中尽是怒意。借着马儿倒下之势纵身飞起,右手抽出弯刀,迎向冲过来的风雷堂高手。正要交锋之际,风雷堂众人也弃了身下宝马,一齐飞起,手中长刀急舞,对上袁龙的弯刀。袁龙大喝一声,弯刀横过头顶,“叮”一声刚挡过先头两人的攻击,紧接着又飞过来两柄长刀,袁龙手法急速变幻,左手抽出短刃,右手弯刀向外一翻,“叮当”又挡下两人。但是风雷堂此次来人足有二十人之多,漫漫刀光看不到尽头,一刀一刀接踵而至,似是商量排练好了一般,不给袁龙喘息的机会。 但是袁龙也看出了其中门道,这风雷堂倒是有些本事,这二十个人练得乃是合击之法,一招接一招,招招致命,但偏又连绵不绝,不露破绽。 袁龙与风雷堂众人在空中交错而过,刀光剑影闪烁不息,而袁龙才刚落地,只见柳影扭动身姿,轻踏一步,一道鞭影横扫过来,直指袁龙背脊。 袁龙余光一探,又感受到了背后凉风,想要躲闪,却不及这蛇鞭速度之快,鞭子尖端细鳞锋利异常,“吱”得一声,瞬间便割开了袁龙穿着的贴身细软甲,冰凉的鞭身抽在袁龙背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再看那伤口皮开肉绽,深处有殷红的血液涌动而出,落在黄沙泥土中。 袁龙吃痛闷哼一声,往前一个踉跄,转过头瞟了柳影一眼,脸上却没有分毫痛苦的神情,反而冷笑着说:“你这丫头,下手可真是毒辣!” 柳影高高昂起头,得意得说:“饶你狗命不要,偏偏寻死?再吃我一鞭子!” 说罢握住长蛇鞭的右手大挥,鞭子卷起一片尘土,凌厉地朝着袁龙面门抽来。袁龙忍着痛楚,动作也没慢下来,反而回身一记飞刃,左手上那短刃疾速飞向柳影额头,而右手弯刀横劈斩向长蛇鞭。袁龙这一手快如闪电,柳影只看到一道寒光乍现,右手也顾不上抽动长鞭,慌忙侧身去躲。而这时鞭子抽在弯刀刀刃上,由于后继力量不足,却是被袁龙的弯刀荡开。 这时那群由柳影带来的风雷堂众高手也奔了回来,成人字形包围了上来,柳影闪过一边,收回手中长鞭。狠狠瞪了袁龙一眼,说道:“你等速速解决了此人。”四下众人听令,将袁龙围成了两圈,内圈十个人招式划一,猛攻袁龙全身各处要害,待收招之时,外圈十个人又接替补上,一时间刀剑碰撞不息,袁龙四周受敌,又背脊负伤,抵挡风雷堂众人围攻之下,也是险象环生,好不惊险。 柳影头也没回,径直走向段霸,将段霸扶了下马,轻轻拍打着段霸肩头的尘土,微微一笑,说:“段哥,这人好生难缠。你也斗不过他?” 段霸瞧了人群中袁龙一眼,对着柳影反驳道:“莫非你段哥的功夫在你心目中如此之差?这姓袁小子,放在平时,杀他如探囊取物。” “段哥可不要吹牛皮,可是我怎么见你老老实实跟在他屁股后面呢。嘿嘿”柳影轻笑一声,打趣地说道。 “只怪那老妖精,毒术刁钻,就是我万般防备,可惜也是着了她的道。”说起这个,段霸有些愤怒,“如今空有一身武功却施展不出来,才如此窝囊,受制于人。” 柳影闻言,蛾眉微皱,急切问道:“什么剧毒,如此威力?”段霸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垂目注视着自己的一双手掌,猛然攥紧了拳头。 “段哥莫慌,我叫爹爹治你,他毒术通天,绝对比那老妖精厉害一千一万倍。”柳影伸出手掌,紧紧握住了段霸的拳头,眼神中柔情似水,安慰着说。 段霸松开柳影的手,独自转身背了过去,仰望着天,喃喃低语:“只可惜,此间还要做的一些事情,怕是做不成了。” “啊”一声惨叫传来,段霸和柳影定睛一看,见这袁龙在人群之中愈战愈勇,虽然背上伤痕累累,手臂也有几道纵痕,但是却像是狂暴了一样,弯刀飘逸不定,打法凶悍无匹,竟然以伤换伤,也杀了五六个围攻之人了。 周围一圈风雷堂众人见到袁龙如此凶狠,一时也不敢紧逼,只是围了起来,也不与袁龙正面交锋,只从背后侧面寻觅机会。 袁龙嘴角嗜着笑意,手中弯刀也不客气,一套刀法虎虎生威,又破了几人的联击,割了这几人的喉咙。战局突变,少了近十人的合击之阵显然威力大减,在袁龙这行家眼里更是漏洞百出,而袁龙武功远远强于任何单独一人,而若再不压制这袁龙,似乎也能看到这最后的结局了。 柳影暗骂一声:“一群窝囊废!”说罢便要抽出长鞭冲过去。段霸伸出一手,拉住她,说道:“影儿莫急,这人名叫袁龙,是天刀会的人,切记不可大意。” 柳影也不清楚天刀会的底细,况且天下众多势力她只认风雷堂,便随意应了一声:“段哥,你看好了。”说完转过头去,眼中尽是兴奋神色,前冲几步,蛇鞭长舞,卷向袁龙。 “都给老娘闪开!” 长蛇鞭破空而来,“呼呼”的风声不绝于耳,风雷堂众人正在和袁龙厮杀,听到柳影大喊一声,纷纷收招退去,为柳影让出一条道来。 “老匹夫,想不到还有点能耐。姑奶奶这便送你上路。”柳影的蛇鞭卷过袁龙头顶,手腕一转一甩,那柔软的鞭子便竖着抽了下来,细细的鳞片泛着寒光,这道鞭法如狂风卷地,怕是受了一下,就要一命呜呼。 袁龙见四周人都散开了,心中一定,但又看见一道长鞭抽来,心中又是一惊。连忙脚步后撤,身体后倾,堪堪躲过这一鞭。等站定了,袁龙看向柳影,又瞧了一眼段霸,竟笑了起来:“你们风雷堂确实厉害,门人子弟功夫也不差。倒让我袁某大开眼界了。” 柳影说:“老匹夫,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评头论足,今日就要用你的血,来祭奠我风雷堂死去的几位兄弟。” 袁龙一笑,立直了身躯,将弯刀横在身前,幽幽的说:“小丫头,年纪不小,倒狂妄无边。我袁某还有几套刀法,接下来就好好伺候伺候你。”一群风雷堂高手将袁龙和柳影围在里头,众人也都做好了随时支援柳影的准备,他们之前与袁龙交过手,是知道这袁龙的厉害的,显然也是担心柳影不敌,怕她受伤。 但是段霸却漫不经心,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朝着风雷堂众人一招手,大喊一声:“你等散开,不必搅和他们,过来我另有吩咐。” “可是,这?”风雷堂众人并不了解段霸的想法,只知道柳影独战袁龙,可是危险得很。 “影儿可不是像你们那般三脚猫的功夫,快些散开。”段霸看着他们,好笑地说。这时柳影也没回头,轻笑一声说:“你们去到段哥那边,让开些地方,也便我施展手脚。” 众人一听,收了兵器,都散了开,聚集到了段霸身前,齐齐躬身,抱拳行礼:“堂主!” 段霸微微点头,使了一个眼神,那领头的一人便走上前去。段霸轻声细语地说:“你领五个弟兄,往那边去,那边有一男一女,去将他们安置好了。” “属下领命!”领头那人再一抱拳,应道。说完便要转过身去,准备点上五个人跟随他去。 段霸顿了顿,再度开口:“慢着,你等过去后,若发现那男子还有气息,速速送去医治。” 那名属下点了点头,又准备应声抱拳。段霸手一挥,打断了他:“快些去吧。” 说话这时,柳影已经和袁龙交上手了。柳影的青云长蛇鞭可谓是刁钻无比,如同****一般笼罩着袁龙,使得袁龙只得小心躲闪,难以近身。 一道鞭影贴地流转,扫起层层沙土,袁龙右手扬起弯刀,扶摇而上,躲过这一鞭,但下一瞬间,柳影猛然一提,那青云长蛇鞭便冲破黄土,自下而上抽了上去,一招“黄龙搅水”,带着凌厉刚猛的力道袭向袁龙的下盘。袁龙见了这招,身体一横,内力自脚底运转,在半空中旋转了起来。 长鞭也如毒蛇一般穷追不舍,柔软而又锋利的鞭子在柳影的手上似乎有了灵智,心所向,锋所指。扭曲的长鞭狠狠得抽向袁龙的双腿,袁龙微微锁眉,表情也不轻松,在空中身法一变,左膝稍曲,脚尖重重点在鞭身上,再一借力,右脚尖迅速探出,再闪电般点在鞭身,趁着柳影还未来得及抽回去,一招“蜻蜓点水”沿着脚下的鞭子便飞向柳影,弯刀举起,斜劈而下。 柳影没料到这袁龙还会这一手,倒是看轻了这人。当下右手往腰后一拉,那青云长蛇鞭猛地往回收来,又运转力道,右手腕一拉一转,一股股连绵不绝的内力送至长蛇鞭上,鞭子末端高高扬起,收回来的速度更加迅速,刹那便追到了袁龙的右脚跟处。一触及袁龙的脚跟,那长蛇鞭便如藤蔓一般,顺着袁龙的脚裸往上爬着,直到紧紧缠住了袁龙的右腿小肚。 袁龙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束缚,当即心觉不妙,大喝一声,全身内力汇聚双腿,要硬抗这阻碍之力往前飞去。柳影不敢大意,紧紧攥着鞭子,斜着往下一拉,那层层力道传出,缠绕在袁龙的右腿小肚上的鞭子末端猛然一紧,一股似乎无法抗拒的力量将袁龙拉向地面,此时袁龙与柳影的距离不过一步之遥,袁龙心中急切,毫不犹豫横着划出一刀,同时眼睛直盯着柳影,一道凶光乍现。 柳影也来不及做出动作,银光落下,刀尖擦着柳影的脖颈而过,一丝丝凉风彻骨,她这才大惊失色,身体向后微仰,速速退了一步。回过神来,却发现脖颈间一道细细的血丝,血珠顺着玉颈缓缓流下。柳影伸出左手,食指在颈间摸过,这才心中一定,袁龙这一刀,险些要了她的性命,幸好刀尖只划破了一点皮肉,并未割了她的喉咙。 袁龙一个翻转落了地,右脚运力,一横一踩,正准备将长蛇鞭踏在脚下,柳影见状一抽,将长鞭收回手中。 后头风雷堂众人欲抽刀上前,而段霸也慌忙问道:“影儿?” 柳影闻声,并未回头,伸出手掌,摆了一个手势,示意并无大碍。 而正面望着袁龙这方,却是怒意横生,神色冰冷。 袁龙见柳影这般,轻蔑地笑道:“下一刀,你可没这么好运了。”说罢,便跃出一步,弯刀横在胸前,并未使出任何刀法,而是直直逼近柳影。 柳影又后撤一步,轻喝一声,舞动着青云长蛇鞭,抽向袁龙。待到长鞭舞着劲风席卷而来之时,袁龙还是一如既往地向前冲去,只不过横在胸前的弯刀一个扭转,又是一招“旭日东升”,径直卷向长鞭。这一招卸人兵器的巧妙乃是袁龙的看家绝活,对敌之时屡试不爽。长鞭抽来,刚刚触及袁龙的弯刀,立刻弯曲缠绕在刀刃上,袁龙左手一抓,想要抓住这长蛇鞭。 不过这鞭子上细细密密的鳞片可是锋利得很,袁龙左手抓在上头,鳞片立刻割得他手上鲜血淋漓。袁龙强忍着痛,用力往身后一拽,想要夺走柳影的长鞭。一道大力传来,长蛇鞭差一点脱了手,柳影运力,与袁龙僵持着。不过袁龙可并不止步于此,身形仍然一往无前,右手弯刀不断在手中转动,一圈一圈地将长鞭缠了起来。 袁龙刹那便到了柳影身前,可是就在这时,柳影先前还紧皱着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柳影右手握着长鞭,忽然用力一抽,随即直接松开了手掌,任由袁龙夺了长蛇鞭去。袁龙见柳影竟有笑意,也不知她做什么把戏,不过长鞭已经夺了过来,而柳影就在他的身前,他抓住机会,右手一抽,反手一划,想要斩下柳影的头颅。 而这时柳影却缓缓伸出左手,送到袁龙面前,摊开手掌,一朵亮闪闪的金花赫然出现。柳影脚底生风,向后撤去,左手往前一推一送,金花慢悠悠得飘出了掌心,左手脱离之时,迅速得从金花底部抽出一根细小的金针,然后只见这金花慢慢舒展开花瓣,浮在半空急速得旋转起来。 两人相视,柳影一抹冷笑,眼睛细细眯着,却见袁龙脸庞逐渐扭曲起来,一副震惊慌张的神色。 袁龙心中犹豫了,也不知这金花有什么威力,不过既是保命的宝贝,定然不能小瞧了它。可是这一刀如此精绝,就算她全力躲闪,也难逃一死。想到这里,袁龙也懒得细究了,瞬间便安下心来,以命搏命,他何时畏惧? 金花绽放,一片片薄薄的纯金花瓣借着旋转之势,纷纷四散炸开,锋利的花瓣割开了袁龙的衣服,进而又撕裂了他的内甲,嵌入他的腰腹和胸膛。但是这丝毫没有让袁龙的动作有任何迟缓,弯刀稳稳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轨迹,任柳影如何运力后退,也逃不过这一刀。 柳影浮空后撤,这弯刀也咬尾追来,虽然刀迹并不是向着柳影的头颅,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得划过了柳影的小腹,那寒芒迸现的刀尖,没入柳影的艳红绸缎之中,“嘶”,衣物被割破了,而后却传出“嗞”的声音,在衣物撕裂的口子里,露出了银白色的软甲内衬来。袁龙只看了一眼,又瞪大了双眼看向了柳影,只见柳影嘴角仍然轻轻地笑,似乎早已计算好了。 段霸离他们不远,初见袁龙凶悍一刀还是颇为心惊,但随即听得那声刀刃刮在软甲上的声音,便安定下心神。那件软甲,可不是普通的软甲,这可是柳一斜走南闯北得到的一件宝贝,普通材质的刀剑根本破不了这覆在软甲表面的银丝,更别说伤了这柳影分毫了。 段霸虽不喜这袁龙,这个时候也难免生出一股同情之意。这女人全身都是暗器宝贝,她那老头子有多宠溺她?放任柳影在江湖闯荡,怎么能不给他这独女备上一些防身的好东西? 袁龙一刀未如愿,自己却伤的不轻,不过却也是幸运,那金色花瓣如此之近的距离,虽然穿透了他的身体手臂,但却并未能立刻杀了他。他全身衣服破破烂烂,鲜血从各处涌流出来,右手握住刀柄,将弯刀插在土里,左手按着腰腹,艰难地喘着息,抬着头望着柳影并未说话。 柳影定住身形,望了一眼腹部横着撕开的一道口子,眼神淡淡地看着面前重伤的袁龙,顺手从后面风雷堂高手腰间抽出一柄长刀,径直走向他,想要速速了结了他。 “下辈子投胎,先长好一双眼睛,认清楚风雷堂的人,是不能惹的。” 话音刚落,柳影右手提起长刀,下一刻就要斩下去。而这一刻,袁龙的眼神却变了,之前的恶狠狠的神色全然消失,目光深邃又复杂。他的左手一动,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颗漆黑的珠子,扬起手臂将那黑色珠子狠狠砸在柳影脚下。“嘭”一声巨响,一股黄褐色的浓烟爆炸飘散,伴随着沙土飞舞,瞬间便弥漫在空气中,将所有人都笼罩在里面。这黄褐色的浓烟一经吸入,立刻麻痹了柳影的手脚,且脑中嗡嗡作响,就连眼睛也被一种辛辣感觉刺激得难以睁开。 但过了还没五息时间,忽然听到一声惨叫传来,那声音熟悉不已,正是袁龙! 众人跌跌撞撞逃出了烟雾,使劲揉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却只见袁龙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住一柄长剑,而那长剑早已没入袁龙的胸膛,甚至刺穿了他的身体,从后背贯穿而出。 站在袁龙身前的,赫然是一名女子,这女子身着青衣,衣服上还有一大片血迹,眼神淡淡地望着跪在地上痛苦难言的袁龙,又猛然用力将长剑向前刺去,只见袁龙背上的剑尖突现了一大截,这时袁龙的身体狠狠抽搐了一下,眼神却死死盯着眼前之人,眸中流转着最后一抹色彩。 段霸的眼前逐渐清晰,终于才识出这人,她!卢清秋! 卢清秋不紧不慢地轻声说道:“血债,血偿。”话音一落,那袁龙的眼中便透出一股不甘的神色,而后身体缓缓一软,没了生机。 袁龙终未逃脱,最后死在了卢清秋之手。段霸心中感慨,看着此女,心中五味杂陈。 而此前去寻宋景阳和卢清秋的五位风雷堂高手也匆匆赶来,他们搀扶着不省人事的宋景阳,来到了卢清秋身后站定。 卢清秋心神恍惚,远远看了段霸和柳影一眼,也没说话,转过身,从一人手中接过宋景阳,搀扶着缓缓离去。卢清秋搀着宋景阳一步一步走在路上,忽然后头一阵马蹄躁动,原来是段霸追了上来。 近了,段霸下马,走到卢清秋身前,轻轻地说:“卢家丫头,跟我回风雷堂,我救活这混小子。” 卢清秋抬头看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却是柔弱而嘶哑:“你,说的可是真的?”段霸一听,眉头一挑,淡淡笑着看着卢清秋:“上马。” 卢清秋此时也别无他法,虽然宋景阳尚有气息,但是此地荒郊野岭,哪里有什么医馆?只能信了段霸,随他去了,若真能医好她的宋景阳,无论付出什么都足够了。 卢清秋被人扶着上了马,宋景阳就坐在她身后,软软得趴在她的背上。一行人走了两个时辰,路过一处村庄,段霸才令人寻了一辆马车来安置宋景阳。 卢清秋这时才注意到,之前与段霸一起的那名衣着艳红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过见到段霸并无异色,想必是另有安排,故而也未多问。 光阴似水流,转眼过去,李自显就已经在天仙谷中待了三日光阴了。 这三日中,李自显陪着沈梨走遍了天仙谷各处。虽然一路而行之时交谈甚欢,但是李自显心情却并不轻松,因为沈梨似乎下定了决心留在天仙谷中,至于她脑中对于曾经的那些记忆,也只停留在李自显的口述中。沈梨自己明白自己曾与李自显发生过的一切,但心中认定了自己现在乃是雾里童花的弟子,天仙谷的门人,白暮月。 这日清晨,便是三日之期之后的第四日。李自显照旧起得很早,漫步来到演武场看沈梨练功。 沈梨之前是不懂武功的,作为护国公沈复之女。从小便饱读诗书,精研琴棋书画,乃是端庄文雅的千金小姐,而她最爱的是她珍藏的一幅水墨画,名曰“深林晚归图”,是出自于百年前一位大才子林清之手。 可就那样一位爱好诗画的文弱女子,现在却舞起了长剑,再也记不得与他的往事了。李自显盯着清风中飘舞的沈梨,看的出了神,这一切变化之快,仿佛如昨日一般,那样得不真实。 正在他感慨之际,一人静静地从背后走了过来,轻轻将头垂在李自显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话。 李自显听完之后,却皱了起眉,表情不悦,望了一眼沈梨,再转过身去,平淡地说:“带我去。”随后两人便静悄悄的离开了天仙谷,一直到了谷外士兵驻扎的营地中,李自显才见到了正立在营帐门口的余熊。 “见过陛下!”余熊行礼。李自显稍稍点头,径直迈进了营帐,余熊也跟了进去,而其余士兵都在门外守候。 李自显背对着余熊,说:“段霸人呢?”语气不善,微有怒意。 余熊应道:“陛下恕罪,臣虽派了百名精兵四处寻找,但是也不见那段霸踪迹。” 李自显转过身正视余熊,怒道:“一群废物,莫要告诉我那救走他的男子也不知是何身份?” 余熊头深深垂下,不敢说话。 李自显大袖一摆,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瞪着余熊,满是恨意地说:“要你何用?” 一听这话,余熊“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朝着李自显狠狠磕了一个头,大声道:“臣办事不利,还请陛下恕罪啊!” 李自显轻启嘴唇,想要降罪于他。就在这时,门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吵闹声响起,一名士兵在门口高喊:“报!” 李自显应了声:“进来!”随即一名士兵进了来,刚刚跪下呈报,那营帐帘子就被猛地掀起,一位穿着艳红的女子嚣张地钻了进来,她手中还攥着长长的鞭子,鞭身上还沾染着丝丝血迹,然而紧随其后又闯进来四名黑衣男子和一群提着刀枪的兵士。余熊一见,大惊失色,刹得站了起来,抽出腰间长刀将李自显护在身后,一声大喝:“拿下!” 那女子眉头一挑,开口说道:“慢着。”边说还边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条,接着开口:“我乃受段霸命令前来,要见李自显。” “大胆!”余熊听这女子直呼陛下其名,不容分说,就要上前擒拿此女。 李自显在余熊身后,听得她这么一说,脸上却是惊喜,两眼闪光,连忙制止余熊,并上前去接过纸条,打开一看。 看过之后,李自显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使了一个眼神,将余熊一干人等全都支了出去,只留下那女子一人。 “我便是你要找的人,敢问……” “我叫柳影!”柳影知道了李自显的身份,但是态度也未变化。 不过李自显也不是小气之人,反倒是挺欣赏这柳影的气质,直接便问她:“段霸为何不来?” 柳影收起长鞭,悠闲地四处踱步,翻翻书卷,摸摸兵器。随口一答:“我来便可,不必劳烦段哥。” 李自显生性谨慎,一时没有说话,而是在沉思。柳影回头瞧了一眼,轻笑着说:“我说,你大可放心,我柳影出马,绝不失手。” 稍一停顿,柳影又加了一句:“莫你认为闯你这精兵帐营要比那天仙谷还轻松?” 李自显听了这话,转念一想,说道:“我并不怀疑你的武功,这件事情……” “我知道,悄无声息,移花接木。”柳影转过身来,朝着李自显妩媚一笑。 李自显眼神平淡,轻轻点了一下头:“这样便好。” 说完,移步到营帐帘前,定了身,继续说:“我与你在……”还未说完,一道轻灵的声音传来:“我知道,定军山!” 说完这话,柳影似乎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一蹦一跳来到一柄宝剑前面,欣喜地抚摸着剑鞘。 李自显苦笑着晃着脑袋,这活泼俏丽的女子也不知是段霸的什么人?不仅目无礼数,而且似乎总能猜到他要说的话,令人哭笑不得。 李自显一只脚刚迈出营帐,后面柳影却追了上来,一只手轻轻在他背上戳了一下,说道:“皇上,我想要……” 李自显并未回头,声音洪亮,带着笑意说:“送你了。”说罢便大步朝外走去。留下柳影一脸惊喜的表情,和流露着深邃意味的眼神。 回到天仙谷,已经快到正午了。沈梨已经离开了演武场,此刻正在怨香阁受教。怨香阁是一处药楼,也是雾里童花专门传授亲传弟子毒术的地方。江华宇和沈梨正坐聆听,雾里童花在他们前面调试药剂,伴着详细的口述。 李自显来到怨香阁下,但是并不能进去。这里算是天仙谷中的一处禁地,非谷主亲领不可进出。 李自显也不着急,轻轻嗅着空气中各种草药混合的味道,静静地等待着沈梨。 而在楼上,雾里童花早就注意了响动,知道此刻李自显就在楼下等候。药剂调制到一半,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沈梨看了一会,悄悄叹了一口气,说:“暮月,李自显在下面等你。” 沈梨方才专心研究着药剂调制,并未察觉什么动静,听雾里童花这么一说,这才探了探头,朝怨香阁下看了一眼。 “暮月,你下去吧。” “是。”沈梨起身,行了一礼,轻轻移动脚步,下了楼去。 刚出了门口,李自显就迎了上来:“梨儿。” 沈梨正想开口,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为好。眼帘微垂,颔首作礼,嘴边轻轻“嗯”了一声。 李自显扶着沈梨的双手,缓缓开口:“梨儿,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沈梨看向李自显的眼睛,里面全是不舍的深情,不自觉得言语也有些挣扎:“这么快就要走了?” 李自显听完,带着笑意打趣道:“怎的?梨儿若不舍得,我就住在谷中常伴梨儿好了。” 沈梨一听这话,心中却有点惊喜,但是忽而又有些犹豫。这些时日,李自显陪她谈天说地,确实让她很开心。至于那些往事记忆,虽说记不得了,但是却有一些慢慢接受的趋势。可想到他的身份,以及夹杂在其中的天仙谷众人,却依旧是让她难以决断。 正在沈梨为难的时候,李自显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神色一正:“梨儿,我走了,你会想起我吗?” 沈梨再不敢看李自显深情的注视,头轻轻垂下,手却任由李自显紧握着。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梨的耳畔却传来一阵暖风,一道微小的声音响起:“梨儿,我会天天想着你的。” 随着声音的消散,沈梨也感觉到手背一松,慌忙将手藏在身后,轻轻一握,却发现手心全是汗水。 再一抬头,看见李自显孤寂的背影已经走出了十几步远,手指紧紧捏着衣角,犹豫地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直至李自显的背影在沈梨的眼中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黑点,沈梨才缓缓回过神来,嘴角轻轻蠕动,似乎像是对着弥漫着药香的空气说着话:“我……也会想你的。” 天仙谷外,余熊领头的三千精兵已经整装待发,李自显一出天仙谷,便浩浩荡荡地起驾回宫了。 而李自显离开之后,马蹄扬起的沙土还未消散。柳影却已经悄悄的躲开天仙谷巡逻的弟子,溜进了天仙谷中。 不过她不再穿着艳红,而是换上了一身束身的夜行衣,腰间盘着的青云长蛇鞭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从军中大帐取来的那柄宝剑。 第185章 番外五十七 最后一博与罗刹 迷离模糊的视野出现了摇曳的火光,呆小瓜苏醒了过来。入眼之处,自是休憩的洞穴。此刻已是夜幕降临,洞**生起了火堆,凯撒几人围坐在火堆旁。 胖子啃吃着一个青涩的果子,满脸愤恨,狠狠地说道:“那些杀千刀的崽子,只会趁人之危,占着人多欺负人少,我诅咒他们喝水呛死,走路跌死,遭雷劈死,那些该死的王八蛋......(此处省略1000字) 咒骂完那群人,胖子立马转变脸色,可怜兮兮地说道:“我的食物啊!我的极品火腿,我的西北牛肉干,我的宝贝......我好想你们啊!” 凯瑟琳吃了一口果子就没有再吃,她贵为帝国公主,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要她立马转变为吃苦耐劳的女孩也是不太现实的。放下果子,凯瑟琳担心的目光转到呆小瓜身上,而这时,呆小瓜眼帘渐渐拉开。凯瑟琳顿时露出笑脸,连忙走到呆小瓜身边,欣喜地叫道:“小瓜哥哥醒了!!! 呆小瓜看看手中的果子,再看看洞**的情况,疑惑的问道:“我们准备的食物呢,还有我们三个的符文铠甲怎么都不见了?” 奎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惭愧地说道:“被其他队伍抢走了,都怪我,没能守护住......” “抢走了?” 奎因解释道:“那是在......” 接下来,通过奎因的讲述,事情被慢慢还原。 时间回溯到今日的傍晚时分,亚伯拉罕几人离开之后,呆小瓜还在昏迷,凯撒还在休息养伤。 在遇到亚伯拉罕这个意料之外的强悍对手后,凯撒队伍的战力严重缩水,仅凭剩下三人的实力明显不是任何一支队伍的对手,队伍开始面临危机,奎因经过分析考虑,决定也只能先以隐藏为主,避免遭遇对手。而此时,队伍虽然有了危机,可所幸,亚伯拉罕并没有夺取他们的令牌和物资,靠着胖子精心准备的食物和药品,队伍恢复战力只是时间问题,等恢复战力以后,再执行早前做好的计划,即使在面对亚伯拉罕这等强队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夺冠也不再只是一个口号,而能让奎因有如此信心的,便是呆小瓜给予的惊喜。 原来,呆小瓜在军营急训之后,并没有机会向众人展示他现在的实力,奎因原来的计划是以呆小瓜仅仅能自保来做的,可呆小瓜的实力竟然在短时间内有了急剧的提升,却是远远超出奎因的计划。别看之前凯撒和呆小瓜都输给了亚伯拉罕,就以为他俩的实力不怎么样,仔细想想,亚伯拉罕是什么人?亚伯拉罕是大陆上最强大的帝国,坦格利安帝国的王子,他,是倾尽帝国之力刻意培养的骄子,是在无数战场成长起来的人。这样的人,实力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而凯撒和呆小瓜呢,他俩可以说是半路出身,有这样的实力全靠卓越的天赋,现在能与亚伯拉罕勉强抗衡,是很了不起的事,而且据凯撒说,他还有余力没有发挥出来,这样下来,作为队伍的第一参谋,奎因没道理会因为一时的遇挫而泄气,之前的叹气失落,只是他个人对自己表现不好的谴责,而不是其他什么。现在,凯撒队伍最缺的就是时间,只要平安地熬过今晚,在明天的决战中按计划驱狼吞虎,浑水摸鱼......冠军触手可及。为此,奎因花了很多精力亲自找来树枝杂草来掩饰洞口,以防队伍在最虚弱的时候被其他队伍发现。 可以说,奎因在决战中的计划很漂亮,只要熬过了今晚,他们队伍的处境自然会柳暗花明。可是,他的计划却并不完美,因为他没有把意外考虑进去,或者,可能他考虑过意外却因为在此时有限的选择之下,他只能寄希望于“运气”,希望到明天早上之前都没有意外。可是想想,在这次精英选拔赛中,他们的运气不但不好,可以说是极极极差。比赛才开始不久,便被最强的一支队伍盯上并遭遇。所以,还靠运气便显得不靠谱了。 果然,在洞**半声不敢出地躲藏了几个时辰后,寂静被打破了。 “这演武场有点大啊!找了这么久,也才遇到五支队伍,现在我们一共拿到了四个令牌,给跑了一个,虽然优势是有了,却离冠军还很遥远,我们......咦?等等,老大,这里有点不对劲!” 洞穴外别传来一个男声,奎因等人的神经骤然绷紧,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怎么了?贝特。” “老大,你看,这里的树枝折断得有点不正常,似乎是人为的,而且,你看这地面,战斗的痕迹这么明显,我估计这附近可能有队伍埋伏着,或者躲藏着。” 这时,另一个声音怀疑地说道:“既然这里是战斗地点,那么,哪会有人还傻乎乎地躲在这里?” 名为贝特的人继续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说法叫做‘灯下黑’么,恩......这样看来,他们就不可能是埋伏了,我觉得这附近很可能躲藏着一支队伍。是的!一定是这样!大家快四处找找。” “你们还愣着干嘛,贝特分析得很有道理,现在,两人一组,仔仔细细地搜寻一下,行动!” 听到这里,奎因顿时泄气了,想不到这么倒霉,竟然遇到这么细心的队伍。 半会后,洞穴外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一次已经是找到了洞穴门口。 “找到了!我找到了!这里有个洞穴!快来快来!” “还用树枝掩盖,没错了,这里面肯定有人。” “你们几个封锁住洞口,注意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动,贝特,罗文你们两个和我一起进去。” 洞口处的掩盖物被一把拨开,一大片阳光照了进来。 奎因在听到洞穴外的声音之后,原本还在想着能不能反吃对方,可等到他看清走进洞穴的三个人的面貌和洞穴外面数十个人的身影后,暗暗咒骂了一声运气怎么这么糟糕,便放弃反抗的想法了。 根据奎因自己收集到的资料,他一眼便知道了进入洞穴的三人,除了贝特,罗文两人之外,明显是老大身份的那个人,叫科瑞恩。他们都是皇家第二军事学院的三年级学生,其中,科瑞恩是皇家第二军事学院三年级当中名气最高的一个人,实力超强,估计与不出杀招的凯撒不相上下,科瑞恩,可以说是他们学院的“王牌”精英。而科瑞恩的队伍也是奎因最不想遭遇的几支强队之一。原本的凯撒队伍与科瑞恩队伍对决,大概是五五开的均势,而现在,昏迷的昏迷,养伤的养伤,拿什么和他们斗。更何况,科瑞特还联盟了相同学院的两支队伍,那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啊。无奈之下,奎因也只能静候他们的到来,不再浪费力气。期间,奎因和凯撒交流了一下眼神,凯撒沉思了一下便合上了眼,显然是让奎因做决定的意思了。 “一,二,三,四,哟,还有一个躺着,老大,这里总共才五个人,哈哈,这令牌来得很容易嘛,多亏了贝特的细心,这回的功劳可全在贝特你身上了。” 听到伙伴的恭维,贝特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洞**的五人,等待着科瑞特的吩咐。 “皇家第二军事学院的科瑞特是吧,别看了,我们自愿交出令牌。”说完,奎因将手中的令牌用力丢向科瑞特。 科瑞特轻松接下令牌后,并没有立即离开,只见他继续向洞**走去,微微屈身道:“向公主请安了,凯瑟琳公主怎么呆在这种地方,不知我是否有幸能邀请公主一同度过选拔赛余下的时光呢,请放心,只要到了我们队伍里面,我必将守护好您的安全。” 凯瑟琳看了科瑞特一眼,淡谈地回道:“多谢你的好意,我在这只是来参加比赛的选手,不必客气。我现在已经有了所属的队伍,就不劳烦阁下了。” 科瑞特继续缓缓道:“接下来比赛将会变得混乱,希望公主您再考虑一下?” 凯瑟琳坚定地摇了摇头。 科瑞特挺直身子,道:“那好吧,既然公主执意如此,那接下来有什么不周之处也只能请公主谅解了,毕竟这是比赛。” 科瑞特话毕,其身侧的罗文便大声说道:“看在你们主动交出令牌的份上,你们把各自的符文铠甲和食物都交出啦,我们就不为难你们了。” 奎因咬了咬牙,最后也只能无奈的说道:“东西都在里面,你们自己拿吧,不过请留给我一点食物,毕竟比赛还有好长时间才能结束。” 罗文道:“不把你们现在就淘汰出去已经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食物不可能给你们留下,我们不会给自己留下对手的,我只能奉劝几位,等会联系举办方自动退出比赛,以免吃不必要的苦。外面的,进来两个人来拿东西。” 奎因只能眼睁睁看着外面簌簌进来两个人,走到他们的物资旁便,开始四处翻动。 “我的天,发财了!他们的符文铠甲竟然都是银色地级,妈的,我们十五个人总共也才三套地级,十二套人级,他们竟是人手一套地级,富家子弟果然阔气啊!哦!!!这里竟然还有一套金色天级!老大,怎么处理啊?” “四套地级铠甲和物资全部拿走,天级铠甲不要动。” “好的......哎!!!老大,天级铠甲呐!为什么不拿走?” 贝特摇摇头,走上前,从罗文手中夺回那套天级铠甲,轻轻放回到凯瑟琳旁边,然后回过头笑骂道:“真是不知道该夸你胆子大呢还是该骂你傻,以你的身份,要敢把这天级符文铠甲穿出去,立刻便要被监察院抓去吃牢饭。天级符文铠甲可是民间禁品啊!更何况,天级铠甲可是有穿戴要求的,你那34点的灵魂天赋不要说发挥铠甲的力量,不把你吸干就要感谢天神了。” 罗文一震,惊道:“这天级铠甲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来头,乖乖,你这一说吓我一跳。”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么,快点把东西拿走,我们还要继续搜寻其他队伍呢。” “好嘞。” 这时,一个特有的尖叫声在洞**响起。 “放下!放下!该死的!你们竟然敢抢大爷的食物,混蛋,放手!放手!” 罗文哭笑不得地看着趴在物资上面的罗胖子,道:“你这样是在浪费力气,浪费时间,乖乖让开,我们不想伤了和气。” 罗胖子一边像杀猪般尖叫,一边凶狠地说道:“快把你们的脏手从我的东西上拿开,混蛋,要想拿东西先踏过大爷我的尸体再说。” 罗文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道:“趁着我还有耐心说话的时候,你最好立刻放手!” 罗胖子突然没有再尖叫了,只是他开始以无尽怨愤的眼神死死盯在罗文身上,依然顽固地不肯放手。洞**骤然安静下来,只是这时的安静显得有些诡异。 这时,奎因出声道:“胖子,算了,让他们拿走吧。” 胖子依然没有放手。 看到眼前胖子不撞南墙心不死的反抗,罗文等人准备动手了。便在这时,凯撒睁开了眼,轻轻地说道:“罗迪,放手。” 直到此刻听到凯撒的话语,胖子的表情才有些松动,半会后,胖子仿佛想到了什么,乖乖地放开了手,他缩回身子,目光快速地掠过洞**外的第二军事学院的所有学员,目光中,一丝不可能出现在他这个年纪的狠毒之色一闪而过。 罗文看着三套地级铠甲和物资搬出洞外,脸色松了不少,然后,他继续对胖子说道:“还有你身上的符文铠甲,马上脱下来!” 胖子紧紧捂住身上包括符文铠甲的防具,抬起头怒视罗文。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我是来玩的。” 罗文猛地拖起胖子,使劲地脱着胖子身上的铠甲。这时,凯撒站起身来,可他却没有走向罗文,反而是看向另一个方向,那是科瑞特站立的地方。 凯撒只是以平静无比的目光盯着科瑞特的眼睛,而科瑞特也注意到了凯撒,刹那间,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无形中,两人目光不知碰撞了多少次。半会后,科瑞特首先移开了目光,对罗文说了句话,便转身走出了洞穴。 “算了,罗文,我们走吧。” ...... “这就是你昏迷期间发生的事,他们几乎把东西都收刮走了,所以我也只能找了些可食用的果子来充饥了。” 呆小瓜沉思了一会,道:“那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危机,既丢了令牌又没有了装备。没有作为的话,明天天亮之时我们便会被淘汰?” 奎因点头道:“是的,不过我和老大商量了一下,我们还有机会翻身,我的意思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所以,我们正等你醒来,听听你的意思。” “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当然不能放弃,不是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嘛,够了,大不了今晚不睡觉了。”呆小瓜毅然道。 “恩,那这样的话,我就说一下计划,今晚倒不必花一整夜的时间去抢夺令牌,我们今晚好好休息,只要在明天天亮之前的两个时辰出发就行,第一阶段的结束之际,不怕遇不到队伍。” “好的,对了,之前听你说他们没有拿走全部的符文铠甲,那现在铠甲在哪里?我想先适应一下。” “胖子的铠甲给老大了,至于凯瑟琳公主带来的天级符文铠甲我们几个都不符合穿戴条件就在那放着了。” “把它给我吧,我试试。” 奎因一惊,道:“你确定你符合天级符文铠甲的穿戴条件?!你灵魂天赋是多......哦,我多嘴了。你要是能穿自然是好的,拿着,你穿着试一下吧,等等,我再多问一句,二哥你确定你真的符合吗?可不要勉强自己,这东西对不符合者的负荷可是极大的。” 呆小瓜看着洞穴之外的黑夜,捏了捏拳头,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我确定!” ...... 时间再次回溯到傍晚,地点则变为密西运河坐落在帝都的一个港口。 密西运河是大陆上闻名的一条河流,纵穿圣彼罗帝国的国土,凭借其丰富的用水资源和强大的水运能力,为成千上万人提供了类以生存的生计,因此被誉为圣彼罗帝国的“国河”“命脉”,而事实也是如此,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密西运河,圣彼罗帝国将会退下大陆四大强国的舞台。根据可靠的史料记载,圣彼罗帝国的皇室开创者,奥古斯都一世,正是凭借着密西运河一举统一了当时处于领主拥兵自立的分割局面,撑起了第一面圣彼罗的荆棘花国旗,由此可见,密西运河在圣彼罗帝国的地位之重。即便是今天,密西运河依然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是它,联通南北的物资交流和资讯传输,是它,维系着帝国的统一局面。 这样的一条河,通行的商船从早到晚都是络绎不绝的。所以,即便此刻是大多数人开始休息的黄昏时分,帝都港口的河面上依旧是船来船往,热闹非凡。特别是今天,统领着南方大半领地的席恩家族,为了向皇帝献礼,特意动用了三艘巨型钢甲船,从南方沿着运河北上至此,更是将港口堵个严严实实,无数小船只能尾赘在三艘钢架床后面等待上岸。可遇到这种皇家的事,钢甲船不开走,那些小船这两日估计都上不了岸了。 三艘钢甲船靠岸下锚,彻底停稳之后,便见席恩家族的家族管事和一干随从从船上走了下来,迎向港口处负责治安等事宜的帝都驻军。因为帝都港口颇为重要,所以即便这里不曾发生过什么大型事故,派遣至此的帝都驻军的数目也是不少,算上交替换岗的,也都有两百人了。一天里的任何时刻,这里的驻军都不会少于一百个人,这就极大保证了帝都港口的秩序。 席恩家族的管事是一个两鬓微霜的中年人,其身后的随从个个都是壮硕的大汉,南方阳光较烈,将他们的肤色都染成如同抹了油的古铜色,配上健壮的肌肉,一股凶悍的力之美感扑面而来。 管事笑脸迎向驻军领头。 “巴洛士官是吧!我是席恩家族的管事菲利克斯,专门负责此次南方献礼,初到帝都,还望巴洛大人多多担待。” 驻军领头巴洛士官是一个即将步入中年的人,所以身体有些发福,当然,发福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所在的这个职位。他是帝都港口的总负责人,官职不大,但胜在油水多,所以他自己也非常满意现状,不像军队里的其他人那样时刻渴望着上位。此次接见南方的献礼队伍,他嗅到了大笔大笔金钱的味道,所以他连忙从家里赶过来主持接见事宜,毕竟他听说南方可是有遍地黄金,富得流油的美誉。 看见对方周密的礼仪,士官也是笑脸相对,道:“管事大人客气了!虽然你我身处南北两地,可都是帝国的子民,我定当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再说,上面也交代过要好好招待好南方的客人,我岂敢怠慢。”巴洛边说着边用余光瞟了几眼对面随从手上人手一个的精美箱子。 管事注意到巴洛投到箱子上面的目光,意味不明地暗笑了一声,随后大声道:“那我就先行谢过大人了,对了,我这回来得仓促,只带来了一些南方的小特产,送予大人与各位将士,希望大人喜欢。” 管事回头示意了一下随从,有着古铜色肌肤的壮硕大汉大步走上前,来到巴洛面前。 “大人,请笑纳!” 巴洛此刻心里可算是乐开花了,对面果然很上道。 “哎呀呀!管事大人客气了,自家兄弟用不着搞这些嘛,不过既然你们有心准备了,我也就不矫情了,管事大人放心,你在帝都的所有花费都算在我头上......” 巴洛边说着,边接过箱子,忽然,在箱子入怀的一刻,巴洛感觉腹部一凉,然后奇怪的感觉从腹部蔓延至全身,巴洛缓缓低头一看,自己的腹部竟然插着一把匕首!而血液正沿着匕首的放血槽拼命地往外流,巴洛意识到发生什么了,正想大喊一句“敌袭”,可身前的大汉猛的拔出匕首,在巴洛的脖子上狠狠一抹!献血飞溅,模糊了视野,巴洛在意识消失的最后几秒钟,看见对面的随从大汉们突然拔出贴身藏好的刀剑,越过自己,狰狞着面孔,袭向自己的手下。 就在巴洛倒下去的那一刻,只见钢甲船上,河中......四面八方冲出一群群手持武器的凶徒,在肆意砍杀着士兵和平民,一瞬间,砍杀声,求救声,如同响雷一样,骤然在帝都港口爆发,才数个呼吸,港口处尸体遍地,鲜血如同小溪般横流! 帝都,竟然遭到袭击!帝都,南城门,黄昏。 用垒石堆砌筑成的城墙有些许斑驳残缺,却依旧以高耸之势如巨人卫兵般守护着帝都的安稳。索尔巡视完城墙,走回城头,双目悠悠地眺望着远处两山之间的狭路。由于夜幕将临,外出劳作的人们纷纷赶回城内,准备享受妻子精心准备的晚餐和孩子亲昵的拥抱。一波又一波的平民赶着时间来到城门口,接受路旁卫兵的审查后,逐一走入城门,生怕稍稍晚了就只能坐吊笼回城。坐吊笼回城对于平民来说可不算是好事,遇到一般点的岗兵还好顶多被责骂几句,可一旦遇到难缠的岗兵,不花点钱就等着被吊笼吊在半空待一晚上吧。 城墙之上,每隔一丈远就站着一个卫兵,他们手持凌厉标枪,背后还背负着弓弩和箭矢,俨然一副恪尽职守的岗兵模样。长年的岗职令他们在值班时变成一尊尊雕塑,面部毫无感情,所以看上去似乎很不近人情。相比之下,城防副队长索尔就亲和好多了,柔顺的红色头发下,是一张标准的英俊子弟脸,如果不是熟知的人,还会错认为索尔是哪家帝都贵族豪门的子弟呢!可实际上,索尔只是一个曾经流落街头的孤儿罢了。城墙底下,检阅依然在有序地进行,索尔却有心事似的,双眼盯着城外的道路一动不动。 一阵谈笑声从城墙内部的登梯传了上来,似乎有人正走上城楼。而这一切,处于走神状态的索尔没有注意到。 “老古啊!我是真羡慕你啊!你看看,我们那一届出来的士兵,现在有谁能比得上你?护****第五军营大队长,手底下掌控着三千来个士兵,多威风!要不是曾经和你同吃一锅饭的关系,我都不好意思和你搭话了。” “哎呀,老托你可别消遣我了,我现在其实也就是一**,说到羡慕,那也应该是我羡慕你才对。堂堂帝都城防队队长,要舒适有舒适,要油水有油水。反观我,这些年我表面上是带了三千个士兵,可实际还是被上头的大人们叫来叫去,东奔西跑,风光荣耀一点没感觉到不说,吃了一肚子的灰倒是真的。” 南城门的阶梯上,慢慢走上来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他俩尽皆装着圣彼罗帝国的军装,唯一的区别是,高个子的穿的是护****军服,而矮个子则穿着帝都城卫军特有的军装。两人身形有异,可年纪却是相差不多,都是五六十岁的样子。 矮个子叹了叹气,说:“这城防队长的差事舒服倒是舒服了,可却不是我想要的......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一旦安逸下来,就浑身不舒服,要是可以,我宁愿当个小兵在后面吃灰,也比天天面对着这城墙好。” 看着老友严肃的样子,高个子突然打趣道:“好啊!老托,既然你不想当你的城防队长,那就辞了吧,我手下正好缺一个勤务兵......” 矮个子一瞪眼,道:“羡慕归羡慕,真叫老子去你那里当个端茶送水的小兵,你以为我傻啊!把你的位置让给我勉强还可以接受!” “哈哈!你啊你!”高个子大笑了一声。 “不过,说真的,古洛,我确实有想过退职了。毕竟我们也一把年纪了,而我又在这个岗位上待得太久,干不动了。所以......我决定再过个两三年,把事情交代一下就脱下这身军装了。哎......说到这个,有件事我有可能要麻烦你了。” 高个子军官古洛说道:“既然是你自己的决定,那我也不多说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你尽管开口吧。”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几年里,我有点私心地培养了一个小子,他还年轻,又聪明伶俐能干,我希望再给我调教几年后,你能把他带到你们护****里面去,别像我一样,半辈子浪费在这里,埋没了他的才华。” 古洛奇道:“我可从来们听过你托马斯这么严肃地夸奖一个人,看来这年轻人挺招你喜欢的啊!” 托马斯眉头一扬,说:“关键是他有本事,不然能入得了我的法眼?!” “哦是吗,那还是算了吧,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我们的庙太小,怕装不下你口里的‘大神’。” “和你说正事呢,你别又嘻嘻哈哈地糊弄过去。” “好吧好吧,这事我会留意的。” 托马斯见老友将话听到心里,这才满意的说道:“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大不了等会我拿点我珍藏十多年的好酒来招待你。” 古洛闻言,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托马斯举起拳头击打在左胸:“以荆棘军旗为证!” 说话间,两人登上城墙。托马斯双眼巡查城头,看见明显走神地索尔,脸色不由一沉:“索尔!是不是才升职就开始自以为是,开始玩忽职守了!你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有的是人愿意顶替你城防副队长的职务!” 索尔回过头,满脸惊慌,连忙说:“我......属下知罪!恳请大人责罚!”话才说完,刚刚还英气逼人的英俊小伙立马单膝跪在地上。 “多大点事,瞧你把人家吓得!喂,那边的小子,赶快起来,男儿岂能轻易下跪,你们大人吓唬你呢,起来吧!”一旁的古洛看见眼前的一幕后,笑道。 这时索尔的脸色稍微恢复正常,可他依旧跪着,呆呆地看着托马斯。 “哼!丢人现眼的家伙,还不快点起来。” “谢大人恕罪。”索尔这才缓缓起身。 训完索尔,托马斯继续带着古洛在城墙上漫步。走了几步,托马斯忽然回头对还站在原地的索尔说道:“你跟着过来,等会我们晚餐的时候,你就负责给我身边的这位古洛大人斟酒,要是他有一点不满意,你就别干城防副队长这个职务了,听到了吗?!” 索尔急忙小跑过去,大声叫道:“听到了,大人!” 古洛停下脚步,定定看了托马斯半天,笑道:“哈哈,我是看出来了,你这个老小子这是在我面前演戏啊,你说的就是这个小子吧,还故意在我面前装黑脸,可以啊!好久不见,你都学会耍奸诈了啊。好吧,既然你都这样了,说说吧,这小子有哪些本事让你如此挂心。” 托马斯低声说道:“他是我前些年遇到的一个孤儿,当时看着这小子差点被工头打死,一时心软救了下来,然后这些年带在身边,慢慢也就有了感情。至于......这小子有什么本事,让他到你那里,你就会知道了。你放心,绝对让你没话说。如果他在你身边做得不好,不用你说,我亲自过去废了他。” “老托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威胁我必须收下这个人的意思啊,还不许我退货,你这算盘打得很精嘛!” “我这不是为你好嘛,要不是城防这里没有太大的上升空间,你以为我舍得把人交给你?你就知足吧!” 古洛指了指托马斯,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你......你啊你!” “哈哈......” 之后,古洛和托马斯相互谈笑着,索尔跟上来之后便乖乖地低头跟随。 夕阳又落了一截,天际被抹上了一些血红。城门处归来的人已然全部进入城内,托马斯指挥士兵关闭了城门,然后领着古洛索尔以及四个随从士兵正要走下城墙,便在这时,密集的脚步声隐隐从城门之外的狭路传来,数个呼吸之后,一队队穿着军服,佩戴武器的士兵携着飞扬的尘土,滚滚而来。 看到此幕,城墙上的士兵开始紧张起来,一个个捏紧手中的长枪,蓄势而待! 托马斯闻到声响便停下脚步,转身走到围墙边举目朝狭路望去。 底下的队伍终于是在城门前停了下来,从前头到隐藏在远处狭路之间的尾部,这只蛇形绵延的军队粗略一数竟达到了上千之数。 这只军队人数颇多,可军纪严明,停步之后竟未曾发出一声喧闹。直到队伍之间走出一个人,此人十分高大,身上穿着与古洛同样的军装,显然也是护****的一个大队长。此人一出来就喊道:“我是护****第八营任大队长职位的伯恩,因帝都内发生暴徒叛乱,特被紧急调来进入帝都平乱,上面的兄弟!军务紧急,快快打开城门。” 听到喊话后,托马斯没有急着回应,反而是立马让一士兵去通知剩余的所有换岗士兵来城墙集合,然后他才朝底下大声喊道:“我是城门负责人托马斯,你们是否有军队进城的凭证?” 底下的大队长回道:“事出突然,我们听到上头的调令就火速赶来,手上并无凭证,不过你们只要派人去求证帝都内是否发生叛乱就可知晓。” “好,那劳请兄弟们再稍候片刻,职责在身,还请担待。” “无妨。”大队长毫无表情的回道。等托马斯回身后,他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摆到身后,打了一个不知名的手势。 托马斯说完回身对着身旁的古洛问道:“是你们护****的人,你认识他吗?” 之前一直笑容不断的古洛此刻脸色肃然,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认识。” 古洛看了托马斯一眼,解释道:“护****共十二营,除去前锋营和青龙营这两个比较特殊的,其他十个营,每营三个大队长,总共三十个,我又不可能个个都认识。 “是,大人。” “等等!”古洛忽然回身叫道。 托马斯看了看他,问道:“怎么了?” 古洛直直地盯着正准备离开,而此刻正低着头的士兵,说:“老托,有点不对啊,外面都有一个大队的的护****前来平乱,帝都防务处怎么还要你分人去协助?” 托马斯想了想后,看向士兵,突然问道:“你的直属长官是谁?” 士兵身体一震,回道:“我的直属长官是……” 托马斯还等着回话,可士兵说到这里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托马斯!托马斯双目睁大,丝毫来不及从眼前的突发状况中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 托马斯反应不及,可一旁的古洛显然早有准备,他迅速抽出佩剑,沿着士兵的刺杀路径砍去。如果士兵依然往前,古洛就会一剑砍掉他持刀的手。可此时,意外再生!就在古洛的佩剑即将落在士兵手上的时刻,一旁一直默默无闻的索尔先一步贴近士兵,完全封死了士兵的动作,然后只见他单手肘一夹,士兵持刀的右手突然变形,士兵闷哼一声后,手中的匕首掉落了下来,索尔顺势接住匕首,以只能看见残影的速度刺入士兵的心脏,士兵口中开始冒出鲜血,身体慢慢瘫软下来。 一击毙命! “大人,您没事吧?”索尔解决掉士兵后,回身走向托马斯,关切地询问道。 托马斯脸色通红,惶恐之色渐渐被愤怒遮盖。 “嚣张!嚣张至极!一些跳梁小丑竟敢祸乱帝都!这群暴徒就祈求别被我遇见吧!否则我会叫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古洛瞟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说道:“老托,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仅仅是一些暴徒怎么会想到冒充士兵来骗你调兵分散城防力量呢?况且......” “老托!小心!” 古洛突然惊怒地看向托马斯大声叫道。他提剑就要动手,不料还未起身就被一直站在身后的两个士兵用剑架在了原地。 而他对面的托马斯也是一样被人用匕首架在了脖颈之上。 “大人!大人!大人!” 其他刚才还站在岗点上密切关注底下军队的士兵,回头看到异变后纷纷急忙换转长枪,朝托马斯他们围了过来。 “放开大人!”其中更有人上前怒叫道。 不敢置信的表情出现在托马斯脸上,他的眼眶睁得如铜铃般大小,双目赤红,眼神中充满了惊怒,失望,后悔,怨恨等等复杂无比的情绪。 接着,托马斯用几乎要咬碎牙齿的声音狠狠地喊道:“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索尔!!!” 索尔手上的匕首稳稳地搭在托马斯脖子上,他慢慢走了出来,脸上交替着紧张和惭愧。 “义父......” “别叫我‘义父’!你不配!”托马斯突然大声叫道。 因为喊得太用劲了,托马斯的脖子不免碰上了锋利的刀刃,一股细小的鲜红血液徐徐流下,而托马斯却浑不在意。 “义父,对不起!不过只要你们配合,我保证你们都会安全的。” “哼!”托马斯不屑地冷哼一声,“如果你还记得一点恩情的话,回答我,为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索尔一脸歉意道:“对不起,义父,一切等事情过后我再和你解释,现在希望你们能好好配合。你先下令让周围的士兵散开,然后打开城门就可以了。” 托马斯仰天闭目,沉吟了半会,道:“活了大半辈子,竟还是瞎了眼地养了一条白眼狼,古兄,对不起,连累你了。” 古洛一直静静地看着眼前,闻言淡淡地说道:“马革裹尸乃是士兵的宿命,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不就是一颗脑袋吗,谁想要就拿去嘛,反正总有一日会有人替我们要债的!” “畜生!还等什么?动手啊!”托马斯大叫道。 索尔急道:“义父,你只要下令打开城门,大家都会没事的,城外的军队都是我们的人,他们跟我保证过只要让他们顺利进城,他会保证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有事的!” 托马斯闭目不言。 “呵呵!”古洛却是一脸嘲笑地看着索尔,说道:“可怜的人啊!被人家当成一颗任意摆布的棋子还不自知。一个几千人的大队还需要你为他们开城门?幼稚!你只是他们用来拖延时间的弃子而已!” 索尔脸色一变,辩驳道:“不可能!“ 而这时,仿佛印证了刚才古洛所说的话,高耸的城墙上骤然跃起十多道银色身影。他们越过围墙,跳入城头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入持着长枪的士兵群当中,如虎如羊群般开始了血腥的屠戮,待解决完持枪士兵,穿着银色符文铠甲的十多道身影不发一语,十分冷酷地朝索尔等人袭来。 银色身影闪过人身,直带起一大股喷射而出的血液。 索尔拼命的捂着脖子上的刀口,一直“咯咯”地叫喊,却说不出任何话语来,在最后倒地之前,他看着这个猩红的世界,脸上满是孩子般的无辜。可惜的是,没有人再会去关注他的无辜,要换成以前,会有人,可现在,会的人早先他一步倒在了血泊当中......足足有十三码高的皇宫内部修饰得富丽堂皇,四周镶金的墙面和地上名贵稀有的金色蛛丝布料地垫将皇宫映衬得暖意十足,若一般的平民能踏入如此温暖宜人的宫廷当中,势必会惊叹不已以及感激涕零。 今日的宫廷里,暖意却被冲散地一干二净。皇帝脸色铁青地看着底下的诸臣,一言不发,连带着诸臣不敢喘气,只能盯着地面看,有些胆弱的更是大汗淋漓,衣裤尽湿。当然,其中也有例外,护国大公戴武就是其中之一,他虽然也沉默着,脸上却是如入自家的淡然和轻松。戴武的贴身护卫“白衣”也是一个,虽然白衣戴着面具,可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给人一种冷静到极点的感觉,呆小瓜还从未见过白叔紧张,一如白叔手上从未颤抖过一丝一毫的利剑。最后两个在皇帝的威严下还镇定自若的人分别是统帅神武军的魏迪尔公爵和统帅胜捷军的加西亚公爵。由此可见,兵权和底气是相随的。 过了许久,殿内沉闷的气氛被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 一个士兵跑到宫殿内,单膝跪下。 “禀陛下!帝都港口被暴徒全面占领,城内护卫队正竭力平乱!另外!南城门刚刚传来消息,那里突然出现一支约三千人数的军队,南城门已被攻破,城防支队全军覆没,此刻,南片区大部分地区已被这支军队侵袭,近万的平民遇害,无数房屋遭到放火焚烧。近卫军总长携一千近卫军与之交战,勉强挡住了该军的攻势,情况被控制南片区!” “知不知道是哪方的军队?”皇帝面无表情地问道。 “传讯中说,该军队......是......?”士兵抬头看了眼一旁的护国大公戴武,欲言又止。 “都到此时了还顾虑什么!有话就赶紧说!攻入帝都的这支叛军是什么情况?”神武军魏迪尔脸露不满,威声道。 士兵一咬牙,道:“传讯中说这只攻入帝都的军队穿着护****军服,据前线伤兵所述,似乎是护****第八军营的一支大队。” “什么?护****!” “护****竟然发生叛乱!难道是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企图吗?!” “胡说!戴武大人的护****向来以忠诚著称,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某些阴谋分子为了陷害戴武大公散布的谣言!” “呵呵!那可不一定,众所周知,护****战力可以与其他两支军队媲比,说不定所谓的忠诚只是他们在人前的‘伪装’,随着实力的日益膨胀,野心越来越大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可能!护****可是随陛下征战至今,立下无数汗血功劳的忠义之军!” “哼!是或不是且看就行......” “......” 听到士兵的传讯后,宫廷内纷议骤起! 惊慌不定的,义愤填膺的,猜疑不断的,闭口不言的......各种姿态的人都有。 “够了!”王座之上的皇帝一声暴吼,令喧闹的宫殿骤然安静下来。 殿内寂静许久后,皇帝莫名地不怒反笑道:“哈哈!可以啊!先是港口被暴徒袭击,现在连城门都给人家给攻破了!帝国的尊严全被你们给丢了!我想问问,你们是吃畜食长大的吗?在自己家里都能被人家骑上头!!!” 底下噤若寒蝉,无人敢应答。 皇帝转目冷冷地看着戴武:“戴大公,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朕念你之忠诚,将此次盛事的防务全权交给你,看看现在你是如何回报朕的信任!” 戴武缓缓走上前,道:“臣辜负了陛下,事后自会向陛下认责。不过,臣必须要说明的是,护****乃臣一手整治的军队,没有臣的手谕不可能擅自行动,所以攻破南城门的叛军不可能是护****。臣恳请陛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出城,前去调动驻扎在帝都郊外的护****,平息帝都内的叛乱。” “哼!话倒是说得好听,就怕有些人出城是为了与叛军会合。”魏迪尔突然出声道。 戴武看了一眼他,再看向皇帝,大声说道:“臣在此立誓,如若臣有叛逆之心,便不得好死。” “戴武!到了现在你还想掩盖你的狼子野心!哼!誓约有用的话,大陆上就不止四个帝国了!放你出城,如放虎归山,到时候没人能约束到你,你是不是可以肆意妄为了。戴武!你下得一手好棋啊!陛下!臣恳请立刻羁押戴武,斩叛军之首!” “魏老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在陛下前面随意诬蔑可是有代价的。”戴武冷声道。 “诬蔑?要是诬蔑,你怎么会如此着急着出城?要是诬蔑,由你护****负责的防卫怎么会如此轻易得被叛军攻入帝都?要是诬蔑,前方浴血奋战的士兵怎么会说那是你护****的军服?这不是监守自盗,不是里应外合,还能是什么!!!陛下!赶紧下令抓住这个乱臣贼子!” “行了。”皇帝猛拍了一下王座上的狮首扶边,起身说道,“朕自有判断,魏公爵不用如此心急......戴大公,虽然朕信任你不会行叛乱之事,可你确实辜负了朕,帝都现在情势复杂,朕不可能光信你一人之言,所以你只能继续呆在帝都,以示你没有叛逆之心。” “咻!” 便在这时,戴武身旁的白衣突然拨出利剑。 戴武附近的官员哗啦一下迅速跑离他,让戴武和白衣两人独自站在一个空旷的圈里。 “大胆!大胆!” “还说你没有叛逆之心,竟敢在宫廷之上拔剑!” “叛贼戴武,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 在白衣拔剑的同时,皇帝身前的四个穿戴金色符文铠甲的近卫兵一跃而出迅速将戴武和白衣围住。 白衣见势,就要提气而动,这时,一只手挡在了他前面。 戴武一只手背负,另一只稳稳地拦在白衣胸前,他看向皇帝,说道:“陛下,臣愿意听从陛下的任何吩咐。” 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好!戴大公,朕会记住你的忠心,来人,将戴武大公请回府邸休息,将其拔剑的随从押送至地牢。” 宫廷顿时冲入一队近卫士兵,羁押着戴武和白衣缓缓走出了宫殿。 魏迪尔看着戴武被押送出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冷笑。 ...... 戴武出去之后,宫廷内的众臣恢复站列。 皇帝脸上恢复了平静:“帝都这次的暴乱,诸位以为是何方势力所为?” 满头银发,眼皮耷拉几乎睁不开眼睛,全身臃肿肥胖的内务大臣斯维因从诸臣中走出:“禀陛下,据悉,今日是南方的席恩家族前来献礼的日子,帝都港口发生暴乱,即便不是席恩家族亲为,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席恩家族......”皇帝双眼透出幽幽的光芒,嘴里重复道。 戴武离开之后,变得意气风发的公爵魏迪尔,这时上前大声说道:“陛下!当务之急不是去追究此次叛乱的主谋,而是要尽快平息帝都内的暴乱,诛杀逆贼,然后斩首示众,以示帝国之威!臣恳请陛下将平乱的任务交予臣,臣必将在一个祷时之内还帝都一个安宁!” “喔!魏公爵先说说你要的平乱计划!” “是!陛下。根据之前的情报所知,港口处的暴徒不足千数,而帝都城防军已经前去镇压,平息港口的叛乱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平乱的重点应是攻入帝都南片区的三千逆军。三千近卫军,一千留守护卫陛下和诸臣的安全,臣再亲自统领两千近卫军以及帝都内各家贵族的护卫前去围困逆军,之前朝议开始时,臣已经传讯驻扎在最近的神武军,预计再过半个祷时,一万神武军精兵将到达帝都,到时,定将逆军全部诛首!” “诸卿以为如何?”皇帝问道。 “可行!可行!” “在英武无双的魏公爵的统领下,想必叛军再也翻不起一点浪花!” “......” 皇帝微微点头,道:“恩,既然魏公爵已有全策,朕予你统帅帝都全部军力之权,望魏公尽快平息此次祸乱。” 魏迪尔将右拳重重地击打在胸膛之上,大声道:“臣,领命!” “陛下英明!魏公英武!”一旁的诸臣齐齐喊道。 魏迪尔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宫殿。 ...... “加西亚。”魏公爵离开许久之后,静候消息的宫廷内再次响起皇帝的声音。 一个比戴武要稍年轻的壮硕中年从人群中走出:“臣在。” 皇帝眯着眼,冷冷地盯着加西亚说道:“你统领胜捷军镇守南方,而此次帝都祸乱,暴徒从南方通过密西运河而来,叛军也是由南方攻入帝都,你是不是要给朕一个说法!” 加西亚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是我辜负了陛下,所以......我决定等会在砍下陛下的脑袋时,会用最快的刀法,以减轻陛下的痛苦!”说完话的加西亚猛然抬首,目光直直逼视皇帝,眼神中透着赤裸裸的杀意。 ...... 宫殿顿时一片寂静,诸臣一脸呆滞,都以为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便在这时,宫殿外面骤然爆发出一阵阵刺破云霄的喊杀声!殿内的诸臣顿时大惊失色,惊惶不安,一双双眼睛在宫殿外和加西亚身上两个地方飘忽。 加西亚缓缓拔出身上的佩刀,慢慢走向皇帝。在他缓慢行走的过程中,数道身着紫衣,佩戴面具的身影提着精致弯刀一个接一个跃入宫殿。他们越过加西亚的身侧,向宫殿内的诸臣以及皇帝冲杀而去! 皇帝听到殿外的喊杀声时,先是脸色骤变,再看到持刀的加西亚和不断涌入宫殿的紫衣,脸上顿时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怒。可以,尽管此刻危急万分,皇帝却似乎不急着逃跑,只见他稳稳地端坐在王座之上,静静地看着加西亚,眼中的寒芒如同来自地狱厉鬼的凝视,望之森然......清晨之际,浓墨般的天空被山那边的光线稀释了许多,灿烂的星河已经变得斑驳,只剩最明亮的几颗星辰孤单的挂在天空,这似乎隐隐提示着天道的竞争无处不在,唯有最强者才能留到最后。 因为被群山包庇,还剩一个祷时便要被阳光普照的演武场依旧灰蒙,几个拿着火把的人在树林里穿行。火光飘曳,却沉默寂静,一如正无声行进的这群人。 为了在帝都精英选拔赛团赛第一阶段结束之前重新获得令牌,呆小瓜一行人已经在野外演武场里寻找了两个多祷时,可到现在他们依然一无所获。倒不是说他们没有遇到其他队伍,在这两个祷时里,他们总共遇到了八支队伍,可这些队伍要么和他们一样令牌被夺,要么就是数支队伍联盟抱团在一起,呆小瓜他们势单力薄,自然不可能在最终决赛开始之前就拼得两败俱伤,所以,他们也只是继续在演武场里寻找合适的对手。 “还有不到一个祷时就要天亮了,大哥,看来我们要加快动作了。”奎因看了看天色后,有些焦急的说道。 凯撒停住脚步,沉默片刻后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看来我们不得不搏一把。你们做好准备,下一次遇到有令牌的队伍,无论他们有多少人,无论他们有多强,我们都必须动手夺取令牌!” “好,大哥。我先一步去四周探察探察,有消息再回来和你们说。”呆小瓜整理了一下穿戴在身的天级符文铠甲,轻掂脚尖,其身上的金色铠甲微微发亮,周身升腾起一股股轻风,转眼之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丛林之中。 …… 演武场内一较为旷阔的草地上,三支队伍依睡在火势渐小的火堆旁,十五个人有一人在值岗,其他人尽数在熟睡当中。在草地不远处的草丛中,呆小瓜恺撒五人默默地注视着这一群人。 “我大概认了一下,这三支队伍都是皇家第一军事学院的,三支队伍联盟的话手中一定有令牌,如果我们要对他们下手的话,只能突袭。”奎因低声对众人说道。 凯撒看着远处,沉思不语。 呆小瓜看了看越来越亮的天空,然后对凯撒说:“大哥,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一会后,凯撒收回目光,认真地对四人说道:“既然都走到了这里,就拼一把吧!那我说说等会的计划:进攻的任务交给我小瓜和奎因三个人,罗迪和凯瑟琳负责在一旁骚扰和引诱。待会我和小瓜利于符文铠甲先突袭进去,解决值岗的和首先醒来的人,奎因在后面观察全局决定之后的打援,罗迪和凯瑟琳则想办法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尽可能将一部分人引开。以上就是行动的全部,行动的时候注意保护好自己。大家都清楚了吗?” 四人闻言齐齐点头。 凯撒和呆小瓜蹲在草丛之后,腿上的铠甲组件开始发亮,两人对视一眼之后,足下突然出现两个小土坑,再看到两人时,两人已然距离火堆不足一半的路程! …… 皇家第一军事学院的三年级生马修拿木棍摆弄了一下火堆,然后打了个哈欠。虽然十五个人的轮岗让他有了不少的睡眠时间,可在大清早起来总归是件劳心的事儿。所幸天亮在即,大家都快醒了,到时有人说话自然会减轻不少困意。猛然间,他隐约看到远处有几道模糊的身影,他急忙揉揉惺忪的眼睛,定眼一看,才发现有人偷袭! “快起来!有敌人来袭!快起来!” 惊吓之下,他倒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将大家喊醒。可他也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因为这时,呆小瓜到了!在马修眼中,呆小瓜化为一道金色闪电,还未看清来人面目,马修直觉脖子一痛便立刻昏迷过去。 穿着符文铠甲的凯撒和呆小瓜扑入人群,将慌乱中惊醒的几人尽数击昏在地,当他两人解决了五个人之后,奎因三人也到了。就这样,五人以凯撒打头阵,其余七人成锥形紧紧相随,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冲入人群。 到了此时,皇家第一军事学院的剩余学生也尽数醒来。要说这群人也算不错,虽然被突袭,可他们醒来之后却没有太过惊慌,更没有失措。只听他们当中有人大声地指挥着其他人边抵抗边呈扇形聚拢,致使凯撒等人的攻击再没有得到很好的收益,当中甚至有两人同样穿着银色符文铠甲,在那人的指挥下,迅速朝呆小瓜两人扑杀而来! 在两个身穿铠甲的三年级生的反击开始后,凯撒等人的攻势正式被抵挡了下来。呆小瓜看着对面剩余的人逐渐反应过来,并隐隐开始组织防御阵型和进攻小队,他脸色变得肃然。 看来只能下重手迅速解决对手了。 似乎是想到了一起,凯撒与呆小瓜一样,在与两个袭来的三年级生交手后,符文铠甲终于被完全激活了!凯撒以一个极快的速度侧身躲过对手的冲拳,那人一击落空,正要回肘连击,不料手臂突然被凯撒的双手锁住,紧接着,他就从手臂上感受到了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 咔嚓! 一个异常响亮的声音骤然响起,只见凯撒面无表情地将对手的手臂反折,然后一个强力背摔将其丢在地上!这还不是结束,对手手臂被废,吃痛之下在地上打滚,凯撒不依不饶地继续跟上一个手刀狠狠地砸向对手的颈部,直至将其彻底击昏才收手。 另外一处,呆小瓜遭遇对手后,直接用在军营学到的连杀腿法,像鞭子一般,一个接一个鞭打在对手的双手上。尽管对手激活了符文铠甲的【御气】来抵抗,可呆小瓜身穿的可是正宗的符文铠甲——“天级符文铠甲”。这时候装备的优劣就显现出来了,由天级符文铠甲加持的【破甲】显然不是地级符文铠甲所能抵抗的,所以在第三记鞭腿后,对手的【御气】完全溃散,他柔弱的身体硬生生承受了呆小瓜的鞭腿,瞬间倒在了地上。要不是呆小瓜及时收了几分力,这个人有可能在这一击之下丧命! 霎那间解决两个人,可战局依旧不太明朗。皇家第一军事学院那边又有穿好符文铠甲的人冲过来!而且人数达到了四个之多! 表面上对手只增加了两个,可实际上,凯撒两人面对的压力不止增加了一倍。在战场上,一加一从来不等于二,而是远远大于二。 凯撒和呆小瓜面临对面二打一,压力那是呈几何指数增加!不同于之前,他两分别单挑对手时可以尽全力,可现在被围攻后,两人要随时留一份心思留一些力气,去应对背后的袭击。于是,战局开始变得胶着。凯撒和呆小瓜两人的体力急剧下降,开始捉襟见肘。 慢慢的,两人开始受伤,他们身上的拳印脚印屡见不鲜。当然,这时他们的对手也不好受,特别是凯撒的两个对手,在凯撒搏命式的攻击下,双方往往都是以伤换伤。 “都住手!”双方的拼斗不知过了多久,而结束又显得遥遥无期,皇家第一军事学院的人终于有人出来叫停。 似乎出来叫停的那人比较有威望,在那人喊话之后,皇家第一军事学院的人毫不犹豫的停了下来,退守了回去。 呆小瓜咽下口中带着血腥味的唾液,深深地喘了几口气,然后缓缓靠到凯撒身边。一旁的凯撒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时刻准备着再次动手。 “你们是那个学院的?为什么非要和我们在这里死磕?” 一直在指挥的人从对面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呆小瓜眯眼一看发现此人竟然是个女生!这女生有着修长的双腿,姿色也非常出众,几乎是与凯瑟琳一个级别的漂亮女生。 “要么交出令牌,要么继续开打!”凯撒没有回答对面的问题,直接冷酷地说道。 那女孩似乎不在意凯撒的强硬态度,淡淡地看了凯撒一眼后便将目光投向呆小瓜身后,那里正是凯瑟琳站立的位置。 “原来是有凯瑟琳公主坐阵的兰尼斯特学院的队伍,皇家第一军事学院在此献礼了。我是席恩家族的席恩·丽娜,是这边的代表。你们所要为何可以与先与我们说,何至于一来就大动干戈!” 看到凯撒又要准备动手,奎因连忙上前说道:“团赛第一阶段快要结束了,我们也不和你们啰嗦,我们需要一枚令牌,你们只要交出令牌,我们立马离开,不然就只能继续向你们讨要了。” 丽娜摇摇头道:“我们三支队伍没有多余的令牌,你们快离开吧,我刚刚叫停只是为了让双方都省省力气,如果执意要打,你们也看到我们实力了,到最后你们也不可能胜利的。” “不不不!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我们是必须要拿到令牌的,我们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如你所说你们人数多于我们,可是继续打下去,我保证最后即便我们拿不到令牌,这里也没有几个人还能好好站着。到时候,团赛第二阶段开始,你们也只能成为别的队伍待宰的羔羊。你们好好想想吧,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丽娜沉吟了一下后,说道:“要我们让出一个令牌意味着我们当中有一支队伍要被淘汰,那我们还不如现在选择和你们动手,至于是不是成为别队的羔羊到时再说,你们真的确定要和我们死磕到底了么?” “你只要回答给还是不给!给你们十息的时间考虑,再动起手来就不好停下来了。你看看,光地上躺着的人就不止一个队伍了,我想,让出一个令牌对你们来说不是太难的事情。” “好吧……我只是一个队伍的队长做不了决定,等我们先商量商量。”丽娜想了一下说道。接着她回身同人群里的另位两个队长商讨起来。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呆小瓜看着那个女生,突然说道。 “我精心准备的情报中都没有她的资料,你竟然认识?”奎因道。 “不认识,只是觉得眼熟。” “是不是瞧这人家漂亮,你就眼熟?”凯瑟琳突然嘟起嘴说道。 “怎么可能!公主殿下,到这时候了你竟然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呆小瓜脑门出现一条黑线,“哦……我想起来了,大哥,奎因,你们还记得上次在艾金斯山的赛车吗?她就是大哥的对手。” “噢!原来是她啊!大哥的手下败将。”奎因恍然大悟道。 “什么赛车?什么手下败将?你们在说什么,那个女生和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凯瑟琳脸色紧张地说道。 “她和二哥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让你的小瓜哥哥给你讲吧,哈哈!”奎因嬉笑道。 “小瓜哥哥!快说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呆小瓜开始头疼起来,幸好恰在这时,对面商讨结束,丽娜又走了出来。 “我们可以给你一枚令牌,但你们得保证拿了令牌之后,除非到了最后的决战,否则不得再与我们交手。” 奎因道:“我们只是需要一枚令牌确保晋级决赛,只要有了令牌,我们不会再为难你们。” “好的,令牌在我手里,你们派一个人过来拿。”丽娜摊开手掌,手心确实有一枚令牌。 凯撒面无表情地朝丽娜走去。 丽娜走到凯撒面前,伸出手道:“喏,这是给你们的令牌,接着。”话说完便用力将令牌丢向凯撒。 凯撒正要抬手去接,忽然他眉头一皱。因为随着令牌过来的,还有一记【风刃】! “老娘记得你!赛车小子!我从来不会输给同一个人两次!还敢抢老娘的东西,不打得你妈都认不出你,我就不叫丽娜!”令呆小瓜奎因等人大吃一惊的是,一个妙龄少女竟然瞬间转变成了一个暴力女!劈里啪啦就开始了进攻,被骗的凯撒不得不被动招架着丽娜的攻势。 这名叫丽娜的少女也确实有本事,虽然她的体型与凯撒相比,如同木棍和火柴,可她的格斗技十分精湛,一看就知道从小接受过名家的指导和刻苦的训练,一时间竟是与凯撒打了个平手。 凯撒对战从来不分男女,一向都是全力对敌,可此时,凯撒只觉得和丽娜的对战是生平最难受最憋屈的一次。因为丽娜对格斗技的运用简直太精绝了,几乎到了大师的级别,凯撒与她交手时,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团会突然冒出尖刺的绵球,力打不到实处却还要处处留心防御,委实让人难受。 果然能当上三个队伍的话语人,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 凯撒不得已连退几步,摆脱了丽娜的缠身。 丽娜拔出她身上贴身匿藏的小匕首,不依不饶地继续追缠着凯撒。真不知她是如何通过检查将匕首带进赛场的,好一个神秘莫测的女孩啊! 因为对面只有丽娜一个人动手,呆小瓜等人也不好上去帮忙,只能呆在旁边观看。 两人的打斗愈演愈烈,好几次,两人都差点攻击到对方的致命点,可他们依然像疯子一样,毫不顾忌的朝对方下手,这让呆小瓜等人看得是冷汗连连。 两人继续缠斗着,一直打到太阳从山巅露出头来,刺眼的光芒洒向大地。 凯撒突然站定不动了,因为他实在受不了与丽娜没完没了的“厮磨”。停下来的凯撒面若冰霜,他直接空手抓住了丽娜手中刺来的匕首,然后另一只手抓向丽娜白皙队伍脖子,根本不顾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是怎样的鲜血淋淋! 丽娜被吓到了,她从未见过对自己也这么残忍的对手,不过惊吓归惊吓,她立马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危险,如果被凯撒抓住了脖子,她不敢想象凯撒是否会对她怜香惜玉,她不敢赌!所以她立马放开匕首,右脚瞬间弹踢而起,想要踢开凯撒的手,先暂时远离凯撒再说。 可是最终她还是低估了凯撒的能力了,凯撒的手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翻转了一下,然后如鹰爪捕捉猎物般牢牢地抓住了丽娜的右脚。丽娜脸色大变,她急忙激起符文铠甲,一记【炮击】轰向凯撒,让自己在左脚和反作用力的帮助下逃离了出去。 面对异常明显的【炮击】的发动前奏,凯撒轻松的激起【御气】抵挡了下来。与此同时,他抓住丽娜右脚的手猛一用劲,便在丽娜逃离之际抓下了些许零碎的布条。 一只手换一条腿!依旧是凯撒以伤换伤的打法!依旧有效! 只见丽娜逃离之后,立马跌坐在地上,她的右脚脚踝被凯撒弄伤了,一用力就疼痛难忍! “丽娜!” “大哥!” 观战的双方顿时冲了上去,纷纷大声喊道。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两人的对战竟是如此的凶狠。双方捏紧拳头,纷纷以仇恨的目光看向对方,一场乱战一触即发! “这里可真热闹啊!” 就在双方即将开打之际,树林中传出了一个声音。只见罗曼帝国的九皇子布莱恩·塞尔特,一脸嬉笑地从树林中走出,其身后还跟着十多个身着紫衣,手持弯刀的蒙面人,他们的面具上镌刻着罗刹恶鬼图,而最让人留意的是,那一把把弯刀上布满着血迹! 突然到来的人群打断了场内双方即将开始的乱战,双方纷纷转头看向来人。待看清之后,奎因第一个有了反应。只见奎因脸色一沉,低声对凯撒等人说道:“情况有些不对!罗曼帝国的杀手组织【罗刹】竟然出现在演武场!!大哥!我们赶紧离开吧!” 呆小瓜闻言后一愣,随后他与凯撒对视了一眼,只见凯撒微微点了点头,于是他回身拉住凯瑟琳的手,准备趁乱离开。尽管他不知道【罗刹】是什么东西,可那些人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气和他们刀上的血迹也提示他,来者不善! 奎因的预感很准,可是,最终还是晚了,呆小瓜五人才一抬脚,缓缓走来的布莱恩就看了过来,他笑着说道:“凯瑟琳公主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啊!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天找你找得很幸苦,杀了一百来人才走到这的。还有……”布莱恩忽然转头看了场内的众人一眼,继续说道:“在场的各位都不要逃喔!因为,你们都要死……” 第186章 番外五十八 沃玛森林 四人到客栈后分头回自己房间,三个菜鸟想到明天要开始激动人心的修炼生涯都激动的一时睡不着。郭笑给柳冬冬雪白的大腿晃的忍不住摸了一把。 “小子你又欠扁了是不是,本姑奶奶好好修理修理下你。”柳冬冬一下把郭笑恩倒床上,跨着雪白的大腿翻身上马,这衣服还别说实在适合柳冬冬的,迈再大的步都不怕把裙子撑破。 “你们两能不消停点,留点力气明天要去砍妖魔”舒岚不愧是做大姐的能把握分寸。 “你们都是法术攻击又不用做力气活,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柳冬冬自持自己强壮的武修体格对这付点破事根本是小意思,对郭笑开始动手动脚。 “喂你一个女人别这么主动好不好,搞的你老公我很没面子。”郭笑大声反抗,虽然这反抗从来都是无效的。 舒岚见两人热火朝天,不由也加入战斗,本来两人pk瞬间变成三人混战。女妖精就是好,没有每个月那麻烦的几天,全年随时都可以战斗,不过对男人来说就不知是祸是福了。郭笑忙的手腿并用,还不时得靠嘴帮忙下,三人还是知道些分寸,激战一场后就高挂免战牌了。 第二天天刚亮,舒岚便把其他三人催醒。四人洗漱完毕退了房间,燕无峰带着三人往城西方向行去。出得城门后沿着城边的河流一直往上,几人行了大半天便进入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沃玛森林里面存在些非常低级的魔兽,魔兽分九阶,九阶之后便是妖魔王,妖魔王虽有强弱但无阶别之分。沃玛森林里的魔兽都属于一二阶,攻击力底下行动缓慢,非常适合郭笑柳冬冬这样的魂境前期修炼者。四人刚入森林不久便看见一只拿着把木棍子流着口水到处逛的半兽人。 “这半兽人怎么这么丑啊!”柳冬冬说完正待上前去砍。这时从一颗大树后飞过来几个火球,半兽人嚎叫着应声倒下,树后飞快的闯出一人收起半兽人的能量体结成的魔核转身就跑。几人甚至连这人长什么样都没分清楚,身手实在是太敏捷了。郭笑惊为天人,这就是法修的速度,来无影去无踪,不给其他人留下任何下手的机会,实在偶像啊。 “啊气死我了,刚抢我怪物,给我抓住定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柳冬冬气的拿着刀在空中乱砍,不过生气归生气,几人还是打起精神在树林里继续寻找。 半天之后四人崩溃了,这森林里人实在是太多了,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结队修炼的人。可怜的怪物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三个菜鸟还没反应过来就围了一群人哄抢。这里的修炼者都是魂境级别,偶尔有个灵境前期的那也根本看不出这四人中燕无峰恐怖的实力,气的燕无峰都想去秒人。这片大陆上修炼者之间互相残杀,先动手的一方如果杀死对手,死者的怨恨会在凶手体内留下煞气。反之先动手的一方如果给对方杀死者无这样的限制,谁叫你杀人前不动动脑子看清楚对手的实力。煞气平时对人无任何影响,不过修炼者想要突破境界的时候必须先清除完体内的煞气,否则突破的时候会招天雷轰顶,没几个人有把握抗得过这天谴。这煞气留在体内无任何功法丹药能清除,只能闭关修炼靠时间的流逝慢慢消散。因此大陆上的修炼者互相争斗的时候都只把对手打成重伤无还手之力,轻易不会取其性命。所以尽管燕无峰现在怒气冲天,一想到自己已经宗境后期快要冲击圣境,杀这些小修炼者实在不划算,只能无奈的忍住冲动。 几人沿着通往沃玛寺庙的路线在森林穿梭,边走边击杀魔兽。一段时间后三人也学乖了,舒岚手里随时拽着张符口,见到魔兽就直接丢过去,郭笑柳冬冬立马上去抢魔核。四人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终于在快大到沃玛寺庙的时候,郭笑到魂境中期可以修炼天雷术了。 郭笑摆出个自认为非常帅的姿势心念一动,一道耀眼的闪电“啪”的一声落在了正要上去砍怪的柳冬冬身边。 柳冬冬吓了一跳,转头大骂道“蠢猪,你能不能电准点,是不是看本姑奶奶不顺眼想偷袭我,当心本姑娘秒了你。”说完一刀杀了面前的半兽人,拣起魔核就不客气的炼化能量。大陆上怪物的魔核想要储存非常麻烦,需要特制的寒玉盒,玉盒的价格又非常昂贵,因此一般的魔核修炼者都是在第一时间炼化。 “喂,小老婆说好魔核先给我的,你怎么能抢。”几人先前商量好,打到的魔核先给郭笑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能修习天雷术。 “你都已经修炼好天雷术了,我都还没到魂境中期,攻杀剑术放在包里还没修炼呢。以后打的魔核都上缴,我们姐妹看你表现决定赏赐你多少。”柳冬冬瞪了一眼郭笑威胁到。 “好了你们别闹了,现在郭兄弟已经修炼了天雷术,我们可以进沃玛寺庙修炼了,这里的速度实在太慢。”燕无峰出来打圆场,要是叫这对冤家闹下去,两人能吵几天几夜。 “对,我们听燕大哥的,沃玛寺庙我都很想去见识一翻。”舒岚也说道。 第187章 番外五十九 觉悟与宇宙 慕晓晨望着雨中的赤鹰,他手持红纹长剑,站在风雨中。问着慕晓晨:你可还记得你初到圣者王朝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慕晓晨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赤鹰看慕晓晨没有说话便说道:我说,你在圣者王朝里面杀人放火我都可以纵容你,但是如果你要离开圣者王朝我就会杀了你,“还记得吗”?记得。慕晓晨淡淡的回答着!赤鹰便微微一笑:既然记得,那么今天我就要兑现我的诺言。 说完便将长剑举起,指着慕晓晨。慕晓晨似乎明白自己无法打败赤鹰,拔腿就跑,不断的向前跑去,从赤鹰身边跑了过去,赤鹰说了一句:愚昧!然后就忽然的出现在慕晓晨的前方,慕晓晨停下了脚步,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肯放过我是吗?赤鹰缓慢的向慕晓晨走来,手中的剑在雨中显得更加冰冷。 慕晓晨试图反抗了一下,便跑到赤鹰面前一拳袭来,赤鹰没有躲开,受伤的反而是慕晓晨的手。慕晓晨的手震了一下,他整个人倒在了雨中,慕晓晨大喊着:“可恶”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赤鹰哼了一下!理由,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理由的话我就告诉你吧!赤鹰将衣服解开,慢慢褪去,慕晓晨看到了,在赤鹰的胸前竟然也有一个“圣”字 他惊讶的问道:为什么你也会有,你....你也会有这样的刺青!赤鹰将衣服穿好回答他: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的右肩不是也有一个吗?慕晓晨捂着右肩:你为什么会知道? 赤鹰缓慢的走了过去冷漠的说: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赤鹰的剑在这片雨中是那么的可怕,慕晓晨感觉到了,这是恐怖,他想逃走,但是身体却无法行动,他在心里不停的说:动啊!动啊!快动起来,赤鹰已经走到了慕晓晨的身前,然后赤鹰把双眼闭上说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那把红纹长剑便挥了过去,慕晓晨本能的闭上眼睛,似乎已经放弃了希望。剑挥了过去,血也滴答滴答的落下。 赤鹰睁开双眼,然后便迅速的拔出剑,嘴里念着:梦琪,你...这是为什么?慕晓晨睁开双眼他看到的是自己被一直火凤凰拥抱着,那剑穿透的是那只火凤凰,那血也正是那火凤的血。慕晓晨看着她,那只火凤笑了笑,开口便说:嘻嘻嘻!没有被烫伤吧!慕晓晨低下头,大喊了一声“傻瓜” 赤鹰送开了手剑便落在了地上,然后自己也跪了下来,眼神中的落寞清晰可见,问道:为什么?然后便大喊了出来:为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什么要挡在他的前面?梦琪又笑了:因为喜欢他嘛!又不想伤害你嘛! 梦琪身上的火焰被雨无情的击打着,蒸汽不断的冒了出来,渐渐的那里已经被烟雾挡住了,梦琪看着慕晓晨说道:不是说好了吗?你答应过我不会在哭了! 慕晓晨低着头小声的说着:是雨,是雨,不是泪。梦琪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就好”接着便化身为梦琪倒在了地上,梦琪胸口上的洞不断的在流着血,那血开始浸染着大地,刺痛着慕晓晨与赤鹰的内心,赤鹰站起身喊了一声“梦琪”然后就将梦琪抱在了怀里,接着看着梦琪的脸流下了一滴眼泪便轻轻的说:你真傻。 赤鹰抱着梦琪走在了雨中,从慕晓晨的身边走过,慕晓晨呆在原地问:你不杀我了?赤鹰回答:如果杀,就对不起梦琪,所以,你走吧!再也不要踏足圣者王朝了!慕晓晨摇着头说道:不,不会的,我会在回来的,我早晚会回来的,到那个时候我会弄明白事情的真相。我会变强然后我将会复仇。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 赤鹰突然怒喊了一句:绝对不要有变强的念头。慕晓晨一惊问:为什么?赤鹰开始缓慢的走去,边走边说着:你早晚会明白的,如果你变强的话,即便是圣者王朝也无法保护你。这个宇宙是很广阔的,比我强的人比比皆是。你好自为之吧!然后便消失在了雨中。 慕晓晨只是发呆着,他站起身,不断的对自己说着:我要变强,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变强。他的脑海中开始回忆着那些画面与自己的无力!当黑衣人拿着自己母亲人头的时候他能做的,只是什么都不做。当被施以严刑的时候他能做的只是叫喊。而自己来到圣者王朝被百官们嘲笑的时候自己也只有躲在被窝里哭的能耐,这次也是,如果自己足够强的话,就可以打败赤鹰,那样的话梦琪也就不会受伤。 他想着赤鹰对自己说的话“不要变强”但是自己却说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懦弱,如果我足够强的话!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要我不要变强,这怎么可能办到啊! 然后慕晓晨便跑了起来,他奔向着牢房,他能感觉到他距离力量只有一步之遥,不管有多么疲惫他都不会停下脚步的,哪怕前方是地狱,那么他就变成魔鬼。 牢房的守卫敬了一下礼,慕晓晨却直接跑了进去,他跑到了老人所在的牢房前,对老人说:我回来了,老人坐在地上看了一眼笑了:怎么?想明白了。慕晓晨说:是的,我想清楚了,所以请给我力量,因为:我要看清这个世界。老人站起身摸了摸手佛,然后义正严词的说道:得到力量的过程可是很辛苦的,你的前方可能就是地狱,即便如此你还要得到力量吗?慕晓晨喊道:“是”老人便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得到力量?慕晓晨回答则是:因为我太弱了,虽然不甘心,但是现在的我无法置身于宇宙的洪流之中,我只有得到力量才能看清楚我要看的一切,所以“我要变强” 老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到:觉悟很好,既然这样,你就开始得到力量吧!得到那足以撼动宇宙的力量,然后便挥一挥手佛接着,一团光芒便冒了出来将慕晓晨与老人包裹了起来,二人便消失在那光芒之中。 过后牢房的墙壁上便留下来一首诗“晓晨一去定复返,圣者王朝空寂寥。来日便骑猛虎归,定让宇宙翻天地”慕晓晨伴随着一阵光芒和老人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慕晓晨随即看了看四周,感叹了一句;哎!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呢,结果这里就是跟普通的山没什么两样嘛!除了树还是树。 老人没有言语,嘴上碎碎念起来,然后挡在慕晓晨前面的一排树消失了,变成了一条笔直的路。“啊”!慕晓晨惊的嘴都合不上了。老人便顺着路走了过去,等等我啊!慕晓晨一边说着一边跑了起来。 他们渐渐的穿过了这条路,在路的尽头,慕晓晨有吃了一惊,那里有一个好大好大好大的瀑布,慕晓晨抬头看了看,怎么也看不到瀑布的尽头,瀑布似乎贯穿天际。慕晓晨指着瀑布对老人说:老头,这是啥意思啊?,这里跟修行有什么关系吗?老人淡淡的回了一句;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扑通,瀑布窜出一条青色条纹龙,那龙盘旋天际,接着便大吼了一声。慕晓晨颤颤巍巍的说着;龙,是龙啊!然后就要拉着老人离开,快走啊!会被吃掉的。老人笑道:这就怕了,亏你之前还说了那么多大话。 慕晓晨停下了,他注视着老人,然后有跟刚才一样看着这条龙了!忽然间,那条巨龙俯冲了过来,挡在了老人与慕晓晨的前面,巨龙张开了口,说:你终于回来了,你把他带来了,老人应道:只可惜他来的太晚了。巨龙将目光转向慕晓晨,忽然,他的利爪向慕晓晨挥了过去,慕晓晨喊了一声,奇怪的是,龙爪只是在慕晓晨头上呼啸而过,慕晓晨身后的大地经过龙爪的袭击变得坑坑洼洼的了。慕晓晨肩上的衣服破了,他的“圣”字露了出来,巨龙点了点头,然后就对老人说:果然是他,你没骗我,你们就在万兽山上修炼吧!万兽山的万兽都会配合你们的。说完便要离去,老人叫住了它,问:小虎怎么不来?青龙瞪了老人一眼,老人看着青龙说了一句:是吗?他还是不愿意来见我们。青龙说:你们会有机会见面的,只不过不是现在,就算让他现在见了小虎凭现在的他,根本驾驭不了小虎,那家伙可是个倔脾气,有本事你就征服它吧!此时慕晓晨突然说了一句,我有话问你,你知道我肩上的胎记是什么意思吗?求求你了告诉我,我的母亲被跟我有相同胎记的人杀害了,我要替她报仇,青龙只说了一句:那不是胎记,是“荣耀”随即消失在天际。 慕晓晨对天喊着:这算什么回答啊? 老人看着巨龙消失然后席地而坐,对慕晓晨说:坐下,我要跟你说一些事情然后在进行修行!慕晓晨在老人对面坐了下来。老人对他说,现在我要跟你说的你要确实的记住,我要让你了解这个宇宙。 现在的宇宙已经太乱了,帮派,国家,组织这些数不胜数,但是其中做的最好的有以下几个;组织“暗”他们是世界的阴暗面虽然行动频繁但是据说从来没有人可以掌握他们的样貌,人数,还有基地。国家“圣者王朝”这个你应该知道的。毕竟你做个那里的王,圣者王朝是宇宙的交界点,位于宇宙中心地带,是掌管各国的国家。另外这个宇宙还有一些其他的强者,就是宇宙四皇他们分别是“东天元”“西地焰”“北狱魔”“南极光”他们掌管着宇宙四个方位,实力之强被人誉为四皇。此外在这个宇宙的上方就是要穿越这个宇宙,那里则是天神界,以天帝为首负责盯着我们这些人。如有不法者天神就会来惩罚我们,因此也有人管他们叫天惩者。不仅如此以上那些只是世人都知道的,这个宇宙更有巨人族,魔族,妖界,尸界等.....太多了等你变强以后这些都会成为你的障碍,你要探寻真相就要打到他们,但是不管你再怎么修炼也是无用的,你只能提升现在的自己,但是你要超越自己,你现在是一个零基础,我只能锻炼你的肉体。可是不管你在怎么修炼人类的身体始终不能和这些人对抗,所以你要取得三神器“圣洁羽翼”“吊睛白额虎”“圣光召唤器”有了这三样你才有和他们对抗的资本。慕晓晨问道:那这三样现在,在哪里啊?老人说道:圣洁羽翼在天帝那里,吊睛白额虎就在这万兽山中,而圣光召唤器则在“圣者王朝”你只有找到这三神器并加以运用才能得到与这世界抗衡的力量。另外,当你找齐三神器的时候你的记忆就会苏醒。到时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揭晓。老人轻轻的说:我的话说完了,如果你准备好了,就开始修炼吧! 慕晓晨说道: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然后指着老人,你知道一切吧!那就告诉我啊!万一我在找神器的时候就死了,那这个愿望不就永远都无法实现吗?老人双眼盯住慕晓晨,然后对他说,告诉你又能怎么样?现在你知道了全部又能怎么样?你什么也做不了,区区一个赤鹰都能把你吓得瑟瑟发抖,我以上说的人物没有一个实力不在赤鹰之上。就算我现在把全部都告诉你了,你会怎么做?你现在的眼中只有仇恨,你不是以为只要打败杀了你母亲的人一切就结束了吧!那我就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这个宇宙是不会允许你得到力量的。所以无论他们怎么阻止你,你都要变强,对你来说现在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变强。你明白了没有? 慕晓晨没有说话,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问老人: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全世界的人都不希望我变强,但是唯有你是那么渴望我变强,你到底是谁?老人说道:我是谁那么重要吗?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能给你力量这就足够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该叫我师傅,没错我就是你的师傅。 慕晓晨跪在了老人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说: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老人这时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第188章 番外六十 林中异变 经脉之中浑厚的药力所过之处,强烈的灼热感觉还未彻底的消退下去,灵霄那因身体之中强烈的如同炎炎烈日炙烤一般的痛苦的扭曲脸庞,也是渐渐随着灼烧痛苦减弱的程度而舒展开来。 因为体内丹田的大小已是在加速流淌的浑厚药力的冲刷之下,长时间的不再随着药力的流淌而有所扩展,因此灵霄那虽然是舒展开来的脸庞之上,却也是不由得挂起一抹失望之色。 实力在原地驻足已是多有时日,千辛万苦,到达今日终是有所精进,但灵霄哪里又料想的到,此次进步的步伐却是如此的微小。 同等级之中,面对着一些天资平凡的人,灵霄凭借着浑厚程度远超常人的内力或许会有所压制,但倘若日后遇见一些精才艳艳的之人又该怎么办?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被压制的怕就是灵霄自己了。 一些事情的结局既然已经成为了不可改变的事实,与其怨天尤人,悔不当初,还不如在与自己背道而驰的道路上及时回头,因此按照灵霄的秉性,他自然是不会沮丧的停留在过去的遗憾之中,怨天恨地。 因此灵霄抛去了心中的那些复杂心绪,收敛起了心神,双手翻转,而也就在其将要收回手印,从打坐修炼的姿态中退出来时,突然,灵霄的身体内的丹田在此时,却是莫名的微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 而这一颤,竟是连带着灵霄惊喜的身体,同时轻微的颤动了起来。 灵霄的双目蓦然的睁开,如同星辰般的眸子精光流转,而其略显俊俏的嘴角,也是荡起一抹欣然的笑意。 方才丹田之中的那种颤动,虽然极其的轻微,甚至是微不可查,但灵霄的心思是何其的缜密,细致,因此,他还是敏锐的感知到了。 那种颤动仿佛是丹田自身不甘屈尊现在的大小程度,或者又似乎像是丹田有意识般的自主性的想要继续扩展。 “还是不够坚持啊!”感受着丹田之中那一丝不甘的颤动,灵霄心绪也是颇有些失而复得的感慨道。 倘若在之前,灵霄在操控内力去加快龙血果的药力的挥发时,能够再去多坚持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么他的存储内力的丹田相比现在,必定会有大大的扩展。 但幸运的是,此时还为时不晚。 按耐下高涨的欣喜心绪,灵霄也是不再有所犹豫,当即便是双手悬于腹前,双掌翻转,眼花缭乱间再次结出几道奇怪的印势。 而在印势结出的同时,灵霄体内那些依旧浑厚的,还未来得及用内力包裹储藏的药力,却是在度被释放挥发出来。 雄厚的药力顿时自灵霄的身体之中卷当开来,而那些浑厚药力也是在灵霄充沛的内力的催发下,在经脉之中也是加快了速度的流淌开来。 不知灵霄的心情是过于激动还是怎么,其催发内力的速度竟是前所未有的迅猛,因此在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在经脉之中断流的龙血果的药力,竟是再度布满了灵霄身体的每一处角落,甚至每一寸骨骼,每一道经脉。 药力流淌的速度有多快,那么药力流淌所过之处,所带来的灼热痛感就会有多重。 也就几乎在药力布满灵霄身体的瞬间,那强烈的疯狂的灼热痛感便是随之到来,灵霄身体的一寸寸骨骼肌肉之中,犹如充斥着极为炎热,无处不在的火焰一般,炙热无比,痛苦难耐。 豆大的汗珠犹如汩汩溪水一般从灵霄的毛细血管之中疯狂渗出,而后便是顺着俨然已经成为通红之色的灵霄的脸颊,淌落而下。 此刻,已是不止灵霄的脸庞淌落汗水,他的身体的每一处,甚至每一道毛细血孔,都在此时夸张的向外似乎无休止般的涌出着汗液,而在那些汗液之中似乎也还携带着大量的极为微小的黑色颗粒一般的物体。 床面之上,灵霄打坐位置的周围俨然已是被大量的汗水所浸透,甚至在那被褥之上形成了一洼水迹,水迹之中映照出灵霄通红的身影,而且此时竟还是有着大量的汗水源源不断的自灵霄的身体内涌出,这种现象,好似灵霄的身体犹如一汪泉眼一般,源源不断的向着外面涌出着泉水。 微闭双目的灵霄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自身的异常情况,感受着衣服被汗水浸透而似乎紧贴在身上的怪异感觉,灵霄也是十分愕然。 数量如此之多的汗水在其体内被排出,源源不断的流淌下来,犹如坐在水潭之中的灵霄,或许连他自己都是十分诧异这些数量如此之多的水分究竟来自哪里。 因为灵霄在此时还在忍受着身体内所产生的强烈的灼热痛感,所以也是无法分出太多的心思去猜想,体内含量丰富的水分究竟来自哪里,在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没有随着体内水分的流失而有所不适现象,灵霄也是再次敛聚了心神,将所有的心思全部投入到龙血果药力的发挥之中,去全神贯注的扩展着丹田。 剧烈的炙热痛感肆无忌惮的在灵霄的体内肆虐开来,万道火焰在他的体内疯狂炙烤犹如欲火焚身一般,炎热无比。 随着龙血果的药力的加速挥发,原本浑厚的药力已是消耗了三分之一,而灵霄那停止扩张的丹田,在刚才的那一下不甘的颤动之后,也是随着龙血果雄厚药力的挥发而在度开始了速度极为缓慢的扩张。 那种扩张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向着六重锻体实力的丹田大小而去。 而也就在丹田缓慢扩展的同时,灵霄体内汩汩渗出的汗液似乎在此时也是变少了许多,而在此时,灵霄也是隐隐的感觉到自己身体之中流淌的血液与之前想比似乎也是有些不一样了。 那种感觉好似血液变得清净,之前流淌在身体之中的一些不知名的杂质被净化掉了一般,而血液变得纯净的结果自然便是给人一种轻盈之感,若不是灵霄现在处于打坐状态,那么他要是起身轻轻一跃,必然是身轻如燕跳起几米之高。 去除杂质,净化血液,这显然是龙血果的极大显著功效之一。 恩? 也就在灵霄分出一缕心神去感知血液的有所不同之时,体内似乎是有些膨胀的丹田在此时竟是微微的不停的颤动起来,那种颤动好像丹田壁障随时将要爆裂开来一般。 因为灵霄在加快龙血果的药力挥发时,同时也是会加快一些药力转换成内力的转换,药力转换而成的内力会自主的注入缓缓扩张的丹田之中,而又因为内力注入的速度大过于丹田扩张的速度,因此被动压缩的内力继续的被填充着就会膨胀其扩展速度缓慢的丹田。 对于这一骇人变化,灵霄的痛苦脸色当即便是凝固下来,紧张的心也是同时提到了嗓子眼,随之毫无犹豫,直接翻转手印,减慢内力的流淌,以图减缓龙血果药力的挥发。 嗡... 在灵霄翻转手印的瞬间,体内的龙血果的雄厚药力的挥发并没有随之减缓,但他的丹田在此时却是不由自主的剧烈的颤动起来,而且同时发出细微的嗡鸣之声,仿佛是一种渴求,又仿佛是一种哀鸣。 嗡嗡! 与此同时,就在灵霄的丹田在剧烈的颤动并发出细微的嗡鸣之声时,丹田却是陡然间停止了颤抖,而也就在灵霄紧张的心将要放下之时,他的脸色却是猛然间犹如受到什么惊吓一般变得苍白起来。 丹田停止了颤抖,但也就仅仅持续了几秒时间。 下一时刻,流淌在四肢百骸之中的药力犹如河水逆流而上一般,沿着奇经八脉汹涌的回溯向灵霄的身体正中,那里正是丹田的位置。 汹涌的药力未经过转换,直接便是注入到了已经膨胀的丹田之中,而膨胀的丹田便是愈发膨胀,不大一会的时间,因为丹田的膨胀伸拉,他的壁障已是变得十分透明起来,似乎随时将要暴烈一般。 脸色苍白如纸的灵霄,因为龙血果药力的回溯,那极端灼热的痛感已是消退下去,丹田的那种膨胀压抑着他的肚腹也是有些鼓胀起来,他的身体似乎也在拉伸着,似乎也是会随时爆碎开来一般。 是福不是祸,该来的始终躲避不过。 龙血果的药力浑厚霸道异常,每一年因为使食用龙血果,因丹田不慎被浑厚的药力所撑爆致死的修士,在灵霄大陆上不计其数,之前他有所犹豫,就是如此原因,而现在,灵霄显然面对的就是这般情况。 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灵霄的心绪是何其的沉稳,要是其他人面对着如此情况,怕是早已做好准备等待死亡了,但灵霄也就只是内心条件反射的畏恐而一时脸色苍白罢了。 似乎与生俱来的果断,坚韧的性格并没有让灵霄有过多的犹豫,直接便是收回手掌,跃步下床。 来到床下,没有丝毫停留,站立身躯,双拳紧握,垂臂而立,而后操控着内力,将经脉,骨骼以及肚腹之中还未待得挥发的龙血果的药力全部转移到身躯之上的厚实肌肉当中。 发达的肌肉顿时就变得鼓胀了起来。 啊! 灵霄双比垂立,突兀的仰天长啸,阵阵嘶吼咆哮之音陡然响彻而起。 砰! 在灵霄长啸声音嘶吼而出时,他的四躯在同时也是随之爆碎开来,躯肢之上,血肉爆碎,不成块状,漫天血雾,弥漫飘荡在房间之中时,浓厚的血腥味严重刺鼻。 而在灵霄四肢之上的肌肉爆裂而开时,其体内已经膨胀接近极限的丹田之中的浑厚药力,也是在丹田将近膨胀爆炸的一刹那,瞬间的回溯而出,而后沿着奇经八脉自主性似乎有意识的最先修复着灵霄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的四肢。 雄厚的药力瞬间回溯而出,但膨胀到接近极限的丹田却是再没有恢复成原来未拉伸前的状态。 四肢血肉模糊的灵霄,因自爆身躯之上的肌肉而伤势过重,直接就是一口鲜血喷出,而后便是意识陷入了黑暗,昏厥了过去。 昏厥在地,生死不明的灵霄,在一口鲜血喷出的刹那间,似乎并没有看到,他喷薄而出的血液,掠过半空,而后落地时,恰恰有着几片血迹飘落在灵霄面前不远的木桌上的那颗黑色珠子上面。 殷红的血液溅落在黑色的珠子上面,而后珠子却是若有如若的散发着玄异的淡淡金色光芒,迅速的消融掉了它表面上殷红血迹。浓厚的血雾翻腾间犹如厚重的云层一般,给人一种强迫的压抑之感,层层叠叠的笼罩在房间之内的上空,整个房间之中都是充斥眼球的殷红色彩,而也在同时,浓郁无比的血腥味也是弥漫满了整个房间,一些血腥气息顺着门窗的细小缝隙随着空气飘散到门窗之外,一阵淡淡清风吹来,便是逸散着消匿在这天地之中。 血迹斑驳的地面之上,灵霄惨烈的身躯触目惊心的躺在地上,四肢之上的血肉碎裂,因为刚才内力的炸裂,致使躯肢血肉模糊,而在一些内力炸裂释放而出的地方,伤势是更为的严重,甚至已是隐隐间露出了森森白骨。 这一幕触目惊心的惨状,若是房间之中有着旁人在此,不免不会内心由衷的发寒。 受到如此惨烈的伤势,即便是拥有着化元实力的人,也定然是必死无疑,而纵然是家大业大,财大气粗的豪门世家,几代以来收藏了无数天地间少有的,甚至难得一见的天地灵药,在身体爆裂的一瞬间当即服用,怕也是无力回天,即使能够保住性命但也定然会留下难以痊愈的瘀伤暗疾,而同时对于日后的修炼自然也是会造成难以摒除的障碍。 豪门世家方才能够如此,更别说家境普通,仅仅只是小小的龙阳镇中的几个普通世家子弟的灵霄了。 如此照眼下来看,在这浩繁无比的灵霄大陆每一年服食龙血果,因无法良好的掌控其雄浑的药力而致使丹田膨胀,身躯爆体而亡,灵霄似乎也将是这众多人数的其中之一了。 一代天骄,英才天妒,未免可惜啊! 倘若灵霄今日当真是丧命于此,根据其之前能够在五重段体实力打出七道裂山拳音爆之响的惊人天资,对于云泉寺来言,莫不是一个重大的损失,毕竟若是三年后能够向炎氏王朝的武修圣地——云泉宗,保送一位如此天资出众的弟子,那么对于云泉寺的几位长老、主持来说,也是有着莫大的荣幸与骄傲,甚至日后他们的身份地位也是会随之有所上升,毕竟天赋卓越如灵霄之辈出自云泉寺,而且以灵霄的资质在这炎氏王朝中的武修少年弟子之中着实是屈指可数。 不过,若是再放眼整个能人异士不计其数的灵霄大陆,以灵霄的修炼天资却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也是不足为奇。 刺鼻惹目的殷红血腥气体犹如通明的盛满清水的容器里面的游弋律动的烟墨一般,恣意飘荡,几处略显浓郁的血雾聚拢在一起,如同厚厚的云层相互拥挤一般,视线所望,却是发现难以穿透过丝毫,着实诡异。 氛围压抑的房间内若是摒除那严重刺鼻的血腥气味,也没有灵霄那触目惊心、遍体鳞伤的残败身躯横躺于此,这房间内聚聚隆隆,飘飘散散的血雾想来也是有着几分壮美之感。 咚咚! 极端静谧无声的房间中突兀的响起一道细微的似乎彰显着生命的跳动声音,在细小声音响起的一刹那,那房间内肆意律动游弋的殷红血雾仿佛隐隐间也是在同时变得紊乱萦绕起来,那厚重如同云层般的血雾犹如承受不住那突兀响起的声音所产生的细微音波一般,直接是杂乱无章的飘荡四散。 咚咚! 有着一会的时间后,微不可查的细小声音再次响起,虽然声音微弱,但声音传荡而出所产生的音波却是不弱与先前,音波传荡在浓厚的血雾之中,所过之处,皆是带起一圈高过一圈的涟漪,而更为奇异的是,浓厚的血雾所带起的涟漪犹如其内被一道极速飞射的箭矢穿透一般,每一道涟漪的边缘处相同的地方竟是出现一道道具备着方向性的漪波。 而那一道道漪波所指的方向赫然便是来自于地面,或者说横躺在地上灵霄那残破的躯体。 显然那彰显着生命跳动的声音正是来自于灵霄体内心脏的跳动。 他竟然还没死! 而在灵霄体内心脏复苏跳动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床头木桌之上的那一颗在先前灵霄的血液溅落在其表面,散发出阵阵淡金色神异光芒之后,又再度恢复了其之前原本的漆黑色泽的珠子,竟是在度闪起来莹莹光华。 或许是跳动声音太过的微弱,又抑或声音的寂寥,黑色珠子在闪烁了几下金芒之后,却又是恢复了漆黑的色泽。 ......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灵霄的体内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响起一声尽管细微但依旧清晰可辨的声音,只是随着时间的流走,灵霄体内传荡而出的声音每两道之间的时间间隔却是变简短了许多。 显然是灵霄心脏的跳动随着时间的流走而渐渐有了规律些,奇异的是,在每一次逐渐符合规律的心脏跳动声音响起的刹那,那一颗安静的摆放在木桌之上的黑色珠子却都是仿佛产生共鸣版的同时闪烁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半日的时光眨眼即逝,而灵霄体内传荡出来的声音在半日时光的敲磨下,在此刻终是变得和常人无异了。 嗡嗡! 就在灵霄心脏的跳动恢复到与常人无异的同时,那桌子之上的黑色珠子在此时竟是微微的震动了起来,而后竟然是神异的在不受外力的作用下竟然悬浮了起来。 悬浮在空中的珠子震动着左右摇动晃摆,同时发出着嗡嗡之声,那番模样犹如宠物见到主人那般欢悦与兴奋,黑色珠子没有再随着灵霄体内细微的跳动声音的响起而闪烁金芒,而是像最先前血迹溅落在其表面的那般,悬浮在半空静静的散发着圣洁的淡金色的莹莹光华。 唰唰—— 静静地散发着神异的莹莹光华的黑色珠子忽然停止了颤抖,而后猛地爆发出万道耀眼光芒,光芒刺目,即便是在明亮的院落之中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房间内陡然的白光一闪,光芒璀璨,几乎也就是在同时,那如同潮水一般爆发射出的万道光芒在一瞬间后又如同退潮一般退后聚拢了回去,房间内的光线一下子又暗淡了下来。 哗哗—— 与此同时,房间内那层层叠叠笼罩在房屋上方的宛如厚重的云层一般的血雾,被刚才漆黑的神异珠子暴射而出的耀眼光芒掠过后,血雾涌动间竟是发出流水般的哗哗之声,而后便是令人惊讶的见到,那些如烟尘般无规则变化运动的血雾犹如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包裹一般开始变得犹如一个巨大的血球,血球以一种玄妙的姿态蠕动着开始收缩,只是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那原本如同房间大小的血球浓缩的同黑色珠子大小。 浓缩成珠子大小的血球,其内显然就是灵霄体内原本的血液,只是现在显然变得更加的精纯,甚至在其中隐隐间似乎可以发现一些神秘的金色光点,光点游弋,也是颇为的玄奥。 散发着神秘气息的血球缓缓的下降,而后落在了灵霄惨烈的身躯之上,悬浮在了他的胸膛上面,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血球便是融入了灵霄的躯体之内,下一刻便是立即见到,灵霄那满身狰狞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着,几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原本遍体鳞伤,整个躯体都血肉模糊的灵霄,此刻,他的身躯之上俨然是没有半点明显的伤痕,如同玉石般的肌肤显得极其神秘,皮肤之下似乎还有着曾经黑色珠子闪耀着神秘的莹莹光华若隐若现。 一丝丝极其清晰的隐隐间似乎还有着一丝灼热的痛感从灵霄的四肢传递到灵霄的脑海之中,痛感不是太过的强烈,但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痛感传递而出,灵霄的眉头时不时因为疼痛而紧皱起来,若不是他的脑海沉浸在另一片世界,怕早已是抱住双腿,遍地翻滚了。 这是一片极其玄妙的世界,这里没有建筑,没有良田,甚至没有人烟,有的只是数之不尽的绵延的淡蓝色的幽幽光线,而此刻,灵霄正处于这由无数幽幽光线包裹缠绕的光团之中。 如果此地有着常人在此的话,那些人怕也只是看到一些绵延无尽的幽蓝光团,其他再不可能发现半点端倪,但灵霄却是不同,因为他发现他能够去操纵这些看似毫无奇特的幽蓝光线,而且这些幽蓝光线被他操纵着延展开来,似乎还有着一些熟悉的画面从这些光线的末端迅速的反馈回来,那些画面很熟悉,那是一个诺大的院落,院落里栽种着花花草草,,就连那些草丛中的蚂蚁昆虫灵霄都能够借助那神秘的幽蓝光线迅速的感知的清清楚楚,仿佛这些光线就像灵霄看不见的眼睛一般。 而且很显然,灵霄所感知的画面正是他现在身处的云泉寺的后院院落。 似乎那幽蓝的光团太过的浩瀚绵延,灵霄也只能够操纵少许的光线去感知自己此刻身处院落的环境,而且能够清晰感知到的距离也是非常的近,只有十几米的范围。 而也就在这诺大院落的环境反馈映衬到灵霄的脑海中的那一刹那,仿佛有着一种奇异的力量硬生生的把他带离了那片玄妙的世界,而在同时强烈的略显灼热的痛感从四肢清晰的传递到大脑之中。 而灵霄在此时也是被疼痛激起了所有的知觉,身躯一颤,便不由得抱起腿,虚弱的轻咳了几声,而后无力的翻坐了起来。“咳咳” 灵霄从地上翻坐了起来,大脑一下晕眩,便是虚弱的轻咳了几声,似乎是刚才疼痛太过的强烈,灵霄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垂首坐在地上,经过刚才命悬一刻的奄奄一息,灵霄能够醒来并且坐了起来,显然已是耗费了太多的气力,而此刻他连抬起眼皮看一眼自己的四肢的力气都没有,他也只好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虚弱的恢复着精气。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都是有些暗淡下来,而灵霄也终于是从虚弱中恢复了过来,他睁开漆黑还泛着光泽的双目,疲惫的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房间内残败不堪,四周的墙壁残缺的毫无遗漏的损毁,一些墙壁的表面,多多少少还溅着一片一片的血迹,显然是方才灵霄身体膨胀,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而选择爆裂四肢所产生的威力余波所造成的。 灵霄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发现地面上还有着斑斑驳驳的已经干燥的血迹,猛地看去颇有些狰狞之感,恢复了体力,灵霄便是下意识的看来一眼自己的双臂,而后他便是诧异的见到,自己原本应该伤痕累累伤口狰狞的的双臂,皮肤竟然出奇的光洁,如同柔和的玉石一般,连一点伤疤都没有。 但灵霄并不是那种只是表面优秀就内心得意忘形的人,看了一眼光洁如同玉石一般的皮肤,又细细回了回神,还是不知是何原因使自己恢复了伤势,灵霄又静神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体内,发现刚才肉体爆裂波及到经脉而产生的伤势竟已是好了七七八八,而且那些还残留的瘀伤此刻似乎正被一种温和的力量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治愈着,虽然速度缓慢,但想来要不了多久身上的伤势也就会全部痊愈,只不过那种力量很是陌生,并不像灵霄之前服食龙血果所残留的药力。 那种力量想来是治愈身体上的伤势的根本因素,灵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至少那种力量此刻并不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灵霄动了动麻木的身子,感受着身体表面极其难受犹如一些东西粘附在皮肤之上的难受感觉,瞥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破碎不堪几乎全部被鲜血浸透的如同布条一般的衣服,灵霄尴尬的自嘲笑了笑,旋即来到床边,在床下找出来一件崭新的衣服,便迈步向外走去。 此刻已是接近黄昏,云泉寺内大多数的弟子显然已经完成了训练,三人一行,五人一簇的向着各自的房子归去,灵霄还穿着血迹斑斑的衣服,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选择了一条偏僻小道,在黄昏的阴影里向着后山某处走去。 后山,某处人迹罕至的水潭旁,灵霄赤膊着上身坐在岸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头发沿着发梢处的刘海滴落在灵霄俊逸的脸颊上,他微闭着双目,双手结印,仿佛进入到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中去。 忽然,犹如平静潭水般的脑海陡然泛起一波涟漪,一丝幽光乍闪而过,灵霄猛地睁开了双目,如同一汪潭水般平静漆黑的双目,精芒闪烁,而后便是见到灵霄略显邪魅的嘴角慢慢的挑起了一抹难以相信的诧异笑容。 在之前灵霄服食龙血果因药力过于猛烈而致使灵霄自爆肢躯,在他昏迷不省人事的甚至俨然已是毫无心跳呼吸的一段时间里,他似乎模糊的记得他来到一个奇异的空间,那是一片浩瀚无比一望无际的充斥交织着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一般的幽蓝光线的玄奥空间,而他自身则是处于这片浩瀚空间正中央的极其渺小的一点地方,仿佛一粒沙尘处在一望无际,深不可测的深海中一般微不可查。 而又似乎因为某些原因,在灵霄身处的地方向四周望去,灵霄能够清晰看到的距离范围非常的近,而远处的景象在灵霄的目力所及下犹如处在一片黑暗的缥缈虚无之中一般,而在极为遥远的那些纵横交织的幽蓝光线,在灵霄看去,只能看到缥缈的黑暗中若隐若现着朦胧的幽幽光芒,飘忽不定。 灵霄清秀的脸颊上有着难以掩盖的兴奋,而他的嘴角也是愈发的上扬,然后渐渐露出了整齐的洁白皓齿,更多的水珠顺着有着明显弧度的脸颊划淌而下,显然他的嘴角已是张得老大,甚至已经笑出了声来。 要说灵霄并不是那种以物喜以己悲之人,一般的事情不会引起其心绪太大的波动,即便是几天前在外院会比上获得前十之列,他也没有太过的欣喜动容,而当年在他得知自己是孤儿时,也没有流露出明显的悲切,说他心境似水显然是不足为过。 而今日灵霄明显是欣喜异常,显然是遇到了什么在他认知里存在的但却轻易不会遇到的事情,而今日灵霄未曾外出,显然异常欣喜的原因是刚才所感知到的场景,灵霄觉得那场景很真实,因为那正是他的脑海,而他刚才所在的正是在他的脑海中的蕴神宫内。 蕴神宫,是灵霄大陆的一项神秘而又强大同样是十分罕见的职业的力量空间,而其所动用的力量显然是其蕴神宫内所蕴养的精神力量,而这一项职业在强大时被人称之为——符阵师! 符阵师与其他另一项同样十分神秘而又强大的职业在前期都被人笼统的称之为——异元者。异元者,顾名思义就是异常与其他修炼元力的修炼者,不过在其他的一些地方有时他们也被称为修神者。 在灵霄大陆,几乎所有的修炼者脑海中都会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那就是符阵师的地位凌驾于元力者的地位之上,物以稀为贵,人也不例外,有时候一位强大的符阵师比起一些王朝还要尊贵,那么符阵师的地位就显而易见了。 想要成为符阵师,那么就要成为前期的异元者,而想成为异元者,那蕴神宫显然是不可或缺的关键。而如今,灵霄显然具备成为异元者的条件。 原因无他,因为他恰好就有一个极其奇妙的,隐藏在他身体之内的蕴养精神的空间,而这个空间正是......蕴神宫!灵霄根据感知到的那片充斥着玄奥的幽蓝晦涩光线的奇特空间,迅速回想起小时候长辈讲给自己的故事,根据记忆他几乎马上联想到自己可能拥有着在他的认知中似乎只有传说中的符阵师才会具有的蕴神宫。 灵霄大陆,王朝无数,而吾辈修士更是数不胜数,想要成为修炼那充斥在天地间的元力力量的修士,几乎只要是稍具资质,便可轻易达到,但是想成为那修炼神秘莫测的精神力量的符阵师,那可是要看自身天资与体质的。 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成为那受万人敬仰的符阵师,但怎奈自身天资无望,也唯有望洋兴叹,但万事无绝对,也有人生来天赋异禀,精神力超人,自小就是成为符阵师的好苗子,假以时日,在符阵师一途怕是有着不小的成就,但是这种人通常少之又少,用万中无一来形容恐怕也无可厚非,因此这也奠定了符阵师的稀少基础。 而如今灵霄便是万中无一的修元者中的幸运一位,这怎能不让他由衷的欣喜,成为符阵师,受人崇敬,这几乎是灵霄大陆上每一位修士的梦想,而这也是目前年仅十七岁的灵霄的最简单的梦想,受人崇敬,有一番作为,高官的做后陪伴着自己的老爹安稳的度过下半生。 灵霄其实是一个孤儿,他听老爹说他是在一个漆黑的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被老爹抱养来的,至于他的父母,灵霄是完全不知道的,而至于灵霄的老爹是否知道,灵霄长这么大似乎也没有听到他提起过,想来他也是完全不知的。 灵霄的脸庞上荡漾着难以抑制的欣喜,显然此刻其内心也是惊喜万分的,在龙阳镇他成为符阵师恐怕在他这年轻一辈中的独此一人,若是自己的老爹知道此事后,不知是何感想,是否也会同自己一样欣喜异常呢,而那些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自己老爹的人,倘若知道他们一直低看的人的孩子会是万中无一的符阵师时脸色又该是何种的复杂呢? 天色再次暗淡些来,环视四周的林木都是有些朦胧的夜色了,灵霄盘坐在湿哒哒的石块上,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嘴角时不时的挑起一抹欣喜笑容,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惊喜中平复下心绪。 “不过...该怎样运用这种精神力量呢?......” 不过灵霄兴奋了不多久,便是发现了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他不知道该怎样运用这神秘的精神力量!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灵霄在未曾发现自己是异元者符阵师之前,他修炼元力的基础——内力,也是有导师指导的,虽说目前他只是锻体境界,但日后突破到修炼元力的境界,至于如何修炼以及运用定然会有人加以指导或者书籍说明的。 而现在,灵霄就好比拥有一本冠绝武林的武功秘籍,但上面却是没有任何说明与心法,这让得他如何去习练。 无奈,在没有任何符阵师一途的修炼者的指导或者说明的情况下,灵霄只能单独凭借自己对精神力量的认知去操纵运用它,而他在尝试了几种看起来比较可笑的方法并且失败后,果真是渐渐找到了操纵精神力量的方法,而同时他也是对精神力量重新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灵霄双手结印盘坐在石块上,双眼微闭,仿佛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中去,一缕缕由那些晦涩而又神秘的幽蓝光线组成的力量自灵霄的周身散发出来,而后这种力量扩散蔓延,渐渐的更大范围的笼罩开来,而在这种力量蔓延的同时,这些仿佛触手一般的力量接触到的事物便是迅速的反馈到灵霄的脑海中去,而后便是在他的脑海中组成一幅其刚才感知到的画面,这些力量感知的力度非常细微,即便是那些行走在花花草草中毫不起眼昆虫生物,灵霄用精神力量感知过去它们就好像在其眼前活动一样。 嘶嘶! 突然,一丝不复寻常的奇异波动自林间的不远处传递到灵霄的脑海中去,几乎同时灵霄也是瞬间睁开了双目,神色异样的注视着林中光线模糊的灌木深处。 刚才那一丝波动,灵霄分明感知到了一个巨大的家伙极其迅速的掠过他感知到的一片离他不远的灌木,那家伙行动的速度极其快,灵霄也只是大概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毕竟目前的灵霄,精神修为只是刚刚起步,没有基础还不是太过深厚,显然不能十分清楚的感知到那是一个什么东西,但他还是能够模糊的感应出那是一个庞大的物体,而在这丛林中,这个时间显然不会有人,或者说如此庞大体积的人,那么就很有可能是林中晚上出来觅食的野兽,或者猛禽。 而一想到是林中的猛兽出没,灵霄的心中不免升起一抹恐慌,虽说他在寺院中勤于修炼,不怎么外出,但在这山林中三天两头有猛兽袭人的事件灵霄也是听到了不少。 寻常人遇上山林野兽基本上已经是必死无疑,而对于有着一些修炼基础的灵霄来说,如果遇到猛兽,想要毫发无损的逃脱恐怕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灵霄环视了一下四周,稳定下心绪,这时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再看了一眼方才注视过的灌木,现在看已经相当模糊了。 灵霄整理了衣服从石块上坐了起来,刚想转身跳下石块向谭边跳去,只听得身后一阵刺耳的破风声传荡而来,灵霄下意识的转身回头,忽然只见得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庞然大物极其迅速朝着灵霄扑咬过来。 而灵霄身手也是十分的敏捷,没有丝毫慌乱,几乎在那庞然大物扑来的同时伸出了遒雄劲有力的双手,条件反射的牢牢卡住那张着血盆大口的上下两颚,手臂紧紧发力,不让那两颚咬合下来。 那庞然大物咬合不下,因此便与灵霄僵持了下来,只不过这种僵持仅仅持续了几息的时间,便是被那庞然大物紧随而来的强大惯性破坏了,而也几乎在瞬间只听得噗通一声,灵霄与那庞然大物便是同时掉进了水里。 在灵霄他们掉进水潭里的刹那,顿时溅起几米高的水花,而后水花溅落飞洒而下,那番画面犹如从天而降一道道水幕一般,如此多的水花,想来那庞然大物的重量也是相当惊人的。 灵霄一下子被砸入水中两米多深,因其双手掰着那怪物的上下两颚,在入水的瞬间又被带了起来,水面之下不是太深处只见他在水中奋力扑腾,双手死死压在身下,好像在紧紧压着什么一般,而其身体则仿佛是不受控制极不自然的扭动翻转,东撞西扭的。而且同时,在灵霄出水入水的瞬间,顿时周身搅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水花。 在刚才那怪物扑咬过来灵霄转身同时抬手的刹那,灵霄大概的看到了那怪物的真容,虽然只是看得轮廓,但根据记忆灵霄也是立马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满口狰狞泛着血色寒光的锋利獠牙,如同水桶一般的粗大身躯,极其快速的爬行,这分明是一条食肉性的银鳞蟒嘛,而看其体积,足有灵霄身高的五六倍还大,显然还是一条成年的银鳞蟒! 灵霄在水中奋力的挣扎,因为两者体积太过悬殊的原因,灵霄时不时的被身躯庞大的银鳞蟒压到水下几米的深度,而同时银鳞蟒庞大的前躯浸入水下,而其树干大小的蛇尾便是被高高的甩出水面,轰然落下,砸起巨大的水花。 一时间,水潭上白色的水花四溅,整个水潭都犹如笼罩在一片白色的水雾之中。 灵霄在水下与那银鳞蟒激战了好一段时间,僵持不下,因为呼吸的不稳定,灵霄被狼狈的呛得喝了几口水,原本就身体虚弱的他面色也是更加苍白起来。 “只能如此了,肉身强化!” 偶然一个出水的刹那,穷途末路的灵霄陡然心念一转,体内内力爆发而出,同时暴喝声在其心中响彻而起。 话音刚落,灵霄的内力便是喷拍汹涌起来,犹如滔滔江水一般流淌过他的四肢百骸之中,而他身躯同时也开始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肌肉鼓起,犹如一块块豆腐排列一样显得极其的瓷实,而且仔细看去似乎还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如同玉石一般的莹莹光华在其皮肤之下散发出来,也是显得颇为神异。 呼呼! 灵霄再次运起拳头来已是虎虎生风,显然肉体经过内力强化的他,战斗力明显大增,而此时再与那银鳞蟒激战了一会过后,便是从僵持不下中慢慢占据了上风,但灵霄显然不是那种‘仗势欺蛇’的人,虽然此刻他是占得上风,但同时他也知道一会过后内力强化失效后,他必然会再次落败。 而且他也十分清楚,此种银鳞蟒的攻击力到底有多猛,一条成年的银鳞蟒杀掉一个经验十足且有着九重锻体实力的猎人都是绰绰有余,而现在这条银鳞蟒能够与实力仅有六重锻体的他僵持不下,显然是有其他原因的,虽说目前还不知道其他原因是什么,但灵霄再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干掉那银鳞蟒之前,他是不会鲁莽硬拼的,因此他还是选择了先走为上。 水花再次扑腾了一会后就渐渐的小了下来,灵霄极其疲惫的托着双腿踩在及腰深的水潭里,向着岸边走去,而在其身后的水面上,那条巨大的银鳞蟒也是无力的漂浮在水面上,其狰狞的头颅上硕大的双目死死的注视着灵霄远离的方向,冰冷的眼神深处涌动着浓烈的垂涎贪欲,看着距离有些远去的灵霄,银鳞蟒不甘的奋力扭动,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也只是缓缓前进了一点点的距离。 此刻两者都是如此无力的状态,显然都是到达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中了。 噗通! 及腰深水位线随着灵霄临近岸边开始慢慢的降低,随之灵霄的双脚便是露出了水面,灵霄也不知道有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否来到了水潭的边缘,只是感觉到没有了束缚的水压,他便是精疲力尽的躺倒在石滩上,随后大脑昏昏沉沉,只觉得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哗啦啦! 在灵霄昏昏沉沉的时候,水面上哗啦啦的水流声极其缓慢的靠近,显然那银鳞蟒虽然精疲力尽,但还是不肯放弃眼前的这一顿明显不好解决的‘美味’啊! 第189章 番外六十一 相约斗奇 阿扎提四人等到天色很晚,始终不见莫塔公主过来。古海尔道:“是不是她去函馆里住了?”阿扎提道:“按照平常礼节,是这么安排,只是莫塔说过她要来这里住,应该不会食言。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紫罗兰道:“不如明日我和努斯热提去打听打听,你们放心好了,不会让她走丢了的!” 到了次日,紫罗兰和努斯热提来到市集,问人打听有没有见过大宛国的人,好几人都是听了直摇头。比及问到北面街道,才有人说:“昨天确实有人于此闹事,两伙人打了起来,后来就有一位姑娘被其中一伙人绑了起来,塞进了一辆马车,快速走了。他们都拿着刀,没人敢上前拦住,那些骑马的大汉都打不过,更别说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了。”紫罗兰就问:“是什么样的马车?”那人道:“嗯......记得好像是两匹马一起拉的,遮着黑布帘。”紫罗兰谢过,立即朝东城门找去。 努斯日提示城防官的儿子,守卫们自然认得,有问必答。接连问了两座城门守卫,问到南城门时,就听一名门卫道:“好像是有这样一伙人出城,我们对出城的人一向盘查的不紧,并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位被掳的姑娘。”努斯热提道:“最近楼兰城外,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吗?”那名守卫道:“听人说撒哈拉沙漠中有巨大的怪物出现,吓得他们弃下物资逃跑,等再回去时,那些物资和怪物一起都不见了。”紫罗兰道:“这怪物是在那里看到的?”那名守卫道:“好像是金沙谷一带。” 两人探得消息,立即回去告诉了阿扎提。阿扎提道:“怪物可不会吃那些难以下咽的箱子、盒子,应该是有什么关联才对。”古海尔道:“莫塔的护卫们已经找去了,或许我们能碰上也不一定。”四人决定立即出发,朝金沙谷方向去。 金沙谷在楼兰城的西南面,进入撒哈拉沙漠约莫十里地。阿扎提四人租了骆驼,出了南城门。日光照耀,火热刺眼,望着沙丘上滚滚热浪,古海尔只觉头有些晕眩。正感不适间,老远看见一片绿洲,树木葱绿,湖水碧蓝,偶尔几只飞鸟盘旋,悠闲自在。四人加快脚步,走到绿洲里面,喝了水,在树荫下休息起来。 古海尔说:“如果阿扎提你成为楼兰王,我就搬到这里来住。” 阿扎提问道:“为什么要住来这里?” 古海尔道:“与其同其他的宫女们争宠,不如离开你,让你一直想念着我。” 阿扎提看了看坐在另一头的紫罗兰和努斯热提,道:“我又不是谢力甫,不会买来那么多女奴,我做楼兰王,王妃就只你一个。” 古海尔道:“或许哪一天我老了,你就变心了。” 阿扎提道:“要是我变心,就让我也被那怪物吃掉好了!”他说这话时一脸真挚。 古海尔莞尔一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这么认真干嘛?” 那一头,紫罗兰却正和努斯热提拌着嘴,道:“既然你爹是城防官,怎么不多叫两个士兵来帮忙?大热天的,还要我跑来这样地方卖力,就不怕我晒黑了没人要了吗?” 努斯热提道:“现在的新王改了规矩,没有他的准许,谁也不能随便调动军队。再说,你不是一向都在城内城外乱跑的么?怎么忽然怕起太阳来了?” 紫罗兰怒道:“以前不怕,现在怕了,不行吗?” 努斯热提道:“要不我去找阿扎提,说你不去了怎样?” 紫罗兰更加怒道:“我不去,你们中哪个出了事,你岂不是要怪我一辈子?” 努斯热提道:“那你想我怎么办?我又不能把太阳射下来。” 紫罗兰道:“你就不会用你的衣服给我做个包头的布巾遮一遮么?” 努斯热提道:“哦,那你等会。” 紫罗兰忽然站起来道:“我忽然又不想要了!你做了自己用吧!”转身朝阿扎提走去。 努斯热提看着她心道:“为什么我做什么她都不高兴呢?......” 古海尔看见紫罗兰过来,问道:“是要出发了么?” 紫罗兰摇头道:“我是受不了某人的呆子气,过来找你们解解闷。” 古海尔看了一眼对面的努斯热提,微笑道:“你们又拌嘴了么?” 紫罗兰道:“他那脑袋,简直比石头还要硬,是无论如何也开导不了的了!” 阿扎提道:“开导?努斯热提是有了什么烦恼的事么?” 紫罗兰看着古海尔,忽然噗嗤一笑,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紫罗兰道:“看来需要开导的,可不止努斯热提一个啊!” 阿扎提不明白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心头担心莫塔,站起来道:“我看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莫塔对这里这么陌生,被人绑去了一定很害怕吧。” 古海尔点了点头。 紫罗兰回头对努斯热提大声道:“努斯热提,出发了!” 又走了不知多久,见过一伙专门采挖稀有石头的采石匠。阿扎提问道:“几位大叔,请问你们知道金沙谷要怎么走吗?”那伙采石匠中一个笑道:“原来是三王子殿下啊!你们要去金沙谷,可是走错了方向呢!金沙谷在这更南面一点,你们从这里往那里走,会见到一块有巨大岩山的地方,那里便是金沙谷了!”阿扎提同众人谢过,朝着那人手指的方向走去。 众人来到一片有巨大岩山的地方,就见沙地上有马车走过的痕迹。紫罗兰道:“应该就是这里了,看着车轮的痕迹还很清晰。大家小心些!”进到里面,走不多远,就看见前面空地上搭建着几顶大帐篷,旁边扎着几个放置火盆的三脚木扎。众人立即藏到一块大石后面。 努斯热提道:“看他们服饰,正是城中掳走莫塔公主的那伙人,似乎这里人在这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古海尔道:“公主不知道在不在帐篷里面?”阿扎提道:“他们这十多个人,就是有紫罗兰的暗器,我们也不一定打得过,只有等到天黑,再偷偷摸进去将莫塔救出来了。” 他们转身绕去外面,将那些骆驼藏好,直等到天黑,才向那伙人帐篷附近靠去。就见那伙人此时已点燃火盆,照的那块地方通亮。几个人围聚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说说笑笑,甚是快活。过会,一人站起来,端起一只盘子,朝其中一顶帐篷走去。须臾便又出来,手中盘子却没了。阿扎提小声道:“莫塔应该就在那顶帐篷里面。”紫罗兰点了点头。 努斯热提道:“可是这些人久久不散,却是无法动手。” 阿扎提道:“只有等他们全都困了睡去,再去救人。” 四人就这样窝在大石后面,直等到天将明了,那伙人才呼呼睡去。紫罗兰悄悄过去,先拿走了他们的兵器,才招手让阿扎提他们过去。古海尔掀开帐篷,就见里面莫塔捆绑着躺在地上,嘴里塞着东西,正熟睡。古海尔轻轻拍醒她,道:“大家来救你了!”莫塔高兴极了,嘴里轻轻呜呜几声。古海尔小声道:“别说话,我帮你松开绳子。”一会绳子解开,口里塞的粗布拿掉,莫塔小声道:“你们怎么找来的?这里危险,你们快走吧!” 正在这里,就听外面一人大喊道:“什么人?快来人啊,有人偷袭!”接着外面一阵打斗声响。古海尔赶紧拉起莫塔的手,向帐篷外跑去,刚出来,砰的一声,撞在一人怀里,正是一个光头大汉。只见那人一只手向二人伸来,嘴里道:“还想跑么?”阿扎提旁边看见,猛地和身朝那大汉撞去,古海尔趁机拉起莫塔,朝金沙谷外逃去,余光中,瞥见紫罗兰和努斯热提,正同另外好几名大汉打斗。 紫罗兰对努斯热提道:“你去帮阿扎提!快点跑!” 努斯热提转身去救阿扎提。 三个人边打边退,才退不远,就听身后脚步声响。紫罗兰回头一看,怪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原来正是古海尔同莫塔两人。 就听古海尔道:“他们......” 话没说完,身后又七八个大汉冲了过来。 阿扎提心道:“这下如何是好?没想到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 三个人将古海尔和莫塔围在中间保护着,朝一块岩山下退去,渐渐抵到了岩壁上。 紫罗兰忽地拿出那个发射铁钉的机关,大声道:“站住!你们再往前我就发射铁钉了!这上面可是都抹了剧毒,只要蹭着一点,你们也要皮肤溃烂而死,苦不堪言,死状可怖!” 那伙人听了,果然一起住手,不敢再逼近,却也不退去,双方僵持着。 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数个时辰。忽然谷外一阵马蹄声响,冲进来二三十个军士,只见领头的那人,正是寻找莫塔的那几个铁骑大汉。 那人立即将这一伙盗贼围在中间,大声道:“快放了我们公主,否则叫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这伙盗贼却是更加不敢放了,他们知道莫塔一旦得救,自己的性命也就保不住了。就见其中一人,伸出两指,放进嘴里一声呼哨,响声通彻金沙谷。 那来救公主的铁骑头领见了,急命两个左右朝谷外去探,看是不是敌人又有增援过来。 才吩咐妥当,众人就听隆隆一声巨响,对面一块高大岩壁上,提起一道石门来。接着,数个穿着铁盔甲的人,各自拉扯着一根粗大的铁链,慢慢从洞内向外拖拽着走出来。渐渐地,洞穴黑暗中现出一只仿佛巨大蠕虫般的怪物来,肥厚的身躯一节一节,缓缓蠕动,嘴巴长着两只巨钳,一张一合地动着,好像要吞噬什么东西。那些粗大的铁链,便都拴捆在它肥大的身躯上。 古海尔和莫塔见了,吓得赶紧扭转头去,那虫子的模样,花花斑斑的,长得太过恶心,差点二人没吐出来。 这时,那围住阿扎提他们的大汉们,这才缓缓朝后退去,换成那只巨大蠕虫朝众人爬来。 一名铁骑大汉冲了上去,用长矛朝那怪物身上刺去,那只才刺入一点,便再也挺刺不进。没想到这蠕虫身体外竟然有一层坚硬皮甲,想要杀死它只怕十分困难。那名士兵刺不进去,愣了一愣,忽然感觉脸上、身上一凉,接着一热,陡然大叫起来。众人吃了一惊,再看他时,就见他一副身体,几乎已经被腐蚀殆尽,不禁齐都毛骨悚然。 众人见这怪物口中喷吐的黏液如此恐怖,纷纷后退,便连那马匹亦感受到威胁,嘘喱喱嘶鸣,四蹄倒退。那巨大蠕虫忽然肚子一阵蠕动,接着身体一阵颤抖,忽然仰起头来,一声古怪叫声。就见那些盗贼纷纷走避,便连那些穿着铁盔甲的人也丢下铁链,跑了开去。 众人一见情况不对,急忙分散开。便在这时,那巨大蠕虫口里喷吐出一团团液体,射下空中,接着坠落到沙石地上,发出嗤嗤声响,白烟腾起。 立时好几个人躲避不及,被溅到些许在身上,疼得滚来滚去。 紫罗兰和努斯热提急忙拉了古海尔和莫塔,朝旁边躲了开去。阿扎提刚要逃避,就见头顶几滩黏液落来,他急忙一滚,好不容易避了开去。爬起身来,就觉得背后有热气喷吐在身上,慢慢转身去看,原来是自己恰好滚到了那巨大蠕虫的身边。 那蠕虫低头来看,将嘴巴张开极大,朝阿扎提吞来。 古海尔大叫:“阿扎提,小心!快躲开!” 阿扎提却看不到头顶,正要依言逃开,那巨大嘴巴已经到了头顶。 紫罗兰和努斯热提大惊,想要去救哪里还能赶上? 忽地,一阵声音传来,悠悠扬扬,舒舒缓缓,听了使人心腹平静。那巨大蠕虫,张开的嘴巴便停了下来,动也不动,只一对钳子一张一合。便是这一愣,阿扎提已逃了出来,回头去看,才知道自己刚才差一点被它吃掉,不禁后怕起来,浑身冷汗。 紫罗兰和努斯热提急忙奔进前面一顶帐篷,只见里面,莫塔正舒缓地拉着胡西它尔。 那头巨大蠕虫越来越安静,渐渐伏下头去,闭眼竟睡了起来。那铁骑大汉带了军士,趁机一阵冲杀,将那些盗贼全部杀死。 莫塔从帐篷里一边拉着胡西它尔,一边朝那伙铁骑大汉走去。那大汉立即跪下,道:“属下保护公主不周,还请公主殿下治罪!”莫塔莞尔一笑,摇了摇头。 众人保护着公主,阿扎提三人找了来藏起的骆驼,离开了金沙谷。 路上,莫塔问:“这些军士是哪里的?” 那领头的铁骑大汉道:“我们被这伙盗贼打伤,赫克买提听说此时,立即派出人四下寻找,又特别借这些军士与我们,让我们出城找寻公主踪迹。” 莫塔小声道:“是他么?......” 过会道:“你放我下去,我同阿扎提他们一道回去,你们后面保护就行了!” 那人点头遵命。 莫塔走到阿扎提他们面前,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还有,谢谢这两位未来见面的英雄救我!” 古海尔笑着道:“这位紫衣姐姐是紫罗兰,她身旁的这位,叫努斯热提,都是阿扎提的朋友!” 莫塔躬身感谢。紫罗兰他们便在骆驼背上弯腰点头回礼。 阿扎提道:“有这样的盗贼做出这种事情,说起来我们楼兰城也有责任,叫公主殿下担心了!” 莫塔摇了摇头,转头对古海尔道:“我可以同你一同骑乘么?” 古海尔笑道:“当然!能同大宛国的公主殿下同行,是我的荣幸呢!” 众人相视一笑,朝楼兰城回去。楼兰城西北,龟兹国内,王宫大殿中数十员大官论序排坐。最上面一人粗眉浓须,垂目老态,睁眼对群臣道:“近来那楼兰国旧王囚禁,新王登基,不知何人愿意前往祝贺,以表盟国之谊?”下面一人站起身来,团身肉厚,身材矮小,脸皮黝黑,道:“臣默托愿意前往!”王斜目一看,见是仪礼官,道:“默托此去,却要如何交好那阴鸷小子?”默托想了想,回道:“那二王子逼迫老楼兰王下台,想来气血方刚,不甚懂事。便与他送去些年少好玩之物,以示亲近!” 默托话刚说完,一人站起来道:“儿臣以为不妥。那二王子虽是青年好胜,但能想到利用匈奴胁迫老楼兰王退位,必有非常心机。送这样寻常之物,未必讨他欢喜。”众人一看,却是大皇子博尔忽。 王道:“依你看,却要如何是好?” 博尔忽道:“我看此次不如就让与他年纪相仿的皇弟皮达去一趟,说不定能有意外收效。” 王沉思半刻,道:“那就由你去告诉皮达一声,叫他做些准备,隔日启程。默托大人就暂轻松一下,把这些小事交给年轻人去办好了。” 默托应了一声,坐回原位。 一座恢弘建筑,结构高大,用色鲜艳绮丽,正是二皇子的宫殿。 有人匆匆来报:“二皇子殿下,外面大皇子博尔忽来见。”说着,就听门外一人笑道:“皮达皇弟,怎么今日闲在家中,没有外出胡闹?” 一张锦榻上,一人身姿矫捷,面堂略带几分戾气,迅速站起身道:“皇兄找我何事?又是来替父亲训斥我的么?” 博尔忽进到屋中,笑道:“皇弟聪敏,只可惜才智不用正途。我今日特代你领了一件差使回来,好叫我朝中大臣知道,你皮达皇弟也是堪用之才!” 皮达往圆桌旁凳子上一坐,以手支颚道:“我看皇兄是要故意刁难我吧?你素知我不爱掺和文武百官之事,却领来这样事情于我去公干,就不怕我弄糟了么?” 早有侍从过来摆好圆凳,博尔忽对面坐下,笑道:“你只当去那楼兰国里耍玩一回,遇不快处,回来便是,并无其他特别嘱咐,一切听其自然。” 皮达怪道:“皇兄行事,一向心思缜密,谋定后动,如何敢叫我去胡闹一番?皮达有言在先,倘若干不妥当,皇兄只管担待就是。” 博尔忽笑着站起来道:“这个自然。父王命你隔日启程,你且准备一番。”他也不说是要去那楼兰国恭贺新王登基,径自转身走了。 皮达幼时,朝中官员有倾向大皇子者,便意欲排挤他,到得他年少时,见他贪玩好物,整日与一群侍从及女婢厮混相见,便对他渐渐宽心。越到最后,越不把他当作未来正统继承人选,便连龟兹国王摩龄颜庾也不得不早早做了定夺,立大皇子博尔忽为皇储,使左右群臣尽早合力一心,辅助大皇子巩固基业。 话说这皮达二皇子虽不意皇位,但其聪颖之处,便连在朝官员也是无人能及。大皇子博尔忽虽不明言到楼兰国去做何事,但自己眼不昏耳不聩,早已料到是要叫他去恭贺新王登基。他思想一会,对左右侍从道:“你们去市井之中,给我找来各样杂耍戏玩之人,不要多,只二十人左右便可,同我一道去楼兰。”侍从忙应了一声,掉头去找。 这些侍从,平时也都跟他出去耍玩无数回,于那市井小巷中有何好玩好看样事,早已了然于胸,只半天工夫,人手已齐,招待在二皇子一处别馆中,好酒好肉招待。 听得侍从来报,事情也已办妥。皮达思索这中间还有一日,却要去哪里耍玩才好?忽然想到一处驯兽园中,养着一头新来好奇之物,便决定去往一观。 那处园子,设在一块闹市中开阔地方,旁边行人络绎。那园主见是二皇子来到,领着一干人等出来迎接。皮达只一摆手,大声问道:“听说你们园中新来一只稀奇之物,放出来让我瞧瞧!”那园主急忙吩咐人去了,亲自引着二皇子进到大帐篷里面,找一处好地方坐下,奉了香果甜瓜,只待里面准备妥当,让二皇子看稀奇。 不多会,一阵乐声响起,帷幕缓缓开启,现出一只矮矬四脚怪兽来,模样蠢笨,头生一角,毛披稀少而硬,通体呈黄褐色。皮达看了大笑道:“这样蠢物,不知你们从哪找到,实在好笑得很。不知它脾性如何?” 旁边那园主一听,登时心中咯噔一下,回道:“这是南方久沐雨水生长之物,不是我们这干旱少雨地方该有之物,因为看了稀罕。这个蠢物,本来颇为凶悍,后来经南面多个驯兽园子的人调教培养,如今已很温顺了。”他素知这二皇子聪明,倘若弄虚说假,只怕得不偿失,因而实言以告。 皮达笑道:“不知园主可否将这个怪物让于我,叫我也耍一耍?” 园主心中不愿,脸上笑道:“既然二皇子殿下看中,小人自然奉上。” 皮达道:“我也不白要你的,稍后会叫人送来银币200枚。另外,你们园子在此营生,三年之内不用再缴任何税费。” 园主一听,立即匍匐在地欢喜道:“小人多谢二皇子殿下洪恩!”起身又问:“却不知二皇子殿下要这蠢物作甚?须知这蠢物十分不好养,终日要戏水,否则不定何时便要生病或不适死去。”他怕二皇子不懂照料,死了怪物来怪罪于他,是以明言在先,也好早早脱了不干罪责。 皮达笑道:“你将那饲养之人一并与我。至于这蠢物我要来何用,自然是玩耍玩耍!”说罢大步离去,似乎心情大畅。 到了出发那日,大道上大皇子博尔忽和几位官员相聚来送,早早候在东城门外,却迟迟不见二皇子皮达到来。又等数刻,有人来报,说二皇子皮达早已领着侍从护卫去了,天挂星斗时已出了城门。大皇子博尔忽笑道:“我这皇弟,还真是不喜诸般朝礼尊仪,把我们这些人的好心都白费了去。但愿他此行顺畅才好!”说罢,引着众官回朝。 只见灿灿黄沙之上,一队驼队向东缓缓而行,为首一人锦衣高冠,旁边四人举着一顶遮阳彩盖,更有一人为其扇风刮凉。正是龟兹国二皇子皮达。他朝身后去看,就见一大队人中间,夹着一辆大囚车,上面遮盖厚厚黑布,不知里面是何东西。他高声道:“再行快些,我想早些乘上,试它一试!”众人领命,加快脚步进发。 到后来,担心那物承受不了,改了昼伏夜行,众人托了它的福,也凉快了许多。这般走了五六日,旁边侍从道:“二皇子殿下,前面二十里即到楼兰城。”二皇子道:“算算时辰,我看不如再歇一晚,睡到天未亮时出发,到那里刚好是早上。”众人领命,寻了一处阴凉之地,扎营休息。 次日,晨阳升起,楼兰城从美梦中苏醒,渐渐热闹起来。忽然,西城门外一阵美妙音乐声起,声高飘远,传入城中。众人不知什么人来,都转头去看。不一会,就见西城门大开,走进来一队人马,前面四匹高头大马,头包锦布,拉着一辆华丽马车,两旁二三十只骆驼,一样背垫锦布,坐着威武护卫。马车后头,一人二十一二年纪,模样七分秀气三分阴鸷,穿着华丽。众人都朝他直直去看,指指点点,便如观赏奇物一般,原来他骑着一头怪物,四肢短小蠢笨,毛皮稀少粗硬,头生一角,正是龟兹国二皇子皮达骑着买来的那蠢物进来。后头另有两辆马车及数十人跟上,浩浩荡荡向王宫方向走去。 皮达似乎十分喜欢这种被人注目的感觉,一路走看过去。忽然见一行人马,总有数十人,从对面行来,那当中一匹骆驼上,坐着一位女子,他不觉一愣,竟然忘了喝止住跨下蠢物,直直抵了上去。待他惊觉,已然来到那女子骑乘骆驼前面。就见一位武士喝道:“什么人?连大宛国的公主坐骑也敢来冲撞?”却是一位楼兰城军士出来说话。原来正是刚被从金沙谷营救回来的莫塔公主,为了亲口答谢赫克买提,便在入南城门时与阿扎提他们分开而行。 皮达问道:“不知哪一位才是大宛国公主?” 那楼兰军士道:“自然是坐在后面这位。” 皮达抬头去看莫塔,只见她薄唇霞颐,神态和淑,不由爱慕之心顿生。 那伙人也不来与他纠缠,自顾护持着莫塔公主,朝王宫方向去了。 皮达忽然想起自己骑着蠢物与她相见,赶紧下来道:“来人,把它带走!快些换过马匹来乘!”至于自己为何要换,却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赫克买提正坐在宫殿中焦急,就听一阵急促脚步声响,一名黑甲护卫进来禀道:“启禀楼兰王,莫塔公主并众军士平安回来,现在殿外候见!”赫克买提立即起身道:“快叫进来!”转身坐去王座上。 须臾,莫塔公主并诸人来到,赫克买提褒奖一番那些前往营救的军士,转头对莫塔公主道:“小王新近登基,周边盗匪不曾肃清,致使公主蒙罪,在此万分抱歉。”莫塔摇了摇头,似乎要说什么,终又止住。赫克买提见了,默默叹息一声。吩咐左右道:“叫人准备歌舞,为公主压惊,并准备佳肴美馔,鲜果琼浆,为公主解乏提神。”左右答应一声,立即尊办。 正在这时,殿外又有来报:“龟兹国二皇子皮达求见!” 赫克买提起身道:“引二皇子进来!”那人转身去了。 莫塔公主起身道:“楼兰王既有贵客来到,我这便告退。” 赫克买提道:“不妨事,还请公主稍坐。” 只见一行人走了进来,约有十来个。莫塔转头去看,当先一人正是方才来时城中遇到的那骑着怪物之人,心道:“原来他是龟兹国二皇子。” 皮达跨进殿内,先不去看楼兰王赫克买提,却是把头转向莫塔公主,直直去看。赫克买提见了,心中不悦起来,原本站起的身子,忽又坐了回去。 皮达倒不介意这些,开口道:“龟兹国二皇子皮达,参见楼兰王!恭贺新王即位,瑞承万代,基业昌盛!”说的满口好话,只是赫克买提先前见他盯视莫塔公主,心中已生芥蒂,此刻听了这些话,殊无喜意,道:“有劳二皇子远来祝贺,稍后有歌舞表演,就请一同观赏。” 皮达却不答话,只做默认了,走到公主莫塔身边一张座位上,径自坐下。 赫克买提心中有气,只是隐忍不发,思想自己新近登位,不能与邻国旧好翻脸。 西面宴会厅中张筵罗席,排开山珍海味,瓜果甜味。一切布置妥当,派人来报赫克买提,赫克买提引了众人,移去宴会厅中依次排坐。 赫克买提说不几句,便即开席。少刻,又拍掌四五下,唤来艺人演出,穿红挂绿,舞袖扬裙,和在音乐声中婆娑起舞。 皮达只是不把眼睛移开,盯着对面莫塔公主呆呆地看。 赫克买提愈加不悦,心想:“我故意将他与莫塔公主隔开这样远,没曾想到他居然胆大如此。”对皮达道:“皮达二皇子可是偏好女色?如若如此,我楼兰城倒有美女不少,不如赠数人与皮达二皇子。”他故意在莫塔公主面前将皮达说成是贪淫好色之徒,好让莫塔公主看皮达不起。却听皮达笑道:“我在龟兹国中,身边侍从婢女无数,虽整日混在一起,却并不好此。我独爱稀奇古怪、特异好玩之物,此龟兹国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说我不如皇兄,整日游手好闲,他们却哪里知道比起王位来,还是世间奇人奇物来得珍贵许多!就像莫塔公主这般美如宝石,便是入到画里,也是叫人看了啧啧称奇!” 赫克买提心头恼火,道:“皮达二皇子不觉盯着莫塔公主久看,有些无礼么?” 皮达笑道:“天下美丽新奇之物,若无人欣赏、无人观看,岂不与那寻常之物没有两样?” 赫克买提接道:“听二皇子如此说,似乎眼前这些歌舞便不能算作是新奇之物。不知二皇子可有什么新奇好玩之物,也叫我们大家一起观瞻观瞻?”他有意挤兑皮达,叫他在莫塔公主面前丢脸。 哪知皮达笑道:“我正有此意。此来之前,我特意为楼兰王召集了些奇人,你就将这些歌舞撤去,我让他们准备准备,立即演给大家看!”转头朝旁边侍从吩咐几句,那人急急奔了出去。 赫克买提听了一愣,却也不禁好奇,把乐声止了,歌舞撤去,静候外面动静。 过得一会,进来二十来个人,奇装异服,模样特别。这伙人来到赫克买提身前数丈,一起匍匐跪倒。领头那人抬起头道:“我们乃龟兹国百戏艺人,特受二皇子招聘,来为楼兰王祝贺,且请一观。”接着道:“请诸位先看‘吞剑’!”就见一人走到场中,扎了个马步,伸了伸脖子,揉了揉肚子,将一柄银光亮剑剑头朝下,剑把在上,用一只手持了,张开阔口,缓缓往口中插去。莫塔公主见了,急忙扭过头去,不敢去看这样吓人场面。赫克买提并同在的几名陪伴官员并那些侍从们却是不曾见过,个个把眼睛瞪得铜铃般大。那人将近两尺的长剑,逐渐插入一半,接着双手持了,再往肚内插去,看得赫克买提也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那人将一柄剑直吞至柄,接着又缓缓拔出,然后朝赫克买提躬身行礼。 赫克买提并众官不曾见过这样稀奇演出,看得目不转睛。却听皮达大声道:“这一个不好玩,耍个更罕见的来!” 就见那领头的道:“下面这一个,叫做‘爬高竿’!”说完上来一人,也是先向楼兰王行礼,接着拿过来一根高约两丈的竹竿,努力竖了起来。幸而宴会厅高大宽敞,倒于演出不妨碍。只见那人眨眼间变作一副猴样,掏耳挠腮,眨眼呵哧,两手一攀,身子一盘,已上了一节竹竿。说来也怪,那竹竿无人扶持,又挂他一个在下面,却是挺直不倒。就见他边爬边戏耍猴样,不多会功夫,竟然窜到竿头,一手抓住竿头,一手遮掩额头,仿佛猴子缘木高瞻。便有官员鼓掌喝彩。那人一溜到底,收了竹竿下去。 莫塔也是看得稀奇,只把眼神朝那一伙人看去。 赫克买提看在眼里,开口道:“这样戏耍本事,我们楼兰也是有的,却不知皮达二皇子还有什么稀奇物事?” 皮达转头对身边侍从吩咐两句,对赫克买提道:“既如此,一会便叫诸位看稀奇物事!” 片刻,外面进来一人,手持短鞭,赶着一样东西进来。拿东西用锦布遮着,看不到究竟是什么,只是从外面看,个头却是不小。那人走到场中,将锦布扯去,现出一个蠢物来,正是皮达进城时骑着的那物。 百官中有人害怕,身子微微后倾,似乎就要准备逃跑。 只听那手持鞭子的道:“各位莫怕,这东西如今已被驯化的十分温顺,不胡乱攻击人。”他这一说,那几个官员更是觉得不安,只怕万一这东西发起狂来,东奔西窜,伤人毁物。 赫克买提问道:“不知这是何物?” 皮达笑道:“这叫犀牛,原来生活南方多雨潮湿地带,几经转手,竟沦为玩看之物。我远地来贺,不知楼兰王可否也拿出一两样稀奇物事我看看?” 赫克买提正愁拿什么与他们看,一名黑甲武士过来附耳低声几句,赫克买提小声吩咐数语,转头对皮达道:“还请皮达二皇子宽限半日,待明日午时,叫你看样不曾见过稀奇物事。目下就请随意饮食。待准备妥当了,自会有人去函馆邀请二皇子来观!”又对莫塔公主道:“公主连日劳神,明日便请仔细养息,莫来与会好了!” 皮达听他叫莫塔公主别来,不免有些失望,只是此处地方是楼兰王说了算,自己远来是客,不能越俎代庖。 出南城门十里,一伙百来十名军士,携着巨大囚车,手持包好浸油的木棒,朝金沙谷方向行去。谷中阴凉,军士却是个个额头见汗,自听说是要来捕那样怪物,便自心中恐惧,战战兢兢。到了一壁岩石前,看那里黑黢黢、凉飕飕一个洞穴,无人敢进。领头的将士挥手指挥,让众人将洞口围了起来,接着一抬手,数十只木棒点燃,朝洞内扔去。就听几声古怪声响,一个怪物蠕了出来,身躯肥厚,嘴生双钳,缓缓翕动,身上兀自拴着几条粗大铁链,却正是昨日那只巨大蠕虫。那领头的将士身先士卒,同着几个军士,拽着一件铁锅样东西向那蠕虫奔去,迅速将它嘴巴堵了起来。那蠕虫脑袋上下左右扭摆,只是挣扎不出,便如嘴上遮了一只罩子。那将士将那绳索在蠕虫身上绕了几匝,捆绑结实,这才唤过七八个人过来,拉住了铁链,将蠕虫朝一辆巨大囚车上推搡去。一番劳碌,终于将它关进囚车,总算无人伤亡,也算庆幸。那领头的军士押着这怪物,向楼兰城返去。 将到午时,皮达才懒洋洋起来,就听人报,赫克买提派人来请他至宫殿后院一观。皮达穿了衣服,随着带路的人,曲折向宫殿后面绕去。 出了一道窄高侧门,只见眼前四面繁花遍植,地砖铺砌,正是王宫后门进来第一处开阔地方。赫克买提站在那头冲他道:“不知皮达二皇子胆子大么?我们楼兰城这样奇物,可不比你们龟兹国那样精巧,却是庞然大物的很,只怕二皇子见了心生胆怯,那倒是不以为趣、反以为恶了!”他话中有意嘲笑龟兹国没有真正奇趣大物,只是些把玩小物。 皮达自然听懂,微微一笑道:“若是如此,求之不得,我正要看一看庞然大物才能饱足眼福!”转脸去看院子中一辆古怪大囚车,油幔包裹,四周守卫个个持戈相向,一副如临大敌模样,却不知到底是何奇物。 赫克买提一抬手,一名黑甲武士上前揭去油幔,露出里面那怪物来。赫克买提转头朝皮达去看,只见皮达一副吃惊模样,不由心下高兴。忽然,一阵怪叫,那怪物变得不安分起来,摇头摆身,囚车晃动的厉害,只听咔擦、砰砰、啪啪连串声响,囚栏顶断,囚车翻倒,绳索崩断,十几名黑甲武士忽地现出,携着赫克买提和皮达向宫殿前院纵去。身后,立即涌进来一大批士兵用长矛刺、用火箭射,攻击着那怪物。 过有许久,有士兵来报,那怪物被杀死了,问要如何处置。皮达抢道:“不知楼兰王可否将那怪物尸身让于我?”赫克买提道:“那个东西,据说是已经在沙地里生活了上千年的‘沙虫’,本来早已绝迹,不想还有繁衍。既然二皇子想要,自当送上。只是不知二皇子如今可知道,我楼兰城也是不乏奇物?” 皮达心中有打算,不便这时与他争强,点头笑道:“楼兰城存在悠久,果然亦是奇物不差。日后我也寻一件庞然大物与你看,到时再来一见!”就此辞别赫克买提,携了众人去。 城中绕经函馆,却是不曾见到莫塔公主,心中若有所思,带着那怪兽尸身去了。“石兰花?楼兰城有这种花么?”阿扎提道。 “我也是听人说的。据说这种花和着火炭一起熔成灰烬,喂人服了可以增长智慧。”莫塔公主道。 紫罗兰道:“这样神奇的东西,我倒也想要一朵呢,说不定某些人吃了,就能变得机灵起来了呢!” 古海尔旁边微笑道:“不知莫塔公主为什么要找这个石兰花?” 莫塔愁眉道:“我父亲最近以来,时常忘却东西,以致连朝事也不能处理。我想找到这个花,或许能让他好起来。” 努斯热提道:“你们且等我一等,我去向城里老药师问一问,或许有消息也不一定。” 紫罗兰道:“我也一起去。” 阿扎提也要同去,却被古海尔拉住道:“这种事情,他们两个人就够了,不必那么多人。” 莫塔笑道:“那就劳烦你们二位了!” 一间药味浓香的铺子的里,一位老叟埋头称药,忽地门口光影一暗,进来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正是紫罗兰和努斯热提。 老者眼尖,认得努斯热提是城防官的儿子,笑着招呼道:“原来是努斯热提啊,不知道今日怎么到我这小药铺来?” 努斯热提道:“我来向您打听一件事情。” 老叟停下手道:“不知是什么事?” 努斯热提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花,这种花能让人增长智慧,具体模样不知道如何,只知道它名叫‘石兰花’。” 老叟眉头一凝,道:“这就难办的很了。石兰花我倒是从前有听说过,只是书中并无记载,亦没有人亲眼看过。从前那会有人说在洞穴里面阴凉地方生长,须要有灵泉流过,才能生得灵性,开化人智。似我们楼兰城这块干燥少雨地方,地下又哪来甘泉?想来是找也找不到的了!” 努斯热提谢过老者,出门而去。 紫罗兰道:“楼兰城地上河流已经极少,要找那地下暗泉,当真是困难的很呢!” 努斯热提道:“不如我们再去问问这里采石匠,或许他们知道哪处地方地下潮湿也不一定。” 楼兰城的采石匠,聚住在城西。两人来到一间灯光昏黄的屋子前,扣门问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门打开,拱出来一个身体健壮的中年人,道:“两位何事?” 紫罗兰道:“我们想向你打听,楼兰城附近,哪里地下比较潮湿?” 那人想了想,道:“记得前年采石时,曾在城北一处岩洞里见到过滴水,我们还特地将那里开挖大了,做成一间可以纳凉的洞穴。你们循着北门往西,差不多四五里样子,就能看见一片山石,那洞穴便在那里。怎么?你也是采石的么?” 紫罗兰摇头道:“我们是去找寻地下甘泉,并不是采石。” 那人笑道:“我采石头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挖到过甘泉。我看你们也别白费力气了,早早换个行当,好谋生路!” 努斯热提谢过那人,对紫罗兰道:“他们都说不曾挖到过,只怕那石兰花多半是编造出来的。” 紫罗兰道:“莫塔公主那副神情,你忍心看么?若不努力寻找一番,她又怎会甘心?” 回到住处,紫罗兰笑着对莫塔公主道:“这石兰花倒是有听人说过,只是没有人见过,有没有还不一定。听药铺的老丈说,它爱长在地下半干半湿的地方,最好旁边又暗泉,才能通灵生汁,补益大脑。” 努斯热提道:“这里的采石匠说出城北向西四五里处,有阴湿地方。不如大家结伴通行,去探一探。” 阿扎提点头道:“好!不过外面恐有危险,还是请莫塔公主叫上侍卫们随行,以防生变。” 莫塔答应一声,走到门外去吩咐侍卫。 众人收拾一番,出了楼兰城北门,一路往西面去。果然四五里左右,看见一片岩山,高矮起伏,中间一条小路进去。 行到里面,道路弯曲,最后不知东南西北,来到一处矿洞前,外面宽敞,里面还有一处略小的洞穴,直通往里。 努斯热提道:“看来这便是那采石匠说的纳凉的矿洞了。”众人走进去,里面十分凉爽。努斯热提对阿扎提道:“别顾着纳凉了,得赶在日落前,将这里好好找一找。”莫塔便叫随行侍卫也来帮忙,拿了铁锄,走到洞穴最里头,一起帮着凿挖起洞穴来。阿扎提看那墙壁上,有水珠渗出,便叫众人循着那潮湿的印迹往里挖掘。 外面大洞穴里,紫罗兰问道:“莫塔公主,你父亲怎么突然就糊涂起来,是年岁老迈了么?” 莫塔摇了摇头,道:“我想应该不是。父亲从前一向精神,处理事务井井有条,从来不曾怠惰。只是近年时常糊涂,一副恹恹欲睡模样。” 古海尔安慰道:“莫塔公主不要着急,或许今日阿扎提他们能找到石兰花也不一定。” 忽然努斯热提钻出来,对众人道:“你们快来!” 古海尔、紫罗兰和莫塔公主,连忙起身跟随进洞。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就见眼前忽然一亮,地方变得空阔起来,竟是一个大洞穴。莫塔的那些侍卫,正分散站开,手举火把。 阿扎提走过来道:“你们看这里,似乎是从前什么人埋葬之地。” 古海尔三个女子朝前面去看,就见一副石棺放在一个四方土墩上,灰尘满布,靠里墙壁上凿出一个长方形凹面,上面刻画着图画,只是岁月历久,已然模糊不清。 “你们看,这是什么?”努斯热提道。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见石墩脚下,一条笔直小沟从石墩旁边经过,里面隐隐泛光,却是一些水。 “真的有水!”紫罗兰道。 努斯热提道:“只可惜没有石兰花。又不知这里是谁的坟墓,这样古朴简陋。” 阿扎提道:“不如我们把石棺打开来看看。” 古海尔害怕道:“这里虽然整洁干净,只是这棺木年代久远,看了叫人毛骨悚然,我看还是不要惊扰了它才好。” 努斯热提道:“怕什么!还有莫塔公主这么多侍卫在,打开来看看又不会被吃了!”掌手伸向石棺。 阿扎提就过去帮忙,紫罗兰也步上前去,一起抬起石盖来。 才挪开棺盖一点,只见里面光芒射出,阴郁靛蓝,仿佛有什么神奇器物。 努斯热提更加好奇,一用力,推开棺盖过半,露出一具干瘪尸身来。阿扎提同紫罗兰去看,只见这具尸体白布缠裹,不见头脸,旁边生出一样东西,正是它暗暗发光。 紫罗兰道:“莫塔公主,你来看!” 古海尔同莫塔携手上前,伸头大胆一看,就见一茎植物长出五叶,顶上绽开一朵鲜花,其色郁蓝,花瓣上似有流光浮动。莫塔失声道:“石兰花?” 努斯热提笑道:“想不到真的叫我们找到了呢!这应该就是石兰花!” 阿扎提道:“这花怎么会长在石棺里?” 紫罗兰道:“恐怕是它吸收了死者身上的养分,又吸收棺外沟渠中的水汽,才得以长大开花。” 古海尔道:“这样东西,真的能当药吃么?” 莫塔也是一样想法,转头去看阿扎提。 阿扎提道:“先摘回去,请那药铺的老丈看过再说。” 莫塔叫人拿过事先准备好的木匣,努斯热提摘了这支花,摆放进去。众人陆续退出,朝东外走去。 出来那处阴凉大洞,一名侍卫将木匣绑在马鞍上,向楼兰城回去。突然身后两匹快马奔近,一名蒙面人夺手抢过木匣,朝前飞奔而去,另一人调转头来,从一只布袋中撒出一蓬石灰,迷得阿扎提他们不敢睁眼。就听一阵马蹄踏踏声响,远远去了。 努斯热提道:“敢来抢东西,追上你非把你们吊起来打不可!” 其他众人也一起随后去赶。 只是这片地方,道路四通八达,才绕了几个弯,便不闻马蹄声响。 阿扎提道:“他们应该早跑远了,天快黑了,大家还是先回城里再说,免得迷路在这乱石碓中,不知何时才能出去。”转头看了一眼莫塔公主,莫塔公主点了点头。次日,楼兰城中,莫塔公主引着侍卫向王宫走去。赫克买提听报,立即召见。 只见公主道:“楼兰王,我来这里已经有不少时日,得到您不少照顾。现在我就要准备回大宛国去了,在临走之前,我想请问您,宫殿中可有哪处地方多鸟雀?” 赫克买提一听公主要离去,不觉一阵难过,道:“我王宫中后花园里,靠中庭处花草聚多,鸟雀常来此嬉戏。” 莫塔公主道:“那便请楼兰王带我去吧!” 赫克买提前面带路,引着莫塔公主前往后花园。回头去看,那些侍卫只一位跟来。 赫克买提默默走在前面,公主紧随身后,两人不多言语。 辗转数折,来到后花园。公主莫塔叫随行那名侍卫取过一件布包东西,拿出来,却是一件乐器,正是胡西它尔。 只见公主在一块草地上坐下,也不管身上沾染露水灰尘,兀自拉了起来。琴声阵阵,悠扬婉转,渐渐地,在她肩头、旁边空地上和树枝上,落下许多鸟雀,啾啾和鸣,一副神奇悦目景象。 赫克买提仿佛看到凡间神明,光华耀目,神采奕奕。这一刻,他的视线再也无法从公主身上离开,脑海中,浮想着同公主生儿育女,庭院嬉戏。 一曲终了,公主缓缓起身,对赫克买提道:“但愿楼兰王能世代与我大宛国交好,不兵战,不掠夺,民相来往,和睦通商。” 赫克买提点了点头,眼看着莫塔公主离去,却是一句临别的话语也想不出来。 莫塔公主出西城门,就见外面路边站着一伙人,正是阿扎提、古海尔、紫罗兰和努斯热提。众人执手惜别。 又走两里左右,身后一骑飞奔,沙尘腾起。莫塔叫人停住,那人稍后奔到,却是楼兰城王宫中一名黑甲护卫。只听他道:“楼兰王叫我送来这样东西给莫塔公主,还请公主收下!”说着递来一只锦绣包袱。 公主接过,谢过楼兰王,转身继续前行。马车辘辘,公主坐在大车内,打开包袱,只见里面右边放着一只碧玉孔雀,莹润通透,光洁无瑕。左边空着,看印迹,似乎原有一对。莫塔公主轻轻摸了摸绿孔雀,重又盖上。 一个月后,远见夕阳下丘陵上,分布着许多坞堡,两旁边稼穑齐整,绿野一片。一条康庄大道,弯弯曲曲通往一座巨大城池,正是大宛城。 一路上,民众遇车队伏跪。 大宛国真个气派,城楼高筑,布防严密,不止修葺护城河,架设吊桥,更加厚重铁门把持,须用机关十多人转动才能开启。那些个士兵,个个生得高大威猛,身穿亮银铁甲,端持武器,或长矛,或巨斧,威风凛凛。 知是公主车队来到,早放下吊桥,跪伏两边,让公主车马通过。才一过去,便立即闭上铁门,收起吊桥。寻常百姓欲要进城,只在午时限定时间可以进入,其余时间大宛城便如完备城池,固若金汤。 大宛城里又不同那楼兰城,街道宽阔,店铺高大,民宅砖石建造,异常牢固。市民打扮甚是清爽,头上鲜有遮挡之物,经常穿着步履,围系长袍,起色深沉,多黑灰。女子色彩虽略多一些,却也少见鲜艳刺眼颜色。大宛城因为盛产葡萄,酿酒发达,一入城中,便能见许多酒馆,酒香悠悠飘来,清香馥郁。 来到王宫门外,侍卫把持不让进去。莫塔公主随身侍卫怒道:“这王宫内外,公主殿下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胆敢阻拦,不怕下狱么?” 那人为难道:“不是小的阻拦公主,是王后吩咐,不得她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便是......便是公主殿下也......” 莫塔公主道:“我去楼兰城这些日子,国王可好?有无大事发生?” 那名挡道的侍卫支支吾吾,却是不敢说。 莫塔公主道:“请你说与我听好么?我担心国王陛下。” 那人平日素知公主为人善良和睦,见公主屈身求告,靠近小声道:“国王陛下已被请去偏殿住了,现在国中大小事物,皆是王后在主持。” 莫塔听了一惊,心想:“父王就是再如何糊涂,也该住在大殿后寝宫中,如何能去偏殿?这不是谋反么?”转过身去,急忙对那身旁侍卫附耳吩咐几句,又抹下右手手镯,交付于他。那人领了,急急骑马驰出。 那人刚去,王宫中一人昂首走出,步态雍容,双手抱持腹前,头戴珠冠,面容端凝而略带艳丽,正是王后来到。只听她沉声问道:“公主回来,如何不速来禀报,反将公主阻拦于此?真是大胆!” 那人还未待解释,便从王后身边走来两名威武护卫,携了那侍卫下去。莫塔公主上前拦住道:“他并未阻拦于我,是我忧心父王身体,拽住他问询状况,示意他不曾去报。” 王后手一摆,那两名威武护卫松开携着的那侍卫,走了回去。 王后笑道:“公主远地出行,奔波辛苦,赶紧洗漱一番。待休息好了,我再来请人叫公主赴宴,顺便让朝中官员们知道公主此行情况。” 莫塔公主微微行礼,转身向宫殿内走去。 王后忽然道:“你们几个都要留下,以后不得我允许,这王宫中不得旁人随便进入,携带武器更是重罪。” 莫塔公主回头朝那些随身侍卫略一点头,那些侍卫这才退去。 走道廊道上,远见一人身着官服,由两个人架着出来,却是从前父亲手下治理沟渠的水利官。公主急忙迎上,问道:“希留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希留大人一副委屈道:“王后大人叫我将锡尔河河水往北引,聚于千夏城。锡尔河乃是我王城重要补给水源,如何能轻易引去,我以为不妥,王后便大加斥责,王庭中便叫人对我施以鞭刑,啊哟!”说完,拱手作别,哼哼着去了。 公主心中愈忧,担心父亲已被王后谋害,否则怎会如此大胆,公然在王庭上鞭笞官员。 回到住处,只沐浴更衣,并不稍息,欲往偏殿里去。半道上,数名护卫拦住,道:“王后吩咐,国王陛下身体欠安,不适宜前往探视,还请公主殿下回去。”莫塔急道:“我是公主,就是王后在此,也不能拦我去探视父王。”那几个护卫只是不让,却也不愿伤着公主,只是把路堵住,莫塔公主只好返回自己卧房。 第190章 番外六十二 神奇国度 华山山道上。 任盈盈扣住令狐冲的手腕,叹道:“想不到我任盈盈,竟也终身和一只大马猴锁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说着嫣然一笑,娇柔无限。 令狐冲瞧了她一眼,哈哈一笑,道:“我是大马猴,那你是一只母猴子。咱们当然不分开了。”任盈盈脸上一红,轻啐道:“才一会儿正经,又胡说八道了。”这一路令狐冲要带同妻子去拜见太师叔风清扬,叩谢他传剑授功之德。可是两人踏遍了华山五峰三岭,各处幽谷,始终没发见风清扬的踪迹。令狐冲怏怏不乐,任盈盈不时陪他说些笑话。 突然,令狐冲发出“咦”的一声,任盈盈问道:“怎么了?”循着他的眼光向前望去,却见山坡上一个黑洞,里面隐隐约约有光发出。 任盈盈道:“不就是一个山洞吗?” “这山洞有点古怪,我从少在华山长大,这个地方我和小师妹来过多次,我记得清清楚楚,这里没有这个山洞”令狐冲正经地说。 “你不会记错了吧,华山洞穴这么多......” “不会错了,这里我来过没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这里的树木青草只怕数都都数得清了,如果有这么一个山洞,怎么不知......” “那我们走近看看去,说不定你太师叔在里面” 令狐冲一听她说太师叔,也点了点头,心里在想,这洞不会无缘无故冒出来,多半是太师叔用神功凿成,思过崖后不也是有人工凿的洞。 两人走近洞前,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令狐冲大声叫道: “太师叔” “太师叔......” “徒孙令狐冲来看你来了” “太师叔......” “......” 令狐冲叫了许久,不见里面有人应声,也不见回音,两人互望一眼,均见对方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任盈盈道:“我们走进去再叫,也许你太师叔在睡觉,听不到你在叫他”。 令狐冲知道太师叔固然剑术通神,他老人家的内功修为也算得当世无双,这般叫他就算是在睡眠之中,也已听到了,但内心深处,仍盼望他在洞中,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见他一面。 当下,他携了任盈盈的手,缓步走进洞中。就在他们走进洞中一刹那间,仿若天地倒转,风云变色,又仿若遭遇大地震,令狐冲和任盈盈纵有一身武功,却也来不及闪避,两人便双双震昏过去,失去知觉······ “亚历四四七年六月七日······神赐勇士······幽灵之钥······凯月城······降临。”埃尔斯护国法师布·雷特翻开最古老最神圣的神启录,看见支离破碎的残页上记载着这么一句模模糊糊的话,顿时陷入深思当中。“难道是我弄错了,悟错了神启录这句话的意思,但也不对,这句话的意思明明是说亚历四四七年六月七日,也就是今天,神赐勇士将携带幽灵之钥降临我们凯月城。那为什么神赐勇士还不出现呢?难道是我的接引魔法阵出了问题?”布·雷特想到这里,向国家斗士场中心的接引魔法阵望去,只见接引魔法阵中的紫晶石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布雷特对这件神奇的装备重新检查了一番,确定是照神启录上的描述所作时,尽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之色。 作为亚玛菲大陆埃尔斯国的护国法师,布·雷物的身份地位无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拥有这样的权威,自然与他的能力和渊博学识成正比的。在这片古老的大陆上,很少有什么奇怪的事物能使这位大法师弄不明白的,但这本远古传下来的神启录绝对是例外,因为神启录有着神奇的预测能力,这是人类无法办到的,在过去九次预测中神启录上都有详细准确的描述,经验证后也是准确无误,但在这第十次预测中的若干文字中,在很多在若干年前悄然剥落,以至于布雷特在参详这则预测时显得模棱两可,同样使这位知识渊博的护国法师烦躁不安。 突然,接引魔法阵中出现了魔力波动,布雷特心下欣喜,他知道神启录的第十次预测应验了,马上会有奇迹出现。这时,围观在国家斗士场四周围的人们人声沸腾,许多人按不住心中的激动,忍不住长声尖叫。突然,一道黄色的光芒从天而下,落在接引魔法阵中的紫晶石上。魔法阵中顿时发出强烈的光茫,刺得人们睁不开眼。这强光一瞬即逝,当大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魔法阵中多了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青年。这青年穿着打扮古怪,却博来了一些年青人的尖叫,因为年青人永远喜欢追求新事物,他们从这古怪青年的衣饰上,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久违的时尚。 布雷特也打量了这青年,暗暗称奇,用手一挥,早早在广场角落待命的三十名高级剑士从四面八方向那青年围了上去,这些人是布雷特特意安排测试神赐勇士能力的。登时,沸腾的广场安静下来,大家都把目光投在那古怪的青年身上,那青年好象没察觉到危险,仿若刚从恶梦中初醒,瘦削的脸庞上有一丝受惊吓后留下来的心有余悸。大家渐渐为他担心,这么一个瘦削的青年能对付三十名高级剑士吗?他真的具有神赐予的能力吗?要知道三十名高级剑士的能力足可以打败二名圣剑士,而超过两名圣剑士能力的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在亚玛菲大陆,圣剑士是最高的职称。 这时,三十名高级剑士在那青年周围一丈外站定,一名剑士持剑向那青年砍去,这一招是虚招,这是布雷特特别授予的意思,只是先试探一下虚实,不可把他伤了。那青年微微一怔,似乎觉得这一招太过平庸。他突然欺将过来,往他高级剑士胸前一点,那剑士登时疙立不动,仿若全身僵硬一般。布雷特见了又惊又喜,心里喊道:“神技,神技,这绝对是神技。”作为护国法师,一眼看出那青年刚才这一下使用的不是魔法,同样也不是武技,因为武技中没有令人僵硬,不能动弹的招式,既然不是魔法也不是武技,那就是神技了,只有神的技能才能使布雷特激动不已。 那青年夺了那高级剑士的剑,退回原地,接着又是怔怔出神,没把众人放在心上。布雷特心想:“该是测试真正实力的时候了。”他向广场中其余剑士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一涌而上,不可手下留情。登时,广场上人影攒动,其余的高级剑士纷纷拔出长剑,向那青年四面进攻,有的用长剑竖劈,有的长剑直刺,有的长剑横削,有的攻及上面,有的攻及下面,这般四面夹攻,乱剑齐施,不管那青年如何左挪右移,也闪避不了。但奇迹出现了,那青年身形根本没动,只是举起长剑一阵疾刺,只听见“啊哟”“啊唷”惨叫声不断,跟着叮当,兵兵几十柄长剑纷纷坠地。二十九名高级剑士手腕鲜血淋漓,在一瞬之间被那青年以迅捷无伦的手法刺中手腕,总算那青年手下留情,这些高级剑士手腕受伤,但却无防大碍,大家心里怦怦直跳,均想:“这一剑只要稍微刺深一点,那整个手掌也就残废了,以后终身不能用剑了。”对于这些高级剑士来说,没有什么比终生不能用剑还要痛苦了。 布雷特在远处见了,惊惧交加,连声赞叹世间竟有如此剑法。刚才那青年一阵疾刺,虽然手法迅捷无伦,但布雷特还是瞧得明明白白,这绝对是剑法,不是什么神技。他心想:“这武技是不用再测试了,这样的剑法,那里还有对手,现在看看他身上的斗气如何?”他向藏在暗处的三名魔法师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用魔法攻击,斗气是近身战士的必修技能,主要是用于抵挡远处的魔法攻击,因此,斗气是评定一个战士等级的一个重要条件。 那三名魔法师手举魔杖,口中念着咒语,登时空气疑重起来,一阵寂静之后,三道火球分别向那广场上的青年击去,那青年犹未发觉,没有运斗气护身,布雷特连叫一声糟糕,这三道火球非把那青年烧成灰烬不可,但是出手阻止已是不可能。一声碰撞之后,那青年的衣服燃了起来,连忙出手扑灭,这一下子虽然狼狈不堪,但人却没受伤。那青年似乎有点恼怒,突然,持着手中长剑,指在那被僵硬的剑士的喉咙上,发出一声长喊,他声音不是很大,却清清楚楚传到大家的耳里,但言语迥异,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布雷特微微一笑,这样的结果似乎出人意料之外,但又好象是意料之中。看来斗气也不用测试了,这青年天生就有魔法免疫力。他见场上那青年已然恼怒,连忙越众而出,他用心系魔法探测那青年的脑部,获取了影像,终于明白那青年在说什么。这种心系魔法高深之极,整过埃尔斯国就布雷特会用,也可以说是他的独门秘术。只听见那青年在不断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布雷特又运用另一种高深魔法,刺激那青年的听觉神经,发出一种那青年听得懂的信息。他缓缓地说道:“圣剑士大人,我是埃尔斯国护国法师,欢迎你来到我们凯月城。”他叫那青年“圣剑士”已是剑士的最高称呼了。 那青年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随即又是一怔,脸上又是一片迷茫。布雷特又是微微一笑,他明白那青年已听明白了他的话,至于后来的那青年迷茫,只是不明白“圣剑士”的称呼和凯月城的地名。他又用特殊的方式向那青年说道:“圣剑士大人,你可能刚到此地,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说明的,现在我带你去见我们的国王,也许你能得到我们国王的赏赐。”那青年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感受了他的和蔼,手中长剑放了下来,走上前来,说道:“老前辈,你说要带我见你们的国王,那是为什么?”布雷特对“老前辈”的称呼一知半解,只是从他脑海中的影像知道是对老人的一种尊称。他微微一笑,说道:“圣剑士大人,我们的国王非常赏识有本事的人才,他想见你一面。” 埃尔斯国国王穆林二世确实想见一见神启录预测的勇士,因为埃尔斯国近来有了麻烦。近邻的希日国最近换了新国王,素来友好和善的老国王丹尼突然逝世,而长子和公主也先后失踪,老国王的弟弟萨满月顺理成章登上了国王之位,这萨满月是出了名的野心勃勃,在老国王当政期间,屡次进言请兵征伐邻国,但都被老国王丹尼婉言拒绝。如今他自己登上国王之位,那自然是不会善罢干休了。作为希日国的邻国埃尔斯国,自然成了最先攻击的对象,而让穆林国王烦恼不堪的是希日国国力雄厚,远远超过埃尔斯国,双方战事已起,埃尔斯国将面临灭亡的命运。因此国王听布雷特说神赐勇士降临凯月城,自然惊喜交加,希望这位来自异界的勇士能把这一场大祸为无形,国王本来说要亲自到国家斗士场去观看的,但因为临时有了要事,才耽搁下来,但是对布雷特特别吩咐,一定要把这位勇士带进宫去相见。布雷特经过一番测试之后,自然不及回答那青年更多的事情,便带着他急匆匆进宫面见国王穆林二世。 两人到达王宫时,穆林国王正在和一干大臣讨论军国大事,大致是关于对希日国日后的防备,大殿上人声攒动,议论纷纷,有的大臣主张派重兵镇守边关,与希日国决一死战,有的大臣主张与其余二国朗英国***国结成连盟,共同抗击希日国入侵,有的大臣索性主张向希日田臣服,年年向希日国交纳税费,来换取埃尔斯国的和平,这个主张刚提出来遭到了大家一致的否决。最后经过一番争吵议论之后,国王穆林二世采纳了许多有用的建议,大殿上才得以安静下来。这时,布雷特和那青年已在大殿上站了一个多小时。 穆林国王早已暗暗向那青年上下打量了几番,除了对容貌颇为惊异外,其它都颇为失望,在他眼里,神赐勇士应该是一个身高马大,肌肉发达的大汉,这青年瘦削单薄,与勇士却不相称。但他还是耐烦地向布雷特问道:“护国法师,他就是你那本神启录上说的神赐勇士?”布雷特答道:“正是。”当下将那青年打败三十名高级剑士的事说了,他说得很详细,比现场所见具体的多,国王越听越惊,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他不得不重新对这青年进行新的评定,要知道打败三十名高级剑士在亚玛菲大陆上是绝无仅有的事情,虽然只表示一个人一方面的能力,却也是非常了不起。当布雷特把所见到的全部说完之后,穆林国王说道:“好,这样的人才那一定要重用,护国法师,你跟他说,我封他为卫国大将军,赏一座府邸,一万亩良地。希望他能为我们埃尔斯国效力。”一般再好的武士不经过考验是不可能封为大将军的,但眼前埃尔斯国遇上了大麻烦,国王自然是不拘一格使用人才。布雷特把国王的意思跟那青年说了,那青年听了脸上露出惊奇的神情,仿若听错了,又仿若在梦中。 这青年自然是大侠令狐冲。他自进入华山一个神奇的山洞后,就一直知觉全失,不省人事。待到醒来,却发现斗转星移,世道大变,同围所见与中土大异,更加让他不知所措的是糊里糊涂地跟三十名武士打了一架,又莫名其妙地遭到火烧,最后竟破天荒地当上了大将军。令狐冲就算有一百个脑袋,每一个脑袋比原来聪明百倍,也想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令狐冲已经颇为习惯周围的环境了,对这个世界许多事物有一些了解了,自从他当上大将军以后,每天跟着护国法师布雷特学习亚玛菲语言,顺便也讨教一些从没见过的新事物。令狐冲学语言的速度很快,很快学会跟人进行简单的交谈了,最让他顺心的是认识了两位年青的朋友,一位是埃尔斯国的王子德尔林,一位是内务大臣的女儿玛丽娜,他两人是布雷特的学生,德尔林朴实稳重,而玛丽娜却性情开朗,活泼可爱。除了外形之外,两人颇象令狐冲在华山派时的林平之和小师妹,令狐冲一见他们,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布雷特除了是护国法师外,还有一个身份是国家魔法学院的院长,因此每天很忙,一般没时间教学生,德尔林和玛丽娜绝对是例外,一是两是身份尊贵,一是两人颇得布雷特的喜欢,这天令狐冲闲着无聊,便来到布雷特传教德,玛两人魔法的教室外观看,只见布雷特正在向德玛两人教授魔法。布雷特说道:“我现在教你们习练大地之火这个魔法。这大地之火是一种火系魔法,我现在教你们做法······”布雷特一边说一边示范。德,玛两人都有深厚的魔法基础,但这大地之火似乎有一定的难度,两人反反复复试验,累得满头大汗,没有什么进展。德尔林说道:“老师,这大地之火我已使了三次,每次都感到意念犹在,但魔法却使不出来,那是怎么回事?”布雷特想了想说道:“那是你们两人的魔法量不够的缘故,以后你们勤加练习,增加自身的魔法量,就可以施展出来了。”德,玛两人听了,点了点头。 这时,忽然地下飞起了一阵火,布雷特大吃一惊,向门外望去,只见令狐冲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原来刚才令狐冲听布雷特讲解魔法,忍不住跟着照做,想不到这大地之火也不是很难,意念到处,平地便起了一阵无名之火,不免感到奇怪。布雷特连忙施展水系魔法灭了大地之火,然后向令狐冲打量,问道:“令狐将军,原来你也学过魔法?”令狐冲连忙说道:“不,不。刚才我只是好奇,不想便施展出来。”布雷特沉吟道:“那就奇怪了,这大地之火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魔法,但没有足够的魔法量便学上十年八年也施展不出来,刚才他俩施展不出来便是这个缘故,既然你从没学个魔法,那魔法量从那里来,体内的能量从那里来。” 令狐冲想了想道:“对了,我刚才施展魔法的时候,我的真气流动,似乎随着意念从指间涌出过。”布雷特道:“真气?那是什么东西?你能不能详细说一下。”令狐冲当下把人体如何修炼内功的事简略说了,其中遇上“经脉”“穴道”“吐纳”“搬运”之词,只略略带过,心想把这些向一个从没学过内功的人解释清楚,那没有十天半个月也解释不清。布雷特虽然学识渊博,但也是听得一脸雾水,只是隐隐察觉那是人类另一个修炼的方法,这种修炼方法似乎比魔法修炼还要复杂,还要坚难。不由地叹道:“原来你已修炼了另一种魔法,难怪使这大地之火是得心应手了。” 自此以后,令狐冲学习语言之余,便去跟着布雷特学习魔法,想不到进展神速,不到一个月,便超过德,玛两人.德尔林和玛丽娜有时空闲,便带着令狐冲四处游玩,那凯月城是埃尔斯的首都,人口密集,商业发达。城中无所不有,无奇不有,令狐冲本来想买一具瑶琴,但寻遍了城里大小角落,都有找到。最后还是听从玛丽娜的建议,在一家乐器店订做,令狐冲画了图形,又去试了几次音符,那店老板才做出来一具象样的琴来。 这天三人一起喝酒,令狐冲来了兴致,便掏出瑶琴弹奏起来。曲目依稀是刘正风和曲洋遗留下来的“笑傲江湖”。令狐冲这时已尽得此曲七成风韵,虽然是一人独奏,但是琴声曲雅动听,弹到婉转之处,仿若一对爱恋中的情侣在万花绿草中散步。德,玛两人对曲中之妙全然不懂,但也听得如痴如醉。令狐冲一边弹奏,一边想起当时和盈盈合奏此曲之时,何等逍遥快乐,此时琴声已旧,而箫声不再,笑傲江湖之意一去不复返,不由得掉下眼泪来。 德,玛两人见令狐冲忽然掉下眼泪来,心下感到奇怪,玛丽娜问道:“令狐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伤心事?”令狐冲立觉失态,擦干眼泪,连声说道:“没事,没事,只是眼里进了风沙。”但琴曲却再也继续不下去了。玛丽娜说道:“令狐大哥,你这琴曲弹得真好听,能不能教我。”令狐冲说道:“当然可以,只是你们不肯学。”德尔林说道:“我们当然肯学,不但学你的琴艺,还要学你的剑法。”令狐冲说道:“那好呀,我从明天开始教你们奏琴使剑,不过要用东西来换。”玛丽娜说道:“要什么东西来换?”令狐冲说道:“第一当然是美酒,另外你们帮我打听一个人。”德尔林说道:“第一样美酒不难,至于第二样,不知令狐大哥,要打听什么人?”令狐冲说道:“那就是我的妻子,名字叫任盈盈。”德尔林说道:“这也不难,你们的肤色与我们不一样,一眼便认了出来,我明天便向全国发放告示,只要大嫂在我们埃尔斯国,那一定能打听得到。”令狐冲听了,说道:“那就多谢了。”玛丽娜说道:“谢什么,我们不是互相交换吗?”令狐冲说道:“你们不知道,我和我的妻子情深意重,别说是剑法和琴技这些未道,就是我的性命,我也愿意来换。”说到这里,声音也哽咽了。德,玛两人听了,均想:‘原来刚才他弹琴之时掉下眼泪,却是为了他的妻子.”令狐冲自此以后,专心传授两人琴技和剑术,一边心存希望,打听任盈盈的消息,转眼间,半年过去了。 这天,令狐冲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喝酒,忽然,管家急匆匆走进来,说道:“主人,国王派人叫你立即进宫议事。”令狐冲微感诧异,自被封为“卫国将军”以来,每天都来回在国家魔法院和自己家里之间,从来不参加国事。这次国王派人前来,多半宫里出了什么大事,他连忙换好衣服,随着来人的马车,向王宫行去。一踏进王宫,只见国王穆林二世眉头紧锁,似乎遇上了一件大麻烦。而台阶下大臣们人人肃立在旁,默然无语。令狐冲心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向国王行了一礼,退在护国法师布雷特旁边,轻声问道:“国师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布雷特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刚才被国王叫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穆林国王向台下众臣扫了一眼,说道:“很好,大家都到齐了,现在开始议论国事。”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各位大臣,刚才收到边关落日城的神鹰传书,希日国国王萨满月已派遣大将鲁顿领兵十万攻打我国的边城落日城,边城紧急,各位大臣,谁有什么退兵良策,请直接说出来,供大家参详。”听了国王的话大臣们仿若雷击,相顾失色。原来落日城是埃尔斯国西部边城,跟着在后面的是半夜城和狼烟城。这三座边城都建在埃尔斯西部边境重要扼道之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地理位置非常重要,素来是埃尔斯国西部屏障。这三座边城一旦被希日国军队攻破,希日军一泻而入,整个埃尔斯国中部就相继失陷,后果不堪设想。按道理说,这样重要的关口边城,应该派重兵把守才是。只是近一百年多来以来,希日国派兵征战埃尔斯国都选择从埃尔斯国北部边城护北城进攻,原因有二个,一是护北城离埃尔斯国首都很近,只有三百里路,不象西部边城落日城,离埃尔斯国首都有一千里之遥,行军打仗谁会舍近求远?二是护北城地势平坦,易于攻破,而西部落日城恰恰相反,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正因为这样的原因,近百年来,埃尔斯历代国王只重视北部边城护北城的防备,而疏于西部三座边城的防范。这次希日军队选择从西部边城进攻,自然是揪住了这个弱点,希日军队目的很明显,突发奇兵攻下西部三城,然后采取蚕食战术,一步一步并吞埃尔斯国中部,最后再集结大军攻下首都凯月城和东部诸城市。所以穆林国王接到西部落日城的告急信时眉头紧锁,忧心如焚,而大臣们听了也仿若雷击,相顾失色。 眼下摆在国王和众大臣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向希日国臣服,每年交纳税费来换取和平,另一条路是派兵支援西部边城,补上这个决口。向希日国臣服,大家都做奴隶,绝对不是大家所愿,谁也不敢提出来,而第二条路有二个难题,一是派兵支援远在千里之外西部边城,恐怕很难及时赶到,倘若援军没到,西部三城失陷,那也于事无补;二是大军就算及时到达西部,也是疲惫不堪,以这样的劳累之师,不知道能不能抵制住希日国的十万军队,更让大家头疼的是这次带兵攻击西部边城的是希日国名将鲁顿,这鲁顿将军在亚玛菲大陆出了名的诡计多端,很多邻国大将都吃过他的亏,谈起他来也都勃然变色。 在一片议论声中,军务大臣越众而出,现上对策来,他向国王说道:“陛下,老臣以为,还是派兵前支援西部边城,虽然落日城,半夜城,狼烟城目前兵力不足三万,但这三城都建在险要的地方,鲁顿十万大军没有二十来天只怕也攻不破,这派兵前去,时间还是比较充分的,这一节不用担心,至于这鲁顿大将虽然狡猾奸诈,但带兵打仗那能比得上我们埃尔斯国的大将勃爱,老臣担保,只要陛下派勃爱将军前往,保证西部三城万无一失。”众大臣听了,点了点头,勃爱将军是埃尔斯国近年来最出名的大将,向来有“常胜将军”的美誉,只要派他前往西部支援,那是万无一失。 穆林国王说道:“派勃爱将军去,我也十分信任,只是现在勃爱将军在护北城守城,倘若把他派往西部,一来很难担保希日国不从北部乘隙而入,二来把勃爱将军从护北城召回,再派往西部,其间多了三百里路,西部军务紧急,只怕时间不够,我看还是另派大将为好。”军机大臣听了,说道:“陛下,那就派索亚伦将军去吧。他现在就在殿中。” 索亚伦正在想办法推掉这份苦差,一听军机大臣向国王推荐他前往,心下暗暗叫苦,连忙闪身在众人之后,穆林国王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很好,索亚伦将军,你意下如何?”索亚伦听国王叫他,只好硬着头皮出来,说道:“陛下,为国出力,小将万死不辞,只是小将近来身体不适,不宜远征劳累,派小将西去支援,小将战死边关事小,误了边关的安危那就事大了,小将推荐一人前住,这人武功高强,远胜于我,一定能保边关万无一失。”穆林国王素来知道这索亚伦将军贪生怕死,派他前往西部,也不十分放心,只是现在用人之际,才向他发问,这时听他说还有一位将军比他还要强,连忙问道:“索将军,你推荐的将军是谁?说来大家听听?” 索亚伦说道:“陛下,你还记得我们埃尔斯国有一位神赐的勇士卫国将军令狐冲么?”穆林国王点了点头,说道:“索将军说得不错,我差点忘了我们埃尔斯国还有一位大将,很好,很好,各位大臣,你们谁还有不同的意见?”大家一听索亚伦推荐卫国将军令狐冲前往,很多人听说过这位神赐勇士的武功,都觉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有一些人不以为然的,但也不敢有任何异议,这种派去守边城的苦差,人人担心推辞不掉,谁还会横加阻拦,有别的意见?穆林国王见没人作声,点了点头,说道:“令狐将军,你走下前来。” 令狐冲自从被封为卫国将军之后,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当将军的迟早要被派上战场,他也不打算推辞,以免被人嘲笑,说卫国将军原来是一个混饭吃的孬种,一遇上前线打仗,便贪生怕死,畏首畏尾。他越众而出,走上前听命。穆林国王问道:“令狐将军,我派你西去支援边城,你没意见吧。”令狐冲说道:“没意见,承蒙陛下这段日子以来,以好酒好菜好待,今日终于有了这机会让我令狐冲报答,陛下有任何差遣,我令狐冲万死不辞,决无异言。” 穆林国王满脸微笑,点头道:“很好,很好,你能知恩图报,这是非常高的品质,那我现在命令你,即刻带兵十万,前往西部边城支援,由于军情紧急,请你马上出发。”令狐冲点了点头。 ------------------------------------------------ 令狐冲忐忑不安地来到凯月城城西军营,远远地看见两个熟悉的背影,赫然是德尔林和玛丽娜两人,他心下大喜,迎了上去,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玛丽娜笑道:“我们俩听说令狐大哥西征,特别在这里等候。”令狐冲笑道:“我带兵远征的事你们知道了,是来给我送行的是不是?”德尔林说道:“那也不是,我们一起西去支援边关,大家都是伙伴,要送什么行?”令狐冲喜道:“你说要跟我一起西去打仗,那怎么行,你俩位身份尊贵,万一有什么闪失,那我怎么向国王交待。”玛丽娜笑道:“你也不用交待,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向国王请命了,随你西征一来是给你做个帮手,二来我和德尔林也想锻炼一下。令狐大哥,我们俩给你做帮手,你看合不合适?”令狐冲本来对带兵打仗不是很懂,所以答应下来,实是骑虎难下,这时听德,玛两人来帮忙,又得到国王的批准,其实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他连忙道:“有你俩相助,我是如虎添冀,我是求之不得。” 德尔林说道:“那好,我们马上集结军队出发。”令狐冲点了点头,走进军营,只见一列一列士兵铁甲鲜明,兵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原来早有人领了国王的命令,已把十万士兵集结完毕,只等令狐冲前来发号施令。 令狐冲曾经向布雷特请教过军队编制,知道一支完整的军队由步兵团,骑士团,弓努团,魔法团组成,步兵团人数最多,骑士团速度最快,弓努团杀伤力最大,魔法团人数虽小,却能起到不少的辅助作用,而每个团的士兵都有等级军衍,依次是士兵,士兵长,营长,团长,总团长,最后是将军。一个士兵长大约管制二三十人,一个营长管理二十来的士兵长,依次类推,一个团大约一万人左右,令狐冲听各部总团长报上来的数字,分别是五个步兵团,三个骑士团,二个弓努团,加上十来名魔法师,十万人有多无少,从台阶上往下望去,只见一列列士兵,望不着边际,令狐冲一生之中从来没带过这么多人马,心下激漾不已。他从德尔林手中接过火把,点燃了军营左侧高塔上的火炬,一列列士兵在各自团长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西部进发。在亚玛菲大陆,军队出发前都要点燃火炬,意向神灵祈求胜利,这种传统已持续了千多年。 第191章 番外六十三 死亡炼狱 春去秋来,接下来的时间里尹杰就一直在塔克的指点下学习魔法,尹杰的魔法等级也是飞速提高,老塔克不得不认为先天魔力金色果然不是吃素的,仅几年来就达到了八级高级魔法师境界,回想当初自己十八岁达到高级魔法师境界,就被整个光明神殿的裁决长叫做天才,可尹杰十四岁就达到了高级魔法师的境界。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尹杰在十岁时,塔克交给他几个水系和火系的低级魔法和其他系的几个实用低级魔法,就在也不教他任何高阶魔法,所以现在的高级魔法师尹杰魔法用来用去就是那么几个,塔克只是叫尹杰每天练习元素压缩和元素排列方式,说等练习到一定的时候在教他高级点的魔法。 枯燥的练习最容易让人失去兴趣,可尹杰却从没抱怨过,每次因为枯燥想放弃,但他都想到自己的强大是为了更加好的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让他们永远与自己在一起,不管多么枯燥困难都要挺过来,因为尹家的人没有懦夫。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心思,但就是这样的心思,为他以后建立第一军团“血煞”奠定了基础,这个军团只有一条军规:为了兄弟和我的亲人,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当然这是后话。 下午的时候,塔克与尹战老爷子把尹杰叫到大厅,布下了一道隔音结界后,尹老爷子转身对一头雾水的尹杰问道:“乖孙儿,你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吧!” “是的爷爷。”尹杰满脸的疑惑。 “唉,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乖孙儿我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变的更加强大?”尹老爷子一脸严肃的问道。 思索了一会儿,尹杰看着两位老人郑重的答道:“想,爷爷,只有更加强大了,我才能保护您,塔克爷爷,与父母他们。”说完单纯的尹杰还用小手捏成拳头对他们比了比。 “呵呵,不愧是我尹家的孩子,那我在问你一个问题,你怕不怕困难,先不着急回答,我说的这些困难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不怕,尹家人没有懦夫,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这话基本都是被尹杰吼出来的,表情居然有着一思强硬。 “好、好、好一个尹家没有懦夫,尹杰我现在告诉你,我和你干爷爷商量,准备把你送进‘死亡炼狱’进行历练,因为你先在处在一个瓶颈期,而且你从未经历过战斗,如果你以后和人家比斗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而‘死亡炼狱’正是个好地方,只不过那里到处都是在上古时期被流放的恶魔和不死族生物,炼狱根据我们家族记载共有百层,每一层都有许多的怪物,范围极广,每十层都有一个领主来统治这些怪物,我们家族的先辈无意中得到了进去的传送方法,据说这是远古的某位神邸制造的,专门关押流放的恶魔,在进去的期间,必须达到一定的要求你才会被传送到下一层,尹家老祖规定只要在十五岁之前达到高级魔法师境界就可以进去,本来我以为不会有人这么变态,就算是第一法圣先天魔力紫色,在加上他们上古家族‘愈木家族’的药剂支持,才在16岁达到圣阶,而我们家族,并没有‘愈木家族’的那样大的实力,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可在15岁之前达到高级魔法师境界却没有一个,可你的降生让我又喜又惊先天魔力金色,喜得是终于有人可以达到要求的人了,但那个地方可是九死一生,我不想让你有去无回,可老祖的命令不能违背,所以我只能看下你的意见,如果你不想进去,我和你干爷爷拼死也会保住你,让你自己一个人远走高飞,可你确答应了,不愧是我尹家的孩儿,就是死也要死的顶天立地,不做逃兵,我决定让你进去,只要达到第十层斩杀了第十层的boss,灵魂的收割者就可以安全的出来了,记住没有把握千万别去送死,你同意吗?”尹战老爷子目光盯着尹杰看着。 “恩,爷爷,你和塔克爷爷放心,我不仅要进去,还要从里面活着出来,拥有强大的力量,这样才能保护你们。”一脸坚决的尹杰说道。 “哈哈,好样的尹杰,你现在去到‘藏书阁’去学习点高级魔法,你天天学习元素排列方式和魔法压缩,以你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熟练快速的释放高阶魔法,只要学习点高阶魔法就可以了,不然就你那几个初级魔法道那里去了也只是送死,你快去吧,记着下午赶到这里来,你爷爷帮你传送过去,过去了之后一切就靠你了啊。”塔克笑道。 “恩,那我先下去了爷爷。”尹杰说道,说完转身准备出去。 “对了,这个法杖给你,一个好的魔法师怎么能缺少跟好的法杖啊。”塔克说道。“这个法杖是我从‘光明神殿’的藏宝室找到的,怎好是双系法杖,火和水属性的,而且这个法杖使用‘陨星铁’中掺有一丁点的‘星辰之沙’可以提高对周围魔法元素的感应力,而且能减短释放时间,上面得两颗魔核一个事十五级‘极冻猩猩’的魔核,一颗是十五级‘烈焰雄狮’的魔核,可以算一件圣器,但没人用,所以我打算在生日时送给你,可现在得提前给你了,接着。” 尹杰接住法杖,一道强烈的魔力从法杖上散发开来,尹杰体内的火水双系元素也变的活跃起来,“真不错,在‘死亡深渊’生命又多了个保障”尹杰暗想道。“那我走了,爷爷。”尹杰拿着法杖退出大门。 “唉,愿老祖保佑尹杰孙儿能平安的归来。”尹战老爷子对着塔克道了句。 “这有什么办法啊,如果我能代替他的话,我宁愿带他去,这样尹杰也不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塔克苦笑的说了句。“只能希望他能安全归来,实力提不提升已经不重要了。 第192章 番外六十四 陈天的实力 据说“倾城之恋”是可以打破时空限制的“神技”,虽然不知道真假,不过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毕竟剑圣的剑二十三已经可以凝固空间,瞬间粉碎方圆百丈的任何东西,足以成为伪神通。 而倾城之恋是可以打破空间,超越时间的招式,当然,超越时间肯定不可能,只是一种错觉罢了。 就好像蚂被子弹击中的速度,这就是速度相差太多所造成的结果,在蚂蚁看来,就是时间停止自己被杀了,而其实是自己完全不理解的速度所造成的结果。 这就是倾城之恋的原理,超越人类所不能理解的速度,爆发出强大的实力,瞬间秒杀对方,这就是旷世绝招“倾城之恋”。 陈天此番前来无双城,虽然是巧合,但他停留在此,却也不乏想要见识一下倾城之恋的意思 “,一遇风云便化龙。”远在天下会总舵,此时此刻的雄霸,正自神色肃然的看着眼前的桌上的锦纸,这两句诗道尽了他的前半生,激起天下风云起涌。 但是,他并不满足,沉吟良久,他的口中随之出声问道:“丑丑,都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没有查到了泥菩萨的踪迹了吗?” 闻言,文丑丑连忙回应道:“回帮主,小的这些日子已经广布眼线到江湖之上追查泥菩萨的消息,如今已经有了些回复,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泥菩萨这些年因为经常给人批命,泄露天机太多,所以遭了天谴,满脸长满了脓包,需要每日以火猴吸食脓汁方才能够存活,所以江湖有传言,要寻泥菩萨需要先找到火猴,关于火猴的消息,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再过些日子应该就有回信了。” 尽快给我查明泥菩萨的下落,如今天下大势已成,当年他为我推算上半生的运程,却不告诉我下半生的时运,现在也该是到了回答我的时候了。”言毕,雄霸当即便是转身离开了大厅,泥菩萨当年给他批的上半生命势已经达到了,他现在急切的想要知道他下半生的命势到底是如何的。 一条宽大的岩石路面直通内外,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四面墙壁上脱落了许多脆皮,墙头上长着杂草,青石路面也有些坑洼不平。 “剑宅。”看着大门之上那透着无穷剑意的两个字,陈天双眼之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冷冽的精光,心中暗道:“以剑为宅,果然不愧是独孤剑圣!” 微微闭上双眼,瞬间便是感应到了眼前这所破旧的院落之中,却蕴含着一股通天彻地的锋芒之气。 甚至,陈天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仿佛身处在无穷无尽的剑气包裹之下,一柄擎天巨剑,拔空而立。 独孤剑圣,原名独孤剑,是无双城主独孤一方的哥哥,因自有痴迷剑术,博览诸多剑典,自创二十二式圣灵剑法,二十多年前曾横扫天下各路高手,无人能敌,故人称剑圣。 后来,曾因一招之差而败于武林神话无名之手,自此归隐江湖,闭关潜修,以求悟出更高一层的剑道,再与无名一较高下。 “铮——”突兀的,一声高昂的剑鸣爆发,凛冽的剑意随之拔地而起,直冲九天云霄,可怕的剑气肆虐周遭虚空,无穷无尽的压力随之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而来,显然,独孤剑圣已经察觉到了陈天的到来。 不见陈天如何动作,一股莫名气息,便是已经自他的身上迸爆开来,剑圣的修为是天人合一巅峰中的巅峰,已经在天人合一这一境界困扰多年,不知比陈天这个初入天人境界的菜鸟强多少,只是剑意释放,就让陈天胸中沉闷不已。 “吱呀——”院门大开,一个枯瘦的老者站在门前,目光直视陈天,眼神之中,满是惊诧之色,“小友是何人高徒,不知驾临剑宅,有何贵干?” 陈天看着独孤剑圣,双目之中精光四溢,仿佛能够透彻人心,他清晰的看见,独孤剑圣的身体,因为多年的闭关潜修、呕心沥血,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就算是有天材地宝,亦不过只能缓解一时之危。 想要延长寿数,却是难比登天,除非,那千年老怪物帝释天肯出手,用圣心决相救,或许还有一些希望。 “高徒不敢说,在下无门无派,散人一个,在下陈天,拜见剑圣前辈”陈天对于强者的尊敬还是有的,,更何况是剑圣这样为武痴情的人。 “小友弱冠之年的就有如此成就,老夫真是感到汗颜啊”剑圣感慨。 ……………………………… 之所以和剑圣见面,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的实力,从剑圣身上感觉到自己的实力仍不如他,陈天也很无奈。 寒暄了半天,就离开了剑圣那里,直接往无双城走去。 ……………………………… 无双城内,一片人声鼎沸,几乎家家户户都跑到街道之上,观看这场前所未有的惊世婚礼。 独孤鸣骑着高头大马、身穿新郎华服,满面笑容,好不高兴,后面跟着一排人马,抬着八人大轿,一路上鞭炮齐鸣,响彻了整个无双城。 “哎呀,不知道少城主这是要娶谁家的姑娘呀,婚礼竟然办的这么隆重,要是我家丫头能够嫁给少城主,那可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们老俩口这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一个老妇看着眼前这如长龙一般的迎亲队伍,不由满脸羡慕的对着身边的老伴出声说道。 “享福,哼,那还不一定呢!”谁曾想,她老伴当即便是悄然出声道:“我听说这少城主长年出入烟花之地,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好姑娘,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人选,我家丫头要是嫁给了他,多半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旁边的人闻言,不由得为之大惊失色,连忙出声道:“嘘!你们俩小声点,让人听到了可不得了,少城主这次娶的是明家的明月姑娘,听说还邀请了很多武林人士前来观礼,共商对抗天下会的大计,不论是城主、还是明家都很重视这次婚礼。” 现场一片热热闹闹,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人群之中,一个将自己面容掩藏在斗笠之下的白衣青年,此时此刻,正死死的盯着婚轿,好几次都想要冲出去,不过到底还是强自按耐住了。 这白衣青年正是聂风,自从上次明月来杀他,两人再度相遇之后,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居然已经产生了一些情愫。 本来聂风因为中了凤舞箭,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在听说明月即将嫁给独孤鸣之后,当即便是忍不住的为之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就跑了过来。 眼见着花轿向着城主府的方向慢慢抬去,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直接就冲上前去将明月救走,然后两人从此远走天涯,相依相守,但是,他也知道,凭现在的自己,若是冲出去无异于找死,他只能够静等机会。 事实上,伤心的不仅仅只是聂风。 此时此刻,花轿之中的明月更是伤心欲绝,她怀抱着无双阴剑,就像是一件工具一样,被明家卖给了无双城,什么家族使命,什么捍卫无双城,在这一刻都比不上自己所爱之人的一句话。 城主府内,大殿之上。 此时此刻更是热闹非凡,与无双城结盟的几个势力的代表全都来了,随着独孤鸣和明月二人进殿,独孤一方手执无双阳剑,整个人更是显得春风得意: “承蒙武林各派好友,今天前来参加小犬的婚礼,独孤某人不胜感激,为表酬谢,特别让大家一开眼界,明月姑娘既进我家门,从今往后就是我独孤家的人了,而她也带来了久隐江湖两百多年的无双阴剑。” 独孤一方说着环视四方,眼见着几大势力之人均是忍不住的为之流露出阵阵惊讶的眼神,他方才接着出声说道:“没错,大家不用惊讶,从始至终,无双剑都是有阴阳之分,只不过当年因为一些原因,无双阴剑的主人隐退江湖,从此消隐武林世界。” “不过,借由今日这场婚礼,无双阴阳剑又重新会合了,并且将由小犬和他的新妇明月,一同施展早已绝迹武林的无双剑法‘倾城之恋’,现在就请各位见识一下这套无招无式、无可破解的绝世剑法。”说罢,独孤一方当即便将手中的无双阳剑抛给了独孤鸣,眼中满是期许神色。 这白衣青年正是聂风,自从上次明月来杀他,两人再度相遇之后,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居然已经产生了一些情愫。 本来聂风因为中了凤舞箭,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在听说明月即将嫁给独孤鸣之后,当即便是忍不住的为之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就跑了过来。 眼见着花轿向着城主府的方向慢慢抬去,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直接就冲上前去将明月救走,然后两人从此远走天涯,相依相守,但是,他也知道,凭现在的自己,若是冲出去无异于找死,他只能够静等机会。 事实上,伤心的不仅仅只是聂风。 此时此刻,花轿之中的明月更是伤心欲绝,她怀抱着无双阴剑,就像是一件工具一样,被明家卖给了无双城,什么家族使命,什么捍卫无双城,在这一刻都比不上自己所爱之人的一句话。 城主府内,大殿之上。 此时此刻更是热闹非凡,与无双城结盟的几个势力的代表全都来了,随着独孤鸣和明月二人进殿,独孤一方手执无双阳剑,整个人更是显得春风得意: “承蒙武林各派好友,今天前来参加小犬的婚礼,独孤某人不胜感激,为表酬谢,特别让大家一开眼界,明月姑娘既进我家门,从今往后就是我独孤家的人了,而她也带来了久隐江湖两百多年的无双阴剑。” 独孤一方说着环视四方,眼见着几大势力之人均是忍不住的为之流露出阵阵惊讶的眼神,他方才接着出声说道:“没错,大家不用惊讶,从始至终,无双剑都是有阴阳之分,只不过当年因为一些原因,无双阴剑的主人隐退江湖,从此消隐武林世界。” “不过,借由今日这场婚礼,无双阴阳剑又重新会合了,并且将由小犬和他的新妇明月,一同施展早已绝迹武林的无双剑法‘倾城之恋’,现在就请各位见识一下这套无招无式、无可破解的绝世剑法。”说罢,独孤一方当即便将手中的无双阳剑抛给了独孤鸣,眼中满是期许神色。明月闻言,不由得为之大怒,当下毫不示弱的出声大喝道:“独孤一方,你作为一方城主居然这么残暴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哼!那些贱民在我的心里连草芥都不如,我数到三,你们如果还不乖乖上前受死,我就下令屠杀无双城城民三千。”独孤一方似是抓住了对方的弱点,当下口中爆喝出声,言语之间,满是森然杀意。 “哈哈哈哈,独孤一方,不得不说,你的人品真的很差唉!”就在这个时候,陈天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不远处。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无双阴阳剑抛给了明月、聂风二人,口中笑道:“明家的小姑娘,还有那个小子,我把无双阴阳剑暂借给你们,你们就用‘倾城之恋’宰了独孤一方这老鬼吧!” “多谢这位先生相助!”伸手接住无双阴阳剑,聂风和明月不由得为之大喜,有此神兵利器相助,二人对付独孤一方的把握,无疑增大了很多。 “倾城之恋?”独孤一方则是不由得为之大吃一惊。 但他毕竟是宗师顶峰的高手,此时此刻,杀子仇人在前,岂能轻言放弃,当下,口中爆喝出声道:“凭你们,也想领悟倾城之恋,我先杀了你们!”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聂风一声长啸,随之与明月一起震剑上前,两人一左一右同时攻向独孤一方,无双阴阳剑在他们的驱动之下,立时爆发出一道道强劲的剑气,纵横激荡,肆意飞洒。 陈天双目之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那一阴一阳两股剑气,在相互辉映之间,水融,似是透发着无穷无尽的玄妙。 如今,他所领悟的天人玄功,正处在阴阳造化、神通衍生的境界,观此双剑对敌,顿时心生领会,武道修为竟缓缓地开始了增长。 而与此同时,断浪也赶了过来,另有不少武林高手,都在纷纷赶来,这一战,必然将是足以轰动武林的一战。 诚然,独孤一方的人品很差,不过,相对的,他的武功确实很高,周身环绕着一股股无形的劲气,不断的将聂风、明月两人的剑气生生挡住。 宗师境界与先天境界的差距太大,虽然,聂风明月两人仗着无双阴阳剑的锋利抵住了独孤一方的攻势,但是过了数十个回合之后,便是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下风。 “啊——”一声大喝,独孤一方将全身的功力瞬间凝聚,迸爆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双掌之中透出,迅速的扑向聂风、明月二人。 “砰!”聂风、明月二人只感觉道一股狂猛气劲扑面而来,即便是以无双阴阳剑的锋锐,竟然也无法全然抵。 当下,身子一颤,两人便是被生生的击飞了出去,抛落在十数丈开外的地面之上。 “哼!还我儿子命来!”独孤一方目露凶光,冷冷的看着聂风明月二人,再次调动自身真气,准备不顾一切的将两人击杀在此。 “嗡..........”摔落在地上的聂风、明月二人挣扎着爬了起来,他们双手紧握,眼神之中饱含深情的看着对方。 这一刻,他们也已经作好了同生共死的准备,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掉落在一旁的无双阴阳剑却像是突然有了感应一般,剑锋震颤,一阵嗡鸣,阴阳两极力量陡然从剑身之上涌现而出。 “铮——”高昂的剑鸣之声,响彻天宇,无双阴阳剑在没有人催动的情况之下,竟然自动冲霄而起。 明月、聂风二人大惊,冥冥中似有一股庞大的力量,支撑着他们的身体,紧跟着无双阴阳剑跃上半空。 剑在人手,顿时,一阵耀眼的剑光绽放而出,照耀的天地都是一阵明亮,令人惊诧非常,就连准备出手的独孤一方,也是忍不住的为之一惊。 无双剑沉寂了数百年时间,虽然他们无双城一直流传着无双剑当中蕴含有一道无招无式、无际可寻的绝世剑法,‘倾城之恋’,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见过,眼前的场景神异奇幻,显然是因为聂风、明月二人引动了无双阴阳剑之中不可透彻的神奇力量。 “锵!”清澈而响亮的金铁交戈之声,双剑交击的瞬间,一阴一阳两股极致力量突然迸爆出一股绝强的力量,惊动天地乾坤。 一道可怕的金色气柱如长虹经天,直贯九天云霄,就连一直关注着这一战的陈天也是忍不住的为之惊讶不已。 原来,天地阴阳二气交合,不仅仅蕴含无穷无尽的造化之机,更有庞大的威力充斥其中。 自半空之中落下,眼见着明家姥姥被独孤一方推开,明月一声惊呼,连忙飞身上前,将她的身体接住:“姥姥!姥姥!你怎么样?姥姥!原谅我!”说话间,却是止不住自己脸上的悲切神情。 她万万没有想到,明家姥姥居然会在关键时刻赶到,而且还挺身而出帮独孤一方挡住了这倾城之恋的致命一击。 “我.......我死也不会原谅你,你.........你愧对明家列祖列宗,不配为我明家之人........”明家姥姥口中鲜血喷涌,死死的盯着明月,眼神之中充满了愤闷,话音未落,人已断气,魂归黄泉而去。 独孤一方眼见着明月心神失守,脸上不由得为之流露出了一抹狞笑神色,当下一步踏出,逼到近前,抬手一掌,直接印在了明月的背心之上。 “砰!”一声闷响,明月的武功本来就不及独孤一方甚多,如今正值心神失守之际,猝不及防之下,却哪里承受得住,当即便是被独孤一方生生的击飞了出去,向着不远处的悬崖跌落。 “明月!”聂风大惊失色,他迅速飞扑而出,想要冲过去接住明月,不过却已经太迟了,伸出的手抓在空气中。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月向着山崖下掉落而去,猛然,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顿时自心腔之中爆出,无尽热血涌上脑部,整个人愤怒异常,心里仿佛有某种诡异的力量冲上头脑一样,使他的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黑色身影破空而至,一只大手,如遮天大幕,轻而易举的便是将明月的身子裹在其中,紧接着,如长虹贯破空间,径直跃上了悬崖,落在地面之上。 明月只觉得如梦似幻,踏实了地面之后,都还隐隐不敢置信,直到陈天那充满和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丫头,你命不该绝啊!” “吼——”一声低沉的嘶吼传来,明月不由得为之一惊,放眼看去,只见那可怕的野兽嘶吼声,竟然是从聂风口中传出来的。 此时此刻的聂风看上去极不正常,一双眼瞳透着诡异的血色,连带着周身,都似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气弥漫。 却是他体内的聂家麒麟疯血发作,愤怒和杀意,已经取代了他的理智,主宰了他的一切。 虽不见任何的真气波动,却只有一股诡异的血色气流,环绕在他的身周,致使他的力量在不断地提升。 几乎就是在转眼之间,就已经超过了先天境界,达到了宗师级别,而且,比起独孤一方都要更甚一筹。 手中提着无双阳间,凌厉的剑锋,更是映衬的他分外恐怖,他转过身来,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向独孤一方。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无形气势,使得独孤一方这样的宗师级高手,都是忍不住的为之大吃一惊。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之中的麒麟疯血,传说之中,北饮狂刀聂家有祖传麒麟疯血,一旦被激活,将引发超乎凡人的超能力?!”独孤一方看着迎面走过来的聂风,忍不住惊得连连后退,心中顿时便是泛起了无边的惊涛骇浪。 今天他吃惊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先是陈天的出现,夺走了原本该属于无双城的无双阴阳剑,那近乎不可抵挡的强大实力。 紧接着又在聂风和明月两人的身上见识到了传说之中的绝世剑法‘倾城之恋’,如今,连恍如神话的麒麟疯血都出来了,真是让他发自内心深处的感到一阵阵的无力。 不过,当他眼见着聂风逼近自己的时候,却并没有急着就此逃跑。 他想起了自己被杀害的独子独孤鸣,当下,口中便是一声嘶吼:“我不信,我非杀了你不可!” 他嘶吼着,浑身真气瞬息提升到了极限,抬手之间,饱函无穷真力的掌风顿时呼啸而起,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一股汹涌澎湃掌力之中奔腾撞破虚空,径直便是奔着迎面而来的聂风轰击而出。 不过,此时此刻的聂风对此,仿佛完全不在乎一般,任凭独孤一方浩瀚磅礴的掌力轰击在他的身上,却也是丝毫不惧,也没有丝毫受伤。 无尽厉风之中,只见他猛的抬起手来,掌中无双阳剑划破长空,一道无形剑罡顿时暴射而出。 “噗嗤——”是利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是生命走到尽头的声音,也是,终结了一切恩怨的声音。 看似轻微,回荡在天地之间,却又深入人的心灵深处,有着说不出的震撼,令人为之莫名骇然。 鲜血,仿佛泉水一般喷涌而出,独孤一方双目圆瞪,脸上满是不甘的神色。 但是,就算是再不甘又能如何,此时此刻,他已经再没有任何的气力来改变这一切,震颤着的身体,缓缓的倒了下去,一代霸主,无双城的城主,独孤一方就此身亡。 恐怕当这个消息传到江湖之中,必然会有很多人都无法相信,当然他们也不知道,其实眼下的这个独孤一方根本就不是真的‘独孤一方’,真正的‘独孤一方’早已经死去多年了。 就在独孤一方倒下的瞬间,聂风眼中的红光也在瞬间退去,全身的力量也迅速的消退,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而他的眼神之中,则是充满了茫然与悲痛。 “风——”明月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出声,然而,此时此刻的她,身受重伤,实在是太虚弱了,还未喊出声来,整个人,便是已经软倒在了地面之上。 “嗯?”见状,陈天不由得为之眉头一皱,随之连忙伸出手来,将明月揽在怀中,纵身一跃而起,已然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风驰电掣,转瞬之间,便是已经消失不见。“前辈,你不要紧吧!”见状,秦霜不由得为之大吃一惊。 顿时脚下一步踏出,整个人便是已经出现在了泥菩萨的身边,将他的身子扶住:“怎么样,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说话间,看着气喘不已的泥菩萨,却是忍不住的为之有些担心。 “这真是我的报应啊!”泥菩萨忍不住的为之叹了一口气,他一生为人算命,却不想泄露天机太多,居然遭了这样的报应。 如今他想隐退江湖却也身不由己,他转眼了看身边的小孙女,脸上的忧虑神色却是越发的严重了。 “前辈!这是天下会的解毒丹你先服下,或能解毒发之苦。”秦霜也是有些为眼前之人感慨,当下连忙取出了一颗丹药,喂泥菩萨服下。 见状,泥菩萨旁边的小孙女当下便是出声道:“谢谢叔叔。”惹得秦霜怜爱的抚了抚她的额头。 “咳咳........秦堂主很喜欢小孩子?”泥菩萨看着秦霜问道。 “嗯!”秦霜点了点头,直言不讳的承认。 “唉.........”泥菩萨却叹息道:“可惜,你命中注定,无子也无女!” “哼!霜师兄,江湖术士之言不足为信。”闻言,眼见着秦霜神色一怔,当下,步惊云口中便是一声冷喝。 “唉.........”泥菩萨一声叹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略微的摇了摇头。 步惊云忍不住皱眉问道:“你摇什么头?” “你不是不相信命吗?那又何必要问?”看了看步惊云。 “秦堂主,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可是却不能拥有,而他则正好相反,你以为你拥有的,其实不是。”泥菩萨看了看秦霜,又看了看步惊云,带着几分戏谑出声。 可惜,步惊云自小孤僻,从不信命,所以他对这些江湖术士,算命卜卦之言最是不屑,当下便是反口驳斥道:“那你可曾算到自己会有今日?” “你相不相信是你自己的事,而且我从来不替自己算命?”泥菩萨忍不住的自嘲一笑,整个人显的有些萧索,他号称神相,替人问命卜卦一辈子,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命。 然而,就在这时候,忽然之间,一道黑色人影,夹在无尽狂风之中,瞬息之间,便是已经自前方的树林之中飞扑而至。 “什么人!”秦霜、步惊云二人不由得为之一声惊呼,当下,各自展开绝技,催动自身真气,浩荡激涌,连成一片,挡在了泥菩萨身前。 “哼!”来袭的黑衣人口中一声冷哼,并没有多说什么,当下双掌齐出,一股浩瀚劲力便是自他的掌中透发而出。 就在秦霜与步惊云二人攻势将发未发之际,一瞬间封住了二人的攻击,使的两人的攻击不但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反而直接被生生的震飞了出去。 将手一伸,如探囊取物一般,黑衣人轻而易举的便是将泥菩萨祖孙二人抓住,随之展开身形,起落之间,消失在了前方树林之中。 “这个人到底是谁?武功这样出神入化,但显然并无伤我之心,他仿佛洞察我的天霜拳。”秦霜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不由得为之眉头大皱。 刚刚黑衣人出手,仿佛是预先知道他出拳的路数一般,在他拳劲还未爆发之际,便先行截断了他的真气,显然,来人对他的拳法很是熟悉。 “嗯!我也有同感,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的排云掌丝毫不起作用!”步惊云此时此刻也是心有余忌,来人居然能够一招便将他们两人同时击退,武功之高,实在是大大超乎了他的想像。 “这个人行动周密,当今武林能够这样轻易胜过你我的不出几人,看来火猴之争,引出了不少神秘高手。”秦霜略带思索的想到。 同时他心底也对刚才的事情略带疑惑,刚刚来人明显很清楚他跟步惊云两人的武功路数,当今武林能如此了解他们武功的除了他们自己以外,就只有他们的师父雄霸了,但是,想到这里,他却是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一座天下会密殿之中,泥菩萨祖孙二人直接被扔了进来,眼见着小孙女吓得哭泣不止,泥菩萨忍不住出声道:“堂堂天下会帮主,对付弱小老幼何须如此动粗?” “哈哈..........真不愧是神相泥菩萨,不枉我多年来不断的追寻你的下落,不过,今天你是插翅也难飞了。”黑衣人脱下头上黑纱,不是别人,正是天下会帮主雄霸。 “唉..........”泥菩萨叹息道:“我早料到今日之劫难逃,所以也不打算再躲了。” “神相妙算玄机,老夫而今已是九天之龙,天下及将尽收老夫脚底,这也要多亏你当年给我批语啊。”雄霸端坐高位,俯视着下方的泥菩萨,言语之间,霸气侧漏。 泥菩萨叹道:“雄帮主既已打下铁桶江山、称霸武林,正可以高枕无忧,又何须再费心卜算未来呢?” “这么说,你是想要拒绝我喽!”雄霸脸色一沉,霎时之间,一股无形的杀气透露出来,吓得泥菩萨连连倒退。 “不敢,不敢只是小的怕触怒老天爷,近年来早已不再探问天际,既然雄帮主执意要看,那我便再为雄帮主卜上一卦。”泥菩萨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不给雄霸批命,以雄霸的个性,恐怕他们爷孙俩都难以活命。 当下,雄霸站起身上,按照泥菩萨指示,将一双手轻按在了桌上的天机命盘之上,顿时,一道金色光束冲天而起,十四个大字随之浮空而起: “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 看罢,雄霸猛然转过身来,口中厉声喝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泥菩萨微微一怔,神色黯然,似是想通了什么,当下淡然出声应道:“意思就是,成也风云,败也风云!毋庸强求,一切随缘!”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下半生将为风云所制,运程逆转,以致龙游浅水,这风云是否就是我的两个徒儿聂风还有步惊云?”雄霸目光灼灼的瞪着泥菩萨,言语之间,已然多了几份颤抖之意。 “回帮主,根据聂风还有步惊云的成长来看,他们两人助你打下武林江山,应证了帮主上半生的运势,这风跟云,指的不就是聂风跟步惊云吗?”泥菩萨已是预料到了什么,当下直言不讳的开口应声。 雄霸沉声问道:“这.......可有什么解法。” “帮主为风云所颠覆,已无可避免,所谓成也风云,败也风云,天意如此,宿命难违啊!”泥菩萨不敢有丝毫思考隐瞒之言,此时此刻,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一字不漏的吐了出来。 “我不信!”雄霸不等他说完,口中便是一声狰狞大喝:“我不相信命运,人定胜天,我自己的命运由我自己来掌握,我偏要逆天改命!” “吼……,我雄霸乃真龙天子,注定要雄霸天下,怎么被风云所限制”一股股强悍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去,如果陈天在这里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雄霸的气息居然是天人合一后期。小竹山,断情居,陈天负手而立,在他的眼前,一道白色身影兀自闪烁,掌中剑锋所致,剑光森寒,凌厉非常。 剑光所过之处数丈范围,全都在剑气笼罩的范围之内,一股凛冽寒意,不断地向外扩散,直到白色身影收剑,一切方才恢复如初。 “梦姑娘果然是天资过人,不单单对无二刀法悟性十足,连对这剑道竟然也有如此的领悟,真是让我大感倾佩。”陈天口中不栗夸赞道。 “看情形,我传给你的玄武真功,你已经是初窥门径了,看你周身真气浩荡激涌,不出半月,必然能够再进一步,突破先天极境,进入宗师境界。” 第二梦甜甜的笑了笑道:“都是陈天大哥你教的好,否则我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将无二刀法和剑道练到这种程度。” 似是想起了什么,陈天皱眉道:“我本来还想把无双阴剑一起送给你的,可惜,被明月那小丫头临走的时候偷偷带走了,不然,你以无双阴剑施展天命剑道,必然能够威力大增,更进一步。” 第二梦不解道:“可是,我听明月妹妹说,无双阴剑本来就是她们明家历代相传之物,是你在无双城强行夺走的,现在她拿去,不正好算得上是物归原主吗?” “咳咳.........”闻言,陈天不由得为之老脸一红,当下连忙岔开话题道:“我觉得吧,你的剑法还有待精进,尤其是那招‘……’,运劲需要.........” “好了,好了,陈天大哥,不跟你说了,我去做饭。”第二梦口中一声轻笑,旋即便是转身而去。 送走第二梦,想起明月,陈天便忍不住的为之有些郁闷,自从一个月前,自己在第二梦的指点下将她治好之后,她的武功得以突飞猛进,已然达到了先天极境,比起第二梦都不差分毫。 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小姑娘竟然在数日之前,带着无双阴剑独自离开了。 毕竟在他救回了明月之后,世界会因此发生改变,以后得世界谁也说不清楚。 作为一个偷渡者,陈天不得不为此忧心,毕竟,改变一个世界的走向,会不会影响到“天道”的运行,万一又像《天龙八部》里面的世界天道出来,还不得死俏俏。 吞吐呼吸之间,天地之间的浓郁元气,就好似化成了液体一般,形成肉眼可见的光束,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没入陈天的体内,天地悠悠,阴阳造化,说不尽的玄奇奥妙,只在华光流转之间。 “陈天大哥,吃饭了!”正当陈天沉浸在心神之中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第二梦的声音,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两人的关系已经十分的融洽。 随着陈天将玄武真功传授给第二梦,并教她修炼无二刀法和剑道,双方之间的关系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微妙,不过到底两人都处在朦朦胧胧的状态,对此并不清楚。 “嗯,好。”陈天应声,当即向着竹屋走去,此时此刻,第二梦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饭菜,虽然没有很丰富,但是却是精致不已,第二梦一袭雪白的衣衫,配上脸颊之上的轻纱给人一种清鲜之感。 陈天试了菜肴,饶是在现代吃惯了各种山珍海味,还是忍不住的出声夸赞道:“梦姑娘,你的手艺可真好,以后谁要是娶到了你,那可真是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陈天大哥说笑了,爹爹说,我们修炼‘绝情斩’的人是不可以谈儿女私情的。”说到这里,第二梦神色不由得有些暗淡。 她已经二十多岁了,作为这个年龄段的女儿家那有不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尤其是经过了这一个多月和陈天的相处,她更是被陈天的人格魅力以及那高深莫测的武功给吸引了。 “你爹?他真是个老古董,什么‘绝情斩’,也不见得能厉害到哪里去,好好修炼我交给你的玄武真功,只要你能够练成无二刀法和剑道,保管比那‘绝情斩’厉害百倍!”闻言,当即陈天便是忍不住的为之口中一声轻嗤。 第二梦忙道:“陈天大哥,你这话可千万不能让我爹听到了,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便只听的一声冷厉的大喝从门外传来:“哼!我已经听到了!”来人是个中年男子,气势很足,手中执一柄金刀,凛冽的刀意,磅礴而又凌厉,浩浩荡荡,充斥了整个房间。 陈天对此却是毫不在意,这人还未靠近断情居他就已经知道,不过,此人的修为虽然已经达到了宗师顶峰。 但是,却还不看在他的眼力,充其量,也不过就是相当于独孤一方一流罢了,比之自己,还有着不小的差距,就像是先天和宗师的差距,宗师和天人之间的差距,更是难以言说。 “爹!不要!这是我朋友!”眼见着第二刀皇气势凌人,第二梦不由得为之心中紧张不已,连忙呼喊出声。 “你朋友?爹是怎么教导你的,你都忘了吗?这小子竟然勾引我女儿,那他就该死。”第二刀皇蛮横不讲理,抬手之间,金刀已经出鞘,凌厉的刀芒呼啸,瞬间倾吐而出,无尽锋芒,直逼陈天破空而来。 “哼!”感受到了第二刀皇这凌厉一刀之中蕴含的无穷杀机,陈天口中一声冷哼,随之立身而起,一股凛然气势随之从他身上迸爆而出。 “轰!”凛冽刀光当头斩落而下,然而,在劈到陈天身前不过三尺之处,便是遇到了一股无形无质的庞然大力阻挡,只听得一声巨响,气劲迸爆,屋里的东西纷纷被掀飞了出去,摔得是七零八落。 “唉,真是可惜了一桌好菜。”陈天口中忍不住的为之一声叹息,拉着第二梦的手,身影一闪,便是已经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院落之中。 “小子,你不是说我刀皇的‘绝情斩’也不过如此吗,我倒要试试你小子倒底有几斤几两,敢在我第二刀皇面前夸下如此海口。”第二刀皇身影一绰,也自拖着金刀追到了院落之中,刀锋之上,闪烁明灭不定的金光,一道道凌厉的锋芒不住的喷涌而出。 “绝七情,断六欲,绝情斩!”伴随着第二刀皇口中的一声大喝。 顿时,手中的金刀猛然震颤起来,一阵阵急促的刀鸣呼啸传开,紧接着,一道足足十数丈长短的金色刀芒呼啸着破空斩出。 “呼——”呼啸破空的金色刀芒,带着一股好似想要灭绝天地一般的可怕气势,所过之处,激起一阵阵的旋风平拔空,摧枯拉朽似的,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全都生生撕裂。 整个断情居内一瞬间飞沙走石,刀皇一生极于刀,只为修炼出绝强刀法,他对刀的执着可谓是已经到达到了顶峰,是以,他一出刀便仿佛是有一种绝天绝地的威力。 “如你所愿!”面对着第二刀皇的凌厉攻势,陈天对此却是毫不在意,眼中精光一闪,真元催动,脚下一步踏出,双手微张。 顿时,由金刚之躯蜕变衍生不灭魔身已经展开,层层黑火,笼罩周身,遍布周遭十丈方圆。 “轰!”金色刀光划破长空斩落而下,撞击在无尽黑火之上,顿时,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爆发,无穷气劲迸爆开来,化作一股股的飓风,激荡咆哮四散开来,偌大的断情居,顿时天摇地动。 “绝情斩也不过如此而已!”陈天的声音冷淡,说话的瞬间,滚滚黑火呼啸着,在他的身后,凝聚成型,化作了一个偌大的燃火怪兽,仰天一声咆哮,惊天动地,上古神兽,火麒麟悍然现世。 陈天的绝世神威悍然现世!“吼——”惊天动地的大喝之声,瞬息之间怒冲九天云霄,陈天的身上,匍匐朝天的可怕火麒麟虚影,卷着滚滚声浪,无与伦比的庞大威势,悍然波动迸爆开来,一股无边大力,席卷乾坤寰宇。 “轰——”震耳欲聋的可怕巨响,猛然之间,响彻了整个断情居小院,狂猛的力量肆意激荡,摧毁着眼前所遇到的一切。 第二梦心里吃惊非常,虽然早已经知道陈天武功高强,但却终究没有想到,陈天的武功之高,竟达到了这般地步。 “这怎么可能?!”纷乱迸爆的可怕气势之中,第二刀皇的惊怒吼声传出,耀眼的金色刀芒,在他出声大喊的瞬间,寸寸破裂开来。 他整个人,当下便是支撑不住的被生生击退,跌落在十数丈开外,虽然身子稳住,但是,他握刀的手,却自不住的震颤着,仿佛已经握不住仿若第二生命的金刀。 抬起头来,骇然莫名的看着陈天,虽然刚刚的交手只是瞬息之间,但是,第二刀皇却已经清晰无比地了解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身武功修为,竟然已经达到了不可测度的恐怖境界! “哼!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陈天口中一声冷哼,无尽黑火收敛,仍旧是一袭黑衣如故,负手而立,似是从来都没有动过手一般。 两人的武功差距很大,即便是陈天不动用真力,单凭麒麟疯血之威,也不是区区一个只有宗师顶峰境界的第二刀皇能够与自己抗衡的。 “小子,你走吧,我虽然杀不了你,但是,我的女儿,不想再和你见面!”第二刀皇深深的几个呼吸,想要动手,奈何握刀的手已经不能出招,只得恶狠狠地威胁道。 “呵!这个可由不得你!”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天对着第二梦笑道:“梦姑娘,我先走了,等过段时间我再来找你。”说话间,他脚下一步踏出,整个人随之跃空而起,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陈天大哥..........”听到陈天的话,眼见着陈天的身影消失不见,第二梦不由得为之一声呼喊。 这些天来,她已经习惯了和陈天生活在一起,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被第二刀皇严加管教,并没有太多的和男性接触的缘故。 但是当她听到陈天要离开之后,心中不由得为之感到一阵莫名的绞痛,她甚至想要跟着陈天一起离开,但是,此时此刻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小子!你要是再敢回来,我一定杀了你!”眼见着第二梦脸上那依依不舍的表情,第二刀皇口中当即便是忍不住的为之大吼出声,“给我回屋去!” 虽然他知道陈天的武功深不可测,不过却也正是因此,燃起了他心中最浓郁的战火,原本这些年第二刀皇精修刀法,自以为除了第一邪皇而外,天下再无第二人可在刀法武功之上胜过他了。 但是当他今天见识到了陈天的武功之后,却再度燃气了战火,他渴望一战,来验证自己的刀法与手中的宝刀。 而就在陈天再度踏足江湖的时候,当今天下风云汇聚的之所在,天下会之中,又传出了一个消息。 天下会帮主雄霸,收了天下会一个婢女孔慈为义女,并将之许配给了其大弟子秦霜,三日之后,在天下第一楼山河大殿成婚。 当陈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由得为之一阵感叹,雄霸到底还是动手了,在得到泥菩萨“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聚会浅水游”的后半生批语之后,已经开始动用手段,分化风云,孔慈,就是最可怜的一枚棋子。 作为天下会的侍女,孔慈很特殊,因为她一直负责照顾秦霜、步惊云与聂风三大堂主,步惊云对孔慈早已经情根深种。 然而,孔慈却钟爱聂风,聂风已经与明月生死不渝的相恋,复杂的关系,复杂的情感,自然,也有着常人难以领会的可怕复杂后果产生。 “真是一场好戏,不容错过!”心下不由得为之一动,陈天当下便是动身向着天下会方向而去。 他如今武功大成,实力深不可测,一路行来,至黄昏时候,便是来到了岷江之畔,虽然天色已晚,但是在渡口处,还是聚集着数十个人,他们或神色焦急,或神色恐惧,似是在担忧着什么。 “船家,你快点!”远处的江面之上,一艘渡船缓缓驶来,站在渡口上的人不由得为之流露出了几分欣喜之色,口中不断地出声呼喊道:“嘿!那边的船家,快过来,这里有人要渡河!” 可惜,人生总是有喜有悲,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阵快马疾奔的马蹄声轰隆隆的渐渐专递而来,一股滔天杀气,随之席卷而至。 “不好!是天下会的人来了!”慌乱的人群,哭泣的婴儿,还没有到达岸边的渡船,转瞬间,上百个天下会帮众已经策马到了近前。 为首一个枯瘦男子,满目凶光四溢,口中森然出声道:“跑啊,你们怎么不跑了!你们这群不服从天下会的人,现在知道害怕了,可惜,已经晚了!” “我们不是无双城的人,我们只是一群普通的老百姓,只是平常给他们送些柴火而已,求求你们,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只是一群——.啊!”还没等那人把话说完,只见一把闪烁着耀眼寒光的长刀已经刺入了那人的胸膛,鲜血飞剑,染红了那人的胸膛,血色、恐惧、死亡的阴影,逐渐的充满了这群普通百姓的内心。 “哈哈..........”枯瘦男子抽出长刀,任凭鲜血飞溅在自己的脸上,狰狞大笑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和我们天下会作对的下场!”当下,他目光凛冽,落在剩下的人身上,口中爆喝出声:“给我杀,一个不留!” 绝望的目光,可怕的刀光,一切的一切,都被死亡的阴影笼罩,就在气势汹汹的天下会帮众冲到近前的瞬间,突然,一道可怕的气息铺天盖地一般汹涌而来,天地之间,似是有一头古老的凶兽苏醒了。 陈天下意识的抬头向着那个撑船的老船夫看去,刹那之间,他有一种遇上对手的感觉,不是武道上的争锋对决,而是,那种源于血脉的敌对感,竟然令他在瞬息间迸爆出了属于火麒麟疯血的威能。 不过,既然已经爆发了自己的气息,那么陈天也没有丝毫袖手旁观的意思了,他脚下一步踏出,瞬息之间,便是挡在了那上百天下会帮众的前方。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管天下会的事情,不想活了么?!”眼见着凭空出现在前方的陈天,天下会帮众之中那个枯瘦男子忍不住的下意识的眉头一皱。 因为陈天出现的情景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竟然令他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寒意,不过,仗着有天下会在后面撑腰,显然,他的畏惧也是有限。 “是啊,敢管天下会的闲事,不想活了吗?!”一众天下会帮众忍不住的为之纷纷叫嚣出声,言语之间,多有辱骂之词。 可见,自无双城败落之后,天下会一统江湖之势已成,这些天下会的帮众,自然也是张狂之意大增。 “天下会?”陈天下意识的为之眉头一皱,随之,嘴角便是浮现出了一抹生冷笑意:“天下会很了不起么?就算是雄霸当面,我又何惧!你们算什么?奉劝你一句,要么走,要么死!” 闻言,一众天下会帮众,当即便是忍不住的为之哈哈大笑出声:“笑话,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竟然敢放如此大话!” 陈天脸上的笑意更浓,一股凛然杀气,在他的周身沉凝,如云如雾,诡异黑火在现,庞然杀机瞬息之间,铺天盖地一般的席卷开来。 随之,排山倒海一般的可怕力量,在他的周身气机之中衍生,伴随着他口中森森然的话语,激荡波散:“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么,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血腥,杀戮,翻涌的黑火,铺天盖地一般,席卷开来。 陈天脚下一步踏出,抬手之间,双拳所向,洞穿人的躯体,激起鲜血飞溅,半空之中,纷乱飞舞着,说不出的艳丽,诡异而又狰狞! “逃!”瞬息之间,便是被杀灭了大半人马,剩下的天下会帮众们,此时此刻,心头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可是,他们却惊骇莫名的发现,自己的躯体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劲力束缚,紧接着,陈天的拳头,可怕的穿过他们的身体,带起一股鲜血迸爆,洒落长天。 眼见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只剩下那个枯瘦男子与擎空对视。 只是,到了此时此刻,面对陈天,他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了,无尽的恐惧,充斥了他整个人的内心,双腿颤栗,连逃走的气力都没有。 “天下会,呵呵...........”陈天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抬手之间,无尽黑火,好似夹带着一头恐怖无比的可怕凶兽,猛然将枯瘦男子整个人彻底吞噬在其中,一阵凄厉的惨叫,回荡在黄昏的疾风之中,令人心寒。 一众百姓看得心惊胆战,便是陈天出手相助,但见了他杀人时候的凶厉模样,想要道谢,却又偏偏不敢。 直到那渡船到了岸边,才有一个青涩的小姑娘来到陈天的身前,怯生生的出声道:“大侠,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陈天淡然出声,此时此刻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可怕的凶厉之气,驾驭黑火吞噬了上百条性命。 饶是他的金刚不坏真身,也不能够在短暂的时间之内将这股血煞之气炼化,自然看起来,也就格外的可怕,狰狞。 踏上渡船,他独自与撑船的老者呆在船尾,其余的众人都呆在另外一边,显然,都是因为惧怕他那一身的血气,不敢与他太过靠近。 清凉的晚风,在不停地轻抚着陈天那刚毅的脸庞,借着江水依依,那股江水东流的趋势,他渐渐地炼化身上的血煞之气,麒麟疯血的的确确给了他很大的力量。 不过,这股力量毕竟不是自己苦心修炼得来的,为确保根基稳固,他必须花费更多地时间,来不断的锤炼血脉,方能够在以后继续进步。 “小友好高的天资,好深厚的修为,”撑船的老者看着陈天借助岷江水流之势,竟然迅速的便将一身的血煞之气炼化,不由得为之一声感叹。 自这个撑船老者一出现,陈天就感觉到了一股来自血脉深处的敌对之感。 他知道,这一定是因为,在这个老者的身上,必然也留有着四大凶兽的血脉,所以才会有这种异象,当下,也不避讳,直言道:“前辈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又何必夸赞我一个小辈。” “呵呵..........”撑船老者微微一笑道:“老夫的年龄痴长你数十上百倍,修为比你高一些,也是正常的”。 “不过,就算是高,也是有限,加以时日,你必然可以后来居上,你的天资,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高上不少啊!” 陈天笑道:“前辈缪赞了,在下陈天,还望前辈视之姓名。” “名字什么的,何必多问,有缘的话,你自然会知道,无缘的话,你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撑船老者笑着摇头,看似苍老的身体之中,却又蕴含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可怕凶险与力量。 “那前辈又为何隐居避世?”陈天换了一个话题询问。 撑船老者呵呵笑着应声道:“这没什么奇特的原因,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在这无尽的纷争中,我只愿做一个化外之人,即便生活辛苦,但总算安定。” 陈天冷笑道:“我可不这样认为,既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怎么退出?相反的,既然在这无尽的纷争中,在这举世皆浊我独清之中,为何不选择适应,带动更多的人去变为清,正所谓圣人而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 “哈哈哈........你自己也说了,那是圣人,可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而已。”撑船老者境界奇高,根本不是现在的陈天能够撼动的。 但是,陈天却也并不畏惧,因为,他能够清晰地感应到,眼前的撑船老者,一身功力虽强,却也有限制,只在天位一体巅峰境界,是这个世界里的巅峰高手之一。 但是却收到了年龄和身体的限制,一身功力只能正常情况下只能发挥天人合一巅峰的力量,自己如今已经达到天人合一中期,纵然不敌,但也自保有余。 “圣人于我心,我心揽天下,你自以为自己不是圣人,但是,却又怎知,自己在别人的眼中不是圣人?” 两人言语之间,虽然看似简单地交流,实则却是彼此武道境界的交锋,这是顶尖高手之间才会出现的场景,以我道压服你道,互为撞击,透彻彼此的心境,从而更进一步的弥补自己的武道心境。 撑船老者深不可测,一身武功修为,决不在当世任何一位高手之下,其武道境界,自然也已经渐渐达至圆满境界;相比之下,陈天虽然也修炼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但武道心境不免有些不足。 好在,他本身天资奇高,出身现代社会,经历繁多,根基稳固,后得冰心诀、傲寒六诀、十强武道以及麒麟疯血兼血菩提,可谓奇遇连连,因而其推衍开创的造化玄功,自然也有独到之处。 两人一番交锋,陈天虽然落在下风,但也有限,这不由得让撑船老者感到十分的惊讶,当下笑着赞道:“小友,你的天资之高,还在我的一位老朋友武无敌之上,日后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也罢,相见便是有缘,我这有一套功法愿意相授,就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愿不愿意学?” “武无敌”陈天心里翻起滔天巨浪,武无敌是谁,相信看过风云的人都知道,这是终结过帝释天的无敌人物,具体有多强?从自己从凌云窟学来的十强武道,就可以看出他的强大。 “前辈这说的是什么话。”陈天笑道:“只要前辈愿意交,晚辈自然也就愿意学。”眼前这撑船老者绝非一般人物,他心中已经有几分猜测。 只是还不敢确定而已,既然对方愿意传授自己高深武学,可算是天大的机缘,自己要是不接受,那才叫傻呢! “好。”撑船老者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将这套绝世的法诀传授给你,这套法决是我当年去寻找龙龟的时候,在上古国度楼兰遗址中发现的,而这套法决就是楼兰王遗留下来的——无求易决”! “希望你学会之后,能够善用此法决,即便不能为天下民众造福,也不能祸乱天下,否则,他日就算是拼却这一条老命,我也必会追回我所授予的一切。” “哈哈.........”闻言,陈天不由得为之大笑道:“前辈还说自己不是圣人,既然如此,又何必跟我说这番话。” 撑船老者闻言一怔,旋即忍不住失笑道:“一时不擦,竟然让你钻了个漏子,看来,老头子是真的老了。”微微摇了摇头。 他方才接着出声道:“你且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你能记住多少,就是多少:无求易诀,有物混成天地生,道法自然阴阳涵,雪涌自化转乾坤,虚怀若谷无崖岸,大成若缺盈若冲,万物为一气自化...........” 陈天心神一动,当即以元神印记这无求易诀,虽然撑船老者只说了一遍,却也被他牢记于心,一字不漏。 撑船老者见状,不由得微微一笑:“果然是好天资,这晦涩难懂的无求易决,你听一次就记牢,不错!” 此时,船已到对岸,老者笑道:“小友,船已到岸,你我之间的缘分尽了,付了船钱,你去吧。” “前辈,再会!”陈天丝毫也不做作,当下,取出一锭银子交予撑船老者,旋即,脚下一步踏出,已经跃上岸。 回头看,船上客人悉悉索索下来,撑船老者撑着竹竿,小船离开岸边,向着江心缓缓驶去。 此时此刻,夜色已浓,撑着月色,渡船渐渐消失在了水面之上,唯有水面无尽涟漪,还在波荡扩散。 第193章 番外六十五 圣莲密地 花婉容看着邹正转醒赶忙上前,道:“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邹正站起声来才发现头顶滴溜溜旋转这一颗舍利子,刚要伸手去抓,一道金光从不远处塔林激射而来,打在舍利子之上。 一个身着袈裟的老者出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能在如此短时间感悟一世,手中还有舍利子,看来与佛有缘,不如投入我门下,参悟大道,说不定他日就能证得大道。” 花婉容一听老僧的话就急了,怒道:“好你个臭和尚,见人就想拜入你佛门,你怎么不把我点化了。” 老僧目光转向花婉容,神色一变,道:“这位施主虽然修为到了凝脉期,但身上似乎还散发着一股更为强大的恶灵气息,如果也投入道我雷音寺门下,说不定恶灵反而是施主一场天大的造化。 花婉容大怒,背后出现一截巨大的蛇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巨蛇,刮起了腐蚀性的风,对着老僧咬去,老僧面带微笑手中出现一个木鱼,当当当的敲了起来,随后木鱼之声有荡开,整个虚空就如水中一样,木鱼之声开始以肉眼之样荡漾而开,波纹肉眼可见。 波纹一接触到咬来的的巨蛇,整个巨蛇就如在水中般失去了身体平衡和攻击方向,顺着声波荡漾,随波逐流,随后像是在遭受了巨大的挤压后一溃而散。 花婉容和邹正无法置信的看着老者在举手投足之间便随意的击溃的花婉容的一击。 从刚才的老僧攻击的气息来看老僧有凝脉后期的修为,但从其手段来看,却是凝脉后期之中的强者。 花婉容还要攻击,邹正制止了,随后上前给老僧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大师适才点悟我一世,让我在心境上增长了不少,此刻神识之力都壮大了不止一倍两倍,不知她也能否参悟。”邹正说话的意思是也想让花婉容在这墙壁下参悟一番。 老僧一笑道:“这幡悟壁可是我雷音寺入门试炼,先前我只是观你联系了《六甲秘祝》这门和我佛门颇有渊源的功法才不阻止你,可现在你要这小女娃也要进入,我便不能如先前那样随便了。” 花婉容脸上满是愠怒,邹正对花婉容摆摆手让她别冲动,随后邹正笑着在衣衫下拿出雷音令来然后道:“不知这雷音令可否准许她在此感悟一番呢?” 老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雷音令我知你二人各有一枚,先前慧仁发过传音符了,此刻想用这幡悟壁她的雷音令可要收回的。” 花婉容嘟着嘴巴,生气的道:“收回就收回,我稀罕……” 说完她手上凭空多出了一枚雷音令来,邹正接过来递给了老僧,老僧笑呵呵的收下。 接着花婉容依照老僧的吩咐,静静盘坐在了幡悟壁前的一个坐垫上,开始对着幡悟壁观想。 老僧笑吟吟的信手拿出一炷香来,还未点燃先道:“先前这位男施主因为修炼的功法《六甲秘祝》和佛家颇有渊源,能走出幻境已是不易,但这位女施主此刻身上有另外一股强大的恶灵气息,要进幻境还是再斟酌一番吧。” 换万荣本身就怄气,眉头一皱道:“要进你快点的,磨磨蹭蹭,一个和尚怎么婆婆妈妈……” 老僧点燃了那一炷香,在幡悟壁上打入一道法诀,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邹正疑惑老僧往幡悟壁上打法诀问道:“大师这是何意?” 老僧意味深长的道:“施主安静的待在雷音寺吧,女施主的幻境可不是一两年能出来的……” 邹正终于忍不住的怒了。 “老秃驴,你是在消遣老子吗?刚才是你故意做了手脚吧。” 老僧道:“这位女施主根基不稳便在短短时日内被人将修为提升至凝脉,加上其身上有恶灵附着,虽被镇压,但神魂不免受损,所以他所历环境恐怕更为曲折,一两年出来还为小事,倘若稍有不慎神魂俱损,此生空有修为,但却人神智错乱。” 邹正大怒。 身上亮起红色的电芒,金刚萨锤心咒,捏动不动明王诀,对着老僧一拳捣出,瞬间八条猛虎出现,对着老僧咬去。 老僧先是骇然,接着脸上露出狂喜。 老僧袈裟在面前舞了舞,在袈裟之上传出阵阵梵音,梵文乍现,在这当中一丝丝的金色丝线隐隐闪现,将邹正打出的八只猛虎肋的纷纷爆裂。 接着漫天舞起了金色的丝线来。 邹正身形急速后退,在以老僧为圆心来回闪躲,似乎在寻找空隙,可惜老僧的袈裟越舞越大,老僧周身和漫天的金色丝线越来越多。 老僧将袈裟终于放下。 邹正瞅到空隙,后脚一蹬,身上的雷电激发下配合这邹正默念六甲秘祝“镖”的境界,如一道闪电击向老僧。 老僧微微闭上双目,单手问心:“阿弥陀佛”漫天金色丝线也在老僧说话的瞬间“嗖嗖嗖”根本来不及邹正反应便将邹正裹的如蚕茧般严密,只是露着邹正一个脑袋。 四周平静下来。 老僧笑吟吟的走到被裹住的邹正面前,看着邹正,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邹正坡口大骂:“死秃驴,快点放开老子!” 老僧笑着道:“我这有一个机缘,施主先听我道来。还有一月,百年一度的圣莲密地就要开始,届时会有各宗派的修仙者参加,甚至整个风魔大陆的各个宗门都会派出弟子,但都是凝脉期以下,适才我试了你的手段,在凝液期来说也算顶尖了,参加这密地试炼最为合适不过,你可否愿意代我雷音寺出战。” 邹正挣扎道:“你放了我,我再考虑!” 老僧接着道:“你也知道我们这中都大地说起来也只是偏远地域,属于这风魔大陆的一块不起眼的地方,届时你要是和风魔大陆的各宗弟子交手,实力提升自然不用说,要是夺得那些大宗门弟子储物袋里的材料,里面意外出现天地灵宝其价值你自己想一下……还有就是这圣莲密地中有两味灵药优昙婆罗花,佛座小银莲,要是你带的出来,那陷入幻境的女娃可就不用等那么长时间和冒那么大风险” 邹正一听,态度急转,忙道:“既然你说的这么好,入这圣莲密地可不是市面简单事吧,我就不相信一点代价也不给你……” 老僧道:“实话说吧,这优昙婆罗花和佛座小银莲都是入了人阶的圣药,对于修佛之人瓶颈突破很是有用,老僧想用此两位药进阶金丹……” 邹正疑惑的道:“入了阶的圣药?我想也不是什么好得之物,既然已经入了阶,多少会带有灵焰自保吧,可不是我这等凝液期弟子可以染指的。” 老僧沉吟了一下,道:“这个你放心,入阶圣药产生的灵焰可用这枚舍利子吸收,这可也算不小的机缘吧……”说着老僧拿出刚夺走邹正的舍利子,说话间巨大的蚕茧瞬间爆开,丝丝缕缕又重新回到了老僧的袈裟之上。 邹正松了松膀子,看了看陷入幻境中的花婉容,没好气的看了老僧一眼,接过舍利子。 老僧见邹正算是答应了,忍不住的笑意更浓。 老僧接着道:“还有月余,你要想在圣莲密地多一分自保之力或者实力更进一步就拿出你的雷音令给我,我将雷音寺所有典籍对你开放。”邹正在得到老僧的允诺后便大摇大摆的能进入到雷音寺的藏经阁和积香庵了。 藏经阁收藏着雷音寺历届收藏的各类功法佛家典籍。 而积香庵则记录着雷音寺历届修士的修炼心得和炼器炼丹炼阵各类辅助的心得。 邹正在积香庵停留的十日,将雷音寺重要的心得看了个遍,因为修炼的原因,修士有过目不忘的原因,一天翻个四五本典籍是没问题的,加上修士可以采集灵气为自身给养,不用休息也是很正常的。 等到邹正逛完积香庵,便打算再接下来的日子在雷音寺的藏经阁逗留一段时间了。 邹正走到藏经阁前,一位老者打扫着地上凌乱的树叶,邹正在其身旁走过,老者全当没发现邹正的存在。 邹正在藏经阁僧值那里给了老僧严明身份的牌子,便要往上走。 僧值提醒道:“这位施主,你只可在这阁楼上参阅一二层的经典,第三层可万不要闯入,里面的禁制可不是你能抵挡的……” 邹正“哦”了声,便看了起来。 说来这雷音寺的藏经阁第一层邹正一天就翻阅完了,里面竟然大都是一些世俗的武功和佛教经典,很少涉及到修炼功法。 等到邹正进入到第二层的时候,才发现一些练气期的功法,邹正心中嘀咕怪不得老僧敢直接让自己进入这藏经阁,原来里面没什么好功法。 邹正在这第二层阅览了一日,没什么收获,佛门功法讲究愿力,需要结合很多信徒虔诚的愿力才能修炼,还得普渡众生去追求气运,在邹正看来这些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留意了一些佛门的练体功法后,邹正意兴索然的坐在第二层到第三层的台阶上。 邹正又用神识在第二层扫了一遍,还是没发觉有什么高阶功法。 在台阶上坐了一会,邹正起身,看着第三层台阶,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坚定的上去了。 在踏入楼梯的第七层时,邹正已经明显感觉到双腿如掉了铅块般,开始加重,等到第十台的时候,邹正已重的抬不起退来,若不是他肉身强大,恐怕此时已经浑身骨骼碎裂而亡。 显然这楼梯虽然短短三十阶,但却加持了相当厉害的重力禁制。 邹正浑身金芒大作,默默开始运转六甲密祝第一层来,整个人身上显出虚浮的金刚影来。如此邹正又往前走了五台。 在第五台走完,邹正又再次运转六甲秘祝第二层镖的境界,默念降三世明王心咒,手捏大金刚轮印。 只见邹正身上的金刚虚影比刚才更加凝实,浑身散发着更为炽烈的金芒,如此走到第二十层的时候,邹正浑身骨骼开始被这里强大的重力挤压的咯噔噔的响,邹正也在强行支撑着。随着法力的损耗,邹正快速将一粒入了品的凝液丹服下,迅速增补起法力来。 此时随着时间流逝,强大的重力禁制压迫的邹正七窍开始微微往外渗起血来,邹正内心也开始焦躁,《六甲密祝》是能在此强大的禁制下维持着,可这进退两难的情况下,维系《六甲密祝》却需要源源不断的法力,这时稍有大意,恐怕瞬间就被这庞大的重力禁制压的粉碎。此时邹正膻中穴处,有如阴阳鱼的图案开始运转,一股阴冷之力和雷电的炽热瞬间包裹了邹正,邹正身上的伤恢复了七七八八,台阶两端的扶手瞬间“啪”的爆成粉碎。 邹正大喝一声,大声诵念降三世明王心咒,口中那些晦涩难懂的梵文居然隐隐约约有显现的迹象。 邹正身上的舍利子有了感应,瞬间飞起,将那些隐隐显现的梵文悉数吸走。 邹正看着眼前的舍利,正是融入到己身的那一颗。 随着舍利出现,吸收了隐隐的梵文后,金光大作,四周的重力慢慢被撤掉,整个重力禁制慢慢失去了作用,邹正整个人见状大喜,立马召回舍利,身形一闪,便迅速跨过剩余的十个台阶。 这藏经阁第三层和第一层第二层完全是两个层次。 第三层的藏经阁居然是犹如窑洞般箍的洞。 洞的两侧密密麻麻的嵌着拳头大的菩萨,而每隔五步便是一尊罗汉像,罗汉真人等身塑像嵌在洞两侧,双目圆睁,仿佛要活过来般。 邹正走了一会,整整走过五百罗汉,开始出现一百零八尊菩萨等身塑像,慈祥端庄,真人等身像也嵌在洞壁两侧。 再往前走,是三十六尊佛像,代表三十六诸天,也嵌在洞壁两侧。 洞的尽头是佛祖在那盘膝而坐,手中掌着一本经书,像是在给再坐各位在授道。 而佛祖面前放着的蒲团,在邹正神识查探下,居然是里面塞着的是空冥草,这空冥草在外面售价可是按根卖的,一根就要数千灵石,此时却用来做蒲团,不觉让邹正有些眼红。 邹正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然后四下望望,这时在佛祖眼前的五百罗汉名列,长腿、睡梦、降龙、伏虎四尊罗汉名牌开始闪亮,邹正赶忙将法力输入到四尊罗名牌上,“轰”一声邹正脑海中有如出现也炸弹般,荡起一片蘑菇云来。 等到邹正脑海之中蘑菇云散去,顿时出现了四道身影,来回闪动,“邹正,以你之名启你之誓,一、不泄我功法,能持否?”邹正在识海之中长身而跪,立马道:“能持!”四道身影接着道:“心存正气,能持否?”邹正道:“正气在我心,能持!”邹正说完话后,四道身影开始来回舞动。 一刻钟后,邹正才长身而起,在其感叹之余,又想起刚才四个身影的动作起来。 第一个身影来回舞动,叫《降龙诀》总共演示了九式,由第一式九条龙护体,到第九式八十一条龙护体,所产生的震撼力,让邹正瞠目结舌。 而第二个演示的八式,直接叫《伏虎》,这八式中每招沉稳,刚猛异常,有如猛虎下山,而且每一式都能产生八只猛虎击敌人,和邹正的虎豹雷音有异曲同工之妙。 剩下的长腿罗汉演示的《天残腿》有六式,威力却丝毫不输前两套。 而睡梦罗汉的《蛰灵功》居然有十二式,每一式都象征一种动物,也是一套很厉害的功法。 邹正默默记住了四套功法,邹正在整个洞中转了几圈,最后又给自己传授了功法的四尊罗汉像前深深的跪拜磕了头。 然后邹正走到佛祖面前,继续深深的跪拜,跪拜完之后将两个空冥草蒲团顺势要收入自己须臾带中。 两个蒲团在邹正强大的力量下,居然文思未动。 邹正一时来了狠劲,捏不动明王决,使劲一扯,两个蒲团被邹正扯起,马上收入带须臾带中。 蒲团下面灵光流动……邹正取过蒲团,下方是蒲团大小的两个阵法,阵法之中各有一个凹处,凹处恰好有两个手掌印。 邹正试着把自己的手掌放入到凹进去的手掌印中,四周全无变化,邹正沉吟了一下,随即调动体内的那颗融入自身的舍利,将舍利的法力试着传输到自己的手掌上来。 令人无法想象的是,四周开始“嗡嗡”的发出震颤,这震颤低沉而轰鸣,像是这里的每一尊罗汉菩萨大佛一起诵念佛经。 在那些罗汉菩萨大佛身上顿时霞光流转,符文密布。 邹正身上的舍利在邹正百会穴处,滴溜溜旋转起来,那些遍布罗汉菩萨大佛像的符文有如长鲸吸水般在邹正百会穴处聚集,全部被邹正百会处的舍利吸收。 这时佛祖手中所掌的书页也有了异变。 只见书页页霞光流转,从刚才的空白一片,开始有了文字显出。 “夫修真乃夺天地之造化……天地造化无穷尽,分九类……故亦可毁天灭地,亦可重塑天地……欲具毁天灭地之功,得九类天地之造化为基……” 邹正大喜,将神识沉入,将书页上所显示的文字悉数记录下来,一刻钟后邹正无奈的看着佛像笑了。 原来这佛祖手中书页上所显的只是个很笼统的概论,讲述了一部叫“灭世诀”的功法,这功法说天地中有木火土金水五行加上风雷冰八类,再加一切有生灵的造化共为九类,这九类生灵为人法,五行为地法,冰雷风为天法,修成九类,便可成一门绝世大神通。 邹正无奈的笑笑,只是一个如前言般的概述,至于修炼功法竟然语焉不详,只是说这功法入门得靠肉身强悍的体修,里面介绍了几种适合练习《灭世诀》的炼体功法,赫然《六甲秘祝》在列。 邹正心中不免失落,这就像刚刚打开了一座宝库,却发现里面早就被洗劫一空,心中难收却说不出来。 邹正索性拿起供桌上的灵果吃了起来,灵果甘甜汁多,入口即化,邹正吃了一枚,不觉有滋有味,一时间欲罢不能将供桌上的灵果悉数吃完。 吃完祭献的灵果,邹正看到庄严肃穆的佛祖,心中不免有些惭愧,又看着佛像满身的灰尘,一时间有些兴起,干脆跳起来悬浮在空中,使了个法诀,轻轻吹起微风,将佛像周身的灰尘散去。 就在邹正悬浮在空中之时,目光敏锐的邹正突然发现佛祖背后的石壁出现可很不寻常的裂纹。 邹正疑惑的跃道佛祖身后,轻轻叩响那石壁,石壁发出“砰砰砰”的空响。 邹正大喜,手捏剑诀,发出见气,在石壁上横竖削切,石壁上顿时显现出一个豁然的洞窟来。 邹正像里面看去,洞窟面积不大,在正中央拜访着三卷隐隐散发着宝光的卷书,洞壁的门口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藏经洞”,一道宝光冲入天际,带动着藏经阁四周风云卷动。 藏经阁外。 一个小僧刚走至藏经阁前,从其身上突然飘出一股黑色的云来,用肉眼仔细看去,却是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尸虫。 这些虫子重新在一旁聚合,瞬间便幻化出一个身着红袍的少年来,邹正若是在此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认出这正是邹正与邹正一起在洞中饮酒的少年,而此时少年最大的变化则是变成了邹正昔年好友法显的模样,和当日洞中的少年两个样子。 法显刚一出现,就发现的正在扫地的扫地僧。 法显看了看扫地僧,扫地僧浑身全无法力波动,只顾自的扫着地。 法显也没有理会扫地僧,在其身旁走过。 扫地僧突然开口说话,像是个法显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法显的步子停了挺,眼角稍微瞥了老僧一眼,一股霸道的凶戾之气喷向扫地僧,扫地僧只是微微一笑,瞬间就将那股凶戾之气化为无形。 法显淡淡的道:“不知所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不想死的话……” 老僧还是继续扫着地,嘴中继续说叨着:“尔时如来。以无障碍。清净智眼。普观法界一切众生而作是言。奇哉奇哉。此诸众生。云何具有如来智慧。愚痴迷惑。不知不见。我当教以圣道。令其永离妄想执着。自于身中。得见如来广大智慧。与佛无异。即教彼众生。修习圣道。令离妄想。离妄想已。证得如来无量智慧。利益安乐一切众生。佛子。是为如来心第十相。” 邹正走到藏经阁门前。 扫地僧继续说道:“一切众生。从无始来。迷己为物。失于本心。为物所转。故于是中、观大观小。若能转物。则同如来。身心圆明。不动道场。于一毛端。遍能含受。十方国土。众生不知外境本心中影像,迷失本心,随此似外境而生妄念分别。如果能够物随心转,则与如来无别。能识知本心,清净国土自在现前,则与如来无别。” 就在这时藏经阁一道宝光冲天,带动着藏经阁四周风云卷动。 法显身形瞬间溃散,朝着宝光发出的藏经阁三层飞去。 扫地僧看着天际的宝光,微微沉吟了一下,整个人也慢慢消失。 而雷音寺上下僧众,见到藏经阁方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朝着藏经阁飞去。 这时之前和邹正交手的老僧,下方低阶弟子一见老僧,神色都变的恭敬起来。 老僧大声道:“诸位弟子眼前所显只是外像,莫要因为此坏了心境,都回去各司其职,好好修炼吧。” 众弟子听罢有些恍然的感觉,都一个个折返而回。 这时老僧身旁出现了七位和其气息一般庞大的僧人,其中一位开口问道:“慧普师兄,这异象从何而来?” 老僧慧普道:“想是之前手持雷音令的那位弟子在藏经阁得到了机缘……” 其他众人听着惊愕,语气中带着不甘心道:“这就拜拜让他带走了我雷音寺的秘宝吗?” 慧普笑了笑道:“寺中有令,藏经阁三层得功法者皆是与其有缘者,无缘不得其法,外力不准干涉,我们还是莫要多事……” 众人唏嘘,都为寺中出现了高阶功法却不是寺中僧人所得而惋惜。 藏经阁内。 邹正进入藏经洞。 藏经洞四周用油彩画着佛教故事,第一幅便是地藏本愿图,图中画着阿鼻地狱中无尽的困苦。 第二幅则是千佛普渡图,途中亦画着世间困苦。 邹正沉吟了一下,在壁画上粗粗的扫了一遍,除了画质精美,人物逼真外,在无其它异常。 正中间的穹顶之上画着翩翩起舞的飞天,穹顶之下是个莲台,莲台上整齐的放着三枚玉简。 邹正一手一个刚端起两卷,一道身影在其身旁划过,在不远处显出身形,此人手中拿着第三卷,笑吟吟的看着邹正,只是身上散发着一股冲天的煞气。 邹正看着眼前之人怎么会不明白那日与其在山洞中饮酒之人就是发现变化而成,而眼前之人正是法显,其身上更是散发着凝脉期的气息。 法显看着周中的玉简上写的《出魔经》,一时间竟然忘乎所以的笑道:“好一部《出魔经》,若我将经中所述背道而驰的修炼,恐怕便能修炼成绝世大魔……” 邹正刚要对法显说什么,一个生硬慢慢显现在了刚才置放三卷经书的莲台上。 老僧看着邹正和法显,手只是一招,三卷经书在邹正和法显的手中消失,诡异的出现在老僧的手中。 老僧低头用神识阅读了起来。 法显大怒,凝结法力对着老僧一顿攻击,可是任凭法显如何攻击,老僧在那岿然不动,好似在其周围有一层无形的壁罩,根本无法接近。 老僧看完《出魔经》随手将经书丢给法显,法显接住的时候手中还多了一本《心经》,老僧淡淡的道:“你速速离去,若有朝一日用到《心经》时,还来此间找我。” 法显瞪了老僧一眼,对着邹正冷哼一声,盛行溃散化为万千虫影已然不见。 接着老僧看着邹正道:“这两本经书想来和你有缘,我观你已经将《六甲密祝》练习到了第二层,也难能可贵你在这方面有这天赋,这其中一卷经书是《灭世诀》上卷,而灭世诀共有三卷,中卷和下卷早已遗失,你既然习得《六甲秘祝》想是和《灭世诀》有缘,灭世之功亦能有创世之效,佛魔一如而已。 这第二卷讲的是灭世神器的炼制方法,此法我的拓印一份,给你也无妨,若无大气运大机缘者很难炼制成传说中的灭世神轮。” 说罢拓印完第二卷后,将两卷经书丢给邹正。 老僧也丢给邹正一本《心经》继续道:“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参悟了这本《心经》便再来找我。 说罢老僧如烟云般慢慢飘散,消失。 邹正那道两卷经书不由的观看起来。 看着看着心中不免狂喜起来,这功法其中说的共有九层,第一层便是集齐木火土金水风雷冰八种天地造化之物,用这八类造化之物来重塑根骨,而让自己炼制出一柄叫“断魂”的本命法宝,用断魂来淬魂炼体,让自身夺天地造化。 邹正看到“断魂”不由的想到那柄自己所得的断剑“断魂”随后想来只是名字重复罢了。 这让邹正更期待《灭世诀》剩下的的卷轴了。 邹正看剩下的一卷时候,灭世神器的炼制,看完就不觉得咂舌了,虽然这神器炼制是全本,没有残缺,恐怕单是其中最基本的材料也不是现在自己小小的凝液修士能弄到的。 邹正在藏经洞内将罗汉神通好好练习了数天后,试着翻看了灭世诀后面记载的一些功法,当看到《灭世诀》记载的一个雷电运用法门后,有些狂喜,正是自己时常运用雷电激发潜能的方式,在结合其中一些观点后,邹正干脆将这门雷电运用法门叫做《雷行九变》。 在藏经阁待满一个月后,邹正出了藏经阁。 一出藏经阁,老僧慧普便在藏经阁门前等候邹正,一见邹正就道:“你速速准备一下,三天之后本寺方丈携你和本寺弟子一十九人前去进入密地,切勿忘记了时辰,此次进入密地的名额是你的雷音令的作用,我也不骗你什么,你在藏经阁得的好处我也不深究,你只要不要忘记我说的那两味药和还在幻境中的那位女施主就好了。”邹正答应了慧普,惠普笑呵呵的将另一枚舍利子递给邹正,邹正在向慧普要了雷音寺旗下的坊市地址后,在知客僧的带领下去了厢房歇息。 夜晚邹正在吃了一些可口的素菜只后便倒头大睡起来。虽说修真者完全不用睡觉吃饭,但偶尔满足下口腹之欲也不无可。 第二日晨钟还未响起,邹正便出门飞向雷音寺东边的东碣坊世,这在中都来说也是颇为有名的坊市,虽然中都大陆有八大门派,在整个风魔大陆不怎么有名,但这中都大陆的修炼资源也算充沛。 邹正不到半日便到了东碣坊市,在依据慧普的交代后搜寻了一会在一个大碣石边停住脚步,打入一道法诀,一会碣石里出来一位僧人,僧人笑到:“不知这位施主来此所为何事” 邹正行礼道:“听闻东碣坊市在此,还请劳烦师父放我进入” 僧人笑笑道:“进去可以,得付出五枚中品灵石” 邹正真想破口大骂:进个坊市要五枚中品灵石,相当五百枚下品灵石,你怎么不直接抢。 邹正在为了掩人耳目刻意在须臾带上挂了个储物袋,在储物袋里搜寻了一会,递给僧人,然后僧人身子一侧,邹正点了点头,装做运淡风清的走过。 僧人看着邹正进入的背影若有所思,随手取出一枚玉简,刻画下邹正的 模样,邹正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东碣坊市。 坊市里还算热闹,路两边摆放着低阶弟子叫卖的符菉丹药,各色低阶灵器也琳琅满目。 正走之间,一个肉墩墩的修士啃着只鸡在邹正身旁走过,边走边嘟囔道:“这仙味居的菜咋就这么好吃,一天不吃这肚里的馋虫就犯了,真愁死人了。” 仙味居?邹正略一沉吟赶忙喊那肉墩墩的修者:“这位道友,还请留步。” 肉墩墩的修者站住脚步,转过身子来,疑惑的看着邹正,那样子似乎在寻问:你在说我吗? 邹正笑呵呵的迎上来道:“道友适才听你说起什么仙味居,请问那是个什么去处,我也不白问你” 肉墩墩的修者听到邹正不白他的话,脸上表情高兴的样子表露出来,很热情的迎了上来:“道友你是说仙味居啊,这仙味居是玄道门支持的一家食府,其间的厨子厨艺更是一流,在这个修仙者控制自己食欲的修真世界,其出现也是自成一家,在结合了丹道之后,其做的菜有的竟然有丹药之效,这些年在中都大陆可谓势头正盛,传说其老板神秘飘忽,由四个凡人打点这一切……” 邹正“哦”了一声,接着问道“这仙味居怎么走”。说完随手给了肉墩墩的修者一枚中品灵石。 肉墩墩的修者乐呵呵的非要亲自带邹正去,邹正只好跟随。 到了仙味居,肉墩墩的修者很热情的给招呼了一桌特色菜,菜上齐的时候,邹正还未动筷子,肉墩墩的修者便全然不顾的一扫而尽,邹正在看着肉墩墩的修者礼貌的擦完嘴,拍拍屁股走人后,很无语叫来小二打算结账。 门帘这时掀起,走进来一人,衣着华贵考究,一见邹正便道:“邹道友别来无恙啊” 邹正吃了一惊,看着眼前之人正是玄道门凝脉境长老岳磊。 邹正赶忙行礼道:“岳前辈在此,晚辈在此行礼,还请前辈万勿以道友称呼,真是折煞晚辈了”岳磊笑了笑道:“咱们还是以同辈相称吧,我也只是在你手下做点事” 邹正诧异的看着岳磊。 岳磊见到邹正的诧异转念就已经明白了随后道:“你还真是甩手掌柜啊,你的扶正楼这些年在中都大陆也算颇有名气,分店有四五十家,至于你的扶正楼下辖的仙味居啊,百煅坊啊,每年的灵石可真是不菲啊,有很多修士都愿意做你扶正楼的客卿,尤其是那些略贪口腹之欲的修者。 ” 邹正还真没想到短短几年邹光他们几人便在这修真界打开成这么个局面,当真是个意外之喜。 随即岳磊又继续介绍了一下扶正楼的主要人物,和经营范围后,让邹正也不由得唏嘘,当初自己收的邹光四人真的很有经济头脑。 “邹道友,现在整个扶正楼百分之四十的灵石是你私人的,其次百分之六十作为经营流转资金,你这财富可真的无法想象啊,而扶正楼这些年为了生意便利不惜重金笼络修士,这也是扶正楼发展迅速的原因啊,我等都经不住你扶正楼大把灵石的诱惑来做客卿了。” 邹正苦笑,这些年自己还真没怎么了解邹光他们几人。 在仙味居和岳磊吃了一顿后,岳磊自然是给这里的掌柜亮出了邹正这个扶正楼主人的身份,掌柜屁颠屁颠的为邹正准备了休息住处后,给玄道门內的邹光几人传了音讯。 邹正在岳磊那了解到扶正楼在每个月都会举办一个小型的拍卖会,而岳磊作为客卿自然会帮忙照抚,正好这个月的拍卖会在第二日。 一夜无事。 第二天,邹正便随着岳磊来到一个中型的楼阁,楼阁里布置着隔断禁止,看不到来客的面容。 在给完今日所拍卖的清单后,邹正并未发现所需之物。 在接下来的环节邹正拿出一枚用过的符宝给了执事,指定换取一双靴类灵器。 金丹修士炼制的符宝,一出现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在一阵骚动后陷入平静。 随后一个隔断禁制內一个奶声奶气的童子声音传出:“这位道友,我这有一双冰火靴,是冰火双属性的,若是你想要,你这符宝请再加五万灵石” 下方一阵骚动,这符宝价值恐怕还远远在这灵器之上,那修士如此讨价恐怕有点坐地起价了。 一旁的另一个隔断禁制內传出一个女人声音,很妖媚,道:“这符宝不如给我吧,我给你十枚” 下方人又是一阵骚动,这丹药价值也是这个价格了,明显这符宝要是在外面远远不止这个价格。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邹正的隔断禁制中。 邹正故意犹豫了半天。 这时那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再次传出道:“那五万灵石算了吧,这位道友要是想成交这会就交易吧” 邹正笑了笑,给身旁的执事给了符宝,一会那执事给了那双冰火靴,邹正看了看品质,是件上品灵器,好在是双属性,对自己来说也是物有所值。 邹正又拿出一瓶黄龙生气个渡劫雷液,场上修者立即有种疯狂的感觉,毕竟生气这种用来进阶凝液的物品市面上很少出现,更何况还是黄龙这种层次比较高的生气,这可会对修者打下一个好基础,即使买来自己不用,拿去倒卖也能赚上不少,加上渡劫雷液可是能炼体洗髓的好东西,一定程度上可是能增加天道感悟或者降低天劫威力的东西,可遇不可求。 邹正开口道:“这两样东西大家也知道其价值,我这里想要一套杀阵阵法” 邹正话刚说完,刚才那女的已然接了口,道:“这位道友,我这有套金乌大阳阵,是偶然得到的一件古残阵,虽然是残的,但一旦使出,困住凝脉不成问题,凝液直接斩杀。 邹正略一沉吟,话中带着迟疑道:“这换取其中一样还可,道友难道想拿这换去在下两样宝贝吗?”” 那女的没有犹豫,直接道:“相信道友得了我这阵法绝对不会感觉吃亏,这金乌大日阵可是上古名阵,若是你有机会再补足阵法中的缺失材料,想必此阵提升后的威力也绝不会令道友失望” 邹正淡淡的道:“若这位道友真有诚意,请再添些至少五十万之物” 女子也没回他,一会执事给邹正递来一枚玉简,邹正将神识探入半晌才拿出黄龙生气个渡劫雷液同意交换。 原来邹正看到了那女子递来的关于金乌大阳阵的介绍后,女子承诺还将赠送一本阵图简本和金乌大阳阵有关的,甚至连一些金乌大阳阵的使用心得也可赠送,邹正看罢虽然仍然觉得有点吃亏,但就金乌大阳阵的潜力而说还是值得一买,更何况自己还不止有这一瓶雷液和生气。 在接下来的交易中邹正将身上的那件凝液期傀儡和在天机门够换的材料丹药和自身一些无用之物全部兑换成各阶符菉,因为拍卖会上符菉有限,邹正又劳烦扶正楼此处的管事。 第三天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拜访邹正,邹正推开门一看正是邹光和赵岩二人,一见面,邹光便对邹正行起大礼来,邹正和二人叫了桌酒菜,好好聊了一番,在谈话间,邹正见邹光虽然修为不高,但言语间那股气势看来是这些年磨练出来的,而赵岩对邹光也很是推崇。 等到晚上邹正因为三天后与慧普之约,不得不与邹光赵岩分别,临别之际,邹正没有什么好赠与的,与二人每人一粒入了品的凝液丹,虽然这丹药两人如今炼气期还用不上,但拿去卖也是不菲的价格,邹正并每人各给了一瓶黄龙生气和渡劫雷液,毕竟两人都得修炼,虽然邹光修炼缓慢,但以其经营头脑若是积累下无尽财富,用财富砸也能砸出条修真路来。三人一番告别,邹光送于邹正一个储物袋,是其整合整个扶正堂收集的各阶符菉。赵岩送给邹正的储物袋中则放着一些一次性消耗类灵器,也是其段时间內收集的,邹正知道这些对自己有用,没有推辞收下了。 辞别二人之后,邹正趁着夜色想赶忙赶往雷音寺。 出了坊市,邹正再没见之前的的那和尚,趁着月色赶了一段路,便隐隐感觉到身后有四股和自己一般的气息来。 在修真界杀人夺宝的事常有,更何况邹正在拍卖会上所拿的宝也值得其他人来针对他了。 邹正落下云头,拿出十二面阵旗,在地上飞快的布好,邹正手脚麻利的赶忙换上在拍卖会上换得的水火靴来,换好后邹正拿出一枚土遁符,遁入到地下。不一会之后,四道身影出现在了邹正布阵之处。 为首的道:“鸠摩合,你的那小子刚刚还在这的,怎么一晃就不见了人影。” 那个叫鸠摩合的合上正是东碣坊市中的带路僧,当初他故意想邹正多要了四颗灵石,邹正没有拒绝的交付了,鸠摩合便认定邹正是个生客,便通知经常杀人夺宝的一伙人只等邹正出坊市,要将邹正在外击杀了。 鸠摩合似乎隐隐感觉到到了四周的法力波动,没有理会为首之人,他心头灵照预警之下,鸠摩合心中大叫不好,纵身而起大喊:“有阵法!” 为时以晚,法阵中的四人都是久经杀戮之辈,如何不会明白鸠摩合所说之话,还未纵身飞起之间,邹正在下也发觉了四人察觉了四周的阵法,立马催动提前布好的“金乌大阳阵”。 只见四周十二面阵旗瞬间金光大作,幻化而出十二只金乌鸟,振翅而起,飞至四人头顶,一时间阵法之内金光流转,温度骤升。 四人见此阵法威力不俗,也不敢托大,为首之人暴喝一声,浑身肌肉暴增,整个人壮实了不止一圈,跳起身子,狠狠的往阵法上砸去,一道力量形成的漩涡出现,一头发白的猛虎在漩涡中成形,张牙舞爪的扑在了阵法壁上,阵法发出:“嗡嗡”的震动。这为首的是个体修,这一击也不弱的样子。为首之人打完又没有接岸段的对着阵法壁上一点接连数拳捣出,其他三人也顿时明白为首之人用意,皆拿出看家本领对着阵法壁上一点打去。 一时间阵法震动更大,竟然隐隐有不支之状。 邹正看在眼里,赶忙显出身形,根据阵法的操纵,对着阵法连点数下,并迅速凝结出控制阵法的手印。 阵法顿时金光大作,十二只金乌分为四组,将阵法之中四人隔离而开。 四人隔离而开,阵法没有了之前那般晃动,邹正身形一闪,进入到了阵法之中。 就在邹正进入阵法的同时,金乌大阳阵就在瞬间爆发出极为耀眼的光芒,瞬间照亮天空,让人眼睛刺痛,一瞬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亮度。 就在这一瞬间,足以让人人失去意识和眼睛不能视物品。 等到为首之人与鸠摩合恢复视力和恢复意识之时,其他二人尸体已经横陈于地上,因为没有了生机,在金乌大阳阵的烤炙之下,瞬间灰飞烟灭,只剩下了衣物和储物袋。 在为首之人和鸠摩合惊异只见,邹正的身形已然出现在了为首之人头顶,对着为首之人天灵盖重重中的一记劈腿。 鸠摩合在阵法的另一个空间,裤裤抵御着阵法之中的升高的温度,见到邹正如鬼魅般出现在为首之人头顶,为首之人竟然没有察觉,赶忙提醒道:“小心头顶” 为首之人下意识的在地上打了个滚,邹正一记劈腿因为有冰火靴的加持,在加上自身修炼《六甲秘祝》,在雷音寺得到的《天残腿》,邹正随意的一击竟然出现来一半冰一半火的巨大赤足虚影来,饶是为首之人躲过了攻击锋芒,在余波波及之下也被炸飞撞在阵法壁上,被阵法上炽热的温度灼伤了一大片。 为首之人惊骇的爬起身看着单足而立,另一足举过头,负手而立的邹正。 邹正将举过头顶的腿慢慢放下,慢慢指向为首之人。 为首之人幸亏是体修,身上的伤势竟然对其似乎并无大碍的样子,在经历了邹正的攻击后,自然也深知此时是为难存亡之际,竟然周身迅速枯萎萎缩起来,而唯独左臂越来越强壮起来。 为首之人身影低沉的道:“竟然逼我运用此招,想你就算能去地狱也足以自傲了!” 说罢,那条强壮到足有一人之大小的手臂瞬间“咔嚓”一声应声而断,对着邹正而去。 邹正不敢托大,急忙运转《六甲密祝》第二层的境界,,手捏《大金刚轮印》,大念《降三世明王心咒》,一股精纯的法力输入至冰火靴中。 眼看着残臂快打到邹正身上来,邹正摆腿狠狠的踢在那残臂之上,整个大地被这碰撞都震的抖了抖,两股强大的劲力形成如两个碗底般对立的僵持,邹正在惊异为首之人此击强大的攻击之时,那为首之人因为耗尽全身修为一击后的虚弱被金乌大阳阵瞬间烤成飞灰,那残臂因为主人的消失竟然里面的气息也变的狂暴不堪起来,邹正见形势不妙,大喊道:“天残腿,第一式,魂残腿。” 一股强烈的气息在邹正体内瞬间攀升,此时的邹正宛如罗汉降世般威武庄严,踢出的腿上一股强大的威力将那残臂震的远远的,邹正接着反弹之力迅速退出阵法之外。 “轰隆隆”阵法之内宛如一名凝脉修士的自爆,那名鸣叫鸠摩合的僧人被波及,也化为飞灰,整个金乌大阳阵也发出了刺目的光来,壁上裂纹布满,只见十二只金乌也呈现出萎靡之色来,邹正刚忙打入一道法诀,收好金乌大阳阵来,收好四位修士遗落的储物袋,来不及回想查探,便隐隐感觉到从东碣坊市飞来一股强大的气息,俨然是凝脉期修士,邹正不想节外生枝,收敛了气息,贴了张遁地符,又重新遁入到地下。 一会之后,一位凝脉境界的僧人出现,赫然是雷音寺在东碣坊市的坐镇长老。 老僧在用神识查探了一下四周的法力波动后,看向邹正隐遁之地。 邹正也察觉到了老僧的查探,正要出面相见,不远处发出一声清啸,一道熟悉的气息出现,几息之后便出现在了老僧面前。 老僧见到来人脸上显出颇为厌烦的神色,淡淡的道:“玉三娘,来此作甚,你缠的我佛门慧仁长老还不够吗?” 来人正是玉三娘,老僧对这玉三娘似乎颇有忌惮之意。 玉三娘咯咯的笑了,扭动腰肢,娇媚的道:“慧安长老,别来无恙呦,你突然出现于此,莫非是来和我幽会么?” 慧安眉头皱了皱,忍住没有发作:“妖孽,莫要坏老衲清誉,此处有法力波动,我查探完便走……” 玉三娘脸上满是戏谑:“呦,幽会就幽会么,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说罢将遮挡高挑雪白美腿的裙摆刻意往上提了提,露出洁白的玉腿来。 老僧被玉三娘没来由的挑逗弄得窘迫已极,狠狠的“哼”了声,扬长而去。 玉三娘在空中静置了半刻,见老僧并无折返,娇笑的看着邹正隐匿的地方喊道:“小子,他已走远,你尽管在地中遁走吧,我替你在此在挡会。” 邹正自然是听出了来者是玉三娘,回了句:“谢了”便直接土遁走了,玉三娘见邹正真土遁而走,笑吟吟的看着地上的战斗的狼藉……等回到了雷音寺,一夜无话。第二天雷音寺晨钟九响,所有寺院僧人集结在钟楼之下,寺中高僧更是难得一见。 慧安身着锦襕袈裟,坐在钟楼之顶,闭幕打坐。 突然东方太阳微微露出头,慧安双目如炬,突然圆睁,随之身体也端正站立。 钟楼之下,全寺僧众“嗡……”一声开始念诵大日如来净世咒,隐隐的每一位僧人嘴中都飘飞而出淡淡的梵文,往慧安身上汇去。惠安周身开始散发出耀眼的金芒,整个人神圣而庄严,并在身上凝结出一个巨大的佛祖虚影出来。 慧安大喝一声:“喝!”手指向正前方,前方虚空发出微微的震荡,雷音寺中所有的钟鼓齐响动,伴随着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宛如水幕的大门。 慧安大喊:“此时不进更待何时,都好自为之,最好一年之后再见。” 选中的僧众没有丝毫犹豫,飞身而入。 邹正也念动冲霄诀飞入圣莲密地。 入眼是一片白茫茫的圣洁的地域,这里纯洁,四周空气都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之味道。邹正试着深呼吸了几口,空气里面居然隐隐蕴含着浓郁的灵气,几乎比外界多了一倍不止。 还好此密地所待的期限是半年,如果运气好的话,在这里修炼上一段时间,突破到凝液中期也不是不可能。 邹正先暂时打消了在这里修炼的念头,当务之急是在这密地之中找到尤昙花和佛座小银莲,让花婉容离开幻境并能压制住体内的师终南。 至于对天音寺付出的所得之物的百分之六十他全不在乎。 邹正依照手中的地图指示一路疾驰,虽然途中有妖兽出没,但都是一些炼气期的低阶妖兽,在感受到邹正自身的凝液修为后都逃之夭夭。 “嘤” 天空中传来一声嘶鸣,远处一只银色大鸟横飞而来,所来目标正是邹正。 邹正在感受到大鸟所散发的凝液中期的气息后,双目冷光一闪,身形一闪,手捏不动明王诀,心念金刚萨陲心咒,在银色大鸟头顶出现,银色大鸟来不及反应,便被邹正一拳将脑子打碎。 只见银色大鸟的尸体此时在空中急转直坠,在其脑子处出现大团的血雾,血雾不等邹正反应就将邹正包裹。 邹正入鼻问道一股清新的血味,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原来适才自己击杀了一只血银鹰,此鹰本身攻击力并不可怕,但其厉害之处是其身体会散发一中让天上飞禽丧尸神智的血腥气,吸引一些飞禽飞往绝地,等那些飞禽耗尽力气后再食其血肉。 邹正此时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血红光芒,远处天空开始腾飞起黑压压的飞禽来,邹正看着不觉得心惊,身形一闪,将血银鹰的残尸收起。也顾不得其他,飞速往远处遁去。 现在整个密地出现一个很奇异的场景来,一个人带动着成千上万只妖禽在天空中掠过。 整个密地里的各宗门弟子看着无一不是心惊肉跳,更有心者认为邹正肯定是夺得了妖禽异宝才引得追杀。 这时几个聚集成堆的人群明显不是中都大地八派的修者,这些修者无一比中度大地修者气息上强大,虽然都是凝液期,但却似乎比中都大地的弟子强了不止一分半分。 邹正远远的就感觉到了。 他没有犹豫,直接先飞向了一帮浑身黑袍,散发着阴冷气息的人群。 这帮人见邹正祸水东移目标竟然是自己,不禁大怒,未等邹正飞近便祭出密密麻麻各色灵器,打向邹正。 邹正嘴角冷笑,念动灭世诀中记载的引雷法。激发了淡淡的雷电之力,这时有若一道红色的惊雷,瞬间掠过了身着黑袍的人群。 这帮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凛冽的攻势瞬间打在了邹正身后密密麻麻的妖禽群中,一些低阶的妖禽瞬间被打爆,一股血腥气弥漫,妖禽陷入了更加疯狂的境地。 随后在被淹没的妖禽群中传来歇斯底里的怒吼“小杂碎,我风魔大陆风魔门绝不放过你!” 邹正一阵嘀咕,风魔大陆?风魔门?邹正仔细在脑海中搜寻,对这风魔大陆闻所未闻,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随后随着邹正如法穿过身着白衣的负剑人群,又穿过了身着黄色衣服,浑身画着符文的人群,还穿过了浑身红袍散发火灵气的人群,最后一个人群是一帮娇俏可人的白衣女弟子时候。为首的带队女弟子带着一帮女弟子边跑边破口大骂。邹正理也不理,直接加速超过。 此时天空中能跟住邹正的已是为数不多的两头凝脉境飞禽,其他妖禽皆被邹正带着被此域中其他门派吸引,各个门派在天空与妖禽发生着混战,人族在法力上的优势更激发起全域妖禽的同仇敌忾,一时间,整个密地的妖禽发起了见人就攻击的事情来。 而此时的邹正在躲进一片水域之后,和召唤出灵宠小蟾,施展兽接术,变为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重新出现在了此域, 在感觉到天空妖禽根本无暇顾忌其他妖兽的存在和忽视自己后,邹正开始频频出现在天空战场的下侧,一跳一跳的收集起了陨落的各色妖禽的本命灵羽,还不时的在那些其他各门弟子尸首旁出现,收集起了他们的储物袋。 天空厮杀整整持续了一天,等到夜晚降临时分,低阶妖禽本能的开始回巢,而作为主力的高阶妖禽发出不甘的嘶鸣后也折返,这一起切的始作俑者邹正却赚的彭满钵满。 就在此时此域又开始发出震耳欲聋的兽吼来。 天空中在妖禽攻击中疯狂绞杀下残存的各门弟子十不存一,中都大地除了雷音寺和玄道门,其他门派伤亡殆尽,风魔大陆各个门派也只残存着带队的一两个主力,其他弟子不是提前退出就是被伤亡。 在密地外的一干长老根据逃出的试练者的供述都脸色阴沉,更有甚者虽不知邹正姓名,但直接让逃出的弟子将其肖像画制出。 而密地中的邹正此时收获颇丰,首先是气运环似乎已经壮大到了临界点,其次就是他此次的收获盆满钵满。他在一片低阶水妖聚集之地开辟出一个洞府后,隐匿了自身气息,整理了整整三日,归纳了所得财物。 而他搜刮来的上万只妖禽的本命灵羽邹正没时间炼制法器,直接用线穿在一起,其散发的威势就已经有法宝雏形的威力了。 邹正收拾妥当,直接召唤出噬天蚁,一边去搜寻各阶灵药,一边在此地打坐修炼。此地灵气浓郁,邹正想着快速突破到凝液中期。 噬天蚁的放出,成了此域中的灾难,此域之中的有灵的花木皆被采集,那些遗落的飞禽尸体直接也被噬天蚁吞噬,加上噬天蚁本身水火不侵的体质,整个此域在半年內搜刮一空,那些飞禽妖兽也在这半年中由于食物匮乏,数量骤减。 邹正还放出了穿山甲,金色尸虫,小蟾。这三个加上小肥虫控制的噬天蚁,基本上成了圣莲密地的无敌存在,加上邹正因为在闭关,无暇管教这四个活宝,这四物在很短时间就基本上清除了所有在盛莲密地的修者,甚至于海在其手下纠结了一帮小弟。 第194章 番外六十六 定乱 “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没有?”星魂觉得自己还是有做皇帝的天分的,至少气势十足。 本来事情真的还有很多,不过既然皇帝这么说了,作为臣子,你就不能很不上道的再站出来说事了。他们还不了解星魂,他真的只是问问。看没人在站出来,他怀疑应该是这些跪坐习惯了的人,突然让他们坐着反而不习惯,坐麻了。 倒是内史腾迷糊了,这钱粮数字是上报了,下文呢? 果然星魂还是记得的,他想了想,说道:“我再补充一下好了,由于周边各郡的土地十之八九都是荒山,我大秦正处发发展时期,我打算给每户在左庶长(商鞅)农法的基础上,做一点修改。”顿了顿,他接着道:“调整农税为十税之四,士子贵族不得以任何借口剥夺农民土地和粮食,农户必须加强土地管理,规定每户需自开垦三亩以上田地,登记后,尽快种植合适的良种。” 他话音刚落,内史腾已经惊叫出声:“陛下不可。”他顾不得大殿不能大声喧哗的规定,激动地道:“陛下,这农税为国本,减少一分还好,这一下子从税八分减到四分,国库将越来越空啊。再者士子贵族为国之大众,如此。。。” “无妨”星魂摆摆手打断他“税减半只是暂时策略,未来我还会再减的,土地多起来,又能自己耕种自己开垦的土地,我相信没有哪个农户会不上心,国之发展期,蒙将军和王将军都是优先以护国为主,短期内不会有大战,所存钱粮足够开支三四年了。至于士子和贵族们,如果他们比较怀念儒家圣贤,我很愿意为他们牵线搭桥。” 他的话夹杂了精纯的真力,让整个大殿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闻,门外的殿卫门只感觉一股肃杀之气从背后的议事殿传来,不寒而栗! 满朝文武全都吓住了,秦朝时期真是个好时期,秦始皇的余威太大了,历史上秦二世继位后弄得国家民不聊生,都是过了三年,实在没有生路了,才敢揭竿而起,如今可不是三年后的秦二世统治时期,掌握这个国家的是星魂! 殿里静的可怕,虽然里面只有奉常东皇知道这个新皇帝武功高强,但丝毫不影响大臣们怕他的心理。有人想反驳,但又觉得他的规定好像有几分道理,站在古人的立场,他们没有现代人哪样的多方面教育和信息渠道,有时候一些现代人看来很简单易懂的东西,他们想都想不到,当然,想不到不代表有人想出来后他们理解不了。 “好了好了,就当开个讨论会,不要那么拘束”星魂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他定了定继续道:“我也不是无的放矢,土地要多,税收减少,耕做的人力自然成了问题,这次释放民夫足有一百多万,正好给他们有个生存的基础,分给他们土地一来增加国家耕地,一来可以稳定他们,三来可以给天下人一个榜样。接下来我这个法令廷尉。。” “廷尉是谁?”他看了看群臣。 “回陛下,廷尉由于人选问题,以前一直是李大人兼任的。”冯去疾小声回道。 “这样啊,人选以后可以慢慢找,当下这个事就由你去做一下吧。” “臣。。。”冯去疾有些怂,他的本事可不在这方面。 “只是暂时代一下,有了人选再说,现在有个新法令,需要廷尉来给我落实下去”星魂看的无语,怪不得同为秦朝有知识有能力的人,一直被李斯赵高等小辈压着,这样胆小怕事,跟赵高这种帝位都敢搞的人真是没法比。 “臣遵命”冯去疾只得应了下来,一脸苦逼相,站着等他的新工作。 “废除士农工商阶级制度,身份平等,鼓励种植和经商贸易,鼓励生育,不允许贩卖人口,各郡守做好自己所辖人口统计与管理。” 群臣这一下可真就炸开了锅了,士农工商的思想深入秦人之心,士子一向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所以商人的地位在秦国是很低的,几乎都比不上奴隶,事实上人们大多数曲解了商鞅的士农工商划分了,他只是想把民众做一个划分,原本是平级的,但由于这个时代商人由于交通不便,从事的交易行业法律不完善,他们每次经商要么三五年都在商路上不回家,要么交易起来受政策和战乱影响十分不易,所以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很少,加上商鞅变法以农为主,人们为了多务农,而轻视了商贸,才使得商人地位极低,后来有些立法中直接就规定士农工商为阶级制度了。 “陛下三思”满朝文武都跪了下来,他们倒是不怕自己士子身份与商农平等之后怎么样,而是他此令一出影响甚大。 星魂也有些当心有些思想可能不适用与古代这样等级森严的国家,不过想想自己穿越时空这样的怪事都能摊上,还怕其他什么吗? 他不理跪着的大臣“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想跪就跪着,我先走了。” 看着星魂真的甩甩手走了,一班大臣们蒙了,互相看了看,蒙恬站了起来,呵呵笑着朝王翦道:“走走,王将军,听说你府上来了个舞姬,这几日舟车劳顿,我去你那里放松放松。” 王翦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其他文官,道:“蒙将军不是有陛下的任务吗,王翦怎么能耽误将军的正事,观舞不过小道。” “王将军,陛下交代的事自然要办,不过不影响今晚的事,不打紧不打紧,走走走,莫跟哥哥客气”蒙恬有点像老**,不容王翦反抗就拉着他走了,他倒真没有看舞的心思,跟了多年的君王刚刚下葬,给他舞姬他也乐不起来。 大殿里几个人面面相觑,冯劫尴尬道:“要不。。。” “哎呀,冯大人,我刚想起我家夫人今日产子,我得先去了。”少府赵玉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惊呼着已经出了大殿,转眼跑的没影了。 “大人,我去办陛下吩咐的事了”内史腾的理由还算勉强。 冯劫无语,要走就走,还找什么理由,我又不是要反对陛下的法案,至于在我这装么。 大殿里东皇太一早没了踪影,只留下几个人慢悠悠放下脸皮,也朝外走。 “这陛下倒是也铁血,不过感觉很随和呢”冯去疾心中想着,也跟着出了大殿,殿外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给人暖洋洋的慵懒感觉。 这一天的朝会注定是要留在历史名册里的,新陛下的命令如春风一般,吹到了这个渐渐寒冷的冬季里,惊起了无数波澜。 八百多里外的桑海城里,有个老者放下手中的布帛,叹了口气,门外的人听到声音推门走了进来,看着那个苍老中带着笑意的脸,轻声问道:“南公,大事如何?” 楚南公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半响,慢慢站了起来,度步来到窗边,窗外是一个小小的庭院,院子里有几只鸟儿从远处飞来,落在那渐渐枯黄的树枝上,发出欢快的鸣叫。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句话是我五年前跟你说的,如今我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句。”楚南公转身看着自己放在案上的那布帛。 “大秦盛世,可俞千年”。 年轻人浑身一怔,咸阳的消息还传不到这里,但他相信眼前这个人的要想知道那么一点天机却也不难,他眼中闪过挣扎与犹豫,最后轻声答道:“少羽谨记!”旧的岁月已经老去,新的时期已经来临! 这或许是大秦的真是写照,也是整个天下的写照。这一年的冬天,大秦沸腾了! 离家数年的男丁们如小媳妇一般扑进了家中老母的怀里,早已枯黄的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尤其北地的老秦人,他们对大秦的忠臣已经到了同存共亡的地步,他们可以在始皇一声令下二话不说,从三十万人里挤出十多万上了战场,去了咸阳宫、甘泉宫、骊山墓、阿房宫。他们没有说话,咬咬牙坚持着,但今天他们哭了。 老秦还是念着他们的! 十二月的脚步悄悄踏入了大秦的土地上。星魂已经执政两个多月了,他深刻体会到了做皇帝的苦逼,捡着大事每天处理几件他就对皇帝这个职业失去了兴趣,于是他撂担子找了个借口出来了。他不是秦始皇,他出行只带了三十个人!他认为大秦没人会动他,不过一众大臣可不同意,三十个人是互相妥协的人数。 随行的侍卫带着的是他依照记忆通过简单煮木、漂丝、压制、烘干做出来的粗糙纸张,书写不算流利,但也比在竹简上写好多了。最主要是负责的工匠实在不适合搞这个。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秦国的工匠有十之八九是出自鲁班的后人公输家。鲁班可谓工器界鼻祖,他的后人延续了他的能力,但在发展中产生了分歧,分成了两个派系,一为如今大秦里如日中天的公输家,一为诸子百家中同样威名赫赫的墨家,不过墨家所学颇杂,又加之兼爱平生的理念,如今的墨家已经不是只有工匠,他们有武功高强的侠士,有医术超群的医家后人,更有炼剑大师欧冶子的后人。 而造纸这样的工艺奇术,论起来墨家要比公输家适合,这是以霸道机关术著称的公输家家主不得不承认的事。 星魂有些头疼,墨家显然是六国余孽的聚集地,他虽然只是想让人家来帮自己完善一下造纸,但人家不一定欢迎他! 造纸术是公元105年由蔡伦完善的,事实上早在公元前206年,西汉就有造纸术问世了,不过由于技艺粗糙不成熟,纸张造价很贵,不受人欢迎。 两个月的休养生息,大秦总算没有倒在胡亥等人的阴谋下,李斯三人死了,死在了牢里,作为曾经高高在上的人,他们承受不了自己失败后沦为阶下囚的生活,还是死囚,因此他们自杀了。星魂有些惋惜,本来还想杀杀李斯的傲气,放出来让他做事的,毕竟是个能力出众的帝国丞相。 周围郡县那股不安定的混乱,也在他第一次早朝的法令中消散了,虽然事情还是很多,但星魂可不打算做一个囚笼皇帝,他把大小事都交给了一干大臣,借着到齐鲁之地找寻人才的名头溜出了咸阳宫。随行的人里,有专门处理情报的官员,也有刚回到咸阳就被他征用的郎中令蒙毅。 在十二月的第十五天,他已经站到了桑海城的城墙上。 桑海城属于临淄郡,是临淄最大的城市,繁华程度比之国都咸阳尤有甚之,数年前,也就是在这个城市,徐福乘着公输家费了十数年造出的大船载着三千童男童女出海了。 看到这个城市豪华精妙的各种器械,星魂怀疑自己穿越的不是大秦,而是一个玄幻世界。在铸铁技术只堪堪达到竖炉炼铁,多数还是碗式炼铁的时代,武器和农具几乎磨的比得上现代工艺做出来的合金制品! 这根本不科学,而且还有能载三千多人出海的大船,即使造了十年,也是了不得的成就啊,历史,造不出这些东西! 他的身边站着从来没说过话的少司命,没有见过她的表情,也没有见过她做除了修炼和任务之外的事。大雪轻轻飘落,染白了整个桑海城。 “霜雪落满头,也算是白首”星魂微微想笑,这样的日子里跟一个问话也不会应答的人聊天真是闲的蛋疼,不过他师傅把他之前的话当真了,硬是把这个女的塞到他的出行队伍里来,说是保护他,至于其他目的。。。 可能被阉割多年后,师傅对传承上心了。星魂如是想到。 “也算是白首”少女蒙在面纱下的脸,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发呆。 大雪只下了一个多时辰就慢慢停了,两人一直站在大雪中,除了脚底,身上已敷满了白雪。 星魂在想自己这样的人能不能做好皇帝,不善政务的领导人还能做些什么,想了半天,他只是确定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找几个有本事的手下! 临淄这样的齐鲁之地最是适合了。 “走吧” 他终于说了话,当先走了几步又微微停住,回头笑道:“你不会是冷的走不动路了吧。” “才没有”有人回了一句,声音清脆空灵。 “也是啊,虽然及不上我,但也是一流高手,怎会惧怕区区白雪”星魂自言自语一般,又转过身去,刚走两步,浑身一震,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刚刚是你在说话?”他奇怪的四下查看,哪里有其他人。 没人回答他,那淡紫的身影如一朵兰花,静静地立在他身后,一双毫无表情的眼睛露在轻纱之外,两条绫带缠在腰间,在城墙上摆动。 星魂的目光在他的轻纱上停留了良久笑道:“你如果笑起来应该是很好看的。”人却慢慢走下了城梯,城里有人慢慢走动,或开始清理起自家门前的积雪,或找邻居抱怨一下这雪来的突然,气氛倒是轻松。 沧海桑田,这个词一开始可能是用来形容桑海城的,桑海东面临海,北、西、南三面都是上好的良田,除了将巨大的桑海城围在中间,它还哺育着近五十万的桑海城人。大雪刚停,田地里倒是无人,城南的田边却依稀站着几个衣着光鲜的儒雅男子。 站在最前面的是两个儒生,左边的一个身着白蓝色儒袍,一只手轻轻横在腰上,宽大的袖子盖住了自手腕以后的部分,他的脸上有些与他年龄不符的平静与淡然,说话起来平淡中带着丝丝亲切。 与他站在一起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儒生,一身与他不相上下的修身养性功夫,不过他表情有些严肃,少了那种让人看了如沐春风的温和,他的袍子上面绣了一条道金色的花纹,在他翠绿色的儒袍上,分外显眼。 “子房以为这田地如何?” 年轻儒生闻言轻轻答道:“未见农民翻土,子房不敢胡乱猜测,不过看表面土质,倒是一分上好的良田。” “那如果让子房来播种,如此良田能收成多少”中年儒生的目光穿过田地,看到了远方的天空里。 “子房去年下地了一番,不懂庄稼的规律胡乱播种,欲图以我的小聪明来让庄稼快速成长,好让邻里百姓仰慕崇拜我,不巧反而害得庄稼枯黄低迷,这田主一怒之下把我的庄稼全都都砍了,子房如今就是想种,恐怕田主也不敢再让子房动手了。”年轻人淡然平静的脸上露出无奈,接着苦笑一声,看着师兄的目光表示无能为力。 中年儒生没有说话,只待自己都觉得站的有些累了,才摆了摆袖子,看着田头劳作的农民,自己也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或许换了个田户,就不一样了呢”。 年轻儒生没有接话,他们在田头站了整整一个上午。随行的弟子如是记载:“秦二世元年十二月,伏念与子房游与桑田,对曰。。。。”两人慢慢的走在雪白的街道上,只留下浅浅的两串脚印。街边不时有三五成群的难民佝偻着身体,在雪地里扒食,实在饿急了就塞下一团雪球,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对生活的希望。 星魂的心情有些凝重,这一路东行,这样的场景随处可见,大秦真的已经到了盲目疮痍的地步了,早就知道这个皇帝不是这么好当的,没想到难到这个地步。 数年的征战,让这片大地失去了勃勃生机和美丽富饶,原本的齐鲁之地也只在远处才能依稀找到一点影子,一旦走近,便如半个阿鼻地狱。 转过两个街角,迎面一条小河从城中穿过,把桑海城分成了两个不同的城市,一座近二十米宽的石桥横在小河上,孤零零在寒风中观望着,河的那一边有它向往的富蔗生活。 星魂刚一露头,等在桥上的侍卫飞速近身将他护住,他们焦急了一早,若星魂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绝对也活不了。 “好了,不用围这么近”星魂微微皱眉,本不想装的忧国忧民的样子,快快乐乐的过完后半生多好,可惜这一路实在看的太多了,他确实做不到无动于衷。 “陛下” 临淄郡守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李斯之子,李由。 “李大人” 星魂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便被不远处传来的叫咒骂声吸引了,这一边虽然不大,住的却算是士子贵族,此时一个身着青蓝色华服的中年人正对站在他身前一个衣着破烂的年轻人打骂着,他显然不知道他的大嗓子让原本心情不好的皇帝陛下心情更差。 “臭小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这样的卑贱奴隶能来的吗”中年人骂的还不解恨,撸起袖子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年轻人倒也硬气,只是低着头,末了才轻声道:“我只是来替落民们讨要一点清粥。” “讨粥,没粥!你最好给我滚远点,再来我门前晃,打断你狗腿”中年人听到他说落民,脸上更加厌恶,一脚将他踢到地上,抱着手臂,看着他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还想上去再踢一脚,却看到年轻人一言不发,伸手从背后解下一根条状物慢慢打了开来。 一把剑!一把泛着寒光的剑! “你干什么”中年人伸出的脚飞速被他收了回来,浑身微微颤抖,哪里还有刚刚的盛气凌人,不过他看到附近围观的人,又觉得自己是个贵族,这个贱种众目睽睽下肯定不敢动自己,强撑着吓得发软的腿,高声叫道:“来人,这里有个贱种竟然想对本公动手。” 他身后的宅子里有人闻声,拿着刀具就冲了出来,一看有个年轻人正在拔剑,立马将他围住。 “好强的杀气” 卫庄从暗处走来,站到星魂的身边,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拔剑的年轻人。 “以他的身手,想要动手,那个什么公的早就到奈何桥了”星魂的眼睛盯上了那把寒光利剑,虽然平凡的外表不引人注意,但绝对是出自有名的铸剑师之手。 “我并不是想动手,只是想用这把剑换半斗粮食而已。”年轻人把剑抽出来让中年人看了一眼,慢慢的收进鞘内,将它朝那中年人递了过去。 “什么破剑,也想换半斗粮食”中年人看自己帮手到场,顿时恢复了气势,张舞着手想要再打两下,又俱于刚刚年轻人身上的杀手,不敢动手,只得大声招呼着他的家丁。 “给我往死里打!” 年轻人平伸的手上还握着剑,一干家丁已经凶神恶煞的冲了上来,下手毫不留情,年轻人看来不敢反抗,只是握着剑在人群里闪避,纵然他身手了不得,也被十来个家丁打的很惨。 虽然避开了刀,但拳头打在身上也让他嘴角渗出了血来。 中年人看他不敢反抗,越发得意,估摸着打死之后拖去海里喂鱼还是拉去山上喂狼,就见眼前突然一道紫色剑光划过,数十个围殴的家丁猝不及防,已经惨叫着趴到了地上。 站的太整齐了!手臂全都被剑光斩去。 抬头看去,一个年轻人微笑着站在场内,手中一把真气凝成的紫色气剑吞吐着慑人的气息。 聚气成刃! 星魂毕竟不是卫庄之流,阴阳家那个冷血无情的星魂早已消散,现在的他做不到对这样的事还视若无睹。 “我只是想买这把剑” 星魂散去手中的气刃,呵呵笑着朝那吓得发抖的中年人问道:“大叔你买不买?” “你,你,你。。。” 中年人伸手指着星魂浑身颤抖,你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虽是乱世,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血腥。 “怎么,要拼爹么?” 星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见他实在抖的厉害,连句狠话都不敢说,便觉无趣,他转身走到从地上坐起来的年轻人面前,看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倒是有些好奇。 “你这剑怎么卖?” “咳咳”年轻人吐出一口血来,用手擦了擦嘴角,那眼光竟然还如先前一般平静,好似刚刚的一顿拳打脚踢没有发生一样。 “之前这把剑是要用来杀你的”年轻人的目光竟然盯在了星魂的脸上。 “什么?” 星魂微微一愣,十分意外的朝那瘫软在门前的中年人看了再看,怎么样都觉得这货根本不是演员啊。难不成他们是假打,然后一起出手刺杀自己不成。 星魂想想,觉得这个假设还是有点可能性的。 “只是进了咸阳又回来了” 年轻人像是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没发现原本还立在一边的侍卫们已经紧张的围了上来,数十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荥阳城 大雪覆盖了昨日的痕迹,一眼望去,这天地间只剩下了唯一的颜色。 侧边城门的岗亭内,三个士兵围在一起烤着火,一边聊着天,一边朝着门外张望,他们的脚边放着擦的光亮的长戈,在冷风里泛着寒光。 “四娃怎么还不回来” 一个年长的搓搓手,虽然烤着火,但手脚还是有些冷。 “不知道,许是想多看一会吧” “这么冷的天,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受得了” 年长的拾起长戈,站了起来,似是想要出去寻那四娃回来,不过坐在门边的壮汉比他更快,嘴上说着:“我去看吧!”人已经闪出门去。 “哎哟” 年长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就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接着便见壮汉傻笑着退了回来,他的身后跟着个有些矮小的年轻后生,一样的残破衣甲,一样的长戈被他背在背上,此时正边往里走边揉着额头。 “海大哥,你想撞死我啊” 四娃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把枪一解,也顾不得疼了,急急忙忙就往火盆靠,另一个没说话的汉子友好的给他让了让,这才略带责备的说道:“四娃,让你早些回来你不听,知道冷了吧。” “冯大哥,也就晚回来了那么半个时辰”四娃抖抖身上的雪,就着火气吹吹冷的几乎没有知觉的手,兴奋地道:“而且从凌晨出去,我还看到有人早早地骑马进城了呢。” 他们白日才参与守城,多数时间他们都深入城外,偷偷打探消息,凌晨的时候,正是四娃值班。 “你确定吗?” 年长的面色一凝,与那冯大哥对视一眼,小心得问道:“是独自一人还是很多人?” “也不多,就四个,他们好像跟城卫很熟,城下叫了几句,就有人给他们打开城门了。”四娃有些奇怪他们的反应,却也一五一十的说了。 “坏了” 海大哥也是一惊,马匹在大秦是比较珍贵的,看一个专管马匹的都能位列九卿就知道,而多数军队说是骑兵,其实有大多数都还是骑牛作战,这荥阳城自从以前的三川郡守李由被调到临淄之后,就由另一个叫刘源的新郡守接管了,而驻守荥阳的是原咸阳令阎乐,他的手上有八万兵马,而整个荥阳唯一的六千马匹都在他的手里。 军队或者军队将领是不允许在夜里宵禁之后出城的!除非有重大事件。 他们四个是黑冰卫的成员,四娃虽然年轻懂的不多,但身手矫健灵巧至极,更重要的是他的视力超绝,虽是凌晨雪夜,但三人毫不怀疑他能看到三百多丈外的一切。 “不行,这个消息必须马上传到咸阳,白大人让我们盯的或许就是这些骑马的” 年长的已经顾不得烤火,看了三个兄弟一眼,夺门而出,只瞬间就跃下城头往城里去了。 阎乐的大营在城北,不过他今日却没有待在大营,此时的他正搂着一个妖艳女子睡的正香,门外的脚步声惊醒了他。 他以前是咸阳令,不过受到岳父赵高的波及,虽没有撤去他的兵权,却让他从咸阳令变成了荥阳的驻军将军,看似威风,却不过是临时增设的一个闲职,他平日没事都是混迹在烟花之地,晚上也基本不回大营。 荥阳的监御史按说也有权利监督他,但这厮仗着手上兵马,浑然不把一个小小的监御史放在眼里,而荥阳县令正是三川郡守刘源,不过刘源与阎乐以前都是赵高手下的一份子,别说管他,平日还偶尔一起喝喝花酒,称兄道弟无不快活。 监御史王庭有心无力,不仅被架空了权利,连手上的消息也被人劫持,传到御史大夫手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大人” 门外传来小斯的声音。 “什么事?” 阎乐翻了翻身,不忘伸手在身侧的女子胸前捏了一把。 “大人,来消息了” 门外小声应答,阎乐一震,似乎有些犹豫,最后咬咬牙,翻身而起穿上衣袍,妖艳女子被他惊醒,迷糊着嘟囔道:“大人,还早呢。” 阎乐没有说话,他俯身在女子额头吻了一下,推开门就走了出去,门外久候的小斯哆嗦在寒风中。 “阎大人,咸阳来人了!” 天亮的时候,监御史王庭已经在县衙转了两圈了,他心中有些焦虑,总有一种不安横在心头,一夜没睡好。他这会刚走进县衙大门,迎面就遇到了县丞张瀚,不过由于荥阳是三川核心,这县丞其实也就是郡丞了。 “王大人” 张翰脸上写着凝重,装着打招呼的样子,暗中给王庭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不好了,城中恐怕有变。” 郡丞是郡守的副手,不过他这个副手是以前李由的副手,跟新上任的刘源倒是没什么交情。 王庭闻言一惊,难怪自己一夜不安,果然出事了。 “早上有人来报,城门早早被打开过,我就留心了一下,这不早早赶过来一看,习惯早起的郡守都没过来”张翰已经有些不淡定了,他来荥阳比较久,有自己的一些渠道打探消息,但他却是个胆小的人,虽然对新郡守有所怀疑,但都久久不敢冒动,就连现在发现端倪都要找王庭商量。 “我知道了,张大人你就装作不知道,我立马出城去让人联系咸阳”王庭暗自镇定,但也心里没底,这半月来所有上报都没有被回复,他怀疑上线已经暴露了。 监御史隶属御史大夫冯劫,但由于最近冯劫忙着骊山及各地民夫的遣散安置一事,监察百官的工作怠慢了一些,对于一些各地反映上来的折子处理起来没那么及时了。 王庭都来不及回府,就准备了车马想要出城了,可是他刚一钻上马车整个人就愣住了,车驾里,原本该待在城北大营的阎乐笑眯眯的坐在里面。荥阳乱了,咸阳也乱了 咸阳城高大的内城城门上,卫尉尉缭和刚刚上任少府一职三个月的章邯站在一起,看着城外集结的近十万兵马。 “尉大人,我这是被你坑了啊”章邯是一个壮汉,脸上黝黑,不过为人一向忠心耿耿,军事才能仅次于王翦蒙恬这等数十年的老将,原本驻守邯郸,被委任少府一职之后才从邯郸到了咸阳。 “是你昨晚非要拉我去喝酒,不然哪里会摊上这等事”尉缭是个五旬老人,不过自小练武,身体强壮,面色比较红润,若是没有那一小嘬胡须,还有人会以为他不过而立之年。 这两人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军队竟一点也不怕,谈笑风生的样子让站在他们旁边的太仆羡慕非常。他只是个管马的,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虽然勉强敢站在城头,可双腿早吓得发抖了。 “马太仆,你看下面那些良马,是不是比你御马监的还好”尉缭热情地拉着马忌,看着城下大军中,领头的几匹大马,不禁也有些羡慕。大秦的骑兵除了蒙家的黄金火骑之外其他的都不成气候,好多马都瘦的不行,甚至多用牛来当马骑,这突然看见正宗的骑兵,他忍不住心痒了。 大爷们,城下都大兵压境了,你们不要这么淡定好吗? 马忌已经忙不及回答尉缭了,他眼睛四处乱瞄,争取能在城门被破之前找到一条快速逃跑的路。 城外骑马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英俊的青年,背后背了四把寒光闪闪的铁枪,整个身躯包裹在金色的盔甲之内。那盔甲做的精美,前胸还雕了一条似龙非龙的海蛟,十分骚包。 他的身边是一个目光深远的短须老者,一身海蓝色的锦袍,手上提了一把折扇,大冷天还不时的扇几下。 阎乐和一个比他矮半个头的人站在一起,看着城墙上晃动的人影,沉默不语。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高墙里面的一个实权人物,可自从岳父阴谋失败,他受到波及,如今更是走到了谋反的地步。 “亚父,那新皇帝正好不在咸阳,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等拿下了咸阳,再去捉了那嬴止,我楚国的大仇就得报了” 英俊青年正是那个很久以前与楚南公对话的少年项羽,他没有听楚南公的劝诫,趁着皇帝秘密出巡,集结了旧部策反了阎乐等人,一路杀到了咸阳。 如今,咸阳在他眼里已经攻陷一半了。 “虽说蒙恬的部队在上郡,王翦去了长沙,但也不可轻敌”范曾捋了捋短须,他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但他的政治谋略却刚刚表现出来,是以很少出门的他也忍不住随军出征了。 “你派去擒拿二世的人怎么样,有消息传来么?”范曾对项羽唯一有些不满意的是他太自负了,明明起义之地离临淄较近,可以先拿下二世,他偏偏要先来攻咸阳。 “这些废物,派去三批人马都没个信息传来,那二世出巡不过带了三十人而已,这点人都拿不下要他们何用”项羽年轻的脸上浮现了他少有的傲气,装了十多年谦谦公子,他骨子里的傲气早到了爆发的边缘。 “那二世身边有卫庄相护,一般人拿不下他们倒也情有可原,眼下我们还是尽快拿下咸阳,才是正事”范曾微微一叹,不知为何,都已经围城了,他反而感觉有些不安。 “嗯,听亚父的”项羽笑了笑,他本意是多围几天,让城里人自己生出恐慌,再让城里六国的内应一闹,便可轻松拿下咸阳了,不过他知道范曾是怕蒙恬和王翦回救,因此也没说什么。 以楚国将士的勇猛,强攻,又未尝不可! 桑海城,千机楼。 卫庄平日里的锦衣剑袍早已不见,一只胳膊**着坐在椅子上,手臂上用白色的布缠住了,没能完全止住的血从布条上透了出来。 坐在他旁边的赤练脸色有些苍白,显然也伤的不轻。 “我说了不用你们出手的” 星魂无所事事的坐在主位上,他面前的案上是他吩咐下人做的小型沙盘。咸阳的位置被他插了三根木尺。 他本来想做两三面小旗子插在上面,不过时间仓促,加上刚刚又有人来找他拼命,倒是没能做出来。 “陛下之前出手已经被不少人看见了,还是少暴露一些为妙”。 说话的是刚刚加入大秦阵营的张良,他正被星魂抓壮丁代他批改公文,听到他的话就接了过去。星魂想不到这儒家的人平时温文尔雅,动起手来竟也是个武功高强的好手,这张良的实力还在赤练之上。 大厅里伤的最重的是坐在卫庄对面的要饭公子,韩信。 他被星魂以一斗米买了一把宝剑之后不出意外连人也被骗来了,听到张良的话,他嘴角一扯,身子一抖,险些让帮他包扎的白衣青年失手将药抹在了他的脸上。 本来知道星魂是个高手的,可惜刺客来行刺的时候他习惯性的把星魂想成一般帝王了,想表现一下,去帮他挡了两剑,身上被戳了一个窟窿,右臂还被削去了一块肉。 “白姑娘,你悠着点,别把药抹错了地方”星魂看他激动,不忍火上浇油,只得把话题转到了给他包扎的白衣青年身上。 “陛下,我是男的”白衣青年郁闷地回了一句,便又低头专心的包扎起来,可见他是个话不多的人。 星魂细细打量着白逸,邪恶的想到他爹白起老来得子高兴地把所有本事都传给他,希望他能继承他的伟大事业,结果发现这儿子的性格竟然跟他不一样,根本没有领兵打战坑杀数十万人的雄伟气魄,那种无力。 可惜白起大将军死了。 白逸没有继承他爹的狠辣,但跟白起一样忠诚,一样武功高强! 他的脚边放着星魂从韩信手中用两斗米换来的宝剑。 “陛下,咸阳方面?” 张良觉得他们的话题有些歪了,需要自己来拨正一下,于是他将话题引到了咸阳的战事上。 “重病还是要下重药啊”星魂的情绪也有些失落,多年的征战已经让这片土地千疮百孔了,人民离心,内忧外患,不得已才借着出游的借口暗中给别人一个“机会”,为了这个布局,少不得又要有数以万计的百姓白白牺牲。 不过星魂也是没办法,六国余孽加上各路心怀鬼胎的叛军受到他穿越的蝴蝶效应影响,全都提前爆发了,如果按着历史轨迹走,不仅大秦要灰飞烟灭,连天下也会陷入常年的战乱,东汉末年的案例可是一直记在他脑子里的。 “卫大人,等两天我们就回程,在这之前我想让你帮我个办个事” 星魂看着卫庄手上的伤,想了想这个任务也没多大危险。 “陛下尽管吩咐” 卫庄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总感觉这个陛下对人有些客气,不像始皇,向来都是强制命令的,不过这样也好,相处起来也轻松一些。 卫庄和赤练出去的时候,张良也刚好把手上的奏折赶完,不得不说他也有些喜欢上纸张了,小时候练字都是用刻刀在竹简上写,这几年有了毛笔之后书写就简单了许多,但抱着竹简写字依旧会让人手腕生疼,现在好了,纸张很轻,书写起来比竹简好多了。 “陛下,你看给章将军的回复这样行吗?” 他将写好的条子递给星魂,星魂接过来一看,尼玛,又是该死的文言文,当下匆匆扫了一眼,大概意思是让章邯等到蒙恬和王翦的信号,可便宜行事,一举拿下叛军。 事实上星魂玩了个鬼,在遣散近二十万民夫时暗中让民夫穿上盔甲装作撤出咸阳的军队在城外晃了一圈,就让叛军以为咸阳没有军队了,不过十万人的更换目标太大,容易走漏消息。 于是他让黑冰卫暗中不断给叛军假传消息,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让他们对自己的的消息产生怀疑,以为咸阳就算留了军队也是只留了一部分,大多还是撤走了,之后作为皇帝的星魂更是胆大妄为地“偷偷”出巡,让叛军以为有机可乘,果然项羽忍不住了,他暗中联合咸阳的六国贵族,更是收买了原先的咸阳令阎乐,打算一举成事。 计划很顺利,唯一的不足是半月前,咸阳令阎乐被调出咸阳,不过他手上仍旧有八万兵马,对计划倒是没有多大影响。 夕阳渐渐升起,项羽心中有些责怪起那些六国贵族来,说好的时辰已经快到了,竟然还没有发出信号来,将士们站在太阳下暴晒,战斗力都要失去一半。 “少主,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范曾心里的焦急愈盛,他眼力极好,依稀看得见远处的城墙上,领头的大将竟然一点也不惊慌。 此时的咸阳城内,悄悄组织意图谋反的是楚国一个贵族,他原以为咸阳迁来了数十万六国遗族,成事会比较容易,谁知这些人竟然不怎么鸟他,他暗中跑了个遍才堪堪组织起一万两千多人,不过这也足够了,只要制造混乱,一举拿下城卫,城外大军立马就能攻进来。 一万两千人走在一起规模倒是不小,他喜滋滋的幻想着事成之后项羽能够重用他,封官拜侯,快活逍遥的时候,突然看到街头出现了一股黑潮。 “卧槽” 这是他最后留在人间的绝句,黑潮的速度实在太快,等他勒马停住的时候,人头已经高高飞起。 只是两千黑城卫,就将这六倍的敌人冲击的土崩瓦解,领头的正是蒙恬! “哈哈哈,黑城卫虽然不如黄金火骑兵攻势凶猛,却是步兵里最精锐的了” 蒙恬根本没空理会带头的那个逗比是谁,看着被冲散的逃军,大手一挥。 “不管这些散兵,我们去城门”城门外,项羽有些不耐烦了,他没有听从范曾的撤退计划,下令开始攻城门。 他太年轻了一些,没有深刻体会到事出反常必有妖的真谛,城门大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小小的咸阳城内一下子冲出两万的军队来,身后的队伍中,原本下令跟着攻城的阎乐也被手下的副将一剑刺伤,手上八万大军有五万左右反手杀入了毫无防备的叛军中! 更令他瞠目结舌的是城外不大的丛林中,如黑蚁一般涌出的数十万军队,领头的那个将军正是原本跟着星魂去了桑海城的郎中令蒙毅。 太大意了,来到城外这么久,竟然忘了派出斥候去四下打探一番,就想着以手上强大的力量轻松破城,然后据咸阳的高大城墙应对蒙恬和王翦的部队,没有想到,蒙恬和王翦早在城内等他了。 项羽的破阵霸王枪被他舞的风声大作,内力涌入加上他天生神力,平日里英俊的小伙子此时满脸鲜血,在霸王枪的金色光影下,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死在他枪下的倒霉鬼。 光他一人就斩杀了三百多名士兵,章邯看不下去了,拔剑就冲了下去,章邯的功力之高鲜有敌手,旁边的士兵都自觉的给他们俩让出了位置,两人斗了近百个回合,项羽小小年纪竟是一点也不吃亏,章邯年纪毕竟大了一些,体力稍有欠缺,败象大露,眼看就要不支,却听城门位置传来一声清啸,一下子出现五十多个满身黑衣的人来。 黑冰卫! 领头的很不要脸的大喝道:“章将军,此等小角色交给我等,你去对付其他高手。” 章邯闻声脸色一红,正待反驳,那黑衣人已经不由分说就仆了上去,他顾及道义,不想占二对一的便宜,只得向后跃去,不过他显然低估了黑冰卫对于道义的理解,他刚退出战场,五十多名黑冰卫就将项羽围在了重重黑影之下。 五十个武林高手匕首抹了由他们英明的皇帝陛下发明的蒙汗药,项羽的七海蛟龙甲没起任何作用,手上的神枪只刷刷挥舞了两三下,浑身就使不上劲了,一群人一拥而上,熟练地就将他绑住,一拳将他打晕过去,整个过程配合无间,行云流水,看的章邯冷汗只冒,这尼玛哪里来的土匪! 叛军的失败成了定局,数十万人的大战持续了整整一天,咸阳城外成了尸横遍野的绝地。 星魂回到咸阳的时候,大战已经平息了整整一个月,他站在这被清理过后仍旧血腥味浓郁的土地上,有些恍惚。 来大秦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一直以来总感觉自己与这怪异的时空格格不入,只到这扑鼻的血腥味吸到肺里的时候,才发现大秦的印记已经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灵魂上。 星魂握紧拳头,半响才回头低声道:“走吧”。 “恭迎陛下回宫” 大战后的街道上,跪着文武百官和数不清的百姓。 星魂第一次感觉自己回到了家,回到了大秦的家,脚下运力,瞬间就跃到了高高的街台上,静谧的大街上传来他年轻的声音。 “平身吧” “咸阳经此一战,让我看到了人民对我大秦的赤诚之心,在此青阳代表大秦谢过奋战的将士和临危不乱的百姓们”他深深地鞠了个躬,百姓无不动容。 鞠躬礼只敬长者与德者,皇帝给他们行礼,何等荣耀! “陛下” 这些百姓还没有学会“吾皇万万岁”也样的山呼,千言万语都夹杂在了这个词里,他们对这个新皇帝,认可了! “如今战事稍平,目前第一要务就是修生养息,从今日起,各家多开荒地,多种粮食,赋税调整我会让内史明日张榜相告”星魂倒是想大气的说“赋税减半”或者“免税三年”,可惜他老爹搞的税政太过复杂,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而且免税的话,部队也养不起,国库存粮太少了。 “陛下圣明” 百姓的身子几乎匍匐在地,以示他们此时的激动与感激,为了这一句减免赋税和修养生息,他们宁愿在这里长跪数日,可惜星魂不喜欢别让动不动就跪他,他招呼了侍卫,扬声道:“都起来,各自归家吧”。 (ps:大秦的人口税有很多版本,有说十税之八的,有说十税之五的,而且除了人口税,还有土地税等好多种,乱的不行,不过刘邦打入汉中时候有百姓送酒肉给他,所以我觉得赋税应该也在十税之六这样,否则哪里吃得起肉) 咸阳的百姓,或者说天下的百姓没有久等,继上一次的减税政策之后,咸阳之战后的第三天,咸阳街头就出现了很多新奇的展榜,陛下称它为布告栏,上面贴出了用纸张书写的皇榜! “所有税收全数合为人口税和土地税两种,经商者另有商税,人口税每年上交个人所得十分之一,土地税每年按土地面积上交收成的十分之二,前第一年按此税收的两倍收取。” (税收太过复杂,治大国如烹小鲜,一下子减这么多容易混乱,我也是知道的,不过我要写的不是这些国事,所以此处的跳跃请忽视) 据说开榜那一天,咸阳全城庆贺,这个政策让二十万百姓欢呼,让一万权贵肉疼。 不过他们不敢妄动,只得在百姓的欢呼声中忍痛妥协了。 咸阳宫里,议政殿里百官齐聚,不过此时全都大气不出,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笑意盈盈。 “怎么,各位认为不可行么?” 星魂看了看老油条一样低着头不说话的冯去疾,问道:“丞相以为如何?” “陛下英明” 确实英明,给百官加工资啊,谁敢跳出来说不,那样的话估计散朝之后,百官的唾沫能把你淹死。 星魂看着百官高兴的样子,笑道:“俸禄我每年都会加,也会按照你们的表现给予奖励,不过我话说在前头,涨这么多俸禄谁要是还敢把手伸到黑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皇帝陛下笑眯眯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不过好多官员都觉得背后冷汗直冒,这萝卜刚给,大棒就下来了,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切糕啊。 “另外,这一次平乱,各位将军都辛苦了”他顿了顿,看下面的几个将军都面露喜色,才接着道:“封蒙恬为定北将军,统领北方军团,一应外防事务全权负责。” 此言一出,不禁满朝文官震惊了,就连当事人蒙恬都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一应外防事务可全权负责”这个权利之大,已经相当于北边他就是土皇帝了。 “老臣。。。” 蒙恬激动地跪了下来,张口欲言却被星魂挥手打断了,他接着道:“封王翦为镇南将军,负责南方防御事务,也是同样,全权处理南方的军务。” 他扫了一眼跪下来不说话的王翦和满殿想要插话的文官,淡淡地道:“地方军务十分重要,不过眼下正是国家休养生息之秋,军队到地方后,首先把帝国的民生给我搞起来,除了必要的安防,年前军队必须协助内史做好来年的播种和道路修建,最重要的是军纪给我抓好了,要让我发现有军队欺压百姓,坏我大秦声誉的,杀!” 王翦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他和蒙恬不一样,蒙恬手下多是自己的蒙家军,军纪严明,而他手上都是杂兵,整顿起来颇为费力,不过南方已平,战事和防务比之北方较少倒是可以腾出手脚来专门搞军纪。 “我等谨记陛下法令” 两人一起行了礼,站起来坐到了一边,现在上朝都是一人一把椅子,虽是百官,但其实能进议政殿的不过六七十人,每人一把椅子,加上星魂内息深厚,每个殿内的官员才不至于听不到声音。 “嗯,咸阳的战乱是平了,不过还有好多股小势力也借机生乱,着将军章邯尽快平定陈胜吴广等乱势力,之后原咸阳令手上兵马交由你来掌管,每条直道给我派至少千人,沿途给我把近期一干政令以最快速度给我传下去。”没办法,在连飞鸽传书都没有的秦朝,信息传递的速度实在让人恼火。不过好在公输家最近仿造墨家机关术研制出了进化版的机关鸟,传递如纸质的信件还是没问题的了,缺点就是机关鸟飞行距离不远,必须沿途有士兵给它蓄力才行。 陈胜吴广的势力如果换做是两年后,星魂可不敢只派几万军队就去撸他们,那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农民起义队伍,可惜现在他们都还没成气候,别说章邯这等大将,就是随便派个将军,也能凭着秦军的强大平了他们。 大殿里的百官不知道舆论宣传的重要性,对陛下派兵大张旗鼓的宣传政令有些费解,不过这可不是文官言论比皇帝还牛的明朝,皇帝说这么做,你就只能去做,别问为什么,这就是大秦! 这一次文官认为自己的了一点利益的恐怕就是文官里儒家张良突然出任御史中丞的事了,不过作为御史大夫的冯劫却哭丧着脸,他被分去辅助和监察粮政去了,他这一久天天忙着和内史腾合作,已经深刻体会到这份差事的苦逼,每天都要累成狗!好在星魂答应给他涨了工资,比其他大臣涨的都多。想到此处,冯劫浑身又充满了干劲,走路的步子轻快了许多。 蒙恬和王翦连同新上任的张良被留了下来,星魂给站在大殿角落的黑冰卫一个清场的眼色,才严肃的朝两位将军说道:“我留你们下来是有点重要的事要说。” 王翦和蒙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光里看到了不解。 只听星魂顿了一下,似乎还在考虑,才道:“这一次让你们去南边和北边,两位将军委屈了”。 这两个都是前朝老人了,按说该给他们安养晚年了,不过现在大秦实在找不出能够接替他们的人,韩信或许以后可以,不过现在还太嫩了,塞给章邯带去练一练再说。 “陛下言重了,为大秦贡献是我等的荣耀”蒙恬几欲下跪,星魂眼疾手快把他扶住,他习惯不了有人动不动给他下跪的习俗。 蒙恬的确忠于大秦,这一点不管是历史还是现实都已经得到了印证。 “将军不必如此” 看得出王翦同样忠于大秦,但为人比蒙恬圆滑多了,他从和星魂为数不多的接触中,已经揣摩出了这位新皇帝的一些性子。 星魂怕他们再有什么误会,于是坦言道:“王将军的部队成分复杂,这一次南下我想把一些不安定先行清理一下,到时候还请王将军不要见怪!” “嗯?” 王翦一愣,随即会晤,当下答道:“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他感激星魂能提前知会自己一声,军中的关系错综复杂,有时候他就是知道谁有问题,也不敢胡乱处罚,如今有了皇帝的助力,他做起来就轻松多了。 “蒙将军的征北军也是如此,我会给每一军都配一个随军督军,这个督军不参与战术上的任何管理,他只负责监督诸军”星魂沉思一会,继续道:“这个督军对外是独立在军队之外的,不过我跟你们明说了,他们就是我借给你们的一把刀,要如何使,朝谁使,都是你俩的事,我只希望,能在最快时间内肃清部队。” “等国内安定之后,我们就该真的征北了!” 大殿里的声音还在回响,不过两位将军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混入了退朝的百官中,出了宫门。 第195章 番外六十七 梦幻的水晶 小虾米紧张地望着杨泰,却想:“我宁可丢了性命,也绝不练习魔功,免得给自己父母丢脸!” 杨泰却根本未起杀机,沉声道:“自古人有正邪之分,难道功夫也有好坏吗?这只是因人而异,关键是拥有者的性情!同样一把宝剑,在正义者手就用来除魔卫道,在邪恶者手中就用来滥杀无辜,你能说这把宝剑是正是邪?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也如此食古不化!” 小虾米顿时如当有棒喝!一时之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听杨泰继续道:“我平生为人不愿欠半点恩惠,这半册旷世奇书今日就赠予你!唉,这本旷世奇书据说从未有人练成功。我也整整看了一百年,却始终参研不透!也许是只有半册的缘故,希望你有机会能找到下半册,成为练成这本奇书的第一人。”说完,衣袖一挥,一本古书缓缓地飞到小虾米面前。 小虾米茫然地接过这本古书,却见杨泰业已远去的身影。 天地玄幻! 古书的封面只有四个字---天地玄幻。 小虾米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页,只见开篇写着:“夫天地者,元气也。清者为天,浊者为地。天地成于元气,万物成于天地。万物之生,皆禀元气。”却是越往下看,越是深奥。这篇开宗明义,虽只有区区数百字,却是言简意赅,字字珠玑。小虾米虽然一气读完,却似懂非懂。 但他天赋异禀,虽只看了一遍,却已经隐隐约约知晓这本奇书所阐述的基本道理:天地万物其实皆是元气,也是说所元气无所不在。而人之修为,却应顺其自然,顺之则昌。 小虾米深以为然! 相比这篇开宗明义,接下来的修练的方法似乎就容易多了。 小虾米按照书中的修练的方法,竟发现! 他的体内早已积蓄了不少元气! 事实是,因为小虾米之前一直按照土族系的修练方法,于他的体质完全不合,虽然积蓄了不少元气,却无法运用。 此时顺其自然,顿时如鱼得水,挥洒自如。 小虾米喜出望外! 五彩缤纷的气团又将小虾米紧紧团团围住。 此后,不管刮风下雨,只要一有空暇,小虾米就来这棵参天大树下练功。他天资聪颖,自幼苦难的经历更是培养了他坚毅不拔的意志!更重要的是,他天生就不显示五行属性,反而更容易修练这天地玄幻的元气。 要知道,木能克土,土能克水,水能克火,火能克金,金又能克木!而金能生水,水能生木,木能生火,火能生土,土又能生金。五行原本就相生相克,生生不息。 但如果五行中任何哪一种元素强大的话,势必对其它元素抑制,短时间内修炼元气是进展容易,但最后成就却有着很大的局限性!无非人族碍于身体机能,最终所能取得的成就有限,是以这种局限性通常不易显露罢了! 只有像小虾米这样,五行中和,才能真正平和,相生相克,生生不息,是为王道。当然这道理小虾米还根本不懂,却不知不觉走上了王道之路! 这或许也是他自幼积善行德的回报吧! 光影如梭。 小虾米已经十六岁了! 已经由一个瘦弱的孩子,长成一个高大英俊的少年了! 而且他在部落中的地位,也已经悄然改变了!因为不断地替大家排忧解难,更在一次怪兽袭击中立下赫赫战功,终于在小虾米十四岁那年,破例被封为护族勇士!当然同时受封的还有他最好的朋友木木! 只是这个星球战云密布,大战一触即发,连地处偏远的这个硅民部落也深深地被波及了。 据素来消息灵通的木木讲,因为木族系发生内乱,而引得金族系起了窥觑之心。木族系自然不肯坐以待毙,竟联合了火族系攻打金族系。金族系孤掌难鸣,只好求助水族系。 现在只有土族性暂时保持中立,却成了各方积极拉拢的目标! 这一日。 “小虾米,陪我去打猎!”却是英姿飒爽的秋灵凤,一身红色经装更显得她冰肌玉肤,婀娜多姿。 小虾米笑道:“不了!哑婆婆病了,我答应去照顾她的!” 秋灵凤“噢”了一声,掩饰不住满脸的失望,却也知道他自幼就信守诺言,只得失望而归。 热情似火的秋灵凤走了没多久,却是温文尔雅的杨静来了,还未开口俏丽的脸就已有了红晕,细声细气地道:“小虾哥,我阿爹说好久没见你了,想请你到我家吃饭!” 小虾米笑道:“今天恐怕不行!哑婆婆病了,我答应去照顾她的!” 杨静的俏脸更红了,却沉默不语,良久才道:“那你有空来啊,我和阿爹都会等你的。” 却在这时,木木兴奋地跑了过来,拉起小虾米立马就跑。小虾米奇怪地问:“什么事?”木木兴奋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议事堂! 此时却排着一条长长的人流,大批少男少女聚集在门口,都雀雀欲试,十分兴奋。 原来,此时正进行土族系征召军士。 这几乎是硅民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机会,自然倍受瞩目,几乎部落中所有的少年男女都赶来了。 小虾米看到许多熟悉的身影,罗向阳和杨辉都已经排在前面了!没多久,秋灵凤和杨静也匆匆赶来了。 却是三个一组进议事堂去面试。 终于轮到小虾米和木木了,另一个少年却也认得的,叫韩平。 小虾米的面试官是个大胖子,使得他差点错认为是罗长生。却见他桌上的标牌上赫然写着都史范佩希。 却听这个都史范佩希有气无力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虾米。”小虾米恭敬道。 “什么?”都史范佩希显然没听清楚。 “小虾米。”小虾米依旧恭敬道。 “究竟叫什么名字?”都史范佩希奇怪地问。 小虾米顿时紧张起来,怕因为自己没名字立即被淘汰,想了下道:“哦,我叫虾米。” 却见范佩希眯着眼睛,提笔写道:“夏米。” 范佩希又问:“你为什么要从军?”小虾米毫不犹豫道:“为了能有饭吃!”却听木木和韩平都是回答“为了保卫土族系!”顿时怔住。 似乎看到范佩希在他名字边上打了个叉叉。 范佩希似乎很不看好他,竟不再问他问题,直接挥了挥手道:“去测元气吧。” 只见边上一个黄衣女子,拿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棒,却正是传说中的梦幻水晶。 只见这个黄衣女子在韩平点了一下,却见这个原本清澈透明的梦幻水晶竟变成了淡淡的黄色。刚才询问韩平的都史点了点头,道:“韩平给你个机会,算你录取吧!”。韩平大喜过望,连声称谢! 这个黄衣女子将梦幻水晶从韩平头上移开,只见它立即回复成晶莹剔透的原貌。这次,这个黄衣女子将梦幻水晶点在木木头上,竟发出浅黄色的光芒,虽然也只是浅黄色,却明显要比韩平的浓多了。 木木的面试官却是个女子,见状欣喜道:“难得有硅民拥有这等的元气,穆木,你录取了!” 木木却并无多大欣喜,似乎早已在他所料之中,却仍恭敬道:“多谢都史厚爱。” 眼看这个黄衣女子就要将梦幻水晶点在自己头上,小虾米顿时忐忑不安,竟莫名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在小虾米忐忑不安之中,却看到原本昏昏欲睡的范佩西竟惊讶地合不拢大嘴,其余众人也满是惊讶的神色。 小虾米只好无奈地向自己头上的梦幻水晶望去,果然这梦幻水晶竟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虽然甚是美丽,却不是自己所想要的黄色。 范佩西足足揉了十几下眼睛,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又亲自拿着梦幻水晶在小虾米头上试了三次,却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停地问周围的人:“你们看看这梦幻水晶究竟是什么颜色?我一定是眼花了!” 既然连面试官都眼花了,那么小虾米也就成了唯一一个待定的人,既没有宣布录取,也没有宣布不录取。 深夜。 小虾米独自睡在棚屋中,犹在期望面试官能突然宣布录取他之际,却见杨泰神色凝重地悄悄到来。只听杨泰忧心忡忡地说:“小虾米,你可知道,在这个星球上:金族系元气在梦幻水晶显示是白色;木族系元气是青色;水族系元气是黑色;火族系元气是红色;而土族系元气就是黄色。如果你元气显示的颜色不在这五种颜色之内,你就会被视为邪魔歪道,成为潘多拉星球的公敌!” 小虾米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杨泰点点头,却道:“恐怕比你想像得更严重!不过你放心,如果连这点办法也没有,这本《天地玄幻》秘笈还会被人称为天下第一奇书吗?你立即看下最后一页的‘变换莫测’,记住一定要在他们对你再次进行元气检测前练成它!” 三日后。 都史范佩西又来到部落,刚走进议事堂,就立即点名要见“夏米”。 小虾米很快来到议事堂,心里七上八下,患得患失。 却不料都史范佩西一声大喝:“拿下!” 早已埋伏在四周的八名土族系高手立即蜂拥而上,却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小虾米根本毫无反抗之意。 但范佩西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将小虾米锁上特意带来的玄铁脚链手铐。 小虾米不由地道:“为什么要抓我?”范佩西冷笑道:“国王怀疑你是邪魔歪道,特命我带你赴上京查查清楚!” 小虾米苦笑道:“我又没说不去,你何必脚链手铐呢?唉,还好这玩意我自幼戴惯了!” 却是立即赶赴上京。 哑婆婆、木木、秋灵凤、杨静等人都闻讯赶来了,很多相识不相识的硅民也都闻讯赶来了。 秋灵凤、木木和杨静拦住去路。只听秋灵凤范佩西对道:“小虾米究竟犯了什么罪,为何你们要抓他?” 范佩西一怔,怒道:“就算你们族长见了我也要卑恭屈膝,你们几个小娃娃敢这样对我说话?” 只听木木恳求道:“我们知道大人你位高权重,就请您老大人有大量,放过小虾米吧!” 范佩西冷哼一声道:“我奉了国王的命令,你们这群贱民再罗哩罗嗦,小心灭族之灾!” “我相信国王才不像你这样蛮不讲理,别想用灭族来吓唬我们!今天谁也别想带走小虾米!”竟是胖虎罗向阳站了出来! 紧接着杨辉、韩平等人站了出来! 哑婆婆、杨泰、刘金宝、方抗天等人都站了出来! 范佩西脸色大变。 眼见众怒难犯! 却在这时。 族长秋大常和罗长胜匆匆赶来。 范佩西冷笑道:“臭大肠,你们打算反了是不是?” 秋大常吓得立即跪道在地,苦苦哀求道:“各位乡亲父老,不要为难都史大人了。”罗长胜也作揖连连恳求。 秋灵凤涨红了脸,跺了跺脚道:“爹!” 小虾米感动地泪流满面,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谢谢你们!你们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木木哭喊着上前紧紧抱住小虾米。 秋灵凤也泪流满面,哽咽地对小虾米道:“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杨静却只是默默地望着小虾米。 临行前,小虾米看到杨泰暗暗做了个鼓励的手势,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也暗暗点了点头,英俊的脸上流露出坚毅的神情! 一路颠簸。 小虾米原以为能多些时日来修炼“变换莫测”,却没想到范佩西所乘坐的马车的马竟是传说中日行千里的土鲁马! 两日后。 小虾米一行顺利抵达上京。 土鲁马果然是日行千里,只可惜过于颠簸。在一片晕头转向之际,上京终于出现在眼前。 小虾米完全惊呆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宏伟辉煌的城池,简直似天上的宫阙。 进入上京。 富丽的房屋,宽阔的道路,繁华的商铺,熙攘的人群,怪异的宠物。 小虾米目不暇接,充满了好奇,一时之间,竟短暂忘记了他心头的烦恼---“变换莫测”根本就尚未练成。 天地玄幻这本奇书本来就讲究循序渐进,这“变换莫测”既然记载在上册的最后一页,自然就不是能够轻易练成的。纵然小虾米天赋极高,意志坚毅,但终究只有短短数日,又如何能够轻易练成! 夜。 小虾米在囚房中忙于修练“变换莫测”,因为既然已经到了上京,这元气检测就随时有可能来临。 却欲速则不达。 小虾米突然感到心浮气躁,这是他修炼天地玄幻以来从未有的感觉,不由地心中一禀。他天生慧根,立即引起惊觉,心道:“这天地玄幻开篇明义中说得很清楚,夫元气者,顺其者昌,逆其者亡。我若一味强求,定会不受其利,反先受其害!”当下凝神聚气,心台镜明。 翌日。 土族系平邦元帅哈赤儿宣布召见小虾米。 小虾米顿时如五雷轰顶!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进行元气检测,可自己的变换莫测还是全无可测,怎么会可能让梦幻水晶变成黄色呢!土族系的国王一定会把自己当成魔道的妖孽,就算不立即处死,恐怕也会终生监禁的!可怜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果被他们得知自己的儿子竟是魔道妖孽,不知道会有多么地悲伤! 这究竟该怎么办呢? 离平邦元帅哈赤儿的元帅府越近,小虾米就越绝望,此时多么希望有人能像天神般从天而降,来拯救自己!可是在这禁卫森严的上京,自己连一个人也不认识,又有谁会来救自己呢? 平邦元帅府。 平邦元帅哈赤儿森然在座,鹰钩的鼻梁,锐利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十分难缠的人物! 梦幻水晶! 平邦元帅哈赤儿居然一个字也没问,并以他尊贵的身份,竟不借他人之手,要亲自来测试小虾米的元气。 望着哈赤儿手中的梦幻水晶,小虾米反而冷静下来。 没有人会来救自己,一切只有靠自己! 是的,一切只有靠自己!这事实上也是小虾米从小就懂得的励志铭! 黄色!自己该如何才能使梦幻水晶变成黄色? 眼见梦幻水晶临近! 小虾米突然灵光一闪! 只有土族系的元气才能使梦幻水晶变成黄色!当下小虾米不再犹豫,默默运起他从八岁就开始修练的方抗天传授的土族系修练元气方法。 再也心无杂念。 只希望自己能够产生土族系元气!黄色! 梦幻水晶赫然闪烁着黄色的光芒,虽然色彩并不浓,但清清楚楚是黄色的。 平邦元帅哈赤儿严厉的目光立即投向似乎已经痴呆的范佩西,只见范佩西喃喃地说:“不可能,不可能!”这神情却极似当初梦幻水晶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 终于,范佩西回过神来,却不顾一切地道:“哈元帅,请让小人来测试他!”平邦元帅哈赤儿闻言显然更是不悦,却还是将手中的梦幻水晶交给了范佩西。 只见范佩西颤抖地接过梦幻水晶,在小虾米的头上左指右点,急得满头大汗,手中的梦幻水晶却依然显示的是黄色。 范佩西终于禁受不住,庞大而肥硕的身躯顿时瘫软在地上。 哈赤儿冷哼一声,手一挥,帅府的卫士立即将范佩西抬了下去,等候他的想必是严厉的制裁。 小虾米心中不忍,只好暗道一句抱歉! 不过哈赤儿凌厉的眼神却丝毫不减,直直地盯着小虾米,突然道:“虽然你通过了梦幻水晶的测试,但我却仍然相信范佩西其实所言非虚。” 小虾米顿时心中一惊,心想眼前这个哈赤儿既然能做到土族系元帅,果然厉害。他也是睿智之人,知道自己当时使梦幻水晶变成五彩缤纷一事有多人看到,不可能轻易瞒过,当即坦然道:“回禀元帅,确有此事!” 哈赤儿“哦”了一声,显然小虾米的坦直出乎他意料之外,顿时不由地对眼前这个英俊少年起了好感。 却听小虾米继续道:“不敢欺瞒元帅,其实我十一岁那年,有一次受顽童欺辱,就曾莫名其妙产生过一种五彩缤纷的气体!但此后就几乎没有再出现过!直到我十四岁那年,一群怪兽突然袭击我们部落,我才又产生过这种五彩缤纷的气体。上次范都史替我测试时,梦幻水晶确实显示的是这种五彩缤纷的颜色,还恳请元帅大人不要责罚他!” 哈赤儿沉声道:“范佩西这样为难你,要将你治罪,你非但不怪他,反而要替他说请吗?”小虾米诚恳地道:“范都史也是因为职责所在,他为的是我们土族系,却不是针对我个人!” 哈赤儿终于动容道:“好!我好久没有见到像你这样识大体的少年人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你们全部落的人都会为你签署这份联名请命书了。”说着,哈赤儿从衣袖中掏出一份长长的绸卷,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小虾米望着这些熟悉的名字,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叹道:“我其实没做过什么,他们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哈赤儿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少年人,看来素来做事糊涂的范佩西这次总算做了件好事!来来来,我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你既来之则安之,陪我痛痛快快喝上几杯!” 平邦元帅府后花园。 明月当空。 美酒佳肴。 小虾米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次来上京非但没有被治罪,反而如上宾般与元帅对饮聊天。 席间哈赤儿不断地询问小虾米的身世来历,小虾米除了隐瞒哑婆婆和杨泰外,都据实告知。哈赤儿不断地点头微笑,小虾米突然想到:“这哈元帅自然已经详细调查过自己了,幸好没有说谎!” 酒过三巡。 却听哈赤儿道:“现在我们潘多拉星球战云密布,大战一触即发,像你这样的少年英雄将是大有用武之地啊!来,我再敬你一杯。” 小虾米也不拘束,笑道:“元帅有命,不敢不饮。” 突然。 一个黑衣人飘然而至,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直向哈赤儿刺去。 哈赤儿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元帅府竟会有人行刺,再加上酒意已经甚浓,一时之间,竟躲闪不及!小虾米正感念他的知遇之恩,情不自禁扑了上去。 这个黑衣人却似乎十分惊讶,“咦”了一声,突然收起利剑,飘然而去!却是来得突然,去得更是突兀! 元帅府的守卫纷纷赶来,但这个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了! 众守卫顿时惊慌失措,纷纷下跪请罪。 哈赤儿刚才差点丢了性命,却丝毫不见恼怒,沉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的刺客应该是木族系的七公主,她的功夫出神入化,不能全责怪你们,今后加强防范就是了。”却不禁又自言自语道:“奇怪,这小丫头怎么会来行刺自己?不过这世上恐怕也没她不敢做的事情,五年前的除夕之夜,她的那场烟花不正差点引起全球之战吗?” 幸好哈赤儿陷入了沉思,不然以他的精明,定能觉察到小虾米虽然极力掩饰却仍是十分激动的神情。因为这一声“咦”是多么地熟悉,是他几度梦萦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声音,这声音正是给了他最快乐的生日的姨娘!唯一比他亲生父母还要为之亲切的人!她定是得知自己被带到上京的消息,不顾一切来救自己! 却听哈赤儿关切的声音:“你没事吧!谢谢你救了我!” 小虾米回复平静,笑道:“保护元帅是我等草民应尽的责任,你又何必客气!” 哈赤儿哈哈大笑道:“你再叫我元帅就是瞧不起我,如果你不嫌我老,就叫我声大哥!” 小虾米迟疑道:“这。” 哈赤儿不悦道:“我真的这么老了吗?” 小虾米笑道:“大哥。” 哈赤儿紧紧握住小虾米的手道:“好兄弟!” 小虾米也有点激动,诚心诚意道:“好大哥!” 二人相视而笑,莫逆于胸。 哈赤儿亲自领小虾米去帅府客房,小虾米终于忍不住问:“大哥,请问你为何这么肯定刚才这个刺客就是木族系的七公主。”哈赤儿顿时被勾起了疑惑,沉思了会儿道:“你刚才注意到那柄寒光闪闪的利剑吗?这把就是在天下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一的月魄寒光剑,素来是为木族系的七公主的南宫婉儿所有。这个南宫婉儿也真够叛逆,明明最适合她们木族系功夫的最好兵刃是降龙之木,她却偏偏去盗了金族系的镇族之宝月魄寒光剑作为兵刃。为此金族系大失颜面,是以刚才我一眼就看出她就是木族系的七公主的南宫婉儿!只是奇怪她应该是完全没理由来行刺我!” “哦,这南宫婉儿又是何许人也?也许下次我得离她远远的!”小虾米急于想多了解姨娘的情况,也顾不得哈赤儿起疑了! 哈赤儿却当然想不到眼前的这个落魄硅民会与木族系高高在上的七公主会有什么关系,只以为是少年人好奇,毫不在意地道:“说起这个七公主,在我们潘多拉星球名声可就大了,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也不怕,除了孤身盗取金族系的镇族之宝月魄寒光剑外,据说她十岁时就曾把火族的使者吊到了树上,为此火、木二族足**战了三个月!最厉害的是五年前的除夕之夜,这个七公主不知又发了什么神经,竟在木族系与我们边境之地大放烟花,害得我们只好在正月征兵,以备与木族系决战!后来其它三族也纷纷征兵,差点引发全球之战!” 小虾米暗道:“我姨娘才没发神经,她只是为了替我庆祝生日!只可惜刚才匆匆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思念之情顿时更甚。 <ahref= 小虾米却久久无法入眠。 今天自己不仅没有被治罪,反而能与土族系大名鼎鼎的平邦元帅哈赤儿兄弟相称,这实在令人惊喜。但与和姨娘意外重逢这事相比,却显得微不足道了。姨娘定是得知自己被带到上京,才不惜冒着极大的危险来救自己,这份情意当真是弥足珍贵! 想不到自己的姨娘居然是木族系的七公主南宫婉儿,那自己的父母岂非也是木族系的皇族?小虾米顿时谅解了自己的父母,怪只怪自己不争气,体内竟无木族系的元素,似乎难怪他们将自己遗弃了! 渐渐地。 小虾米终于睡去。 在梦中。 姨娘南宫婉儿的笑容更亲切了! 在她美丽绝伦的身影背后,却是漫天的烟花! 翌日。 小虾米直睡至午后才起床,享受着上宾的款待。 平邦元帅哈赤儿很迟才回来,却是满脸疲惫的样子。 小虾米关切地问:“大哥怎么了?” 哈赤儿摇了摇头,叹道:“还不是镇国元帅杜文哲!这厮总是和我作对!如果他是为了维护土族系的利益也就罢了,可惜他心术不正,处心积虑打压我只是为了巩固他的权势!” 小虾米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大哥又何须烦恼。”哈赤儿也笑道:“兄弟所言甚是!不过这次事关我们族人万年基业,我非据理抗争不可!” 小虾米不由地好奇问道:“什么事这么严重?” 哈赤儿道:“就是在这次星球大战中,我们土族系该怎么办?本来我的建议应该隔岸观火,等金水族系和木火族系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土族系再趁机出兵,一统天下!偏偏杜文哲纯粹是为了反对我而反,竟提出联合金水族系去灭木火族系!好好地以逸待劳不干,却偏要劳师动众去攻打木族系!更糟的是据我得到的消息,国王似乎很有可能要采纳他的意见!” 小虾米暗道不妙,现在据说木族系发生严重的内乱,本身就已处在下风,若再加上土族系的力量,非灭族不可!当下沉思了一会道:“大哥你的想法很好,若金水族系和木火族系都能按照大哥的想法斗个两败俱伤,自然就是上上之选了!” 哈赤儿敏锐地道:“兄弟似乎话里别有所指?” 小虾米笑道:“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反正如果我是其它族系国王的话,我会和另外族系的国王暗中协商先合力把土族系灭了,绝不会留着土族系来最后坐收渔利!” 哈赤儿肃然动容道:“我怎么没想到!我得立即去求见国王,想不到这次镇国元帅杜文哲反而是对的!”果然光明磊落,丝毫没有考虑如此一来,自己威信会大大受损,而对手杜文哲的气势更将水涨船高! 小虾米却道:“大哥莫急,若依镇国元帅杜文哲之言,对我们土族系来讲也是百害而无一利。” 哈赤儿若有所思,道:“此话何讲?” 小虾米笑道:“现在形势是金水族系势力强大而木火族系势力薄弱,联合金水族系去灭木火族系正可谓本末倒置。现在金水族系占据上风,对我们土族系主动要求联盟定是无可无不可,待灭掉木火族系后,很有可能金水族系会联手灭了我们土族系,然后再无顾虑,两强争霸天下!反过来,若我们土族系与木火族系联盟,对他们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必会激起他们的斗志,与金水族系抗争到底,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地坐收渔利!” 哈赤儿叹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超人见地,真让我汗颜啊!看来不出十年,你一定能成为我们的元帅!”却是由衷之言,委实欢喜,丝毫没有妒忌之心! 小虾米却也暗暗称赞哈赤儿的胸怀广阔,心道:“幸亏我遇见的是平邦元帅,若是遇见的是镇国元帅,恐怕我早就身首异处了!唉,我长了这么大,总算为父母做了点事,只是多少有些欺骗这位赤胆忠诚的大哥,未免有些过意不去!” 哈赤儿立即去请见国王,却直到小虾米入睡,还没有回来,相必又在和镇国元帅杜文哲激烈交锋。 翌日。 哈赤儿兴高采烈地对小虾米道:“成功了!兄弟你的见解很有道理,国王其实一开始就同意了!只是镇国元帅杜文哲不识大体,硬以木族系是我们克星为由,坚持要先灭木族系,徒劳地抗争了多时,但国王最终还是采纳了你的见解,过几天还要召见你呢!” 三日后。 土族系果然宣布与木火族系联盟,正式宣战。当然,仅仅是宣战而已。 这一日。 哈赤儿乐哈哈地递给小虾米一套华丽的衣服,笑道:“快换上,随我去晋见国王。” 皇宫。 金碧辉煌,气势磅礴,华光流彩,奇珍异宝。 后花园。 美丽的湖畔旁的长亭中,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少年男子正在下五行棋,边上一名靓丽的少女正在聚精会神地观战。 哈赤儿站在三尺之外,默不作声。小虾米不知宫廷礼节,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却见这名中年男子落下一子,笑道:“哈赤儿,你们随便坐,不必拘礼。” 哈赤儿闻言笑着拉小虾米一起坐下,却道:“这个少年人夏米就是我所说的旷世奇才,陛下你千万不可错过。” “哦。”这名中年男子显然颇有兴趣,仔细打量起小虾米,双目中更是精光闪烁。 小虾米连忙起立,刚想行礼,却被哈赤儿一把拉着坐下,只听哈赤儿笑道:“兄弟你不用拘束,国王叫你坐下你就尽管坐,只要记住一切都听国王的就是了!” 小虾米恭敬道:“是!多谢大哥教诲。” 国王哈哈大笑:“哈赤儿,别人都说你老实经常吃亏,我倒觉得你很精明,一看到这个少年人有本事,才刚认识就和他兄弟相称,以后有他帮你,你这个元帅更可以高枕无忧了!” 哈赤儿笑道:“哈哈,我素来是扮猪吃老虎,想不到连这也瞒不过你眼睛!不过我兄弟却也是刚认识就舍命救我,这样讲义气的人我岂能当面错过!” 国王好奇地问究竟,哈赤儿就把小虾米如何在木族系七公主南宫婉儿行刺时救他的经过讲了一遍。国王显然更加好奇,不断地追问其中的细节。突然,国王微笑着注视着小虾米,亲切地道:“夏米,我已经和木族系联盟,今后两个族系就是一家人了,你如果和木族系七公主南宫婉儿有渊源,今后倒要倚仗你做两国的使者,负责协调涉及两族的事务。” 小虾米在国王追问其中细节时,就已经知道他已经暗中起疑,暗叹国王果然厉害,却已有准备,故作惋惜道:“我也很想替国王效力,可惜我只是个硅民,自幼生活在硅民部落中,连这木族系七公主之名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更别说能有幸结识她了。” 国王当然也不会想到名闻天下的木族系七公主会与一个微不足道的硅民有何关系,见小虾米坦坦然地道来,丝毫不似说谎的样子,不由自己不信。却哪 能想到小虾米前面几句确是千真万确,也就巧妙地掩饰了最后一句结论了。 却听边上一直未开口的靓丽少女道:“哈元帅,听说那南宫婉儿美丽绝伦,不知是否当真如此?” 哈赤儿笑道:“哈哈!那南宫婉儿当时蒙着面纱,不过在我眼中,只有我们的雷敏公主才是最美丽的!” 国王也笑道:“幸亏我的敏儿很乖,若就算只像那南宫婉儿三分,恐怕我的头就要大了!” 小虾米只见众人一起大笑,雷敏公主顿时羞红了脸,一双美目却偷偷地向他望来。一直未开口的少年人忽然道:“夏兄不知师从何人,怎么会有如此智慧。若说我们土族系这数百年来最重要的决策竟是听从一个硅民而做出,恐怕几乎无人能信!” 还未等小虾米回答,靓丽的雷敏公主立即道:“硅民又怎么了,没听父王经常说,其实在硅民有着许多藏龙卧虎之士,只不过是他们故意不显山露水罢了。” 小虾米笑道:“说来惭愧,我没有系统地学习过。但在我们部落中,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师父。” 国王动容道:“说得好!能虚怀若谷,博采众家之长,难怪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俊。鹏儿,你就是恃才自傲,若能像夏米这般虚心求教,将来成就必然不同凡响!” 雷鹏应声说“是”,心中却道:“在硅民中博采众家之长,又有何长可取?”但既然父王这么说了,也就不敢多说什么。 这时。 侍卫前来禀告,镇国元帅杜文哲求见。 国王一怔,却还是召见。 没多久,一个锦衣锦袍的中年文士信步而来,正是镇国元帅杜文哲。 见到国王,杜文哲恭敬行礼道:“参见吾王。”国王挥挥手道:“不必多礼,坐吧!什么风把阿杜你也给吹来了。” 杜文哲落座后笑道:“听说您召见夏米这个旷世奇才,我也很好奇这个影响土族系这数百年来最重要的决策的硅民究竟是何方神圣,所以特来一观。” 国王笑道:“却也难怪。”指着小虾米道:“此人就是夏米。”小虾米忙起立道:“见过杜元帅。” 杜文哲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请坐。” 小虾米依言坐下,只听杜文哲道:“夏兄有如此智慧,想必尊师定是世间高人?” 小虾米心道:“怎么你们都这样问?”却忙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杜文哲略带冷笑道:“怎么现在的硅民有这么多长处可以学吗?”雷鹏笑道:“也许杜元帅应该考虑一下,让我们族系的精英少年今后都不定期到硅民部落中去博采众家之长,哈哈!” 小虾米自幼就被嘲弄惯了,丝毫不以为异,微笑道:“也许王子阁下真的应该到硅民部落中去生活一段时间,我相信你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对你将来执政大有裨益!” 雷鹏顿时一惊,怕父王真的听信此人“谗言”将自己流放到硅民部落中去可就惨了。 却听杜文哲立即喝道:“放肆!你竟敢藐视王族!鹏王子的事又几时轮到你这个硅民来安排了!来人,立即将夏米押下去治罪!” 哈赤儿沉声道:“杜元帅,有国王在,又几时轮到你来安排了,要你下令抓人?” 杜文哲顿时沉默。 国王挥挥手,边上的侍卫立即后退。只听他道:“阿杜你可别吓坏了年青人!夏米不懂宫廷礼节,情有可原!而且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硅民毕竟也是我们的族人,他们的疾苦,我们确实关心得少了!” 杜文哲却道:“我倒不全是夏米对鹏王子不敬才下令抓他!而是我怀疑夏米是魔道中人!” 国王一怔,道:“有何根据?” 杜文哲道:“据都史范佩西报,夏米在征兵测试中梦幻水晶显示的是五彩缤纷的颜色,且根据我属下密报,夏米所在的硅民部落中有魔道的人潜伏,因此我怀疑夏米的师父就是魔道中人!” 国王笑道:“阿杜你多虑了!哈赤儿早就用梦幻水晶测试过夏米,已经证明夏米是我们的族人!” 杜文哲淡淡地道:“听说夏米救过哈元帅一命,为此哈元帅还和他兄弟相称。” 哈赤儿怒道:“姓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文哲却没理会哈赤儿,而是恭敬地对国王道:“兹事体大,请吾王恩准我亲手测试夏米!” 国王笑道:“阿杜你就是多疑,我若执意不准恐怕你还会想着法儿生事!哈赤儿,我们就让他当场测试一下,让他彻底心服口服吧!” 哈赤儿转怒为笑道:“好!” 却见杜文哲早有准备,立即从袖口中掏出梦幻水晶,竟不给小虾米有准备时间,立即向小虾米头上点去。 好在小虾米已经有了一次成功经验,也不慌乱,立即依照土族系修炼法运起元气。 依旧是黄色! 杜文哲连试多次,始终是黄色。 杜文哲却又犹不相信,收起梦幻水晶道:“吾王,传说魔道中人有一门变换莫测的功夫,能使梦幻水晶显现五行之色。” 国王笑道:“不错。据说这是记载在魔道最高宝典,一本叫《天地玄幻》的奇书中。但你认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人,纵使天赋再高,有可能练成吗?” 杜文哲顿时语塞,沉默不语。 国王正色道:“现在正值战乱时期,我们要不拘一格选拔人才。夏米上前听封!” 小虾米忙上前跪下。 只听国王道:“我封你为麒麟将军,隶属于平邦元帅哈赤儿帐下。” 小虾米见雷鹏和杜文哲都有不满之色,忙道:“回禀国王。小人寸功未立受此恩典恐难以服众!而且小人想回到硅民部落和我昔日的兄弟姐妹并肩战斗,请国王恩准。” 国王不怒反喜道:“好!少年人不贪图荣华富贵,实属难得!我准你回边境之地,就先从一名统带做起吧!” 杜文哲也动容道:“夏兄,想不到你为人如此正直无私,请恕我先前对你的误解。” 小虾米起立笑道:“杜元帅心系社稷,谨慎原是应该的,我岂敢责怪元帅分毫。” 杜文哲笑道:“好!夏兄果然胸襟广阔!”又对国王道:“夏米与哈元帅兄弟相称,如若隶属于哈元帅帐下,纵使哈元帅再如何秉公职守,不徇私情,也难免引起外人非议。不如将夏米调配至我的帐下,日后升迁,更能服众!” 哈赤儿立即反对道:“不行!谁不知道你杜文哲是出了名的笑面兽,夏米跟了你,不出三月定被你整死了,说不定还要背个奸细的骂名!” 却在这时,雷鹏道:“父王,就让夏米隶属于我的帐下吧!在这战乱纷争时期,我也应该为土族系做出贡献!” 雷敏也拍手叫好,娇笑道:“四哥一直游手好闲,父王你不能总叫他陪你下棋吧,是时候也该让他上疆场锻炼锻炼!” 国王点点头笑道:“好!就这么决定了!鹏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雷鹏起立,郑重地应答道:“是!” 却见雷敏暗中晃晃了她娇嫩的拳头,偷偷地对雷鹏道:“这次可全亏我帮你!你今后若敢欺负他,我就揍扁你!”随后数日,小虾米不停地跟随着平邦元帅哈赤儿出席各种活动,会见多位身居要职的土族系权贵。小虾米本不喜欢应酬,却奈不过哈赤儿这番好意,好在这些权贵大都瞧不起这个年轻的硅民,总是爱理不理的,倒也省得小虾米不少应付。不过这样一来,小虾米学了不少交往礼节。他本性聪慧,很快就应付得体,不像初始这般手足无措了。 雷敏公主显然对小虾米颇有好感,几乎天天邀请小虾米参加各种宴席。慢慢地,竟传出雷敏公主钟意小虾米的传言,倒凭空替小虾米树了不少“情敌”!不过素来爽直的雷敏公主却丝毫不予理会,依旧我行我素。 这一晚。 雷敏公主依旧邀请小虾米一起出席土国六大元帅之一抚远元帅吴敬元之子吴晨熙的宴席,并不顾众目睽睽,更亲热地邀请小虾米就坐在自己身旁。 这吴晨熙一直对雷敏公主落花有意,无奈雷敏公主就是流水无情,任吴晨熙百般讨好,就是不为所动。此时见雷敏公主对小虾米亲热,更是嫉妒,在席间对小虾米百般嘲弄。而同席之人大多是吴晨熙的狐朋狗友,自然连声附和。 好在小虾米这种场面自幼就经历惯了,丝毫不恼!却不知这样一来,更显得他胸怀宽广,气度过人。相形之下,吴晨熙就更显得气量狭窄,过于咄咄逼人了。 雷敏公主看来眼里,显然对小虾米更增好感,百般维护,到最后甚至与吴晨熙争锋相对,反唇相讥。 吴晨熙自然更是恼火,趁着三分酒意,竟当场提出要和小虾米比武切磋。 小虾米笑道:“我只是个硅民,功夫低微,哪是元帅公子的对手,不比也罢。” 雷敏公主忙提出愿替小虾米比试。 吴晨熙讥讽道:“你堂堂男子汉,就算会输,难道连比试的勇气都没有吗?莫非只会躲在女子背后吃软饭?哈哈!” 小虾米毕竟年轻,闻言哪忍得住,起立道:“既然吴兄执意要赐教,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心道:“就算我被他痛打一顿,也绝不认输,难道他还能把我打死不成?” 吴晨熙冷笑道:“夏兄不必客气,尽管全力出手,我若有什么意外,绝不会责怪夏兄分毫。” 小虾米心道:“你这么说是执意要伤害我了,叫我也不要怪你!”却依然昂首出列,丝毫不惧。 抚远元帅府的宴堂极为宽敞,虽然三面已经设下十几桌宴席,中间地带却仍是十分宽敞。 小虾米与吴晨熙对立而视。 小虾米第一次和人交手,自然有些紧张,却也明白在座的很多都是高手,自己绝不能使用天地玄幻的武功,否则若再出现五彩缤纷的气体那可就糟了!当下默运土族系的运气方法,却发现始终无法调运自己的元气,不由地暗暗叫苦。 突然。 吴晨熙身形一动,当真动若脱兔,身若蛟龙,闪电般向小虾米攻击。 小虾米将吴晨熙身形看得一清二楚,却来不及奇怪为何比武似乎并不难,忙出手招架。但见吴晨熙掌法十分精妙,在不停地变来变去,但身上左侧肋下却似乎露出极大破绽! 实在不明白吴晨熙为何要露出这个破绽! 小虾米还是稳健地采取了防守。 双掌相交。 小虾米根本提不起元气,只觉得吴啸天掌力甚是雄厚,站立不稳,连退数步。吴晨熙却见自己上来就施展绝技,却只能迫使小虾米后退数步,当下更是恼怒,招招都是致人于死地的绝招。 小虾米却只觉得吴晨熙攻势甚是凌厉,但招招都有破绽,有的甚至还不止一处,越比越是奇怪。不过他已经吃过硬挡的亏,当下只是闪避,却是挥洒自如,游刃有余。 一个攻得急,一个闪得快! 虽然只是席间之地,却在小虾米眼中犹如广阔天地! 吴晨熙攻势如潮,快若风驰电掣,很快就足足攻了数百招!却万万没想到,竟连小虾米得衣角也碰不到!瞧小虾米潇洒自如的模样,似乎完全是有意在耍弄自己! 吴晨熙素来高傲自负,顿觉在公主面前丢尽颜面,突然真气打岔,“啊”的一声,竟当场晕了过去! 自有元帅府高手立即施救。 小虾米颇觉尴尬,很想立即离去,忙向雷敏公主望去。 却见雷敏公主满脸兴奋,喜出望外,竟丝毫不在意吴晨熙的生死。 小虾米只好对雷敏公主道:“我好累,我们走吧!” 雷敏公主欣然点头,与众人告辞离去,小虾米自然紧紧跟随。 突然。 小虾米只听到身后凌厉的风声,本能地立即闪避! 却见吴晨熙手执长剑,正狠狠地刺来!被他闪过之后,却来不及收势,竟直指着走在小虾米前面的雷敏公主刺去! 雷敏公主也正听到风声转过身来,却见利剑当胸而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竟不知所措,完全呆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 小虾米全力扑挡在雷敏公主面前,挥掌想将利剑击开,却已经迟了,利剑及体而入! 却幸好吴晨熙见是刺向公主,已经尽力收势,更受小虾米体内元气本能地阻挡,未刺伤内腑。 却也是鲜血如注! 雷敏公主气急败坏,怒道:“好你个吴晨熙,竟敢行刺本公主,等着抄家灭族吧!”抱着小虾米匆匆离去! 只留下呆若木鸡的吴晨熙瘫坐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 小虾米醒来。 却发现自己身处锦罗玉帐之中,诱人的脂粉香味不时地沁入心脾。边上更有一位千娇百媚的可人儿,倚着自己正在熟睡,娇嫩的胸脯隐约可见。竟是公主雷敏,定是她救自己来到这里,还衣不解带地服侍他,以至于累得睡着了。 没想到自己竟睡在公主的床上,而边上更只有这位靓丽的公主,再无它人! 珠光闪烁。 诱惑之极! 却见珠光下,雷敏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细润如脂,粉光若腻。虽只是豆蔻华年,含苞欲放,但处子特有的幽香,更为诱惑! 小虾米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但见雷敏睡态撩人,吐气如兰,直觉得唇焦口燥! 眼看就要迷失。 小虾米忙运起元气,顿时心台镜明! 却发现,自己体内的伤口竟已基本愈合!想不到自己的天地玄幻元气具有如此神奇的疗伤作用,当真是喜出望外! 却将雷敏公主惊醒,匆匆站了起来,羞涩地转过身去整理下自己的衣衫,忙关切地问道:“你伤势如何?有什么不妥尽管告诉我!” 小虾米笑道:“我已经没事了,多谢公主关心。” 翌日。 小虾米在花园里散步。 却见雷敏公主过来惊喜地说:“想不到你竟这么快就复原了,真神奇!对了,想不想去看看胆敢加害于你吴晨熙是如何被处死的?” 小虾米顿时怔住,忙问道:“吴晨熙要被处死吗?” 雷敏公主犹有怒气道:“正是!吴晨熙胆敢刺杀你,不把他抄家灭族已经是念在他父亲抚远元帅的功绩便宜他了!” 小虾米忙道:“吴晨熙也只是一时糊涂罢了,罪不至死。况且现在战乱已起,我们土族系正在用人之际,看在抚远元帅的份上,不如饶过他吧!” 却听雷敏公主幽幽地道:“其实吴晨熙这人虽然讨厌,我也不想他就此丢了性命。只是这次主审吴晨熙的是出了名的笑面虎镇国元帅杜文哲,他想要活命可就难喽!”却在这时。 抚远元帅吴敬元匆匆赶来求见公主雷敏。 一看到公主雷敏,吴敬元立即下跪,苦苦哀求。 公主雷敏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现在受伤的不是我,我不便做主。”吴敬元心领神会,忙向小虾米致歉。 小虾米却将吴敬元搀扶起来,笑道:“我真不明白杜元帅凭什么理由治贵公子的罪!贵公子只是和我比武一时失手伤了我罢了,又何罪之有?幸好当时公主在场,应该可以作证!” 公主雷敏惊喜地问道:“他伤了你,你居然不怪他?” 小虾米正色道:“若说不怪也未免太虚伪了!但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土族系的人应该精诚团结,一点小小委屈,又何足挂齿!” 吴敬元激动地说:“夏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大恩大德,吴某终身不忘。” 小虾米笑道:“吴元帅言重了,要谢也应该多谢雷敏公主,还要劳驾她到杜元帅跑一趟。” 吴敬元自然又言多谢! 雷敏公主嫣然一笑,飘然而去。 夜。 吴敬元亲自邀请小虾米和雷敏公主再到他府上赴宴。 宴席上。 大难不死的吴晨曦也诚恳地敬酒赔罪。 吴敬元更是多番言谢,对小虾米更是倍加敬重。 比起上次的唇枪舌剑,不啻天渊之别。 就在乐意融融之时。 宫中侍卫突然前来传诏,却是国王命抚远元帅吴敬元立即进宫。 众人大惊。 难道镇国元帅杜文哲不肯善罢甘休又在国王这里告状? 雷敏公主忍不住问:“究竟什么事,我父王这么急要吴元帅进宫?” 这名侍卫犹豫了一下,似乎也不敢得罪雷敏公主,道:“反正这事很快就会传开,说了也无妨!听说木族系发生政变,新执掌权位的木族系元木元帅夏侯淳已经宣布向金水族系归降了!” 木族系归降?! 小虾米顿时惊呆了! 自己的父母和姨娘不会出事吧! 抚远元帅吴敬元也脸色大变,立即起来和宫中侍卫一起匆匆而行。 如果木族系真的归降,那战局等于是立即逆转,土族系已经随时有灭族的危险! 小虾米知道,战争真的来临了! 果然。 经过彻夜研究,土族系立即出兵阻击金、水族系,由火族系去平叛木族系。 小虾米匆匆与哈赤儿告别,乘座土鲁马车去硅民部落军队报到。 统领硅民部落军队的是大都统平宪章,他显然已经收到雷敏公主和哈赤儿的招呼,竟亲自出迎一名小小的统带。 土族系军队将军以下级别的依次分为大都统、都统、统领、统管、统带和管带。 虽然小虾米只是一名统带,平宪章却简直把他看作了元帅,亲热地把他迎进中军帐中,更请他上座。 小虾米生性随和,素来随遇而安,倒也不以为异。 军中其他军官却面面相觑,按惯例大都统中军营帐一般只有都统和少数统领才能进入,否则再大的中军营帐恐怕也容纳不下!而此时一名小小统带坐在正中,大都统反而立在身旁点头哈腰,更是闻所未闻。 后来又消息灵通人士打听到据说小虾米与平邦元帅哈赤儿称兄道弟,更曾夜宿雷敏公主寝宫,这才“恍然大悟”,不无妒忌地感叹大都统果然会做人,看来离高升的日子不远了。 终于摆脱热乎寻常的大都统平宪章,小虾米急切地在军营中寻找着! 木木! 两人热泪盈眶,激情相拥! 能干的木木虽从军不久,却也升职成了一名管带,听到小虾米的奇遇,不禁颇为艳羡。 罗向阳、杨辉、韩平等人也都在,想起他们在联名书上的签名,小虾米不胜感激,和他们一一相拥! 却在这时。 秋灵凤和杨静从隔壁的女兵营中跑了过来,见到小虾米平安归来,美丽的脸上都是由衷的喜悦!也许是因为族长的女儿,秋灵凤也做了统带! 大家久别重逢,都兴高采烈! 年轻的心,在风中激荡! 大军远征。 长途跋涉。 黄昏。 途经大峡谷。 大军扎营。 素来爽直的秋灵凤突然偷偷塞给小虾米一个纸条,立即红着脸跑远了。 却是八个字。 午夜峰顶,不见不散! 午夜。 小虾米依约来到峰顶。 却见秋灵凤早已在峰顶等候! 皎洁的月光下。 一身戎装的秋灵凤更显得英姿勃勃,靓丽动人!见到小虾米,素来爽朗的她却反而羞红了脸,垂头不语。 小虾米道:“秋姑娘,好久不见,你更漂亮了!” 秋灵凤却默默落泪。 小虾米一怔,忙问道:“秋姑娘,你怎么了?” 却见秋灵凤鼓足勇气,幽幽地说:“你可知这些天来,我是多么地牵挂你!可是终于盼到你平安回来,你却对我不理不睬!” 黯然销魂! 小虾米终于忍不住上去紧紧搂住秋灵凤,温柔地替她抹去泪水。 却见秋灵凤羞红着脸道:“我也知道我这样吐露心事很羞人,但我们现在已经上了战场,我真怕明天就会和你生离死别,你却犹不知道我的一份情意!” 诱人的月光下! 望着美人吐气如兰,在自己怀中倾诉绵绵情意,小虾米终于情不自禁低头轻轻吻下去,吻下去。 双唇相贴。 情意绵绵。 小虾米只觉得怀中的娇躯温香软玉,幽韵撩人,情不自禁温柔地爱抚。秋灵凤更是娇羞,却无力抵抗,禁不住娇莺初啭。 不知不觉。 两人依靠在一棵大树下。 月光下。 两人的人影渐渐地完全融合在一起。 彻夜缠绵。 天色渐明。 秋灵凤终于鼓起勇气,匆匆推开了小虾米,娇羞地整理下自己凌乱的衣衫,低声道:“我们该回去了。”却见小虾米默不作声,却以为他不高兴,忙娇羞地说:“别生气了,我,我迟早是你的!” 小虾米不禁也面色一红,忙道:“昨晚天黑没发现,你看这峡谷中竟还有一条小路,不是上这峰顶还发现不了!你先回去,我去查探一下,也许将来会有机会用到!” 秋灵凤俏脸红晕犹存,美目含情道:“你一切小心!” 征途漫漫。 虽然一路艰苦,但大家却依然斗志高昂!初生牛犊不怕虎,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更令他们勇气倍增。 但。 是。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 一路上。 总是不见敌人的踪影。 这一夜。 木木忍不住担忧地对小虾米说:“我们究竟要去哪里?应该离我们土族边境很远了,为何还看不到敌人?还有为何只有我们硅民的军队,我们土族其它的军队呢?” 小虾米不禁暗赞木木之敏锐,这正也是他自己这几天所担心的,他越来越觉得他们像是! 诱饵! 无奈的诱饵。 见小虾米默不作声,木木忍不住激动地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觉得我们是诱饵,是牺牲品!” 小虾米无奈地说:“总要有人牺牲的,也许这就是战争!” 突然。 焰火四起。 美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分外的美丽! 莫非是自己的姨娘? 却见一支支火箭,如流星火雨般射来! 正是金族系的流星火雨箭! 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些声音是那么地熟悉。 木木顿时绝望,一把拉住小虾米道:“兄弟,我保护你,我们两兄弟一起杀出去吧!” 小虾米却道:“快去中军帐!这时一定要有人指挥,我们不能丢下族中的兄弟姊妹不管。”说着,立即向中军帐跑去。 木木重重地跺了跺脚,却还是紧紧地跟随着小虾米。 小虾米匆匆来到中军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大都统平宪章居然已经逃跑了! 小虾米默念道:“我只有靠自己!”顿时心台镜明,对木木道:“快敲鼓,召集各位都统、统领!” 稍倾。 除了一位都统刘平,其它的各位都统、统领都到齐了。 却发现不见了大都统平宪章,只有夏米和穆木,其中的等级更是由统带降到了管带,都有点茫然的感觉。 却听木木道:“大都统平宪章和刘平都统都有要事先离开了,特命夏米接任大都统,由我接替刘平都统!希望大家都能服从夏米的指挥,以便带领大家逃出包围圈!”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大都心存怀疑,但夏米的来历大家都已经听说了,倒也有可信之处,又都急于逃出包围圈,竟纷纷表示支持! 小虾米点点头,沉声发布了他从军后的第一条军令:“大家立即回去召集队伍,马上向我们来时经过的那个大峡谷后撤!” 第196章 番外六十八 堕天封印 冥王奄奄一息地倒在天帝身上,箭中的邪气早已渗入冥王的伤口,而后羿的箭头早已对着冥王的心脏。天帝连忙把冥王扶起来,然后张开光之防御结界。因为天帝是天界的最高位,体内是纯正的光明神力,所以借用的便是与冥王相反的天界光明力量,因此他对所有的黑暗力量免疫。 “可恶,那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攻破结界,不能给冥夜治疗,否则我们两个都会有危险,可邪气已经快遍布他全身了。”天帝叹了口气。 “只能这样了。” 说完,他伸出右手,四指向手心握去,一发狠力,鲜血便从手心淌出。于是天帝随即将血滴进冥王的伤口,只见那邪气渐渐从伤口中冒了出来,随后就消散在了风中。冥王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血色,表情看起来也不如原先那般痛苦,但依旧昏迷着。可天帝的嘴唇倏然发白,身子也似乎摇摇欲坠。只有冥王才能知晓,刚才那每一滴血中其实注入了天帝一成神力施展的治愈术。冥王被刺了四箭,便用了天帝四成的神力。四成神力在平时算不得什么,可他还要维持着光之防御结界,这神力也就渐渐消耗开去,外加刚才还用了两成神力从冥夜的地狱烈焰中张开结界,将嫦娥暂时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这小子居然召唤了两成的冥界的黑暗力量,受了伤就安安分分的呆着呗,净惹祸!还是现在昏迷了的好,给我省点麻烦!”天帝看着昏迷的冥王轻声地自言自语起来。 后羿看他们外围张着结界,没法伤了他们,放下了手中的弯弓,双拳不由得紧握住。 “主帝,您能打破他们的结界吗?”后羿转头向他身边的男子问道。 那男子叫主帝?啧,三界之内不可能会有生命会有这个胆量自封主帝的,他究竟是谁?天帝紧咬着下唇,紧紧盯着那个自称主帝的男人。只见男子轻蔑的笑了一下:“哼,就这种程度的结界”说着,主帝抬起手,掌心朝着结界,勾了勾嘴角,随后手握成拳,顿时结界像镜子破碎般化作了一个个小颗粒。 天帝暗叫不妙,连忙运足神力瞬间又张开了一个结界。嘴角已经淌出了鲜血,滴在脚边仿佛像绽开的红玫瑰那般鲜红刺目。这样下去就算没有被他们杀死,也会因为神力殆尽而亡。 “垂死挣扎。”主帝说完,又紧握了一下拳,结界再次被破开。天帝突然狂喷出一口血,接着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金色的眼眸仍大张着,深怕一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天帝的身子突然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大口地喘着气,心想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主神还在沉睡,又突然出现了主帝这个危险的家伙,恐怕主神会有危险,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先死。天帝支起手,便从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身子却不听使唤的颤抖,无力感顿时袭上心头。回头看了一眼后羿,果然,他又拉着弓,对准冥夜的心脏了。天帝支着手臂,缓慢地爬向冥王,脸颊早已被汗水打湿,脸庞的两缕金发紧贴着脸颊,显得狼狈非常。 “这还算是天帝吗!这么狼狈的样子!”天帝突然低头暗骂了一句,然后眼睛瞪着前方昏睡的冥王,大吼道。 “冥夜,你快给我醒过来!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察到威胁从前方扑来。天帝转头看去,后羿的箭已经朝冥王射来。 “不要!”天帝大吼着,想要施法拦箭,可神力用了八成,还被主帝所伤,剩下的神力想要施展,却因为身子像滩烂泥,让刚支起的身子,又直直的倒了下去。天帝无力的伸出手拼命地想要抓住箭,可箭还是从他眼前飞去。天地大张着嘴,眼珠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那要杀了他几千年来的好兄弟的箭,心里的绝望像一个个针一样扎满了天帝的全身。 “冥夜!”天帝撕心裂肺地叫着冥王的名字,泪水夺眶而出。 “啧,是我被主神的惊雷劈了几下吧,你哭个什么劲儿,像女子似的。再哭,下次我再也不替你顶罪了!”耳边突然回荡着冥夜的声音。 天帝想起几千年前自己刚当上天帝,冥夜刚当上冥王的时候,因为以前只是一个普通神族的时候,和冥夜就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所以在当上天帝的不安之际,就经常偷偷跑去地界找冥夜。有一天,在地界找冥夜的时候,在三途川前看见了主神最爱的彼岸花,于是便施展神力飞到了彼岸花丛中,可谁知道那些彼岸花居然渐渐枯萎,不一会儿那大片的彼岸花竟然全死了。因为怕主神怪罪而躲在地界十八层不敢出去。随后冥夜发疯似的把地界翻了个遍,最后在十八层找到了自己。看着为了找自己而弄得满脸狼狈的冥夜,心里泛着苦涩,可冥夜什么都没说就跑去九重天,说是彼岸花是他不小心弄死的。主神大怒之下,施展神力,朝冥夜劈了几道惊雷,那时主神用了五成的神力,差点将冥夜劈死。之后冥夜昏睡了一年,自己也就在床边守了一年,他醒来的瞬间,眼泪也跟着下来。冥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我被雷劈,又不是你。瞧你哭的跟要嫁人似的。已经是天帝了,就拿出点样子来,下次没我的允许就不许哭。” 于是之后的几千年自己就真的再也没有哭过了,直到今天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冥夜,眼泪就开始不停地渗出眼眶,身子也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冥王周身散发出来,弹开了后羿射去的箭。直到白光渐渐黯淡下来,两名女子便从白光中显现出来。 后羿惊讶地看着其中一名女子,“嫦娥,你没死!?” “是天帝救了我,把我送回了天界,我就连忙去三重天找了女娲姐姐来帮忙。”嫦娥淡淡地回答,眼里更是扬着怒火。 “夫君,你可知你要杀的神族是什么身份?” “他毁了村庄,我以为你也被...” “村庄没了可以再造,你要杀的可是冥王啊!你若杀了他,主神会放过你吗?” 女娲拦住嫦娥接下去的话,脸一下暗沉了起来,眼睛直瞪着后羿身边的主帝,说出来的话,几乎是一字一顿 “是你在九重天多造出九个太阳的吧。你有什么目的” 后羿木讷的看着身边的主帝。只见他勾起嘴角,眼里溢满了不屑。 “汝觉得朕有何目的?当然是毁灭那姬皇创造出的三界,只不过一下毁掉似乎太无趣了,自然要慢慢来。” 主帝说完便大笑起来,紧接着他周身冒出一大股黑暗力量,将他淹没,在他消失之际,只听从里面幽幽传来一句话: “朕劝你们还是赶紧去炼化彩石吧。人界可撑不了几时了。”主帝离去后,众人缄默了一段时间。直到冥王低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众人才如梦初醒般,都围在他身边,只有后羿还怔怔地站在原地。冥王直起身,垂眼甩了甩还不大清醒的头。 “冥夜,你没事吧!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冥王抬起头,看了眼天帝,瞥见天帝微红的眼眶,继而紧皱着眉,脱下脚上穿的黑金长靴。大家都一脸疑问的看着冥王这一连串的动作。只见他脱下长靴后,握着鞋底,直往天帝脸上拍去。 “我一鞋底子拍死你!你又哭什么哭!本王还没死呢!要不是本王现在神力没剩下几成,早送你个地狱烈焰尝尝了!”冥王说完就又穿回了长靴。女娲一脸嫌弃的看着冥王,又转头看向正捂着脸,一脸呆滞的天帝。心里又多了几分同情:这两人都多少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主神是不是当初选天帝冥王的时候太着急了。他们的确神力强大,但是一点首领样都没有。想到这里,又不由地叹了口气。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女娲解了困:“天帝也是担心冥王,当时您的确快死了。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差点就被后羿给...”女娲说到一半,突然收了口,看向嫦娥,一脸抱歉不是故意说出来的样子。嫦娥看着女娲这个表情,突然莞尔笑了一下,接着朝向冥王跪了下来,泫然而泣。 “冥王,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夫君这一时糊涂吧,他是被迷惑的。若您一定要惩罚,请惩罚嫦娥吧,嫦娥甘愿受罚。” 后羿这下也不愣住了,跑了过来,单膝跪在嫦娥身边。 “冥王,这件事是后羿的错,大丈夫敢做刚当,惩罚后羿就好,与嫦娥无关。” 冥王抿唇不语,转头询问天帝:“究竟怎么回事?” 天帝一怔,“你什么都没搞清楚,就给了我一鞋底?” 冥王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嫦娥,心想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当时看见天帝哭了,有些气恼罢了,毕竟几千年前跟他约定过的。但是语气也不由有些示弱:“算了,不提刚才了。”冥王面无表情地看着一齐跪在他面前的两人,冷冷地语气似乎无形的剑,直刺入面前两人的心,都不由地身形一晃。 “嫦娥你可知主神规定过神族不能与人类相爱的吗?更别说你私自逃离神界。后羿你听信妖孽无言乱语,阻碍本王拯救人界,重伤本王与天帝。不过本王打算等拯救完人界再处理你们两个。” 女娲偷偷挪到天帝身旁,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您不能求求冥王网开一面吗?他们两个真心相爱的,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他们分离啊。”天帝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冥王,他比谁都了解,只要有神族或者冥族违背主神,他是绝对不会善摆甘休的。他苦笑了下,对着女娲摇了摇头。 ————————————————我是分界线—————————————— 后羿一行来到了撑天之柱下,看着撑天之柱上的图样,冥王露出来无比厌恶的表情。 “越看越觉得恶趣味。”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女娲其实听到了,但碍于他是冥王,不好发作,只好选择无视,愤愤地带着后羿跟嫦娥去拿彩石了。天帝看着他们走远了,便走向冥王斜后方,看着他的侧脸。 “你打算怎么处置后羿跟嫦娥。” 冥王没有转头,口气透着无比的嗜血感 “定叫他们生不如死。” 天帝愣了一下,走到冥王身边白果冥王的肩膀面朝自己,只见他额间的火焰胎记似乎变大了一些,也越发红艳了,衬得冥王的俊脸妖艳异常。他黑色的眼瞳,也渐渐染成了嗜血的红。天帝小心的换了句:“冥夜?”天帝抬起手,运起白光照向冥王的脸,顿时他就晕了过去。天帝接住他下滑的身子,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这样,他的堕天封印渐渐被打破了?要变回原来的冥夜了吗?”天帝说着搂着冥王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女娲他们回来就看见这副诡异的画面:天帝紧紧抱着昏迷的冥王,嘴里还说着什么。天帝突然抬头看着已经回来的一行人,见他们都望着他和冥夜,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正想解释。正巧冥王已经醒来了,胎记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瞳孔也重新变回了墨黑色。意识到自己在天帝怀里的时候,他惊住了,连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天帝,突然眉间一皱 “本王可没有龙阳之好。” 天帝垂着头起身,面露凶狠地瞪着冥王,难得的生气了。 “谁有空跟你开玩笑,你知不知你体内的堕天封印渐渐被打破了。你知不知道你不能随便召唤冥界的黑暗力量!难道你...” “给我闭嘴!不要再说了!”冥王大吼着打断了天帝。女娲则一脸惊讶,她记忆里从没见过他们两个吵架。连忙出来圆场。 “现在最后总要的是拯救人界,其他的等会儿再说吧,彩石已经拿到了,不过怎么只有八个?” 被女娲突然插话,天帝和冥王对看了一眼,面色都有些缓和,冥王别开脸,天帝则恢复了平常的温和。 “有一个彩石被那个自称主帝的炼化成了赤炼弓,剩下的一个还不知道在哪儿。” “那可难办了,要恢复三界秩序必须射下九个太阳啊。”女娲难得露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莫不是被那主帝拿去了吧。” 嫦娥静静地站在一旁,抿着嘴,似乎正在纠结着是否要说。后羿看出了嫦娥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娘子,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说着就去拉嫦娥的手,嫦娥一惊,手顿时抽了出去,后羿呆呆地看着嫦娥,手仍保持拉的样子。“娘子,你究竟怎么了?”嫦娥眼眶红了,看着后羿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夫君,你就是那剩下的彩石。”后羿完全愣住了。女娲也愣住了。嫦娥那句话瞬间让大家回复了沉默,只有她自己还在低声抽泣着。女娲皱了皱眉,这人类怎么可能是彩石幻化成的,这不成妖了吗?天帝看向后羿,一脸若有所思,接着他便缓缓开口说道:“这并不是不可能,彩石原本就是位于三途川前蕴含着主神神力的灵物,而三途川也是人死后魂魄所经过之地,大概是彩石吸取了要渡河的魂魄才能幻成人形的吧。”女娲打了个寒颤,这个结果比彩石成妖还恐怖上几分,这彩石得吸取多少个魂魄才能幻成这般实体?她转念一想,“嫦娥,你是从何知道后羿是彩石变得?” 嫦娥咬唇绞着衣摆,不太情愿的说出当年的事—— “一年前我叛逃天界是因为我凡心未泯,天界的景色的确有着人界无法比拟的美丽,而且也不用担心任何问题,就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人界的生活比较充实自在,于是我才决定要打破一重天的结界逃出天界。结界蕴含的法力太强,我因此重伤跌落在了有穷族村庄的后山上,法力以不到一成。那山上野兽众多,我无力抵抗,就在这时遇到了后羿,就在他拉弓射向野兽的时候我发现他周身散发着灵气。可一转眼那灵气便消散了,我以为是我看花眼,正想看清的时候,我终于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后羿便把我带回他的住处,给我养伤。我也问过他的身世,他说他是被有穷族的大长老捡来的。之后我便只字未提过他的身世,他也从未问过我来自哪里。借由养伤之名,我留在了他家,每天替他生火做饭洗衣,他则每天外出砍柴打猎,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是快乐,也渐渐对后羿有了好感,直到有一天后羿向我表明心意,我便决定嫁给他。成亲之日后羿正好请了大长老来证婚,我便趁机找大长老了解后羿的身世。当时大长老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我才察觉后羿的身世可能没那么简单,后来经过几番逼问,大长老才肯说,当时他游历四方,一直想去的地方便是撑天之柱所在的地方。当时他正好经过撑天之柱附近的山脚下,发现后羿昏倒在一条河旁边,当时以为他也是来游玩的,可能不小心生病才昏倒的。直到他等着后羿醒来,却发现他不会说话,也不记得有关自己的任何事,才好心的把他带回有穷族。都过去了好几年了,后羿的样子一直都没变过,他觉得有些害怕,但他也能感觉到后羿身上散着灵气,这几年村里也相安无事,看来不是妖孽,才一直都把这个秘密放在心里。” 后羿听嫦娥说完,不由得摸上自己的脸,自己当真几年都是这个样子?以前除了洗脸洗澡,才隐约看看自己的长相,没想到自己几年来都未曾变过。“如果我是彩石那该怎么办”他的口气很平常,仿佛刚刚嫦娥说的不是自己。 “那就只好抽走你体内的神力,像个正常人老死罢了。”冥王突然接话,双手抱着手臂悬在胸前。“反正你本不应该降生于人界,此番就当本王给你拯救人界的奖赏,不打你回原形,让你也过过人界的生活。”说完嘴角一咧,笑的邪魅。 后羿头微低,眼睛也微微下垂,不知在思考什么。 “那就赶紧炼化箭矢吧,后羿自当用全力拯救人界。”或许这个真是对自己最好的奖赏了吧,本不该降生于人界的自己,能像凡人一样生活了那么久,有个善良贤惠的妻子,悠闲自在、每天无忧无虑地过活,或许真的是旁人羡慕不来的生活。 ————————————————我是分界线———————————————— 冥王和天帝重伤未愈,无法抽掉后羿体内的神力。于是女娲刚想自荐去当这个苦力,嫦娥一把拉住了她,说让她来。 女娲看着嫦娥一步一顿的走向后羿,心里也不由得泛着苦涩。嫦娥走到后羿的身边,颤抖地伸出手,抚过后羿的脸颊,双眼含泪,嘴唇也不经微微颤抖。“夫君,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后羿抓住嫦娥抚在他脸上的柔荑,笑着点了点头。嫦娥猛地抱住后羿,双手绕上他的脖颈,顿时眼泪止不住地滴落在后羿的肩头。她轻轻划着后羿的后背,掌心停留在心脏的位置,突然闭上眼睛,开始抽取后羿体内的神力。后羿顿时面容扭曲着,疼痛感袭上他的全身,他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嘴里发出像野兽般的低吼。嫦娥运出神力禁锢着后羿,她仍抱着后羿,眼泪也未曾停止。后羿地低吼越来越撕心裂肺,嫦娥抱着她哭声悲切,仿佛她跟后羿一样被抽掉神力。女娲已经不忍心看这一幕,早就别过了头。天帝和冥王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情境,心里也不知该想些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最后一成神力被抽离体内的瞬间,后羿低吼着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嫦娥也跪在他身边,依旧抱着他的脖子抽泣着,后羿的前襟已经被打湿了,可他本人已经痛到失了神,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不一会便晕了过去。 “快让他醒过来炼化彩石,本王可急着把嫦娥押回天界,听候主神发落。” 冥王这毫无人情味儿的话语,刺激到了女娲。她本是主神直属创造出来的生命,也是人界的创世女神,虽然主神给了她情感,但当她在人界时,她似乎有了更深一步的情感。当她看着嫦娥忍痛抽掉后羿体内的神力时,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火烧一般,她同情他们两个,真心希望他们两个能永远在一起。可冥王这句话一说,她的怒气就直奔心口。 “冥王您可真残忍。真能狠得下心,噢,差点忘了,您根本没有心。没有心的您如何能指望着爱护人界爱护冥族?恕女娲直言,您根本不配做冥王!” “放肆,女娲,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天帝连忙喝住女娲冒犯的话语。“本王配不配做冥王还轮不到你来说!你以为你创了第三界就可以不把本王放眼里吗?你未免太自大了,女娲!” 冥王黑色的眼眸充斥着不屑、冰冷与鄙夷,女娲和冥王对视着,丝毫没有服输的样子。突然冥王黑珍珠似的眼眸渐渐变成了嗜血的红,额间的火焰胎记也扩大了一些,正是冥王怒极了的表现。冥王抬高右手过头顶,顿时在手心上悬浮着一个猩红的圆,上面划着许多奇怪的符号。 女娲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神法阵,只觉得那股力量中透露着一股黑暗气息,她出于本能地运气神力准备张开结界。 “本王就是厌恶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生物,你以为以前对主神不敬没有被降罪是因为什么?主神仁慈,本王可不会仁慈。” “冥夜你想做什么?快住手你会杀了她的!”天帝大惊,冥王身上刚被自己施法压下的堕天封印又被渐渐打破了。 “哼,谁也别想拦住本王!” 说完冥王不顾天帝的劝阻便把魔法阵朝女娲释放开去。女娲还未来得及张开结界,神法阵已经落在了她身上,看着浑身发出的暗光不停地流动到全身,倏然全身像被火烤一般难受。 “给本王跪下!”冥王嘴角微微一勾,但还是依旧面无表情向女娲命令着。女娲虽然身子被神法阵折磨的颤抖着,摇摇欲坠,但仍然不肯向冥王下跪。冥王眉头一皱,伸出食指朝女娲轻轻一点,瞬间女娲双手紧抱的手臂,凄厉的尖叫着跪在了地上。消耗着越来越多的神力,此时的冥王眼中已没了焦距,似乎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动起来。 天帝心想,冥夜原先与主帝交战消耗了不少神力,在这样下去,会到极限的,而且冥夜的堕天封印也会被他自己冲破。想到这儿,天帝咬牙,运足气力,将冥王打晕了过去。扶着冥王,冲着刚晃过神来的后羿与嫦娥大声命令道: “快把女娲带走,你们先去炼化彩石,我跟冥夜随后跟上。” 看着他们走远了,天帝才施法弄醒冥王。见冥王睁开眼睛,渐渐站直了身子,天帝便站到冥王面前冲着他怒骂。 “你居然用冥界之咒来对付女娲!你不怕杀了女娲,主神怪罪吗?而且你神力才恢复了几成,就敢用这么消耗神力的神法阵,你是不是很想进轮回道?”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只想说她两句的,可身体不听使唤。”冥王扶着额,似乎想到了什么,头痛了起来。“我的堕天封印似乎撑不了多久了,我...不想再失去意识了...”说着,冥王害怕地浑身颤抖了起来,捂着脸,嘴唇也微微抽搐着。 “我不想,真的不想...再伤害主神了。”冥王突然失了神般地吼叫起来,不停地摇晃着脑袋,额间的火焰胎记越发鲜红。 “冥夜,不要再想了,不许再想了,那不是你的错!”天帝连忙紧抓住冥王的手臂,强迫他看着自己,冥王眼神空洞地望着天帝,等看清了是天帝,才缓缓施力抑制住不断上涌的邪气。 冥王渐渐平静了下来,两人就准备跟上后羿他们。 “我先用圣光之印暂时将你的堕天印重新封印起来,之后的只能等主神醒来后才能解决了。” ——————————————————我是分界线—————————————— 冥王和天帝到了后羿家,见后羿正把彩石的神力注入箭矢中,而嫦娥正照顾着刚被冥王打伤的女娲。女娲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额头上不断地冒着冷汗,嘴唇泛白,但依旧不停地翕动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嫦娥见他们来了,连忙跪倒在床边。冲冥王说道:“求冥王饶过女娲姐姐吧,女娲姐姐只是可怜后羿跟嫦娥,无心冒犯冥王,求冥王网开一面!” “我不会再对女娲做什么,你大可放心地照顾她。等她醒了,便告诉她一声,说本王不是故意的。” 冥王叹了口气,俯下身,扶起了嫦娥,口气相较之下有些缓和。 说话间后羿捧着已经注入彩石神力的九支弓箭进了房。 “天帝,冥王,我已经造好了九支箭矢,可以出发去东海了。”人界离一重天最近的地方便是东海。 “不过听说一重天有十个太阳,但我们只有九支弓箭啊。” “好像那个叫什么冥月的,把彩石炼化成了赤炼弓,我们已经无法抽取其中蕴含的神力了。而那多余的九个太阳都是主帝的邪恶力量,我们不得不先射下那些。”天帝突然想起了刚下人界时,遇到冥月的场景。 “这是什么意思,这么说我们不能射下主神创造出的太阳?主神还要过一百年才能醒?”冥王突然拉住天帝的衣领。 “不得不承认,我们无法使主神苏醒。”天帝扶下冥王攥住自己衣领的手,冥王一脸呆滞地垂下手。喃喃的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绝对不允许主神继续沉睡!” “冥夜,你给我清醒点,现在最要紧的是拯救人界,拯救一重天!” “不行,先救主神!主神醒了他可以想办法解决那剩下的一个太阳。” “啪!”清脆的一个巴掌声,天帝一掌打在了冥王脸上。“等主神醒了,人界就完了,女娲辛苦创造的人类也都没了。冥夜不要只想着主神。我跟后羿去东海,你给我留在这里。”说完,转头向后羿说道:“后羿,备好箭筒,我们立刻去取赤炼弓。” 有穷族所在的地方跟东海是两个极端,一个在最东面,一个在最西面。太阳则位于东海上端,一重天之处。现在东面被太阳侵害,土地干涸,河流枯竭,鸟兽全部逃走,人类更是无法居住逃向了这西面。如今过了许久,这太阳也渐渐的袭向这极西之地。 “这边是埋赤炼弓的地方,我无法触碰,后羿你赶紧将它挖出,我们便即刻启程去东海!” 第197章 番外六十九 哀歌 第五温柔潇洒地扇了扇扇子,淡然一笑道:“凌家只是一墙头草家族罢了,他们能在我们攻入徐州之时第一个反叛,也可以在我们失势之时,第一个出卖我们。逍遥他们既没有投靠刘备,也不攻城占地,显然并没有争霸天下之心。虽然不知道他们那时候为什么救下了张飞,但若是为了一个凌家而得罪了逍遥他们,这可是大大的不值得。对于逍遥他们,要么尽力交好,要么摆下天罗地网,一举击杀,永绝后患。” 吕布默然,只是冷眼看向凌家的方向。 “手下留情?”凌动哂然一笑,随即目光却越发冷了下来,“家主,凌琅天毁我父亲气旋之时,可没有手下留情啊。” 说着,凌动转头看向凌琅天,冷声道:“凌琅天,那个帆湃在哪?” “是不是我说了,你就能放过我?”凌琅天艰难道。 “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没准我不会杀了你。”凌动冷然道,放下了凌琅天,但是周身气息都完全锁定了他,若敢乱动,必然一击灭之。 凌琅天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认清了现实,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道来:“我对他了解也不多,但是他自称奉神之命,要为我们家族添一柄神兵利器,一番言辞之后,我们也相信了他,跟着他到天外山,也就在那遇到了你们。事情失败之后,他就逃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凌动默然,并没有说话。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凌琅天看着凌动,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也只能开口问道。 凌动点点头,“你可以走了,不过……” 话音未落,只见凌动手持奔雷神剑,爆发出万千雷霆,狠狠地击打在凌琅天气旋之处,直把他打飞到三丈开外,毁了气旋。 凌琅天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感受着不断流失的斗气,想象着自己日后在家族中将会遭受到的欺凌目光,不由得陷入了癫狂状态,死死地盯着凌动:“为什么!不是说好放过我了么!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为什么还要毁我气旋!” 凌动扫了一眼凌琅天,化作一道流光飞向逍遥,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天命有道,因果循环,凌琅天,你毁我父亲气旋,我自然以直报怨。更何况我说的是不杀你,又没说放过你。” 凌琅天怨毒地看着远去的凌动,眼里杀机一闪,心里许下了毒誓:凌动,若不屠尽你亲近之人,万般折磨你死去,我凌琅天誓不为人! 远去的凌动等人自然不知道凌琅天心里所想,现在的凌琅天只是废人一个,又怎么会被他们放在心上。 真是奇怪,还以为我们搞出这么大的动作,吕布他们会出手干扰,若真是如此,也只能放出八千天翎骁骑闹他个翻天覆地了。却不知他们为何没有出手? 逍遥心里想着,身形却是和一众兄弟化作一道流光,大摇大摆地飞出了徐州城。 “大哥,既然凌琅天也不知道帆湃去向,我们又该去哪里找他?”韩立看向逍遥,问道。 逍遥略微沉吟,“如果帆湃真的想搅动风云,那么官渡之战正是出手的好时机,虽然现在命运之轮有所逆转,不知道官渡之战会受到怎样的影响,但我们还是先去宛城,寻曹操。” “去宛城?”楚阳略感疑惑地看着逍遥,疑问道。 逍遥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曹操这人雄才大略,但是啊,就是还有着男人的通病。” 众人笑笑,加快了速度,奔向宛城。 …… 宛城,原是一方诸侯张绣的大本营,但是当曹操大军前来讨伐时,张济自知不会是曹军的对手,便听从了谋士贾诩的建议,投降了曹操。 一日,曹操见到一妇人颇有姿色,色心大起,便命人邀她帐中相见,询问才知道,原来她是张绣的叔叔张济之妻邹氏,便开口笑道:“夫人可知道,操是因为夫人的缘故才纳降张绣,否则早已屠戮张氏一族。” 邹氏明白了曹操的意思,当即拜道:“臣妾感丞相之德,丞相有所吩咐,自当从之。但是久居城中,恐怕张绣会生疑,也怕别人会对此有所议论。” 当即,曹操就和邹氏移居城外,让大将典韦守候中军帐房外,其他人如果没有传唤,不得乱入。曹操自己则是和邹氏夜夜笙歌,共享鱼水之乐。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情最终还是传到了张绣的耳中。张秀拍桌而起,一掌击碎了整张桌子,愤怒道:“曹贼欺人太甚!” 当即,张绣秘请贾诩商议。 贾诩闻言,略作沉吟,献上一计,开口道:“此事必须秘密谋之,等到曹操出帐议事之时,主公你再如此如此……” 三天之后,曹操聚集众将议事,张绣请求道:“主公,降兵中有太多人心不服,逃亡者众多,臣请假把他们转移到中军四周,以作看管。” 曹操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张绣,似乎是想到邹氏,便点点头,准了这件事情。 于是,得了将令的张绣,当即把将兵驻守在曹操中军四周,分为四寨,订下起事之日,以火花为暗号。 两天后,张绣部下大将胡车儿,一身实力已达到八品斗尊,夜晚邀请典韦喝酒,却偷偷在酒里下了无色无味的七品迷药,软筋散。典韦感到自己周身渐渐无力,还以为自己喝醉了,便告辞离去。 当晚,张绣军中数位六级阵法师小心翼翼地摆出太古十大阵法之一的十方埋伏阵,阵内再相叠万箭齐发、烽火焚烧两大法阵,阵法秘而不发,团团包围中军,静待号令。 入夜时分,曹操正和邹氏喝酒,忽然听到外面人言马嘶,张绣遣人回报是自己带兵夜巡,曹操也不猜疑。 又过了一个时辰,中军营帐突然烧起熊熊烈火,帐外传来喊打喊杀之声,似乎有千军万马杀来,杀声惊天。 细听之下,那些人所喊得,乃是“擒杀曹贼!”典韦突然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靠近,当即虎躯一震,凭借一星斗圣的强横实力硬生生的让自己醒了八分。再定睛一看,自己的空间戒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别人偷走了。 当即,典韦也不犹豫,一人冲到曹操帐前辕门处,即使身无片甲、手无刀兵,也以一人之力抗下了所有攻势。 奈何,张绣布下的可是太古十大阵法之一的十方埋伏阵,再叠加万箭齐发与烽火焚烧两大阵法,耗也能够耗死典韦。 远处,逍遥六人冷眼看着这一幕,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大哥,我们真的要去救那曹贼吗?”秦雨低沉道,声音带着一丝愤懑,毕竟因为自家忠于汉室的缘故,自己或多或少也有些影响。 逍遥对着秦雨笑了笑,“三弟若是不想救,那我们就放任不管又如何,只是,若想救出圣上,当下正好卖曹操一个救命之恩,以图后事。” 秦雨点点头,恨恨道:“如此,也只能便宜那个曹贼了。” “那我们动手吧!”萧琰说着,就要现身出手。 “且慢!”楚阳拦下了萧琰,“虽然我们现在救下曹操,他对我们会有感恩之情,但是若我们在他绝望之时再出手,这份恩情就更加重了。” 逍遥拍了拍楚阳的肩膀,笑道:“世人皆言第五温柔心智成妖,却不知我们六弟操纵人心的手段也不会输给他啊。” 一众兄弟哈哈大笑,便作壁上观,看着曹操他们。 …… 典韦虽然是一品斗圣,但是既要面对数万精兵叠加而成的三大阵法,又要兼顾保护好曹操,自己也渐渐力不从心。 见此情形,曹操眼露绝望,仰天大喊道:“吾命休矣!” 轰! 一声震天巨响,只见一支由八千骁骑组成的精锐骑兵杀将而来。 为首六人,正是逍遥、萧琰、秦雨、韩立、凌动、楚阳,天翎骁骑结出戮神七劫剑阵,凭借着巨大的威力,以点破面,轻而易举地破开一个小洞。 典韦见状,顾不得别的,抓起曹操,大开大合间,杀倒一片敌军,身形一闪,就来到那个被破开的洞口前。 “带主公走!” 典韦大喊一声,一拳击打在那破开的洞口上,硬生生再把阵法屏障上的洞口再打开了一些,连忙把曹操扔了出去。 项玖见状,骑着胯下魔兽,化作一道流光,接过曹操。 典韦见曹操已经安全,怒吼一声,心存死志,反身就以一人之力,与数万敌军酣战! 原本张绣军中还有数名斗皇强者想要杀将过来拦截,却被典韦以一人之力拦下。 “我们走。”逍遥也不犹豫,对典韦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带着八千天翎骁骑向远处飞去。 这一战,张绣数万精兵最后只剩下两三千人,但是张绣以数万人之命,拼得典韦殒落当场! 随后,张绣见曹操已经逃离,无奈叹了一口气,收拢了残军败将投荆州刘表去了。 而曹操则是在逍遥等人的护送下回到了许昌城,命徐晃带领十万大军讨伐张绣,却只迎来了典韦的尸首,痛哭良久,随后启奏献帝让他风光大葬,这一堆事情完成之后,才正式接见了逍遥等人。 对于逍遥等人,曹操自然是礼敬有加,三番四次想要招逍遥六兄弟为将,但是逍遥则是以自己兄弟六人无意争霸天下婉拒了曹操。曹操也不恼,转身就破例封了逍遥六人为曹军客军,称御座,可自由出入曹军且不受任何人约束。 逍遥等人在许昌城一呆就是大半年,呆了这么久自然也是别有用心。这大半年的时间,逍遥等人摸清了许昌城大街小巷的所有布局,更是用心地勘测了献帝所在的居所。经过楚阳一番谋划,再凭借秦雨的流星泪空间,六人成功地救出了献帝,逃离了许昌城。 曹操听闻此事,大动肝火,当即就要命十数名大将率大军追杀逍遥等人,但是命令尚未传出,就被司马懿拦了下来。 司马懿是如此说服曹操的:“主公,逍遥六人显非常人,个个尽有奇异之处,且又无争霸天下之意,居无定所,能否成功击杀他们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若失败,则是徒增对手罢了。何况他们六人手持衣带诏,救出献帝乃是师出有名,再加上主公乃是受他们所救,若出兵讨伐,一者无名,二者无义,徒令天下人唾弃。而这大半年以来,主公对其可是恩威浩荡,何不乘此机会卖他们个人情,依然纳他们为曹军御座。如此,一来他们感其德,不会与曹军为敌;二来若是以献帝当下尴尬的身份,能够换来曹军与他们交好,愚臣是认为大为值得;三来若是日后真想诛杀他们,我们理应暗中谋划,则更易于成事。” 曹操轻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准许了这件事情,心里则是又愤怒又遗憾,徒增伤感。 再说逍遥这边,自从成功获救之后,献帝也知道自身处境,汉室王朝名存实亡,再加上逍遥等人无意争霸天下,献帝也无人可以依靠,一阵长吁短叹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留在秦雨的流星泪空间中,受秦家人供奉。 当然,对于逍遥等人,献帝自然也不会吝啬口头上的封赏,诏令特曰:封逍遥为逍遥侯、萧琰为零陵侯、秦雨为忠义侯、韩立为流风侯、凌动为徐光侯、楚阳为智绝侯,并赏赐一无字诏令,内容可自拟,讨伐天下逆贼。 此事一出,诸侯皆惊,反而都对逍遥六人颇有戒心,暗中也不知道谋划着什么。这一次封侯,也不知对逍遥等人到底是福是祸。扬州建邺城,一座豪宅内,逍遥六人身穿一袭布衣,聚在桌前不知道商讨着什么。 他们六人,自从救了献帝,逃离了许昌之后,就已经在建业呆了四五天,而这里,也正是韩立父亲韩当家所在,而韩当正是孙权下属,此处正是躲避曹操的好去处。 而韩当也曾奉孙权之命,前来套逍遥等人的口风,寻找献帝所在。不过,却被楚阳一人巧妙地应对了。 “大公子!”项伯从门口走了进来,“见过诸位公子,府门外有一女子求见,自称是故人来访。” “哦?”逍遥停下了和萧琰等人的聊天,抬了抬眉,脸上露出意外之色,“让她进来,我倒想看看是哪位故人。” “是。”项伯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少顷,项伯领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姿色并不出彩,顶多也就是寻常女子的样子,但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气息。 “小魅!” 逍遥等人见到来人顿时大喜,来人不正是那天和王越老先生在楚域宗门山脚下演一出戏的女子么。自从那次一别之后,众人和小魅就再也没见过了。 “小魅,这几年你去哪了?我们问过王老先生,但是他都是避而不谈。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你……” “好了好了。”逍遥打断凌动如洪水一般涌来的话语,“五弟,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小魅怎么回答啊?” 小魅看着凌动尴尬的样子,不由得咯咯笑起来,“六位兄长,小魅来到这里乃是有要事相告。” “走,我们到内屋谈。”说着,众人一起走了进去。 “小魅,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众人刚坐下,凌动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唔……众位兄长,你们看好了。”小魅说了一句令人懵懂的话语,还没等逍遥等人反应过来,只见小魅的面孔一点点扭曲起来,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姿色倾城,还散发着阵阵魅惑气息。 “魅离!” 逍遥六人面色大变,不由得运转起周身斗气,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魅离咯咯一笑,“众位兄长这是干嘛?难道小魅换了一副样子,你们就不认识了么?” 逍遥最先平复了心情,但是目光中充满警惕之色,“魅离,你是小魅?” 魅离抛了个媚眼过来,轻笑一声,点了点头,“难道众位兄长还不懂么?” 楚阳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等等,王老先生能从兽王那边借来魔兽皇族群,成立天楚骁骑;而你又是六阶魔兽,还和王老先生合谋演了一出戏,王老先生还不愿透露你的身份……莫非,王老先生早就知道你的魔兽身份,并且他和兽王有着深厚的交情?并且兽族中,必定有人对我们观察已久!” 魅离掩嘴轻笑,“果然还是楚阳小哥聪慧,其实人家以前也不想追杀你们的,不过兽王大人要人家这么办,人家也不好抗拒了啦,但是兽王大人也是为了给你们历练啦。” “而且你们自己也清楚,王越老先生对你们有没有恶意,如果他对你们有恶意,又何必等到今天,还要让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来暗算你们这些已经步入斗尊的才俊呢?” 听到这里,众人少少减轻了一些敌意,但是想到曾经追杀过自己的魅离,居然在那时同居了三天,想想就有点不寒而栗。 “好了,那你来到这里到底想干嘛?”虽然知道魅离对自己等人没什么敌意,但逍遥等人也不像对待小魅那样热情地对待魅离。 听着逍遥平淡中带点冷漠的语气,魅离也不恼,收起笑容,平淡道:“兽王大人让我来请各位帮个忙,希望大家能到万兽界。” “兽王?是炎煌么?”凌动冷声问道,见魅离轻轻点头,凌动冷哼一声,“不去!” 魅离秀眉微皱,轻叹一口气,随即又展开眉头,“果然不出兽神大人所料,看来,也只好如实告诉你们了。” 魅离顿了顿,继续道:“其实,请你们帮忙并不是炎煌大人的本意,而是兽神大人的意思,因为少主大人,也就是你们的小离,在觉醒仪式时突然横生变故晕了过去,魂魄不知遨游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许只有他真正在乎的人,才能唤回少主的魂魄。” “什么!” 众人面色微变,小离和众人相处的时间也不短,早已和众人有深厚的感情,更何况小离和卿璇更是签订了生死与共之印,若是小离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卿璇…… “到底需要我们做什么?”逍遥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都感觉十分不自在的样子。 “当然是需要你们去唤魂啦,这个过程,必须是少主极其重要的人进行才能成功,就连兽神大人,身为他的父亲,在唤魂的过程中也失败了……看来,也只有和少主签订了契约的卿璇才有可能成功了。” 说道这里,魅离看了一眼众人,却没发现云卿璇的影子,不由得奇怪道:“卿璇呢,怎么不让她出来?” 闻言,逍遥等人的面色都变得十分难看,魅离心中咯噔一跳,一丝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逍遥叹了一口气,把那天遇到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给魅离,听得魅离眉头紧皱。 “马上跟我走,我们去见兽神大人。”魅离急切道。 但是见众人没有动身的意思,魅离不由得心生怒意,“那人可能也是斗神之境的超级存在,要想救卿璇她们,你们只能相信我!” 逍遥等人互相望了望,心里一横,重重地点点头,不管魅离所言是真是假,涉及到卿璇的生死问题,众人也甘愿冒险。 魅离见状,也不迟疑,拿出一个虎头形状的兽印,输入磅礴的斗气,玉手轻捏,结成一个奇怪的结界之门。 魅离看了逍遥等人一眼,率先投入到这个结界之门而去。 “走!”逍遥一声令下,众人齐齐跟上。逍遥等一众人穿过结界之门,入眼之处,尽是片片森林,众人对此情此景,都有一种熟悉之感,不就是那时候在洞天福地中,去到的奇异森林么? 这里就是万兽界?与人间界是不一样的界面? “别发呆了,快跟我来!” 魅离催促的声音传来,众人这才醒过神来,跟了上去。 穿过一片片森林,在千奇百怪的百兽头上飞过,众人这才看见一座富丽堂皇的华丽宫殿,飞身进去。 “你们来了?” 一道威严之声传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众人只感到一阵白雾迷眼,再睁开眼时,面前的景象早已大变。 不知何时,众人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大殿中央,而面前,却是一头只有炎煌百分之一大小的人形狮王,但是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威压,竟比达到九星斗圣的王越老先生还要恐怖千倍万倍! 这,就是斗神之境么! “逍遥小友……” “小子在,敢问前辈有何吩咐?” “魅离应该跟你们说了吾儿的事情了吧?” 见兽神如此问话,逍遥缓缓点了点头。 “此事关乎吾儿性命,时间紧迫,一切就拜托了。”兽神挥了挥手,虽然神情看上去十分平淡,但是能在人间界如此准确地找到自己等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件轻易的事情,足以看出兽神对小离的关爱之深。 兽神大手一挥,直接把逍遥一众送到小离的面前。 此时的小离已经长大了许多,逼着眼睛,躺在一块紫青色的石头上,仿佛睡着了一样。小离的身体也长得足有一头寻常狮子大小,原本额头的一簇白色毛发,也已经拓展到了全身,赫然成了一只雪白色的雪狮,周身散发着十分恐怖的气势,虽然陷入了沉睡,但看上去还是威风凛凛的样子。 “小离。” 众人齐声一唤,小离似乎听到了逍遥等人的声音,虎爪轻轻抬了起来,不一会儿又放了下去。 “小离!” 众人再次一喊,小离的动作却越来越小。对此,众人想出各种方法,诉说以往,轻抚其身,挠小离最痒的地方,小离除了一开始有轻微的反应,后来都归于平静。 “小离……”逍遥的声音十分低沉,“小离,记得吗,你说过会回来找我们的,你说过会回来找卿璇的……” “小离,你知道吗,卿璇被别人抓走了,我们连抓走她的人都不知道是谁!” “小离,你快醒来,只有你,请求兽神出手,我们才有可能救出卿璇!” “小离,醒来救卿璇!” “吼……” 一声低吼缓缓从小离的嘴中传出,小离的魂魄也似乎渐渐从虚空中回归,缓缓睁开了它的眼睛,仿若一头杀神虎,缓缓张开它的獠牙! “小离!” 逍遥等人齐声喊道,略带激动地看着小离。 “吼!” 小离大吼一声,周身散发出万丈光芒,照耀四方。 光芒过后,只见小离的身躯再现之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彪壮大汉,爆炸肌肉男。 “小离?” 众人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壮汉, “吼~逍……逍……遥” 小离虽然变成了人形,但是显然并没有完全掌握人类的语言。 “好,好,好!吾儿,你终于醒了!” 只见兽神一大步从一条虚空裂缝中走了出来,看向小离的目光满是欣慰。 “父……神,我……我……想跟……” 兽神摆了摆手,打断了小离的话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尽管去吧,凭你现在八阶中期的境界,人间界也没多少人能对你有威胁。” “逍遥,既然你们救了小离,你们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兽神看向逍遥,等待他的回答。 “兽神大人,可否为我们救出卿璇等人。”逍遥等人齐齐一拜。 “不行,众神之间有约定,不能擅自在人间界出手。”兽神摇了摇头,显然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那那时候出手的人,我们根本对付不了,他又是谁?”逍遥不由得想起在天外山出手之人,愤然道。 兽神轻叹一口气,“也罢,此事本来至少也要达到三星斗圣才能有资格知晓,今天,我就破例跟你们说吧。” “数万年来,神祗众多,但是众神每隔千年都有一次轮回转修,在这段时间,就须有护道者护航,因此,六星斗圣便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也因人间界的特殊原因,众神干脆把条件定在了四星斗圣,一旦有人达到了四星斗圣,便会想尽办法收入自己门下,以待护航。” “不得不提的是,九星斗圣突破到斗神这个难度,远超以往,千万人中也只有一两人能够成功,一旦失败,重者魂飞魄散,但若是机缘足够,险而未死,就有可能达到九星斗圣之上,斗神之下的境界,也就是所谓的半神之境,这个境界,也有人称之为斗仙,你们所知的左上仙便是这样的存在。” “而那一次,众神之争,便是有一隐世斗圣突破斗神失败,成了斗仙的存在,引起众神之争,也让你机缘巧合得了烨煌神剑,不过此剑也只是镇压之物,众神倒也不太重视,所以被你拿了也就拿了。” “那次出手之人,或许就是某个神灵座下的护道者,若想找出那人,还得你们自己找出相关的线索,我才有可能帮到你们啊。” 兽神神色凝重,显然对此也是无能为力。 闻言,逍遥等人失望地摇了摇头,也只能依靠自己了,但愿卿璇她们没有出什么意外吧。 “既然如此,兽神前辈,晚辈就此告退,还得回人间界做一番准备。” 既然兽神帮不了自己救回卿璇,那么也只能依靠自己了。 兽神轻叹一口气,拉过小离又叮嘱了一些事情,眼中满是关怀之色。 “你们切记,在人间界一切事情都要多加小心。若是在人间界中,即使是我,也不方便插手任何事情,凡事多留一个心眼。否则,徒令亲者痛,仇者快。” 兽神语重心长地说道,仿佛是感知到什么似的。 逍遥等人恭敬地行了一礼,在兽神大手一挥之下,众人也渐渐消失在万兽界中。兖州与冀州之间,一座荒山野岭处。 原本人迹罕至的地方,此时却聚集了近万人在此处,精锐的骁骑,健硕的虎形魔兽,不正是逍遥的天翎骁骑么。 此时的逍遥七人,正围坐在一堆篝火前。 “大哥,我们接下来又该去何处寻找帆湃?”韩立坐在逍遥旁边,拍了拍自己的手背,轻声开口问道。 “等。”逍遥缓缓吐出一个字,目光似乎聚焦在那堆篝火中,思虑却飘向了远方,“我们并不知道帆湃会躲在哪块旮旯之地,但是帆湃若想搅动风云,那么他必然不会错过诸侯的大战。” “所以,我们只需要在有诸侯争霸之地,守株待兔就可以了?”凌动挠了挠头,不确定道。 楚阳缓缓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纵观当今形势,南方荆州刘表、蜀州刘璋等人分割,扬州孙权、华歆相互对峙,但孙权大才,华歆早晚会被其所吞并,并且孙权必然会趁势夺了交州,以奠大业之基;相较于南方,北方局势则更为明了,仅有袁绍、曹操、吕布三大诸侯。袁绍势大,占据了大半个北方,曹操与吕布又是盟军,必然会联手侵略袁绍,三人之中,必有人一统北方之后再图南下,如此,这三雄争霸,必然会爆发出一场惊天大战,帆湃也必会从中捣鬼。” 逍遥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六弟的分析,也正是我所想的,如此,我们便在此处韬光养晦,同时静修,以图后事。” 是以,逍遥七人连同八千天翎骁骑就在此处进入了秦雨的流星泪空间静修,并且这一待就是一年半的时间,众人的境界或多或少都有所提升,甚至八千天翎骁骑也陆陆续续有人突破到了斗皇之境。 …… 公元200年,刘备三顾茅庐得一经天纬地之智士,因此受荆州刘表之妻蔡夫人猜忌,联合蔡瑁与自己亲子刘琮意图谋害刘备与刘表长子刘琦等人,谁知事情败露,蔡夫人一举逼死刘表,自立刘琮为主。刘琦心寒之下,拜刘备为义父,甘作马前卒,在诸葛亮的运筹帷幄之下,刘备夺得荆州大片城池,剩余小片领域还在刘琮等人之手; 同年,孙权携大军压境,入侵华歆之地,爆发了一场孙华之战,南方一下子陷入了****之中。 同一时间,趁着南方大乱,曹操同吕布共携四十万大军北伐袁绍,袁绍尽起六十万大军,屯于官渡之地,摆开阵势,打算于此地分出到底何人才是北地枭雄。 对此,吕军第五温柔与曹军司马懿两大谋士联合一块,谋划策略如下: 1.命河内太守魏种牵制袁绍从并州方面进攻,保障左翼侧; 2.命建武将军夏侯敦率部防守敖仓,派一部防守孟津,以掩护左侧安全; 3.命平虏校尉于禁率领步骑两千驻守延津,东郡太守刘延,扼守白马,共同阻击南下的袁军; 4.继续留东平相知兖州事程昱率兵七百人防守甄城,以保障右翼安全; 5.命琅琊相臧霸率精兵入青州,攻下齐、北海等地以牵制袁军; 二线配置: 1.命厉锋校尉领广阳太守曹仁防守阳翟,以掩护左侧背; 2.命蔡阳率部驻守叶县,以防止汝南黄巾军刘辟、龚郝等部; 3.命杨武中部将曹洪率部驻守宛县,以防御荆州刘表; 4.命裨将军李通率部与汝南太守蒲宠驻守汝南,以备孙权; 5.命侍中兼尚书令荀彧镇守许昌,知后方诸事; 6.命司隶校尉兼督关中盐运使司钟繇督运关中粮草;十一月,加派卫觊到关中,统制盐政,招抚流民,进行屯垦; 7.命督军校尉颍川太守夏侯渊督运粮草; 8.命典农中农将、长水校尉任峻典选军器与粮运; 曹吕联军采用“以逸待劳,后发制人”的作战方针,引导决战之地摆在官渡。 …… 袁绍军则是进军黎阳,派颜良围攻白马,以保障主力渡河。第五温柔采用声东击西的战法,袭东颜良,率军南撤。袁绍派文丑渡河追击,又被曹操设伏击杀。曹操回军官渡。 袁绍屯兵延津,派遣张颌自延津绕道趋汝南,协同汝南黄巾军刘辟、龚都等部击斩蔡阳于叶县,袭扰曹军的后方根据地许昌;另派越骑司马韩荀为别部,率千余骑兵绕道敖仓以西,进入嵩山以后,以切断曹军后方补给线,均被曹仁击败。 七月,袁绍继续进军阳武,企图寻求曹军的主力决战。 八月,袁军的主力逼近官渡,两军对峙,相持数月。 袁绍在战役指导上,单纯地实施正面突破,未采取战役、战术上的迂回、包围、奇袭,调动曹军脱离既设阵地,以求决战。把十万大军摆在官渡,形成对阵顶牛。 后来许攸建议袭击许昌,袁绍未采纳,结果良机坐失,陷入被动,而这时的曹操采纳等人建议,加强防守,坚持危局,寻求战机,以击败袁军。 是夜,曹吕联军正在大帐中谋划,只听第五温柔手指地图,推测道:“袁绍大军主力屯于官渡,其后的补给除了少部分重要药材会存放于空间戒指中,其他也只能靠辎重运送,他们的补给部队必然先经白马,再过延津,最后屯于乌巢。此次,则是我们的机会。” “军师,那我们该怎么办?”吕布眉头微皱,并不知道第五温柔所说的机会是什么。 “温柔莫不是说是这里?”司马懿一指乌巢,略微沉吟,见第五温柔微微颔首,便继续道,“若是如此,我们只需佯装派大军与袁军在官渡僵持,另排一万精锐前去偷袭乌巢,若能成功,袁军不攻自破。只是,乌巢后方有一座白马山,若袁军有伏兵在此处……” “哈哈哈。”曹操大笑起来,轻蔑道,“袁本初此人急功近利,只知快攻,不知坚守,我敢担保他必然不会在此设伏,此战,我自率精锐突袭。” 吕布闻言,豪爽一笑,“既然如此,奉先就一同前往。” 第五温柔和司马懿齐齐一拜,恭敬道:“若此战能成,北方可定也。” …… 与此同时,兖州与冀州之间的荒山野岭处,逍遥六人正围着一副地图商讨,只见楚阳指着某个地方,自信道:“若帆湃想要助袁军取得胜利,这个地方正是他下手的绝佳之地。” 逍遥看了过去,点点头,咧嘴一笑,“我们八千天翎骁骑向来都是一触即走,从来没有真正爆发过全部战力,这一战,就让天翎骁骑扬名天下!” “对,还要把帆湃那家伙抓住,严加拷打,怎样都要问出那诡异黑珠的来历。”凌动恨恨道。 闻言,一众兄弟不由得想起卿璇等人,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缓缓点了点头。 …… 众人不知,这一夜过后,将会奏起一曲哀歌……“爷爷,爷爷,那后来呢?” 一间粉红色的房间里,绵柔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听着他编的故事,追问道。 “后来啊……”老爷爷声音一顿,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随后对小女孩强颜一笑,“后来,他们六兄弟和小离在官渡打了个大胜仗,然后又在赤壁之战中援助孙刘联军,打败了吕布和曹操,奠定了四国鼎立。得知了卿璇等人的信息,就打到了六界,成了六大神灵,救了众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啦。” “哇!真好。” 小女孩闻言,高兴得手舞足蹈,在老爷爷的催促下,小女孩闭上了双眼,甜甜的睡去。 只见老爷爷的目光透过窗口,直达夜空,口中呢喃道:“远方的兄弟,你们还好吗……” 故事终究是故事,事实总归是无情的哀歌…… …… 公元200年,曹吕联军夜袭乌巢,却被帆湃带领袁军埋伏此处,逍遥一众人趁势杀出。不曾想,帆湃的目的根本不是曹吕联军,而是逍遥等人。一挥手间,十万亡灵军包围而来,逍遥等人凭借八千天翎骁骑之威,杀了出去,却被帆湃死追不放,致使从无败绩的八千天翎骁骑折损尽八百人,是为历次第一次惨败。 而失去帆湃帮助的袁绍也被曹吕联军大破,乌巢被毁,军心动摇。曹吕联军趁势而上,平了北方。 逍遥一众也是得助于兰亭阁阁主水镜先生的援手,才得以逃得性命。 随后的七年,在水镜先生的大力援助下,七人齐齐突破至三星斗圣,达到人间界的顶峰。 至此,水镜先生才透露自己也是受人所托,才援助众人,并且在众人离开之时,留下一句若有深意的话语,“天道之命,实为难抗,若不反道,岂有生机?” 逍遥一众并未理解,但深知左上仙所托之重,七人带领剩下的七千天翎骁骑赶往赤壁之地,为孙刘联军大败曹吕联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却不曾想,在此战即将结束之时,孙、刘、曹、吕四大军阀联手起来,布下太古十大阵之一的十方埋伏阵,坑杀逍遥一众。 七千天翎骁骑誓死保卫逍遥等人,尽数埋骨赤壁之地。 那时,逍遥才知道,这场百万人之战,根本就是第五温柔等一众谋士为坑杀自己等人而出,付出尽百万人性命,只为尽数斩杀自己兄弟七人与七千天翎骁骑。 危难关头,还是兽神违反了众神协议,出手救下了逍遥七人,但是七千天翎骁骑,却尽数葬身此地。 天道无情,众生为棋。 哪怕是逍遥等七大天之骄子,也不过是棋盘一子罢了。 再加上,众人从兽神口中得知,云卿璇等一众,早已成为以邪神为首的众神争夺的牺牲品,魂消天地之间。 为此,一怒之下的逍遥一众凭借烨煌神剑,突破至斗神之境,救出太古之神,爆发众神之战。 若想问众神与古神之间,逍遥等人会帮哪个神? 也只能以逍遥的话语来回答: “神?何谓神灵?在卿璇她们被抓之时,神没有出现;在官渡一战,八百天翎兄弟的亡魂未散之时,神也没有出现;在赤壁,七千天翎兄弟葬身赤壁,众人即将身死之时,神依然没有出现。你问我会帮哪个神?神灵若无道,我们就自己成神!” 是以,以众神、古神、逍遥等为三大神之阵营,这一战,打得天荒地暗,六界动荡,殒落众多神灵,哪怕是逍遥七人,也是三人殇,四人伤……最后的结果,却是古神殒,众神服,逍遥四人掌管六界。 一曲哀歌,只为纪念这一场神之惨重…… …… 第198章 番外七十 再临天月学院 “苏小友,让你久等了。” 只是一盏茶的时间,青山就回来了,在他身后跟着谢之运,此刻正打量着苏默。 “青山会长,谢侯。”苏默起身,说道。 “这位想必就是苏少吧,这段时间在月平城,我可没少听说你的事迹。”三人按主客之位落座,谢之运对着苏默说道。 七年前,苏默之名传遍整个天月国,谢之运前去苏王府恭贺,曾见过苏默一面,那时候的苏默还只是一个九岁的小毛孩。而当时的谢之运,已经是御空境的武者了。 “相比谢侯,我就不值一提了。”苏默谦虚道。他说的是实话,以他现在的微末成就,是无法和谢之运相提并论的。 苏默甚至觉得,他九岁封侯,是国主看在父亲苏天海的面子才封的。 “苏少谦虚了,你现在是屠前辈的徒弟,未来成就不可限量,超过我,那是迟早的事。”谢之运道。上次的那位前辈,他只知道姓屠,至于实力如何,从青山的神色中就可以推断了,至少也是天命境后期。这次听青山说起,苏默是那位前辈的弟子,并且还会为他炼制四品凝魄丹,他的心里多了一份期待。 当然,谢之运可不认为苏默能够炼制四品凝魄丹,他只是想和苏默打好关系,然后请屠前辈出面。至于得罪天月学院,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再相互恭维了,当下的关键问题,是为苏小友出一口气。”青山笑道。这两位在他眼里,虽然和家族中的天才无法相比,但放在天月国这个小地方,绝对是最顶尖的一类。谢之运就不用说了,二十三岁,御空境八重,这样的修为,在下品王国也属于超级天才了。再说苏默,能被屠万里看中,收为弟子,未来成就估计还在谢之运之上。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天月学院。”谢之运站了起来,对着两人说道。 此去天月学院,三人也没什么好商量的,说走就走。青山也没有再叫上其他人手,他本身就是一个招牌,只要往天月学院一站,光是气势都能压倒一大部分的人。再加上还有谢之运助阵,此行还有什么危险可言? 在苏默三人去天月学院的时候,月平城苏府一片混乱。 “小默刚回来,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呢,这么大个人,你们是怎么照看的。”韩雨菲难得发火,对着下人大喝。现在月平城局势不明,苏默一个人出去,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这让韩雨菲心急如焚。 “找,所有人全部出去给我找,不找到小默,你们就不要回来了。”韩雨菲气道。 “雨菲,我和刘玄去就可以了,其他人不要妄动。”吴老说道。 “嗯,麻烦吴老和刘统领了。”吴老这么一说,韩雨菲也反应过来。 灵海境诞生灵识,一般情况,修为越高,灵识越强,以吴老的境界,如果苏默还在月平城,要将其找出,不难。 “小姐,外面来了一个自称神武门弟子的,说是要见您。”吴老和刘玄刚一走,就有一个侍卫跑来,对着韩雨菲说道。 ······。 天月学院大门外,苏默三人站立。 “苏少,我听说当日你被逐出天月学院,学院院长可是发话了,终身不得踏入天月学院半步。”天月学院门外,谢之运说道。 “是啊,没想到短短几天,我又回来了。”苏默感叹。终身不得踏入天月学院半步?不知院长等会是什么表情。 苏默来到学院门口,守门学员惊道:“苏默,你居然没死,还敢来天月学院?” 这个守门学员叫做钱泞,月平城大族钱家人,钱家在月平城是大族,放在整个天月国就成了三流家族了。 钱泞对苏默的语气还算缓和,因为苏默在秘境寻宝做的事,这几天已经在学院中传开了,可以越级杀人,据说连灵海境二重都不是苏默的对手。 “呵呵,我没死,你们是不是很失望?”苏默不知道此人是谁,不过他知道此人的家族,月平城钱家,貌似上次试炼中,他好像还杀死一个钱家嫡系。 “不失望,杀人,亲手杀才有趣。”远处,两个人朝大门走来,其中一人对苏默说道。 “尹修是你什么人?”苏默看着来人,这人他没有见过,不过这人和尹修有六分相似,他猜测此人是尹家的人。 “记好了,我叫尹明,你应该听说过,同时,我也是将来要杀死你的人。”尹明一开始是打算请人暗杀苏默,现在苏默已经被逐出学院了,他也改变了主意。 尹明,尹修的弟弟,苏默也是在天月学院才知道这个人的,天月学院五大派系的一个领头人。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我?”苏默正准备对尹明说点什么,旁边的青山忍不住开口了。他和谢之运一直站在苏默的身边,却没人认出他们,关键是尹明还在他的面前威胁苏默,这让青山脸色很不好看。 “一个仆人,就算穿得华丽,也还是一个仆人,我需要听说过你么?”尹明早就看到了苏默身旁的两个‘仆人’,但他并未放在心上,先不说这里是天月学院,就他身为尹家嫡系的身份,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得罪的。 “明少,这人敢对你这么说话,估计不是寻常之辈。”站在尹明旁边的何舫,小声的在尹明耳边说道。 “噗!”一道人影倒飞而出,狠狠的砸在十米之外,尹修连吐几口鲜血,表情也从刚才的嚣张变成了惊骇。 “哼!”青山冷哼一声,道:“这次只是给你一点小惩戒,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大胆,何人在天月学院放肆,伤我学院学员。”远处,二长老刚好看到这一幕,对着青山喝到。 “此人对我无礼,我出手教训了一下。”青山没有去看二长老,而是看向天月学院深处。心道:“天月学院的老院长,状态似乎不秒啊。” “哈哈,我天月学院的学员,什么时候轮到谁都可以教训的地步了?”二长老愤然道,随后,他又看到青山身边的苏默,“苏默,既然你没死,还来天月学院做什么。还有你,必须给此事一个交代,被你打伤之人,是尹家的尹明。” 二长老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道:“你被苏默给坑了,同时得罪了尹家和天月学院······。” “老二,不可无理,退下。”一声大喝传来,打断了二长老的话语。 苏默循声望去,只见天空中,出现了数道身影,说话这人,正是天月学院的院长。 “青山会长和谢侯来到天月学院,有失远迎。”众人落地,院长对着青山和谢之运拱手道。 “什么,这中年人竟然是青山会长,青荷商会在月平城的分会长。” “还有那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谁能想到是谢侯呢?” “站在两人中间的少年,是苏王府的苏默,他和两个大佬是什么关系?” “苏默消失了三天,今日现身天月学院,还有青山会长和谢侯陪伴,耐人寻味啊!” 天月学院大门口发生的事情,引起了一些人的围观,大街上,人们议论纷纷。 听到四周的议论,二长老一脸恐慌之色,没想到这个胖子中年人,会是青荷商会的青山分会长,传言青山拥有天命境二重的修为,如果青山对他发难,就连老院长也不见得能保住他。希望青山自持身份,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尹明同样一脸恐慌,他以为青山只是苏默的一个仆人,根本没要到青山的来头居然这么大,想到刚才对青山说的话,自己这不是找死么?如果早点知道青山的身份,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在青山面前放肆,尹家近期虽然来了不少神秘人,实力强大,但青荷商会同样神秘,让人摸不透底细。据说青荷商会的会长,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一身修为可以傲视整个天月国。 “青山会长,谢侯,里面请,这里说话不方便。”院长对着两人说道,心里却在猜测两人的来意,他看到苏默站在两人中间,难道两人今日前来,是为了苏默? “不必了,我此番来天月学院,只是为了向院长讨一个说法。”青山丝毫不给院长的面子。“青山会长请讲,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青山会长,我一定会赔礼道歉的,让青山会长满意。”院长道,青山没有给他好脸色,他心里也有点不快,不过他不会表现在脸上,因为眼前这人,是青荷商会的分会长。 青山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一旁的谢之运。 “那个,院长。”谢之运停顿了一下,道:“我们今天是为了苏默。” 谢之运的语气还算客气,没有争锋相对,因为他和院长认识,关系说不上多好,但也不差,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出声的原因。 “是关于天月学院逐出苏默的事情吧!小事,我这就让他回学院。”院长道,果然,是因为苏默的原因,不过苏默怎么会认识谢之运和青山,还能让两人为他出头?这一点让他疑惑。 “院长,你把我逐出天月学院,是你的权力,我没有什么想法,也不想回学院了。”苏默说到这里,平淡的语气一转,大声道:“我苏默岂是你想逐就逐,想留就留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青山会长,谢侯,你们看到了吧,我怎么也算是他的长辈······。” “院长,话不可以乱说,也不要倚老卖老。”苏默打断了院长的话语。 “好吧,说出你的目的。”院长忍住怒火,和颜悦色对着苏默说道。要不是苏默有青山和谢之运为他做主,他绝对会不顾身份,当场把苏默给废了。什么时候,一个化灵境的小辈,也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 “交出我的空间戒指,还有里面的东西。”苏默说明来意,这也是他来天月学院的主要目的,要回红纹妖莲。至于院长,他现在还不想对付,怕给苏王府带来祸端,毕竟天月学院底蕴不小,不是现在的苏王府可以对付的。 “空间戒指可以还给你,而里面的东西,是天月学院的,不能给你。”院长思索片刻,说道。红纹妖莲异常珍贵,他不打算给苏默,同时他在心里想着,苏默是不是知道红纹妖莲是何物? “就按苏默说的办,不然你就是我青山的敌人,我在想,天月学院不缺院长,就算你死了,也不会对天月学院有多大的影响。”青山霸气的说道,同时还运用起了灵气,使得小半个月平城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听到青山豪气放言,看着院长的脸色,苏默心中暗爽,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青山会长,你是代表青荷商会,还是你自己?”这一刻,院长不打算忍了,青山也就天命境二重,凭天月学院的御空境,都能把他给耗死,再加上天月学院还有老院长这个天命境一重,真要打起来,败退的绝对是青山。 院长火气滔天,前几日韩雨菲威胁他,扬言要灭了天月学院,今日苏默又上门挑衅,态度嚣张。 “怎么?要对我出手?”青山满不在乎的说道。 “青山会长,有事好商量。院长你先冷静,我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解决问题。”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天月学院大长老开口说道。 “没什么好商量的,再问你一遍,交、还是不交?”既然都翻脸了,青山索性强势到底。青荷商会在天月国属于巨无霸的存在,没想到天月学院的院长这么不给他的面子,如果他今日退缩,那他青山以后再天月国还有什么威势可言? “哈哈,没想要青山会长也看上了天月学院的宝物,帮苏默出头是假,想要得到红纹妖莲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院长大笑,继续道;“红纹妖莲是六品药材,在六品药材中,也是最为珍贵的一种,是炼制涅槃丹的主要材料,这种药材······。” 随着院长的讲述,人们也知道了红纹妖莲是什么了,一些人看向青山的目光也充满了怪异。原来青山是为了红纹妖莲,难怪会这么强势,不惜和天月学院闹翻,也要帮苏默出头。 “院长,红纹妖莲我不要了,把空间戒指还给我就是了。”苏默现在可不敢要红纹妖莲了,院长这么一说,如果自己得到了红纹妖莲,以后绝对会麻烦不断。不得不说,院长这一招非常高明,苏默现在没有相应的实力,来保护红纹妖莲。 这只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为了证明,青山帮他,不是因为红纹妖莲。当然,有多少人会相信,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 “青山会长,你也是这个意思?”院长没有理会苏默,而是看向青山。 “嗯,红纹妖莲你就留着吧。我青山,还看不上红纹妖莲。”青山忍住一巴掌将院长拍死的冲动,淡然道。 “苏默,空间戒指还你。”院长手一挥,一枚空间戒指飞向苏默。 苏默接过空间戒指,对着青山的谢之运说道:“我们走吧。” “今日我宣布,苏默以后就是我青山的贵客,如果有不长眼的要对苏默出手,我绝不放过。当然,和苏默年龄相仿的可以挑战。”临走之时,青山大声道。 青山的话,让半个月平城都听到了,这等于苏默除了苏王府外,又多了青山这个强力靠山。 “我也宣布,苏默是我的朋友。”谢之运道。他没有运用灵气,也没有向青山那样说得直白,但引起的震撼却不比青山小,能让谢侯当做朋友的人,天月国不会超过五个。 苏默一下拥有了两个强力靠山,相信今日之后,一些势力对于苏默的态度,也会有所改变。 “院长,苏默仗着有青山和谢侯撑腰,不将我天月学院放在眼里,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苏默走后,二长老对院长道。 “哼!现在是多事之秋,苏默又有了这么强大的靠山,要对付他,可不简单。”院长哼道,今日苏默这么一闹,以后想要对他出手就不是很容易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少年会让他束手无策,想杀不能杀。 “早知道有今天这一幕,当日就该把苏默击杀,哪怕得罪苏王府又如何?”院长越想越不甘,今日苏默上门打脸,然后扬长而去,他连狠话都没有放出。 “唉,一切都晚了,你当日就不该把苏默逐出学院。”大长老在一旁说道。 “我本来也没有想要将苏默逐出,是太子对我传言,我才决定逐出苏默的。”院长道。 “这么说来,苏默遇袭,也与太子有关?”大长老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院长摇头,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 “院长,青山不是说了么,和苏默年龄相仿者,可以对其发出挑战。”二长老道。 “发起挑战,苏默如果不接,还不是一样拿他没办法。”三长老插言。 “试试吧,以苏默在学院的表现,会接也说不定。”院长沉思了一会,道。 “是啊,上次江牛只是挑战他,他直接来个生死斗。听人说起,他在秘境寻宝中,杀了不少学员,这些人都是想要杀他的。从这点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我们派人去给他下生死斗,他拒绝一次,我们换一人,这样我看他还接不接。”二长老分析道。 “嗯,就按你说的办,马上召集十六岁左右的学员。”院长道。院长下令,召集十六岁左右的学员,在广场集合。很快,天月学员的广场就聚集了五百学员。 “灵海境以下的学院退出。”院长道。 随着灵海境以下的学院退出,广场之上站立的就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了,其中灵海境初期的占了一大半。 “尹家的尹奎十六岁,灵海境四重,加上尹家又和苏默有仇,派他去挑战苏默,是个不错的选择。”三长老扫向广场中的学员,对院长提议。 “灵海境四重,会不会高了点,就怕苏默拒绝。”院长道。 “据说上次秘境寻宝,苏默击杀了一个灵海境二重的学员。那时候他还只是化灵境七重,现在已经是化灵境巅峰了。”二长老道,上次这个灵海境二重的学员,还是他提前放进去的,本来以为击杀苏默十拿九稳,没想到死在里面了。后来他暗中打听,基本确定是苏默杀死的。 “妖孽啊,越数个小境界杀人,我们得罪他,是不是很不明智。”大长老道,他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在露面,还是第一次听说苏默可以跨越数个境界杀人。 天月学院并不想表面上看来那么和睦,至少大长老,就不赞同对付苏默,除他之外,其他几位长老却都站在院长这边,二长老和苏天海有深仇大恨,杀苏默的决心不比院长弱,三长老是院长的堂弟,两人关系极好,肯定是支持院长的,剩下的四长老和五长老,平日都是为院长马首是瞻,也支持院长的决定。所以大长老说的话,院长可以不用理会。 正是由于院长在天月学院的权威,所以在逐出苏默的时候,也没有和其他几位长老做商量。 “苏默必须死,他的修炼天赋已经展现出来了,以天月学院和他的关系,将来他强大了,是不会放过我们的。”院长道。 “是不会放过你吧,和我有什么关系。”大长老心中嘀咕,他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苏默的修为要超过他,估计他也老死了,他是怕给自己的后人留下祸端。 “院长,还是做决定吧,这次要派谁去挑战苏默。”四长老道。 “都给我安静,你们当中,有谁愿意去挑战苏默。”院长对着广场的学员问道。 院长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出声道:“我愿意去挑战苏默。” “江宏,你一个化灵境六重的人,去挑战苏默?还有,我问的是站在广场中的人,你出来做什么。”院长对着江宏喝到。 “再说一遍,你们中,有谁去挑战苏默。”院长再次道。 “院长,是普通对决,还是生死对决?”一个灵海境的学员问道。 “生死对决。”院长道。 听说是生死对决,广场中的几十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院长等了半天,发现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挑战苏默。 如果是不久前,要这些人去挑战苏默,估计会有一半的人会站出来。但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因为苏默已经今非昔比,同时多了两个强者的支持,让他们不敢和苏默作对。 青山和谢之运,不同于苏王,这两个人都是在天月国威震一方的强者,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两人的实力。反观苏王,虽然是天月国唯一的异性往,但名气并不大,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苏王的实力。少了敬畏之心,这也是他们敢对苏默出手的直接原因。 现在则不同,青山和谢之运同时发话了,力挺苏默。在这个点上,还有人针对苏默的话,无意是找死,甚至会给自身的势力,带来麻烦。 “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见到众人的反应,院长低喝一声。 “尹奎,你去挑战苏默。”这时,站在场外的尹明喊道。 “哥,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亲手杀死苏默吗?”尹奎对尹明说道。 “现在不同了,我比苏默大了两岁,实力更是远远超过他,他不会接受我的挑战的。”尹明说道。 尹明三番两次的改变主意,让站在一旁的何舫心里一阵鄙夷,心道:“开始是同意挑拨离间,然后又是派人暗杀,最后又要亲手击杀,现在又找了这样一个理由,不就是看到苏默有了强友,不想做出头鸟罢了。” “那好吧,就由我去挑战苏默。”尹奎没有多做考虑,直接做出决定。尹家做为天月国第一家族,他的底气比其他人要足,生死对决中杀死苏默,麻烦虽然会有,但也不会很大。 “尹奎,决定好了吗?”院长道。 “决定了,就有我去和苏默生死对决。”尹奎大声道。 ······ 苏默三人离开天月学院,在月平城最大的酒楼大吃了一顿,就在这时,有两个消息同时传出。 神武门弟子王成和苏王府韩雨菲,相邀半个时辰后,在月平决斗场比斗。尹家尹奎,向苏王府苏默下达生死决书。 神武门弟子出世,很多势力在几日前就收到了消息。当时王成就给韩雨菲下达了挑战,邀其半个月后,在天月城一战,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决战提前了,同时地点也改在月平城了。 “回去告诉尹奎,我同意了。”苏默道。 很快,苏默和尹奎决斗的时间地点也传开了,一个时辰后,月平决斗场。 月平城内,风起云涌,即将有两次决斗发生。相比苏默和尹奎的生死斗,王成和韩雨菲的普通对决,更引人关注。 因为王成,是神武门的弟子,神武门每隔几年都会派弟子,前往天月国历练,每一次都会引发各界势力的关注。 挑战天月国年轻一辈的天才,是神武门弟子历练的主要目的。当然,神武门弟子的挑战,一般情况下都是胜利的,即便是输,也不会输得太惨。 神武门的所在地,不在任何一个国度,而是在一处山脉中,这处山脉被称为明月地区。 明月地区,势力错综复杂,大大小小的势力有数十个,神武门只是其中一个。在明月地区的势力中,最强大的当属明月宗。据说明月宗有天命境后期的强者。 明月地区面积很大,是天月国的十倍左右,与之相邻的国家有十几个。明月地区的势力,经常会派弟子来到这些国家中历练。离神武门最近的国家,是天月国,所以天月国,成为了神武门弟子历练的国家。月平府的府城——月平城,是天月国第二城。今天,月平决斗场人山人海,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人物,都聚集在此,四周议论纷纷。 月平决斗场附近,屋顶上、大树上、飞禽妖兽上,都站满的人,甚至有御空境的武者,直接御空而立。 “那是灵火宗的太上长老,很久都没有听说过他的传闻了,没想到今日也来了。” “威武侯、柳门副门主、血剑门二长老、落霞谷四谷主······,这些威名远播的强者,都来了。” “天月国国主,将作为此次决斗的公证人。”远处,一道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苍穹上,出现了数道身影。为首一人,身穿龙袍,头顶皇冠,年纪大概六十岁左右,正是天月国的国主。(ps:不想把他描写得太夸张,不然后面的大人物都无法形容了。) 天月国国主亲临,令此处的气氛高涨,两个小辈之间的战斗,居然引起了国主的关注。这些人都认为,国主能来,是因为王成和韩雨菲,至于苏默和尹奎的生死斗,直接被他们忽略了。 “有消息称,神武门将会是天月国的护宗。” “你从哪得来的消息,神武门根本没有同意好不?” 护宗,是国家和宗门之间的一种关系。没有护宗的国家,是不完整的,大多数国家都有护宗。天月国也想有一个护宗,而作为天月国护宗的首选势力,就是神武门。 一个国家和一个势力之间,只要建立了护宗关系,那么两者就会被绑在一起,然后各取所需,共同进退。 “见过国主!”国主到来,一些人纷纷开口道。 “不必客气,今日,我只是一个公证人。”国主道。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决斗场外,这些人有很多都是名动一方的强者,不过由于国主的到来,这些人的出现,众人也没有大惊小怪。 这些人能很快的从其他地方来到这里,实际上还是因为天月国太小了。几百里的路程,对于御空境后期的武者来说,也就一炷香的时间。 这些势力在外面,都安插了人手,一有大事,运用各种联系方式,然后传回宗门。 众多的联系方式中,最为便捷的,便是传音。当然,以天月国这些势力的底蕴,是没有传音工具的。 很快,随着时间的推移,韩雨菲和王成来到决斗场中。与此同时,苏默和尹奎也出现了。 几人的出现,让原本吵闹的决斗场,变得安静下来。 苏默在谢之运的陪伴下,来到决斗场外,看着场中的韩雨菲,他心里一阵怪异。姐弟两人一前一后,和别人决斗。 “见过国主!” 国主坐在了决斗场主位,韩雨菲和王成向他行礼。 “不必多礼。”国主摆手,和王成一番客套,随后看向韩雨菲,道:“雨菲,几年不见,你已经名动天月国,成为天月国第一天才了。” “多谢国主的夸奖,只不过,天月国第一天才的称号,雨菲可不敢接受。”韩雨菲道。 “呵呵,雨菲你谦虚了。”国主笑道:“你来说说,这天月国,还有谁能够比你更加出色的。” “谢侯之弟谢浩,十六岁,灵海境八重,这届精英榜大比中,他以灵海境七重的实力,对战灵海境九重的尹修,也只是输了半招。”韩雨菲说道。 “谢浩不错,但比起你来,差了一点。”国主点头,给出一个评价。 “血剑门第一弟子宁千山,十七岁,灵海境巅峰,因为闭关而错过了精英榜。此人天赋出众,前不久挑战尹修,不到三十回合就讲尹修击败。”韩雨菲继续道。 “不到三十回合?雨菲侄女,三十回合败敌和一招败敌,谁强谁弱?”国主道。 “呃······。”韩雨菲俏丽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 四周的人有点看不下去了,特别是尹家的一个长老,脸上带着羞辱之色,在心里呐喊:“你们这是在玩哪一出,打击人么?” “国主,如果前面的两人不算,那么谢侯呢?”韩雨菲平复心绪,道:“谢侯十六岁突破到御空境一重,如今二十三岁,御空境八重。这样的天赋,才能称为天月国第一天才。” “谢侯十八岁之时,和你一样,都是御空境三重修为,最多和你媲美。”国主似乎和韩雨菲耗上了。 苏默看了一眼旁边的谢侯,笑道;“谢侯,我老姐很推崇你啊,前面两个都是铺垫。” “国主,现在讨论这些,有点不妥吧?”血剑门二长老道。他所在的血剑门,是天月国第一宗门,门主是天月国三大天命境之一,势力庞大。 “田兄,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国主站起来,道:“半个月后,天月国将会和森罗殿,发生一场上古对决。” 上古对决,上古时代最常见的一种对决方式,是势力和势力之间的决斗。 上古决斗中,两方势力各派出一些人,分成数次对战。比如:二十岁以下的对战,五十岁以下的对战,百岁以下的对战······。 这次天月国和森罗殿的上古对决,年龄从二十岁之下到五十岁,每五岁为一个年龄跨度,有七场对决。 “所以,我想请雨菲出战,对付森罗殿二十岁以下的代表。”院长道,然后又看向韩雨菲,道:“雨菲侄女,你愿不愿答应我,参加这次和森罗殿的上古对战。” “国主,不是雨菲不愿意参加,而是上古对战中,是两个势力之间的决斗。”韩雨菲没有明说,但四周众人都知道她的意思,苏王府和天月国王室,是属于两个势力。一般情况下,被封王的人,都是自成一派,不在是王室的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收你为义女,这样一来,即便是森罗殿也不会多说什么。”国主道,同时心里也多了一些期待,如果能将韩雨菲收为义女,那么天月国王室就会和苏王府,建立一种更加密切的关系。 “我已经认了一个义父,今生不会在认其他人做义父,国主的好意,我心领了。”韩雨菲拒绝道。 “那个,雨菲侄女你就不再考虑一下?”国主不死心,和颜悦色说道。 “前几日苏默遇袭,听说和太子有关。” 这话不是韩雨菲说的,而是站在场外的吴老说的。吴老这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此人是谁?敢这么说话,就算事情真和太子有关,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让天月国国主脸往哪里放? 面对众人的注视,吴老面色如常,心道:“也是时候让这些人知道,苏王府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苏家的少爷,不是谁想暗杀就敢暗杀的。”“大胆。”一声大喝传来。 威武侯出手,对着吴老一掌拍去,一道可怕的能量从威武侯掌间传出,令吴老身旁的人急速后退。 “砰!” 吴老举掌相迎,和威武侯碰撞,震出一股恐怖的能量。两掌相接处,有强烈的余波向四周扩散,要不是这里还有些高手,估计很多人都会死在这道余波中。 刚一交手,威武侯就感觉不妙,这个看起来干瘦的老者,体内灵气雄厚,绵绵悠长,境界绝对在他之上。 两人都没有全力出手,只是做了一次简单的试探,不过这简单的试探,诞生出的余波,差点让一些人殒命。 “你是什么人?”威武侯没有继续出手,问道。 “苏王府藏书阁阁主。”吴老语气平淡的说道。 吴老此话一出,令在场的人们惊讶,一个能和威武侯交手的人,只是苏王府的一个藏书阁阁主。刚才两人短暂的交手,众人已经看出,吴老的境界绝对高于威武侯,苏王府有这样的一个人物,他们竟然会不知道。 就连苏王府的人也很吃惊,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吴老出手,没想这个平日里在苏王府低调的老人,会这么的强大。 “吴老,太子如果真与苏默遇袭有关,本国主决不轻饶。”国主对着吴老道,国主之所以知道吴老的称呼,还是从苏王府一些人的议论声中得知的。 “嗯!”吴老很不给面子,说完直接离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不想在这里被人们注视,然后寻了一处隐蔽地点,暗中关注决斗场。 这一刻,没人敢再小瞧苏王府了,刚才他们就得到消息,青山和谢之运同时力挺苏默,这才过一会,苏王府又出现了一个强大的人物。 当然,吴老的出现只是一个小插曲,今天的重头戏,是韩雨菲和王成的决斗。 “时间也差不多了,韩雨菲还有王成,你们准备好了吗?”国主道。吴老的出现,让他没心情继续追问韩雨菲。 要不是因为国主,估计两人早已经开始了战斗,现在国主这么一问,两人都表示准备好了。 “现在我宣布,决斗开始。”国主宣布道。 国主宣布了决斗开始,韩雨菲和王成相继落入决斗场中。随着两人的入场,四周观战的众人,情绪也变得高涨起来。 苏王府韩雨菲,御空境三重,一招击败这届精英榜第一的尹修,从此被各大势力关注。相比韩雨菲,神武门的王成,到没有什么可值得称赞的地方,就连王成的境界,也比韩雨菲差了一点,是御空境二重的武者。但没人小看王成,因为王成是神武门弟子。 “苏少,你猜王成能在你姐手上坚持多久?”一座房屋上面,谢之运看着决斗场中的两个人,对着身旁的苏默问道。 两人觉得站在下面太拥挤了,又不利于观看战斗,又看到有人站在屋顶上,当即决定找一个地势高一点的地方观看,所以就来到了这座还算高的房屋上。虽然这里相隔了决斗场三百米,但以两人的修为,观看战斗丝毫不受影响。 “如果我姐全力出手,五回合之内可败王成。”苏默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了,神武门弟子能越级战斗,那也要看和什么人战斗。”谢之运说道:“神武门来天月国的弟子,都是打破了肉身极境的。对上普通修士,越级杀敌很正常,这也给人们造成了假象:神武门弟子能越级战斗。” “谢侯,你上次对战神武门弟子,听说只用了一招。”离两人不远处的房顶上,一位老者说道。 说话的这名老者是一位御空境的武者,苏默和谢之运交谈并没有压低声音,以御空境武者的听力,有心探听之下,即便是相隔百米,也是能够听清楚的。 “上次的神武门弟子太弱,如果是遇到今日的王成,十回合也不见得能击败。”谢之运谦虚道。 御空境的老者一声谢侯,让附近的人知道了谢之运的身份,都纷纷开口恭维。 同时,决斗场中的战斗也开始了。 “韩雨菲,我要出手了。”两人在场中站立了一会,王成道。 “嗯!”韩雨菲点头。 “你是不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见韩雨菲满不在乎的表情,王成怒道。 轰! 韩雨菲出手,动如雷霆,在她四周,有璀璨的霞光出现,光芒耀眼,威势无匹。空间一阵震颤,韩雨菲凌空,一巴掌排向王成。 韩雨菲一掌拍下,带动她四周的霞光,如流光一般冲向王成。恐怖的气息令四野的人们惊颤,一些御空境四五重的武者,心中不免想到,自己能不能挡住这一掌。 面对韩雨菲强大的攻势,王成显然不会坐以待毙,一边后退,一边使用出神武门最强的武技——神武决。同时,王成又用灵气在身前凝聚出了一面盾牌虚影。 “老姐还真是霸气啊,一出手就是大招。”远处观战的苏默自语。 “这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待会就是你上场了,以你现在的修为,对上灵海境四重的武者,可不容易。”谢之运在一旁说道。 “是有点麻烦,”苏默道。 决斗场中,王成在韩雨菲的攻击下,被逼得节节败退,险象生还,只有招架之力。人们这才看出,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所谓的神武门弟子,不过如此。 “我认输。”交战不过十回合,王成便大声喊道。同时心道:“原来她刚才不是故意做姿态激怒我的,而是真的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想到这里,他又一阵失落,回到宗门,是免不了被一阵嘲讽了。 王成认输,韩雨菲获得了这次决斗的胜利,苏王府的人一片沸腾。神武门的弟子,遇到了大小姐,还不是乖乖求饶,要不是大小姐手下留情,王成连认输的资格都没有。 韩雨菲和王成的战斗结束得很快,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意料,很多人看韩雨菲的表情都变了。要说一个月前,这些人还只是听说,对于韩雨菲被说得那么厉害,还只是半信半疑,那么过了今日,他们就不会怀疑传言的真实性了。 “王成,这次你们神武门,又输了。”国主笑道。 “天月国天才如云,特别是雨菲小姐,美貌与实力并存。”王成道。他输了这次决斗,并不气妥,转身对韩雨菲说道:“雨菲小姐,今日一战,让我知道了你我的差距,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挑战你的。” “随你。”韩雨菲道。 “王成,你也不用在天月国历练了,现在就随我回宗门。”一位老者出现,对着国主说道:“宋国主,老朽还有事,就不和你客套了。” “嗯,代我向门主问一声好。”这位老者,国主是认识的,神武门二长老,一身修为已经达到天命境一重。 “雨菲小姐,后会有期。”王成对着韩雨菲拱手,随神武门二长老离去。 “众位道友,接下来还有一场比斗,既然都来了,看完再走也不迟。”国主道。 第199章 番外七十一 你又闯进我的世界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地方给了我无尽的耻辱,却又给了我现在的所有。 太阳落山以前,秦伟终于走到了‘莱克欣’城,繁华依旧,这所城市好像没有白天与黑夜的交替。“哈德林,找个地方,快累死我了”秦伟看着自己一旁的肌肉男,完美的身形,没有人会不羡慕,看着繁华的城市,即使是生活在光明教廷里的秦伟,在这里,也显得有点乡下人进城的味道。随便找了个地方,刚坐了下来,怀里的幼熊就露出了头,秦伟看着自己怀里的生物,疲倦瞬间消逝,“喂!胖子,我给你起个名字吧”秦伟笑着对着怀里的胖熊说,幼熊听到‘胖子’头猛地抬了起来,瞪了一眼秦伟,“叫你小白好不好?”秦伟想了一会说道,幼熊听了听,连忙摇了摇头,秦伟看着这么人性化的一幕,不禁大笑了起来。“那叫你胖熊吧,这个好,很符合你的身材啊!”秦伟捂着肚子指着幼熊,幼熊对刚才秦伟叫自己‘胖子’的气还没有消,现在竟然又叫自己胖子,立马跳了起来,对着秦伟龇牙咧嘴,表示着自己的极度的不满。这么多天的相处,幼熊还是没有和秦伟进行‘灵魂契约’秦伟也不知道它自己的想法。“好了,先叫你小白吧,等以后你不喜欢再改吧。”秦伟’无奈的撇着嘴,幼熊听了这句话才放弃了对秦伟的报复行动。一天的长途的跋涉,早已让秦伟累的筋疲力尽,没一会,就搂着小白沉沉的睡着了,如果现在秦伟朝窗子外面看去,绝对会吓一跳,原本繁星闪烁的夜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片一片的乌云想着秦伟的窗户外面汇集,转眼,窗外已经看不到一丝的光线,大片的乌云渐渐显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苍老的面孔透过窗户看着熟睡的秦伟“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你已经离你的愿望很近了,是否能圆你的梦,一切就看你了”说完,大片大片的乌云化成碎点,消失在了夜空上,窗外的光芒重新冲进了房间里。“谁?”熟睡中的秦伟忽然坐了起来,环顾着四周,没发现一丝的异常,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小白,胖墩墩的身体即使在熟睡中也没忘记要扭动。秦伟轻声的笑了笑,毫无睡意,便轻轻的靠在了床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繁华,“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爸爸妈妈怎么样了?爸爸是不是还在忙着工作,妈妈的病好了吗?,她——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无尽的思念涌上了秦伟的心头,没有控制,眼泪早已浸湿了脸庞和被子,轻声的哭泣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这或许是秦伟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中第一次毫无忌讳的哭泣。夜,渐渐的变的深沉。秦伟躺了下来,合上了双眼,伴随着内心的悲伤进入梦乡。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阳光洒进秦伟的房间,’咚~咚’敲门声打断了秦伟的好梦,“少主,少主,快起床,今天我们要去‘莱恩达’学院报名”振聋发聩的声音紧接着从门口传来进来。“好了,我知道了,下面等我”秦伟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莱恩达学院,黑暗教廷中最好的学院。随便向路人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莱恩达学院,‘莱恩达学院’坐落在莱克欣城的最中央,三面高的校墙把学校和繁华的莱克欣城隔绝了开,好像莱恩达似乎是独立的一个地方,从空中看,‘莱恩达’学院就是这所城市中的城市。“擦,妹子,你再不修高点。不需要这么夸张吧,拍电影啊?”秦伟诧异的对着前面的莱恩达学院大喊着。学院的大厅,黄金铺的地砖,白银的石柱一共32个,支撑着整个大厅。每个石柱上都雕刻着不同形态的——龙,大厅里没有灯,所有的照明都是用极品的夜明珠来提供的,极尽的奢华冲荡着大厅,“怪不得是在黑暗教廷呢,皇宫也比不上它吧,这里的院长,脑子被门夹了吗?”秦伟看着眼前的一切,也顾不上素质了,低头咒骂着莱恩达学院的院长。穿过大厅,进入真在的学院,秦伟张大了嘴巴,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秦伟看着自己眼前的景象,又回头看了看刚才走过的大厅。满脸的不可思议,用手使劲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胳膊上传来,秦伟这才知道自己没有做梦,秦伟心里暗想,“这才是真正的莱恩达学院啊!”秦伟从大厅出来,面前就涌来一股古老的气息,气息骄傲却又不缺乏优雅,苍老又不缺生机却让人有窒息的感觉,秦伟看着这些石雕和装饰物,不禁沉醉在了这种气息里,“少主,你看那棵树!”秦伟顺着哈德林给的方向看去,“是黑森,竟然是黑森!而且这么大!”秦伟惊讶的声音随之传来,秦伟从秦林给他的书里看见过,‘黑森’黑暗教廷独有的一种植物,因为魔兽山脉以东就算是内陆了,没有临海的地方,天气干燥,降雨量少,土地沙漠化严重,几乎没有植物可以在黑暗教廷内独自存活,而‘黑森’就是唯一可以独自存活下来的植物,,用它做出的弓箭威力极大还很有韧性,但生长缓慢所以,黑暗教廷严格控制人们砍伐‘黑森’来做弓箭,谁要是能拿到用黑森木做的弓箭,那么他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秦伟看着眼前这棵苍天大树心里暗想“我日,这得多上年才能张这么大?” 秦伟无奈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脚底下的石块,“可能它都比自己年纪大吧!”秦伟心里不禁苦笑了起来。秦伟走到报名处登记,登记的小姐看着秦伟递过去的邀请信,脸色大变抬头打量秦伟,“你叫秦伟?就是那个亲和力和精神力都是超等的天才?”秦伟看着脸色大变的登记小姐,冷漠的点了点头。不久,秦伟就拿着自己的牌号,跟着登记小姐去参加入学测试。登记小姐一边走一边给秦伟解释说“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一些人冒充啊”。 秦伟听着莱恩达学院的检测员报的数据,才发现来这里的人天赋都很高,有的人比自己只差一点。“他就是秦林的儿子?”在秦伟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两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子,指着秦伟说。“恩,就是他,我们该怎么办?”“不急,先看看再说”说完,两名黑衣男子便消失在了黑暗里。 好一会,秦伟才拿到自己的房间钥匙,转身对着自己身边的哈德林说“哈德林叔叔,就送到这里吧,你们早点回去吧”,“少主,一切小心,放假了我们再来接你”。叮嘱完,哈德林就带着审判者们踏上了归程的道路。秦伟拿着钥匙,朝着住宿楼走去,本来他还害怕自己找不到呢,谁知道,‘学院住宿’这几个字被染成红色大大的挂在了高处,他不想看见都难啊! 秦伟还没打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说话声,轻轻的推开门,房间里坐着3个人,一身青色的魔法袍的少年做在房间的左边,右边则坐着两个穿着火红的武士装,样子有几分相似。尽管还是少年但怎么都掩盖不了他们一身的肌肉。“嗨,我叫马克.泽,一年级风系魔法师”左面的少年率先站了起来,面带微笑的看着秦伟,紧接着那两名武士也一一介绍自己,个子稍微高一点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秦伟说“你好,我叫火日.林,一年级魔武士。”说完便抬起手指向他旁边的少年“他叫火月.林,也是一年级魔武士”。秦伟看着这三个人“我叫秦伟.上官,一年级土系魔法师”“以后我们就一个宿舍的兄弟了,我们要在这里一起生活五六十年呢,大家要好好相处”马克说完便走向秦伟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秦伟听着马克说的话,也是一阵无奈,秦伟也知道,莱恩达学院的魔法师,没有7级魔法师的实力是不允许毕的,可学院也不能让学员无限时间的修炼,所以规定每个学员最多能在学院呆六十年,如果六十年还达不到七级魔法师,就会被赶出学院。刚坐下,秦伟还没有把屁股捂热就听见楼下的急促的哨声,“所有人,下楼参加开学典礼”震耳的声音从楼底响了起来。“我擦,异界大陆的学校还有开学典礼,我日,能不能正常点!”秦伟听着外面的声音,心里早就开始咒骂这所学校了。去春来,不知不觉秦伟已经在‘莱恩达’学院呆了一个月了,秦伟觉得这里的学校制度和上大学没什么两样,每天只有一节课可上可不上,一节课三个小时(一年是365天,一个月是30天,一天是二十四小时。),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秦伟终于在体内凝聚出一丝土系魔法力,每次秦伟冥想的时候,看着自己体内飘动着淡薄的黄雾,秦伟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天还没有全亮,黑蒙蒙的操场上却早已有人开始大肆的洒着汗水,虽然秦伟主修魔法,可这段时间却没有一天放弃战士的修炼,原因是秦伟觉得有一身美丽的线条能更吸引女生。每次秦伟洗澡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忍不住的说“唉,长的太他妈的帅了啊!这让别的男生怎么活呢?怪不得最近自杀的男人越来越多了!哇哈哈”每当秦伟说着些话的时候,小白听了都会无奈的摇着头好像是在说“就你长的那逼样,也不看看哥,那些人是为你自杀的吗?是因为我好不好?我帅的这么逆天,你靠边行不行!” 秦伟在莱恩达学院已经生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了,早已经基本搞清楚莱恩达学院的结构了,进入莱恩达学院内,正北面就是学员住宿,而东面就是魔法教学楼,西面则是武士教学楼,学员宿舍前面的空地是战士们的训练场。魔武战士没有具体的教学楼,他们被视为武士除了每天必要的魔法课程在魔法教学楼上学习,其余的时间都是在武士那里修炼。 天空中的温度在不断的爬升,秦伟早已满头大汗跑完最后一圈,秦伟擦了擦头上的汗,朝着食堂走去。“阿伟,你又是第一个来的”食堂的厨师笑着跟秦伟打招呼,这一个月来秦伟每次都是第一个来食堂吃早饭的,秦伟的脾气也很好,说话也很幽默,早就和食堂的厨师们打的火热关系不知道有多铁。吃完早点,秦伟向自己的宿舍跑去,“妹子们,外面有女生找你们”秦伟斜靠在门上,手里拿着还没吃饭的馒头,一点一点的往嘴里放。“谁,在哪呢!在哪呢!”一听见‘女生’还在熟睡的三个男生裤子也不穿顿时站了起来,透过窗子看着楼下,四处环顾找秦伟口中的女生。“你们看我像不像女生?”秦伟看着三个男生的举动,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容。秦伟来异界的时候就已经十五岁了,在那个世界里,秦伟就是个混混,重生以后秦林夫妇更是对秦伟疼爱有加,也就没有按贵族的方式培养秦伟,所以秦伟的习惯一点都没有变反而进步了,此时的秦伟一身**气的站在门口邪笑着,看着三个被自己耍的团团转的男生!“阿伟,你又骗我们”马克气愤的看着秦伟。“撒话都不要说,揍他!”火日暴怒的声音紧挨着就响起,三个人瞬间冲向秦伟把他压到床上,雨点般的拳头就朝着秦伟的身上招呼!小白很人性化的坐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挨打的秦伟! “好了,我错了,对不起”当秦伟的道歉从三个人的最下面传来的时候,他们才停止对秦伟的报复,秦伟喘着粗气看着三张带着不同表情的脸,心里暗想“这种生活,老子喜欢”。热闹了半天,马克三人才去洗脸刷牙穿上衣服,一起相拥着一起去上课。“兄弟们,听说今天要转来一个女生哦!”个子最小的火月脸上展现着猥琐的笑容。火月是宿舍年纪最小的,但一脸猥琐样却不能小瞧,每次秦伟他们看见火月猥琐的一笑都不禁浑身打颤,就连火月的哥哥火日也不除外。 一路走来,秦伟的眼睛就没闲着,用秦伟的话说“他是在为宿舍的男生们做贡献,为他们找出学院里的美女!”秦伟无意中瞟向新学员报到的地方,一位个子中等,穿着紫色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散披在身后的女生站在登记处。最重要的是,这个女生和“她”的头发都是自然卷。秦伟一下子愣住了! 秦伟眼都不眨的看着自己不远处的那个女孩,马克他们刚才还没注意到秦伟的失态,依旧说说笑笑的朝着教室走去。秦伟突然站在了原地,“阿伟,啊伟,你没事吧”火月看着秦伟的表现疑惑的对他说道。不管火月怎么说,秦伟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依旧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前面的登记处。火月感到一阵奇怪,和秦伟并排站好顺着秦伟的眼神看去,这才注意到登记处站的女孩,可令火月不解的是这个女孩最多就是身材好点,学院里比她身材好的女孩多了,可秦伟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啊。“难道阿伟已经练就一身可以从女孩的背影就能判断女生面貌的神功了?我一定要学会!”火月心里猥琐的暗想。 “你好,能不能告诉我女生宿舍怎么走?”女孩微笑的看着登记小姐,登记小姐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站了起来,向着秦伟他们方向指了指说道“那里!顺着那条路一直走你就能看见了”。“谢谢你了”说完,女孩转身顺着小路向女生宿舍走去。 秦伟没有离开,当看到紫裙女孩的容貌那一刻秦伟脑海里“嗡”的一响,再也听不到耳边的声音,以前‘她’的温柔的样子一幕幕的展现在秦伟自己的眼前,有甜蜜,也有酸楚。“阿伟,你还我的书,”“阿伟,你要好好学了,这个题该这么做”“阿伟,我爱你,好好考试,么么。”秦伟看着女孩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在女孩刚要与秦伟擦肩而过的时候,秦伟不知道为什么会轻轻的喊出一声“玮”。尽管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擦肩而过的女孩捕捉到了。“嗯?你认识我?女孩惊惑的看着秦伟用手指着自己。秦伟听着女孩的问题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不认识!”说完便拉着马克他们飞快的朝着教室跑去。女孩看着消失在自己眼前的秦伟,原本纯真的眼睛里寒光尽显。 “玮,你有任务了。”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从屋子的四面八方传来。“什么任务”女孩站在屋子的中央回应道。如果现在秦伟在这里,他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站在屋子中央的女孩,她不就是自己看到的那个紫裙女孩吗?只是现在的‘她’没有了早上的天真却多着一丝狠辣。“你去莱恩达学院里,接近这个人,并且不惜代价拉他加入黑暗教廷”黑暗的屋子光芒一现,一张照片缓缓的漂到了女孩的面前。 “阿伟,你干嘛?”马克喘着粗气问秦伟,“没,没什么,快迟到了啊”秦伟还没有从刚才的场景中苏醒,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着马克,一边独自向着教室走去。“迟到了,我日秦伟他妹子,还有一个小时才上课呢!”马克若有所思的看了秦伟一眼准备下课以后再好好审问秦伟!一节课火日,马克,火月,都没有心情听讲,脑海里一直在想秦伟到底怎么了?至于秦伟,那心里更是像有几千只蚂蚁在乱窜,原本寂寞的心现在又开始渐渐的活跃了起来。每当秦伟想起以前,自己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让老师以为是自己讲的太好了,让这个天才听了都这么陶醉,尽管全班的同学除了秦伟以外都在睡觉! 可是秦伟的心里不仅是只有甜蜜,他心里的深处却疼痛不堪,“为什么还让我遇见你,我应该忘记你的,我们不来就不属于一个世界,你为什么还要闯进我的生命?”痛苦的声音在秦伟的心底响起,刚才的甜蜜,刚才的高兴,刚才的激动,瞬间消失,换来的只有无限的痛苦!秦伟知道,即使自己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她又有什么用,她还是不会属于自己。在她眼里自己或许一文不值。自己没有钱,没有长相,没有实力,拿什么换取她的幸福呢?秦伟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在变化着,让正在讲台上讲课的老师一阵奇怪。老师用手挠了挠头,“他这是喜欢听我的课呢,还是不喜欢呢?”心底满满的都是疑惑。 “叮铃铃,叮铃铃”下课铃终于在马克他们的耳边响起,他们没有在教室里停留,飞快的跑出教室朝着秦伟上课的地方跑去。“阿伟,你到底怎么了?”马克三人异口同声的问秦伟。“什么怎么了?”秦伟平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三个人。“不装逼我们可以做兄弟,吹吹达达的我可不喜欢”火月什么时候都是一脸猥琐样。“好吧,我坦白,回到宿舍咱们再说好不好”秦伟没有了刚才的平静顿时陷入了回忆。走在路上,没有了以前的欢笑每个人的心里都想这自己的问题。还没到宿舍,秦伟就看见迎面走来的紫裙女孩,秦伟没有像早上那样失态可心里的痛处又加深了许多。 女孩走到秦伟面前停了下来,“你好我叫凌玮.伏”温柔的声音在秦伟的心底响起,好一会秦伟才反应过来“你好。我。。。。我叫秦伟”。“早上你喊出了我的名字,难道你认识我吗?”秦伟抬头看着凌伟疑惑的样子,才发现,竟然跟‘她’是那么的相似。“我不认识你,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吧”说完秦伟逃亡似的跑向自己的宿舍,马克他们看着秦伟离开,也一一跟凌玮打了声招呼,就向秦伟追去。 “哼!我没吸引力吗?”凌玮生气的看着消失在自己面前的四个人。秦伟回到宿舍刚坐下,马克他们紧跟着就冲了进来,迫不及待的朝秦伟说“阿伟,如实招来,神马情况这是”“我没事,你们不要问了好吗?”秦伟颓废的说。可马克三人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们没有注意到秦伟的狼狈,依旧兴致勃勃的向秦伟提出他们的早已想好的问题。秦伟听着他们的问题头就开始疼了,没有勇气的他开始想要逃避,推开马克三人,跑出了宿舍朝着学院的后山一路狂奔,直到自己再也跑不动了。躺在地上,再也不受控制的眼泪,没有丝毫的犹豫涌了出来。再次见到凌玮,让秦伟的对‘她’的思念越来越强烈,心里的疼痛伴随着思念占据着秦伟的整个身体。秦伟现在的‘心’就好像有千万枚长针同时刺了进来,剧烈的疼痛让秦伟感觉窒息。 “啊~~~~~~啊~~~~~~~~啊~~~~~”秦伟的喊声冲荡在莱恩达的学院。此时的秦伟静静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安静的可怕。可能只有那微弱的呼吸声告诉秦伟自己他还活着。血红色的夕阳渐渐的落下,没有阳光的普照,秦伟逐渐被来临的黑暗淹没,长时间的心痛和回忆让秦伟早已经疲惫不堪,秦伟闭上眼睛,就这样缓缓的陷入了梦境。秦伟梦到了以前,梦到了他和女孩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表白,第一次牵上她的手,第一次抱着她,第一次吻她,女孩的声音,女孩的样子,女孩的笑,眼泪从两旁流了下来。 黑夜的天空是那么的寂静,突然和上次一样的乌云渐渐的在秦伟的上空汇聚,一张苍老的面孔也随之倒映在空间,当面孔出现的时候整个斗元大陆都停止在了这一秒。“孩子,孩子,醒醒”慈祥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声音吵醒了熟睡中的秦伟,秦伟坐了起来抬手揉了揉眼睛,看向自己的周围寻找着声音的源头。“孩子,不用找了,我在这!”秦伟顺着声音缓缓的抬起头,心底一惊还没说话天空中的声音就已经响起。“孩子,不用问我是谁,你以后会见到我的。如果缘分已来,何不顺其自然?”话音还没落下乌云就消失在了夜空中。“日啊,你是谁啊,专门吓人的吗?你个老不死的,不知道爱幼吗?”咒骂声从秦伟的口中传了出来,本来秦伟就在痛苦中,现在被这么一吓当然要破口大骂来发泄了。骂了好一会可能秦伟也觉得累了,才想起刚才空中传来的话,脑海灵光一现,转身就往莱恩达学院里跑去。 第200章 番外七十二 强强对抗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曲殇睁开了昏迷的双眼,看了看周围,还是那个熟悉的森林深处,不禁莞尔,自己这些日子确实有点鲁莽了,应该稳步前行,而不是这样草率的,否则,下次,自己说不定真的会死在这里。 “你终于醒啦,我都等好久了,也没人陪我说话,快无聊死了。”一个声音慢慢飘进了曲殇耳朵里。 “恩,可不是嘛,对付了那么多幻狼,而且还有想要我命的人,没死就已经是好的了。”曲殇没意识的回答道。 不对,曲殇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这星罗之森深处,常年不见人影,除了偶然遇到的所谓的“魔兽猎杀者”外,还能在一天之内连续遇到谁呢,越想越不对劲,可是浑身的酸疼使得曲殇已经没有力气在反击了,而被小矮子打断的四肢也还没完全恢复好。 “你这小子,瞎想什么呢,我如果真要你的命,还会救你不成?还把我想成坏人,不,严格来说是坏鹰,我真是好心没好报。”从树上传来一只鹰用不紧不慢的声音说道。 “你...这...是你在...说...话?我没听错吧...”曲殇抬头看向树梢上正用犀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鸟。 “不是我,还能是别人啊,你看到别人了吗?”鹰魔兽不屑的说道。 曲殇这时简直怀疑自己听到和看到的:“哦,我一定是刚才受伤有点重,出现了幻觉和幻听,不行不行,我要好好休息下,对,好好休息下。” 鹰魔兽看到曲殇这幅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从树梢上飞到了曲殇身边。 “小子,你真是少见多怪,别把我和你见到的那些低级魔兽比较,他们只是些有力量没有智商的家伙罢了,而我比它们高级多了。哼”鹰魔兽高傲到。 曲殇虽然见到开口说话的鹰魔兽惊了一会,可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因为在这大陆上,什么都有可能见到,何况是在这神秘的星罗之森深处呢。 听到鹰魔兽这样说道,曲殇也就又变回了原来的嬉皮笑脸的样子,对鹰魔兽道:“那,敢问这位鸟前辈,你为什么要救在下啊,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啊。” 鹰魔兽展开右翼,一翅膀打在了曲殇头上,怒道:“什么鸟前辈!我不是鸟!我是鹰!高冷的鹰!还有,我也不是前辈,论年龄,我和你差不多大小,你可以称我为荆樱。我救你嘛,主要是你身上有种气质让我觉的很熟悉,可是我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了,总之先救下再说,以后再追究。” 曲殇嘟囔道:“精英?这什么破名字,我大哥还不敢称精英呢,你倒好,直接名字就叫精英。” “你说什么?”荆樱用尖锐的声音问道。 “啊,我是再说,感谢鹰老大救命之恩,不嫌弃的话我给你做小弟伺候你好啦,保证你每天舒舒服服,滋滋润润的!”曲殇厚脸皮笑道。 “**!我救了你还这样,真是,人类难道都这样嘛!”荆樱鄙夷的看着曲殇。“好了,不闹了,你还不能走吧。来,你坐到我背上,我带你飞到前面有一个部落,你们同为人类,应该很好相处,你就好好在那里养伤吧,养好伤后,再出来历练也不晚。” “谢谢鹰老大,不过这点小伤,我还能走。不过你说的那部落我很是好奇,这无边无际的星罗之森深处竟然还有人生活,简直不可思议,就算我家,也只是在星罗之森最外部。”曲殇抱拳对荆樱道。 “是啊,按理说这星罗之森深处不应该有人生活的,而是我们魔兽生活的地方,我也是偶然间出来玩,在天上飞的时候看到的,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不太清楚。”荆樱回道。 “鹰老大,虽然你很厉害,一下就杀了那几个人,不过我听说这星罗之森深处厉害的魔兽还有很多,你是怎么在这星罗之森还敢肆无忌惮的在天上飞的,难道你不怕别的魔兽把你杀掉啊。”曲殇疑问的看向荆樱。 “你不该管的就不要问那么多啦,哼,反正它们这群家伙不敢把我怎么样。”荆樱骄傲的说道。 曲殇听了荆樱说的,也不好再多问下去,只好随着荆樱向着它说的那个部落走去。 走了好久,还没走道,曲殇急切问道:“鹰老大,还没到啊,我都已经忘了怎么回去的路了,你不是要把我卖了吧?” 噗嗤,荆樱很人性化的笑了一下:“谁让你不坐在我身上的,我不在高空飞,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都怪你。而且,我把你卖了怎么着吧!” 曲殇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是和一只鹰在对话,可是不知怎么的,看着这只鹰,曲殇总有种和奈奈拌嘴的情形。 “到了,我看到了!就在那里!”荆樱把正在想事的曲殇从幻想中喊了出来。 “难道,你说的部落,就是,这里?”曲殇看着眼前的景物,不可思议的说道。 “对啊。”荆樱说道。 “这!这!这是部落,这分明就是神坛好吧!不带这样糊弄人的,我可不想被当成祭祀品啊!”曲殇笑道。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进去就进去吧。”荆樱翅膀一展,便把曲殇推进了所谓的部落。 曲殇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同时又小声的喊道:“喂,这里有人吗...你们好,我是曲殇,旧闻此地大名,特来此拜访...嘿嘿...嘿...嘿。” 这是,从神坛两边的屋子里出来了一位穿着质朴的麻衣老者,拄着拐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曲殇走来。 “咳...咳,小伙子,刚才是你说话的吗。”老者笑眯眯的看向曲殇。 不是我还能是这只鹰啊,不过曲殇还是笑着对老者说:“是啊,被我的这只鹰朋友介绍来的,我在森林深处和魔兽搏斗受了伤,想在贵地休养几天,望前辈准许。” 老者又打量了曲殇许久,才回答道:“好久没有见到外人了,小伙子,你说你是和魔兽搏斗才受到这样的伤,难道你不会武功或者魔法吗?” “是啊,我虽然出生在气功世家,却从小就不会气功,而且,不管是气功还是其他的什么,我都练不起来。”曲殇说道此处,愤愤的握紧了双拳。 “哦?”老者听后,反倒感兴趣了:“先来屋里休息吧,你这伤,不便在外多站。”说着便把曲殇请到了屋里。 进到屋里后,曲殇就看到了不同,屋里和自己家截然不同,自家被各种家具或者书籍之类的占据,而这屋子却是各种神奇的植物,甚至在屋子的中间,还有着一根苍老的树根盘踞。 “坐吧,小伙子,你说的这种情况我听说过。因为在这玄幻魔境上,基本上生出来的人,不论大小,都会武功或者魔法或者另外的一种天赋。而你却什么都不会。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又见到相同的事情,老天待我不薄啊,哈哈哈。”老者兴奋的不能自已,就像是爱财之人见到满屋子金银珠宝一样。 曲殇不知什么情况,一脸茫然,恭敬的对老者说道:“前辈,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我知道我没实力,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取笑在下吧。” 老者收起了之前的兴奋,对曲殇歉然说道:“抱歉小伙子,老夫是为你感到高兴,同时也为我而感到庆幸。幸亏你来到了这个地方,否则,你的天赋,将被永久埋没。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老夫为何如此激动,那就让老夫告诉你吧。” “不过,在告诉你之前,先把你的朋友请出去吧。”老者说道。 “朋友?这只鹰吗?啊,不要紧前辈,就是因为它,我才能找到贵地,我和鹰老大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不用瞒着它。”曲殇说道。 “哦?是吗,那也请小姐恢复人身,否则,也太不敬了吧。”说着老者手向荆樱一挥,只见一位一丝不挂,身材火辣的火辣的女子坐在了曲殇的怀里。 曲殇抱着荆樱,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结结巴巴的对面前的女子说道:“你.......你.......你是.....鹰.....老大?!!!!”曲殇抱着坐在自己怀中的荆樱,瞪大了双眼,惊讶的合不拢嘴。荆樱看到曲殇这楞住的表情,不由得咯咯娇小起来。 听到怀中女子的笑声,曲殇才回过神来,看着怀中一丝不挂的女子,长的只能用妩媚来形容,虽然是鹰魔兽,变成人后却神似狐,眉似柳,身段婀娜,肤似冷玉,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千般的魅惑。好在曲殇意志力比较强,没有陷进去,连忙对荆樱说道:“哎呀哎呀!!这个,那个,鹰老大,不不,荆樱大姐,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你这样实在是太...”说罢曲殇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哎呀讨厌,你看着我像比你大吗,人家还这么年轻,不要把人家喊老。哼哼。还有,老头,你把我变成人形,顺便给再给我一套衣服吧,否则,我怕,某人会受不了这火辣的场面,咯咯咯~~~”荆樱看到曲殇害羞的样子忍不住**了一下。 老者也没有说话,又是一挥手,一身红衣覆盖在了荆樱身上,不得不说,穿上衣服后,荆樱玲珑的身材被凸显的更加美丽。 “好啦,那让我们进入正题吧,小伙子你叫什么。”老者淡淡看向曲殇道。 “曲殇。”曲殇听到老者问话,慌忙答道。 嘿嘿,原来这小子叫曲殇啊,好俗的名字啊,荆樱心里默念道。 “曲殇小子,我先前和你说道老夫有生之年又见到了你这样的人感到没白活你不是很奇怪,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老者说道。 “请前辈赐教。”曲殇向老者请教。 “大约500年前,玄幻魔境还是连成一片的时候...”“停停停!!!前辈,你等一下,你刚说什么,500年前,你没骗我吧,难道说,你已经活了500岁了?”曲殇惊讶道,今天一天他已经见识到太多太多不可思议了,虽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自从鹰开口说话,接着又变成一位大美女,最后到听到老者说他已经活了500年了,曲殇还是不禁感到接受不了。 老者轻笑,也没怪曲殇打断自己的话,继续说道:“是啊。老夫我已经活了将近1000年了。见到的奇怪的事多了,不过见到你这种情况还是第二次,所以才高兴。你想知道老夫见到第一次和你一样的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天啊,1000年!想,我当然想知道,请老前辈继续。” 看着两人颇有兴致的交谈,一旁的荆樱倍感无聊,小声嘟囔道:“切,1000年又怎么了,我爸爸都活了10万年了。”说完便躺下休息了。 如果曲殇听到荆樱说的,一定会震惊到死。 “大约700年前,老夫刚当上我们守护村村长,就在我当上村长那天,村子里忽然来了一个怪人,简直和你一模一样,浑身是伤,都快要死了,我问过之后,才得知他也是什么武功都不会。而什么都不会的一个人竟然在这星罗之森深处走了过来,要知道,这已经算是奇迹了,因为在那时候,星罗之森深处基本上处处都是厉害的魔兽到处厮杀,看见人类更是会马上杀掉,就算你有些本事,也会吃点苦头。我连忙派人把他安置在屋子里让他好好休息,也为他检查了一下伤势,而这一检查,发现此人身体异常坚实,犹如魔兽一般坚硬的身体。” 曲殇深有体会,一个有如此身体素质的人还受到了如此重伤,而自己却这么鲁莽的就闯了进来,同时也庆幸自己的幸运。 “几天之后,此人恢复的差不多了,道谢之后,便准备离去。我担心他,便送了他一本我们部族用来锻炼身体的书籍,希望能对他有用。却没想到,几年之后,不知道是书的作用还是他自己的天赋,靠着我们部族的书籍和自己强悍的身体,竟然创造了一种适合他自己修炼的功法,而这功法,使得他无人能敌,甚至强到一人之力,把当时还是连在一起的玄幻魔境一分为二,出现了现在的玄境和幻境。而在他消失前,他为了感谢我们当时的救命之恩,特别把自己创造的功法留在了我们部族,并嘱咐我们将此交给有缘人。也许当时他自己也没想到真的会有有缘人吧。而这功法被我们部族保存至今。”老者讲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前辈,你说的那人,既然他做出了这等震惊天下的事情,为什么我们现在却没有一点有关那人的消息呢,那人叫什么呢?”曲殇疑惑道。 老者听后,诡异的笑道:“因为,他并没有死!而是把有关知道自己的人的记忆,都消除了。” ”这!怎么可能!人的能力能做到吗!那前辈你为何又知道。”曲殇追问道。 “当初我们有恩于此人不说,而且我们部族特有的守护方式能让我们不受任何外界影响,所以,只要我们愿意,一切都能做到。”老者答道。 曲殇听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不过瞬间他又想到,老者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呢,这些不都是已经被那人给禁止了吗。曲殇向到这些忽然有些恐惧。 而老者似乎看穿了曲殇的想法,微笑着对曲殇说:“曲殇小子,你放心好了,老夫绝无害你之心,而且老夫也说了,此人让把他的功法交给有缘人,想必是惺惺相惜吧。” 曲殇听到老者如此说道,终于把心放下去了,担心过后,反而有点激动了,既然那人如此厉害,他的功法一定很厉害,如果自己修炼会了,那自己一定会变强的,到时候,便有能力保护曲家了。 “那,我们赶紧开始修炼吧,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曲殇兴奋道。 老者看到激动的曲殇,平静的对曲殇说道:“不要急,曲殇小子,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吗,那人是拥有魔兽一般的身体,才能练成的,而你的身体我看远不及他,急切修炼,反而会送了你的命。” 眼看着能变强,曲殇当然不想放弃,他为了变强真的已经拼命了,恳求老者:“前辈,我虽然没有那样的身体,却有着另外一种体质,受到的伤不管多重,过不久都会慢慢恢复,除非是致命伤。” 老者听后,双眼一亮:“哦?是吗,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有预感你估计成就比那人还要强。曲殇小子,虽然你的身体没那么坚实,可是我有说你不能修炼吗?既然告诉你这些,肯定就有办法让你修炼,不过,这方法,有些痛苦,代价也有些大,你敢吗?” “敢!”曲殇坚定到。 “好!果然和那人一样,做事坚决果断,真是不得多见的人才!”老者开怀大笑道。 “我族有一种蛊术,用神坛水和我守护族特有的药材做成药水,让你在药水中浸泡三个月,时间到了之后,你便能够有着可与魔兽媲美的体质。不过,泡完这三月之后,之后有什么副作用我可不负责。因为这副作用我听说可是非常大的,所以族中人很少有人用此法炼体。”老者郑重说道。 “我曲殇天不怕地不怕,难道会怕这不成,尽管来吧。为了我的家族,我所爱的家人,我一定要变强!”曲殇话语坚定,不带一丝悔意。 老者默默赞许,对曲殇一摆手:“随我来吧。”说着便把曲殇向神坛带去。 走了不久,到了一个池子旁,池子中的水是蓝色的,还不是向外渗出,曲殇经过,池水流到了曲殇的脚上。 “啊,好疼!前辈,这水是什么。”曲殇连忙捂着脚。 “这就是我所说的炼体之水,怎么了,这点痛就怕了?如果怕痛我劝你赶快放弃吧。”老者从微笑的脸忽然变得冷冷的说道。 “不怕,不就是一点疼吗,我曲殇什么疼,什么痛没受过,此水何惧!”说罢衣服一脱,就跳了下去,而跳下去后,曲殇发现身体不受控制了,身子缓缓沉下了水。 “小子,能不能挺过,就靠你了!”老者看着曲殇,又恢复了以往的慈祥。 “好了,这小子就到这里吧,该回去看看那只小魔兽了,当初她的父亲曾帮我族度过一劫,我也到了该还这份情的时候咯,哎,人老咯,不能再拖下去了。”老者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神坛。把曲殇送到神坛的炼体池炼体后,守护村村长便返回了他的屋子。进屋之后,看到还在熟睡的荆樱,老者不解风情的走到了荆樱身边,拍了荆樱的脑袋一下,把正在梦中的荆樱叫了起来。 “哎呀,讨厌,谁呀,人家睡得正香呢。”荆樱被老者叫醒后,不满的嘟起了小嘴。 “我当时曲殇呢,原来是老爷爷你啊。哎?怎么就剩下老爷爷你了,曲殇跑哪了,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吧。”荆樱向周围看了看,不见了曲殇的踪影。 “放心吧丫头,曲殇小子为了变强已经去锻炼了,需要个把月的时间。”老者向荆樱说道。 “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我还要等着从他身上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呢,可不能让他丢了。”荆樱守着曲殇就像守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那我也没事了,我要继续睡了,老爷爷你别来打扰我了哦~”说罢,荆樱伸了个懒腰,便又准备睡下。 老者用拐杖轻轻点了荆樱一下,不让她睡:“你这个懒家伙,怎么一点不像鹰呢,总惦记着睡。你以为老夫我没事跑来找你干嘛,是找你有事。” 荆樱一脸茫然,不知道这位刚见到自己的老者与自己有何事。 “老爷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我又不是人类,而且,我以前也不记得来过你这里啊。”荆樱疑惑不解。 “过去我们守护村曾经由于神坛力量不稳定,发生了一次重大的异变,幸亏当时这星罗之森内部的霸主,也就是你的父亲,神风鹰王帮我们村落度过了那次劫难,而鹰王帮过我们后也就走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让我们有些愧疚。幸好,老夫在你们进来村落的时候,用天眼奇书观测了你们一番,得知你是鹰王后代,这下,老夫报恩后便再无遗憾了。”老者向荆樱解释道。 “这也要感谢曲殇小子,老夫在赐予他一场造化后,便也赐你一场造化吧。与曲殇小子不同的是,你这场造化,是不用任何代价的,鹰丫头,至于今后怎么样,也看你的机遇了。”老者说完向荆樱摆手,示意她坐在自己面前。 荆樱听了老者的话后,便乖巧的坐到了老者面前,闭上了双眼。 只见老者双手合十,使拐杖悬浮在了半空,此时,屋子里的各种珍奇的植物也都随之舞动了起来。不一会,屋内屋顶竟然随着老者催动的功力显现出了星辰镜像,如果此时有人在看,一定会惊叹奇观。 “喝!生于自然的精灵,栖息于大地的圣灵,存在于苍茫星空的神灵啊,我,自然神坛守护村村长,尤纳斯.森亚,愿为在此的鹰之女荆樱,祈祷获得一场来自神坛的恩惠,请聆听我的呼唤吧!聚!”老者吟唱完咒语后,瞬间睁开眼睛。 就在老者刚刚吟唱完咒语,从神坛之顶,引来了一道从天而降的绿光。紧接着,这道绿光便向荆樱涌来,瞬间,便被荆樱吸收了。 “好舒服,感觉充满了自然的气息,好神奇,老爷爷,这是什么武功,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荆樱问道。 施过法术之后,老者像是又老了一些,浑身无力,但还是微笑着对荆樱说道:“傻丫头,这不是属于玄境的什么武功,这是来自幻境的魔法,这是自然的魔法。而我刚才用的是祈祷类的魔法,用过之后会消耗掉我全部的魔法,不过过几天就会恢复的,不用担心。” “这样啊,怪不得我感觉到自己浑身充满活力,有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荆樱笑道。 “好了,鹰丫头,老夫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最后,老夫再赋予你点魔法吧,可以让你自由的在人类和魔兽之间变换,呵呵,这可是那些极为强大的魔兽才能习得的化身为人的本领啊。不过要等几天我恢复好了,不急,等你领走再赋予你也不迟,鹰丫头,我先休息了”老者疲惫的说道。 “恩,好,那我先退下了老爷爷,你好好休息吧。” 荆樱连忙退下,让老者好好休息,生怕打扰到老者。曲殇开始了炼体,而荆樱获得了老者赋予的自然生命之力,两人都正在开始一步一步的变强。 话说曲终那边,曲终在曲殇出来历练的同时,也和曲风开始了关于大陆变动的调查。 “大少爷,你看我们已经在玄境和幻境交界的沧海镇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难道组织给的情报是错的?”说话的当然是曲风了。两人正在沧海镇的一处茶楼看似悠闲的喝着茶。 曲终和曲风所调查的是由组织交给他们的任务,是关于玄境和幻境开战问题。本来自从玄境和幻境被一分为二之后,两境也没有爆发过战争,两境的大帮大派也都管理的很好。而这次,竟然要发动一次前所未有的全面战争,想想就感到不可思议,其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而曲终负责的,就是调查清楚,揪出幕后黑手。就像前段时间至尊盟进攻曲家,与此事就脱不了关系,犹如此事,在两境,发生的不止是曲家一家。 “曲风,不要怀疑组织下的命令。让苑主知道我也保不了你。”曲终还是老样子,一脸冷冷的样子,面无表情。 听曲终提起苑主,曲风吓得一缩脖子。要说曲终和曲风所在的这个组织,既不属于玄境,也不属于幻境,而是介于两境都存在的,名叫静心苑的一个神秘组织,组织内虽然人不多,加起来不超过100人,但人人都是有着玄幻二境各大顶尖门派高手的实力,这些人也都不为名利而来,而他们进入静心苑的目的也只有一个,为了能得到苑主的赏识,从而获得苑主真传。不过至今为止,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拜苑主为师,至今还是个迷。虽然没有见过苑主,不过听曲终提起过一次,就连曲终这么厉害高傲的人,在苑主面前,也走不过十回合。 就在曲风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曲终忽然开口道:“来了。” 这让曲风顿时一机灵,集中起精神。因为能让两境发生暴动,开战,对方也不是什么小来头。顺着曲终眼光看去,曲风找到了曲终所说的人,此人一身白衣,手持一把折扇,看起来风度翩翩,怎么看也不像那么厉害的人,反而像一个文弱的书生。 曲终向那人走去,到那人面前时,曲终一抱拳,对那人说道:“在下曲终,在此等月公子多时了,在下有好多事情想问月公子,如果月公子不嫌弃的话,在下便坐下和月公子边喝茶边说说可好?” 而在曲终身边的曲风听到曲终叫他月公子,还有他这身打扮,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阴阳扇——月泠。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因为阴阳扇这个雅号代表了阴阳术的天才,而阴阳扇这个称号,在幻境可谓是人见皆知,因为他不只是在镇压怨灵,妖怪,邪气才会用到,杀人之时,同时也有! 被叫做月公子的书生男子并没有多惊讶,微微一笑,对曲终道:“我当时谁呢,这不是静心苑的鼎鼎大名的曲堂主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找月某有什么事,坐下说吧。老板,上壶好茶。” 曲终坐在了月泠对面,曲风紧跟着站在了曲终身后,面对阴阳扇这等一等一的高手,曲风生怕曲终发生什么危险。 曲终和月泠两人坐在一起,两人都身着白衣,又都那么俊俏。仿佛画一般优雅,让人陶醉。 “曲兄,虽然经常听到你的大名,可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果然名不虚传,一表人才,如果我是个女子,都忍不住想嫁给你了。”月泠**道。 曲终看到月泠,并没生气,上来就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月公子,你对玄境幻境即将发生大变动,有什么看法。” 月泠一听,感觉不对劲,但是还是依然风度翩翩的说道:“哦?曲兄,你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我可听不太懂啊,还有,这种事,说不好的话,可要被各大派联合剿灭的哦!” 月泠的话引起了曲终的冰冷的目光,月泠也不怕,双眼直视着曲终的眼光。两人之间的战斗,似乎,一触即发!这里是玄境和幻境相交的一个小镇,名字叫做沧海镇。由于沧海镇所处两境交错要地,所以就一直很热闹,而今天,将会有件更热闹的事要在这沧海镇发生... 沧海镇一处茶楼终,曲终正和月泠相视而坐,可起来像是两位好友正在悠闲的品尝谈天,实际上,如果月泠一句话说不对,曲终就有可能动起手来,因为曲终这次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揪出幕后黑手。 曲终对于月泠的挑衅毫不在乎,而是又一遍的问道:“月公子,我现在问你的是,你对两境之间的摩擦与即将开战这问题,你怎么看!请你回答我!” 月泠见曲终不吃他这一套,无奈的摊了摊手,笑道:“曲兄,如果,我说不知道呢?” 曲终冷冰冰的说道:“在下接到的任务就是要抓你回去,如果月公子不愿意好好和在下交谈的话,那恕在下只能动手了。”话刚说完,身后的曲风伸手向月泠便抓去。 月泠不慌不忙的一个优雅的闪身,便躲过了曲风这一抓,来到了曲风面前,用扇子向曲风击去,曲风一个趔趄,又被打回了原来的位置。 “啧啧,曲兄啊,你看看你这下人,真不懂礼貌,你是怎么管教的,说出去,可要丢了你曲堂主的脸啊,哈哈。”月泠笑道。 “曲风做的事,正是我想做的。曲风是和我负责保护我的,不是什么下人,请你知道。”曲终说道。 “哎,这什么规矩啊,好麻烦啊,不管了不管了。曲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陪你,我可是忙的很呢。”月泠展开折扇,轻摇道。 “月公子,我好像记得说过,要抓你回去吧。”曲终说道。 “呵呵,那要看曲堂主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月泠说过,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符纸,只见他把这张符纸向空中一抛,口中念道:“如风般迅捷,疾!”只见月泠真的像风一样,消失在了茶楼中。 曲终见月泠消失在了自己面前,也没有慌张,而是赞叹道:“阴阳奇术,真是玄妙,曲某今天开了眼界,不过,想从我手中跑掉,不可能!”说着,曲终聚神凝气,“现!”瞬间出现在了曲终身边许许多多的飞剑,组成了一个神奇的剑阵。 “灵威剑阵,出!”曲终说完,只见这些飞剑便随着月泠的消失,一同消失在了茶楼中,而曲终和曲风也不见了。 正在茶楼喝茶的人见到了这一幕,都惊的发不出声了,只剩下浑身冷汗了。 曲终的飞剑不一会便追到了逃走的月泠,月泠看到了这些飞剑,知道逃不掉了,干脆就停了下来,等待曲终的到来。 曲终和曲风不一会到了月泠面前,曲终看向月泠说道:“令人闻风丧胆的阴阳扇月公子怎么只会跑了,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曲终把月泠在茶楼挑衅的话还了过去。 “曲堂主。当真不肯让我走?”月泠问道。 “不可能。”曲终利落的回答道。 “哎,没办法了,虽然杀了你麻烦点,但也比你要我的命好啊,曲堂主,我不客气了。”月泠说完杀机顿现,随手祭出了两张符纸,摆在了自己面前。 “天之涯,海之角,辽阔苍穹,广袤大海,化无边为吾力,在此借风之力,水之力,去!”只见从月泠拿出的两张符纸终出现了飓风和海水正在狂暴的向曲终攻去。 “一开始就用上了双符,看来他也不是那么轻视我,不过,两张符纸对别人还行,对我,可就一点用处也没。”曲终还是泰然自若的双手背于身后,等待着月泠的进攻。 “轰!!!”只见飓风之力还是海水之力差一点就打中了曲终,但是却轰在了曲终面前的飞剑组成的剑阵上。 “呵呵,不愧是静心苑的双堂之一的堂主,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实力,而且他还没有动手,只是护身宝物就抵挡住了我的攻击,看不起我月泠是吗?那,我只好给你点颜色让你瞧瞧了。”月泠低声自言自语。 这次月泠取出了五张符,把五张符分五个方位摆放,同时念道:“大道现,分天地,天地出,分五行,五行生,五行克,金木水火土,去!”念完了咒语后,又用他的扇子在符纸之间划了几道诡异的线,使五张符练成了一个五芒星的形状。 只见这由符纸组成的五芒星的五张符纸的点变了五种不同的颜色,而其力量正在向着中心汇去,汇聚一点之后,从中心射出了一道缤纷的光柱向曲终射去。 曲终看到月泠摆出此阵,连忙说道:“不好,是五行之阵。灵威剑阵,挡!” 只见曲终面前的许多飞剑变换位置,变成了一个由剑组成的盾。 光柱射在了剑阵上,曲终操控着剑阵抵挡着,不过由于光柱威力太过巨大,没过一会便击穿了剑阵,正中曲终。 “大少爷!”曲风看到曲终被击中了,连忙准备过去,却被曲终喝道:“退下,别过来,这里由我就足够了!” 看到曲终没有事,而是用双剑稳稳的抵挡下了攻击,曲风才放心。 “呵呵,月公子的阴阳术果然厉害,看来我也要用心对待才行啊,那我也就认真点吧。”曲终没有了以往冰冷的脸,反而有点高兴起来。 “曲堂主,你拿的那是什么武器,好奇怪的样子,我以为是女子用来防身的东西啊,哈哈。”月泠时刻不忘挑衅曲终。 “这个啊,叫做弯月剑,怎么样,很美吧,是我最喜欢的兵器。”曲终介绍到。曲终的剑不像一般的剑,剑柄在下,弯月剑的剑柄在剑刃的正中间,所以用起来很难,不过曲终却用的非常好。 “和你也浪费了一点时间,这下我可要上了。接招!”曲终说完便向月泠杀去。 月泠看到曲终攻来,也严肃起来,取出符纸,“天火,去!” 曲终用弯月剑斩开了月泠的天火,继续向月泠攻去。 “生于地狱的恶鬼,存在天堂的神明,请降神威于我,助我退敌,无面鬼,天星神,现!”月泠咬破手指,在折扇上画出两个符号,从这两个符号中,出现了一只鬼,和一只神。 “你竟然能够同时召唤鬼和神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式神。果然厉害,这更让我感到有趣了!”曲终兴奋道。 “无面鬼,天星神,上,给我杀了他。”月泠指挥着两只被唤出来的鬼和神。而自己又用鲜血在虚空中画起了奇怪的文字和符号。 “那鬼神般的力量,我需要,在此刻,就附于我身吧,我愿成为让人惧怕的魔王,降临!”一道犹如来自地狱的光芒笼罩在了月泠身上,而他自己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从头上长出了两个魔鬼一样的犄角,而手中的折扇,变成了魔鬼用的长刀。 使用了降临后的月泠,傲慢的看着曲终,对曲终说道:“来吧,让我们放开,好好的厮杀吧曲堂主,哈哈哈。” 曲终一边应对着无面鬼和天星神,一边看着月泠,眼中充满了嗜血的冲动,疯狂的说道:“阴阳术的最高的奥秘,降临术,哈哈哈,月泠,我这次没白接这任务,你真是太棒了。再我忍住把你杀了之前,让我们来好好干一场吧!” 两位高手的战斗,强强对抗,正在进行! 第201章 番外七十三 离开葬剑界 “林公子,此神木花谷是我们宋家的祖师婆婆所建。神木花谷外围被一层层迷宫所围,没有神木花谷的指引外人是万万进不来的。”宋嫣说道 “哦,就是我一不小心闯过的迷宫吗,我觉得它并没有什么难度啊!” 听到此话,宋嫣明显脸一黑,她说道:“哼,你把这个迷宫想的太简单了,它可是富含着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种变化,如果没有神木花谷的人带路,就算是行皇级强者,也休想进入神秘花谷!” “哇,这么厉害。” “嗯,确实厉害。”随后宋嫣继续说道:“祖师婆婆在建造这座迷宫时曾说过:数百年后将会有个陌生人闯入神木花谷,我们将要以礼待之。” “你们祖师婆婆口中所说的陌生人应该就是我了,难道数百年前她就已经认识我了?”擎宇这时问道。 宋嫣非常肯定的说道:“我猜一定是你,因为神木花谷的神木树开花了,那就预示着预言者的到来。走我带你去看神木树!” 说完宋嫣非常高兴的拉着擎宇的手,左拐右拐来到了神木花谷的中心地带,一个偌大的广场出现在擎宇眼前。 广场中央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神木树,历经风雨无数,它依然屹立在那里,古老而又庄严。每张古老的叶片上都刻上了时间的影子,它看起来很苍老,时间都在它的树皮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虽然神木树步入晚年,可是它却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一朵朵白色的小花零星的点缀在神木树上,给神木树多了一些生机。他们都说神木树开出白色的小花这是预言的象征,我看不然,其实这是生命的绽放啊! 随着擎宇的到来,神木树随风而动,像是在向擎宇招手,又像是跟随风的旋律,奏起了生命的乐章! “呐,这就是神木树了。”宋嫣说道。 “这就是神木树啊,我怎么感觉它在向我挥手呢?”擎宇说道。 “嘻嘻别逗了,我都生活在这里十年了,也没看见它和谁挥过手,不信你看。”随后宋嫣向神木树挥一挥手 随着宋嫣小手的挥动,神木树像具有灵性一样,随着宋嫣的手而摆动。这时宋嫣惊道:“好样是真的诶,呆瓜。” “本来就是真的,你怎么能叫我呆瓜呢。”擎宇反问道 “那是因为看你呆头呆脑的,想不到还挺聪明的。以后就叫你呆瓜了。”宋嫣调皮的说道,“那当然啦,作为回报以后你就叫我小嫣吧!” “小嫣、小燕,像一只小小燕子一样在天空飞翔,真好!”擎宇描述着天空飞翔的燕子说道。 “想不到呆瓜也蛮有意境的。”宋嫣感慨道。 “走呆瓜,我带你去花谷看一看,那里可漂亮啦!” 随后宋嫣牵着擎宇的手,经过九转十八弯,一阵阵流水声叮咚、叮咚的响起,犹如婉转的乐曲,动人心弦。 一股大自然宁静的气息扑面而来,向下望去一条犹如丝带的小溪婉转的流淌着,静而美丽!小溪的尽头一阵阵扑鼻的芳香随风而来,真是醉人心扉。这时宋嫣说道:“转过这道弯就到花谷了,是不是很香?这可是我们神木花谷特有的香味哦。” 转过最后一道弯,映入眼帘的是满天飞舞的蝴蝶以及一望无垠的花海,黄的、绿的、紫的一片一片连在一起。擎宇不禁惊道:“此景只能天上有啊。” “呵呵,呆子这里美吧,你都惊呆了吧。我给你跳一支舞吧!”宋嫣说道。 随后宋嫣步入花谷中,舞姿随风起,随着花朵的起伏而落。 倩影随碟而舞动,仿佛下入凡尘的仙女,舞动了整个花海!花儿随之摆动,最后连蝴蝶都加入其中。 美丽动人心弦,跳动的舞姿,惊动了擎宇少年的心。平静十多年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一种占有感在心中缓缓升起,他想占有前面这个倾世少女,与子偕老! 如此美景、如此少女、如此舞姿,渐渐的使擎宇深陷其中。望着眼前的少女似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 “我是一只狼,一只人见人爱的狼。” ...... “哥,我跑不动了 ...... “五行-控水术” “我叫陆晓霜,这是我的好朋友阿奴。” 思绪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一个叫陆晓霜的女孩子让擎宇思念了五年。而眼前的这位少女给了擎宇五年前那样熟悉的感觉,仿佛是同一人。 宋嫣停止了舞蹈,笑吟吟的说道:“小时我就喜欢在花谷里面跳舞,呆瓜我跳的舞好看吗?” 擎宇痴痴的看着宋嫣,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舞姿中,缓缓没有回过神来,过了片刻擎宇才说道:“嗯,好看我看。” 看着擎宇痴痴的表情,宋嫣发出了如杠铃般的笑声,说道:“呆瓜就是呆瓜。” 当、当、当.......一阵阵钟声在神木花谷上空响起,钟声古老而又长远,像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兵,吹起了进攻的号角。 “小嫣,发生了什么事?”擎宇问道 “这是我神木花谷特殊的钟声,每年祭祀神木树都会响起。但是今年已经祭祀过神木树了,奇怪了,怎么会再次响起呢?”宋嫣说道 “小嫣,既然是祭祀神木树的钟声那我们赶紧过去吧。毕竟这是神秘花谷的大事!”说完拉着宋嫣的手向来时的路,赶了回去。 当擎宇和宋嫣赶到神木广场的时候,广场上已经站满了神木花谷的人。他们脸上都写满了疑问,显然今年的第二次祭祀也让他们感到异常的疑惑,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这时宋婆婆已经站在广场的高台上,看见擎宇和宋嫣赶到神木广场,对着他俩说道:“你们两个都到高台上来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神木广场。当最后一个人也来到了什么广场后,宋婆婆说道:“神木花谷祭祀仪式现在开始!”宋婆婆穿着白色的祭祀服,和蔼而庄重,一根龙头型的拐杖象征出宋婆婆领导在神秘花谷地位。 这时宋婆婆说道:“我们神木花谷,每年都有一次祭祀活动。祭祀我们的祭灵神木树,保佑我们神木花谷的平安。”随后宋婆婆又说道,“今年这是第二次祭祀神木树,是近千百年来第一次一年祭祀两次,也是最后一次了”说完后,宋婆婆神情有些惆怅。 “今年不是已经祭祀一次了吗?” “啊,千百年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难道是我们所等的预言之人已经到来了吗?”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显然宋婆婆的话语已经在神木花谷激起了千层浪。 “大家安静一下,冥冥之中我得到祭灵神木树的提示:它的大限已到,三天后神木花落,就是它轮回之时。”宋婆婆在高台上说道。 说完神木树无风而动,像是在和神木花谷的人们离别一样,甚是心酸! 碧绿的树叶有些泛黄,在树枝的摆动下,一片一片的往下掉,空中的树叶在天空盘旋、翻转,最后落在地上,掉进人们的心里。 “诶你看,神木树在摇动诶。”” “那不是在摇动,而是在向我们离别。”回答之人,话语明显有些凝噎。 随后底下的人纷纷挥出自己的小手,向神木树作别。 树枝随着人们的手儿的摇动而摆动,人们的手儿随着树枝的摆动而摇动。人们的离别伤痛之情,化为点点泪雨飘洒在空中,滋润在大地上! 甚至有些人放生大哭起来,毕竟神木树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他们心里,是神木花谷的灵魂! 离别作罢,宋婆婆说道:“祭祀现在开始!” 祭祀活动像往常一样进行着,只是多了一些惆怅一些不舍。擎宇在这种氛围的带领下,也默默的流下了一滴眼泪,甚是伤心。宋嫣更是哭得无法自拔,像是自己亲人离世一样,伤心欲绝。 三天后,神木花谷全体人员都来到神木广场为神木树作别,今天的神木广场时分的漂亮,各种祭祀物品摆满了广场。还有许多有心者,在广场上贴满了送别的词语。 “神木树爷爷,你走好!”“神木树爷爷,我想你!”等等,各式各样的寄语迎风飘扬,分别表达了人们对神木树的惜别之情! 今天的神木树也变得高大挺拔起来,立于天地间,不愧为神木花谷的象征! 而且今天的神木树也显得十分的美丽,飘动的树枝是他的舞姿,下落的树叶是他的彩礼。 一阵花香从花谷传来,这是花谷中各式各样的花朵的送别之情!紧接着成群的蝴蝶从花谷那边飞了过来,嗡嗡声,像是道别,更像是哭泣! 今天的宋婆婆穿的十分的庄严,她手拿一把龙行拐杖,神情庄严的看着这一切! 此时天空中的太阳缓缓爬上树梢,慢慢的太阳渐渐来到了人们的头顶之上。当时间来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天空突然大变,本来高照的艳阳突然变得暗淡起来,像是被天狗吃掉一般,紧接着完全消失不见,顿时星空闪烁,恍如黑夜。 就在天空突变的一瞬间,神木树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只见神木树上一朵朵的小白花突然间都结出了一个个圆润的果实,果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熟。 果实成熟后并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开始剧烈的燃烧,燃烧的火焰,发出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线,映射在虚空之上! 此时整个神木树都在燃烧,一股五彩的火焰在神木树上升腾而起!此时神木树把自身所有的能量,都变成五色的光线,在虚空中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图案繁琐而又复杂,一股古老而又久远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这是一个传送法阵,不知通向何方。当传送法阵的最后一个角落被五色光线描述清晰,神木树也化成一道灰烬,消失在世间中...... 这是他的使命,因使命而生,也因使命而结束。 随着神木树的消失,宋嫣以及神木花谷的所有人,眼角间忍不住掉下两滴泪水,随风飘散。 随着神木树的消散,宋婆婆手上的权杖光芒大胜,神木花谷四周五行精气向传送阵上汇集,一个传送通道随之出现,而龙形拐杖像连接天地桥梁一样,沟通未知的世界。 这时宋婆婆说道:“擎宇、小嫣,踏上这个传送阵去寻找未知的答案吧!” “可是婆婆我舍不得你啊!”宋嫣依依不舍的说道。 宋婆婆也露出不舍的表情说道“去吧,这是我们神木花谷的使命!” 随后宋嫣,擎宇踏上传送阵去往未知之地。在传送阵虚空通道关闭的一刹那,宋嫣回头望了望神木花谷。只见婆婆等人也遥望着擎宇、宋嫣两人,而神木树灰烬中一根绿芽正在茁长成长。 望着宋嫣、擎宇离去的背影。宋婆婆不禁想到神木花谷谷训:“我神木花谷,如有一世神木花开,神木花谢,传送阵将打开,身为神木花谷的传人必须跟随应劫之人进入未知之地中,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传送通道内: 传送通道内宋嫣紧紧抓住擎宇的手,擎宇看着宋嫣哭啼的表情,安慰道:“小嫣别哭了,神木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且神木树也没有离开我们,那根棵绿芽你也看见了,那就是它的希望。” 听见擎宇的安慰声,宋嫣忍不住的扑进擎宇的怀中哭道:“神木树爷爷就这样离开我们了,婆婆也没在身边了。” 一股少女的体香扑鼻而来,擎宇双手轻轻抱住宋嫣,来安抚她受伤的心灵,擎宇满脸害羞的说道:“这不是还有我嘛”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安慰声与哭泣声中,传送门的另一端到了,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擎宇和宋嫣扑通一声,摔倒了地上。 一个奇怪与未知的世界就出现在擎宇、宋嫣面前,等待着他们两人去探索。是命运,还是劫难?在一阵天旋地漩中擎宇、宋嫣两人双双落地,结实的落在坚固的地上。 “哎哟,疼死我了。是什么东西搁到我了。”昏暗中宋嫣说道,随后她从地上捡起一个奇怪的物品研究起来。 “让我看看。”随后擎宇拿过宋嫣手上的物品认真观察起来。落入擎宇手中的是一把泛着铁锈的青铜剑,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物品,从它发出淡淡的幽光中能发现它一定不是凡品。 “是一把古剑啊。”宋嫣接过擎宇手中的剑说道。 “嗯,是一把古剑。就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放眼望去,这个世界无日月星辰,无飞禽鸟兽,天和地都灰蒙蒙的。光秃秃的山,并没有水的流过,毫无生机,仿佛永恒的寂静! 偌大的世界只能听见擎宇和小嫣的声音在四周回荡。这时一阵阴风响起,仿佛孤魂野鬼一样吹过人的脊梁骨,那样的冻人心魄,让人好心害怕! “啊,鬼啊!”这时宋嫣猛然的一下跳到擎宇怀中惊道。 擎宇看了看小嫣跳起来的地方,一个古剑从地上弹起,显然宋嫣就是被它所吓,这时擎宇说道:“哪里有鬼,这分明还是一把剑啦。” “真的?”宋嫣在擎宇怀中,神情慌张,可怜的说道。 看着宋嫣惹人怜惜的表情,一股少女的体香,再看看怀中的宋嫣,擎宇此时觉得她好美,一股男人的反应烧得擎宇稀里糊涂的。 啊~~,感觉到擎宇身上的变化,宋嫣惊叫声划破天际。紧接着跳了下来,满脸通红的不说一句话。 “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继续前进吧!”擎宇若无其事的说道 “嗯。”宋嫣用手指卷了卷衣角细声的说道。 未知之地没有月亮和太阳,擎宇、宋嫣能不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正因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顿时心中生出一份恐惧。 此时宋嫣跟在擎宇的身后,因为刚才的事情,宋嫣和擎宇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是越往里走,心中越发恐惧。这时宋嫣顿时上前,去握住擎宇的手,寻求那份温暖与安宁! 就这样,宋嫣、擎宇手牵着手走在未知的昏暗之地。昏暗之地中不时吹过的一阵阴风,让宋嫣抓擎宇的手更紧了。 “呆瓜,你发现没有。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废弃的古剑,好像古战场一样。”宋嫣说道 “嗯,是有很多古剑。这里好像一个废剑收集场一样。” 随后擎宇弯下身来,随手捡起一把古剑思考道:“小嫣你看,这些剑所有剑尖指向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好像都是指向那个方向。”宋嫣指了指朝东的方向说道 “既然都是指向东边,那我们就向东边走吧,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擎宇说道 “嗯。” 擎宇、宋嫣一直朝东边走去,路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古剑。黑色的沙,黄色的天,昏暗的空气把一切都托得那么神秘。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荒凉的世界中一道方形巨门出现在擎宇眼前,走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剑阵! 剑阵两字之上剑气飞舞,射破苍穹! 当擎宇正准备深入看剑阵两字时,宋嫣拉着擎宇的手说道:“此剑阵两字,非我等人能看懂。别迷陷进去了,呆子。” “啊!”擎宇突然醒悟,心有余悸的说道,“还好小嫣提醒即时,此剑阵两字似梦似幻,暗藏剑之大道。如若我等深入观看,恐怕是会被剑阵二字外放的气势所迷,从此做一个剑奴罢了!” “我想布此阵之人非我等能够想象,光凭石门剑阵二字都让人生畏啊!“擎宇不禁感慨道 走进石门,只见石门底下有一排小字,小字上写着:此界为葬剑界,此剑阵并非为难过路之人,非神木花谷之人不能入内,切记!切记! 这时宋嫣说道:“非神木花谷的人不准入内,我们就是神木花谷的人,看来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就在这里了。” 擎宇疑惑的问道:“如此凄凉之界,为何会知道我俩会来。奇怪奇怪!” “呆子管他的,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我们就进去吧”小嫣说道。 随后擎宇、小嫣两人双双踏入剑阵中,消失不见。 剑阵内,擎宇、宋嫣两人都屏气凝神的观察起了剑阵。过了一会擎宇叹气的说道:“此等大能所布的阵岂是我等能够看破的,我看四面八方到处暗藏杀机,看来我们两人在劫难逃了。”随后又想到:其实能和小嫣死在一起,也是我擎宇的福气啊。 怀在这种绝境之下,擎宇向宋嫣看去,只见绝世容颜下表现的却是一副认真的表情,看得擎宇心动、心醉。 这时宋嫣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向擎宇报以一个甜蜜的微笑道:“此剑阵和我们神木花谷的护谷大阵一模一样,看来建造此阵之人一定和我们神木花谷有什么渊源。” 最后宋嫣拉着擎宇的手走拐右拐的进入了剑阵中,一切看似都那么平静。在剑阵中走了不知多久,这时宋嫣突然惊道:“那是什么?” “好像是一具尸骸吧,可能是有人误入此阵后,被无情的抹杀了吧。”擎宇说道。 在这具尸骸旁,一柄绝世好剑伴其身旁,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长剑依然散发着惊天的气息,但是其剑尖依然朝向同一个方向! 随后两人在尸骸下发现了一排小字,小字是这样写道:我剑狂以剑入道,突然有一天心生感应,随后以剑破虚空,踏入这葬剑界中。看见前人布下剑阵,随闯阵,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我剑狂纵横天下无数载,不想被这无人主持的剑阵给抹杀,可笑啊。——剑狂绝笔 “他就是剑狂?”擎宇、小嫣同时惊道,“不想如此惊为天人之人,却死在了这里。” 感慨过后擎宇对着小嫣说道:“走吧,既然连这么强大的存在都死在了剑阵之中,就让我们看看此阵中究竟有什么秘密吧!”当擎宇、宋嫣两人走进剑阵时,一股股剑气袭来,让擎宇、宋嫣两人为之心惊。紧接着在剑气的干扰下,擎宇、宋嫣两人瞬间就失去了方位。 古老而又神秘的剑林把擎宇、宋嫣给围绕。有的古剑充满煞气;有的古剑充满生机;有的古剑锋利无比;而有的古剑却残破不堪。整个剑阵中的古剑各式各样,神秘无比! 这时宋嫣从怀中拿出一个罗盘,说道:“此为神木罗盘,有了它我们就不会在剑阵中迷失方向了。” 随后宋嫣继续说道:“剑阵分为八个方位,分别分为乾、坤、巽、震、坎、离、艮、兑八个方位。如若进去离阵,则会引起天火的攻击,天火加上无处不在的剑气,神也难当。乾为天、坤为地、巽为风、震为雷、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每个方位不时的进行变化,布阵者根据要求,或杀或困住敌人,乾坤颠倒,恐怖至极!” “此阵现在无人主持,方位不会随时变化,所以我们能轻松破阵。不然就算是我的婆婆也不敢轻易入阵!”宋嫣继续说道。 “小嫣你看那具尸体,虽已阵亡,但外露气息就让人心惊,外放的气息竟然撕裂了虚空,没想到此等强者也损落在阵法之中。”擎宇指了指千米之外的一具尸骸说道 “他应该是误入雷阵,最后被天雷活活劈死。” 就在擎宇、宋嫣震惊剑阵的强大时,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何方小辈,敢擅闯八卦剑阵!” 突然间黄沙漫天不能视物,擎宇抱拳恭敬的说道:“在下擎宇,这是我的好友宋嫣。我们因机缘而来,寻找机缘而去。” “哦,看你们两弱得可怜。想必不是自己破掉虚空而来,你们是来自神木花谷吧!”虚无缥缈的声音继续说道 “前辈,我两就是来自于神木花谷。”擎宇回答道。 “你说你来自神木花谷,那就应该破的了这黄沙大风阵,如若你们破的了此阵,我就让你们进去,去寻找你们的机缘。如若破不了此阵,这些尸骸就是你们的归宿! 这时宋嫣向前一步说道:“前辈此话当真?” “当真,这本来就是对有缘者的考验。至于以后有什么考验,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听见前辈肯定的回答,宋嫣双手结阵,嘴上一枚枚符号飞出:“巽为风、震为雷、乾为天、坤为地、离为火、兑为泽、艮为山、坎为水,五行万物的基础,八卦变换——破!” “嘿嘿有意思,风动!”只见刚要尘埃落定的黄沙瞬间滚动了起来,伴随着大风一浪接一浪,让人睁不开眼睛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望着突然改变的局势,宋嫣双手继续结印,阵印接连变化,一枚枚阵符相续改变:“天圆地方,五行相生,五行相克,颠倒五行——转!” “尘归尘,土归土.....”暗中那人说道。随后一切黄沙大风尽归平静,整个法阵又恢复了古朴,没有一丝能量的泄漏。 “既然你是神木花谷的传人,那么这剑阵也么什么可难为你的,你们请自便吧!” “多谢前辈!”擎宇和宋嫣抱拳同时说道。 “也别急着谢我,我只是这剑阵的阵灵。你们两的到来,主人千年前都有交代,下面会有更难的考验等着你们,祝你们好运!” 作罢,擎宇、宋嫣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剑阵,向葬剑界深处走去。剑阵中一个模糊的光体在阵中央聚集,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沉思道:“自主人把我创造出来,剑阵中从不留活口,等待千年终于等到你们。我的使命也该结束了!”话音一落完,整个剑阵在瞬间化为一道灰飞,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这时擎宇、宋嫣回过头来看见消散的剑阵感叹道:“尘归尘、土归土,它们的使命终于得到完成了!” 擎宇、宋嫣过了剑阵一直向东行,古剑越来越多,有的堆积如山,有的更是一支巨剑,高耸独立,很是霸道。 “小嫣,你看那把剑,剑尖起码就有八千丈高吧!”擎宇指了指远处的一把剑说道。 “呆瓜,你看后边的那把剑。剑身上写着十万八千斤呢。”宋嫣说道 “对、对、对,还有你看这,你看那!”两人兴致勃勃的谈论起身边的所见所闻。最后两人都得出一个结论:不管这些高耸入云的神兵,还是重达千吨的利器,似乎剑身都在微微倾斜,朝着同一个方向,像是膜拜自己的王者,等待着帝王的降临! 葬剑界深处,一把特殊的古剑插在一个石台上,它屹立在那里,剑身笔直,像一个王者一样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所有的古剑都在像他弯腰,它就是葬剑界的中心! 一股黑色的煞气在其剑身流转,忽隐忽现,甚是神秘。这时剑身上传来一声意念: “咦,有人闯入我的领地。不像是以往的大能者,好像是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孩。嘿嘿,让我陪他们玩一下。” 擎宇、宋嫣继续走在这个特殊的葬剑界中,突然间身边的巨剑不停的颤动起来,堆积如山的剑山散落一地,高耸入云的剑峰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此时的葬剑界,像遭受了10级地震一样,可怕异常。 感受到突然起来的异变,宋嫣说道:“呆子,发生了什么情况,难道这个世界要塌了吗?” 擎宇摇摇头,对着宋嫣说道:“应该是有人在作怪。”随后擎宇一把宋嫣拉到身后,两眼望着前面的路,说道:“何方妖怪,在此装神弄鬼!” 这时旁边的巨剑山摇晃得更厉害,一个声音传来:“哈哈、哈,我不是鬼,只是千年的时间太孤单,你们两的到来使我太兴奋了,别害怕,我没有恶意。”声音响彻云霄,在剑山中来回回荡。 “请问前辈你是谁?”擎宇警惕的盯着旁边的剑山问道。 “人们都叫我——噬魂!”“噬魂前辈,能出来一见吗?”擎宇恭敬的说道。 擎宇连喊数声都没有人回答,巨大的回声在空气中回荡,当擎宇准备继续大喊时,宋嫣阻止道:“呆子别喊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他也不会出来相见的。” 这时摇晃的剑山渐渐停止了晃动,阴暗的天空渐渐变得清澈起来。“呆子,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好像空气变得清新些,好像还有一股花香的味道。”擎宇说道 “看来呆子的嗅觉还是挺灵敏的,好像是那个方向。”宋嫣往前指道。 继续在剑山之中穿行,几个转身之间宋嫣惊道:“你看,天空有飞鸟飞过,而且我似乎听见流水的声音了。” 擎宇此时也非常诧异,如此死寂的环境哪里来的飞鸟,又是哪里来的流水? 又转过几个剑山,几个大越步,一个与外界完全不同的景象呈现在擎宇和宋嫣眼前。 “哇,太美了。”宋晓燕做出陶醉状,显然她被眼前的景色给惊呆了。 蓝蓝的天空中,几只幼小的翼龙相互追逐打闹着;地下蝴蝶伴着蜜蜂成双成群的飞舞着;不远处池塘中不时腾空的鱼儿也尽显出他优雅的时光。而中央石台处那把幽暗的古剑却十分抢眼。 “欢迎来到迷之乐园,我是这里的主人昊天。”在花海与舞蝶伴舞深处,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说道。 这个青年,温柔而又儒雅,一身书生打扮,一脸悦色,笑呵呵的对着擎宇、宋嫣两人。 面对这来得十分突兀的美丽世界,以及突然出现的昊天。擎宇拉着宋嫣小声的说道:“我看此处必有蹊跷,美丽的世界以及突然出现的人,感觉都有问题。” “我看也有也有问题,这里太美了,美丽得不真实,还有这个人也太温柔而又儒雅了,擎宇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宋嫣也说道。 说完擎宇二人都警惕的看着这个美丽的世界,虽然这里美丽,感觉却暗藏杀机? “二位不必这么紧张,远来就是客。我这里有上好的蜂蜜酿,这可是绝世佳品哦。”文儒青年右手一挥,一张精致的桌子和玉色小瓶以及几个乘酒的器皿,就出现在擎宇、宋嫣面前。 “来来来,二位我给你们满上,我这地方也好久没人来了。”文儒青年感慨道。玉色小瓶凌空飞起,三股蜜蜂酿同时注入到三个小杯中,顿时擎宇、宋嫣两人面前的小杯就被装满了蜜蜂酿。 一股香气随之飘满了整个迷之乐园,香气中带有丝丝的迷幻,让擎宇感觉到迷之乐园更美了。 “既然昊天兄如此好客,我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擎宇说道。 “这样才像话嘛。来来来喝” 擎宇三人坐在蜜蜂丛间,品着蜜蜂酿,略有醉意。这时昊天问道:“你们俩来自神木花谷的吧!” 擎宇点了点头,而后昊天继续说道:“既然二位来自神木花谷,那我就实话跟你们说了。此界名为葬剑界,葬的就是前面那把噬魂剑。”擎宇向昊天指的方向望去,不就是迷之乐园中央那把剑吗。幽光吞吐,甚是神秘。 当昊天提出他们俩是来自于神木花谷时,擎宇、宋嫣对他的警惕性一下下降了许多。加上手上的美酒,此时的擎宇已经完全相信这个人了。 昊天嘴唇轻品蜜蜂酿继续说道:“传言不久的将来会有神木花谷的人来到葬剑界,取走噬魂。我想那个传说之人应该就是你了林擎天。” “此剑堪称天神用的武器,你得到它必定会成为人上人,权利与金钱任由你支配!有缘人去取那把绝世好剑吧!”昊天继续说道。 听着昊天的鼓动,在加上蜜蜂酿的酒劲,擎宇甩了甩头。不自主的向噬魂走去,慢慢的靠近。就在擎宇准备双手握住噬魂剑时,宋嫣提醒道:“擎宇,我感觉此剑是个不祥之物。小心为上!” 看到擎宇犹豫一会,又走了回来,显然在去与不去之间徘徊着。 昊天看出了擎宇的犹豫,此时他眼中露出了一丝焦急与失落之色。随后说道:“此剑的有缘人就是你了,外界将会面临劫难,只有有了它,你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 擎宇望了望身前的噬魂剑,幽光吞吐,可斩乾坤。而此时擎宇心中响起一道声音:“去占有它,它能助你完成霸业!” 声音具有诱惑力,像一个不可抗拒的魔咒一般,推送着擎宇向前走去! 擎宇一步又一步的向噬魂剑靠近。当擎宇试着拔起石台上噬魂剑时,啊~擎宇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就在这时,昊天脸上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并且声音颤抖的说道:“想我噬魂剑被困在这里千年之久,终于要得到解脱了。” 嗽……一股万物瓦解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只见迷之乐园中飞鸟、蜜蜂、湖泊等接二连三中化为灰飞消失不见,露出了和外面一样的天空,没有鸟语没有花香,有的只是无尽的昏暗。恐怖的气息顿时弥漫在空气之中。 “你.......”宋嫣愤怒的指着昊天说道,更是拿出法杖,随后一记神木法术向昊天轰击而去。 法术穿过昊天的身体,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迎来了他的一阵狂笑。 “奇怪吧,我就是噬魂剑的剑灵,你看这个葬剑界所有的剑山都在向我倾斜,你以为他们是在崇拜我吗?不!千年前那个该死的老头布下葬剑大阵,以世界有名兵器,布下这大阵。以每把剑的剑锋压了我一千年啊,一千年!”昊天对着苍天说道。 “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等到了。他身为五行之子,只有控制了他,我噬魂就有出头之日!”昊天对着葬剑界大笑道。 只见擎宇在握住噬魂剑的一刹那,一股黑气就布满全身,紧接着身体发冷,嘴角发紫,昏迷不醒...... 显然当擎宇、宋嫣进入迷之乐园开始,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林青云,交出九转炼神决。” “我正魔两道齐聚,就算你林青云为大罗剑仙,也在劫难逃。” “嘿嘿,要不是她暗中下手。我们仙界就算集齐所有正魔两道的力量也怕难是其对手啊。” “是你....背叛了我?”林青云伤痛欲绝的问道 人群中一个美丽的少妇,婀娜多姿让人断肠,带着哭腔的说道:“青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听到此话,林青云对天大笑:“好一个被逼无赖,想我俩结成道侣一千八百余载,为了我师传的《九转炼神决》,在你生产的那天,在我喜得贵子那天,我心爱的亲子你背后暗算了我。我居然还不知道.....” 望着怀里的孩子,林青云暗含眼泪的说道:“孩子以后我就给你取名林擎宇,擎住着浩瀚的宇宙。”然后转眼对着众仙魔说道:“虽然我中了令仙魔闻风丧胆的弑神丹,但是想要我身上的秘籍。你们还要拿出点实力来!” “别跟他废话了,《九转炼神决》重现仙界。上面传下话来无论如何都要抢到《九转炼神决》” “对对对,他中了弑神决之毒,量他也逃不过我们的五指山。” “想到他老婆背叛了他,就高兴。”话音还没落完,林青云一道剑气从天而降,秒杀当场。 这时群雄惧退,刚才被杀的可是天仙级的人物啊。在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想到就这样被杀了。 望着群雄后退,又有盅事的人吼道:“他不过只是强弩之末了,杀了他上届可是有大赏的。” 所谓重赏之下出莽夫,群仙魔想到上届的悬赏,各式各样的法宝如蝗虫般向林青云飞去,恍如末日! 林青云冷笑的看着群仙魔的攻击,彷佛自己是局外人一般,望了望自己的儿子说道:“擎宇,父亲让你看一下《九转灭神决》的威力。” 林青云身体一跃,来到了千仞高的山峰上,各式的攻击也随后而至。仙风阵阵吹出林青云一身的仙风道骨,林青云一手代剑,千丈长的剑气激射而起。挥动着剑气林青云肃然道:“《九转炼神决》一转炼天地 轰,天空形成由剑气构成虚空熔炉,巨大的熔炉携熔炼天地之威而来。转眼间众仙魔的攻击被熔炼瓦解。 林青云冷哼挥剑道:“二转炼轮回!”一道由剑气形成的轮回通道向众仙魔扑杀而去,轮回通道中尸山血海仿佛真实一样,奈何桥上孟婆微笑的对着众仙魔,只要被孟婆盯上,顿时神色恍惚,一道道鬼魂化为阴柔之力攻击仙魔的魂魄,顿时众仙魔神情大变,不敢抵挡。 噗呲,林青云嘴角在流血,一股黑色的血液十分显眼。暗中有人细语道:“林青云就算是在神界也算教主级人物,可惜了。” “别可惜了,该我们出手了,别忘了我们下界的目的,杀杀杀! 就在众仙魔进退两难的时候林青云身边空间突然一阵漪涟,两把金色细剑以各种刁钻的角度向林青云袭杀而去。 “哼神界的刺客,三转苍生灭!”林青云手中的剑气大盛,一道道灰蒙蒙的剑气以斩尽苍生之势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奈何林青云中毒已深,九转炼神决的威力只能发出十之一二。而对手又是神级强者,林青云只能逼退而不能退敌。 “嘿嘿林青云,你已中毒已深,还是乖乖跟我回神界。等待大人们的发落吧!” “哼休想,我林青云就算战死。也不会向你们低头。” “呵呵有骨气,那就不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看着向林青云发起攻击的神界二人,林青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与其被他们凌辱还不如跟他们拼了,虽然《九转炼神决》第九转林青云还没能掌握。但是利用血祭的方法林青云还是能发挥出这一招十之一二的威力! “我以自身精血为代价,沟通人体潜力的桥梁,燃烧吧我的小宇宙。九转灭神!”以林青云为中心,一道看见的攻击波朝四面八方扩散,转眼间蔓延十万八千里。只要被击中天仙以下的修为无不爆体而亡,大罗金仙也不过只是垂死挣扎罢了。就算两个神使也被轰击得七孔流血甚是恐怖,灭神之威,谁敢来犯! 而这时两位神使取出一物,名为灭世金莲。为仙界十大禁物之一,有毁天灭世之威能。 碰一声巨响,上应九天下响黄泉。九转灭神和灭世金莲正面相撞,空间破碎,时间倒流,轮回重现。林青云浑身出血,而怀中的婴儿也出现了一道一道的伤痕,血液随着伤痕一滴一滴往下滴。把林青云的胸膛染成一片红色,而此时,林青云怀中一本名为《九转炼神决》的古书也被婴儿之血染得格外鲜艳,放佛活了一般,一个古老的声音响起:“前世因,今世果。”擎宇跟随着婴儿的意识也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啊,好痛!好冷!”迷糊中擎宇冷汗直流。 “想不到五行之子就这样落在我的手中,看来我噬魂离脱困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哈哈哈”文儒小子化成一道白光没入擎宇身体开始对擎宇身体的争夺:“这具完美的身体以后就是我噬魂大人的了!” 面对突入其来的变化,宋嫣惊慌失措,不知怎么办。这时擎宇脸色发青,不停的颤抖。一声嚣张的声音从擎宇身上传来:“哈哈,想不到你妈那么狠心,真是红颜祸水啊!” 这时外界的噬魂剑不断有寒气侵蚀擎宇的身体,上下牙齿打架,嘴巴不停的颤抖,喊道:“冷、冷、冷.....” “你小时的命运也太悲惨了,放心我噬魂夺得你这具身体会为你报仇的。” “啊,什么《九转炼神决》!”噬魂从擎宇记忆中看见林青云施展神决时大惊道,“你是来自那一个世界的?《九转炼神决》我还不信你能拿我怎么样!”噬魂大吼道。 “是吗?” “谁?”噬魂犹如惊弓之鸟一样说道 “我的好朋友你说我是谁?想不到你逃到了五行大陆!” “是你!九转炼神决之灵!”噬魂大惊,一瞬间准备逃离擎宇的身体。 “想逃?进入五行之子的身体,你还逃得掉?” “放过我吧,我被你害成这样。你还不满足吗?”噬魂说道 “你在位期间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九转炼神决本无灵,而我运天地之势而生。注定要保护重要之人,铲除穷凶极恶之人”九转炼神决之灵说道,“再见吧噬魂,九转灭神!”只见擎宇身体内一个微型的小漩涡形成,没有杀伤力,但是噬魂却在这个小漩涡内消失、磨灭。如果仙界、神界有人知道噬魂的下场一定会大吃一惊,拍手称快! 宋嫣站在擎宇旁边,看着擎宇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而且处于昏迷状态。宋嫣心里想道:如果再这么下去,擎宇会有生命的危险,只有我帮他化解体内的寒气,才能救他性命啊。 看着擎宇不算英俊的面孔,想起六年前那次的相遇。宋嫣渐渐的感觉脸颊发烫,嘴角一咬,向擎宇那里慢慢的走了过去。 更靠近擎宇,宋嫣脸上更红,娇艳欲滴如熟透的蜜桃。牙齿紧咬着下嘴皮轻声的说道:“呆子,你可要对我负责。” 宋嫣解开擎宇的衣裳,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宋嫣也轻解纱衣,露出了春光。宋嫣一咬牙,义无反顾的向擎宇抱上去,一股寒气让宋嫣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而宋嫣上身刺裸的紧贴擎宇的胸膛,梨花带泪的说道:“擎宇你一定要好过了,我就是六年前的路晓霜啊!”泪水顺着宋嫣的脸颊滴落在擎宇的胸膛,嘀嗒嘀嗒。 宋嫣全身运功吸收化解擎宇身上的寒气,双手不断的抚摸擎宇的面颊,以给他一定的温暖,就这样宋嫣也经过起寒气的侵蚀,渐渐的昏迷了过去。躺在擎宇身上,两人一片宁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擎宇慢悠悠的醒来,脑子里一片混乱,那婴儿是我吗,那个叫林青云的男子就是我爸?那里有发生了什么,心里有千万个疑问等待擎宇去解决。 混乱过后擎宇大惊,怀中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如天上的仙女,春天的牡丹,夏天的百合。如今却在擎宇的怀中,眉头微皱,一丝丝阴寒之气在额头上旋转。一种凄惨的美丽打动了擎宇的心! “小子你醒了?”擎宇心中有个声音自问道 “你是?” “我是九转炼神决之灵,也就是你刚才看到的景象中林青云施展功法之灵。” “哦,小嫣有没有事?”擎宇既不感到震惊,也不感到奇怪。只是满脑子的关心起宋晓燕的安危。 “你女朋友没事。”九转之灵像看透擎宇的心思一样说道 “她还不是我的女朋友。”擎宇自言自语的说道 “小子算你命大,刚才你被噬魂所蛊惑。被噬魂入体,抢夺你身体的控制权,不想让你陷入对幼时深处的记忆去。如果不是我,你早已被人所控制,被夺去了身体。” 擎宇吃惊的我说道:“想不到那个文儒的青年会害我!” “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你被噬魂入体寒气攻心,还是这位少女牺牲自己的身体,靠着自己肉身吸收转化你身上的寒气,才让你保住了性命。放心她只是功力耗尽,暂时昏了过去。” 擎宇看着宋嫣熟睡的面孔,美若天仙的脸庞下映衬着是要人照顾的要人疼爱的人儿,擎宇轻轻的抚摸宋嫣的秀发,却又怕惹醒熟睡的人儿。就这样天作被,擎宇为床。 此时有言:此情天注定 “嗯.....”宋嫣在擎宇怀中梦呓道,而擎宇轻轻的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宋嫣能更安稳的睡在自己的怀中。 不一会,宋嫣慢悠悠的醒来,一声尖叫的声音突破云霄。 啊...... 感觉到身体下一个温暖的身体宋嫣有安慰的想到:自己做的事情还是值得的。 “你醒了?”擎宇问道 “你...你...都看见了?”当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从新穿在身上,宋嫣问道 “你说呢,还是我给你穿上的呢?”擎宇脸上坏坏的笑道。 宋嫣满脸通红,久久不语,望着宋嫣陷入沉思,擎宇心中生产怜惜之情。这时宋嫣问道:“呆子,刚才你都遇见了什么?” 擎宇回答道:“我似乎梦见另一个世界的我,不真实。似乎还发现噬魂剑想争夺我身体的控制权。” 这时宋嫣说道:“刚才你情况好危险,全身冰凉....”说道这里宋嫣不敢继续往下说下去,满脸红得更艳了。 擎宇接着说道:“小嫣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擎宇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宋嫣撒娇的说道:“谁要你成为我的人了。” “诶对了,听你说噬魂已被九转炼神决之灵消灭了。那不是说噬魂剑已经可以供你所使用了?” 擎宇想了想,小嫣言之有理,突然发现噬魂剑和自己有莫名的联系。心中一呼唤,只见噬魂离地而起,被擎宇紧紧的握在手里,不轻不也重似乎就是为擎宇量身打造的。 噬魂一入手,突然间一股信息传入擎宇的脑中:此剑名为噬魂,善于杀伐,有控人心神噬人心魄的危险,非意志力坚韧之人善用! 啊....擎宇一声大吼,突然感觉杀气攻心,眼睛血红,一种杀人的欲望充斥在擎宇心中,而后一股股杀气风暴充斥在这个空间中,天昏地暗,惊得宋嫣不断远离这杀气风暴,异常害怕。 而擎宇则感觉有无限的力量灌入自身中,修为暴涨,似乎有一种挑战行王的冲动,实力的诱惑让擎宇不断沦陷,渐渐的被噬魂所控制。而这时九转炼神决自动运转,杀气如二月的白雪,转眼间消融。擎宇的眼睛转眼间有恢复了明亮。 “呆子刚才你的模样令我好害怕!”宋嫣心有余悸的说道 望着受惊的人儿,擎宇惭愧道:“是我心境不够坚定,差点被噬魂所控。看来以后噬魂剑里面的杀气还是少用的为妙。”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们就找回去的路吧!”宋嫣又恢复了平日的可爱,么么哒的说道 就在宋嫣说完话的一瞬间,噬魂剑突然散发出巨大的光芒,在光芒的照射下,一条深邃的通道出现在擎宇、宋嫣眼前。 只见擎宇手中的噬魂剑光芒大胜,空间逐渐扭曲,一道道精气从昏暗之地各个方向涌来。剑山在倒塌,剑阵在磨灭...... 擎宇对着宋嫣说道:“小嫣,这个空间是以噬魂剑为中心的,如我们取走了噬魂剑,空间在塌陷,世界在磨灭。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好。”这时噬魂剑上光芒更甚,似太阳让人撑不开眼睛来,而擎宇周围空间不断的在磨灭,而后化为一道道光芒加入噬魂剑中,终于一道发着微微光的传送通道出现在擎宇、小嫣的面前。 擎宇拉着宋嫣的手说道:“我们走!”就这样擎宇、宋嫣就踏上传送通道,离开了这个昏暗之地。 第202章 番外七十四 灵甲人 宁壮壮咬牙切齿地在前面走,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今天非暴揍这小子一顿不可,给我闺女出出气,十多年了,我闺女被他折磨的茶不思饭不想看星星看月亮的,他以为他是谁…… 后面跟着的陈封也若有所思,今天,是不是要挨揍啊? 见了宁伯父,才知道宁红颜那姑娘的憨直性格是家传,不仅宁家这三口,宁家上下几十口子人全是这脾气,从见到门口那两个小厮起,宁家上下处处都暴露着要揍人的迹象。 揍就揍吧,反正这一顿也躲不过去,自己挨了这一顿,未来老丈人就要赔大了…… 慢悠悠走着,俩人很快就到了一个僻静处。 宁壮壮猛转身,愣起了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陈封,似乎,正在攒怒气值。 “伯父……”陈封故作不知,还口口声声叫着伯父呢。 “伯父?我是你爷爷!!!”看到他那种满不在乎的样子,宁壮壮暴怒,大喝了一声,雄壮的身躯就扑了上来。 “哎,您怎么……”陈封嘴上装着傻,手底下可不含糊,一见面就知道了,宁伯父是玄师级的修为,打自己跟玩似的。 做寒鸡步,反掌暗运元力,势如盘马弯弓,以静制动。 宁壮壮是条好汉,要动手就猛如疯熊,管他什么寒鸡寒鸭的,冲过来打就是了。 脚下几个弹点到陈封身前,一手揪住了陈封的衣领,一手握拳,裹挟着一股元力的拳头突发而至,朝着陈封的眼眶打去。 熊猫眼,既是好汉们的最爱,也是好汉们的绝招,先取了他的要害…… “啊……!” 好一声惨叫,声震屋宇。 可惜,这一声是宁壮壮叫的。抓领子打眼这一套仅次于抓头发提膝,破绽太多。取虎口,攻手腕,反手一提,陈封就拽着宁伯父的左手勒住了宁伯父的脖子。 按理说,陈封脚下再一踹,宁伯父肯定跪地,要玩狠的,再给他来个背后绞杀,宁伯父修为再高,也先败一阵了。 可陈封不能这么做,他这会儿的主要工作是‘挨揍’。 “宁伯父,您怎么突然动起手来了?”陈封还装傻呢。 “你他喵的还敢还手?!”宁壮壮大骂一声,猛然间发力,抓着陈封的胳膊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这就是修为上的差距,就算陈封有破解之法也破解不了,玄元不济。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一个人被打倒在地,蜷缩成了虾米,另一个人呼呼喘着粗气,怒不可遏地对着地上的人猛踩猛踹…… 嗨,那场面简直就没法提,比泼皮无赖还泼皮无赖呢。 低修为的修道者斗殴,就是这么华丽! 有那么两三分钟,来人了。 “小姐,小姐,老爷不在里面,他带着姑爷去别处了!”宁家几个家丁极力阻拦,为老爷争取时间。 “放屁!都给我让开,听到没有?滚开!”宁红颜拼命地往里冲。 宁夫人带着一拨宁家人紧跟而来,见小姐与家丁争执,都不上前解劝,人堆里还站着朱见峰,这家伙也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朋友归朋友,陈封那厮确实该挨一顿揍,揍他那张脸! 正在这时,宁壮壮勾着滚的跟个土驴似的陈封的肩膀出来了,啧啧称赞着:“嗯,小陈啊,你虽然修为不到,但勇气可嘉,像我们宁家的女婿,不过,以后千万别随便找人比试了啊,要懂得克制,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擦!!! 没想到老丈人的另一面是这么狡猾。 陈封虽然浑身上下疼的直打哆嗦,走路都一瘸一拐,嘴上还得附和着:“宁伯父的教诲,小婿记住了,不过伯父,万一小婿在山里遇到了疯熊怎么办?” “……那你……你……”宁壮壮一下被噎住了。 宁夫人带头,一圈子人都跟着笑,宁壮壮脸上青红皂白的。 只有宁红颜没笑,她犯起迷糊了,小封哥就是身上脏点,脸上看着却没受什么伤,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 “那个谁,快带小陈去洗漱一下,好好招待。”宁壮壮这条汉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闺女斜着眼看他,趁着闺女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招呼一声,让人照顾陈封,自己逃也似的走了。 “宁壮壮,你傻啊你!!!”爹地这一跑,宁红颜马上反应过来了,要冲上去追打她爹。 敢动我小封哥,你以为你是谁?! “红颜……”看宁伯父逃跑的架势,这家里谁也拦不住大小姐,陈封不想看到事情再闹下去,轻轻地叫了一声。 世上之事,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打人打的那么猛的宁壮壮掉头跑了,挨揍挨的不轻的陈封这轻轻地一声却极其管用。 宁红颜马上换了一副温柔可人的面孔,跑过来扶住陈封,一口一个小封哥叫着,扶着她小封哥去搜家里的灵丹妙药了…… 宁夫人在一旁看的既欣慰又不舍,欣慰的是女儿相中的这个人果然不凡,不舍的是,女儿马上就要成为人家的人喽。 “伯母,咱家这院子不小啊,您给我们安排的地儿是东边的厢房吧?要不,您先派个人领着我过去吧?!”朱见峰这名字也不是白叫的,每每开金口吐语言,也能雷人一跟头。 这一声伯父叫的,跟他是宁家的女婿似的,那边陈封跟宁家的亲事还没怎么滴呢,他这儿先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计划虽然是这样,可陈封不还没提呢么。 “好好,小丁,你带他去吧。”宁夫人笑意甚浓,一直就觉得这胖子也不一般,果然了。 “那,在下就叨扰了,叨扰了。”朱见峰乐呵呵地跟着小丁去了。 朱见峰去了厢房,陈封则进了宁大小姐的闺房。 进了门也不敢坐,不是客气,是屁股上也被老丈人踹了几脚,一坐就疼的呲牙咧嘴的,陈封看着宁红颜找来的那一堆药,心里也过意不去:“红颜,对不起,我知道这些年,你也不好过。” 虽然情真意切,但这真不是宁红颜想要的甜言蜜语,不过,已经比什么话都中听了:“你傻啊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快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抹药,你伤哪儿了?” “……”除了脸,哪儿都被宁伯父踩了踹了,不过,宁伯父下脚很精准,全是外伤,一点骨折都没有,疼两天肯定就好了,陈封真是由衷地佩服宁伯父的聪明,真是个老狐狸! “你怎么了,快脱衣服啊?”宁红颜觉得,这亲事都快成了,还避讳什么嘛。 “不了,不了,我还是回……回去抹药,我拿这瓶就行。”倒是陈封挺紧张。 “你……真是的。”好像自己要干什么的似的,宁红颜的脸涨的通红。 “我没事,没事,嘶……”陈封捏着一瓶药跑了。 很快,陈封跑进了朱见峰的房间,脱了外衣,让朱见峰给自己上药。 朱见峰乐个不停,一边抹药一边啰嗦着:“早知道宁大小姐的彪悍,没想到你老丈人也够猛的,不过,你老丈人内里可透着聪明那,瞧把你打的,一点内伤都没有,就是疼!” “别废话了行不行,快给我抹药!”陈封早看出来了。 “老家伙这么贼,那你说咱们的……”朱见峰的话开始不中听了。 “你积点口德行不行?这还是在人家家,就不怕隔墙有耳!”陈封总是能被这位三哥弄的头疼脑热的。 面上说,这是在宁家,你这样说人家家主,不是找揍么,里面说,从宁红颜到宁壮壮这一家人都透着真诚,人家拿真心给你,你不能太过分! “……我是说,宁伯父,宁伯父。”朱见峰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找补,接着又说道:“我的意思是,就算你真的跟宁红颜成了亲,也不一定能从你老丈人哪儿抠出银子来!” “哼,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要不说是朋友呢,陈封也来了一句。 “呵呵……”朱见峰乐了。 事实证明,陈封确实是个好猎手,宁壮壮这只老狐狸一步一步掉进了猎手的陷阱之中,不仅推迟了陈封与宁红颜的婚事,还同意拿出大半的宁家财产来支持陈封。 但,宁壮壮留下了一句话:“我要的不多,只要你对我女儿好!” “嗯。”世事弄人,陈封偏偏给不了这个承诺。 陈封要走了。 朝夕相处了半个多月,十多年来的相思还未倾诉殆尽,朦胧月色下的风月更未来得及享受,小封哥就要走了,宁红颜心里有一万个舍不得:“小封哥,你非要去吗?” “去,去拿回我昔日的天才之名!”如果一个人出门在外,家里人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他死于非命,这是个什么世道? 神玄之国,现在就是这么个世道。 从陈封出门那一刻起,宁红颜所到之处几乎都成了‘望夫崖’了,那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睛,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 尽管都是相思,今时今日的相思已经有了寄处,以前那是单相思,最苦人。 寸寸相思,寸寸灰。 宁壮壮、宁夫人也在为陈封担心,甚至宁家与陈封接触了十来天的家丁小厮都在为陈封担心,但朱见峰没有,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心大的朋友。 不仅没有担心,朱见峰还在宁家过起了‘上门姑爷’的日子,除了在宁红颜那儿,人家在宁家上下享受的都是‘姑爷级’待遇,感觉,他是想替陈封把陈封没享到的福都享了似的…… 听说过替朋友报仇的,还真没听说过替朋友享福的! 人家朱见峰从来都没觉得这有什么,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呜呼…… 朱见峰在宁家享福,陈封在外面可没少受罪,只身飘零在外,绝对是长见识的,把以前那些听说过、没听说过、应该已经消失和想都想不到的事,都见识了。 比如乞丐,因形势所迫,陈封也曾化装成乞丐沿街乞讨,来来往往的人群有没有善心已经是另一回事了,人们一看到乞丐就唯恐避之不及是怎么回事? 如果连乞丐都不可信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信的人!? 比如富豪,因为需要,陈封也曾装扮成富甲一方的富人出入一些高档的地方,在那些最高档的地方,总是能见到一些最下作的事,这又是为什么? 如果连高档都藏污纳垢,这世上还有什么干净的地方!? 比如人,陈封这次出来就是出来找人的,见了无数人后发现,慷慨解囊的人已经不多了,自私自利的倒比比皆是,似乎不自私自利就不是人了? 这世上,还有多少种人!? 太多了,太多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知道这八个字的人不在少数,真正见识过的却屈指可数。高居上清天上的神仙们或许能洞察一切,可是,他们又做了什么呢??? 陈封不是神仙,也不是圣人,于是乎,他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加入了一个团伙。 这个团伙有意思,从大哥到小弟一共二十多个人竟有一种相同的伤,左臂断了,断的还都是同一个地方。 好神奇啊! 难道,他们遇到了一个有专门断人左臂那个地方的嗜好变态强者? 费解,十分费解。 “来,把胳膊伸直了。”刚刚加入,二哥就提着一根铁棒过来了,指挥着陈封。 “为什么?”陈封更不知这其中有何深意。 “打断它啊!不打断它怎么赚钱?!你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二哥气呼呼的。 醍醐灌顶,大彻大悟,陈封一瞬间就明白了,原来团伙二哥就是那个有着‘左臂嗜好’的变态强者,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兄弟们工作时就那么往尖顶车上一撞到医馆里一查那些车主就乖乖地给钱了…… “你瞎瞅什么呢?快把胳膊伸出来啊!”二哥不乐意了。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二哥,你先别急啊,我数数!”陈封是从大哥那儿往下数的。 “你数什么呢?” “数咱们这个团伙的发起人有几个。” “……啥玩意?” “七个,八个,八个吧……我要打残你们!” “你他……啊……” 好在大哥他们八个的修为都不高,一齐上也不是陈封的对手,陈封不仅废了他们的修为,还打断了他们的右腿,让他们再撞,都没法起跑了,还怎么撞? “你们,都滚吧,以后再干这种事,这八个人,就是你们的榜样!”陈封一下成了大哥,谆谆教导着这些不谙世事或头脑简单的小弟们,然后,他又解散了这个团伙。 小弟们都走了,不知道到何处又以什么样的方式在讨生活,反正这八个被陈封废了的大哥里,有几个直接转行去街上要饭了,在那里,他们又遇到了一个团伙…… 团伙。 算了,灭是灭不完的,还是趁着这会工夫,学点做生意的门道吧。陈封到一个名头很响的商铺里做起了工人,这商铺,是卖食物的。谁知道,更加地触目惊心。 没两天就熟悉了自己这段流水线上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把各种垃圾当原料往食物里加。是个人就能学会了。陈封也学会了,但是真恶心。 夜里,陈封和同屋的老工人谈了谈。 “师傅,咱们这食物不是说有祖传秘方么?还经过了司道衙门的检验!?怎么用的都是这些东西!!?”陈封递上去一根烟卷。 老工人摆摆手,抽起了自己的水烟,先是用一种见怪不怪的眼神白了陈封一眼,才说了:“你这个后生真不懂事,真不懂事!” “啊,我……咱神玄之国不是有很多打假的斗士么?还有那么多专家呢!?”陈封只好减少了一个问题。 “咦,刚说了你不懂事,你还来劲儿了!”老工人开始不忿了。 陈封想了想,抽完了这根烟卷,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他们这么做,就不怕亏良心么?” “你脑子有病,你知不知道?!”老工人乐了,拍拍屁股上的泥土,走了。 “我有病……”陈封自己也乐了,自己确实有病,净问这些没用的东西。 后来,陈封又借机进入了很多大赚特赚的商铺工作,也确实取来了他们的生意经,很简单的八个字:偷工减料、粗制滥造。 再后来,陈封就有了自己的生意经:在这个粗制滥造的时代,你卖精品肯定不赚钱,你要做生意你都不赚钱你不是傻~逼么…… 最后,陈封还花大价钱到神玄道统下辖的三大衙门里转了转,司道衙门最有钱,法道衙门也有钱,围到衙门还有钱,至于为什么衙门里的人都有钱,他还是想明白了的。 只是有一件事,陈封始终没找到答案,既然那么多会赚钱的人在外面,卫道衙门下辖的监狱里都是什么人? 哈哈哈哈…… 跑题了,跑题了,陈封这次出门的主题可是寻人,而不是学做生意。 天才? 无意中得了一个望远镜的人,肯定不能叫天才,天生一双千里眼的人才是! 从六岁修道,八岁进玄士级,到十七岁在土尔道堂排名中上,曾被一位师父誉为能成大器的两人之一,并有望考上神玄之国上等道院,这些成绩,只能说还不错,离天才恐怕尚远。 而让陈封自诩‘天才之名’的一点,是他后来才想明白的,取得这些成绩是在他根本没在意的情况下,后来名落孙山,是因为他无奈被名利束缚、无奈被他情耽搁了,如果他一心修道…… 可怕的是,他的修道天赋,如今仍然被‘他情耽搁’着,于修为提升上,恐怕了了。 幸运的是,陈封独居角落十一年,总算开启了自己的另一项天赋,还有可能是比修道天赋更高的天赋——感应天赋。 感应? 陈封的感应,并不是公主逃出皇宫游玩被另一国的王子发现了俩人一对眼便有了千般纠缠历经艰难险阻后王子和公主终于过上了上炕拉灭灯的美好生活的,那种。 而是一个困于深山劈柴喂马半辈子的村野之人看一眼长剑便能做到人剑合一的这种,感应! 他的这种感应天赋很奇特,具体验证就是能分辨一件法宝是不是真正的法器,还能分辨一个人的能力,甚至命运。 陈封就是得益于这种感应的考虑,才出来找人了,他要找很多人,就算把神玄大陆翻个遍,他也要找到他想找的人…… 神玄大陆上的人何止十万万,路程又何止千万里,想在这十万万、千万里的人堆里翻找出几个人,谈何容易?! 一年,两年,三年…… 陈封还是找到了。 三年之后,陈封再次乘元鸟飞往了明月城,出了元鸟站,直奔宁家。 “您是……是陈封?”看门的小厮还是三年前的那一对,能这么快认出陈封来,挺不容易的。 经过三年的打磨,陈封不仅瘦了、黑了,那双眼睛也更幽深了,比之十七岁那年在土尔道堂声名鹊起时,更具神韵。 “是我。”陈封点头笑笑,就要进去。 “您等等,那个,我们还是先去回禀一声吧。”不知是不确定来人是否陈封,还是忌讳其它的东西,看门的小厮再次进去回事了。 不一会儿,宁家的大门才来了,过来迎接的是个锦衣华服的胖子,还带着两个随从。 “朱老三???”陈封一头雾水,眼前的朱见峰那还是自己的跟班啊,俨然已经成了宁家的少主人:“你……你把他们怎么了?” “老四,哈哈!”朱见峰见了陈封,才不端着少主人那种雍容华贵的架子了,跑过来紧紧地抱了陈封一下,顿了一刻,才说道:“老四,你总算回来了!” “我问你把宁家人怎么啦!?”朱见峰能干出什么事,陈封是想象不到的。 “什么怎么啦,没怎么啊,宁伯父和宁夫人都等着你呢,我成了宁家的大总管。”朱见峰认真说起话来,总是没头没脑的:“红颜更是盼你盼的人都消瘦了,真不巧,盼了三年多,她今天正好出门散心了!” 是不巧。陈封微微地点点头,进门了。你就像一阵风,我根本抓不住你,你却随时又能飘然而去。 当宁红颜急匆匆从外面赶回宁家,赶至客厅,看到陈封时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陈封一怔,不自觉站起来,自己这一行三年,帮助了不少人,也亏待了不少人,最甚者,恐怕就是她了,那年定下的半年婚期,一下又变成遥遥无期了,她还能期待什么呢? 宁红颜来了,宁壮壮、朱见峰之类的闲杂人等该退场了。 “差不多就行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看把人家宁红颜急的,那眼神,都恨不得把你生吃了!”朱见峰临走之前,凑到陈封的耳边说了一句。 “……滚!”这是一个多么深情的场景,竟然被这厮说的如此龌龊,陈封忍不住骂道。 闲杂人等退出,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陈封和宁红颜了。 宁红颜急急地走过去,站在陈封面前,还有点怅然若失:“你瘦了,也黑了。” “……”陈封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答她了,只能一把把她搂紧自己的怀里,抱的紧紧的,以此为报。 万千愁绪化作一腔柔情,宁红颜幸福了。 过了一会儿。 两人退开了,这屋里却没有合适的位子,于是,俩人就坐到了门前的台阶上。 陈封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你出去那么长时间,都干什么了?”宁红颜依偎在陈封肩上,幽幽地问道。 “找人了!我找来了不少人呢!对了,我领你去看看他们吧!”陈封突然想起来,自己找来的这些人,可比多少事可乐。 恋人一起,不都是看花看雪看月亮么,看人? 随他吧! 宁红颜跟着陈封出门了,开着她那辆小花车,四处游荡着。 陈封带宁红颜看的第一个人,是在一家酒楼见到的。那个人正带着几个兄弟在喝酒。他们都好酒,但不贪杯。 宁红颜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叫古城,今年十六岁,是个玩刀的好手。”陈封看着那个人的时候,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欣赏,甚至于崇拜。 “玩刀?”宁红颜诧异。 “是,玩刀!”陈封肯定地回答道。 “那么说……”宁红颜也知道一些,陈封在土尔道堂的时候,就被人误认为是玩刀的。 “呵呵,咱们古爷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陈封知道宁红颜一下看不出那么多,只好给她介绍了:“你没觉得,咱们古爷身上兼具两种气质么,一半是玩世不恭的俗人,另一半是洞悉人心的哲人。” “嗯……”宁红颜点点头,觉得那孩子挺可惜的:“你是说,他要混黑道?” “他就是黑道上的爷!” 小花车开动,陈封很快领着宁红颜见到了第二个人。这是个女人,也带着一帮子人。他们都是公差,她是领导。 “她叫古北,也是十六岁,但是比古城大几个月,是他姐姐。”陈封主动介绍。 宁红颜连那个古爷都理解不了,更不用说古爷的姐姐了,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倒是看出了点眉目,刚毅果决、冷艳无双。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身上,怎么会有如此气势? “她足以让多少男子汉、大丈夫汗颜!”陈封仍然有点崇拜。 “哦。” 宁红颜见到的第三个人在读书,在三十层楼楼顶的小屋里读书,他读了一会儿,就站到楼顶边缘往下俯视着,看的入迷,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这个人三十左右的年纪,修为应该不高,但目光深邃。 宁红颜转头看看陈封,这位是? “哈哈,这是个读书的人,也是个著书的人,但愿,用不到他!”陈封笑了。 “为什么?” “他读的是兵书,著的也是兵书,一旦他出马了,必是天翻地覆!” “……他叫什么名字?” “薛良!” 第四个、第五个是一起见的,俩人同在一个演武场上。年长的在教一群人修炼,年少的独自在一旁练剑。两不相涉。 陈封笑吟吟地介绍道:“年长的师父叫游牧,最会教人修炼了,年少的家伙叫游云边,最会修炼了。” “他们是爷俩吧?!”宁红颜总算摸到点门道了。 “是爷俩,不过,最会教人修炼的教不了他儿子,最会修炼的偏偏不让他爹教。” “为什么?” “可能因为他们是父子吧。” “父子……” 宁红颜见到第六个人时,自己先笑了。 那个人可谓其貌不扬了,模样小气,牙口不好,一身稍显华贵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已经是好鞍配错了马了。 怎么看,那家伙都是走街串巷卖小商品的主儿。 “你怎么找了这么个人来?”宁红颜也不是看不上这家伙,而是觉得他跟之前见到的几个人太不相配,差距有点大。 “这么个人怎么了,人家的本事,咱们比不了。”陈封想了想,就近挑了一个事迹说了:“这家伙叫庄小村,是我从一家大商铺里挖来的,他来明月城先到一家客栈住了一个月,临走的时候,那家客栈不仅分文未取,还给了他三成的份子呢!” “为什么!?”宁红颜好奇了。 “因为小村帮他们做了一个月的生意!” “……这么说,他很会做生意了?” “你说呢?!” 前边这六个人都是远远的看,第七个人,是当面见的。 “五蕴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封想让他跟宁红颜聊聊。 “狼来了,狼来了!”五蕴先生的言行举止本来是很正常的,看了宁红颜一眼,突然就自顾自地叫起来了,然后,逃跑了。 “他……”宁红颜愣在当场,这又是只什么鸟啊? “哈哈哈哈……”陈封大笑不止,并由衷地赞了一句:“五蕴先生这是在夸你呢,夸你美若天仙!” “……”宁红颜一头雾水。 想了想,又来气了,有他这么夸人的么?! 第八个人,认识,朱见峰。这厮正在一家新兴的茶馆里欺骗小姑娘呢。小姑娘好像上当了。 “这不是朱老三么?”宁红颜绝对意外,她在土尔道堂的时候就认识朱见峰了,还真没看出来朱见峰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陈封找的。 “是啊,这可是个稀罕物……”陈封发自肺腑地佩服人家。 俩人正说着,端坐在茶馆里的朱见峰突然来了一个举动,人家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突然不停地啐起来了,好像喝到了茶叶沫子。 新式茶,是没沫子的。 对了,这就是男人中的尤物、尤物中的极品,在某时某刻突然来个某种举动,能把你震撼的既匪夷所思又令人发指,朱见峰啊朱见峰! 宁红颜撇了撇嘴,还是想不明白:“你找他干什么?” “找他当咱们要开的店铺的店主啊!”陈封一本正经地介绍着:“认识三哥这么长时间,你没发觉么,只要环境合适,咱们三哥肯定比咱们神玄之国的总统还牛气!” “哈哈哈哈……”宁红颜终于意识到了。 我的三哥我的哥! 该见的都见了,陈封还补充了一句:“说起来也巧了,三哥还是我找到的第三个人!” “第三个人……”宁红颜若有所思,转而问道:“那第一个人是谁?” “我自己。”连自己都找不到,还找谁去。 “你自己?”宁红颜又理解不了了,顿了一会儿,接着问道:“那你找的第二个人是谁?” “你!” “我?”明月城。 东城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上,一栋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楼挂上了招牌,五极殿。 好大的口气! 放眼整个神玄之国,号称神玄三大商家的天地阁、多宝阁、如意阁不过才冠以一个‘阁’字,而这小小的明月城里,竟然出了一座殿,多少有点欺世盗名的嫌疑。 “砰!”“砰!”“砰!” 三声震天的雷响,连带着雷炮爆炸时吐出的青舌,在明月城最上档次的酒家皓月楼前掀起了一股热浪,看热闹的人不少。 雷炮过后,东西两边的两班响起和特地请来助阵的一位艺人,都卖力地表演起来了。 今天,五极殿商铺开业,皓月楼包场。 皓月楼中门大开,五极殿店主朱见峰带着他的左膀五蕴先生右臂庄小村在院中迎客,里里外外都有不少五极殿的员工在忙活,个个笑颜如花、喜庆异常。 你们就造吧! 二楼圆桌上,坐着一位贵人,正是五极殿的唯一投资方宁壮壮先生,看着朱见峰、庄小村等人摆出的这般阔气,他心疼的不行,这又得多少钱啊? 想当初,千呼万唤始出来,宁家终于等来了乘龙快婿,可咱那女婿,不仅神神叨叨地在外面跑了三年不说,还弄走了八百万灵币,到今天,还没看到任何的收益呢。 八百万灵币啊,万一就这么打了水漂,宁壮壮跳楼的心都有了,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底啊! “司道衙门市场司印节科王立贵主任到!” “司道衙门市场司安全科徐华睿主任到!” “明月城天庐药铺东家白一平先生到!” “明月城仁心医馆……” 来道贺的宾朋不少,但总的分为两类人物,一类是衙门里的官爷,一类是药行里的朋友。官爷,是古北请来的,朋友,都是宁壮壮的朋友。宁壮壮是倒药材的。 五极殿这次开业弄出的动静不小,请来的人物也镇得住场面,可是,怎么说呢,还是配不上那一个‘殿’字,来的都只是明月城里的人物罢了,还不是什么头面人物。 多大的场面又请来了什么人物,这是给那些看场面的人看的,门口,都是看热闹的。 走走停停的人群中,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是五极殿的真正殿主陈封,女的是唯一投资方那边发起人宁红颜。 本来说好了,陈封不出面的,但他很想来看看热闹,就带着宁红颜来了。 俩人挤在人堆里跟着捂耳朵、听响器、看表演,欢乐多多。 等宾客来的差不多了,外边的响动就小了,看热闹的人群开始散了,陈封要走,还有点依依不舍,老家大集最大的动静也不过如此。 宁红颜笑嘻嘻的问:“小封哥,你咋了?这商铺本来就是你开的,你还不想露面?拉着我跑过来看热闹,又看不过瘾?” “我……”陈封也说不个所以然来,就是想在热闹里多呆一会儿。 “你不想走,咱们就多看一会儿呗。” “嗯。” “嘿嘿……” 宁红颜也没想到,十多年后的小封哥会有这么童真的一面,返老还童的迹象咩? 陈封很高兴,蹲坐在一边的台阶上,手里攥一个肉饼,边吃边听…… 五极殿开业,算是弄的雷声大雨点小吧,但买卖一开门,五极殿的东西一面世,人们又觉得五极殿是名不虚传了。 法、术、丹、兵、灵,都是真东西不说,东西的品阶竟一点也不输三大阁在明月城分店里的品阶。 都是好东西。 只是有一条,五极殿里的东西很新,既不像是从哪座山门里流传出来的,也不像是从哪个老地方淘换出来的,倒像是自家鼓捣出来的,这保险吗? 保不保险,一试便知! 玉**络上卖的功法订购的人越来越多…… 加到身上门上的秘术无一不灵,购买秘术的人也越来越多…… 买回去的丹药竟自带调节功效,不管哪门哪派修为高低,一律可用…… 到手的玄兵,贴身的盔甲,深山大泽寻灵所需的装备,趁手称心还在其次,关键是它们能保命…… 最奇特的当属五极殿里出售的灵物了,不再是内丹啊灵植啊的,竟是液体状态的灵剂,慢慢炼化也可,瞬间爆发亦可…… 一时间,五极殿名满明月城,不管是殿台楼阁,还是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议论着五极殿里的东西,不凡,不凡呐。 不凡个屁!!! 三大阁冠盖神玄,凭的也是法、术、丹、兵、灵五样宝贝,五极殿火起来以后,三大阁在明月城分店里的人也买来了五极殿的东西,研究。 研究以后,三大阁的人的人发现,五极殿是在耍花招,他们卖的东西都是真货不假,但他们的东西也不过尔尔,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而已,从本质上说,这些自家制造的东西根本比不上咱们店里的老东西。 很快,三大阁分店都做出了相应的调整,也来了一次推新…… “三大阁就是三大阁,咱们在明月城里才刚刚露了个头,他们就联合起来打压我们了,真不是东西!”庄小村是五极殿的掌柜,手下五大主管也个个不是庸才,整合了市场反馈过来的信息以后,他马上察觉到来自三大阁的压力了。 “抢,必须跟他们抢,咱们明月城的市场总不能被他们外人抢了!”朱见峰当上五极殿的店主以后,脾气见涨,勇猛也见涨,马上要跟三大阁开干了。 “不行,不行,掌柜的,三东家,万事开头难,咱们五极殿刚刚入市,不宜树敌太多,光明月城里的同行就够咱们应付的了,万一再惹上三大阁,非关门歇业不可,三东家,您还是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吧!”五蕴先生是陈封请来的智囊,一眼就看得出其中要害,五极殿,还很弱小。 庄小村只是发了个牢骚,他可不想跟三大阁开战,于是也劝道:“三东家,五蕴先生说的对,咱们这才刚刚开业没几天,能不能在明月城站住脚跟还不好说呢,不宜大动干戈,还是以静制动吧!” “什么以静制动,我看谁他喵的敢动!”朱见峰牛大了。 宁家。 宁壮壮虽然看到了五极殿专营一应修道之物的甜头,却没那么乐观,他可知道,在现今这个世道上做买卖是多么艰难,所以,他找陈封谈了谈:“我听说,五极殿还没开业,就先花出去一大笔?” “是的,对门有个‘通天河谷’,跟咱们做的是一样的买卖,他们老板跟司道衙门里专管市场这块的一位天官是亲戚,营业印节差点没给否了。”陈封很少过问五极殿的事儿,但一旦有大事,众人还是得等他拿主意。 “花了多少?” “五万,还是古北找了上级天官才拿下来的!” “嗯。” 宁壮壮主要是想看看陈封做生意的心智定力,看起来还不错:“同行之间就不说了,一开始,你都不去打点街面上的人物,这……那个古城,行吗?” “呵呵。”陈封笑了,他选人,可不是没有依据的。 “呵呵。”宁壮壮也笑了,从眼下的情况看,陈封选的人,都没错:“对了,五极殿见了利,你赶紧给我打款啊,我那儿还一大摊子呢?” “再说吧……”陈封还有别的用处。 “什么叫再说吧!你别走!昨天晚上游师父过来了,说教我的功法跟店里那些员工的一样,这怎么能行,我可是你老丈人,你得给我一门高阶的!”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真没有。” 宁壮壮一路追到宁红颜的‘地盘’,马上掉头,溜了。 “小封哥,我爹是不是又跟你胡搅蛮缠了?”宁红颜气势汹汹地从屋里出来了,看那架势,要削人。 “没有,我跟他闹着玩呢。”陈封每次同时或前后见到这父女俩,都无比的开心:“收拾一下,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咱们五极殿真正的秘密!” “哦……你等我一会儿啊!”宁红颜了解陈封,尤其是再次见到陈封之后,更加确信陈封做这些事,绝不止赚钱那么简单,甚至都不是修炼。 宁红颜到屋里收拾了一会儿,提着个小箱子出来了,出门,就要开她那辆小花车。 “咱们坐元鸟去吧,你那车……太招摇。”真开这辆车过去,什么秘密都不是秘密了,陈封实在是受不了这辆小花车。 “那……我开我爹的元车,他那可是好车,几十万灵币呢!”宁红颜不想让陈封多受罪,他坐什么都晕。 “那好吧。”陈封想了想,这才刚开始,应该还没有人注意到宁伯父的车。 宁红颜回去,把她爹的好元车开出来了,拉着陈封去了那个秘密所在。 半路上,宁红颜突然问了一句:“差不多,该把大叔大婶接过来了吧?你现在回去,算得上衣锦还乡了!” “嗯,再等等吧,你爹的钱我还没还上……” “还什么还,那本来就是我们的钱!” “呃……”“咱们过不过土尔城?” “过。” 宁红颜开着车,拉着陈封,过土尔城,走大思镇,到了陈封的老家关驿村。 车一进村里,就引来不少羡慕的目光。 在这个穷乡僻壤,宁壮壮的这辆尖顶元车值多少钱已经是次要的了,只要它是辆尖顶车就行。 尖顶车从村西头开到陈家门口的工夫,半个村子的人已经传开了,哎呀呀,陈家那个小子在外面混大发了,有钱人,人家开着好车回来的。 对这些,宁红颜是满意的。 陈封当然也避不开这点虚荣心,但他更关注的是到村里卖菜的那个年轻人。 应该是卫叔派来的吧。 下车,推门,陈封终于回到了这个柴门小院的家,它不整洁,也谈不上幽静,但它能让陈封安安心心地睡一个好觉。 “爹,娘,我回来了。”陈封到院里喊了一声。 这个笨蛋,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呢……宁红颜在心里埋怨了一句,提着偷偷买来的礼品,慌忙地走进了陈家,站在了陈封身边。 “你买这些干吗?”陈封这家伙回来从来不买东西,只拿东西。 “你傻啊你……”宁红颜终于在他身上用上口头禅了。 陈母从厨房里出来了,看到儿子自然是欢喜不已,看到儿子身边跟这个大姑娘,更开心了:“姑娘来了,快屋里坐,屋里坐吧。” “大婶,我叫宁红颜。”宁红颜羞答答地欢喜。 “嗯,到屋里坐吧,小封,你看你,咋能不懂事,快帮人家姑娘拿东西啊……”陈母极热情地招待着宁红颜,刚回家的儿子都顾不上了。 “大婶,您不用招呼我,我帮您干点啥吧……”宁红颜美的一颠儿一颠儿的。 “你坐着,你坐着吧,小封,你去看看街里那个买菜的走了没有,快去买点菜!” “哦。” “大婶,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外人。” 陈母跟宁红颜客道着,陈封正好抽身去跟卫叔派来的兄弟打个招呼。 出门就看到,那个乔装卖菜的兄弟还没走。 四下无人,陈封快步地走过去,冲着这兄弟说了一句:“辛苦你了,兄弟。” “……”这兄弟一开始就注意到陈封了,见陈封进了陈家小院,才确信他有可能是咱们那位主子了,现在家主突然跑过来跟自己客气,他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给我挑点菜吧,我也不知道买什么菜好。”陈封是想缓解一下这兄弟的紧张。 “哦,哦,那我……”这兄弟突然回过神来,慌忙地在菜筐里扒拉着,好一会,才扒拉出一把细菜,递了过去:“回禀家主,属下是受卫叔派遣,到村里来保护老家主的。” “嗯,谢了兄弟。”陈封拍了拍这位兄弟的肩膀,拿着那把细菜,走了。 等陈封走远了,这兄弟才想起来了,真蠢,忘了说自己的名字了…… “你就买了这点菜?”陈母看到那把菜,气不打一处来,这么点菜,也就够炒一盘的,够谁吃的。 “那个,人家就剩这些菜了。”陈封无奈。 “大婶,您就别指使他了,他最懒了,干什么都干不好。”宁红颜在陈母面前得了势,终于能训陈封几句了。 “呵呵……”陈母除了高兴就是高兴了。 快中午的时候,陈父才从地里回来了。 “爹。” “嗯。” 父子之间向来话不多。 “大叔,我叫宁红颜,家是明月城的。” “嗯。” 陈父跟宁红颜更不好多说,放下锄头,到外面喂猪去了。 陈封跟了出来,帮着爹喂猪。 “你们的事定下了?你去过人家家了?人家那边有什么说法没有?”陈父扭头看了看那辆尖顶车,又问道:“你现在,干啥呢?” “我去过她家了,她父母没什么意见,就是想看看咱家的意思,看什么时候把事办了。”陈父顿了一下,接着回答道:“我攒了点钱,在外面开了个商铺,能赚钱了。” “哦。”听到这些,陈父就安心了,又没话说了。 中午,一家四口在一起吃了顿饭。看到父母这么欢喜,陈封决定带着宁红颜在家多住两天。家里的日子,真是舒坦。 到了第三天一早,宁红颜突然提了一句:“我想去土尔城买点东西,你去不?” 土尔城。 宁红颜在来的路上就特地问过了。 这次问,还是那个意思,问陈封是不是真的过去了。 陈封有一段往事搁在那里。 其实,宁红颜的往事也搁在那里。 “去吧。”陈封犹豫了一下,还是想去看看。 “那好,我跟大叔大婶说一声,咱们就走吧。”宁红颜跑到院子里说了一声,装作没事人一样,拉着陈封走了。 到了土尔城,宁红颜主动把陈封放下去了:“你自己去转转吧,我去买点东西。” “嗯。”陈封也没有多想,自己去转悠了。 看着陈封失神的样子,宁红颜心里清楚,他还是没过去……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城东那棵树下。陈封一动不动地看着树身上的斑斑点点,心里百味杂陈。好一阵,又坐到路边,抽起烟卷来了。 世间最无奈的事,恐怕就是物是人非吧。 到宁红颜找到这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宁红颜只在一边等着,没有去打扰他。当年,她就是这样。 陈封注意到宁红颜来了,叹了口气,最后看了那棵老树一眼,走了。 俩人上到车上,车子没动。 宁红颜知道,陈封是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的,如果他想呆到天荒地老,也没办法。 “走吧。”陈封是想让它过去的,过不去,也回不去了。 “嗯。”宁红颜发动车子,掉头,拉着陈封回到了土尔道堂门口,这里,还有她的回忆呢。 陈封看了看土尔道堂,心生愧疚了:“红颜,对不起。” “你就只会跟我道歉吗?”宁红颜心事重重地埋怨着。 “……” “喔……喔……” 元车停在路边,天已经擦黑了。突然,从路边过去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不怀好意地吹着口哨,还恶言恶语地说着什么。他们以为,车里的一男一女在做什么事呢。 “王八蛋!!!”陈封突然怒了,吼骂一声,下了车。 十多年了,这还是陈封第一次发怒,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地方,不仅是穷乡僻壤,还是穷山恶水! “小封哥?”宁红颜还不知道陈封为什么会如此愤怒,也不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 陈封根本没有理会宁红颜,冲下车,想继续吼骂那群小子,也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没用。 “哟,还他喵的敢下车呢?有种过来啊,草!” “什么玩意啊,下车就怂了?看你那模样,是被人家包了吧,小白脸,哈哈!” “车上那小娘们呢,你要是不行,我们兄弟几个……” 这群小子以为陈封是怕了他们,叫喊的更起劲儿了。 人心恶。陈封磨了磨牙,准备回去了。 “有种你别走啊,过来啊,兄弟们陪你玩玩,也教教你怎么做男人……”那群小子见陈封要走,大呼小叫地过来了。 陈封突然停住,一回身,挥了下手臂,手臂如风,在半空中划过,划出一道淡金色的光芒,犹如利刃,朝着那群小子扫了过去。 陈封出手之快,那道淡金色光芒横扫之疾,根本容不得那群小子做出反应。 淡金色光芒从那群小子的腰身横切过去,到他们身后就消失了,然后,一切如常。 “哎!”那群人中,有个小子讶异地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像是身上哪里被蚂蚁咬了一下。 接下来的一幕就恐怖了,从那个叫出声的小子开始,由内而外,先是心、五脏六腑,再是筋骨皮肉,都变成了石头,整个人都变成了石头人,那七八小子都变成了石头人,他们的姿势,还保持着要围过来打人的姿势…… 宁红颜虽然坐在车里,却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不由的愣住了神,陈封这是??? 把那群小子变成石头人以后,陈封也冷静下来了,只是心情不佳,上车说道:“走吧,咱们回家。” “……那他们?”宁红颜觉得,把他们变成石头人,可比取他们的性命更甚。 “看他们的命数吧。没人动他们,六个时辰以后,他们照样能活,要是有人动了他们,七零八落也是他们活该。走吧。”陈封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他怕他控制不住。 宁红颜发动车子,元车开走了。 走了一半,见陈封是神色已经没那么凝重了,宁红颜才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陈封挥出的那道金光,不是玄元,玄元只有威力,也不是术,却比术更加玄妙。 “我用的是法力。”陈封还是不想多说。 “哦。”宁红颜不再问了。 法力? 尽管神玄大陆上修道者多如牛毛,法力这东西,却还是上清天上的神仙们的专属之力! 陈封是怎么做到的?“小封哥,不管你干什么,我都入股了啊,记得年底给我发红利!”大清早起来,宁红颜就找陈封算起账了。 “……”陈封一脸茫然。 宁红颜格外的得意:“我用我的体己钱给大叔大婶在城里买了套房子,以你的名义买的,就当是我入股了。” “哦……”陈封突然想起来,这姑娘,挺细心的。 “不给我红利,给我柔情也行,换金钱为柔情,能抵不少钱呢!” “那我还是给你钱吧,要不真成小白脸了!” “你……你是真傻啊你!” “嘿嘿。” 吃过早饭,陈封就把买房的事给父母说了,说房子是自己买的。 然后就是搬家。 再然后,宁红颜就见到了陈家祖传的一样东西,抠门。 最抠门的就是陈封! 收拾东西之前,陈父说的挺好,这也不要了那也不要了,陈封说的更好,这些都不要了,可当宁红颜和陈母一起收拾往外扔东西时,那爷俩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她们娘俩在这边扔,他们爷俩就在那边捡,非常可乐。 “大婶,原来咱家攒这么多破烂,都是那爷俩攒的啊?”宁红颜嘻嘻傻笑。 “你才知道!”陈母是有苦说不出啊,今天总算出气了,随手又往院墙外面扔了个板凳。 陈父马上瞪眼,气呼呼的,想发作又不好意思。 “娘,那可是我小时候坐的板凳,坐了好几年呢!”陈封翻墙出去了。 宁红颜也学着陈母的样子,随手往院墙外面扔了卷凉席。 陈父脸色一黑,从大门那儿绕过去了。 陈家爷俩在院墙外面翻腾,宁红颜和陈母则是一边扔东西一边偷笑,其乐融融。 本来一个半小时的活儿,陈家四口愣是从早上八点折腾到下午两点…… 几经周折,陈父陈母总算搬到土尔城的新房子里去了,剩下那点东西,给二老留点念想,让他们来回折腾吧。 在新房子里住了一晚上,陈封和宁红颜要走了。 车子发动之际,陈封看到了常到村里卖菜的兄弟,还有另外几个兄弟,这样就放心了…… 一路向北,直奔天马城。 天马城是北方一个大城,离天都很近,离道统那个漩涡却很远,繁华,只是一般的繁华。 在陈封是指引下,宁壮壮的车开到了一家‘纪灵元车配件坊’门前。 人刚下来,看门的老头就迎上来了,漫不经心地扫了宁红颜一眼,欲言又止。 “卫叔,这是宁红颜,我未婚妻。”陈封介绍。 卫胜马上判断出了宁红颜的身份以及她与陈封的紧密程度,躬身拜见:“老奴卫胜拜见主母大人。” “……”宁红颜一怔,她才二十多岁,还未出嫁,最关键的是她涉世未深根本就是一个孩子心,这怎么跑出来一个五六十的老头管自己叫主母大人? 看老人家那意思,要不是时代变了,还得跪下磕一个??? “这是卫叔,咱们配件坊的掌柜。”陈封也无奈,当初救卫胜一命,只是想请他加入这个计划,可没有收他当奴仆的意思,可卫胜老爷子太守旧,非以家奴自称不可,每次见了,都恭恭敬敬的要行礼,拦不住。 “卫叔……”宁红颜亲切地叫了一声,她能感觉的到,这是个忠义之人。 卫胜这才直起身来,等着家主和主母大人的吩咐。 “卫叔,里面那些人,不好管吧?”陈封笑呵呵地问道,心里直道真是天意弄人,偏偏是卫叔这么一个守旧的人来管理里面那些神经兮兮的天才,绝对是针锋相对。 卫胜果然面露苦色,他摊上了一份最具挑战的差事:“家主,您是不是太宽容了?里面那些小的老的,一个比一个不受规矩,这样下去,将来恐怕不好约束!?” “哈哈哈哈……”陈封知道,个性自由和规矩守旧是无法跟卫叔解释清楚的,也不跟他废话了,大笑着进门了。 宁红颜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紧跟着进门去了。 进门一排作坊是打掩护的,过了这排房屋,到后院,才是这家配件坊的真章,也是陈封计划中的秘密所在。 这里有很多人、很多房子、很多作坊,和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随意停在路边的那辆车,涂的跟个五彩斑鸠似的,造型还很独特,车门竟然开在了车顶上。 比如那座房子,比一般房屋要小一半,门窗都是椭圆形的,邻居是只鸟,房子是建在树杈上的。 比如那个人,穿的衣服竟然露一截胳膊,裤子是蓝色的,鞋子是白色的,鞋子上还写着字,天才。 那个人过来了。 离的近了,才知道这人的发型、面相、眼神也很独特,他默默地走到陈封身边,很拘谨地笑了笑:“陈大师,我是谢长风,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我当然记得你了!”陈封必须得这么说。 “嘿嘿嘿嘿……”这人马上开始傻笑了,而且视宁红颜如无物。 这是只什么鸟? 宁红颜绝对是长见识了,都没见过这么这么……难以言表的人,这是一朵花啊,奇葩! “谢大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宁红颜。”陈封也给他介绍了一下。 “哦。”谢长风打量了宁红颜一番,好像不太满意。 “你好。”宁红颜是很客气的。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身上擦的这些俗气的胭脂水粉是有毒的,为了陈大师的安全考虑,你最好除去这些东西。”除了陈封,谢长风对谁都不客气。 “……”宁红颜一时间火冒三丈,却无力反击。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是给了你一个很好的建议啊?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哦,陈大师,我觉得这个女孩儿太俗气,不适合跟你在一起!”谢长风还不乐意了。 “你说什么?!”宁红颜大怒,非要跟这只鸟理论理论不可,打一架也是好的。 “咱们去那边看看,那边还有好东西呢,走了走了。”陈封赶紧拉着宁红颜走。 “陈大师,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咱们找个地方单独谈谈吧?”谢长风还要跟他说说,要不然,陈大师会有危险的。 “再说吧再说吧,改天!” “你还跟他改天?我到底怎么你了我!!!” “不是,我是说,咱们去别的地方吧,那里有好玩的东西……” 陈封好不容易把宁红颜拉走了,也不敢让她见别的‘大师’了,要不然,非打起来不可。 想了想,还是带着宁红颜来了‘兵道作坊’,这里,清风、明月两个型号的‘灵甲人’模型已经做好了。 “咦,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一动也不动啊?”宁红颜上去摸了摸,触手冰凉,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望向了陈封:“这是冰雕,还是死人?” “他们不是冰雕,也不是死人,而是用精铁打造的甲人。”陈封有点失望,本来以为宁红颜看到他们时会来点浪漫呢:“还记得咱们在土尔道堂时起的代号吗?我叫清风,你叫明月,他们的名字就是清风明月!” “是吗……”宁红颜也看出来了,陈封想整点浪漫的,于是,她故作浪漫,实际上是小心翼翼地上前,再次摸了摸那两个甲人:“做的这么像啊,我还以为他们是真人呢!清风,明月,那你怎么不把他们做成我们的样子?” “呃,它们有别的用处,做成我们俩的样子,不太好,有个名字纪念一下就好了。”陈封浪漫不起来了,走过去,介绍道:“这两个只是模型,还不会动,将来我们研究成功了,它们会像人一样走动的,会说话,会工作。” “……你说的是,精铁傀儡?”宁红颜听说傀儡都是龙木所制,陈封用精铁代替,也算是一个创举了。 “不是傀儡。它们虽然也没有灵魂,但它们有自己的意志。傀儡是没有它自己的意志的。”涉及到认知领域,陈封还是很认真的。 宁红颜则是越听越糊涂了,没有灵魂却有意志,僵尸咩? 为了浪漫,还是别说出口了。 看样子,现在把灵甲人的大构想告诉她了,她也很难相信,陈封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等灵甲人成形的时候,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让你来看看!” “哦。”宁红颜到底是直肠子,过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了:“小封哥,你这到底是在研究什么啊?” 陈封想了想,说了一段话。 “千年以前,神玄大陆由帝王统治,山门离世道很远,世人不知修道,恶魔岛妖人入侵,给神玄大陆带来了一场浩劫,全民修仙时代应运而生!” “在这个时代,数以万万计的修道者催生出了很多新的东西,比如元车、联络玉***上票号等等,但这些东西都只是为修道者服务的,与修道无关!” “道,到底是古老的强大,还是未来的强大?人,是因强大而伟大,还是因伟大而强大?世界,终将走向何方?” “我想不出结果,只好找了那么多人来,试试!” 宁红颜茫然,实在是听不懂。 陈封收回思绪,简单说了一句:“人执法,必有情感所累,因而,世道混乱,灵甲人执法,无关其它,天下可得安定!” 第203章 番外七十五 一见有情爱是缘 月色初上,西风堡欢天喜地。道一端坐大堂,面前的桌案上摆满果品肴馔。乔镇守与众将列席在大堂两侧。 “来,众兄弟,我们干了此杯,为圣上,为大明江山万世不朽。” “干!”众将领一起举起海青色的大碗,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开始摄于“西北狂刀李道一”威名的众将慢慢的放开了。于是你一碗我一碗敬李道一,李道一一一与之对饮,听着众将们对自己以往战功的夸赞,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刚才被打击的自信终于找回了一点。那道一是万军中里喝过酒的,那场面何等壮阔,十几万人开怀畅饮,光抬酒就得动用一千人。眼前的这几十人怎么在话下,道一一来二去已经喝了七八坛,十六七斤酒,却只是微微有点感觉。那众将平时只是三五个聚饮,哪有这般痛快,早已经喝的酩酊。乔镇守酒量亦很大,但是作为主官,自己不敢贪杯,喝了七八斤也就收口了。他吩咐家将把喝醉的参将一个个抬下去,自己便在那里已经喝的东倒西歪的参将对饮了起来。 道一酒入愁肠,心中悲切,便把碗丢在一边,拎过酒坛来举过头“咕咕”的一气饮下半坛,用袖口一抹嘴,拿起一块烤羊排撕啃了起来。如此这般又饮了三四坛,已经略微有些醉了。想起下午与南宫宁的谈话,一时按捺不住,竟流下泪来,也不擦拭。抓起手边一坛酒,掀去盖纸,昂头又是一坛。这一切早已被细心的乔镇守看在眼里,他心中早已明白了八九分,暗叹,霸气十足,豪气冲天的“西北狂刀李道一”,想不到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大人,我看今夜就到此为止吧,您不可再饮了!”乔镇守见一干将领都已经喝醉回营,只剩下忠义侯自己在那里含泪独饮,便劝说道。 道一此时已是双眼朦胧,但意识尚算清醒,环顾堂下,杯盘狼藉,却已无一人。 “一群窝囊废,连酒都喝不得,如何守得住大明江山”,说罢一昂头,又喝了半坛,“乔镇守,来,陪我再痛饮一番。我自狂歌对影酌,飞扬跋扈为谁雄,美酒盈樽魂不醉,八万里汉家江山!” “好!侯爷果然豪情万丈,那末将在与侯爷痛饮一坛”,乔镇守被道一的性情所感染,举起一坛酒,一饮而尽。 “好”,道一一拍桌案,“这才是我大明将军应该有的风范,来,干了!”说罢又是一番痛饮,此时道一已经喝了十四五坛酒,约三十多斤,已经醉了。他昂天长笑,笑罢,酒上心头,竟大哭了出来。 “大人,何事悲切?”乔镇守明知还要顾问。 “哈哈”,道一又是一笑,一抹眼泪,晃着脑袋,当年大哥为情所困,险些丢了性命,我曾告诫自己,不可蹈其覆辙,没想到还是难逃此劫。“你不懂,想我李道一纵横疆场十几年,怕过谁,想着这一身赤条条来,也可以赤条条去,不想今日遇到一个情字,竟狼狈至此。唉,红颜不悦,英雄嗟叹!” “我想那南宫姑娘,也有自己的难处!”乔镇守在边关多年知道一个女人被流放到苦寒之地想要活着,要多难。 “是呀,她有难处,在这儿?”道一迷迷糊糊的指着自己的脸,“她说容颜已损,再嫁于我,会使众人嘲笑,有辱我忠义侯的威名!呵呵”,道一声声冷笑,“此等虚名,若不得红颜一笑,又有何用!” “侯爷,切莫酒后失言,恐隔墙有耳!” “哼,鼠辈!”依旧痛饮。 那乔镇守被道一笑话也不在意,心里想了想,“不过,侯爷,若是南宫姑娘真是因为脸上的刺印而不肯和大人结百年之好,在下到有办法,或许可以柳暗花明!” 道一心头一个激灵,抬起头,双眼环睁,“有何法,速速讲来!” 却说李道一朦胧中听闻乔镇守有方法可以是自己和南宫宁重塑因缘,精神大振,酒瞬间便醒了三分。 “不过,属下的法子未必有用。” “说!” “是,侯爷可知,宋时那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为首的人称及时雨,姓宋名江,因误杀了那阎婆惜,被刺配流放,后来为了进京诏安,不是求人用药将那脸上的刺印洗去了么?“ ”说下去。”道一的酒已经醒了五分。 “属下想南宋与今相隔两百年,相比此等良方定会有人习承了下来,若寻得此人,那么南宫姑娘脸上的创伤不也就可以洗去了么。” “对呀!”道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没想到,都怪我一时伤心难过竟忘了这事,不过,要去哪里去寻这人呢?”道一眉头一皱:医神薛奇味医术精绝,说不定会治得,不过他隐居深山,不好寻他,再说宁儿也未必肯和我南下啊! “属下听闻中原医神薛奇味医术天下第一,更是曾经医过侯爷的结义大哥兰陵王,或许会医得,但是此人隐居许久,恐一时难寻。不过,还有一个人,据说医术也很精湛,有起死回生之术。” “什么人?”道一忙问。 “这人。。。。。。。。” “说!怎么吞吞吐吐的。” “好吧,此人居住在西去一千里外的天山脚下,原是前朝襄阳王次子,姓赵名铁图。此人极其聪慧,武功甚高,当年凭一人之力力保元顺帝北撤。后来去隐居天山,已经有二十余年了。初曾听闻他潜心研究医术,曾经救过一方百姓。不过后来却拒不救人,渐渐的不为人知了。” 道一心想只要有一线希望便不放弃,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他一闯。明日我就去天山求药要是求不到,便南下去寻薛奇味,定要把宁儿医好,说到做到。 “好,乔大哥,你帮了兄弟的大忙了,来,小弟,敬你一杯,”道一心下欢喜,站起身来移到案前,敬了那乔镇守一坛酒,说罢自己先饮了起来。 “不敢,不过,属下觉得那天山还是不要去了吧。一来我大明良医甚多,不必远行千里去求一个外人;二来路途遥远,要穿过千里荒漠,那是北元的势力范围,若有不测,小的担待不起;再则,那赵铁图,也不是个善类。。。。。” “好了,我的乔大哥,乔镇守,我李道一什么没见过,我自会小心行事,大不了到时候隐姓埋名不题我的身份,来来来,喝酒!” “可是!” “哎,喝酒,来!” 第二天道一早早起来去见南宫宁说自己有事要出趟远门,叫南宫宁安心住着,等着赦令的到来。南宫宁不便多问只得答应。道一再去见了乔镇守,乔镇守又劝了几句,道一哪里会听,要了西域地图,吩咐乔镇守好生照看南宫宁,便打马西行。 一路上尽量小心行事,不去惹事,渴了便寻水而饮,饿了便涉猎而食,连衣服都备了几套,有蒙式的,还有汉式的,自己曾经和元朝降将拖布巴学过蒙语及蒙族礼仪,又曾数次深入大漠刺探军情,所以知道怎么在这大漠生存。一路上虽然遇到几股游牧的牧民,道一只是远远的躲过,也不去射那天上的飞禽,因为蒙古的习俗是不吃天上的鸟儿,认为那是长生天的使者。尽管汉时张骞出使西域曾经落得个射雁而食的悲惨境地,但是道一现在不敢那样做。蒙古人不吃飞禽但是却有射雕的习惯,因为那表明自己的箭术高超,而且大雕经常偷食羊儿。 此时正是春季,草原上积雪开始融化,冬季被冰雪覆盖的尸体全都暴露了出来,引来很多大雕在天上盘旋,道一带着硬弓,看着那雕儿在天上飞旋实在是手痒,但是却还是忍住不去射,因为此时说不定有几个蒙古勇士也在打这群雕的主意呢。如此小心翼翼,昼夜兼程,穿过茫茫大漠,九天后到了天山脚下。此时已是四月时分可是天山脚下却才刚刚有些草色,真个是“春风不度玉门关”。道一按照地图上做指引的,找到了鬼王谷的所在地。这鬼王谷隐藏在天山腹地,道一沿着山谷中的河流往深谷进发,这河流是雪山融水因地势陡峭,所以溪水清澈,湍急。在河流的岸边的草已经露出了青青的草色,还有几朵可爱的紫色花朵,当地叫做报春兰。黑风马踩着柔软的草地,打着响鼻,紧跟着的那头驮东西大青骡也放慢了脚步。道一知道黑风已经很久没吃嫩草了,便下了马,放黑风和大青骡去吃那河边的青草。自己则坐在河边看四周的景色。不知怎的,这山谷中的草要比谷外青的多,河边的已经长的和韭菜似得,离河岸的远的地方也已经长出了青黄的嫩叶,道一往谷的深处看,只见越往里草色越青。 这是怎么回事,道一这样一想,但是却找不到答案,便专心去看周围的景色。只见谷里青草遍野,在山腰处则是一些白桦林和针叶林而沿河往上的密林深处便是鬼王谷。此时已是下午,道一想下午拜客不是很合适,就想今晚先在这里露宿明天再去拜山,打定主意便解下马鞍和行李,将黑风和大青骡自己去吃草。黑风久经战场,知道规矩,走的不是很远,那头用来驮金银珠宝的大青骡才两岁大,完全不谙世事,那里草好久去哪里。道一也不去管它,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安置好行李,便背起弓箭去那密林里涉猎,果然不一会便打了一头獐子。道一又捡拾了很多柴火,生了三小一大四团火,这是他在外行军的经验,三堆小火呈三角形隔着十几步点燃,是为了抵御外敌和野兽的侵袭,一堆大火用来烘烤食物。夜色降临,道一靠着火堆吃肉,眼睛被火光所耀看不清远处的事物,只有那三堆小火堆附近隐约可以看个几米的距离,这也是为什么要点四堆火的原因。一旦强敌入侵,自己就踩灭大伙堆,可以借助小火堆看清对方的位置,改变敌在暗我在明的弱势。 獐肉烤的很是细嫩,只有肉没有酒,哪里行。道一便去行李里取了大青骡背着的皮酒囊,还好,还有些酒。道一便饮了起来,一时兴起,把仅剩的酒全喝光了,就想明日进了鬼王谷,进献上金银珠宝,还会愁换不来几杯酒喝。吃完收拾妥当,给黑风的和大青骡套上活口的绊马索,道一伸了个懒腰便睡了。 半夜朦朦胧胧听见大青骡狂暴的叫声,道一猛然惊醒,发现四周好像有什么东西,以至于黑风都显得有些躁动不安。道一赶忙起身趴在一块石头上压低身子往四周看。只见两四只绿色的小孩拳头那么大的灯笼,正从两个方向幽幽的望向自己。道一暗叫不好,一时大意,忘了布置套马绳,幸亏醒的早,不然就被这两个畜生钻了空子。道一运足眼力,仔细一看原来是两只白色的花点花豹,他们一左一右正在趴着向大青骡作钳势移动显然目标是大青骡。道一心想幸亏不是群狼,抄起弓箭。拈弓搭箭,瞄准一只花豹的面门。心想这样的豹皮平时很是难找,在市场上更是价值千金,我何不射到手,给宁儿作件皮袄。就这样,道一想要争取穿耳而过这样才不会损伤了皮子。那两头花豹看到道一醒了便不再移动了,只是趴在地上等待着。一头花豹扭转头向另一只花豹看去,好像是在询问怎么办。道一瞅准机会,嘣,一声脆响那豹子惨叫一声挣扎了几下便死去了。那另外一只花豹看到同伴死去了,顿时暴怒,大叫一声,向道一冲来。道一手里拿着弓正乐在心头,因为刚才那只箭正好穿耳而过。不想另一只却朝自己奔来,速度极快,以至于道一来不及抄刀。上一章说道李道一夜宿深谷,不想遇到两只花豹,被李道一射杀了一只另一只向道一狂奔而来,速度之快叫李道一连刀都没来得及拿。 只见一道黑影狂吼着从天而降扑向李道一,把李道一吓得冒了一身冷汗,赶忙一个打滚躲过花豹的扑击。不想那花豹很是敏捷,还没等道一站起身就又扑了上来。一旁的大青骡早已吓得乱蹦乱跳,要不是有绊马索,早跑了,黑风也很恐惧,但只是前腿高抬发出阵阵嘶鸣,像是很担心主人,想帮忙又帮不上。那道一躲不过这花豹的接连一击,慌忙举起手卡住那花豹的脖子,死死的撑住,那花豹被道一扼住脖子,没法用牙口撕咬,只用那爪子在道一身上抓挠。道一被抓的疼了,大骂一声,你这畜生,暴喝一声翻过身将那豹子压在身下,一只手摁住头另只手举起拳头便是一顿暴打。那花豹初始时还挣扎,到最后却纹丝不动了。道一又用双手掐住花豹的脖子,怕他装死,等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手都没知觉了,心想别说是豹子就是老虎想必也掐死了,便松了手,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想不到,今晚叫这两个畜生惊了,哈哈,自己暗笑。 此时道一全然没了睡意,连杀两只豹子胆也大了起来,站起身先是踢了一脚被自己的踢死的花豹,见没反应,便向那只被自己射死的豹子走去。猛一提尽然没提动,心想,好家伙,这么沉幸亏早先射死一只,不然两只花豹一起上,自己说不定真的魂归腾格里了。 道一怕拖着磨坏了皮子,便扛起把只花豹,往火堆里重新添了些柴。借着火光仔细打量那两张豹子,只见拿箭射死的那只是母的,身材小一些,被自己打死的那一只是公的,身材更大一些,这两只花豹应该是一对豹夫妇,怪不得我杀了母的,公的要找我报仇了。两只花豹全身成白色,身上散布者黑色环形斑点。道一心里想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雪豹了,现在是初春,想来应该还没有退毛,应该是上等皮色。 道一从靴子中拔出匕首,开始剥豹皮,刚才一时情急竟然忘了靴子里还有匕首,没想到自己竟被两只豹子逼成这样,要是让朱能和田霸知道了非得笑话自己不可。让道一更没想到的是这两个畜生竟然不怕火。 道一常常随燕王打猎,自己跟随大哥从军,最先也是被分配在火头军里打下手的,所以剥皮不在话下。剥着,剥着道一突然心头一酸,因为他看到那只母豹子**很大,想必是在哺乳期,可是杀都已经杀了,也没办法,不是我心狠,实在是我不杀你们,你们就要吃我的大青骡啊。所以我早些超度你们,你们早日超生,来生不再为豹。道一慢慢的祷告,从小便是孤儿的自己,对母亲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竟至于对那些雌性的身在哺乳期的动物都心存悲悯,此时心里面很难过了,便祷告了起来。 约摸两柱香的时间,两个完整的豹皮筒子就剥好了。道一把他们平铺在地上,用石头压好。看着两个裸露的豹子尸体,道一心里难过,这也是一对苦命鸳鸯,算的了生死相随,罢了罢了,杀了你们我也于心不忍,尽然如此我便将你们埋了吧。说罢拿起自己的刀,用刀鞘作铲挖起坑来。挖好了坑,道一把两只花豹的尸体放进了坑里,细细的埋好,还为他们添好坟头。没了酒,就用皮囊去河里打了满满的一皮囊水。 “豹兄,豹嫂,杀了你们,是我李道一的不对了,但我也算将你们风光大葬了,你们进了阴曹地府见了那阎王老儿也就不要在告我的状了。你们的孩儿,我若是明日求药成功,便围着这山谷转转,若寻得就替你们把它养大。寻不得就看他们的造化了。”说罢,把把水像酒一样在坟前一浇。 忙了大半宿,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道一心想还是趁天明之前补个觉,等天明了好去求药啊。于是又和衣蒙头而睡,等到再醒时天已经大亮了。道一便起身洗刷,把昨日吃剩下的獐肉重新烤热作为早餐。此时太阳从东边照进山谷,西边的山峰被照的金碧辉煌,景色秀丽,看那天更是湛蓝如洗。道一心想,大哥隐居苏杭秀丽山水之间,很是优雅,不过对于我李道一来说,还是这茫茫大漠,崇山峻岭更适合我,既可以隐居山林,又可以纵马狂驰,涉猎大漠,然后驾火烧烤野味,再找一个心爱的女子,对饮笑谈,以地为席,以天为盖,生若如此,夫复何求。 不作多想,道一开始换装,自己一直纠结自己是穿汉装还是穿蒙装去求药呢,最终决定还是穿蒙装吧,可是蒙古人有哪里有这么的多的金银和珠宝呢,到时候只好说自己是蒙古部落的王子了,奉父命前来求药,可是为什么偏偏求那洗去创伤的药呢。于是道一便向不如说自己的妻子不相信被火烧了,整日里要寻短见,所以自己才千里来求药。嗯,先这样说,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了。 道一身材高大,穿上那蒙袍更是英俊潇洒,器宇轩昂。他把花豹皮收好裹在行李里,把金银珠宝叫大青骡驮了,自己则骑上黑风马,向那谷里进发。走了约三四里路,便来到了谷的最深处,眼前是一片巨大的森林,树干全成黑色,长得也是奇形怪状,那谷底的小河便是从里面流出的。道一仔细一看那林中有一条小道是可以行人的,便下马牵着黑风沿着那条小道进了森林,越往里越觉得阴森恐怖,俄而惊起一些山鸡,或者在哪草丛深处不是会传来簌簌的声音。道一心里暗骂,这是什么鬼地方,这样怕人,还真的是可称之为鬼王谷。走了一会来到一个岔路口,一块巨石立在中间,上面写着“擅入者死”,左右各有一条道,道一心里想,我来都来了要是贪生怕死不进去这几千里地不是白走了。可是要走那一条呢?左边还是右边。道一低头仔细去看那路上的青草,发现右边这一条好像有被人踩过的痕迹,而且从脚掌前后踩得轻重程度断定那人是往里走的,而且还没出来。左边这条一点痕迹也没有,好像几年了都没人走过的。道一心想这鬼王隐居二十几年,想来与世隔绝,来的人很少,左边这条几年之内没人走过,右边这一条却最近有人走过。我想,鬼王他老人家不会专门为了防止骗人而特意在这里留下脚印骗我上当吧。走右边!幸亏道一分析的正确,这条岔路口就做生死劫,右为生门,左为死门,要是选了左边先不说会不会被机关杀死,能不能走出来还要另说。 那道一牵着马一股大丈夫舍我其谁的架势沿着右边的路,进发果然越往里走,树木长得越直,阳光也慢慢的可以投进来。很快道一便走出了森了,忽然之间觉得豁然开朗,心头久久的一股压抑感,一扫而空。 眼前的景象更是把道一惊呆了,只见眼前是一座***风格的白顶建筑,极其恢宏,建筑周围是一片水池,绿柳环岸,池中竟然还开着粉色的荷花。道一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确定自己没有中毒或是做梦之类的。 这里也太漂亮了,雪山之下竟是花红柳绿,一派春意盎然。有鸟儿在这里鸣唱飞翔,全然没有西北苦寒之地的萧条。而且道一觉得谷里很湿热,心里想可能是这里有温泉的缘故,所以谷里面才是这样的一番景致,这鬼王也太会选地方了。如果说自己北京的宅院是气派,大哥的兰江别院是清雅,那么眼前这坐庄园就只能说是奇绝了。好地方,好地方,而且这地方的奇绝之处还远不及此,只见那种***风格的建筑周围还有用白兰玉建造的亭榭环廊,想必是借用了中原建筑的风格。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主道口,四周借助森林和山体作为天然围墙,主道中间先是一座白顶的圆拱顶的亭子,四周是的柱子是取的荷花瓣的形状,有两座长桥穿过水池通向左右的建筑,那亭子便是整座庄园的中心,过了亭子往里走便是那座耀眼夺目的白顶建筑。建筑周围有白兰玉做成的桥通往四周。整座庄园以主道为中轴其他的建筑对称的分布在两旁,浑然天成,一点也没有叫人不舒服的感觉。 道一看了许久,才挪动腿沿着前面的三四米宽的主道往那白顶建筑走去,只见道旁的垂柳大小刚好,若是太过巨大则会掩住把白顶建筑的气势,若是太小有没有气派。道一看见那池里有很多锦鲤在荷叶下游动,甚为欢畅,要不是地图上表明这就是鬼王谷,自己还真以为走错了地方,进入了瑶池仙境呢。道一走到那亭子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而中间才短短的二十多米的距离。好美,好美。 绕过那亭子道一还沉浸在周围的美景之中,突然,道一发现一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正在那池边喂鱼。道一只是看到她的侧脸就已经惊讶的不行,只见那女子身材婀娜,长发飘飘,穿的是白色的衣衫,在袖口和领口用的是白色的雪狐皮镶边,两只玉手从那袖口里伸出,一只手拿着馒头,一只手掰碎了撒向池中,那七彩鲤鱼都在水中争食。一阵风吹来,那女子的长发轻轻拂动,头上的用雪狐的尾巴做的发饰也随风飘摆。道一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此情此景若不是十年前见过柔柔姐姐的倾世美貌,自己一定会觉得自己误闯仙境,见到的是琼瑶仙子。 就在这时,一向乖巧的黑风打了个响鼻,那女子一回眸,看到一个汉子牵着一匹黑马和一头青骡,脸上满是惊异之色。道一那里看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他的脑海还定格在刚才那女子回眸的瞬间。太美了,整个人如和田玉雕作的一般,真的是肤如凝脂,发如墨染,一颦一笑,一怒一嗔,皆美到极致。那鹅蛋般的脸上,两抹秀眉,一双媚目,粉嫩的鼻翼,下面是一张嫩嫩的桃色小嘴微微呶起,尤其是那下巴更是传说之中美人尖。如此秀色只把道一看的呆呆傻傻。 那女子初始惊异现在却换做一副惊异的表情,眉头微皱,两目含疑,歪着脑袋看着道一,就像打量一个未曾见过的怪物一般。道一方从刚才的画面中走出来,又见到那女子这样的表情瞬间又如痴如醉。 那女子见到一这样呆呆傻傻的看自己,不禁有些生气,顿时双目含嗔,小嘴紧闭,满脸的怒容,可是那怒容又好像并不是真的生气,反而像娇嗔一般,这样一来只看的道一心旷神怡,想入非非。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冥王谷!” 道一听闻呵斥才从那九霄云外将那迷失的魂魄寻了回来,发觉自己因为刚才惊叹眼前这女子的美貌,嘴一直张着,口水就要流出来。赶忙咽下去,略一弯腰:“奥,在下李道一是来求药的,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我管你是李道一,还是李道二,擅闯冥王谷就是一死。”说罢,扔掉手中的馒头,左脚轻抬,右脚单立,左手一收,右手一伸做出剑装。不过她用的不是剑而是一条九尺长的白色软鞭。 道一一见一条白色的鞭子像一条银蛇一样想自己的面门袭来,赶忙躲了过去,“姑娘,请听我说!”道一边躲边解释。那女子却全然不听,一来进入冥王谷除非是至交好友,若是来求药的则断没有好脸色;二来,这个女子十分恼怒刚才道一看自己的样子,所以出招狠辣。道一又怕得罪了这位姑娘以致求药不成,所以只是躲避并不出招。那女子却把个鞭子耍的舞舞生风,鞭子打在地上啪啪作响。 就这样一个满面含怒丝毫不让,一个惜玉怜香步步退让。黑风马和大青骡早躲到一旁观战去了。 “姐姐!你在与何人打斗!”一股银铃般的天籁之音像有一股奇特的魔力一样,那女子和道一同时收了手。只见一个年纪在十六七岁之间的妙龄少女,出现在主道上。她身穿红的色衣衫,袖口和领口也是用雪狐皮做的镶边,头上也带着用雪狐的尾巴做的发饰。长得也是柳眉桃目,肤如积雪,面似桃花。李道一因为刚才的冒昧所以现在美色当前也显得很谨慎。 “在下李道一是前来求药的。”李道一双手抱拳施礼道,全然没有刚才的失态,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英姿飒爽。那个红衣女子微微一笑,算是答礼,挽住姐姐的胳膊,心想这个汉子长得英武不凡,气宇宣扬,就算是该死,也不急着上来就动起手来啊。 “姐姐你怎么和人家动起手来啊?”那红衣女子笑起来向那弱柳扶风,给人以清新荡漾之感,李道一听得她那笑声,只觉得一股甜甜的感觉涌上心头,伴着她那银铃一样悦耳的声音就好像听了大哥和柔柔姐的琴箫合奏。 “谁叫她擅闯冥王谷,还用那样的眼神看人家!”说罢,等了李道一一眼,李道一顿觉得灵魂又要出窍了。 “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你看,他见了我怎么规规矩矩,一点也不失态啊!” “你”,白衣女子转怒为嗔。 “好了,好了,哈哈,人家还在呢!”红衣女子格格的笑了起来,李道一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她笑的酥了,“你是来求药的,不巧,爹爹正在会加一位很重要的客人,现在谁也不见。要不这样你先去那边的亭子坐会,等爹爹见完了客人,我再禀报。” “有劳了!”道一赶忙施礼道。 “不谢!”红衣女子说罢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小圆镜反射阳光照到远处,只见那里是马厩,一位老仆在哪里给谷里的一铺白马整理草料,看到反射的光芒,赶忙放下手里的活,一路小跑过来。跑到近前那个红衣女子边用手势边对那个老奴说,“你领着这位壮士去那边亭子,把马牵到马厩去。” 那个老仆点头答应。 道一心想原来老仆是个聋哑人,怪不得,“等等,在下略微准备了一些薄礼,还请两位姑娘笑纳”,说完从大青骡的背上解下一口箱子里面尽是一些金银珠宝,是攻打天狼帮缴获的,“这点首饰是专门给两位姑娘的。”道一一开箱子,从里面又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见道一出手大方而且有器宇不凡,心里面已经有些喜欢了,可是谷里的规矩又不能违背。她接过匣子打开见里面是两块玉簪,质地不错,心想,以玉送人也算不俗。“哈哈,叫公子破费了!那我就带姐姐收下,呵呵!” “蓉蓉!” “哈哈,好了,你们去吧!”说罢朝道一一笑。 道一抱拳施礼便牵着马跟随那聋哑老仆,右拐沿着小桥去了右边的建筑。 那老仆示意叫道一先去湖边的一个亭子去等着,自己先牵了马和大青骡去马厩。道一便坐在那里等着,欣赏这山中美景。谷中湿热,道一刚才又和那个白衣女子打斗了一会,竟有些热了,流了些汗,昨夜被豹子抓伤的伤口钻心的痛,便扯开衣领透些凉气进去。心里想这一对姐妹好生有趣,一个好似玉面罗刹,一见面便是满面怒如容;一个却似那灵妙仙子,总是笑吟吟的。那姐姐生气时真是好看,那妹妹笑时却夺人心魄,想不到鬼王竟有这样两个女儿,这西北苦寒之地,有如此的美貌的女子,也算是添骄了。 “李公子?”道一转过身看见是那个红衫女子,“谷中湿热,是不是很不习惯,来喝杯天山乌梅茶吧,会凉爽些!“ ”有劳姑娘了!” “客气了!” 道一双手一掀身后的长袍,款款的坐在亭子里石凳上。那红衣女子眼神微微一亮,双目灵光一闪,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托盘。拿起一把紫色蓝白花的茶壶,斟了满满一杯琥珀色的茶。右手一摆,“请!” 道一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答谢,端起来送到嘴边,一股异样的香味淡淡的飘进鼻腔,“好茶,甘甜凛冽,异香扑鼻,喝过之后顿时使人心旷神怡。” 道一平时是不懂品茶的,可是为了在美女面前表现的自己有品位,便想买弄卖弄,脑子一机灵竟然脱口说出这样文绉绉的话来,连自己都吃惊不小。 “公子好品味,这乌梅茶乃是我们天山的特产,用的是天山乌梅发酵泡制而成,不是吹嘘,只怕这茶连皇宫里的皇帝妃子也消受不起的。“说罢,捂着嘴又笑了起来。 “哦,那我要多喝点”,道一又押了一口,心里想要不是这里还是被蒙古势力占据着,就这茶我说不定早就喝腻了,“对了,还没请教的姑娘芳名?” 那红衣女子脸一红,“我叫蓉蓉。” “蓉蓉,赵蓉蓉,好名字!那个穿和我打架的是?” “是我的姐姐?” “叫?叫什么名字?” “哈哈,你这人真乖第一次见就问人家的名字,一问还没完?”蓉蓉才十七岁,久居这山谷还是蒙古人,所以说话往往不知道给人留余地。这一句话只呛的道一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端起那茶又饮了一口。 “对了,你说,你来求药,求什么药?”蓉蓉好像也看出了道一的尴尬赶忙岔开话题。 “嗯,不满姑娘,我家娘子的脸不小心被火烧伤了,整天哭哭啼啼要寻短见,听闻令尊大人医术高明,在下想来恳求他老人家出手救救我家那娘子。”道一怕暴露身份便撒了个谎,想先试探试探这鬼王的医术如何。 “你已经结娶亲了!”蓉蓉顿时脸色有些黯然,“这个,不瞒你说,爹爹早已经不再替人医病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来之前没人和你说过,冥王谷不是外人该来的地方吗?” “知道,不过,在下爱妻心切顾不得那么多了,就是拼的意思也要求药回去医好我家娘子的容貌。” 蓉蓉盯着道一那张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英气的脸,“容貌对一个女子来说是最重要的,不过,我们这里没有这种药。你还是走吧,喝完这壶茶,我就叫仆人送您出谷。要不然等爹爹见完客人,碰到你,那时候神仙也就不了你。” “请姑娘成全!”道一赶忙站起身弯腰下拜。 蓉蓉咬了咬嘴唇,定眼看了看道一走向湖边,眼神望向湖水,“好吧,等爹爹忙完了我给你问问,不过你可不要乱跑!” “是,多谢姑娘了!” “呵呵,好了,喝茶吧!”蓉蓉顿时又笑若桃花,给大一斟了一杯茶。 道一为表示感谢,一饮而尽,眼神望向蓉蓉只觉的有些异样,头开始有些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中看到那美丽的笑容隐约的绽放在蓉蓉俏丽的脸上,暗叫:不好,被阴了!内力全然运不上,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只看到赵蓉蓉那双黑色的小靴子在慢慢的变成漆黑一片。 “哼哼,呆子!哈哈!”蓉蓉用小黑靴踢了一下被麻翻的道一。 “姐姐?”蓉蓉推开门进了一间屋子,笑着叫了一声,后面跟着几个老仆都是聋哑人,捧着道一的行李物品。蓉蓉一招手示意他们放下后就出去。 “怎么样了?”那白衣女子本作在桌旁读书,此时放下书本站起身来问。 “被我麻翻了,锁在井牢里了!” “怎么没杀他?” 蓉蓉看了姐姐一眼,嗔笑道,“怕姐姐舍不得呀!” 那一女子双眉一皱,微怒道,“胡说,撕烂你嘴巴!” “哈哈,好了,我是看他武功很好,你想他赤手空拳躲过了你五六招,功夫很定不错,再看他胯下的马也不是一般的马,所以怕轻易杀了他会给冥王谷招来麻烦。” “会有什么麻烦,爹爹武功那么高!”白衣女子满脸不屑。 “我觉得还是小心的好,来,我们看看这家伙什么来头,看她收阔绰,相比应该是个蒙古公子王孙什么的。” 道一的行李对了慢慢一桌子,蓉蓉的目光先被桌上的一块手心大的铁牌吸引了,拿起来仔细端详:“大明永乐皇帝御赐李道一忠义侯爵,世袭罔替!呀,姐姐,他是大明的忠义侯,你看着上面还有大明永乐皇帝的印信呢。” 白衣女子接过来慢慢看,果然上面有大明皇帝的印信和爹爹的印信约摸一个格式。 “姐姐,这是他的印信”,蓉蓉看到桌上还有个锦囊,便打开来看里面装的是一个手指粗的象牙雕的印信,上面刻着:忠义侯印。 白衣女子起初还怀疑那铁牌是假的,现在看了印章心里想该是真的了,“原来他是个汉人!” “还不是个普通的汉人,怪不得出手这样大方,原来是大明侯爵,光这一箱珠宝也要值几十万两了。”蓉蓉打开那珠宝箱,用手拿起一把珠宝,另一只手再箱子里翻来翻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发现只是些普通的金银宝货。突然想起什么,把手伸进袖子掏出一个匣子,打开是两支玉簪,用手摸了摸,犹豫了一会合上放大了匣子里。可是好像又舍不得,便又拿了出来,转身走到梳妆台放在桌上。 “再来看看他还有什么东西!” 蓉蓉拿起道一的弓箭,拉了拉,没拉开反到把手勒的很痛,“什么破弓!”丢到一边,又去看那箭壶,取出一支箭从箭头摸到箭尾。蓉蓉的姐姐放下手中端详了半天的铁牌和印章,捧起蓉蓉扔在桌上的弓,用手指拉了拉,暗叹:好弓,弦震弓不震,是张硬功,估计的有一百八十斤,能射两百四十步,怪不得我蒙古帝国会失败,想不到南蛮里还有这样的人物。 “呀,好吓人,一股子阴森之气!吓死我了”蓉蓉看完了箭,便好奇道一的刀,想拿起来看,一拎没拎动,只得双手捧来看。拔开那刀,拔了还没一半,直觉的一股子阴森之气扑面而来,好像有千万个鬼魂的哀鸣之声,吓得赶忙扔到一边,在那里拍胸脯。 那姐姐看到妹妹被吓成这样也很好奇,“怎么了?” “刀!吓人!” 白衣女子拾起那刀,右手刚握住剑柄只觉得一股寒流从刀身上渗透到自己的手上,直到骨头里。她一运力,当啷一声,宝刀出鞘,原本明亮的屋子,一下子变了阴暗了许多,空气好像突然变冷了。她举起刀仔细端详,只见刀身如雪,明亮如镜,寒气逼人,握在手里很沉,自己也是运用内力才拿得起,算来这刀身也要三十多斤重。 “怪不得你怕,这刀可是杀人无数,上面付着无数的魂魄。我曾听师傅说,一件兵器杀人越多戾气也就越重,也就会也不锋利。但是这把刀戾气这样重。却还是这般锋利,想必不是用一般的钢铁打造的。还有这么重的戾气,他还能承受的住,想必是个天生的杀神。”说完,觉得脊背上丝丝的冒出冷汗。 ”姐姐,快看,上面有花纹,好像是只豹子!”蓉蓉看到姐姐拿着刀便不再害怕了,靠上前端详这把刀。 “是的,这把刀不仅锋利,做工也是极好的。”说罢,已经忍受不了那股戾气了,哐的一声,把宝刀插入了刀鞘,顿时觉得清爽了许多,屋里也变明亮了。 “妹妹,我想此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你做得对,杀了他,我们冥王谷说不定会有摆脱不掉的麻烦。但是不知道爹爹会怎么想,对了,他有没有说,来求什么药?” “哦,她说,她家娘子的脸被火烧的毁容了,寻死腻活的,所以他前来求药医好她家娘子。” 白衣女子眉头一皱,她比蓉蓉高了约半个头,此时蓉蓉正在解道一的行李,全然没有看到这一丝细微的变化。 “呀,这是什么,油乎乎的,啊,豹子皮!”蓉蓉自幼生活在谷里,从没有出去过,这些年也很少有外人入谷,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这么有趣的人那里会放过,便把道一的行李卷打开,一件一件的拿起来看。 “还油乎乎的,这不是外面山谷里常见的那两只花豹么?啊,被他打死了!”说罢,小嘴一撅,眉头一皱,竟然这么狠心! 白衣女子面容到平静,把那两张豹皮翻过来铺到桌子上,两条长长的豹尾巴,拖在地上,“妹妹,你看,这两张豹皮没有丝毫的损坏,想必是被他射穿耳朵杀死的。这样的箭法,难得,而且接连杀死两只豹子,还这样新鲜,应该是昨夜里才杀的。” “看什么看,她杀死我们家的豹子,我要他赔,现在就去杀了他!” “妹妹!”白衣女子大叫了一声没有叫住,摇了摇头,心想,你要是真想杀他何必留到现在,也好,叫你出出气。 自己在房里翻弄道一的东西,“这是什么?裤子不想裤子,又这样短?呀!”忙扔到了一旁,满脸通红,因为她突然意识到,那好像是男人的内裤。 朦胧中道一仿佛看到蓉蓉那张美丽的脸,笑吟吟的看向自己,“道一哥哥!你醒了!”道一心里想自己不是喝了她的茶之后才晕倒的么,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温柔,正在疑惑的看着蓉蓉那张笑脸一变:“看我不杀了你!” 道一“啊”的一声醒来,才发现是梦。一摸脑袋觉得脑仁疼,身子昏昏沉沉的,朦朦胧胧的发现自己已经身在牢狱,自己的双手被铁锁锁着,道一挣了两下,只觉得丝毫不起作用。突然间一股冷水从天而降,把道一浇了个透,顿时他觉得清爽了很多,这样方看的清自己被锁在一个地牢里,七八见方,深四五丈,抬头只看见很小的天空,还被铁栅栏罩着。 “灌死你!杀了我们家的豹子。“那时蓉蓉的声音,她刚看到豹皮时,确实起了杀念,把对道一的一点好感全部遮盖,一心想要杀了他。可是等到自己跑到地牢的时候,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所以找了个水桶,打了水,突突的往下灌。 道一被水一泼,反而更加清醒了,听着蓉蓉在外面大骂,一边生气,一边想:养什么不好,非要养吃人的豹子,我不杀他们,叫他们吃了我!我可没那么傻!心里虽这样想,但是却一点骂不出声,转念想起那个哑仆,暗道:我不会被毒哑了吧。赶忙试着说话可就是发不出声,不仅如此连四肢也不打听使唤。道一暗运内力,却觉得腹中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尽管丹田中气如瀚海,但是却一点也提不出来。经脉之中也只有一丝游气,断断续续。道一暗怪自己太不小心了,忘了这鬼王谷不是等闲之地,他挣扎着坐起身,摆好打坐的姿势,准备运集内力疏通自己的经络。 道一默念着口诀,慢慢调息使自己心平气缓,闭幕宁神,只觉得眼前的黑暗中出现了一副人体的经络图,丹田之气雄浑,经络之中却只剩下断断续续,丝丝缕缕的真气,他慢慢的按照口诀的方法调息内力。这样过了约一个时辰,道一嘴角微微一笑,丹田的真气终于听指挥了,经脉中的真气运行的越来越畅通。又过了半个时辰,道一觉得神清气爽。上面也不再有水泼下来,想来蓉蓉那个小妮子也累了。 道一抬头看了看,铁栅栏的缝隙里可以看到点点的星星。道一暗想:想不到一天之内自己竟然已经沦为了阶下囚,还是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耍了,要是叫朱能知道,非要笑话自己不可。呵呵,道一一想到朱能笑话自己的口气和样子禁不住自己先笑了出来。这少林易筋经的内功心法果然厉害,可惜自己才学了一小部分,要是学全了,这点毒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也就解了,自己竟然花了一个半时辰。 道一摸了摸肚子,好饿,自己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他伸手摸了摸肚子,带动铁链发出哗哗的声音。道一才意识到自己处境的严重性,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地牢是凿成的,四周全是石头,隐隐的有些水从石头上冒出。锁链的两端被打入石头中不知道有多深,道一挣了两下丝毫不起作用。隐约的道一看到自己的对面好像也锁着一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道一心想,看来,倒霉的不只自己。 “兄台!”道一唤了半天,那个人一动不动,不会是死了吧。自己杀人无数,当然不怕死人,可是想到自己会向那个人一样被锁在这里活活的饿死,病死,冻死,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心想一定要逃出去。到时候拿不拿到药另说,自己一定要血洗鬼王谷。想罢,道一又挣了半天,一点作用也不起。道一心想这铁链是精钢打造,不是那么容易挣脱的,况且这么深的井就算自己挣脱了也未必就能逃得出去。自己肯定是被麻翻之后,被人送到牢里锁好,然后那人又借助外力出去的。道一摸了摸身上,发现除了穿着的衣服外,腰牌,印章,匕首,甚至连飞蝗石也都被拿走了。全身上下连半点铁也没有,道一又骂了一通。 “也罢,不急于一时,等我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在想办法逃生。”接连的风餐露宿,道一本来就有些倦加上没吃东西,又挣了半天,真有些累了。再一想自己竟然被锁在这里一时半刻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便放心了。抬头看了看天,伸了伸懒腰摆了舒服的姿势睡了。 香炉中冒出袅袅的香烟,屋子里弥漫着气人心脾的香气。一位老者端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他身穿灰色的衣衫,外套着一身紫色长袍。桌案上摆着简单的文房四宝,室内的摆设简单但却优雅。那老者眼睛盯着桌上的一副字,若有所思。 “爹爹!”一个妙龄少女推门而入,笑吟吟的叫了一声,跑到老者身后从后面一把抱住。 紫衣老者剑眉一挑,原本绷着的菱角分明的脸微微舒展,露出淡淡的笑意,短而密的白胡子在下巴下动了动,举起右手拍了怕少女放在自己肩上的玉一般的手,“嗯,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就是一天没见爹爹了,想爹爹了!” “哈哈”,紫衣老者昂首一笑,不错,那个少女便是蓉蓉,这位紫衣老者便是鬼王谷谷主,幽冥鬼王赵铁图。 “爹!该吃晚饭了!”随后进来的白衣女子,正是蓉蓉的姐姐,思思。她微微一欠身,恭敬的说道。 “嗯,先等一会,你先坐一会,我们过会再去吃饭!”赵铁图看见恭恭敬敬的大女儿,眉头稍稍一皱,眼神微变,只是一瞬间,即便有笑起来,不过已不再笑的那样开怀。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笑。壮怀激烈.......爹爹,这是你写的么?”蓉蓉看到桌案上的字便念了起来。 “不是”,赵铁图摇了摇头,弯曲着食指敲了一下小女儿的鼻子,“平时叫你多看书,你不读,现在连这也不知道。” “哎呀,只要认的字就好,干嘛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无趣!”蓉蓉摸了摸鼻子,撒娇着说道。 赵铁图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在一旁低着头看地板的大女儿思思,“思儿,你可知道这首词是谁写的?” 思思连忙抬起头从思绪中走出来:“回父亲,是南宋的抗金英雄岳飞所写的,名叫《满江红》。” “不错!”,赵铁图笑着点了点头,又假装生气的看了看一旁做鬼脸的蓉蓉,“你呀!这首词正是岳飞所作,当年可以说南宋半壁江山,都是靠他守卫的,岳家军的威名更是叫金人闻风丧胆。可是正是这样一个旷世豪杰却被奸臣所害。那宋朝皇帝连发十二道金牌将那岳飞从阵前召回,最终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其傻杀害在风波亭。可怜啊,一代英雄,竟落得此番下场。若留的此人,想来太宗皇帝也没那么容易入主中原。”说完赵铁图脸上隐隐的现出悲戚之色。 “啊,这样一个大英雄就这样被奸臣杀害了,我想起来,那个奸臣是不是叫秦桧。” 赵铁图闭着眼微微的一点头,俄而双目一睁,提起笔来饱蘸浓墨,大笔一挥: 少年曾为壮志谋,欲扶社稷却蒙羞; 今日廉颇心已老,却遣使者问饭否。 写完将那笔一掷,“走,去吃饭!” “爹爹,多吃点,这道菜是我做的。这一道是姐姐做的。”蓉蓉撒娇道。 “好,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是瞒着我?我怎么觉得你们和往常不大一样。”赵铁图尝了尝两个女儿做的菜,微微一笑,夹了一筷子放到大女儿思思的碗里。思思嘴角一动算是感谢。桌子上简简单单的四个菜一个汤,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做的很是精致。父女三人,两个老仆在一旁伺候。 “没有,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女儿觉得一天都没见到爹爹了!”蓉蓉心里想为道一求情,但是又怕跌得的秉性,一旦被他知道,说不定会要了李道一的小命。 “真没有,呵呵?”赵铁图微微一笑,“今天我在书房隐约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是不是谷外来人了。”说罢,笑着盯着在一旁咬着筷子傻笑的小女儿。 “还是瞒不过爹爹,怪不得江湖人称爹爹为幽冥鬼王,不错,今天谷里的确来了一个外人。是来求药的,被女儿我略施美人计麻翻了,锁在地牢里。”蓉蓉不好意思的笑了,脸有些红,因为她刚才的确她刚才的确撒了谎,也怕一爹爹的精明会看的出自己对着谷外人的分外眷顾。她红着脸看了看在一旁吃饭的姐姐,清了清嗓子,示意姐姐帮忙说话。 鬼王心想这个来求药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否则自己的两个女儿也不会有今天这样一样的表现。可是自己隐居多年,几乎被江湖淡忘了,已经好几年没有来求药了。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和最近的烦心事有关。 思思看了看蓉蓉,把今天的经过讲了一遍,不过口气有些冷,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个谷外来的人的死活,“是这样的。今天上午确实有一个人进谷求药,还和我动起手来,后来被妹妹麻翻了锁在地牢里,想请示爹爹是杀是留。而且此人身份有些特殊”,她微微一顿,看了看父亲的表情,“他是大明新君永乐皇帝册封的世袭忠义侯爵。”思思发现父亲的表情一点没有变化,便接着说道:“他还是逍遥剑主的结义兄弟,燕王手下的四大杀神之一。”鬼王的眉头微微一皱。 “爹爹,想必听说过。十年前,我元朝大国师红衣法王就是败在逍遥剑主的手下。” 鬼王咽下口中的食物,微微思索了一会:“二十几年前红衣那小子不过是京城萨满寺里的一个小和尚,当时武功已经初露头角,先帝北狩之后听说他武功日益精进,后来当上了护国法师。听人说这小子盗取了少林寺的武功秘籍,才会在武学上有这样的水准。我想他的功夫应该不会太差,但是我听说十年前逍遥剑主才二十几岁,败在一个少年手里,仅这一点对于红衣来说,他就失败了。我想依他的个性这十年应该在苦苦修炼,准备一雪前耻吧!哈哈。”鬼王心大笑,心里面想起了三二十几年前红衣那稚嫩的样子,心里面也是不耻他偷学少林武功的行为。“逍遥剑”,鬼王喃喃了一句,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白衣秀士的身影。 “他求得是什么药?” 思思见看了看蓉蓉,见她不开口便接过话,口气稍稍温和了一些,只不过鬼王和蓉蓉都没有意识到:“他说他家娘子不小心被火烧了,毁了容貌,整天寻死腻活,他是来求药好医好他娘子的容貌。具体是为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爹爹,我们鬼王谷有没有他要的那种药啊!”蓉蓉现在又有些着急了。 “有倒是有,不过,光有药还不够,烧伤治起来很麻烦。需要先把烧伤的地方磨去,磨去烧伤的死皮再抹上药膏,仔细调养可以恢复容颜。” “是嘛,那太好了!”蓉蓉兴奋的叫了出来,看到爹爹和姐姐用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扒饭不再说话。 “爹爹,准备怎么处置他?杀,还是放?”思思探寻着问,心里却怕爹爹会说出自己不想听得答案。 “容我再想想,不管怎样,我冥王谷不是善堂,求药总要受点苦头才可以。再说他是怎么说也是我们蒙古的仇人,先关他一阵子再说吧。来,吃饭!不要为了一个外人搅了我的胃口,我可要多吃点,难得你们两个一起下厨为我做菜,哈哈。”说罢,短而密的白胡子,在下巴底下又动了动。 思思和蓉蓉见爹爹已经发话了,也就不再提道一的事情,开始专心吃饭。 第204章 番外七十六 冰晶之旅 其实凌翊对那件事记忆也很模糊,当时只有三四岁的他对他父母的最后印象是父亲脸上的决绝和母亲的生离死别的哭唤,“凌朗大叔,带翊儿走”。 怀抱中的凌翊看着道道泪痕从女子脸上滑落,不禁放声大哭。 “雨馨,我坚持不住了,快来助我” “枫哥,我来了” 女子飞身而去,顺着女子的身形望去,只见一俊朗男子正与一只庞大的狮型魔兽缠斗在一起,男子手持利剑,一边躲闪着从魔兽口中喷出的冰刃,一边用手中的利剑进行反击,道道黄色的剑芒射出,打在魔兽身上,但这仅仅只是让魔兽吃痛,却为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名男子就是凌翊的父亲凌枫,而前去支援的的女子则是她的母亲梅雨馨,他们对付的那只魔兽叫冰焰魔狮,腹部有一道深深的伤痕,不知什么原因突然闯入凌翊所在的村庄,进入村子就大肆杀戮,眼看整个村子将毁于一旦,就将进入临近的白洛村,就在白洛村的村民绝望的接受死亡之际,凌翊的父母出现了,有着斗师的水平的凌枫和有着中级魔法师水平的梅雨馨原本不是这只四级魔兽冰焰魔狮的对手,可这只魔兽好像是为了躲避什么,见到它时就已经身负重伤,凭借飘逸的躲避和梅雨馨冰系魔法的减速,他们勉强可以与之抗衡,可是等级上的差距还是让他们逐渐落入下风, “城主府的人怎么还没到?”作为村长的他是这个村庄为数不多的生还者,在魔兽袭击村庄的第一时间就向城主府求救了。 “雨馨,控制住它,我来攻击” “好的”一旁的梅雨馨向后退了几步,原本空无一物的双手凭空出现一柄法杖,吟唱到“空气中的冰精灵啊,将你们的力量凝聚在我手中,让大地冻结,让空气成冰,将世间的一切笼罩在这无尽的雪霜中------寒霜冻结术” 只见冰焰魔狮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周围的地面迅速冻结,眨眼间四肢便被寒冰覆盖,凌枫瞧准机会,手中剑式突变,大喝一声,“洛河斩”一道纯白剑刃直冲魔狮伤口而去,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腹部再次受到打击,伤口处隐隐可以看到内脏,吃痛的魔狮眼中凶光大盛,怒吼一声,身上竟然燃起了白色的火焰。 “不好,枫哥,它魔化了,不然我们先退吧,等等大哥的支援”,听到女子的话语,白洛村的村民脸色惨白,绝望之情再次涌上心头。 凌枫不为所动,转眼看了看凌朗怀里的凌翊,梅雨馨看到丈夫的动作,也明白了,上前握住凌风的手,说道“枫哥,如果有来世,我还会做你的妻子”。 凌枫温柔的看了妻子一眼,又望向魔化的冰焰魔狮,眼中充满了决绝,他抬起手中的剑,缓缓地舞动起来,他舞的很慢,却给人以莫名的凄凉之感,这是枯叶剑法里最强的一式------枯叶一斩,可这是中级斗技,是只有大斗师才能修炼的斗技,如今却在只有斗师实力的凌枫手中施展出来,凌枫只感觉体内的斗气被瞬间消耗一空,不禁苦涩的叹息道 “还是实力不够啊” 可是想到年幼的儿子,他准备做最后的一搏,数口精血喷涌而出 “既然斗气不够,那就用生命力来代替吧,杂种,接招吧,枯叶斩!” 这蕴含生命的一剑向魔狮刺去,魔化的雄狮也看出了这招不好对付,口中道道冰雾喷出,在身前凝结出了一面厚厚的冰墙,剑势与冰墙相碰撞,冰墙只是稍稍阻碍了剑式飞行速度,剑过墙碎,眨眼间,枯叶斩就来到了魔狮面前,无从躲避,只能硬抗,只见魔狮身上的白色火焰都汇集到肩膀处,白炎与剑光相遇,相溶,然后湮灭,随之消失的还有魔狮的一条大腿,受到重创的魔狮气息瞬间萎靡了下来,正当它要准备逃跑的时候,层层冰晶冻结了它的身躯,就在刚刚凌枫使出枯叶斩的时候,梅雨馨就看出了他的意思,她痴痴的望着舞剑的人儿,说道 “这个世界没有了你,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呢!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一起吧” 说着,又举起了手中的法杖,吟唱到“吾与冰之精灵的续约与世长存,依照续约的约束,借与我最强大的冰之魔力,释放全体冰之精灵的秘密,完成无敌的魔咒吧------冰晶爆破” 就在吟诵刚刚接受之际,远方两道身影呼啸而来,一道御风而行,令人惊叹,只见此人周身青光闪烁,这是属于风属性法师的专属技能------风行术,而另外一人,胯下一头蓝白纹相间的猎豹,正是四级魔兽------寒冰豹,此时两人的速度可谓是风驰电掣,眼神中都充满了焦急与忧虑,来人正是城主府之人,老者叫梅阳,是前任城主,风属性高级魔法师,中年男子叫梅夜,现任城主。听到远处熟悉的吟唱声,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可冰晶爆破不是中级魔法吗,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难道? “馨儿,停止吟诵,快停下” 可是已经为时已晚,只见那被冰晶萦绕的魔狮早已化成一座冰雕,随后砰的一声,冰雕炸裂,魔狮的尸体随着冰雕的破裂化为碎片,竟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梅雨馨看了一眼倒地的凌枫,又看了看凌朗怀里的凌翊,心到“枫哥,我来陪你了”,也伴着无尽的风霜倒在了这皑皑的白雪中???? “枫兄,小妹”看着倒地的二人,前来支援的梅夜悲痛欲绝。 “父亲,救救他们,快想办法救救他们”梅夜焦急的向梅阳求救?????? “他们越级使用技能,导致生命力大量流失,我也无能为力啊”! “父亲,这可是您的女儿跟女婿啊,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男子绝望的问道 “我前些年在极北之地的外围的一处小型墓地中得到两座冰棺,将他们放进去然后冰封可以减缓他们生命力的流失”随即男子的面前出现了两座冰棺,男子小心翼翼的将凌枫和梅雨馨分别放入两座冰棺中,施放冰封术将他们封存?????? “可这也不是长远之计啊,按照现在的状况,如果五十年之内找不到治疗的方法,小妹他们仍然会死的” “这种情况,只有木系或者光明属性的法师能救他们了”老人说到。 “木系法师,我们城主府不就有一位吗,我马上带他过来”说着,梅夜就要去城主府叫人。 “没用的,她实力太弱”梅阳道。 “那需要什么实力的,我记得王城有一位光明属性的大魔导师,不然我们去求他” “大魔导师?那也太弱了,想治疗你妹妹,至少要禁咒级别的法术才可以。” “禁咒,那岂不是要圣魔导的实力,可是我们人族已知的到达圣魔导的法师用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这其中也没有木属性和光明属性的啊”梅夜颓废的说道。 “希望还是会有的,我们大陆还有不少隐士门派,其中也不乏一些强大的法师,一切还是要看机缘啊”梅阳也叹息到。“想什么呢?”看到凌翊在一旁发呆,凌朗问道。 “没什么,凌爷爷,就是想爸爸妈妈了,”对于这种事情,凌朗也无能为力,只能小心的安抚着凌翊的情绪。 “我没事的,凌爷爷,听姥爷说爸爸妈妈只有圣魔导才有能力救治,圣魔导很厉害吗?” “圣魔导啊,当然厉害,那可是所有法师都向往的层次啊,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让你了解一下我们这个世界了!” 凌翊找地方坐好,挺了挺身子,认真倾听着老者的讲述?????? “我们所处的这个星球叫烟云星球,大陆的构造你已经了解了,我也不多解释了,烟云星球种族众多,最常见的有人族,兽族还有魔兽,除此之外还有热爱和平的精灵,善于发明的地精和令人憎恶的亡灵,还有高傲的龙族,当然在你以后的探索中可能还会发现其他种族??????” “兽人,那是什么人?”凌翊好奇的问道。 “就是兽面人身的物种,比如说狮兽人就长着狮子的头人的身子,诸如此类的还有狼兽人啊,虎兽人啊??????他们的修炼功法与人族基本相同,只是更显霸道。”凌翊点了点头表示已明白。 “说道修炼,烟云星球是魔法与斗气的世界,所以说法师与斗气修炼者是这个世界的两大主导职业,当然也有炼器师和炼药师,箭师与盗贼,但那也是由法师和斗者延伸出去的,我们人族的修炼者大约占总人口的十分之三,而其中斗者与法师的比例竟然达到了五比一,所以说在我们人类世界,法师的身份要比斗者尊贵好多。” “爸爸妈妈就是修炼者,对吗?”凌翊问道。 “不错,你父亲凌枫就是一名斗气修炼者而你的母亲梅雨馨则是一名尊贵的法师。” “法师啊!母亲竟是位法师。”凌翊眼中流露出思思自豪。 “斗者与斗者之间的斗气储量,法师与法师间的魔法力精纯度决定了他们等级不同,其中斗者和法师分别分为八级,斗气修炼者分为:见习斗士,斗者,斗师,大斗师,斗宗,斗尊,斗王,斗皇,斗者的等级很好判断,见习斗士的斗气颜色是白色的,其它以此往上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你父亲就是一名斗师,所以在战斗时呈现出的斗气是黄色。法师分为见习魔法师,低级魔法师,中级魔法师,高级魔法师,魔导师,大魔导师,圣魔导师,法圣。兽族等级设定与我们人族一样。在这些等级里,大斗师与高级魔法师层次之下的修炼者大约站到六层左右,他们也被称为低级斗者或者低级魔法师,他们这些人修为低点的会选择参军或则加入佣兵团成为一名打手,修为高点的会加入一些小型家族成为供奉,我记得城主府就有这样一位供奉,是一名木系中级法师??????剩下的那四成修炼者才是我们大陆的中坚力量,他们保卫者自己的国土,猎杀着迅猛的魔兽,探索未知的宝藏,那样的生活才是修炼者向往的生活。”听到这里,凌翊眼神中充满了憧憬,他也想同那些高手一样纵横世界,潇洒而又自由。 “那天听姥爷说的禁咒是什么,一种很厉害的技能吗?”凌翊还是十分关心父母的安危。 “那是一种技能,同时那也是法术,只有法师才能释放的技能,人类世界中无论是斗技还是法术,都分为低级,中级和高级,而超越高级的斗技则被称为天级斗技,禁咒则是超越高级法术的法术,每一等级的技能适用的人群也是不一样的,一般高级法师或者大斗师之下的修炼者只能使用低级技能,当然也不排除部分中级技能也可以在这个级别使用,但威力会大打折扣,一般技能的释放是不能跨越等级的,否则就会出现像你父母那样生命力流失的状况。” “哦。” “对了,还有你母亲那天使用的法杖,那是法师专属武器,不同属性的法师会有自己不同的法杖,当然,斗者也有,你父亲使用的是剑,是一名剑客,还有用刀的称之为刀客,人族世界武器种类众多,人们使用的武器也不尽相同,武器也有等级划分,一至九星,武器的威力也越来越强,而超越九星的则被称为圣器,武器的使用也需要斗气或者法力的支持,所以即使一个见习魔法师拥有一根圣器法杖,他也是没有足够的法力来驱动的。说道武器,就不得不提到弓箭手和盗贼这两个职业,弓箭手和盗贼原本属于斗者职业,可是百年前横空出现两位位拥有斗皇实力的弓箭手和盗贼,这二人对当时的职业设定提出修改,凡使用弓箭的斗者,所属职业变为弓箭手,等级与之对应的分别变为见习弓箭手,低级弓箭手,中级弓箭手,高级弓箭手,低级箭师,中级箭师,高级箭师,圣箭师,而使用匕首的低级斗者划分为见习刃者,低级刃者,中级刃者,高级刃者,步入斗宗之后的划分为低级盗贼,中级盗贼,高级盗贼,圣级盗贼,介于他们实力强大,当时的大陆高层也没有去阻止,所以弓箭手与盗贼这两个职业就流行开来,后来他们俩更是联手开创了只有弓箭手和盗贼的杀手学院------暗影学院。而如今暗影学院已成为大陆三大学院之一。” “学院?是学习的地方吗?”凌翊很是困惑。 “没错,学院里有强大的导师,有高级的斗技与法术,传闻连禁咒般的法术都有!” “禁咒?” “嗯,每个学院都有着深厚的底蕴,建立最早名也是曾经最强大的炎黄学院甚至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历史了,据说建立炎黄帝国的炎黄大帝就是从中走出的,可是现在已经不复当年的辉煌了!” “那现在最强大的学院是哪个,暗影学院吗?”凌翊问道。 “并不是,现在最强学院是坐落于魔法帝国星河帝国的星空学院因为这个学院与暗影学院一样只收专业性人才,这里只收魔法属性高的法师,炎黄学院,星空学院,暗影学院,当世三大学院,可以说人族强者中有八成是从中走出的,那里是培养精英的摇篮,除星空学院坐落于星河帝国外,其它两个学院分别分布在炎盟的核心区和暗夜商会的商业区,炎盟,星河帝国,暗夜商会也是现在的三大人族势力区,其中暗夜商会分布在炎黄大陆的西南侧,南邻落日山脉,西靠无尽海域,星河帝国则东临无尽海域同样南部是落日山脉,同时东北部还还挨着龙族禁地,而作为面积最大的炎盟,西南有暗夜商会,东南有星河帝国,北面整个与极北雪原相邻,南面还大面积与落日山脉相连,甚至在东北与西北部还有小面积与无尽海域接触,暗夜商会由大大小小十几个商会组成,这个组织非常分散,可他绝对不可小觑,因为他拥有这个大陆一半的财富,星河帝国就是一个帝国,虽然占地面积最小,但实力确实最强的,因为大陆上一半的高级法师出生在这里,而炎盟由四个公国组成,他们将炎盟平均的分成四分,这四个公国在炎黄帝国存在时就出现了,他们就是炎黄大帝册封赏给他儿子们的土地,在炎黄大帝失踪后,他们大肆吞噬周围的土地,形成四大公国,他们心中仍然期望着能够复兴炎黄大帝帝的伟业,可他们也深知自己能力有限,于是就达成联盟,总部就在四国交接之处的-帝都旧址-----自由之城。而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炎盟中霜月公国雪樱郡下一个叫冰凌城的地方。你的舅舅就是现在冰凌城的城主,拥有中级实力的冰系魔法师,而你的姥爷则是一名高级魔法师,魔法属性是风。对了,听说老城主昨天回城了,你收拾一下,我们去趟城主府,看他有没有带回什么好消息。” “嗯,我这就去准备。”听到这个消息,凌翊也很激动。凌翊准备的很匆忙,片刻就收拾好了,跟着凌朗走出了小院。 走在村落的小道上,只要见到凌翊二人的村民都会停下来热情的打招呼。 “凌老,带翊儿出去吗?”看到凌翊身上的行囊,一位背着一只不知名野兽的粗狂猎人问道。 “嗯,带翊儿去趟城主府。”凌朗答道。 男子蹲下身来,捏了捏凌翊的脸蛋,热情的邀请到道“小凌翊,回来到白大叔家里来吃饭啊,大叔刚打了一只雪狍,等你回来吃啊,” “好的,白涛大叔,我会去的。”雪狍,一种小型野兽,肉质鲜美,是难得的美味,而且皮毛也是很好的御寒之物,但因为其机警而且移动迅速,就连一般有着斗者修为的修炼者都很难捉到,没想到今天被只有见习斗士水平的白涛捉住一只,看来今天运气不错?????? “那白叔可等着你啊??????”说着站起身,摸了摸凌翊的小脑袋,背起雪狍,向凌朗打了声招呼,优哉游哉的走远了?????? 因为凌翊父母的原因,白洛村的村民对凌翊很是关心,在以前的村庄被毁后,白洛村的村民马上把凌翊接到这里,还为他建造了一座优美的小院,他与凌朗就居住在那里,加上凌翊的懂事可爱,白洛村的村民对他更是宠爱,至于有人问为什么凌翊不住进城主府,凌朗认为在这个淳朴的小镇可以使凌翊受伤受惊的心灵尽早得到平复,而且当时的凌翊也不愿离开这里,老城主梅阳也不勉强,只是与梅夜一起将白洛村周围的冰晶之森外围的魔兽清理了一遍,还在村口处设置了岗位,专门从城主府派人驻守,以保证凌翊的安全,这几年中白洛村倒也是安全,并没有经历什么大的危机,几次魔兽袭村也被城主府的护卫轻松解决掉,因此白洛村除了对凌翊的父母心存恩情,对凌翊也充满了感激,凌翊在这里生活的也很快乐,几年前的痛苦回忆也淡忘了许多?????? 跟着凌朗走出白洛村,就看到两只雪域骏马拉着一辆精致的马车在村口等待,跟着凌朗上了马车,马夫轻喝一声,两匹雪域骏马脚部升起淡淡清风,向着城主府飞驰而去,看着窗外雪白的世界和时而从周围的草丛中窜出几只小兽,使路途的疲惫消散了许多,没几个时辰,繁华的冰凌城就展现在了凌翊面前,冰凌城面积不大,但也不是小小的白洛村能比的。看到城主府的马车,守城的将士直接选择了放行,马车穿过了繁华的街道,径直来到了城主府门前,刚从车上下来的凌翊,就看到了在门口迎接的梅夜,“舅舅” 看到乖巧的凌翊,梅夜眼神中露出思思欣慰,“走吧,你姥爷已经在大厅等我们了“ “嗯” 跟着舅舅来到大厅,就看到了姥爷梅阳坐在首座,与几年前相比,姥爷明显苍老了许多,也忧郁了好多,自从凌翊的父母出事后,老人一直十分自责,因为凌枫和梅雨馨的那套中级斗技和中级魔法就是老人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每每看到凌翊,老人就感到深深的愧疚,所以对凌翊,老人真是万分呵护. “姥爷“”看到苍老的梅阳,梅阳心里也不是滋味,姥爷一直为父母的事情漂浮在外,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每次回来,都会给他带来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逗他开心,所以对梅阳,凌翊很是依赖。 “是翊儿来了啊,快快过来,让姥爷看看长高了没有”看到凌翊,梅阳也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看了看大厅中的人,梅阳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来说说带回来的消息吧” 听到这,人们都望向老者,眼神中都充满希冀?????? “这次我去求见了我们帝国的几个大家族,有的家族中甚至有大魔导师的存在,但对于木属性或者光明属性的圣魔导,他们也没见过,但听说在我们炎盟的炎黄学院和星河帝国的星空学院有着几位恐怖的圣魔导的存在,但就是不清楚是什么属性,我能力有限,更详细的消息已经超出了我能力所知的范畴,所以我们现在的希望就是在那两个学院中有着木属性或者光明属性的圣魔导。” “可是我们家就连现在实力最强的您都没权限见到他们,我们更没办法见到啊,别说见到他们,我们连那两个学院的大门都进不去啊。”梅夜郁闷的说道。 “我们不行,不代表我们的后代不行,”说着他把目光投向凌翊。“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希望翊儿不会令我们失望,当然还有笑寒,以后我就不出去探索了,就在家全力培养他们,翊儿两年后就要进行魔法力觉醒了,还有笑寒,他的属性秘密一定要对外保密。” “是的,父亲,我会吩咐府上的人保密的。”梅夜道。 “凌朗兄,以后你跟翊儿就住在城主府吧,翊儿也长大了,是时候接触外面的世界了,这里有我坐守,也更安全些。” ‘好吧,我这就带他回去收拾收拾??????” “嗯,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正好要去冰晶之森采集些材料,夜儿,你去准备下,” “好的,父亲。” “爸爸,又要出去玩吗?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听到要出去,梅夜身边的一个小男孩激动的说道,那个孩子长得虎头虎脑,在同龄的孩子中可以说是虎背熊腰,在人群中显得特别明显,不仅是因为的他的长相与体形,就连他的穿着也是那么的特立独行,在靠近极北之地的冰凌村,他竟只穿者背心裤衩,与周围穿着貂皮大衣的人们显得格格不入。 “这次只是去冰晶之森的外围,没什么危险,就带笑寒出去见识一下吧。” “欧耶,爷爷最好了,又可以出去玩了。”在如此冰寒的天气里,穿的如此之少,却一点也不感觉冷,真是令人惊奇。 “好了,那都去准备下吧,我们一会出发。翊儿和笑寒留下,这次出去给你们俩带了一些礼物。”冰晶之森外围,梅阳一行人已经准备好了进入其中的准备, “一会一定要听从命令,翊儿和笑寒走在内部,城主府护卫在外侧保护,夜儿,他们俩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梅阳嘱咐道。 “遵命,老城主” ”放心吧,父亲。” “嗯,我们出发吧”说着,就带领众人进入了冰晶森林,刚刚踏入其中,温度就骤然降低,只感觉思思阴寒之力侵入自己的身体,众人只能开启斗气或者释放法术来进行抵御,令人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修为的凌翊和梅笑寒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兴奋的看着周围这奇特的环境,对于他们而言,周围这新鲜的事物着实令他们着迷????? “父亲,您这次的目的是什么啊?”梅夜问道。 “我这次出去也不是没有收获,在一名无名的炼药师那里收到了一份冰灵丹的配方,其中的一份药材就是冰凌草,而这冰凌草只有在这里面才有。” “冰灵丹?”听到这消息,梅夜有点兴奋,因为这丹药对水属性的低级者有着莫大的帮助,而对水属性的变异属性的冰属性修炼者的帮助同样不言而喻,而有了冰灵丹的帮助,他突破到高级魔法师的日期会缩短好多。而且冰凌草在冰晶森林外围数量众多,没过几个时辰,除了凌翊和梅笑寒,其他人手里都已经收集了满满的冰凌草,“大家停下吧,夜儿把冰凌草收集一下,我们已经到了外围的最深处,不能继续深入了,” 就在众人整理冰凌草的时候,无聊的笑寒好像感觉到了思思熟悉的温度,放眼看去,只见在靠近冰晶之森中部的地方,有一颗参天大树,这棵树不同于其它大树,他的树干是透明的,如同一根冰柱,在树干里有一颗火红色的果子,如同一个心脏,还在嘭嘭的跳动着,诡异至极,这在蓝白的世界中显得格外明显, “哥哥哥哥,你快看,那有颗红色的果子,我好想能感觉到它的热量。”梅笑寒兴奋的对凌翊说道。 众人也听到了他的喊声,纷纷抬头望去,当梅阳和梅夜看到那颗果实时,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父亲,那不是???????”梅夜诧异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就是寒阳果,在冰晶之森内部都十分稀少的寒阳果。” “可听说寒阳果不都是金黄色吗,这个为什么是火红色” “这颗还没有成熟”梅阳一点点解答的他的疑问。 “舅舅,什么是寒阳果”凌翊好像对那个果子也充满了兴趣 “你也看到了,在这冰晶之森,冰随处可见,内部有的冰晶更是万年不化,阳光照射在上面会进行反射,有些地方地形奇特,所有反射的光会汇集在一处,经年累月,在阳光汇集之处会长出一颗奇特的树,树的颜色如同冰晶,但却不会反射光线,而是将光线吸收,这还没什么,令人惊奇的是这棵树在树干中部会结出一颗果实,就是寒阳果,但这种果实只在冰晶之森出现过,这一万年来,出现的次数不会超过五次,由于它的稀少,好多人称之为寒阳之心,一般这种果实只会在冰晶之森的内部出现,,因为那里极少有人步足,这次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 “老城主,还等什么,快快去取啊”一些护卫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想要动手去取。 梅阳摇摇头,苦笑道“没有那么容易的,一般这天灵地果周围,都会有强大的魔兽守卫,并且这些魔兽的灵智都非常高,不知道它现在发现了我们没有,大家都小心戒备。夜儿,把你的寒冰豹放出来。” 听到父亲命令,只见梅夜右臂臂膀出的空间一阵扭曲,随即一直体形硕大的蓝白色的豹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刚刚出来,四级的寒冰豹就冲着寒阳树下的一丛灌木丛发出低低嘶吼,像是在警告者什么,梅阳眼神中布满严峻,因为他从寒冰豹的声音中听出了丝丝恐惧之情,寒冰豹已经是四级中级魔兽,在这冰晶之森外围也能称之为一方霸主了,能让它恐惧的只有四级高级魔兽了,果然听到寒冰豹的吼叫,面前的草丛一阵晃动,一只体形庞大的虎形魔兽出现在人们面前,在这只魔兽的的眉宇间少了代表其身份的王字,取而代之的是一轮弯弯的月亮,只不过一道深深的伤口从其右眼处一直划落到下巴,使其威严的面部多了丝丝狰狞???? “寒月冥虎,四级高级魔兽,大家小心了。”见多识广的梅阳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只魔兽的身份,看到那么多人闯入自己的领地,寒月冥虎十分愤怒,张嘴就是阵阵冰刃,看着袭来的冰刃,大家都开启斗气防护,在凌翊笑寒面前也出现了一道厚厚的冰墙,一阵袭击过后,一些实力较弱的护卫身上已经出现了道道伤口, “夜儿,你带领护卫退后,负责保护翊儿和笑寒,这里交给我和寒冰豹就可以了,” “小豹子,你去负责牵制它的注意力,我来进行攻击”听了梅阳的话,寒冰豹还是有点犹豫,“如果能够杀死他,这只寒月冥虎的魔核就给你吞服,相信到时你也可以突破到四级高级了”说着,一道风盈术加持与寒冰豹的身上,寒冰豹瞬间感觉身体轻盈了好多,加之梅阳的承诺,怒吼一声,身形爆射而出,瞬间到了寒月冥虎身边与之缠斗在一起,由于寒冰豹体形较小,加上在速度上的压制,倒也能与寒月冥虎一较高下,而一旁的梅阳则个自己释放了一道漂浮术,在空中用法术对寒月冥虎进行打击,寒冰豹听了梅阳的话,只攻击冥虎的致命处,而且一击就走,绝不停留,寒月冥虎只能被动的防御,不一会身上就已伤痕累累,在其腹部更是有几道深深的伤口,显然那是寒冰豹的杰作,寒月冥虎被打的怒吼阵阵,他也明白梅阳的战术,深知不能继续被动的挨打,于是他跳出寒冰豹的攻击圈,一声咆哮将其震退,就看到其眉宇处的弯月发出一道刺眼的寒光,众人只感觉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连自己行动都缓慢了好多, “夜儿,快防御,这是他的专属技能-----寒冥月斩” 梅夜不敢犹豫,立即吟唱到“沐浴在极光中的冰之精灵啊,请借与我那对鬼斧神工的双手和技艺,让漂浮于极寒之地的雪花化为牢固的冰城,抵御即将到来的危险吧------冰晶守护”只见一块巨大的冰岩出现在众人周围,将大家笼罩在其中,这时,远处的寒月冥虎怒吼一声,只见一道道弯月状的寒光无规则的向四周飞去,寒冰豹和梅阳凭借敏捷的身形进行着躲避,而随着抵挡了最后一道寒月斩,冰晶守护也支离破碎。寒月冥虎间自己的本命技竟没有给眼前的敌人带来丝毫的伤害,心生退意,但又不想放弃自己守护了好几年的寒阳之心,本以为可以就此终结魔虎生命的梅阳刚想动手,却发现寒月冥虎的身上燃起了道道炽热的白色火焰, “这是魔化?”见多识广的梅阳也对眼前的景象不知所以。但这种情况在凌翊眼里却不是第一次见到,因为上次被父母杀掉的冰焰魔狮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随着火焰的升腾,魔虎的气息也在增强,不一会就到了四级魔兽的巅峰,一旁的梅阳神色严峻,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也出现了一道青色的法杖。 “小豹子,用你的本命技控住他,我来终结这孽畜的生命” 听到梅阳的命令,寒冰豹发出几声莫名的声音,声音刚停,就发现在寒月冥虎周围冰雪飞扬,白茫茫的雪雾弥漫,而被困其中的魔虎则失去了方向感,几次妄想逃离出去却都是徒劳,这正是寒冰豹的本命技-----迷惘雪雾。 一旁的梅阳则举起手中的法杖“飞翔的风之精灵,你可以带来生命,亦可以带来死亡,死亡之风啊,听我号令,用你最具毁灭性的攻击,让面前的敌人感受你的暴怒,感受你带来的绝望吧。” “这是中级魔法----死亡之风,父亲最强的攻击法术。”一旁的梅夜静静的说道,他知道,这场战斗结束了????? 果然在梅阳的身前,一道急速旋转的黑色风刃正在形成,就那样静静的旋转着,散发着恐怖的毁灭气息, “小豹子,散了吧”寒冰豹张嘴一收,迷惘雪雾消散而去。 回过神来的寒月冥虎刚想进行反击,就看到一道黑色的风刃出现在自己面前,下一瞬间就感觉脖子一凉,带着强烈的不甘缓缓的倒下了?????? 看到寒月冥虎倒下,大家发出阵阵欢呼,寒冰豹更是兴奋的在寒月冥虎身上不停的嗅来嗅去?????? “夜儿,将寒月冥虎的尸体收了,回去你来处理”说完。径直走到寒阳树下,看着这颗在全大陆都会引起剧烈轰动的神树,心情甚是激动,随即大手一挥,让世人疯狂的寒阳树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大坑。 ?????? 白洛村村口,得知凌翊要离开的白洛村村民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 “翊儿,这是你白大婶给你用雪狍皮做的大衣,说的去白涛大叔家吃肉的,看来你也吃不成了,以后有空一定要来。”曾邀请凌翊的白涛把一件雪白的大衣披在凌翊身上,一旁等待的其它村民也把手中要送的东西递过来,大家都十分不舍得摸着凌翊的小脑瓜,看着即将要离开的故乡和可爱的村民,凌翊双眼微红,但听到老爷的呼唤,也只能恋恋不舍的向大家挥手道别, “我会想大家的,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转过头,凌翊眼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流了出来,他紧紧握住身上的大衣,踏上了前往城主府的马车????? 刚回到城主府,忙碌了一天的两个孩子就睡着了,凌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伸了伸腰,刚踏出屋门,就看到虎头虎脑的笑寒向自己跑来, “哥哥,爷爷叫我们去餐厅吃饭,”听说今天有好东西吃,快跟我走,说着,就拉着凌翊往餐厅跑。和笑寒一起来到餐厅,发现姥爷和舅舅已经在等待,在舅舅梅夜旁边还有一位美丽的妇人,那是他的舅妈------秋月萱,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秋月萱竟是一位光明属性的法师,但只是低级魔法师。 “姥爷,舅舅,舅妈”凌翊向他们” “翊儿来了,快过来坐,”秋月萱把凌翊拉到自己身边,“爷爷,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笑寒已经垂涎三尺, “呃??????今天的肉是给你哥哥做的,你不能吃,你哥哥昨天太累了,今天给你哥哥补补身子”梅阳有点无奈,因为今天的菜不适合笑寒食用。 “哦。看到爷爷的表情,笑寒有点半信半疑”,不一会,侍者就将一个大大的坛子端了上来,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芳香弥漫开来,“好想啊”馋的笑寒口水都流了出来,刚想去夹,就被一旁的梅夜制止, “今天的菜不适合你吃,这是寒月冥虎的肉,在你没还没完成魔法觉醒之间是不能食用的,再说了,可以令整个世界的寒阳之心都给你了,你还在乎区区几块四级魔兽的肉吗,”。 “可是好香啊”不甘的放下筷子,委屈的嘟起了小嘴????? “等会爷爷去带你去看寒阳树”梅阳安慰到。 “那么多的分量,凌翊也吃不了,大家都吃点吧”?????? 一块虎肉下肚,就感觉思思凉意在身体里四散开来,最会都汇集在自己的心脏处,加上冰属性魔兽肉质鲜美,所以凌翊吃到了出生以来最好吃的一次早餐??????当然,作为冰属性的梅夜吃的也是津津有味?????? 吃过早饭梅阳带着他和笑寒去看寒阳树,城主府作为周围最大的势力,拥有的庄园面积也是庞大无比,在城主府后面的有一片小树林,现在正在有人不少护卫在施工,显然,家中拥有的这个至宝,让梅阳也不得不小心翼翼,树林的中间有快空地,高耸的寒阳树就被种在这里,只是现在的寒阳树与之前有所不同,树干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棕色,寒阳之心也隐藏在了树干中,除了比周围的树高,其它与平常的大树无异,在寒阳树的底部被人为的掏出了一个大洞,树洞中,一个三角形状的魔法阵正在闪烁着红光,这是一个低级聚灵阵,是梅阳花了高价请的一个中级魔法师构筑的,而那位法师,听说在回去的路上遭到了强盗的杀害,尸横荒野,进入其中,凌翊只感觉身体向北火焰灼烧一般难受,而一旁的笑寒则舒服的发出阵阵呻吟,看来为了笑寒的成长,城主府已经准备了好多?????? “翊儿,你弟弟的路我们已经给他铺好了,接下来就是你了,姥爷老了,救治你父母的重任还得靠你们啊??????” “我会努力的??????” “嗯,还有一年就到了你进行魔法觉醒的日子,这段时间我会带你去极北之地感受冰雪的气息,对了,我前几天送你的那个魔兽蛋你也带上,我总感觉那东西不同平凡,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我在这教一下笑寒魔法阵的使用” 回到房间,凌翊就准备着需要的物品,待一切准备就绪。凌翊将目光放在窗前桌子上的一枚妖异的魔兽蛋上,这颗魔兽蛋表面烟云缭绕,让人连蛋壳颜色都无法分清,只是偶尔会有丝丝电光闪烁,此外这颗魔兽蛋还散发着极寒之气,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降低了不少,之所以让凌翊带着这枚魔兽蛋,就是这极寒之气让梅阳认为这是一种冰属性魔兽,而梅阳希望那里的冰元素能加速这枚魔兽蛋的孵化?????? 将这枚魔兽蛋收起,凌翊就去了凌朗那里, “凌爷爷,我来看你了”看到凌朗正在院子里舞剑,凌翊上前打招呼 “翊儿来了啊,来找爷爷有事吗” “明天姥爷要带我去极北之地,我来跟你说一声,这次可能回去很长时间。” “极北之地吗?也好,你的魔法属性在哪里会得到很好的激发,对你将来的魔法觉醒有。 好处”凌朗也看出了梅阳的打算。 “魔法体质是什么”凌翊不解的问。 “魔法体质是魔法师特有的体质,那是对自然界元素的感知能力,一般具有魔法体制的人在进行魔法觉醒时成功的几率会很高,魔法觉醒就是在八岁时进行的一次觉醒仪式,能不能成为魔法师就在于觉醒能否成功,具有魔法体制的人在出生时会出现天地异象,属性不同异象不同,在你出生时,气温骤降,水雨成冰,所以你姥爷断定,你具有冰元素体质” “雨水成冰,真是神奇” “当时你的异象还算平常,几年前不知哪家的孩子出生,使有着万年不化的寒霜森林都着了火,惊动了整个雪樱郡”听老人说道这,让凌翊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表弟梅笑寒,那孩子,不会就是他吧极北之地一处无名的雪域里,一名衣着单薄的孩子进行着负重跑,身上背负着一块大大的冰晶,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块冰晶,跑化了就可以休息了,”梅阳在一旁喊道。 孩子身上散发的热量使冰晶满满的消融,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块冰晶了,从最开始的半块,经过两个多月的适应,现在每天可以经受三块冰晶的侵蚀,身上的冰晶在不停地融化,冰水一遍遍的冲刷着凌翊的身体,使原本微弱的冰属性体质慢慢的增强,随着最后一点冰晶的消融,凌翊也累的瘫倒在地,梅阳赶忙过去将一件棉衣披在他身上,眼睛里满是不舍与心疼,但想到还躺在冰棺中的女儿和女婿,又重新狠下心来??????爷俩坐在火堆前,看着烤架上的烤肉,静静的等待着,静谧的环境,静明的星空,很美,很温馨,与白天的炼狱般的训练相比,现在的感觉让凌翊很是享受,吃着香喷喷的烤肉,补充着体内消耗的能量,吃饱后,凌翊躺在雪地上,看着空中浩瀚的星海,繁星闪烁,很是惬意,这也是凌翊每天中最喜欢的时刻,什么都不用想,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放松着自己那疲惫的身心, “翊儿,该休息了,明天还要训练呢!”远处传来梅阳的声音,督促他早点睡觉。 “知道了,这就去了”站起身,走进帐篷,在梅阳身边躺下, “睡吧,把那颗魔兽蛋抱上”那颗被凌翊带来的魔兽蛋在来到这里后依然没什么动静,但依然持续散发着极寒之气,所以梅夜让凌翊每晚睡觉时抱着它睡,希望能提高他的魔法感知力,虽然很冷,但凌翊知道姥爷是对自己好,所以依旧照做,只是令梅阳不知的是,他这次无心之举让凌翊受益匪浅,在凌翊与那颗魔兽蛋接触时上,魔兽蛋上的的极寒之气化作丝丝精纯的冰之力,一点一点的进入凌翊的身体,而不知不觉中,凌翊的体质也在默默地发生着变化?????? 日子就这样有规律的度过这,日复一日,平凡的让人感觉丝丝乏味,唯一有变化的就是那颗魔兽蛋散发的寒气越来越少,几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凌翊身上的冰晶也在增加了不少,凌翊的个子也长高了不少。除了这些,凌翊还见识了一些冰系魔兽,甚至在第五个月的时候还遭遇了四级群居魔兽冰霜巨狼,好在梅阳及时发现带着凌翊藏匿空中才躲避了那次危机,那些魔兽的技能凌翊不少已经忘记,但什么魔兽的肉好吃凌翊却无法忘却,因为在这枯燥的训练中,吃,真的是一大乐趣所在?????? “今天是我们在这呆的最后一天了,这十个月来你的表现让姥爷很满意,相信回去后你一定会通过魔法觉醒,”这十个月来,凌翊的坚持与努力梅阳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几乎每天都在进步的表现让梅阳对凌翊的潜力也是刮目相看,心里也很是欣慰,对自己两个孙子的未来更是充满期待,吃过饭,凌翊再一次躺在雪地上,同样的看着浩瀚的星空,但心情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对于即将到来的魔法觉醒,凌翊心里十分忐忑,因为那关系到自己的未来,更关系到父母的安危?,只是对于这点凌翊显然是多虑了,因为经过这几个月的残酷历练加上魔兽蛋寒冰之气的改造,凌翊的身体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火热的心脏竟出现了丝丝寒气,而那赤红的心脏表面竟纹上了一块雪花样式的标记,如果有可以感知冰元素气息的魔导师存在的话,一定会惊奇眼前的一切,因为凌翊的身体竟像吸冰器一样吸收着周围的冰元素,不仅如此,在凌翊丹田出变化更是让人震惊,一处小小的空间出现在了凌翊的丹田里,随着凌翊的成长竟也在慢慢的变大,而在这出空间中------足以让梅阳高兴疯掉的神秘风暴正在一点点的形成,只待被人发现的那一刻??????回到帐篷,看着那颗妖异的魔兽蛋,凌翊无奈的摇了摇头,最近寒气的逐渐减少凌梅阳动摇了那是冰属性魔兽的判断,但令凌翊感觉诧异的是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那颗蛋好像对自己产生了依赖,那是一种莫名的直觉,好像自己冥冥中成了那颗蛋的------“家长” 第二天清晨,当凌翊睁开眼时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空中,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这十个月以来凌翊的第一次懒觉,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凌翊就跟着梅阳走出了这块雪域,如果可以,凌翊希望自己永远不会再回到这里,因为这几个月的训练堪称炼狱,回忆起来自己都感觉太过疯狂, 回去的路上,看着自己的外孙,梅阳感到很是欣慰,这几个月来,不论多么艰苦的训练,凌翊都能坚持下来,有时候甚至自己都认为无法完成的事情在凌翊那却得到了实现,看着一个一个的奇迹在自己外孙身上出现,梅阳很是自豪,这段时间得到锻炼的不仅是凌翊的身体,在精神方面更是得到了升华,在一个还不满八岁的孩子身上能看到如此坚强的毅力,如此执着的信念,对于凌翊的未来,梅阳的期待又高了好多?????? 两人就这样慢慢着走着,欣赏着周围的风光,凌翊实在是闷坏了,一路走走瞧瞧,好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使凌翊的好奇心也增长了好多,而梅阳也难得心情如此好,就这样优哉游哉跟在凌翊的身后,可能太过兴奋,梅阳没有注意到凌翊周身的冰元素要比周围的浓郁好多?????? 眼前的外孙是得到了成长,但梅阳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亲孙子正在城主府经历着生死之劫,当二人走进冰凌城的范围后,明显的感觉到温度不同以往,平时走在城内,穿着棉衣都会感到丝丝凉意,但此时,二人竟感觉到了阵阵温热,梅阳感觉更是明显,因为这种热不同于平常的炎热,好像让人沐浴在阳光中,热的让人很舒心,越靠近城主府,这种感觉越明显,梅阳这时才想起了自己的孙子,想起了城主府的那颗寒阳树 赶忙带着凌翊飞回城主府,刚走到寒阳树所在的树林,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以前繁茂的树林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燃着熊熊烈火的火海,幸好几个月前梅阳让护卫在树林外建造了厚厚的围墙,不然这大火早就已经蔓延开来,厚厚的围墙早已被烧的通红,现在围墙里面就像一个大大的熔炉,焚烧着进入其中的一切,但同时也在锻造着磨砺着其中的精华所在?????? 梅笑寒的母亲秋月萱在围墙外焦急的观望着,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将近六个月,说来也奇怪,这片火域散发出的热量让秋月萱很是舒服,即使不刻意去吸收其中的能量,就这样静静的站着,都能感受到丝丝光属性元素进入自己的身体,就这样不知不觉中,秋月萱已经成为了一名中级魔法师,本来应该高兴地事却让她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自己的亲生骨肉,城主府未来的接班人在这片火海中已经被大火灼烧了六个月, 如果有人能够进入其中那个,那么眼前的景象肯定会令其惊奇不已,在火海的中心,那颗原本高耸的寒阳树已经缩小了好多,现在大约还有两三米高,原本棕褐色树干更是变成了金黄色,在树下的树洞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漂浮在其中,周身火焰升腾,烘烤着这道身影,这被烘烤的人就是在此感悟火元素气息的梅笑寒, 在树洞的上方,一滴滴金黄色的乳液正在凝聚,一滴一滴的滴落到这笑寒身上,乳液刚接触到笑寒的肌肤,就像水滴滴落到水面上,散发出阵阵涟漪,然后浸入到笑寒的身体,最后汇聚到他的心脏处, 而在他的心脏处,同样也在进行着变化,一左一右两个心房,左心房散发着阵阵红芒,而右心房则发出道道金光,左心室中一颗火红色的晶体迸发着浓郁的火元素,而右心室中,一颗寒阳果形状的晶体同样也在向外输送着道道能量,而这里向外输送的竟是令人憧憬的光元素。 这里发生的一切还要追溯到六个月前的那个下午,正在树洞中冥想的梅笑寒就感觉自己头顶上有动静,抬头一看,一颗散发着红光但内部却金黄的果实正在缓缓地从顶的树干中长出,待他长出来后,笑寒赶忙将它握在手里,果实散发的浓郁芳香和令人舒心的热量,稚嫩的笑寒哪里能抵挡住如此美食的诱惑,一口就将果子吞进肚子, 刚吃到肚子里,果实就化为两股精纯的能量直奔心脏而去一股赤红,一股金黄,就在进入心脏的那一瞬间,原本蛰伏在左心室的那颗红色晶体仿佛受到了召唤,竟开始吸收起那赤红的能量,而另一股黄金能量则进入了右心房,在右心室更是结出了一颗寒阳之心形状的黄色晶体, 年幼的笑寒哪里受得了如此庞大的能量,特别是那股赤红的能量,在笑寒体内就散发出恐怖的高温,让笑寒体内受到严重的烧伤,就在笑寒即将一命呜呼之际,另一股黄金能量及时出现,一点点修复者被烧伤的身体,感受到疼痛的笑寒欲张嘴大喊,可刚张开嘴巴,一股熊熊火焰喷涌而出,引燃了周围的树林, 大火同时也焚烧着这颗寒阳树,本就是光元素凝聚而成的寒阳树在大火的炙烤下一点点溶解,化为光明的乳液一滴一滴的进入笑寒的身体,与体内的能量一里一外的对笑寒的身体进行着修复, 开始的几个月,笑寒的身体一次次的破碎又一次次的被修复,在如此过程的反复下使原本脆弱的经脉变得异常坚韧,最近几个月,体内两种元素已经被吸收的差不多,高耸的寒阳树也被焚烧殆尽,没有了开始的疼痛,笑寒很是享受现在的感觉。 在城主府的后院中,有一处隐蔽灵堂,摆放着历届梅氏先祖的灵牌,还有几块散发着生命气息的水晶,城主府府主梅夜此刻正跪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一块水晶,生怕出现什么闪失,这块水晶,正是显示儿子笑寒生命体质的生命水晶,相比较前两天的较大波动,现在已经趋于平静,只是里面散发的生命气息有点恐怖,已经隐隐超越有着高级魔法师水平的父亲梅阳,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显示凌翊生命体质的水晶散发出的气息,丝毫不比笑寒差。 现在的情况令所有人无可奈何,只能把一切都交给时间,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流逝着,知道自己孩子性命无忧的秋月萱也安下心来静静修炼,两个月过去了,经过这两个月的能量冲刷,秋月萱竟突破了中级魔法师的桎梏,到达了高级魔法师的等级,让同样在一旁等待的梅夜,梅阳羡慕的不得了, 而因为受不了这里的高温,凌翊只能自己在屋子里静修,而被他带在身边的那颗魔兽蛋,散发的寒气已经所剩无几,表面的烟云也消散了许多,凌翊有种预感,这颗魔兽蛋离孵化的日子已经不远了,现在要做的也只能静静等待。 一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后院的火势已经减少了许多,稳固修为秋月萱已经可以进入其中,当她进入火海后,发现高耸的寒阳树已经消失不见,自己的孩子正悬浮在仅存的树桩之上,此时的笑寒,正一点一点的吸收着周围的元素之力, 这样身为高级法师的秋月萱很是费解,因为笑寒还没有完成魔法觉醒,按理说不应该吸收元素啊,出去后,他只能向见过识广的梅阳请教,听到这消息,梅阳大喜过望, “听说有些拥有特殊魔法体制的人不需要进行魔法觉醒,待身体长到一定程度后可以直接吸收周围的元素,但拥有这种体制的人当时稀有,目前知道的最有名的体质就是,虚灵法师艾克的虚灵之体,和星河帝国国君紫星河的雷鸣之体,拥有特殊魔法体制的的法师在修炼时会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至于笑寒是不是拥有特殊魔法体质,还有等他苏醒过来才知道” 随着时间的流逝,火势也逐渐趋于熄灭,当寒阳树彻底消失,昏迷许久的笑寒终于睁开了眼睛,站起身子,将空气中的最后一丝火元素吸收,伸了伸懒腰,菜开始打量周围的人们,看到周围人们脸上,惊喜,激动,兴奋的表情,他腼腆的挠了挠头,才现在自己的的头发早已消失不见, 他这可爱的举动也是让围观的人发出阵阵笑声,梅夜和秋月萱赶忙冲过去,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儿子,几个月的焦急等待后,看到孩子平安无事,终于使他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而一旁的梅阳则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真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火灵之体?哈哈哈,几百年了,我梅家又终于出了一位天才! “父亲,我能清楚的感觉到,笑寒吸收的不仅仅是火元素,空气中的光元素他也可以吸收”作为一名光系法师,秋月萱能清楚的感受到空气中光元素的动向。 “什么,还有光元素,难道笑寒还是光明之体,可这种情况我没听说过啊,难道?难道是双灵之体?”想到这,巨大的惊喜甚至使梅阳刚到阵阵眩晕 “真是-----天佑我梅家啊!” 就在大家为笑寒感到高兴之时,一个更大的惊喜正在酝酿着,而惊喜的来源,此刻正在呼呼大睡。 第205章 番外七十七 铭刻的起点 屁股优先着地的姬凌枫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后便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小心翼翼地观察起四周。 姬凌枫发现这个地方是一个人为开挖出来的石洞,至于为什么要在这开一个石洞姬凌枫却是不懂。不过从洞口被人刻意隐藏起来这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石洞内绝对有着什么特别的东西的。 “噌”就在姬凌枫缓慢前进了一段距离后,石洞突然亮了起来,姬凌枫发现这石洞的两边竟是有着一排排的石灯,而石灯的灯芯处正跳动着黄色的火焰。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了,居然还能亮起来。。。咦,这是什么?”姬凌枫打量了一下石灯,发现它的灯芯的燃烧是依靠着灯芯下面黄色的晶石提供能量的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哇靠,土豪啊!真特么土豪啊!居然用高阶元晶当一个破石灯的能量源!!壕…壕…” 斗灵大陆灵气四溢,而这些四溢的灵气在特殊的情况下可能会结成元晶,这种元晶可以和元气一样被修炼者吸收,而且吸收速度比直接吸收空气中的元气快,纯度也比较高,所以元晶便成了修炼者所渴望的东西,也因为元晶的价值,斗灵大陆便以元晶为货币,如果你想要什么东西就可以用等价的元晶去交换。 元晶又分为五等,分别为灰色的低阶元晶,蓝色的中阶元晶,黄色的高阶元晶,紫色的地阶元晶和乳白色的天阶元晶,元晶阶层越高,能够被吸收的元气就越多,元气品质也越高,斗灵大陆上基本上是按一百灰晶=一蓝晶,一百蓝晶=一黄晶,一百黄晶=一紫晶,一百紫晶=一天晶来计算的。 姬凌枫看着这一排排石灯上的黄晶,不由得深深地吞了一口口水,从小到大他还没看到过黄晶呢!而此时一下子在他面前出现这么多!要知道黄晶在姬家这种云国五大家族里也是不多的,一般都是要由家主保管的家族宝贵资产,怪不得姬凌枫惊呆在原地。 过了一会,姬凌枫勉强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在不知不觉间流出的口水自语道:“冷静…冷静…姬凌枫你要冷静,不就是一堆黄晶嘛!等要离开的时候再收了不迟!” 平静了一下翻滚的内心,姬凌枫继续朝着石洞深处走去,这次有石洞两旁的石灯照明,姬凌枫走动的速度明显上升了不少。 四五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过去了,绕是姬凌枫心性乐观也开始对自己能不能到达山洞的尽头产生了疑问。 又是数个小时过去了,姬凌枫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了,他的双腿已经开始抗议了,姬凌枫看了看道路两旁的石灯,想道:要是我能修炼就好了,现在就可以吸收了黄晶里面的元气,就不要这么痛苦了。可是事实还是要面对的,姬凌枫只能通过不停地暗示自己前方就是洞的尽头了来支撑着自己走下去。又过了三个小时,几乎每一步的移动都会给姬凌枫一种酸痛感. 就在这时,石洞深处传来了一股姬凌枫熟悉的吸力,没错,就是那股让他屁股开花的吸力,显然的`,在吸力下毫无反抗之力的姬凌枫又无奈的被吸走了. “奶奶个熊的,敢不敢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提前吱一声!”虽然嘴里抱怨着,姬凌枫却是很享受这种不用自己走就能急速前进的感觉,虽然心里有点对前方未知事物的担忧,不过在这股吸力的帮助下,姬凌枫很快便到了一个较为广阔的空间。 “嘿,小爷这次可不会再傻傻的屁股先着地了。”落到地上的姬凌枫得意的自语道。姬凌枫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空间很是空旷,空间的中央有一个满是纯白色液体的池子,而池子旁边居然有一只巨大的紫色蛤蟆!额。。。。应该是蛤蟆,虽然这只蛤蟆的背后长了一对翅膀。 “莫非刚才两次帮了我的吸力都是这只癞蛤蟆弄出来的?!”姬凌枫看着那紫色蛤蟆的巨大躯体默默想到。转移了一下视线,姬凌枫才发现就在那只蛤蟆的身前有着一个石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好像是盒子的东西。 姬凌枫踌躇了,他知道那个盒子里一定有着什么,指不定就是能够帮他离开这里的东西,可是现在有一只看起来很凶残的紫色大蛤蟆蹲在盒子旁边,去拿盒子的话被那只看起来不知道几年没有进食过的蛤蟆吃掉了怎么办?! 就这样过了一会,姬凌枫看那蛤蟆一动不动好像在睡觉一般,犹豫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朝着盒子的方向移动过去,慢慢的,经过惊心胆战的一段路程之后,姬凌枫终于来到了盒子面前.就在他正在为可以拿到盒子了而感到激动万分的时候,那只十五六米高的紫蛤蟆突然睁开了它的眼睛看着姬凌枫,姬凌枫当时就愣了,呆立了三四秒后见蛤蟆没吃他,颤颤惊惊地开口道:“额。。。蟆哥?你好!” 不知道紫蛤蟆听不听得懂他说的话,姬凌枫见紫蛤蟆没什么反应,还是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便鼓起勇气慢慢的拿起了盒子。 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之后,一片光幕突然从盒子里映射了出来,姬凌枫吓得连忙扔掉了盒子,连滚带爬的往身后撤去。 “额。。。摔死老头子我了……”一道呻呤声从那被姬凌枫扔掉的盒子中传了出来。 “救命啊!盒子,,,,,盒子说话了啊!盒子成精了啊…”姬凌枫扯着夸张的嗓音喊道。 看到姬凌枫这丢脸的怂样,一旁的紫蛤蟆默默的转过头去…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的侧脸上竟是出现了一些汗水。。。。。。 “你家盒子才成精了,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这么不淡定,连个盒子都能把你吓成这样…唉”一道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的身影出现在了光幕上。 看到那突然出现的老头,姬凌枫顿时就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打开盒子会跑出来一个老头子,原来他还以为盒子里会是什么珍宝呢。姬凌枫强装淡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谁,,,谁说我被吓到了!” 一旁无辜的紫蛤蟆脸上的汗水还没干就又多了一层。 “年轻人,你是姬家子孙吧?你叫什么名字?”老人懒得跟姬凌枫扯下去,直接切入正题道。 “我叫姬凌枫,你呢?你是人还是……?”姬凌枫目光微凝,看着光幕上的老人问道。 “我叫姬狂,是姬家的先祖,现在只是我灵魂碎片通过这个木盒在和你说话罢了,真正的我早已在远古的时候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什么?!姬狂?!姬家传说中血脉之力传承达到了百分百的远古时期人物?!”姬凌枫惊讶的喊道。 “没错,我就是那个姬狂。没想到你一个小毛孩居然认识我。” 姬凌枫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姬狂道:“我当然认识您了!您可是我们姬家人永远的骄傲。传说中您可是达到了这个大陆实力的顶点,不过,,,,,不是说实力突破这天地间的限制的时候就能长生不死吗?” 听完姬凌枫这一连串的话后,姬狂叹了一口气,道:“没错,我确实是达到了传说中那永生的神阶。。。至于我是怎么死的这都是后话,而且现在你知道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姬家现在怎么样了?” 见姬狂不愿多说,姬凌枫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什么,便回道:“姬家现在是云国的五大家族之一,云国现在除了五大家族还有两大宫阙,实力都差不多。” 姬狂叹气道:“云国五大家族之一?呵,云国以前只不过是我姬家后花园般的存在罢了,当时整个东川甚至于整个斗灵大陆谁敢不承我姬家的面!” 说着说着,一股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从姬狂身上涌出,虽然佝偻着身体,但此刻在姬凌枫看来,姬狂的身影却是如此的高大,如一座看不到顶的山峰一般.甩了甩头,缓过神来的姬凌枫惊讶道:“老祖宗,莫非我们姬家曾经是大陆上十分牛逼的存在?!” 姬狂看了一眼姬凌枫道:“当然,不过那时我预感到我将要遇到一场生死大劫,为了保留姬家血脉,我便告诫后代不要记录任何关于我的事迹在族谱上,省得被仇家得知找上门,其后我又把姬家从东川的中心地带风域搬到了偏僻的云国,并在之后的姬家后山悬崖上开辟了这个山洞。。。” 姬凌枫被这突如其来的远古真相震惊到了,道:“东川?”虽然不知道东川是什么鸟,但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姬狂道:“你没听说过是因为你的实力还没达到那个层面,等你达到了一定的层次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的。” 姬凌枫郁闷道:“实力?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属于我这个血脉之力为零的废人…” 看到姬凌枫这无奈忧伤的样子,姬狂笑了笑,道:“呵呵,谁说血脉之力为零就是废人!” 听到姬狂的话,姬凌枫呆在了原地,浑身激动得颤抖,道:“什么!!…你…老祖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可是为什么家族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个?我学得少你不要骗我啊!!!” 姬狂伸了个懒腰道:“因为这个事实本来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姬凌枫连忙问道:“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您的子孙后代这种事呢?” 姬狂撇了撇嘴道:“跟他们说了有什么用,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纯姬血,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开辟了一个石洞,在这里留下了我的传承,只要姬家有纯姬血之人出现,我的灵魂碎片自然就会对其产生呼唤,那时纯姬血之人就会在其体内血脉的感染下不由自主地过来这边的。” 姬凌枫两眼放光道:“难道之前传到我心里的声音就是您的?而我就是您口中的那个,,,拥有纯姬血之人?!” “没错,所谓纯姬血人,就是指流着姬家血然而姬家血脉之力却是零的人。你能通过石洞走到这里就证明了你的毅力和决心还是勉强可以合格的。算你勉强没有丢了我们姬家的脸” 姬狂笑了笑,道:“废话不多说了,看到那个血池没?”姬凌枫视线朝着姬狂所指之处看去,开口道:“你是说那个装满乳白色液体的池子?那是血池?!” 姬狂看着姬凌枫道:“没错,那个就是血池,而你说的那些乳白色液体就是最完整的姬家血脉,这最完整的血脉之力却是只有纯姬血之人才能继承,因为只有毫无血脉之力的人才能纯粹地继承完整血脉,而你,就是我等的那个传承者.你先把衣服脱了,然后走进血池里面。” 二话不说,姬凌枫干脆利索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走进了血池里。 “放轻松,感受池中血液的流动,让自己体内的血液流动的频率和池内血液达到一致。以三短一长的频率吸气呼气”姬凌枫按照姬狂的吩咐一步步的做到位,渐渐的竟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姬狂看着迅速进入状态的姬凌枫,眼里出现了几缕赞赏之意“悟性不错的一个娃,有潜力,又有过人的韧性,好!好!好!” 转眼就是三天过去了,姬凌枫依然在池子里沉睡着,池子里的乳白色血液渐渐的接近了白色,姬狂眼中的赞赏之色更盛,自语道:“好小子,这一池子的血液竟是被你吸收了一半,想当年老子也就吸收了百分之八十,看你这样子有机会超越我啊!” 原来姬家历代纯姬血者在临死前都会弄一池子的血液留给同为纯姬血之人的后辈,而姬狂当年就是吸收了他的上一辈的纯姬血者的血液才从百分之零的血脉之力变成了百分之百。 又是三天过去了,这时的血池已经由白色变成了几乎透明的颜色,姬狂在一旁看得兴奋异常,因为他知道,他姬家即将出现一个千古以来最妖孽的人物。虽然说得到纯姬血血脉传承的人血脉之力都会达到百分百,但是每个人对姬血吸收程度的不同也会导致觉醒后血脉威力的不同,如果说一个吸收了百分之六十纯姬血血脉之力的人能把一个武技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五的威力,那么一个吸收了百分之八十纯姬血血脉之力的人就能把同一个武技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七十五的威力,而且吸收的姬血越多,纯姬血之力就越强,血脉觉醒后就可能会获得更完整的血脉专属神通。 其实历代纯姬血者传承的血脉都是同一套血脉,只不过吸的多表示你对这套血脉的亲和力更强,也就能发挥更强大的力量。又过去了半天时间,姬凌枫从沉睡中悠悠醒来,没等姬凌枫开口,姬狂便说道:“小子,现在我教你怎么炼化吸收的血脉之力为己用,现在开始按我说的做。” 姬凌枫点了点头,便直接盘腿坐在了池中。 姬狂接着说道:“沉静心神,感受天地之气,牵引天地之气入己身,守阴而抱阳,将天地之气引入丹田,再由丹田往全身运转,以天地之气炼化你所吸收的血脉之力,让它和你本身的纯姬血融为一体,最后再把天地之气运回丹田。” 姬凌枫按照姬狂说的尝试了两三遍后便成功的的将天地之气引入了体内,开始牵动天地之气去炼化血脉之力,姬凌枫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极其庞大的力量蛰伏在他的身体中,而显然他所要做的就是去牵引着天地之力慢慢的消融吸收掉这股力量。 随着修炼的进行,姬凌枫的身体表面渐渐的排出了一些黑色的杂质,池子的水由透明慢慢的转黑,而姬凌枫原本消瘦的身体竟是渐渐的变得强健了起来,原本有点苍白的皮肤上充满强大血气,头发渐渐地长到了齐肩的长度。 一天后,姬凌枫的身体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声,而姬凌枫的脸上也是显露出了一股痛苦之色,一阵响声过后,可以发现姬凌枫的身体明显的变大了一号,身高也是上升了不止一点两点,原本那瘦弱的样子却是全部消失不见,现在能够清晰的从姬凌枫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狂霸的气息,而姬凌枫身上的修为气息也是渐渐变得强大起来。 “一阶武徒…二阶…三阶……八阶…武徒巅峰…突破了!嘿嘿,姬家这一代的纯姬血终于要觉醒了…咦,他的气还在上升,狂者一阶…狂者二阶…三阶…四阶…五阶…,,,,,,,,气息终于稳定下来了,呵呵。。。” 只见光幕上的姬狂双眼发亮,能够看着自己的后辈中诞生出姬凌枫这种妖孽,姬狂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是开心得不得了啊,简直就和当初他自己突破到神阶一般。 只见姬凌枫的头顶上渐渐的凝聚出了一个手里拿着一柄血黑色巨剑,身披黑色披风的霸王形象,渐渐地,那穿着冷冽黑色盔甲的霸王缓缓的抬起了头,一声怒吼声自霸王口中传出,整个石洞瞬间就充满了狂霸之气,而姬凌枫也是缓缓的张开了他的双眼,如果仔细观看的话,会发现那双眼睛深处竟是还有着几丝邪气。姬凌枫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一阵噼啪声响,姬凌枫舒服的吐出了一口气。 “哇草,这水怎么变成这副又臭又黑的样子了!”姬凌枫发现这原本乳白色纯洁的池水变了以后一边跑着离开一边说道。 姬狂看着狼狈奔跑中的姬凌枫笑了笑,道:“那些东西都是从你身体里排出来的杂质,你还在这大呼小叫的。” 姬凌枫惊讶道:“你说那都是我排出的杂质,我有这么脏?” 姬狂微笑解释道:“每个人身体里都有杂质,排出去以后无论是对人以后的修炼还是肉身成长都是很有好处的,基本上可以说是姬血帮你进行了一次洗经伐髓,可以说你经历了一场重生,从此以后你无论在修炼速度上还是对天地之气的控制上都要远胜于常人。” 姬凌枫听了以后双眼一亮,随即仰天狂笑道:“灭哈哈哈哈,妈呀!!!我后面怎么站了一个人!!”正处在兴奋之中,突然发现自己背后的身影后姬凌枫不禁惊呼道。 “那是纯姬血之力赐予你的本命武魂,现在对你来说他就像你的灵魂一样,只要你把他收入自己的脑海中,就能得到姬家完整血脉的所赐予你的特殊能力了,当然,因为你现在从刚觉醒血脉之力,所以你现在能得到的好处也只是一部分而已,而纯姬血血脉之力对你的好处会在以后随着你的变强渐渐显露出来。”姬狂握了握他的拐杖道。“我们姬家的纯姬血血脉又叫做狂战血脉,至于为什么叫做狂战血脉以后你自然会懂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刚觉醒血脉的你应该拥有狂瞳和天血狂变两种血脉专属能力。所谓狂瞳,就是指我们狂战血脉拥有者的眼睛,我们能够用眼睛散发出的气势震慑敌人,使敌人和你战斗的时候不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而你却可以因为狂霸之气的加持而发挥出超过百分百的实力,我们甚至可以用狂瞳直接震慑死比自己等级低的人,我曾经在刚踏入神阶的时候一眼就瞪死了一个四阶灵圣。至于天血狂变,这是一个狂战血脉专属加持技能,它会随着你对狂战血脉的熟悉程度而变强,现在的你使用天血狂变的话应该能暂时从一阶狂者提升到三阶狂者,一般这种强行提升实力的技能对身体是有害的,容易对使用者产生反噬,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施展天血狂变却是没有负面影响的,反而能加深你对体内狂战血脉的理解。只不过施展天血狂变的时间是有限制的,现在的你应该能维持这个状态15分钟左右,而随着你实力的增强,对纯姬血的理解加深,你维持天血狂变状态的时间也会变长。现在你试一下感受天地之力。” 听到纯姬血血脉这么逆天的姬凌枫正兴奋的意淫着自己未来霸气无双,把天下至强踩在脚下的场景,哪还听得进姬狂说的话。 看到姬凌枫发呆的样子,姬狂没好气的一仗打在了姬凌枫的头上,道:“你听到我说的没?!” 姬凌枫疼得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摸了摸受伤的头后委屈的说道:“都听到了。” 姬凌枫说罢便是开始感受起周围的天地之力“咦!老祖宗,为什么我发现现在我的周围都是各种颜色的粒子啊?” 姬狂道:“那些就是觉醒血脉后才能看到的天地元素,不同的人对不同的天地之力元素的亲和力不同,所以吸收的天地元素也就不同,自身成就的属性也就不同。而我们纯姬血却是血脉里的特例,由于我们是混沌属性,所以我们对所有元素的亲和力都达到了异常高的程度,可以随意的吸收天地之力,而且纯姬血之人拥有着世人所羡慕的斗灵双修之体,也就是说你可以同时成为斗者和灵者,所以我们一般不是用斗者或灵者来说自己的等级。你可以在引天地之力加持己身的同时控制天地之力杀敌,所以说越阶杀敌对我们狂战血脉的拥有者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的事。”姬狂眼里带着一股骄傲神采对着姬凌枫解释道。 “这…这…这特么也太叼了吧!”姬凌枫激动得都有些结巴了。 “这还只是纯姬血拥有者的一部分好处,至于其它的,以后你自己会发现的。”姬凌枫迫不及待的想去实验一下他的狂瞳,可是附近又没有什么人,最后他戝笑着将目光转向了一直老老实实蹲在一旁的紫色大蛤蟆身上,紫蛤蟆淡定的蹲在原位,盯着姬凌枫,姬凌枫看到紫蛤蟆这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顿时就怒了,一股气势从他那狂霸的眼中汹涌而出,紫蛤蟆却是依旧淡定的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伸出舌头吃了一只在空中飞来飞去的蚊子。 看到紫蛤蟆的样子,姬凌枫被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道:“老祖宗,为什么我的狂瞳对这只死蛤蟆一点用都没有啊!” “你才是死蛤蟆!本圣是紫云噬魂蟆!没想到居然有人用区区蛤蟆来形容本圣!” 姬狂看到姬凌枫被惊得嘴巴大张眼睛外凸,便解释道:“这只紫云噬魂蟆在三百年前因为受伤来到这里,我看它导致后山阴气缠绕,还害死了一些姬家小辈,便把它困在了这石洞里当个守护魔兽,因为曾经受到重伤的缘故它现在只有灵王的实力,不过一样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狂者可以震慑的,由于实力差距太大,你的狂瞳在它身上是没用的。” 姬凌枫惊讶道:“原来后山会这样都是你搞的鬼!!” 姬狂笑了笑,道:“现在它被我治住,也害不了人了,我来帮你和它签订契约,相信它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紫蛤蟆自知敌不过姬狂,只能沉默的蹲坐在一边,而姬凌枫却是抗议道:“我才不要拿蛤蟆当我的魔兽伙伴…这也太丑了点…”紫蛤蟆这就不乐意了,说道:“呵呵,臭小子,本圣给你做魔兽伙伴我自己还不乐意呢!本圣没说什么你自己倒是嫌弃起我来了!” 姬狂听到后笑了笑,对姬凌枫道:“紫云噬魂蟆在上古时期可是人人惧怕的凶兽,有着可以直接攻击敌人灵魂和吞噬灵魂的奇特能力,而且其后背的肉翼力量异常的大,速度更是惊人,对上古凶兽有所研究的人要是知道你可以和紫云噬魂蟆签订契约,绝对会羡慕得不行的,而你现在还拒绝和它签订契约,,,,要是传出去你会被骂蠢货骂到死的。” 姬凌枫一听说紫云噬魂蟆这么厉害,立刻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咳…这个家伙虽然长得丑了点,胖了点,但是看在老祖宗您的面子上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和它成为伙伴吧…唉…这只臭蛤蟆真是幸运,世界上像我这样完美的搭档可是不多啊!居然被你遇上了!” 紫蛤蟆强行抑制住内心想要一口吞了姬凌枫的冲动,呆在原位一动不动,装作没有听到姬凌枫说的话的样子,谁叫它打不过姬狂呢,它要是对姬凌枫出手的话姬狂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姬狂无奈的笑了笑道:“既然你们双方都愿意成为彼此的伙伴,那我就在这帮你们缔结契约吧” 听到姬狂这么说紫蛤蟆心里顿时就无语了,什么叫双方都愿意,我明明是被你逼迫的好不好!一个小无耻加上一个老无耻,姬家的人都是这么无耻吗!显然姬狂是不可能听到它的抱怨声的,不然紫蛤蟆非受到一阵鞭笞不可。 “我在此处向天地借予恩泽之力,给予姬凌枫与紫云噬魂蟆契约之力。。。。。。”姬狂双手合十接着说道。“放松你们的脑海,不要进行反抗”说罢两道光线从姬狂身上分别进入了姬凌枫和紫蛤蟆的身体里。。。。。 过了一会,姬凌枫觉得脑海里好像多了一点什么,姬凌枫想那估计就是他和紫云噬魂蟆的契约所在吧。 “小子,等本圣从这里出去就吃了你!灭哈哈哈…”紫蛤蟆略带恐吓意味的声音在姬凌枫的脑海里响起。 姬凌枫顿时就急了,连忙跟姬狂道:“老祖宗,这蛤蟆说等它出去要吃了我!” 姬狂笑了笑,道:“它在吓你罢了,现在你们是契约伙伴了,它不仅不能伤害你,还要保护你。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总算没让我们姬家的纯姬血血脉在我手里断了。我要回到木盒里进入沉睡状态了,毕竟我现在只是一缕残魂,估计这一沉睡要好久,如果你有心,以后实力又足够强大了,可以利用这一缕残魂帮我招回其他的灵魂碎片,那时候我就有机会复活了。不过这些都不急,等你以后达到了神阶的时候才有可能帮到我。。。。孩子,再见了…”姬凌枫点了点头,虽然和姬狂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姬狂对他的好是真心的,这份爱对从小到大就缺少爱的姬凌枫来说是很珍贵的。 姬凌枫虽然心里不舍,但是知道现在的自己也没办法为姬狂做些什么,道:“老祖宗,我一定努力修炼,争取早日帮你重新复活!!!” 姬狂看着姬凌枫,带着欣慰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而那道光幕也随着姬狂的消失回到了盒子里。姬凌枫蹲下身子,小心的收好盒子,看了看紫蛤蟆,道:“小蛤蟆,你说以后我该叫你什么名字好呢?小紫?小蟆?还是胖蛤蟆?” 紫云噬魂蟆咆哮道:“叫我紫云圣人!还有本圣不是蛤蟆!”姬凌枫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着紫云噬魂蟆道:“好吧……那我以后就叫你胖圣吧,反正你也长得这么胖,而你又老是说自己是圣,正好这个名字适合你,嘿嘿嘿嘿…” 紫云噬魂蟆顿时暴跳如雷,道:“我本来就是圣好不好!只不过因为受到重伤差点挂掉,损了我的道行才退回了灵王实力!”“蛤蟆就是蛤蟆,还圣人,胖圣你就别恶心我了…再恶心我估计真要吐了,到时候吐你身上我可不管”姬凌枫调侃道。 紫蛤蟆拿姬凌枫也是没办法,恼怒道:“去死吧,臭小子!还有,要是你敢吐我身上你就准备接受我的制裁吧,嘿嘿,虽然我不能杀了你,但是以你这狂者五阶的实力,还不是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啊!灭哈哈哈哈……” 事实好像真的是像紫蛤蟆说的那般虽然人家因为契约的关系不能杀了他,但是玩一下他不把他搞死却是可以的,意识到这一点,姬凌枫顿时乖乖闭嘴,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在周围逛了逛,发现没有什么东西了,姬凌枫便对着紫云蛤蟆说道:“你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出去?,,,对了!你不是会飞吗?能不能带着我飞出去啊?” 紫云蛤蟆白了姬凌枫一眼,道:“我是蛤蟆啊!你见过蛤蟆能飞的吗?!本圣不会飞,你自己想办法!” 知道紫蛤蟆在摆架子,姬凌枫顿时在脸上绽放出一个讨好的微笑对着紫云蛤蟆道:“圣人…大圣人…我刚才只是跟您开玩笑的罢了,您圣人不记小人过,就帮我一回吧…”说着还摸了摸紫云蛤蟆的手,紫云蛤蟆把手往后一收,道:“先把你的脏手拿开,本圣不搞基!看在你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回吧,坐到我的背上来。” 姬凌枫实力达到了狂者五阶以后还没试过现在自己的力量,用力朝地上一踩,一个纵身便稳稳的落在了紫蛤蟆的头上,姬凌枫盘腿坐下道:“哼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天才!有天地之力的感觉真好…” 紫蛤蟆在下面默默吐槽道:“不就一个狂者实力吗?把眼光放远点,跟本圣混别的不说,至少这小小的云国是容不下你的!”姬凌枫开心的笑道:“胖圣以后我真的能变成绝世强者站在大陆的顶端吗?如果能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去看看我的父母是否还活着,而且到时候还能帮到老祖宗,让天下都知道我们姬家!” 紫蛤蟆听到姬凌枫的话,突然觉得跟着姬凌枫一起混也是挺好的,至少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人。“你的父母发生了什么吗?”紫蛤蟆问道。 姬凌枫眼里闪过一丝黯然,道:“他们在我还是婴儿时就被萧寒宫捉了,现在不知道是生是死…”或许是因为缔结了契约的缘故,紫蛤蟆心里竟是对姬凌枫产生了些许同情,问道:“为什么那什么萧寒宫要抓走你的父母啊?莫非你的父母杀了萧寒宫什么重要人物?” 姬凌枫叹了口气,道:“因为我的母亲是萧寒宫上任宫主的女儿,而萧寒宫和我姬家在五百年前结下了大仇,所以我父母的婚姻是萧寒宫和姬家所不允许的,后来他们就私奔了并生下了我,可是还是被萧寒宫找到了,并劫走了我母亲,我父亲在把我送回姬家后便是前往萧寒宫救我母亲,可是却一去不回,至今不知生死…” 紫蛤蟆怒道:“还有这种事,没事,我帮你出头!!岂有此理!!”姬凌枫心里甚是感动,激动的道:“真的吗?!不过听说萧寒宫老宫主已经达到灵王巅峰,还差一步就能跨入尊境了…” “额,,,,咳,不就是灵王巅峰嘛!给老子一年,到时候绝对帮你搞定!” 姬凌枫虽然觉得紫蛤蟆在吹牛,但是心里却是感动异常,摸了摸紫蛤蟆的头,姬凌枫道:“好…” 一席话后,姬凌枫与紫蛤蟆便准备离开石洞回到姬家,就在紫云噬魂蟆张开肉翼准备起飞的时候,姬凌枫突然想起了石洞里那一排排的黄晶,连忙开口道:“等等!我之前来的路上看到石洞两旁有很多黄晶,我们先把它们收了在走吧。” 紫蛤蟆想了想,假怒道:“你怎么可以这么龋齿,连这些东西都不放过!…不过龋齿的好!我喜欢,灭哈哈哈哈…” 姬凌枫狂汗,坐在蛤蟆头上沉默不语,紫蛤蟆欢快的蹦哒着,一边蹦哒一边用舌头把路边的黄晶一把把的卷入嘴中。姬凌枫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紫蛤蟆在一把把的吞着黄晶,连忙开口道:“胖圣你怎么把这些黄晶都吞下去了,好歹留一些给我啊!太不地道了吧…” 紫蛤蟆撇了撇嘴,道:“谁说我把它们吞下去了,我只是把它们存在了我的嘴里,你现在又没纳戒,我就只能委屈自己先把它们存在我的嘴里咯。”嘿嘿,黄晶存在我嘴里我还不是想吃就吃,反正你也看不见…紫蛤蟆无耻的想到。。。。。。。。。。。。。。。 没过一会,姬凌枫和紫云噬魂蟆这两个猥琐的家伙便收瓜完了石洞内的黄晶,紫蛤蟆惊喜的发现这一洞的黄晶居然有2万多颗,收瓜完黄晶心满意足的两人嘴角带着淫笑朝着洞口掠去。。。。。。。 “现在应该是午后两点钟左右,以我现在的速度赶下山的话应该能在太阳落山前回到姬家,只是不知道我落崖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了,还有要怎么跟爷爷大伯他们解释呢?”姬凌枫和紫蛤蟆降落到了悬崖上,姬凌枫从紫蛤蟆的头上跳了下来,开口对紫蛤蟆道:“你能不能把自己变小点,然后藏在我身上,不然我怕回到姬家会吓坏其他人…”随即姬凌枫便看到紫蛤蟆原本高大的身躯开始慢慢的变小,直到紫蛤蟆变到巴掌大的时候姬凌枫连忙道:“可以了,这样就行…”紫蛤蟆轻松地跳到了姬凌枫的肩膀上,用它那肉感十足的蛤蟆爪子拍了拍姬凌枫的肩膀,随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了姬凌枫的肩膀上。 姬凌枫看了看紫蛤蟆,突然感觉现在这个样子的紫蛤蟆还是挺可爱的,笑了笑,便极速往山下奔去。 黄昏时刻,姬凌枫终于回到了姬家。。。。。。 “快看,那个人就是血脉之力为零的那个,我还以为他离开姬家了呢,没想到还腆着脸皮回来了……” “对啊,没想到他还有脸回来,呵呵,,,” 姬凌枫就这样在姬家府里走着,虽然一路上被指指点点,但是姬凌枫现在却是完全不会有什么气愤的感觉,因为他只要自己知道他不是废物就够了,管它其他人怎么说。 姬凌枫一路朝着姬昌里的住处走去,他知道那晚上姬昌里亲眼目睹了他掉下悬崖,额。。。其实是亲手造成了他掉下悬崖。。。所以他要先回去跟他报个平安,再去爷爷姬瑞那里解释一下,因为他猜测姬昌里绝对已经把他掉下悬崖的事告诉姬瑞了。 过了一会,姬凌枫来到了姬昌里的住处,正好要出门的姬昌里一眼就看到了来到他住处前的姬凌枫,姬昌里先是迷惑,后是震惊,最后狂喜地对着姬凌枫道:“凌枫?!你…你不是掉下悬崖了么?!居然…你居然还活着!…”姬昌里往前摸了摸姬凌枫的脸,还扯了扯,最后确定真的是姬凌枫后,竟是热泪盈眶了。 姬凌枫见大伯这么关心自己,知道想必姬昌里这几天都一直处在深深的自责中,便连忙把编了半天的话对姬昌里说道:“大伯,那天晚上我掉下去后被一只会飞的魔兽救了,不知道为什么它居然特别喜欢我,就带着我到它的巢穴里玩了几天,后来我说我要回家了,它竟是求着要我带着它一起离开,我看它救了我一命又对我这么好就答应了它的请求了,你看,就是我肩膀上这只。”姬昌里看了看紫蛤蟆,惊讶道:“你是说这只蛤蟆?这…这么小?你确定?…它能带你飞?…”一边说着姬昌里还摸了摸姬凌枫的额头,暗想姬凌枫估计是摔坏了。 趴在姬凌枫肩上的紫蛤蟆立刻就怒了,从姬凌枫肩膀上跳了下来,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对着姬昌里道:“谁说我长的小?你居然敢看不起伟大的紫云圣人?!” 姬昌里看到紫蛤蟆的本体吓了一跳,不过顿时就相信了姬凌枫的话,他想起魔兽达到一定的实力是可以自由变化大小的,有些甚至可以变成人的样子,姬昌里脚步往后移了移,对着姬凌枫道:“凌…枫…看来你这魔兽朋友实力定是不凡,有它跟着你大伯也就放心…去吧,去跟你爷爷说一声你回来了…”由于对紫蛤蟆有一丝惧意,姬昌里连忙将姬凌枫打发到了姬老爷子那里。 姬凌枫之后去看了看姬老爷子,把对姬昌里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虽然对紫蛤蟆救姬凌枫感到一点奇怪,但是姬老爷子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显然他要比姬昌里淡定得多,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的姬老爷子也不想管太多,显然姬长风的事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不小的结。。。。。。 姬凌枫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立刻躺倒在了自己的床上,这如梦似幻的几天姬凌枫一直处在紧张兴奋状态,如今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终于放松了下来,累坏了的姬凌枫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无辜的紫蛤蟆从姬凌枫的背下爬了出来,看到姬凌枫这么累,它也不好意思去抱怨什么,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也睡了起来。。。。。“啊!!!”一大早紫蛤蟆就被姬凌枫的一声怪叫吵了起来,又想起昨晚被姬凌枫压了一下,不由得恼怒道:“一大早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本圣活了?!” 姬凌枫抓着自己的头发,盯着紫蛤蟆道:“我突然想起来老祖宗居然没教给我修炼的功法?这叫我以后怎么修炼,还有武技,武技我也没有啊!…我怎么这么惨。。。对了!蟆哥…你不是圣人吗?有没有什么功法或者武技可以给我修炼的?!” 紫蛤蟆吐了吐舌头道:“想太多了,我们魔兽哪来什么功法,我们都是靠自己身体吸收天地之力的…技能什么的也是先天就有,达到一定的实力就能自己觉醒的…你现在先随便找一部功法练一练到时候有合适的再换不就行了…” 姬凌枫顿时就不乐意了,斗灵大陆上功法和武技一样,分为灵级,玄级,地级和天级四种,而每一级又分为初中高巅峰四小阶,虽然紫蛤蟆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不同等级的功法修炼起来效果可是天差地的,如果说一个人修炼灵级功法吸收天地之力的速度是1,那修炼玄级功法的人修炼速度就能达到10,修炼地级功法则能达到50,天级更是可能达到100,所以一个人的修炼速度除了和他的自身天赋和血脉之力有关外,还和他所修炼的功法有关,而且功法好坏的影响越到修炼后期越明显,有些人甚至会因为修炼功法等级不够高的原因而无法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如果说实力是一片湖泊,那功法就是往里面注水的河流,功法等级越高,这条河流就越大,往里面注水的速度就越快越多,而武技就是一个取水的东西,取水的东西越大,取水的速度就越快,所能取到的水也就越多。 姬凌枫也是无奈,如果跟姬页他们要,到时候又说不清楚身为一个血脉之力为零的人要功法干什么,最后姬凌枫只能决定去姬家藏书阁普通区域先拿本灵级功法练着,到时候有了更好的功法了再换,有总比没有好…… 姬家藏书阁是一个收藏了姬家功法和武技的地方,一共分为三层,一层是姬家人都能进的,里面放着一些灵级的功法和武技,二层则是要经过批准以后才能进,放着一些玄级的功法和武技,三层则只有长老以上的人才能进去,里面放着姬家唯一的玄级巅峰功法和一本地级初阶武技,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年姬狂为了让姬家能够平稳的传承下去等到纯姬血出现的那天,在把姬家搬到云国后什么东西也没留下,现在姬家的这些功法武技都是后来的姬家人从外面获得贡献给家族的。 姬凌枫来到了姬家藏书阁,便一头栽到了书海里,左看看右看看,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而他肩上的紫蛤蟆显然是对这些低阶功法武技一点兴趣都没有,已经在姬凌枫的肩膀上打起了呼噜。。。。。 过了半天,姬凌枫终于选定了一本叫《流云决》的灵级高阶功法,想了想,姬凌枫自语道:“反正来都来了要不连武技也一起选了吧…”说罢姬凌枫便是又晃动了起来,这本摸摸那本翻翻。。。“咦…这里怎么有一本这么破的书?《覆雨掌》…怎么没写品级啊?额…算了,看你顺眼,就选你了…”姬凌枫挑选完想学的功法和武技后便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回到房间,姬凌枫迫不及待的修炼了起来,虽然当初姬狂只是交给了他一些浅显的口诀,但是毕竟是让姬凌枫懂得了吸收天地之力的方式,所以这次姬凌枫修炼起这《流云决》到也是很顺利,坐下没过多久就进入了修炼状态。。。。。 一旁的紫蛤蟆看到姬凌枫这么快就进入了修炼状态大吃一惊,暗想如果以后姬凌枫有了适合的功法修炼那就要妖孽了。。。。。姬凌枫感受着天地之间的元气,不停的吸收着,因为他的纯姬血血脉的阴阳属性的缘故,姬凌枫对天地元气可谓是来者不拒,所以他的修炼速度比一般修炼灵级功法的人还快了不少。略微修炼了一下功法,姬凌枫便从修炼状态中退了出来,拿起了那本奇怪的《覆雨掌》开始研究起来,看完以后,姬凌枫便跑到小树林里开始试验他的覆雨掌。 只见在姬凌枫蓄了一会气后,他的手掌上突然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随即姬凌枫一掌拍在了一棵大树上,大树摇了一摇,最终勉强掉下了几片叶子,也不知道是被风吹落的还是被姬凌枫震落的。 姬凌枫对自己的成果感到十分的不满,握了握双手,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把这覆雨掌练好。从此以后姬凌枫每天晚上修炼流云决,早上就练覆雨掌。时间飞逝,转眼就是三个月后。 第206章 番外七十八 初入修真 中都大地,适逢天下太平,由公孙氏掌权,国号大齐,取皇权天授,国运天齐之意。国中民风彪悍,武术盛行,派系林立。其中天下形势又因修炼不同而分白道,魔道。白道中有天道门,东有龙虎山庄,西有雷音寺,共制北方魔道天狱山,离花宫;南边有无量派和天机门共制极南之地魔道无尸门和毒宗。 这日,天道山下的福来茶肆走来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此人生的眉清目秀,身穿青布长衫,风尘仆仆的一看就是从远处而来。随意要了一壶清茶喝了起来。 茶肆里汇聚着各类的人,都是闲暇下来聚在一起聊天的,进出茶肆的无非五类人。一类是附庸风雅的,在包房雅间听个小曲谈诗文论道的。二类也是进雅间,但所谈之士都是机密。三类则是坐在大厅随意闲聊,碎语当时新闻。四类就是夹杂在大厅里,探听当时新闻的。五类则是歇脚喝茶的。无疑茶肆放在今天又新闻联播的作用。 这位书生模样的人看来是有意打探消息的,他喝了会茶,觉得没什么自己想要听的消息,付了钱,正打算要走,突然听到附近茶桌上一个人给旁边的人说:“你们知道吗,今天早上,来了一个和尚,在城南的小庙里住下了,同时还收了一群乞丐为徒。” “这年头,和尚真是吃饱撑着,在天道门的地盘上开佛寺,是不是来挑事的。” “我看是呢,当年天道门门主邹天行可是在雷音寺当过当过记名弟子,邹天行前些年突然变成了白道人人唾弃的叛徒,可是雷音寺并没有放诛杀令,好像对邹天行叛变的事存有疑虑,打算为其昭雪。” “现在雷音寺不会为了一个邹天行和天道门打起来吧。” “打起来倒不会,两派似乎都在寻找邹天行,魔道也有意寻找。” “魔道?寻找邹天行干嘛?” “估计是想把他拉拢吧,毕竟邹天行身负天音寺和天道门两大门的上乘绝学啊,还有天道门开的那巨额奖金。” “你说那邹天行也是,干嘛勾结敌国,最后朝廷不得不插手,联合正魔两道共同给天道门施压,最后株连全家。” “你说邹天行那么高深的武功,当时怎么没有救出妻儿。” “有好多版本的传闻呢,据说他他当时在闭关的紧急口,又据说他被同门下药诛杀了。但是又不见其尸首,所以朝廷借天道门之手悬赏捉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能投身当下天道门掌门的关门弟子。” “嘘,你们乱谈什么,不像要命了,小声一点,这话要是被天道门听到了,有你们好果子吃,喝茶喝茶~~~~~~” 青衫男子在门口立了一会就从茶肆出来了。这个青衫男子正是白道天道门的林清玄,此人和邹天行天道门现今掌门莫元横是师兄弟,当日邹天行失踪后,莫元横继任掌门,而林清玄则从此隐匿于江湖,暗暗查询邹天行。 林清玄出了茶肆,想着在里面听到的话,城南有和尚开庙,事情有些蹊跷,沉吟着想着去看看,不觉间有些走神,碰到了街边一个小摊。 “这位先生骨骼清奇,必定身负上乘武学,不知可否让小人给你测上一字。”说话的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他摆的小摊上书布衣神相四个大字。 “你这道士倒是有些眼力,我就让你测上一字”林清玄玩心大起,虽然平时并不信术数方士之言,但眼下此人能一眼看出自己身负武功,遂在摊前坐了下来。 道士递过来纸笔,林清玄随意的写了个“天”字。 道士看着林清玄写的字,想了想就开口说:“你是在寻一个失散多年的长辈。” “你直接说完吧,我听听看” “天为乾,估计是你的父兄,‘天’字下面一撇一捺是从‘二’字上写下来的,是说你们已经分开二年之久,而且是三人。你且看这‘天’字,下面撇捺若是拉通变为一横则为‘王’字。当日你们兄弟三人定是关系极好,但为了权力分奔离兮,多年不见。”道士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着眼前的林清玄。 林清玄感觉此人算的还颇准,就问;“不知道我要找的人何时能见?” “我想先生必有此问,先生一身青衫,又写出一个‘天’字。合起来念作‘青天’。青天,青天谐音今天,也许就在今天。” “那多谢道长了。承你吉言吧,这些银子给你。”林清玄摸出些碎银给了道士,就向小城南边去了。 林清玄在城南寻觅了很久也不见有座庙,最后和路人打听,原来是城南荒山下的一座小破庙。林清玄一阵郁闷,茶肆还真是碎语闲话颇多,这么小的的事也能闲聊。不过他也暗自兴叹这茶肆里的消息面广。 走了许久,在一片空地上看到一座鼻尖破败的庙宇,寺庙不大,一群人正在打扫整路,林清玄走了上去。 一个正在整路的少年看到林清玄走来,就迎了上去,“先生来此处所为何事。” 林清玄打量了眼前的这个青年,此少年衣着破烂,却说话谈吐不俗,眼睛却亮的出奇,自己对他有着一种亲切感,“听闻此处来了一高僧,特来拜见,不知可否通报一下。” “通报可以,不过有没有好处费?”少年话出口,让林清玄有点眩晕,暗骂自己寺庙眼光,眼前的少年分明就是一个无赖,之前的好感一扫而散。于是随手给了点碎银子。“劳烦小师傅了,这些银子不成敬意。” “算你有点眼色,我叫邹正,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话就一溜烟跑进小庙。 “邹正?姓邹,莫非~~~~~”林清玄有些呆,立在那里。心里沉思着,又陷入了无限的悲痛中。 当日朝廷带领正魔两道各派,来到天道门,掌门师兄邹天行闭生死关,难见其面,朝廷带着敌国的信使指出邹天行是通敌的卧底,要出面对质,最后隐士的长老全出,也难阻挡局面。邹天行不等生死关闭完就强行出关,走火入魔,大杀各路豪杰,死伤无数,终于寡不敌众败走,群豪怒而寻其家人,尽诛全家,他喝二师兄莫元横拼死救下邹天行儿子邹直,却在当日神秘失踪。自己一直疑虑要么是师兄邹天行救走,要么就是被江湖人掳走残杀。算来直儿也有着个小孩这么大了。 林清玄想着,就在这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邹直,邹正,正直,难道是~~~~他想着想着,满脸激动地赤红,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周围整路的一众,看到来林清玄站在那滑稽的表情,都觉得好笑,纷纷停下手中的活笑了起来,毕竟眼前一众身着破烂,一看就是与泼皮无赖无异,看得林清玄比自己穿的好,就凑一起戏耍。林清玄也不以为意,他此刻心里想着师兄与刚才的小孩,快步也往庙里走去。 第207章 番外七十九 回家归途 时光流转,岁月无声的流逝。 一片竹林的空地上,一个身高七尺的年轻男子正在打着一套古怪的动作。年轻男子大概有十五六岁,尚显稚嫩的脸上,露出清冷的神色,眼中透露着比同龄的人还要成熟的眼神。 他便是一年后的林鼎。 现在的林鼎,身材和成年人有的一比,身上那看似平凡的古铜色皮肤下,蕴含着某些神奇的力量。 当他打完一个古怪的动作,吐出一口浊气,吸进一口金源宗内蕴含灵气的清气后,静静的站在哪里,不知在思考什么。 林鼎今天很是激动,因为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回家后就可以看到那一年未见的母亲了。他心中出现母亲的身影,那个原本脸色蜡黄,嘴唇苍白的母亲,也脸上也充满了血色。没有在劳累的身体,也好了许多,不再有偶尔的咳嗽了。看到心中幻想的身影,林鼎心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回过神来,慢慢的向着自己的石屋走去。一边走他一边想道皇甫东对自己说,允许他回家一趟,住上几天,然后就要回山修炼。当然,每个入门的弟子,每年都有一次机会可以回家。 每当他修炼感到烦闷时,便会想起远方的母亲,想玩后,那些烦闷便会一扫而空,他便可以再次勤奋的修炼。也是这样,才让林鼎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武帝诀修炼到了武者四层,金元诀也修炼到炼气四层。这武者四层,还是半个月前才突破的。虽然武帝诀没有金元诀那么的温和,每次突破时,都会带来强烈的痛苦。但感觉到痛苦过后的力量,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让林鼎有些沉迷,也就不觉得痛苦了。 走在回石屋的小路上,林鼎感觉到身上传来的力量,便想起了半年前的许哲。许哲那随手就把它打倒的掌心雷,现在以他的体质,最多受些轻伤,在也不会像上次一样,一招不敌。 想着这些杂乱的事情,林鼎也回到了石屋。他盘坐在石床上休息了一会,便取出了制作灵符所需要的材料,准备制作灵符。 现在,林鼎已经可以制作一些简单的灵符了,虽然成功率连一半都不到,但这一天下来,也能成功个一两张。当然,这还是因为他的修为所限,丹田内的灵气不多,一次下来,能一口气能提供制作五六张灵符所需要的灵气。 林鼎盘坐在石床上,不断的重复温习制作灵符的知识。灵符分为四品,下品、中品、高品、极品四种,每种品质分为三阶。一阶之差的灵符,威力也有所差别。下品灵符,是空白灵符为材料制作。但中品以后,就只能用妖兽的皮毛制作,或特殊制作的符纸。而画符时使用的也不是一般的材料,一般都是用妖兽的鲜血,或是特殊制作的朱砂。金源宗也有制作中品灵符的材料,但下品的材料没有限制,中品的却只能每个月,一个弟子分配一些。 再来,中品灵符的制作,要的不止是制作灵符的天分,还要足够的修为。修为起码要达到筑基期,才能制作中品灵符,而且很是艰难。 温习了一会,林鼎便拿起石桌上的符笔,运转灵气,开始刻画起灵符来。 半个时辰后,石屋中的林鼎,右手稳稳的拿住符笔,慢慢的刻画着一张金剑符,他现在全身的灵气,在前面的轴座中,已经消耗很大,现在丹田所剩的灵气,只够制作这一张。 这时,林鼎的右手突然加快了速度,眨眼之间,便完成了灵符符号的刻画。只见刻画完成的灵符上,一道淡淡的光芒和灵力波动一闪即逝。看到这一幕,林鼎舒了口气,擦掉额头上的热汗,心中高兴不已。没想到前面几张制作失败了,原本最让他不带信心的最后一张却成功了,让他心中高兴不已。 盘坐回石床上,林鼎慢慢的修炼起金元诀,开始恢复期灵气来。他体内的灵气犹如一条大河,汹涌澎湃,不断的经过一条条筋脉。林鼎不断的修炼着,一周天,两周天,而且还是大周天。如果有人知道炼气四层的弟子能运转两个大周天,估计就真的以为见到鬼了。普通的弟子,炼气五层之后,慢慢的可以在打通一些筋脉,然后运转大周天。但林鼎却是不到炼气五层,而且还能修炼两个大周天。 之所以林鼎会这样特别,还是因为武帝诀的厉害。第一层开始,便强化身体内的筋脉,打通筋脉。所以林鼎才能在炼气四层便能修炼两个大周天。 一天又是这样过去。 第二天一清早,林鼎依然早早的起床。不过,今天他却没有修炼,而是来到皇甫东的石屋外,等待皇甫东的传唤。 皇甫东那淡淡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进来吧。” 一进到屋内,林鼎就恭敬的向着皇甫东行礼道,“弟子,拜见师傅。” 皇甫东神识一扫而过,发现林鼎的修为有所增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今天你便回家看看吧。虽然修道之人远离世俗,但毕竟你还年轻,还放不下这段缘分。这是我以前使用的灵符纸鹤,便送你吧,也算为师补上你的见面礼。你只需输入灵气,便可催动这灵符纸鹤。以你炼气四层的修为,足够操控这件东西。” 一说完,皇甫东便一挥手,林鼎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张拳头大小,画满奇异符号的纸鹤。 林鼎恭敬的接过灵符纸鹤,放入怀中。对他来说,这件东西的确有很大的用处。他恭敬的对着皇甫东说道,“多谢师父恩赐。” 皇甫东淡淡的笑了笑,便询问到,“你的东西可收拾好了,收拾好了的话。到门内的巡检阁去记录一下,他们便会送你出山门。” 林鼎恭敬的说道,“多谢师父关心,那弟子告退了。 皇甫东点了点头,看着皇甫东退出石屋后,叹了口气,又虚闭双眼,修炼起来。 走出皇甫东的石屋,林鼎便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毕竟皇甫东对他很好,虽然才离开几天,但心中还是有些不舍。他甩了甩头,向前走去。 依然还是那条大道,灵花灵草散发着淡淡的灵气。这时,一位青衫弟子走过,林鼎刚才还在想巡检阁怎么去,见到这道人影,便突然向前几步,对着那青衫弟子说道,”这位师兄,打扰一下,请问巡检阁怎么走。” 云浩看着前面询问他的弟子,心中闪过惊讶之感,对方的修为是炼气四层,看似不高,但看对方的年纪,也就最多十六七岁。而且很面生,难道是上次仙缘大会所收的弟子,一年时间达到炼气四层,资质可不一般,那身份就也不一般了。 他笑了笑说道,“哦,去巡检阁啊,你是去年收入的弟子吧。正好,我也刚好要到巡检阁,你便跟着吧。”说完,便一个人向前走去。 林鼎也赶忙跟上,来到云浩的身边感谢道,“多谢师兄了。” 云浩带着林鼎,一边走,一边聊着。突然,云浩问道,“师弟,不知道你的师傅是哪位啊。” 林鼎想也没想,脱口说道,“我师傅叫皇甫东。”林鼎一说完,他身旁的云浩,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脸来,脸色有些谄媚的说道,“皇甫师叔的弟子啊,师弟果然不一般,我还以为是哪个外门弟子呢。” 林鼎心中诧异,怎么一说道皇甫东,这云浩的态度变得怎么这么快。他笑着说道,“师兄,我们是平辈,何必这样呢,这样让师弟我受不起啊。” 云浩听到林鼎语气没有作假,才松了口气,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师弟原来这么好说话啊,我还以为皇甫师叔看中的弟子,也和他一样的脾气。” 听到云浩的话,林鼎有些惊讶,心中有些不明白,便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云浩边走,边解释道,“师弟啊,你有所不知,门内弟子,只要是内门的,没有人不知道皇甫师叔的威名,难道你没发现。” 林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我觉得师傅对我不错。” 云浩苦笑下说道,“我不知道皇甫师叔对你怎么样,但内门弟子都挺怕皇甫师叔的。当年,我一不小心,犯了个错,被皇甫师叔罚了半天紧闭。半年啊,封住修为,天天打坐修心,那是~~~~。哎,不说了。” 发现云浩语气中的无奈,林鼎笑了笑,便转移了话题,“师兄,赶紧走吧,不要多想了。” 可能是听出林鼎话中的焦急,云浩也不说了,笑了笑,便带着林鼎向着巡检阁的位置走去。一路下来,林鼎发现,云浩数以那种开朗,健谈的人,当然,心机也是有的。 走着走着,林鼎和云浩顺着大道,就来到一幢建筑前。 这幢建筑虽然没有林鼎第一次见到的议事厅那么的宏伟,但也算不小了。 只见空中数道剑光不断的来回飞过,林鼎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旁边的云浩看到林鼎那羡慕的神色,笑了笑说道,“师弟,不用看了,以你的资质,在过几年,也能御使飞剑了。” 林鼎对着云浩笑了笑,心中却是想到,要没有武帝诀,估计自己突破的时候,就是死的时候。不过,他心中还是坚定了努力修炼武帝诀,不然就无法突破筑基期。 云浩带着林鼎走进巡检阁,对着巡检阁内一张桌子前的绿衫弟子说道,“出山,历练。” 绿衫弟子看到身穿青衫的云浩,便说道,“请问师兄的名字,这样我好登记在册。” 云浩也不迟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绿衫弟子看了一眼云浩旁边的林鼎,询问到,“这位师弟也出山吗。” 林鼎点了点头,说道,“林鼎,出山探亲。” 绿衫弟子听到后,手中出现了一块玉简,然后双眼闭了起来。过了十几个呼吸,绿衫弟子睁开眼睛说道,“好了,你们可以出山了。哦,对了,这位师弟,这是一张传讯符,你的修为不够,无法御使飞剑,等到了山门,激发这张灵符便可。” 说完,绿衫弟子手中的玉简消失,出现了一张灵符,然后交到林鼎的手中。” 林鼎接过灵符,道了声谢,然后就听到云浩说道,“师弟,这次下山我带你下去吧。” 和林鼎说完,云浩和那位绿衫弟子点了点头,便带着林鼎离开了巡检阁。来到巡检阁外,云浩张嘴喷出飞剑,站了上去,然后对林鼎说道,“师弟,跳上来吧。” 林鼎也没迟疑,直接跳上了飞剑,飞剑虽然小,但林鼎以上去,就感觉到飞剑上出现一股灵力,包裹住自己的双脚,这样便能不让他掉下去。 云浩看到林鼎跳上飞剑站好后,意念一动,飞剑迅速的一转,直接向着门派外飞去。飞剑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云浩便把林鼎送到了山下,对着林鼎说道,“师弟,师兄就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我还有事。等我回来,我就到师叔哪里找你。哈哈,师弟,先走一步了。”说完,云浩边直接御使飞剑向着北方飞去,只在天空中留下了一条白线。 站在金泉山的山下,林鼎抬头望向那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金泉山,心中有些感慨。看了一会,他便收回了目光。他从怀中掏出皇甫东送的灵符纸鹤,输入一股灵气,只见纸鹤慢慢的变大。等到纸鹤有了牛犊大小,林鼎也停止输入灵气,直接跃上纸鹤,灵气再出输出,控制着灵符纸鹤向着南边飞去。南边,林家村就在南边,也是林鼎在这世上唯一最亲近的人所在的地方。 纸鹤漂浮在班长高的空中,急速的向南边飞去,虽然没有修真者的飞剑快,但也比的上世俗中的千里马了。 御使灵符纸鹤,以林鼎的修为,还是不够,每到一个时辰,他便要停下来休息一会,恢复灵气。 路过了数十个村庄,打探到墨玉城的方位,林鼎再次启程。 时间过得飞快,不到半天,他便看到了墨玉城那高耸的城墙。林鼎没有进城,他归心似箭,见到了墨玉城,他也知道回家的路了。 一柱香的时间,林鼎坐在灵符纸鹤上,看到了林家村的轮廓。他家大了灵气的输入,灵符纸鹤以更快的速度前进着。 不一会,他便来到林家村村口的不远处,他收起灵符纸鹤,慢慢的向着村口走去。 走进村口,他便看到几个孩子,正在村口附近玩耍,一些房子上的烟囱,冒起了炊烟,估计是准备午饭了。 林鼎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庄,他发现,原来自己不是那么讨厌林家村。看着走过的一栋栋房子,林鼎有种离开了数年的感觉。他心中感慨道,原来,修真无岁月,果然是真的。 很快,林鼎便来到了自家的门口,看着那虚掩的破旧大门,他心中的想念在也无法克制。他推开了虚掩的大门,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心中有些失望。他向前几步,来到又一扇门的门前。 推开房门,他好像回到了以前的岁月。家里的摆设还是一样,没有变动。不过,这时林鼎却惊讶了起来,自己的房间虽然没有变动,但怎么有股淡淡的香气。这股香气很淡,很像以前他闻到的一种花香味。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以林鼎的耳力,马上就发现了。他走出房间,向着大门走去。 大门外,走进了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他看到的是前面最先进来的身影。 一位少女扶着林鼎的母亲,正在向房内走来。林鼎的母亲,穿着普通布料制成的衣服,双鬓因为长年的劳作,在林鼎十岁时,便有些发白。林鼎母亲的脸色,没有以前的蜡黄,双唇也不再苍白,脸上充满了正常人的血色。 身后跟着的少女,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充满了灵动之感。鹅蛋脸上,一对小小的酒窝,微笑腼腆,身高比林鼎还高上一些,身材纤瘦,身穿一件翠绿色的连衣长裙,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林鼎看到自己心中想念已久的人,双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他双腿一曲,直接跪在了那道人影前,声音有点哽咽的说出了一个自己很久没叫到的字。 “娘” 林鼎的母亲,突然看到自己被仙师选中后,一年没有回家的儿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突然眼中模糊了起来,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林鼎,抱住了林鼎的头,有些苍老的声音中那淡淡的思念之情,无法掩饰。 她一边抚摸着林鼎的头,一边说道,“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旁边的少女,那双灵动的双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林鼎坐在客厅内的一张椅子上,和母亲说着自己在金源宗的生活,也提到了皇甫东对自己很好。林鼎的母亲用慈祥的眼神看着林鼎,而林鼎也很享受这久违的感觉。 聊着聊着,不一会,就过了一个时辰。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咕咕”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林鼎回过神来,看向旁边坐着的少女。只见那少女脸色通红,有点不好意思的搓着自己的裙角。 林鼎的母亲看到这一幕,笑了笑说道,“瞧我这记性,聊着都忘了都过了午饭的时间了。小燕一早也没吃多少,估计现在饿的慌,小鼎你赶路回来,估计也饿了。今天我亲手去给你做饭。”说完,便站起身子,准备进厨房做饭。叫小燕的少女,也赶忙站了起来,跟上林鼎的母亲,向厨房走去。 看到母亲了女少女都进了厨房,林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幸福温馨的笑容。坐了一会,林鼎也有些累了,身上消耗的灵气还没恢复,他一想,便准备打坐恢复下。 推开自己以前住的房间,闻着那淡淡的幽香,林鼎心中一阵的舒爽。不过,他突然一愣,怎么这味道这么熟悉,想了一会,他终于想到了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了。他心中苦笑,刚才那少女身上的味道不就是这种味道嘛,难怪觉得这么熟悉。 猜到了自己以前住的房间,现在的主人,林鼎也不好意思进去。他关上房门,向着母亲的房间走去。 小燕帮着林鼎母亲干着活,心中却是向着刚才那件丢人的事,心神有些恍惚,脸上也冒起了一团红晕。这时,突然小燕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她瞬间被剧痛唤醒,看到自己的手上,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伤口上不断涌出一些鲜血,随着鲜血的用处,手中传来一阵疼痛的感觉。 “啊”小燕痛叫一声,松开右手拿着的菜刀,右手紧紧的抓住那个被切伤的指头。 听到小燕的惊叫,林鼎的母亲回过身来,看到小燕手上流出的鲜血,疼惜的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刚才到现在都心不在焉的,赶紧去我的房间拿点药膏敷敷。” 小燕低声的,“哦”了一声,走出了厨房,向着林鼎母亲的房间走去。小燕走到房门口,就看到林鼎母亲的房门虚掩,她小心的推开房门,就见到盘坐在床上的林鼎。 床上正在修炼的林鼎,双眼虚闭,平凡普通,略显稚嫩的脸上,带着那温馨的笑容。看到这一幕,小燕心中突然怦怦的跳了起来,她脸上出现一朵害羞的红晕。 就在小燕盯着林鼎发呆的时候,林鼎就感觉到房门被人推开,有人进来。他睁开双眼,就看到发呆的小燕,他心中疑惑的说道,“小燕,怎么了。” 林鼎话一出,小燕就惊醒过来,低下头说道,“我进来拿药膏。” 听到小燕要拿药膏,林鼎问道,“怎么回事,要药膏干什么。” 小燕听到林鼎询问的问题,脸色通红,心中羞涩的想到,怎么能让少爷知道自己因为他才心神恍惚呢。她尴尬的站在哪里,不知道怎么办,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少爷,我是不小心切伤了手,所以要找药膏。” 看到小燕尴尬的站在哪里好一会,林鼎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听到小燕开口说道原因后,就笑着说道,“哦,伤到手了,那让我看看,我因该有办法。” 听到林鼎的话,小燕心中更是羞涩不已,心中想到,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让他看。不过,想到林鼎可是有仙缘的人,而且被收位弟子,因该有些手段吧。她羞涩的松开右手抓住被切伤的手指,向前几步,伸到林鼎的面前。 林鼎看到小燕伸出手,也没有特别的想法,握住了小燕的手。一接触到小燕的手,林鼎便发现小燕的手,冰冰凉凉的,只是因为经常干活,带有一些粗糙而已。不过,他的眼神没有任何的变化的,看向那道伤口。 看到小燕手上的伤口不大,林鼎笑着抬起头,对小燕说道,“没问题,也不用药膏了,这样容易留下伤疤。” 说完后,林鼎手上便出现一道淡淡的白光,白光并不刺眼,只是让人觉得很舒服一样,便向着那道伤口按去。 林鼎抬头说话时,那呼出的淡淡的男性气息,让小燕原本就通红的脸上,升起了淡淡的红晕。小燕听到后,本想推脱,但林鼎已经把另外一只手按在她的手上。 她就感觉到一股好像温水一样的东西,包裹自己伤口,伤口也不觉得痛,还感到很舒服的感觉。不过,当她忘记那舒服的感觉。感觉到林鼎双手上,那淡淡的温度,还有那比女人还细嫩的皮肤,她心中突然有种麻麻的感觉。这种麻麻的感觉,让她再次出现了心神恍惚的情况。 这时,林鼎突然收回了双手,笑着对心神恍惚的小燕说道,“好了,现在伤口已经结痂,你只要包扎下,过两天就好,也不会留下伤口。” 小燕被林鼎一说,突然啊了一声,再听到林鼎后面的话,脸上也是露出高兴的神色。毕竟不管任何女人,对伤疤这种东西,都是非常惧怕的。小燕马上恢复过来,笑着对林鼎说道,“多谢少爷。我去帮大娘的忙。”说完,脸色通红的跑了出去,只留下还反映不过来的林鼎。 林鼎苦笑一下,也不在意这件小事,再次闭目修炼起来。 半个时辰后 只听到一声带着关爱之意的声音传来。 “小鼎,吃饭了。” 林鼎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母亲站在房门口,看着自己,露出幸福的笑容。他笑了笑,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走出门口,林鼎走到桌边,跟着母亲一起坐下后,便见到桌子上摆放着几道自己喜欢吃的饭菜,他感动的说道,”母亲,谢谢。” 林鼎的母亲只是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吃吧,对了小燕你也吃。”说完,便拿起碗筷,帮着林鼎和小燕不断的夹着菜。 看着碗里不断增加的菜,林鼎苦笑了下,拿起筷子,对着母亲说道,“母亲,你也多吃点。”说完,也是夹起了菜。 一顿饭就在这样温馨的气氛下吃完了。吃完饭后,小燕收拾着碗筷,而林鼎坐在母亲的身边,听着母亲诉说着这一年的生活。 原来,当皇甫东吩咐到那位官员后,那官员很上心这件事。第二天一早,便亲自来到林鼎的家里,见到了林鼎的母亲。那官员不断的劝说林鼎的母亲搬到墨玉城去,这样方便照顾,再来,也没人敢欺负她。不过林鼎的母亲却拒绝的那位官员的好意,只是收下了安家费,没有搬走,说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因为皇甫东的关系,那官员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林鼎的母亲,有事就到墨玉城找他,他绝对会帮林鼎的母亲完成。 后来,林鼎的母亲用了这笔安家费,修饰了破旧的房屋,在到墨玉城看病。一次看病的途中,碰到小燕正在卖身葬父母,心中起了念头,便收留了小燕,还帮他安葬了父母。现在林鼎的母亲,在林家村再也没有人敢乱说什么,和村里人的关系也融洽了许多。 听到小燕的身世,林鼎看了一眼小燕,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林鼎和母亲聊着,一点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到了傍晚,再次吃了一顿饭后,聊了不久。突然,小燕走了进来,低声的说道,“少爷,大娘,天都这么晚了,先早点休息,少爷一路赶路也累了,大娘你身体也要养着,可不能在这样了。” 林鼎的母亲笑了笑,看向小燕,眼中露出怜爱之色,让旁边看到这一幕的林鼎,心中却有些嫉妒。林鼎的母亲说道,“好吧,早点睡吧,小燕啊,今晚你就和我睡吧,房子里只有两间房,你的先让小鼎住着,等过段时间,我再去让辛冬在盖一间。” 小燕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不过脸上却升起淡淡的红晕,自己的房间让给少爷,真是不好意思,而且女孩子家的房间,难免有些香味。不过,她开头说道,“大娘,我听你的。” 说完,林鼎的母亲又叮嘱了林鼎几句,便在小燕的搀扶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鼎也来到房间里,躺在了床上,闻着那淡淡的香味,林鼎心中有些莫名的悸动。不过,这感觉很淡而已。闻着难淡淡的幽香,林鼎因为赶路而带来的疲劳,慢慢的再次涌现,陷入了沉睡。 一大清晨,林鼎如同在金源宗内一样,早早的便醒来了。在大厅内空出了一个空间,林鼎修炼起每天必修的武帝诀。 修炼完后,林鼎推开的大门,看着大门外出现的一幢幢房屋。 这时,旁边的一座房子里,大门突然打开,只见里面走出一位满脸凸颧骨薄嘴唇,四十岁上下有点发福的女人,她的肩膀上挑着一跟扁担,扁担上挂着两个水桶,赫然就是当初挖苦林鼎母子的那位发福女人。发福女人可能准备挑水做饭,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外的林鼎。 当她看到那熟悉面孔,也是楞了下。不过,她马上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直接放下了扁担,随手一扔,然后急急忙忙的向着林鼎走来。 来到林鼎的身边,这发福的女人,兴奋的说道,“哎呦,这不是穆妹子的娃吗,小鼎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上次被选中了,可是给我们林家村涨了面子啊。” 林鼎心中郁闷的想到,怎么碰到她了。但是,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勉强笑了笑回答到,“林三姨,我昨天回来的,回来晚了,就不敢打扰你们。” 林三姨口气略带责怪的说道,“那怎么成你,你和小浩,可是我们林家村的骄傲啊,都被仙师收为徒弟了,身份就不一样了。这样,我和村长说说去,办个宴席,否则可配不上你这身份。 说完,以林鼎也反应不来的速度,直接向着村长的家走去。林鼎看到林三姨的速度,心中苦笑不已,自己本想安静的陪母亲几天,没想到现在要弄得全村大摆宴席。他摇了摇头,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准备修炼金元诀。 就在林三姨的走后不久,林鼎的家门口,突然出现了许多人。这些人不是旁边的邻居,就是同村的人。这些人的热情似火,提着一些礼物,不断的想见见林鼎。 林鼎的母亲和小燕也被吵醒,看到林鼎勉强应付了几个,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不自然,便是暗暗偷笑。林鼎看到母亲和小燕出来后,对着这些人解释了下,说要修炼,便直接钻进了房间,在也不肯出来了。 到了傍晚,林鼎发现门外安静了下来,估计都是准备参加晚上的宴席,便早早的离开了。他打开房门,就看到母亲那宠溺的微笑,尴尬的笑了笑。 旁边的小燕,看到林鼎尴尬的笑容,偷偷的笑了起来。 夜幕降临,今晚的林家村灯火通明,村口的一大片空地上,人头耸动。在村口哪里,摆放着三四十章大大的八仙桌,桌子旁坐满了人。这些人都在开心的议论着什么,偶尔露出赞同的神色。 林鼎陪着母亲,带着小燕慢慢的走向村头,偶尔向着旁边一起走向村口的人,示意微笑。他刚来到村口,就被一些眼尖的人发现。一见到林鼎母子,一些人赶紧就是围了上来。 原八仙桌旁边,原本还在议论的人群,都停止了议论,看向被人围住的林鼎母子。当一些到了待嫁年龄的女子,被父母拉来参加宴席,心中有些隐隐的期待。当看到那普通的长相,略带稚嫩之色,但全身却透露着一种莫名的气质,让这些待嫁闺中的少女,心中荡起了淡淡的涟漪,看向林鼎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神色。 林鼎陪着母亲,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村口的广场上。广场上马上安静了下来,目光全部转向林鼎。被那数百道的目光盯住,林鼎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这时,他又感觉到十几道灼热的目光,看向自己,他随便一扫,就看到时十几位年轻的女子,看到这些目光的出处,林鼎就是冒起了冷汗,这些年轻女子的眼神想吃掉他一样。 这时,坐在第一桌的村长,拄着拐杖,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对着众人压了压,然后说道,“静下” 虽然年迈的村长,声音不大,但整个广场,马上安静了下来,他对着被人围在中间的林鼎说道,“小鼎,来,过来。” 林鼎身前的众人马上散开一条路,足够林鼎母子走过。林鼎陪着母亲来到村长的身边,便见到村长再次说道,“诸位,今天,我们庆祝下小鼎这孩子回村。去年,我们村参加仙缘大会,可是出了两个拥有灵根的孩子,最后被仙师收为徒弟。小鼎和小浩被选中,我也是欣慰啊,这官府也免了我们林家村三年的赋税,让我们林家村的生活好了许多。” “在这里,我代表大家感谢小鼎和小浩。再来,被仙师收为徒弟,以后修炼有成了,也是仙师。我们林家村上百年可是没有仙师出现了,这是我们的荣耀啊。来,大家拿起酒杯,敬小鼎一杯。” 说完,村长从桌上拿起两杯酒,一杯递给林鼎,一杯自己拿在手中,举起后,一口干了下去。林鼎默默的结果酒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学者村长的样子,向着在场的众人一敬,也一口干下。 喝完酒,村长便和林鼎一起坐下,林鼎的母亲坐在林鼎的身边,小燕则坐在林鼎母亲的身边。林鼎坐下后,一边和村长聊着,一边给母亲夹菜。林鼎的母亲笑了笑,拍了拍林鼎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不一会而,人们就在哪里吃着喝着,不断聊着林鼎的话题,有的姑娘偷偷的看着林鼎。林鼎的位置不一会而就围满了人,那些人们不断的说着: “小鼎这孩子,我就知道他有出息,你看看多像你母亲啊” “就是啊,小鼎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还不知道吗,你看现在都是仙师的徒弟了,在过几年估计就成为仙师了” “小鼎啊,我是你林大妈,记的吧,去年我看你去参加仙缘大会,就知道你会被选中” “鼎儿娘啊,你家小鼎没有讨媳妇吧,我家闺女跟小鼎同年的,多配啊,啥时后让小鼎看看,看中了取回去就成” “小鼎~~~~~~~~~~~ “~~~~~~ 林鼎的母亲一一回应着这些巴结的人。林鼎看着这熟悉,或陌生的同村人不断的夸着自己,没有多说什么,他有看到以前经常毒骂他的人,以前经常欺负他们母子的人,也有以前偶尔帮助他们母子的人。人情人暖,事态炎凉,他发现这些人的面孔和作为,和他以前听到的一句话很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为了利益而蜂拥而至,为了利益各奔东西。林鼎母子在没有价值的时候,他们不会多看一眼,现在有了价值,就好像蜜蜂一样围着你,人性的弱点啊。 不过,林鼎却没有在意,毕竟,这是长大的地方,心中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宴席就在这虚伪的人心下,慢慢的结束了!!!自从那晚宴席过后,一天到晚,都是有人上门拜访。不是希望林鼎帮助自己,推进自己的孩子进入金源宗,当个外门弟子也成,起码有个名头。有的则带着女儿上门,就是让林鼎的母亲仔细的看看,想把女儿嫁给林鼎,攀上林鼎这个未来仙师的大船。 林鼎没有办法,只要能避就避,不能避,就只好硬着头皮接待了一会,便找了个要修炼的借口溜掉。不过,林鼎却没有是什么东西给自己带来这样的生活,他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到了修炼的时间,除了母亲和小燕,直接就是不理。 他的生活,就在这修炼,忙碌接待的日子中,慢慢的渡过一天天。 眨眼之间,五天便过了。 客厅内的饭桌上,林鼎和母亲都是沉默不语,静静的吃这饭,让吃饭的气氛,很是沉闷。 小燕看到这对沉默的母子,心中也猜到了两人之间的不舍,便开口笑着说道,“少爷,今晚的饭怎么样,可是我做的哦。” 扒拉下一口饭的林鼎,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便没有在说什么。 可能是被林鼎那无视的态度激起了火气,在加上饭桌上的沉闷,小燕心中也是生气起来,她有些气愤的对着林鼎母子两人说道,“大娘,少爷,这又不是不见,只是再去两年而已。再来,大娘现在的身体也不错,活个十几年的,肯定没问题,等少爷你修炼有成了,多回来看看大娘不就成了。“ 听到小燕略带气氛的话,林鼎和母亲都是楞了一会,又同时的笑了起来,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他们都想通了,对啊,人活着就有希望,这短暂的分离,便是为了以后能生活在一起。 林鼎对着小燕感激的笑了笑说道,“谢谢你,小燕。” 小燕哼了一声,撅起了嘴巴,不理林鼎。林鼎苦笑了一下,没有在意。林鼎的母亲也笑着说道,“小燕,气什么呢,在这样气了,可就老咯。”小燕听到这老字,心中也是害怕,便回过头来,对林鼎做了个鬼脸,然后给林鼎的母亲夹起菜来。 饭桌上的气氛,慢慢的恢复了以往的温馨。时间也过的很快,一晚又再次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林鼎便醒来了,修炼完武帝诀和金元诀后,来到了厨房。 推开厨房的大门,林鼎就看到正在里面洗着米的小燕,他喊道,“小燕,这么早啊。” 小燕回过头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林鼎,“说道,少爷也这么早啊,对了,早饭你等等,很快就做好的,” 林鼎走前几步,来到小燕的身边,抢过小燕手上正在洗的米,说道“小燕,早上的饭便由我来煮吧,你再去睡会。” 手中洗的米被林鼎抢去,小燕回过头来,听到林鼎说的话,便也沉默了下来,猜到了林鼎的想法。不过,刚好林鼎站在他的身边,她一转身,便离林鼎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闻到林鼎身上的一股男性的气息,小燕的脸上升起了淡淡的红晕。 小燕脸上升起的红晕,在加上她原本就不错的相貌,和那可爱的面容,让站在对面的林鼎就是一愣。 小燕抬起头来,看到林鼎发愣的燕子,整张脸都升起淡淡的红晕,直接蔓延到脖子上,她娇哼一声,直接绕过林鼎,跑出了厨房。 林鼎被小燕的娇哼唤醒,苦笑一下,心中有些不明白的想到,不就看一下,还能少快肉。不过,他心中还是暗暗想到,没想到小燕也这么好看。 亲手做完早饭,林鼎便把东西放在饭桌上,就见到小燕和母亲走出了房门。他啦开一张椅子,让母亲最下后,坐在了母亲的身边。 早上的这顿饭,虽然有些沉闷,但还是很温馨,让林鼎的心中充满了幸福。 吃完饭,林鼎准备亲手收拾碗筷。只见小燕一声低哼,抢过林鼎手中的碗筷,收拾起来。 看到小燕的样子,林鼎无语,只好依着小燕,让她收拾了。 等小燕收拾好碗筷,林鼎便拿起了准备好的包裹,站了起来,对着母亲说道,“要好好保重身体” 林鼎的母亲点了点头,没有回应。她伸出双手,帮林鼎整理了下衣服,又习惯的拍了拍林鼎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后,向刚走出厨房的小燕挥了挥手。 小燕走来后,林鼎的母亲,便带着小燕,走出了大门,向着村口走去。 林鼎心中也升起了离别时的淡淡哀愁。他深吸一口气,甩掉这股淡淡的哀愁,也离开了家,向着村口走去! 走到村口,林鼎就看到村长拄着拐杖,身后站着一群人,不知在等待着什么。不过,他隐隐的猜到,可能是在等自己。 林鼎的母亲比林鼎早到,不知道和村长说着什么,说了一会,就看到林鼎也到了村口。 村长对着林鼎挥了挥手,林鼎赶紧几步来到村长的身前,村长对着温和的说道,“小鼎啊,会到门派,要好好修炼,以后成了仙师,也给我们林家村增光啊。” 林鼎听到村长的叮嘱,点了点头,便开口说道,“村长,我娘就麻烦村里的人照顾一二了。” 说完,便对着众人就是恭敬的行礼。行礼完,林鼎也不迟疑,直接掏出了灵符纸鹤,身上的灵气涌向灵符纸鹤,然后灵符纸鹤再次变大,变成了牛犊大小。 林鼎一跃而上,直接控制着灵符纸鹤,向着金源宗的方向飞去。 随着林鼎的离去,村长叹了口气,便让众人散人。林鼎的母亲却没有走,和小燕站在村口,知道林鼎的身影消失在天边,才依依不舍的叫上小燕,向着家里走去。 一路顺风顺水,林鼎只是休息了两三次,恢复灵气,便已经来到了离金源宗还有三四十里地的地方,这里,远远的就能看到金泉山那雄伟的轮廓。 林鼎盘坐在一株大树下,这株大树,也有一人粗。大概半个时辰后,林鼎站了起来,他的灵气已经恢复了,已经足够坚持到宗门内了。 当他准备掏出灵符纸鹤,再次赶路时。突然,离他不到半里路左右的地方,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灵气波动。这股灵气波动虽然很弱,距离也很远,但林鼎依靠着武帝诀那灵敏感应,一下变感应到了。 他没有马上动身,傻傻的就向那灵气波动的地点赶去。他低着头,考虑了一会,在想了想,觉得还是去看看,那股强烈的灵力波动,他很熟悉,就是修炼金元诀才能发出的。有了决断,他也不迟疑,马上向着发出灵力波动的地方赶去。 林鼎屏息敛气,没有运转灵力,单靠着身体来赶路。这样就减少了因为灵力波动,而引起对方的注意。 很快,林鼎就来到自己感应到灵力波动的地点,他没有马上现身,而是身影一闪,轻轻的躲在了一株大树后。 他仔细的感应了一会,发现前面两人的修为都比他高,一个炼气六层,一个炼气七层。不过炼气七层的灵力波动有些虚浮,可能是因为刚突破不久吧。 林鼎慢慢的看向那对战的两人,当他见到其中一人时,眼中闪过一道错愕的神色。因为,他发现,其中的一人,赫然就是上次用掌心雷教训了他一顿的些许这。 而另一位,身穿血色的衣服的年轻人。这年轻人大概有二十一二,他全身好像一块冰块,散发着阴寒的气息,而且他散发的气息里,有一股血腥之感,让人觉得隐隐作呕。 林鼎一看到对方的装束,就想到了对方的身份,魔宗弟子,因为只有修炼魔宗功法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气息。他心中有些疑惑,这魔宗弟子怎么出现在这里,这可是金源宗的地方,而且离门派还不到三四十里,对方不要命了。 不过,就算和许哲是同一个门派,有点嫌隙,但林鼎也不会贸然出头,他准备看看情况再说。 今天许哲本以为自己的运气不错,在回家探亲的时候,回宗的路上,发现了一株丹参。这株丹参,根条粗壮,干燥,呈紫红色,无芦头及须根,大概生长了百年,可是制作唤神丹的一味主药。 唤神丹,则是一种可以帮助筑基期弟子,增加凝丹几率,凝结神识的丹药。基本上服用了唤神丹在冲击凝丹期,都是有机会进入筑基期的。许哲得到这丹参的第一时间,就是想献给门派中的一些准备突破筑基期的弟子,这样,只要对方突破到凝丹期,也许会帮助自己,进入筑基期。 所以,许哲发现后马上就采摘了下来,准备马上赶回宗门。但是,在他刚采摘不久,后面就追上了一位魔宗弟子,这魔宗弟子却是炼气七层的修为,可是身上的气息有点虚浮,估计是刚突破不久。 这位魔宗弟子以看到许哲采摘下来的丹参,直接就是愤怒起来。追了一段路,听到魔宗弟子偶尔说出的话,许哲才知道,这魔宗弟子的确是对方先发现的,而且还是他引开了守护丹参的妖兽。因为受伤不轻,才赶回来晚了点。回到丹参生长的地方,发现丹参被人采摘了,心中愤怒不已。最后发现了许哲留下的痕迹,直接就追了上来。 许哲和魔宗高手,可是一路跑了四五百里的路,许哲是想得到丹参,而魔宗高手却是气愤,一路追了上来。但许哲运气不好,在金源宗不到三十里地的地方,终于被魔宗高手给追上了。 魔宗高手心中却是气愤,但也没有傻到送死,心中盘算了一会,认为杀了许哲,得到丹参,还是来得及逃跑的。 许哲看着对面的魔宗弟子,大喝一声说道,“这里可是金源宗的地方,哪里容的了你魔宗弟子,老实的速速退去,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然,我们门派的巡山弟子发现,你想逃也逃不掉。” 魔宗高手也没有被许哲的这句话吓到,声音阴冷无比的说道,“只要快点杀了你,得到丹参,你们巡闪弟子干来钱,我绝对可以跑掉。” 魔宗高手的话一落,便全身泛起了灵力波动,周身围绕着虚薄的黑色灵力护盾,然后手掐法诀,快速的施展其法术来。 很快,魔宗弟子便施法完毕,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几道虚幻的鬼影,原来是魔宗的招魂诀。 许哲看到魔宗弟子掐起了法诀,哪里敢保留,身上也泛起了灵力波动,一圈闪烁着淡淡白光的虚薄灵力护盾,也出现在他的身上,然后他手中也掐起了法诀,赫然就是当日对付林鼎所用的掌心雷。 两人施法完毕,都是同时向着多方攻去。只见鬼影重重,不一会,许哲和魔宗弟子就是打的难分难舍。虽然魔宗弟子是炼气七层,但因为是突破不就,没有稳固根基,所以许哲对付起来也么有吃力。 这是魔宗高手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灵符,马上激发。激发后,空中突然出现了数快半丈方圆的巨石,直接向着许哲砸下。 许哲刚好腾出手,看到魔宗弟子手中的灵符,在看到空中突然出现的巨石,吓的他半死。这些巨石都是半丈方圆,砸到了,就算他有灵力护盾,也会被砸死。他急忙的向旁边一滚,就是躲开了那块巨石。但那鬼影去抓到了机会,直接猪婆了许哲的灵气护盾,打的许哲吐血而飞。 一声巨响过后,漫天的灰尘很快就散去,等到灰尘散去,就见到许哲狼狈的抵挡着鬼影,而他的嘴角,却是不断的流出鲜血,看样子时受伤不轻。 魔宗弟子看到许哲的样子,直接就是再次施展了招魂诀,唤来了三道鬼影。许哲刚受了伤,在加上被鬼影缠住,无法阻止魔宗弟子,只能看到对方再次施法,然后寄到鬼影出手,他直接被击飞,无力的躺在了地上。 魔宗弟子停住了鬼影,来到躺在地上的许哲身边,右脚踩住许哲的胸口,阴冷的说道,“再见了,丹参是属于我的。害我损失了一张下品三阶灵符,我会把你的灵魂制成鬼影的。” 他一说完,就直接操控魔影向着许哲扑去。许哲看到向着他扑来的鬼影越来越近,心中绝望,闭上了双眼。 这时,突然旁边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巨响,一道身影冲出树林,向着魔宗弟子冲去。原来,这道身影就是林鼎,林鼎心中虽然不想出头,但看到同门的弟子死去,心中也不想,在想到皇甫东对自己的关爱,他一咬牙,便准备拼命救下许哲。 他乘着魔宗弟子因为得意分心的时候,从隐藏的大叔后面,慢慢的摸到了离魔宗弟子不倒两丈远的地方,然后靠着武者四层的修为,直接向着魔宗弟子冲去。 林鼎瞬间便来到魔宗弟子的身前,对着魔宗弟子就是一脚踢出。 魔宗弟子转过头,看到林鼎正好踢向自己,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用身体来攻击自己。但他还是很警惕的,赶紧操控离他最近的鬼影,向着林鼎扑去。只是鬼影扑到林鼎前面的时候,直接被林鼎一脚踢散。原来,林鼎运转了气功,这气功对这阴魂的伤害,好像特别大。 一脚踢空,林鼎也不迟疑,接着就是一拳打去。魔宗弟子吓得魂飞魄散,见到林鼎一脚踢散鬼影,再向自己一拳攻来,他心中对林鼎的拳头恐惧万分。但因为距离太近了,林鼎的速度也太快了,他来不及躲闪,只好强运体内的灵气,加固了身上那虚薄的灵力护盾。 可是,魔宗弟子还是低估了林鼎这一拳的力量。林鼎的这一拳,可是因为拼命,集合了全身的精气神,打出的拳力一击。 林鼎的拳头打在魔宗弟子的灵气护盾上,只是感觉到打破了一块布。他的一拳,直接打在的魔宗弟子的胸口上。魔宗弟子的身上被打中的一瞬间,就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只见魔宗弟子一口鲜血喷出,鲜血中夹杂着一些细碎的碎块。然后直接飞出一丈对远,掉落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魔宗弟子躺在地上,胸口上赫然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坑,估计是胸口上的骨头破打断了,连内脏也被打碎了一些,随着那口鲜血喷出。 打出这一拳的林鼎整个人都好像虚脱一样,身体的力量全部被抽空。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上冒着冷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林鼎心中却是暗自反省,这魔宗弟子果然厉害,如果没有一击必杀的机会,千万不能卷入这种争斗中。 许哲倒在地上,看到林鼎瞬间冲出,然后魔宗弟子直接被林鼎一拳打死,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那喘着粗气的林鼎,还在发愣。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林鼎,心中充满了惊讶。他上次教训林鼎的时候,林鼎也就刚入门,但以年过去了,对方却击杀了炼气七层的魔宗弟子,还救了他。 他艰难的站了起来,心中有些感慨,他走到林鼎身边不远处,带着感激的心情,恭敬的向着林鼎行礼道,“多谢师弟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我许哲永世不忘。” 这时,林鼎也回过气来,身上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他站了起来,对着许哲说道,“师兄,不必感谢,我们是同门弟子,救助你是应该的。” 许哲听到林鼎那没有掩饰内心的回答,心中突然升起了惭愧的感觉。他突然往怀中一掏,手中出现了一团被白布包裹的东西,许哲神色很冷静的说道,“师弟,这丹参就送你了,也算我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林鼎虽然不知道丹参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能让魔宗弟子不惜追杀到金源宗地盘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但他看到许哲差点为了这东西丧命,便没有接过,直接拒绝的说道“这东西我不能收,师兄为这东西差点丧命。” 许哲多劝了几句,和林鼎说了丹参的效用,但是林鼎仍然没有接过,便叹了口气,说到“师弟,既然你不收,那以后有我能帮忙的尽管吩咐师兄。” 林鼎听到这句话,突然想起,自己会武道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引起别人怀疑,便急忙的说到“师兄,师弟现在就有个忙要你帮,你能否不告诉别人是我击杀的魔宗弟子,还有我刚才用的招数。” 听到林鼎要请他帮忙,许哲便仔细的听清楚,听完后,也觉得林鼎一下子击杀掉炼气七层的魔宗弟子太过骇人听闻,虽然有偷袭的成分在内,但也不容忽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保证的味道,说到“行,这事师兄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的。”然后以自己的道心发誓。 听完许哲的保证,林鼎松了口气,但是接下来许哲以自己的道心发誓不泄漏自己的秘密,林鼎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在他门说完后,便休息了以会,处理了魔宗弟子的尸体,林鼎便和许哲一起赶到金泉山山下,在山下他们便松了口气,然后他们同时激发传音符,召唤巡山弟子带他们上山。 第208章 番外八十 妖林 叶天走上第三层,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肃然,全身都绷得紧紧的。这是最后一层了,也是最危险的一层,他不得不小心。 第三层与第二层截然不同,这里摆设简单,略显空旷,不过这里陈列的全部都是兵刃,几张宽大的桌案,及刀刃的架子,井然有序,叶天走上前,伸出手微微抚摸,冰冷的金属散发着不同的气息,令他情绪有些复杂。 叶天随手拔出一把长刀,此刀长而宽,刀背呈锯齿形且挂着几个铜环,看似古怪狰狞,而且刀身时时散发着一股野兽的压迫感,极其骇人,叶天也不敢拿时间过长,小心的放在桌子上。他走了几步,从架子上抽出一柄剑,此剑轻灵飘渺,似有龙吟轻鸣…… 叶天查看了几把剑,都暗暗点头,叶家所收藏的无一凡品,看来是下过不少功夫。 突然就在这时,不知为何叶天大脑传来阵阵钻心的痛,他双手抱着头,弯下了身子,喉咙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低吼,同时滚滚浩瀚的威压以他为中心蔓延开来,冰晶碎屑到处激射,寒气化为漫天白雾将这三层充满。 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所有兵刃在同一时间发出铮铮鸣音,并剧烈颤抖起来,叶天募然抬头,眸子中爆射出一道璀璨耀眼的白光,他直视前方,恍然间天地景象大变。白色苍茫,一望无际,这是白色的世界。 叶天转了个身,扫视八方,大手挥出道道冰晶,可是确如石沉大海。 “这是什么地方?我真的是在‘梦幻重影’中?”叶天开始怀疑这里的真实性,或许这里全部都是虚幻,但也或许是真实。 “叶潮宗能走出去,并能领悟精妙剑法,为何我不能?”他在里面不知道转了有多久,却依然白茫茫一片。 叶天的心逐渐焦急起来。忽然他心中一动,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在蹭他的裤腿,他低头一看,不由得愣了愣,然后飞快退了两步。 一只巴掌大小、雪白的狐狸蹲在地面,仰着头看着他,又走上前两步,叶天望了望四周,皱起了眉头,这里一望无际,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只狐狸?他蹲下身子,打量了半天,内心却非常吃惊,因为这只狐狸竟有两条尾巴,且一条尾巴上卷着一把绿幽幽的宝剑。 狐狸冲着他摇了摇尾巴,将剑放在地上。 “这是给我的?”叶天不确定的问,他感觉这里太诡异了,哪料到那狐狸竟然听懂人话般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前跑去。 好不容易碰到一只活的,叶天怎肯放过,他随手抓起宝剑,飞快追了过去,可就在这时,画面再变。 这里霜雪漫天,座座冰川林立,叶天站在虚幻的高空上,那只狐狸就站在他脚下,叶天微微一笑,却见那狐狸发出一声低鸣,爪子指了指下面。 轰隆隆! 仿佛一声惊天雷鸣狠狠炸在他内心中。他看到了什么?竟然让他如此震惊,因为那画面正是他破冰而出的时刻。 那冷酷霸道的身躯,睥睨天下的气势,及残忍的嗜杀。 “我是姜寒涛,我是六大世家姜家公子,你敢杀我。” 看着下面姜寒涛恐惧的怒吼,那撕心裂肺的不甘与怒意,那冷酷霸道的身影毫不犹豫的斩下,漫天霜雪都被覆盖。最后都还在质问他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那是我吗?”叶天傻傻的呆在那里,原来我是这么来的,可脑海中的记忆……他扭头看向脚下的狐狸。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狐狸打了个哈且,再次指向下面。 叶天再次看去,只见画面再变,那一段段得画面竟然全部都是这两年发生的事,先是惊喜的发现自己有这种能力,以为能为所欲为,建功立业,随即征兵入伍,却发现这种能力及其不稳定,时有时无,有一次他的能力丧失且军队全军覆没,他逃离战场,流浪进入马戏班,跑过商人……最后被一个可怕的老人镇服,开始了奴隶生涯,直到前些时日才脱离。叶天瞪大了双眼,这怎么可能,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能映射曾经的过往? 就在他愣神之际,狐狸转到他身后,张口喷出一道白光将他笼罩。 叶天反应过来时,已身在另一处景象中,这里满面狼藉,乱石交错,前方一座巨大的通天石碑耸立,充斥着无上威压。 “剑气?剑意?”叶天手中宝剑微微颤抖,发出铮铮鸣音。 “嗷!”那雪白的狐狸不知从哪里冒出,爬上他的肩膀,张口朝着周围喷出白雾,刹那间,视线内所有石头上都插着一把剑,那巨大石碑发出轰鸣响声,顶端浮现出一个身影,手持一柄长剑,狐狸伸出爪子指了指,努了努嘴,白影一闪,出现在三百米以外,卧在一块巨石上。 叶天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如何还不明白,狐狸是让他打败那身影,从中领悟剑技,同时他也明白了,所谓的‘梦幻重影’根本就是这只狐狸,如所料不错,估计幻妖城名字由来,也是这只狐狸。 募然间他内心一跳:“难道姜家插足,就是为了这只狐狸。”他目光向三百米处看去。 也就在这时,那身影瞬间拔剑冲来,凌厉的剑锋杀气腾腾,叶天猛然回头,骇然变色,这时躲闪已经来不及,左臂本能的挡在身前,那狐狸呜呜叫了一声,爪子挡在了眼前,似乎不忍去看。 咔嚓! 叶天左臂被斩了下来,然却没有一滴鲜血。他迅速退后几步,冷冷的看着那道身影,那身影模糊不清,身上却有两个大大的字—剑奴,可惜他却不认识。 剑奴似乎发现这般容易就斩掉对方手臂,微微一愣。 不过叶天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左臂忽然凝聚冰块形成手臂大小,瞬间,化为常人手臂,他活动了一下,没有一丝的不适,他募然抬头,冷冷地看着剑奴,宝剑一轮,拔起长剑,妖异的绿光璀璨夺目。 他身躯急速跟进,狠狠将剑奴劈成了两半。 叶天舞了两个剑花,转身嘿嘿看向白狐狸,很是得意,然白色狐狸呜呜叫了两声,指了指他身后,叶天疑惑地扭头看了一眼,不由色变。 倒下的剑奴缓缓站起身来,那一半身躯幻化,形成两个剑奴,摆好阵势,举起了宝剑,急速冲来,在半空两个剑奴身影再变,化为四个。 “千重幻影!?据叶潮宗所言,这是他父亲的成名绝技。”叶天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凝神以待。 千重幻影,虚虚实实,以虚凝实,不过却也有弱点。 一剑一剑又一剑! 叶天心中越发震撼,是的,他错了,剑奴根本不是叶崇明,叶崇明的弱势怎么会出现在剑奴身上。 “幻影三才剑!”这次是叶潮宗的剑术, “……” 叶天身临其内,发觉剑奴那源源不断的剑气,及精妙绝伦的剑术,让他应付起来越发吃力,如果不是本身能力支持,他早已身死其中。 “该怎么办?”叶天额头留下了汗水。 咔嚓! 叶天手中宝剑被斩成两截,剑奴早已幻化为十九道,剑势不减,剑影漫天挥洒,剑奴攻击更加凌厉。 “该死。”叶天暗骂了一声,扔掉断剑,凝聚出一柄冰剑,四处闪躲,突然他身子一僵,狐狸出现在他肩膀,指手画脚般比划了好久,叶天看了好半天才明白了,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原来如此。”叶天发现了其中奥妙,攻击手段转变为守势,双眼紧紧注意着剑奴的动作,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能跟上剑奴的动作,并开始寻找剑奴真正的本尊。只有杀掉本尊这些幻影才会消失。 梦幻无岁月,叶天全神专注的体悟剑术,忘记了时间,却不知外面早已打翻了天,三天已过,严钟灵按照约定离开了幻妖城,姜和雷与黄星宇带着人杀向了叶家。 叶家一片大乱。叶家子弟与仆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叶崇明怒火冲天,双目血红,他仰天狂啸,将‘千重幻影’运到了极致,千百道手持长剑的身影飘忽灵动,如鬼魅一般随意穿梭。惨叫声不断在响起。 “哼!雕虫小技。”姜和雷冷哼一声,大手挥舞,片片掌风涌动,刹那间狂风四起,遮天蔽日,十几道与叶崇明样貌相同的身影化为虚无。姜和雷声势不减,右手在半空虚抓,一条如蛇一般的软鞭握在手中,猛然甩出。 黄星宇劈飞几个叶家弟子,哈哈大笑起来:“叶崇明,这次你是插翅难飞。” “该死的混蛋。”叶潮宗震开对手,扭头看来,身法如电,如影如随,漫天杀意滚滚汹涌。 黄星宇不屑的冷笑:“幻影三才剑吗?三岁小孩子的把戏,岂能拦我。”他大步迈出,气势如虹,大地都发出龟裂的响动,炙热的力量不断挤压,真如沸腾了一般。 叶潮宗骇然大惊,急速爆退。 叶崇明也是极为震惊,看着黄星宇,很是不敢相信:“你……你终于迈进那一步了吗?” “哈哈哈哈。”黄星宇张狂地大笑着,“没错,若不是这般,我怎么敢这么早杀上叶家,叶崇明,多少年了,这回你彻底的输了。”他身躯一抖,一股恐怖的力量从他身上蔓延开来,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个旋转的轮子。 叶崇明张了张嘴吧,随后摇了摇头,颓废的低下了头,“命轮,道家修炼的基础,一切的开始,想不到啊想不到,黄星宇,我输了,可是我不甘心,也很疑惑,凭你的力量不可能这么快。” “所以我才借助姜家力量。” “姜家?”叶崇明看了一眼姜和雷,恍然大悟,不过却一改颓废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是服用了丹药强行催动力量提升修为,才达到如今的境界。” 叶崇明的笑声令他大为恼怒:“你笑什么?” “你可知自身靠药物提升修为的代价,哈哈,你此生再也不能问鼎天道,这种事你都敢做,我如何不笑,黄星宇,你糊涂了啊。” 黄星宇呆了呆,摇头道:“这些事我如何不知,但我已年迈,若不强行突破,必然身死,那么为何不赌一把,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他募然抬头,杀机乍现,冷冷地道:“叶崇明,你该受死了。” 却在这时,姜和雷挡在了他身前:“你不是他的对手,交给我。” 黄星宇似乎有自知之明,并未多做解释,点了点头,冲进了叶家人群中。 姜和雷手持软鞭道:“千重幻影确实天下无双,但在强大力量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今日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破解的。”他大喝一声将软鞭甩向了高空,软鞭如梦幻一般,化为一条水桶粗的大蛇,缠上了一批叶家高手。 然而姜和雷目光灼灼,双手不断捏印,金光湛湛,无比圣洁。他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古老的咒术。 一掌拍出,漫天光华激射将他笼罩。 叶崇明骇然大惊,心中惊恐到了极点,惊呼道:“佛家真言!不可能,你怎么懂得佛家玄功?” 砰! 千重幻影被彻底击碎,所有分身化为虚无,叶崇明闷哼一声倒飞出去,七窍中鲜血溢出。 “父亲!?”叶潮宗急的大叫,手上劈出道道剑光,闪身窜了过来,蹲着身子,扶住他倒下的身子,“父亲,父亲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 这时姜和雷含笑走来,掌中凝聚出一个光球,毫不客气的摔在叶崇明脸上,手掌再一翻,叶潮宗被掀飞出去,“我还未开口,谁让你跑过来的。”他手一指,软鞭化为的大蛇飞快过来将叶潮宗身子缠住。 叶潮宗手中宝剑掉落,身躯被大蛇缠绕的喘不过气来,可是亲眼看到父亲被斩杀,他整个人都近似崩溃,喉咙中发出声声低吼,双目血一样红,可是凭借着他的力量,根本无可奈何。 姜和雷眯着眼睛走上前,冷酷地道:“梦幻重影在什么地方?说。” 叶潮宗呼吸急促,怨毒地瞪着姜和雷,不说一句话,姜和雷心中大怒,狠狠抓住他的头发,撇向一侧,看着正在屠杀的场面,残酷地道:“说还是不说,哼哼,梦幻重影难道比起叶家更珍贵吗?如果你告诉我,我不仅会令他们住手,并答应帮你报仇铲除黄星宇,嘿嘿,想想吧,到那个时候,幻妖城都是你的。” “呸!”叶潮宗喷了他一脸鲜血,叶潮宗不是白痴,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姜和雷是想要得到梦幻重影,也想得到幻妖城,黄星宇不过是他一个棋子罢了。 啪的一声,姜和雷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不识抬举,那么就不要怪我了。”他手一挥,做了一个斩的动作,刹那间,更多的叶家弟子被斩于刀下。 叶潮宗双目瞠裂,几乎能冒出火来。 黄星宇手持长刀笑嘻嘻地凑了过来,道:“叶家已除,留着这小子早晚是个祸害,不如趁现在斩草除根。” 姜和雷看了叶潮宗良久,终于转过身去。 黄星宇大喜,只要斩杀了这家伙,那么幻妖城就是自己的天下了,他兴奋的举起了长刀,就要斩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刻,后院楼阁爆出一声惊天雷鸣,一道身影伴随着炽烈的火焰冲天而起,剑光吞吐,璀璨耀眼,如同日月。正是体悟剑术的叶天,在最为关键的时候,他终于冲出了阁楼。 姜和雷等人大惊全部转身看来。黄星宇停下了手中动作,有些目瞪口呆,对于叶家没有比他更熟悉的人了,可是这突然出现的高手,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叶潮宗心中一喜,算是松了一口气。 叶天落在地下,目光扫了一眼四周,只见叶家存活的已经没有几个人,这里鲜血淋淋,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且一片废墟,当他看到叶崇明的尸体时,更是吃惊,在阁楼内,他与剑奴多次交锋,千重幻影的强大是无可比拟的,可是现在…… “你是何人?你不是叶家的人。”黄星宇大声问道。 叶天瞳孔收缩,他看着遍体鳞伤、被大蛇缠绕的叶潮宗,心中越发阴寒,举起了手中剑,冷漠地道:“此剑名幻影,乃是叶家先祖佩剑,今日就让我代替叶家祖先教训教训你们这些杂碎。” 嗤嗤! 长剑出鞘,剑意如潮水一般涌动。 姜和雷皱起了眉头道:“难道你想仅凭一人之力救下叶家所有……” 嘶啦! 叶天根本未理会,身子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叶潮宗一侧,一剑将大蛇斩成数截,拉着叶潮宗飞快退出十几丈,慢慢将他放在地上,靠着一棵大树,道:“我说过叶家有难,我不会坐视不理,现在,好好看着吧。” 姜和雷面色铁青,他手一抬,断成数截的大蛇尸体,化为一团团光芒,凝聚成一根软鞭,落在他掌中,他冷冷地看着叶天道:“这是你自己找死。” 不过黄星宇挡在了他身前,道:“杀鸡焉用宰牛刀,这小子交给我吧。” 姜和雷点了点头,退后了几步,没错,对付这种无名小卒,自己出手,难免让人说闲话。可是下一刻他就不这么想了。 叶天冷笑身法如电,劈出一剑,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可是出剑后,剑身一化为九,同时回荡着九天雷鸣,杀气凛然,风云色变。黄星宇见事不好,暗道了一声要遭,身子飞快躲避,可这是已经来不及,他早已被九道剑光笼罩。 噗嗤噗嗤! 黄星宇被强大的剑光绞成了肉泥,到死他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九道剑光为何全部都是实体,这样的剑,世间真的存在吗? 姜和雷与叶潮宗同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相信,无论千重幻影与幻影三才剑都是虚虚实实,只有一个才是本体,是利用迷惑对方采取绝杀,然而叶天所用出的剑,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计。 “这是什么剑?”姜和雷反应过来不但没有忌惮,反而更加兴奋狂热,这就是梦幻重影的力量,果然非同小可。 “将死之人何必多问。”叶天毫不客气的斩下,姜和雷微微一愣,身躯飞快爆退十几丈,可是这一剑更令他震撼,那九道剑光只有三道是真实的。 “这怎么可能?”姜和雷内心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剑气的虚实全在我掌握中。” 叶天身法如电,快的令人难以想象,瞬间出现在姜和雷眼前,一剑斩下,然姜和雷手中软鞭自动脱手挡在胸前,一声金属交戈之音极为刺耳,叶天退后一步,身躯再闪,出现在他身后,直刺而下。可是那软鞭如同有生命一般,再次挡下了攻击。 “你以为得到这种上乘剑术就能打败我吗?”姜和雷阴险的冷笑起来,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屑与傲然。 叶天愣了半天,看了看手中幻影剑,又看了看姜和雷身上的软鞭,摇了摇头淡然道:“法宝吗?”他转身捡起剑鞘,将幻影剑收起,随手扔到叶潮宗身旁,然后耸了耸肩,呼了口气:“你以为我只有剑吗?” 说完不见其动作,身体已然出现在姜和雷身侧,一拳挥出,软鞭挡在脸庞,可是这一次,姜和雷脸上结结实实被映上了一拳,打出四五丈远,那软鞭不再起作用。 “不可能?”姜和雷摸了下嘴边的血迹,心下大骇,却感觉脸上传来阴寒的凉意,手一摸,全是碎冰屑。忽然间他心念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内心更加恐慌,惊呼起来:“你是南极洲破冰而出的人?” 叶天微微一怔道:“你怎么知道?”叶天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掌中飞快凝聚出一柄冰锥,横在姜和雷勃颈上,冷冷地道:“既然你知道了,就更不能放过你。” “等一下!”叶潮宗与姜和雷竟然同声喝道,让叶天下手的动作缓了缓,叶天回过头来看了叶潮宗一眼,目光透着坚定,不管他说什么,姜和雷今日必死。以前不清楚自己与姜家的关系,或许会开恩放过姜和雷一马,可是现在,得知自己是破冰而出的人,且差点斩杀姜家人,虽然不知道姜寒涛为何没死,但他很清楚,姜寒涛身为六大世家之一姜家人,如果现在自身行踪暴漏,那么肯定会遭到姜家无休止的追杀。 叶潮宗捂着伤口,疼的咧了咧嘴道:“姜家灭我全家,这个仇我不会忘,也不敢忘。黄星宇被你斩杀,所以我想请你把他这条命交给我。既然已经与姜家结下了大仇,那么就干脆结深一点。”他捡起地上幻影剑,挣扎的站起身来。 “不,你们不能杀我。”姜和雷惊恐的大叫起来,他看向叶天道:“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而且……而且只要你保证我回到姜家,我可以帮你除掉姜寒涛。” 铿锵! 叶潮宗拔出了宝剑,冷冷得眸子冰寒慑人,姜和雷急的满头大汗,突然看到自己带来的人傻傻发愣,不由怒火冲天:“你们这些杂碎,还不快点杀了这两个混蛋。” 砰!叶天一脚踹在他脸上,冷笑道:“你是让他们送死吗?好,我就让他们先走一步,再听听你的计划。”目光一转,惊天的冰寒之气汹涌激射,身子如猎豹般冲了出去,只是几个呼吸间,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全部化为了一座座冰雕,然后块块崩碎。 叶潮宗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不满地道:“我叶家人……”他本以为叶天真为自己好,可是现在亲眼看着叶家剩下的人都被斩杀,都被这个视为兄弟的人斩杀,他内心复杂到了极点,暴怒的火焰在他体内熊熊燃起。 “他们活着只会成为你的包袱。”叶天神情淡然无比,仿佛这些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错过叶潮宗的身子,来到姜和雷一旁,“我给你十分钟说说你与姜寒涛的关系,及姜家的情况,还有你的计划,当然,如果你敢骗我……” 叶潮宗紧紧握着‘幻影’这柄神兵利器,怔怔地看着叶天,脑海中浮现出与他相遇、相交到相知的点点滴滴。鬼神莫测的解毒手段,神秘难懂的奴隶身份,阴险狡诈的智谋,与今日残忍霸道的屠杀……叶天啊叶天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过此时的姜和雷却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当叶天松口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叶天并不想真的与姜家为敌,他真的赌对了,他扫了一眼周围的块块冰屑,眼中露出了浓浓的不屑,这些下人算得了什么,比起他金贵的身躯屁都不是,又怎么会去为这些人求情说话,他扭了扭身子换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说道:“姜寒涛,他乃是姜家家主姜百鸿的第四子,无论是天资还是悟性都超凡脱俗,深受爷爷的宠爱,不过……” 叶天蹙着眉头,找了个干净的石阶坐下,低着头并没有开口,等待着姜和雷的下文。 “姜寒涛是姜百鸿喝醉酒后与一位丫鬟所生,嘿嘿,没错,姜寒涛是庶出,我想你们应该清楚庶出代表着什么,庶出就跟杂种没什么区别,纵然天资超绝,也不会受到家族的承认,可是没想到那杂种得到了爷爷的欢心,我们这些直系子弟非常不甘,我们不想看到偌大的姜家被一个杂种继承,更不想日后在他的屋檐下……” “停。”叶天募然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你们的怨,仅凭这个,远远不够。” 姜和雷猛然抬头死死地看着叶天,双眼怨毒且血红:“没错,确实不够,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也不会耗费大量物资传送到这里,那么加上仇呢,加上夺妻之恨呢?若是再不够,那么……你动手吧。”他整个身躯都颤抖起来,呼吸越发急促。 叶天抬起头,看了他好半天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杀你,而且跟你回姜家。” “你疯了居然相信这个混蛋的话。”叶潮宗不敢相信的大叫起来。 叶天呼了口气道:“人生如局,敢赌才赢,自我有意识那天起,这个局就已经开始运作,我不做饵,怎能引出垂钓之人。” “你……”叶潮宗张了张嘴吧,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叶天道:“姜和雷,你先回去,等叶家事了结,我自会去寻你,与你同回姜家。” 姜和雷呆了呆道:“你就不怕我这是缓兵之计,等到了姜家你可是插翅难飞。” “放心,就算我想死,他们还不愿意呢。”这句话说得两人莫名其妙,但两人也不愿去深究,姜和雷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叶潮宗道:“你真的相信他?” “一半一半吧。” 叶潮宗眼一瞪:“你这岂不是在玩命?” “你刚刚没有听他说吗?我是破冰而出的人,我无本无源,无名无姓,为什么我会被封印在冰山中?是谁洗掉了我的记忆?还有是谁在我体内植入了这神鬼莫测的冰属性能力?这些都是谜,你想想如果是人为的,那么这些人的可怕将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你会认为他们会看着我死吗?” 叶潮宗看着他沉默了半晌道:“如果这些全部都是巧合呢?如果没有你所认为的那些大人物呢?你此去必死无疑。” “呵呵呵呵。”不料叶天却呵呵笑了起来,笑的无比舒心,“想不到我杀光了叶家的人,你不但不怪我,反而很关心我。” 叶潮宗脸色一变,退后了一步。 叶天摇了摇头,他扫了一眼周围,疑惑地道:“为什么没有看到柳风与你那位师妹?” “我已经安排妥当。柳风被我灌了迷药短时间不会醒,至于师妹……”他叹了口气道:“他回山门为我找帮手去了。” “山门?” “嗯,在这片天地中除了六大王者、六大世家外,还有很多修炼的洞天福地,一年前我与师妹被琅月山竹轩阁看中收为弟子,然而当时师尊有要事办,同时给我们一年时间了却俗世,留下山门坐标与一枚传信符便离开了,现在想想师尊真是高明,居然能料到我叶家一年内会遭此大劫。” 叶潮宗忽然灵机一动道:“我可以请求师尊带你回山门,料想就算大如姜家也不会不给面子。” “算了。”叶天摇了摇头,“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忽然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看向远处的阁楼,一道快如闪电般的白影袭来,叶潮宗吓的脸色大变,刚要上前阻拦却被叶天挡下。 一只拳头大小的迷你白色狐狸,呜呜叫着扑进叶天的怀中。叶天抚摸着那白色光华的羽毛。 叶潮宗看清楚这小家伙后,更是吃惊,结结巴巴地瞪着叶天道:“你,你,你……这可是……”然后看了阁楼一眼,只见大火漫天,熊烟滚滚。 叶天道:“当时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解决,为了不留下后患,所以我让它放了一把火。” 叶潮宗气的不能再气了,不然非得被气死不可,这家伙杀了叶家剩下的几人,现在又把叶家的根基烧了,如果不是救过自己,如果不是与自己交好,如果不是帮自己解决了叶家危难,如果……若是没有这些如果,他会毫不犹豫的砍了叶天。 “它可是我叶家仅存的生命了,也是我叶家最宝贵的生命。” “放心我不会伤害它。”叶天扫了一眼周围,“叶家的后事需要快速解决,叶……叶老哥,以后我就叫你叶老哥好了。我会在城内住下,等解决叶家后事你来找我,我会将在阁楼领悟的剑术全部都教给你。” “什么!?”叶潮宗既吃惊又诧异,不说其他,就说刚刚一招败黄星宇的剑术,仅凭那精妙绝伦的一剑,无论对上任何人都可有一战之力,这种招式换了谁都会藏在心里,深怕别人偷学,可是叶天这家伙,虽然是在叶家领悟,但若是叶天不说,叶潮宗也不会强迫,叶潮宗压下内心的悸动道:“你真的肯教?” “当然。” “好,不过在之前我有两个问题要问。” “我知无不言。” “第一,我叶家几代人闯过阁楼,无不是从正门走出来的,可你……我也曾进去过,很清楚里面的玄奥,只有看透森罗梦幻的人才能冲出来。” 叶天呵呵一笑道:“还是那句话,我的记忆仅存在这两年,对任何事我无欲无求,我没有任何幻念,所以梦幻重影的幻境对我无效,当然,在最后你应该看到那通天石碑了吧。” “那又如何?” “若破剑魔,必斩石碑。” 叶潮宗嘴里重复着念叨这两句,然后闭上了双眼,回想起自己当初闯阁楼的画面,良久后才睁开了双眼,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当初剑奴站在石碑上,却从未想过剑奴的原身是石碑,不过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石碑上那无数道剑痕并不是假的,那是历代高人一剑一剑刻印上去的,那就是说明以前并不是没有人发现,而是没有那份斩开石碑的功力。 回过神来后,却见叶天慢慢向外走去。 叶潮宗连忙大叫:“还有一个问题,那剑术叫什么名字?” 叶天头也不回,脚步不停,摆了摆手道:“九重重影剑!” 九重重影剑! 叶家满门被灭,主要人物姜和雷却还活着,叶潮宗心中说不苦肯定是假的。叶天没有杀姜和雷他确实很不舒服,甚至在那一刻动了斩杀叶天的念头,不过他终究是聪明人,没有妄动,直至将叶家后事解决后才有些明白过来。 寒风瑟瑟,细雨绵绵,竹林摇曳摆动,竹叶如翩翩起舞飘在半空,叶潮宗跪在叶家坟前,神色冷漠淡然,手中忙活着,将篮子里一盘盘祭品放在坟前,然后抓起一把纸钱甩向高空:“父亲,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孩儿,姜家不灭,誓不为人。” 他身后站着一男一女,却是病公子柳风与他那师妹。 柳风叹了口气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嗯,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从街上过来的时候,听说黄星宇整个家族一夜间连根拔起,真正做到了鸡犬不留。” 叶潮宗眉毛一挑,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柳风看着他那个样子,还想再劝,张张嘴,最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身后的女子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兄,我们回山门吧。” 叶潮宗低着头依旧没有说话。 女子与柳风对视了一眼,相继摇头。 却在这时,身后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柳风转身望去,猛然皱起了眉头,全身戒备起来:“叶天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叶天。他一身黑衣,长发绾起,神情如冰,迷你般的小狐狸趴在肩上,四处张望,朝着带有敌意的柳风狠狠瞪了一眼,但样子却很是可爱。叶天走到叶潮宗一侧,恭敬的对着叶家墓坟鞠了一躬道:“你准备好了吗?” 叶潮宗重重点了点头,扭过头来看着他:“黄星宇一家是你干的?” “算是我杀你叶家人的补偿吧。” “你真的打算跟他去姜家?”叶潮宗脸色变了变问道。 叶天仰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对方是赫赫有名的姜家,就算你修为通天,面对的却是整个姜家,而不是一个姜和雷,再说……再说这是我叶家的深仇大恨,与你何干。” 叶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呵呵笑了起来,然后蹲下身子,拿起一叠纸钱放进火堆中。 叶潮宗见他不理会,更是气急败坏:“虽然我不知道你与那个所谓的姜寒涛有什么大仇,可人家两年没有找你麻烦,我也从未听到过任何风声,那么看来姜寒涛并未将你放在心中,你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 叶天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扫了一眼四周,左掌虚抓,插在一侧的幻影剑吸入掌中,瞥了一侧的两人一眼道:“我们有点私事要谈,还请两位回避。” “有什么话就当面说。”柳风却不怎么放心将叶潮宗一个人留下,眼前这位可是连姜和雷都畏惧的人。 叶潮宗摇了摇头,挥手道:“你们暂时离开吧,他不会伤害我。” “可是……” 叶潮宗再次挥了挥手,柳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与女子一同向竹林外走去。 叶天看着柳风离去的身影,道:“此人心机深沉,你最好要小心。”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是吗?”叶天心中冷笑起来,并没有多做解释,手中幻影剑舞了几个剑花道:“我们时间紧迫,现在开始吧。”说完不等叶潮宗再问话,脚步虚幻凌乱起来,肩上小狐狸知趣的爬下来,跑到一侧,细细观赏。 然只看步法叶潮宗便瞪大了双眼,这时他才清楚,这家伙在梦幻重影下领悟的绝不仅仅是九重重影剑。 一个教一个学,叶潮宗悟性天资都不错,加上叶天从旁指导,叶潮宗进步神速,对于这些,叶潮宗既激动又感激,可知若是换了他人,谁会将自身绝技外传。这几日两人废寝忘食的修炼,期间两人进来过几次,放下食物后便离开了。 直到第三天夜晚,叶天才将领悟的招数绝技尽数展示完,叶潮宗凭着绝强的记忆系统的学了个大概,至于真正融会贯通,就靠叶潮宗日后的努力了。 叶天将幻影剑插在地上道:“我所领悟的已经全部都教给你了,那么我也该告辞了。” 叶潮宗点了点头道:“那幻妖城怎么办?”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好好的回山门学艺,等你学成之后就是你报仇之时。”叶天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一旁昏昏欲睡的小狐狸忽然惊醒,飞快的跑了过去,爬上他的肩上。 “等一下。”叶潮宗急得大叫,“那只狐狸……” 叶天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道:“我自有分寸。” 肩上狐狸朝着叶潮宗呲牙咧嘴了一番,似乎很是不满,又似乎像是对他道别,叶天的身影逐渐消逝在竹林中。 这时柳风与那女子缓缓走了过来。 柳风道:“他就这么走了?”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叶潮宗摇了摇头,“他明知这条路九死一生还要走,我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柳风道:“你这次上山修道,我们不知何时能再见,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等着你下山再次大展宏图,叶兄,告辞了。” “珍重!” 唰的一声,柳风笑着打开折扇,大步离去。 “师兄,那我们……” 叶潮宗拔起幻影剑,插入鞘,绑在身后,对着叶家墓坟拜了拜道:“雅儿,我们回山门学道,若不学成,誓不下山。” “是。”女子欢喜的笑起来。 叶潮宗扬起了头,望着璀璨的星空,低低自语:“叶天,你要好好给我活着。” …… 在幻妖城三百里外有处无人谷,这里终日阴风呼啸,白雾遮天,据传言,这里曾是一座古战场,死在这里的人多达百万,由于无人收尸,死掉的战士灵魂不灭,怨气难消,逗留在此处无**回,每到深夜,有些路过的人都能听到愤怒地咆哮声。这座死地就连动物也不敢靠近。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绝地,白雾里面传出砰砰砰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极为刺耳,透过朦胧模糊的雾气,可以看到一个身影不停地动作着,好像在摆弄些什么。 却在这时,远方走来一个消瘦的身影,他肩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蠕动,发出呜呜的声响,突然那道身影动作略微停了一下,开口道:“叶天,你来晚了。” 叶天身躯不见其动作便瞬间出现在他眼前,微微笑道:“姜和雷,我没有想到你会真的等我。” 姜和雷面色变了变,随后抛出一物道:“含着它可以抵抗尸气。”他随手扔掉手里的家伙,拍了拍手,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姜寒涛和我能够穿梭两大洲全靠这个,这次我来时带了不少人,导致能源耗尽,不过回去我们两人足够了。” “两大洲?” “当然!”姜和雷看着叶天疑惑地目光,“这些等以后我在慢慢跟你解释,现在准备好了吗?” “停。”叶天拦住他道:“其他的以后再说,但是有一个问题,必须回答,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在白雾中,地面闪着玄光,无数的石子在半空跳动、旋转,极为怪异。 姜和雷闻言仰天便倒,好半天才站起身来,平复了一下气息,古怪的看了叶天好久,才说道:“传送阵!” 姜和雷捏了捏额头,不明白叶天为何精通无上妙法,却不认识这小小的传送阵,他没有多问,而是古怪的瞥了叶天一眼,率先走进传送阵,摊开双臂道:“难道现在你还要怀疑?” “不怀疑才怪。”叶天低估了一句,这家伙明明有机会逃脱,只要逃回姜家便可安枕无忧,若是要报仇派出一两个高手即可,但为什么……难道这家伙在叶家所说都是事实?脑子里思绪满天飞,脚下已经踏着步子走进了传送阵。 姜和雷嘿嘿笑了两声,同时双手捏了一个古怪的印诀,慕然间传送阵华光大盛,将他们层层包裹。 “这……”叶天脸色变了变,终是放松了整个身躯。 “咦!”姜和雷突然注意到叶天肩膀上的小狐狸,心头大惊之下脸色狂变,“叶天,你肩上那东西……” 话还未说完,传送阵运转到了极点,两人消失在原地。万里冰川,苍白无际,寒风刺骨。冰层上‘嚓嚓’脚步声不绝,一队队人马手持古怪的武器,神色冰冷严肃地停在冲天的冰川下,仰起头看向天空。 众人列队排开,一个中年汉子缓缓走上前,他身后跟着四五个人,抬着一个一人大小的透明木棺,中年汉子抬起头,看着那高达天际的冰川,眉头紧紧缩在一起,良久后,他低下头,转过身来,轻轻地摆了摆手。 那几人点了点头,抬着棺木走到了冰川下。 跟在中年汉子身侧的一个大汉,看了看棺木,又看了看中年汉子,犹豫了一下道:“叶将军,令公子他……” 中年汉子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 轰隆隆! 天空中突然炸起一道雷鸣,天地变色,狂风大作。中年汉子募然转身,只见透明木棺大开,那几人面无表情,但手中印诀不停地打出,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年从木棺中飘了出来,飞向半空。 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暗,残云翻滚,雷电赤红。 “啊!”中年汉子双目血红,仰天狂吼,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厉鬼一般,狰狞恐怖,内心一遍遍的呼唤,“小天,小天……” 飘在半空的少年身躯募然大震,似乎是被周围的电闪雷鸣惊动,亦或是中年汉子的呼唤惊醒,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不好!”那几人脸色剧变,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全身突然光华大盛,眼中青光弥漫,印诀更快更急…… “叶天,叶天。” “呜呜……” 姜和雷看着昏迷的叶天,一边拍打他的脸,一边呼唤,心中大为急切,小狐狸呜呜的叫着,站在叶天脖颈边,舌头不断地舔叶天的脸。 姜和雷绝望的坐在一边,看着脸色苍白且满头大汗的叶天,嘀咕道:“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噩梦,居然这么痛苦。” “呜呜……” “叫什么叫,都怪你这畜生。”姜和雷愤怒地拾起地上小树枝甩了过去,“传送阵的力量只能传送两个人,偏偏加上你这个畜生……咦?” 小狐狸不甘示弱地呜呜叫了两声,张嘴喷出一道火焰,小树枝刹那间化为灰烬,倒让姜和雷很是惊奇。 “啊啊啊!”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大叫,叶天猛然睁开双眼,坐直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仿佛重获新生一般,他胡乱地摸了摸自己的身子,才恍然明白那是一个梦,不过却是那般的真实。 “为什么?为什么?”叶天再次陷入更大的疑惑中,这次的梦境与以往不同,是预示着什么,还是自己曾经的经历?还是……真的只是一个梦? “叶天,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姜和雷连忙窜了过来,一下摸摸他的额头,一下揉揉他的手臂。小狐狸跳着爬上他的肩膀。 叶天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这一夜你满头大汗,且脸色极为痛苦,我还以为你死定了呢。” “哦。”叶天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他看了看四周,愕然道:“这里是……森林?” 四周参天大树直冲天际,棵棵相互交错,树影丛丛。枝叶连着枝叶,密而不透,甚至连阳光都无法透射进来,一阵阴风飘过,叶天心中寒气顿生,扭头看向姜和雷:“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传送阵怎么会把我们传到这里来?” “还不是因为你。”姜和雷冷哼一声,“我说过当时的传送阵只能传送两个人,就是因为你带着这只畜生,导致传送阵力量不足,中间出了差错,我们才阴差阳错般到了这鬼地方。”姜和雷撇了撇嘴,看着脸色极为难看的叶天,继续道:“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吧。” 顿了顿道:“若我估计不差,这里应该是华夏洲中岳的妖林。” “华夏洲?妖林?” 姜和雷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解释道:“整个天下划分为七大板块,共有六位王者与六大世家掌控……” “吼吼!” 却在这时,森林深处传来声声巨大的咆哮,震得整个地面都颤抖起来,恐怖的声波蕴含着无上威压,浩浩荡荡传了过来,叶天两人脸色大变,他们飞快地对视了一眼,向着相反的方向冲去。 很久很久后,当咆哮声沉寂了下去,两人才停下来,他们找了一个隐秘的山洞,算是安全下来。 两人在黑暗的山洞内,一人靠在一边墙上,默默无言。 叶天抱着小狐狸,脑海中全部都是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与那古怪的梦境。自有意识以来,自己漫无目的的流浪,体内的力量时有时无……遇到那个人后开始奴隶的生活,直至叶潮宗才重获自由。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然是从冰川中复活……复活! “复活!?”叶天募然瞪大了双眼,不自觉间手用力,捏的小狐狸呜呜痛叫起来,叶天放开了小狐狸,但整个心却被无尽的恐惧所笼罩,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近乎崩溃,“难道我已经死了,难道我是死而复生?” 叶天靠在墙壁上,闭上了双眼,压下心中所有的幻想,平稳了自身的情绪,许久后他呼了一口气道:“谢谢你!” “呃?”姜和雷诧异地道:“你在跟我说话?” “这里还有别人吗?”叶天睁开了双眼,笑了笑道:“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本可以杀我,可你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还担心我,所以……谢了。” 姜和雷呆了半晌,嘿嘿笑道:“我才没那么好心,我是看你有些本事,你要是死了,我在这危机重重的妖林中,更是举步艰难。”他疑惑、古怪地道:“你不会有事吧?” “嗯,我每次做梦后头脑都会模糊,现在已经没事了,趁现在有时间,说说这里的情况吧。” 姜和雷点了点头道:“妖林,也称之为‘幻极森林’,地处华夏洲中岳一带,据传闻妖林自远古以来便存在,谁都不知道是如何产生,这里妖兽遍地,且光线照射进来的地方极少,所以大部分的地方光线极暗,很难分清时间,更恐怖的是,妖林会让你迷失。” “哦?” “这里没有食物,没有水源,凭着我们的力量可以撑过几天,但妖林中能让人迷失的东西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些我都是从书中看到的。” “也就是说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了?” “这个谁也说不准,妖林的恐怖不必说,不过却也是财富的来源地。” 叶天沉默了下去,他将小狐狸抱在怀中,再次闭上了双眼,姜和雷虽然没有言明,但他知道,要想逃离妖林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说食物与水源,一个连时间、方向都不分的地方,如何能撑下去。 然就在两人疲惫不堪、晕晕欲睡时,小狐狸呲牙咧嘴,瞪着山洞深处呜呜叫了起来,它全身毛发竖起,一副大敌当前的警惕模样。 这时山洞内深处传出低低嘶吼,黑暗中亮起了四道灯笼大的光芒,却极为阴冷。 第209章 番外八十一 猎人 灵气呼啸,滚滚而行。 这个水潭也不知是何时形成的,灵气极为稠密,就如同趵突泉一般,不散向外喷洒着灵气,整个石洞内的灵气,几乎都凝成了实质,一片雾蒙。 小白蛇看着修炼中的萧杨,又看着不断减少的灵气,就好似有人抢了它心爱的玩具,恼怒的不行,瞪着绿豆般大小的小眼,不断的瞪向萧杨,但看到萧杨根本不理会它,眼神立时变得有着一种要哭的感觉,显得十分的可怜。 忽然,它好似想到了什么,眼中忽然狠光一闪,身形一抖,立时蹿入了水潭,只一瞬间,潭水波纹四荡,大量如同实质的灵气快速向着小白蛇涌去,小白蛇眼中露出了痛苦之意,但看到萧杨仍是不闻所动的修炼,一闭眼,死命的吸收起灵气,似乎想要尽量的多吸收,能使得萧杨能少吸收一些。 它的身子,随着吸收灵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而水潭中的潭水颜色,却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时间缓缓而过。 一天后,忽然,一股强劲的气息自萧杨的体内迸发而出,直激得体外的灵气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滚滚翻啸。 而他的丹田内,有着一个灵气团正在快速的旋转。 灵海一境,成! 可萧杨没有睁开双眼,甚至神色连一丝的变化都没有,直接运转起了‘苍灵经’第二层的心法,不断纳灵气入体,他身上的气息正在持续的增长。 此时,小白蛇的身体也是长了一寸,不过,潭水的颜色已变淡了两成。 又两天后,自萧杨的身体中,第二次迸发出了一股更为强劲的气息,直激的潭水都沸腾了起来,丹田内的灵气更是化为了一片雾蒙的存在,时有亮晶晶的光线在灵雾中浮沉。 灵海二境,成! 可他仍没有睁眼,吸收灵气的速度更快,每随着他的呼吸便有二道长长的灵气长蛇顺着鼻息钻入体内。 小白蛇的身体也又长了两寸,而此时的潭水已变清了五成,甚至可以看到潭底的水草叶子上的脉络。 睁开双眼,看了一眼修炼中的萧杨,看着那大量钻入萧杨体内的灵气,小白蛇满眼的心疼,一闭眼,再次拼命的吸收起灵气来。 而就在一人一蛇正在努力修行的同时,萧杨根本没有想到,一场他无法预料的的生死危机将要来临! 石洞外。 “杂种,你以为你跑到这地方就有救了吗!痴心妄想!” 狠毒的声音,传荡八方,李向举气喘吁吁的望着挡在洞口前的最后几条二阶中等的千藤大蛇,脸上一片阴沉,几欲滴出水来。 如果萧杨在此,定会大吃一惊,他做梦也想不到,李向举竟然能够突破重重包围,杀到洞口来。 其实,如果按照真实的实力,李向举确实无法深入深谷半分,可偏偏他的身上带着不少不错的灵宝,每当千藤大蛇聚集起来,或者体内灵气不支时,便会自爆一个灵宝,使得他硬生生撑到了现在。 此时的李向举,很狼狈,双眼血红,衣衫褴褛,脸上更是沾染着大量的灰尘,与三天前的翩翩美少年形象相比,简直一天一地,不过,他眼中的狠毒之光却是越来越盛了。 他的身前飘着一个青色的盾牌,盾牌青光闪烁,不断散发着青色的波纹,将全身保护在了其内,这三天里,就靠着这块盾牌,他才没有受到千藤大蛇的伤害。 “这个贱种……难道他是妖兽生的呢,怎么千藤蛇不攻击他?可怜我的那些灵宝……” 想到自己这三天里,损失了那么多的灵宝,李向举心中疑惑之际,更多的却是心痛,心痛的几欲滴血,这让他对于萧杨的恨意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哼!你个杂种,你以为这里有一些二阶中等的凶兽,就能阻挡我了?白日作梦!哪怕老子把手里的灵器全爆了,也要将你粉身碎骨,以泄我心头之恨!” 脸上闪过一丝心疼,随即被满眼的决然取代,李向举伸手一拍腰间储物袋,立时一柄绿汪汪的小剑出现在了手中,灵气灌注之下,绿色小剑迎风而涨,顿时变成了三尺之长,朝着最后几条千藤大蛇直接扔了过去。 “爆!” 伴随着暴喝,轰然一声大作,洞口大量碎石落下,灰尘漫卷,待灰尘消去,洞口处的几条千藤大蛇全部化为了一摊碎肉,而李向举的面色又白了一分,嘴角处更是流出了一丝血来。 可他没有在意,狰狞大笑。 “贱种,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躲!今日,你必死!” 大喝间,李向举身形一动,就向着洞口走去。 “李化元果然比其他内门弟子富裕了太多,人阶高品的灵器都能随意给你……不过,你到底修为不足,根本不能发挥出人阶高品灵器的威力,也只能用这般自爆的方式来对敌……可惜了。” 忽然,自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声音很小,却很清晰,如同黄鹂鸣啼,李向举只觉身旁有风刮过,眼前黄影一闪,此间立时多出了一个曼妙的身影,挡在了洞口之前。 这人身穿裂天派内门服饰,头顶戴着一顶纱布斗笠,相貌因为被遮住并不能看清模样,但只看身影就足以判断而出,这人是一个少女。 “你是……” 李向举感觉这个身影有些熟悉,想了想,面色忽然变得极为复杂,更有深深的忌惮。 他知道了她是谁。 这女人叫贺小曼,比李向举晚进入裂天派一年,修行资质极佳,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进入了灵海三境,然后就开始挑战东留山内的所有灵海三境的外门弟子,从无败绩,直到遇到萧杨这个没有修为的外门弟子后,却败的极为彻底。 也正是那一战,奠定了东留山,萧杨外门弟子实力第一的地位。也正是那一战,李向举的心里形成了阴影。 后来,李向举静下心来,终日躲在屋里潜心修炼,可仍不断有贺小曼挑战萧杨的消息传入耳中,直到后来,他听一个外门弟子说,有一天,萧杨终于被贺小曼的挑战烦了,狠狠的收拾了贺小曼一顿,贺小曼这才老实了一段时间,也正是那一次之后,贺小曼直接突破到了灵海四境,进入了内门,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直到当他也进入内门之后,立时又得知了贺小曼的消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挑战一个内门弟子,但却从无败绩,这让他心下深深的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我很难想像,你已经灵海七境,为什么还要申请这次‘清理活动’的护行任务。”李向举强忍着恨不能马上冲入石洞的冲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很简单,我需要磨砺,化龙岭深处有着一些实力不错的凶兽,可以担当我的陪练。” 轻轻的说着,贺小曼缓缓转过身子,纱巾并不能遮掩她双眼的光泽,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一闪一闪,看了一眼李向举后,说道:“我既然来了这里,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想让我放过他一马?”李向举眉头一皱。 贺小曼点了点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他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如果我说不呢?”李向举脸色一沉。 “如果你想用李化元来威胁我,那么,你的算盘打错了。自从进入内门的那一刻,他还从来没有进入我的双眼,哪怕他现在已进入了后山传承之地,哪怕我现在离他的修为还差很远,但这并不能让我退却,因为,他还没有让我退却的资格。” 贺小曼轻轻一笑,好似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令人吃惊。 一个灵海七境的修士,竟然不把一个将要进入夺基境的强者放在眼里,这让谁听到也会以为她在说大话。 可李向举没有吃惊,也没有认为她是在说大话,因为,在他的心里,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疯子,一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疯子。 仅三年时间,便修至灵海七境,这样的修行速度,绝对能列入裂天派前十,绝对属于天才之辈,她绝对有资格这么说。 “你能护的了他一时,但能护得了他一世?只要他还在外门,我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对付他……” 李向举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她在这里,他所有的想法都是徒劳,狠狠的盯了一眼洞口,心里暗暗的骂着,伸手一招,地上散落的几枚妖晶顿时落到了手里,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贺小曼好似在思索他先前说出的那句话,随即有些沉重的走进入了洞口,顺着通道向着石洞方向走去。 …… 小白蛇睁开绿豆般的小眼,看了一眼仍在努力吸收灵气中的萧杨,眼中尽是心疼之意,正待再次闭眼吸收灵气,突然把小脑袋扬了起来,听到有淡淡的脚步声在通道内响起,两只小眼一转,立时潜入了潭底,藏在了一块石头的下方。 不多时,贺小曼走进了石洞,感受到石洞中的灵气逼人,顿时惊讶的张开了诱人小嘴。 “这么惊人的灵气,恐怕也只有后山传承之地才能达到这种地步,如果在这里修行,必能事半功倍!” 她有些心动,但想到自己进来的目的,立时向着石洞内部看去。 进入修行境界,目锐耳聪,哪怕黑夜里也能辩物,只一眼,贺小曼就看到水潭对面的萧杨,正在修炼。 可是…… “咦?不对!他吸入体内的灵气……怎么没有一丝外溢?” 贺小曼双眼之中闪过困惑,望着修行中的萧杨,满脸的不能理解。 一般来说,修士修行时,会因为本身修习的功法,有着大量的灵气还没来得及炼化便溢出了体外。功法品质越差,溢出体外的灵气就越多。 自古至今,功法按品质分划为:人、王、帝、皇、圣、神、法、玄、地、天、道阶。总共十二阶。裂宗派虽说是三等修行势力,传承底蕴丰厚,但入门功法‘苍灵经’的品质,也不过是最为普通的货色,最差的人阶。 正常来说,修习人阶功法的武者,所能炼化的灵气量只不过是吸入体内灵气的一成。可现在,修炼最垃圾功法的萧杨,竟然只能看到灵气进入他的身体,却没有看到丝毫的灵气溢出来。 这样的情况,非但贺小曼理解不了,就算是裂天派的掌教亲自来了,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可若有大能高手在此,看到萧杨此时的修行情况,定会惊得连下巴都掉落下来! 因为,随着功法的运转,萧杨体内的灵气快速被炼化,更有大量没有来得及炼化的灵气向着身外散去,可就在那些灵气将要溢出皮肤的那一刻,皮肤下方立时浮现出一层金网,将灵气死死的拦在了体内。 正是因为这张金网的存在,使得被萧杨吸入体内的灵气没有丝毫的外泄! 并且,因为这张金网的存在,体内灵气越积越多,体内的压力越来越大,迫得功法运转的速度不由自主的更快,使得萧杨炼化灵气的速度也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如果说,萧杨正常炼化灵气的速度每一息能炼化一条细丝,那么有着金网的辅助,他炼速度灵气的速度,每一息则能炼化出一桶水。 这样的情况,不要说裂天派从未出现过,即便是整个东域,整个定明州,乃至整个烈阳星也从来没有过! 单以这种炼化灵气的速度,萧杨日后也必能大展宏图,成就一方人豪!因为,炼化灵气的速度越快,代表修为提升的速度就越快! “想不到……你竟然在这里得到了造化。” 望着修炼中的萧杨,又感受了一番这个石洞内的浓密灵气,贺小曼有些羡慕,但又想到李向举想要杀死萧杨的意图,纱巾下的嘴角突然微微翘了起来。 “李向举,你恐怕要遭殃了……” “嗡!” 石洞内有声音响起。 一股强劲的气息自萧杨的体内迸发而出,直激得四周的空气连连震荡,形成了嗡鸣。 萧杨睁开双眼,缓缓站起身子,双手轻轻一握,手臂上的肌肉顿时如老树盘根,条条凸起,显得极为有力。 “想不到这一次的修炼,不但进入了盼望了很久的修行境界,就连身体的力量也得到了增长,此时恐怕已有千斤了。” 脸上露出了喜意,萧杨想了一阵后,右手向后一托,宽大重剑落在了手中,体内灵气运转间,剑身上立时涌出一层黑色剑芒,萧杨眼中精光一闪,手腕一挑,手中重剑立时刺出。 “吡”的一声,眼前的青石平台立时如同豆腐般被刺破,直没一尺六寸。 “一尺六寸……” 萧杨点了点头,暗道一声果然。 “灵海三境的灵气攻击力量是在六百斤左右,再加上我本身的千斤之力,使得我这一击达到了一千六百斤之力,远超过灵海四境的千斤之力,如果此时再遇到李向举,他必败无疑!” 看着重剑刺入青石的深度,萧杨的脸上露出了自信之色,想到‘苍灵经’中记载的一个秘法,立时将心神沉入丹田之中,秘法施展而开,脑海中呈现出了丹田中的场景。 此时,丹田内的灵气漩涡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如同雨滴般的液态灵气,不断在丹田内起伏,晶莹剔透,美丽无比。 这正是灵海三境的标志,灵气如雨。 “跨入灵海四境后,就可以进入内门。据说,成为内门弟子后,宗门会传授王阶修行功法。王阶功法会比人阶功法炼化灵气的速度快出一倍,对于快速提升修为有着更大的作用。 虽说我有着金网的辅助,使得炼化灵气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人阶功法本身炼化灵气的速度,但人阶功法就是人阶功法,无形中会托慢我提升修为的速度,所以,我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灵海四境,进入内门!” 只一瞬间,萧杨心里便形成了短时间内的目标,但眼中却是泛起了冷芒。 “李向举,你不是想杀我吗,不是想让我就此离开师门吗,我到要看看,当你再次遇到我的时候,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心下冷哼间,萧杨将重剑挂回后背,身形一动便欲要离开石洞,而就在这时,眼前白芒一闪,小白蛇立时盘在了肩头,嘴巴里还衔着一块白色的方帕,绿豆般的小眼看着萧杨,好似在邀功。 通过那天的观察,萧杨早就知道小白蛇不是凶兽,只不过,他也说不清小白蛇是属于什么异兽,但能指挥千藤蛇,想来品质不低。看到小白蛇的动作表情,萧杨看向小白蛇嘴中的白帕。 “这是谁的?” 带着疑惑的表情,伸手将白帕从小白蛇的嘴中取下,缓缓展开,立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钻入鼻端,萧杨心想,这应该是一个女孩的方帕。凝睛仔细打量过去,发现在白帕的一角绣着一个‘贺’字。 “贺?” 这几年,萧杨在东留山一脉除了修炼时间,就是做任务,很少与人接触,但当他看到这个‘贺’字的时候,脑海中立时出现了一道靓影。 “难道是她?” 举起手中方帕,用鼻子仔细的嗅了嗅,发现这股清香与自己记忆里的那股香味完全一样,萧杨的脸色立时有些不自然,小麦般肤色的面容上更是涌出了一丝尴尬的脸红,脑海中不自觉的涌出了曾经在东留山发生的一幕,脸色不由得更红了…… “她怎么来这了?” 半晌,萧杨强行压下心中不断起伏的情绪,带着疑惑,将盘在自己肩头的小白蛇抓在手中,也不管小白蛇能不能听懂,径直说道:“我要走了,你自己留在这里,不要乱跑,外面很危险。” 说完,直接将小白蛇放在了青石上,迈步间向着洞口方向走去,可刚没有走出两步,只觉肩膀一沉,小白蛇再次回到了肩膀上,尾巴指着水潭,‘滋滋’的叫着,一脸的不满。 顺着小白蛇所指,看了一眼水潭,这时萧杨才发现,潭水的颜色已经完全变成了清水模样,并且,也没有了那扑面而来的灵气。 “灵气没了?” 萧杨有些诧异,心说难道是我把这里的灵气吸光了?不可能吧,这么浓密的灵气要是都被我吸光了,我怎么会才灵海三境?但一想到金色脊椎的诡异,立时猜测,这里的灵气消失有可能真的与自己有关。 这时,耳边再次传来了小白蛇不满的叫声,循声望去,就见小白蛇一脸不满的盯着自己,好似在埋怨自己不该吸收这里的灵气,萧杨脸色立时一阵尴尬,讪讪笑道:“抱歉啊,把你的灵气都吸光了……这样吧,我日后多留意这样的场所,找到之后就当还你了。怎么样?” 小白蛇白了萧杨一眼,尾巴一甩,立时缠住了萧杨的胳膊,好似在说,休想,万一你骗了我,我找谁说理去。再没有找到新的修炼场所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啦。 看到小白蛇这样的模样,萧杨心下大汗,无语的摸了摸鼻子,心说我有这么没信誉吗…… “好吧,你想跟着就跟着吧,谁让我欠你的呢。” 意识到小白蛇这是铁了心的要跟自己在一块了,并且,自己这次能够得到机缘,也完全是因为小白蛇的缘故,萧杨对于小白蛇,心里多少有一些亏欠感,想了一阵,摇头一叹,带着小白蛇向着石洞外走去。 小白蛇的眼中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好似在说自己胜利了,高兴的唱起歌来。 它的声音虽说没有蛇类声音的渗人,就像是鸟儿鸣啼,十分的清脆,如同小泉流水,泌人心扉,十分的好听,但总是这么一个调子,实在是单调了些,待萧杨走出石洞,耳朵有些受不了。 “闭嘴,你又不是啥鸟,穷叫唤什么,再叫,我就不带你出去了。” 一听这话,小白蛇立时闭上了嘴巴,乖乖的把小脑袋伏在了萧杨的肩头,小眼里尽是委屈。而在这时,萧杨忽然目光一凝,他发现眼前的洞口处竟然有着大片的碎石,碎石中有着大量千藤蛇的碎肉与血迹,还有不少的青色碎片沾染千藤蛇的血迹,静静的躺在地上。 “这是……” 脚下快走几步,捡起一个碎片打量了一番,又看了一眼被破坏掉的洞口,又扫一眼满地的千藤蛇碎肉,神色渐沉。 “早就听虎子说,贺小曼在内门的名声很大,修为已入灵海七境,以她的强悍实力根本无需自爆灵宝的方式来斩杀千藤蛇,可见……没错,定是李向举! 想不到他竟然拥有这么多的灵宝,并且借助自爆的方式斩杀了二阶中等的千藤蛇,并且来到了洞口……” 萧杨的眼中精光连闪,仅凭地上的灵宝碎片与千藤蛇的碎肉立时猜想到了前因后果,“看来,我还是小嘘了他,要不是贺小曼突然来临,恐怕……” 冷汗于额头上渐渐浮出,心里一阵后怕,萧杨能够想的到,要不是贺小曼突然来临,此时,自己已经被李向举斩杀了。 “他只不过灵海四境,师门派发的那点灵石能够修炼就已经不错了,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灵宝?” 带着深深的疑惑,萧杨面色阴沉的向着谷外走去。 …… 古树参天,青藤连连,地面上的野草在轻风的吹拂下,此起彼伏,荡起了如同海浪般的涟漪,煞是好看。 这般美景,理当有着鸟虫啼鸣才是,可此间却没一丝的声音,十分的压抑,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不安。 蹭! 一道人影闪过,卷起了大量的落叶。 仔细看去,这人是一个少年,约十五六岁,如同刀削般的面容,使得他看起来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显得很坚毅。 他的速度很快,每一步的迈出都有丈远,可步态却偏偏轻盈,在落叶间穿棱,如同雨中飞燕,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此时,他的身上竟然还背着一把如同门板般的宽大重剑。 这人的实力,铁定不错。 没错,这少年正是自深谷中走出的萧杨。 自从在深谷中走出之后,他便连忙向着化龙岭深处行来,想要尽快得到足够的妖晶,从而在这一次的‘清理活动’中获得前五百的名次。可他没有想到,连连在化龙岭内行走了一日,竟然连一只凶兽都没有遇到,也没有遇到一个猎杀凶兽的外门弟子。 如果不是能够确认自己的修炼时间并不长,这都能让他怀疑,‘清理活动’的时间是不是已经过了。 忽然,正在奔行中的萧杨猛的停了下来,而盘踞在他肩膀上,本来没有一丝精神,不时眯起小眼,打嗜睡中的小白蛇,在此时却是猛的瞪大了绿豆小眼,一脸好奇的向着前方密林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少年,快速在林间穿梭而来,他的脸上一片慌乱,眼中更是透着无尽的惊恐,好似遇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不时的向后张望一眼。 “总算见着同门弟子了。” 萧杨心下感慨,可没有想到,就在那少年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面色突变,猛的停了下来,如临大敌般,立时做出了防守的姿态。 他的身体在颤抖,双眼之中更是透出一股浓浓的悲哀,一脸认命般的苦涩。 “我都答应放弃这次‘清理活动’了,回去之后就主动离开裂天派,所有的妖晶也已经给了你们的同伙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我和你……” 少年的声音,有些悲愤,更有不甘。 “为什么这么说?”萧杨愣了一下,问道。 “你不是来对付我的?” 少年的声音嘎然而止,仔细看了萧杨一眼,尤其是看到萧杨身后那把像极了门板的重剑时,眼中顿时露出恍然之色,惊呼道:“你竟然没死!” 在‘清理活动’开始的时候,萧杨的那一声高喝,基本上,所有外门弟子都听到了,所有外门弟子都认为,一个外门弟子在不跟随护行人员的情况下,很难能够在化龙岭内活下来。 此时看到萧杨完好的站在自己的身前,这少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萧杨觉得有些好笑:“不跟随护行人员行动,就得必须要死吗?” “呃……我不是这意思……” 少年有些尴尬,可还不待说完,就听萧杨问道:“遇到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慌张?” 一提这事,少年的脸上立时涌出了不可遏止的怒火。 “还不是李向举那个畜生,竟然勾结内门弟子伤害有希望留下来的外门弟子,并且,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引了不少强大凶兽进入了‘清理活动’的安全区域。 现在,化龙岭内都乱套了,有不少外门的师兄弟死在了凶兽的嘴下,也有不少本来可以不死的,却被内门弟子击伤,最终也是死在了凶兽的铁蹄之下……” “原来虎子说李向举有可能在‘清理活动’中捣鬼,原来就是这么捣鬼的……” 听着少年的叙说,萧杨心头渐渐明白了化龙岭内的情况,脸上泛起了冷笑,想了想,问道:“现在是‘清理活动’的第几天?” 听到萧杨的问话,少年心里感觉很诧异,心说难道你前几天睡着了吗,竟然连第几天了都不知道……可就在他张口欲要回答之际,却见萧杨猛的向着他的身后望去,与此同时,自丛林间,有猖狂的大笑声传来。 “哈哈哈……小杂种,我看你还能往哪跑!”伴随着声音的传出,很快,一个身穿内门服饰的少年自丛林间现出了身影。 “咦,竟然还有一个。” 刚一出现,那名内门少年立时看到了站在那名少年面前的萧杨,眼中精光一闪,一阵兴奋的大笑:“想不到我这么幸运,竟然一次性遇到了两个外门弟子。” “为什么!我都已经把得到了妖晶给你了,我也答应回去就退出裂天派,可你为什么还对我穷追不舍!为什么!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少年转过身,看到那名内门少年来到,眼中一片惊恐,甚至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嘿嘿,想让我放过你,很简单,自断一臂给我,我就放过你。怎么样,与其丢掉性命,这个要求……很通情达理吧。”那名内门少年冷嘿嘿笑道。 “要我一臂……” 少年面色蓦然一白,内心极度恐惧,但身为修士的尊严却让他含怒大吼:“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杀你不过如同杀一只草狗,你这又是何必呢,不就是一条胳膊吗。” 那名内门少年淡淡的笑着,目光落在那名少年的身上,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伴随着话语的传出,目光又落在了萧杨的身上,冷呵呵一笑:“碍于是同门,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一样,只要你将这几天所得的妖晶主动呈上来,再自断一臂,陈某饶你一条小命。” “自断一臂?呵呵。” 萧杨眉头一挑,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微微的笑了,笑容里有些属于山区子弟的憨厚,更有着一丝不以为然。而肩头上的小白蛇,看了看萧杨,又看了看那名刘名内门弟子,突然白眼一翻,伏在萧杨的肩头便不动了,好像是没有把那名陈姓弟子放在眼里,眼神里更是充满了讥讽,好似在讥讽陈姓内门弟子的不自量力。 看到小白蛇做出了这么人性化的表情动作,陈姓内门弟子这才意识到,萧杨身上的这条没有任何气息的小白蛇竟然不是凡种,诧然的看了小白蛇一眼,“这是什么品种,没有一丝的气息,但却有着这么强的灵智。难道是……” 陈姓内门弟子的双眼中陡然射出了精光,脸上一片炽热,再次望向萧杨时,目中有杀机闪过。 “我决定了,不论与否,你都必须得死!” 话声刚落,体内灵气一运,周身四外立时泛起了一圈无形波纹,脸上带着狞笑,一步步向着萧杨逼去。 “看来这条小白蛇的品级不低啊,竟然都让别人都动心了。” 萧杨心中诧异的想着,看了一眼小白蛇,小白蛇好似读懂了他的眼神,给了他一个白眼,伏在肩膀上的小脑袋,一摇三晃,一脸的得意,好似在说,那是当然。 这时,先前遇到的那名少年猛得站在了萧杨的身前。 “师弟,我体内的灵气不多了,逃不了了。我暂时托住他,你赶紧逃,出去之后告诉徐长老,就说内门弟子李向举勾结其他内门弟子陷害外门弟子,请他老人家为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做主!” 少年没有回头,急急的说着的同时,体内灵气一转,顿时有着一股强劲气息迸发而出,眼中带着绝然之色,望向逼来的陈姓内门弟子。 萧杨没有想到这名少年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脸上诧然,略一沉吟,沉声问道:“敢问师兄名讳?” “知不知我名讳还有什么用……唉,也罢,如果师弟能活着离开这地方,记住我叫高项东,有机会的话就到大风国,柳春城辖下的高村去一趟,那里有我的父母,如果师弟身上富足的话,帮我照拂一下他们两位老人家。” 高项东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呛,但眼中的绝然之意更浓,就在身上的气息达到巅峰时刻的那一刹那,双眼蓦然瞪的溜圆。 “我和你拼了!” 就在萧杨低头念叨着‘高项东’三个字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大喝,高项东猛然朝着陈姓内门弟子射去,就在临近的那一刹那,掌间灵气缭绕间,猛然拍出! “哼!不自量力!” 陈姓内门弟子眼中寒光一闪,想也不想,随手便是一掌,砰的一声,强烈撞击下,空气陡然一荡,高项东面色一白,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倒飞而回。 “想不到我的全力一击,竟然连人家的随便一掌都抵挡不了……” 他的脸上一片惨然,倒飞中,余光中看到萧杨还没有离去,眼神中立时一片不甘,“你怎么不逃啊……你想死在这儿吗……”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杨便已到了他的身后,单手一引,便将他接过,轻轻的放在了地上,淡然一笑,“师兄,你的心也太急了,明知打不过还往上硬冲,这不是傻吗……” 看到萧杨这么轻松,只靠一条胳膊便化解了高项东倒飞的冲击之力,甚至脚下连动都没有动,本来向萧杨走去的陈姓内门弟子,双眼瞳孔猛的一缩,身体立时停了下来。 再次打量了一眼萧杨,看到他的身后背着一柄门板般的重剑,想起了李向举对自己说过的,如果遇到必须要杀死的那个人的诡异肉身力量,渐渐的,两者重合了起来。 “你是萧杨?!”陈姓内门弟子沉声问道。 萧杨没有理会他,对着高项东说道:“也罢,谁让我这人天生心肠好,你的这仇,我来帮你。”淡淡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更有着一丝不容置否。 高项东不理解萧杨为什么这么自信,表情有些错愕。 而就在这时,萧杨看向了那名陈姓内门弟子,出言讥讽道:“我不知道李向举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能让你一个内门弟子跟条狗一样为他卖命,还真是可怜,可笑,可叹!” 说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今天很不走运,这个高师兄很对我的脾气,所以,我要为他出头,所以……” 砰!“以”字刚出口,萧杨眼中冷光一闪,右脚猛然向后一跺,脚下山石地面立时崩裂,出现了道道裂缝,而萧杨的身体,借着这股反作用力,陡然射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极快无比,就在那陈姓内门弟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已到了他的身前。 “接我一拳!” 暴喝间,萧杨右臂肌肉猛然虬结,如同条条大龙涌动,只一瞬间便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到了右拳,猛然向着陈姓内门子弟砸去。 空气刹那间陡颤,泛起了层层波纹,超快的拳速,更是在空气中传出了爆响! 陈姓内门弟子的心脏陡然一缩,神色动容,他没有想到,萧杨竟然单凭着身体力气竟然打出了不下于自己利用战技所使出来的一击,可此时,他根本来不及反击,连忙双臂一合,立时灵气喷涌而出,在身前形成了一个青色的灵气盾。 砰的一声,强烈撞击下,两人的身体同时在颤动,中间的灵气盾更是在颤动中,出现了条条裂缝。 看到这样的结果,高项东立时张大了双眼,一双眼珠子都差点瞪了下来。 “他竟然这么强!” 而陈姓内门弟子却在此时忽然笑了起来,脸上充满了嘲讽。 “我听李向举说,东留山一脉出了一个叫萧杨的外门弟子,天生巨力,实力远超过灵海三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单凭肉身力气就达到了我的攻击层次,难怪李向举说你是外门弟子第一人。不过,力气大也仅仅是力气大,攻击力量虽强,但破坏力不足,想要伤到我,那是做梦!” “是吗?” 萧杨通过这一拳,对于自己的肉身力量有了很清晰的了解,听到此人的话,冷冷一笑,体内灵气骤然暴发,直涌右拳,与此同时,腰部一扭,肩膀一沉,瞬息间便将灵气力量与全身的力量统合在了一起,在陈姓内门弟子的嘲笑中,所有的力量如同海中巨浪,汹涌而出! 砰! 青色的灵气盾如同玻璃般崩碎而开,而陈姓内站弟子在一脸的不能置信中,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身形倒飞而去,体内更是传来了一内‘咔咔’之响,也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 “这不可能!李向举不是说他一直没有进入修行境界吗……” 身形倒飞中,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满脸的不能相信,可就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只觉自己的身形一轻,再度飞了起来,落在地上时,再次连喷三口鲜血,面色苍白如同烫纸,没有一丝的血色。 好不容易抬起头时,他发现自己落在了高项东的身前一米处,而萧杨正一脸不善的朝自己走来,脸上立时涌出了惊恐之意。 “萧师弟,不,萧爷,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智,才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陈姓内门弟子生怕萧杨不放过他,连忙忍痛跪在地面上,嘴里不断慌张的喊着,磕头不止,此时的他,再也没有来时的嚣张,更像是一只丧家之犬,狼狈极了。 只不过,他每一次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眼底深处都会露出一丝隐秘的凶芒。 “想不到这个废物远远没有李向举说的那么简单,恐怕一直在藏私,竟然进入了修行境界,看样子还不低。待我回到宗门之后,等身子好转,修为再度突破,必当杀他解恨!” 这时,惊讶于萧杨实力的高项东,终于醒过了神来,看了一眼萧杨,想起先前萧杨所说‘你的仇,我来帮你’,心下感动,对萧杨真诚一礼,随即看向地上,此时显得很狼狈的陈姓内门弟子,眼中狠光一闪,朝萧杨喊道,“萧师兄,把你重剑借我一用。” 因为萧杨的实力高超,他果断的改口,再也不称呼萧杨为师弟了。萧杨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心思,苦苦一笑,没有说什么,右手一托,重剑便落在了手中,随手向着高项东丢了过去。 而就在高项东喊出‘借剑’话语的时候,陈姓内门弟子的心脏猛的一抽,本来他以为仗着自己内门弟子的身份,这两人哪怕敢对自己动手,也绝对不敢伤害自己的性命,可他没有想到,这两个外门弟子竟然这么大胆。 “拼了!” 心下慌张间,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逃不了了,此人眼底深处的凶意更盛,只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就在重剑将要在自己的身上飘过,高项东伸出手来时,他强忍着身体的巨痛,猛然蹿起,伸手便向着重剑的剑柄抓了过去。 眼见这种突发情况出现,高项东面色大变,暗道一声‘不好’,身形一动便欲要去抢夺,可就在他动作的那一瞬间,突然看到,萧杨望着陈姓内门弟子的目光中充满了讥讽,好像有恃无恐,顿时愣在了当场,他不明白萧杨的脸上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哈哈哈……你们两个杂种,我要杀了你……噗!” 陈姓内门弟子忍痛大笑间,伸手一探,立时抓住着了剑柄,可“们”字还未说出口,立时感觉自己好像握住的不是剑柄,而是一座小山,只觉一股大力涌来,面色变化间,径直被重剑撞在了身上,一口鲜血喷出,身形再度飞了出去。 更可悲的是,当他的身形再次摔在地上的时候,重剑也随之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不由得,他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神色萎靡极了。 费力的呼吸着,透过树叶,望着天空中被树叶割成片片的太阳,他的脸上一片苦涩,他知道,自己这回真的完了,萧杨与高项东这回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自己了,心间涌起了深深的后悔之意。 “这得多么重的剑啊,灵海四境的内门弟子竟然被砸倒了……” 高项东呆呆的看着砸在陈姓内门弟子身上的重剑,很久没能说出话来,不时的干咽一口。 良久,他对着萧杨伸出了大拇指,露出了一脸的佩服。 萧杨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望向那个被砸的半死的陈姓内门弟子时,目光突然变得冷然,冷笑着说出了一句话。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小半个时辰后。 “难怪李向举不过灵海四境,但在内门就有这么大的能量……” 看着在高项东的辣手折磨下,差点连自己爹妈叫啥都要说出的陈姓内门弟子,萧杨脸色渐沉,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据这名陈姓内门弟子吐露,这些内门弟子之所以与李向举勾结,除了每伤十名灵海三境的外门弟子便有一颗丹药外,最重要的,他们看中了李向举的后台背景,是内门排名前十的弟子,修为已达灵海九境,此时已进入后山传承之地的李化元,他们想要通过这种法子示好,来搭上李化元这条大船。 萧杨眼神晃动,不知道心下在想些什么,良久,突然向着高项东点了点头:“高师弟,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明白。” 高项东眼中狠光一闪,直接扭断了刘姓内门弟子的脖子,随手扔在了地上,片片散碎的阳光,经树叶缝隙照在刘姓内门弟子的脸上,哪怕到了此时,他脸上最多的一种情绪,仍是后悔,想必是后悔自己不该趟这趟混水。 可更可悲的是,他的名字,直到此时,萧杨仍是不知道,更加确切的说,萧杨根本不在意他的身份,就如同看待一只蚂蚁。 一个修士竟然混到了这种份上,无疑,这是最大的可悲之处。 “怎么?你是在担心那李化元会对你出手?” 看到萧杨的面色有些沉重,高项东心里猜出了几分。 “已经将入夺基境的强者,这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一座大山,哪能不想啊……”萧杨苦涩一笑。 高项东想了想,一针见血的说道:“哪怕你饶过李向举,李向举也绝不会放过你,反而会因为你忌惮李化元更加的嚣张。你与李向举之间,势必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局面。” “何止,恐怕与整个李家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唉……头疼啊,这问题还没有解决完,又出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萧杨苦笑着摇了摇头,抬头透过树叶望向天空中的残光,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但很快,他的脸色便恢复了正常,一脸的坚毅,眼中更是透出了狠光。 “不论是谁,只要他阻止我的前行,我必当与他不死不休,哪怕他的力量远强于我!” 他狠狠的握起了双拳。 这时,高项东从陈姓内门弟子的腰间,将载物的储物袋拽下,递给了萧杨,“萧师兄,这是他的储物袋,里面肯定有不少妖晶,你拿着,有了这些妖晶,你肯定能够留下来。” “给了我,那你呢?” 萧杨下意识接过,可等到反应过来却忽然愣住了,如果他拿了储物袋内的妖晶,高项东势必会被淘汰。 “如果不是有你,我今天恐怕死在这里了,更别说留下来了。我想,这是老天在给我启示,说我与修行之道无缘。” 高项东咧嘴一笑,他的声音很真诚,语气没有因为自己有可能被淘汰而有着半点的不舍,只有眼底深处的那一丝真切的遗憾落在了萧杨的眼中。 “不,你说错了,老天是在说:你不但能够留下来,并且,日后还能够进入内门。” 萧杨微微一笑,说话间,随手将储物袋扔给了高项东,在高项东愣住的那一瞬间,淡然转身,向着化龙岭深处走去。小白蛇在他的肩膀上,惬意的摇舞。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高项东的面色连连变化,良久,一咬牙,故作轻松的哈哈大笑了几声,喊道:“萧师兄,我觉得跟在你身边肯定有好戏看。”大步间,向着萧杨追去。 良久,密林深处有声音传出。 “萧师兄,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嗯,我要做猎人。” “猎人?” “没错,是猎人。” 声音渐小渐淡,只闻穿梭在林间的脚步音不时传来,惊动了树上的一片树叶,轻风拂过,落叶随风翻滚,身形看起来好像有些慌乱,就好像那些被萧杨当做猎物的对像,心里慌乱极了。 一只全身长满鳞片,看起像是猪的凶兽,快速的在林间奔跑,它的眼神很慌张,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落荒而逃。 唰!一抹黑色在空中快速闪过,紧接着,“砰”的一声,猪形凶兽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鲜血四溅间,脑袋径直四分五裂,三百多斤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向前翻起,飞去丈远才重重摔在地上,已死的不能再死。 而猪形凶兽脑袋被砸中的地方,赫然有着一柄门板般的黑色重剑,刺在坚硬的山石里,直入一尺六寸,剑身笔直,纹丝不动。 伴随着踩着枯枝发出的“咔咔”声响起,高项东快步从林间跑出,从猪型凶兽尸体处仔细寻找,捡起了一颗土黄色的晶块,放入了身后的包裹中,随后看了一眼笔直插在山石地面上的重剑,嘴角处连连抽动。 “这可是一阶高等凶兽啊……就这么一剑……给砸死了……” “……不是人……这萧师兄绝对不是人!” 自从跟随着萧杨再次深入化龙岭后,这半天来,一路上,高项东从来没有参加过战斗,实质上,他到是想参加战斗,关健是,萧杨根本不给他机会。 一阶初等凶兽,一剑毙命。 一阶中等凶兽,也是一剑毙命。 一阶高等凶兽,还是一剑毙命。 甚至连堪比灵海四境的二阶初等凶兽,在萧杨的面前,也挨不住几剑。 高项东很无语,自己好赖不济也灵海三境的修士,可此时,俨然成了人家身后的小跟班,只能帮忙捡捡妖晶啥的,这让他苦笑之余,更多的是震撼,他甚至连敢都不敢想,灵海三境的修为竟然能发挥出这么强悍的实力。 看到萧杨自丛林间云轻风淡的走出,好似对于自己所造成的震撼景像,浑不在意,高项东苦笑道:“我说,萧师兄,你敢让我也出一次手吗?” “你真的想出手?”萧杨随手将重剑从地面上提出,放回了后背,望向高项东时,笑着问道。 “当然。”高项东无比认真的说。 “你马上就能出手了。” 萧杨故作神秘的一笑,率先向丛林深处行去。 “什么意思啊……” 高项东抓了抓脑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而就在他跟随着萧杨走出不过百丈时,忽然听到丛林深处有着怒喝声隐隐传来。 “嗯?” 高项东诧然,看了一眼正在含笑望着自己的萧杨,干咽了一口,带着不敢相信的目光问道:“刚才你就听到了?” 萧杨点了点头。 “我怀疑……你真的不是人……” 高项东被萧杨的强悍耳力再次震惊了一把,好在经过半天的相处,他对于萧杨的强悍已经有所适应了,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震撼强行压下,身行一矮,小心的向着前方穿棱而去。 而萧杨缓缓跟在他的身后,看似漫不轻心的时不时向着四外看上一眼,其实心里一直琢磨一个问题。自从他体内的金色脊椎完整之后,便形成了质变,不但使得他的身体力量得到了加强,在体内好似还留下了一股气息,一股极端的气息。 这股气息嗅不到,看不到,触不到,只能感觉的到,并且,只能是自己才能感觉的到。他感觉,在这股气息的作用下,体内灵气的破坏性不但远比普通修士的灵气破坏性强,就连眼睛,耳朵,鼻子等器官的功能也得到了极大的拓展,远比其他灵海境的修士的器官作用强出了太多。 他很疑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是金色脊椎本身俱有的作用?” 萧杨满眼疑惑的看向盘踞在自己肩头的小白蛇,小白蛇立时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好似在说,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小脑袋一伏,直接闭上了双眼。 “……”萧杨无语的摸了摸鼻子,脸上有着一丝尴尬,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白蛇后,这才向着前方望去。 此时,夕阳渐落,半天渐红,残红的阳光洒落枝头,掉落在地,使得林间的色彩变得更深了些,显得有些沉重,有些压抑。 百丈外,三个外门弟子望着眼前三个身穿对襟黄衫的内门弟子,以及跟在他们的身后十几个少年,满脸的戒备。 “三位师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个外门弟子问道。 “没什么意思。” 一个内门弟子自人群中走出,来到了三个外门弟子的身前一丈处,淡淡说道:“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将这几天所获得的妖晶全部交出来,然后自断一臂,自行离开。二是我自己动手取,当然,如果你们这么不识趣,我的手段会很强硬,如果伤着师弟哪一块儿,莫要怪师兄我心狠手辣!” 声音很淡,但语气不容置否,其间充满了威胁。 听到这名内门弟子的说法,三名外门弟子的神色连变,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发白,如果把妖晶交出去,他们势必会被淘汰,更何况还要自断一臂,在这凶险万分的化龙岭,自断一臂后,他们能够想得到,很有可能凶多吉少,这无疑就是要他们的命。 “三位师兄都是高高在上的内门弟子,而我们几个不过是广大外门弟子中的一员,从未得罪过三位师兄。三位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 心下恐慌之际,一个外门弟子不满喊道的同时,看向那些与内门弟子站在一起的少年们,忽然,他在那些少年中看到了一个熟人,心下一动,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怒气直涌脑门。 “我真想不到啊……这竟然是真的!本来有其他师兄弟说李向举勾结了内门师兄,想要在‘清理活动’中对我们不利,那时我还不相信。可我没有想到,你李家弟子竟然真的不顾同门之谊,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李成啸!你就不怕我们把这事上报徐长老吗!” 声音中尽是悲呛,这名外门弟子的双眼,几欲喷出火来。 “我为何要怕?” 被称做李成啸的少年,冷冷一笑,淡漠道:“死人是什么话都说不出的。” “哼!你李家好大的威风啊,动不动就伤人性命,甚至连个理由都不需要……萧师兄,这些人果然不能被称之为人。” “当然,我早就说过,他们是‘猎物’,不是人。” 忽然的,两声森寒的讥讽声自林间响起,直使得此间的众人面色一变,闻声望去,而先前走出的那名内门弟子的反应最为快速,大喝间,身形猛然朝着林间射去。 “大胆狂徒,受死!” 第210章 番外八十二 龙髓丹 张一凡这几天的心情格外的不好,寻找龙族血脉仙骨拥有者,他一个人真的远远不及吴天德带来的几十个人。 当然,吴天德这几天也没有能够找到一个龙族血脉仙骨拥有者,不过,吴天德还是利用他的关系在大楚帝国王家找到了一个龙族血脉浓度极高的子弟,距离孕育出仙骨,也就只有一步之差,如果他的运气好一些,在有些机缘与努力,晋级骨血境,是有着机会孕育出仙骨的。 距离圣者陵寝核心开启还有着几天的时间,吴天德正在全力催生那个人达到骨血境,并且让他孕育出仙骨。 这一次,张一凡落后一大步。 这让他的心情如何会好,脸色阴沉似水,为了不看吴天德小人得志的嘴脸,张一凡只能出来散散心。 “吼喔——” 一声长啸从远处传来,啸声不大,但是却极具穿透性。 “这不是妖兽,好像是人,实力不是很强,绝对没有达到骨血境,但是这啸声之中却是有着丝丝的龙威,这是一个龙族血脉者,啸声之中有着龙威,他的龙族血脉很高,极有可能拥有着仙骨,老天不会这样眷顾我吧?”张一凡心中狂喜道。 吴天德这几天在他面前的嚣张,不就是因为找到一个可能孕育出仙骨的龙族血脉者。 刚刚发出这一声长啸的人,就算是没有孕育出仙骨,但是绝对比之吴天德找到的那个人孕育出仙骨的可能性大。 张一凡自己没有能力催生这个人到达骨血境,但是山阙先生,还有师妹,绝对有着这样的能力,只要自己找到这个人,那就能够压吴天德一头,想到吴天德因此沮丧的模样,张一凡心中就是一阵激动。 “吴天德啊吴天德,看你还能在我面前嚣张多久,这次圣者陵寝之后,师妹一定是我的。”张一凡狠狠的说道,立刻向着啸声的源头而去。 阳光之下,王雨浩感到一股难以言说的愉悦,他的修为达到了骨血境七重,那只蟒蛇的血肉还有这一些剩余,如果他完全消化了蟒蛇妖兽还有那只焦牛妖兽的血肉,他的实力会达到什么程度,骨血境八重,还是骨血境九重。 金色记忆之中的那炼化妖兽血肉的方法果然不简单,王雨浩只是勉强达到了第一层,竟然就能够吸收妖兽血肉之中五成的灵力,这个效率,远远超过一般人,只是这一点,王雨浩修炼到练气境巅峰也只是短时间的事情。 练气境巅峰,这在军队之中已经有资格成为一师长官了,可惜,王雨浩已经退役,不然他很快就能够成为一师之长。 当然了,事情也不全都如王雨浩想象之中的那样美好。 不过他同时也发现,他确实能够吸收了妖兽血肉之中五成的灵力,不过这是在他食用妖兽血肉之前,妖兽血肉之中蕴含灵气的五成,并不是原本妖兽血肉之中灵气蕴含的五成。 蛇血,王雨浩还能够直接喝下,但是蛇肉,王浩就做不到生吃了。 煎、炒、烹、炸、炖、烤,王雨浩连番试验了数次,最终发现,‘炖’,最能够保持妖兽血肉之中的灵气,大约能够保持妖兽血肉之中灵气的八成,不过‘炖’却很容易失败,一旦失败,灵气的损失可能高达五成。 现在王雨浩每三次之中,都会有一次失败。 综合起来,倒是比之‘烤’还要略差,直接‘拷’蛇肉,能够保持蟒蛇妖兽血肉之中七成五的灵气,失败的可能几乎没有。 不过王雨浩最终还是选择了‘炖’,熟能生巧,‘炖’虽然有着失败,但是随着次数的增加,失败的次数会越来越少,最终失败会下降到一个极小的比例,在保持灵气上,绝对超过‘烤’。 没有日升月落的山洞之中,王雨浩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他只是知道炖蛇肉,然后吃蛇肉,最后就是炼化蛇肉,这三个过程重复了又重复,再重复,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他的修为晋级了练气境六重,然后又晋级了练气境七重。 这时候,王雨浩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重复,决定出来看看太阳亦或是月亮,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晋级了练气境七重,让他有了一个放松的借口。 月光石虽然能够散发出柔和的光线,终究是不能够与之太阳月亮的光芒相比。 走出山洞,王雨浩发现时间属于白天,灿烂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当阳光照耀在他身上的时候,一股难以言说的愉悦出现,让他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长啸。 “阳光竟然如此的温暖!”王雨浩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几天的修炼,竟然让他再次感受到阳光的温暖,虽然不如刚刚重生的那一次,但是也让他对生命有了更深的理解。 王雨浩放下一切心神,尽情的享受着阳光下的温暖,这一刻,他只是感受生命的意义。 在王雨浩的身后,一条飘渺的黑龙虚影如影如幻,在黑龙的心脏处,却有着一丝淡黄,这丝淡化正在逐渐的增加,不过相比于整条黑龙来说,却是微不可查。 张一凡再次感受到龙族血脉的气息,这一次的气息与之上一次不同,纯粹,但是又有着一丝的矛盾,这只是他的感觉,如果让他说出一些那里纯粹,那里矛盾,他又绝对说不出来。 不过他却能够肯定,这个人晋升骨血境,必然能够孕育出仙骨,也就是说,这个人现在血脉就有可能适用于圣者陵寝。 “我还真是得到了天眷。” 张一凡的欣喜,王雨浩感受不到,但是王雨浩却是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来临,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说不出个所以然,王雨浩从享受阳光感受生命之中惊醒,他身后黑龙虚影即可消散,远处一个白色云朵向着他急速而来。 “云车,是一架云车。”看清楚这朵白云,王雨浩明白了危险的来源。 云车不可能独自飞行,上面必然有着他的主人,在这朵白云之上,就有着一个挺拔的身影,虽然距离遥远,但是王雨浩仍能够感受到这个人的实力,骨血境,面对骨血境,王雨浩没有逃跑的可能。 云车缓缓落下,一个俊秀的男人从云车之上走下来,一袭飘逸的青衫,背后一把长剑,高雅,出尘,不似凡人。 “这个人绝对也是仙门中人,也只有仙门中人才能养出这样的气质。”王雨浩心中叹道。 他不知道他怎么会频频的遇到仙门中人,难道这预示着什么,他和仙门有缘?他能够走上仙道? 王雨浩也只是想一想,亿万中无一的仙骨,十个仙骨拥有者也不过一个能够走上仙道,十亿万分之一的机会,王雨浩怎么可能会对此抱有太多的奢望。 “你好,在下太九阁张一凡。”张一凡落落大方说道,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但是王雨浩心中危机却在加大。 太九阁,听到这个名字,王雨浩心中一动:“果然是仙门子弟。” 王雨浩今生的记忆之中,对于仙门还是了解一些的。 按照现在王雨浩的理解,仙门其实是九大神系在凡间的代言人。 这个世界的九大神系,太渊、天府、中门、昆仑、道宫、方诸、域南、天海、灵山,每一个神系都有着无数的神灵,这些神灵在这个世界上建立神殿,当然,不同的神系对于神殿有着不同的称呼。 譬如太渊的神殿被称为太庙,道宫的神殿被称为道观,只有昆仑的神殿直接被称为神殿。 无论是太庙,道宫,还是神殿,通常都是供奉着神系之中某位,或者某几位生灵,只有仙门之中才供奉着神系所有的神灵。 太九阁,是中门在凡间界的代表。 仙道飘渺,仙门更是近乎于传说,王雨浩知道太九阁的名字,知道他是属于中门,但是其他,王雨浩就不清楚了。 中门在凡间的神殿叫做府院,其中供奉的神灵被称为府院神君。 大楚帝国之中府院只有一座,位于大楚帝国的帝都,楚庭,中门神系,在大楚帝国几乎没有什么信仰。 “太九阁的弟子出现在大楚帝国,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想要扩展府院神君的信仰?”王雨浩心中非议道,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不过极小,王雨浩并不认为张一凡是为了中门神系的信仰而来。 不是为了中门信仰,找到他,那就是为了他而来了,王雨浩心中不由的苦笑,他感受的危险绝对就是来自于这位太九阁弟子。 “太九阁,你是仙门中人。”王雨浩说道,一脸的无奈。 “咦,你知道我是仙门中人,竟然不是兴奋,而是无奈,真是让我意外。”张一凡略带惊讶的说道。 对于普通人而言,仙门弟子就是神灵的代表,面对仙门弟子,必须要有对神灵的恭敬,而且,遇到仙门弟子,很有可能得到仙缘,说不定因此进入仙门,恭敬的同时,还会有着兴奋。 张一凡感受过太多这样的情景。 但是王雨浩的表现却大大的出乎他的预料,竟然是一丝无奈,这让他对王雨浩有了一丝兴趣。 他那里知道,王雨浩并不是之前的王雨浩,或者说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之人,对于这个神灵的理解,绝对大大的不同于这个世界的人,对于神灵,王雨浩能够保持最基本的恭敬,但是对于仙门的弟子,王雨浩就做不到。 更何况是一个给他带来危险感的仙门子弟。“张仙人,不知道找我什么何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应该能够帮的到你啊。”王雨浩表现的不卑不亢,既然无法摆脱,表现的骨气一些,或许能够得到一些意外的收获。 “哈哈,这可不一定,······我现在就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帮忙的。”张一凡笑道,王雨浩的不卑不亢,让他对于王雨浩的兴趣更浓。 王雨浩晋级骨血境,孕育出仙骨,或许能够突破骨血境,走上仙道。 那时候,他们或许还有再见面的时候,龙族血脉的仙道者,其潜力可是还要超过他。 当然,这要王雨浩能够从圣者陵寝之中活着出来。 山阙先生虽然没有多说,但是打开圣者陵寝外围就需要十万灵魂生祭,进入其核心,需要龙族血脉仙骨拥有者,很有可能就是血祭,血祭不一定死人,但是死人的可能性却很大。 王雨浩的实力不过练气境七重,如果血祭,死亡的可能几乎百分之百。 张一凡并不看好王雨浩能够或者走出圣者陵寝。 张一凡的笑声爽朗,但是王雨浩心中危机感却更加加重,张一凡说他的帮忙有着好处,但是却没有说其中的危险,可见其中的危险极大,好处再多,也要有命拿才行,王雨浩心情更加的沉重。 但是王雨浩却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点头答应。 “很好,你很聪明,这件事情确实危险,不过好处更多,而且好处会提前给你的。”张一凡笑着说道。 王雨浩很是上道,是个聪明人,这让省了不少的口舌。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张一凡问道。 “王雨浩。” “王雨浩,你也是大楚帝国王家的人?”张一凡微惊。 “也是。”王雨浩心中暗道:“张一凡用这个‘也’字是什么原因?难道他还找了其他王家的人,他到底要做什么事情?” 心中暗语,王雨浩表情却没有任何变现,摇了摇头说道:“我姓王,但是并不表示我就是出身大楚帝国王家,大楚帝国中,‘王’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姓氏,天狼帝国,北方联合王国之中都有着不少姓‘王’的存在。” 不要说之前的王雨浩本来就对王家有着极大的偏见,就算是没有,现在的王雨浩也不会承认他是王家子弟,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王雨浩,他与之王家没有任何牵连,也不想与之王家有任何的牵连。 张一凡却是一笑,并不相信王雨浩的话。 龙族血脉,姓王,不是王家子弟的可能性太小了,而且刚刚王雨浩的话语之中有着一丝怨气,不是王家的子弟,怎么可能会有怨气,王雨浩一定是一个没有得到公正待遇的王家子弟。 这样的事情太常见,他们太九阁中就有着不少,吴天德那些非嫡系弟弟,不就是这个样子。 王雨浩话语之中的那丝怨气来自他的身体,王雨浩的灵魂虽然消散,但是对于王家的怨恨一样留在了身体之中,王浩取代了王雨浩,但是却抹不掉这些怨恨,这一丝怨恨根本无法控制,不经意间的流出,就是王浩,也就现在王雨浩都难以察觉。 张一凡虽然确信王雨浩是王家子弟,但是既然王雨浩否认,他也就没有再多说。 等回到了暂住处,见到了那一个王家子弟,王雨浩可就无法否认他的身份了。 不知道吴天德看到王雨浩之后会作何感想。 找到王雨浩,张一凡已经压过吴天德一头,现在王雨浩也是王家的子弟,这简直就是对吴天德的打脸,一想到吴天德的愤怒,张一凡心中就一阵兴奋。 王雨浩坐上了一生头一次的云车,但是心情却是十分沉重。 否极泰来,否极泰来,这几天的时间,他确实有些像是否极泰来,但是现在看来,那些运气,不过是为了现在陷入现在麻烦的铺垫,他的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如果他的实力没有提升到练气境七重,他绝对不会发出那一声长啸,没有那一声的长啸,就不会引起张一凡的注意,也就不会有这一次的危险。 ······ 一个山丘之上,一座不大但是却异常华丽的宫殿坐落与上面,宫殿之上散发着丝丝的灵气,这竟然是一件神物。 “就算是仙门子弟,这也太奢华了吧,就算他们能够更容易兑换到神物也是一样啊,不用这样奢华吧,这座宫殿,至少是十五级以上的神物,这可是需要狂信徒才能够兑换,狂信徒,整个大楚帝国也没有几个!”看到这座宫殿,王雨浩心中除了震撼,更多是的无奈。 “张师兄,你回来了。”进入宫殿,一个三十岁上下有些尖嘴猴腮的人说道。 这个人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在王雨浩的身上打量,没有一丝隐藏,就那样大喇喇的,这绝对不只是看不起王雨浩,而且是不给张一凡发的面子,王雨浩毕竟是张一凡带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人也不应该这样毫无顾忌的大量王雨浩。 “张师兄”,这三个字从他口中发出,也有些生硬,没有一点尊重的意思。 吴天德带来的人,没有圣女在,当然不用给张一凡面子。 “原来是谢师弟,今天谢师弟当值?”张一凡说道,面上表情冷冷,有些几分不肖。 这位谢师弟,名字叫做谢天宇,也是太九阁的正式子弟,不过和张一凡并不是一个府院神君之下,是吴天德找来帮助自己的人,有着一个阵法师的身份,不过却是一个二把刀,对阵法的了解并不多。 谢天宇和吴天德属于同一类人,家里面在太九阁中有些势力,鼻子长在眼睛之上,高傲的很,这一次说是来有请帮助吴天德,至于心中所想,只有他自己知道,张一凡怀疑,他也在打着师妹的注意。 吴天德这是在引狼入室,当然,这个狼有没有狼的能力,就不知道了。 至少张一凡很是不看好他。 “张师兄,这位是什么人?师兄不应该随便带人回来的。”谢天宇说道。 “谢师弟,难道我带个人回来,你也要管,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张一凡不仅脸上表情冰冷,这一次话语也有着几分生硬,张一凡真的生气了。 “张师兄,这里可是圣女的暂居地,不是我想管你带什么人,不过我也要为圣女的安危考虑啊。”谢天宇冷笑道,毫不在意张一凡的愤怒。 “谢天宇,我师妹可不是你的圣女,你不过是吴天德随从,什么时候你也有资格考虑我师妹的安危了。”张一凡冷冷说道,这一句话说的相当的不客气了,就差蹬鼻子上脸开骂了,随从,张一凡心中想说的一定不是这两个,而是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狗’。 “你·····” 谢天宇暴怒,张一凡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张一凡算什么,不过是太九阁一个普通的弟子,还真到以为自己能够成为道君的女婿,圣女的夫君,如果不是他的实力不如张一凡,他早就出手了。 “你什么你,没话说了,没话说了就让开道路,那叫什么不挡道了?”张一凡冷笑道,紧着带着王雨浩向里面走去。 谢天宇没有阻拦,他的实力相比于张一凡差了不少,这时候动手,吃亏的只能是他,不过他却是狠狠瞪了王雨浩几眼,王雨浩能够从中感受到恨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雨浩看到了他吃瘪,所以对王雨浩产生了恨意,这真是无妄之灾。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张一凡有意为之。 王雨浩心中有着一种感觉,这就是张一凡有意为之,虽然王雨浩不知道张一凡为什么这样做,难道只想让谢天宇在他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对他动手?张一凡有必要这样做吗? 张一凡想要对王雨浩动手,自己就可以了,张一凡的实力,王雨浩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不愿脏了自己的手,这样的想法,应给不会出现在张一凡的心中。 王雨浩想不明白,可能只是他多想了。 “师妹?”一个房门前,张一凡轻声说道,声音之中多了几分磁性、柔和,绝对属于刻意。 “是三师兄啊,进来吧,三师兄。”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王雨浩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猛然间,王雨浩想到了那个美丽却带有一丝忧愁的少女。 “是她?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王雨浩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快再次见到这位少女。 其实王雨浩应该想到,至少在见到张一凡之后。 仙门,在这个世界上一共也只有九家,间隔几天的时间见到两个仙门子弟,他们之间有着很大的可能是来自于同一门,张一凡带他回到他们的暂居地,见到这个少女并不能算是意外。 推开门,张一凡一步进入了房间,即可说道:“师妹,我这次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三师兄,什么好消息?”张静雯连忙问道。 张一凡倒是没有急着说道,而是一指身后刚刚进入的王雨浩,说道:“师妹,你看看他的血脉?······师妹,你怎么了?” 张一凡发现张静雯看到王雨浩之后,露出了一丝意外,让他有些不解。 “三师兄,我没有什么,只不过是见过他一面而已。”张静雯说道,她已经看出了王雨浩的血脉龙气充盈,一旦晋升骨血境,有着极大的可能孕育出龙骨,这让她异常的震惊。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王雨浩的血脉龙气可没有现在这样充盈,而且,上一次见面,王雨浩还只是练气境五重,但是现在,却已经到了练气境七重,就算是有着骨血境的妖兽血肉食用,这个进步也太大了吧。 那一丝意外,张静雯没有能够控制住。张静雯的意外没有控制住,但是惊讶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有一丝喜悦浮现脸上。 无论王雨浩的血脉龙气如何变得如此充盈,无论王雨浩的境界如何从练气境五重提升到练气境七重,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雨浩的血液能够让他们直接进入圣者陵寝的核心区域,这就足够了。 圣者陵寝之中的圣者之血,是她一定要得到的东西。 “三师兄,去请山阙先生。”张静雯说道。 “好,师妹,我这就去请山阙先生。”张一凡一脸兴奋的说道,这一次,他在师妹面前,可是加分不少。 张一凡转身离开,房间之中只是剩下了张静雯和王雨浩。 张静雯蓦然不语,只是看着王雨浩,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脸上有着淡淡的兴奋,偶尔一笑,有着甜蜜,那是对往昔美好的回忆。 “咚咚咚···” 屋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目标正是王雨浩和张静雯所在的房间。 “六师妹,”随着一个略带焦急的声音,房门直接被推开,一个锦袍青年走了进来,正是张静雯的五师兄吴天德。 进入房间,吴天德的目光首先落在了王雨浩的身上,王雨浩身上难以掩饰的龙气吴天德立刻感受到了,这几天来,他对龙气的了解可是增加了不少,王雨浩身上的龙气纯净丰盈,远远超过了他下大力气培养王雨元。 如果说王雨元晋级骨血境,有着三成的可能孕育出仙骨,那么王雨浩晋级血骨经,至少有着九成可能孕育出仙骨。 两者相比,高下立判。 “五师兄,你有什么事情吗?”张静雯说道,面色有些微冷,她可是圣女,虽然与之吴天德属于师兄妹,但是在身份之上,吴天德却是不能与之她相比,直接推门进入她的房间,是绝对不被允许。 如果严格按照神典追究,这可以算是对圣女的亵渎,罪很大。 如果说一开始吴天德忽略了这一点,但是在感受到张静雯微冷的声音,他立刻意识到,连忙解释:“六师妹,我······” “好了,师兄不用再说了,我没有怪罪师兄的意思,只是师兄下次能不能先禀报一声在进来。”张静雯打断了吴天德的话说道。 吴天德心中一紧,想要解释,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继续解释,只能是惹师妹心怨,得不偿失,反倒是什么都不说,师妹现在心情还算是不错,应该不会对他的失礼追究。 吴天德的目光再次扫向王雨浩,有着一丝的怨恨,显然王雨浩再次被牵连。 王雨浩只能心中无奈。 时间不长,张一凡回来,除了张一凡,还有一个儒衫中年,儒衫中年面色儒雅,神情淡然,脸上有着一种笑容,自信,亲切,自然。这个人应该就是张静雯口中的山阙先生。 “山阙先生,你来了,你看看他的血脉如何?”看到儒衫中年人,张静雯立刻说道。 “很好,龙气纯粹深远充盈,难得难得,······可惜。”山阙最后一叹,不过旋即恢复如常,再次说道:“静雯你现在可以放心了,这一次你必然能够得偿所愿,你父亲耗费不少心神为你推演,结果不会出现差错的。” 听到山阙的话,张静雯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如同昙花,美得让人害怕消失,张一凡,吴天德看得都是一痴,但是王雨浩心中却是一沉,山阙先生那一叹,就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的敲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呼吸变的苦难,几乎窒息。 可惜,王雨浩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是山阙先生对他的叹息,并不是为张静雯的事情。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危险了,而且是极度的危险。 ······ 王雨浩的手上,一颗洁白如雪的丹丸,鸽卵大小,灵气内敛,在丹丸之上如光华一般流转,美丽异常。 龙髓丹,这颗丹丸的名称。 龙髓丹,龙之精髓炼制,珍贵异常,是二十一级以上的神物,而且九大神系,也只有极少的几个神君、天帝的神殿之中能够兑换,中门之中,只有昊天神君的府院才有这种神物。 二十一级神物,王雨浩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够见到,整个大楚帝国都不一定有着一件二十一的神物,二十一级的神物,那是只有圣徒才能够使用紫色的信仰宝石从圣殿之中兑换。 王雨浩信念之力转化信仰结晶,也不过是能够获得绿色的信仰宝石,能够从神殿兑换的也只是十级以下的神物,就是十一级的神物,王雨浩想要拥有,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现在,他竟然拥有了一件二十一级以上的神物。 可是,王雨浩现在却并不想要,尤其是这一颗能够提升他龙族血脉和实力的龙髓丹。 血脉的提升难易度量,但是实力提升却可以轻易看出,这一刻龙髓丹,能够让王雨浩直接提升到练气境巅峰。 练气境巅峰,王雨浩只要服下这颗龙髓丹就能够做到,但是王雨浩现在看着它,就像是看着一颗毒药一般,或许这就是一颗毒药,一颗要命的毒药。 “我还真是倒霉啊,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刚刚复活,却马上又要死去,这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进入那一片虚无的空间?······应该是没有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轮回,有着神灵,或许有着轮回吧。” 这一刻,王雨浩竟然想要祈求神灵的帮助,他是一个伪信徒,能够祈求哪一个神灵。 就算是有着神灵祈求,神灵也绝对不会帮他,这个世界,神灵从来不显,信仰神灵,只是求的心理慰藉,当然,还有信仰宝石。 这个世界有着死亡,有着杀戮,甚至有着屠城,这诸多的不公,哪里有过神灵的保佑。 一切都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 “只要我还没有死亡,一切就都还有着希望。” 王雨浩一把把手中的龙髓丹塞入了口中,鸽卵大小的龙髓丹入口即化,如一道暖流一样流入王雨浩心中,然后扩散到全身每一条血管,每一个细胞,和食用妖兽血肉有些相似,但是这股能量,却远远地超过妖兽血肉之中蕴含的灵气 王雨浩下意识的运转起了炼化妖兽血肉之中灵气的功法,身体最为表层的细胞全部关闭,汗毛孔闭合,一丝一毫的能量都没有流散到身体之外,龙髓丹全部的能量都锁定在了王雨浩的身体之中,缓缓的被王雨浩的身体吸收。 时间缓缓如同流水,逝去的却飞快,王雨浩这一修炼,就是两天一夜。 ······ 第二天的时候,张静雯就已经守在了门口,等待着王雨浩开门。 二十一级的神物,张静雯也仅仅是凭借自己圣女的身份才能够获得,即使对于她,也是弥足珍贵,让王雨浩服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王雨浩的血脉是足够了,但是他的实力却是太低了,血祭的效果难以保证。 王雨浩的实力至少也要提升到练气境的巅峰,才能够保证血祭的成功。 短时间让王雨浩的实力提升到练气境的巅峰,张静雯有着几种方法,但是最好的方法就是龙髓丹。 张静雯不希望这一次圣者陵寝之行有任何的意外,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她就选择了龙髓丹。 龙髓丹不是练气境的丹药,这是走上仙道之人使用的丹药,一颗龙髓丹,能够让一个龙族血脉者踏上仙道的机会增加两成,王雨浩获得这报酬,不可谓不高,但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命享受。 “静雯,你的心乱了,普青出事之后,你就没有了以前从容镇定。”山阙先生淡淡的说道。 “山阙先生,你在笑我。”张静雯脸颊有些微红的说道,竟然有着丝丝的甜蜜显现。 山阙先生难得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对于张静雯和韩普青的事情,他没有任何办法,不仅他没有任何办法,就是张静雯的父亲也没有任何办法,这就是劫数,走上仙道,劫数无处不在,张静雯和韩普青还没有真正的走上仙道,劫数就已经开始了。 或许他们的劫数是从上一世纠缠而来。 “山阙先生,炼化龙髓丹不是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吗,就算是王雨浩的实力弱小,一天一夜也应该足够他炼化龙髓丹了,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一夜,王雨浩还没有完全炼化龙髓丹,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嫣然之后,张静雯又有些紧张的问道。 “静雯,没有那么多的意外,我能够感受到王雨浩现在的情况非常好,至于他为什么还没有完全炼化龙髓丹,这就不好说了,龙髓丹属于神物,对于神物,我们根本无发完全掌控,或许这颗龙髓丹有些异常,不过王雨浩绝对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你放心好了。”山阙先生说道。 张静雯点了点头,心中稍安,山阙先生的话,她还是相信的。 过了片刻时间,张静雯和山阙先生突然相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微笑,下一刻,房间的门打开,王雨浩走了出来,但是看到王雨浩,两人脸色却是一起微变。 第211章 番外八十三 雷音寺太子参禅 ,衡山 话说敖适于蟠桃会上拱手道:“陛下,娘娘,小臣有话要说。”玉帝停杯问道:“卿有何话,但讲无妨。”敖适道:“陛下,自古及今,有句老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伦常。臣知娘娘侍女芙蓉仙子,容貌端庒淑性闲幽,小臣十分倾心,今日趁此蟠桃盛会之期,当群仙之面,众神之前;恳请万岁做主赐婚,将那芙蓉仙子许我为妻。” 敖适此言一出,玉帝失色,众仙皆惊,原本嘈杂的蟠桃会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起来。良久,玉帝却才开言:“卿乃国戚,受其天恩,显赫昌荣,如何不知满足,又来奏说这样荒谬之话?”敖适道:“陛下此言差矣!臣虽高官厚禄,荣显无比,奈何宫室清凉,没人做伴。莫非陛下之意是我配不上芙蓉仙子,所以不愿做成我这件喜事。” 玉帝听说,也不做回复,坐在那里忧思不定,一旁王母虽有做成敖适这件好事之意,却碍于玉帝之面做不得主,只得开言道:“敖元帅之求虽合情理,只是你也不要过于心急,略缓些日子。待我与陛下作出商议,再把你个答复。”玉帝听王母说,亦道:“王母之言甚善。今日乃是蟠桃盛会,只论欢娱,不言他事。卿之所奏,朕当沈甚处理,绝不负卿就是。” 敖适听说喜道:“如此,小臣恭候佳音。”是日蟠桃会散,众仙辞朝,万圣归宗。次日,玉帝即召众文武仙卿商议敖适所奏婚事。张天师奏道:“陛下,敖适向有恶名,实乃天宫所不容之。今奏其荒谬之本,切不可姑息。应当早谱良策将其废除才为上策。”又见许真君奏道:“陛下,以小臣看来,正如张天师所言,若是定不出一条妙计治一治敖适,只恐后患无穷。” 又有天王,雷部,星宿,水火二部,各部文武仙卿齐声奏道:“敖适向来紊乱天规,无视法律。今奏其婚本,更是无礼之求。还望陛下切莫纵容,驳回所奏,仍将其贬逐东海,交其龙王好生管教。此乃陛下之福,天宫之幸。”玉帝闻奏,低头沉思。良久言道:“若说准了他的这桩婚事,倒是小事一桩,无奈你等众口一词,都说留不得这人,恐是养虎为患。只是敖适的性子众所周知,此事若不顺了他的志气,必然不肯罢休,只等明日当面问我,又当作何答复?答得不好,他必定要闹。答得好,却是我们的祸根,怎地好?” 众仙摇头无计。忽有李长庚出班奏道:“陛下,老臣有一石二鸟之计,可废了敖适,又保他不闹。”玉帝闻言,就如捞着了根救命稻草一般,忙问道:“卿有何计?且道来。”金星奏道:“陛下,西方大天竺国,灵鹫峰,大雷音寺佛祖如来,秉持释教无相法王门,安享净土,养气潜灵。观四部洲众生善恶,神通广大,无边无极。陛下只消修书一封告知佛祖,只说天宫元帅,四海龙子,情愿皈依净土拜入法门。想他如来碍天尊之面不敢违悖,必然收他做个座下弟子。恁敖适本事高强,他日也不敢于佛祖之处撒野放泼,此即一石二鸟之计也!” 众仙听说俱道:“计是一条好计,奈何元帅那厢何人去做说客?终不然他自己就去?”金星笑道:“此又有何难?只在老汉身上就是,包管他服服帖帖的收拾东西走人。”玉帝闻言喜道:“如此,有累你了!” 到的朝退,金星径至元帅府而来。敖适接见了,问道:“不知何事交老官亲临?”金星道:“还是为元帅婚事而来。”敖适喜道:“莫非是玉帝依允了,交你来做媒?”金星叹了一口冷气,说道:“元帅奏本,陛下如何不允?奈何仙子那厢心有顾虑,不愿相从。”敖适听说恼道:“有这等事!世上只有男儿嫌女丑,焉有女子不从男。想我于她痴心一片,贱人焉敢这等藐视我?等我问她去来。”说毕起身要走。却被金星一把扯住道:“元帅且慢,元帅且慢!稍安勿躁,且听我说。”敖适道:“那贱人这等藐视我,我怎么不去问她,要在此听你的胡言。” 金星道:“怎见得是我胡言?”敖适道:“你不胡言,怎么拦住不让我去?”金星笑道:“你若去了,定又闯祸,且听我把话说完,那时节,你去与不去,都不干我事。”敖适听说,按住心中怒火,坐了下来,说:“你先说,那贱人为何不肯依我?”金星见敖适肯听他说,便觉此事已是成了一半,随即自己掇来一条凳子坐在敖适一边,道:“仙子说元帅身居高官,丰姿英伟、仪表堂堂,承元帅不弃愿纳做妻室,她岂敢不从?怎奈与元帅性格迥异,水火不容,恐日后难以相处。”敖适道:“我的性子自是比不得她,有些性急,她若真心从我,我自当悉心痛改,有甚难容之处?”金星道:“元帅这话,老汉也是这般说的。只是仙子说:这年头只认事实,口说无凭!”敖适道:“怎么口说无凭?”金星道:“仙子说,元帅若修的正果,甘愿相从,决无怨言。”敖适道:“怎么又叫做修成正果?” 金星见说到了点子上,只怕敖适起了疑心,偷着眼瞧了一瞧敖适的脸色,见他的神态,并无丝毫猜忌之意,只当自己说的全是老实话,遂掳须接着道:“你若问修成正果,还当先说世崇三教,乃儒,释,道三教。三教之中,惟有佛教处于西方极乐世界,护体庄严,身心清净。元帅你若实痴心仙子,可入释教修行,可修成正果。” 敖适听说站起身来,一把揪住金星往上只一提,睁着眼睛喝道:“你这老儿焉敢欺吾?那西方佛家吃斋把素,诵经朗佛,极是贫苦。岂是待我的?你却哄我去做和尚,成什么正果?鬼话连篇!既是做了和尚,又怎么娶妻生子?你原来耍我哩!”金星被敖适这一吓,只差没尿湿整条裤子,两只脚不听使唤,索落落直打颤。只得告饶道:“元帅,有话好说,你虎一般的膂力少年,怎么还来冲撞我这老年人?” 敖适听说,把手撒了,金星吓得腿都软了,哪里立得稳,早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直冒冷汗。敖适听了金星一番话,只是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金星见敖适坐在那里不说话,又不敢往下说,也不好白忙一场。无奈壮起胆,掇起凳子,依旧靠着敖适边上坐下,道:“元帅,你若是实在的痴情那仙子,还该听我的话,赔我往西方去走一遭,若不然,只怕那仙子不得从你,这档子事左右也顺不得你的意。” 敖适怒犹未息,道:“你休来哄我,若说我堂堂正正的一个少年,摆在眼前她都不稀罕,终不然我做了和尚她返倒愿与我做下这段姻缘不成,哪有这样的道理?”金星笑道:“你果然成得正果,玉帝即可准你还俗,你与仙子自然也水到渠成,哪里是教你做一辈子和尚?”那敖适听了金星一席话,不觉满脑乌云自散,欢欢喜喜凑过头来问道:“此话当真?”金星笑道:“自然不敢骗你。” 那敖适毕竟年幼,不谙世事,不知世人成佛,不涤尽凡心,历尽千般劫难,何来正果?既得正果又怎会眷恋红尘,去神思娶妻?当时金星一番言语,敖适也不疑心。只问:“似我之修为,几时可成正果?”金星见敖适此时如同三岁孩童一般好撮,随即又假捏出一番虚词,道:“若说凡人修行,心不诚者,几辈子也沾不上佛边,似元帅这般异于常人的,只消三年,可得正果。”敖适听说,越发信以为真,道:“若是三年倒也罢了,我若成了正果,你可保仙子相从?” 金星道:“真个元帅修成正果,老汉作保,玉帝为媒;定教她从你就是。”敖适大喜道:“如此,我都依你之言便了。”金星大喜,当时辞出元帅府,上奏玉帝打点敖适去西之事。 次日升朝,敖适果乖乖的缴了帅印,顺顺的退去将袍,拜辞玉帝王母大众,与金星賷旨望西方大雷音寺而来。 单表我佛如来释迦牟尼尊者,自雪山之顶修成丈六金身,秉持释教八万四千法门。历经无量数劫,参无相真心,观四部洲众生善恶,是事莫识,神通广大。有诗为证: 国开兜率在西方,号做中天净梵王。妙相端居金色界,神通大放玉毫光。 阎浮檀水心无染,优钵昙花体自香。率土苍生皈仰久,茫茫苦海度慈航。 却说敖适随金星至灵山大雷音寺前,但见三千诸佛,伍伯阿罗,四金刚,八菩萨摆列灵山仙境。比丘尼,僧,优婆夷,赛,一个个持幢幡宝盖,手捧异宝仙花于婆罗双休林下迎接。 时有四众金刚罗汉接住敖适二人,登上山门,引路大雄宝殿。 金星引着敖适行近莲台,礼佛三匝毕,金星开召读罢。如来世尊开言:“世间凡有九窍者皆可成佛,况是天尊所荐来人,老僧承纳就是,烦上圣返转天宫,奏明上帝,我观天宫久犯煞星。老僧不日亲临,开阐戒坛,大兴妙法,祝融千春。” 金星拜道:“老汉这番返转定奏明上帝,致明佛意,既无他事,老汉这就告退!元帅这厢,还望佛祖周全。”金星既去。如来问敖适曰:“汝乃四海龙子,天宫元帅,恁的荣华富贵受用无穷,今日却无故要入我空门,这是为何?”敖适心道:“既要入他门下,好歹说些场面话,终不然就说是为了娶仙子为妻来的?”乃自捏出一番谎言道:“告佛祖,弟子深知人生百年,有如水上之泡,倏忽澌灭,功名富贵,到底成空。惟我佛净土法门,真为生死,缘起性空,转识成智,永不沉沦。弟子虽说未看破红尘,但也愿孤山守静心诚澈,悟却菩提般若音。只望佛祖周全。” 如来笑道:“听汝之言,其心似坚。佛法无边,不度无缘之人。汝于我佛门有缘否,只在你自己的造化。今汝甘愿离弃红尘,入我空门,今赐号‘离尘’择日剃度修行。”敖适朝佛礼谢,大众合掌称颂。次日,佛祖于灵山清净台上说法。诸佛菩萨,声闻,八部天龙周匝围绕。 佛说法云:“道之言道,道人至于无为。牵之无前,引之无后,仰之无上,俯之无下,视之无形,听之无声。江海所以别与沟壑,是其深广,五岳所以别与丘陵,是其高大。道之根本,如摩珠顶,面面皆圆,如宝丝网,重重交映。如大圆镜,虚空而不得出,如大火聚,万有虚空而不得入。诚乃不无不有,无欠无余。丈六身是一草径,大世界乃一微尘,延一刹那顷于亿万年,扩一毫毛端为四大部。色空明暗,受想形识,孰能了悟?” 言毕,大众合掌皈依,极口颂扬。忽见敖适合掌出列道:“佛说大法,我意不通?”如来道:“你那些儿不通?”敖适道:“佛祖,我听佛大法,有如拨雾之明月,分外明朗,有如涨潮之春水,心潮澎湃。且问佛祖,成佛可有高低,修道可有先后?” 如来言:“修道自分先后,成佛何无高低?佛者,正遍知觉,示生无生,示死无死,无增无减。历经无量数劫,行八万四千法门,明心见性,包容虚空。”敖适问:“何谓劫数?”如来道:“自混沌初分以来,一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世上混一,圣贤皆尽。一大数二十五万九千二百岁,儒教已尽。阿修劫三十八万八千八百岁道门已尽。襄劫七十七万七千七百岁,我释门已尽。此是劫数。” 敖适又问道:“何谓菩提?”如来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者乃为虚无,是谓觉悟圆满之意。”敖适遂问:“佛祖观弟子之造化,何时觉悟,何时圆满?”如来笑道:“我观你之造化,别无他言,单凭一偈汝自参详。云: 千尺丝纶直下垂,一波才动万波随。日出冰消原是水,满船空载明月归。” 敖适听说当时无语。乃合掌道:“佛祖教诲,弟子领受。” 是日法会散,敖适心下暗忖:“听如来之言,我何时成得正果?莫说三年,哪怕是三百年也不能够。不想我敖适一世聪明竟被玉帝那厮哄了,眼见是骑虎难下,怎地好?”转念又想:“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便在此做天和尚撞天钟罢!我之造化,能成甚佛,修甚正果?” 向后,敖适自于佛门持斋把素,参禅听法。 却说这日雷音仙境,天清气朗,清风栩栩,佛祖于大雷音寺高升宝座,阐释兴法,了明道性。有诗为证, 诗曰: 佛祖流传一盏灯,至今无减亦无增,灯灯朗耀传千古,法法皆如贯古今。 佛祖正坐莲台说法间,那敖适于座下听得甚不耐烦,不知高低;竟然当着如来眼下睡着了。正是: 身居极乐界,心居不二门。参禅证何处?万古永沉沦。 如来见此也不怪他,只做不知。不期惹恼了佛爷爷头顶上那只大鹏雕,因见敖适这般无礼,刷的展翅来挝敖适。恰好敖适醒来,即舒身举手擎住大鹏鸟,拔去顶上三根翎毛,一把捽翻在地,口中又骂:“我把你这扁毛孽畜,我岂能让你给欺负了?”当时佛门概众见此,俱都吃了一惊;说敖适没得慈悲心,做不得佛门弟子。如来便住了说法,开口斥责道:“离尘,你来我雷音有些时日了,怎么这等不受教诲?全无一些慈悲好善之念?修行之人,不由三劫修福慧,只凭六字出乾坤。面上无嗔是供养,口中无嗔出妙香,心中无嗔无价宝,不断不灭是真常。似你这等伤生造孽之徒,于我佛门尚缘隔千里,谈什么六字真义,无嗔何在?真常何在?谈什么觉悟?参什么道果?念汝初犯,我不重责,汝自去禅堂面壁思过。三日后再来领受。” 敖适见如来责骂,不敢做声,自随阿难往禅堂去了。如此三日,敖适复归宝刹听佛阐述。如来问曰:“这三日思过如何?”敖适道:“不瞒佛祖,尚有不明之处。”如来问:“何事不明?”敖适道:“佛劝世人,万恶莫做,众善奉行。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弟子本来懵懂,又是初入佛门,不知何谓善?何谓大?” 如来道:“善恶源于一念,行善即善,作恶即恶。行善似水归碧海,日渐广深。作恶如磨刀之石,日渐亏损。包容虚空,周遍微尘,志与道合和者乃大。” 敖适道:“不知佛祖善者几何?”如来道:“吾行善无善,成大无大。” 敖适道:“佛祖道深几何?” 如来道:“吾念无念念,行无行行,言无言言,修无修修,观天地念非常,观世界念非常,观灵觉即菩提。” 敖适道:“佛祖能见几何?” 如来道:“十方之世,无有不见,无有不闻,无有不明。” 敖适道:“佛祖虚空几何?” 佛祖道:“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菩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一土一如来。” 敖适道:“佛祖觉悟几何?” 如来道:“惟心自性理难明,水火镜观取譬精。念到一心心佛合,临时自有佛来迎。” 敖适道:“佛祖于儒道二教如何?” 如来道:“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 概众听闻齐声称赞。敖适合掌皈依道:“佛祖造化,弟子叹服,自愿皈依,不生二心。” 如来笑道:“如此,天下之幸,我教之幸耶!”是日会散,大众依次而退。 俗语云:我佛慈悲,不度无缘之人。可可的敖适却是与佛无缘之人。一朝早膳,敖适厌其斋菜清淡,乃唤火头僧道:“师兄,师弟自来灵山许久,如何都是吃的青菜豆腐?”火头僧笑道:“师弟,这出家人守得清规,吃斋念佛,这是纲常,不吃青菜豆腐却吃什么?”敖适听说焦躁道:“忒烦忒烦!好歹来些带眼儿的!”火头僧笑道:“师弟,为兄自幼长于灵山,没现过世,不知那何谓带眼儿的?” 敖适骂道:“饭桶!只道如来这里都是好见识的。我告诉你,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不是带眼儿的是什么?”火头僧见说,双手合十,道声:“阿弥陀佛!”敖适又见不得他这副样子,随即刷的一个脑奔敲在火头僧头上。骂道:“你这厮忒不济事,这带眼儿的有什么稀奇,直恁你这般做作,念什么佛号?” 火头僧被敖适敲了这一下,心里气不过,恼道:“离尘师弟,你既入空门就当守的清规,如何思荤,又出手打人,你于佛祖之教诲何在?如何做的佛门弟子?走,走!和我佛前说理去!”一把揪住敖适就走。那敖适有三分惧怕如来,如何肯去?叉开手,觑火头僧脸上就是一掌,将其打了个踉跄,滚在一边。众僧见敖适如此无礼,纷纷上来揪住敖适劝解,一发嚷嚷起来,一路吆喝直至雷音宝刹。如来问曰:“一大清早,为何这等吵嚷?” 那火头僧揪住敖适不放,叫道:“佛祖,今早离尘师弟厌其斋菜清淡,说什么带眼儿的。是弟子问他‘何谓带眼儿的?’师弟说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这些不都是血荤之食?弟子当时念了佛号,不期师弟打我说‘这有什么稀奇’又出口骂我。是弟子揪他来佛前理论。不想师弟又打我一个耳光,现在耳边还嗡嗡磬响,也是众师兄弟一起劝说,这才惊动了佛爷,还望佛祖与我做主!” 如来闻言说道:“你且起去。”叫:“离尘,你过来,等我问你。身为佛门弟子守的清规,这是纲常。师兄弟友爱这是伦常。你如何思荤?且又出口伤人,出手打人。你是如何做的佛门弟子?似你这等不受教诲,趁早收拾离我灵山,莫污了我佛门清净之地。” 敖适见佛祖发怒,忙哈哈跪下道:“佛祖,弟子初来佛地,一应礼数难得周全,想弟子向在天宫,锦衣美食其实无忧。此番蒙佛祖不弃拜入门下,和天宫相比自是清苦难熬。难免存的思凡俗念,我佛慈悲,原谅弟子这回则是。向后再也不敢了。望佛祖周全!”如来道:“既要我周全,且去禅堂面壁思过。甚时觉悟,甚时来见我。休得在此现世,惹人烦厌。”敖适见说,喏喏而退。 便独自来至禅堂面壁思过,颇觉烦厌,越想越想不通。心道:“那玉帝哄我如来禁我,长此下去,我之前途岂有光明?”又想道:“罢了!想是这个西方与我无缘,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那东海几多逍遥自在?似这等清苦之处,半刻我也呆不下去!我何不回东海去,叫上我昔日一帮兄弟,仍领我的龙族子孙,做我的龙太子,也强似在此坐枯禅等死!那玉帝,如来不惹我便罢,惹了我呵!我骊平你灵山,反了那天宫,这事我也干得出来!” 说毕就化阵清风,趁如来说法之际步入罗汉堂,叫上降龙,伏虎二尊罗汉坐骑青龙白虎,降着龙,伏着虎,离了灵山,一路祥云滚滚的顽耍去了。这一去有分教:去时有路,归时无门。敖适降龙伏虎不觉来至湘水,把个青龙藏于湘水,白虎锁于衡山。自家悠哉悠哉闲耍去了。正是那,青的是山,绿的是水,别又是一番天地。敖适耍了几日,看看来至衡山县城。只见那人烟辐转,车马辚辚,热闹之甚。 话说这衡山县城有一货卦先生,姓李,号‘十八公’祖传《易》卦绝技,准确异常,每每排案,问卦之人络绎不绝。有道是无巧不成书,偏是这日敖适在那衡山县城无事游荡,见了李先生卦案拢拢的围做一堆,约莫伯十来号人。 敖适见了心道:“兀的那厢不知在做什么?这许多人?”遂扒转人群至前观看,果见李先生在那厢算卦。这先生生得丰姿英伟,相貌清奇。立着整齐的一排卦案,旁边立个小厮笼面招旗,长长的做个幌子,上写:‘衡山十八公’几个大字。 不知高低,敖适径上座来问声:“先生算卦准否?”先生笑道:“准准!不准不要钱。”敖适又道:“动问先生贵号?”先生道:“老朽俗家姓李,累世居于衡山,祖传《易》卦营生,颇是准确,至我已经一十八代了,县城人熟口,都呼我做十八公。”敖适叫声:“幸会幸会!” 先生问道:“小伙子所问何事?”敖适道:“且问前程何如?”先生遂卜一课。摇头道:“哎呀!难难难! 利名门路两无凭,百岁红尘短如灯,只恐为僧增不了,为增得了尽输僧。 小伙子布这一卦凶,凶得紧哩!” 敖适惊问:“怎见得凶?”先生道:“你听我说,这一卦: 富贵前程似灭灯,空余业果恨来生。惆怅凄凉两山守,一脉湘水起悲风。” 敖适听说问道:“你的卦可是准确?”先生笑道:“你这后生着实无礼,老夫行走江湖,纵横半世。讲的是个‘义’,重的是个‘信’没来由的哄你这小伙子做什么?”敖适道:“既如此!可有禳处?”先生摇手道:“没有!没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敖适笑道:“你此卦或是准确,却不知我的本事,我有神通,躲得过。” 先生笑道:“恁你什么神通,今番劫数难逃。” 敖适拍案怒道:“你这男女,没来由咒我便罢!怎敢小觑吾之神通?”先生笑道:“你这熟嘴后生我见得多了,死到临头不知悔改,尚自吹其能。你且说说你从的是那一门?习的什么道?又有何神通?” 敖适呵呵笑道:“好交你知道,吾先从道: 千般道术惟我尊,龙华会上显神通。跨鹤乘鸾登仙境,上天入地自有能。 后从佛, 稽首皈依号离尘,我佛如来责我嗔。厌恶清规千般苦,下山获取自由身。” 先生闻言笑道:“似你这般说,倒有些神通,尝闻我佛有法身三座,老朽却是无缘不曾见得,你既然从佛,可否告知老朽佛祖是那三座法身?” 敖适听说暗思:“这厮恁地,我只知佛祖有法身三座,实不知是那三尊?”即撒谎道:“老儿,你差了!见坐在雷音宝刹中的只有一尊如来,何来三尊?”先生笑道:“我把你个熟嘴后生!自称从佛,却连佛祖:过去,未来,见在,三座法身都不知。却在此谎称什么佛门弟子?我再问你:你说你逃脱灵山苦难,那灵山离此何止十万八千里,你是怎样来的?” 敖适笑道:“好你个老糊涂!你是不知道我的手段,这区区十万八千里路算得什么?我也不消片刻呵: 点头径过三千里,扭腰何止几万程。朝游北海将露采,暮宿苍梧览夕峰。 且莫论这些手段,便是那摘天上星星,返地上河水,这事我也干得出来。”那先生听说越发笑道:“疯子疯子!你这厮如何尽说些疯话?摘天上星星的话自古听至今也不见那个摘得,这返地上河水之话却是头一遭。你这小伙子却没来由的在此夸口,惹人笑话!” 敖适道:“你若不信时,我反了这城外湘水好交你相信!” 那先生听说即起身道:“列位列位!怪事年年有,却不似今番!这位问卦的小伙子言他有手段,且是高强,能腾云,善驾雾。又逆得这城外湘水。老朽自幼长于衡山,虚度五十有八,只见到湘江北去。今天这厮呵!却冒失说出将湘水南返之大话,今请左右街坊邻舍做个见证,若这小伙子今番返得湘水,我衡山明日就立你为神,世代供奉。若返不得呵!大伙齐将他送至官司,少不得该他个惑众之罪。” 当下十八公说出这番话来,大众道了一声好,齐声响应,助起了声势,一路蜂拥的齐至湘水两岸,把个衡山县都出空了。只见重重迭迭,周周匝匝,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从南至北长长的布满了湘江两岸,远胜于端阳节看龙舟。众都吆吆喝喝,喧声不迭的都要看敖大爷返湘水这一旷世奇观。 毕竟不知敖适返湘水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212章 番外八十四 返湘水敖适酿祸,淹天庭 却说敖适于十八公之前夸下海口,能有神通反的湘水。惹得大众齐至湘水两岸来观看。敖适见来人愈多,一眼望不到尽头,群群簇簇,好似蚁聚。暗暗喜道:“来得好,来得好,今日方是俺扬名立万之时候哩! 急打个跟斗跳上半空。敖适当众弄了这个手段,惹得大众齐声呼道:“阿耶!阿耶!果是会驾云的主子耶!”敖适高声笑道:“这班拙夫,这算得什么稀罕,到那好处,看展本事。”就去那湘水唤声:“青龙安在?”青龙藏于水底听得敖适呼唤,哗啦啦地分开水路,钻出那个头来。 世人见得青龙出水,各自大惊,齐齐拜倒,栽葱也似拜道:“龙王爷爷来啦!龙王爷爷来啦!”敖适按下云来,立于青龙头上叫道:“你这畜生,我敖适乃天下正龙,英明一世。天宫玉帝,西方如来尚奈我不何,终不然叫这班世人小觑,毁我英明,遭后人耻笑?你今番务要展你神通,显个手段,返了这一脉湘水。也好交世人知道我的本事,休要误我!” 青龙听说只把头点。敖适既已吩咐,依旧跳在九霄,厉声高叫道:“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大喝一声。只见青龙耸耸头,顿时惊涛拍岸,浪卷千层。摆摆尾,果见滚滚江水自南转,层层迭迭返波涛。 一壁厢狂风四起,雷电交加,天地变色,大雨倾盆。 那世人见得这般阵势如何不惊?各自大叫:“龙王爷爷发怒了!龙王爷爷发怒了!”也有撒腿跑的,也有地上叩头的,一阵大乱。这厢逆流的江水一层涨过一层,一浪高过一浪。不多时,只听见“哄咙”一声巨响;把个铁通也似的河堤尽数崩了。 一霎时,滚滚江水活喇喇地奔涌而出,有如银河倒泻,好似沧海倾盆。 但见那: 轰轰烈烈,重重迭迭。狂澜倾旱路,平地涌波涛。 波高千丈势漫天,激流怒号似鸣弦。天排雪浪晴雷吼,地涌银山盖家园。 遮天蔽地茫茫远,万里洪波洞庭边。渔歌晚霞今罢筑,千帆归隐岂偶然。 敖适这回返了湘水,不知坏了多少民居,没了多少禾田。正是:百万生灵从此休,尽赴黄泉地府游。可怜可怜!那敖适见湘水两岸被湮做茫茫一片,无数生灵尽做亡魂。他也不痛惜,兀自四处寻找十八公,要夸耀自己本事。忽见西北角上,十八公乘鹤远去。敖适急忙来赶,岂料十八公去势甚急,有如流星一般转瞬即逝,却那里追得上?敖适在此恼怒不题。 却说敖适返湘水这番作为,早被值日星官觑的亲切。心下大骇,走忙忙的直上灵霄殿来报知玉帝。玉帝闻讯,勃然大怒,拍案怒道:“这厮恁地反了!反了!这畜生不在灵山向佛,却倒反人寰造下这番罪业,视朕天威何在?此番绝莫容他,定要捉拿处置。”即点四大天王,四大天师,三十六员雷将,二十八宿,九曜恶星,十二元辰,四值功曹,东西两斗,南北二神,,并哪吒三太子,发下十万天兵,布下一十八架天罗地网。教李天王为总管,兴兵下界捉拿业龙敖适。 众神即时领命,一路威威武武,兴云驾雾直下中界而来。 有《西江月》单道这回天兵临凡。 词曰: 遮天黄风滚滚,罩地紫雾腾腾。天庭出师百万兵,只为伏魔神运。 密密天罗地网,层层甲亮盔明。各要降妖显俊英,煞煞威威前进。 天王中军总管,哪吒前部先锋。星官雷将个个能,正是人人骁勇。 长空喝号鼎沸,四维擂鼓声洪,旌旗飘彩烈烈新,直下尘寰布阵。 且说那敖适自知此番闯下弥天大祸,其罪难逃。既不能回东海,亦不可返西天,却望哪里去,怎地好?忽想道:“宁要做万人之上,不愿屈一人之下。俺自有这身本事,如何要受玉帝如来之辖?何不反了天宫,兴我龙族一脉,自家做了天位荣登九五,如何不好?”正思量间,早见天上狂风煞煞,阴云密布。众天神天将,何止千万,张开天网,一霎时把个湘水围做个铁通也似。敖适见天兵到来,笑道:“这正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自干下这番事业,意思要上天去夺皇位,不想他们倒先来布阵迎我耶!” 但看这番阵势呵,但见: 湘水之滨气昂昂,金戈铁马列刀枪。威风凛凛屯虎帐,旌旗耀日凌秋霜。 个个开弓并蹬弩,人人贯甲又披袍。战鼓冬冬擂天响,势气凌云贯九霄。 有诗曰: 湘江北去浪千层,天兵临凡气势汹。只因敖适心无善,兴动貔貅百万兵。 众神吆吆喝喝,整整齐齐立住半空,但看敖适时,亦是英雄。 有诗曰: 三尺神剑气焰高,敖适今日逞英豪。岂惧天神多能将,百万军中战一遭。 敖适见了天兵阵势,更不胆怯,当时挂了剑,欠身唱喏道:“列位真个消息灵通,知我今日逃离灵山苦难,列这等阵势来迎接,真不枉昔日兄弟一场哩!”李天王当先喝道:“你这忤逆犯上的孽畜,不知死活,哪个迎你?你这厮犯下滔天罪恶,尚不知悔,今番上帝恼怒,交我等布阵前来降你。你却在此攀什么兄弟交情?劝你早缴兵器,与我等同去面圣,否则呵,立时将你打做肉泥!” 敖适大笑道:“咄!你这班无耻之徒,休要乱谈!俺前番着玉帝佬儿哄去灵山拜佛,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欺凌,那时节,汝等岂能知之?就此事而言,我不寻天上算账,已是你等之幸,如何返来管我闲事?我自干下这番事业,可谓举世无双,试问何人敢管?偏是你等不知死活,兴兵前来。量汝等毛神蚁将有甚做为,就要打我?快早收兵,万事皆休。否则呵!交你等一个个都是死!” 张天师气呼呼跳出来道:“黄毛稚子休要猖狂!你这厮罪恶滔天,今番恁你本事高强,难逃剐龙台上一刀。好好束手就擒,留你个全尸。”敖适叫道:“老匹夫且住!俺自入佛门,秉持慈悲为怀,你切休咄咄逼人,交我破戒杀生,罪过罪过!”李天王骂道:“你这厮忒不老实,自把无数生灵枉做水鬼,还在这里妆什么慈悲?着实恼火!不要走,乖乖纳命来!”天王一声令下,九曜星官,二十八宿一声:“得令”各仗兵器赶将入来。敖适不慌不忙,叫声:“莫无理!爷我久未操练,你等几路毛神正好与我来试试手!看剑!”急仗剑来斗众星宿。两番接住便打。好星宿;果然凶恶,但见: 播土扬尘天地昏,星宿伏魔急匆匆。前头行云如闪电,后头驾雾似流星。 刀剑乒乓来围困,戈戟生辉裹核心。齐会三家神通现,各要降妖不留情。 众神骁勇来斗,敖适仙剑抵住两路神将,丝毫不惧,好杀!但见: 敖适仙剑碧沉沉,惊天动地在手中。前头杀退二八宿,后头战败九曜星。 来来往往全遮挡,独会三家有威能。少年显化真本事,管教众神难相争。 敖适真个本事,这一阵杀得二十八宿,九曜星四散奔逃。正欢喜间,又见李天王调动三十六员雷将一路兴师来斗。一时将敖适围了,高叫道:“敖适慢来,吾等雷神来也!”敖适压根不把这伙人放在眼里,掮着长剑,乃向其招手,哈哈大笑道:“来!来!打的就是你们!”雷将大怒,各仗神通来斗敖适。敖适纵身一跳,起在那雷将核心翻跟斗,耍花剑,来去自如。不多时,雷将斗得力怯,抵敌不住。敖适见雷神露出疲态,跳出圈子,显个大手段,祭起仙剑,只见满空仙剑千千万万,将众雷将照顶门乱砍,众雷将亦败阵而回。敖适得胜哈哈大笑。 这厢一位小英雄见众将都战败而回,急跳出营门喝道:“业畜怎敢无理!不要走,与我来见个上下。”敖适闻得叫阵,急抬眼看时,不是别个,乃是李天王之子;哪吒三太子。好太子,怎生打扮?有诗为证: 凤盔斜兜护顶,鳞砌宝甲分明。红绫带紧扣当胸,善能降妖小圣。 降魔宝剑幌幌,火轮双结乾坤。海会三坛有威能,显化无边真勇。 敖适迎住哪吒笑道:“小太子,休要在此嚷凶!寻我见什么上下?好好的退回,等爷我忙活这阵,赏你两颗果子吃!”哪吒大怒道:“泼贼焉敢欺吾!不要走,吃我一剑。”双手幌一幌,化做三头六臂,脚踏火轮滚滚而来。敖适笑道:“你这小杂种,不知天高地厚,弄什么眼前花唬弄我!交你试试爷的手段。”双手一幌,化做四首八臂来斗哪吒。 这场比试不比前番,更是惊人!有诗为证: 杀气腾腾万道光,显化无边赌高强。绣球滚似千团火,斩仙神剑掣秋霜。 急煞煞,冷飕飕。轰雷掣电震九州。仙剑紧劈如霹雳,金砖火枣鬼神愁。 正是那: 三头共六掌,豪气占八分。虎躯雄雄耸,双剑各称尊。 火光三万丈,杀气罩云昏。真龙斗太子,别有一乾坤。 敖适与哪吒斗上几十余合,未见上下。哪吒自思:“这厮神通果大,我难以取胜。”遂将六般兵器抛向空中,只听得乒乒乓乓数声响亮,那六般兵器何止千万,冲敖适飞来。敖适笑道:“这厮虽小,倒也有几分本事。我若被你所算,岂不是笑话。”不慌不忙使个玄门法术,念动咒语喝声:“疾。”叮的一声响,只见那千般兵器有如冰禁一般立住半空上下不得。哪吒见丢了兵器,心下慌张,急忙要走。敖适怜他身小秀气,不用剑斫,‘扑’的一掌将其打了个踉跄。哪吒败回阵营,负痛报道:“父王,敖适这厮果名不虚传,实有神通,孩儿战他不过,连兵器也失了!” 说不了,只听乒乓数声响亮,那六般兵器落做一地。那厢敖适高声笑道:“汝等忒不济事,似这等脓包形,说什么拿我之大话?还有谁不服气的,打发他来与我较量,似这些年幼孩儿叫他怎地,也不怕惹人闲话?”李天王听说大惊道:“我阵何人再去叫战?不要遭受这厮耻笑哩!”众神都知敖适本事,畏畏缩缩的何人敢去?敖适见许真君手提神剑立于阵前,便高叫道:“许真君,你昔日里斩蛟之风范哪里去了?今日为何只见你一声高似一声,却不敢来与我较量。莫不是来了年纪,禁不得俺的本事么?” 许真君听说气塞填胸,大喝道:“小儿曹休要无礼,你爷爷我出道之日,你还在不知道在哪里呢!”敖适闻得笑道:“老匹夫,你若不怕我,且近前来领受,我不与你斗嘴。”许真君哪里服他这口气。大喝一声,仗剑来斗。敖适笑嘻嘻,接住便打,两个一高一低,一上一下这番好斗。 有《西江月》为证: 霭霭愁云蔽日,淅淅怪风扬尘。一老一少乍相逢,各无面目斗狠。 这个雪花盖顶,那个老树盘根。来来往往赌神通,试看双剑元运。 许真君虽说勇猛,毕竟年老了,怎敌敖适年少英雄。两个斗不上三十回合,气力不加露出疲态来。这厢张道陵,丘弘济,葛仙翁见许真君受困,只恐他吃亏,也各仗手中兵器来打敖适。敖适力斗四老,兀自威风抖擞,毫不示弱,这场好斗,但见: 万里山河震,银河宇宙昏。各仗神兵器,怒吼数千声。 玄光耿耿起,汞铅各为尊。三界真神道,降魔有威名。 彼时,敖适以一柄斩仙剑战住了四个天师,战罢多时未见上下。敖适又仗起天罡数以一化四,四个敖适四柄斩仙剑,一时打退了四个天师。 正是: 英雄出年少,敖适好神通。踢翻丘弘济,打退张道陵。 乒乓弄手段,败倒许真君。回头人不见,跑了葛仙翁。 李天王见四天师也被打得落荒而逃,不觉心慌了,急叫道:“列位大小尊神呵!不要在此贪看哩,与我齐齐出师去降此千古业魔耶!” 却说李天王发下号令,一时间哪吒,四大天王,九曜星官,二十八宿,众雷将,各路大小尊神共是七十二路,齐声喝号,精神抖擞来捉敖适。敖适见天兵来的势汹,高叫声:“来得好!来得好!总拢的都来,方好显我的手段,一发来算总账。”即把手去那湘江一招,唤声:“青龙安在?白虎何方?”声未毕,果见那青龙出湘水,白虎下衡山。 敖适揭下一片龙鳞望空一撒,只见天上降下青龙无数,昂斗摆尾而来。又拔下一撮虎毛望空一撒,又见无数白虎张牙舞爪而来。自家摇身一变,化作七十二个敖适驾青龙,驭白虎,分作七十二支来斗这七十二路天神。一时间,旌旗招展,擂鼓声洪,好壮观!这场战斗亘古未见,至今难逢。但看那众天兵天将呵! 但见: 六合乾坤暗,五岳鬼神惊。五岳驱兵将,五圣执刀枪。 水部千千万,火部截迷津。瘟部分前后,雷部左右行。 天罡凭驱使,地煞智弘深。北极镇斗府,南极运元神。 太岁来开路,五方显威能。威威天兵将,恶战除邪氛。 有诗曰: 十万天兵下碧霄,扬武耀威显英豪。刀剑狰狞轰雷震,凛凛神将驾雾高。 地网张开列三面,天罗布下一周遭。腾腾杀气遮红日,金盔凤舞绛缨飘。 神兵有似爬山兽,甲马过如出水蛟。震地锣鸣惊世界,喧天鼓凯卷波涛。 降妖伏怪宁宇宙,班师得胜把名标。 却说敖适被众天兵天将围困,毫不胆怯,驾驭着青龙白虎,于十万军中来回驰骋厮杀,敌住这十万天兵。 有诗曰: 先天成数久精通,八卦循环掌握中。三尺神剑手中握,独战貔貅百万兵。 又诗曰: 少年锦带挂吴钩,铁马西风满地愁。全仗匣中三尺剑,龙华会上取卦候。 那敖适,独仗青龙白虎于十万军中来回鏖战厮杀,端的是,升霄入地逞变化,兴风作浪起雄威。只搅得那天兵天将:东边不顾西边将,哭声不让喊声高。丢盔弃甲频频走,屁滚尿流四处逃。 不说敖适愈斗愈勇,单说李天王拿着照妖镜定住云霄,左边一照,右边一晃,只道能找出敖适真身,不想照见了这个,又寻不见那个,照见了那个,这个又不知去向。又则天兵天将乱作一堆,打做一团,哪里还找得出他的真身。这一场混战,从日出打至日落,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又混战多时,敖适不仅没被打退,倒是天兵天将已经三停败倒两停,俱都戚戚惨惨的退在一边。那李靖眼见敖适就要胜过十万天兵,心下大惊!叹道:“我军连连败阵,已是耻辱。不想我十万天兵也奈他不何,怎的好?”急忙写表求救,命王灵官賷旨上天求救。请圣上急调能将降此叛逆。王灵官即时领旨,径至南天门。早有千里眼,顺风耳二神接住问道:“佐使兄,下面战争如何?”王灵官摇头叹道:“不消说,不消说!敖适那厮神通甚大,李天王遣众雷将,星官,天师,元帅,哪吒三太子打开头阵,俱被那厮得胜,又将言语羞辱。又遣众天神合力擒拿。却被他显化青龙白虎,败我十万天兵,甚是狼狈。是李天王遣我向陛下求救哩!” 二神闻言不敢怠慢,即同王灵官来至灵霄殿朝见玉帝。王灵官呈上奏表,玉帝览毕,心下大骇!道:“这厮果然神通,竟敌过我十万天兵,眼下李天王急奏,当复如何?”一旁太白金星闻奏道:“陛下,若论擒此业龙,非灌口二郎神不可。”玉帝闻言,即时降旨一道,调灌口二郎神同梅山兄弟前往湘水相助李天王擒拿业龙敖适,班师之日必有重赏。金星賷旨前往灌口而去。 须臾回报:“陛下,那二郎甚是无礼,言他与敖适向有旧交,不好敌对。甘愿袖手,两不相帮。即便去了,也无十分把握拿他,请陛下另觅能手!”玉帝闻言大怒道:“畜生焉敢如此无礼,视朕天威何在?叵奈眼下遭瘟,如今天宫能人武将俱已出空。那厮又是这等本事,若不尽早将他降伏,只怕就要打上南天门来也!”正忧愁间,忽报:“三清道人来临!”玉帝闻言大喜!忙离宝座出南天门来迎接。 见礼毕,元始天尊道:“陛下,贫道三人奉师尊之命,前来降伏本教叛逆,以安天下。”玉帝道:“那厮甚是暴横,朕十万天兵他视若无人之境,猖狂之甚。今愿三清道祖伸张能手,降此妖孽,苍生之幸。”三清拜辞玉帝降下云端,果见敖适于军中不分上下,逞凶鏖战,犹如无人之境,更无一神敢当。 众神正无计擒拿敖适,忽见高空祥云萦绕,宝雨缤纷。三清道祖身披鹤氅,两袖清风,高空上喝道:“业畜且住!汝逆反湘水,伤生无数,此等罪业怎不伏法?焉敢如此无礼,抗拒天兵?此乃自取灭亡之道也!”敖适见三清道祖降临,当时收了法相,暂息干戈。纵云上前笑道:“列位师兄别来无恙!这些做为算得什么?你等若再来的迟些,俺已打上南天门,夺了他上皇尊位,称孤道寡了哩!” 三清闻言骂道:“业畜住口!汝有何能,敢说出夺上皇尊位大逆不道之话来?趁早皈依,和我等去见师父去来!”敖适摇手笑道:“不去不去!非是俺不尊师重道,师父他老人家曾说:自俺出师那日起,已非道门中人,眼下已然是释门中人。好马不吃回头草,如何再去?师兄们这番反转,只莫忘了替俺问他老人家一声好就是!”三清道:“你既不去也罢!只随我等去见上皇,我等自替你求情,免却入酆都之苦就是。”敖适道:“师兄们又来说笑!要俺去见上皇,却不是猪羊入屠宰家,赶去送死!不去不去!”三清怒道:“你这也不去那也不去,却待怎生?” 敖适笑道:“还是那话儿,只叫玉帝佬儿退隐,传位与俺,兴我龙族,也就勾了。”三清道:“自古顽童颇多,却不似你之顽,你这厮初世为人,如何大逆不道要夺上帝天位,却不该死!”敖适笑道:“师兄们说得差了,死便是该死,端不知俺手中这三尺神剑答应也不?”三清道:“恁你本事高强,今有我三人在此,也容不得你撒野!”敖适笑道:“久闻三位师兄:开天辟地为教主,化物长生掌乾坤。三山五岳显灵圣,九重天外是至尊。小弟却是无缘,学的玄门妙法颇少,功夫粗浅。既今三位雅兴,不如也来见个高下。” 三清笑道:“不必夸舌说能,谈什么功夫。这功夫在手中哩!”说毕,三清各自祭起宝物,玉清丢起如意,上清抛出宝剑,太清撇下拂尘,劈面望敖适打来。敖适翻身几个跟斗躲过三宝,反手一下祭起斩仙剑,一化为三金光艳艳,直射三清。三清识得仙剑利害,随即顶生庆云,莲花万朵远近照耀,禁住三柄仙剑下来不得。 敖适笑道:“三位阐道玄法果然高强!”话不了,玉清又仗如意来打敖适,敖适侧身躲过,却被太清背后甩一拂尘,将敖适打做一跌。敖适就势一滚,早也不见。玉清找了多时,哪里得见,忙问:“这厮那里去了?不要吃他暗算了就好!”太清笑道:“走不了!走不了!立时就见分晓。”三个立住高空拨云来看。 且说敖适被太清背后甩一拂尘,脊背疼痛。当时隐身逃遁。口中骂道:“这老匹夫!我不曾撩拨他,却来管我闲事,打我这一下。罢了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与他们争什么强弱,却不遭瘟!”忍着疼,走几步,骂几声,忽见前头一座桥梁,金光闪闪。自思:“那厢不知是座什么桥梁,如此光灿?”不觉已走上桥头,大呼:“不好!我今番死也!早闻老子太极图乃是开天辟地,包罗万象之宝。定是老匹夫无计擒我,虚设金桥哄我进来的。” 急欲出时,只见雾涨云迷难辨方向,向左时乃是万丈深渊,向右乃是刀山火海,向前只见八索纵横。更无一路可出。急回头时;又见惊涛骇浪滚滚而来。且不言敖适被困太极图。那三清见敖适进去太极图,心下大喜,说道:“这厮今番死也!”只见众神前来恭维道:“不是三清道祖兴展能手,此怪焉能伏诛?”玉清笑道:“不是师弟此宝,这厮其实难伏。只是可惜了师父栽培他一身本事!” 三清各自感叹,不多时,老子料敖适必然身死,就欲收太极图。忽然“哄咙”一声,那座金桥已然塌做两截。只见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直至三清与众神面前却住了。众人看时,不觉大吃一惊,原来跳上来的正是敖适。敖适指着三清大笑道:“老匹夫!你们有什么本事尽数施展开来,似这等阴狠下流的手段,能奈我何?若非师父他老人家早教我破太极阵之法,今日必遭你等毒害!还是师父他老人家疼俺哩!”三清见敖适脱出太极图,心下慌张。忙祭起各自宝贝来打敖适。敖适急躲开三宝。却被李天王列开几张天网,他又翻身跳出天网。又被老子从袖子里笼出一个圈子光闪闪,白森森,唿剌剌半空吊将下来。打中敖适天灵,扑跌了一跤。 爬将起来,又被韦陀天尊一降魔宝杵打中,顿时七窍喷红。少时清醒,只见三十六员雷将把他团团围住,排开五雷阵法,无法脱身。看那前后左右,周周匝匝,密密层层的天兵天将如雷般叫道:“降魔!安天!降魔!安天!” 敖适见此顿时心头火起,大怒道:“我敖适并非那等寡弱之辈,任凭你等欺凌宰割!汝等既叫我无路可走,我如何留后路与你们?”当时大叫三声:“反了!反了!反了!”急纵身跳将出来,摇身一变,现出元神,昂昂头,摆摆尾,冲破天罗地网,撞倒无数天神。一流烟儿朝北而去,一头栽下长江,把条长江之水一口吸了,翻身直上南天门。张大口,把整条长江之水哗啦啦地向南天门里尽都倾了。 但见: 翻转五湖水,倒泻四海波。势镇汪洋远,遥遥一派茫。 万里洪荒界,伏浪卷沙多。渺渺江山蔽,弥漫上大罗。 果然好水,顷刻之间把个南天门里淹做一派汪洋,只听见那里面呼声不断,哭声不绝。凄凄惨惨,寻子觅爷。敖适做下这番事业,慌得那三清大叫道:“师弟,你做的好事!你做的好事!”敖适高叫道:“老匹夫住口!我又不撩拨你,却背后甩我一拂尘,又丢那话儿打我头痛,都不要走!扯下你等胡须,揪了你等头发方消吾恨!”说毕赶将入来,要拿三清。 三清见敖适来得势汹,怎敢敌对。几个掉头就走,早被敖适赶上,扯脱老子道袍,扑的一交,撇下拂尘落荒而去。众神见敖适水淹了天庭,一个个都睁大着眼睛看着他,惊呆了。更惧他的本事,都不敢上前。 敖适水淹了天庭,心下得意,跳在南天门上,四下来寻玉帝,要拿他退位。不题敖适寻找玉帝。单说我佛如来雷音宝刹,自敖适面壁思过,火头僧每日三餐不曾怠慢他,准时来送。头几日火头僧见饭食纹丝未动,只疑他赌气不吃,也不去惹他。看看五六日光景,仍是如此。侧耳倾听未有动静,去那送饭窗口唤他几声,何人来应?即推门入来查看,不去犹可,进去呵,大吃一惊!里面却是空空如也,那里还有敖适踪迹? 火头僧心下大骇,走忙忙去报知如来。又有降龙,伏虎二尊罗汉来报:“佛祖,罗汉堂不见了吾等坐骑青龙白虎。”如来听说,即运甚深般若遍观三界。拍座惊呼:“不好!这厮不知死活,做下这等弥天罪业,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急唤大众:“列位且休阐禅!同与俺降魔去来!”即引众金刚,诸菩萨,佛罗汉,揭谛神比丘尼,僧众,纵起祥云同往湘江降魔去也! 毕竟佛祖降魔如何?敖适能否做得天位?下节自有分晓。 第213章 番外八十五 如来收妖,观音渡魂 诗曰: 且借福缘证上仙,凡心泯灭高皇前。彼彼障碍没分寸,何处沧海是桑田? 玉池清水琉璃界,蜗角大千纳须弥。其土如来明幌幌,不栽金玉种红莲。 极乐场中谁得到?曹溪路险香马蹄。四生九有同登华,玄门八难莫诸疑。 欲出火坑别无术,千锤百炼只等闲。五浊众生离尘垢,逍遥一身得自然。 却说佛祖如来群引佛教大众驾云直至湘水上空,果见天**下一片汪洋,哀号遍野,凄凄惨惨!佛门本是慈悲为怀,见到这番惨象,无不双手合十,齐声念动佛号! 且说敖适于天**下四处搜寻玉帝,不期上下搜寻个遍,端无玉帝踪影。兀自思道:“莫非是我水来的猛烈,将他溺死了?果是这般也是好事,他若死了,我到做了个现成的天位。”自家正盘算间,忽听见高空如来如洪般喝道:“离尘!你不好好在禅堂面壁,如何偷下中界造下这等罪业?”敖适闻言,吃了一惊,急抬头观看,只见西北角上放舍利之光,满空白虹四十二道,南北通连。佛祖佛宝金身,头顶光环艳艳生光,承引着佛教大众驾住祥云,齐齐摆列。 敖适随即收了法相,不知高低,赶上前双手合十,口称“师父,你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如来传道:“降龙,伏虎二尊,且去收了坐骑再说!”降龙伏虎二罗汉答应一声,自去收伏坐骑。如来喝道:“离尘,你这畜生,身为佛门弟子;六根不净,凡心不泯,偷盗青龙白虎私下灵山,这是罪一。受人挑拨逆返湘水,直教生灵涂炭,这是罪二。抗拒天兵,打伤天将,这是罪三。水淹天庭,这是罪四。不知羞耻,妄想尊大,欲夺天尊宝位,这是罪五。此五项罪名可谓弥天,就是灭你龙族一脉,也不为过。你今有何话说?” 敖适笑道:“佛祖,弟子无话可说。祸便闯了,也休讲灭我龙族之话。自古道;好汉做事好汉当。这些事业是我一人所为,与我族裔何干?我佛是个明事理之士,想来也不会罪责无辜?今天**下一片弥漫,未见玉帝踪影,想是不会水的,随波逐流去了。有道是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能一日无君。眼下天庭无主已是事实。我看佛祖来得好,不如来得巧!今就请我佛做个见证,把那天位将就让给我坐算了。” 说毕,只见不远处李天王及四天师簇拥着玉帝,甚是狼狈走将出来。玉帝战兢兢高声叫道:“佛祖!快快搭救寡人则个!”如来见了喜道:“今见陛下无恙,老僧甚喜!还请陛下少待,待老僧降伏本教叛逆再来见礼。”即骂敖适道:“畜生住口,你之根基觉悟就是做个良民百姓尚且不能,焉敢欺心要做天位?”敖适道:“非我欺心,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随地势流。那个不想高高在上位及称尊咯?今佛祖既不愿与我做见证也罢,就请佛祖随驾返西,莫要阻我干功业就是!你仍去坐你的莲台,管你的西方极乐。弟子向后做了天尊,也不讨扰你的净土就是。果然不幸会了面啊!我还叫你一声师父。佛祖是依得也不?依得甚好,若依不得时,却莫怪我不念昔日师徒之情哩!” 佛祖见说,打了几个呵呵,笑道:“你这厮真乃顽固之极,我昔年度陈如收华光,也不似你之顽固。罢了!罢了!我意全你性命,你为何不知深省?今若不收拾了你,想也难逃天下悠悠之口!”即吩咐左右道:“我教僧众听令;我教不幸,收下敖适这等不肖弟子,污我释门榜样,毁我慈悲声名。今日我便兴展能手,伏此叛逆。若敖适降于我手,是天下之幸,我教洪福,我若不幸遭他毒手,败于他下,向后我教弟子亦不可与龙族结怨,替我伸冤。后事但凭我教高僧另推贤者,重掌极乐;兴我西方。我之法身自化舍利,留与后世。” 佛教大众听说纷纷合掌皈依道:“领如来法旨!愿我佛兴展能手,降伏此妖,得安天下。”敖适当时说道:“佛祖且听我一言,今朝并非弟子欺师灭祖,要与师父为敌,尝闻蝼蚁尚且偷生。既今佛祖要兴手捉我,弟子惟有自全己命与佛一搏,我若不幸遭佛法乖伏,只怨自家无能,甘心受诛!”如来笑道:“好!你若有什么本事尽数施展开来就是。” 有诗曰: 湘水悠悠焕门楣,满月金容现慈悲。销却几亿颠倒想,拈花镜里是仍非。 又诗曰: 道自心中求,心空道可修。苦为希福果,尚隔一江舟。 那敖适不知高低,果就摇身一变,化做一只斑斓猛虎,那虎呵,端的变得彪肥体壮;但见: 毛披金黄色,爪勾十八排。金睛如闪电,咆哮震天关。 那虎摇头摆尾朝佛祖怒吼,要来吃他。佛祖见它这副嘴脸,呵呵笑道:“畜生怎敢无礼,吾之血肉岂是待你的?”话毕,便化做一头白象,端的也化得巧妙。但见: 四足浑如天柱,蒲扇两耳抟风。白牙一双成弯弓,长鼻好似圆筒。 涉水丰姿独显,蹄步惟喜丛林,雄躯一尊体性温,百兽行中首领。 不想如来一变做白象,猛虎却惧怕他高大威猛,哪敢拢来。只得变做一只秃鹫冲天而去,但见那秃鹫: 灰脚并褐头,嘴弯似金钩。展翅挥覆羽,冲霄逐云流。 那秃鹫抖开翅,半空中绕了几个圈子,就欲下来挝白象。白象却也有三分惧怕那双利爪,只往地下一伏,缩首缩尾变做一只大龟,但见: 头脚金鳞砌就,壳砌宝甲重重。养气含灵有道真,藏身独显天性。 闲日潮风卧海,水底省悟灵根。延寿身轻非凡品,今番扫尽邪氛。 秃鹫停下翅来,在其背上挝了几下,却是奈他不何。那秃鹫按捺不住,随即“扑哧”一声抖开双翅,又也变做一只蚊子,端的变得细巧: 轻轻两翼翅,尖尖嘴上针。飘飘如飞絮,黑点舞当空。 饱贴天门远,饥处觅黄昏。嗡嗡聒耳畔,金针最伤人。 那蚊子嘤嘤飞来,要丁大龟,大龟见了蚊子,如何不怕,历索的又弄神通,却变做一只青蛙,果然变得可爱,不是如来也变不得这般乖巧,但见: 圆圆眼放光,身滑披绿裳。有为称王子,无为道自昌。 那蛙呱呱的叫了三两声,蹬开脚赶将入来欲吃蚊子。蚊子见如来变作了青蛙,气喷喷的打了一抖,迎着风又变,化做索子般的一条花斑蛇;果然变得好: 昂首惊飙起,掣目电光寒。鳞甲分千片,点点现斑斓。 那青蛙还跳不到几脚,只觉眼前一阵风起,索子般的一条花蛇早已抢将过来。那蛙被赶的绝了,唬得托地一跳,变做一物; 咦!你看他; 麋身牛尾并马蹄,满身金鳞古来稀。威威一角添气象,声若洪雷惊天地。 敖适见如来变做兽中之长,有些惊慌。不敢再变,却早丢了化身,化作一道金光直冲霄汉,显出黄龙元神躲在半空中看如来怎生做为。 你看那黄龙; 飞腾显变化,绕雾又盘云。玉爪垂勾白,银鳞舞镜明。 髯飘赤练根根爽,角耸轩昂挺挺清。圆睛如闪电,身长绕昆仑。 如来见敖适现出元神,便道是将他赶绝了,也收了法相不再卖弄,只叫声:“畜生!你就是这般嘴脸,莫无礼!”黄龙见如来不把他为意,两条忿气上不来,按捺不下,当空打了个霹雳,把口张大,倾出滚滚波涛铺天盖地而来。如来祥云立住,只把手一幌,显出一千手掌,恰如一堵墙垣也似,早把来水阻住,丝毫不得入内。那龙焦躁,扭头盘桓几圈复又张开口,吐出熊熊真火便烧如来。如来亦不惧他,只把袈裟抖三抖,片时连本身都围了,烈焰真火也毫不济事。那龙见水火二般都不济事,便把力气使尽,只把湘水两岸活活烧做火焰山,吓得那些天兵天将与佛门大众纷纷逃遁,不敢拢来,只是远远地抬着头,要看如来生死。 那如来,于烈火中隔着锦澜袈裟护体,运着元神,锻炼多时,渐觉面部热烘烘地灼热难耐。暗暗叫苦道:“俺自修得丈六金身,可与乾坤并久,与日月同庚,雷不能轰,水不能侵,刀不能伤,火不得焚。这厮哪有这等神通,竟能焚我真身?”无奈摘下一串念珠,取下一粒,笼出袈裟一角,把中指弹了一弹,‘嗖’地一声窜向业龙口中。 敖适不知如来大法,吞下他这粒念珠。却早化作一支利剑射腹而过。黄龙哪里忍得这般疼痛,遂收了真火,痛在半空中连滚连滚,发出阵阵震耳欲溃的哀号。咆哮多时,想是怕了如来大法,无奈摇头摆尾望东海而逃,‘砰’的一声钻进万迭烟波之中渺无踪迹。如来破了火龙,抖动袈裟,却见面皮早已被灼得如黑炭相似。 如来只得叹道:“业畜何苦自取灭亡也?” 正是: 业多常恐失人身,纵得人身亦火坑。岁在庚甲天下定,乾元九五灭真龙。 大众看了多时,只道如来逃不脱敖适的真火,一干人正都焦躁不已。及见敖适跳进东海,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是这敖适容易捉,也不劳世尊动手,看他的脸都黑了,可知敖适利害?” 概佛众即时合掌称颂道:“佛祖法力无边!”众神亦赞美道:“世尊神通广大!”说不了,只见万迭烟波之中一响,复钻出九条黄龙来。俱各身长万丈,就抢如来。大众见了,又都退得远远的,不敢近前分毫。 如来见业龙复出,心下大怒,大吼一声,摇身一变,好佛祖,这番变得身高万丈,犹如昆仑之顶,好似华岳之巅。你看他抖擞抖擞精神,就着势,将九条龙一把擒了,历索的把它做一堆串住,如同一个气球相似,一脚踢将开去。看时,转又变做一条黄龙。黄龙见胜不得如来,凄凄惨惨,只得掉头逃命。 如来哪里肯放,大喝道:“你这业畜还望那里去也?”即取下一串念珠,口中念念有词,唤作‘降龙咒’。念勾多时,一把抛向空中,那珠儿高空中团团转将起来,看看旋到黄龙头顶,却不偏不歪落入黄龙项上,不觉的见肉生根,越勒愈紧,直入肚腹之内,化做铁链锁住筋骨。却如何动的半分,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真个山河皆摇摆,乾坤俱动荡。可怜那黄龙跌落湘水岸边再也动旦不得。如来即运大法搬来两座大山,一山压在龙头,一山压住龙尾,将那作恶业龙镇于两山之下,至今不得翻身,永绝了后患。 有诗曰: 当年无心访道真,龙华会上遇高人。学得千般玄妙诀,不分上下弄精神。 心高罔极图天阙,志气凌云显威风。今朝一旦降佛手,不知何日见光明? 又诗曰: 乾元九五现真龙,纵横三教独为尊。若非如来兴能手,怎得皇天享太平? 如来收伏敖适已毕,齐与佛门大众移驾圣前,乃合掌曰:“陛下,我教不幸,出此凶徒,欺心犯上,欲争天阙夺天尊上位,以致天尊受辱,我的不是。望大天尊不责老僧个管教不严之罪。”玉帝合掌谢道:“多蒙大法收殄妖孽,扫尽邪氛,何罪之有?怎奈此时天上狼藉无处款待我佛。” 如来笑道:“大天尊不责罪老僧,十分万幸,何敢望天尊款待相谢。老僧这就返转西天,待天尊整治家园再来相会。”即拜辞玉帝与众天神,拨转祥云,望西天而去。但见: 万丈红霞翩翩,千寻紫焰相连。香花翠华侵碧汉,跨鹤乘鸾悠闲。 婆裟影垂八彩,七宝足踏金莲。虹光滚滚驾云轩,众佛回转西天。 佛门大众一路祥云返西而去。玉帝即命木德熄火,水伯收水。各处文武仙卿各正归位,请玉帝复登宝座,大开玉京金阙普天同庆,以贺业龙敖适服乖。 却说敖适真身遭佛手降伏,压于两山之下永无翻身之日。亏得玉帝圣明,查清原本,敖适罪行不致殃及四海龙王。如此天恩四龙王怎有话说?只得回复:“此子叛乱造反,故有此灭形之祸,实是咎由自取!万岁不罪责我等,已是山高海阔之恩,臣等不敢再言!” 好是敖适生前清风,明月二服侍仙童闻得主子凶讯,辞出天宫,来至那压龙头之山,哭哭啼啼,三跪九叩从山脚直拜至山顶。磨破了两双膝盖,叩破了两个额头。后又自集些银资在那青山之上建起一座道场。塑下敖适生前形影,享受人间烟火,已尽主仆之宜。自此,那压龙头之山遂名‘黄龙山’,那寺庙名‘真觉寺’。即今黄龙山,真觉寺。 再说那芙蓉仙子自知敖适造反,被佛祖降伏,身锁两山之下。暗自滴泪。自思:“如非敖适于我痴心一片之因,又怎有今日灭形之果?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庭朝夕富贵,享受长春?”遂拜辞王母,堕凡为人,至于那压龙尾之山,立起一座道场,名‘离尘庵’。即今仙女峰,仙女庙。 单说那敖适自被佛祖降伏,一点魂灵出窍,飘飘荡荡,杳杳冥冥,四处游荡。忽然对面刮来一阵怪风,看那风时,但见: 无影无形透心怀,四季能吹万物开。就树撮将黄叶去,入山推出乌云来。 风过去,只见两人一个脸白,一个脸黑,白脸手持批文,黑脸手持铃铛。把它摇拽的叮叮当当。片刻就至面前,不容分说,将敖适套上索子就走。敖适慌了道:“你们是谁?怎么无故捉我。”二人道:“我等乃地狱鬼差,因你今阳寿该终,故来解你往阴司去也!”敖适听说道:“你们休来胡说,我乃天宫元帅,佛前弟子,即便阳寿该终,也应免去地狱轮回之苦。你们却不分好歹来勾我怎的?”鬼差道:“哥啊,今时不同往日,汝造孽深重,想不去地狱却也不能,走,见了阎王便知端的。和我们攀谈什么?”两个扯将敖适就走。 片刻,只见阴风飒飒,黑雾蒙蒙之处拥出一座城池来,城上一块大匾,上写‘幽冥地府鬼门关’七个大字。敖适叫声:“苦呵!今番不知是上刀山呵,下油锅呵,还是剥皮抽筋呵?”二鬼差摇着铃铛在前引路,不觉早到阴司森罗殿上。但见那: 守关鬼卒列森罗,持刀把剑势猖狂。牛头马面分左右,黑白无常镇邪魔。 怀揣本簿是鬼判,掌案生死注存亡。两对提灯明幌幌,现出狰狞十鬼王。 那十代阎君: 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忤官王,阎罗王, 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轮转王。 这十王,该因要审勘敖适,哪敢怠慢,都出在森罗殿上齐整整地排案而坐。鬼卒押定敖适掷在座前。秦广王拍案怒道:“汝受上帝恩惠,佛祖教诲,如何不知好歹,造反叛乱,要争天位?连累我等奔波拿你,今番果有此报,你还有何话说?”敖适笑道:“十王休要猖狂,想我在世之日,量你等鬼王到的那里?无奈天不遂我志,故而身死。若遂我志呵!岂容你等在此大呼小叫,着实无礼!”十王听说俱各怒道:“敖适怎敢无礼?若你在生之日,我等实惧你几分,今番身死,再无神通,怎敢弄舌漫骂,却不可恶!”叫左右:“先打这厮五十闷棍,挫挫他的嚣张气焰!” 左右答应一声,一把推翻敖适,不分好歹打了五十下。直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行刑已毕,十王笑道:“你这厮罪恶滔天,似这等小惩只算得见面礼,向后,有你吃不尽的苦头哩!”即命判官取敖适生前本簿查看,判官不敢怠慢,急取敖适生前文本,只见厚足一寸。十王逐一查看已毕,叫声:“你这厮功少业多,就下阿鼻狱中尚是不足。”即叫判官持本簿,鬼卒押解敖适,都去翠云宫同拜了地藏王菩萨,再做发落。鬼判,应了一声,押解敖适就去翠云宫。 刚出森罗殿,敖适叫苦道:“眼下遭瘟,昔日我来地府,打伤了谛听吼,捉弄了地藏王,这番会他,却不是送上门的买卖,教他来报复我。怎地好?”也是他命不该绝,看看行到地藏王门口,自己脑子中忽然打了个激灵,想道:“俺昔日从道之时,师父曾告我一个演身之法,一向没得对手,不曾用来。想是师父智慧,知我有今日之祸。趁此机缘何不试演,全自家一点残魂?”即暗里念动咒语,那押解鬼卒见敖适口中念念有词,又听不清念的是什么,乃笑道:“这厮却不尴尬,早不知悔,这会倒来念经忏悔何益?” 敖适念咒已毕,把三魂七魄,留下一魂一魄,着鬼卒押去翠云宫。自家用演身法跳过幽冥背阴山,走过十八层地狱,越过枉死城,又跳过六道轮回之所。也是他该有活路,果无一人知觉,早奔上平阳大道,飘飘荡荡而去。 兀自欢喜间,忽见茫茫一派阔水,水流三股,两分黑,一分白,奔流甚急。那上空: 阴气森森寒透骨,腥风扑鼻味钻心。 敖适见了惊道:“俺来地府何止三两回,怎不见有此怪河?今却阻我前程,又是何说?也无舟桥过渡,我之残魂,难涉此水也!”忧愁间,忽听上流头有人做诗曰: “百岁光阴似水流,一生事业等浮沤。昨朝面上桃花色,今日头边雪片浮。 白蚁陈残方是幻,子规声切想回头。古来阴鸷能延寿,善不求怜天自周。” 敖适放眼望去,只见上流头不远处,一金发婆婆从那厢拄杖而来。敖适迎上前拱手问道:“老婆婆,烦问此是何处,此河又唤作什么河?”那婆婆道:“此处乃是阴阳界,此河名唤阴阳河。过了河,便是阳世。”敖适问道:“不知此河为何水流三股,且黑白不分?”婆婆道:“此河乃忠孝仁义四德而化。叵奈世人三分其二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止有三分其一全此四德。故有此阴阳河黑白不分。但凡世人因果造化,尽聚此河,化水而去,到得下流头有一关渡,名曰‘光明渡’有地狱鬼差把关。世人善恶尽在鉴定当中,之后上报阎君;仁者升化仙道,忠者超生贵道,孝者再生福道,全四德者历经劫数,即为仙圣和佛罗。不全四德恶毒者,沉沦鬼道,或畜生道,并无差错哩!” 正是那: 为人切莫把心欺,正大光明牢把旗。善恶到头终有报,善不求怜自有天。 敖适听说沉吟良久,说道:“婆婆,你务要救我一救,送我过河去!”婆婆问:“你兀是谁?怎么到此?实告知我。”敖适哪敢隐瞒,便将是四海龙太子,如何做元帅,佛前弟子,如何逆返湘水,淹天庭,被佛祖降伏,自使法术逃脱地府诸事说与婆婆。婆婆笑道:“不想你小小年纪,有此做为,既如此,我渡你过河去就是。”敖适道:“不知婆婆如何让我过去?”婆婆笑道:“此有何难,你去那河边摘片柳叶与我,自有道理。” 敖适果去河边摘下一片柳叶递与婆婆,婆婆把柳叶放在水中,口中念念有词,念了多时,道:“你且跳上去。”敖适见那叶子依旧是叶子飘在水里,便问:“这小小一片树叶如何送我过去,我不敢跳。”婆婆道:“你跳上去,包管过得去。”敖适这才轻轻轻轻一跳,跳着的不是叶子,原来是一支小舟。被婆婆呵一口气,那小舟似箭离弦,冲波跃浪,向对岸驶来。刚过两分黑水,那小舟活喇一声沉了下去,敖适却跌在水里挣扎。只见浊浪摇曳,当中甚多夜叉恶鬼喧哗而来。吓得敖适急叫道:“婆婆救我!”婆婆怒道:“你这厮罪业深重,忠孝仁义全不在心,怎么不下地狱,焉敢妄想逃脱灾难!” 敖适大呼:“婆婆明鉴,婆婆明鉴!我非全圣,乃人神共半,怎全忠孝仁义四德也!”婆婆听说,即把慧眼来观,果见敖适龙魂人身,虽仁忠二字泯灭,孝义二字却残存三分。婆婆叹道:“你这厮元来人神共半,故不秉持善念,虽说如此,也颇有孝义之道,今番饶你而去,向后如何,全凭汝之造化!”敖适慌乱之中早已平安过河。敖适向婆婆称谢不尽。婆婆道:“吾非别个,乃阴阳河神也,你此番脱得灾难,只说自渡此河,切莫言是我相助。” 敖适纳头下拜道:“婆婆全我残魂,恩同再造,怎敢带累婆婆。小子一生不尊礼仪道德,今番婆婆相救,别无回报,但请婆婆受我三拜。”说毕扑扑叩了三个响头。婆婆把手扶起道:“你这三拜,我且领受,请速去,此处久处有变,不敢相留。你好自为之!”说毕化阵清风而去。 敖适自出了鬼门关,游魂无依,一路飘飘荡荡,来至淮河,化做鱼儿躲在水底。不意渔夫网细,一网将他兜将回去,要做晚餐吃。他逃脱渔夫,躲在嵩山碧云峰,因贪听韩湘子箫声,被劈了一桃木剑。他忍着痛又逃到四川,巧遇张伯端炼鼎,要拿他做药引。他又逃离四川,躲到农夫猪圈里头,不想姜太公嫌他肮脏,当头打了一鞭。他就径奔走前门,正撞着秦叔宝,又打了他一金锏,差些儿魂飞魄散。 敖适受了这许多苦楚,仰天长叹道:“落难之凤凰不如鸡,不想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只是终日哀号,凄凄惨惨,东游西荡。不觉来至南海普陀崖,那观音老母正在潮音洞莲台上清修,忽听见洞外哀号之声不绝于耳。遂传惠暗:“徒弟,你去外厢看看,是甚人在那啼哭?”惠暗领命果出洞来查看。少时回报:“师父,那外头啼哭的并非别个,就是前向反天宫,被佛祖降伏的龙宫太子哩!”老母道:“这个亡人,我又不曾撩拨他,只管在我处哭闹什么?你去叫他入来,等我问个明白。” 惠暗外出领进敖适。敖适见了老母,跪在莲台下,栽葱也似拜道:“慈悲救我,慈悲救我。”观音骂道:“你这畜生,不去地府转生,来我这里嚎什么丧,要我救你?”敖适道:“菩萨呵,不是我不去,只因我生时得罪了地藏王,他不拿我下十八层地狱才怪哩。”菩萨道:“似你这等不受教诲之徒,就下十八层地狱也不为稀罕。你快离了我处,休要带累我个窝藏之嫌。” 敖适只是不动,连连作揖,口口声声要慈悲搭救。菩萨道:“我佛如来极乐之处尚容不得你,我这南海之境怎容得你?你速去轮藏转生去罢,好是我替你说情,交地藏王不十分为难你便了。若论我收留,端只不能。”敖适哭道:“菩萨呵,低了造化!我之罪恶,若去轮转,不变六畜,即为昆虫,焉能再生为人?只请菩萨随高就低打发我便了,只要免却轮回之苦就是!” 菩萨骂道:“你这厮甚不变通,我都这般与你说了,你还不省?假若我收留了你,他日被佛祖知之,却不遗祸与我,怎能收留?你果这般无赖,我只好唤徒弟请你出去。”即唤惠暗。惠暗连拖带扯将敖适撂倒外厢,紧闭洞门,任他外面哭闹,只做不知。那敖适却真无赖起来跪倒外厢端的不走。 如此过去几日,菩萨教惠暗:“你去外头看看,那厮走了不曾?”惠暗不敢怠慢,少时回报:“师父呵,那厮是招惹不得,他还跪在那里,不曾离去。”如此又过去几日,敖适仍是不走,那菩萨原本是副慈悲心肠,见敖适于外头长跪不起,便知他实有悔改之意。即唤入问道:“你在我处跪这许多时日,怎不离去,意欲何为?”敖适道:“菩萨啊,并非我不去,实是无处可去,你叫我望哪里去也!”菩萨骂道:“你这厮如何与世人一般愚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问你,你今悔改实否?” 敖适低头拜道:“若有欺心,教我挫骨扬灰,永不超生。”菩萨道:“也罢!也罢!你既然悔改,我怎见死不救?你还来我净瓶修炼,待出现有缘之人,再教你重见光明。”敖适称谢不已。当即跳入菩萨净瓶修炼,以侯重见天日之时。 有诗曰: 观音老母甚慈悲,超度业龙免轮回。今朝净瓶修心境,不知何日见光辉? 看官:不是敖适这回修炼,却又续出另外一段故事来,毕竟是什么因果?且看下回分解。 第214章 番外八十六 回道人长沙度世 马翠娥 朝昏三岛烟霞,晚幻十州风尘。心本无生因境存,悟出无根实性 明月凤池归路,心从无相受生,阴阳数足化鸾鹏,飞升昆仑峰顶。 这篇词牌名:《西江月》。 却说敖适自得观音老母发了一个慈悲心,决心痛改,就于净瓶之中修炼,以侯功德圆满之日。却不知何年何月?按下不表。 单表玉帝天宫自得佛祖降龙,一向倒也太平无事,只是瑶池王母因思念敖适,终日伤感,又怕玉帝怪他,只得窝在心里不敢公然去说。忽有一朝,王母独个儿走出南天门外,仰观天象散散闲心耍子。不觉贪看多时,忽然活喇一声,脚下冲开一朵五色祥,便见得那中界画面,有如明镜也似好不爱人。但见那: 绿水翠波深,青峰影重重。凭眼成图画,明镜览长春。极目观平楚,晚霁斗黄昏。 那王母看勾多时,遂问天门守将道:“众贤卿,都过来与哀家看看,可曾有好见识的,认得那下面是甚么去处也,如此令人可爱!”众将也把眼来仔细看了一通,回道:“娘娘,那下面眼见地,乃是南赡部洲,芙蓉国里潇湘一脉也。”王母听说,便记在心上。迳转瑶池,唤上几名贴身侍女,各打扮了,妆个民间妇人形象,走出南天门。吩咐众将道:“都听我的吩咐,哀家这几日有些不自在,便要下去解闷则个,若玉帝问起,就说我去南海会观音老母去了。”众道:“娘娘放心,臣等自理会得!” 王母遂同众仙子降一路祥光下潇湘而来。 且说这潇湘中部,湘水下流有一去处生得好莲花,颇有盛名。时值莲花绽放之际,莲池却是一片苍绿,被风一吹,荡悠悠地。池中的朵朵莲花,也有怒放的,也有含苞的,也有粉红的,又有雪白的,正都竞相开放,好不喜人。王母见了不觉好欢喜,便问随从:“那里朵朵荡漾的,又红又白的,叫做什么花儿?如此可爱!”仙子见王母原来连荷花也不认得,都抿着嘴巴笑了一回,方才回道:“娘娘,那厢斗艳开放的乃是荷花,又唤做‘水芙蓉’此花虽不比瑶池雪莲千古不朽,其美艳却胜似雪莲三分!” 王母听说道:“哀家立极千百余劫,久处中天富贵,原来倒不如人间百姓,享这许多大千姿彩,孤瞅这荷花美艳,又怜又爱,想着若能栽我天堂,日日享用,却是妙不可言。”仙子笑道:“娘娘说的差了,这凡世有四季冷暖之分,故草木随四季而枯荣。就季节而论,这凡花美艳,乃伴随季节而凋残,焉能长久?天堂那厢,不知年月,四季难分,如何能栽种凡花!”王母听说,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若有朝一日,能栽种此花上天庭,吾心足矣!” 便又引着众人看了一回荷花,直至尽兴方去。 自此,王母终日神思那美艳荷花,便着了魔一般,无一日不在那南天门外凌空眺望。若说这莲花,原只在夏季才得开放,焉能许她看的长久的?渐渐地,那莲花花瓣凋残,结就一个个硕大莲蓬,便见那采莲之人支着小舟,终日络绎不绝穿梭其间,眼看就要荡尽了莲池。王母见了不觉心焦垂泪:“苦呀,不知何日再盼得这莲花开也?”便从半空中撒开手,只一额,便额得一个莲蓬在手。看时,却又作怪,原来偌大的一个莲蓬,只生得当中一颗莲,其余都是空的。那娘娘也不晓得蹊跷,只管掰开,摘下那一粒莲,迳来撒进瑶池,就日日盼望它生根发芽。不题王母日日盼望。 单说这潇湘福地,湘水河边,有一古城,名唤‘长沙’。这长沙端的山川秀美,人杰地灵。但看这一川山,那一脉水真个是: 青山漠漠碧连天,夕阳共晚洞庭边。一望长沙中古韵,秀美潇湘好家园。 那一方人,真个是: 竭尽身心不辞劳,只将忠义报皇朝。但凭诸贤勤政事,同辅社稷赛舜尧。 这时期端又是民丰富庶,天安太平。有诗曰: 数年政绩远相闻,采得民谣报使君。雨后有人耕原野,月明没犬吠黄昏。 这番盛象我且按下不表。此书单表长沙城西,湘水河畔,岳麓山下,住着一对夫妇,丈夫姓陶;双名‘仁义’,表字‘善知’。妻子姓马;双名‘翠娥’。这夫妇二人俱是朴实的乡下人;勤劳之庄稼汉。端的是: 犁锄打出的万年策,茅草盖就的白玉堂。青牛耕种的摇钱树,桑麻布置的富贵乡。 虽说夫妇二人以务农为生意。却也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穿,一应柴米油盐之类,无所不备。故此家道颇也过得。只得一件事业令他二人心中苦恼。却为那般?元来他夫妇二人就婚二十余载,年已四旬,膝下并无一男半女。俗语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夫妇每日四目相对,脚下并无个伢妹聒噪,又是邻居东家长,西家短都传些笑话,叫他夫妇也着实苦恼。苦便也罢,偏是他夫妇把苦恼都窝在心里,各不做声,更添几分尴尬。 这年过完中秋,枫红岳麓,稻麦苍黄。恰好个秋收时刻。这陶家一切生理却与往常无异,丈夫仁义早早外出收割,妻子马氏却于家中缝缝扫扫,洗洗浆浆,嘴里时不时念叨自家肚子不争气,落得眼睛有一对,儿女无一人。看看就至正午时刻,马氏怕丈夫肚里饥了,净了锅灶来做饭吃。正忙得脱不开身,忽然门外进来一位道士,这道士穿的衣裳褴衫,却又体格不凡,气宇轩昂。那道士刚一入来,便躬身向马氏唱了个大喏。马氏慌忙还礼道:“先生何来?”那先生道:“贫道乃岳州回道人,因去南海闲会好友,途径贵地,走了许多路,肚里多时不曾吃些物事,腹中饥饿,特来抄化,望乞方便则个!” 马氏见道士说得可怜,笑道:“交先生知道,奴家方才灶下添柴烧火,饭尚在锅里未熟,先生若等不得,奴家灶头还暖着几个熟红薯,请先生先胡乱吃些,只等饭熟,却好招待。”回道人谢道:“有累娘子,甚是惶恐!”马氏道:“先生少待。”遂从厨下取过碗,揭开锅,拣了几个热红薯放在碗里,递把与回道人。回道人一面谢了,一面坐下受用。马氏便又灶下添火,一面又问:“先生远去南海,身上又无有钱抄,如何去那许多路,看看这天道转凉,于路须不是遭受许多苦楚?”回道人笑道:“贫道乃出家之人,云游四海,到处为家,也不去计较这许多利害,娘子若果然心善,贫道瞅那外厢篱笆上栓着一头毛驴儿,假若娘子肯发善心,赠与贫道当作脚力,功德非浅!” 马氏见说,道:“那驴子元是我夫君驮稻子用的,既然先生要时,送把先生就是,算是我夫妻小做布施。”回道人喜道:“娘子有此善心,贫道感激不尽!”吃完红薯,遂至院子里解下驴子,便说告辞。马氏道:“先生如何不再等片刻,恁地时饭便要熟。”回道人道:“贫道食量颇小,几个红薯已经彀了,还得多谢娘子毛驴。”马氏道:“既如此,还请道长稍等,眼下正是奴家秋收,不愁没粮食,待我去舀几升米送与先生,好交先生免去几日抄化烦恼。” 遂抽身入内舀几升米,将个布袋装了,把来驮于驴子背上。回道人又做了一回感谢,即牵着毛驴而去。 且说这回道人牵驴走不上一里地,忽听见背后高声叫道:“先生留步!”看时,乃是马氏赶将入来。道长笑道:“娘子何来?莫不是你丈夫归来,不见了毛驴儿,交你来讨的?”马氏道:“我那丈夫也不是小器人,一头毛驴,也不会恁般计较!”说毕从怀里搂出一个包袱,递与道长,说道:“我看先生衣裳破烂,十分不堪,思量先生与我那夫家身材不差,故拣了几件干净衣裳来交先生,胡乱遮遮寒,还请先生一路保重!”说毕掉头要走。 道长见马氏要走,急呼道:“娘子且慢!”马氏回头问道:“先生还有甚吩咐?”道长道:“我看娘子眉间紧锁,似乎有甚烦恼之事,可否说与贫道知之,或也解得忧愁!”马氏笑道:“先生高见,些许烦恼,不说也罢,羞杀个人!”先生掳须笑道:“你又何必瞒我,你之烦恼,贫道尽知。”遂袖出一纸帖子来,上面写着四句话,当时递与马氏说道:“娘子宅心仁厚,上天焉能不予庇护,你且依贴上四句而行,其烦恼自解矣!” 马氏把来一观,无奈笑道:“不怕先生笑我,奴家乃山村愚妇,自幼不曾读书,只字不识,其实难辨这纸上四句,还请先生指点!”先生笑道:“贫道已泄了天机,焉能再行指点?其中玄义你自去参详,就此别过。”遂跨上毛驴飘然而去。口中唱道: “世上何人挂此言?休将名利挂心田!等闲尽兴十分酒,遇兴高歌一百篇。 物外烟霞为伴侣,壶中日月任婵娟。他日功满归何处?直驾云车入洞天。” 你道这回道人是谁?元来姓吕名‘岩’号‘洞宾’自称为‘回道人’回字乃是二‘口’暗合着吕字。只因陶家有份出仙人,故来长沙点化。有诗曰: 骑鲸几出洞庭湖,谁识逍遥厌世夫?万朵金莲开混沌,一轮心月印虚无。 马氏见回道人吟诗远去,她也不识,当时拿了那张帖子回到家中,反复来看,苦是不识得。正不耐烦,只见门外入来一位汉子,生得面庞黝黑,赤着一双脚,肩上搭条汗巾。这汉子非是别个,正是马氏夫家陶仁义。仁义进门来,去墙角趿了双鞋子,唤道:“娘子,且将过饭来。”马氏听得喊,忙应道:“夫君回来了。”仁义见马氏拿了那贴纸,遂问:“娘子敢是要出恭?”马氏啐道:“胡说,我正做饭,出什么恭?”仁义道:“既不出恭,手里拿张纸做什么?” 马氏道:“我告诉你,这贴纸却是方才一位抄化的回道人把的,说是依纸上四句而行,解得我家忧愁!”便将那赠驴,赠米,送衣裳之事说与仁义。仁义听闻,也不打听回道人下落,拿过那贴子来一观,不觉笑道:“着孔夫子笑话也!你看这纸上可可的几句话,也不认识。这道长却也尴尬,既知你我不识字,为甚不把这几句指点开来,好叫人明白,似你我这般含糊之人,几时便得详细?”马氏道:“且不要慌,终不然没个做道理处,那岳麓山上的老夫子,多是教授先生,平日也来我家添柴买米的串门,你何不仗着这点交情,上山去走一遭,也胜似你我在此做没盘算的事。” 仁义听说喜道:“你也说的是,还是你有见识,我这便上山去,务要弄个明白。”马氏道:“你苦了这半日,好歹吃了饭再去。”仁义道:“去了再来吃,都是平日走熟的路,不用许多时间。”说毕,果上山去了。约莫一顿饭工夫,只见仁义手里拿着贴,一路嘴动动的念将回来。马氏接住问道:“教你去请教先生,莫不是你这人粗鲁不懂礼数,冒失冲撞了人,讨了骂,着了晦气,这一路念将归来?” 仁义摇头道:“不是不是,因我不识字,又怕记性不好,虽说请教了先生,生怕返脑就忘,故一路念将回来,心中有数!”马氏听说喜道:“既你问的明白,且道来我听!”仁义双手把贴子揣得端正,妆个斯文气象,道:“老先生告我说这几句话乃是: “南下十尺触浮云,月下回雁入深林。横却湘波八九处,山外青山有高人。” 马氏听完说道:“元来是这样几句话,着我们这般懊恼!”又问道:“那先生可曾教你这四句个中之义?”仁义道:“你只叫我请教这纸上四句,又没交我问他个中原委,却来问我?”马氏跌足骂道:“你这死货!这纸上可可的四句话,你也不认得,又如何去揣摩个中玄义。这倒好,问来几句白话,又有何用?”仁义急劝道:“娘子且休焦躁,好是我再辛苦一趟,再去先生那里讨个明白!” 马氏道:“要去时,吃完饭再去罢!”遂端正饭菜,两个对面坐定。这仁义吃了妻子几句冷话,就吃不下饭,心中老大堵得慌,将那四句话反过来,复过去,只管念诵,马氏也不管他,由着他念。忽然,马氏一把撇下碗筷,道声:“我晓得了!” 仁义吃了一惊,问道:“你晓得什么?”马氏道:“你且再将那四句话念来!”仁义真个又念了一通,问道:“这四句有什么不妥,你快道来?”马氏道:“那道长元来高人,拿此藏头诗暗示我们,偏是我等不中用,连字也不认识,方才听你念念叨叨,我听词辨音,似乎听出端倪来,这四句话果然是藏头诗。且将这四句话开端一字连接起来,须不是个 ‘南嶽衡山’ 若再以此而论;第一句‘南下十尺触浮云,’南下自然指往南,十尺乃是一丈,暗合数字三百,那衡山离我长沙不正好是往南三百里么?再看第二句,‘月下回雁入深林’。这月下么?此时刚好是八月下旬,回雁么?我听说那衡山有处景象叫做;‘回雁峰。’再看第三句‘横却湘波八九处’,那衡山不正是坐落在湘水岸边么,八九七十二,那衡山据说连绵山峰七十二座。再看第四句‘山外青山有高人’。 那衡山祝融峰顶,青山深处,不是有座祝融观,里面供着那南嶽爷爷哩!哎呀!这四句话,句句隐指衡山,却不是叫我们去那衡山朝拜嶽神爷,为我陶家求嗣么!” 仁义听说大喜道:“造化!我讨你做婆娘这么多年,几时见你这般才思?偏是今日出息了。须不是上天庇护我陶家怎地?既是如此,当是我们去那衡山走一遭,朝拜朝拜嶽神爷,果拜得一男半女,也作得坟前扫拜之人。若是没有,便是我陶家朝拜嶽爷爷显显诚心。”马氏道:“说的是,明日便动身去,若迟些个,须误了这月下的时机。”仁义道:“去便去了,只是这家中秋收怎么办?” 马氏道:“说的是,家里事也多,你脱不开身,为妇一人前去便了。”仁义道:“你一妇道人家,去这几百里路,交我如何心安?须是我与你同去方好。”马氏道:“妨甚事,这许多路程,比起你家中日作辛苦,算得什么?再说我旧年去岳阳访亲,亦只身去了,也不见出什么事故。这回去衡阳,我亦理会得,你只仗此晴天,安心整治禾田,若逢雨水,霉了谷粮,不是当耍的!” 仁义执意要与马氏同去,马氏只是不允,无奈道:“你我已婚二十余载,何以似新婚燕尔这般黏人,要随我去?”仁义见说,只恐她发脾气,只好作罢。 明日,秋高气爽,黄澄澄稻田里一派繁忙喜人的气象。仁义替马氏打点好一切行李并祭祀诸物,同来江边雇支小舟。临行吩咐:“娘子,此去衡阳,虽说不远,亦有几百里路,我意与你同去,偏你又放不开家中事,拿些话语搪塞我,去便去了,只是这那衡山嶽神爷出了名的显远不显近。我长沙到衡阳算不得远,未必就应你的虔诚。只是那回先生留下此偈,必有他的意思,或许那嶽神爷爷,怜我陶家世代仁义之辈,不忍见我陶家绝嗣也未可知,此去一路小心。若有人为难你,你就嚷到官司主持公正,若一切顺利时,你要早去早回,莫交我日日盼得心焦!” 马氏笑道:“平日不见你这般体贴,偏是今日这般温存,好似个妇人一般啰唆!想我一山村妇人,若论钱财;我浑身上下没个体面相。若论容貌;眉不细,嘴不红,却有那个与我为难?你实是盼望,我便告诉你,少则一两日时光,多则三五日光景,便就归来。” 仁义见妻子说,只得点头应了。又各自叮嘱一番,便央艄公撑船,仁义见小舟渐远,只得回家不题。 却说马氏坐船逆湘水而上,不日来到衡山县城。寻了处面馆略吃碗面,便从官道步行前来衡山,不多时,早到衡山脚下,放眼望去,好座南嶽衡山: 白日轻烟千尺峰,映日如飞列障屏。但是雁过潇湘处,不觉依恋懒归程。 马氏心系朝拜,无心赏玩山景,拽开双步就登衡山而来。看看行至半山亭,已走的脚疼,意思休息会儿,便坐在路边一块青石上锤锤脚。忽又望见前头簇拥着百十号人,在那厢吆喝不迭。马氏不知是做什么的,便上前观看,乃见一道人,身长七尺有余,背上一柄长剑,气度不凡。面向大众略一拱手,开科道: “五里亭亭一小峰,自知南北与西东。世上多少迷途客,不指还归大道中。 列位看官:贫道乃天山修行人士,初来贵地,偶兴衡山宝刹,果然奇胜之方,山明水秀,人杰地灵。贫道历来云游四海,图的是个随遇而安,今欲借贵方三尺宝地,说唱几段俺道家典故,说甚典故?却唤作《张子房汜桥三进履》说的是汉世张良,汜桥巧遇金仙黄石公,跌履三试张良之心,遂夜授天书,扶植汉室,终成仙道的故事。” 这马氏听得好奇,见道士说唱,便挤在人堆子里侧耳倾听。那道士说完故事,即向大众拱手道:“承看觑!承看觑!”谁知大众听得一团高兴,意犹未尽,齐道:“既是先生要说时,何不再说唱几段,一发遂了我们兴致,却来把茶钱。”那先生听说即道:“既是列位如此兴致,贫道少不得再说唱起来。”说道: “世人开口说神仙,眼见何人上九天?不是道家尽虚妄,总是凡人心不坚。 看官:听说这四句话,引出一段《庄生梦蝶》的故事来。”大众一呵掌声,那道人一一说唱,恰好又是个半本,就住口不说了。 大众正要听他说,见道人止住不说,多恼道:“你这道士,忒也捉弄人,既然说唱,怎么说的不上不下,来调我等胃口还是怎地?”道人掳须笑道:“列位莫怪!这说唱道情却有个历规,若是说到好处,须是看官把些茶资,助了说者的兴致,才好说下去哩!”众道:“先生果然不说时,恁地罢了!想你既在天山修行,当是有些来历的,你说的这些故事,虽系典籍记载,亦是些文人胡驺而做。单凭这嘴上工夫,实不值钱,先生若是晓得些神仙方术,却莫吝啬,施展开一招半式,好交我们开开眼,识得你是个高人!” 先生笑道:“你等不知,贫道自幼天山修行,但学有三,第一、读书写字,第二、画符咒水,第三、炼的一炉好丹,若说那些神仙道术,一些儿不曾习得,如何施展?”众道:“你且说说你那炉丹有什么好处?” 先生笑道:“若说我这炉丹,为数不多,只好十粒,当日过甘肃,遇一孝子,赠了一粒。去陕西,遇一贤妇,赠了一粒。登黄山,遇一义士,又赠了一粒。游西湖,遇一善士,又赠了一粒。过江西,遇一百年少见之清官,也赠了一粒。今日来到湖南,止有五粒。若说这炉丹的好处啊!常人吃了体健身轻,百毒不侵。病人吃了,即时健朗,百病不侵。老人吃了,返老还童,白发转青。小孩吃了,聪明绝世,福禄洪深。若是死人吃了呵!回光返照,起死回生。” 众人听说皆吃惊道:“先生,你这炉丹,果有这般好处,却把卖否?”先生笑道:“若遇有缘之人,分文不受,但说卖话;看价一两,买价过百。”众人吃惊道:“你这先生,好有意思,若你这炉丹端有这般效益,就是一百两,也不吃亏。须不知你是随意弄些把戏,搓就些药丸子来哄我们,怎值这许多资金?可不吃大亏么。” 那先生恼道:“你们这班拙夫,怎识得我之宝物?若舍不得钱时,都散了去,莫在这里胡缠。谁要求你买怎地?”众人听说,也有说笑的,也有摇头的,也有说:“这年头,妆和尚道士撮钱的多了,须知他也不是?”就都佯佯的散了去。 这马氏听得真,看的明。只待众人走散,遂至先生跟前,深深道个万福。先生道:“娘子行礼怎地?”马氏道:“先生是个慈悲之人,想来先生也不会笑话我。才自听先生说这炉丹的好处,不知那妇人不育也医得否?”先生道:“有便有此效益,你却问此何为?”马氏听说,就双膝扑的跪倒先生跟前说:“先生慈悲,还请先生赐小女子两粒,感激万分!”先生把双手来扶道:“娘子有话便说,何须行此大礼,先说说你要来何用?” 马氏道:“交先生知道;只因家夫常年病祟缠身,当今医价高昂,小女子家道颇贫,实难担待。方才听先生说此丹能治百病,怎奈此丹这般天价,小女子就是十世家资也买不起。还望先生怜悯则是。”先生道:“你是哪里来的,因何至此,就是你家夫有病,须是讨一粒,怎敢讨要两粒?”马氏道:“告先生,我是长沙人,只为朝拜嶽君而来。却巧遇先生半山说法,道出这炉好丹,一为家夫有病,讨要一粒,又则先生说这炉丹可治不育,我也不敢隐瞒先生,我与家夫就婚二十余载,并无所出,教我夫妻四目相对,日夜忧愁,故此斗胆多要一粒,想要求祈个子嗣,此来衡山,亦是为求嗣而来。” 先生笑道:“若说求嗣,当求观音,哪有求祝融君之理?”马氏道:“若论求观音啊,俺家是朝昏三叩首,旦夕一炉香,或是那老母不佑我陶家,故此多年没有效益。此来衡山,却是昨日有一回道人,因去南海闲会好友,来我家抄化,又见我家院子一头毛驴,问我肯不肯施舍。我想他一个出家人,身上又没有资金,如何去得那许远,却不造孽!便将驴子送他做了脚力,临走时又送他几升米,因见他衣裳破烂,故又赶上送他几件衣物,那先生见我好善,就送把我几句话,说是解得我家忧愁,因那几句话句句隐指衡山,想我家又别无烦恼,端只无子嗣忧愁,我看那先生之意须是叫我来衡山朝拜,或许能晚年得子!” 那先生听说呵呵笑道:“元来是这疯道友爱管闲事,支使你来,娘子既受高人指点来此衡山,却又来求我仙丹怎地?”马氏道:“小女子夫妇都是粗鲁乡人,那回先生必是高人前辈,他之心意,岂是我们理解得的?若是错解那几句话,此来衡山须不是个竹篮汲水之事。故此向先生多讨一粒,有备无患哩!” 先生听完哈哈大笑道:“你这妇人,虽系山野之民,却是恁般好算计,若说我这仙丹,端的有些效益,只是娘子之求,贫道却不能施舍。”马氏道:“请先生赐教!”先生笑道:“俗话说;‘一事不烦二主’。既是回道友教你来此,必有他的意思!你便上去向祝融君显个诚心罢。”马氏听说心中怏怏不快。言道:“既是先生不愿成人之美,还请先生赐我一粒也好,去医我那夫家之病,感激不尽。”先生问道:“夫家贵姓?”马氏回道:“夫家姓陶;双名‘仁义’。”先生道:“不瞒娘子,你夫家若是姓陶,赐丹之事就有些为难,我这十粒仙丹其实名花有主,内中端只无你陶家名额,想是你陶家并非俗辈,无需仙丹周济的!” 马氏听说没奈何,也不再往下说,只得告辞先生上山。却被先生叫住:“娘子且慢!”马氏问道:“先生还有甚事?”先生道:“你我此番结识,乃是缘分,好歹舍个慈悲与你,以全萍水相逢之缘。”遂袖出个童子结递与马氏道:“娘子去那嶽君前诚心祷告毕,便拆散此童子结,若拆的开时,就系于祝融君左足之上。可铁定你陶家有后,若拆不开时,天可怜见,注定你陶家绝嗣。” 马氏听说问道:“先生果真何人?”先生哈哈笑道:“吾非别个;乃南嶽夫人魏贤安是也!你我此处相遇,切莫四处传说,亦不可泄露嶽神之前,速去!速去!”说毕脚下一朵祥云直冲霄汉,现出魏夫人真身,飘然而去。 马氏见了惊慌失措,忙双膝跪倒道:“世人只说没有神仙,今番我之造化,见着大罗神仙了也!”说毕插烛也似拜了几拜。复起身来,拿着童子结,依着魏夫人之语,上山求嗣去了。 毕竟马氏求嗣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215章 番外八十七 祝融钦点文武将 十二莲 却说马氏自别了魏夫人,揣着那童子结,来至祝融峰顶南嶽正殿内,入了宫,在那神像之前,焚上香烛,烧了纸马,奉上些祭祀果品,便双膝跪倒神像前诚心祷告曰: “嶽君在上;民女马氏,乃长沙人,夫家姓陶,名‘仁义’表字‘善知’。我夫妻二人俱是老实本份之人,虔诚善良之辈,民资虽不丰富,却于心足矣。只为一事忧愁,多年未能如愿,我与夫家自妙龄结发,已历二十多载,并无所出,尝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民女这番拜上月嶽君,端的不求荣华富贵,不求长命百岁,只求天赐我陶家一男半女,好做得我夫妻坟前扫墓之人,于心足矣!想我嶽君配位五岳,乃奉人神之道,是以立像祝融,坐镇南方,以法眼观贤良,惩恶扬善,有求必应。今望南嶽大王殿下,怜我夫妻正直贤良,赐交一男半女与我陶家愚夫蠢妇。大王果怜善有意,不绝我陶家后嗣,便交我解开此童子结,承我之志。若大王不识真善贤良,绝我陶家后嗣,民女也就识得神圣是谎这个关窍,再也不诚心奉道,一头撞死目下这尊石像之前。” 马氏祷祝已毕,插烛也拜拜了,才摸出那个童子结,要来拆开。事偏作怪,那结也不是什么死结,怎料解开一半就怎么也解不开来,马氏慌的一头大汗,却越解越乱。心道:“莫非真个注定我陶家无后?”便扑地又叩头三下,道声:“天可怜见!天可怜见!”依旧来拆,仍是丝乱如麻,再理不出个头绪。马氏禁不住眼泪簌簌落下,心若死灰,哭道:“嶽君在上,民女问你;世人为善,只积福果。但凡作恶;方才孽根。只为我陶家半世仁义,广积善缘。当合‘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何我夫妻潦倒半世,却绝了我陶家后嗣?此乃天不佑善之举,怎叫世人信服因果之说?惟神裁之!” 又是三拜;去拆时;依然如此,还是拆不开来。马氏心慌了,一把捽下结索,果就去那神像座前一头撞来。时有在庙判官见得马氏如此,急撒手一把扯住道:“这位娘子,好好的日子不过,跑来这里寻短怎地?看开些罢!”马氏一心只要寻死,亏得判官舍命扯住道:“不知何事不顺你意,有此志短的念道?不如说与我听,或也解得你之烦恼!” 马氏哭哭啼啼道:“连嶽君都不佑我,何况是你?”判官问道:“你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马氏道:“外地怎么?本地又怎么?”判官道:“不瞒你说,你是本地时,求这尊嶽君,有些为难。”马氏道:“民女乃是长沙人!”判官道:“你还元来不知!这南嶽山的菩萨,显远不显近。何谓之显远不显近?这近时;东不出江西,西不出湘西,南不过永州,北不过潭州。这些范围都是在二百五十里之内,谓之近。但此范围之人朝拜嶽君,是不灵应的,越过二百五十里谓之远,你那长沙远在三百里外,你要求时,应是灵显,须是你诚心不彀?” 马氏道:“我都有求死之心,如何心还不诚?”判官道:“或又是你没有孝敬。”马氏见说,把手指那香案道:“多则没有,只此果品点心,不成敬意。”判官哈哈笑道:“你这妇人,好不晓事。这祝融属‘火’,乃是一员武将,就是周左这些护法神将,都是该荤不该素的,你这些果子糕点,算什么孝敬?你看外头那些个赶猪牵羊之辈,都是拿来宰杀做人事的。活该嶽君他不应你也!” 马氏恍然大悟道:“元来这般作怪。恁地时,便怎处?我家就头毛驴也送与回先生了,哪里还有什么孝敬?”遂向判官讨刀。判官急道:“你这娘子甚不变通,俺都这般与你分说,此时还讨刀何为?”马氏道:“先生差了,小女子我人穷志不短,你都这般说了我为何不醒悟,作什么要死。你只管拿来,我自有道理。” 判官无奈,把刀一把。马氏谢了,握住刀,忍着疼,去那手腕上只一割,鲜血顿时在神座前洒落一片。马氏依然跪了,说道:“嶽君在上,怜悯则个,民女家道颇贫,实无三牲礼品做孝敬,只得割腕滴血,聊表诚心,望神莫怪!”判官见马氏果然心诚,即拿纱布替其包扎。说道:“娘子如此诚心,嶽君必须佑你,你所求甚事,尽管倾诉,本官告退。”马氏谢了,判官去了。马氏遂拿起童子结再行来拆。 咦!正是: 功夫容易药非遥,道破人须失笑。 马氏这番来拆,果不比前番。只得片时,将那结索绒绳理得舒畅,只好两尺来长。自己欢欢喜喜,道声:“这血原来没有白流的。”遂依魏夫人之言,将那红绒绳捆于祝融氏左足之上。复又拜了拜嶽君,许下宏愿道:“嶽爷这番应民女之求,他朝果然得男或女,务必在孩儿周岁之日,亲携孩儿前来衡山还愿,拜谢天恩。”马氏许愿已毕,可谓了却心头一桩大事,觉道心头豁然开朗,遂下衡山回长沙而去。 且说马氏回到长沙,夫妻相见,倍言求嗣之事,夫妻各自欢喜。果然三个月后,只见马氏眉低眼慢,乳胀腹高,便觉身中有孕。着郎中一看,果是怀孕。夫妇二人如何不喜?怎见得喜:当是三月不知肉味之喜。夫妇二人亦日日拈香望南朝拜,拜谢嶽君恩赐。 自打马氏怀孕,仁义更是勤劳,屋里屋外诸事一概亲为,就连烧汤洗面,倒净桶之类细小活儿,也不让马氏做,只怕她动了胎气。马氏见丈夫这般体贴,怎不欢喜,真个安心待产。有话即长,无话即短,这一屈指间已经九个来月,正是次年八月十五,马氏高龄生产,却颇为顺利,产下一男。夫妇大喜,因上衡山求赐而孕,遂名‘天赐’。着他夫妇二人细心培植,不觉又至来年中秋,亦是天赐周岁之期。 因马氏许下天赐周岁去衡山还愿之事,怎敢怠慢,偏偏仁义旧疾发作,行动不得,怎能与马氏同去。亏得马氏是个贤妇,安排下仁义几日生活,便打点行装,用个背篓把天赐放在篓中,投水路去了衡山。 马氏到了衡山县,弃舟登岸,胡乱吃了些午餐。到了衡山脚下,但见了些: 丹桂香木村,枫杨渐显红,烟霞长虹远,依稀雁排空。 马氏携了贡品,背了天赐,便拽步登山。可怜马氏毕竟是个妇人,又上了年纪,衡山路陡,况又背上天赐,上来半山亭已然步履为艰,满头大汗,莫想再行动半分。只是叫苦道:“若背得我儿上山,可怜的,我便要断送了这条贱命,怎地好!”没奈何,马氏看看两头无人。把天赐连篓卸了,藏在路边,扒些柴草遮密的盖将起来,乍一看好似一丛茂盛的植被。她觉道妥当了,又想:“天赐虽不能面圣,却也来了衡山,足显了我之诚心。想那嶽君也不会怪我。” 便独携了贡品,迳去祝融峰顶来还愿,少不得虔诚谢恩一番。还愿已毕,终是心系天赐,哪敢久停?匆匆下来半山亭,扒开柴草一看,叫声苦!只剩空空的一只背篓,哪得有天赐的影子?马氏大惊,止不住腮边落泪,一路哭哭啼啼四下来寻,端寻不见。马氏哭喊声不觉引来众多登山游人,一时询问,得知马氏失子,都道:“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孩儿方才周岁,想也走不远?我等帮你来寻他!”也都热起心肠,替马氏来寻天赐。顿时鼎沸了衡山上下。看看夕阳西下,玉兔东升,众人寻了这许多工夫,天赐仍无信息,好似他凭空消失了一般。 众人渐渐议论起来,有说是拐子顺便带了去的,又有说是着豺狼叼了去的,断然寻不来了。马氏听说,一头哭倒在地,不肯起身。内中少不得有**式的人物,将马氏好言劝慰一番,问清马氏住址,送至衡山渡口,自掏钱财,替其雇了小舟,叫船家好生照看,连夜送返长沙。只是黑夜行船甚是不便,直至次日中午才至长沙。 马氏只因丢了天赐,哪敢回家,便有投江之念,终因撇不下丈夫而作罢。回来家中,却是这日仁义身子好转,下得床来,正值他在家清清扫扫的做些闲事。见妻子独自归来,观不尽愁容满面,纸般苍白,又不见背上天赐。遂问:“娘子怎生这等憔悴,未知孩子在哪?” 马氏见问,不觉挥泪如雨,心中凄惨,呜呜咽咽的不敢做声。戚惨甚久,方才把失子一事告知仁义。仁义听说,犹如分开八片顶阳骨,半空倾下雪水来,顿时身子寒了半截。夫妇抱头痛哭,因想夫妻半世潦倒,只得此子,眼下失落,岂有放得下的?真个终日以泪洗面,戚戚惨惨。不觉过了几日,却才消停,马氏只得怨自家大意,不该将天赐放下路边,故有失子这般恨撼。仁义则怨自家身子不争气,去不得衡山做照应。二人各自埋怨一回,又各自劝说一回,总是说自家没福,活该没有后人。 且喜他夫妻看得开,生活渐落得往昔之平淡。不觉又过去四个年头,他夫妇二人俱是年近半百,依旧默默无闻,暂且不表。 单说这年初春时节,南嶽祝融君自天宫赴玉帝生宴归来,一时兴起,立于祝融峰顶,遥观潇湘山色,只见七十二峰重重迭迭,一漂湘水弯弯曲曲,果然美哉。正观看至那峰足嶽麓山处,见其山势有若凤举,或似龙盘。正然贪看,忽一股紫气冲天而起,继而起在半空中化作九条龙腾云远去。 祝融氏见此,吃了一惊,说道:“吾自南方立极,何曾见得这等异象,未知何故也?待我去探个虚实来。”正说间,早到嶽麓山顶,半空中拨开云雾,来看紫气现处有何古怪。只见那麓山脚开着一庄好梅,争相斗艳。那祝融氏原来喜爱梅花,当时一见了,不觉的情乐开怀,心道:“量这园梅花,开的再好,终是不足为异,何来紫气腾空?”正说间,忽见庄园中一对夫妇,正在开设祭坛。把两条长凳高架着一张八仙桌,供着一炉香,旁边幌亮的焚起两支火烛,下边又一张矮桌,列着三杯清茶,并些果品肉类什物,前面供着尊彩纸做的神座,神座前摆列着几束梅花。仔细看那神座上写着;‘南嶽衡山司天昭圣大帝’。 祝融不觉笑道:“我道世人不敬神明,原来差矣!”遂按下云头,摇身一变,化个老者,启开庄门,直至坛前,向那夫妇二人唱喏道:“二位处士,老朽这厢有礼了!”那夫妇见无故进来这个老者,慌忙还礼道:“吾辈何能,敢劳尊翁行此大礼?”祝融笑道:“老朽向来喜爱梅花,偶经贵园,见了这庄好梅开得妖冶,清香袭人,不知二位可否容老朽在此赏玩片刻?”夫妇道:“还请老先生随意赏玩,只是我夫妇脱不开,无瑕陪同。” 祝融道:“老朽自玩便是。”夫妇又道:“老先生看便随意,只莫将花攀折了,今日乃是花祭祝融之日,你若折了,只恐神明降罪于我!”祝融笑道:“老朽在世这许多年,其实不知阅人多少,实不曾听来花祭祝融君之说?” 那丈夫便道:“老人家,你怎晓得这个中原委?这事还说来话长哩。不瞒你说,汉子姓陶;名仁义,这是我浑家马氏,向来供奉三教,分毫不敢怠慢。只是我夫妻结发多年,不曾生育,早在五年前,曾受一回道人指点,去衡山求嗣,却是我妻子只身去的。蒙天赐大恩,生下一男,养至周岁之际,因许下孩儿周岁去衡山还愿之事,却是我身子不济旧病发作,又是我夫人只身去的。我夫人是个妇道人家,又携带孩儿,如何上去那南岳高山?行至半山亭,再无半分力气。无奈就把孩儿藏于路边草丛。待得还愿下来时,那里还有孩儿踪影,寻也没寻处。只因此失了孩儿,我夫妇如何舍得,几乎不曾寻死。却是我夫人夜做一梦,梦见观音老母他老人家了,老母说;‘叫我夫妇每逢正月初九,须在这梅园设坛祭祀祝融君,祝融君神明鉴照,无不体察民情,将来必赐我陶家文武二将!’故此我夫妇二人打消那下世的念头,年年今日在此祭祀,不觉已经是五个年头了。” 祝融听完笑道:“原来如此,也亏得你夫妇这般至诚,年年如此,二位既有事业,还请自便,待老夫自玩便是。”仁义夫妇遂做己事。不意那祝融一转身,就跳起脚来折下一支梅花,这一折不打紧,却扯带满树梅花撒做一地。仁义见了跺脚道:“哎呀!你这老头,这许大年纪,怎这般不晓事?我都这般与你分说了,交你莫折,你偏要折它怎地?一时神明降罪,却不害苦了我么?” 祝融笑道:“我见这树梅花开得最好,忍不住就折下一支,想你满园梅花在此,还少它一支怎的?想那嶽君也不会这般小器,胡乱降什么罪?”仁义道:“你也不是嶽君,怎晓得神仙思想?倘若降下罪来,岂有你分说的余地?”祝融道:“折也折了,又接不上去,你要如何?”仁义一把揪住祝融来嶽君神位前道:“花是你折的,还由你到嶽君前来自行分说,只莫责我便了!” 祝融笑道:“老夫这般年纪,怎好轻易屈膝?还是罢了。你夫妇年年在此祭祀,不也是想图个后生,我便赐你夫妇二子做赔偿罢。”那马氏见祝融说出这番话来,说道:“你老人家敢情说梦哩,我夫妇二人诚心求拜这么多年,没甚影响,如今岂是你一席话赔得来的?”祝融笑道:“这众生忒多,求东怨西者不计其数,又是贪婪;骑着骡子思骏马,官封宰相望封侯。他要求你时,嘴舌儿好不利害,真个做成了他的好事,那里还记得你的恩惠?又有几个是诚心的?就是神仙也难辨这其中真伪,难得分剖也。” 正是: 白雾迷空枉波深,舟与竹叶难辨真。白雾迷空终须散,三江归海任舟通。 马氏道:“老先生毕竟是过来人,故此说得这般透彻。你还说说,怎么就赔得我二子来?”祝融笑呵呵的从怀里摸出二物来,咦!世间奇物原来巧,他日文武二将到。仁义一看,当时打了两个呵呵,不以为意道:“老先生呵,我们今年四十九了,也不是那三岁小孩,只把这花生红枣二物来哄我们何为?” 祝融呵呵笑道:“交你夫人吃了,保你生下双生子。”仁义那里肯信?祝融恼道:“你这夫妻二人怎的这般愚昧,老夫偌大年纪,哄你们做什么?吃便吃,不吃便休!”说毕转身就要离去,却得那马氏一把叫住道:“老先生留步,我信你说的话,我便吃了!”祝融将那花生红枣二物递与马氏道:“花生留壳,枣莫去核。”马氏果将那二物吃了,不去壳,不弃核,就似吃药丸一般。 祝融见了,倒背着手, 笑呵呵叩开庄园门,走出来,口占一绝云: “心空道亦空,求神未必真。风收云影散,沧海任浮沉。 善心与恶心,泾渭两分明。怜善天有意,作恶在迷津。” 说毕唿喇一声,脚下一朵红云起在云霄,现出祝融真身来。但见: 头戴紫金皇冠,舄踏两朵红云。滚龙黄袍耀乾坤,玉带连环相衬。 条条仙气护体,片片祥云盈空。三宝巍巍道可尊,南嶽衡山显圣。 你看那仁义他两个村夫,见了祝融显圣,好似做梦一般,抬着头,张着嘴,呆做一堆,抖成一团,半晌,却才醒悟,齐齐拜倒,插烛也似拜个不住,口中道:“大王慈悲,大王慈悲,小民眼拙,识不得南岳衡山大王,多有冒犯,还望恕罪!”祝融说道:“念汝夫妻诚心祭祀,交我衡山道场五年梅香不断,其心可嘉,今特亲临,洞察秋毫,知汝夫妻乃真善也。上天怎缺好生之德,如何叫真善无后,怎交世人虔诚奉神?今且神赐汝夫妻‘文武二将’以全仁义之德,马氏之忠。” 说毕,拨转祥云早去。那仁义夫妻历来只知奉神,那里晓得今日亲眼见了神仙,聆神话语,蒙神恩赐,两个如何不惊,跪在那厢,索落落的发抖。嶽爷说些什么话语,也都忘了,可可记住文武二将一句。他两个直跪至日没西山,明月高升,但觉了一丝寒意,方敢抬头。但见那明月当空,春寒依旧,也不见了祝融神影,两个方才敢起身收拾一番,回家休息。 过了月余,就出了一件怪事,传遍了整个长沙,各家各户传为美谈。咦!你道是甚事?原来恁般稀奇,那马氏自打梅园神遇祝融,却五十而怀孕了。众人自知马氏乃是梅园神遇祝融而孕,平日里清冷的闲庭门户,不觉探望之人,逐日里你来我往好似流水一般络绎不绝,也有送鸡的,也有提蛋的,就那小器的,也还送盒糕饼,携篮果子之类,纷纷前来道贺。一时间把仁义家三间草堂,活活垒做个仓库。 自此长沙城里,都奉仁义夫妻做个榜样,真个是:人人奉圣帝,个个拜嶽君。 这正是: 心诚道亦诚,求神也显灵。 不觉的光阴迅速,马氏怀胎,已经十月,正是这年隆冬时节,却又北风呼啸,瑞雪飘飘,好不寒冷。怎见得这雪: 严冬天道,瑞雪交飞。江山万里尽昏迷。梅岭斗艳,琼玉争辉。江上群鸳翻覆,空中鸥鹭纷飞。长空六出满天垂。野外鹅毛乱舞,檐前铅粉齐堆;不是贫穷之辈,怎知寒冷之时?正是:尽道逢年瑞,丰年瑞若何。长沙有贫者,宜瑞不宜多。 这雪纷纷洋洋下了几日不见停歇:正是那: 杨柳垂霜惢,苍松结玉莹。彤云随风势,池水似镜明。 地寒衾帐冷,帷幕抖书生。王孙懒叙坐,围炉把炭增。 客店栖商旅,山寺困老僧。樵子愁柴少,渔叟没钓逢。 鸡犬恨地冷,狐兔怨雪深。千峰堆玉浪,万里腊如银。 仁义见天道寒冷,替马氏增了床被子,又抬出炭火来温暖产房。刚过未时,马氏就喊肚子痛。仁义知是临盆气象,急冒雪背来稳婆待产,直至酉时,马氏生产,果然产下一对双生子。仁义五十而老来得子,又是双生,怎么不喜?只是一件事业,又是恁般悲哀。 生了双生就该欢喜,怎又悲哀?原来马氏高龄生产,又是双生,终因失血过多一命呜呼而亡。可怜马氏一生只为陶家无后忧心,终因陶家香火而亡。那仁义虽得了双生子,却又没了妻子,可谓有得有失,喜忧参半。没了妻子,仁义是何等悲哀?只为儿子生地一双,还须培植,无奈化悲痛为力量,好好养育孩儿了。 有诗曰: 五十双生古来稀,仁义心善满华夷,得子失妻喜忧半,始信因果造化奇。 且说仁义于哀伤之中料理了妻子丧事,那泪水也不知跌落多少?只为要看觑孩儿,只把悲哀化作泪水深埋。因记文武二将一句,遂名为;‘陶武,’‘陶文’。**出生,表字‘安邦’是为哥哥,陶文表字‘知书’是为弟弟。 自此仁义父兼母职,细心照顾孩儿,按下不表! 话分两头,单表那瑶池王母,自瑶池播下那粒莲,可谓是日也盼,夜也望,只指望那莲子生根发芽,无奈一波瑶池日日平静,哪有影响。又时常去那天门外,眺望那下界莲花,花开花谢也不知过了几遭。 这朝七夕;王母去鹊桥会过了牛郎织女。又去那上清弥罗宫观元始天尊做混元道果。待得回来,又去看那瑶池,咦!这番不同于前,只见水面上冒出尖尖的一撇嫩芽。王母见了大喜,即拍着手唤瑶池大众道:“哎呀!汝等都来看看,这水面上果冒出何物来?”众仙见了,俱各惊道:“恭喜娘娘,左盼右盼,那莲果有发芽之日呵!” 王母听说大喜,即叫左右:“速去把行宫搬来瑶池,孤要赏莲哩!”左右应了一声,果将王母行宫搬来瑶池。王母这日就寝于瑶池,喜孜孜看那莲芽,一夜也不曾闭眼。到了次日,就长了尺余。第三日,枝分两叶,长有丈余。到了第四日,花开两朵,一红一白。到第五日,两朵花相继开放,白花鲜艳,红花结果。到第六日,红白两朵相继凋残,止剩一斗大莲蓬。时而祥光缭绕,宝雨缤纷,似有龙凤呈祥之势。 一时莲花异象传遍天庭,只见天宫众神,道教三清,西方如来,南海观音,三岛仙翁,幽冥教主,俱来瑶池道贺,并一一献上贺词。王母大喜,就下令大排席面,立个喜庆连天大会,款待众人。一时间,簪花鼓瑟,仙乐声玄。真个: 方沼池圆喜莲增,花开两朵白与红。艳丽仙根寰中少,桃源圣果世无均。 壶中日月随成就,洞里乾坤造化工。承恩四海仙与佛,福奏十洲贺奇珍。 彼时,三界仙佛,普天星宿,在那瑶池走杯传觞潇洒了一回,直至尽兴放散。 到了十二日,那莲蓬成熟,不多不少,长就一十二颗莲,王母仍是寸步不离守在那里。这日王母守得疲倦,不觉朦胧睡去,正睡眠中听得啪的一声响亮。王母不觉惊醒,只见那莲蓬上一道紫气迸裂,照的瑶池一片通明。这一声,元来破了当中一粒莲,从中赤淋淋钻出一个男童,身长三尺,口吐烈焰,额头隐现‘子’字。瑶池众仙见莲中无故跳下这件物事来,一时都慌了,随即刀枪剑戟拦在王母前头大喝道:“何方妖孽,胆敢瑶池显化?” 那孩儿更不惧怕,直至王母跟前,拨开众人兵刃,纳头便拜,口吐人言,道声:“见过王母娘娘!”王母见莲童会能说话,倒欢喜了。即止住众人兵刃。不觉又是一声响亮,二粒莲破,托地跳出一童口吐波涛,额现‘丑’字,在那里卖弄神通自当耍子,耍了多时,同样纳头拜了王母。 无移时三粒莲破,钻出一童,额现‘寅’字。 四粒莲破,额现‘卯’字。 五粒莲破,额现‘辰’字。 六粒莲破,额现‘巳’字。 七粒莲破,额现‘午’字。 八粒莲破,额现‘未’字。 九粒莲破,额现‘申’字。 十粒莲破,额现‘酉’字。 十一粒破。额现‘戌’字。 一时间,十一尊莲童会齐,都在中央跳跳舞舞的闹成一团。那娘娘是何等欢喜,着人过数,正好一十一尊。王母因问道:“十二粒莲,怎只你等十一尊,该少一尊?”众莲童说道:“想那厮惫懒,还在里头昏睡?”话不了,一声响,果又跳下最后一童来。却又恁般作怪,前头十一尊俱是带把的男童,这后来一尊却是女童,额现‘亥’,字,且又生得水灵可爱。 这十二莲童会齐已毕,早惊动灵霄宝殿,玉帝急命摆驾瑶池。果见一群孩儿,生模样怪异,都是赤裸裸的,在那厢围着王母跳跳舞舞,吆喝不迭。玉帝大惊,也不问一干人来历如何,便大喝道:“你们是何方妖孽,胆敢戏虐瑶池?”王母见玉帝来访,慌忙接住道:“玉帝不要慌,此乃莲产仙童,并非妖孽。” 十二莲童初世为人,却颇晓礼仪,因见玉帝发怒,只怕捉了自己一干人,都齐齐拜倒,接了圣驾。 玉帝见众人又跪又拜,这才定睛仔细来看,只见; 一童脸赤如火, 二童蓬发如魔。 三童顶生独角。 四童浑如鬼判。 五童青面獠牙。 六童好似雷公。 七童怒似金刚。 八童犹如罗汉。 九童额生天目。 十童好似夜叉。 十一童肋生双翅。 再看到十二童却是个女娃,倒又生得秀气。玉帝因见十二莲童或如妖怪,或似魔君,大多全无人相,心中甚不欢喜,惟见这女童生得秀气,脸上才有了三分喜色。即时升殿问策。各部仙卿或文或武,一时齐聚,俱各奏道:“莲生天庭,乃是祥瑞,今孕育莲童,乃为正义化身,陛下无需烦恼!” 惟有长庚星奏道:“陛下,十二莲童怀所长,他朝反叛,何人能伏?陛下忘却业龙敖适之事了么?” 众仙便道:“量他一群孩童,有甚做为,有甚灾祸?岂可与敖适相互比较,金星多虑了。”又得王母从旁解释,玉帝方才心安。因莲产夏季,遂赐姓‘夏’。又指十二元辰为名。 即; 夏子,夏丑,夏寅,夏卯,夏辰,夏巳,夏午,夏未,夏申,夏酉,夏戌。 惟有女童生得标志,玉帝最喜,遂收做义女,亦也姓‘夏’名‘莲花’号做‘凌波’,尊为‘凌波公主’。一壁厢排宴庆贺,一壁厢命工干司造作‘连天府’着劝善司移驾府邸,教演天规,熟读诗书,有诗曰; 红莲白藕本同根,依时采取定浮尘。阴阳和合珠形兆,炼就魂纤始化童。 不觉时光飞快,莲童降生已经三个月,三月之中莲童处得颇为安详。无过是学言礼貌,习字焚香,朗诵诗词,日日如此。闲时或拈枪使棒,或是宴会蟠桃,或去西方听佛讲经。除此之外,日吃三餐,夜眠一榻更无他事可做。你道他一群孩童,如此规规矩矩过得三个月,已然难得,如何去得长久? 果然一朝,众莲童齐齐商议;“人皆说天上地下,这天上,我们住得三个月,也不见甚么奇异之处,早不耐烦。却不知那地下有何奇妙,我等何不下去耍一遭来?”不期众人举手赞同,都说要去。随即使个法术,把府上一干伏事之人皆迷惑了,都昏做一地。或化清风,或是隐身,或是化他人模样。惟有莲花不善变化,被众童使了个法术,变做蝴蝶,一齐偷出南天门下凡而来。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216章 番外八十八 十二莲童闹天宫 岳阳三 009回:十二莲童闹天宫,岳阳三宝定姻缘 词曰: 九品莲开富贵,红绳当续晋秦。姻缘自古有前因,何须媒人勾引。 有心栽花花谢,无心树柳成荫。还如果熟自然红,莫问如何修种。 话说十二莲童不耐烦住在天上,各施神通降下凡来。 真个: 三千世界秀色浓,花花绿绿看无穷。水水连波迢迢远,山山连麓处处青。 山山连麓高峰耸,水水连波处处通。山连天碧云漠漠,水泛涟漪动盈盈。 十二莲童逢山看山,逢水玩水。好不自在。时值五月,但见那: 一川烟草争紫陌,数条溪涧似镜明。莺燕寻欢歌婉转,白花娇艳惹游蜂。 荷华无垢尖苞蕾,桃李争园挂果红。槐柳荫下闻犬吠,绿桑影里共蝉声。 那莲童在凡间穿州过市,闲耍了几日,一发来了兴致,哪里还记得回去的路。偶然一朝,径过一农夫庄园,见了一园好桃;但见: 夭夭灼灼花盈树,颗颗桃红果压枝。果压枝头垂弹锦,花盈树上簇胭脂。 还生皮青肌带绿,先熟酡红显丹姿。春华夏实年年熟,四季虽分恨夏迟。 众莲童见了这园好桃,都挤在外面观看,说道:“这树上许多桃,尽不知滋味何如?”又道:“且去摘采几个来尝尝便知。”便一拥而入,一咕噜爬将上树,尽拣大桃来受用。那莲花爬不得树,众人怕她吃不得,便摘下许多丢下来。不一时,早把满园熟桃都偷吃光了。却才跳下树来,议论道:“不好,不好,我们偷吃这满园熟桃,倘为人知之,却不捉了我们去。”正说不了,忽听见一片犬吠,甚是刺耳,看看近的来,众急回头看时,果见一群恶犬呲牙咧嘴赶将入来。他们见了各自心慌,惊道:“十分好了,我们只顾吃的自在,不欺惹来这班对头。快走,快走!” 便真个是:獐奔鹿跳,猿跃鹘飞。好似脑后有千军万马赶来,谁也不敢回头,一个个都跳出庄园,一路打跌往前狂奔,片时走了个磬尽。众莲童原来不是凡俗之人,只是一时没见识,被一群狗给吓破了胆子。只得一盏茶儿工夫,就来至八百里洞庭边。个个唬得魂不附体,叫苦道:“这番走得死路也!”急回头看时;咦!原来是跑得快了,那狗如何追得上。 一干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是好笑。只待检点人数时,都叫了一声苦。原来众莲童个个不差,独不见了莲花踪迹。一时六神无主,遂又一口气跑回原来桃林,只见得几个庄丁牵着狗在那里巡查吆喝,更不见莲花。众莲童这才不胜焦躁,只得四下来寻,苦是没寻处! 一干人却才懊恼道:“合不该去偷桃吃,以至于丢了小妹。那玉帝视她做掌上明珠一般呵护,一时找不回来,哪里肯饶,须不是个死罪?”当时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心慌无措犯起愁来。不题他众人在此烦恼。 且说连天府内各司,自受了莲童禁术,只待一周天方才解脱。众司待得清醒,爬得起来,寻不见了众莲童,各自软下半截,心下大骇。一路慌慌张张直奔灵霄宝殿,告上玉帝,启奏说:“陛下,我等失职,连天府内,丢了十二尊莲童,目前下落不明。”玉帝闻奏,即命可韩司查访;可查普天星宿,各宿神王府邸,可有莲童踪影?可韩司领旨先查四天王府邸,次访三微桓桓大小群真。又查访三十六员雷霆将门,后访三十三天天天无影,二十八宿宿宿没踪。又查太阴太太阳,满天星斗,俱无信息。 又问南天门:“今该何人巡视,可见众莲童出入踪迹?”时有广目天王,并马赵温关四将班中奏道:“今日该臣等巡视南天门,并未见众莲童出入。”玉帝听说,当时疑惑了:“这就怪了,都说不见,终不然凭空消失了不成?”即命千里眼,顺风耳,打开南天门观看,可有莲童下落。二将果领旨出南天门外,霎一霎,便转过了三江五岳,听得真,看得明,如实回报:“陛下,臣等奉旨查看众莲童消息,已查访得实,见在下界南赡部洲是也!” 玉帝闻奏恼道:“这班忤逆之徒,诚然胆大,如何敢私下凡去?着实可恨。”遂命四天王并三十六员雷将,下界捉拿莲童上天勘问。天王雷将即时领命,兴云下界而来。 却说众莲童失却莲花,都在那里各自怅怨,奈何谋不出一条好计。正闹里,忽见四天王并雷将兴云驾雾,飘然而来。须臾来至,天王指着一干人骂道:“你这班逆子,圣上有甚亏你等之处,如何恁般大胆,私下凡来,可知有罪?”莲童虽有三分惧怕,却不肯低头示弱,笑道:“你好不会事,我等本是凡物,虽着娘娘恩惠,移植天堂,染了仙气,故此成胎有形,我们此番下界,可谓是虎入深山,鸟脱樊笼,好不快活。烦你等回奏上帝,我们眷恋红尘可爱,甘心情愿留在这里,也请陛下不必兴师动众,各自相安便罢。” 天王喝道:“你等一干人未得善化,修为浅薄,谈什么眷恋红尘?倘或一时有事不顺你等志气,岂不就要兴起祸殃,交无辜百姓遭难?姑且念你等年幼,又不曾干差事情出来,速随我等去面圣,上帝慈悲,必然不予追究,若一味执迷不悟,断乎不能轻恕!” 众莲童本无俯首之意,却又怕众雷神兴动杀戮,一时殃及自身。只得各自点头答应。众神见此,各自大喜。只恐不妥当,再逐一点检人数,不觉也各自叫了一声苦。急道:“原该十二尊莲童,如今不见公主一尊,这又是怎么说的?”众莲童只得把偷桃被犬追袭,因此丢了公主之事说了一通。众神听说,亦无计可施,吩咐众雷将留凡查访,四天王即时将众莲童带回天庭发落。 不题众雷将凡尘查访,且说四天王将众莲童引至灵霄宝殿,众莲童朝上礼毕,一干人低着头不敢抬起。玉帝见众莲童平安归来,原本龙颜大悦,猛可的见当中缺少公主一尊。及至勘问,四天王如实上奏;玉帝不觉勃然大怒,指着下面骂道:“你等私下凡间本是小过,朕不计较。如今丢了公主,一时找不得回,却教我怒气难收,一律死罪。” 众文武仙卿见玉帝恼怒,齐奏道:“陛下,眼下公主失踪,理应设法寻访,果然找不回来,再作处置不迟。”玉帝仍命千里眼,顺风耳再打开南天门观看。二将果又出天门观看,依然如前一般,霎一霎,转遍山川社稷,洞天福地之间。少时回报:“陛下,臣等再次眼观三界,耳听八方,全无公主信息,莫知所踪。想来公主已然遭遇不测,无力回天也!” 那玉帝原本对这些古怪莲童心中厌恶,奈何王母拿他们当做宝,也不好去让王母难做,只得忍了。如今听说公主找不回来,不觉心头一把无名火高了三千丈,哪里肯忍。即喝令大力鬼王将众莲童推出南天门外斩首示众。大力鬼王当时领旨,就欲捉人。莲童见玉帝正颜厉色的要杀自己,各自大骇,托地跳起身来,齐齐嚷道:“你这老不识贤愚的龌龊玉帝,只为妹妹一人,却拿我们一干兄弟陪葬,哪有你这般为人处事的?交你不要慌,等我们把你龙床掀了便罢!”发一声喊,果一拥而上来抢玉帝。当朝众天王太子,天师元帅,灵官护法等人见莲童造反,各自惊悚,大呼救驾。 不一时,莲童早已打翻龙座,要拿玉帝,亏得王杨高李四圣元帅执殿,各持兵器抢在前面,大喝一声道:“孩儿们且休猖狂!”莲童见事情紧急,不容分说,接住四个便打。不觉早惊动那九曜星官,二十八宿,东西两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地府冥君,各持凶器,吆喝不迭的前来护驾。 不一时,将个灵霄宝殿围了个水泄不通,与众莲童斗在一处。这回恶战天庭,果然鼎沸,但见: 九曜星遮断东方,二八宿拦合北塞。四天师截架西方,四天王阻隔南方。 五岳四渎立住中心,随高就低是太阴太阳。天王太子上下提防,远近追奔是十代阎王。 却说天庭众神上下一心,共同努力,务要擒掳造反莲童方肯罢休。这十二莲童原是天生灵物,各自有着不小的神通,当下敌对天庭千真万圣,他们更不胆怯,只是抖擞精神,把自家本事施展开来与天兵鏖战,好莲童,但见: 老大吐火焰排空,老二纳水淹天庭。老三呼风又唤雨,老四隐身又迷魂。 老五长空排霹雳,老六变化有威能。老七身躯金刚炼,老八力大果无穷。 九十千里眼与耳,原来个个好神通。 有诗曰: 杀气腾腾万道光,天兵天将走忙忙。一场恶战玉帝怕,方显莲童法力强。 又诗曰: 乾元九五数昆申,灵根孕育产莲童。七形八兆元初论,水火调停五行分。 相资并蒂成九转,阴阳和合八卦行。戏谷凡尘三福地,北海苍梧任西东。 今番撞祸将天反,还笑灵霄没敌逢! 不期那十二莲童真个本事,这番赌斗,不觉将个灵霄宝殿搅了个底朝天。惊得那玉帝六神无主,一干小将哭哭啼啼无处藏身。众神正无计捉拿莲童,忽报:“三十六员雷将回天!”玉帝急命众雷神协力擒怪。众雷将得令,即时分退众神,将众莲童围裹核心,排开五雷法,与众莲童斗法。且不言雷将鏖战莲童。 单表这日兜率宫太上老君,因赴雷音同佛讲道而回,忽见南天门里乱纷纷地。即降云入内。早有四天师接住,李老君问道:“天庭何事纷扰?”张天师奏道:“乃是十二莲童造反,众雷将正围住斗法,所以看得旁人皆应声喝彩也!”李老君笑问:“未知是众雷神技高一筹,还是莲童?”张天师道:“不好说,雷将暂且克制得住,只恐不得长久,便吃败下阵来。”即同老君入灵霄殿内,果听见喊声如雷,乃三十六员雷将与众莲童相持不下。忽听见老君驾临,玉帝命众雷将暂停兵刃,放开营所。 老君见礼已毕,奏道:“陛下,不若我来做中,平息这场纷争何如?”玉帝怒犹未息,说道:“道祖不知,莲童私下凡间,朕不罪责,只因失去公主,深为痛恶。又则这帮逆子,竟敢造反叛乱,哪能轻饶?”老君笑道:“陛下有所不知,丢失公主,非他人之过,其中自有因果,陛下久后必知。莲童今日造反乃应劫数,天宫自伏业龙,久处承平,该当有此一劫,只为一件事业,陛下当早做决策!” 玉帝问道:“果是何事?”老君道:“十二莲童乃天生灵物,各有神通,倘或齐集,法力更甚,恐无人能伏。理应分而治之,不交齐合,是为良策。”玉帝闻言叹道:“罢!罢!朕深悔当初不听金星之言,以致有今日之祸。未知老子是何良策,愿闻其详。” 老子笑呵呵的言不数句,话不一席,平息天庭干戈,救了众莲童性命。有诗赞老子曰: 起乎太初道化身,蝉蜕度世有名声。三十三天飞仙主,不在紫薇处玉京。 出入杳冥观混沌,两仪四象了道真。鸿蒙之始尊为长,清阳之上号太清。 玉帝听罢大喜,即时分退众神,排宴庆贺。亦不罪责莲童,莲童见玉帝不加罪责,却才作罢。 到了次日,玉帝起一‘赛宝会’。出下玉旨,令集三界神祈,及西天诸佛,各要带宝贝赴金阙。大开天门,同西方世尊,太上道祖同坐。众神依次而进,山呼已毕,各赐绣墩安坐。 上帝传下玉旨云:“朕自立极以来,会卿甚少。今立此会,名曰:‘三界通明会’卿等各有流传宝贝,请试一赛。” 便有上洞八仙出列: 汉钟离把出羽扇一把,献上御案:上帝问曰:“卿此宝有何妙处?”钟离奏曰:“臣此宝扇,煽火火灭,煽邪邪死,变化无穷,化船过海,遮日卷月,收雾行云,十分妙处。”玉帝闻奏大喜。 又有张果老取出锡杖一根献上曰:“臣此宝可挑泰山,入水水裂,顶地地开,千变万化。” 又有曹国舅献上析板一只奏曰:“臣此宝一析三界通知,敲开能呼使用,收聚伏邪,收拢捉邪。” 又有吕洞宾献上降魔宝剑一把奏曰:“臣此宝剑能飞千里,斩妖灭邪,自会相寻,入水水分。” 又有蓝采和献上金钱篮一只奏曰:“臣此篮撇去飞空,装尽世果,不论熟未,采入篮中自然成熟。人坐篮中诸人莫见。” 又有铁拐李献上葫芦一只奏曰:“臣此葫芦内藏风火,要风便风,要火便火,要金便金,要银便银。内藏臣身心体相,指东飞东,指西飞西,百般可用。” 又有何仙姑献上铁罩奏曰:“臣此罩罩日月无光,摆动可移星换斗,坐入其中水火不入。” 又有韩湘子献上鱼鼓一只奏曰:“臣此宝打动天昏地暗,内可藏数万天兵。” 玉帝闻奏八仙宝贝各有妙处,龙颜大悦,又有西天诸佛,名观世音者,献上莲花宝座奏曰:“臣此宝善者必然通慧,可知百世,恶登者,变做刀山,一架莲花可化万物,撇上半空,呼刀成刀,呼剑成剑。千变万化。” 又有万法教主普庵祖师献上拂帚一把,奏曰:“臣此宝;人去千里,三界邪魔一见;不敢近前,一拂能仙万里,亦能变化。” 又有三元三品大帝献上金枪一把,奏曰:“臣此枪可除邪捉魔;能避水火二灾;撇上半空变化无穷。呼杀即示,呼止即止。” 又有北方玄天上帝献上皂旗一把,奏曰:“臣此宝能卷三界,恶鬼强妖一入自见;七日成水。” 又有白莲尊者献上金钵盂一只,奏曰:“臣此宝能藏数万天兵,呼饭出饭;恶鬼一食止饥三年。毫光闪闪,紫雾腾腾。” 又有孙行者献上如意铁棒一根,奏曰:“臣此宝要长便长万大,要短便细如花针;降妖捉鬼,变化无穷。更兼臣一身都是宝贝!”玉帝问曰:“卿何曰一身都是宝贝?”孙行者曰:“臣一筋斗能去十万八千里;可是宝贝?一根毫毛能变一百个猴子也是宝贝!”玉帝笑曰:“卿试显神通看,果应其否?” 孙行者即在殿前拔毛一把,口里一呵!满殿都是猴子,各执棍棒,跃跃自舞。玉帝命行者收了,遮袖大笑曰:“朕闻卿昔日从唐三藏西天取经,神通广大,今日果见,卿实第一!朕即赐金花一朵,御酒两杯。”孙行者谢恩毕。 又有凤凰山圣母献上金塔一只,奏曰:“臣此宝塔变化无穷,镇邪捉妖;念动咒语,重若泰山千万人不能动摇,变小则小如粟米,虽三岁孩童亦能拨起!” 又有阎罗天子献上孽镜一面,奏曰:“臣此宝善恶莫逃,三界若有隐匿过恶者;提此镜善恶分明,前可照一万年过去,后可照一万年未来,邪魔鬼怪若见此宝,脚酸手软,气化形消。” 又有众神一一献宝,各叙其能,赛宝毕。玉帝大喜道:“朕有卿等贤人能将,何愁天下不永长盛?” 遂与佛,道二尊商议毕,说道:“朕今立此通明会,事出有因,只因天生十二莲童,各有神通,前番私逃下界,失却一童乃是公主‘凌波’。朕欲杀莲童泄吾之恨,不期莲童各恃神通当时造反。天庭武将无人能敌,甚亏道祖作中,平息干戈。又献良策,分治莲童,故朕今立此宝会,乃是为众莲童各觅贤师,分而管之,不令生事。不知有何仙卿,愿纳众莲童为门徒,伴随修行?” 话毕,闪出上洞八仙齐声应曰:“臣等愿纳此莲童为徒,随臣修行!”又有佛,道二尊上奏,老君奏曰:“陛下,我那八卦炉正缺一名童子炼丹,不若舍老道一位去做丹童炼丹,好去炼丹济人。”如来奏道:“陛下,老僧雷音寺藏经阁亦缺一名‘侍香尊者’,不若也舍老僧一位去做个管珍楼的侍香童子,好交他经理经书勿生邪念。” 玉帝闻奏喜道:“十一尊莲童,今十尊已有安置,还该一位,就交他留守金銮,做个御前金童。”众神闻言山呼万岁。遂叫八仙各领去一名,追随习道,佛道二祖亦各领去一名,只有老大‘夏子’留守金銮做了御前金童。 会毕,玉帝传旨:“各赐御酒五杯,金花五朵。众神谢恩,依次而退。 看官:十二莲童自此各觅贤师,艰苦修行,最终各成正果,此是后话不题。 却说那公主莲花,自那日于桃园遭遇恶犬。她最小,又走的慢,早与各位兄长失散。独自哭哭啼啼跑出桃园,不期脚下一滑,扑的一交跌在湘水岸边人事不知。单说这昭潭府湘水之底久居一条得道老龙,向来无事清闲。偏是这日,忽见湘水上空祥光缭绕,彻透湘波。便心中疑惑,随即变化人形,推波上岸来要看究竟。果见莲花女童跌在岸边,身放异彩。 老龙上前一看,惊道:“元来如此,不想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因果!”遂救起莲花,做起神法,就在那湘水岸边,昭山之脚化起一座庄园,好座庄园。但见: 烟霞长空射月,楼台四面光辉。清幽道场紫巍巍,真个仙府下坠。 宝妆亭阁奇境,玉列山峰巧堆。花木香浮好宫闱,尽出神仙品味。 老龙做法已毕,自家则摇身化做一道人,名曰:‘潇湘道人’,号曰:‘静士’。好个道者,端的是: 丰姿异彩别凡尘,清虚妙相有仙形。化外长生真静士,心向鸿蒙大道中。 又指门前一株老柏,一颗古松,化做二童,一名:‘捕风’,一名:‘捉影’。道长一一安排妥当了,便逐日里教养莲花,或文或武,或针织女工,倒也落得清闲快活。有诗曰: 闲论《道德》妙处,行歌即朗《黄庭》。儒家释家志莫穷,识破三家根本。 春看轻盈花柳,夏赏池沼荷明。秋喜枫叶满山红,冬看霜天雪景。 不表道长教养莲花公主,再说仁义自妻子难产离世,父兼母职,辛苦培植二子。先说陶文,自五岁上下就送去书院上学。自从读书,真个人如其名,文采极好,正是一目十行俱下,诗词作文不教自会。书院先生也个个欢喜,说他是个李白再世,东坡重生,无不喜爱有加。再说陶武,却又生得生性粗鲁,不喜读书,终日里丢砖打瓦,拈枪使棒。仁义多方劝导,毫不济事。无已,只得请了长沙城里一位教武先生,拜作师范。 这先生姓陈,名‘光武’表字‘震湘’,乃是武艺世家,一身祖传的少林绝技。娶得湘西李氏为妻,只生一女,因生产前日梦仙女下凡,遂名:‘陈梦仙’表字‘宛茹’。陈先生因见陶武是块练武材料,颇为喜爱,就于十岁上下将梦仙许他做妻子。 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倒也落得两头自在。只因天不佑人,那仁义向来多病,加之常年劳作,几得容易将他兄弟养至十五岁上,还不曾享一天福,却因疾病去世。那兄弟二人几乎哭死。多亏光武夫妻是个真善贤良,因见他兄弟年少,家道又是这般穷得褴缕。遂出钱料理仁义后事,与马氏合葬于麓山山腰。又叫兄弟二人弃去三间草堂,搬至城里武馆居住,文者习文,武者练武,不觉又过去五个年头。 这兄弟二人俱已长成,陶武生得身长七尺五寸,更兼一表人才,怎见得?有诗为证: 出落唇红齿白,生成眼秀眉清。风流不减汉陈平,枉笑潘安呼俊。 下笔千言立就,挥毫四座皆惊。才貌双全说陶文,一见人人起敬。 那陶武生得身长八尺有余,甚是魁伟,亦有诗赞曰: 年少难争风月,雄躯不让秦琼。昂昂志气压天神,真个八尺悍勇。 纸上难成片语,不知何谓诗文?不尊孔孟敬关公,专把刀枪舞弄。 且说这年五月,天道却有些热。陶文受同窗之邀,游玩湘水耍子作乐。众人雇支小舟,一路沿湘水而上,沿途一路玩赏,或联诗作对,或把酒言欢,无不觉道快意。不觉渐行至昭潭水域,此处该因湘水迂回,所以水流湍急,犹为险要,过往船只无不惧怕此处。那撑渡船家原来也是个行家,每每径过此处,并无事故,偏是今日不知何故,把个船卷去江心,众人无不恐慌,走也没处走,跳又没处跳,只落得在此受一场惊吓。 待得脱离险处,各自捏着一把汗,只说是菩萨保佑。一时检点人数,这才慌了满船人。原来一船人大都平安无事,单单不见了陶文。众人就船上喊了一遭,却那有回应?便又央船家下水去寻。那船家晓得凶险,那里肯去?一船人看着湍急的江水无计可施,只得将船撑回长沙报讯去了。 且不言众人报信,也不题陶文失踪。单说这日五月初八,乃是莲花十九岁生日。这莲花自降凡世,不觉已是芳龄,又生得标志,有诗为证: 体若雪白无暇,面似三月桃红。新月两弯黛眉清,眼似秋水明润。 衾娜浑如飞燕,风流好似文君。金莲窄窄瓣儿轻,教人魂牵入梦。 只因莲花天资聪颖,又则生得标致,叫那道长如何不疼不爱。只为莲花生日,便早早吩咐捕风,捉影,去那城里做些买办,莫交怠慢了莲花。捕风捉影领命去城里做买办。只交正午时分归来,刚下渡口,就远远望见江边直挺挺躺下一件物事。二个近前来看,只见是个美貌书生,横尸江边,手里兀自捉着一把折扇。 捕风道:“此人恁样潇洒,却缘何睡在这里?莫不是遭了歹人谋财陷害,弃尸江中,被潮水冲来此处的。”捉影笑道:“贤弟差矣!此人虽则生得体面,衣着却不十分光鲜,不是个有钱样范,谋他怎地?想是不慎落水飘来此处。且看他死了也未,死了便休,随便找处风水,贴些烧埋钱,草草了事。没死时,扛回家去,交师父摆布!”捕风把手来探,觉道尚有气息。无法,一个携着买办,一个将他驮将背上,拽步挺脚家来。 两个背着陶文回来,见着道长,如实说了。道长叫暂且安放厢房,换去衣裳,烧些姜汤灌下几口,又把还丹一粒将其服了。吩咐两个好生看服事,只要等他醒来再说。 原来那日陶文在船舱立脚不稳,滚下船来,不及呼喊,早被几个浪子卷入江心。也是他命不该绝,着潮水冲在岸边,被道长徒儿所救。因有了还丹周济,陶文渐渐醒来,只见自家躺于床上。坐起来仔细观看,又不像自己家里,亦与别处不同,甚是优雅。几处小桌小几皆雕做得十分别致,桌上焚着一炉好香,四壁挂着一些山水画,皆系名家之作,其中几幅‘潇湘八景’犹为画的精美。 陶文正贪看处,只见道长从外进来,见了陶文无恙,倒也欢喜。便问道:“公子觉道怎么样?”陶文答礼道:“劳道长挂记,书生甚好。不知道长何人,此又是哪里,晚辈因何至此?”道长说道:“公子不要慌,此处乃是昭山贫道家庄园,正是贫道居所。贫道潇湘道人,号曰;静士,今早贫道小徒于江边救回公子,奄奄一息,亦是贫道施为救治公子的!” 陶文听说方才忆其自家落水之事。慌忙滚下下床作揖谢道:“小生陶文,今年二十岁,乃是长沙读书人,因与同窗游玩湘水,不慎落水,若非道长相救,枉做水鬼矣!如此大恩,叫书生没齿不忘”说毕又来作揖。道长把手扶道:“陶公子何必如此,天有好生之德。贫道乃修行之人,焉能见死不救?此亦是你我之缘分。还请陶公子好生修养,贫道这就吩咐家徒送些吃的过来。” 陶文感恩不已,道长去了。不多时,果见莲花端上饭菜,陶文因见莲花美貌,不觉盯着她多看了几眼。莲花亦见陶文一表人才,心下欢喜,奈何与他不熟,只得放下饭菜,话也不说一句,便独自去了。 陶文见了如痴如醉,自言自语道:“书中自有颜如玉,可谓之此也!”遂做一笑,自来吃饭。这正是: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陶文刚吃了些饭,意思要去拜谢道长。忽听得门外高声叫道:“静士兄,小弟关慕帅犬子关洪来访。”又听那道长高声应道:“哎呀,不知贤弟驾到,为兄有失迎迓!”又听见一个年轻后生向道长请安。 你道此人是谁?元来姓;‘关’名‘慕’原是洞庭湖边一只翠鸟,因偷盗观音老母一滴甘露,修炼成精。自成妖后,进食量大,一日不知吃去多少鱼虾,只叫洞庭水族日渐剧减。洞庭龙君无可奈何,遂起稿上奏天帝说:“洞庭湖翠妖为祸,危及洞庭一脉。望天帝垂恩,除此祸患!”天帝因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又则翠妖并无恶行,遂下旨敕封为其‘翠神’,岳阳立庙,享受下方烟火,可保洞庭水族。那翠神又取桃源柳树精为妻,生下一男;名曰;‘关洪’。 之后这妖精与道长相识,遂成世友。其子关洪因见道长徒儿莲花十分美貌,唆使父亲多次提亲。只因关洪性子拙劣,横行岳阳,其名颇丑,道长十分不喜。每每提亲,就以莲花年幼做了推辞。当下各自见礼已毕,分宾主而坐,道长奉上茶品,略叙温寒,关慕渐渐说上题来。因说:“弟向年为洪儿提亲,兄俱说爱徒年幼,提亲尚早。想我那岳阳城里,十五六岁便嫁人当妈的不在少数。今令徒年满十九,可谓成熟!想兄再也不会推却了吧?”道长闻说不敢答话。 关慕又道:“兄长也不必为难,弟今次前来,一为令徒生日之喜,二则为犬子提亲。兄若认为我洪儿十分不堪,不足以匹配令徒,自当明说。我父子就此别过,再不讨扰!休要这般支吾,又推年幼?”道长这才笑道:“贤弟说的什么话?古往今来,但凡才子匹配佳人,贤侄一表人才,威风凛凛,若非天上仙女,月里嫦娥,那个就敢高攀?何况我之劣徒乎?只为一事甚为难处。” 关慕道:“兄有甚事难处?莫非彩礼聘金不如你的意?”道长摇头笑道:“非也,贤弟不知,早在前向,我徒儿莲花以许他人为妻,焉能又许贤侄?”那关洪听说十分焦躁起来,忍不住跳起来说道:“就晓得世伯十分古怪,家父多次提亲,只是不允,如何又暗中许于他人?伯父这等,视我父子何在?” 关慕喝住关洪,起身道:“兄一向做事洒脱,今却为何这般捉弄我们父子?你且说说,令徒所许何人,他又有甚才干?就可与我洪儿比较,你将徒儿许他?”道长原是一番戏言,敷衍他父子二人,不意他父子信以为真,定要访个准确。当时道长嘿然无语。心中思索:“如何答对么。”有道是无巧不成书,正是道长无奈之际。忽见陶文从厢房挺脚走来,意思来拜谢道长。道长一见了,不觉大喜道:“我徒儿莲花已许于这位长沙陶公子也!” 他父子急转头看陶文时,果见一表人才,又十分秀气,如何便肯罢休。关慕气喷喷说道:“道兄若将徒儿许他为妻,我父子不服!”道长说:“何事不服?”关慕道:“我洪儿提亲在先,此人在后,岂有谮越之理?”道长说:“今许他是实,贤弟之意若何?”关慕道:“你若许他,我便不服,请兄自裁!”道长情知他父子二人不肯罢手,转颜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做个道理,此去岳阳洞庭湖,乃湘北门户,尝闻洞庭久有三宝,无人能识!今番请陶公子与关贤侄都去岳阳,若谁能先取回三宝做聘礼,我便将莲花许他为妻!” 关慕道:“我们久居岳阳,并不曾听说有什么三宝?还请兄明示。”那道长笑呵呵伸出三个指头,道出三件物事来。 不是道长这番说将出来,有分教:花样少年心不正,断送凛凛八尺躯。 毕竟道长说出那三件物事来?且看下回分解! 第217章 番外八十九 观音送子 龙凤呈祥 话说陶文兄弟着光武夫妇扶植,便捡了年底一个吉日同时完婚。又知会道长那厢,两家会意,各自欢喜。不觉时光飞快,已经年底,吉日将近,两家妆奁俱已妥当,新房也已布置。只待吉日到来,就要迎娶。 吉日;天公作美,甚是晴好。只因梦仙是个自家人,只好将其连夜送去姑家,好交陶武前去迎娶。辰时;一声炮竹声响;兄弟二人安排各自迎亲礼队并双方媒人分头前去迎娶。 却说莲花一宿欢喜,盼至吉日天明,起身梳妆打扮,换了新人礼服,真个是: 月里走下嫦娥女,九天仙子下凡来。 莲花拜谢恩师毕,早听得外面笙箫鼓乐,迎亲礼队径望庄园而来。到得门里,看那陶文美若冠玉,俊雅非凡。多有赞道:“好个东床快婿,不是新郎这般才貌,如何匹配莲花?”道长生怕误了拜堂吉时,路程又远,遂将陪嫁妆奁打点上船,交陪同大众散了红封。一双新人拜了恩师,谢了宾客。收拾新人上轿,望渡口而来。 回来长沙已近午时,陶武迎亲已先行归来,邻近亲朋甚是敬仰他兄弟二人,知他二人今日完婚,都也前来贺喜。不觉的宾客满座,闹哄哄的。只侯陶文归来,要同拜天地。正热闹间,只见渡口来人报说:“陶二公子迎亲归来!”一时流星炮仗,鼓乐喧天,果见陶文搀着新娘,众人抬着妆奁,径望中堂而来。 兄弟二人相见,俱各欢喜。两对新人吉时双双拜了天地,又拜了光武夫妇,谢了媒人与大众。一壁厢大排喜宴,声奏玄歌,果然热闹。吃了喜酒毕,大众献上贺词,又同喜一回,这才渐渐退却。此时两对新人才与光武夫妇重新见礼,又谢了武馆大众一番。直忙至天晚,两对新人这才双双步入洞房。正是: 一宿洞房红罗帐,夫妻恩爱万年长。 自此陶文博得娇妻美眷,十分恩爱。他亦是日日寒窗苦读,誓要搏个功名,不负妻子与道长。不表他夫妻恩爱。 且说南海观音老母这日静坐潮音,忽见那净瓶一道祥光冲天而起,把枝杨柳撂做一跌。菩萨掐指一算;说道:“不期这业龙于我瓶中修炼已经百年!算来他也修得正果,颇具灵性也。亦是该他重见天日,再修善缘,好祛前世之孽债。”即唤惠暗:“徒弟,不消忙了。且与我雷音见佛去来!”师徒遂离南海,望西天而来。 且说这日灵山仙境,如来高升宝座,与道祖一同讲道;但见那:三千诸佛,五百阿罗,八大金刚,无边菩萨,比丘尼僧,一个个都持异宝仙花散步灵山仙境,悉心听讲。 正是: 瑞蔼垂净土,虹光拥世尊。西方称第一,无相法王门! 常见玄猿献果,麋鹿衔花,青鸾舞,彩凤鸣。灵龟捧寿,仙鹤噙芝。 有诗曰: 来去自在任悠游,也无恐怖也无愁。极乐场中俱坦荡,大千之处没春秋。 这佛道二尊正论到好处,忽报:“佛祖,南海观自在菩萨来也!”师徒二人行近莲台,双双礼见二尊。如来问曰:“菩萨何故来迟?”菩萨合掌道:“佛祖,只为众生多苦!颇难照应,是以来迟!”如来道:“亏得菩萨大善尽心,提拔苦难,超度沉沦。叵奈这世人悉心求佛者,百无一二。妄生疑谤,多贪多杀,多欺多诈,不向善缘,不敬三光,不重五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其如粗蠢放纵之辈何止千万?怎么需得一人再立仁义之门户,礼智之榜样。光复我大善之教也!” 老君闻言冷笑道:“佛祖之言差矣,那世上诸人,营营逐逐,急急巴巴,争名夺利之人不消说起,尊我三教源流之者少之更甚!何来一大善之人,再立仁义善信,礼智榜样也!”菩萨见二尊说上题来,便就着话道:“二尊者且听我一言,天下自分四洲,劫数循环,周而复始;或名或利,或善或恶,或富或贵,或大或小,皆离不得世人。若论寻大善仁义之辈,皆出其中也。”如来听言,点头说:“菩萨之言十分不差,端不知那善者何来?” 菩萨遂道:“佛祖也莫怨弟子扯出旧话来。佛祖可曾记得数百年前,逆湘水,反天宫之业龙敖适否?”如来笑道:“那里忘得。想当年,那厮亦是我教僧人,只是修为浅薄,加之凡心不泯,与我教善缘相隔千里。又因他十分暴横,返了湘水,继而反了天宫。他是何等威风,可叹普天无人能伏!还是我兴手擒拿,不想那厮十分本事,老僧亦险遭毒害!如今肉身已压南赡部洲两山之下,即便千载万载不得翻身。” 菩萨道:“不知那龙魂后来何往?”如来道:“天帝曾遍访天下,渺无信息,不知何往也?菩萨今番题他是何所为?”菩萨道:“佛祖恕弟子之罪!当年佛祖降龙,龙魂逃出地府游荡无依。转至我南海仙境,深言痛悔。要弟子度他免却地狱轮回之苦,弟子初时不肯,乃拒之门外。不意他执着不走,也是弟子问他;可是诚心悔改?他当时立下重誓;如有谎言,挫骨扬灰。弟子于心不忍,无奈度他残魂净瓶修炼,故才三界查访无实!如今,那业龙于我净瓶修炼已经百年。近日迸裂紫气,提拔杨柳,想来他已修炼得道,法性圆通矣!” 如来听说点头无语,老君笑而不答。须臾说道:“我教秉正慈悲为怀,那厮虽则忒恶,毕竟四海龙子,怎忍见他魂飞魄散?既是菩萨度他,我不怪你!眼下菩萨之意将他如何?”菩萨道:“佛祖方才言说天下久无真善之辈,难得一人立下仁义榜样,善信典范。弟子愚见;还教业龙转世投胎再生为人。尽毕生之善,去前世之恶。当为仁义榜样,智慧典范。不知佛祖二位之意如何?” 老君道:“菩萨这番准保他再生为善,倒也罢了!假若再生为恶,岂不又是祸害?菩萨此举着实冒险!”菩萨道:“道祖之言,弟子怎不顾虑?只因业龙于我净瓶修炼甚久,早已法性高隆,玲珑八面。此去投胎,贫僧包管他做个善人就是!”如来点头道:“菩萨之意将他投生何往?” 菩萨道:“南赡部洲,长沙府陶家;世代仁义忠良之辈,今番后裔娶其天庭莲花公主为妻,夫妇贤良。这陶家又有份仙缘,弟子之意将龙魂送往长沙府陶家再生为人!”二尊听言各有喜色。言说:“若是投生公主,也不亏他,难得菩萨设想周全,秉我教慈悲为怀,还叫他往长沙投生去罢!” 菩萨见如来下了佛旨,心下大喜!合掌道:“弟子领受!”这正是: *耀光明腾千尺,洞开冥谛万法尊。纵去虚空成正果,愿随往生作善人。 佛道二尊说法毕;分退大众,各归己位。老君回天,菩萨亦归南海。不题。 且说莲花自与陶文结为夫妇,夫唱妇随,和和美美。又与陶武梦仙,光武夫妇处得甚好!早不觉冬去春来,又是来年春天,但见: 山头添春色,紫陌淡红尘。草发青原野,百鸟喜晖晴。 杨柳垂丝碧,桃李满芳纷。溪瀑潺流水,筝飞远上空。 且说这日莲花做了一些针黹活儿,甚觉烦躁,又去随陶文学了会儿诗词,刚过午时,觉道疲倦,乃于厢房昏昏睡去。忽梦中有人唤醒,莲花睁眼看时。却认得是观音侍徒惠暗行者。惠暗道:“请公主随我去来!”莲花懵懂问道:“师兄欲叫我何往?”惠暗道:“吾师有请哩,且随我来。” 莲花不觉随惠暗来至紫竹林;果见那观音老母坐于莲台,手捧净瓶。但见: 瑞蔼散缤纷,祥光护法身。头顶金叶纽,迭翠垂珠缨。 身穿淡淡色,浅浅绣金龙。手托济世宝,垂杨岁岁青。 寻声能救苦,活佛观世音。 莲花见了菩萨,慌忙下拜。菩萨道:“公主无须行礼,起来说话。”莲花起身问道:“弟子何能,感劳菩萨召见!”菩萨道:“你原是天庭公主,只因有份尘缘,故降下方。如今婚配陶家,这是因缘!贫僧召见原无他事,乃为公主送子而来。”莲花听说果然欣喜。乃道:“若蒙菩萨赐子,莲花感恩不已!只是烦问菩萨,此子根源何在?” 菩萨道:“若论此子根源,倒有些来头!乃是昔日四海龙子,天宫元帅,佛前弟子是也!”莲花道:“莫非昔日反天宫被佛祖降伏之业龙敖适否?”菩萨道:“正是!”莲花道:“既然着佛祖降伏,菩萨何来送子之说?”菩萨道:“世人皆有魂魄,龙亦有之,业龙肉身已死,魂魄尚在。只在我净瓶修炼,已经百年!如今去恶向善,法性圆通。只待一有缘之人即能转世重生。只因公主异于凡人,又则陶家有份仙缘。今贫僧将此子降生陶家,实乃汝夫妻造化也!” 莲花合掌称谢道:“莲花感恩不尽,情愿纳此龙为子,请菩萨恩赐!”菩萨遂拔杨柳,去那瓶中喝声:“敖适此时不出,更待何时?”话毕,只见瓶中祥光万道,冉冉升空,不一时,空中结就金龙,投入莲花腹中,莲花遂孕龙魂。 莲花拜谢道:“多蒙菩萨舍大慈悲,今孕龙魂,还请菩萨替此子娶个名字如何?”菩萨道:“此子前世有业,若该重生,只好行善!今就改孽为祥,呼做‘祥龙’如何?”莲花听罢大喜,说道:“多谢菩萨恩赐名字,好个‘祥龙’也!”菩萨道:“先莫谢我,此子前世不仁,实难长成!”莲花惊道:“菩萨何出此言?”菩萨说:“此子前世作恶,当堕阿鼻无间道,永不超生。今安然投生公主腹中,实属万幸。若交长成,便有三灾利害,躲得过,成长无碍,躲不过,幼死化生。你我功亏一篑。” 莲花听说;随即跪于佛前。不住叩头叫道:“愿听菩萨指教!”菩萨拿出三个锦囊道:“如遇一灾,便开一锦囊。或能解脱。三灾过得,此子年满十八,其后成长无忧。那时节,此子与我有三年师徒之缘,贫僧自设法招入门下,亲身授法!”莲花拿了锦囊,再三称谢不已,说道:“谨记菩萨吩咐!”菩萨吩咐已毕,遂道:“贫僧吩咐至此,公主自去。向后如何,便有分晓!” 莲花即时谢过菩萨,刚转身;踏着颗石子,扑的一交豁然醒来,却是南柯一梦!虽说是梦,但觉梦中之言句句在心,去那怀里摸时;三个锦囊犹在!方才知晓观音老母是梦中送子。心下感激道:“我莲花能嫁得陶文这般如意郎君,实乃我几世造化!不意今蒙观音垂恩,又孕龙子,实是我夫妻福泽呵!” 莲花遂暗暗维持,并不将做梦之事告诉陶文。渐渐过了月余,却是恁样怪事,莲花与梦仙二人竟然同时害喜,要吃酸物。陶文是个书生,妻子这些异象他也不知。陶武更是个粗鲁之人,怎晓得妇人家事?亏得李氏是个过来人,早已知觉。及至向他兄弟说明,两个才知妻子有孕,各自欢喜。 不觉日月交替,时光纵横,早至这年冬季,但见那: 枫林观木落,草衰尽冻凌。晴轩开梅蕊,风摇动寒声。 河枯因水少,流浅淡成冰。原野尘荒路,一望更无垠。 这莲花梦仙二人已然怀胎十月。将要临盆;陶文且不习文,陶文也不练武。各自殷勤服事,只侯儿女生地,要做父亲。 冬天少雨,日日晖晴,这朝刚过午时,莲花就有了些临盆气象,陶文遂觅来稳婆,合家的烧汤热水,忙做一堆。看看酉时将近,莲花即将临盆,慌得陶文把那庙里求来的平安符合在手心,不住的告求菩萨保佑。一旁陶文笑道:“兄弟,你消停便罢,且莫在这里走将晃眼,又不是你生,慌怎地?”陶文道:“哥啊,这莲花头一遭生产,只恐生产艰难,我怎地不慌?”不题他兄弟议论。 且说莲花孕仙魂生产,从酉时直交丑时,只生不出,其实难产。不觉的产婆焦躁,合家慌张。忽然,只听见屋外仙音嘹亮,紫气东来,照耀的满室红光照人。正是: 五色云中飘龙凤,九重天上送神童。 果然听得婴孩哇哇啼哭,早见稳婆推门说道:“恭喜东家!贺喜东家!生得一个小少爷,那红包莫教怠慢了我。”陶文听说大喜,连连应道:“好说好说!”遂入屋内看望母子。抱那孩儿看时,果然形端骨秀,不同于凡人;此即‘祥龙’也。 陶文即谓莲花道:“娘子辛苦了!”莲花道:“女人生产,人之常情,辛苦什么?只是我儿下降,须是取个名字方好,”陶文道:“未知娘子之意,叫做什么名字?”莲花道:“今年乃是龙年,龙乃吉祥之物,不若就取名‘祥龙’便罢!”陶文喜道:“就依娘子之言,唤做祥龙便好!”他两个正在欢喜之际,只见陶武慌忙跑来道:“兄弟呵!快随我去,你嫂嫂也喊肚痛,要生哩。正央稳婆在那厢待产,且随我去也!” 陶文听说欢喜,遂同陶武来至梦仙产房外,果听见梦仙在里面不住的叫唤,光武夫妇外面慌张。陶武便要来陶文那只平安符,一般儿搓在手心求神告佛。陶文亦笑道:“哥啊,又不是你生,慌怎地?”陶武道:“怎么不慌,早是替不得,替的时,我就去生了!”到得卯尽时分,屋内传来婴儿啼哭,稳婆开门道:“恭喜东家,贺喜东家,生下一位千金,母女平安哩!”陶武听说大喜。谢了稳婆入内看望梦仙母女。及见梦仙平安,女儿生得水灵,喜得一个莽夫陶武嘴巴也合不拢来。陶文并光武夫妇无不欢喜。 陶武抱着女儿心肝,宝贝,叫个不住口。又谓梦仙道:“师妹,这女儿之名,当唤作什么?”梦仙道:“叔叔读的书多,这名字还该问一问叔叔。”陶文遂从兄长手中接过孩儿,思索片刻,道:“我儿取名‘祥龙’,不若替这闺女取名‘祥凤’,让我陶家来个‘龙凤呈祥’,却不大喜么?” 陶武梦仙二人听说俱各赞同:“兄弟到底是个读书人,取下这名,甚合我夫妻之意,好个‘陶祥凤’也!” 正是: 欢处且同欢,红光耀潇湘。金童并玉女,龙凤自呈祥。 却说陶文陶武兄弟二人双双做了父亲,好似做梦一般,各自欢喜。不觉两个孩儿已经满月,合家欢欢喜喜,要替两个孩儿做满月酒。不料佳期临近,祥龙忽然染了症状,高烧不退,终日里啼哭不止。就医请药,丝毫不济,唬得莲花夫妻魂魄都散了。 莲花无奈,遂赶往昭山,要请师父医治。及至昭山,只见庄园屋舍俱无,惟有一松,一柏立于当中,其势参天。元来那道长功业已完,原化龙形,回昭潭水底去了。莲花见了心中凄惨。只是沿着湘水而上,猛然想起菩萨所付锦囊,心道:“菩萨教我遇一灾,开一锦囊,今我儿危笃,可谓灾难,我且开一个锦囊来看。” 就怀中摸出一个锦囊,打开来,只见内有封贴子,拆开看时;上面写道: 遥望牧童穿柳林,铁树开花喜相逢。碧瓦琉璃西峰远,僧道对弈脱灾星。 莲花看罢,心中不解。自家疑惑道:“这初春时节,何来铁树开花?真个等到铁树开花那时节,我儿性命何以保全?”正忧愁间,忽听得阵阵笛声悠扬,远远看去,只见下流头一个牧童,倒骑着牛背在那里吹着笛子。莲花见了大喜,暗暗随那牧童而去。果又见那牧童穿过一片柳林。口中唱道: “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 莲花随即跟他进了柳林,谁料刚一进来便不见了牧童。只有一条窄窄小道直通高山之顶,两山夹杂处渗出一股清流。莲花顺着溪流而上。及至山上,见了一块平坦空地,一条麻石阶梯,层层叠叠的十分悠长。两边摆着一对石狮,果见石狮前面栽着两株铁树,且都开花了。莲花喜道:“果然和偈语中说的一般,我且上去看看如何?”沿着阶梯走上来。不觉早到山顶。 却又见那琉璃碧瓦屋顶被阳光照得黄灿灿的,甚是夺目。莲花拽步上来一看,元来偌大一所禅院。但见: 山门浮云里,佛殿近丹霄。钟楼鸣音杳,幡影自招摇。 香烟满禅院,宝阁梵音飘。果然真如地,净土永逍遥。 果然好个清幽所在,看那门首写着‘西峰寺’三个大字,元来此山分东西两峰,西峰是佛寺,东峰则是道观。莲花正然观看。忽然听见寺外青松之下传出谈话之声。只听得说道:“师弟,别后又是一年,今日重逢,务要分个高下!”又传来一阵笑声。莲花走将近来,只见树下一张石几,摆着一盘棋,焚着一炉香。 对面坐定一僧一道,正在着棋。道者白袍,僧者红裟。他两个专心对弈,全然不知莲花到来。莲花也不打搅,只是驻足观看。不觉一局棋终,却又未见胜负。两个商议再来一局,如此三局棋终,亦无胜负。那道者说:“师兄,你我多年于此下棋,难分伯仲,想来怕是又要明年再来分个高下?” 和尚道:“棋者;善胜者不争,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你我年年在此,心会意合。不期还是难分伯仲,料来我等棋艺已达登峰造极之境也!”说毕,两个各自大笑!忽听得莲花在一旁呵呵做笑。这才抬头看了莲花,道声:“你是那里来的闺女,却笑什么?”莲花笑道:“我笑两位棋艺一般平庸,故此难分伯仲。实非两位棋艺登峰造极也!”那道者恼道:“你这闺女,多大年纪。敢笑我等平庸?敢来和我们比势么?”莲花更不推辞,抨退和尚,与道士摆对一局。莲花得胜,道者大惊!只得忿忿退下,该和尚对弈。两个摆对一局,和尚亦输了。 僧道二人各自不服,务要再来分个高下。莲花笑道:“再来无妨,须是先应我一个条件。”两个道:“什么条件?”莲花道:“我儿近来不幸染疴,危在旦夕,还请二位救他一命,感激不尽!”两个便问:“你那孩儿姓甚名谁?”莲花道:“不瞒两位,我那孩儿姓陶;双名;祥龙。”僧道二人听说,吃了一惊,随即有了分寸。说道:“我等乃是修行之人,不懂医术,做不得郎中,还请姑娘另觅能手!” 两个急急抽身便走,不期那道者走的忒急,从袖笼里吊下一本生死簿来。莲花见了即喝道:“好你个南北二斗,见了公主全不为礼,诚然大胆!”他两个见事体败露,不敢再走,当时叉手行礼道:“公主恕罪!”莲花道:“还请两位救我孩儿则是?”北斗道:“公主莫怪,非我等不救,只是你那孩儿前世罪业太重,本无来世。却是那观音多事,度他重生。故此叫公主孩儿三灾利害,我等救不得他。” 莲花道:“废话少说,救是不救,你等自裁!”二人听说无奈,只好收拾生死簿,将笔去祥龙名讳添注已毕。说道:“公主,敬你是个仁义,今日这个情面,我等给了。只是救你孩儿一事,切休败露,遗祸我等!”说毕一阵清风过去,两个化做白鹤远去。 此僧道二人元来南北二斗,向来好棋。故此每年今日,化做僧道约会西峰寺对弈。只因北斗注死,南斗注生。故救下祥龙满月之灾。 却说莲花自得南北二斗化解了祥龙灾难,心下欢喜。回至家中,果见祥龙无恙,与陶文欢喜不题。 到得次年,陶武岳父岳母相继逝世。因他夫妇只有梦仙一女,乃于临终之际将若大家业悉数交由女婿陶武。陶武自从岳父母过世,独自撑起岳家这份产业,将武馆改作生意铺面,细心经营生理,倒落得比前更甚,不觉日子过得红火起来。只是岁月不由人,早又过去三年,祥龙祥凤时年三岁,俱各聪慧。小小年纪便识得李白,苏东坡古贤之人。亦会的念诗词。陶文兄弟甚怜爱之。 时值二月天气,不冷不热。莲花拿出浴盆烧了热水,要与祥龙沐浴。及至剥光衣服去那水中看时;唬了一惊。元来水中有影,照见祥龙脑后插着一面五彩小旗,上书有雷府字符。莲花净眼来看;又寻不见什么古怪,去那水中看时,雷旗又飘然可见。莲花这才着了慌道:“我儿方才三岁,却做了什么业事,该遭雷劈之人?如今脑后已现雷旗,想那雷将不日就要行刑,又当如何处置?” 到了次日傍晚,忽然天昏地暗,电闪雷鸣。随之一阵狂风袭来;好一阵风,但见: 漠漠彤云滚,蒙蒙惨雾昏。风泻三千里,雷电响长空。 恶鹰失来路,渔翁迷了踪。摧花又卸瓦,井畔折梧桐。 燕雀无声聒,麋鹿隐林深。松竹难显翠,何处觅溪清? 家家皆闭户,人人俱惊魂。翻转昆仑顶,唤醒老龙君。 果然好一阵大风!真个是: 三街六市无人走,刮折南山几处松?桃红李白皆无色,怎得蜂蝶戏花丛? 这阵风过,复又平静,忽听得震天价一声霹雳,把些胆小之人惊倒在地。莲花心中明朗,遂做起神法,灵魂出窍,直赶至九霄云头。果见那;庞刘苟毕,邓辛张陶,共是三十六员雷将,各自带将行雷法器在那厢行雷哩!莲花赶上前高声叫道:“哥哥们且住!”众雷将见公主到来,暂收法相,纷纷上前为礼。 莲花叫道:“诸位哥哥们,真个要治我孩儿个死么?”众雷将道:“天帝玉旨,无可奈何!”莲花随即跪下道:“请哥哥们手下留情,饶我孩儿一命!”众雷将慌忙扶起道:“公主切莫如此,你的情面不得不给,天帝玉旨不得不遵,交我等好生为难也!”莲花道:“只要哥哥们手下留情,小妹这厢有个道理,教哥哥们好去回复天帝。” 众雷将道:“愿闻其详!”莲花遂向众雷将如此如此说了一通。众雷将道:“公主此计瞒得一时,久后恐为天帝知之,我等难辞其咎?”莲花道:“若为天帝知之,小妹自当一力承担,怎肯带累众位哥哥?只请哥哥们饶我孩儿一命。”说着便又要下跪。 众雷将慌忙扶住道:“公主快休如此,公主乃仁义之人,普天人人敬之,想我等岂是无情之辈,定要害却公主骨肉才肯甘心?饶他便是。”莲花遂再谢众雷将,降下凡来。 不一时,复又风起云涌,雷电交加。随即惊天一声霹雳,只见陶家院内一株千年古树,穿心劈做两半,其心血红,一会风消云散,朗朗乾坤。 你道为何劈此古树?古树又为何其心血红?只因古树中久有一妖精修炼,只是未成气候,不曾害人,所以莲花也不管他。不想祥龙有雷劈之灾,无奈莲花将此妖孽替代,救了祥龙一命。 故此雷劈古树皆劈妖也! 毕竟祥龙可否躲过三灾,平安长成?且听下回分解! 第218章 番外九十 飘浮的山 莫羽说的方法,在结宗并非什么秘密,只是这种方法只在修炼的初期有效,而且效果更是没有莫羽那般明显。 一阵阴晴不定的神情变化,韦雷双眼始终盯着莫羽,不过凭借神识对莫羽气息的探测,他感觉莫羽没有说谎,对于这点韦雷很自信,否则的话,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这般心机,那就太可怕了。 “那就这样吧,为师知道了,按照规矩我宗凡有弟子达到气虚一重,每个月都有资格领取一块下品灵石以及一件低阶法宝,你持为师手令,到灵阁长老那里领取吧。”韦雷随手甩出一枚令牌,“领取完物品,令牌交给灵阁长老就可,到时为师自能收回。” 莫羽没有想到,这次南院一行居然有这般收获,灵石有什么作用他不清楚,可是法宝却知道。 看着莫羽离开,韦雷的表情一下子狰狞起来,眼中射出凛冽的寒光,‘这小子身上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只是他的样子不像说谎,难道真是天赋惊人?’一时间,韦雷又不确定起来。 …… 从灵阁出来,莫羽腰间多了一只土黄色的皮袋,这是修真界极为普通的乾坤袋,没有什么价值,而且空间只有一平米,此刻袋子中只有两样东西,一枚下品灵石和一只圆盘。 那圆盘便是莫羽领到的法宝,名为‘禁轮’,名字听起来倒是不是错,但想到之前那灵阁中成堆放在一起的禁轮,就知道这禁轮恐怕属于不入流的东西。 正打算回东凌阁,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十几个结宗弟子急匆匆向莫羽这边跑来,同时大喊着,‘让开,快让开’——莫羽侧身一避,看到几个弟子抬着个气弱游丝,面色煞白的中年人,一股血腥味在几人走过的地方弥漫开来。 那人受伤了!莫羽看的很清楚,那中年人胸口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展露着,像是被利器强行撕裂所致。 “莫老弟,对啦,现在应该叫莫师弟了,哈哈,老远看着就像你。”远处,一声大笑后张自行快步走来。 莫羽眼中闪过微不可察的光芒,以他的虚气二重的修为,清晰的感应到张自行已经达到了虚气一重,只是修为不算稳固,气息不受控制的散于体外,那张自行原本就有武功在身,虽然修真与练武不同,但总有相通之处,如今有虚气一重的修为倒也正常。 “张师兄,好久不见了,想不到今日碰巧遇到了。” “是啊,想不到刚刚结束修炼,就遇到了一场热闹,刚才那人你看到了吧?我打听了一一,这人是结宗七骄之一,神光初期境界的高手,也不知道被谁打伤的。”张自行一脸得意,似在炫耀自己消息灵通。 二人说话间,忽然结宗后山传来一阵清啸,随后便由结宗两座孤峰之一处,掠来两道驾御而行的人影。 “是长老峰的前辈。”突然的变化,使宗中许多弟子失声惊呼,结宗建在大洪山顶的盆地中,旁边还有两座山峰,就算正式弟子如果没有特别允许,也不敢私自踏入,这两座山峰皆有规矩,一座供宗中长老和前辈修炼,一座则是宗内秘境所在的通元峰。 据闻原本这结宗并不在大洪山,只是万年前发现了通元峰秘境才举宗迁移至此,如今这秘境每十年向宗内弟子开放一次。 两道人影还在空中便大声道,“老夫结宗四长老浩严,道友即然来了我结宗,还打伤我宗内弟子,为何不敢现身一见。” “哈哈,结宗小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若是千年前你们宗内流云师祖还在,倒是有资格说这番话,可惜你一个小小的化丹后期,也敢和老夫这般说话,狂妄。”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结宗,听起来虚无飘渺,居然分不清到底来自何方,只是莫羽感觉体内灵力阵阵翻腾,隐隐有控制不住冲出体外的迹象。 心中一惊,莫羽连忙运转灵力,好在那声音不是刻意针对他一人这才勉强压制,但空中那仍旧存在的莫名压力,还是让他心跳加速,再看张自行的的修为只有虚气一重,比莫羽表现的更加不如,面色居然惨白一片,惊恐的看着四周。 不只莫羽、张自行如此,周围的结宗弟子大都面露骇然之色,却又不知所措。 四长老面色一惊,失声道,“元婴期?不知道我结宗什么地方冒犯了前辈,还请明言,若是我结宗弟子有错,晚辈自会出手惩戒。” 四长老浩严心中叫苦,这十年来他一直隐居长老峰闭关不出,终于在前几天突破到化丹后期,原本想趁此机会在宗内弟子面前立威,也好显示一下他的威风,如今这打伤结宗弟子的居然是元婴期强者,威是肯定立不起来了。 修为达到元婴期,最少也是修炼了几百年甚至更久,若千年前结宗鼎盛时期,宗内有近十位元婴强者作镇,又何惧一个元婴期高手,如今的结宗江河日下,一个元婴期高手却需要结宗好好掂量。 “废话少说,老夫之前饶那小娃娃一命是不想多造杀劫,之前他打扰老夫修炼,这笔帐该怎么算你自己拿捏就是。”隐在暗处的人毫不客气,什么不想多造杀劫全是空话,实际敲竹杠来了。 浩严长老又怎会听不明白,脸上的皱眉气的一颤一颤的,当着全宗弟子的面若向外人服软实在不甘心,但对方是元婴期高手,别的不说单单是‘元婴期’三个字,就给了他莫大的压力。 一番权衡,浩严长老正待说话,这是随他一起站在空中的五长老抢先一步,冷哼道,“前辈到底是何人,虽说前辈是元婴期高手,但我结宗也非软柿子任人拿捏,当我宗没有元婴强者吗?” 五长老的话让浩严长老暗叫糟,好在活了数百年总算处事果然,知道双方已然闹僵,恐怕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大声吩咐道:“结宗护山弟子听令,启阵。” 一声令下,莫羽只见从大洪山四周亮起一道道灰色的光芒,快速的融入到包裹大洪山的雾气中,大片看似随意流动的雾气,像是受到了一股力量的牵引,眨眼形成了一道圆环,如腰带般围在了大洪山四周,显得极为奇异。 “好一个雾禁归元阵,老夫今天倒要看看,这护宗大阵能不能挡住老夫,给我破。” ‘轰隆~~’ 仿佛一股排山倒地的力量撞在了护宗大阵上,那环状雾圈极快的颤了两下,就连结宗地面都被震的一抖。 突然发生的一幕,让结宗众多弟子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空中的浩严长老,眼前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直接动手了。 “看什么,所有宗内弟子各安其职,不得惊慌,这雾禁归元阵就算元婴期强者也很难破开。”浩严长老面色平静,对护宗大阵的防御力极为自信。 四长老发下话来,一些弟子有心看热闹却不敢多做停留,张自行意犹未尽道,“啧啧,真是热闹啊,想不到刚入宗一个月,就见识了修真强者的风范,一次攻击居然让整个大洪山发出轻颤,不愧是上仙之流。” 莫羽同样是心潮起伏,虽未亲眼见那元婴高手攻击,但想来那一击的风采绝对让人印象深刻。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修真者在凡人眼中都是上仙,彼此间却有高下之分,就像刚才的元婴期强者,还没现身就迫使结宗开启了护宗大阵以避锋芒,如此威风着实让人心折,若是我有这样的修为,别说一个金河,就是十个百个又有何惧,杀之如屠鸡杀狗。” 往东阁凌走去的莫羽的双拳紧握,从没像现在这般生出对实力的向往,入结宗只是完成叔叔的心愿,成为一名上仙。 其后努力修炼也是来自金、梁二人的威胁所使,这一切并非他的本心所愿,甚至在他心中凡人安逸的生活更加适合他。 然则那元婴强者的威风,让莫羽突然明悟了,这世间不管凡人还是修真者,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凡人为了一日三餐,可能到死的那一天还在劳碌奔波,大多数人却可安度一生。 修真者不为一日三餐发愁,寿命更是随修为提升而增加,可修真者同样也有无奈,弱者的性命随时可能不保,既然已经身为修真之人,就算不求掌握千万人的性命,哪怕为了最基本的目的——活下去,也要拼命的修炼,修真者讲求看破生死,并非指不在意生死。 一瞬间,莫羽的心态改变了,尽管实力仍是虚气二重,心境却在潜移默化中出现了税变。 “这修真八域广大无边,单金岭域一地已是高手无数,结宗在其中都不算什么,金河又算个鸟。”思绪起伏间,莫羽眼神中透出一股强烈的自信,灵力受心态的影响居然自行运转起来。初时,莫羽尚未察觉到体内灵力的变化,当他回到东凌阁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才惊咦一声,感觉到了体内灵力的变化。 莫羽修真时间太短,对于眼下的情况十分疑惑,却本能的感觉这不是坏事,因为体内灵力波动强烈,连带着四周空间的灵气也被搅动起来,在体内仿佛生成了特殊的引力,将周身灵气缓缓吸入体内。 修炼,立即修炼!莫羽心念一动,根本没心思理会雾禁归元阵被轰击的波动,一门心思坐在房间中,静心修炼下来。 结宗内,大部分弟子虽被四长老遣散,暗地里还是悄悄的留意着,毕竟宗门被攻击,普通弟子的定力不足,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哪怕是为了看热闹也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 与之相反,莫羽却是全身心沉浸在修炼当中,初时外界的震动还能感觉一二,盏茶之后心神彻底沉寂,与外界没有了任何的联系。 体内,灵力波动仍旧强烈,又在莫羽刻意运转射息诀的情况下,灵力波动非但没有减弱,反倒变的更加强烈,隐约间形成了一道漩涡,将灵力更快速的吸入体内,融入到筋脉中。 修真者气虚阶段,随着一重重修为的提升,也是将体内筋脉一条条扩充的过程,直到体内包括细小的分支筋脉全部打通,修为也自然而然的过度到气虚九重,这一阶段可以说是灵力总量的积累,只要肯花时间修炼,总有机会修炼到九重境界。 如今莫羽达到气虚二重,体内筋脉也打通了二成左右,此刻灵气不断入体内带来一股股强烈的充实感,那感觉很是美妙,内视中更是看到筋脉中蕴含的灵力在不断提升着,变得越来越浓郁。 然而这样的情况在半柱香之后,当筋脉蕴含的灵力达到了承受极限后,开始被激荡的灵力冲击的有些疼痛,体内的灵气漩涡却没有停止运行。 ‘噗噗’ 灵力的冲击下,闷响自筋脉中传来,这是已打通筋脉的灵力达到饱合,试图冲击堵塞的筋脉所致,一但新的筋脉被冲开,莫羽也会顺利的突破到气虚三重,这次变故对他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缘,只是每一次冲击都让他身体一颤,初时只有一丝疼痛,但随时间的流逝,筋脉的承受能力降低,剧痛却在不断的提升着。 莫羽接触修真只有个月,修为却提升太快,身体受灵气洗伐时间自然也就太短,故而身体承受能力不强,筋脉在灵力冲击下出现了破裂的迹象。 “再这样冲击下去,恐怕不等冲开堵塞的筋脉,已经打通的筋脉都会提前破裂。”莫羽暗道不妙,却又咬牙坚持着,“不过这样的机会难得,若是放弃实在可惜。” 修真之人遇到这样的意外机缘很难得,也许一辈子只能遇到一、两次,甚至根本不会遇到,毕竟大多数修真者,想要提升修为只能一步步来,取巧的可能性太小。 呯呯……灵力冲击的强度越加猛烈,莫羽尽管一心沉寂在修炼中,与外界暂时掐断了联系,但肉体上的痛楚还是真实反应在了脸上,每次冲击造成的痛苦,脸部都会颤动一下。 时间一息息过去,体内的冲击在外人听来也许只是闷响,但莫羽神识沉入体内,却听到四周如战鼓一般的轰响,尤其筋脉已经开始出现裂口,让他心急不已。 “筋脉已经承受不住了,照这样的情况,要冲开堵塞的筋脉最少还需要一柱香时间,但现有筋脉恐怕连半柱香时间都挺不过来,最终肯定要提前破裂,怎么办……” 心思不断的闪动着,莫羽心急如梵,灵力虽有滋养筋脉的作用,一旦到了一定的极限,反倒会对筋脉的破坏力更大,只是之前心态变化,导致出现的灵气漩涡似乎不受他的控制,即便想要停下来,却是有心无力。 现实中,东院的房间中,大量灵气受到吸引而凝聚的白气完全成了雾状,而且更多的灵气自东凌阁涌入东院。 莫羽很清楚,眼下的情况必须采取措施,否则一旦筋脉被毁,几乎相当于剥夺了他的修真资格,若果真如此,相信那金河绝对不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机缘,往往可以分开解释,往往前面的‘机’表示了危机,排在‘缘’字的前头,只有大毅力者,才能渡过危机,迎来缘法,此时莫羽体会的极为深刻。 “绝不能给金河机会,给我冲……”心中疯狂的大吼着,莫羽勉强控制住激荡的灵力化成了一把尖锥,向着仍旧堵塞的筋脉刺去。 ‘轰’ 仿若惊雷炸响,一次冲击造成的震动在体内不断回荡着,凝成尖锥的灵力像撞上了坚硬的石墙,在已经打通的筋脉中强烈翻腾起来,使的本就破裂的筋脉更加岌岌可危。 相比坐等筋脉被撑爆,莫羽宁愿赌一次,他在赌冲开堵塞筋脉前,已打通的筋脉能够承受灵力震荡造成的冲击,此刻的他如同一无所有,没有任何退路的赌徒,心中生出一股疯狂的狠戾,咬牙再一次控制灵力撞向堵塞的筋脉。 一次,两次,三次…… 连续的撞击下,堵塞的筋脉终于出现了松动,只是已打通的筋脉终于出现了大量的破裂,随时都要彻底的毁掉,筋脉如此状态,再也经受不起一次冲击造成的震荡,否则筋脉未充开,已打通的两成筋脉会提前被震碎。 “灵力强度不够,既然如此,给我凝。”低吼一声,莫羽筋脉中已经严重饱合的筋脉开始缓缓压缩起来,这使得严重饱合的筋脉中有了一丝空间,只是很快被灵气漩涡吸进更多灵气,再一次填满。 莫羽不为所动,拼命的压缩着灵力,为最后一次冲击做着准备,是生是死,只看最后一搏。 时间一息又一息的流过,体内灵力在莫羽的控制下,已经压缩到了极限,若再压缩下去,恐怕灵力会出现反弹,到时不说筋脉被炸毁,就连整个人也会在炸开的灵力下肉身暴裂。 “差不多了,最后一搏……叔叔,保佑羽儿。” 心神一动,灵力再次化成一把尖锥,莫羽心中生出一股毅然绝然的情绪,大吼着,‘给我冲开!’ 轰隆巨响间,本已松动的堵塞筋脉,终于被撞开了一个缺口。 严重饱合的灵力仿佛找到了渲泄点,如开闸洪水般争先恐后的涌入新贯通的筋脉,奔腾的灵力带着势破竹的气势,一路连续冲开数条堵塞的筋脉,直到气势用尽,才彻底稳定下来,而之前破损的筋脉,也在灵力的修复下逐渐的修复着。 气虚三重,一个月时间达到气虚三重,这样的速度在外人看来固然快的可怕,但只有莫羽自己清楚,他承受了太多的危险,一个不好就是万劫不覆。 达到气虚三重,体内那灵气漩涡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缓缓的消散了,莫羽也长松口气,并没有结束这次危险的修炼,而是继续吐纳着,直到将所有筋脉以灵力彻底填满,感觉体内的灵力如汹涌奔腾的大江,这才将神识缓缓退出。 “嗯?”心神退出的瞬间,莫羽对现实的感应重新恢复,达到气虚三重似乎整个世界都有了巨大的变化,此刻四周百米范围内,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甚至莫羽的清楚的听到,宋诚与胡三低声的交谈。 “宋诚,刚才是怎么了,院子里怎么凭空刮起了一阵风,而且那风吹在身上暖洋洋的。” “这好像是修真者修炼时引动了大量天地灵气,具体我也不清楚,可惜咱们只是杂役,修真者的神通不是咱们能够理解的。”宋诚的语气中透出对修真的深深向往。 莫羽并未将二人的话放在心上,也没有将他们所说的事,将自己之前的修炼联系在一起。 只是此刻的东凌阁南院,韦雷震惊中双眼更在阴晴不定的闪烁着,之前东凌阁突然出现的灵气变化,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范围只局限于东院,但身为东凌阁之主,一旦有过大的风吹草动根本瞒不过他。 “气虚三重,怎么会这么快,之前东院范围的天地灵气完全涌向莫羽的房间,看来那小子果然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只是之前神识察看没有发现异常,此子隐藏的够深,日后要多多注意才是,一旦有什么加速修炼的法宝……”韦雷低哼一声,眼中闪过刺眼的寒芒。一个月时间,修为意外达到了气虚三重,莫羽对于未来更加信心十足,心态的变化让他对金河的潜在威胁看的不再过重,至少在这结宗内,金河暂时对他没有威胁。 结宗的地面不再震动,显然在他修炼的这段时间,那元婴强者不是离开就是被结宗隐藏的强者迫退,莫羽心情不错的拿出锈剑,用纱布缓缓擦拭着。 “真是奇怪,叔叔这剑我每天都擦一次,怎么这上面的铁锈丝毫不见少?” 莫羽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以往他还没有注意,如今修为提升了一层,对细节的感知更加强烈,自然发现这剑体上的锈迹根本没有减少一点,仿佛擦掉后又重新生了出来,只是这变化太微弱,以前很少被他注意到。 手指随意抹了下剑身上的锈迹,莫羽曲指一弹,本是想将手上的铁锈弹掉,只是下意识的用上了灵力。 哧~~ 噗…… 让莫羽惊呆的事情发生了,一道金色的光芒自指尖射出,深深的进入了地面,一个深不见底的小孔出现在眼前。 “这,这是!”莫羽两眼一瞪,惊讶的看着那小孔,又看看自己的手指,“气虚三重,如此这般厉害?”眼前的一幕确实让他吃惊,这结宗的建筑看似古朴,但与凡人所居之处绝对不同,每座建筑都被特殊的法诀加持过,房中每一处角落都极为坚硬。 莫羽想起一个月前胡三曾经说过:莫师兄,咱们结宗的建筑在很久以前,被宗内的前辈以无上法力进行了加持,所以修炼的时候不用担心动静过大对房间造成破坏,这房间的强度,化丹期以下的修真者,是无法造成破坏的。 化丹期啊,到了那种境界才算真正的修真者,许多手段施展出来才会有威力,莫羽不会怀疑胡三的话,想必对方也不敢骗他,可眼前的一幕让他反应不及,试着运转灵力再次向地面一弹,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最多将手指周围的空间弹出轻响。 “刚才那金光……威力好大。”莫羽想着刚才的情况,思来想去最终将目光望向了手中的锈剑,“之前我指出一弹,似乎手中粘了这剑刃上的铁锈。” 抱着一丝怀疑,一丝期待和莫名的激动,莫羽伸指在剑刃上一抹,也许是心中的揣测太过不过思议,激动之下莫羽居然按在了剑刃上,手指被剑刃划破一条小口。 这点疼痛对于之前经历了筋脉冲击的莫羽,实在算不了什么,他看着手指上的铁锈深深吸了口气,表情中既有害怕又有期待。 他害怕自己的猜测有误,而一旦真如他所想,那么……莫羽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曲指,运转灵力,轻弹…… ‘哧!’ 一道金色的细芒自指尖射出,噗的一声射入到地面上,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洞再次出现了,而且由于他刻意为之,这金芒的威力比起刚才更强。 “真是这剑锈的关系。”一时间莫羽呆了,傻傻的看着手中锈剑,实在无法想象叔叔留给他的锈剑,还有这等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到底是什么剑,绝对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而应该是一件法宝,有可能叔叔都不清楚。”莫羽修真时日再短,也有自己的判定,这锈剑不仅是法宝,恐怕还不是普通的法宝。 怀疑疑惑的心思,锈剑重新入鞘,莫羽背剑走出房间,只是他并未注意到,之前手指被划破粘在剑刃上的血液,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师兄!”迎面,胡三和宋诚二人向莫羽恭敬的招呼着。 一点头,莫羽笑道,“两位私下里不用多礼,我去宗内随便走走。”走出东凌阁,莫羽发现宗内的人似乎多了不少,三三两两的低声议论着什么,隐约间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师祖大发神威退走元婴强敌。 “哈哈,莫羽,你可是错过好戏了。”未等莫羽听的仔细,迎面张自行大笑着走了过来。 “咦,怎么两个时辰不见,居然精神了不少。”张自行走来,看来莫羽疑惑的打量着,“不会是吃到了极品丹药吧?” 莫羽知道这是修为提升引起的变化,对张自行的玩笑毫不在意。 张自行没有追究,而是笑道,“莫师弟你也太胆小了,被两位长老一句话就吓跑了,结果错过了一场好戏,之前你是没有看到,那元婴强者连续攻击了护宗大阵一柱香,结果把宗内一位闭关的师祖给激怒了,那位师祖一出现立即大发神威,那元婴强者就灰溜溜的逃了。” 莫羽心中一动,暗自点头,看来结宗果然是有元婴强者。 张自行见莫羽不说话,以为他正在后悔,仍在滔滔不绝道:“唉,咱们这些刚入宗的弟子,修为达到神光境界之前,根本没有下山历练的资格,在这之前只能一直呆在山上,之前的热闹真是难得出现一回,你不知道元婴强者的可怕,你看那边。” 顺利张自行指的地方看去,莫羽远远看到宗门凹形盆地内侧出现了一道长达百米的裂痕,心中不禁一惊。 张自行得意道,“看到了吧,那位师祖一来,立即解除了护宗大阵,那裂缝就是被师祖攻击时震裂的,若非最后厮杀的地方远离了宗门,恐怕那威力足以将咱们半个宗门都毁掉。” 莫羽没有说话,只是心中告诫自己,总有一天自己也要达到元婴境界,那才是修真界真正的一方强者。 “怎么样,听傻了吧?不过那和咱们没关系,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可是和我们关系不小。”张自行拍着瘦小的莫羽,一副老大哥的神情,“之前那七骄之一不是被重伤吗?听说丹田碎裂修为已经废了,所以宗内准备在三年之后,从所有弟子中进行选拔,增补到七骄之中。” 再一次听到结宗七骄的称呼,莫羽不动声色道,“三年之后?” “怎么,动心了?嘿嘿,谁不动心啊,虽然咱们也有资格参与,不过成功的机会不大,倒是那金河机会不小,听说他的修为已经是气虚九重,三年时间足够跨入到神光期,一旦他成了七骄之一,你要小心点,七骄任何一个人的权力都很大。” 莫羽心中一沉,真像张自行说的那样,确实有些麻烦,大家都是普通弟子,只要不出宗门金河确实奈何不了他,可是那七骄似乎有些不同。 “谢谢张师兄提醒。”莫羽心中有事,也没心思和对方再聊,转头再次回到东凌阁,将胡三、宋诚找来,向他们打听七骄的事情。 一番了解,莫羽的表情更加难看,这七骄的权力在三代弟子中很大,每位七骄成员都有指定一名宗内弟子当随从的权力。 若真让金河成为七骄之一,莫羽几乎不用想都知道,自己必然是金河指定的随从弟子,对方若以外出历练的借口带自己离宗,结果可想而知。 “三年,原本还以为以我的修炼速度,暂时留在宗内没有危险,现在看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三年时间一定要更加拼命,就算没机会成为七骄,一旦离宗也多一份自保的把握。” 紧迫的危机感让莫羽恨不得立即进行修炼,只是修为一天之内连续由第二重提升到第三重,这样的速度太过可怕,过快的提升也让他感觉体内灵力有些虚浮,修为没有稳固前继续修炼只有坏好没有益处。 强行按下继续修炼的想法,莫羽回到屋中将灵阁得到的法宝‘禁轮’取了出来。 这法宝说起来实在低阶,甚至莫羽怀疑它根本没有品阶。 修真界中,法宝越是强大,越是难以驾御,使用条件也极为苛刻,普通法宝滴血认主便可使用,那些更强大的法宝不仅需要滴血认主,更需一番炼化才能做到如臂使指。 这禁轮只需要滴血认主,想来就算强也强不到哪去。 灵力一动,禁轮自乾坤袋内飞出,翁翁的悬停在身前,莫羽伸手向前一指。 风声吹过,禁轮呼的一下飞出,最终撞在了墙壁上。 “威力倒也可以。”莫羽眼前一亮,禁轮的威力比想象中大了点,尤其攻击速度很快,尽管仍是不入流,总算为自身增加了一些实力。 而接下来的日子,莫羽每天将时间花在了熟悉法宝和施展禁印上,短短三个月就将禁轮的使用做到了收放自如,禁印方面也算勉强施展。 这禁印属于结宗禁法的基础,施展后在身前形成一道防御禁制,只是莫羽没有机会试一下具体的防御力。 除此之外,莫羽最大的发现则是锈剑,这件叔叔留下的遗物,给了他无想象的惊喜。东凌阁,东院。 宽敞的房间中,三足鼎飘起袅袅白烟,淡淡的香味弥漫房间各个角落,房中一侧的巨大牙床上,一个气质平和的青年闭目盘膝,周身涌动着浓郁的天地灵气。 两年了,十四岁进入结宗,至今整整两年时间,当初青涩的少年也有了几分青年的影子,尽管面容仍旧稚嫩,却不再是当年看似瘦弱的少年,身上更有了几分凡人眼中的上仙气质。 莫羽的样子并不算极为英俊,不过身上时刻笼罩着一股特殊的气质,让人看过之后忍不过多看几眼。 ‘呼’ 忽然,平静的房中微风卷起,那缓缓流动的天地灵气瞬间激荡起来,转眼汇聚到一处,在某种力量的吸收下快速的消失,源头正是莫羽。 稍倾,风停,莫羽缓缓睁开双眼,晶亮如宝石的眸子无比深邃,仿佛盯着他的眼睛多看一会都能陷入其中,一股淡黑浊气喷从口中出,莫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气虚七重,别人五年时间才能做到,我只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边想着,莫羽伸手一挥,房间自行打开,迈步行出。 眼前是东院熟悉的一草一木,两年来这里的一切早就深深印在心中,就算闭眼也不会走错,迈着从容的步子,莫羽走出东院向某间房舍走去,直到门口才笑道,“胡兄、宋兄。” 屋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胡、宋二人恭敬的迎出,“莫师兄,又是来拿玉瓶的?”胡三递上三只玉瓶。 玉瓶是寻常用来装丹药的普通瓶子,不过眼下是空的,其中并没有丹药。 莫羽拱手道谢,转身走回东院,留下胡三小声嘀咕道:“这莫师兄还真是奇怪,两年时间居然没有走出东凌阁一步,一直都是在修炼,而且一次比一次修炼的时间长,嗜好也挺奇怪的,居然喜欢丹药瓶子,这已经是第二十只了吧。” 宋诚连忙道:“小声点,让莫师兄听到就不好了,莫师兄这么努力,想来最少也达到气虚四重的修为了,耳朵可是灵的很,前几天我在外面可是听说了,当年和莫师兄一起入宗的弟子里面,最快的已经达到气虚五重了,连宗门长老都赞叹呢。” 二人的话,一丝不落的收入莫羽耳中,对此他只是摇头一笑,他的用意外人怎么会理解呢。 回到房间莫羽缓缓抽出锈剑,小心翼翼的将剑体表面的锈迹刮下,一点点收入玉瓶,直到收满整只玉瓶,连同两只空瓶一起放入乾坤袋内。 “十八瓶了吧,两年时间收集了整整十八瓶剑锈,每一点剑锈都是我日后保命的根本,可惜剑锈越来越少了。”莫羽低语一声。 自从两年前发现剑锈的威力,莫羽灵机一动生出了收集剑锈的主意,最初只是用一只玉瓶收集了一点,直到过了一个月才将玉瓶中的剑锈取出,抹在手上试验了一番。 事实证明剑锈的威力仍在,这让莫羽心中大喜,两年来让宋诚二人帮他收集空闲的丹药玉瓶,如今已经整整集满了十八瓶。 “十八瓶,也差不多够了,如今这铁锈基本很长时间再生出一点,看来日后不需要再采集了。” ‘翁’ 一声震颤灵气的轻鸣传出,锈剑已不再是锈剑,剑体表面散发着森戾的寒光,在剑锈完全被收集后,两个篆体字显露出来——不灭。 不灭二字,让莫羽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二字时的情景,两年前初次见到‘不灭’二字,他似乎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为之一颤,隐约之间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一把直刺虚空的天剑,以惊人劈地的恐怖剑意,将整个苍穹撕裂。 那一次,不灭剑的恐怖气息使的莫羽心神受创,一口鲜血喷在剑体上,眨眼间却被吸收一空,然随着鲜血的消失,他冥冥中似乎与不灭剑有了一丝奇妙的感觉,早就认定‘不灭剑’不同寻常的莫羽心中大惊,试着把口中的残血喷在剑上。 果然,随着鲜血被吸收,莫羽的感觉又强烈了一点,只是他与不灭剑仍像隔绝了一层薄膜,这层薄膜看不见摸不着,只能以感觉去体会。 遥想两年前,恍惚中莫羽回到了现实,望着眼前的不灭剑,心道,“这不灭剑虽是叔叔留下,但本身来历诡异,居然要吸食鲜血,两年来几乎每隔几天我都以本身鲜血喂食,到如今与不灭剑存在的无形簿膜已经很是脆弱,相信经过这一次的鲜血吸食,应该能最终破除。” 事实上莫羽也有所猜测,他与不灭剑之间并非什么薄膜,而是不灭剑本身有一道的禁制,这禁制吸收的并非全是鲜血,而是鲜血中的灵力,否则当初他的叔叔以此剑粘血凡人的鲜血无数,禁制早该解开了。 恰恰修真者的血液中的灵力,是最为精纯的。 沉吟一番,莫羽双眼猛得一凝,手指在剑刃上一抹,鲜血出现的瞬间迅速被剑体吸收一空。 在两者联系再次加强的同时,莫羽也感觉不灭剑存在的禁制随时都要崩溃,不由心中一喜,期待着解开了禁制的不灭剑到底藏有何等惊人的隐秘。 然而接下来,莫羽却是面色大变。 随着鲜血的吸收,就在莫羽以为禁制即将破除时,不灭体本身涌出一股恐怖的吸力,这吸力不对任何物质起作用,唯独将他的鲜血快速向剑内吸去。 “这是怎么回事?”莫羽大惊,想要将手抽回,却似被一只大手抓住,用力按在了不灭剑上,鲜血快速的向剑内涌去,只是数息时间体内的血液似乎消失了一半,他的面色变得一片灰暗,完全没有了血色。 修真者也是人,失血过多同样会导致肉体陨灭。 若元婴期修真没有了肉体,只要想办法夺舍他人肉身,还有活下去的可能,而以莫羽的修为一旦肉体陨灭只有死路一条。 “给我松开。”莫羽心中大急,几次尝试却无功而返,体内的血液越来越少,原本晶亮的眼神开始黯淡下来,身体快速的干瘪着,旺盛的生命气息快速的向剑内涌去。 事情诡异的出乎了莫羽的意料,似乎这剑本就是不详之物,这两年来一点点与莫羽产生的联系,也只是勾引他一点点走向死亡的深渊,咬紧牙关的莫羽尽量保持清醒,只是这种坚持在巨大吸力面前显的苍白无力。 ‘呯’ 终于,带着一丝不甘,一丝对世间的留恋,莫羽眼神一黑倒了下去。 …… 东凌阁,南院。 韦雷神识收回,眉头微微皱起,“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何心中突然生起一股惊悚感,神识居然被一股力量挡在门外看不到情况,那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两年来,韦雷常以神识暗中观察莫羽,希望找到隐藏的秘密,除了偶尔见莫羽从一把锈剑上刮下铁锈,再没有任何发现。 对此韦雷也怀疑过,只是锈剑太过普通,一看就是寻常铁剑,若真是强大的法宝,韦雷自认逃不过他的双眼,最终他只能将之归为莫羽的奇怪嗜好。 “这小子两年时间达到虚气七重,就算整个结宗历史上,也算有数的天才人物了。”两年来没有任何发现,韦雷也渐渐生出了一丝惜才的心思,想着是不是真的对莫羽指点一番。 …… 天慕阁,西院。 ‘轰’ 巨大的响动中,天慕阁范围的天地灵气强烈涌动,向着西院某间房内涌内,剧烈的变化使的天慕阁几位弟子纷纷停下修炼,带着羡慕与嫉妒的眼神看向某间房舍。 “金河师兄要突破了。”一个长相尖酸,眼神狡黠的青年低语着。 随后,几个走出房间的青年聚在一起,纷纷低声谈论起来。 “这么大动静,金河师兄一定是突破了,再过一年就是七骄的比试了,这次金师兄突破到神光期,七骄的位置非他莫属。” “希望师兄成了七骄之后,看在同出一脉的情份能让我当他的随从弟子,那好处可是很多的。”一个弟子打着小算盘,结宗对七骄弟子的待遇很好,仅次于宗内那些长老,就连上一代的普通弟子都比不了,跟着七骄当随从,好处很多。 天慕阁范围的灵气涌动持续十几息后,强烈的波动已不再局限于天慕阁,而是缓缓向外扩散开来,一时间众多弟子感觉到天慕阁的变化纷纷抬头,几位收到消息的长老也御剑飞向天慕阁。 时间缓缓流逝,半柱香后所有异变突然一顿,吸引灵气的源头似乎失去了动力,紊乱的天地灵气重新恢复正常,天慕阁西院某间房舍中,一个青年带着自负的笑容走出。 “哈哈,金河,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一声大笑传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中年人站在了青年身前。 “师父,弟子不负您老人家的教导,修真19年终于达到了金光期。”金河冲中年人一躬身,脸上尽是恭敬。 “好,好,你如今修为达到神光期,想必也有长老收到消息了,一会不要紧张。” 一个神光期修真者,在修真界微不足道,就算是放在千年前的结宗,神光弟子什么也不算什么,可惜九百年前结宗经历剧变,如今每出现一个神光期弟子,就连宗内的长老都会被惊动。浓浓的血气飘荡在房间当中,就连三足鼎内飘的烟气都无法遮掩,宽大的牙床上一具看似不成人形的干尸体倒在上面,这干尸看起来很苍老,身边还有一把剑轻轻的悬在半空中。 突然,这苍老的干尸似乎动了一下,随后又安静下来,数息过后干尸活动的更加明显,居然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看着悬停在身前的剑。 “我,没死?” 这疑似干尸之人是莫羽,他并没有死,只是现在的状态还不如死人,外表看来如行就就木的老人,全身的皮肤干瘪,脸上满布着皱纹,稀疏的白发仿佛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看着干瘪如枯枝的双手,莫羽眼中露出一丝自嘲,“修真,修真,想不到最后居然会是这种结果,若是叔叔知道了,临终前肯定不会要求我成为‘上仙’吧?” 一阵自嘲,莫羽看向了身前的剑,下意识的伸出手,就要看看让自己落的如此下场的剑,吸了自己的血后有什么不同之处。 ‘咻’ 此剑仿佛有灵,自行飞入莫羽的手中,当抓住剑身的一瞬间,莫羽身体一颤,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这是?” 莫羽清楚的感觉到,他与不灭剑产生了一种紧密的联系,这种感觉血肉相连,仿佛这剑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彼此再没有若有若无的隔膜,更诡异的是这剑中好像有一股魔音一般的话语,不断在耳边回荡着。 渐渐的。 莫羽仿若入魔,居然将那回荡的声音轻轻重复了一次,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房间中他的身影一闪,彻底消失在了原地,就连那不灭剑本身也一同消失,不留半点痕迹。 一处茫茫无际的空间中,这里似乎没有天,没有地,除了一片虚无,只有一座如锥形般倒立飘浮的巨山,忽然那巨山上的一处空间微微波动起来,随着波动一道人影缓缓出现。 莫羽露出游疑不定的目光,打量着眼前陌生的世界,心中生出无限警惕,只是此刻他修为尽失,身体状态比起凡人中的古稀老者都有不如,一切的小心都是多余。 脚踏地面,莫羽向四周看去,这里是一片完全由岩石构成的大地,四周尽是漆黑的空间,一眼看不到尽头,怀着万分小心,莫羽迈步向某个方向走去,他不知道为何来到这里,只是隐约感到与不灭剑有关。 半个时辰后,莫羽终于确定这是一片死寂的世界,无声的压抑中忍不住放声大喊,“有人吗?说话,这里到底是哪,不灭剑,我知道这和你有关,你吸了老子的血,把老子害成这样,现在还不想放过老子吗?你给我出来。” 徒劳无功。 一阵大吼,对于如今的莫羽绝对是巨大的负荷,胸膛不停的起伏着,身体似乎又虚弱了一些。 “这里没有人,待在原地只能等死,必须找到出路,哪怕是这不灭剑真要杀我,我也要冲出去,我莫羽堂堂男儿岂可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不甘心的莫羽,表情坚毅而狰狞,一阵休息后继续向前走去。 不过走了多久,每当他感觉撑不住时,就会停下来休息,然后再继续前行,如此五、六次之后,前方终于不再是无尽的大地,一座黑色的高塔出现了。 那高塔至少有百米高,塔顶上传来一阵阵危险的气息,那里的空间极为不稳定,一道道恐怖的黑色裂缝在塔顶周围闪动着,这一幕这莫羽震惊不已,空间裂缝每一道造成的破坏,在他看来都足以将结宗的雾禁归元阵轻易撕碎,这样恐怖的破坏力,那黑塔居然没有任何损伤。 尤其黑塔顶端,莫羽清楚的看到,上面飘浮着一把剑,那剑他极为的熟悉,正是不灭剑。 只是这不灭剑的气息太过可怕,一道道金色剑气不停的闪烁着,塔顶处的空间裂缝就是因这些剑气才出现的,相比起空间裂缝的可怕破坏力,似乎这些剑气更恐怖十倍,百倍。 ‘嘶’ 慕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原本已经极为诡异的不灭剑,似乎比想象中还要神秘。 要不要过去?莫羽有些迟疑,那黑塔明显给他的感觉很危险,或者说笼罩在黑塔四周的金色光圈很危险,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座高塔,而是有着通天修为的强大修真,这感觉比起两年前那元婴强者展露的威压,更是强出了太多太多。 略微迟疑,莫羽迈步向黑塔走去,他没有选择,再坏又能坏到什么程度,以他现在的状态,比死也强不了多少。 一步,又一步…… 莫羽终于走入了黑塔笼罩的光圈,那光圈覆盖到黑塔周围五百米的范围,当他踏入光圈的一瞬间,如遭如雷般倒飞出去,身在空中几声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的传递开来,更一道如剑气般的金色光芒同时钻进了他的体内。 不等莫羽感觉身上的疼痛,却感觉进入体内的金光,似乎释放出一股金色的能量,不断在体内的每条筋脉中游蹿起来。 莫羽无法形容现在的感觉,只是体内那能量波动每在筋脉中游蹿一次,他都感觉一股熟悉的力量,在体内慢慢的滋生,那是灵力,与吐纳天地灵气的效果一样。 一阵惊喜间,这灵力在体内越聚越多,转眼前以他无法相信的速度,修为恢复恢复到了气虚二重,莫羽心念一动神识向体内探去。 体内一道金色的光芒停留在头颅的位置,随着一股股灵力从金光上涌入各条筋脉,这金光也极快的黯淡下来,只一会的工夫,当莫羽感觉修为将要破坏气虚三重时,最终消失。 “这金光和灵力摧动剑锈发出的剑气一模一样。”莫羽只是一眼,便看出体内金光的本质,而且一道金光就让修为恢复到气虚二重,让他有些无法相信。 “手臂,似乎圆润了不少。”莫羽低语着,原本干枯没有光泽的手臂,此时有了一些光泽,尽管没有达到原本的程度,至少强了不少。 修复有所恢复,莫羽却沉默下来,光圈中射入体内的金色剑气,让他看到了修为完全恢复,甚至更进一步的可能,只是眼下骨骼断裂,尽管有灵力的修复,却没有完全的复原。 “不能急,等运转灵力恢复伤势,到时再进那光圈一探。”打定主意,莫羽直接盘膝坐下。 …… 东凌阁南院。 韦雷收回神识,一脸的疑惑之色,这两天来他一直以神识查看莫羽的房间,只是那房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神识阻在了外面。 两天来韦雷不断放出神识,终于在刚才那阻止神识的力量消失了,可惜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莫羽。 “这小子,之前一直在房间中,在我的神识笼罩下他绝不可能偷偷离开,怎么不见了?”韦雷满脸的疑惑,心中感觉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一时间韦雷皱眉思索。 不知多久之后,韦雷的双眼陡然暴出无尽的贪婪,嘴唇哆嗦道,“难,难道是……空间法宝?对,一定是,一定是传说中的空间法宝,否则一个气虚期的小子,又怎能在我面前神秘失踪。” 想到自己的猜测,韦雷整张脸涨的通红,就连喘息也变得粗重起来,在莫羽面前一直保持威严的韦雷,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全身都在轻颤着。 “看来我的决定果然是对的。”韦雷眼中寒光大盛。 莫羽两年时间达到气虚七重,这样的修炼速度一旦上报宗内,恐怕就连正在闭关的宗主都会被惊动,做为莫羽的师父,韦雷一定会受到宗内的奖励,至少是一件下品灵器或者高品阶丹药,但他一直感觉莫羽有秘密,故而隐瞒未报,如今就在他想法动摇,准备过一段日子上报宗门时,终于有了发现。 “莫羽,虽然我是你的师父,不过人不为己,天殊地灭,何况是我等修真之人,更是没有仁慈可言。”咔嚓!韦雷身下的蒲团裂开。 “来人。”韦雷的声音穿透房门,在整个东凌阁回荡。 少倾,胡三小心翼翼的走来,跪在地上恭声道,“师父。”即便是杂役,胡三、宋诚也要叫韦雷师父。 “胡三,从今天起为师要闭关一段时日,我会开启东凌阁的禁制,任何来访者都一律不见,你下去吧。” 交待好一切,韦雷起身向离开房间。 …… “彻底恢复了,修真者受灵力蕴养,就连骨头断裂这样的伤势,也能在一天内恢复如初,果然神奇。”无尽虚空中,莫羽起身一笑,面色从容的走向那神秘的金色光圈。 一步步接近,当他迈入光圈的瞬间,只感觉如山的压力涌来,似要迫使他离开这里,即便修为恢复到气虚二重,莫羽仍有一种正在和整个天地对抗的感觉。 步入光圈,一步,两步…… 第219章 番外九十一 出化莲池 “禀掌门、众位长老,我们这次共收得弟子二百五十七名,其中天灵根弟子两名,分别是叶茂雷灵根八十九点、白会菊水灵根八十一点;双灵根二十一名,分别是…….请掌门示下!”陆长风此时正在元莲殿回复本次十年一度的收徒成果。 “我们玄莲门可谓源远流长……玄莲门所在,占据九座主峰,八座主峰在外,拱卫着一座主峰在内,暗含阴阳八卦阵法,整个山门布置着绝大阵法,如能开启,足以抵御强敌……”玄莲门掌教长老郑学义今天特别高兴,一众弟子里共出现了两名天灵根弟子,那叶茂雷灵根点数有八十九,直追门派太上长老火云天火灵根九十点,又是变异的雷灵根,好生培养的话,将来定是成就无限,看来上天眷顾门派啊!郑掌门一不留神,就多讲了几句。 “掌门师兄啊,我们还是赶紧把这些弟子的归属定下来吧,莫要浪费了时光,十年之后与百兽门的争斗可要算在他们身上。”郑坤香其实是盯上了那名水灵根的小女孩。 “好!其他方面待你们入了门,自会有人教导。每人上前给先辈们上香,也就完成了入门仪式。” 听到掌门吩咐,众弟子不敢怠慢,纷纷上前敬过香,然后站成一排,等着各个山峰来挑选。 原来,玄莲门依着灵根分成金莲峰、木莲峰、水莲峰、火莲峰、土莲峰、风莲峰、雷莲峰、冰莲峰和元莲峰,前八峰接纳相应灵根特别突出的弟子,元莲峰是接纳各种灵根平均的多灵根弟子,人数也最多,其中水莲峰由郑坤香长老执掌,金莲峰、元莲峰由掌门亲自执掌。子凡五行灵根兼备,虽说木灵根高一点,也远未到了入木莲峰的地步,自然归在了元莲峰。除了天灵根弟子外,新弟子筑基之前也都在元莲峰修炼,待筑基之后才移到相应主峰。 半日之后,子凡正打量自己的新洞府,洞府坐落在元莲峰山脚下,里面颇为宽敞,一间练功房,一间会客室,一间灵兽室和一处药园。练功房放着一张玉床,平时累了就在这玉床休息,子凡知道,一旦进入练气期,自然很少睡眠。门派还发给新弟子一个储物袋,一套法袍、一个身份令牌,据发送物品的师叔讲,这储物袋里面有十块下品灵石、一个功法玉简,至于打开储物袋、阅读功法玉简的方法,只有在新弟子引得天地灵气入体,进入练气期才能学得。子凡也不着急,放出小白,就在练功房打坐,默运无名功法。一夜无话。 次日,依着吩咐,子凡早早起身,用过早餐,向着一处叫做传功阁的地方走去。 昨天郑掌门有过指示,新弟子都还是凡夫俗子,纵然有些学得世俗武艺,与修仙一途却无甚关联,讲白了,大家都是同一个起点,待在传功阁修到练气期后,再行传授门派功法。 传功阁非常宽阔,摆设却十分简单,一个讲台坐东向西,讲台上摆着一个蒲团,蒲团前放着一块白布。讲台下依次放着蒲团,约有二百多个,也是每个蒲团前放着一块白布。当下众弟子已经到齐,共有二百五十五人,唯独不见那两个天灵根弟子叶茂、白会菊,想必是单开小灶去了。众人对于修炼早已跃跃欲试,纷纷落坐,摆出各种姿势,不一而足。 不一会,传功阁外面飞入一道亮光,再定睛一看,讲台上已经坐着一位修士,却原来是昨天检测灵根的陆长风师叔。陆师叔说道,“遵照门派安排,从现在开始由我教导你们引灵入体,突破凡胎,进入练气期。”台下众弟子顿时肃身正坐。 “凡是生灵者都有灵根,只不过有强弱之分,故在上古时期,人人可以修仙,盖因那时天地灵气充沛,后因数次天地劫难,灵气越来越稀薄。一般人的灵根太过弱小,根本不能吸收灵气,所以现在所称有灵根者,是指能够检测出来的灵根。这种灵根万人存一,各位今天加入门派,当珍惜这份机缘。” “转入正题,凡夫要想修仙,必要沟通天地灵气,经过实修发现,只有那十八岁之前的童子之体,气血充盈,生机正盛,最是容易。若是延后,往往事倍功半。” “而要沟通天地灵气,只有通过打坐入定一途。这打坐,简单讲就是盘腿,有双盘,有单盘……”陆师叔把打坐的姿势详详细细地说了一次。对照之下,子凡发现自己以前有些地方真是药不对方,有人指导果然不一样! “入定,简单讲就是让各种念头静下来,在此状态下,恢复先天灵性。” “现在你们来看”,陆师叔随手招出一个透明琉璃水缸放在讲台,又投入一团泥土,轻轻一晃,泥土化去,缸水已浑浊不清。随后,陆师叔闭起眼睛,养神去了。台下众弟子一时无语,这陆师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少顷,见那水缸中泥土渐渐沉淀,最后完全落在缸底,上面的水已经澄清,与初无异。子凡见此,似有所得。陆师叔睁开眼睛,环视一圈,问道,“你们可知我的用意?” 台下鸦雀无声,没人回答。 陆师伯也不着急,问道,“我可有作法于这浑水,浑水是如何澄清的?” “不错,浑水是自己澄清的。我们的念头也是如此,要任它去来,久而久之,自然能现出本来面目。” “你们且上坐,用身前白布盖住膝盖,修士入定之后须要保护好身体,尤其是膝盖不能受冷。试着坐上一坐。” 就这样,众人在传功阁修炼了三天,然后被各自打发回府,称到了练气期再来传功阁报到。 一连过了半月,子凡的修炼毫无进展,心情郁闷,随手拿着蒲团,出了洞府,决定出去透透气。忽然若有所想,就一路向西,半个时辰后到了一处瀑布前,瀑布下积聚着一片潭水,穿过瀑布,只见是一处天然石室。原来,这地方叫做寒水潭,金家先祖当年无意发现瀑布后另有地方,当作一则趣事留传下来。 果然有趣,心里一乐,当下觉得心境豁然,取下蒲团,就地修炼起来。只听着外面轰鸣的水声,也不作意,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万物无声,一股清流从头顶而入,周身流过,最后汇入丹田。 子凡知道这是引天地灵气入体了!于是按照陆师叔所授,慢慢体会这股清流,勿失勿助,用意念接近,从中抽出一丝,引向丹田。 一个时辰之后,子凡已经将全部的清流导入丹田,觉得丹田处有一温热的气团,从脉络流向周身,又从周身回复丹田。子凡明白,他终于进入了练气一层。举目一看,身上满是污垢,想是排除出体内杂质。 从瀑布后出来,外面已经是满天星光,干脆跳入寒水潭,痛痛快快地洗了一遍,一路欢快,回了洞府。 过了一夜,子凡来到传功阁复命。陆师叔和一众弟子均都在内,且是早已等候多日,子凡神情一愣,看来自己这修炼速度确实受灵根影响,修仙之路艰辛,终于体会到了,以后定当加倍努力,不负初衷。 陆师叔对子凡的反应,早就看在眼里,招手说道,“且来落座,就等你了。” 见子凡找了空位坐好,陆师叔接着说,“你们都已经进入练气期,只是漫漫修仙路上第一步,不必自满,往后自然知道,到了更高境界,再想要更进一步,那真是千难万难。” “且不说这些,你们都已经是练气一期,有了神识,师门发放的储物袋,你们想必也早想打开看看吧。仔细听了,集中精力,把意念放在储物袋口子上……” 众弟子忙依言运起了神识,子凡发现这个倒是不难,不一会就用神识一扫,打开了储物袋,只见里面有一丈见方的空间,放着十块下品灵石、一颗玉石,想必就是功法玉简了。 陆师叔又说道,“将神识放在一块灵石上,将之取出。” 众人又一阵忙乱……. “好了,再说一事,你们现在就要开始挑选功法,着手修炼。一般来说,各门派给练气期弟子的功法相差不多。要知道,修士不同于妖兽,那妖兽经天地灵气洗炼,血脉传承久远,若同阶修士赤手空拳与妖兽相斗,修士多会招败。但人毕竟是有智慧的,长久以来,把天地灵物锻炼成了武器,用于争斗。这些武器,按品阶分为法器、灵器、法宝、仿制灵宝等等,又统称为法宝,分别适用于练气期、筑基期、结丹期、元婴期等等。照着普通功法,修士到了结丹期才能将法宝收入体内,在丹田内进行孕育,威力与日俱增。” “本门开派祖师玄莲仙子独辟蹊径,结合上古流传的功法,创下了九转玄莲功,使得修士在练气伊始就能将灵物孕入体内,作为本命法宝,从此战力过人。当然这时的灵物也只是法器级别,待修士到了筑基期,灵物也一同升为灵器。故此,本门虽历经万余年,风风雨雨,在修炼界都有立足之处,全赖本门功法奇妙。” “玄莲仙子参照的功法叫做莲元了凡决,据说是从仙界流出,可惜多有残缺。玄莲仙子用大智慧创下这九转玄莲功时,也曾指出这功法缺点有二: 一是只能从练气一层开始修炼,筑基、结丹乃至元婴修士纵然自毁原有修为,想要重新修习这功法也是不能。这倒罢了,改换功法,本就是修仙大忌,关键是从练气一层开始融化本命莲元剑,凶险异常,稍有不慎,轻者受伤,重者丧命,故此虽然这功法非常厉害,每次挑选功法时也不乏人,但成功者只是十中有一,为此陨命的也有二、三。 二是修习这功法后,境界晋升比常人要难出许多。这功法,使得修士和本命莲元剑在大境界上要同时晋升。筑基、结丹、成婴,本就不易,这样难度可不止增加一倍。 不过,你们别看这功法千难万难,但本门也不乏大机缘者,凭此修成高深境界,战力过人,门上曾出现过以练气大圆满就战胜那筑基一层的天才,传为佳话。” 陆师叔见台下众人交头接耳,甚是犹豫,就作声道,“你们放心,本门不比那魔门,把弟子看成傀儡使唤,当作战争炮灰。本门屹立修仙界万年,决不会勉强弟子去选这功法修习,况且这功法也非常人就能成就。不瞒你们,师叔我当年也曾试过,没能成功。” “玄莲仙子创出玄功之后,也是嗟叹不已。为了门派需要,又据此简化,创立了新功法,命为玄莲功,流传至今,虽是少了‘九转’二字,也是当今修真界顶尖功法之一。你们若不去修这九转玄莲功,自可选择玄莲功。今日且到此为止,回去之后好生思量,明日来做抉择。” 众人闻此,各怀心事。回到洞府,子凡施法查看了储物袋,取出功法玉筒,观看已毕。知道这功法只是玄莲功的练气期部分,并且明确言明,如是修习了九转玄莲功还可兼习玄莲功。这玄莲功本是脱胎于九转玄莲功,虽说是兼习,实际上修习了前者自是包含了后者。不过却一再告诫,低阶弟子在外轻易不得使用九转玄莲功,盖是为了保护那修习九转玄莲功的弟子,虽说这功法进阶艰难,却也难保会有一两个成长起来,这自是不为敌对门派所乐见。若是被知晓了根底,总是要设法在这些弟子成长之前将之铲除。 子凡又取出陆师叔所赠灵兽袋,对小白说了一声,“放松全身,勿做抵抗”,小白也聪明得很,很是配合。子凡施出神识将小白也收入灵兽袋,又将之取出。 果然好用,子凡虽说已经进入仙门,也总是玩心犹存,他现在和小白还没有订立奴仆契约,只有在对方情愿的前提下,才能将小白纳入灵兽袋。 “哥哥,你可曾想好是否修习那九转玄莲功?”子凡只觉得脑海中传来一个稚气十足的女童声,心中大惊!哥哥?我那子尘妹妹现在金家庄呢,是谁和我说话? “哈哈,哥哥勿怪,我是小白。现如今你也已经到了练气一层,自然可以用神识与我交流”。小白正朝着子凡点着小头。 “真是神奇!小白也会讲话。” “这算什么,人家可是血统高贵呢!我们木莲玄龟一族,乃是上古强族,有着仙界四大圣兽玄武神龟血脉,在这凡人界虽是稀少,到了灵界就知道我们家族的厉害了。” “原来如此!当真小看小白了。你刚才说到那选择功法,可有什么说道?” “我也没有主意,只是为哥哥着急。” “好的,我自己斟酌吧。”子凡初与小白交流,一人一兽又说了许久,终于明白这小白为何要跟着自己。原来木莲玄龟一族会将龟蛋放在天地灵物旁边促进育化,但凡木莲玄龟出生后,这些伴生灵物不再有功效。不知小白的母亲从哪找来的令牌,当作灵物,与其他天地灵物一起放在小白出生之地。待小白出生之后,因着血脉联系,自然是知道了一些家族传承,却不知道这令牌是何来历。小白出生不久,就来了一场飓风,无从依靠,刚好抱着这令牌被卷到海摊,遇到子凡。子凡身怀五行灵根,小白作为木莲玄龟对木灵根有着天然的亲近,故此要紧紧跟着子凡。 “哥哥,我们订立契约吧。” “哦,你可想好,你们木莲玄龟寿命悠长,活个几万年没问题,我是个五灵根小修士,不知几时才能筑基呢。” “哈哈,哥哥休要推托,修仙一途,哪个不是逆天改命。” “如此说来,好罢!” 不一会,小白逼出一点精血,浮于空中,子凡依样也将精血放在空中,合到一处。小白对之依着血脉传承施法,不一会,血滴又一分为二,各自归入对方体内。子凡觉得自己与小白似是成为一体,但有念头,对方均能知晓。从此后,修仙一路,也算有了相伴,心中欣喜。子凡和小白订立的契约称为平等契约,不同于寻常的主仆契约,主仆契约完全是妖兽听命于修士,平等契约则是不同,不存在修士强迫灵迫情形,但若一方陨落,另一方会遭受重伤,损坏道基。次日,子凡猜想昨日最迟才去报到,可能会引人不满,虽是明面上不说,难保几个无聊的人当作话题,多生是非,于是早早就来到传功阁。只见已经来了不少人,聚在传功阁外面空地上交谈,大概是谈论功法的事吧,赶紧凑到近前,听个分明。 人群中一个瘦小弟子问道,“贾师兄,对于这功法选择的事,可有指教?” 子凡入仙门也有半个月,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这贾师兄,名叫贾书河,是楚国一个贾姓修仙大家族的弟子,贾氏家族历代以来陆续有人在玄莲门修习,故此这贾书河在新弟子中很有声望。 “师弟客气,这事陆师叔想必还会细说,既然大家有兴趣听,我且说上一二。”贾书河也不推脱,当下就侃侃而谈。 原来,修习九转玄莲功,要进入一个叫做化莲池的地方。这化莲池是玄莲门创派祖师玄莲仙子用大神通,布下绝妙阵法,在其中种植了无数玄莲。众弟子入内之后,选择玄莲的莲子,移入体内,进行炼化,成为本命莲元剑。整个过程,因有阵法隔绝,外人无从知晓,且有门规,那弟子出来之后,禁止门派高层查问,只有等到弟子到了筑基期之后自行向门派禀报,究竟得了何种玄莲子。这门规看似奇怪,却沿袭至今,无人违反。 瘦小弟子听了之后,接着问道,“贾师兄,依你看,是否应选择这九转玄莲功呢?” 贾师兄说道,“这位师弟,陆师叔曾说过,修习九转玄莲功的前提是要炼化成功玄莲子,现在你问这个问题为时尚早,你要考虑的是进化莲池的风险,为了那九转玄莲功,是否值得冒此风险。“ 瘦小弟子仍不死心,又问道,“贾师兄,依你看,象我这样的弟子,应该如何抉择?” 贾师兄正色道,“师弟,你应当知道,修仙一途,应该怀有勇猛进取之心,也莫失圆通变化之道,莫要如此犹豫,依靠他人,你这般模样,道心怎么坚固呢。须知,道心一旦动摇,仙途有限。” “贾师兄教训的是,小弟受教了!”瘦小弟子一脸惭愧。 子凡听了,心中一惊,这贾师兄真是厉害,说的也很有道理,日后定是一个人物,自己以后可不能闭门蛮修了。 没过多久,陆师叔果然又来到了传功阁,对着众人说道,“经过一夜,你们大概考虑成熟了吧。我再说一下,历代以来,进入化莲池成功炼化玄功子的,只是十中有一,为此陨命者也有二、三。现在决定修习玄莲功的,站到我右边,决定进入化莲池的站到我左边。” 众弟子依言站成两边,左边六十人,右边一百九十五人,显然是多数人觉得化莲池风险过大,而且九转玄功法修炼过于艰难。子凡昨夜已经想好,决定进入化莲池,自己的灵根是五行俱全,若是照着寻常功法,前途有限,也不会得到门派多少照顾,想必成就不会高过昔日的金家先祖,若能从化莲池中顺利出身,得了机缘,也许会有所改观,就算不济,也能再修那玄莲功。故此,进入化莲池,只是冒着两、三成的风险,加上刚才听了那贾书河关于道心的说道,更觉得自己的选择有理。是啊,如若这点风险都不肯担当,又能有何作为。 “好,你们既然决定不进入化莲池,就从我这先行把本月的门派俸禄领了吧,每人下品灵石十枚、下品化气丹十枚。往后俸禄,还是到这传功阁领取,自会有人接待。此后,新弟子三年内不用接门派任务,三年后要完成门派分派的任务,如不能完成,则扣除相应俸禄。你们先各自回去,好生修炼吧。”说罢,陆师叔举手一挥,右边众人每人接到了十枚下品灵石、十枚下品化气丹,收入储物袋,转身各自散去。 子凡明白,丹药同那灵石一样,也有下品、中品、上品之分,各种丹药对应各种境界的修士,这化气丹正是适合练气一层至练气六层这样的练气初期、中期修士服用,其原料正有自己在郡城外取得那三叶山珍珠。这方世界天地灵气薄弱,修士若只是打坐修炼,进展甚慢。所幸经过历代修士努力,研制了各种丹药,用来辅助修炼,效果大增。不过,丹药虽好,却不能多用,同一种丹药服食过多,会留下丹毒,有损道基。长久以来,修仙界修士越来越多,而灵草越来越少,尤其是那珍稀灵草更是珍贵,由此丹药的价格也很是昂贵,象玄莲门给练气初期弟子每人每月发放十枚,虽不能满足这些弟子需要,已经很是大方。象那没有投身宗门的一般散修,一个月也只能用到一枚而已。子凡心想,以后的修炼务必要解决这丹药的来源,自己学成炼丹术,否则怎生忍受乌龟爬的修炼速度。 “哥哥,乌龟爬怎么了?”那边灵兽袋内小白觉察到了子凡的小心思。 “这个,哥哥是说……” 且不提子凡走神,陆师叔转身对着留下的六十人说道,“很好,你们既然决定进入化莲池,我当细说一番化莲池情形……” 半个时辰之后,陆师叔用飞舟将众人运到了一个山谷外面,只见那山谷之内云蒸雾绕,看不分明,却有八位修士依着方位分别坐在谷口,各人身着红色道袍,右袖口绣着三朵莲花,原来是门内金丹长老在此守候。 陆师叔上前向着各长老施了一礼,转身向着为首一名中年男子说道,“施师叔,众弟子已经带到,请师叔定夺。” 这位施长老微微点头,对着众长老说道,“各位师弟、师妹,又是十年了,我等正要合力打开阵法,让这些新弟子进入化莲池。”说罢,举手向着谷口施出一道黄色法决。余下八位长老也不落后,纷纷施出手段。子凡看得明白,各人施出的分别是黄、青、蓝、红、黑、白、紫、透明法决,分明是金、木、水、火、土、风、雷、冰系法力。 约莫过了半柱香,只见谷口现出一个通道。施长老对着众弟子说道,“你等上前来,分成六组,每组十人,站在这通道口,自然会传送进去。” 众人闻听,纷纷进入,依次传送。 子凡只觉得一阵眩晕之后,发现前方是一个大水塘,约有三丈见方,中间长着一株莲花,开着白色莲花,散发着清香。举目四顾,这般水塘遍布四处,数不胜数,却看不到一个同来的弟子。这化莲池果真奇妙! 仔细打量,各个水塘开着的莲花颜色各不相同,黄色、青色、蓝色、红色、白色、黑色、紫色以及那透明的,想必也是对应着那金、木、水、火、土、冰、雷、风。 子凡心想,我是五行俱全,木灵根稍些见长,那就找那青色玄莲子吧,不一会,找到一株莲花,正开着青色莲花。陆师叔说过,这化莲池的莲花开放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要取那刚结子的莲子,若是错过,同株莲花开放,就要再等上十年。好在此处莲花种植无数,方便选择。 没一会,那青色莲花渐渐收拢,慢慢结成一个莲蓬,却是奇特,不同那凡品莲花,莲蓬上只孕含了一颗莲子。子凡近前,轻轻摘下莲蓬。如此,子凡又去摘了其他各种莲子,竟包括了冰、风、雷系莲子。正想服用,忽然想起一事,神识一扫灵兽袋,放出小白,说道,“小白,哥哥炼化这玄莲子,祸福未料,还是将你放出来,万一我有不测,也免得你出不了灵兽袋。” 小白说道,“哥哥放心,尽管炼化吧。对了,你把那当日捡到的令牌也取出来,放在身边,那物是我当年伴生灵物,或有帮助。” 子凡依言取出无名令牌贴身放在胸口,盘腿坐定,轻轻将青色木莲子放在口中,顿时觉得一阵清凉,莲子化作一股清流进入体内。子凡也不慌乱,照陆师叔吩咐,运功将这清流慢慢引入丹田,过了一会,闭目内视,看到丹田处静静浮着一颗青色小莲子,不再有动静。 过了一柱香,子凡又把黄色金莲子服入口中,引入丹田,还是不见动静。心想,大概五灵根修士要服用各色莲子吧。也不犹豫,把那剩下的水莲子、土莲子、火莲子也一并服下,引入丹田,还是不见动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要把这冰莲子、雷莲子、风莲子也一起服下吗,自己可只是身怀五行灵根,并不含变异灵根,就这么退出化莲池,无功而返,也不甘心。对了,这变异灵根也是由五行灵根变化而来,服下应该没事。 子凡却是不知,这玄莲子却同那好酒一般,入口清淡,后劲绵长,要慢慢等这玄莲子化开,才起功效。往常,弟子们只是取了一颗莲子来用,象这般莽撞,若是让守在化莲池外的众长老和陆师叔见了,不知会有何感想。 子凡还在奇怪呢,怎么这玄莲子对自己没有作用,没过一会,忽然觉得丹田处猛地一震,那八枚玄莲子开始散发出八股灵气,分别是金灵气等八种,精纯非常。子凡这下明白了,玄莲子的后劲来了,此时后悔也是没用,只得运起法力,压制着丹田。毕竟子凡只是练气一层修为,又有多少法力,其实这也正是炼化玄莲子的凶险所在。那些按捺不住的灵力,慢慢散入子凡体内,循着脉络流窜,速度越来越快。一旁小白见子凡脸上汗水成滴成滴流下,却帮不上忙,心中甚是惊慌。 子凡心想,这灵力是按捺不住了,宜疏不宜堵,好在昨天晚上已经看熟了玄莲功功法,一边循着玄莲功的功法路线运功,一边压制着丹田。“呯”,只觉得全身一震,竟是修为突破了练气一层,进入练气二层,此时不容分心,又全心运功。如此,修为接连突破,从练气一层连升三级,一直到了练气四层,从练气初期到了练气中期。似乎,不加节制,再升个三级也是容易。 这也难怪,如今子凡取了八个莲子,此时丹田之内要炼化的灵力还几倍于那寻常弟子。按说,还是凶险非常的时刻,子凡却觉得心神开始恍惚。不好!若再放任修为提升,必将招至心魔,陨落在这化莲池。 修士的修为与心境应彼此相适应,子凡一下子将修为从练气一层提到了练气四层,从练气初期越到练气中期,已是心境不稳。当下停了功法,丹田处那八团灵力团还是不停地向全身各处散发,直觉得经脉痛疼,皮肤慢慢开裂,不断渗出血水,意识开始模糊,只留有一丝清明。这时,忽然想起那祖传的无名功法,不自觉地运转起来,稍稍清醒,而浑身灵力仍是不断散发。心想,这下真的是大难临头,正想传音与小白,先设法解除了契约,免得自己陨落之后,使得小白为此受到重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上血水渗到了胸口的令牌,只觉得令牌一亮,开始吸收起身上灵力,这是什么情况?片刻之后,觉得丹田的各种灵力团中,五行灵力团只留下十分之二,三种变异灵力团还余十分之三。子凡觉得能够应付了,将令牌从身上取出,放在一旁,神识探入丹田,灵力团已经不再作怪,当下分出一丝神识,绕在那青色玄莲所化木灵力气团上,引之在体内运行,一周天之后,被身上经脉吸收,气团弱了一圈,两周天之后,青色气团又弱了一圈,整整七个周天之后,只剩下米粒般大小圆珠,已是符合铸造本命莲元剑要求。子凡打起精神,逼出一滴本命精血融入其中,又慢慢在体内运行了七个周天,回复丹田,此时觉得那青色气团很是凝聚,呈现水滴般,已是液态,能够运转由心,木系本命莲元剑终于小成! 原来所谓莲元剑并不是一把剑的形状,只是到了功夫高深的时候,能够驱出体外化成剑形,用来杀敌。依样画葫芦,子凡又把其他四种五行灵力团炼化,只是那风灵力、雷灵力、冰灵力在身体上运行周天之后,不曾吸收,想是自己不具这变异灵根,不能吸收的缘故吧。 子凡收了地上的令牌,试着用神识一扫,居然发现先前被吸收的灵力还在其中,运功吸收一点,令牌中的灵力就少一点,输入一点,则令牌中的灵力就多一点。居然能储存灵力,真是好宝贝,也不知从哪传流而来!不如取个名字,叫做储灵牌吧。子凡将储灵牌收好以后,又内视周身,自己已经是练气四层修为,丹田中间浮着风、雷、冰三颗小玄莲子,外面依次围着那五颗五行玄莲子化成的水滴,自己的丹田储存的灵力足足是那寻常的练气四层修士的两倍,周身经脉也被拓宽了少许,比那寻常修士宽了三分。 子凡知道,此时境界尚未巩固,自己也出不去这玄莲池,只有等到七天一满,自行被传送出去。修真当如与天搏命,哪容懈怠,于是默默打起坐,等着那七天之期来临。 子凡正待准备入定,小白见他化险为安,心里大喜,对着子凡说道,“哥哥,我也要吃玄莲子。” 啊,这东西能当灵药吃吗?转念一想,这玄莲子奇妙非常,所含灵力异常充沛,这方世界想必也只有玄莲门的化莲池独有,若是错过,无处可求。况且陆师叔也说过,历代前辈也曾想过将之带出化莲池,谁想带出之后,就如那寒冰见了烈日,当下就消失无踪。小白来历非凡,就试上一试。 小白吃了一颗木莲子,当下陷入沉睡。子凡查探一番,发现并无受伤情形,只得将之收入灵兽袋,然后又打坐巩固境界。 到了第七日,子凡收功静候,看了一下小白,还在沉睡,过不多时,又一阵眩晕,被传送出化莲池。所在乃是一间密室,中有一张石桌,上放一个储物袋,取出其中物品,内有功法玉简两个、下品灵石一百枚、下品盾牌法器一个、下品灵剑法器五把,分别是金、木、水、火、土系飞剑各一把。一个玉简正是从练气期至筑基期的九转玄莲功功法;另一个却是一种秘法,叫做隐莲决,配合九转玄莲功用来隐藏修为,甚是奇妙,练到小成,可掩饰一个小境界,中成可降低一个大境界,大成则完全屏去灵气波动,犹如凡人。玉简里还有说明,待那弟子结成金丹,可向掌门长老索取从结丹期至元婴期的九转玄莲功功法。 子凡收拾已毕,推开石室房门,正是元莲峰山脚下一处偏僻所在,出了石室,整个石室幻化成一处岩石,原来是有阵法覆盖。仙门为了这化莲池,所费甚大啊。 回到洞府,睡了一夜,拿出隐莲决功法,开始琢磨,发现修习九转玄莲功之后,第一层甚是好学,不久就练到小成,只是要到中成,不知要有多少水磨功夫。子凡思量,自己虽然已是练气四层,却连一个法术也不曾学得,是要再去一次传功阁了,见光景已是午后一个时辰,便施出隐莲决,把修为降到练气三层,一路来到传功阁。却不见陆师叔身影,接待的是一个练气九层的师兄。子凡表明来意,这位师兄当下言道,“为兄严勇,奉陆师叔之命,在此发放练气期弟子俸禄。恭喜师弟出得化莲池!这里是你本月俸禄,还请取出身份令牌查收。”子凡接过一看,却是下品灵石二十枚,下品化气丹二十枚,这俨然已经是内门弟子的待遇了。原来,只要进入那化池莲,新进弟子就可晋升到内门弟子,在内门弟子之上更有精英弟子,那两个天灵根弟子叶茂、白会菊自入门来,就被收为精英弟子,被门派重点培养。 交割已毕,那严师兄又取出一个玉简递了过来,“师弟,这是你所要的法术功法,练气初期、中期可以学习的法术都已在内,门派是免费提供的;到了练气后期,则要拿门派贡献来换了。” 子凡新入门来,却不知晓什么门派贡献。严师兄见了子凡模样,笑道,“都怪为我没有讲清,师弟新入门自然是不清楚。本门为了锻炼弟子,规定门下弟子完成诸如寻找灵药、开采灵矿、斩杀妖兽、炼制丹药等任务,可取得相应贡献点数,而向门派索取功法、丹药、法器等物,则要扣除贡献点数。此举既维系了门派运转需要,也有利于门下弟子修行。至于领取和交割任务,全在山门口的接引阁。” “原来如此,多谢师兄指教!” “师弟平时如有疑问,可去藏经阁查阅,那藏经阁也是在元莲峰之上,练气初期、中期弟子可在一层免费查阅,二层是练气后期弟子有偿查阅……” 交流片刻之后,子凡回到了洞府。取出新得功法玉简,慢慢研习。 如是,过了半个月,玉简之上的法术均已学齐。于是,到那寒水潭实地演练,又过了半个月,各种法术已经练得纯熟。找到藏经阁,用了整整三天,仔细查阅了诸多典籍,见识大增。出得藏经阁,子凡打定主意,要去那青龙山历练,遂去往传功阁作了外出报备,仍是那严勇师兄接待,嘱咐一番之后,子凡转身向东而去。 却说这青龙山,位于玄莲门西面,从东向西,共有千里,植被繁茂,犹如一条青龙,故而得名,内有无数飞禽走兽、灵药奇草,是玄莲门练气期弟子历练地方之一,时常有本门高阶弟子巡游。子凡已经想过,这青龙山离得仙门甚近,听闻青龙山东部一、二百里内,只有那一阶、二阶妖兽出没,至于再深入的范围,却不是他这样的菜鸟所能涉足。 修仙界把修士的修为分为练气期、筑基期、结丹期到元婴期等,依次称为一个大境界,每一大境界共有九层,前三层称为初期,中三层称为中期,后三层称为后期,如练气一层到练气三层称为练气初期、练气四层到练气六层称为练气中期、练气七层到练气九层称为练气后期,而到了练气九层顶峰,则特别称为练气大圆满,筑基期及以上也是如此划分。修真界对妖兽的划分也已经形成共识,分别是练气前初期对应一阶、练气中期对应二阶,练气后期对应三阶,筑基初期对应四阶,以此类推,到了元婴期后,妖兽已经可以化成人形,智慧已不下于人类,通常不再以阶位称呼。 子凡出了仙门,放出金灵剑,施展御剑术,向着青龙山飞去。经过这些天练习,已可御剑飞行,只是碍于法力限制,估计最多能够飞行一个时辰,可达百里。如今离了仙门,虽说仍在门派庇护之内,终究不敢大意,把法力耗光之后,没有还手之力,可就危险了。 子凡飞行了二十里,就收起灵剑,落到地上,把小白藏在胸前,一手持金灵剑,一手持着盾牌,如此攻防已备。门派发放的五把飞剑,都能使用,只是五行之中,金灵力向来攻击最为犀利,故先拿着金灵剑练手。前几日,小白终于苏醒,原来木莲玄龟的深度睡眠是在修炼,尤其是境界进阶之际,现如今小白已经进阶练气二层,个头仍是略微增长一点,子凡双手就能捧住。子凡此行为了历练法术之外,还要寻找炼制化气丹的灵草,小白及时苏醒,可算上大助力,不然不知要找到几时。子凡寻思,小白进化莲池前已经是练气一层顶峰,如今才堪堪到了练气二层,修炼速度真真是乌龟爬。 “哥哥,人家修炼速度已经很快了。这青龙山灵气比起玄莲门虽然薄弱许多,但好在方圆广阔,定有不少灵药成长,可以任意采取,不象在仙门,这也不能摘,那也不能采。”那边小白却在抗议了。 第220章 番外九十二 古珠变,二步凡尘 半天之后,古天终于是望到了熟悉的一草一木,山峦屏障。 “黑山部落,我回来了……” 古天心中一阵激动涌荡,默默道。 在到了临黑山部落极近之地之后,古天在隐蔽之处,悄悄将蓑衣脱下丢弃。继而,光明正大的望黑山部落而去。 此时,他距离黑山部落不足百丈,四周并无明显遮挡,已然完全暴露在部落强大力士的弓箭射程之内。就算这过程中有什么意外发生,部落力士也来得及援救。 在古天靠近黑山部落之际,黑山部落的力士也望到了古天,不由惊讶出声。 不过,随即之后,却都先后露出了真诚善良的笑意。 这一幕,落在古天眼中,不由得令其一阵感动、温暖。 “阿古,你怎么才回来?” 一位大汉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问道。 话语之中,责备之意虽然强烈,但更多的,却是疼爱之情。 “詹牧叔叔,我前几日外出,遭遇恶兽,受了些伤。幸好,也逃过一难。” 古天低头,有些惭愧的道。 这詹牧,与他父亲乃是故交。自他成为孤儿之后,更是部落之中,少数几个对他极为疼爱关护的人之一。 脱困以来的这一路,古天早就知道回到部落,会有此问。因此,早就想好了对策。 犯险找寻白灵花之事,古天暂时不想任何人知晓。尽管詹牧大叔对他一向不错,但他也不得不违心欺骗。 只是,想到詹牧大叔对自己的种种恩情,古天心中惴惴不安,愧疚不已。 “什么?竟有此事?” 詹牧大叔并没有起疑,大吃一惊,忙问道:“怎么样?你可曾受了什么伤?” “没有什么伤,只是前些天脚扭伤了而已。” 在詹牧大叔等人的关切目光下,古天不安更甚,连忙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否则……唉……” 詹牧这才安心一些,似乎想到什么,有些神色黯然。随即,说道:“那阿古你就随我来吧。你前些天失踪,部落可是动员人手找了好久。既然平安回来,自然要去见一下族长与阿公了。” “是。” 古天微微点头,随着詹牧走入部落。 在中央竹楼中,古天见到了拓跋族长,以及白发苍苍的阿公枯木。 阿公,乃是蛮族一个部落的精神凝聚。唯有老一任族长,方有此等殊荣。阿公,是蛮族对老一任族长的敬称。 对于这位深居简出的枯木阿公,古天也听闻许多,对阿公其也如其他孩童那样,极少见到。但却,心中满是敬佩。 枯木阿公,可以说就是黑山部落高高在上的神明,是黑山部落千多族人的信仰。为黑山部落,支撑起了一片天地,繁衍生息。 此时,面对这位阿公,古天敬佩的同时,心中也满是紧张惴惴。 好在,枯木阿公与拓跋族长,也并未问他什么太过刁钻的问题。所有问题,都在他意料之内。因此,古天回答之际,也都妥当,并未露出什么马脚,令族长、阿公生疑。 略加安慰了几句,枯木阿公一脸慈祥的微微一笑,便令其退去。 古天松一口气,一脸恭谨的退出了竹楼,向自己竹楼行去。 中央竹楼。 枯木望着古天退出的位置,嘴角露出一丝和煦笑意:“这孩子,倒是心性成熟,懂得隐瞒。不错,不错。他就是当年古岳的遗孤?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一旁的拓跋族长也是微微点头,附和道:“此子身怀白灵花,此番外出,应当与此有关。这白灵花有舒筋活血之奇效,对通达血脉有极大裨益。明年这孩子就要举行蛮礼,今年的蛮林开启,可以说是其成蛮的最后机会。可其眼下还没有通达血脉,这也就难怪其铤而走险了。 只是,我曾查探过这孩子的体质,的确不是修蛮的料子。就算侥幸能够通达血脉,蛮林之中,怕也无法拟成蛮音。况且,这白灵花虽然功效甚佳,但数量稀少。这孩子,虽然犯险取得了白灵花,却也未必便能通达血脉。唉……其心虽然可赞,但……唉……” 说话间,拓跋似乎想起了昔日古岳,连连叹息。 白灵花,虽然香气隐晦,但又岂能瞒过他二人?只是,念及昔日古岳颜面,二人并未追究。 黑山部落族人千许,蛮士更少。虽然古岳身死多年,兼之枯木老迈,但对这位为部族而死的蛮士,他怎能不记忆清晰? 似有感慨中,枯木阿公缓声道:“希望这孩子能够在蛮林开启前,得蛮神眷顾,通达血脉吧。不过,以后也要戒严部落了,此等事情不可再次发生。所有老弱妇孺,没有你我亲自许可,一律不准踏出部落半步。” “是。” 族长拓跋,一脸恭色的道。 …… 枯木阿公、拓跋族长之间的这番对话,古天自然不知。 回到自家竹楼,古天一脸疲惫。 此番凶险,可谓惊心动魄。 不过,对古天而言,得到白灵花,目的已成,便值了。 只是,现下并不是服用白灵花的最佳时机。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上一觉。 在竹楼吃了几颗野果,古天便一头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古天方才醒来。这一觉,古天精气神,都得到了很大的恢复。 洗把脸,古天清醒许多,重重吐出一口气。继而,自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几株白灵花。 白灵花已然摘下几天,但却没有一丝枯萎迹象,依旧是生机十足。 “不愧是能够活血的珍稀草药。希望,它能够让我进入血脉通达之境吧……” 古天心道。 这几乎没有一丝香气的雪白小花,承载了古天太多的希冀。 通达血脉,进入蛮林,成为蛮士,一切的一切,都寄托在了这白灵花之上! 按照父亲所留兽皮卷之上的方法记载,古天将一株白灵花整株一点点生吞活剥的生吃了下去。 继而,古天毫不犹豫的便在竹楼中,轻缓入微的打起了熟稔以极的通血拳。 随着古天一招一式的通血拳展开,白灵花的药力迅速随着血液散开。 一丝丝温热之气,于古天诸多血脉处,缓和升腾而起。这一丝丝温热之气,令古天顿觉暖意。虽说现在乃是夏季,然而,这股温热带来的暖意,除却令古天身骨舒泰之外,竟并无丝毫燥热不适。 反而,随着这股温热之意的升起游走,当其游走到胸口某处之时,古天立时有一种血脉畅通的感觉。而这些关要之处,恰恰是古天血脉尚未做到通达的所在。 敏锐的察觉这一变化,古天眼中透出一丝喜意,心知这白灵花,开始发挥作用了。 “白灵花,花似雪,无香,其内却蕴含温和之意。此点,不得不说是一奇。” 古天心中做如此想,旋即,心神专注,专心致志的打起通血拳来。随着古天拳法动作转变,暖意也随之游移。心无旁骛中,古天全神沉浸在了这股暖意中。 白灵花虽然纤弱,但药力却恰恰相反,并不微弱。古天一套简单的通血拳,打了足足两遍,白灵花药力方才竭尽,温和之意逐渐褪去。 “嗯?” 血脉变化,古天立时察觉,自心无旁骛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不需思量,古天便知这是白灵花药力尽了。 毫不犹豫,古天又是一株白灵花吞下。 紧接着,丝毫不停歇的,再一次打起了通血拳。 对于吞下一株几乎以命换来的白灵花,但自身血脉却没有通达之事,古天并未在意。 白灵花是奇药不假,但也没神奇到能够须臾打通血脉。其,终究只是起辅助作用罢了。任何一种灵药的功效,也都在于此。可减少修者修炼障碍,助其突破,但却不可能令其一蹴而就。 此点,古天早有预料。 否则,若是灵药真有这般神效,那部落无论花费多大代价,都会想方设法的为所有孩童提供灵药,助其血脉通达。部落,也就不会蛮士稀少。连通达血脉之人,在黑山部落,都可谓罕见。 况且,白灵花的这股温和之意,虽然并没有让古天立即进入血脉通达之境,但古天却感觉全身血液流通,似乎都畅通一些。隐约间,似乎身体有了一些微妙的改变。而这些改变,应当是来自于逸散在体内白灵花药力。 古天全身心的沉浸在白灵花所带来的这种温和、血脉畅通之感中,却丝毫不觉怀中有异状,正悄然发生--那串其得自恶狼山天然密室的古珠,正自微放光华。 此珠,玉质,色泽乃是深沉之蓝,九颗一串。 当初,在沾染古天鲜血之际,亦曾闪亮。只是,随即却又在古天得之不久,光芒尽数暗淡。而其上沾染的古天之血,尽数侵入玉珠深处,丝毫不见。 如今,古珠再一次毫无征兆的亮起。 古珠闪亮之时,恰是古天打通血拳,血气翻涌之时。在古天怀中,这九颗古珠隐晦的闪放光芒,并不引人注目。古珠所放光芒,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明暗闪烁变化。 若是古天此刻能够见到此珠光暗变化,定会为之震动--此珠光暗变化,赫然暗合古天打拳之际,周身血气变化! 这种血气变化,就连打拳之人,都本应无法拿捏彻底。而此珠,却尽数演绎。 此外,九颗玉珠上,更微微放出一丝丝的冰蓝之光,以一种缓慢到极致的速度,渗透古天体内。 这一缕碧蓝之光,比之萤虫之芒,都要虚弱许多。即便在漆黑的深夜,也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然而,就是这么一丝丝看似微弱无比的蓝光,在注入古天体内之后,却随着血液流走开来。随着蓝光的参杂,血液流通比先前,不易察觉的快了那么一丝,更显流畅。 就连白灵花的药力,都更为持久,似乎得以加强。 体内血脉中这一切细致入微的变化,古天自然不会知晓的依旧沉浸修炼之中。 古天体内,随着一株株白灵花的吞下,药力疏导下,通血拳运转之际,周身血脉都隐有通达之意。当古天将最后一株白灵花吞下,血脉通畅之感,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恍惚间,古天几乎心头都有一种错觉升起。似乎,自己已然迈入了血脉通达之境。 一遍又一遍的通血拳演练,古天原本不通血脉,开始有了一丝通达。且这种通达,没有因白灵花药力的消失,而随之消散。而这,也就是倚靠灵材药力开拓血脉的妙处。 人体血脉走向,错综复杂。 蛮士修炼,第一步,便是要将血脉通达。在蛮族各部落,都有通血拳流传,目的一致,都只为通达血脉。不过,却有繁简之分,效果也是相差悬殊。 越是复杂的通血拳势,对全身血脉的锻炼,也就越全面,通达起来容易许多。而相反,简单的通血拳套路,虽然也可以锻炼到周身大部分血脉,但对那些不易锻炼的血脉,锻炼效果却是微乎其微,需要漫长时间去积淀、磨砺。 通血拳,虽然只是凡尘境用以通达血脉的拳术,于已然踏入造血境蛮士,没有丝毫用途。但其在一定程度上,却是决定了一个部落,通达血脉的准蛮士数目。因此,任何一个部落,都将其看的极重,根本不可能外传。一旦哪个部落偷学其他部落通血拳,被察觉,立时就是一场部落之间的血战,互为死仇。不到一个部落彻底破灭,决不罢休。 偷学其他部落赖以立本的通血拳,乃是蛮族大忌。 黑山部族,终究只是一个千人小部族罢了。其所流传的通血拳,正是蛮族各部落流传最广,也是最为简易,最难通达血脉的一种。尽管,此拳经历代部落蛮士改良,与原本已然有了不同,效果好上一些,但还是远远无法与大部落所传之拳相比。 一个大部落,想要真正强大,从来都不是依靠人多势众,而是强大蛮士。任何一个大部落,能够持久不衰,都有其内在原因。蛮士,所修之力根本,在于血脉。 越是境界高深的强大蛮士,对血脉的理解,便也越发深刻。因此,改良起通血拳来,也就更为契合血脉之道,更易通达。 一个乃至多个强大蛮士,对通血拳孜孜不倦的改良,使得其通血拳,虽然也是脱胎自蛮族路边货色的通血拳,但却已然不能同日而语。这,是大部落的底蕴。正是这种底蕴,令大部落长久不衰,强大蛮士代代传承,一代更胜一代。而这,也正是小部落所最为欠缺的。 不过,无论大部落,还是小部落,修炼之法,都是大同小异。灵材辅助之法,在各部落都有存在。 所谓血脉,简而言之,可视为人体内的路。而通血拳,便是扫尽道路上的一切障碍,拓宽这道路,使之能够四通八达。至于灵药,只是辅助,使障碍不再牢不可破,以便通血拳更容易打通道路。 一旦在其辅助下,道路打通,哪怕只是部分,也不会因失去这种辅助,而致使道路回复原貌。这,也是众多蛮士为后代子嗣以灵药通达血脉的根本所在。同样,这也是灵药通血的精妙所在。其妙,不可言喻。 古天吞服白灵花,更有古珠照耀神秘蓝光辅助,加强药力。这许多因素,配合通血拳本身效果,使之几乎达到了不逊色那许多大部落的通血拳之效。如此,终于获得的一丝血脉通达之感,自然不会轻易散去。 竹楼中,满是古天缓缓移动的身影,认真而专注。一遍又一遍的通血拳演练过后,白灵花药力终于被尽数挥霍,那股温和之意,以及随之而来的暖意,逐渐冷却、蒸发,自古天体内消失。 古天持续动了将近两个时辰的身躯,也为之一顿,停了下来。不过,古天脸上尽是喜色。白灵花,虽然药力已尽。虽然他,依旧没有踏到通达血脉的境地中去。但,冥冥中,却已然有了一丝血脉通达之意。 而这,恰恰是他苦苦演练数年,不知多少个日夜苦修,流多少血汗,苦苦追求却不可达的目标。 古天敏锐的察觉到,那一丝血脉通达之感,随着他通血拳招式一收,逐渐淡去。不过,却并不是散去,而是隐藏在了古天血脉之中。古天有一种感觉,无论何时何地,自己只要随意打一记通血拳,那种血脉通达之感,都会再一次闪现而出。 为了验证自己所想,古天甚至还特意打出了一式通血拳。果然,他通血拳一出,原本暗淡下去的通达血脉之感,立时再度浓烈起来。 虽然只是一丝血脉通达之感,但古天却是极为振奋,眉飞色舞。毕竟,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有这一丝血脉通达之感的存在,在这最后的三个月里,他随时有可能血脉通达,获得进入蛮林资格。 长久的黑暗过后,终于看到了蕴含希望的曙光。这,将是一种怎样的振奋? 古天,或许不能言明,但却切身体会。 …… 一如往昔平静的黑山部落中,依旧是一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隽美画卷。 祖孙嬉戏而乐,妇人炊烟… 一个个膂力驽张的大汉,聚精会神的警惕四周,竭尽全力的将一切威胁拒之门外。为的,只是守护住那一片心灵净土。 树下。 不少孩童正自演练着通血拳。 古天,正在其中。 此刻的古天,一招一式,似乎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然而,那股气势,却似乎属于截然不同的两人。 如今,距离吞下白灵花,已然经月。也就是说,距离蛮林开启,至多也就只剩下两月时间。尽管迫在眉睫,但古天却心态一改,再无之前的急躁。 这一个月中,他于通血拳上,已经有了长足进步。那股血脉通达之感,由最初的一丝,逐渐强烈。如今,已然强烈到了极致,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有血脉通达之意流露。甚至,就连其不修炼通血拳时,都能清晰的感知那一丝血脉通达之感。 古天已然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现下距离真正的血脉通达,只是隔了一层窗户纸。随时,都可以捅破。 如此,古天的信心已然空前高涨。尽管,眼下他依然有那种紧迫感,不会放松丝毫,但却也不至于焦躁。 这一个月来的成就,古天都归功于那几株白灵花的后续效果。却不知,这一切实际上,与其怀中的古珠蓝光有莫大关联。正是因为这一丝丝,他不曾察觉的星点蓝光,令他如今的修炼,一帆风顺,距离血脉通达,也只有一线之隔。 心定神和,集中精神下,古天一套通血拳一拳拳打出。一遍又一遍的打出,心无所想,动作虽缓,但古天体内的血液却如沸水一般,激流奔动。 血液越流越快,古天却似全无所觉,只知一遍接一遍的打出。 而就在这一遍遍周而复始的拳法打出间,古天血脉中的血液,滚滚而动,每一个循环,都快了一丝。而这,也恰恰说明,血液流经周身的血脉,愈发通畅。 在这血脉深处,古天体内的古珠蓝光,似乎已然充沛到了极致。每每经过那些尚未完全通达的血脉,古珠蓝光便会盈盈放亮。而每一次光亮之后,蓝光便也暗淡一分。不过,紧接着,在下一个循环,古珠所新发出的蓝光,便会将之前亏损补上。 拳术尽情施展中,古天血液在血脉中畅通无阻的流转,隐约间,竟有了一丝小溪细流般的潺潺水声。某一刻,古天身体一震,一股语言难以形容的舒泰之感,自周身传出。 “血脉通达?!” 古天心头一阵明悟,自然而然的知晓了这一状况之兆! 蛮族,通血拳一动,可耳闻血液自体内流淌之声,正是达到血脉通达之境的景象。 通达血脉,终于成了! 尽管之前血脉通达之感强烈,但也只是有希望达到血脉通达之境。而此刻,却是真正达到这一境界。因此,古天心情依旧是极为兴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血脉通达的境界,所特有耳闻血流之音,唯有自身可以。他人即便离的再近,也不可能听到。所以,古天达到血脉通达之境这件事,也唯有其自知晓,他人无从得知。 终于踏入通达血脉之境,算得上一个凡尘境的准蛮士。多年期盼,一朝得成,古天恨不得仰天吼上几句。不过,顾及四周正在演练通血拳的孩童,此刻不合时宜,古天强行将这种情绪压下,悄悄退走,回到竹楼。 两月于转眼之间过去。 黑山部落,一片竹楼相对稀少的空地上。 数百老少族人,都聚集此地。除却那些有保卫部落职责在身的力士,其余之人,无一例外,尽数抵达。 因为,今天极度特殊,于整个部落而言,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 今日,赫然正是黑山部落蛮林开启之日。 蛮林开启的意义,任何一个婴儿之外的蛮族之人,都十分清楚。就连那些呀呀学语,话都说不清的幼儿,都懵懂知晓。 蛮林开启之日,乃是部落所有血脉通达之辈,进入蛮林感悟蛮音的时节。若蛮林体悟成功,铭记蛮音,出林之后,就可自拟蛮音,震荡骨髓。 功夫一到,就可突破至造血境,破凡升蛮,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蛮士,部落的顶梁柱。 因对蛮士重视之故,蛮林开启这一日,对部落而言,也就自然而然的倍显重要。如非必须,这一天,部族所有人,都必须且都会参加。 所有族人都肃穆中,枯木阿公与拓跋族长,站在部落前方,也是神色肃然。 蛮林开启,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件庄严之极之事。 “今日,蛮林开启。血脉通达者,出列。” 枯木开口道。 话语虽然短暂,但没有什么人觉得意外。这样的蛮林开启仪式,他们已经 历数次,乃至于数十次之多,早已习以为常。 随着枯木话语的落下,十余人迈步而出。 其中,有三位,竟是身材魁梧的大汉。 部落中,十四岁蛮礼之前,还没有血脉通达的,待十四岁以后,依旧可以修行通血拳。只是,已然需要支撑起一部分部落之责罢了。不过,即便如此,哪怕是十四岁之后,借助通血拳打通血脉,若是自身愿意,依旧可以拥有进入蛮林的机会。 此外,十四岁之前,血脉通达,但在蛮林一关失败者,也可以年年进入蛮林修炼。 成为蛮士,乃是每个蛮族之人的渴望。因此,任何血脉通达之人,都不会主动放弃进入蛮林的机会。 这三位大汉,正是属于这两种情形之列。 枯木望着三人,只是淡淡点头。而后,目光在其余出列之人脸上,一一扫过。 忽然,枯木目光一怔,望向了一人。拓跋族长望着此人,也是一愣。随即,两人下意识的相视一眼。 此刻,所有部落族人目光都放在了这十余人身上。尽管三位大汉,都已进入蛮林多次,却始终不能自拟蛮音,成为真正的蛮士。但部落之人,却始终只有敬意,没有丝毫的不屑讥讽。除却因为这三人乃是部落著名力士外,更因这三人要成为蛮士之后,可更好的守护黑山部族之故。 况且,三人的执着本身,也值得钦佩。 对于这三人,部落之人敬则敬矣,精力却并未过多停留,转瞬望向余者。 其余的诸多孩童中,也有几个乃是往年血脉通达,参加过至少一届蛮林开启仪式。千人的小部落,就算哪一年,乃至于几年,都没有新的血脉通达者诞生,都是正常。 不过,今年黑山部落的运气似乎不错,这十余人中,竟有三人乃是新诞生的血脉通达者。 部落之人,目光倒都是望向了这三人。目光聚焦三人的黑山部众,登时发现了奇异之处。而原本聚焦枯木与拓跋的族人,眼见二人神色有异,也都顺着二人的目光,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十余名血脉通达者身上。最终,先后似乎发现什么,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同一人身上。 “阿古,你…血脉通达了?” 枯木枯瘦老脸之上,眉头微皱,望着这人道。 此人,正是古天。 血脉通达者,在蛮林开启之前,没有必要告知族长、阿公,甚至任何人。 古天,血脉虽然通达,不过,并没有第一时间告知枯木、拓跋,因此,也就出现了眼前一幕。 “嗯,阿公,族长。前些天,我血脉侥幸达到了通达之境。” 古天一脸恭谨但却平静的望着枯木、拓跋,回道。 “哦?” 枯木微微皱眉,随即并未说话,而是望了拓跋一眼。 如山般厚重身躯的拓跋,完全领会枯木之意,点头中,身形微动。一步迈出,便无视五丈距离的出现在了古天身前。 这种神通,只是蛮士强大的外在表现之一。古天虽然心中微微一讶,但自幼受蛮士种种神异的熏陶,却还能保持冷静,不致心中惊涛骇浪。 “把手给我。” 拓跋淡然道。 古天依言,将左手递出。 拓跋右手随意伸出两根手指,而即搭在了古天手腕血脉交集之处。 “嗯?” 拓跋眉头一挑,收回了手指,也不说话。直接迈步回到枯木身边,向枯木点了点头。 尽管族长一言不发,但所有族人却都清楚这个肢体语言的含义--古天,血脉的确已经通达。 枯木望着古天笑道:“阿古,好样的。呵呵,你今天十三了吧?突破血脉通达,正是时候,倒是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可谓是大器晚成。希望你能像你父亲一样,顺利的通过蛮林开启之试,成为一个真正的蛮士,守护部落。你,能做到吗?” 说到后面一句,枯木流露出就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凝重。 “我会,一定会!我古天,一定会像父亲一样,付出所有,以命守护部落!” 古天毫不犹豫的道。 其声音虽不宏亮,但内中的坚定,却是毋庸置疑! “好!” 枯木微微一笑,赞许、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同样是黑山部落所有蛮士磐石般岿然的信仰!也是部落每一个人的信仰! 血脉之力,乃是蛮士修炼的核心。修蛮,修的就是血脉之力。 当蛮士达到一定层次,对血脉之力的掌控,会达到外人难以想象的水准。只凭一眼,甚至就能看破对方躯体内的血脉动静,细致入微。 不过,要达到这个层次,至少都要造血神境方可。 黑山部落中,无论是上任族长枯木,还是现任的拓跋,都只是造血境,距离神境尚远。因此,还达不到肉眼识破血脉的地步。只能以把脉之术,窥悉对方血脉。 部落中,若是有人达到血脉通达之境,而存心不予告知,如不把脉,即便朝夕相处,二人也不可能得知。 不过,拓跋终究也是聚了五纹的强大蛮士,对血脉之力的掌握,远比寻常蛮士深邃。因此,把脉不足一息,拓跋便确定了古天方今,的确是踏入了血脉通达。 之所以对其测试,并非对其有什么偏见,而是每个新血脉通达者,在进入蛮林前,都有此节。 虽说蛮林开启,乃是部落大事。寻常,不会有族人捣乱。但兹事体大,总要防备万一。况且,这也是对族人的一种负责。 毕竟,若非是血脉通达,进入蛮林,非但不能获得造化,成就蛮士。反而,会被蛮音生生震的血脉崩溃,七窍流血而亡。 再者,古天身份特殊,其父非但是部落蛮士,更为部落捐躯。若古天出了什么岔子,二人心中也过意不去。 对于古天资质,二人自然清楚。不过,对古天意志,二人同样知晓。在二人看来,古天之所以血脉通达,定是因为那白灵花之故。且,就连古天都是这般认为。虽然在二人意识中,古天外出所获白灵花所给其辅助,外加古天资质,应当不会在蛮林开启前血脉通达。但,二人并未过多怀疑,只是归于古天运气,外加其父亡魂冥冥中庇佑。 枯木望着眼前十人,有些感慨。性情素来沉默寡言的拓跋,也是愈发沉默。 黑山部落,终归是太过弱小。 即便有历年积累下来的一些血脉通达者,但也只有十人。这人数,在一些稍大的部落,于血脉通达者而言,只是一个零头。 积强则强,积弱愈弱。 黑山部落这样的小部落,在蛮族大地,十万大山的不尽深处,不知有多少。如隆冬寒夜的草原篝火,不知何时就会熄灭。 若无重大机遇,黑山部落能够保持不灭,就已经是万幸。更不消说,是强盛了。 可是,机遇这等东西,虚无飘渺,不可强求。 忧心忡忡中,枯木、拓跋心中暗自叹息。 “迎蛮林!启!” 枯木灰暗的双眸,攸然闪过一道亮光,开口道。 声音中,透着苍老。 除了古天之外的其余九人,他并没有再去察探。 这九人中,有七人乃是老一届的血脉通达者,不需检查。而其余两位,虽然是新晋血脉通达者,但都是出身蛮士家庭。各自家长,都已然带这二人,提前拜谒过枯木。而枯木,也已然事先检查。 “黑山部落,恭迎蛮林!” 拓跋族长等,跪拜在地,无比虔诚的恭声应道。 枯木手指在自身右臂之上一点,一根儿臂长的兽骨之杖,由右臂血光一闪中,飘浮而出,白玉一般。在骨杖飘出的刹那,枯木右臂竟似枯萎许多。 这骨杖,形状如同一节完整的虎骨,但却有诸多的雕刻之文。那纹路,正是蛮族借以传世的鸟形文字。这文字,所有族人皆可看见,但却无法看清。在其上,似存在了一丝奇异。正是这一丝奇异,令众人无法看清。 枯木挥手将白玉骨杖抓住,右手持着,左手微放红光中,在骨杖之上抚过。继而,右手当机立断的将骨杖向空中一抛。顿时,骨杖浮空丈许,急速旋转中,放出璀璨光芒,一道道光影由其中射出。 那璀璨光芒被这一道道光影汲取,迅速黯淡。而在骨杖周围数十丈的光影,却一下凝实,化成一片与寻常山野树木明显迥异的火红树林。 在这一片树林中,更有凝实土地。 蛮林,并非是长于土地之上的树林,而是寄托于异器之中。黑山部落的蛮林,乃是存在于枯木的蛮器之中。平素,封于右臂,以血气滋养。待蛮林开启之日,方才取出。唯有如此,方才能使蛮林旺盛,维持每年部落的蛮林开启,使血脉通达者,有蛮音灌体,感悟蛮音的机会。 这一点,部落尽人皆知。此刻见骨杖化林,并无奇异之感。 “血脉通达者,随吾入蛮林。” 枯木开声道。 话音未落,枯木衣袖一挥,一阵清风扫过,将古天等十人托起,向蛮林飘去。 枯木本身,也是直奔蛮林。 御空飞行,乃是造血神境蛮士之能。不过,枯木八纹齐聚,隐约触摸到一丝神境意蕴,类似鸟禽滑翔的寻常采风而行,还是能够勉力做到的。 见枯木卷十人飞起,直奔骨杖而成的蛮林,黑山部落众人肃然起敬。这,是对强者的敬重。 况且,此人还是他们黑山部德高望重的阿公,捍卫他们周全,心系部族的阿公!古天身在半空,心中却升起一种离地乘风的新奇,对枯木阿公的手段,更有了一层认识。内心深处对成为蛮士的渴望,也愈发强烈! 转瞬,枯木便卷十人,降临在了这片骨杖化出的蛮林。 而就在枯木等身影,消失在蛮林之中时,拓跋等剩余黑山蛮士,都默默的就地而坐,守护起蛮林来。 黑山部落,除却枯木之外,连同拓跋在内,尚有十名蛮士。其中,有五名蛮士,已如枯木一般,年老力衰,在修蛮之路上,开始走下坡路。 在十名蛮士,盘膝守护之时,其余族人,也都就地坐下,虔诚的望向那片蛮林。 身周风停息的刹那,古天双脚着地,稳稳的落在了地上。顿时,一股脚踏实地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蛮林,虽为骨杖化出,但竟然没有丝毫虚假,厚重的土地,给人一种无比真切之感! 古天向下望去,却发现,似乎这蛮林有些古怪,遮挡了视野。使原本可谓近在咫尺的部众面孔,有些不清晰。 “距离蛮音起,还有半个时辰。你们之中,有三个是新晋血脉通达。这段时间,我便与你们讲一下此地的规则、技巧。你们要细心听讲,这对你们在蛮林之中,极有好处。” 枯木一边一脸慈祥的示意古天等坐下,一边自身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待古天等都坐下,枯木方才道:“每一年的蛮林开启,都只能持续三天。在这三天中,蛮林中,会有蛮音粗犷飘荡,震颤你们的骨骼,以使之异变。而你们,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在蛮音之下,坚持的久一些。 当然,如若实在坚持不下去,我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一点,大可不必担心。你们在此同时,要尽可能的记下蛮音的声律,在你们体内的震颤律动。只有如此,你们方才能踏入凡尘境第三重,自幻蛮音,持续以蛮音震动骨骼,控制其造出鲜血。也唯有如此,你们方能破凡升蛮,踏入造血境。当你们能够自主意识下,造出第一滴鲜血,那也就意味着你们步入造血,成为了蛮士。 这片蛮林中,处处皆有蛮音,这蛮音唯有身在林中,方可听闻。而这蛮音,也并非是无端而来。此蛮音,并非风动林木所发,而是自一口神秘的古井之内,呼啸而出。这片蛮林,只有三十丈方圆。而那口古井,就居于蛮林中央。 若有余力,你们可以尝试尽可能接近古井。因为,如此,蛮音会愈发嘹亮,效果更好。越是在接近古井之地感悟蛮音,成功的机率越大,对蛮音的印象,便也越深刻。日后,自凝蛮音震体的机会,也要大出许多。不过,我虽鼓励你们如此,却不希望你们逞强。因为,那样会有极大危险。况且,你们就算不靠近古井,也同样有机会成蛮。 这几十年来,能成功踏入古井三丈之内的,也唯有你们现在的族长拓跋一人而已。” 针对阿公话语中的蛮林古井之事,三位族中力士大汉等七位经验丰富的血脉通达者,脸上并未流露什么异色。显然,对此事早就知晓。 就连其余两位出身蛮士家庭的新血脉通达者,虽然眼中跃跃欲试,但并未过于惊异,也是早已获知此事。 古天却是第一次听到蛮林古井之说,不由有些新奇之感。此事,其父所遗兽皮卷,并无记载。 听到阿公口中古井的种种好处,古天也难免跃跃欲试。 望着跃跃欲试的古天等三位新人,其余七位老人却都是有些好笑。当初,他们初次听闻,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其中艰难,远远要超出想象! 枯木一双老眼,望着古天等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种笑意,却决然与其余七人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意不同,带了一丝善意、一丝期待。似乎,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似有追忆中,枯木再次说道:“现在,蛮音尚未出现,所以,暂时你们只能停留在这蛮林最外围。唯有当蛮音出现,方可尝试去靠近那古井。否则,若是现下靠近,不但有取巧嫌疑,更会置自身于危险境地。很有可能会血脉因此溃散,被打回血脉通达之前,甚至于直接血脉逆行,身亡魂消。现在,你们都暂且闭目休息,蓄养精神吧。唯有精力旺盛,你们方有可能在渺渺蛮音中,坚持到最后。” 听到阿公吩咐,十人没有丝毫怀疑,直接原地闭目养神起来。 “呜昂扬……”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古天从未听过的声音,打破了蛮林的静谧。自不知深处之所,幽幽传出。 “蛮音起,守摄心神,集中精力,全力感悟。半日后,若完全可抵抗此地蛮音,则可起身深入,尝试靠近古井。” 枯木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喝道。 有经验的七人,早就开始集中全部精神的听那传入耳中的蛮音。而古天等三人,也都开始尝试着集中精力的倾听那林中蛮音。 至于枯木阿公,则似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但其毛孔伸缩间,自有一股精神笼罩了正自听取蛮音的黑山十准蛮士。 一时间,林中除了蛮音,再无其他任何声响。而这蛮音,也确如枯木所言,只在蛮林中回荡,丝毫不泄出林外。尽管,古天等几乎迈步就可离开此林。但就这一步之遥,却似乎隔了一重无形的屏障,将林内林外,划分成了两个世界。 初听蛮音,古天觉得此音似乎极为怪异,有些似兽吼,又有些禽鸣之音,但细细听去,却又不然。与这两种声音,有着极大差异。尽管说不出此音究竟,但古天却没来由的一阵悲凉。 这悲凉,并非古天自身产生情绪,却是蛮音赋予。此蛮音,尽管古天知道,乃是距此不过十多丈处的一口古井发出,但依旧有些云山雾罩、虚无飘渺的感觉,似乎这蛮音乃是来自于无尽远处,是跨越时空而来。此音,有着说不出的荒凉、沧桑…… 倾尽心神去听这入耳蛮音之时,古天逐渐察觉了蛮音笼罩下,躯体的变化。 蛮音非世俗的风声、水声等凡音,乃是神灵之音。否则,无数年来,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蛮族儿郎,通过听取蛮音,骨髓异变,成为蛮士,掌握大威力之术。 蛮音入耳,但并非仅是双耳,更可入体。连绵不绝、高低起伏的蛮音,阵阵传入古天躯体,以一种难言、且古天无法准确把握的复杂律动,带动古天血肉震动。在血肉震动的同时,古天更觉得身体有些骨骼,似乎有一丝痛意划过。 痛意绵延。 转瞬,这种痛便由局部,扩展到了全身。更由轻柔,逐渐转为了暴烈! 只是不足百息,古天便如周身陷入针毡包裹之中。而这种包裹,乃是针对周身骨架的包裹,而非血肉。 疼痛加剧中,古天骤然睁开眼睛,望向了其余九人。却见那九人中,三位大汉,以及两位孩童,都一脸泰然,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蛮音入体的震痛。而其余的四位孩童,却如自己似的眉头紧皱,显是经受着一样的煎熬。 “蛮音入体,起初有疼痛之感,很是正常。这种疼痛,没有任何办法削减,唯有默默承受。或者,选择离开…… 唯有在这不断加剧的疼痛之中,学会守摄心神,才能习惯这疼痛……而唯有习惯,你们才能正式踏入第二步,完成骨髓异变,尝试自拟蛮音。 第二步的骨髓异变,经受蛮音的每一息,都是苦痛煎熬。而凡尘境中的第三步,自拟蛮音震荡骨髓,却是截然不同,有种舒服的酥麻感。骨髓异变之后,就算是外界蛮音入体,轻易也不会有什么不适。你眼前所看到的各异,就是源自于此。” 枯木的声音,适时响起。 然而,古天抬头望去,枯木声音虽然在耳畔响起,但枯木本身,却是老神在在的静坐,嘴唇一动不动。古天心知这是阿公,为了打消自己疑虑的同时,不致打扰他人,采取了一种自己没有听闻过的蛮士之术。当下,心中疑意尽去。 深深吸气,又重重吐出后,古天缓缓闭上了眼睛。 内心的执著,却是越发坚定。 “既然,这苦痛乃是蛮音震荡所必须经受,那么,部族的所有蛮士,包括阿公在内,定然都经受了这一过程。当然,还有……父亲! 这是一种洗礼,一种历练!既然如此,那我选择接受!此番,一定要成功!” 古天意识中,成为蛮士的执念,绝对比任何同龄之人,都要深刻许多。先前,疼痛中的睁眼,并非畏惧,而是源于未知的迟疑。 既然真相已洞悉,那他自然不会再有丝毫迟疑。 蛮音在林中回荡,震颤着十人的血脉、肉身,乃至于骨髓。甚至,就连灵魂都在这神秘沧桑的声音中,莫名律动、战栗,为之心悸。 随着蛮音的回旋,十人中,有人已是开始痛得身子有如筛糠,不住抽搐。但尽管疼痛加剧,却始终没有人主动言弃。 除却已然在之前蛮林开启中,完成骨髓异变的五人,剩余的包括古天在内的五位孩童,无一不是神色惨淡,铁青一片。枯木的精神力外放,也主要是笼罩了这五人。其余五位此间老人,他并没有过多关注。 这五位老人,已经完成了骨髓之变,只是因为迟迟无法自拟蛮音,所以依旧需要进入蛮林聆听。只要他们在蛮林边缘,不试图深入,以此地蛮林边缘之音的程度,对他们无害。 于蛮音沐浴中,每一点一滴的时光流逝,对倍受折磨的古天等五人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可是,为了心中的信念,他们依旧在苦苦支撑。 其中的两人,因为有经验在先,所以,坚持起来,相对容易许多。但,在蛮音持衡增加下,也是有些艰难。至于古天等三人,虽说都是首次经历此种苦痛,但皆是出身蛮士家庭。只此一条,在内心深处,他们便不容许自身失败! 这是身为蛮士子嗣本身固有的骄傲。 “喔呜昂……钟喃……” 随着蛮音飘渺,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转眼之间,黑山部族众人,在蛮林已然有了半天光景。 三位大汉不约而同的站起,互望一眼之后,毕恭毕敬的向枯木拜了一礼。之后,目光坚定的向蛮林深处走出。 然而,三人走出尚不足两丈,蛮音便增到了令三人深觉痛苦的程度。 三位大汉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痛苦、挣扎。 但三位大汉面现挣扎中,继续咬牙坚持,有些步履散乱的踉跄前行。然而,只是再走了十几步,便有两位大汉身形一晃,跌倒在地。仅剩的一位大汉,犹豫片刻,便再度迈步前行。只是,其已然是达到了精神的巅峰。之后,仅是六步之遥,其便周身血脉迸张,涨红一片,肌肉努起中,青筋毕露。 “啊……” 满脸血红中,仅剩的这位黑山部族力士,双眼赤红的大吼一声。眼中透出一丝疯狂的,其再度迈步向蛮林深处踏去。 可是,这一步尚未落在实处,其体内血液流动,快到了一个极致。似乎,只要其一步踏下,已然达到甚至些微超越极限的血脉,就会迸裂。就在大汉咬牙切齿,要把这一步落实,去赌一把之际,双目紧闭的枯木,低声叹息的睁开了眼睛。 “罢了,赤石……” 大汉身子一僵,犹豫不决中,其依旧想要将这一步落下。 枯木叹息一声,随手一挥,一阵风旋,自大汉身周生出,硬生生的将其倒拖回了蛮林边缘。其余两位大汉,也被这股风旋,卷回了蛮林边缘,枯木身旁。 似有惋惜中,枯木衣袖一挥,三位大汉先前因过强蛮音而导致的血脉混乱,顿时被安抚平静下来。 三人脸上,都是一阵懊恼,不言不语。 他们三人,困在自拟蛮音这一步,已经多年。如今,又一次失败了。 这种挫败感,自然难以言喻。 “唉……赤石、黑木、焦越,你们三人困在这一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必太过急躁。欲速则不达啊…… 现在不要想太多,静下心来,继续聆听蛮音吧。毕竟,蛮林开启不易。” 枯木徐缓的道。 “是,阿公……” 三人,尤其是赤石惭愧的点了点头。 这一幕,落在古天等人眼中,也是引起一阵感慨。 两位早已过了蛮音震体的孩童,显然也有类似经历。他们年纪尚轻,因此,颇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三位族中力士的失败在先,两位孩童并未再去尝试。 随着蛮林开启时间的延续,蛮音也逐渐急剧起来。 而随着蛮音的急剧,古天等五位血脉通达者,神色也愈发痛楚。 就在蛮音一潮胜过一潮中,古天怀中的一串九颗古珠,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再一次的闪烁起来。且,在蛮音如潮中,蛮音越是高涨,这闪烁之光也就越发耀眼。在古天血脉之力涌动,与蛮音畅响之中,九颗古珠攸的光芒同频率一闪,忽的消失不见。 这一幕的发生,极为隐晦。就连八纹齐聚的枯木,都没有丝毫觉察,更不消说集中精力,忍受蛮音震体之苦的古天本身了。 只是,这一幕虽然无人察觉,但就在九颗古珠一闪而逝之际,古天经受的蛮音震体之痛,竟一下为之大幅消减。所剩的疼痛,已然不值得古天用全副精神去应对。甚至,不需再去刻意应对。 这一幕,自然令古天大吃一惊。 不经意的,古天身子一抖,睁开眼睛,其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这一次,古天并未再寻求什么证据。 凡尘境的准蛮士,在蛮林没有完成第二步,骨髓异变,那疼痛绝不会离体。眼下,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自己依旧有疼痛之感,那么,第二步应当尚未完成。因为,若是达到第二步,在这蛮林边缘,应当是分毫疼痛也无才对。 既然如此,当下,自然是珍惜时间,努力达到第二步为妙了。 至于疼痛减缓,古天隐约觉得,这似乎并非坏事,反而对自身颇为有益。因此,也就不再追究。 沉下心神,古天再度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蛮音震体之中去。 “呜尼昂……钧……” 古怪难言的蛮音,随着蛮林开启的延续,一浪高过一浪。其余四子,脸上的痛意都满溢而出。而古天,却如游水磐石,任你惊涛骇浪,我自岿然不动。虽也有一丝疼痛,但却微不足道。甚至,古天意识之中,这抹疼痛,正自如涨至极致的潮水,开始迅速的退去、消淡。 蛮音震体给躯体造成的疼痛逐渐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疼痛,古天竟再察觉不到一丝一毫。 这种变化,自然令古天面色一僵,不由睁开的双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难以置信中,古天再度闭上了眼睛,强行将心中种种纷乱驱逐,平心静气的静坐。许久,依旧察觉不到丝毫疼痛,古天这才睁开眼睛。 双眸中,透出一丝喜色,内中,更夹杂了些许感慨。 他修炼通血拳几近十载,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最终,才凭借白灵花,一举踏入血脉通达之境。而这阻隔不知多少血脉通达者,无法迈过的至关重要一关,骨髓异变,却只一天左右,就轻松踏过。这种极度悬殊,令他如坠梦境。 “蛮音绕身震体,无痛,则骨髓生异”,这是千千万万蛮族众所周知、耳熟能详之言,也是所有蛮族,无论贵贱,皆可接触到的一个层次--凡尘境! 蛮士之下,皆为凡尘。 一步踏入骨髓异变之境,古天心中,自然是充满了无限的喜悦。而在这无限喜悦冲击下,古天恨不得仰天长啸。不过,顾及身边尚有诸多正自接受蛮音震体的族人,古天强行、艰难的将这种情绪压制。随之升起的,是一种豪情壮志的胸怀! “血脉通达、骨髓异变……今年,我的进步很大,获得很多。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这些,依旧与我所付出相差悬殊,远不足以弥补。我年年岁岁,日日夜夜起早贪黑的苦练通血拳,更冒险九死一生前往恶狼山,自众多凶兽爪牙之下,强夺白灵花,为的并不单单是什么血脉通达、骨髓异变,也更不是为了什么自拟蛮音。这些,只是经过。而我所要的,是最终的结果!是成为蛮士! 凡尘境!蛮士之下,皆为凡尘! 我资质不足,或许不若他人优秀,但我有足够的信念。且,这种信念,并非没有经历风吹雨打的自以为是,而是历经了生死的考验。我千辛万苦,血汗浇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为其他,只为能换来一个机会,成为蛮士的机会! 若只能凡尘境,哪怕成为部族乃至整个蛮族最优秀的强大力士,但我依旧不甘!骨髓异变,虽然可喜,但却不值我自傲。三天蛮林开启,已过了一天。若是这三天中,我无法铭记蛮音、悟出蛮音,那想要踏出第三步,达到凡尘极致的自拟蛮音,则需要等待整整一年。如此,太过可惜…… 接下来的两天,要好好珍惜。既然我已然骨髓异变,那索性……我就去挑战一下蛮林核心的那古井……这样,如阿公所言,达到第三步的可能,会大为增加。即便为此负伤,但有阿公救护,此事值得放手一搏!” 古天心中念头转动。 说来话长,实则也就是一瞬间之念。 只是这一瞬,古天念头飞旋,便已快速分析,甚至可以说是剖析出了各种利弊。 古天,在蛮族而言,虽只是个连蛮礼都未经过的孩童。但幼年孤儿的经历,令其具备了与其他孩童所不同的优势。这优势,并非体力之上,而是心智。古天的心智,几乎不输成年,若说欠缺,那就是还残存的一丝稚气。而这仅有的一丝稚气,也在三月之前,恶狼山生死关头的磨砺下,被原原本本的磨去。剩下的,则是一丝睿智。除此,其性格中本便有的缜密,更是完善许多。 一时血气之勇,只可谓莽。唯有智且勇,方可谓之勇! 也唯有这种勇,可与无畏贴近、对等。 权衡利弊之后,古天果决的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向枯木阿公施礼。而后,步子缓慢但却坚定的,向蛮林深处而去。 “什么?难道……他竟然达到了凡尘境第二步?” 古天起身之际,其余九人尽皆睁眼,满是震惊。 十人之间,相距不远,都在五丈方圆之内盘坐。因此,即便全心沉浸蛮音震体,但疼痛影响下,也很难觉察不到古天的起身。 眼见古天起身,向蛮林深处前行,且其脸上竟无丝毫疼痛难忍之色。顿时,看到此幕的众人,心中都有了猜测,甚至确定。 只是,这个猜测虽然凿凿,却令众人,尤其是先前便骨髓异变的五人,有些难以接受。 虽然古天即便踏入第二步,也只是与他们五人齐平,但实则,却并非如此。 蛮士修炼,对资质看的颇重。这资质,包含很多,包括肉身先天基础、悟性等等。 古天之前数年而无法通达血脉,分明资质并不算高。可在蛮林,其竟然只历经一天蛮音洗礼,就踏入了骨髓异变之境。这一点,前后反差未免太过悬殊。 要知道,那三位大汉,可是花了两年,方才勉强踏入了第二步的骨髓异变之境。就算是此间资质还算不错、已迈入第二步的两个孩童,尽管是一次蛮林开启,就震体成功,骨髓异变。但,却都耗时将近三天。 如此,难免这五人心中惊诧。不独此五人,其余四人,也都心下震动。就连枯木,虽然未曾睁眼,但其原本平静的两道白眉,却微微颤动,显示了其内心的不平静。 古天对自身所引发的小小轰动,并不在意,双眸中尽透坚定的,一步步向蛮林深处而去。 随着其一步步的深入,顿有一种错觉自心头生出。似乎,那蛮音如无形凶兽一般,因其深入,越来越多、越来越凶猛的向其冲刺而来。而就在这冲击之中,蛮音对其造成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逐渐,其原本因达到骨髓异变而平息的疼痛,再一次的自体内升腾而起。由微淡,渐而浓烈。 但就在疼痛之意,浓烈到古天难以忍受,忍不住皱眉之际,疼痛却又诡异消失无踪。 这种极度反常之事,自然令古天有种莫名的震动。其原本虽缓,却丝毫未停的身躯,也因内心震动,有了一丝停滞。 “这是……?” 古天脑海之中,思绪万千,念头飞旋中,想要理出一个头绪。但此事,本就透着诡异,又岂是他一时半刻可以思虑清楚的? 无奈之下,权衡轻重,古天只得暂且放弃了深究此事的心思。毕竟,到目前为止,此事对他有利无害。可以令他,更加深入蛮林,甚至接触到古井所在。 眼中一丝涟漪闪过中,古天落下的脚步,越发稳健。 “嗷呜昂央……” 蛮音肆虐,如异兽一般,凶猛残酷的扑面而来,似要露出狰狞爪牙的将古天整个吞噬。然而,就在临近中,古天身躯之中,如有什么隐藏,乃是蛮音克星一般,抢先一步的将所有来临蛮音吞噬。而这,也令古天四周的蛮音,虽然依旧响彻,但每一个音节,都有些残缺之意。尚未完全回荡,便已消失。 不过,这种奇异,并未影响古天对蛮音的领悟、铭记。因为,在古天听来,这蛮音依旧是完整,并未残缺。且蛮音入耳,血肉骨髓依旧可被震荡。只是,再无疼痛伴随。 此点,明显的违背了蛮族之修意识中的常理。 赤石等九人,并没有听出异常。但枯木那里,却又不同。似古井无波般沉寂的枯木,即便在古天骨髓异变完成,都没有睁眼。但此刻,却骤然睁开眼睛,两道寒芒烁放光华。 “这蛮音……怎么似有残缺?” 这一刻,枯木眼中再无丝毫的混浊,有的,只是精芒湛然。同时,更有着浓浓的迷惑。 显然,以其八纹齐具之修为,听出了蛮音的异常。只是,以他百多年积累的见识,竟也有些惊疑不定,无法猜出究竟。不知异变的起源,是来自古天,还是那蛮林深处,存在了多年的古井。 这蛮林,只有三十丈方圆。然而,就是这区区三十丈,因古井的存在,因蛮音呼啸的冲击之力,令得其在入林之准蛮眼中,被无限的扩张,有若天涯。且,每深入一步,都是天涯。 可这蛮音冲击,如今,对古天的克制微乎其微。因而,三十丈方圆,在古天眼中,便也只是三十丈! 仅此而已! 一步一个脚印的落在蛮林枯叶铺满的地面上,古天渐渐的穿过一株株奇异蛮木,临近了那古井。 古井之中,无尽蛮音疯狂的冲出,杀向古天,妄图将其阻止。然而,这一幕,在古天自身都不知的布满身躯奇异之力影响下,尽数化为了虚无。 精力太过集中之下,古天也不清楚究竟过了多久。终于,视野之内,显露出了一口不过三尺方圆的古井。 古天凝视下,古井的全部,尽数落入古天眼中。 在古天眼中,这口古井除了小些,与黑山部落中的饮水之井,也没有多少差异。地面上,同样是一圈斑驳石壁围成的井口。在井口四周,还有一些散碎的石屑,生有一些枯草。 黝黑的井口,若蛮族典故之中的妖魔之口,狰狞邪怖。但古天却知,响尽蛮林的无尽蛮音,就是自此中传出。 井口处的黑暗,令古天纵然站在古井口处,都无法望见其中丝毫情形,似乎,那里除了黑暗,本就再无他物。 尽管理智中,古天知道此井应当不深。但望去中,古井却偏偏给予古天一种深不见底的底蕴。这种感觉,极为玄妙。 沉思中,古天盘膝坐在了距离古井最近处。若其起身,向前迈出不足一尺,便会陷入古井。 第221章 番外九十三 世说仙语 且说老羞成怒的华阳真人和景阳真人竟联手对付一个未及弱冠的无名小子,着实出人意表。 道门本是天下修习术法的首范,所谓“得道成仙”的说法倒是有一半意在赞这道门渊源的博大精深。旁门中杰出之士自然也有以大愿心、大毅力升入仙界者,却是百中无一且劫难重重,决计无法与号称“天下第一名门”的道门相提并论。 碍于身份,道门中顶尖人物并不时常抛头露面,四宗之主更是深居简出。这丹霞山一会正是难得齐聚的机会,天下一心向道之人无不争先前往,只为一睹得道高人风范。 道门弟子众多,四宗之下小宗派林立,门下弟子良莠不齐,自然也少不了败类。每有罪大恶极的道门逆徒现世,四宗执法弟子必亲往惩戒,世人因此愈发认定“道门即为公理,道门便是正义”。 正因如此,众弟子无不为身处道门自傲,加之修为不凡,这联手夹击的事情若非性命堪忧是决不会轻为的。今日观战众人总算开了眼界——道门两位加起来修为近两千年的宗主也有如此作为,实在不可思议,恍如在梦中一般。 那八枚焚魂青焰当空结为索命圆环,一道青色弧线迅雷奔马地扑面飞至,非但没有丝毫热气,反似坠入冷霜寒冰,那股透着死亡气息的凉意,行诸外而侵诸内。正待躲闪逃命的青简猛然察觉身体被法诀定住,即便动转手臂亦是不能,更休想跳跃躲闪了,——暗中使出定身诀的正是景阳真人。 在此命悬一线之际,一道青灰色身影拖泥带水地闪入场内,恰好拦阻在焚魂青焰与青简之间。来人左掌吐出一团绿色烟雾,看似淡薄无力,却将青焰阻在外面,存许难移。而右手食指同时轻弹,一缕金芒射入青简眉心。一旁心不在焉掐着定身诀准备瞧好戏的景阳真人只觉一阵阴冷道力钻入心脉,心知这次遇上强敌,忙敛神凝息以“虚合法诀”化解。 华阳真人原以为此一出手,那无礼小辈断无幸理,因此并未出全力,此刻见了出手之人不觉愈加愤怒。 来人正是青峰。他依旧是那幅嬉皮笑脸的模样,全无惊慌失措的神态。 青简此时已能动转,见平日好无师长威严的老道士如今竟能临危不惧、临险不乱,大感奇怪:“师父,您老刚才那是什么功夫?莫非您平日都私藏不成?我入门这许多年也不曾蒙您传授些有用的术法,今日才落了下风。” 嘴里说着,青简手下却不肯闲着,一边将一枚吃剩的桃核劈头砸向运功调息的景阳真人,随即手中拎起那柄自制竹简,施展缩地之法眨眼来到景阳真人身侧,当胸就是就是一下,口中却道:“你家小爷可是道宗华阳真人请来的贵客青简是也,记得这柄竹简,见他如见小爷我。” 景阳真人这个气呀,若不是他过于轻视那臭小子反被偷袭,怎由得这种比蝼蚁还不如的东西如此嚣张。凭他往日的功力,随便一掌就能打得青简万劫不复,此刻却偏偏被那道古怪阴寒的道力在心脉附近蹿来蹿去,半点也马虎不得。他勉强倒踩七星,避开汁水淋漓的桃核和抽来的竹简,却因牵动道力,体内伤势大有恶化之态,真是虎落平阳。 馒头派的小弟子对自己的斤两清楚得很,那景阳杂毛是什么人啊,若是动起真格的,大概一个小指就能把自己弹得万劫不复。正儿八经地和他互拼?笑话,不如自杀还来得干脆点。青简早已打定主意,自己唯一的胜机只有偷袭一途。偷袭,比起这个,也许他可以作老杂毛的师祖了,三岁时抢师兄青观的烧饼,六岁时将三师叔青光推进浴盆赢了一把小木刀,……算起来,光明正大地正面交手反倒没有几次。 原本道宗弟子甚多,随便站出来几个,青简就不是对手。可玄宗术宗相当默契地在一边看热闹,道宗弟子更是对景阳没有半点好感。至于法宗众人却恐贸然出手有损宗主威严,事后定遭严厉训诫,只得呆立观瞧那疯小子用根破竹片追打景阳,并无助阵之意。 “宗主功力高绝,远胜对手万倍,此刻装作如此狼狈必有深意,我等万万不可坏了好事。”平日法宗的弟子怕极了宗主,如今只能作此打算,也算是一饮一啄了。 青简既然存心让景阳轻视,悄悄隐去道力,举手投足间只是个身手灵活的普通武者。 景阳见眼前对手仅凭气力身法攻击,也仅以“流云步”躲闪,大半心神用在以虚合法诀化解侵入的异种道力上,只等除去体内祸根全力一击。 猛然间青简一振手中的竹简,翠绿的竹简化作两道绿芒,夹着风声点向景阳真人双肩,却是刚刚在术宗一名弟子身上学的招式。不过别人是以“分形术”化单为双,两者均为实体,他那个只是徒有其表,充其量是中看不中用的虚影。 景阳真人何等眼力,撇了撇嘴角,双足不动向后飘出二尺之外,堪堪躲过看似凌厉的一击,不屑地小声嘀咕:“贫道居然让这种废物逼得跟猴子似的,若不拘了他的元神关进‘参罗鼎’内好生折磨,这宗主之位哪还有脸坐下去。” 恰在此时,已然击空的竹简上青绿色光华大盛,尺许长短的碧色彩练电射而出,宛如灵蛇一般卷向景阳道人面部,三丈之内竟隐隐有清芬之气、祥瑞烟霞。此刻,青简终于觅得时机,不再留手,将早已蓄势待发的道力尽数注入这柄自幼相伴、日夜不离的竹简中,轰向对手。 站在一旁原本关注另一边青峰与华阳大战的玄宗紫阳真人和术宗烈阳真人只觉体内无穷道力似被外力牵引而动,天地间忽然多了一种正大浩然之气,不由得心下一惊,寻着方向望去,骇然之情比之手下弟子又不知多了几多倍——那小子作法时现出的气象,仿佛竟是典籍中仙灵之气的光景,难道他竟会修成仙体?二人修炼数百年追求的最终境界不也就是如此吗? 场中的景阳真人可没有工夫做此感想,在那条碧色彩练庞大力量的笼罩下,他头一次感到性命受到威胁,这可是百年来的首次。景阳真人也顾不得化解什么异种道力了,右掌拍向顶门,一朵金莲现于头顶,内有数颗玄色宝珠,恰合三三之数,一时间空中金蛇游走,雷光闪灼。数道金芒自那莲花内喷射而出,迎向青简的竹简。 紫阳、烈阳又是一惊。多年来,他们一直以为道门四位宗主之中,唯有华阳真人修为或许高过三人少许,岂知景阳竟也能顶现金莲?三十年之前,紫阳静悟之中忽有所得,本命金丹悄然开裂,一朵寸许大小的金色莲蓬若隐若现。三花聚顶这种说法小孩子也知道是仙人才有的,紫阳明知自己的境界仍与三花聚顶相差甚远,但也难掩心中喜悦。烈阳与紫阳况相似,只是要早了五年,二人均未对门人弟子讲起,恐怕泄露根底,只待道门大会一展身手。不过现在看来,这景阳顶上金莲不但足有半尺大小,而且展颜开放,内里更有宝珠,比起自己已经高出不知多少了。念及于此,不觉心灰意冷,景阳已是如此,华阳恐怕只高不低。在二人眼中,顶现金莲的景阳稳操胜券,甚至有点小题大做,那小子施法之时虽具异相,也犯不着如此大动干戈吧。 景阳道人此时却没心思得意,四下门人不断叫好拍马之声让他不胜其扰,心中愈发烦躁。自己一心准备与华阳一争高下的撒手锏被逼对付一个毛头小子不说,如今倾力迎战致使所受内伤加剧,最让他觉得不妥的是金莲光华足可开山裂石,可面对那道看似柔不可抵的碧色彩练竟然不能前进分毫,实在是咄咄怪事。 这边已经拼出了真火,华阳真人也不好受。这青峰在道门之内藉藉无名,照理说该是个稀松货色才对。谁知从他出手化解焚魂青焰开始,华阳就心中一沉。自家道法有几许威力,自己最是清楚。焚魂青焰看似阴冷,其本性反属至阳,只因太过猛烈,反而显出至阴之相。普通法宝道力莫说抵挡,恐怕靠得稍近即会化为尘灰。二人就这么僵持不下,青峰也不知是无力进攻还是不想冒进,也毫无进逼之意。偏偏焚魂青焰威力虽大,却有一弱点,维持起来消耗颇大,饶是华阳真人也不能长久,实在是有些进退维谷。 青简和景阳那头儿又是青芒又是金莲的,动静极大,这两人想不注意都难,不过感受大不相同而已。青峰只是单纯的惊喜,华阳却是愁虑满胸——景阳这只野狼暗怀鬼胎,只怕修为大进后更难对付;而眼前这看似无赖的道人,弟子已有这般能为,师父想必更难对付,自己无意中树此大敌,实在是不智得紧,眼下后悔也无济于事,只能速战速决,今日的恶战说不定还有几场。 决心已定,华阳真人将大袖一摆,收了八枚青焰,为防对方趁机偷袭,也顾不得面子,身形猛退数丈。青峰手下压力骤减,忙也撤了掌力,并不急于出手,只是等待下文,看华阳真人又有何新奇招数使出。 在旁人眼中,道宗宗主却似被青峰击退数丈,不由得议论纷纷,不知那青衣道人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神通。就连一向自得慢慢的道宗弟子也心中无底,脸色暗淡。 场面上落了下风,华阳真人宝玉色的面颊涨得通红,和烈阳真人倒有得一拼。他一言不发地从随身乾坤法囊中取出一物,迎风展开,却是一面黄色小旗,不知是何质地,无数符印阵法密密麻麻地布于其上,当中一只青色麒麟煞是威风。 “青麟宝华旗,道门十宝之一啊!”有那识货之人大声喊出此宝之名,场外立刻大乱,但凡有些见识之人无不骇然。 说起道门至宝并非人人能见,更非人人能用。宝物愈是强大,驯服起来愈是艰难凶险。这道门十宝之说流传甚广,十宝到底为何也传闻不一,只是这“青麟宝华旗”却是无论在哪种排列中均榜上有名,也可说是名声最响亮的宝物。 三百年前,道门正值实力最弱之时,四宗也并未像如今这样敌意浓厚。魔尊噬天恰在此时出关,率数万手下围攻道宗清平山紫霄顶,三宗赶来救援,一场恶战血染道门圣地。那时道宗宗主还是华阳的师兄观阳真人。眼见道门即将不敌,观阳真人祭出青麟宝华旗,将本命金丹附于其上,青麟口喷万道光箭击伤魔尊,可谓一举定乾坤。只叹观阳真人因此消耗过剧,神形俱灭,舍身成仁。 此役天下闻名,民间的说书先生也常拿这个段子混口饭吃,道门众人更是知之甚详,老一辈更有多人亲历参战,记忆犹新。谁料三百年前名震天下的青麟旗今日重现,竟会用来对付道门中人? 青峰自然明白利害,不由得长叹一声,看来今日休想生离此地了,当下咬了咬牙,心中一横,从怀中取出一枚似玉非玉的物件托于掌心。此物像是一只玉环上取下的一段,通体呈淡紫色,内里似有云霞流动。青峰一语不发,逆运“落叶心法”将一身修为缓缓注入其中,一环环紫色光晕四散而出,如同水面投石后的波纹,顿时整个百丈石坪上云霞四聚,狂风顿起,阵阵雷鸣由远及近,片刻间已至眼前。若拿景阳道人顶现金莲时引出的几道电光与之相比,简直如同小孩子办的家家酒。呼吸之间,四面八方雷鸣风吼,电光闪灼,霞气昏迷,日月无光,飞沙走石,直如天崩地裂的末日景象。 “你用的是‘镇星’?”烈阳真人凄厉的叫声暴露了内心的恐惧。他并不像道门普通弟子那样对‘镇星’一无所知,自然明白关于‘镇星’的传闻并非虚构。云门在萧垂云成仙飞升后名声大振,却又于百年后的一夜间消失于世间,随后道门崛起,这其中的关窍只有历代宗主才知。他们用尽心机,花费了千年时间却并未发觉镇星下落的蛛丝马迹,而据“借”来的云门典籍,萧垂云仙游之前确实将‘镇星’留在人界。今日‘镇星’现于人间,莫非云门还有弟子生还并保有镇星吗?若真是如此,在场众人恐怕无人敌得过那早已超脱人类极限的一击。 烈阳真人的估计并未全中,却也相差不多。青叶门的祖师青云道人正是云门弟子,只是刚刚入门三月,并未登堂入室。云门遇袭之夜,青云下山采买香烛杂物,因夜黑路险留宿山下农户家中。清晨一早赶回山中,发觉云门之内竟无一人生还,经楼内典籍一无所剩,殿宇大半被焚毁,当下号啕大哭。他入门日短,却与众师兄弟相处甚好,怎知一夜之间阴阳相隔。头脑清醒后,青云将眼前事体稍作整理,便即明了,当下将无意中在掌门房内烧剩的半只蒲团内捡到的经书收起,悄悄离开此地。日后,青云创立青叶门,因其本身资质平庸,流传下来的道法大多脱胎于云门仅存的经书,并为有何新奇之处。偏偏那本经书言辞晦涩,最后一页更是因曾遭烈焰烤炙损毁严重,也无太大用处,因此在青峰之前青叶门并无人练成什么完整道术玄法,更别提闯出个名堂了。 青峰本是一农家少年,如青叶门只为求个温饱。他生性聪慧跳脱,不拘常法,竟然在入门后几十年内把那本数百年都无人领悟的云门经书理清了七七八八,不仅凝成了本命金丹,甚至在百年之后顶现庆云,此时若非他对虚名毫无兴趣,只需出山闯荡几年定可名闻天下。只是他却觉得与其费神劳力做那些无聊事情,还不如呆在青叶门里和一干门人玩乐自在。二百年后,他收了三位弟子,每位都是资质平平,他也不介意,甚至懒得督导弟子整日苦练。直到收下青简,这个仿佛当年自己的顽皮孩子。 这次参加那道门大会,青峰却是另有打算。如今道术已有所成,纵然不能洞悉过去未来,但心智开启后一切早已不同。半年之内,他每每心神不宁,总觉青叶门似乎危在旦夕。门内除了自己,大多数弟子都是些比普通武林中人身手略高的平庸之人,怎能逃得过这次劫难?除非拿到云门典籍中提到的“镇星”方可一拚。 那本云门残典在最后的半页中有一行手书文字,现在还能看清的部分只有“镇星遗于丹霞……洞内……后百龄苍松……余……紫……”想来想去,必是丹霞山极华清玉洞后一棵老树附近。平日丹霞山被列为道门圣地,四下布有阵法,极华清玉洞附近更是看守严密,寻常人等休想入内。唯一的机会也许就是…… 以青峰此时的半仙灵之体,吃那些瓜果哪会有什么腹泻的丑态,所谓如厕不过是找个借口寻镇星去了。纵使他平日运用灵识足可覆盖百里之地,此时却不敢过于声张,只是悄悄寻找,花费了不少时间。总算在一棵已近千年的古树下发觉一块奇石,风霜吹打的岁月痕迹难掩刻于其上的云门“锁灵阵”,破解此阵后,一枚紫色奇形宝物被青峰拿在手中。他试着以道力注入其中,惊奇地发觉虽然这只是镇星的一部分——紫瓣镇星,引发所需的庞大道力却绝非自己所能承受。于是青峰不敢冒然弄险,匆匆赶回会场,正巧救下青简,与难缠的华阳真人交手。 此时的青峰已经欲罢不能,体内数百年苦修的道力仿佛被紫瓣镇星内的巨大漩涡吸引,毫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华阳真人的情况与之相仿,全身道力贯注之下青麟旗纵使不比镇星也相去不远,道道耀目的青白色光芒映得丹霞主峰上如升起另一轮烈日,阵阵青麟低吼之声传来,肃杀之气让观战者胆寒。 “快退呀,小心被伤到!” 这一声高叫惊醒了围观的众人,这二宝相斗那里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承受得了的,就算是道门弟子也自知修为深浅,争相退却,远远观瞧。 片刻之间,偌大的百丈石坪上只剩下寥寥数十人。 世人曾言,道门圣地丹霞主峰—— 修竹挽日月,藤萝舞清风,野卉润夕霞,青松染长空,正是人间福灵之地。 怎料今日却招来凡夫俗子在此争勇斗狠,一时间雷霆怒降,电走金蛇。片刻之前还是人声鼎沸的极华清玉洞前百丈石坪上,此刻仅余数十位对自身修为颇有信心之人,当然还有些人则是不得不留下。 薛蓉扶思翼坐在一块青石上,将道宗疗伤圣药“太玄返灵丹”为其服下,这丹药大非寻常,片刻即令醒转。 思翼睁开眼眸,发觉自己躺在一女子腿上,只觉不妥,这要起身见到薛蓉投来的眼神露出关切,心中一暖,转念间对这些凡俗礼节已是释然,开口问道:“蓉师妹,那边怎样了?” 得知思翼已无性命之忧,薛蓉长出一口气,忽又见思翼那血迹斑斑的双袖,心中顿觉黯然,应道:“两位宗主不但联手偷袭,现在看起来还吃了小亏,只怕要恼羞成怒,落得个不死不休。”随后将思翼昏迷后场内景况简述一遍,正色相询:“翼师兄打算如何处置?小妹决心已定,师恩深重,但此刻两位宗主所作所为仅无耻二字可以形容。谁能想到平日道貌岸然的尊长会是视门人性命如草芥,视天理伦常于无物的野心之辈。道门大概是完了,最起码今日的道门已经不值一提,也许它道法依旧高深,门人依旧众多,可那又有什么用?就凭这些庸庸之辈怎能得证仙道?那两位青叶门人为我二人身历险境,我无法袖手不管,华阳真人曾为我师尊,我不便与其交手,只能去帮那小孩子。翼师兄若要阻拦尽管出手出手就是!” 要知天下但凡有师徒名分者,师有命,徒莫敢不从。薛蓉处事之犀利果断远胜大多男子,她本来对师尊华阳真人颇多尊崇,偏偏近十年来真人对名利之事越发看得重了,方才看了道门二宗主的丑劣行径,实在令她忍无可忍。思忖片刻,她已下定决心,道门既无可恋,就由得他们自去,自己独善而退吧。只待了却此间事,她便寻一处清幽之地,与心上人共伴山水,隐居世外。 生死一历,思翼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若是在半日前,要他叛出道门简直势比登天,现在既然师不为师,徒又何必为徒?他浅笑答道:“你不肯对华阳出手,便交给我吧。师师徒徒,恩恩怨怨,如是而已,我心无愧。今日之后,你我若能活着,便一同走吧。” 言毕,思翼挺身而起,因重伤初愈,身子一晃,险些跌倒。薛蓉待要伸手相搀,却见思翼早已挺直腰身,大步而去。流波仙子展颜一笑,只觉将一生托付此人当真不错,便也直奔那景阳而去。 且说青简会斗景阳真人虽是偷袭,也要凭真本事才行。他刚满二十岁,修道方十年有余,对面之人却是震烁道门数百载的一宗魁首,而今更是顶现金莲、全力相拼,实在是力有不逮。 其实景阳真人哪里好受。最初被青峰偷袭得手,体内异种道力真若利剑游走,将他体内经脉搞得一团糟;才要运法诀调息,又被那臭小子弄得不得安生;最后还被那不知是何来历的古怪碧芒逼得使出保命绝技“金顶宝莲”,不仅消耗甚巨,体内伤势更是由于缺少压制,恶化极快,也许不久便要不支吐血。他景阳真人是道门高人不错,可也不是不死之体、不怀之躯,肉体伤势过重将来就只能以元神修炼了,那算怎么回事呀?景阳老道一咬牙,将一口鲜血化作飞剑喷向青简。 眼见一道赤色剑虹直射而来,青简也不管是否难看,就地一滚勉强避开,随手抓起一把沙砾丢向老道。 这位法宗宗主顾不得躲闪,急急念动法诀将金莲收回,却因收得过猛,又狂喷了一口鲜血,再加上那一把沙子粘在道袍上,实在是狼狈至极。景阳表面上看来吃了大亏,实际却并非如此,现在不必倾力施展“金顶宝莲”,以他的道力,一面调理伤势,一面依靠众多法宝与青简游斗,就算看起来不怎么光彩,但已是稳胜不输。至于面子什么的,没了命要面子干什么? 只见混元锤、金翅梭、凌霄剑、火焰绫被依次丢出,一时间光华四射,诸般道门法器飞在空中,轮番攻向青简,直逼的他连连躲闪,满地翻滚,战况急转直下。 恰在此时,薛蓉持绝龙神剑赶到,毫无花巧地当空劈出,长达数丈的青蓝色剑罡二度出现,直如星河倒卷、怒龙临世,锋芒之盛锐不可当,只当空一绞,便让那些只凭本性攻击的道门法器化作废铜烂铁,坠落尘埃。 景阳刚刚逼退青简,正待靠那些法器抵挡一阵,自己好退在一旁调理一下不堪重负的肉身,这还没等喘口气呢,要命的女煞星偏又仗剑赶来,也真是时运不济。 青简从一块嶙峋怪石后面爬出,歪歪扭扭地对薛蓉一揖,也不说话,飞身扑向景阳,一竹简抽向那张粘了血迹、沙砾的老脸,含愤之下那竹简上的碧色光练竟有丈许长短,显然是在多番死战后修为大进。 在场内的法宗弟子还有八人,此刻也看出宗主并非有意示弱,实在是力不从心,纷纷抽出兵刃法宝冲入场内。这下倒是解了薛蓉之困,毕竟联手夹击一位受伤的师门长辈做起来太过别扭,相较而言,应付这些虾兵蟹将的围攻反而顺手多了。只见她将道门极为寻常的七星步运用的出神入化,暗合天地玄妙易理,身形直若穿花蝶舞,毫无半点滞涩之处,竟是凭借一人之力围困住八位修为不低的法宗弟子,隐隐还占了上风,实在是道门之中千年难遇的奇才。玄宗和术宗的弟子心中暗自钦佩,连紫阳、烈阳二人也频频点头,暗笑华阳有眼无珠,将这等良材逼得反出门去。最为尴尬的便是道宗弟子,这位同门翘楚原是本宗的骄傲,现在成了敌人,真不知从何说起,心中对宗主的做法大是不以为然。 景阳心中一沉,已知今日之事绝不可能善了,那混账小子看准了不给自己喘息之机,为今之计说不得只好拼得损失百年修为,先将他击毙才可脱此困境,与道门争雄之事只好以后再说了。当下他逆运虚合法诀,将多年修习的道力散入奇经八脉,宽大的道袍似被注满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涨起来,乍看之下甚是滑稽可笑。可看了那老道身后由金光形成的三丈法身,青简可是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这老杂毛要玩命了,自己也不知能不能躲过那全力一击。 竹简带着碧色光练刺入金色光幕,只进了三寸便再难前进。景阳微微一笑,抬右掌按向青简顶门。眼看胜负已见分晓,却不料老道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右掌停留在青简顶门上方半尺的地方,一动不动。青简原本古铜色的面颊上如同染了一道金霞,双目圆睁,脸上神情极为古怪。 “太上化虚诀!你怎么会……”这句话也是景阳道人一生中的最后一句话。一言未尽,法身后的金光转为碧色青芒,肉身现出夺目华光,转瞬化为千万光尘,随风逝去。 此一役结束得极其古怪,原本青简败定的局面片刻调转了方向,景阳道人反而神形俱灭,实在是出乎意料。法宗门下众人见此情景,早已无心恋战,四下作鸟兽散。 薛蓉也不追赶,由得他们自去,转身来到青简身边,才要问他如何取胜,却猛然抬手向其肩头拍去,口中轻叱:“醒来——”。 这“醒神静心咒”本是道门用来惊醒为邪魔所惑的弟子,此刻用得正是时候。青简刚才运起自创心诀之时,再次进入了那个由七彩光华形成的水纹境界,正当他将身心沐浴其中时,一股强大的水流汹涌而至,在平静的水面形成巨大的漩涡,将他的魂魄灵识卷入其中,眼看即将溺毙,忽然被薛蓉唤醒。 恢复神智的青简满头汗水,只觉得后怕,忙躬身向薛蓉深施一礼,口称:“多谢姑娘二次救命!”突然又似想起什么,急急问道:“那景阳杂毛呢?”这一来,反倒搞得薛蓉一头雾水,三言两语将实情告知,青简自己也是不明所以。 二人顾不得在此事上再做纠缠,举目望向青峰、华阳二人,却见那边自有一番惊人景象。思翼在一边抬手招呼,见二人疾步而来,苦笑道:“这二人也不知用了什么宝物,外人根本差不进手去。我的‘裂天弓’就算只剩下六成功力,也有开山裂石之威,怎料根本无法穿透那层古怪的气流外罩。” 薛蓉把青简将景阳道人打得形神俱灭之事告知思翼,一时唏嘘感叹,不由得对青简刮目相看,原本以为只是个胸怀坦荡、疾恶如仇的青年弟子,本事并不怎么样,如今倒是很有些高深莫测。 “青简道兄是否知道令师那仙宝是何来历,竟能与道门青麟旗分庭抗礼,难不成真是那镇星?”思翼大惑不解自是常情,除了道门有数的几人,即便是他和薛蓉对镇星所知也只是一知半解。 青简手中摆弄着竹简,轻轻拍打着面颊,凝神想了半晌,最后叹道:“也许师父真是有心为这镇星而来,只是此宝得来想必不久。说实在话,这老道士也让小爷我吃惊不小,平时见他稀松平常,这些年来什么也没教我,不过随手丢来几本破书而已。” 二人一贯身处名门大派,长幼尊卑的礼数从小印在脑中,最初听得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年如此称呼其师,觉得奇怪之极。然他二人也是洒脱之人,对这些细枝末节也不在意,反觉这师徒二人定然极为亲近,不似道门之中看似恭敬,心中如何便不得而知了。礼节呀,礼节,到底有什么用呢,如果不是发自内心?思翼、薛蓉相视一笑,只觉这些年来总算明白循规蹈矩也要有个限度,师们尊长又怎能抹灭人性。 不提青简如何为为老不尊的师父担心,思翼二人又有何感悟。只说被激烈流动的气圈围在中心的青峰和华阳二人此刻已到了生死立判的紧要关头,对外面的情景毫无知觉,全部心神都放在手中仙宝之上。 紫瓣镇星在青峰掌心已然缓缓升起,淡紫色的光晕层层激起,向四下散去,空中隐隐有仙乐袅袅,异馥阵阵,光晕也暗合节拍,上下波动。 若言镇星是极柔,青麟宝华旗便是极刚。纯白色的万道毫光将小小三角旗面围在其中,直若眩目朝日,皎洁明月。一阵阵青麟低吼悄然临近,仿佛从异界而来的王者驾临,让人心头顿生恐惧之感。 弓开满月,水涨盈盆。 场中二人大喝一声,紫瓣镇星光华大盛,一道百丈紫练疾若奔雷射向华阳道人;那青麟宝华旗的白色毫光之中,青麟绣像张开巨口喷出一支水桶粗细的巨大光箭快似雳闪迎将上去。 “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一霎时飞沙走石,狂风四起,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众人眼前只觉一亮,目中全然不能视物,半晌才恢复平静。 场内华阳真人只剩下半边身子,眼见得已经归西,看来二人相争,胜者当属青峰了。众人都作此想之时,青简最先发觉情况有异,也顾不得和思翼、薛蓉打招呼,纵身奔向师父,却有一道身形后发先至,一把夺过青峰掌中紫瓣镇星,而青峰竟然毫无反应,全无力战华阳的神威凛凛。 只听一个老迈沙哑的声音放声大笑道:“镇星,镇星,闻名千年的仙宝终于到了我烈阳手里。紫阳道兄,那青麟宝华旗你也到手了吧。可笑他二人拚了个你死我活,最后便宜了你我。” 原本一脸正气的紫阳真人此刻也毫不掩饰,含笑道:“烈阳道兄的好眼力,如此晃眼的光景下居然出手那般精准,一枚‘九阴追魂梭’要了那青峰道人的老命,这镇星自当归道兄所有。” 身在一旁抱着老道士尸身的青简早已听得目眦尽裂,怒火中烧,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丹霞四谷。他早已预感到此次丹霞之行是凶非吉,只是当看到老道士大显神威之后一颗心才放下,心中替老道士大声叫好。谁知拼尽全力终于力克强敌的老道士竟然被两个无耻之徒算计,死得如此不值。 青简轻轻放下老道士,似乎是怕青石坪上太过阴冷,又将身上粗布衣衫脱下垫在他的头下,随后撤出竹简,缓缓走向一脸得色的烈阳真人。 “怎么,就凭你也来报仇?若不是景阳那个没用的东西遭人暗算在先,你怎会轻易得手?我现在有镇星在手,你又何必急着送死,不如快快投在我门下。”烈阳的赤面赤眉上无不染满兴高采烈和踌躇满志,满口吐沫飞溅,说得摇头晃脑,大有普天之下谁敢掠我烈阳之锋芒之态。 此时青简的头脑中无比冷静,自己决不能白白送死,否则老道士的仇由谁来报呢?他忽然发觉身畔多了两人,便停身低声道:“思翼、薛蓉两位道友的厚谊青简无以为报,但请二位不要插手,唯盼速速带我恩师的尸首离开此地,送往青叶峰。本门典籍二位可随意翻阅,聊表谢意。如若二位不愿再回道门,就留在青叶门吧。现在想来,老道士曾说青叶峰乃灵气聚集之地,但终究福薄,不堪长久。恩师和我开罪道门,青叶峰不可久居,需另觅栖身之所。可叹恩师仙去,本门再无一人能抵抗外敌。如蒙不弃,门下的弟子就交由二位照抚吧。” 言罢,青简也不回头,径自从怀中掏出一物,大步走向烈阳道人,口中朗声道:“烈阳老狗,你以为用无耻手段得到区区紫瓣镇星就可天下无敌了吗?九枚镇星之中,只怕这紫瓣算是最弱,你且看我手中的碧瓣镇星。”但见一枚样式与紫瓣镇星相似的碧绿玉饰出现在青简掌中,内中隐隐有碧色烟霞,一环环碧色光晕四下散出。 闻得此言,在场个人脸色各异。思翼、薛蓉已知今日之事必是不死不休,青简既然将师门相托,他二人又无法插手镇星这等仙宝相争,只得带着青峰先行离开。众人将心思都用在那镇星之上,有力阻拦的人无心出手,无力阻拦的自然也乖乖闪在一旁,静观二人离去。 这烈阳真人此时眼中只剩下贪婪和野心,见青简手中还有一枚镇星,语气立刻缓和起来:“青简道友,你我若是以镇星互拼,只怕落得个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旁人。”言及于此,他有意无意地瞥了瞥面沉似水的紫阳真人,继续游说道:“不如你我尽弃前嫌,联手对敌,这普天下修道之人岂非唯以你我为尊?” 青简见思翼二人已然离开,心中再无牵挂,脚下不停,面色却转为柔和,浅浅一笑:“烈阳道友既然如此说,青简自知斤两,不敢再有异议。死者已矣,你我又何必让人看耍子呢?这碧瓣镇星也交由道友保管好了,青简只求回山为师尊守灵。”忽然间,他脸色一变,厉声道:“但烈阳道友却须为我师尊跪拜三日,并发誓永不犯我青叶派,否则定遭五雷轰顶,万劫不复。” 原本心存疑虑的烈阳此刻反而放下心来,爽快应承:“那是当然,贫道得罪之处虽非得已,却也礼应祭拜,与贵派和睦相处,如违此誓,必受五雷轰顶之厄,万劫不复。” 青简点点头,也不多言,只将碧瓣镇星放在掌中递了过去。烈阳遍查青简体内道力并无聚集之相,反而极为平和,恰似碧波深潭一般宁静,心中不疑有他,便抬手去取。 当他右手甫一接触青简的掌心,一种奇妙的感觉霎时将他整个身躯裹住,顿如不谙水性之人身处激流之中,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拖入漩涡中心。他此刻方知遭了暗算,猛然景阳惨死的景象浮现脑际,当下拼尽残存之力推出一掌,直将青简击出数丈之外,直落入西侧的万丈深涧之中。 只叹青简连番恶战,道力所剩无几,否则那夺天地造化的“太上化虚诀”一旦全力使出,烈阳道人哪里还能反抗。命也,运也,如之奈何?! “镇星?哈哈,烈阳老狗,总有一天……”那声音越来越小,直至细不可闻。 烈阳真人怒不可遏,细察体内不觉大吃一惊,体内空空荡荡,恐怕残存的功力不及往日的三成。再看那劳什子的“碧瓣镇星”在“寒冰印”道力震荡之下,早已变成一堆粉末,根本是个冒牌货。 “烈阳道兄,真没想到那小子竟然如此狡诈。” 紫阳真人那道貌岸然的声调在耳边响起,反倒提醒了烈阳真人,这个一脸端庄的豺狼之辈还在一边虎视眈眈,切不可露了底细。若让这老混蛋知道自己如今只有一个二代弟子的道力,只怕立时就会动手硬抢。 “紫阳道兄说的是,贫道这次大意了,好在此獠业已伏诛,眼下道门大会也算功德圆满,我等各自散去吧。” 众人各自回山,盛誉满天下的道门大会就这样草草收场,有人欢喜有人愁。 镇星,此宝在道门大会后销声匿迹,紫瓣镇星被术宗得去,其余八枚依旧毫无踪迹,仿佛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直至千年之后...... 午先生侃侃而谈,道出了镇星的渊源,听得在座众人如亲历那一幕幕惊心惨烈的传说,一时间各有所思,都不作声。 清辉瞧着午先生一张青石板似的面孔,心中暗想:“这人看来不苟言笑,讲故事倒有趣。” 与苏澄同桌的红衫少女忽然开口问道:“午先生见识广博,小女子大开眼界。但不知刚才所讲的是道听途说,还是由当年亲历之人亲口告知呢?此外君欣尚有一疑,若有违暗市规矩,午先生可以不答。镇星既是连道门宗主这等神仙人物都垂涎的宝物,有通天彻地之能,暗市如何得来,却又为何不自行留下呢?君欣不认为暗市会缺那区区几百万两纹银。”其实这番话等于是在怀疑暗市所售“镇星”的真伪,言语中已有了冒犯和质询之意。偏偏她声音清脆,如风摇银铃,听上去极是悦耳,加上句句直指关键之处,措辞却又委婉有礼,听者无不频频点头赞许。 午先生面色无表情,语气也没有丝毫波动,只用目光扫了一眼清辉,便答道:“夏姑娘所问均在情理之中,在下可稍作解释,若是不当讲的,午某也不会多说半句。在此之前,诸位还是先行查看本盟所售的镇星,有些疑问当可自解。”说完,午先生亲自取过那只碧玉方盒,右手在七十二重大阳明符印上虚按三下,而后五指或屈或伸,时划时点,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清辉却瞧出名堂。这符印除了压制镇星的部分以外,通篇只有相合相济,而无相反相克,破解时必要因势利导,才能水到渠成。若有一处行差踏错,则统统专为死结。由此推想,如果有人妄图强行拆解,定会遭受强烈的反噬。午先生所用的手法,固然堪称精妙却太过繁琐。换成自己,只需以三五之数逆相打入少许灵力,必可化繁就简,迎刃而解。 在众目睽睽之下,午先生终于打开玉盒。一个乳白色的物件赫然躺在其中,像是环形器物的一段,质地似玉非玉,内里隐隐有雾气翻腾。这枚白色的镇星散发出万道光华,如波纹一般层层展开,更有阵阵奇香传来。见者无不动容赞叹。 “妙哉,妙哉!老朽见得此宝也不妄一路风尘了。”辛桌的两位老者由衷叹道。二人年老成精,自知仙宝有灵,绝非自己应得之物。这次求得游龙宝刀早已心满意足。妄图非分只能招来不测。这镇星但求一睹而已。 红衫少女长出一口气,有点夸张地抚着胸口道:“君欣总算放下心来。宝物固然是好,最要紧的是此枚镇星并非道门所有的那枚。暗市竟能将这等宝物拿来拍卖,实在是不负盛名。” 午先生似乎并不在意别人如何想,只将玉盒拿到清辉面前。 “这位小兄弟以为此宝如何?” 清辉一愣,冲午先生微微笑道:“阁下曾言,暗市今日拍卖之物在下可随意挑选一件带走。不知还作不作数?” “暗市从来说一不二!”午先生回答得没有半点犹豫。 “我若说想要这镇星又当如何?” 清辉话音未落,店内一片哗然,只因忌惮他的雷霆手段,这些愤愤不平的江湖豪客才不得不强压怒火,没有立即出手教训无耻贪婪之辈。反正暗市肯定不会答应,由午先生直言相拒,损了他的脸面岂不更好。 可是当午先生做出回应后,众人只剩哑然无声的份儿。 “此物从现在起便是你的了。” 午先生竟然未拿一两银子,便将玉盒递给清辉。如此一来,不但众人目瞪口呆,连清辉也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先前午先生没讲那个故事还好些,现在……道门宗主拼死争夺的镇星,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何等珍贵的宝物。 “我不要。”清辉轻声拒绝,听在众人耳中却比炸雷还响三分。少年脸色不变,仿佛刚才拒收的是只值几个铜板的便宜货色。 “这小子……是不是傻了?”常福至从一开始就对清辉没有好感。刚刚又慑于他的杀气吃了暗亏,此时难免在窃窃私语中夹带了大量毒素。 洪茂寨的一条大汉则很是不屑。他可不懂那些玄虚功夫,只觉得要称英雄好汉,那小子还嫩了点,嘀咕道:“也许是怕事吧。三岁孩童拿着一袋子钱,不是等人抢嘛?” “我看这少年性子高傲,不似白占人便宜的庸俗之辈,自然不比某些小人。”辛桌的白面紫杉老者性如烈火,说起话来也直来直去,瞪了二人一眼,显然是对清辉印象不坏。 夏君欣也大为惊奇,忍不住问道:“不知公子为何拒绝?莫非这镇星有何疑问?” 清辉摇头道:“在下并未见过镇星,但观此宝异相纷呈,定非凡品,与午先生所言相互印证,大概就是那镇星没错。” “那……” “若是普通束修之礼,甚至是几百两银子的馈赠也就罢了。镇星贵重,我不惯收如此厚礼,更何况我与暗市并无深交。就当是我不识趣吧,诸位只管出价竞购。” 清辉并没有将完全说实话。他刚才暗中施展“万相归心诀”,将灵识探入镇星之中,发觉镇星中的白色烟霞比自己修炼的灵力精纯百倍,或许真是仙灵之气也说不定。但他的发现不止如此。清辉在修习“明境五通”中的“通灵境”后,对灵宝法器有一种微妙的感知。这枚镇星千好万好,却没有灵魄。拿人作个比喻的话,就好比一个人外表光鲜,却没有脑子,总归是不大对头。如果镇星真有午先生讲的那么神乎其神,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件不完整、甚至是有些残缺的法器呢?这种法器根本就只能当成一个储藏灵气的容器,没有其他作用嘛。 站在一旁的午先生既无焦急之态,也不见退却之意,依旧用青石质的语气道:“小兄弟似乎不太了解暗市的规矩。本盟从不强买强卖,但言出必践才可取信买主,说出去的话断不会收回。小兄弟若是不信,可向在座的各位询问便知。在下代表本盟以镇星相赠,是出于一片诚心相交之意。镇星也算是件拿得出的宝物,小兄弟又如何能坐视本盟的一片好意变成自坏规矩的愚行呢?” 午先生不愧是出身暗市的高手,识人的眼光一流,看出清辉是个外刚内柔的角色,这番话说得滴水不露,叫人实在无法拒绝。清辉略一思索,已然打定主意,不管怎样,便收下这镇星,对方是诚心也好,恶意也罢,届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可萎缩的呢?当下,他不再推辞,向午先生致谢后,爽快地接下玉盒,放入随身行囊。这一举动让数十道含义不明的目光聚集于那个本不起眼的粗布行囊上,还有些吞咽口水的声音传来。清辉只装做没听见,静待暗市还有何奇珍异宝拿出。 其实场内不仅是受邀前来的买家对午先生的做法不以为然,即便是随行的十三、十六二仆也一脸迷惘。盟内总坛由数十位顶尖高手日夜守护的奇宝就这么随手相赠,似乎也太…… “十三、十六,把最后一件抬上来。”午先生的吩咐将二仆从疑虑的漩涡中拉出。 二人自知身份,不敢多言,走向店门口的黑厢马车,从里面抬下一物,其实,应当说是抬下一人才对! 店内再次变成一锅沸汤。暗市的所作所为,说得好听点叫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听点就是鬼鬼祟祟,其诸般行事常常出人意表,却从未听说也作起人贩子的买卖了。 被当作货物的这人斜卧在一张青藤软榻上,周身盖了一层赤红薄绸,身形样貌看不清楚。一只手腕露在外面,白皙得宛如朗西的皓莹冰雪,应是个女子,而且似乎年纪不大。 洪茂寨的一位小头领笑眯眯地问道:“这美人不知多少银子?暗市的眼光定然不差。不过怡春楼的头牌三十两银子就能乐呵一宿,赎身听说要一万两。这位的价码儿怎么也不至于高过十万两吧?” 江湖汉子口无遮拦,原也算不得什么,更荤的段子都有的是。谁料想一直不动声色的午先生突然间低哼了一声,目光如电,一股若有实质的杀气将这汉子罩在当中。 “滚!”随着话音出口,午先生毫无征兆地飘到那汉子跟前,袍袖一卷,也未见怎生用力,那高壮的汉子已经像个草球被抛出店外。木制的墙壁上留下一个人形的窟窿,冷风从破洞里吹进来,好在众人都有不错的内功底子,不用担心害了伤寒。 洪茂寨的十几条汉子被这变故惊呆,正不知如何是好,为首的刀疤脸愤然站起,抄起的阔背砍刀横在胸前,怒声喝问:“你暗市就算手眼遮天,我洪茂寨也不能任你折辱。午先生,我知你强我不少。但你无缘无故杀我弟兄,鲁某决不会善罢甘休。有种的便将鲁某一起收拾了吧。”其他人见头领如此,也纷纷亮出兵刃。绿林中人就算明知不敌,也不甘心被人当成缩头乌龟。 刀剑齐出,眼看就是血肉横飞、不死不休的局面,连甲桌的熊人都没了享用美食的兴致,眯起肥肿的眼泡,瓮声瓮气地问道:“胡老大,这帮土匪草寇是不是要以众欺寡?实在是无法无天。” 那被唤作胡老大的黑衣随从俯身在熊人耳边答道:“二爷,几只野兔獐子怎能是猛虎的对手,要是午先生全力出手,也就是半盏茶的工夫。” 熊人不知听到了没有,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竟是睡着了。 午先生瞥了一眼十几柄寒光闪闪的要命家伙,仿佛那些只是一堆烂草枯枝,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样子却与先前装八正堂灵药的那个瓶子一般不二,冷冷地冲刀疤脸道:“鲁震山,这里是玉机续命丹,两颗足以救你儿子性命,一万两银子,拿到丹药后带着你的手下离开!” “你、你……混蛋!”鲁震山的手上青筋爆起,砍刀颤抖不已,心里同样在颤抖着。看看救命的灵药,再瞧瞧患难的弟兄。义气、脸面、生死、亲情,对这个粗豪的汉子而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难决定的? 洪茂寨的山贼头领们慢慢将手中的兵刃放下。其中一人轻声道:“老大,算了吧。” 鲁震山闻言一震,双手在这一刻变得比山岳还稳,眼中闪过决绝之色。正要说话,清辉轻叹一声,像是自言自语:“未必是死,未必是死。”说着,将一支木箸从墙壁破洞中扔出去。 午先生有些诧异地望了一眼清辉,却没说什么。倒是夏君欣似有所悟,走到刀疤脸身旁,拍了拍那几乎到自己前额的宽厚肩膀,悄声道:“暗市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妄动杀机,午先生若要下杀手,也用不着费力气将你那位兄弟丢出去了。且收下那药吧。就算此药并非你急需,难道为一时之气送掉十几个弟兄的性命就称得上英雄好汉了?” 鲁震山本是有勇有谋的豪杰,能以两千山贼草寇对抗三倍以上的官军围剿,绝不是莽勇之辈能够做到的。只是他平日极重义气,不肯因一己亲情忘了兄弟义气,这才明知不敌也要与午先生刀兵相向。听了君欣所言,便即通达,当下对这红衣女子抱拳谢道:“全凭姑娘慧言,使鲁某没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他日有求,必效犬马。”说完,不再多留,一手交钱,一手拿药,随后带领着手下从破洞钻出去。 君欣回到座位,冲清辉一笑,直若海棠吐蕊,娇艳无方。清辉回以浅笑,奇怪那苏澄与夏君欣到底是何关系,不便多说什么。 一番风波总算过去,十三正要搬张木桌堵住墙上破洞,午先生却道:“在场诸位已购得一样物品者也请离开,暗市规矩——一人限购一物,绝不重售。身上没有百万两银票的也请便。”这等于下了逐客令。言外之意,不相干的和没钱的,可以找地方歇着了。 百万两银子!五万步兵的月饷是七万两银子,泑江决堤朝廷拨了四十万赈灾款。一百万两,什么人能值百万之数?三年前醉望阁的一代名妓莫芳辰被陆国大将谭雄以十万两赎身,名动天下,或赞其情深,或鄙其不耻,——毕竟“慕红颜,掷千金”在历代都是奇闻逸事。 不管情不情愿,很快走的走,留的留。现今这店内只余下甲桌熊人主仆六人,庚桌三名美艳女子,癸桌的苏澄和夏君欣也留下。 清辉本想知趣地起身离去。他既无百万巨款,又平白得了镇星,怎么也没理由赖着不走。午先生挽留道:“小兄弟对下面的买卖也许没什么兴趣,不过关于镇星,午某还有些要交代的。请稍留片刻,待此间事了再详谈。”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清辉只得重又坐下。午先生对最后一宗交易似乎也看得极重。那张青石板面孔虽然呆板,双眸中却有些不同的东西闪过。 清辉心中一动,默运万相归心诀,将一点灵识放了出去……树欲静而风不止。今日暗市在安平酒家内的交易就是如此。 这趟差事难办,午先生在出行前已有预感。要不是盟主和两位长老被要务缠住脱不开身,只怕已经亲自赶来主持了。仙家奇宝镇星,宣国的秘库宝藏,哪一样不让天下人怦然心动?手握镇星,便是拥有了天下最强大的力量。将秘库宝藏敛入囊中,就可成为天下最富有之人。世间对力量和财富毫不心动的又有几人?如果名利真是粪土,恐怕世上最多的就是逐臭之夫。 一件件交易都已做成。最要紧的两样货物,买主虽与预想的有些偏差,却说不定是更好的结果。 午先生不是平常的江湖莽士,对道术有些见识。半年前,蒙大长老亲传上元道术,不仅功力大进,更领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那种力量得自天地,无穷无尽,玄妙万分。那白衣少年一走进店内,午先生就指此人非同寻常,定也精通道术,否则怎能与在座的江湖大豪分庭抗礼,挥洒自如呢?镇星交到此人手中,正和盟主交待的意思相同。而宣国皇子也落在他手中,日后或有一线生机,自己也可良心稍安。 眼看大事将定,鬼域的人却找上门来。午先生心中一凉,脸上神色不变。旁人对鬼域所知不多,只是惧怕,暗市当然不会如此肤浅。 说起来,暗市一向神神秘秘,鬼域历来鬼鬼祟祟。八成是黑暗中的事物互相吸引,这几年一直互派探子,提防着对方,只是忌惮彼此的实力,没有直接冲突。明知迟早要对上,却没想到就在眼前。 阴森诡异的语调飘进店内,厅堂内烛火通明,依然难掩鬼气。门缝和破洞的空隙中透进寒风,发出声声的低吼。寒冷的气流扯动烛焰,人影浮动,助长了心中的惧意。 门口一阵吱吱嘎嘎的乱响,暗市停在那里的马车忽然失去踪影。片刻后,数丈外传来轰的一声,隐隐还有马匹痛苦的嘶叫。 一双蜡黄枯瘦的双手探入店门口,如果不是上面还包了些皮肉,简直就是地地道道的骨爪。在这众人将目光集中在门口时,其余三面墙壁上各伸进一双枯手,像撕扯布匹一样,将半尺厚的松木墙壁扯得木屑纷飞。四个一模一样的怪人从门口和墙上的破洞钻进来,肥大的白袍飘飘荡荡。 清辉头一次与鬼域之人碰面,仔细打量着这群枯瘦的不速之客。他们灰白的乱发像枯草一样当风飞舞,灰白的脸上找不到半点生气,连嘴唇和眼珠也是灰白中泛着死气。看来鬼域还真是名副其实,出产活死人。 “鬼域什么时候除了装神弄鬼,也开始干起强盗的营生了?”胡老大横了一眼抖作筛糠的三弟,不阴不阳地质问。 熊人放下半个咬剩的小笼包,瞄了胡老大一眼,似颇嘉许,而后双目一闭,默不作声。 清辉自修炼明境道术后,灵觉强过常人百倍,怎会不知有人前来。这四个怪客明明早就到了,却在店外十丈处停下,磨蹭了一顿饭的工夫才进来,定是打算联手布置什么机关阵法。他用万相归心决悄悄试探,对方气血运行缓慢无比,大有古怪。而且……门外还有多人埋伏。 四名怪客各居一方,以少围多,大有一网打尽之势已。阴森的肃杀之气笼罩着安平酒家。 从门口走进来的白袍客咯咯怪笑,像在用锉刀摩擦白骨。 “孤魂野鬼见过各位贵人了。大吕定国公上官桀的堂弟、大将军上官槊,点梅十二阁的三阁主扶梅,江阳剑客的小公子,哦,还有绍州夏伯韬的独女。午老二,你们这次的买家可都是大主顾啊。这位应该就是宣国的亡国皇子吧,旁边的小哥是谁?” 清辉心念一动,熊人果真来头不小,又见黑袍少年簦着上官槊,眼中尽是恨意,就知不假。清辉不答那鬼域怪客所问,只从桌面木筒内取了两只筷子把玩。 胡老三像中了邪似的,突然颤声接道:“那小子厉害着呢,连镇星都落在他手里。” 此言一出,十几道鄙夷的目光投来。胡老大也不禁皱皱眉,反掌一切,打在胡老三后颈上,将他弄晕了事。武林中人最重脸面,胡家五兄弟虽然进了上官门下,还把自己当半个武林人。胡老三这招借刀杀人用得龌龊,实是丢脸之极。眼下能不能过得了鬼域这关尚未可知,老三行事又不知轻重进退,一旦惹恼了上官大将军……幸好上官槊只撩了撩眼皮,并未追究。 那怪客似乎吃了一惊,与其他三人对望后,齐齐举步逼向清辉。四人本为宣国秘库而来,得到镇星的消息实是意外之喜。那可是传说中的仙家奇宝,非同小可! “鬼魑,稍安勿躁。镇星是本盟相赠,要抢也需过了午某这关。你等欲结成四极幽冥阵,莫非铁了心与暗市为敌?”也不见午先生提气作势,便已闪身挡在清辉身前。这一手看似轻描淡写,却恰到好处地打乱了四人的步调,使其气势不能相互呼应,四极幽冥阵自然就结不成了。眼光透着高明! 鬼域的四鬼使分别以魑魅魍魉为名,以鬼为姓,修为极高,手下从不留下活口。若在平日,根本用不着什么四极幽冥阵,随便哪个动手便足以荡平一帮一派。此刻慎重应对,大半倒是被镇星的名头吓住了。天知道,传说中的异宝到底有何神威,万一那小子误打误撞发挥出此宝一成妙用,没准就把几人轰成飞灰。 鬼魑听得午先生所言,便停住脚步,疑道:“暗市肯将镇星送人,我们几个老鬼实在难以相信。”鬼魅三人也摇头不信。 清辉在一旁冷笑道:“见钱眼开的穷鬼当然把别人都当成守财奴了。天下之大,你们除了装神弄鬼的微末伎俩,又懂得几多?” 话音未落,邻桌已有人抚掌笑道:“公子所言痛快之极!四鬼使既是小人,鸡鸣狗盗,*就是极限了。要动手就干脆点,带了一幅人皮面具,穿上件十文钱的袍子,再来捏着嗓子说几句鬼话,能吓得倒真正的豪杰?门外几个鼠辈也一同进来,躲在冰天雪地里咬着一管吹箭又是何苦?几杯水酒,三五个包子,施舍给几个狗奴才,小女子尚请得起!”莺声脆语,豪爽不让须眉,正是夏君欣。 清辉冲她微微颔首。一旁苏澄早已手握枪柄,全神戒备,以防鬼域四使对佳人不利。 那位宣国皇子大概头一回经历剑拔弩张的江湖争斗,更未曾见过君欣这样英姿飒爽的江湖奇女子,一脸惊奇却无恐惧之色。冷不防一件温热的事物塞过来,又听到有人低声嘱咐:“这个先借你,一会儿打起来尽量躲在我身后。”却是身边白衣少年偷偷递过一只墨玉手环。 且说名为鬼魍的怪客离君欣最近,性子也最暴躁,早已按耐不住,双臂一曲一伸间,两道乌黑的丝线自袖内电射而出,飞向君欣面门。瞧那丝线也就是头发粗细,柔软异常,竟能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甚是骇人。 苏澄一直戒备,安能令他得逞?手中银枪如搅海蛟龙,又如暴雨梨花,迎上来袭丝线。照说这纤柔细丝怎能敌得住刚猛银枪,理应一触即溃,事实上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耳中但听得一声闷响,苏澄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身后的空桌上,虎口破裂,百炼精钢铸造的银枪只剩下半截枪柄,断口处凹凸不平,色如墨染,显然那丝线上沾有剧毒。他强要挺身站起,方一用力,胸口一痛,喉咙中咸腥的气味上冲,一口鲜血喷出,立时面如白纸,复又坐倒。 “小澄!”君欣惊叫着离座奔向苏澄,才要伸手相搀,一声“姑娘小心”的提醒叫她不得不停手回身。两根夺命乌丝二度来袭。明知不能力敌,待要侧身闪避,却想起苏澄在身后无力动弹,索性将心一横,双手平持长剑,自左向右缓缓划出一道弧线。初时未见奥妙,剑尖才移过半尺,一道青蓝色的罡气赫然出现。等那弧线划完,剑芒已有一尺长短,吞吐不定,若有灵性。 “她竟然练成了剑罡?!”胡老大低语道,与三位兄弟面面相觑,都自无语。几人自问也算江湖中的好手,三十年苦功并无懈怠,却至今不敢奢望练就剑罡。传说中,能迈入真正的剑道高手行列,必要练就“剑罡”。剑道修到极致,千里之外便可以仙剑罡气取敌首级,即为剑仙。这小丫头离此境界自然还早,但不满二十岁就练成剑罡,已经够匪夷所思了。再看看自己手中之剑,几人有些心灰意冷。 半空中,剑罡正斩在乌丝之上,这次却是声息皆无。一段丝线飘飘落下,已是被君欣斩断。众人才要喝彩,猛然发觉另一根乌丝竟然凌空扭曲,避过剑罡,依旧从侧面射向君欣。 夏君欣此刻有苦自知。她的“弥痕剑术”远未大成,若非天资聪颖,用功又勤,绝无可能年纪轻轻便修得“剑罡”神技,成为同门中近百年来最早得窥剑道精义之人。但就算天赋再好,功力仍是不足,每施展一次剑罡后需得休息三个时辰。现在她气血翻腾,抬一下手臂已是力不从心,怎当得了鬼魍致命一击? 恰在此时,一支玉簪斜刺里伸出,堪堪架住乌丝,另有一根木箸化作青芒打向鬼魍,双管齐下,解了君欣之围。——那玉簪正握在扶梅阁主手中,木箸则是出自清辉之手。君欣向二人称谢,扶起苏澄退到后面不表。 鬼魍却吃了个哑巴亏。他见木箸来势汹汹,周围闪烁的青光更是护体真气的克星,不敢大意,只得收了丝线,功行双掌,意图破之。怎料尚未出手,木箸忽在近处爆开,细碎的木屑洒了满头满脸,好不狼狈。 鬼魅从旁看得真切,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这小子的手段诡异难料,看似取巧,实则将真气用得妙至毫厘,自己实难做到。他生怕鬼魍被戏弄后失了法度,再吃大亏,忙对身边的鬼魉使个眼色。两人悄然腾起,仿佛两只滑翔的黑蝙蝠,四只手掌带着淡淡的黑雾印向清辉的背后。 午先生这时与四鬼使中功力最深的老大鬼魑对面而立,看似没有出手相搏,其中凶险更胜动刀动剑。二人之间早被凌厉的气机填满。倘若有人身入其中,恐怕立时会被碾得粉身碎骨 生死相搏,没有留手的余地。午先生的上元心法出自道门旁支,并非寻常武林门派的内功。鬼魑一身功法阴森狠毒,透着血腥的妖邪之气,显然也身怀异术。正是棋逢对手,互相克制。 一道白气在午先生头顶升起,拇指粗细,笔直向上,呼吸间已在头顶形成一团云光。那云光只有拳头大小,沸腾翻滚,宛如具体而微的烟波云海,正是道法修为至“聚气”境界之兆。 鬼魑虽知午先生难缠,却未料他练有道门奇术,不敢怠慢,当下右手指尖在左腕上轻划,鲜血迸流。他更不迟疑,右手食指蘸血,在身前挥动不已,似在书写某种符文,眨眼既成。鬼魑又咬破舌尖,将至*力和着本身精血喷出。霎时间,黑雾漫漫,惨风习习,耳中似闻群鬼哀号,目中若见游魂狂舞,便真像是到了鬼域。 “你修的是魔道宗的功法?”午先生的反应与其说是惊惧,倒不如说是厌恶。 七百年之前,道门之内曾有一场血雨腥风。术宗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道士一夜连杀数十同门,反出玉宇山凝霄观。三十年后,此人已修得一身诡异莫测的道法,重回术宗,独战凝霄七子不落下风。更令道门众人百思不解的是,他所施展的道术竟然掺杂了魔门邪法,威力浩大,手段歹毒。若非闭关的烈阳真人提前出关,只怕术宗又要死伤惨重。即便亲自出手,这个被道门称为“炼血道士”的孽徒竟凭借血遁之术全身而退,从此杳然无踪。道门发下玉牒缉拿,却毫无所获。直至百年之前,“魔道宗”在南疆崛起,宗主正是昔日的炼血道士。道门四宗遣数百弟子三次前往围剿,全都无功而返。传闻里这魔道宗屠婴孩,杀妇人。。。 第222章 番外九十四 最后的话语 “这....。”红莲闻言双眉紧蹙,食指微动,不停的敲着桌面,显然对青松道人所说的条件心动了。 这也难怪,像他们这样的散修,每年能得到数十块灵石已经是不易之事了,现在能够得到一千块灵石,却是让人心动不已。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散修最缺的还有法器,能够拥有中级法器的修士,是少之又少。至于高级法器更是散修之士不可想象之物,仅有极少部分顶级散修才拥有。 “那取得的法器如何分配?”王蛮面色微变随口道。 这可是一个极有含义的问题,三人皆是在修仙界摸底打爬数十载的修士,心智非旁人可比;那张修哲作为一个传承上千年的修真家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在坐的三人都明白,少不了有些灵石、法器、丹药这些修士眼红之物。如果分配不均,一人不干,把消息传扬出去,轻则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了,重则道消身陨。 “嗯,符宝谁得到便算谁的;至于其余之物我等三人平分。”青松道人闻言心思如电迟疑片刻道。 “好,一言为定,不知红莲道友意下如何?‘王蛮目中寒光一闪轻声问道。 “呵呵,两位道兄既然愿往,红莲说不得也要一试。”红莲闻言心中一沉,面色呵呵一笑道。 三人心里都明白,既然青松道人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此乃是关乎到自己身家性命之事,如果有一人不同意,那么其余两人必然会联手,后果可想而知。 “道长此事虽然已商议了,但那符宝可不是你我三人能够对付得了的。在下知道道长没有把握是不会做此事的?道长莫非有一件符宝?“王蛮见此,点点头,话锋一转疑惑道。他知道青松道人是极其贪生怕死之辈,没有把握是不会做。这也是他答应此事的原因之一。 红莲闻言也是疑惑不已,就算是最低级的符宝也是相当于结丹初期高人的全力一击,就算那张修哲是一名练气修士,但发挥出其十分之一二的威能还是能够做到的;可别小看这十分之一二,她可是相当于筑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这可不是练气期修士能够抵挡的。 “呵呵,既然两位道友都同意此事。那老道就说一下此事的关联。那张修哲夫妇基础功法皆为六层,生有一个儿子,今年十岁。如果我们以其子为要挟,大事可期。”青松道人胸有成竹的说道。 “不可,不可。如果被其他修仙者知晓,我们三人都会面临被追杀的下场。’红莲闻言面色一白,急忙说道。在修仙界可是有明文规定的不能对凡人动手,不然必定会遭到那些修仙大派的追杀。 这后果可不是一个散修可承担得起的。 “嘭。道长此等卑鄙之法,恕王某难以苟同。如果此事传扬出去:一个修仙者对付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王某还有何脸面在修仙界混?”王蛮闻言猛的一拍桌子,怒气声声的说道。 木桌顿时颤动了起来,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中。 “呵呵,此地除了我等三人还有其他修士吗?此事只要我等三人不对外宣扬,定可安然无忧?”青松道人见此沉呤半响面色不改笑呵呵的说道。 红莲与王蛮闻言相视一眼,沉默不语。任何一名散修在有机缘得到如此多的灵石、法器,还有一丝得到传说中符宝的机会,恐怕都不会放弃。特别是那符宝,如果自己得到了,成为筑基期下的顶级修士也非难事。 “什么时候动手?”王蛮双目一凝,终于打定注意沉声道。 “今夜便动手,免得夜长梦多。只要我们不对其余凡人动手,就算被其他修士知道了也无碍。“青松道人平静的说道。 ...... 清河庄,族长府一间恬雅的房间内。 “夫人。我突然感觉心神不宁,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张修哲抬头看了看窗外脸色一沉道。 “夫君你多心了,你我已退出修仙界十余载,怎么会有大事发生呢?妾身看你是太为拓儿操心了。”韩菱微微一笑道。 “这...看来是为夫多心了,唉。拓儿太贪玩了。”张修哲闻言苦笑道。 “如果拓儿实在不愿,就让他在庄上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吧。‘韩菱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慈爱轻声道。 “不过玄子倒是读书的材料,经常向我询问外面的世界,他很想走出庄上啊。‘张修哲神色一思,欣慰的说道。 “呵呵,这孩子。妾身打小就知道,他非常人可比。‘韩菱闻言笑呵呵的说道。 “算了,世间每一个人都有他的因果循环,命运之道,大道难测啊。”张修哲叹了口气道。 “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夫君何必叹气呢?修仙界可没有这样平静的生活啊。”韩菱缓缓走进张修哲的身前,拉着他的右手轻声道。 “夫人说得对,为夫只是有些看不开罢了。”张修哲摇了摇头叹道。 ...... “玄子你看,这就是我越国的皇都,漂亮吧?“在书房中,张拓翻开一本厚厚的书籍,指着一副行人如雨,建筑成群的插图得意的说道。 “真大啊。”张玄看着画上的亭台楼宇也不禁叹道。 “那是,昨天我父亲说了,如果我们成了举人,就可以去这里了。’张拓指着某一处欢喜道。 “这里是皇宫吗?可真大啊。”张玄看着几乎占据了插图五分之一的金碧辉煌的宫殿惊讶不已。这可比清河庄大上几倍。 “是啊。听说皇帝就住在里面。真想知道皇帝是什么样子?要是我是皇帝就好了,住这么大的屋子,想到那里玩,就到那里玩。‘张拓小眼露出希冀之色道。 “呵呵,你这屋子可是庄上最大的。再说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的下吗?”张玄闻言顿时被此话笑乐了。 “这倒也是...有了。以后我把庄上的叔伯们全叫上,不就能够住下了吗?”张拓闻言小脸一阵失落,突然面色大喜得意的说道。 “呵呵,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当上举人了?”张玄故作怀疑之色,笑呵呵的说道。 “哼,你敢小看我。你看着吧,我不仅要当举人,我还要做状元老爷。”张拓闻言在地面蹦了一下,握着小拳头振声道, “你可说定了,到时候你当状元,我做榜眼,风风光光的回来。”张玄闻言也紧握着双拳正声道。 “嗯,天晚了。我们去吃饭吧。’张拓看了看窗外火红如碳,艳如鲜血的夕阳余晖欢喜道。 不时二人便走出了书房,向着厅堂走去。 而此时清河庄上所有人都不知道,庄外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只见暗淡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三道长虹从天际处向着清河庄的方向而来,不会儿,三道长虹在庄外直落而下,停在了一片茂密漆黑的林子里。。 现出一名老道、一个壮汉、一名妇人。此三人正是青松道人三人。 “道长,此处就是张修哲在凡世的家族?‘红莲双眼微眯沉呤道。 “可笑,堂堂的修仙者,竟跑到这里与这些蝼蚁在一起。”王蛮看着黑暗中的星光点点的庄落轻蔑道。 “呵呵,好了。这些凡人的死活与我等无关,但却是不能伤害。待老道在他院落周围布置一个小型隔音阵,如此就不会惊动这些凡人了。”青松道人闻言呵呵一笑道。 “此事就有劳道长了。”红莲目中闪过一丝惊异,点点头笑道。 王蛮见此冷哼一声,不过却没有阻止,站在一旁等着青松道人施法。 只见青松道人面色肃然,袖袍一抖,五道青光挥出,在其头顶旋转一圈,青光流转,五面巴掌大小的阵旗显现而出,上面绘着不知名的淡金色符文,异常耀眼。 红莲和王蛮见着旗阵相视一眼,皆从各自眼中看到了惊异之色,没想到青松道人对付一个没落的修仙家族竟拿出了风灵阵,这可是低级中阶隔音阵,仅有那些筑基期的高人才能听清其中发生之事。心里虽然疑惑,不过如此一来,也让二人忧色去了不少。 这时青松道人口中低语几声,五面阵旗突然清光大放,一闪之下化为一道青虹向着张修哲所在的庄院飞射而去。 “走。”青松道人见此面色一喜,低喝一声;说完,驾驭着飞行法器向着阵旗所在的位置去了。 王蛮和红莲见此面色一喜,毫不犹豫的放出各自的飞行法器,化为两道长虹紧随青松道人去了。在厅堂中张玄正与张修哲三人一起开开心心的吃着可口的饭菜,吃得嘴角满是油珠。张拓小手上也沾满了滚碌碌的油珠,滑腻无比;这是吃排骨留下的。 “呵呵。你们慢点吃。”韩菱见此夹了一块香肉放在张玄碗里笑呵呵的说道。 在屋顶上方,五道白光分设五个方向悬在空中,每面阵旗发出一注青光直射而下,把整座屋落笼罩在内。光华突然一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啪。不好,快带玄子和拓儿走。’正在吃饭的张修哲突然将筷子放在桌上,急声道。说完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眼前。 “快,走。”韩菱闻言面色突然苍白如纸,手中一卷,把张玄和张拓挽在手里,往偏房走去。 张玄与张拓见此,大惊失色。 “韩姨发生了什么事,族长他......?”张玄见此,一股不安之感浮现在了心头。还有族长怎么突然成为了游记里面内功深厚的侠客? “是啊,母亲到底怎么回事?”张拓用力拉扯着韩菱的衣角,带着哭腔道。 “你父亲会没事的。听话”韩菱眼中闪烁着泪珠道。 说完身形一晃带着张玄二人向着院落的深处去了。 “在下清河张修哲,不知三位道友来此何事?”张修哲刚走出大厅,便见房屋上的发出白光的五面阵旗,面色一沉,大手向着虚空一抓,一柄寒光小剑悬在空中突然白光大放,化大数倍发出一阵清鸣向着光罩撕裂而去。 “滋滋”剑芒劈裂在光罩上,发出两声尖锐的惊鸣,便消散了。 张修哲面色大变,正想再超纵着宝剑向着光罩斩去。 突然光罩一阵闪烁,只见三道青虹飞落而下,在院落中一晃,三名修士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在下清河张修哲,不知三位道友来此何事?‘张修哲一看,面色微微一笑抱拳道。心中却是大惊不已,此三人皆是十层的修士,现在布下这法阵,必然有所谋之物,心中只能期盼自己能够给韩菱母子争取些时间了。 “我等三人只是无名修士罢了,今夜前来只是欲借张道友一物。”青松道人面露笑意道。心中却的一沉,这张修哲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废话少说,把升仙令教出来,饶你全家性命,如若不然,一个不留。’王蛮向前踏出一步,大声道。 “哼,道长。有一修士领着二人往后院去了。”红莲面色微变谨慎提道。 “王道友你二人在这里会会张道友,贫道去截住她。”青松道人闻言一怔,急声道。说完便冲天而起,向后院掠去了。 “住手。”张修哲闻言大惊,正欲截住青松道人,突然两道流光直击而来。 “哈哈,老子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把升仙令教出来。’王蛮哈哈大笑道。 张修哲目露凶光,大手一挥,空中的长剑发出璀璨的光芒斩落在两道流光上。 在后院中韩菱领着张玄和张拓二人,走进了张氏祠堂里。 “母亲,你怎么带我们来这里?”张拓看着面前的张氏厉族历代的灵位疑惑道。 张玄也是满脸的疑惑,没想到韩菱竟把他们带到了这个地方,屋内摆着上百块张氏先祖的灵位,这里只有每年年祭的时候,才会来祭拜。属于族里的禁地。 韩菱一言不发、神色极为庄重的恭敬的在灵位前拜下,上了三炷香。 然后从放置灵位的桌下拿出一个布满灰层的锦盒,手中一挥,一个精致的方寸锦盒出现在了手中。 院落中 “死。”王蛮手中一晃,一柄阔刀凭空出现,大口一张,喷出一口精纯的灵气在其上,发出璀璨的黄芒,恶狠狠的向张修哲斩去。口中轻喝道。 “嘭。”张修哲面色大变,其上的灵力非他能敌,然还是大口一张,一口鲜血喷在了护体光罩上。 “啊。”阔刀卷起恶猎猎的狂风,一挥而落,“嗤嗤”光罩白光顿时消散,嘭的一声,刀芒击落在了张修哲身上,倒飞在地,一道狰狞可怕的寸许刀痕不断的流出鲜血,鲜血喷出。 “噗。‘王蛮操纵着阔刀再此挥下,张修哲化为了漫天血雨,血肉横飞。 “走,别让那牛鼻子得到了。”王蛮面无表情的说道。 祠堂中 韩菱拿出一个布袋和一本书放在手里含泪道:“记住,出去以后,再也不要回来。这两件东西好好保管。‘ “母亲,倒底发生的什么事?”张拓闻言泪珠滚滚而下,含泪呼道。 “韩姨这.......。‘张玄疑惑的看了看腰间的布袋闻言面色苍白了起来,从族长突然成为江湖强者的事情来看,眼前的一幕和书中描述了何其相似。 “快。”韩菱急声道。说完,走至灵位的左侧,向着一个凸出的原石用力一扭。 “轰隆隆”的声音传出,只见一个黑糊糊深不可见的地下隧道出现在了眼前。 “玄子,拓儿就交给你照顾了。记住不要回头。”韩菱含泪的看了张拓一眼道。 “韩姨你放心吧,我会......。‘张玄闻言脸色苍白无比,而张拓更是苍白如纸,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不知道这一切倒地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道白光掠进了祠堂内。 “哼,把升仙令交出来。’来人正是青松道人,他面色森然,目中阴冷道。 “青松道人?快走。”韩菱看着来人大惊,衣袖向着张玄和张拓二人一挥,二人顿时只觉一阵狂风吹起。 几乎同时青松道人袖口一抖,一道青光向着洞口激射而去。 “轰隆隆‘的巨响在韩菱挥手间响起。 “不要。‘韩菱看着青光,面色大变,狰狞可怕,手中蓦然出现寸许大小的锦盒,向着青松道人挥去。 盒子白光大放发出一声闷响,顿时打开,一张符纸飞出发出寒冰般的光芒,蓦然化为长剑向着青松道人挥去。 “符宝。”青松道人见着此剑大惊失色道。身形一卷,冲出了祠堂。 谁知小剑光芒在青松道人遁去的瞬间,光芒一敛。 韩菱手中一招,长剑眨眼间化为了符纸一阵呼啸收进在了盒中,带着长长的尾芒向着洞口去了。 ‘轰’巨石发出惊雷一般的轰响,不带丝毫缝隙的关闭了石门。 这一切在青松道人出现到石门关闭几乎眨眼的功夫。 韩菱含着泪水,从怀里拿出数张符纸,向着石门一抛。 “住手。”一声怒喝乍时响起,然而还是迟了,数张符纸在韩菱的低语声中,融入了石门中光芒大放宛如骄阳,流光闪烁。 “贱人。”青松道人大手向着身前一抓,一把拂尘向着韩菱一扫,大片的流光向着她挥洒而去。 “噗。”韩菱护体气瞬间崩溃,化为点点星光,喷出鲜血,倒落在地。 “道长找到没有。“只见王蛮踏步而来,红莲紧随在后。 “升仙令和符宝她都交给了她儿子了。这道石门被贴上了不知名防御力惊人的符纸。”青松道人双眼死死的盯着流光闪烁不定的石门阴沉道。 “哼。我来看看。”王蛮闻言面色不善的看了青松道人一眼,右拳一拧,咔吱之声不绝于耳,发出土黄色的光芒,强壮的身体如同巨山一般轰隆隆的向着石门冲去。 “嘭。”土芒之拳如同一座小山一般轰在了石门上。 “噗。‘石门之上顿时传来恐怖的威能将王蛮的铁拳弹开,只觉口中一甜,鲜血喷出。 “这...帖在上面的符纸恐怕至少是中级低阶符纸。非筑基期的高人是无法打开的。’红莲见此面色失落道。然而在其目中深处却是带着一丝解脱之色。 “走,此事不能就此罢手,这石洞一定有洞口。”王蛮极为i肯定的怒声道。 “罢了,也只能如此了。‘青松道人凝视了石门一眼,面色失落的叹道。洞口中,在石门落下的瞬间。 “啊”青光的余晖落在了张拓那弱小的背上,顿时被击落在地,鲜血喷出。 “嘶。”锦盒也随即砸在了张玄背部只觉冷汗直冒生疼不已。 “啪”锦盒滚落在地。 “这是......。”张玄使劲的揉了揉受伤的背,捡起寸许大小的锦盒疑惑道。不明白韩姨为什么会扔进这样一个盒子来。 “少爷你没事吧?”张玄听得张拓凄厉的叫声急忙把锦盒放进怀里慢慢的摸索过去。 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股股凉风在隧道深处流动着。 “我...我没事。咳。‘张拓脸色苍白,泪流满面的看着那面黑漆漆的石门断断续续的吼道:‘父...亲,母...亲。” “咳咳咳”张拓喊后,又咳出大口的鲜血,喷在墙壁上,弱小的身子倒落在地面。 “少爷,族长和韩姨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张玄颤颤巍巍的将张拓扶起,突然只觉手中凉意一片,扑鼻的血腥之气,鲜血不断的在手掌中流淌面色苍白关切的问道:“少爷你怎么样了?” “咳咳咳,我...我没事。”张拓又咳出数口鲜血,牙齿不断的打着寒颤,吱吱作响道。 “少爷你先坐下。”张玄把张拓扶在靠墙边,向着石门走去。 “啊”张玄两只小手猛的推石门,牙齿咋咋作响,一声爆喝,石门没有丝毫的动静。 张玄抹了一把汗额头的汗水,咬了咬嘴唇,使自己冷静下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石壁上摸索着。 不时,张玄脸色变色生白了,浑身冷汗凛凛,这石壁光滑如镜,没有一处凹凸处。 “这...难道这里没有开石门的机关。”张玄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低声道。自己在游记中看到,不少的石门都是有机关的吗? “玄...子,怎么...样。”张拓迷迷糊糊的看着在黑暗中摸索的张玄问道。 “这...我们等会儿吧,也许族长和韩姨会为我们打开的。”张玄看了看没有丝毫动静的石门迟疑道。 “我...好冷。好冷。”张拓只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片幽暗之中,欲与沉睡了一般,寒风吹在身上,冷得刺骨。 张玄闻言神色忧虑的跑在他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他道;“少爷好点没有?” “咳咳咳,玄子,你说...我...会不会...死。”张拓咳出一口鲜血,紧紧的靠在张玄的身上,断断续续的说道。 “放心吧,用不着多久族长就会来打开石门的,我们会和他们团聚的。”张玄望了望黑暗中的石门,目中失落勉强将自己正定下来道。 “真...的...真的。”张拓闻言苍白如纸的脸散发出一抹红光,浅笑道。 张玄答了一声。 时间缓缓的流逝了,张玄双目望着黑暗中的石门露出一丝绝望,一股不好的预感浮现在了心头。过去这么久,族长和韩姨没有出现,那么...。 他已经不敢再想象下去了,目中闪烁着泪花,舔着已经干裂的嘴唇,摇了摇头,心中告诉自己族长和韩姨没事,平安无恙。 “咳咳咳....玄子...我...好饿。”突然张拓传来一阵咳嗽声,一缕缕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张玄闻言将浑身无力的张拓背在了身上,双脚顿时一个颤抖,硬生生的定住了自己的脚步,看了看眼前宽约一米,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漆漆的隧道道:“少爷我们现在只能往前走了。族长和韩姨也许在外面等我们。” “真的,我好想...睡。‘张拓脑袋靠在张玄的背上,低语道。 “你先睡会儿吧,族长来后,我会叫醒你的。’张玄闻言笑道。 “真的,那父亲和母亲来了,你要叫醒我啊。”张拓闻言顿时红光满面,一下子精神的说道。 “嗯,你放心吧。”张玄听到张拓仿佛好了一般,脸上也是一笑道。 “玄子,如果我死了。我父母的仇不能报了。你要替我报仇。”张拓在黑暗中目光阴冷了下来道。他虽然没有张玄懂事,只知道玩,但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弱小的心灵还是明白了一些。 “少爷你不会死的,族长和韩姨也不会有事的。你先睡会儿吧,走出隧道后,我就叫醒你。”张玄闻言心中一沉,强笑道。 “嗯,少爷,少爷。”张玄说完许久也没听见张拓说话,笑了笑,只当张拓已经睡着了。 张玄看着前方黑漆漆的隧道,咬了咬牙,向着未知的地方一步步走去。 黑漆漆的隧道不知有多长,张玄已经不知道自己转了几个弯。 只觉脚步如同灌铅一般的沉重,没踏出一步,牙齿便吱吱作响,额头不住的流下咸咸的汗流,布满了眼眶,汇集在下巴如同水流一般,身后留下一个个湿润的脚印。 “少爷,少爷。我们可以走出去,可以走出去了。”突然只见前方百余米的地方有着点点亮光,张玄兴奋的说道道。说完浑身仿佛一下子有了力气一般,迈着比刚才更有力的步伐向着亮光出奔去。 不一会儿,张玄只见前方没有了隧道,一道泥土墙挡在了前方,一道道璀璨的光线从头顶照射而下。 “少爷,醒醒。我们可以走出去了。”张玄摇了摇背上的张拓激动道。 ‘少爷,少爷,啊。”张玄见张拓没有丝毫的动静,把他放在地面。只见张拓面带微笑的闭上双眼,已经没有生机了,顿时失声惊道。 “啊,青松道人。我张玄一定要杀了你。”张玄仰空怒吼道。泪水不住的流下伤心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泪水已经干渴,张玄抹去满面的泪流,平静的抬头看去,顶上是一块已经发黑并且散发出霉味气息的木板。 走上前去,这洞口比他竟高不了多少,唯一麻烦的便是这泥土是垂直的,想要上去只有打出一些石阶了。 张玄看了看躺在地面的张拓,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扔下他不管的,自己一定要把他安葬。 双手在手中一阵摸索,一个小瓶摸了出来。 张玄疑惑的看了看这个小瓶子,和往日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心道,既然这瓶子如此坚硬,对付这些松软的泥土应当不是问题。 想罢,张玄便行动了起来。 结果和他料想的一样,不多时便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台阶。 一炷香过去后,约莫两米的高度被张玄砸出七八个台阶。 张玄一脸喜色的看着头顶的木板,顿时一股剧烈的霉味传出。 捏了捏鼻子,把身体紧紧的贴在湿漉漉的泥墙上,一股冰凉的感觉传上心头,摇了摇牙,双手吃力的向着上方顶去。 “哗”的一声,木板毫不费力的被顶开了,突然一大堆腐烂的枝叶‘哗哗哗’的掉落下来。灰尘残叶落得张玄满脸都是,使得他呛了一鼻子灰。 顿时一道道光亮宛如光瀑一般照射进了洞口,张玄眉宇紧蹙看了看昏暗的天空,层层暗云在天空中滚滚起伏,狂风乱舞,枝桠横飞。摸了摸肚子,饥饿感不断的侵袭自己的身体。 爬上洞口,只见一片茂密的树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颗颗碗口大小的树木屹立着。地面铺着一层层的残枝败叶,很是湿润。 张玄向着四周看了看,在一颗大树上截下一跟树藤,重新进入了洞口内。 将张拓小心翼翼的绑在身上,坚定无比的向着洞口一步步爬去。 纤细的手指深深的插进了土壤中,踩着松软的土阶,好几次差点滑落下去。让他心惊胆颤。但始终坚持了下来。 每一次拔出,手指都渗出鲜红的血液,土黄的泥土被染得血红,他已经失去了对疼痛的感觉,土墙留下深深的抓痕。 一盏茶后,张玄终于一下子扑在了地面上,脸色苍白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轰”一声惊雷轰然落下,响彻天地,洞彻云霄。 张玄抬首望了望越发昏暗的天空,慢慢的将张拓解下。 他决定趁着现在还未下雨,先把张拓葬下。 不时找来一根比自己手腕大上几分的木棍,选择一块松软的土地,挖掘起来。 “哗哗哗”一声轰雷闪电之后,天空突然下起了漂泊大雨。 天仿佛在哭泣、在悲哀一般。 黄豆大小白莹莹的雨滴不断的滴落在张玄的身上,将他的衣衫淋得透湿。 然而他不为所动,目光坚定的用着木棍挖掘着泥土,在雨水的作用下,新鲜的泥土不断的被挖掘而出。 “咔咔”两声,木棍突然断裂,出现了一条稍微有些大的裂痕,张玄脸上一阵苦笑。不过见这土坑也有这么大了,便放弃了。 张玄面色平静的抹了一把满脸的水痕,看了一眼张拓腰间的布袋,心中一思,既然韩姨郑重的将这布袋放在张拓身上,里面一定装着什么贵重的物品。还有那本书,也许是什么武功秘籍。那青松道人也许就是为了此秘籍而来?现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有学会武功,才能手刃那青松道人。祭奠族长、韩姨的在天之灵,完成对张拓的诺言。 把东西放好之后,张玄便将张拓葬下。 张玄寻找到了一块木板竖在其墓前,将周围的一草一木深深的记在心里,以后若有可能把张拓的坟墓重新修建一番。 刚刚站起来,张玄只觉脑中传来胀痛之感,剧痛无比,身体轻轻一晃倒在了布满水流的地面上。 “咳咳”张玄猛的摇了摇头,使自己清醒一些,他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睡觉。 慢慢的撑起身体,狂风吹得树木东倒西歪,落叶混着大雨扑向他的身子。 张玄只觉浑身发颤,嘴唇冻得发紫,双手护在身前,看了看四周,后面是暗黑的山林,前面是略微有些光亮的树林,心思前方才是走出的道路。 但现在下着大雨,刮着狂风,而且又饥又饿,只能先在山里看看有什么野果果腹,然后再寻找一个山洞避雨,寻思明日再走出山林。 天色已经昏暗了,在一个宽约一丈的洞涯下,一名面目普通的少年身体蜷缩在一起,手里拿着一枚青色的果子香甜的吃了起来,一脸平静的看着外面下着如同雨柱一般的漂泊大雨,狂风乱卷,在他身旁还有数枚青色果子。 他正是张玄。 这个崖口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仅一丈宽,比他的身体略高一些,地面拳头大小的石块密布,虽然知道山林里肯定还有比这好一些的崖洞,但山林深处生活着一些凶猛的动物,自己现在手无寸铁之力,遇到凶兽估计得挂掉,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至于青色果子是距离崖口不远的地方发现的,这果子张玄在家时经常能够吃到,父亲到山里拾材火就会采摘一些回来。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吃完几个青果后,饥饿和寒冷去掉了不少,活动了一下身体。把布袋、锦盒、书册、瓶子拿出来,突然只见他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 布袋、锦盒、书册竟然是干的,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自己全身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可这些东西竟然没有淋湿?这一切对于他而言太过诡异了。 张玄拿起布袋一看,疑惑不解,这布袋竟然仅有一条小小的细缝,根本无法将手探进去。 心中一思,自己手里的东西怎会如此奇怪,张玄心有不干,使劲拉扯着。不时手指都已经发青了。 “哧哧’然而无论他怎么使力,布袋除看发出两声奇异的声响仍然纹丝不动。 张玄苦笑的摇了摇头,正准备把布袋扔掉,突然停住了。这布袋是韩姨千叮万嘱要好好保护的东西,自己还是先留着吧,也许这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呢?。 心中这样想着把一旁的方正锦盒拿起。打开一看,张玄脸上露出了微笑,旋即嘴角一阵抽搐,惊疑不定的看着盒中之物; 只见一张孤零零的符纸静静的躺在其中,上面刻画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小剑,栩栩如生。 张玄看着这张符纸顿时无语了,如此精致的盒子竟然用来装符纸,这不是报遣天物吗? 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张玄实在看不出个所以,便将它轻轻是放置在一旁。 既然韩姨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将这锦盒送来,必然是珍贵的东西。 同时心中却失落无比,韩姨交给的东西自己一样都弄不明白,处处透着古怪。 突然张玄双眸一亮,拿起书札,一看上面写着三个浑然天成的大字:青木决? 张玄翻开仔细的看了起来,一炷香过后,张玄露出难以置信的激动神情,双手颤抖的合上书札。 “神仙、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张玄激动的捧着书札,兴奋的说道。他高兴得忘记了现在的处境。 书中记载的竟然是一种叫青木决的心法,共分十二层,没突破一层便会增加五年寿元。 练成之后可以成为神仙一般的存在,上天入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而书后记载的是一种叫法术的神功,练成一种叫法力的内功,再习这些法术之后,可以将水化为冰,也可随手发出火球。有一种法术令张玄惊讶不已,竟然可以控制物品,让它随着自己的心思掌控它。这种法术张玄在游记里看过,是那些江湖大侠才能做到的:隔空探物。 谁不想成为长生不死的神仙,呼风唤雨,掌握生死。 张玄把青木决和布袋细心的放在一起,心里期盼着,如果自己学会了这些法术,那为族长一家报仇的事就容易多了。在张玄把这三样东西放好之后,准备看他得到的那只奇异的瓶子时。 忽的一下,张玄身子猛然往后仰,双手撑在乱石上;连滚带爬的蜷缩在崖口的边角下,嘴巴张得大大的,面色苍白的看着青色小瓶,一缕缕口水流出顺着嘴角流出,都没注意到。他再也没有了寒意,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住了。 只见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绿色光芒从漂泊大雨中从天而降,全都汇集在小瓶上,形成一颗颗米粒大小的绿色小光点,使整个小瓶都被这些绿色光点团团围住。 淡淡的绿光把崖口印的绿莹莹的,仿佛绿色的流光在石壁上流转一样。 不会儿,绿色光团就变得有婴儿的拳头大小,小瓶被围在了其中。 张玄猛吞了一口已经变得冰凉的口水,把嘴角擦干净,警惕的看着发出异象的小瓶,这一切对他来说显得不可思议。大雨中不断的降下绿色光芒,全都聚集在小瓶上,原本绿莹莹的小瓶看上去更加的晶莹剔透了。 一炷香后,张玄发现没有什么危险,束手束脚一点点的向着小瓶移去。 绿色光团已经变得有自己拳头大了,在绿光包裹中的瓶子,仿佛是一只熟透的了青苹果一样,显得格外的美丽诱人,还带有几分神秘色彩。 张玄神色不定的看着发出绿光的小瓶,终于面色坚毅的伸出手指,轻轻的戳了几下绿色光团。 手指毫不费力的戳进了光团中,直接戳到了瓶子,瓶子在他的气力下,顺着在乱石堆上滚了几下,而那聚集在瓶子四周的绿色光点一下子散开了。 眨眼之间,又聚集在了小瓶四周,如同雨滴融入山缝中一样,渗透进了小瓶。 看到小瓶没有什么反应,张玄才小心翼翼的拿起瓶子,手被绿色光团包裹住了,一股仿佛花草树木葱葱郁郁的感觉传入身体,让他觉得这个小瓶有生命一样。 而绿色光点顺着指缝间,聚集在小瓶上,慢慢的被小瓶吸收,其余的绿色光点游荡在手上,整个手看上去绿莹莹的。 张玄神色一动把小瓶轻轻的放在手心,聚精会神的看着绿光中的小瓶,终于叫他发现了其中的几分奥秘所在。 这个瓶子的表面,正不停的的吸收着游荡在四周的绿色小光点。不,不是在吸收,而是这些小光点仿佛在拼命的往瓶子里挤,一个个争先恐后如同鱼贯而入的游鱼一般。 张玄好奇的用手指触摸了其中的一颗,凉凉的,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奇特之处了。 张玄抬头往茫茫大雨的黑夜看去,空中的绿色光丝如同流星一般,没有丝毫停止,仍不停的往下掉,顺着崖口聚集在小瓶上,犹如一条青色的彩带一般。 “咦。”张玄疑惑的观察了一刻多钟,突然发现了小瓶奇异的地方,这些绿色小光点并不是往小瓶上挤,而是挤入了青色小树上青葱绿莹的青叶。 青叶仿佛一个吞噬旋窝一样,无数的绿色光点挤入了其中。 张玄面色突然一变,娇翠欲滴的树叶仿佛充满了生机一般,在飘动着。 只见叶尖竟然聚集着一滴青色的绿液,圆溜溜的仅黄豆大小。 这时绿液仿佛要滴下了一般,张玄疑惑的去接住绿液。 但是绿液竟然没有滴下,好似滴进了瓶中。 而这时越来越多的绿液形成在了叶尖上,无声无息的滴落下来。 张玄疑惑的再次去接住,相同的一幕再次出现。 一刻钟后,景象还没有消失的样子。从大雨中传出无数的绿色丝线,从四面八方汇集了过来。接着化为数不清的青色小光点,密密麻麻的浮在小瓶四周,形成一个比自家脸盆还大几分的绿莹莹光团。而绿液也是越来越多,如同外面天空下着的瀑雨一般,不停的滴落。 这时天空的大雨慢慢的小了下来,雨渐渐的停下了。 张玄疑惑的看着光团,竟然慢慢的变小了,而不断滴下绿液的叶尖也停止了, 不一会儿,绿色光团随着大雨的停止而化为了乌有。 “嗷。”张玄高高的举起一只手,握紧拳头高兴的挥着叫出声来。 这时他十岁孩童的天真活泼,显露无疑。 虽然不知大雨中怎么会出现这些光线?瓶子吸入小光点怎么会使青色小树形成绿液?那些绿液去了那里? 但这些不可思议的怪异之事却让距离揭开谜底,更进了一步。 张玄猜测这些绿色光点的形成肯定和大雨有关。因为大雨停下不久,那些奇异的绿色光线也消失了。 张玄拖着小瓶,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小瓶没有任何的变化,瓶上的青色小树也是没有丝毫奇特的地方。 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下意识的、抱着一丝希望去试着打开瓶盖。 一声轻响,轻松的,毫不费力的,从瓶上取下了瓶盖。 张玄惊讶的,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的瓶盖。 这个用锄头劈不开,摔不坏,拧不开,这个让自己费劲心思,思索如何解开的难题,就这样毫不费力,轻松之极的给解决了? 张玄迟疑的摸了摸光滑如镜的瓶口,确定眼前所发生的事是真的,瓶子里面的秘密也将呈现在自己的眼底。他再也按捺不住心里头的激动,把瓶口放在眼前,往瓶子里看去。 只见瓶中盛着一滴数滴碧绿色的液体,在瓶底滚动着,发出璀璨的绿光,把整个瓶内印的绿莹莹的一片。 “这是什么?” 张玄心里一思,这几滴绿液竟然和刚刚瓶上叶尖滴下的绿液一模一样。 难道那些绿液没有消失,而是滴进了这个小瓶子里?可是叶尖滴下了如此多的绿液,怎么会只有这么几滴呢? 这个结果如果是其他的孩童看见,肯定会有些失望,甚至把小瓶扔掉。 但张玄在张修哲家看过很多的史书、游记之类的书籍,知道寻常之物,是不会发生这些异象的。 而这个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瓶竟然能够引发奇特的天地异象,这其中肯定有自己现在无法解开的秘密,也许那些江湖侠客知道一些?而且史书上记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小瓶子如果被别人知道了,肯定被抢了去。 现在只有增强实力,把这本‘青木决’学会,成为能够呼风唤雨的仙人,才能保住这个秘密,解开这个秘密。 张玄打定主意,这个瓶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是属于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把小瓶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后,眯了眯已经发涩的、沉重无比的双眼,疲惫袭上了心头。 张玄向外看了看闪烁着繁星的星空,一股雨后的清新气味在山林间弥漫开来。估摸着已经是后半夜,他便选择靠着稍微的石壁,沉沉的进入睡梦中了。 清晨鸟儿愉悦的树梢的枝头鸣叫着,璀璨的初升旭日透过茂密的树林射下一道道光束,印在张玄那略黑的面庞,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耀日高高悬挂在半空中时,张玄升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哈,从睡梦中醒来。 “咕咕咕”突然肚子传来讥饿的响声,张玄苦笑一声拿起昨日没有吃完的青果吃了起来,虽然很香甜,但他真正想吃的是米粥,吃着母亲亲手烧制的排骨肉。 不知道族长和韩姨怎么样了?虽然心里已经认为族长和韩姨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但他还是想知道。还有那青松道人离开了没有? 这一切都在他的心里回荡着,张修哲和韩姨待他犹如亲子,如果真的遭遇的不测,自己一定要为他们报仇,而且自己作为张氏族人,自己一族的族长被人杀了,难道还无动于衷吗? 张玄稍微休息了一会儿,采摘了十余个青果,留在路上吃。 虽然知道前面就是走出山林的路,但是不知有多远的路程才能走出这片树林。 从石洞走到出口来看,这里离庄上至少有数十里路程,如果能够很快走出这片树林,明天就能回到庄上了,想到这里张玄便开心不已。 做好准备后,张玄便开心的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行走了尽两个时辰,张玄的身子便热腾腾的,嘴里冒出一股股热气,抬首望了望火辣辣的耀日,抹下一把汗水。继续前行着。 雨后的山林路,稍有一些湿润,布下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洼。 行走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张玄手中杵着一跟手腕大小的木棍,以便更好的行走。 “嗷嗷嗷”张玄看着前方稀稀拉拉的树木外那白晃晃的光亮顿时开心的挥舞着双手,高兴得叫出了声来。 这时他已经是满脸的泥土了,手上拎着鞋子笑意连连。知道距离走出树林没多久了,张玄浑身仿佛力量倍增一样。迈着比刚才快上几分的步伐向前走去。 一盏茶的时辰后,只见一个稍微倾斜的、布满杂草的斜坡出现在眼前,斜坡大约有二三十丈,山下是一条宽阔的官道,因为昨夜大雨的缘故,泥浆和杂乱的细小石块布着满地。 张玄回望了树林一眼,带着一脸是笑意向着山下走去。 这个斜坡不算陡峭,对于五六岁在河边玩水,捡贝壳,七八岁跟着父亲满山遍地跑的张玄而言,只是一溜烟的功夫。 张玄顺着杂草,杵着木棍小心翼翼的向着山脚下走去。,不过结果却是出乎了他的一些意料,因为大雨侵透了松软的泥土的缘故,身后留下一个个小脚印。几次差点让他跌倒在杂草中,滚落下去。 有时还必须借助藤草,才能行走,不时双手变得青溜溜的,这是青草留下的痕迹。 一炷香后,张玄终于佝偻着身子,额头不断的流下汗水,杵着木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站在了官道上。 约呼一盏茶时间,他才挺立了身子,打量着自己处在的位置。 道路两侧皆是山林,官道上铺着一些石子,不过还是有很多的泥浆,一脚踩下去,泥水便向着四周飞溅。 张玄目中微闪向着前方看去,心中思索片刻,选择了一个最有可能是到青牛镇的方向向前走去。 庄上到青牛镇有十余里路,相信这里离那里应当不远,预计不错的话,中午就可到达了。 时间缓缓的流逝,张玄抬头看了一眼烈日当阳的天空,此间充斥着火热,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之色,自己行走了大约有三四个时辰了吧,可是竟还没有看见一个村落? 身体也是越来越虚弱,一阵饥饿感让张玄不得不做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稍微歇息一下;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青果,艰涩的吃了起来。 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他再次走上了回家的路。 耀日慢慢的移去了西山,发出赤红的光芒,印的天空如同洒满鲜血一样。 一个浑身沾满泥浆的孩童杵着木棍艰难的前行着,双脚如同灌铅了一般,每走一步,都会停下歇息一会儿。他面色苍白如纸,干裂的嘴唇渗出一丝血迹。 又走了一个时辰,张玄突然面色大喜的看着前方十余丈处。 只见不远处的天空中飘着一缕缕青烟,鸡犬之声隐隐约约的传来。 张玄昏暗的双眼看着青烟,略微恢复了一丝生机,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 一炷香后,一个村落出现在了眼前,其位于路边,大约有五六十家村户,皆是简陋的茅草屋,在其中仅有几家大户,此时每家每户的烟柱口都飘着青烟。‘ 日出而作,如落而息,此时整个村子想得格外的宁静,一派祥和之景。 张玄睁着沉重的双眼看了看,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一般,吃力的一步步向着一个由干草和泥巴糊成的屋顶的房屋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玄终于走在了这间茅草屋前,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身子突然一软,’嘭‘的一声倒在了地面。 “老头子,快来看看。谁家的孩子倒在门口了。”只见一名白发苍苍满面皱纹的老人杵着棍子慢慢的走出,看着昏迷不醒一脸苍白之色的张玄急忙向屋里喊道。 “这孩子好像不是我们村里的。嗯,他只是晕过去了,先把孩子弄屋里吧。”只见一名皮肤黝黑,身体健朗的白须老者走出把张玄抱去说道:“老婆子。你去给这孩子烧点热水。弄点粥。” “这不会是谁家走丢了的孩子吧,真可怜啊。’老人叹了口气,向着厨房走去。 旭日升起,一条金色的柳带镶嵌在其周围,好看极了。 “我这是在那里?”张玄睁开略微疲劳的双眼疑惑道。 只见自己躺在用着枯草铺成的床上,盖着一床已经发黄沁出一缕缕霉味的棉被。 “可怜的孩子你终于醒了,饿了吧。来,快把这碗粥喝了吧,这样身子能够暖和一些。”只见白发苍苍的老人端着一碗飘着米香的米粥走出布满皱纹的面庞上露出一丝哀叹。 第223章 番外九十五 横扫 一个月很快过去,当看到吴天走进密室的时候,赵易不由一愣,难道一个月就过去了,他怎么感觉就一眨眼的功夫呢? 吴天看到赵易,一下怔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说道:“小易,你已经开始修炼天心诀了?”。 赵易心里一个咯噔,大惊,“难道师父全看出来了?这下怎么解释?”,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修炼那么猛了。但是吴天下面的那句话让赵易放心不少,“难道你已经完成天心诀第一个周天了,不然我怎么会感觉到你身上有天心诀的气息?”原来只是感觉到天心诀的气息,还好还好,以吴天绝顶高手顶峰都不能看破他的修为,那么以后可以放肆的修炼了,赵易笑了一声点头道:“是的,师父!小易前不久刚刚完成第一周天运行!”。 吴天听了哈哈大笑:“好,好,好!天纵奇才啊!一个月的时间内,竟然便感受到气感,还完成周天运行,小易你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赵易尴尬的笑了笑,不知怎么接话,他在想,如果让吴天知道他已经修炼到天心诀第三层的话,他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吴天心情大好,一把揽住赵易的肩头,“走,出去清洗一下,今天师父为你洗尘,祝贺你正式成为我们武林人士的一员!”。 赵易清洗一番后,被带到了一个花园内,园中有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子,里面正摆了一桌酒席,赵易到时吴天和赵孟坤都已经坐在了那。 赵孟坤一看到赵易过来,便迎了上来,激动的问:“小易,你真的完成天心诀第一个周天了!?”。 赵易对赵孟坤行了一个礼道:“坤叔,小易只是运气好罢了!”吴天从后面走了上来,大笑着说:“运气好,哈哈哈,如果我有这么好的运气就好咯!” 赵孟坤也是哈哈大笑,拉着赵易进了亭子,“小易好样的,坤叔把你从山里带出来,真是我人生中做的最英明的决定啊!我现在是非常期待你成长起来的那一天!来,为我们的少年英雄干一杯!” “为我们的洪门未来高手干一杯!” 吴天和赵孟坤比赵易还兴奋,两人喝酒如喝水一般,你一杯我一杯干个不停,到了最后都微微有了醉意,倒是赵易一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很是清醒。 吴天拉住赵易,大气的说道:“小易,说!有什么要求,跟师父说,只要是师父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办到。”赵孟坤原本有些醉意的眼睛,听到这句话一下亮了起来,吴天的这句话份量不轻啊! 赵易摇了摇头说道:“师父已经对小易这么好了,小易哪还有什么要求!如果说真的说有要求的话,小易就是想多识点字,还有就是想学一些武功招式。” 吴天听了赵易的话停了一下,人一下清醒很多,他看着赵易认真的说道:“想多学点东西是好事,但是小心贪多不烂,你现在还刚刚完成一个周天,正是需要巩固根基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学习其他东西,怕是会影响到你的修行!” 吴天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样!你好好的将天心诀内气巩固下来,七天后我看你修炼到什么程度,到时再给你安排,如何?”赵易欣喜的点头,谢过吴天。 七日转瞬便过,赵易在这七天里更是拼命的修炼内气,每天几乎休息一个时辰都不到,终于在第六天的时候他达到了第三层圆满。但是赵易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卡在了这里,无论他怎么修炼都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进展,赵易有些懵了,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难道这就是吴天所说的瓶颈?当下他也不知怎么办,又不好对吴天说,只能将这事先放一放了。 第七天的时候,吴天如约而至,一看到赵易,便抓住了赵易的手,要他输送一份内力过去试试。赵易一愣他对第一层应该有多少内力可是一点概念没有,万一输多了怎么办?看到吴天一副态度坚决样子,赵易只得硬着皮头输送了那么一小丝内力过去。 吴天感受到赵易的内力之后,开怀大笑:“好,好,好,小易,你真是练武的奇才啊!才几天功夫,内力便壮大到如此地步,好好好!”赵易听了吴天的话,脸色变得极为精彩,那么一小丝也叫做壮大到如此地步?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吴天还以为赵易年轻人害羞,不好意思,也没在意。“小易啊,竟然你这么勤奋,资质又是超乎寻常,这我也就放心了!这样,以后你上午在逸文轩读书识字,下午到演武堂学习招式,到时我亲自教你,晚上你再回到这来修炼,如何?不过这样你会非常辛苦,怎么打算,你自己考虑下吧!”赵易听了大喜,哪还用考虑,连忙点头答应,他现在就像一张白纸,急需汲取外界的营养。 “谢师父费心,小易一定加倍努力,不负您的重托!”吴天听了,欣慰的大笑。 当天上午赵易便跟着好几个老夫子读书识字,凭着他那过目不忘的功夫,不时引得那几位老夫子连连惊呼,一个二个都恨不得将赵易收为亲传弟子,引得赵易一阵尴尬,这些暂且不提。 到了下午,赵易准时来到了演武堂,这是一块有足球场大小的空旷大殿,地面全部是由青色岩石铺成,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还有不少炼体用的道具。赵易过来的时候,吴天还没到,有下人带着赵易去换了一身利落的衣服。 等了片刻吴天带着一个长盒走了过来,赵易上前见礼的时候,吴天突然打开长盒拿出一把长剑说道:“小易,上次拜师的时候,没给你见面礼,是我的失误,这次补上!此剑剑名‘凝霜’,乃当年一代炼器宗师韩非子用北极寒铁所铸,销铁如泥,锋利无比,而且自带寒气伤敌!名剑榜上排名十四!”。 说完吴天单手平拿,将剑递出,喝道:“赵易,接剑!” “赵易在!”赵易上前单膝跪下,双手接剑,吴天沉声道:“望你能拿此剑驰骋江湖,扬我洪门之威!” 赵易接过“凝霜”激动的说道:“赵易定不负师父重望!”。 接着赵易起身,猛的拔剑而出,一道寒光闪过,“凝霜”现出了本来面目,剑体长一米,宽一指,剑身晶白,寒气萦绕,宛如一道云烟一般,非常漂亮。赵易看了第一眼便彻底喜欢上了这把剑,再次谢过吴天,然后站到一边听候吴天的安排。 “小易,你竟然得到破天式的剑意传承,那么我便首先教你剑招,望你能勤学苦练在剑术一途上达到剑无情前辈那样的巅峰。”赵易点头应是。 “剑乃兵中王者,想用剑便必须懂剑,你必须了解剑的一切,包括剑的材质,轻重,长短……剑的击法有: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等。剑术的特点便是:轻快敏捷、潇洒、飘逸!所谓‘剑走美式’、‘剑如飞风’都是这个意思。剑术根据练法又分为行剑、势剑、双手剑、长穗剑、双剑、反手剑……”吴天从用剑的基本原理说起,一点点为赵易剖开了用剑的奥义。 接着吴天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柄长剑,向赵易示范了劈、刺、点、撩……各个击法的姿势,随后赵易拿起凝霜也跟着练习起来,吴天在一旁纠正。 开始赵易还显得有些笨拙,但是练得次数一多,赵易便显露出他的天赋出来,每一个动作都如教科书一般做得极为标准,吴天看了不住的点头,虽然现在赵易在用剑之神上还差了很多,但是第一次练剑便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不错了。 赵易一下又一下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他的脑中全是吴天所说的那些注意事项,慢慢的他的心神沉浸到了动作里面。忽然他感觉四周一暗,他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四周是一片无边的黑暗,茫茫然没有边际,正在他茫然之际,有万千光点从天而降,从近到远一直排列到天际,整个黑暗空间都被这万千光点照得大亮。赵易这才看清,原来这些光点竟都是一柄柄长剑,这些长剑在空中肆意飞舞着,恍得赵易一阵眼花。这场景看得赵易一阵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忽然他想了起来,这不就是当初在牛口村时破天式传承所飞出的那一柄柄长剑吗?赵易突然被遥远之处的一团光芒吸引住了,那里电闪雷鸣,黑云滚滚一道擎天巨剑正不断重复着那宛如开天劈地一剑,那不就是破天式吗? 这里是哪,破天意境?忽然他被眼前这柄长剑的动作吸引住了,他发现这长剑所做的动作,竟然就是刚刚吴天所教用剑基本技法之一撩字诀!! 这柄长剑不断的上撩,剑势轻灵飘逸,划过一道道玄奥的轨迹,这一撩,仿佛有千钧之力,竟有一种划破空间之感,这一剑的角度,力道,气势都是巧妙到极致,用剑的真义在这一刻被这柄长剑表现得淋漓尽致。赵易再看向其他长剑,它们正各自为阵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无所不有,而稍远一些的空间,赫然是一式式连贯的剑招,那些剑招不断的划过空间,带出一道道惊天剑气,让人毫不怀疑这些剑招的威力。 赵易被彻底惊呆了,这就是破天式吗?原来破天式不光只是一式剑招的传承,而是整个一部用剑圣典的传授,从入门技法再到连贯的剑招,到最后那超脱凡俗的超级大招——破天式!!竟然无所有含,无所不有。 赵易看着眼前的这些剑招,每一个无不是精妙到了极点,吴天先前所教的剑招与这空间里的比起来就如邯郸学步一般,不值一提!有了这部圣典,就等于为他敞开了一条通往绝世高手的通天大道,只要他肯努力,达到剑无情那样的高度绝对没有问题!赵易激动得全身发抖,当下毫不犹豫,跟着眼前的这柄长剑练了起来。 吴天一直在旁边微笑的看着,但是他马上便笑不出来了,他发现赵易的剑意赫然一变,一招一式竟不断趋于完美,这些有些神奥的轨迹就连他都绝难使出,而随着赵易对剑招的不断熟悉,最后他赫然舞出了剑神,那一劈、那一刺、那一点、那一崩竟然无限接近于用剑真义。 吴天口张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这怎么可能?这种情况只有在那些浸淫剑道一生而且剑术达到登峰造极之境的超级高手身上才有可能出现,赵易算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刚刚学剑的娃娃,怎么可能一下达到这种程度!! 吴天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忽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对,破天式,一定是破天式!也只有这种可能,才会让赵易的剑术一下精进到这种地步。一想到这,吴天的眼神变得极为热切,眼睛死死的盯着赵易的动作,生怕漏过一丝一毫。赵易依旧是无所知觉的舞动着剑招,而吴天则是近乎贪婪的看着,二人的身份一下颠倒过来,变成了吴天在学,赵易在教,这场景很是怪异。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赵易累得没了体力方停下,赵易没有形象的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而吴天也不去管他,一个人站着,闭目回思。 赵易清醒过来,只感觉手脚酸痛,如灌了铅石一般,再抬头看见吴天在一边闭眼沉思,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打扰,气喘吁吁的恢复着体力。 过了很久,吴天才睁天眼,忽然对着赵易长叹:“哎……如果刚刚你达到绝世之境那该多好!”赵易嘴张得老大,绝世高手!!他也想啊,问题是他现在怕是连三流高手都算不上。 吴天一脸遗憾,表情无比落寞,刚刚他竟进入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顿悟状态,但是赵易的修为太低,根本无法发挥出那剑义的气势,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如果刚刚赵易达到绝世高手之境的话,那么吴天很有可能借此机会突破瓶颈达到绝世高手之境!可惜啊!可惜啊! 吴天看了看天色,也没什么心情再教,挥手让人送赵易回去,并吩咐道:“小易,回去之后,一定要坚持打坐,人越累,修炼天心诀的效果便会越好,知道吗?”赵易点头。 回到秘室,赵易听了吴天的吩咐,不顾全身酸痛,盘膝而坐,按照第三层天心诀的运行路线运转起来,开始的时候天心诀的运转速度只有平时的一半还不到,但是一过九个周天之后,赵易只感觉全身一震,否极泰来,全身的疲乏都被一扫而空,神清气爽,而且他明显的感觉到内气竟然有精进之感。 赵易当下大喜,要知道他本来已经达到瓶颈,卡住不动,无论怎么修炼都没有一丝进步,没想疲劳之后的一次修炼,竟一下有了精进之感,那不是就是突破瓶颈了。 赵易马上运转起第三层天心诀,集合所有内气朝着第四层的运行轨迹冲了过去,一声轻响,仿佛一层玻璃纸被捅了开,赵易的内气源源不断的进入到了第四层,赵易哈哈大笑,照着第四层的运转轨迹疯狂的修炼起来。 之后的日子赵易过得极为充实,上午读书识字,下午则是疯狂的跟着破天意境中的那些剑气学习剑招,吴天也配合着对用剑这块完全放手,任由赵易自由发展,他只是时不时提点下其它的功夫,如拳,刀,棍,掌等等。有时看着赵易练得兴起还会和赵易过上几招,开始的时候赵易肯定是被虐得很惨,但是当赵易开始学习破天意境里面的连续招式之后,情况就变了。 在使用同等内力的情况下,吴天应付得越来越吃力,到了后面赵易甚至和吴天斗得个旗鼓相当,这要是传出去,不知会引发多大的震动。主要是赵易剑招太过玄奥,那一招一式宛若天成,根本寻不到轨迹,如果不是吴天仗着自己几十年的经验,以及达到绝顶高手的眼力,怕是早就落败了,就这样吴天快乐并痛苦的看着赵易不断成长。 到了晚上则是赵易的修炼时间,赵易依旧是不要命的用走火入魔法修炼着,内气以几何级的速度疯狂增长,几乎每一天,赵易的实力便会有一个飞跃,吴天早就把赵易当成一个怪物来看,眼神里全是麻木。 转眼一年时间便过去了,赵易的天心诀终于突破了一个多月没有动静的瓶颈,达到了第七层。这一年里赵易的气质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原本那个有些憨厚的农家少年变成了风度翩翩的佳公子,那双原本充满活力野性的眼睛中如今多一份知性,一份成熟,一份稳重。最重要的是他的实力,达到第七层初期的他,内力修为已经相当于一流高手初期,如果算上他那变态的体质,以及绝妙的剑招,怕是面对顶级高手都能有所一战!! 正是*一遇风云便化龙……在离一年的比武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吴天把赵易叫了过来。当吴天看到挺拔沉稳,气息内敛的赵易时,他不由感叹:“小易,真是没想到啊,短短一年时间,你竟然成长到这种地步,除了内力稍稍弱了些外,其他方面竟比人家练了几十年武功的人还要优秀。半月后便是比武大会,这几天你也不用太发狠了,到天佑城都一年了,还没到城里看看,这传出去都是句笑话!称着还有时间出去放松放松,给,拿着,随便买点东西!”说着吴天递给赵易一大叠银票,赵易接过,扫了一眼,发现上面最小的面额都是一百两,这一叠怕是有近万两! 长这么大,赵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若是以前他肯定会欣喜若狂,但是现在他倒看得很淡了,他的心思全部被武学所吸引,再也容不下其他。 “师父,我想在比武大会后,回家看看,不知可不可以!”赵易谢过吴天,突然说道。 吴天沉鸣一阵,点了点头:“行,没问题,到时你让孟坤一起陪着吧!反正他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赵易点头答应,随后和吴天闲聊了一阵,便出了吴天的寝宫。 现在正是下午,赵易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密室,而是朝着宫门外走去,刚刚吴天的一番话打动了他的心思,确实,来天佑城一年了,他都还出过宫门,也是该出去逛逛了。 来到宫门处,一名青衣汉子迎了上来,对着赵易拱手道:“是易公子吗?马匹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就在那边!”。 赵易轻轻一笑,吴天倒是替他考虑得周道,从这到外城如果光靠走路的话,怕是走上一天都难以走到,他点了点头,随着这名大汉走到了宫门附近的一个拐角处。 就要转过弯的时候,拐角处突然传出一声洪亮之极的马嘶,声音高昂大气宛如龙呤,赵易闻声不由一顿,仅凭声音他便听出这肯定是一匹千里宝马。 转过弯,只见一匹通体雪白,高大威猛,身躯呈出完美曲线的白色良驹昂首挺立在那!这匹马高两米有余,四蹄坚实有力,两眼炯炯有神,一看到赵易二人过来,这马打了一个响鼻。 “真是匹好马!这位大哥,此马名何?”赵易上前摸了摸白马柔软的鬓毛,对着那汉子说道。 “此马是门主专门挑选送于您的,还未命名,公子可随意叫唤!”汉子恭敬的回答。 “好!毛如飞雪,马踏飞燕!便叫你‘踏雪’吧!”说完赵易一拍马背,翻身而上,两退用力一夹马腹便骑着踏雪冲出了宫门。 踏雪刚出宫门的时候还野性十足,不大听使唤,左蹦右跳,结果赵易用上内力轻拍了几下它的脖颈,踏雪便再也不敢放肆,变得极为温顺。赵易一路冲过内城,中城,到达外城时仅用了半个时辰不到,由此可见踏雪的速度。 到了外城,赵易便翻身下马,牵着踏雪静静的闲逛。如果说天佑城内城是城中的权力中心,那么外城则是城中的交易中心,这里是天佑城最大,也是最热闹的地方。赵易走在外城的主干道上,看着四周人来人往,呦喝声不断,不仅感慨万千,原本他也不过是一个山村的小娃娃,只是运气使然,短短一年之内他的身份和生活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的他已非当年的他,以前的生活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四周商铺极多,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得卖,可是赵易没什么购买***,他现在想做的就是这么静静的走,感受一下这样的气氛,以后他将离这样的生活越来越远……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赵易走过一个街口的时候,麻烦来了! “喂,前面那小子,给老子站住!”一个破锣一样的声音骤然在大街上响起,赵易依旧前行,没有理会,他不过是刚出宫门,这里又怎么会有他认识的人。 “嘿,大爷我叫你站住你听见没有!”一个身穿黑色长褂,脑袋如灯泡般光亮,满脸肥油的胖子冲了上来,双手张开,便准备推赵易一把。赵易一个侧步,让了过去,冷冷的看着这个胖子。 胖子失去重心,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了,回过头,高声叫道:“嘿,还是个练家子啊!弟兄们,来啊,陪这位小兄弟玩玩!”说着路边冲上来了五六个大汉,将赵易团团围住。那胖子嘿嘿一笑,“怎么滴,你不是蛮拽吗?现在再拽下看看啊!哥看你这匹马特像我家那匹,是不是你把我家的马偷了,老实交待!”。 赵易皱了皱眉,没有作声,他看了看两边,洪门的巡逻队没有了踪影,他老早就听吴天说过,为了天佑城的发展,洪门子弟绝对严禁在城内欺压百姓,否则一经查出,将会被处以极刑,同时洪门也对街霸之内的地痞流氓打击甚严,也正是这样好的风气才铸就了天佑城如今的繁华。但是现在这种对常人来说都难得一见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这也未免太巧了点吧!赵易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大正常。 就在这时,胖子叫道:“他妈的,还这么拽,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弟兄们操家伙!”六个大汉同时从背后抽出一把砍刀,赵易一看他们的动作,眼光骤然一冷,好整齐的动作,拔刀速度,力道都极为老练,这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战士。赵昂退后一步,背靠踏雪,平举“凝霜”警惕的看着这六人。 “还想反抗,做了他!”胖子的话音落下,六把刀同时砍向赵易,将他的有可能闪避的角度全部堵死,赵易脑海中闪过一个词“刀阵!”,他的眼神更加冷漠,虽然说是第一次与人实战,但是第七层的“天心诀”加上“破灭式”再加上他那超强的体质,他又怎么会惧怕他人。 只见一道寒芒一闪而逝,六把刀同时掉落在地,六个大汉抱着手腕倒在地上惨叫着,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叹,太快了!他们刚刚还在为这小伙子担心,哪晓得眼前一花,就见一道亮光闪过,六个大汉便倒在了地上,此刻六个汉子的手腕之上齐齐飙出一道血线,瞬间将大街染红一片。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这可是真刀真枪的对战,当下一个个尖叫着,四散而逃! 而就在离这个街口不远一个阁楼上,一双眼睛一直观注着这场冲突,当看到赵易“凝霜”陡然出鞘之后,这双眼睛一下凝住了,接着冷哼一声,再也不看下一眼,转身离去。 而此刻那胖子的肥脸一下变得煞白,他嘴张得大大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待看到赵易正冷冷的看着他时,两腿一软,倒在地上,鬼哭狼嚎般磕着头向赵易爬了过来:“这位少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惊了你的大架,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放屁一样把小的放了吧!别杀我,千万别杀我,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岁小儿,如果我死了,他们怎么活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赵易看得一阵皱眉,这胖子实在太恶心了,一时不知怎么办,就在这时,已经近到赵易身前的胖子陡然跳起,如电般向赵易扑了过来,手中不知何时现出了一把乌黑的匕首,直刺赵易心窝。 隔着老远赵易便闻到匕首上股股腥味,一看便知摸有剧毒。情况变化太快,赵易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本能的拿着凝霜一挡,但是那把匕首如泥鳅一般瞬间便从凝霜右边绕过,一下匕首便到了赵易心窝一指处,赵易大惊,身形疾退,同时猛的将挥起凝霜向右一斩,剑光闪过,一条胳膊飞了起来,这一剑竟是将那胖子的整个手臂都斩了下来。 胖子闷哼一声,竟不管不顾左手击出,重重的拍在了赵易的胸口之上,接着他借着这股力道飞身疾退,刚想往街道两边溜去时,就见一道剑光飞天而来,直接划过胖子的喉咙,胖子脖颈上飙出一道血箭,软软倒地!随后一大群洪门弟子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将倒在地上的其他六名汉子乱刀分尸,接着所有人单膝跪地,朝着赵易拱手道:“属下救驾来迟,万望易公子恕罪!”。 赵易抱着胸口连退了好几步,幸好那胖子只是一个二流高手,否则就这一下赵易便危险了。赵易将天心诀运转一圈,便恢复了正常,但是他看到眼前跪着的这一堆人,隐隐猜到了什么,故意用内力充到脸上,做出脸色煞白之样。 领头那人见到赵易的样子,马上冲了上来,关心的问:“易公子,你怎么了,伤到哪了?”。 赵易“艰难”的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被那贼人打了一掌!”,那人脸色顿时一变,显得无比紧张,但是赵易还是清楚的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隐藏得极深的喜色,果然有问题!而就在这时远处有大队人马飞奔而来,一时间人扬马翻。 随后天佑城内宣布紧急戒严,洪门门主亲传弟子在天佑城内被袭,影响太恶劣了,吴天在聚义厅上大发雷霆,严令彻查此事,洪门高层纷纷表态,一定支持配合,直到捉到真凶为止。 而就在天心殿的一座后殿内赵易安静的坐着,看着吴天,赵孟坤在殿内大声争论。赵易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一阵后怕,他的对敌经验还是太少,那种情况下胖子还敢向他靠近,明显有问题,通过这件事,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对待敌人绝不能手上留情,否则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天哥,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彻查到底,他们太嚣张了,竟然在天佑城内便敢对小易动手,这样下去,以后那还得了!”赵孟坤这次是真的怒了,现在赵易在他心中比亲儿子还亲,见到有人向赵易出手,哪还忍得住。 吴天拍了拍赵孟坤的肩膀说道:“孟坤,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现在是解决洪门内部的时机吗?你不想想,现在铁剑门,白马帮,风神门哪个不对咱们洪门虎视眈眈,如果现在洪门出现什么动荡的话,怕是明天三家兵马就会杀到这天佑城下!” 赵孟坤拍着桌子叫道:“难道就这么算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吴天吼道:“咽不下,也得咽下,我是门主,你得听我的。哼,谁说就这么算了,等吧!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他们连根拔起!”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吴天的眼神变得冰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冽的杀气。 赵易在一旁听得一阵头痛,这件事情背后的牵扯也太大了吧,连身为洪门门主的吴天也会顾忌这么多。而就是因为这件事也让他对这些帮派事物产生了反感,想这么多,还不如好好练功来得痛快。 最后此事还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不了了之,洪门上下都清楚这场纷争才刚刚开始,重头戏还是在这一年的比武大会上。 很快赵易被一名二流高手击伤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天佑城,几乎所有人都是轻蔑的一笑,就这点本事还来参加比武大会,真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要知道其他高层的嫡传弟子哪个不是从小开始练武,别的不敢说,但最少那也都是二流高手以上级别的,赵易连这关都过不了,那么参加比武大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就等着看笑话了。 赵孟坤为此还特地找过他,“小易,实在不行,咱们就不参加得,以你的资质再练个二三年,还不把他们全部打趴下,现在……”。 赵易轻轻一笑:“坤叔,你放心吧!不经历风雨的雏鹰飞不上蓝天的,这次不过是个小小的挑战,如果现在都退缩了,那么以后如何面对江湖的风险!再说你家小易也不是任由人拿捏的柿子,或许会有奇迹发生也说不定哦!”赵易拿着凝霜扬了扬,眼神中充满自信。 赵孟坤欣慰的点头,迎难而上,不畏挑战,这是成为强者的必要条件,看到赵易年纪轻轻便具备这点,他除了高兴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想法,再说这次比武大会是在他和吴天的眼皮底下进行,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允许有人伤到赵易的。 半月时间很快过去,终于,等了一年之久比武大会开始了。十月初八,百事诸宜。 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洪门高层再次云集天佑城,这次规模可谓是盛况空前,几乎所有洪门核心弟子都赶了过来,还有无数洪门普通弟子也都涌进了天佑城内。只因为吴天在一月前突然宣布,为了公平起见,凡是在二十以下洪门核心弟子都有资格报名参加此次比武大会,而夺冠者将被他收为亲传弟子。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在洪门内部引发了一场大震荡,所有二十以下的核心弟子无不摩拳擦掌,报名参赛,抛开吴天本身是一名绝顶颠峰高手不说,光是洪门门主亲传弟子这个鳌头,便会让他们争破头去,这绝对是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要知道在洪门内部,晋升职位有着严格的考察体系,想要爬到坛主以上级别,最少得为洪门服务二十年以上,而只要成为吴天的亲传弟子,那么他们所受待遇肯定会一举超过三十二坛坛主,而且以吴天绝顶高手的身份随意指点他们几下,那武功进步还会慢去吗?所以哪怕此次夺冠的机会再小,所有洪门核心弟子都会全力争取,这就直接导致了报名参赛人数的洪门弟子达到了数千人之多,这数千人将决出六十四强与赵易以及洪门高层推荐的其他六十四人进行角逐,争夺冠军。 天佑内城十万平米的天佑广场之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洪门弟子,最少估计有十万人聚集于此。 在九九八十一声钟鸣当中,吴天与洪门众高层身着华服走向了广场正中的祭天坛,六十四名直接晋级的亲传弟子组成一个方阵,跟在众人身后,而赵易一身白色劲装走在第一排第一个。 看到这些直接晋级的六十四人,底下报名参赛的数千弟子毫不掩饰的露出了雄雄战意,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们自信绝不比那六十四人差,只要从千人赛中杀出重围,他们便会向所有人证明,普通弟子中也有天才,普通弟子也有不懈努力的高手! 特别是赵易,走在第一排第一个的他被大半目光锁定,面对这个似乎仅凭运气走到这一步的吴天记名弟子,绝大多数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目光。前面赵易遇袭之事,早就在洪门传得沸沸扬扬,一个连自身安全都无法保证的废物,凭什么成为我洪门门主的亲传弟子,不少人都对着赵易发出阵阵嘘声。 赵易脸上一直很平淡,就是听到那阵阵嘘声,他也面不改色。他已经不在是一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面对几万人不加任何掩饰的嘲讽,他面色依旧,眼神古井无波,静静的走着,他无需去辩解什么,等比武大会开始他自然会让所有人都闭上嘴。 祭天坛正中是一个几十米高的青色三角铜鼎,鼎身正中篆刻着一个巨大的“天”字,吴天走上前,点燃三根祭香,朝天而跪,广场上所有人随之跪下。 吴天朗声道:“苍天在上,黄土为鉴,今日我洪门坐鼎北锦,聚百万门徒,拥十城之地,洪旗所至,莫有不从。此等繁盛,乃我洪门先辈于江湖险恶之中,披荆斩棘,浴血奋战,历经艰险而创此基业。 吾等后辈,居安思危,无一日不迎羡先辈之风范,恨不能与先辈生于同时,共战江湖。今日我洪门摆下擂台,集我洪门少年之精英,比武较技,只为传承我洪门之武学,弘扬先辈之精神。望洪门先辈在天有灵,保佑洪门永世昌盛,千秋万代!天佑我洪门!”吴天的声音遍布整个广场,当他说到最后一句时,所有人都是齐声高吼:“天佑我洪门!”声音高坑,直上云霄,整个天佑城都清晰可闻。 接着吴天飞身而起,将三根巨大的祭香插于巨鼎正中,随后转身落下,豪情万丈的宣布:“洪门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人群齐声欢呼,朝着广场上的三十六座比武擂台涌去。赵易看了几场比赛便回到了密室,实在是没什么看头,要么就是实力相差太大,要么就是两个三流高手在那里你来我往打得热闹,看这样的比赛,他还不如回去修炼来得痛快。 一连五天,赵易都待在密室,大门不出一步,只是一个劲的疯狂修炼天心诀,等他走出密室的时候,竟是达到了第七层中期,也就是说赵易此刻进入了一流高手中期之境,这在洪门整个参赛选手中都是极为少有!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内劲,赵易心里升起无限自信,他赵易一定会一飞冲天! 此时千人赛已经进入到了后期,今天便是一百二十八进六十四的比赛,也就是说今天便是千人赛的决赛,今天将决出与赵易一行六十四人的对手。也正是这样赵易才决定出关看看,想必比赛进行到了这一步,应该会非常精彩! 赵易来到佑天广场时,比赛还未开始,赵孟坤正在主持抽签仪式,抽签完毕,选手分别走向各自的擂台。 赵易见赵孟坤闲了下来,便走了过去:“坤叔,怎么样?这几天辛苦了吧!”赵孟坤看到赵易哈哈一笑,“你小子,倒是会享福,躲在屋里大门不出,不过,小易你要小心了,这次可是出了不少青年才俊啊!”说着递给赵易一个小册子,里面有比赛选手的详细信息,一些重点选手,赵孟坤都做了标记。 赵易接过册子,翻了翻,谢过赵孟坤,朝着记住的几个重点对手所在的擂台走去,边走边沉思着。赵孟坤说得一点没错,这次确实出了不少青年才俊,达到一流中期的竟有二人,一流初期的更是有十五人之多,如果这种修为在三十岁之前达到还是比较正常,但是在二十岁之前便达到这样的程度,那只能用天才二字来形容了,赵易重点关注的还是那两名达到一流中期的对手。 那二人,一个名叫腾云,武器:追风枪,内功功法:天罡诀,战技:燎云枪法,风格大开大合,凶勇彪悍,用不断的进攻压制对手,如果不能及时从他的气势中脱离,基本可以宣布失败。另一个名叫王越,也是用剑高手,武器:金晨剑。内功功法:天心诀。战技:追风剑法。速度型选手,有着超卓的轻功修为,战斗起来如风一般,让人捕捉不到痕迹,往往他的对手连他的身都没摸到,便已失败。 赵易现在的修为也是一流高手中期,所以对这二人他还是比较上心,刚好二人的擂台相隔不远,一个二十四,一个二十六,也省得赵易到处跑,他径直朝着二十四号擂台走去。 等赵易走到二十四号擂台的时候,发现整个擂台边上竟然都已经被人围得满满当当的,而且里面多半是女生,她们高声叫喊着腾云的名字,很是疯狂。看得赵易轻轻一笑,看样子这腾云的魅力很大啊!赵易随意扫了几眼,发现很多推荐选手也都到了这里,认真的看着台上,显然腾云的实力让他们感到了压力。 比赛很快便开始了,两名选手走上擂台,赵易也随之看清了腾云的样子。腾云生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剑眉星目,身材挺拔,很是英俊,底下的那帮女生一看到腾云上场,叫得愈发利害! 做为腾云对手的,是一名名叫甘正宁的小伙子,使剑,长得一副老实忠厚的样子,值得一提的是这人也是一流初期高手的一员。 甘正宁对着腾云抱拳道:“云师兄,待会你可得手下留情啊!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腾云笑了一声:“你小子的实力我还不知道,来,咱们好好战上一场,好不容易碰到个像样的对手,你可别让我失望!”甘正宁听到这话,脸色一苦,当下也不啰嗦,摆出一个起手势! 见甘正宁准备妥当,在裁判刚喊了一声开始之时,腾云便是一声大喝,追风枪如蛟龙出洞般刺了出去,随之腾云身上升起了一股燎原股的战意,甘正宁脸色一变,身形疾退,腾云的长枪在空中一个加速,便进到甘正宁的身周,眼看长枪就要刺中甘正宁,就见他身形一顿,突然向长枪迎了上去,长剑刺出,点在追风枪受力最薄弱的地方,“叭”的一声轻响,追风枪被弹了开。 “好!”腾云又是一声大喝,气势再涨,长枪顺着甘正宁的力道旋转回来,带着风雷之声,砸下甘正宁。赵易看到腾云那彪悍之极的打法,不由眼神一凝,没想到腾云看起来斯斯文文,战斗起来却如此大气,特别是对气势的把握上已经具备了相当的火候。 甘正宁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击败,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腾云气势升到颠峰,最后腾空而起一枪横扫,才将甘正宁扫出了台外。 腾云收枪而立,大喊:“痛快,痛快,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摔到下面的甘正宁,摸着屁股,愤愤的回了一句:“你是痛快了,可是痛苦的是我的小屁股,云师兄,你可真下得了手啊!”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赵易也是一阵大笑,看了一眼腾云,转身离去,是个不错的对手! 来到二十六号擂台,这里还在进行着另一场比赛,还没轮到王越,赵易随意的扫了几眼,便没了兴致,两个洪门弟子都是二流高手颠峰,打得正规正距,没什么出奇之处!他这才发现原来一流高手与二流高手之间的差距是如此之大,那么顶级高手与一流高手之间呢?他突然觉得他把有些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最后一名洪门弟子以一招险胜,这场比赛结束。马上便是王越的比赛,擂台周围的人一下多了起来,赵易也随之发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那些刚刚看完腾云比赛的推荐选手大多都走了过来,他们也看到了赵易,不过绝大部分都是冷冷一笑,扭过头去,或许在他们眼里,赵易还远远不值得关注。 赵易自嘲的一笑,看样子他的名声不是很好啊!忽然他看到腾云也走了过来,仿佛感觉到赵易的目光,腾云扭过头来,看到赵易时,明显一愣,分明是认出了他,不过腾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他冷眼相看,而是笑着对赵易拱了拱手,这让赵易对他的印象大好,这恐怕还是第一个给他好脸色看的人。 很快一身青衣的王越便抱剑上场了,王越明显与腾云是两个类型的人,王越个子不高,长得普普通通,表情如寒铁般冷酷,除了那双犀利的眼神之外,倒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王越的对手也是一名二流高手颠峰,这名弟子面对极负盛名的王越明显有点紧张,裁判还没喊开始便早早的就将武器亮了出来,警惕的看着王越。 王越则是一直抱剑,冷冷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直到裁判一声令下,王越一下动了,台上赫然失去了王越的影子,赵易心中惊叹,好快的速度,就连是他也只能看到一连串的残影。那名洪门弟子看到王越消失,紧张的四处张望,时不时的转身,生怕他从后面冒了出来,二者差距太大,只见王越一闪,出现在了那名弟子身前,剑鞘此刻已经横在了那名弟子的脖颈之上,王越轻松取胜。 赵易看完之后,便马上离开了天佑广场,刚刚看了二场比赛给他带来了很大启发,他要回去反思一下。回到密室,赵易盘膝而坐,脑海中将今天的二场战斗不断回放,他随后做出总结:首先是战斗中内力的深厚,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内力与招式的配合,还有临场的发挥,气势的作用等等,这些都会起到改变战局的作用,其次合理的战术,良好的心态也是取胜的关键。想通这几点赵易将自己代入战斗当中,开始演练起来。 千人赛上的六十四强终于诞生了,入围选手有一流中期二名,一流初期十四名,其他都是二流巅峰选手,这样强大的实力也让推荐选手们感到阵阵压力! 终于真正的决赛就要到来,这是基层弟子与高层弟子的碰撞,其意义甚至已经超过了比赛的本来目的,洪门上下一时热情高涨,到处都是讨论比赛的声音,人们纷纷猜测,这场基层对高层的对战谁会取得胜利,不少人还开出了赌盘! 不过这些都与赵易无关,他一直在密室里修炼着,每次修炼完毕,他的眼神便就越自信,那平淡的外表之下,赫然是蕴藏着积蓄已久,即将爆炸的战意。 明天便是赵易的初阵,赵易一拳击在了墙上,来吧!让战斗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二天天佑广场上人满为患,人数比当初开幕式的时候还要多出一倍以上。 赵易早早的从密室走了出来,沐浴更衣,静静的朝着天佑广场上走去,一路行来,人们看到赵易都自行让开了一条大道,一个个对着赵易指指点点。在一片低低的嘲讽声中,他走上了祭天坛。 今天吴天以及洪门高层再次齐聚,他们在正中的高台之上落座,一百二十八名选手分成推荐先手,基层选手两队,互瞪着对方,身上散发着无穷战意,唯独赵易一人站在推荐选手前排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天空,眼神有些飘忽,显得格格不入,众人看到了赵易的样子,眼神中的不屑更浓。 赵易感受着那道道目光,眼神不变,只是右手轻轻用力握了握凝霜,心中轻轻说道:“凝霜,今日便是你扬名之时!”。 抽签仪式由吴天亲自主持,一百二十八名选手全部混在一起,由各个高层抽取相应对手,赵易是一号,抽到的对手是七十六号,这是一名从千人赛中杀出的洪门弟子,名做张行,二流颠峰选手,善使一把大刀。 当张行听到自己的对手是赵易时,大吼一声,脸上露出狂喜,然后示威性的向着所有人都扬了扬拳头,其他人则是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他们没想到这个大彩头竟被这小子得去了。要知道在他们心中赵易的武功不但最低,而且身为已经被吴天预定过的记名弟子,打败他的意义可是很不一般。 赵易轻轻一笑,没有说话,只是当先朝着一号擂台走去,他在用行动表达出自己的心意,六十四强赛正式开始。 张行站在擂台上,轻蔑的看着赵易,嚣张的说道:“小子,只要你现在求一声饶,我保证不让你输得太难看!”。 赵易看了一眼张行,淡淡的说道:“怎样才叫输得太难看呢?”。张行以为赵易服软,哈哈大笑:“输得太难看,就是老子要玩死你,怎么样?求声饶看看!老子让你输得体面点!”。 赵易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眼神看着远方,完全无视张行的存在。张行看得火冒三丈,怒吼道:“好小子,你有种,待会大爷不玩死你,不叫张行!”。 裁判喊了一声开始,张行便准备抽刀向赵易冲去,哪知道右手刚摸到刀柄,他便感觉右手一软,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竟然拔刀不出。张行抬头赫然发现赵易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身前,而赵易的剑鞘正点在他右手手腕上。 张行有些懵了,眼睛睁得老大,接着就是爆怒,他大吼一声,左手一拳便准备击出去,哪知道左手他的拳头才摆了一个架式,左手手腕又是一痛,接着左手无力软了下去,赵易看着张行淡淡的说道:“能告诉我怎么才好玩吗?”。 张行的脸被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狂叫一声,右腿踢了出去,“啪”的又是一声响,右腿腿跟处再次被剑鞘点中,剑鞘上附带的内力瞬间封住了张行的经脉让他动弹不得,随后张行身子一歪,跪倒在地! 赵易看着张行,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垃圾!”,接着赵易无视张行那快要杀人的目光,剑鞘点在张行的睡穴上,直接将他击晕过去,赵易胜!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赵易吗?台下有位洪门弟子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转过头不敢相信的问旁边那位:“你确定台上倒在地上那个是张行,二流颠峰的高手?”被问的那位洪门弟子,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以前确定,现在不知道了,可能哪个不入流的小混混把张行给掉包了吧!”那人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他们宁愿相信这个不可能发生的事实,也不愿相信原本传言中才被三流高手打伤的赵易能转瞬之间将一个二流颠峰高手给活活玩死。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比如说台上的洪门高层,他们只是一个个不能置信的看着赵易,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吴天与赵孟坤同时转过头,对视了一眼,齐声问道:“赵易现在到底什么修为?”。 赵孟坤哼了一声:“亏你还是人家师父,连自己徒弟的真正修为都不知道!丢人”。 吴天白了赵孟坤一眼,“你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连自己侄子达到什么境界都不知道!可笑!”二人说完,同时扭过了头去,如小孩子一般,不过片刻两人便是同时哈哈大笑,眼神里充满激动与兴奋,当然还带有一份浓浓的震惊,赵易不过才练了一年的武,竟然达到了这样恐怖的层次,这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要知道刚刚赵易那几下看似简单,其实这就是一种实力的完全压制,即事先预判出对手的所有动作,提前出手,不给对手任何还手的机会。要做到这一点不但需要高超的眼力,出神入化的技巧,最重要的是要有高出对手一阶以上的内力修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压得对手完全动弹不得。而张行已经是二流颠峰高手,赵易竟然能做到完全压制,那么说明赵易是什么修为?那最少也是一流初期高手的水准。才短短一年时间,便达到一流高手水平,这是怎样的天赋!吴天与赵孟坤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一丝侥幸,万幸这样的怪物是在他们这一边,如果这样的人物是生在北锦州的其他三大门派,那他们将会惶惶不可终日。 这时有洪门长老走了过来,对着赵孟坤苦笑道:“青龙护法,你可埋得我们好苦啊!还说易贤侄以前没练过武功,那现在算什么?”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有人可以在一年时间内,从毫无基础一下达到一流高手的水准,赵孟坤故作高深的一笑,没有言语,不过这一刻所有人看向赵易的眼光都变了。 六十四强很快便决出了胜负,紧接着便是再次抽签,这次赵易抽到的对手是从千人赛中杀出的一位一流初期高手,名叫张星宇,武器华阳剑,功法逍梦诀,战技流水剑法,特点剑势连贯流畅,如流水般连绵不绝,基本功极为扎实,倒是位不错的对手。 张星宇上台之后首先是对着赵易一个抱拳说道:“易师兄,你可是把大伙瞒得好苦啊,对于之前我对你的误解,向你道歉,希望你能见谅!此次比试万望易师兄不要手下留情,星宇先拜谢了!”说完张星宇对着赵易鞠了一躬,亮出配剑,摆了一个起手势道:“剑名华阳,易师兄请!” 赵易点了点头,他一向信奉的原则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赵易随之将凝霜拔了出来,这是对对手的尊重,随后赵易对着张星宇道:“剑名凝霜,星宇兄请!”。张星宇见赵易准备好,身形一闪,带着一道道残影冲向赵易,长剑如瀑布一般带出一大片剑花。 赵易看到张星宇的动作,目光一凝,不由赞叹一流高手与二流高手之间果然相差巨大,仅这张星宇的速度便比那张行快了两倍不只!不过这样的速度对他来说,还是太慢!赵易保持着提剑的姿势,静静的看着,仿佛冲到他身前的不是一片剑光,而是一堆没有杀伤力的飞雪一般,赵易目光如磐石般坚稳。 眼见那片“瀑布”就要将赵易罩下,赵易手中的凝霜突然动了,台上台下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凝霜如一道惊天霹雳划过长空,这是一招上撩,剑技基本技法的“撩”字诀!不过这一撩在赵易手中使出仿佛已经超脱了基础技法的奥义,这一撩如一式惊天绝技,划破空间,带着无比玄奥的轨迹将那一片瀑布轻而易举的划开。一直关注着赵易的洪门高层一看到赵易的动作,一个个齐齐惊呼站起,接着他们转头看向吴天,在他们想来,肯定是吴天将自己的绝技传授给了赵易,吴天将众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只能苦笑,这哪是他传授的,他自己都使不出这样的剑法。 凝霜正中张星宇的华阳剑,将张星宇长剑一剑荡开,就一幕就好像张星宇故意将自己的长剑往凝霜上送一般,一剑,仅此一剑!张星宇那汹涌如瀑布一般的剑势,便被赵易瞬间破去。张星宇连退几步,望着手中的长剑一阵失神,他已经想过赵易很强,但是他没想过赵易强到这种地步,一剑,仅一剑便将他的流水剑法破去,这是怎样的神技! 不过能走到这一步,张星宇自然有他的本钱,张星宇清醒过来猛的退后几步,对着赵易道:“易师兄,你剑法已达神乎奇迹之境,本来星宇已经可以认输,但是我有一招未出,望易师兄指点!”。 赵易看着一脸执着的张星宇,轻轻点了点头,张星宇看了诚挚的对着赵易鞠了一躬说道:“此招乃我于瀑布之下所悟,招名‘银河坠’,此招我还未完全掌握,一经使出非我能控制的,师兄小心了!”听张星宇说得这么郑重,赵易也起了兴趣,说道:“恩,来吧!我会小心的!”能见到这么神奇的绝招,他比得到谁都兴奋,他现在有点向武学狂人发展的趋势。 张星宇点头,随即将华阳剑高高举起,全身内力汹涌而出,灌注于剑身之上,华阳剑骤然发出一片亮丽的光华,如圆月般夺目,接着华阳剑缓缓划过一道半圆,赵易看着那道半圆心生错觉,他仿佛看到了一道怒啸着的巨大瀑布正在形成,一股无形的气场将整个比武擂台都罩了进去,接着张星宇猛的睁开双眼,缓缓吐出三个字:“银……河……坠……”,当张星宇喊出“银”字的时候已经腾空而起,喊到“河”字的时候已经升到了十多米高的高空,当最后一个“坠”字吐出,张星宇带着华阳剑如天神一般劈向了赵易,只见华阳剑一片闪烁,带出一大片光华,就如天河落下一般,这一刻张星宇的气势赫然达到了一流中期,这一剑之威竟生生提升了一阶的威力,能悟出此招,张星宇绝对是个天才。 赵易发现他避无可避,无论他怎么动,都会落在华阳剑的攻击范围,赵易也从未想过要闪避,就算你是那千丈瀑布,那又如何,我照样一剑将你劈开,赵易大喝一声:“分水式!”,这是他第一次用出了那破天意境中的一个连招,凝霜如开天神斧一般,划过长空,当头迎向了张星宇的银河坠,他竟然是要寸步不让,“啪”的一声巨响,两把利剑狠狠的撞在了一起,这一刻时间都仿佛静止。 台下的观众紧张的看着,几乎忘却了呼吸,二人相持片刻,只听赵易一声大喝,凝霜骤然上抬,紧接着一道人影飞出了台外,正是张星宇,而赵易则是连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而这时一道身影从高台之上闪电般射了出来,接住了张星宇,此刻张星宇嘴角流血昏迷不起,这一剑已经超出了他的使用范围。 赵易对着张星宇一个抱拳,眼神中带有一丝敬佩,这绝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加以时日,其成就将不可限量,赵易再胜!台下先是一静,接着发出一生有如雷鸣般的欢呼。 如果说之前台下的那些洪门弟子对赵易的实力还有疑虑的话,那么现在他们有的只有无限的敬仰,身为一流初期高手的张星宇在使出超强绝招的情况下都还被击败,那么赵易实力还用说吗?那最少也是一流中期以上,二十岁之前的一流中期,这又是一个天才,江湖之上是非常现实的,你有实力你就是老大。听着台下那不绝于耳的欢呼,赵易嘴角轻轻一笑,举着凝霜轻扬了一下,心中轻语:“这才刚刚开始!”。 之后的比赛当中赵易更是横扫二名推荐选手,这二人都是一流初期,但是在赵易手上却连十招都挡不住,底下的观众已经有疯狂的趋势,赵易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像,他们一声又一声高喊着赵易的名字,眼神中除了崇拜就还是崇拜,原来赵易的实力竟然强到如此地步!天才,真正的天才! 就是之前赵易的那些隐忍,大家也自动为他找到一个极好的理由,那是不屑,是的!人家是不屑反驳!他们甚至自发组织了一场寻找传出赵易被三流高手击伤的这个流言主使人的行动,敢如此污蔑他们的偶像,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这些都与赵易无关,他也不会关心这些俗事,比完今天的比赛,赵易便出了佑天广场,刚准备回到密室,他便被人叫住了,只见吴天和赵孟坤风急火燎的赶了上来。他们一把将赵易拉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吴天老脸一板,故作不快的说道:“小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实力是好事,但是你怎么能瞒着师父和你坤叔呢!亏我们还为你担心了那么久!”赵孟坤直点头,在旁边附喝着。 赵易耸了耸肩,“你们又没问过我!”,这一句话怆得吴天二人好一阵咳嗽,以赵易平时表现出来的实力就已经够让人震撼的了,他们又怎么会想到赵易竟然还隐藏着实力。 赵孟坤尴尬的将这事一笔带过,急切的问道:“小易,那你现在天心诀到底修炼到了哪一层?”赵易想了想说道:“好像是第七层中期吧!”接着他马上在心里补了一句,马上就要到后期了。 赵孟坤与吴天听到赵易的回答,尽管有了些心理准备,但是等赵易亲自说出来时,他们还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对于赵易在此之前有没有炼过武,他们不敢打包票,但是赵易的天心诀绝对是在来洪门之后才开始修炼的,一年之内达到第七层中期!吴天感觉自己这一辈子是白活了!接着二人对着赵易展开了一场疯狂的审问,大有将赵易老底都挖出来的趋势。 而今天的比赛结束后,赵易横扫四大高手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片刻间便飞遍了整个洪门,一时间人们对这位争议颇多的吴天记名弟子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崇拜,惊叹,仰视无所不有,一时间赵易名声飞扬,再没人敢对这样一位天才,露出半分不屑。 第224章 番外九十六 奇怪的直觉 柔和的月光照进房间。 叶天今晚却有些睡不着。他心里的疑惑,不仅没有在今天一天的苦修中消除,疑惑反而更加大了。 “如果短期内突破大成境,是自己的一种错觉的话。那么,为什么我每练一遍火炎掌,对于火炎掌的感悟就好像多了一分。虽然这种进步非常不明显,但是却也被我感觉到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武技修炼讲究不断积累,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每练一遍,都会感觉到自己的进步。这已经不能算是天才了,应该是妖孽了吧?” 叶天望着窗外的月光,心里却在不断思索着,白天修炼武技的一点一滴。 “不管了,是错觉也好,是真的进步明显也罢。我心里隐隐觉得,这是一次变强的机遇,好像自己能把握住这一次的机遇,我的实力就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似的。” “好,既然主意一定,就切莫心怀顾虑。我一定要坚定信心,自己一定能在短时间内修炼到大成境。这种想法不管有多疯狂,我也认了。我叶天也难得如此疯狂一回。” 当天边翻起鱼肚白时,叶天就翻身起床,跑到院子里,开始了今天的修炼。 火炎掌的套路被叶天一遍遍的施展出来,空气中传来清晰的噼噼啪啪之声。 七天后。 叶天居住的小院。 太阳才刚刚升起,叶天已经在修炼武技了。此时叶天打出的火炎掌,与七天之前比起来,进步明显。 七天之前,他对于自身灵力的控制,只能算是刚刚入门。而现在,他对于灵力的精准控制,已经提高了不知多少。 至少,现在的叶天,有把握一掌打出,消耗同样的灵力,但是因为对灵力控制能力的提高,威力可以比七天前强上足足一倍多。 “在昨天,我就发现武技的进步已经陷入瓶颈了。若是能打破这个瓶颈,我应该就可以达到大成境吧。” “这几天的修炼,终于让我证实了,我那感觉并不是错觉。我竟然真有把握短时间内进阶到大成境。” “幸亏当时自己坚定信心,抛弃所有杂念,只存着突破到大成境的信念。果然,这几天的修炼,进步之明显,骇人听闻。我竟然在短短数天之内,已经能摸到大成境的门槛了。只差那临门一脚,就可以突破到大成境。” 若是叶天的自言自语,被其他人听到,自然会认为其已经发疯了。好在,叶天居住的小院,偏僻之极,平时很少有人到达此地。这才保证叶天的话语,不会被第二人听到。 “我对于武技的悟性,能到如此妖孽的地步。定然是与那紫色小树,或者那紫虚圣岛有关系。这几天一心苦修,都有些快忘记它们的存在了。” 叶天回到房间,盘腿坐好。 念头一动,再次进入那浮岛空间。 紫虚圣岛上,依然如故,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叶天因为在浮岛空间是以元神状态出现的,这也让叶天尝试了凌空虚度,御空而行的爽快。 在浮岛上,只要叶天的念头一动,元神就可以呼啦一声窜出数百丈,速度和现实中身体的速度,简直不再一个层次。 “元神移动,竟然可以如此快速。若是我修炼到筑基期,可以御剑飞行,到那时候,身体才可以感受到凌空虚度的爽快!现在只能让元神先爽快一把了!” 叶天凭借元神飞行的速度,几个呼吸就来到了浮岛中心位置。 “这紫色小树,这几天倒是没有再生长了?难道这小树每一次生长,都要像上次那样弄出一个漩涡,吸纳大量的天地灵气才行?”叶天猜测道。 “这几天,紫色小树也没有丝毫异动。不知要隔多久之后,才能再次弄出漩涡吸纳灵气?” 又漂浮到那通体紫色的巨大石碑边。石碑上的字迹还在。叶天也是从这石碑上的文字里,才知道了一些关于这处浮岛空间的秘密。 比如那颗紫色小树,按照石碑上所述,此树是一种叫“紫虚圣树”的上古异种。 据石碑上描述,此树神妙异常,不过到底有多神妙。石碑上却是一笔带过。 叶天倒是大为认同此树的不凡,单说可以吞噬修士的灵气以及灵根,还有其内喷吐出的威力强大的紫色灵气。 这些就足以说明紫虚圣树的不凡。 想想紫色灵气的恐怖,当初被折磨了两年的叶天,可是到现在都还深有体会。 “当初,叶泉峰扔出的紫色珠子,估计就是这紫虚圣树的一颗种子罢了。想来,叶泉峰也只是想靠这珠子杀死我。却没想到,我竟然是那种传说之中的紫虚圣体。” “这种体质若是不碰到紫虚圣树,也就和凡人无疑。但偏偏就让我碰到了,于是紫虚圣树的种子,就深深扎根在我的丹田,虽然折磨的我痛不欲生,但是现在得到的好处也不少。” 叶天心中感叹道。 “像是修炼出了威力强大的紫色灵气,还有那妖孽般的对于武技的悟性,应该都是此树的功劳。就连自己的元神光团,竟然也都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紫色。按照典籍记载,修士的元神光团,一般都是白色的,而我竟然变成了紫色。不过变成紫色也有好处,我炼气一层的修为,神识强度竟然也达到了,可以和炼气三层修士的神识强度一般。” 叶天在紫虚圣岛上停留了一段时间,也就离开了。 他还要继续修炼武技,毕竟他已经触摸到大成境的门槛。心中对于突破大成境的心思越发强烈。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每日里除了修炼火炎掌,就再也不理其他事物了。 修炼!修炼! 叶天的生活再次变得一成不变,唯有修炼! 眨眼时间又过了七天。 叶天的小院内。 叶天此时并没有在苦练火炎掌,而是静静的站在院子之中,闭目沉思。 自从七天前,叶天隐隐摸到大成境的门槛。到现在,却依然无法踢出那临门一脚,打破瓶颈,突破到大成境。 其实在七天前,叶天心中就有种古怪的直觉。若是他一昧这样的苦修下去,根本无法短时间内打破瓶颈。恐怕不花个数十年的积累,突破大成境都只能是一种奢望。 “若要花个数十年才能突破到大成境,那对于我而言,就太不值得了。还不如现在苦修《火阳诀》,提升修为来得实际。”这就是叶天心中的想法。 不过经过这七天的苦修,倒并不是没有丝毫收获。至少叶天已经隐隐领悟到,如何才能在短时间内突破到大成境的关键。 突然,叶天眼睛猛的睁开,眼神中似有一番明悟。 “我其实欠缺的是一种机遇,是一种让武技爆发的机遇。一昧苦修,突破的可能微乎其微。这几日,我一直在思考,需要什么机遇?” 叶天自言自语道。 “今日终于让我想明白了,有一种办法或许可行,那就是实战!与人实战,在实战中求取突破的机遇!” 叶天眼神中突然爆出一股神采! “只是要与谁打上一场呢?修为即不能比我弱,也不能超过我太多,不然只剩自己被暴打的份!叶泉峰显然不行,他如今已经到炼气十层巅峰。我的灵力虽然古怪,但是修为境界差太多了……或许有一人倒是可行,那就是叶东……”叶东现在的心情很郁闷,他刚刚被他父亲叫到跟前,去好好训了一顿。 说他修炼不用心,整天只想着到风月场所青楼之地去玩女人。这才导致,他都快二十岁的人了,修为才到炼气四层。 “老头子,这能怪我吗?”叶东当着他父亲的面不敢反驳,只能在背后发泄他心中的不满。 “如果你把我的灵根资质,生的和哥哥一样好,是极佳的五星灵根,我修炼会不努力吗?以我三星的废灵根,即使再怎么修炼,成就也有限。” “我干嘛还累死累活的修炼?还不如好好享受,女人也好,富贵也好,反正这辈子老子是跟修仙无缘了。不享受这些,岂不是白活一场?” “也就只有叶天这个废物,会在三星废灵根的前提下,还拼命修炼。结果呢?两年了,一点灵气都没修炼出来。” “哼,废物果然是废物!我和他相比,倒是把我衬托的像是一个天才了。” 叶东一脚把地上的一枚小石子踢开,有些郁闷的叹口气,“唉,心情郁闷得找地方好好发泄一下。本来去玩玩女人倒是不错,可是老头子刚刚发了脾气,最近倒是得收敛一些。那只好去折磨折磨叶天那小废物了,暴打他一顿,好消我心头的恶气。” 主意一定,叶东扭着他肥胖的身子,对着叶天居住的小院而去。 “这该死的废物,住在那么偏僻的角落,走过去都得花上一盏茶时间。”叶东有些气喘吁吁的骂道,脸上已经隐隐露出汗渍。 “住得那么偏僻,即使这废物某天被人打死了,也不会被人马上发现。得等到一个月后,尸体都腐烂发臭了,恶臭扑天,这才有可能被人发现。”叶东心中恶毒的想道。 “终于到了!” 叶天居住的小院,就在眼前! 叶东上前,抬脚猛的一踹院门,砰的一声,院门应声而开。 “叶天小废物!快出来迎接你叶大爷,大爷我来给你松松筋骨啦!” 叶东嚣张的狂吼道。 等了半天,见叶天房间门依然紧闭,没有任何动静。 叶东心里的火气上来了,走前几步猛地一踹。 砰! 房门被大力的踹开,叶东嚣张的走了进去。 “小废物,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你死人啊,老子叫你,你耳朵聋了?” 此时的叶天正盘腿坐在床上,不过眼睛却是闭着的。对于叶东的话语,一副丝毫不理的样子。 叶东见叶天如此藐视自己,心中火气更大,“好小子,胆子大了啊?看来我今日不给你好好松松骨,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我的胆子一向这么大。” 叶天终于睁开眼睛,不过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懒散之意,这让叶东极为意外。 “以往我来这里,这小子都对我怒目而视,恨不得一口咬下我的肉来。今日的眼神,竟然对我好像毫不在意似的,隐隐有种一切都尽在掌握的自信。”叶东心里暗暗想道。 看到叶天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叶东就感觉不爽。 平日里都是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叶天的。而如今角色对换,变成了叶天用这种看弱者的眼神看着他。 “真想马上暴揍他一顿!”叶东眼神中露出一股戾气。 “叶东,你现在是不是很想马上揍我一顿?”叶天眼神中的懒散渐渐收敛。 “废话!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 叶东心情本来就郁闷无比,现在被叶天这么一说,当即不再废话。 一步上前,手掌红光一闪,抓向叶天的肩膀。 啪! 叶东伸出的手,被叶天一掌拍开。叶东一愣。 要知道,他刚才这一抓可不是就简单的依靠蛮力,而是把灵力运转到了手上。这一抓力量之大,根本不是叶天这个没有丝毫灵气的废物,可以抵挡的。 “我就不信了!我连你这个废物都收拾不了?” 叶东再次灵力一催,红光一闪,一爪抓向叶天。 啪! 叶天又是轻轻一掌,轻易拍开了叶东抓来的手掌。 这一次叶东看清楚了,叶天这一掌,也并不是单纯的使用身体本来的力量。 因为他在叶天手上,也看到了一些微弱的红光。 “啊!” 叶东吓了一大跳,难道这废物恢复灵力了? 想想叶天之前的天才之名,叶东赶紧退开几步,与叶天拉开了距离。 同时心里不禁产生一个念头,自己这两年如此欺辱他,若是现在他恢复了原来的实力,那自己今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想到这里,叶东心里大乱,想向叶天解释几句。他这几年,隔三差五的来欺辱叶天,可都是叶泉峰指使的,跟他自己丝毫没有关系。 刚欲开口,叶东又突然回想起,刚才叶天手掌上发出的红光,微弱之极,一副威力很弱的样子。 想到这里,叶东心中稍定,暗骂自己胆小,连对方的修为都还没弄清楚,就先吓了个半死。 也不怪叶东如此不济事,实在是两年前的叶天,天才之名实在太过耀眼。而叶东本人却是真正的废物,对于叶天,一直都是只能仰视的。 叶天看到叶东的反应,心中只是冷笑一声,并未开口说什么。 叶东把灵力运转到双眼上,再次看向叶天。 炼气一层! “他娘的,让老子瞎担心一场,我还真以为这废物修为恢复了呢?原来只是炼气一层,凭我炼气四层的修为,灭他还不是一根手指的事!” 叶东心里不禁大骂道。同时也对自己刚才在叶天面前,表现的如此失态,感觉特别没面子。 “我还以为你这废物,修练到什么地步了,一副自己了不得的臭样子。原来才只是刚刚炼气一层而已,真是不知死活!” 叶东脸上露出狰狞,嘴里冷笑嘲讽道。 “炼气一层的修为是不怎样,可是这也要看对付什么人。像对付你这样的蠢货,炼气一层也就足够了。”叶天一跃而起,跳下床来。 随即身体运动热身一番,身上不时传来噼噼啪啪,骨骼爆响的声音。像似准备好好打上一架的样子。 叶东看到叶天这样,目中无人,完全无视他的样子,心里那个怒啊。 “很好,口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嚣张!不过你可别忘记了,现在的你可不是两年前的天才了。一个废物竟然也敢在我面前嚣张,简直找死!” 叶东手掌一伸,灵力运至手掌,打算一掌拍飞叶天,也好挽回刚才丢掉的面子。 见到叶东一掌打来,叶天眼神中爆出一股神采,像是饥饿了多日的野兽,突然看到了肉食的眼神。 “叶东啊,叶东,我等你可有个两三天了。如今你就作为帮我把武技突破到大成境的人肉沙包吧。”叶天心中想道。 手掌一伸,握掌成拳,他竟是对于叶东的一掌不闪不避,一拳砸去! 叶东脸上露出不屑,如果炼气一层都能接住我这一掌,那我这炼气四层的修为,岂不是白练了。 啪! 拳掌相交,结结实实的砸在一起。 叶东脸上不屑的表情,突然凝固,脸色一变。 他发现,在叶天拳上传来的力量,竟是只比他稍弱一线的样子。 “怎么可能?” 两人各自退后几步,只是叶天多退了一两步,显然拳上的力量稍有不及。 不过,这已经彻底的让叶东震惊了,炼气一层的修为和我对轰,竟然只是稍微不如而已。难道我眼睛花了? 叶天收回拳头,看了眼有些发愣的叶东。 心里却暗道:“果然,我的灵力威力只有炼气三层的样子,与叶东的炼气四层,稍有不及。不过这样才好,若是我的灵力比他还强,自然就谈不上,借助实战来磨炼自己的武技了。” “喂,怎么了,被我的实力吓到了?你胆子还真够小的!”叶天嘲讽外加激将道。 “跟你这样的人打,真是没意思,毫无挑战性啊。” 叶东闻言,反应过来,对啊,我怕啥?我才是修为比较高的,没理由怕一个修为比自己低那么多的废物吧? “哼!叶天,你这是找死!刚才我那一掌只用了一成力量而已。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我全力出手,有多么恐怖!”叶东自己给自己打气,虚张声势道。 叶天对此充耳不闻,他抬起一只手掌,心情竟然快速的平静下来。 在他眼中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静止的,双耳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内心之中却有一种玄妙的声音再响:“何谓小成境?对于灵力的精准控制,即是小成境。” 丹田的紫色灵力被引动,经过火炎掌的运行路线,极速的流到叶天的手掌。带有些炽热温度的红色光芒,再次闪现。 一掌拍出,有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但是手上的灵力却在拍出之时,高度凝聚在一起。 砰! 与叶东打出的一掌狠狠撞在一起。 在拳掌相交的一瞬间,高度凝聚的灵力,猛地炸开。 这一次交锋,却是变成叶东后退了几步,而叶天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怕了?”叶天突然道。 “什么怕了?我会怕你?这一掌不算,我还没出全力呢!”叶东连忙争辩道,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这话完全是虚张声势。 因为他这一掌根本就已经全力出手了,本以为可以一掌把叶天打飞,挽救一点面子回来。没想到再次交手,得到的结果,比上一次更加让他郁闷了。 第一次两人对了一掌,还是他占了优势,叶天被震退几步。而第二次交手,却换成了他后退几步,叶天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这样的结果也太难以置信了吧? “果然如此,若是单凭我的修为,与叶东对抗必败无疑。但是我用小成境的武技,催动灵力,则叶东绝非我的对手,因为他的武技才刚刚达到入门境。” 叶天心里暗暗分析道。 “叶东,既然你不害怕,那就在接我一拳吧。” 叶天火炎掌的架势一摆,灵力再次催动,只是这次,他往手上注入的灵力少了至少大半,他竟是只用五六成的灵力,使出这一拳。 他要让自己的武技突破,也就只有靠着减少自己的灵力,通过武技与叶东对抗。 啪! 果然,这一拳因为叶天减少了灵力的缘故,虽然同样使用了小成境的灵力凝聚再爆发的手段,却只是与叶东打成了个平手。 这让叶东信心稍微恢复了一些,心里认为,叶天之前那一拳只是临时爆发,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使出来的。这让叶东多了几分打败叶天的信心。 “刚才这一拳,虽然合理应用了灵力,导致多余的消耗大大减少,但是却并没有做到完全避免多余灵力的消耗。看来,这就是我的火炎掌进步的空间。” 叶天一边暗暗分析,一边双手如穿花蝴蝶般的对着叶东砸去,一会变掌,一会变拳,出招的诡异,让叶东根本无法看透,只能忙于招架。 叶天就在这样的实战中,一点点锻炼他对于灵力的精准控制。这样的实战,对于提高灵力精准控制,果然比一昧的个人苦修,进步要快得多。 叶天心中对于触摸到大成境门槛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 先不说,叶天那边发现自己对于灵力的掌控,进步飞速。 而叶东这边,他却觉得自己越打越郁闷。 刚才两人间的交手,好像一直都是保持着平手的样子。 这让叶东心中产生了靠灵力修为比叶天深厚,单纯比拼灵力消耗,磨也能磨死对方的想法。 可是,打了大半天,叶天倒没看出灵力消耗有多大的样子。反而他自己,体内的灵力却是消耗的快见底了。 他心里着急,若是他比叶天先把灵力消耗光,那么他就彻底的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了。 叶东不知道的是,叶天的灵力之所以消耗不快,全是因为,他在一点一点的减少灵力输入到手上。 叶天竟然全靠武技与叶东打成了个平手。 他只要灵力控制稍微有些进步,马上也就稍微减少一些灵力,这样就和叶东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一直保持在平手状态。 就这样,武技在慢慢进步,而灵力却也在缓缓的减少。从最初的用五六成灵力,依靠武技可以与叶东打成平手。到现在,叶天只要用一两成灵力,就可以全凭武技,就与叶东打成平手了。 足可见,叶天在此次实战中,武技的进步之快。而那种就要突破大成境的感觉,在心里越来越清晰了! 忽然,叶天再次整个身心都进入那种玄妙的境界,而对于叶东的攻击,却如本能般地精准的给予反击。 不能不说这种境界的玄妙,叶天知道,突破大成境,就在此一举了。 轰! 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神秘力量,轰的一下,冲击到叶天的脑海。叶天整个人都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何谓大成境?对于灵力精准控制,达到巅峰水平,即为大成境。到了此时,用一根手指,就可轻易挡住对方使用一只拳头全力打出的力量。” 叶天脑海中回忆起,武技功法上对于大成境的描述。 叶东此时正一拳砸向叶天的面门,叶天看着眼前越变越大的拳头。整个人却像是愣住了一样。 叶东见此心里大喜,眼见自己这一拳就要砸到叶天面门了,可他此时竟然像是发起呆来了。 好机会!一拳打败他,尽早结束这场打斗! 近了! 更近了! 只还有三寸距离了!只有两寸了!马上这一拳就要打到叶天脸上了。我马上就要赢了。 叶东心中狂呼道。 就在这时,叶天面无表情的抬起一根手指,没错,就是一根手指。 在叶东的拳头,离他的面门还有两寸距离的时候。这根手指竟然速度快到一种极致,后发先至的在离面门两寸距离处,一指点向叶东砸来的拳头。 叶东见此露出轻蔑的眼神,心里暗道:“想凭一根手指挡住我的一拳,叶天,你也太狂傲了吧?即使以前天才的你,也做不到这点,更何况现在。” 叶东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胜利就在眼前,一拳打倒! 砰! 手指尖上的光芒一闪,一股爆炸似的力量,点在叶东拳头上! “啊!” 叶东惨叫一声,在叶天手指上传来的力量,竟然大到可以把他的拳头击穿似的。 惨叫着被震退数步,往手掌上一看,一个铜钱大小的焦黑伤口,清晰可见。他的手掌皮肉,竟然像是被火焰烧焦了。 叶东骇然的看向叶天的那根手指,刚才他没仔细看,现在一看,果然有些异样。 叶天整只手掌上并没有像他一样,布满了灵力,手上唯一有灵力闪现的只有那一跟手指。不,只有那指尖上才有红色的光芒。 但是这红色的光芒,像是把本该布满整只手掌的灵力,全都凝聚在了指尖一处。 指尖上的红芒竟是亮眼的吓人,其上传来的炽热温度,连相隔如此距离,都可以感受到温度的恐怖。 “火灵力凝聚到快成火焰的地步了?” 叶东惊得张大了眼睛,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实在是无法相信,有人可以把火炎掌修炼到几乎可以凝聚火焰的程度。难道这武技并不是火炎掌? “你…你这到底是什么武技?”叶东有些骇然的问道。 可是得到的回答,却让他有些郁闷的吐血。 “火炎掌。” “那我修炼的也是火炎掌,威力怎么没有那么大?” 叶天对于叶东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只能给予无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心里大为满意。 “大成境的威力果然不可思议,凭一根手指,就可以把叶东击败。若我刚才是用一只拳头,凝聚灵力打出的话,叶东现在还能否站起来,都是一个问题了。” 叶天眼中光芒一闪,看着眼前已然露出害怕神情的叶东,冷冷道:“该结束了,我已经不想浪费时间再和你打了。” 叶天脚下一动,径直走向叶东。 “你…你要干什么?”叶东脸上露出害怕的样子。 “你说呢?”叶天面无表情的抬起一根手指,“打败你这样的蠢货,毫无成就感可言,我也不折磨你了,只要你再接我这一指,就可以滚了!” “真的?”叶东有些怀疑,随即看到叶天手指尖上,高度凝聚的红色火灵力,想起之前一指的恐怖威力。 连忙大声道:“不行!你也就只靠那一根手指的古怪武技嚣张罢了。有本事你不用一根手指,你用一只拳头,用火炎掌来打我!” 叶天闻言,露出一脸古怪的样子。 “你确定我用一只拳头打你,而不是用一根手指?” 叶东见到叶天脸上的表情古怪,但是却没有深想,点头道:“你不用那一根手指的武技,我可不怕你!来吧,我就接你这一拳。” 叶东手上凝聚起火属性灵力,此次他几乎把丹田内,剩余的灵力全都运转到手上。只要接住这一拳,今天这一关,自己也就算过去了。叶东心里暗暗想道。 “好,如你所愿!”叶天灵力一催,拳上闪耀起光芒。 呼的一声,拳头摩擦空气,带起一股劲风。 拳还未至,劲风已经刮在了叶东的脸上。 叶东见这一拳,气势如此惊人,不敢怠慢,眼中露出狰狞,凶光必露。 抬起一拳,气势汹汹的砸向飞来的拳头。 砰! 两拳相撞在一起,叶东脸上一喜,叶天此拳,威力竟是没有想象之中的强。 只是惊喜的表情却在下个瞬间,陡然凝固! 叶天的拳上突然闪耀起一道璀璨的红光,一股摧枯拉朽般的狂暴力量,击打在叶东的拳上。 不好,骨头断了!这个念头刚刚产生。叶东整个人,犹如被飓风扫中,一下子倒飞而出。 啊! 又一次的,叶东发出惨叫,可是这一次比上次叫的更加凄惨。 因为此时,叶东的手掌上,已经焦糊一片,像是被大火烧烤过。不仅如此,整只手掌也有些变形了,软趴趴的,显然手骨都被击断了不少。 看着叶东一副凄惨的样子,叶天脸上却依然毫无表情。 他走到叶东身边,叶东露出恐惧的神情,“你……你还想怎么样?你刚才不是说,我接了你这一拳,你就放我走吗?难道你…你想说话不算数?” “对于你这种人,我有必要说话算数吗?”叶天俯视着坐倒在地上的叶东,一掌拍向叶东的肩膀。 啊! 叶东再一次发出凄厉的惨叫!只是这一次的惨叫,在下个瞬间,突然戛然而止! “咦,怎么不会痛?”叶东有些奇怪的看着叶天拍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 手上根本没有光芒,显然根本没有运转灵力。 “嘿嘿,吓到了吧?”叶天一副嘲弄的表情,“你放心,我可不是和你一般,说话和放屁一样,不讲信用的!” “呃,这么说你答应让我走了?”叶东有些怀疑的看着叶天。 “没错,我不喜欢欺负弱者,这一点和你的欺软怕硬,恰恰相反。我只喜欢欺负那些比我更强的人,那样才会有挑战性。” “那…那我先走了。” 叶东有些惊惧的看着叶天,站起身忍着手上的伤痛,打算马上离开。他怕叶天突然反悔。 “帮我带句话给叶泉峰。”叶天突然语气冰冷的道,“他当年给我的屈辱,我很快就会加倍的还给他!还有,让他以后少派些阿猫阿狗类的货色来打搅我!好了,你可以滚了!” 叶东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语气有些讨好的道:“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呃,我现在就去跟他说,这样,我先走了……” 叶东迫不及待的想马上离开这里。他心里现在对于叶天有多恐惧,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在刚才,叶天一掌拍在他肩膀上,他竟然非常没用的吓出尿了。现在下体处,湿答答一片,他只奢望叶天赶紧放他走。若是被叶天知道,他竟被吓出了尿,那他可就连最后一丝颜面都没有了。 刚走到小院门口,叶天懒洋洋的声音远远传来。 “对了,你的裤子湿了,快点回去换一条吧。” 啊! 叶东再一次发出凄厉的惨叫!狂奔而逃! 叶东见此露出轻蔑的眼神,心里暗道:“想凭一根手指挡住我的一拳,叶天,你也太狂傲了吧?即使以前天才的你,也做不到这点,更何况现在。” 叶东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胜利就在眼前,一拳打倒! 砰! 手指尖上的光芒一闪,一股爆炸似的力量,点在叶东拳头上! “啊!” 叶东惨叫一声,在叶天手指上传来的力量,竟然大到可以把他的拳头击穿似的。 惨叫着被震退数步,往手掌上一看,一个铜钱大小的焦黑伤口,清晰可见。他的手掌皮肉,竟然像是被火焰烧焦了。 叶东骇然的看向叶天的那根手指,刚才他没仔细看,现在一看,果然有些异样。 叶天整只手掌上并没有像他一样,布满了灵力,手上唯一有灵力闪现的只有那一跟手指。不,只有那指尖上才有红色的光芒。 但是这红色的光芒,像是把本该布满整只手掌的灵力,全都凝聚在了指尖一处。 指尖上的红芒竟是亮眼的吓人,其上传来的炽热温度,连相隔如此距离,都可以感受到温度的恐怖。 “火灵力凝聚到快成火焰的地步了?” 叶东惊得张大了眼睛,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实在是无法相信,有人可以把火炎掌修炼到几乎可以凝聚火焰的程度。难道这武技并不是火炎掌? “你…你这到底是什么武技?”叶东有些骇然的问道。 可是得到的回答,却让他有些郁闷的吐血。 “火炎掌。” “那我修炼的也是火炎掌,威力怎么没有那么大?” 叶天对于叶东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只能给予无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心里大为满意。 “大成境的威力果然不可思议,凭一根手指,就可以把叶东击败。若我刚才是用一只拳头,凝聚灵力打出的话,叶东现在还能否站起来,都是一个问题了。” 叶天眼中光芒一闪,看着眼前已然露出害怕神情的叶东,冷冷道:“该结束了,我已经不想浪费时间再和你打了。” 叶天脚下一动,径直走向叶东。 “你…你要干什么?”叶东脸上露出害怕的样子。 “你说呢?”叶天面无表情的抬起一根手指,“打败你这样的蠢货,毫无成就感可言,我也不折磨你了,只要你再接我这一指,就可以滚了!” “真的?”叶东有些怀疑,随即看到叶天手指尖上,高度凝聚的红色火灵力,想起之前一指的恐怖威力。 连忙大声道:“不行!你也就只靠那一根手指的古怪武技嚣张罢了。有本事你不用一根手指,你用一只拳头,用火炎掌来打我!” 叶天闻言,露出一脸古怪的样子。 “你确定我用一只拳头打你,而不是用一根手指?” 叶东见到叶天脸上的表情古怪,但是却没有深想,点头道:“你不用那一根手指的武技,我可不怕你!来吧,我就接你这一拳。” 叶东手上凝聚起火属性灵力,此次他几乎把丹田内,剩余的灵力全都运转到手上。只要接住这一拳,今天这一关,自己也就算过去了。叶东心里暗暗想道。 “好,如你所愿!”叶天灵力一催,拳上闪耀起光芒。 呼的一声,拳头摩擦空气,带起一股劲风。 拳还未至,劲风已经刮在了叶东的脸上。 叶东见这一拳,气势如此惊人,不敢怠慢,眼中露出狰狞,凶光必露。 抬起一拳,气势汹汹的砸向飞来的拳头。 砰! 两拳相撞在一起,叶东脸上一喜,叶天此拳,威力竟是没有想象之中的强。 只是惊喜的表情却在下个瞬间,陡然凝固! 叶天的拳上突然闪耀起一道璀璨的红光,一股摧枯拉朽般的狂暴力量,击打在叶东的拳上。 不好,骨头断了!这个念头刚刚产生。叶东整个人,犹如被飓风扫中,一下子倒飞而出。 啊! 又一次的,叶东发出惨叫,可是这一次比上次叫的更加凄惨。 因为此时,叶东的手掌上,已经焦糊一片,像是被大火烧烤过。不仅如此,整只手掌也有些变形了,软趴趴的,显然手骨都被击断了不少。 看着叶东一副凄惨的样子,叶天脸上却依然毫无表情。 他走到叶东身边,叶东露出恐惧的神情,“你……你还想怎么样?你刚才不是说,我接了你这一拳,你就放我走吗?难道你…你想说话不算数?” “对于你这种人,我有必要说话算数吗?”叶天俯视着坐倒在地上的叶东,一掌拍向叶东的肩膀。 啊! 叶东再一次发出凄厉的惨叫!只是这一次的惨叫,在下个瞬间,突然戛然而止! “咦,怎么不会痛?”叶东有些奇怪的看着叶天拍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 手上根本没有光芒,显然根本没有运转灵力。 “嘿嘿,吓到了吧?”叶天一副嘲弄的表情,“你放心,我可不是和你一般,说话和放屁一样,不讲信用的!” “呃,这么说你答应让我走了?”叶东有些怀疑的看着叶天。 “没错,我不喜欢欺负弱者,这一点和你的欺软怕硬,恰恰相反。我只喜欢欺负那些比我更强的人,那样才会有挑战性。” “那…那我先走了。” 叶东有些惊惧的看着叶天,站起身忍着手上的伤痛,打算马上离开。他怕叶天突然反悔。 “帮我带句话给叶泉峰。”叶天突然语气冰冷的道,“他当年给我的屈辱,我很快就会加倍的还给他!还有,让他以后少派些阿猫阿狗类的货色来打搅我!好了,你可以滚了!” 叶东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语气有些讨好的道:“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呃,我现在就去跟他说,这样,我先走了……” 叶东迫不及待的想马上离开这里。他心里现在对于叶天有多恐惧,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在刚才,叶天一掌拍在他肩膀上,他竟然非常没用的吓出尿了。现在下体处,湿答答一片,他只奢望叶天赶紧放他走。若是被叶天知道,他竟被吓出了尿,那他可就连最后一丝颜面都没有了。 刚走到小院门口,叶天懒洋洋的声音远远传来。 “对了,你的裤子湿了,快点回去换一条吧。” 啊! 叶东再一次发出凄厉的惨叫!狂奔而逃! “你说什么?叶天那废物恢复修为了?” 一个装饰豪华的房间内,一名面色有些阴狠的年轻男子,惊讶的望着眼前之人。 “那倒没有?只是刚刚修炼到炼气一层而已。” 叶明望着一向心机深沉,喜怒不太形于色的叶泉峰,此时脸上竟然露出如此失态的表情。 心里暗道,叶泉峰心里果然对于叶天,还有深深的忌惮。 “只是炼气一层吗?那倒是不足为虑。” 叶泉峰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暗暗疑惑。难道那珠子的效用失去了吗?不过叶天现在已是三星废灵根,已经不必担心他将来会有翻身的机会了。 “听说你弟弟还被他暴打了一顿,扔了出来。果然是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叶明听到叶泉峰侮辱他弟弟叶东,眼中露出一丝恨意,不过很快就被收敛起来。 “这也是我感到很奇怪的事。按理说叶天才炼气一层的修为,怎么可能把我弟弟这个炼气四层的都打败呢?” 叶泉峰发出一声冷哼,“这更证明了你弟弟就是个蠢货!他除了玩女人和欺负欺负比他弱的人之外,还有什么本事?” “至于叶天能打败你弟弟,也很简单。他可是把武技修炼到了小成境,对付你弟弟这个才刚刚入门境的废物。即使灵力修为相差一些,要打败对方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之前的天才之名,你又不是没领教过。” 叶明眼中光芒一闪,“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想办法……”叶明用手比了下自己的脖子。 “弄死他就不必了。”叶泉峰脸上厉色一闪,随即收敛,“炼气一层而已,当年我之所以要除掉他,只是因为他有绝顶的九星灵根。而如今他的灵根只是三星废灵根,我对他何惧之有。更何况,如今的我已是炼气十层,一个炼气一层的废物,在我眼里和一只蚂蚁有何不同?” “还有,你别忘记了。当年虽然我们暗算叶天成功了,但是族长对于我的不满,是谁都看得出来的。若不是苦于没有找到证据,加上我爷爷竭力维护!像这样把家族的一个绝顶天才弄成了废物,族长就算把我挫骨扬灰了,恐怕都难以消解他心中的怒气。所以这几年,我才竭力收敛对于叶天的敌意,就算找他麻烦,也绝不自己亲自出手。就是为了避免被族长抓到把柄!” “所以现在,还是按兵不动的好。不过,得多多叫人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叶泉峰道。 叶明点了点头。 本来他还想把叶天让叶东代为传的话,告诉叶泉峰,只是见叶泉峰现在的脸色并不好看,也就自动的把话语吞回肚中了。 叶天恢复修为的事很快就在叶家小辈中传开来了。 有很多人其实都已经快忘记,叶家曾经的那位天才了。听到这个消息的,当即有些好奇的追问起真实的情况。 结果得知,叶天才刚刚恢复到炼气一层的修为时,所有的人都对此报以嗤之以鼻。 看来,这曾经的天才,果然已经成为了废物。两年了,修为竟然才到炼气一层。这样的修炼速度,比起一些两三星的废灵根来,都是慢上了许多的。 于是乎,叶天恢复炼气一层修为的消息,不但没有让人觉得,这位曾经的天才要东山再起了。反而是加深了叶天的废物之名。 至于叶东这个炼气四层的,被叶天以炼气一层的修为,暴打一顿的事,倒鲜为人知。 也许是叶东觉得这个消息,传扬出来,对于他的面子是多多有损的。所以才竭力隐瞒了这个消息。 于是,最近的一段时间,在大部分叶家子弟修炼之余的空闲,他们闲谈的话题,都纷纷离不开叶天是个真正废物的话题。 而至于叶天他本人,对于他的废物之名,已经更加深入人心的事,却是一无所知。 因为此时的叶天,正全身心投入的做一件,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疯狂之极的事。 他在尝试把他的火炎掌,突破到巅峰境! 自从上次在与叶东的打斗中,把火炎掌突破到大成境之后。他发现,再次修炼火炎掌的时候,并没有陷入瓶颈。依然有种可以更进一步的感觉。 可是当武技达到大成境之后,更进一步,那就是巅峰境了。 但武技达到巅峰境这种境界,其实只是在武技功法上有过描述。现实中到底有没有人修炼成功,却无人知晓。 就算真的有人曾经把武技修炼到了巅峰境,那这样的人也必定是修炼武技上的绝顶天才!这样的天才,说是万中无一也绝不为过! 更何况,就算有这样的绝顶天才。把武技从大成境突破到巅峰境,至少也得花上数十年的时间吧。 但叶天心中却有种奇怪的直觉,他突破到巅峰境,不需要如此之久,只需要区区数月的工夫而已。 这样的念头,若是被人知道,一定会被认为是疯子。或者修练武技出了岔子,心态有些走火入魔了。 若是之前的叶天,也会认为这种念头,只有疯子才会有。 可是有了之前大成境的快速突破,叶天心中已经有了些信心。他对于自己那种奇怪的直觉,有些偏执的相信。 “之前,在短短一月之内,我把武技从小成境突破到大成境,这也是根本无法理解的。按照常识突破到大成境,没有数十年的时间也做不到。但是心里的那种直觉告诉我,我只需要一个月,而且我也确实在一个月内做到了。这种事说出去,别人也肯定认为你是在说疯话,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如今,那种直觉再次出现,告诉我可以在短期内突破到巅峰境。我要选择相信吗?当然要。富贵险中求!何况这种突破巅峰境的事,到底之前有没有人做到,都是两说的事。若是自己真的做到了,自己的实力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增长。而且这种好事,还不需要我付出什么风险,只是花上数月的时间,苦练一番而已。” “这种天大的好处,不要是傻瓜!巅峰境界按照武技法诀上的描述,是可以还原出武技的本质。而我修炼的火炎掌,若是突破到了巅峰境。是不是就可以施展出那只有筑基期修士,才可以施展的火球术?” 叶天眼神中露出一丝狂热,伸出手掌,灵力一催动,手掌上红色光芒耀眼起来。 嘴里轻吐道:“聚!” 整只手掌的灵力都往手掌中心处汇聚。中心处的红色灵力越聚越多,光芒也越来越亮眼了。 第225章 番外九十七 飞火寒洞 此刻的黄凌已经没有功夫去寻找盘丝坑口,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躲避苗鹏的追杀上,在过去的一个时辰内,他先后被苗鹏追上了三次,每次都不敢恋战,只要发现苗鹏的踪迹,他就立刻依靠遁行符逃之夭夭。 虽然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可一旦遁行符耗光耗尽,终究还是会陷入绝境。 单单一个强敌就逼得他如此狼狈,假如血袍上人来了怎么办,青蛇姥姥来了又该怎么办? 只顾逃跑实属下下策,他不能继续像兔子一样被撵来撵去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止住了狂奔的步伐,心底一横准备发动一次反击。 而反击需要讲究策略,以他目前的修为还不具备与苗鹏硬碰硬的实力,所以他需要实施一场偷袭战。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附近的环境,左侧三十丈开外有一处黑水泥潭,差不多两三亩的方圆,非常适合设伏,他当即奔了过去,将这几年积攒的十余张禁锢类符箓全部取出,秘密安置在了潭水里。 他的动作非常快,也就一柱香的时间便完成了陷阱的布置,做好这一切后他立刻御剑离开,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密林里。 但凡陷阱一类,都需要出奇才能制胜,假如他留在此地等候苗鹏上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潭水中设有埋伏,所以他准备先带着苗鹏绕上一圈,装成是无意间掠过泥潭,唯有如此,苗鹏才会疏于防备。 这个时候,血灵鸦已经追踪而至,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紧咬着黄凌不放,而苗鹏就尾随在血灵鸦身后十余丈的距离,在他御剑飞过泥潭上空时并没有觉察出丝毫的不妥。 就这样,两人继续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差不多半个时辰后,黄凌忽然停在了一棵古树下,翻手祭出了墨云玉符,召出灵气盾护在身前,然后静等苗鹏的到来。 没过一会儿,伴随着血灵鸦的嘶鸣声,苗鹏御剑缓缓悬停在了不远处,他先是戏谑的打量了黄凌一眼,才冷笑道:“怎么不跑了,是不是遁行符全部用完了?” 黄凌满头是汗,神情显得紧张且疲惫,但他并没有示弱,而是沉声反问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追杀我?” “少他娘的在这装糊涂!”苗鹏义正言辞的呵斥道:“你这个杀师夺宝的孽障,人人得而诛之,老子杀你是替天行道!” 黄凌强忍着愤怒,漠然说道:“师尊不是我杀的,你不要凭空污蔑我!” “那你慌里慌张逃什么?真当老子是瞎子!”苗鹏已经凶光毕露,毫不掩饰他满身的杀气,忽一抬手,虚空就是一拍。 黄凌自入道后极少与人斗法,临场的应变能力就显得弱,面对强敌的突然袭击,他多少有些手足无粗,一时间忘了躲避,仅是本能的举起护盾试图硬接这一招。 万幸苗鹏的第一次攻击仅仅是试探,威力并不强,若是他出手就是杀手锏,胜负怕是就能决出了。 狂暴的灵气贴着地面横扫而去,卷起一条尘带冲向了黄凌,“碰!”的一声,狠狠撞在了护盾上。 巨大的反震力直接将黄凌逼退了十余步,瞬间虎口开裂,整条臂膀也陷入了短暂的麻痹,他不由暗骂一声:“真是无耻,你修为那么高竟然还要先下手为强!” 苗鹏见此一幕不由露出一丝诡笑,随意一道小法术就能将黄凌逼的如此狼狈,要杀他岂不是轻而易举! 他二话不说就发动了第二击,掐指一弹射出了一柄通体黝黑的无锋巨剑,此剑名‘黑锤’,取材于他蛮铁山的上等黑金,天然蕴含无边重力,拥有开山之威能,也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上品法器之一。 黑锤剑看去体大笨重,但一经催动却轻巧如游蛇,眨眼之间就奔袭到了黄凌身前。 而先前的一击让黄凌吃了闷亏,他已经意识到苗鹏的强横实力,飞快捏出了一张冰盾符,大力一拍再加了一层防御。 淡蓝色的冰气盾刚刚成型,剑刃已经横劈过来,画出一道弧线狠狠斩下。 “铿!”的一声,冰盾瞬间被击碎,化作一层寒气消散无踪,黑锤剑却威力尚在,呼的一下又重击在了贴身防御黄凌的金盾上,‘咯咯’的脆响声忽然冒起,盾面缓缓陷入到龟裂的状态。 黄凌见状吓了一跳,忽一缩手准备后退,但此时黑锤剑近在咫尺,他这一收力,顿觉得一股逼人的剑气扑面而来,宛如重锤一般砸在了胸前。 他一个后仰便倒飞了出去,落地之后气血翻滚不止,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血渍,剑啸声却并未停息,于半空一个打转后便又追击了过来。 情急之下他随手将墨云玉符高高抛起,只见一团浓密的黑云疯狂涌出,不一会儿就蔓延了七八丈的空间,一举将他裹在了云中。 黑锤剑就此失去了攻击目标,盘旋着飞回了主人的手中。 “咦?”那苗鹏持剑一看,奇道:“这小子的符箓竟然是用墨云玉炼制而成的,想必是那麻锋老儿的珍藏!此宝不错,但还难不倒老子!” 他猛的一拍储物袋,抓出了一柄铁扇子,但不等他施法御宝驱散黑云,却见那黑云忽然开始移动,片刻间就遁出了数里远。 “哼!老子这次看你怎么跑!”苗鹏说罢翻手捏出了一张火红色的宝玉符箓,这同样是一张遁行符,早前追踪黄凌时他没舍得动手此宝,如今已经试探过黄凌的孬弱手段,他岂有不趁胜追击的道理! 他将火遁符箓往额头一贴,肉身在一团火光中变的模糊起来,只听‘嗖!’的一声,再出现时已经到了黑云的上空。 “不好!”黄凌暗叫一声不妙,飞快祭出了四五张攻击符箓,一口气全部打向了高空的苗鹏,这些都是初级火球纸符,威力极小,他并不指望能够伤到苗鹏,但只要能将苗鹏拖延在身后就算达成目的了。 一团团火球在半空猛然爆开,将刚刚瞬移现身的苗鹏吓的不轻,也迟缓了他的动作,等他察觉到这些火球的威力时,不由露出一丝讥笑来,哼道:“真是黔驴技穷!”说罢火速朝着黄凌追去。 就这样,黄凌靠着黑云的掩护夺路狂奔,不时的丢出几张符箓来阻止苗鹏的追击,当他身上的攻击符箓耗尽之时,终于望见了他秘密设伏的地方,黑水泥潭就在眼前了。陷阱藏匿在泥潭之中,而潭中的符箓需要就近才能催动起来,这也是黄凌为什么硬抗苗鹏追杀的原因,假如他一口气逃的太远,就算苗鹏进入伏击圈,他也无法操控符箓陷阱。 但现在却不同了,两人已经将战场转移到了黑水泥潭的上空,而且黄凌与苗鹏仅仅相距十来丈,他完全可以将陷阱威力完美的释放出来,他有信心一击即中! 此刻的苗鹏一心要将黄凌擒拿格杀,根本注意不到杀机的逼近,直至黑云突然停止前行,他才意识到不妥,这个地方似乎有些熟悉,猛然垂头一看,下方是乌黑的潭水,早前他不是来过一次吗,这怎么又绕回来了? 修仙者是不相信巧合的,事出反常必有因由,在这一刹那间,苗鹏隐约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当机立断放弃了对黄凌的追杀,身形一晃就要离开泥潭的范围,但已经晚了,虽然他已经有了预警,可动作却慢了一步。 一条条狭长的木藤忽然自潭内冲天而起,宛如触手般凌空齐甩,三四个呼吸之间,已经将苗鹏缠绕的如同粽子一样。 而木藤仅仅是第一波攻击,随着砰砰的炸响声不断自潭中响起,苗鹏惊恐的发现,一柄柄金光璀璨的灵环又腾空飞来,自他脚下一套而过,直至爬升到脖颈的位置,又忽然一个紧缩,灵环的巨大禁锢力开始爆发,直将他夹的喘不过气来,目光瞬间陷入到眩晕的状态。 黄凌一见偷袭奏效,心知瞬杀强敌的时机已经来临,他二话不说便将储物袋里杀伤力最强的尾翎风箭符箓祭在手中,飞快一念法咒,浓郁的灵气开始疯狂涌出。 “世侄……黄世侄,有话好说!”苗鹏有些慌了,这个陷阱藏的实在太巧,一举将他让成了瓮中之鳖,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黄凌对他实施致命打击而无能为力,他悲哀的发现,因为自己的轻敌,这次恐怕真的要阴沟翻船了。 “我与你师尊亲如兄弟,你一定要手下留情……我相信你没有杀害麻道友,我以道心起誓日后绝对不会为难你,你可千万不要做出谋害同道的恶行呀!”苗鹏的声音已经因为恐惧而变的颤抖,开始口无遮掩的求饶起来。 但黄凌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心软的,施法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快,冷酷如猎手。 “去!”尾翎符箓很快就被他催动了起来,只见一道灵芒忽闪而过,顿时狂风大作,一条十丈高的龙卷灵风缓缓凝聚而出,一把将苗鹏卷在其中。 灵风狂卷之时掀起了一道道锋利的风刃,无情的斩在苗鹏的躯体上,惨叫声紧跟响了起来,听去令人毛骨悚然,血雾很快开始蔓延,一条残缺的手臂呼的一下被甩出了风眼,叫声就此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黄凌估计苗鹏已经毙命,便终止了施法,但尾翎符箓依旧被他悬停在泥潭上空,随时准备发动第二击,这是为了防止苗鹏没有死透。 随着龙卷灵风的溃散,一个千疮百孔的血人就此映入到黄凌的眼帘,这苗鹏也不知被风刃割了多少刀,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肉,一条手臂不见踪影,鼻子也被削去,躯体在几条残破木藤的缠绕下漂浮在潭面。 而他的眼睛原本是闭着的,可灵风刚一消退,便又忽然睁开,漆黑的眸子里充斥着无比怨毒的味道。 他依旧还活着,但此刻他已经彻底丧失了反击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逃亡。 只听“啪!”的一声,他仅存的单臂猛一使力,身上的束缚瞬间被撑开,火遁符箓紧跟被他捏在了手心,正要注入法力催动之时,却见他头顶上空的尾翎符箓忽然一闪,就此化作了一根乳白色的灵气箭,凌空直下精准的扎进了他的额头。 他只觉双眼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生机至此彻底断绝。 远处的黄凌这才召回了尾翎符箓,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盯着苗鹏的尸体说道:“被风刃割了半柱香都死不了,你的命还真是硬呀,可惜我的宝符还画有一道风箭术,任你道行高深也绝对难挡此箭一击!” 他说罢随即移步到了尸体旁,先将那张火遁术符箓虚空抓来,这块玉符的灵性已经所剩无几,勉强能够使用一次,但对他来说依旧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自然要收藏起来,然后又摘下了苗鹏的储物袋。 这次他为了袭杀苗鹏几乎用光了身上的所有宝物,只剩下尾翎宝符与墨云玉符这两件家当,但墨云符的金盾之力已经彻底溃散,想再使用就必须重新画上新的符禁,如今只剩下乌云术勉强能够施展,可也用不了几次,经过这么久的催动,墨云符的灵性已经丧失了大半,算是半报废的状态,只希望苗鹏的珍藏能够弥补他的损失。 他满怀期待的打开储物袋一看,终于露出了一丝笑颜,这袋子简直就是一个大宝库,各种类型的宝物让他眼花缭乱。 他粗略筛选了一遍,有关炼器的材料最多,五颜六色的矿石足足上百块,成品法器更有十余柄,且造型各异,用途甚广,有专门隐身的斗篷,催动灵风的法扇,甚至还有一柄蕴含稀有磁光的宝镜,种类之多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看来那苗鹏的炼器造诣应该是最深的。 当然他最满意的还是苗鹏曾经使用过的黑锤剑,这是一柄上品级别的重宝,遗憾的是上品法器他现在还驾驭不了,因为品质越高的法器越需要庞大法力的支撑,以他如今练气三层的修为,催动下品法器绰绰有余,但中品就有些吃力,至于上品的话,就算他抽空法力也祭动不起来。 这点也是法器的短板,威力大的法器任何修士都想用,但修为不够却只能干瞪眼,过去就有修士不信邪,明知法力不足却非要催动大威力的法器,结果无一例外都会被抽成一具人干。 而这也是黄凌不使用法器斗法的原因,以他的修为只能灵活操控低阶法器,可低阶法器的威力远远比不上一枚攻击玉符,而催动符箓却无须损耗太多法力,低阶修士同样能使用高阶符箓作战。 但符箓同样也有短板,那就是无法多次使用,再高阶的符箓总有灵性损耗殆尽的时候,这点根本无法与法器相比,而且法器可以通过长年累月的祭炼提升品阶,甚至能够提升到法宝级别,符箓却不行,符箓一旦出炉就天然限制了它的威能,只能当成临时性的消耗品。 总之一句话,法器与符箓都是斗法时的必备之宝,但它们各有优劣,临阵之时要根据自身的条件合理使用,于此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战斗力。黄凌一下子得了这么多法器,却有一半都暂时用不上,心里愉快的同时也多少有些无奈。 而与这些法器相比,苗鹏的其它珍藏就显得价值不高,唯独两副地图让黄凌颇为心动,其中一幅是千巍山脉的全景灵图,上面详细标注有盘丝坑的入口位置,这绝对是意外之喜,他对古妖森林的地形原本就不熟,如今有了这灵图,那他遁入盘丝坑将轻而易举。 至于另一幅地图,则与盘丝坑有关,此图上标注了坑内的部分隧道路线,终点处被画了一个醒目的圆圈,他大致判断了一下,这应该是一副藏宝图,宝藏位于盘丝坑的某个位置,但他眼下正遭遇追杀,根本没有精力去寻宝,便将此图先行收藏了起来。 刚刚整理完苗鹏的储物袋,一声鸦鸣忽然在不远处响起,他回身一望,只见那头追踪他的血灵鸦正盘旋在泥潭外,紧盯着苗鹏的尸体,鸦目之中隐约有哀伤流露,似是在悼念它逝去的主人。 “这妖物竟然未走,还真是忠心可嘉呀!”黄凌冷声一笑,忽然祭出一柄黑铁剑斩了过去,但那妖鸦距离尚远,而且早有防备,轻松避开了这一击。 黄凌先后攻击了三次都无功而返,最终不得不放弃灭杀这妖宠的念头。 此地已经不能久留,他必须要立刻离开。 临走之前他先将苗鹏的尸体焚烧,这才按照千巍灵图的指引,火速朝着最近的盘丝坑口飞去。 数个时辰后,四位修士御剑抵达了黑水泥潭。 为首之人是位身材高大的黑面少年,他正是苗鹏的独子苗坤,昨日他奉父命前往盘蛇峰送信,事情办的非常顺利,他本就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不止成功请来了血袍上人,也遵照他爹的吩咐尽量拖延时间,谁知中途竟然会发生意外。 早前他储物袋里的一枚本命牌忽然破碎,此牌属于他父亲苗鹏,一旦碎裂那就意味着陨落毙命,想起一天前他们父子两人告别的一幕,他就忍不住悲从心来,当时的一句玩笑想不到竟然一语成谶。 “苗贤侄,为何不走了?”问话之人是血袍上人,他依旧保持着御剑的状态,居高临下瞪着苗坤,语气显得咄咄逼人,神色看去阴沉而愤怒,就像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 苦等五年的重宝无端被抢,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昨日当他得知麻锋被杀的消息时,气的几乎要吐血,立刻中断了孙女的婚礼,急匆匆前来寻找黄凌。 但黄凌的踪迹只有苗鹏父子才知道,血袍上人只能强忍着怒气跟着苗坤上路,一天来几乎都在千巍山脉中瞎逛游,他明知这是苗鹏父子在耍手段,却又发作不得,因为他不能逼迫苗坤,否则势必触怒苗鹏,到时岩甲符箓就有讨不回来的可能。 他一心要擒拿黄凌追回重宝,已经到了心急如焚的地步,此刻一见苗坤滞留原地不走,顿时怒火升腾,忍不住开口催促了起来。 可苗坤已经无法继续追踪,因为他再也感应不到他父亲苗鹏的印记,而印记消失的地方正是眼前这座黑水泥潭。 如果他猜测不错,这泥潭应该就是苗鹏的陨落之地,他此刻满脑子都是悲伤与懊悔,神智恍惚错乱,已经无心去理会血袍上人。 在他的身后,一对青年男女忽然降落了下来,这两人皆穿了一身喜庆的大红袍,其中那位男修见他久不出声,便有些不耐烦,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声说道:“喂,姓苗的小子,我傅爷爷在问你话,你哑巴了!” 苗坤急忙擦了擦眼泪,语露凄惨的说道:“吾父的气息在这里彻底消失,恐怕这就是他的陨落之处!” “这能怪谁?”那红妆男修冷哼了一声,一点也不同情他的遭遇,反而冷漠的呵斥道:“如果不是你们父子贪得无厌,想要抢夺麻锋道友的遗宝,岂会遭遇此劫!” 苗坤无言以对,也有些无地自容,红妆男修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却是事实。 就在这时,血灵鸦忽然从林中飞了出来,嘶鸣着扑向了苗坤。 “血灵!你竟然还活着!”苗坤一见自家父亲的妖宠出现,顿时来了精神,亟不可待的询问道:“你快告诉我,我爹究竟怎么样了?” 那血灵鸦极其通灵,双翅一扇冲向了黑水泥潭,贴着潭面开始打转起来。 血袍上人也来到了泥潭边缘,与红妆男女对视了一眼,都隐约猜到了一丝眉目,只见那红妆男修忽然高高跃起,闷头扎进了潭底。 估摸一株香过去,红妆男修便带着一条残臂破潭而出,他随意将残臂往苗坤脚下一抛,才大大咧咧的说道:“苗鹏道友的尸骨已经被焚烧一空,只剩下这一根胳膊,嘿嘿,那黄凌就是一个土包子,天生做奴才的命,竟然能杀死苗鹏,我料想他肯定是偷袭无疑了!” 这红妆男修不是旁人,正是黄凌少年时便结识的修士顾朝宗,此人比黄凌大两岁,生了一副好皮囊,风度翩翩容貌英俊,但他行事轻佻,自幼就养成了一副尖酸刻薄的性子,非常不易与人相处。 那苗坤一听顾朝宗的言语,忽然跪倒在地,抱着残臂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爹,你死的好惨呀!” 这哭声起的突然,将顾朝宗吓了一跳,他顿时瞪大双眼,凶巴巴的骂道:“哭个屁,一惊一乍的,想把老子吓死呀,赶紧把嘴巴闭上,否则老子这就送你去和你爹团聚!” 苗坤闻言立刻噤声,因为他发现身边三人的目光都已经变的不怎么友善,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成熟了许多,他爹苗鹏一死,他最大的靠山也就倒了,没了长辈的庇护,谁也不会正眼瞧他,顾朝宗想要弄死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所以他再不敢由着自己的性子,立马变的恭顺起来。 现场的气氛变的有些古怪,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一个淡淡的女音说道:“你就不要吓他了,他年纪还小,如今又突然丧父,哭几声也情有可原!” 此女是血袍上人的孙女傅天薇,年纪十七八岁,神色内敛沉静,容颜绝丽无匹,但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隐约透着一股倔强,一看就是外柔内刚的女子。 昨日她正要与顾朝宗结亲拜堂,麻锋的死讯却突然传来,她当时执意要跟随血袍上人一起追踪黄凌,青蛇姥姥自然不会同意,但顾朝宗为了博得佳人的欢心,便主动请缨前来相陪,青蛇姥姥这才无奈放人。 那顾朝宗一听傅天薇发话,随即脸色一变,笑呵呵的回应道:“既然天薇你这么说了,那我不再难为他就是!” 傅天薇微微点头,神色显得很清冷,然后对血袍上人说道:“爷爷,如今苗鹏已死,那黄凌想必已经逃入了盘丝坑,咱们还要继续追踪吗?” “当然要追!”血袍上人语气坚决,又说道:“红夜禁地再有七年就要开启,那岩甲符箓事关咱们禁地之行的成功与否,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将那歹毒小子给揪出来!” 傅天薇立刻回应道:“既如此,那孙女就来打头阵!” 顾朝宗却十分不赞同这个决定,只听他皱着眉头说道:“傅爷爷,天薇,那盘丝坑就是一座天然的迷宫,想从那里边找一个人出来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咱们找上一年估计也未必能找到,是不是先回山将婚事给办完,到时再请吾家祖母亲自出手,以她老人家的威望,邀集百十位同道毫无难度,保证让那黄凌插翅难逃!” “人多未必是好事!”傅天薇毫不留情的反对道:“要知道人心隔肚皮,如果那黄凌杀师夺宝的消息传出去,整个千巍山的同道估计都会一窝蜂前来追杀他,像岩甲符箓这样的重宝,谁不想据为己有?到时我爷爷还有追回此宝的机会吗?” 她的推测有理有据,容不得顾朝宗反驳,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呀,洞房还未入,却要陪着新娘子喊打喊杀,是个男人都绝对受不了! 顾朝宗是个能说会道的人,眼珠一转便想到了应对之策,便说:“天薇,那盘丝坑危险太大,不适合咱们这样的中期修士进入,就算进去了也帮不上大忙,依我看,咱们还是先把婚礼办完,追杀黄凌的事就交由我祖母与你爷爷,他们两位老人家身经百战,追回那岩甲符箓应该不成问题!” 他说罢见傅天薇无动于衷,随即望向了血袍上人,面露讨好的哀求起来:“傅爷爷,你快劝劝天薇,晚辈能在婚礼上陪着天薇出来,已经仁至义尽,如果继续追下去,吾家祖母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 血袍上人的确忌惮青蛇姥姥,但还没有到畏惧如虎的地步,他当初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完全是为了他祖孙两人的前途着想,尤其是他孙女天薇,他的寿元已经不多,一旦他坐化归墟,那孙女也好有个大靠山,不至于在他死后受人欺负。若不如此,依他孙女的姿色,恐怕他前脚刚一咽气,后脚就有恶修前来掳人了。 他也明白孙女对这门亲事不满,但修仙者根本就不讲究夫唱妇随,说白了感情算个屁,也没有忠贞守节这一说,追求大道才是第一要务,等将来孙女的道行高过青蛇姥姥,再一脚将那顾朝宗踢开就是,嫁给一个不喜欢的靠山总比成为鼎炉女奴要强的多。 这是老成之法,是散修们的生存之道,联姻也是维持修行的重要手段之一。 可惜这些话孙女根本听不进去,如果不是他端着长辈的架子强行逼迫,这亲事怕是结不成。 他谨慎思虑了一会儿,觉得不能继续带着孙女上路,否则一旦进了盘丝坑,这疯丫头估计会单独溜走。 正当他要劝说傅天薇返回盘蛇峰之时,一旁的苗坤忽然插起了话,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傅前辈,晚辈愿意陪同你老人家前去追击黄凌,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晚辈一定要报……” “要报就自己动手,别在这胡搅蛮缠!”顾朝宗冷冰冰打断了他的话,哼道:“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赶紧滚!” 苗坤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并没有理会顾朝宗,而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只要傅前辈愿意让晚辈跟随,晚辈就说出一个大宝藏的秘密,这秘密是家父无意间发现的,世间只有我们父子两人知晓,而且一旦取出那里的藏宝,筑基绝对不在话下!” “嗯?”顾朝宗三人闻听此话,不约而同将目光瞄了过来,苗坤的话成功勾起了三人的兴趣。 这也难怪,毕竟筑基对于炼气期修士来说,永远都拥有着致命的诱/惑力。“究竟是什么宝藏?你详细说说!如果那盘丝坑中真藏有辅助筑基的宝物,老夫一定帮你报了杀父之仇!”血袍上人和颜悦色的安抚了一句,示意苗坤继续说下去,如今此子的父亲已经陨落,料想也没胆子欺骗他,虽然此子的话多少会有些水分,但宝藏应该不是假的。 苗坤得了血袍上人的承诺,立刻开始详细讲述有关这个宝藏的信息。 原来在半年前,那苗鹏孤身前往盘丝坑历练,途中遭遇了一群蛛妖的袭击,他躲避途中无意间跌入了这群蛛妖的老巢里,他依靠一柄隐形法器成功避开了蛛妖的追杀,并在巢穴深处发现了一个秘密洞窟。 他当时认真检查了这洞窟的环境,像是地震后无意间撕开的地底秘洞,而且还是近期刚刚暴露出来的,这才没有被过往的同道所发现,他好奇之下进入洞窟探险,竟然发现了一具古修的遗骸,通过甄别他认定这位修士在生前拥有筑基期的强大修为,但遗憾的是,这洞窟中藏有一头二阶消灵蛛妖,他根本无法越过这头妖物的封锁线,古修的遗宝暂时取不出。 无奈之下他先行撤离了洞窟,并绘制了有关此洞的路线图,回来之后开始秘密研究取宝的办法。 而消灵蛛是一种破法妖兽,它们喷吐的蛛网能够消减法力,苗鹏通过各种途径最终找到了一种克制消灵蛛的宝物,那就是玄磁法光。 为了得到玄磁光,苗鹏多次前往外地,秘密收购蕴含玄磁光的矿石,终于在不久前成功炼制了一柄玄磁镜来,并在麻锋那里提前订购了一批定灵符箓,准备一举将盘丝坑的那个宝藏给取出来。 他昨日前往飞符山取符箓就是为了那古修宝藏,谁知却在无意间撞破了黄凌杀师夺宝的阴谋,当机立断决定先行追杀黄凌,然后再去盘丝坑取宝。 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他非但没有杀死黄凌,最后却落得了一个横死的下场。 血袍上人听罢苗坤的陈述,立刻问道:“那古修洞窟的路线图以及用来克制消灵蛛的玄磁镜在不在你身上?” 这点很关键,因为地图与玄磁镜直接关系到取出宝藏的成败,假如不在苗坤身上,那肯定已经被黄凌夺去,想要取出宝藏就要先杀黄凌不可。 “这些宝物都在家父身上,想必都被那黄凌恶贼给抢去了!”苗坤神色黯然,但他立刻又道:“不过傅前辈,那宝藏地图我曾经看过多次,我能够找到那个古修洞窟的具体位置!” 血袍上人一听缓缓点了下头,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如果他在短期内无法找出黄凌的藏身地,那就只能先去那古修洞窟碰一碰运气了。 一旁的顾朝宗听完宝藏的消息,心思忽然起了变化,原本他执意要返回盘蛇峰办完婚礼,却又对筑基修士的遗宝无比动心,思来想去还是遗宝更重要一些,当然以他的本事是取不出宝藏的,此事必须要请出他祖母青蛇姥姥前来主持大局。 念及此处他缓缓开口道:“傅爷爷,宝藏一事非同小可,晚辈要立刻动身告知家祖母,等她老人家降临过来后,咱们一起前往那洞窟探险如何?” “那婚礼之事呢?”血袍上人的语气隐约带着一丝不满,这小子可有些不地道,早前还非逼着自己孙女回山办婚礼,这一眨眼就换了口风。 顾朝宗立刻拱手致歉道:“婚礼当然要照办,但也不着急一时,等咱们取完古修遗宝也不迟!” 傅天薇一听不由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看来在这姓顾的眼里,自己远没有那古修遗宝重要呀! “爷爷真是老糊涂了,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傅天薇忍不住暗自腹诽了一声。 血袍上人听完顾朝宗的决定,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他一个人是对付不了二阶妖将的,当年围杀那头二阶岩甲龟的经历至今还历历在目,一共去了六个同道,最终一人陨落,两人重伤,此刻想来他依旧心有余悸,假如青蛇姥姥从旁协助,起码在取宝时能有一定的安全保障。 “既如此,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血袍上人朝着几人摆摆手,又道:“朝宗立刻返回盘蛇峰请青蛇姥姥出山,老夫则带着天薇与苗坤先去盘丝坑寻找黄凌的下落,等青蛇姥姥降临过来后再商议取宝的策略!” 说罢随手丢给顾朝宗一柄墨绿色的玉符,指着说道:“此符名融灵符,等你带着青蛇姥姥来时,可以催动此符找到老夫在盘丝坑的具体位置。” 顾朝宗倒也果断,立刻说道:“那晚辈这就告辞,傅爷爷与天薇要多加小心!”说完便急匆匆御剑离开了黑水泥潭。 傅天薇等他走后,忽然黑起了脸,对她爷爷说道:“你老人家看看,这人哪里是什么佳婿,目中无人,眼高手低,而且势利刻薄,你真想让孙女一辈子坏在这样一个纨绔手上?” 血袍上人面无表情的回道:“是的!” “爷爷,你……”傅天薇顿时语塞,眼眶一红似是要垂下泪来。 但血袍上人一点也不心疼,也不继续安慰什么,而是询问起苗坤,说道:“苗小道友,你父亲的妖宠血灵鸦能否感应到那黄凌的气息?” “启禀前辈,暂时还不能,但只要那黄凌距离血灵十里范围内,就能锁定他的踪迹!” “这就好,总算不是盲目去寻他!咱们也别歇着了,立刻动身去盘丝坑!” …… 幽暗潮湿的盘丝洞窟里,充满了死亡与腐朽的味道。 黄凌十分讨厌这种冷森压抑的环境,却不得不耐心的呆在这里。 苗鹏死后,他势必要面对血袍上人的追杀,甚至是大批修士围追堵截的围杀。 他并没有把握击退强敌,所以他只能暂时逃亡躲避,而纵横交错的盘丝隧道正是绝佳的藏匿地点。 自他进了盘丝坑后便不停的转换据点,这样做能够最大限度的确保踪迹不会暴露,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的对手老辣而可怕,假如他认为进了盘丝洞就能安稳无忧,那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他此刻已经在盘丝坑内停留了两三个时辰,大致摸清了隧道的构造,说这里是迷宫果真是名副其实。 这些隧道都是天然形成的地底石洞,差不多一人来高,短则数百丈,长则十余里,尽头都会形成一个三叉口地带,每一次转弯都要面临一次对未知环境的探险。 而盘丝坑的这些隧道有九cd没有危险,至少表面看去是这样,黄凌在里边穿行了数个时辰,甚至没有遇上多少凶妖,就算有活物也大多是毫无妖法的野兽。 但危险往往是在不经意间降临的,有些隧道尽头是妖兽密集的大巢穴,一旦惊动这些栖息黑暗里的妖物,是很容易触发兽潮的,而兽潮的出现绝对是一场灾难,隧道狭窄而拥挤,只要被妖兽给堵住,下场自不容说。 为了更好的在隧道中生存下去,他将身上的定灵符全部取了出来,每行进十余里便贴在石壁上一张。 如此一来,他所途径的隧道基本都留下了印记,一旦遭遇危机,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逃向安全的通道里。 半日时间眨眼即过,二十张定灵符已经全部耗尽,他无法继续探险了,准备稍作休整一段时间,顺便将那三十张空白叶符制作给出来,这样的话,他能掌握的隧道就会翻倍增加,安全活动的空间就会更大。 地底的环境伸手不见五指,但修士的五官远胜于常人,就算在无光的环境下,也能清晰辨认方圆数里的一草一木。 他来来回回寻找了数遍,最终将落脚点定在了一座残破的溶洞里,此溶洞位于一条将近二十里长的隧道中央,天然裂开了一道缺口,这缺口内部别有洞天,宛如一座深井般,非常适合藏身。 就这样,他暂时在溶洞内安营扎寨,取出白桑叶符飞快的炼制起来。 但仅仅过了大半个时辰,一阵混乱的爬行声就传进了溶洞,这声音听去悠远而沉闷,距离溶洞尚有不短的距离,黄凌可不敢怠慢,飞快将苗鹏的那柄隐形斗篷祭了出来,往身上一披就此陷入隐身的状态。 这斗篷也不知是使用何种隐形材料所炼制,虽然是一柄下品法器,但隐形的效果非常好,一般妖兽根本发现不了他,他早前就曾遭遇一窝青獠鼠,就是依靠此宝才得以悄无声息的逃脱。 但此宝能不能被修士给察觉,他暂时不得而知,恐怕只有临阵遇见修士时才能检验出来。 隐身之后他立刻冲出了溶洞,纵身一跃倒悬在了隧道的顶壁上,朝前爬动了一会儿,在这条隧道尽头的三岔口处停了下来,然后才开始认真关注那阵爬行声的源头。 目前他吃不准这群妖兽是自行出巢狩猎,还是由修士所引发,所以他决定静观其变,而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造成了妖兽的出没,他都能依靠地利安稳无忧的躲避。 大约一株香过去,那爬行声越来越近,他很快就发现了这群妖兽的真实面目,竟然是一群白迷蝎,数量足有百十头,但多数都不含妖气,只有领头的五六头看去体型庞大,都是刚刚进化到一阶妖卒的存在。 他忽然眼睛一眯,这种蝎类的蝎毒对他有大用,而观它们行动漫无目的,显然是自行出巢的,他决定发动一次偷袭,猎几头回来不成问题。这白迷蝎妖身长不足一尺,躯干呈灰褐色,但蝎尾却雪白一片,这也让它们的特征明显区别于其它蝎类。 它们的天赋妖法是尾针的远射,速度能够媲美利箭,射程非常远,而且能够被妖法控制方向,尾针上蕴含有一种无色无味的蝎毒,只要粘在皮肤上一滴,瞬间就会渗入血液,但毒性并不致命,而是与世俗界的蒙汗药效果类似,药性却强大无匹,低阶修士一旦中毒,几个呼吸之间就会全身脱力,变的如同一堆烂泥一样,法术根本克制不住。 鉴于白迷蝎毒的这种特性,使其成为暗算阴人的绝佳利器,据说燕云大地内流窜的那些采/花恶修都人手一瓶白迷蝎毒,专门用来暗算女修。 当然了,有些擅长采阳补阴的女修也会动用此毒来偷袭男修,在强大力量的追求上,修仙界的男女根本就毫无差别。 黄凌下决心要猎妖,除了收集蝎尾炼制符箓外,提炼白迷蝎毒也是他的主要目的。 他大致计算了一下这批白迷蝎的数量,其中尚未化妖的普通蝎子有九十多头,只需动用几道火焰术就能包圆灭杀,而那六头一阶妖卒统领也不难对付,因为它们妖躯上的妖纹时隐时现,这说明它们刚刚进阶,尾针攻击根本破不开他的法术护盾。 这么一想他掐指打了一道金光术,先行护住了肉身,又抛出一张火环符悬在半空,然后手持一柄下品黑铁剑,开始静等蝎群的到来。 不一会儿,嗡嗡的蝎鸣便传进了耳边,混乱的蝎群很快抵达了火环符的下方,他当即扬手一指,只听“哗!”的一声,一道十余丈宽的火环陡然浮现,瞬间将百十头妖蝎困在了火圈内。 那近百头尚未化妖的白迷蝎根本意识不到火环的危险,依旧闷头往前冲,但它们刚刚靠近炽热的火焰,妖躯随即冒起股股白烟,它们颤抖着往地上一瘫,就此毙命当场。 而那六头一阶妖卒颇为通灵,它们围聚在一块不愿穿越火环带,且晃动着蝎头左顾右盼,高抬蝎尾随时准备发动攻击,可惜它们的洞察力实在太差,找了好大一会儿也不知拦路者的藏匿地点,反而要直面冷冰冰的剑锋。 黄凌盯准这六头妖蝎的薄弱部位,挥手催动了飞剑,前五头妖蝎未作抵挡便尸首分离,唯独最后一头有些奇怪,当飞剑临近之时,它的蝎尾忽然裹上了一层冷森森的寒冰,凌空大力一摇,“碰!”的一声,狠狠砸在了剑刃上,竟是一击震退了飞剑。 “咦?”黄凌顿时怪叫了一声,这头妖蝎竟然具备了凝冰神通,难道是一头异变的强妖吗? 这个时候,火环符已经燃尽了最后一丝灵力,缓缓熄灭掉,那白迷蝎一见障碍清除,妖躯一晃便蹿了出去,速度快的惊人,不等黄凌反应过来,它便遁行到了三岔口,然后拐入另一条隧道夺命狂奔。 黄凌皱眉沉吟了片刻,虚空一抓,飞快将五头蝎尸捡了起来,之后御剑朝着那头白迷蝎逃去的方向追去。 修仙界有很多异变的妖物,任何一头都具备诡异的神通,它们的妖躯自然也比同阶的妖类更有价值。 所以异变白迷蝎的用处非常大,毒性会更强,黄凌眼下正处于被追杀的局面里,多一件防身宝物那就多一份自保之力,他当然不会错过。 他满心欢喜的前去追踪,但足足两个时辰过去竟然毫无收获,那头白迷蝎非常熟悉隧道的地形,而且专找那些隧道内部天然开裂的缺口躲藏,这让黄凌大动肝火,有好几次甚至要开凿那些狭窄的缺口才能跟上白迷蝎的踪迹。 他越追越远,最终被白迷蝎带进了一条寒气逼人的隧道里,而这条隧道的尽头是一堵黝黑的石壁,完全是一条绝路。 此刻,他正在站在隧道内好奇的观摩着白迷蝎的一举一动,这妖物趴在石壁下来回打转,似是想遁入另一边,可坚固的石壁并不是它能凿破的,蝎头撞击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但它依旧不死心,继续卖力的攻击石壁,丝毫不理会身后随时都能取它性命的强敌。 黄凌不由支起了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妖物究竟在干什么,难道这石壁后边是它的老巢?但这说不通呀,妖兽的巢穴岂有封死的道理,它至少也该留下一个通行的缺口才对!” 他不准备继续看下去,随手将飞剑丢了出去,那白迷蝎急于打通石壁,疏于防备飞剑的攻击,一击便惨死于剑下,他将蝎尸收藏之后缓缓移步到了石壁附近,开始仔细查看起来。 这层石壁实质上是塌方后所堆积的石块,但表层温度低的吓人,坚冰一般透着刺骨的寒气,黄凌有种预感,这石壁后边应该另有洞天,否则不能解释那白迷蝎怪异的举动。 他忽然手持飞剑刺向了石壁,大幅度一搅,轻易开凿出一个缺口来,随着他不断向内挖掘,只听“轰隆!”一声,整层石壁忽然间被打通,逼人的寒气瞬间狂涌而出。 他当即穿过石壁朝里探险,发现这是一座天然的深谷,周围的石壁上布满了开裂的缝隙,一副地震后所造成的地貌。 这深谷差不多十余丈深,方圆四五百丈的样子,不时有妖物自石缝中爬出,将此谷当成了嬉游的乐园。 而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妖物身上,完全被谷底的一幕所吸引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多少有些目瞪口呆的意味。 一层无比怪异的火焰正覆盖在谷底表层,这是一种稀有的黑色火焰,火势烧的正旺,一缕缕狭长的火苗不时冲天而起,飞溅在盘踞石壁上的那些妖物身上,每当这些妖物被黑火燃烧,便尖鸣一声逃进石缝深处。 古怪的是,这黑火焰毫无一丝炽热的温度,反而蕴含着可怕的寒意。 据黄凌所知,修仙界有不少寒冷火焰存在,但他并没有听闻过黑色寒焰,心里不由嘀咕起来:“真是怪了,这地方怎么会存在这种异火,它是天然灼烧而生,还是另有助燃的火源?” 就在他疑惑之际,那黑火焰忽然爆发了突变,凌空一转缓缓缩小,不一会儿就凝聚为一颗黑阳状的火团,悬浮在半空极速旋转起来。 第226章 番外九十八 五行剑诀 这一切在李清恒看来,燕千似乎已经误入歧途,于是在两人吃饭的时候终于开口问道:“千儿,斗诀剑法修炼的如何?” 燕千一愣,几个月来,这还是李清恒第一次相问,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默了一会儿道:“徒儿修炼虽然已经摸到门槛,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很缓慢。” 李清恒道:“哦?门槛?我看你那天枢剑法与天璇剑法修炼也已经有一定火候了,不瞒你说,就算是为师对这两门剑法的领悟,也不如现在的你。为何不修炼另五门剑法,或许会对你对整个的剑意的领悟有所帮助。” 燕千看着师父,心中一片温暖,这四个月来,两人说话很少。而且他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关心自己的修炼,今天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师父他老人家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只是放手,任由自己修练而已。 感觉到师父对自己的关怀,燕千内心感动之余,还有点愧疚,毕竟自己还有着秘密瞒着他。看着他布满了皱纹的那张脸,眼神之中满是忧虑,燕千有点不忍道:“师父,您相信弟子吧。弟子曾经听您说过,从练气期道筑基期最难得就是先天真气。” “想要进入筑基期,必须具备两个条件,奇经八脉尽通与先天真气。奇经八脉可以依靠外力帮助打通,可是先天真气却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很多修真者都被卡在这道坎上。在筑基期之中,前期是先天真气的蜕变,奇经八脉的扩张,而后到了中期之后便开始着力打通十二正经,待到十二正经全部打通之后全身要穴皆可发力,威力将会大增,这也是筑基后期所要做的事情吧。” 李清恒不明白燕千为什么会说这些,关于练气期,筑基期之间的这些知识是修真界的入门知识。虽说得简单,但是修炼起来,都是八年十年的时间。有的人甚至穷其毕生的时间也进入不了修真的行列。 燕千问道:“是不是没有先天真气,十二正经就无法打开呢?” 李清恒道:“从修真界的千百年来的历史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可是师父您看!”燕千伸出自己左手放在李清恒面前道,“探一下我的‘手太阴肺经’与‘手阳明大肠经’,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李清恒一阵疑惑,可是仍然将真元力探入燕千体内,疑惑的表情立刻变得惊讶,随即又是疑惑,最后看了一眼燕千,已经是满脸的笑意。 “哈哈,哈哈”李清恒忍不住心中的惊叹与兴奋,大笑两声道:“天才,天才!竟然没有先天真气的情况下,也可打通部分十二正经。照这样下去,十二正经全通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相传十二正经打通之后,先天真气将会随机产生,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机缘。这样下去,你可以直接跨越筑基期,进入开光期了。” “哈哈......” 燕千心想,如果按照正常的修炼,的确如李清恒所说,可以直接进入开光期,但是他并不知道燕千修炼的夺命十三剑诀,在十二正经打通之后,方才进入第二层剑诀的修炼,相当于筑基期的级别。想到这里,燕千不禁却对这夺命十三剑诀越来越充满了期待。 李清恒似乎很兴奋,在燕千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有没有看到过的事情。他毕竟是活了过百岁的人了,短暂的兴奋过后,又开始思考这是怎么做到的。 “对了,你是不是利用剑意,将领悟出来的剑意融入了真气,来打通十二正经的?” 燕千一愣,心想师父毕竟是师父,自己可是摸索了两个月才找到了门槛,点头道:“是的,我在修炼修炼剑法的时候,无意中将剑意融合,没想到带有剑意的真气威力大上好多倍,就连十二正经的穴道也能冲破。起初几个穴位还好,可是到了后来却发现越来越难了。所以徒儿就想,是不是将剑意加强,就可以提升速度。” 李清恒想了一会儿道:“应该不止是这个原因,我看你练习剑法的时候,每一套剑法按照招式演下来,似乎在招式切换时剑意存在着裂痕。要知道修炼之中,犹如逆水行舟,你稍有停歇,修为就会倒退的。” 燕千一想还的确是这么回事,想到夺命十三剑诀上有一句话是:剑法不求威力刚猛,但求剑意深远,连绵不断。 原来如此! 燕千“噔”的一声站了起来道:“师父,徒儿明白了,练剑去了。”提起长剑就朝后院跑去,还没有到后院脚上便踏出了北斗七星步伐,手中长剑闪烁,再飞扬的大雪之中演起了天璇剑法。 暂时不求剑法的威力,但是一定要将剑意使到最深处,而且每一招之间自然运转。经过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终于,招式之间的切换不再会对剑意造成了影响,更不会产生裂痕,使剑意变得深远并且浑圆,剑势犹如江水一般,绵绵不绝。 天璇剑法演练完毕,燕千并没有停歇,而是剑锋一转,都是天璇剑法的第一式。如此反复知道体内真气将尽,不得不停下来。然后立刻盘膝坐在地上。 这次消耗极大,所以调息真气,恢复得也极为缓慢。 待到他真开双眼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正午。 大雪仍旧再飞扬,燕千中午都没有吃饭,立刻投入了天枢剑法,因为他牢牢地记住了夺命十三剑诀内所描述的,修炼完一根阴性正经之后,必须立刻修炼对应的阳属性正经,否则就会倒是阴阳失衡。后患无穷。 终于找到了修炼夺命十三剑诀的要领,当日下午整整的修炼天枢剑法,直到‘手太阴肺经’与‘手阳明大肠经’两者平衡,方才收剑。 燕千发现竟然还有真气未用完,不禁一愣。原因有两点,第一就是天枢剑法的领悟超过了天璇剑法,第二就是经过每一次的消耗之后,丹田的真气将会变得更加磅礴。 仔细的再一查探,燕千不禁大喜,原来这两根正经,竟然在一天之内就打通了百分之三,这可是自己一个多月也取得不了的成绩啊,这样的速度倒是用以接受。 直到现在,燕千终于知道第一层剑诀为何叫做融剑境界,真气之中融入的剑意越深,威力自然就越大。待到十二正经完全打通之时,第一层剑诀,融剑境界方算小成。 自从那次交流之后,李清恒自然是更加关注燕千的修炼,可是也没有多加询问,一切都任其发展。每每看到燕千的剑法,其剑意都会比上一次更加深远,似乎每一次演练剑法,他都会有不同的感悟,并且会很快的将其抓住,融合进剑法之中。 可是没有想到起初是进展神速,可是越往后来,难度越大,进展速度也越来越慢了。 只到三个月之后,春意盎然的清晨,柔和的阳光洒在了大地之上。突然发现燕千手中所演练的剑法已经不是天枢与天璇两门剑法。仔细一看原来是天玑与玉衡两门剑法。 李清恒虽然不知道燕千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剑法,但是可以肯定他这样做必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的确如李清恒所料,就在前不久,燕千的‘手太阴肺经’与‘手阳明大肠经’已经全部打通。这时,两门剑法威力立刻大增,不知道要比以前强上多少。所以他立刻进入到夺命十三剑诀的下一步修炼。 时间匆匆,四季交换,转眼间又到了第二年的冬天。 依旧是大雪飞扬,燕千的身高也增长了许多,十三岁的他身法轻灵,剑势威猛。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六门剑法,不断变换。剑意不断,整个后院的大雪似乎都受到了影响,不待飘落到地燕千头顶高处,便已经被震为碎屑,而后落到胸部到处,碎屑变为水滴。更是诡异,待到滴落到腰部高度时,水滴已经变为雾气。慢慢的散在了地面上,转而又瞬间挥发。 燕千在后院之后舞剑不断,真气鼓荡,气息悠长,剑意浑圆,绵绵不断。整个人宛若处于仙境一般,天空大雪飞扬,可是偏偏他的前后左右十米之内,没有一片落雪。 不错,此刻的他已经将“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等六道正经打通,这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成功。 只是他不满足目前斗决剑法的意境,始终像是缺少什么似的。其实他已经隐隐的猜到,这是因为七门剑法之中还少一门“摇光剑法”。摇光星在北斗中排名最末,又称作北斗第七天关破军星。 摇光星处于北斗七星的尾部,就像动物的尾巴一样,有着维持平衡的作用。摇光星固然也有这种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燕千在舞动前六门剑法时,虽然单门剑法因为六大正经尽通的原因,导致威力大增。可是在剑法变换时,始终缺乏一种平衡。 此刻燕千不能够立刻修炼摇光剑法,因为现在他的手中仅有七门剑法,已用其六,还剩唯一,无法进行下一步的修炼。 此刻看看天色已晚,吃饭的时候应该和师父李清恒好好谈谈了,看他能不能给自己再弄几套像样子的剑法。 “谁?” 燕千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杀气向自己涌来,来不及转身,立刻向前飞去,同时大喝一声。 “哈哈,不错嘛,燕师弟,一年多的时间不见,竟然进步的这么快。” 燕千定眼一看,只见这人身穿蓝色青铭宗服饰,左肩上写着十九字样,旁边还有一个紫色闪电的图样。他当然认识,这人就是掌门执掌的紫雷电堂坐下,第十九代弟子。正是一年半之前来过这里的王宏跃,具有筑基前期的修为。 “王师兄,修真正道,偷袭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啊。” 王宏跃脸色一青,心想自己在宗内呆了也有快二十年了,岂你这个小子可以教训的,现在菱师兄已经走前门拜见师伯了,今天我就出手教训一下,看谁还能救得了你。 王宏跃内心讥诮,面上却微笑着道:“燕师弟在李师伯的门下一年多了,实力应该大有长进了吧。” 燕千两世为人,对这种笑里藏刀的小人又如何看不透,道:“虽然没有学到皮毛,但是对付你已经绰绰有余。”本应该很有气势的话,但是从燕千这个十四岁不到的少年口中说出,多少有点别扭。 王宏跃之所以还面带微笑,无非就是因为他师父对他的告诫,不可在这位李师伯面前放肆。但是燕千说话不带丝毫掩饰的挑衅,使得他立刻露出了本性,反正李师伯也不在这,乘机好好教训着小子。上次因为他,还不得不低头认错,使自己颜面受损,这次都一并讨回来吧。 “大言不惭,接招!” 背上长剑应声而出,落在手中,王宏跃全力催动先天真气,长剑发出嗡嗡响声,这是战前的颤抖,兴奋得激荡。 “一年多前,一招太清剑法,将你打的落花流水,现在依旧如此。” 长剑飞舞,剑气如虹,太清剑法,威不可挡。 燕千一看剑招,原来就是一年之前的那一式,微微一笑,心到:太清剑法没有丝毫剑意,虽然威力不小,但是全凭先天真气催动。 突然心中一动,手中长剑前刺,迎向王宏跃。 手中剑法竟然与王宏跃一般无二,整个气势上却要比他强上许多。 王宏跃稍有疑惑,但是手上剑招并未停歇,内心冷笑:不过是练气期修为,无论是真气的精纯,还是浑厚程度,都远差于自己的筑基期。 “叮,叮,叮!” 三声密集的金属击打声音,两人交错,站立于雪地之上,久久没有动弹。 与一年多前不一样的是,这次燕千没有被击飞出去,持剑之手的虎口也并没有被震裂,手中长剑也没有被击断。 王宏跃内心震撼,他不能够理解,就在三声长剑击打在一起的声音发出时,突然感觉手上上剑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居然将自己的先天真气抵消的所剩无几。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股力量仅仅是普通的真气,比自己的先天真气相差不知道有多少。可是却又是那么凌厉,克破先天真气,势如破竹。 燕千内心狂喜,回想刚才比剑,内心激动万分。自从学剑以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与别人对打。这也正是因为这样,经验不足,使他失去了乘胜击败王宏跃的最佳时机。 太清剑法,燕千也仅仅会使这一招,练过有数百遍之后,从开始修炼斗诀剑法之后,就没有练过这招剑法。此刻用来,剑意自然涌入真气之中,威力陡升数倍,直追先天真气。 长剑自然运转,仅此一剑,仿若浑然天成,无懈可击。 不过这也仅仅是王宏跃的看法而已,若是给他们的师父师叔一辈的高手,就会立刻看出剑招的破绽所在。只是因为王宏跃的修为太低的缘故。 虽然内心感到不可思议,可是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燕千,因为两年前自己就已经进入了筑基前期。如今先天真气已经蜕变完全,太清剑法半年前便已经使用熟练,而且十二正经已经打通了两条,威力上升何止十倍,他自信可以击败燕千。 刚刚只不过是第一招而已,真正的比斗才刚刚开始。 相传是青铭宗第一代掌门,面对三清神像参悟十日,终得剑法一套,由于威力刚猛,堪称三清之最,固称太清剑法。剑法共有七式,历代相承,从筑基期便可以开始修炼,直到金丹期威力也不比其他绝招弱上多少。刚才两人所用的就是其中第一式,清风碎月。剑如其名,看似平庸,实则威力不容小视,清风飘洒,亦能碎月。 “月尽还时!” 王宏跃低喝一声。 燕千一看王宏跃剑招起始,便知道依旧是太清剑法。只是这招初始威力刚猛,犹过刚才的清风碎月。令燕千惊讶的是,王宏跃的剑,未到自己身前,突然力道消失,似乎真的已经月尽,刚才的威猛,只不过是残月洒下的最后一抹光辉。 然而就在此刻,突然,王宏跃的剑尖一颤,放佛灌注了无尽的力道,快速刺向燕千。 “师伯,师父他老人家十分希望您能会山,一是想见识一下师伯选中的弟子到底如何。二是最近魔教再次现世,整个修真界接连发生数起血案,至今凶手仍旧逍遥,怀疑就是魔教所为……。” 菱宏山陪着李清恒向后远走来,一边向他叙说了他师父的意思。 突然感觉强大的剑气,菱宏山脸色一变,看见王宏跃竟然使出了太清剑法中的第三式。虽然这第三式不是太清七式中威力最强的一招,但是王宏跃刚刚练成太清剑法,后面四式不是很熟练,所以这招“月尽还时!”其实是他最强的威力。 菱宏山知道,虽然王宏跃与自己相差比较大,这招月尽还时也可轻松接下,但是燕千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了。一年多前,燕千就连普通的一招也抵挡不了,就算他是天才,如今也不足以接下这招。 刚想上去相拦,可是李清恒突然伸手拦住了他,摇了摇头,向场中继续看去。 菱宏山一见师伯并没有让他出手的意思,也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因为只要有李师伯在,以他的修为,场中这两人绝对不会有何差错。 看向场中王宏跃,剑法施展也已经独具几分火候,一招“月尽还时”,剑势用尽,只不过才是刚刚开始。同时心中疑惑,不明白李清恒为什么不让自己阻止两人。就算是对自己的徒弟再多的自信,也不可能抵挡的了筑基前期的修真者。 燕千脸色也变得认真起来,虽然王宏跃的剑法毫无剑意,但是带有先天真气催动的长剑,威力相当巨大。 手中长剑一震,天枢剑法。 随着十二正经的打通,燕千对天枢剑法的剑意理解更加深刻,感悟之中,剑意已经不自觉地融入十二正经的手阳明大肠经之中。丹田真气随意运转,历经奇经八脉,汇聚个大要穴,顿时充满“手阳明大肠经”。 普通的天枢剑法,立刻变得犀利无比,大雪之下,黑夜之中,犹如明星一般,展出耀眼星光。一闪即逝,仿佛幻觉一般。 “叮!” 天枢星,亦是‘阳明贪狼星’。剑意之中蕴含着玄妙的奥义,阳刚之极致,却带有霸道的吞噬力量。 王宏跃剑招闪到燕千跟前,心中大喜。可是只见对方长剑一拨,轻轻一划,手上顿时感觉似有千斤之力。长剑不堪巨力,竟然脱手飞去。抛向后院的天空之中,哧的一声,插入积雪的泥土之中。 “怎么可能?”王宏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却不能不承认如今的现实,使自己败了。 可是他的内心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年多前,自己可以轻松击败的小子,现在却可以轻松的将他手中长剑挑落。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的先天真气仿佛还不如对方的普通的内力。 王宏跃如此,菱宏山又何尝不是,见识到了燕千刚才的那一剑,知道了他深不可测,估计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如此轻松地击败王宏跃吧。但是最令他不解的是普通真气的威力为何这么大。普通真气无法与先天真气相比,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为什么燕千却如此神秘呢? 转头看向李师伯,只见他手捋着花白胡须,面带微笑,满意地点着头,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这使得菱宏山更加惊骇,心里不禁想起师父的那句话: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这掌门职位绝对是你李师伯的,因为他不仅修为高手,而且在教授弟子这方面也非常出色。当年交出了那人,年仅二十五,就相当强大,差一点就毁了青铭宗。 李清恒知道燕千的真气虽然不是先天真气,但是却融合了剑意,竟然可以打通十二正经,这说明威力并不比先天真气弱。然而这王宏跃筑基前期修为,十二正经方通其二,而燕千却是打通了一半。加上剑法之奥义,领略的比王宏跃不知道高出多少,要胜他自然在意料之中。 菱宏山立刻道:“师弟,李师伯在此,还不快来拜见?” 王宏跃方才惊醒,此刻见到李清恒,方知道他的可怕,诚惶道:“弟子王宏跃见过师伯。” 李清恒道:“起来吧,你们俩可以先一步赶回青铭山,向你们师父问好,我们将会赶在年祭之前赶到青铭宗。” 青州分有七郡,青铭宗处于其中的安乐郡,属于青州境内七大修真门派之一。七大修真门宗,六正一魔。常年争斗,死伤无数,二十年前,正道六派合攻青魔门,两败俱伤。最近有传闻,青魔门死灰复燃,再祸修真界,青州之地,将再无安宁。 青州安乐城东三百里有一处百里山群,最高青铭峰海拔三千米。虽然不是很高,但在整个安乐郡几乎是无人不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青铭宗就立于此山群之中。 满眼百里山脉,仙雾环绕。 自从九百年前青铭宗第一代祖师,在此处开山立派之时,就以逆天法力布下‘飞仙聚灵大阵’。大阵以青铭峰为中心,覆盖附近百里的数百个山峰,灵气云集,精纯浓郁。修真者提升到辟谷期之后,可以直接吸收天地灵气,练化为真元力。 这也是辟谷期之后,为什么修真者不再需要食物的原因。 青铭宗分为内外两门,内门共设九堂,总堂雷紫电堂,掌门人白清冥亲自执掌,坐下四名亲传弟子,八名入室弟子,这十二名弟子无一不是资质上佳的,四名亲传弟子入门较早,而后面拜入他门下的八人,由于白清冥身为掌门,事务烦身,所以有地名亲传弟子代师授艺,仅是入室弟子。而菱宏山、王洪跃只是两名记名弟子罢了,因为他们两人在世俗中,家世显赫,为青铭宗在世俗中处理许多事情,劳苦功高,所以收入几名弟子。 而内门其它八堂,分由掌门之下八大长老执掌。坐下弟子也都是千里挑一的天才之辈,亲传弟子与入室弟子十数名。以燕千的资质来说就算进入了内堂,也仅仅是个记名弟子而已。 其中内门八堂执掌人的修为据说都有金丹后期了,掌门功力更加深不可测,二十年来从未见过他出手,当年他出手时,已经是元婴前期。他们常年身居山脉之中,利用聚灵大阵带来的充裕的灵气,修炼神功,感悟天道。堂内事务以及世俗中的事情几乎都有各自的亲传弟子代为执行。 而外门三十六堂,共分九部,被内门九堂管理,每部四外堂,各外堂四百人马。外堂弟子加入青铭宗时,最低也是练气中期,传授入门修真功法,一旦进入筑基期,立刻升入内堂培养位内门精英弟子。 外堂堂主基本上都是由内堂各长老坐下亲传弟子担任,堂主以下官员一般都属于内门精英弟子,这些人不但修为远远高于外堂弟子,而且最主要的都是身份清白,决不会背叛青铭宗。 在前往青铭宗的路上,燕千从师父李清恒那里得知了关于宗内的情况。他深深地震惊于青铭宗的强大,内外两门总计一万五千余人。而青铭宗只是青州境内七大宗派之一,推而广之,九州大地修真者可以数以百万计,可是真正的高手却又有多少呢?就比如青铭宗,万人修真,可是元婴期修真者也就是个位数而已。真可谓亿万修真,终得道者,唯几许人也。 然而燕千内心疑问不断,不禁道:“我们剑堂也算是三十六外堂之一?” 李清恒微微一笑道:“算是外堂,但是不在三十六堂之内。” 燕千不明白的摇了摇头。 李清恒继续道:“剑堂属于外堂,但是人员很少,所以不归内门九堂管制。” 燕千仔细想了一下,不归内九堂统治,仅仅是因为人员稀少?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吧。除此以外,剑堂还有很多与其它外堂有着不同的地方。只是见李清恒似乎有意不提,他也就没问下去。不过对剑堂的人员倒是有一些期待,问道:“我们剑堂有多少人,还有堂主是谁呢?” 李清恒似乎想起了什么,面部肌肉微微一跳,似乎极为痛苦,沉默了一会道:“剑堂堂主就是我,而你就是目前唯一的成员。剑堂的将来,就要靠你了。” 燕千一愣,随后便是狂喊,这是哪门子事?还以为剑堂怎么说也有个三四百人吧,其实他早就猜到李清恒就是剑堂堂主了,身为剑堂堂主弟子,怎么也可以当个领导什么的。现在才知道就他们俩人。 看到燕千失望难堪的表情,李清恒隐去内心的痛苦,哈哈笑道:“这不正是你的机会么?好好修炼将来好接替师父的衣钵。” 燕千道:“衣钵?你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还需要我接替?” 李清恒看着燕千双眼中还有怀疑,立刻道:“小子,剑堂有着他存在的必要,你可知道剑堂为什么几乎都没有人了,还仍旧存在么?” 燕千道:“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 李清恒道:“小子,不错,真聪明!” 燕千睁大了眼睛等待着下文,可是李清恒似乎很神秘的止住了话语,继续向前走去。燕千的胃口被调了起来,可是看来这老头却突然不说了,恨不得上去痛匾他一顿,可惜了,以他现在的修为还远远不是李清恒的对手。一路上燕千无论是拐弯抹角,还是旁敲侧击,李清恒始终没有在提到关于剑堂的任何事情,燕千还发现,李清恒每当想到剑堂似乎就非常悲痛,悔恨。 始终感觉剑堂不似内外堂这么简单,它似乎是一个独立堂门,特殊而又神秘。燕千偏偏身处其中,却恰恰又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何神秘。 三百余里的脚程,普通人或需要走上一两天,可是燕千与李清恒两人修真之人,一天时间绰绰有余。若不是李清恒坚持步行,可以顺便感受一下凡俗间最后的气息,以他的速度,估计飞起来一个时辰便可到达目的地。 李清恒的表现,似乎像是这一上山,便是再也不下来似的,燕千就开玩笑的说他人老了,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快要寿终正寝了,所以对世间每一处景色都似乎很留恋一般。 燕千的玩笑,每每都会换来李清恒一阵沉默,所以燕千说了两次也就感到无趣,就此再也没有提,只是陪着他一直到了晚上才到了青铭山。 快要接近青铭宗的时候,李清恒带着燕千突然御剑飞了起来,就这朦胧暮色,燕千看来了茫茫一片山群,内心感叹这就是青铭山群。虽然之前听过李清恒的描述,原本还以为他的口才非常之好,讲的令人身临其境。可是到这此处,看到了实景,才知道师父的口才有多差,所描述的比现实差远了。 其实不是李清恒口才太差,就算是古代著名的几大诗人,带了这里也仅能呆呆的感叹,最终却发觉,自己竟然不能够用任何诗句描述。 李清恒并没有前往主峰青铭峰,而是带着燕千来到了另一座山峰,名为荡剑锋。李清恒到了这里,左拐右拐,一路走来不知道有多少岔道,可他却是犹如到了自己的家中一样的熟悉,轻车熟路的到了山上。半山腰上有一块平地,一座诺大的庄园就建立在此住。 庄园大门上有一副牌匾:剑堂。 古朴方正的三个大字,锋笔犀利,苍劲有力。 这两个字之中似乎隐藏着什么,尤其是一个“剑”字,燕千看了很久,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同之处。 李清恒点点头道:“嗯,不错,你可能已经感觉到了,这两个字之中蕴含着一种剑意,书写这三个字的前辈修为太高。一般没有金丹中期修为绝对感受不到其中的剑意,而你却可以发现,足见你对剑意的理解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 燕千疑惑的看向师父,道:“这位前辈是谁?” 李清恒道:“创立剑堂的祖师,是青铭宗第一代掌门的好友。于七百年前,青铭祖师失踪之后不久,他便也消失不见了。这位前辈走后,留下了很多剑法秘诀,当年在祖师离开之后的一段时间,曾出手为一次,为青铭宗免去了一次灾难。这下你应该可以猜到剑堂的特殊性了吧。” 燕千自然可以猜到其中定与这位前辈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剑堂会没落至此呢,应该还有他不知道的故事,可惜师父李清恒不说,再问也是枉然。这几年的相处,燕千早就把李清恒的性格摸透了,对于这些派内的秘闻,如果到了自己该知道的时候,他必定不会再隐藏什么。所以对于这些种种疑惑,他暂时也只能憋在心里。 李清恒来到庄园门前,并没有立刻推门进入。而是双手负在身后,抬头看着明月,冷月寒霜,落寞凄凉。仔细一想,是有很多年没有回来了。 “爹!” 身后传来了煞是好听的女子声音,其中蕴涵着无限的期盼。 李清恒苍老的身影,微微一缠,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双眼似乎闪烁着泪光,但却掩盖不了其中的慈祥与疼爱。 燕千心中感叹,纵使你修为再深,如若有情,也抵挡不住感情的力量。 抬头看向这女子,应就是自己的李如冰师姐了,月光下,女子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貌,仅看了一眼,内心不禁感叹。乌黑秀丽的长发,瓜子脸蛋,黛眉如画,高挑丰满的身段。 又看了看身旁的李清恒,满脸都是皱纹,虽然说不上丑陋,但是绝对与英俊扯不上边,可是偏偏却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 燕千虽然看起来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可却是成人的思维,他从李如冰的行为举止中,发现她已经成为一名妇人。内心不免有一些失望,前世还是单身的他,来到了这里不免会有一些期望,见到的第一个美人,而且还有这么近的楼台,只可惜,月亮已经被别人摘采。整个荡剑峰也就三个人,师父李清恒,师姐李如冰,还有燕千自己。在他们回到这里之前,似乎有人已经打扫过了,李如冰将父亲安排了下来,随后便带燕千去他的住处。燕千自幼孤苦,朋友也没有几个。所以初遇到陌生人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李如冰身后。 李如冰道:“你就是燕千师弟吧,谢谢你!” 燕千一阵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感谢自己,于是道:“师姐,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从没有帮过你什么,何来的感谢呢?” 李如冰道:“我是替我父亲感谢你的,这些年来,他一个人在外面无人照顾,多亏你能够陪他聊聊天。” 燕千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你别看我和他很熟悉似的,什么话都讲。其实这一年半来,很少说话的。而且自从跟着师父修炼剑法以来,似乎我就没有做家务,所有都是师父做的,嘿嘿。” 李如冰微微一笑,这师弟还真的有些特殊,心思也很单纯,很憨厚。带着燕千在走道里走了一会儿,拐了一个弯,笑道:“到了,师弟你就住这里吧。” 当晚李如冰将他带到这里之后,说了几句,就立刻离开这里。他知道师父也在等着师姐,父女俩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面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吧。 同时心理嘀咕着,从青铭宗到乐安城也就三百余里,想见面还不容易,偏偏都固执的要死。为了什么誓言,一个不达目的绝不上山,一个发誓今生留在青铭群山,绝不外出。 燕千从小便是孤儿,所以无论初次到什么地方,都能够适应。也因此无论到什么地方,习惯都能保留下来。 清晨,天色将亮,燕千推门而出,提着长剑走到院子里,发现竟然下起了大雪。 燕千长剑缓缓出鞘,立于雪花飘落的院子之中,天璇剑法,至阴至极,却又充满了抗拒的威力。剑气纵横,飘落的雪花被生生地震碎。 剑锋一转,天枢剑法挥霍而出,两套剑法剑意区别之大,可是却没有任何裂痕破绽,运转浑圆,自然而舒畅。 天玑剑法,鬼神莫测,剑路繁杂,可却又不显得一丝多余。这是因为燕千的剑意已经领悟到了一定层次所致。 要知道天玑剑法,可以说是斗诀七剑之中最繁杂的一门,刚开始修炼的时候,感觉剑招多种多样,威力甚大。可是随着修为的上升,又立刻会感觉很多剑招复杂,繁琐。所以很多修真者只将天玑剑法当作普通的入门剑法修炼,而其他六门剑法,虽然不是因为繁杂的原因,但是也与天玑剑法相差不多,具有着同样的命运。 而当剑意的领悟上升一个层次的时候,天玑剑法繁杂的招式也并不繁琐,相反加上剑意驱动,威力甚大。燕千在半年之前便已经感觉到其中的妙处,所以也越来越为当初的决定感到英明。 玉衡剑法,天权剑法,开阳剑法。 剑堂的院子之中,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北斗七星步,忽而正踩,突然又变为倒走。手中长剑闪闪,时而发出霍霍声响,时而悄无声息,但是剑仍再舞动。整个人似乎进入了一种意境之中。 大雪纷飞,可是在他身边十米范围内,却没有一片落雪。 “啪,啪,啪!” 不知何时,李如冰已经站在院子之中,看着燕千练剑,不知为何,她感觉到此刻的燕千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与自己存在着隔阂。她不知道其实燕千的剑意覆盖了方圆十米,也就是说这十米之内就是他的另样世界。 待到燕千演完两边,这种另类的隔绝之圈渐渐收缩,她知道燕千的剑已经结束。不禁鼓起掌来,由衷地赞叹道:“师弟,从你的剑法套路上看,似乎是斗诀剑法,虽然剑法招式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可是我可以感觉到你的剑法中似乎多了什么。” 燕千见李如冰如此一说,心中一惊,他惊叹于李如冰的修为。因为李清恒曾经对他说过,没有辟谷前期的修为,绝对注意不到剑法之中的特殊。如此说来,这个李师姐至少也要有辟谷前期的修为了。 李如冰乃修真之人,穿着单薄,展现出了傲人的身姿。大雪之中,犹如仙子一般,随着雪花一共飞舞。 “师姐修为深厚,燕千差得远了!”感叹于她的美貌,内心叹息自己迟来许多年。 李如冰注意到这十三四岁的少年,看向自己的时候目光有些停留,可是又立刻跳开。可能是燕千的年龄太小,况且她也已为人妇,所以李如冰到没有什么特殊的看法,内心暗笑。听燕千说她修为深厚的时候也不觉得奇怪,可能是她的父亲告诉他的。 看到了燕千,这时的她竟然想起那个人,让她深爱着人,可是又让她恨之入骨的人。四十年前,他们两人也就是这样认识的,一起练剑,一同玩耍。可是如今他离开了青铭宗,伤害了她,伤害了他的师父也就是她的父亲,同时也伤害了剑堂与青铭宗,成为了叛徒。他就是剑堂的大弟子,神无道。 转而又立刻想起了父亲下山之前立下的誓言,亲自主持剑堂,深入世俗间二十年,定要找到一人,继承自己的衣钵,除去青铭宗的叛徒。 神情恍惚间,一粒雪花飘落在俏丽的脸蛋上,立刻惊醒,道:“师弟,不如我们来切磋一下?”其实她只是想试探一下燕千的实力,从而可以推断出他的资质如何,将来能否赶得上神无道。 燕千道:“师姐至少是辟谷前期,怎么说也是修炼出了真元力,我的真气还没有到先天真气,相差太大了。” 李如冰笑道:“这可不一定,听菱宏山说,你一剑击败了王宏跃。” 燕千一愣,道:“那只是侥幸而已。” 这件事没想到菱宏山会告诉师姐,想来也是,虽然不知道师父的剑堂是什么地位,可是师父在青铭宗的身份绝对不一般,李如冰又是秋林师祖坐下的弟子,而菱宏山虽是掌门弟子,却是记名而已,身份相差巨大。况且这件事又不是什么机密,菱宏山对李如冰当然是有问必答。 “你不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我可以压低修为,测试一下你。”李如冰之所以这么想试试燕千的身手,主要是想知道他的资质与当年的他相比,谁强谁弱。 燕千眼睛一亮,夺命十三剑诀第一层也修炼到了一半了,其实他也想试试自己有多强。于是道:“那就麻烦师姐了。” 李如冰见自己终于得逞,内心一笑,表面依旧如常道:“好,你既然轻松的就击败了王宏跃,那应该至少有筑基中期的实力,我就使用开光前期的实力与你比斗。” 燕千知道自己实力与李如冰相差很大,所以也不客气,长剑一挑,一招贪狼食月向李如冰刺去。 李如冰见燕千一剑刺来,虽然是自己熟悉的普通剑法,这招贪狼食月以前不知道练过多少遍,可此刻见他使出居然有这样的威力,心中骇然。她也不敢托大,毕竟现在她将自己的实力压到了开光前期。 只见她双手一震,两手中陡然出现了两把短剑,想必这两剑是藏在双袖之中的。双足轻轻一点,轻飘飞舞,迎向燕千的长剑。 纷飞的大雪顿时随着李如冰旋转而来,强烈的剑气透过双剑。 “叮,叮!” 随着两声清脆的响声,李如冰突然感觉自己双剑似乎击空,剑中力道击出之后,却没有人可着力之处,犹如打在空气之中,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咦?”她立刻又感觉不对,因为双剑击打在燕千的长剑上,发出的响声不会听错,可是为何会有击在空气上的感觉呢?不禁对燕千另眼相看,心想果然有点门道,可是就凭这么一点与神无道相比,还是相差很大。 燕千使用一招贪狼食月属于天枢剑法中的一招,剑意至阳,如果对方力道比较弱,则剑势立刻至强,将之击跨。而若对方力道太强,被摧毁了至阳的力道之后,剑意之中还含有吞噬之力,其实就是卸力技巧。 此时,燕千发现如果李如冰的力道在强一些,就会超出了吞噬的极限,剑意立刻就会破毁。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天枢剑法的极限就是开光前期。 燕千剑锋一转,一招“拒之门外”随之而来。 李如冰直感觉恍然间,对方剑尖一晃,那种特殊的感觉一变,似乎又是另一门剑法。定眼一看,又是非常熟悉的剑招。内心更加惊骇,又是普通的剑招,可却依旧有如此的威力? 而且她还发现了一点,贪狼食月属于天枢剑法,而这招拒之门外却是天璇剑法。如此使来,却没有任何隔阂。若换作自己,就是同一门剑法之中的不连续的两招使来也会破绽百出。 “叮” 又是一声撞击声,李如冰右手短剑与燕千长剑相击,立刻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向自己用来,居然与自己的力道同样威猛。 李如冰在短剑上的力道反震之下,后退三步。 而燕千却突然感觉持剑虎口疼痛,这绝对是开光前期的力道,噔噔……,后退了十多步才稳定身形。而手中的长剑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同时喉头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 李如冰飞速来到燕千身前,扶助摇摇欲坠的身子,抓起燕千左手腕,稍一探查道:“只是轻微的内伤,休息一下就可以了。”放下心来之后,随后便开始打量起燕千道,“不错嘛,虽然不是先天真气,但是威力却已经很强了,而且你刚才那招拒之门外中似乎含有我第一剑的力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燕千终于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距离开光前期还有一段差距,主要在于身体经脉还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道,看来下回与开光期的高手战斗时要注意了。但是如果有一件上好的法器,或许根本就不用吞噬对方的力道。 “哈哈,哈哈,恭喜师兄,收了个好弟子啊,筑基期都不到的修为,居然可以与开光前期的高手一战。” 剑堂门外传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说话的声音低沉有力。紧接着走进来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青色道袍,笑脸之上散发出自然的威严,双眼的目光像是两柄利剑一般锐利。 和他一起走进院子的还有一个满头花白的老者,正是燕千的师父李清恒。原来在李如冰来找燕千的时候,李清恒就知道有客来到,自己先出门远迎了。 “呵呵,劣徒燕千,掌门过奖了。千儿,过来参见掌门!” 在这中年人进入院子的时候,燕千就感觉到了一种压力,不是来自这人超凡的修为,而是他散发出来的威严。 “弟子燕千,见过掌门!”燕千恭敬施礼道,同时心想,原来师父是掌门的师兄,难怪剑堂地位如此特殊。而且掌门白清冥看似四十多岁,事实上估计应该与师父差不多的年龄,可是师父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老呢? “嗯。”白清冥点点头,转头道,“师兄,燕千似乎并没有修炼我青铭宗的修真法决。” 李清恒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他到了筑基期再说吧。” 白清冥看了一眼燕千,似乎是在看着另一人似的,许久之后对李清恒道:“你要的剑诀已经找到了。” 李清恒伸手接过剑诀,并没有翻看,道:“多谢!” 白清冥道:“不用,师兄只要记住剑堂的规矩就可以了。” 李清恒苍老的身体不动如山,然而内心却已经波澜起伏,看着白清冥走出了剑堂。 在此过程之中,李如冰没有和白清冥说上一句话,俏丽的面容冰冷如霜,似乎对这个掌门极不买账。李清恒看见女儿对掌门不礼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叹息。 燕千看看师姐,有看了看师父,问道:“师父,掌门所说的剑堂的规矩是什么?” 李清恒道:“这个暂时你就不要管了,先把自己的修为提升上来再说。” 燕千知道李清恒是不想他具有太大的压力,所以不愿意说。 李清恒对女儿道:“如冰,以后要对掌门尊敬一点,唉!幸亏你拜在秋林师叔的门下,不然以他的个性,决不会容你的。” 李如冰道:“这二十年前,若不是他相逼,我们也不会分开这么多年。” 李清恒道:“其实这也不能怨他,他毕竟是掌门,万事都会以青铭宗的利益为重。” --------------------------- 这时,青铭宗主峰,青铭峰雷紫癜堂之上,白清冥坐在主座之上,而下面站立着两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两人都是身穿蓝色青铭服饰,肩膀之上镶嵌着十九字样,还有雷电标记。 其中一人较为年轻,容貌于白清冥有几分相似,气呼呼的道:“爹,李清恒这老头,好大的架子,回到了宗内也不知道来拜见掌门。反要爹亲自前去看他。真是不识抬举。” 这人正是白清冥之子,白宏裕。 白清冥皱了皱眉头,对自己的儿子真是无可奈何,从他小的时候开始就没少管教过他,让他万事稳重,谦逊待人。可是每次都都是这样总是自傲,不考虑长远的利益。这时他转头问向另一人道:“放儿,你怎么看!” 这位就是白清冥的大弟子张宏放,虽然身材较矮,略微偏瘦,刚毅的脸庞不算是英俊,可是严肃的表情,不苟言笑,给人一种精悍的感觉。其实他做人也如他的外表一般,这时听到师父发问,考虑了一下道:“以前剑堂的存在严重的威胁了掌门的位置,如今虽然名存实亡,可是李清恒还有利用之处。因为他们的叛徒神无道至今下落不明,对我青铭宗是个威胁,目前也只有利用他们对付这个叛徒才是上上策。” 白清冥点点头,对张宏放的回答极为满意。 白宏裕道:“其实哪用得着剑堂,若让我下山,我定会取来那叛徒的头颅。” 白清冥脸色一冷,训斥道:“不自量力,就算是我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你去找他,恐怕还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白宏裕低下头,多年来他很明白父亲的脾气,他最怕的就是父亲此刻的表情。 白清冥道:“就像二十年前一样,让他们自己去自相残杀吧,我们收拾残局就可以了。” --------------------------- 前不久,燕千的斗诀剑法以成其六,仅余一门摇光剑法,所以还需要五套剑法,于是就找到了师父李清恒。将自己的需求仔细的说了一下,而且还透露了一点以后的修炼以及自己的想法,其实这些大多数是来自夺命十三剑诀,当然他会稍加改动的说出来。 当时李清恒一口的答应了下来,因为刚好缺少五门剑法,所以他立刻想到了五行之术,金木水火土,相克相生。他记得青铭宗第三代掌门人曾经创立过一门剑法名为五行剑诀,所以就让菱宏山带了句话给掌门人白清冥,索要了过来。 荡剑锋上,剑堂的后院之中,燕千翻阅着剑谱,丝毫不在意飘落不断地大雪。剑谱似乎极为工整,共有五套,每套有十一式。这是修真界最简单的入门剑法,不过因为它的威力并不理想,所以几乎已经被人遗忘。 然而对于燕千来说,这意义非比寻常。 燕千连续翻阅了几遍剑谱,然后将剑谱合上,双眼微闭,五十五式剑招历历在目。 “土属性剑法?”燕千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相传五行之中,土乃是本源,五种属性无论如何变化与相生相克,都是以土为基础(纯属虚构,情节需要)。而北斗七星,摇光为尾,恰好是北斗之根。所以北斗与五行的结合,以摇光与土属为接触点最适合不过。 这五行剑法剑招简单,似乎并不玄妙,施展起来,破绽百出,然而修炼初期,使用起来极容易上手,而且威力也不弱。因此五行剑诀被当作是修真的入门剑诀,但是后来又出现了许多入门剑诀取代了五行剑诀。久而久之,这门剑法似乎已经被人遗忘,若不是第三代掌门的遗物,估计也不会保留至今。 燕千手中的剑谱当然是手抄本了,将其中剑招默记在心,又回忆了几遍,确定无误之后便将手抄本揣入怀中。 “这五行剑法,看似简单,但其中蕴含着高深奥义,只是不懂而已。而以我目前对剑意的理解与感悟,应该也不算低了,可是仍旧感受不到这剑法的奥秘,最多也只能察觉到它的高深莫测与无限的潜力。” 燕千内心激动万分,他当然不会愚蠢的认为这乃是平庸剑诀,毕竟是当年青铭宗第三代掌门人所创立的 第227章 番外九十九 闯阵 等到老张拎着早饭走进院子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洗漱完收拾好了,梁桂和梁平正在和李志说着昨晚着火的事情。老张今天明显也要比平时晚了一些。今天的早饭是馒头和炒菜,不过一人有一块炖肉。李志吃得很香,也吃得很快。李志等孙喜也吃完后,就走到孙喜的旁边对孙喜说道:“喜子哥,我昨天忘记了,没有告诉你,我要和三公子出去些日子。可能今天上午就出发。” “怎么?和三公子去办事?攀上了三公子的高枝了。”孙喜笑着问道。 “什么呀!还不是我们昨天说到的银鲤闹的,三公子想看看能不能抓到,让我也一起去。还不知道要多少天呢!”李志故意装作一副非常无奈的样子,慢慢地说着。 “这样,那你不就和回家一样吗!”孙喜说完,又摇摇头。 随后李志出了凝香阁,他昨晚才知道今天要回村子的事情,他想给干娘一家人带些东西。李志没有去街市,而是去了离凝香阁不远的一家卖布料的铺子,为林叔,干娘和大丫二柱他们一人买了几匹布料。 李志回到院子把买来的东西放好后,就去了凝香阁,等了没有多长时间,三公子梁景同和大掌柜沈永年,还有舅舅韩平几个人就走进了凝香阁,在三公子的身后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皮肤有些黑的三十多岁的汉子。李志看到他们来了,正想开口问他们是否要喝杯茶水。大掌柜就对李志说道:“李志准备好了没有,这就动身了,快去把随身的东西带好,门外有马车都在等着。” “准备好了,大掌柜,我这就去拿包袱。”李志说完,就转身跑回了屋子,把买来的东西和一些换洗的衣物包在一起,拎着包袱就跑了出来。 李志来到凝香阁外面的时候,看到大小姐和两个婢女都换成了男装,穿着青色的长衫,上了一辆马车,这才知道不但舅舅要去月牙湖,而且大小姐也要去。李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舅舅明明昨晚说不会去的。 凝香阁的门口,还有好几辆马车,除了三公子和大小姐的两辆外,剩下的几辆坐上人后,也被大家带的工具和物品塞得满满的。不过好在从安平城到月牙湖只有几十里的路程,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李志本来是和几个捕鱼人坐在一辆车上,正在听这些人闲聊,讲着故事,李志很喜欢听他们这些出门在外的人讲的遇到和听到的新奇的故事,不成想大小姐让婢女将李志叫到她的马车上,说是有些事情要说。 李志坐在大小姐的马车上很不舒服,车里装饰一看就能看出这辆车是供女人乘坐的,而且还有浓浓的脂粉味。李志坐在车上比较了一下梁婉和花月容这两个人的容貌和身材的后,看到大小姐仍然只是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就掀开侧面窗户上的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致。 马车这时候已经出了安平城,正沿着官道向不远处的连云山行进,李志这个时候有些想他的爹娘了,有些想念那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子了。 “李志,你说怎么才能捕到银鲤?”大小姐这个突兀的问题让李志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里面,所以就小心的回答着。 “大小姐,这种鱼我想如果有人可以不怕冷的话,下水摸鱼是最好的办法。” “那你下水摸鱼的水平如何?”大小姐梁婉很直接的问道。 “我摸鱼还可以。”李志也没有多说。大小姐虽然换了男装,可是说出的话感觉仍然是冰冷冷的,还是昨天那个样子,这让他觉得有些无趣。 这个时候大小姐又开口说道:“李志,说一下你家里的情况吧!我从来没有听你舅舅和舅妈说起过。” 李志听到大小姐这些话,明显神情一变,不过还是笑着对大小姐说道:“大小姐,我们家的情况倒也简单,我娘去世后,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倒是还有一个姐姐李芸,她大我四岁,是前年出嫁的,上次见她的时候还是去年我娘去世的时候,我姐倒是很疼我,一直希望我到她家去。” 大小姐没有想到李志家里是这样的一种情形,就低下了头默默不语,马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清冷。 李志可能是受了这种气氛的影响,一边看着窗外,一边静静的说着:“我们兄弟一共四人。我大哥,叫李威。如果还活着的话,今年应该有十九岁了,他比我大五岁。他是一个出色的猎人,我想应该比我爹还要厉害。我二哥叫李成,大我三岁。去年这个时候吧,我爹和我大哥、二哥还有村里的人,大概有十几个人吧,一同进山打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最后只有两个人回来了,而且回来的那两个人不但浑身都是冻伤了,而且吓傻了,到家后没过些日子就死了。不过从他们嘴里说的那些含糊不清的话来看,他们应该是进了大雪山后出的事。 李志慢慢的说着,好像是在回答着大小姐的问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眼圈有些红了:“我娘一知道我爹他们出事之后,当时就晕过去了,醒过来后就是哭,就连夜里也是,没过多久就病倒了。我大姐知道家里出事后就和我姐夫回来了,他们回来没有几天我娘就去世了。” 李志说着摸了摸眼角的的泪水,看到大小姐的眼圈也红了,就连忙说道:“大小姐,我不是故意惹您流泪的。” “不,李志,是我先问你的。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是。”大小姐仿佛换了一个人,对李志笑了一下。 马车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而且路也变的颠簸了,李志在车里明显感觉到了,不过一路上倒是没有见到坍塌的山石砸毁路面的情况,他知道马车已经离村子不远了,就说道:“大小姐,再有一会儿就到了。” “哦。李志,昨天晚上梁府失火,我听老三,就是三公子,说你也去救火了?”大小姐明显谈话的兴致很高。 “那时正好从我舅舅家出来,和我舅舅一起去的,不过到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在那里了,火很快就被扑灭了。”李志说道。“那些人真是非常可恶,为了偷东西,不但放火还打伤了齐叔,更加可气的是,这些都是一个圈套,我爹都被气病了。真恨不得把他们都抓起来,审问一下,看看是谁派来的。”大小姐说着话,脸上涌现出怒色。 李志惊讶地问道:“难道这些人背后还有人指使?” “肯定有人在背后,我爹认为这件事快刀门和铁骑盟的嫌疑最大。要我说就连长兴会和含烟楼也跑不了干系。” 李志静静地听着大小姐说着,心里却是大惊,原来这件事背后,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势力。 “大小姐,你说我们府里面,会不会有他们的人,给他们传递消息,或者直接就是偷东西放火!要不他们怎么那么容易就能到柴房那里放火,又怎么知道后院密室的位置。”李志也想到那些人可恶的样子,就故意地说道。 “说的不错!哦,我们这次来了有二十多个人,村子里能住下吗?要是能住下的话就省事了。”大小姐这个时候转移了话题。 “大小姐,有我舅舅在这件事情非常好办,即使我舅舅没有来,找我林叔和干娘来办也行,其实只要说这些都是梁府的人,村子里的人都会想办法的,”李志笑着说道。 “啊?怪不得你舅舅不放心,也要一同过来呢!这是为什么?”大小姐没有想到梁府这个招牌在这里这么有用,连忙问道。 “呵呵,主要因为我舅舅,村里的人都知道我舅舅是梁府的管家专门负责梁府日常的采买。所以村子里的人打猎获得的毛皮还有各种山货,都要先问我舅舅,看梁府要不要。山货卖到了梁府,虽然不能多卖多少钱,但是也算公平合理。因为银子给的及时,也不会克扣。村子里的人都从心里感激梁家,感激我舅舅。”说完后,李志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大小姐听完后和旁边的两个婢女一同也呵呵笑了起来。 终于到了月牙湖了,马车停了下来。村子里传来了一阵阵的狗叫声。李志听出来了,这是村子西面离月牙湖最近的大丫家的那条叫做黑子的大黑狗的声音。李志赶紧和大小姐说了一声下了马车,然后找到了舅舅和他打了个招呼,就一起进了村子。 已经快到中午了,大丫这个时候正好在青石滩上洗衣服,看清楚从马车上下来的李志后,就飞快的跑回了村子,同时大声地喊了起来:“爹!娘!大家快出来啊!梁府的人来了!李志哥回来了!大家快出来啊!” 大丫就这样一路喊着,跑回了家。大丫的爹林宝,弟弟二柱和大丫的娘听到院子里的狗叫后,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在院子门口听到大丫的喊声了,林宝也来不及问什么,就招呼着村里的那些出来看热闹的人向村西月牙湖的方向赶去。村子里在家的人,基本上都惊动了,这些人都来到了村口。李志的舅舅韩平连忙快走了几步,一边和村子里的人打着招呼,一边给他们介绍梁家的三公子和大小姐。李志这时候被大丫、二柱和虎娃他们一群村里的孩子围住,说个没完,李志倒是想到连云山山体塌陷的事,可是问过后才知道,村里面的人都感觉到了地面强烈的震动,听到山石滚落的声音了,可就是没有找到具体的位置。 梨树沟,这个村子很小,是在连云山附近生活的猎户们自发地聚集到这里,一点一点建起来的,到现在有二十几户人家,男女老少算在一起有一百五十几个人,大多都是以打猎为生。村子就在衡禹山脉的连云山的山脚下,离安平城很近。村里的房子都是用青石,和木材建造的,非常结实,包括院墙也是用山里出的青石砌成的。为了取水方便,来这里定居生活的人都把房子建在离月牙湖很近的这块坪台上。 这次到月牙湖来的人有二十几个,只有和三公子一起来的那三十多岁的汉子以及他带来那十几个人不愿住到村里,他们坚持要住在湖边,认为来回的搬运那些他们带来捕鱼的工具会非常麻烦。村里的人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们月牙湖湖边夜里的寒气非常大。最后村里人还想领着他们到离湖边远一些的地方,搭建几个临时的帐篷,也被他们拒绝了。 这样一来剩下的也就是大小姐和三公子以及他们从梁家带来的仆人和护卫了。大小姐从大丫的娘,也就是李志的干娘,那里知道李志家原来的院子一直空着,而且大丫和二柱还不时的去打扫后,就直接让车夫将马车赶到了李志家院子的门口,带着李志和她那两个婢女和几个仆人在李志家收拾起来,看来她是不会去别人家了。 韩平和大丫的爹林宝看到后也没说什么,他们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简单。还没有等到和村里的各家商量,事情就基本解决了。三公子和他的仆人和护卫最后是住到了大丫他们家,三公子的理由倒也简单,他喜欢大丫家的那条狗。这个理由倒是说到林叔和二柱的心里去了。 林宝最擅长根据地设置陷阱,安装套野兽用的夹子了,李志以前可没少听二柱念叨,时间长了倒也学到了不少。去年林宝本来也是要同李志的爹一起进山的,只是在出发的前几天摔伤了腿,这才没有去成,没有想到反而逃过了一劫。 韩平和李志一起到村子后面的山上祭拜了李志娘的坟后,倒是没有多呆,见事情都安排妥当,又和大丫的爹娘说了会儿话,就带着从村民手中收上来山货,乘着马车回去了。 大丫和大丫的娘也过来帮忙,把这几间屋子连同整个院子又都重新收拾了一遍,李志走进他爹和娘的那间屋子后,不禁心里有些难过。自从李志的娘去世后,这还是第一次回到这个院子里。李志的舅舅和舅妈在料理完李志的娘的后事后,就将李志带到了安平城。 大小姐和她那两个婢女怜儿环儿住的是李志大姐出嫁前住的那间屋子。她们从马车上卸下很多的东西,李志也不知是什么,不过可以看出准备的很充分。 李志呆了一会儿后就从娘屋子里出来,想回自己的屋里躺一会儿。李志的干娘可是特意从家里给李志带来一套干爽的被褥。可还没等到他推开房门,两个婢女中,叫做环儿那个,就把李志喊住了,原来大小姐要去看看月牙湖,让李志准备一下。李志看着面容娇小,活泼爱笑的环儿,苦苦的笑了一下。 月牙湖,水面宽阔,面积足有百里,湖水深不见底,因为整个湖面形状像月牙而得名。湖水非常清澈,山中冰雪融化后也顺着小溪流入湖中,据老人们说湖中还有泉眼,可以通到大海。李志跟在大小姐的身旁,来到村子西面的青石滩上,一边看着不远处正在搭建的帐篷,一边给大小姐介绍着月牙湖。 “大小姐,村里的人都是到这青石滩来打水的,你可以站在那块青石上看看,这里的水寒气很大。”说着话,李志指了指湖边一块大半已经没在水里的青石。 大小姐仿佛没有听到李志的话,看着月牙湖对岸那苍翠的连云山,又抬起头看了一会儿蓝色的天空中的那几朵白云,伸手指向远方,问道:“那就是绵延千里的大雪山吧!”说完后也不等李志回答,就走到了青石上看了看,然后蹲了下来伸出右手在湖水中轻拭了一下。 “李志,知道寒翠吧?按照严老香方上对这种香草的描述,它只有在带有寒气的水中才能生长。”说着话,大小姐让身旁的的婢女将一张图,递给了李志。 李志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然后问道:“这就是那寒翠?大小姐认为月牙湖里可能有寒翠草?” “我想应该会有,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来月牙湖的原因,老三找来的那些人,虽然说是为了抓捕银鲤,但主要还是为了寻找这种香草。我这样也是为了不让消息走漏,要知道连你们大掌柜都不知道这些。” 李志愣了一下,就说道:“谢谢大小姐信任!我不会对别人说的。只是这种香草这么稀少,我们就是找到也很难大量配制广和香香饼。” “说得好,其实你只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罢了,我们需要的不多,我们只要能够证明这个香方可以配置出能避恶驱邪的香饼就够了。” 这个时候,韩平乘坐的马车已经驶进了安平城的梁府大门,韩平将收购来的交给人清点入库后,就走向了后院,梁家家主梁廷和住的院子。韩平也是在准备离开梨树沟的时候,听李志偷偷跟他说的,这才知道梁廷和病了的事情。 在院子门口没有等多长的时间,韩平就跟在仆人身后进了院子,走进了客厅。客厅里,梁廷和正坐在木椅上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站在旁边的杨总管说着那几位受伤的武师的情况。 “好了,让他们安心养伤吧!养伤期间他们的月钱照原数发放。另外就是不要声张暗中查找昨天的那些贼人。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梁廷和说完后,看到站在一旁的韩平,接着就对韩平说道:“事情怎么样,还顺利吧?” 韩平赶紧行了个礼,接着说道:“一切顺利,大小姐让我给您带一句话,说应该会有。” “好!我爹过寿的事你就按照我们定下来的计划,尽早准备吧。你们都忙去吧。我去歇一会。”说着梁廷和挥了挥手。 凝香阁这里,大小姐不在,事情都是由大掌柜管着。孙喜这个时候领了一个到城西去送香饼的任务,出了凝香阁。这倒不是他想要出来,而是他接到了命令,必须出来。 这时候城西一座叫做“清茗居”的茶楼二楼的一间包间里,孙喜正低着头,给一位紫衣老者讲述着昨晚在梁府发生的事情的经过。这位老者问得很细,搞得孙喜心情非常的紧张。 “你确定都说到了,没有遗漏?”老者问道。 “我确实是都说到了。另外我又得到一个消息,梁家的大小姐和三公子今天去了月牙湖,说是去捕捉银鲤去了。”孙喜的头上冒出了汗。 “去月牙湖抓银鲤,哼,这我会派人去看的。孙喜,现在看来,二长老他们出了梁府后就失踪了,这是能够肯定的了。他们可能遭了暗算,也可能……你现在就回去吧。有什么发现立刻上报。” “是。大长老,那我就走了。”说着孙喜就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孙喜看了看手中的香饼,擦了擦头上的汗,继续向城西走 去,他还要把这些香饼送到一个主顾家里。 虽然昨天一直没有睡过,可是李志仍然没有疲惫的感觉,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李志这时又想到了镜子,虽然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状况,但是心里总有些不安,就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开始研究起这面让他觉得麻烦无比的镜子。 镜子仍然是那样,几道裂纹还是可以看到,李志把精神集中起来,想看看镜面里这时会有什么景象。镜面很光亮,已经不是刚买来时模模糊糊的样子了,就是镜子里面明晃晃什么也没有。李志想了一会儿,就把全部精神集中到了一点,向着明亮的微微凸起的镜面冲了过去。 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李志很容易的又进入到了昨天的那种状态,清楚地看到他自己平躺在床上。李志看到镜子在这一刻竟然从他身体里出来了,静静地悬在空中,他此时就是通过悬在空中的镜子看着屋子里的一切。只不过这次范围好像大了许多,他发现就连旁边屋子里大小姐她们熟睡的样子都可以看到。 看了一会儿后,李志便发觉大小姐睡着时的样子倒是蛮不错的。接着李志便把注意力放到镜子上,试着让镜子移动了一下,镜子在空中划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圈,竟然真的动了。这个发现让李志开心不已,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这面镜子不再是一个麻烦。李志新奇地控制着镜子,心神随着镜子在空中飞来飞去,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体会着飞翔的感觉。正想要再飞一次的时候,镜子突然间回到了李志身体里。这时的李志,连思考一下为什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精神都没有,很快他就睡着了。这一夜李志睡的很香,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身体那种疲惫无力的感觉消失一空,李志穿好衣服后出了屋子,看到大小姐已经起来了,正在和那两个婢女,环儿和怜儿准备着早饭。很是惊讶的看着梁婉,李志发现梁婉注意到他后,连忙笑了笑和众人打了招呼,就拎起木桶到湖边的青石滩去打水。 住在湖边帐篷里的那些人已经起来了,昨天那个三十多岁,皮肤有些黑的汉子正在大声的说着什么,显然非常的气愤。湖边本来就空旷,声音传得老远。李志蹲在那块大半已没到水中的青石上将两只桶装满水,又捧起冰凉的湖水洗了洗脸后,就站起身拎着两桶水,向湖边帐篷那里走了过去。 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姓张,叫张勇,是这些人的头。他现在已经被气得脸色发青,随着他来的那十几个人在湖边的帐篷里睡了一晚后,就病倒了将近一半。得到消息后已经赶过来的三公子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是没了脾气,连忙让人去通知大小姐。 李志站在一旁,也说不上话,就特意看了看这些人带来的捕鱼的工具,觉得和去年到月牙湖来的那些人的差不多。去年来的那些人可是从调制各种饵食,到制作各种各样放置到湖底的捉鱼的装置,想尽了办法。要想抓到银鲤只有下水,这是李志的看法。李志觉得银鲤这种生活在湖底鱼非常的胆小,它们从不到水面上来,对你鱼钩上的鱼饵毫不理会,反而会远远躲开。 终于大小姐和两个婢女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林叔他们一家人,李志看到连大丫和二柱也来了,就走到大丫的爹林宝的面前说到:“林叔,这些人应该是受了寒气,找老吴叔配几副药就行。” 大丫的娘听到后,就走到大小姐旁边说道:“这种病,前些年到月牙湖这来的那些人,也出现不少,都是村子里的老吴给治好的,歇上一两天就没事了。” 大小姐听完后问道:“这老吴叔是郎中吗?” 大丫的娘听到这话,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李志。李志见状急忙走到到小姐身旁,将嘴巴凑到大小姐的耳边低声说道:“老吴叔是郎中,给人看病,只不过他这个郎中同时也会给村子里的牲口看病!老吴叔还有一手剥皮拆骨的绝活,村子里屠宰猎物的事基本上都请老吴叔过来帮忙!不过还是不要让这些人知道的好!” 大小姐被李志弄得有些不自然,不过听到这些话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哦!真是麻烦了!我这就安排人去请人来给他们医治。” 大丫的娘一听,笑了起来:“什么请不请的,都是街坊邻居,亲戚里道,况且生病的这些人还是梁府的人,更是应该的,我这就叫大丫他爹去一趟。” 和林宝一起去的还有三公子,李志看到他们走后,就对大小姐说道:“大小姐,我先回去了,家里的水和柴都不多了。还有月牙湖当天打上来的水,要喝的话必须要煮开。” 等到李志提着木桶又打了几趟水,将院子里的两只水缸全部灌满后,又上山去砍了一捆柴。等他再回到湖边的时候,帐篷里的人少了很多,只有几个人在照看着那些带来的工具和物品。李志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大小姐、三公子和张勇、林宝和过来的老吴他们商量了一下后,为了方便医治和照顾,就让这些人搬到村子里住了。 李志一步一步的走回了村子,路过村口的大丫家时,正好碰到了大小姐的婢女环儿从院子里出来,环儿对李志说道:“李志,我正想去找你?” “找我做什么?”李志有些迷惑,连忙问道。 “呵呵,大小姐就是让我来找你,我也不大清楚。她现在就在大丫家呢。”环儿笑呵呵的说道。 李志走进院子时,发现院子里面除了林叔一家人以外,还有大小姐和三公子都在。所有人的都在看着二柱手中的那副鱼竿,,李志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就小心的问了一句:“林叔!干娘!你们都在啊!大小姐,你找我?” 倒是大丫的娘首先说道:“我说,志儿啊,今天要不是大小姐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送给二柱的这幅鱼竿这么金贵?” “干娘!这幅鱼竿,就是用的材料比较特别些,平时又注意保养,应该还值几两银子吧!”李志也不知道大小姐究竟说了些什么,就小心的答了一句。 大丫的娘听到后脸色一变,说道:“鬼娃子,还想瞒我!” 李志一听这话,心里立刻颤了一下,连忙笑着说道:“干娘,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您,不就是一副鱼竿吗!二柱不是喜欢钓鱼吗?我去安平之前就送给二柱了。哦,还真有一件,您还真不知道的事,不过也不是想瞒着您,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和您说。” 大丫的娘明显变了颜色:“那还不快说!” “是这样的,就是大小姐,看我这半年非常的努力,大掌柜教的东西学得也快,就赏了我五两银子,我特意给您和我林叔还有大丫二柱他们买了些礼物。我这一回家,高兴地忘了和您说了。”李志说着话,看了看穿着男装的大小姐和她那两个婢女。 “还有呢?就这件事吗?”大丫的娘气的笑了。 “还有?干娘,没了,要不您提个醒,兴许是忘了。”李志挠了挠头。 “鬼娃子,别和我耍心思。我现在要说的是你的那副宝贝鱼竿的事,别打岔。我知道你送给二柱了,我现在要你说的是这鱼竿究竟是怎么来的?”大丫的娘说着话,走到李志的面前,眼里含着泪继续说道:“志儿,你娘去世时对你就不放心,让我好好照顾你,干娘不能看着你走到邪路上啊!” 李志脑子一下子明白了,问题出在鱼竿上,连忙说道:“这个啊!我告诉过二柱啊!鱼竿是前几年到月牙湖来钓鱼的一位老夫子,因为经常吃我烤的鱼,临走的时候给我的,说是无以为赠。至于能值多少银子,老夫子也没有说,我根本就不清楚啊!” 看着李志说话时,那无辜的样子,大小姐“扑”的一声,笑了起来,旁边的人,连大丫的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志看着他们在那里笑作一团,也呵呵的笑了两声。 大小姐这个时候走了出来说道:“我们还是到屋子里面做一会儿吧!大家就不要站在院子里了。呵呵,李志你也来。” 李志等这些人都进了屋子后,瞥了一眼二柱也走进了屋子。二柱好像也知道自己给李志惹了麻烦,躲开李志,远远地站在大丫身后。李志这时又看了看坐在大小姐旁边笑的嘴都合不起来的三公子,就低下了头,觉得浑身不对劲。 大小姐看到大家都进了屋子坐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李志说道:“李志,我们今天坐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我就先介绍一下这幅鱼竿吧!这种带有斑纹的竹子叫做紫玉竹,极为稀少。这种竹子韧性极佳,用来做鱼竿再合适不过了,这种竹子最初颜色是紫色,因为上面有玉石一样的花纹而得名,时间久了,再加上注意保养这竹子的颜色就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紫红色。这鱼线则是用百年天蚕吐的丝制成,韧性非常好,可以承受重物的拉拽,轻易不会断开。就是这鱼钩稍差一些,只是用精钢打造的,不过和这幅鱼竿一样倒是出自名家之手。别说几两银子啦!就是你出千两白银,都无处去买!” 大小姐说完,看了看大家一个个惊呆住的样子,也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屋子门口的李志,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幅鱼竿手柄下面的端头用铜箍箍着,铜箍上面有个素字,李志,你想不到吧,赠你鱼竿的那位老夫子叫做梁廷素,可是我二叔啊。” 李志听到这里就全明白了,想来大小姐是知道老夫子用鱼竿换银鲤的事情,但是他还是不确信的说了一句:“是吗?原来那个喜欢吃我烤鱼的老夫子是您的二叔。我现在怪想念他的。” 大小姐笑了一下,对李志说到:“好了,李志,你也不要多想,这鱼竿怎么说也是我二叔赠送给你的,即使你没有转送给二柱,我也不会再找你要回来的。我只是没想到一直让我二叔念念不忘的那个少年竟然是你。刚才趁大家都在又把你找来,一来是想找你当面确认一下,再有就是想让大家知道这幅鱼竿的珍贵,不要无意中埋没了。再有就是希望你用这幅鱼竿抓到银鲤,这么好的东西也不能闲着。你说呢?” 李志只好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谢谢大小姐,我一定努力抓到银鲤。” 李志看着大小姐和大丫的爹娘他们一起出了院子,就走到院子里,正在那里蹲着逗着黑子玩的二柱身旁,摸了摸这条黑狗的头。二柱看到他有些无精打采,就说道:“李志哥,都怪我,给他们鱼竿看了。” 李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和你没关系,这事谁能想到呢!这鱼竿我先用几天!”李志拎着鱼竿一声不吭地就走进了自己屋子后,就躺到了床上,他明白大小姐不想把事情闹僵闹大,只要他答应帮忙抓银鲤,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可是银鲤太难遇到了,李志摇了摇头,就算是李志不怕湖水的寒气,有长时间潜入寒冷的湖水的办法,可是他也没抓到过几条。 敲门声响了起来,李志起身把门打开,一看原来是大小姐,愣了一下,就将大小姐请进了屋子。大小姐身后的怜儿和环儿两个婢女,分别提了食盒走了进来,放到在桌子上后就出了屋子。 大小姐梁婉看了一下坐在那里的李志,把食盒打开放到李志身前的桌子上,慢慢说道:“李志,你早上还没有吃什么东西,这是我带来的一些糕点,先吃一些,别饿着肚子。” 李志看了看大小姐,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大小姐放心,我答应了你,就会全力去做的。不必这样。” “李志,我今天这也是没有办法,要不是今天见到这幅鱼竿,我还真不知道你就是那个捕到银鲤的人。我这里给你赔罪了。”大小姐说着,眼里含着泪走到了李志面前就要跪下。李志连忙起身抓住她的双臂扶住了她,急忙说道:“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 梁婉幽幽的说道:“我同你说过,银鲤并不重要,我需要你找到的是寒翠草。这对梁家非常重要……” 李志静静地听着梁婉说着,这才知道现在的梁家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光无限,然而在实际上却是风雨飘摇。梁家世代经营的香料香饼生意,这些年来被大周王室和其它豪门压制,一直在走着下坡路。大周皇室一直试图通过专门为皇室供应香料的内府,来吞并梁家的生意。这一次大周皇室要求梁家为王朝建国百年的庆典献出一张秘制香方,就是针对梁家的一个阴谋。 而广和香饼的出现,正好让梁家看到了不让凝香阁的秘制香方泄露的希望。尤其让梁家欣喜的是,广和香饼中那一味不可缺少的香料,寒翠草非常的稀少。大周皇室即使得到这张香方,也不可能大量配制。现在的梁家只要找到寒翠草,就能证明这种香料存在,证明这张香方是真的,梁家也就摆脱了这次危机。 大小姐说到这里,轻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抬起头看着李志,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希望你能真心的帮我度过这个难关。我梁婉这里求你了。” “大小姐,你别哭,我答应你!反正都是一样要下月牙湖。你快起来!”李志说着话,就将梁婉扶了起来,扶她坐到桌子对面的椅子上,这时李志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抓着梁婉柔弱的手腕,一下子又想到她熟睡的样子,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李志坐回椅子后,过了好一会儿,心才慢慢平静下来,他也不敢看着梁婉,就低着头慢慢说道:“这些我可以帮你去做,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桌子对面的梁婉听到这句话后,本来就有些羞涩的脸也红了,她迅速低下头,低声问道:“什么条件?我要想一想才能定下来,就是我答应了,也要家里的同意。” 李志也没有细想梁婉说的话,静静地说道:“我想要一千两银子给我干娘,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寒翠草,月牙湖很多地方我从来没有去过。我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很静,两个人都很久没有说话。梁婉站起来,说道:“银子的事情我答应了,一千两。不过你一定要回来!”说完后,就走出了屋子。李志在她走过身前的那一刻,看到梁婉眼睛里的泪水流了下来。 在梨树沟这个村子东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狭长的山谷,山谷里生长着许多极为低矮的果树。这种树结的果子,没有人认识,有的人还认为这是一种药材,专门摘了一些带到安平城,问药铺的人收不收。结果看了半天,连药铺的掌柜,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果子。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看到果子的形状和梨子差不多,就管它叫野梨了。梨树沟这个名字,就因为这个山谷出产的这种果子得来的。这种果子即使在完全长成的时候,个头也很小,只有婴儿拳头一般大,颜色有些发红,苦苦的,很难吃。 李志每年在野梨成熟的时候,都会去摘,当然吃的也不少。倒不是他喜欢这个味,而是因为李志发现这种果子,能够帮助人抵抗湖水的寒气。月牙湖的湖水很凉,即使在入秋后水温最高的季节里,人在湖水里呆上一刻钟,也会浑身冰冷,可是一旦吃下三四个这种果子后,下水呆上一个时辰都没有问题。这也是李志有一次饿得实在不行了,一连吃了好几个后发现的。只要你忍着苦苦的味道,将三四个果子一起吃下去,过上一顿饭的功夫,身体里就会发热,就像有一把火在身体里燃烧,这种作用吃得越多越明显。 这个发现李志谁也没有告诉,倒不是他想保密,而是因为他不好意思说。二柱,虎娃他们要是知道后肯定会笑话他的,因为村里的孩子们即使是再饿,也不会去吃这种味道苦苦的,苦的让人直流口水的果子。以至于每次摘果子都是李志一个人偷偷地去。等到后来,李志则是不敢说了。因为月牙湖出了银鲤,跑到月牙湖来的人那种疯狂的样子把李志吓坏了。他们用各种手段打探别人的方法和工具的秘密,甚至还动手伤人。 不过那时候李志倒也过得非常开心,他很喜欢带着根破鱼竿背着竹篓跑到湖边,找个人多的地方,装模作样地钓一会儿鱼,和那些到月牙湖来捕鱼的人混在一起,听他们天南地北的闲聊,对是否能够钓到鱼他倒是不怎么上心。 他们说的那些对李志来说都是极为新奇的,毕竟李志从小就生活在村子里,从来没有走出过这座大山,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很遥远。那时的李志最大的愿望自己也能进山打猎,他莫名其妙的对那种生活很向往!就像他爹李坤那样,背着猎弓,腰里再别着长刀,能够打到野猪,狐狸,还有野鹿。甚至李志还想,长大后要比他爹更厉害,能够猎杀到冰熊。那样家里就可以经常吃到肉了,他还能有新衣穿。李志听村子里的人说过,冰熊是最难猎的了,只有最出色的猎人才能猎到。冰熊比黑熊要高大很多,更加地凶猛,而且还非常机警。猎人的陷阱对它,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它根本就不上当。据说冰熊的雪白的毛皮非常值钱,只是一张白色的熊皮的价钱,就够全村的人吃好几年的。 李志没有见过冰熊,冰熊据说只是生活在绵延千里的衡禹山脉中,生活在终年积雪的大雪山里。黑熊李志虽然也没有见过,倒是听李坤有一次喝醉的时候说过,黑熊有多么有力,多么的厉害,只是可惜他们十几个人都没有杀掉黑熊,他们逃了回来,而且每个人的身上都受了伤。 李志躺在床上,回想着以前的事情,不禁叹了口气。要想找到寒翠草,实在不行也只能是到靠近湖中央水深一些的地方去看看了,那些地方李志从来没有去过。李志虽然多次潜到湖底,但那些地方都很浅,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寒翠草。也许是疏忽了,李志这样想着。 想到这里,李志从床上坐了起来,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布袋揣入怀里,就背着竹篓拎上鱼竿出了屋子。大小姐那里也没有什么动静,李志出了院子后,就关上了院门。李志一直向东走出了村子,慢慢地向山谷里走去。应该是中午了,李志有些后悔,没有吃大小姐带来的那些糕点,他有些饿了。一路上没有见到什么人,李志走进山谷后,就开始挑选熟透了的红色果子,摘下来放到布袋子里。 山谷里的果树还是那样稀稀落落的长在哪里,只是李志觉得,今年的果子好像结的不像去年那样多了。不过摘了一会儿后,李志发现果子不是结的少了,而是被摘走了,很多树上还留着果子生长的痕迹。 将布袋放到背上的竹篓里,李志就拎着鱼竿出了山谷,沿着山路往村子的方向走,不过没有回村子而是去了月牙湖。李志过了青石滩,沿着岸边,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后,来到了湖的对面,也就是月牙湖凹进来的这一边。这里面对着青石滩,山上的溪水都是从这一侧流入湖中。李志又翻过几块巨大的岩石,在几块山石中间找到一处紧邻湖水的缝隙。这里是离湖中央最近的地方了。 李志看着湖中央,那里就是月牙湖最深的地方了,李志虽然听村里的人说过,湖里有通着大海的泉眼,可是谁也没有亲自去过,都是住在大山里的人一辈一辈传下来的。 李志看到离天黑还要很久,就一狠心伸手从竹篓里掏出了装着果子的布袋,打开后,也不看就拿起一颗塞入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脱掉上衣和鞋子,仿佛果子不是苦的,是甜的一样,李志一颗一颗的,连吃了七颗,觉得实在是吃不下了,就将布袋挽了个扣连同布袋里剩下的果子放回了竹篓。李志将衣物、竹篓和鱼竿放到一旁,又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就一纵身跃入水中。 第228章 番外一百 清点收获 郁郁葱葱的森林很是安静,阳光从树叶缝隙中照下,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行成斑斑驳驳的光点,让原本幽暗的密林有了些许光亮,一个黑影快速的在树林中穿梭,竟然没有激起一片树叶,只有几个在一直线上的光点快速消失又出现说明有东西出现过。 黑影突然停在了一棵树前,一个十岁左右俊逸的少年显现了出来,这自然是我们的主角白夜了。此时白夜双眼闪着惊疑的光芒盯着眼前的古树打量。 “小影,这真的是你说的那种‘麒麟刺’,怎么花长得像梅花啊?”在那棵古树树干上缠绕着几棵藤蔓植物,碧绿卵形的叶子,手臂粗灰绿色的干枝上带有灰色粗刺,枝端开出鲜红、玫红的小花成对著生成小簇,盛是惹人喜爱。 “当然,麒麟刺又叫虎刺梅、麒麟花,你可不要看它长的可爱,它可是含有剧毒的,你仔细看看它的刺尖上是不是有红色小点,光这个小红点都可以毒死一头大象了,不信的话你大可试试。” “呃!!那我把灵力输到麒麟刺上让它快速结果就是。”白夜摸了摸鼻子,走到麒麟刺前,伸手停在两寸处,调整体内灵力,把木属性的灵力渡到麒麟刺上,紧接着原本只开了三处花的麒麟刺,快速长长、长粗,一簇簇的鲜红花朵纷纷绽放,下一秒,花谢,长出了灰色扁平的果实。白夜袖子一挥,原本要掉下的果实被他扫到了手里,大概有五六百颗种子。 “有了这些种子,就可以施展千藤术了,这样我就可以多个保命法了,而且刺上带毒,还可以出其不备的伤敌,真是太有用了。”把玩了会儿手里的种子,收到储物袋内。 “小影,我们这一路到是采到了好些灵药,年份也很高,如果有丹炉的话就可以自己炼丹了,我看这些药材中,聚灵丹都齐全了。唉,这两年灵石用的太多了,我现在只有几十块了,我看丹炉是买不起的,要是能找到几百年份的药材,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但我们一路过来也只采到两株一百年多点的。” “我想这森林修士来采药的比较多,所以年份高的很少见了,你没发现我们到现在都没碰到妖兽吗,只有一些猛兽而已。这也是你老娘的厉害的地方。” “我老娘啊!!!唉,不说了,我本还想弄点妖丹、妖兽皮毛筋骨什么的。难道妖兽都躲到那几座山上去了。”边缘摇了摇头,继续朝难纵去。 现在他们离森林边缘差不多还有五十千米,原本幽禁的森林变的热闹起来,开始有小动物出现了,树叶也不再那么浓密,阳光直接照射到地面上。 经过三小时的赶路,太阳下山前白夜来到了一条小溪旁。手里拖着一只豹子在溪水旁开始开膛破肚清理起来。自从修炼以来,白夜的胃口就变的很大,原本在灵谷时只能以灵果子为食,一出灵谷后就开始吃肉食,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食量大的吓人。一头豹子只能吃到八分饱,尤其是练了《淬神魔体》后,肚子很快就饿了,他现在每天要吃五顿。 弄干净后,随手朝树林挥了下,一堆树枝被卷了回来,把肉用树枝串好,弄了个火球术开始烤起来,等有香味冒出来的时候,撒了些从森林中找到的香料。不一会儿表层变得金黄。 “如果有盐就更好了,等到城镇上我一定要多买些盐巴香料之类的,哇!好香,饿死我了。”闻着阵阵肉香,引得白夜肚子咕咕直叫。 “人家也好想要吃哦!”影皇飞在烤肉旁,如果有身体的话一定可以在地上看到一大堆口水的。 “嘿嘿嘿,羡慕吧,我看你至少还要等好几年才能有身体,你现在看着我吃就好了,咱兄弟两谁跟谁啊,我吃不就等于你吃嘛。淡定!淡定!哈哈哈哈……”撕下一条黄灿灿的腿,在影皇面前晃了晃,狠狠地大口吃起来,把影皇气的飞到森林里去了。 “小影,别跑的太远啊,小心有大灰狼啊!嘿嘿嘿” “你是坏蛋,呜……”影皇一闪就没到森林中不见身影了。 “呵呵呵,爽!!!如果酒酿好了就好了,我把《太上丹经》里的醉仙酒改版了,虽然把我从灵谷里带出的灵果用了五分之三,虽然没有醉仙酒牛,但一定也不错,还要一个月才能喝呢,真是期待啊。”一只豹子不到十分钟就被白夜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而且差点连骨头都吃了下去。 “去找小影那家伙吧,顺便再抓只烤了吃,最近感觉食量好像又变大了呢!不是说修仙人不需要吃东西嘛?我怎么就吃这么多。”拍了拍意犹未尽的肚子,白夜朝影皇消失的方向追了去。 而在同一时间,在离白夜所在小溪两千米远正在进行着一场大战,一群黑衣人正把一群身着黄衣的人围在中间,这群黄衣人中还有几个妇女和孩童,但看他们的衣着也不是一群普通人,看他们个个都习有武功似的。黄衣人中的一个白须老人手握长枪怒视着周围的黑影人,“你们是北隐楼的杀手,是谁顾你们来杀我们黄家的。” “呵呵,没想到黄老爷子见识这么高,连我们北隐楼都知道,在江湖上知道我们北隐楼的可没多少。既然这样,让你也死个明白,有人要你们黄家的传家宝墨螭鼎,并灭你们黄家满门。”一个高瘦的黑衣人走进包围圈,眯着眼睛打量着被包围的人,就像在看一群死人一样。 “墨螭鼎!!你们怎会知道,啊?是南振宏,是那个畜生?”老人已听到墨螭鼎两个字,惊的脸色煞白,死死地瞪着那个黑衣人。 “呵呵,看在你们马上要死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就是你的女婿南振宏,你只要把墨螭鼎拿出来我就给你们个全尸。”男子阴阴的说着。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安好心,那么茹儿应该被他害死了吧?茹儿……”老人瞬间老了十几岁,原本挺直的腰板变得鞠楼起来,眼神黯淡而无光。 “我数到三,你们在不交出墨螭鼎,我就乱箭射死你们。”黑衣男子有些不耐烦的朝手下打了个手势,所有黑影人快速换上弓弩对着黄家人。黄家立刻混乱起来,有人开始低低的抽泣,男人握着刀剑的手开始颤抖,白须老人立刻暴了起来,指着黑衣人骂道:“休想,我们黄家人只会战死。”说完就抡起长枪朝黑衣人攻去,其他黄家人也朝黑衣人冲去。 刀剑叫喊声在森林里响个不停。 另一边,白夜正抓着影皇向一只大老虎劈去,听到森林里的打杀声,一阵欢喜。顾不了抓老虎吃了,飞快的朝声音所在处掠去。“终于见到人了!!!” 两千米的距离在白夜加速下,没一会儿就到了,等到他干到时,只见到处弥漫血腥味,黄家已经只剩四五个人了,这时一个黑衣人正要举刀砍向一个抱着小女孩的妇女。 白夜看到这场景不禁皱起了眉头,想也不想伸手朝黑衣人一抓,把他临空摄了过来,打晕扔在了地上,转眼原本在厮杀的黑衣人都被他禁锢起来,黄家人当场都愣在了原地,看到是眼前的清秀少年把凶如猛虎的黑衣人转手就制服了,白须老人第一个反应过来,知道遇到传说中的仙人了,赶紧朝白夜跪了下来“仙长,谢谢你救了我们黄家。”其他族人也反应了过来,知道眼前的少年盛是不凡。 他们的反应吧白夜吓了一跳,赶紧运气把一干人托了起来,“老人家,小子可受不起,我也不是什么仙人,只是路见不平而已,快快起来。”被一老头跪拜不是折自己寿嘛! 黄家人虽然被白夜虚空托了起来,但心里更加敬畏,哪敢不敬,全都弯着腰站着。白夜抚了幅额头,感觉很疼痛,他出来没有觉得自己修炼就变成神仙了,他一直当自己是个人而已。 “呃!!!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们。” “禀仙长,这些黑衣人是北隐楼的杀手,被人雇佣灭我们黄家的。”白须老人恭恭敬敬的回道。 “杀手啊,怪不得黑衣蒙面了。算了,我已经把他们制服了,你们随便处置吧,我问几个问题,你们就继续。” “是,仙长,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呃!!!你们知道这里是哪吗?”白夜皱了皱眉头,对老头的卑微姿态很反感。 这么大岁数了,何必呢,我就这么凶神恶煞吗? “这,这里是馗海森林,出了森林往南就到永州了。”老头看到白夜皱眉头,吓的出了身冷汗。 看到老头那样,白夜就知道天灵大陆以强者为尊是至理了。 “永州?你有地图之类的吗?”白夜只知道他的老爹在临州白麓山,其他的一概不知,影皇是很多年前的老古董了,他对天灵大陆一点都不了解。 “有,小的有。”老头赶快让抱小女孩的妇人从包裹中拿出了一张锦帛,双手递到了白夜面前。 白夜打开一看,是一张商国地图,从地图上可以看出,这永州也只是商国的一个州府。 “小老儿开的是镖局,在商国与周围几个小国走镖,所以这张地图还算是比较完整的。” “哦,这样啊,那你知道洲白麓山吗?” “临洲白麓山?呃!恕小老儿无知,没有听说过临洲白麓山。我想有可能离商国比较遥远的其他国家。” 白夜翻了翻白眼,果然在凡人那是打听不到的,只能找修仙坊市了。 “那好,你们自便吧。”说完正要走,没想到那老头突然扑倒到白夜面前。 “仙长,我们黄家差点被灭门只剩这几个族人,请仙长为我们做主啊!”其他黄家族人也拜倒在白夜面前。 白夜抚着头,郁闷的可以。“你们的仇得你们自己报,我帮补了你们,我并非好杀之人。” “仙长,小老儿不求仙长帮我们报仇,只求仙长能赐下神丹妙术让我们黄家埠绝。”说完,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黑盒箱子捧到白夜面前,“这是我们黄家祖先传下的墨螭鼎,乃是仙家之物,对仙长你一定有所帮助。” “咻----”影皇突然从白夜腰间飞了出来,一剑劈在盒子上,盒子裂开,露出一尊黑色小鼎。把老头吓的趴在了地上。 白夜把影皇摄了过来,“你做什么?” “老大,这是墨螭鼎啊,墨螭鼎!!!” “墨螭鼎?名字到蛮威风的,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小鼎嘛!” “老大!!!!你知道什么呀,墨螭鼎是九大神器之一啊!!!!!!!!” “这是神器,我看怎么像破香炉啊!”白夜把小黑鼎摄在手中,小黑鼎之一巴掌大,全身漆黑,没有鼎脚,鼎盖,连鼎耳都没有,就像个黑茶碗似的,鼎身有花纹,还有一个凹洞,要不起眼就要多么不起眼,扔在路边也是没人会拣的。 “不过这鼎好像不全啊,被别人肢解了吧。” “应该是的,我说怎么觉得他这么弱了,连火灵都没有了。” “火灵?” “原来的墨螭鼎内有一个很强大的火灵来着,被称为太吴神火,是世界初开是最强几种火之一。这墨螭鼎不仅可以炼丹炼器,还能当法宝用,可攻可守甚是厉害。没想到尽然落到凡人手里,还被肢解了,唉!”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近况,影皇再没吭声。 白夜拍了拍影皇算是安慰,对趴在地上的老头问到:“你们祖先传下来时,这鼎就这样了吗?” 老人本来以为自己触犯了仙人,吓的只求保住性命。“是的,祖先还留下了块玉。”老头忙把贴身挂着的一块玉拽了下来,递给了白夜。 白夜看到玉石,不禁有些好笑,这块玉衣看就是修仙者记录信息的玉简,只是比现在的玉简粗糙些而已。白夜把玉简贴在额头,一段文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吾乃黄龙道人,一生追求长生,只因资质太差,无法完成心愿。此鼎为墨螭鼎,乃是吾在一古修洞府所得,虽知此鼎不凡,但因修为有限,穷其一生都未研究出来,只知道与太始时期的墨螭鼎有关。望吾之后人修为又得者能解开此鼎之密,此鼎甚是关系重大,如有不慎会引来灭族之祸。特遣族人藏身凡人之中……” 后面是一些对族人的解释安排,看了这段文字就知道黄家族人至先祖后再没出过有修仙资质的人,这墨螭鼎就一直埋没在凡人里。 “虽然不知道墨螭鼎出了什么事,但,老大,你把他要来总是不会少了好处的,哪怕只是用来炼丹炼器也不错。”沉默了很长时间的影皇对白夜建议到。 “呵呵,你不说,我也会把他要来,”看了看老者和剩下的族人,叹了口气,一挥袖把他们都弄晕了,然后用《灵控诀》的《魂引术》把他们的记忆修改了。在他们被黑衣人围攻的时候一只妖兽窜了出来,把黑衣人、连着墨螭鼎和几个族人都吃了,他们几个侥幸摔下山崖得救了。 改完记忆,白夜把这集个人移到了一处山崖下,剩下的黑衣人和死掉的黄家族人都用火球术化为灰烬了。 做完后,白夜也不管天要黑了,往南继续赶去。 走了一夜半天后,离森林边缘已经不远了的时候,找了个山洞,用灵石布了个九路小周天阵,就藏进洞内拿出小鼎上下打量起来。 “啊啊,神器啊,让人知道了,还不把我分尸啊。” “老大,你应该把那些人灭口了,让人知道了,你连渣都不会剩下。”影皇也围着小鼎转悠。 “我是个人哪,那种事我做不出来,我改了他们记忆,被人发现我有墨螭鼎的几率很小,而且这鼎上又没写墨螭两字,现在又破破烂烂的,就算扔到那些大修士面前,他们也不会发现的。说起来,我刚才一摸到墨螭鼎,涳溟就不安静了,看来这还真是跟涳溟同一时代的东西。” “哦,涳溟有反应,那你用混沌灵气滋养他,应该会恢复才是,就是他少掉的零件部知道能不能再找到,我看这鼎灵要么沉睡了,要么被人灭了。” “就是,没有鼎灵,他已经不算是神器了吧。” “就算不再是神器了也一定很厉害,可以很大程度的提高你炼丹炼器的成功率和品阶。” “喔,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小影,我一直想知道,你的品阶是什么。” “呃!我吗?我以前可是下品神器,虽美墨螭鼎等级高,但我的攻击力强。” “以前?那现在呢?”白夜一听影皇以前是下品神器,把他吓了一大跳,他一开始还以为最高也就是仙器什么的。 “现在,只能是没长大的下品神器而已,一外表看就是件法宝而已。” “法宝!!那也不错了,像我这个炼器五层的小修士,有件法宝还是会被别人抢的,你能把自己伪装成法器什么的吗,这样我就不会引来别人窥伺了。”一想到自己身上要么是神器,要么是混沌种子,白夜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很不牢固。 “可以啊,小菜一碟而已。保证就是化神老怪物都砍不出来。” “化神?那离合渡劫不就能发现,你没更隐秘的方法吗?” “老大,你以为离合渡劫满天跑啊,这些老怪物又不是天天没事干,关注你这个小修士。就算碰到了,也只以为我是个法宝,像他们那种存在会对一个法宝感兴趣?” “呃!!我很怕死的,只要关系到小命小心些总是好的,嘿嘿嘿!”白夜拍了拍影皇笑道。“你知道怎么让墨螭鼎认主吗?” “认主啊,你把精血和混沌灵气一起滴在鼎身上,一般人滴精血也无法让这墨螭鼎认主的,不过你有混沌灵气,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哦,没想到混沌灵气这么好用啊。呵呵。”白夜从眉心逼出一滴精血用自身灵气裹着打在鼎身上。原本黑呼呼得鼎突然闪出一道光线,把白夜的精血和灵气一裹拉入鼎里,紧接着,浑身冒出墨绿的光芒,又很快的收敛了,这时白夜感觉到自己与墨螭鼎有了血融与水的感觉。一篇御宝诀出现在白夜脑海里。 墨螭鼎在白夜眼里也不在只是黑乎乎不起眼,虽然墨螭鼎外表还是那样子,但通过与墨螭鼎的精神联系,白夜能感觉到墨螭鼎有脉搏,就像有生命似的,只是它在沉睡而已。墨螭鼎在白夜眼里不在是个死物。 “混沌灵气是让万物归于初始,你现在是太弱了,而墨螭鼎又被人肢解,器灵也不知道有没有形神俱灭,所以便宜你了,要是墨螭鼎完好,不,只要有原来万分之一的实力,他保证把你给吸干了。就凭你一个练气五层的小修士,也想让神器认主,难道你以为你的人品很好吗?” “小影,你…放心好了,我会努力修炼的,会尽快让你恢复往日雄姿的。”白夜叹了口气,影皇拿他开刷也是有道理的,想他一神器尽然被一个练气五层的小修士当砍刀用,任谁都会憋屈的,再看到昔日威风凛凛的墨螭鼎,如今变成这样,再想想自身的处境心情能好才怪。 影皇再没出声,飞到洞口停在那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白夜抓了抓脑袋,“小影,你不觉得我们是难兄难弟吗,你是被人封印记忆跟能力,而我是一出生就被分解被迫转世,在我前世有句话叫‘负负得正’,我们两个倒霉蛋没死掉还聚在了一起,这说明天让我们要干翻大事。你以前有什么愿望没?” “……” “愿望?我以前想做人,像人一样生活,可以吃很多美味的东西,跟人打架会流血,睡觉会流口水,难过时会掉眼泪,会感到夏天的炎热,冬天的寒冷,能跟喜欢的女孩子牵牵手…” “哦!!!那就成为人类好了!!!” “嗯!!!!” “那好,我们的目标就是像人一样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拥有血肉的。一定!!!”白夜跑掉影皇面前,握着拳头向影皇吼道。 “你是第二个跟我这么说的,谢谢。” “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 “他是灭穷大人,是以前我的主人,他也一直想做人类,我们两一直努力着…一直…” “小影?”白夜虽不知影皇跟他前主人发生过什么事情,但通过与影皇的精神联系,他可以感到影皇的无尽悲哀。白夜此时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帮影皇实现他的愿望。 虽然他是人类,前世看到人类太多的丑陋无情,也无法理解影皇为什么要成为人类。但他只要知道影皇想成为人类就够了,帮影皇成为人类成为了他的目标。 “小影,作为大哥,我一定会帮你的,希望你能耐心等待。”白夜身体发出一股气势,这气势如火,五色灵气从身体喷发而出,包裹着影皇,让原本暗淡的剑身突然爆发出黝黑的光芒,仿佛能吞噬一切。影皇在五色灵气中颤抖着,原本不知多少孤独岁月的沉寂,让他心死。遇到白夜后,也没燃起生机,更在看到墨螭鼎的遭遇时,让他内心不住颤抖,他想成为人类,但人类把他和墨螭鼎害成现在这样,他对自己成为人类的愿望不禁感到怀疑,但是每想一次,他就更明确的感觉到自己想成为人类的强烈情感,曾经那人也笑着对他说“那就成为人类好了!” 白夜的五色灵气不停的滋养着影皇剑身,影皇的黝黑光芒越来越深沉。 “小夜,我想成为人类,拜托你了。” “呵呵,ok,没问题,咱们是难兄难弟嘛。”白夜收起灵气,拍了拍影皇剑身,往洞内走去。 “还有,要叫我老大,不要叫我小夜。”影皇跟在他的身后往洞内飞去。 “咦!!为什么,你不是叫我小影吗?我叫你小夜不是一样吗?要不叫你小白!” “不要叫我小白,你知道小白是叫狗的呀,叫你喊老大就给我喊老大,老大喊起来多帅啊!!” “帅?” “就是英俊魁梧的意思。” “你现在不是小孩子嘛,哪来的英俊魁梧啊,你那身板最多也只能算是不壮吧。” “!!!!!!算了,不跟你这个铁疙瘩一般见识了,我要摸索这墨螭鼎的御宝诀了,以后还得靠他提升实力呢,不知道这个难弟以后有没有再生出灵智的可能。”白夜盘膝坐在墨螭鼎旁,感受着墨螭鼎的气息开始参悟法决起来,影皇见白夜修炼,也不打扰,在一旁一个人嘀咕‘帅’去了。 两天后,白夜带着影皇离开了山洞朝森林边缘而去,因为已经是接近馗海森林边缘地带,所以树木不再那么茂盛,只是野生动物增多了而已,都是些老鹿、小白兔之类的,也能在树丛中发现猎人下的陷阱,看来这附近有人类出没,只花了一天时间,白夜就出了森林,一出森林感觉又不同了。这是一片丘陵地带,长满野草和低矮植被,到处是绿油油的,还能看到远处的炊烟。越过山丘,就看到了一个由大量石头建成的村庄,给人一种古朴沧桑感,身穿粗布古装的农民在地里劳作,妇女在溪边浆洗衣服,小孩在田间嬉戏玩耍,他们的打扮跟秦朝有点像。他们看到从森林里出来的白夜时,表情甚是惊讶。看到白夜的干净白袍,腰间的铁剑,十岁的年龄,几个猎户打扮的大叔朝他走了过来。 “小子,你是从馗海森林出来的?”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人摸着下巴打量白夜道。 “呃!是的,小子姓白名夜见过各位大叔。”白夜露出灿烂的笑容。 原本白夜笑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他的灿烂笑容配上飘逸气质再加上‘从馗海森林出来’,他这一表现,立马让几个猎户不敢轻视,能从馗海森林出来没有一丝脏乱,而且年纪还那么小,整个人看上去又那么神秘,他们立马想到白夜不是神仙就是妖怪。立刻有人跑村里叫族长去了,剩下的几人都大气不敢喘的站的远远地。 “我有长得那么丑吗?”白夜看到他们的反应,不禁摸摸脸,现在的他不说赛潘安,至少也是个小帅哥啊,在灵谷时他没少照镜子,对自己现在的脸还是蛮自信的。 一个老的不能老的老人,在几个大汉的搀扶下,来到白夜面前打量着他。虽然这个老头老得连眼睛都看不到了,但白夜被他看着,总觉得像被红外线扫描了似的,让他很不舒服。“小影,这老头是不是修士,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应该不是,他身上没有灵气,也没有灵根,有可能只是灵觉比较厉害。有个别凡人灵觉会异于常人,他们能感觉到不一样的东西。” “哦,那就是第六感比较强了。”白夜面无表情的与影皇交流,那老头看到白夜腰间的影皇时,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脸上露出狂喜得表情,紧接着立马朝白夜扑跪了下来。“小民木之见过仙长,请仙长原谅小民刚才的冒犯。” 后面几个村民看到老人跪倒也全都跪了下来趴伏在地上,村里的其他人都放下手中活计纷纷赶来,在白夜面前跪了一大片。白夜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众人,有些莫名其妙,他最感兴趣的是那老人看到影皇的表情。 “老人家,你们快快起来,这不是折煞小子嘛。”抬手隔空把所有人都抚了起来,趴在地上的村民只感到一阵微风吹过,他们就都站了起来。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有喜有忧,全都恭恭敬敬的垂头弯着腰。就算再蠢他们也知道眼前的小孩不是一般人。 “谢仙长宽恕,如果仙长不嫌弃,请到陋室休息一下。”老人谦恭的低着头,不敢再看白夜一眼,村民们不了解修仙者的事情,但他却通过族内密典知道修仙者的可怕,就算是武林高手在修仙者眼里也只是蝼蚁而已,传说他们能够移山填海、飞天遁地。 白夜看到老人只是对他敬畏,看他表情好像知道修仙者的存在,这对白夜要寻找其他修仙者来说却是好事,白夜也为自己的好运而庆幸。于是白夜也没矫情,跟随老人进了村庄,那些村民也都跟在后面,进了村庄后,白夜才发现这个村子是一个有历史的村子,大块青石筑成的房屋已经有些斑驳了,墙壁上爬满了藤蔓植物,房子周围栽种着百年老树。 老人把白夜领到村中最大的房屋,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中年男子跟白夜进屋外,其他人都聚在院子里,半点声音都不敢出。老人把白夜让到上首就坐奉茶,他和中年男子就弯腰站在白夜面前。 白夜看着恭立的两人,摸摸鼻子道:“你们先介绍一下你们的村子,我看你们村子不一般啊!” 两人不禁身体抖了一下,那老人舔了舔干瘪的嘴唇说道:“敝村是木家村,是商国永州青水镇的一个小村落,小民是这个村的族老,这位是族长木海,我们木家村因为靠近馗海森林,主要以狩猎为生。不瞒仙长,木家村的祖先曾经机缘巧合下遇到过一位濒死的仙人,从那仙人处知道了些仙人的事情。” “哦,所以你认为我是仙人,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妖怪呢?” “这是因为那仙人留给我们祖先一瓶仙水,因为我们木家没有仙缘,所以那位仙人就留了瓶仙水给我们,我们虽是凡人但喝了仙水,可以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能增加寿元。因为仙长你身体有股五色仙灵之气,所以小民认为仙长是仙人。” “仙水?是都是年前的事了。” “是一百多年前的事,那时小民还未出生。” “一百年前?”白夜看老人欲言又止,踌躇的样子,而那中年人虽然极力在控制,但他兴奋与忐忑神情还是流露了出来。 老人好像下定了决心,抬起那堆满皱纹的脸说道:“那仙人死后留下遗训,说百年后如有带剑修仙者机缘来到木家村,就把他的衣钵传给这有缘人,仙人还在我们木家村所有人身上下了禁咒,让我们木家村世代等待那有缘人出现不得擅自离开。小民斗胆,希望仙长能帮我们解除禁咒。” 白夜听了老人的话不禁大吃一惊,虽然他觉得自己运气很好,但也不至于没走几步路就能捡到宝吧。白夜看老人中年男子的表情不像有假。“难道我的人品真的有那么好!!!!” “仙长大人,等你看了那仙人大人留下的东西就知道小民说的话的真伪了。”老人看白夜表情惊疑不定,大概是害怕白夜不相信,脸上都急出汗来了,“仙长大人,像小民这样的凡人,仙长您只要随便伸个手指头就能把我们木家村给灭了,小民怎敢戏弄仙长大人呢!小民只求仙长大人得到仙人衣钵后能解除我们木家村的禁咒,我们木家村一定会为仙长您立像,早晚焚香祭拜!!!望仙长……”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带我去看看再说,如果你所说属实,我自会解除你们身上的禁咒的。”白夜见老人又要跪下,忙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小影,你看得出他们身上的是什么禁制吗?我修为低,并不能发现什么,只觉得他们灵魂好像被下了什么禁制。” “老大,我也只觉得他们灵魂被做了手脚,至于什么禁制要验看了才知道。几个凡人而已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的,我们小心点就是,先看看那仙人遗物再说。” “这到也是,我对那仙人到是很感兴趣呢,呵呵呵!”白夜一边与影皇神念交流一边随两人进了房屋后一由大块青石筑成的建筑内,进入大门,建筑内只有幽暗的甬道,放眼都是青石,在甬道侧面只有铜灯照明,整个甬道幽暗深沉,让白夜感觉有些压抑。 “因为是仙人大人自己要求建的密室,他要求把自己的遗体封存在密封空间内,所以空气不是很流通的。”老人看到白夜脸现不悦,连忙解释起来。 “密封?”白夜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扫了老人与中年人一眼,两人只是恭敬地立着并没有异常,白夜点头示意两人继续带路。往前走了大概五百米。转了个弯,一个青铜浇铸的大门出现在甬道底,门制作的很是简单,没有花纹,只在门中间有个云形凹槽,门顶上刻着“遗仙阁”三个字,门边各有一盏铜油灯,散发出松子味。 “仙长大人,我们到了,仙人大人的遗蜕就在这遗仙阁内。” 白夜看这青铜大门并未下什么禁制的样子,不知老人要如何打开。“好的,你打开吧。” 只见老人从内衣袋子中掏出一个白玉盒子,从盒子中拿出一块碧玉云形玉佩,玉佩晶莹剔透,白夜神识扫了下,发现只是一块凡物而已,对世俗中人可称价值连城,但对修仙者而已只是一块普通石头而已。 老人小心的捧着玉佩来到门前,把玉佩镶嵌到了门上云形凹槽内,然后退后,一阵机关“嘎吱”声,青铜大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丝光亮从门缝**了出来,虽然不是很强,但比通道内的摇亮,所以白夜看不见门内的情景,只觉得很神秘。 “机关术?”白夜有些愕然,没想到修士洞府既然用机关术,真是别出心裁,本以为是厉害的禁制,他还在设想如果有危险,他要如何用他学的阵法破阵离开。 “禀仙长,只是世俗界的机关土木术而已,因为那仙人大人得罪了其他仙人,如果在密室上用仙术会引起别人注意,所以用世俗界的机关土木术反而安全些。” “哦!”白夜面带感兴趣的,细心一想也就明白其中关节了,阵法的灵力波动确实会被别的修仙者发现,在一个普通的凡人村落有灵力波动确实反而比较更容易被发现,而用世俗机关土木术可以起到防止凡人入内,再在凡人身上下禁制,让他们把他要求的人带人密室,也就能完成他的传承了。 随着“轰…”的撞击声,青铜大门完全打开了,只见室内大概有八十平米,四壁和屋顶杂乱的镶嵌了许多灵石照明,使得封闭密室甚是明亮。整个密室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排石架和一石床。石架上放着几本书,一枚白色玉简,一个黑色储物袋和一个灰色灵兽袋,就在没其他东西了。而石床上盘坐着一个身着灰色道袍,头发稀疏干瘦的老者,老者闭着眼睛,身上没有一丝生命气息,就像一个雕像一样。在他右手上握着一枚碧绿玉简,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白夜随木之老人进了密室,随意的打量了四周石壁上的灵石,眼中一丝异样闪过,眼神微闪的打量了石床上的老者,然后不动声色的问道:“这就是你们说的仙人了?” “是的仙长大人,仙人大人仙去后就一直坐在这,我们从来没有碰触过这密室内的任何东西,据仙人大人的遗命,只要您看了仙人大人手中的玉简后就会明白了。到时希望仙人大人一定要帮我们木家村解除禁咒,我们木家村一定会世代对仙人您感恩戴德的。”木之老人与中年人脸色激动地望着白夜。 “呵呵,这自然没问题。”白夜来到石床前,盯着老者手中的玉简打量了会,沉凝片刻,目中闪过一丝精光,伸手朝玉简抓去,当他手指快要碰到玉简时,异变突然发生。那碧绿玉简爆发出惊人的绿色光芒,一个个玄妙的符文连成无数排从玉简上显现出来,向着白夜四周包围,就在白夜想挪出符文的包围时,石床上的老者尸身、木之老人、中年男子突然都膨胀起来。 白夜暗道不好,三人就化为血雾融入到四壁和屋顶上的灵石里,原本看上去杂乱无章的灵石突然发出血光以白夜为中心组合成一组诡异阵法,使得白夜身体动弹不得,就这几息耽搁,玉简上飞出的符文组合成一个大大的夺字,印向白夜额头神识海,白夜躲也躲不了,脸上满是惊慌与绝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碧绿“夺”字钻进了他的神识海,只是在字进去后的刹那,白夜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微笑。而这时影皇从白夜腰间飞出,盘旋在白夜周围。 白夜神识海内,一个全身散发绿光的三寸小人正茫然的打量着白夜的神识海。白夜的识海到处黑乎乎的,但有少数灰色云雾漂移,在离他一百米外有一灰云内有一紫色雷电穿梭,每当雷电闪过灰云就会增加一点,这紫色雷电也就头发丝那么粗细,因为它是这识海的唯一颜色所以很容易发现。 “这紫雷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小子的识海内会有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绿色小人喃喃自语,眼中满是迷茫与惊惧,他从那紫雷上感到了很可怕的威压,就像他结婴时面对的雷劫威压一样。“劫雷?不可能,人的识海内怎么会有劫雷呢!难道这里不是那小子的识海,不可能,我明明往他识海里钻进来的……先找到那小子的神魂再说,直接吞了那小子就什么都知道了。”小人避开紫雷往这灰黑的空间深处飞去,“这小子真的是练气期,怎么他的识海这么大,比元婴期的还要大上许多。还有这么多古怪,难道我这次找了个怪胎。” 碧绿小人来到白夜识海最深处,绕过一片灰云后,他的脸上现出狰狞的笑容。在灰云后有一个背对着他的白色魂体,不是很大,只有两寸多一点。 “小子,你还真是让我好找啊,赶快让我吃了你,把身体给我。”碧绿小人打量着白夜的神魂,虽然奇怪他的颜色和大小,但眼见谋划多年的计划就要成功了,为了以防异变,说完就向白色小人冲去,不愿多浪费时间。 白色小人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惊骇与恐惧,“你…你…你…” “嘿,老夫腾云子,小子,你的身体老夫笑纳了,放心我会给你留一丝残魂投胎的,哈哈哈……”老者看到白夜惊惶的表情,一开始的担忧全抛脑后,“一个练气期的菜鸟而已,我可是化神大修士,虽然肉身神魂都受了伤,最近真是越来越拘谨了,连个练气期的都害怕了,被人知道了不笑死才怪。不过这小子身上一定有秘密。”老者心里腹诽着,看白夜的眼神也越来越‘亲切’,就像在看自己的东西似的。在离白色小人不到五米时,原本满脸惊惶的白夜突然面露讥讽的笑起来,看老者就像看到了白痴一样。 “真可惜,你的魂这么肥,我可舍不得浪费一点的,是把你清蒸了还是红烧呢。”说完还很迷醉的舔了舔嘴唇。 “你,竖子,本想给你一线生路,你自己不要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老头狰狞的盯着白夜,很不得立即吞了他,想他一化神大修士何时受过小辈的不敬。 “嘿嘿嘿!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头我都为你的慷慨感到害臊。遇到你白爷爷是你烧了八辈子香,老子让你瞧瞧什么是‘少年不可欺’。小的们给我出来,来了头肥羊,打劫了。” “肥羊?打劫?”老者如果还能看到脸色的话,一定是猪肝色。 在老者身后的灰云突然蠕动起来,分解成十几个灰色人形,这些灰色人形五官赫然跟白夜长得一摸一样,一个个摩拳擦掌对着腾云子奸笑。 “兄弟们!打劫啦!” “打劫!ic、ip、iq卡通通告诉我密码…” “打劫,把脚底板露出来!” “臭老头,敢打我的身体主意,我让你连个裤衩都不剩…” 腾云子看着渐渐围拢的灰色白夜,脸色阴沉的要滴出血来了,现在这情景让他感到匪夷所思,他都怀疑自己布的“乾坤夺灵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现在遇到的事情跟他所知道的夺舍相差太远了,以他腾云子化神期的修为夺舍一个练气期的小蚂蚁竟然会如此波折,看那小子的反应好像早看破自己的布局似的。“小子,你是怎么发现的,老夫布的乾坤夺灵布可能被你一个练气期的小辈发现。” “嘿嘿,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老头,别拖延时间,我不会让你跑了的,虽然我这个人不好杀,但别人要我命,我会十倍奉还的,接招-‘多重魂分身’!!!!!!”白夜嘿嘿一笑,满脸看好戏的样子,对灰色白夜下了指令,一起朝闪烁不定的腾云子魂魄冲去。 ‘多重魂分身’是他两年内修炼《炼魂诀》开发的小神通,平时没有用处,只有神魂作战时才有用。两个月前,白夜修炼《炼魂诀》突破到到第二层,他的神魂和涳溟都发生了一些改变,原本黑乎乎到处灰云的神识海出现了一条比头发丝还要细几分的紫雷,涳溟的灰蒙蒙的天空也出现了紫雷。神识海里的紫雷一直在灰云中游荡,一开始白夜和影皇都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出谷前几天白夜发现被紫雷游荡过的灰云跟神识海其他的灰云不一样,白夜能够对这灰云进行控制,而且每当紫雷炼化了一些灰云,白夜的神魂就会壮大一分。与影皇商讨了很久结合白夜的出生遭遇,他们认为这神识海里的灰云是白夜另一半的处于混沌的灵魂,这也就解惑了白夜重生后并未觉得神魂壮大,按他老娘的留言,现在的他应该两半神魂合体了才是,但白夜并未觉得自己的神魂比前世大多少。没想到他的另一半神魂是跟他合体了,但却没有融合。而这紫雷给腾云子有面对天劫的感觉应该跟他出生时遭遇的雷劫有关,这还得问他老娘才知道。白夜对紫雷并没有腾云子那种畏惧感,反而有种亲切感,如果不是白夜现在的神魂太弱,他都想拿紫雷淬炼他的神魂了。看在体外能不能操控使用, 白夜也试过把紫雷引出神识海,看在体外能不能操控使用,但是失败了。神魂中的紫雷根本无法控制,紫雷像是本能似的在淬炼灰色神魂。被紫雷炼化的灰色神魂比其他的要有灵性,白夜可以把自己的思想意识附加到灰色神魂上,可以对神魂进行一些简单操控,太大的操控灰色神魂没法承受,经过反复推敲白夜发现灰色神魂只有达到他白色神魂的大小,才能毫无顾忌做任何操控。他跟影皇说了他的神魂异常,把影皇吓了个半死,神魂可是人最脆弱的重要的部分,禁不起任何损伤的,他是人修仙的根本。影皇虽然吓得不轻,但他却给白夜一个惊喜,影皇认为白夜的混沌神魂经紫雷淬炼过后可以作为分身,而且跟一般的分身不一样,这分身本就是他的神魂所化,就像多了一个白夜一样不分彼此,如果给分身凝化肉身,这分身还可以单独修炼,分身学的东西可以跟本体共享,这多出来的帮手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好处了。 一:知识共享。不论本体还是分身学习的知识,得到的感悟都可以共享,这样白夜本体没时间学习的东西可以让分身去学,到时只要神魂融合一下就可以得到分身的知识了,就跟电脑上的共享一样。但是修为没法同步,本体和分身的修为还得靠各自的修炼。二:不会反噬。修真界中出过多起分身自生灵识,反噬本体,有的成功的取代了本体,有的被抹去灵识,所以一般的分身存在一些缺陷的。但白夜的魂分身一点这种问题都没有,他们都是白夜。三:最信任的战友。这魂分身可以修炼各种功法,在对敌作战上是一大助力,因为与本体契合,作战上的配合也是最完美的,如果练了合击、剑阵之类的法门,那战斗力可是成倍叠加的。 白夜得到影皇的指点高兴了很长时间,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过白夜光高兴没想到他得到的好处可是用生死换来的,这个世界毕竟不可能没有付出就得到回报的。白夜把自己的灰色神魂体积算了算,按之类的速度大概要半年才能淬炼出一个正常大小的神魂,也就是他要半年后才会有分身,再算算剩下的灰色神魂勉强能再淬炼出七个分魂,这样将来就会有八个分身了。 一想到另一半的分魂竟然比本魂大八倍,白夜就感到郁闷,怪不得他小时候总觉得自己精力、注意力都不足,用脑多了就会头晕,原来是自己的神魂太弱小的缘故,按紫雷的淬炼作用,等灰色神魂全都淬炼完毕,那白夜的神魂强大程度就可想而知了。白夜没想到这一点他就窃笑,虽然出生时差点死掉,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等自己成长起来了,那成就可是不可限量的。 虽然分魂还不能凝结起来,但在神识海里控制灰色神魂进行一些变化还是可以的,没想到白夜今天会遇到被夺舍事情。这也只能算腾云子倒霉了,白夜有灰色神魂分身,虽然不完整,但加上本体反而不比腾云子神魂弱,他现在使出的“多重魂分身”是根据前世看的动画《火影忍者》里鸣人的‘多重影分身’改版的,这小神通本来是他开发用来灰色神魂灵性锻炼用的,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一开始就把腾云子给震住了,在气势上先压过了腾云子,让腾云子产生惧意。 腾云子面对扑过来的十几个白夜,产生了退意,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一想到自己肉身为了这次夺舍成功爆裂成为血祭,他的神魂就有些发狂,原本他没有这么决绝的打算,但最近老是心神不宁,感觉他的死敌寻来,原本他做好了抛弃肉身遁逃的打算,没想到白夜的出现让他下决心用乾坤夺灵阵来进行夺舍。 乾坤夺灵阵是一种上古通过血祭进行夺舍来保持夺舍者修为不大幅度降级的阵法,有这乾坤夺灵阵辅助,他夺舍后虽然无法恢复化神期的修为,但至少金丹初期可以保住,这样对他日后实力的恢复,死敌的寻仇有多几分的把握。不过这乾坤夺灵阵的施法条件有些伤天合,他需要一百五十人肉身灵魂献祭,这些献祭的灵魂将不再入轮回。这也是腾云子藏身凡人村庄控制凡人的原因。 腾云子一想到多年的筹划落空就恨得牙痒痒,但这小子的神魂神通又让他很是忌惮,虽然他没法夺舍,但全身而退却难不到他。就在他打出法决打算离开白夜神识海时,突然汗毛孔都竖了起来。原本在远处游荡的紫雷突然封死了他的周围,只要他有任何异动,就会扑过来似的。 腾云子骇然的瞪着离他不远的紫雷,冷汗直冒,原本凝实的魂魄都有些溃散起来。“小子,算老夫之过,我不打算夺舍于你,还请看在老夫修行不易,放老夫一马。密室里的东西送给小友就当是老夫的赔罪。”腾云子为了留下性命,不得不向白夜低头,脸上甚是悔恨惊惧的表情,但他眼神中闪过的一丝仇恨并未逃过白夜的眼睛。 白夜虽然也惊讶紫雷的行为,但未表露到表面,对方是化神期的存在,现在放了他,自己以后不被他整死才怪。既然有紫雷在旁协助,白夜杀腾云子的几率就更大了。 白夜也不回答,继续带着灰色白夜朝腾云子杀去。一群白夜冲了上去,对腾云子拉扯起来,把腾云子的魂力一块块的拉了出来,腾云子大叫,看出白夜是不可能放过他的,他凄厉的尖叫起来,“竖子,老子就算死也不会成全你的,老子要拉着你垫背。”说完整个神魂鼓胀起来。 “不好,他要自爆。”白夜没想到腾云子这么决绝,他如果爆炸成功的话,自己的神魂一定会受到很大伤害的,而且会伤了白夜的根本。白夜一时也想不出应对法子,只能招呼灰色神魂速退,希望跑到神识海远处,避开最大伤害。 就在腾云子的神魂胀到极点要爆开的同时,一直呆在腾云子附近不动的紫雷动了起来。 原本呆在远处一动不动的紫雷突然闪烁到腾云子神魂边,就像蛟龙一样,一甩雷身在要膨胀的腾云子神魂上缠绕了一圈,就像一条腰带一样。原本要爆炸的神魂竟然停止了爆炸,惊惧的腾云子发出凄厉的尖叫声:“不要啊,不要…啊……”,不论腾云子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发丝粗细的紫雷,腾云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腾云子神魂消失在了紫雷下,白夜惊惧的看着这一幕,不禁庆幸这紫雷是自己的东西,听到腾云子凄厉的叫声让他头皮一阵发麻,感觉像听到地狱恶鬼的声音,可想腾云子死前受的痛苦有多大。 “嗝…”紫雷打了个饱嗝,雷身变粗了两倍,有三四根头发丝粗细了。 白夜满脸黑线,没想到紫雷把他食物抢了,还嚣张的当着他的面打嗝。“喂,小雷,你什么意思,抢了我的口粮还当着我的面打嗝,是佛都有三分火的!!!” 紫雷像听懂了白夜的叫唤,晃了晃了雷身,看上去比以前更有灵性了,它突然弓起背朝白夜吐了个白球过了。 白夜吓了一跳,以为紫雷向他攻击了,但又感觉不到危险和恶意。只能把白球摄到面前,入手发现白球表面闪着很多画面文字,可以从画面中看到腾云子的身影。 “这…难道是腾云子的记忆?”白夜吃惊的看着手中有些透明的白球,他对着欢快远去的紫雷一阵苦笑,“感情你吃肉,我和汤啊!!哎,算了,至少还有汤喝。” 白夜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光球,打了一些禁制在上面,交给一个灰色白夜,出了神识海,现在他还在险地中,要尽快离开,如果让其他人发现了,那可就麻烦了。 密室中,原本保持抓东西姿势的白夜身体动了一下,睁开双眼,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打量了下密室,原本密室墙壁上的灵石都暗淡无光了,满室都是血腥味,白夜皱了皱眉,跟身边护卫的影皇打声招呼,把密室内的乾坤夺灵阵痕迹给弄掉,把架子上的东西摄到涳溟里,一把抓着影皇向屋外射去。 “老大,怎么啦,解决那老头了?”影皇想白夜神识传音道。 “恩,虽然发生了些小意外,但已经把他解决了,想算计我,没门。我们先离开这里,我刚才看了点那老头的记忆,他的一个死对头有可能找过来,我心头总是有种危机感,我们得了好处得赶快开溜才是,那老头的死对头可不是我们现在能够招惹的存在。”说完又提升了速度,跑出了房子,整个村子都弥漫着血腥味,看不到一个人影,整个村子都成了腾云子的血祭,白夜摇了摇头,更坚定了他变强的决心,在这个世界只有实力才能保住自己,才能抵住飞来横祸。 运气敛气术,几个闪身出了村子朝东南方跑去,途中换了几个方位,朝西南方向跑去。 白夜不知道的是,因为他的谨慎救了他一命,在他离开后不久,一团云彩停在了木家村的上空,一道灰影从云彩中射出进入到密室所在房子内,不久就传来一声怒吼,“是谁!!!!是谁杀了腾云子???腾云子,你应该死在我的手里,东西到哪去了!!!!!我要杀了你……”整个木家村一密室为中心化为乌有,一道灰光升到空中,停顿了会朝东南追去,寻着白夜的逃走的方向换了几个方向停了下来,失去了白夜的踪迹。灰影大叫了一下,把身下小山给夷平了,最后无奈的往南飞去。 这时的白夜向西南方疾驰了一小时,灵力明显不支了,最后只能以体力狂奔,直到心头不再感到危险,找了座荒僻的小山洞钻了进去,来到洞底赶紧进了涳溟里。 “妈的,累死我了!!!”白夜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累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实力太低了,就算有天大的宝物我也保不住,只会招来杀身之祸而已。这次差点死掉,小影你差点换了主人了,嘿嘿嘿。” “还好我看出了那密室墙上的杂乱灵石是按照乾坤夺灵阵阵法排列的,不过如果你的神魂没变异的话,我们也不会走这险招了,就不知我们的收获大不大?”影皇飞在了空中,在涳溟里转起来。现在的涳溟跟两年前比有了很大不同,空间也变大了一倍有余,大概有两百平米左右。原本灰蒙蒙的天空时不时的有一道紫雷闪过,看这紫雷与白夜神识海里的紫雷很是相似,不过要比神识海的要粗大很多,相当于筷子粗细。 整个涳溟空间灵气更加充裕了,原本坚硬如石的土地有些松软,但还是不能种植植物。在涳溟一角白夜从灵谷中弄了些灵竹建了个小竹楼,有三十平米左右。在楼门上写了“藏灵阁“三字,这阁楼主要是白夜放东西用的,里面收藏了灵谷中所有灵物的种子和幼苗,白夜准备等涳溟土壤进化后种植,这些种子幼苗都用灵石摆了个锁灵阵储存,这锁灵阵可以保持阵内灵物几年内不失,是很实用的阵法。按白夜与影皇讨论,等白夜进阶练气十层左右涳溟的土壤应该能进化种植了。 “好处到是得了很多,等我慢慢把腾云子的记忆吸收,我就会得到腾云子毕生的精华,这可是化神期的修炼精华啊!!!那石架上的东西可都是号东西啊!!“白夜休息了会,感觉身体有所恢复,赶紧向影皇喜道。 “嗯,光化神期的修炼体悟对你以后修炼都用很大作用,你以后可以参考他的修炼体悟经验,除了师门长辈没有人会把自己的体悟告诉别人的,光为了这个冒险也是值得的。”影皇听白夜讲述紫雷把腾云子神魂吞噬再把记忆吐给他的事,也感觉白夜神识海和涳溟的紫雷都不是一般凡物。 “那架子上得到的东西是些什么。快点看看。”说完影皇发出一道乌光把白夜扔在远处的东西摄了过来,催促白夜清点,这时候影皇小孩子的心性就显露出来了,对新玩具总是充满好奇的的。 白夜嘿嘿一笑,拿起储物袋往地上一倒,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灵石、玉瓶、玉盒出现在地上,白夜看着这些东西两眼放光,差点儿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哇……老大,都是高阶灵石耶!!发了,大概有一百来块呢!!” “嘿嘿嘿,我们以后不缺钱了,不过按化神期的身份灵石还是少了些。” “知足吧,你想他是躲起来疗伤的,有这么多灵石剩下已经不错了。” “嘿嘿嘿,是我太贪心了。”白夜把玉瓶、玉盒检查了下,都是些丹药灵药之类的,还有一盒符篆。灵丹都是化神期用的,他现在也用不了。那和符篆倒是很珍贵,有三张高级的土属性防御符,一张土遁符、两张雷遁符、一张风遁符,都是保命的东西。白夜慎重的把符放回玉盒内。把灵石放回储物袋,然后把储物袋丹药、玉盒都送进藏灵阁内,放符篆的玉盒单独放在一层架子上。 放完东西,白夜注意力集中在剩下的东西上,把三本书摄到手中。这三本书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给人一种沧桑感,看起来像是很久远的东西。三本书书面分别写着《修罗神诀》、《九方剑诀》、《元蜃诀》。 “《修罗神诀》是本鬼修功法,嗯,好像是上古时期的功法,应该是高级功法,不过对我来说无用。”白夜把《修罗神诀》翻开大概看了看,发现是本鬼修功法有些失望。 “怎么会没用,你可以让你的魂分身修炼啊,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凝结身体很难,既然有好功法还不如让他修炼。” “咦,我怎么没想到,好主意啊,这么好的功法不用实在太浪费了,让分身修炼的话我就能多些手段了,嘿嘿,好主意,小影,你太厉害了。”白夜差点要抱着影皇亲上几口。按《修罗神诀》得说法,修炼到极处可修成修罗王,统御万鬼,成就不灭鬼身。 《九方剑诀》是一部以剑阵为主的法门,封面上写着‘古剑门真传剑诀’,在第一页写着 “此诀为我古剑门第一剑诀,修习此剑诀的弟子一定要有阵法天赋,如无此天赋不得习。风天扬留。” 《九方剑诀》用九柄属金、木、水、火、土、风、冰、雷、无属性的飞剑,结合九宫八卦等阵法布置剑阵,对施法者的阵法知识和领悟有一定要求。以无属性飞剑为主剑,协调其余八把飞剑属性,此剑阵讲究悟性,如果得到剑阵的人没有阵法领悟的天分,也不会发挥这本天级剑诀的真正威力,不结合阵法最多只是一本地级偏上剑诀而已。所有法决、剑诀、术法、丹典、炼器术、傀儡术、符篆都有威力等级划分的,一般分为人级、地级、次天级、天级、次神级和神级。像云海教白夜的法决中《煅神诀》《灵控诀》《鬼影诀》《逍遥游》《炼魂诀》都是次天级的,《淬神魔体》《阵道》《太上丹经》《符法》都是介于天级与次神级之间的,都是各个领域里德无上法决,至于《青木离火诀》已经是神级法决了,只是它的名字应该叫《混沌御神诀》才是,是白夜的娘亲隐藏了法决名字,其中深浅白夜现在还没有资格知道,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修炼的是神级功法,想来口水都会把自己淹死。 “啊,老大,我对这部剑诀有些印象,这《九方剑诀》可是风天扬的成名法决,他可是数百万年前的古剑修,我虽然不知道,但我的前主人曾经读过风天扬的传奇人生。我记得他使得剑诀就是《九方剑诀》。“影皇搜肠挖肚想白夜介绍起《九方剑诀》合风天扬起来。说的时候语气里满是崇拜敬仰。 《九方剑诀》作为准天级剑诀自有它的厉害之处,剑诀创始人风天扬乃是数百万年前惊才艳绝之辈,他,《九方剑诀》结合剑诀、阵法、五行之气、天地感悟于一体,根据修习者的天分使出的威力不同,风天扬当年就评九柄剑大杀四方无敌手,只是后辈子弟再无一人有他如此成就。这本剑诀威震数十万年,随着风天扬的飞升慢慢泯灭在历史的河流里,在现今世上也只有传承古老的门派家族会有一些典籍提到,现在已不为外人知了。 “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剑诀竟然埋没在尘埃里。”白夜听了影皇的介绍,不禁唏嘘,坚定了学习阵法的想法,一剑破万法那是多么帅的事啊, 第229章 番外一百零一 绿罗宗 又是一个雨天! 林青前世非常喜欢雨天。每当下雨的时候,那空气中湿润的水汽都让他感到全身每个毛孔都在欢唱,他甚至觉得自己在下雨的天气里能够感觉到古人所说的那种天人合一的感觉,就好像他也变成了一滴滴的雨水融入到了这自然之中。 可是如今这连绵不绝的雨水却让他恨的牙痒痒。 逃离了确山城之后,三人经过商议决定前往南方一千多里外的古庆城。 说是商议,其实做决定的只有林青一个人而已。 为什么要选择那么远的古庆城呢? 第一,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以路家的势力,必然很快就能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此必须要走得远远的,走的他们再也找不到。 第二,古庆城是归属于苤国的一座大城市,而苤国却是一个已经立国二百多年的大国,国富民强,无论是仇人还是路家要想把爪子伸到那里去都会非常困难。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作为一个大国的大城市,机会更多,消息更灵通,也许在那里能够得到更多关于修仙的消息也说不定啊! 扒开树叶上面覆盖的泥巴,林青深深的吸了口手里野鸡散发出来的香味儿,忍不住咽了两口口水。他分别撕下两大块鸡肉递给林玉和紫衣,然后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里是荒山上的一个破旧木屋,看情形像是山中的猎户搭建起来临时歇脚的地方,虽然简陋,好在还不漏雨。 而那只倒霉的野鸡则是林青在路上的收获。两匹驽马便花去了三人的大半积蓄,这一路上带着两个女孩子自然不能风餐露宿,打尖住店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要是没有点收入只怕走不到古庆城三个人就要喝西北风了。于是林青沿途一边采集他认识的各种草药一边打些野物,路过什么小镇子小城池就兜售出去,收入虽然不多,但也大致和三人的开销差不多。更好的一点便是途中饿了,累了,休息时林青还能炫耀一下前世的厨艺,给两人补补身子。 “小虎,没想到你还会烹饪食物呢?这味道一点不比紫衣做的差。”林玉很淑女的咬了一小口,两眼射出欣喜和欣慰的光芒。自从一场大病之后,自己这个弟弟是越来越懂事了,几乎和以前判若两人呢,要是爹爹和娘亲能看到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虽然林青变化很大,但她却只有满腔的开心喜悦,完全没有其他的怀疑,毕竟经过之前的种种,便是她们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又何尝不是有了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是,少爷最厉害了!”紫衣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被比下去而感到不高兴,反而一副理所应当的可爱模样,看的林青心里甜滋滋的。 前世的林青可是一个孤儿,靠着希望工程和助学贷款上的大学,平时也是节省惯了了的,自然有一手不错的厨艺。 看着脸前两朵娇俏可人的笑脸,林青的只觉得前世的生活已经遥远的不可触摸了,但是他的心里却没有因此而产生一丁点不良的情绪,反而满足的呼出一口气。有亲人,有力气,有肉吃,这样的生活不也挺美吗? “这算什么,等到了古庆城安顿下来,我再给你们做几个好吃的菜,到时候小心别把舌头给咬掉了!”林青也有些得意,他也是在旅途中才发现有些药草当做调料加入到烹饪中效果竟然是出奇的好,任他千般打算事先也没想到在药铺当了不到一个月的伙计还能有这样的额外收获。而这些烹饪手段自然也被他堂而皇之的归功为药铺所学的美味药膳了。 “好啦,夸你两句就得意起来了!”林玉翻了个白眼,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想了想,有点担忧的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到了古庆城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活计。” “好啦,不用担心了,一切有我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青掷出手中的鸡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外看了一眼笑道:“吃了顿肉雨正好停了,我们赶紧上路吧,找个客栈好歇脚。” 这一路上停停走走,倒也不觉得空虚无聊。紫衣身上的伤本就不重,在林青的悉心照料下更是恢复的彻彻底底的,只是在肩头留下一小块豆子大的疤痕。而林玉在林青的督促下每天也跟着两人一起练武,身子却是要比过去还要健康。 一个月后,三人终于赶到了古庆城。 “好壮观的城墙啊!”紫衣小嘴张得大大的,望着那高达五丈的城墙感叹道。就连坐在她身后的林玉神情之中也有些震惊,毕竟两位少女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见过的城墙大都只是简单的土墙,像这种青石高墙最多也不超过一丈高,而今确确实实的被震了一把。 而见惯了后世摩天大厦的林青却是嘴角一撇,也不说话,径自向着城中走去。 和那些战乱之地的小城相比,这里最大的特点的祥和,这一点从城门口就能看出来。偌大的一座城池,进城竟然不用交税,这让林玉和紫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那进进出出的百姓脸上也明显的带着一种安宁幸福的色彩。 “看来这里是个好地方呢。”林青笑了笑。 三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乱闯。林青生活经验反而算得上最丰富的,当下三人牵着马来到城门附近的一家生意一般的小客栈里,一面吃喝一面向店小二打听城中的情况。 这店铺的伙计倒是个机灵人,虽然看林青三人风尘仆仆,不像什么有钱人,但依然态度热情,可谓是有问必答。 要说这古庆城啊,建成的时间那是谁都说不准了,怎么也得上千年了吧。什么?您从外面来,想在这定居?这地儿,您来了就知道,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地方啊!不用担心兵荒马乱,只要有本事,不愁过不下去日子!客官,小的我原本也是外面来的,才在这里呆了两年,房子媳妇就都有了,嘿嘿。 三人看着那被掌柜揪着耳朵提溜走的快嘴小二,心中都是一阵好笑,林玉和紫衣的脸上的担忧紧张之色更是稀释不少。林青也笑了笑,但却没有对这里期望过高。 天下乌鸦一般的黑。 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这里的乌鸦再大,难道就能变成白色的吗?苤国能够在这乱世中屹立不倒,靠的绝不是繁华和安宁。 再说了,自古以来,越是繁花似锦之下,狗屁倒灶的龌龊事情就越是花样多端。 不过他也没有为这些事情操心,毕竟他现在的目标仅仅是先安顿下来,找份能让三人正常生活的活计而已。 吃完饭,林青叫过那小二,开了两间普通的房间,把不值钱的行李和马匹都暂时留在客栈,三人走出大门,混迹在人海中向着城中走去。这古庆城中店肆林立,街道整洁,行人不绝却又不显得拥挤,再加上耳中不断传来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倒真的是一派盛世景象。 林玉和紫衣毕竟是女孩子,看到这番场景,却是有些目不暇接,恨不能也和那些逛街的少女妇人一般上前去讨价还价。林青心中有些好笑,却也暗暗有些惭愧,当下拍拍紫衣的后背,低声道:“我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活计,你们四处逛逛,有什么想要的就买下来,记得天黑前回到客栈里。” 林玉和紫衣脸上登时便现出无限的欢喜,自路家之事发生之后,林青无形中便成了这个家的主心骨,他说的话便如家主的命令一般。 看着两人叽叽喳喳一边商量着去哪逛一边雀跃着向前走去,林青脸上路出了欣慰的笑容。只有这个时侯她们才像是两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吧,先前那坚强沉稳的模样,虽是让人放心,却让他看着心疼。至于安全问题,两个女孩子都有武艺在身,再加上这城中看起来颇为太平,林青倒没有太多的担心。 他一路向着这古庆城的西北走去,脚下丝毫不停,却是一眼都没有向两边的店铺张望。 在出来之前,他已经打听出来,这西北区正是整个古庆城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那里居住的除了达官显贵便是江湖豪客,虽然店铺数不多,但做的却都是整个城中最有钱的那一部分人的生意,自然要比其他地方强上许多。 进入到西北城区,景象果然有些变化。来来往往的人大多身穿绫罗绸缎,身上饰物也非常丰富,看着就透出一股贵气。但人们脸上的表情却多了些阴沉,少了分祥和。大多数人竟是目不斜视,急匆匆赶路的模样。 果然有钱也不一定幸福啊!林青心中感叹,若是按照后世的法子测一个幸福指数出来,只怕这些人还不如那店小二一般的平民过的幸福。 然而,没走两条街,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只是两条街,他就至少看见五六拨人急匆匆的从他身后超到前面去,几乎是小跑着向前赶去。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每拨人里都有至少一个少年或者少女,年龄从五六岁到十七八岁不等,而其他的人则像是护送着孩子的亲眷。若非这些少年少女年龄不同,林青几乎要以为他们是送孩子上学的。 连着跟两拨人打招呼想上前问问缘由,却不料那些人一听他说话便是一脸警惕和提防的模样,一句话也不搭理他就急急忙忙的跑开了。正纳闷的向前走着,林青突然看见道旁一家规模颇大的府宅大门洞开,走出一群衣着华贵的人来,而这群人中恰恰也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 林青驻下脚步,远远的张望了半响。看情形那家人中的老人像是叮咛些什么,过了片刻两个中年人带着少年登上了家丁牵来的一辆华贵马车,在一众武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的开动了。 林青这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了,他也不再贸然的上前搭话,只是远远缀在这队富家子弟的队伍后面。 车队横行竖转,七绕八拐的走了半天,就在林青开始担心等下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时候,车队一转之后悄然停下。 林青跟着转过路口,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面前竟是一个数万平方的大广场,整个广场皆是由三尺见方的青石板铺就,视野无比开阔。而刚才路上见到的那些人此时全部都在广场上,一眼望去,至少也有一千来号人,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竟然没有发出太大的喧哗声,包括那些衣衫华贵的人家也只是低声的嘀咕着什么。 那广场的尽头却是一座样式古朴的大宅,林青走近一看,认出是“城主府”三个大篆,心头不由暗暗咋舌。难怪这么些人呆在这里还如此肃静,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聚集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心下虽然惊叹,但他经过前两次的碰钉子,此时又见到这些人彼此之间都隐隐的透出一种敌视警惕的神色,便也不在莽撞,只是找个角落坐下,安安静静的候着。心道这么多人在这个时间赶在这里,肯定不能久候,要不多久必然就能弄清楚事情的原因。 在他之后还陆陆续续的有人继续赶往这里,但待到半个时辰之后却再也没有人来了。 如此又等了约一刻钟,便在众人都已经等的心焦的时候,那城主府大门轰然打开,一个身着白衣的俊秀男子走了出来,他先冷然施了一礼,双眼四顾扫视了一遍广场众人。 这一眼温和儒雅,但林青却立时感觉浑身一紧,汗毛直竖,知道这人不同凡响,当下清醒过来,站起来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那男子见众人的喧闹之声戛然而止,一个个恭敬而立,等着他开口,这才张开嘴清声道:“十年一届,绿罗宗外门弟子选拔现在开始,众位二十岁以内的童男女可自行入内,其余人等,在外候着,不得喧哗。” 说完这句话,他双目微阖,侧侧身子让出一条道来,便有一个个的父母仔细叮嘱孩子两句,不舍的看着自家的孩童向内走去。虽是人多,但却没有人争抢先后,竟是井井有条。 林青初闻那男子说话,心中一愣,转而大喜。这绿罗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但听起来就有几分仙气,再加上能够让这许多人趋之若鹜,还能占用城主府作为选拔的场所,必然是个了不得的所在。便是不能找到修仙了道的机缘,也足够自己进身之用,只要自己能够进去,便是不能修行,想必护佑三人平安生活也能做到。 既然下定决心,他立刻拉住旁边一个正要往回赶的车马行的老者,递给他五个大钱,嘱托他向客栈交代一声。待那老者允诺离去之后,他还有些不放心,又如此作为的交代了两批人,这才安心的随着一众少年少女朝城主府里走去。 城主府内雕栏画栋,气势恢宏,但这一众少年少女心中皆是忐忑不安,哪里又有心思欣赏呢? 一路之上除了几个十岁不到的小孩嘻嘻哈哈,叽叽喳喳外竟是听不到别的声音。 走过一条幽深的竹林小径,众人面前出现一个面积稍小的广场,那广场正前高台上摆放着一张黑木长案,案后蒲团上端坐着一位玄衣老者。众人远远的虽是看不清容貌,却觉得一股超然脱俗之气跃然面前。而广场上的其他地方均匀的摆放了数百个蒲团。 那老者轻轻睁开双眼,只是简简单单的吐出一个字:“坐。” 不消多说,这一众三百多少年少女皆是老老实实的找到一个蒲团安然坐下,只是悄悄的用带着憧憬和崇拜的眼神打量着这位绿罗宗的考官。 林青也老老实实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心中却有些嘀咕,不知道这绿罗宗选拔弟子究竟考核些什么,可惜他此前对这件事情还一无所知,便是绿罗宗的名号也是第一次听到,当下索性什么也不去想,抱起了听天由命的心态。 那老者见众人都已安坐,挥挥手让带路之人散去。朗声道:“我绿罗宗每十年山门大开一次,本届招纳弟子依旧考核两场。第一场考核心志,由老夫童傲声担任考官。” 他稍作停顿,声音愈发清越:“修行之人,什么最重要?” 林青心下暗暗好笑,你都说出来了,只怕谁都知道要回答心志二字。只不过那些小说中不都说天赋第一吗? 那老者停下来扫视了一下台下众人,却没有让任何人来回答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修行所需者,大毅力,大根骨,大机缘,缺一不可。尔等能来到此处,便已经是有了这第一份机缘,因此我绿罗宗外门考核,历来考核两场,分别考核心志和天赋。” 这番话听起来却是发人深省,林青也不由坐直了身子,仔细寻味。 那老者说到此处却不再多言,大袖一挥,便有一只鹅黄色的香炉出现在长案上,那香炉之中竟然还插着一支两尺长的香! “尔等只要能坚持在一柱香之内不昏聩过去便通过此关!” 老者话音甫落,便有一阵若有若无的箫音在众人耳边响起。这声音起初听来呜呜咽咽,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林青却知道其中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当下暗暗提防。 果然这箫声越来越高,婉转清扬,一会儿如飞上九天云霄,一会儿又宛如下到九幽黄泉,片刻之后便仿佛化作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不停在众人的心弦上拨弄。 林青心中暗暗惊讶,但却还能经受。但那些年纪较小的童子却已经面色发红,情绪失控了,那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泪流满面的诡异模样看的林青心中一阵发麻。 不过片刻功夫,便有两三个年纪稍幼的童子禁受不住,昏睡过去,被老者大袖一挥,卷到了场地外面。 半柱香过去了,场中剩下的人却已经不足半数了,而林青,此时也已经陷入了困境。 原来这箫音乃是这老者童傲生的一件灵器九音乱心箫所发出,能够乱人心志,使人陷入幻境之中。随着时间的进行,他会逐渐的加大箫音的作用,直到一炷香的时间时正好发挥这件灵器十分之一的威力。 因此在起初的时候,林青还能安之若素,还有功夫观察其他人的表现,但随着箫音威力的逐渐加大,他也不由自主的随着那箫声的起伏产生了一阵阵愤怒或是欣喜的情绪。他试图用深呼吸来舒缓自己的心情,却收效甚微。到了后来,他干脆像前世失恋的时候那般,啥也不管了,只是默念波若波罗密多心经。 那个时侯他心爱的女孩移情别恋,他颓丧欲死无论如何都不能开解心结,这波若波罗密多心经还是宿舍里的同学找来的,说唐僧在西游记里心里难受就是靠念这个过日子的。结果他一试之下,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时间刚刚在那个时侯洗淡了心中的伤痕,效果竟然是出奇的好。 而今拿出这招来用,他也没有报太大希望,只是想着能够把凌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对抗箫音。却不料这一念之下,心中的烦乱不安立时消失一空!让林青大吃了一惊。 但他留了个心眼,朝外偷偷瞄了两眼,也学着其他人那样表现出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心中却全神贯注的默念着“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无色声香味触法......” 眼见一炷香即将燃烧到尽头,林青担心露相,索性停止了默念,任那箫音灌入心田。 这一收手却是让他头痛欲裂,非常真实的惨叫了一声。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陷入了幻境之中。 那熟悉的女孩,正坐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把脸紧紧贴在他的怀中,两个人坐在青青的草地上正高兴的说着什么,一只只的蝴蝶在旁边飞来飞去。 俄而镜头一转,她正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蹦蹦跳跳的走在落日大道上。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当时的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宛如玻璃一般被敲成碎片。 而后是路家的场景,逃难的日子,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不断的重复放映,各种各样的情绪翻转不定,循环往复,就在他将将感到身心俱疲,体力不支的时候,箫声戛然而止,面前的景象立时消散如云烟。 林青轻轻睁开双眼,却看见广场上仅余下三十多人,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汗,宛如虚脱一般。他虽然外表模样和这些人差别不大,实际上由于多心经的缘故方才体力不过刚刚消耗大半,比这些人却是要强多了。 “今年的结果倒是比上次强一些。”那老师看了看广场上的众人,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朗声道:“休息一个时辰之后进行下一场。” 林青松下一口气,拿起一众家丁送进来的套餐般的食物吃了起来。 城主府提供的套餐两荤两素,除了米饭竟然又还有一碗甜汤,这样的饭菜对那些锦衣玉食的小少爷们来说自然什么也不算,但对容易知足的林青来说已经十分满意了。 但或许是受到小说毒害过多的原因,他对接下来的那场考核竟然产生了一些恐惧。 万一,自己要是没有修行的根骨咋办呢? 他低下头,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围一个个或大口吃喝或闭目养神的少年少女,心下一晒,索性也不再去想,闭上眼慢慢恢复体力。 如果真的自己不是块修行的材料的话,那就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也就是了,要从死后那瞬间算起来,到现在为止,自己可一直是在赚着呢。 “好了,时间到,现在开始根骨考核。”一个看起来个非常喜庆的小胖子一手还拿着根鸡腿,悠悠然的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边吃一边说道:“我是绿罗宗丁楠同,负责考察各位的根骨,至于方法嘛,嘿嘿,你们猜猜先。” 我倒,林青差点没笑出来,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来选拔弟子的还是来搞笑的。 “好了,不给你们开玩笑了。一炷香的时间,从这个广场跑到城主府大门口,在童长老的簿子上写上名字按下手印,你们就是我的师弟师妹了!”小胖子嘿嘿一笑,另外一只没有捏着鸡腿的手在屁股后面摸索摸索,竟然拎出来一个青瓷的小香炉,只是那香炉的“一炷香”却只有半尺来长...... 众人甫闻之下还有些惊疑不定,这考核怎么会这么简单,待看到那一炷香长短之后,一个个在心里默算了半天路程登时脸色大变,立马冲锋一般的向来时的竹径奔去。 这也他妈的太有意思了!林青本来体力就消耗不多,这会儿已经基本上恢复了全盛时期的状态,再加上武艺在身,一时间竟然奔跑在最前面。 只是他的心里兀自有些犯嘀咕,难道跑步也能和根骨扯上关系?难不成这绿罗宗是个脚夫组成的门派? 想归想,这脚下却丝毫不停。这城主府虽然路径复杂,但好在遇到那岔路弯折之处都有人指点方向。 一口气冲刺到城主府,果然见方才那位考官童长老正老神在在的端坐在黑案之后,岸上一本簿子已经翻开了第一页,一只毛笔就搭在旁边的笔架上。 林青先作个大揖,见老者闭着双眼没有搭理自己,便直接拿起笔写下了自己大名。只是却并未看见岸上摆放印泥,难道要用砚台里的墨汁按指印?正疑惑间却看见案头还放着一把雕饰华美的小匕首,当下心头一动,用匕首刺破拇指,就着自己的血在名字后面按了一个手印。 做完这一切,他侧过身让过身后刚刚赶来的少年,低着头又向着广场跑去。 等到他跑到广场,却见那小胖子已经吃完了手中鸡腿,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嘴里还咬着一根狗尾巴草。 小胖子听见他的脚步声,眼睛顿时一亮,一下子蹦起来拉着他的手,笑着说道:“师弟啊,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跑那么快?” “额,拜见师兄!”林青对这个热情的小胖子还是挺有好感的,听他喊得亲热,便也大大咧咧的和他称兄道弟起来。他虽然出身艰难,但却也是个天生的乐天派,两人聊的倒是投缘。 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间,后面的少年少女已经慢慢的跑了回来。林青四下望了望却没有看见刚才的香炉,但小胖子不提,他也不乱问。 直到最后一个少女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他才跳上高台,得意洋洋的不知道从哪里抓出刚才那个青瓷小香炉,只见那上面的一炷香竟然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他熄灭了香火,贼兮兮的向下面的众人解释道:“这可是凝神舍脉香,别看这么短短的一支,一年才能烧完,哈哈哈,上当了吧。”说完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起来。 林青和那一众少年少女心头一楞,都是恨不得冲上去把这贼眉鼠眼的胖子狠狠揍上一顿。 那小胖子笑了半响,这才收起香炉,咳嗽一声,拱拱手正容朗声道:“今日众位已经通过考核,可去领了衣服玉牌,三个月内自行赶往各处报到,逾时不候。” 话音刚落,便有一大队家丁热情的涌入广场,两三个人伺候着一个人的簇拥着众人向里面走去。林青见那胖子给他打了个眼色,便故意落在最后,果然小胖子跳下台后走到他跟前笑着道:“林师弟啊,你放心,师兄一有空就会去找你的!到时候你再弄那些好吃的,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那般美味。” 林青看着他那仿佛要流口水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但转而有些好奇的问道:“丁师兄,难道我们以后不在一处吗,平时还见不到面?” 小胖子瞄了他一眼,笑的更厉害了:“师弟看来是对这外门弟子选拔还不甚清楚啊。” “让师兄见笑了,师弟起初并不知道,起初只是来看热闹的。” “哈哈,好,有趣,走,咱们边走边说。” 原来这修行门派大都分为内门外门,内门弟子便是嫡传弟子,都有一名师傅教导,平时也都在门派内修行,只有历练或者门派有重大事情的时候才会下山,算得上是纯粹的修行人,因此修为也要比外门弟子高得多,俗世所说的仙师大都是指的这类人。 而外门便是门派在俗世的触手,也就是利益代表,有负责寻找灵药矿产的,也有负责经营俗世产业的。所得财富便用来供应整个门派开销。因此除了少部分留在门派内负责伺候内门弟子外,大部分外门弟子都是四散在外的。 弄了半天只是招收些便宜的劳力啊,难怪会如此简单,便是出身背景也都不作太多考虑,谁还会害怕苦力里混入奸细吗。林青心下不喜,脸上便有些难看起来。 “林师弟可不要妄自菲薄啊,”小胖子看出了林青的心思,安慰道:“便是内门弟子也大都是从外门弟子晋升上来的。” 他叹了口气,语气竟然变得有些沧桑:“上古时候据说确实有法子能看出一个人的资质,但根据各大门派的统计,最终的结果却和个人资质大有出入,有许多天资卓然的弟子最终却停留在瓶颈上终老,而一些资质一般的被扫地出门后却另辟蹊径,利用一些入门的口诀修炼到极高的境界。” “所以,目前我绿罗宗采用的法子虽有独创之处,却和别的大门派没有大的不同。虽然你是外门弟子,但是也会被赐予本门入门口诀,只要修炼到第一层便有机会成为内门弟子。我当年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林青精神一振,双手抬平到胸前,深深一揖做到底,口中感激道:“多谢师兄开解!” “好了,师兄先走一步,难得找到一个看着对眼呢,你可要好好努力啊!”城主府提供的套餐两荤两素,除了米饭竟然又还有一碗甜汤,这样的饭菜对那些锦衣玉食的小少爷们来说自然什么也不算,但对容易知足的林青来说已经十分满意了。 但或许是受到小说毒害过多的原因,他对接下来的那场考核竟然产生了一些恐惧。 万一,自己要是没有修行的根骨咋办呢? 他低下头,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围一个个或大口吃喝或闭目养神的少年少女,心下一晒,索性也不再去想,闭上眼慢慢恢复体力。 如果真的自己不是块修行的材料的话,那就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也就是了,要从死后那瞬间算起来,到现在为止,自己可一直是在赚着呢。 “好了,时间到,现在开始根骨考核。”一个看起来个非常喜庆的小胖子一手还拿着根鸡腿,悠悠然的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边吃一边说道:“我是绿罗宗丁楠同,负责考察各位的根骨,至于方法嘛,嘿嘿,你们猜猜先。” 我倒,林青差点没笑出来,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来选拔弟子的还是来搞笑的。 “好了,不给你们开玩笑了。一炷香的时间,从这个广场跑到城主府大门口,在童长老的簿子上写上名字按下手印,你们就是我的师弟师妹了!”小胖子嘿嘿一笑,另外一只没有捏着鸡腿的手在屁股后面摸索摸索,竟然拎出来一个青瓷的小香炉,只是那香炉的“一炷香”却只有半尺来长...... 众人甫闻之下还有些惊疑不定,这考核怎么会这么简单,待看到那一炷香长短之后,一个个在心里默算了半天路程登时脸色大变,立马冲锋一般的向来时的竹径奔去。 这也他妈的太有意思了!林青本来体力就消耗不多,这会儿已经基本上恢复了全盛时期的状态,再加上武艺在身,一时间竟然奔跑在最前面。 只是他的心里兀自有些犯嘀咕,难道跑步也能和根骨扯上关系?难不成这绿罗宗是个脚夫组成的门派? 想归想,这脚下却丝毫不停。这城主府虽然路径复杂,但好在遇到那岔路弯折之处都有人指点方向。 一口气冲刺到城主府,果然见方才那位考官童长老正老神在在的端坐在黑案之后,岸上一本簿子已经翻开了第一页,一只毛笔就搭在旁边的笔架上。 林青先作个大揖,见老者闭着双眼没有搭理自己,便直接拿起笔写下了自己大名。只是却并未看见岸上摆放印泥,难道要用砚台里的墨汁按指印?正疑惑间却看见案头还放着一把雕饰华美的小匕首,当下心头一动,用匕首刺破拇指,就着自己的血在名字后面按了一个手印。 做完这一切,他侧过身让过身后刚刚赶来的少年,低着头又向着广场跑去。 等到他跑到广场,却见那小胖子已经吃完了手中鸡腿,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嘴里还咬着一根狗尾巴草。 小胖子听见他的脚步声,眼睛顿时一亮,一下子蹦起来拉着他的手,笑着说道:“师弟啊,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跑那么快?” “额,拜见师兄!”林青对这个热情的小胖子还是挺有好感的,听他喊得亲热,便也大大咧咧的和他称兄道弟起来。他虽然出身艰难,但却也是个天生的乐天派,两人聊的倒是投缘。 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间,后面的少年少女已经慢慢的跑了回来。林青四下望了望却没有看见刚才的香炉,但小胖子不提,他也不乱问。 直到最后一个少女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他才跳上高台,得意洋洋的不知道从哪里抓出刚才那个青瓷小香炉,只见那上面的一炷香竟然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他熄灭了香火,贼兮兮的向下面的众人解释道:“这可是凝神舍脉香,别看这么短短的一支,一年才能烧完,哈哈哈,上当了吧。”说完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起来。 林青和那一众少年少女心头一楞,都是恨不得冲上去把这贼眉鼠眼的胖子狠狠揍上一顿。 那小胖子笑了半响,这才收起香炉,咳嗽一声,拱拱手正容朗声道:“今日众位已经通过考核,可去领了衣服玉牌,三个月内自行赶往各处报到,逾时不候。” 话音刚落,便有一大队家丁热情的涌入广场,两三个人伺候着一个人的簇拥着众人向里面走去。林青见那胖子给他打了个眼色,便故意落在最后,果然小胖子跳下台后走到他跟前笑着道:“林师弟啊,你放心,师兄一有空就会去找你的!到时候你再弄那些好吃的,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那般美味。” 林青看着他那仿佛要流口水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但转而有些好奇的问道:“丁师兄,难道我们以后不在一处吗,平时还见不到面?” 小胖子瞄了他一眼,笑的更厉害了:“师弟看来是对这外门弟子选拔还不甚清楚啊。” “让师兄见笑了,师弟起初并不知道,起初只是来看热闹的。” “哈哈,好,有趣,走,咱们边走边说。” 原来这修行门派大都分为内门外门,内门弟子便是嫡传弟子,都有一名师傅教导,平时也都在门派内修行,只有历练或者门派有重大事情的时候才会下山,算得上是纯粹的修行人,因此修为也要比外门弟子高得多,俗世所说的仙师大都是指的这类人。 而外门便是门派在俗世的触手,也就是利益代表,有负责寻找灵药矿产的,也有负责经营俗世产业的。所得财富便用来供应整个门派开销。因此除了少部分留在门派内负责伺候内门弟子外,大部分外门弟子都是四散在外的。 弄了半天只是招收些便宜的劳力啊,难怪会如此简单,便是出身背景也都不作太多考虑,谁还会害怕苦力里混入奸细吗。林青心下不喜,脸上便有些难看起来。 “林师弟可不要妄自菲薄啊,”小胖子看出了林青的心思,安慰道:“便是内门弟子也大都是从外门弟子晋升上来的。” 他叹了口气,语气竟然变得有些沧桑:“上古时候据说确实有法子能看出一个人的资质,但根据各大门派的统计,最终的结果却和个人资质大有出入,有许多天资卓然的弟子最终却停留在瓶颈上终老,而一些资质一般的被扫地出门后却另辟蹊径,利用一些入门的口诀修炼到极高的境界。” “所以,目前我绿罗宗采用的法子虽有独创之处,却和别的大门派没有大的不同。虽然你是外门弟子,但是也会被赐予本门入门口诀,只要修炼到第一层便有机会成为内门弟子。我当年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林青精神一振,双手抬平到胸前,深深一揖做到底,口中感激道:“多谢师兄开解!” “好了,师兄先走一步,难得找到一个看着对眼呢,你可要好好努力啊!” 第230章 番外一百零二 筑基 从李成扇的一番介绍中,曲一文总算是大体了解了如今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中…… 这块大陆有四个国,北方丰武大帝统领的北寒国,南方化云大帝统领的南疆国,东方千鹤大帝统领的东胜国和他现在所在中部成阳大帝统领的大元国。而成阳、丰武、化云、千鹤四位大帝是整个人族的顶梁柱,仅有的四位踏入反虚之境的大修士,统领人族已经万年之久,不过四位也才踏入反虚几年不到,都在忙着稳固境界,故而外人轻易不能一睹尊容。再说到境界,目前人族所知的境界共有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和反虚六境,其中除了练气共十层以外其余都有前中后三期,李成扇就是练气六层,贺小云练气五层,赵寒晶练气十层顶峰,好像这次闭关就是为了冲击筑基做准备。而曲一文的这个新师傅,则是金丹后期的高手。此外他还知道了灵根的好坏怎么分别,一般单一灵根修炼远不如有相辅相生的双灵根或者很多灵根的修士修炼快,修真界目前还未出现过相克灵根的人,相传这种人当凡人还好,一但引灵气入体就会立刻爆体而亡,而像曲一文这样五灵根的可以说是真的奇才中的奇才。 得知自己如此了得,曲一文不禁有点小自豪,不过得知大殿上他师傅的一番话后,马上就泄了气了。“嘿嘿,其实师弟你也不要担心,在这观雾峰上还是很安全的。” 随后曲一文从李成扇那儿得到了一个乾坤袋,里面有一本《引气决》,可以修炼到筑基期,一本《五行术要》,记载了十几种初级和中级五行法术,一千下品灵石,十瓶子练气期用的养气丹,还有一件法器护心镜。东西交给曲一文后李成扇就告辞走了。楼里曲一文望着这巴掌大小的白色布袋一脸兴奋,左摸摸右看看爱不释手。过了约有两个时辰这家伙总算从兴奋中回过头来了,打开乾坤袋取出《引气决》开始试着按照里面的指引修行………… 修行时光瞬息而逝……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毕竟五灵根资质再有练气二层的底子,曲一文不怎么费力的就掌握了《引气决》,再加上十块灵石相助,顺利突破到了练气三层。曲一文总算知道为什么他要比村里其他孩子强壮的多了,突入到三层后他发现他的视力力,听觉好了很多,连几丈开外的小蚊子也看的见,可是没等他独自开心,异变突起。 依然是以往经历过的胸口剧烈疼痛,不过这次明显比以往更加剧烈,曲一文躺在地上卷曲着身子,黄豆大的汗水直冒出来,紧咬牙关,面色惨白,突然曲一文眼前一黑,终究是痛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曲一文终于恢复了意识,睁开眼正好看见一个少女正盯着他。“你……你是谁?”不知不觉被人闯进楼中,这要是对方图谋不轨,他早就死掉了。不过眼前的少女似乎不是什么坏人,长的丹凤眼,鹅蛋脸,红红的嘴唇,皮肤白皙,加上一身大红袍让人感觉华贵而优雅。 “哼!你就是那个谁啊,我是你二师姐,记住以后见到我叫师姐,看看你一副胆小鬼的样子,也不知道哪儿好,爹爹居然把小竹楼赐给你,哼!”红衣少女似乎很不客气,看来这就是那位依然天资绝伦赵寒晶师姐了。 “原来是二师姐,师弟曲一文见过师姐”曲一文赶紧爬起来对着赵寒晶做一辑,然后低着头现在一边不说话。 “你!……哼!我住在隔壁的昙花楼,就在莲花池上,有什么修炼上的不懂过来问我。还有,这把剑给你,明天跟我学剑法!”赵寒晶本以为能让曲一文反驳两句然后好好地教育一下他,结果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禁感到很生气。 接过来赵寒晶手里的剑,曲一文乐的直傻笑,有个师傅真的好啊。看着曲一文这副傻样赵寒晶就来气,哼了一声转身就下了楼飘然而去。曲一文送过赵寒晶后赶紧拿出剑来细细打量,这是一柄长一尺的青色小剑,入手感觉凉凉的,不知道是用什么打造的,剑柄上着“青莲”二字。 “青莲剑?感觉像个女孩子用的剑,这剑这么短小,怎么用啊?唉,师姐也真是的,送我剑又不教我用,害我白开心半天,看来只有等明天跟师姐学剑的时候才能请教她了”又把玩了一下青莲剑,曲一文只好悻悻地把剑收入乾坤袋。这时又突然想起昨天的事,赶紧查看一下身体,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能够看到自己的奇经八脉。“咦……这不是内视吗,书上说得练出神识才可以内视,那得是练气四层以后的本事,我怎么现在就会了?”曲一文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经脉内俯,兴奋而又忐忑。这时他发现胸口处有一点白光,神识浸过去感觉里面和自己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却又不知道有什么用,“八成每次突破都是这白光让我痛得死去活来,可是也感觉不到这玩意对我有什么不利……嗯,还是明天去问问师姐吧”,然后往地上一趟,曲一文就这样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曲一文就眼巴巴地跑到了赵寒晶的昙花小楼下候着了,可是等了半个时辰了依然没有看见人下来,毕竟是人家的闺房,曲一文也不好大喊大叫,只好在楼下莲花池边踱来踱去,时不时的停下来往楼上张望,好不滑稽。眼看着太阳都要到顶了,曲一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师姐骗了,真寻思着要不干脆先回去算了,而就在这时天上一道红影飞过,曲一文刚回头就跑,这时直感一股凌冽的剑气往后背而去,吓得他向前就是一个狗吃屎,吐了口中的草,赶紧回过头来,入眼的是提着一把黑色长剑,迎风而立的赵寒晶。 “哼!就这么点底子?这么多天不知道是干嘛去了,不知勤勉的家伙”赵寒晶转过头来不屑的说。 曲一文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赵寒晶一抱拳,说道:“师姐剑法出神入化,修为更是练气后期,在下实在是拍马不及,让师姐见笑了” “噗呲....你这人就这么一点年纪怎么说话像个老头似得,走吧,本师姐今天心情好就不计较你的失礼之罪了,不过一会儿你要是笨头笨脑怎么也学不会就不要怪我剑下无情!哼!”听了曲一文的话再看他一身狼狈,赵寒晶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想想自己好歹是当人师姐的人了马上又板起脸来教训起曲一文。曲一文自然不敢多说,跟着赵寒晶绕过莲花池往后面山上走去。 “师姐我们这是去哪儿啊?”曲一文赶紧追上赵寒晶,搭起话来。 “百草坪....告诉你,那儿可是祖师爷当年悟道的地方,我爹爹的师傅就是祖师爷的大徒弟,后来这地方就一直属于我们观雾峰一系的”提到这事,赵寒晶不禁挺起了胸膛,颇为自豪的对曲一文解释道。 “哦...那个不才有几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求的师姐解答?”曲一文赶紧趁机问一下自己这两天的疑问。 “说吧,好歹我也是个练气巅峰的高手,解答你一个练气初期的小小修士问题应该没事的” “那个最近我突破了练气三层,其它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就是当即感觉胸口疼痛难忍...还有就是昨天师姐给我的青莲剑怎么驱使也不见动静,在下大惑不解,所以特向师姐请教一二” “哼!胸口疼痛是你贪心不住一次引来灵气灌顶太多,至于青莲剑嘛....嘿嘿,我这不马上就要教你用剑吗?”赵寒晶嘿嘿地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曲一文总感觉哪里不对。这位师姐虽然说名为“寒晶”可是脾气暴躁的不行,再有什么不妥曲一文也只好先忍着,“多谢师姐解惑,嗯,那个,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师傅啊?” “哼!我爹爹可是金丹后期高手,金丹高手一闭关一两年还不是常事,连我都不怎么见到我爹爹....咦,小子,你是不是嫌弃我怕我一个练气巅峰的教不了你一个小小练气初期?嗯?”赵寒晶停下脚步,转过身,一只手叉着腰,一直手指着曲一文,眼看就要爆发了。 “没没没!师姐风华绝代,修为更是我等庸人所不能比,我有怎么有胆嫌弃师姐。只不过刚刚入师门却许久不能去向师傅他老人家请安,怕失了礼数。”曲一文赶紧解释,生怕师姐一个不开心就不带他去练剑了。 “哼!算你还是个明白人。不过没关系,我们修仙之人不会在乎这些个繁文缛节。”两个人边说边走,虽然有好几里路程,却是不觉得无聊。转眼就到了山顶,而所谓的百草坪就是山上一块方圆一里左右的草坪,四周没有一颗书,抬头可见天上风云涌动,风云之下仿佛苍穹触手可及,让人不禁豪情万丈。草坪正中是一块高三丈的黑色巨石,上面刻着两句话:“豪起荡剑八荒里,闲时醉卧百草坪”,十四个大字用剑气刻上去,气势不凡,其主人修为可想而知,曲一文走到石头下,抬头盯这这些字,这时十四个大字好像有一股吸引力吸引着曲一文的心神,让他瞪大了的眼睛回不过神,尽管他双眼被一股剑意刺得泪水直流,却是半点知觉也没有。赵寒晶见曲一文痴痴傻傻的好像要沦陷其中,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啪的一下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曲一文才终于转醒过来。“哼!才练气几层就想揣摩祖师的剑意,小心被剑气伤到要了你的小命!” “多谢师姐,多谢师姐……”,曲一文回想起刚刚的经历不禁一阵后怕。 “算啦,我们开始吧。”赵寒晶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取出她的黑色长剑,席地而坐。曲一文也学着她,在她对面盘腿坐下,取出青色小剑,同样立于身旁。 “凝气于神,引神入心,化心为剑,心随剑动…………” …… 两个人面对面盘腿而坐,赵寒晶一边做一边讲解,曲一文就跟着做,转眼之间一天过去了,一遍早已结束,赵寒晶站到了一边,而曲一文却还一遍遍重复着,进去了忘我的境界……此时曲一文感觉自己的灵魂有一部分成为了剑,而剑成为了他的身体,心神一动,二尺小剑突然化为三尺长剑,和他个头差不多高了……曲一文他自己不知道,在他沉浸于其中时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灵气漩涡,周围灵气纷纷扬扬转动不息,赵寒晶直接被赶到了一边,“这……难道这小子真的是剑道天才?居然这么快就达到了剑心合一的境界……”赵寒晶一脸的不服,不过内心还是为这个小师弟感到由衷的高兴。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灵气恢复了正常,曲一文也悠悠转醒过来,看见师姐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由得一阵慌乱,“这个……那个……多谢师姐传道之恩,在外没齿难忘……”曲一文赶紧起来对着赵寒晶一抱拳。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你这小子还这真是剑道奇才,要知道我现在都还没有到你这一步,哼!不过你只是体会到了剑意,并不会剑式,依然不会是我的对手!” “师弟我怎敢跟师姐动手,师弟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更何况师姐有着练气巅峰的修为,我是万万比不过的……”曲一文赶紧罢罢手,生怕师姐又生气了…… “算你会说话,喏,这是我们观雾峰不传之技《龙腾九剑》的玉筒,等你练气四层修出神识后自然能看到,学会后记得把它毁坏,免得落入他人之手,还有,这部绝技连大师兄和大师姐都没有见过,千万不要告诉他们!”赵寒晶一脸严肃,正色道。 “这是为何?”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观雾峰虽然有金丹修士却没有筑基修士吗?” “这个……在下也很不解。” “哼!本来我们还有四个筑基期师兄,却因为还没有领悟到剑意就为了图剑式强大而强行练习《龙腾九剑》,最后走火入魔暴体而亡!爹爹他当时十分伤心,故而把《龙腾九剑》列为禁术,只有领悟到剑意才可练习!”赵寒晶不禁仰头长叹,似乎以前和这些师兄有着不少感情。 “那,师姐你修炼出剑意了?”曲一文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下她,只胡乱地扯一句。 “废话!不然我怎么能刻《龙腾九剑》的玉筒,在这这么多天了,我的辟谷丹都用完了,我们下山吧……” 下山的路可比来时的路好走多了,两个时辰后他们就回到了和乘宫,此时已是快要入夜,告辞了赵寒晶后曲一文直接回到了小竹楼。 盘腿打坐于蒲团之上,拿出玉筒贴于额头开始参悟起《龙腾九剑》来。其实不是曲一文他有意不告诉赵寒晶自己已经修炼出神识之事,只不过从小他父母就告诫过他凡事不可锋芒毕露,今天表现已经超过他自己预料,要是再有什么保不准要招人嫉妒,尽管曲一文相信赵寒晶是个值得交往的好师姐,但是凡事小心不为过……《龙腾九剑》分为三部九式,第一式练气可习得,二三式筑基期可习得,四五六需要金丹修为才可收放自如,七八需要元婴之力,而最后一剑不到化神不可窥其一二……不过这些距离曲一文还太远,一个月的练习之后曲一文的第一式“蛟龙出海”倒是练得有模有样。百草坪上曲一文持剑迎风而立,青衣飘飘,虽然不过十二三岁却已经有了几分高手气势。突然青莲剑一动,一道青影瞬间消失,而后六道剑影从天而降,“嗖!嗖!……”几声破空之声过后,地上只留下六个剑孔,曲一文这时身影从天而降,六道剑影合六为一,“喝!”曲一文一个剑指指向巨石,合六为一的剑影破空直冲巨石,“轰!”一声巨响过后,青莲剑倒飞回来,而巨石分毫不损……“唉,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祖师还能在上面随意刻字……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像祖师一样啊?”曲一文不禁一脸郁闷,这几天来他像和这黑色石头有仇一样,不断用剑轰击,不过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激起,曲一文还就不服了,硬是和它杠上了,一直不断地用剑攻击,直到灵力耗尽,服下一颗化清丹打坐一会去继续攻击,不过到现在为止依然如故……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曲一文终于也成为了练气八层的后期修士,其间不断地和赵寒晶切磋剑式,受益匪浅。说到赵寒晶,早在半年前成为了筑基期修士,李成扇和贺小云纷纷来贺,这两位曲一文的贵人也到了练气巅峰,加上因为带回曲一文得的一堆好处对筑基也是信心十足。其间赵贫海来看过曲一文一次,看他区区一年就到了练气后期后十分高兴,好一番勉励之后又给了他一大堆丹药和灵石。曲一文可是不知道,他如今的身家可是比一般的筑基期散修富裕不知道多少,不过自从来到贺云宗后他遇到的也就这么几个人,毕竟少年人心性,总是寻思着什么时候出去转转?不过也得等赵寒晶巩固修为出关后再说,因为他自己去找过那只白鹤,笑嘻嘻的在那儿比手划脚半天也没反应,他还拿出来丹药啊,灵石啊在它面前晃悠,可是这鸟偏着个头瞅了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丝毫不给面子…… “哼!丑鸟!好歹老相识,不给面子!”万分无奈,曲一文只好悻悻地回小竹楼继续打坐修行…… 终于,六月的一天,赵寒晶来小竹楼找他了。一年多的相处曲一文发现他的这位师姐除了脾气吓人以外其他的什么都很好,人长的漂亮为人又好,对他这个小师弟更是没话说,而且也不像开始那样动不动就打骂他,不过有时候吃她两记白眼还是难免的。今天赵寒晶一身红色连衣长裙,披着长发,朱唇皓齿,仙姿玉貌,曲一文不禁眼神一亮,这打扮可不多见,难道今天有什么喜事? “恭喜师姐功法大进,不知道师姐今日来小弟这儿有什么事?”曲一文赶紧一抱拳。 “嘻嘻……当然是好事,怎么,小蛐蛐,在这儿闷了一年了想不想跟着师姐我出去见见世面?”赵寒晶笑嘻嘻地对曲一文说。对于赵寒晶对自己“小蛐蛐”这个“美称”,曲一文在反抗好多次无效之后也只能默默地接受了。 “这个,太好了,求之不得,可有什么要我准备的?”曲一文听后大喜。 “哼!把人带好就行了。这是我们贺云宗三年一次的开山门收徒的时候,你虽然早就是观雾峰弟子了,不过还没有正式记录在册,这次我是带你去走个过场的。哼!不过你这个乡巴佬要是去见识到大场面一惊一乍的丢了我的脸,我就不带你回来了!” “是是是!我保证一切听师姐你的!”曲一文不禁头大,“我们又是驾鹤去吗?那只鸟不怎么理我” “嘻嘻,你没有养兽丹它当然不理你。不过这次我们不用找它,我带你御剑飞行!” …… 这是一段惊心动魄的旅程,赵寒晶踩着她的黑色长剑,曲一文现在后面,两人飞在几十丈高的空中,一路摇摇晃晃,好几次曲一文差点被甩下剑身,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也不可能抱着人家,这能拼命施展着磐石术牢牢地把自己定在剑身上,好不容易挨到了宗门广场,曲一文早已经精疲力尽,仿佛比御剑的赵寒晶消耗的灵力还要大…… “哼!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也才学会御剑不久,有本事你来啊!”赵寒晶看着曲一文一脸后怕的样子嘟着小嘴作势欲打。 “别别!好师姐,我只是从来没飞过这么高有点头晕,我服一颗化清丹一会儿就好……”曲一文赶紧讨饶。 “哼!” 赵寒晶自顾自往前走去,曲一文赶紧也跟上。宗门可比观雾峰气派多了,到处都是修士,统一穿着蓝色道袍,每个人都是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曲一文一身青衣像个小书童一样还不怎么起眼,赵寒晶一身红装加上人又漂亮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不过在看清面容后赶紧低着头走开,曲一文寻思着看来这师姐在宗门里人品可不咋地…… 左拐右拐地来到了一排青瓦房,房前排着长长的队,这些人从十来岁到二十好几不等,不过修为都不高,最好的也就练气四层,有几个小孩子还是凡人,没有修为在身。看样子这些人都是来登记领取入门物资的,曲一文跟着赵寒晶可不用排队,在两个练气后期执事点头哈腰的迎接下直接就进去了,引得门外众人议论纷纷…… “这是我爹一年前收的关门弟子,也就是我师弟。你帮我给他登记一下,那些入门物资就赏给你了。”赵寒晶往一把太师椅上一靠,对着前面弯着腰满脸笑容的执事淡淡的说道。 “小事,小事!马上就能办好,您稍等片刻……敢问这位师兄大名?”执事转过身来对曲一文客气地问道。 “不敢!在下曲一文。” “哦!原来是曲师兄,师兄稍等片刻……” 半盏茶没喝完执事就一路小跑过来了,双手递上一面玉牌给曲一文。“曲师兄,这是您的身份牌,可以打开宗门禁制,好方便您出入宗门。” “多谢!”曲一文收下令牌,此牌美玉打造,入手厚重,一面写着“曲一文”三个大字,另一年写着“亲传”二字。“大门派果然富有,这块玉放到凡间得够买下一座城了……”曲一文不禁感慨起命运的奇妙。 “嗯……做的不错。”赵寒晶站起身来,丢给执事一个乾坤袋,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看着执事拿到后一脸惊喜的样子八成是一袋灵石什么的了,唉,想想自己居然从一个野孩子摇身一变成了个阔绰公子,真是感慨良多啊……“啪!” “哎哟!” “发什么呆,走了!”曲一文又被赵寒晶一记爆栗,赶紧悻悻地跟上。 “师姐,我们去哪儿啊?回观雾峰?” “这么早回去干嘛,我带你去八百里外的蛇山仙集去看看,那个可好玩了,各种奇珍异宝,灵宝灵草,可闹热了。” 两人在再一次御剑而行……一个时辰不到,两人停在一处小丘上。 “仙集有禁空禁制这剩下的一里路我们走路去吧。”现在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一种全身被掏空了的感觉,仿佛自己身体,手脚全部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脑袋。明明感觉到了痛苦,却就是醒不过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曲一文终于感觉到了全身酸痛,而这种痛苦却是他苦苦等了许久才出现的,因为痛过之后,他就可能转醒了。而事实正是如此,曲一文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师傅…… “弟子……哎哟!”曲一文挣扎地想要爬起来行礼,却是全身像刀割一样,让他呻吟一声又躺下了。 “算了,不必多礼了,与筑基期修士交手还不死,你倒是跟着你二师姐长能耐了,哼!”赵贫海长袖一挥,面无表情地说道。 “都是弟子的错,于师姐无关,请师傅责罚!只是师姐她……” “哼!你师姐她没事,你在这躺了八天,她早就好转了,几夜没合眼她现在睡下了。”赵贫海幽幽地说道,眼中异色一闪,接着说:“你可知当时是哪路高人救了你?” “这个,弟子完全没印象。当时歹人一斧头砍过来弟子就晕死过去,要不是师傅所赐的护心镜护住后心,现在弟子早就死了……”曲一文回忆起当时险情一脸后怕。 “哼!难得你还会怕死。从此你和你师姐不得离开和乘宫半步,老老实实在这儿给我好好修炼,不得有误!”赵贫海转过身丢下一个乾坤袋就要离去。 “师傅!”曲一文一听要被禁足赶紧叫住赵贫海,“不知弟子和师姐何时可以下山?” “等你筑基成功,你师姐进阶中期再说吧……”赵贫海头也不回,丢下这句话就化为虚影不见了。曲一文叹了叹气后,一阵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话说“一觉睡到日头红”,曲一文这一觉何止“日头红”,月亮都爬得老高了,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感觉神清气爽,内视一下经脉,一切正常,连胸中白光也壮实了几分,那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更加明显。拿起桌子上赵贫海留下的乾坤袋一看,里面有几千块灵石,十来瓶养气丹,十来瓶化清丹,还有一个玉匣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三颗鸽子蛋大小的白色灵丹,赫然是三颗筑基丹。 “咚咚咚……”一阵上楼的声音,赵寒晶出现在曲一文神识里,曲一文赶紧往楼梯口走去,正看见一路小跑过来的赵寒晶。今天的赵寒晶虽然依然一身大红,如浴火的凤凰,可是脸色苍白,显然一副重伤初愈的样子,我见犹怜让人心中一痛。 “咯咯!你可是醒了,哼!爹爹还说你会死掉,吓死我了……”赵寒晶先是一笑,后来不知想起了什么,小嘴一嘟。 “这个,在下的确是九死一生,不过托师姐的福,总算得以好转。” “婆婆妈妈,走吧,今晚月亮这么好看,我们去莲花池散散心。”说完拉着曲一文就下楼去了。 此时正是仲夏之夜,明月当空。周围不知名的虫子不知躲在哪里叽叽喳喳,微风吹过岸边柳条轻轻拍出沙沙的声响,让整个夜显得安静而祥和。池塘边的石凳子上曲一文和赵寒晶并肩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那个当初多谢师姐……”曲一文挠了挠头,打破沉默。 “那天你为什么不走?还要替我挡那一斧,一个运气不好就会死的……”赵寒晶转过头,盯着曲一文幽幽地问道。 “我年幼之时看着双亲惨死于面前而无能为力,那种感觉让人心碎……后来我发誓觉不让自己身边人重蹈覆辙!”曲一文看着赵寒晶很认真的说。 “噗嗤!”赵寒晶突然笑了,佳人本国色,再应着这掩口轻笑,这明月当空,这明瞳皓齿,曲一文竟是看得痴了。“你才多大年纪,还什么年幼时,你现在不就是个幼儿……” “这个……话不能这么讲,我已经十五岁了,这在我们村都要娶媳妇了。”曲一文摇着头似乎对赵寒晶说他是“幼儿”很是不满。 “什……什么娶媳妇,真是个登徒子!”赵寒晶小脸一红,别过头去。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各自想着心事。 “哦!对了,我有个东西送你!”赵寒晶从乾坤袋里面摸出一个两尺来长的玉匣子,“这个送你,当谢谢你救我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话虽然说着,可是手却赶紧接过对方手中精美的玉匣子。赵寒晶不禁白了他一大眼。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一根青色玉笛,一根红色丝带扎成的平安节吊在玉笛一头,入手圆润而细致,笛身隐隐流光闪动,精美而又朴实,让曲一文爱不释手。 “哼!看你那傻样……”赵寒晶面露不屑地嘟着嘴看着曲一文的一脸笑容。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会吹笛子的?”曲一文倒是丝毫不介意。 “哼!早就听到过你在小竹林里面瞎吹了,杀猪一样……”赵寒晶白了他一眼。 “咦?怎么会?以前全村人就我吹的最好了,不信我给你来一曲……”说完把玉笛往嘴边一送,开始吹奏起来…… 碧月当空,暖风习习,悠扬的笛声伴着虫声与柳鸣,仿佛浑然天成的一曲。赵寒晶在一边捧着脸,痴痴的闭着眼,安静地听着…… 昙花楼下莲花醉, 莲花醉看壁人行, 行至花前双筑脚, 一曲撩动佳人情……时间就像一把刻刀,有人说它毁人红颜,有人说它催人成熟。曲一文就是后者吧,转眼间又是一个两年,今年曲一文已经是十七岁的少年郎了,而赵寒晶也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一个风度翩翩,一个亭亭玉立,岁月在他们身上就下的似乎只有惊喜。 两年苦修如今曲一文的境界已经到达练气巅峰,只差一碗水的功夫就可以到达筑基期,更值得一提的是曲一文居然在炼气期就已经把《龙腾九剑》第二式《龙戏苍穹》练到收放自如了,充分的展现出了他在剑道上的卓越天赋。不过他还是没有尝试着筑基,因为他是个最求完美的人,他总是觉得自己距离筑基还差一线,而这一线困扰了他好几个月了。期间他去请教了赵寒晶甚至花了一大瓶养兽单买通白鹤带他去找赵贫海,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叫做心境上的不成熟,与灵力积累无关,需要多多感悟方能圆满。”无奈,曲一文只好放下修炼,整天驾着白鹤在观雾峰之间游来游去,赏花观月,好不自在。 今天曲一文刚刚睡醒,外头早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这是他最近习惯的起床时间,毕竟没有什么事情做,整日里游手好闲也实在是无聊,还不如睡觉。曲一文站在窗前,外面晴空万里,诗意一发他摸出了他的玉笛,正打算来上一曲,这时候又一阵熟悉的“咚咚”的上楼声传来,不动用神识曲一文也知道,是师姐赵寒晶来了。 “咦?你可真是只懒猪,现在才起床,你看看你,眼睛都睁不开!”赵寒晶一手叉腰,一只手指着曲一文的鼻子就要开骂。现在的赵寒晶虽然人更漂亮了不过脾气一点没有改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听哪个?” “这个...还是先听好消息吧。” “怎么说呢?天妖皇你知道吧?” “知道,妖族皇帝嘛。” “对的,昔日四圣斩杀天妖皇之前和妖族大战了许久,妖皇自知大势已去把整个妖皇域封印在我们西林州的最西边,近日四圣部下得以打开了封印的一角,不过只能维持一个月而且容不得筑基期以上的人进去,因此四国各个州府开始选拔金丹以下的人才打算送他们进去寻求机缘。而我们观云宗虽然是小宗门,却因为是东道主,得到了三个名额!你想想,昔日妖族都城啊,得有多少好宝贝?”赵寒晶两眼放光,仿佛一大堆灵草灵石已经摆在她面前了。 “那,坏消息呢?”曲一文也是精神一振,颇为期待。 “笨!你想狼多肉少,怎么分配这三个名额?得靠宗门大比啊,凡是金丹以下的都可以参加,不过炼气期的就不要去送死了,你才练气巅峰呢,得赶紧了,不然你就眼巴巴的看着好处都被别人搬走吧。” “啊,那还有多久开始?” “因为每次打开封印结界都需要大量宝物,上一次试探全用掉了,这次开启所用的还在筹集,大约还需要三个月,所以宗门大比安排在两个月后,你必须抓紧了!”赵寒晶狠狠地勉励了曲一文一番后没再打搅他,一蹦一跳的回她的昙花楼去了。而曲一文不禁陷入了沉思,“两个月,足够了,我感觉我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得太久了,是时候尝试一番了。” .... 清晨,曲一文焚香沐浴过后,在窗前静坐了三个时辰,感觉一切状态已经完美后,开始丹田大开,运起《引气决》,周围的天地灵力纷纷开始向曲一文涌来,曲一文丹田中的灵气开始翻江倒海,一丝丝雾气开始转化为液体.... 这时候从远处看小竹林只能看到一个方圆十丈的灰白漩涡,漩涡四周下起了大雨,狂暴的灵气像疯了一样往漩涡中心蹿,而身处漩涡中心的曲一文丝毫不知,没有自己预料的胸口剧痛,他的神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吸入到了一片灰蒙蒙的空间之中,周围全是灰色雾气,但还是隐隐约约看到四周经脉一般的东西在随着他的心脏跳动,而周围狂暴的灵气大部分被这片空间吸收走,他感觉自己的神识在空间中慢慢成形,仿佛有了血肉一般,下意识的曲一文抬起他的双手,而入眼的完全不是一双人手,不对,是完全不是一双手,应该是一双爪子!想龙爪一样,上面还覆盖这密密麻麻细小的五色鳞片,曲一文大惊!他想使劲地睁开眼看清自己的身体,可是越是挣扎他越是觉得眼睛睁不开,最后他终于敌不过一阵无边困意,睡了过去.... “小蛐蛐!快醒醒啊,快醒醒!”迷迷糊糊的曲一文好像听到了赵寒晶的声音,使劲提起精神,眼前的一片迷糊开始慢慢清晰。终于,他看清了赵寒晶精致的脸。 “啊!”一声大叫,曲一文赶紧跳起来抬起自己的双手看了又看,然后又摸摸自己的脸,“好在,,好在....” “怎么了你,筑基成了人还疯了不是?”赵寒晶一脸不解,双眼又透露着担心。 “没...没事,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我变成了妖怪...”回想起那段经历,似梦,好像又不是梦,曲一文不禁心有余悸。 “发癔症了吧你,妖怪还不是生命,也是妈生的娘养的,有什么打不了,再说了,就你这小身板,能变成什么妖怪?白骨精?嘻嘻...”赵寒晶忍不住调侃起曲一文。想想也是啊,自己现在不还好好的吗? “多谢师姐为我护法,侥幸踏入筑基期我总算是赶上师姐的脚步了。”以前虽然一口一个师姐,可是毕竟人家是筑基期,自己总感觉有点小别扭,不过现在好了。 “哼!你倒是好胜心强!还有一个月,赶紧巩固境界,别忘了,你的对手可是一群中期后期高手!”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那句“赶上师姐”还是让她一阵脸红,“我走了,你自己修炼吧。” 送走赵寒晶,曲一文盘腿坐下开始内视自己....比起炼气期,自己的奇经八脉粗壮了何止三倍,而丹田中原本的雾海变成了现在五彩的液体,越中心越粘稠。最让他费解的是他的胸口处的白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丹田之上一寸处的一个鸽子蛋一般的圆珠,圆珠也是五彩的,周围布满了经脉,让他的灵气不但可以取自丹田,还可以取自这个不知名的圆珠....用心感受,曲一文发现里面好像也有一颗心脏,跟着现在自己的心脏一起“咚嗒,咚嗒”地跳动。曲一文联想起筑基时的情况,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中惊疑不定。“我的祖师爷呃,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其实我是金丹修士?这是金丹?可是为什么丹田灵海还在?难道我不是人?..呸!我是如假包换的人啊...唉,算了,搞不好是因为我天赋绝伦,嘻嘻,连师傅都说我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想想也是,我五年筑基,李师兄可是花了二十年啊,连师姐都花了十多年,这个五彩圆珠搞不好就是天赋绝伦的表现!”虽然曲一文他自己也不怎么相信,不过他还是强行自我安慰道。 接下来的一个月赵寒晶没来找过他,估计也是在为大比的事全力准备着。中间他师傅来过一次,见到曲一文虽然是初期修为,可是气势完全不输给中期高手,笑的满面春风,好好的夸奖他一番后给了他一本《正源经》,说是可以修炼到元婴期,赵贫海自己修炼的就是《正源经》,然后给了他一本《器道初解》和一些灵矿,并告诉他“我们剑修必学炼器,自己打造的灵剑才是最合用的。”然后就点着头走了。 说实话,对于这个师傅曲一文是很看不透的,他有种直觉他师父的气息越来越弱,而且看着他的目光有一种热切,就像是.....狼。 第231章 番外一百零三 进阶成功 有灯! 这上千年未有人来过的密室之中,竟是光亮一片!一盏盏明亮的油灯挂在四周的墙壁上,将室内照的如同白昼。 旋即,沈晔惊容稍稍缓了缓,将目光投向身边的族长,暗道:“必定是族长之前来时点上的,世间哪能有灯能燃烧数千载?” 族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道:“很惊诧吧,我第一次来时看到这种景象时的惊诧度绝不在你之下。而这些灯却真不是我点的,它们的的确确已燃烧了数千年。我回去之后便查找古籍,但却徒劳无功,想必此术已经失传了。” “好了,差点忘了正事。”族长接着道,“你虽天赋异禀,但年纪尚小,许多强大的困难凭你现在的力量是解决不了的。你出生时天地异象,这是只有传说中才会出现,而你父亲当时坚决不许族中因你特殊而给你开任何小灶,他说他怕你将这些当成自然,认为自己比其他同龄之人都要高贵,从而自满,不肯勤奋用功。他让你从小吃苦便是这个道理。他这都是为你好,你心里可不要记恨他。” “嗯,我绝对不会的。”沈晔小脸上浮现了一丝坚毅。 “这就对了,你先看看这间密室里都有什么吧。”族长摸了摸沈晔的脑袋,笑道。 沈晔这时才仔细观察了四周,这时有着四周千年古灯的照耀,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这个密室呈方形,方圆大约十丈,其中摆满了书架,而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书架的材质和黑门是一样的,所以不至于存在时间太久而导致坍塌。 沈晔随便捡起几本看了看,骤然只觉天旋地转,脑子一片晕眩。 “啊,这……这是……”沈晔无比的震惊。 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些竟全是绝世神功!什么功法、武技、身法,应有尽有。他敢肯定,只要其中一部拿到世上,便就能引起一场极大的轰动!无数人将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争夺这本武技。而这里有竟有千百本之多!这令他如何不晕? 他自幼被他爹穷生苦养,何时见过如此之多而且还如此高深的武技?他的眼神渐渐狂热起来,一拿起来便即爱不释手,恨不得将这些古籍一股脑吞进肚里,然后再慢慢钻研。 族长笑道:“你的武技实在太匮乏了,只习得家传的二流武技归心剑法,以及你父亲当年外出历练时获得的一流身法,月下残影。只学会这两种不足以在外面立足,这个世界太大了,你想象不到会发生些什么,所以,底牌是必不可少的。” 族长顿了顿,继续笑道:“这里便是族中最神秘的地方——藏经阁。千百年来无人知道,却被我偶然发现了。”语气中隐隐有一丝得意。 沈晔却似没有听见,兀自喃喃道:“这么多的高深秘籍,若是能全部习会,那该有多好啊……” 族长却道:“你不可修习这些古籍。” 沈晔一怔,奇道:“为什么?” “因为这些秘籍与你的属性不符,纵然高深,你却习之有害。”族长笑道。 “哦……”沈晔极不情愿地放了回去。 “你看看这个。”族长从旁拿出一本古书递了过来。 沈晔接过。这是一本十分古朴的书籍,普通的书卷大小,一寸厚,一股古书的清香缓缓散发着。书上已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沈晔轻轻抹去尘土,书面上露出了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五阳开天掌’。 “五阳开天掌……”沈晔轻声念道。 “这五阳开天掌是光属性武技,正合适你用。它一共有五重,一重比一重高深,其威力也随着奥妙的加深而越来越强。可是除了那位创造此掌法的前辈却是无人能修炼至第五重,但据说修至顶层实有毁天灭地之威。”族长介绍道。 “毁天灭地么……”沈晔喃喃重复了一遍,眼中的光彩不可抑制地闪耀着。 “这本秘籍便送与你,外出历练没有强硬的底牌是不行的,而这个正适合。”族长笑道。 沈晔大喜,连连行礼,一叠声道:“多谢族长!多谢族长!”旋即抬起眼来,双眸之中异彩纷呈。 “不过……这件事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连你的父母也不行。倘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是偶然得到的。”族长神情又现严肃。 沈晔一怔,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决然道:“我一定不会。” “哈哈,那我们走吧。”族长爽朗一笑,又是首当其冲,走出了密室。 ※※※ 因沈晔想要外出历练乃是背着爹娘决定的,所以他准备先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然后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就出发。他此时体内热血沸腾,恨不得长出翅膀立时飞到外面的大千世界去闯一闯。 回到家里,这个“好消息”无疑是一个惊天大霹雳,直震得其父母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沈天煜才干笑着道:“晔儿,你不是开玩笑吧……” …… 当沈晔将除藏经阁之外的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父母,他们竟是出乎意料地支持,只苏馨悄悄掉了几滴眼泪。 当晚沈晔便收拾好了行李。此时已至三更,沈晔还是满心兴奋,大睁着眼睛透过窗户看着繁星遍布的夜空,竟是半点睡意也无。 既然睡不着,沈晔索性起身出屋,再次走到竹林之旁,靠着一块大石眼望星空,一个人静静地想着事情。忽然心中一动,连忙爬起身跑回屋中。再次出来时。手中捧着一本古朴的书,正是那本“五阳开天掌”秘籍。 沈晔借着月光翻开秘籍,细细阅读并记忆其经脉运行路线,看至深处则会情不自禁地挥拳舞腿。沈晔天资本来极高,而一身精纯之极的光属性能量正和这路掌法相配,五阳开天掌的起始又十分浅薄,因此,沈晔摧枯拉朽般在一夜之间便习成了此掌法的第一重。 沈晔缓缓张开眼睛,黑色深邃的瞳仁中闪过一丝金芒。“呼”,沈晔轻轻喷出一口浊气,感应着体内越来越深厚的真元之力,暗运真气,顺着五阳开天掌的运功路线将浑身真气全部集中在双掌掌心的某一点上,双掌瞬间便奇异地呈现出了一种橙色光芒。 “嘿!”沈晔大喝一声,双掌狠狠地拍在了身边的大石上。 “砰!”一声巨响,大石轰然爆裂,瞬间碎石纷飞。原本一丈高的巨石的竟被生生轰成了数百块碎石子,一时间石屑飞扬,尘土弥漫。 “咳咳……好、好厉害……竟然第一重便有如斯威力,看来毁天灭地之说不是假的!”沈晔在漫天灰尘中大咳了几声,随即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手掌,无比的惊叹。 虽然手掌震得有些麻,但这只因第一次使用,功力运行还不太到位。若要熟练掌握第一重诀窍,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沈晔嘿嘿笑了笑,旋即凝望已然微微发亮的天空,轻声道:“该走了呀……” ※※※ 吃罢早饭,沈天煜与苏馨很少有地御剑将沈晔送下山去,这让沈晔有些受宠若惊。 家族大门口,苏馨正细细叮咛沈晔一定要吃饱穿暖,不可委屈了自己等等之类的话。而旁边林若瑶只是轻轻与其母交谈了几声,便在门外相侯了。 沈晔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一个男子汉却让一个女孩子等是非常不对的行为,至于哪里不对,他却说不上来。匆匆截断母亲的话头,又与父亲来了一个熊抱之后,便迈步走在了林若瑶身旁。 众人看后尽皆微笑,因为沈晔与林若瑶站在一起,一个清秀帅气,一个柔美秀丽,倒真似一对璧人。林若瑶面色依旧清冷逼人,眸子淡淡扫了眼沈晔,不着痕迹地向外挪了挪。 ※※※ 与此同时,族长站在一处屋顶之上,眼望着家族门口的白衣少年,轻声自语道:“沈晔小子,我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至于以后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啊……” 忽然一黑影闪至族长身后,说道:“可以开始行动了么?”声音十分低沉,赫然便是大长老。 族长眉头微蹙,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按原计划进行。” 话未说完,身后黑影便诡异地消失了。 家族门口。 沈晔向沈天煜和苏馨挥手大声道:“爹娘,再见了,等我回来你们一定会见到一个不一样的我!” 旋即转身,与林若瑶一同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再不回头。 沈晔与林若瑶的历练之旅,从此刻,正式开始! 栖凤古城是一座十分有名的城市,传说上古时期曾有一只凤凰落于此城,故因此而得名。栖凤城背靠群山,面朝江河,实是扼天下之咽喉的交通要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其面积方圆一百五十里,且来往人数众多,是不个不折不扣的大城。 而在这栖凤城中,并存着两大势力。一便是沈晔所在的沈家,二是与沈家处鼎立之势的上官家族了。沈家新任族长的威名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在这栖凤城中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沈家产业涉足于农耕、畜牧、餐饮、住宿以及各种娱乐场所,乃是多元化的家族。 而上官家却是别的不干,专开风月场所,因此栖凤城中妓院、赌场十有八九便是上官家的产业。栖凤城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人口流量大,一些老参客、猎人们在外做完了工作,发了一笔小财后经过这么一座大城市,难免要在这里歇歇脚,放松一下。所以上官家的收入也属不菲。 这天沈晔与林若瑶拜别了父母,走在栖凤城的大街上。沈晔心情大好,他长这么大,除了沈天煜曾带着他来逛过几次外,几乎便没怎么出过家门。而如今不但走了出来,还是想逛就逛,想去哪就去哪。况且,身边还有丽人相伴,叫他怎么能不高兴? 可身旁丽人自从一出家门,始终冷冷的,半句话也不说,这令沈晔十分无奈。 “那个…若瑶表姐?”沈晔小心翼翼地叫道。 林若瑶美眸一转,冷冷地瞧他一眼,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这冷冷一瞥让沈晔心中有些发毛,心中有些嘀咕,干笑着没话找话道:“表姐啊,我观此处依山傍水,人和政通,是一处不折不扣的宝地呀,日后或有一处大宗教在此创立。你观如何?” 林若瑶眸光流转,瞥他一眼,淡淡道:“什么宝地,你看那间宅院,那座青山,还有那处池塘,所处地方不对,阴气衍生,容易蓄鬼,是大凶之兆。”她的声音如出谷黄莺,又加了一丝的冰冷,令人骨头酥麻。 沈晔吃了一惊,没想到林若瑶竟然懂这么多,自己胡蒙出来的话直接就被拆穿了。旋即心中泛起几分愉悦,他胡说八道就是为了引林若瑶与自己说话的,然后继续胡诌道:“这座城原来相传有一只天凤降落与此,必定改天换地,成为一处宝地。” 林若瑶又淡淡瞥他一眼,道:“有天凤灵气滋润这倒不假,但时间一长,此处宝气散尽,厄破滋生,阴气逐步加重,会渐渐压盖住天凤的灵气的,到最后,依旧会变成一处凶地。” “……好吧。”沈晔摸着鼻子嘿嘿干笑数声。 沈晔寻到了话题,话匣子就此打开,不住与林若瑶谈天说地。林若瑶所明极多,内蕴深厚,话虽不多,但往往都一针见血,令沈晔大为惊叹。 两人容貌气质皆属不凡,行走在大街上少不了一些或诧异,或仰慕的眼神,自然也少不了一些评头论足之声。但沈林二人涵养功夫俱佳,当下只装作没看见没听见。 又行了大半个时辰,已然日上三竿,此时正数盛夏,天气又热,沈晔与林若瑶便选了处酒楼歇息。两人在楼上选了一处雅座,点了几样店中的招牌菜便罢,店伴见他俩衣着光鲜,气度不凡,招呼得也是格外殷勤。 忽听隔壁雅座传来一阵女子尖历求救声,接着又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大笑声。沈晔与林若瑶眉头一皱,抬眼向发声处望去。只见在另一处雅座上,一位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年纪,杏眼柳眉,倒有几分风韵,此时正摔倒在地,惊恐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发出带有一丝尖锐的笑声,道:“小妞,看你长得十分水灵,就从了爷吧,给爷做第十八房的姨太,爷不会亏待你的,哈哈。” 沈晔听得此言,面色微沉,他平生最看不起的,便是欺负无一丝反抗之力的女人的人。眸子微凝,细细打量这个男人。 只见他服装雍容华贵,人却长得獐头鼠目,流里流气,形容十分猥琐,此时他正在得意地笑着,脸上五官全部挤在了一起,看起来滑稽之极。沈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一旁的林若瑶也不禁面带微笑。 那人听到笑声,往这边看来,却见到沈晔与林若瑶正盯着自己的脸发笑,瞬间怒气勃发,似是被戳到了痛处。他大踏步走到跟前来,指着沈林二人大骂道:“你们笑什么?你们难道不知……咦!好俊的妞!”他大张着嘴,两眼直直瞪视前方,沈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他正紧紧地盯着林若瑶的俏脸,几乎连口水都快要流了下来。 林若瑶脸色一寒,便要发作,却被身旁的沈晔轻轻一拉,后者低声笑道:“让我来。”说着便站起身来,身形一晃便出现在了猥琐男人的面前,笑道:“请问看够了么?看够了便请速速离去,阁下这副尊容实在影响到了在下的胃口。” 那猥琐男人似乎对突然闪到面前来的人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一跳,怒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孩子,敢管本少的事?知道我是谁么?爷就是上官家族二公子,上官流风。识相的就躲远些,否则别怪本少的拳头没长眼睛!” “上官家的人?”沈晔心中一凛。 “我管你流不流风,你很厉害吗?”沈晔戏谑的笑着,说着更向前踏了一步,几乎与上官流风脸贴着脸。这一俊一丑两张脸登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旁边观看的人无不暗暗好笑。 “你!好,很好!接招!”上官流风怒极反笑,土黄色真气溢于拳上狠狠地砸了过来。 沈晔心中冷笑,暗道:“原来只不过是草包一个!”也是学着上官流风的样子将真气包裹着拳头正对着迎面而来的拳头砸了过去! 这是一场硬碰硬的比赛!谁的拳头硬,谁胜! 上官流风的属性为土,是最坚实厚重的属性,沈晔在属性方面吃了些暗亏。 但沈晔经过天地异象的神光淬炼过身躯,肉身的强度非常可怕,比起御器之境的强者都是不遑多让。与林若瑶之间的切磋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沈晔竟以一个未臻御器之境的身份,将一个进入御器之境已一年有余的人近战对到数百招,于此可见一斑。 说时迟那时快,双股劲力异常强大的拳风轰然相撞! 酒楼中的杯碗皆被震碎,桌椅板凳全被掀翻!强大的罡风使一些体重较轻的人抵挡不住,连连后退,直退到了墙根! 两拳相交后,其中一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狠狠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然后缓缓滑下。再看另一人,依旧笔直站立着,右臂平举,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林若瑶美眸中依旧冰寒,里面却是波光微动,但如水般的眸子始终注视着战局,粉嫩的玉手握在一起,微微有些使劲。人人都屏住了呼吸,谁都想知道到底谁才是最后真正的赢家! 罡风渐渐停止,众人视线渐渐清晰。只见犹立在那里的人一袭白袍,面露微笑,正是沈晔! 林若瑶悄悄松了口气,提起的心也自落下。随即她怔了怔,暗自奇怪:嗯?我松什么气?他没事我为什么会感到放心? 而再看颓然坐于墙角的上官流风,华丽的衣袍上血迹斑斑,右手无力地垂着,似乎已经断了。他大声咳了几声,忍不住又喷出了一口血。 一招! 众人无不倒抽了口凉气,只一招就将颇负盛名的上官家二公子打成这步田地,这种实力,实在恐怖!“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周围人在心中默默念叨,而谁又敢吭一声气? 沈晔微笑着甩了甩手,环顾了下四周,却只见到满目狼藉,刚来时的精雅别致早已不复存在。他歉意地向人群中的掌柜笑了笑,道:“真对不起,弄乱了你的店,全算在我头上吧。这里是五十两银子,修复你的店应该够用了。”说着将一大块银锭抛向掌柜。 掌柜手忙脚乱地接住银子,连连陪笑。 众人虽觉沈晔这一下未免有些过分,但却无人气恼,相反的倒是觉得十分痛快。原来这上官家二公子仗着家族的威势,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早就弄得天怒人怨。然而人们震于上官家族,却也不敢对他有丝毫不敬,只得忍气吞声。 整个上官家族所管区域中的人,十有七八对其恨之入骨。而今天沈晔正好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均觉畅快无比。谁也没去管萎靡在墙角的上官流风,全都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呼儿唤女,尽皆回家去了。 忽然响起一阵粗犷的焦急喊声从酒楼外传来:“二弟,二弟!你怎么样了?” 沈晔寻声望去,只见一名满脸怒色的彪形大汉带着一干人马进入了酒楼。他快步跑到了上官流风的身旁,查看了一下后者的伤口,并将几枚丹药塞进上官流风的口中,然后点了上官流风胸口的几处穴位以减轻他的疼痛,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急而不乱。 上官流风无神的眼睛看了看来者,登时面露喜色,左手手指向沈晔一指,嘶声道:“哥,就是这小子!” 这大汉向沈晔一瞥,眼神竟而十分凌厉,沈晔见到了这大汉虽慌不乱的救治工作,知道实是劲敌。在他看过来时,浑身真气已然运行全身,整个人蓄势待发,防那大汉暴起伤人。 那大汉缓缓站起,冲沈晔抱拳道:“在下上官流云,是上官家族大公子,阁下好身手,一拳便将舍弟打成这样。在下手痒,也想领教阁下高招。” 沈晔也是抱拳笑道:“妙极妙极。” 突然一句细如蚊蝇的声音传入他耳中:“这上官流云修为极深,一身真气霸气而内敛,虽未晋入御器之境,但也实在是一位高手,还是让我来吧。” 这正是林若瑶暗运法力与他秘密传音,沈晔有些受宠若惊,一路上林若瑶都没跟他说过几句话,而现在却要为自己出头。微感诧异地瞧了一眼后者,旋即挂起了一抹温和的笑容,示意没关系的我自己上便可,他不会林若瑶那传音入密的高深功夫,便用表情代替。 视线从林若瑶转到上官流云身上,沈晔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人。只见此人浓眉大眼,方嘴阔鼻,浑身上下肌肉虬结,威武无比,与上官流风的形象截然不同。沈晔在心中暗暗称奇,心想相貌差异如此之大的亲兄弟倒属少见。目光稍稍下移,上官流云的双手青筋一条条的全部突了起来,一看就知这必定是一个外家硬手。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对方,似乎双方的两眼俱迸射出了一道闪电在两人之间的空中相撞,相持不下。林若瑶秀眉微蹙,她知道这是两人正在进行灵魂念力的交锋,若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使其神智失常,想要治愈却是困难无比,很有可能从此浑浑噩噩地度过余生。所以沈晔此时受不得半分干扰。 屋中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沈晔突然微微晃了一下。林若瑶面色一变,猛地站起便要祭出长剑相救沈晔。而上官流云见到沈晔不支,更是面露喜色,眼神又凌厉了几分,周围人均感到一阵气闷,那是被无形念力波动所波及到的缘故。 就在这时,沈晔面色又恢复了正常,嘴角甚至还弯起了一丝古怪的弧度。就在这时,上官流云的身子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旋即“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扑通一下瘫倒在地。 上官流云不断地咳嗽,眸光无比黯淡,是灵魂念力受到冲击的现象。他道:“没想到这位小兄弟念力如此之强,智计也是如此之高,在下佩服之极。但在下却有一事不明,舍弟是如何得罪了二位?二位修为如此高深,绝不会是无名之士,还请将实情相告。” 沈晔拱手笑道:“流云兄太谦了,你的灵念强度,小弟也是十分钦佩的。这位是在下的表姐,林若瑶。”说着单手向林若瑶一摊。 上官流云惊了一惊,奇道:“难道这便是号称‘风回花雨’的林若瑶林女侠?果真百闻不如一见,恕在下眼拙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真是失敬。”说着拱手为礼,双手在重伤下微微有些颤抖。林若瑶点头算是还礼。 沈晔接着道:“在下姓沈,单名一个晔字。” 上官流云的脸色这才真的变了,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嘿嘿,我上官流云能败在出生时带有天地异象的人物手里,也算不枉了……” 沈晔面容一肃,正色道:“流云兄的人品修为在下是十分佩服的,而这位流风兄为人轻薄无礼,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对我的表姐不敬,在下出手代替流云兄教训了一下,想必流云兄不会见怪吧?” 上官流云一怔,脸上怒色又现,回手重重地抽了上官流风一耳光,喝道:“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若想要女人,家中有的是,何必出来做这伤风败俗之事?若非今天碰见的不是沈晔沈兄,而是另一位高手,并不对你手下留情,你的小命岂非不保?” 上官流风抚着被扇得通红的面颊,低着头,沉默不语。 “今天可让沈兄见笑了,日后在下必定登门造访,负荆请罪。”上官流云转过头对着沈晔道。 沈晔笑道:“好说好说。”随即目送着上官兄弟在被众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离去。 林若瑶忍不住问道:“刚才明明是你落了下风,怎么输的人是他?” 沈晔微笑道:“嘿,这上官流云的念力非同小可,刚才我和他僵持不下,想要打败他十分困难,所以我故意身子一晃,卖个破绽给他,让他着急抢攻,此时他的根基定然不稳,我就乘虚而入,将其一举击破。” 林若瑶不语,轻点下巴,眸中波光却是闪了一闪。 忽听屋顶传来一阵桀笑声:“嘎嘎,好纯净的光属性能量,可让我好找啊。” “泼喇喇”一阵响,屋顶竟然直接破了个大洞,一个人影从中掉了下来,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只见这人影一袭紧身黑衣,黑布蒙面,只露眼睛在外,看不清楚容貌。但听他再次刺耳地笑道:“嘎嘎,八护法那家伙说的不错,你果然是一块上好的肥料,嘿嘿,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伸出苍白的手便向沈晔抓来。 沈晔大感奇怪,这黑衣人跟他素未谋面,现竟要抓他去做什么“肥料”,真是奇之又奇。当即身形一躲,便避开了这一抓。 那黑衣人轻“咦”了一声,道:“小家伙倒有两把刷子。”手掌四指微曲,形成爪型,再次向沈晔抓来。 沈晔晃动身形,又避开了一抓,大声道:“喂,你这是何意,我可从来不认识你啊!” 没想到的是,这黑衣人的手爪便如同跗骨之蛆,沈晔连变五种身法,竟甩不脱这手爪一尺。 黑衣人又一次发出了尖锐而刺耳的笑声:“嘿嘿,小家伙,你不认识我,我可是认识你,你不就是当年出生时带有天地异象的小子吗,我看也稀疏平常。不过你的一身光属性能量却真是令人馋涎欲滴啊,哈哈。” 沈晔心中惊疑不定,他虽拥有着与同龄孩子不一样的成熟,但限于年龄阅历,还是猜不透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但从黑衣人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是因为自己的光属性能量而出手的,沈晔颇为纳闷,这世道真是变了,打劫什么不成,竟然打上自己属性的主意了,当真是一件奇事。自己的属性只能自己运用,这是修真界的常识,他贪图这个又有何用? 躲了一阵躲不过去索性便不躲了。沈晔一直未使用月下残影身法,因为他觉得这是他仅有的两个底牌之一,应该在性命交关的时候才可使用,攻对手一个措手不及。而现在看来并无性命之忧,最重要的便是搞清楚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路道。 沈晔再次将真气凝聚于拳头之上,猛地回身,金色的拳头与苍白的手爪硬轰在了一起。 “不好!” 沈晔全身登时大震,随即喉咙一甜,一股鲜血便涌进口腔中,却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一股窒闷之感从胸口缓缓升起,其所经过之处无不剧痛彻骨。这股窒闷感觉渐渐升至头部,沈晔顿觉眼前一黑,便欲晕去。 忽听风声呜呜,破空之声骤然响起,声音的刺激使他的神志略微清醒。艰难地抬起眼来向前望去,却是一柄紫色光剑在半空悬浮,“若瑶表姐,小心,这家伙很强……”沈晔低声道。 林若瑶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转过头去面对着黑衣人。 “嘿,想不到你这娇怯怯的丫头竟是御器之境的高手,这次我可走了眼了。”黑衣人道。 林若瑶冷冷地更不打话,玉手印决引处,紫色光剑大亮,朝着黑衣人暴射而去。 黑衣人桀笑一声,双手结出了一个奇怪的印决,顿时周身黑气大冒,将其半身掩盖了起来。黑气逐渐凝聚,形成了一柄黑色的巨大钢叉,周围阴气大盛,无数鬼哭之声此起彼伏。 “御器之境……怪不得我连他一招都接不下……”沈晔在心中喃喃道。他此时正默运玄功,体内真气迅速流转,每行一周天便觉得窒闷之感少了一分。 在沈晔运功的同时,林若瑶与黑衣人正斗得火热。紫色光影重叠,黑色阴气弥漫,两道强大的法宝时不时便来一次强烈的碰撞。这家店可遭了殃,剧烈的剑气阴风摧残着店内的所有东西,掌柜正趴在一张桌下瑟瑟发抖,双腿打颤竟自动不了了。 “唰唰唰” 林若瑶双手结出一道复杂的印决,紫色光剑一颤,竟而分成了十余柄大小相同的光剑,一齐向黑衣人攻去。 沈晔看至此处,心中暗叹道:“原来那天她还是手下留情了的,否则若一开始便使出这等绝技,我是一招也接不下来啊。”此时他已好了大半,窒闷之感已然尽去,只是还比较疲累而已。沈晔自怀中掏出一个玉瓶,从中取出一枚丹药吃了,然后闭上双眼,默默运功,不再理会眼前战斗。 这时林若瑶的十余柄光剑已尽占上风,黑衣人的钢叉节节败退。然则黑衣人的裸露在外双眼并无丝毫慌乱的神色,有的只是一种沉着和冷静。 突然,黑衣人大喝一声,钢叉猛地一颤,旋即浑身黑色之中又散发出了一种阴森的青色,鬼哭之声更作,阴气逐渐增强,竟渐渐有超越林若瑶十余柄光剑的剑气罡风之势。 林若瑶脸色一变,她想不到已经处于被绝对压制的黑衣人竟还有反击之力。银牙紧咬,玉手飞速地结了两印,紫光更盛,冲着暴涨的黑气硬压了过去。 黑衣人似想不到林若瑶竟放出如此拼命的招式,略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猛地御起钢叉也是向光剑暴冲而去。两件不同形态的仙家至宝猛然相撞,强烈的冲击波将这间酒楼的墙都给震塌了,楼层断裂,林若瑶与黑衣人直接便掉落在了一楼,姿势仍然保持不变。这种强大的能量波动比之沈晔与上官流风的对轰不知强了多少倍。这座酒楼竟被生生地震塌了,又哪是五十两银子所能赔得起的? 林若瑶与黑衣人法宝相接,依旧僵持着。忽然林若瑶脸上一白,娇躯猛地颤了颤,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喷了出来,光剑渐渐暗淡,身子颓然坐倒在地。而那黑衣人虽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但却并无甚大碍。 “嘿,这小女娃子当真厉害得紧,若非我后来使用秘法暴涨实力,说不定便败在你手里了。咳咳……”黑衣人边咳边笑道。 林若瑶俏脸煞白,眸子无比冰冷,向他怒目而视。 “你究竟是何路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何伤我表姐?!”一道略带稚嫩的怒喝声响起。 “沈晔小子?!你中了我的暗毒爪竟然没事?”黑衣人瞳孔剧烈收缩,失声叫道。 “雕虫小技而已……”略带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声落,人现。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沈晔站在了黑衣人面前。 沈晔冷哼一声,眸如冷电,隔空与黑衣人对视在一起,瞳孔深处有着一丝淡淡的杀机一闪即没。 而在黑衣人眼中,这是最恐怖的信号!刚与林若瑶斗完法的他,身体十分虚弱,再加上因刚才的硬轰又受了不轻的内伤,他现在对沈晔极其重视,甚至是畏惧! 他浑身一震,眸中狠厉之色又起,大吼一声,双掌冲着沈晔怒拍而去! 沈晔竟还站在那里,不闪不避,在那一瞬间,他在心里暴吼:“五阳开天掌!” 就在这时,沈晔双手闪出了与他真气颜色不符的橙色光芒,双掌微抬,对着迎面而来的黑气包裹着的手轻轻按了上去,那样子,真像抚摸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一般。 而这“艺术品”的双手刚刚接触到这橙色的手掌,便浑身大震,惨叫一声倒飞而出,一连串口喷鲜血的声音响不绝耳,“轰”地一声撞碎了墙壁。“哗啦啦”几声响,整堵墙全部被黑衣人撞塌掉了。 黑衣人借着沈晔的掌力遁走了,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渐渐远去:“沈晔小子你给我记住,你带给我的伤,有朝一日我会加倍奉还!” 沈晔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眼睛余光撇到了倒在地上的林若瑶,不禁吓了一跳——林若瑶面如白纸,气息微弱,竟是受了极重的伤。沈晔目光渐渐凶狠,喃喃道:“倘若若瑶表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 ※※※ 沈晔打横抱起林若瑶,环首四顾,见这原本如此精雅的酒楼竟摧残成这副摸样,就连客房也是破败不堪,住不得了。沈晔暗骂一声晦气,急急忙忙抱着林若瑶跑到另一家未受波及的店里。其店主早已见过沈晔神威,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话,连忙领着沈晔进了一间上房。 沈晔轻轻将林若瑶放于床上,看着后者苍白的俏脸,想起她是为了救自己而受如此重伤,心中一痛。旋即伸手往怀里一摸,又掏出了一个玉瓶。他将丹药放入茶杯,然后向其注入了半杯开水,那药丸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入水即化,整杯水呈现出了一种淡褐色。 沈晔托起林若瑶的脑袋喂她服药。过了一盏茶时分,堪堪将药水喂完,林若瑶依旧昏迷未醒。沈晔伸手探了探林若瑶的脉象,只觉其脉动混乱之极,忽快忽慢,忽轻忽重,林若瑶体内真气也似不受控制般在体内四处乱窜。沈晔大急,彷徨无计间只得将自身真气注入林若瑶体内,帮其稳定真气流动。 忽听一阵敲门声响起,沈晔收功起身开门,只见来者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服装华丽,双手捧了一个玉盒,恭恭敬敬地道:“这位便是沈晔沈公子吧,我是上官家的管家。我家大公子听说林若瑶小姐受了重伤,为没能及时出手相助感到十分惶恐,特命在下带来了一株千年的雪参,不成敬意。” 沈晔心中大喜,雪参本就少见,而这竟是一株千年的雪参,表姐治愈有望!他连忙接过玉盒,笑道:“多承流云兄的情了,在下感激万分。”然后将管家送到门口。 沈晔回到屋中,将玉盒打开,不觉眼前一亮。只见一株通体雪白的人参静静躺在其中,此参一尺余长,周身已化人形,活像一个小孩子。沈晔越看越喜,当即取出纸笔写了一张与千年雪参阴阳调和的药方交与店小二,命他快去附近药店购买这些药材。这是因为这千年雪参药力实在太强,若不以其它药物为辅,只怕林若瑶单薄的身子经受不起。 因此处离上官家族甚近,十分繁华,沈晔所要的药材又不是什么珍稀之物,所以店小二去了片刻即回。 沈晔亲自熬药,他的炼药术乃是其母所传,十分精妙,自小修炼至今从未间断过练习炼药之术,如今沈晔的炼药水平已不低于一流的药师了。 沈晔将汤药熬好后盛入一个瓷碗中,然后将仍处于昏迷中的林若瑶的身体扶起,靠在床头上,端起瓷碗,拿汤匙搅了搅,舀了一勺,轻轻的吹了吹,再小心翼翼地喂进林若瑶的樱桃小口中。 不多时,药已喂尽,沈晔将空了的瓷碗放在一边,再次探了探林若瑶的脉搏,感受到其体内真气有慢慢平复下来的迹象,稍感放心,然后他静静地坐在桌旁,支颐沉思。 黑衣人究竟是谁?他欲抓我到底有何目的?沈晔一想到这就觉得十分窝火,莫名其妙地来了一个人将自己的表姐打成重伤,还要抓自己去当什么“肥料”,当真是憋屈。 此时天色已晚,到了用餐之时。但沈晔放心不下林若瑶,生怕黑衣人去而复来,便叫店小二将饭菜端上来。 是很简单的三菜一汤,清清淡淡,但沈晔无甚胃口,吃了几口便即停箸不食。 当晚沈晔并未另开一间房间,而是守在林若瑶身边。和衣伏在桌上,沉沉睡去——今天经历了这许多事,他太累了。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融入了一团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突然,眼前划过一个个身影,有沈天煜,有苏馨,有族长,还有林若瑶。他们一个个的都向远方走去,看都不看沈晔一眼,沈晔大呼:“爹!娘!若瑶表姐!不要走,等等我!” 但他随即惊恐的发现,自己双脚竟似有千钧重,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前方人们听到呼声,转身只是冷漠地瞧了沈晔一眼,旋即回头,继续朝着远处黑暗走去,再不回头。沈晔绝望地大叫:“不!” “啊!”沈晔猛地惊坐而起,浑身大汗淋漓,过了好一会,剧烈跳动的心脏才慢慢平复了下来。他抹了抹冷汗密布的额头,轻吁了一口气,喃喃道:“原来只是一场梦……” 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林若瑶,谁知她早已醒了,正睁着大大的美目注视着沈晔。 沈晔喜道:“若瑶表姐,你醒啦!”林若瑶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沈晔抢上一步,将林若瑶扶起,靠在床头上。 “若瑶表姐,你想干嘛?我来帮你。”沈晔笑道。 “我……我想喝点水。”林若瑶低声道。 “水,哦,好!我这就给你倒,你乖乖等着啊。”听沈晔的语气,竟是把林若瑶当成了小孩子。 林若瑶眸光动了动,却并无气恼之意,相反竟是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心中悄然蔓延着,她似是感受到情绪的变化,神色变了变,强自压住心中的感觉,冷艳的俏脸上,眸子再次化为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水来了,慢点,小心烫着。”沈晔将水端来。 “咳咳咳…….”没想到林若瑶喝水喝的过激,竟被水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沈晔无语地望着林若瑶,要知道,修真之人若想修炼,必先将自身各处能够控制得极为熟练,否则一个失神,真气乱窜,那是极有可能导致走火入魔的。而林若瑶这一御器之境的大高手喝水竟会被呛到,可真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林若瑶好不容易将咳嗽平复了下来,看到沈晔那无奈的表情后,忍不住微微一笑,轻声道:“多谢你了,沈晔表弟。” 沈晔身子一震,在他这等定力之下,竟也抵挡不了林若瑶这倾倒众生的笑容,瞬间有些失神。这是林若瑶第一次对他笑啊,沈晔此时如坠云端,浑身轻飘飘的。原本伶俐的口齿,竟也变得笨嘴拙舌起来,呐呐道:“没、没关系,这都是我,是我应该做的……” 然后,两人默然相对,更无一人说话。 沈晔回过神来,干笑着道:“这可是多亏了上官流云兄啊,若不是他的千年雪参,只怕你现在性命不保。”林若瑶轻“嗯”了一声,眼望别处,显然心不在焉。 沈晔继续没话找话:“刚才我做了个梦,可真是吓死我了。我梦见了一片黑暗,爹,娘,还有你,都离我而去了。”说着,神情显是十分后怕。林若瑶这才回过头来望向他,轻声道:“梦都是反的,不必挂怀。” 沈晔摸着后脑勺,嘿嘿笑了笑,又道:“这几天我们就在这养伤,你多休息。饿了吗,我去叫些饭菜上来。” 依靠着千年雪参之功,林若瑶的伤势好的很快,几天时间便已可下地行走。又静养了几天,虽还有些虚弱,但其他伤处已然正常。伤愈后沈林二人还专程去了一趟上官家道谢,不在话下。 两人的历练继续。沈晔走在路上,心中颇感不快,时时愤声道:“那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路道,为何毫无来由的来攻击我们?千万不要让我碰见他,否则表姐所受的伤会让他加倍偿还!” 林若瑶淡淡道:“你先提升自己的修为再说吧,人家可是御器之境的强者。到时候只怕你仇还没报成,反而被人抓走了。” 沈晔哑然,事实如此,跨阶如隔天堑,他肉身虽强,但却还是无法正式与御器之境的强者相抗衡,上次战败林若瑶也只不过是后者未出绝招而已。 两人随意闲逛,沈林二人修为均高,遇到困难之人便出手帮助,遇到恶霸强盗便出手惩治,倒都是有惊无险。而沈晔在身旁这位老江湖的扶持下竟也打出了一些侠名。 这天晚上他们二人在客栈住店,沈晔盘坐于床上做着睡觉前的吐纳功课。 真气有条不紊地随着经脉缓缓流动,正以一个可喜的速度壮大着,沈晔也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修为也是在这一天天的修炼中一点点精进。 突然,沈晔感觉身体内各处的经脉同时剧烈地抖了一下,旋即真气的流转速度骤然暴增,一瞬间竟比原先快了十倍有余,片刻之间已然行完了三周天,原来半个时辰的工作竟然一瞬便即完成! 沈晔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脸色登时狂变,他努力地控制真气流转速度,以防行错了经脉以至于走火入魔。而他不久便即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真气就像有什么东西牵引似的,竟而越转越快。经脉随着真气的流转越绷越紧,不一会便到了极限,几乎就要断了! 沈晔早已在经脉极度的拉扯下疼的大汗淋漓,满头的汗珠滴滴答答地洒下,浑身衣服已然湿透。他实在是惊惧不已,不知自己为何为突发这种状况。他张口欲呼,哪知剧烈的疼痛使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沈晔大惊失色。 忽然一滴汗珠在他的眼前滴过,他惊讶的发现,这些汗珠竟是黑色的!他仔细看时,发现自己的汗珠之中,藏着一丝黑气,正是这些黑气将自己的汗珠改变了颜色。沈晔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御器之境! 进入御器境界共有三步:一为强气淬体,二为引气入顶,第三步最为重要,乃是灵念锻造。 而沈晔此时猛然醒悟,自己现在所承受的,便是强气淬体了。他心里既兴奋,又惶恐。兴奋的即是自己苦练数载,今天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御器境界了;而惶恐的是,他见过不少进入御器之境的人,知道进入御器之境的过程十分痛苦,毅力稍微不强的人便会惨遭真力反噬,形神俱灭,今日一试果真如此。沈晔一想到这里,后背又是一阵冷汗。 沈晔强忍着经脉所发的一阵阵剧痛,将心神浸入体内观察着那一条条绷得极紧的脉络。只见强烈的大力撕扯使经脉绽开了一道道裂缝,而那缝隙之中竟是一团团黑气,正是汗珠中所带的。 沈晔的心神忍不住一阵干呕,他想不到一直颇爱干净的他的体内竟是如此藏污纳垢。他却不知这些黑气并不是他自身所产,这乃是他每次修炼之时所吸收的天地灵气之中所含的杂质,吸收得多了便藏于经脉之中挥散不去。 而那在体内急速流转的真气便是在清理这些黑气。每当经脉裂缝涌出黑气之时,那宛如泄洪般的真气便会迅猛绝伦的将之自经脉之中抽出,然后通过汗腺排出体外。所以经过真气清理的经脉尽皆变得比原来更加圆润珠滑,并且更加的坚韧。 沈晔感受着一点一点减低的疼痛,稍稍松了一口气:第一步就这么过去了。而第二步却严正地等待着他。沈晔知道,第二步并不会产生任何不适之感,反而会令晋升之人感到无比舒服。而这一步却是考验晋升者对天地灵气的感知力,这一点沈晔并不担心。他的出生本就异于旁人,使得他对一些有灵气的东西极为敏感,所以感受天灵地气这种考验对他来说简直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这时真气流动稍稍变缓了些,而比之平常无疑还是快了数倍,但沈晔却觉得平常之极,并不感到有何疼痛了——第一步强气淬体已然完成。 沈晔轻轻闭起眼睛,灵魂念力破体而出,搜索以沈晔为中心方圆百丈的灵气。 捕捉到了!灵魂念力簇拥着那搜索到的一丝微小的灵气,将其轻轻融入了头顶百会穴。 灵气虽微,却是成功了大半! 第一丝灵气入体后第二丝灵气接踵而至,紧接着第三丝、第四丝……灵气越聚越多,到得后来竟形成了一条涓涓溪流,缓缓淌进沈晔头顶顶心。 就像是涓涓小溪汇成大江大河一般,周边的灵气都往沈晔这边靠拢而来。渐渐地,小溪成了江河,江河又聚成大海。天地灵气便如同开闸的水库的一般,汹涌着,澎湃着,怒吼着灌入沈晔体内。 又渐渐地,周围几十里的天地灵气全部聚集在一起,竟在沈晔顶心百会穴上形成了一个高逾万丈的灵气漩涡!这些灵气盘旋着,一股脑全部冲进了沈晔顶心,沈晔双眼猛然睁开,精光大盛! 隔壁林若瑶猛然惊醒,她也感受到了周边灵气的异常波动,而这波动的源头,正在沈晔房中!她瞬间变了脸色,身形一闪便即不见。 当她出现在沈晔房中时,眸中神色自惊恐变为惊讶,又自惊讶转化为欣慰。她当然熟悉这一切,一年前所经历的事情至今仍像发生在昨天。 这次的引气入顶也是比平常时所吸得灵气多了十倍。沈晔消化着刚吸收的天地灵气,“呼呼呼”地连声不断,喷出许多团黑气。这黑气竟似吐之不竭,沈晔直吐了一盏茶时分,呼出的气体才渐渐成为无色,此时屋中已布满了黑雾,这便是天地灵气之中所含的杂质了。 沈晔心中无比兴奋,他从此便不用吸收带有杂质的的灵气了,因为这次的灵气冲击,使他学会了一项新的技能:净化灵气。顾名思义,这便是能将灵气之中带有的杂质排出体外的技能,这样一来,他时时刻刻便能吸收到无比精纯的灵气。 这时刚才吸收的灵气已然尽数转化为了真力,流转于体内的每一个角落。沈晔感受着比先前深厚了不知多少倍的真元之力,开心地笑了一下。 而门口林若瑶略微冰冷的眼眸中却是有着一丝担忧,她知道,最麻烦的事就要来了。现在沈晔已经历了强气淬体与引气入顶两大步骤,最为重要也是最为痛苦的灵念锻造即将来临。 沈晔早已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接这最后的考验,反正事以至此也是无法停止的了,索性放手一搏,是生是死全看这最后一步! 灵念锻造又称灵劫,是专门考验灵魂念力的。受劫时,九转灵雷将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劈落,击在受劫者的念力之上,总共七七四十九下,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 这九转灵雷只会击打灵念,对于肉体半分伤害也无。届时,受劫者则会受到难以形容的痛苦。因此许多意志不坚的人则会受劫失败。若是受劫不过,灵魂念力便会被震碎,而肉体完整无缺,但从此双眼空洞,目无焦距,不言不语,无动无作,生机犹在,灵智却无,便成了一个傀儡,任人摆布。 而这九转灵雷因是灵劫之雷,所以旁人是看不见的,只有受劫者一人才可感受得到。一切外力辅助都无作用,只能靠着受劫者的灵念强度来硬挨这一下比一下强的七七四十九下灵雷重击。 沈晔可以感觉到灵劫越来越近了。突然,天上惊雷炸响,与此同时,自身的灵魂念力猛地一抖。沈晔抬头看向天花板,在他的眼中客店竟无屋顶,漆黑的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就在这时,深黑色夜空之中划过一道银色闪电,仿佛就像是生生将夜空劈开一样。这道闪电伴随着滚滚惊雷怒劈而下,沈晔的念力传来了一阵战栗,他头一次在这煌煌天威之下感觉到了人力的渺小。 “轰!” 而这些林若瑶却是半分也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她只看见沈晔望着天花板发呆,其脸上流露出恐惧的表情。而林若瑶也只能空自担忧,却也找不到半分办法来帮助沈晔渡过灵劫。 “啊!……” 九转灵雷穿过了屋顶狠狠地劈在沈晔的念力之上,沈晔双眼猛地向外凸出,其中登时布满了血丝,口中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咆啸之声。由此便可看出他到底忍受了怎么样的痛苦。 九转灵雷怒劈至沈晔身上时,沈晔只感到浑身灵魂念力竟被天雷打散了!同时产生了一种似痛非痛,似麻非麻的剧烈感觉,而这感觉最让人承受不了。他实在想不通,林若瑶这等单薄的身体当时究竟是怎么承受这些痛苦的。而在片刻之后,被打散的念力渐渐凝聚,但战栗不止。 林若瑶瞧着沈晔的痛苦的表情,玉手轻掩朱唇,樱口微张,显是十分不可思议。她当时所承受的九转灵雷虽也十分强大,使她也是万分痛苦,可倒也能硬挺得下来。而沈晔经受的这种灵雷,看样子竟是比她所承受的最后一道灵雷更要强大了数倍! 她却有所不知,这等强大的灵劫便是拜沈晔当年的天地异象所赐,他的出生本就是一场错误,天地不容他存在于世间,所以接受上天之惩戒时也是比常人多了数倍的痛苦,但若是能撑了下去,他的御器之境的力量无疑也是比常人强悍了数倍。 沈晔不知道这些,他心头始终回绕着一个声音:“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这种痛苦使他承受不了,他早已不想再挨下去了,他此时只求速死,他再也不想忍受这种煎熬了。可是不知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的是,剧烈的痛苦使他连欲待横剑自刎的手臂也抬不起来了。 突然他感到一只温软柔滑的手滑进了自己的手掌之中,却是林若瑶。沈晔艰难地睁开布满红血丝的双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儿,只见林若瑶一双明眸亮晶晶地望着沈晔,一眨不眨,其鼓励之意十分明显。沈晔心中一暖,他意识到自己并非一人,自己所受的痛苦也不是自己一人在承受! 他再次闭紧双目,眼前黑暗中划过父亲沈天煜,母亲苏馨的身影,他们微笑地望着沈晔,似乎在说“晔儿,加油!”沈晔眸子猛地睁开,其中金光暴闪!他心中熊熊生机再次燃烧了出来!他此时只想指着苍穹,大骂一声:“贼老天,九转灵雷!你特么来吧,我不怕你!” 九转灵雷像是听到了沈晔心中的叫骂声,第二下灵雷再次带着更加强大的雷霆之威暴劈而下。 林若瑶只觉沈晔的手掌猛然握紧,并且剧烈的颤抖着。林若瑶的手被沈晔强大的力量捏得变了形,但却没有一丝挣扎,她默默地与沈晔一同忍受着痛苦。 沈晔兀自浑然不觉,他正运起全身的灵魂念力来对抗这天地之威。 九转灵雷似乎对沈晔的顽强感到十分暴怒,第三道惊雷紧接着再次轰了下来。 沈晔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噗”地一声喷了出来。林若瑶微感不妙,这九转灵雷太过强大,竟将对念力的震动转移到了肉体之上。 没有丝毫停顿,第四道、第五道、第六道…… 沈晔每受一道灵雷便暴喷一口鲜血,他渐渐地麻木,神志也渐渐地开始模糊了起来,他仿佛再感受不到灵雷的冲击了,只是鲜血还是一口接一口地喷着。 万籁俱寂,什么声音都没了,什么痛苦也都没了…… 此时屋中地面上血流成河,沈晔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看生机渐逝。林若瑶心中大急,忙把真力灌输于沈晔体内,帮之续命, 突然,沈晔胸口一震,正中央的那在十三年前的那束光柱遗留下来的符文印迹突然微微发烫,旋即竟绽放出了一道柔和的金光。这道金光缓缓变大,最后将沈晔的全身都包裹了进去。 沈晔原本模糊不堪的神志在金光笼罩下竟渐渐清晰了起来,耳边轰隆作响,正是那九转灵雷。 “我……没死么。”沈晔低声喃喃道,听起来就像是一阵呻吟。 天上无形的九转灵雷继续向下轰来,这已是第四十五道,其能量越来越强,比第一道灵雷又强大了数倍。 沈晔胸口所放出的金光似乎治愈能力十分强悍,虽无抵御之功,但每当九转灵雷轰然打下时,它便迅速地修复着受损极重的灵魂念力。沈晔虽然依旧承受着灵雷所给予的彻骨痛苦,但却已不再喷血,反而脸色比之前较为红润,旁边林若瑶见此,心中虽惑,但终于松了口气。 沈晔暗暗称奇,随即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灵魂念力,不由得大喜过望:这念力被灵雷打得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此刻竟比之前浓缩了十倍有余,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而这念力却是浑厚已极,稍稍扩散一下便可增长数百倍,想要搜寻方圆数千丈的天地灵气已是毫不费力了。 这时四十九道灵雷堪堪打完,沈晔竟若无其事,神态自若,那九转灵雷如果有灵智,此刻真是要被他气个半死了。 御器之境终于完美晋升! 此时周身光芒渐渐散去,沈晔暗运真力,流动之中无不运转如意。本能地握了握拳,想感受一下那浑厚无比的御器之境的力量。谁知轻轻一握,竟握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林若瑶的手正被自己紧紧地抓在手中,沈晔登时吓了一大跳,连忙把手松开。回头一看,林若瑶美眸之中蕴藏着浓浓的担忧。林若瑶轻轻收回手,极力控制着自己情绪,道:“你没事吧?” “嘿嘿,没事了,刚才……多谢表姐了。”沈晔笑得有些不自然。 林若瑶故作淡淡得道:“没事就好,你……不要想歪,我只是不想看你死了让我回到族中交不了差罢了。”说着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太假,脸上微微一红。 “是,是。小弟命硬着呢,死不了。哈哈!”沈晔笑道。只是看向林若瑶的眼神变得十分奇怪。 林若瑶俏脸更红,瞧了一眼沈晔,也不理他,径自回到了自己房间。 甩了甩脑袋,将杂念抛开,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沈晔仍是心有余悸。若非那道柔和的光芒,此时只怕自己早就归西了。想到这里,沈晔伸手在胸口符文处摸了摸,那沉寂了十三年的印迹今日突然护主真是十分奇怪,而此时仍散发着微弱的光茫,摸上去带着一些微热。 沈晔试着将真力注入符文之中,那符文竟再次绽放出了刚才治愈功能超强的柔和金光,轻轻将沈晔笼罩其中。沈晔登时感到一阵温暖,浑身上下舒服极了,心力交瘁下竟在金光之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被林若瑶揪起来时已然日上三竿,沈晔试着活动了一下,只觉精力十分充沛,预料中的被九转灵雷怒劈后的疲惫无力感竟然没有在身上体现。“啊,是了,我胸口上的符文不知是何神物,治愈能力极强,只怕便是这个东西散发出的金光将我的精力也修复了。”沈晔恍然。 两人吃过早餐便即上路,沈晔一路上十分兴奋,一会御起佩剑四处乱飞,一会将剑收入体内合而为一,一会又将其在面前空中凝聚成一柄巨大金色光剑,玩得不亦乐乎。路上行人皆向之投来羡慕的目光。最后沈晔却在身旁林若瑶冷冷的眼神下尴尬地停止了各种动作。 行了半日,打尖吃饭时沈晔发现,林若瑶吃饭时是用左手夹菜,右手却缩于袖中,而林若瑶却并非左撇子,因此夹菜时极不方便。 沈晔甚感奇怪,想起这半日行走之时林若瑶也是不肯将右手露出,做什么事情只由左手来干。沈晔好奇地向林若瑶提出自己的疑惑,林若瑶诧异地看了一眼沈晔,那种眼神竟是奇怪沈晔居然不知道。沈晔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少年心性,好奇心强,便连连追问。林若瑶挨不住他的死缠烂打,便轻轻将右手伸出衣袖,沈晔看了不由得大吃一惊。 沈晔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若瑶表姐,这、这……怎么回事?”但见林若瑶的右手四指边缘与手心掌背俱都淤青,一只如玉般的纤手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 林若瑶幽幽道:“这就是你昨天的杰作啊,当时你正受灵劫,十分痛苦,谁知你这轻薄小子竟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剧烈的痛苦使你双手紧握,自也顾不上我了……”林若瑶虽说得有些不尽不实,但语气无疑是幽怨的。 沈晔细细回想当时的情形,果然记得当时似乎有一个温软柔滑的手跑进了自己手中,当时他神志不清,哪知那竟是林若瑶?况且后来自己又失去了知觉,什么也不知道了。 沈晔连忙站起,又是打躬,又是作辑,连连向林若瑶赔罪,林若瑶淡淡哼了一声,右手还是缩回袖中,也不理他,自顾自吃饭。 沈晔心中突然一动,故作神秘的笑道:“表姐,我或许有办法治愈你手上的瘀伤。”说着,也不等林若瑶回应,伸手便将林若瑶缩在袖中的素手牵住。 林若瑶俏脸一寒,心道沈晔这小子太也大胆,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于我。心中想着,右手一挣,左手便即挥出,欲狠狠甩沈晔一巴掌。 就在这时,她甩出的手在将将碰到沈晔面颊时突然停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只见她的右手被沈晔紧握,一道柔和温暖的光笼罩在上面,自己手掌上的淤青竟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消散着。 这便是沈晔胸口符文的治愈之术了,沈晔一路上除了玩弄御器之术便是在研究这个,如今已可以熟练地操纵着柔和金光行走各个经脉,这便成了他医疗上的一大助力。现在他便是控制金光在其掌心的经脉之中迸发出来,笼罩在林若瑶的手掌上。 林若瑶脸色突然一红,自己本来想甩沈晔一巴掌来着,到最后刚刚沾到其脸颊的一点边便停住了,这样子真像自己在抚摸他的脸,而自己又和后者两手紧握,这种情态当真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林若瑶偷眼向大堂中的其他客人看去,而旁人也只把他们当做一对卿卿我我的情侣,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她悄悄松了口气。半晌,沈晔轻吐一口气,笑道:“好了!” 林若瑶抬起自己洁白如玉的手掌细看,当真修复的一点瑕疵都没有,完全恢复了之前的玉砌般的晶莹模样,少女心性,见到自己回到了完美的样子,也不禁高兴。旋即她轻轻哼了一声,伸手在沈晔身上掐了下,报他方才不说清楚便莽撞抓住自己手之仇。 沈晔哪能体会到林若瑶的心思,正为表姐为何掐自己纳闷之时,忽听屋外风声大作,紧接着“哗啦啦”的雨声响起,沈林二人眉头一皱,听这雨声竟是不小,今日看来无法继续行走了。 第232章 番外一百零四 林家隐秘 咯,咯,咯,公鸡一大早,就大声的叫喊了起来,宣布着新的一天又来到了。 虽然才六点天还蒙蒙亮,但是小雪、天辰、小牛、小浩、小星、小玲、小鹏、小梦他们,都早早的来到竹林这等着林老了,毕竟今天可以开始学习修炼武技了,这是大家一直想要学习的,之前一直在做体能锻炼,虽然大家不说但大家都腻了,大家都很想早点能够修炼其它东西。 由于大家来的比较早,距离林老昨天说的时间还有一小时,族长还没来大家站那等都有点无聊,在天辰的提议下,大家决定集体蹲会马步等着族长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比昨天说的时间都晚了一个小时了可是族长仍然还没来。小梦、小玲觉得有点累就停下来坐旁边去休息了,但是天辰、小牛他们六个仍在继续坚持着。 “你们也休息会吧,族长又没说我们要一边锻炼,一边等他,都过这么久了,说不定族长等下就来了你们先坐下休息会吧。”小梦坐在那关切的问道。 “我还不累,我想继续锻炼呢你们先休息吧。”天辰微笑了一下说道。 “我也不累哦,天辰哥不休息我也不休息呢。”小雪说完还调皮的朝天辰吐了吐舌头。 “我还行还坚持的住,我想再锻炼一会,多锻炼一会也好。”小星有点气喘嘘嘘的说道。 “谢谢了,我不休息,我要继续。”小鹏坚定的说道。 “谢谢,你们先休息,我也不休息呢,我也要继续锻炼。”看了看上方的天辰,小牛也赶紧说道。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个时辰又过去了,太阳也越升越高,渐渐的温度也逐渐变高了起来,坚持的人数又少了一个,小星也坐在旁边休息了起来。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火热热的太阳照耀着大地,渐渐的小浩也支持不下去去休息了,毕竟这不是族长要求,大家必须蹲马步等他的。 时间继续流逝着,只剩小牛、小雪、天辰、小鹏还在支持,小雪也有点累了,但是看到天辰还在坚持她也不愿放弃,所以也坚持了下来,而小牛却是不肯向天辰认输,毕竟昨天那考核竟然输给了天辰,自己个子比天辰高,身体也比天辰强壮,竟然会输给了天辰,他不甘心所以也硬撑了下来,小鹏则是自己不愿意放弃,他希望变强起来。 林老却仿佛忘记了昨天说过早上七点集合般,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姗姗来迟,看着还在蹲马步的四个人,林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来林老很早就来了,后来发现他们在蹲马步,才故意不出现,想看看有几个能坚持到最后。 “你们做的很好,修炼一途不仅仅需要资质,还需要坚韧不拔的毅力,更需要刻苦勤劳的精神,没有这两点再好的资质也可能最终变的贫庸,勤能补拙,就算资质差一样能变强,希望你们都能明白,雪儿、小牛、小鹏、辰儿你们累了吧快去旁边休息会,等会就开始教你们武技。” 听了林老的话,小梦、小玲、小浩、小星他们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过了不久林老看雪儿他们都恢复差不多了,就对着大家说道:“现在我先把一些常识跟你们说说,你们可要认真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元力就是我们炼气之时所吸收的空气中的灵气,而我们修炼之人称之为元力,元力的常见使用方法有两种,一种是以术法使出,另一种是以武技术使出。” “武技术是一种借助身体或者兵器,将体内元力甚至天地元气,激发出来化作伤害力的一种,越是高级的武技术杀伤力越猛烈,往往能发出自身数倍的攻击力,但是相对的对身体的负荷也大,没有强健的身体是无法负荷的起的,如果连续使用往往会丧命,所以武技术一般都是拼命保命的绝招。” “这天罡剑诀内本有三种武技要诀,第一种是御转乾坤决,第二种是长虹贯日决,第三种噬魂灭魄决,每一种都有七个招式,但由于后半本缺失,第三种噬魂灭魄决也就无法习得,并且每种武技都有一个武技术。” “今天传授你们的是御转乾坤决跟长虹贯日决,御转乾坤决注重防御,长虹贯日决注重攻击,这是你们炼气期攻击招式之一,不过想要施展武技术,都需要到凝脉境以后方可使用,而五行术法也需要等到凝脉境以后才能使用。” “所以你们要认真学,学好了你们不仅在炼气境能更好保护自己,凝脉境、聚丹境一样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现在开始给我认真看清楚了,我将从慢到快为你们演示几遍,能不能学好就看你们自己了。” 林老说完之后,他的眼神立刻变的专注严肃,顺手拿起旁边的木剑,然后开始从御转乾坤决“第一式,行云流水”慢慢的的演练到第七式“乾坤无极”,然后逐渐加快速度,由慢到快,再由快到慢,如此反复演练了七八遍,然后才停了下来。 那招式如此演练下来,看过去既连绵自然又松紧适宜,犹如浑然天成般无懈可击,单从招式上看,就能感受的出此剑决防御能力很不赖。 大伙都目不转睛认真的看着,生怕自己看漏了,也有几个看了之后还闭上眼睛,脑中回想着自己所记住的部分,让它能被记得更牢些,但是学习武技不仅仅需要集中精神,还要看个人的记忆力和悟性。 过了一刻钟之后,大家几乎都消化的差不多了,都睁着眼睛在沉思,毕竟一刻钟的时间,回想之时能记得的住的招式自然现在也能记好了,记不住的招式再多点时间回想也很难想的出来了。 林老看了下大伙知道大家消化的差不多了,就继续对大家说道:“接下来我要为大家演练长虹贯日决,大家认真看好。” 林老深吸口气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就拿起木剑将长虹贯日决从“第一式,凌虚一闪”慢慢的演练到“第七式,开天辟地”再从慢到快,从快到慢,反复演练了七八次,动作既协调又飘逸,时而气息内敛,时而又气势磅礴,锐利无比。 大伙们更加被这剑招吸引,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攻击剑招使出来,就是比使出防御剑招,来的更加震撼,林老使出长虹贯日决之后,所散发出来的凌厉之感、压迫之感,使大家虽然离林老使剑之处还很远,但却似乎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皮肤,被那凌厉的剑风刮到所产生的刺痛之感,虽然是错觉但又无比真实。 天辰当然也聚精会神的看着,甚至还闭上眼睛慢慢的回想着,过了不久天辰睁开了双眼,但睁开双眼之后天辰却露出了无比疑惑的神情,似乎有点难以置信,又再次闭上双眼确认着。 林老先后两次所施展的武技,全都清晰的显示在天辰的脑海,每一招每一式仿佛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自己所记住的是对的还是不对的,虽然还未亲自使出来,但天辰相信虽然不熟练,但自己确实能全部使出来。 “咦,不是吧,然道我真的全部记住了。”天辰有点惊讶的叫了出来。 “啊,天辰哥,你刚是不是说,你全部记住了啊。”小雪吃惊的问道。 “唔,好像是全部记住了,就是不知道使出来是不是全对的。” “天辰哥你真厉害,我才记住一点点很多都忘了,我真是笨死了,”说完还用自己的小拳头,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没事的小雪,我要是真的都会了,我以后可以教你啊,不要担心了有哥哥在呢。” “嗯,天辰哥你真好。”小雪开心的说着。 一刻钟之后大伙都睁开了眼睛,两眼都炯炯有神,各个都跃跃欲试,想将自己所记住的用剑使出来。 林老自然也看的出来他们的心思,“你们过来这边每人领取一把木剑,然后依次排开将你们记忆中的记住的招式使出来。” 一阵舞剑声断断续续的翠竹林响起,毕竟每个人的记忆力,和悟性都不一样,每个人所记住的也不一样,使出来的招式各有不同并且错误不断,成绩很不如意。 林老早已知晓会如此,毕竟教了几百年了,村里还从没有一个人能看过几遍,就能完完全全的使出来,有的只是招式错的多错的少的区别,倒也不生气,在那细心、认真的纠正他们的错误。 “小牛,你这招要这样使。” “小浩,你这边要这样。” “小梦,你这边要这样。。。” 就这样林老花了整整两个时辰,不停的纠正着他们的错误,但看着天辰,林老却是越看越满意越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天辰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林老纠正的,虽然他使的招式很生疏但是基本上都是对的,就像已经练过数月般,每个招式都使的很不错,假以时日肯定会融会贯通的。 武技修炼分为入手、灵活、熟练、随心应手四个阶段,林老虽然练了很久但是由于天赋不高,并且很少生死决斗,无法练到随心应手的境界只是达到比较熟练而已。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你们都很不错,经过两个时辰的调整你们基本上都入手了,以后每天腾出一个时辰勤加练习,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们都能变的很熟练的。” “好了,晚上回去你们巩固练习一下,能记得更牢一些,然后就早点去休息养好精神,明天还是七点此地集合,到时候传授你们踏入修仙之路的第一步,炼气之法。” “太棒了,族长万岁,太好了,族长万岁。。。”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异常高兴,开心的大叫起来。天辰,小雪一样很高兴,只有能够炼气之后,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修士,他们早就盼望着,能早日修炼了。 “好了,好了,大家快回去吧,很晚了,快回去吧。” 太阳刚从地平线冉冉升起,照亮了远方的山峰,再慢慢的将小溪、村子、竹林也点亮了起来,预示着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小牛、天辰他们一大早就起来了,虽然昨晚大家由于刚学到武技,都很激动也很兴奋,回家后巩固练习到很晚,很晚才入睡各个都面带倦容,但是依旧掩盖不了大家精神奕奕的双眼,依旧都早早的来到竹林等候族长了。 大家由于来的太早族长还没来,就互相在竹林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招式的问题,遇到问题争执不下之时,还拿起木剑将有争议的招式使出来,然后再互相探讨学习起来,不知不觉大家都更进一步的熟悉了剑招,学习的氛围相当不错。 过了不久林老也来了,看见大家都很用心的在互相学习,感到非常的欣慰。 “好了大家先不讨论武技了,今天要学习的炼气之法非常重要,你们要认真记住并学好它,只有步入了炼气境才能够真正算一个修士,才能有机会踏入更高的境界,现在我要传授你们的炼气心法是林家的祖传心法,希望你们能用心修炼,现在大家认真听。” “若欲炼气,必先绝粒,静心凝神,神感于外,气引神阙,摄气入体,气沉紫府,持之以恒,则气之小成矣,此乃炼气入门之法。” 这个就是炼气的要诀,你们谁有不明白的可以提问。 “族长绝粒是什么意思,神阙又是什么意思,还有怎么样才能摄气入体,”小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问了句。 “绝粒就是辟谷的意思,我们未修炼到化魂境之前,每天都需要吃食物来维持自身的基本消耗,若每日三餐都要花时间去吃的话,无形中就浪费了许多时间,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炼气。 “而炼气打坐修炼并非想停就停,炼气境是可以这样,修炼一会再停下来去吃下食物再继续修炼。” “但等你们要晋升凝脉境,或者晋升到凝脉境之后,有时候需要突破,有时候需要领悟功法、阵法、禁制之类的,更有时候因为某种紧急情况都需要闭关修炼。” “那少说也要好几周,甚至好几个月、几年的事情,这时就需要食用辟谷丹,来维持身体的每日能量消耗,让自己能全心全意去修炼,若是没有吃辟谷丹就去打坐,那是绝不可取的。” “就比如“正在突破境界之时”因为饥饿而被迫停止,从而导致突破境界失败,而每次突破失败又会给自身造成一定的损伤,甚至造成自身无法弥补的伤害那就太不值得了。” 而要“领悟”之时更不能被打扰,故而最好要服用辟谷丹之后,再进行长时间的闭关修炼。 “除非修炼到化魂境,那时候不管打坐修炼多久,不吃辟谷丹也没有任何问题了。” “至于摄气入体就是要求你们在打坐修炼之时,将自己的神识放出体外,虽然你们现在神识都很微弱,不过只要你们有恒心,还是能够感知到,空气中的属性灵气的,亲和力越高越容易感应到。” “然后以自身紫府内属性灵气为主神识为引,将天地间适合自己体质的灵气引至“神阙”,然后吸入体内气沉“紫府”储存在下丹田之中,“神阙”指的就是肚脐,而“紫府”指的就是丹田。” “神识在炼气过程中会被不断的消耗,神识消耗完之后就需要立刻停止炼气,静心入定来恢复消耗的神识。” “神识会在你们打坐炼气之时缓慢的增长着,花越多时间炼气你们神识也会越强,而你们的神识变强之后修炼速度也会跟着加快,所以你们资质低的也不要气馁,只要你们坚持多花点时间炼气,一样能很快变强的,吸收的灵气我们修士统称为“元力”。 “爷爷为什么吸入的灵气只能储存在下丹田,那是否还有上丹田呢,怎么区别呢。”小雪迷糊的问道,因为她也是第一次接触炼气,也很多都不懂,听着也有点迷糊。 听着小雪的提问,林老微笑的说道:“呵呵,雪儿你问的问题不错,本打算等你们达到炼气一阶之后再告诉你们的,现在就先与你们说吧。” “其实我们丹田是圆的它一分为二,分为上丹田与下丹田,上丹田比下丹田大数倍,但是上丹田则是闭塞了就跟我们脉络一样堵塞了,只有突破炼气境进入凝脉境之后才能开启。” 上丹田的开启与脉络息息相关,凝脉境每晋升一阶相对应的上丹田会自然而然打开一成,而下丹田却不同,起先只有米粒大小的丹田只要不断修炼,下丹田就会逐渐变大起来并没有什么瓶颈存在,当丹田全部装满之后就不会再变大了,只有丹田内的元力消耗之后才会继续补充。 只有上丹田全部开启,也就是需要凝脉十阶之后,上下丹田融为一体之后才能晋升聚丹境,修炼一途,路途遥远,诸多坎坷,需要持之以恒,你们切勿操之过急。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不明白,需要再问的没?” “没了”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到。 很好那现在开始准备进行炼气修炼,你们每人过来领取一颗辟谷丹,我再用神识引导你们的精神力,去一一开启你们自身的灵窍,使你们的神识得以内视与放出体外,此乃炼气之前首重要做的事情。 “是”大家排好队伍,一个一个过去林老那,很快林老就帮他们一一开好了灵窍。林老为他们开启灵窍之后,从怀里拿出一颗足有巴掌大小的纯白石头,对大家说道:“这是一颗上品晶石,前族长在晶石里刻下了引灵阵使它变成了引灵石,它的功效是能够让一个区域的灵气,聚集的更加密集些,效果将持续七天。 “1块上品晶石=10块中品晶石=100块下品晶石” 我相信这引灵石对你们一定能有所帮助的,可以让你们在七天时间内,更快、也更容易感应到各种灵气,并把它吸入体内储存到丹田之内,完成炼气的第一步,更快到达炼气一阶。 “你们如果成功感应到灵气并将它吸入体内了,也千万不要中断修炼,继续修炼下去,好好利用这七天时间把握住这机会,七天之后灵气就没这么密集了,如果继续修炼下去,你们甚至还有可能会晋升到炼气二阶也说不定。” 你们现在神识还太弱不适宜一心多用,等到炼气七、八阶之后倒是可以尝试下一心二用,若是神识消耗太多会导致头疼欲裂,让你们很难继续打坐炼气下去,严重的话甚至有可能会昏迷,当然如果有人能忍受的住那疼痛保持住清醒,立刻打坐去恢复神识的话,对神识的凝炼还是有很大的效果的。 “好了也没什么要交代了,你们现在开始吃下辟谷丹然后坐下打坐,我会在旁边守护你们一周不会让别人打扰到你们的,你们用心感应灵气就可以了,争取尽快引气入体。” 林老为他们所有人开启完灵窍,自身神识也几乎消耗殆尽,头脑已经有点眩晕神色更是非常疲惫了,之前为了不让小雪、天辰、小牛他们担心强自硬撑着,现在看到大家都吃下辟谷丹并且都闭上眼睛坐下打坐了,也赶紧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大口的喘了几口大气。 看着天辰、小雪、小牛他们都认真的感知起来了,林老慈祥的点了点头。 言自语道“这是林家剩下的最后一颗引灵石了,二百年了,终于到了要用到它的时候了,相信你们能够让它发挥其最大的价值,加油啊,大家。” 林老说完之后,就朝引灵石内输入了一点神识,使其内的阵法激活起来,顿时周围的灵力聚集的更密集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一天时间过去了,二天时间过去了。 所有的人仍在努力的感应着天地间的五行灵气,虽然此地灵气挺密集了但还是没人感应到灵气。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小雪第一个成功的,感应到了水灵气并引气入体了。亲和力上阶的她对于灵力的感知能力,本就会比其他人强一点比较好感应到灵气。 只见小雪周身慢慢的亮起了蓝光,这是打坐炼气时感应到水灵气之后,水灵力聚集在身周而显现出来的,而亮光强度也侧面显示出吸收灵力的快慢。 很快第三天就要过去了,但还是只有小雪一人成功,林老看了下天辰,发现天辰并未露出急躁的神色也微微放心了,若是急躁起来就会有很多杂念,就会更难感知到灵力了。 而此刻天辰也已经感知到火灵力了,虽然他感知到了火灵气的存在,但是由于亲和力太低,身体附近聚集的火灵气较少,天辰只好用神识,从远处慢慢的将火灵力牵引过来。 然后将灵气一点一点的送入丹田之中,天辰进入过两次初微之境,而且每天都有花点时间去锻炼精神力,神识自然要比小牛他们要强上不少,所以在一边吸收火灵力之时还能分出一点点灵识做其他事情。 天辰想起了爷爷刚才说的“内视”,自己已经试过将神识放出体外了,现在也试试看用神识内视的话,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刚一想完天辰立刻就将那分离出的一点点神识。 慢慢的从自己的头部往下一直看下去,看到了自己的喉咙,也看到了自己那正在一直跳动的心脏,一张一缩的肺部,看到了全身闭塞的经脉,再从丹田那方向一路看下去,也看到了所谓的丹田,一颗只有米粒般大小的丹田里面有一小点的红点,显然那就是刚刚吸收进来的火灵气。 然怪爷爷曾说,一个中等资质的单属性体质修士,至少需要十年到十五年左右时间才能修炼到炼气十阶,刚吸收的那一点点灵力,对于一颗只有米粒大小的丹田来说都太少了,更不用说填满那颗米粒才达到炼气一阶。 而我资质才下等,若是五种都修炼至满少说也要七十年甚至八十年时间,那样不行时间花的实在太多了,我一定要想办法加快修炼速度才行。 炼气境等级是以丹田元力充盈程度来决定的,单属性体质与多属性体质丹田容量不同,但绝大部分人却都只有单属性体质,所以数万年以来都将单属性体质修者作为标准,不管是炼气境、凝脉境、聚丹境甚至化魂境以上,均以单属性体质为标准来衡量,而且每个阶段都细分为一至十阶。 当成功引气入体之后继续修炼,将自身那只有米粒大小的丹田填满灵气就可以达到炼气一阶,之后每升一阶所需要的灵力都要比前一阶要多一半,所以越往后升阶将会越慢,当某一属性灵气无法再吸收的之时说明已经到达炼气十阶了。 只有达到炼气十阶之后去晋升凝脉境,成功率才是最大的,也是得到好处最大的时候,而凝脉境又是修炼道路上的重中之重,只有把基础打好了后面的修炼才能更顺畅。 正当天辰急躁的想问题的时候,突然天辰感到了头脑有点眩晕,天辰想起之前爷爷说过的话,知道自己神识还是太弱,一心二用对神识消耗很大无法支持太久。 于是天辰立即停止炼气,立刻静心入定恢复神识,过了一个时辰神识才恢复了正常,这时天辰发现了一点细微的变化,刚恢复好的神识与之前相比增长了一丝,虽然很少但是天辰还是感觉到了,这一发现让天辰停下来思考了起来。 爷爷之前说炼气过程中神识也会缓慢增长,我想这是因为神识在炼气过程中,需要静心凝神的控制着神识去引气入体,使那神识在炼气过程中不断的被凝练着,所以消耗完之后打坐恢复满神识之后才会提高,而我一心二用将神识一份为二,虽然神识消耗的更快,这也是锻炼神识的一种方式。 我有五种属性体质,如果想要修炼的比较快就必须一心五用,同时吸收五种灵力,只有这样才能弥补我亲和力低的缺点,才能更快修炼,我的修炼方式将与别人不同,我必须首重提升神识,只有这样才有足够高的神识,来让我尽早达到同时修炼五种的程度,让我能更快修炼下去。 不过爷爷说过最好在炼气七、八阶的时候,才能去尝试一心二用,我神识不知道达到几阶了,等会先试试看。 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之后,天辰也开始了不断的尝试中,在缓慢吸收火灵力的同时,剩余的部分神识不断的感知其他五行灵力,充分的运用着所有的神识,神识一消耗完就立马停下去恢复,如此反复修炼着,神识也在不断的提高着。 时间慢慢流逝,终于在第四天的午时,小牛周身慢慢的亮起了淡淡的绿光,继天辰之后小牛也成功的引起入体了,小雪引气成功之后就一直在拼命的吸收着水灵力,她知道这七天机会难得所以很努力的一直修炼着,而天辰仍在不停的感应着第二种灵力,但似乎没有那么容易,短时间内很难再感知到。 小鹏、小浩、小玲他们还好些,虽有点心急了但神情并未露出焦躁的表情,仍在专心努力的感知着,而小梦跟小星就不行了,急得满头都是汗,而且就连呼吸也急促起来了,神识已有些不专注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很快夜幕就来临了,只有皎洁的月光还分出一丝丝幽光照耀着竹林,第四天悄然离去了,第五天趁着夜色悄悄来临了。 但仍没有人再次成功引气入体,整个竹林只有红、绿、蓝三种亮光在一闪一闪着,不知过了多久竹林出现了第四道红色的亮光,原来小鹏终于也成功引气入体了。 时间继续流逝着,很快就到了第七天,沉浸在修炼之中的他们,并不知晓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林老看着还没感知到灵力的四个,也不由得有点心急起来。 但令林老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小浩、小玲似乎知道今天是最后一天,过了今天就没有这么密集的灵气供他们感知般,竟然在中午太阳高高挂起之时一起成功引气入体了。 而天辰此时此刻也成功的感应到了第二种灵力木灵力,天辰此时很紧张、也很激动,虽然他神识比别人强许多,但他也不知晓自己现在的神识是否足够成功引两种灵力入体。 天辰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已经分成两份的神识,慢慢控制着木灵力与火灵力一起往自身移动,但是分心控制对神识的消耗太大,在移动到一半的时候,天辰发觉自己的头就已经开始隐隐的疼起来了,但是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还是坚持继续移动着两种灵力。 当两种灵气即将靠近丹田之时,一股如刀割、针刺般的疼痛席卷而来,天辰差点控制不住,他知道这就是爷爷所说的神识消耗过度的代价,自己需要立刻停止炼气去恢复神识才行。 但是看着近在眼前的灵气就此退缩的话,天辰觉得自己会很不甘心,甚至会烙下心结,心中在反问着自己:“若以后我再遇到类似的困难、境况,我然道也要退缩也要放弃,不,决不。” “如果没有这一往无前的胆量和勇气,如果没有这破釜沉舟的决心和毅力,我以后又怎么能成为强者,又怎么能在修炼道路上走的更远。” “我与小雪约定过,我绝不会放弃,我相信我的决心、我的毅力,一定能克服它、战胜它的。” 下定决心之后,天辰咬紧牙关露出坚毅的眼神,继续引导着两种灵气,两种灵气距离丹田那只有一点点的距离,却如同还相隔几百米般遥远,那种仿佛头皮血肉要裂开,骨头正在一节节碎裂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天辰的神经,使着他全身都冒出了血汗。 但是他还是坚持着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让自己沉睡过去,一点点,一点点的引导着灵气,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但他的心中一片平静,只有一股不将木火灵力吸入体内誓不罢休的信念,终于木火灵力同时被引入丹田之中。 在那两种灵力进入丹田之时,天辰也第一次成功的进入了入微之境,虽然还保持着清醒但是却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入微之境更是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他过度消耗的神识,并且让天辰的神识还在持续不断的缓慢增涨中。 天辰一阵后怕他知道自己有点鲁莽了,若不是刚好进入此境界,自己肯定会立刻昏迷过去,毕竟自己刚才神识严重透支了,神识透支太严重,有可能会让自己神识受到很大的伤害,甚至无法恢复也有可能。 爷爷曾说修士之间打斗很少会以神识交战,因为一不小心神识就会受创,神识受创之后就会留下暗伤很难恢复,除非用一些恢复神识的丹药,或者花几年时间恢复。 如果受创太严重神识甚至有可能就此止步,永远无法提高永远无法恢复,我不该如此蛮撞的。 但低沉的心情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他知晓这机遇可遇不可求,不愿再浪费任何可能提升实力的机会,天辰果断的把神识分成三份去感应其他三种灵力,因为只要第一次感知到哪种灵力之后,下一次打坐炼气就不需要再重新感知这种灵力了,可以直接引气入体了。 所以天辰趁现在神识处于巅峰状态,并且还在不断增涨的时候,加快速度感知着,毕竟七天过后没了引灵阵的加持,灵力会很稀薄,另外三种灵力不知需要多久才能感知到。 两个时辰之后天辰脱离了入微之境,而他不仅如愿的感知到了另外三种灵力,而且木火灵力都达到了炼气一阶,虽然在入微状态中使天辰的神识壮大了一倍,使他达到了炼气七、八阶才能有的神识强度,并且能够比较轻松的同时引两种气体入体,但是远远不够同时修炼三种灵力。 在感知到第三种灵气的时候,天辰趁着还处于入微状态中试了一下,发现才同时移一点点距离,自己整个身体就已经开始颤抖了,虽然在入微状态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身体有自己的记忆能清楚的表达出来。 如果不是在入微状态,天辰知道自己肯定会昏迷过去,神识透支太严重了,入微状态及时修复了他消耗的神识,他知道自己不能好高骛远必须脚踏实地,只有打好了基础等神识更高了才能再去尝试。 太阳慢慢下山了,引灵石也失去了灵力变成了粉末飘散在空气之中。 林老发出了一道断灵决,在不会损害他们的同时唤醒了他们。 如果在打坐时无人看守,或者没有禁制阵法的保护,被别人强行打断很容易会使神识受损,若是晋升凝脉境之后,打坐炼气时被人强行打断,甚至会经脉受损身受重伤的。 只有神识强大到足够一心多用之后,才不会出现此类问题,可以分出一点神识关注周围的动静,这样子才能在被打断前自行结束修炼。 大伙都睁开了双眼,成功引气入体的都很开心,但是小梦、小星心情也不怎么低落,他们知道自己不久也能成功的,毕竟这七天的打坐他们不是一无所获。 “天辰哥,你怎么啦,怎么全身都是红色的痕迹,”小雪担忧着问道,并且赶紧把手帕拿了出来,准备过去帮天辰哥擦擦。 “没事小雪,我没事呢。你看这是粉尘呢,”天辰轻轻用手指碰了碰那汗痕,汗痕一下子就化成了粉末,随风飘散在空气之中了。 看见天辰哥没事小雪也放心了,不过还是跑过来拿着手帕帮天辰擦那汗痕。 “小雪你炼气几阶啦,不会炼气二阶了吧?” “哈,天辰哥你怎么知道的,我还真达到炼气二阶了哦,怎么样我厉害吧。”以后我保护你谁敢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说完还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起来,可爱极了。 “嗯,小雪真厉害,以后天辰哥跟你后面就不怕被人欺负了。”看着小雪这可爱的样子,天辰偷笑着说着。 好了引灵石已经失去效用了,此次打坐修炼到此为止了你们大家这几天都很努力,“小星”“小梦”你们虽然没有感知到灵力,但我可以从你们眼中看出你们并未气馁,我很欣慰你们都是好样的,修炼之路就需要你们这样的精神,一次失败不代表什么,只要不放弃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一定会成功的。 接下来五年我将闭关不能再指导你们修炼了,你们未来五年可以去村里的练功房里修炼,最好每天花七八个时辰来炼气,再多花一个时辰去练练武技别让武技荒废掉。 这五年将由林涛伯伯来指导你们,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问林涛伯伯,他的实力可不比我低多少哦,有什么难处你们一样可以跟他说,林涛伯伯会酌情处理的,一定要像尊敬我那样去尊敬他,希望五年后我能看到你们都有很大的进步,如果你们到时候都能达到炼气五阶以上,我就可以传授你们聚灵决,还有只有达到炼气五阶之后才能使用的指印蓄力术法。 “怎么样想学吧,想学这五年就给我好好修炼去。” 好了,现在天色渐晚,大家快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下,养足了精神,修炼起来也能事半功倍,散了吧~ “雪儿、辰儿你们两个跟我来,在我闭关之前有点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你们。”林老表情严肃的对他们说完,就径直的朝村子走去了。 看着爷爷那严肃的表情,天辰、小雪知道事情一定很重要,也赶紧跟上,很快他们就一起来到了林老的小木屋之中。 林老回到屋内就一直手按着桌子,还用一个指头轻轻敲打着桌面,微微低着脑袋闭上眼睛,似乎正在沉思该如何对天辰他们说。 看着林老这样子,小雪、天辰也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小雪推了推天辰,并指了下林老,示意要天辰去问问。 “爷爷是什么事情啊,你说吧,我们会认真听的。”天辰站在旁边轻轻的问道。 “雪儿、辰儿事情是这样的,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够独自两个人在一起在小竹楼内修炼,不要跟小牛他们一起在练功房炼气,我知道你们从小都在一起玩耍、锻炼感情不错,但你们与他们不同你们都有特殊体质,而且小雪还可能是光体质更不能被他们知道。” “爷爷为什么我们有特殊体质,不能被他们知道呢,光体质然道有什么特别的?”天辰听着爷爷说的话疑惑的问道。 “爷爷如果是这件事情,我们答应你不跟他们说就是了,那样我们是不是能跟小牛他们在一起修炼了啊。”听着爷爷说完,小雪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会是说大事呢吓了她一跳。 “之所以不让你们与小牛他们在一起修炼,是因为你们在打坐炼气之时,周身会因为所吸收的灵气不同而散发不同的亮光,就算你们不跟他们说,你们要是在修炼自己的特殊体质,那散发的颜色一样会被他们所知道。” 之所以不能告诉他们也不能被别人知道,这是有原因的这牵扯到林家的隐秘,我本不想这么早就告诉你们,让你们有太多压力。 但雪儿既然有可能是林家族谱内所记载的光体质的话,就必须要好好考虑此事,我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现在就告诉你们,我现在就将这事告诉你们认真听好。 事情是这样的,我也是听前族长说的,而前族长所知晓的,也是由上一代族长代代传下来的,据说“在一千五百年前我们林家还是一个颇具规模的宗门。” “但是就算如此,林家当年还是发生过一场几乎族灭的浩劫,所有藏书、丹药、兵器、灵石。。。等等,几乎全部被抢。” “除了在浩劫发生前,在那时的族长事先安排下,由一个化魂初期、五个聚丹后期前辈的保护下,迁移他处而存活下来的几百个女人、小孩,其他族人均战死在宗门之内。”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如此浩劫前族长也不知晓,只听说,好像当年有许多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参与了此事,联合了数个宗门一起进攻林家,林家因此才不敌的。” “但是我想应该是跟林家才有的特殊体质光体质有很大的关系,因为那只在族谱中有记载,我却从未见过,要不是雪儿测试过程让我回忆起来,我都有点不记得族谱里所记载的光体质了,一千多年来没有一个家族成员有此体质。” “雪儿我希望你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暴露出来你有那光属性体质,若我猜测是真那你今后将会很危险,有着光体质的你就是那些黑衣人的目标。” “所以我希望村里越少人知道越好,不仅为你好也是为他们着想。” 这世界大的很有许许多多的功法,其中更不乏有一些可以看到人们记忆的功法,若是有朝一日能与外界接触了,黑衣人又找上门来对他们施展了搜魂大法,他们若不知道你有这体质兴许还可活命。 小雪、天辰,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隐情,对于林家所经历的浩劫,都感到很悲伤。“爷爷,在浩劫前迁移走的那些族人,后来还有被追杀?小雪红着眼睛,双眼已经溢满泪光,轻声的问道。 虽然在几个聚丹前辈的保护下成功迁移走了,但是他们不得不隐藏身份生活了起来恢复着元气,但是距今九百多年前,还是被一群黑衣人找到了。 虽然最终击退了黑衣人,但是林家再次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化魂境前辈身陨,五个聚丹后期前辈更是死了四个,族员只剩三百来个,不得不再次迁移,后来怎么隐于此村前族长也不知晓,而我就更不清楚了。 ”爷爷,那些黑衣人是些什么人”林辰第一次生气了,双手握紧,两眼通红,那神情异常忿恨。 “辰儿不要激动,爷爷对于那些黑衣人也深恶痛绝,但是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一直追杀林家爷爷也不清楚,毕竟我没经历过那场变故,敌人是谁我也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就是,他们各个身手不凡似乎地位还很高,要不然也不可能叫的动数个宗门一起进攻林家。” 你们若是有机会出去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轻易使用武技术,雪儿你更要注意千万别暴露光体质,虽然我们村子已经与世隔绝了数百年了,但是难保黑衣人还在寻找林家,追杀林家。 而我所传授你们的武技乃是林家的祖传功法,难保不会被黑衣人认出来。 辰儿你也一定要小心,等你知道自己是哪种特殊体质之后,你也千万要注意别暴露。 说不定那也是你家族的特殊体质,而你家族肯定也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你才会从那悬崖上掉下来,难免也有仇家在外面寻找你,所以你们两个一定都要小心。 “嗯,我们明白了爷爷,我们都会注意的,爷爷你不要担心了。” “雪儿,你在这五年内,可以花点时间感知下光灵力,看看你是否是光体质,如果是的话,最好能把它修炼到炼气五阶,然后再去修炼水灵力。 至于辰儿你,你是哪种特殊体质我也不知晓,你可以在五年内花几天尝试下,看看是否能有所发现,若是还无法知晓你就别尝试了,去修炼五行灵气才是正事,机缘到的时候你或许自然就会知晓。” 看着小雪那忧伤的神色,看着天辰那带些忧伤、又带着些愤怒的眼神,林老心里也满是哀伤,他多希望小雪与天辰并不知晓此事,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不愿为了此事而烦恼、而忧伤、而愤怒, “希望我能晋升成功……,也只有这样,或许我还能活着解决掉村子的隐患……还能多陪陪他们保护他们,林老苦涩的低垂着头,轻声的自言自语道。 第233章 番外一百零五 后山对话 曾拽回到自己的小院,关上门坐在石塌上,定了定心神,暗想自己这次得罪了大师兄和二师兄,而他们两个都是竞争掌门的热门人选,哪怕其中一个当上掌门,自己以后都没好日子过,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只要能破坏他们当不了掌门就是了。 自己当掌门?显然时间不够,没有时机。 他想啊想,想到只有一个人可以和贾若谷,甄冒尖两个人抗衡,那就是炼丹部的于谦师兄,只要全力帮助于谦师兄当上掌门就可以了。 可如何帮助于谦师兄呢?已经帮他识别了天赋,除此之外再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于是又想了一阵,终于下了一个决心,就是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达到炼气期,从而学成天赋术的第二层天赋浇灌术,只要拥有了天赋浇灌术,就可以帮助天赋树生长,从而帮助于谦师兄提升天赋,增强竞争的实力。 想到这里,他不再迟疑,当即打坐修炼起来。 命魄期到炼气期,这中间有一个门槛,就是需要把红色寿命之力全部吸收,换成真正的寿命,从而利用没有寿命之力的命魄珠吸收天地间的法力,使命魄珠成为炼气珠,只有真正的有了炼气珠,才能吸收和储存法力,才算一命修真者。 一连修炼了三天,曾拽只把寿命之力吸收了百分之一不到,要想真正的吸收了,然后汲取法力,使命魄珠转变成炼气珠,然后达到炼气期,那需要多少时间?这个没人知道。 曾拽叹一口气,神识萎缩,一连修炼了三天,着实被累得够呛的,于是收回神识,下了石塌,刚打开大门,只见刘子豪悻悻然走来。 曾拽招呼道:“刘师兄,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刘子豪钻进屋,坐在石椅上叹气道:“哎,师弟没提了。我看上了一把飞剑,可惜买不起,需要两百颗晶石!可是我不买到手,心里又发痒难受。” “那是什么飞剑?这么值钱?难道是四品上等飞剑?”曾拽道。 ”是啊,是啊,就是四品中罕见的好剑,讲了半天价,对方才勉强给出两百颗晶石的价钱,只给我七天时间的等待期限,眼看就只剩下今天一天了,所以心里那个焦急呀,要是今天过后,那人把飞剑卖给别人了,我就亏大了。”刘子豪吐着苦水道。 曾拽不说话了,大致明白他来的用意,只等对方先开口,只要他一开口,自己就装模作样一番,然后把钱借给他。 刘子豪开口是开口了,但就是不谈借钱的事,随口道:“对了师弟,你知不知道现在门派什么情况?” 曾拽三天时间闭门不出,当然不知道了,问道:“什么情况?” 刘子豪道:“法修部大师兄和二师兄撕破脸皮闹翻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把法修部一分为二,变成了两股势力,这还不是重点,更重点的是,法修部大师兄贾若谷暗中活动了一番,把炼器部和禁制部搞定了,成为了自己的势力,而二师兄甄冒尖也用了一些手段,争取到了雷弹部和机关部的支持,现在他们两个人一人就得到了两个半部门的支持,实力大增啊。” 曾拽心中暗暗吃惊,开山派九个部门已经去了五个了,心中关心于谦,问道:“炼丹部有什么动向?” 刘子豪道:“炼丹部于谦师兄是第三个掌门接班人热门人选,他也得到了炼丹部和驯兽部两个部门的支持,可于谦师兄态度随意,好像并不关心掌门接班人的事,一心只想着修炼法术,这岂不是叫手下弟兄们寒心吗?” 曾拽不说话,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本来是想增强于谦师兄竞争的实力来着,结果竟让于谦师兄迷恋上了学习法术,从而没有了竞争掌门之心,这可坏了自己的事情了。 刘子豪在一边看曾拽沉思,不知道说什么好,随口叹气道:“哎,我们杂货部和种植部就是两帮难兄难弟,三方势力什么人都拉拢了,就是不拉拢我们这两个部门的人,真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看来我们这两个部门完全被门派忘记了,大事参加没份,小事参加不了。” 被打上了垃圾烙印的两个部门,谁愿意费精力去拉拢?曾拽不想像刘子豪这么气馁,笑道:“或许用不了几天,他们就来巴结拉拢我们了,刘师兄不要心急嘛。” 说到这里,刘子豪显然很气愤,但张嘴欲说还休,顿了一顿,终于还是拍桌子开口道:“哎,师弟别提了,说起这件事我就生气。就昨天的这个时候,我听说大师兄和二师兄在练功场地摆擂台招人,谁招的人多就谁算赢,于是我就喜滋滋的前去,结果贾若谷那骚包一听我是杂货部的人,脸就沉了下来,说什么杂货部的精英太精英了,不敢收,于是我一赌气,又到对面的甄冒尖阵营,结果甄冒尖那条疯狗说话更气人,叫我杂货部的垃圾滚一边去,别站在他面前降低了他的档次。当时场上五个部门的弟子齐聚,人够多的,我那个羞啊,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所以别让我以后逮着机会,有机会了一定要收拾他们,这个梁子我和他们是结定了。” 曾拽心里乐了,也为刘子豪能对自己说这样的丑事而高兴,显然他把自己当做一家人看待才会说出来,不过也只有他知道刘子豪之所以被两个人都洗刷的原因,这多半还得归咎于自己,于是安慰道:“刘师兄别气了,他们不要,你可以去投靠于谦师兄嘛。” 刘子豪连连摇头,说道:“不行啊,于谦师兄对这件事不关心,那就表明打算放弃争夺掌门了,我再去支持,不是热脸往冷屁股上面贴吗,所以我现在是死了心谁也不投靠,只想把飞剑买到手,到时候后山大比时,万一走狗屎运杀了一只八品法兽呢,嘿嘿,要是等我当上掌门,首先就要法修部那两个狗眼看人低的人好看。” 杂货部的人久居人下,自然而然就养成了异想天开,痴人说梦的毛病,所以曾拽听了也不觉得奇怪。 “师弟你看,这是什么。”刘子豪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盖子露出一颗乳白色的丹药,那丹药圆润无比,散发着玫瑰香气。 “这是什么丹药?我从来没见过。”曾拽一看,就喜欢上了。 刘子豪嘿嘿一笑道:“这可是修为在命魄期修者的好东西,名叫法伐丹,虽然只是二品丹药,但它却是二品中的极品,可以加快吸收寿命之力的速度。我机缘颇好,年轻时一位高人送了两颗这样的丹药给我,其中一颗在我突破炼气期时吃了,只剩下这唯一的一颗。” 曾拽一边听,一边思索,等听完也终于明白了,原来刘子豪不是向自己借钱来的,而是卖丹筹钱,于是压住内心的喜悦,沉声问道:“二品丹药一般就二十颗晶石的价钱,不知道师兄这颗二品中的极品要卖多少?” 刘子豪道:“如果在我不急用钱时,我一定卖它一百五十颗晶石的高价,现在我不是缺钱急用吗,所以一百颗晶石就行了,对于修为低的人来说,谁买去谁占便宜。” 看到刘子豪用做生意的方式对付自己,曾拽不说话,如果平时他也会讨价还价,可现在正当自己突破炼气期的时候,正需要这样的丹药急用,所以爽快道:“好吧,我买了。” 刘子豪眼睛一亮,当下一手交货一手接钱,把一百颗晶石装进储物袋中,心里早已经痒痒得很,巴望不得现在就把飞剑买到手,于是抱拳道:“师弟,我先下山买飞剑去了,改日再来找你。” 等送走了刘子豪,曾拽赶紧拿出法伐丹不断的观看,越看越欢喜,不过他并不马上服食,而是听刘子豪临走时的嘱咐,服食这种丹药需要清静,等心平气和,肠胃调理顺畅了再服食,那时候能达到此丹的最佳效果。 一时无事,曾拽想起自己曾答应单水仙要帮她鉴定天赋根器的,结果出了一个小意外,而现在自己无事,正好可以履行诺言,绝对不能让美人认为自己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出了院门,曾拽朝冰凉谷方向去。 单水仙的住处很独特,在杂货部赤青峰半山的水竹林中,那里是整个赤青峰风景最美的地方。 来到水竹林外,曾拽整理了一下心情,愉快的钻进林子里,只见每根竹子挺直着苗条身子骨,好像淑女一般沉静,顶上阳光透过竹叶洒落在地上,似一颗颗光华的米粒,铺满了整个竹林。 又要见美人,曾拽的心情不自觉兴奋起来,心想单水仙的屋子也别有特色,是悬空在数十根大水竹之间的小竹屋,格外别致精巧。 快要走近小竹屋时,只见迎面扑来一张白纸,曾拽随手抓住,把白纸展开来一看,只见纸上写着几个字‘可恶的大色狼’,字下面画着一个人,这个人头顶上只有三根毛发,整张脸蛋是一个圆圈,再加简单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而肚子也是一个圆圈,只是比脸蛋稍大罢了,手脚又粗又短。 谁的画功这么差劲?嗯,这里只有单水仙住,肯定是单水仙的了,想到这里,曾拽又觉得画功不错,至少画的小人可爱滑稽,再往下看,小人下面有一个箭头,箭头下写着曾拽两个字。 可恶的大色狼,小人画,箭头,曾拽,这么一联系起来,曾拽吃惊不小,暗自叫道:“不好,不好,原来美人是这么认为自己的,看来上次真是把她得罪惨了,显然,这次要让美人原谅自己,难度比上一次高十倍。” 一阵气馁,曾拽打算回去了,但只片刻,他又恢复了斗志,心想:“这点小困难算什么,只要有天赋术在,还不是轻松搞定?嘿嘿,让一个美人对自己产生不好的看法,无疑就失去了一个将来可能是成为自己老婆的人,这是一笔血亏的买卖,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他想罢,又继续往前走,没走出多远,已经来到了小竹屋百米开外。 曾拽停下,轻轻一笑,为自己的脸皮又增加了一层而高兴,正想出口喊单水仙的名字,突然看到小木屋四周铺满了一层白纸,和手中的一摸一样!随手捡起一张来看,又是可恶的大色狼,小人画,箭头,曾拽。 这四个程序,如此简单,如此直白。 曾拽震惊了,重复画一个图,画得满地都是,这需要多么深厚的耐力?多么深厚的仇恨? 没想到单水仙对自己这么痛恨,曾拽心中一片心灰意冷,又打算回去了,可心想:“不行,这次遇上这点困难就退缩,以后遇上同样的困难也会退缩,如此下去,老子还想不想混好了?还想不想给妈妈报仇了?” 于是将心一横,打定主意,无论遇上什么困难都要勇往直前,曾拽张开口就要喊,这时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小姐饶命!” 曾拽一呆,低头看去,只见脚边竹下绑着一个小木偶傀儡,声音就是他说出来。 “小姐饶命。”木偶又发出机械的声音,声音中可悲可怜。 曾拽一笑,像这样的小木偶傀儡属于修真杂货的一种,杂货部昏昏子那里有很多,可曾拽从来没要一些来卖,因为他觉得这些小木偶傀儡是小孩子们的玩具,虽然有趣,但利润实在太少了,不过听说修真界有拿活人炼制傀儡的法术,像那种用活人炼制出的傀儡就不像小木偶傀儡这般只是属于修真杂货中玩具一类了,而是真正的杀人利器,阴毒无比。 没想到单水仙居然喜欢玩小木偶傀儡,嗯,对了,她孤僻沉静,没人陪着她说话,玩小木偶傀儡也很正常。 小木偶傀儡又叫道:“小姐饶命。” 三声叫完,突然从天上落下另外一个小木偶傀儡,这个小木偶傀儡显然是个女的,只见她身穿红衣,手持一根小皮鞭,落在被绑的小木偶身前先不说话,而是啪啪啪连抽了三鞭子,才开口叫道:“决不饶命!” 曾拽吃惊,细细一瞧,才发现原来这个小美女木偶傀儡身上绑着一根细小的丝线,丝线的另一端绑在竹子尖上,难怪会从天而降了。 这时小木偶傀儡恳求的声音道:“小姐,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还求你饶命呀。” “你这个可恶的大色狼,你说你什么地方得罪我了?”小美女木偶傀儡又气又急的声音叫道,说完又啪啪啪连续抽打了七鞭子。 小木偶傀儡道:“对不起,我不该几次戏弄小姐,我错了。” 小美女木偶傀儡叫道:“现在才认错,晚了!你让我先打死你吧!” 小木偶傀儡居然大幸道:“多谢小姐给我机会,你快打死我吧,我死也要你原谅!” 这个小木偶傀儡居然被设置得这么下贱,曾拽心里鄙视无比,可随即想着两个木偶傀儡之间的对话,隐隐约约觉得不对,那个小木偶傀儡好像是自己,而小美女木偶傀儡好像是单水仙。 小美女木偶傀儡噼里啪啦一阵皮鞭抽打,过了一会,竹尖上的细线一收,就把小美女木偶傀儡收了回去,于是,一样的剧情重新上演一番。 曾拽连续看了三遍,心头突然恍然大悟,被绑的小木偶傀儡就是说的自己!小美女木偶傀儡就是单水仙! 曾拽后背发汗,后脑发冷!暗道自己法力低微,全身没有一件法宝,这不是自动送上门去吗? 想着皮鞭,想着小美女木偶傀儡说的话,‘现在才认错,晚了!你让我打死你吧!’他就忍不住浑身打颤,心胆具寒! 此时,曾拽什么征服美女的雄心壮志都没有了,而是迅速的做了一个决定:跑! 这个决定从未有过的坚决,他敢发誓,他这辈子会使用这样的坚决不会超过十次,以至于他只用了三分之一的时间,用自己平身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小院,关好门,上榻,裹着棉被。 曾拽若有所悟,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恐怖的人,而是心,最恐怖的不是心,而是一个女人的心,最恐怖的不是一个女人的心,而是一个生气的女人的一颗恐怖的心。最令曾拽恐怖的一晚过去了,一切又恢复如常,他的心也恢复了平静,又开始不那么害怕单水仙了。 一大早,刘子豪又来了,这次来却是满脸欣喜之色,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剑,进门就道:“师弟,快来看看我给你说的那把飞剑。” 曾拽接过剑,一边观赏,一边赞叹,再细细看去,只见剑面异彩琉璃,剑芒暗含,是一把四品中的极品飞剑。 四品飞剑炼气期可以使用没错,可是属于炼气后期者使用,炼气前期者只能发挥出三分之一的威力。 曾拽知道刘子豪还没到炼气后期呢,他凭什么使用四品飞剑?正想开口问,刘子豪笑道:“师弟呀,这把剑品质好到没话说,可真正的好处还不是在这里呢,这把剑唯一的奇妙之处就是适合于修为比剑低的人使用。” 曾拽一惊,道:“你是说这把剑降低了使用要求?” 刘子豪道:“是啊,所以我才说什么也要买下来。” 曾拽暗暗称奇,不禁有些羡慕,心想自己要是也有一把降低使用要求的飞剑,那么自己现在就可以御剑飞行了。刘子豪本来这次就是来炫耀的,也没其他目的,现在目的已经达成,就想走,不过又不能马上走,马上走的话就显得自己是故意炫耀眼气人,这样太败坏人品了,于是坐在石椅上,随口找话题道:“师弟呀,你最近修为怎么样啦?已经过了九天时间,离掌门接班人大比越来越近了呀。” 刘子豪有了一把好飞剑,说话不自觉就有那么一点我是高手的意味,在曾拽听来,就有些不舒服了,见他随口发问,也随口答复道:“修为么?也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提高两层罢了。” 刘子豪本来随口问的,猛然之间听到提高了两层,那是什么概念?绝对是天才级大人物的修炼速度,当即骇然道:“师弟,你以前是命魄十层,提高两层,那你现在岂不是命魄十二层了?” 曾拽淡淡道:“是啊。” 刘子豪才炼气三层,所以使用四品飞剑时需要降低使用要求,可是他比曾拽足足大了七十岁呀,七十岁只比对方高三层,那多委屈,当即心里酸酸的,说道:“师弟,是不是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也像法伐丹那样的丹药?抽空也赏一颗给我怎么样?” 曾拽笑道:“师兄,法伐丹我放着呢,听了你的话还没下口呢,哪里有灵丹妙药来吃呀,只不过我修炼了一套功法,就这样了。” 什么功法能几天时间提高两层修为?刘子豪猜测着,始终猜测不到,好奇道:“什么功法?” 曾拽又淡淡道:“斩神杀佛功,威力无极穷。” 刘子豪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一套极为厉害的法术,当即恳求道:“好师弟,你就露一手给我瞧瞧吧?我很想见识见识。” 曾拽运用天赋术的时候都是主动找人,难得竟有人找上门来,更重要的是,他三天没运用天赋术了,不觉手痒起来,于是爽快道:“好吧,你把识海打开,露一手给你瞧瞧。” 识海是很重要的,岂能随便打开,刘子豪当然不傻,问道:“师弟,你这是什么法术,居然要打开识海才能展示?” 曾拽也不回答,故作高深道:“绝世法术,说了你也不懂。” 刘子豪察言观色,见曾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禁好奇心大起,忍不住立马就试一试,乖乖的靠近曾拽,打开了自己的识海,心想自己一定要感受清楚这样的绝世法术有什么惊人的地方。 一会儿,刘子豪便觉脑袋一昏,再过一会,又清醒过来,当下只觉得精气神十足,只恨不得找一个人打一架才痛快,于是兴奋道:“师弟,你这法术太神妙了,竟还能养精蓄锐。” 就晓得他尚蒙在鼓里,不觉间被自己识别了天赋根器都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曾拽就想冒充一下当绝世高手的滋味,虽然当一个绝世高手是自己的梦想,自己迟早得完成,可就自己那天赋根器,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冒充一下过过干瘾也是爽的,于是故作神秘道:“刘师兄,刚才我进入你的识海,运用绝世法术帮你杀了识海中暗藏的恶鬼,此恶鬼非常之厉害,它让你懵懂无知,影响你的精气神,现在不除,以后你就变白痴了。” 曾拽说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又用两根手指一比划,好像才用了绝世法术经过一场大战,绝世高手已然收招一样。 刘子豪先是一愣,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接着便是内心震撼,强烈的震撼,虽然不知道恶鬼是什么东西,但让它缠身之后会变成白痴,想来就是什么阴煞之物,难怪自己自始自终没曾师弟这么聪明了,原来有恶鬼压制住自己绝顶的智慧呀。 想明白了,刘子豪也不急着说话,盘算着自己面对一个绝世高人,应该保持什么态度?是继续叫师弟,还是叫高人?突然改口叫高人,不但对方不习惯,自己也不习惯,继续叫师弟,又显得不够尊重,啊,对了,嘴上仍叫师弟,但是心里把他当做一个高人就是了,嗯,就是这样,尊敬的高人师弟! 神情一变,刘子豪再也没有一点平时做师兄的架子,下气道:“多谢师弟相助,师兄感激不尽,恶鬼不除,我的精气神是不是也恢复不了这么快?” 感受到刘子豪的下气,曾拽很满意,知道这个人其他本事没有,调整地位和变脸功夫绝对是一流水平,含含糊糊‘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听到‘嗯’字,刘子豪得到了答案,心里却不满意,只希望曾拽能多说一些话,不要厌恶自己,从而让自己多一些机会了解绝世高人。 没有话说,岂不冷场?冷场就会尴尬,尴尬就会破坏高人的形象,显得高人口拙不会说话,这绝对不行,为了维护高人的形象,自己必须找些话说,想到这里,刘子豪顿了顿,说道:“师弟,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还不知道怎么感激你呢?你看。。。。。。” 这一段话是刘子豪苦思而出,哪个人接到这样的话,想不说话都难,至少总得开口推辞或者拒绝吧? 绝世高人的通病就是孤傲,冷漠,曾拽这么认为,所以刚才故意冷场,就是要对方忍不住首先开口,不然哪有高人和低人争着说话求表现的?这不是自降身份么? 见效果达到,曾拽这才开口道:“师兄,区区一个小忙,不值得你答谢,另外,刚才我用绝世法术帮你察看了一下,你不适合做生意,根本就应该去炼器,现在恶鬼除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住你炼器方面的天赋了。” 刘子豪内心欢喜,自己刚才找到了话说,维护了曾拽师弟高人的形象,所以才又有了这下面的提点,又想难怪自己每次看到法宝眼睛就放光,原来自己就是炼器的天才,天生就应该和法宝打交道的,当即诚恳道:“师弟,你法术绝顶,师兄佩服得五体投地,等会我就去弄一本炼器术,从此就专研此道了,另外,以后师弟有什么吩咐,师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曾拽只是玩玩,没想到收到这样的效果,看刘子豪眼中全是敬佩和崇拜目光,看自己俨然就是在看绝世高手偶像一般,当即微微挺起胸膛,高深莫测道:“师兄,这件事情嘛,你不要随便去说,我是很低调的,知道吗?低调,而且我还想继续潜伏在开山派修炼,所以不想出名。” 刘子豪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说知道,知道。 又说了一会话,刘子豪起身告辞,曾拽只是摆摆手,浑然没起身相送的意思,这让刘子豪更觉得这个师弟就是隐藏在小门派中的绝世高手。 出了院门,刘子豪心想自己此行是来炫耀法宝的,结果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出尽了洋相。 走在路上,想起曾拽说要低调的嘱咐,刘子豪总觉得内中一定有原因,再一细想,哎哟一拍脑袋,不由得赞叹自己果然变聪明了许多,连师弟说的反话都明白过来了,师弟说要低调,说一次就够了,可一连说两次,反反得正,那就是要高调,要宣传,再加上此时掌门接班人大比将近,他说不想出名,其实就是想出名,也想学法修部大师兄二师兄拉人马,以壮声势! 刘子豪想通了,更加敬佩曾拽的绝世法术厉害,居然让自己突然间变得这么聪明,心里美滋滋的,已经有了主意,只觉得曾拽能把这件事交给自己办,说明是对自己的信任,也是对自己才华的肯定,那自己就一定要办好,不然错过了师弟这柄飞很高很远的绝世极品飞剑,也许就错了此生唯一上进发财耍威风的机会。 看着刘子豪去了,曾拽回屋躺在石塌上,心里兴奋,双脚一阵乱踢,只觉得当绝世高手,受人崇拜尊敬是那么的舒爽,简直和发了大财没什么两样。 继续修炼,曾拽的这一天很快就平静的过去,可自从这平静的一天过去后,曾拽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再也平静不了了。 第二天,曾拽小院,刘子豪带领着杂货部二十几名弟子站在门外,整整齐齐的静静等待。 没多久,只听噶呀一声,曾拽打开了大门,看到眼前景象,惊讶道:“诸位师兄弟,你们这是干嘛?” 刘子豪上来讨好道:“师弟,昨天你运用‘斩神杀佛功,威力无极穷’帮我去除身上恶鬼之后,我果然变聪明了好多,因此今天带着部门师兄弟前来,就是为了能让师弟你帮忙去除身上恶鬼。” “哎,我不是叫你别说出去吗?我要低调。”曾拽话一出口,无疑就是承认了,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底下众师兄弟们都拿热切的目光巴望着。 刘子豪早想到曾师弟可能顾及面子,所以会责怪自己一番,因此早早的想好了对策,说道:“师弟,都怪我昨天晚上不小心,喝了一瓶五品的美酒佳酿,结果就醉了,再结果就在师兄弟们面前说漏了嘴,今天大家恳求我才无奈带他们来的,不然不带他们来,他们就要亲自找来了,我怕打扰了师弟休息,所以就只好按照师兄弟们的要求照办了。” 其实这些话刘子豪早就和众弟子串通编造好了,只等着现在运用出来,效果果然不错,曾拽一脸无奈,说道:“大家都别站着了,进来吧。” 这里请注意,曾拽不是用师兄弟们称呼,而是随意的用大家两个字,因为他想既然自己已经装了绝世高手,就得继续装下去,不能被识破了,要不以后怎么下台? 这一招很管用,众弟子诚惶诚恐进得屋去,幸好屋子比较宽敞,勉强把人都装了下来。 曾拽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发现只有二十四个人,加上刘子豪一共二十五个,杂货部三十五名弟子,足足少了十个,问道:“其他弟子怎么没来?” 刘子豪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他们不相信师弟修炼了绝世功法,所以没来。” 曾拽没说话,想了一会道:“也罢,我这功法一天只能使用两次,人多了反而多余,其他弟子都走吧,留下两人足矣。” 至于留下哪两个人,曾拽没说,刘子豪自然毫不客气的把权力接了过来,指挥其他弟子回去等通知,只留下两个平时和自己耍得要好的弟子。 见众人都走了,屋里还剩下三个,曾拽叹气道:“刘师兄呀,我这次可是被你害惨了。” 刘子豪连忙接口道:“是,是,师弟,师兄对不住你,都怪我贪杯误事。” 曾拽没多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就顺其自然吧,说道:“规矩都知道吗?打开自己的识海,靠近我就可以了。” 于是其中一名弟子兴奋的上前,按照要求办。 看过两名弟子之后,曾拽下了结论,一个适合修炼禁制之术,另一个适合修炼机关之术,至于两个人的天赋都属于平庸之辈,曾拽只不过为他们指明了一条适合他们的道路罢了。 两名弟子清醒之后神清气爽,和先前刘子豪说的一模一样,哪里还敢再怀疑,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听曾拽扯谈,洗耳听了几句,只觉得句句在理。 不一会,刘子豪便带着两名弟子要走,曾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而已,这样反而没让人觉得无礼,倒觉得这本应该是绝世高人特有的风范。 到第二天,就有两名弟子早早的等着,和第一天一样,接受完曾拽天赋识别,高高兴兴的退下。 到第三天,事情发生了质的变化,原来刘子豪听了曾拽的话,竟然随便学了一点炼器之术,买了一鼎炼器炉和一些金属石材,居然就炼制出了一品法器刺脚钉,虽然只是一品,可刘子豪才学多久?只几天而已,这种天赋,无疑是炼器天才才能表现得出来的,于是整个杂货部震动了! 第四天,很早的早上,天还微微亮,曾拽已经醒了过来,下了石塌。 他之所有起来这么早,纯粹是有意为之,原因无二,区区这几天,他快被众杂货部众师兄弟烦死了,所有打算一早就溜出去清静清静耳根子。 悄悄的打开石屋大门,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他震惊了!曾拽打开门一看,只见门前地上打地铺睡了起码二十几个人,一共两排,顺序有制的排到了院门口外,其中一个居然还说着梦话:“孟天齐你有种,比我早来三分钟,抢去了本来应该是我的位置,害得老子排第七位,就要等七天时间才能让曾师兄除恶鬼,你有种,你有种。。。。。。” 原来这些都是排着队让自己识别天赋的,曾拽又小心翼翼的把门关好,心里骂道:“好吧,你们这群王八蛋有种,不让老子过清静日子,老子就让你们等,等个几天不开门看你们走不走!” 打定主意,曾拽便又回去石塌打坐修炼了。 天刚亮,靠大门边的两位师兄弟已经起来,因为按照师兄弟之间的约定,是他们最先到的,所以最先让曾拽驱除身上恶鬼,可是等了大半天,并未听到开门声,而排名后面的弟子就聪明许多了,反正今天轮不到他们,所以乐得睡懒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刘子豪来了,众弟子连忙起来,没有其他,只因杂货部里面现在只有刘子豪才能和曾拽说上话,也只有他才是曾拽身边的红人,要是怠慢了他,保不定就得罪了曾拽,得罪了曾拽,就去除不了身上的恶鬼,更不能走最适合自己的道路,也不能变聪明。 刘子豪现在对曾拽的仰慕有如过江之水,滔滔不绝,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当即站在院子中听着大家对自己恭敬的招呼声,心里偷着乐,乐完了才高声道:“昨天我和你们商量的事情,你们考虑好了吧?” 众弟子连忙道:“早考虑好了,全听刘师兄吩咐,如果有哪个不服,就让他滚出杂货部,让他到第十部粪坑部去吃屎!” 刘子豪满意的点点头,来到石屋大门贴着耳朵倾听里面的动静,听了一会,听到里面曾拽走来走去的脚步声,知道已经起来了,才整理了一下衣衫,轻声恭敬道:“刘子豪求见,师兄起来了吗?” 曾拽正莫名烦躁,听到这个为自己惹祸事的人来了,气就不打一处,随即沉声道:“起来了,进来吧。” 刘子豪一喜,得意洋洋的对众弟子抛一个眼神,显示自己有多能耐,才蹑手蹑脚的推开大门,只见曾拽已经坐在了石桌旁等候自己,当即故意微微低头,弓背着腰进去。 曾拽不反感,知道现在自己绝世高手的影响显现出来了,收到这样的效果不足为奇,可仍疑惑道:“刘师兄,我是你曾师弟,你怎么反而叫我师兄了?这样岂不是乱了门派规矩,这可要不得。” 刘子豪嘿嘿一笑,极是得意道:“没错,就是师兄。昨天我主持的杂货部弟子会议一致通过了一项决议,决定以后您就是我们杂货部的大师兄,我们就由您领导着和其他部门抗衡。” 曾拽心里一咯噔,心想这可不容易呀,杂货部自成立以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没有大师兄,二师兄,大家都以年纪称呼师兄师弟,心情好就招呼一下,心情不好就‘你呀,他呀’哼哼哈哈了事,而现在杂货部居然打破了旧规,推举出了大师兄,而这个大师兄竟然就是自己。 曾拽开始只是打算冒充一下绝世高手过过干瘾,可是现在被刘子豪一阵乱搞,稀里糊涂的就骑上了虎背,想下来可不那么容易了! 不行,既上了虎背,就绝对不能下来! 这是曾拽临时下的决定,有了决定,态度就有了变化,于是皮笑肉不笑的站起来,对众弟子抱了抱拳道:“众师兄弟推举我当大师兄,这可是高级弟子的职位,以后就要领导你们,我何德何能?真是不敢当呀。” 众弟子在刘子豪带领下,皆是弯腰抱拳道:“大师兄莫要推辞。” 曾拽才不会矫情呢,刚才只是试一下水,如果有一个人态度不明确,或者不干脆,那说明这只是刘子豪领着几个人一厢情愿,那自己就不能当这个大师兄,而现在居然每一个人态度都这么坚决,也就却之不恭道:“既然众师兄弟出于一番好意,那么我不领不行,也罢了,我就豁出去,一定把我们杂货部搞得好好的,不说能超过法修部,至少也不能被他们随意欺辱!” 众弟子忙道:“大师兄!” 曾拽道:“我做了你们的大师兄,就绝对会对你们负责任的,所以大家不用打地铺赶早了,只要我一有时间,就先帮大家把恶鬼去除了。” 有了这番话,众弟子都放下心来,就怕曾拽以后不帮忙去除恶鬼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子豪就应该领着众弟子走了,可他又转身道:“各位师弟,我以杂货部二师兄的身份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昨天我已经说动了种植部二师兄耿二牛,他已经答应全力支持我们杂货部的大师兄争夺掌门接班人。” 种植部没有大师兄,这个大家都知道,那位大师兄几年前拿着锄头和别派的人打架被打死了,所以种植部现在是二师兄耿二牛当家,他既然开了口,就毫无疑虑了。 这个消息非常震惊,特别是在这段敏感关键时期。 众弟子无不兴奋,一名弟子叫道:“就是嘛,早该这样了,法修部推出了两个人选,炼丹部也推出了于谦师兄,我们杂货部和种植部也早应该推举曾拽大师兄了,不然以后还被别人踩在脚下。” 众弟子连连点头,觉得有道理,非常有道理,种植部没人才,杂货部却有曾拽大师兄,也只有他修炼了绝世功法,才有资格和其他三位热门人选争夺掌门人。 刘子豪向那名弟子抛去一个媚眼以资鼓励,不甘落后的拍马屁道:“我们大师兄修炼的功法之绝妙,大家也看到了,所以,我认为呀,掌门接班人非大师兄莫属!” 群情振奋呀,有的吹口哨,有的嚎叫,好像从来没这么解气过,也从来没这么激动过,好像曾拽做了掌门,也无形中他们也做了掌门一样。 确实,掌门如果是你推举出来的,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力,你也会很高兴的,就好像你在干一件伟大的事,最后成功了! 曾拽暗骂刘子豪这个家伙真多事,本来自己是打算全力帮助于谦师兄的,可是现在不是在骑虎了呀,而是在骑龙!所以更不能说我放弃争夺掌门这样的话,那样无疑就是主动放弃从龙背上下来,那样会摔得很惨烈的! 曾拽内心诚惶诚恐,还要装得很淡定,维持高手风范,说道:“诸位师弟的好意心领了,我一定全力以赴,尽最大全力夺得掌门之位!” 不知谁带头鼓掌,院子中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好像上面的领导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或者说了一句激动人心的话一般。 曾拽满意的看着下面,听着热烈的掌声,一个反应不及,也不觉脸红了起来,这其实是每一个初做领导时候的正常反应,可他不这么认为,因为他要装一个当惯了绝世高手的高人,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物,所以很快的把羞惭胆怯之心压住。 在众人看来,曾拽脸上只是红光一闪,随即脸色平静得如一面湖水,让人看不出内心活动,于是更加佩服了,鼓掌鼓得更起劲。 曾拽学着掌门演讲时候的样子,朝下面的人摆摆手,意思是可以暂停鼓掌了,我有话说。 掌声渐渐停歇,曾拽刚要说话,就听院门外一个声音叫道:“曾师弟,我来找你来啦。” 人未到,声音先到,可以从声音中听出来,那说话之人心情是很愉快的,是很激动的。 曾拽朝院门望去,很快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炼丹部大师兄于谦,只见于谦脸上满是激动之情,看到院子站满了人,显然是一呆,随即恢复如常,笑道:“原来杂货部开会呀。” 人群分开,谁不知道这是炼丹部的老大呀,看到门派中排名第二的部门老大来找自己的老大,这个面子真够大的,众弟子又开始激动了,纷纷交头接耳,没想到曾拽在门派中原来混得这么好,为什么自己当初没看出来呢,要是早看出来,早一点巴结,现在老大身边的红人就不是刘子豪了,而是自己。 刘子豪笑道:“于谦师兄,我们杂货部已经通过了决议,推举曾拽师兄为我们杂货部的大师兄了,你可来得正好,大师兄正在对我们讲话呢。” 于谦又是一惊,连忙道:“恭喜师弟呀,师兄为你高兴。” 在别人面前可以装高人,摆架子,可于谦面前不行,曾拽拉着于谦的手,赶紧谦虚道:“师兄哪里的话,只不过我们杂货部清闲惯了,闹着玩呢,我受之有愧。” 于谦却郑重道:“师弟,以我说你应该却之不恭,也只有你才能成为杂货部的大师兄,如果是其他人我都不服。” 这一句话无疑在平静的水平掀起了一阵波浪,在场众人,包括曾拽都没想到于谦会说出这样的话,只因于谦平时对于说话就谨慎,很少这么支持肯定,也很少把态度表死,可今天他表了死态度出来,又怎么不让人吃惊呢。 这一下,杂货部众弟子内心气势更鼓了,连于谦师兄都这么说,可见这个决定自己和同仁们做得多么英明,当然自我感觉最良好的莫非刘子豪了,他心里那个爽啊,这个决定可是他最先发起,又一力主张通过的,就算现在门派中还有几个人不服,也没话说了,至于最不服的那个冰美人单水仙,大家可以直接忽视了,不管她。 于谦好像早知道别人会因为自己这样的态度吃惊,他也见怪不怪,又对曾拽说道:“师弟,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炼丹呢,听了你的话,我去修炼了一套火球移物术,结果才这几天时间,就已经略有小成,这次我来就是特地感谢你的。” 曾拽也很高兴,可没想到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说道:“师兄,你修炼到什么程度了?使一使让我们开开眼吧?” 于谦也不客气,说一声好,眼睛盯着院子中的一盆兰花,暗自念动法诀,一掌挥出,只见他的手掌通红,再次发动法力,手掌中竟释放出一个巴掌大的火球,火球飘飘然朝花盆飞去,围绕着花盆转了一圈,竟然把花盆凌空摄起,最后一步三摇摆的飞到曾拽身前。 曾拽带头鼓掌,其余弟子跟风,在热烈的掌声中,于谦指挥火球把花盆放回原处,最后火球又回到他的手掌心内,掌心渐渐恢复肉色,像没事发生一样。 于谦擦一擦额头的汗水,自笑道:“让大家见笑了,修炼日短,只能做到如此。” 经过曾拽的指点,才几天时间就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这已经属于奇迹了,所以不但没人暗自嘲笑,反而人人心中敬佩,相比于刘子豪的炼器方面的天赋,这已经是众弟子见证到的第二次奇迹了,因此在见怪激动之时,大家又见怪不怪。 曾拽得意一番,说道:“师兄,你这番来,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的成绩吗?” 于谦笑道:“当然不是,师弟你修炼了绝世高强的法术,帮了师兄,师兄无以为报,这次只是带一颗丹药给你。” 一边说着,于谦一边拿出一个锦盒,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颗蓝色丹药,幽蓝幽蓝的异常好看。 “这是什么丹?”曾拽惊讶道。 “呵呵,这是二品法丹聚炼丸,此丹是我炼成的唯一一颗二品中的极品丹药,对于我来说很是具有纪念价值,所以才收藏至今。虽然此丹不是什么高品质的东西,可我知道他对于命魄十二层的师弟来说异常珍贵。”于谦缓缓道来。 “哦?有什么功效?”曾拽问道。 “它唯一的功效就是在命魄期突破到炼气期时,在转化法力的过程中,增加法力转化的速度,从而减短寿命之力洗去的过程。”于谦道。 曾拽心里乐了,自己现在唯一的困难就是突破不到炼气期,而这个问题现在都迎刃而解,一颗法伐丹,一颗聚炼丸,两种丹药,不同的两个名字,可功效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加快达到炼气期的好东西,曾拽毫不客气的收下,嘴里说声谢谢。 底下弟子听着丹药名字和功效,内心渴望得很,也巴不得自己也有这样一颗珍品丹药,可珍品就是珍品,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 有了两颗丹药,曾拽就想早些达到炼气期,于是就心不在焉起来,说话也出神的时候多,刘子豪最先会意,领着众弟子去了。 再送走于谦,小院又恢复了平静,曾拽心里却不平静,把门关好,急急忙忙就上了石塌。后山,青石碑旁。 白牙子和昏昏子望着蛮荒山脉最深处,这里是他们暗中的汇集之处,也是看风景的好地方。 白牙子先开口道:“据我所知,现在门派中分三派,分别是贾若谷,甄冒尖,于谦三位热门人选。” 话说到这里就完了,接下来就是要昏昏子接上话头,毕竟,上面的人不如下面的人了解情况。 昏昏子道:“哦?据我所知,就在昨天,门派中又多了一派,分为四派,有四个热门人选。” 话说到这里就完了,这叫吊人胃口,惹人问。 白牙子白眉一展,道:“没想到我们门派中居然还藏有一匹黑马,出乎了我的意料,好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那匹黑马是谁?看我到底有印象没有。” 昏昏子笑道:“你认识的,就是我杂货部小弟子曾拽,他已经得到了杂货部和种植部两个部门的全力支持。” 虽然杂货部和种植部合起来算两个部门,但因为在九个部门中属于人数少实力弱,所以认真起来完全可以忽视,可是能在三大势力中挤出这么点势力来,也是一笔了不起的成绩。 对于曾拽这个弟子,白牙子还记得,不过记忆淡薄,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个弟子很贪财,简直是开山派贪财中最有名的人,说道:“不容易,非常不容易,我很感兴趣,想知道曾拽这个弟子是怎么做到的?” 昏昏子道:“当时我听到又冒出一个热门人选,就感到非常吃惊,于是深入调查,终于发现了一点眉目,总之,起因是曾拽当上了我杂货部大师兄,然后搞定了种植部二师兄耿二牛,活得了种植部的全体支持。” 白牙子点头道:“他能令人心涣散的杂货部团结起来,使众弟子们有个主心骨,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才,算是对我派做出了小小的贡献,嗯。。。。。。咦,不对呀,每个部门前三位师兄都属于高级弟子,这个杂货部大师兄是你任命的?” 按照门派规定,每个部门的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必须由执事任命,不然就是违反规定,擅做主张,这可是重罪,要受废去修为惩罚的。 “不是。”昏昏子回答得又直接又利索。 “什么?任命大师兄只有执事才有这个权利,什么时候轮到弟子们胡来了?”白牙子语气很吃惊,很疑惑,看昏昏子像看怪物一般,试想,哪个执事愿意放弃自己的权利,让手下自行选出大师兄这样执事之下,众弟子之上的高级弟子来? 昏昏子的眼睛看起来一直很浑浊,很少时候眼放精光,可是现在他眼睛亮了,闪动着双眼,干燥的笑道:“我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很震惊,可是没办法,向来皇帝都是百姓推举出来的,这叫人心所向,不可违逆,所以,我也渐渐承认了这个事实。” 白牙子恼道:“简直不可思议,这种事居然就发生在我开山派中,难道你就一点没去争取?你这个执事应该得到弟子们的敬畏。” 昏昏子道:“没去争取,我不但没去争取,还暗自顺水推舟帮了忙,把个别有点不服的弟子叫来点化了一顿,不然,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当选率百分之百?这个世间从来没有百分百的事情发生。” 白牙子觉得好笑,笑出声来,他没料到昏昏子居然这个样子,如果换成是他,他要阻止这种事发生,要争取自己这个老大的权利,决不允许手下私自乱来,可是昏昏子是一个很有主张的人,做事自有分寸和道理,而且他的部门他在管,自己这个掌门也不好越级插手,也不忍心因为一个小弟子而破坏了两人之间的感情,所以白牙子决定不予追究责任。 昏昏子继续道:“我这样做,也许有人会笑我管不住手下的人,可是我本来就不想管他们,他们都是活泼的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自由,何况最重要的是,我本来就不惹他们讨厌,他们还很喜欢我,决不能因此破坏了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你这条老狐狸!”白牙子出口笑骂着,又显得很无奈。 两人继续看着蛮荒最深处,是那么的深情,好像眼前的不是山的景色,而是一个赤身裸露的清纯少女。 沉静了一会,这次昏昏子先开口道:“有一个情况,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必须说一说。” “说吧。”白牙子好像漫不经心,其实早竖立耳朵在听。 “门派中现在很混乱啊,炼丹的不炼丹,去修炼法术,种植的不种植,跑去驯兽,杂货部最混乱,他们不卖杂货了,要不炼器,要不学习禁制之术,要不学机关术,每个弟子好像吃了兴奋丹一般,修炼非常刻苦认真,可以用干劲十足来形容。”昏昏子把知道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调查清楚没有?”白牙子有点好奇,他虽然不喜欢自己一手创立的门派变得一片混乱,但为了找出一个最牛的接班人,混乱一些却是好的,只有这样,才能乱出一个真正的英雄,一个人才,只有这个在乱中一枝独秀的人,才有资格做开山派的第二世祖师,所以他只是好奇,只是又爱又恨,却不准备出手制止。 “只知道和曾拽那小子有关,其他情况一概不知。”昏昏子又是一个很简洁的回答。 白牙子道:“居然又是他?这小子太让人吃惊了!。” 昏昏子道:“是啊,我知道这个情况后马上行动,找到最老实的那个弟子问:为什么你不卖杂货,去学禁制了?那弟子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啊,是曾拽大师兄叫我这么做的。我问:他为什么叫你学禁制?那弟子沉吟了半响,说道:这个不能说,大师兄吩咐过的。于是我威胁道:你不说是吧,那好,我马上禀告上去,把你开除门派。那弟子很高兴很愉快道:这样最好,如果大师兄知道我为了他而做出了这么巨大的牺牲,一定会重重奖赏我的,执事老头,我从来没觉得你像今天这么可爱。我听了差点高血压,脑子一转又软言道:好了,其实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听大师兄的话?那弟子道:道理很简单呀,门派只能给我一份不错的工作,却不能改变我的命运,而大师兄却能给我一个前途,改变我的命运,况且,大师兄是一个修炼了绝世法术的绝世高人,是我的偶像,综合种种原因,我死也不能出卖大师兄,不能不听大师兄的话!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确定这是一个老实弟子?”白牙子问道。 “非常确定,杂货部除了他,再没一个老实人。”昏昏子难得郑重道。 诡异的谜雾,迷雾后面到底是什么,确实很令人想弄清楚。 想了片刻,白牙子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间想到了两个字:忽悠。 一个没天赋的卖杂货的弟子能成什么绝世高手?就算拿一套绝世功法给他炼,因为没天赋,也不可能炼成,所以只能用忽悠才行得通。 白牙子想到了自己的答案,却不说出来,反而向昏昏子征求答案,问道:“小老头,你看这又是什么情况?” 昏昏子毫不犹豫道:“忽悠,绝对的忽悠,曾拽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只不过卖杂货方面出色一点,其余表现连平庸都不到,他怎么可能成为绝世高手?既然不是绝世高手,那就一定就是在装神弄鬼,为了欺骗住大家,也许他用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宝也说不定,更重要的是,可能是杂货部和种植部的弟子们平时太边缘化了,所以一有人给他们希望,他们最先选择的就是相信。” 白牙子点头笑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任何忽悠都是经不住时间考验的,只要时间一长,他们就能醒悟过来,不过能让这么多人相信,看来这个弟子忽悠得很有技术含量啊。” 昏昏子笑道:“这个时候忽悠本身没什么,为了利益,什么手段都要用尽,这也算符合游戏规则,只要能招揽人马为自己效劳就行,能争夺到掌门之位,就算达成目的。” 白牙子听完昏昏子的话,心中已经有了结论,像往常一样挥手道:“好了,这件事就说到这里吧,掌门人选曾拽这个弟子不适合,毕竟忽悠始终是忽悠,成不了大事,不过有这样技术含量的忽悠本领,本身就是一个怪才,我看这样好了,等掌门接班人敲定之后,再帮你把杂货部执事的接班人敲定下来。” “这样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掌门是一方老大,庙门虽小,可是一个真正的头,需要的是一个雄才伟略,掌管大局的全才,不是一点小聪明能胜任得了的,至于曾拽这匹小黑马只能成为这一局的弃子,要怪就怪他还不够黑,不能引起太大的动静和重视,我们可以不管不顾了,大可以利用他搅浑水的能力,把水搅得更浑一些,从而使那三个真正的接班人不敢掉以轻心,发挥出全部实力,全力以赴。”昏昏子接了调,做了一个总结的总结式发言。 两个老头相视一笑,真是合作久了,灵犀之中心有所通。 “小老头,有些情况我比你清楚。”白牙子道。 “什么情况?”昏昏子问。 “大长老已经明确支持贾若谷,正指点贾若谷提升开山掌法术,如果成功,贾若谷就能达到开山掌的第八层,从而更具实力,对付四五品法兽都不是问题。”白牙子道。 开山派一共有三套法术,分别是开山拳,开山掌,开山指,俱都有开山碎石的威力,而三套法术中,又以开山指最厉害,最为难练,连白牙子也才修炼到开山指的第七层,一指发出七七四十九道劲气,能射碎一座小山,而门派三长老不愧为开山派第一高手,已经修炼到了开山指的第十层,一指一百道劲气,开山碎石威力无穷。 昏昏子道:“大长老既然有动作了,我猜二长老一定也有所作为,是吧?” 开山派大长老和二长老向来不和,时常在各个方面相互比斗,这在门派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人尽皆知。 白牙子笑道:“二长老也没闲着,他支持甄冒尖,打算把自己对开山拳第九层领悟的精髓全部传授,这样一来,甄冒尖的实力也会短时间内大涨,这场角逐越来越精彩了。” 昏昏子反对道:“不行啊,三势力变成两势力之争,这样无趣了好多,我们也应该为于谦找一位长老传他法术,反正于谦也正对修炼法术很感兴趣,再加上他会炼丹,实力也不见得会弱到哪里去。” 白牙子知道昏昏子暗中偏向这个弟子,当即也不点破,笑道:“好吧,为了看一场好戏,就让三长老传授于谦开山指,就看于谦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能学到多少了。” “如此一来,三位弟子都公平了,大老头英明。”昏昏子拍马屁道,他知道这次是大老头给自己薄面,本来这场角逐他们是不能插手的,现在却插手了。 白牙子轻抚着自己的白色长须道:“小老头,我们事先打个赌,你猜谁会最终胜出?” “以我看于谦这个弟子机会最大,我最看好他,至于原因很多。”昏昏子毫不犹豫道。 “呵呵,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实力为王,绝对的力量能破除一切虚幻的表相,于谦到底修为低了很多,法力相比其他两个弟子没有那么深厚,就算他对修炼法术很有天赋,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开山指的第四层,也发挥不出开山指太大的威力来,所以我还是认为最终决胜的弟子始终在法修部内,不是贾若谷,就是甄冒尖!”白牙子道。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该谈的已经谈完,继续欣赏着他们认为最美丽的风景,蛮荒山脉最深处,至于赌约,只有等结果出来才知道了。 第234章 番外一百零六 宴席逢杀 哒哒哒,三匹骏马由官道一路缓慢行去。正前方二人,正是那大汉,和那年轻骑士,一会儿接触,他已知晓二人姓名,大汉名叫李元,年轻人则叫钟不凡。而他自己则只说了自己姓温。 温天保显然骑术不行,慢慢吞吞,落到了后面。两人也不取笑,也放慢步伐。 温天保自小喜好看书,兼之修仙一道。大多全依仗自身修仙者的力量,于是骑马也不多,特别是驾驭这官兵的马,颇有野性,他费了很大的力,才渐渐慑服马匹,但骑术不行,只能慢吞吞地跟在后方。 虽说比不过他的脚力,但好歹在马上也能休息一会儿。 坐在马上,他轻轻打开了装有丹药的盒子,刹那间,再次浓香四溢。 “果然是净灵丹。”温天保轻轻捻起丹药,仔细分辨了一番,又深深呼吸了一口,只觉得瞬间念头清明,丹田紫府里的一丝灵力蠢蠢欲动。 “好丹药。”温天保又小心地把盒子盖上。他不准备就地服下,因为一来马上颠簸,第二离汇源城也并不远了。他准备先在城中寻个客栈,小憩一二。 “看,前面就是汇源城了。”只见那叫李元的大汉往前方一指,回头道。 温天保顺方向看去,豁然只觉眼前一变,像是久居山林的隐士,再次看到热闹的城市一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只见云开雾散,阳光普照,那千米外,一座宏伟大城拔地而起,十余丈的城墙,如同钢铁壁垒,气势伟岸。其周围绿树成荫,花草相映。四面附近,则是重山环绕,更有一弯大河,清澈有灵,仿若明镜,恰也绕过城池。再衬托那普照之下的晨光,更觉金碧辉煌。 “果然是个大城。”温天保心中慨叹。他家族曾居住的清水城,与这汇源城比起来,就如同小镇一般。他从小到大,出门不多,加上平时又有亲眷打点,生活丰饶知足,就更不会有这些感慨了。如今因家遭横祸,虽说一脸冷酷,但到底还是个不谙世事、未蒙世面的毛头小子。 “走。我们赶紧往城里去。”温天保道。 虽还是天色尚早,但这千米的路上,已经排满了农人。许多人挑着蔬菜担子,或肩抗猪肉,赶往城中。一些人就直接在城口的酒肆旁,摆设摊位,叫卖起来了。当然,也不乏乞讨者,饿殍,蹲在城边角落处,可怜兮兮。 温天保看了看这世俗百态,不禁摇摇头,再想到之前解救他的一行商贾,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已经到了这汇源城,总之他心中感恩戴德,是希望那一船人平安。 忽然间,他只觉思绪飞扬,脱口成诗道:“人间百态几蹉跎,却向仙路求超脱。凡俗其实才自在,仙祸不知何其多。”假如他没有横遭灭门,或许他也不会有这般感叹。 “好诗。温公子诗中有仙气,但又不免充满感慨,仿佛蕴藏故事,让人陶醉。”那叫钟不凡的年轻骑士也夸赞道,不过他又突然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过用仙祸二字就有些不妥吧,改为仙缘、仙丹才好。” “过奖了。只是偶尔有感而发。”温天保忽然眼中一闪。三人骑马很快到达城下,两名身穿铠甲的士兵走上前,一眼就看到受伤的大汉以及那年轻骑士。 “原来是李偏将跟钟副将。”两名士兵立即跪拜道。 “起来吧。”李元跟那钟不凡二人下了马,就让两名士兵牵到一旁拴住。温天保愣了一下,也随即下马。 稍加安顿后,三人就往城里走去。 城中的店铺都还刚刚开门,路上行人也并不多。成排的房屋,整齐延绵。宽阔的街道,平坦洁净,一直贯穿南北两头。 温天保一进城不久,四下看了看,就见着一个还算偏僻的客栈,座落在一巷道边。“两位,天色虽早,但我连夜奔波,有些劳累,还是先在此住下半日,洗漱一番,届时自当去你们方大人府上看看。”温天保伸手指向一旁名为‘静尘’的客栈,道。 李元看了温天保一眼,从身上摸出几粒碎银,连同一个刻有‘方’字的铁令牌递给温天保,道:“拿去换一身衣服,住店打尖也需要钱,希望你能信手诺言。”随后,与那钟不凡一起拱手告辞。 温天保目送二人远去后,就往‘静尘’客栈走去。 走进店面,那客栈小厮见温天保一身污垢,原本一脸不屑之色,但见温天保掏出几枚碎银,便立即喜笑颜开,按照温天保的吩咐,烧好热水,置办衣物,并一路引到二楼角落一个僻静整洁的房间。 很快,温天保就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褂,颇有几分俊逸。 他也不耽误时间,吃过饭菜后,就盘坐在床上,从盒中拿出那枚‘净灵丹’,毫不犹豫,放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融作一团清甜津液。温天保喉咙一咽,只觉一股清流入腹。顿时全身上下,都是一片清爽之感。 温天保并不贪想感受,而是意念一动,全神贯注地运转起功法。 他按照了家族修炼的功法《木元经》修炼起来。《木元经》并不是什么高明的功法,而且也只记载到炼气第八层。 随着意念指引,一股股丹药灵气,滋润向四肢百骸,一股麻痒感从身体各个部位传出。温天保知道,那是正在修补损伤的经脉。 他清晰的感觉到,经脉正如雨后春笋一般,在丹药的滋润下,缓缓的生长接续,而腹部丹田中残余的毒素,也像是遭遇了克星,渐渐溶解,消失。整个丹田壁也渐渐恢复光泽,且在丹药的润泽下愈发的光亮。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天保从盘坐中醒来,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容颜,似乎比之前更菱角分明了些,而且身高也高了些许,整个人看起来像十四五岁的样子。此刻,他的体质已经恢复到常态,甚至更胜以往,所有的经脉都已经接续,如今他已经能够在不催动宝玉的情况下,自由的吞吐、收发灵力了。 而且方才丹药药性强大,居然直接辅助他冲破了炼气一层的束缚,达到了炼气期二层。不过想想也是,温天保在炼气一层卡了数年之久,这会儿得到一枚灵丹,资质再差,也激发了他积蓄的潜能。 如今他清晰地感觉到,丹田紫府内涌动的灵气,像是一条条小鱼,在其中缓慢飘荡,而在以前炼气一层的时候,他丹田紫府内的灵气简直如同小虾米,微弱得可怜。若不是有宝玉能激发一丝灵力,他施展术法都十分吃力。 现在他已经成功到达炼气期二层,他也急于想要试试一些法术的威力。 只见温天保口里念念有词,手指作了个姿势,指尖摩擦,“火焰术!” “兹~”地一下,温天保的指尖窜出一团小火苗,光芒有些微弱。“可惜,还是威力不够。”他意念一动,同时激发出宝玉的灵力,不想本来只能激发一丝灵力,如今境界提升,却能激发出十丝灵力了,十分地精纯,相当于他如今丹田紫府里的三分之一的灵力。 原本在指尖的微弱火苗,受到灵力激发,忽然一跳,居然窜作拳头大小,温度炙热,如果温天保一个不慎,将其释放出去,只怕能将房间墙壁烧穿一个大洞。 “果然厉害。”温天保感受着火焰术的力量,心中十分满意。如今他愈发有信心了,有宝玉的辅助,他只怕连炼气三层、炼气四层的人对抗。毕竟别人释放术法,是能节省就节省,往往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拼尽全身灵力的。而温天保,有宝玉相助,释放术法完全不必担心灵力,他只需要一面催动一丝本身灵力,再借助宝玉的灵力,就能极大地提高术法威力。相信没有哪个修士,能如温天保这般肆无忌惮的消耗。 想到这里,温天保心中大喜,又一连试验了几种术法,譬如水球术,御物术,疾行术。他如今彻底恢复了修仙者的身份,而且已经是炼气期二层的修为,在世俗简直可以横着走了。 他已经算准,此去那方府,只怕是要遭兵刃之灾。但即使如此,他也要前去看一看,他做事向来是有原则,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如今已答应别人,更受了一些银两,安顿了食宿,他就绝不会变卦。 想到这里,温天保立即起身,就出了客栈。此刻已经是正午,艳阳高照。街上行人络绎,吆喝声不绝入耳。 经过路人指点,温天保很快就寻到了方府所在处。 方府府邸十分的阔气,雕梁画栋,红墙绿瓦,正门一个大大的牌匾,镂金刻着二字:方府。他正走到方府门前,门口便有一小厮走上前来,拱手问道:“敢问你就是温公子么?” “当然。”温天保一脸淡然,一身富家公子气派,周围不知情的都还好奇,还以为又是哪位富家少爷,前来提亲了。一时间街面又引得引论纷纷。 “温公子请。”小厮接引道。 温天保袖子一摆,两手背负在身后,就随着小厮往宅院里走去。 方府府邸着实很大,前庭庄严肃穆,正堂修得气派高大,其中供奉有先祖等灵位。经过,垒石小道,通道四面,中庭则如一个广场,上面兵器陈列,青冈石堆砌的平台上布满了刀剑痕迹。再随小厮一绕,穿过一个回廊,来到后院,只觉豁然开朗,像是来到一个花园,四面到处鸟语花香,荷浮潭上,红莲点缀,潭中央还有一方石亭。 石亭上正有一个少女,半大年纪,肌肤细腻,甜美可人,但面色却并不太好,略显苍白。她身旁有两个丫鬟伺候着,与她有说有笑。 温天保看了一眼,就随着小厮指示,来到角落一间屋子。 这屋子修得比较正规,但不太透光,整体昏暗,白日也点上了蜡烛,想来是商讨机密的地方。 “老爷。温公子到了。”那小厮先入内,道。 “好!”待好字刚落,温天保忽然心生警兆,方才跨入屋中的半只脚迅速收回,整个人也飘然后退,先是梁上刷刷一连串银针,飞速射来,被温天保及时躲过。接着又是一连四道利箭,扑面而来。 温天保并不惊慌,也没有念动术法,而是身子一矮,滑步挪移,双手顺势向上一抓,把其中两支箭抓在手中,再猛一使力,往方才出箭的方向投去,动作一气呵成。 只听里头乒乓几声,接着一道极快的身影,风驰电掣般,朝温天保冲来。 旁人看不清楚,但温天保他看得分明,那是个老者,但却一身肌肉虬结,太阳穴鼓鼓的,出拳开掌间,目露精光。 先天武者! 温天保心中一跳,但立即恢复平静。 看到对方浑身气势,如同猛虎,掌风猎猎作响,他便知不能硬碰硬,哪怕是施展了大力术也不行。毕竟大力术也是有极限的。 他嘴上念动口诀,蓦然间,身形移动比之前快了数倍,立即闪过了先天武者的拳掌。 “哼,先天武者又如何?”他站在另一边,冷笑道。随即他再次口齿念动,指尖一错,撮出一团火焰,空气中发出火焰蒸腾的啵啵之音。对面的先天武者本想再次上前扑杀,看见他指尖的火焰,眉眼一跳,半路中身形居然顿住。 “你是仙师!”那老者惊呼道。 “呵呵。”温天保笑了一声,转头看向正走出房门的锦衣中年人,寒声道:“我信守承诺,好心好意来这里要给你们家小姐诊治一二,你们居然想要杀我?!” “这…….”那锦衣中年人,神色阴晴不定,沉默片刻,问道:“那,丹药哪去了?” “丹药已被我服用。”温天保一仰头,道:“你还要作何?” 一边的老者眉宇皱了皱,拳头捏了又松开,咬牙道:“算了吧。” 就在这时,宅子里其他人听到响动,都相继聚拢过来。得知一位仙师降临院内,众人都是一脸恐惧。 其中一人,一脸粗犷,正是那大汉李元,他当即上前躬身道:“温公子既然是仙师,还请救救我家小姐!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一直受疾病困扰,请过大夫,大夫说需要仙师炼制的一种叫做‘净灵丹’丹药,于是我家家主方大人,千辛万苦,花了重金,才终于在一个没落的修仙世家里够得此丹。如今既然温公子身为仙师,想必定有仙法,可治好我家小姐,我在此感激不尽!” “还请仙师大人大发慈悲!”一些丫鬟也跪了下来。 这时,就连之前那貌美少女,也因此赶了过来,走路有些缓慢,短短百米路程,已经气喘吁吁。那貌美少女,正是方家小姐。 “怎么回事?”方家小姐,见一面剑拔弩张,一面又跪拜祈求,一时间有些惊慌。 “馨儿,过来,叫你不要乱跑,你……”方家家主,也就是那个锦袍中年人有些气急败坏,他赶紧把那少女拉到一旁,并命人寻了个椅子,让其坐下。 “仙师大人。”另一边的跪拜依旧。 温天保听到耳旁的声音,慢慢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他的脑海里又回想起家族里笑语欢声的一幕幕,然后画面一转,又到了家族遭受灭门的惨案,以及坠崖的瞬间。他浑身上下,也是时而平静,时而愤怒,时而充满杀意,周围的人为之而惊恐。 好一阵,他才平静下来,缓缓开口道:“好,我尽力,还有,无论事成不成,你们都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尽管答应!”锦袍中年人一口应允,“你要什么都可以!就连整座宅邸都行,但你必须救得我家馨儿的性命!” “能不能救我还不敢保证,但是我会尽力。”温天保道。 原本惊喜的众人,又咯噔一下,半喜半忧。 “好!”老者也在旁边道,“希望你能救得馨儿性命!”说完,居然也躬身一拜。他作为先天武者,又是比温天保大的长辈,居然如此一拜,可见对那馨儿关照之重。温天保点点头,挥手道:“你们都起来吧,我不习惯如此,我喜欢清静。” “都下去,我要跟温公子谈谈。”那锦袍中年人也示意道。 说完,众人相继退下,一旁只剩下那叫馨儿的小姐,以及老者、还有那锦袍中年人。 “来,都进屋说话。”锦袍中年人手一挥,引道。 几位小厮连忙把座位摆设好,点上了蜡烛,整个昏暗的屋子一下子锃亮起来。众人相继坐好,温天保被引为上位,与那锦袍中年人方大人并排。一会儿小厮送上一盘盘水果,糕点,茶水。 方大人斟了口茶,这才道:“方才恕我唐突了,还请仙师见谅。” “不敢。”温天保一拱手。他忽然心念一动,直言道:“这设伏杀我,不知是谁出的主意?”那方大人闻言,沉着了一会儿,才道:“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儿,钟不凡,就是随你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 “果然是他。”温天保冷笑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也实在不知情,在你进门的时候,他人已经不知哪去了。”方大人诚恳地说。温天保盯着他脸色,看了半饷,没发现什么端倪,这才作罢。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好一会儿,那老者忽然道:“唉。不知道温公子对于治疗小女有什么主意?” 温天保看了眼那坐在方大人身旁的少女,自始自终,那个少女都没有开口,温润端庄,又貌美可人,只是身患疾病,近看脸色有些青白之色。 他已经看出一些端倪,面有青白之色,与修士木气不衡类似,但具体原因却另需探究。 温天保没有直接回答老者,而是问那少女道:“敢问令千金此病是否罹患自先天?” 少女点点头,声音很是清脆,道:“是的。我娘生下我就去逝了,而我一生下来就患有这个病。找了许多名医都无果。我爹一开始甚至想寻仙师来为我治病,但是茫茫人海,终究难寻…….后来…….” “唉。”一旁的方大人一面叹息,一面稍稍揭开了自身胸膛衣襟,温天保定睛一看,顿时吸了口气,原来方大人的身上胸口大大小小布满了伤疤,有几道疤痕甚至深可见骨,只听方大人道:“馨儿的母亲原本也是名仙师。” 温天保好奇道:“那怎会下嫁给你?” “她是被追杀,逃到这里的,我当时也并不是一般的武者,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了先天巅峰,傲视群雄,甚至只差一步就能进入化境,也就是你们仙师口中的筑基。武者不比仙师,武者先难后易,进入化境,就能成倍强大自身。” 方大人顿了顿,继续道:“我当时就是在一个雨夜,结识了馨儿的母亲。追杀她的修士,修为并不高,在我与她联手,拼死搏斗之下,居然杀死那位仙师。但她也被其击成重伤。我也受了重伤,就此止步先天,多年来,再无存进。” 温天保也知道,武者并非一无是处,据说越国一个修仙门派,就是兼修道、武,很是强大。 方大人说着有些哽咽,道:“后来,后来她虽然服用了丹药勉强保住性命,也与我生活在一起。相守了一年多后,她怀孕了。但是没有想到,在生下馨儿后,不足一月,她便伤情发作去逝。临终前写下了一些东西给我,有关仙师的一些讯息,说馨儿的病是因她而起,先天经脉木化,气血不能正常运行,要我寻‘净灵丹’救回馨儿。” “原来如此。”温天保听完也是一阵唏嘘。 “气血不畅、面色发青、先天经脉木化.......这好像......好像是木气过多,蓄积体内的表现.......” 温天保踌躇片刻,忽然想到家族的功法,名为《木元经》,正是主修木灵力的功法,不知道他若施展家族功法,能否为那少女驱除体内淤塞的木气,重焕生机。 他站起身,郑重道:“我大概知晓了一些,待我运转功法,试得一试。” “好!”方大人听得温天保所言,眼睛一亮,立刻道:“还是先请温公子移步偏房,再行诊疗。” “不用。”温天保道:“也不必避讳什么,我直接渡气入体即可。” 他起身走到少女身后,先示意少女坐直身体,上下扫了一圈,然后,双指一并,循着脖子与肩膀之间的一个位置,轻轻按了下去。 温天保右手并指一边按住轻揉,一面左手掐诀,口里还不断念念有词。渐渐地,他眉目也半闭起来,但两指却猛地施力,“啊。”少女不由痛叫一声。一旁的老者以及那方大人,都是连忙站起来,紧张地看着一切。 只见温天保也双目一睁,额上渗出一丝丝汗珠,手指开始颤动起来,随着颤动,一丝丝肉眼可见的青色气体,由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缠绕在温天保的手指上。 温天保脸色一变,想要将收回手指,却只得任由那一丝丝青气,往温天保的指尖里渗入。随着青气的涌入,温天保的手臂经脉也渐渐突显,像是一道道青色的线条,一直延绵向四肢百骸。 “该死。”温天保一时大惊。他只觉得内府五脏,像是硬化一般,变得干涩,还伴随着一阵阵刺痛。甚至于,丹田紫府,也如同坠入了一块块石头,变得沉重,紫府内飘动的灵气,在这股青气混入后,运动也变得缓慢。 即使他本来主修的是木属性功法,灵气大多也是呈现淡绿色,但也并不能承受这股青气的力量。 “再如此下去只怕境界都要跌落。”温天保心中焦急。即使他竭力催动胸口的宝玉,不断输入一丝丝精纯灵气,抵挡青气。初始好像有些成效,青气被压制在丹田之外,但接着随着青气源源不断涌来,他以宝玉的力量也抗衡不住了。 眼看温天保脸上由原本净白色,逐渐异化,升腾起一股异样的绿色。 “这……”老者与那方大人都看在眼里,见温天保似乎要支持不住,两人相视一眼,居然也一左一右,托住温天保的臂膀。温天保只觉两股激涌霸道的气流,融入体内,包裹住那些青气,虽然不如灵气的温润舒缓,但也胜在数量与平稳,一时间,数股力量的帮扶下,居然与青气僵持不下。 如此维持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涌入的青气才逐步减少,乃至不再涌入。 此刻,正前方安坐的少女,脸上也恢复了红润,睁开的双眸也神采奕奕。但温天保的身体状况却并不理想,他才改善体质不久,终于恢复了修仙者的身份。却没想到出了这一遭。 虽说如今体内的青气似乎已经被镇压,不再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但是他明显能感受到,来自周身经脉中,甚至于整个丹田,固附其上的青气,就像是污垢般淤积,难以驱除。 “咳咳。”背后的方大人咳嗽一声,倚靠在一旁的梁柱,一脸苍白,显然是损耗不轻。那老者也是,但并没有方大人那般吃力,想来是体质很好,没有如方大人那样身有隐疾。 温天保缓缓转过身,如今他行动迟钝,迈步费力,脸上也青白不定,明显是体内木气过度淤积,五气失衡。 “呼~”温天保深深吐了口气,排出的却是淡绿色的气体。过了好一阵,才有所缓解。 “温公子!”那少女正要道谢,却见温天保状况不对,连忙上前搀扶。 “没事。”温天保轻轻松开馨儿的拉扯,回到之前的座位上,转头看着少女道:“你如今身体怎么样,应该差不多痊愈了吧。” “还要多谢温公子的仙法,才让小女子性命无忧。”馨儿睫毛一眨,拘了一礼,然后有些担忧地问道:“温公子真的没事?不如先去卧房休息休息。” 这时那方大人也调理完毕,跪拜道:“多谢仙师大人,救得小女!”说罢,那老者也屈膝跪拜起来。之前,方大人他们也都是称呼温天保为温公子,而如今温天保治好了方大人女儿的病症,在他们心中,地位也迅速攀升,居然直接称呼‘仙师大人’。 温天保扶起二人,道:“先别拘这些繁文缛节。如今我虽治愈馨儿小姐的疾病,但身体亏损,五气失衡,倒是还望两位能够提供一些物资帮助。”温天保直言不讳,他并不担心因此而遭遇老者与那方大人暗算,因为他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那种阴险狡诈之人。 “温公子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方大人道。 “我需要这些东西,不知道有没有。”说着,温天保从一旁的文案上,拿起纸笔,洋洋洒洒写下了一些草药名称:金银花、氺甘草、葳草、小蕨根、血坨泥、寒丘草…….他早年修仙不行,但看书颇多,眼下一连报出十五种药材的名称,乃是三种丹方的药材。这三味丹方,一味是调理气血体质的,另两味则是增进修为的。 方大人接过温天保写下的药草方子,立即就寻着小厮去置办了。 “药材估计要过几日才能到,眼下几日,还请在宅邸里休养一番,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人去办。”方大人指引道。 “好。”温天保一口答应,如今他并无去处,修仙资源匮乏,即使有方大人照看,能找来些许药材,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算了算,离那十年一度的,仙师收徒仙徒大典,估摸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此番也不知是哪个修仙门派,在这汇源城广纳仙徒。温天保须得将自身调理到最佳状态,最好能更加精进一番,达到炼气第三层,这样更能弥补自身资质上的不足,让修仙门派看中。 一连几日,温天保都足不出户,在方府修炼调养。整个方府的人都知道温天保身为仙师,又治好了方家小姐的疾病,于是对温天保都是毕恭毕敬。温天保也没有什么要求,他喜好清静,只是吩咐方府下人按时递送饭食,自己则闭关了几日,化解体内失衡的五气。 可惜他并未有其它的修炼功法,只有《木元经》供他修炼,主修木气,此木气虽温和,不如体内淤积那般狂暴,但以温养来化解,效果还是差强人意。 若是有其它属性的功法,特别是五行之中,克制木气的金气,驱除这木气便就简单迅速了。 “如果不及时炼制丹药,如此下来,起码要数月工夫才能调养好,届时只怕会错过仙徒大会。”温天保心道。不过他经过几日的调理,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体内布满了隐患,不仅施展术法会有滞障,他的修为也有所亏损。 他刚准备出门,散心一二,便听到有敲门声传来。 “温公子。”温天保听到是个柔婉地少女声音,正是那方馨儿。 “进来吧。” 方馨儿推门而入,就见温天保正坐在茶几旁,自斟自饮,脸色比起前几日好了许多。“温公子,爹爹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温天保一眼就看到方馨儿手中提着的药箱。她将药盒放在茶几上,继续道:“不知道这几日,温公子身体调养好没有?” “还行,有劳你费心了。”温天保看向方馨儿道,但见她眼波流转,贤淑可人的模样,温天保不禁心中一动。方馨儿刚与温天保目光交接,温天保便不由红了脸,目光立即散乱开来。方馨儿也不禁低下头来。 “毕竟仙凡两隔。”温天保摇摇头,甩走了一些驳杂思绪。 “对了,馨儿小姐还有什么事吗?”温天保平静道。 “没有没有。只是问候一下。”方馨儿愣了愣,抬起头,见温天保又变作了淡漠的模样,叹了口气。 “那就多谢馨儿小姐了。”温天保站起身,迎送道:“如果没有什么事,这一周时间我恐怕都还要炼丹修炼……” “嗯。”方馨儿正要走出门,却又转过头,看了眼温天保,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再转身便走远了。 “唉。”温天保关上门,深深呼吸吐纳了一次,驱除了脑海里的杂念,接着便把目光转移到了药箱上。 打开药箱,各种草木的气味,便纷呈扑鼻。温天保一一捻起,闻了闻,接着挑选出其中一些草木。接着,他出门让方家下人寻了蒸锅,鼎炉,支架,还有些柴火,便就在房间闭关炼制起丹药来。 温天保先以水,将几种需要的草木洗净,然后放入蒸锅,蒸锅分两层,底层注水,上层放药草。再将柴火架住蒸锅,温天保口诀念动,双指一错,就燃起一簇火光。温天保手指一点,火焰飘向柴火,呼地一声整堆柴就燃起,烧得极旺。 之所以不直接用火焰术烧水,是担心温度过高,蒸发水气,甚至将药草的精气蒸腾出来,他要的就是以柴火的温和,将药草的药气尽量释放,这样在之后用鼎炉烧制,菊更容易出丹。 这些方法自然都是从家族里悉知的,但过去他并没有亲身试过,虽说看起来动作比较麻利,但这只是个开始。真正困难的,却是鼎炉烧丹的火候掌控问题。 不足半刻钟,只听蒸锅里水声哗哗,滋滋作响。一股扑鼻的清香,由上层药草的发出,弥散在空气中。待整个房间都充斥满药草的气味,温天保终于掌心一拍锅盖,旋即锅盖飞出老高,一股蒸腾的气雾盘旋而出,如烟云袅袅,氤氲异香。 温天保不疾不徐,左手托起鼎炉,放在一铁支架上。右手掐诀,接着又是火焰燃起,这次他却是借助了宝玉之威,加大了火焰,足足有拳头大小的火焰,在指尖跳动。 “水甘草、血坨泥、金银花……”温天保左手按照记忆里炼丹的顺序,一一把蒸好的药草,投入鼎中。 随着药草一一投放,他的右手火焰,也接触到鼎底。不一会儿,啵啵的炙烧声,就开始响起,鼎底也渐渐被烧得通红。这是凡鼎,即使是上好的深铜制作的,也还是不如那修仙界的法鼎。 这凡鼎炼制,本来就材料不行,无论温度调节、还是排气、或是密封性,都实在欠妥。别说温天保从未炼过丹药,经验不足,就算是颇有些经验的,也难保丹成。 温天保也知晓不易,他早先就要求备好数份药草,且需炼制的,也并不是什么上好丹药。因此,也还有些信心。 他把持着火焰,先是大火连烧了半刻,再收敛了宝玉之力,火焰收缩,小火慢熬,大约需半个时辰的工夫。这半个时辰却是难熬,温天保本身就只有炼气二层的修为,即使他有宝玉能随时供应灵力,但在精神上也支撑不住。他的额上已然渗满了汗珠,手指也微微发颤,火焰在操纵之下,也摇晃不定。 还只有一刻钟工夫,就听鼎炉内,砰地一声闷响。接着,从上方气孔内,冒出几缕黑烟。“唉。”温天保一看就知道,这是毁丹的征兆。 摇摇头,他并没有气馁,将鼎揭开,顿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里面也沉淀了许多漆黑碎渣。稍微休息吐纳一番,恢复了些灵力。他就又倒出了渣滓,又重新投了药草在锅炉蒸煮了一番,继而又放入鼎中,炼制起来。 “砰”“砰”“砰”……. 一连数次,温天保都失败了,无论是那增进修为的小灵丹,还是增进体质的小还丹,他都并没有炼制出来。 这次失败,无疑是对温天保一次打击,本身资质差不说,炼丹水准也是这般。饶是温天保心性颇坚,也不禁有了自叹之意。好在此次虽说失败,但也因此累积了一些经验,也算是为温天保打好炼丹基础。 “还是先出门散散心,一连数日没有出门了,也说不定能有所收获。”温天保收拾好东西,就起身出了门。 一路走过方府院落,往来下人都毕恭毕敬。待温天保走到中庭的演武场时,却见演武场一旁三个人正在交谈,其中二人温天保都认识,正是那先天老者跟那叫李元的大汉。另外一个是个劲装年轻人,眉目刚毅,面容净白,发髻高束,神色有些倨傲,他的周身气息很是古怪,温天保看不透。 老者跟李元,一见温天保到来,立即笑颜接待道:“温公子,这是来自越国的宫公子。”说着,老者对那年轻人说了一句:“温公子可是仙师。” “噢。”那宫姓年轻人,却并不惊讶,只是收敛了高傲,平视温天保,抱拳道:“原来温公子是仙师。幸会,幸会。我来自越国的古武世家,宫家,我叫宫逸常。” “古武世家?”温天保心中讶异,他看过许多典籍,知道古武是一种神秘的武学,据说古武兼修紫府与气海,十分强大。并且根据《仙门普录》中的介绍,越国的灵武派,就是有名的古武门派,修炼高深者,不用法宝,不必掐诀念咒,光凭肉身沟通天地灵气便能移山倒海,实在不可小觑。虽说这宫家,温天保并不知晓,但想来修炼古武的世家,也跟修仙世家一般,平起平坐。 “原来是宫公子。”温天保也谦恭道。随即,他话锋一转,疑惑道:“不知道宫公子千里迢迢来到卫国是作何?要知道,近来卫国越国两国可是在交战。” “我来到这里正是为了仙徒大会。”宫逸常也不隐瞒,道:“虽说两国交战,也有世俗修士参与,但真正的修士之间,是不会为此而大动干戈的。而且我虽本是越国宫家出身,但其实早已非宫家之人……..身在他乡,自当入乡随俗。” 宫逸常说着脸色有些僵硬,他停顿片刻,转移话题道: “我本来在告示上,听闻方府的方家小姐,身患先天疾病,特来治病,也却不想已有温公子先行一步。” “宫公子仁义心肠,在下佩服。”温天保拱了拱手,其他二人不知道为何作为仙师的温天保,为何与这年轻人相谈甚欢似的,但听得古武、修士、仙徒大会之类,便也知这年轻人并不简单,说不定也是个仙师。 温天保道:“我也是为参加仙徒大会而来,此次治病也是意外使然,既然遇到宫公子,相逢即是缘,就此先喝上两杯,多交流交流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好不容易来到卫国,还未曾遭逢修士。今日正好,与温公子一见如故。”宫逸常也笑道。 “二位都是仙师,又恰巧光临我寒舍,实是方某大幸。”这时,从前庭曲廊上走来一人,正是方大人。他转头看向温天保道:“小女病愈数日,还未摆设宴席感谢温公子。今日趁此机会,摆宴设席,也是大好。” “方伯。”方大人向老者吩咐道,“你去召集府上诸人,安排一二。” “好。”老者随即与那李元,就此离去。 宫逸常与温天保攀谈一番,也应着方大人邀请,往正前方的迎客大堂走去。 傍晚时分。 整个方府都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整个大堂里,装点得十分华丽,成排的蜡烛,照亮了每个角落。如同新婚大典似的,每个人都是一脸喜气,新衣新裤,笑逐颜开。再听得外面爆竹炸响,烟花冲天而放,好不热闹。 确实,离年关也将近了。如此,设宴一番,其实也算是提前迎接新年。 方大人知道温天保并不喜欢人多,也就设宴在府上,并没有叫外人,都是府内的人。 温天保与那宫逸常都与方大人坐在上座,然后那方家小姐方馨儿也紧挨着方大人,然后是那老者、李元等,其余的方家亲信,都坐在下首。方馨儿换了一身白色新装,锦缎丝绸,映衬得她如雪的肌肤,显得美丽脱俗。她的目光时不时移在温天保的身上,让温天保好不自在。 “哈哈。”宫逸常也看到方馨儿的目光,以及温天保羞怯的神情,不由笑道:“温公子若是喜欢,不如就趁今日的宴请,将那方馨儿娶了如何?” “宫公子还是莫要取笑了。”温天保侧过头,有些尴尬道:“我毕竟还是修士,仙凡两隔,是注定不能与凡人有瓜葛的。” “你这句话就说得不对了。”宫逸常道:“许多修仙世家不都是如此,座落在凡俗,与世俗之人结亲,安乐一生,总比在修仙界出生入死好。” “你说得不错。可惜啊…….”温天保叹了口气,脑海里又浮现出历历在目的往事,然后他斟了一杯酒,猛地灌了一口,正色道:“修仙界虽说残酷点,但若没有磨砺,怎能有收获?没有收获,又如何扭转命运?” 宫逸常点点头,赞道:“我看温公子你虽年纪甚小,但性格沉稳,颇有认识,待参加仙徒大会,入了修仙界,必定不凡。” “唉。仙路漫漫,障碍何其多?”温天保摇摇头,又倒满一杯,举起酒杯,道:“一杯清樽酒,一世福禄寿。千秋于此宴,万事皆无俦。” “好诗。好诗。没想到温公子还颇有学识。”方大人听罢,也是眼睛一亮。他也斟酌了一杯,站起身来,众人也是齐齐起身,只听方大人举起酒杯敬道:“温公子救得小女一命,实是感激不尽!“ 座下的众人也都是举酒赠言,那方馨儿也道:“小女子今日安康,全是由温公子所赐。小女子无以为报,就敬一杯酒罢。” 说完她也学着众人,一饮而尽,饮尽一杯,却是一阵咳嗽,脸上也不禁升起一股潮红,眼睛里也微微有些醉意,迷迷蒙蒙的。温天保不经意一瞧,只见方馨儿微红着脸,眼含秋水,拨得温天保心弦直跳。但他是心中沉稳,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也不再去看方馨儿。 一群人吃喝言笑,把酒相谈,温天保连饮数杯,也不禁有了些醉意,他不是习武之人,虽说身为炼气二层的修仙者,但也没有逼酒清神的术法,加上又是少年人,不谙酒事。于是,渐渐有些恍惚迷离,醉意初生。 宫逸常很是厉害,始终脸不红气不喘,说来也是,他修行古武,灵武合一,自然是不凡。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热闹之中时,忽然一阵冷风穿窗过堂,透人心凉。一些半醉之人,都不禁浑身一颤,接着神色也逐渐清明。 温天保也刹那有些清醒,摇摇头,好奇地四下顾盼了一番,最后凝目看向门边的阴影。宫逸常也是,但他不为所动,依旧在吃喝。 方大人反应迅速,他眉头一皱,朝着门口道:“来者何人?”说着,老者方伯跟李元也站起,蓄势待发。 “哼。”忽然间众人听到一阵冷哼,接着狂风一卷,直接把门都掀开,一群人都是衣发吹起,浑身发冷。 “装神弄鬼!”老者方伯正要一动,出门查探。只听温天保挥手制止道:“小心,慢!” 但已经迟了,就在方伯踏出门口的一步时,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扑面而来,方伯连忙运劲一闪,却不想还是被几分火焰沾染,沾上衣服的瞬间,顿时像是泼了油似的,瞬间蔓延开来,整个人都来不及扑灭,就燃作了一团火球。 “啊啊啊啊~~~”方伯的惨叫声传来,众人都觉得头皮发麻,方家小姐方馨儿也是脸色惨白,被方大人连忙护在身后。 这时,温天保已经完全清醒。他与那宫逸常相视一眼,就飘然而出。 跨出门的刹那,温天保已经准备妥当,口诀一动,胸口宝玉一闪,手指上泊泊如泉流,凝聚出一团拳头大小的水球。宫逸常见温天保术法,也不由讶异,他看得出温天保只有炼气二层修为,施展的术法却如此浑厚凝练,相当于炼气三四层的灵力。 他修炼古武,是先天初期修为,但比起传统的武人强横得多,修为法力上按理相当于炼气四层的修士,举手投足间,有一股灵光暗动。特别是拳头凝聚之中,毫光乍现,暗藏神威。 两人刚一跨出门,就见两道同样的拳头大小火球,迎面撞来。温天保手指一曲,蓄积的水球就激发出来,与火球相触,滋滋的燃烧声传来,蒸发出一阵阵水汽。 而那宫逸常却是拳头击出,看似古朴无华,但其中毫光一闪,携同豁然拳风,居然把火球直接击飞开来。火球飞向一侧的树上,顿时整个树都燃了起来,转瞬变作枯木。 “居然是两个修士?其中一个还是古武修士?!”二人对面正站着一个模样阴邪妖异的道袍老者,看着二人轻易破掉术法,顿时大惊。 “你是什么人?”宫逸常指着道袍老者道。一旁的温天保没有说话,但他已经看出来了,对方与数日之前,在那树精体内找到的令牌一个模样,后来遇到的一真道长老,身上也有一模一样的腰牌。此老者,正是所谓的一真道道主。 “贫道木一真,道友莫要动手。”那道袍老者见二人难缠,连忙道。他一面将大袖一挥,左手背负,一面郑重说道:“既然我们都是修士,就此和解如何?就连那枚丹药也不追究了。” “丹药?”宫逸常闻言,看向温天保,温天保稍微解释了一番,便就站上前,道:“丹药都已经被我吞服了,你追究也没用。”他凝目细看,道袍老者背后正背着一个长布包裹,隐约有灵力跳动。与此同时,身旁的宫逸常则抬头看向了屋檐处,眉头大皱。 “没事,没事。”道袍老者笑道,“此番只是想与两位道友来修个善缘,可否给个薄面,光临我们一真道,交流交流。” “真的么?区区一两句话就能化解?”温天保微微一笑,道:“若是去了,岂不是作茧自缚?” “我保证不为难二位,而且还礼为上宾。”道袍老者继续道,他边说又边靠前了些,温天保见状,也不退缩,反而是淡然自若,但是他胸前宝玉一闪,加上丹田灵力一动,暗蓄在左右双手中。 这时,温天保只见一旁宫逸常也上前几步,宫逸常笑道:“那好,就请木道人为我们带路一二。”道袍老者居然很是机警,见宫逸常上前,他反而悄悄地朝后挪了一挪。修行古武的,往往近身作战迅猛敏锐,寻常修士很是惧怕。 那边大堂内都众人都是紧张地看向外面,不敢动弹。他们知道,这是仙师之间的对抗,凡人武者根本插不上手。 “还是这位道友爽快,来,请。”道袍老者侧身往墙角退后几步,让出一条道来。温天保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在那道袍老者侧身的瞬间,温天保发现他的嘴角微微在动,似在念叨什么,同时他收敛在背后的左手伸了出来,随袖一拂。 就像是一个信号。 周围的屋檐上,忽然一齐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并且光芒中一条条细线互相窜连,形成一个六菱形。 “小心!杀!”宫逸常居然抢在先前,冲上前去。双手肌肉一动,拳出朦朦灵光,身形疾速,刹那就击向道袍老者。 与此同时,温天保已经念咒完毕,指尖一手盘绕火焰,一手凝聚水球,此次催发到极限,迫人的烈焰,沉凝的水球,仿佛催命利箭,一手飞出一个,射向老者与屋檐上一人。 “迟了!”道袍老者脸上忽然狞笑,背后的长布包裹,忽然撕裂开来,如同匹练一般,冲出一道碧绿剑光。宫逸常一时大惊,他没有料到对方居然有飞剑! 温天保虽早已知晓对方有飞剑,但是这点实力,根本不足为谈,本想虚与委蛇,却还是嫩了一点,被那老者先下手为强。 宫逸常见飞剑朝自己劈来,立即脚步一动,全力腾闪开来。 而此刻温天保发出的一团火焰,也席卷向道袍老者,老者一面催动飞剑,一面另行催发术法,脚上像是装了车轱辘,一溜就躲过了。 此刻,房檐上六菱形的光线一闪,就洞穿了水球,并如一条小蛇般,射向温天保。温天保连忙施展疾行术,身法连动,却觉那光线如同附骨之蛆,临空变化,蜿蜒缠绕,躲也躲不及,直逼得温天保气喘唏嘘。 没有温天保的照应,宫逸常在道袍老者的飞剑之下,立处下风。 宫逸常虽是修行古武,但不代表他肉身成铁成钢,他的肉体目前顶多比普通修仙修士强横些,根本不敢硬接飞剑,只能窜逃躲避。 飞剑极快,宫逸常修行古武,又施展了加持术法,却还是步伐稍慢,几次面临险境,身上的衣服都被飞剑一道道割破。 如此反复,宫逸常终于也有些气喘,身法一慢,顿时被飞剑划中臂膀。如此一来,整个场面更加凶多吉少。 第235章 番外一百零七 商议 随着一阵白光闪过,李飞出现在一个传送阵中,幸是李飞身穿紫金衫,刚刚穿越传送阵时,李飞却发现这传送阵中却似一个折叠空间,传送之时压力极大,如不是紫金衫,普通衣衫早被传送途中的强大压力挤破,也不知当初那些修真传送之时到底是以何种方法保护身体,不过联想到他们当初离开之时乃是有仙人一起,也就释然。 半晌,李飞才从刚刚传送引起的晕旋中恢复过来,定定神打量了一下身处的这个传送阵。 本以为传送阵的终点一定是位于空旷之地,此时看着周围的一切,李飞不禁愣在那儿,自己所在的传送阵竟然是在一个城市中央的广场上,广场上人影憧憧,而这传送阵也有紫竹林数十倍的大小,阵中不时有白光闪动,一道道人影自传送的白光中出现,或三五成群,或孤身一人均迅速消失在周围的人群中。 看城中人们的穿着,到很像灵辰子记忆中千年前中原的景象,李飞一身长衫飘飘,倒也不显奇异,法眼一扫,李飞却发现这传送阵中出来的人群中,竟是凡人占了多数,也不知他们从何处而来,怎么受得那传送之时诺大压力。 李飞却不知道,在这他刚踏上的异星之上,修真之人和普通人交融一处,这传送阵也不是只是连接到地球上一处,也不是修真者专用,普通凡人也是以传送阵代步在这星球四处行动,人群中真正的修真者也并不多,大多是肉体凡胎,而短距离传送,却也没有刚刚李飞传送时的诺大压力,只是稍有让人不适而已。 李飞步出传送阵,旁边早有一人上来搭讪,李飞一看,却是一酒店伙计。 “仙长是初来龙城吧?本店就在这边,还请仙长来本店稍事休息,本店自酿的醉仙酿却也深得到过本店的仙长们喜爱。”那伙计小嘻嘻的对李飞说道。 李飞听得店伙所说,不由一愣,这人说的却是中华语,当下回声问道:“你却怎么知道我是修仙之人?”要知李飞现在全身精气内敛,一般修真之人纵是运起天眼也不见得能看出李飞有功力在身。 “仙长见笑了,小的在这店中已是十多年,每日经传送阵来这龙城的仙长多会到小店休息,顺便喝点小店自酿酒浆,以解疲乏,见得仙长多了,像您这样的人,小的一看便知是那神仙中人,自是不会看错。”那伙计见李飞问及,连忙小心回道。 李飞一听伙计解释,也是哑然,却原来自己看上去很像仙人?然而李飞却没看到在听到自己反问于他并自承乃是修仙之人的时候那伙计眼中闪过的惊讶之色,修仙之人怎会如此容易见到,那伙计也不过是看李飞人物风liu而随意奉承而已,却不想李飞竟然当了真。 随那伙计进入传送阵旁酒楼,上得楼来,那伙计恭敬的将他让到了一张靠窗桌子坐下,李飞要了一壶伙计吹嘘的醉仙酿,便自坐在桌边一边小饮一边观察楼上各人。 这酒楼上约有十张酒桌,现在除了李飞一桌却只得四桌有人,一桌之上只得一个老者,也叫了酒,还要了几盘下酒菜在那里自斟自饮,其它三桌却隐有把老者围在其中之势,李飞法眼一扫,便看出这些人都是修真之人,那老者更是已隐然达到修真境界的心动、合体、丹成、婴生、婴固、羽化、大乘、渡劫中的大乘境界,再有所突破便能达到渡劫境界等待飞升了,而李飞现在的修为如果要论境界却是比渡劫后期之人还要高上不少,比这老者也是高了许多。 本来到了渡劫期的修真都会找个地方隐居,静等天劫降临,却因李飞修的乃是仙界功法,只要李飞不去触碰引发天劫,却是不用像其他人那样,随时但心天劫降临。 而围住那老者的三桌人,靠李飞一边是两女一男,那两个女子只到婴生境界,那男子稍高,也只得婴固阶段,比之那老者却是差远了,另一桌只得一人,却是一魁梧大汉,那大汉却是功力稍高,已达羽化境界,桌上摆了十几个酒壶,不过看他双眼不时瞟向那老者,想来心思却是不在酒上。 最边上紧靠楼梯的一桌是一个中年青衣汉子带着七八个青衣青年坐了,也叫了几壶酒在桌上,却是一点也未去动他,只是一心盯住了那老者,李飞看那一桌人虽最多,实力却是最差,只那中年达到婴生境界,其他几人都是金丹刚成,看那他们一路个个煞气外露,那修心功夫想也是浅薄,而那中年人应是那一路人的首领。 李飞再看那老者,却见他对那三桌人的敌意恍如不知,只顾自己自斟自饮悠然自得,想是未把这些人放在心上。李飞也是心中高兴,不想刚到异星,便见到了修真寻仇生事,正便于自己了解这星球上各方势力。 李飞正在心中思量如何介入其中,以便能接触到这星球上的修真者,那两女一男的一桌却是有人坐不住了。 却见其中一位穿黄衣的女子一拍酒桌喊道:“受不了啦,我再也受不了啦,你们等得,我却不愿再等。” “呼”的一声跳到那老都桌边,黄衣女子指着那老者说道:“司空星,快交出你在我玄素派盗去的捆仙绳,再跟我们一起回山领罪,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黄衣女子一起的青年一没注意没拉住黄衣女子,也只得长身而起,走到老者桌旁,拱手说道:“司空前辈,我等也不愿为难于你,但是这捆仙绳却是我玄素派镇派之宝,前辈借去一观,看过之后还请前辈赐还,我等可也不想破坏这龙城不许动武的协定。” 那老者听得那青年说话,这才抬起头来准备说话,待他抬起头来,李飞才发现那老者生就一付奇像,尖嘴猴腮,一双贼眼闪闪发光,却是滑稽之极。 那老者抬头瞪了那青年一眼才开口说话,声音却是十分尖细:“嗯,你这小子到还会说话,还你捆仙绳却也不难,只要你有那本事,随时来取就是了,我的规矩修真界的人都知道,只要追得上我,予取予求。” 听他说话,分明是对自己的身法颇为自负。 那青年还未及回应,旁边独自一人那大汉却是拍桌而起,“老偷儿,你也算是修真前辈了,却来为难我等做甚,再不还回我紫霞门的炼丹仙器乾元鼎,我却也顾不得这龙城不许动武的禁令了。” “你想动武?嘿嘿,你也要追得上我,嘿嘿。”那老者却撇了撇嘴,不屑的瞄了瞄那大汉。 经这一闹,那一桌青衣人也是起身吵闹起来,却也是要找那老者要甚青衣宗镇派法宝。 “前辈还是把各派法宝拿出来罢,晚辈刚刚在龙城见得前辈,马上就飞剑传书告知了师门前辈的踪迹,这会儿师门长辈怕是已经在赶来路上,想来其它两宗师兄也是早就通知师门,前辈无谓引起诺大纠纷罢!”那玄素派青年倒是好修养,仍是平心静气的对那老者说道。 “我知道你们通知了师门,刚才偷儿我嘴馋这才留下解解馋,这会儿我酒也喝过了,却是该走了。”那司空星话一落句,便是一闪,便要就此遁去,而围住他的几人却是眼睁睁的看着他遁入空中,但因身法太慢却追之不及。 李飞正苦于无法与修真各派交往,却怎能让他就这样离去,在司空星刚遁入空中瞬间,长身而起,一把抓在了那司空星的颈上,便把他按在了自己桌旁,空出一只手来,拿过酒杯给司空星倒上一杯醉仙酿,这才开口说道:“前辈急着去哪?晚辈正待看前辈笑傲群雄,前辈怎的招呼都不打声便要离去?” 那司空星一时惊骇欲死,想他司空星纵横修真界近千年,出入各派藏宝重地如入无人之地,靠的就是他一身滑溜快捷的摄空身法和对各种阵法机关的研穷,近千年来,早就没有一人能在身法一项胜过他了,哪知今天却看走了眼,李飞刚刚踏进酒楼之时,司空星便曾仔细察看于他,却连李飞是修真之人都没看出,只是赞叹李飞长得俊俏,以为是一游历学子罢了,不想他却是有着一身骇人修为,自己一身功力在他手下竟是发作不得,当下苦笑坐下,也不再说要离去,只顾着低头喝酒。 那几人见李飞出手便擒下司空星,也是骇然,还是那玄素派青年首先走上前来对李飞拱手说道:“这位前辈请了,在下玄素派三代弟子杜飞,这两位是敝人师妹,穿绿衣的是三师妹孙小丽,黄衣的是四师妹张婷,那边是紫霞派和青衣派的几位道友,多谢前辈仗义出手,留住了司空前辈,却不知前辈是?” 修真界,看人外表却最是要不得的,修为才是最重要的资本,所以那杜飞虽看上去比李飞略大,却也不敢托大,口呼前辈。 李飞见杜飞客气,也起身拱手回道:“在下李飞,杜兄弟不必客气,还请坐下说话,却不要再叫甚么前辈了。” 杜飞也不客气,径直在李飞的桌上坐下,也不去看那司空星,而司空星也老实,只是低头喝酒,也不抬头看他,那紫霞派的大汉也自过来坐下,拱手对李飞说道:“在下紫霞钱重,李兄请了。” 青衣派那领头大汉也自过来相见了,自称赵才,言谈中却是颇有傲气,李飞也不与他见识,只是叫酒家再送上几壶好酒,便去与那杜飞交谈。 “听钱兄刚才所言,这龙城却有甚不能动武的规定,我却是未曾听过,这是怎的一回事望杜兄见教?”待大家坐定,李飞便出声询问杜飞。 “李兄竟是不知龙城的规矩?那么李兄一定是第一次出门游历了!据说龙星上的修真门派都是从一个名叫地球的星球迁来,当初在地球之上曾出现了一个大魔头,欲把各派修真赶尽杀绝,后来还是仙界仙人下凡,收伏了魔头再指引各派离开地球来到了龙星之上,而当初各派刚从地球过来之时,第一站便是在如今的龙城了,那时龙城还无现在景象,乃是后来各派找到适合本派潜修的山门后,这才共同修建的龙城,当初兴建龙城,各派掌门便一起定下了规矩,龙城为修真圣地,城内禁止修真械斗,使大家不至忘记本源,近千年来,却是无人破坏这一规矩。”那杜飞见李飞询问,当下便将龙城的一应典故细心讲与李飞知道。 李飞听得杜飞所言,心中又是一阵苦笑,自己竟是成了大魔头?而那青衣派的赵才却更是用一阵看乡下人的眼光看着李飞 只顾着喝酒的钱重待杜飞话落这才抬头问道:“不知李兄准备怎么处置司空老儿?我派祖师遗下的炼丹鼎被他取了去,一会儿却要着落在他身上取回,还得多谢李兄出手留下司空老儿,等稍候师门长辈到来自会重谢。” 李飞听得钱重所说,只是一笑,“钱兄言重了,我只是一时好奇,这司空前辈么,我看也不是什么恶人,只是风趣一些罢了,我想他也不是就为了贪图贵派宝物,定是游戏之意更重,司空前辈你说是么?” 司空星听得李飞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又自低头喝酒。 而在旁的赵才看司空星不说话,却是一拍酒桌喊道:“老贼头,看什么看,还不快交出本派重宝,不然等得师尊到了有你苦头吃!” 对赵才的话那司空星却是恍如未闻,只顾自己喝酒,李飞跟杜飞三人却是眉头一皱,而那赵才偏是当作未见,只转头专心望着楼外传送阵,想是在等待师门援手到来。 正当李飞再度拱手准备跟司空星说话之时,却见赵才呼的站了起来,跑向酒楼之外,想是他青衣派的援兵在此时到了。 等得赵才出了酒楼,那司空星才抬起头来对李飞说道:“小子,是你出手把我留下,我却也听你的再不走了,只是这会儿青衣派的那老小子来了,我却看你怎么应付?我的性命安全可都交给你了!” 李飞被司空星说得一楞,正要答话,玄素派的杜飞也在此时对李飞说道:“李兄有所不知,这青衣派却是龙星两大修真联盟三清盟中一员,青衣派的掌门青云更是三清盟的副盟主,因此,这青衣盟对各派修真一向是不怎么看得起的,我们玄素派小门小派的,他更是不放在眼里的了,等下如果是那青云掌门来了,李兄说话却要小心一些,无谓开罪于他。” 听那杜飞话意却是对青衣派很是不满,正待细问,旁边钱重却开口说道:“哼,你们玄素怕他青衣派,我紫霞门却是不惧他三清盟,我紫气盟更不惧他那什么离恨天离恨老祖,当初紫气盟成立之时也有邀请玄素派加入,谁叫玄素派不知变通,闭派自封,这却怪得谁来。” “钱兄说得是,想你紫霞派乃是紫气盟中流柢柱,掌门紫霞真人更是身任盟主,你们也是有那仙界还魂天无涯仙人做靠山的,自是不惧三清盟,我玄素只不过是修真界中一不入流门派,当初没有加入紫气盟,也是不敢高攀,怕拖了贵盟后腿罢了,我只是因为李兄对修真界中一些典故不怎么熟悉,这才提醒于他罢了,倒没有牢骚之意。”尽管钱重语中似有指责玄素派之间,那杜飞仍是颇有风度的应了。 “哼!”待杜飞说完,那钱重却不再说话,只转头喝酒却了,再不理会李飞他们。 李飞正听得有趣,听杜飞和钱重所言,这龙星修真界也是不太平,竟是分成了两派,背后还有仙界做靠山,难怪刚才那赵才一直傲气十足,未把自己这等散修放在眼里,听杜飞之言,这修真双盟行事都是非常霸道,自己等下倒要如何应对?是继续装无知还是以强硬态度示人呢? 李飞心有所思,面色也不由随之而变,早被旁边的司空星看在了眼中,当下便嚷道:“怎么啦小子?是不是后悔把我留下了啊,说不定,好处没有,还给自己惹上一身麻烦哦!” 听到司空星的话,正在沉思的李飞脱口应道:“麻烦?我从来不怕麻烦,你不用担心,既然是我留你下来,自然不会让你吃亏!” 想他李飞这一世也是大哥级的人物,而自己前世更是受仙人陷害,受千年轮回之苦,对那些所谓的仙人他本就一丝好感也欠奉,乍到龙星却又听说那青衣派和紫霞派竟是托庇仙人,成了仙界在人间的代言势力,更是连刚才对钱重的一丝好感也重新收起。 心中有了决定,口中也是随之说道:“我倒要看看,有了仙人撑腰,他们又想怎样。” 听到李飞的话,那玄素派杜飞连忙传音李飞说道:“李兄不必意气,这司空星虽不是甚么恶人,却最是喜欢出入各派藏宝重地,视各派护派阵法如无物,许多修真门派都有被他盗去门中宝物,虽然他一般把玩一段时间后就会还回,却也是让各派颜面尽失,因此他的仇人虽是不多,喜欢他的人却是更少,李兄却不必为了他得罪了两大修真联盟,我玄素虽也是有法宝被他盗去,但我们却并不着急,因为就是我们不去寻找,他日司空前辈也会自动还回,不过两大联盟却是不同,司空前辈盗了他们宝物,等于撸了虎须,自不会让他就此轻松离去的。” 杜飞本是一片好心,不想李飞惹火烧身,却不想反激起了李飞心中傲气,当下便微一摇头漫声应道:“杜兄不必担心,我倒要看看这两大联盟有了仙人撑腰便就无法无天了么?司空前辈是我留下陪伴喝酒,想要回东西只要好言相商我便不管,如要持强威逼,我却是不能答应!” 对面的钱重听得李飞之言,抬头看了李飞一眼又自低头喝酒,而杜飞却是急得坐立不安,频频抬头看向传送阵,至于司空星虽是在低头喝酒,双眼中却是奇光连闪,保是无人发现罢了。 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李飞举杯自饮,便听到楼梯上脚步声响,想是青衣派的人上楼来了,不一会儿,便有十余人上得楼来,呼啦啦一声就把李飞一桌围在了中间。 对这一切,李飞却恍似未闻,只顾自己低头喝酒。 这龙星的酒却还是由千年前地球上的酿法酿得,淡得很,只有一丝酒味,李飞却把它当啤酒饮料喝了,而那杜飞见李飞顾自喝酒,也只把那群青衣人当做不见,低头自饮去了,跟他同来的两位师妹正要起身,也被他一阵手势重新唤回了桌边坐下。 李飞跟杜飞不闻不问,那钱重却是坐不住了,噔的一声站了起来,对着楼梯口刚刚上来的一位中年老道略拱手说道:“原来是青云掌门驾到,弟子紫霞钱重有礼了,却不知掌门让人把我等都围起来却是甚意思?” 显然是对青云等人的动作有所不满。 略一点头,那中年道人笑道:“原来是紫霞高徒在此,失礼失礼,贫道并没有别的意思,这司空老头身法了得,贫道只是防他走脱罢了。” 听得青云解释,钱重也再不好发作,自站到了一边窗口抬头看那传送阵,那青云却自行来到李飞桌边坐了下来,那赵才却站在了他身后。 坐定之后,那青云才对李飞略一颔首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李道友了,端的是一表人才,今日你出手留下了司空老偷儿,可是为三清盟立了大功,待老道处理司空老偷儿后自会论功行赏。” 青云的话听得李飞眉头一皱,正欲答话,那青云却自顾转头看着杜飞说道:“这位想必是玄素派的杜飞了?早就听说玄素派三代弟子中出了个君子剑杜飞,果是好人材啊!哈哈!” 说罢,自打了个哈哈,也不等杜飞回礼便又转头看向了司空星:“老偷儿,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罢,上次你来我青衣派,却是来去匆匆,贫道本欲挽留,你却看不上我青衣门不愿留下,不过这次你却一定要赏脸来我青衣门盘桓几日,让贫道一尽地主之谊啊!” 那青云自一上楼便自说自话,言语看似有礼,却完全不理众人反应,对李飞更是以后辈待之,一派气指颐使之状,李飞几次想要说话都被挡了回去,心中早是不奈,此刻待他话落,便自说道:“来来来,杜兄,司空前辈,我们喝酒,不要理会那些无理之人,小二,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有人搭台也不招呼一声,还做不做生意了啊?” 说完,李飞更是举杯便饮,司空星听李飞说得有趣,也是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液,低下头来却嘿嘿笑出声来,而那杜飞却是没有李飞般潇洒,一时间端着酒杯不知所措,李飞见他未喝,也不管他,自给司空星和自己重又倒上,仰头又是一杯。 见得李飞动作,青云不由一声闷哼,脸上青筋都露了出来,其身后各弟子更是跃跃欲试,想要教训李飞。 楞了半晌,那青云终是没有发作,却张手向李飞身侧的司空星一把抓了过去。 看他动手,李飞隐于桌下左手也是一挥,便在司空星身前布下了一道界结,那青云一时不查,却一爪撞到了界结之上,碰的一声,青云快速收回手掌,却再也坐不稳当,噔的站了起来,吃了一个暗亏。 当下青云面色铁青,转头努视李飞,然而那李飞却恍似不知,只顾低头喝酒,旁边的司空星更是快笑断了肠子,同时也在心中惊异李飞的修为深厚,竟能在不知不觉间便让青云吃了一个暗亏。 李飞虽是装着不知,但青云却知道刚才那一下是他在捣乱,当下便说道:“老夫自找司空老偷儿要索要门中遗失法宝,却不知李小友这是何意?” 也不抬头,李飞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意思,做客就要有客人的自觉,你先是来我这里搭台也不招呼一声,再是无缘无故的对我的客人动手,请问你又是什么意思啊?” 青云来了这会儿,这才是李飞跟他说第一句话,却不想李飞一开口,却把青云气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背后的赵才早开口斥道:“李飞小儿,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能见得我掌门师祖已是天大福份,还敢出言不逊,你最好这便站去一边,等师祖拿下老偷儿,再来治你的不敬之罪。” 听得赵才说话,李飞却不去理他,只把他当做了狗吠,而那杜飞却是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对青云拱手说道:“青云掌门,杜飞这厢有理了,然而杜飞却不得不说,刚才青云掌门未来之前司空前辈便要离去,却是受李兄所邀,这才继续留下喝酒,李兄刚才也说了,各派如是想要回宝物,只要好言相商,李兄自会设法跟司空前辈沟通,如是有人对司空前辈无礼,因为司空前辈是李兄的客人,却怪不得他为前辈出头,掌门不清楚原因便霍然出手,却也心急了一些。” 听得杜习所言,那青云更是面色铁青:“哼,我做事,未必还要你小辈来教我么?小辈无知,我也不与你计较,还不快些让开,待我先擒下司空老偷儿再说。” 见李飞也不开口,便又转向司空星说道:“老偷儿,你还是自已跟我走罢,贫道也不想坏了龙城规距,不过,你在敝派盗走的宝物事关重大,却怪不得贫道无礼了。” 听到青云说话,司空星抬头应道:“青云老儿,你这话却是说错了,我留在这里,是因为跑不过李飞却不是自愿留下的,现在我的一切都是由他说了算,你要我跟你走,不需问我,自去问他便是,他说让我跟你走,我二回不说,拍拍屁股跟你回去便是,他说不让,我却还要听话留下!” 听得司空星所言,青云不得不再度看向李飞。 “司空前辈去留不需问我,今日司空前辈是我留下陪我喝酒,你们如果要找司空前辈要甚东西,只要司空前辈愿意,我也不阻拦,错过了今日,你们如果追得上他,我更是不闻不问,但是,今日不行,今日如果谁想要强迫司空前辈做不愿意之事,却需要先问过我李飞,毕竟司空前辈是看我的面子留下的,他要是有甚么三长两短,教我怎么心安?”李飞见青云望着自己,遂淡淡说道。 听到李飞所言,青云也是一阵气急:“无知小儿,好大的口气,是谁教得你如此狂妄的后辈,却不知你师门何处?如是故人之后,我倒要代他们管教管教于你,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在外面吃了大亏。” “哼,想要东西便自去跟司空前辈商量,想要带人走,今天却是不行,至于我的长辈么,说出来你也一定不知,倒不如不说,不过你想要教训于我,却也要有那本事才行,不要空夸了海口,不知进退!”李飞并不示弱,强硬的回到。 听得李飞所言,青云一时气煞,纵身而起,便往李飞身上抓去,竟是不顾身份,抢先对李飞出手。 见青云攻来,李飞长身而起正要运攻制敌,却听楼外传来一声道号:“无量天尊,青云道友怎的如此沉不住气,你莫非要破坏龙城不许动武的禁条么?” 人未到声先至,半晌却见那楼梯口又上来一位老道,而再看之时,那钱重已经跟随在老道身后,想来是紫霞派掌门紫霞真人到了。听得来人的话,双手在空中一振,青云便自退回原地,转身向着楼梯口稽首到:“唔,紫霞道友请了,贫道却是糊涂了,道友来得正好,那司空老儿在你紫气盟各派借去的东西也不少罢!贫道刚才也是一时怒及攻心,现在便唯紫霞道友马首是瞻,一切听道友吩咐就是。” 这青云却也不笨,刚才李飞能不知不觉让他吃个暗亏,知道他身手不俗,刚才是被他气糊涂了才含怒出手,此时见紫霞到来,却轻轻一转,便把这烫手山芋交与了紫霞。 “道兄言重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即是在这酒楼之上,大家先坐下喝酒,其它事情,稍后再说。”紫霞应道。 走上两步,紫霞真人却来到李飞面前,对李飞单手作揖,“这位想来便是李少侠罢,果是好人才。听小徒言道司空兄是被李少侠留下作陪饮酒,不知李少侠可容得贫道一起饮上一杯?” 那紫霞一上楼,李飞就开始注意于他,这紫霞功力也属上乘,已达大乘后期境界,马上便要突破渡劫期,却比那青云大乘中期又要高上一筹。这会儿看紫霞如是多礼,李飞也不为已甚,抬手让过紫霞坐下,却不去理那青云,紫霞自在李飞桌前坐下,杜飞自给紫霞把酒倒上。 那青云老道见紫霞对李飞礼让有加,却是以为李飞跟紫霞有旧,正在后悔刚才说为紫霞马首是瞻,怕是说错了话。这会见紫霞自去坐下,却无人来理会于他,更是气恼,自叫赵才在李飞旁边一桌,摆了酒菜,坐下听紫霞跟李飞说话。 待杜飞给紫霞把酒倒上,李飞端起酒杯,叫上杜飞司空星,却再对紫霞说道:“紫霞道长请了,小子初出茅庐,今日初到龙城,见得司空前辈自诩身法,一时心痒出手留下司空前辈。司空前辈要走,自是无人能留得住他,现在既是留下陪我喝酒,却不能因此让司空前辈有所损伤,小子却是不怕那仗势欺人,不讲道理之辈。” 李飞说完,紫霞微笑不语,青云却是听得面色铁青。饮满一杯,紫霞这才开口,“唔,李少侠言重了,想刚才青云道兄也是不时情急,这仗势欺人么,青云道兄却是不屑为的。司空兄既是因你留下,这事情怎么处理自是要听你的意见。” 紫霞这话虽是好听,却是狠狠的刺了青云一下,想来两派关系也不见得像两位掌门见面时那般友好。也表明承认李飞有对司空星的处理权,只看李飞如何自处了,在紫霞想来,李飞刚刚跟青云闹僵,自是不愿再得罪他紫气盟,以至无法在修真界立足罢。 司空星听得紫霞说话只是在那里面偷笑,也不抬头,紫霞却不愿放过于他,自己把酒杯满上,却来对司空星说话。“司空兄,你我却都是从那地球上过来故人,也有了千年交情,这次却要得罪司空兄了。司空兄在我紫气盟三十六派山门借去的十七门法宝,却要请司空兄还于敝盟各派了。我知道司空兄只是手痒,对这各派法宝却是未放在心上的,不过各派法宝却是各有用处,各派却是不能一时或缺的。敝派炼丹鼎,贫道却是急着要用,准备炼制培元丹以为新进弟子使用。” 听得紫霞说自己是从地球上过来之人,李飞也是一楞,不想千年过去,这龙星之上还有人是从地球上迁过来的,想来当初刚来之时,紫霞怕还是一门中新进弟子罢。那司空星听得紫霞所说,这才抬起头来,“紫霞老儿,你不需说那些有的没的,想要回你紫气盟的东西,自去跟李飞小子说话。我被李飞小子留下,自是遵守言,只要李飞开口,予取予求。不过去有的人嘛~~,刚才李飞小子也说了,这好言相向嘛,宝物自会到手,这仗势相欺嘛,就看李小子自已了。” 这边司空星话刚落地,那青云却再坐不住了,砰的一拍桌子,起身说道:“司空老儿,不要不知进退。刚才李飞小子冒犯于我,我也不与他后辈计较,你却不要以为真找到了靠山,却是不把我青衣派放在眼中。本尊也是不愿做那以大欺小之事,把我惹急了,我却不管凭多,把你两人带回山门再行计较。” “哼!”听得青云所言,李飞也是不干了,“好大的口气,要想带我们走也要有那本事。” 看看双方闹得太僵,紫霞却出来说话了。“无量道尊,青云道兄且慢发火。事情还是好说好商量,司空兄在你青衣派借去甚物,却请青云道兄说出,贫道再给李少侠和司空兄说项一二。” “哼,那司空老儿在我派盗去的,却是当初离恨老祖坐下弟子无尘仙长下界主持三清盟立盟之约时留下的一件星盘。那星盘听那无尘仙长所说,乃是仙长们在这修真界各星球视察之时以之定星向所用,那星盘如要使用却是要仙界功法催动才行,这修真界的人却是使用不得。也是因为这等,当初无尘仙长回仙界之时才把这星盘留在青衣派三清盟盟会大殿中,以便今后下界取用。这司空老儿好不可恶,盗这不能使用的法宝却是做甚,如是无尘仙长下界,却教我等怎生交待。所以,无论如何,今天司空老儿一定要交出宝物,再跟我回青衣派三清盟盟会大殿,静坐思过,等无尘仙长下界之时,再行定罪。” 听得青云所说,紫霞和李飞都是低头若有所思,竟是没人说话。那司空星想来也才知道自己竟是盗了件仙人所用法宝,也是一脸诧异之色。紫霞在想什么李飞不知道,李飞心中所想却是怎生能把那星盘要到手上,试试紫金仙诀能否催动星盘,如是能够,这大好宇宙,无数星空,何处不可去得? 想到这里,李飞心中却是下了决定,今天是不打算还青衣派东西了,不说他青衣派本就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让李飞不爽,光是听说是仙人的东西,李飞都是一定要抢的了。他本就对仙人不感冒,有机会抢仙人东西自是不会客气,更莫说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件宝物,驰骋宇宙。 那紫霞思虑半晌,这才抬头对李飞说道:“李少侠,即是司空兄在青衣派借去的东西如此滋事体大,青衣派却是志在必得了。李少侠却是不必在和青衣派三清盟做对了罢,三清盟与青衣派都不是小友惹得起的,更莫说司空兄拿的却不是仙人宝物,这个~~,我看李小侠还是不要管这闲事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李飞听得紫霞的话,心中冷晒,这紫霞看似得道高人,不过这话却怎么听怎么不是味,明显想激起李飞少年心性,让他李飞去跟那青衣派做对。李飞却不真的是那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对紫霞心思却是看得清楚。李飞自回复灵辰子元神,做事之事也一直不知不觉受灵辰子元神影响,颇有正人君子之风。现在见得如紫霞这般看似得道高人也是跟青云勾心斗角,却勾出了他这世的流氓脾气。 当下李飞也不说破,却顺着紫霞意思,一拍酒桌,猛的站了起来,一口把酒杯干了,却发出一番豪言壮语。“紫霞真人不必多说,我李飞虽是无名小子,却也不惧那甚么仙人,甚么青衣派三清盟的。凡事得讲个理字,小子刚才就说过了,好言相商,宝物自会还来。想要带人走,哼。” 转过身来,李飞又对司空星说道:“老偷儿,你不是说过,只要追得上你,予取予求么?把你身上所有在各派借来的法宝交给我罢。” 听得李飞所言,紫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却马上被收了回去,坐在那里等着看热闹。司空星也不多说,自从身上不知何处一气掏出几十件法宝交给李飞。李飞右手一扫,把那桌上宝物尽数收入炼妖镯中,把那紫霞看得一愣。 李飞继续说道:“老偷儿有老偷儿的规距,我李飞也有我李飞的规距,不管是谁,想要从我这里拿回法宝,却要能打得过我才行。” 那紫霞听得李飞所言却是一时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青云却再坐不住了,刚才紫霞说话之时,青云便听出紫霞口气有些不对,这会才看李飞表现,青云却猛的明白了紫霞用心。眼光狠狠的剜了紫霞一眼,心里也在暗笑紫霞适得其反,挖了坑给把自己也给埋了。 猛的站起身来,青云对李飞说道:“小子休狂,在这龙城之中,我也不与你计较。你既是要狂,等下你且跟我去龙城之外,我们再来计较。” 青云这次却是留了心眼,有紫霞在场,却不再主动在这龙城出手。李飞听得他言,也不理他,既是打定主意要黑他宝贝,这会儿更是尽量激怒于他,最好是让青云主动出手,让自己站住道理。 那紫霞见双方话已说僵,却对李飞拱手,“不知李少侠这是何意?敝盟宝物却还请赐还。” 李飞对紫霞的好感早在刚才看出他险恶用心后再也欠奉,这会听得紫霞说话。转头对紫霞真人说道:“真人此话差矣,我李飞既是定下规距,想要回宝物自是按规距来办。我李飞不过一无名小卒,真人还怕要不回宝物么?想来以真人身份,定不会像某人般想仗势强要罢?” 听得李飞所言,紫霞只是心中一苦,呛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李飞转身对杜飞传言:“杜兄勿急,且在这酒楼中等我,贵派宝物等下自会奉还,我且先去解决了眼下事情再说。贵派长辈若来,却请在酒楼稍待,我等下还想跟贵派掌门有事相商。” 杜飞听得李飞刚才所言,本欲起身想劝,这会儿听得李飞传音,却不再阻拦,自回两位师妹一桌,静等师门长辈到来。 李飞却自坐下跟司空星喝酒,那紫霞这会儿也不知在想些甚么。那边青云却是不耐,哼身而起,对李飞说到:“李飞小儿,却不要在那里磨蹭,这就跟我出城去罢,你既划下道来,我自接下了,等得本尊把你擒下,你却跟那老偷儿一起回我青衣派思过去罢。” 李飞见青云不耐,长身而起,一把抓住司空星左臂,运起腾云诀,一路往城外飞去,传音留于酒楼。 “想要回法宝,却跟我出城来罢`”李飞运起腾云诀,看得楼中各修真又是一愣。青云心中更是骇异,刚刚跟李飞界结拼了一记便发现李飞功力不弱,这会儿见李飞踏云而去,正是仙人才有的神通,心下更是小心。 李飞一路飞出城外,找了一处空旷之地,就带着司空星落下地来。司空星从李飞带他飞行,便一直低头研究着李飞脚下云团,这会儿待落下地来,李飞脚底云团散去,才抬头看着李飞,眼中尽是不解,想是看破李飞这云团却不是仙人仙气所化,李飞也不开口说破,只转身面向龙城,等那紫霞和青云前来。 稍候片刻,紫霞和青云才带着自己门人连袂到来。李飞也不多言,面向两人,唤出弑神锥,对两人说道:“来吧,打得过我,东西拿去。打不过我,有机会可以再找我来试。你们是自己上还是让门徒上来现丑?或者是想一拥而上?不过丑话说前面,我这法宝威力太大,我也控制不好,如是上来的人太多有所误伤,到时却不要来怪我。” “哼,好狂的小子。不用拿话来挤兑于我们,想让我们围攻于你,你还不够格,且让本尊将你擒下。”青云早就不耐,也知道李飞也不是门人弟子能够应对,也不多说,召出法宝,却是一柄青色飞剑,刚一显形,便幻化为一青色飞鸟,盘旋于青云身周。“小子,还是束手就擒罢,等得本尊出手,如有误伤,却是你自找苦吃了。” “哼,不用你担心,出手罢,不要等下打不过本少爷,却来鸹噪。”李飞也不多言,右手一引,弑神锥盘身飞舞,隐去锥身。 青云见李飞做好准备,再不多说,右手一指,那青鸟便扑身向李飞射来,李飞并不动手还击,存心要试两件法宝威力。青云飞剑飞临李飞头顶,便化作一片青幕把李飞拢于其中,间中有飞剑化形鸟喙啄向李飞身上。李飞催动紫金衫,任那鸟喙啄于身上,挨了十几下,那飞剑却破不了紫金衫防御,李飞只察觉一阵震动便再无感觉。 四周青衣派弟子见李飞被青云飞剑拢住,半晌也不见李飞出手,却以为李飞被青云制住,哄然叫起好来。只有青云自己清楚,自已进攻了半天李飞仍是不慌不忙,显是有所依持,心中更是小心,正准备收回飞剑,再行找寻机会进攻。李飞却不耐再行防守,弑神锥一引,便向青云飞剑身上刺去,只听“叮”的一声,青云的飞剑却被李飞破去,化形飞剑也再不能保持青鸟形状,还原为飞剑形像,那剑刃之上被弑神锥锥出一个豆大缺口来。 青云飞剑一朝被破,心神相连,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来。李飞右手再一引,弑神锥便向青云射去,青云正在竭力收回飞剑,只觉右臂一痛,再看时,右臂上已留下一茶杯大小洞口,却是被弑神锥伤了右臂。还是李飞只存心在两派门人面前立威,并不想伤了青云性命,那弑神锥只在青云右臂射过,那右臂洞口中的肌肉骨胳想是被弑神锥上九天玄火灼去,现在看时,却能看个对穿。 青云一时痛煞,忍痛收回飞剑,抱臂退下,脸色苍白,自取药出来医治伤处。然被九天玄火灼过伤口却哪里是那么容易医治,却是要把那被玄火烧糊伤口尽数剜去,才能愈合。李飞也不出言提醒,青云现在也只能让伤口不再恶化,却痛得再说不出话来。青云身后众门人见战况急转直下,叫好声嘎然而止,场面一时沉寂下来。 那紫霞真人见李飞出手不留情,青云一个照面就吃了大亏,脸色也是一变,当下也不急着上来找李飞动手,自去看青云臂上伤口,越看脸上越是变色。转头对飞一揖,“无量道尊,少侠原来有如此仙宝护身,紫霞也不来现丑了,敝盟法宝,自会有人前来索取。” 那紫霞真人功力高过青云许多一众人俱是知道的,现在看紫霞也开始打退堂鼓,众门人弟子心中也是骇极。紫霞也不再多言,叫了门人弟子,转身便走。 而那钱重见李飞身手如此高超,也是诧异,对李飞略一拱手,返身追上紫霞一起离去。 青云虽是负伤,却不愿输了气势。转头对李飞说道:“哼,本尊一时不查,被你所乘,法宝暂寄你处,到时自会有人前来找你索回,到那时,你却不要后悔。” 李飞只是微笑不答,看着青云叫上门人,转身离去。青衣派众门人却是对李飞恨恨的瞪上几眼,这才跟青云一起摄空离去。 李飞转身看向司空星,那司空星自李飞出手伤了青云后,便一直愣在那里,这会儿看李飞转头看向他,却还是未返过神来,张着嘴站在那里,口水怕是快要流出来了。 李飞把手在司空星眼前晃过,司空星这才醒转,却是马上围着李飞转了几圈,一付急不可耐的样子,对李飞说道:“小子,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刚才出城时用的身法是什么法门,却比我的身法还要快,而且我看那也不是仙人用的腾云诀罢。还有,你刚刚伤了青云的却是甚么法宝,怎么如此犀利?那青云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怎的如此不堪一击?” 李飞微微一笑,拉过司空星,就找了处平坦山石坐下。“前辈别急,我自会给你一一交待。刚刚那身法呢,却是我自创的腾云诀。这伤了青云的法宝么?诺,给你自己看去。” 言罢,李飞召出弑神锥,把一枚弑神锥抓在手上交于司空星。那弑神锥在李飞手上甚是安分,一落于司空星手上却不住跳腾,司空星运起全部功力才堪堪握住。看了一眼,却马上把弑神锥还于李飞手中,再看手心,已是被九天玄火灼出一条黑印来。 “好家伙,这怕是仙界才该有的仙器罢,果然利害。那,你小子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以前却是从未听人说起过你?有这么利害的法宝在身,还有一身以我看怕是比紫霞还要高上几分的功力。紫霞现在已是大乘后期我却是知道的,你不会已经修到了渡劫期罢?那你还不找地方隐修,却还出来乱跑,你不会是从那仙界下来的仙人前辈罢?”越说司空星自己越信,却是对李飞恭敬了起来。 “我才不是那什么狗屁仙人,我是从地球上来的。地球你知道吧?刚才听紫霞说,你也是从地球上过来的?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是千年前跟正道各宗一起迁过来的罢?”李飞听得司空星话语,微微一晒,也不隐瞒,直告自己来处。 “地球?天啦,地球上不是已经没有修真了么?还有,你这法宝也不是修真界该有的罢?”司空星听了李飞的话却更是抓狂。“我便是当初从地球上过来龙星的,刚来的时候我还是漠北神偷门一刚入门的弟子。这千年来,我漠北神偷门却只得我一人了,唉``,对了,你说你是从地球上过来的?那你不是有千多岁了,我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起过你,当年大家一起传送过来的时候,好多人我也见过,却没见着有你这么一号啊?” “谁说我是千年前从地球过来的?我的功力么,自是要比紫霞高,至于为什么不怕天劫飞升,却是另有原因。前辈别急,听我慢慢告诉于你。你们不是一直在说当初有个甚么大魔头要杀尽天下修真么?我呢就是那个大魔头了`。”李飞也不隐瞒,把自己的根源一五一十的讲给司空星听。 李飞刚才在酒楼决定强留星盘的时候便在打算,既然仙界要在这修真界拉帮结派,自己却要从中作梗,为当初自己和紫辰所受苦楚找回点利息。当然,想要和仙人在修真界的势力抗衡,自己也要建立山头,有自己的势力才行。 而眼前这司空星,从刚才看来也是未托庇仙人的散修一类,自是李飞要争取的对像,还有那玄素派,李飞也未打算放过。所以李飞这才对司空星推心置腹,无丝毫隐瞒,以争取人心。 听李飞说完,司空星也是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呃,这个李小子,哦,灵辰前辈,那你现在有甚打算呢?仙界应该还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形,你准备跟仙界对着干么?” “你还是叫我李小子吧,我也不再叫你前辈,叫你老哥吧。”李飞对司空星说道。“你听我说了千年前的事情真相也应该知道,当初我前世,也就是灵辰子却是因那仙界俗在修真界私蓄势力,才有那千年轮回之苦。特别是紫辰仙人,更是落得个形神俱灭。我现在既是来到了龙星,知晓了他们作为,自不能让他们得意。我准备把那些未加入两派修真盟的小门派都联合起来,形成修真界自己的势力,却不要那仙人在修真界指手划脚。” “李小子,你也不要想得太简单,那修真双盟,在仙界有仙人做靠山,一旦飞升,到仙界却是马上能得到资助,你如是想联合各修真门派跟仙界分庭抗议,却要考虑到各派之人的想法。”听李飞所言,司空星也不骄情,毕竟让他叫李飞这样一个才一百多岁的年青修真做前辈,也是别扭。“各小派虽是没加入修真联盟,却每三十年要向自己所在地方的修真联盟交纳保护费,大抵是些法宝丹药的,受那修真联盟保护和调派。这点各小门派早就不满,倒是方便你联合各派。但是,如果跟仙界对抗,却在仙界没有仙人支持,各派修真却也不见得愿意得罪双盟。毕竟我等修真本就是为了飞升,如果是跟仙界作对,在这修真界以你的能力到是能护得大家。可到时候飞升仙界,在仙界却无人接应,那时却不知要受甚苦楚了。就如我,虽是游戏修真界,但是却不愿过多得罪两盟,毕竟今后终是要飞升仙界的。如果不是修真双盟有那仙界靠山,各派法宝被我借来,我也不会把宝物把玩一段时间后再找机会还回去了,我早就看不惯修真双盟有些做法了。这次在青衣派盗出仙人法宝,却是意料之外,不小心为之,要是早知道,我却是不会去碰的。毕竟,飞升后,在仙界却是要看人脸色行事的。” “这个到不用老哥担心,我早有打算。”对于修真者一旦达到渡劫期便要找地方隐修静等天劫到来,随时有可能渡劫飞升,李飞心中却是想到了伏魔阵。想当初炼妖镯在伏魔阵中修成神器,神器劫恁大威力都没能发现阵中炼妖镯的器灵。李飞的打算就是把各派将要飞升的修真都集中于伏魔阵中,躲过那天劫,不是就可以在暂缓飞升?到时候自己在修真界势力发展起来了,加入的修真门派够多,等待飞升的修真也够多了,再一起飞升,一到仙界就有了自己的势力,就不用看那仙界仙人脸色了罢,想到这里,李飞也把自己的打算跟司空星说了。 司空星听得李飞的办法,思量片刻,觉得也是可行。现在修真各派只是对修真双盟敢怒不敢言而已,如是李飞的办法确实有效,自是不怕推迟飞升时间。 接下来,李飞再跟司空星商量如何拉拢各派加入,李飞又提出自己有紫辰留下的万年前各派修真功法,司空星听得更是高兴,有了功法在手,好多当年地球上两次大战中丢失门派功法的小门派还不欣喜若狂,到时候李飞再提出结盟,更是水到渠成。这千多年来,许多小门派因为两次大战,修炼功法大多缺失,派中已经多年无人飞升了,眼前能找回功法,又有李飞在修真界中保护不用受那双盟的压制,自是愿意跟李飞联手。 一切交待清楚,李飞便要拉司空星一起回龙城找玄素派的杜飞,好让他引见玄素派掌门认识,一起商讨成立联盟的事情。司空星却一把拉住李飞,“等等,你不要急着去找人家商谈联盟啊,现在你是想要成立修真门派联盟,你自己却是孤家寡人一个,无门无派,你用什么名义去召集各派啊。那样人家会认为你别有用心,想要空手套白狼,当那各派联盟盟主的。” “嗯,这样么?修真联盟一旦成立,我只要把刚才我说那些事做好,却不一定要当盟主啊。只要联盟成立,到时候需要我出面的时候,我再出面就是了啊!”李飞重又坐了下来。 “话不是这样说的,你这样无门无派的人却要发起修真门派联盟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也难以让人相信。毕竟,你孤家寡人一个,如果真的仙界怪罪下来,你拍拍屁股就走了,这些小门派却拿什么去应对?再说了,现在你要联合的这些修真门派,却要找谁来担任这联盟盟主一职呢?一般的人也难以服众。即使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你也不知道他心中想法是不是跟你一样,却又怎么知道最后,他会把联盟引到什么地方呢?没有你这样的强大武力作后盾,在仙界压力来临的时候,你知道他能坚持得下来么?这你却放得下心来么?”司空星说道。 “嗯,这也是个问题,毕竟,我的来历还是不宜让过多的人知道。如此一来,要成立修真联盟,凭我一个孤家寡人说的话,确实难以让人相信我的用心,以及我有带大家一起面对仙界压力的诚意和实力。另外找人担任联盟盟主也确实如老哥说的这般,毕竟,一旦我们的联盟成立,修真双盟是一定坐不住的,到时候仙界说不定也会插手,一般的人也不一定能始终如一的坚持联盟初衷。”李飞沉吟道。“要不这样?我自己来成立一个门派,再收下几个门人以壮声势。反正紫辰仙人留下的玉简中修真功法多的是,找那已经没有门派传人的功法,把功法传承下去,也算是为修真界做点贡献。嗯,要不是紫辰仙人传于我的本是仙界功法,在这修真界想要修习确实太难,我倒是想把紫辰仙人的道统传承下去,当初紫辰传我仙诀之时,却是不要我认他做师父,他这一派功法,怕是要自我失传了,嗯,等今后到了仙界,如是有那合适人选,我还是把这紫金仙诀传下,以免失了紫辰仙人道统。对了,老哥,你漠北神偷门现在反正只剩你一人,你不如也加入这新成立的门派,做个门派护法怎么样?还有,你知道的其他修真界散修宿老们,有那未投入仙界门下的,也只管说出来,我们一起把他们请出山来,加入我的门派如何?到时候我紫灵门一出现在龙星上,便要一举震惊龙星修真界。也让那些修真门派见识我紫灵门的实力,便于接下来我跟他们谈联盟的事,怎么样?老哥。” “嗯,这到是个好办法。至于我加入你的门派到无所谓,本来我漠北神偷门人丁就不兴旺,现在这龙星之上更是只剩下我一人,你只要让我在门中找那资质好的弟子传下我神偷门师门道统,我就无所谓了。这几百年来我一直东奔西走的找那各派修真麻烦,嘿嘿,也没收下传人,这下也顺便收个传人,传我师门道统,免得今后到了仙界,没脸面见我神偷门的各位前辈。”司空星言道。“这龙星上的散修宿老我基本上都是知道的,他们的隐修之地也大都瞒不过我。不过,这些散修,大抵都是脾气古怪,自己找了个地方隐居修炼,最是不喜人打扰。先说好,我只负责带你去找他们,想要让他门像我这样跟你小子胡闹,却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怎么样?” “好,就这样说定了,等一会儿回城见过了玄素派众人,我就跟你一起去见见那些散修宿老。这门派名字么?就叫我刚刚说的紫灵门怎么样?嗯,老哥你对这龙星上比较熟悉,你且说说,我们这紫灵门山门却是建在哪里才好?” “唔,紫灵门,紫辰、灵辰子,这名字到也合适。山门总址么,我心里到有一个好地方,当初我也是无意中到过一次,却是险些再出不来。要去那地方,却是要经过龙星上最大的龙潭沼泽,那地方就是在这龙潭沼泽的中间略偏西南的一处泽中山谷。这龙潭沼泽却是龙星之上一处奇异之地,整个沼泽似是被一股神密力量拢罩,这修真的功夫却是一点也不能在那沼泽中施出,却是一处险恶之地,一般修真不到万不得以,是不愿进入的。我那次也是因为要找寻一种只在龙潭沼泽中出产的无尾蜥配我门中秘药,才不得不进入里面,几次险死还生却无意闯入那处山谷。那时外面本是隆冬时节,那山谷中却好似初春,谷中尽是奇花异兽,灵气也是充足,那隔断修真功法的神密力量在那山谷之外便自消失,山谷中却似人间仙境一般,我也是在那山谷中修养半月,才得走出沼泽。如是山门建于彼处却也甚好,也不用与龙星上现有修真各派去争那点修真山门产业,只是一点,这进出却不怎么方便。如是有那大颗仙石,在那谷口设下传送阵连接各大城市传送阵,却是一处开山立派的好地方。” “好,好地方啊。只是不知那沼泽神力对那仙人却是有用无用,如是对仙人也是一般效果那就更好了。嗯,就是老哥说的那里了,等这里一切事毕,我就跟你一起再去看看,如真有你说的那般神奇,便定了下来吧。别的没有,这仙石么,我却是不缺的。有那沼泽做天然屏障,不是更显我山门神秘威风么?到时候等得开派典礼一过,把那传送阵施以密法,只得我门人弟子才能使用,不是正好。”李飞听司空星说完,大喜过望。他当初离开地球时找到的一处仙石矿脉,却是未经人开发过的,这大颗仙石到是不缺。“唔,现在却是不急着跟各派联系成立修真联盟的事,等我们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再通知龙星上各修真门派前来参加开派大典,到时候再视情况跟各派商量联盟的事。老哥,你看怎么样?” “对对对,就是这样,到时候在山谷口设下传送阵,再多找几个散修宿老坐阵,最好还有能有几个修炼有成的开派弟子,这等实力开派么也是足够吸引人了。嘿,你小子却是富有,当初这龙星上的传送阵还是仙界仙人施以大神通设下,却是直接用仙界聚灵阵从地脉之中吸取灵力使用的,在这修真界中却无人会布那仙界聚灵阵,所以才以仙石代替。这设立传送阵所需仙石,一次传送二三人的小阵也要碗口大小的仙石才能建得,那样的仙石,足够让新进修真练到婴成境界了,一般的修真门派却是当宝一般收着,等有人要突破境界之时再拿出使用,你小子却是舍得。还有,这一时之间却哪里找那修炼有成的开派弟子呢?不然开派典礼,一个门人弟子都没有,却也太过儿戏。” “嘿嘿,一次传送二三人也太过小家子气了,要建么,就建个龙城这般大的传送阵,这仙石么,我却是多得很。唔,这弟子修为么,只要有足够的灵药。想提升功力也不是难事。只是这功力提升过快,道心修为跟不上,却不是甚么好事,到时候功力深厚了,却容易走火入魔。”李飞说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有灵辰子无神相助,道基稳固。“那眼下只有找那心性坚韧稳重的门人施以功力提升之法了,只需两三年时间,我就能让他们达到婴成境界,嗯,新进弟子有这般修为,也不算太差了罢。到时候等得开派典礼一过,我再想法压制他们功力,潜修一段时间以稳定道基。只是一时之间,却去哪里找那心性资质各方面都合适的青年弟子呢?” “嘿嘿,”司空星一阵奸笑。“这龙星之上,有仙人传下的法谕,修真之人不得干扰俗世王国官府行事。所以嘛,在这龙星之上,修真之人虽是出入在世俗界中,却跟世俗界中的权力机构从来各行其事,各王国到是希望能托庇修真门派之下,只是各派顾忌仙界法谕,却不行理会。所以,各派修真的新收传人都是各派门人弟子自行在那世俗界中云游找寻,要找一个资质上佳的徒弟自是困难。嘿嘿。”司空星又是一阵奸笑。“不过,我想,这仙人定下的规矩,你是不一定会理会的罢。你想要找那心性资质上佳的门人,却不必像那其它门派般,自己云游天下寻找。你只需在这龙星之上随便找一王国,显一显你的神通,再送他们一些什么仙丹灵药的,他们还不把你当神仙来供起么。到时候,听说神仙要择优收徒,还不眼巴巴的把全国的青年都招集拢来让你这神仙挑先么?” “嘿,好主意,就用你这个办法了。我管他什么仙人定下的规矩,只要我高兴,想怎样便怎样,我们便找那王国皇帝还算英明的,国中人民生活还算富足的,小小的显显神迹,随便收一下门人。嗯,主意既然是你出的,这执行也便由你去了罢。嗯,这便算你当上我紫灵门护法,为门派做的第一件事吧。” “呃,”听到李飞把这任务交给了他,司空星脸色一苦。他本来是想为难李飞,看他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把仙人放在心上,却不想把自己套了进去。“不行。我却没你那般胆量不把仙界法谕放在心上,毕竟这不干扰世俗界中事物,也是修真各派遵行多年的规距,我却没那胆子一人面对天下修真责难。再说我好歹也是紫灵门的开派护法。这招收新近弟子这种小事怎么让我去啊?那也太掉身份了嘛。话又说回来,本派刚刚开派成立,既是要跟世俗界打交道,却正是竖立我紫灵门在世俗界威望的时候,你这门主怎能不去呢?说不定,到时候王国给你建观立碑的,你总不会让我这形像代表本门在那世俗界受人朝拜吧?嘿嘿,到那时候紫灵门还是改叫神偷门好了。” 第236章 番外一百零八 七彩金晶汇灵泉 书院距江边里许地,易安一路狂奔,一会儿就望见江水。 此时斜阳渐半,云霞通红,映在水里如血,远远看去江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人。 易安奔的近了,这个人扭过头来,易安一看之下,却不由惊呆住了,这人,却正是孙虎。 孙虎一脸恐惧的坐着,看到易安到来,眼里露出一丝激动希望之色,好似易安就是其救命稻草。 石头后面,一个披头散发的黑衣人慢慢站起。 这人满脸横肉,鼻孔朝天,目露狰狞一脸凶恶之相,这人瞪眼看着易安,易安目光与其接触,蹬的后退一步,心里冰凉。 一股恐惧从易安心底油然生出,他不明白,为什么周琦说孙虎掉进水里让其来救人,而孙虎却好好的坐在这里。 而石头后面的这个阴森森的黑衣人又是何人? 顿觉上当受骗,易安心里又惊又怕,偏偏又不敢贸然开口。 这时孙虎颤声说道:“求..求你放过我,我说的这个易安比我学识渊博太多,夫子都常常夸他,我不学无术,什么都不懂。我..我可以走了吗?” 只见这个黑衣人一闪之下就站在了易安面前,易安大骇,来不及跑,就已经被其几指封了血脉,动弹不得。 “小子,老子问你几句话,你要老实回答,要不然,老子即刻杀了你”黑衣人开口说话,声音嘶哑,异常难听。 易安不明就里,自己明明是要赶来救人,却发现被骗,莫名其妙遇到这样一个凶神恶煞般的怪人。 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你要我回答你什么。” 黑衣人沉声道:“你可是学院学习最好的,我问你,古篆文你识得不?” 易安回道:“学院天才辈出,在下愚鲁,学习一般,不过经常跑藏书阁,古篆还是认识一些的。” 易安不知道这个怪人问此有何用意,只得小心答他。 黑衣人听罢目光闪烁,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片刻之后,忽地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地上划出两个古篆样式的字。 写好之后起身问易安道:“你快点说,这两个字是什么?” 易安分辨之下却不难认得,随声道:“这是万物二字。” 那黑衣人听罢目露欣喜之色,却是不再理会那孙虎,一手把易安夹在腋下,‘嗖’的飞起,驾着一道血红遁光越过茫茫江水,向着南方飞遁而去。 易安被其掠走,夹在腋下难受莫名,心中恐慌气结,只听耳畔风声呼呼,眼见着离学院越来越远。 易安的心慢慢由最初的恐惧变的冷静下来,易安为人虽然忠厚老实,但却不笨,心想这怪人不杀我定是觉得我对其有用,他问我识不识得古篆文,又划出两个字符给我认,难不成不识字让我去认什么字体不成? 只是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又想起周琦孙虎欺骗自己。心里难受莫名,暗暗埋怨了几句,却又想到,他们也是身不由己,那怪人如凶神恶煞,如果不骗自己来也许就会被其杀死。做人为什么总是会有这么多身不由己,迫不得已的事情。如今自己被这怪人抓走,害怕担忧又有什么用,不如听天由命罢了。 黑衣人脾气古怪,易安又想起司马玉麟曾经说过,邪魔妖人杀人作恶,这人开口就说杀人,应该就是其口中所说的魔头妖怪,如今自己在这魔头手中,怕是凶多吉少。 心里恐惧又起,只能安慰自己,反正我易安已是孤儿无家可归,本以为在书院能安心读书,那些富贵子弟却老是无故找我麻烦,今天要是被他杀了,也只能算我易安天生命苦,权当解脱了。 黑衣人挟着易安一直向南飞去,夜色渐深,半个月亮挂在空中,不时的有夜云穿过。 易安初始被他夹的筋骨酸痛,恐惧害怕,如今想通了害怕没用,受此惊吓,心神疲惫,渐渐的竟是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易安忽地感到浑身被撞击了一下,疼痛难耐,顿时醒来,却发现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伸手一摸,身体能动,摸到了一块冰凉生硬的石头。 忽地,耳边响起那妖人的声音:“你小子倒好,还敢睡觉,起来,等下老子有样东西给你看,你若认得这字体就读给我听,说不定老子还会放你回去。” 这声音森冷空洞,带着轻微的回声。 眼前一团红光亮起,借着这红光易安看去,想到刚才那妖人说话的回声。 蓦地,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妖人抓到一个山洞里。 这时那妖人对着一面石壁打出几道红光,原本坚硬无缝的石壁上出现了一道石门,那黑衣妖人手往石门上一放,石门突地消失不见,可以看到里面是一条甬道,两边火把林立,照的通明。 黑衣妖人一把拽起易安,就往里面走去,黑衣人走路极快,易安几乎被其拖着走,只好加快脚步,奔跑着赶上。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前面豁然开朗,是一处十几丈长宽的洞窟。那黑衣妖人一把丢开易安,易安淬不及防,摔倒在地,却是感到摔在什么人身上。 手一按正想起身,却抓住了一只干枯手掌,易安连忙看去,自己竟然是倒在一个死人身上。 那人死了不知多久,全身枯萎干瘦,眼珠突出,易安一惊之下,连忙爬到一边,慢慢站起身子。心里兀自突突跳个不停。 易安看向黑衣人,这黑衣人伸出一根手指,在嘴边一咬,向着一面石壁甩去。 只见几滴鲜血落入石壁,那石壁中间一尺见方甚是光滑,如一面镜子,这几滴鲜血却是没入光滑石壁不见,石壁在吸入鲜血后散发出微微红光,慢慢红光大盛。 这时黑衣妖人扭头盯着易安,道:“小子,我要你把这石壁里的字读给老子听,如果你敢有所隐瞒,老子就会吸干你的血,到时候你就会像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一样。你好好识别,只要老子满意,就会放你回去。” 易安听他语气凶恶,忙凑前几步看去,只见光滑石壁红光弥漫,却是没有什么字。 易安正想开口说哪里有字,这时石壁突然红光暗淡下去,那光滑石壁却如被涂抹了一层浓浓鲜血。慢慢的血红的石壁边上显出一个大大的黑色字体。 易安在书院的时候,为了避免和那些富贵子弟在一起自讨麻烦,常常去藏书阁。藏书阁藏书甚巨,其中不乏上古古篆文作的经书言论,渐渐的易安就识得一些古篆文。 这时那石壁边上依次出现了四个大字,易安仔细分辨,乃是‘玄阴魔经’四个大字。随着时间一息一毫流失,后面慢慢出现一排排小字。‘无上真法,玄阴魔功。嗜取生血,吸人元精,以血养身,夺魄化魂,......’易安慢慢念道。 那黑衣妖人听易安轻声念出,内心大喜记下,果然还是这天下第一书院的学生学识渊博,心中却是早已有了决断,这血玉受损严重,顶多能承受三次激发,上次欲碎,还好我及时施法嵌入石壁禁锢住。这是最后一次显现了,等这小子念完我就立马吸干这小子鲜血,易安念了几句,忽地停声不语了。只是在心中默念,那黑衣人刚听得几句,正自高兴,见易安却不再念,低喝道:“怎么不念了,后面是什么?” 易安不理会他,只是心中默念后续文字。“.......调动阴阳,归纳五行。真假因果,生死轮回,三界一域,六道可证。执手掌天,覆手灭地。净尘归元,苍天可演。”这一行行小字显现出来后。原本血红光滑的石壁显出不规则的一道道裂纹。字慢慢被分割,渐渐模糊,裂纹丛生,不一会儿便密密麻麻。化作点点红光,消失不见,原来光滑的石壁,顷刻间变成和周围没什么分别的粗糙石壁。 易安在心中默记下了石壁文字,后面的却是不再念与那黑衣妖人听。黑衣妖人询问未见答复,盛怒之下,手臂抓出,捏住易安喉咙提将起来,厉声道:“快将后面文字告诉我,你若说了,我就放你走,你敢不说,我就杀了你。” 易安被他突然捏住喉咙提离地面,惊怒之下吞声道:“你这魔头杀死我吧,咳...咳咳.....你,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黑衣妖人猛地醒悟,怕易安窒息而亡,自己岂不是白白枉费一番心机。忙松开手,易安一下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黑衣妖人声色一转,和声哄骗道:“是我太过激动,年轻人,你只要将那文字告诉我,我就立马送你回去。” 易安扶着墙壁慢慢起身,想起之前眼见的那句干枯尸身,彷佛是已经接受自己今日必死无疑的结果,变得异常镇定,冷冷回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利用我帮你辨认这文字,是要去修炼害人的魔道妖法。夫子常道:‘天道至善,正气盈身。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如今我知道了这玄阴魔经,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况且,就算告诉了你,你也定会杀了我。” 黑衣妖人脸色悠忽一变,一把扯住易安手臂厉声喝道:“你这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不说,我让你生死两难,”说话间手上力道加剧,易安被其抓的疼痛,欲挥臂挣脱。那黑衣妖人大力一推,易安撞到石壁上,额头磕破,瞬间头上血流如溪,渗出殷红一片,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易安手扶额头,抹掉一把鲜血,靠着石壁坐下,手指着这黑衣妖人怒道:“你别过来,你若过来我就一头撞死,”说罢作势欲撞,黑衣妖人眼露不屑之色,冷笑一声,伸出一手虚空里一抓,顿时,易安感到自身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绳子所捆绑住,扯着他瞬息间就到了黑衣妖人身边。“哼,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落到了我邢蛮手中,还不乖乖听话,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来这黑衣妖人叫邢蛮,是血煞魔君的大弟子,修炼血煞魔功,吸血炼魂,如今魔功初成,已是结丹境。血煞魔君残忍嗜血,有一次在杀了邢蛮全家之后,看到八岁的邢蛮似乎毫无畏惧怒视着他,忽心念一动,就将收养为弟子,传授血煞魔功,邢蛮渐渐长大,练功勤奋,随着功力增涨,终于按捺不住胸中隐藏的仇恨之火,算计良久偷盗了师傅的玄阴魔经。 这血煞魔功,就是血煞魔君从玄阴魔经里面化出来的一门魔功,邢蛮知道要想报仇,必须得学这无上魔功玄阴魔经。于是不择手段抓来了几个文人试验了几次,都是无法辨认出这血玉简上的古篆文,思来想去,便不远万里找到天下第一书院正气门,在丹阳湖畔欲掠周琦孙虎,两人惧怕之下推出毫无背景的野小子易安挡灾。更是吹捧易安乃书院第一奇才。于是便有了这一连串的变故。 易安天性淳朴,性子又执拗,小时候爹爹教育要读书济世,那时尚小,似懂非懂,后来跟着林叔生活,林叔也是个善良耿直之人,再后来到了正气书院,得以从新读书,虽然受到纨绔子弟欺负冷落,然而受徐夫子的教导,愈发的看淡浮华宅心仁厚。却不知这善良执拗的性子,会在日后给予其多少生死苦楚。 易安动弹不得,惊怒交加的道:“你这魔头究竟想怎样,玄阴魔经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邢蛮不答,只是盯着易安嘿嘿冷笑,忽地伸手在易安胸前疾点几下,易安只觉得几道冷气顺着经脉血液流走,浑身冰冷疼痛,不一会儿这冷气流走入心里,只觉得心如万千毒蛇噬咬,端的难受无比。恨不得伸手把自己开膛破肚,抓挠心脏。却偏偏无法动弹分毫。 易安禁不住嗷嗷乱叫,却无法减轻半分痛苦,邢蛮狞笑道:“怎样样,你说不说,早点说就少受点苦吃。”忽地,邢蛮脸色一阴,伸手在易安背上一拍,易安只觉浑身一阵轻松,所有冰冷疼痛霎时无影无踪,正感奇怪,却忽然一阵晕阙,跌倒在地,昏迷过去。 这时甬道外缓缓走进来一人,这人脸色蜡黄,身材削瘦,身着一袭黑衫,这人走近了,见了邢蛮,忽地邪魅一笑唤了一声:“师哥,”这人口中叫着师哥,语气里却听不出丝毫尊敬之意。 “严坤?师弟倒是有一手隐匿的好手段,,只可惜,听不到这魔经后半部分,师弟待会儿怕是会死不瞑目。”邢蛮没怎么感到意外,脸色阴郁,冷笑回道。 “哈哈哈哈...”严坤尖声狂笑:“师哥只要肯把这小子给我,我立马就走,倘若师哥不给,那我也只有费些功夫,遵从师命帮师哥兵解了。” 邢蛮冷哼一声:“大言不惭,如今你来到这里,没那老魔顾忌,我要灭你,只是多费些手脚罢了,”严坤止了笑声也不答他,只一挥右手,原来空着的手里忽地多了一杆黑色小旗,他双眼盯着小旗,细细抚摸。像是摸着心爱姑娘送的手帕,而这小旗却是看起来毫不起眼,旗面更是好似一块黑色破布,且只有巴掌大小,旗杆长短粗细好似一根筷子。 而邢蛮在看到这面,如破布一样的黑色小旗后,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内心更是巨震,思虑片刻道:“这是摄魂旗,老魔竟会把它给你,哼,你我父母皆是老魔所杀,我们迫不得已练魔功,还不都是为了找老魔报仇。况且,你真以为凭这面旗就能留得下我。” 严坤抬首,双眼露出得意之色,讥笑道:“报仇?哈哈哈哈.....我知道师哥不择手段勤奋练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师报仇,不过我严坤倒是感谢师傅带我入门修行,给了我这个窥视长生大道的机会。至于报仇嘛,,嘿嘿,天道不仁,杀生立德。既然杀生是功德,又何必要报仇呢?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好师哥。” 邢蛮听此只是冷笑不再搭话,严坤虽然有摄魂旗在手,自持胜券在握,但此人内心阴险狡诈,他摄魂旗在手,但心里却打着能不争斗最好省却的心思。他这次来是奉师傅之命杀死邢蛮追回玄阴魔经。但他自己却是暗藏心思要得到这玄阴魔经。只要拿到了玄阴魔经,杀不杀邢蛮,回去都有应对之法。 看邢蛮冷笑不答,拿不准邢蛮是什么打算,严坤叹口气又道:“师哥,你我手染无数鲜血,仇恨在心中真的那么看不破吗?更何况师傅已入元神之境。即使你我得到这玄阴魔经,也未必就一定能修炼到如此境界。想要报仇,妄想罢了。你不如乖乖交出这小子,我也可放你一马。” 邢蛮内心一悸,忽地伸手,易安被其凌空摄入手中,“报仇我要,长生大道我也要,”邢蛮疾喝“血影神遁”只见其身躯瞬间化为一道暗红血影,裹着易安顺着甬道悠地急速飞去。 “想走”严坤脸色一变,瞬时也化作一道红光紧跟其后飞出。邢蛮拼着功力大损使出血影神遁摆脱他,两人飞出山洞,只见夜空里,一前一后两道红光,若飞天流星,向西方疾驰而去。邢蛮所化的红光速度极快,不肖片刻,已是将严坤落的远远的。 严坤眼见越追越远,将手中摄魂旗展开,口中低吼一声:“魂影”随着这两个字喝出,摄魂旗一颤,严坤所化的红光瞬间速度提升三倍不止。两人一前一后飞行,追逐了约半个时辰,严坤渐渐接近,手中摄魂旗一挥,口中一声“吸魂”喝出,霎时,前面的邢蛮只觉得神魂似乎被针刺一般疼痛,头脑一阵眩晕,就从空中跌落下来,好在这眩晕感觉只是一霎,在落地之前,邢蛮控制遁光落在了一处悬崖边上。 严坤跟着也飞落下来,两人相隔五章有余。此时已过三更,山风拂过,半个月亮凄清,斜斜照下,在这悬崖边上,这对师兄弟为争易安,这个除了血煞魔君外唯一知道玄阴魔经的,平凡到连灵根都没有的少年,将以命相搏,上演一场生死争斗。 邢蛮手一抖,把易安扔在一旁。易安受此震荡,悠悠醒来,偷眼看去,发现自己在一处山崖边躺着,离那悬崖口不足丈许,不远处站着两个人,看身形一个是那魔头邢蛮,另一个却不知是什么人。易安心思转动,闭了眼睛假寐听去。 严坤尖声笑道:“师哥,你拼着大量损耗真元,却还是逃不出我的摄魂旗,还是乖乖的把这小子给我吧,只要你把他给我,我保证不再与你为难。”邢蛮脸上横肉颤动几下,冷哼一声:“无上真法,玄阴魔功。为了这魔功心法,我计算良久,今日我宁可损上几十年修为也要带他走,”说着手指轻弹,一把晶莹剔透的小刀就出现在其手掌心里,这小刀长约五寸,散发着莹莹白光,正是邢蛮的本命法宝枯骨刀。 严坤见此,讥讽道:“师哥,你不如省省力气逃命吧,纵使我没有结丹,法力不如你,但摄魂旗的威力你应该很清楚。”“少废话,我今日拼着两败俱伤,也不会让你严坤得逞。”此言一出,邢蛮大手一挥,小小骨刀在空中迎风变大,化作一把三尺大刀散发着惨白寒芒就向严坤砍去,见邢蛮突然发难,严坤忙祭起摄魂旗,这摄魂旗飞到半空,也不见有何变化,就喷出一道如墨汁般漆黑的气柱,这黑色气柱拇指粗细,直直抵住变大的三尺骨刀,骨刀遇着这黑色气柱就停滞不前,再也砍不下去。 气柱慢慢消融,却好似融入了莹白如玉的骨刀里,不一会儿半个骨刀就已变为黑色。被逼得慢慢退了回来,这样僵持了一盏茶功夫,眼看着就快退到了邢蛮头顶,邢蛮见此脸色变的异常难看,猛地牙关一咬,大口一张,对着半空中骨刀,一口血箭喷出。骨刀瞬间红芒大盛,抵住摄魂旗喷出的黑色气柱不再后退,却是怎样也无法再前进一步。 一旁的易安听到这二人对话,看到这争斗一幕,心中已是明了,这二人乃是师兄弟,都是邪魔妖人。两人为了争夺自己而大打出手,易安内心很清楚,他们争夺自己为的就是他所知道的玄阴魔经。此时两人争斗,若等两人分出胜负,不管自己落入谁手,都将难逃一死。 为这玄阴魔经所载的文字,这两师兄弟反目,谁都不肯让步,甚至不惜生死相搏。可见这魔经对其何等重要,易安虽然已知道这是一部魔功心法,却是不知道这乃天下间最高深阴邪的魔功。但易安也知道,现在自己如果不趁这二人争斗难分之机逃走,将必无幸理,不管二人谁胜,都是要逼迫自己说出魔经,不管自己说不说,都是一死。这两人如此争斗,为的就是能独有这玄阴魔经,若得知了这魔经,那俩魔头是绝对不允许其他知道魔经的人活着。 想到此处,易安心中又禁不住一阵悲愤绝望,自己肉体凡胎,什么也不会,就连没有灵根这万中无一的渺小概率都能让自己碰上。而今在这荒野悬崖上面对两大魔头,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不待自己跑出几步,他们随便一个人出手,就能把自己抓回来,左右都是个死,与其等他们打完施法逼迫自己,不如自己投入这悬崖摔死来的痛快。 望着斜照明月,易安心中忽而悲凉,忽而释然。心中自道:“易安啊易安,无论如何你是不能把这害人的魔功说出去,父亲为你取名叫易安,你生来却是一直的颠沛流离动荡不安,又处处受人为难。而今更是遇见两个大魔头,年纪轻轻就要这么枉送了性命吗?罢了!罢了!今日难逃一死,这悬崖就是我易安埋骨之地,清风拂我躯,朗月照我身。也算,也算死得其所,”易安心灰意冷,心意已决,慢慢的向着悬崖边上爬去。 易安爬了尺许,眼看悬崖就在眼前,下一刻,自己就要这么跳崖死去吗?易安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心中忽地又生出无限悲怆。要这么爬过葬身于此吗?我易安不招谁惹谁,以和为贵事事忍让。却从小至今,到哪里都有人为难于我。如今更是要逼得我自我了却,自尽,也要这么偷偷摸摸吗?我何不就堂堂正正的跳下去,就算两个魔头看到,等他们分出手来,我也早就呜呼哀哉了。 如此想法升腾,易安忽地起身,大踏步下就到了悬崖边,心中再无可念,闭上双眼纵身一跃,投下崖去。 严坤与邢蛮虽然对峙斗法僵持不下,但易安如此大动作,在起身时已被两人察觉,两人见此心中俱是一凛,再顾不得争斗,不约而同的迅速收功,齐齐飞下山崖追去。 此地悬崖不知深几许,黑乎乎不见底,易安初始只觉得耳畔寒风呜呜,身体急速下坠,脑袋嗡嗡直响,渐渐意识昏迷,再无知觉。也不知下坠了几千丈,突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道粉红色的光,如一条匹练缠住易安的身躯,将其牵引着没入悬崖峭壁里不见。 邢蛮与严坤师兄弟飞遁而来恰看到这一幕,二人相视一眼,顺着那道粉色匹练消失的地方追去。二人遁速极快,瞬息寻到,发现此处是一个洞口狭窄的崖穴。洞口大小容得一人进入,邢蛮二话不说,率先飞入,严坤紧跟其后,也进了洞内。两人进入却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 这山崖洞窟入口虽小,里面却是宽敞。两人往里走去,约走了二十几丈,里面豁然开朗,这里面一片漆黑,两个魔头祭起法宝,借着光亮,缓缓向着里面行去。原来这里面竟是一处巨大的洞窟。这洞窟内钟乳倒挂,怪石嶙峋,参差无定。两人避开前行,探测到前面道路收窄,两人心怀鬼胎,各自警惕,但均都清楚易安被那突然冒出来,不知名的粉色匹练卷走。二人争斗皆是为了易安所知的玄阴魔经,而今失了易安,自然不会内斗消耗法力。一前一后隔着丈许的的距离,就向此方行去。 越往前面越是狭窄,渐渐显出一条宽不足丈许的通道,通道漆黑延伸,也不知道通往何处。两人提高警惕,循着前行,约莫走了一盏茶功夫,前面渐渐看到微弱的亮光,两人加快速度,行的近了,光亮渐渐变大,远远望去,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光芒闪现变换不停,却是到了洞窟的最深处,这处地方长宽不足两丈,说不上宽敞,两人停步却是不再往前。 望洞窟里面看去,而这洞窟的上方则呈现出一个大大的倒锥,凸起一块大钟乳,七色光芒就是从这块凸起的大钟乳发出。照的整个洞窟霓虹闪烁。那七彩大钟乳不断的滴下莹白的液体,落在其下面中央一个三尺见方的池子里。 而池中端坐着一个十岁模样的粉衣女童。这女童肤白如玉,模样显得极为可爱。一脸的天真无邪,结着两只丱【guàn】发角辫。斜插着一支桃花簪子,那簪头两朵粉色桃花栩栩如生,在七色光芒映照下熠熠生辉,这女童在池子里盘膝闭目,坐于其中。 池子边上则坐着一个鹤发枯颜的老妪,这老妪虽然面貌干枯,却显出一派慈祥之色,着一身大红锦衣,头上插着一根碧油油的钗子。身边立着一根漆黑的鹿头拐杖,这老妪双掌平推发出两道青不断的光度入女童体内。 而池子的另一边,他们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易安,昏睡于这地上。 邢蛮与严坤见此一老一少坐于此地,两人见此奇景异事,纵然两个魔头凶狠,却也禁不住提高警惕,又眼见易安昏迷于地上,禁不住相视一眼,走到洞口,跨步而入。两人刚跨入,地上的鹿头拐杖忽地跃入半空,杖头的鹿口一张喷出一股浓厚的粉色烟雾,这粉色烟雾迅速散开。两人见此俱是此心中一凛。急速后退,口中更是不禁惊呼而出“桃花瘴”, 此时两人心中再无疑问,这一老一少就是南疆桃花洞的桃花婆婆,桃花婆婆乃是一棵桃树修炼化形,久不出世。世人对其了解甚少,但都知道其桃花瘴毒性诡异无比,纵使你境界再高,只要不是成就元神大道,一沾这桃花瘴就会脸色发灰,有气无力,一身功力能提起的十不足一。是以两人顾不得什么疾速后退,心中大生忌惮之意,今日若是中了这桃花瘴,莫说是能不能捞出那小子,就是自身性命恐怕也难保。 那鹿头拐杖见到两人退入通道数十丈后,鹿口一吸,顷刻间那些粉色烟雾又被其吸入拐杖消失的无影无踪。二人不敢再贸然闯入,只得站在外面,严坤眼珠转动,高声道:“里面的可是桃花婆婆,”话音送入好一会儿,却是不见回答,邢蛮焦躁,正要再次开口询问,却听得里面慢悠悠传出一个声音:“你们是何人?来此地做什么?还不快滚。别打扰我老婆子的乖孙女练功。” 二人一怔,严坤随即恭声道:“我二人乃石鼓山滴血洞血煞魔君坐下弟子。奉师尊之命要带这小子回去,不料这小子中途趁我等不注意跳崖,我们追寻而来,发现一道匹练将其扯入此地,于是追赶进来,实在是误入此地,请桃花前辈放这小子出来,我们二人即可离去。有扰前辈了。” 严坤思虑之下一一应来,他本就狡诈,桃花婆婆不用怎么出手,就一桃花瘴一出他们二人自问功力不够,对上也无法支撑多久,只好发声询问,回话又抬出师傅名讳,希望对方顾忌之下把易安交出来。 “哼,这小子不明不白闯入我在洞外设置的禁制,被扯入洞内,我还未问过他话,我看他也就一凡人,血煞老魔抓他有什么用?你不用抬他出来,我看多半是你们自己要抓人吸血练魔功罢了。我桃花婆婆虽然是妖修,但也广结善缘,不齿于与邪魔为伍。嘿嘿,况且老婆子忒地喜欢年轻人,我与血煞老魔素来无恩怨,你们速速离去。” 二人料不到这桃花婆婆脾气古怪,竟会有此一说,邢蛮性子焦躁按耐不住大声说道:“我们敬你是前辈,但前辈也不能欺人太甚,这人是我们师傅点名所要抓取的。前辈不放,我们怎敢空手回去。”桃花婆婆听此恼道:“是要我赶你们出去吗?” 这二人听此,知道这老婆子顽固,是不会轻易放人的,两人传音盘算之下,刚刚还生死相斗过的两人此时迅速达成一致,要联合一起硬夺出易安,一个祭出了枯骨刀,一个伸出了摄魂旗。这邢蛮只需用枯骨刀抵挡桃花瘴片刻,严坤就可以用摄魂旗卷出易安。 严坤一挥手中小旗,小旗悠忽伸展开来,似一片黑云飞快的卷向洞内,眼看着就要卷起易安,鹿头拐杖腾空飞抵,黑云卷住鹿头杖,此时邢蛮手中骨刀脱手,化作一道白光砍向鹿头,鹿头杖在空中急速旋转,脱离了黑云的缠绕,迎着骨刀撞去,两件法宝一触即分,高下立判 鹿头杖虽无人操控却完好无损,而枯骨刀受邢蛮全力施法操控,还是一阵剧烈的颤抖,邢蛮忙挥手枯骨刀飞回。 此时黑云已是卷住易安,两人眼看计划就要成功,心头俱是一喜,严坤小旗一招,黑云裹着易安已是到了半空中,正要往回飞去,忽地坐于池中的女童双眸睁开,跃池上岸,嘟嘴“嘿”的一声,手掌一挥,发出一道绿光,这绿光缠住黑云,相持不下,易安在半空里,依然昏迷,丝毫不知道这发生的一切。 此时桃花婆婆干枯的双手收回,口中怒喝:“无知小辈,仗着自己是那老魔头的弟子,老婆子就不敢教训你们吗?”说话间桃花婆婆一手握住鹿头杖一跃而起,另一只伸出就朝黑云抓去,黑云被其扯住,丢开易安,缠住桃花婆婆手臂。易安“啪”的一声,掉落于地。 眼见桃花婆婆竟然空手抓取摄魂旗,两个魔头心中大惊,要知道这摄魂旗,乃血煞魔尊的一件有名法宝,遁法,摄神,攻击皆非一般法宝可比,此次赐予严坤用来追讨载着玄阴魔经的血玉简,只要不是遇见元神大道的老怪物,自保逃遁却是大大有余。而元神大道极难修炼,据说,只要练就元神大道,再渡过九九重劫就可以长生不死,脱离这片天地。而在这方天地元神成就者也是寥寥无几,到了这种境界的老怪,一般更是隐秘参悟天道,偶尔外出也是自持身份,不会主动与小辈动手为难。 这老婆子难不成练就元神大道了?两人见此情景大惊之下,化作两道红光朝洞外飞速遁逃。而桃花婆婆自持法力深厚,伸手抓住这摄魂旗,即刻感到有异,只见摄魂旗丢了易安,缠住桃花婆婆手臂,一时间黑气翻滚,竟是想侵蚀桃花婆婆手臂血肉。桃花婆婆一时间无法挣脱,只得运真气护住跟着其飞走,见此情形一边的女童脆生生呼喊:“婆婆,婆婆。”也跟着飞了出去。 桃花婆婆乃千年桃树化形,本身所修属木功法,生生不息,已是元婴境界,除了世间几个不出世的老怪物忌惮几分,平时哪里会将这些小辈放在眼里,没想到今日倒是小瞧了,这小辈手中竟然会有摄魂旗这等威能接近灵宝层次的法宝。 虽然被其缠上,桃花婆婆处惊不乱,体内法力运转,一股青色气体旋转不停裹住手臂。与摄魂旗化作的黑云纠缠不下,却始终不能将其驱逐开来。此刻,四人前后飞遁,已是能看到洞口,桃花婆婆心中恼怒万分,两个小辈,今日靠着一件法宝竟然想从老婆子手下抢人 鹿头杖飞出忽地钉于地上,桃花婆婆口中怒喝道“今日不敲断你们两条狗腿,叫你不知道我桃花婆婆厉害,化形,”这二字一出鹿头杖瞬间化作一颗婆娑桃树,竟是在这石洞坚硬的岩石上生根。桃花婆婆围着这桃树飞了两圈,将黑旗缠于树上。一时间严坤竟被拖着不前,甚至有被拖回来的危险。 邢蛮见桃花婆婆大怒,再不走怕是这老太婆发狠,就算不杀了他们,一番大苦头却是免不了,想到此处他丢下严坤一刻不停,忙飞出洞窟,化为一道遁光远去,这个粗野蛮人竟是非常果断的逃遁而走。 到了此时,严坤彻底收起了抢夺易安的心思,只想着今日先走,以后总能有机会找到这小子,这死老太婆总不会一直带着这个凡人小子。严坤念头转动连声喝出“回云。魂影”瞬间小旗黑云消失,严坤遁速狂升。如一道火红流星飞出洞口。远远逃去。 桃花婆婆见此,收了桃树,桃树又化作鹿头杖被其握在手中。此刻那女童飞来落与身边扯住衣角焦急叫道:“婆婆,你没事吧,”桃花婆婆摸着女童的头笑眯眯的道:“婆婆怎么会有事呢,这邪门法宝虽然厉害,婆婆还不是有法子化解。桃桃,今日借这七彩金晶化生的灵泉为你淬体,你感觉怎么样。” 原来这小小女童乃是桃花化身而成。是其孙女,“婆婆,以后都不用怕精魂离体了,是不是真的啊,咯咯,真好,不用再躲入那鹿头杖中,闷都闷死了。”这女童挥舞如玉藕臂纤纤小手,咯咯直笑,声音稚嫩轻灵,煞是动听。桃花婆婆看她一派天真,极为开心的样子。苍老的面容浮起笑意:“你先别高兴太早,你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得病死去,只有十岁,我用天梧根与灵泉帮你精魂与此躯体彻底融合,你以后只能这么大了,”。说着叹了口气,顿了顿又续道:“可是也没有机会感受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了,当然也体会不到这酸苦了。”小女孩跳脚过来似乎惊讶道:“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啊,我只要能如山谷里的小鹿一样,快快乐乐自由自在的奔跑,哼,才不要那些烦恼事呢!” “哎呀,还有个人在里面呢,我们回去看看他怎么样了”这叫桃桃的女童忽地想起了易安,一拍额头叫道,桃花婆婆颔首应道:“嗯,那段天梧残根还在灵泉里,这次你得益于天梧根微弱的先天元气,外加七彩金晶泉水淬体融体,以后啊,你就不用担心过一段时间要离体换身了。这具身体就是你了,只要你稳定心神,过了三十六天,你的金丹就可以在这具身体里再度结成了。我们这就进去,问清那年轻小子来路,将其送走,然后你跟我回桃花洞修炼吧,” “哼,我才出来没多久耶,就又要回去了,我不要回去嘛,婆婆。你说过要带我到处玩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哦”这婆孙儿两个说话间飞身而起朝着洞内去了。 此刻,灵泉边上,易安从空中摔下,痛的醒来,努力了半天,方才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一片光彩夺目,只得微眯眼睛,躺着却是感到浑身乏力,心中记起,不禁想到,我跳崖时,初时害怕闭着眼睛,这悬崖深不见底,后来阴风寒冷,我身体麻木,渐渐失去知觉。如何现在身在这古怪地方,人死了不是都到阴曹地府了吗?难道我没有死,据说死后鬼魂离体可以飘忽游走,易安翻了个身,试图爬起,只觉得骨头酸疼,也不知断没断,只得作罢,心中所思,看来我是没死了。 一抬头看到眼前的池子,又见上面钟乳不断滴下水滴,“叮咚.....叮咚”声此起彼伏回荡在这空洞里。池中水在这七彩光芒中莹莹颤动闪烁。易安想来这池水应是钟乳不断滴下汇集而成。易安忽地觉得口干舌燥,腹中饥饿,才又想起自己被周琦孙虎所骗,被那叫邢蛮的魔头抓来,一路颠簸,也不知多久没吃东西了。醒来浑身酸痛没意识到,此时看到了这泉水,一下子勾起了心中饥渴之感。 好在离池子不远,易安试着挪动几下身子,就到了池边,正想伸手捧一把泉水来喝,却发现池水水位较深,想要两只手去捧取没法子做到,易安只好左手按着池边,身子向前探出一段,握着右手俯下身去取水来喝。易安饥渴难耐,一心取水,却是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臂关节处不知什么时候已是擦破,他这一番动作下,伤口溢出一滴鲜血,“叮咚”一声,混杂入这不断落下的水滴里,落在了这七彩金晶灵泉里。 第237章 番外一百零九 九幽斗龙神 躺在小山坡上已整整半日有余,从早晨突然被山风吹醒到正午看见刺眼的阳光,柳无恒不知道自己在这短短半日到底昏睡过几次。每次一合眼就想起爹娘带着自己在江堤上放风筝的情景,三人一路笑着,却猛的三道炸雷响起,向着爹娘和自己这边飞来,而三道炸雷过后,却只留下自己一人站在那空旷的江堤之上,风卷起江滩上沙粒,刮过脸痕,有些疼,而他却已麻木,身边几只乌鸦正呱呱叫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又是一阵风儿吹过,而风过之后连那几只乌鸦都是不见踪迹,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 他眯起眼睛,看着天,满是云彩,耳边蜜蜂采蜜时的嗡嗡声还在响个不停,他傻傻的看着飘过去的云彩,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过,他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动,却只愿这样躺着,就如同一个死人。这样又过了半日,他肚子已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他听到了、也饿了,却只是抿了抿从高空坠下时早已跌破的嘴唇,干裂的嘴唇上已结了层厚厚的血痂,而他的脸如同死灰般没有任何血色。天上还有星星,闪闪的向他眨眼。他尝试着动了动手臂,但仅仅是手指能微微的弯曲。既然这样,老天为什么不让我干脆跟爹娘一起死去呢?柳无恒今天第一次知道了恨,这个世界上除了快乐以外的情感;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坏人,知道原来爹娘给他讲的仙人的故事都是真的!他知道自己肯定要死了,这样也好,那样就可以去见爹和娘了,见到了爹和娘一定不会再跟他们分开了,也不再调皮不听爹娘的话了…… 他丧失了最后一丝求生的***,闭起眼,静静的等待…… 呤……,一丝透人心脾的凉意从胸口传来,夹杂着如同天籁般的轻声长鸣,空灵却又带着一丝生机,犹如在地狱底层突然冒出的一丝光亮,他缓缓的睁开眼……恍若看见离去前爹娘高举的双手。不,我不能死,爹和娘还在等我,他咬了咬牙,睁开眼,向天上看去。 黑昼般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却已变得是五彩斑斓,流光溢彩。五色的云朵如同星斗般的飘忽不定,忽上忽下。而那急速旋转的彩色云朵之上正站着一个个仙资卓越,飘而不凡的人,此时整个天空中已被紫色和白色雾气团团围住,被这两团雾气平分成了两半,只见西边的那团紫气侵蚀力极强,一寸一寸的往东边那白色雾气进逼,而白色雾气一与那紫色雾气接触便开始“吱吱”作响,范围也是被那紫色雾气压缩得越来越小。 “灵尊,这数千年来从未有异世界之人来到这须弥芥子空间。只听说过修炼成仙可以超脱五行,跳出这须弥芥子,却从未见有人从外界来到过这里。数千年前的预言不管是真是假,今天我魔修一道定要带这个小子回去。你能耐我何?”只见紫色雾气中竟然跳出一人,立在云端,手控一紫色妖焰环绕的魔珠,腾空抢在众人前面,在阵前支起一紫色幕罩,而那些御使飞剑的仙人有的回避不急,武器飞仙碰着那层幕罩便立时摇摇欲坠,那些修行稍差的更是直接从云端跌下。立时只见御使飞剑的阵营荧光点点,飞剑如同流星般往下直追,运气好的被救起,运气不好的便跌落悬崖,粉身碎骨。 “哈……哈……哈”一声狂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遇到这么一点小事,便乱做一团,做鸟兽散!”刚刚那操纵紫色魔珠之人露出鄙夷之色,神态甚是桀骜。细看此人却发现这人三十岁左右模样,面如冠玉,相貌堂堂,只是神色太过高傲,带着一股邪气,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敢多看。 “无量天尊!”一声道号响起,只见那御使飞剑的阵营降下一道骨仙风,白发飘飘之人,犹如仙人下凡。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师弟,八百年前,我曾放你一马,想不到今天却成就了你。九幽魔珠虽是异宝,却也只能保你一人。况且今天正派高手齐聚于此,合我们众人之力定能破你九幽魔珠。我看你还是早日放下屠刀,快快迷途知返吧。念在当日情分……” “定能破我?他说定能破我!”那中年秀士对着自己这边阵营笑道。 “哈哈……哈哈。”群魔都不约而同的大声笑了起来。 “大师兄,本尊念在你当日恩情,尊你一声道尊,既然你今天打算鱼死网破,非要与本尊斗到底,那么本尊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破我九幽魔珠。六百年前,我好不容易伤势痊愈,冒死闯进九魔幽虚洞,历经百难才幸得这专克你道宗三清真气的九幽魔珠,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三清真气厉害还是我九幽魔珠厉害,” “牛鼻子,纳命来!”说完只见魔尊身体紫色雾气疯长,而那九幽魔珠也越变越大,开始还一手可握,现在却变得如同锅口般粗大,更奇怪的是,连魔尊本人都开始越长越大,整个身体也越来越看不见实体,变得虚无飘渺起来,而那九幽魔珠此时却缓缓升起,祭起在魔尊头顶上方。此时魔尊变得如同一尊大佛般巍峨高大,只是头上的却是一轮诡异莫测的紫月,在月光和紫色妖雾的萦绕下若隐若现。 “啊,不好。天蝉大师、秋月师太,萧师弟快结阵四方兽决灭魔大阵,想不到小师弟他竟然短短六百年就修成了九幽紫炎大法。 说完只见一道白芒一闪,道尊已御使飞剑凌空飞到那九幽魔珠之上。双手白色真气涌涌而出,交手几个回合终是把那紫色魔炎压制下去。而另三人也没闲着,几乎是在道尊出手的同时,三人已心意相通,呈三方紧紧把魔尊围住,各色真气源源不断从掌心迸发,撞向魔尊。虽九幽魔珠对三清真气确实有着不小的压制作用,但是现在四人拼尽全力施为,使得魔尊的紫炎不能外泄,而且由于道尊已控制住九幽魔珠,切断了魔珠与魔尊本体的联系,只见魔尊刚刚越变越大的身体已经慢慢被四人合力的压制紧缩得越来越小。弥漫在魔尊周围的紫色烟雾也慢慢被逼迫到魔尊体内,庞大的虚影也一步步被逼回原型。 见到这种场景,刚刚还喜上眉梢的魔修一族看见尊主的九幽紫炎大法竟然没过半柱香的时间就被逼迫得几乎坍缩成本体,一个个都胆战心惊,更有甚者,甚至隐隐向后方退去,见到时机不对,也好尽快逃怯,免得被道修人士当成了炮灰。只有魔尊手下几位魔将以及几个不出世的老鬼还巍峨不动,脸上还隐隐有得意之色。 魔尊见到自己紫炎一步步被逼迫到体内,而此时魔珠又与自己切断了联系。没了九幽魔珠紫炎的补充,光凭自己一人之力抗衡四方兽决灭魔大阵已是到了自己的极限,更何况这四人当中的天蝉老秃驴和秋月这个老尼姑所修的佛门功法丝毫不受这九幽紫炎影响,更是对自己有莫大的压制作用,防备不足的情况下,自己的本体竟然也被其功法所伤,这是他没有想到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道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九幽连体大法!”只见那冷傲无比的汉子此时竟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夹杂着紫炎向被道尊所阻的九幽魔珠撞去。道尊和天蝉大师同声道:“不好。”同时施展功法,只见道尊三清真气已比刚刚浓厚了不只一倍有余,死死守住魔珠,而天蝉大师却抛出一窜佛珠,迎风而长,向那魔尊本体罩去。而魔尊对此竟丝毫没有回避,被套了个结实。 看到魔尊竟然被天蝉的禅音佛珠所困。所有的正派修士都不禁眉头稍缓,欢声雀跃起来。禅音寺的僧人更是因为师尊的表现,一脸的傲气。而魔修一道那些胆小鼠辈之流竟有人偷偷溜走,俱都被众魔将以雷霆之势当场斩杀。 却说那魔尊被困,本应拼死反抗,但他竟丝毫不惧,甘愿忍受佛珠上的诸般佛法禁止,此时只见魔尊身体周遭已经千疮百孔,遍体鳞伤。魔炎夹杂着鲜血从这些伤口流了出来。他整个人的面容也变得极其狰狞可怖,那副冷艳的面孔早也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有那吓人的眸子里透露出的傲气和不屈……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众人的耳中,突然传来魔尊凄凉而悲壮的嚎叫,就在众人都以为这次魔尊必死,魔修必败时。只见那被道尊控制住的九幽魔珠竟然冲破道尊的禁制,向下急转俯冲过来。只听得道尊无奈的叹倒“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刚说完,只见道尊竟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连御使的飞剑都摇摇欲坠。“师兄,师傅!你怎么了?”只见数十只飞剑瞬间飞到了道尊旁,怀着不安和急迫的心情问道。“我没事,刚刚你们道是为甚那魔尊 不顾本体受伤也要与我等顽抗到底?他用血魔元神大法,以一口精血操控元神与我相斗,我元神一心抵抗九幽魔珠的魔性,再加上他精血与九幽魔珠本是心意相通。竟然一不留神,魔珠被他精血召唤过去,冲破了我的禁制!你们速速与我护法,过会那魔头定有更厉害的手段使出,这次正邪大战输赢成败也只好看天意了。 那九幽魔珠急转直下,没有被魔尊拿起操控在手里,而是一头扎进魔尊天灵穴中,隐没不见。突然一团紫色火球如烟花般炸裂开来,带有一粒佛祖舍利并受过数千年禅音寺僧众念力的禅音佛珠竟然随着紫炎的爆裂散落开来。接着魔尊刚刚还千疮百孔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复苏起来,数千紫炎如同一个个火苗,一步步修复着魔尊的身体。 良久,只见魔尊整个身体完好如初,神色上更是带着一丝鲜有的英姿,嘴角微微露处微笑,俯视着这些正派人士。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今天胜负已分,你们这些自认正统的修士如愿拜入我魔教,自然还能留有一条生路,不然就只能像刚刚那个老不死的一样万劫不复。”说完,只见,魔尊右手一引,一道紫色炎华如同闪电般向道尊劈去。 “慢,魔尊,茫茫天道之下,万物都存有一丝生机。你为了一己之利,个人恩怨,就算你有再大的仇恨,也要放下。才能顺应天道,成就人意。”只见道尊在紫炎劈过来之前已从胸口摸出一件物饰,流光溢彩,闪闪生辉!再仔细一看,原来也是一颗珠子模样,却是祥云流转,隐隐有金龙在云彩中随着珠子的旋转张牙舞爪。道尊在说话的同时。已有一条金色飞龙迎向那紫炎。一爪便把那紫炎抓得粉碎,落入空中。 “哈哈……早有传说,你九幽派藏有密宝,不到生死关头绝不示众于人前。原来是九龙珠中的一颗。只是不知道尊可知这龙神密宝向来只能用一次,用过之后,龙神便会收回?今天为了这个孩子,你九幽派竟然请动龙神虚像前来助阵,瞳某当真是佩服……哈哈……哈哈”脸上露出一副鄙夷的蔑视神色。 “魔尊你不必废话,你虽厉害,但是今天你既不听老夫劝说,那今天就让你见识下龙神珠的威力。也不知是你九幽珠厉害还是龙神珠厉害?”说完,道尊念动法诀,那龙珠顷刻间变得如同人头般大小,而周身环绕的云彩立时散落开来,映得整个左神幽虚谷如同仙境。突然从一团厚厚的云彩中,一头满身蕴育着仙气的青色巨龙腾空而起,整个幽虚谷头顶上的云彩被这头充满着威仪和强悍气势的巨龙搅动的翻腾不止。而魔尊受此一惊,也是身形突长,顷刻间便化着一紫色巨人,脚踏云彩,忽的一张口,九幽魔珠夹杂着神秘的紫炎向那头青色巨龙撞去,青龙见势,只看它龙眼圆睁,吼声连连,显是异常气愤,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敢挑战他的威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头青色巨龙也突的张开龙头,吐出一火焰闪闪的龙珠劈头就向九幽魔珠砸去。而龙身却转过头,向魔尊本体冲去。此时只见一边是龙珠与九幽魔珠交织在一起,相互斗个不停,而另一边,一条巨龙和一紫色巨人却游斗在一起。那巨龙胜在身体灵活,随着九彩云雾不时对那紫色巨人频频偷袭,而那巨人有紫炎护体,对巨龙也构成很大威胁,只见巨龙每次偷袭成功后都能狠狠抓取巨人一块血肉。那巨人身体就由旁边紫炎过来补充,但是却越来越变得虚幻起来,显是受了不小的创伤。当然那巨龙每次抓取紫炎的同时,也要被紫炎碰去不少的鳞片,特别是龙角处和龙口处已是鲜血斑斑,那紫炎威力之强也是可见。而另外一边九幽魔珠显然就没有这么好的下场,与龙珠连连相碰,吃了不少闷亏。魔珠上的紫色炎火被碰去不少,而且魔珠之上隐藏了不知什么妖邪,被龙珠火焰灼伤,竟然传来一阵惊声疾呼,惨声连连。再与龙珠游斗了几个回合,便是再也不敢靠前,只是一味逃跑,而那紫色巨人似乎与那魔珠心神相应,在魔珠受到重创之时,身上的紫炎也渐渐稀少起来,动作也越来越慢,神色也渐渐萎靡。再看那青色巨龙却越战越勇,突然又一张口,那龙珠被巨龙收回,却吐出一团火焰,向那紫色巨人追了过去。那九幽魔珠与那紫色巨人生死与共,却也顾不得自己,回头一转,向那紫色巨人扑去,瞬间融入紫色巨人身体。而那巨人毕竟消耗过多,九幽魔珠自身又身受重创,只见那巨人不断萎缩,瞬间又变成魔尊本体。但那青龙之火似乎是不灭不休。依然对着魔尊的本体烧去。 “不好,魔尊要出事了。大家一起上,只见魔修一族在领头一干魔将的带领下。抢先冲到魔尊本体之处。顾不得身受龙珠火灼之苦,那名魔将背起魔尊就向后冲去……” “孽畜,哪里走!”正道一派立时有人反应过来,驾起飞剑向群魔斩去……“啊,你醒来了,这下可好了。” “师傅,师傅,快来。他醒来了。”柳无恒恍惚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迷糊的睁开眼,看见一道人从门口走来,身材肥胖,略显臃肿。不过步伐却奇快的走到自己身边,往床边竹椅上一坐,从被子里把自己左手一挑,按了下去。柳无恒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咙干哑,没有呼出声来。只见那道人略一皱眉,示意柳无恒不要说话。却对外说道:“赵阳,去倒碗清水过来,让这小哥润润嗓子。” 片刻功夫,进来一人。柳无恒抬头看去,只见那人身材高大,一脸正气。正端着一碗水关心的看着自己。“师傅,这水……” “放在案头吧。”那道人头也未回,却是注视着柳无恒说道。“小哥,你可要喝水?”柳无恒吃力的点点头。那道人微微一笑,一手拢住柳无恒的脖子,一手伸进被褥用手抬起柳无恒的两条小腿。轻轻的就把柳无恒抬了起来,又把被子枕头拢起来让他往上靠了上去。 一时间,柳无恒思绪万千,经过昨晚的一番情景,他对这个世界视乎充满了陌生和恐惧,而现在自己身在哪里,现在又是躺在哪里,面前看似热情的这些人又是谁?他两眼露出的满是迷茫和不惑。 看着柳无恒的眼神,那道人会心一笑说道“小哥,你现在可是有话想问我?想问就问吧。不要憋在心里,这样对你也好些。不过老夫还有事要办。就由我弟子代劳了,有什么事你尽管问他就是。办完事后我再来看你。”说完站了起来,对着那弟子招呼了几句。又是回头对柳无恒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小兄弟,来,把水喝了。”那赵阳看起来个子粗大,却也不是个莽撞之辈。细心的让柳无恒把整杯水都慢慢的咽了下去。柳无恒喝完后又叫那赵阳去倒了满满一碗喝了下去。片刻后才缓缓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呵呵,小兄弟。这里是左神幽虚洞洞天,又叫着九峰山,方圆八百里有余,也可算得上是这须弥芥子空间较大的一块神仙宝地了,至于我嘛,是九幽派第二代弟子,刚刚那人是我师傅,他老人家可是我们九幽派的护法真人……我们九幽派……。”赵阳一口气说了很多,也不管柳无恒能不能听懂。看他神色,似乎给他一天一夜也讲不完。 只听到咕咕两声,却是从柳无恒肚中传来,那赵阳一听,抓了抓头皮,呵呵一笑,不好意思道“小兄弟,你看我,只顾着跟你说话去了,你可是肚子饿了。我这就去给你盛粥去。” 见赵阳跑了出去,柳无恒这才有空细细观察自己所处的房间,只见屋内简简单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凳子。抬头处看到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古画和一柄古剑,外壳却是十分古怪,再加上刚刚拿过来的茶碗和水壶后便空空如也。这份朴素和简陋倒与自己家的茅草屋有几分相似。 “来了,小兄弟。刚刚师母亲自给你炖的粥,快喝了。”只见那赵阳提着一竹龛走了进来,满脸堆笑的说道。说完打开竹龛,只见里面除了白粥还有两碟小菜,像及了自己娘亲做的饭菜。看着这些柳无恒不禁又要留出泪来。 “咦,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虽还小,却也要顶天立地。”赵阳看着柳无恒伤心的模样,不禁安慰道。“来快吃吧。师母做的饭菜最是香甜,你今天能让师母亲自给你下厨是有福了,小子。”说完已经拿起筷子递到柳无恒面前。柳无恒虽还是伤心,但也不好在别人面前落泪。接过筷子,被赵阳扶到桌边,狼吞虎咽起来。赵阳看着柳无恒吃饭的样子,也觉得甚是开心。又主动向柳无恒讲起这芥子空间的事情来…… “师傅这冲虚观一去已是三日有余,也不知今天能否回得来。刚刚师弟告诉我师傅已经派鹳鸟捎来简讯,说是傍晚定能回来。小兄弟,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迎接师傅吧。”赵阳略显焦急的对柳无恒说道。 柳无恒轻轻的点了下头,经过这三天的接触,柳无恒已对这须弥芥子空间有了个大致的了解,而他也确信这九幽派特别是赵阳和他师傅还有这几天经常给他做饭,经常来看他的师母都是好人。这也难怪,换做别人,估计柳无恒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要慢上很多,多亏了赵阳的那张巧嘴。 傍晚时分,柳无恒第一次走出了自己居住的这间小屋,跟随赵阳和他师母从大厅里走了出去。只见这栋建筑也就十来个房间。非木既竹的材质。除了待客大厅稍微大点。其他的房间也跟自己所住一般模样,但看起来甚是坚固。再缓缓走出一段路,柳无恒才发现原来自己所在的居所位于一山坡绝顶之上,一边是垂直悬崖,一边是坡度极其陡峭的山坡。自己的居所却位于山顶上的一块不大的平地之上,俨然是被人用刀从山顶削出的一块。从正门往屋后绕过,只见屋后就只留下一块不足五丈宽的平地,再往前走便是万丈深渊。 山风凛冽,夕阳照着远处的群峰,光影斑驳,天边偶有几只珍禽飞过。突见远处一道黑光一闪,在夕阳中显得甚是突兀。只见那黑点越来越大,片刻便已发现那黑点原来是一柄黑色飞剑,飞剑上站着一肥胖道人,也是身着一套黑衣,正向这边急急赶来,再近一点便发现那老头满眼眯笑,甚是慈祥可爱。 “你小子身体可是好了!哈哈。这下我可就放心了。大殿里那群老不死的可都还在惦记着你呢,嘿嘿。”那肥胖道人刚落下飞剑,第一个便看向了柳无恒,在确定他身体康复后才意味深长的缓缓说道。 “师兄,你的意思是?”只见赵阳的师母也就是那中年美妇蹙眉紧皱,向那肥胖道人问道。 “师妹,我们回去说。”那道人一手挽过那中年美妇的手哈哈大笑径直向前走去。 那肥胖道人拉着他师妹的手走向大厅,在那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而那中年美妇便立于他身后。道人品了品弟子送过来的茶水,突然眼前精光一扫,向柳无恒看了过来。那柳无恒也不害怕,只是同时那门下弟子纷纷也朝柳无恒望了过来,同时被这么多人看着,心里总有些别扭。只好底下头也不言语。任由他们看个不停。 “哎!你小子卖相不错,却整生被生得这副根骨。虽有仙根,却只是半根,而且不甚纯正,杂质甚多。恐难收入我门下。那数千年前的传说也不知是真是假,还枉费我师兄以身家性命和龙珠救你,也不知把你收入我九幽门下是福是祸。” 听完这副话,那柳无恒本来心怀感激之情的心情,一下子破灭了。这三天也听赵阳提到过那个传说“说是数千年后,会有一人被龙神召唤来这个空间。而这个人就是打开芥子空间与神之空间的关键。”心道原来也是看着我身上有着莫名的好处才救了我一命。一下子经过这么多事情,他那幼小的心灵好像一下子变得沧桑、空灵起来。 “谢谢真人救命之恩!”柳无恒虽然心里对于这句话有着不同的理解,但是还是诚心叩首下来。毕竟自己这条命确实是九幽派捡回来的。 “师兄,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你看这孩子多么乖巧。虽然根骨不好,但我看把他留在我们身边就是件好事,你不要他我可要收他做徒弟了。”说完只见拿中年美妇缓缓走了下来。把柳无恒护了起来。“虫儿,你可别生气,那老头不要你,我要你,这几天我看你也甚是喜欢,就留在我身边好了。”“师妹……你!”只见那肥胖道人欲言又止,哎的叹了一声! “师兄你一回来就大呼小叫,唉声叹气。是福是祸我方莫君一人承担就是,反正这孩子一看就让人疼爱,心地又善良,是个好孩子。让他留在小莫峰又能怎地?” “你………”只见那道人被气得无话可说,两眼圆睁,加上本是肥胖臃肿的身材,此时显得甚是滑稽可笑。可怜那大厅里鸦雀无声,门下的众弟子无不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见那肥胖道人一甩手,向后厅走去,愤愤道:“明天你去跟我见师兄,到时候你能不能被收为九幽门徒就看你的造化了!天蝉寺和拜月谷那班老不死的正在等着你呢!” 翌日,天刚微明,整个小莫峰还沉浸在睡梦中,却听到断断续续的钟声从远处长鸣不止的传来。 “这群老不死的,想人想疯了。这么早就扰人清梦。幸亏我不是掌门师兄!只见那肥胖道人匆匆穿好衣服对着旁边的妇人道:“掌门师兄召集我带那小子去议事了,你赶快去把那小子叫起来洗漱好。也好快快赶去。” 第一次能够在天上像神仙般的飞翔,让柳无恒还是异常兴奋。虽然有着那么一丝丝害怕,但是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 “小子,别乱动。掉下去了我可不管。”只见那肥胖道人向后抛出一句话道。“柳无恒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反正他也看不到。”“有点冷,把他披上吧。这群老不死的这么早也不怕受凉。”只见那肥胖道人看似无意的从一戒指模样的饰物中掏出一件短小的貂皮裘衣,往后仍给了柳无恒,又道了一句“是你师娘为你准备的。”说完就再也没理他。 柳无恒虽小,却也能听出话里意思。虽说他都说了不是自己准备的貂皮毛裘,却也说是师娘为自己准备。这就等于他承认了自己这个徒弟。愿意收他为徒了。但此时他也不做多想,过会去了那大殿自有分晓。 一柱香时间不到。他们便已稳稳落在九虚峰顶,只见这山峰比那小莫峰大上不少,高度也高上一倍有余,中间的建筑远远看上去巍峨高耸,甚是气派。隐隐有仙气环绕。时时传来阵阵鹤鸣。无恒不禁看得呆了。 “还不走,小子。要看到什么时候?”话刚说完,那胖道人便一手拉着柳无恒径直向前飞快的走去。柳无恒虽不情愿,但也只好作罢。 爬完九十九层白玉阶梯,未等柳无恒换过气来,胖道人又拉起柳无恒向前走去,未走出几步,柳无恒不禁又屏住了呼吸,发出一声惊叹。在云梦泽的水乡倒是经常能看到彩虹,没想到眼前竟然就有一道如梦境般却又那么真实的彩虹悬挂在白玉阶梯的前方。甚至透过山风,还有阵阵水雾洒在身上,有点凉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让人神清气爽。 “师叔,掌门人命我特来迎接师叔和这位……”只见一道童打扮之人走了过来,向那胖道人微微躬身禀道。这时却又看到师叔旁边的小孩,虽知就是那掌门所要之人,却又不知如何称呼,向柳无恒隐隐看了几眼,微微一笑,也不知如何开口。看到那道童眼神,胖道人一边说道“他叫柳无恒,比你小上不少,虽是掌门所要之人,但你也不用管他,自顾往前引路就是。” “哦原来是柳无恒师弟。那么就请跟随师叔和我一起过来吧。”那道童说完已是走在前头,向前引路而去。 柳无恒心想道:“我也没有跟那胖子说过我的名字,他怎知道我叫柳无恒。定是赵阳大哥说的。罢了,也不管他,只是那小道士真是可笑。我还没有拜入九幽门,就称呼我是他师弟。” 虽是这么想,但柳无恒一路上却是左顾右盼,最是惊奇那彩虹桥踏过去竟然也不需要步行,只见身子站在上面便离那大殿越来越近。奇怪的是在那桥中竟有两条身披鳞甲,龙首狮身的庞然大物突的从桥边的水池里钻进钻出。不时巨口一张,喷出一阵水雾。想必刚刚踏足上来后的水雾便是这两个怪物所喷,想着这水雾中夹杂着两头怪物的口水,柳无恒不由得抬起小手向脸上擦去。 待到桥头,已是离那大殿不远,留下的路程只有千米不到的巨大汉白玉铺砌的广场。再细细看那大殿,已是非常真切,层层飞檐,交错重叠,翘角处更是雕有形态各异飞龙数条,当真是栩栩如生,叹为观止。更奇的是各色飞龙口中都含有一颗宝石,在白天看起来也是褶褶生辉!煞是好看。 半刻钟不到,三人已踏入大殿石阶,只见大殿之上悬挂一大幅金色门匾。上书“冲虚观”三字。再往里看。只见里面并未供奉什么神像,而是一幅数米高古画从大殿龙骨梁栋上悬挂下来,落到供桌边缘。只见古画上画着两位古稀道人,正坐在在一悬崖峭壁的石桌旁,在此对弈,显得意境深长! 而在巨画之前摆有数张大椅。呈扇面铺开,居中一张,左右各四张。上面已坐落数人。有道人打扮也有僧人模样,有男有女不一而足。待进得殿来那胖道长径直走向左边最靠前的桌位,略一欠身,微微一笑,先向中间那人举手抱礼,又向四周微微还礼,算是和众人打了招呼。只见那右边四人,有的微微起身,有的甚至横眉冷对。显是在刚刚的商谈中气跋弩张,不甚开心。 见胖道长一人走了上去,柳无恒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那道童整了整衣服,向前施以大礼道:“掌门师尊,各位前辈,弟子已把柳无恒带到。弟子告退。”说完也不管柳无恒楞在当地。径直退了下去。 片刻,只见那中间位置上之人大喝一声:“下面那小孩,你可记得我是谁?”说完一摆拂尘,微微笑道。 柳无恒经历前几天晚上那场大战,当时虽有几分晕迷,却也看得真切,而且那晚真正能令他记得的也就两人而已。眼前不就是那晚上施展大神通的白发道人吗? 只见他看向道尊,略微一惊,脑筋急的一转,然后突的跪下,向前拜倒:“原来是神仙爷爷。晚辈谢神仙爷爷救命之恩!日后定当图报。”听完这话,众人虽是俱都笑出声来,却也是眼露惊异之色,想不到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这么乖巧,也不枉救他一场,私底下俱都想把他收入门下。却说那柳无恒自小跟随父母,也未曾多见过外人,只是听父母讲到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自己是被这些大神通者救下,受自己一拜也是应当。 “小孩,我须弥芥子间有一关于你的传说,你可曾听过?”道尊问道。 “我来这之前已听人讲过,仙长可是想问晚辈是从何处而来?为何来到此地?”众人一听,又是一惊,想不到这个孩子才八九岁模样,竟然就这么聪慧。不禁又暗暗为过会必起的相争想好说词起来。 “就是为此,你可愿意说出?如你不愿……” “回禀真人,小子定当如实禀告仙长,以谢各位救命之恩.”只见柳无恒竟意外打断道尊的话说道。 “好,那你说吧。”道尊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虫儿继续说下去。 “回禀神仙,我自小跟随父母在一大江边上生活,爹娘虽也修真之人,但却只教了我点练气的法门……,柳无恒便把那日发生之事再次重复了一便。”只是在讲的同时隐去了祖龙笛的成份。“然后我娘在那三人放出雷电劈来时,只见一道神光把我们一家人围了起来,又看见有一股旋风从天而降,想是我娘为了救我一命,竟然把我送到那漩涡里,后来一阵大力,我牵不住爹娘的手,便被卷了进去,后来一醒来,就看见各位在天上打斗,多谢各位救了我一命,只是我不知道现在爹娘是死是活。回去后还能不能再看到爹娘。”说完不免神伤,满眼噙着泪水,就快哭出声来。 “小娃娃,你也莫哭。你爹娘是好人,好人自是有好报的。阿弥陀佛!”只见那右边当首一老僧站了起来,走到柳无恒身边。满脸怜惜的看着柳无恒,轻轻的***着柳无恒的脑袋,叹了声气,又缓缓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小娃娃,我等俱是修真了道之辈。听你说来,你爹娘也定是修真之人,应是得罪了邪派修士才被人掳去,你可想拜入我正派修真门下,也好找寻方法,救回你父母。”只见道尊微微动容,向柳无恒缓缓问道。 “多谢各位真人。柳无恒子愿拜各位仙长为师!” “这个,拜我们各位?你小子倒是胃口不小,哈哈……哈哈。”只见那坐于右首末尾凳子上的一道人笑道。众人一听也都不禁露出微笑 “小娃娃,我等刚刚已经商议,愿入何派,拜何人为师全由你自己定夺。要想拜我们众人为师,那大概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说完道尊也微微动容,轻声笑了起来。 这时只见那胖道长嘴唇微动,以传音之秘向道尊说了句什么。只见道尊刚刚还微笑的表情突显迷茫。良久才发话道:“各位都以天眼通的本事瞧瞧这位小哥吧。最后这位小哥选上谁就请各位带回去好生调教。说不准会出现奇迹,应了那个传说。” 只见各派掌门都眼露精光,不到片刻刚刚还俱都欢喜的表情变得一个个都唉声叹气,摇头不语。只听那秋月师太首先发话:“拜月谷一向不收男弟子。这位小哥还请各位掌门人收为门下。”说完只见那老尼手按佛珠,闭目养神去了。众人心中都是一个想法,你一句话倒是推脱的干净。看样子还是修真界千年亘古不变的定论比起那遥不可及的传言更值得可信。众人都相信仙根低劣之辈就算再聪慧再努力也不会冲破虚丹期的修为,成为真正的修真高手。而眼前这个柳无恒却只有半根仙根,相比普通人自是好上一些,但在这些正门大派所收的弟子中,恐怕已是属于最末的那一类了。 片刻后还是道尊首先发话:“小子你选好了吗,除了秋月师太,你还愿拜入谁人门下?” 那柳无恒听完,微微点头,走到天蝉大师面前“请问真人僧人是不是不能吃肉?”柳无恒向天蝉大师问道 “这个自然。”天蝉答道。 思考良久“那我不能拜入你门下。”柳无恒自言自语道。 只见那天蝉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惊出一身冷汗。“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心中念了声佛偈,暗自庆幸去了。 最后只见柳无恒又走到右首最末的青阳子面前,看了半天。让青阳子不禁汗毛发直,心脏直跳,刚想找个理由回绝。只看那小虫儿猛一回头,向左边快步走了过去,而且对象还不是别人,正是那胖道长。只见那胖道长首先抢道:“小子,你想怎么样?” 只见柳无恒走到那胖道长面前。整了整衣服,竟然扑的跪下,向那胖道长拜了三拜。说道:“弟子多蒙师傅和师母搭救,在师傅座下三日竟然还不知道师傅如何称呼。弟子该死。” 整整一席话,把那胖道长惊得眼睛都直了。跌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如何作答。只看见右边的那些修士笑意盈盈,个个心头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四人都是反应敏捷之辈,均是竞相走了过来,一一向那胖道长举手抱礼祝贺:“恭喜地虚道长收得如此佳徒。” 只见那地虚道长两眼无神,突的站起,一甩袖子,就要跨出门外。 “慢!师弟。这孩子既然是你带过来的,想来也是与你有缘,今天还是由你带回去了吧!” 见到掌门师兄发话,那地虚道长也不见有何表情,想是有些记恨师兄,但也无可奈何,只见他右手一夹,把小无恒揽入怀里,驾起地虚剑夺门凌空而去…… 而那些掌门人看到两人走后,都一个个闪的比兔子还快,向天虚掌门道了句珍重,便一个接一个的告辞回去。 地虚落下云头,已是时近正午。依旧是师娘方莫君带领着众弟子在后峰迎着,见到夫君夹着柳无恒落下云头后,径直把柳无恒往地下一丢。一句话未说,便向前殿走去。方莫君会心一笑,知道自己夫君脾气,见他脸色隐隐也猜到几分,定是刚刚在冲虚观受了闷气。对赵阳和门下弟子交待几句,略微蹲下,摸了摸柳无恒的头道:“你师傅生来就这脾气,你也莫怪。你跟赵阳师兄们先去后殿,先吃了午饭再说。晚上师娘再给你做好吃的。”说完便站起身来,匆匆向前殿走去。 “师兄,可是在冲虚观受气了?”只见方莫君刚跨进前殿大门便似笑非笑的对自己夫君说道。“师妹,连你也来笑我。不过这下如你所愿,这小瘟神是送也送不走了……”只见那地虚独自盏了杯凉茶,一口饮下,才缓缓说道。一时长吁短叹,苦闷不已。那方莫君虽与地虚结为夫妻多年,却也未曾见过自己丈夫几时有过这样的烦恼,但也不做声,只是缓缓走到后厅,拿了壶热茶,沏了一杯,向地虚递去。地虚接过茶,却两眼看着方莫君,不曾饮下。 良久终是一口未动,怔了怔神,才正色道:“夫人,你我夫妻多年,未曾有子。门下徒儿虽然众多。但进得山来便已是大龄,虽然个个本性善良却甚是愚钝,不能传你我衣钵,更别提……”缓了缓,又道“本以为千年来才一人来到这须弥世界,偏偏又是个小孩。师兄与魔尊相斗身受重伤,要你我代为照顾几日。我看那孩子个性淳朴,极为聪明,又是这千年来预言中的奇人,以后也定非池中之物,本想收为义子,又观你对此子也非常喜爱,也定有此意,可是后来用天眼之术却发现原来此子资质比平常之人好不了多少,那仙根少之又少杂芜甚多,以后定难修成正果。能不能冲破虚丹期都还要看他造化。这几千年来也只见古籍中提到过这样的仙根只有两人冲破过虚丹期,但是以后也难有寸近。师妹你想想,这样一个平常资质之人,虽是千年来预言之人,可是这修仙界亘古不变的定律更是你我修仙之人深信莫疑之事。今天在那冲虚大殿之上,那一个不是聪明绝顶,智慧过人之辈,在用过天眼之术后,态度变化之快,连我都没有想到。相信众人都认为这千年预言之人不是还没有出现就是这个预言根本就不足为信!” 只见那妇人,稍做考虑,却又莞尔笑道:“师兄,我看你是多虑了,既然你我观此子善良,又甚聪慧,虽然资质不好,却也另有本事相教于他,以后不管他是读书育人,还是悬壶济世,那一项在你我的调教下不能大展宏图,有所出息?也不一定非要他修真了道。况且他既然是数千年来预言之人,也定有异能,说不定那天真的能打破这修仙界亘古不变的定论,也不可知。” “师妹,你倒也豁达。你说的想来那几个老不死的也并非没有算到,可却也与赌博猜谜无异!只是师妹你可曾想过,那魔尊生死未知,我猜十有八九只是被龙珠打成重伤,只要等到他那天伤势痊愈,定会伺机报复,而这次他竟然不顾生死也要与我正道为敌,也无非是想得到那小子。万一那天他再次前来,到那时又没了龙珠,恐怕就算正派高手联手也没有人能制得住他。那些老滑头定是想到这点,没有一人敢拿自己全派的生死存亡做赌注。要知道只要这个小子在那里,哪里必将成为魔尊首攻之地……,也定是伤亡最为惨重之地!” 那美妇听完地虚之话,也是神色凝重。只见他莲步微移,走到地虚身边,轻声叹道:“师兄,这层我倒是没有想到,只是掌门师兄要你把这孩子带了回来,也定是想到将来可能发声的事情,应承了下来。想来既然我们九幽派是正派统领,掌门师兄又是被尊为正派领袖数千年,被誉为道尊。也只有我九幽派能护着这孩子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我修炼数千年什么风雨没有见过?只要好生照料好这个孩子,但求无愧于心才好。!” “哎,还是师妹你看的开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我九幽派和小莫峰能不能逃过这场劫难,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赵阳从偏门带着众师弟和柳无恒直接来到了厨房,找了个长凳,拍了拍灰尘,拉着柳无恒一起坐了下来。便给自己沏了杯茶,只是拿在手里把玩,也未喝下,就对众人道:“你们都是见过无恒了,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小师弟了,可不准欺负他。”说完对无恒一笑,竟把他提到桌上,开口说道:“小师弟,你可看清楚了,我们小莫峰弟子不多,加上你也就六个。我是大师兄,我的名字你是知道了,我们虽是修道之人,但是平时的道号也只有对着外派之人也才用得上,所以师兄弟间你记得个名字就行。你最左边的那个矮个子叫杜山丁,你以后啊,叫他豆丁就行。”也不知赵阳是故意取笑杜山丁还是怕小无恒记不住,顺道把杜山丁的绰号说了出来。只见那独山丁虽然矮小,却是甚是机灵,此时两耳燥热,显是被赵阳说的有些尴尬。只见他向上抱了抱手说道:“小师弟,以后我们可是一家人了,以前我排行最小,以后你来了我可就是你师兄了。”说完,向柳无恒挤了挤眉。柳无恒自是明白杜山丁的意思,但是小孩子口直心快,也无甚心计,只见他开口说道:“杜师兄放心,你既是我师兄,我自是不会唤你做豆丁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只见那杜山丁脸色红得更加厉害。 从左到右,赵阳又把众位师弟一一介绍了一便“那苦瓜脸长相的就是二师兄——万重云,你可别看他显得老,修为可是我们师兄弟里最高的一个,我们小莫峰第一个冲破虚丹期的就是他了。还有那个白脸的书生,你看他像不像个读书人?小师弟你可别看错了,他在尘世就是个唱戏的。哈哈……”只见那白脸书生,模样道也俊秀,拿着一把扇子,对着小虫儿微笑道:“小师弟,我叫柳放,听大师兄说你也姓柳,我们可是本家,我在师傅座下排行第四,以后你喊我柳师兄就行。”说完也是微一拱手。只见柳无恒对着柳放也是微微一笑道”流放师兄好!”小孩子童音听上去也不甚清晰,众人一听“流放!”又俱是哈哈大笑,刚刚还被大家开玩笑的杜山丁笑得最是大声。却被柳放一扇子打去,抱头喊痛。 “哦,还忘了一人,小师弟,你转过身来。”只见赵阳站了起来,把柳无恒肩膀一挪,柳无恒转身一看只见一人,灰头土面,两手油污的正笑嘻嘻的望着柳无恒。见柳无恒转过身来。两手往旁边抹布上一抹,说道“小师弟,你还未见过我。我是你三师兄龚良,呵呵。”只见那人身材不高,肥头大耳,正乐呵呵的看着柳无恒,倒是与师傅他老人家有几分相似! “好了,都认识了,小师弟你可记住了没有?”赵阳见大家一一介绍完毕,便对柳无恒问道。只见柳无恒微微点头,心里却道。“这几人模样,姓名倒也好记。” “那就好呵呵,龚师弟,饭菜做好了没有?师兄弟们可是都饿了。”赵阳问道。 只见那龚良呵呵答道:“早好了,不就是等师傅和小师弟他们回来吗?”小虫儿一听,才想到,原来龚师兄是专门负责这厨房的事务的,以后可得跟他搞好关系…… “那我们先吃吧,师娘跟我说他跟师傅有话要说,要我们先吃,不要让小师弟把肚子给饿扁了。”说完,那赵阳一手往柳无恒肚子上拍去,呵呵笑道。随后两手把无恒从桌子一搂,抱了下来。 柳无恒刚一下地,就朝龚良跑了过去,一下子帮龚良端菜,一下子帮龚良抹桌子,这几位看着师弟乖巧的样子,脸上也甚是得意,待到吃饭时众人也是关怀备至,嘘寒问暖,问叨个不停。 “小师弟,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九幽派第二代弟子,我小莫峰人数在九幽派中最少。其他山上的师叔已收有第三代传人,我们五人都不喜热闹,也没有功夫收徒。我们九幽派为正道修真第一大派和而师傅贵为九幽派护法真人,不管是九幽派还是小莫峰上都有自己的规矩。小师弟你可听好了,此后绝对不能违背的……”说完那赵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第一要除奸扶正,维护修真界正义、第二要尊师重道、第三要保护弱小、第四要坚守道心、努力修行……” 午饭过后,众人又都是拉扯这柳无恒闲聊了一阵,对于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小师弟,都忍不住刨根问底,可听到柳无恒自小在一小渔村上长大,那里谈得上见过什么世面。又见问到伤心处,柳无恒都是沉默。便也不好再问,众人又是安慰了几句,便觉无聊,俱都散去。作为大师兄的赵阳生性也是懒散,最是好动。见众人散去,又是陪着柳无恒坐了一阵,有一句没一句的也不知说啥。又怕问起来柳无恒伤心,便只好说道:“小师弟,你要是累了也就回自己屋里休息去,就先前你住的那间,要是觉得闷,在这厨房里还有龚良师兄在,有话就找他说。有什么不懂的也去问他去。师兄我先出去了。”说完拍了拍柳无恒肩膀,走了出去。 见到众人都走了出去。柳无恒便也站了起来,四处张望。见到龚良依旧一人在厨房忙碌,便走了过去要帮龚良的忙,却说这龚良虽是地虚弟子之一,却是资质最差的一个。入得地虚门下已经几十载,修为却仅仅踏入筑基中期,生性也是老实不喜名利,却对吃这一行颇有研究,烹饪手艺也甚是了得。入门不过数年,这小莫峰厨房的事务便全部交由他去处理了。虽然妨碍修行,他本人却也不去计较,知晓自己在修行一脉上恐难有成就,也就不去管他,天天待在厨房,在食物上倒是占尽优势,也是乐得逍遥,在这小莫峰上也就一天天这样过去……,但平时都是一人待在厨房,虽然众师兄弟个个善良,不曾欺负于他,却也是天天吃完后便匆匆离开,和他少有话说,也是有些寂寞。今天小莫峰众人能在厨房待这么久,也是少见。现在又见柳无恒跑过来提出要帮自己的忙,也是真心欢喜,越发喜欢起这个小师弟来。不知不觉中两师兄弟已经混得私熟,柳无恒初来这须弥芥子空间,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俱都向龚良问了出来。而那龚良虽是在小莫峰极少外出,但来这小莫峰之前却是一尘世修真世家子弟,对这须弥芥子空间的修真崭事倒也所知甚多,也是知无不言。而这几十年又无人跟他闲聊,今天好不容易遇到有人跟他说话,却也是源源不断,似要把这几十年未说的话要一股脑儿全部都吐露出来。 “龚师兄,你说这山峰为什么叫小莫峰啊?”只见柳无恒边檫着桌子边向龚良问道。 “这个我也所知不详啊。不过刚入门的时候好像听大师兄讲过,说是这山本来也不叫小莫峰,好像叫什么天助峰,灵气充足,地貌也与其他山峰区别甚大,甚是好看。只是山顶突峭,没有一丝可以住人的平地,那时候师傅和师娘都还年轻,师傅见师娘喜欢,便利用地虚剑拦腰从山顶一处砍断,化着一平地。后来师傅师娘结为道侣,便取师娘名字中一字,就在这小莫峰住了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这山顶看起来像被刀砍过一样……”柳无恒还待问上几句,只见门口传来一声“恒儿,我还以为你在房间里休息,刚刚去看你却是不在,后来你大师兄说你还在这厨房,我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跟龚良倒也混得挺熟。”说完又朝龚良看去道:“你们刚刚是在谈论我吧?你来小莫峰倒也有些时日了,整天一人待在这厨房也够闷的,以后让无恒多来陪陪你也是好事。”说完莞尔一笑,看着两人。 只见那个龚良对着柳无恒两手一摊,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甚是滑稽。而柳无恒也是抿嘴大笑。 “好了,你们两个过来吧。今天是你小师弟正式入门的第一天,我中午与你师傅有事相商,耽搁了,晚上就由我来担任大厨,你们两帮我打个下手可好?”说完,只见她已高高挽起袖子,动起手来。 已满满数十个菜摆上了桌头,素多荤少,但光看那菜样就觉得美味可口,秀色可餐。看着师娘方莫君在灶台前莲步轻移,满脸汗珠。蹲在地下的虫儿突然想起以前在沙洲上也是娘亲在灶上做饭,自己往灶炉里送火。不觉眼睛微微有些湿润。“无恒再加些柴火,还有一个菜,做完我们就准备吃饭。”看着方莫君喊道,柳无恒微微回过神来,心想,以后这儿便是自己的家了! 天色微暗,太阳也已看不到。小莫峰上越发显得静谧,这时一阵杂闹之声传来,柳无恒知是师兄们回来了。不一会,众人就到了门口。看见满桌的美食,也未说撒,一个个端起菜碗向旁边的隔间走去. 绕过竹门,柳无恒才发现原来这厨房旁边的房子才是专门用来吃饭的。只见一张长桌,刚刚做好的菜已两两并拢整齐放在上面,木桌前方两张大椅斜对着桌子两角。下面依次左右排着五张稍小的木椅。方莫君两眼一扫,见众人都已到齐,便对赵阳说道:“去叫你师傅过来吧。都到了吃饭的时候,还不知道过来。每次都叫人家去喊。”说完又径直回到厨房,去拿碗筷去了。待她摆放好,地虚还未过来,只见她一人走向桌子前方,朝右边的椅子上一坐,盏了杯茶先喝了起来。众弟子见地虚还未过来,也不敢事先落座,一个个两手垂直,呆立的站在一旁。方莫君往下一看,发现只有五把凳子,便向龚良说道:“去厨房给你小师弟拿把凳子过来吧。”只见龚良呵呵一笑说道:“差点把小师弟给忘了。”说完便朝厨房走去,却被柳无恒抢在前面,自己往厨房跑去,只见刚跨过偏门,却迎头撞上一人,抬头一看,正是地虚。也不知如何是好,楞在哪里。只见地虚两眼圆睁,正盯着自己看了过来。却只是瞅了一眼,也不理他,便向自己座位走去。 待众人都已坐好,柳无恒已搬来一把椅子,朝他五师兄对面放下,便也坐了上去。只见那椅子甚高,比地虚和方莫君的椅子都要高上一截。众人一看,见柳无恒趴在上面甚是滑稽,便哈哈笑了起来。那方莫君也是忍不住盈盈笑道:“无恒,怎么不搬个矮点的凳子过来?不过这样也好,矮了你也夹不到菜。”柳无恒正待答话,只见那龚良已经答到:“师娘,事先只我一人未见过师弟,也不知师弟年纪身高。所以一时也未准备好适合师弟的椅子,而且厨房里就剩下那一张凳子了。” “呵呵,不妨事,就先这样坐着吧。过两年就可以换张跟你们一样的。”只见方莫君两眼看着柳无恒,甚是慈爱的说道。 众人正待用餐,只见那地虚突的站起,对柳无恒看了过,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你虽入了我小莫峰门下,却也未行过拜师之礼。我九幽派和小莫峰最重尊师重教,你虽初来,也不可犯了禁忌,少了礼数。难道今天下午你师兄们没有教过你?” 柳无恒向众人一望,只见众人脸色一阵难看,尤其是赵阳,作为大师兄,师傅不在便是他最大。连拜师这门子大事都未想到,自是不免显得甚是尴尬。 “师傅在上,请恕弟子愚钝,今天下午师兄们已向我讲过拜师之事,门规也交待清楚。只是弟子一时忘乎所以,还请师傅赎罪。弟子向师傅磕头了。”只见柳无恒反应也甚是敏捷,看着众人难以下台,突的跳下椅子,就向地虚认错磕起头来。见到柳无恒已经认错。一番说词又甚是得体。那方莫君微微点头,盏了一杯热茶,缓缓站起身来,递到地虚面前,微微一笑说道:“师兄,既然恒儿认错了,你就消消气吧。我这个做师娘的下午陪了他们这么久,也没有想到还未行拜师之礼。今天就算了吧。免得吓到徒弟们。” 那地虚听那妇人这么一说,也只好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又是瞅了柳无恒一眼,才缓缓坐了下来,对着赵阳说道:“你师弟根骨不佳,我派也没有适合他的修仙法门。你传他一套我派修仙入门法诀给他,藏书库里还有些尘世间能用得着的书,你看他喜欢什么,就由他去吧。另外你来我派之前也是尘世武林高手,那些武林间的把式也一并传与给他得了。”说完又哎的叹了口气,整了整衣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众人听完总算舒了口气,只有那赵阳和柳无恒各有心事。迟迟未见动筷。 “柳无恒啊,柳无恒,你难道真的像师傅说的那样根骨不佳,难以修炼?那样我还怎么学得大本事回到云梦泽去救我爹娘?”柳无恒满腹疑虑,黯然神伤。 已过午夜,窗外是后山犀利的风声,明月高悬,透过天窗隐约能看到一丝月光,寒冷如雪,柳无恒躺在床上,思绪万千,经过这么多事,他已变得坚强。现在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如何修得大本事,找寻回到云梦泽的方法,回去救自己的爹娘,但是自己根骨不佳却也是事实,难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能成为结丹期的高手?娘亲最后跟我说过,如果可以结丹找到那件物饰再加上祖龙笛便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可是现在…… 突然一阵清鸣传来,柳无恒从怀里掏出祖龙笛细细端详,彻夜未眠! 第238章 番外一百一十 脱险 那红衫男子,看似平静似水,刚才一招“火焰蛟龙怒”使出来,这人愣是面不红气不喘。看到这里,便知道这个人的实力有多么的可怖。 微风随身动,一步一身行。那红衫男子走了过来,一双眉清目秀的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林天,嘴角的微笑,愣是让得周围的不少女性心中微微一颤。 “李平,步云天二层实力,怎么在这个地方,欺负起连红尘天都没有突破的人呢?难道你觉得你的行为有些无耻么?”一声声质疑与审判,在这个帅气的男子嘴中说出来。 李平当下无语,不知道如何作答,愣了半响,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只是想教训下他而已,这个家伙猖狂无比,我有些看不过,还请冯箫师兄不要见怪,李平有礼了。” 冯箫没有管他,低下头,看着林天,道:“林天师弟,你可真是迂腐,在强者面前,弱者屈服只是为了获得一丝生机,投降也不失为一种战斗的手段,你这般强硬的姿势,只怕在日后还是会吃亏的。” 林天摸了摸嘴角的鲜血,眼前这个人,已经在熟悉不过了。 冯箫,当下掌门龙堂的关门弟子,虽说这个龙堂不怎么管事,但对这个冯箫可是博爱有加。在天罗玄功中,火系修真术的真谛,已经完全交给了他,而且,龙堂手中炼出的好的丹药都是很无私的给了冯箫,冯箫凭借着丹药赐予的能力修炼起来如鱼得水,快速猛进,实力,九重境界踏浪天境界的实力,然而看模样,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林天苦笑一下,笑道:“若是我投降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给这个卑鄙的家伙认输,岂不是让他的奸计得逞?所以,这种有伤自尊又长别人自尊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冯箫闻言,微笑着,把目光转向一旁的何妍。何妍刚才的一次斗争中也受伤了,头发凌乱,真真叫人有种楚楚可怜,想将其抱入怀中宠爱的冲动。 何妍也很默契的看了冯箫一眼,顿时两个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何妍脸颊一红,赶忙闪开了。 冯箫见状,笑着转过头看着林天说道:“其实,你受伤也就罢了,硬着嘴皮,也让何妍小师妹也受伤了,你这个成天被她叫做哥哥的,还真不会疼妹妹啊。” 林天挠挠头皮,身上的疼痛也顿时忘记,尴尬的看着何妍,关心的问道:“妍儿,你没事吧,看你这个样子,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何妍闻言连忙摇头,说道:“什么话,这点小伤还不算什么,只要林天哥哥没事就好。还有,冯箫师兄,谢谢你刚才的帮忙。” 冯箫英俊的脸旁闪过一丝微笑,棱角分明的轮廓,就连林天看在眼里也有些嫉妒。“这点小事,何必言谢。我也只是看不惯有些人的所作所为而已。” 李平脸色涨得通红,气的两手剧烈的颤抖起来,质问道:“冯师兄,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冯箫说道。 “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怎么了,即便我今天把林天打成重伤那又怎样?”嘴角一横,李平嚣张的说道。 “那我斗胆,跟步云天境界的李平师弟下战书,你接战吧!” 空气骤然宁静下来,旋即在场的人都纷纷议论起来。冯箫伸出手,一个“请”字,出口,一手负在背上,冯箫赫然站立在李平面前,这气势,就能吓得李平双腿直打哆嗦。 “你可是踏浪天的境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实力,怎么跟你挑战,这不是明摆着输吗?”李平表情闪过一丝不愿,说道、 恐怕这个李平忘了,就在刚刚他还跟一个刚刚废了武技的人下战书了。 冯箫仰天大笑,露出一丝嘲讽,对着李平说道:“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向林天道歉,这个战书你就不必接了,另一个就是跟我战斗,直到把你打倒在地,然后向我投降!” 李平一软,差点跌倒在地,看着这个冯箫,心里打寒,看他这个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了,怎么办,跟林天道歉?这样就不用受伤了,不道歉,就只有挨打的份了。当下李平脑子也是乱的很,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敢接战了吗?你算是男人的话,就像林天一样,不惧生死,为了自己的尊严,勇敢地去战斗,如若不像个男人,就去向被你打倒在地的林天道歉!”冯箫大喊道,这声势,愣是吓了李平一跳。 看着冯箫,李平手中的水晶扇似乎微微的量了一下,跟林天道歉?那刚才刚刚找回的尊严,岂不就毁于一旦了?不行,这么卑贱的事情我可不能做,李平心里矛盾的挣扎着。 那冯箫身着一件红色的衣衫,站在不远处的他,明显的感觉到他红色衣衫下面,一股强势的真气正在凝聚着,这踏浪天境界的高手,他可是不能随意应战的。怎么办? “怎么,你是胆小鬼吗?林天一身没有武技,就敢跟你战斗,你这个水系治疗术练习到家的步云天境界的高手就不敢接战了?”冯箫再次嘲笑道。 一旁的何妍也走过来,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李平,小脸嘟嘟道:“刚才不是很能打吗?不是很能耐吗?胆小鬼,不敢接战了是么?那就向我林天哥道歉!” 每个人的自尊都有自己的底线,被男人羞辱一番倒也没什么,但是现在这个小妮子,也敢来羞辱自己,这个自己看做美女的人也这个样子看不起自己,心中恼羞成怒,一声大呼:“好,我接战!” 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好多。纷纷往后退了几步,李平手握水晶扇,很小心地看着冯箫。冯箫走上前来,伸手鞠躬,“火系冯箫,两者相斗,伤亡无怨,李平师弟,出手吧!” 说着,又退后一步,红色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冰刃!”李平见其形状,心中突然大呵,手中水晶扇猛然扇动,一股劲气送出去,随空,一把寒光四射的冰刃在空中凝结而成。眼见这冰刃要划过冯箫的脖子的时候,冯箫周身一道红色真气腾出,围绕在红色真气中,口中念决,只见那冰刃进入红色真气的区域内,瞬间化为蒸汽。 想到李平刚才的卑鄙行径,冯箫也是想教训一下这个男人。当下,体内真气大作,仿佛万兽怒吼,一道火龙再次从体内喷薄而出。火龙气势汹汹,带着破风之势,朝着李平打去。 那李平虽然是步云天境界,但是反应还是敏捷的,眼见那火龙过来,身形一转,跃空而上,躲过了冯箫的攻击。李平在空中,一把水晶扇腾出一股冷冷的寒气,身旁环境骤然变冷,随着李平一声大喝,“冰莲怒!” 那冯箫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只比他本人还大数倍的的寒冰莲花。莲花冰清玉洁,但却杀气十足,没等冯箫反应过来,那莲花便是收李平的控制,本来盛开的莲花突然合起,将冯箫包裹其中,瞬时,夺命的寒气便直扑冯箫的心田。 天罗玄功中的冰系修真术(武技,这青灵派的修真术跟武技混为一谈,又论修真,又论武技)是一种杀伤性极强的修真术,李平跟冯箫对决,如果两个人的实力都是相同的话,冯箫定然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五行相生相克法决中,水克火,上古定律,没有一个人能突破,而李平跟林天对决,在五行相生相克法决中,水来土掩,土克水,李平也是打不过林天的根本原因。但是眼下,李平的修为比冯箫差,所以,如果不是极端的条件下,李平是必输无疑了。 那寒气逼近的寒冰雪莲,以极冷的寒气进攻冯箫的心田。冯箫当下左手祭气,一道紫色火焰从体内蔓延出来,兹啦一声,那紫色火焰迅速扩张,与那寒冰雪莲相抗衡,不消一会,那冰莲就被火焰从空中蒸发掉了。 这李平的攻势太猛,冯箫就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火焰蛟龙怒!”呼呼呼,同时间,紫色火焰中,一声低吼,一条周身火焰四射的蛟龙盘旋在了冯箫的体外。随着冯箫的意念,那火龙顿时化成三条,相互缠绕着,嘶叫着奔向李平。 寒冰盾! 李平见势不妙,一道冰墙立于身前,迎击来势凶猛的火龙,轰隆隆!火龙撞击在冰墙上,尽数变成一团团火焰,然后刷的一声,又变化成一群群像是鸡雀一样的飞禽,燃烧着,再次袭上李平。 “三头金乌焰!”李平大叫,当下脸色大变,密密麻麻的三头金乌焰,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向李平,尽管李平使出“寒冰御身”来抵挡这三头金乌焰,但是无奈数量之多远远出乎李平的预料。使出浑身解数,愣是抵不过这三头金乌焰。 “啊……”一声惨叫,李平的水晶扇掉落在地上,难忍的灼伤感让他痛不欲生。 脸上,身体上,无不被这三头金乌焰灼伤。眼看情况不妙,李平大声惨叫道:“我投降!啊!” 见到李平投降,冯箫自当是真气收敛,迎接李平的投降了。 一脸乌黑,头发凌乱,还有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李平狼狈的跪在冯箫面前,俯首称臣道:“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一旁的林天看到认输的李平,心里也是极为痛快。痛苦的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冯箫说道:“这个家伙,实力倒是也不错,就是卑鄙了点。” 一旁的众人,看着李平的狼狈样,也是纷纷取笑于他。 冯箫看了看一旁的何妍,笑问道:“何妍师门,怎么样,算是给你出气了吗?” 与冯箫对视一眼,何妍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冯箫长得潇洒,修为也高,怎么会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呢,当下心中疑惑,但还是微笑着说道:“嗯,这个家伙卑鄙无耻,就该让他尝尝这人打倒在地的滋味,林天哥哥被他打成这个样子,我真恨不得在踹他几脚。” 冯箫闻言,看了看一旁的林天,这个林天虽说是个天才,十五便步云天六层功力,但是这个摸样,怎么会让何妍这种没人倾心呢?要论他冯箫,才是有名的帅哥,当下摇了摇头,道:“哎,你就知道关心你的林天哥哥,呵呵。”语毕,冯箫话锋一转,对着李平说道:“你切先回去,以后这种事情尽量不作为好,一个人不仅要靠自己的修为让别人折服,更是要靠自身的内心修炼让别人敬佩。” 李平连连点头,屁颠屁颠的说道:“是是,冯师兄教导的是,我以后一定改。” 然后,屁颠屁颠的走人群里跑了出去…… 看着李平远去的狼狈的身影,林天心中也是大为痛快,当下转过头来,对着冯箫说道:“冯箫师兄,今天多谢你的出手相助,我实在不知如何报答。” 冯箫摇摇头,只是微微的看了一旁神情纠结的何妍,说道:“没什么,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我也看不管那个家伙。” “可是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林天说道。 何妍道:“你帮了林天哥哥,我也很感谢你,冯箫师兄,日后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倒是这句话比较有吸引力,深邃的瞳孔里微微何妍的身影映了进来,一双剑眉一抖,笑道:“嗯?何妍师妹,你打算怎么谢我呢?这个我倒是比较感兴趣。” 额……何妍水汪汪的大眼睛转了转,突然来了灵感,高兴地道:“这样吧,我熬鸡汤给你喝。林天哥哥说我熬得鸡汤很好喝,要不你也尝尝吧。” 一听到鸡汤,林天的肚子就莫名其妙的咕噜的叫了起来,像是在抗议。冯箫自然不知道何妍熬得鸡汤啥味道,也算是欣喜万分,这林天有个会熬鸡汤的妹妹,也是很幸福的吧,一丝嫉妒从眼角转瞬即逝,然后高兴地说道:“那好啊,我倒是要尝尝何妍师妹的手艺如何,看你这的这么漂亮,厨艺也一定是成正比的吧。” “好,一言为定。”何妍高兴地说道。 “嗯,一言为定,”冯箫说道。 林天一旁苦笑不语,希望这个冯箫师兄能在尝到鸡汤后,还能笑出来……此处间丛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延绵小溪映带左右,实在是修炼的好地方。 一个身影,身形敏健,匆匆间,一套拳法呼呼的打出,小林子,鸟语花香,加上这个身影,有着说不出的和谐。 林天,站在一块石头上,呼吸渐匀。 这一套拳法,是武技的基础,体内的真气会循着这套拳法慢慢的找到适合自己的运输路线,然后辅助主人,从这废材,重回巅峰。 林天在练习了三遍之后,大汗淋淋,心道:“何妍给我的这套无名功法,虽然威力不大。但实在是套适合我修炼的好功法,我才修炼了一会,丹田处就感觉到微微发热,看来就是那真气有反应了吧。” 然后,林天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之后,一道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这是冯箫从龙堂掌门那里要来的,是为“增功丹”,吃下之后,会有效的增强体能,对修炼有着极佳的帮助。林天将丹药含在嘴里,慢慢的咀嚼,最后咽了下去。 然后,盘膝坐在石头上,印结结出,感应着四周的灵气,“纳气归真”法再次运用了上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知名的山川大河,山川大河是灵气的长聚之地。在长聚灵气的地方修炼,往往就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而原先林天本来是想去修炼广场的,但是想来,如果去了再有人嘲笑的话,可能还是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心下想来,还不如找个清净的地方,修炼起来也可以心无旁骛,于是,他就来到了这个地方,青灵派的后山,青灵山。 林天纳气归真,努力的吸收着空气中纯洁的灵气,然后弄到丹田处提炼成武技所需要的真气。 感应着,引导着。一遍一遍的做着这些动作,乐此不疲。 “嗯?”就在林天努力的感应着的时候,突然,空气中一股强大的能量像波浪一样涌了上来,这感觉,令人窒息的想要把人憋疯一般。林天赶紧停止手里的事情,慌乱的朝四周望去,这清净的小树林里,倒是也没多大的动静,最多几只不知名的动物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小鸟在枝头唱了几下。但这些不足以有如此强大的能量波动,林天慌乱的站起身来,朝树林的深处走去。 可他哪知道这股强大地能量并不是来自这小小的树林中。 修真者,或者是武学修炼者,在修炼到一定的等级时,会使自身变得身轻如燕。御风飞行,踏浪而来,自然就不会是神话了。而这强大地能量波动,正是来源于那林中的上空。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龙蛇云涌,天地变色,貌似一场战争正在酝酿。 “你这恶魔,亡命于此,还不赶快跪地求饶,我且饶你不死!”九霄云上,一个身着白家仙袍的白胡子老者,手持一把闪闪发光的浮尘,对着面前一团黑云说道。 那黑云中煞气浓烈,戾气十分重,看上去便不是正义归属。沙哑的嗓音,从那乌云中说道:“本郡修炼这儿多年,眼看就要突破魔煞境界,你这卑鄙道人竟敢暗地伤人,毁我肉身,还敢自称正道,真是笑话!” “魔道中人,修炼至魔煞境界,定然会对世间带来灾难,我作为正道之士,岂能坐视不管!”仙家老者一声冷哼,说道。 “好一个正道之士,我早闻当年九五神尊早年也是杀人如麻,正是靠的杀人提炼自己的修为,那么你说,九五神尊算不算是魔道呢?”那乌云中,沙哑的声音反驳道。 那仙家老者愤道:“九五神尊乃是我正道之统,修炼成果也是为了收服你们这些魔道之人,而你所说的杀人如麻更是一派胡言,我看眼下不再次收复你,恐怕日后定成祸患,看招!” 那仙家老者看到这团乌云,心中一想日后会祸害人间,心中就想杀之后快,现在又在他的面前诋毁他的信仰九五神尊,更是犯了他的忌讳,当下手中法器浮尘祭起,一道金光击了出去。 真正地修真是不会受到金木水火土五行因素的影响,上古定律五行相生相克,有了其中一种元素,就会衍生出其他的元素,源源不断。这也就是所谓的武技跟正统修真法门的不同之处。 那金光破空而出,正是朝着乌云的正中央击去。可那乌云中的家伙也不是等闲之辈,当下一道黑气从云中生出,化作一个巨大的骷髅,骷髅发出鬼哭狼嚎的凄厉声音,把那金光瞬时吞入体内,然后一丝光亮,便统统吸进了骷髅的体内。 仙家老者见状色变,“骷髅噬!”仙家老者浮尘摇动,真气渐渐会与其上,一道恍恍惚惚的阴阳太极图若隐若现。“这骷髅噬是魔道的邪恶法术,能吞噬我的法力,定然是练到了六层以上。你这魔徒,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乌云中那家伙仰天大笑,听声音极为嚣张。“我魔君生来两百多年,还从没被人问及过姓名,不过你现在问起来,我也倒是忘了。” 仙家老者再次厌恶的愤道:“世间那个生灵不是父母所生,你这个家伙加入魔道,竟然忘了自己的身家姓名,真是不义不孝之徒!” “可是那又怎样?我自入我圣教,潜心修炼至今,放眼天下也没有接对手,我所做的,都是你们这些伪道士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怎么,是不是也要加入我圣教啊!” “好你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敢成魔道为圣教,看招!”看着这个魔道之人如此嚣张,仙家老者早已忍耐不住,当下法器祭起,一道太极阴阳图浮尘上生出,“着!” 那太极阴阳图看似光芒温和,不具杀伤力,但是却对于魔道来说,是个厉害之物。乌云中的魔道人见势不妙,顿时骷髅打了数倍,张着血盆大口,硬生生的飞奔而去! 太极阴阳图是正道修真的法门,阴阳相济,以柔克刚,并且融入了武学中的借力打力,所以,那飞奔而来的骷髅与这太极阴阳图相撞时,愣是被反力打了回去。 “好招数!”云中魔道人赞不绝口的说道。 “你个魔徒,我正道仙法当然是威力无穷,但是近日被你跨上一句,便是蒙羞!牙齿伶俐的魔徒,还不快快受死!”语毕,仙家老者衣袍猎猎作响,周身金光大放。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云中魔道人冷冷一哼,那乌云顿时变化成一个人形,但是仍然不见其摸样,想必就是如他所说,毁了他的肉身,想想现在应该就是一缕残魂再此硬撑! “死神灵!”魔道人一声大喝,周围云彩纷纷往这边聚集,连同那白色云朵也是突然变成了乌黑,这些凝聚在一起的乌云迅速变成一片云海。云海上密密麻麻的想幽灵一般的东西纷纷出海,朝着仙家老者袭去! 仙家老者脸色大变,连忙挥出一道金色光刃,那光刃碰到那幽灵般的东西瞬间散开,旋即又重新组合而成。而后,那些东西纷纷凝聚在一起,一个长相凶杀的怪物出现在仙家老者的面前。 “好一个魔教歹人,竟然修炼这等邪术,看我不收复与你。”仙家老者说罢,浮尘周身金光大放,身体也是被狂风呼啸着。 金色浮尘定在半空,突然剧烈的旋转起来,一道道淡淡的真气慢慢盘旋着,突然,仙家老者身后出现了一个异兽,异兽身体金色,伴随着怒吼,那异兽的眼睛狠狠地看着那“死神灵”。当下,踏着层层云浪,向那死神灵撕咬而去。 死神灵浑身一团黑气,见到异兽袭来,一声四天巨吼,也是快速的迎接上去。 风云变色,乌云翻涌!阵阵怒吼,仿佛叱咤惊雷,声震百里,血气沸腾! 经过一百多个回合,那异兽仿佛越战越勇,兽爪带着杀气,层层逼近。死神灵虽说是那魔道之人的灵兽,但是作战需要主人的配合,在魔道中人原本就剩下一缕残魂的情况下战斗至今,已经是奇迹了,当下,异兽挥舞着爪子,硬生生的撤下了那灵兽的一只耳朵,死神灵往后一步,跌倒在地,然后化成了团黑烟,朝着魔道之人的体内归拢而去。 就这死神灵也是魔道人耗尽了力气施展开来的。眼见着最后一招救命稻草也没了办法。 那仙家老者见状,更是想要赶尽杀绝,口中法决念出,身后滚滚洪涛碧浪突然排山倒海般的涌了上来。这声势,生动九天,大地为之颤抖! 魔道人见状不妙,知道现在与他硬碰硬就是自寻毁灭,当下,又从灵魂里分出一道孤魂,另一段魂魄躲在乌云中,趁着滚滚波涛的袭来,一个转身,朝下方的一个小树林飞去。 这仙家老者自然不知道他已经跑了。见那云中的孤魂,以为就是魔道人,当下口中喃喃自语,又是一道仙法而出,连这云海一起,都尽数驱散!强者对战,真气四窜。林天即使是躲在巨石背后都能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虽然仙道没有看穿魔君的金蝉脱壳的诡计,但是在下方的林天却亲眼瞧见了。等到仙道驱散云海时魔君早已经藏匿好神灵。“不好居然被那魔教歹人逃脱。”仙道怒骂一声,随即拿出手中的意见宝贝只见那宝贝闪闪发光,定是来追踪魔头的宝物,也许是魔君早就预料到了仙道有着法宝故布疑阵,只见仙道二话不说手持法宝往另外的方向奔驰而去。 林天从巨石之后出来,收敛自身的真气,刚才仙道和魔君的真气太过于强大,林天只有强行运行自身的真气才能抵抗住那强烈的压迫感。待到全身平稳下来之后,林天想也没想就从魔君藏匿的方向奔去。看那魔君逃匿时的样子定是元气大伤,但是按照林天现在的功力来说还是凶多吉少。所以林天显得格外小心,尽量让自己不发生半点响声。 向前走了没都远,林天便发现前方有一个小山洞,魔君定是藏匿在里面,但是林天却在这山洞附近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魔气,按理来说魔君受了重伤定是会在这附近设下结界以免他人闯入。 可是林天不知道其实魔君早在逃离的时候就发现了林天,虽然林天被废修为,身上的筋脉系数被打断,但是魔君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林天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修真奇才,魔君的肉身被仙道毁灭,现在何不借用林天的肉身重生呢。所以魔君并没有设下任何结界,为了避免其他正道中人循着魔气发现自己,魔君收敛了自身的魔气,他相信这个山洞这么明显,林天定是要找过来的。 林天站在山洞外面犹豫不决,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完全不能感知到山洞里面到底有什么,魔道中人素来有杀人提高自身修为说法,要是林天贸然行动魔君定是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但是心中强烈的好奇心又迫使自己一步一步的靠近,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了,林天定是不会放弃,要是让这魔君缓过气来定是要危害天下,只有赶尽杀绝才能永无后患。林天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往前踏了一步。越靠近山洞,林天便越能感觉到山洞里面的动静,所谓修真就是修身,一是提高自身修为,二是改善自身体质,林天虽然全身修为悉数被废,但是依靠以前的修为达到的目明耳聪却没有改变,林天可以清晰的听到魔君努力压低的喘息声,想必是伤得不轻。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现下四处无人,要想消灭魔君只能全靠自己的一己之力。 突然洞中的喘息之声戛然而止,林天不由得苦笑,自己竟是到了这本地步,离洞口还有几十米就被发现了。既然被发现了林天也不必在躲躲藏藏,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联系林天已经能够自由的控制住丹田处的真气,虽然运行缓慢,但是要让真气充斥全身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只是让林天不甘心的是,这薄薄的一层真气恐怕这魔头吹一口气就会消失殆尽吧。但是林天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使真气在稀薄最起码也是一层保护。 魔君再次已经等候多时,本以为林天还不来是不是去通知其他人去了,那时候魔君就麻烦了,现在眼见着林天一人前来,自然是心中欣喜,忍不住打算动手拿人。但是林天却在此时意外的感觉到魔君强大的魔气,心道不好,今日要是再往前行的话定是要命丧于此,他他小看魔君的能力了。于是林天二话不说急忙逃命。全身真气聚集在脚下,步伐轻快,林天不干往后面看,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身后强大的压迫感使得是的林天不干怠慢一下。此时林天不用回头都可以感觉到魔君就在自己的背后,只要稍微的放慢速度便会被魔君拿下。 才一会的时间林天就满头大汗,脚下也越来越沉重,心中不禁暗骂,该死的要是没有被废修为今日一定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身后的魔气击倒在地,林天急中生智,大喊一声:“师娘快来救我。” 身后的魔君一听大叫不好,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对付其他人,要是被发现定是要被擒拿。魔君二话不说转身逃匿。林天往前又跑了一会儿,直到确认身后的魔君已经不在了的时候他才停下脚步双手叉腰不断的喘气。“这魔头还真是厉害,刚才见那仙道已经把他打成重伤,没想到居然还可以如此强大。想必自己刚才要是慢了一点点定是要命丧于此的。”林天休息了一会儿,这一块一方太过于危险,今天还是回去的好。 小师妹这几日很忙,常常一大早林天刚起床就看见小师妹在杀鸡拔毛的。这一会儿已经是中午了,林天想起每天早上的鸡汤就感觉胃疼,但是让他庆幸的是,也就只是早上喝点而已,但是今天刚回到自己的住所林天便敏感的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推门而入果然小师妹在桌子上放了一碗鸡汤,林天四处瞧了瞧,小师妹不在,那就便宜土地公公吧,平时没什么东西孝敬,今天给你一碗鸡汤喝喝,但是林天刚刚把鸡汤拿出门,那边小师妹便出现了。 “林天哥回来了,桌子上放的鸡汤喝了没有。”小师妹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手中还拿了一只空空的碗,林天苦笑一声,总算有一个人和自己同病相怜了,林天举起手中的碗说:“这才刚回来,正准备喝呢,只是小师妹平时中午好像没有准备鸡汤的习惯啊,怎么今天这么好给林天哥准备了鸡汤。” “这还不是见林天个每天修行辛苦吗,再说了冯萧也挺喜欢喝的,早上灵气纯正,我不想浪费这么好的时间去给他送鸡汤,便中午做一点给他送去。虽知道他这么喜欢喝,一口气就喝光了,一滴都不剩,还直说好喝呢,看样子以后我有的忙了。”小师妹有点自豪的说。 “那你不是太辛苦了,你看我现在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身子基本上也算正常了,以后就不用天天弄鸡汤了,反倒是耽误了你修行,到时候你要是不长进师娘又会责怪了。”林天看了一眼手中的鸡汤,发现小师妹的鸡汤是越来越有看头了,一次比一次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喝中药呢。 “那可不行,一定要等到你达到巅峰的时候才可以不喝鸡汤了,现在我辛苦一点也没关系,谁叫你是我林天哥呢。”小师妹板着一张脸说,似乎很不高兴。林天急忙改变口气解释。“我这不是怕小师妹太过于辛苦了吗,这样吧,早上的鸡汤就不用做了,你要是实在是担心我的身体的话,以后就中午做一次就行了,整天喝鸡汤也会腻的。” “好吧,还是师兄关心我,不像那个冯萧,只知道自己喝,也不考虑一下我要跑这么远送鸡汤累不累。”林天默默的在心中为冯萧默哀三分钟。 林天憋着气把鸡汤一口气喝完,然后擦了一下嘴,把碗递给了小师妹,顺便问一声:“师娘这几天是不是又出门了?” “是啊,但是这一次很快就会回来,用不了几天的时间。” “哦,那这几天小师妹就不用去山上抓鸡了,上午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回来,省得你来回跑动。”林天说,这魔君定是还藏匿在山上,万一被小师妹遇到了就不好了。其实林天本想着去找其他几位长老来帮着处理这件事情的,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妥,这魔君万一已经离开了,几位长老定是要为难自己的,到时候自己百口莫辩,说不定他们几位长老一生气就真的将他逐出师门。 小师妹没有想那么多,权当是林天怕她累着所以便笑了笑答应了。 青灵派分为五个小的只派,按照青灵派的规矩,每个系派都是要轮流巡山的,为的就是保证这山上没有邪魔入侵,这几天又到了林天和何研他们所在的土系巡山,这一分支也就只有林天和小师妹两个弟子,巡山的任务自然是落在了他们两个的肩膀上。因为这数十年以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所以对于小师妹来说这巡山就是出来玩,看看风景,但是这一次林天却特别的小心谨慎。 以前巡山定是要骑着巡山兽出行的,但是这巡山兽脾气暴躁,平时看起来挺温顺,一旦受到刺激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不受控制,所以林天这一次建议不行巡山,虽然这样辛苦一点,但是却安全很多。 可是小师妹死活也不愿意,说什么这巡山定是要骑着巡山兽才行,林天其实能够理解笑师妹的心思,这巡山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小师妹,每一次小师妹尝试要骑的时候便兽性大发,不受控制。使得小师妹把每一次巡山都当做一次征服巡山兽的战斗。这巡山兽体型娇小,可是速度极快。在这群山之间穿梭如若平地奔驰,林平和小师妹骑着巡山兽从山顶出发。小师妹一路上说说笑笑,眉宇间充满笑意,定是为今天能够成功驾驭巡山兽感到欣喜。而反观林平则高度警惕,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异常的紧张,按照平时他们两个定是要在这群山中间骑着巡山兽来一场速度的竞赛,但是今天林平却走得异常的缓慢。 这几日以来小师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源源不断的从冯萧那边弄来增功丸,也许林天本就天赋异禀再加上以前就懂得修真之法以及增功丸的帮助,林平感觉自己进步神速丹田之处的真气已经比前几日要多很多,这修真之人不比练武之人,练武之人讲究任督二脉,打通这两条筋脉变标志着进入了一个更高的阶段,这修真之人有一个穴道叫做泥丸宫,这泥丸宫可谓深不见底,就像牛如泥海一样不管多少真气填进去都不见盈满,一般的修真者一旦填满了泥丸宫就可以说是上升了一个等级,可是这几日林平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泥丸宫的动静,这可是一个好现象。虽然不见得泥丸宫已经接近完满,可是毕竟已经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了这个穴道的所在。 林平走在小师妹的前面,小师妹开始还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但是见林平不搭理自己,便也乖乖的闭上嘴巴,认真的跟着林平巡山。突然之间左手边传来一阵异动,小师妹一马当先骑着巡山兽从林平的背后绕了过去,林平见状急忙追了过去。“小师妹,慢点,危险啊。”林平高度紧张的神经再一次被吊起。胯下的巡山兽被林平身上散发出来的真气包围,便不再需要避开遍地的荆棘,随着胯下的巡山兽所到之处荆棘枯枝烂叶都被一股强大的真气冲开,一股无形的力量帮巡山兽开路护航,前面的小师妹听到后面这么大的动静,急忙停住一看,入眼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树叶以及枯枝形成的球形物体向这边冲来,而那个球所到之处,已成一片荒凉,就连一颗颗很小的草也被连根拔起。小师妹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是林平哥,惊慌的面孔一转眼变得欢呼雀跃起来。 “林平哥,林平哥。” 其实被草木包围的林平根本就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形,幸好巡山兽还是通人性,稳稳当当的在小师妹的面前停下来了。等到真气散去带动的枯枝烂叶在林平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半米多高的墙体。“林平哥没想到这几天你的进步这么大。”小师妹在巡山兽上手舞足蹈就差没有跳下来抱住林平了。 其实林平自己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他只是担心小师妹会发生危险,想也没想就用真气帮巡山兽开路,但是却没有想到竟会有这般效果。林平也很高兴。道:“我也不知道进步如此之快,多亏了小师妹的悉心照料。但是小师妹这一次巡山可不是闹着玩的,发现任何异动,也不要轻举妄动,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林平哥,其实刚才我只是看见了一只兔子想着抓回去养着玩。”小师妹嘴上不开心但是心里还是高兴的很,毕竟林平哥现在这么关心她,生怕他有一点意外发生。 林平一愣,暗想自己终究是不如以前了,自己只听到了响动,小师妹却看到了是一只兔子。林平叹了一口气道:“许久没有来巡山了,不知道这山上太不太平,他们那一伙也叫巡山?只是匆匆走一个过场,就躲一边休息去了,我们自然是要小心一点。” “好啦知道啦,我会小心的。”小师妹嘟嘟嘴,可爱的样子惹得林平不敢正视,匆忙的转移他的视线看向别处道:“好了,你要是想要兔子我抓给你就行了,何必现在动手,先去好好巡山吧,记住等会发现异常,一定要躲在我的背后。” 林平当然是知道自己的实力没有小师妹的强,但是习惯性的他还是要站在小师妹的前面保护小师妹。比照现在林平的实力再过不久变也能到达红尘天的第一层了,也算是一个修真者,现在的林平空有满身的真气和蛮力却毫无发挥的余地。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几个时辰之后大半个山都看了一次,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林平上一次遇见魔头的地方了,林平此时连大气也不敢喘,按照常理来说那魔头定是逃了,可是也不能排除他就在这附近的可能,小师妹见林平如此紧张也暗暗的发觉了一些不对劲,但是放眼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林平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小师妹往林平身边靠了一点点。 林平道:“小师妹,等会用你的真气护住巡山兽,免得巡山兽受到惊吓不受控制。” 小师妹知道情况不妙,急忙做好应战的准备,但是却还是丝毫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林平道:“小师妹要不是你把这山里的野味都抓回去顿了汤就是有什么东西拿他们下了饭,你看着偌大的树林居然连一只小鸟都没有见到。”此时的树林安静的可怕除了巡山兽的喘息声就连树叶掉落的声音也显得格外的单调,恍惚这一片深林都“死了”一样。 “林平哥我们还是先回去转告长老们吧。”小师妹道。 这深山里面除了普通的飞禽走兽之外,自然还有一些比较通灵的动物,比这巡山兽战斗力高的也大有所在。但是此时此刻他们都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定是有什么强大的魔物在这附近。 林平想了想觉得小师妹说的没错,开始之所以怕禀告上去就是担心长老们来了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可是现在事态已经向不好的方向发展,再不报上去就是自己巡山失职了。 “我们从原路绕回。”林平道。 “可是从原路回去的话,至少要两个时辰,如果从近路穿过去的话,半个小时就能到。”小师妹道,所谓的近路就是上一次林平逃命的路,这一条路他们还没有巡查。 林平想了想最终还是听小师妹的从近路回去。 此时巡山兽终于派上了用场,娇小的身姿很适合在树林里面穿梭,而且不会发出很大的动静,小师妹在前面林平在后面跟着,两头巡山兽像两道风一样,在树林中间一闪而过。 突然前面一团黑影出现,林平暗道不好,小师妹此时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黑影出现的时候小师妹急忙用真气护体,避免胯下的巡山兽不听指挥,强大的真气鼓起阵阵烈风,小师妹本想立马停下来,但是黑影就在眼前而且速度极快,就连绕开也不可能,何况是停下来呢。小师妹闭上眼睛准备着黑影的靠近,但是一秒两秒的时间过去了,小师妹感觉脚下的巡山兽已经停下来了,睁开眼睛才发现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但是林平哥呢,急忙转过身,只见身后一片黑气,林平被隔绝在了另一边。 “林平哥。”小师妹急忙跳下巡山兽,口中默念“土刃山”,一瞬间黑影所在地下面的泥土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直逼黑影,但是这小小把戏对黑影似乎没有半点用处。 而此时的林平已经在黑影的面前停了下来,虽然在另外一面看,眼前的只是一大片黑影,但是林平却可以清清楚楚的在他这边看见黑影的人形。“哈哈哈,本君终于等到你了,你可知道本君等你等的多辛苦。”他脚下泥土形成的刀刃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林平二话不说把全身的真气聚集在自己的拳头上面,这是林平的致命一击也是唯一的一击,这一拳他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全身上下所有的真气都系数的到了拳头上面。一拳之后林平的真气将会耗尽,假如这一拳没有成功他就只能任由魔君宰割了。 这一拳的威力巨大,似乎就连旁边的空气都要被他撕开,聚集在周围的气体化身一把把的空气刀。朝着魔君进攻。旁边高大的树木更是在林平致命一击中纷纷倒下。但是当拳头触及黑影的时候林平傻眼了,这怎么可能,眼前的黑影就像是无形的东西一样,一拳下去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空气的流动使得人影模模糊糊的扭动了几下。 “这怎么可能,你究竟是······”林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半点力气支撑他站起来了。 “哼哼,以后本君就会让你知道本君是谁。”话音刚落林平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自己大张着嘴,然后眼前的黑影像蛇一样钻进了自己的嘴里面,之后的事情林平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小师妹还在不断的努力,但是不管是他用什么方法眼前的黑影就是不肯移动半步。直到小师妹哭泣着做到在地上不停的大喊“林平哥”的时候黑影才不知不觉的渐渐消失,而此时林平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林平身材壮硕凭小师妹一己之力难以带林平回去,此时小师妹已经哭得不成人样,因为林平的心脉已经非常薄弱。“林平哥,你要坚持住啊,我现在就带你回去,你坚持住啊。”小师妹哭着说,但是别说带林平回去了,就是走动几步小师妹都感觉异常吃力。这时候一旁的巡山兽已经慢慢的平静下来,不再向刚才一样到处乱窜。小师妹如今之计也就只能依靠这两头巡山兽了。巡山兽倒也乖巧,见小师妹扶着林平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便跪在了地上,巡山兽体型娇小,根本不允许载两个人,小师妹把林平放好,急急忙忙的去找另外的巡山兽。一路上倒也还算平安,这巡山兽走的很慢,路上偶有颠簸小师妹都极其担心,虽然解下了自己的腰带把林平捆在巡山兽的身上,但是到底巡山兽野性难改,稍有不适就会显现出他那毛毛躁躁的性子。小师妹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林平看,眼见着腰带松了一点点,小师妹急忙下来帮林平绑紧,没过多久总算是快要到小屋子了,小师妹脸上总算是放松了一点。可是就在这个时巡山兽上坡一颠簸,那一条腰带本就是系在巡山兽的腰上,一上一下的巡山兽立马感觉肚子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时之间像发了疯一样到处乱窜,小师妹急忙跳下来,默念着心法一面面土墙挡住了巡山兽的去路,但是巡山兽还是不肯停下来,小师妹道:“你这孽畜还不给我停下来。”这开始的眼泪都没有干,现在见林平被巡山兽拖着到处乱跑她又开始忍不住掉眼泪了。就在小师妹追着巡山兽不放的时候,巡山兽背上的裤腰带挂在了树枝上,这狠狠的撞击使腰带立马成了两段,腰带一段林平便从巡山兽的背上滚下来直直滚了十几米才停止,小师妹急忙跑过去抱住林平,把手轻轻的放在林平的人中处试探。“还好,还好。”小师妹一下子破涕为笑,那一刻她真的以为林平定死定了,本就是只剩下一口气的人,怎么经得起这样重重一摔呢。 小师妹擦干眼泪,运起真气,修真之人的力气本就易于常人,小师妹虽然还是略显吃力,但是好在小木屋就在眼前,倒也不是一件难事。而此时的林平只感觉自己体内有异物入侵,修真之人本就把神元和肉体分开,修真之人到了最后的境界有一个褪去肉体凡胎的过程,所以林平自然对自己的身体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可以用旁人的眼光看待自己的身体,现在的林平就好像身体里面居住了另外一位主人一样。林平感觉四周漆黑一片,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人在黑暗深处看着他。“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林平不断的在原地转圈,但是就是靠近不了那一片黑暗。“哈哈,臭小子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我是邪君。”黑暗中传来阵阵笑声,这笑声好像就在林平的耳边响起,但是林平却看不见四周的任何东西。 “邪君?”林平暗道不好,难道是今天遇到的那个魔物闯进了自己的身体。 “哼,我会让你老老实实的出去的。”林平道。立马开始运动全身的真气,所谓邪不胜正,修真者体内的真气是最纯净的物质。但是这一会儿林平才意识到体内居然没有半点真气,就好像再一次被别人废了一身修为一样。 “哈哈,恐怕你没有那个本事,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本事再出去。”魔君其实是想借着林平的身体再生,林平天赋异禀,吸收天地精元的能力很快,那些纯正的真气真是魔君现在所需要的东西。但是让魔君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控制不了这具身体,也就是说林平的意识要强于魔君的,魔君只能在林平的脑海中出现,而不能真正的控制林平。魔王俯身本就是分为两种,一种是断气的人,神元刚刚离开自己的身体,魔君潜伏进去接管那具尸体,但是魔君需要林平不断的吸收真气帮自己疗伤,所以杀了林平是不可能的,第二种就是现在这样两个神元占据一个躯体,但往往是魔君的意识占据上风,魔君完完全全的控制住躯体,可是现在魔君学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要受到这个人的控制。 而外面的小师妹现在急得不可开交,土系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要说门派中的其他弟子往往都是面和心不合,找一个人帮忙都找不到,这时候小师妹突然想到了冯萧,冯萧是掌门的弟子,身上有很多灵丹妙药,说不定有什么灵药能够帮助林平哥哥起死回生也说不定,小师妹二话不说急忙去找冯萧。 冯萧此时早已经回到自己房中,现在中午已到,虽然小师妹的鸡汤味道不怎么好,但是能够天天喝道这些鸡汤他还是乐意忍受的。冯萧邪笑着,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琢磨。就在这时候小师妹闯了进来。“冯萧你一定要帮帮我。”小师妹焦急的说,师娘不在现在他能够相信的就只有冯萧一人了。 “小师妹何事这么惊慌。”冯萧暗想今天是小师妹和林平巡山,难道是巡山的时候遇到了妖魔,现在看看林平并没有跟来,难道是林平遇害了,所以小师妹才这么着急的过来。想到这里冯萧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的向上翘起,但小师妹太过于着急没有发现这一点。 事情果然和冯萧想的一样,小师妹道:“刚才巡山的时候预见妖魔入侵,林平哥现在昏迷不醒,全身的真气也都散了,你这里要是有什么灵丹妙药就先给我一点救急。” 冯萧沉思了一会说:“这丹药本是师傅给我的,我身上的都用完了,要不现在我带你去找我师傅吧。” 小师妹想也没想就说:“那怎么能行,林平哥哥那边还需要我照顾,再说了你师父认为林平哥是叛徒,定是不会出手相救的,我何必去受此白眼,你要是有心帮我的话就不要说是林平哥哥要,只说是你要,拿到之后送到我那边去就行,你看可好。” 冯萧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但是他心中想的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他师父给他的丹药何止那么一点点,他随身携带就有不少,但是林平的死活与他冯萧何干。林平死了小师妹就是他冯萧的了。 小师妹不疑有他谢过冯萧之后便急急忙忙的回去了。而小师妹一离开冯萧便转身进了里屋,屋子里面放了很多小瓶子,冯萧从里面拿出一个白颜色的瓶子,打开瓶盖把里面的丹药系数倒在地上,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就会看清楚这本是小师妹前几天找他要的增功丸。这也的确由此功效,只是冯萧在里面加入了另外一种物质,这增功丸虽然有用但是危害却更大,这也就是今日林平这么不堪一击的原因。冯萧在增功丸里面加入一种他师父常说的禁用品,这种东西加进去之后使用者可以在段时间里面吸收很多的真气,但是这些真气就好像一次性气体一样,用完了就没有了,所以林平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感觉到泥丸宫的异常,而今天林平的那一拳可以说是耗尽了他的整个生命。 此时的林平并没有醒过来,还是和刚才一样,虽然有气息但是非常的微弱,小师妹在一旁胆战心惊的盯着林平看,生怕林平在某一次喘气之后忘记了吸气。 等待的时间过得很慢,小师妹时不时的往外面看,但是却一直没有见到冯萧的人影,就这样天渐渐的黑下来了,小师妹再也等不下去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最起码也要试一试,他不能让林平在这里等死。 小师妹把林平从床上扶起来做好,把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如到林平的体内,小师妹的真气一接触林平的身体,她就暗叫不好。林平的身体就像在四周建起了一道厚实的墙壁一样,阻止小师妹的真气靠近,可小师妹并没有放弃,半个小时之后师妹已经有一点坚持不下去了,但是此时的林平则好像感觉到了黑暗四周有一道光在等待着自己,只要自己突破这道黑暗便可以见到光明。于是林平不断的在这一片黑暗中横冲直撞,终于一道光明出现在林平的眼前,也许是习惯了刚才的黑暗,林平突然感觉有一点刺眼,于是就用手去遮挡眼睛,可是透过指缝却意外的看到了小师妹就在前面。 “林平哥,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小师妹喜极而泣,林平哥哥总算是让他救回来了。 “小师妹不要担心,我没事的。”林平感觉很累,但是却好像很充实,这是一种他说不清楚的感觉,刚才的那一切又好像是梦一样。 “林平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坐着巡山兽回来的。”小师妹一下子扑到林平的怀里,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掉。 第239章 番外一百一十一 七星魂鼎 蓟子训只感觉腾云驾雾的升腾起来,眼前突地一亮,视觉变得极其明亮而清晰,阳光毫无遮掩地照在他的身上。 已经五六天没看到这么灿烂的阳光了,眼下绿的、红的各种颜色的树叶从眼前飞快的闪过,偶尔有几片树叶还残存着几滴水珠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线,让蓟子训有点目不暇接。 蓟子训发现自己已经在丛林树冠上飞快的滑行,他很奇怪自己心内并没有一点恐惧或者愤怒的情绪,好象很醉心于这种从来没有过的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畅快淋漓的感觉。 风从脸上拂过,他从风中能感觉到许多讯息,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感受,他也快乐地问候着脚下飞驰而过的各种生物。 这种奇怪的感应从他进滟林开始就已经在他心里很自然的扎根,他在砍伐天王神木的时候,在面对酋耳的时候,在丛林夜奔的时候,不分贵贱高下善恶,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友善的、好奇的甚至带点戏谑的回应。 那种水*融般的交流让他无论身何处,只要他能感受到滟林的绿意和生机,他都能找到依靠,而这种依靠让他深切地体会到心灵的富有和精神的强大,如果有前生的话,他想自己就是一棵树,他身后有森林! 蓟子训仿佛忘记了他已经被一个极度可怖的人胁持了,他可能没有认识到,就是因为他在这样一种生命和尊严会随时弃他而去的情形下,他的意志力和精神力在被挟持飞腾的短短的时间里,和脚下的森林进行了充分的交流和吸呐,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暂时忘却子恐惧和颤抖。 黑衣人刚才还空洞虚无的双目渐渐地有了神采,他好象做了一场不容回首也已经回不了首的恶梦。 他还清晰地记得几天前被金庭洞天清华贤长他们追杀的情形,他不敢停留,更不敢面对,他愤怒、急躁、疯狂,但他不敢堂而皇之地以真面目直面昔日的师长。 他知道只要停下脚步,面对他的不仅仅是死亡和屈辱,更多的是荣誉和尊严,他急于摆脱正一道派的跟踪、截杀。 他以贤长的修为在天一道派整整以一个道人的身份隐藏了三年,这三年里他和比他修为低了一个层级的道人们生活在一起,谈不上屈辱,他虽然刻意地把自己打扮成天份很低的但很勤奋的一个好人,他从心底里把自己排斥在好人之外,一个时时窥探主人家的小偷怎么也不配称为好人。 十天前,他终于窥探到让他付出三年心血的苦苦等待的的宝器,他因为以原师门特殊的手法锁住了道丹而无法亲自动手,盗窃宝器的任务由师门另派高手进行,他只是从旁协助。 他知道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这另行派来的同门高手在正一道派偷盗宝器,无疑是九死一生,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师门派来的高手居然会是他的嫡亲兄弟。 短短十天他经历了一生中所有劫难和恐惧,他亲眼看着兄弟在自己怀里死去,他也亲手把对手一个个杀死,现在回想起来,所有的让人恐惧的片断点滴就象烙印一样挥之不去,他宁愿这一切都是一场恶梦,他现在非常地怀念身为道人每天刻苦修练的三年光阴。 在这段时间里从来没想现在这样清晰的痛苦和刻骨的回忆,他不知道要恨还是要感激这个少年,也许只有在梦中才会忘却痛苦和恐惧,他心中突地涌上一股深刻的仇恨,他想杀了这少年! 蓟子训此时正心情平和得仿佛是这黑衣人带着他旅行踏青似的,他渐渐地收回四面八方扩散出去的心神,全身毛孔都舒服地张开来,贪婪地吸收着这天地间所有值得欢呼雀跃的气息。 蓟子训快乐地感受到心中有一股暖流从内心涌出,伴随着一丝丝沁人心脾的阴凉向全身张开的毛孔冲去,他忍不住轻啸一声,内心的喜悦和外界的温馨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再不分内外彼此。 黑衣人正想松开手,只要手一松开,一眨眼的时间这条全身充满快乐和安祥的生命就将用尸骨去浇灌脚下的森林。此时突然听到这少年居然开心地轻笑出声,阳光一样的微笑,阳光一样的少年,心内微微一颤,终于打消了在此刻扼杀他的念头。 黑衣人的速度慢了下来,落到一块在莽林罕见的空地上,地上只有盛开的不知名的花和碧绿的草,蓟子训开心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滟林的几天经历使他很快就能从种种不利的环境中找到美丽的东西。 黑衣人松开手,蓟子训一骨碌爬了起来,东一朵西一朵很快手里抓了一大把色彩绚丽的野花,那黑衣人木然看着他象支蝴蝶般在花丛中穿来划去,很奇怪这少年人到底是天生的愚笨还是大智若愚,从头至尾,黑衣人没发现过这少年有过任何的恐惧。 蓟子训把那一大捧花用枯草扎成一束,递给黑衣人,嘻嘻一笑:“送你一束花,开心点,不要老这么愁眉苦脸,很容易变老的。” 蓟子训并没有真的把花递给黑衣人,而是把他放在黑衣人的脚边:“我叫蓟子训,你可以叫我小训,我是园峤坪柴房仆役,你应该听说过。” “你不记得我说过要杀死你的吗,你不求我吗?”黑衣人沉默了半响,眼神变得有点狰狞。 蓟子训捧起那束野花,仿佛没听见似的,只是自言自语:“这花也知道过不了黄昏就要枯萎,生命对于它们来说转瞬即逝,但你听到他们说过害怕吗?” 黑衣人这才发现蓟子训手中的那束花都有点枯萎,但开得却分外的鲜艳。他转过头去,仿佛有点不忍直视蓟子训闪闪发亮的双眸。 “更何况你还不一定要杀我,我为什么要求你,如果你一定要杀我,我求你有什么用?”黑衣人此刻发现这少年人笑盈盈的眼光中居然还夹着一丝狡黠。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我正在考虑用什么方法杀死你。”黑衣人凶狠狠地说,但听起来好象没有那么凶悍。 蓟子训不理他,转身向空地奔去,他根本不想逃跑,他知道只要他还在这森林中黑衣人总会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自己,并会用最快的速度杀死自己,他虽然没有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但生命总是无价的。 黑衣人有些迷惘,这叫蓟子训的少年好象看到什么都很新奇,都很开心。 黑衣人出生在一个家境还算殷实的家庭,没有过衣食之忧,也有过童年和少年,但他就从来没有过象少年这般的开心过,长大后,他和他的弟弟被父母送去修道,这是天下所有望子成龙的父母的最高选择,修道使他放弃了平常人所拥有的许多权利,也使他得到了平常人所没有的许多权利。 他突然对一向自以为傲的修道感到极端的沮丧,修道使他失去了弟弟,失去了许多快乐的享受,他现在想起来连父母长什么样子都已渐渐淡忘,修道更使他对生命的脆弱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和理解,也使自己成了扼杀这些脆弱生命的刽子手。 他忽然有些痛恨自己,他辛苦奔波了大半生,他得到了什么?除了手上的鲜血和灵魂的堕落,他发现真的一无所有。 “你不用难过,也不用后悔,有许多事情不是不可以挽回的,就比如这花,它也许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极端,但只要这样要。” 蓟子训从那束花里抽出一支已经枯萎的芯都结籽的野花,把花芯里的花籽搓落在手心,然后手一扬,花籽四散飘扬。“花还可以在来年再开花,生命是生生不息的。” 黑衣人非常吃惊,他惊恐地盯着蓟子训:“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的,你怎么会知道我想什么?” 蓟子训淡淡道:“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但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痛苦,这花也告诉我你内心其实很无奈也很后悔。” “花会告诉你?你骗我,你是个小骗子,我要杀死你。”黑衣人眼神变得慌乱,张手欲抓住蓟子训。 蓟子训慌忙退了二三步,心里很后悔刚才所说的话,也许他真会被刺激又变得神智不清,要真这样被杀了,真的很冤枉。 只是那黑衣人疯狂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眼睛空虚地望蓝天红日,神情不断变幻。蓟子训乖巧地闪在一旁,不再去惹他。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西下的日光更加辉煌,那黑衣人终于不再发呆了,心里象是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不管是你说的还是花说的,花还可以来年再开花,生命是可以生生不息的,我告诉你所有的关于我的秘密,我不能保证我什么时候还能这么清醒,所以我只说一遍。” 说完取下脸上的黑巾,这是一张很平凡的脸,并不苍老,但很年轻。 但当他脱下身上的黑衣露出血肉之躯时,蓟子训痛苦地呻吟出声,全身布满如蚯蚓般的血痂,黑红白交织在一起,黑的是痂结,红的是血肉,白的是骨头,有些淌着血水,有些甚至还蠕动着蛆虫,白骨暴露处甚至可以隐约可见内脏。 蓟子训双眼蓄满泪水,用手轻轻***着那仿佛历尽百折千难的血肉:“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谁忍心这样折磨你呀。” 黑衣人并没有看到预期的蓟子训的恶心、呕吐和厌恶,反而是他悲天悯人般的痛苦,这种纯净的毫无造作的真挚让他心微微颤抖,他缓缓穿回衣服,他现在完全相信刚才说的话真的是花告诉他的。 黑衣人真名叫稽常先,是牛渚矶阁皂宗所附灵宝派的贤人,化名力茂,隐伏在清华贤人门下,伺机窃取正一道派丹道宝箓天一箴石。 十天前,偶然机遇他获知天一箴石秘藏于晦晚院天一阁内,因自己道丹被封,遂向师门求助,灵宝派掌教派来的高手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稽常或,兄弟相约在滟林接头,尽管俩人已经做了充分准备,孰料还是出了差错,引来了金庭洞天的追杀围堵。 稽常先见弟弟行迹暴露,先一步在滟林深处隐伏,由稽常或先甩掉追兵,但终于还是寡不敌众,弟弟终于力战不敌,临死前把所盗宝器交于自己,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居然会是一个陷阱,在天一阁供奉的七星玲珑罩里放置的居然不是天一箴石,而是一枚戒指。 稽常先从怀里摸出一只黑不溜秋的戒指随手递于蓟子训,蓟子训接过一看,除了凉凉的没有什么值得放得这么秘密,既然是陷阱,想必不是什么宝器,稽常先起先也奇怪,失落本派丹道宝箓说什么晦晚院的那些真人们也该出面,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阴谋。 稽常先在弟弟死后已经心灰意冷,但他仍要面对昔日传道尊师清华贤人及一班平日虽不怎么往来却也面熟的师兄弟们,就这样追追逃逃一直到了青林核和哀林核的核界。 就在那天晚上,当他终于能喘口气拿起七星玲珑罩时,他凭在灵宝器派多年练器的经验感受到这七星玲珑罩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股气息同附近的核界天变气息类同,受核界天变气息的吸引,七星玲珑罩气息非常强横,经过一番研究他终于确认这不仅仅是一件盛器,更是一件盛气鼎樽,但这宝器实在太过厉害,自己的修为如何能敌过这核界天变气息的引诱,神智渐渐地为这七星玲珑罩所控制,应该是被核界天变的气息所控制。 说到这里,稽常先顿了一下,眼睛望了望远处的核界,眼神突地变得悲哀和痛楚,蓟子训都能感觉到那痛到心灵深处的颤抖。 稽常先摇了摇头,仿佛极不愿意回想起核界的遭遇,此时回忆成了腐蚀精神的毒药。 “以后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了,这七星玲珑罩准确起来应该叫七星魂鼎,是煎熬魂魄的鼎炉,里面蕴藏着太多可怕的秘密,我仅仅是看一眼,就变成这样子,不仅解开了被封道丹,还使我一跃修成了真人,但代价是我变成了人鬼皆厌的恶魔,我亲手杀死了清华师尊和十三个师兄弟,我还取了他们的心丹,你清楚清华贤人在交出道丹前但求一死的痛苦吗?我知道,那种痛苦就在我心里,哈哈哈……” 稽常先疯狂大笑,眼神变得越来越凌乱,双手不断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衣服扯破了,又不停地抓身上的血痂,血肉经他一抓,全身上下鲜血淋淋。 蓟子训心下凄惨,一把抓住稽常先的手,大声道:“稽大哥,你受的苦痛比他多比他深,你不用为这事感到愧疚,如果要怪就怪那鬼鼎,要怪你就怪你的师门,好好的修道要跑到人家这里偷什么箴石啊!” 稽常先不听还罢,一听更是疯狂:“师门,我没师门,一个师父让我杀了,一个师父出卖了我,我没师门!!你走开,你走开,再不走我杀了你!!”稽常先血红的眼睛象是择食而噬的野兽,伸手向蓟子训推去。 蓟子训被他一记大力推得飞出丈外远,干脆就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稽常先一会儿跳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此刻太阳也渐渐地西沉了,只残余半轮红日还挂在远处山头,血红的夕光映在稽常先血肉模糊的身上分外的诡丽,蓟子训心中忽地涌起一股悲凉的壮丽。 稽常先疯狂了一阵又渐渐地清醒过来,他看见蓟子训安静地凝望着自己,那安然平淡的眼神让他一阵感动,这披着阳光的少年,赤脚的少年,砍柴的少年,和花对话的少年,能平静面对死亡的少年,宁愿守候恐惧也不愿独自离去的少年,这是一个多么神奇的少年。 他忽然笑了,整整三年,他一直在压抑的气氛中生存,三年前他怕被人轻视讥笑,十天前他怕被人发现是内贼,一天前他怕被人杀死,刚才他怕被人歧视厌恶,他一直都在担惊受怕中生活,没有一天是在阳光下活的,他忽然发现自己多么的羡慕眼前这个砍柴少年,如果能从头来过,他希望做个平凡的每天守着父母的世俗的人。 “我想回家看看父母,谢谢你。”稽常先此刻非常渴望见到父母,这含辛茹苦的父母啊,你们还好吗? “你刚才笑得真好看,我也该回去看看父母了,我已经快一年没回家了。”蓟子训忽然想起稽常先刚才说的话,“龙降还活着吗?” “他应该还活着。”稽常先平静的脸上忽然变得十分的恐怖,“死小子我杀了你,哈哈,敢耍老子……”一掌遥遥拍向蓟子训。 蓟子训胸中气血一阵翻腾,身子象树叶般斜斜飘身远处,我就这样死了吗?死亡来得真是突如其然,让人没有一点准备,日已西落,月还未上,红霞满天,残阳如血! 蓟子训按捺不住胸中涌起的血气,一张口全数喷出,却没有预想中的痛彻,胸中那口浊气一出,肚中忽地升起一阵温暖,死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天地一片血色,隐约中只听一声惶急叫声,然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隆声,然后就陷入一片死寂中。 一壁立千仞的高崖,一挂瀑布飞流直下,烟雨迷腾,云蒸霞蔚,五彩斑斓,远处还隐隐可见画梁雕栋的亭台楼阁,四周被五彩云雾所环绕,似是仙界景象,只是这地方却是那样的眼熟啊。 回神打量自己,却见自己依然是兽皮缠身,赤着双脚,只是胸前血渍斑斑,想必是教稽常先大哥打的,想想定是自己已是一缕幽魂飘到这处仙境,不做人了做神仙也蛮好的。 想到这里蓟子训又开心了,不过想到快一年没见的母亲,心里又不禁戚然,怕是生死相隔,永无见期了,不知这稽大哥可是见到了父母。 想到这里心里暗暗埋怨稽大哥,这下手也忒快了吧,下手前总要打声招呼然后交待一下后事,戏文里都这么死人的,这稽大哥估计书念得不太多吧,跟我差不多,唉,死都死了,还埋怨啥。 这飞瀑看起来煞是威风,待老子也来撒泡尿来,以助声势,撩起下摆兽皮,兽皮下却是空荡荡没有寸布,什么时候没穿内裤啊,晕倒了,咦,不对啊,我的小弟弟明明长大了,还特别变态的大,这么会苗条得象根葱一样啊,不对,天哪,这不是真的。 戒指呢?被打翻的时候明明我还揣在手里的,酋耳老狗的那么宝贝呢? 也不在,打住打住,别撒了,先别撒了,怎么指挥不了啊,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这里我来过的,一定来过的,我还站过这块石头,什么时候,对了,是给大鸿撒了一泡尿的那天晚上,哈哈,想起来了,撒尿! 一声大叫,蓟子训一个激凌,一骨碌翻起,却见一大群人正似笑非笑地瞪着自己,这其中有大鸿、征和执事、浩执事、苍舒、音皑、仲容、庭坚等人。蓟子训下意识地一摸下胯,尿了,又他妈的尿了! 看到笑得最贼的是大鸿,蓟子训忽然记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一把抓住大鸿的双手,激动地有些口不择言地说:“你没死,不不不,是我没死,我还活着,我还尿床了,是不是?”看大鸿不语,又抓住苍舒的手,连声问,是不是?是不是? 众人轰地大笑,你压根就没死,你只不过昏睡了一天一晚,你不但没死,你他妈身上连块皮都没破,真是贱命,这么多人都死了,你一个身单力薄的小孩居然被那恶鬼打了一下居然还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蓟子训欢呼一声,腾地跳在地上哈哈大笑,活着还真他奶奶的畅快,他开心地说着粗语。 苍舒见众人都闹得差不多了,挥手让他们先出去,屋里就剩苍舒等四个道长和蓟子训五人,蓟子训没见着龙降,问:“龙降大哥呢?” 苍舒微笑道:“他也命大,不过没你好运,他让一个透心雷打得元气大损,怕是要躺上一年二载的。” 命在就好,蓟子训舒了口气,见苍舒渐渐敛起笑容,奇道:“苍大哥你怎么了?” 苍舒缓缓摊开一直微握着的右手,正是那枚灰暗无奇的戒指,蓟子训一把抓住那戒指笑道:“原来在你这里,我还道掉在路上了。” “这是那黑衣怪人的?”苍舒脸色有些森肃,旁边音皑等三人均目露恨色。 蓟子训心里计较着,看起来稽常先是发现了苍舒等人追寻,为让自己避嫌诈打了自己一掌,这力道也掌控得恰到好处,打晕了自己又偏偏不让人看出是有意放过自己,不知道稽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看样子不论稽大哥人在何方,这正一道派是决计不会再来了,而且他以力茂化名潜藏这么久,受了这么多的苦痛,这派他兄弟盗宝的宝灵派是罪魁祸首,其他事即使告诉苍大哥也不会稍减他们对稽常先的仇恨。 苍舒见蓟子训似乎在苦思着,想必那天他定是受尽了折磨和恐吓,心下不禁对自己刚才浮现出来的些许严厉有些后悔,毕竟是个孩子,而且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 蓟子训想了一会,抬头慢慢地说:“这黑衣人叫稽常先,本是灵宝派的贤人,三年前奉师命偷盗正一道派的道丹宝箓,自封道丹投入清华贤人门下,化名力茂,十天前由他弟弟稽常或就是那被杀的贼人偷盗宝箓,后来好象受什么玲珑罩什么核界天变诱惑,神智就不太灵光了,就是这些事情也是他时而清醒时而发狂陆陆续续说出来的,哦,这枚戒指就是他抓住我的时候从他怀中偷来的,你们知道,他有时候很迷糊的。” 苍舒等四人听得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攥紧拳头,一会儿目露凶光,一会儿又黯然失色。 蓟子训一直想问这稽常先后来怎么样了,不过看起来他们并不知道这黑衣人是力茂,自然稽大哥也应该逃脱了。不过好象凭苍舒是惊吓不了稽大哥,应该还另有他人,这些问题自然不好直接问出来的,待以后有机会自然要问个明白。 苍舒等人唏嘘了好一会儿,想不到这内贼会是大家平常一直忽略的力茂,愤恨了一会,大家都感觉意兴阑珊。 苍舒握着蓟子训的手说:“小训,这两天你也受惊受怕了,好好休息几天,这些事你不要再同旁人提起,一个字都不许提,这也是为你好,还有,这个贼人的戒指你要找个地方扔掉,我看过也不值几个钱,留着反而是个祸害,隔天我们会来看你的。” 蓟子训点点头,却想这戒指无论如何也不能扔,要是以后稽大哥问我拿起我说扔掉了?不妥不妥。 大鸿见苍舒他们走了,又涌进来一大屋子人,这两天浩执事也善心大发,而且看这情形玉晨坡的道长对这傻小子也是另眼相看,自然落得客气,放了蓟子训他们这舍队二天假。 大伙儿又杂七杂八的问了许多,蓟子训自然拣能说的说,说到酋耳时,大鸿则在旁添油加醋,直说得吐沫横飞,把自己说得如何如何地英勇神武,当然也带便夸张了蓟子训几句。 经过这次滟林惊遇,大鸿自觉和蓟子训关系更上一层楼,蓟子训原本以为自己形象一定会大大改观,虽然他离英明神武还差一大截,至少还算是个汉子,但刚才床上一泡尿就把自己打回原形。 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了五天,这几天又有许多听闻蓟子训砍伐天王神木奇事的柴房伙计来看望他,并很随便地问及了砍伐神木的事,蓟子训便如苍舒道长那天对在场伙计解说的又重新解释了一遍,众人称奇了一阵,也不得其解,砍柴只要手到力到,还有用心砍,按着纹理砍,太麻烦也太玄妙了,都纷纷说要练练,却其实一个也没愿意练这花架子。 其他时间里也基本上处于静养状态,尽管他坚持要和其他伙计一起干活,但浩执事总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多休息,蓟子训也落得轻松省力。 那枚黑戒指连同那包腥臭无比谁也不愿意当宝贝的狗老的宝贝让他埋在园峤坪东头可以眺望滟林的山头,蓟子训想有时间再去一趟滟林,他有些挂念苟子和暴牙,就连苟老和丽丽这对狗酋耳也有些想念,他甚至准备把那堆臭不可闻的什么宝丹还给狗老。 闲着无事他忽然想起被暴牙那小东西硬塞进肚子里的淫丹不知道消化了没,定下心神,象刚被呑下淫丹那会儿一样,用心看去,不禁吓了一跳,肚子里竟长了一颗白色的瘤,那瘤似雾非雾,似水非水,中间还有淡淡的红光流淌,好看是好看,可就不是好东西。 想能不能从口中吐出来或者下面拉出去,不过好象有些大,不敢试,但看这瘤也不象长肉的瘤,应该很容易用药石散掉的,心想下山回家的时候要找个大夫看看。 又过了一天,苍舒忽然带着一个陌生的黄袍道长来了,后面还跟着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大执事,看苍舒和大执事都对他恭敬有加,想必是辈份很高的金庭洞天上的长辈,蓟子训慌忙站了起来。 那黄袍道士也不说话,眯着眼睛瞅着蓟子训转了一圈,蓟子训忽然想到伙房里大师傅杀猪的时候都是用这种眼光瞅哪头猪膘肥,心里一阵发慌。 “你就是那个砍神木的那个园峤坪柴房小厮?嗯,骨格还清瘦,那个面目还不难看,还可造化。”那黄袍道士笑咪咪地说。 蓟子训心道:难道真是杀猪师傅啊,说话怎么跟伙房里的大师傅那么象啊,总是那个那个的,还骨格清瘦,既然瘦了自然没肉了。 “嗯,让他下午沐浴干净了领他到本贤人这里来。”黄袍道士又看了会儿由那大执事陪着走了。 蓟子训让他那话吓得心惊肉跳,道:“这老人家还要我洗干净了进贡啊?” 苍舒哭笑不得:“进金庭洞天自然要沐浴了,你道是你这狗窝啊,脏不啦叽的,我把你所说的都向我师父说了,下午晦晚院的真人长辈要见你,你要好好地说。” 蓟子训奇道:“我知道的你也知道,干吗还要我重述啊,再说我一个园峤坪的小厮进玉晨坡不是犯忌吗?会要我命的,不去不去!” 苍舒笑道:“晦晚院的旨意谁敢说是犯忌,倒是你犯糊涂了,告诉你一个绝好的消息,上面有意要收你进玉晨坡,刚才师父是代晦晚院长辈先看看你根骨适不适合修道,你小子在晦晚院露脸了,也给你哥哥我长脸了。” 蓟子训笑道:“刚才是你师父啊,难怪这么嚣张啊,不过好威风,我还道是隔壁伙房里的掌勺大师傅呢。” 苍舒笑骂说:“一点也没规矩,这么数落我师尊清流贤人,要让他老人家知晓,你当心皮肉发痒啊。”说到这里面色一肃,“不过你下午可不能这样没大没小信口开河,不然我也保不住你哦。” 中午大家吃饭的时候都知道蓟子训下午要进晦晚院,浩执事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嚷嚷说蓟子训就要进玉晨坡修道,大家都闹哄哄地来恭喜祝贺,大鸿更是说不出的羡慕,连道贺声都有些发抖。 丹房几个相熟的伙计也听说了这消息,在征和的带领下也纷纷过来道贺,浩执事说了许多一定不要忘了兄弟之类的话,蓟子训奇怪浩执事好象从来没和自己称兄道弟,但记忆中他还算是个好人,没什么为难过自己。 中饭吃过饭后,浩执事等人又是烧水又是端茶地热心地服侍他沐浴、穿衣打扮,只是在穿不穿鞋上和浩执事起了一阵争执,蓟子训自从滟林回来后就没穿过鞋,他感觉赤脚走路心里踏实,不过最后还是屈服于大多数人的意见,打扮整齐衣履整洁地随着苍舒出发了。 从园峤坪到金庭洞天要经过匡庐岭、玉晨坡,园峤坪通往匡庐岭的通道是一座桥,桥名烂柯桥,桥上有钟名九音钟,这个烂柯桥。 这烂柯桥却有个说法,听说在正一道派还没开宗立派前这白岳山就有许多修道者隐居于此,更传有仙人居于此山云深不知处,园峤坪有一樵夫名叫王拓入山砍柴,于这桥上遇见二童子弈棋,王柘看这棋局变幻莫测,一时间入了迷,遂置斧而观,一童子与王柘一物,细如枣核,食后不知饥饿,待局终,童子笑对王拓说:“汝斧柯烂矣。”王柘归家,发现时过已百岁矣。 蓟子训世居山下西陵镇,早就听过这故事,今日终于亲身走在这烂柯桥上,看桥下百丈深谷风云变幻,想象当日一樵二童在这桥上弈棋的景象,这棋局、这风云、这人间无不如此,仿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再回首却已百年身矣。 苍舒还道蓟子训这是第一次入山心内激动,踌躇不前,谁能料到这髫龄小童还作这等洞悉世事变幻的感想。 这九音钟高达一丈有余,乃黄铜铸制,悬于烂柯桥中,两端竖立着两根巨木,上横一生铁铸成的巨梁,蓟子训走在这钟下,心想若是这钟当头坠下,自己决无幸免之理。 走过烂柯桥便是匡庐岭,这匡庐岭比园峤坪还要大上许多,苍舒在一旁解释,这匡庐岭为各内厮及各外厮执事所居之地,分内厮起居处及外厮执事以上及其眷属居处,自然比园峤坪要气派许多。 园峤坪及匡庐岭均是正一道门高低仆役活动起居地方,也隐约有仙风道气,气象不凡,不知道那里面会是什么样的境况。 匡庐岭往北接玉晨坡,其通道却是一雄奇石门,两面壁立百仞,壁光如镜,崖上刻三字“锁妖关”,气势宏伟。 蓟子训往苍舒指点处望去,十丈高崖两侧果然各有一对巨大石环,却是说古有得道高人于此锁住一名为支无祁的精怪,只是再无铁索可寻。 锁妖关下立有十八名银袍大汉,见到苍舒纷纷施礼,对于蓟子训却是视若未见,蓟子训也不见怪。 二人慢慢走进玉晨坡,眼前景象却教蓟子训却吓了一大跳,这人间却有这神仙地方,玉晨坡足比园峤坪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只见楼阁高下,鳞萃比栉,互相连属,回环四合,牖户自通,千门万户,金碧相辉,照耀耳目,其间更有奇草异木,薜萝松桧,景象尤奇,令人目不暇接,矫舌不止。 苍舒笑着分别指点着眼前景观,蓟子训这才知晓这玉晨坡居然住着二千余人,分属五大别院,苍舒即属其中清净别院,也称清净派,由金庭洞天清流、清华贤人领院主。 蓟子训自然除了眼花缭乱、咂咂称奇外再无别言,难怪世人对于拜师求道如此这般地趋之若鹜,乐此不彼,单是这万千气象就让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金庭洞天位于玉晨坡以东偏北,经过这玉晨坡停停看看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然后来到一山壁前,苍舒在石前闭目念叨了几句,又拍了几下,只见这石壁洞开。 苍舒笑说:“这就是通往金庭洞天的三漏洞,这金庭洞天为古时一得道升天之大贤右耳所化,这大贤天生耳有三漏。” 蓟子训入洞后果见路分三洞,苍舒道:“这三洞同源同归,不管走哪条分路都能进入金庭洞天。三漏洞及玉晨坡之锁妖关均有咒禁,若非知悉这破禁之法,万万不可乱闯。” 说话间二人已走出三漏洞,洞外果然别有洞天,却见幽房曲室,玉栏朱榍,轩窗掩映,金虬伏于栋下,玉兽蹲于户傍,壁砌生光,琐窗曜日,地方虽然不大,房舍座落布置非常简洁精美。 苍舒自进了金庭洞天,就变得神情肃穆,不再开口言笑,蓟子训默然跟着他来到一门前,蓟子训还未停住,只听门吱地一声,却见上午见到那黄袍道士应声而出,蓟子训知道这老道便是苍舒的授业师父清流贤长,连忙躬身称安。 清流也不说话,转身返回屋里,蓟子训慌忙跟上,苍舒却躬身告退。 蓟子训一进门还未看清门里情形,只听这门吱地一声自行关上。这门里却是一个小小的天井,蓟子训看着清流贤人走进挂着翠绿珠帘的房门,忙也跟上,掀起珠帘。 眼前豁然一亮,里面坐着各具神态的五人,其中一人正对自己微微一笑,蓟子训定晴一看,吓了一跳,那老头赫然是那在园峤坪经常碰到的,一天到晚吭哧吭哧咳个不停的佝偻老仆头陶伯。“小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陶伯居然连腰也不弯了,咳嗽也没了,一双昏花老眼也变得清澈无比。 “您老走在哪里都能让人吓一跳,陶伯啊,看您这两天气色好多了,肺痨好点没,好象没见您咳嗽过啊。”蓟子训不敢看其他几人,只见他们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想必不安什么好心眼,便跟这个老熟人聊了起来,心里却是另一番盘算,看这陶伯在这些人中也是个中心人物,若是先跟他套上交情,其他几人想必也不会太留难自己。 陶伯愣了一下,笑道:“多承你小子的挂念,好多了,哦,对了,还真要多谢你呀,你砍的天王木让老朽的肺痨治彻底了,后生可畏啊,老朽活这么久了还没听说象你这样砍树的。” 蓟子训咧嘴笑了,听陶伯这般说来,晦晚院那天急要天王神木,估计也是这陶伯急用,那陶伯定是晦晚院的真人尊长,想到这里,心莫名地卟嗵直跳,乖乖,幸亏没开罪过他老人家,不过想到治好了陶伯的病,心里也十分的舒畅痛快。 那边清流贤人在旁咳了一声,又若无其事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蓟子训心道:陶伯病好了,莫非清流贤长却得了这肺痨病?看他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不象是得病的人。 陶伯一闻咳声,随即面色一整,道:“重见小友,心下开心,多聊了几句,好了,我们言归正传。” 蓟子训心想:这清流贤长大概是怕自己和陶伯攀上交情,故意打岔的,心里对这外貌猥琐、神情倨傲的老头大是反感。 陶伯道:“对你在滟林中的遭遇及所听闻的事我们大致也了解了一下,但还有个别不明的地方今天想听你亲口跟我们说说,当然我们有疑问会直接问你的,希望你能如实把当日发生的事情不论巨细详尽道来。” 蓟子训嗫嚅道:“陶伯您老是……” 陶伯一拍自己的苍头,笑道:“你瞧,人老了就是毛病多,都忘了介绍,老朽忝为晦晚院律部长老,这几位分别是晦晚院器部长老,惩部长老,清净贤人你已经知道了,还有一位是接替清华贤长的清田贤人。我们五人负责清查这次变故的前因后果及善后事宜。” 蓟子训心想难怪这陶伯到处乱逛,却原来是管门规戒律的长老,到处察看民情啊,还好自己没什么犯规的。又听得其他人的名讳头衔,头皮一阵发胀,听他们这头衔都是些在白岳山呼风唤雨的人物,自己一个不小心随便一个人二根手指都能碾死自己。 陶伯道:“你也不用担心,只管如直说来。” 蓟子训想了一下,字斟句酌把当日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当然比告诉苍舒的又要详细多了,在这说的过程中这五人偶尔也会打断插问几句,但因蓟子训说的细节本就是真实发生的,自然没什么差池。 这一下来,竟化去了二个来时辰,蓟子训原本口齿就极是伶俐,加上是几天前刚发生的事,这一说来自然比苍舒那苍白无力的解说要精彩生动多了,就是清流这老道也听得不由对蓟子训刮目相看。 待蓟子训七七八八说得差不多了,见众人也没有什么疑虑,陶伯缓缓问道:“这厮没提起过他最后把那七星玲珑罩怎么处置了?” 蓟子训奇道:“那东西他应该带在身上的呀。” 陶伯摇头说:“听你这么说来,这厮一夜功夫变得这么怪异俱是七星玲珑罩引起的,但据我所知,这玲珑罩不过是一件颇具灵气的盛器而已,那天我也没在这厮身上感应到那灵器的气息,应该不会在他身上带着,真是奇怪。” 蓟子训这才知道苍舒一直隐晦不说的那天带头高手居然就是这不起眼的陶伯,能让稽常先大哥惊吓至此的若非晦晚院的真人长老谁还有这修为。正犹豫要不要说稽常先提起过的这七星玲珑罩应该正名为七星魂鼎。 陶伯突地问道:“他有没有提起过除了这七星玲珑罩,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没有?” 蓟子训心里吓得卟卟直跳,连忙低下头装作沉思状,好一会待心神稍定后道:“没有听他提过,好象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其他四人似是不太晓得这别的东西是什么,陶伯好象很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解释什么。 这一惊一乍,蓟子训哪敢再插嘴说什么七星魂鼎的事。 又问了一些别的杂事,陶伯忽然说:“老朽观察你许久,看你也颇具道缘,再加上这件事做得很好,我请示过掌教大人了,破例允你入玉晨坡修道,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你就暂入清净别院熟悉一下,清流、清田你们安排一下。” 蓟子训心里开心,虽然清流老道不怎么讨人喜欢,但能和苍舒大哥等人一起朝夕相处,自是快事一件。 蓟子训回到园峤坪后,消息也早就传到大鸿等人的耳里,自是又一番祝贺恭维之类的话,苍舒让蓟子训下山一趟,入白岳山修道对蓟子训这等平常人家无疑是件光宗耀祖的美事,所谓一入道门,如跃龙门。 蓟子训由苍舒陪同下了一趟山,告诉了父母这件喜事,这消息就如同水落石头般引起轩然大波,西陵镇虽说就在白岳山下,百年来却无一人能进得了眼前这山门,蓟子训无疑给镇上的父老乡亲们脸上争了光,西陵镇长老会更特地拨出五百两银子用于奖励蓟子训。 远亲近邻、认识不认识的更是络绎不绝地赶来恭喜,一向冷清的庭院这几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仙风楼的掌柜更带着一班伙计,在蓟子训居舍外的胡同里摆了三天流水宴,蓟子训的父母更是整天笑得合不拢嘴,说多风光有多风光,更有好事者多方探听蓟爸蓟妈多年教育培养秘诀,于是蓟子训的尿床丑闻也成了天才的一个标志。 百年后,这西陵镇成了一个闻名遐迩的大城镇,城中建起一道观,观中塑了一神像,这像倒也奇怪,却是一男子仰天而卧,胯间那活事却朝天撒尿,有老人看那神像同百年前镇上出过的一少年天才依稀有几分面似。 又后来这观变成了送子观,这像也给改成送子大神,更奇怪的是夜半总有怨男旷女偷偷进庙专摸这胯间男根,听说给很多不幸家庭带来了幸福。蓟某人于很久以后返回一次家乡,见到那像,不敢停留半刻,立时抱头鼠窜而去,这都是后话。 且说父母风光无比,蓟子训却烦恼无比,三日一过,便让苍舒出面说项,简单带了些起居用具及各季衣裤,匆匆回了白岳山。 蓟子训回山后便别了大鸿等人,随苍舒进了玉晨坡,搬进了和音皑一块住,音皑原本和龙降共住一室,因龙降受伤另觅他处修养,蓟子训就搬了进来。 进门第一天便差点要让蓟子训灰心得打道回府,清流贤人因为这蓟子训是晦晚院律部长老亲特别推荐的,不敢怠慢,亲自给蓟子训上了开门第一课,蓟子训还道贤人要亲传道家秘法,竖起耳朵调动全身的神经准备在这玉晨坡大有作为,一天下来,直听得蓟子训昏昏沉沉,全无斗志,授的全是正一道派的千年正统宗派的清规戒律。 最后清流老道总结说,正一道派的清规戒律蕴含着丰富的内涵,用一天时间是讲不完一千年的精华,让蓟子训回去好好背背桌上的门规戒律,十天后再来验收,什么时候熟背了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入门授道。 倒是苍舒在课余给讲了许多玉晨坡的事情,蓟子训才渐渐地有了一些对修道的认识,玉晨坡分五大别院,除清净别院外,另有正阳别院、重阳别院、南无别院和龙门别院。这五大别院倒无多大区别,只是按授道师长不同区分,就如这清净别院原本由清净贤长为授业师长,清净贤长修练成真人后就搬入晦晚院,闭关修练已达十余年。 道人按结丹的五行属性不同分金木水火土五类层次,贤人按结丹的五灵属性不同分风云水雷土五类层次,修道者需按属性依一定法门,从低至高依次修丹,而每个修练心丹又分蓄气、元归、结丹、凝体、还丹、道合等若干个阶段而成,眼为心户,这修道中人你可以从他眼瞳颜色就可以辨知修为。 蓟子训定晴看苍舒眼瞳,隐约可见淡金色,道:“原来大哥已修至金丹层,马上可以进金庭洞天了,和清流老道一般大小。”原来这正一道派还有一特点,便是派中上下不分辈分长幼,只是按职责不同称呼,只要你天赋够高,进度够快,你也可以做你师父的师父。 苍舒道叹:“我进入金丹层已三年有余,至今仍停留在结丹期,也不知什么原因一直停滞不前,唉!” 蓟子训先是听得头昏脑胀,尔后则听得毛骨悚然,这修道果然不是人修的,要是让我修成苍舒大哥这层次,怕比那清流老道还要老了。 待蓟子训回到住所,桌上已放着厚厚一本书,想必就是清流老道说的门规戒律,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全是些蝌蚪一样的字,蓟子训差点没昏倒,他真忘了自己还没认识几个字,蓟子训捧着那本书相对两无言,默默共垂泪。 蓟子训正暗自伤心间,音皑走了进来,一看蓟子训一个小脑袋差不多整个扒在书上,笑道:“你倒认真,我刚一进来背这鬼东西足足化了五天时间。” 蓟子训一听这话头“卟”地合着书本嗑在桌子上,音皑一看还道是声音太大吓着了他,仔细一看却见蓟子训双泪长流,不觉奇道:“你也太脆弱了吧,看这最是枯燥乏味的门规也会动情落泪?” 蓟子训哀嚎一声,把那门规往床上一扔,道:“我还不如回园峤坪砍柴,或是回镇上仙风楼当个跑堂的算了,这鬼画符的它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 音皑嘴巴张得老大:“你不认字?这问题大了,得找个办法解决,对了,我们几兄弟一人教你背一天,几天下来你也应该府熟读了。” 这之后的几天,蓟子训就每天在这云里雾里中度日,直被苍舒这几人灌输得晕天转地,不分黄昏早晏、东南西北,不过效果则适得其反,今天刚念过,明天就忘得干干净净。 这下连苍舒都有点担心蓟子训怕是这第一关就过不去,蓟子训则是每天垂头丧气,茶饭不香,直感觉世界末日就快来临。十天转瞬即过,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清流贤长如期而至,苍舒等四人面如土色,蓟子训则如丧考妣,清流笑咪咪地引着蓟子训进了一间密室,出来时众人则见他额头青筋暴绽,双眼通红。 此后,苍舒问他结果如何,蓟子训则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老道说一个月之后再来验收,一个月不行就一年后来验收。”众人皆目瞪口呆。 此后一个月苍舒、音皑、庭坚、仲容等四人轮流赤膊上阵陪读,半个月下来,蓟子训发现自己裤子大了一圈,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精神更是极度萎靡,几近崩溃境地,苍舒等一商量,决定放他一天假,蓟子训听完这决定,一头栽倒在床上,不吃不喝足足睡了二天二夜,第三天醒来后,又进入地狱式的训练。 这一个月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在蓟子训刻苦努力下,苍舒等人终于发现他有长足的进步,说不上倒背如流,但也对答如流。 且说一月后一个阴雨绵绵的上午,清流贤人又如期而至,仍旧在那密室,才一盏茶功夫便见清流摇摇晃晃、跌跌撞撞走了,然后见蓟子训面色苍白似是殚精竭虑,苍舒等人并未见有任何的不妥,正要祝贺蓟子训顺利过关,却听蓟子训道:“一年以后再来验收。” 苍舒差点没跌倒,四人大眼瞪着小眼看,正一道派开宗立派一千多年还没听说哪个弟子这第一关还一年多才能通过的,低声嘟哢道:“奶奶的,只不过多说了一句话就甩袖不理人了。” 苍舒奇道:“你多说了什么?” “我在进门五戒一戒犯上忤逆,二戒同门相残,三戒妄杀无辜,四戒持身不正,五戒结交奸邪,后面加了句戒淫侮好色。”蓟子训心想这色戒便是平常人也要戒持的,想必正一道派更是看重这洁身自好,却是万万没有想到,正一道派门规中就是没有这一戒。 苍舒道人“卟嗵”一声瘫坐在地上,四人长叹一声,再无话说。 原本蓟子训进山入门在玉晨坡就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这下玉晨坡上上下下都知道清净别院出了个千年一遇的人物。 蓟子训倒也想得透彻,一年后还早着呢,乐得轻松自在,不干活也有饭吃有床睡,长这么大还没碰到这么大的好事,整天笑呵呵地到处乱逛,三五天下来,偌大的玉晨坡哪有蜂窝,哪有蚁穴,蓟子训都一清二楚。 苍舒等人又是一阵发呆,这玉晨坡号称迷城,千门万户,回环四合,他们在此生活修练少则十多年,多则二三十年,在这玉晨坡行走也要小心记路,苍舒有点看不懂这蓟子训,不过想想他在滟林的表现,想必他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还真比寻常人要强得多。 胡闹了几天,苍舒等人也不理他,各自宵旰勤修,五年一期的白岳论道大会不过一年时间了,明年夏初就要来临,众人自然希望到时会有一番表现。 开头几天蓟子训还感觉新鲜,玉晨坡虽分五大别院,但相互之间并无隔阂,平日来往也多,再加上蓟子训在玉晨坡也是个小名人,虽不学无术也机灵可人,结交了许多新朋友,但接下来,大家都各自闭门苦修丹道,准备来年的论道大会,蓟子训就成了玉晨坡里最无聊、最空闲的人了。 闲来无事,又不可轻易离开玉晨坡,蓟子训就又重操旧业,帮着匡庐岭做了个编外内厮,专门负责清净别院这一带的清扫,也不要内厮再派人去来,清净老道看见额头又是一阵青筋暴绽,但终于忍了。清田老道倒还客气,看了他一阵只是摇摇头走了,口中却是念念有词:“千年不遇,千年不遇哪!”倒是苍舒他们却见怪不怪。 且说一日蓟子训刚清扫完清净别院所属院落,正准备小憩一下,见一群人唧唧喳喳过来,穿的却是玉晨坡少见的纯白道袍。 蓟子训知道是天龙别院的女弟子,正一道派上下分道人、贤人、真人三类,所穿衣服也大有区别,玉晨坡普通男道人穿的是银袍,女道人穿的却是白袍,贤人真人则不分男女,金庭洞天贤人穿的是黄袍,晦晚院真人穿的是红袍。 这群女弟子一路走过,留下一大串瓜皮果壳,蓟子训一看不高兴了:“喂喂,你们,我说你们哪,这么没公德心,尊重一下人家的劳动好不好。” 那群女弟子齐齐停住,看这穿着黑衣的小厮赁地胆大,居然敢对天一弟子大呼小叫的,倒是好奇起来。 蓟子训只因还没正式入门,自然不能穿这银白道袍,这一直是他的最大的一块心病:“看什么看,没见本少爷扫地呀。” 这群女弟子中跳出一女,正是刚才说话最响亮的人,年龄与蓟子训相仿,一双大眼睛极是灵活,鼻梁两旁稀疏撒落着几点黑斑,嘴角隐含着浅浅的酒窝,她冷冷对着蓟子训就甩手放了一个灵动霜箭。 众女嘻嘻大笑,蓟子训只觉一股寒意从胸中生起,一看自己黑袍上布了一层白皑皑的霜雪,想抬起手中的笤帚,手指一时间竟冻得不听使唤,不由大怒:“你这泼皮女,仗着学了点道术了不起啊,我好歹也是清净院的弟子,待我学了道术,再找你报仇。” 那女孩一愣:“你是清净别院的弟子?你就是那个我们正一派千年不遇的蓟子训?” 蓟子训胸脯一挺,甚是自豪,这段时间只要他一报清净院的,看他这一身黑袍就没人不认识他的。 众女齐齐掩口而笑,蓟子训看着这一大群千娇百媚的白衣女弟子对着自己笑,一时间眼花缭乱,脸不争气地一红。 其中一年纪稍长的少女指点着他笑说:“大家看他还会脸红,你怎么会在这里扫地呀,是不是清流师伯罚你的?” 蓟子训嘿嘿一笑:“那老道啊,看到我扫地他额头的蚯蚓都快暴血了,看了不知道都少解恨。” 那少女指着女孩笑得前翻后仰:“蚯蚓暴血?清流师伯什么时候额头长蚯蚓了,若其你倒说说。” “他一生气额头青筋暴起来倒真象是蚯蚓。”那叫若其的女孩给逗笑了,“喂,他好歹是你的授业师长,你怎么能在背后乱说人家坏话。” 蓟子训活动了一下手脚,那一下霜箭还真是不弱,连忙搓手跺脚祛寒,看着若其女孩说:“你这霜箭真凉快,若是再迟几个月夏天来了,我天天站这里让你冻。” 那少女奇道:“你还真是贱骨头,喂,苍舒师兄在哪,快领我们去。” 蓟子训不理,顾自呵着手,拎着扫帚大声说:“收工喽,回家喽,吃饭喽,行人请注意,特别上了年岁的老头老太太们请注意,当心脚下瓜皮果壳,闪了腰扭了腿的别怪我没提醒。” 若其跳起来挡着蓟子训的路,道:“喂!你胡说什么呀,湛真师姐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理。” 蓟子训四周张望,奇道:“咦,这里好象没有叫喂的人,我帮你喊喊,喂喂,你在吗?不在,你认错人了。” 若其叉着腰盯着蓟子训,蓟子训瞪大眼看着若其。 “你看什么看,人比榆木笨,胆子比象还大,我告诉你师父去。” “我看你鼻子上沾着好多的灰尘。”蓟子训皱着眉头转动着脑袋四下看,自语:“奇怪,我这里扫得蛮干净的,怎么会还会有尘土啊,一定是你不小心吃完瓜果把垃圾扔自己脸上了。” 若其正待发作,蓟子训一个转身对着若其笑:“我知道了,你这叫褐斑,不是地上的灰尘沾上去的,等你长大了自然会被风吹走的。” 湛真切切笑:“你这人好象没有传说中这么笨啊,怎么连门规这一关都过不去啊。” 蓟子训咬牙切齿说:“说到老蚯蚓就生气,我只加了句戒色一条,他就生气得差点趴倒在地,我看他就是好色鬼,不然反应哪这么强烈啊,湛真姐你们说说他不是存心看我不舒心,明着给我小鞋穿,” 湛真等众女弟子你看我我看你,很奇怪谁都不说话。 蓟子训接着道:“你们倒是说呀,那老蚯蚓眼白比眼黑还多,他看我不舒心,我还看他不痛快,白眼狼,老蚯蚓,生个儿子没鸡鸡,生个女儿是麻脸。”蓟子训说到最后不觉大是畅快,竟手舞足蹈起来。 “啪”的一声,蓟子训正开心间,一张五指山从头顶压来,直打得蓟子训眼冒金星,晕头转向,蓟子训抬起头来,张口欲骂,却正是清流老道铁青着脸,嘴角直哆嗦,额头的蚯蚓蠢蠢欲动。 湛真仔细看这清流贤人眼白真的比眼黑还多,那边若其“嘤咛”一声哭着跑开了。 老道后面站着苍舒等四人,均铁青着脸。 蓟子训心直往证沉,完了,这下不用等一年,明天,不不,也许就马上就要你卷被铺赶你出山了。 一看这情形湛真也不敢找苍舒了,随其他众女都追着若其跑了,跑出去好远,才隐约听见她们咯咯轻笑。 这乱扔瓜皮果壳风波后,蓟子训马上被打回原形,晚饭没得吃外加睡柴房,等候进一步处理。 苍舒看着他被关进柴房的时候,那眼神就好象看着别人快被水淹没,只是摇了摇头,临走前轻声说了句:“若真是清流贤人的女儿。” 蓟子训惊得好久没回过气来,这事情也太巧了,巧得若其偏偏还真是个小麻脸,不过好在还不是大麻脸。 清流贤长当天晚上便怒气冲冲跑去晦晚院坚决要求驱逐蓟子训下山,永不录用。 陶伯笑咪咪地说道,蓟子训好象没犯那五大门规啊,那门规里也没有过不了门规考查关就被驱逐下山的规定,再说,他说的也在理啊,淫侮好色最是该戒,还有,你好象之前还考察过他,此子骨格还算清奇,还堪造就,这话好象也是你说的吧! 说到后来口气竟是愈来愈厉害,清流道长惊得冷汗直冒。 若论修道时间清流比那清净真人要早上许多,若论天赋清流老道二十六岁就还了金丹进了贤人,在当时的天一道派还轰动一时。 至于清净真人能后来居上,这主要是因为清流贤人年轻时纵情太过,误了修道。 陶伯停顿了一会,道:“既然你要处罚蓟子训,我这里正好有一事,你让他去办,若是办得好就当没这事,若是办不好,你也有个说法。” 蓟子训当夜睡得并不踏实,第二天一醒来,却见苍舒笑咪咪看着自己道:“你还真是贱命,这样都死不了,师尊说了,你今天即下山去一趟滟林,找寻千阳楠,事情若是办好了,就不用过门规关了。” 蓟子训心下大喜,道:“我正闲得发慌,这几天挺想狗子老狗他们的,不管找什么去,比对着这些鬼画符都要强。” 苍舒道:“你去找园峤坪的浩执事,让他叫几个伙计陪着你。” 蓟子训告别了苍舒心冲冲地往园峤坪赶,这玉晨坡美是美,就是呆着没园峤坪舒心。 刚要走出锁妖关,忽听:“蓟子训,你站住。” 却见若其站在高大雄伟的锁妖石门前,显得有些嬴弱单薄,蓟子训想到昨天出言不逊,心下大是不安,道:“我不知道你就是那……那清流贤长的女儿,昨天是我不对,向你道歉。”对着若其一躬到底。 若其感觉怪怪的慌忙闪身避开,道:“你也不用道歉,你骂他白眼狼也好,老蚯蚓也好,我不反对,但你不该说他生个女儿是个大麻脸。”说到后面声音真比蚊蚋还轻。 蓟子训忙道:“其实有这几颗雀斑你看起来更好看了,再说等你长大这雀斑自然会没的,我看好多女孩都是这样。我是说真的,不是刺你哦,你也知道我马上要进滟林了,不说了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说这话了。” 若其低着头轻声道:“你昨天说的那些话,其实我早就想说,看着这老蚯蚓生气的样子真解气。” 蓟子训瞪大着眼睛看着若其,若其道:“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回去了,告诉你,千阳楠很难找的,我看是这老蚯蚓故意为难你,你自己小心点。” 蓟子训一路上百思不解,哪有女儿这般讨厌父亲的,这白眼狼连女儿都这样说他,也真是衰到家了。 进园峤坪后,先到园峤坪的东山头把那包裹先掘出来,这次回滟林还是把那包苟老的宝贝还他算了,想想自己呑吃了那淫丹还真有些内疚。 待拿出那兽皮包裹结开一看,原本一大包鸽蛋大的兽晶一个都不见了,只剩那只变得有些灰白起来的戒指。 仔细一看,上面还隐隐浮动着光彩,好象还小了许多,在大拇指上一套还刚合适。心想定是有什么怪兽偷吃了这兽晶,不过这戒指变得怎么看也不象原来那黑戒指了,心里也是高兴。 见过浩执事后,蓟子训便只带了大鸿便直接进林了。 经过滟林那场风波后,这段时间园峤坪柴房也不敢太深入滟林伐木。 倒是蓟子训一进滟林,赶忙脱下鞋子,赤着脚踩着沙沙作响的地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还是这里好,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平日有多么的怀念,怀念狗子,怀念暴牙。” 大鸿刚开始死活不愿进滟林,在被酋耳恐吓的日日夜夜让他现在做梦都要不敢睡得太死,最后还是蓟子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以如果能找到千阳楠,他一定会在师尊面前好好地推举他为诱饵,才算打动了大鸿重创的心。 大鸿笑骂:“你还怀念,我现在是一想到酋耳就发冷,都怀疑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走吧,滟林正在召唤我们,狗子正在怀念我们。”蓟子训不再理大鸿,脚踏着落叶铺成的泥地,闭着眼睛,心神向四面八方投去,感觉领着自己的脚步,向着滟林深处进发。 从踏进滟林起,蓟子训对生命的感觉比上次进滟林似乎要深刻许多,他亲身体验了生的希望和死的无奈,也体验了生命的脆弱和坚韧。 他不断地问候从身边渐渐闪过的各类生命体,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生命的气息纷纷向他袭来,他很清楚这些善意的友好的气息来自何处。 他忍不住举起双手欢呼起来,右手大拇指上的灰白泛彩的戒指忽然闪起一丝微弱的白光,象是回应着生命的灵气。 蓟子训脚踩着落叶败木,双手高举着配合脚步协调地向前奔行,呼吸渐渐地响应着脚步声,这种身心合一的奔跑的感觉还真好,渐渐地他忘却了方向,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心和着呼吸,内和着外,就这样奔腾不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他睁开眼去,却见都到了上次砍伐过的那棵天王神木,回过头来,大鸿早已不知所踪。他有些奇怪自己居然跑得比大鸿还快。 那大鸿刚开始还跑在前面,蓟子训看起来落叶般飘飘荡荡速度不快,但不象自己看见有杂木树枝到了眼前才知道要绕着跑,仿佛一早就知道眼前有障碍似的,早早就另辟他途,渐渐地只见蓟子训离自己越来越遥,仿佛就在眼前,却怎么费力也无济于事。 若是大鸿一直跟在后面,那他将更为吃惊,蓟子训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奔跑,跑到后来,蓟子训自己都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飘飘然有如四起的淡淡夜氲,仿佛沾着落花残叶,都有力量能衬托着他奔跑,生命就象奔跑。 待大鸿气喘吁吁跑到天王神木的时候,蓟子训正摸着天王神木发呆。 此刻天已经晏了下来,四处都渐渐地安静下来,却见蓟子训手心上放着一片叶子,这叶子不象平常树叶那样脉络分明,青翠欲滴,而是平平如也,看起来极是怪异,蓟子训把手心一翻,却见另一面有一栩栩如生的老人面容,正微微对着自己笑。 大鸿吃了一惊:“这是天王像啊,你是怎么得到的?” 蓟子训却道:“狗子来了。” 只见林中奔出通身雪白、非虎非豹的怪物,正摇着丈高的尾巴向蓟子训他们扑来,大鸿大吼一声,口吐白沫,已经瘫倒在地,那怪物也不理大鸿,只一个大力把蓟子训扑倒在地。 那怪物正是酋耳苟子,从今天蓟子训一进滟林他就知晓蓟子训他们的讯息,一路狂奔而来,全身湿淋淋全是汗水。 蓟子训在他身下大叫:“你好臭啊,要拥抱本大人也先沐浴干净。”蓟子训知道见大人物都要先沐浴一番。 苟子才不管什么沐浴不沐浴,继续厮打着蓟子训,蓟子训瞅准机会,对着他的狮鼻就是一脚,狗子哀吼一声终于停止对蓟子训的骚扰。 蓟子训问了苟子许多情况,得知苟老还当他的族长,只是自上次蓟子训走后就一直没有出过洞。 暴牙大人自从被那黑衣人稽常先大哥一脚踢爆后到现在都音讯全无,实在奇怪。 蓟子训终于问到这次最着急的千阳楠的消息,苟子思想了好长时间才说:“没听说过千阳楠,我们酋耳在青林核虽称霸兽,也仅是对走兽而言,对于天上飞的地下钻的活物,及花草树林等我们也知之不祥。” 蓟子训也傻眼了,这滟林也讲究分而治之,人和禽兽还真没什么两样。不知道这林中有没有象正一一样的门派。 苟子见蓟子训苦恼,道:“你也不用担心,我们酋耳跟林中百物平日都有联系,若要找这千阳楠,便要找青神岩。” 蓟子训又奇了,若说这活物还称王称霸还可以理解,这树林花草又怎么样称霸,看这苟子说话的神态,也定是不太了解这青神岩。 苟子忽然看见蓟子训手中拿着那张上面刻画着天王像的叶子,道:“这是天王槐的木精叶,你怎么会拥有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在这神木下发了会呆,回想起来若不是这天王神木,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 酋耳本林中凶兽,如何听得明白朋友的涵义,但见蓟子训说得真诚,也知道朋友这二个字一定是好话。 蓟子训伤感道:“我刚才试着想和神木说话,可就没回应。” 苟子围着天王槐转了一圈,道:“不用伤心了,神木已经离开了,这木叶精就等同人的内丹,是天王槐的生命结晶。 第240章 番外一百一十二 复活 如果真是王家的那个神秘人,那洛天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他去过王家,否则他的小命今天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王家?我没去过!”洛天极力的压制着体内爆冲的血液,艰难的回道。 神秘人呵呵一笑,显然不相信洛天的话,继续说道:“洛家的小娃娃,你撒谎的本事可没你的修为高啊!” 洛天的头皮都炸了起来,他竟然知道自己是洛家的人,那想必也已经了解到了这些时日洛天和王渊的纠葛,王渊的师傅这是来替他徒弟报仇来了? “既然前辈知道又何须多问?”洛天知道已经暴露,也不再兜圈子,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小聪明都是扯淡! “你与我徒儿的账早晚会给你算,今夜把你引到这里来,就是要查清楚那日闯进王家坏了我十年心血的人是不是你!”王渊的师傅语气突然变得暴怒起来。 洛天只觉周围的树木无风自动,树叶纷纷,打在他的脸上都一阵疼痛。 “呱呱!”森林蛟蛙也跟着鸣叫起来,不过可没有王渊的师傅那么温柔,旁边的树木直接被腰斩,瞬间这里就被清空。 洛天也是顺着地面向后急滑了两三仗的距离才才停下。 太强了! 洛天甚至连反抗的意识都几乎磨没了! “不是我!”洛天咬牙回道。 王渊的师傅冷笑,他早已在他饲养的小蛇那里得到了一部分散乱的印象,印象里那个模糊的身影矮小,完全不像个成年人,最为重要的是他的身影之上燃烧着幽绿的火焰,即使影像不清楚可那火焰却十分明显。 沙沙 周围突然出现了密集的沙沙声,带着一种令人头脑发麻的嘶鸣,从四周的野草丛中向着洛天靠拢而来。 他放眼四看,就是他在家里抓的那些蛇,蛇尾处的紫色斑纹散发着朦胧的紫光,在这月色中极为明显。 怎奈现在洛天依内的血液爆冲的厉害,分不出心思来抵抗这些爬虫,就这样被它们包围在了中间,一条条大蛇直立而起,就在他的面前晃悠,那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呱呱!”森林蛟蛙突然一声吼叫,周围的蛇就像是发了疯一般纷纷爬上了洛天的躯体,见洞就钻,景象十分恐怖,很快他的衣服里就挤满了大蛇,这时一条蛇突然从他的领口探出了头,弓着蛇躯,突然向着他的嘴巴冲去! 王渊的师傅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一点的怜悯都没有,他站在森林蛟蛙的头上,靠着那根独角,脸上带着如有若无的笑。 他在赌洛天就是那个闯进王家的小子,可是凭他这点道行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有高人相助,如今他又把洛天逼到了极境,为的就是希望那个暗中帮他的人再次现身! 呲啦! 就在大蛇即将进入洛天嘴巴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里突然喷出了一股幽绿火焰,眨眼之间就蔓延了他的整个躯体。 那时的他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火人,在噼啪声响中缠绕在他身上的蛇尽数化成了灰烬。 “你呀,怎么就不动动脑子!”老者的声音响起,张口就把他骂了一顿。 在幽火冥瞳的焚烧下,洛天体内的躁动逐渐安静了下来,他的身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听到老者骂他,无奈的一笑,叹道:“还是自己的太嫩了,要是我跟您一样是根老油条,这些我都不放在眼里!” 他一脸的心比天高,实则心里虚得很。 这次确实是他大意了,如果槐礼在这,估计也会把他骂一顿。 “老爷爷,您终于醒了。”洛天对老者的苏醒显然十分高兴。 “我再不醒,你就要变成喂养蛇胎的母体了!你小子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老者直接无视洛天,继续骂道。 全然忘记了他们对面还有两个人在虎视眈眈,不,应该是一个人,一只蛙! 老者骂够了,抬头一看,顿时惊疑,盯着森林蛟蛙看个不停,眼中的幽火突突跳动的十分剧烈。 “呱呱!”森林蛟蛙显然不习惯有人这么盯着他,说着蛙语。 洛天猜测估计是那种你看什么看,在看把你眼睛抠下来的流氓话,不过接下来蛟蛙的举动让洛天彻底的推翻了这个念头! 只见蛟蛙大张着蛙嘴一副要打哈欠的样子,下一刻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突兀而来,周围的草木瞬间便是离地而起,全都飞进了蛟蛙的嘴里! 要不是有老者把持,洛天第一时间就进去了! 看着蛟蛙一点都没变化的肚子,洛天惊的说不出话来,暗道这家伙的道行到底有多深! 王渊的师傅站在蛟蛙的头顶之上,皱着眉头看着浑身冒火的洛天,一脸的凝重之意,因为他感觉不出洛天的道行到底是如何突然间变的这么高的! 高到了一个连他都看不清虚实的程度! 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蛟蛙的独角,蛟蛙心生感应吸力瞬间暴涨,连地上的泥土都一块块的被掀起,而后飞进他的嘴里。 这一刻,老者并没有慌张,只是身体微微下沉,就在下沉的瞬间,洛天脚下的土地碰的一声消失不见,留下了一个碗形的深坑,激射的泥土比蛟蛙的吸力更快,瞬间便是打在了蛟蛙的身上,又被弹起,而后被吸进了蛟蛙的腹中! 轰! 脚下的坑洞进一步扩大,老者控制着洛天的身影直接拔地而起,化成了一道流光笔直的射向了站在蛟蛙头顶的人影之上! 王渊的师傅没想到他竟然不受蛟蛙吸力的影响,不过他也是身经百战的修者,总是有应对突发情况的决策。 只见他周身场域全开,竟形成了实质性的空间波纹,但凡碰到的山体草木无不不化成齑粉! 洛天的身影瞬间而至! 裹着灵力的拳头就如锋锐的长矛,一往无前,一下便是轰在了那人的身上。 紧接着人影倒飞而起,砸断了也不知多少树木才停下。 可洛天却感觉到,自己刚刚看似很强的一拳,打在那人身上之后就被一股外力引走,实则拳力的中心彻底的打偏了! 这一拳有名无实! 这样一来他和王渊的师傅就换了位置,蛟蛙巨大的手掌直接盖了下来,把月光挡了个严实,恍如天都被遮了起来。 如果被这一巴掌打到,以洛天这小胳膊小腿即使有老者把持也会被打个半死。 此时他身上的灵力翻滚大河,在越来越小的空间里全数涌进了幽火冥瞳之上。 砰! 蛟蛙这一掌打的极重,在拍下去的那一刻,他自己的身子都下沉了许多,周边的泥土激射,直接穿透了山石,前后透亮! “呱呱!”他高兴的大叫,认为已经把他们打成了肉饼。 可就在下一刻,他墨绿色的手掌突然变的晶莹剔透起来,甚至可以看到密布其中的血管和流动的血液! 几乎是瞬间,两道火光在噗噗声中穿透了蛟蛙的躯体,并且向两边蔓延,在极短的时间里便烧出了两个大窟窿! 鲜血甚至都没来得及流出来,就被焚烧的一片焦黑,然而绿色的火焰并没有停止的意思,而是向着整个手臂蔓延而去。 “呱......呱......”蛟蛙痛的在地上打滚,可那火焰就如附骨之蛆挥之不掉! 洛天趁机跳到了大树之上,眼中有些不忍! “老爷爷,我们真的要杀死他吗?”洛天问道。 “那就让他杀死你吧!”老者冷硬的语气,没有丝毫情绪。 洛天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两强相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圆月高挂,为这片大地带来了一片朦胧的光,本该安静的山林里,此时却充满了一种天地萧索的肃杀之气。 蛟蛙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幽火的火焰是借助他体内的灵力为燃料,所以每当他想用灵力来阻止的时候,火焰不仅灭不了,反而越发的旺盛! 至于外面的花草树木则不会受到波及,即使碰上了也会相安无事,这是幽火冥瞳的一大特点。 摆脱了这个庞然大物之后,洛天在老者的控制下腾空而起,轻轻一跃间便是来到了黑袍人落地的地方。 只见四周草木无一处完好,可就是不见那黑袍人! 忽然间有微风拂过了脸颊,让洛天感觉凉飕飕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老者带动着他的身体猛的一个侧身,身体凌空翻滚到了远处的一块巨石之上! 便看到他们原先站立的地方此时竟腾起了阵阵黑烟,伴随着滋啦的声音,一看就是有着极为强烈的腐蚀性,随着时间的推移,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黑洞,也不知道有多深! 多么可怕的毒! “看来对方是底谷毒师的余孽!”老者看着地面上幽深的坑洞说道。 洛天一惊,底谷毒师? 他们不是已经在三百年前被灭门了吗? 当时的底谷毒师发展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门徒数量竟达到了千人! 这种与毒为伍的修者本就稀少,加上被冠以了魔徒的称号,修者可谓是少之又少,在那之前就算是底谷称王的时代也不过是仅仅两百人,而就在三百年前他们的数量达到了惊人的上千人! 这种毒师常年与尸体为伴,性格阴冷毒辣,他们的出现往往会伴随着伪冥力,更有甚者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灵弃徒,而成为灵弃徒就是他们此生的目标! 这种人往往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极其残忍嗜杀,可谓是最令修者头疼的一类人,他们曾经密谋了一次大清洗,希望可以让所有的谷底毒师借助这次机会全部成为灵弃徒! 可后来被众多门派联合围攻之下计划失败,彻底走向了灭亡! 当时厮杀的十分惨烈,参与的人数达到了上万人却被这只有他们十分之一的底谷毒师生生消耗了大半,最后是安插的经线人仔细盘查确定无一人逃脱才结束了这次的围捕! 底谷毒师的时代彻底结束! 但眼前的人却作何解释? 坑洞的上方丝丝黑气弥漫越聚越多,最后逐渐形成了一个人影,他被黑气包裹着,看不清面容。 “看来那天闯进王家,毁了我十年心血的人就是你了!”嘶哑的声音响起,犹如两块粗糙的金属相互摩擦。 洛天站在巨石之上,眼中的幽火突突跳动着,他心里告诉自己打死都不能承认是他进了王家。 “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说的王家大院,我这几天忙得很可没工夫去那里闲逛!”他一派我管不了你的样子,你怎么想与我何干! 不过念头一转,忽然又嘿嘿笑道:“我很奇怪,底谷毒师早在三百年前就被杀了个干净,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黑袍人心里一惊,想不到这小子知道的东西还不少,但随即又释然,毕竟在他的体内隐藏着另一个人! “道兄真是好眼力,竟这么快就识破我的师承!”他并没有理会洛天的问话,反而问起了他,不过洛天也明白这句话根本就不是说给他听的。 这时洛天附在体表的灵力突然变的极不安稳起来,就看到他的头上似乎有着另一个人头的虚影,他们此刻重叠在一起,听到问话后,才逐渐的分离开来。 不过只是露出了半个透明的脑袋,泛着淡淡的微光,看向了那底谷毒师。 老者说道:“我活的岁月可是你的几倍长,你叫我道兄真是不合理!” 底谷毒师没想到对方只是一具灵体,而且听他这话明摆着是在调侃自己,哪里有想要回答他问题的样子! 洛天听后一个没忍住,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可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老爷爷一个活了几千岁的人,那底谷毒师这么叫他确实不合理! 但问题是人家也不知道你是个活了几千年的人呀! 他能不笑吗,这不就是在说人家不懂事吗,这么大年纪了还被人骂不懂事,还真是奇葩一个。 底谷毒师的神情瞬间转冷,缠绕在他身体上的黑气此刻竟在咕咚咕咚的冒着气泡,不一会儿就挤满了他周围的空间,飘荡着。 洛天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由得十分新奇,瞪大了眼睛,可老者却没这么乐观,因为他知道此刻底谷毒师施展的是一种极为霸道的秘法:球形棺椁! 它代表了死亡! 那一颗颗气泡看似平常,可全都是用法力压制而成,内里蕴涵了极为狂暴的能量,并且附带极其强烈的毒性,一旦碰到将会产生连环性的爆炸,面对密密麻麻的球形棺椁,实在没有几人敢硬闯! 洛天的嘴张的都能塞进鸡蛋了,满眼的小星星,不停地唆使老者,道:“老爷爷快放大招,我们把那个秘法抢过来!” 他不停地揉着眼睛,生怕那是梦幻,希望看的清楚。 “这种秘法你想学,首先要把自己变成底谷毒师!”老者劝说道。 洛天呆了呆,紧接着摇头,大呼道:“那就宰了他!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老者这一刻竟无言以对! 在幽火冥瞳的视觉下,那一颗颗气泡里充斥着一种灰色的气体,他与周围的天地灵力是如此的格格不入,气体在里面不停的冲撞着,希望可以摆脱这种束缚。 此刻就连洛天都感觉得到里面蕴含的狂暴能量! 气泡终于动了,他们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想要包围洛天。 轰! 洛天直接冲天而起,把脚下的巨石震得粉碎,却不料那些气泡竟也跟着漂浮起来,从下方迅即的再次将他包围! 这时老者轻叹,终于不再留手,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无大碍,可对于洛天来说是致命的! 只见一层清光从洛天的身体里直接窜了出来,迅速的裹住了他的身体,同时与包裹他的灵力相融合,那一刹那间,洛天眼睛里的幽火呼地一声熊熊燃烧了起来,空间都出现了不正常的扭曲之感! 洛天抬起双手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里简直震撼到了极致! 原来老爷爷这么强! 这一刻的他只感觉周围的世界清晰无比,就连极远处苍云城里的吵闹声都听的一清二楚,各种草木的纹络形状也皆都出现在了心里,好像放在眼前一般的清楚! 这才是一个强者的姿态!一个俯视万物的姿态! 下一刻,洛天动了,几乎瞬间他就消失在了原地,当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然是在那底谷毒师的背后,秘法命门九转被他催发到了极致,他整个人都出现了重重叠影,铺天盖地的拳头向着眼前的人砸了下去! 轰! 顿时霹雳如雷响,一股实质性的能量风暴瞬间席卷而出,脚下的土地都被生生的刮起了厚达两丈的土层,露出了下面有些潮湿的泥土! 但是洛天这一拳打上去之后并没有感觉到他打的是实体,拳头没有丝毫阻碍的打进了底谷毒师的身体,没有鲜血流出,也没有任何痛苦的呼喊! 灵体反射! 洛天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大骂了一声,想要撤回可为时已晚,漫天的气泡已经把他围了个严实,根本毫无退路! 而就在刚刚洛天的位置,那碎裂的巨石堆上,底谷毒师狰狞一笑,双手飞快的结印,只见道道乌光飞射,全部打向了密密麻麻的球形棺椁! 大喝一声:“破!”洛天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刚刚发生的事情竟是如此的真实让他自己都不能自已,甚至都相信那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轻轻的抚摸着,被鬼爪抓伤的痛感至今还留在他的脑海里,不能忘怀。 头顶的明月高照,在众多的树木之间洒下了一片片阴影,偶尔突出的巨石之上一片明亮,使得这里更加凸显山林里的幽静。 却在众多暗影之中,一身黑袍的底谷毒师此时正静静地看着洛天,偶尔用手擦一下嘴,当拿下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沾满了血迹。 当时被幽火焚身的时候他为了保命不惜废掉了自己亲手炼制的法宝,那是他出道以来一直陪伴他的,修者到了可以驱物的实力,便会寻游天下,找一些天材地宝为自己炼制属于自己的法宝,在正常的情况下每个修者一生中只会有一件法宝作为陪伴,那是他毕生的心血! 有些人会把法宝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因为它很有可能会代替自己名扬天下,甚至流芳百世! 然而就在刚刚底谷毒师为了保命舍弃了它,这是修者间的大忌讳,如果被人知道,就会被众多的人指责,甚至会在朋友间失去信用,从而变的孤苦无依! 虽然他舍弃了法宝救了自己一命,可还是被幽火灼伤,暂时动不了哪怕一点的法力,只能静静修养,本想安全的躲避,怎奈行到这里却碰上了洛天,他蛰伏在阴影中不敢妄动,情急之下,他在空中撒下了梦魇花的花粉。 花粉顺着风飘到了洛天的口鼻里,因此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发生,本来梦境中的洛天应该随着洛家上下而死去,却不知为何在关键时刻槐礼突然出现,帮他打破了梦境,他安然的度过了这次危机。 底谷毒师十分遗憾,想不到如今想杀一个才觉醒了功法的小子竟然如此的困难! 他此时还是不能露面,如果洛天执意要与他决一死战,以他现在的状态,虽然不至于被杀死,但是他也杀不了洛天! 现在的洛天还沉浸在可怕的梦境中不能自拔,当一具具尸体在面前出现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吓得不能跳动,他坐在地上痛苦的抓着头发,这就像是一个预言一般,总让他感觉那很真实! 同时心里也十分惧怕,自己一直这么固执的走下去,梦中的情景如果真的出现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呱呱!” 突然间,蛟蛙的叫声又传了过来,不过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嘹亮,显得十分虚弱。 洛天被这叫喊拉回了现实,顿时一阵后怕,那梦魇花控制人心的能力竟然如此强力,怪只怪洛天现在年少,心性单纯,很容易就会被控制,不过还好他及时的克制住了自己。 他跃上树梢看了看蛟蛙的方向,朦胧中只看到了远处的树木在不停的抖动,蛟蛙的声音依旧不停的传过来。 “想不到这畜生还没死!”洛天暗暗的骂了一句,虽然害怕蛟蛙的实力,可他还是决定要去看一看。 临走之时,最初的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出现了,虽然只是易瞬间,可洛天仍然清晰的感觉到了。 不过他并未在意,就急匆匆的奔向了蛟蛙的方向。 就在他走后不久,在一处暗影里那名底谷毒师走了出来,此刻的他佝偻着身子,显然受了不轻的伤,他向四周看了看,有些犹豫不决,最后他下了决心似的一咬牙,也赶向了蛟蛙的方向! 这些,洛天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在树梢之上不停的辗转挪移,很快就接近了蛟蛙! 轰! 前方突然传来巨响,洛天远远的就看到了蛟蛙巨大的身躯突然倒地,发出了痛苦的哀鸣声。 洛天落在地面之上,暗中的摸了过去,却在这时,一道庞大的黑影突然从他的旁边一晃而过,速度极快,洛天只感觉到了一股劲风! 又是一只妖兽! 洛天的身体一哆嗦,暗想这苍莽山林里到底出现了怎样的变故,平时这些妖兽根本不会来这苍莽山林外围,如今一只又一只的出现,让洛天大感不妙! 可心里一琢磨,又觉得不对,这妖兽平实最恨人类,今天碰到了洛天为何急匆匆的跑掉了? 看那方向,依然是蛟蛙的方向,他心里千回百转,突然间又想到了一种可能,心里大呼不好,当下再也不躲躲藏藏,用最快的速度奔向那里! “呱呱!” 吼! 很快洛天就看到了蛟蛙,可就在他的对面,此时竟站了一群深邃的黑色! 果然! 让他猜对了! 这些东西又在狩猎! 他也终于看到了刚刚从他身边一晃而过的妖兽,从外形上看那是一只大力暴猿,不过已经被黑色浸染,全身的毛发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健硕的肌肉,线条分明,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由于他的到来,其他的黑影好像以他马首是瞻,全都站在一旁,他和蛟蛙对峙着,气氛凝重。 而此时的蛟蛙已然只剩下了一只手臂,洛天看他的伤口上面充满了齿痕,显然是被锋利的牙齿一口咬断的! 洛天心里暗道一声够狠,因为他看到了蛟蛙锋锐的牙齿上有着厚厚的一层血浆,这不难想象,蛟蛙为了不引火烧身,十分果决的人咬断了自己的手臂! 这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 不过显然蛟蛙此时的实力已经大损,伤筋断骨那是常有的事,可一旦伤了本源,那就相当于斩了自己的一身道行,现在的蛟蛙就是如此! 大力暴猿不停的围着蛟蛙的身体转,好像是在寻找最佳的攻击地点。 不知不觉间大雾悄然升起,从苍莽山林深处,向着外围弥漫开来,很快就模糊了眼前的一切,让洛天看不清虚实! 他飞快的攀上了一棵大树,更加靠近了蛟蛙。 也就在这时,大力暴猿直接弓身而起,轰的一声,把地面都踏出了一个大窟窿,这一跃之下尽然轻松的冲破了雾霭,出现在了朗朗月空之下。 他双臂高高的抬起,两只拳头就像是铁锤一般的悍然落下,直接砸在了蛟蛙的脑袋之上,本以为蛟蛙的脑袋会碎裂,可却传出了金铁交鸣之声,劲风股荡之下,茫茫雾霭犹如巨浪一般翻滚而起,向着洛天啪打而来! 声势浩大! 那片空间里的雾霭被短暂的清除,洛天清楚的看到了蛟蛙的身上突然一阵紫光闪过,蛟蛙蒲扇般的大手挡开了大力暴猿的攻击,身影却在不停的闪烁!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好似他的身体很虚幻,一点都不真实,可却在某一个瞬间,他的身体又确实存在着! 洛天看在眼里,总感觉那道诡异的紫光才是关键,下一刻,他猛地抬起了头,想起了一个人。 底谷毒师! 他还没有死! 他不再继续观战,此刻心里紧张到了极点,那瞬间而逝的紫芒,让洛天知道了他的存在! 同时也知道了刚刚那股被窥视的感觉为何如此强烈! 他站在树梢上向着周围看去,在月光的照耀下灰蒙蒙一片,只有少许的树木露出了头,其他的全部淹没在了雾霭里! 此时的蛟蛙身体已经变的近乎透明之状,大力暴猿着急的大声叫喊,同时身体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都看不到他,蛟蛙哪有这么高的灵敏度,只能站在那里被动挨打,可那身体时有时无,不管大力暴猿的速度有多快,终究还是达不到想要的结果! 看到这里,洛天算是明白了,那底谷毒师想必是想借助蛟蛙身上的灵力来帮助自己稳定伤势,这才做了这么一番冒险的举动! 呲啦! 幽火冥瞳在洛天的控制下呼呼的燃烧了起来,他的视线里顿时就变的不一样了。 只见那蛟蛙身上的灵力全都被他铭刻在他身上的紫色斑纹所牵引,形成了一条条五彩的线条,流向了雾霭中不知名的地方! 洛天嘴角一勾:“找到你了!”洛天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的他极度被动,如果出了一点差错,很有可能就会命丧当场! 可让他着急的是,他不清楚这些东西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又为了什么而存在! 难道是为了那所谓的冥主? 洛天抛开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象,着重于眼前。 正所谓,禽有禽言,兽有兽语,此刻大力暴猿和蛟蛙正在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着,好似完全忽视了洛天的存在,他小心翼翼的迈开了脚步,就像是夜晚的贼一般,蹑手蹑脚的想要离开。 哗! 就在下一刻,周围浓浓的雾霭之中突然传来了纷乱的声响,洛天定睛细看,彻底傻眼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层又一层的暗影,他们的眼睛都此刻都极度一致的盯着他,洛天咽了口唾沫,抬在半空中的脚放在了地上。 哗! 暗影又是一阵纷乱,无数的爪子踩在地上,激起了巨大的声响,洛天想哭的心都有了,不就是动了一下脚嘛,至于让你们这么兴师动众,跟着一起动! 这时两个领头的好像是没了声音,这让洛天彻底失望了,此次的行动失败! 他抬头看了一眼蛟蛙,并没有什么异样,可当看到大力暴猿之时,洛天竟然不可思议的看到了他在对着自己笑,此刻的大力暴猿龇牙咧嘴,时而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是在笑! 他盯着洛天笑了一会儿,之后抬起了手掌猛地向洛天扫来,虽然他的身躯不比蛟蛙,可也是十分大的,力道就更不用说了,这么一下顿时洛天在地上翻滚了起来,直翻了三四丈远才堪堪停住。 “呜呜!”大力暴猿用双手捶打着胸膛,显然十分高兴。 还不等洛天稳下身来,大力暴猿又是那么轻飘飘的一扫,洛天就又翻了出去,周围的暗影纷纷躲避,只留下了一条通道。 “呜呜!”大力暴猿此刻的心情似乎十分的好,在地上竟然也学起了洛天的样子翻滚了起来,甚至都差点把洛天压在身下。 而旁边众多的暗影把他们围在中间,随着大力暴猿的翻滚不停的发出兴奋的嚎叫声,就像是一群忠实的观众,不停的鼓掌喝彩! 直到这一刻,洛天才知道这群畜生到底在干什么! 他们竟然把他当猴耍! 把他当成了供他们取乐的玩物!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到现在还在翻着跟头,沉浸在欢乐中不能自拔! 这可气坏了洛天,我这暴脾气! 他越想越气,身上的灵力在一瞬间就腾起,幽火冥瞳也随之呼呼的燃烧了起来,在那一瞬间,周围的暗影在第一时间就纷纷躲避,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之后,全都躬身而起,同时身体在剧烈的抖动着,做出了攻击的状态! 旁边的大力暴猿停下来,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就露出了不屑的样子,撅着嘴唇,居然很人性化的吹起了口哨,甚至都不看洛天一眼! 这让洛天感觉受到了大大的蔑视与侮辱,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如今的他竟然被一只妖兽鄙视了,真是一点的猿脸都不要,你也不看看你那熊样! 不对! 你也不看看你那猿样!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才不会被你这般侮辱呢! 认为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他,直接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向着雾霭深处窜去!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他决定还是走为上策! 对,他跑了! 在众多暗影认为他会大打一顿的时候,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跑了! 看的那些暗影一愣一愣的,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很生气吗? 下一刻,众多的暗影纷纷跳跃而起,阻拦洛天的去路,好在这些暗影都是外围的猛兽所化,并没有多大的本领,在洛天左冲右突之下,硬是让他冲出了包围! 那一刻,他感觉世界是如此的美好,那种山林的气息是如此的浓郁! 就像是世界终于为他打开了一道门,他内心的欢呼声几乎到了要让他发狂的地步。 可就在他的脚掌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他左侧雾霭突然间涌动了起来,剧烈的翻滚让洛天感到了浓浓的不安。 加上周围暗影的吼叫声,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左侧的雾霭在翻滚中向着两侧涌去,靠的近了,洛天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从左侧一把抓了过来,中间的树木一触即断,当来到他面前时,洛天心中的希望瞬间被无情的大手给破灭掉! 大手阻隔了他面前的路,犹如一堵墙一般包裹着他离开了地面。 剧烈的痛感,充斥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眼中的幽火忽明忽暗,却在某一时刻彻底消失不见,就连洛天身上波动的灵力也是逐渐消失,最终归于平静。 洛天强忍着剧痛,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只见明月高照,繁星点点,他瞬间便是明白了过来,想必是被大力暴猿抓在手里举到了高处,可当他低下头看向地面之时,出现在他眼中的竟是一张开到了耳根的大嘴! 里面的长长的獠牙尖锐异常,闪烁着乌光,细看之下竟跟洛天的身体一般大小! 他仰着头,张着大嘴,眼看就要把洛天嘎嘣嚼碎! 直到这一刻,洛天才明白,抓着自己的大手原来是蛟蛙! 他没发生变化之前就已经跟洛天结下了仇怨,甚至都掉了一条胳膊,原来他一直都记在心上,哪怕是变成了这不明不白的暗影,依然想要杀掉洛天! 此刻的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蛟蛙送进嘴里! “呜呜!” 突然间耳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叫声,洛天知道那是大力暴猿的声音,想不到自己都这样了两位竟然还在抢着杀他! 他勉强的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了一只强劲有力的拳头,直接轰在了蛟蛙的脸上。 这是一个多么具有视觉冲击力的景象,就在洛天的眼前,一个堪比山头的巨大头颅被一只差不多大的拳头一拳打飞了出去,当然跟着飞走的还有洛天! 可依旧让他震撼不已,拳头带起的劲风,刮的他皮肤之上都是一片通红,那是与飓风摩擦所导致的。 他的脑袋嗡嗡直响,天旋地转! 蛟蛙被打的翻飞而起,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不等蛟蛙反应过来,大力暴猿一声咆哮之下,欺身向前,直接跨在了蛟蛙倒地的身体之上,双拳挥动,狠狠的向下捶去! 咚! 犹如地狱战鼓,震得大地都是一阵颤抖! 蛟蛙好似被这一记大力重锤打懵圈了,四肢无力的垂在了地上,而被他抓在手里的洛天则是终于得到解放,滑落在了地上。 他用力的咳嗽了几声,挣扎着爬了起来,也不管是什么方向,抬脚便跑,现在先逃离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左侧又是一只大手滚滚而来,一把却又是抓住了他! 洛天只觉自己像是腾云驾雾一般被高高的举起,不过这次却并没有痛感,他的眼睛看的清楚明白,当停下来之时,大力暴猿正眦着满嘴的大黑牙呵呵傻笑! 那感觉像是把洛天当成了宝,当成了一个他向其他暗影炫耀的宝! 洛天心里大呼完了,看来自己这个宠物是跑不掉了! 这时被大力暴猿踩在脚下的鸣蛙终于了解了眼前的形势,愤怒的他直接抬起了自己的两条大长腿,使出了自己的天赋秘法,鸣蛙三跳当中的第一式,狠狠的向着上方的大力暴猿踢去! 轰! 霎时间!以鸣蛙为中心,方圆百丈的地面突然间塌陷了下去,一股暴怒的气流冲天而起,全部轰在了大力暴猿的身体之上! 突兀的一击,大力暴猿没有任何的防备之下,他的身体就如离弦的利箭直接拔地而起,冲向了天际! 隐约中听到了一丝咔嚓一般碎裂的声音!漫野的林木在经过了出晨露水的洗礼之后,变的更加青翠,从深山里传出的鸟叫声,萦绕在洛天的耳边,让他的思绪渐渐回归现实! 啪! 露水从宽大的树叶之上滴落而下,直接砸在了洛天的脸上,瞬间的冰凉让洛天猛的坐了起来,他好像还沉浸在那天晚上紧张的氛围当中,大口的呼吸着,与此同时,全身上下灵力翻滚而出,那一刹那的紧张感,使得幽火冥瞳直接喷出了眼眶,熊熊燃烧着! 他一跃而起,迅速离开了原地,又在十丈之外停下,谨慎的观察着周围! 只见四周全都是高大的林木,有的一片叶子都有他自己两倍大小,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少许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林叶直射在地上,又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道透明的光柱,透过它,洛天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些灰尘飘荡在空中! 身上的灵力逐渐撤回,幽火也是慢慢的熄灭,露出了洛天原本的样子! 他依稀记得,当时自己被大力暴猿抓在手里,却是那蛟蛙把他们一起踹向了高空,那大力暴猿的身体在下落的过程中已然不完整,手臂和躯体分开,落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当时的洛天依旧还在那断掉的手掌之中,之后他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就已经是这个地方了! 可洛天目之所及之处,哪里有什么断臂,除了满地的枯叶,什么都没有,哪怕是曾经活动过的痕迹,也找不到分毫! 那大力暴猿的断臂到哪里去了? 这个环境对洛天来说感觉十分陌生,虽然他从小就混迹于山林,更敢拍着胸脯说除了他爹洛城之外,苍云城中没有一个人能跟他比。可那仅限于苍莽山林外围,如今这里的一切,都充斥着一种蛮荒的气息,那种感觉让人的心里有种不安的情绪。 他奔跑在众多的树杈之上,不住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凉! 他停了下来,转而向上,攀到了高大茂密的树梢,当露出头的那一刻,刺目的阳光直射而来,恍的睁不开眼,当他适应了之后,定睛细看!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林木,他们高矮不一,全都巨大无比,就这么矗立在广阔的大地之上,在极远处一座座高也看不到顶的山峰直没进了漫天的云雾之中,犹如仙家胜地,不可侵犯! 实在美到了极点! 而现在他就站在这片山林的一处,小的犹如一只蚂蚁,在挣扎求生! 这才是真正的苍莽山林! 洛天的心,简直凉透了! 据他所知,这片地域大到无边,里面飞禽走兽,凶险无比,甚至到现在都没有人能探索到尽头! 但凡走进深处的,没有一人活着出来,有人说里面有远古的弥天大阵,蛊人心神,被永远流放在了那里! 也有人说,里面有着绝世凶兽,那是他的领地,见人就杀,毫不留情! 总之关于苍莽山林的传说数之不尽,洛天就是从小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洛城也是一再吩咐,绝不可进入苍莽山林! 他咬了咬牙,心里把大力暴猿的祖宗骂了个遍,要不是他,洛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 可经过他的观察,眼下的苍莽山林里竟然静悄悄的,如果真如那些传说所讲,此刻的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松,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欣赏美景! 他攀下大树,来到地面之上,一排排的巨树就像是擎天柱一般,把他头顶的天空撑起,换来了下方的一片天地,他顺着这些巨树漫无目的的走着,怎奈前方枝繁叶茂,竟然完全遮挡住了阳光,形成了一大片的阴影。 又在这种环境之下,更显阴森。 灵力悄无声息的布满了全身,幽火冥瞳也是呼呼的燃烧了起来,洛天慢慢的走了进去! 莎莎! 地上的枯叶被洛天踩在脚下,对于现在敏感的洛天来说声音非常刺耳,他暗骂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吱吱! 却在这时,前方朦胧的黑暗里突然传出了声音,让洛天的神经瞬间就紧绷了起来,也不知道这苍莽山林之中到底有着什么厉害的妖兽,更不知道就凭他这么一点实力,能坚持多久! 在幽火冥瞳的视线里,那最深处却是有着一团的灰色在游荡着,洛天心里一惊,因为这种灰色他以前见过,就是曾经在王家后院里,根据老者所说,那是伪冥力,是一个活体从灵力向冥力的过渡期才会出现的一种力量! 然而这里却也存在着! 难道,里面也有一个灵弃徒将要出世? 这是洛天现在唯一的判断! 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那团灰色好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突然就静止了,可也只是一瞬间,之后就突然聚集在一起,向上飘去! 洛天的目光随着一起上移,同时也没有停下,依旧向前走着。 直到那团灰色消失在了挂在树上的尸体之上。 洛天松了口气,把尸体从树上取了下来,发现这是一只很常见的妖兽灰狼! 只是他好像是被一只利爪直接给开膛破肚了,倒挂在树上,内脏从上流到下,场面十分血腥。 可让洛天不明白的是,他的伤口之上此时竟结出了黑色的晶体,虽然不多,却真实存在着! 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感觉到了一股微微的凉意,还有一种淡淡的愤怒情绪! 这让洛天急忙把手抽了回来,他从没有像今天这般,从一个不知名的物体之上体会到了情绪,虽然很淡,可给洛天的感觉却十分真实! “苍莽山林到底是在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洛天的眉头几乎都拧在了一起,不安的说道! 前面有他见过的能让妖兽死而复活的黑色暗影,他本着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念头,心里多少能够接受,可现在连一块小小的晶体都能传出感情来,这让洛天感觉到了苍莽山林的不寻常之处! 别的不说就只是现在这安静的氛围就十分不对,就算是平常的山林里也比这热闹多了,至少能看见一个活物! 可直到现在,洛天也才看到了一具尸体而已。 就在他蹲在灰狼尸体旁边沉思的时候,他的后方,竟然凭空出现了一条条的黑色,他黑的是如此的深邃,在空中不停的游走着,他们一缕缕的像是游蛇一般,在他的身后相互交织着,打闹着,更像是一群顽皮的孩子在嬉戏。 灰狼的尸体却不知为何,突然间抖动了一下,吓得洛天直接一跳两丈多高,瞬间就拉开了距离,幽火在眼眶中呼呼跳动着,氛围紧张到了极致。 “吱吱!” 又是同样的声音响起,洛天这次听的清楚,身上灵力狂涌到了手臂之上,同时幽火也是呲啦一声将手臂点着,几乎是和吱吱声同一时间洛天转身向着身后一拳轰去! 咚! 声音低沉,好似打在了战鼓上,由于速度极快,他的拳头周围都出现了一层层的波纹,向外扩散而出,一股气浪连带着脚下的枯叶狂扫而出,冲向了远方。 当一切安静下来之时,洛天却发现他的他的面前什么都没有! 可他明明就听到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而且距离非常的近,因此他才会发出奋力一击! 难道是自己刚刚听错了? 洛天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可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了声响,并不是之前那种吱吱的声音,而是脚踩在枯叶上那琐碎的声音! 洛天的头皮直接就炸了,猛的转身向身后的灰狼看去! 第241章 番外一百一十三 绝色阿蛮 看着面前散满一地的木屑碎片,小楼吃惊地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道:“少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高彦深吸一口气,将胸中的熊熊怒火强行压制下来,淡淡道:“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今天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明空。”说完,他便转身走进了里间。 也许感受到高彦心中压抑的愤怒,小楼拍拍胸口,没敢出声,等高彦进去后,这才吐了一口气,立即蹲下开始收拾。 ……… 经过这件事后,高彦更是全身心投入到炎阳真诀的修炼当中,转眼间半个月过去,除了对灵气的感觉变得更加敏锐之外,却再没任何进展。由于没有人指导,高彦只能自己摸索,因此他也没有太过心急,每天保持稳定时间的修炼。 这期间,高彦把自己修炼炎阳真诀的事情告诉了小楼,并让小楼尝试着跟他一起修炼,遗憾的是,小楼虽然修得勤快,却没有任何效果。最后,高彦得出结论:小楼没有修炼炎阳真诀的灵根,或者是她压根不适合修炼仙家法诀。 得出这个结果,高彦未免叹息,看来仙家法诀并非每个人都可以修炼,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修仙的人那么少,因为绝大部分人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这时,时间已是进入炎夏,长安城内气温开始慢慢变热,比起往年来,今年长安的气温显然更加高,但高彦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也没想到这炎阳真诀的效果会那么好,才修成第一层就已经达到寒暑不侵的地步,这让不能修炼的小楼羡慕不已。 得知父亲高仙芝死后的惨况之后,高彦原本要逃离长安的心思便淡了下来,因为他如果逃离长安,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重返长安为父亲报仇。至于害死高仙芝的另一个大仇人边令诚,高彦也已经打听清楚,边令诚是李隆基身边的太监,此时正在潼关监军督战,高仙芝的死与此人有莫大的关系,高彦已经把此人列入复仇名单的前三名。 时间在高彦每日的勤奋修炼中飞快流逝,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长安城内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前线失利的消息不断传回,东都洛阳已经在三个月前被叛军攻破,据说,破城当日,城内哭声震天,哀鸿遍野。面对随时而至的叛军,长安城内人心惶惶,已经开始有人悄悄地逃跑。 这一天,高彦如同往常一样起来,准备开始一天的修炼。这时候,小和尚明空推门走进院子,见到高彦,明空径直走了过来,合十行礼后开口说道:“阿弥陀佛,沈施主,小僧明日要随师祖进宫一趟,这几日沈施主的膳食,小僧已让明慧师兄代劳,望施主不要见怪。” 高彦尚未说话,旁边小楼已是叫了起来:“哇,小和尚,你可以进皇宫里玩耍啊,带我进去好不好?那里面一定很好玩。” 听到这句,高彦心念一动,将到口的话咽回了肚子。 明空向小楼合十行礼,回道:“阿弥陀佛,小武施主,明空进宫并非玩耍,而是帮师傅准备法事的道具,小武施主万勿误会。”小楼对外用的化名是“小武”,因此明空才会这样称呼她。 小楼撇撇嘴,不屑道:“小和尚,你紧张什么,就是玩耍又怎么啦?寺里那么多大和尚,那需要你去帮忙啊,我看你就是趁机进皇宫里玩耍的。” 听到小楼这样说,明空和尚也不以为忤,只是笑而不语。 高彦趁机在边上喝了句:“小武,不要造次。” 小楼撇撇嘴,不再理明空,跑到一边为高彦煮茶。 高彦这才转身正式对明空说:“小和尚,小武不会说话,你不要见怪。” “无妨,小武施主心直口快,并无恶意,小僧明白。” “小和尚,你跟我进里间,我有事情跟你商量。”说完,高彦也不管明空答不答应,自己走在前头抢先一步进入里面的房间。 明空一愣,无奈之下也只好跟了过去。 进到里间,高彦压低声音对明空说:“小和尚,我跟你打个商量,你让我代替你进皇宫好不好?” 明空和尚一听,先是愣了下,然后双手连摆,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阿弥陀佛,沈施主,这如何使得?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小和尚,出家人慈悲为怀,以助人为己任,你知道,我父亲的病情一直没好,如果我能够进到皇宫里,感受一下大唐天子的真龙之气,到时候回到家乡为父亲冲喜,我父病情必定好转,小和尚,这点小要求你也不能答应,我看你压根不配做一个佛门弟子。” 明空和尚虽然迂腐,却不是愚笨之人,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高彦的托词。其时大唐许多士子为求出身,千方百计想要在天子面前露脸,以博天子龙颜一悦,谋求晋身仕途的机会。明空和尚以为高彦心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却如何能够答应?要是出了事情,他可担当不起,因此连连摇头,死活不答应。 “小和尚,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竟然见死不救,日后还有何脸面去见佛祖?”高彦一急,声音顿时提高三度。 见高彦耍赖,明空无奈道:“阿弥陀佛,小僧并非见死不救,沈施主亦非为父冲喜,此事关系重大,恕小僧难以从命。”说完这句,明空和尚合十行了个礼,转身就要离开。 高彦要进皇宫的念头是临时起意,他原本的设想是以后找李隆基报仇必须要等到对方出宫的时候,如今一个更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岂肯放过?顾不得后悔仓促之间没能编个好理由去说服这个精明的小和尚,看到明空转身要走,高彦心中一急,顺手抄起床头边的陶瓷方枕,在明空背后叫了一声:“小和尚,你掉了东西。” 明空和尚没防是诈,低头往地上看时,只听到脑后风声一响,跟着头顶一痛,眼前一黑就此倒地昏迷过去。 外间小楼听到里面的动静,跑进来看时,正好目睹高彦一方枕把明空磕倒在地,她“啊”的张大嘴巴,手指地上的明空,结结巴巴地问道:“少…少爷,你…你…杀了小和尚?” 高彦两眼一瞪,没好气的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只是把他打昏了,赶紧去给我找条绳子过来,我要把他捆住关起来,等过几天你再放了他。” “噢,噢,知道了,我马上去找。”听到这个答案,小楼立马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去外面找绳索。毕竟,明空小和尚算是她除高彦之外唯一一个相熟亲近的人,要是高彦真的杀了小和尚小楼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才好。 片刻后,小楼把绳子找来,进去房间时,发现高彦已经把明空的僧袍脱了下来,并给明空换上他自己的衣服,跟着他拿过绳子,开始绑人,只是高彦以前从未用绳子绑过人,手忙脚乱花了不少时间才把明空捆住,绑好之后他把明空搬到床上放下,伪装成自己在睡觉的样子。 小楼联想起明空刚才说的话和高彦现在的举动,这时她那还不明白高彦的心思,忍不住颤声道:“少爷,你…你是想要进宫…找皇上对吗?” “放心吧,你知道少爷修炼了仙法,肯定会安然脱身的。”高彦拍了拍小楼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少爷,我……”小楼紧紧抓住高彦的手,说不出话来。她知道,明日高彦这一去,两人很可能再无相见之日,她从内心深处不希望高彦去冒险,但她又没有理由去阻止高彦为父报仇,此时心中的矛盾,实非言语能够形容。 两人从小相伴,都对对方了解之至,此时高彦自是理解她的心思,想到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小楼,高彦心中也是沉重万分,他忽地把小楼一拉,把她拽到怀里紧紧拥住,下巴贴着她的肩膀,沉声道:“小楼,答应我,以后别叫我少爷,叫我哥哥吧,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告诉他,他的舅舅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少爷……”小楼再也控制不住,双眼热泪滚滚而下,放声哭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紧紧拥着,时光仿佛定格在这一刻;良久,小楼才停止了哭泣,两人都不吭声,默默流着眼泪,感受分离前这难得的一刻。 “咳,咳,沈施主,你如此行事,真是胆大包天呐!”一个熟识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寂,边上的明空和尚终于醒了过来。 大唐皇宫内,一队奇特的队伍在侍卫的带领下缓缓而行:三十六个玄衣袈裟的大和尚,后面跟着十二名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就是这支队伍的全部阵容。 唐宫内十步一岗、二十步一哨的森严戒备使得第一次进入皇宫的人无不暗暗咋舌,领头的内事太监尖着嗓子不厌其烦地强调着在宫内行走需要注意的各类事项。 眼前所见种种,不由让藏身于和尚队伍中的高彦暗呼侥幸:如非恰巧认识了明空,以自己目前的能力想要混进皇宫,那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昨日,高彦一方枕将小和尚明空放倒后,随即便换上了明空的僧衣,并将头顶青丝全部剃光,摇身一变成为另外一个“明空”。由于高彦年龄和身材都与明空本人颇有相似之处,再加上他修炼炎阳真诀达到引气期第一层之后气质大变,穿起僧衣来更添一股飘逸出尘的韵味,比之明空本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俨然便是一个自幼出家的得道高僧。 看了高彦的打扮后,明空本人也只能连连叹气,果然,扮成“明空”的高彦去跟其他僧人接触时,竟是没有几个人怀疑。 实际上,大慈恩寺僧侣人数不下千人,明空只是其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和尚,若非他师傅倾尽所有为他争取到这次进宫的名额,明空根本就进不了寺内高层的法眼。至于明空师傅本人,反而不在进宫名单之内,这样一来,竟让高彦有惊无险地达到了目的。 皇宫规矩甚多,一众和尚却无丝毫不耐,皆因这些和尚被召进皇宫的机会十分难得。不过,听内事太监话里的意思,似乎这次被召进皇宫的并不止大慈恩寺这一路人马,同时奉召的还有城外终南山楼观中的道士,本来对这次皇宫之行有些不解的高彦心中随即释然。 大唐自开国皇帝李渊以来,对佛门一家就没有太多优待,多年来,唐室一直都是重道轻佛,到了天宝年间,唐玄宗这一代,更是发展到极致。皆因佛家讲究修心养性,而道家追求的是长生养体之道,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后者更符合心意。况且,皇帝追求长生自古开始便有先例,统一六国大名鼎鼎的秦始皇就是其中之一。 进宫之后,大慈恩寺的众人被安排在延嘉殿的偏殿休息,这次皇帝召大慈恩寺的和尚进宫,据说是因为某日梦中梦到战死的军士前来喊冤,所以皇帝才会破天荒地召这些和尚进宫,他要让众和尚做一场盛大的法事来超渡那些在叛乱中丧生的前线将士。 得知这个事实后,再想到父亲高仙芝遭遇的不幸,高彦心中对皇帝的怨恨更是重了三分。 高彦心中恨意难平,但由于普进皇宫,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老老实实在做着“明空”的本份事情。第二天,法事正式开始,地点便在延嘉殿主殿,法事所需一切事宜皆由皇宫总管太监高力士打点,法事开始之后一做就是三天,而唐玄宗自始至终没露过面。 害死高仙芝的罪魁祸首之一的边令诚就是个太监,高彦对太监自然没有好脸色,所幸高力士将众和尚安置好了之后也随即离开,不然让高彦一直对着这样一个大太监,他心里肯定会憋的难受。 从进宫开始,众和尚身边就布满了宫廷侍卫,等闲不得走动,这种状况让高彦心里暗暗叫苦。幸好,他后来了解到这场法事一共须进行七七四十九天,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打定主意以稳妥为主,等以后再慢慢寻找机会。 到了第十天,高彦果然明显地感到侍卫们对众人的监督开始松懈了一些,想必是他们见到这群和尚一直老老实实的,警惕性下降了不少。 自踏进皇宫第一步,高彦便已开始暗中记下皇宫的道路,这些天,他也从来没有放松过,十天下来,他早已把延嘉殿的情况摸透了七七八八,高彦本身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修炼炎阳真诀进入引气一层之后,六识更是敏锐,这无疑让他此行更加如虎添翼。 高彦这次进宫行刺虽然是临时起意,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无疑是他把握到的最好机会。首先,本来最难过的一关就是混进皇宫,但随着他把头一剃、僧袍一套这道坎就轻松地跨了过去,如果平时想要混进皇宫,难度起码高上百倍。 其次,由于年龄的关系,高彦在别人眼中还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年,在一般人的心里,对这样一个少年显然不会过多提防,这样一来就让他更容易有机可趁。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虽然已经修成了炎阳真诀的第一层,但高彦心里还是没有底,他害怕自己的六阳绝脉随时发作,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很可能就真的抱恨终身了。 其实,自高仙芝出事以来,高彦就一直生活在煎熬当中,每每回想起父亲对自己的疼爱、回想起父亲熟识的容颜,高彦就心如刀割,如果不是有一套炎阳真诀给他修炼分散他的精力,恐怕他早已撑不下去了,恐怕在他内心深处,无论生死,他也希望早点将这件事情了结。 接下来的日子里,高彦每日集中精神倾听皇宫内的动静。而让高彦觉得奇怪的是,在大慈恩寺的时候,每当他集中起精神时,他能够轻易听到百丈之外的人的说话声,但在这个皇宫内,他最远也只能听到十丈左右的声音,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天夜里,高彦正要上床歇息,无意听到两名值班的侍卫说话的时候提到了皇帝老儿,于是他立即集中精神偷听下去: “成武,你知道皇上最近天天待在春明湖那边干嘛吗?” “嘘,小声点,皇上的事情你也敢乱嚼舌头,不要命啦!” “这里就咱俩个,谁管你啊?别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你真不想知道春明湖那边有什么啊?” “小命要紧,不想知道。” “看你这怂样,你不想知道我偏要说,告诉你,皇上在湖边的花萼楼陪贵妃娘娘呢。听说贵妃娘娘新创了一套舞蹈,皇上十分喜爱,啧啧,要是我能够欣赏一次,就算立马死了也值得!” “啊?真的?你先别死,说说,再说说,说详细一点。” “嘿,就知道你迷贵妃娘娘……” ……… 再听下去,就是两人对那位“贵妃娘娘”疯狂的倾慕之情,直把那位贵妃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高彦毕竟年少心嫩,未经人事,此时听着两人那些情不自禁的疯话,不免脸红心跳,心下对那位贵妃娘娘也有些好奇起来。 两人口中的贵妃娘娘,高彦自然猜到是名满大唐的杨贵妃杨玉环。后-宫佳丽三千,玄宗独宠杨贵妃,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长安城内无人不知。 进宫这么久,终于听到皇帝老儿行踪的确切消息,高彦心里的兴奋实在难以形容。为了不连累大慈恩寺的和尚,高彦早已打定主意要等和尚们出了宫再行动,而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得寻一个地方藏身,此时离法事结束还有十多天,时间还算充分,高彦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他只需要耐心等待便成。 离法事结束还剩六天的时候,高彦终于在延嘉殿后花园的一座假山内找到一处藏身的山洞,同时他还想办法打探清楚了内苑春明湖的位置,如今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六天之后,大慈恩寺众和尚离开了皇宫。 出了皇宫之后,领队的老和尚惊愕地发现四十八人进宫,而出来的却只有四十七个,顿时大惊,一查探,得知不见了的是一名叫做“明空”的小和尚,遍问其余十一个小和尚,却发现并无一人与这个“明空”相熟。 所谓圣心难测、伴君如伴虎,众和尚自是不敢再折回皇宫去打听,反而叮嘱剩下的小和尚务必严格保密,不得走漏风声,若有人问起,只说进宫的小和尚本来就是十一个,这样倒省了明空小和尚的麻烦,这也是高彦没有想到的结果。 就在众和尚惴惴不安回到大慈恩寺的时候,高彦也终于到达他选好的目标,在延嘉殿后殿花园的假山之中藏了起来,等天黑下来,就是他进一步行动的时候。ps:~~小高潮来了~~,求收藏,推荐 ……… 子时,夜色如墨,大唐皇宫,延嘉殿后殿外,值班卫士开始换岗。 就在卫士换岗的须臾空隙之间,不远处的一座假山内,一道黑影如幽灵般闪出,随后,黑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深宫之中,而正在换班的两队卫士,却是丝毫未觉。 延嘉殿在皇宫的西边,而春明湖在皇宫的东北面,要去春明湖,还须经过数个大殿和若干花园长廊,一路上,高彦收敛气息,保持精神最集中的状态,小心翼翼地在各种障碍物之中穿插前进。 引气一层的效果此时才完全体现出来,换了以前的高彦,那里能够做出这些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别说躲过侍卫,就连普通人都躲不过去,以前的他只怕一现身就马上让别人发现了。 出了延嘉殿,高彦的行动就变得艰难起来,虽是深夜,但皇宫内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比起白昼不遑多让,越是靠近皇宫中心,前进的步伐就越变得困难,往往走出几步就要躲闪一下,甚至有好几次高彦差点暴露,幸好他应对及时,每次都险险避过。 能够做到这一点,高彦所依仗的是他那过人的六识,以他身体为中心,每到一处,方圆十丈之内的动静就全部摄入脑海,由于长时间精神保持这样高度集中的状态,一段路程下来,高彦竟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精神力量有所突破,原本只能覆盖十丈方圆的六识,等他到达春明湖时,六识覆盖的范围已达方圆十五丈。 这意外的收获让高彦惊喜万分,这无疑给他提示了另一条修炼的途径,他心中暗自打算,如果这一次能够功成身退,回去后他一定要试一下类似的修炼方式。 春明湖,属于皇宫内苑的范围,靠近春明湖畔之后,高彦发现侍卫的数量急剧减少,而宫女的数量却是增加了几倍,似乎老天在眷顾高彦一般,这些宫女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只有其中寥寥几个像是练家子。 虽是夜晚,湖畔边上却是灯火明亮,高彦藏身于一座假山之后,举目观察。只见湖边柳树掩映,而每棵柳树的枝干上都挂着一到两盏造型各异的精美花灯,整个湖岸边上的花灯加起来不下数千,如点点繁星散落在人间,美不胜收。 柳树丛之下,几条鹅卵石组成的曲折绵延小径直通湖边的一栋三层高的楼阁,楼阁左下方是一条雕龙刻凤造型精美的楼梯,而这楼梯便是这栋楼阁的唯一入口,并一直延伸到最高的顶层。在楼阁顶层的中央位置,一块金色的牌匾上书“花萼争辉”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这栋楼,想必就是高彦要找的花萼楼。 目标就在眼前,但通往楼阁的唯一入口处却有两名宫女提着灯笼把守住,一时间,高彦竟想不到好的办法潜进花萼楼里。 就在高彦感到进退两难的时候,忽然把守楼梯口的两名宫女齐齐躬身向阁楼方向行了个礼,然后提着灯笼离开了,不止这两人,就连在附近站岗值班的其他宫女同样也是如此,这突如其来的情形让高彦心中惊诧莫名,趴在假山底下,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等了半个时辰,那些宫女仍旧没有回来,而花萼楼上也是毫无动静,高彦把心一横,立即用最快的速度躬起身朝楼梯方向潜去,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高彦转眼之间潜入了顶层的阁楼。 踏进阁楼,高彦集中精神展开六识,然而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虽是奇怪,但此时他已经没有退路,于是很快他在几扇屏风之后寻了个隐蔽的位置潜伏起来,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皇帝现身。 高彦收敛气息,将呼吸放到最轻,同时展开六识监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他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一等就是三天。囊中所存食物,早在第二天就已经吃完,如果皇帝再不现身,他就得想办法出去寻找食物了。 第四天上午时分,楼下终于传来了动静,听着楼下传来“皇上您小心脚下”的尖声细语,高彦知道,自己要等的目标终于出现了,刹时间,他全身精神集中到极处,随着外面的脚步声一级一级的往上攀升,他的心跳也一下一下的加快。 “好了,有爱妃在这陪朕就行,尔等都退下吧。”一把略显疲倦的男声响起。 “这就是李隆基的声音?”高彦心中一凛,高度紧绷的神经竟然在瞬时松弛下来,事到临头,他反而做到了平静面对。 很快,一名身材妖娆的宫装丽人挽着一位年约五十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高彦透过屏风的空隙死死盯住那名男子,此人龙行虎步,相貌威严,必定就是他的大仇人唐玄宗,刹那间,高彦心中的仇恨熊熊燃起。 玄宗与杨妃两人在榻前相对坐下,前者伸手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口中笑道:“爱妃,昨日朕偶得小令半厥,不知今日爱妃能否帮朕完成它?” 宫装丽人此时背对着高彦藏身的屏风,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声音绵绵的道:“三郎的才情,妾身又岂能相比,不如让妾身再舞一曲,以之相抵。” 唐玄宗拍拍手掌,呵呵大笑:“好好好,爱妃又有新曲,朕岂不是又可大饱眼福!” 杨贵妃轻笑一下,缓缓起身站到榻前,摆出动人的姿势就要翩翩起舞,就在这个时候,她身后的屏风忽然无风自动,一道人影闪电般飞出,一掌切在杨妃的后颈上,杨妃“啊”的娇呼半声,就此昏倒在地,不用说,这个突然发难的人正是在楼内守候多时的高彦。 见杨贵妃倒在地上,高彦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刃,弯腰抵在她的咽喉部位,向着正要大声高呼的唐玄宗冷冷的道:“你敢叫一声,我这把刀就立即切下去,你不妨试试。” 听到高彦的威胁,唐玄宗不愧是帝皇之尊,龙目一张,不怒而威,他看了一下高彦的服饰,冷哼一声:“哼,你是哪位公公的手下?竟敢对朕的爱妃无礼,信不信朕立即下旨诛你九族?还不赶紧放了贵妃娘娘。”高彦为了方便行动,早已找机会将身上的僧袍换成了太监服。 见到李隆基先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而着紧地下这个女人,高彦哈哈一笑,讽刺道:“皇上果然是多情种子,草民佩服,不过皇上还是请免开龙口,如今我已是孑然一身,不劳皇上挂怀。”他口中虽称呼着“皇上”,但语气里那有半点尊敬。 见高彦如此态度,唐玄宗心下甚是羞怒,双目一凝,仔细审视了高彦一下,只觉得眼前此人面容似曾相识,不禁疑惑道:“你到底是何人?只要你放了朕的爱妃,朕保证既往不咎,还会派人礼送你出宫。”以他帝皇之尊,竟然能咽得下这口气,可见他对杨贵妃是多么的看重。 “我是何人?我是何人?哈哈!”高彦忽然放肆地笑了起来,“敢问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你可曾记得为你荡平胡寇的安西节度使?可曾记得护你安危的右金吾大将军?可曾记得为你领兵平叛的密云郡公?” 听着高彦这一连串追问,一个熟识的面容刹时间涌上玄宗的脑海,他豁然大悟:“你是,你是高仙芝的儿子?” “不错,我是高仙芝的儿子。李隆基,你屈杀我父,将我父暴尸荒野,可曾想过,有一天你会落在我的手上?”说到这里,高彦的声音已经凌厉起来,一双虎目通红,状若噬人。 “高仙芝…你父勾结叛贼安禄山,妄图背叛我大唐,死有余辜。朕杀他,是为正天下视听,朕乃……” “放屁,我父亲光明磊落,忠肝赤胆,你竟听小人之言,不分青红皂白将我父杀害,还有我高家上上下下数百口人,这份血债,我高彦今日就要收取,先杀奸妃,再屠了你这个狗皇帝。”高彦怒吼一声,猛地打断玄宗的话。 堂堂大唐天子何曾被人当面骂他“放屁”?此时玄宗心内的羞愤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但心爱的妃子落在对方手上,他空有万策,却投鼠忌器,不敢乱动。从高彦突起发难,到现在两人对恃,那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楼下的宫女太监,但奇怪的是竟无一人主动上前询问。 眼看高彦手中的短刀就要刺进杨贵妃的胸口,玄宗忽地灵机一动,大声叫道:“且慢,我可以下一道圣旨,宣布你父乃被奸人诬蔑,还他清白。” 听到这句,高彦手上一紧,刀刃堪堪在杨贵妃的酥胸前半寸处停住,他抬起头来,深呼一口气,然后又把短刀移回到杨贵妃的咽喉处,再冷冷的道:“好,你立即下旨,让你手下的阉贼到承天门外面当众宣布,我就放了杨妃。” 玄宗大喜,立即走到门口招来楼下的太监,按照刚才他所说的意思拟了一道圣旨,并令太监立即到承天门外通告天下,那太监心中十分纳闷,却不敢询问,领了圣旨转身匆匆去了。 等太监去后,玄宗回转过来,对高彦殷切道:“我已依你的意愿颁了圣旨,如今你可以放了朕的爱妃了吧?” “好。”高彦也不废话,干脆利落地放开了手中的杨贵妃。 玄宗大喜,刚要走上前来察看杨贵妃是否无恙,高彦已是冷笑一声,口中讽刺道:“我是说放了这奸妃,可却没说放过你。”说罢,他大喊一声:“狗皇帝,纳命来吧!” 下一刻,高彦已是凌空跃起,手中短刀高高扬起,白光一闪,对准玄宗的脖子怒斩而下。 眼看刀光临头,玄宗心中惊骇欲绝,就在这个时候,他忽觉脑中一涨,眼前一黑,竟是昏迷了过去。 几乎在玄宗昏迷的同时,高彦耳中也响起一阵轻笑:“呵呵,有趣的小家伙,你也躺下吧。”随后,他只觉得全身一紧,四肢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着,动弹不得,然后“啪”的一声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高彦大吃一惊,抬头看时,只见刚才被自己一掌击昏在地的杨贵妃不知何时已是站了起来,此时对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一双妙目烟波流转,俏皮中带点促狭,明艳不可方物。 见到如此情形,高彦一颗心直往下沉,刹时间心底种种疑团尽皆解开。 “那天晚上,楼下那些宫女是你遣开的?” “不错,是我。”杨贵妃点点头,脸上依旧笑意盈盈,一双妙目却换上了得意的神色。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没人上来,也是你在背后操纵?” “不错,也是我。在宫中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来了点乐子,我怎么舍得轻易毁掉呢!”杨贵妃不理高彦郁闷的神情,妙目流转,一脸笑容甚是开心,仿佛高彦这次苦心策划的复仇也只是给她无聊的宫廷生活添加了些许乐趣而已。 “那为我父亲平反的那道圣旨,送出去了吗?” “嗯,不止送出去了,王公公也已经在承天门外宣读了。我想,你在皇宫潜伏了近两个月,就是想要为你父亲做点事,这个我自然不会阻拦。” “这么说,我一进皇宫,你就知道了?”高彦惊讶万分。 “不错,你很聪明。事实上,整个大唐皇宫,只要我灵识一扫,所有人的行动都会在我的掌握之下。”杨贵妃似乎很有耐心,对高彦有问必答。 “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的修为到了什么境界?已经筑基了吗?” “咯咯咯,小家伙,怎么?栽在我手里不服气?”听到高彦这样问,杨贵妃忍不住咯咯直笑,百媚横生。 见对方如此反应,高彦两眼一闭,沉声道:“行了,我没问题了,你动手吧!” 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高彦自讨必死,这次进宫复仇的计划,虽然最终没有成功,但是总算为父亲做了点事,还了父亲的清白,此时他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唯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外间盛传“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杨贵妃,竟然会是一个修士,而且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看来修士界这潭水真是深不可测。 “呵呵,小家伙,你就这么想死啊?”听到高彦这样说,杨贵妃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下他,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咦,六阳绝脉?你身患六阳绝脉,难怪不将生死放在眼里!” 高彦嘴角一撇,淡淡地笑了笑,并不搭话。 杨妃忽地单手一招,顿时高彦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扯着向她飞了过去,她一把把高彦接住,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伸出如葱嫩白的右手搭在高彦的左手脉门上,片刻后,她脸色一变:“噢,不对,不是这样,你这不是……”说到一半,她忽然停了下来,一对晶亮莹润的眼珠转个不停,似乎有些事情难以决断一般。 明白自己远非杨妃的对手后,高彦便不再徒劳挣扎,任由对方摆布,何况他这次决定进宫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冰雪聪明,从刚刚杨妃的语气中隐隐感觉对方并不一定想取自己性命,因此为了不惹怒对方,他出奇的配合;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高彦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但更不愿意做愚蠢送命的人。 过了小半刻钟后,杨贵妃的右手离开了高彦的左脉门,此时她脸上无悲无喜,淡淡地道:“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我身边,你父亲的事情,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高彦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去触怒对方,而且听对方这样说,似乎父亲的事情另有隐情,他心中疑惑重重,不过也没有贸贸然去追问,只是点点头,老实应道:“好。” 这时候,杨贵妃却忽然眼珠一转,粉脸露出羞怒的神色,愤愤道:“不行,你这坏家伙刚才骂我是奸妃,我得给你点苦头吃。”说完,她手指一伸,在高彦胸口连点几下,做完这一切才得意道:“先给你下个禁制,再好好的惩罚你,哼,敢骂我奸妃。”看她神情,哪像一个风姿万千的贵妃?活脱脱一个顽皮贪玩的少女。 高彦目瞪口呆,同时被她这喜怒无常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心下忍不住道,这杨贵妃,年龄只怕已经接近了三十,但是行为却像她的外貌一样,天真烂漫单纯无比,就连小楼都要比她成熟一些。他暗暗运起体内真气查看时,却并没发现对方口中所说的禁制。 “嗯,我要给你什么惩罚好呢?我得认真想想。”不理高彦错愕的神色,杨贵妃又动起了心思。 “呃,罚你去御膳房帮忙砍柴?不好,看你手无缚鸡之力,只怕做不了这种粗活。” “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一刀就砍了皇帝老儿的人头。”高彦心里恨恨地腹诽。 “怎么罚你好呢?对,罚你为我抄写曲谱?噢,不好,这个惩罚太轻了。啊,有了有了,以后白天罚你为我抄写曲谱,晚上罚你帮我洗脚,哈哈哈!” “什么?”高彦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嘿嘿,就这么定了。”看着高彦一脸难以置信的悲愤表情,杨妃却得意地笑了起来。 ……… 时光匆匆,转眼间,高彦已在杨贵妃身边待了三个月。 自那天行刺失败惨遭被擒后,高彦就被杨贵妃一直带在身边,而让高彦奇怪的是,杨妃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唐玄宗摆平,玄宗自高彦行刺后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而那天之后,杨妃也没有留在长安城的皇宫之中,反是移驾到城外骊山山麓上的华清宫中。 华清宫南面骊山,北临渭水,利用骊峰山势及山脚自然形成的扇形地带建筑而成,整体呈对称布局,诸般殿宇楼阁掩映在于山谷丛林之间,与山势融为一体,灵性十足,气势非凡。 杨妃就住在华清宫中的长生殿,此殿乃唐玄宗专门为杨妃而修建,极尽奢华,可列为华清宫诸殿之首。这长生殿,许多人做梦都想住进去而不可得,而高彦住在里面,却每天都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原来,从入住长生殿开始,高彦就开始了他的“悲惨生活”。白天,他须为杨妃抄写曲谱,晚上,则更加悲惨,竟然真的要为杨妃洗脚。 本来,以高彦的性格,对于后者他肯定是宁死不从,所以,当杨妃第一次要求高彦为她洗脚时,高彦便极力反抗。然而,诡异的是,无论高彦反抗得多么激烈,只被杨妃用她那双晶莹的眼睛一照,高彦就如坠梦中,不知不觉就依照了对方的指令行事,高彦第一次为杨贵妃洗脚,就在这种糊里糊涂的情况下发生了。 事后,杨妃倒也坦率承认自己是对高彦使用了媚惑功法,把高彦搞得十分没脾气,事已至此,他也只好接受现实,老老实实的接受这香艳的“惩罚”。 凭心而论,杨妃无论身材还是样貌,都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心动不已,高彦本是青春少年,血气方刚,自然也不例外。与杨妃接触久了,高彦对杨妃的性格也慢慢有了解,他的抵触情绪也就淡了下来。 对于强行要求高彦为自己洗脚的这种“惩罚”,杨妃更多是出于恶作剧的顽皮心里,而非故意要侮辱高彦,搞清楚这一点后,高彦除了无奈的摇头叹息,倒也没有再怨恨对方。而且,在华清宫的日子,杨妃其实一直对高彦不错,不但吃的好住的好,心情好时,她甚至还会亲自指点一下高彦的修炼。 高彦一直都搞不清楚杨妃的修为到底有多高,不过,根据他的观察,对方起码是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因此,在华清宫住了三个月之后,在杨妃指点下,高彦的修为竟是一路高歌猛进,连连取得突破,三个月下来,本来只是刚刚入门水平的高彦竟然达到了引气期第四层,炎阳真诀也被他修到了第二层,正在向第三层突破。 当然,在杨妃的指点下,高彦对修士世界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首先,他了解到要成为修士,就必须要先有灵根;而灵根又分成许多种,主要是以属性来区分。修士比较普遍的灵根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其他属性的灵根可以划分了特殊灵根,这些灵根比较稀少;而最为难得的,就是五行齐全的天灵根,据说具有天灵根的人,无论修炼何种功法,都能事半功倍,往往这样的人,他的修为都会远远超出同阶层的修士。 明白了灵根的概念之后,高彦也曾经问过杨妃他自己是属于那一种灵根,但杨妃一直没有告诉他答案,只说以后等他修为上来,自然而然就会明白。 不过,高彦却明显感到杨妃在说这些话时言不由衷,他联想到杨妃之前为自己探脉的情形,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个中必定另有隐情,但高彦也没有办法去让杨妃说实话,只好不了了之。 其次,高彦也清楚了修士也有门户派系之别,同时亦有正邪之别,各门各派规模大小不一,功法更是千差万别;而没有门派的修士,则统一称为散修,像高彦本身,就可以划为散修一列。 据杨妃所说,中土大唐的修士界中,最出名、势力最大的一共有二十八个门派,统称为上下十门、三宫五阁,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不下数千的各种门派。至于这些门派的具体情况,杨妃却没有透露,只说日后有机会让高彦自己去了解。 如果说高彦母亲留下的血脉玉简是为他打开了通往修士界的大门,而杨妃的引导则是把门后的世界具体化,让高彦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这三个月期间,高彦因怕自己的事情连累小楼,一直没敢露出端倪,只说自高家被抄家以后,全族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所以才铤而走险入宫行刺。因此,他虽然对小楼十分牵挂,但也只能把思念藏在心里。 而在高彦进入引气期四层之后,修炼速度就明显降了下来,炎阳真诀的修炼也遭遇了瓶颈,一直没有进展。 就在高彦苦恼无奈之际,这一天,杨妃找到高彦,并告诉他,再过三天会有一个人来见他,而这个人,还将给他带来一个重要的信息。 看着杨妃少有的郑重其事的样子,高彦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对于三天后的来人充满了期待。ps: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顺便求下票票^-^三天时间转瞬即逝,高彦期待的来人也终于到达华清宫。 然而,让高彦感到意外的是,来的竟是一个年轻女子,不单如此,还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绝色佳人。 这位绝色佳人,名叫谢阿蛮,乃是杨贵妃的师姐,而更让高彦想不到的是,谢阿蛮竟然还是他父亲高仙芝的旧识。 本来,杨贵妃本身已经是天下少有的绝色,但与她的师姐谢阿蛮一比,明显就落在了下风。如果说杨贵妃是生长在万花丛中的一株牡丹,那么谢阿蛮就是那雪山顶上的一朵白莲,前者还可以让人感受到人间烟火的气息,而后者则是只能存在于仙界的宠儿。 高彦不得不承认,在初见谢阿蛮的那一刻,他心动了。不错,他心中的某一根弦的确被拨动了,只是,那并非男女情欲上的冲动,而是一种认同的欣赏,一声堕入红尘的惊叹,一曲惊动天地的绝响。 有女如此,世间失色。 听到谢阿蛮与父亲是旧识,高彦心中陡然对她生出亲近之情;但当他接过对方递给他的那枚专为引气期修士制作的玉简并读完玉简中的信息之后,高彦心中的情绪已完全被惊骇和愤怒所代替了。 原来,谢阿蛮不单与高仙芝相识,她与高彦的母亲沈卿也是旧识,甚至认识沈卿还要在高仙芝之前。 当年,高仙芝初至碎叶城时,还只是其父亲高舍鸡手下的一名偏将,而当时年方十岁的谢阿蛮则是碎叶城中的汉人小孩,并因家破人亡而流落街头成为乞丐。 其时,高彦母亲沈卿是碎叶城中一名普通商人的女儿,由于沈卿心地善良,所以时常会拿出家中食物接济一些孤儿乞丐,谢阿蛮便是她接济的对象之一。 有一天,当沈卿又从家中带出食物到贫民窟中去给那些孤儿时,在路上恰巧遇上碎叶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曹家的小少爷曹天成。曹天成一见沈卿,马上惊为天人,于是暗中使人打听沈卿的来历,得知沈卿只是城中一户普通商家的女儿后,他便动了心思,几天之后竟然派下人前去沈家要强行索取沈卿为妾。 然则沈卿与其父沈离虽然是平民百姓,但却傲骨铮铮,并不屈服于强豪之下,何况父女两人一直对为富不仁的曹家十分反感。在接到曹家通知的当晚,父女两人便连夜潜逃,却不防曹家早已使人买通沈家其中一个下人,沈家父女两人的行踪很快被曹天成获悉。 于是,在沈卿父女逃跑的时候,曹天成立即率人追赶,并终于在碎叶城外追上了刚刚离城的沈家父女。而正当曹天成命恶仆强行抢人之际,出城狩猎的高仙芝正好领兵回城遇见此事,见事有蹊跷,高仙芝当即出面干涉,听得沈卿父女两人的哭诉,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高仙芝当即勃然大怒,手持银枪将曹家一众恶仆通通挑落马下,更是亲手敲断了曹天成一条大腿,并声明曹天成如若再犯,必定抄其满门。 此时沈家父女无路可走,遂托庇于高仙芝府下,后来沈卿更是与高仙芝结合在一起,以至有了后来的高彦。 沈家父女住进高府后,沈卿还是隔三岔四的到外面接济孤儿,甚至高仙芝偶尔也会与她同行,谢阿蛮就是在那时与高仙芝相识。 经过曹天成这件事之后,高仙芝便与曹家结下了仇怨,但高仙芝自问光明磊落,行事无愧于心,所以后来见到曹家还算老实,就没太把事情放在心上。 不久,高仙芝因战有功被追加为安西四镇副都护,而就在高仙芝成为安西四镇副都护的第二天,曹天成一家突然在碎叶城中销声匿迹,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去向。其时高仙芝正接到大唐皇帝的命令,出外征战,所以并没有将曹家的反常行为放在心上,那知道一时疏忽竟为日后埋下了大祸。 此后,谢阿蛮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修士,高仙芝亦随着职务的变迁而东奔四跑,遂双方失去了联系。 谢阿蛮成为修士几年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得知了曹家的消息,但当时她由于处在修炼的紧要关头,就没有花心思去关注,紧接着,她就闭关了。 谁知道,谢阿蛮这一闭关,一闭就是十三年,一直到上个月才出关,而等她出关后,高家已是名存实亡,整个家族只剩下高彦一人。谢阿蛮感觉高仙芝之死有些蹊跷,于是她便暗中去调查高仙芝的死因,果然,在她的多方查证下,终于大致弄清楚了高仙芝一家灭门的真相。 原来,曹家当年从碎叶城迁出后,就搬到了怛罗斯,并隐姓埋名,暗中发展。后来,曹天成更是抓住机会拜进了修士界位列上十门之一的怛罗宗,短短几年时间养气大成,成为怛罗宫的内门弟子;之后曹天成更是诞下一个身具天灵根的儿子,此子资质过人,悟性超群,竟在短短的八年间筑基成功,并在十九岁时开始冲击金丹,虽然此子第一次结丹失败,但以此子的资质,结成金丹乃是指日可待,可以推测此子日后的成就必定大得惊人。 曹天成因为这个儿子,在怛罗宫中地位大增,竟是成了怛罗宫的外门执事之一,此时他觉得是时候报复当年碎叶城外被高仙芝打断一腿的大仇,由于修士界有条所有修士都必须遵守的规则:就是修士不得主动向普通人出手。于是曹天成便开始了多方活动。 在安禄山起兵叛乱的背后,明显就有曹家的影子,而唐玄宗派出监军的太监边令诚,此人的师门也与怛罗宫有着密切的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高仙芝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 看完玉简中的信息,高彦久久不语,他从未曾想到父亲身死这背后的真相竟是如此复杂,竟然还牵涉到修士界,牵涉到上十门之一的怛罗宫,一时间,高彦脑子里各种想法纷杂而出,乱成一团。 旁边的谢阿蛮仿佛感受到高彦心中复杂的情绪,她斟酌了下语句,低声说道:“高彦,关于你父亲的事,我告诉你的这些其实还只是表面的事实,据我推测背后还可能存在更加复杂的情况。你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凡事必须深思熟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明白吗?” 顿了顿,谢阿蛮叹息一声,继续道:“你父亲的尸骨,我已亲手收拾并入土为安,你不要太担心了。” “阿蛮姐姐,谢谢你,如此恩德,高彦必定铭记心中,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你放心吧!”高彦嘶哑着声音低沉地应了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先下去了。” “好,你去吧,我跟师妹在这说会话。”谢阿蛮微笑着点点头。 高彦起身向她鞠了躬,然后退出了大门,很快他的背景就消失在转角的长廊中。 高彦离开后,谢阿蛮从怀中掏出九块灵石,双手连甩几下,瞬间在屋子里面布下了一个幻阵,隔绝了外界探查的可能,然后她转头向一旁的杨妃问道:“玥儿,你真的打算这样做?”杨妃在师门用的是她的真实名字杨玥儿,因此谢阿蛮才会这样称呼她。 杨玥儿点点头,回道:“师姐,我修炼的‘离蜃幻海诀’是本宫最难修成的顶阶功法之一,尤其在突破瓶颈方面的难度,更是比它其功法要难上几倍。若然高彦真如我所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玄阳之体,那么与他合体双修我突破瓶颈的几率将大大增加,结丹成功几率起码提高五成,你说我又怎能放走他呢?不过,这小子一直以为自己是什么六阳绝脉,师姐你可别把这个事情告诉他。” 听到杨玥儿这样说,谢阿蛮皱了皱眉头道:“你千方百计把他留在身边,就是日后想把他变成你修炼的炉鼎?我看此子心智坚定,聪颖过人,更懂得隐忍,你小心弄巧成拙!” 杨玥儿嘴巴一噘,笑道:“师姐,别把妹妹想得跟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似的。我答应你,就算拿他做炉鼎,我也必定善待于他。再说,说不定这小子运气好,一不小心就结成了金丹,到那时候说不定我还会考虑跟他结为双修伴侣呢!嘿!” “结成金丹?谈何容易,如果真的这么容易结成金丹,你就不会困守唐宫这么多年了。”谢阿蛮脸上露出感慨的神色。 听到谢阿蛮这样说,杨玥儿原本挂满笑意的一张俏脸,立即沉寂下来。 第242章 番外一百一十四 谭底天宫 接下来的几天里,易阳被那莫明其妙钻入体内的古鼎,弄地一点行军的心情都没有了,就这么呆在家里,赵刚也偶尔跑来串串门,不过,易阳有关于古鼎入体之事,却是只字不敢与之相提。 古鼎钻入体内了,易阳也不知道它藏在哪里,仿佛就是泥牛入海,毫无声息,虽然如此,易阳却也毫无办法,只能慢慢等下去,不过他却知道,这个妖怪般的古鼎,目前不会伤害他,否则的话,他也活不过古鼎入体的第一个晚上了,想着想着,易阳又安心不少。 不过这鬼东西藏匿在体,始终都不能踏实,谁知道它哪一天会跳出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七天,眼见古鼎藏在体内还无动静,易阳不禁萌发了重回军营的心思,就他刚刚踏出房门一步,体内有了动静,当下,易阳也不想再去军营,也不想踏出房门了,退回房内,盔甲一解,兵器一抛,坐回床上静等古鼎出现。 果不其然,屁股尚未坐热,那尊青铜古鼎就突兀地出现了,毫无声息,还是落在原来那个位置,由于易阳知道古鼎会出现,也就吓不到他了。 不过奇怪的是,这回古鼎出现,可没有妖异的红芒血雾,反而是充满神圣的气息,庄严而不可侵犯,易阳探头一看,鼎内空空如也,能里还有血水的半点影子。 易阳愣神之际,久违的它又说话了:“怎么?莫非你还真是喜欢上我那些血之精华了?探头探脑干甚?” “哦,不不不!绝对不是,嗯,对了,前辈,你藏在我身体里该不会就是为了睡觉吧?” 几日以来,易阳细细想过,先不管它是人是鬼、是妖是魔,这个称呼之上得要体面一些,不然它一怒起来,自己还真有可能遭遇不测,甚至连累家母,所以,礼貌是必须的,说不定还有可能化解两者之间这一段莫明其妙的恩怨呢。 果然,它似乎是心花怒放了,道:“嗯,好家伙,果然识时务!” 见状,易阳连连点头,但它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你一副人模人样,也不像大奸大恶之人,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发现在你体内睡得还算不错,挺是舒服的,至少比那个冰冷石窟好多了,我已经决定了,在你体内长久住下!” “小子,怎么不说话,很兴奋吧?” 易阳脸色早已发绿了,哪里还能说出话来,这下可真是打蛇随棍上了,想不到走入石窟白白遭受一场惊吓还不说,如今更是惹上这等煞星,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了,它必定是如影随行,走到哪跟到哪了,想必是不再有人身自由! “前辈,这样做大为不妥啊,不如收回成命?有事大可商量啊!” “君子那个一言,驷马难追啊,否则必遭天遣,不可收,不可收。” 它要住在易阳体内,铁定是板上钉钉之事了,无论易阳如何软磨硬泡,它都不肯改变主意,不过,两者相处几天下来,易阳倒也摸准了它的脾气,旁敲侧击之下,倒是对它有了那么一点了解。 它道自己不是妖魔,亦非鬼怪,而是叫做‘器灵’! 器灵二字,易阳头一回听说,不过在它解释之下,倒也一清二楚了,所谓的器灵,就是某样武器自主产生的灵魂,与人一般,都有灵魂,这还真不可思议,武器竟然也有灵魂! 而那尊青铜古鼎,其实就是某一位神仙的武器,可撼天动地的大威力武器!不过,是哪位神仙的武器,它倒是没有说出来,不过,它就是这尊古鼎的器灵,有个名字叫青冥。 这一切不仅透露出了它的不凡,亦说明了那个神仙很是厉害,然而,最让易阳震惊的,还是这世间真有神仙之流,不再是传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家伙还真是让我老人家惊讶啊,一介凡胎竟然天生巨力,骨骼精奇,化凡胎为怪胎,你已经不是凡人了,但也不是圣人!” 青冥古鼎啧啧称赞,却又忘不了打击易阳,不过易阳毫不在意,反而道:“青冥前辈,说起你那些血之精华,也不是你自己的吧?貌似你说过自己只是器灵。” “嗯,还不错,被你猜到了,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虽然易阳看不到器灵青冥之样,却可想象出它此刻的表情,定然是似笑非笑,大奸大恶! “青冥前辈,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是说过我已经吸收了你一滴血之精华吗?那东西有何作用?”这才是易阳最关心的问题,吸收了那莫名的血之精华,总不能置之脑后不予理会吧?那血水说是精华谁相信,娇艳欲滴,说是魔神之血、大毒大药的话,或许易阳更容易接受。 “嗯,有何作用无须告诉你,吸收之后七七四十九天即可分晓,不过好在你体质过人方有此等福缘,若是你那位同伴触碰这血之精华,那是沾之必死!” 易阳吸收了一滴所谓的血之精华,青冥能力也诡异,可洞穿易阳某些心事,他与赵刚一同进洞之事,自然也瞒不过它,此时听它如此道来,不似作假,易阳不禁直冒冷汗,还好当时赵刚没有沾上这些血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世间真有神仙,易阳好奇心甚浓,而且青冥既然是某一位神仙的武器之灵,应该也清楚如何成就神仙之位,易阳随之又探起此事,问起一些有关于神仙的种种事情,不过,青冥的回答让他大感失望。 “所谓神仙,就是超凡入圣,成就无上神位仙位,但凡是神仙,就得先做一介凡人,顾盼机缘,假以时日机缘一到,自然可以迈入神仙之门,成神立道,你也不必思索这等事情,我可是爱莫能助。” 机缘,玄乎之极,易阳暂时不能彻底领悟,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会降临到谁身上,问也无用。不过,青冥却是告之他,神仙距离凡人,只有一步之遥,并不是远不可及的! “不过,易阳,我倒是要提醒你,你所吸收的血之精华,可不是非凡之物,那就是神仙之血,血中提炼出的精华,你的身体能够承受血之精华的霸道并吸收,也就说明了你的不凡,你有神仙之根。实话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会选上你的原因,如果你没有这点过人之处,当时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拍碎你!” 这才是青冥的实话,不过它虽然说得狠辣无比,但此事目前来说已经不会发生了,易阳虽然有些后怕,却也仅此而已,更令他激动的,是青冥说他具有神仙之根,这个含义可大了去,没有机缘,还是一介凡人,如有机缘……不可想象! “好了,我老头子也不跟你折腾了,血之精华是我提炼多年的宝贝,而你无意之中吸收了一滴,我也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吸收了就吸收了,不过我藏于你之体,作为一点小交换,我保证你不会死于沙场就是!” 青冥话落,青铜古鼎再次隐入易阳体内。 听着青冥之话,易阳知道,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可以彻底放下来了,此时却想感谢青冥一番,不过任他如何叫唤,青冥就是藏于体内毫无回应。 吸收了血之精华,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方有见效,易阳细细一算,才过了那么十来天,还有一个来月才到显效之期,日子还长着,易阳倒也不急,不过,倒有一事可是迫在眉睫了,行军! 军营有所规定,凡是参军之士,每一战之后,生还者可有三天时间休养,但是易阳一拖就是十来日,此已是罪,虽然还不至以逃兵之判,五马分尸,却也要记一大过了! 但是这些对于此时的易阳来说,倒也不所谓了,一来便是易母年事已高,他早有打算退出军营,返来陪伴母亲安度晚年;二来嘛,便是这半路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青铜古鼎!前者对于易阳的行军之志影响不大,顶多易母百年一去,他即可返回军营重出沙场,但是后者的出现,对他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纵横沙场,斩军杀敌,与寻求机缘,成仙立道,哪个更具诱惑力?白痴也能分得清楚,何况易阳明目脑聪! 有了仙神之根,易阳就有了灭前志、斩前因的资本,重立凌云壮志,探索机缘,追求神仙之道! 易阳没有多作耽搁,当即就辞了母亲,别了兄弟,披盔戴甲,大步流星走向东方军营。夜幕降下之际,苍穹之上乌云压压,奔雷滚滚,眼看暴风雨即将来临,但苍穹之下的东方大营之内,却是人头涌动,火光通明,与漆黑的苍穹成为显明的对比。 东方军营,顾名思义,自然就是东方大小王朝的大军汇集之地,其兵将宛如苍茫之海,不可计量,这涛涛军海又划分百股洪流,其之南边,有着这么一支大军,名为‘铁血军团’。 铁血军团,共计三百万强兵悍马,而这庞大的数量,却只不过是东方军营之中沧海一粟而已。 而且每一场大战,投入的兵马也是海量之多,因此,隔三差五地便有小股的新兵被送至此地,源源不断补充军营兵力。这也是为什么长久下来,兵力损失如此巨大之下,军营兵力仍是久而不衰的原因。 然而今天,就是新兵送至大营之日,数千万的新兵来到此地,他们的下场就像太公分猪肉的猪肉,短时间内便被各个军团瓜分一空。 铁血军团分到三十万新兵,吸纳了这一份新鲜血液,军团兵力自然大增,但这些毫无战斗经验的新人,一旦投入战场,那是有去无归,因此,在他们踏上沙场之前,训练必不可少。 没有实战经验的新兵,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实战经验丰富的将领,能够将他们带上沙场征战甲方,亦能够将他们平安带回军营。 但三十万之量何其庞大,带领他们训练战斗,一头两个将领显然是无济于事,这就需要在老兵之中挑选有能之人了,而这个数量,少说也要成千上万。 这就是今夜雷鸣之下的军营盛事了,挑兵选将! 易阳回家一拖就是十来天,此时重回军营,报到之时自然难免一番皮肉之苦,但是这些小惩小罚对他过人的体质来说,却只是小菜一碟,盔甲一披,依旧能握刀重战沙场。 话说易阳就是铁血军团之人,此时归营,正逢军中挑兵选将之事,本来他对于此类事是从无关心的,更别说参与其中了,而此时他另有想法,既然自己不久之后便要退出沙场,追求神仙机缘了,如今为何不痛痛快快地领一次兵、当一回将? 决定下来,易阳朝着选将之地走去,一路之上火火光光,尽是与兵兵将将擦肩而过,人头好不密麻。 半个时辰之后,易阳穿过人流,来到一处喧哗之地,这里,就是选将地点! 那是一个个百步之宽的擂台,多达数十处,每个擂台之上都有士兵在较量,争选将领,擂台下方无论是新老士兵,个个皆是激情澎湃。易阳挤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终于靠近一方擂台。 军中选将的规则很简单,几乎是每一员士兵都有了解,在老兵之中,能够赤手空拳以一挑三之人,能任小将之职,百兵头目;以一挑七之人,任中将,领兵五百;而以一挑九之人,就是兵中至尊了,任大将,领兵一千之多! 易阳打算挑战的,就是兵中至尊,千人大将!看看自己一双铁拳,易阳很有自信。 如此宽大的场地,同具如此心思之人,并不仅有易阳一人,许多自以为能力过人之士,都想搏得一职之任,哪怕是百兵头目,领上沙场,亦是风光异常啊! 很快,易阳便钻了一个空子,趁着一轮比赛落下,他便跃上擂台,这一刻,聚集百目焦点于一身,易阳心底也从未有过的火热起来,以前默默无闻地踏上沙场斩军杀敌,行事却是极为低调,此刻已是大不相同,雄伟之躯高高在上,他豪气万千,大有万夫难敌之勇! “这小子挺拽的嘛。” “拽?何止是拽!看他那手臂都比你大腿粗,依我看,准是兵中至尊!” “兄弟啊,这个可难说喽,此等身材之人军中并不缺少,照你看来不都全是兵中至尊了?” ………… 易阳登上擂台之刻,下方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说法不一,易阳闻之一笑,不置理会,而是朝着主持军官一道:“九人!” 易阳中气十足,声音清晰地传至下方数百人之耳,在他话落之际,顿时荡起一方波澜,擂台之下惊掉一地下巴! “兄弟,我没听错吧?这小子果真是挑战至尊之位,好气魄!” “兵中至尊一年方有几个?此人勇气可嘉啊!” “就怕他有勇无谋,至尊之位如此轻易的话,也轮不到他了……” 擂台之上,易阳抱臂而立,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情绪,有的只是满腔的激情与热血。 片刻间,便有九个赤手空拳的汉子登上擂台,个个牛高马大,目中精光闪闪,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起码也是战场上嗜血无数之人,不过,他们的气势与易阳一比较量,就什么也不是了,易阳静立之身,就像山高不可攀顶,巍然不可撼动! “可以开始了!” 主持军官一声落下,此场战斗即可打响,下方人人注目而观,不肯错过,都要看看此人是否有能力成就兵中至尊。 与这九个对手虽然同是军中之人,但易阳不可能认识他们,而出于礼貌之数,抱拳是有必要的。 “几位,请了!” 九个汉子一涌而上,行动迅速,健步如飞,易阳一眼就可看出,这九人乃是精兵! 当下,九人合计十八只铁拳一轰而至,声势浩大吓人,这是一种阵势,就像战场上的钢铁冲锋,宛如刀锋无坚不摧,易阳自持力大过人,但也不敢硬撼九人,侧身一闪之后,迎向侧边一人,铁拳轰去! 摧枯拉朽,没有丝毫花俏! 牛马皆可一拳轰倒,何况一人?易阳一拳之下,那名汉子面涌痛苦之色,当下倒退如飞,砸下擂台! 又是一片惊呼响起,如此轻易解决一人,自然惹得台下一片叫好之声,同为军中热血之士,这种实打实的方法,最是欢迎不过了! 轰下一人,易阳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并不骄情,继续招架对手。 剩下的八人,明显震慑于易阳的巨力,尽是想方设法不让易阳各个击破,或是三三两两,时又七八个一齐上,易阳反而顾忌不大,拳打脚踢,一个个对手虽然没有落下擂台,却也身受伤害,叫苦不已。 大约半柱香之后,又轰下两名对手,易阳心道:是时候结束了! 之前的打斗,易阳体力消耗颇大,但是对手更是不经折腾,有时候一拳下去就站身不起了,即使立起身来,也是摇摇晃晃了。 如今台上只余下六名对手,并且情况糟糕之极,易阳已经没有任何压力可言,大步一跨,双拳轰击,两名对手便倒退开来,摔落在地。 六去其二,还有四人! 这四人能够坚持到现在,也算是体力悠长了,但是易阳的体力,却是强大地一塌糊涂,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一腿横扫而过,气势虎虎生风,一名对手翻了个跟斗才栽倒下来,而后一动不动,显然是背过气去了。 一面倒的战斗没有悬念,剩下三人也不成一击之合,便败落下来。不过此时虽然战斗结束了,但易阳倒也是气喘吁吁了。 挑兵选将之事军营常有,但兵中至尊却犹如凤毛麟角,一月之中也难出几个,如今易阳拿下至尊之位,台下自然是一片欢呼,气氛宛如迎接沙场大军凯旋而归一般,激振人心。 “这位兄弟,我早都说了吧,这位大哥准是兵中至尊,你看!可有说错?” “汗颜啊,兄弟果然是慧眼识珠,对了,你可知道他叫名字?” “嘿嘿,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回去自己猜吧……” 挑战胜利,接下来就是领取兵符了,兵符到手之后,才是名副其实的兵中至尊,兵符一举,即可号令千人,只不过这一千人却都只是新兵。 虽然只是新兵,但对于头一回领兵带将的易阳来说,可是不小的收获了。 跳下擂台,便有一名军官走上前来,打量了易阳两眼,便唤他前去领取兵符,两人一前一后挤出了人潮,向着领兵之所走去。 三十万新兵,被安顿于铁血营地最中央之处,易阳来到此地,映入眼帘的是一顶顶能够容纳百人的大帐篷,而此时已经有不少百人队伍被一个个小头目领出帐蓬,就等天一亮,即刻准备投入训练之地。 来到此地,易阳接过兵符打眼一看,所谓的兵符只有半个巴掌之大,通体为青铜所铸,形似一面虎头,此物虽然小,切不可小看它,正因为有它就能号令千人! 以往,易阳并不追求名利,只为嗜血沙场,可谓是没有地位,也不能体会当一名大将的感觉,而此刻手握千兵,不禁豪气万丈,大有领此千兵征战天下之意! 易阳领兵一千,足有十大帐蓬之多,带着这一千士兵离开此地之后,已是深夜,便选定一片空旷之地,下令扎营入夜,等待天明。 而不久之后,大风暴雨便九天而降…… 次日清晨,新兵便开始了操训,整个东方大营之内,无论是老将或是新兵,都没到出征时辰,此时此刻,全部都集中在空旷的场地上。而军营之中操训新兵,只有一个传统的方法,那便是扎马步、举大石,舞刀弄枪,练力练筋与冲杀阵势。 易阳带领一千兵士,也混在大军其中,让新兵跟着老兵操训,偶尔也指指点点,这关乎到这些士兵们日后的生死之机,他的经验自然不能藏私,也不能宽松,根基必须扎实,否则日后踏入沙场尚未杀敌,便自己人头落地了,那是误人子弟,得不偿失。 两个时辰之后,不少新兵便已摸清套路,一招一式都渐渐上手了,不过这也只是有形而无实,想要真正训练出一支能上沙场的兵将,这点功夫还远远不到家。 又过了半个时辰,铁血军团之中的老兵,便收队休息,而不久之后,他们便分为几股洪流,奔走各大战场而去,只剩下极少部分的老兵,还在领带着新兵操训。 易阳手下一千兵士,此刻停在一边休息,而易阳虽然没有消耗多少体力,却倒是费了不少口水,这些新兵,得一个一个地点醒他们,否则一些脑筋转不过弯的人,训练起来可是没日没夜,没完没了。 “我说易阳啊,这就是你的练兵之道吗?可不是我老头子耻笑你,这样下去练出来的兵,那是送入战场有去无回,你也不用当什么大将了,回家歇着吧!” 易阳这才刚刚休停下来,脑海中便响起一道声音,正是多日不露脸面的青冥浮出水面了,不过它却没有跳出来,而是藏在易阳体内说话。 “嗯?青冥前辈,练兵之法稍后再讨论,你老人家得小声点啊,这可不止我一个人。” 易阳压低了声音,随后左顾右望,生怕其他人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不过一看之下,却发现并没有这回事,其他人各顾各之,没有注意到他。 “你还当我是什么人了,我说的话是这些小毛头能听到的吗?不过别人要是注意到你这副自言自语之样,准是以为你有不能根除的毛病,这样吧,你想说什么就在脑袋里表示出来就行了,不用开口省去很多麻烦。” 闻言,易阳一想:这倒是很新鲜实用的方法! “新鲜二字倒只有你能说地出来,别废话,老头子跟你讨论讨论练兵之法!” “嗯,青冥前辈,这是军营传统的练兵方法,可有什么不妥还望前辈指点出来。”易阳知道青冥见识肯定极为广博,就凭它能进入自己体内,便可说明一切了,有事,自然要虚心受教。 “嗯,这是练兵之法不错,但练出来的兵,送入战场只能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不过,凡夫俗子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训练方法了,而我要告知你的练兵方法,与你这些小打小闹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比较的!” “还有这等好方法?”易阳闻之就是精神一振,谁不想拥有一支精兵良将,能够以一抵十的,那是最好不过了。 “能以一抵十那自然不假,阿修罗族你也算是熟悉了,那你掐算掐算,倒要多少士兵才能推翻一头阿修罗?嘿嘿。”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计算,但在易阳的记忆之中,每一次大军对上阿修罗,保守估算,都要拼上百来万上下,才能磨死一头阿修罗。 片刻之后,他就道:“大概百万上下吧。” “百万,已经是一股庞大之极的力量了,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按我所说的方法去训练你的士兵,就这区区一千人,就绝对能够杀死一头阿修罗,并且还不会全军覆没!” “怎么可能?”易阳不敢轻易相信,阿修罗是什么样的怪物他可是清清楚楚,一百万大军对上都有可能全军覆没的主,可是一千兵马就能斩杀的? “当然不可能,想要斩杀一头阿修罗,每人还需一把称手的武器,否则上去也只有送菜的份,但是武器终究是外物,你现在也不必多想,如果将他们的身体训练到极致,光是铁拳就不是普通的阿修罗能够承受的,这下可明白了?” “人体真的可以装载这等恐怖的力量?”易阳这才想起,此时跟他说话的可不是凡人,心下不禁又相信了几分,只是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欺你做甚?又不是让你现在带兵去攻打阿修罗,只是教你如何训练士兵,到时候是真是假不就可知了?”易阳怀疑它,青冥显得有些气极败坏。 易阳细细一想,倒也正如青冥所说,不禁道:“那要如何训练?” “训练是不能急的的活,得一步一步来,不过,有些烂泥是怎么都扶不上墙的,赶紧吩咐下去,让他们列队,接下来挑选好苗子!” 青冥话里,透出丝丝兴奋之意,很是迫不及待。 “休息完毕,列队!” 易阳也不拖泥带水,当下一声令下,一千兵士便集中起来,排列成一队又一队,行列有致。 随后易阳走到一众士兵正前方,高声喝道:“稍后被我点到之人,出列自报姓名!” 点名出列?不是操训?这下不少士兵都摸不着头脑,人人心里猜测,将军要做什么呢? 众多士兵注视之下,易阳走到前列第一名士兵面前,他脑海里当下就响起了青冥之话:“这个不行,身体是强壮,但人已老掉牙了,下一个。” 易阳又走到第二名士兵之前。 “这个也不行,生天不长肉的种,下一个。” “嗯,这个马马虎虎,勉强及格。” 这是一个年轻人,易阳对他喝道:“你,出列!” “报将军,小的张三!” “这个不行,体质太差了!” “这个也不行……” 一个一个地选,一人一人地挑,将临天黑之际,易阳才走到第一千名士兵面前,青冥的话再次响起:“啧啧啧!这是条好苗子,前途不可限量,大可栽培也!” 听着青冥的话,易阳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青冥说这是一条好苗子,这话自然不假,但易阳先前绝对没有想到,它挑选苗子竟然如此严格,一千士兵之中,选出来的连同这一人,居然才区区三百之多,好不惨烈啊! “我说青冥前辈,你老人家没有看走眼吧?就只有这三百余人?” “绝对不会错了,就三百零八人!想不到啊想不到,区区一千人之中竟然可以挑出这么多好苗子,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选人标准降低了,不然怎么能一千选三百,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怪事!” 果然是人不相同,思想亦有天差地别,易阳嫌少,青冥倒是觉得有多了,不过好歹也是选出了苗子,也算是画了八字之中头一撇了。 脑海中,青冥话音又起:“你嘀咕个什么劲?能够选出三百人来已是奇迹了,别太贪心,这个训练可不是容易的活,这三百人中还不可知能否有一半坚持到最后呢。” 训练到底何等困难,青冥话里已露出了冰山一角,但易阳还是不能想象,这三百人个个身强力壮,要是没有一半人能够成功的话,那么这个训练的难度也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要知道,这仅仅是训练而已,不是沙场杀敌,没有脑袋搬家的风险! 直到现在,士兵们都还不知道易阳这位将军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而没有入选之人,易阳也不准备告诉他们此举到底是为何,只道:“没有出列之人,继续在此训练。” 随后,易阳又在剩下之人中,挑出五人作为他们的小头目,带领他们继续训练,而他,便带着那三百零八名所谓的‘苗子’,离开了这片训练之地。 一边走着,易阳一边问:“青冥前辈,接下来怎么做?” 脑海中:“今天已晚,什么事也不用做,让他们好好休息即可,今日过后,训练正式开始!” 易阳就如青冥所说,来到另一片空旷之地,便下令扎营,往后训练之中,这批士兵自然就要与其他人隔离开来了,不同档次的训练,不在一个层次的人是不能接触的。 帐蓬之内,易阳独自一人,而青冥就在他脑海里说话,道:“我的训练方法并非军营传统,被外人所见难免惊世骇俗,明日一早,你便领上他们远离这片军营,但一定要到有河流之地,方可进行第一步训练。” 闻言,训练竟然还有地方之别一说,这下易阳顿感为难,道:“青冥前辈,这个……这个三百士兵可不是我家的,不是说带离军营便可带离的,这个……不妥吧?” “你看着办就是,我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反正我就是知道,兵符在你手里,士兵就归你管,而兵,现在也是你的,训不训练你说了算,我只给你提供个训练之法而已,我老头子可没有任何益处可收,这可是赔本买卖一桩。” 沉默了一阵,易阳拿不定主意,因为军有军规,并不是他手握兵符就可随便调离人马的,一个不好,这可是头等大罪! 但是,青冥口中的训练方法,对他却也极具诱惑力,想一想,训练出来后,一千之士,就可灭掉一头阿修罗,并且还不需要任何交换条件,有哪个带兵之人可以拒绝这等天大的好处? 心里苦苦挣扎了一整夜,好不容易才等到黎明,此时此刻,易阳心里已经作出决定!东方刚刚出现一片鱼肚白,天未明亮,东方军营之地。 一支百人以上的队伍,顶着尚未散去的朝露,悄悄地朝着北方摸去,这一动向,除却此等行人,其他人不可得知,这支队伍的领头之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人,此人正是易阳! 此刻易阳无暇他顾,从他作出这个决定开始,他已不是一名正正规规的军士了,敢顶如此大罪擅自调离兵马,这不是一个将军应该做的事情了,看起来,反而更像一个强盗头目,他只求没有追兵。 而跟随他那三百来士兵,也搞不清楚易阳想做什么,只是兵符捏在易阳之手,凡事都得听他的,别说要离开军营,就是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敢不从。 不过,行踪不被他人洞察,易阳倒也不太担心,军中尚未清楚他的目的之前,也不是轻易判罪的,再说训兵有三月之期,最多到时候训练完毕,再将兵马领回大营就是了,借口随处可编,如果功成,训练出精悍之兵,说不定还有小功一件,到时候也能借此机会,提出退出战场之求了。 两个时辰之后,队伍摸出大营八十余里,当下易阳就下令提速疾行,晌午之时,队伍距离东方军营三百余里,而后稍一歇息,队伍再次前行,傍晚之际,距离东方军营已有一千余里,随后才在一片巨木森林之中扎营起炊。 这时候,青冥又冒了出来,道:“易阳,此地距离多远才有水流?” 易阳回话道:“我记得以往行军,这个方向有大小水流,再前行三十里,便有一处水流,宽有几丈,也有一人之深。” “不行,不符要求!”青冥立即否决了。 为此,易阳大感迷惑,不禁问道:“青冥前辈,不知道什么样的水流才符合你老人家的要求?能否透露一下,我好作计策。” “宽有多少可以忽视,但深度必须要有两丈,最好便是有那种天然偏温或偏寒的水流,嗯,要是有符合要求的水潭效果更佳!” 这下,易阳不禁更加迷惑了,青冥的练兵之法竟然涉及到了水温之上,到底要如何训练? “青冥前辈,能否再透露一下,为何要寻找有水流之地进行训练?你该不会是想将士兵们投入到水下进行训练吧?” “嗯,聪明!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就是在水下训练,还记得鼎内那些血之精华吗?练兵之上,将有大用!你还是想想附近地区有没有这等水流吧,不必想其他。” 果真如此! 迷雾顿时隐去,易阳终于看清楚了青冥的想法,此举果真是惊世骇俗,历来有谁会将士兵投入水下训练的?先不说效果如何,就这举动,便是惊为天人了,想常人所不能想,作常人所不敢做。 突然之间,易阳隐隐记得,前面八十余里之处,便有一处山谷,谷中就有一座寒潭,容纳三百余人那是绰绰有余! “很好!吩咐下去,别再耽搁了,现在就赶去那里!”易阳声音刚落,青冥就催促起来。 三百士兵,再次动身,而且饭后人人体力充足,不到一个时辰,便身临目的地。尚未进入山谷,外面便是重重山峰,支耸入云不可攀登。 进入山谷之路,是一条幽林小道,可容三人并肩而行。易阳来过一次,便凭着记忆,轻车熟路地摸了进去,片刻之后,山谷之外不再留有一人。 整个山谷,宛如铁桶,四面尽是千丈山峰,而山谷之内,有一片平坦腹地,长满了摭天蔽日的巨木,其内没有光线,那是一片漆黑。 队伍燃起火把而行,而不久之后,便再也用不着火把了,因为前面不远之处,便有一面潭水,潭面古井无波,冒着袅袅之烟,而更奇异的便是寒潭之下射出束束白光,偌大的山谷,映照地一片光亮。 看到此一幕,不少士兵发出阵阵惊叹,易阳亦是如此,上次进入,并没有发现此等奇观,不过这寒潭之水倒是不可小觑,还未接近,就可感到一阵寒气袭身而来,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 “清理地方出来休息过夜!” 下了命令,易阳独自走到一边,才问起青冥来,他道:“青冥前辈,不知这座寒潭可否适合?” 青冥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它道:“妙!非常妙!何止是适合,简直是最佳场所,等我稍作布置,即可进入训练!” “布置?什么布置?” “嗯,这就要用上血之精华了,唉,还真是晦气,认识你这小子,也是桩亏本买卖,偷了我一滴血之精华还不说,如今又要大出血!” 易阳闻言哈哈大笑,道:“我说青冥前辈,你我相识乃是缘分所注,怎能说地如此功利,你老人家说说,我这话有没道理?” “缘分个屁,莫不是看你顺眼,别说让我使用血之精华了,就算你请我,我也不会住你体内!,但这确实也是缘分,没有熔岩洞你就不会进去,不进去你就不会偷我东西,不偷我东西你就……” 眼见青冥似乎要没完没了了,易阳赶紧打住,道:“青冥前辈,好了吧?留着以后再说也行啊,先请教一下,你老人家要如何布置这座潭水?” “嗯,其实也谈不上如何布置,便是将这寒水改善改善,不然你们还没下去,就光寒气都能将你们冻死,还何谈训练?” 这时,易阳愣了,他道:“我们?青冥前辈,你该不是说,连我也要下去训练吧?” “嘿嘿,你身为大将,训练得要加量!不过你也不用苦着脸,你不是想要追求机缘吗?这就是机缘!” 闻声,易阳双眼一亮:“神仙之道?” “不!这个机缘可不是成就神仙之道的机缘,看来,我有必要为你再解释一番,每个神仙都有根基,就是他们也是一步一步爬上神仙之位的,可不是一步登仙,而很多大能,他们可以飞天遁地,但距离神仙二字,依旧还有十万八千里,他们的根基深浅,能否成就神仙之位,取决于他们的修行之上,而等待着你们的训练,也是一种修行,明白吗?” “那么说来,我们现在也算是即将踏上神仙的修炼之路了?可否这样理解?”易阳突然明悟了! “不错!孺子可教也!” 青冥说话之际,易阳便觉得指尖一热,往下一看,一滴妖艳鲜红之极的血液由指甲间滑落,滴下寒潭。 “青冥前辈,这是……” “血之精华,静观其变就是!” 血之精华滴落寒潭已有半个时辰之久,在易阳看来,并没有什么动静发生,潭底依然发光,潭面还是源源不断地冒着烟气,一切都与之前一般无二。 时间渐渐推移,约摸有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寒潭终于起了变化,晶莹的潭水,此刻隐隐约约现出一抹橙黄,并且也不再是古井无波,潭面有一圈圈涟漪轻微荡漾,有变化! 片刻之后,易阳立身于潭边,便感觉到此时的潭水已不再那般冰寒刺骨,仿佛寒冷之中又带有丝丝热气,这是非常矛盾的感觉,但却是真实存在。 “这血之精华果然奇妙非常,仅是区区一滴,便让这偌大的寒潭发生这等大转变!” 易阳心里暗暗嘀咕,却又想起自己也是吸收了一滴血之精华的,真难想象到时四十九日之期一满,自己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不过想来也是巨大的。 这时,青冥的话又在脑海之中响起,它道:“易阳,事不宜迟,赶紧吩咐下去,让他们现在就开始下水,你练兵之期只有三月,而我这套训练之法,可远远不是三个月之内便有显著之效的,必须争分夺秒,三月之内练有小成方可。” 它顿了顿,又道:“第一步训练,便是水下闭气,去吧!” “好!” 易阳也深知此刻时间何等富贵,是真正的刻不容缓之际,当即下达命令,吩咐一干士兵潜入水下,而他也以身作则,第一个跳下寒潭,一干士兵也无异议,一个个默默潜入潭水之下。 易阳刚下水,便觉潭水寒如冰,不过随后周身一热,潭水之中自有一股热流包裹而来,想必这就是血之精华的作用了,而他的感觉就徘徊在热与寒之间,两者不断交替。 所谓的水下闭气,便是鼓足一口气潜入水下,直到气不足,不可忍耐之时才冒头换气,再次继续下潜。 种等训练之法,易阳不曾听闻,也不知有何效用,而青冥也没有告诉他,不过,这样训练的效果,却在无形之中显露了出来。 易阳最初只能潜伏水下数十息的功夫便得冒头换气,而几天过去之后,便可潜伏半柱香之久,半个月过去了,竟然能够潜伏水下多达两个时辰,很是惊人! 这种训练效果在一干士兵身上也是显而易见的,三百余名士兵,水下潜伏时间,最长的可与易阳相比肩,而最不济的,也有一个时辰之久,这是他们没下水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而此刻却是真实的发生了! 这就是不断的挑战极限,突破新我! 这种莫名的训练方法,先时让一干士兵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抗命不从,而此刻他们虽然没有操训与扎马步,身体却发生了此等惊人的变化,不禁对易阳一言一语更加惟命是从! 连同易阳一块,共计三百零九人,他们在水下的闭气时间得到惊人的增长之余,身体之内也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一点一滴奇异的潭水悄悄地侵入他们的毛孔,改善着他们的体质。不知不觉之间,水下闭气的训练已有一月之余,每个人的身体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型不变,但人人都充满了力量之感,筋强骨壮,与一月之前有如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这一天,易阳往常般潜入水下,还不到半刻功夫,便觉得浑身滚烫,仿佛身体就是一尊灶炉,难忍之极。 情急之下,他不禁在脑中召唤青冥,而青冥一出,它便道:“好小子!如今七七四十九日之期已满,便看你造化如何了!”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这还死不了,如今血之精华已经彻底融入你的血脉之中了,两者再也不分彼此!” 虽然青冥话是这样说,但易阳说不急燥那是假的,此刻身体里就像装入了满满的岩浆,简直是痛苦万分,不禁求救青冥。 “青冥前辈,你得告诉我该如何做啊,我觉得我快要昏了!” 易阳虽然身在水下,但身体滚烫是由内而外的,就算潭水再如冰,也不能解决问题! “嗯?就这区区痛痒都撑不过去了,如何问鼎神仙之道?要是真的撑不过去,你也死不了的,就是浪费了血之精华而已,不过那时,我老头子倒是会弃你离之,你自己掂量着要不要撑过去吧!” 易阳没得选择,所谓的机缘,还指望着青冥点路寻觅,如果它一旦离去,也别说什么神仙机缘了,便是眼下的练兵之举,他也无法完成,而到时候回归大营,带兵擅离之事如何交代? 除了脑袋搬家之外,别无他法! 不得不豁出去了,易阳一声不语,浮出水面换了口大气,便一扎头直下。 这个寒水潭,却也不知深有几何,士兵们在水下闭气,倒也不曾深潜,易阳也没有下潜过潭底。但是此时,却顾不了这般多了,痛感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的精神,眼看不久便得昏过去,易阳赶紧往下潜,希望可以摸到一点潭底寒石寒冰之类的以解眉下之急。 估计潭底也是藏有寒石寒冰之类的东西,易阳越往下潜,周身的潭水就越发冰寒,但此刻易阳的身体滚滚烫烫,对他却造不成多大的伤害,反而还有一点点可缓体内之热,保持清醒的效用。 而潭底的亮光,越往下便越刺眼,渐渐地易阳也干脆闭上了双目,只是一刻不停地往下钻。 痛苦在折磨,就像一把无情的大手扰乱了易阳的时间之感,一时半刻宛如百年漫长。也不知什么时候,易阳终于发现自己潜到了潭底,但也在这一刻,异变发生。 刚刚落底,易阳感觉浑身一麻,顿时也精神一振,但身体上下瞬间就凝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身体一动不能动,成了冰雕! 身体虽然动弹不得了,但思感还在,易阳觉得,来到了潭底,自己体内的火热痛感便消失了一大半,虽然此刻被寒冰包裹,却也较比之前好受了许多倍。 就在易阳被冰封之时,青冥又冒了出来,这次不是在脑海里出现,而是连同古鼎一齐跳出了易阳的身体之外,座落在潭底。青冥出现之时,潭底刺目的光线,顿时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古鼎散发出一波波柔和的光芒。 易阳费了好大的劲,这才睁开双眼,而他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古鼎,脑海中便说道:“青冥前辈,怎么回事?青冥前辈?可有听到?” “嗯,听到了,什么情况一时还不知,稍后和你说。” 青冥说完话,不见它有什么动静,易阳觉得约有半个时辰之后,青冥的话音才再次响起。 “不寻常啊,不寻常!” “青冥前辈,怎么回事?”青冥的话,显然是说这个潭底不寻常,而易阳除了感觉冰寒之外,倒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之处,他不禁问道。 “什么异常等会再跟你说,你现在已经撑过血之精华的折磨之苦了吧?” 青冥这么一说,易阳才发觉身体里的痛感确实是消失了,顿时觉得一股寒冷深入骨髓。此时古鼎一震,一圈波纹荡漾开来,包裹着易阳的寒冰,顿时支离破碎,易阳恢复行动之后,也不再有寒冰凝上身体了。 “青冥前辈,真是多亏你老人家援手了!” 古鼎一震就消除了易阳的寒冰裹体之围,他不禁再次敬佩青冥的神通广大。 “不必如此,你可想知你脚下踩着的是什么地方?” “潭底啊,可有何不妥之处?”易阳大惑不解。 “潭底?要真是潭底的话,我老头子也懒得跳出来了!告诉你,你脚下是一座天外宫殿!” “天外宫殿?神仙居住之所?”易阳一惊,随后定睛一看,脚下所谓的天外宫殿,平平坦坦,晶莹剔透,极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但是往下还有什么,他却不可得知。 “不!神仙还住不上这等天宫,它的来历没有人知道,但每个神仙都在寻找它,包括我这尊鼎的主人,亦在寻找它!” “这座天宫有什么不凡之处?”有关于神仙之流的东西,易阳迫切想知。 “传言,天外宫殿共有四十二座,每一座之内都有一页天书!就我所知,目前只有一座天宫现于世人之眼,里面确实藏有一页天书,而这里,应该便是第二座天宫了!” “天书有何用处?” “四十二页天书有大用,传闻一旦凑足四十二之数,不论是凡人或是神仙,都可以凭它破开这一个世界,到另一个更高层次的世界,得道成圣,永世不朽!而承载着天书的天宫,本身就是一件大威力武器,但它的威力大到什么程度,目前还没有人知道,因为还没有哪位神仙大能可以掌握它利用它!” 此时此刻,易阳已经震惊地无以复加,脚下踩着的东西,竟然都是一众神仙在寻找的天宫天书,都是不凡之物啊!只是不知为何,竟然藏在这口寒潭之下。 “不要想太多,你只要知道,这回我们走了大运,捡了宝贝就是了,机缘啊机缘,果真是造化弄人!” 虽然看不到青冥此时的表情,但易阳也绝对能够猜到,纵是它非同凡人,但此时也像一个凡人平白无故便一头撞入一座金山宝库一样,而易阳自己也是极为兴奋! 不过旋即易阳又想到,这撞上宝物了,该怎么分?青冥神通广大,要是独吞的话,他也没辙。但是,他这个念头不过才刚刚出现,青冥的话又传了过来。 只听它道:“易阳啊易阳,真是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好好地想什么分宝?不过你想的倒也对,我老头子要独吞,你还真拿我没办法,说不准我还一鼎把你敲碎了!你说说,怎么办才好?” “啊……这个,这个就全凭前辈决定吧。”易阳尴尬万分。 “嗯,也不怪你,这算是神仙撞见宝物了,也一样会这么想,要是没有如此欲望,还追求什么神仙机缘是吧?” “你老说得对!”青冥也算是找台阶给易阳下了,而他也算识相。 “好了,现在商谈如何分宝还为时过早,先看看再说。” 易阳沉思一会,道:“青冥前辈打算如何处理这天宫?” 易阳第一时间便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天宫恐怕不简单,就连一些神仙大能都不能控制它,恐怕青冥也很难着手。再说,此处还是在寒潭之底。 果然,易阳话音刚落,青冥就道:“很难!” “虽然我这老头子的能耐不下于一般神仙大能,但我也没有能力将它收走,要处理它,恐怕还得由内着手,先看看天书是否还在!” 青冥话音一落,便化作一道青芒破入易阳体内,而从这一刻开始,易阳便觉得自己的行动不再受自己控制了,心惊之际,青冥才传出话来:“不必担心,是我在操纵!” 随后易阳眼睁睁之下,只见自己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右手,而右手在下一刻便千百倍般涨大,再眨眼之间又化作一只滚滚翻腾的熔岩巨手,大手往天宫之上一抹过后,脚下天宫的沉淀物被拭去,便显得更加光滑晶莹了。 “青冥前辈,这就是你的神通?”易阳非常震惊,青冥的神通到底有多么广大?难以想象!但是他此刻虽然不可控制自己的身体,却能感觉到自己充满了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神力,仿佛一拳就能轰倒一座万丈山峰,很不惊人的力量。 “雕虫小技而已,他日若是你有机缘,一样可以成就神通!” “希望如此。” 就这样,青冥控制着易阳的身体,在潭底来来回回地拭擦,约有半个时辰之后,脚下的天宫便露出了原型。 咋一看,易阳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这天宫,其实就是一副水晶棺,但比一般的棺体要大上百来倍之多,体型好不骇人! 不过有青冥在场,易阳倒是没有多少害怕之意:“青冥前辈,这真是天宫?” “不错!我老头子见过一回,正是天宫!不过,如何取出里面的一页天书,却是个头疼的问题。” 易阳也有发现,这个水晶棺般的天宫,根本都没有缝隙可言,而天宫之中到底装有何物,也看不清楚,根本不可透视,想要取出青冥口中的天书,确实困难重重。 易阳一阵沉思,道:“青冥前辈,依我看来,不如把它弄上岸去再慢慢着手破解?” “嗯,方法可行……”青冥刚说到这里,但它突然一顿,约有几息之后,毫无预兆地冷笑一声:“嘿嘿,有一个不长眼的小毛头闯入山谷了!” “是什么人?”闻言,易阳心想:这个时候应该是深夜之时了,什么人会闯到这里来? “嘿嘿,一个修炼成精的怪物而已,天宫就暂且搁置在此,先上去收拾他!” 第243章 番外一百一十五 甬道心机 (一更) 而百里之外的方天子也没有料想到这一幕,他脸上疑惑之色更重。 在他看来,刚才风柱突然坍缩,绝不是偶然的意外,而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随即他将神识探出,将方圆千里之内仔细扫过一遍,连每一寸的泥土都不放过。他神识扫动之极,天空万丈高空之上,一阵极为轻微的灵力波动缓缓消散,方天子神识转而锁定此处,片刻后仍旧没有任何收获,他不得不一遍遍的继续搜索。 黄真和黄古风也缓缓飞出。 远远望着逐渐平息下来的轮回谷。他三人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轮回谷已经开启,已经容不得他们多虑,必须尽快进入其中。 外谷之上一道十几丈粗细,高达百丈的巨大灰色风柱忽明忽暗闪着光亮,如同一条巨大的灰色通道,通道的尽头有一处丈许大小不断旋转的漆黑漩涡,漩涡转动之间散发出阵阵的乳白星芒,这漩涡赫然便是连接了轮回谷内谷的真正入口所在。 周围散乱的灰雾早就消散一空,被风柱吸收殆尽。 连阴霾的天空也恢复了一片清明之色,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虚幻。只有那不断闪动的风柱散发出阵阵让人心悸的威压。 那风柱没隔十息便会闪动一次,每闪动两次之后,便会暗淡一分,其内散发出的庞大威压同样减弱不少。照这样下去,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这风柱便会耗尽威能而完全消散。 时间紧迫,黄真袖子一甩,立刻一阵大力将黄贵亭卷住,拖向了黄真的所在。黄真神识探出,带着二人谨慎朝着风柱遁行过去。他不时放出一些事先准备好的铜钱形状法器,那法器足有十几个。在黄真的神识控制下,朝着风柱的四面八方同时飞去。 铜钱飞舞,顷刻摆好了一个诡异阵型。 这阵型纵横十几丈,如同一个由铜钱组成的球型骨架,将他们三人围在其中,而后铜钱一面划过原形轨迹,一面震动嗡鸣同时散发出一阵阵水样波纹,波纹涌动,一部分将三人包裹,另一部分向四面八方滚滚而去。 这波纹的散射范围极大,每道波纹滚动出百丈后才逐渐消散不见。若是空间之中存在隐秘裂缝,这波纹扫过,定然会出现不完整的波动。黄真便是借用这波纹,来探查风柱左右的空间是否真正稳定下来。 以前就出现过这种事情,风柱出现之后,表面看起来十分稳定,其实暗中还是存在一些难以察觉的空间裂痕,导致一些着急进入轮回谷的修士命丧当场,所以黄真不得不谨小慎微。 他三人一面缓速前进,一面仔细查探着波纹变化。 一里之遥也就是一百五十丈左右,以三人的速度,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能来到风柱入口附近。 风柱在完全成型之后,逐渐开始下沉,如同利剑一般,风柱下端缓缓刺入了轮回谷外谷。风柱卷动同时,并且不断吸扯着谷中的灰色雾气,灰雾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朝着风柱疾飞而去。如此,谷中雾气逐渐变得稀薄起来。遁光之中的黄贵亭始终用目光余光望向正南天空,显得十分焦急。 黄古风偶尔打量他一眼,不知为何,心中也升起不安之感,随着时间推移,这一份不安变得越来越浓厚,压得他快要窒息。 这一份不安之感的组成也十分复杂,一是来源于对于谷中的未知危险和那熟悉的诡异声音,二是来自于外界追踪于他的大能修士,三是黄贵亭的诡秘动作,此外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因素也让他感到压抑。 三人遁光飞出了几十丈,距离风柱入口所在还有上百丈的距离。 黄真见天空之上的风柱闪烁之间已经又暗淡了三分,他心中有些焦急。因为此次风柱形成的诡异,连其暗淡的速度也比往日开启之时要快了一倍。按照现在的暗淡速度,恐怕最多五十息之后,风柱便会逐渐溃散。 他们若是照着以往的经验,以法器开路,并用现在的遁行速度前进。这样虽然安全许多,但是等他们到了风柱之上,恐怕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进入时机。 黄真目光闪动了几下,心中有了计较。他手掌一挥,遁光立刻停住,连空中震动的铜钱也安静下来。 就在此时,谷中灰色雾气消失殆尽,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雾气仍旧弥漫。风柱的闪烁的间隔猛然缩短,已经不足五息便会闪烁一次。并且风柱之内不断发出砰砰的声音,一副已经不堪重负,随时有可能折断的样子。黄真知道刻不容缓。他目光一扫黄古风二人,二人立刻会意,直接脱离金钱法器组成的守御阵型,朝着百丈外天空中的风柱疾飞而去。 二人一前一后临近风柱。 一阵阵风压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来气。伴随着而来的还有风柱的低鸣之声,黄古风靠近之后,心中立刻产生一种奇妙的猜想,在他看来,这风柱如同一只活物,甚至隐约让他觉得这风柱如同是一只被束缚住的上古凶兽。 他二人的遁光速度都不快,已经跨过了轮回谷外谷的空中超上空的风柱顶端而去。黄贵亭正在焦虑犹疑之间遁光更慢,黄古风一直略微领先,百丈距离,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需要十息便可抵达。风柱左右可能还有残余的空间裂缝。 黄古风一面遁行一面一拍腰间储物袋,十几件各色的低阶法器飞出,环绕在他的身体周围快速旋转起来,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法器之墙,如此一来,也同样可以防范黄贵亭一二。法器之墙舞动之间,远远望去会让人产生眼花缭乱之感。 他身后的黄贵亭,脚下踏着一件银光灿灿的法器宝尺,那宝尺散发出一团浓浓的亮银色雾气将他身边十几丈包裹其中,那宝尺和雾气还同时泛出一种尖锐的嗡鸣之声,交相呼应之下显得这件宝物华美不凡。 宝光照耀之中的黄贵亭的脸色却不好看,他的眉头越拧越紧,望着身前不远处的黄古风眼神不善。 黄真此时已经回到了洞府门口,他踏在一个凹凸不平的花岗岩石台之上,远远望着临近风柱的二人。他轻叹一声,他深知自己老了,有生之年恐怕结丹无望,以后便是他们两个年轻人的天下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场试炼究竟会**。黄真沉吟之际,天边一道白色光亮滑过,仿佛一道闪光流星。风柱中空,其左右的风壁之上发出呼呼啸音,黄古风减速来到了风柱顶端入口处,此处一片静谧,一丝声响也无。他放眼望去,正下方百丈之处一个漆黑漩涡正在卷动,那边是真正的入口。这时,他袖中的月阳塔忽然震动了一下,他的心中同时一动。 黄贵亭见到黄古风就要进入风柱,他心思快速转动,一个主意浮现心头,他脚下银光尺忽然加速同时冷声传音道:“黄古风,你可知道你父亲黄劲此时已经病重,给你送信的传音玉简已经在路上了……” 风柱甬道入口,黄古风的动作一凝。 他转过头来冷冷望向银霞之中的黄贵亭,对于他的话,黄古风并不相信。在他看来,这无非是对方故弄玄虚、抢夺进入风之甬道入口先机的把戏而已。特别是从对方选用的这个词汇,‘病重’而不是病亡,能发现黄贵亭一些别有用心的端倪。尽管如此,他见到对方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心中也生出一丝疑惑。 “你别不信,你敢不敢回头看看……”一边说着,黄贵亭已经越过了黄古风的所在,抢先奔进甬道之中。 黄古风轻叹一声,立在原地,之前他袖中的月阳忽然震动,若非如此,他定然不会让黄贵亭抢先一步。他冷冷忘了一眼甬道中的黄贵亭,觉得让其替自己探险探路倒也不错。 远方天空忽然一阵震动,黄古风抬头一瞥,一道白色流光急坠而来,他目光一凝,果真有一道传音玉简飞来。 同一时刻,风之甬道之中的黄贵亭已经来到甬道尽头,他放出一团银色雾气谨慎探进了漩涡入口,以此融入神识的雾气查探漩涡另一方的世界。顷刻后他又面露喜色将那银色雾气收回,随即他大笑了一声,整个身子裹着雾气向前一冲,一头撞进了漩涡之中。 那漩涡激射出点点星芒,而后他的身影逐渐陷入其中,消失不见。 黄古风眼望着传音玉简,神识却一直锁定甬道。 他心中翻涌起一阵骇然,刚刚就在黄贵亭进入这漩涡的同时,一道黑色裂缝腾然敞开,仿佛一个暗淡无神的眼睛,裂缝两侧便是那眼睛的眼皮。 那眼皮睁开后,其中一个黑色圆球同时爆裂开来,并且喷出一团浓浓黑雾,那黑雾仿佛活物,时大时小,蠕动着也随着黄贵亭融进那漩涡之中不见踪影。 黄古风神识敏锐,不过一瞬的功夫,他发现那黑雾之上有一道丈许大小的暗红色巨大裂口,黑雾挪动时,那裂口流出一些黑色汁液。 第244章 番外一百一十六 修炼 紫气刚一被调出丹田,叶白瞳孔猛然一缩,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直接传到脑中,让他差点晕了过去. 他一咬舌尖,一丝血迹溢出,让他稍微恢复了一点清醒. 只见紫气经过之处,血肉似乎猛然少了一块,就像是被人用一个硕大的锤子直接砸在身上,把血肉砸的凹陷下去一样。 一瞬间,叶白汗如雨下,本来已经稍微有些红润的脸庞更是苍白如雪. 嘭嘭嘭! 就像是打铁一样,他的身上一块一块的凹陷下去。 他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但却不能减少一丝的痛感,这种痛疼,不下于凌迟加身. “这你妈是什么功法?”叶白不禁破口大骂,哪有功法修炼起来会如此痛苦。 只听说有些强悍的功法对修炼的人的资质悟性要求非常高,不是那种天才中的天才根本修炼不了,他本以为这大荒经也是如此,本来他还在担心以他的资质会修炼不了,但却不想,这大荒经居然是变态在这种地方。 这功法的难修不在于对修炼之人的资质悟性的限制,甚至可以说任何人都可以修炼,但它却难在那无与伦比的疼痛上。 而且事实上,这种难,比别的强悍功法那什么对资质的要求,更是高上无数倍。 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万人之中总能出一个资质悟性高超的天才,亿万人中总能出一个天才中的天才,这个世界上,人数不下亿亿万,得有多少天才俊杰。 但若说对疼痛的承受能力,万剑加身,凌迟处死一般的疼痛,有几个人可以坚持下来? 这种东西不是天生的,不像是资质悟性一样生下来就已经注定了,像一些神童天才小时候就声名远播,别人都知道他们聪明远朝常人,但是可曾听说过有谁胳膊断了腿瘸了而不吭一声,每一个人都怕疼,不管是天才还是庸人,不管是婴儿还是壮汉. 但叶白却生活在养魔谷这样的一个地方,每日都得面对体内恐怖魔种的死亡威胁,每一次魔种吞噬精血对他来讲都是一次巨大的折磨. 体内精血生生被吸走吞噬,这不禁是对肉体上的一种折磨,同样,对他的神魂的折磨也是无与伦比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放弃生的希望,即使他的修为是最垫底的存在,即使下一刻他可能就会死亡,但他却一直费尽心机地苦苦挣扎着,从来没有放弃过. 而这,也就造就了叶白强大的承受能力,让他的性格坚毅无比. 虽然疼痛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他,但叶白却生生忍了下来,强行驱使着那一丝紫气沿着经脉运行起来. 他细长的丹凤眼眯起,眉头紧紧地皱成一个川字,汗水大颗大颗地滚落而下,而他的一头白发也完全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而在他的体内,那丝紫色精元极为缓慢地运行着,每经过一处经脉,都有一点点的紫气散发出去,穿透经脉,融入周围的血肉之内. 他的身体因为一直喂养魔种,精血已经十去五六,气血极为亏空,而且昨天晚上又因为强行强行记忆大荒经,让他消耗了大量的生机,若不是最终那道紫气融入他的身体之内,恐怕他会直接生机耗尽而死. 虽然那道紫气自主地恢复了他的生机,但却只尽于此,当时他并没有修炼大荒经,不能将那些紫气炼化.他的身体不过是恢复到了和常人无异而已,所以,那些紫气并没有将他的肉身强化。 但如今,他却是亲自运转大荒经,将他自身修炼出来的紫气融入肉身之中. 虽然只是一点点的紫气,但这点紫气融入肉身之后,却如一块大石被扔入平静的湖水之中,惊奇了滔天大浪. 只见每一点紫气融入他的血肉之中,那块血肉便骤然一缩,像是一块吸水海绵被人死死一压一样,将那华而不实的血肉变得充实起来. 若说他以前的肉身像是细软的土壤,而经过昨夜,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泥土铺就的道路,但此刻,通过修炼大荒经,这条土路就像是被一柄大锤,一点一点的打砸夯实,且大锤运用地极其细微精准,不错过任何一处. 以前的土路虽然看上去平整好看,但若是经过风吹雨打,不久之后,可能就变得坑坑洼洼,但大荒经的修炼,却彻底将土路锤炼的坚实厚重. 紫气依旧一点点的在他的经脉中运行着,而叶白此刻已经痛到将要昏迷过去,但他心中却一直有一股执念,让他不敢昏迷过去,或者说是不愿昏迷过去. 连这一点小小的疼痛都忍受不了,还谈何走出养魔谷,又凭什么站在那些人面前,告诉他们我叶白又回来了? 想要达到别人不能达到的地步,就要做到别人不能做到的. 就凭借着这一股信念,叶白居然一直死死地撑了下去,清醒地感受着体内的一切变化.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但又被他的体温暖干,暖干之后又再次被汗水浸湿,若此不知道往复了多少轮回. 而不知多久之后,他的衣服之上,一点暗红色血迹出现,随后急速扩散开来,迅速将他的整个衣裳布满. 一股极为难闻的臭味从他的身上传来,他的手臂脸庞,凡是露出衣裳之外的皮肤全部开始渗透出一丝丝的暗红色血液,中间不断夹杂着一些黑色腥臭的杂质,顷刻之间,他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此时,叶白看上去,整个人都似是消瘦了一半一样,眼窝深深陷了下去,皮包骨头,犹如一具干尸,再加上一身血液,极为恐怖. 但叶白却是无动于衷,闭目咬牙,不管不问地继续运行着大荒经,此时,他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程度,虽然心中的信念一直支撑着他,但人定胜天这句话不过是笑话而已,可能对于凡人来说确实有这个可能,但对跨入修炼之道的人来说,这句话纯属无稽之谈. 而他只所以还剩下一点神智保持清醒,只是因为大荒经一个周天终于要结束了. 这如同凌迟一般的痛苦终于要结束了. 在他的身上,血液依旧在不断渗出,但却已经慢慢减慢,且血液的颜色也有暗红色转变为鲜红色,那种腥臭的杂质也基本没有了. 此刻,他整个身上都被血痂覆盖,就连眉毛发丝之间,都是一片暗红. 体内,那丝紫气已经只剩下一小截,大荒经的第一个周天终于要结束了. 但这一小截紫气却并没有向丹田之中驶去,而是出现在了心脏的旁边静止不动. 无与伦比的疼痛早已让叶白陷入半昏迷的麻木状态,但此刻,他却彻底地清醒了过来,眼中流出郑重之色. 看着静止不动的那一小截紫气,叶白心中有些犹豫不定,但随后他眼中一道狠辣之色闪过,体内那一小截紫气猛然向心脏扎去. 单单是一点点紫气锤炼血肉都那么痛苦了,如今这可是一截紫气啊,而且还是心脏,这该有多疼痛? 轰. 犹如一点水溅入了油锅之中,整个心脏直接被引爆. 心脏乃是一个人身上最为重要的部位之一,一点小小的损伤就可能导致一个人的死亡,即便是修炼之人,心脏依旧是一个人的致命处. 但此刻,叶白却将一截紫气狠狠地扎入了心脏之中. 这并不是他自愿地,而是大荒经就是这么修炼,由丹田而始,由心脏而终. 心脏是人身上血液循环的动力所在,心动则人活,心死则人亡. 大荒经之所以能大成之后打爆元神,便是因为可以修炼出一个强悍无比的心脏,提供人体用之不竭的动力. 紫气扎入心脏之中,叶白只感觉脑中一片轰鸣,似是被人撞击到头颅一般,脑中一片空白. 嘭嘭嘭! 心脏跳动的声音犹如战鼓震天,令叶白所在的石室都不断发出回声. 轰隆轰隆! 血浆流动发出涛涛轰鸣声,似是大浪拍岸,将一块块礁石砸碎,凶猛无比. 这一瞬间,叶白的心脏提供了强悍的动力,足足超过原先十倍有余. 心跳如战鼓,血流似惊涛,如此景象,闻所未闻. 一小截紫气慢慢融入了心脏之中,这种惊骇的景象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刚刚的一切似是错觉一般. 但若仔细观察,从叶白那不断起伏的胸腔,其心脏一定极为强健. 叶白的身体被一层血迹覆盖,虽然看上去极为干瘦,但却给人一种迅猛霸道的感觉,仿佛一动之间,就能雷霆万钧,这干瘦的身体内,似乎蕴藏有蛮荒大力. 而就在这时,他猛然睁开了双眼,一道紫光骤然绽放,却又倏忽间消散不见. 叶白似是刚刚清醒过来,本来他已经报了疼死就疼死的心态,但现在才意识到,紫气扎入心脏,居然没有一点痛感. “将来若是有一天见到创造这功法的变态,我一定将他打的他妈都不认识。” 叶白一把将身上黏糊糊的衣服撕扯掉,恶狠狠说道。 养魔谷有二十里大小,里面并不是平地一片,反而有不少高矮不同的小山包,一眼望去,到处是参天大树,其中有不少野兽起伏。 一头硕大的头上长有两只粗壮尖角像是野猪模样的野兽正在山林中寻觅着它的食物,而猛然,它似乎看到了什么可口的食物,涎水之流,眼中精光直冒,可眼前一株大树挡住了它的去路,这头野猪瞪起眼睛看了看大树,后退了几步,随后全力冲刺而去,向大树撞去。 嘭。 一声大响,随后,咔嚓嚓,大树齐根而断,向一旁倒去,砸倒了无数的小树。 野猪得意洋洋地甩了甩头上的尖角,迈起步子,从大树上一跃而过. 哼哧哼哧. 野猪在大树后面的地上拱食起来,而就在这时,它猛一抬头,一个消瘦的人影出现在它的眼中。 大约十四五岁左右,一头白发,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少年正朝它迎面而来。 野猪自然不管这少年长得什么样,在它的世界里,除了睡字,只有吃了,可此时居然有人好像想要猪嘴夺食,抢它的食物,这让它怎么能忍?而且还是一个如此瘦弱的人类少年。 它连后退都没有,直接加速向少年撞去,在它想来,那么粗壮的大树都被它一撞而断,这小小的少年,岂不是直接就被它碾压而死。 但少年看着那硕大的野猪冲撞而来,居然没有一丝惊骇退避之色,他只是轻轻伸出了一只手,一只干瘦的手。 啪。 野猪撞在了那干瘦的手上,没有它想象中的那样血液横飞,而是它被拦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 却见此时,那少年按在它头上的右手猛然一用力,硕大的野猪居然直接被按在了地上。 哼哧哼哧。 野猪不断地挣扎着,但却怎么也脱离不了那按在它头上的消瘦手掌。 突然间,它头上一松,原来那少年居然自己松开了手掌。 野猪滚圆的大眼中凶光闪烁,一声怒吼,头上尖角划出一道弧线,向少年撞去。 少年探出两只手,就像是野猪自己将尖角送到他的手中一样,被少年一把握住。 “给我起。” 少年一声大吼,只见他双手一用力,干瘦的胳膊绷得笔直,那硕大的野猪居然被他握住尖角直接举了起来。 轰。 一声大响,足有数百斤重的野猪被猛然砸在地面,强大的冲撞力令野猪嘴中冒出血沫,随后挣扎了两下,不再动弹. 叶白看了看被他直接摔死的野猪,举起自己的干瘦的胳膊,眼中流露出一丝火热之色.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但直到现在,他都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大荒经只是修炼了一个周天,他的肉身居然就达到了这种地步. 对于大荒经九转之后打爆元神之说,叶白现在已经变得极为坚信了,若谁现在敢告诉叶白说那是夸大之词,他一定会将他一拳打爆,他现在不过是才刚刚修炼而已,便从以前血气亏空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模样强悍到能一拳打死一头硕大野猪. 而这,离大荒经第一转大成还相差万倍,他现在连入门都还没有. 按照大荒经的记载,想要第一转大成,他丹田之中必须生出万丝紫气,到时万丝紫气汹涌而出,同时冲刷肉身,最终齐齐灌入心脏之中,若修炼成功,则第一转大成,若失败,则心脏爆破,死无葬身之地. 叶白一想到日后修炼大荒经的情景就不禁有些不寒而栗,如今只不过是一丝紫气冲刷肉身,他就已经痛得不可忍受,若真是万丝紫气同时而动,这该有多恐怖. 而且最重要的这还只是第一转而已. 叶白跳过齐根而断的大树,向地上看去. “好好一株老山药,居然被一头猪啃食了一截,真是暴殄天物。” 叶白摇了摇头,随后他一愣. “额,我居然沦落到和一头畜生抢食物的地步了吗?” 他瞥了瞥躺在地上的那头硕大野猪,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弯下腰,扒拉起泥土,将这株老山药挖出。 未入练气境界的炼精三境修士,还不能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只能靠修炼功法淬炼肉身产生精元,所谓精元,就是人身血肉的一点精华,每次淬炼精元,其实就是将血肉中的那点精华提取出来。 但若是急功近利,为了境界的提升,强行提取更多的精元,就会慢慢令气血衰败,身体素质下降,最终走火入魔,因此修炼之人平时饮食经常需要食用能够补充气血的食物。 而传言一些大家族大宗门的弟子,平常食用的都是特制的药膳或者妖兽血肉,而非凡人所食用的五谷杂粮。 但在养魔谷中,叶白他们这些魔奴却根本没有这个待遇,甚至连平常的食物都需要自己去寻找,好在养魔谷足有二十里大小,里面生长有无数动植物,倒也不至于饿死人。 但对于叶白他们这些需要不断修炼,且还有一颗魔种需要喂养的魔奴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能够补充气血的食物。 虽然野兽的血肉能够补充一些血气,但到底比不过妖兽血肉和灵药,可在养魔谷中,哪有那些奢侈之物,野兽的肉已经算是极好的补充气血之物了。 叶白本来就气血亏空,昨日修炼大荒经又失去大量血液,虽然肉身如今很是强悍,但却是犹如空中楼阁,若不速度将气血补充回来,不说有性命之威,但日后想要在修为上更进一步,尤其是想要炼精化气突破到练气境,恐怕没有一丝可能。 老山药虽然不是什么珍贵药材,但对于补充气血还是极有好处的,加上那头壮硕的野猪,若是再寻找一些蘑菇野鸡什么之类的,对叶白现在干瘦的身体显然会有很大的帮助。 因此,叶白也顾不得这株老山药曾被野猪啃食过半截,还是老老实实地将它挖了出来。 叶白手中拿着几截老山药,他想了想,从中挑出了几截完好的,有些犹豫. “那冰女虽然号称一直要杀我,但前日我昏迷时总归是照顾过我,我是不是应该表示感谢一下。” “还是算了,这冰女天天冷冰冰的,我若是送给她这些,恐怕转眼间就会被她扔去喂猪。” 叶白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自取灭亡的想法,将老山药收拾干净,向野猪走去。 而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话语声。 “嘿,今天运气真好,出门居然碰到一头死野猪。” “是啊,还是一头壮年野猪,看其模样,好像还是刚死的,肉应该还很新鲜。” “辰逸,看来老天都在帮我们,我们三人刚刚突破到后期,正是需要血肉补充气血的时候,居然就送给我们一头野猪,哈哈。” 三个人影从树林中走出,一脸趾高气扬,正是陆辰逸三人。 他们似乎没有看到叶白一样,径直走向躺在地上的野猪,其中一人伸手就向野猪拉去,好像这头野猪本就是他们的一样。 而此时,另外一人一扭头,好像终于看到了叶白一样。 “咦,这不是那没卵蛋的小子吗,怎么头发变白了,还这么瘦?居然还是养精中期,真是废物。” “呵,你还别说,真是那没卵蛋的小子,可能是被魔种吞噬的精血过多,生机流逝的原因吧,看来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魔种彻底吸成干尸。” 陆辰逸眼光一闪,突然看到叶白手中的老山药,他一愣,随即心中一股火热升起,他刚刚突破到养精后期,体内气血大量消耗,正是需要一些补充气血之物,却不想居然就有人送到眼前。 “小子,你居然敢趁我们斩杀这头野猪的时候,偷挖我们早已发现的老山药?”陆辰逸将火热的心压下来,一瞬间脸色阴沉下来,对着叶白寒声说道。 而另外两人经陆辰逸一提醒,同时看到叶白手中居然还拿着数截老山药,这可是大补之物啊。 “哼,小子,你活腻歪了是不是,居然敢动我们的东西?”一个少年怒吼一声,显得极为气愤。 “小子,快将老山药放下,然后跪下磕三个头,速速滚去。”另一个少年略抬着下巴,俯视着叶白道。 在他们眼中,叶白消耗一颗魔种居然都没有突破到养精后期,其资质无疑是极差的,而且看他的情况,好像更是被魔种吞噬了大量的精血,已经离死不远了,不然岂能枯瘦到如此程度,这明显是将要被魔种吸成干尸的前兆。 而他们三个却都是养精后期的存在,面对叶白,即便是强抢他的东西又怎么样? 听着三人似是充满高高在上的话语,叶白细长的双眼慢慢眯起,眼中寒光闪烁,似有万钧雷霆。 他一步踏前,向三人走去。 看到叶白走来,陆辰逸三人笑了。 “呵呵,不自量力。” “唉,在养魔谷生存了这么久,居然还这么天真。” “此刻你若跪下,恭恭敬敬磕十个头,还为时未晚。” 依旧是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叶白对这种优越感极为厌恶,想及从前,他心中不禁更升起一丝怒火。 好像当时,他们也是充满了这种优越感。 叶白轻轻将老山药放下,这东西他还要拿来炖汤,还要送给那冰女几截,岂能毁坏了,随后,他站起身来,继续向三人走去。 此时,陆辰逸三人脸色慢慢阴沉下来,这次,是真的阴沉下来,不再是刚刚故意装出来的,他们有一种自己的威严被人践踏的莫名羞怒感,一个小小的养精中期的存在居然敢无视他们三个,一个没有卵蛋需要躲在女人背后的小子居然敢挑衅他们。 “嘿,居然还真有人要自取其辱。” “此刻,你就是跪下将头磕破也晚了,今日不将你打残,我陆元就跟你姓。” 陆辰逸伸出手掌,握了握拳头,眼神轻蔑地看向叶白。 “小子,你这是作死你知道吗?” 作死?到底谁作死? 三人中那自称陆元的少年眼见叶白越来越近,忍不住走了出来,体内精元尽出,聚于双手之上,一根根青筋显露,显得狰狞异常,随后他一巴掌向叶白脸上打去. 叶白眼中怒色一闪而过,心脏砰砰直跳,血浆如同水柱一样急速流转起来,一股大力从他身上猛然爆发,他举起一个手掌,同样向陆元打去. 砰. 叶白手掌与陆元手掌相撞,但只是一个接触,陆元的手掌就被叶白的手掌砸了回去. 啪. 叶白愤怒的一掌撞开陆元的手掌之后,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如此大力的一巴掌,陆元直接被扇飞起来,脸上五个清晰的指印,不知道打掉了他几颗大牙. “什么?”陆辰逸两人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这怎么可能?” 明明只是一个养精中期的小子,前不久还被他们追的像狗一样逃窜不得不躲在一个女人背后的小子,如今,如今居然…… 陆元落地之后,愣愣地看着叶白,又看看自己,好像是不相信一样,随后他一声怒吼,猛然跳起,向叶白冲去。 叶白看着再次冲来的陆元,轻声说道:“不作死就不会死。” 砰。 叶白一脚印在陆元脸上,陆元看上去比叶白要高大壮硕很多,但却被这一脚生生踩得躺在地上,无论他四肢怎么挣扎,就是起不来。 陆辰逸两人终于坐不住了,两人对看了一眼,齐齐动手。 一股强横的波动在陆辰逸身上出现,他脚掌重重一跺,飞冲而起,向叶白窜去,另外一人紧随其后,行动间,似是颇为默契。 陆辰逸攻势极为凌厉,精元尽出,掌风如刀,狠狠对着叶白怒劈而去。 叶白脸色阴沉,脚下轻轻一踢,踢在了陆元头上,陆元眼中一黑,被踢出数米远,昏迷过去。 眼看陆辰逸怒劈而来,叶白轻轻横移半步,错让过去,一瞬间,他心跳如战鼓,一双拳头握起,带着千钧之力,向陆辰逸身后那人打去。 他的拳头力大势沉,隐隐带起一股尖锐的风声。 那人猛然一惊,似是没有想到叶白居然会绕开陆辰逸直奔他来,但此时,他根本没有躲避的时间,当即一咬牙,运转全身精元,一拳轰出。 “怎么说我也是养精后期,而你却不过是中期,即使你力量再大,我有防备之下,你还能一拳将我打死不成。” 嘭! “啊。” 低沉的声音响起,同时还夹杂着一声惨叫声,那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之色,整条胳膊都软绵绵的垂下,不知断了几截,倒飞而去。 “小子,你找死。” 愤怒的吼声自后方传来,陆辰逸望着这一幕,气的脸色通红。 “牛魔大力拳。” 陆辰逸含怒出手,全身精元爆发,拳头似是猛地涨大了几分,如同一个凶狠的牛头一样狠狠向叶白撞来。 “嗯?牛魔大力拳?看来他未被抓到养魔谷之前也并非平常人。” 他们这些人被抓到养魔谷后被强逼修炼种魔诀,除此之外,别的任何功法都没有,因此,还会别的功法的,一定是以前背景不凡的人。 叶白望着凶狠而来的陆辰逸,五指猛地紧握成拳,没有半点退避的意思,干瘦的身体重重一顿,旋即一拳轰出。 砰! 一声大响,两拳狠狠地轰在了一起,一股气浪扩散开来,两人衣裳猎猎作响,那陆辰逸的面庞,此时却瞬间通红起来,他身体猛地一颤,噗嗤一声,一口鲜血从他嘴中吐出,其步伐踉跄两步,最后萎顿在地。 陆辰逸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只是养精中期,我们三人都是后期的啊?但我们三人却一个照面全部躺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几天前他还被我们追的像狗一样跑的啊。 叶白望着倒地不起的三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雪白的头发风中凌乱,在这一刻,在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一样。 他轻轻走到陆辰逸面前,笑了笑,有些云淡风轻的说道:“到底谁作死?” 陆辰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他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依旧是充满不屑地对叶白说道:“呵呵,没卵蛋就是没卵蛋,舔女人就是舔女人,你以为打的过我,就不是了。” 叶白一愣,随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细长的眼睛眯了眯,大步向陆辰逸走去,一双拳头慢慢握起。 陆辰逸望着叶白灿烂的笑容,不知为何,此时却感觉到一股发自骨子里的阴冷。 叶白走近陆辰逸,咧嘴一笑,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 啪。 一拳打下,陆辰逸直接被砸到了地上。 “真不知道你们到底哪里来的优越感?同样都是身不由己,朝不保夕的魔奴,你们怎么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叶白此时神色平静,很是不屑陆辰逸三人。 “呸。”陆辰逸吐出一口含血的口水,抬起头来,眼神阴鹜地盯着叶白。 “有种就打死本公子。” 叶白笑了,不过这次却是冷笑,他双手紧紧握起,又是一拳打去,想死就成全你。 不过这时陆辰逸却突然说道:“郑玄大人有令,这三天内不准动手杀人,违命者死。” 叶白一愣,猛然想起这件事来,他不禁缓缓放下了手掌,郑玄,养魔谷的主宰者,是压在每个人心头的一座大山,他的话,就是圣旨。 “嗤……” 陆辰逸眼见如此,不禁嘲讽似地笑了起来。 “没卵蛋的东西。”他继续说道。 叶白眼神一寒,拳头深深握紧。 陆辰逸挑衅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指着自己的头说道:“来,朝这打,有种就杀了我,不来是孙子。” 叶白半天没动。 陆辰逸嚣张一笑,慢慢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叶白面前,盯着叶白的双眼道:“孙子,给爷爷把那山药和野猪送回去,然后恭恭敬敬跪在我房子外面。” 说完之后,他理都没理叶白,转身向倒在地上的陆元和另外一人而去。 而就在他刚走了两步,身子猛然一顿,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之色,他缓缓地低下头向自己胸部看去。 一把滴血的匕首从他心脏处穿出。 滴答滴答。 一滴滴的鲜血从匕首尖滴落,连成了一道线。 啪! 他的身体软倒在地,睁大的双眼似是死不瞑目,以及浓浓的惊愕。 为什么,郑玄大人明明有命令的,他怎么敢?他怎么就敢? 叶白从他的身后出现,一头白发,风中凌舞,眼神冰寒。 顷刻之间,陆辰逸的尸体变成一具干尸,叶白将手按在他的头部,运转种魔诀,一颗黑色魔种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颗魔种已经成长为一个小小的恶鬼摸样,如同鬼婴,恐怖异常。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另外两人,既然杀一个是杀,那就全杀了吧. 郑玄有令,这三天内不得杀人,违者死.但既然他已经杀了一个,那就要把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灭口. 他一手一个,迅速将两人解决,然后将魔种取出,叶白看着三具干尸,手中拿着三个魔种,脸色有点阴沉,想不到事情居然变成这样. “啪啪。” 一道轻轻拍掌的声音却是从旁边传来。 “呵呵,却不想今日居然意外发现一出好戏,小子,你真心狠手辣,而且胆大包天。” 叶白偏头,一道寒光闪过,却又被他迅速掩饰下去,一颗大树之后,一个人影闪出,又矮又胖,似是一个石墩子,肥头大耳,两只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得只剩下一点点,像是两颗绿豆一样. 养精后期圆满,王肥儿. 叶白一眼认出了来人,因为这人很出名,不是他修为高,而是因为他的一身肥肉,在魔种每日需要吞噬精血的情况下,养魔谷数百人哪一个不是枯瘦如柴,但王肥儿这么久时间,居然依旧是一身肥肉,因此,基本上每一个人都知道王肥儿的名字. 别人或许会嘲笑王肥儿,但叶白不会,王肥儿要么真的是天生肥胖,要么就是修炼有某种特殊功法导致一身肥肉,而能在养魔谷这种地方活到现在,叶白自然倾向于后者. 而敢在他杀了三人之后,依然现身,那么,叶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子,你敢违抗郑玄大人的命令,你知道吗你已经死了?” 叶白淡淡抬起头,出其意料的没有说话。 王肥儿脸露笑容,伸出一只短粗的肉手,道:“小子,把那三颗魔种扔过来,不然我现在就去告诉郑玄大人。” 叶白突然一笑,道:“给你你就不会向郑玄说了吗?” 王肥儿脸色突然一寒,冷喝道:“大胆,你居然敢直呼郑玄大人的名字,小子,你真是罪该万死,即便你现在将魔种交给我,我也要先将你打残再交给郑玄大人。” 叶白嘲讽一笑,似是对王肥儿很是不屑,而且,一瞬间他便明白了这王肥儿其目的是志在魔种。 “既然无论怎么样我都要死,那我为什么要将魔种交给你呢?” 王肥儿森然一笑,一身肥肉抖了一抖,道:“小子,你真是自寻死路,既然非要逼我出手,那小爷就成全你。” 王肥儿眼中凶光闪烁,双拳捏的啪啪作响,他忽然长长吸了口气,胸腔鼓起,只听啪啪的爆响从他的身体中响起,眨眼间他全身骨骼响了一遍,如同鞭炮齐鸣。 只见他肥胖的身体之上,血管青筋统统从皮肤下面凸起,周身如同爬满了青色的蚯蚓,恐怖异常。 叶白眼光一闪,这王肥儿果然修炼了某种特殊的功法,而且肯定是能强化肉身的功法。 “小子,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王肥儿狞笑,凡是见过他施展这门功法的人都已经死了,等杀了这叶白以后,炼化了他的魔种,他的修为就能再进一步了。 他在养魔谷中一直谨慎异常,从来没在人前出过手,但这次看到叶白手中的三颗魔种,以及他只有区区养精中期的修为,他再也忍不住了。 三个月后,他们这批魔种就要收割,凡是不能孕育出成熟魔种的人,都要死,他不能再忍下去了。 叶白脸色一沉,眼中一道暴虐杀机一闪而过。 王肥儿大步朝叶白走去,道:“小子,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老实把魔种交给我,并跪下听后发落,我还能……” “滚你玛的。” 叶白怒喝一声,拳头紧紧握起,带起一股旋风,一拳向王肥儿砸去。 王肥儿见叶白打来,似是因为身体肥胖动作缓慢的原因,居然没有丝毫招架的意思。 啪。 叶白一拳打在他的身上,王肥儿倒退了几步,但猛然间他却发现了不对,王肥儿的皮肉居然深深陷了下去,他如此大力的一拳居然对他没有丝毫用处。 砰。 王肥儿肚子一弹,叶白猛然感觉到一股大力,居然被弹了出去。 “嘿嘿,小子,你奈何不了我的,若是对上别人,凭借着力大势沉,你还有几分希望,但不巧却正好遇上我,你知道吗,你今天死定了。” 王肥儿一步一步走向叶白,有恃无恐。 叶白眼中一寒,王肥儿一口一个你死定了,让他心中升起一股暴怒之情。 但如今他不过刚刚修炼大荒经,肉体力量虽然增强了很多,但到底还是修为太低了,这王肥儿他好像真没有什么办法。 “若是被郑玄知道了我公然违抗他的命令,他一定会杀我的,所以,这王肥儿必须死。” 眼见王肥儿又冲上来,叶白一瞬间调动所有精元,再次向他打去。 “小子,没用的,你真的已经死了。” 啪。 和刚刚一样,叶白大力的一拳依旧是被王肥儿的一身肥肉卸去,对他没有一点伤害。 而这一刻,王肥儿也开始反击了,蒲扇一般的肥手一挥,惊起一阵风声,向叶白扇去。 轰。 叶白一拳打在他的手掌之上,向后倒飞而去。 他好像真的拿着王肥儿没办法。 叶白眼光一扫,突然看到了那棵被野猪撞倒的大树。 他体内似有一道热血流过,让他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叶白一把抱住大树,心跳如战鼓,血流如潮涌,心脏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强大的动力。 “起。” 咔嚓嚓。 这颗足有腰粗的大树被他抱了起来,他眼中一寒,向王肥儿看去。 “你死定了。”叶白说道。 哗。 叶白将大树举了起来,随后一挥,向王肥儿砸去。 王肥儿脸上露出一丝惊色,他虽然一身肥肉,不怕叶白的拳头,但这一颗大树砸下来,他绝对承受不了。 这颗大树足有数百斤,叶白如同一个小孩子挥舞着一个巨大的狼牙棒,狠狠地向王肥儿头顶砸去。 轰。 大树粗壮的树干砸到了移动缓慢的王肥儿身上,只见他如同一个肉球的身上,猛然一震,肥肉似是水波一样一阵荡漾,他的脸上更是一片通红。 “噗。”一口鲜血吐出。 王肥儿脸色难看起来,刚要说什么,大树再次砸来。 轰轰轰…… 叶白双手抱着粗壮的大树,一次一次砸下,王肥儿如同一个木桩,一点一点被他砸入土中。 王肥儿肥胖的身体慢慢开始缩水,只听啵啵的爆响声不绝于耳,他浑身凸显出来的青筋一条条炸裂,满身鲜血淋漓。 叶白将大树扔到一边,走到王肥儿身前。 王肥儿吓得肝胆俱裂,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怖,颤声说道:“别杀我,别杀我,那魔种我不要了,也绝对不会向郑玄大人告密的,求求你绕过我吧。” 叶白目光奇异,轻声笑道:“别怕,你已经死了。” 话音未落,叶白精元尽出,附在拳头之上,向王肥儿头顶砸去。 嗤。 王肥儿身体一阵颤抖,爆裂的青筋之下,一根根动脉血管爆裂,大片大片的鲜血涌出,顷刻之间,地面被他的鲜血流满,王肥儿没了声息。 王肥儿本就被大树砸的七窍流血,血管爆裂,此刻又被叶白一道精元打入体内,自然死的不能再死。 叶白深吸一口气,将满身沸腾的气血压下,这个时候,王肥儿肥胖的身体已经变成一具干尸,叶白轻轻挥手,将魔种取出. 看着手中的魔种,叶白不禁一愣,这王肥儿的魔种居然是已经孕育成了一头小魔头,有满月婴儿大小,比之陆辰逸的恶鬼魔种还大了半个手掌. 叶白看了四个人一眼,随后捡起老山药,向山林中窜去. …… 寂静的山林之中,叶白一个人不断地行走着。 他并没有选择回去,而是来到了数里之外的一个小山包,这里有一处他曾经发现的小山洞。 山洞很隐蔽,里面颇为干燥,还有升过火的痕迹,叶白将几只兔子野鸡扔在地上,随后坐了下来。 他升起一堆火,将一只兔子处理干净架上火之后,盯着火堆静静发呆。 “时间好像快要到了……”他自言自语道。 叶白慢慢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时间的到来。 魔种每日都需要吞噬一次精元,每一次都是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一旦精元不够,就开始吞噬精血,人体本就那么点精血,能够经得起魔种几次吞噬. 在叶白他们刚来到养魔谷的时候,由于才开始修炼种魔诀,精元非常的稀少,魔种每日间都要吞噬他们一些精血,最初的一百人便是那个时候死去的. 直到他们修为慢慢提升之后,被吞噬的精血才慢慢减少,但是他们修为在提升,魔种却也在成长,两者基本保持着同步的进步,这魔种,就是一个摆脱不掉的梦魇. 在他的魔种发生异变之后,叶白猜测他的魔种很可能并不是魔种,而只是一颗外形类似魔种的东西,但在昨日,魔种却依旧吞噬了他的精元。 这不禁让他十分疑惑,他的这颗魔种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且,三个月后,就要收割魔种,别人的魔种此刻都已经化形,要么是恶鬼要么是魔头,但他的魔种却一直没有动静,而且看它情况,好像至少几个月内不会有动静,这不禁让他有些焦急起来,若他能活到最后,那么,收割魔种的时候,他拿什么东西出来,一旦交不出来成熟的魔种,他一样还是要死。 火光摇曳,闭着眼睛的叶白面色突然一白随后又马上潮红起来,他眉头不禁狠狠地绉在了一起. “来了。” 火焰照在叶白身上,像是一道若有若无的魔影笼罩着他,这个魔影如同一颗大树一样,一条条根须伸出,扎入他的身体之内,不停的摄取着他的精元,疯狂地吮吸着,像是一个饥渴的婴孩,更像是一个贪婪的魔鬼,不,确切地说,它就是魔鬼。 身体之内,叶白感觉到种魔诀修炼出来的黑色精元正在飞速的减少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一身精元居然消耗的七七八八。 而此时,他的身体之中,只剩下那道恢复回来的紫色精元,魔种似乎还没有吃饱,向那丝紫气吸去。 紫气轻轻一荡,魔种似乎是触电一般,极为畏惧的缩了回去。 但它仿佛愤怒的小孩一样,不敢去招惹紫气,但旋即却向叶白的精血吸去。 叶白眉头一皱,脸色阴沉下来,他因修炼大荒经,本就精血消耗了很多,这魔种居然吞噬完他的全身精元,居然还要继续吞噬精血。 叶白眼中杀机毕露,心中想到:“这魔种就是一个祸患,有机会一定要将它除去。” 但此刻他却没有一点办法,只得任由魔种吞噬精血。 火焰烤在兔肉之上,发出滋滋的响声,一股肉香味飘出,令人馋涎欲滴,不知多久,叶白慢慢睁开了双眼,脸色苍白之极,仿佛血液都被抽干了一样,整个人更是显得异常痛苦。 他不言不语,艰难地盘膝坐好,运转起功法,开始恢复精元。 不久之后,叶白恢复了一点精元,脸色好看了一点,便停止了修炼。 修炼需要张弛有度,他本就气血亏空,又修炼大荒经,喂养魔种消耗了大量气血,如今若是还强行修炼,淬炼肉身提取血肉精华,那么就真的会对身体造成严重后果,留下极其严重的后患。 叶白拿过烤好的兔肉,慢慢吃了起来,他的身体现在太需要补充了。 一只兔子吃完他还没有半点感觉,仍然感觉十分饥饿,他索性将剩下的几只兔子野鸡一起收拾干净之后全烤了。 但直到三只兔子两只野鸡全部吃完,叶白依旧有些意犹未尽,但他知道,他不能再吃了,不然过犹不及,一样会对身体造成损害。 此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叶白想了想,就在这里过夜,他身上带着数颗魔种,若是回去的路上一不小心被人发现,那又是一场麻烦。 他手掌微动,一颗魔种出现在他的手中,这是那名为陆元的少年的魔种,这颗魔种已经化为一头恶鬼,只不过看上去只有拳头大小,离成熟还遥遥无期。 叶白运转起种魔诀,丝丝黑色精元出现在他的双手中间。 “唳!!!” 忽然一声无形的尖叫猛然冲入叶白的神魂之中,似是魔种中的恶鬼感觉到了一丝危险,虽然它并没有意识,但却对危险有着天生的敏锐。 “嘿,天天吞噬别人的精元精血,没想到你也有被人炼化吞噬的一天吧。”叶白虽是对着手中的魔种说的,但隐隐约约好像是再警告他身体之中的魔种一样。 “唳!!!” 又是一道尖叫声。 叶白不闻不问,收敛心神,猛然一吸,手中的魔种冲出一道黑雾窜入他的鼻孔之中,如同两道黑蛇。 而一进入他的身体之内,在种魔诀的炼化下,黑雾便化为滚滚精元,向丹田中流去,但化为精元的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黑雾却是向他自己的魔种中涌去,但即便是这样,不到一会功夫,他的精元就恢复到了原来的七八成。 大股大股的黑雾顺着他魔种顶端的裂缝进入其中,但却如石沉大海,没有引起半点波浪,叶白真的有些疑惑这魔种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他手中的魔种渐渐没了声息,叶白不断地吞吸着黑雾,他的丹田之中,精元滚滚,已经达到了原先的地步。 前天晚上他炼化第一颗魔种的时候,尚未炼化完毕,精元的数量便达到了身体所能容纳的极限,最终使他的修为依旧停留在养精中期。 此时,他丹田中精元再次达到当时的程度,可仿佛完全没有阻碍一样,精元依旧像是潮水一样涌入进去。 直到魔种炼化完毕,叶白依旧感觉这还不是他身体的极限,他感觉自从修炼了大荒经之后,他的身体好像有一种极为饥渴的感觉,急需大量的精元补充。 他手中出现第二颗魔种,继续炼化起来。 然后是第三颗。 直到叶白拿出第四颗魔种,他终于忍不住脸色变了,他虽然感觉到大荒经将他的身体强化了,但却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但从此刻他吸收吞噬了三颗魔种后依旧感觉没有达到极限来看,他身体所能容纳的精元数量至少提高了十倍。 这可是三颗养精后期的魔种,蕴含了他们三人的全身精元和精血,而叶白如今不过是养精中期,但就是这样,他炼化完三颗魔种之后,依旧感觉没达到身体的极限,他如今的一身精元得浑厚到什么程度。 叶白盯着手中的最后一颗魔种,咬了咬牙,一狠心,继续炼化起来。 第245章 番外一百一十七 筑基,炼体 管礼一幅事不关我的姿态,甩袖进屋去了。白修轻咳了一声,对王阵道:“方才那位师祖的话你可听清了?” 王阵这几日已变得有些麻木,轻声“嗯”了一声。 “既然如此,这修仙一途,你便可断了念想了。”白修道,“不过,你仍然不能下山,本门的规矩是不能破的。” 王阵急问道:“那弟子留在这还能做什么?” 白修道:“待我去给你找一些常人便能做的活计,你不必担心。只要你勤劳一点,不会有人为难你。” 王阵道:“弟子出身农家,这点师叔不必担心。” 白修又与别人传音几句,然后对王阵道:“明日你便去采药宗的药圃里做活吧,那里活计不累。做得好也会有些赏赐。”然后又掏出一枚玉简给王阵,“这传讯简制作不易,这次不要轻易捏碎了。”王阵接过玉简,对白修谢了又谢。 第二日,王阵便搬出了窥仙楼,来到了一处药圃。这药圃乃是“采药宗”所属,隐于“采药宗”几座楼阁之后。采药宗弟子每每外出采药,发现可移植的灵株便将其移植到这药圃内,便于养护采撷。 王阵被安排在这药圃边上的一座小楼的一楼居住。还是入门时的那个包裹,唯一多的是白修昨日给他的辟谷丹和那枚玉简。这小楼里共住着十余人,都是看管这药圃的人手。王阵到此后,便脱下了蓝衫,换上了土黄色的衣衫。纵是年纪小,王阵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发生了变化,原来是有望成仙的弟子,如今乃是永无出头之日的打杂劳力。 活计非常简单,侍弄这灵株和普通植物不同,不需要浇水,因灵株乃是靠灵气滋养的,驱虫这活也另有人干。王阵要做的便是看守药圃中的一块小田,每天按时将遮盖这块田的一块大黑布揭开放下。听看管药圃的王总管说,这块田种的乃是灵炙草,每天只能接受正午时的阳光照射,其他时间必须要遮挡起来才行。王阵每天巳时末将黑布揭开,午时末在放下,平日里优哉游哉无事可做。 王阵是这里年龄最小的,不到两日,便和其他人混熟了。王阵发现,除了他之外,这里还有他一个和他一样毫无灵气的凡人少年。这少年十七八岁,傻愣愣的,别人都叫他大牛,什么活都支使他去干,大牛也毫无怨言。 除了王阵和大牛之外,其他人皆是各宗的弟子,最低的也是炼气七层。那位王总管,更是高到了结丹前期。原来这里乃是清凉门惩罚弟子的处所,在修仙门派里,弟子也免不了犯错。犯些无关痛痒的小错,便会被分派到各宗做几日打杂的工作,此段时间不得进入后山修炼。 果然,不过十日,各宗弟子全部走尽,又换了一批新人过来,唯有王阵和大牛无人替换,成了除王总管外的常驻人口。王总管话极少,时间久了,王阵和大牛渐渐混熟,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平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在这药圃中,王阵一呆便是两年。这一日,王阵正在药圃中闲坐,自外面走进来一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年不见的李换。李换一见王阵便呵呵一笑,道:“王阵,好清闲啊!”李换这一年长高了一些,由于整日在洞中炼气,肤色变得白皙起来,乍看上去倒有点仙童的模样。 王阵没理李换,转身进了屋。李换跟了进去,道:“王阵,我甚是挂念你,这修仙也实在是简单,短短两年,我已经是炼气四层了。为了见你,我可是故意犯错,被师叔惩罚到这里来的。” 王阵道:“你便是炼气一百层,与我何干?”李换笑道道:“当然有干了,你不是说我爱吹牛吗,现在你再说呀,哈哈,我看你现在就是一个废物!” 王阵这两年来已变得有些成熟,从有望修真的弟子变成了一个凡人,曾经亲密无间的玩伴百般奚落讽刺,这个打击将他由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变成了一个懂得隐忍的少年。他任凭李换怎么说,都不答话。 李换炫耀张扬了一阵,便也觉得没意思了。 这时,忽听外面一阵喧闹,然后便是一声清脆的喝声:“叫王坤出来!”竟是一个少女的声音。王坤乃是王总管的大号,在这药圃之中,王坤这名字是无人敢叫的,即使丹鼎宗来此找寻药品炼丹,也要尊称一声王师叔或者王师兄。这少女是何人,竟敢直呼王总管的姓名?王阵不由走出了房门出外观瞧。 只见一绿衫少女站在药圃当中,手拿一柄小鞭,凤目瞪圆,涨红了脸,撅着小嘴在那里发脾气。周围站了几名药圃里的弟子,一个个支支吾吾,却无人敢搭话。 王阵见那女子脚蹬一双快靴,已经快要踩了自己看护的日炙草,急忙上前道:“这位师姐,王总管现在不在这里,请你在外面等候可好?”王阵说完这句话,只觉得周围冷飕飕的目光袭来,用眼睛余光一看,旁边的几名弟子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差脸上没写着“这下你惨了”几个字。 果然,那少女小嘴一撇,眼睛上翻,看都不看王阵,反问道:“你管谁叫师姐呢?”王阵觉得纳闷:以往来这里求药的,不都是师兄师姐这么叫吗?不过他又一转念,可能这女子看起来年纪小,辈分却大。又改口道:“那……这位师太——”李换见王阵傻愣愣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 他尾音还未收回,那绿衫少女手中的辫子“啪”地一甩,一个鞭花便落在那李换的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他一个凡人我不和他一般见识,你居然也敢笑我,活够了不成?” 王阵哪里见过这等蛮横不讲理的人,见李换挨打之后声都不敢出,反而向后退了一步。他便上前一步问道:“你怎么打人呢?” 这女子颇为诧异:“你还敢问我?你道我真打不得你吗?” 就在这时,王坤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一把将王阵拉到了身后。对那绿衫女子赔笑道:“秦姑娘,不知您大驾光临,请姑娘恕罪!” 这秦姑娘道:“王坤你好大胆子!这碎红花明明还有一株,你竟敢蒙骗我。” 王坤忙道:“秦姑娘,这碎红花虽有一株,但本宗宗主多次叮嘱,万万不可断了根,待它生长壮大,王坤必当折下一枝登门送上。” “呸!你宗宗主说的话你听,我说的话你就当成放——”想想觉得不雅,这个“屁”字生生被吞了回去。 王坤急忙接着道:“在下位卑职低,怎敢违背宗主的意思。秦姑娘若非取不可,待在下向宗主请示后再答复姑娘。这样可好?” 秦姑娘怒道:“不行!哪个是碎红花,你快告诉我!” 王坤心想,傻子才告诉你,于是继续劝说,执意要秦姑娘去找采药宗的宗主。秦姑娘见王坤死活不说,气冲冲地便走了,临走时还轻描淡写瞥了王阵一眼。 王坤见这难缠的丫头终于走了,长吁一口气。立即恢复了平日里的威严,对围观的弟子道:“看什么看,快都去干活!” 见众人都散去了,王阵小声问一个弟子:“这姑娘是谁呀,很厉害的样子。” 那弟子道:“你居然不认识她?她来历可大了,这清凉门内没几个人敢惹她。” 听这弟子介绍,这秦姑娘大名叫秦岚,乃是清凉门副门主秦舒的女儿,修为并不算太高,仅仅结丹中期而已。 秦舒身为清凉门的顶尖人物,一身修为已达元婴中期。他虽贵为副门主,但此人并不护短,护短的乃是秦岚的母亲衣云和她的哥哥秦无弦。 衣云是清凉门的客卿长老,实际身份乃是灵山西峰另一大门派紫云峰的副门主,修为也是元婴中期。那秦无弦更是厉害,年纪虽轻,却在灵山西峰身居要职,据说也即将达到元婴中期。这二人对秦岚极为宠爱,所以秦岚在这清凉门内的地位自不必说,即使在整个灵山西峰都是无人敢惹。 王阵心道,怪不得这姑娘如此嚣张,原来是有人给撑腰。 这弟子见王阵无动于衷的样子,叮嘱道:“你可别再惹她,她也自不会难为你一个孩子。” 王阵心道,一个孩子?恐怕你是要说一个凡人吧。想到这,王阵不由黯然神伤。作为一个凡人,生活在修真者的世界,就是身处最底层的感觉。如果有一点希望的话,王阵宁可回家去,和其他的凡人在一起。 除了大牛之外,王阵和任何人都没有共同的话题,其他弟子聊天时谈论的都是修仙炼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王阵不由得想起他和李换砍柴时的情景,一斧头一斧头的劈下去,渐渐就攒成了一捆烧柴。这么简单的事情在那时却充满了乐趣,为什么?因为有目标。现在的王阵毫无目标的活着,或许能比凡人的寿命更长,可是意义何在呢? 正想着,李换又来找他,脸上表情怪怪的:“小斧头,今日多谢你替我出头,先前是我对不住你。”王阵见李换有了悔意,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心道:你我本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又何必互相争斗呢。 李换又道:“我前几日得了一枚仙丹,被我藏起来了,现在也用不着,便送与你吧。”王阵好奇道:“什么仙丹?”李换道:“自然是长生不老丹,你不能修炼,吃了这个便也能活上几百岁。” 王阵喜道:“真的吗?”李换眼睛一白:“还骗你不成?走!现在就去拿!”王阵推辞了几下,终觉不妥,道:“小刀,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李换道:“以后我成了仙人,什么样的仙丹弄不到?”王阵这才答允。 他满心欢喜跟着李换走出了花圃,这清凉门本就建在山中,外围房屋皆与山相邻。到了一处山岩下,李换道:“就在那块石头下面,你去翻翻就能看见。” 王阵跑到那石头下,弯腰找了许久,石头下却无一物。他刚要问李换,便觉腿上剧痛,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一见李换,早换了刚才和颜悦色的样子,一张脸变得有些狰狞:“都是你这蠢货,若不是你,今日我怎会在众人面前出丑?” 王阵心里一凉,知道自己上当了。只见李换手一抬,也不见有什么东西,王阵腿上又是一阵剧痛。这清凉门弟子白天大都去后山修炼,宗门内近乎无人。 李换一边用灵气击打着王阵一边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灵气!你一辈子也别想有了。”王阵忍不住道:“李换,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了?”李换喝道:“放屁!我几天不教训你一顿,怕你把我忘了,哈哈!” 李换向来心气高,他自以为雷灵根在这清凉门中便会处处吃香,哪知他一个炼气期弟子又算得了什么,即使灵根优秀,也只是潜质好些而已,将来成就还未可知呢。他这几年来自觉颇受冷落,便又想起了王阵,似乎只有在这小子身上,自己才能找到些心理平衡。 没想到今天本想炫耀一番,却没来由吃了那女子一鞭,心中愤懑之极,便想了个计策,找王阵出气。打了一会,李换似乎消了气,对王阵道:“别想去告状,别忘了我是雷灵根,这门内也没有几个,没有人会在乎你一个凡人的,哼!” 说完,李换一个纵身便不见踪影,只留下王阵一个人躺在地上。适才李换打他时王阵一滴眼泪也没流,待李换走了之后,他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这些磨难,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如何能承受得来? 王阵哭了一会,拖着两条伤腿回到了药圃,刚进药圃,王总管劈头就是一个耳光。王阵正丝毫防备也没有,被这个耳光打得天旋地转,一下子便躺在了地上。紧接着王总管又是一脚,踢在王阵血淋淋的腿上,嘴里骂道:“白痴东西,自己该做什么都忘了吗?再有一次,丢你到山下喂狼!”然后便大踏步走了。 王阵这才想起,午时早已过去,自己忘了将那日炙草的黑布遮上了。大牛见王总管走的不见踪影,才敢上来扶起王阵。 大牛见王阵腿上血淋淋的,吓了一跳,急忙找药给王阵包扎好。大牛为人极憨厚,两张厚嘴唇一张一合,极内疚的样子道:“王兄弟,都怪我,忘了帮你把那黑布盖上了。”王阵只听大牛声音甚小。 他便问了一句:“大牛,你说什么?”大牛又说了一遍,还是听不清楚。王阵心里一凉,自己这只耳朵恐怕被打聋了。 当晚,王阵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安睡。李换狰狞的笑容,王总管愤怒的面孔,父亲王斧头期盼的眼神……在眼前晃来晃去。他翻来覆去,突然摸到了白修给他的那枚玉简,于是心里便打定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王阵便爬了起来去找白修,白修一见王阵腿上受伤,便问:“可是那药圃中有弟子欺负你?”王阵将昨日之事说了一遍,白修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道:“按理来说这李换应当受罚,但昨晚他已经到了炼气期五层了。清凉门的规矩是,炼气期弟子到了第五层,便可离开清凉门,自己选择喜欢的宗门。这李换,我却是管不到他了。” 王阵本想白修会替他做主,没想到李换已离开这窥仙宗,看来自己这顿打是白挨了,没有人会替自己做主,只好沮丧地回到花圃。 平淡的日子继续一天天往前走,过了一月有余。药圃中又来了一个弟子,这人王阵也曾见过,是那赵侃。 毕竟先前曾经见过面,王阵便上前打了个招呼,赵侃爱理不理的“哼”了一声,便走了过去。王阵见赵侃不理他,便转身要走,只觉腿上像是被针刺了一下,腿下一软,便扑倒在地,无巧不巧,恰好压在了那株碎红花上。 王阵起身,吓得一身冷汗。这碎红花极为珍贵,满园只有这一株,若被王坤知道了,自己恐怕真活不成了。他手忙脚乱将这株碎红花扶正,发现已掉了两片叶子。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这花很贵重吧,我看你怎么办?”王阵一听,正是赵侃。他回过身,当着赵侃的面将那两片叶子塞进了嘴里,嚼了几口,将这又苦又辣的花叶咽了下去。 赵侃见王阵将花叶吃了,笑道:“没用的,我定会如实禀告王总管。”王阵盯着赵侃的眼睛,毫无惧色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赵侃道:“谁让你得罪了李换师弟,真是自不量力!” 王阵这时知道,适才那针刺感必定也是赵侃所为。他道:“好好好!”然后便进了屋。赵侃还站在这里纳闷,只见王阵转瞬便从屋里出来,手放在怀里道:“赵师兄,我送你一件东西,你不要告诉王总管好不好?”赵侃冷笑道:“你一个凡人,能有什么——”话音未落,王阵从怀中掏出那柄小斧头,直劈向赵侃。 赵侃已是炼气五层的修士,王阵这一斧虽猝然,在他看来却是极慢。他手臂都不抬,指尖发出一缕灵气,正中王阵肘尖,王阵手臂一麻,小斧头当啷掉在了地上。王阵见打也打不过,斗也斗不过,便也不像当年和李换时上前厮打了,只用一双眼睛冷冷看着赵侃。 赵侃被王阵看的极不舒服,转身便走,嘴里道:“自有人收拾你。”大牛一直蹲在房檐下,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向来木讷,几乎所有的修士都当他不存在,赵侃也不例外。 大牛见赵侃眼看就要去告王阵的状,而王总管一旦知道,王阵恐怕小命难保。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喊了一声:“你们就不怕报应吗?”这一嗓子震耳欲聋,赵侃吓了一跳,一回头见是大牛,哈哈一笑道:“一个废物,一个傻子,还知道报应,哈哈……” 赵侃还未走出药圃,外面进来一人,正是总管王坤。王阵一见王坤,心道,完了。果然,赵侃对王坤深施一礼,道:“弟子制符宗赵侃,给王师叔请安。”王坤微微点头道:“你来此可有事?”赵侃便将方才王阵压倒碎红花之事说了,却没说王阵举斧劈他一事。 王坤听了赵侃的告状后,面无表情道:“知道了。”赵侃见王坤毫无怒意,心里奇怪,刚要说话。王坤喝道:“等我送你走吗?”赵侃连道:“不敢不敢,弟子这就退下。” 王坤来到王阵面前,对那碎红花一事提也不提,直接便对他道:“从明天起,你便不用在这里了。” 王阵一听吓了一跳,看来真是性命难保了,他便道:“弟子虽非有心,但错已铸成,只求总管给我片刻时间,让弟子——” 王坤皱眉道:“你乱说些什么?不过有人看中了你,让你换个地方打杂罢了。”王阵一听便愣住了,看中了我?有谁会看中我这个废物?不过既然王坤如此说,自是不会骗他,看来这条小命暂时还能留些日子。 王坤叫王阵进屋内收拾好包裹,王阵转过身便对大牛眨了眨眼睛,大牛也咧了一下嘴,二人两年来相互照应,已有了感情,自是什么都不必说了。 求收藏推荐王坤领着王阵来到了清凉门内的另一处阁楼,王阵一看,正是“采石宗”所在。平日里王阵经常在院子里闲逛,几处宗门的位置早已记熟,不过却都没进去过。 王总管将王阵带到“采石宗”阁楼的后面,王阵才发现,阁楼后居然有一个山洞。上面写着三个字“采石洞”。 王总管传音几句,一会便从那洞中走出一人,这人紫面微髯,眼如铜铃,见了王坤直接便问道:“就是他吗?”王坤看似对这人颇为尊重,道:“正是。”然后告诉王阵:“这位是采石洞的萧总管。从今以后,你要听他的吩咐行事。” 王阵自入门以来便听人摆布惯了,便答应了一声。 王坤走后,萧总管握着王阵的手,将他领到洞中。王阵没有发觉,萧总管在探查完王阵的经脉后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山洞极深,王阵只觉一会上坡,一会下坡,不知走了多远。洞壁上不知嵌的什么珠子,将这山洞照的有如白昼。 在这山洞中绕了好多弯,走了好多岔路,把王阵绕的晕头转向,越走越怕,现在让他自己走肯定是回不去了。终于,萧总管拉住他道:“到了。” 王阵站住了观看一番,这里竟是数十丈方圆的一处空地,高也有三四丈,显得很空旷。周围的岩壁上嵌着许多发出微光的石头,星星点点,似是天上的繁星,煞是好看。 在这空地的一角有一间小屋,床榻桌椅俱全。萧总管道:“从今天起,你便在这里住下吧。” 王阵问道:“那……要我做什么呢?” 萧总管伸手入怀,掏出一个东西给王阵看,这东西似刀非刀,似铲非铲。萧总管道:“你的工作便是用这铲子将岩壁上发光的石头挖下来。”说着走到岩壁前,轻轻用这铲子一挖,便如快刀切豆腐一般插了进去,然后萧总管手腕轻轻一转,一块发光的石头便掉了下来。王阵见这铲子如此锋利,不觉目瞪口呆。 萧总管将铲子递给王阵:“你来试试。” 王阵拿着铲子对着岩壁一插,果然毫不费力,他依样挖了一块出来,萧总管道:“对,便是这样。” 王阵又问道:“我就只挖石头便行了吗?”萧总管道:“对,一天挖三百块就可以了。”说完又从怀里掏出几本书和一个沙漏,“听白修说你识字,你无聊时便看看书吧。可惜我门中只有修真的书,只能看不能练,倒是委屈你了。这沙漏一次便是十二时辰,漏完后会有声响,颠倒过来便是第二天了。” 王阵见这萧总管说话和和气气,对他好感大生。他偷眼一瞥,最上面一本书上写着《金木论》,其他几本不知是什么。 萧总管又道:“挖石头时候要小心,千万不要有破损。挖好之后放在那小屋桌上的袋子里便可。”然后递给王阵两枚玉简,“若有什么需要,捏碎它我即刻便到。” 王阵见那玉简与白修给他的稍有不同,白修给他的是纯白色,这两枚白里还微微透着些红色。 萧总管交代好这些事宜,捡起刚才那两块石头便纵身不见了。只留下王阵一个人在这寂静无声的岩洞中。 王阵仔细看手中那铲子,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竟如此锋利。不禁想到,要是用它砍木头,岂不是省了很多力气。将来有机会一定要给爹爹弄一把回去。一想到爹爹,便又沮丧起来:爹爹一定以为我还在修仙呢,哪会知道他的儿子如此不争气。 想了好一会,王阵叹了口气,从药圃到采石洞,短短不过数十丈距离,难道自己的一生便要禁锢在这清凉山中,直到死亡吗? 他将包裹解下放在床上,将那几本书和沙漏都放在桌上,掏出怀里的几瓶辟谷丹,便拿起铲子挖这石头。 王阵一口气挖了几十块,然后将这石头整齐地摆在桌上,这石头比鹌鹑蛋稍大,呈椭圆形薄薄的一片,许多块摆在一起,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王阵躺在床上拿起一块石头把玩,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萧总管如此看重这石头,会不会这就是白修师叔说过的灵石? 一想到这,王阵的心怦怦直跳,如果是灵石,岂不是和清凉岩壁那石板有同等功效?想到这,白修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到了筑基期,门派便会发放灵石辅助修炼,那样吸取灵气的速度会更快。不过一般只有修仙世家才用得起这灵石,对普通弟子来说总归不是长久之道……” 王阵其实有所不知,他手中所握着的石头正是灵石,而且还是足以让低阶修仙者为之癫狂的中阶灵石,每一块中阶灵石里的灵力至少相当于四十块低阶灵石,但是中阶灵石和低阶灵石的兑换却是1︰100。 因为低阶灵石所含灵力甚是稀薄,用来修炼也是甚为勉强,中阶灵石提供灵力的速度快,结丹期仍可使用中阶灵石用来修炼。而且大多修仙者的储物袋空间有限,若放上几万块低阶灵石甚是累赘,另外中阶灵石还是大多数阵法的必备材料。 更重要的一点是,低阶灵石在灵气浓郁的山中可以再生;中阶灵石的矿脉稀少,而且不可再生。所以兑换比率如此之高也是正常的。 如果把一个普通的修仙者放入这个山洞里,他定会欣喜若狂。而王阵之所以能来这里,还亏了他的“绝脉”。此处乃是清凉山的灵石矿脉所在,这处中阶灵石矿脉是前几天刚刚发现的。 每一个修仙门派对灵石的管理都极为严格,因为灵石乃是修仙者的“粮食”,你放谁看管都不免偷吃几口。要保证灵石内灵力的完整性,最稳妥的方法便是不让这灵石经过修真者的手。 前几日,萧总管正为这人选发愁,没想到与王坤闲聊时竟得知王阵乃是天生的绝脉。绝脉对灵力有感应,但是不能储存在体内,吸出多少就要吐出多少,萧总管一想,这不正是我要找的人吗?一个不能贮存灵气的人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于是他便向王坤要人。 采石宗的总管在任何修真门派中都是肥缺,王坤自然不敢得罪他,所以王阵才能到得此处,也算因祸得福了,至少能避开李换等人无休止的纠缠。 对这些王阵自然一点不知,他手握这灵石,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打坐的姿势,他还未施展那吐纳之法,便只觉手中石头瞬时变得清凉异常,灵力像浪潮一样涌入体内,然后脑袋一阵剧痛之后,王阵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阵悠悠醒转过来,他慢慢起身,再看手中那块灵石,已变得灰突突毫无光亮,即使他不懂修仙,也知道,这块灵石已经废弃了。 王阵对刚才的头疼心有余悸,忙凝神察看自身,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体内好似多了点东西——气流!对,正是气流,正是那坐在清凉岩壁石洞中修炼的感觉,不过,现在这道气流属于自己了,自己的身体内终于有了灵气! 王阵欣喜地跳了起来,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之后,他开始冷静地思考现状。刚才不知道晕过去多久了,看那沙漏,已经将要漏完一半。不知会不会有人来收取灵石,这块灵石得赶紧处理掉才行。王阵将那块废弃的灵石用铲子切碎,洒在地上。 王阵心里想,自己不能吸纳那清凉岩壁的灵气,却能吸纳这灵石的灵气。是不是自己以后都要靠着灵石来修炼呢?所幸天可怜见,将自己放在了这个不缺灵石的地方。 想着想着,王阵便在床上睡着了。睡梦中只听“叮”的一声,在这寂静之中显得格外响亮。王阵起来一看,那沙漏已经漏完,这说明一天一夜已经过去,王阵王阵将沙漏倒转过来,赶紧起来挖灵石。铲子虽锋利,但灵石数目却多,三百块灵石,王阵边挖便歇,花了近两个时辰。 全都挖齐了之后,王阵察觉体内,找寻昨日吸纳的灵气,他发现,那股灵气竟然无影无踪了。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自己真的是绝脉吗,灵气怎么会不见了呢?他心道,我就不信这么多灵石还练不出来灵气。然后将这灵石握在手中,和昨天一样,瞬间灵气充盈的感觉遍布体内。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头疼,自然也没晕过去。 吸纳完灵气之后,王阵仔细感受自己体内的灵气变化,他发现,身体内的灵气确实在减少。开始时,身体经脉胀痛的感觉非常明显,后来这感觉便渐渐消失,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体内又是半点灵气皆无。他伸手又拿起一块,然后又是一块。 桌上的灵石一块块减少,王阵此时已忘了每天三百块灵石的任务,他只想让自己的体内积攒一点灵气。慢慢地,桌上的灵石只剩下了二百块,整整一百块中阶灵石的灵力,流入了王阵的身体内,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消逝。 就在王阵拿起第一百零一块灵石的时候,从他身体的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叹息:“终于醒了。”王阵拿着灵石的手凝固在半空中,已被吓傻了。 过了半响,他哆哆嗦嗦问道:“谁?你……你在哪?” 无人答话。王阵此刻真的有点发晕,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身体里说了一句话,他敢确信绝对不是幻觉。 这时,那人忽然又说话了:“谁?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王阵颤抖着声音道:“你……你骗人,怎么……怎么会有两个我?你是鬼,是不是?” 那声音道:“我是我,你是你,你叫王阵,我叫罗飞。这可得分清楚了。” 王阵一阵眩晕,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还说我便是你,现在又分开了。 此刻,罗飞用神识扫了一下王阵的记忆,发现这个十三岁孩童的头脑几乎一片空白。心道:奶奶的,老子一个仙帝,居然窝囊到了这等地步,不过好歹算是醒了过来。 罗飞在仙界可谓大名鼎鼎,他专攻阵法丹道,几万年便晋级仙帝后期,没想到在一次寻宝途中被人陷害,遭到五名仙帝合击,险些魂飞魄散。 他元婴自爆之际,将元神硬生生分出一部分,布下阵法相护,植入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之中,这流星冲破仙界和凡人界的天火屏障,落在了王阵家中,只剩下一颗小小的陨石,便是王阵脖子上戴着的那颗坠子,罗飞的元神也进入了王阵的身体内。 一年前王阵在后山修炼,吸入的灵气全被罗飞的元神用来恢复伤势,这元神虽未清醒,但他的强大自然远非王阵弱小的神识可比,罗飞将所有灵力全部纳为己有,所以被人误会王阵乃是“绝脉”。 阴错阳差之下,王阵竟来到了灵石矿脉,又拿起了那中阶灵石,罗飞的神识自然不会客气,终于,在吸取了六十余块中阶灵石之后,终于苏醒了过来。 不过罗飞并未将自己的经历告诉王阵,一个小孩子头脑里还承载不下那么多的故事。 他对王阵说:“从你出生那天起,我便在你身体里了,只不过老子睡了一觉,才醒过来。你不要对我有防备之心,我要害你早就害了。” 王阵听罗飞这么说,略微放宽心一些,不过还是惴惴不安地问道:“你是谁呀,怎么跑到我的身体里来了?” 罗飞道:“我哪里知道,我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在你身体里了。” “那你什么时候出去呢?” 罗飞不由得苦笑,出去?自己的肉身已亡,本命元婴也已灰飞烟灭。这残余的元神从仙界跨到凡人界,虽然拥有记忆和神识,但却三魂六魄不齐,即使出去夺舍成功,也不能再有大成了。 罗飞道:“我不出去了,那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教你修仙如何?” 王阵有点高兴道:“真的吗?那你厉害吗?” 罗飞道:“也不算厉害,不过比你见过的人都厉害一点。” “那就太好了,好多人都说我是废物,不能修仙。” “哈哈,遇到我之后,你会发现别人都是废物。” 王阵欣喜道:“那太好了!” 罗飞道:“你先把灵石准备好,一会恐怕会有人来收取。然后我们就开始修炼。” 王阵赶紧拿起铲子,将那灵石凑够三百之数,然后等待罗飞发话。 罗飞道:“你根基太弱,要先从经脉练起,经脉宽大坚韧,才能加快吸取灵气的速度。” 王阵道:“我这里有书,要不要先看看?” 罗飞道:“那些修仙的破书大都是误人子弟,你随便翻翻就当看热闹吧,若要以此修仙就不必了。” 过了一会,萧总管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挥手收走了桌上的三百块灵石。对王阵道:“以后我每三日收取一次灵石,你准备九百块即可。前日忘了给你留辟谷丹,你没饿着吧?”王阵道:“无妨,弟子这里还有些。”萧总管将两瓶辟谷丹扔到桌上,又消失不见了。 罗飞对王阵道:“如果没事就闭嘴,只听我说便是,免得被人听见起疑。”王阵见这罗飞性格有些蛮横,但觉得他定是有本事之人,于是连连称是。 罗飞道:“大多人修仙都以炼气入道,都知灵气充足便可至下一境界。但对灵气太过重视,反而导致体质孱弱,却是显而易见的。” 那时我游历海外之时,见过一族修仙者,名叫巨金族,这族人的炼体之术颇有些奇特,不仅炼体,而且兼顾经脉。可惜巨金族生长之地灵气稀薄的可怜,偶有人修至元婴期便已是族内顶尖人物。不过巨金族的元婴期要远胜过中土的同境界修真者,其优势便是体魄坚韧。 王阵听了半天,问道:“中土和海外是什么?” 罗飞顿时愕然,原来自己说了这许多,却忘了王阵乃是一个毫无见识的小孩子,他哪里会知道中土和海外。 于是罗飞耐着性子,给王阵讲述关于这凡人界的常识。 凡人界拥有无边无际、极其广袤的空间,没有人能探到凡人界的边缘。 起初在大多数修仙者的认识里,他们居住的大陆是唯一的,而大陆四周只有浩瀚无边的海水,海水中除了几座海岛外,再没有人的存在,于是人们认为这大陆便是凡人界的全部。 不知多少万年之前,一个化神期的修仙者突发奇想,想要寻找这海水的边缘。他御剑飞行数月,没想到,海水的边缘没有找到,却找到了另外一个异大陆。而这个大陆上,也有修仙者的存在。 后来,各个大陆之间的来往逐渐增多,传送阵建好后,大陆之间通商的行为也逐渐频繁。这些修真界的商旅便给诸大陆起了名字,这名字也一直沿用至今。现在,王阵所在的大陆名叫东极大陆。 讲完这些后,罗飞道:“之前你吸纳了许多灵气,却都被我用来恢复伤势了。现在你可以放心炼气,以你的经脉坚韧程度来看,修到筑基还是没有问题的。待你修到筑基期,我便传你那巨金族的炼体之术。” “那人说每三日收取一次灵石,想来不会撒谎。这三日内,你尽管吸纳灵气。” 王阵忽然道:“这岩壁上的灵石若挖得太多,萧总管会不会发现?” 罗飞想了想道:“你只管挖他便是,我自有办法教他看不出来。” 于是王阵依罗飞之言又挖出一块灵石,正襟危坐将这灵石的灵气吸了。这一块灵石的灵气,王阵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吸完,这是因为罗飞没有吸取的缘故。吸完这块灵石之后,王阵突觉自己的体内“噗”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破了。 罗飞道:“玄关既通,仙路始开。体内有了灵气,小子,你已是炼气一层了。” 王阵心道:这修仙看来真是容易,这么快便升了一层。 他哪里知道,有几个凡人能用得起这中阶灵石炼气,若被别的修仙者知道,非生生羡慕得七窍生烟不可。 王阵心里所想罗飞猜也能猜出个大半,罗飞道:“算你走了狗屎运,福缘深厚才能得此灵石矿脉,常人哪有如此福分?” 王阵问道:“仙长,众人皆道我灵根浅薄,真是这样吗?” 罗飞道:“你便是我,我便是你,莫叫我什么狗屁仙长。关于灵根,普通修仙者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先不要管旁人胡说,只需知道你的灵根不比任何人差就可以了。” 王阵大喜道:“这么说我的灵根好的不得了了?” 罗飞道:“你只顾专心吸取灵气,休管那些不相干的事。” 王阵此时只觉身体轻巧了许多,他拿起铲子,一会功夫,便挖了百余块。罗飞道:“不够不够,你且挖个七八百块,我神识虽醒,但元婴伤势还未好。你吸取灵气的速度太慢,我助你吸取,然后晚上再反补给你,如此你修仙速度可以事半功倍。” 王阵依言而行,挖了好半天,然后将这灵石尽数放在床上,开始吸取。 半个时辰左右,百余块灵石的灵气被罗飞吸取殆尽,王阵将废弃的灵石处理好,便依罗飞所言躺在床上看萧总管送他的那几本书。 翻开《金木论》,王阵发现,这本书写得竟是些金木相克之理,他实在是看不懂。便打开了另一本《修真异志》,这书写得有趣,尽是些修真者修真时的趣事,其中也不乏尔虞我诈、同门相害的故事。王阵看得入迷,一会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甚是踏实,王阵好似在一艘小舟上静卧,和煦的阳光暖暖照着他,从未有过的温暖安宁的感觉笼罩着王阵的内心,这自然是那罗飞补给他灵气的缘故。 求收藏推荐 于是王阵便每日吸取灵气,这般日子过了一月有余。 一日,王阵一睁开眼睛,王阵便觉得世界和以前有了不同,双目似乎看得更远,感觉也比从前敏锐了许多。他像平时那样起床,双臂一撑,身子竟离开了床面。王阵心里大喜,他察觉到了自己体内有了源源不断的气流,顿时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 于是便问罗飞:“是不是我已经很厉害了?” 罗飞笑道:“炼气三层,很不厉害。” 王阵神情有些沮丧:“哦,还没有李换厉害呢。” “李换?那是何人?”罗飞对醒来之前的事情显然不知道,虽然扫了一下王阵的神识,但只是粗略扫过,并未费心细查。 王阵将在清凉门这两年时光的事大体说了,不知为何,他与这罗飞相处时间虽短,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什么话都想和他说。 罗飞听了之后沉吟了许久,然后破口大骂:“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莫心急,收拾他们一根手指就够了。”王阵张大了嘴巴,非常吃惊。 罗飞想了想又道:“不过,如此修仙倒也算是正途。”其实罗飞想的是,王阵本就年纪小,丝毫不通世故,若久在这洞中居住,缺少世间的磨练,于修仙大为不利。虽然有自己相助,但终是纸上谈兵。 罗飞便问王阵道:“你一个人在这洞中寂不寂寞?” 王阵道:“原来还有些寂寞,现在有你了,便不觉得。” 罗飞道:“那让你出去和那些弟子一起修炼,你看可好?” 王阵一听想也不想便答道:“那自然好——”突然又止住了,然后诺诺道,“他们都说我是绝脉,我现在出去怕被当成怪物。” 罗飞暗叹,这孩子丝毫不知修真界的规则。短短一个月之内能达到炼气三层,已经不能用奇才几个字来形容了,若有门派得知此事,不抢破脑袋才怪。 罗飞道:“那刘慎修到炼气三层可能要用一年,你才用了一个月,你这样的奇才只会被人尊敬,怎么会有人敢说你是怪物?” 王阵道:“真的吗?那我们就出去吧。” 罗飞无语,怒道:“笨蛋!要出去也要把这里灵石吸干净才走!”然后罗飞将王阵之所以能到此挖取灵石的缘由解释了一番,凭罗飞的经验心思,这等小伎俩自然一眼便看穿。 王阵直到此时才明白过来,连声道:“对对对,吸干净再走,一颗也不留!” 从这天起,王阵便专心挖取灵石,然后吸纳灵气,每晚王阵都翻开那几本书消愁解闷,倒也记住不少修真的相关事宜。 那萧总管如之前所说,每三日来此一次,不知那罗飞使了什么法术,萧总管对日渐变空的岩壁竟丝毫不问,也对王阵的修为大涨视若无睹。 这般日子过了将近两年有余,罗飞的元婴伤势已完全恢复,王阵也已渐渐长大了。已从那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可能是中阶灵石灵气格外精纯的缘故,王阵相貌虽不出众,但看上去无一点人间浊气,便如仙家子弟一般。 近几日,王阵的灵气增长变得非常缓慢,这也预示着他迎来了筑基的关口。 这两年中,萧总管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言不发,拿了灵石便走。偶有几次扔给王阵一些辟谷丹,还有一瓶说是延年益寿的灵药。 因为入门时白修曾说过筑基难,因此王阵对筑基一直忐忑不安。 罗飞道:“筑基的目的乃是使身坚、使神聚,令肉身强大,神识有形。你现今体内灵气已经足够,唯一欠缺的便是不懂这筑基之法。我将这法则教你,其他就靠你自己去完成了。” 其实助王阵筑基对罗飞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他不想事事都帮忙,修真路途遥远,王阵若要有大成,将来还有无数沟坎在等着他,筑基只是一个小关口而已。还有一点就是,这筑基没有次数上的限制,这次不成下次再来便是。 罗飞告诉王阵:“手握灵石,保证灵气源源不断供应,心无旁念,将体内灵气全部灌注进神识。” 王阵傻愣愣问道:“神识在哪里?” 罗飞气极反笑,道:“你如今神识无形,你便把你所思所想所念当做神识便可。” 王阵依照罗飞的叮嘱盘膝坐好,周围放了数十块灵石预备。凝神静气,引导体内灵气全部灌注进神识当中。 石室内寂静异常,只有那沙漏内沙粒缓缓流动的声音。王阵只觉脑袋里一点点胀了起来,他不敢稍作停息,继续用那灵气冲击。神识一点一点壮大起来,其中有灵气不停导入,速度逐渐加快,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 王阵已用了六块灵石,现在他又拿起了两块。那漩涡越转越快,越转越大,仿佛外面有一个无形的口袋在束缚。终于,当王阵脑袋胀痛的难以忍受之时,这口袋破了,这漩涡顿时消散于无形,而在漩涡的中央,留下了一团凝固的气团。 王阵觉得胀痛感立时消失,心内暗喜:成了。 这时,传来了罗飞的声音:“继续吸入灵气,导入丹田。” 原来大多数修真者筑基时太过于注重神识的成型,将体内灵气全部用来冲击神识,而此时丹田之内也变得空空如也,而筑基所费的大量灵气几乎都会将身边丹药消耗殆尽,丹田之气短时间内无法补上,对修真者来说是有损元气的,极不利于以后结丹。 王阵换了两块灵石,将体内灵气补充得七七八八,然后才收功。 罗飞道:“现在才算成了,我教你传音之术,你便可用神识与我传音,不必再说话了。” 然后罗飞将“传音决”“炼神决”两个功法传给了王阵。这两个功法颇为简单,王阵一学便会。传音决自不必说,乃是筑基期修士人人皆会的用神识传音的方法,那炼神决却与王阵所看书上的“炼神决”大为不同,乃是罗飞自创,引导体内真气,不停冲击神识的御气之法,经常运行此决,天长日久,可使神识变得更加强大。 王阵发现,自己的神识成型之后,对周围事物的感觉异常敏锐,若凝神观察,那沙漏中每一粒沙子的落下都可了解的清清楚楚。而自己的身体变化更是骇人,不仅经脉比从前空旷坚韧了许多,轻轻一个纵身,便是几十丈远。 罗飞看到王阵的样子不由得好笑,便告诉他说:“这便惊讶了?筑基期修士亦可御器飞行了,只不过现在你没有法宝,因此我未教你那飞行之术。而拥有灵符的修士在炼气期便可施展土遁、风行术,哪一个都比你这纵身快上许多。” 王阵一听有些沮丧:“那我何时能学这些法术呢?” 罗飞道:“那些倒不急,这炼体术才是至关紧要的。学会炼体术,便可离开这洞中了。” 这巨金族的炼体术共分九级,每升一级修炼者的肉身都会有质的变化。罗飞当年沉溺于阵法丹道,对这炼体术丝毫不感兴趣,此刻想起,竟有些悔意。 炼体术第一级:炼气入肉。 寻常修仙者的灵气都存在于经脉、丹田、神识之中,这炼体术却要将灵气炼入身体的每个角落。只有肉身与灵气完美的结合,肉身才会随着修为的增长而愈加坚固。 这炼体入肉听起来简单,修炼时却要承受极大的痛苦。灵气与肉身本就不相容,巨金族的炼体术乃是将灵气硬生生迫出经脉,挤入身体之中,其难度可想而知。 王阵在罗飞的指导下,练到一半时便想放弃,但一想到入门时遭受的冷遇,竟焕发出了一股不服输的斗志,拼力挺了过来。 从头部开始,灵气一点点从经脉中渗透而出,王阵只觉脑袋里有无数钢针攒刺,疼得几乎要炸裂开来,然后又是胀痛的感觉,一丝丝灵气自经脉渗出,如泥鳅钻泥般进入肌肉当中。待这灵气遭遇血脉时,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前进半步。 罗飞道:“今日便到此吧,这炼体术并非一日之功。灵气暂存于肌肉中与那血脉慢慢相容,然后才能炼气入血,那已是第二级的功课了。” 这一日,萧总管从外面进来,王阵还是如往常一样毫无察觉,罗飞早已告诉他这萧总管乃是结丹后期的修为。王阵心道:这筑基与结丹的差别看来还是很大。萧总管收取灵石后对王阵道:“从明日起,每日这石头涨到五百块。” 王阵道:“是。”那萧总管又飘然不见。 罗飞道:“这岩壁上灵石已然不多,你待如何是好。” 王阵道:“我已想了一个办法,不知能不能行得通?” 罗飞道:“且说看听听。” 王阵道:“萧总管对我的修为不闻不问,对这岩壁上灵石的减少也是如同看不见一样,想必是你施展的法术吧?” 罗飞笑吟吟道:“正是,你若连这点都猜不到,那可就太笨了。” 王阵又道:“你既能把我的修为掩盖住,想必也能将我的修为假扮做炼气一层。” 罗飞道:“这自然能。”罗飞此时已明白王阵心内所想,心道这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终于开了窍,顿时心内甚觉欣慰。 第246章 番外一百一十八 搭手 良久之后,韩嫣身躯猛地一震,回过神来,看向林云,两人对视了片刻,韩嫣突然做了一个长揖,朗声道:“韩嫣他日得证大道,全凭林少兄今日之功,请受韩嫣一拜。” 所有人全都震惊的看着林云和韩嫣二人,一时间不明所以,林云冷眼将众人表现收于眼底,身体一侧,却是不受韩嫣的大礼。 “你不欠我什么,无需谢我。”听到林云这么说,韩嫣却是面容一整,说道:“不论林少兄你如何说,韩嫣却是心里明白,是受了你的大恩,林少兄若有所求,韩嫣必尽全力。” “大小姐,您何苦……”韩东嘴唇动了动,韩嫣却一抬手,使得他后半句话又吞了回去。 林云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韩嫣,两人默默对视良久,林云突然开口问道:“你也看见了?” 韩嫣身体轻轻一震,点了点头:“不错。” 林云沉默了一下,转头看向父亲的坟墓,沉吟了片刻,看向韩嫣,开口说道:“林云身在外地,无法照看父母埋骨之地。” 韩嫣慨然道:“这没有问题,令尊令堂的坟冢,我会安排专人照看打理,绝不让人破坏上面的一草一木。”她顿了一下,之后笑道:“林少兄可还有别的什么要求?” 林云摇摇头,干脆的说道:“只是如此,便已足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自己和韩嫣看到了星空异象,但是仅仅是那短短一瞬,林云心头却已经有了一丝明悟,这如梦似幻一般的经历必然与自己有极深远的联系,虽然这只是模模糊糊的预感,林云本人对此甚至还浑浑噩噩,不明所以,但他相信与自己有同样经历的韩嫣,只怕也会受到很大影响,看她表现,似乎知道什么,她自承受了自己的恩德,只怕指的便是这画像焚烧时看到的星空异象,她若不说,在场众人无人知道,现在她自己坦白直言,足见坦荡大气,林云也不是矫情的人,当即便应承了下来。 韩嫣见他如此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问道:“不知道林少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韩嫣静静的说道:“若是承蒙林少兄不弃,我景阳山庄扫榻相迎,以上宾之礼相待!” 韩满等人又是一惊,景阳山庄在整个大雍朝都是有数豪门,韩家祖先二百年前出自仙道六大圣地之一的紫微宗,随后跟随大雍皇太祖皇帝扫荡六合,定鼎天下,其后急流勇退,却反而更得皇室信任,在朝外倚为柱石,府中能人无数,远近千里声名显赫。 林云不过是一古怪少年,韩嫣却许下如此重诺,不由得众人不吃惊。 谁知林云却并不在乎,淡然说道:“我现在这样子便很好。” 韩嫣微微笑道:“林少兄傲骨铮铮,自然不甘心屈居人下,但林少兄到了我景阳山庄,乃是上宾身份,一切自由不受限制。少兄眼下在顺远镖局之中,只怕也并不是曲直随心吧?” “韩小姐好意,林云心领了。”林云平静的摇摇头,语气淡然,却透出一份无法动摇的坚定,韩嫣看着他:“是因为杨大洪杨师傅的关系吗?” 林云眼睛轻轻眯起,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显然韩嫣没有可能为了自己就去难为杨大洪,杨大洪的价值比自己可要大得多了,想到这里,林云也就坦然的点了点头。 “究竟杨师傅是以什么折服了你呢?”韩嫣低叹道,林云却没有回答,盘膝坐在父母坟前,双目合拢,不再说话。 韩嫣叹了口气,似乎失去了所有兴致,转身对韩东说道:“东叔,你先带两人留下,照看林澄先生夫妇的坟冢,我回庄之后会再做详细安排。”话音袅袅,人已经消失不见:“我们走吧。” 盘坐良久之后,林云突然起身,也不理会一旁的韩东等人,径自离开。 独自一人走在旷野中,林云看着茫茫苍天,一人独处,想起与父母之间的往事,突然感觉到如同潮水一般的悲伤涌上心头,只不过他生性坚强,即便如此,也没有哭泣嚎啕,只是眼中那一丝刻骨的哀伤,挥之不去,被深刻的雕刻在了黑色的眼瞳上。 悲从中来,林云突然眼前一黑。 黑暗之中,一轮明月冉冉升起,天地之间一片苍凉悲哀之情,林云怔怔的看着明月,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又远在天涯,不可捉摸。 悲哀,无尽的悲哀!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这一轮明月,林云如痴如醉,向着明月跑去,却总也无法接近,只有无尽的悲哀缠绕心头,一种绝望的意念充斥林云的脑海。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狼嚎,将林云猛然之间唤醒,眼前的苍穹顿时斗转星移,重新化为了之前焚烧古画时见过的浩瀚星空。 七轮永恒不变的星辰悬挂星河之上,如同诸天主宰,掌控大千万物。 “大诸天七曜真法!七曜天法!” 林云突然喃喃念道,他的眼前没有出现任何文字,只是看着这太曜七辰,脑海心田中突然浮现出诸多法诀。 “日曜”也者,又名“太阳”,掌天地诸光阳气,为七曜之首。 “月曜”也者,又名“太阴”,掌天地诸幽阴气,为日曜伴宿。 “水曜”也者,又名“辰星”,掌天地诸水凛冽之气。 “金曜”也者,又名“太白”,掌天地刚厉破杀之气。 “火曜”也者,又名“荧惑”,掌天地奋烈灼炎之气。 “木曜”也者,又名“岁星”,掌天地茁长孕育之气。 “土曜”也者,又名“镇星”,掌天地沉定凝敛之气。 林云似懂非懂,却只感到心头一片透彻敞亮,仿佛破茧化蝶,成为了一个全新的生命,领悟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林云仿佛听见耳边“轰——”的一声,眼前一阵白光晃动,只觉得神思在这一瞬间突然破体而出,冲入无尽的虚空!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狼嚎声在耳边响起。 仿佛神魂离窍般的感受只在一瞬之间,一瞬之后,林云感到自己的神魂重新回到了躯壳之中,放眼望去一片黑暗,只有那太曜七星依旧悬挂在头顶。 “好元法!当真是好元法!前所未见的好元法!”一阵桀桀怪笑突兀的在林云脑海中响起:“若不是你领悟这七曜天法,我也不可能这么快苏醒过来。”“若不是你领悟这七曜天法,我也不可能这么快苏醒过来。” 脑海深处,林云似乎感到自己似乎进入了诡异的空间,如同炼狱一般,到处都是紫色的凶恶火焰,上下翻飞,突然之间一处火光猛然亮起,映照出一头浑身上下火焰缭绕的巨狼! 林云震惊的看着眼前足有十多米高,体型庞大的如同小山,浑身火焰沸腾,犹如一个巨大的熔炉的火焰巨狼。 巨狼如同一个人一样哈哈大笑着,林云已经冷静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他,巨狼笑声渐渐停歇,火焰般的大眼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年:“好元法啊!若是我当年学得,立刻就可以成就太虚之境,纵横虚空!” 他的视线看向头顶的太曜七星,即便是在这紫焰缭绕的炼狱中,头顶也被破开了一片星空,露出太曜七星的光芒。 “这是何种元法?我却是从来不曾听说过,竟然可以变化生灵七情,对应诸天七曜,直指太虚大道本源!如此元法,当真是无上真法,大道神通!” “这七曜天法还不完整,似乎只是这大诸天七曜真法的总纲!不过有了这篇总纲,修练到高深处,总可以推出全篇来。”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低头看向林云,大笑道:“你有如此机缘,学得这种无上真法,在元法上是不需要我教你什么了,不过这神道,还是要学的。” “性命双修,天魂地魄,都要修炼,才是正道!” “如何,你跟我学,我教你无上神道!让你得到难以想象的力量,成为这个尘世中无敌的存在!” 林云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着,许久之后,突然冷冷一笑:“以前总听人传闻精怪迷惑他人,今天算是彻底见识到了。”他眼中带着嘲讽:“你这妖怪,想要什么好处,说说看?” 巨狼仰天狂啸一声,巨大的杀意冲击的林云几乎心神失守,他冷冷的看着巨狼,火焰巨狼低下头同样冰冷的看着他:“我要你的好处?笑话!你能给我什么?” “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唤醒你,你已经被自己的‘悲’吞没,成为行尸走肉,万劫不复,还指望能像现在这样内视天魂,直面七情?” 林云一怔,回想刚才,慢慢的问道:“刚才那轮明月,就是我的‘悲’?” 巨狼哼了一声:“不错,虽然我也是头次见到这种可以直指大道本源的元法,但也可以揣摩的出它的大致门路。” “人有天魂地魄,元法修炼天魂,这第一重阴魂之境的第一层关卡,便是内视天魂,直面七情。” “所谓七情,便是喜,怒,哀,乐,爱,恨,愁这七种极端的情绪,是人天魂的基础与根本,其他的元法,即便修炼,也只是让人可以准确感知到这七种情绪,从而逢凶化吉,斩断内在心魔。” “而这七曜天法却居然可以直接练化七情,与天穹七曜相对应,当真是亘古未见,妙绝巅峰,常人感知预测,斩断躲避心魔,修炼这七曜天法的人却是以诸天七曜的无上神力,直接镇压炼化心魔,以心魔为饵,这等手段,实在让人惊叹!” “可是其中也并非一马平川,一旦七情过于炽烈,所产生的心魔无法被及时练化,那修炼者自己就反而有被反噬的危险,其中凶险,一线之间。” 巨狼冷笑道:“你小子就是之前悲伤过度,造成了太阴悲魔极度壮大,险些将你直接吞噬!” “日曜太阳喜魔,月曜太阴悲魔,金曜太白恨魔,木曜岁星爱魔,水曜辰星愁魔,火曜荧惑怒魔和土曜镇星乐魔,个个都是修道路上的大心魔!大凶险!大磨难!大阻碍!” 林云平静的说道:“是你的那声狼嚎将我唤醒的吗?” “不错!不过虽然是我唤醒你不假,但可以成功镇压太阴悲魔,却是自己本身就心志坚定,再加上这七曜天法的玄妙,才可以做的到。”说道这里,巨狼怪笑道:“若说你得的我的好处,可还不止呢!在你学得七曜天法之前,你就已经得了我莫大的好处!你自己难道没有发现吗?” 林云心里一动,突然想起自己少年之时与父母生活,饥寒交迫,身体瘦弱,可就在一年之前,父亲过世当晚,自己的身体就突然变得逐渐强壮起来,浑身上下充满力量。 想到这里,他看着面前的火焰巨狼:“你是那颗珠子?” 巨狼哼了一声:“那是我的妖丹元神。” 林云看着他:“你想取回来?你怎么取?”巨狼摇了摇大脑袋:“不用!” 林云想了想:“你之前所说的天魂地魄,到底是指什么?” 巨狼哼道:“魂魄,魂魄,天魂地魄!天魂就是你的那缕魂儿,地魄就是你的这副身板!” “神道练地魄,元法修天魂,地魄练到极致,翻天覆地,一拳上去,这天也打出个窟窿!天魂练到极致,与天地一体,不死不灭,长生不朽!”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林云:“小子,你跟我学,就可以做到那样!” 林云脸色却突然变得一片晦暗,冷冷的“哦”了一声之后说道:“那你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副德行的?”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 不理火焰巨狼的嘶吼咆哮,林云精神渐渐涣散,视野中渐渐一片黑暗,片刻之后,林云原本僵立的身体一个激灵,仿佛原本正在发呆,现在突然回神一样,睁开了眼睛。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骨骼粗壮,肌肉强壮均匀,饱满有力,林云喃喃的说道:“不是梦,不是梦,就算刚才是梦,我原先骨瘦嶙峋,现在一身是劲,成年人都不如我有力量,不可能是梦。” 他将头仰起,阳光刺的他将眼睛眯了起来:“可我真的希望他是个梦,好让我赶快醒过来,然后发现被那头妖怪附身的是爹爹,有了这样强壮的身体,爹爹怎么可能会病死?” 林云突然之间只感觉精神一阵虚弱,身体一软,眼前发黑,已经失去知觉,摔倒在地。恍惚之中,林云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却没有急着坐起,暗地里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异状,精神也很清醒,这才缓缓坐起身来,打量周围的环境。 身子底下摇摇晃晃,却是正在一辆车上。 车门帘突然被挑开,照进来的阳光很刺眼,正是一天朝阳初升的时候,林云眼前一个精壮少年正拿着一个水壶钻进来,看到林云坐了起来,稍微一愣,然后笑道:“铁哥,你醒了?” “张贵!”林云一看到进来的人是顺远镖局与自己走动较近的少年镖师张贵,顿时放下心来,知道是杨大洪等人找到了自己,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开口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张贵眼珠灵活转动,显得人极为聪慧,说道:“已经出了景阳镇快一百里了,总镖头见你一直不醒,没有办法,只好叫我们先把你装上车,一起带着走。” 林云点了点头:“是谁找到我的?” 张贵笑着说道:“你之前似乎是昏倒了,总镖头傍晚出去寻你,带了回来。”说道这里,张贵突然一拍脑袋,吐了吐舌头:“你看我这记性,总镖头可是说过,如果你醒来,立刻通知他的。” 说着将头伸出门帘,喊了两嗓子之后,又缩了进来。 马蹄声响起,从前面靠了过来,一声马嘶,停在马车边上,一个大汉已经跳上了车,一挑帘子,钻了进来,四十来岁年纪,一脸精悍之色,赫然正是杨大洪。 杨大洪嘿了一声:“臭小子,醒了?” 林云点了点头,杨大洪嘿然笑道:“你小子,这回是唱的哪一出啊?” “晕了过去。”林云简单的答道,却让杨大洪哭笑不得,一旁的张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把你找回来的,我还能不知道你晕了过去?” 林云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开口问道:“之前那位韩小姐所说的,阳魄三重,骨血齐鸣,是什么东西?” 杨大洪一愣:“嗯?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感兴趣。”林云看着杨大洪,简单的答道,杨大洪扫了一眼一旁的张贵,笑了一声:“偏你小子那么多的心思。” “之前我只是教你们武艺,却从来没有讲过这方面的东西。”杨大洪想了想之后说道:“其实,我们所修炼的武道,真正的叫法,应该称之为神道!较为粗浅的神道,便是武学了。” “我们眼下所修行的神道的层次,被称之为阳魄之境,阳魄之境三难一关,十重境界,其中第三重,成为之为骨血齐鸣,是指将功夫练到骨头上,骨头的硬度和坚韧程度都大大增加,整个人的灵活性和力量都更上一层楼。” 他扫了林云一眼:“你小子眼下便是这个层次了。” 张贵问道:“总镖头,你看我是什么层次的?”杨大洪笑骂道:“你这个油猴子,成天就知道折腾那些歪门邪道的,不好好练功,连第一重骨肉强劲都没有练到家呢!” 林云想了想之后,突然开口问道:“阳魄之境之上,还有更高的层次吗?” “有的。”杨大洪看着林云,语气变得凝重:“阳魄之上,那就是炼气还神,练就荒神!” “荒神?” “对,荒神,荒神一成,那就是彻底的脱胎换骨了,马上就是陆地上半仙一般的人物,就算是朝廷大军也未必可以奈何的了!”杨大洪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据说,荒神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那却是我也仅仅是耳闻而没有实际见过的了,传说之中,地魄荒神修炼到了极致,神仙一流的人物,推山填海,单手擎天!” 说到这里,便是杨大洪自己都不禁全身血液一起沸腾,看向另外两个少年,张贵固然是满眼金星,恨不能自己立刻就拥有那样通天彻地的神通,而林云虽然脸上表情依旧沉稳,两只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林云抬头看着杨大洪,半晌之后问道:“我们练武……不,我们修练神道锻炼的是我们的这副身体,对吗?” 杨大洪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怎么了?” “那么……我们的这缕魂儿,有没有修炼的方法?”林云缓缓的问道,杨大洪顿时就是一愣,看着林云:“你听谁说的,灵魂也可以修炼的?” 林云也是一愣:“完全不能吗?” 杨大洪脸色恢复了正常,但看着林云的眼神还是充满了疑惑,他晃了晃脑袋,说道:“并非如此,本来不该给你们讲这么多,这些东西你们现在知道了也没什么大用处。” “人修道法,修得是天魂与地魄,地魄就是我们的身体,天魂就是我们的灵魂,除了有神道修练地魄肉身以外,自然也有方法修炼天魂,这种方法被称之为元法,只不过我是一窍不通的,只是有所听闻而已。” 杨大洪接着说道:“我对元法也了解不多,但是它确实是存在的!”说到这里,杨大洪的脸上隐隐出现一丝阴霾,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看这里林云和张贵,轻咳了一声:“好了!跟你们说这么多,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好高骛远的,而是为了给你们一个目标,一个念想,让你们可以更加刻苦的修炼!阿铁你去年开始跟我练功时,已经十五岁了,担搁的有些久了,要想补上,你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得给我用上!” 林云点了点头没说话,杨大洪对这个一直勤恳的弟子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一扭头,正看见一旁的张贵用充满同情的目光看着林云,杨大洪叫了一声:“张贵!” 杨大洪冷不丁这么突然一开墙,张贵猛地一个机灵,看着杨大洪,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大了嘴,仿佛离水的鱼,半晌发不出声音,就只听见杨大洪说道:“你小子最是爱偷懒,这次回去,你跟阿铁一样,也必须要给我勤加苦练,到时候老子亲自检查你的进境,要是不能让我满意,看我怎么收拾你!”林云只感觉到自己身体陡然一轻,白光消失,看向四周,还是在马车中,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低头一看,林云顿时一怔,因为他赫然看见自己的身体。 林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我这是……魂儿离了身体?我死了?不!不对,是那七曜天法!” 再仔细看自己的身体,呼吸微弱,两眼紧闭,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定神出窍!定神出窍!这七曜天法当真不简单,你第一次修练,就可以内视天魂,第二次修练,居然就是定神出窍!”妖狼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云念头一动,魂儿已经回到了身体中。 冷哼一声,不出所料,妖狼巨大的身躯出现在了林云的面前。 林云静静的看着它,妖狼出现之后也不再说话,一人一妖就这么诡异的对视着。 半晌之后,妖狼轻哼了一声:“小子,你这一生,求的是个什么,寻的是个什么?” 林云淡淡的说道:“是什么,都与你无关。”妖狼这次却没有生气,而是重复问道:“小子,你这一生,求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求的是什么? 要的是什么? 听到妖狼这次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平静的重复问道,林云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下去,妖狼也不催促,就瞪着一对大眼看着他,片刻之后,林云声音平静的说道:“我所追求的,我所想要的,就是这贼老天让我哭,我却可以笑!他要拿走我什么东西,我可以跟他说一声‘不’,说一声‘滚’!” 妖狼看着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贼老天,贼老天!说的好,说得好!你这个人类有点意思,本事没有,蚂蚁一样的生命,敢说这样的话,嘿!有意思!”他继而冷笑着看着林云:“可就凭你的那点微末伎俩,也配骂这一声贼老天?” “这七曜天法是强,可是还远远不够让你有资格骂这一声‘贼老天’!” 林云冷冷的看着他:“一步一个脚印,有谁是生来强大的?” 妖狼啧啧出声,略带一些怜悯的看着他:“无畏是因为无知,你小子很不容易,不信天,不信命,可你要知道,世间万物,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他嘿然一笑:“你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若不是有大机缘,吞了我的元神妖丹,你能一步就跨过练体之道的骨肉巨力层次,直接锻炼筋骨,甚至一日千里,摸着骨血齐鸣的边儿吗?” 林云一皱眉:“到底所谓的修练道法,是怎么一回事?” 妖狼哼了一声:“小子,听好了!世界虽然大道万千,但仍然可以分为两大类,就是神道和元法!” 直到此时,听了妖狼的解释,结合之前杨大洪所说的话,林云才算是对修道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生老病死,因果报应,任何人都无法免除,也正是为了躲避这些劫难,因此前人苦思超脱万丈红尘之道。历经无数先贤智慧跟体验,终于发展出了元法与神道两条修练的道路。 前者修练天魂,求的是天魂不朽,历经万劫而永生不灭,后者修练地魄,求得是地魄强横,直接破除抹杀万般劫难! 人世种种,如同苦海无涯。修元法,我自天魂不朽,任你苦海无边,我得大自在,逍遥纵横,随心所欲!修神道,我自地魄强横,任你苦海无涯,我得大力量,强行撕裂你这苦海! 神道的第一重境界称之为阳魄之境,而元法的第一重境界称之为阴魂之境。 阳魄之境三难一关,就是练体之境,后天之境,先天之境和通灵玄关。练体之境三个层次,骨肉巨力,筋骨强韧,骨血齐鸣,练成骨血齐鸣,进入第一个瓶颈,突破之后就是后天之境。后天之境也是三个层次,血气方刚,伐骨洗髓,内明见窍,练成内明见窍则是第二个瓶颈,突破之后便是先天之境,先天之境三个层次,打开穴窍,炼精化气,束气成罡。 束气成罡之后便是寻求灵肉合一,天人感应,成功突破,打通通灵玄关,人的地魄便可以立地成圣,成就荒神之境! 而修练元法的第一重境界,阴魂之境,则是直接被划分为九个层次。 内视七情,定神出窍,神游物外,以魂驱物,调动灵气,借物显形,魂仪化法,附体驱魂,阴魂元婴。 阴魂孕育出元婴,再进一步,人的天魂便可以成就盈元,跨入盈元之境,得窥大道! 林云眼下元法的修为就是阴魂之境的第二重,定神出窍的层次。 “地魄修炼出荒神,算是脱胎换骨,一次质变!天魂要练出盈元,也是脱胎换骨,一次质变!不管是哪个,修炼道法之路长路漫漫,就算是盈元荒神,也才刚上路而已!” “神道练地魄,元法修天魂,地魄练到极致,翻天覆地,一拳上去,这天也打出个窟窿!天魂练到极致,与天地一体,不死不灭,长生不朽!” 饶是林云心性冷静坚毅,听到这里也不禁心旌动荡,热血沸腾,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盈元荒神,盈元荒神,你说我收了你的元神妖丹,那是什么?” 妖狼冷哼一声:“元神,元神,盈元荒神!能把盈元荒神合为一体,灵武合一,道法合流,就能修成元神,修成元神,可得大神通,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练出神通,你的法和力就是广大无边的!神道锻炼地魄荒神,元法锻炼天魂盈元,神通,那是独立于神道元法之外的修炼,练得是元神。不过想要修成元神,成就神通,修要一个人的盈元荒神都修炼到一定的境界高度才可以做到。”他哂笑了一声:“就你现在这样瞎子摸象一般,别说元神了,你练到死连荒神都练不出来!” 林云同样哂笑一声:“我自己这样不得法门,或许真的是练到死也练不出来荒神,可我要是练你的东西,只怕马上就把我直接给练死了!” 妖狼浑身火焰暴涨:“你说什么!” 林云冷冷的说道:“借尸还魂的鬼怪传说我也听过不少,原本我是不信的,但现在你人都已经在我面前,跟我说了这么多话了,也由不得我不信,你现在摆明了是想要鸠占鹊巢,抢夺我的魂魄,我要还听你的,那就是头蠢猪了!” 妖怒吼道:“你这人类,想死吗?” “你能杀了我,你早就杀了。”林云冷笑道:“不管是不是如你所说,我现在身强体健是因为你的元神妖丹的帮助,我都要说声谢谢,同时还要感谢你告诉我这么多的东西,让我开了眼界,不再做井底之蛙,知道了我原先所根本就不知道的世界,不过你本身也没安着好心,我这声道谢其实也是多余。”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 “就此别过了。”“少局主,您的剑。”清州府顺远镖局里,一个半大少年,身体已经很壮实了,托着一把连鞘长剑,递给面前一个一脸精悍之色,衣着华贵的锦衣青年。 对方“刷”的一声拔剑出鞘,阳光底下舞了几个剑花,反光晃得少年连忙闭上眼睛,锦衣青年舞了几下以后停下动作,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长剑,满意的的点点头:“还算不错。” 少年咧嘴笑了笑,青年冲他一瞪眼:“张贵,你这小子,笑的那么贼,笑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少局主您满意就好。”张贵连忙摇摇头。 锦衣青年得意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许阴沉:“林云呢?” 张贵缩了缩脖子:“铁哥在外院。” 锦衣青年一扬眉:“走!看看去。”说着就转身朝外院走,张贵脸色有点发苦,连忙跟在后面。 顺远镖局在清州府家大业大,远近闻名,一间外院,占地接近一亩,几十个与张贵一边年纪的半大小子都在拿着架势,练拳习武,一个个都健壮的跟小牛犊子似的,练起拳来,胳膊上的腱子肉直跳,一拳打出去,拳风呼啸,空气震荡。 这些基本都是顺远镖局的子弟兵,还未成年,父辈在外行镖,他们便留在镖局中习武,有所成就之后,便会被派出去走镖,也成为一名镖师。 看到锦衣青年进来,只有少数几个人停了下来,恭敬的行礼,更多的人却没有停下来,看到这番景象,锦衣青年脸色更加阴沉。视线投向站在众人面前,正背对着自己的一个裸着上身的精壮少年。 张贵跑了过去,在精壮少年身边耳语了几句,对方这才转过身来,看向锦衣青年。 一头黑色的短碎发微微卷曲,面部线条硬朗,下颌比较平,使脸型整体显得很方正,五官只能说是端正而朴素,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身材匀称但绝不会有人怀疑他的强壮,露在外面的上身满是结实的肌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正是林云! 看见锦衣青年,林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就将头又重新扭了回去,锦衣青年眼中闪过怒火,冷哼一声:“林云,江湖多险恶,光练拳架子不行,就跟纸上谈兵一样。” 听到锦衣青年这么说,林云转过头来看着他,淡淡开口问道:“徐宗哲,那你的意思呢?” 徐宗哲的眼睛眯了起来,每当林云不像其他人尊称他为少局主而直呼其名的时候,徐宗哲就会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因为愤怒而一阵阵的跳动,只不过他的脸上却一片平静,静静的说道:“咱俩搭搭手,给他们演示一下。”他看向场中的几十个少年:“以后你们练拳,也是结成对子,光练拳架子是练不出真功夫的。我和林云搭手,所有人都瞅仔细了。” 说罢看向林云:“来吧!”林云沉默了片刻之后,双眉一挑:“好。” 徐宗哲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又重新看向演武场中的众人,说道:“我们走镖护镖,与劫镖的贼匪交手,对方都是刀头舔血,杀人如麻的凶徒,对方凶,我们要更凶,对方狠,我们要更狠,跟这种人动手,讲究的是个先下手为强!” “强”字话音未落,林云就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体周围的空气一起轻微的震荡了一下,眼角余光就瞅见下方徐宗哲已经提脚就向自己踢来! 他这一脚如同鞭子般一甩,空气中竟然发出了一声炸响! 徐宗哲一脚踢出破空声,骨血齐鸣的境界!这一脚若是踢在要害上,林云不死也得重伤! 言语上受到他人奚落嘲讽,林云从不放在心上,可对方一旦起了歹意,对自己产生了实质上的威胁,林云从来都是不忍的,当下就一步跨出,也是一脚踢出! 徐宗哲看到林云出腿,脸上一瞬之间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力量不仅不收,反而猛然加了一成力。 可是他马上就感觉到不对,只因为林云的这一腿踢出,也是破空声响起! 骨血齐鸣的力量! 两人硬碰硬的对了一脚,轰响声中,在徐宗哲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竟然是他败退,脚面震得疼痛欲裂。 眉毛一竖,徐宗哲眼睛中就冒出凶光,双掌一翻,掌心隐隐泛出一丝赤红,双手一摆,就向着林云当头劈下! 徐宗哲的修为已经可以胜过当日的韩满了,一掌劈下,呼呼风声响起,如同阔刀大斧一般,四肢背脊,先收后展,仿佛一张拉紧的大弓,猛然松开,一下子就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林云神色镇定,眼睛紧盯着徐宗哲,轻轻一眯,身体一斜,矫捷的躲开徐宗哲一掌,右拳一提,打向徐宗哲的腰肋! 徐宗哲现在的表情已经变得沉静下来,掌势一收,身体一矮,避过了林云的铁拳,然后身体猛然发出一串轻响,脚下一步踏出,速度猛然加快,已经扑近了林云的身体,胳膊弯曲,抬起铁肘,捣向林云的胸口。 林云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当日自己与韩满交手的经过,身体猛然停顿,然后一个转身,让过了徐宗哲的铁肘,右手握拳,打向徐宗哲的后心! 当日韩满就是用这一手将林云推的向前跌了出去,不过眼前的徐宗哲,毕竟与当日的林云不同。 及时拿住了桩子,站稳身体,徐宗哲腰部一扭,胳膊肘回撞,对准了林云的拳头挥了过去! 肘的杀伤力大大高于拳的杀伤力,两者硬碰硬,必然是林云吃亏,林云清楚知道这一点,连忙撤拳躲开。 眼角余光一闪,及时抬腿,避开了徐宗哲的一记后撩的虎尾脚,只是这样一来,却乱了自己的平衡,立足顿时不稳,身子向一边歪倒。 徐宗哲终于找到了机会,大喝一声,浑身上下一阵炒豆子般的暴响,口鼻中发出一声汽笛般的长鸣,全身力量提到了极致,扭身进步,当胸一掌劈向林云的头顶! 血气方刚! 阳魄四重,血气方刚! 一掌之力,足以击碎岩石! 竟是要在一掌之内,生生劈死林云! 第247章 番外一百一十九 拜师 在这坚硬冰凉的石头上,叶扬感觉特别的舒服,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山洞外,除了虫鸣和兽吼之外,再无其他。山洞内,只有父子二人缓慢和沉稳的呼吸声。 深夜,父子二人都已经睡着,整个擎天峰陷入了另一种寂静,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叶扬枕的石头上面,一枝紫色的人参慢慢的从地上长了出来。紫参生长的速度非常的缓慢,好似对于它来说,从这石头里钻出来要费很大的劲。紫参刚露头,顿时一股奇异的清香弥漫在山洞,叶扬因为昨日吐血后,苍白的脸色迅速有了好转,父子二人的呼吸变得更加平稳。紫参大约长了有三寸高上下,就不再生长,山洞里渐渐的的产生了一股紫色的雾气,很稀薄,肉眼几乎无法看得清楚,洞里的火堆早已经熄灭。随着父子二人的呼吸,紫气渐渐的被叶扬吸入了身体里,再出气的时候,却是一连串白色的浊气,清晰可见。叶石除了呼吸平稳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叶扬面色变回正常之后,紫色的雾气不再随着呼吸进入体内,叶扬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这时,紫参又从三寸大小开始生长,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数倍,变得越来越大,到了九寸的时候,又停止了生长,这时的紫参已经比平躺着的叶扬还要高出一截。 夜,更加的寂静,紫参在叶扬的头顶静静的呆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好像在仔细的观察什么。片刻后紫光一闪,紫参的躯干自然弯曲,蔘须在叶扬的眉心轻轻一扎,紫色的人参瞬间变得紫红,从根部到顶端来回变换了九次,等再次变回紫色的时候,一滴鲜红的血液在和叶扬接触的参须一端慢慢凝现,随着紫参轻轻一晃,鲜红的血滴落在了紫参的根部,然后没入紫参扎根的光滑的石头,最后消失不见。当叶扬眉心的那滴血液消失在紫参根部的时候,叶扬的眉心一片模糊,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往他的脑袋里钻,等得叶扬眉心的模糊消失,原本紫色的人参,颜色变得和正常山参再无区别,静静地在这漆黑的山洞中摇曳。而在叶扬此刻的脑海深处,一枚深紫色好似紫色弯月一般的东西静静的矗立着,紫色弯月旁边还有一株淡紫色的九节人参,随着叶扬呼吸慢慢地一胀一缩,好像也在呼吸一般。而此刻,叶扬所枕的石块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不知不觉中,叶扬睡得更加沉稳。 ....... 清晨,一轮红日从东方缓缓升起,透过石凌峰的的参天古树,一束阳光照进了叶扬父子二人所在的山洞。 叶石率先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已经快要完全升起的太阳,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 叶扬这一觉睡得异常舒服,浑身暖洋洋的,好像躺在温泉水里一样。醒来之后发现呼吸顺畅,全身充满了力气,精神说不出的好。 “现在离天亮至少过去了一个半时辰了,收拾一下,我们还要赶快赶路!”父子二人互相茫然的看了看,这种睡到太阳高升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 叶扬舒展了一下身体,将地上的兽皮收了起来,昨天不适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想起昨夜那神奇的石头,叶扬忍不住又用手去轻轻的触摸了一下。 “爹,你看,草药!”就在叶扬准备按照父亲的话,把取暖的兽皮收好后,在双手触摸光滑石头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当做头枕的石头上有奇怪的长满触须的草药。 叶石走进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忽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扬,然后惊喜地叫道:“哈哈,臭小子,看来我们不用上山了。” “为什么?”叶扬瞪大了眼睛,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叶石迅速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张已经有些老旧的白色布料,上面用针线描绘了几种草药,一种是人参模样,还有一枝灵芝。最后是一种矿类药物,呈立方体、八面体、十二面体常呈致密粒状块体出现。颜色是无色透明的,大部分被染成各种颜色。这种药物是最为难找,因为一般都是深埋地下或者其他地方。 叶石的心情显得异常的激动“这枝人参根据村里人的说法,按照年份来算,应该已经有九百多年了,一般山参的大小都只有不到一寸,就是那种生长了几十年左右的就被采了的,村里大多数人一般都是采到这样山参,能长到九寸之高,说明这枝山参至少有几百年的年份了,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大补,而且一次只能取一点点碾碎用来加在其他药性相差不大的药中进行煎熬,量多了甚至会虚不受补。想不到如今在这里能找到这样一枝传说中的灵药。”叶石猜的没有错,这枝人参如果放到外界,怎么也算得上是无价之宝。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这种九节九寸的人生,被某些人称之为九命九劫参,莫说是凡人界,就算是整个青云大陆的修仙界,那也是能让任何一个宗门血流成河的至宝。一节,便可白日飞升,虽然夸张,但足可以说明此参之珍贵。 叶扬浑然不知,一根实际上从某种角度来说,已经废弃了的山参,将会引起多大的动荡。 听完父亲的解释,叶扬心里沉重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过了片刻,叶石稍微平复了激动的心情,看着叶扬,心里不自觉就浮现出了自己这段时间来自己一直重复的那个梦,看着叶扬的眼神已经变得又些异样,那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梦居然和现实中的情况如此的相近。 叶扬被父亲看得有些不自在“爹,那是不是说我们不必再去石凌峰了!” “不必了,不必了!...”叶石连续说了几个不必了,可见他此时的心情。 “扬儿,收拾一下,我们原路返回,在今夜亥时之前应该能赶回村里,然后把这枝山参给你曾祖父鉴定一下,如果不出意外,你娘的病就能治好了!”说这叶石走到这块光滑的石头前,弯下腰轻轻的摘了下来,然后用手里的布慢慢地包好。 等得叶扬收拾好了,父子二人便从原路返回,因为解决了一桩父子二人一直以来最大心事,叶扬的心情也变得异常轻松,在回村的路上两人话也多了不少,这样的状态下,两人的脚程也比来时要快上不少.。 .......... 血魔等人从龙图出发,经过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到达了南离境内,众人远远望去,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像他们这种常年驻守在宗门管辖国家外事弟子,从未见过一个国家像山村一样。他们只在宗门庇护的国家内活动,除了特殊任务,很少会有人离开宗门范围。幻真境五大宗门分别守护者除了南离其他几国,黑衣人口中的血魔大人只是血魔狱在龙图国的外门执事。他的真名叫胡风,三十年前被血魔狱外门长老看重,收做血魔狱外门弟子,负责血魔狱和龙图国之间的资源调动和日常联系。自从被血魔狱外门长老赐予外门弟子所修炼的外门典籍后,苦修三十年,到现在已然到了炼气期三层,在青云大陆凡人界中,比之所谓的武林高手还要高上一筹不止。 此次若能找到紫金啸天虎血祭之人带回宗门,凭借这样的功劳,他至少能被宗门赏赐一瓶上等的丹药。胡风能肯定,三年之内,自己必能突破炼气三层,达到四层的修为。这样一来,自己在门宗的地位又会提高不少,尽管仍不能成为内门弟子。 如今时间紧迫,其他四大宗门的人必然在赶来的路上,只要自己率先找到了被血祭的人,就能立刻向宗门发传讯玉简,到时候即便是其他中门有实力比他强之人,人已到手,而且有宗门长老作为后盾,定然不惧任何人。 “所有人全部分散,不得在找到祭品之前,惊动这南离国的任何一人,一旦找到祭品,立刻捏碎身上的传信玉符,到时候我们收到信息,会立刻赶来!”胡风目测了一下南离的国境范围,下令道。 身后的几十人分作几人一组,把马匹留在了原地,迅速向四周散去。等所有人都消失在视线,胡风抬头看了看十万大山的方向,随意选了一个小队,悄悄的跟了上去。 血魔狱的人马分散在南离国这个小村庄,以三人为一组。在整个幻真镜修仙界,血魔狱和幽冥府在其他宗门的眼里,始终挂着嗜血的标签,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得罪了这两个宗门,不问原因,所有人一概灭杀。 紫金啸天虎关系着血魔狱未来几百年甚至千年的实力变化,出发前宗门长老一再嘱咐,这次行动必须隐秘,不惊动南离国的凡人下,仔细搜索。 血魔狱的人做其他杀人放火的事是轻车熟路,如果让他们在不惊动任何凡人的情况下找出被紫金啸天虎血祭的人,这无疑是让他们去挑战宗门的内门弟子一样困难,所以众人也没将胡风的话放在心上,就算惊动了凡人,宗门也不至于真的追究。脱离了胡风的视线后,血魔狱的人索性冲到有人口的地方,将那儿的人一个个的拉出来仔细盘查,如果发现有在这两天气血流失严重者,一律带走。这在各个村落引起了严重的恐慌,不说血魔狱这些人的着装打扮,单凭他们身上流露出来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气势,就让南离国各地的人吓破了胆。整个南离国在血魔狱的搜索下一片惊慌骚乱。 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经过整整一下午的搜索,南离国境内大大小小的村落,基本上被血魔狱的人完全覆盖,整个南离国因为各种原因导致气血流失的人多达六十多人,无一例外,都被血魔狱的人集中在了一起,等待血魔大人到来之后确认情况。 日落十分,其他几大宗门的人手陆续赶来,和他们一起到来的还有各宗门的长老。血魔狱的几位长老和内门弟子也在其中。幽冥府,黎天门,天灵宗,药神谷几大宗门在拼命的赶路下,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南离国。几大宗门的人除了和药神谷关系稍好一些之外,其他几大宗派尽皆剑拔弩张,气氛诡异。 关于灵兽血祭人类的事情,对于各大宗门来说,早已耳熟能详。紫金啸天虎虚影出现的地方,就代表祭品所在的范围,方圆数百里,任何人皆有可能。 “丹阳道友,想不到药神谷对于紫金啸天虎也来了兴趣,你们不是除了炼丹,一概不参与幻真镜的其他事务吗?”幽冥府带队长老,是一名年约六十许的老人,此人曾经和药神谷有过冲突。数百年前,在各大门派争夺灵鹤之时,因为药神谷的阻拦,错失大好良机,几百年来,两派虽无实质性冲突,暗地里宗门后辈始终摩擦不断。 “黑老鬼,说再多也是无用,我药神谷虽醉心于炼丹,但以你今天筑基大圆满的修为,不是老夫对手!”丹阳子冷冷的看了黑老鬼一眼,向周围其他门派几大长老抱拳道:“各位道友,我药神谷和三百年前一样,只要紫金啸天虎精血三滴用以炼丹,若在场各位道友允诺,我药神谷仍不参与此次争夺,否则!哼哼...”丹阳子冷冷的看了看幽冥府众人所在的位置,看向黑老鬼的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三百年前,灵鹤出世,引起天象异变,几大宗派参与灵鹤争夺,药神谷当时的要求也是这般,只求鹤灵三滴精血,否则不管是哪个宗门,在争夺中药神谷的人必定出手阻挠。 幽冥府当时的长老只因和药神谷的几人实力相当,便不屑出口拒绝,结果药神谷果真舍弃鹤灵,处处和幽冥府作对,以至于幽冥府到后来连鹤灵的身都未近便被黎天门驯服了灵兽。而且三百多年中,其他宗门只要有需,拿出等价的法宝和其他物品就能从药神谷换取丹药,甚至包括药神谷中对于后辈子弟最为珍贵的聚灵丹。而幽冥府在这三百年来,从未直接从药神谷获得哪怕是一颗最低等的丹药,可想而知,幽冥府这三百多年来过得是如何的艰难。 “一定,一定!丹阳道友,我等承诺,若是我等任何一宗获得了紫金啸天虎,三滴精血定然不会少了道友!”众人对于药神谷几百年对幽冥府的态度看得清清楚楚,谁都不想步幽冥府的后尘,都纷纷点头。 幽冥府此刻的黑老鬼再憋屈,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若是这次再像三百年以前一样,那宗门的后辈弟子可真的是要靠自己辛辛苦苦的从天气中吸收灵力。若是受伤,恢复速度比其他宗派的弟子要慢上许多,实力必然大打则扣。 “既然各位道友都没有异议,那就开始行动吧,血魔狱那群后辈小子早就到了,只要血魔狱的老家伙些还跟我们在一起,就不必担心什么。我想以各位道友的修为,还不至于在时间上被一干后身晚辈占了便宜。”丹阳子看了看天色,以他们的修为,搜寻一个青云大陆名不经传的小国家,只是个把时辰的事情。 众人不再多言,一般来说每个宗门搜寻一个区域,有他们这些在修为上至少都是筑基后期的老家伙在,神识搜寻是最为快速,不必像胡风等人一样,炼气期的修士修为不到大圆满是不能产生修道之人的神识,而且只有修为到了筑基期,才能将神识外放,以精神感应之法,注意方圆四周的风吹草动。 ............ 叶扬父子二人从擎天峰山腰返回,比去时少了一个时辰就赶回了引龙村。回到引龙村时,叶石发现村里的人尽皆神情异样,有些恐慌。二人加快了速度,迅速朝家里赶去。他和叶扬出去满打满算也才两天,家里就只有李家大婶和自己的妻子,如今看情况,莫要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叶扬也发现了村里的异常,平常这个时候是各家各户的孩子们聚在一起嬉戏打闹的时候,现在太阳刚下山,村里却异常安静,人人脸上表情惊慌,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叶扬和父亲很快到了自门前,发现自己门户紧紧关闭,心里顿时又是一紧:宁儿,莫要真的出什么事才好。 来到门前,叶石用力的敲了敲门,不一会儿,李大婶从里面开了门。父子二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放心下来,既然李大婶如今安然地呆在自己家里,那么说明妻子不会出什么问题。虽然如此,可李大婶的脸色依旧很是不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婶子!”叶扬见母亲脸色苍白,表情和村里其他人一样露出惊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进来吧!”李大婶见叶扬父子平安归来,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村里的人都慌慌张张的?”一进门,叶石就开口问道。 在引龙村,谁也没见过大家会如此慌张和害怕过,他必须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和儿子出去刚好两天,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所有人如此害怕。 李大婶关好了门,再次仔细的看了叶石和叶扬,确定父子二人无恙,才缓缓开口,解释道:“就在今天下午,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了一群陌生人,一身黑色的长袍,脸上带了张面具,吓人至极,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样子,看情形也不是其他村里的人。他们来到村里之后,什么话也没说,把全村的人统一叫到了一起,叫连扬儿的曾祖父也不例外。本来我们村里有多数成年大汉以为是外村的人来挑衅,于是便拿起武器反抗,可村里这么多人,他们几人中随便一人,向神仙一样,三拳两脚就将所有人打倒了在地,不少人甚至还受了伤,听其同伴说,这还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反抗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当时他们的话把全村的人都吓傻了。最后等全村的人都站在一起了,他们便开始一个一个的仔细看,好像是在找什么,最后来回看了好几遍,好像我们村里没有他们要找的人,驱散了我们之后,几人话也没说,就离开了。”杨宁想起今天下午那几人的样子和凶狠的摸样,心里到现在还有些害怕。他们一直生活在这十万大山,与世隔绝,哪里见过如此凶恶的人。 杨宁虽也被发现,但是在村里人一再坚持的解释和黑衣人详细确认下,最终还是没有过分为难。 叶扬父子听了李大婶的解释,反应各不一样。对于淳朴的叶石来说,这种事情即便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村里突然来了这么一群生人的原因。叶扬听了母亲的话,不觉就想起了祖父叶寿在他离开村子之前说的事情,加上自己前几日在李家村的遭遇,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如果事情果真和自己想的那般,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他人看出端倪,就算是父母也一样。”叶扬看了看神情仍旧有些心慌的李家大婶,心里暗暗道。 叶石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与我们无关,相信他们也不会为难村子里的人,我们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徒增他人怀疑。” “孩子这几天就让他呆在家里吧,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等村里彻底安静下来,再让他出去。”既然叶石作为家里的主心骨,已然回来,他说的话自然就是决定。 “孩子也不小了,过段时间,等得宁儿的病好了之后,为他寻一门手艺,不然以后长大了一无所长,谁愿意跟着过日子。”叶石顿了一会,突然像想起了什么。 叶扬抬头看着父亲,发现此刻的叶石突然变得有些不同,虽然村里的人成家都比较早,可以自己如今八岁多的年纪,说到谈婚论嫁,也未免过分的早了些吧。放下心里的疑惑不再去想,叶扬直接走向母亲杨宁的房间。叶扬每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母亲。 叶石也不管叶扬做什么去,从怀里拿出在石凌峰山洞找到的山参,迅速找叶寿确认的情况,最后确认就是最少几百年年份的人参之后,顿时所有的不安尽数散去。拿着人参回到屋里,叶石递给李家大婶道:“这段时间宁儿的身子又开始发寒了,当初生扬儿之时,因为身子虚弱,加上孩子出生后你身体更加不堪,这些年来一到寒冬来临之际,病情就愈是严重。这次我和孩子上山,运气好发现了这枝山参,你拿去收好,每天取下一点点,然后碾碎了和其他治疗宁儿的药放在一起熬一个时辰,几个月下来,宁儿的病情必然能完全大好!” 李大婶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先去把药熬一次给妹子喝一点,你们走之后,虽然病情没有恶化,但是看着妹子一直以来咳嗽不止,我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说完李家大婶就进了伙房,将人参拿出来切出了一小节,放在熬药的盅里...... “娘,你好些了吗?”叶扬走进叶扬的房间,看着脸色仍不见任何好转的母亲,心痛地道。 “娘只要能看着你开开心心地,再大的痛苦对娘来说,也不算什么!”杨宁急剧呼吸,整个人的脸色看出来有一丁点儿的血色。 “今天我和爹在擎天峰找到了一枝灵药,爹说这次找回来的药能够完全治好娘的病,等娘的病好了以后,扬儿就可以带着娘到处去看我们山里的风景,跟着叶扬一起到山里去捉野兔!”叶扬紧紧地攥着杨宁的手,似乎这样一来,他就能多少为母亲承受一些痛苦。 杨宁艰难的伸出手,摸着叶扬的额头“扬儿,娘不怕的,等娘好了,娘天天陪着你,你想去哪,娘就陪你去哪!” 深深地看着母亲,叶扬道:“娘,您先休息一下,我出去帮李家大婶熬药,只要先吃一次,您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在青云大陆幻真镜各大宗门的典籍中有一条禁令:凡我宗门弟子,不论修为高低,青云西南十万大山,不管何事,不得越过第九座,否则一切后果,宗门将不予理会。这条禁令从幻真镜存在以来,已在各宗宗门流传了近一万年,在这一万年中,有资格知晓此事的,只有各大宗门的真正核心弟子和宗门长老! 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此时,月上三分。各大宗门长老带着随行弟子游走在南离国各处,每到一地,长老们便散开神识,仔细寻找,与血魔狱胡风等人比起来,他们对啸天虎血祭的人了解更深。丹阳子带着门下弟子东串一处,西到一地,药神谷的人确实没打紫金啸天虎的注意,不论谁最后获得了灵兽,三滴精血,必然少不了要归他们。作为以炼丹闻名的药神谷,丹阳子在六多年前被其师尊游历时看重,收为弟子,经过几百年来从未间断过地努力修炼和其在炼丹方面的悟性,如今的丹阳子,修为已堪堪达到了结丹初期的巅峰。不管是修为还是炼丹之术,在整个宗门都能排的上前十,以其如今的修为和剩下的寿命,极有可能突破到元婴之境。 幽冥府和药神谷争执历来存在,黑老鬼与丹阳子一众分开之后,随意挑了个方向,一路走来,在神识的搜索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以他的修为,一个人,特别是南离国内的凡人,能够在神识的扫描下将其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凡人的精气神的流失。甚至根据蛛丝马迹可以判断出来具体是因何变得如此,有身孕的女子和产后的妇女,在他的感应下,立刻就能分辨出来,若是受伤之人,就更为容易。 慢悠悠的找了一处山林,丹阳子将跟随着他出来历练的弟子放在此处,叮嘱任何人在他回来之前不准离开,然后独自一人偷偷摸摸的跟上了幽冥府黑老鬼,以他金丹初期的修为,只有筑基大圆满的黑老鬼断然不可能发现他。 连续换了好几个地方,黑老鬼除了找到一些受伤和产后虚弱的人之外,就连半个因灵兽之由气血散失的人都没发现,更不用说因为灵兽血祭损失精神气的人。 带着门下弟子一路行来,浑然不觉后面悄悄的吊着一路幸灾乐祸的药神谷丹阳子。再过半个时辰,黑老鬼估计就能将南离国范围内的所有村落搜索完毕,跟在其后的丹阳子也暗自纳闷,根据宗门典籍记载,离灵兽虚影最近的地方,血祭的人必然在其指定的范围,此次啸天虎血祭引起的精神威压却是就在这南离国范围无疑,为什么找了这么半天,还是没有呢?他可不认为在十万大山的深山处还会有人存在。 “你们去其他地方找找,前面我自己去,有你们跟着反而碍事!”没有找到血祭的人,幽冥府得到紫金啸天虎的机会更渺茫。在他看来,只要人一找到,就立刻将其悄悄地带回幽冥府,等待真正的血祭之日到来,到时间以宗主的实力,加上宗门各种阵法和禁制,足以在啸天虎降临之后依靠全宗之力迅速收服,到时候药神谷几百年来加于幽冥府的种种,定能加倍的讨还回来。 此次跟着黑老鬼一起出来的,基本上都是宗门里的四代弟子,能够入得幽冥府宗门人,在性格上本就是不原意受到束缚之人,他们一路跟随者宗门长老,觉得压抑至极,此刻闻言,立刻头也不回的纷纷遁走。 黑老鬼叹了口气,心里开始烦躁起来。选了一个还没有查探方向,缓步朝其飞去,丹阳子远远的掉在其几里之外。对他来说,谁找到这血祭之人都可,唯独幽冥府不行,其中深意,耐人寻味。 夜已深更,引龙村的人基本上已经卧床休息。杨宁因为身子难受,晚上很难入眠,李家大婶此时正在伙房熬药,再过半个时辰,这药性估计就能被中和均匀的地步,到时候只要杨宁服下,不说能立竿见影,至少要比现在要好上太多。 黑老鬼只身在引龙村几里之外慢慢飞遁,估计这次第一个找到血祭之人又将和他幽冥府无缘,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就算找到了,到时候要在其他宗门的周旋下,带着人返回宗门,也是困难重重。想着想着,黑老鬼已经放弃希望,准备调转方向,去寻找其他宗门的人,得那渔翁之利。 就在黑老鬼转身的瞬间,一阵淡淡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其中还夹着这一些寻常草药的气味,乱七八糟的闻起来甚是刺鼻。可那一股清香之气,却是异常的突出。以他修道之人的嗅觉和灵觉,立刻发现了这清香之中蕴含了极为浓郁的天地灵气和灵药的气味。要知道,灵气只有在大型灵脉附近的天地中才会产生,虽说十万大山深处的情况他并不清楚,也没有胆量深入查探,但仅凭肉眼望去的这几座山脉,可以肯定就是几座普通的山脉,不存在任何的灵脉。 来不及多想,黑老鬼立刻散开神识,很快就发现了正在熬参药的叶扬一家人。毫不犹豫,黑老鬼直接朝引龙村飞去,径直来到了叶扬家门口静静,随手在附近布置了几个阻挡神识的禁制,准备进去看个究竟。 “怎么?黑老鬼,有好东西想一个人独吞?”丹阳子静静的站在黑老鬼数十丈外处,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丹阳老泼皮,又是你!你跟着我到底想要干什么?”黑老鬼心里一凉,这么久,他居然没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事实上,以丹阳子比他高出不少的修为,黑老鬼是不可能发现他的。丹阳子表情一变,冷冷道:“我要干什么?我正要问你想干什么,你居然先问起我来了!难道你不知道我药神谷之人,对于灵药的感觉最为敏锐吗?” “你!”黑老鬼心头一阵无名怒气用了上来。 “我什么我?要不然就我们两个一起进去,要不然我就以神识传音,把其他的老家伙全部叫来!”丹阳子理都不理黑老鬼,看着叶扬所在的房屋,心里充满了激动,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就算是药神谷上好的成品丹药,也从来没有哪一种灵丹的灵气能够达到如此程度。 这绝对是宗门记载的绝迹了几千年的灵药之一,初步判断,只要有一小部分作为主药,合宗门之力,就能炼出在药神谷已经数千年没有出现过的孕婴丹,此丹对于结丹大圆满的修士来说,在冲击元婴境之时,可以提高天地灵气的质量和吸收速度,增加至少四层的结婴几率。 黑老鬼看着丹阳子,突然平静了下来,沉吟了片刻“好,若是灵丹,你我一人一半,若是灵草,你必须答应我,以此炼出来的任何丹药,我李卫要其中的一成!听清楚,是我,不是幽冥府!”以他的修为,真让其他的几个老家伙来了,什么好处也得不到,索性退一步,先为自己谋好退路,自己先索取一部分利益。 丹阳子点了点头,一成丹药,保留一个只有药神谷和黑老鬼知道的秘密,划算。而且他也不怕其反悔,以黑老鬼刚才之言,如果反悔,对于他的损失远比自己要严重。在黑老鬼原来的基础上,丹阳子又加上了几道禁制。两人不再说话,直接无声无息的进入到了叶扬家的大院。由于禁制隔绝,两人的谈话叶扬等人根本毫无察觉,叶扬和李大婶正在熬药,叶石在房间里陪着杨宁,所以二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丹阳子和黑老鬼两人直接进入了伙房,就连神识观察都懒得再用,可见二人的心情又多么的急切。 伙房内,叶扬和李家大婶都在熬药,丹阳子和黑老鬼突兀的出现在两人面前,李大婶像见鬼似的大叫了一声,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两个干枯瘦小的老头,而且还不是同村的人,就连见都没见过,由不得她不害怕。 李大婶的尖叫顿时将卧房里的叶石引了过来。在叶石进入伙房的那一刻,他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房里多出来的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看样子也不像土匪。就叶石的猜测,两个都是大半个身子已经没入土里的人,能有什么土匪的资本? 在场的三人中,除了叶扬仍保持冷静外,叶石和李大婶在回复了心神之后心里都有些发愣。 丹阳子和黑老鬼进来之后,根本没有理会李大婶,就连叶石的到来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二人进来后目光首先是集中在叶扬熬药的药罐里,那一股带着浓厚灵气的香味就是从熬药的罐子里飘出来的。二人目光一转,就看见了被随便放在桌上的一枝人参。 人参大概有九寸,原本在山洞内通体紫色的人参,如今只有淡淡的紫色,在人参尾部被李大婶切下了大约三分之一寸的样子,从整体看上去就缺了一小块。 丹阳子的目光在和人参接触的那一刹那,整个内心抑制不住地激动了起来。 这绝对是宗门记载的绝迹了几千年的九命九劫参,只要一小节作为主药,配齐其它辅助用的药材,就能炼出在药神谷已经数千年没有出现过的孕婴丹。丹阳子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心里急速思考解决之法。九命九劫参,除了宗门在数千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一株外,几千年来已然绝迹。 叶扬顺着他二人的目光,同样将视线集中在了人参上,内心一动,顿时明白了二人的意图。毫不犹豫地,叶扬移步站在了人参前,挡住了丹阳子和黑老鬼的视线。 黑老鬼虽然不知道这人参的用途和作用,但凡用以炼丹的灵药,在幻真境都是药神谷苦求之物,以他对丹阳子的了解,可以说一般的灵药根本不能引起他的注意。虽然丹阳子的修为比起他来要高出太多,但在丹阳子目光和桌上人参接触的时候,引起的神识波动还是被黑老鬼注意到了,他知道,这株人参必定是药神谷排行靠前的灵药之一。如今被这么一个连世面也没见过的孩子挡在身前,黑老鬼顿时就扬起了手一挥,一股气流顿时不可抑制地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流动了起来,好似狂风来临般的压抑。在黑老鬼的手心,一团漆黑色的雾气翻腾滚动,这是幽冥府特有的阴煞之气,幽冥府一般弟子只要到了炼气三层之后,皆可由体内的真元通过门内修炼典籍的特性激发出来,虽然不如其他正道宗门看起来炫目华丽,但其威力确是让人防不胜防。 丹阳子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叶扬,别说在此地,就算是在整个南离国,也没有任何人能对他产生威胁。在叶扬横身挡在九命九劫参之前时,丹阳子的眼睛蓦地一亮,好似这黑黝黝的孩子这么往前一站,这有些昏暗的房间都变得有些明亮了起来。 丹阳子阻止了黑老鬼出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随意动手,毕竟对于灵药的了解,丹阳子要比黑老鬼精通得太多太多,而且两人一道一魔,行为方式迥然不同,他在看到叶扬的第一眼,心里就隐隐起了恻隐之心,以这孩子当下的行为和给人的感觉,绝对有不同常人的地方。 求点击、收藏、推荐!得到丹阳子的示意,黑老鬼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冷哼一声,收回了手上黑色的阴煞之气。顿时,这间房里原本阴冷压抑的感觉就消失不见。 虽然只有短短片刻,可在场除了丹阳子之外,叶扬三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无比。在黑老鬼收起自身的气势后,几人苍白的脸上顿时带上了一副惊骇之极的表情,好似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凶兽。 从来都是土身土长的深山之民,何曾见过如此神奇之事,若不是黑老鬼表现出来的气势和外在形象实在太过阴翳,几人都要误以为是仙人下凡了。 阻止了黑老鬼之后,丹阳子看了看虽然脸色苍白,但神情丝毫不变的叶扬,仍是一副坚毅和毫不退让作势,心里暗自点头。放出神识在这引龙村微微一探,丹阳子立刻就明白了叶扬为何会如此。自古以来,男儿当以孝为,叶扬虽然年纪小,但其行为已经得到了丹阳子的肯定,修仙之人,内心必须要有执著的一面。 低头沉吟了片刻,丹阳子好似做了什么决定,转头向李卫道:“黑老鬼,你先离开吧,桌上的灵药为我宗门典籍记载的九命九劫参,以你的见识相信老夫不会欺骗你,这是炼制孕婴丹的主药,三年之后,你到药神谷找老夫取药,到时候,一成丹药老夫半颗也不会少你。” 黑老鬼本来以为只是灵气较为浓郁的天材地宝,却万万想不到,居然会是修真界传闻中用以炼制孕婴丹的主药,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滔天狂喜,以他的修为虽然暂时不能服用,但如果拿到其他宗门去进行交换所需之物,百年之内其修为的必定可以在大大的上升一大个层次。 可是丹阳子就这么让他离去又有些不甘心,并不是说信不过丹阳子,以药神谷的作风,只要是说出口的话,基本上就不可能反悔,更何况丹阳子一般不会向人许诺什么。一成孕婴丹自己在三年之后必定可以到手,只是想到丹阳子开口支开自己,必定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 见黑老鬼呆在原地,有些不不愿离开,丹阳子语气一变,沉声道:“李卫,莫要逼老夫动手,让你离开,老夫自然是有事要办,不原意用你们魔道的残忍手段而已,我丹阳子办事讲究一饮一啄。莫非你以为这里还有什么宝物不成?” 既然丹阳子如此说,孕婴丹又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闻言便不再犹豫,双手恰了一道印诀,身体就缓缓的从地上飘了起来,准备离开。丹阳子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黑老鬼,这个村子老夫作保十年,若是十年之内这村子有一人是死于你们幽冥府之手,那么老夫答应你的孕婴丹立刻减半。” 黑老鬼虽然修为比起丹阳子还差一截,可修真之人都有傲气,闻言冷哼一声道:“我李卫虽然做事但凭喜恶,可还不至于专门来为难一介凡人。”话落,腾身向外飞去,几个呼吸就消失在了这清冷的夜色里。 丹阳子神识一路跟随黑老鬼,确定他真的离去了才收回神识,又在内院打下了几个禁制,然后右手轻轻一挥,一股清风吹过叶扬几人,拂面而过,三人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 叶石此刻再懵懂无知,也明白是遇到了莫大神通之人。 待得叶扬三人彻底恢复了先前的气色,丹阳子凝视着叶扬,缓缓开口道:“老夫知你拿这九命九劫参是为医治房内之人的病,但是老夫可以告诉你,以其目前的身体状况,若是服下你们此刻所熬之物,不出三个时辰,必定命丧黄泉!”以他的修为,只需用神识稍加查看,就知道了杨宁的病情的具体情况,人参本来就是用来补充气血的没错,可以杨宁长期虚弱的情况,若是当真服下这药,莫说三个呼吸,能坚持半个时辰就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叶扬死死的盯着丹阳子,丹阳子的话当然不能全信,又看了看父亲,心里犹疑不定。 丹阳子看叶扬的表情,就知道他此刻再想些什么“以老夫的修为,莫说骗你一个娃娃,就算是其他宗门的老家伙我也不屑去骗。再说,若是想要强行拿走桌上的九命九劫参,只要老夫原意,莫说你小小的村子,就算是南离国所有的人,老夫也是说灭就灭了,你以为老夫闲着没事,来欺骗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叶扬想起了刚才和丹阳子一同前来的黑老鬼,挥手之间让自己等人心神剧痛的情景,对比了一下眼前这慈眉善目的老者的能力,确信了老者所说无假。可是明白归明白,这从山里带回来的人参是为了救治母亲只用,若是让丹阳子拿走了或者说是根本无用,那母亲的病究竟还能撑多久? 叶扬再也按耐不住,不顾心中的恐惧和害怕,焦急道:“可我娘亲之病,这人参是唯一的希望!” “这不是希望。” 顿了顿,丹阳子才道:“这不是你们认知中的人参,像这种九命九劫参,只有在灵气充裕的地方才能生长,一节一命,长九寸,一寸一千年,此等饱含灵气之药,补充气血的效用早已经微乎其微,莫说你等凡人,就算是我等修真之辈,修为若太低,服之也是立刻爆体而亡的下场,更不要说你之娘亲身体常年虚弱,体质羸弱不堪已达八年之久!” “老夫支走黑老鬼,并不是为了要独吞什么,只是老夫不愿平白拿走你等之物!”仔细地盯着叶扬的眼睛看了半响,丹阳子才接着道:“而且以你娘亲如今的病情,即便是我出手,也不能令其痊愈,只能让他在保住十年寿命的同时,增强一些体质,十年之后,是生是死,是痛苦还是平安,一切皆要看你!” “老丈此话是何意思?”叶扬仔细的听着丹阳子的每一句话,没等丹阳子说完叶扬就立刻追问,内心急切之极。。 “老夫为了在冲击更高境界之时,不愿被心魔所毁,故今天拿走你灵药的同时,老夫答应你为你母亲减轻痛苦,续命十年,并且愿意收你为徒,十年之后,是否能完全治好你母亲的病,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以丹阳子此刻的修为,加上药神谷的炼丹造诣,能让一个在三月之内必死之人再活十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敢问老丈,若我拜你为师,是否真的有办法找到办法治我母亲之病?”叶扬从原本的失望,绝望,到一线希望,再到绝望,最后又一次希望,心情经过大起大落,此刻闻言,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丹阳子从和叶扬接触到现在,大概明白了叶扬的一切急切都是源于重病的母亲,点了点头道:“我药神谷之人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大夫,只不过是我们修真界的大夫,可其中的差距,要等到你自己慢慢的去体会,至于你说能不能完全治好你母亲的病,那就要看你在今后十年中的机缘和运气,毕竟若是宗门太上长老原意出手,不说能完全治好你母之病,可恢复个七八成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想让我宗门老祖为你一个后辈弟子出关,谈何容易,所以老夫才说一切皆要看你的造化而定。” “而且我辈修真之人,寻求的就是那冥冥绝路中的一线生机,在炼气化神的过程中吐纳天地灵气,修自身,明天道。乃是方外之人,这个世界的人以追求仙道为目的,炼气化神,腾云驾雾,沟通天气,修习仙道法术,追求长生不死。修为高深者可搬山扛岳,移山填海,挥手间生灵皆灭,最后与天地同寿,立于万物之上。老夫乃是幻真境药神谷宗门长老,我药神谷以炼丹为主,辅以天地灵气加以修炼。丹药者,可济世救人,可提升修为,可生死人,肉白骨。可死而复生,一切种种,在修道界所有宗门,莫不有求与我药神谷。各种仙家法术都可用丹药交换,在这个世界,我药神谷的生死之法皆是他人所求........” “你若是原意拜入其他宗门,幽冥府和血魔狱我不敢说,若是黎天门和天灵宗,老夫也可以为你引荐,但是你若想救你之母,那么这一线生机就只存在于我药神谷,毕竟,药乃救世济人之用,你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丹阳子说完,静静的看着叶扬,在他的内心里,或者说从他第一眼看到叶扬的时候就有收其为徒的打算,以丹阳子的神识,虽然不能完全看出叶扬的灵根属性和修仙天赋如何,但如此年纪的孩童,却拥有这般心智、勇气和孝心,这也是不可多得之人选。 叶扬的眼神一直在丹阳子和叶石之间来还流转,他当然希望能够得到父亲的意见。 等了片刻,见叶扬一直犹豫,丹阳子长叹一声,沉声道道:“先跟我来吧!” 说着率先朝杨宁所在的房间走去! 本来在犹豫和思考的叶扬醒过神来,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叶石担心自己的妻子,也紧紧地跟着丹阳子的步伐。 杨宁的房屋门口被一块常常的布幕隔着,丹阳子走在前面,掀开幕布之后,屋子里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虽然习惯了和灵草灵药打交道,可这间房里的味道还是让丹阳子有些不适应。 叶扬父子因为习惯了长期照顾父母,这些药味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就跟平常的空气一样,若是没有这些药味,反而还会不习惯。 杨宁在丹阳子和李卫二人来到自己家中时便已经知晓,虽然担心儿子和丈夫,可这个时候,她除了压低咳嗽的声音,不让儿子和丈夫分神外,什么也做不了。此刻看到一位白发齐肩的老人,后面跟着一脸紧张的儿子和丈夫安然无恙,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就在这口气松下的同时,又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丹阳子缓缓走到床边约一丈之处,左手里无声无息的多出了一颗暗黄色的丹药,丹药通体透圆,有指甲盖大小,晶莹润滑。丹阳子左手拿着丹药,右手轻轻在的在虚空中一拉一引,顿时房间里气流涌动,四周的灰尘和其他东西缓缓朝他的手上凝聚,似乎连空气都渐渐地随着气流的涌动凝聚到了他的右手。几个呼吸之后,丹阳子的右手手心多了一团浑浊的气团,房里浓厚的药味就在这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完全消失,一直到丹阳子手里浑浊的气团成型,房内的空气已经变得和大山里一样清新无疑。 将左手的丹阳递给身后的叶扬“把这个给你母亲服下,半个时辰之后,可恢复到怀上你之前的状态,你母亲本在生你之前就身体虚弱,加上一直隐藏的恶疾,这颗丹药也只能保她十年性命无忧!” 叶扬只犹豫了一瞬,就接过了丹阳子手中的丹药,径直走到杨宁床前,如今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父子二人选择。 轻轻地将杨宁扶了起来。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从丈夫和儿子希冀的目光中,她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叶扬扶着杨宁,看着全身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母亲,叶扬坚定道:“娘,您放心,扬儿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 说着,轻轻地将手中的丹药送入杨宁口中。 求收藏!求推荐票!求点击!大家去书评区转转吧,好冷清! 尽管杨宁从未见过丹阳子,不知是好是坏,可她相信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轻轻的张开了嘴,呼吸急促地将丹药含在口中。 丹药在进入杨宁嘴里的一刹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瞬间融化成一股热流,直接散入了她的全身各处。其中一部分顺着喉咙进入她的腹中。还没等叶扬有任何的下一步动作,杨宁在吞下丹药之后,爬在床上“哇”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地面上,一团黑色的血块,隐约伴随着些许冰屑。 叶扬心里一惊,一声惊呼:“娘!” “我没事!”杨宁摇了摇手,然后接着不断的咳嗽,连续咳出了大量的黑色血块,到最后地上的血块和冰块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 叶扬父子焦急的看着杨宁,杨宁每次咳出血块之后苍白脸色就微微回复了一些血色,到后来咳嗽幅度越来越小,所以二人没有上前阻止或者质问丹阳子什么。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杨宁停止了咳嗽,原来苍白的脸色终于带上了血色,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深吸了口气,杨宁用手撑着床沿,缓缓地坐起身来,向丹阳子微微躬身道:“感谢老人家的灵药,我已经好了太多了!” 叶石哪里见过如此神奇之事,妻子数十年来的恶疾今日终于一朝病除,巨大的喜悦让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叶扬见母亲这么说,而且说话流畅,不再像以往那般说完一句话便是咳嗽不止,惊喜道:“娘,你真的没事了?” “老夫说了,这颗灵丹只能保持十年之内不再受病魔折磨,驱除体内阴寒之力,十年之后病情若再次复发,就要承受如今两倍的痛苦!”丹阳子打断了叶扬的话,开口道。虽然他不原意破坏这一家人沉浸在喜悦中幸福,可他也不愿叶扬忘了危机。 叶石蓦地才从喜悦中反应过来,她有多久没到妻子如此轻松的表情了,即便是只有十年时间,对于他和妻子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上前一步,叶石站在距离丹阳子面前,重重地鞠了一躬“感谢老丈出手,虽然只能让内人保持十年的健康,但就是这十年,就是巨大的恩惠了!” 叶扬将杨宁轻轻放在床上躺好,同时来到丹阳子身前,没有丝毫犹豫的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道:“小子叶扬,感谢老丈出手之恩!” 丹阳子轻轻一挥手,跪在地上的叶扬顿时被一股大力托起,缓缓地站了起来。丹阳子摆了摆手“出手之因我之前也已经说明了,是老夫先拿走了你的灵药,这就是回报!但是老夫能力有限,也只能保你之亲人十年内无病无痛,十年之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老夫再问你一次,你可愿拜我为师,随我回宗门,既然给了你一线希望,老夫就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杨宁休息了片刻,脸色比之先前又要好上不少,此刻听丹阳子提起拜师之事,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叶扬,问道:“扬儿,怎么回事?” 叶扬也有些茫然,说实话,刚才一直担心母亲的病情和灵药的问题,丹阳子后面所说的关于修仙界的种种神通他一概没听进去,只知道只有拜师之后,才能让母亲彻底的恢复,断绝任何后顾之忧。 丹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一家子人真的是让他无可奈何。又将刚才关于修仙界的事情重复了一变。 几人因为杨宁病情好转,这次都是听的十分认真,包括叶扬也是一字没落下的记在了心里。 一家三口都被这匪夷所思的神话故事彻底震惊。叶扬对于这类事情的接受能力要远超其父母,回过神后对丹阳子所说的话进行仔细分析,心里突然一阵茫然。不论如何,他都不原意离开自己的父母,跟着丹阳子到一个未知的地方追求那长生大道。如今母亲刚刚病愈,正是需要自己陪伴和照顾得时候,若是不跟随眼前这老丈离去,那么十年之后,母亲的顽疾复发,到时候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叶石夫妻二人好半天才回过神,看向丹阳子的眼神中充满了莫名的情绪,有害怕,有不可思议,还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他们世代生活在这十万大山,莫说是神仙,就连一般国家恢弘阵仗都未见过。但离去的黑老鬼那诡异莫测的手段让他们又不得不相信。叶石正在犹豫要不要让叶扬跟着这所谓的仙人去拜师学艺,叶扬就立刻发现了父母眼神中的犹豫和挣扎。 “老丈,若是小子拜你为师,跟你回去,十年之内若是能找到完全医治好母亲之病的办法,老丈可否允许我回到家中,陪伴父母!”叶扬当然不会放弃这唯一的机会,但他也不会把自己的退路堵死。 丹阳子一阵愕然,他万万想不到,在这青云大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今第一次被一个蛮荒之地还未见过世面、乳臭未干的孩子以这样方式来变相的拒绝。虽然说他知道真要找到医治眼前之人的办法是何等困难。可这同时也说明叶扬年纪虽小,可心智却不同常人,愣了半天,丹阳突然发现跟叶扬对话,比之跟修仙界的其他老家伙耍心机还要来的困难“小子,老道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就直接跟你说了吧!” “老夫和你接触的地段时间以来,你过人的心智,在这蛮荒之地确实可以安安心心度过一生,直到数十年后寿元断绝入那黄土之中。若今夜没有黑老鬼到此,这一切对你来说都将按照你所想发展下去,即便是今晚只得老道一人发现你等,你不答应,老道自行离去也无可厚非。但若我今日一走,老道可以肯定,不出三天,黑老鬼会去而复返,你这整个村子数百条人命旦夕之间会命归黄泉。这并不是老道危言耸听,黑老鬼在整个修道界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以你等今晚所见所闻,他不会留你们在世上以暴露其秘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宗门的人会无意间发现此地,九命九劫参虽被老道所取,但这种灵药的灵气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消散。若你答应为贫道弟子,贫道可佑你等亲人朋友一世平安,贫道实在不原意你如此心灵剔透的孩子就此埋没在人迹罕至的荒野之地真心想收你为徒,黑老鬼虽然在离开的时候答应了不会为难你等,但是以其宗门的行事作风和贪婪成性,三年之后,只要丹药到手,他必定还会返回,到时候没有有制肘,整个南离国,必将血流成河,而且你母亲之病还需你如履薄冰的一步步去寻找那治疗之机。”丹阳子说的却是事实,以黑老鬼的疑神疑鬼,不相信任何人的作风,只要他一走,引龙村必定会无一幸存。 “而且若你原意拜我为师,一旦你修为有成,不但可以治好你母亲的病,有生之年可世世代代保你所在乎之人平安,在这蛮荒之地,可令鬼神勿近。”这是丹阳子最后一次努力,如果叶扬不答应,他不会立刻离开,他会在这里等所有宗门搜索完之后,确定叶扬和整个村子暂时安全之后再行离去,至于以后的事情,虽然遗憾,但也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了。 对于叶扬来说,父母和整个引龙村的人就是他的软肋,若是真像丹阳子所说,他不敢想象事情会如何的可怖。这次不待父母有任何的反应,叶扬分析了事情的严重后果后立刻追问道:“若我能拜老丈为师,老丈确能保我之亲人朋友平安?” “若我不死,定让修真界任何人不能加害你之亲人一丝一毫,否则你大可与我师徒反目。贫道费劲口舌,实在不愿再和你这小娃娃多做纠缠,既然老道答应了你,以心魔起誓,必能做到”丹阳子缓缓点了点头,满意的看着叶扬,以此看来,此子心中有执念,以后必定能步步为营。 “徒儿拜见老师!”叶扬跪在地上,重重的朝丹阳子磕了几个头。想起之前的一连串事情,不知道自己在四十几天后能否存活,如今既然丹阳子要收他为徒,一旦自己不能幸免,至少有这样一位仙人原意守护自己的父母,不管是为了母亲的病还是其他什么,都只有暂时答应下来。 丹阳子见废了如此大的口舌,终于说服了叶扬,满意的点了点头“在我修仙界,称老师为师尊,这是基本称呼,莫要忘了!” “弟子谨记!”见天色已晚,叶扬道:“如今天色如此晚,师尊就留在弟子家中,待弟子娘亲无碍了,弟子就随师尊一同离去。” 丹阳子缓缓点头,对不知所措的叶石夫妻二人道:“你二人不必担心,叶扬这孩子贫道心里甚为满意,十年之内必定会竭尽全力教导于他。十年之后若是修为有成,必让其返回家中,也不必让你二人长时间受那思念之苦。这几天我会留在此处,待所有宗门之人离开大山,确保你等所有人安全之后,我会带着叶扬离开,回到药神谷。”丹阳子从储物袋拿出一块令牌,交给叶石“若黑老鬼在我离去之后再行返回,你可将此令牌拿出,把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和贫道收扬儿为徒的事情如实告知!” “道长放心,扬儿能跟着仙长学习仙道之法,这是他的福缘!”叶石将令牌收好,恢复了一定的镇定。他打算把事情埋在心中,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村里的人若是问起,就跟他们说扬儿被山外先生带走学艺了,虽然知道妻子心中万般不原意儿子离去,可是他宁愿忍受思念之苦,也不愿妻子在十年之后更加痛苦。 杨宁看着儿子,心里有着浓浓的不舍,孩子这一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作为母亲,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更好,也不知道这一次跟着老人离去,会不会受苦受累。 丹阳子安排好了所有事情后,让叶扬安心留在家里陪父母几天,就离开了叶扬几人,只待其他宗门的人离开之后,他就会回来将叶扬带到幻真镜,带回药神谷。得到了九命九劫参,收了一个心智不凡的徒弟,紫金啸天虎对于他来说已然可有可无。丹阳子没有离开引龙村太远,,直接通知了留守的弟子不必再搜寻,让他们自行回去。自己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打坐,耐心等待。 ......... 三天之后,所有宗门在各大长老的反复搜寻确认下,始终没有找到被紫金啸天虎血祭的人,带着不甘和疑惑离开了南离国,十万大山在宗门长老的勒令下,任何人不得进入。丹阳子虽有心去叶扬得到九命九劫参地方再次查看一番,但碍于宗门禁令,而且九命九劫参这种绝迹的天材地宝,能得一株已是万年罕见,还想找到,无疑是痴人说梦。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第248章 番外一百二十 牛刀小试 此时此刻,炎雷山上的一座大殿内,只见萧枫恭敬地站在一名中年大汉身后,此人身上时时刻刻都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在其身体周围,隐隐显现出一股股空间波纹,整个人就仿佛一个黑洞般,各种光线一照到他身上就纷纷被其吞噬。 “枫儿,最近我九华宫刚刚招收了一名外门弟子。秦轩,这个人你知不知道。” “启禀父亲,孩儿刚巧认识秦轩,不知您……”萧枫看着他的父亲萧寒疑惑的道。 “呵呵,没什么,你只要继续和秦轩交好就行,其他的就不必多问了。” “好了,你下去吧!”萧寒神秘莫测道。 “是”,萧枫恭敬的道,随后就退出了大殿。 “玄机子,本座这一次姑且就信你一回吧,”萧寒目光如炬的看着远处的虚空道。 “哼!信不信由你,此子身份绝对非同一般,就连我的先天易道,都无法推算出其来历,只知道其乃上界之人,其他一概不知,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这般神秘。” 此时此刻,遥远的虚空中,一座古老的巨大祭坛中传来了一股诡异莫测的声音。 “不是本座不相信你,毕竟我俩相交也有上万年了,况且你能被掌教师兄任命为天机殿殿主,足以说明你的“先天易道”非比寻常,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萧寒干笑道。 “萧寒,不知道你……”玄机子嘴巴张了张。 “玄机子,你有什么话你就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萧寒道。 “你…见过秦轩了吗?”玄机子略微犹豫道。 “还没有,怎么?他的长相有什么问题吗?”萧寒疑惑道。 “唉!罢了,没见过也好,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玄机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好了,我还得推演天机,完善我的先天易道,就不奉陪了。”话毕整个空间再度安静下来。 …………. 闲云小筑,秦轩盘腿坐在床上,秦轩深吸了一口气。 从小他就只能从那小小的门缝内,偷看家族中的弟子修炼,虽然知道爷爷之所以不让他修仙是为了他好,可是内心里总有些不甘。 他自己也曾无数次幻想过有一天他能踏上修仙之道,现如今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万兽决是一门一门煅体绝学,是最适合煅体境的低阶弟子修炼的功法之一。万兽决分为三层,第一层对应煅体期,传闻万兽决修炼到高深处时,劈金断玉自是不在话下。肉体更是堪比同阶妖兽。 小心翼翼的翻开万兽决。 “吾六岁修道,百年后修道有成,遂遍游天下。于荒莽古域内潜心修炼,观察各种蛮荒异兽,遂自创万兽决,此决乃是吾结合妖魔两族功法所创,修炼至大成境界,肉身可媲美同阶妖兽,更可越阶挑战,甚至斩杀高阶修士。” 秦轩一看就知道这是万兽决的作者兽霸天所著。 快速的翻阅了一下整本书,秦轩已经大致记住了万兽决的基本要诀。 这就是修仙者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可以快速的记忆一切口诀秘法,秦轩虽然还未修仙,可从小就呆在灵界这等灵气充足之地,体质与常人比起来要好很多,修炼起功法来更是得心应手 站在阁楼后的庭院里,秦轩按照万兽决上的讲解,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万兽决乃是兽霸天日观百兽所悟,修炼者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炼中,把自己当成是各种飞禽走兽,细心体味其中的一招一式,这样才能有所小成。 不同的人对于万兽决的见解也各不相同,自然威力也就有所不同,有的人喜欢龙的威武神骏,有的人却喜欢模仿别的动物。当然,也并不是说龙就一定比其他的动物强,这主要看的是个人对功法的领悟程度。 闲云小筑,只见秦轩时而双手成爪,脑海中想象这一只雄鹰从高空中俯冲而下,辗转腾挪间,强烈的劲风呼啸而来,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刮痕。 时而左冲右突,虎步龙行,身若游龙,招式变幻如行云流水,渐渐的秦轩进入一种极其玄妙的境界,只见其双眼紧闭,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演变出各种各样的招式。 突然 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光华一闪,只见萧枫一身白衣飘飘的出现在庭院里,手里的折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喂,秦轩我……,”突然萧枫身体一震,看着庭院里秦轩那飘逸的身法,各种精妙的招式信手拈来,浑然天成,萧枫自是看得出来,秦轩正沉浸在一种奇妙的境界当中。 渐渐的,萧枫的眼神越来越凝重,眼睛里闪耀着异常的光芒,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翘,整个人全身上下散发着别样的魅力。 就在这时,一股波动从秦轩身上散发出来,惊醒了一旁的萧枫。 “靠,怎么可能。”萧枫满脸惊讶的看着秦轩。 就在刚才,秦轩踏出了修仙者梦寐以求的第一步,煅体期一转。 然而萧枫话还未说完,一股比刚刚还强的气势陡然从秦轩身上爆发出来。 看着仍然沉浸在万兽决中的秦轩,萧枫不由得满脸嫉妒,想当初自己为了从凡人蜕变为修士,那是吃了多少灵丹妙药,打坐了多少个日月,才进入煅体一转的啊! 虽然这些年来自己不断勤加苦修,可也始终停留在煅体七转的境界,驻足不前。可这家伙倒好,一次顿悟竟然连升两阶。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就在这时,秦轩大喝一声:“一力破万法…开山掌…。”只见秦轩右手狠狠地往地上一拍,整个阁楼一片晃动,地面凭空下陷,端的是厉害无比。 “萧枫?你怎么会在这里”秦轩惊讶地道。 “在这之前,能否请您老先行沐浴更衣一下”,萧枫捏着鼻子道。 “呃…” 秦轩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那层油腻腻的污渍,那味道确实有些难闻。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有什么事情了吧!”痛快的洗了个澡后,秦轩再次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带你去小太虚幻境逛逛。”萧枫急忙答道,他可是不想让秦轩知道自己的陈年往事。 “小太虚幻境?” 秦轩脑中一闪,顿时想起了深月宝鉴中关于小太虚幻境的记载。 小太虚幻境,炎雷要塞内最为神奇的一处空间,传闻乃是由仙界的仙人赐下的一件至宝演变而成。 其内自成一方世界,共分为四层空间,第一层内生存着众多的一阶乃至二阶的妖兽,第二层内则是二阶以上的妖兽。至于第三层,深月宝鉴上并没有记载,就更别说第四层究竟是什么样的了。 层与层之间都被强大的守护之力所隔离,只有力量达到一定的程度才能打破屏障,进入下一层。 全部的妖兽都是由小太虚幻境自行诞生的,当然小太虚幻境内也并不是只有妖兽,其中生长着譬如幻灵草,九品仙芝,百世流芳等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 每年都有许多外门弟子在小太虚幻境巨大利益的驱使下,冒险进入小太虚幻进。本来就算修为在低,低阶弟子一般也不会陨落,可是总是有那么些个人在利益的驱使下,铤而走险,企图采摘那些被妖兽守护的药草,最终能成功的人屈指可数,其余的人都成了妖兽的开胃菜。 “嗯,我正想去锻炼锻炼”秦轩爽快地答道。 “那我们走吧!”萧枫道“对了,你大约还不知道怎么御剑飞行吧? 听好喽,我只说一遍。” “既然你已经修炼到了煅体一转,那么你体内就会产生少量的真元,将真元输入到飞剑上,飞剑就会对周围的空间产生一股排斥力,凭借这股排斥力我们就可以御剑飞行了……,”只见萧枫双眼微闭,脑海中在不断幻想着秦轩虚心听讲的样子,一股满足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你在干什么?再不快点我就先走了”秦轩道。 “呃,你…你……”萧枫一睁开眼,就看到秦轩正驾驭者一柄火属性飞剑停留在办空中,九柄子剑正围绕着秦轩不停地上下飞舞着。 看着秦轩似笑非笑的眼神,萧枫满脸通红,恨不得一把掐死者这个混蛋。 “御剑之术,深月宝鉴上已经清清楚楚的记载了,况且这本书貌似还是某人自己给我的啊”秦轩强忍住笑意道。 话毕,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天际,只留下一串串爽朗的笑声在天际回荡。 “秦轩,你给我去死吧!”萧枫恼羞成怒,浑身光芒一闪,就向秦轩追去。 炎雷要塞覆盖方圆万里,大不可量,其中囊括了众多山脉与河流。 突然两道剑光降落在了炎雷要塞的西北部。 这两个人正是秦轩和萧枫。只见两人缓步的走进一个漆黑的山洞,一股股阴冷的寒风不断地呼啸而来。 “萧枫,这小太虚幻境怎么布置在这种地方?”看着周围荒芜的土地,秦轩疑惑的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带从很久以前开始就这样了。”萧枫两手一摊,无奈地道。 渐渐地,两人来到了山洞的尽头,与外界荒凉的景象有所不同,在这里,整个山洞被挖成了巨大的圆顶状,山洞的正中央漂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山洞里光线就是由它提供的。地面上一个巨大的阵法囊括了整个山洞,各种奇异的符文纵横交错,液态的灵石在阵法中缓缓的流动着,勾勒出了一幅神秘莫测的星空巨图。 这里人来人往,不少修士甚至直接在地上摆起了摊位,出售各种得自幻境中的材料,整个山洞显得特别热闹。 “好了,你先在这里随处逛逛,我先去登记一下,”萧枫转头对秦轩道。 紧接着便向远处赶去。 看着脚下缓缓流动的阵法,秦轩内心中充满了好奇。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秦轩身后响起:“是不是觉得很奇妙?” 转头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正站在其身后,单薄的长袍穿在其身上,让人看起来有点滑稽。 在老者身上秦轩感受不到半点灵力,看起来就像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 “这座大阵名为无极混元大阵,乃是整个炎雷要塞的阵法中枢,同时也是通往小太虚幻境的传送阵法。” “传闻这座大阵如果全力运转的话,可以硬抗“碎体境”以下强者的全力一击,同时也可以让整座炎雷要塞进行空间挪移”。老者目光深邃的看着脚下的阵法缓缓道来。 “可惜的是,这座大阵只不过是一座投影罢了。”老者略带叹息的道,“真正的无极混元大阵是不可能像这样光明正大的摆在这的,否则不说别的,光是阵灵的威压就不是你们这些低阶弟子所能受得了的了。” 就在秦轩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老者两手一搓,有点诡异的笑道:“小兄弟,你看我老人家说了这么多,你就给个面子买下这口镇海神钟吧!” 只见老者单手一托,一口残破不堪的小钟凭空出现在其手中。“你别看他它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能复原的话,威力绝对可以媲美顶阶灵器,怎么样,只需一百块下品灵石即可抱得神钟归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了!”。 “呃,这个……。”一时间秦轩竟无话可说。这家伙是不是算准自己身上只有一百块灵石啊。 这时,一名在旁边摆摊的修士突然笑道:“小兄弟,你可千万别相信这个老骗子啊!就在昨天是吧!这个骗子同样向别人出售这口所谓的定海神钟,结果人家只用一柄低阶法器轻轻一戳,那口钟就破的不能再破了。” “臭小子,你可要看清了,昨天那口钟可是蓝色的,今天这口可是黑色的。”老者故作镇定地道。 “切,不要说黑色的,就算是七彩色的钟,我也可以在三分钟之内给你染出来。”陌生修士撇了撇嘴道。 “好,我买了。”秦轩爽快地答道,“给这是一百块下品灵石” 就在刚才,秦轩看着那口破钟时,内心忽然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当他再凝神看去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小兄弟,你要可想清楚了,万一…” “什么万一不万一的,人家你情我愿的,你搅和什么。”老者急忙打断那修士的话。 一把将那口黑色的小钟塞给秦轩,两手拿着灵石就赶紧开溜。谁都没有注意到,一道白色的气流从老者身上发出,一闪而逝,就消失在了秦轩体内。 看着老人急冲冲的样子,秦轩有点上当的感觉。 “喂,秦轩,你拿着一口破钟干什么?”就在这时,萧枫拿着两张令牌赶了回来。 “这个嘛!说来话长,对了,事情办好了吗?秦轩连忙将小钟放进门派发放的储物袋里。 “嗯,都办妥了。诺,这是你的传送令牌,只要向其中输入一点真元,就可以传送到小太虚幻境当中了,回来时的方法也大同小异。萧枫说着将其中一块令牌递给了秦轩。 “哦,对了这是小太虚幻境第一层的地图,现在我用不着了。”萧枫随手将一枚玉简递给秦轩,“第一层最危险的不是那些妖兽,而是那些散修,虽说小太虚幻境归属我们九华宫,但外来的修士只要缴纳一定的费用,也可以进入小太虚幻境。” 九华宫之所以会这么做主要也是为了磨练那些低阶弟子,毕竟战斗才是最快的成长方式。 “咦!为什么你的令牌和我的不一样?”秦轩看着萧枫的令牌诧异的道。 “嘿嘿!我上次已经闯过第一层了,所以现在我可以直接传送到第二层”萧枫满脸得意地道。 看着萧枫得意的样子,秦轩无奈的摇摇头,随即向手中的令牌输入一道灵力,只见一道翠绿的光芒不停的在令牌上闪烁。最终,当整个光芒扩散至秦轩全身时,只听嗡的一声,秦轩整个人就消失在山洞中。 萧枫身上同样光华一闪,也消失在了山洞中。 ……. 此时此刻,炎雷山上的一座紫金宫殿深处,一名身着白袍的老者正恭敬地站在一名少年身后。 这名少年身穿紫金长袍,面容刚毅,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双肩,看上去有点那么放荡不羁,其双眼开阖间,闪现出无数大道法则的虚影,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息,好像一只洪荒猛兽蛰伏在那里。 如果秦轩看到这位老者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老者正是秦轩那山洞中遇到的那位向其推销“镇海神钟”的老者。 “怎么样,玄机,你是否能看得出来那小家伙的来路,”少年开口问道。 “启禀掌教,就在刚才,我亲自将一道神念送入秦轩身体中,结果只得一瞬,我就失去了对其的感应,而且那小家伙的身体很古怪,似乎有点强悍的过头了,我曾经用先天易道推算过此人,结果一无所获。”名为玄机的老者苦笑道。 原来这名少年就是九华宫当代掌教,祖雷空,与其修为相比,其人之神秘莫测更让人忌惮不已。 早在几万年前,祖雷空还未成为九华宫掌教之时。九华宫曾一度面临灭门危机,当时七色地狱,血海,天巫教三大超级势力联手攻打九华宫,面对三大实力相近的超级大派,九华宫在刚开战就初显败象,就在九华宫即将宫毁人亡之时,作为上代掌教三位弟子之一的祖雷空,孤身一人前往自在天宫。 此后三天,原本保持中立的自在天宫突然宣布与九华宫结成联盟,结果可想而知,面对自在天宫的强大实力,三大势力只得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也正是这一次事件,彻底的为祖雷空登上掌教大位奠定了基础。 “先天易道传承自远古,时间还在上古之上,除非对方修为比你高,否则不可能推算不出来。这只能说明这秦轩非比常人。”少年平静的道。 “那仙界的符诏怎么办?”玄机子略微犹豫道。 “一群老而不死的家伙罢了,又不是我们九华宫的先辈,他们要找什么人与我何干!” 当年我九华宫面临灭派之机,又有谁肯伸出援手,现在倒好,居然对我们指手画脚。 少年接着继续道:“玄机,我们九华宫历代先辈都是仙界的散修,从不热衷于功夫名利碌,这次仙界那帮人想干什么,就让他们闹去吧!我们只要安守本分就行了。” “唉,是老朽执着了。”玄机子惭愧的道。 ……… 小太虚幻境第一层的一座山谷中,这里环境优美,绿草如茵,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草香,时不时的还有三两只可爱的异兽在草丛中翻滚打闹,追逐嬉戏。 突然,一道翠绿的光柱从天而降,现出了一名少年的身影。 看着眼前和谐的山谷,秦轩不禁松了口气。萧枫曾经告诉过他,小太虚幻境的传送是随机的,运气好的话就会被传送到安全的地方,倒霉的话,也许就会被传送到妖兽旁边。 同样和秦轩传送到山谷的还有两人,一名白发老妪和一名中年大汉,看样子应该是外来的散修。 只见两人快速的超秦轩靠近,其中那位老妪抱拳笑道:“这位道友,小太虚幻境向来凶险无比,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知你愿不愿意暂时加入我们。” 看着渐渐靠近的两人,秦轩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抱歉,我比较习惯一个人。” 话毕秦轩二话不说,立刻掉头赶向山谷外围。 根据玉简上的介绍,小太虚幻境第一层囊括了方圆百万里,这里有山川湖泊,泥潭沼泽,各种妖兽遍布,其中不乏群居妖兽,寻常修士一旦遇见,也只有身陨的份了。 “郝道友,你看……”中年大汉询问道。 “这还用说吗?这家伙身上的服饰一看就是九华宫的,既然遇到了就不能放过,要知道九华宫的修士向来大方的很。”白发老妪满眼凶光的道。 ………… 三天后秦轩终于来到了月灵湖。月灵湖乃是一个方圆千里的大型湖泊,这里灵气充裕,平时都会有许多一阶妖兽到此饮水,是第一层内最适合低阶修士试炼的场所之一了。 “吼~~” “嗷呜~~” 一声声兽吼从月灵湖旁的森林传出。 “嗯”,突然,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出现在了秦轩的视线内,定晴看去,正是上次门派试炼时遇到过啸天狼。与上次遇到的啸天狼有所不同,这次遇到的这头明显比上次那只大上一号,应该是一阶后期的妖兽。 强健有力的前肢踏在地上砰砰直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看着眼前这头啸天狼,秦轩内心既紧张又兴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挑战一阶妖兽。 “吼…吼…”,啸天狼明显闻到了生人的气息,蓝色的眼眸不停的四下扫射着。 忽然,一道强烈的劲风从侧面袭向啸天狼的腰部,秦轩先发制人,闪电般的快速向啸天狼打出一拳,动作迅猛无比。 “嗷……”,啸天狼一个闪身,迅速地躲过了秦轩的攻击,紧接着前掌狠狠地向前用力一抓,企图把这名偷袭他的人类杀死。 “砰”拳掌交加间,啸天狼发出一声惨叫。强大的力道将其震退了十丈之远,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 “怎么可能,那九华宫的修士明明才煅体二转,怎么可能在正面交锋中打伤啸天狼。” 远处,白发老妪和中年大汉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这两人尾随秦轩已经有三天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也许这家伙的功法偏向于防御,再说凭我们两个煅体三转的修为,还收拾不了一个煅体二转的小家伙?”白发老妪故作镇定的道。 “也许吧!”中年大汉不安地道。 两人继续看着秦轩和啸天狼的一战。 ……… “嗯?。”看着自己那充满力量的手掌,秦轩满脸惊讶,就算修炼到了煅体二转,万兽决的威力也不可能会这么大的,难道是那轮回残片的缘故。 秦轩不禁想起了爷爷曾经提到过的轮回残片,虽然不知道轮回残片是什么宝贝,但能让爷爷都惦记的东西,肯定非同一般。 咻,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电般的冲向秦轩,啸天狼再次发动了攻击。 “好快,”秦轩吓了一跳,身子一扭,堪堪躲过啸天狼的攻击。 “畜生,受死!”秦轩一声低吼。 “…开山掌…” 秦轩在躲开的瞬间,整个人就恍如闪电般冲向啸天狼,只见秦轩右手化拳为掌,全身灵力一阵鼓动,整个手掌好像放大了一倍,光华流转间,狠狠地朝啸天狼的身体一拍。 只听砰地一声,啸天狼的身体仿佛破袋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三丈大小的深坑,强大的反震之力,震得秦轩脑袋嗡嗡直响。 “呼-”,秦轩深吸了一口气,有点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开山掌,万兽决中记载的一项战斗法门,将法力运转到手掌上极度压缩,然后从手掌的各个穴窍中释放出来。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使用就有如此大的威力。 啸天狼正面受到了这一击,想来也好不到哪去。 暮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秦轩脑袋下意识的向后一仰,一道风刃快速的从秦轩头上闪过,狠狠地斩在了一颗参天大树上。 轰…轰…,七八丈高的大树应声倒下。 紧接着秦轩身体一震,身体快速地向后反掌拍出,狠狠的打在了一条黑影上。这黑影正是啸天狼的尾巴。 此时此刻,啸天狼的身体暮然放大一倍,浑身钢毛直竖,一道道透明的风刃环绕在其四周。 幽蓝色的眼睛也彻底转变为了血红色,口中传出沉重的喘息声。 看着眼前的啸天狼,秦轩面色凝重,人类修士只有达到煅体五转以上才能施展法术,而妖兽不同,天生就可以操纵施展法术,啸天狼虽然是一阶妖兽,但也可以操纵少量的天地元气。 秦轩右手向前一握,一把飞剑突然出现,正是那把火属性子母飞剑,一股灼热的气息逐渐散发开来,九柄子剑环绕其间。 “吼…” 啸天狼怒吼一声,只见其周身的风刃在其操纵下,快速地向秦轩激射而来。 秦轩左脚狠狠地向地上一蹬,迅速躲开风刃,整个人就恍如炮弹般瞬间出现在啸天狼身旁。一道剑光闪过,秦轩一剑刺在了啸天狼的颈部,紧接着,秦轩右手向下一指,九柄子剑高速旋转着,狠狠的插进了啸天狼的身体中。 “嗷……,”啸天狼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强劲的尾巴狠狠的击打在了秦轩身上。 秦轩的身体如着重击,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啸天狼再发出这一击后,整个眼神迅速黯淡下来,生机全无。 “就是现在,动手,”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在秦轩身后响起,紧接着两道凌厉的攻击一前一后的向秦轩袭来。 白发老妪和中年大汉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趁着秦轩遭受啸天狼全力一击的同时,悍然出手,企图在一瞬间击毙秦轩。 噗……,同时遭受到两名煅体三阶的修士全力一击,秦轩再度喷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无比。 “小子,要怪就怪你是九华宫的修士,和你不同,我们这些散修可是穷的响叮当啊!只要杀了你,想必收获定然不菲”白发老妪狞笑道。 紧接着右手狠狠向秦轩额头拍去,中年大汉也同时出手,力求一击奏效。 感受到对方的浓浓杀意,秦轩一脸平静。 早在两天前秦轩就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只是对方隐藏得很深,一时间还无法确定对方的位置。 当时秦轩第一时间就想到白发老妪和中年大汉,毕竟这些天来自己遇到的修士,满打满算也就他们俩。 原本只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没想到对方竟然死咬不放,趁机偷袭。 :“兽王决,兽霸天下”。 只见秦轩双手快速的向胸前合拢,口中大声喝道。 这是兽王决上记载的一项禁忌法门,可在一瞬间强行提升施法者的修为,激发其潜在的能量,可事后同样面临着真元枯竭,肉身坏死的下场。可以说是一门既损人又不利己的功法。 顿时一股强大的威压猛然从秦轩体内爆发,原本披肩的长发瞬间变长,全身青筋暴动,双手间的指甲暮然变得锋利无比,整个人已然兽化。 面对老妪和中年大汉势在必得的一击,秦轩诡异的一笑,身体一动,施展出自己最快的速度,躲开了白发老妪蓄谋已久的一击,瞬间出现在了大汉面前,右手一握,狠狠的朝大汉打去,强烈的劲风铺天盖地而来。 “好快…,”中年大汉大惊道,原本打出去的双手堪堪抵挡在胸前。 噗……,触不及防下,中年大汉一口鲜血喷出,身受重伤。 紧接着秦轩一个闪身,左脚快如闪电的踢向中年大汉的腰间,想要在第一时间杀死中年大汉。 “我和你拼了。”中年大汉怒吼一声,突然放弃抵抗,右手狠狠的乡秦轩胸前打去。 啪…,两人各自中了对方一拳一脚,同时向后倒飞 人在半空中,秦轩面露微笑,左手轻轻向大汉一指。 九柄飞剑暮然出现在中年大汉身后,在其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闪电般瞬间从其背后穿过,带起一串串血珠。 原来秦轩暗中操纵九柄子剑,趁中年大汉把注意力都放在其身上时,暗中偷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阵凄厉的惨叫响彻天空。 ……中年大汉身死。…… “竖子,敢尔…,”白发老妪惊怒交加。 原本以为两人联手之下,一定可以杀死秦轩,谁知道秦轩的肉身那般恐怖,仅仅一个照面下,中年大汉就被秦轩杀死。这家伙不是受伤了吗? “哼……,动手之前就应该做好被杀死的心理准备。”秦轩冷笑道。 随即见到白发老妪右手向腰间一拍,一把青色的羽扇出现在白发老妪手中。 这把羽扇名为青灵扇,是白发老妪偷袭一名煅体三转的散修得到的,一把中阶法器,全力运转下煅体四转的修士都不敢硬撼其锋,当初要不是仗着偷袭,重创对方,白发老妪绝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在白发老妪真元的灌注下,青灵扇发出一声轻鸣,右手狠狠地向秦轩一挥,一道道半尺来长的青色剑刃从青灵扇中激射而出,呼啸着向秦轩冲去。 剑刃所过之处,几十米高的参天大树应声而断。 看着呼啸而来的剑刃,秦轩面色凝重,只见其左手掐诀,缓缓的向前一指,九柄子剑高速旋转着,强烈的高温瞬间爆发,在真元操控下快速地向中间合拢,瞬间组合成了锥形。 “去……,”秦轩低喝一声,九柄子剑相互碰撞着快速地向老妪切割而去。 瞬间就和青色剑刃相撞在一起。强烈的气流向四面八方冲刷。 “轰轰……。” 九柄子剑一下子就被打散,而青色剑刃也被九柄子剑抵挡了下来。 然而还不带老妪有何动作,一道黑影陡然出现在起身旁。 秦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白发老妪面前。 “开天辟地,粉碎万物,万法皆破。” 秦轩双手合十,右臂突然暴增一倍,快速的向老妪砸去,在老妪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狠狠地击在了其胸前。 强悍的攻势震撼当场。 “噗……,”白发老妪口吐鲜血,身子急急后退,果断的放弃了攻击秦轩的机会,一切已经出乎她的意料,现在她只想远离秦轩这个煞星。 “现在才想逃跑,不觉得有些晚了么?”秦轩轻笑道,右手向前轻轻一挥,九柄子剑闪电般的阻当了其后退的道路。 “不……,”白发老妪惊恐道,面色一下变得无比苍白。 咻咻……,一道火光闪过。 只听哧啦一声,仿佛破布被利刃划开,白发老妪的身体暮然被斩成了两半,眼神中仍然残留着浓浓的不甘。 白发老妪身陨……小太虚幻境第一层的一个山洞中,这里距离月灵湖足足有上百公里远,整个山洞开辟在半山腰处,洞口被密密麻麻的藤条所遮挡,端的是隐秘无比。 此时此刻,秦轩盘腿坐在地上,苍白的脸色无比吓人,原先结实的肌肉正渐渐萎缩着,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虚弱。 原本杀死啸天狼时就秦轩体内就受了不轻的内伤,紧接着又强行兽化,力战两名煅体三转的修士,虽然仗着出其不意的攻击和肉身的强悍先行杀死中年大汉,可原本严重的伤势又加重了一分。 此后为了杀死白发老妪,秦轩不仅压制住自己伤势,又同时调动体内的真元控制飞剑,可以说此时的秦轩已是油尽灯枯。 只见秦轩盘腿坐在地上,培元丹仿佛不要钱似的们往嘴里塞,强大的药力瞬间转化为真元,在秦轩体内左冲又撞着,一股锥心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啊……”秦轩两手紧紧的抓在地上,全身青筋暴起,在强大的真元灌注下,隐隐有破裂的趋势。 培元丹虽然是煅体期修士精进修为的丹药,药性也比较温和。可即使是煅体五转的修士也不可能一次性吃下这么多颗培元丹,否则也只有暴体而亡。 秦轩原本以为仗着自己强悍的肉身,一定能抵挡住这股强大的药力。可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培元丹的药性。 强大的真元在秦轩体内横冲直撞,犹如脱缰的野马疯狂的撞击着秦轩的筋脉,只见秦轩满头大汗,古铜色的皮肤上隐隐有血珠冒出,瞬间就将秦轩整个人染成了血红色,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山洞中弥漫。 如此痛苦,换做常人就算不死也得痛晕过去。可秦轩头脑偏偏清醒无比。 “啊…啊…,”秦轩双手抱头,整个人重重地撞向了山壁,意图借此来减轻身体的疼痛。 一下… 两下… ……… 整个山洞中不断的回荡着秦轩撞击山壁的声音。 然而不管秦轩撞击多少次,那股锥心的疼痛并未减少半分,反反而愈演愈烈。 轰轰……,强大的真元之力瞬间破开了秦轩的筋脉,冲进了秦轩的五脏六腑之中,不断的破坏这秦轩的一切生机,渐渐地秦轩体表蒙上一层暗淡的灰色,一股死亡之气瞬间笼罩了秦轩。 此时此刻,秦轩的脑海一片空白,“就要死了么?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居然死在自己手上,秦轩脸上一片绝望。 突然,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庞在秦轩脑海中闪现…,秦轲,秦轩从小相依为命的爷爷,自己唯一的亲人。 俗话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而秦轩的逆鳞就是他的亲人,朋友。 “我还不能死……。” “我还要回到灵界……。” “我还要告诉爷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已近可以保护他了。” 一股强大的意志暮然从秦轩体内爆发,强烈的求生欲望不断地激发着他。 一片紫光突然从秦轩体内闪耀而出,秦轩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暮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饥渴的吸收着那庞大的真元,原本在秦轩体内四处乱窜真元瞬间被吸收了个精光。 紧接着,一股绿色的气流突然从秦轩的心脏处喷涌而出,瞬息间就弥漫在身体的各个角落,只见那些破碎的筋脉和器官在绿色雾气的滋养下,正快速的修复着。 一股股强大的力量在秦轩体内滋生着,秦轩自身的气势不断升高着,升高着。 ………… 最后当秦轩自身的气势到达临界点的时候,秦轩的身体猛的一震,一下子突破到了煅体三转的境界。 煅体三转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内视,修士可以看到自己身体内部的状况。 顿时秦轩就看到在自己体内,强劲有力的心脏在不断跳动着,每一次跳动就有一股股真元之力涌出,淡蓝色的真元之力缓缓的在筋脉中流转,从心脏处发最后再回到心脏。洁白如玉的骨骼闪发着莹莹宝光,一丝丝代表生机的绿色雾气环绕在各个器官和筋脉出,端的是神奇无比。 握了握拳头,一股强大的力量顿时涌现出来。这一次他不仅化险为夷,修为更是突破到的煅体三转。看着自己身上的变化,秦轩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感受到体内奔涌的力量,秦轩右手光华一闪,一柄子剑出现。 看着自己的手臂,秦轩深深地吸了口气,右手一挥,直接一件斩在手臂上。 整个山洞顿时响起一阵金铁碰撞的声音。 惊喜的看着手臂上拿道淡淡的白印,秦轩脸上不禁露出狂喜之色,没想到自己这次因祸得福,肉身的强度堪比低阶法器。 兽化固然会对身体产生较大的负荷,一个不好甚至还会有死亡的可能,不过万事开头难,经历过这一次,秦轩已尽可以完全承受住兽化带来的后遗症,以后如果在施展的话,虽说然免不了真元亏损,但至少不会死亡了。 而且经过这次生死磨砺,秦轩的神识暴涨了好几倍,几乎达到了煅体七转顶峰。 右手一挥,顿时三样物品出现在了秦轩面前。 两个储物袋和一颗啸天狼的内丹。看着面前的战利品,秦轩内心不由得对出一丝期待。 打开中年大汉的储物袋,顿时一堆东西散落出来。秦轩定睛看去,顿时大失所望,出了几十块下品灵石,几棵低阶药草和妖丹外,连一件法器都没有,这中年大汉还真是穷的可以,难怪他们要偷袭秦轩了,否则一辈子都别想有出头之日了。 看来那些没有宗门的散修也真够可怜的,不过修仙就是这样,要想证得长生,就得有所觉悟,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真正得证长生,逍遥于天地间呢? 感慨了片刻勤于继续打开白发老妪的储物袋。 突突然秦轩眼前一亮,白发老妪的身家明显比中年大汉要丰厚许多。 除了那些灵石,妖丹以及那把原本的中阶法器青灵扇外,还有一枚玉简和几瓶丹药。 清灵散,一品疗伤丹药,可加快伤势的恢复速度。 真元丹,一品丹药,可增进修为,适合于煅体五转一下的修士。 ………… 将玉简贴在额头出,顿时一股信息如潮水般的显现在秦雨的脑海中。 裂天拳,近战攻击技巧,最适合走刚猛路线的修仙者,通过快速的压缩空气形成强大的攻击力。 看着手上这枚玉简,秦轩满脸古怪。 这裂天拳是属于近战法门,怎么看都不适合白发老妪,与其相比,那中年大汉倒是更适合一些,可老妪明显没有将这门功法交个中年大汉,看来两人的关系也并不是那么牢靠。 不过这些都与秦轩无关。 ……… 傍晚时分,秦轩站在山顶之上,只见其两手掐诀,九九柄子剑在其操控下高速旋转着。 《开元剑诀》,这是秦轩选择的第二本秘籍,如果说刀乃兵中霸者,那么剑就是百兵之君,前端尖,两边有刃,挥舞间切割万物,斩断轮回,乃是一大杀器。 开元剑诀共包含三套剑阵。 “剑啸九天”…… “青莲剑歌”…… “剑葬”…… 每套剑阵中有包含了许多威力十分强大的剑技 这三套剑阵中,秦轩勉强可以修炼“剑啸九天”,至于“青莲剑歌”和“剑葬”则至少需要踏道秘境的修为,这就不是现在秦轩能想的了。 “剑啸九天”这套剑阵共包含7种剑技,分别是: --残天—--隐天—--开天—--裂天----焚天—--嗜天—-逆天— 只有完全掌握这7种剑技,才能完全施展出“剑啸九天”这套剑阵。 只见秦轩满脸凝重,两手快速变幻着,一组组法诀相继打出。 本来修炼“剑啸九天”,至少需要煅体五转的修为,不过秦轩的神识已经达到煅体七转顶峰,也可以勉强一试。 在这过程中,秦轩体内的真元在快速的流逝着,转瞬间就消耗了其体内三分之一的真元之力。 “起……,”秦轩低喝一声,打出了最后一个法诀。 只见半空中九柄子剑高速旋转着,在秦轩的操控运转得越来越快,暮然九柄子剑消失在半空中,取而代之的是九道凌厉的剑光,这这九道剑光高速飞转着,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光球。 化剑为丝,有一种极其高深剑技,现在秦轩只是摸到里一点点皮毛而已,只能幻化出剑光,离化剑为丝还差得远呢?。 空气中响起低低的爆鸣声。 紧接着秦轩右手往头上一拍。 九道剑光瞬间出现在秦轩头上,在天空中划出玄奥的轨迹,点点金光若隐若现。 “合……,”秦轩大喝一声,全身的真元瞬间如潮水般涌出。左手狠狠向前一握。 咻咻………。 九道剑光快速围绕在母剑四周,形成了一把巨大的金色的光剑。 在这柄巨大的光剑当中,九柄子剑正在不断地游走着,仿若一条条小鱼在其中游走,相互摩擦间,一道道夺人心魄的啸声凭空响起。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身处这啸声当中,定会心神受损,受其干扰,最终成为剑下亡魂。 突然,秦轩脑中一阵刺痛,面色惨白,身体一个踉跄,顿时失去了对金色巨剑的控制。 锵锵……,只见那柄金色巨剑瞬间分解,还原成了九柄子剑,散落在地上。 看着散落一地的飞剑,秦轩轻轻的叹了口气 失败了 果然,以他区区煅体三转的修为,还不能完全施展出“残天”,如果能晋升四转境界的话,也许能勉强施展开来。 不过秦轩也不是灰心之人,虽然目前还无法完全施展“残天”这一招,可至少用来对敌是没有问题的。 休息了片刻后,秦轩右手一托,一口破烂不堪黑色小钟顿时出现在其手心上。 正是秦轩花费一百块灵石买来的“定海神钟”。 看着眼前这名不符其实的黑色小钟,秦轩将左手放在钟身上,缓缓的向其输送一股股真元。 半柱香后,黑色小钟毫无变化。 紧接着秦轩又尝试了好几种驱宝口诀,结果黑色小钟仍然毫无变化。 这下秦轩有些急了,如果这黑色小钟真的是一口普通的钟,那秦轩可就欲哭无泪了。 咬了咬牙,一道剑光闪过,顿时几滴鲜血缓缓的滴在了黑色小钟上,滴血认主,一般只有对那些传承宝器或特殊法宝才有效果。 一道紫光暮然闪现,眨眼间原本黑色的小钟瞬间转变为紫色,原本钟身上那淡不可见的花纹暮然清晰了无数倍。 “有戏了,”看着定海神钟的变化,秦轩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右手一掐诀,秦轩再次尝试。 半个时辰之后,秦轩满脸无奈,滴血之后,这定海神钟除了颜色变得好看些外,并未有其他反应。 难道真的是冒牌货。 右手握着飞剑,秦轩狠狠的向小钟刺去,是不是真的,一试便知。 “嗡……”相撞间,一道白色的光圈凭空出现,秦轩脸上一片骇然,脑中一阵刺痛,顿时失去了对体内真元的控制。 片刻后,白色光圈缓缓的消散,秦轩满脸苦笑。 这跟普通的小钟有什么区别,不用真元驱动,轻轻敲打一下就行了,这样普通人也可以使用吧。 “也许是自己修为不够吧!”秦轩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毕竟如果真的像普通的钟那样使用,这炼器师也有太有才了吧! 随手将小钟收起,秦轩开始全力恢复体内的真元。 …… 一个时辰之后,秦轩握了握双手,感受到体内那奔涌欲出的力量,秦轩低吼一声,全力运转体内的真元。 只见其秦轩的手掌忽然长出无数根钢毛,锋利的爪刃直接从指间弹出,其上泛着幽幽蓝光。 局部兽化,这是秦轩施展兽王决后自行感悟出来的。咚咚咚……… 一片茂密的小树林中,一头五米来高的巨熊正慢悠悠地向森林深处走去,这头巨熊全身上下都长满了棕黑色的毛发,强健有力的四肢显得异常粗壮,远远看去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一条六七丈长的尾巴灵活的在半空中摇摆,每一下都将空气抽打的“啪啪”作响。 这是一头一阶巅峰妖兽铁背熊,大概相当于煅体期四转的境界,不过凭借其强大的防御力,即使是二阶妖兽也不敢随意招惹它。 这头铁背熊刚刚猎食回来,嘴角上还残留着少量的血迹,整个熊看上去臃肿异常。 现在它正打算返回老巢,每天吃饱就睡,睡饱就吃已经成为了它的生活习惯。 看着远处正想自己走来的铁背熊,秦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整个身子蠢蠢欲动。 这半个月里他不断地与一阶妖兽战斗,其中好几次秦轩都身受重伤,在山洞里躺了好几天。 有一次秦轩单挑一头一阶中期的妖兽水箭蛙,战斗很快就结束,可当秦轩转身要走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大群水箭蛙给包围了。 那阵势看得秦轩是头皮发麻,漫天的水煎铺天盖地向他飞来,幸好前段时间得到了青灵扇这种群攻法器,秦轩才逃出升天,不过秦轩也累得差点虚脱,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毕竟被一群一阶妖兽一口气追杀上百公里,换做是谁都不会好受。 不过随着战斗次数的增加,秦轩的战斗经验越来越丰富,身法和战斗技巧也越来越娴熟,原本稚嫩的脸庞也逐渐变得越发的坚毅。 “吼…吼……,”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吼叫声。 “吼…吼……,”铁背熊也不甘示弱,整个身子陡然直立而起来,向着树林深处咆哮着。 “这家伙是白痴吗?”看着铁背熊傻乎乎的咆哮,秦轩满脸莫名其妙。 这头铁背熊是这一带的霸主之一,虽然看起来傻呼呼的样子,可皮粗肉厚的它在战斗中很难受伤,很少有哪只不开眼的妖兽敢招惹它。 半个时辰后,兴许是叫累了,铁背熊又慢继续吞吞的返回它的老巢。 嗖………。 就在这时,秦轩一个闪身,瞬间就出现在了铁背熊的左侧,伸出左手闪电般的拍出两掌,强大的真元灌注其间。 轰轰……。 铁背熊仿佛小山般的身子一下子飞出了四五丈开外,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震得大地一阵摇晃。 呜呜……。 正面硬受了秦轩的全力一击,铁背熊却仿佛没事般,咻的一下子就从地上坐起来,巨大的前掌平放在地上,满脸疑惑不解,似乎在奇怪自己怎么突然飞了起来。 看着面前一头雾水地铁背熊,秦轩一阵无语,这家伙的防御也太夸张了吧!要不是亲眼看见,秦轩绝不相信一头一阶后期的妖兽能接下自己的全力一击而毫发无损,煅体五转也不过如此吧! 远处,五道人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秦轩和铁背熊的一战。 “队长,一个煅体三转的修士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是赶紧前往仙人洞吧?”一名身着青衫的修士低头向一名中年男子道。 在其身后,三名煅体四转的修士同样疑惑地看着中年男子,不明白自家队长怎么会对一名煅体三转的修士感兴趣。 几人却没有看到,在看到秦轩的一刹那,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或悲伤,或愤怒。 “无妨,再看看吧!这家伙看起来挺有趣的,煅体三转就敢挑战一阶后期的铁背熊,有点意思.”中年男子笑道。 “这………,”其余四人顿时面面相觑,只得作罢,毕竟中年男子名义上是他们的领头人。 这是一支猎杀小队,像这样的猎杀小队在小太虚幻境有很多,他们穿梭于各地,专挑那些强大的妖兽或有妖兽守护的灵花灵药下手。 无意中路过这片小树林时,偶然听到打斗声,这才赶了过来。 看着仍傻乎乎的坐在那里的铁背熊,秦轩身体一动,再度发动攻击。 “吼吼……”这一次铁背熊终于看清楚了秦轩的攻击。整个身子迅速的直立起来,蒲扇般的的肉掌狠狠地向秦轩抡去,带起一阵飓风,显得霸道异常。 “太慢了……”秦轩一个闪身,瞬间就躲过了铁背熊的蓄力一击。 “啪…”铁背熊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草地上,瞬间就打出了一个直径丈许的大坑。 秦轩知道,这铁背熊的防御力很强,可其他方面就不怎么样了,甚是还不如一般的一阶后期妖兽,这也正是秦轩敢于招惹铁背熊的原因。 “撕天裂地,拳击长空--------裂天拳” 秦轩大喝一声,右手握拳,全身青筋暴起,腰部用力一扭,右手快速的打出三拳,出拳的速度一拳比一拳快,转瞬间第三拳就追上了前面两拳,三拳之力顿时叠加在一起。 在这拳风下空气被极度的压缩,狠狠地向铁背熊打去,隐约间有风雷之声响起。 面对着秦轩这强力一击,铁背熊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双掌用力向前一拍,两只粗壮的后腿略微弯曲,顿时一股淡黄色的光膜浮现在铁背熊的体表,紧接着铁背熊两只手掌紧握,高高举起,用力的砸向秦轩。 “砰………,”拳掌交加间,铁背熊的身体恍如炮弹般重重的倒飞回去,鲜血狂涌,体表的淡黄色薄膜赫然被轰出一个大洞。 “怎么可能,这小子的肉身也太恐怖了吧?”青衫修士面色微变。 其余三名修士也脸色狂变,扪心自问,换做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做到这般地步。 要知道,铁背熊虽说是一阶后期的妖兽,可即使是煅体五转的修士,想要破开铁背熊防御,也得大费周章,更别说正面硬抗铁背熊的攻击了。 “有意思,这下有趣了,铁背熊可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击败的。”中年男子目光闪烁,对这场战斗越来越感兴趣了。 一行五人继续观看者秦轩与铁背熊的一战。 轻轻地擦干嘴角的血迹,秦轩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在他的感知当中,铁背熊虽说受了伤,可那还不至于让铁背熊重伤不起,这么长的时间,那家伙究竟在干什么? 突然,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秦轩面色一变,身体一动,迅速的闪到一边。 就在此时,整个大地一阵晃动。 轰轰………,一根根半米来长的突刺暮然从土地上冒出,锋利的锥头闪耀着骇人的寒光,整个草地刹那间突刺恒生,端的是可怕无比。 这是铁背熊掌握的土系法术,瞬息间引动大地之力,在小范围内改变地形,虽说作用范围很小,威力也一般般,但那土锥贯穿力极强,一个不小心的话,可能瞬间就会被扎成筛子。 一个闪躲,秦轩避开了突刺的攻击,整个人顺势一滚,一下子就闪躲到了十丈开外。 而他刚刚停留的地方暮然又冒出七八根突刺,要是躲闪慢了半拍,恐怕就要贯穿秦轩的身体了,虽说秦轩的肉身很恐怖,不过他可没信心可以硬抗。 就在此时,一道巨大的黑影闪电般的袭向了秦轩,黑影挥动间,震动空气,发出咄咄的响声。强烈的劲风瞬间横扫秦轩。 面对着这道黑影的攻击,秦轩右手一伸,一把飞剑暮然横在身前。 “啪……,”只见黑影重重的击打在了飞剑上,瞬间就将秦轩拍出了上百米。 这道黑影正是铁背熊的尾巴。 “哈哈……。就是这样,越强越好。” 大笑声中,秦轩身体高高跃起,右手持剑,瞬间刺出上百下,只见半空中顿时就显现出一大片剑光。 一道银光闪过,铁背熊的耳朵瞬间被削掉了一小块,鲜血淋漓。 “吼……,”左耳被削,铁背熊吃痛的发出一声吼叫。双眼充血,整个身体仿佛坦克般,疯狂的向秦轩撞去。 瞬间一人一兽又战作一团。 “王申,你觉得这家伙如何?”只见远处中年男子平静的对青衫修士道。 “这个…,”被唤作王申的修士略微犹豫道:“说实在的,此人修为虽说才煅体三转,可其表现出来的总体实力堪比煅体五转,当然前提是此人没有保留实力。王道友,难道你……。” “不错,此人实力很强,如果他肯加入我们的话,我们小队的实力肯定有大幅度的提升,这对我们此行有很大的帮助。”中年男子道。 “哈哈……再来,”和铁背熊对轰一记后,秦轩浑身酣畅淋漓。右手狠狠一握,再次打向铁背熊。 恍惚间,秦轩感到脑海中一荡,整个身体一下之仿佛轻盈了无数倍,一股比原先更为强大的真元之力汹涌而出。 突破-------煅体四转 隐隐间秦轩仿佛看到自己的皮肤瞬间被强化了好几倍,体内的经脉再度扩大,一股股强大的力量不断从身体涌出。 在秦轩眼中,铁背熊的速度仿佛放慢了好几倍,就好比一个中年大汉瞬间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动作奇慢无比。 嘿,秦轩用力挥了挥自己的拳头,感受着体内奔涌欲出的力量,身体一动,其速度瞬间暴增,闪电般的出现在了铁背熊头顶。一剑刺进了铁背熊的天灵盖。 “嗷……,”这头铁背熊发出了震天咆哮,撕心裂肺,巨大的身体向后一倒,瞬间死去。 第249章 番外一百二十一 医道天书的秘密 刘老九听到林宇同意之后,红润的像是喝醉了的脸上笑开了花。他兴致勃勃地走到赵胖子身边炫耀着。 “胖子,我赢了,你得喊我哥吧!”刘老九笑吟吟说道。 身旁几位长老殿主都只是轻轻一笑。 赵胖子笑呵呵地站起身来,走到刘老九身边,搀着刘老九的胳膊说道:“九哥,我输了!” “这还差不多!”刘老九像个孩子一样轻声哼道。 然而,后来才知道这并非,刘老九的真实性格。 白锦见自己带来的弟子被几位长老选走之后,便走上前对着几位长老说道:“既然这边都已安排妥当,那么晚辈也是时候回去向师傅禀报这里的情况,各位前辈,晚辈告辞。” 南秋生立马站起身来说道:“白锦丫头,关于回报的事情,不急于一时!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这里暂住一晚,明日一早和诸位一起动身也不迟。” 白锦略作迟疑。 就在这时候,大殿门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甜美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娇小,面容可爱的小女生走了进来。女生笑起来的样子很招人喜欢,尤其是那一队浅浅的小酒窝。 “师傅,我来啦!听说我多了一个新师弟!我来看看我的小师弟。”那女生蹦蹦跳跳地走进大殿问道。 女生名叫李晴,是医阁内年龄最小的女子。 “你这小丫头,又跑过来干嘛?怎么老是呆不住呢?不过这一点像我!”刘老九见李晴跑过来,自己满心欢喜地拉着李晴的手走向大殿。 李晴聪明伶俐,很懂礼貌,走进大殿便对着几位殿主长老行了大礼。 几人也都是满心欢喜。 “白锦姐姐,你也在啊!”李晴活蹦乱跳走到白锦的身边,搀扶着后者的手臂,笑吟吟的。 “李晴妹妹!” 白锦和李晴简单地聊了几句。 李晴轻声说道:“我的小师弟呢?” 刘老九指着站在边上的林宇,说道:“我刚刚打赌捡来一个小徒弟,你帮为师看看!” “小师弟!”李晴上前打量着林宇。 林宇的样貌并不算是出众,加上身体瘦弱,衣服也是缝缝补补,因此倒也没有引起李晴的特别注意。 “林宇拜见师姐!”林宇轻声说道。 李晴微微笑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姐,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准保吓的他们落荒而逃!” “是!师姐。” 李晴看到林宇后,又接着往其余弟子看去。片刻之后,她的目光停留在谷梁牧身上,许久始才移开。 谷梁牧无论是模样还是气质都比林宇强许多,因此很是招女生喜欢。 “这位师弟,我叫李晴!很高兴认识你!”李晴微笑着傻傻地盯着谷梁牧看,眼睛竟然连眨都不眨一下。 谷梁牧看到李晴,也是微微动容。毕竟李晴娇小可爱,太招人喜欢。 “在下谷梁牧,方才那位是我兄弟,还望以后多多照应!”谷梁牧虽然动容,但却没有乱方寸,这时依旧想着林宇。 “好说!”李晴一只手捏着下巴,眼神被谷梁牧的影子填满。 大殿内有些尴尬,南秋生轻咳两声之后笑着说道:“年轻人热血澎湃,难免心生爱慕,这很正常。” 李晴听后尴尬地低下头,脸红的就像刚开的桃花一般,双手负于身后,蹦蹦跳跳地回到白锦的身边。即便如此,仍旧忍不住,时不时地轻瞥谷梁牧两眼。 南秋生笑着说道:“现天色已晚,咱们兄妹几人也难得一聚,不如今日就在我这里,大家把酒言欢,畅饮一番,不醉不归。你们觉得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胖子好酒,欣然接受。 其余人也都表示赞同。 饭后,几位长老坐在大殿内聊天,几个小辈觉得无趣便走出大殿。李晴搀扶着白锦的衣服,走出大殿。 林宇和谷梁牧走在后面。 皓月当空,银芒铺满大殿前面的青石板地面。偶尔一阵轻风拂过,树枝微微地晃动着,树影子在地面上跟着晃动。 “林宇,虽然咱们不在一处,但是可以多来往,去到那边后照顾好身子,至于修炼能则修不能的话就暂且缓缓!”谷梁牧关心地说道。 林宇点点头道:“放心吧,以后咱们应该会常见面的。” 林宇清楚他的情况可不容乐观。 有一件事逼着他不得不比别人更加努力的修炼灵力。 爷爷临行前明确叮嘱过,南池山一带药草的药力只够他维持到十六岁。也就是说,十六岁以后如果得不到药力更强的药业侵泡,必然会死于体内那两股力量的反噬之下。 因此,十六岁之前,林宇必须离开南池古镇,走向大雪山。 大雪山域非比寻常,不是一般人能够出入的。但凡向平安无事地出没于大雪山起码得是丹境圆满的修师。 对于林宇而言,难度可想而知。 从一个一窍不通的外行,到丹境圆满的修师,仅仅只有两年的时间。两年的时间对于一个天赋异凛的少年而言都有些为难,更何况林宇。要知道他的身体很难支撑他过多的修炼。 “嗯,不过你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些!我那边如果炼制出修炼丹药的话,也会找机会给你送来一些。另外,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跟我说。”谷梁牧轻声说道。 前面的李晴见林宇和谷梁牧两人走的太慢,李晴便向回走去。走到两人身边,李晴拉着谷梁牧的胳膊笑着说道:“你们走得太慢了,聊什么呢?能不能带我一起。” 谷梁牧道:“没什么!” 林宇微笑着说道:“夜色的景色不错,你们去玩吧,不用管我!” 李晴拍拍林宇的肩膀说道:“还是小师弟懂事,那我就带他好好游览一番,等下次有机会再带你!” 林宇点点头。 白锦见李晴和谷梁牧两人如此雅兴,自然不想跟着去凑热闹,打扰了两人的世界,于是借口留下。 不得不说,山风还是有些清冷的,即便是初夏的天气。一阵夜风袭来,林宇不由自主地轻咳两声,情不自禁地把衣服拽一拽,同时环比环抱在胸前。 白锦走到林宇身边关切地问道:“林宇师弟没事吧?” “多谢师姐关心,我没什么事!”林宇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咬紧牙关对着白锦说道。以往这个时候,他都是在药液中浸泡着的,而今天突然停下来,身体有些不适应。 白锦微笑,说道:“林宇师弟,我有两件事搞不清楚。” “什么事?” 白锦扶着林宇坐到殿外面的小亭子内,然后轻声问道:“今天在广场上为什么灵源石上会只显示火属性?” 林宇摸摸手臂,他自己也不确定,于是回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白锦继续问道:“你明明有那封书信在,为什么还要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强行爬山!” 林宇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白锦也不再过问。片刻之后,她又说道:“其实这次你算是讨巧了!以你的灵力值,如果正常分的话,你会被分到外门。外门弟子每个月都要测试灵力,如果一个月还没有任何进展的话,便会被遣送回南池古镇。整个铁山宗只有两处例外,一个是百草堂,另外一个就是医阁!他们的弟子都是终身的。虽然每个月也会测试,但是却不会被遣回。” 林宇听得出白锦话中之意,虽然多数是关心,但是也有那么一些不太看好他的意思。 两人在亭子中聊了一会。 李晴和谷梁牧两人从大殿外面走了回来,山中也越发清冷,几人有说有笑地向回走去。 翌日,天刚放亮,几位长老分别带着自己挑选的弟子,聚在殿门前。 南秋生在大殿外面,与众位挥别。 白锦看着林宇那消瘦的身影,表情略微有些复杂。谷梁牧也跟着离去之后,她同南秋生挥别,孤身一人便往北方的观星阁奔去。 这一路上李晴一直在林宇的身边打听着谷梁牧的事情。 听完林宇的一些话后,李晴似乎对谷梁牧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就连笑起来都比以前更甜了。 林宇依旧是走走停停,毕竟昨晚未经药液浸泡,身体有些吃不消。 好在李晴帮着提着药箱子,也帮他减轻了不少负担。走起路来也略微比之前要快上一些。倒是刘老九这一路上跟着小孩子似的,只顾着游山玩水,全然不顾自己的两个弟子。 临近中午,三人终于抵达医阁的地界。 再走一会,眼前眼前出现一个极其简单的牌坊,上面醒目地刻着医阁两个大字。这时候,刘老九倒是及其严肃地对着林宇说道:“踏入这个门,从此以后你便是铁山宗医阁门下的弟子!必须遵守医阁的门规。如果有作奸犯科的话,师傅决不轻饶。” 林宇轻轻点头,注视着牌坊内的医阁,眼神中充满着向往。 医阁不同于南天殿,建筑风格偏向于田园风,没有高大的建筑。只有一处略微庄重一点,哪里是医阁的正厅。其余的多数都和农家建筑相仿。那些低矮的房子稀松地盖在平缓的山腰上。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梯田,梯田里种满了各种药材。 刚已走进门,就有一阵扑鼻而来的药香。 林宇满心期待看着梯田内生长茂盛的草药。 殊不知在这里他用医道天书上的知识开辟了自己在铁山宗医阁的新时代。医阁的弟子不多,其中大多数是女生。 当然也有那么几个男孩子,不过都是稀有动物级别,很受女子的照顾。 故而,一听说医阁又招男人了,那些女生个个像是恶狼一般向大门这边拥来,都想瞧瞧这次招来的是什么样货色。 刘老九和李晴带着林宇向医阁的正厅走去。 这一路上不少女孩子围着。也有好几个热情好客的女孩是主动上去和林宇打招呼,一时间非常热闹。不过大多数女生看到林宇的衣着装扮之后,便也失去原本的热情。 如果单论容貌的话,林宇虽然算中上水平,但却也十分耐看,更不至于丑陋,只不过衣着破烂一些。 然而,医阁的这些女孩就喜欢那中高大英俊的男子,没办法。 此时,走过来一个男生,男生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材高大威猛,样貌也只能算是中上的水平。他身上穿着医阁统一的主系深蓝色,衣角刺有祥云的长袍,长袍的后背上印有一个“医”字。 男生名叫徐牧,被眼前这一并人称为二师兄。 徐牧对着刘老九躬身行礼之后,向林宇这边看来。 徐牧医术不错,但是修炼方面确实十分一般,已经十七岁的他,灵力依旧维持在凝气境中期的实力。 徐牧没有说话,跟在三人的后面,他的身后又跟着好几个女生。 来到一个正厅之后,刘老九半蹲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喝着茶水,喝完之后,挠着头对林宇说道:“小林宇,来铁山宗之前你师从何人啊?” “爷爷!”林宇道。 众人一阵哄笑。 林宇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很显然在笑他居然不知道爷爷叫什么名字。他确实不知道爷爷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别人都叫他老家花子,老医神。 此时,徐牧走上前说道:“禀师傅,我记得他。去年我下山的时候见过他们,他爷爷是一个老叫花子,就是在南池古镇那边给人看病的那个老头。小镇子上的人都这么喊的,还喊小师弟小叫花子呢。哈哈……” 林宇面无表情,轻瞥徐牧一眼。他现在不想招惹麻烦。 刘老九听到老叫花子这个名号,又看到林宇身边的那个药箱子,眉头微微皱起,而后轻声说道:“这群小屁孩就知道瞎闹!小林宇,以后你就跟着李晴吧!让小妮子先教你一些正规的医术!” “是!”林宇道。 李晴听后,却是暗喜,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自从从南天殿回来后,她一直惦记着谷梁牧。而如今谷梁牧的好哥们儿跟在她身边,这样的话,与谷梁牧见面的机会也就多了起来。 “小师弟!以后你就跟着姐姐混啦!走,姐姐带你去取新衣服!” 说完,李晴带着林宇向库房走去。 徐牧见到此情此景可不怎么开心,他可不想其他男生围在李晴身边。毕竟他对李晴的心思,几乎所有医阁的弟子都知道。 两人走到库房,林宇选取一件合体的衣服。 略作梳洗之后,林宇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不得不说人靠衣装,林宇换上这身衣服之后,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看去来俊朗不少。 “没想到小师弟也是一个小帅哥呢!”李晴玩笑地说道。 林宇红着脸,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听到人这么夸他,也是十几年来第一次穿这么齐整的衣服。 “我带你先熟悉熟悉咱们医阁的环境吧!”李晴道。 两人每过一处,都会吸引不少的目光。 那些人议论道:“这就是那个刚招来的小师弟吗?没想到人长得好不错,只不过体格显得单薄了点!” 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林宇越发的感觉身体不适,无法再支撑下去。 于是回到住的地方,休息半天。黄昏的时候,林宇走到草药房,弄来一些草药,按照爷爷给的方法配制出药液。刚好自己住的小屋外面就有温泉,屋内又有大木桶,于是林宇打满半桶的温泉,将配置好的药液放入温泉之中。自己脱掉衣服跳到温泉中,浸泡身体。 蹲在木桶内,林宇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他闭上眼睛回想着昨天的经历,无奈地摇摇头。身体的虚弱无法支撑他做过多的训练,即便是体力活动也是如此。 “不行,得想个法子提高一下身体的强度和承受能力!” 林宇思考着,以他的体质只有提高身体的承受能力才能进行下一步的修炼,这是唯一的办法。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林宇突然想到医道天书中的有一片关于淬体的介绍。其中有一种药液叫做淬体灵液,是一种专门提高身体强度的灵液。林宇立马想到关于淬体灵液的调配方法以及注意事项。 一番研究之后,林宇发现淬体灵液并不与灵气的修炼冲突,只是单纯的提高身体的强度,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林宇心中暗喜。 翌日,天刚放亮。林宇从自己的那间小木屋内悄悄地走出来。李晴的房间就在林宇东边不远的地方。林宇关上房门后直奔草药房而去。 草药房有成百上千种药材,不过这些药材大多数都会被送到百草堂。 林宇精心地挑选几种药材后,发现还差两种。一种是龙舌草,另一种是百目香。而这两种药材,草药房内没有。 林宇有些失望,他本以为偌大的草药房应该能找到这两种药材的。 “怎么办?”林宇思考着,自己又翻看着草药房内所有草药的名单,但是仍旧没有找到这两种药草。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晴来到林宇身边。 “小林宇在干嘛呢?” “师姐,我在找两种草药,可是草药房内没有!” 李晴微微笑,说道:“没有也很正常,你所看到的这些药材大多数是送给百草堂的,因此并没有什么珍贵的药材。” “师姐的意思是我们还有其他药房?”林宇当即反应过来。 李晴点点头,拉着林宇向一处隐蔽的树林内走去。这片林子隐藏的极好,若不是十分熟悉之人,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树林内有一条林荫小道。林荫小道的尽头是一间略微有些古朴的小房子,那里便是医阁真正藏药草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两人抵达房的门前。那间古朴的木房子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药藏二字。 “就这里了,你去看看有没有你要的草药吧!”李晴道。 林宇毫不犹豫地走进去,翻开储存草药的目录。目录上也有上百种草药,草药散发出来的奇特香味,令林宇心旷神怡。 片刻之后,林宇喜出望外。 他快速从眼前一大排药斗子中找到编号,打开小抽屉,各取出两小包已经晒干的龙舌草和百目香。 “找到了吗?”李晴问道。 “师姐,找到了!”林宇干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急不慢地从药藏内走出。 龙舌草和百目香的药味很香,李晴轻轻一嗅便知。 “小师弟可真会挑,这两种药材可以说是整个药藏中最为贵重的药材了!居然被你找到!”李晴笑着说道,“你要这种药材干嘛?” 林宇思考着,关于淬体灵液的事情师姐迟早会知道,于是也就不打算隐瞒下去。“师姐,我用这两种草药在配合其他几种草药,浸泡在温水中能够提高身体的承受能力!也能为将来的修炼打下基础。” “嗯,师弟真有心!不过,世界既然帮你,那么师姐有什么请求的话,小师弟是不是也应该答应啊?”李晴不怀好意地笑着。 “理应如此,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肯定会答应的。” “好,那师姐就直说了。我们医阁已经一年没有招新弟子,自然不参加灵力测试。但是你是新弟子,一个月后便是灵力测试肯定必须参加。世界想让你带我一起去!”李晴笑吟吟地说道。 “师姐是想见谷梁牧了吧?”林宇道。 李晴听后低着头,脸上带着一抹红润的娇羞,她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默不作声地微笑着。 “难道不是去见谷梁兄?不是的话,我可无能为力!”林宇故意道。 李晴连忙说道:“是,是!” 林宇拂袖走在前面,说道:“这个忙,我愿意帮,不过办法你出!”说完,林宇径直往回走去。 淬体灵液与其他药液的配制方法大有不同。 淬体灵液的配制要求严格。其中的普通药材倒没有什么要求,只需人投入到温水中即可。而龙舌草和百目香这两种药材却有严格的要求。 龙舌草必须在四十五度的泉水中浸泡四十五分钟。 四十五分钟内水温都必须达到四十五度。这是何其艰难。 百目香则需要在九十度的热水中才能将其中的药味全部渗入其中,而且时间控制在四十五分钟到一个小时之间。 当然,如果条件不是特别充足的话,配置出来的药液也可以用。只不过效果不会那么明显。 林宇花费大半天的时间才终于将药液配好。 林宇长吁一口气,用纱布拭去脸上的汗水。傍晚的时候,他将配置好的药液倒入到木桶盛着的温水之中,自己脱掉外衣,紧跟着跳了下去。第二天清晨,林宇依旧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然后沿着山林间的小道一路慢跑着,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经过这半个月的锻炼,林宇的身体倒是比以前略微地强壮一些。 但是,身体的内在的情况却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改变的不过是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那两种能量仍旧在林宇的体内相互摩擦着。只不过他现在对于两种力量之间摩擦所产生的的不适感已经有些麻木。 这多亏龙舌草和百目香以及其他药材的药效作用。 林宇坐在山林小道边的木头上略作休息之后,直奔药藏而去。由于这些日子每天都用龙舌草和百目香浸泡身体,手头上的龙舌草已经所剩不多,顶多再够撑上两三天的,因此趁着早上空闲的时间来药藏再取一些药材。 二十多分钟后,林宇到达药藏的门口。 看守药藏的老者对林宇十分熟悉,看到林宇后便说道:“小林宇,几天不见,又来寻找药材了?需要什么尽管跟爷爷说,爷爷帮你取!” “嗯,麻烦老前辈再帮我取一些龙舌草!”林宇恭敬地行礼说道。 老者听到龙舌草之后,脸色略微有些尴尬。片刻之后,他对林宇说道:“小林宇,你要是早来二十分钟或许还能弄一些!但是现在全没了!” “之前不是还剩下很多的吗?”林宇疑惑地问道。 老者沉思片刻之后轻声说道:“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剩下的龙舌草全部被百草堂的人要走了,说是炼制丹药用。你赶紧点,或许还能追上他们。” 说完,老者指着一条离开医阁的小道。 林宇听到龙舌草没了,心头一紧。这个消息于他而言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若没有龙舌草的话,便不能在淬炼身体,那时候他的所有计划都只能成为泡影。考虑到龙舌草的重要性,林宇和老者告别之后,快速地向百草堂一众人离开的方向奔去。在即将离开医阁地界的小木桥边,林宇追上百草堂的人。 负责押送药材的正是百草堂的药师钱东,钱东本身实力是凝气境九重的修为。他身后跟着几位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势力都在凝气境五六重的样子。 押运小队听到后面的呼喊声后,略作停顿。 钱东回过头,向林宇看来,起初他的眼神中带着惊讶,不过片刻之后又带着嘲讽的语气对着林宇说道:“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南池古镇的那个小叫花子!没想到你居然到我们铁山宗来了,是走后门的吧?哈哈哈……” 打量着林宇的衣服后,钱东又嘲讽道:“原来是医阁的弟子啊,前途不错!” 林宇没有理会钱东的冷嘲热讽,上前轻声说道:“钱师兄,能不能送我一些龙舌草?我有些用处!” “你一个小医生用的着龙舌草?这么贵重的药材你用岂不是浪费?”钱东道。 听钱东那语气丝毫没有要给林宇的意思。 “我只要几株便可!”林宇不卑不亢地说道。 他虽然对龙舌草十分需求,但是他还不至于低声下气地去求钱东这种小人。 钱东微笑着说道:“龙舌草可都是钱啊,你让我把到手的钱给你?除非你求我,你求我啊!你要是求我的话,我或许会考虑给你几株。” 显然,因为之前在南池古镇的事情,钱东一直怀恨在心。如今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么一个奚落林宇的机会? 几株龙舌草对于钱东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林宇听后,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向回走去,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爷爷在的时候也一直叮嘱他,人这一辈子一定要活出自己的骨气。 倒是钱东,他有些尴尬地看着林宇,本以为林宇会去求他,因此洋洋自得。但是没想到林宇丝毫不买他的账,径直离开,令他在自己兄弟面前颜面无存。 “好,你有种,咱们走着瞧!”钱东愤愤地对林宇说道。 林宇自顾自地往回走去。 路上他一直在想,钱东为什么突然需要那么多龙舌草。然后,回想着医道天书上关于龙舌草的记载,林宇突然发现龙舌草虽然珍贵,但是最大的作用除了淬体之外,便是炼制回春散。 听老者说百草堂的人用龙舌草去炼制丹药,林宇立马明白过来。 “难道他们又想用回春散去危害附近的百姓!” 眼下药藏中已经没有龙舌草,他只能亲自去到山丘附近的上采摘。只不过龙舌草生存的那一带危险重重,据说有低阶妖兽看守着,想要轻松的得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林宇思索再三之后,决定先返回医阁,找李晴帮忙。 抄近道花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回到自己的小茅屋之后,林宇径直去距离自己房屋不远的李晴的住所寻求帮忙。 刚好李晴在屋内修炼,看到林宇之后,李晴房间中走了出来。 “小师弟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李晴问道。 林宇轻声说道:“药藏中的龙舌草全部被百草堂的钱东弄走了,我身上所剩的龙舌草顶多够用两天的,因此显然师姐同我一起去山丘上采一些龙舌草!” “什么?居然被钱东那家伙全部弄走了?他真当我们医阁是随便进出的?他要那么多龙蛇草干嘛?”李晴有些生气地轻轻拍着林宇的肩膀道,“师弟别担心,有师姐在,待会师姐亲自带你去采摘龙蛇草。等采摘完龙蛇草之后,咱们去百草堂找钱东理论去,师姐正愁没事做呢!” 林宇点点头,答应下来。 论起实力的话,李晴和钱东不相上下,都是凝气境九重的实力。只不过钱东仗着自己是炼药师身份,与内宗的长老关系不错,便有些骄横。 不过,似乎李晴根本不吃这一套。 林宇本来想说的龙舌草是用来炼制回春散的,但是考虑到没有十足的把握,便没有同李晴说出来。 “师弟等我一会啊!我去带些东西,然后咱们就去采龙舌草。”李晴道。 片刻之后,李晴换上一件干练的训练衣服,后背上背着一把长剑,走出房间,和领域一起向后山走去。 龙舌草生长对温度和湿度要求都比较高,不喜阳光,因此生长在背山面。 行走将近一个小时,两人穿过山顶走在茂密的树林之中。林中没有小道,周围长满齐膝的荒草,荒草之中微微散发出来一些凉气。 “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龙舌草生长的地方了!待会儿我自己去就行,你在边上看着,千万不要靠近!那龙舌草中可能隐藏着青麟蛇,以你的能力根本不是青麟蛇的对手。”李晴严肃地说道。 林宇道:“师姐,你小心啊!” “放心吧,我的实力你还用担心吗?”李晴有些自夸地说道。 青麟蛇乃是一阶低级妖兽,相当于修炼者凝气境三四重的实力。因此不用担心根本不用替李晴担心。 片刻之后,眼前是一片略微陡峭的山壁上长着不少株淡紫色植物,眼前的淡紫色植物正是龙舌草。龙舌草整体呈淡紫色,有八片叶子向外延伸,紧贴在山壁之上,六片叶子微微隆起。六片叶子中有包裹着三篇血红色的嫩叶。这三片血红色的嫩叶才是龙舌草的精髓所在。 龙舌草的药效全在这三片血红色的叶子之上。 李晴看到龙舌草之后,对着林宇说道:“师弟,你就在这里呆着就行,我这就去采摘,你想要多少?” 林宇道:“越多越好,师姐自己注意安全!” 说完,林宇紧握着树枝,两眼有神地注视着李晴,看着她龙舌草靠近。 李晴身手敏捷,动作也十分娴熟,在山林中穿梭根本没有任何障碍。不一会的功夫走到一株龙舌草边上。她带上兽皮手套,轻轻地将那一株紧贴在山壁上的龙舌草连根拔起后,回过头对着林宇微笑着,好像在炫耀着自己的本事了得。 第一株龙舌草放进布袋中后,继续向前走去。 “嗤嗤嗤……”然而刚迈出一步,前面不远处传来刺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受,林宇不由自主地捂上耳朵。 再次看去时,只见一头足有十来米长的青蛇盘曲在树干上。 那青蛇正是青麟蛇,与龙舌草相伴而生,靠吞食龙舌草生存。 青麟蛇足有十几米长,全身上下皆是闪烁着青光的鳞片。它的头部有一对隆起的鳍,鳍是银白色的,不停地晃动着。它张开足有碗口大小的嘴,对着李晴吐着长长的蛇信子。大口中四颗尖锐的獠牙,令人毛骨悚然。 它似乎在向李晴宣告着这一片区域他才是真正霸主。 林宇看到后,连忙说道:“师姐小心!” 李晴敏锐的感知力显然早已发现青麟蛇,她不急不慢地往后退开几步,手中之中凝聚出水蓝色灵气。灵气化成一颗晶莹透亮的小珠子,准备对青麟蛇发动攻击。青麟蛇见李晴往后退后,变毫不犹豫地向前爬去。 李晴冷声一笑,而后对着青麟蛇说道:“畜生,受死吧!”说完,那颗灵气凝聚而成的小珠子脱手而出,划破周遭的空气直奔青麟蛇的身体而去。 青麟蛇不过相当于凝气境三四重的实力,那里经得起李晴的攻击。 只听“嘭”的一声传开,那只青麟蛇在李晴的攻击下,头部的血肉模糊,只能看到尾巴还在不停地抖动着。 “好厉害!”林宇惊讶的地看着李晴那看似简单的攻击。 轻松击杀青麟蛇后,李晴继续采摘龙舌草。不一会的功夫,李晴采集好几斤龙舌草,这才往回走。 回到林宇身边时,李晴炫耀地说道:“这些够吗?” “够了,够了!谢谢师姐!”林宇微笑道。“这,这难道才是我的真实属性吗?”林宇惊讶地看着手指尖那深绿色的灵气,他本以为自己的灵气灵该是火属性的,但是哪里知道居然是木属性的。 林宇虽然惊讶,但是冷静下来后,仔细一想苦笑起来,摇头叹道:“果然连灵气的属性都很一般。” 几大属性中本无强弱之分。 但是若论起爆发力的话,还是光属性和火属性比较强一些,冰属性的爆发力间距爆发力和持续性。水属性贵在持续能力比较强。土属性浑厚,抗打击能力强。而木属性无论是爆发力还是持续性都不及前面。 非要说好处的话,那最大的优点就是恢复能力较强。 不过,木属性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对天地生灵的亲和力强,相比之下能够比较容易地寻找到珍贵的药材。 林宇的心态也是极好。 他对自己说着:“有起码比没有要强,起码现在自己也算是走进那扇门了!不管将来如何,先保命要紧。至于那火属性,能为自己所用的话,那是最好,如果不能,那就当是无福消受吧。” 想到这里,林宇嘴角还是有些欣慰地笑了。 起码着一个月以来的辛苦付出总算得到了些回报,虽然这回报不算很好。但是林宇已经心满意足。 坐在床上,一个月的紧绷着的精神终于可以略微地舒缓一些。 好好地睡一觉,明天精神饱满的去南天殿测试灵力。到时候人肯定不会少,而几位外宗的殿主长老之类的估计应该会在。毕竟这一次测试关注度极高,也是印证新一批弟子天赋的时候。极为殿主长老,明眼上不说,暗地里也应该会较一下劲。至于弟子之间较劲肯定是好不了的。 虽然大家都是铁山宗弟子,但也有各自所属,一人荣辱关系到一个山门一个殿的荣辱,因此到时候那些修为大增的少不得炫耀一二。 林宇躺在床上,悄然睡去。 第二天清晨,林宇正打算出发跑步的时候,李晴跑了过来。对着林宇说道:“还跑什么跑,今天就是你们这一批新学员的灵力测试了,还不换上衣服,跟几位师兄师姐一块向南天殿进发!” 林宇哦了一声,走进房间换上干净的医阁弟子特有的服装,跟着师姐一起向走出医阁,向南天殿走去。 “小师弟,看你天天吃苦锻炼,这一次一定能给我们惊喜吧?”一位师姐道。 林宇没有回道,只是憨笑着。他不知道师姐们所说的惊喜究竟是什么惊喜,因此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这些漂亮的师姐们对这个小师弟可谓是十分疼爱,偶尔还会给他送来一些水果,有事没事也会嘘寒问暖。 “小师弟一定会一鸣惊人的!”另一个师姐道。 这人与人之间的品质,一比较高下立判。 徐牧人品咋样,自然不用过多的赘述,就看这些师姐们的表现就知道了。这一次同行的还有徐牧,只不过他早已不是师姐们围绕的中心。 徐牧一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没有好脸色地看着林宇。 林宇回头看去,扫视一圈却没有看到医阁阁主刘老九的身影。按说这种场面刘老九会参加,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有参加。 林宇不禁想到这一个月来的种种事迹,便也就不再想那么多。 一个月来刘老九从没找过林宇,更没教过他任何修炼的技巧。这些修炼技巧多数是他自己悟出来,还有一些是问师姐们才懂得。或许刘老九压根就没把林宇当成一个正规的弟子在培养,只不过当成一个苦役或者在南天殿的一个赌注而已。 这时林宇突然想起关于灵珠子的事情,于是问道:“李晴师姐,你之前打青麟蛇时的那个灵球是怎么释放出来的?” 李晴听后笑着说道:“傻弟弟,那是灵技。” 林宇听到是灵技之后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始终无法施展出来的原因。 “师弟,等你灵力达到凝气境三重的时候,铁山宗外宗的灵技堂会开放一次,到时候你可以进入获得适合自己的灵技。”李晴继续说道。 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几人穿过茂密的森林,眼前终于看到南天殿的大殿。 “终于快到了!咱们休息一会吧!”一位师姐注视南天殿叹道。几人坐在路边休息片刻,又继续向南天殿赶去。 到达南天殿的时候,已经将近上午十点。 南天殿外站着许多弟子,一看衣服就能分出那个地方的。有百草堂的,西天殿的,有南天殿,总之外宗和外门的应有尽有。 那一次招募的负责人是白锦,白锦自然也早早地到达南天殿。 一并来的还有几个内宗的弟子。除了白锦外,其余几人都有些自负的样子。他们用异样的眼睛看着这些弟子。 “你们医阁的人总算到了!都等你们半天了!”百草堂的钱东道。 李晴丝毫不给钱东好脸色,他瞪了钱东一眼,然后快速地走到谷梁牧的身边,轻声说道:“你最近还好吧?” 谷梁牧微笑着说道:“一切都还好!” 说完,谷梁牧走到林宇的身边,打量着林宇,然后说道:“最近气色不错啊,老实说是不是已经达到凝气境了?” 林宇点点头,轻声说道:“侥幸而已!” 所有新弟子都已到齐,这时候南天殿的殿主南秋生带着一众人向南天殿东侧的一处平坦的山顶走去。那里是南天殿的练习场,与南天殿隔着一处峡谷。通往练习场的是一条足有上百米长的铁索桥。 到达练习场后。 一大群弟子按照各自所属地区域列队站好。林宇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些列队的弟子中有很多都是陌生的面孔。 “怎么这一次来了这么多人?”林宇随口问起。 李晴回道:“这一次来的有上一届招募的。他们比你们早一个季度来到铁山宗,长老商议后决定一并测试了!” “原来如此!” 林宇注视着主席台和主席台前面摆放的两块巨大的灵源石,这两块灵源石看起来比之前在南池古镇的要高级的多。 南秋生示意身边的极为长老、殿主坐下后,灵力的测试也正式开始。 首先测试的是上一届的师兄师姐。 不得不说上一届的水分实在太大,有很多都是花点钱托关系走后门的。因此有不少人已经来铁山宗四个月,最高的也才是凝气境六重,而有一些弟子灵力居然才达到凝气境二重,这着实有些可笑。 而负责招招募的那个长老看到这样的成绩后,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轮到这一届学生的时候,第一个上场的灵力居然达到凝气境五重的灵力。第二个也不差,凝气境四重。 第三个上场的是谷梁牧。他的出场总能引起无数女孩子的尖叫。 “哇,谷梁牧好帅啊!”那些仰慕谷梁牧的女生不吝夸赞之词,眼睛看谷梁牧的样子都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何止是帅!谷梁牧不仅修为了的,而且还是药师,将来前途真乃是不可限量。 也难怪那些女生为之疯狂。而那些女生中不乏一些内宗的弟子,一向自高自大的她们竟然也会夸赞刚入门的弟子。 白锦看谷梁牧的眼神也略微有些变化。 不过要数变化,那变化最大的还是李晴。她看到那么多女子倾慕谷梁牧,自己老感觉有些不稳妥,甚至气的噘着嘴。 谷梁牧走到灵源石旁边,双手放在灵源石之上。 只见灵源石剧烈地颤抖着,有灵源石上散发而出的强大的火属性灵力,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惊起来。 “这,这难道是结丹境?” “哇撒,刚入铁山宗一个月就已经达到结丹境,这是不是太妖孽了?”下面那些人不禁惊呼起来。 林宇凝目注视着灵源石。 灵源石安静下来后,只见上面出现三行漂亮的文字。上面写着:火属性,结丹境一重,修师! 这几乎是铁山宗百年一遇的天才。 全体沸腾,掌声经久不绝。 之后的几个人虽然不错,但是终究没有翻起什么波澜。 最后一个登场的是林宇。上场前,他身边的几个师姐帮忙给他整理了衣服,然后说道:“小师弟加油,不管如何我们医阁都永远支持你!” 林宇在医阁众师姐的期盼中走上台阶,走到灵源石前面。 台下变得有些安静,除了钱东那几个人外,其余人大多数是带着期待的眼光去看林宇的。毕竟在刚入宗门耐力考核的时候,他们很多人亲眼见到林宇的努力。 白锦注视着林宇,眼神中带着期许之色。 林宇轻轻地将手放在灵源石上,灵源石出现轻微的晃动之后,归于平静!此时下面的那些人看到如此小的动静之后都有一些失望。 灵源石再也没有动过。 但是上面的自己确是异常的醒目,因为上面居然出现四行清晰的大字。 火属性,木属性,凝气境一重,修士。 和之前谷梁牧制造的热闹场面不同,整个广场居然出奇的安静。一阵山风吹过,地面上的树叶子哗啦作响。那些人全部瞪大着眼睛注视灵源石。 许久之后才终于有人发声。 “居然是双重属性!”“这世间居然还有双重属性的人,我没有看错吧!”说话的那人揉着眼睛,凝目注视着灵源石上的字迹。 旁边之人也跟着议论纷纷。 而出奇的是,此时的他们居然然丝毫不在意灵源石后面的凝气境一重的字样,心思全放在火属性和木属性之上了。 “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双重属性,咱们铁山宗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双重属性的弟子啊!”另一人跟着说道。 医阁的众位师姐看到后,一哄而上,将林宇团团围住,又是亲昵又是慰问的。 林宇打从记事起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心中自然有些高兴。但是没想到身边的师姐们看起来比他自己还高兴。有两个年龄略微大一些的师姐居然当着众人面把林宇抱在怀中,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小师弟果然给咱们医阁争光了!”李晴笑吟吟地走上前。 林宇红着脸,第一次被这么多女孩子围着,竟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他没有挣脱,他知道身边的这些师姐才是真正关心他的亲人。 医阁的众位师姐激情褪去后,谷梁牧缓缓地走到林宇的身边,轻声说道:“恭喜林宇兄弟成为咱们铁山宗开宗一来第一位双重属性的弟子。” 林宇回道:“侥幸而已!” 这一次来的人不少,外宗几大殿的掌门和长老也都在,内宗的弟子也有几个前来这里参观。毕竟这一次,如果按实力来分的话,谷梁牧已经属于内宗。 不过,百草堂肯定不会放过谷梁牧这样一个天才。 而谷梁牧本人,对内宗外宗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因此即便是内宗师姐们怎么劝说,谷梁牧依旧没有答应去内宗。 这时候,白锦缓缓地走到林宇的身边,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林宇师弟,果然没让师姐失望!一个月的时间达到凝气境一重,也还不错!继续努力吧!”白锦轻声说道。 “谢谢师姐关心!”林宇道。 几位殿主中,就属赵胖子最好看,他本以为把林宇丢给刘老九乃是上善之举,但是他没想到一个月前的那个病秧子居然拥有双重属性。不过他依旧不看好林宇。“伪灵根能有什么前途!”说完,赵胖子拂袖而去。 南秋生走上前语气平缓地对着这次参加测试的弟子说道:“测试也结束了,按照宗门规定,连着两次测试还没有达到凝气境三重的弟子将离开铁山宗。眼下有两条路,一条是分配到铁山宗外部的产业内打理事物,另外一条就是带上这三个月来的俸禄回家,你们自己选择!” 南秋生所说的是针对上一届的,同时也是给这一届的人一个警告。 上一届的弟子中实在没有两个能拿的出手的弟子,只见不少人垂头丧气地低着头,走出南天殿大门的时候,他们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铁山宗。 进入铁山宗无限光荣,而离开铁山宗回到家族的话又会被别人嘲笑。 因此,这些即将离开铁山宗的弟子,几乎全部是选择到铁山宗外部打理铁山宗所属的产业,这样起码还是铁山宗的人。 目送这些弟子离开后,南秋生继续说道:“这一届的弟子在南天殿的客房略作休息,午饭时间会通知大家。另外下午南天殿的功法灵技堂会开放半日,你们可以到功法灵技堂中挑选适合自己的功法和灵技。” 但凡进入铁山宗的弟子,一个月后都可进入都到功法灵技堂中挑选功法灵技。如果能够挑选到适合自己的功法,提升修炼速度的事情常有发生。挑选到契合自己的灵技,也能将自己的攻击力最大化。 安排好诸多事宜后,该离开的离开,该留下的留下。 林宇跟着师姐们前往西客房中略作休息。没多大一会儿,侍官通知所有人,开饭的时间到了。于是又吃了些饭。 下午三点钟,林宇和谷梁牧一起,前往功法灵技堂走去。 功法灵技堂的建筑略微有些古朴,但是却非常庄严。这一片区域都有人把守着寻常人跟本不可能靠近。 功法灵技堂分成两个部分。 功法堂在东边,灵技堂紧挨着功法堂在西边。两堂之间一座天桥链接着,天桥上有一些弟子在走动着。 “咱们先去看看功法吧!”谷梁牧轻声说道。 林宇点点头,两人向功法堂走去。 走进大堂内,一阵古朴的书香扑鼻而来。放眼看去,眼前对全是书架,书架上摆着不计其数的书籍。这些书籍大致分成五类,分别是光系,水系,火系,土系和木系功法,没有暗系功法。水系中的冰系也没有专门列出来。 林宇走到自己所属的木系书架旁,粗略地翻看着。 看了一眼,大致都是黄阶中级功法,偶尔会有那两一两本黄阶高级功法,但是林宇来说都没有什么用处,更不可能有融合功法。 翻看片刻之后,林宇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一会的功夫,谷梁牧也走了过来,他的手中带着一本破旧的书籍。走到林宇面前,他轻声问道:“没找到适合自己的?” 林宇微笑道:“嗯!” “不找找了吗?” 林宇摇头道:“不找了,咱们去看看灵技吧!”自从上次看到李晴释放出灵技之后,林宇一直念念不忘。 两人通过天桥走到灵技堂中。 灵技堂相对于功法堂来说,书籍数量明显多了不少。 林宇走到摆放木系灵技的地方,认真地翻阅着。这些灵技大多数都是黄阶中级的灵技,想找到一本黄阶高级的灵技都十分艰难。 无奈之下,林宇只得选一本叫做《青木灵术》的黄阶中级灵技。 一下午的时光就在南天殿的灵技阁度过了。傍晚由于南秋生担心各殿弟子的安危,于是让这些人暂时在南天殿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动身。 听到这个消息,最开心的莫过于李晴了。 天刚暗下来,就不见她的人影了。估计这时候正和谷梁牧一起,在花前月下观赏着南天殿的美景呢。 林宇独自一人在房间内修炼着。 《青木灵术》的虽然是黄阶中级灵技,但是修炼起来却也并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林宇这样体质的人修炼更是艰难。《青木灵术》是木属性灵技中少有的攻击型灵技,修炼成功时,手掌中会凝聚出一把木剑,灵气凝聚而成的木剑,以林宇现在的灵力,将一颗小树拦腰斩断应该不是问题。 林宇正是看到它的攻击性才选择它的。 然而,林宇在房间内足足领悟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手中也仅仅地能够看到豆大的颗粒,距离成形的剑相去甚远。 身体的疲累导致林宇瘫倒在床上,而正是这时候他怀中的医道天书不经意地从怀中掉落在床上。林宇立马将医道天书握在手中,生怕被别人看到。自从获得医道天书,他一直都贴身带着,只有这样他才放心。 在确定周围没人后,林宇才放下心。 林宇不经意地翻开医道天书,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位文字他早已烂熟于心。在铁山宗的这一个月内,他除了锻炼身体和修炼之外,便是背诵医道天书。当初爷爷叮嘱他,一旦熟记以后便将这本医道天书的残卷烧掉。 林宇并没有照做,因为医道天书内的文字虽然牢记于心,但是上面的图片还有一些比较模糊,没有完全记住。 翻看着医道天书,有个问题一直徘徊在林宇的脑海中。 “既然是医道天书,总不能只介绍一些药材的作用功效和一些灵液的配制方法吧,怎么说也应该有一些医术的存在!”林宇不解。 林宇突发奇想:既然自己的木属性有不错的感知能力,那不如用灵力探探。 想到这里,林宇毫不犹豫地将木属性灵力施展出来,覆盖在医道天书中。这时候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医道天书上原本的文字陡然变化,变得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些文字。 林宇兴奋不已地盯着上面的文字。“这,这难道是医术?”林宇默念着,惊讶地发现此时的医道天书上记载的全是一些强大的医术。此刻,林宇才终于明白,医药本是一家的道理。 正常情况下医道天书上能够看到的都是药理、药材、灵液的记载。 而通过木属性灵力看到的却是强大的他从未见过的医术。林宇看到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伤体缝合之术。 伤体缝合之术分成三个部分。分别是绣针之术、麻醉之术和缝合之术。 绣针之术要求在灵力的控制下,让银针和西线达到运转自如,随心所致的地步。麻醉之术要求运用药物药理,使受伤部位出于麻醉状态。缝合之术,便是结合绣针之术和麻醉之术对伤体进行正常体格和经脉上的医术。 林宇看到伤体缝合之术后,又连着往后翻看好多页,都是一些医术的介绍。 其中绝大多数的医术,林宇连听都没有听过。 当机立断,林宇立刻将伤体缝合之术牢记于心后,快速地收起医道天书,避免被外人看到。林宇心想着等回到医阁的时候,再好好的练习一番,指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第250章 番外一百二十二 相遇 两年前,夜晨把逍遥子要他达到的修炼身体的素质要求完成,比其他四位师兄都要快。随后他便开始正式学习缥缈剑法。三年后,他的剑法几乎可以与大师兄勿痴相对抗。与另外三位师兄相比,已是略胜一筹。 说到他的修炼,那当真是痴迷得让人担忧。每日除了吃喝拉撒,他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是用于修炼。要论起其中原因,还得说起离老爹的死。 人有生老病死,离老爹也不例外。那次夜晨受伤时,离老爹一度心力憔悴。虽然后来夜晨得逍遥子相救,但他经过那次打击,实则埋下了病根。和夜晨分别后不久,他的身体每况日下。 后来他病危,为了不让夜晨担心、不影响到夜晨的修行,他就没告诉夜晨。在他死之前,他给夜晨留下一封书信。书信上他让夜晨不要因此而愧疚,让夜晨专心修行,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除了嘱咐夜晨专心修炼外,他还嘱咐夜晨一定要尊敬逍遥子。他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他死了,但逍遥子是夜晨师父,对夜晨不但有救命之恩,更有栽培之恩。他要夜晨听从逍遥子的话,要夜晨像孝敬父亲一样孝敬逍遥子。 当知道离老爹死去的时候,夜晨哪里能不愧疚。若不是有几位师兄劝告,他差点就放弃了学习道法,想要回去一辈子守在离老爹的坟前。 逍遥子倒没去劝他什么。在收他为徒的那刻逍遥子就已知道,他是个多情之人,修真路途上必会因情所困。离老爹的死,对于他而言便是第一道情关,如若过不了这关,在修真一途上,他是难以有作为的。 夜晨能渡过离老爹死去这道情关,除了四位师兄的劝告外,还源于离老爹在遗言书信上对他的嘱咐。从那刻起,他便一心修炼,除了不想辜负离老爹对他的期待外,他更想为逍遥子争一口气。 先前勿贪跟他提起逍遥子曾是缥缈仙门霄脉的脉首一事后,他特意前去询问了一番大师兄勿痴。勿痴被他问起此事,回忆起来满是伤感。勿痴告诉他,缥缈仙门是世间正道门派的派首,因一套玄奇奥妙的缥缈剑法而闻名于世。但正因为是这样的大派,派内才分出诸多支脉。当时逍遥子正是其中一脉——霄脉的脉首。 支脉过多,必有为了名声而争斗的现象。当时逍遥子年轻气盛,当然也因为别的支脉挑衅在先,他怒而下了赌约,与其他支脉中的一脉约定比武。他承诺,若是他输了,他便退出缥缈仙门;若是对方输了,对方便退出缥缈仙门。 后来他技输一筹,虽万分悔恨,觉得对不住脉下弟子,但赌约在先,他不得不遵守承诺,只得忍痛离开缥缈仙门。 勿痴还告诉夜晨,如今逍遥子心中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重返缥缈仙门。缥缈仙门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有养育他的师父以及至爱。他真正期望的落根处,是缥缈仙门,而不是逍遥观。 勿痴常常为此感到愧疚,他怪他不争气。如果他能把缥缈剑法修炼得炉火纯青,能与缥缈仙门里面的弟子一比高低,那帮助逍遥子回到缥缈仙门并不是没有可能。 逍遥子虽然修为极高,但当年是他自己下的赌约,他自然无法厚着脸皮说要重新回到缥缈仙门。再怎么说,身为一个修真界的人,脸面是很重要的。但如果是由他的弟子提出要求,那带来的便不是什么不遵守诺言,而是一份扬眉吐气的荣耀。 夜晨从勿痴那里听过这些话后,几年来心中一直有着一个坚定的目标:努力修炼,有朝一日挑战缥缈仙门,让逍遥观成为缥缈仙门的一脉。如果这样的目标达成了的话,那就相当于间接地让逍遥子回归缥缈仙门。 这样的事情不会损害到逍遥子的脸面,反倒能给他长脸,想必他不会拒绝。 “夜晨师弟,我看天色不早了,早上师父吩咐过有要事向我们交代,不如我们就此回去吧。”练过剑后,勿痴对夜晨说道。 夜晨微微表示歉意,说道:“大师兄,我想先去看一下爹。” 勿痴笑笑,说道:“没关系,你去吧,记得小心,早点回来就好。” “嗯。”夜晨点点头,持剑往山下走去。 勿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气。谁说他看开了呢,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完全看开。他始终觉得对不住离老爹,每次练完剑,都要去祭拜一下离老爹。 离开竹林,来到山坡下一个坟前,夜晨跪下,叩了几个响头,说道:“爹,晨儿来看你了。” 说罢,他站起来,在坟前挥舞起了一套剑法。挥舞剑法的他洒脱俊逸,腾空跃飞,落地如燕,完全一个年轻有为的男儿模样。 舞完剑法后,他嘴角浅浅地笑了,对着离老爹的坟再次说道:“爹,您看到了,晨儿一直都有努力修炼,如今算是略懂一些道法。晨儿以后会继续努力修炼,争取帮助师父重新返回缥缈仙门。这是师父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 “爹,时间不早了,师父等着我回去有事交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夜晨努努嘴,说罢,转身返回逍遥观。 他回到逍遥观时,勿贪已经准备好晚饭,几个师兄站好在饭桌旁,等着逍遥子过来吃饭。 见到夜晨回来,勿贪一如以往那样,憨厚地笑笑,朝他打招呼道:“夜晨师弟,你回来啦,快点准备吃饭啦。” 三师兄勿念见到夜晨,他性格同夜晨差不多,但他却死不承认,对着夜晨假装认真道:“夜晨师弟,你如此俊朗的一个小子,就不要老是用你的双眉发出一股忧伤,让你师兄我看得好不习惯,知道吗?” 四师兄勿乱性格依然直率,毫不犹豫地揭穿勿念的假认真,说道:“勿念,你别装了!不知道是谁半夜醒来对着那明月沉思发呆的!搞得我还以为是谁中邪夜游了呢!” 说罢,他马上朝夜晨贼笑地招呼道:“师弟,来来,咱们切磋切磋,他日你我共同闯荡,除魔卫道,济救天下,成为闻名天下的仙侠英雄!” “去去去,你们都别假惺惺的,小师弟啊,你还是跟我一起砍砍柴,打打水,吃吃饭,睡睡觉就好啦!这才是真正的潇洒生活嘛!”勿贪也来插了一嘴。 夜晨看到三位师兄你一言我一语的吵闹,由心地笑了出来。几位师兄的感情非常好,虽然彼此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背景,但感情比亲生兄弟还亲。在这里,让夜晨感到了一种家庭的温暖。 “行啦行啦,你们都别闹了,等下要是让师父看到,他老人家又要骂人了!”勿痴性情稳重,毕竟是当大师兄的。看到勿贪他们闹腾,轻微喝了一声。 “师父。”勿贪他们刚停下来,夜晨就连忙唤了一句。随后便看到逍遥子从里面走出来。 逍遥子第一听得夜晨的声音,不禁微微诧异。刚才他走路走得极其悄然,如果不是拥有深厚修为的人,绝然难以提前觉察出来。何况刚才勿贪他们还在吵闹,夜晨居然还能提前觉察到。可见他的修为已经非常雄厚。可是他才修炼道法五年,五年的时间居然进步如此神速,实在太人诧异。 对于夜晨如此快速的修为速度,逍遥子既是诧异又是疑惑。他观察过夜晨,夜晨虽然颇有修炼资质,但也不是天才那种。在短短五年内他就能把缥缈剑法练到可以与勿痴相比的地步,未免显得夸张。即使他练习极其勤奋,但这样的进步速度,还是让人不敢相信。 其实,夜晨这样的进步神速,确实不是因为他勤奋修炼就可以达到的。真正的原因,缘于五年前无色子传予他的深厚修为。本来无色子匆忙传予他毕生修为的做法,是过于草率的。后来就可以看到,他因为这个差点死去。 得到逍遥子相救,可谓是他的大福大运。逍遥子为他疗伤,帮他化解了那份无色子传予他的修为,把那些修为分流到他身体各处。因此他的身体如同提前得到了‘筑基’一样的锻造,身体经脉全部打通,可以顺畅地利用天地灵气。这让他一个看似只有普通修真资质的人实乃拥有了天才一样的资质。 或许这便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而且,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一点是,夜晨除了勤奋修炼逍遥子教的缥缈剑法外,还暗中探究无色子交予他的那份《九天山河图》的残图。他拥有的这份残图,是学习《九天山河图》的基础篇,按着上面记载的方法,他的修炼得到了极大的相助。 不过即使是这样,在漫漫修真界中,他也不过一个无名小卒。想要挑战缥缈仙门,完成逍遥子心愿,他还需要更加努力。对于《九天山河图》基础残图的事,夜晨对谁也没说起过,哪怕是他师父逍遥子。 五年前他便已是个懂事的孩子,在拜入逍遥观后,他对修真界的事慢慢知晓。虽说《九天山河图》已是百年之前的事,但毕竟它曾是修真界的一段传奇。连大街那说书人都能娓娓道来,作为修仙之人,又怎么能不知道? 夜晨便是从各位师兄那里听得关于《九天山河图》的事的。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了引发《九天山河图》这个传奇的人物——浪仙人无色子。为何说无色子是浪仙人?因为他浪荡。少时他曾拜入缥缈仙门修行,而后他因性格不合,喜欢四海求道,便退出了缥缈仙门。 为了寻道,寻那成仙大道,他不仅涉足正道之术,亦涉足邪魔之法。可以说,他的修为,集结着正邪两道的精髓。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他,是少有的飞升境界之人中的一个。他并不为入魔而后悔,他甚至宣称,真正的大道,不是正道,亦不是邪道,而是正邪两道! 当然他的这种说法是不会得到世人承认的。因此他只能是一个“浪荡的仙人”,不惹人恨,也不惹人爱。 夜晨自幼善于思考,得到《九天山河图》基础残图,他自然猜到给予他残图的那位老人就是浪仙人无色子。虽说和无色子只有一面之缘,但无色子传予他毕生修为,还交予他《九天山河图》的基础残图,他自认无色子是他半个师父。因此到了后来,他回到遇见无色子的地方,为无色子起了个坟,每年去祭拜一次。 但他不敢在无色子坟前立碑。无色子是因《九天山河图》而死,如今他手中持有了《九天山河图》,若是被那些杀害无色子的人知道,他恐怕也难逃一死。何况无色子让他守护好《九天山河图》的那份残图,他更是不敢露出过多的痕迹。 为无色子立坟,本就是一件冒险的事。虽然事情过了几年,但难免当年那些杀害无色子的人不会再次寻来。 隐藏着《九天山河图》基础残图的事,虽说不应该,但夜晨已经答应过无色子,所以即使是逍遥子,他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逍遥子坐到饭桌前的正椅上,神情不怒自威,说道:“都别跟师父装客气,快些坐下吃饭,稍后我有事询问你们。” 勿贪挠挠头,讪笑几下,对在座几人道:“师兄,师弟,快些坐下吃饭吧。” 逍遥子见勿贪讪笑模样,心中叹气。勿贪并无大志,容易满足,真不知是该还是不该。 几人不再客气,坐下夹菜吃饭。虽说几人平常打打闹闹,显得有点吊儿郎当,但他们对逍遥子都是极为尊敬。夹菜的时候,他们无不是先给逍遥子夹菜,担心逍遥子不吃菜似的,纷纷让他多吃点。 逍遥子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心中感动,但表面总是显得威严,常假装呵斥,“都干什么呢?就不怕把师父噎死?” 几人每每听到逍遥子这般呵斥,总是呵呵一笑,随后便和和气气地吃饭。就像一家人一般,享受共进晚餐时的温馨。 吃过晚饭不多久,逍遥子召集了几人到大堂,依着灯光问话。几人分别盘腿坐在蒲垫上,恭敬地听着逍遥子讲话。 逍遥子看着几人,沉思许久,而后抚抚长须,说道:“你们几个人当中,时间最长的跟了我三十多年,时间最短的……”逍遥子说着看看夜晨,继续道:“时间最短的跟了我五年。这么多年来,你们也看到了,我平常要么就是对你们不管不问,要么就是对你们要求苛刻。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勿痴,你是大师兄,你先来说说。”逍遥子点名勿痴道。 “是,师父。”勿痴点点头,说道:“弟子以为,师父这么做,是在考验我们修行的‘自觉’能力。对于修真之人而言,自觉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一个人修行都要别人监督的话,那决然是无法有大作为的。” “嗯……”勿痴说罢,逍遥子抚抚须,不做评论,看向勿贪道:“那么,勿贪,你以为呢?” 此时勿贪紧紧低下了头,脸色通红,吞吞吐吐道:“师……师父……弟子知道了,师父教训得是,大师兄教训得是,弟子往常修行,总是不自觉,还……还希望师父原谅。” “二师弟,为兄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听得勿贪的话,勿痴赶忙解释。 “勿痴,不必插嘴!”逍遥子瞪一眼勿痴,而后继续看向勿贪,训道:“勿贪,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知错,该如何该?” “我……” “我你个头!”逍遥子顿时怒喝,“你这个家伙,虽说以前好吃懒做的恶习改了不少,但还是疏于修炼,你当初拜我为师到底为的什么?就为了砍砍柴,打打水?” “哼!”逍遥子很不满勿贪的胸无大志。 “罢了罢了,勿念,说说你的看法吧……”逍遥子转而看向了勿念。 勿念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夜色,而后回过头看着逍遥子,认真道:“师父,弟子以为,您那么做的原因是为了让我们对你又爱又恨,好让我们一辈子都忘不了您……然后……” “然后你个头!”逍遥子胡子都翘了两根,被勿念的一番话气得要死。其他几人也都看着他忍不住大笑,勿念这话说的……感觉就是对一个女子一般……师父如何能不气! “师父,弟子以为……” 勿念被斥,勿乱自行说话,但被逍遥子打断道,“行啦!勿乱,你就不用说了,猜你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免得被你气死!” “师父……我……”勿乱愣是觉得纳闷,自己有那么差吗? 其他几人刚笑过勿念,这会见到勿乱如此,更是觉得好笑,便一旁贼笑不已。 逍遥子懒得理会几人的贼笑,看向夜晨,说道:“夜晨,你最是聪明,领悟能力也是最好,你倒是说说你的见解。” 夜晨思考一会,说道:“师父,弟子以为,您那么做的原因是为了给我们自由选择修真路途的机会。所谓选择便是,修真一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的。有人修真,是为了参悟人伦,飞升成仙;有人修真,是为了斩妖除魔,济救天下;有人修真,是为了逍遥快活,不受约束……无论是何种目的,弟子相信,只要不走邪道,师父自会尊重我们的选择。” “这便是师父平常对我们不管不问的原因。至于师父为何会对我们要求苛刻……其实并非苛刻,师父只是在我们松懈的时候给我们提个醒。因为不管我们做了何种选择,是为了有朝一日成仙也好,或者为了行善天下也罢,若是没有付出努力,没有大师兄提到的直觉,一切便都是空谈。” 逍遥子听得夜晨见解,微微点头,嘴角轻笑,有几分欣慰。几个弟子中,也就勿痴和夜晨回答得不错。 勿贪几人听到夜晨的话,皆有几分自愧不如。夜晨在领悟方面,确实比他们高出一筹。他总能看得更深、更远。 逍遥子与几人沉默几许后,开口道:“其实,今晚找你们来谈话,为师并非只是要询问你们这个问题。为师也不会肯定你们谁的见解就是对的。为师找你们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几人闻言,皆露疑惑之色,师父这是要说什么事? 逍遥子扫视一遍几人,说道:“你们跟为师修行道法已有不少时日,也是时候下山修行了。” 几人同时一愣,下山修行?那不就是……下山去历练么?逍遥子的话很是明显,夜晨他们几人,该下山去历练了。 勿痴意料不到逍遥子突然如此吩咐,说道:“师父,弟子虽跟您修行三十年,但弟子愚钝,自知修为尚浅,置身茫茫修真界,不过一蝼蚁。师父所传精髓,弟子亦没有悟透。遂弟子以为,弟子还未到可以离开师父独自修行的时候。” 勿贪更是不同意逍遥子的话,慌道:“是啊是啊,师父,弟子赞同大师兄的话,我不要离开师父……” 勿念本就是念情之人,自然不愿离开逍遥观,也道:“师父,弟子也同意大师兄的话。且不说修为深浅,就是与师父相处,弟子便觉得短暂,实在不忍离开师父。” 勿乱本是喜欢下山闯荡的,但逍遥子真正让他下山时,他倒是于粗犷中生出几分不舍情意,说道:“师父,弟子承认,弟子想要下山去闯荡,但如几位师兄所言,以如今弟子修为,下手历练确实早了点。” 几位师兄纷纷出言,夜晨一一听在耳里,但他却是一言不发。 逍遥子见他不做劝阻,奇道:“晨儿,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为师让你下山历练,就没半点想说的话?” “不是的,师父。”夜晨看着逍遥子,再看看四位师兄,说道:“师父,弟子没有要忤逆您的意思。但弟子敢言,师父是个极其顽固的人,您要是做了决定,恐怕不是我一言两语能劝得了的。” “你倒是心细!”逍遥子叹道。 随后他看向几人,思虑半会,语重心长道:“为师虽然顽固,但并非冥顽不灵。你们私底下做些什么,为师也是一清二楚。” “勿痴你跟为师时间最长,怕对不住为师,便一直留在为师身边。你对为师的情意,为师甚感欣慰。但也因为如此,你总是放不开手脚,这是阻挠你修行突破的一大原因。” “勿贪你心无大志,随遇而安。虽说为师对你是恨铁不成钢,但或许随遇而安也是一种追求,若你能就此快活,为师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勿念你生性念情,修行认真,但心中却无明确方向。平日享受于同大家一起相处的情意,跟着大家走,这多少阻碍到你的修行进步。” “勿乱你性子急躁,这些年虽然有所改观,但仍旧心境不静,浮世之心过重。若是把握得好,这倒是你修行的大好动力。但若还是急躁,便是修行的大忌。” “晨儿你天资聪明,修行尤其勤奋,且心中目标明确,所以这短短五年来,你进步神速。但在你内心深处,对情的痴念,要比勿念的还深。更重要的是,你同为师一样顽固!认定的东西,便不顾劝阻,不顾对错,一意坚持……” 逍遥子看着几人一一点评,虽是为师,但更像为父。一字一语,充满了对几人的教诲和疼爱。几人听着,微微低头,眼眶不禁湿润,感动万分。 逍遥子对几人抱有极大期望和感情,希望几人能有所作为,继续道:“为师毕生教予你们‘缥缈剑法’,但你们可知,为师的‘缥缈剑法’也是极其有限。如若你们想要得到更大的进步,只呆在这逍遥观是不行的……此次师父让你们出去历练,并不仅仅是要去历练……师父更希望你们能退去逍遥观的限制,重新投入仙派学习,真正成为修真界的一员。” “不要觉得师父的话贬低了你们,为师更没有贬低逍遥观的存在!你们如今的修为,于修真界而言,确实只如蝼蚁。即使是师父,也算不得个人物。而逍遥观不过一个小道观,没什么名气,说出去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你们可以在此小憩,但不可久留。想要真正悟得那大道,扬名于修真界,就要去外面接触,去磨练。” “所以……明天整理一番,你们就离开逍遥观吧。” “师父!” “师父!” “师父!” “师父!” “师父!” 逍遥子话一出,几人齐齐呼喊,皆不愿离开逍遥观。 “胡闹!”逍遥子见几人固执,大喝道:“师父又不是把你们逐出逍遥观,你们担心什么!先前几十年,师父把心思都放在你们身上,可师父也有私心!所以师父的心并非全在你们身上,师父也有未了的心愿要去完成……你们早已长大,事情该懂得把握分寸!” “为师话已说完,你们都下去吧!若你们真念为师的恩情,那待你们功成名就之时,就回到逍遥观来吧!”逍遥子说罢,一挥袖,站起来扬长而去。 几人看着他离去,纷纷想出言阻拦,但各自都明白他的顽固,便没有多言,只呆呆看着他进入内堂。 翌日清晨,几人没见到逍遥子的踪影,慌忙前去他的房间呼喊,不料他已离开逍遥观云游而去。在他的房中,几人见到他留下的书信。书信上称,他已云游而去,为了他那未了的心愿。他交代几人听从他昨晚的话,下山去历练。如有需要,可以隐去逍遥观,重新加入仙派。 几人看到书信,各自有所猜测。也许师父离去是真的云游而去,也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下山历练……几人不想违背师父的吩咐,虽极为不舍,但还是去收拾了行礼,准备离开逍遥观去历练。 几人感情深厚,离别之际,特意做了大餐。用餐时,勿痴关心几位师弟去处,说道:“此次离别,我们几兄弟各有去处。四方浩大,不知何时再见。我身为大师兄,在此敬各位师弟一杯!” “干!”勿痴说罢,把满杯白酒一饮而尽。 几人纷纷响应,皆举杯畅饮。夜晨本不善饮酒,但也忍着辛辣与四位师兄对饮。 及至中午时分,几人纷纷有了醉意。再促膝长谈一二时辰,到了落日,气氛有些悲凉。几人醉意已退,纷纷相拥后拿起行李包裹就此离别。 四位师兄离开后,夜晨回房收拾行李。收拾完,他正欲离去。不料他看到二师兄勿贪返回了道观,便疑惑问道:“勿贪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勿贪见到夜晨,脸色一红,尴尬道:“不瞒师弟你说,我并无离去之意。师父也说了,我这人喜随遇而安,我没想过要有多大成就。虽说对不起师父,但是……我想道观也需要个人好好看着,平日也有些人前来上香的,没人看管怎么行?” “再说,你们出去历练又不是不再回来,我在观里等着你们就是了。” “我也自知,我修为最差,就算是要离去,也要多修行几分才可。所以……我就先留在道观吧,一来可以看管道观,二来可以再勤加修炼一番,免得出去后丢师父的脸。” 听过勿贪的话,夜晨不好多说什么,和他再啰嗦几句便离开了。 离开道观,夜晨先去的地方是离老爹的坟。在离老爹坟前叩过几个响头后,他跃上旁边一棵大树,观望起远方一座仙雾弥漫的大山来。 那座大山,正是五年前勿贪指给他的缥缈仙山。那里,是缥缈仙门的所在地。 夜晨心中明确,此次历练,他要一路往北,到达那缥缈仙山。如果实力可以,他还会挑战缥缈仙门,要以逍遥观的名义入驻缥缈仙门。倘若成功,便可以让逍遥子返回缥缈仙门,了却他一番心愿。洛天城地处南方要道,是南方各地往来中央以及北方各地的必经之路。从洛天城往北前行半日,可到达连接四方浩土的大城——中天城。再从中天城往北前行,越过一片林海和数座中小山川,便可到达缥缈仙山。 夜晨本想回去看看洛天城再出发赶往中天城,毕竟洛天城是他的出生地。他虽生在义庄,却多也是在洛天城内长大。无奈时间已是夜晚,他便没有动身前往洛天城,而是往北前行到了一片树林。在树林内寻了一棵大树,靠着大树休息。 白天和几位师兄道别,喝了不少酒。此刻休息,他很快入睡。深夜时分,蟋蟀等一些小昆虫‘哧哧、蝈蝈’地叫,他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此时夜色正浓,月光洁白,照耀在树林内。夜晨醒来后,一时没了睡意。刚刚离别,难免让他伤感。他仰望那圆月,扪心自问,自己一生到底要追求什么? 行走世间,救助苦难之人?可是,已有五年的时间未曾在义庄做事,远离了以往接触的生死离别,渐渐地,那份慈悲之心好似淡了不少。 一心修炼,参悟大道以飞升成仙?可是,自小又从没想过要追求所谓的长生。对于自己而言,能同以往一样,和各位师兄和睦地生活一起,快快乐乐的,似乎也觉得满足。 自问一番,夜晨才发现,他所谓的目标明确,不过是短暂的。仅局限于挑战缥缈仙门,帮助逍遥子了却重返缥缈仙门的心愿。那么长久的呢?到底是为成仙还是……其他? 罢了罢了,夜晨摇摇头,不再烦恼。此次历练,想要挑战缥缈仙门,恐怕还是个梦。缥缈仙门立派千年,高手无数,一个无名小子想要挑战它,不是做梦是什么? 知道即使只是目前的目标也是遥遥无期,夜晨便再无迷茫,总之先帮助师父完成重返缥缈仙门的心愿再说。 想罢,夜晨依然没有睡意,从怀中掏出一份破旧的图卷。那份图卷浅黄浅黄的,上面印有俊逸的黑字。如果没记错,这破旧的图卷便是五年前无色子交予他的那份《九天山河图》的基础残图。 看着残图,他嘴角轻动,专注地看着上面的文字,并一同呢喃出来。 此份残图是修炼《九天山河图》的基础篇章,是当年《九天山河图》被抢夺之时,无色子特意撕裂出来的。它所记载的内容,是《九天山河图》一切奥秘的前言以及指引要点。修炼《九天山河图》若是没有这部分基础篇章的指导,只会走向歧途,终将毁灭。 夜晨得到这份残图,早已钻研多年。从残图上,他了解到,修真一途,除了传统仙派的修行体系外,还有另一种直指天机的修行方法。至于具体内容是什么,因为此份残图只是引言,所以未有提及。 那么,拥有此份残图却未有其他三卷内容,岂不是毫无用处?事实并非如此,先前提及到,此份残图内记载有传统修行的体系。它的记载,其实并非简单概括,而是精髓的凝聚。夜晨正是靠着这份精髓,在短短五年内从一个未曾接触过道法的人变得极为熟悉,甚至修为赶上大师兄勿痴。 所谓传统修行的体系,正是修真的十一个境界:筑基、画符、驭物、祭器、元化、聚灵、结婴、还虚、不灭、飞升、归仙。 从筑基到元化,都是修真人士基本可以达到的境界。而聚灵之后,便是可以蕴养灵魂的境界。往后便可凝结元婴、再接着元婴突破成元神即为还虚之境。随后练就不灭之躯后可迎来飞升之劫,若是渡劫成功,便可归列仙界,从此脱离人世,成为仙人。 说来夜晨感到惭愧。在逍遥观学习道法期间,逍遥子已经把修炼心法全部传予他,但他和几位师兄都没有参悟多少,参悟得最高境界的只是大师兄,他到达了祭器的境界,而其他人都在祭器境界之下。 所谓祭器,便是对一件武器进行祭炼,融入自身神识,让它成为自己的专属武器。达到祭器境界,祭炼一把武器后,便可御剑飞行。 不知道是何原因,夜晨拥有极高的修为,但修真境界却只是画符之境,连驭物的境界都没有达到。这一度让夜晨以及众位师兄,包括逍遥子在内感到不解。按常理来说,他拥有了可以与大师兄比肩的修为,那最少也该到达了驭物的境界才对,可他只有画符境界……总之这样的事情令人费解。 而在画符境界之前的筑基境界,是修真的基础境界。 筑基就是打通人体经脉,使得灵魂可以沟通天地灵气。筑基成功后就可以引导天地灵气进入身体,这便是修真的入门。 而随着往体内引入大量天地灵气,神识得到灵气温养,变得强壮,就可以慢慢引导驱动一些物体。这是一个突破,也是一个象征,象征由踏入修真门槛变为正式入门修真。这个突破,就是画符境界。 上面提及的神识,可以理解为一个人的第二意识,可以单独行使一些行为。 画符境界,其实不是指用笔在纸上画符文。画符是指一个修真人士使用灵气化为灵性力量,再用灵性力量凭空或在某物上画出道法里面的咒语本身的图纹形态。如果凭空画出这个形态,那么可以将它直接作为攻击手段。如果将此形态注入某物内,那么这个物品就会拥有灵性,成为画符者可以使用的道具。 驭物境界是画符境界的强化。画符境界可以驱动的物品有很大的限制,突破后到达驭物境界,便可以驱动大部分的物品。 祭器境界不仅仅可以驱动物品,还可以往这个物品内注入神识,使得这件物品成为祭器者专有的道具。他人就算得到,如果没把这份神识抹杀,也用不了这件物品。 元化境界是试图把灵气和灵魂融合,只要元化成功,才能向聚灵境界突破,而后才能结成元婴。往后的几个境界,如先前提到的那般,不用做过多解释。 虽不知为何修真境界只有画符之境,但夜晨并不为此担忧。他知道,只要踏实修炼,持之以恒,就一定可以有所突破。何况《九天山河图》的那份残图里介绍有不少“另类”的突破传统修真境界的办法。虽不知那可行不可行,或许那并不适合凡人所用,而是仙人所用,但倘若需要,他愿意一试。 理一遍修真境界的事,夜晨心中明朗了不少,顿时无所烦恼,睡意袭来,便又靠着大树睡了过去。翌日醒来,是在一片欢快鸟语中。 夜晨保持着良好的心境,整理一下压扁的包裹,套在背上,走出树林寻了条小溪,用溪水洗一把脸,抬头仰望一眼那晴朗的天空,新的一天就又开始了。 前面路途不知如何,愿把当前过好。 洗过脸后自是清醒不少,精神爽朗。夜晨扎紧包裹,微微压足,身体往前倾倒几分,而后右脚一蹬,顿时他身体飞弹而出,迈出了远远的一步。当第一步快要落于地面时,他继续狠狠蹬脚,霎时他身体飞跃而起,跃入半空,高出了那些树木几分。 而后又快要落地,他依旧蹬足。如此这般,他便一纵一跃地掠动在树林内,速度极快。看他脸庞,笑意正浓,很是享受这样的时刻,觉得好生快活。不过他此般动作,没有那修行人士该有的“仙人”模样,倒像是个得意洋洋的混混,痞里痞气的。 他正飞跃得畅快,不知不觉中以为是在飞翔,便分了心没去注意前方之物。突然“砰”地一声,他只感额头一阵疼痛,随后身体便快速往下坠落。待他反应过来,看到眼前一颗参天大树阻碍了他的前行。 刚才他正是撞击在了此参天大树上才会额头一阵疼痛。而此时,他身体失控,已经快速往下坠落。 “啊~~~呀!”、“噢噢~~~不!” 往下坠落的身体不断碰撞在高低不一的大树枝干上,俯冲下去的强劲力道使得无力再挽回身子,夜晨禁不住大声惊呼出来。 “砰、砰、啪!” 连续坠落,碰撞了数棵大树的枝干后,他落在了一条溪流上,飞溅起一阵溪水。 “哎哟~~~” 像个王八一样趴着落在溪流中,夜晨确切地感到一阵火辣地疼痛。他的额头正好撞到一块岩石上,顿时他脑袋昏胀,即欲昏迷。不过有一定修为的他又不会那么容易昏迷,呻吟几声后他踉踉跄跄地挣扎起来。 身体左摇右摆,好似一棵立于大风中的树苗,摇摇欲坠。待他挣扎站起来后,又不料溪流内石块上的青苔甚是润滑,他踩到那青苔,便又来了个底朝天的跌倒。 “我的天!” 先前是个王八式的跌倒,现在是个倒王八式的跌倒。他忍不住埋怨和自嘲地叹出一声,之后他索性不再站起,就那样躺着先休息一会再说。 他预料不到的是,在他不去挣扎,不搅动那溪水后,透过平静下来的水面,他隐约看到有一白衣女子正站在溪流边上! “哇~~~呀!” 刹那间诧异非常,夜晨用力撑起身体,滕然站了起来。站起来的他顿时惊呆,只见在他面前,一个极美的白衣女子正目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女子生得是宛若天仙。一身白衣如雪,漆黑长发飘然,于黑发中扎两条白丝巾,迎合着她的一身白衣。她的面目甚是清秀,五官精致如天成美玉。尤其是她那眼眸,明亮中透露着一股坚毅和冷傲,让人印象十分深刻。她肌肤雪白,身材也是极好,看着真像是仙人用碧玉雕琢出来的一般。 见那女子直眼看着自己,夜晨回想起刚才他“王八”与“倒王八”式的跌倒在溪流内,一时脸色通红,尴尬不已。尤其是那女子极为美丽,他一个男子这般摔倒,实在丢脸至极。 “哦!不、不、不是那样的!”夜晨与那女子并不相识,但他却满脑子想着解释,像是想在那女子面前挽回一点脸面,便匆忙解释。 然而那女子并不理会他,往溪流上方走了几步,随而俯身装了一壶溪水进水袋。 见那女子取水,夜晨脸色更红。不难猜到刚才那女子是想要在溪流内取水的,不料自己“从天而降”,落在她打算取水的溪流内。使得她取不成水,这才走到没有被自己搅浑的溪流上方取水。 “很抱歉,姑娘……”那女子取完水后,走离溪流,是要离开。夜晨见此,连忙朝她道歉。 那女子听得他道歉,微微回过头,说道:“无碍。”她说话甚是简洁,语气如她的眼神一样,给人一种冷傲的感觉。但这并不影响别人对她的痴迷,她有着那样的美貌,越是冷傲,就越是让人痴恋。 夜晨都无法否认,他也愿意多看几眼那女子,实在是美极。 那女子向夜晨回了一句后,不再停留,走到附近一处空旷一点的地方,祭起一把雪白长剑,就要御剑飞行。 这时夜晨才注意到,刚才他一心被女子的美貌吸引,没注意到女子背着一把雪白长剑。那雪白长剑极其精湛,剑身近柄处饰有北斗七星纹。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 此柄宝剑,夜晨不知道,但只要是懂世间神兵的人必然不会陌生,因为它正是神兵谱里名剑系列排第五的七星龙渊剑。此剑雪白,是一把诚信高洁之剑。与那女子的气质,倒是颇为相像。 而这女子握有七星龙渊剑,不正说明她是一个修真人士吗? 而且……她已经可以祭起七星龙渊剑御剑飞行,不正说明她已有祭器甚至更高的修真境界了吗? 一时间,夜晨对那女子极为诧异。看她年纪,也不过二十上下的岁数,生得美丽不止,竟还有如此修为,不知是出自哪门哪派? “哧哧”、“咔!” 夜晨看着那女子,本以为可以看到她御剑飞行的模样。不料她突然挥了两下七星龙渊剑,顿时在她身旁闪出两道银白光芒,光芒飞向旁边一棵大树。大树遭遇光芒,干净利落地断成两截。 这时可以看到大树里面是空的。而在那空心的树干里面,正盘绕着一条大蟒蛇。 见到大蟒蛇,那女子手持七星龙渊剑,想要斩杀于它。 大蟒蛇见到想要杀它的那女子,头颅摇摆,露出畏惧之色。原本盘绕着的身躯不断蠕动,甚是惊慌。 夜晨见女子那般,又见大蟒蛇这般,咬咬牙跑过去,挡在那女子面前,说道:“希望姑娘剑下留情,放过这蟒蛇!” 夜晨并非冲动才会这么做。他认得那条蟒蛇,那是性情温和的草蟒。草蟒是不会轻易伤害别人的,而且它极少食肉。 少时夜晨还在义庄做事的时候,会经常在周围的荒野看到这种草蟒。他那时奇怪过为何义庄周围会有那么多草蟒,离老爹告诉他,那些草蟒都是死后的人变成的。它们性情温和,是前来报答它们为人时对它们有过恩情的人的。所以说,这种蟒蛇,其实是一个善良的“人”,并不会伤害到人类。 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夜晨才会阻止那女子杀害树干内的草蟒。 那女子没有意料到夜晨会突然跑过来阻拦她,微微不悦,压着声音低喝:“让开!” “它不会伤害人类的,请你放过它!”夜晨本就慈悲,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这会他更是倔了起来。 “不过一畜生,你怎就知道它不会害人?”那女子质问他。 “因为它……它……”夜晨想要向那女子争论,却一时辩驳不出。他无法确切地肯定那草蟒真的不会害人,自然没有足够的理由辩驳那女子。 “总之你不能杀它!”夜晨只能倔下去,说道:“天地万物,一草一木,皆为生灵,这蟒蛇没有害人在先,你怎能无故杀它?!” “看姑娘生得貌美,在下不隐瞒,在下对你有几分痴迷,但你若滥杀生灵,在下自会舍去那份痴迷,阻拦于你!” 夜晨说罢,看着那女子,突兀地脸红。先前他并未遇到过如此貌美的女子,光是对视,他便觉得不自然,生怕出丑。此时因他那骨子里的倔强,不仅直视了那女子,还与她争论,他不禁觉得自己夸大了,像在充大头,生怕被那女子耻笑。 那女子不喜多言,看着倔起来的夜晨,表情无多大变化。沉默许久后她放下七星龙渊剑,转身御剑而去。 夜晨有几分愣然,对那女子好奇起来。怎就突然御剑而去了? 那女子离去后,他内心平静下来,但对那女子颇为记挂。待他转过身去,发现那蟒蛇已经离开,大概是被吓坏了吧。 第251章 番外一百二十三 八仙换骨方 陆平琢磨的这些事,自然没有必要向葛布衣说。他也看出葛布衣是个实在人,只要答应帮忙,成与不成,这条线都算搭上头了。 答应尽力一试,可陆平也声明并无把握,因为优昙花实在罕见,他也没试过。不过为了安葛布衣的心,陆平现场用几盆普通花卉作了实验。葛布衣很是识趣的在陆平施法的时候回避了,这也是修行界的习惯,除非二人斗法或是相熟的朋友互相观摩,别人施法的时候都要回避,以免师门秘法外传。反正葛布衣自忖以自己的眼力,不怕陆平弄虚作假。 两株刚出土的嫩苗在一盏茶时间内开花结果,也让陆平小小的出了身汗。葛布衣最关心的,是经过催发的植物,是否能保持原有的功效,要知道有些邪派秘法也能催生植物,那是短时间内强行激发植物的生命力,被催发的植物往往很快就会枯死。葛布衣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 为了验看被催生的植物会否枯死,葛布衣提议三天后再正式着手催生优昙奇花。这正合了陆平的意,他的青木真气已有小成,但真气量还是不足,今天一天之内催生了三朵花,肝脉内的青木真气也去了一小半,亟需几天时间积蓄真气。 真气的强弱,一般可以分为三个方面,即属性、纯度和量。 以属性而言,那是多种多样,修行界中常见的有阴阳、五行等几个门类,尤以五行中的水火两种属性为最多。当然,即使同为火属性,各门各派的功法不同,其性质也不完全一样。属性往往先天就决定了一种真气的强弱,拿火属性真气为例,修行界最著名的就是昆仑派六阳神火功,峨嵋派须弥烈火剑决,少阳宫离火神功这几种,可比较起来,首推昆仑六阳神火功,先天就比别的功法强了三分,修炼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真气的属性取决于功法本身和修行者的体质。火属性的人修炼火属性的功法,水属性的人修炼水属性的功法,这叫“法体一如”,是修行的基本规律之一。也有的修行者,本身体质和修炼的功法属性是相生关系,比如火性体质的人修炼土属性的功法,这叫“体法相生”。 其次是纯度。纯度主要取决于功法本身,次要决定于修行者。功法本身等级高,炼出来的真气自然中正平和、纯一不二。至于修行者,若是道心不坚,杂念太多,甚至心魔暗生、走入魔道,那炼出的真气当然就驳杂不纯,乃至于化为阴火,引火焚身了。 最后是真气的量。这就完全决定于修行者本身了,修炼的勤,勇猛精进,自然修成的真气量就多些,另外如果有灵药进补,或者身处洞天福地、地脉灵泉之所,灵气充沛,真气量自然也就比单纯练功要多些。然而过犹不及,如果一味求精进,或是灵药吃多了,真气过量,也有走火之虞。 陆平修炼的五气归元诀,目前还只能看到一小部分内容,结果修出来的真气是木属性。这种真气先天就比较弱,论攻击力不及火、金属性的真气,论防御力不及水、土属性的真气,比之纯阳真气、玄阴真气能攻善守、攻守平衡更是有所不如,唯一的长处就是生生不息,修炼之后体内生机盎然,对这副炉鼎颇有好处。至于真气外放之后可以催生植物,则并非所有的木属性真气都有这一妙用,否则葛布衣也不用到处寻找百草门人了。 陆平修炼之时对这些一无所知,完全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来修行,这一来暗合道家清静无为之要旨,其真气精纯醇正,不让一般名门弟子,怎奈他一无灵药入口,二无洞天福地可用,只凭每日四个时辰行功,真气的绝对数量实在太少。试想在现代都市的钢筋水泥丛林之中,天地灵气稀薄到了何等地步,陆平能炼到这个地步,已是一等一的资质天赋了。 所以陆平决定用这三天时间,静心修炼一下,虽说临阵磨枪不会有太大效果,至少把真气补满,动手时的把握也大一点。 走出张宅,已是华灯初上,不知不觉中竟待了这么长时间。整晚张步源压根就没露面,他虽名义上是上清弟子,其实并非修行道中人,只学过一点强身健体的吐纳气功,修行界里的事,葛布衣也不会让他牵扯太多。 陆平谢绝了葛布衣招待他用饭的好意,不过当葛布衣交给他一张银行卡,说明是先付的一部分定金时,陆平略略推辞几句,也就厚颜收下了。 不是他爱财,实在是囊中有点羞涩。他月入2k多,除去房租水电和三餐用度,同事之间的往来应酬,已经所剩无几,牙缝里省出的那几个钱,除了寄点回家,还要用来追女孩子——生身父母和终身伴侣同样重要,也不能偏废啊。 明天休假,已经约了罗晓雯出去,名义上是罗晓雯答谢他,总不能真让人女孩子掏钱吧,陆平掂掂口袋,这个月只剩了一百来块钱。葛布衣要是不给他这张卡,陆平这就得找朋友借钱去。 第二天上午,陆平翻箱倒柜找了件最体面的衣服换上,梳洗干净,还稍微的整了整头型,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约会地点,人民路。 这天是周三,可是人民路上人流如织,俊男靓女成双成对,男的精神女的漂亮,不时有时尚女郎穿着前卫,露出半身的肌肤,看得陆平精神大振。不过他也奇怪了,怎么有这么多人不用上班,天天逛街,他们靠什么吃饭呢? 陆平在路边晃悠了快两个小时,看美女都快看烦了的时候,罗晓雯终于姗姗来到。偷眼看下手表,好家伙,整整迟到四十五分钟,不过有人说了,迟到是美女的特权(不美的女性,您还是悠着点吧),女性迟到,说明她精心打扮,是对约会对象的一种尊重。 罗晓雯今天绝对是精心打扮过了,原本一头顺直的黑色长发,挑染成酒红色,还烫成了大波浪卷,看似随意的散在肩上,平添了几分异域风情。脸上薄施粉黛,即保留了她少女靓丽的本色,又增添了一丝成熟的妩媚。白衬衫,牛仔裤,最简单的衣着,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年轻而富有曲线的身材,该翘的地方翘,该凹的地方凹。经过这么一番打扮,原本邻家女孩般的罗晓雯,竟有了几分明星般的气质。 陆平差点没把口水看出来。好在他今天也是有备而来,一身休闲装随性简约,衬着他一米七八的身高,显得十分精神,加上他长得也算对得起观众,总算不至于让旁观人等有“丑汉偏骑骏马走,巧妻常伴拙夫眠”的腹诽。 罗晓雯看到陆平那副花痴一样的眼神,半是得意半是羞涩的一笑,习惯性的照头就是一巴掌:“瞧你那色相,看什么看!”打完才想起昨天人家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又有些不好意思,粉面上有了些红色,却更添娇媚。 陆平挨了她一掌,心都快飘上天了,只有呵呵傻乐的份,还是罗晓雯想起昨天的事,追问他到底怎么过的关。原来昨天罗晓雯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脑子里一团糊涂,最后怎么收场已经全然不知了。她还以为陆平替她背了黑锅,这么大的事,闹不好要砸饭碗的,这一夜芳心正乱,一会儿感激陆平,一会儿又想起他对自己的情意,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陆平对她的追求,罗晓雯又不是傻瓜,当然看得出来。只是陆平进公司比她还晚一点,平时又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看怎么是个职场小菜鸟。罗晓雯的追求者也有好几个,不是风liu倜傥自诩才子,就是八面玲珑的场面人,相比之下陆平就太普通了,要不是坐在对面,罗晓雯根本都不会注意到他。 可是要说对他一点好感没有呢,却也不是。罗晓雯想起他每次送给自己小礼物的时候那副面红耳赤的样子就想笑,好像他才是个小姑娘,脸皮薄的要命。其他那些追求者,都是大段大段肉麻的台词说起来不打梗,也不知道跟多少个女孩子说过才能背得那么熟。他也挺可爱的,又是老实人,肯定不会脚踩两只船什么的。可是,这年头……老实还是优点吗? 不会拍主管的马屁,不知道请领导喝酒,也不懂得人前张扬,五分的本事要吹到十分,八分的本事就得吹上天。这样的人,在现代社会会有前途吗?就算将来会有前途,我又不是现在就想结婚,找一个不懂甜言蜜语也不懂罗曼蒂克的毛头小子,干嘛呀? 可是,昨天出了那么大的篓子,为什么他一个小菜鸟,就敢站出来帮我呢?而我,又为什么就那么相信他,而不是去找那些自称在社会上路子多广,什么事都能摆平的追求者呢?莫非在我心里,其实认为他才是能够依靠的人么? 罗晓雯的心乱了。对于跟陆平的约会,她竟有了些恋爱般、患得患失的感觉。陆平其实最不爱吃高丽菜了。都说扶桑菜小里小气,其实扶桑菜不过是量少精致,看上去每盘只有一点点,其实用料十分讲究,尤其是海鲜的选用,像伊势虾,真鲷,蓝鳍鲔鱼都是上等海味。 高丽菜才是真正的小气,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小家子气。什么石锅拌饭,不就是杂合菜拌饭,在华夏这是庄户人常吃的东西,要是家里来客都不好意思拿这个招待人家,到了高丽菜馆,倒变成时尚又健康的美食了。还有什么紫菜包饭,不过是从扶桑菜里学来的卷寿司,学得到三不着两的,改个名就到华夏来骗钱了,殊不知扶桑人还是跟华夏学得呢,论起来你这是孙子辈的。 陆平还记得读大学的时候,室友用电脑看高丽剧,他无聊时也瞄了两眼。那些所谓的高丽中产阶层,日常吃的也不过是大酱汤、拌海带之类,叫个外卖炸酱面,就算打牙祭了。最搞笑的是到亲戚家登门拜访,拎着二斤排骨,那就是倍儿有面子的事,出去吃个烤肉,能把一家人激动老半天。 也难怪,高丽僻处苦寒之地,地窄人稠,物产不丰,那是自古已然。穷不是你的错,可明明自己穷,还要看不起别人,由极度自卑转向了变态的自大,那就其心可诛了。陆平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帖子,说一个华夏留学生到高丽留学,房东给了一个苹果也不是芒果,还很同情的说:“吃吧,在你们国家都吃不着吧。” 这故事或许是经过了演绎了,不过也可以看出高丽人那种令人可笑又可憎的狂妄自大。 所以陆平对高丽是相当的不感冒。扶桑虽然是华夏世仇,但人家以弹丸之地,当年几乎占领了半个地球,不论是古老的睡狮还是新崛起的超级大国,都被小小的扶桑国一度打得透不过气来,陆平愤恨之余,还有三分佩服,这高丽嘛,基本就是个笑话了,除了偷别的国家的文化遗产,还干过什么拿得出手的事儿? 可叹这些年,华夏国崇洋之风刮得厉害,最早是刮亚美利加风,前些年刮扶桑风,这几年不知怎么搞得,又刮开了高丽风了。陆平就纳了闷了,亚美利加是唯一的超级大国,经济、军事实力雄霸全球,有人崇它媚它也就罢了;扶桑虽然可恨,毕竟是世界第二大经济实体,有人羡慕它生活优越,这也凑合说得过去。高丽何德何能,竟然在华夏大地上刮起这么邪性的一股妖风?高丽菜馆遍地开花不说,弄几个不男不女、在舞台上瞎蹦跶的活宝,就成了红遍南北的偶像明星,引得一帮头脑简单的小姑娘三魂没了七魄,恨不得这就嫁给人家,前些日子还有帮傻冒粉丝要捐钱给偶像开演唱会,你有钱捐给灾区好不好,真他妈吃饱了撑的。 想到这儿,陆平对高丽菜真是提不起一点兴趣,建议还是吃华夏菜。罗晓雯以为他吃不惯高丽菜,她是无可无不可的,俩人找了家环境比较好的新派淮扬菜馆,点了四个精致小菜,这顿饭吃得十分舒服。 饭后俩人逛了会街,又看了场电影,这才兴尽而散,陆平的第一场约会,进行得十分成功。 三天时间转眼而过,这三天,陆平每日吸取天地灵气四个时辰,耗费的真气很快就被补满了。他修炼的进度很快,五气归元诀第一段已有小成,经脉中淡青色的青木真气如长江入海,汇入肝脏里储存起来,以内视之法观之,肝脏如同一个充满了青色气体的气球。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不断提高真气的浓度,这道理很简单,身体对于真气的容量是一定的,除非有什么灵药改变体质,否则这个容量很难扩大,那就只有提高真气的浓度,相同体积下浓度越大,真气的绝对量也就越多。等到了一个临界点,原本气态的真气就会凝成液态,到那时就是真气大成之时。不过,那一步目前来看,还是遥遥无期的。 三天之后,葛布衣亲自登门,把陆平接到了上次那所别墅里。在一间密室里,他珍而重之的取出了优昙奇花。 优昙花被盛放在一个一尺见方的玉盒里,还带着一大块土。这传说中大大有名的优昙之花,形如荷花,只不过花瓣比荷花小得多,也多得多,花朵大如海碗,数百花瓣层层叠叠,环抱如球,晶莹如玉,洁白如冰,虚抱着正中央七枝金黄色的花蕊,花瓣无风自动,如同碧水翻波,又如风过林海,伴随着阵阵若有若无却又直透心脾的异香,很是神奇。 看到优昙花种种异相,陆平有些心里没底。他的青木真气只对普通花木试验过,对于这等奇花,是不是有用,他可没有把握,再一个,万一催生到一半的时候真气不继,会有什么结果他也不知道,按理说应该是不妨事,无非是本来要催发到提前三十年开花,现在只催发十五年罢了。可毕竟这花太珍贵了,只有一朵,陆平也不能不作万一之想。 把这些话都跟葛布衣说明白了,葛布衣完全理解,反正他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除了相信陆平,他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一切准备停当,陆平调匀真气,骈食中二指轻轻点在玉盒底部的泥土之上。真气外放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损耗,他必须尽量节省。 真气甫一接触到优昙花,陆平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感觉告诉他,青木真气的消耗量和平时并没有区别,看来这青木真气是只管大小,不管种类,珍贵的植物和普通花草一视同仁。 随着真气的不断输入,优昙花数百片花瓣都充满了生命力,自下而上缓缓的打开,花瓣舒展之间由冰玉一般的质感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生命体,原本大小如海碗的花骨朵,层层怒放,把一尺见方的玉盒涨得满满的。那股诱人的香气陡然浓烈了起来,那一刻,方圆数里的人都闻到了一股此生再也难以忘怀的美妙味道。 葛布衣眼疾手快,在花瓣全部打开的一刹那,闪电般的出手摘下了中央的七枝花蕊,装进了一个小玉瓶里,原来他要的只是这个。 葛布衣的脸色明显好多了,掩饰不住的欣喜和感激。他把玉盒盖好递给陆平道:“这玉盒能永葆植物不变质,我虽取走了优昙花里最珍贵的七宝灵蕊,但这花瓣仍有妙用,只需取七瓣捣碎用泉水冲服,就可保女子一生容颜不老,这朵花足够数十人用了,我连玉盒送给你。我现在急着赶回去合药,就不多说了,见谅见谅,报酬之事,你若信得过我……” 陆平不等他说完,赶紧打断他:“葛道长说哪里话来,别说你已给了我不少钱,就算没有,难道我还信不过你,再说我也没费多大的事,就权当帮忙也无所谓啊。” 葛布衣也十分高兴:“那就不多说了,我葛布衣交定你这个朋友。”他匆匆安排人送陆平回去,自己连夜赶回山门合药去了。 陆平也没想到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心里很是轻松,葛布衣说后续的报酬,他还真没放在心上。倒不是他有多大度不在乎,实在是已经得到的东西,已经够这个初出校门、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人物兴奋的了。 一百万巨款就不说了。即使葛布衣再给他一千万,所带来的冲击也不如这一百万大,对于这个从来没见过两百张以上的老头票摞在一起的人来说,钱数上了百万之后,他就很难再理解其中的意义了,一百万和一千一百万一样,都是“很多”。 这朵优昙花,就更了不得了。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能保女子一生容颜不变,这是多么牛逼的事情,这是多少绝代佳人一生最大的奢望。如果陆平想用它来换钱,可以轻松换来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如果陆平想用它来泡妞,管你是电影明星还是世界名模,一样自动*。 那玉盒当然也是一件宝贝,可是陆平目前……完全想不过来了。 陆平一直租住在城郊结合部的一个老旧小区里,一室一厅,家电全无,每月还要一千块。搞定了优昙花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到市中心,花三十八万买了一套单身公寓。 君临大厦,位于南都市中心,精装修酒店式物管,陆平买下的这套位于十七层,四十二平米,隔成一室一厅,附带独立卫生间,但是没有厨房,只在玄关处设置了操作台,当然陆平也不会做饭,对这个并不在意。 把自己简单的行李搬了过来,陆平站在窗口向外望去,深沉的夜幕下,半个南都市尽收眼底,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大街小巷灯红酒绿,这一切,可都在他的脚底下。 难怪有钱人买房都爱往高了买,这居高临下的滋味,的确是不一样哦。 恒裕集团的大典过去之后,omg公司的业务又恢复了正常,通过大典建立起来的人脉关系,暂时还不能转换成现实的收益。陆平作为一个小职员,一不想做出什么大事业,二不想靠这个可怜的职位发大财,每天只做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事情就得,小日子倒也过得轻松愉快。 葛布衣一去不回还,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陆平不担心他赖账,他相信自己的感觉,葛布衣应该不是那种人。他倒是有点担心用真气催生出来的优昙花还有没有原来的效果,毕竟此前试验的植物都只是外表看去一切正常,究竟内部情况如何可不知道了。 那朵优昙花还装在玉盒里,放在他的床底下,陆平琢磨着,要是罗晓雯答应和他交往,就摘七片花瓣下来给她服用。他可不是小气舍不得,非要人家当自己女朋友才行,你想啊,如果罗晓雯不跟他交往,三年五载之后两人各奔东西,等过个十年二十年的,这位小美女容颜永驻,一点苍老的迹象都没有,那会有什么后果?上电视还是轻的,弄不好被什么研究机构当成小白鼠弄去做试验。 他本想往家里寄个十万八万,让父母也能过上好日子,一想不行,自己的经济状况二老心里有数,之前每个月都只有几百块钱寄回去,陡然寄过去几万块,还不把二老吓着,不知道他在城里干什么溜门撬锁绑架劫道的坏事呢。想来想去,只能慢慢来,这个月先多寄二百块钱,就说工作得很好涨了工资,然后再买点高级营养品,把包装都撕掉,换成超市塑料袋,假装是超市里买的便宜货寄回去。 当然,所谓高级营养品,跟超市里的便宜货究竟有多大区别,陆平心里也有数,不过为人子的,不就是这么个心情么,好像钱花得多了,自然感觉就孝顺一点。 他琢磨着,过段时间还是想个什么借口,把二老接到城里来享享福,不过这借口可真是不好找,得能说明自己怎么忽然就变有钱了,还不能让老人家觉得这钱来得不正。买彩票中大奖?还是炒股发财了?嗯……再想想吧。 人一悠闲,这日子过得就快,转眼就是一个多月,葛布衣终于又出现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弄到了陆平的新地址,直接登门了。这些修行者,还真是有点鬼门道。 这次见面,他既不像初见面时那样,眉目间隐然有忧色,也不像第二次见面时,那种掺杂着焦急、期待、忐忑不安的神色。 这次,他眉宇间有些忧伤,又有点坚毅,好像打定主意要去做什么大事的感觉。 陆平看他这脸色,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坏了,要是他师傅的伤好了,不应该是这种表情啊,莫非那药不灵?见鬼,不会是我给人搞砸了吧? 他正疑神疑鬼,葛布衣拱手道:“道友别来无恙?贫道在山中料理先师后事,拖了这么久才来拜访,实在抱歉。” 先师?后事?!陆平一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葛布衣看出他的脸色,连忙解释道:“道友切莫误会,那优昙七宝蕊十分灵效,先师服药之后伤势已经全好,只可惜……” 他露出沉痛的神色:“只可惜我见到道友太晚了些,先师受伤太久,又中了邪毒,一身修为已经毁于一旦。先师不能接受这种结果,毅然决定兵解重修,贫道在山中一月,就是在忙这件事。” 兵解重修,不是件简单的事,一来兵解转世的过程艰难重重,稍一疏忽就是形神俱灭的后果,二来如何将转世之后的松鹤接引入门,茫茫人海,要找一个特定的婴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也必须预先安排好,是以师徒二人足足准备了一个月才完成此事。 陆平这才了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葛布衣,忽然又想起一事,忙问道:“令师不是只有道长你一个徒弟,那现在道长……” 葛布衣点头道:“是,贫道现已继任上清派第四十七代掌门,执掌元符万宁宫。”他顿了顿,又道:“上清派衰微已久,如今更是人才凋零,贫道要重振上清声威,这肩上的担子,重啊!” 是啊,能不重么,上清派名义上还是一个门派,可是现在就只有葛布衣孤家寡人一个,跟昆仑、峨嵋这样的大派动辄上千人相比,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说完了闲话,该说正题了,葛布衣拿出一个布包裹,说这是给陆平的报酬。本来人家门派里办丧事,陆平也觉得还提什么报酬不报酬的,有点不好意思,再说松鹤道人怎么说也还是兵解了,就想不要算了,葛布衣却坚持不可,修行界中也有律条,欲取必予,欲予必取,简单的说就是必须等价交换,否则与修行有损。这顶大帽子盖下来,陆平自然也就不说什么了,反正你愿意给,我干吗不要。 葛布衣现在是上清派掌门了,上清派千年收藏都在他手里,除了门中秘宝那是绝对不可示人,其他东西,他要拿什么给陆平,还不就是一句话。 他想起师傅松鹤道人临兵解前交待他的话,松鹤道人修为不高,可毕竟是千年大派的掌门,见识不凡。他一听葛布衣说起七宝金蕊的来历,就敏锐的感觉到陆平的不凡,修行界修炼木属性真气的人说多不多,也有好几千人,可除了百草门,没有一个有这本事能把灵药转眼就催生成熟的。就是百草门,也要开坛祭天地,然后集合门中至少十二位弟子,还要借助地脉灵泉和几样法宝才行,而且还有诸多限制,最多只能把灵药成熟的时间缩短到百分之一,也就是说,优昙花交给他们去办,也要七个月才能搞定。这种夺天地之造化的事情,岂是这么容易就办得到的。 陆平傻乎乎地不懂,葛布衣也不明白这里头的道理,可是松鹤道人明白啊。现如今天地灵气稀薄,天生灵药生长本来就困难,再加上一株灵药长成至少要数百年,可修行界五十年就成长起一代人,僧多粥少,仅靠天生的灵药哪里够分去,所以各门各派都在尝试人工培育灵药仙草,可是灵药仙草不是韭菜小葱,十几天就割一茬,那可动不动就要几百上千年才成熟的,而且还要丰厚的灵气去培养,灵药不是一般的花果蔬菜,靠水分土壤生长,灵药生长靠的是天地灵气。可以说,除了昆仑这种千年大派而且又财大气粗的,才有这个能力,其他门派都是有心无力。像上清、灵宝这种门派传承倒是够长,可是太穷了,哪有那么多天地灵气去养啊;峨嵋派牛不牛,自明末清初,连续出了若干位牛人,论声势早已凌驾昆仑之上,可就是缺少这种长期的积累,他们的灵药圃也是清初时创办的,到现在才几百年,很多重要的仙草都还没有成熟,也只有拿一些朱果、人参、首乌之类的二等灵药来糊弄人。 试想要是峨嵋得到此人,用不了三年,灵药圃里的各种奇花异草纷纷成熟,再辅以峨嵋麾下济济之才,无穷的神妙法宝,昆仑哪还在他们眼里。 这个人太重要了,他的这种能力在修行界足以掀起一场风雨,至于究竟是和风细雨,还是狂风骤雨,甚至是腥风血雨,谁也难以预料。而上清派已经衰败的太久了,想翻身谈何容易,只有剑走偏锋,或许才有一线希望。葛布衣要做的,就是紧紧跟在这个人身边,在他未得势之时,尽量帮助他。松鹤道人甚至想让葛布衣收他为徒,或者代师收徒,算是松鹤的关门弟子也行。陆平编出的什么“青帝门”的拙劣谎言,也只能骗骗秉性忠厚又心中有事的葛布衣,哪能瞒得过人老成精的松鹤道人。若有如此神奇的功法,这青帝门怎么可能千百年来始终默默无闻?不过若陆平真入了上清派,必然瞒不过昆仑、峨嵋、正一等门派的耳目,反倒太过张扬,不如等陆平在修行界成了气候,那时就凭葛布衣自始相助的情谊,岂能少了上清派的好处。 这是一场豪赌,松鹤道人赌上上清派千年的道统,博的是陆平终有一天能傲视修行界,成,上清派跟着扬眉吐气,败,千年道统就此断绝。不过上清派反正也已经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松鹤道人憋屈了一辈子,临了却豪气干云了一把。 葛布衣回想着师傅的嘱咐,不禁赞叹:师傅啊师傅,还是您老人家……够狡猾啊!遍观整个修行界,门派林立,功法众多,大略分之,有两大流派,以昆仑、峨嵋、武当为代表的剑派,和以正一龙虎宗、上清茅山宗、灵宝阁皂宗为代表的符宗。剑派除去三大派之外,尚有青城、雪山、崆峒三派实力较强,这就是修行界赫赫有名的三宗六派。三宗六派以降,还有若干小门小派,或修剑术,或擅符法,或另辟蹊径,专精炼丹、炼器、莳花、弄草,不可详述。 其中剑派以昆仑为尊,峨嵋紧随其后,而符宗则是正一道总领三山,一家独大,上清和灵宝全靠历史悠久占了个席位,实际往往被人忽略,在修行界的话语权还不如东华、神霄等门派。 剑派精于剑术,可是符咒之术也不是不会,包括炼丹、炼器等门道,也各有所长,只不过以剑术为主而已。反过来说,符宗的修行者,也多有炼把飞剑防身的,正一道张天师祖传的炼魔剑,在修行界就大大有名,威力不次于昆仑峨嵋诸长老,恐怕也只在昆仑掌门和峨嵋掌教之下。 不管什么门派,有一种法宝是必不可少的,就是收纳之宝。 想想吧,你是一个傲笑红尘的修行者,你剑术高超,精擅符咒,懂炼丹,会合药,可你没有收纳之宝,每天出门你要背着把宝剑,怀里掖着百十张符纸,腰上挂着四个药葫芦,左手一枝千年人参,右手一枝万年何首乌,浑身上下挂满了你的得意法宝,走起路来叮当乱响,同道人中见了你总要问一句:“哟,二哥,这是要搬家啊?” 丢不丢人? 所以修行之人,可以没有飞剑,不能没有收纳之宝。 最低级最基础的收纳之宝,就是百宝囊了。严格说来这玩意还不能算是法宝,顶多算是个法器。从外面看只比拳头大些,适宜挂在腰间,里面的空间一般有旅行包大小,省着点用,放个百来件法宝也差不多够了,不过比较长的飞剑就没发收进去。百宝囊用料低档,炼制简单,各门派基本都掌握炼制方法,像昆仑、峨嵋这样的大派还实现了量产,进一步提高了生产效率,降低了能耗,所以修行界凡是有门户的修行者基本是人手一个。要是连这玩意都没有,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是修行的,趁早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真正的收纳之宝,内容容量至少也得十米见方,也就是一千立方米。而且内部空间越大,外面的体积越小。 目前修行界使用的主流产品,档次由低到高,依次是:日月褡裢,乾坤袋,纳芥环和须弥戒。日月褡裢大小跟个旅行包相似,内部体积十米见方,使用起来比较不方便,一般是行走四方增广见闻的时候才用,一身家当全放在里头,相当于随身带了个两居室还是十米挑高。 乾坤袋就小多了,跟百宝囊差不多,可是内部体积至少一百米见方,放多少宝贝也绰绰有余的,在当前的修行界,稍微有点身份的人物当中,这种属于主流配置。 纳芥环就又高级了,就是一个手镯形状,可以戴在手上,内部体积一般有一立方公里或更大一些,可以纳山川于芥子,故称纳芥环,这种法宝一般都是宗师级的人物才有,他们本身法宝众多,又经常要赏赐给徒弟啊,送给熟人啊,有这么充裕的空间,也免得需要宝贝时却没带在身上的尴尬。 须弥戒,外形就是一枚戒指,内部空间一百立方公里起,随使用者功力的深浅而不同。这种宝贝用料精,炼制难,那只有大门派的掌门才用得起。 至于传说中内部空间无限、甚至自成一世界的顶级宝贝,则不在讨论之列。 上清派可不是昆仑,须弥戒他们是用不起的,纳芥环也不行。倾上清派之所有,也不过只有两个乾坤袋,一个日月褡裢,百宝囊倒是还有六七个。日月褡裢使用起来太不方便了,葛布衣既然着意要结纳陆平,觉得有些拿不出手,便将两个乾坤袋,一个留作自用,一个送给陆平。这个不算在报酬之内,而是附送的。 乾坤袋内,另有乾坤。 葛布衣当着陆平的面,一样一样拿了出来,一边解释着是什么东西。陆平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那是看傻了眼啦。 最先拿出来的是几本古书。这是葛布衣在上清派藏经阁里翻出来的,都是一些应用型的法术,陆平的真气十分神妙,修炼的功法自然也是不凡(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但是各种道法的应用却是空白,这几本书都是上清派多年收集的,里面的法术有些已经失传,有些则是修行界人人皆知的通用型法术,总之,是绝对不会带来版权纠纷的。 接着是一大包种子。陆平看的一愣一愣的,给我这些有什么用啊? 葛布衣微微一笑,只说了一句话,陆平就恍然大悟。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身怀催生植物的异能,竟然想不到以此来培育灵药自服,真是暴殄天物,笨到了姥姥家了。 想通了这一点,陆平简直急不可耐,这就要开始种地大业,却被葛布衣阻止了。 灵药不是大白菜,要培育哪是这么简单的事。葛布衣拿来的都是上清派存在宝库里的各种灵药种子,不过保险起见,一些珍贵的种子他并没有动,拿来的都是比较次一级的,像人参、何首乌、灵芝草之类的。这些灵药,跟世俗中的人参何首乌并不完全一样。 就说人参吧,现在俗世里所谓的人参,多半都是人工培植的,两三年就成熟了,看上去白白胖胖,清脆多汁的样儿,其实灵异全无,充其量比胡萝卜强点罢了。这样的人参,别说千年万年,长到五年就朽了,跟草一样。 就是深山里自然生长的野山参也不行,天地灵气枯竭,靠自然生长的灵药,品种也退化的厉害。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修行界的人参,就好比是狼,世俗界的人参,就好比狗,狼和狗源自相同的祖先,外形也相似,可是狗早就被人类驯化,实际上差别大了去了。 修行界的灵药,不是种在土里,不靠土壤、水分、阳光和养料生长,而是靠纯净的天地灵气来浇灌。 昆仑派有著名的玉圃,那是一块天然生成的巨大美玉,足有好几十亩方圆,又地处华夏龙脉之根,普天下再没有比那里灵气更充足的了,所以昆仑出产的灵药冠绝天下,谁也比不了。 峨嵋派在凝碧崖有座灵翠峰,在小南极有冰玉海(那是从北极陷空岛夺去的),在幻波池有一池石乳空青,在紫云宫还有一片海底玉矿,这四处都是天生的福地,所差只是灵气没有昆仑玉圃浓厚罢了。 陆平现在一无种药的良玉,二无足够的灵气浇灌,虽有真正的灵药种子,种出来的也就跟动物园里长大的狼类似,表面上还是狼,骨子里的野性已经荡然无存了。 葛布衣接下来,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玉石来。他想得可真够周到的,这下灵药种子有了,作为培养基底的玉石也有了,至于天地灵气,葛布衣自然也有他的办法。 大块的玉石,从两三个平方到一尺见方,有个十七八块,都是上好的和阗美玉,有的还带着玉皮没有剥去,这些是用来培养灵药的,就这些玉石,哪一块都能值几十上百万,可惜陆平这个不识货的,对这些美玉的价值毫无概念。 剩下小块的玉石,大多都是拳头大小,有和阗羊脂玉,也有上等的翠玉、墨玉等各色良玉,这些是用来布阵用的。天地灵气虽然稀薄,但是借助阵法,也可以有限的提高浓度。 若论阵法,天下没有人能比得上三大剑派。昆仑派的三才四相五行阵,峨嵋派的两仪微尘阵,武当派的真武七截阵在修行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清派于阵法一道并不擅长,不过一些常用的小阵法葛布衣还是懂一些的,布几个积聚灵气的基础阵法还难不倒他。 张步源找好的地方在南都市南郊,依山傍水,环境清幽。这里原来是恒裕集团下属的一家工厂,葛布衣发现这里地脉风水还算不错,便让张步源把厂子挪了地方。 工厂占地有六七亩,周围有围墙,张步源派了一个信得过的员工老王负责看守,保密性也还可以。 葛布衣陪着陆平在周围大体看了一下,便来到了厂房里。厂房已经搬空了,数千平米空空荡荡,葛布衣提前已经在地上画好了阵法图形,他让陆平把小块的玉石拿出来,按照图形上的标记一一安放好。 五行聚灵阵,能够依靠阵法的作用,将天地间游离的灵气吸收聚拢起来,是修行界比较基础但又非常实用的阵法之一。这种阵法大小由心,繁简皆可,能够根据手头材料的多少和地形限制调整阵法规模。理论上来说,在五行聚灵阵阵法范围之内,天地灵气浓缩的倍数是没有上限的,只要布阵用的材料够好,阵法够复杂,灵气的浓度可以达到无限大。不过随着灵气浓度的增长,阵法的复杂程度也呈几何倍数上升,所以这种理论上的无限是没有办法实现的。 一般来说,应用五行聚灵阵,天地灵气浓缩的程度,在十倍到一百倍之间。陆平手头的玉石有限,布下的是十倍聚灵阵。 五行聚灵阵的另一个重要功效,是通过在阵法的节点处使用不同属性的材料,将纯净无属性的天地灵气转化成特定的属性,这一点非常实用,炼功时省去了灵气转换的环节,自然事半功倍。 最后一块玉石放下,二十五块玉石之间泛起轻柔的亮光,一道道微风打着旋儿扑进阵法范围,逐渐凝聚成肉眼可见的乳白色光晕。这就是经过阵法浓缩的天地灵气。 葛布衣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黄纸,上面画满了朱红色的符图,和陆平一起贴满了整间厂房内部。这是上清嫡传的隐匿符,有这些符纸在,就是修行者到了厂房外边,也不会发现这里天地灵气的异常。 陆平现有的灵药种子,有二十几种,大部分是下品灵药,少部分是中品灵药。所谓灵药仙草,其实也是不一样的,灵药是灵药,仙草是仙草。仙草原本是不产于这个世界的,偶然从天府流落凡间,所以极度稀少,几乎见不到自然生长,只有一些大门派才有那么一两株。 灵药远比不了仙草的珍贵,千百年前也不是那么稀有的,只不过被从古至今的修行者们涸泽而渔,才逐渐在自然中绝了迹。灵药分上中下三品,一般修行界常用的是下品和中品两种,上品灵药就是很珍贵的了。世人所熟知的人参、何首乌、灵芝草都属于中品灵药,而朱果、木芝、石芝、雪参之类都属于上品。 至于千年黄精、茯苓、白芷、黄芪之类,这些就更次一等,属于下品灵药。 这里所说的人参、首乌、黄精、茯苓之类,都是修行界特有的灵种,和世俗中的药材名虽同而实异。 至于种植灵药,也有多种方法,最常用、效果也最好的是“玉种”之法,也就是把灵药种在美玉之上。玉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这世上任何一种东西,都具有一定的五行属性,比如铜铁属金,石头属土,既有五行属性,则天地灵气通过之时便沾染了杂质,驳而不纯了。唯有玉石,非金非木亦非土,虽在三界之内,不入五行之中,用以培育灵药最是合适。 陆平检出一枚下品灵药茯苓的种子,置于一块一尺方圆的玉石板上,然后盘坐调息,催动青木真气,只见那粒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一丝丝根须,深深扎进玉石之中,那玉石板顿时一亮,变得近乎透明一般,四周的灵气如长鲸吸水,被玉石板疯狂的吸收,甚至出现了灵气的漩涡。 时间慢慢过去,灵气吸收的速度却丝毫不见减缓,甚至还在不断加快。灵药在生根,发芽,抽枝,散叶,开花,结果,原本要耗费上百年的过程,被急剧压缩成一天的时间,如果传出去,恐怕修行界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这是这种奇迹,毕竟是发生了。 在灵药成熟的那一刹那,陆平睁开了眼睛。“成了么?” 葛布衣圆瞪双眼,惊讶之极。 陆平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玉石板上一株四尺多高的青翠植物婷婷而立,枝繁叶茂,最顶端是一朵银白色的花,花芯中结着三粒种子,而植物的根部是一块拳头大小的块茎,形状酷似小兔子,头尾四肢俱全,只是身上生满了银白色的毫毛,亮闪闪的。 “这……这就是茯苓么?好像跟书上看到的不一样啊。”陆平迟疑的问道。 “这是苓兔啊!”葛布衣突然狂喜的跃起来,“是苓兔啊,这比茯苓好十倍!” 灵药茯苓,百年成熟,之后随着生长时间的增长,药效逐渐加强,生长至千年后会有一定几率结出苓兔。茯苓本是下品灵药,但苓兔却是中品灵药,效力的确强了十倍不止。葛布衣原以为陆平能在一天之内将这株茯苓催熟就已经很不得了了,没想到竟然生出了苓兔。要知道即使是生长千年的茯苓,也不见得能结出苓兔,这不仅需要时间,更需要机缘。 想不到陆平的青木真气不仅能催生植物,对灵药更有奇效,竟然能将下品灵药越级提升至中品,就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巧合…… “贤弟,真气还有多少?” 陆平估算了一下:“还有三分之二,我的青木真气催生植物不论种类,只看大小。这种大小的植物能催生三株。” “咱们再试试,若还能成功……咱们可就发了。”饶是葛布衣修行多年,说话也禁不住有些颤抖。 这次,葛布衣挑了两粒中品灵药种子,一粒人参,一粒何首乌。 漫长的一夜过去了。 葛布衣手捧着两个一尺长、通体洁白眉目如画的小人,欣喜若狂。成了人形的人参、何首乌,这是上品灵药啊,服下去立增一个甲子的功力。 葛布衣心里同时也在飞快的思考:青木真气能越级提升灵药,这是毋庸置疑的了。令人不解的是,生成一株成形人参、何首乌所需的天地灵气,远远不是这个十倍聚灵阵能够供应的上的,这说明什么呢?说明青木真气不但能越级催生植物,同时也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嗯,看来对陆平的评价,还得再提高一级,这一次,师傅他老人家算是赌对了。 一个随时能生产出上品灵药的修行者,就是一个会走路的聚宝盆啊。 “大哥,大哥,这就是人参娃娃吧?长的好可爱,这能吃吗?” “当然能吃。这样吧,这两枝参乌,咱们各吃一枝。估计吃下这枝参,你的真气量足以增长一倍,这样咱们就能培育更多的灵药了。” 陆平为难道:“大哥,我现在好像进入了一个瓶颈,真气量提高很慢。” 葛布衣详细问了问他修炼的情况,沉吟道:“你的功法我虽然不熟,但天下各门各派的功法,其实道理都差不多。你这种情况,应该不是修行的瓶颈,之所以真气量增长缓慢,一来是你的体质跟不上真气修行的进度,一旦真气压缩的程度超过了身体的承受能力,你的经脉就会自动减缓压缩的力度,使你感觉已经到了极限。二来是灵气稀薄所致。现在有灵药在手,又有五行聚灵阵,第二个问题已经迎刃而解,至于第一个问题嘛,我有个古方,名为‘八仙换骨方’,是淬炼肉身的奇方,内用八种灵药,各有不同的功效,可同服也可分别服用,我写给你,刚好这八种灵药你都已经有了,回头你自己就可以培育出来服用了。” 葛布衣交待完了药方就拿着何首乌离开了。他现在正在清理上清派的珍藏,整理功法,同时也在物色徒弟,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寻找转世的松鹤道人,所以也忙得脚不沾地。 八仙换骨方,据说是修行界的一位奇人,鼎鼎大名的抱朴子葛洪传下来的,他把八种灵药传给八个徒弟,八个徒弟分别服用,各有不同的神奇效果,最后八人都成了仙,人称八公。单独服用都成仙了,那要是一起吃呢? 八种灵药分别是菖蒲、桂实、五味子、地黄、白术、天门冬、茯苓和远志。至于各自的功效,久服菖蒲,可过目不忘;服桂实,力举千钧;服五味子,身如铁石,不畏刀兵;服地黄,夜间视物如白昼;服白术,体健身轻,可一跃丈余;服天门冬,可夜御七女而不泄;服远志,可寿至百岁;服茯苓,更有脱胎换骨之效。 “天门冬……夜御七女……这是好东西啊!”陆平的心思一个不留神,又飘到了罗晓雯身上,这小妮子年龄不大,可是身材秾纤得衷,像是熟透了的小樱桃,让人见了就想咬一口,要是能跟她颠龙倒凤一番,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陆平看着那眉目宛然、四肢齐全的人参娃娃,还真像唐三藏吃人参果似的有点不敢下嘴,不过这毕竟不是真人,只是形态酷似罢了。他轻轻咬了一口,只觉得满嘴清香,再也收不住,三口两口吞下肚去,盘膝坐在聚灵阵中央。灵药入口即溶,化成一股洪流,沛然涌进了全身经脉,转变成了本身的精气。 一番周天搬运,陆平发现体内的青木真气果然增加了近四成。这还是由于自身体质没跟上,浪费了不少灵药效力,否则必如葛布衣所说,平添一个甲子的功力。 第252章 番外一百二十四 天宫七剑 古辰此时忧心忡忡,唯恐古彦有何不测,莫北陵说的那些药材,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抬起脚便往那木屋冲去。岂料跑不出几步,莫北陵便从后面赶上,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笑道:“你别心急,这道士武功很高,你跟着我来就是了。”他脸上虽然笑吟吟地,古辰却觉肩膀上好似压了一块万钧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得乖乖跟在他身后。 莫北陵来至门前,咳嗽一声,方道:“卢师兄可在?莫北陵前来拜访。”哪知敲了几下门,却无人应答,眼珠一转,哈哈笑道:“看来卢师兄忙得很,没空搭理我们,还是自个儿进去好了。”说罢一推门,走入其内。古辰见状,心下大喜,方要随之入内,忽听屋里蓦地爆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一股汹涌劲风扑面而来,将他一下子掀出七八尺远。古辰吃了一惊,爬起身来,还未明白发生何事,只见那扇木门被罡风一卷,砰地紧紧合上,旋即又被气浪冲开,如此开开闭闭,古辰隐约间看到两道模糊的人影在屋内飞来纵去,身法之快,犹如鬼魅。 那两道人影纠缠一处,拳掌相交,发出“嘭嘭嘭”一叠声闷响,似乎激战正酣。古辰咬了咬牙,顶风往前冲去。他勉力冲到门口,突然间狂风顿息,屋内沉寂下来。猝不及防之下,一时收力不住,一头撞在门上,整个人扑了进去。 那木屋内不过一丈见方,狭**仄。方才二人这一出手,屋内桌椅尽数遭了秧,散落成一段段的碎木,狼籍满地。卢天铸铁青着脸,与莫北陵相峙而立。莫北陵却是嘴角含笑,一副悠然自得模样。 举目一瞧,只见古彦躺倒在地,人事不省,古辰猛然一惊,急忙上前几步,怒道:“你这道人,你把彦弟怎么样了?”卢天铸瞥了古城一眼,却不理他,眼现凶光,森然道:“姓莫的,你明知老夫在使‘生灭诀’时,任何人都不得来打扰。你方才那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说不出来,今日别想活着出去。” 原来先前古彦的内息在体内狂奔乱撞,紊淆至极,近乎爆体而亡,委实凶险到了极点。卢天铸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气息,情急之下,不得不使出“生灭诀”,将古彦体内的气息压制下去,始能脱离危险。谁知在紧要关头时,莫北陵闯将进来,故意在他肩上一拍,以至于内息岔乱,险些反噬回体,走火入魔。 幸而卢天铸功力深湛,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生生将狂烈的内息聚在一处,更不惜耗费修为,硬是把古彦体内的气息稳稳控制住,终究安然无恙。饶是如此,卢天铸的丹田经不住反噬冲力,受了不小的内伤,气色灰败至极。 莫北陵脸色不变,哈哈笑道:“有这等事,我怎不知道。再说了,师兄你武功高强,杀我乃是易如反掌之事,想必师兄大人有大量,不会怪罪我的。”卢天铸听他如此一说,也不好当真动手,重重地哼了一声,收起剑来。 莫北陵嘻嘻一笑,竖起大拇指:“师兄果然有高手风范,佩服佩服。”目光一扫,落到古彦身上,不由笑道:“卢师兄,这小子是……”话未说完,忽见古彦挣起身子,哇地一声,呕出一口黑血,咳嗽了几声,方抬起头来,茫然打量四周道:“我,我这是在哪?” 古辰见他悠然转醒,顿时欣喜不胜,上前抱住他,笑道:“彦弟,你没事罢?”古彦摇摇头,疑惑道:“不知怎地,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分明记得吃完那块怪肉,就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谁料一醒来就在这了。”说到这里,偷偷瞧了卢莫二人一眼,悄声道:“阿哥,这些人是谁?” 古辰一指卢天铸:“是这位道长治好你的。”说着,又指向莫北陵,“我正愁找不到你,哪知半路遇上了莫道长,多亏他心肠好,带我来找你,不然,不然我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他心潮澎湃,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不成章句。 古彦站起身来,对二人行了一礼:“多谢二位道长救命之恩。”卢天铸嘴角一动,笑道:“不必客气。”只是那笑容颇为勉强,却比哭还难看。莫北陵一双小眼中精光闪动,忽而笑道:“你方才说什么怪肉?” 古辰心头一跳,急忙道:“没,没什么,只是很普通的肉罢了。”他依稀记得元通道人所说之话:是故服食过血太岁的人,俱是一夜暴毙,形容凄惨。想到这里,连忙矢口否认。 古彦瞧出古辰神色不对,眉间微蹙,正要说话,忽听莫北陵嘿然一笑,道:“你这小子既不承认,那也由你,只不过这小娃儿的怪病却来的有些蹊跷,你却说说是何原因。”目光灼灼,往古辰脸上望来。 古辰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支支吾吾道:“说不定,说不定是彦弟穿得太少,发烧了,不然怎么会突然得了急病?”莫北陵见他信口胡诌,哂然一笑,再不追问。 卢天铸大袖一拂,冷冷地道:“莫师弟,时辰不早,恕老夫不送。”他公然逐客,莫北陵却是嘻嘻一笑,道:“师兄何必如此焦急赶人?”卢天铸容色不悦,皱眉道:“怎么,难不成师弟还有事指教?”莫北陵哂笑道:“指教倒谈不上,只不过我想问一句,这小娃儿师兄打算怎生安置?” 卢天铸冷冷地道:“老夫想怎生安置,便怎生安置,不劳师弟操心。”莫北陵嘿笑一声,道:“师兄莫非忘了本门的规矩么?”卢天铸冷笑道:“哦?本门又有什么规矩了?” 莫北陵哈哈笑道:“师兄真是健忘,掌教说过,倘若门中有人私带外人入山,后果是什么?” 卢天铸听了这话,一双眼中凶光迸射,死死盯着莫北陵,似欲喷出火来。好半晌,才慢慢说道:“无怪得你要来找老夫的麻烦,原来你都看见了。” 莫北陵扬起嘴角,笑道:“卢师兄,这可是当年掌教亲自定下的规矩,师弟只是不愿眼睁睁看着你犯这个错罢了。”他口中说着,眼神却不经意往门外种植的草药瞟去。 卢天铸顿时哑口无言,却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重重哼了一声,说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莫北陵收回目光,哈哈笑道:“卢师兄,这话可就言重了。师弟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人是你带上来的,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可是一件麻烦事。” 卢天铸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微微一动,眼看就要发作。但他终究顾及身份,深深地吸一口长气,转头对古彦道:“小娃儿,你可愿意随老夫学武么?” 这话来得突兀之极,古彦面露惊疑,眼光望向古辰,古辰知他尚自犹豫,小声道:“彦弟,这道长武功厉害得很,要不答应他吧。”卢天铸瞧出古彦似乎不情不愿,不免大失所望,面上却不露声色,淡淡道:“如果不愿,那便算了。” 古辰心中一急,脱口道:“彦弟,你还想回去过乞儿的日子么?”古彦浑身一震,眼中豫色登消,蓦地拜倒在地,大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卢天铸纵然性子桀骜,此时亦不由大喜,任古彦拜了三下,才笑吟吟道:“很好很好,快快起来。”莫北陵冷笑一声,指着古辰,道:“那这小子呢,师兄就不管了?” 卢天铸本就对古辰不喜,况且其资质平庸,呆头呆脑,不觉嫌恶更盛。寻思半晌,道:“此去不远,有一间空置的屋子,你就住到那去。不过老夫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不守规矩,丢了小命,可怨不着老夫。” 古辰愣了愣,才听出他竟想收留自己,一想不用被赶下山去,心中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是,我一定小心一些。”古彦却道:“师父,你不收阿哥做徒弟?” 卢天铸道:“这小子根骨不正,精气不足,不是练武的料子。强练下去,绝无成就,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古辰忙道:“我不要紧的,有地方住就好了。”古彦皱起眉头,还待说些什么,却听莫北陵哈哈大笑,道:“真是皆大欢喜,既然如此,我先走一步了。”古辰对莫北陵极有好感,见他要走,道:“莫道长,这么快便走了?” 莫北陵笑道:“当然要走了,不然留在这里讨人嫌么?”说着冲卢天铸一拱手,大喇喇一笑:“卢师兄,告辞。”卢天铸眼皮一翻,转过头去,只做不见。莫北陵也不生气,哈哈一笑,身影忽动,足不抬,手不动,眨眼间已至数丈之外,须臾之间,便没了踪迹。 古辰往他离时方向望去,心头略略怅然。忽听卢天铸咳嗽一声,摸了摸古彦的头顶,和颜悦色道:“你叫什么名字?”古彦如实说了,卢天铸哈哈笑道:“好名字,来,你跟老夫过来。”古彦哦了一声,抬头说道:“那阿哥呢?” 卢天铸瞥了古辰一眼,冷冷道:“你便别跟来了。”说罢右手一指窗外,道:“屋里有些乱,你把这些碎木都捡起来,权当柴烧,烧一锅热水,听见了没有?”一说完,却见古辰仍是愣愣瞧着自己,不为所动,不禁拉下脸来,喝道:“还不快去,傻站着做什么?” 古辰猛然一惊,忙不迭点头,转身去了。卢天铸抓着古彦的衣袖,呵呵笑道:“来来,老夫送你些好东西。”他力气极大,半拉半扯间,古彦只来得及瞧了古辰一眼,便被卢天铸拉走了。 暮色微沉,漫天乌云渐聚渐拢,蓦然间,一道长长的闪电自天际划过,在云层中翻滚撕扯,仿佛一下子将整个苍穹劈为两半。 古辰呆呆望着两人背影,出神片刻,突然想起要烧水一事,急忙俯下身子,将断木一一拾起,尽数堆在木屋门口。 他打小流落街头,生火做饭自是轻车熟路,不一时便生起火来,方要将铁锅架在火上,却见火势越来越小,趋近熄灭,暗道:“这一点木头不够,须得再找些木柴来。”但在木屋旁搜寻半天,竟找不到一把斧子,心中奇道:“莫非这里的人砍柴都不用斧子的么?不成,我得去找人借把斧子才行。” 古辰打定主意,当即沿着来路往山下走去。谁知走了二三里远,居然没看到一个人影,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怪事,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原来卢天铸脾性孤僻,喜怒无常,当年一个低辈弟子无意中说错了一句话,竟惹得卢天铸大发雷霆,一出手便将那个弟子打得半死,足有三个月下不了床。 这件事后来传将出去,闹得沸沸扬扬,连掌教陆清羽都惊动了。那弟子乃是六大首座之一齐云川的爱徒,却被卢天铸打成如此重伤。齐云川得知消息,登时勃然大怒,单枪匹马找上门去,要为爱徒报仇。 陆清羽见事情越闹越大,只能提前破关,费了好一番唇舌,才勉强将齐云川劝了回去。从此之后,门内低辈弟子每每遇见卢天铸,均是提心吊胆,恨不得插翅飞走。久而久之,也没人敢往卢天铸掌管的那处地方去了。 古辰哪知这些陈年往事,唯有闷头往前走去,又过一阵,好不容易见到两个男弟子,便急急跑上前去,喘声道:“敢问两位道长,哪里有斧子可借?”那两个弟子神色疑惑,相视一眼,奇道:“斧子?你要斧子来做什么?”古辰挠了挠头,道:“我要用斧子来砍柴。” 其中一个矮胖子打量他一眼,道:“你不是天清宫的人吧?”古辰心道:“彦弟已是天清宫的弟子了,道长又肯让我留下来,那我也应该算是天清宫的人了。”想到这里,便道:“我刚来不久。” 旁边一个高个子皱起眉头,奇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位师叔的弟子?”古辰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卢天铸叫什么名字,往身后方向一指,说道:“我不是谁的弟子,不过我弟弟住在那个道长那里。” 那两个弟子见状,不觉脸色大变,那矮胖子吞了一口唾沫,道:“你说莫非的是……七星斋的卢天铸,卢师伯?”古辰顿时想起先前莫北陵也是叫他卢师兄,便笑道:“对对对,就是他。”他话一出口,只见那两个弟子望向他的眼神登时变了,三分讶异,却掺杂着七分怜悯。 古辰微微一怔,奇道:“你们干嘛这样瞧着我?”那高个子重重地咳嗽一声,仰天打了个哈哈,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不过你弟弟,唉,真是命苦……”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一旁的矮胖子卢天铸端起那碗药粥,吹得凉了一些,放到苏武面前,叹了一声道:“苏儿,难得碧心澜这女娃儿对你这般上心,你就把这药粥喝了吧。” 苏武慢慢转过头来,眼神空洞洞的,盯着那碗粥半晌,才有气无力道:“师父,我……我不想喝。”卢天铸又劝了几句,终于不再勉强。他既是苏武的师父,当然知道他那执拗的性子,也知道他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宁可让自己粉身碎骨的死去,也不愿接受这份沉甸甸的同情。 卢天铸眉头大皱,蓦地烦躁起来,正欲把那碗砸得稀烂,忽见古辰呆愣愣地杵在一旁,没来由心头火起,抬手便是两个耳光扇了过去。古辰万不料他突然发难,结结实实吃了两记耳光,一时只觉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迸,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 别说古辰丝毫不会武功,就算是寻常的武功好手,遇上卢天铸也只有挨打的份。古辰莫名挨了打,心中委屈至极,眼中忍不住流出泪来。卢天铸打了他两个耳光,胸中怒气登时烟消云散,一时竟有些万念俱灰:“罢了罢了,我打他又有什么用。”又见古辰的脸颊红肿中泛着紫青,心觉自己下手太重,便沉声道:“你过来,把这碗粥喝了。” 古辰闻言一愣,颇为出乎意料之外,不免微觉惶恐,道:“可是,这粥不是给那位大哥的么,我怎么能喝?”卢天铸脸一沉,皱眉道:“你不喝么?”古辰见他容色不悦,心道:“要是我不喝,只怕道长也会把那粥倒掉,那样太可惜了。”于是战战兢兢地接过碗来。他久未进食,腹中早就饿得没了知觉,闻得阵阵粥香扑鼻,不由食指大动,张口便将那碗粥咕嘟嘟喝了下去。 那粥甫入口中,便觉一股甘甜鲜美的滋味从舌尖传递而来,渐渐化作一团暖流,滑落腹中,仿佛与他的精气血肉融合在一起,着实舒坦到了极点。他一气将那粥喝得精光,砸了咂嘴,似意犹未尽,却觉那阵甜美滋味之中,又掺着一丁点苦涩的药味。冰莲子和鬼骨香俱是千金难求的奇药,寻常人只要尝得一点,便可延年益寿,身强骨健。如此说来,古辰倒也因祸得福,白白捡了这便宜。 之后,卢天铸又令古辰搓洗干净苏武的身子,然后替他穿上了衣服,这才抱着他回到洞去。而那缸子水却舍不得倒掉,尽倒在了卢天铸所种植的草药田中。忙完了这些,眼见天色已然不早,卢天铸带着古辰去到那一间无人居住的木屋前,便飘然离去了。 古辰累了一天,只觉腰酸腿乏,一头扎倒在床上,顷刻间一阵倦意如潮水袭来,他脑中昏昏沉沉,眼皮上似有千钧重担,睁之不开,片刻后便沉沉睡去。 到得夜里,古辰突然从梦中醒来,不知怎地,脑海中不觉浮现出古彦的影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没一丝睡意。迷迷糊糊间,忽听屋外似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他蓦地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门一瞧,只见乌云如墨,汹涌翻滚,大雨凄凄沥沥,冰冷冷地落在地上,溅起星点水花,轻轻扑打在脸上,却如一滴滴沁到心头深处,泛起一阵微微的寒意。 他呆呆望着天际,突然生出一股想要冲进雨里的冲动,让自己被寒冷如冰的雨水当头淋个透心凉,他觉得似乎只有这样,才知道如今的一切究竟是现实,抑或只是一个神妙莫测的梦? 过去的一段段回忆如倒映般在眼前清晰可见,他仿佛看到一个瘦弱的小童背着一个更小的幼童,在街边对着形形色色的人不停磕头,受尽了白眼,只是为了那一枚可以填饱肚子的铜板。他又看到那个小童从别人家里偷出几块大饼,却被人追了上来,痛揍了一顿,几天都下不了床。想着想着,古辰的眼中忽然流出泪来,一股莫名的喜悦充斥着他的胸膛。 再也不需要沿街乞讨,再也不需要做贼似的走在路上,再也不会饥饿,也不会寒冷。而自己最亲的弟弟,已成为了天清宫下六大首座之一的爱徒。霎时间,古辰突然觉得过去的种种苦难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卢天铸每日里便是呼喝古辰砍柴做饭,直把他当做山中杂役使唤。眼见古辰手脚麻利,做事勤快,便连苏武也交给他照顾了。平素除了帮苏武泡药澡,运功疗伤之外,露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而古彦则压根没出现过,想来是卢天铸替他寻了其他住处。 古辰虽然很想知晓古彦近况如何,但又怕冒冒失失打扰了他练功,只好强压下心中思念。他平时砍好了柴,便捆作一团,送去那存放木柴的屋棚。那些火工道人的年纪与他相仿,均是十二三岁的少年。 古辰与他们聊了几回,彼此渐渐熟络起来,才发现他们俱是天清宫的四代弟子。天清宫中,除去掌教之外,六大首座乃是二代弟子。由此说来,这些四代弟子刚进门派不久,基底不够,还不足以修炼《太玄经》,因此这砍柴一事,乃是四代弟子入门必修的功课。 这些四代弟子中,有个弟子名叫沈小经,乃是柳望云的徒孙,与古辰最是要好。两人闲暇时胡吹海侃,越谈越是投机。沈小经心思活泛,口舌机灵,古辰却是拙于言辞,因而一般来说都是沈小经在讲,古辰在旁静静地听。 当说到天清宫时,沈小经神秘兮兮地压着声音,透露了一个秘闻。原来天清宫并非一团和气,而是被分作“太清”及“上清”两个派系,“太清”由莫北陵、齐云川和花施渊所领,“上清”却是卢天铸、白玉仙及柳望云掌管。两派平日就暗中较劲,谁也不服谁,可谓矛盾重重,积怨已久。 沈小经还告诉古辰,他之所以会来卢天铸这里砍柴,却是因为卢天铸座下弟子实在太少。其余的五大首座下的弟子少说也有百十来个,唯独卢天铸仅有一个弟子,还是个不中用的废人。白玉仙和柳望云虽说与他关系颇僵,但终究同为“上清”之人,见他那处地方实在太过冷清,不得不派出弟子轮流前去帮忙。古辰问起为何天清宫会分为两派,沈小经入门不久,也是听旁人略略提起,自然不知个中详情,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过了一个多月。这一日天还未亮,古辰尚在睡梦之中,忽然听见有人在屋外大声喊道:“阿哥,阿哥!”语气甚是喜悦。古辰朦胧间听出那人居然是古彦,顿时睡意全无,猛然清醒过来,连衣服都顾不及穿,一骨碌滚下床来,几步上前将门打开,只见眼前站着一个唇红齿白的俊美少年,身着一件崭新的淡青色道袍,更衬得他容光焕发,腰间挂着一把古朴长剑,几乎拖在地上。 古辰揉了揉眼睛,还道自己看错了,大喜道:“彦弟,你怎么来了?”古彦笑嘻嘻地看着他,道:“怎么,不想我来啊?”古辰笑道:“哪里话,阿哥都不知道多想你,只是我怕会打扰到你练剑。”说着拿眼打量着古彦,只见他脸色较之以往红润了许多,再不复苍白之色,身材也丰腴了些,便道:“彦弟,想不到一段日子不见,你的气色变得这么好。” 古彦笑道:“那是自然,师父待我极好,每日里都有鱼有肉吃,气色怎会不好。”他说到这里,忽然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笑道:“阿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古辰拆开油纸,倏尔香气扑鼻,却是一只烤得金黄酥脆的肥鸡,脂油四溢,叫人食指大动。 古彦笑道:“这可是我亲手烤的呢,你尝尝好不好吃?”古辰喜道:“彦弟,你手艺真好。”一时舍不得吃,摇了摇头,把鸡又推了回去,“你吃吧,我不饿。”古彦佯怒道:“我早就吃过啦,哼,是不是你嫌我做的不好,所以才不肯吃?” 古辰急忙摆手,慌道:“不不,我要是吃了,你怎么办?”古彦破颜笑道:“我天天吃这个,早就吃腻了,你就放心吃吧。”古辰拗不过他,只得撕下一条翅膀,大口嚼了起来。古彦见他吃得满嘴流油,不由笑容满面,道:“好不好吃?”古辰鸡啄米似地点头,嘴里含糊不清道:“好吃,好吃……” 古彦笑了笑,忽又叹了一声,眼中不自禁流露出几分坚毅之色:“阿哥,你说得不错,若把武功练好了,哪里还怕挨饿?哼,以前在幽州城吃了那么多苦头,好不容易现在有饭可吃,我一定要练好武功,再也不要过那种满街讨饭的日子了。” 古辰见他如此懂事,心怀大慰,搓了搓手,想要夸赞几句,又不知从何夸起。古彦微微一笑,忽道:“阿哥,你看这件袍子,师父说这是上清三代弟子的衣服,若是穿着这袍子,那些四代弟子见到我,都要喊我一声师叔。哈哈,想一想,真是好笑。” 古辰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又道:“彦弟,你现在武功厉害了,可别去欺负别人。”古彦笑道:“我不会去欺负人的,只要别人不来惹我,我也不会去惹别人。” 古辰点头道:“彦弟,你只管练好武功便是,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常去看你的。”古彦闻言一怔,旋即笑道:“不用啦,师父凶得很呢,他说要是你敢来找我,就要打断你的腿。”说着眼珠一转,拔出腰间长剑,笑道:“前些日子师父传了我一套剑法,名叫‘天宫七剑’,我练给你瞧瞧。” 话音方落,人已高高跃起,刹那间,只见白茫茫的剑影冲天而去,宛如朵朵白梅含怒而放。却听古彦朗声道:“太虚点梅。” 霎时间,古辰只觉劲风扑面,眼前白影霍霍,不觉呆怔当场,心中又惊又喜。古彦从未习武,谁料短短一个月功夫,剑法已然练至这等地步。假以时日,成就定然不凡。他虽不懂武功,但见这“太虚点梅”攻势凌厉,威力惊人,倘若自己来练,只怕苦练一年,也不能练得如此完臻。心中佩服之余,更多的却是自豪之情。 约莫一盏茶功夫,古彦使完一套“太虚点梅”,收剑笑道:“怎样,我的剑法如何?”古辰连连点头道:“好,很好。”古彦笑道:“师父说这套剑法虽是入门,但练起来却颇为艰难,一般人要练到这个地步,少说也要五六个月。师父很高兴,说想不到我居然一个月就学会了,一直夸我厉害。他还说,再过一阵子,我就可以修炼《太玄经》了,当年苏武师兄的进度都没我快。” 古辰虽不知道《太玄经》为何物,但听到这般说法,也暗自高兴,笑道:“彦弟,你真是厉害,可比我强多了。”古彦笑嘻嘻道:“其实你也很厉害啊。”古辰呆了呆,道:“我哪里厉害了?”古彦拍手笑道:“你当然厉害啦,不然怎么会连骨头都一起吃下去了。”古辰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瞧得入神,竟连骨头都一块儿嚼碎,咽了下去,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 古彦见他神情尴尬,哈哈一笑,道:“阿哥,我要走了,不然耽误了练功的时间,师父会生气的。”古辰不料他呆了这一会儿便要走,依依不舍道:“彦弟,你就要走了?再多呆一会儿吧。”古彦摇头道:“我真的要走啦,不过你放心,我会时常来看你的。”说罢一提剑,转身去了。 古辰望着他远去身影,不知怎地,心中纵然高兴,却隐隐有些怅然若失。呆立了半晌,才洗了把脸,披上一件外衣,如往常般往存放干柴的屋棚走去。 谁知还未走近屋棚,却见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呵斥声,似有人在激烈争吵。古辰心中一惊,急忙推门进去,屋棚内又挤又窄,竟一下子站了六个四代弟子,显得拥迫不堪。只见沈小经满面怒容,与其中一个弟子被另外四人围在中间。 那与沈小经站在一起的弟子古辰也认得,正是他的五师兄聂羽。其余四人却面相陌生,均穿着四代弟子的道袍,不过与沈小经二人稍显不同的是,他们的衣领上绣着一朵巴掌大的白云。沈小经见古辰冲了进来,赶忙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走,一边叫道:“姓奕的,你别欺人太甚了,老子辛辛苦苦砍的柴放在这里,你就想这么拿走了?” 为首的是一个又高又壮的少年,肤色黝黑,额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宛如一条百足蜈蚣,狰狞无比。他闻言眯起眼睛,恶狠狠道:“呸,爷爷就拿了你几根木柴,你也要斤斤计较,他奶奶的,原来柳望云的徒子徒孙都是一群小气鬼!” 这少年名叫奕堂,师父苏玉衡乃是齐云川的二弟子,素来横行霸道,蛮不讲理,为人又极是护短。奕堂仗着他的恶名,四处为非作歹,大肆欺负刚入门派的四代弟子。齐云川座下徒子徒孙极多,少说也有一千来人,其人数之众,列为天清宫之冠,可谓势强声赫,因而一般的四代弟子都不敢去招惹齐云川的徒孙,只能忍气吞声。 古辰哪知这些缘由,又听奕堂语气不善,不禁皱起眉头,道:“你怎么能这样跟别人说话?”沈小经心中大急,对他连连摆手,暗示他快点离开。奕堂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他一眼,冷笑道:“我道是谁,敢情区区一个乡下小子,也敢来教训你爷爷我?。”古辰摇头道:“不是教训,大家既然都是同门师兄弟,就应该以和为贵,别要争吵才是。” 奕堂愣了片刻,蓦地哈哈大笑起来,其余三人也随着一起大笑。古辰挠了挠头,奇道:“你们笑什么?”奕堂笑了半晌,忽然间脸色一沉:“去你奶奶的熊,爷爷今天就要跟你吵,你待怎地?”冷不防飞起一脚,正中古辰的小腹。 古辰万不料他突然翻脸,只觉小腹剧痛无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身子不自主倒飞出三尺,背脊重重撞在干柴堆上,“砰”地一声巨响,灰尘簌簌扬起,弥漫至整个屋子。 沈小经脸色大变,心念数转,一声急喝道:“聂师哥,动手!”说着拔出木剑,啪地一声击在一人后脑勺上。聂羽也与他存了一般心思,手起剑落,劈在另一人颈脖后。奕堂几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唉哟”两声惨叫,已有两名弟子被击晕过去,瘫倒在地。 事起仓促,奕堂惊怒交加,料不到沈小经竟敢还手,一豫之间,沈小经不容他反应,呼地提剑砍来。另一个弟子瞧得呆了,欲要拔剑,聂羽眼疾手快,早一步抢上前去,狠狠一剑砍在他小臂上。那弟子登时惨呼一声,抱着手臂在地上打滚,脸上满是汗水,想来中剑处已然骨折了。 奕堂怒吼一声,右手突然一探,竟一把抓住剑身。沈小经一惊之下,用力回夺,岂知那木剑却纹丝不动,无奈之下,只得撤手后退。奕堂瞧见三名同伴倒在地上,不由得大怒欲狂,他以往只有欺负人的份,哪有人奋起反抗的道理。念及于此,恨不得痛揍沈小经二人一顿,方能解心头之恨。 沈小经见他满脸杀气,心中一凛,急忙对聂羽使了个眼色。聂羽立即会意,悄悄踱至奕堂身后,举剑便劈。奕堂听得背后风响,蓦地大喝一声,挥剑砍去,但听得“喀喇”一声,聂羽只觉虎口发麻,木剑脱手而出,奕堂快步抢上,抓起那把木剑,用力一折,木剑从中应声而断。 奕堂身高臂长,天生神力,又从师苏玉衡两三年之久,武功自然要比沈小经、聂羽强得多了。他一双眸子凶光闪烁,挥了挥手中木剑,寒声道:“爷爷今日若不把你们两个杂碎的狗腿打断,爷爷就不姓奕!” 沈小经脸色发白,偷眼瞧了瞧四周,这屋棚内没有窗户,唯一的出路也被奕堂横身挡得严严实实,不觉心焦如焚:“要真打起来,我和聂师哥肯定不是对手,但逃又逃不掉,这可怎么办?” 正思虑间,却听奕堂嘿地一声,左掌弯曲成拳,右手长剑递送,竟是分别攻向二人。拳还未至,聂羽眼睛一眯,额前长发已被拳势挟起的劲风掠至脑后,不由得心中一惊,欲要躲避开来,但那一拳委实太快,不得不抬臂去挡。只听“哗啦”一声响,聂羽被那一拳打得倒飞而起,后背重重撞上墙壁。那墙壁乃是木板所成,怎禁得起如此巨力,顿时破开一个人形大洞。 与此同时,那木剑疾如闪电,转眼间已至沈小经眼前不足一尺。沈小经惊骇之余,不及多想,足一点地,往后跃去。只见奕堂站在原地不动,那木剑却好似生了眼睛,紧紧追着沈小经不舍。他退到哪,那木剑便跟到哪。 沈小经额上冷汗直下,仿佛眼前的景物倏忽消失不见,天地间茫茫然一片,唯独剩下这把古旧的木剑,好似跗骨之蛆,牢牢黏在自己身上,欲一口一口地吞噬着自身血肉。他越退越快,冷汗越流越多,突然间后心靠上了一堵墙,掉头望去,敢情屋内逼仄狭小,已然无路可退。 就在这时,忽地斜刺里杀出一道人影,沈小经只觉腰身一紧,已被人拦腰抱起,一头从那大洞中钻了出去。他堪堪逃过一劫,惊出一身冷汗来,低头望去,却见那人剑眉大眼,唇角挂着一丝血迹,不是古辰又是谁? 原来古辰先前生生挨了奕堂那一脚,疼得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嘴里涌起一股咸腥气,忍不住呕出一小口血来。他就地趴了半晌,好不容易疼痛稍缓,抬头一瞧,竟见沈小经已被奕堂逼至绝路。大急之下,也不知哪儿来力气,奋然爬起身来,抱起沈小经便冲了出去。 沈小经喘息几口气,惊魂未定,转过头去,看见聂羽颓倒在地,牙关紧咬,面露痛苦之色,两只胳膊又红又肿,兀自微微颤抖,一颗心直往下沉。此时,奕堂猛然从屋棚里跳将出来,微微冷笑道:“你们两个狗腿子,逃命的本事倒是不差。” 聂羽摇晃起身,忍痛道:“沈师弟,这人武功厉害,我们不是对手,快去找钟师哥和石师哥来。”奕堂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狞笑道:“就凭钟岳和石羯那两个废物……”他话未说完,背心肾俞穴突然间抵上一个尖锐的硬物,只听一个淡然的声音从他身后道:“老老实实别动,不然我一剑搠死你。” “钟师哥!”沈小经大喜过望,高声道:“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教训教训这家伙!”古辰抬眼望去,只见来人眉目疏朗,面容白净,脸上笑吟吟的,宛然一个满腹经纶的书生。钟岳笑道:“不愧是聂师弟,演戏演得真好。” 聂羽被他一夸,顿时神采飞扬,哪还有半分委顿的样子,学着大人模样谦道:“哪里哪里,都是钟师哥教导有方啊。”沈小经也在一旁笑道:“敢情你们一个偷袭,一个勾引,这就叫宝囊里取物——”钟岳借口道:“手到擒来。”三人相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钟岳心知自身武功不足以压过奕堂,唯有靠智取拼敌,于是一直暗中躲在左近,伺机而动。奕堂一上来先损了三名帮手,不免心头大乱,又要分出心神来对付沈小经、聂羽二人,全然没察觉钟岳就埋伏在近旁。 待到古辰飞身抢出沈小经之后,他才悄悄摸至奕堂身后,同时对聂羽打了个眼色。聂羽早就看见了他,岂能不知他心意?便立刻装出一副重伤颇重的模样,故意说些话来引开奕堂的注意力。奕堂心浮气躁,果然中计,被钟岳觑出一线良机,趁他不备,一举拿住他的肾俞穴。 肾俞穴靠近气海部位,乃是人体蓄精聚气所在,一旦不慎,便是个断子绝孙的下场。奕堂大意之下,竟被人制住,不禁气得面红耳赤,颈脖上青筋暴起,却是丝毫不敢动弹,只觉一股寒森森气从那硬物上传来,慢慢渗入肌肤,心中没来由打了个寒战,怒道:“好你个钟岳,偷偷摸摸算什么本事,有种跟爷爷光明正大的一决胜负!” 钟岳也不受激,一连点了他身上数处穴位,轻轻一笑,道:“你这人蛮牛也似,我自认打不过你。不过现在你要害被我拿住,又被我点了穴道,难道还不认输么?”奕堂呸地一声,怒道:“认你奶奶的输,爷爷……哎哟!”正欲开口骂人,忽觉肾俞穴上一阵剧痛,钟岳手上突然发力,那硬物似要生生刺透皮肤,不由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喊道:“别别别,我认输,我认输!钟岳,你到底拿什么东西戳我?” 钟岳淡淡一笑:“这东西尖尖的,一下子就能在你身体捅个窟窿,你说是什么?”奕堂鼻尖微微沁出汗来,颤声道:“你……你居然用剑!你……你这是坏了门规!你可得你师傅允许用真剑了?” 钟岳哂笑道:“我用真剑又怎地?你去找齐云川呀。最好闹大一点,闹到掌教那去,让他老人家来定夺。” 他知此事是奕堂先动的手,若是陆清羽得知详情,也定会怪他先行出手伤人。果不其然,奕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才恨恨道:“好啊,原来你们早就有预谋了。”钟岳嘿嘿一笑,道:“不错,沈师弟什么都告诉我了,他不忿你经常带人去他那里抢柴,想着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你。”他将嘴凑近奕堂耳边,低声道:“记得了,以后行事收敛一些,别那么张狂。” 奕堂气得脸色发青,正欲反唇相讥,忽听一个粗豪嗓子哈哈笑道:“可惜可惜,我来得太晚,没看到一场好戏。”话音未落,只见道边闪出一道人影。那人五官粗犷,身长七尺,却是个高大壮实的少年,较之奕堂都要高出半个头有余。 “石老四,你脚程真慢。”钟岳睨了他一眼,微微笑道:“你我俱都同一时间从蔓青林中出发,你怎么来得那么晚?”石羯咧嘴一笑,大声道:“谁不知道你的轻功是我们几个师兄弟中最好的,要是我比你来得早,那才叫奇怪呢。” “好哇,石师哥,你什么时候也学起拍钟师哥的马屁了?”沈小经笑嘻嘻地,冲石羯做了个鬼脸。“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聂羽用右手搓揉着左臂,那里方才挨了一拳,隐隐有些肿痛,“这家伙怎么办?” 钟岳笑道:“奕堂,你还有什么话说?”奕堂阴沉着脸,咬牙道:“罢了罢了,这次算我认栽!”钟岳将脸一板,在奕堂耳边说道:“虽说今次是你先出手伤人的,不过我们也伤了你三个人,所以这笔帐就此勾销。倘若你下次再来无事生非,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罢伸指连点,解开了奕堂的穴道。 奕堂自尊心极强,今日遭此大辱,一张黑脸顿时涨成猪肝之色。他恨恨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心道:“俗话说双拳不敌四手,我现今孤身一人,动起手来怕也讨不得好。等老子回去叫齐人马,再来报仇不迟!”一念及此,重重地哼了一声,再不打话,左右手各抓起一人,掉头便走。那断臂弟子强忍着痛,灰溜溜随之而去。 四人见他离去,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沈小经擦了擦汗,感慨道:“这家伙武功太厉害了,要是真打起来,我们四个加起来都未必是他对手。”聂羽却皱起眉头,疑惑道:“钟师哥,你当真偷了师父的剑?” 钟岳哈哈一笑,道:“我可不敢,不过我也没说这是剑呀。”说着扬起手中之物,众人一望而去,竟是一根一尺来长的铁棒,向外一端被打磨成三角状。他将铁棒插回腰间,笑道:“这玩意儿是石老四捣鼓出来的,用来吓人倒是不错。” 沈小经拍手笑道:“钟师哥端的好计谋,那厮还真的以为是剑,吓得屁滚尿流,跑得那是比兔子还快。”石羯突然发现古辰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由奇道:“小沈,你旁边那人是谁?”沈小经一扯古辰的衣袖,拉至身边道:“他就是古辰,我之前跟你提过的。” 石羯恍然大悟,啧啧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为救出弟弟,擅闯天清宫的古辰啊,失敬失敬。”古辰与沈小经交好,因此这段往事他也跟沈小经说过。谁知沈小经嘴舌多多,却把这事告诉了别的师兄。钟岳也抚掌笑道:“怪不得,就凭适才古师弟舍身救人那个举动,真不愧是个耿直的人物。” 古辰先前一直插不上嘴,如今四双眼睛齐刷刷望向自己,一时手足无措,吞吞吐吐道:“不……那个……我……”沈小经见他神色窘迫,嘴里打趣道:“你们别夸他了,这家伙面嫩的很,就跟个大姑娘似的,一点也不好玩。” “沈小经,你就别逗他了。”钟岳笑了笑,忽然一整容色,肃然道:“依我看,那奕堂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以我们这点武功,光对付他一个人都够吃力的了,要是他还叫了别的师兄弟过来,只怕……”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沈小经几人均听出其中含义,不由得眉头紧锁,苦思对敌良策。 “要不然……”好半晌,聂羽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们去请大师兄二师兄帮忙吧……”“不行!”话未说话,沈小经和钟岳便已齐声反对,“就大师兄二师兄那个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沈小经扁扁嘴,白了他一眼,“指望他们,哼,你还不如指望奕堂吃饭的时候被噎死。” 聂羽颓然一叹,两手摊开,无奈道:“那你想怎么办,武功又没速成之法。”沈小经想了想,忽地笑道:“要不这样,我们诈病不出,莫非他还能跑到蔓青林来找我们?” “你想得倒美。”聂羽冷笑一声,“你装病能装一辈子?要是让师父知道你故意装病不去砍柴,一定会打断你的腿。”沈小经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快点想个办法!” “对了,钟师哥。”石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师父提及过的‘五剑聚灵阵’?”钟岳闻言眼神一亮,喜道:“‘五剑聚灵阵’?石老四,你真好记性,居然还记得这个阵法。” “五剑聚灵阵?”沈小经、聂羽二人从未听说过这个阵法,不禁奇道:“那又是什么东西?”钟岳清了清嗓子,缓缓道:“‘五剑聚灵阵’乃是当年祖师爷太虚真人所创,相传只需五人列阵,各以巧妙剑法相辅,便可力敌百人,委实威力绝伦。” 沈小经瞪大了眼睛,咋舌道:“你是说这阵法仅五人就可以跟一百人抗衡?”钟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这阵法毕竟是太虚真人创出来的,无论是讹传也好,是真实也好,想来威力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聂羽接口道:“那‘五剑聚灵阵’要怎么学?”钟岳道:“我记得师父那里好像有一份手抄本,但不知道他肯不肯借。”沈小经压低了声音道:“哼,他要是不借,我们就用偷的。” “但是我们只有四个人啊。”石羯蹙起眉头,道,“还少一人,你想叫大师兄来还是二师兄来?”沈小经嗤笑一声,道:“叫他们来干嘛,这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说着朝古辰努了努嘴。 古辰吃了一惊,只道自己听错,以手指胸,疑惑道:“我?你是说我?”沈小经道:“对呀,不是你还会是谁?这里又没有第五个人。”古辰心中大急,连连摆手道:“我……我不行,我一点剑法也不会……” “你还不会剑法?”沈小经神色狐疑,盯着他道,“卢天铸那老家伙还没教你剑法?”古辰脸上一红,赧然道:“我不会,他没有教过我。”钟岳几人微觉诧异,不免又有些失望。 沈小经眼珠一转,忽地一拍大腿,笑道:“既然你不会剑法,不如我来教你,如何?”古辰愣了片刻,惊道:“这……这怎么行?”聂羽撇了撇嘴,不屑道:“就你那几下三脚猫把式,就别误人子弟了。” 沈小经冷笑道:“好哇,你敢说我是三脚猫?哼,你还打不过我呢!”聂羽扬起眉毛,哈哈笑道:“你这话当真?好好好,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前天练功的时候被我打得跪地求饶。沈小经,是谁呀?”沈小经涨红了脸,恼羞成怒道:“我当然知道,那人是你爷爷!” “好了好了,你们两人少说几句。”钟岳皱起眉头,摸了摸下巴,道:“沈小经的法子也不是不行。这样罢,我来教他‘天宫七剑’。”石羯吃惊道:“‘天宫七剑’?这与‘五剑聚灵阵’有何干系?” 钟岳笑笑,道:“我听师父说过,‘五剑聚灵阵’的根基便是‘天宫七剑’,只要把‘天宫七剑’的招式融进阵法,‘五剑聚灵阵’便会产生莫大威力。我学剑的时日比你们都长,就由我来教他吧。” 沈小经笑道:“妙极妙极,只要钟师哥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蔓青林吧。”却见古辰摇了摇头,叹道:“不行,我……我学不会的。”沈小经深知他秉性倔强,生怕他不肯练剑,便道:“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学不学得会?废话少说,你快跟我来。”说罢抓起他的手,急急往前走去。古辰不好拂他美意,只得任由他拉着自己,随之而去。 五人走了半个时辰,穿过一条狭窄栈道,往右一转弯,前方赫然现出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方圆将近千顷,如无边林海,一眼望不到头。沈小经转头对古辰笑道:“你看,前面那地方就是蔓青林了。”古辰讶道:“这地方真大。”沈小经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刚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当下五人往林中走去,古辰待到近时,才发现那一根根竹子高达三四丈,竟有手臂般粗细,不由得暗暗咋舌。又走一阵,忽见不远之处搭起一栋栋小小的阁楼,稳稳当当地立于竹子上端,粗略一瞧,那阁楼林林总总,几有近千之多,不时有弟子从阁楼纵身跃下。 古辰瞧得目瞪口呆,奇道:“那些房子怎么建在竹子上?”钟岳微微一笑,道:“我们平时就住在这些房子里,师父说此乃一个前辈想出来的法子,对于我们修炼轻功来说有莫大的好处。” 沈小经气道:“那前辈真是个老糊涂,修炼轻功是好,但我还没学轻功呢,每次都要我爬上去再爬下来,累死我了。”聂羽重重地咳嗽一声,眨巴着眼睛道:“好啊,你敢对前辈不敬,我上师父那告状去。” 沈小经双眼一瞪,怒道:“你敢去告我,我就把你练功偷懒的事情全部告诉师父!”两人怒目相视,一路不住斗嘴,绕过重重阁楼,走出约莫四五里远,眼前顿时出现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但见一个二十来岁的俊美青年端坐在右首角落里,双眼原本紧紧阖着,兴许是听得五人脚步声,便张眼向众人望去。 钟岳整了整衣襟,对那人恭恭敬敬道:“二师兄好。”那人生得眉清目秀,披散着头发,一袭青衫洗得泛白,淡淡瞥了钟岳一眼,却无回应,又闭起了眼睛。沈小经见状,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程炎,你这家伙给脸不要脸……” “小经!”钟岳蓦地提声喝道,“怎么说话没规没距的,他是你二师兄!”沈小经被他一喝,忿忿然闭起嘴巴。聂羽皱起眉头,轻声道:“别理他了,我们忙我们的去。”沈小经愤然道:“钟师哥,你瞧他那副德行,哪里像个师兄的样子。” 钟岳板起面孔,峻声道:“小经,别说了,你们几个先去那边练剑,我就在这里教古师弟剑法。”他年岁不大,但严肃起来却自有一股威严。沈小经虽然心中不服,也只能嘀嘀咕咕跟着聂羽去了。 钟岳将木剑攥在手中,淡然道:“古师弟,你听好了,‘天宫七剑’乃是天清宫内一切剑法的基础,若想跳过‘天宫七剑’,就去学别的剑法,那是痴人说梦。”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天宫七剑’其实并不复杂,分为‘太虚点梅’、‘勾星划月’、‘挥星斩月’、‘七星逐月’、‘摘星破日’、‘北斗七星’、‘繁星尽碎’七式,由易到难,每一式又包含三十六招,共有一百零八种变化。” 古辰一时哪里记得了那么多,只觉头大如斗,张大了嘴巴,忍不住道:“这……这么多式,我记不住。”钟岳双眉一挑,微微笑道:“别怕,听起来很多,其实练多了就熟练了。”他一抖剑身,笑道:“看好了,这是第一式‘太虚点梅’!” 话音甫落,他人已随剑出,挟着数朵剑花,猝然冲天而起。古辰凝神屏息,瞪着大大的双眼,只见他出剑时潇洒遄飞,意态浑成,轻盈处如飞雪飘零,凝重处似高山渊峙,心下暗赞道:“钟师哥舞得真好看,好像跟彦弟都差不多了。” 不一时,钟岳额上出汗,待使完一套剑式,方才收剑,笑道:“古师弟,你第一次能记住多少?”古辰心头一紧,赧然道:“你舞得太快了,我……我只记得一点点。”钟岳道:“不要紧,我再慢慢使几次给你看,如有不明之处,尽可问我。” 说罢,他又将“太虚点梅”舞了两三次,古辰手心出汗,死死盯着钟岳的一举一动,但不知怎地,此时脑中空空如也,那些剑式瞧在眼中,却只模糊记得个大概。钟岳见他神色茫然,皱眉道:“古师弟,瞧明白了么?要不你来试试看。”说着倒转手中木剑,朝他抛去。 古辰接过剑来,略一定神,努力思索着先前的剑招,好半晌才慢慢使将出来。只是他对于剑式一知半解,使出来身子歪歪扭扭,力道全然不对。沈小经在一旁瞧得暗暗好笑,与聂羽一齐冲着古辰挤眉弄眼。 “古师弟,你力道用得不对,姿势也错了。”钟岳颇为耐心,不住纠正着他的姿势,“你的手肘过于僵硬了,全身放松一些。所谓‘太虚点梅’,突出的便是那个‘点’字,力求轻盈,飘洒。”于是口说比划,又将“太虚点梅”使了一遍。 古辰暗叫惭愧,心中不由发狠,全神贯注地舞起剑来。谁知才练至一半,忽听沈小经大声道:“停停停,我说古辰,你的姿势瞧起来怎就那么别扭?”古辰急忙停剑,茫然道:“你说什么?” 沈小经皱起眉头,模仿着他的姿势,大声道:“你瞧,你用剑的时候,上半身跟下半身完全不协调。人家钟师哥是全身发力,牵引气机,而你是上半身一动,下半身就滞止不前,这样根本使不出力来。”古辰脸上一臊,嗫嚅道:“真的是这样么?” 钟岳摇摇头,叹道:“他是第一次练剑,难免会犯这些错,多练几次就好了。”当即不厌其烦地教他如何用腿踝发力,如何小臂轻摆,如何扭腰提臀,如何握剑而发,讲了足足近一个时辰,古辰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一练起剑来,却又旧态萌发,手足慌乱,直瞧得聂羽几人大皱眉头。 天色渐晚,斜阳西沉。古辰挥汗如雨,湿透衣衫,在钟岳的督促下苦练剑法,但练了整整一个下午,依旧毫无进展。石羯见古辰笨手笨脚的样子,不禁咧嘴大笑道:“想不到还有比我还笨的人。” 聂羽啐了一口,道:“你还有脸提这个?”沈小经托着腮帮,叹了一口气,道:“完了完了,看来‘五剑聚灵阵’是没戏了。”他几人说话声音虽小,古辰却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心中极是难受,默然一阵,强笑道:“小经,真对不住,是我太笨了。” 钟岳拧起眉毛,不悦道:“你们几个说的什么浑话,莫非你们第一次练就比他好了?”沈小经正待说:“确是如此。”但见钟岳阴沉着脸,便把话吞落肚中,不敢再说。古辰沮丧已极,颓然道:“是我太笨了,钟师兄,看来我……我不适合练武。” 钟岳苦笑道:“怎么会,万事开头难,我相信你只要掌握了其中诀窍,练起剑来就快得多了。”他抬头望了望头,笑道:“现在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明天再来这里。我和石老四一起来教你,这样能学得快些。” 古辰木然点头,脑中却是一片混沌,心头空荡荡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蔓青林,如何回到自己的住处,直到一头栽在床上,神智才稍微清醒了些,一想起沈小经他们略带失望的眼神,心中就仿佛万针穿刺,一股深深的自责油然而生。他练了一天剑,早已疲累不堪,在床上辗转反复时许,一阵浓浓睡意袭来,就此沉沉睡去。 第253章 番外一百二十五 闭关 杨越懒懒地行走在邺城大街上,两旁行人熙熙攘攘,甚是繁华。他这几个月来,独处深山,心无旁骛,只把全部心思放在打磨身体上,基础固然牢不可破,但毕竟少年心性,总是跳脱,久不见人迹,自然寂寞的很。 信步而行,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是番茄混着牛肉煮出来的气味。他在深山吃了几个月的果子,嘴里早都淡出个鸟来了。鼻中用力吸了两下,辨明方向,当下循着香气寻去,转了一个弯,只见当街而立着好大一座酒楼,金字招牌上写着“望江楼”三个大金字,闪闪发光。 他上得楼来,要了一壶小酒,叫小二上了两斤番茄煮牛肉,独自倚着窗边自酌自饮起来。望着窗外金罗江水浩浩荡荡奔流入海,不禁思绪纷飞。 邺城只是一个小城,隶属于关西道,城内只一家势力独大,便是铁拳门。相传,百年前江湖一代拳法宗师“铁拳无敌”贺铁峰年少之时,得到当时一位前辈高人的青睐,收其为徒,将平身所学尽数传于他。学艺二十年,贺铁峰初出江湖便罕逢敌手,四处挑战每战必胜,无有败绩。青年得志,意气风发,自觉武功天下第一。成名之路,必然会有许多仇家。就在他沾沾自喜,享受武林中人万分敬仰的时候,一个仇家领着一个神秘人找到了他。 就在众人都认为那仇家自寻死路必死无疑的时候,那个仇家却安然无恙的离去,神色甚是得意。不久之后,贺铁峰突然宣布退出江湖,转而一心一意教导唯一的儿子贺正峰。那一年,贺铁峰只有四十岁。 虎父无犬子,让人没想到的是贺铁峰的儿子竟然天资纵横,仅仅三十岁便打败了功力愈趋深厚的父亲。只是让人不解的是,贺正峰如此高强的武艺,却并不去江湖上闯荡,而是留在关西道创立了铁拳门,把毕生精力倾注其中。铁拳门在贺正峰手上蓬勃发展,曾一度雄霸关西道数十年,在整个大晋国也曾赫赫有名过。 大晋国下设十三道,关西道只是其中之一。三十年前,十三件神秘物体凭空出世,分散在大晋国十三道之中,引得各大势力纷纷出手抢夺。只是让人奇怪的是,每一道管辖境内只能拥有一件神秘物体,不能多得,也绝不会少得。而在关西道中,得到这件神秘物体的势力,正是铁拳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铁拳门树大招风,本就引得其他势力深深嫉妒,如今得到神秘物体更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引得关西道内各大势力群起抢夺。 虽然铁拳门当时势力强横,雄霸关西道,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征战数月,互有损伤。只是铁拳门尤其惨烈,门主贺正峰被围攻惨死,门中弟子更是十不存一,势力一落千丈。也亏得贺氏一门人才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贺云峰,贺正峰之子,贺铁峰之孙。其天资更胜乃父,三十年前以四十不惑之年突破到江湖中人人梦寐以求的天门之境界,连败各大高手,迫使各大势力签订停战协议,才使得铁拳门得以保全,退守邺城。三十年来,各大势力大致相安无事,但最近一段时间,相邻的烈阳城猛虎会和双狼城双狼帮派出弟子屡屡挑衅,让铁拳门门主头疼不已。 眼下的铁拳门,只有门主一枝独秀,武功绝顶。其余众长老及众弟子,武功大多平平。不是门主敝帚自珍,舍不得传授绝学,而是因为当年一战,门中长老弟子损失惨重,人手不足,短短三十年间,既要招收新入弟子,又要考察其人品及忠诚度,以防止外来势力暗中侵入。所以严重阻碍了铁拳门的发展。若是猛虎会和双狼帮孤注一掷,携全派弟子来攻,门主贺云峰倒也不怕,到时凭借强绝修为,擒贼擒王。 但现在只有小股人员来挑衅,又碍于当年协约,总不好堂堂门主亲自出手,所以弄得铁拳门尴尬不已。 正出神间,耳中突然传来一阵熟悉之极的说话声,声音是从身后发出。杨越转回头一看,心头不禁蹭地一股火气直冒,入眼处不是陈杰三人更有何人。不过他们显然并没有发现有人窥探。只听其中一个衣着普通,满脸奸猾之色的少年一脸讨好地对着陈杰说道:“恭喜陈师兄《养息诀》大成,外门弟子之中再无敌手,待服下‘蕴灵丹’后突破初识境界,进入内门。到那时候,一步登天,可不要忘了兄弟们啊。”另一锦衣少年连忙附和。 陈杰心中十分得意,只是面上故作矜持,说道:“好说好说,做兄弟的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哈哈……” 杨越转过头,心中连连冷笑,凭陈杰的资质,想要突破到初识之境,就算有“蕴灵丹”的帮助,没个三五年功夫,简直休想,更不用说是进入内门了。 内息境界只是进入练气大门的准备,只有踏入初识之境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开始练气。一个普通人从无到有,从内息第一层到圆满境界或许只要四五年时间,但若想从内息境破入初识境,已经不是时间能说明的了的。天资纵横如现任铁拳门门主者,当年从内息境圆满破入初识境,在“蕴灵丹”的辅助下,尚且花了两年时间,何况只是资质平平的陈杰。 不过他也不动声色,只静静等待陈杰三人吃饱喝足离去时,才缓缓起身,尾随而去。从西门而出,沿着金罗江一路走去,陈杰三人明显喝的高了,一路丑态毕出。渐渐行至一处小土坡上,周围一片荆棘密林。此处乃是前往铁拳门必经之要道,远离闹市,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去处。铁拳门乃是邺城的土皇帝,陈杰三人绝对想不到,竟敢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以言谈举止之间,放浪形骸,毫无一丝防备之意。 杨越深知狮子搏兔亦尽全力,跟他们也没什么江湖道义可讲,缓身靠近其身后,身子猛然凌空跃起,一招“黑虎掏心”直朝陈杰后背心打去。杨越此时修为不下于陈杰,青色气流流转之下,更是无声无息。待到陈杰听到有所察觉心中一惊时,尚来不及转头察看,但觉后心一痛,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两人境界相当,一个蓄意偷袭,一个惊慌应对,更别说青色气流之精纯妙用远远强于陈杰那乳白色内息。只一拳,陈杰便已口吐鲜血,受伤颇重,失去了大半战力。 “你这个卑鄙小人,竟敢偷袭,有种跟老子面对面的来!”陈杰半边身子麻木无力,躺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道。杨越冷笑一声,道:“凭你,也配?当日你在云霞山出手偷袭于我时,怎么不见你有今日这般觉悟。”陈杰顿时语塞,一时间无言语对。正在这时,眼角余光瞧见奸猾少年拉着锦衣少年正鬼鬼祟祟缓步后退,他胸中陡然升起一股闷气,朝着两人怒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啊,两个蠢货。”陈杰不说还好,话一出口,两人互望一眼,啊呀一声,同时转身朝后跑去。 他两人不是傻子,当日在云霞山之时,就见识了杨越的身手了得,只是当时以人数优势欺他重伤之下难以发挥出真实实力。此时杨越伤势尽复,功力更见增长,抬手之间把三人中最强的陈杰打到在地,两人吃惊之下,心中更是害怕,哪还敢继续逗留。只是现在想跑,怕是迟了。 “想跑,跑的掉吗?”杨越冷哼一声,弯腰随手拾起两颗石子,手指振处,嗤嗤两声,准确地打在两人腿弯处。两人啊呀叫了声,瞬间扑倒在地。杨越两个跨步抢上前去,探出双手,一手一个扯住两人后颈,双臂瞬间发力,猛的把两人向后掷出,砰砰两声,恰好摔落在陈杰两侧。杨越出手之间,迅速果断,简洁干练无一丝花招。从杨越出手之时,到三人尽皆被擒,不过顷刻之间。陈杰心中惊骇莫名,虽然说杨越偷袭在前,但他自己明白,就算如他所说单打独斗正面决战,他也万万不是对手。 杨越斜眼瞧着地上三人,嘴角挟着一丝冷笑,说道:“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哼,你休想吓唬我们,这里离铁拳门不远,我真不信你敢对我们怎么样!”陈杰大声吼道,只是听声音,怎么都有点色厉内荏的感觉。旁边地上的锦衣少年一听陈杰如此说,没听出来话里服软的意思,只是感觉其中大有道理,心中害怕立时去了三分,胆子也壮了起来,高声叫道:“没错,杨越!识相的快点放了我们,顺道跪下来磕两个响头,恭恭敬敬地把我们送回去,说不定我们一高兴,就不追究你这次的冒犯,也不向门中举报了。”他自以为抓住了杨越把柄,脸上不禁洋洋得意起来,全然没想到他如今的处境是何样处。陈杰一听锦衣少年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就知要糟,待得听完,恨不得一刀宰了他的心思都有了,面上更是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杨越哈哈大笑,说道:“把你们哄高兴了,我可就不高兴了。偏偏我这人就是这么不识相,只想着要自己高兴,这可就难办了。要不,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嘴上虽然如此说笑,但眼角一丝冷意一闪而逝。 锦衣少年尚不自知,还以为自己真把杨越吓住了,嘴上也是哈哈大笑,说出了一个自认为高明的办法:“很简单嘛,我先问你,你是想好活还是不好活?”杨越道:“好活怎样,不好活又怎样。”锦衣少年喜道:“你要想好活,那就好办了,你看,你想高兴而我们不高兴了,我们就要给师门长老告状,我们一告状,长老肯定要处罚你,你肯定就好活不了。但是如果我们高兴了……”锦衣少年开始连连开导,只是他每说一句,陈杰的脸色就更黑一分,到最后终于忍受不住,大声吼道:“住口,还嫌人丢的不够吗!”锦衣少年吓了一跳,狡辩道:“我这是在帮你……”。陈杰欲哭无泪。 明知道杨越在戏耍于他,陈杰心中却毫无办法,当下也豁出去了,说道:“你想怎样,明说吧。”杨越道:“好,够痛快。”说完,却不继续理会他,而是转头向另两人看去,说道:“大家同门一场,我也不难为你们,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我今天来这主要是想看看这一江好水里是否有人畅泳,可惜得很,一个也没有,如果两位有兴致,不防去试试。当然,若你们没有兴趣,选第二条的话,今日怕是只能爬着回去了。” 此时正是七八月份,打打江水自然是万分惬意舒适的事情,可是这般下去,若是被人看见,哪还有脸面来做人。锦衣少年正要大怒,那奸猾少年却迅速上前捂住他的嘴巴,二话不说,在地上拖着就往江边走去。来到江边,也不停留,一起以一个漂亮的姿势跳入江中。 陈杰眼看着两人离去,嘴中不禁骂道:“这两个畜生!”杨越目送两人远去,转过头来冷眼瞧着陈杰,道:“你别急,我还有话要问。”说着,从怀中缓缓摸出一件物体,正是那天王霸刀一伙与陈杰三人抢夺的那个青色木盒。杨越指着木盒,向陈杰问道:“这个木盒,你可曾打开过?”陈杰摇头道:“没有,那天我们刚得到没多久,正要打开来看,哪知道王霸刀突然翻脸,最后你都看到了,木盒被你夺去了。”杨越冷笑道:“没有?哼,你当我是傻子啊,既然没有,你怎么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 陈杰忙摆摆手,急切地解释道:“真的没有,我们宝贝它,只是因为……”。当下把他如何看到木盒,又如何与王霸刀等人一起抢夺,最后翻脸一一讲了出来。杨越有此一问,是因为他在回来的路上,曾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研究过这个青色木盒,却不知怎得,试验了各种办法,就是打不开。今日拦下陈杰,一是要回报当日受辱之事,最重要的却是要问清楚这个木盒的用处。 原来当日陈杰三人也是各挑了一本武技秘籍在后山习练,没几日便感觉寂寞乏味,当下就有人提议在云霞山到处走走,其余两人轰然允诺。三人游山玩水之间,好不逍遥快活。哪知那天突然行到一个偏僻处,远远看见三四个黑衣蒙面中年男子正追杀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老者。那老者须发皆白,明显身受重伤,每走几步,都要喷出几口鲜血。衣衫残破,沾满血迹,隐约能看出衣服的材质布料华贵之极。 领头的中年男子黑衣边框上绣着几根银丝线,更增一丝神秘。他眼看老者体力不支,速度缓了下来,立即示意众人迅速追上去,把老者围在中间。只听领头中年男子声音沙哑,说道:“师伯,大家同门一场,还请不要叫我们为难。”那老者听他如此说,嘴上哈哈大笑不止,笑声悲凉慷慨,只是略显中气不足。笑罢,朝着领头中年人冷声道:“你回去告诉那个叛徒,他若想要那物,就让他自己来见我。”老者说道叛徒的时候,声音悲愤痛苦,显然这个叛徒是个他非常在意之人。 领头中年人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师命难违,还请师伯见谅。”抬眼示意,另外几个黑衣中年人纷纷掏出兵器,向着老者攻去。说到这里,陈杰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他们打斗的速度太快,我没有看的清楚,不过,那四个黑衣中年人……”那四个黑衣中年人功力高绝,出手之间,飞沙走石,所使均是高招妙诀,不时用些陈杰三人看不懂但威力奇大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攻击,把高大魁梧老者逼迫的连连后退。那老者虽然形容狼狈,但并不慌张,浑身一震,体表渐渐泛起一层蒙蒙黄光,所有的攻击打上去,竟全都被黄光挡在外面,只发出砰砰巨响,全然无法对魁梧老者造成伤害。一时间劲气横飞,烟尘漫天。 陈杰三人见识浅薄,不识得仙家法宝,只是用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形容。杨越听得心中一动,但是并不打断他的讲诉,脑子里却在回想那日在“镇魔洞”中观看《神水真经》时的情景。那日因为光线昏暗,他又神思倦怠,所以只是粗略翻看了一遍,隐隐约约记得里面好似提到过陈杰所形容的那种奇奇怪怪的物体,虽然形状不太一样,但是其中妙用却是极为相似。杨越心中暗暗记住,只等回去之后再认真查阅一番。 陈杰继续往下诉说,不过后面所讲,及其模糊。显然是眼力有限,无法看清内里具体状况。那日四个黑衣中年和魁梧老者在烟尘漫天之中打斗,没过多久,突然听到里面出来一声沙哑低沉的喝声:“不好,快跑,他要自爆!”紧接着,就听到交战处传来一声巨响。响声震天,直震得陈杰三人眼冒金星,身体摇摇欲坠。待到烟消尘降之后,再向那里看去,只见原来那四个黑衣中年和魁梧老者俱都消失不见,原地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只余下一个青色木盒光华流转不定,静静的躺在离坑洞不远处。 陈杰三人心中断定,能在这种剧烈爆炸下毫无损伤的木盒,必定非是寻常之物,便亦趋亦步走向青色木盒旁边,哪知道正要伸手捡起,耳中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住手!”抬眼看去,只见远处突然转来王霸刀一伙人。陈杰不知王霸刀一伙是早已经到来,隐藏在一旁,还是恰巧碰上,但是这不重要。伸出去的手反而更快了几分,迅速地拾起木盒,招呼其余两人起身便跑。王霸刀等人大怒之下,嘴里一边叫骂,一边直追。 他们人数虽多,跑起来速度却并不比陈杰三人快上一分。但是陈杰三人也休想要甩脱他们。一直跑了大半个时辰,王财眼看还是追不上几人,心思一转,冲着王霸刀如此如此耳语几句,王霸刀马上神色一喜,朝着远处大声说道:“陈杰,这样跑着也不是个事,你停下来,把木盒打开,我们把里面的东西平分了,你看怎么样?”陈杰跑了这大半个时辰,早就双腿酸软,气喘吁吁,突然听到王霸刀这样一说,虽然怀疑其中有诈,但是心中总抱着一丝美好希望,当下就回道:“你说话可算数。”王霸刀一听这话,心中大叫有戏,脸上喜色一闪而过,口中却不耽搁:“当然算话,我王霸刀说一不二。”陈杰道:“好,那你先发个毒誓,我才相信。”王霸刀一听,面色毫无变化,平静异常,口中叫道:“好,我发。我王霸刀在此发誓,如果陈杰肯把木盒打开,我愿意与他平分里面宝物,如违此誓,不得好死。”心中却是大怒,想到:“我要是不得好死,就先把你小子宰了。” 陈杰听到王霸刀发誓,心中略微放心,就寻了一处开阔之处停下,静等王霸刀几人到来。再往后就是陈杰分盒,王霸刀却突然翻脸之事。这些都是杨越亲身经历过的。 陈杰说完,一脸紧张的看着杨越,说道:“该说的,我全都说了,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杨越低头沉默了一会,脑中飞速旋转,分析着陈杰所说的话,从头到尾仔细想了数遍,实在找不出陈杰会说谎的理由。再说,他嘴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是能够瞎想出来的。想清楚这些之后,杨越缓缓抬起头来。他本性并不狠辣,见陈杰当真不清楚木盒的用处,也就不打算再为难他了。“你……”正要出口让他滚蛋,但是心中突然一动,话锋一转,“把你的‘蕴灵丹’交出来吧。”杨越面色平淡,好像让陈杰交出的“蕴灵丹”是极为普通平常之物。 “你……这……我,我哪里有‘蕴灵丹’这种宝物。”陈杰面色微变,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话来。心思电转,想破脑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杨越是从哪里听到他有一颗“蕴灵丹”的。 “哼!不要狡辩了,我是从‘望江楼’一路跟来的。”杨越依然镇定,面色丝毫不变,完全不在乎陈杰的矢口否认。 “这、这……”陈杰心中大骂,又是那个蠢货。杨越一提起“望江楼”,他瞬间就想起来了锦衣少年和奸猾少年在那里恭维讨好他所说的话。 “想明白了,那就不要装傻了,拿出来吧,要是让我亲自动手的话,哼……”亲自动手会怎样,杨越后面并不说完,但其中威胁的意味任谁都能听得出来。陈杰不是傻子,自然也能听得出来。可是也正是因为他能听出来,他的脸色才愈加难看。 “不要再犹豫了,快点拿出来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杨越的脸上渐渐显现出不耐之色。陈杰抬起头来,恰好看到杨越正冷冷的盯着他,眼角一丝寒意隐隐而现,心中一颤,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保不住这颗连坑带抢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得到的“蕴灵丹”了。轻叹了口气,左手在衣兜里摸索了好一阵子,直到再次看到杨越脸上的不耐,才缓缓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哭丧着脸,恋恋不舍地朝着杨越递过去。 “算你识相。”杨越冷哼一声,一把抓过玉瓶,打开瓶塞,朝里一看,只见一颗圆溜溜碧绿色的药丸静静地躺在瓶底。拿起凑近鼻子,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扑来。杨越深深吸了一口,只觉清香直透肺腑,全身无数毛孔好像全都张开了般,尽情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虽然不真的认识“蕴灵丹”,但杨越相信,只看陈杰那一张好像吃了狗屎的脸色和这一颗药丸散发出的清香,就铁定错不了。 杨越静静地躺在花梨木床上,背靠着墙壁,手中缓缓把玩着一个白色玉瓶子,眼角隐隐透出一丝喜色。这个玉瓶,正是那天从陈杰手中夺来的装有“蕴灵丹”的白玉瓶。 那日回来之后,杨越立即兴冲冲地跑向门中藏书楼,直奔放置杂学一类的书架处,翻出一大堆介绍丹药的书籍仔仔细细的寻找,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找到了铁拳门中所有的关于“蕴灵丹”详细之极的信息。 原来这“蕴灵丹”顾名思义,就是起着一个蕴养灵气的作用。修炼之人都知道,内息境的本质就是炼精化气,炼化体内精气而产生精纯的内息,等到内息深厚,筋骨强健,体内经脉坚韧宽大,才能更近一步,炼化更为精纯的灵气,踏入初识境。 踏入初识境,才算是真正踏入练气的大门。人人拼命想要踏入初识境,不只是因为初识境是练气的境界,更重要的是只有达到初识境才能成为一个门派的根基。它带来的不仅仅只是武力的强大,更是财富与地位的象征。但是想要踏入初识境,其艰难险阻也是绝对不小。一个普通的内息大圆满境界修为的人,凭借自己的努力,天赋高绝者,日夜苦修七八年方有可能引天地灵气入体,从而一举踏入初识境。而一个天赋普通的人,苦修二三十年大半辈子甚至终生也难更进一步,一窥练气之奥妙。 内息境突破到初识境之最大艰难,便是在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引天地灵气入体。只是内息境修为的人,灵魂精神弱小,神识不显,很难感受到天地中绵绵若存的灵气,更不要说控制牵引其进入体内炼化了。只有那些天赋异禀,神念天生就比旁人强大的多的天才人物,才能轻松感应到灵气存在,但是想要牵引着灵气进入体内,甚至分出心神来炼化,那就又是一番苦功了。 “蕴灵丹”之所以珍贵,能够帮助内息境的人突破到初识境,就是因为它能够让人更清晰的感受到天地灵气的存在,药效发挥之下,甚至能够在体内形成一个引子,吸引着灵气进入体内。所以说,一个门派中只要有足够多的“蕴灵丹”存在,任何修炼之人都难以抵挡住踏入初识境的诱惑,都会挤破头的往这个门派里钻,群英荟萃,天赋卓绝的人全都加入了这个门派,那么这个门派就能够源源不断地产生初识境的高手,永远也不用担心门派会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 而如果一个门派中只有很少的“蕴灵丹”存在,或者是根本就一颗也没有,那么必然也不会吸引大批人才前往,门派必然衰落。 铁拳门当年威震关西道的时候,财大气粗,凡是门中弟子,只要有足够的忠心,再对门派有足够的贡献,那么,只要修为达到内息境圆满,均有机会获得一颗“蕴灵丹”的奖励。只是如今,铁拳门势力缩小数倍,门派收入更是拮据,根本不可能保证每个内息大圆满的弟子都有一颗“蕴灵丹”。只有那些对门派有特大贡献的弟子,才有可能被赐予一颗,其余的大多被门中高层留给了后辈子女。所以大大的阻碍了铁拳门的发展。 杨越能够得到这颗“蕴灵丹”,可谓是侥幸之至。不过不管怎样说,这颗丹药现在属于他了,当然不能浪费。杨越此时已经是内息十层境界的修为,按理说已经可以服用“蕴灵丹”突破境界了。但是杨越明显感觉到,体内青色气流每多循环一个周天,便又能多增长一分。他心中明白,青色气流每强壮一分,他的根基就越深厚一分,突破的机会也就更大一分。而“蕴灵丹”只有一颗,机会只有一次,只有在状态最好,最有把握的时候服下它,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打定主意,杨越决定再次闭关。不过这次却不是修炼武技,而是一心一意修炼《养息诀》心法。不把青色气流修炼到内息境界的极限,绝不出关。 铁拳门对门中弟子特别是外门弟子的管理及其松懈,只是每年年底有一次年终考核,只要通过了,一切都好说,但是若是不幸考核失败,那就只能请你自己退出门派了。说的好听点是劝说你自己申请退出门派,说的不好听,那就是铁拳门不养废物,识时务的,自己走吧。 杨越毫不担心年终的考核,考核的项目无非就是看你的内息境界提升了几层,或者是又新练会了几种武技绝学。杨越今年从第六层,机缘巧合之下连升数层,达到了内息十层境界,远远的超过了考核的要求。更何况,若是杨越侥幸突破到初识境,身份地位就会大大不一样了,那什么考核,更是不用放在心上。 依然是沿着前次进入后山的道路,只是这次走来,心中不禁有些异样。两旁花草树木丝毫未变,但是这数十天之间,杨越却有了很大的变化。一路走来,顺着熟悉的道路,这次速度快了不少,只是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前次那个瀑布旁边。数月前搭建的小木屋,依然耸拉着立在小湖旁边,再次来到此地,杨越不由感到一股亲切。 杨越吃了些食物,回到小木屋里面后,随意搭起了一个类似床一样的东西,一头扎上去呼呼大睡起来。他要养足精神,要为随后不知多久的苦修做好准备。 第二天天还未亮,杨越从睡梦中缓缓苏醒,做直了身子,清醒了下头脑,起身下床。依然是雷打不动的拉开架势,一套伏虎拳从他手中缓缓使了出来。也不知是青色气流的变化,还是杨越的伏虎拳法更进一层,这次拳法打出来,和以前又有不同。 数天前,杨越苦修三个月的《基础武学精要》之后,伏虎拳就已经大成,打出来给人的感觉是刚柔并济,圆润通融。但始终是一套刚猛的拳法,使起来气势凌人。这次施展开来,姿势却是飘逸不群,仿若流水般绵绵不绝,于柔弱出发出强猛威力。杨越明显也感觉出来了,他仔细回想了起来。这几天他虽然也是每天苦练伏虎拳,但要说其中有这么大的变化差异,却不太可能。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体内那异变的青色气流了。 自从那晚在“镇魔洞”中,内息发生异变,变成了青色气流以来,杨越不止一次的思量过这青色气流和以前普通的内息有什么不同。 但可惜的是,除了他隐隐约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轻盈,神思越发清晰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不同了。如果非要再找出一点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青色气流要远远比普通内息更加精纯四五倍的样子。 他不仅对青色气流感到好奇,更是对造成内息变成这种青色气流的那滴青色水滴充满了好奇。人面对陌生的东西,总是有着一丝防备与顾忌。他有时感到很害怕,害怕这个陌生而未知的东西会带给他灾难。 但有时心中又有些莫名的窃喜与隐隐的期待,期待着这滴青色水滴像自己小时候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故事主角遇到的一样,是一个天大的机缘。 但是故事毕竟是故事,想象也不可能是想着是怎样就是怎样。 朝阳初升,万物生机勃勃。杨越用一个潇洒的回旋踢结束了今日的晨练。杨越回到了小木屋,把行李包裹一阵翻腾,找出了几条长长细细的灰白色绳子,上面绑了几根短短的小木棒。杨越拿起这些绳子,推开屋门,走到屋外,寻了一处极为偏僻不显眼的地方。 此处空间极小,只容得下一人盘膝坐着,四面被几棵枝叶极其繁密茂盛的粗壮大树围着,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这里会有一个小小的空地。 杨越拿着这几条绳子,在几条通往此处的必经之路上,用它设置了几个极其隐蔽的陷阱。这些陷阱并不是用来对敌,因为就算是有人踩着了这条细绳,也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甚至可能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己还踩到过这种陷阱。 他的手中也有些丝线,连接着这些细线,只有有人稍微碰到这些细线,他就能感觉到。虽然不能帮助他对敌,但是当有人来时,却能让他提早发现,给他争取点时间,以防他行功在紧要关头时被突然而来的打扰弄得惊慌失措,以至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这个方法并不是他自己想来的。铁拳门的弟子多了去了,这云霞山又是这么大个地方,自然有许多弟子到后山来闭关修炼。云霞山隐蔽偏僻无人的地方不少,但是谁敢保证偏僻的地方真的就绝对安全,所以这么个防备的措施就应时而生了。 半个时辰之后,杨越拍拍手,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一片大亮。缓缓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杨越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尽。他回到小木屋里,拿出些食物,边吃边思考起接下来的修炼计划。 目标很明确:第一,把内息境修炼的真正圆满,让青色气流增长到极限;第二,完成第一条后,服下“蕴灵丹”,一举突破到初识境。 第一条很明确,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 至于这第二条嘛,他心中一阵苦笑摇头,服下“蕴灵丹”很容易,但能不能一举突破到初识境,他心中实在没底。毕竟在他有限的经历中,见到过天资最高的人就是铁拳门门主贺云峰,而贺云峰突破到初识境的年纪,是十八岁。而他,杨越,正是虚岁十五。想到这里,他的苦笑更深了。 想归想,但是他却绝不会轻易放弃。他那小小的心底隐藏着巨大的斗志。打定主意,杨越紧了紧心神,闭上眼睛,在心底默默的为自己打气:杨越,你不会比任何人差。 杨越在这处狭小的空地上盘膝坐着,紧了紧缠在指头的丝线,丝线的另一端连接着隐藏在路口的细线。他摆了个五心向天的姿势,心中再次把《养息诀》第十层的精要细细回想了一遍,慢慢开始收心守神,意守丹田,调运青色气流,沿着经脉运转起来。 …… 一个月后,云霞山一处隐秘的空地处,一个黑衣清秀少年正盘膝坐在地上,双目微闭,隐约透出一股飘渺的气质。少年摆着五心向天的姿势,一丝丝青色气息环绕在其身旁,随着他的一呼一吸,钻入到他的体内。这个少年,正是杨越。杨越缓缓收功,睁开双眼,眼角一丝喜色一闪而过。 “快了,快了,我已经感觉到了,最多再过四五天,青色气流的增长就能达到极限,我就能真正的成为内息境大圆满境界的人了。”杨越心中一阵兴奋,闭关苦修一个月,就在刚才,他终于感受到了青色气流的增长速度大幅度减慢,隐隐约约看到了内息境圆满的希望。辛苦一月,眼看着马上就要收获果实,杨越怎么可能不激动。 杨越坐直了身子,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他站起身子,出来到小湖边大大的空地处蹦蹦跳跳了几下,驱走了久坐带来的僵硬感觉。眼神肆意游动,打量着四面林木。此时秋意渐起,太阳照在人的身上,感觉暖暖的。 心随意动,青色气流快速流转了一圈,杨越体外热气腾腾。他迅速脱掉衣服,跑到湖边,以一个漂亮的自由落体运动扑通一声跃入水中。湖中水并不太深,只勉强能触到杨越的耳际。杨越在水中纵意玩耍,清凉惬意,好不快活,只想把这个月的疲累都深深抛却。 中午的时候,杨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投入到修炼中去。而是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等养足了精神,再一口气把青色气流修炼到圆满境界。 杨越抬手一翻,手中就多出了一本薄薄的经书,经书上发出一圈淡淡的荧光,看那封面,正是那日在“镇魔洞”中得到的《神水真经》。 当日在“镇魔洞”中,他共得到了三本经书,第二本虽然看不懂,但起码还能认识里面的字,以后找到机会,难免不会明白其中的真意。而第三本经书,却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字都无法看清楚,只能够模模糊糊看到一片血色光华中偶尔闪过几个像是文字类的东西。 自从那日在金罗江旁听了陈杰的一席描述后,他就时时得拿出《神水真经》来翻阅。 第254章 番外一百二十六 首杀 唯一的玩伴不会再来,今后能陪乔小七的,只剩下谭中倒影。 凝望着倒影的眼睛,乔小七默默地向“娘亲”倾诉着冤屈,而他的“娘亲”清泪盈眶,静静地聆听着。 直至水中倒影荡漾了一下,乔小七恍如梦醒,随后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 几年来,乔老汉月月领着三倍饷钱,早把家从原来的茅屋换成了一间小瓦房,因此从外看来像是一个生活得不错的人家。 一句“爹我回来了”,再将一捆柴禾放到门边,乔小七看起来与平常没什么不同。 整个屋子不大,又不规矩,甚至乔老汉的炕头离木门只有几尺的距离。所以,虽然乔老汉眼睛花拙,却将一切看在眼里。儿子低着头,双目微红,分明是在外受了委屈。 心底一声长叹,乔老汉深知自己的儿子向来是个听话孝顺的孩子,不但从不惹是生非,这些年来还承担了许多活计,又时常给自己按肩捶腿,整个村落都没有那么乖巧的孩子。只是,儿子是一只妖。 撑起身子,乔老汉唤道:“小七,你过来。” 乔小七努力压抑着情绪,低着头,缓缓走到乔老汉面前。 “和人打架了?” “没。” “跟爹说说,到底怎么了?” 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在乔小七细嫩的小脸上蹭来蹭去,仿佛在乔小七心底划开了一道口子,委屈和泪喷涌而出:“安琦姐姐让他爹抢走了,再也不会跟我玩了。” “什么……”乔老汉一时不明缘由,之后想明白了,不禁抚着乔小七的头叹道:“小七别往心里去,神仙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唉!” 乔老汉不知道怎么安慰儿子,唯一的玩伴离去,这样的打击对于年仅六岁的小孩子来说,不可谓不沉重。 安抚了许久,好容易把乔小七哄睡了,乔老汉的皱纹却更加深纵,他想到,这么下去儿子没有玩伴也进不了村中私塾,长大后可怎么办? 沉思半晌,乔老汉从炕席翻出些许碎银,打算再去求一次村长,好让儿子有得书念。 一路上,乔老汉对周围的异样眼光视若无睹。村里人自从他收了乔小七做养子后,怕沾染了妖气,所以都开始逐渐疏远他。 一敲开门,有些虚胖的村长见是乔老汉,绷着脸立即说道:“老乔,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行就是不行。为这事我都请教过海中群仙人,连他都说了,妖自有妖道,与我等不同!” “村长你看,这是点心意。”乔老汉没有知难而退,陪着笑从衣中掏出碎银,递与村长面前。 “得得得,别来这套,自从仙人来了村里也不缺吃喝,回去吧。”村长一阵推搡,将碎银连带乔老汉一道推了出去。 咣的一声响,乔老汉再次被拒之门外,无奈之下,只得悻悻作罢。 在村长家的院落里呆立了片刻,乔老汉想到,小七好不容易睡了,还是不要打搅得好,说不定睡得长了,愁事也就忘了。于是,乔老汉独自慢慢地在村落外围转悠。 路过村中私塾,一阵孩童齐诵的声音传来,乔老汉心里一片愁然:“难道小七要和我一样目不识丁,最终落个娶不成媳妇、做不成事的下场?”乔老汉摇摇头,他不甘心:“小七聪明机灵,远胜同龄孩童,如果不读书认字我就算进了棺材也不能瞑目!” 几经思量,乔老汉打定了主意,这次就豁出这张老脸,就在私塾外等,等教书的李先生出来了就跟他说说。村长见了李先生都得点头哈腰,如果能得到他的同意,小七就有希望了。 于是,乔老汉就站在私塾外等着。可里面孩童们的声音始终孜孜不倦,等得乔老汉腰酸背疼,双目被太阳耀得更加昏花。 “都听仔细了,明天乃是含涧山仙人选拔陪读童子的日子,选上选不上姑且不论,明天谁要是失了体统,给我丢了脸面,回来戒尺伺候!” 一声明显的外地口音,乔老汉闻言眼前一黯,心道这等好机会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家小七? 终于,太阳已有些西下,私塾内也传来一阵喧闹,看来总算等到了散学之时。 待一个个黝黑小孩别了先生后,李先生提着几本经书,摇头晃脑地从私塾内走出来,一派高高在上的学究风范。他是看在仙人面上才到这小村落教书的,学问是没得说,就是平时傲娇得很,连村长都不大放在眼里。 “李先生好。”乔老汉近前恭敬地一揖。 “恩……”李先生上下打量了一下乔老汉,细声细语地道:“老人家不必多礼,敢问有何事?” “我是乔小七的父亲,有事找先生商量。” “哦。”李先生恍然,摸了摸八撇小胡,道:“那个乔小七我素有耳闻,想必老人家是来找我寻商量的吧?” “先生果然料事如神,您看……” 李先生摆摆手,打断了乔老汉,“这事村长和仙人的态度都很明白,我也不好收下妖子。” “李先生。”乔老汉早想到李先生不会轻易答应,于是又将衣中的碎银掏了出来,“这是一点心意,先生请笑纳。” “啧啧,银子固然是好……”李先生瞅了几眼乔老汉手中的银子,露出些许贪财模样,却不着手去拿也不明言拒绝,搞得乔老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样吧,我给你想个办法。” “先生请说。”乔老汉焦急地说道。 “恩。”李先生又摇起脑袋,娓娓道:“明日含涧山海夫人会亲自下山,为的是给她的小儿子选一陪读童子。那海夫人我素有耳闻,不但对妖物不甚忌讳,听说反而对你家小七喜欢得很,所以你明日就把你儿子带来,和我弟子一道供她去选,选上选不上全看天意了。” “海夫人……”乔老汉闻言先喜后忧,海夫人确实很喜欢小七,但明天是给她自己儿子选陪读童子,恐怕小七希望不大,便道:“没想到先生连这件事都知道,可我家小七没读过书,又是……妖族,这也能行?” 李先生笑道:“老人家不懂了,海夫人与寻常女子不同,况且这陪读童子仅仅是研磨、背书而已,与杂役无甚区别,你当是考状元呐?” “原来是这样。”乔老汉听此一说虽然还是觉得唐突,但他为的就是争取一线机会,所以对李先生赶忙行礼又千恩万谢。 李先生推辞了一阵,之后左顾右盼,压低了声音:“老人家不用谢我,只是如果事成,价钱得翻倍。” “啊!”乔老汉登时呆住,这十两碎银几乎是他全部的积蓄,如何能翻倍? 眯着眼,李先生见状并不着急,静等下文。乔老汉则犹豫不定,思忖着上哪能筹到二十两银子。 等了半天,乔老汉也没想出个办法,李先生已有些不耐烦:“要不这样也成,我李云山不为难你,就准你三年内还清。” “三年……三年。”乔老汉喃喃地念叨着,之后狠狠心,一拍大腿,“三年就三年,就仰仗先生了!” “好说。” 待乔老汉满怀心事地走后,李先生摸着八撇小胡,在私塾外转了两圈,然后踏上了含涧山。忧心忡忡地回到家中,乔小七仍在闷头睡着,乔老汉怕吵醒儿子,小心翼翼地翻出了炕席下所余不多的碎银,开始算计起这桩生意是赔是赚。 虽说最近四年饷钱翻了三倍,但所差的八两银子还需一年才能补齐,这一年内又不能不吃不喝,这样李先生给宽限三年刚好不急不缓,况且小七也不会白给人家做陪读童子。 想明白了这出,乔老汉心底的忧虑稍稍缓解了些,接着又想到不过是欠些债务而已,还是小七的前途事大,如果真能做上含涧山小公子的陪读,小七今后的前程就不用自己担心了,仙人的小公子将来一定会照应着。看来,那教书的李先生为人还算地道,没欺着自己。 “小七,醒醒了,爹有事跟你说。”乔老汉怕乔小七晚上睡不下,便叫醒了他,正好把刚才的事也说说。 只见乔小七立刻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爹,什么事?” 原来乔小七根本没睡着,只是假寐了一阵,此时听到乔老汉回来,更是睡不下了。 乔老汉仔细看了看儿子的神情,似是已经平稳,于是将方才李先生的安排详细说与乔小七听。 年少不知家愁,一番叙述,乔小七听后居然来了精神,以为上了含涧山后就能与海安琦玩在一处了,根本没考虑到二十两银子对于他们父子来说有多大的分量。 定了定心思,乔小七明日说什么也要做成陪读童子。乔老汉见了乔小七的坚定模样,也是满心欢喜,但明日之事究竟有几分把握他心里也是有数,如果做不成,又该如何? 翌日,离辰时还差小半个时辰,乔老汉便领了乔小七,赶往村中私塾。 刚出家门不远,几道熟悉的异样眼光就盯上了乔小七,而且越向里村走,这样的目光就越是多,其中几人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乔小七看其嘴形,分明是“死妖怪”三字。 被盯得害怕,乔小七左看右看,却发现所有人都是如此,紧张得蛇信急切吞吐。他的家在村子的外围,又不是出村的必经之路,所以也是好久未看到这么多的人。 淡青蛇尾一路游动,松软的黑土地被划出一道浅浅长长的痕迹。有一汉子还未等乔小七行出一丈远,就拿起铁锹把自家门前的痕迹抚平,而且故意作出很大的响动。乔小七闻听向后一看,自然更是惊惧。 这一切,乔老汉看到、听到,他搂住乔小七的肩膀安慰着:“小七别想那么多,想想你安琦姐姐,只要你勇敢些,你安琦姐姐今后还会跟你玩。” “安琦姐姐……安琦姐姐!”听乔老汉一说,乔小七再无他念,一心只想做得陪读童子,然后和以前一样,时常和海安琦一起玩乐。 不多时,父子俩就行到了私塾门外。 乔小七向里一瞅,心道这就是私塾?只见这私塾不过就是比寻常房屋大些,书桌都被排在墙角,二十几个年龄相仿的小童在中间列着队,前面还立着两个大人,一个是本村的周姓村长,另一个留着八字胡,乔小七猜道,该是爹说的李先生了。 二十几个黝黑小童见是山脚下乔老汉家的妖怪来了,立时交头接耳起来,看着乔小七的蛇尾指指点点。其中村长家的孩子周大同一声吆喝:“喂!这里是私塾,妖怪你出去!” 之后所有的小童都起哄道:“出去出去!” 乔小七第一次被这么多同龄人奚落,此刻不甘、委屈、愤恨、惊惧兼有之,小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抓紧了乔老汉的手。 见周大同捡了个石子,乔老汉赶忙把乔小七护在身后,但那颗石子落在了乔老汉的膝盖上,疼得乔老汉一哆嗦。 “爹!”乔小七登时急了,大叫道:“你敢打我爹!” 周大同仗着自己的爹是村长,蛮横道:“私塾不许妖怪进来,谁领妖怪进来我就打谁,大家都打他!” 就在所有小童即将效仿时,李先生将戒尺一挥,喝道:“都反了是不是!昨天都跟你们怎么说的?” 众童立刻老实下来,不敢再喧哗,只有村长面带疑惑地看着李先生。 而后李先生细声细气地唤道:“你就是那个乔小七吧?果然……恩……相貌非常。过来过来,站到这儿来。” 老半天小妖怪竟是李先生叫来的,村长有些惊怒道:“李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妖物哪能和我们人类小孩一起?” 李先生笑眯眯的,凑近村长的耳朵轻声道:“你先别吵吵。唉,只怪我这读书人耳根子软,昨日老乔头对我千恳万求,不得已我才把那妖怪也叫来。不过我跟老乔头讲明白了,如果没被海夫人选上可怨不得我,而且以后不许再来纠缠,他也答应了。如此正好断了他的念头,你说是不?” “哦。”想到含涧山海夫人哪会选个妖物做陪读童子,村长面色渐缓,叹服道:“还是李先生有学问,我最近也被老乔头缠得烦,这回看他死不死心。” 于是,乔小七和二十几个同龄孩童站在了一处,居于最末端。身旁的一个小童怕沾染了妖气,所以离得乔小七老远,但李先生双目一瞪,小童只得乖乖地回到原地。 乔老汉见儿子总算是和同龄人混到了一起,乐呵呵地跟村长说着自家孩子的好处,村长不理不应,只是冷笑。 待不多时,私塾外一阵骚动,不断有人高声问候道:“海夫人好!海少仙好!” 听到这些声音,李先生一咳,一个个孩童立刻心领神会,神情更加严肃,乔小七也有模有样地学着,绷紧蛇尾站得溜直。 正主终于来了,正是曾与乔小七有过一面之缘的海夫人,其后还有一个约有二十多岁、一身蓝袍的高大青年。 “海夫人好,大哥哥好!”孩童们齐喝道。 海夫人倒被吓了一跳,之后哑然失笑道:“孩子们好,今后在伯母面前不需要如此。” 孩童们却依然紧张,尤其是乔小七,既期待又略有些的恐惧。他与同龄人相比本就高出一块,下身的青尾又甚是惹眼,所以引来了海夫人和那青年的好奇目光。 “李先生,周村长,这位老伯,晚辈有礼了。”青年上前几步,拱手道。 见这高个子青年连自己的爹也见了礼,乔小七不禁对他生起了几分好感。后来从几个大人的寒暄中乔小七得知,原来这青年就是海安琦曾提到过的大哥,海中青未与海夫人相识时收下的养子海安栋。 一番短暂的客套,李先生殷勤地搬来把红木椅子给海夫人落座,村长也不甘示弱,给海安栋也安了座。 而后,私塾内再无人言语,肃静一片,终于有了些私塾的样子。 海夫人端坐在中间,被一个个小孩眼巴巴的目光盯得大为不忍,叹道:“孩子们不要站着,都找椅子坐下吧。” 于是孩童们各自寻找着自己的椅子,但神情仍然拘束,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因为他们从父母、先生的口中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位夫人随便的一个决定,就能改变自己一生的命运。 待孩童们俱都坐下,当中却立着手足无措的乔小七。他本就不是私塾内的常客,又哪有自己的椅子。 乔老汉见此着了慌,左顾右盼也找不到一把椅子,急得团团转,而身旁的村长幸则是灾乐祸地看着。 “乔小七,过来,到我身边来。” 海夫人一声轻唤,乔老汉、乔小七眼前都是一亮,这下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乔小七游动过来,海夫人让出了一些位置,和他同坐在一把椅子上,然后又捏了捏乔小七的脸蛋,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乔小七对答如流,只是紧张得蛇信时而吞吐,海夫人看得颇觉有趣。 忽然,乔小七问道:“夫人,安琦姐姐还好吗?” 海夫人神色一黯,道:“这几天不大开心呢,唉。” 一旁的村长一听,心底立时慌乱起来,原来小妖怪居然和神仙的闺女认识,而且海夫人早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后来想到谁做陪读童子也不能让妖怪去做,于是对他的儿子使了个眼色。 周大同立即会意,起身拿起早已备好的热茶,端到了海夫人面前,恭敬道:“伯母,您喝茶。” 海夫人的注意力被打断,接过了杯子,夸了周大同一句懂事之类的话,之后思索起究竟哪个孩子适合做陪读童子。 目光在二十几个黝黑小孩身上一一扫过,海夫人没找到一个满意之选。倒不是嫌弃这些山下孩子,她平时只是觉得这些孩子可怜,喜欢倒谈不上。 “夫人……”乔小七低首轻语:“我行吗?” 在场的大人都在海夫人身旁,是以听见了乔小七的言语,皆对乔小七有些惊奇之意,只有村长面色越发不善,思忖道这小妖怪才多大的年龄,就学会察言观色,还会适时自荐。看神仙夫人的样子,这样下去恐怕真会如了老乔头的愿,这可怎么办? “你……”海夫人犯了难,这乔小七长得是清秀白净,可他是妖怪,自己是无所谓,但夫君岂能应允? “安栋,你怎么看?”海夫人向后问道。 “这……”海安栋也不好当着乔小七的面说些刻薄话,半晌才道:“要不回去看看爹的意思?” 清叹一声,海夫人心道只能如此了。 这时,一个陌生、响亮的童音在乔小七身后响起:“娘,我不要别人,就要这个乔小七。” 众人登时一惊,向私塾门口一望,只见也是个约莫六岁的孩童,但与山下孩子可不一样,一脸的俊俏白净,神色英气勃发、趾高气昂。 “教书先生也不要别人,就要这个李先生。”孩童又道。 一直不动声色的李先生此刻朗声道:“小公子抬爱在下了,如能做得仙人小公子的先生,我李云山此生幸甚!” 原来,来者正是海中青最小的孩子、此次择选陪读童子的主角海安胜。 当下,村长面色大变,心中大叫不好。而乔老汉只觉福从天降,不敢相信事实。 被母亲和大哥教训了后,海安胜跨着大步来到乔小七面前,打量了几眼,颇觉新鲜,便道:“听说你会下棋?” 乔小七知道这就是海安琦常说的调皮弟弟,看起来还真与他姐姐不同,遂应道:“会。” “姐说你人也挺机灵的,不管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这个乔小七可不敢说,沉吟半响,道:“算是吧。” 得到了答案,海安胜拉起海夫人的手,撒娇道:“娘,我就要这个乔小七,我就要他。” 海夫人俯下身子,双手轻轻按在海安胜肩上,“你可想好了?” 海安胜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即,海夫人做出决定,就是这个乔小七了。之后,和乔老汉、村长打过了招呼,海夫人便与海安胜、李先生、乔小七欢欢喜喜地上了含涧山。而海安栋面色复杂地跟在最后,他知道,回山后会见到怎样的雷霆怒火。 此时的私塾,众童都垂头丧气地散了,只剩下仍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村长,和他旁边的黑小子周大同。事实不果然不出海安栋所料,经过了一番大吵大闹,海夫人扔下了一堆狠话,拂袖而去。 海中青此时在他的“水中居”来回踱着步,背负在后的双手仍然气得发抖。他万万没想到,此次给儿子择选陪读童子,他的夫人竟会把那小妖给带上山来,教他如何不怒? 长吁了一口气,海中青思忖,如果将小妖放在山中,今后让各路仙友见了成何体统?但转念一想,此事不光夫人胡闹,一向最宠溺的宝贝儿子竟也极力赞成,这事可难办了。 又踱了几步,海中青唤道:“师弟你进来,我有话说。” 立于门外,正和海中群、海安栋议论此事的虚泽,随即推门而入。 师兄弟俩计议了一阵,虚泽便出了水中居,然后找到乔小七,告诉他明日来戒律堂接受训导,而且七日内不得下山。至于李先生,被安排在七日后上堂授课。 如此可算是到了仙人的应允,乔小七兴奋地游动回家中将喜讯告于乔老汉。 得知儿子终于做得陪读童子,也算半只脚跨进了仙人门墙,乔老汉自然高兴得无以复加,之后打算今日给儿子买点好吃的,明日好打起精神接受虚泽仙人的训导。 然而,还未等他迈出门,笑眯眯的李先生就到了。乔老汉听他说了半天,原来是想讨要一半的辛苦钱。无奈之下,乔老汉只得将十两银子先行付给李先生,后来想想,李先生为人圆滑,不如让他多照顾照顾儿子,所以又多给了半两。 李先生自然来者不拒,笑眯眯地受了,而后当着乔老汉的面,将一堆碎银一一咬过,确定不假才揣进怀里,临走前还不忘催着乔老汉快些付清余下的十两。 半个时辰不到就几乎散尽了家财,乔老汉也就不用出门了,坐在炕头上愁眉苦脸、唉声连连。 乔小七不明白爹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了,于是相问。乔老汉叹道:“小七啊,你爹几乎是把所有的钱都压在了你的前程上。这回上了仙山,你可得好好表现,别人对你指指点点,你也得忍着点。”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乔小七似是明白了。 第二天一大早,乔小七带了些许干粮,一边啃着一边上山。 到了山门,见了守山弟子,乔小七想到这回没人陪同,所以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见对方不理不应,才小心翼翼地进了山门。之后又是那些诧异、厌恶的眼光,乔小七对此坦然自若,直奔戒律堂,并四处打量着,看看能不能寻到海安琦。 直至戒律堂前,依然没见海安琦的影子,乔小七只好先去见戒律长老虚泽。 可能是来得太早,轻轻地敲门后,虚泽满脸倦意地出现在乔小七眼前。 “戒律长老。”乔小七躬身行礼道。 “进来吧。” 进门后,虚泽并没有理会乔小七,而是自顾自地打理起戒律堂内的杂务。 乔小七滴溜着眼睛,心道看来这黑胡子神仙就是住在戒律堂的,神仙的居所真是不一般,真大、真干净,还有墙上挂着的几把长剑,一看就是宝贝。 似乎虚泽有许多杂务需要料理,乔小七不好总是站着,于是灵机一动,主动拿起扫帚帮忙扫起地。虚泽并没有说什么,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又整了整衣物,虚泽方道:“放下吧,去把南边的窗户关了。” 乔小七心下疑惑,关了南窗光线可就照不进来了,这样怎么训导?但神仙既然吩咐,照做就是了。 南窗一关,戒律堂霎时变得阴森凄冷,乔小七再看,不光墙上的宝剑此时变得像是刑具,整座屋子看起来更像是刑堂,黑胡子神仙俨然一打手。想到这里,乔小七不禁在心底暗笑。 虚泽在正中坐下,手扶着八仙桌,道:“过来到我面前坐下。” “哦。”乔小七按下杂念,依言行事。 “今天教你研磨,学会了你就合格了。” 乔小七认真地点了点头。 “仔细看好了。”桌上有文房四宝,虚泽拿起砚,道:“先向砚池倒少量清水,分量不可多……” “研磨时注意将墨锭捏正、抓平,重按慢磨,不能图快……” “墨要磨浓,又不可过浓……” 一番演示,虚泽说得详细,乔小七也看得仔细。 而后虚泽将砚推至乔小七面前,淡道:“你来试试。” “是,戒律长老。”乔小七觉得研磨这行当似乎很简单,于是抓起砚台有模有样地磨了起来。 但只是片刻,虚泽就不悦道:“刚才怎么说的,慢磨不能图快。” 乔小七疑惑道:“没……我没快啊。” 虚泽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只见他从衣中掏出一把碧玉戒尺,“把手伸出来。” 乔小七没念过私塾,不知道这是先生惩罚弟子的专有方法,还以为是要手把手地教自己,所以不假思索地把一只白嫩小手伸了过去。 “啪”,乔小七猝不及防,挨了一下后轻呼了一声。 “继续磨。”虚泽不耐烦地道。 不敢迟疑半分,乔小七忍着疼痛继续磨着砚,可是右手逐渐升起火辣辣的疼痛感,自然就不能像方才那样随心所欲。 磨了一阵,虚泽叫停了乔小七,然后拿起狼毫笔,沾了些许墨迹,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未写一字,虚泽微怒道:“刚才我怎么说的,墨不可过浓,我不叫停你,你岂不是要一直磨下去?” 乔小七心里有微词,想辩驳几句,可乔老汉在他临行前交代得明白,神仙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犟嘴,所以低着头不吱声。 “把手伸出来。” “啪!”这次整个戒律堂都回响着清脆的戒尺拍击声,乔小七一声惨呼,捂着手,泪花在星目中打转。 之后,虚泽教乔小七把墨水倒掉,重来一遍。可乔小七明明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很好了,却仍遭到虚泽的训斥,并要他再将手端出来。 乔小七这回是害怕了,颤巍巍地把左手拿了上来。 虚泽一拍八仙桌,斥道:“你以为是教书先生跟你玩呢?右手!” “戒律长老……”乔小七再也忍不下泪水,哭道:“我……我疼,我知道错了,我保证听话。” “右手拿出来!” 乔小七把心一横,不得已将右手抬了上来。 “啊!”一声近乎于鞭挞的响亮声音,乔小七随即紧紧捂住已变得发紫的手,呜呜的哭个不停。 “今天就到这里,你到里面挑个房间,七天内不许出去。”虚泽见乔小七痛得不能答话,又道:“我含涧山教人一向如此,你若受不住,就趁早下山去,我保证没人拦你。” 说完虚泽便离开了,独独丢下乔小七在这昏暗的戒律堂。 看着桌上的砚台,不知不觉间,乔小七的泪已与墨水混到一处。他小小的心灵想不通透,究竟是为什么,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戒律长老为什么还这么严厉? 本来以为上了含涧山,不但会有吃有喝,还能和海安琦继续在一起玩耍,可他没想到第一天竟是这样渡过。四年来,他虽受尽白眼,可也没遭过这种罪,乔老汉更是从没打过他。 擦了擦泪水,想了想海安琦,又想了想乔老汉的嘱咐,乔小七决定不会轻易放弃这次天赐良机,于是忍着痛接着练习研磨。 (不遭点罪诛仙哪能诛得痛快)至乔小七上山以来的第四天。含涧山时值夏意鼎盛,不但山果熟得红透,山泉也是温热刚好,正是舒筋活络、养生闲乐的好去处。 海夫人早年生子时患上了体虚之症,前几日与她夫君争吵后旧病复发,于是打算今日带着女儿安琦同去山顶泡洗温泉。 一念及女儿,海夫人心底发愁:安琦自从被夫君训斥了一顿后,整天待在屋子里也不出去,如此下去怎生是好?夫君只知道他那两个宝贝儿子,女儿的死活却是不管不问,着实是偏心。 狠狠瞪了一眼在床上睡着的人,海夫人仍不解气,然后一摔被子。海中青“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之后海夫人也不理他,寻出浴具,推门而出。 还未等她踏出门槛半步,却见李先生站在门外,一只手拎着一篮水果,另一只手扶着一捆甘蔗,痴痴地仰望着门上,样子颇为可笑。 海夫人愣了愣,然后顺着李先生的目光,看到门上依然是她夫君刻画的“水中居”三字牌匾。字迹不偏不倚,匾上的仙法“驱尘术”也仍在,不可能沾上半点污迹,这先生究竟在看什么? 疑惑之下,海夫人问道:“先生,这牌匾有何不妥之处?” 李先生似是看得入迷,海夫人连唤了数声他都没有作答,不但如此,口中还嘟囔着“铁画银钩、龙蛇飞动,果真是仙迹呀”。 海夫人这回算是明白了,李先生原来是对夫君的字迹着了迷。想来夫君天仙之体,写出的字自然蕴有仙力,这先生又是教书的,对仙人字迹有所偏爱也就不足为奇了。 鬼迷心窍了老半天,直到屋檐上的一滴晨露砸在脑袋上,李先生才如梦方醒,只见面前站着略显窃笑的海夫人,顿觉失态,于是摇头晃脑地解释道:“夫人莫怪。今日李某去山顶采摘果子,返途中偶见仙君真迹,便再无法自拔,以致失了礼数。” 海夫人当然不会怪罪,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步去寻女儿。 李先生见此急道:“哎夫人,李某在仙山闲散了数日,颇感过意不去,这些山果还望夫人收下。” 眨了眨眼睛,海夫人心道这教书先生倒是不古板,看来是个机灵人。当下也不推辞,将一篮山果收到居内。 而后,海夫人在前走着,李先生在后亦步亦趋。 行了一阵,见李先生还跟在身后,海夫人又生疑惑,停下脚步回首问道:“先生是不是还有事?” 擦了把汗,又提了提那捆似乎很沉重的甘蔗,李先生的言语已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这捆甘蔗李某想送给戒律长老虚泽仙君,只是戒律堂恐怕不是外人轻易涉足之地,所以想请夫人代为转交。” “先生倒是考虑得周全。”海夫人轻笑,而后寻思片刻,道:“这几日我身子欠佳,所以一直没去看看那乔小七,正好今天先生也要去戒律堂,你我就同去吧。” 之后海夫人看李先生走得辛苦,便放慢脚步好教他跟着。李先生明明已累得直喘,嘴上却喋喋不休地说着些杂事。例如采摘果子,到了李先生嘴里就变成了一门学问,要分时辰、地点、天气,还要分枝叶、土壤、风向、成色等等,方能采得上好的果品。海夫人对这一套闻所未闻,自是觉得新鲜,不禁对李先生高看了几分。 ——————————————————————————————————————— 戒律堂内依然阴森昏暗,一个小小身影犹自呆呆地望着北窗外,可北窗外那高高的土包上只有几根嫩草倔强地挺立着,是在同病相怜么? 一阵括噪的叩门声,虚泽很快就从内房出来,一边整理衣物一边威胁道:“一会儿不要说话,也莫要让人看见你手上,否则有你受的。” 默默地点点头,乔小七又能说些什么。 待主客相继落座,乔小七在虚泽一旁恭立。海夫人慈祥地观察了一下乔小七,却是越看越是心痛,只见那一双小小星目呆呆直直的不见半分颜色,哪还有从前的半分伶俐。 “小七,怎么闷闷的不高兴?”海夫人探出身子,关切之色溢于言表。 虚泽自不会让乔小七乱说话,接过话头:“嫂子,这小孩子头一次上我仙山、受了各种约束,难免会不自在。” 海夫人只当真是如此,随后安慰鼓励了乔小七几句,而乔小七却低着头不吭声。 正感到奇怪间,海夫人方要再问,李先生一拍脑门,“仙君,素闻仙君对甘蔗情有独钟,故此今日李某特去采了些上好甘蔗。乔小七,把门外的甘蔗拿进来。” 偷瞧了一眼虚泽,乔小七依然默不作声。 “怎么,先生我还支使不动你?”李先生吹胡子瞪眼,已有些不悦。 虚泽可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为防海夫人看出门道,起身说:“我去拿就是。” “哎,这下人做的事哪敢劳烦神仙。”李先生赶忙拦住了虚泽,对乔小七厉声道:“还不去?当心戒尺伺候!” 海夫人同时劝道:“小七,莫要偷懒,小孩子也是要劳动的……” 还未等海夫人说完,乔小七一听“戒尺”二字,登时像撅了惊的马匹,也不管虚泽作何指示,头也不抬地奔向门外。 那长长的一捆甘蔗成年人抬着都费劲,更别说乔小七一个孩童。摆弄了老半天,乔小七才把甘蔗抬了进来。 随后,李先生分发着甘蔗,海夫人却是轻皱眉头,愈来愈疑惑。只听乔小七口中不断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不似是得病,也不似是劳累。 海夫人的神色虚泽是瞧得明白,眼神一转,说:“小七啊,回房休息去吧,明日再考较你。” 得了戒律长老吩咐,乔小七一声不响地走向内房。 随后李先生开始说起他所采摘的甘蔗有甚好处,海夫人便不再注意乔小七,端详起手中的甘蔗,看看有没有李先生说的那般颜色。 将手中甘蔗转了一圈,海夫人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出奇之处,却意外发现了甘蔗上有一缕血迹! 想想从进门以来乔小七的神色、动作,还有方才发出的异常声音,海夫人哪还有半点不明。 当下,海夫人沉声道:“小七,你等等。”而后轻快地追上乔小七。 虚泽见此心道坏了。 乔小七的眼神中终于有了颜色,海夫人看得出来,那是一种期待的神色,与她儿子受了委屈时的神色相同。 “哎呀!”轻轻地抬起了乔小七的手,饶是海夫人早有准备,也不禁惊呼起来。 只见乔小七那只原本白皙的小手,此时肿大三分,手心处更是鼓起一个血泡!那流着血脓的地方想必是让甘蔗划破。 想到乔小七是自己带上山的,海夫人心里愧疚万分,又怒火中烧。 猛地一转身,海夫人指着虚泽,狠狠斥道:“虚泽,好一个戒律长老,好狠的心!” 虚泽顿时难堪,擦了把冷汗,忙解释道:“大嫂,这个乔小七死活学不会研磨,我教训教训他难道不该?不过是下手重了些。但妖物天生体壮,依我看,下手恰到好处。” 海夫人气极,方要大骂,乔小七见有人为自己说话,也知事情有变,是以再也忍不下虚泽。 当下不顾海夫人、李先生的惊奇,乔小七游动到八仙桌旁。蛇尾缠住椅脚,以稳定身形;左手按住砚台,八仙桌不动半分;右手忍着痛,抓起圆墨。 “重按慢磨,不能图快”,“墨要磨浓,又不可过浓”,虚泽教习时的言语在乔小七脑海中一一流过,值此之际他竟研起磨来。 不知何时,海夫人已站在乔小七身前,想抓住乔小七的手好好安抚一番,可泪已落下,手却迟迟未落。 她明白乔小七想证明什么。 一砚好墨出炉,乔小七拿起狼毫笔胡乱地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仰起稚嫩的小脸,道:“夫人你看,我学得很好,我没偷懒。” “好好好。”海夫人顿时怒意全消,赞许地摸了摸乔小七的脸蛋,转而冷冷地对虚泽道:“师弟,小七心性如此率真,你却执意人妖之别。我看,你连妖物也比之不上,趁早出去吧。” 虚泽满面羞红,无言以对,只得暂且避避,装聋作哑的李先生随即跟了出去。 艳阳四日来第一次照射进戒律堂,几把长剑霎时又显得古朴、公肃。乔小七依偎在海夫人怀里,海夫人也紧紧搂着他,一时就像母子一般。 “夫人,你和他们……不一样。” 整理着乔小七头上的发结,海夫人道:“小七,你不知道,我并非仙山岛人。我出自一个人与妖共存的门派,养育我的师父就是一只蛇妖。” “夫人的师父是蛇妖?我这个样子的?是不是很厉害?” 一连串孩童的问题,乔小七如四日前一样伶俐。 海夫人点点头,轻笑道:“我的小师弟也是一只蛇妖,只是……。”神情一转,她悲戚道:“只是师门覆灭后,不仅师父惨死,小师弟也不知所踪,那时候他和你一般大。” 乔小七立时说:“是被人仙害死的!” “你怎么知道?”乔小七一语即中,海夫人惊讶不已。 “人仙没一个好东西!”两只小手紧紧握拳,伤口随即作痛,乔小七却忍住了痛楚,硬是没叫出一声来。 这般狠毒言语不该出自孩童口中,海夫人轻叹一记,劝道:“这里毕竟是人仙门派,小七,你能忍就忍忍,实在忍不住就来找我,我尽量帮你担待些。不过安琦……还是不要找她了。” “因为我是妖?” 海夫人不作答,只将乔小七搂得更紧了些。午后,山中泛起了薄雾。 鸟啼泉涌,历历如画。雾锁横山,如覆薄纱。峭壁、树木、山路若隐若现,令眺望之人心生 不得全然之憾、欲窥全景之念。 只有一处与众不同。 山顶,演武场。凌厉的山风吹得八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脸色发青,只有一个少年脸色却是兴奋得通红。 他站在一块山石上,那副俊朗的外表和一身深紫色长袍便更是显眼,长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仿佛也在炫耀着他的身份。 “师弟们!”他俯视着石下众人,高呼道:“今天就是我们含涧山年轻一辈扬眉吐气、威震仙山岛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打倒天狼帮!” 他高举拳头,众少年冒着手被冻麻的风险,也纷纷举起拳头以示呼应。 有一少年却不那么做,手仅仅是微抬了一下。 这少年人身蛇尾,个子已有七尺,在人群里如鹤立鸡群。星目大而明亮,却被长发时而遮掩。看不出有什么神情,只能看出他有一张过分白皙的脸庞。 他自然是蛇妖乔小七,石上的那个是含涧山小公子海安胜。 自从在戒律堂被海夫人搭救以来,乔小七做陪读童子已有七年。 如同行尸走肉的七年。 海安胜,与他的姐姐海安琦是一母所生,性子却是天地之别。 刚开始时,乔小七时常与海安胜下棋。海安胜屡屡不敌,屡屡悔棋,乔小七不肯,他张口就是一句:“这是我家!”到后来,用笔在乔小七脸上画圈,练剑时对乔小七下手不知轻重,海安胜已习以为常了。 逐渐,身份、地位这两个名词随着乔小七不断长高,也不断清晰明了,他明白了他与大长老海中青、戒律长老虚泽,乃至他的少爷海安胜差距有多大。 他无数次忍不下去,又无数次不得不忍。他曾天真地想过,去找海夫人评判是非,但海安胜是海夫人亲子,如此做岂不是要她为难? 也想过干脆不做这陪读童子了,就与爹爹安心住在山下小村。可乔老汉年事已高,上山劈柴已十分费力,从前的三倍饷银也早就作废了,还得指望他的三两月俸,如此怎敢自毁饭碗。 于是,只得蛰伏于含涧山,就算让人骂娘也得忍着。 李先生曾说,“忍”字头上一把“刃”,虽有“心”约束着,可终究还是有一把刃。 含涧山传授正式弟子仙法,自然不会让乔小七见到,但是外功招式并不避讳。乔小七于三年前他的少爷方开始习武时,就跟在海安胜身边,偷偷地观看含涧山大弟子海安栋传授年轻弟子基本剑术。那种场合其实并不需要陪读童子,海安胜见此却以为乔小七总算是开了窍、终于学会溜须拍马了,所以赞赏有加。 之后的三年里,乔小七白天观摩剑法,夜间在潭边自练,算是找到了些乐趣。如此坚持数年,他本来就力大,使出的剑法也就刚劲有力,与海安栋演示时无甚区别,算是已得其形。只是没有对练,不知道自己的能耐有多大。 但今天就会知道了。 为了今天,乔小七煞费苦心,揣上了他的全部家当——四张符箓和一块灵石。都是从海安胜那里择机偷来的。 海安栋在教习年轻弟子时,不经意间画过一张陷阱阵图,乔小七也在一旁。这张阵图名为“崩灵阵”,名字很威风,威力也很大,却仅是由几张属性相克的符箓组成,辅以灵石引动便可发动属性相克之力。然而这只是个鸡肋阵法,毕竟符箓上的灵力没有任何遮掩,稍有些灵觉的修仙者都不会中了这等埋伏,所以只能用来捕杀大型野兽或是凡人。但正是这样的鸡肋阵法,海安胜一众硬是学不会,原因是感应不到哪两张符是属性相克,对此海安栋只能摇头苦笑。 可乔小七却是学会了!他跟在海安胜身后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被身后的正式弟子推开。这一眼,他如获至宝,赶忙借尿遁,把还未从眼帘中消失的阵图画在厕纸上。 而后就是偷窃了。海安胜虽没修得半点法力,据说最低级的引气初期也未练到,但他有个好习惯——积攒符箓和灵石,这样下山时好在凡人面前显摆。 符箓、灵石攒得多了,海安胜也记不得数目,乔小七就占了便宜。出于谨慎,做为陪读童子的他分批偷了两张水属性符箓、两张火属性符箓和一块灵石,这是发动“崩灵阵”的最低条件。然后趁着夜色到距离山下村口很远的林子里,按阵图要求试验了一番。当时“嘭”的一声响,响彻数里,方圆五丈的林子毁于一旦,吓得乔小七小脸煞白。之后知道自己成功了,蛇尾高高跃起,蛇信兴奋得急切吞吐,喜不自胜。 在含涧山忍辱数年,终于偷学到了一点点仙术! 有了这门手艺,乔小七不显山不显水,也不着急再行窃取,而是静静等待机会报复含涧山。反正海安胜的符箓、灵石多得是。 终于前几天传来消息,在含涧山绰号为“小神仙”的铁子民在回家途中,与天狼帮少主常浩发生口角,进而铁子民被打得鼻青脸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回来向海安胜诉苦。那时海安胜见手下被欺,当即学着他爹的样子拍案而起、火冒三丈,扬言一定要为兄弟讨回公道,又下“战书”约战天狼帮。 这铁子民之所以被称作“小神仙”,并不是因为有什么法力,而是精于算计,并擅长阿谀奉承之道,所以很是得海安胜欢心,但乔小七最讨厌的就是他。为了让海安胜高兴,铁子民常以乔小七的模样取乐,说:“他娘肯定是偷上了妖怪的床,所以他才长得人不人妖不妖的……”这句话乔小七现在仍然记得,如果可能,他第一个想杀的就是铁子民。 于是,见机已到,乔小七又偷了海安胜两张水系符箓、两张火系符箓,外加一块灵石,打算今日择机而行,悄悄闹出个人命。虽然不知道那天狼帮是个什么东西,究竟能不能和含涧山相比,但“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是伤了谁,事情让大长老海中青知道后,他的少爷海安胜肯定逃不过一顿板子,这点乔小七早就算计好了。 第255章 番外一百二十七 先天 “见过门主,”孟师兄一步上前,先行一礼。“哈哈,师侄免礼,这次有劳师侄了,”中间道人爽朗一笑,伸手扶起孟辞陵。 “呵呵,师侄你的实力有望在论剑之时夺魁,也算是给龙虎门涨涨士气,”左边一个道人摸摸胡子,一脸笑意,孟师兄只好苦笑,“师叔过奖了,你知道的,还有剑长空,封明月他们呢!” “也是,你得好好修行啊!”那人还想说两句,右边一直沉默的道人说话了,“好了,你们别说了,赶紧安排弟子吧。”说完示意门主。 门主笑笑,“好了,咱们来看看这次的新弟子吧。”看向孟辞陵,“这次人还是很少,不过就看质量如何了。”“这几次论剑我们门里战绩不好,也是没办法的事。”孟师兄苦笑道。 “算了,还是先安排弟子吧,”那个很少说话的道人言道。 “你们既然已经入门,那就算是仙门中人,我龙虎门不过是纯阳宫下设门派而已,这些你们日后自然知晓,本门在四门之中人数最少,所以不要以为入了本门便骄傲自大,好了,多余的就不多说了,这位是你们的事务堂主,这位是你们的戒律院主,剩下的就让事务堂来安排你们吧,有劳师弟了,”说完向左边的道人笑着示意。 “呵呵,师兄不必如此,份内之事罢了,”左边道人笑呵呵的,看向新来弟子,“你们可唤我赵师叔,我虽为事务堂主,但具体事务也是由门中弟子担任,等会自会有人告诉你们都做些什么,你们随孟师侄去事务堂吧。” “如此,师侄就带他们下去了。”孟师兄说完行了一礼,便向左侧的一条小路走去,众人跟着行礼之后急忙跟上。 子临一直对这里抱有很大的好奇心,他和这个世界的人不一样,前世只留下神话传说,却再无仙迹,今世算是彻底知道修仙者的存在了。 从山腰正面一直绕道山的侧面,又是一些建筑,不时的有白衣弟子出进。 走到近前,孟师兄给众人介绍,“这里便是事务堂,一直都是你们的师兄们打理,师叔们不怎么管的,”说完便朝着观察自己一行的白衣弟子说到,“这位师弟,这些便是本门这次招收的人了,你给登记一下。” 那白衣弟子一下子从架子跟前跳了下来,“孟师兄来了,见过孟师兄,这次弟子还是这样少啊,”“师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本门的情况,好了,给登记吧,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师兄放心吧,师弟定然办妥,不扰师兄修行,”那弟子笑呵呵的应着。 “有劳师弟,”孟师兄一笑,转身给子临他们说,“你们我就带到这里了,剩下的便是其他几位师弟的事了,呵呵,小师弟们,加油!”说完孟师兄御剑而起,留下子临他们目瞪口呆! “我的亲娘,怎的以前没见他施展过,这才是神仙本事啊,”猴子兴奋道。 “可能是人家不想显露罢了,”胖子一脸羡色。 “小师弟们,引你们入门是不能随便显露手段的,现在孟师兄已经完成他的任务,自然无碍了!好了,登记吧,虽然修行不易,但机缘总是有的,这些你们以后都能达到,先登记吧。” 他从前面的竹排架子上拿下一个玉简,指着最前面的人说,“姓名,阶位,家况,”说着从那人身前轻手一拂,双手掐动指向玉简。 子临看不懂,不过这不妨碍对道法仙术的艳羡。很快便到了子临他们,当那人拂过子临时,子临直觉全身一凉,便再无别的感觉。 最后一人也询问完毕。“总共三十五人,你们便是此次招收的全部弟子,彼此师兄弟相称,当然,遇见我们这些白衣弟子口称师兄便是,青衣称师叔,紫衣师祖估计你们也见不着,现在正式介绍,鄙人姓邓名远明,你们唤我师兄就行。”邓师兄说完,嘿嘿一笑,“走吧,带你们去领取一些必备物品。” 子临见这师兄大大咧咧,心里倒是好感顿生。孟师兄虽然看起来和蔼,但当初入门时的那一剑还是让人心寒,相较之下,邓师兄倒是和蔼许多。 一众来到对面的一个黑色阁楼上,“这里是门内储存物资的地方,你们且等一等。” 这座黑色阁楼从外面看去是完全封闭的,几人来到楼下,邓师兄凌空画符,只见这符箓贴在门口,逐渐消融,不一会便消散的干干净净。 “哈哈,邓师弟来此有何贵干?”符箓消散之际,一声大笑传来,小楼大门无声而开,一男子脸带笑意,站在门口。 “呵呵,古师兄不要这样笑啊,给师弟留点面子吧,今天可是有新人在跟前呢!”邓师兄苦笑。 “瞧你样,好吧好吧,今天破例一次。进来吧。”那位古师兄见邓远明一脸幽怨,便有几分手痒。 邓师兄招招手,示意大家进去,子临他们怀着几分好奇走了进去,本来都想着里面应该是法宝成堆,琳琅满目来着,谁知进去一看竟然空荡荡的,就是几个小门,里面依然黑漆漆的看不清什么,让众人大失所望。 “怎么样,是不是很失望,那是你们没有修行,所以看不清这些禁制而已,好了,领物资吧。”邓师兄见大家一副失望的表情,笑嘻嘻的说到。 古师兄走到最左侧的小门里,反正黑漆漆的众人也看不见什么,片刻便抱着一堆衣服出来,“这是你们衣物,麻衣道袍。” 子临接过衣物时心里一阵纠结,“哪里都是阶级啊,看人家一身白衣潇潇洒洒,自己一身麻衣寒寒酸酸,也就样式一样,悲催……”众人的心思都差不多,这回邓师兄懒得说什么,只是示意古师兄继续。 “下面就是你们的武器了,修行之人,内战心魔,外战强敌,岂能无一称手兵器,你们随我来,”就在存放衣物的隔壁,众人进去。 这回大家都看清了,大多都是些刀剑斧弓之类的寻常兵器,期间夹杂着些棍,枪,戟少数几样,并无出奇。 “这些都是寻常兵器,你们拿上,一是护身所用,二是寻找感觉,最终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武器,将来修行有成,法器灵器,法宝灵宝,都需要你们自己去想办法,现在开始选吧,这里没什么特殊的,都是一样的材料,你们按照种类挑便是。”古师兄介绍完,示意大家上前选取。 很多人左顾右盼不知道选什么,大家都是普通人出身,最多也就摸摸锄头,谁懂兵器这玩意啊。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好像是练武出身,随手选了自己常用的兵器。 子临示意候知和胖子上前,猴子挑了一根齐眉棍子,全身乌黑,齐眉之长,算是结合了齐眉棍和浑铁棍的特点吧。 胖子左瞅右瞧,最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扇子,扇面用不知名的丝制成,扇骨和别的武器材质一样,也不知他从哪见的,刚才可是没人看见这把扇子。 子临见二人已经选好,他自己更无二话,挑了把三尺长剑便回到原处,他有太白传承,不用剑却用何物! 子临特意注意了下刘志冬,发现这家伙已经拿了把刀站在一旁。见子临注视到他,刘志冬深深看了子临他们一眼,转头沉默。 “虎子哥,咱们什么时候收拾他,”猴子见子临看向刘志冬,有些恨恨的问道。 “不急不急,一切妥当了再说吧,”子临摇摇头,现在他们在这里算是最低层次的人,一切都要受人管制,不能任意胡为。 胖子还想说点什么,结果大家都已经选好了兵器,古师兄已经发话了,“选好了是吧,选好了就出去吧,我要封了。” 大家见此只好都退了出来,子临发现大多都还是选的剑器,有些选刀的,其他的少之又少,一个选枪的,再无他物。 “好了,领完东西了,就跟我回堂吧,还有些扫尾的事情,”邓师兄伸伸懒腰,向古师兄抱拳一礼,便带大家回去。 堂内,“这是你们的身份证明,除此之外,日后出行也你呢个用到,再无其他功能,你们保管好就是。现在我带你们安顿好住处,之后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住处自有人引导你们。”他递给大家一人一块乌木牌子。 一行出了事务堂,再绕到山的正后方,沿山分布着一些竹舍小院,多倒是多,就是有些已经陈旧。 “院子你们随便住,挑着那个是那个,不用抢,又没什么特殊的,都一样,你们等等,我给你叫人,”邓师兄说完脸上诡异一笑,突然一声大喝,“出来!”把众人吓了一跳。 “谁谁,又来吵我睡觉,肯定是邓师兄。”只见从竹林里跑出一个人,头发乱糟糟的,除了白衣还算干净,脸上都是泥土。 “胡师弟,你又在睡懒觉,快点,这些是这次来的小师弟,交给你了,好好安置他们吧,我走了。”邓师兄摇摇头,懒得理那位师弟,直接和孟师兄一样御剑而走了。 子临见这位胡师兄之后心里大呼奇葩,只见乱糟糟的头发上还藏着些不知道从哪来的草屑,偏偏长成奶油小生的模样,看起来总有些不伦不类。 “哈哈,小师弟们,你们终于来了,等你们等的我都快睡着了,”胡师兄用手捋捋长发,显摆了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姿势说。 子临他们看着随着头发一块飞出的草叶,半晌无语。那胡师兄见大家的表情,似乎也知道怎么回事,只听他一声冷哼,把头一甩,顺着头发出去的草屑全都整整齐齐的扎进了子临他们身边的一块巨石上。 子临他们这回是真震撼了,子临也一样,虽然他连阎王都见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力量的敬畏。 见大家被自己露出的这手震住了,胡师兄满意的笑了笑,“正式介绍一下,本人胡耀天,总有一天我的光芒要照耀这整个苍穹,呵呵,当然现在还不行的呢,现在才是第九筑基而已,而已……” 听他语气貌似很谦虚,可惜大家都能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唉,这得多自恋才能造就这样一个人啊!这是众人的一致想法。 当然想是可以想,说还是不敢说的,刚才哪一手可不是假的。众人神色更见恭敬,胡师兄脸色越发满意。 “好了,今天的活就到这儿了,我先安置好你们,明天会带你们去最想去的地方,哈哈,”说完胡师兄自顾自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家的茫然的神色。 “地方自己找,竹舍随便挑,完了来我着报备下就可以,好了,速度快点,还要赶着睡觉呢!” 子临他们听完只好都去找住的,压下了心思。子临他们尽量往里走,在靠里找了三间竹舍住了下来。 晚上,大家都在想胡师兄说的地方,思之再三还是没想起来,于是乎,怀抱着美好的期望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子临便被胡师兄“请”起来了,“以后你们就是修行中人了,怎么可以如此懒惰,我作为师兄都起来了,你们怎么可以不起,啊……怎么可以……” 子临看胡师兄在张牙舞爪,一幅怒其不争的模样,嘴角一阵抽搐,“这是报复啊,一定是我们让人家没睡好觉,赤裸裸的报复。” “这么早,我还没睡醒了,去哪儿啊这是?”猴子拍拍胖子的肩膀问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胖子没好气的说。 “你俩别闹了,静静跟着便是,”子临摇摇头,见大家都出来了也就没说别的,等着胡师兄发话。 “都出来了吧,嘿嘿,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叫大家去后山看看日出,要知道我最爱看日出了,如此美事岂能不和你们分享呢?”大家看着胡师兄的笑脸,总觉得越笑越贱。 后山自然还得往上走些,要知道他们还在山腰呢。等大家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天刚刚亮。看着眼前,都有些茫然,也不知道他们绕到哪了,眼前只有一道石壁,在朝阳的照耀下闪烁着阵阵金光,耀眼的很。 胡师兄已经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面向石壁一拜,“弟子见过顾师叔,烦请师叔开洞放行。” 石壁上泛起涟漪,一会从中开了个双人大小的口子,胡师兄示意大家跟进。 看这儿这么神秘,大家都很好奇和激动。进去之后,一青衣道人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本书,看着像是兽皮制成的。子临一瞧,正是原先给他们测了资质的人。 “师叔,新收弟子来了,带他们来此受领修法,”“嗯,你小子,就别装了,你给他们说说吧,然后让他们自取便是,反正都一样。”顾师叔见胡师兄装模作样,直接给打了原形。 “那我就不客气了哦,”见师叔没反应,胡师兄腰板顿时之乐起来,“尔等听着,今天带你们来此便是要受领修炼法门,若是修炼有成,从此以后,你们便是仙门众人,即使不成,出去之后也可在凡尘中博个出身,所以一定要潜心勤修,不可自误。” “你们的法门现在都是小筑基法门,没甚区别,所以呢,门中特此准备,给你们用心誊抄了一份,嘿嘿,让你们来就是认个路而已……” “好了,别闹了,赶紧把该给的给了滚蛋吧,别扰人清静,”顾师叔有些不耐烦,已经赶人了。 “好说好说,来,一人一份,不争不抢,嘿嘿,这可不是真正的仙法哦,这是……武林绝世秘籍,哈哈……”胡师兄这边乐不可支,顾师叔脸都黑了,“混小子,大清早的就故意过来,明明让你来取,你非把人带过来,还在这洋洋得意,皮痒不成?” 胡师兄见师叔发怒,赶紧带着大家灰溜溜的走了,子临连手中的书名都没看清呢! 出了石壁,胡师兄长出口气,“又挨骂了,”一脸沮丧,转瞬又喜,“不过真好玩。”几个人在一旁听见,那眼神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好了,接下来带你们去丹院,这可是好地方,有好东西等着你们呢,”说完一脸贼笑。 丹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远远的像是前世的道观,围墙外面中了些竹子,走过去时能感觉到竹子上的寒气。进去之后,胡师兄让大家等着,他先左拐进去了。 子临他们正在好奇竹子是怎么散发出寒气的,忽听一声大吼,“胡耀天,我杀了你,你个王八蛋,我的清心驱魔丹,”只见胡师兄灰头土脸出来,把大家吓了一跳。 “嘿嘿,不好意思,没看见,没看见……”胡师兄点头哈腰。 “没看见,没看见个鬼,没见我在外面布了阵法吗,你还敢硬闯,幸好我师叔不在,要不然非得拔了你的皮,不过你也死定了,嘿嘿……” 说话这人子临听着耳熟,仔细一瞧,不就是用法术煮饭那师兄吗,原来他是丹院的人啊。 “咋了,不就是一炉丹药嘛,还能杀了我不成,”胡师兄还嘴硬,煮饭师兄阴笑,“呵呵,这份丹药可是你爹为你准备的,他特地跑到无量峰杜师叔哪里求来清静竹炼丹,结果被你毁了,你今年还是别回家了,免得……哈哈……” “啊,老弟,你可要救我,老头会扒皮抽筋的,你知道我幼小的心灵是怎么被摧残的,一定要救我……”胡师兄边求边拉着人家袖子一摇一摇,把大家看的一阵恶寒。 “没法救了,清静竹杜师叔也没了,除非你有办法弄来,要不你就认了吧,我还是想笑,”说着煮饭师兄又哈哈笑起来。 “笑笑,笑你大爷啊,大不了我去我娘那,嗯,就这样办,”胡师兄想是有了解决的办法,又站直了腰。 “黄小子,这次我是领培元丹的,没功夫和你废话,快拿来,”把个黄师兄噎个半死,不过他估计也知道胡师兄的人品,不以为意。 黄师兄从丹房内拿出瓶瓶丹药,“一人三粒,早中晚各一粒,服前……”话音未落便被胡师兄打断,“费什么话,没你事了,一边去……大家快跟我走!” 子临感觉有些不对,可以不知道哪儿有问题,只好跟上出去了。走后,黄师兄靠在门口,“可怜的小师弟们,你们自求多福吧。” 等子临他们回到住处,子临还想稍等会,先看看手里的书卷,修炼法门之类。 听见胡师兄说,“你们休要急躁,待我说完,这三粒丹药足你们一天之用,服下闲暇之时便翻看一些基本的东西,有不识文字的请教下认字的,明日,孟师兄会在分水台教你们如何修习法门,到时认真听教便是。” 说完他脸上再次挂上笑容,“现在,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服下你们的第一粒丹药吧,我在一旁看着你们。有惊喜等着你们哦!” 子临他们不疑有他,便各自回屋服了,入口清香,初始并未感觉到异样,片刻之后,肚子轰鸣,翻江倒海,身上即时出现污垢,腥味十足。 子临几个连忙跑出去找茅厕,终于发现一个严重问题,茅厕不够用……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就知道,太好玩了,哼哼,好臭,你们明天寅时顺着水路往上便能看见分水台,不说了,扯呼!”胡师兄走了,大家都没管他,忙着找茅厕呢,不过估计肚子里已经把胡耀天师兄撕了个七零八碎。 值得庆幸的是,今年没有女子入门,否则…… 大殿,门主,“唉,这小子真是胡闹,一身绝佳天资,奈何生性跳脱,以后有的苦头吃喽!”“师兄放心,相信胡师弟比我们还着急呢,”事务堂主笑呵呵说到。 子临他们终于清洗完毕了。洗去污垢之后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有些平日有小毛病的也感觉好了。虽然被胡师兄捉弄一通,但依然难掩他们对自己身上变化的欣喜之情。 离中午还有些时间,子临他们便翻开得到的修炼法门来看。书纸正如胡师兄所说,一看就是崭新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的,纸质倒是不错。 文字和前世的繁体字是一样的,子临倒是认得,所幸猴子他们多多少少都能认字,并未起疑。 开篇并未见到修炼的法门,而是对龙虎门的一些介绍。龙虎门,三教之纯阳宫下外门,负责从凡间俗家招收弟子。 云荒大陆主要是三教为宗,其他次之,三教者,纯阳宫,玄阴教,天魔殿。下设内宗外门,纯阳宫门下三内宗,四外门,与其他两教异样的格局,被世人称之三教九宗十二门。 除此之外还有西极白莲禅寺,东海琅琊学府,剩下的都是些零碎的小门小派,不值一提。这块大陆三教算是占据了修士界的核心格局。 子临看到这里便有些明白,龙虎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仙门,只能说是向仙门输送人才的地方,真正的仙门当在三宗,甚至是纯阳宫。世人以为的神仙应该都是些外门在凡间留下的传说。 这个大陆对神仙之事并无惊异,主要是这些外门向世俗开放,时间久了,世人自然就知道了。像三宗便是不显于世,世人从哪而知。 介绍没有多少,很快便看完了,子临翻到最重要的地方。《龙虎小筑基正法》。书名让子临很开心,瞧这名字,多得劲,想来功法一定不错,亏得胡师兄乱说什么武林秘籍来着。 再看下去,本法乃本门新入弟子奠基之法,亦可说是仙道根本,修习本法,可后天转先天,先天之后,再寻法门,本门正法与其他门中修法同出同源,并无区别。 若修道难成,日后回归凡尘,切勿外传,此法在门中不是珍法,但在凡尘却是至上秘籍,切忌切忌,以免误人误己。 子临从中得出两点,一,这法门在门中是大众货色,二,这真是本武林秘籍。想到这他脑海里便浮现出胡师兄可恶的笑容。 后面还有对修道境界的划分,这个子临倒是已经有所了解,前世道家修炼的划分是炼精化气,炼气还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子临看看这片大陆对修炼的划分,总体上并无区别,想来也是,这片大陆和地球都是洪荒碎片,修行无太大区别也属正常。只是岁月苍茫,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修行的细节却是发生了变化。 这里的修行对于每个阶段有了更详细的划分,炼精化气里,从先天到金丹,一步一境界。可惜子临看到的不多,知之不详。倒是先天之前的介绍了很多,也是他们手里的法门的核心部分。 后天转先天,转成便有望筑基,踏上仙路,不能返转先天,最终还是凡人一个,百年之后,归于尘土。 想要返转先天,走的便是定息培元,导引元气冲刷体内,从而壮其骨骼,煅其脏腑,易经洗髓,最后炼出一点元精,从而精气神圆满合一,突破先天。 第一篇是定息归元术,讲究如何入定凝神,引气归元,可惜子临不怎么看懂,第二篇却是一门拳法,龙虎淬骨拳法。有图谱,有解说,貌似很简单,可惜他看了也不敢练。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新得的功法,虽然都说的挺欢,但还是没人敢私自行动,试试这法门的好处。其实他们都想多了,没人引导,这法门你再怎么试都进不了状态,除非你知道其中的窍门。 很快便到了中午,到了服食第二粒丹药的时候了,这回大家都有准备,反正只有三十五人,一个一个来,总算避开了,不过好在这次比较轻松,全身除了一身密汗外,腥味也淡了许多,清理好后,大家发现自己的皮肤都在向小娘们靠拢。 申时左右大家服下了最后一枚丹药,这次都没有多少反应,吐完最后一口浊气,大家见都没有什么变化了,估计是自己身上杂质已经全部剔除了,个个欣喜不已。 一夜安然入睡,算是这辈子以来睡得最安逸的一觉,当然,对于子临来说,这是两辈子的事情。 寅时左右,后山剑器轻鸣,把熟睡的大家都弄醒过来。大家忽然记起胡师兄说的,寅时孟师兄在分水台教大家修炼这小筑基正法,匆忙起身。 分水台很好找,等大家沿着水路上去,便见到了所谓的分水台。只见一道瀑布从石崖冲落下来,然后被一块奇形怪状的巨石把冲下来的水从中分成两半,等落到地上时,便形成了两边水流,中间空地的格局。 门里在空地上铸造了一个高台,孟师兄已经在台上等着大家,刚才的剑鸣声应该就是出自他手。 “师弟们休息的可好,”孟师兄盘膝而坐,一把宝剑横前,剑穗随风飘着,潇洒至极。“昨日诸事已毕,今日由我来坐台授道,也许将来你们中也有人和我一样。” 不管下面反应,他自顾自地说着,“这本定息归元术,后天转先天之法门,对于你们来说,最适合不过,都能修行,至于结果如何,全凭个人造化。” “定息归元,讲究以静为本,别无他术,定心者,目不乱视,神返于心。分为四步,即收心,守一,止念,入静。” 见大家都在仔细听着,他略带满意的笑了笑,“你们未曾修道,难就难在第一关,如何收心是关键,我有四法,尔等得其一便可收心,其他三步自然水到渠成,再无难关,当然这全凭个人心性机缘,不可强求。” 子临知道最主要的东西来了,连忙示意猴子胖子,让他们细心听着。 “杂念纷腾,可用四法。其一,斩,待一念刚生,令其速断,再无连续。其二,顺,旧念未消,新念又起,无法斩断之时,不妨顺之,任其天南地北遨游,久之念尽,即无念也。其三,炼,以事炼心,妄念莫大于喜怒,怒中回思,则不怒,喜中知已,则不喜,久而自静。其四,息,耳听于息,心相随之,久之听亦不听,息亦不息,念住矣。此四法,以斩为速,以息至上。” “可曾明白?”孟师兄见大家听得入神,笑着问。 “师兄,请问这四种方法我们都可以用吗,”一个弟子起身问道。“四种方法,哪种适合,就用哪种,看你个人心性,果决者可斩,散漫者可顺,犹豫者可炼,淡然清静者可息,并无区别。” “可是师兄刚才说,息之法乃至上之法,这是何故?”孟师兄满意的点点头,“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讲的了。” “后天返转先天,炼得呼吸之气成就元气,炼呼吸之气又称调息,和此处息法有共同之处。这就是息法之上的原因。好了,现在说调息。” “调息不难,心神一静,随意自然,守其自然,加以神光下照,便是调息。调息者,调其无气,而至有为,以神驭气,行之必住,住之必行,在乎停住之间而调之,欲合乎似无之呼吸,似心息相依。” “具体讲来,静坐之际,先行闭息,闭息者,夫人之息,一息未际,而一息续之,今则一息即生,而抑后息,后息受抑,故续之缓缓矣。久而息定,抑息不可动心,动心则逐于息,息未止而心已动矣。” “闭息,息定,内气已生,运气之法,不外乎以意驭气,使之合乎于心,这点你们手中法门交代的很详细,我不再多说。你们回去之后按其法门自己修行即可。” “至于你们手中的龙虎淬骨拳法,其实比这什么定息归元术要珍贵的多了,这门拳法层次极多,修行极难,若能大成,不亚于仙道大法。” 众人哗然,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这么容易就到了自己的手里呢? “你们不用想了,你们到手的的确是真东西,虽然只有前三层,但若你们真能修行有成,今生受用无穷。” “只是此法真正修炼的窍门已经失传,自我教得到这法门,至今也无几人修成其中几层,而且哪怕修成之后你也无法传给别人,这拳法流传甚广,听说其他大陆也有,所以想要修成,非得天大机缘。” 大家的心顿时凉了,毕竟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三大荒陆奇才无数,怎么也比自己强,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啊。 “据传此拳法共有九层,你们拿到的只有前三层,混元无极桩,阴阳两仪步,三才聚三合。后面的只有内宗和宫里才有,你们却是见不到了,名号倒是可以告诉你们,分别为四象定天印,五行生灭手,六爻演天术,七星封神剑,八卦篡天录,九宫命天章。” “与其说这是一门拳法,不如说是九门独自的秘术,这些秘术不同的人演化出来效果也不甚相同,全看你的本事。” “你们的三层拳法,便是如此,他们是独立的,不要听着拳法便以为他是一套整体,只要你们能将其中一样练出名堂,那便是莫大荣耀,好处无穷,仙道无阻。” “练法很简单,你们完全能够看懂,我给你们说说这三层分别练成之后的效果吧。第一个,混元无极桩,此法练成,瞬间便入天人合一之境,为修道者最羡慕的一种心境,入此境界,你的道心,道法再无阻碍,”孟师兄说到这里也是一脸羡慕之色。 “阴阳两仪步,据传练至大成,一步一阴阳,可穿越阴阳两界,咫尺天涯更不在话下,至于三才聚三合,讲究外三合,内三合,以及传说中的境三合,外三合便是眼手脚,这种一般凡俗练武之人便能达到,内三合便是精气神,这种修道者和有道之人也可达到,只是这境三合,相传一旦达到,你所在之处,天随你动,地任尔行,天地人三才合而为一,再无阻你之敌。” “好了,至此授课完毕,以后你们便要自己修行,不懂之处可向师兄师叔请教,并无忌讳。”不理会大家意犹未尽的神色,他看看天时,“马上便是日出之时,你们按照我所教的,进行你们第一次的修行,收心,定息,看能否练出一缕元气在身。” 子临他们闻言坐好,都慢慢进入收心状态。子临性格淡然,便采用息法,先是听自己的呼吸声,后来近乎忘记声音的来源,落在那一吸一呼之间,渐渐的,不知呼,不知吸,再无外物惑心,一念清净。 此时若有人将手搭在子临鼻子下,便知子临已到了闭息,定息的地步。恰在此时,太阳从东方升起,照在分水台两侧,分水台瞬间被水珠映射的光芒照的五光十色,斑斓夺目。 感觉就如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子临不由自主的嘴角微翘,像婴儿般微笑,放在丹田处的手微动,口微张,酷似婴儿吃奶的模样,只是一吸,便见一缕紫气顺着他吸的方向飘来,不一会便落入丹田,再无痕迹。 子临这时并无异样,想是吃饱了,便合上嘴巴,再无动静,却不知有一人已经目瞪口呆。 “亲娘,胎息之境啊,这小子得多大的运气啊,没有一点修行根基就将紫气吸入腹内,也幸亏他入了胎息,否则小命早就没了,不过话说回来,没入胎息他也采不到先天紫气呢!好造化啊好造化。” 这时孟师兄发现有一人也有动静,只见一缕元气入了丹田,他便睁开了眼。 见人醒来,孟师兄示意他不要讲话,不大工夫,陆续的有人醒来,子临是最后清醒的,醒来之后,感觉丹田之中暖洋洋的,便知自己已经留下第一缕元气,欣喜不已,却不知先天紫气的奇妙。 “好了,你们都醒来了,说说吧,都什么感觉,”孟师兄指了指那个第一个醒来了的人,“你醒的最早,你先说。”并未说出子临的事。 “是,师兄,弟子刘志冬以斩法定息,最后捕得一缕元气,”说完刘志冬便做了下来。“不错不错,斩法速度最快,不错,资质也行,好好努力,”说完又问道,“还有谁得了元气?” 大约十人左右示意自己得了,子临一看,胖子成功了,猴子还在一边找感觉呢。 “嗯,得了就好好修行,没得的也不碍事,记得这种感觉最重要,这个不难,好好努力吧,”说完看向子临,“你叫什么名字?”“回师兄,师弟子临。”“子临……我记住你了,好好修炼吧,我等着你!” 说完孟师兄便御剑而起,“师弟们,以后好好修行,前路漫漫,勤之行之!”分水台前再无人影。 子临话一张口便觉不妙,顾不得孟师兄,果然胖子他们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示意他们不要问,胖子他们才按下心思。 回到住处,猴子已经迫不及待,“你怎么说你叫子临,干嘛要欺骗孟师兄?”子临没办法,只得解释,“我觉得,来到这里,我们除了报仇,还要开始全新的生活,所以才有意把名字改了,报仇之后,做一个真正的逍遥之人!” 这时胖子发话了,“先不说你的理由,那乌木牌子上还有你的名字呢,怎么办!” “这个应该可以改,我等会去问问邓师兄,看有什么办法,”子临也才记起这事,只好这样说。 “哼,那你试试吧,不管你了,”胖子好像有点生气,有些不想理子临。 “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你看你们都有元气了,我还没呢!”猴子见胖子模样,急忙岔开话题。 “嗯,没事,你慢慢来吧,你用的什么法收心?”子临顺势也接口道。“顺法,”猴子挠挠头。 “顺法可能慢些,我用的斩法,你在慢慢试试吧。”胖子也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也说起修炼的事。 子临见两人说的欢,抹抹头上冷汗,“差点说穿了。”赶紧跑到邓师兄跟前把名字改了,免得再让孟师兄起疑。邓师兄倒没有为难,只是对他改名字的举动有些不解。 猴子还在修习定息归元,子临温养了会那缕元气,看向龙虎淬骨拳法。子临再次翻看这拳法时,感觉头脑也清晰许多,想来是受到元气滋养的结果,图谱,解说样样看了,子临仔细的从头到尾,觉得可以下手。 他们刚开始都把这门拳法当作是一整套的东西,彼此不能衔接,所以大多都不怎么懂。听孟师兄说了就知道,这里,混元无极桩是一门,阴阳两仪步是一门,三才聚三合也是一门,彼此完全是可以分开的,各自独立修炼即可。 混元无极桩,里面第一幅图,姿势很简单,身体正立,与肩同宽,全脚踏地。第二幅图,双手上胸,外拉抱圆,裹胯曲膝,第三幅图,双手合抱丹田,左手于下。最后一幅与其说是练功的图谱,不如说是一幅画。 大海翻浪,碧天连云,苍山临渊,便是这幅画的所有景象。子临虽然觉得这幅画很好看,但却没有感觉出什么,自然翻过。 看向解说,并未按照图谱一幅一幅来说,而是直接将其连贯起来。两脚平行,距同胯宽,头正劲松,两肩齐平,空胸实腹,后背凝圆。腰椎平正,小腹自然。松腰沉尾,屈膝坐臀。 与此同时,意守丹田,精神凝静,气贯丹田,二目返视,丹田内照,调息运气,双手自然抱圆,气贯周身,合手抱丹,松静归元。 这便是所有的解说了,倒是最后特意为那幅图留下了注解,“此图不在拳之内外,而在天地山河之间也。” 子临不解这句话的意思,所以先行放过,继续翻看后面的,阴阳两仪步,还有三才聚三合。 阴阳两仪步,子临却是一看就懂了,一幅太极图,一人双脚分别踩在太极图的阴阳鱼上。再看注释,“阴阳者,天地之道也,其要者,一也。观之即行,此图再无他解。”没了。 子临继续,三才聚三合,这回图更简单,有一人背对看图之人,头顶青天,脚踏大地,直立无语。注释:“心之所动,意之所向,有我无敌!此图在意不在形。”只有一句话,子临按下心思,看来只能先练混元无极桩了。就那个最靠谱,其他的简单的让人不敢练呢! 这时候猴子还在凝神打坐,想着练出第一缕元气,胖子还在温养元气,子临无心打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自己想办法试试混元无极桩。 在一棵松树下,子临花了半多时辰,终于按照解说调整好了自己的身体,再次摆出起势,然后进入调息运气的状态, 似觉非觉之间,那缕元气从丹田升起,沿着督脉直入百会,最后又缓缓沉下,直入关元,升走膻中,最后又归入丹田,这一升一降之间,子临双手自然抱圆,清醒之际,气如白练,似箭而出。 一次混元抱桩,子临内视见自己的哪缕元气在自己的丹田内似乎更加活跃,只是不知何故,发现自己非常饥饿,急需吃食。 现在丹院师兄可不会再做饭给他们吃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幸这里的谷物饱受灵气滋养,只要厨艺不是太差,便能入得了口。 见猴子他们还在不慌不忙的调息运气,子临自己一个人吃了,越吃子临越觉得奇怪,自己的饭量怎么这么大了,自己做的可是三个人的了,结果自己全吃才觉得刚好,这是为什么?莫非是修炼站桩的原因? 猴子他们醒来后也说有些饿,再做了一次,子临微微有些失望,他们虽然饭量也增多了,可也没自己这么大的悬殊啊,再说这谷物也不想外面的谷物那般,其中的灵气也能让人减轻饥饿,怎么自己就那么多呢? 吃饭之后不宜练功,三人聊起修行。子临说起自己饭量变化的事,猴子和胖子也很不解。 “会不会是你站桩的原因?”胖子说到。“我觉得是,就我俩在调息运气,你也有了元气在身,我还在顺法收心,饭量不是也增长了吗,只有虎子哥站桩了,要不咱再问问别人?”猴子想了想还是不确定。 “不用了,我们三人中,你元气未得,胖子有元气,没站桩,我站桩了,几种情况都有了,问别人也一样,等会胖子站桩试试不就知道了?”子临想了下觉得没必要去问别人。 胖子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点头答应了。 子临先放下此事,想着元气温养,返转先天的事情。后天转先天,共有三步,定息培元,通脉易经,洗髓归元。到了洗髓归元,便能炼就先天元精在身,从而后天返先天,不仅益寿延年,还有了寻仙之资。 今天所得第一缕元气,便算是达到了定息培元的层次,此后就是温养壮大,让它冲刷经络,打通经脉,易经洗髓,炼就元精。 休息的差不多了,胖子准备练练混元无极桩,猴子也跟着一块。子临没有阻拦,带他们来到他练时的那颗松树下面,子临花了半个时辰让两人摆正了姿势,胖子在调息运气,猴子也端着架子在那意念搬运。 好一会,胖子吐出一口浊气,“好舒服,而且元气也大了一丝,”他还没说完,一边猴子已经只嚷了,“死胖子,我觉得我明日定能捕捉元气,定息培元,我站完桩,丹田里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子临一听这还得了,“你们不饿?”子临打断他们,问起最关心的事。“你还别说,还真有点饿,”胖子和猴子互视一眼,说到。 “不过没你那么饿,你可是一人吃了三人的分量,我最多也就一个人的,”胖子疑惑道。 “这样吗,那到底怎么回事,”子临摸摸脑袋,有些郁闷。 “嗯……等会,不对,你刚才说你站完桩元气大了一丝?”子临忽然抓住胖子的肩膀问道。 “是啊,难道你没有?不可能吧,猴子都有感觉呢!”胖子说着,猴子在一旁连连点头。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除了问题,我记得我是最后一个醒来的,很多人差不多都是一块醒来,你们两个也是,只有我时间长些,最后的,而且我站桩元气只是活跃了许多,并未壮大,但却比起你们,饥饿感却要强烈许多,我身上一定哪儿有问题,要不然不会这样的!” 子临有些着急,明显自己的身体出了差错,却不知道问题根 “莫非我只能每天早上修行一次?其他时候光活跃元气,不见寸进?”子临嘴里说着,心里却知道大概只能这样了。 “那岂不是说?”胖子有些发怵。“不错,我一天修行的结果相当于你们一个时辰,”子临沉重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们修行一天便是你八倍的成果?”猴子不敢相信。子临苦笑,“甚至更多。” “那还修个毛,门中规定,咱们必须三年之内突破先天,否则只能做外门弟子,从事凡俗杂事,不能继续修行了,你得落后多少啊!”猴子急道。 “别瞎说,虎子,看来你还是先找找那些师兄们问问情况,万一他们有办法呢!”胖子见子临有些颓废,急忙道。 子临眼神一亮,“不错,是该找师兄们问问。” 丹院,黄师兄看着子临,“你说你只能早上修行,其他时候修行只见元气活跃不见增加?” “正是,还望师兄指点。”子临抱拳一礼。本来是要找孟师兄的,可不知道孟师兄在哪,干脆就近来找丹院黄师兄。 黄师兄皱眉,“你坐下,我看看。”示意子临坐好,伸手搭在子临手腕。 子临只觉一股灼热的气流从自己手腕处透入,直走气海,空空荡荡的气海里两丝元气在缠绕,遇见外来的力量,立马反击,两道元气把来的灼热气流齐头截住。黄师兄轻咦一声。 “这是什么元气,这么有活力,连我筑基之后的真元都敢吞噬。”看向子临,“你说说你练就这第一丝元气时的感觉我听听。” 子临尽可能的回忆,把能说出口的一一说了出来,除了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你说你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里?暖洋洋的感觉?”黄师兄越想越皱眉,把子临看着心惊肉跳,不过接着又是一声长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你小子得了好处不知道,反而愁眉苦脸,哈哈……” 子临一愣,“黄师兄把话说明白点,我怎么听不懂啊?”黄师兄见子临一脸迷惑,不禁气不打一出来。 “小子你给我听着,你哪修出的元气不是寻常元气,而是一缕先天紫气,先天紫气知道不?懂不?” 子临点头,接着摇头。 “先天紫气是太阳初升时所生第一缕天地元气,此气至阳至纯,同时最能滋养万物,恰逢你当时机缘天降,进入胎息状态,截取了一丝紫气入体,要知道,普通修出的元气只能让你感觉温和,怎么会暖洋洋的,和太阳照在身上一样的感觉?这便是你小子的造化啊。”黄师兄说完喝了口茶。 子临这时可顾不得紫气不紫气,胎息不胎息。“那我修行怎么这么困难?” “哈哈,正所谓福祸相依,你得了紫气,却也阻你修行,你想,先天紫气这么厉害,岂能那么好修?” 顿了顿,黄师兄继续说,“你体内所生之气为后天元气,相较紫气,差之太多,每次运气都被紫气吞噬。因此,只能让其活跃起来,却无法壮大,也幸好这缕紫气受你胎息时的影响,沾上你的气息,温和许多,否则你身体内的元气早被它吞噬,那里还有你小命!所以你每次站桩完毕,都急需补充元气,也就是你为何那么饥饿的缘故。” “那我现在怎么办?”子临被黄师兄的话吓了一跳。 “怎么办?当然继续修行啊,只不过你慢些就是了,别人一年,你三年,总能成功的,放心吧,保证你能突破先天,以后好处大着呢!” 子临听了还能继续修行,心算是放下来了。好奇的问,“还有什么好处?” “还有个就更厉害了,孟师兄,古师兄都是六年前入门的人,而他却是三年前入门的人。入们前是先天,三年筑基,直接大比获得剑九称号。不过……” 子临听得正好,听黄师兄说到不过便不再说话,忙问,“不过什么?” “不过他虽天资惊人,但生性顽皮,个性乖张,有时让人实在哭笑不得……”子临听到这便知是谁了,“胡师兄!”肯定是他,子临对胡师兄算是记忆深刻了,刚来便被狠狠的捉弄一番。 “哈哈,不错,上次被整惨了吧,你们还算好的了,听说他小时候连紫衣师祖的胡子都拔过呢!” 子临已经麻木了,跟胡师兄比起来,古师兄太正常了。 “好了,这些你到时候都会知道的,回去吧,好好修行,厚积薄发,准备一鸣惊人吧!”黄师兄示意子临走人。 子临见此只好动身,走着走着又回头问,“那黄师兄你是第几?”“第十,我们丹院不必比试,自认第十……” 子临还想问为什么,便被黄师兄一脚踹了出来,只好拍拍屁股走了。 “不到十天,是时候了,”子临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自从喜欢上喝酒后,他没事便去古师兄那里蹭酒喝,当然是有代价的,每次让古师兄给修理一顿才给酒。有次他问其原因,古师兄笑着喝了口酒,说是见他太清闲,不爽。 子临现在全身布满的紫气看着就像是在体内穿上了一层铠甲,紫气凌然,而别人眼里的子临,却只看见他一双略透紫光的眸子,幽然,深邃。 中央的纯阳紫气,却不再像以前那样紫光四射,照遍周身,反而开始吸收别的紫气里的光芒,变得越来越暗,子临有预感,当纯阳紫气的颜色彻底改变,便是他蜕凡入先天的时候。 三天后,分水台。子临站着混元无极桩。每个穴窍都在吸收散布在天地里的紫气,而那缕纯阳紫气也在急速运转。 光华流转,当每缕紫气的光芒都被纯阳紫气吸收完毕,子临直觉丹田一跳,只见纯阳紫气先是急剧压缩,颜色却在由暗转白,等这一切彻底结束,子临观察着丹田。 一粒糯米大小的白色种子占据在丹田中央,这次,他的周围出现了新的东西,一粒金色种子,应该是地藏菩萨手里的那粒,与白色种子一同处在丹田,只是没有白色种子那么霸气,反而散发着温和的气息。 子临没有惊讶,没有害怕,再看各个穴窍,只留下极细的紫气还在里面打转,说是紫气已经不再妥当,因为他们的色彩被纯阳紫气吸收,转为元精了,不过感觉了下,较之以往,现在的无疑精纯许多。 看着那粒白色种子,子临想,“这就是元精了,就叫纯阳元精吧,”伸伸懒腰,子临下了分水台,既然先天了,该给他们说说了。 “小子,你先天了?”古师兄递给子临一壶酒。“尝尝,新得的,”子临结果喝了一口,先是苦涩,接着甘甜,沁人心脾,最后只剩下一缕清香久久不绝。 “什么酒,这么好,”子临半眯着眼睛,还在感受着。“哼!这可是小师妹给我的,见你突破先天,才给你一壶,以后少打他的注意,否则小心我揍你。”古师兄一听便知子临的想法,急忙警告。 “嘿嘿,怎么会呢,嘿嘿……”子临讪讪的笑了笑。 “我还不知道你?好了,说说你的先天吧,怎么回事?”古师兄打断子临,问道。 “现在和以前差不多吧,就是纯阳紫气变成了纯阳元精,身体上倒是没别的变化。” “你小子,你的身体已经被冲刷的一点杂质都没有,早就突破先天了算是,不过只是肉体先天而已,现在元精凝练,便是双料先天,你可占了便宜了,还不知足?对了,你的先天元精大小如何?” “糯米大小,你们当初呢?”子临答道。他对别人的不了解,好奇的问。 “这么小?果然,我们当初比你的大多了,”古师兄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 “小了好还是?”子临问。“当然是小了好,越小说明你的元精越凝练,基础越好,将来突破的几率越大,虽说你突破筑基只是迟早的事,但是还有金丹,元婴,那么多境界呢,根基牢固,将来才有机会。” “那我就放心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找黄师兄去,”古师兄摆摆手,子临走了,远远的他的声音传来,“对了,师兄,改天介绍你那个小师妹认识认识?” “滚!!!”子临大笑。 丹院。“先天了?又跑去蹭酒喝了?”黄师兄放下扇子,问。 “嗯,先天了,来给你说声,等会找邓师兄报备。”子临说完,“你们什么时候走?” “快了,就是一两天的事儿,”黄师兄知道子临问的是论剑大典的事,答道。 “筑基的都去?”子临知道论剑大典的规矩,只要是筑基的弟子,都要去纯阳宗参加,这论剑大会,叫成四门大比其实更妥当些,龙虎,纯阳,青阳,云阳四门筑基决出第一,这才是真正意义的白衣剑首,剑凌全教筑基弟子,一剑之下,白衣俯首! 门内剑首,可以借用内宗资源来突破金丹,成青衣弟子,入内宗修行,而那筑基第一人,据说可以入纯阳洞天,见掌教尊容,知修行秘事,得无上仙法! 除四大剑首,各门再决六名筑基,凑成筑基十人,留宗内修行,剩下的回归各门,再决门内剑首,三年之后,重回论剑。 “赶回来的都去,在外面寻找机缘的能去则去,不去也不以为过,无妨。”黄师兄说完,好奇的问,“你管这些干嘛,你现在又不能去。” “这不看你们都去,好奇下嘛,再说了,过几年我也去,哼!”子临不屑的样子,让黄师兄一扇子拍他脑袋上。 “刚突破就得瑟了,出息!路还长着呢,赶紧滚吧,我还有炉丹药呢!”子临揉揉脑袋,“这不高兴吗,对了,胡师兄呢,咋不见他人了?” “他这三年一直在莲花峰呢,怕他爹揍他,找他娘去了。”“好吧,那这论剑大典?”黄师兄听完笑道,“以他性子,铁定要去的,不过会不会被胡师叔抓到,就看他运气了……” 子临也笑了,“那好,我去找邓师兄了。”“去吧去吧,以后好好修炼,少来烦我……”黄师兄挥挥扇子,回丹房了。 “邓师兄,我突破了,前来报备,”子临来到事务堂,邓师兄正在喝茶。 “突破了,好好好,小师弟,来,给我你的牌子,我给你改改,”子临将自己的乌木牌子递过去。邓师兄嘴里一边嘟囔,一边手里不停,“子临,先天。” “好了,可以了,你去找古师兄领了衣物,然后去藏经洞受领法门,好好修行吧,”子临行礼出来。 再次来到古师兄的小阁楼,拿到那白衣道服,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和古师兄瞎聊几句,自个来到藏经洞。 因为他有玉符在手,直接进去。 “哦,先天了,”顾师叔见子临进来,一眼便知其变化,放下手中的书卷,笑道。 “嘿嘿,师叔,这回我可以翻看这些书了吧,”子临一边答一边往摆放修炼秘法的书架上猛瞧。 “你想的美,一本纯阳九转正法,自选三门法术,选完之后滚蛋。”子临耸耸肩,按个查看名录。 “巽风引灵术,引雷诀,庚金剑法,龙象巨力大法,”子临翻过几本,最后选了小清风剑诀,引雷诀,渡云身法。选剑诀是因为自己的剑道传承还没出现,先练练手,引雷诀就是单纯的觉得威力应该不错了,渡云身法子临还是好好选了的,将来打不过人,总得跑的过啊。 “恩,师叔,选好了,你看!”子临扬了扬手中的几本,至于修炼的根本法门只有一门纯阳九转正法,没必要挑选。 “选好就回去吧,这次好好修炼,没那么多时间让你浪费。”顾师叔说完,一伸手,子临怀里的玉符便到了顾师叔手里。 “师叔,玉符没了我怎么进来看你呢!”子临眼巴巴的瞅着顾师叔手里的玉符,一本正经的说。 “行了,别扯瞎话,你是想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赶紧滚蛋,我不想出手赶人,你已经慢了人家一两年的时光,还敢浪费光阴不成?” 子临默然,行礼走出洞门,转身向山上走去。 “猴子他们应该出关了吧,说是都在后山,我找找他们。”子临一边往后山走一边想找个人问问。 先天之后,是可以随便找地方住的,反正自由了,人不多,山很大,四处打洞没人管,若是不知道具体的地方,真不好找。 子临四处瞎转悠,期待碰个人问问,已经小半时辰过去,子临还是没碰见一个人,倒是野兽飞鸟见了不少,子临准备要是再找不到,他就去问问邓师兄去。 子临走了一会,一口吐出在嘴里咬了半天的野草,“奶奶的,还真没找着,”子临看看四周,想了想,他准备回去问问。这时,他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刘志冬?”子临这会心情很复杂。要不是这人下狠手打死马虎,子临也许没有机会来到这片大陆,按道理子临还应该感激他呢,可是作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子临有道理为其报仇,可惜他没连鸡都没杀过,还谈何杀人?至于猴子他们也指望不上了,他们还以为马虎只是被打伤了,虽然严重点,也不至于打生打死的地步,说不定子临真要是杀了刘志冬,他们还觉得子临心狠手辣呢。 “马虎?哦,你现在叫子临了,你突破先天了?”刘志冬一见是子临,有些惊讶,随即眼色一冷,子临下意识的全身紧绷。 “你想干嘛,想动手?”丹田里的金色种子跳动了一下,子临反应过来,可能刘志冬想对他不利。 “怎么,你不是来寻我报仇的?”刘志冬迷惑。 他自己可是知道,当初把马虎打的半死不活,扔在山沟里,本以为就算不死,也能要他半条命,谁知人家没过几天便又生龙活虎了。 只是当初太过草率,本来事情不大,自己一时冲动却是惹下大仇,后来同进龙虎门,自己势单力薄,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所以一直没敢有所动作,今日见了马虎,还以为寻仇的终于来了,可看其神情,并无此意,刘志冬也有些纳闷了。 子临已经明白最大的问题在哪儿了。他知道刘志冬杀了马虎,刘志冬可能知道,猴子虎子不知道,自己又不是马虎,没有那么多的恨意,最多就是心理过意不去,这样便成了死结。 自己下不了手,刘志冬一人不敢下手,猴子虎子不会下杀手,子临叹口气,摆手示意刘志冬不要往跟前走。 “我来不是找你打架的,你我的仇以后自有清算之时,我急着去找唐小可他俩,想找人问问,你知道可以告诉我,不说就离开,没闲功夫陪你。” 子临说完,便全身戒备,害怕刘志冬来个突然袭击。他虽然突破先天,但先天之后的本领一个没有,人家已经先天两年,肯定有技法傍身,依靠古师兄口里的娘们剑法去和人家斗,还不如自杀来的快些。 “你不知道他俩在哪儿?”刘志冬不解,这三人感情甚好,一向形影不离,马虎怎会不知道他们的住处?莫非有矛盾?刘志冬想了想还是算了,不值得冒险,自己虽说先天,但也没有多少本事,能一举拿下马虎,而且门中规定弟子不得私斗。一旦事发,再无回旋的余地,何况还有候知二人。 “你走错方向了,他们在哪条路上,你过去就能看见。”刘志冬说完转身走了。子临着实吓了一身冷汗,“大爷的,应该是我报仇好不,这个死玩意刘志冬总是想要斩草除根的样子,真是岂有此理!” 子临只有苦笑,要是自己是真正的马虎,这一切都不是问题,现在好了,杀姑且不说能不能杀的过,问题是自己就没有那么想杀他,而人家呢,知道这仇不可能化解,一直想着如何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自己还不能去给人家说,咱俩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你好我好大家好,天下太平,宇宙和谐,先不说人家信不信,自己良心上就过意不去啊。 “算了,先找猴子他们,再修炼修炼,以后见招拆招吧。”子临沿着刘志冬所指的方向寻去,知道刘志冬不会骗他。他算是看清楚了,刘志冬这种人,做事果决,少见后悔,若非自己和他断然没有和解的可能,自己还是挺欣赏他。 走了一段路,子临看见猴子在往分水台方向走。 猴子在往山下走,他和胖子一起闭关,修炼一门法术,希望可以帮到子临,他先出关,准备到分水台找子临看看情况,无意间看到子临。 “虎子哥,你怎么来了?咦?你突破了?我们还想着下来找你呢,”猴子几步来到子临跟前,“走,我带你去找胖子,他还没出关呢!”子临一句话没说,便被猴子连拉带扯的往山上带。 看来猴子他们一点都没变,只是修炼起来,顾不得时间的流逝,顾不得那些在意的人而已。 “到了,这是我又一次瞎转悠碰见的洞府,听说是筑基前辈留的,我们干脆就住在这儿了,原打算回去的,可是胖子说是害怕刺激到你,只好搬这了。”猴子月说声音越小,好像害怕子临生气。 “哈哈,没事,这儿挺好,胖子说的对,再说,我不是已经突破了吗,你看,现在也先天了,”子临指指自己的白衣,笑着说,他心里已经没什么芥蒂了,往日的不快,烟消云散。 “嗯嗯,那好,你等会,我叫胖子,不用闭关了,”猴子就要着急地去推一扇石门。把子临吓了一跳。 “你……等会等会,你以为胖子是我啊,不怕他走火入魔吗,再说我来都来了,不急着一时,”子临连忙拉住猴子,生怕他笑着进去,胖子哭着出来。 “哈哈,没事,虎子哥,你就放心,我们这次修炼的法术根本不怕打扰,他出来你就知道了,”猴子推开子临的手,继续推石门。 子临想了想,觉得猴子应该不会在这事上胡来,便由得他去。 果然,胖子完整无恙的出来。“虎子,你终于先天了,我们还想着帮你呢,没想到你这就突破了,真好,”胖子见到子临,一脸欣喜,同时擦了一把汗。 子临瞧见了,“咋了你这是?猴子打扰你了?先天之后怎么还会出汗呢?” “没事,就是虚惊一场,不关猴子的事,”胖子摇摇头,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 子临感觉不对,“说,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虎子哥,其实也没什么,”猴子见胖子不说话,知道扭捏道。 “到底怎么回事?”子临不信,直觉感到这事和他有关系。 “嘿嘿,也没有什么了,不是怕你不能突破吗,我们在选取法术的时候选了本换元大法,能把先天真元逆转成为元气,从而提高受法之人的修炼速度,虽然不能就此突破,但却可以省下吸纳元气的功夫,就修炼了,想着能不能帮你……”猴子说完,“谁知道你竟然突破了,我们真是太高兴了!” “别转移话题,说,是不是这法术有弊端,”“额……你怎么知道,”猴子话还没完便被胖子一脚踢开。 “哪有什么弊端,别听猴子瞎说,没有的事,”胖子笑呵呵的搓手道。 “好吧,修炼之后会拖延先天突破的时间,”见子临盯着自己,胖子弱弱的道。说完补了句,“当然,不会拖太久,我们很快便能追上他们了。” 子临这时候很后悔,没有告诉他们先天紫气的事,结果导致这样的结果,他们不但耽搁了两年的时间,而且还损失了修炼法术的机会,虽然只有三样,但多一门有多一门的好处啊。 “唉,你让我怎么说的好?”说完自己还待说别的,“好了,做都做了,说也没用,别管这些了,你突破了我们就不用修炼了,以后好好修炼,总能赶上别人。”胖子打断子临的话,道。 子临没有答话,他想到了件事,自己的纯阳元精比猴子他们的要精纯的多,也许可以帮他们一把。 “你把手伸过来,”子临不待胖子分说,切手脉门。 “果然可以,”子临让胖子别动,他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穴窍内的元气渡到胖子体内,然后打散,只见胖子萎缩的元精立马活跃起来,渡了两个穴窍的元气,便已经正常了。 子临故技重施,往猴子体内也打入两丝,猴子也很快恢复正常。 “虎子,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元气怎么会有这么大效果?”胖子吃惊的问。 子临说了实话,把先天紫气的由来,还有修炼的种种都说了。 “原来这样啊,虽说你不说是有道理的,但是敢欺瞒我们,害我们吃这么大苦头,哼哼……你死定了!”胖子咬牙切齿。 子临双手抱头,猴子胖子对视一眼,“揍他!” 子临揉揉自己的熊猫眼,“你们下手可真黑,”“黑?不黑你不长记性,唉,我的一门仙法啊,”胖子呻吟道。 “这样吧,我把我的给你们一起修炼不就行了?”子临想想说。 “这样可以吗,门中不怪罪?”“怎么会,只要没说不能,那就是说可以了。”子临一阵奸笑,笑着笑着三人都笑起来。 第256章 番外一百二十八 潜心修行等剑痴 丰草绿缛而争茂,佳木葱茏而可悦; 幽静山谷,才子佳人。 那一只绚丽的彩色飞鸟,带着清风二人,降落在断崖下的幽静山谷之中。 “你叫什么名字呀?”那少女问道。 “清风!” 脸红的清风马上回答,而后似乎感觉少了点什么,所以他又补充了一句: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好名字呀!” 只见那少女笑了笑,赞扬了一句,而后调皮地说道: “我叫姈玥,具体是那两个字呢?我不告诉你!” 听此一言,清风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而后关心地说道: “姈玥姑娘,你伤得不轻,赶快静坐疗伤吧!” 看着清风关心的神色,那名为姈玥的少女皱了皱秀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说道: “我看你刚刚也挨了那大胡子男人的开山掌,你伤得也不轻吧!” 只见清风轻松一笑,说道:“呵呵,还好,我伤得不重!” “那好吧!那就请清风公子在旁边休息休息,顺便照看一下吧!” 姈玥把话说完,而后一跃而起,跳上了那只彩色大鸟的背上,盘坐而下,静坐疗伤。 故此,幽静的山谷重归幽静,偶尔还能听到百灵鸟的歌声。 清风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伤势并无大碍,所以他就闲着无聊,开始四处走动。 沿着山谷内围转了一小圈,清风依旧感觉无聊,所以他就沿着山谷外围转悠。 山谷外围皆是一些崇山峻岭,山脚之下,灌木丛生,植被茂密。 走着走着,清风便发现了一条小溪,于是乎,清风便沿着小溪行走。 只见这小溪弯弯曲曲,明灭可见,其势如犬牙差互,参差不齐。 不久之后,清风便来到了小溪的“源头”——一座小山丘的山脚。 这座小山丘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并且四周植被茂密。 那些植被,犹如一面天然的屏障,挡住了这一座小山丘。 若是没有小溪的“指引”,清风根本发现不了这座小山丘。 看着看着,清风突然感觉,这座小山丘,就好像一座大型的坟墓! “坟墓?” 忽然之间,清风心生疑惑,看着这平常普通的小山丘,似乎发现了什么! 清风定眼一看,只见那灌木丛葱葱茏茏,似乎挡住了什么东西。 因为好奇心大发,所以清风快步上前,拔出身后的青釭假剑,奋力一斩。 顿时,高大的灌木丛纷纷倒地,露出了隐藏在后面的漆黑地洞。 此地洞高约一丈,宽约五尺,洞内黝黑无比,不可见其深! “啊——” 清风对着地洞一声巨吼,顿时回音阵阵,阴风飘飘,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清风又向着地洞里,扔了一块大石头。 许久,见地洞里依旧毫无动静,清风便鼓起勇气,提起青釭假剑,护于身前,一步一张望,异常小心地走入地洞之中。 地洞里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清风凭借着手上、脚上的触觉,感觉到地道的墙壁异常光滑。 故此,清风喃喃自语道:“这地洞的墙壁怎么那么光滑? 想必一定是某位高人,动用无上仙力,外加神兵利器,于一瞬间,开凿而出的!” 一念至此,清风越发的小心谨慎,在步行数十步之后,忽然发现前方有一亮光,清风顿时大惊。 但是细细一看,原来是透过石缝而照入地洞的外界光线! 所以清风大松一口气,继续向深处前进,异常小心。 洞内通道,笔直而狭长,倾斜而下! 所以清风又行数十步,深入地下数十米,终于走到了通道尽头。 只见这通道的尽头,是一面巨大的石墙,既厚重、又坚实。 并且在这石墙的中央,自上而下,刻有四个大字,并涂着幽暗的荧光染料,令人看得触目惊心: “擅入者——死!”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清风真可谓是艺高人胆大,只见他嘿嘿一笑,轻蔑道: “擅入者死,我才不信呢!” 故此,清风竟然无视石墙刻字的警告,走上前去,用力推动石墙。 “嘿——” 清风动用修仙之力,用尽全力,将那一面厚重的石墙给推开。 顿时,“隆隆”声大作,紧接着地动山摇,就好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 霎那间,清风突然感觉到大难临头,在他的面前—— 横尸遍野、尸山血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清风胸前的那一枚令牌形小木头,突然散发出一道梦幻迷离的绚丽光彩。 这道梦幻之光一闪而逝; 但与此同时,“隆隆”声、地动山摇,以及清风眼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幻觉,皆是消失殆尽。 地洞里漆黑如墨,所以即使那一道梦幻之光一闪而逝,但依旧是引起了清风的高度注意。 只见清风瞬间取下那一枚小木头,翻来覆去、左观右看、上下打量,然而却依旧一无所知。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故此,清风心中大感疑惑,喃喃自语道:“刚刚那一道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就是这块木头发出的,怎么现在又消失不见了?难道不是这块木头发出的? 这块木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爹爹娘亲留给我的宝物?” 清风苦思冥想,但依旧是猜不透那梦幻之光的确切来源,故其不再多想,而是走入那石墙之内。 石墙之内,无一光线,黑得可怕。 因为经历了尸山血海这样恐怖的幻觉,所以清风有些害怕了。 故此,清风从义父交给自己的锦囊之中,拿出了一只蜡烛。 那锦囊乃是一只存储袋,可以用来装载杂物。 清风将蜡烛点上,凭借着微弱的火光,清风看到: 这是一间石室,三丈见方,乌漆墨黑,悄无声息,死气沉沉。 此石室除了中央放有一座祭台以外,空无一物! 而那祭台,亦是由石头打制而成,四只台脚,方形台面,做工非常的粗糙。 清风拿着蜡烛,走近那祭台,虽然只是短短的两步路程,但是死气沉沉的环境,使得清风越发的害怕! 只见祭台之上,放有一张纸片,纸片中央,似乎还别着一枚银针。 除此之外,那一张纸片的旁边,还刻有几个娟娟小字。 即使被厚厚的灰尘所覆盖,但那些字却依旧泛着,令人发毛的幽暗荧光,曰: “东崖之下,清风徐来 静待有缘人” 清风一看,顿时大惊,倒吸一口冷气,震惊道: “清风徐来?静待有缘人? 这是在说我吗? 我的天呐! 那么厚的灰尘,这些刻字起码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难道刻写字迹之人,早在数千年以前,就知道我要来此地吗? 怎么可能,这也太可怕了吧!” 忽然之间,清风噤若寒蝉,因为他心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在这冥冥之中,似乎有那么一双似有若无的黑色眼睛,在无形之中,注视着自己! 可能就在身后! 一念至此,外加上周围幽暗的环境,清风顿时不寒而栗,霎那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然而清风猛一回头,并没有看到那一双黑色的眼睛。 虽然身后没有黑色眼睛,但是清风的恐惧,却是有增无减。 所以清风再次倒吸一口冷气,发出了“嘶嘶”的怪声。 故此,只见清风使劲摇头,并且还给了自己两巴掌。 手掌打在脸庞上,发出了“啪啪”的声音,马上把清风自己给打醒了。 清风自言自语道: “不要自己吓自己,怎么可能会有眼睛在注视自己呢? 这些刻字肯定是凑巧而已,几千年前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今天会来这里! 真是……不要乱想,不要乱想!” 只见清风跺跺脚,大声呼喝了一声,自我壮胆。 而后他拿起祭台上的那张纸片,马上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走出地洞之后,感受明媚的阳光,清风长吐一口气,他那一直紧紧揪住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了! “呼—— 我的天呐,真的是吓死我了!” 清风感叹一声,低头察看手中的纸片,翻来覆去,反复观察。 只见那张纸片,五寸见方,蜡黄蜡黄,非常的褶皱,在它的中央,还别有一枚银针; 那银针不足三寸,通体银灰,针头尖锐,针尾略粗,针身如发丝般粗细! 清风看着手中的纸片和银针,理所当然地说道: “咦?这不是祭祖用的黄表纸么;怎么还别有一枚绣花针呀!” 然而清风刚把话说完,却又自我否定道: “黄表纸、绣花针? 恐怕没那么简单呀,这里面肯定蕴含着大秘密!” 当清风返回原地的时候,那位名为姈玥的少女已经疗伤完毕了。 看着清风悠哉悠哉地走回来,姈玥嘻嘻一笑,露出了狡黠的表情。 只见那姈玥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古灵精怪、阴阳怪气,问道: “清风公子~你去哪儿了呀?” “呃……闲着无聊,出去转了转!” 国色天香的美貌,再加上姈玥她那一丝狡猾、机灵的天性。 正所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所以面对如此佳人,清风的小心脏,砰砰直跳;他那小白脸,羞红羞红! 见此一幕,姈玥忍不住地轻声小笑,调戏道: “呀!清风公子~ 你的脸,怎么变得那么红啊? 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怕羞吗?我这个小女子都不怕耶!” 正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 所以,姈玥的这一声轻笑,使得清风都不敢直视了! 故此,清风略显尴尬,他低下头来,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清风只能干笑两声,以此来缓解尴尬,转移话题。 只听那狡黠的姈玥又说道:“清风公子~小女子有一事不解,还望清风公子能够为我解答!” 听此一言,清风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使得脸上的尴尬顿时烟消云散。 清风马上说道:“姈玥姑娘请说!” 只听姈玥说道:“我始终想不通,清风公子你为什么要救我?并且还要陪我跳下断崖! 第一,你根本打不过那个大胡子男人,救我只有死路一条; 第二,数百丈的断崖,要是没有我的妖兽坐骑,那我们必死无疑呀! 清风公子,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要那样不顾性命地救我呢?” 看着姈玥那感激不尽的神情,清风的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生出了浓浓的甜蜜之感。 那美妙的感觉,就像严冬之中的温泉,令人非常的舒服。 然而,甜蜜归甜蜜,舒服归舒服,那些感觉都只是在心中; 清风的嘴上,依旧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清风就像挤牙膏一样,断断续续地说道: “呃……那是因为……因为……我就是想救你啦,哈哈!” 别无他法,清风只能通过干笑,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然而就在下一秒,清风的笑容瞬间凝固、石化。 因为姈玥似乎不耐烦了,她一针见血、直截了当,说道: “别逗了,你就直说吧—— 你是不是喜欢我?” “唰”的一下,不知怎么的,清风的小白脸,突然就变成了小红脸! 看着清风羞红着脸,半天不说话,那姈玥又是嘻嘻一笑,毫不害臊,说道: “我这么漂亮,你要是喜欢我,那也是很正常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喜欢就大声说出来嘛! 不要低头呀! 来,抬头,给爷笑一个。 你还是不是男人呀?害羞成这样!真是胆小鬼! 唉,虽然说你有那么几分帅气,但是你太弱了! 好了,我也不逗你了!请你帮我一个忙,你答不答应?” 听此一言,清风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心中怪叫道: “啊——我被调戏了! 我居然被一个女子调戏了! 我的天呐,这女的真是太强了,女中豪杰啊!” 看着清风不说话,于是乎,姈玥马上从女中豪杰,变回了娇滴滴的淑女,她撒娇道: “清风公子~ 帮小女子一个忙,好么?” 回想着姈玥乃是女中豪杰,可是现在,姈玥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娇滴滴的撒娇声。 所以清风顿时就打了一个寒颤,似乎经受不住这样剧烈的变化! 故此,清风问道:“什么忙?” “报仇!” 姈玥说道:“那大胡子男人的父亲,将我打成重伤,我要回去报仇!但是我需要一个帮手!” 听了姈玥的解释,清风沉思许久,而后又问道: “姈玥姑娘,你能不能告诉,那大胡子男人一家,为什么要打伤你?追杀你?” 听此一言,只见那姈玥又是狡猾地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阴谋诡计,只听她冤屈道: “清风公子,实不相瞒呀,那大胡子男人和他的父亲,联手抢了我的一件东西。 那件东西对我很重要,但是我又打不过他们父子二人的联手,所以我就想把那件东西给偷回来!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我不仅没偷回来,自己还被抓住了。 清风公子,你知道吗? 他们父子二人抓住我后,居然想要轻薄我! 小女子守身如玉,所以我就拼着重伤,逃了出来。 还好在逃命的路上,有清风公子相救,不然,不然…… 我一定被他们父子俩给糟蹋了!” 姈玥姑娘说着说着,居然双手掩面,“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似乎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见此一幕,清风单纯的心灵,瞬间就被感化了,所以他马上义正言辞道: “真的是畜牲不如!他们父子二人居然如此可恶!” 看着清风一本正经的样子,姈玥憋着笑,附和道: “嗯嗯,他们好可恶的!” “好!姈玥姑娘,你放心,我帮你!”清风答应道。 听此一言,姈玥一下子就不哭了,她居然笑了起来,并且还大声叫好,说道: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报仇雪恨,你快上来!” 清风一跃而起,跳上了大鸟的背上,只听姈玥一吹口哨,大鸟便腾空而起,扶摇直上。 …… 东崖小城,李家。 在一间房子之内,床上盘坐着一位白胡子老者,床的旁边则站着那位大胡子男人。 只听那大胡子男人恭敬道:“父亲大人,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白胡子老者回答道:“再休养数日,便可痊愈! 哦对了,那小贼抓住了没有?” 只见那大胡子男人皱了皱眉,说道:“回父亲大人,那小贼跳下东崖了!” “好吧,那就便宜她了!”白胡子老者面露凶恶之色,狠狠地: “那小贼居然想偷我们家族的传家之宝,当真是无法无天!还好被我发现了。 不过那小贼真是太厉害了,居然拥有那么多宝物,反手之下,居然把我也打成重伤!真是可恶! 要是她没跳下东崖,而是被你抓住,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然而,那大胡子男人却是面色凝重,沉声道: “父亲大人,你说,那小贼小小年纪,修为境界就如此之高,而且还身怀绝技、宝物! 她会不会是什么大门派的人?” “肯定不是!”白胡子老者断言。 “为什么?” “大门派的人,又岂会干出那种偷鸡摸狗之事?” 然而,还未等白胡子老者把话说完,只听见屋外传来了剧烈的轰鸣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东西,你姑奶奶我又回来了!”“老东西,赶快给我滚出来,不然你姑奶奶我就砸烂你家的大院!” 那熟悉的声音又叫喊了一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家丁突然走进房间,大声叫喊: “老爷,少爷,不好了,那偷东西的女子来我们李家闹事了!” “什么?那小贼不是跳下东崖了吗?居然没死?”大胡子男人不可思议地说道。 “走,出去看看!” 白胡子老者招呼一声,马上和大胡子男人走出书房。 只见大院中央,清风握剑而立,在他的面前,数位李家家丁猫腰躬身,颤颤巍巍、瑟瑟发抖。 而那姈玥,则是悠闲地站在清风的身后,古灵精怪! 尤其是她腰间的大挂袋,瘪瘪的,也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 “老爷,少爷!” 那数位家丁看到从一旁走出来的大胡子男人,就像看到了大救星,马上冲过去寻求庇护。 “好哇,你这偷东西的小贼居然没死!” 若不是大胡子男人亲眼所见,他真的难以置信,跳下东崖的姈玥居然还活着! “哼!”只见姈玥一声冷哼,双手插腰,愤愤道: “大胡子,我死不死跟你没关系,我劝你们父子俩马上把那东西给我! 否则,我就和我的清风兄弟,把你们的黑胡子、白胡子,一根一根的,全部拔光!” 姈玥挥了挥自己白嫩嫩的小拳头,生气发怒的样子,蕴含着一种——别具一格的可爱! 看着对方一语不发,姈玥狡黠地笑了笑,嘲讽道: “老东西,我记得我没打伤你的嘴巴呀,你怎么就不会说话了? 快说,给还是不给! 要是给,那就痛快一点,赶快把东西给姑奶奶呈上来; 要是不给,那就别怪姑奶奶我对你不客气了!” 姈玥大声威胁,但是对方却依旧无动于衷,看来战斗在所难免了。 所以看着对方幽怨,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姈玥皱了皱眉头,叫骂道: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不给是不是?那好,你们今天死定了! 清风兄弟,上!你去缠住那大胡子,我去擒拿那白胡子,逼他们就范!” 故此,战斗一触即发,清风挥剑而上,大喝一声: “十剑连环斩——” 卷带着十道长剑虚影,清风与那大胡子男人缠斗在了一起。 另一方面,只见那姈玥双手插腰,大声叫骂,犹如泼妇一样。 “老东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那东西给我,不然,我可要动手了!” 只见那白胡子老者终于开口了,自信道:“小贼,虽说我伤势尚未痊愈,但不见得你就打得过我!” 然而,还未等白胡子老者把话说完,只听见姈玥狡猾地笑道: “嘿嘿,老东西,你中计了! 收——” 只听见姈玥一声断喝,霎那间,白胡子老者的头上,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绳网,一下子就把白胡子老者给网住了! 见此一幕,姈玥拍手叫好,哈哈大笑,说道:“老东西,怎么样?被我抓住了吧!哈哈。 现在你不肯给我也没关系了,我自己去拿了,再见!” 然而姈玥一转头,便看到了战斗中岌岌可危的清风,然而她却毫不关心,反而轻声笑骂道: “这个笨蛋! 不管他了,拿东西要紧!” 姈玥似乎已经达到了什么目的,所以她对清风不予理睬,就像没看见一样,置若罔闻,快速离开。 看着姈玥向着院子深处走去,被网住的白胡子老者顿时大急,呼喊道: “我的儿,快,快拦住那小贼,不能让她拿走我们李家的传家之宝!” 听着父亲大人焦急的叫喊声,大胡子男人突然面色发狠,开始拼命,只听他大喝一声,拼尽全力,对着清风奋力一掌: “开山掌——开门见山!” 这一掌力道十足,尽管清风全力抵挡,但依旧被震飞了出去; 使得那大胡子男人,可以摆脱清风的缠斗,向着姈玥追击而去。 所以很快,他挡住了姈玥的去路,并大声叫喊道:“小贼,给我站住!” 眼看着前路被挡,那姈玥似乎很不高兴,只见她皱了皱眉头,转身对着那白胡子老者威胁道: “老东西,我可要警告你,你姑奶奶我的脾气可不好! 赶快叫你儿子让开,否则——你们家不仅要丢了传家之宝,更要绝后了! 给我滚开!” 姈玥似乎真的生气了,居然爆发出了一股煞气! 故此,大胡子、白胡子父子二人,顿时被惊住了,他们居然放由姈玥走进了家族重地。 然而,清风便遭殃了,只听那被网住的白胡子老者叫喊道: “我的儿,赶快把那小贼的同伙给抓起来,去威胁那小贼!” 听此一言,那大胡子男人顿时醒悟,他马上把清风抓了起来,亦是冲进了家族重地。 这是一间密室,用以存放家族宝物的密室! 在这间密室里面,堆积着许多用以修行的灵石、法诀,还有许多兵器。 故此,那大胡子男人抓着清风在密室里冲跑,使得原本安安静静的密室,变得噼里啪啦的响。 只见这密室的最里面,有一座小祭台,祭台之前,姈玥悄然而立,而她的手中,握着一根轻飘飘的修长羽毛。 那羽毛长约八寸,修长而美丽,并且灵光四射,非常的鲜艳; 看着看着,隐隐约约之中,鸟语花香扑面而来,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那大胡子男人却面色凶狠,冲着同在密室之中的姈玥威胁道: “小贼,赶快把凤羽放回祭台,不然我就杀了你的兄弟!” 本想着姈玥会顾忌清风的生命安危,而别逼就范。 可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姈玥居然嫣然一笑,不假思索,说道: “你杀吧!” “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 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姈玥如此美丽,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有着那么深的心机! 先前我竟然还喜欢她! 我的天呐,看来我真的是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了!” 清风走在路上,踢着路边的小石头,口中愤愤不平。 “可恶啊! 要不是我实力不济,我非把那姈玥安在地上求饶不可! 哪里轮得到她来羞辱我! 我要变强——” 清风突然怒吼一声,吓得栖息在旁边丛林中的飞鸟,一阵乱飞。 说到底,十八岁的清风,依旧还是个涉世不深的毛头小子! 所以清风心中的想法非常简单,只见他摸了摸胸前的那一枚小木头,嘴中喃喃自语道: “若是我猜得没错,这一枚小木头,一定是一个宝物! 而我父母能将此宝物留给我,他们一定很强大。 我一定要早日寻到他们,那我便可以拥有一个强大的依靠! 除此之外,我也可以快速变强!” 一念至此,清风顿时加快脚步,向着南面走去。 因为清风要去泰安城的七剑阁,寻找一位名为剑痴的人,请求他帮助自己寻找父母! …… 五日后,清风终于到达最终的目的地——泰安城! 泰安城真不愧是大城啊!城池方圆将近百里,城内人口高达百万,店铺林立,井然有序,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密密麻麻,百千家似围棋局; 整整齐齐,十二街如种菜畦。 因为闲逛许久,依旧没有发现七剑阁的影子,再加上肚子有些饥饿; 所以清风就走进一家酒馆,想找个当地人问上一问。 “小二,一壶酒,一斤牛肉!” “好嘞,来喽——” 配合着欢快的叫声,小二左手提酒,右手端肉,迅速地来到了清风的桌前,放好酒和肉,恭敬道: “客官,请慢用!” 只见清风掏出一个银元宝,“砰”的一声巨响,狠狠地砸在桌上,着实把小二下了一大跳。 “客官?您这是?” 小二惊魂未定,颔首低眉,小心翼翼地问道。 只见清风收回右手,露出了那个银元宝,说道: “问你个事儿,如果能让我满意,我就把这银元宝赏给你!” 小二一听,顿时双眼闪闪发光,马上拍拍胸脯,自信道: “客官请问,要说这泰安城里的事,就没有我王小二不知道的! 谁家的老母鸡什么时候下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此甚好,”清风点点头,问道:“那你可知道泰安城里的七剑阁?” “泰安城里的七剑阁?”小二略一思索,说道: “客官,您搞错了吧,那七剑阁在泰安城北面的泰安山脉之中,离泰安城有十多里地呢!”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在这泰安城内找不到七剑阁!” 清风恍然大悟,他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七剑阁里有一位名为剑痴的人?” “剑痴?” 只听那小二呢喃一声,而后仔地细看了看清风,肯定道: “客官,您一定是外地人吧!那剑痴可是七剑阁的阁主啊!我们泰安城人都知道!” 只见清风脸色一阵尴尬,说道:“呃……原来是这样啊!” 小二瞄了一眼那闪闪发光的银元宝,极力讨好清风,说道: “客官,您就直接问要点吧,小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吧,”清风点点头,直接问道:“怎样才能见到那七剑阁的剑痴阁主呢?” “见七剑阁阁主?嗯……” 只见小二皱眉沉思许久,说道:“如果是凡人,想见七剑阁阁主,难如登天; 但如果是修仙之人,那只要登上泰安山脉,成为七剑阁的弟子,便能见到七剑阁阁主!” “当真?”清风问道。 “当然是真的!小的我接待过七剑阁的修仙之人,还听见他们谈论七剑阁阁主呢!再说了,客官,我骗你做甚?” 小二满脸谄媚,目光不断地飘向桌边的银元宝。 “那你还记得他们谈论什么吗?”清风追问道。 “好像是说什么法力深不可测,法器丹药什么的!”小二如实说道。 看着清风陷入了沉思,毫无反应,小二深吸一口气,壮壮胆,说道:“客官,您看……我的回答您……满意吗?” “拿走吧,拿走吧!”清风大手一挥,豪气道。 “哎哎哎,谢谢客官,谢谢客官!”小二捧着银元宝,笑容满面,不停地鞠躬感谢; 而后他把银元宝往身后一藏,转过身去,若无其事,吹着欢快的口哨,继续干活。 只见清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在酒足肉饱之后,便马上再次上路,向着泰安城北面的泰安山脉飞奔而去。 这是一片起起伏伏,连绵不绝的山脉。群山之中,云雾缭绕,煞是神秘,一看便知是非凡之地。 于山之脚,有一石碑,高达十丈,刻有三字,曰“七剑阁”; 烁光鎏金,龙飞凤舞,苍遒有力,令人望而生畏! 清风未做停留,直接沿着山间小道,向着泰安山脉深处而去! 泰安山脉由外至里,地势呈阶梯式的向上爬升,在翻越外围的数座矮山之后,清风便看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山峰。 于山峰之脚,有数十间茅草屋所组成的一个小村庄,而在此村庄外,站立着两位背负长剑,身着红衣的小青年。 清风躲在暗处,想了想言辞,而后走上前去,礼貌道: “两位师兄,我乃一介散修,从外地慕名而来,想要拜入七剑阁门下,学习剑法,共修长生之道! 但不知七剑阁如何招收弟子,所以请两位师兄指点一二,师弟定然感激不尽!” “这样啊,那你跟我来吧!”一位红衣青年转身向村庄内走去,清风立刻跟上。 红衣青年带着清风来到村庄的中心,那里立着一块高约一丈的大石碑! 只见红衣青年脸色自豪,说道:“这是我七剑阁的弟子碑,可以检测弟子修仙天赋的高低! 你把手放到它的上面,它会检测你的修仙天赋,给你确定弟子的等级,然后你就是我七剑阁的弟子了。” “弟子的等级?有什么等级啊?”清风疑惑地问道。 红衣青年解释道:“我七剑阁之所以叫做七剑阁,就是因为弟子的修仙天赋,有着七个等级: 自下而上,分别为:红、橙、黄、绿、蓝、青、紫,七个等级!” “哦,原来是这样啊!”清风点点头,嘀咕一声,而后把双手放到了石碑之上。 石碑先是很平静,但在一秒后就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颤抖的同时,它的颜色也开始剧烈地变化: 由原本的灰色,变为了变幻不定的彩色,最后定格在了紫色; 但是这依旧还没结束,紫色开始由淡变深,最后定格在了深紫色! 在颜色确定下来的同时,石碑停止了颤抖,居然发出了“咚咚咚”的钟声! 钟声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非常的悠长,于山野间来回飘荡,绵绵不绝,令人警醒。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红衣青年早已看呆了,他瞪着眼睛,张着嘴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受到了大惊吓! “师兄,这钟声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停不下来了?”清风问道。 “啊!”只见红衣青年怪叫一声,傲慢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的恭敬,并对着清风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声说道: “师兄,你才是我的师兄啊!你可是紫级弟子,而我只是红级弟子! 师兄啊,师弟刚刚有眼不识泰山,请受师弟一拜!” “原来是这样啊!”清风恍然大悟,看着红衣青年的参拜,也不阻拦,反倒显得很享受。 清风心里美滋滋的,暗暗赞叹道:“没想到我的修仙天赋那么高啊!” 等到红衣青年参拜完毕后,清风问道:“这钟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停?” “禀师兄!” 红衣青年显得非常的恭敬,说道:“是这样的,这弟子碑乃是一件检测修仙天赋的法器! 但凡有天资卓越,资质超群者,弟子碑就会发出悠悠钟声,以便通知阁内长老——有奇才入阁!” 红衣青年的话还没讲完,便听到天空之上传来了朗朗笑声,此笑声浑厚有力,充满着阳刚之气: “哈哈,好久没听到这悠悠钟声了,就让老夫来看一看这位新入阁的奇才吧!” 只见一位长眉老者从空中飘然而下,青衣猎猎,负手而立,傲然之气油然而生。 “长老!”红衣青年马上鞠躬问候道。 但是长眉老者对于红衣青年的问候,却是置若罔闻,他的三角眼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清风,而后哈哈一笑,赞叹道: “果真是奇才啊,好,好啊!你叫什么名字?” 清风马上回答道:“禀长老,弟子名为清风!” “清风?嗯~好名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七剑阁的二长老,同时也是炼器堂的堂主! 这样吧,你来我炼器堂如何?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关照你的!”长眉老者盛情邀请道。 可是,还没等清风有所反应,天空之上又飞下了两个人,其中一位是魁梧的壮汉,而另一位则是慈祥的老者。 慈祥老者白须飘飘,慈眉善目,一身灰袍无风自动; 魁梧壮汉身高九尺,虎背熊腰,头之长发放荡不羁。 只见魁梧壮汉的双脚还未触地,便不满道:“二师兄,这私底下抢人,可不太好吧!” “是啊师兄,要公平竞争啊!我看清风他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呢!”白须老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清风,我是七剑阁的三长老,同时也是炼丹堂的堂主; 而这位魁梧的壮汉,则是七剑阁的四长老,同时也是炼身堂的堂主! 我七剑阁一共有三大堂:炼器、炼身、炼丹! 每一个新入阁的奇才,都必须选择其中一堂,加入进去。 我要说的是:你乃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紫级奇才,无论你加入哪一堂,你都会受到弟子中的最高待遇!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这三大堂主,都会放下老脸,来此见你一面!” “好了好了,莫要废话了,直接说关键吧!”魁梧壮汉不耐烦地插嘴道。 “好吧,那就请师弟先说吧!”白须老者推让道。 “那好,我先说了,”魁梧壮汉向前一步,诱惑道: “清风,如果你来我炼身堂,我就教习你珍贵无比的法术!怎么样?来我炼身堂吧!” “啊!”清风轻呼一声,略显震撼! “急什么?我还没发话呢!” 长眉老者一瞥壮汉,嘀咕一声,而后向前一步,诱惑道: “清风,如果你来我炼器堂,我将亲自为你炼制一件法宝,并且保证,法宝的品质,绝不会让你失望!” “啊!”清风惊呼一声,满脸震撼! 看着清风的表情,长眉老者自信一笑,似乎胸有成竹,而后对着白须老者说道:“三师弟,该你了!” 只见白须老者点点头,又笑了笑,然后上前一步,诱惑道: “清风,如果你来我炼丹堂,那我就为你炼制修身丹! 你要知道,修身丹可以加快修士的修行速度! 还有,我会将我的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于你!” 白须老者的态度很诚恳,使得清风一阵感动。 “咳咳,”只见长眉老者咳嗽两声,又说道:“我也是,我也会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于你!” “我也是!”魁梧壮汉马上说道,不甘示弱。炼身以术,十八般武艺走天下; 炼器以宝,仗剑天涯无所匹敌; 炼丹以药,修行所需至关重要。 只见那长眉老者自信满满,催促道:“清风,怎么样?快快选择吧,你要进入哪一堂?” 于是乎,清风看了看长眉老者: 其长脸虽显儒雅之气,但三角之眼却略带尖刻之色,似乎有一丝邪气。 而后,清风转而看向魁梧壮汉: 此人肤色古铜,眉宇发丝放浪不羁,看不出是正是邪,只觉此人必是不拘小节,真性情之人。 最后,清风的双眼定格在了白须老者的身上: 慈眉善目,尽显善之正气; 面容真诚,满是惜才之色。 好一位炼丹老人啊! 至此,清风暗自思量:“要说法宝器物,我有青釭真假二剑; 其青釭假剑便是不凡之物,更何况是真正的青釭宝剑! 至于法术,那可恨的姈玥给了我一个威力莫测的开山掌! 除此之外,我还有祖师爷亲手相传的青剑诀! 我必须得先练好青剑诀! 由此相互比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丹药才是最紧缺的。 修身丹可以加快我的修行速度,那我便可以早日突破修身期,晋入炼气期,真正地踏足修仙大道! 再加上炼丹堂堂主,面相善意,真诚相邀……” 一念至此,清风也不再多虑,立刻弯腰鞠躬,说道: “三位长老,弟子想好了,我想要进入炼丹堂!” “什么?” 清风的回答让长眉老者大为诧异,因此长眉老者疑呼一声,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想进入炼丹堂?” “是的,弟子想要进入炼丹堂!”清风再次重复了一边。 只见长眉老者眉头一锁,告诫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进入炼丹堂,只能拿到那么几颗丹药而已,吃完了也就完了! 而进入我炼器堂,我便会马上给你炼制一件法宝,那可是可以陪伴你终身的宝物啊! 你可要好好想想其中的利害关系!” 看着略显怒气的长眉老者,清风不敢招惹,于是马上编造借口,说道: “禀长老,弟子只是单纯的喜好炼丹而已,不喜欢打打杀杀,弟子……想成为一名炼丹师!” 听此一言,长眉老者面色舒缓,但依旧紧锁双眉,无奈道: “真的是这样吗?那好吧!” 长眉老者摇摇头,对着一旁的白须老者祝贺道:“三师弟,看来这回真是被你捡到宝了!” 只见白须老者哈哈一笑,非常满意地看着清风,脸色欣慰,哈哈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那我也恭喜三师兄了,我先走了!”魁梧壮汉语毕,飞身而去。 “我也走了!”长眉老者一声轻语,亦是飞身而去。 于是乎,弟子碑旁只剩下了清风和白须老者二人,只听白须老者疑惑道: “清风,你当真喜欢炼丹? 我看不见得吧! 看你一身侠义刚烈之气,必定是修仙奇才,你难道真的想成为一名炼丹师?” 清风见自己的谎言已被看穿,于是便不再编造,如实说道:“禀长老,其实弟子对炼丹一无所知! 弟子之所以会怎么说,是因为弟子看到那长眉长老面生怒气,不想让其发怒罢了!” 还以为白须老者会有所不满,没想到他哈哈一笑,连声赞叹道: “好一个一无所知,好一个不想其发怒啊,哈哈!” 白须老者笑毕,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大袖一挥,带着清风飞身而起,向着山峰之巅飞去。 途中,白须老者回身一望,笑道:“清风,不管怎样,你是第一个主动加入我炼丹堂的紫级奇才。 我很高兴,所以你心中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我一定会尽全力满足你的!” 清风一听,心中有些感动,并感觉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他便试探道: “长老,我确实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但说无妨!” 白须老者说道:“哦对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炼丹堂的弟子了,叫我堂主吧!” “是,堂主!”清风应和一声,而后欣喜万分,毫不客气地说道: “堂主,听闻我七剑阁剑痴阁主,法力无边,深不可测,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啊!” 只听堂主哈哈一笑,答应道:“好!等阁主闭关出山,我就马上带你去见上一面!如何?” “谢堂主!”清风马上感谢道,而后心中窃窃而笑,私语道: “果然如此,进了七剑阁,便可以见到义父的挚友剑痴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在此七剑阁潜心修行,增强实力,为将来给义父报仇做准备! 有朝一日,等我见了那剑痴,我再将义父的玉佩拿出来给他看,然后再请求他帮我寻找父母!” 一念至此,清风似乎完成了一件大事情,顿时感觉心境一阵畅快。 当是时,堂主带着清风来到了山峰之巅,又往西而去,于数间黑瓦青砖之矮屋前停下,朗声道: “林轩,江雪,快出来欢迎你们新入阁的小师弟!” 只见中央正屋里走出了一男一女两位青年: 男子束发插髻,桃花眼中情色迷离,一身青衣尽显英姿; 女子盘发别簪,两叶柳眉勾人心魂,一身蓝衣风姿绰约。 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堂主眼中满是宠爱,说道:“清风,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大师兄,林轩; 这位是你的二师姐,江雪!”清风赶忙一一行礼。 堂主转而介绍清风,添油加醋道:“这位就是刚刚入阁的奇才,名为清风! 他和你们一样,也是真心喜欢炼丹,所以才禁受住炼器堂、炼身堂的诱惑,执意要加入我们的!” 只听那名为林轩的青年欣喜道:“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 “林轩,江雪,你们两个带着清风,好好熟悉一下我们炼丹堂,我有点事情要办!”堂主语毕,转身而走。 “欢迎清风师弟!”那位名为江雪的女子,声音婉转甜美。 “欢迎欢迎,”林轩附和一声,而后又说道:“来吧,我带你去熟悉一下我们炼丹堂!” 跟在师兄师姐的后面,清风一阵疑惑,忍不住地问道: “师兄师姐,我们炼丹堂,不会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吧?” “是啊,”林轩露出了理所应当的神色,而后解释道: “是这样的,我们七剑阁,蓝、青、紫,这三个等级的弟子,被称为奇才弟子。 而只有奇才弟子,才能加入七剑阁三大堂! 你要知道,奇才弟子本就稀少,再加上炼器堂堂主用法宝诱惑、炼身堂堂主用法术诱惑。 所以来到我们炼丹堂的奇才弟子,就少之又少了。” “原来是这样啊!”清风点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清风三人走进一间房子里,林轩说道: “清风,这是咱们炼丹堂的书房,珍藏着许多医书、丹书、控火术等等。” 清风只是随意一瞥,双眼便被一本书籍,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并不是因为这本书籍有多么的华美,恰恰相反,它很破旧; 然而正是因为它的破旧,才吸引了清风的注意力。 只见那本书籍,孤零零地躺在书架的角落里—— 蜡黄蜡黄,残缺破烂;零零散散,不足十页! 清风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细细一看,模糊不清的书名曰—— 《神农百草注》 第257章 番外一百二十九 天火谷三妖 到了毒龙峰,张玉阳也不敢大摇大摆的直接飞过去,而是在毒龙峰的前面悄悄落地,施展青木遁法,身体化成一道青幽幽的光滑慢慢的向着天毒道人的洞府摸过去。 刚才在空中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这座毒龙峰上面已经被天毒道人设下了阵法,一股股的黑烟缭绕,几只飞鸟偶尔从毒龙峰的上空飞过,被这黑烟一熏,顿时化为黑汁尸骨无存,由此可见这个阵法也有着强大的威力,要是从正面强行破阵,还要费很大的功夫,并且,这样一来就会惊动天毒道人,那样的话情况就对张玉阳很不利。 青木遁法是青木道人压箱底的道法,别有一番妙用,比普通的五行遁法要玄妙许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隐藏修士的气息,虽说不能完全隐形,但用来偷袭或者逃命,都十分的有用。 张玉阳修炼的星宿经传自上古,里面的各种法术神通以及各种星辰神器的炼制手法,都需要他有着强大法力才能着手修炼,在化神期这种初期修炼境界中,星宿经反而没有那么多的法术让张玉阳修炼,能修炼的两种法术,一门是星云护体神光,一门是周天星辰大炼宝术,一门护身一门炼宝,都不是能有效提升张玉阳实力的神通。 所以,对于张玉阳来说,青木道人的青木遁法,算是现阶段对他最有用处的一样道法。 青光闪烁,在陡峭的山崖之上绕了几圈,躲开了一些毒虫毒蛇,顺利的来到了半山腰,半山腰之上,就是天毒道人摆下的阵法所在。 张玉阳悄无声息的落在阵法的前面,前面的几道由阵法凝聚的黑烟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气息,在张玉阳前面不断游走,不过青木遁法隐藏气息十分的有效,这几道黑烟游走片刻也没有感应到什么,片刻之后,又向其他方向散去。 “这个阵法,好像是天魔七煞阵!” 张玉阳辨认了片刻,才有些不确定的认出阵法的来历,他在地球上修炼的时候,由于要去上古遗迹探险寻宝,所以对各种阵法也下了一番功夫研究,那些上古阵法,都是需要有仙人法力才能摆下,而地球修士界,修士最高也只有返虚的实力,所以上古法阵也渐渐的变得无人问津,原本算是那些大门派中最机密的上古法阵的知识,也慢慢的流传开来。 天魔七煞阵,这个阵法也是上古阵法的一种,只需要用七杆地煞阴魔幡就能设下,比起其他上古阵法,这个阵法还算是比较容易布下,但地煞阴魔幡想要炼制成功,却不是那么简单的,首先需要在地煞之气充足的地方练就幡身,随后还要沟通域外天魔世界,将无数天魔引诱下来,炼制到幡身之中,将一万域外天魔成功炼制到地煞阴魔幡之中,这件布阵法器才算初步的炼成。 域外天魔,是所有修士的对头,并且阴险狡诈,最善于攻击修士心灵中最为脆弱的地方,每一头域外天魔都是十分危险的存在,修士一不小心,就会被天魔迷住心神,成为天魔的傀儡,炼制地煞阴魔幡,却要捕捉数万域外天魔,这样的疯狂做法,连修行有成的天仙都不敢尝试,唯恐被天魔引动心灵中的破绽。 上古阵法虽然难以炼制,但一旦炼制成功,威力却是通天彻地,凭着上古阵法的威力,化神期的修士都能对抗天仙,不过,张玉阳眼前的这一座天魔七煞阵只是徒有其形,浑然没有上古阵法那样无边的煞气,想来是天毒道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到了天魔七煞阵阵法的炼制方法,强行拼凑材料勉强摆下。 张玉阳意念悄悄的探查着那些黑烟,发现这些黑烟都是各种毒物的魂魄组成的魔烟,天毒道人用各种毒物来代替域外天魔摆下阵法,也勉强的发挥了上古阵法的一丝威力。 沉吟片刻,张玉阳右手伸出,以真元化成一个闪烁着星点的大手,往前一撕,就将阵法组成的防御禁制撕裂开来,随后衣袖一展,便走入阵法之中。 这个星光大手,也是周天星宿大炼宝术的一个运用法门,运用独有的手法,能破除天地间大部分的阵法禁制,说到底,阵法的禁制和法宝中的禁制同出一源,周天星宿大炼宝术能帮助张玉阳破除法宝禁制辅助他炼化各种法宝,对付眼前的阵法禁制自然十分的顺利。 张玉阳保持着气息不泄,不断的在阵法中穿梭,真元所化的星光大手不断的在大阵之中乱抓,破坏着天魔七煞阵的各种禁制,阵法中无数毒物汇聚成的黑烟,被星光大手一刺激,顿时四处乱窜,想要抵挡星光大手的撕扯。 要想将天魔七煞阵完全破除,必须将七杆地煞阴魔幡拿到手,不过这样一来,势必会惊动天毒道人,张玉阳自然不会如此莽撞,他现在只想着悄悄的穿过天魔七煞阵的禁制,进入到天毒道人的洞府之中,施展雷霆手段将他一举打杀。 周天星宿大炼宝术所化的星光大手果然十分的玄妙,大手之上星光流转,每一抓都让阵法中的禁制噼啪噼啪的炸裂,张玉阳则是随时保持着施展青木遁法的状态,阵法一有破绽,立即深入。 不一会儿,张玉阳就悄无声息的穿过天魔七煞阵,进入到毒龙峰的腹地。 天毒道人的洞府,就在山顶的一处山洞之中。 张玉阳施展遁法,来到天毒道人洞府的外面,一个法诀掐出,立时间,他的身影立即从空气中消失,这个隐身术只是一个小法术,并不能隐瞒法力高强的修士感应,在返虚期修士面前更是无用,只能瞒过那些凡夫俗子。但现在天毒道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张玉阳会悄无声息的穿过天魔七煞阵潜入他的洞府,这个法术也就派上了用场。 天毒道人的洞府名为毒龙洞,洞窟崎岖,山洞之中一片碧绿荧光,让人毛骨悚然,这些绿光,就是无量的毒素日积月累积攒下来的毒磷。 张玉阳刚刚进入毒龙洞中,脸色一动,耳边就传来一阵说话声。 他急忙屏住呼吸,悄悄的朝山洞里面走去。“多谢道友赠予我养元还神丹,要不然,我非得几个月的修养才能恢复元气不可!”毒龙洞深处,是一个颇为宽广的大厅,一个身穿蓝色道袍,头发有些发青面色阴鹜的道人正坐在云床之上,这个道人正是造成青木道人以及少年楚原身死的元凶,毒龙峰的主人天毒道人。 此时,天毒道人神完气足,略带着几分感激之色和对面的一个身穿铠甲修士交谈。 毒龙洞之中青碧色的磷火在山壁上噼啪噼啪的燃烧着,一些毒物在洞窟的石壁上边盘旋,不断的蠕动,身穿铠甲的修士对此也不以为意,天毒道人喜欢饲养毒物修炼毒功的癖好方圆几万里的修士都有所耳闻,他又如何不知,对于这些毒虫,他也是十分的厌恶,但眼下还有要事和天毒道人相商,也只能故作不知。 “天毒道友太客气了,这几枚丹药只是聊表心意,听说前些日子天毒道友和青木道人斗了一场,这才损了元气?不知何事让道友如此大动干戈?” 天毒道人和青木道人都是返虚期的修士,只要突破修为,就能结成元神,成为散仙,两人虽是散修,但在方圆几万里的修士当中也有着不小的名声,两人突然起了冲突,自然有许多修士关注。 身穿铠甲的修士也是非常的好奇,青木道人有着返虚期的修为不说,还精擅炼丹之术,和其他的散修关系良好,就连一些修炼有成的妖怪,也经常求着他帮忙炼丹,得罪了青木道人,就等于得罪了一众散修,这个天毒道人原本就人缘极差,要不是顾忌他一身毒功惊人,许多青木道人的朋友就来找他的麻烦来了。 看来天毒道人和青木道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宝贝或者是天地灵药,才会冲突如此剧烈,据说青木道人被天毒道人打伤之后,施展遁法回了桃花山就再也没露面,也不知受伤到什么程度。 就在这时,张玉阳也悄无声息的潜行到了不远处,正好听到这几句话,顿时停了下来,打量着不远处的二人。 “那个身穿蓝色道袍的道人就是天毒道人了,幸亏今天我来了这里,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天毒道人的伤势竟然会提前恢复!他旁边的那个身穿铠甲的修士看起来也不是个小角色,身上的土行之气好浓郁!” 张玉阳盯着天毒道人身旁的那个修士,眼神中冒出奇光,在他的眼睛中,看见这个修士身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黄色光华,给人一种厚重如山的感觉,一看就是修行土系功法的修士,并且那副铠甲也不是普通的铠甲,上面刻着各种神妙的禁制图纹,防御力极为强大。 “这人到底是谁?也有着返虚期的修为,并且看起来已经是返虚巅峰,体内金丹即将诞生出元神的高手!”张玉阳在脑海中搜索着楚原的记忆碎片,但那些记忆中并没有显示这个修士的信息。 听到这个修士的问话,天毒道人脸皮狠狠的抖了抖,脸色逐渐的变得阴沉,乾元地火珠乃是天地至宝,他岂能将至宝消息随意泄漏,现在地仙界之中正值混乱之时,人间刀兵四起,就连那些仙人妖怪也开始四处杀人夺宝,增强着自身的实力,而乾元地火珠出世的消息只要传出去,说不定连天上的真仙都能吸引下来,到时候他天毒道人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将至宝拱手相让。 就算现在至宝还未到手,天毒道人也不会泄漏乾元地火珠的一丝消息,虽然对方点到了自己的忌讳之处,但看在刚才的几枚丹药的份上,他也不好翻脸不认人,只得哼哼哈哈的转移话题。 “我和青木道人只是一些小误会而已,不牢道友挂心,道友这次专门来找我天毒,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还请道友直说吧!” 身穿铠甲的修士见到天毒道人脸色不豫,也知趣的不再提起这件事,“道友想必也知道,我是青蛮山的山神,但现在青蛮山却被青角大王那厮占据,我这个山神竟然要躲到其他地方修炼,真是屈辱无比,要不是我身上还有五岳大帝的符诏,早就被青角大王那厮打杀了····” 天毒道人脸色一变,打断了对方的话头,“道友要是想让我帮你对付青角大王?这件事我可帮不上忙,不要说我,就是这方圆万里所有的散修加起来,也不是青角大王的对手!” 青蛮山山神苦笑一声,“道友误会了,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青角大王早就成就散仙业位,据说现在正在修炼五行之气,想要冲击天仙境界,挥挥手就能让你我化为齑粉,对抗青角大王的念头我早就放弃了,我连他手下的虎豹两大统领都不是对手,又怎么会以卵击石!” 天毒道人的脸色这才舒缓起来,“是我误会了,那道友找我究竟想要干什么?” 张玉阳在一旁听着青蛮山山神的话,心中也是波浪起伏,原本以为炼化了乾元地火珠就能在青角大王面前全身而退,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过自信了,连这个有着神位的青蛮山山神都被青角大王赶了出来,可想而知,青角大王也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散仙那样简单。 作为青蛮山的山神,可以有限的调动青蛮山的山脉之力化为己用,只要在青蛮山的范围,山神就能战力暴增,青蛮山的山神虽说是返虚巅峰的修为,但在青蛮山地脉之力的增幅下,却有着散仙级的战斗力,不可小觑。 连有着散仙实力的山神都能赶出来,青角大王一定会更强,这样一来,自己打杀蛇妖虎妖的行为要是被这个狠角色知道了,那就麻烦了! “道友也知道,青蛮山只是亿万里苍茫大山的一个小小支脉,所以也只有返虚实力的山神在此坐镇,要是我能突破散仙业位,就能调到灵气充足的山脉中做山神,这样我也不用在这里受窝囊气了!” 说到这里,青蛮山山神的声音低了下来,神色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要想突破散仙业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山神,更加的艰难,只有传说中的仙丹灵药才能帮助我突破修为。” “前些日子,我偶尔在一个山谷中发现了一个洞府,根据我的观察,这个洞府是剑仙真阳子还未成道之时的别府,里面肯定有着仙丹法宝,说不定还有道书留下,只要能得到这些东西,不消说是散仙,就是成就天仙业位也有很大的希望啊” 天毒道人听到这里霍然动容,“是剑仙真阳子的别府?据说剑仙真阳子曾经在纯阳祖师吕洞宾门下学过一些道法,早就是金仙修为,就算是他还未成道之时的别府,里面也肯定有着数不尽的丹药法宝,道友能发现真阳子的别府,福缘可真是深厚无比!” 说着这些,天毒道人的眼睛之中也显现出贪婪欲望,对于修士来说,仙丹法宝都是无法抵挡的诱惑,要不是顾忌青蛮山山神一身返虚巅峰的修为,他早就悍然出手开始逼问仙府的所在了。 这时,天毒道人突然眼神一凝,开始怀疑青蛮山山神说起这些的意图,毕竟任何一座仙府都是巨大的宝藏,以己推人,天毒道人要是发现了真阳子的别府,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他人的,青蛮山山神却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太可疑了。“道友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想便宜我,分我一杯羹?” 青蛮山山神咳嗽一声,微微露出尴尬的神色,“实不相瞒,这座仙府所在的山谷现在被几头毒物成精的妖怪占据,以我的修为还不能抵挡那几头毒物的本命毒丹,我这次来,是想邀请道友和我一起前往山谷之中,毕竟道友修炼的天毒真元对付毒物成精的妖怪最为有效!只要道友能将那几头妖怪除去,我愿意分给道友三成!” 天毒道人心中微微点头,这个理由倒也十分的充足,看来这个青蛮山山神所说的真阳子别府是真的了, 天毒道人故作思索一番,才算答应了青蛮山山神的邀请,“道友如此盛情,我就答应这件事,不过,在仙府中的宝物,我要六成!” 青蛮山山神脸色一变,霍然起身,“这不可能,毕竟仙府是我发现的,道友想要吞下六成,胃口也太大了吧!最多四成!如果道友还不满足,那这件事只能算了!” 天毒道人见不可能再多要些好处,也就作罢。“好吧!四成就四成,不过那几头妖怪既然已经炼成本命毒丹,那想必都是返虚期的妖怪,我也要好好的准备一下,不如道友七日之后再来找我,到时候我们再出发。” 青蛮山山神勉强的点了点头,“那好吧!七日之后,我再来拜访道友!” 商议完毕之后,青蛮山山神脚步一顿,就出现在天魔七煞阵旁边,等天毒道人的意念控制阵法放开一个出口之后,山神立即化作一道黄光,从地面上消失不见。 “真是运气来了!刚刚发现乾元地火珠,又有一个仙府送上门来!宝物的四成!哼,到时候宝物到底归谁,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天毒道人冷哼一声,他生性凉薄,一向心狠手黑,根本就没打算和青蛮山山神共享仙府,在山神说出仙府的瞬间,他就下定决定,一定要将这座仙府弄到手。 “这几天时间,正好到桃花山将青木道人打杀,把乾元地火珠夺回来,有了这件至宝,到时候和青蛮山山神翻脸也多了几分底气,青木道人那厮中了我的损神针,就算不死也会受到重创,还有那个小鬼,都要一并打杀,斩草除根!” 说道这里,天毒道人阴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狞笑。 这时,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一道惨白色的光华,这道光华,森冷阴寒,却又有一种焚烧一切的霸道,霎那间就来到了他的眼前。 天毒道人也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手,一见到这道光华,就不假思索的取出一杆五彩旗幡,猛然摇动,化成一朵五彩云瘴护住肉身,虽然他不知道这道光华是如何穿过天魔七煞阵来到毒龙洞之中的,但眼下的情况已经告诉他,他在自家的洞府中被人偷袭了。 面对着阴寒霸道的惨白色火焰,天毒道人的思维也好像被冻住了一样,惨白色的火焰刚开始还只是一团火苗,但在飞射而来的时候,迎风便涨,眨眼间,就化成了一片火海充斥在毒龙洞中,阴森霸道的火焰噼啪噼啪的炸裂,围着天毒真人不断的煅烧。 天毒道人此时惊怒非常,调动全身的真元加持在手中的五彩旗幡之上,使用五彩云瘴死死的护住身形,不过太阴真火是诸天星辰真火中最顶级的一种,施展到极处能焚尽虚空,毁灭星辰,五彩云瘴虽然浓郁,但也抵挡不住真火的不断焚烧。 一瞬间,五彩云瘴外部的气体就被真火烧成冰块,蓬的一声化为漫天冰晶消散在天地之间,天毒道人此时的心都在滴血,他手中的万毒烟云幡乃是他花费百年的时间在穷山恶水之中采集亿万毒物的毒液炼制而成的宝物,不但防御力强大,攻击力也颇为不俗,五彩云瘴一放,直接就能将化神期的修士化为脓血。 不过此时遭受太阴真火的焚烧,万毒烟云幡所化的五彩云瘴都快要化为飞灰了,眼看着这件法器就要被真火烧毁。 “何方贼子?给我滚出来!”天毒道人的意念猛然放开,返虚期的意念十分的强大,刹那间就发现了张玉阳所隐藏的方位,顿时将目光死死的锁定过去。 见到天毒道人反应迅速,张玉阳心中也大叫可惜,面上不动声色,从毒龙洞之中显现出身形。 “天毒道人,今天你必死在我的手里!” 天毒道人见到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从不远处出现,神色一愣,眼前的少年似乎有些眼熟,募然间,他认出了眼前少年的来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青木道人的徒弟!上次见你还只是化神初期的修为,一个月不见,你就突破到了化神中期,资质不错,不过你竟然敢偷袭我,真是罪不可恕!” 说道这里,天毒道人已经变得有些咬牙切齿,“等一会,我就让你在这个小辈尝尝损神针的滋味!” 他右手在腰间的法宝囊中一拍,一道碧绿色的幽光顿时浮在空中,刹那间,分化成亿万碧绿细针,闪烁着碧水绿波般的光华,嗖的一声,亿万细针就破空朝张玉阳射去,让人无法躲避。 张玉阳冷笑一声,伸手一指,天灵之上顿时浮现一枚明珠,明珠之上,太阴真火熊熊而燃烧,随后这枚明珠光华大作,立即化为一道太阴真火组成的火焰屏障。 那些细针就是天毒道人辛苦练就的损神针,专门破坏修士的灵魂元神,分化万千,难以抵挡,但太阴真火毕竟不是凡火,亿万细针好似强弓硬弩般飚射而来,却像是以卵击石般,无数细针沾染上惨白色的太阴真火,顿时化成青烟。 “乾元地火珠!你竟然能将这件至宝成功炼化!这怎么可能?”天毒道人嘶吼一声,急忙将损神针收回,两眼死死的盯着张玉阳天灵之上的乾元地火珠,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天毒道人,你罪孽深重,今天就让我能送你上路,早些转世吧!”张玉阳意念一动,一道青色长虹募然升起,顿时显露出一种凛冽无匹的剑意。 长虹一闪,就化作青龙形状的剑光,在空中一个转折,如龙行经天,沿着一个玄妙的弧度,猛然朝着天毒道人斩杀而去。 天毒道人身上总共也就两件法器,在这几万里方圆的所欲散修当中还算身家丰厚,万毒烟云幡防御,损神针攻击,一攻一防也让他没有明显的弱点。但眼下万毒烟云幡被太阴真火不断烧融,五彩云瘴眼看就变成一层薄薄的屏障即将破碎,被这锋锐无匹的剑气一冲,顿时纷纷破裂爆碎,还原成五彩斑斓的毒烟,转瞬间被太阴真火炼成飞灰。 眼看青龙般的剑光即将斩在肉身之上,天毒道人再也保持不住自信,脸皮不住的抖动,一咬牙,周身各大穴窍之中顿时冒出滚滚碧烟,猛然凝聚在一起,护住身形,随后化为一道碧色剑光,迎上青色剑光,在洞穴之中不断的绞杀碰撞,溅射出点点火星。 “能让我使出百毒云光剑,你也应该感到自傲了,这柄飞剑,是我用万毒炼制,肉身温养的本命剑器,虽说还未炼成,但用来斩杀你这个小辈绰绰有余!” 天毒道人的剑法竟然也十分的精奇,用还未成形的飞剑,竟然将碧游剑所化的剑光逼得不断后退,碧绿色的两道剑光疾射如电,在这不算宽敞的洞窟之中纵横来去,鬼气森森的洞窟之中,一时间剑气冲霄,连还在噼啪燃烧的太阴真火的锋芒都压制了下去,凄厉的剑啸也在空中激荡轰鸣,在洞窟之中回响连连。 张玉阳脸色微微变化,他没有想到天毒道人竟然还有一身不俗的剑法,这倒是让他感到十分的意外。 “不愧是返虚期的修士,很难对付啊!”张玉阳心中意念飞快转换,他体内的真元正在急速的消耗,乾元地火珠这件至宝,所消耗的真元也是极为恐怖的,再有片刻,他就保持不住太阴真火的形态了。 而天毒道人气劲悠长,再这样拖延下去,这次斩杀天毒道人就要以失败告终。 张玉阳一咬牙,意念一动,天灵之上的乾元地火珠猛然间将所有的太阴真火全部收回,整个洞窟中顿时一片清凉,太阴真火消退,也显露出被冻出一层厚厚冰晶的石壁。 乾元地火珠嗖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被张玉阳扬手打出,立时间飞到天毒道人面前,天毒道人眼神之中露出无比恐慌的神色,也不顾碧游剑的威胁,拼尽全力的将百毒云光剑回收,化为护体剑光。 噗的一声,乾元地火珠中的九条真禁一动,催动珠子打在天毒道人的脑袋之上,轰然将天毒道人的六阳魁首打成破烂西瓜,化成血雨肉末。 乾元地火珠将所有火焰收敛,光华内敛,没有一分耀眼光芒。但是一经催动,法宝内部的九条太阴戮神真火禁制就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催动乾元地火珠之中亿万年积攒下来的能量,只是引动一丝,就将天毒道人这个返虚修士打杀。 天毒道人的肉身之上,猛然窜出一个金灿灿的金丹,金丹内部,阴神化成的小人一脸恐惧,想要飞出洞窟,逃过魂飞魄散的命运,但是乾元地火珠上面白光一闪,太阴戮神真火禁制中的戮神光华顿时将天毒道人的金丹打散,泯灭了他的阴神。 当啷,百毒云光剑没有真元催动,顿时显化原型,灵性大失,掉落在洞窟之中。 施展雷霆手段一举将天毒道人打杀,张玉阳消耗的真元也是无比巨大,直接将体内的全部真元全部吸收,他的脸上顿时显现出苍白的脸色,连碧游剑都无法御使,只得召回。 不过,就算真元一时之间不能恢复,张玉阳的脸上也露出欣喜的神色,伸手一招,就将天毒道人留下的金丹拿在手中。 “这就是返虚期修士调理阴阳,勾结天地元气凝成的本命金丹?里面的能量竟然如此庞大!”张玉阳仔细的探查着金丹的秘密,感应着金丹之中的磅礴能量,连连感叹,这毕竟是天毒道人一身修为的精华! 这时候,张玉阳灵魂之中的周天星图突然一动,好像闻到了什么美味一样,射出一道璀璨星光,猛然一卷,就将金丹卷入星图之中,蕴含着天毒道人全身能量的本命金丹,一来到周天星图之中,顿时分解成精纯的元气。 “这是怎么回事?”周天星图突然间的异动顿时让张玉阳大吃一惊。自从将北斗紫府统御周天星宿经传给他之后,这个周天星图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直潜伏在他的灵魂之中,也无法催动,想不到现在却突然将天毒道人的金丹卷走。 张玉阳急忙将意念投射到灵魂之中,密切的注意着周天星图的动静。 金丹化为精纯的元气之后,迅速的被周天星图吸收,随后将这庞大的元气全部灌输到星图中的一颗星辰微粒之上,这颗星辰微粒经此一激,顿时大方光华,将整个周天星图顿时照亮。 这个星辰微粒,在周天星图上的位置,正是漫天星辰中的北斗星。 这时,周天星图上面的北斗星突然变得斗大,一股璀璨的星光张玉阳的身体上窜出,透过洞窟,直冲云霄,天空中在白天隐藏起来的北斗星,也好像感应到了这股星力,顿时垂下一道粗壮的星辰光柱,从天而降,落在张玉阳的身体之内,被北斗星微粒所吸收。 吸收了这股星力,北斗星微粒好像是神灵苏醒一般,突然显露出一种灵动的神韵,周天星图也变得更加的灵动起来,和张玉阳的联系更加的紧密,张玉阳有一种感觉,他现在已经能控制这个刚刚苏醒的北斗星星辰微粒,来吸收星空中的北斗星力,洗刷肉身,将肉身慢慢改造成星辰仙骨! 将金丹的能量完全的吸收之后,北斗星星辰微粒慢慢的吐出一道星光,顿时打入张玉阳的脑海之中,显现出一篇经文。 “北斗星命神光?” 一片千字左右的古篆在张玉阳的脑海中组合成一种神通的修炼方法,张玉阳的意识融入周天星图之中,也算是明白了周天星图的一个功能。 周天星图上面的亿万星辰,每一粒星辰都是承接星空上的诸天星辰,每一粒星辰之中,都蕴含着一种星辰神通的修炼方法,不过周天星图现在是破损状态,所有的星辰微粒元气丧失,需要充足的元气补充之后,这些神通的修炼方法才会显现出来,等诸天星辰全部恢复之后,周天星图就能摆下周天星斗大阵。 换句话说,张玉阳灵魂中的周天星图,就是威震洪荒的周天星斗大阵的阵图,并且,这幅阵图之中还蕴含着无数星辰神通的传承。 而北斗星作为统摄诸天星辰的万星之主,蕴含的神通就是北斗星命神光,练成之后,神光一刷,就能削人寿元,改换他人的命运。 这种神通,涉及到神秘莫测无法触摸的命运之道,所以成为诸天星辰神通之首,当然,这种神通也不是张玉阳现在能修炼的,必须等到他成为仙人,改换仙骨之后,才有资格参悟。 知道了周天星图的来历和作用,张玉阳也算悄悄的放下了心中的一个疑虑,暂时的将这些信息压在脑中,等着有时间再慢慢的查看。 睁开双眼,张玉阳一挥衣袖,将地上的百毒云光剑收入腰间的乾坤袋,随后又从天毒道人身上搜出一些零碎,以及那杆万毒烟云幡。 之后弹出一点太阴真火,立即将天毒道人的肉身焚化,毁尸灭迹。 盘膝坐在原本属于天毒道人的洞府之中,张玉阳开始查看着自己的收获。 在天毒道人的乾坤袋之中,放着他修炼的功法,是一门万毒化元经,万毒化元经并不是书籍摸样,而是一块奇异的白骨,功法的文字就雕刻在白骨之上。 这块白骨,也带着几分来自远古的苍凉气息,看起来年代十分的久远,而万毒化元经上面记载的法术法诀,都是一些凶残恶毒的术法,其中关于培育各种毒虫,收摄各种毒物的方法,修炼毒功的口诀占了大多数,这门万毒化元经修炼圆满之后,固然能拥有强大的实力,但最终也只能修炼到散仙巅峰的境界,无法成为天仙。 张玉阳取出万毒化元经仔细的浏览一遍,上面的法术他也能修习,不过这些法术无不需要各种毒物毒液辅助修炼,还要修炼十几年才能达到圆满境界,星宿经上面的神通还没有修炼,张玉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分心他处修炼其他法术。 并且,星宿经博大精深玄妙莫测,远不是万毒化元经这样的旁门左道能媲美的。 万毒化元经的后面,是百毒云光剑和万毒烟云幡的炼制手法,还有天魔七煞阵这个上古阵法的阵图。 将万毒化元经放入乾坤袋之中,张玉阳取出天毒道人辛苦炼制的三样法器,损神针是一个长约三寸的碧绿细针,非金非铁,上面刻画着无数恶毒的禁制,法宝之中,也有着二十四重普通禁法,专门损人灵魂元神,很是恶毒。 这件法器,是天毒道人在毒龙峰开辟洞府的时候发现的法器,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完全的将这件法器炼化,成了手中最强的攻击手段。 张玉阳运转真元,催动周天星宿大炼宝术,星光流转,噼啪噼啪的就将损神针的禁制完全打开,将天毒道人留在其中的气息烙印全部驱除,稍一运转,就将这件法器完全的炼化。 有了大炼宝术,天毒道人花费很大功夫才炼化的法器就眨眼间被张玉阳炼化,从这里可以看出,周天星图所传承神通的珍贵之处。 意念一动,损神针就化作一道绿色光线,在洞窟中不断的穿梭,嗖嗖几声,损神针就在洞窟的石壁上穿出一个深达十几丈的细小孔洞。 “这件法器的威力还算不错!”张玉阳收回损神针,对这件法器感到十分满意。 天毒道人的万毒烟云幡和百毒云光剑都是灵性大失,威力丧失不少,张玉阳对这两件法器也不大看得上眼,只粗略的用万毒化元经上面的炼宝手法粗略的祭炼一遍,做到能发挥法器的基本作用就停下了动作。 “天毒道人一死,我和这具身体的因果就算彻底了解!肉身和灵魂再无一丝的破绽,以后也能进阶到更高的境界!” 张玉阳在天毒道人死后,心灵就一阵放松,感到冥冥之中这方天地对他的束缚减轻不少,运转体内的真元无不如意,灵魂也变得清澈透明,如琉璃净澈。 现在,张玉阳等于洗白了身份,从偷渡而来的黑户变成了本土居民,少年楚原和青木道人身上的因果,也再和张玉阳没有一丝的关系。 “这层因果既然已经了结,那接下来我就要一心一意的提升实力了,化神期的修为在地仙界也实在是太弱了一点!那个青蛮山山神所说的仙府,要是能进入其中,肯定能让我修为飞速提升!” 张玉阳一想到青蛮山山神的话,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到这座仙府中走一趟,看看能不能得到威力强大的法宝,或者是增长修为淬炼肉身的丹药。 “正好得到了天毒道人的一身家当,我就冒充天毒道人,和青蛮山山神走一趟!” 星宿经包罗万象,可以转换各种属性的真气,天毒道人的真元性质自然也能轻松的模仿,身上有了天毒道人独有的气息,再运转真元,将全身骨骼肌肉调整一番,想必那个山神也无法察觉出来! 张玉阳轻轻的闭上眼,按照万毒化元经上面的运气路线,使用体内的星光真元加以模仿,倒也有着天毒道人七分的气息。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张玉阳就在天毒道人的洞府之中恢复真元,等待着青蛮山山神找上门来。 如此过了七日。 寂静的山洞之中,张玉阳默默的盘膝打坐,打磨着体内的真元,同时还在参悟着星云护体神光的口诀。 星云护体神光,是一门能伴随着修士修为提升而威力越大的神通,也是现阶段张玉阳唯一能修炼的护体道法,星光真元质量极高,用来催动任何法术都能发挥出完全的威力,但那些法术,却不能将星光真元的威能完全释放,只有和星宿经配套修炼的各种星辰神通,才能和星光真元配合的天衣无缝。 地仙界之中,各种法术道法说到底都只是运用真元释放能量的法门,威力各有不同,但本质却是一样,对修士的道行修为提升没有任何益处,而神通则是天地间各种规则的体现,能沟通天地,帮助修士感悟规则,威力也比那些法术要高出许多倍。 唤雨呼风、振山撼地、驾雾腾云、划江成陆、纵地金光、翻江搅海、指地成钢、五行大道·····这些都是神通的威能和体现,任何一种神通,都是天地间十分珍贵的法门。 星云护体神光,也是星辰规则的一种体现,也是天地间的一门绝顶护体神通,张玉阳前些日子对这门神通略略参悟,只能做到放出一团光晕,还远远算不得精深。 马上就要前往剑仙真阳子的别府,张玉阳也不敢浪费时间,对星云护体神光不断的参悟起来。 七天的时间,他堪堪的将光晕凝成一层薄薄的星光神纱,把星云护体神光的第一个阶段完全的炼成。 突然,毒龙洞外面传来了青蛮山山神的声音,“天毒道友,七日已过,现在该出发了!” 张玉阳双眼霍然睁开,两道璀璨的星光顿时爆射而出。 他从石床之上起身,身体发出一阵炒豆子般的声音,将面貌转化成天毒道人的摸样,随后星光真元气息一变,变得阴森冷酷,黑气森森的样子。 伸手一招,万毒烟云幡就落在手掌之中,查看身体没有破绽之后,张玉阳化作碧色长虹,冲出毒龙洞。 随手将天魔七煞阵的七杆地煞阴魔幡收起,张玉阳眼神一转,就看见了远处天空中的青蛮山山神。“天毒道友,几天不见,你身上的气势都有些变化啊!难道这短短的几天时间,你的修为又有进步?”青蛮山山神的感觉也是十分的敏锐,发现张玉阳的瞬间,就感觉到眼前这个天毒道人和以前比起来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张玉阳面色不变,淡淡的说了一声,“前几天我的元气还未恢复,自然和现在的气息有不同的地方,道友,我们还是不要在浪费时间了!” 青蛮山山神点了点头,对这件事也不再留意,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既然道友这么说,我们就赶紧出发!” 说着,他脚步一顿,脚下就升起一团黄云,在前方带路。 “不知真阳子的别府在什么地方?那几头妖怪又有什么样的实力,道友可否讲解一番?”张玉阳取出万毒烟云幡,将自己的肉身护起跟在青蛮山山神的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青蛮山山神脸上略有几分犹豫,随后才哈哈一笑,“也罢,我现在就将仙府所在的位置说出来,也好让道友有个准备!剑仙真阳子的仙府,就在天空山北方五百里的天火谷之中!前些日子天空山突然火山爆发,我前往天空山周围查看动静的时候,偶尔在天火谷发现了仙府的位置。” 说道这里,这个山神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嘿嘿嘿,要不是天空山突然火山爆发,触动了仙府的禁制,我也未必能感应到仙府的位置,看来我的运气还真的不错!” “原来如此,不过天火谷就在青蛮山的千里之外,我们还要小心谨慎,以免被那青角大王发现端倪!”张玉阳模仿着天毒道人的沙哑嗓音,提醒着说道。 “那是自然!” 青蛮山山神紧接着告诉张玉阳天火谷现在的情况,天火谷之中,现在盘踞着一条毒蟒妖怪、一只蜈蚣妖怪,还有一头蜘蛛妖怪,这三头妖怪借着天火谷中浓郁的地煞火气,已经成功的将本命毒丹凝结而成,成为返虚期的妖精,十分的难对付。 青蛮山山神上一次探查仙府的时候,被三头妖精发现,冷不防的中了一口毒烟,顿时筋骨酥麻眼花耳鸣,急忙施展土遁之术匆匆而逃。 听着山神的讲述,张玉阳心中也暗暗的警惕起来,连返虚巅峰的山神都能毒倒,这三头妖怪看来也有些神通,按照万毒化元经上面的讲述,这样的妖怪只要将他们的毒液炼入万毒烟云幡,绝对能让这杆法器的威能大大提升,要是天毒道人来此,光是那三头妖怪就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青蛮山山神指引着方向,小心的从青蛮山附近绕过去,带着张玉阳飞了几个时辰,终于说道,“前面就是天火谷了!” 张玉阳立即双眼凝视,望向前方,只见一个赤红色的山谷盘踞在大地之上,山谷之中不停地散发着热腾腾的火气,附近没有一株植物,光秃秃的全部是火红色的岩石,从天空上俯视,还能发现这条山谷曲折反复,组成了一个天然的阵法,将所有的气息全部与外界隔绝。 “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仙府,原来是有一个天然大阵隔绝了气息!”张玉阳连连赞叹,大自然的力量神奇无比,竟然在这里以天地之力组成了一个天然阵法,要是能将这个阵法参悟,他的阵法知识一定会大幅度提升。 “这条峡谷就是天火谷了,里面还藏着三头妖怪,这三头妖怪可是狡猾的很,我们还要小心一点,以免遭了妖怪的偷袭!”青蛮山山神飞入峡谷,和张玉阳一起小心翼翼的前进。 赤红色的峡谷十分绵长,张玉阳和山神飞入其中,花费了半个时辰也没有飞到尽头,似乎还在原地打转一样,但青蛮山山神却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这个天然大阵无人操控,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就能破阵而出,我这几天在大阵之中仔细的探查一番,早就对这个大阵了如指掌,这阵法能瞒住散仙的意念,却无法隔绝我和大地之间的感应!” 青蛮山山神一脸的自信,在前方左绕一圈,右转一步,不一会而儿,就带着张玉阳来到一个宽阔的山谷之中。 山谷正中,有几千亩大小,这里是天火谷所有地煞火气的汇聚中心,一些赤红色的小草吸收了地煞火气,顽强的在山谷之中生存,倒也显现出一番灵动之意。 山谷里面,是一片光华的赤色石壁,石壁上面光晕流转,蕴含着强大的禁制之力,三头妖怪此时现了原形,正在疯狂的供给着石壁上面的禁制,似乎想要打破禁制,进入石壁之中。 不过,三个返虚期的妖怪无论如何疯狂,攻击的力量都被禁制稳稳的拖住,随后禁制光晕一转,就将这股力量转化无形,要是不懂得禁制法门,无论怎样的蛮力攻击,都是无法通过这道禁制的。 张玉阳和青蛮山山神一出现,三头妖怪顿时有所感应,纷纷从疯狂中恢复过来,三双眼睛立即将张玉阳两人死死的盯着,毒蟒成精的妖怪在地上一翻,化为了蛇头人身的样子,其他两个妖怪也纷纷变成人形,跟在毒蟒精的后面,这三头妖怪都没有修炼过功法,所以都是这种进化不完全的模样。 “你这个贼子!上次不小心让你跑了,没想到这次你还敢来,以为找个帮手就能打败我们了吗?”蟒蛇精的脑筋倒也十分的清楚,也炼化了喉骨,能发出人言,不过说话之时,仍是带着丝丝的蛇嘶声。 蟒蛇精说话的时候,手中也拿出了一件长枪,蜈蚣精和蜘蛛精也各自取出以身体上的材料打磨而成的兵器,剑拔弩张。 “天毒道友,我可以对付两个妖怪,剩下的一个,还要你出手才行,”青蛮山山神一探手,就从自身开辟的芥子空间中取出一柄金瓜大锤,口中一念咒语,天空中顿时轰隆作响,一个千米左右的山峰虚影立即出现,朝着蜘蛛精、蜈蚣精两头妖怪砸去。 见到青蛮山山神开始动手,张玉阳也不敢怠慢,手中的万毒烟云幡狠狠一摇,一团五彩云瘴顿时护住身体,随后意念一动,碧游剑就化作青龙剑气,对蟒蛇精飞斩而去。天毒道人的损神针,也在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 蟒蛇精嘶嘶的叫了一声,长枪抖了一个枪花,狠狠一挑,准确的命中了飞斩而来的碧游剑,一股庞然大力从这头妖怪的身上涌动,顿时将碧游剑挑飞十几丈。 “好大的力气!”张玉阳急忙控制碧游剑,在空中轻巧一转,就卸下了那股力量,随后飞剑一转,就化作亿万剑光,对着蟒蛇精不断攒射。铺天盖地的斩杀。 蟒蛇精也知道现在有些危险,身上的妖力急速运转,手中的长枪也化作漫天枪影,将全身上下护的严严实实,长枪和剑光在空中不断撞击,溅射出点点火星,山谷中的地面上,也被余波震荡的坑坑洼洼。 而蟒蛇精在施展长枪的时候,也不断的从口中喷出一道道毒烟,想要将张玉阳毒倒,不过这些毒烟飘飞到张玉阳身边,就被五彩云瘴统统吸收,吸收了这股毒气,五彩云瘴微微发亮,防御力竟然又提升不少。 “天毒道人竟然还精擅飞剑刺杀之术?”青蛮山山神手持大锤,和另外两个妖怪拼斗的时候,也留意着张玉阳这里的动静,发现张玉阳和蟒蛇精陷入僵持,惊讶的同时还有着窃喜。 “这样也好,正好让天毒道人帮我拖住这三头妖怪,好让我从容进入仙府之中寻宝!”青蛮山山神嘿嘿一笑,他的心里,也没想过将仙府中的宝物分给天毒道人一点,只想着利用天毒道人拖住这三个妖怪。 见到时机成熟,青蛮山山神哈哈大笑一声,大锤之上黄光一转,好像将三山五岳的力量都吸收过来,狠狠的一砸,顿时将蜈蚣精和蜘蛛精震退,随后从怀里取出一张土黄色的灵符,往身上一拍,飞快的来到禁制石壁前面,身体一晃,身上的灵符一亮,就让山神成功的进入其中。 “我花费许多香火之力从五岳大帝神像那里求来的灵符果然有效!哈哈哈哈哈,天毒道友,就先麻烦你挡住这三头畜生了!”青蛮山山神的大笑声从石壁之中传来。 张玉阳见到这种情形,却脸色不变,这种情况他早就有所预料了,比竟任何一个修士都不可能白白的将宝物分给他人,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山神和天毒道人说的理由,也只能骗骗天毒道人这样性格孤僻的散修。 张玉阳则是在地球上打滚厮混过几十年的修士,这样浅显的阴谋怎会瞒得过他? 蟒蛇精见到山神成功进入禁制石壁之中,顿时愤怒的嘶吼起来,蛇头一转,冰冷的眼神顿时死死的将张玉阳盯住,其他两个妖怪,也围了上来。 三个返虚期妖怪围攻,张玉阳仍然面不改色,这三头妖怪是毒物成精,一身毒气最为厉害,但是有万毒烟云幡护身,这毒气就无法发挥出威力,三头妖怪的战斗力也就废了大半,这样的妖怪,不要说张玉阳,就是天毒道人来此,也能轻松的将它们收拾。 “我就不信仙府之中只有一道禁制!山神,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能抢先一步,控制住仙府的镇府石碑!”张玉阳嘿嘿一笑,懒得再掩饰下去,伸手一指,乾元地火珠立即显现出来,迎风一涨,就变的斗大,轰然化作一道流光,劈头盖脸的就将三头妖怪的脑袋打碎,光芒一闪,就将三枚碧绿色的金丹摄取而出。 张玉阳将两枚驳杂不纯的金丹送入周天星图之中,顿时分解成精纯的元气,继续的被北斗星辰吸收,加强了张玉阳和北斗星辰微粒的联系。 剩下的一枚金丹,则被张玉阳打入万毒烟云幡之中,加强了这件法器的威力。 有了一个返虚期的金丹进补,万毒烟云幡顿时冒出五彩光华,法器之内的禁制飞速的蔓延起来,自动的在法器之中搭建起禁制法阵,片刻之后,这件法器才恢复原状,落入张玉阳的掌心,此时,万毒烟云幡之中的禁法已经达到了三十六重,虽然都是普通禁法,但威力也远超其他法器,比碧游剑都要高出一点。达到了法宝级的威力。 第258章 番外一百三十 一触即发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厮杀。即便是红尘客栈讲究和气生财,但也难免招惹他人。再加上利益动人心,每年都有大量进项的红尘客栈,立即成为了群狼窥视的肥肉。 于是,为了自保,或者也为了加强自身的实力。红尘客栈中一组专门用来战斗杀人的堂口便出现了,这个堂口叫做‘醉红尘’。 ‘醉红尘’一共有多少的人,莫文不知道,‘醉红尘’的堂口在什么地方,莫文也不知道。 莫文只知道‘醉红尘’里的人员就分布在每一处红尘客栈中,也许是厨子,也许是伙计,也许是小二……白天他们是红尘客栈的普通人员,夜晚就成了充满獠牙的冰冷杀手。 ‘醉红尘’招收人员很是苛刻,除了要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外,还要拥有不错的天资,同时还要在有人担保的情况下才能够成为编外人员。只有在观察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够成为正式成员。 莫文担保的人员就是王虎,同时他也是王虎唯一的下线。古城虽然混乱,但是高手不多,大多是一些普通的刀客,红尘客栈在此也不过是占据一个情报点,并不不扩张地盘,有一个张虎就已经足够了,莫文是王虎近五年来招收的第一个下线。 本来王虎是不会在这里招收下线的,但是一件消息的传出让王虎改变的想法。江湖上传闻三百年前绝世高手岳飞云就是身死西漠,并且在西漠留下武道传承,一时间西漠成为整个江湖所有人都窥视的目标。 最多还有一年,也就是明年,江湖人就会来到西漠,作为江湖中的大势力,红尘客栈自然也不例外。接到情报的王虎不由暗暗注意,同时开始增加红尘客栈住在西漠的实力,莫文便是一个开始。 天空中明亮的太阳散发出炙热的光芒,将西漠的空气都烘烤的异常干燥,红尘客栈后面的小院里,莫文持刀而立。面色严肃,双目微微眯起,身体肌肉绷紧,一个个青筋暴起,宛若树根一般的纵横盘旋。 一滴滴豆大的汗水,莫文的额头上快速的渗出,缓缓地流过脸颊,最后滴落在黄色的沙土上。 “喝” 莫文双眼猛地一睁,双瞳中爆发出一道冰冷的精光,身体陡然而动,向前踏出一步,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刹那间刀声霍霍,寒光闪现。长刀劈砍的快而狠,连空气都被磨擦的有些发热扭曲,爆发出一阵阵的破空之声。 “好刀法,宛若狂风一般,快而狠。”一阵高亢的赞扬声在小院子里响起,王虎晃悠着身体,缓缓地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莫文瞥了一眼走进来的王虎,没有开口说话,依然疯狂的挥动手中的长刀。一时间整个小院字里都呈现一道道的刀光和破空之声。 莫文自从被迫加入‘醉红尘’后,便不再客栈中帮忙了,而是跑到客栈的后院专心的修行刀法。既然加入了这样的一个组织,自然要赶快的提升自己的修为,否则,实力太差,最后恐怕连怎没死的都不知道。王虎对此也没有反对,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手下只有莫文一个人,莫文的实力越高,对他的帮助也就越大,没有道理会去反对。 看着修行刀法的莫文,王虎点点头,虽然莫文只有三流高手的修为,但是其刀法快而狠,真正的厮杀起来,并不弱于二流高手,甚至有一定几率将二流高手斩于刀下。 “你的刀法算是不错了,可惜修行的内力有些差劲。‘狂风刀法’本身的吐纳引起导体之术就很吃粗糙,却有些糟蹋你的资质了。我这里有一本‘混元功’,却是不错的内功修行之法,你且拿去修行。”见到莫文练完刀法,持刀而立,王虎连忙渡步走到莫文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书籍,递给莫文。 莫文立即就将其接了过来,开口朗声道“多谢王掌柜。”莫文没有必要去拒绝,他现在已将将命卖给了红尘客栈,得到他们的培养,也是莫文应得的。 “古城太乱了,刀客横行,马贼流窜。我不希望出现这样的状况,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我等你的消息。”王虎点点头,一边渡步离开,一边对着莫文说到。 “我明白。”莫文立即恭敬的说到。给了好处自然就会让你做事,什么古城太乱了,古城一直都这么乱好吧!王虎的意思很是明确,就是将古城中不尊敬红尘客栈的帮派绞杀,也算是对莫文的一个考验。 考验通过了,自然会受到王虎的重视。考验不通过,也就没有什么了,人都死了,还能够有什么。 “‘醉红尘’会调来两个刀客,他们会和你一起行动,别让我丢脸。”走到小院门口的王虎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冷冷的对莫文说到。 “什么时候行动?”莫文连忙开口问道,时间也是很重要的,若是越晚行动,他就越有增强实力的时间。 “自然是越快越好,不过最好等着‘醉红尘’的刀客过来以后,大约是一个月之后吧。”王虎思索了一下,对着莫文说到。说完不再理会莫文,转身就离开了。 “一个月吗?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不能进入二流高手的地步,但若是王虎给的‘混元功’,真的比‘狂风刀法’里面的吐纳引起导体之术强的话,自己也能够进入三流高手的巅峰境界。古城中并没有多少的强者,自己的实力应该不会太差才对。”莫文将王虎目送而走之后,低头暗暗的思索道。 想玩后,莫文大口的喘了一口气,将长刀包好,转身想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要先好好的休息一下。 一直强行修行也不一定能够提升实力,欲速而不达的道理莫文还是知道的,只有合理的修行才能够得到最好的提升。况且莫文怎么说都是有个十三岁的少年,身子还没有发育完全,强行的修行会将莫文的身体练垮的,莫文可以是一个想要获得很长的人,自然不愿早死。 进入房间,躺在木床上,莫文并没有去看王虎给予的‘混元功’,而是静静地修行起来。 “混元一五行,有形亦无形,中寓阴阳造化机,开合聚散万物生。混元气,神贯通,聚则成形,散则成生......” 房间里,莫文手拿‘混元功’书籍,嘴里呐呐自语而读,看着口诀很是牛掰,实际上‘混元功’也不过是一部中上等的修行功法。 江湖上除了将武者修为有所划分外,对于武学秘籍也有一个笼统的划分。能够修行到三流高手到二流高手的秘籍被称为下等武学,这类武学只有打通十二正经的方法,对于奇经八脉并没有介绍,比如说莫文开始修行的‘狂风刀法’中的吐纳引起导体之术就是下等武学。 中等武学,不但记载了打通十二正经的方法,还记载了打通奇经八脉的方法,能够在进入二流高手后彩瓷的向前一步,增强自身的实力,甚至可以进入一流高手的境界。不过没有如何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贯通的方法,也只能堆积内力,止步于此。 上等武学,则是除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之外,还记录了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贯通的方法,可以让一流高手再进一步,进入宗师境界。当然因为没有记录如何突破天地玄关,因此也只能能堆积内力,无法进入先天境界。 顶级武学,则是记录了如何打通天地玄关,成就先天境界的法门。 一般上江湖中最强的武学就是顶级武学了,只有那些绝世高手将自己成为绝世高手的方法和修行心得记录的秘籍才会被称为绝世武学。其实,在本质上和顶级武学没有太大的区别。 虽然‘混元功’不过是中上等的武学,看似也就是比莫文修行的’狂风刀法;吐纳引起导体之术,多了打通奇经八脉的方法。但实际上则不然,武学秘籍除了靠着能够修行到何种境界来划分外,还有修行的速度也是划分的主要依据。 不管中等武学多么的低下,都要比下等武学修行内力的速度要快上很多,甚至是好几倍。 这也导致了,武学秘籍和传承,成了江湖中最为珍贵的物品。每一本绝世武学的出现,都会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 莫文盘膝而坐,双目微币,心里默默的想着‘混元功’的口诀,体内的内力按照‘混元功’的修行之法,开始缓缓的运转着。 莫文已经有了一定的根基,到能够很快的将‘混元功’修行起来,以前修行的内力相对来说还是很纯净的,属于无属性内力并不混杂,和‘混元功’并没有什么冲突,很快没莫文就将一身的内力转变成了‘混元功’的内力。 人体修行的内力也是分阴阳五行属性的,属性不同甚至相克的武学是不能够同时修行的,否则轻者走火入魔,重者一命呜呼。 不过这些带有属性的武学基本上都是中上武学才有的,像昊天修行的‘狂风刀法’吐纳引起导体之术这种下等武学就没有了,修行出来的也不过是没有丝毫属性的无属性内力。 虽然没有属性的妨碍,不会被因属性而被克制。但是也应为没有属性,所以没有属性攻击加成,攻击力要低于有属性功法很多。 ‘混元功’不愧是中上等的武学,修行速度至少是‘狂风刀法’吐纳引起导体之术的三倍。 “怪不得人人都想到好的修行之法,修行的速度果然不一样。”莫文心里不由得暗暗想到。不过自己有影子的帮助,修行的速度倒是比别人更加的快速。自己可以将下等武学的修行速度比中等武学的速度还快。现在自己修行中等武学,即便是比不上那些顶级武学,但是也应该和上等武学差不多。 修行‘混元功’再加上影子的帮助,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突破到二流高手妥妥的。想到这里,莫文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的兴奋,修行的更加勤奋起来。 时间晃晃悠悠的就过去了,转眼间,就是一个月的时间,王虎告诉莫文明天,‘醉红尘’的刀客就要来了。 而莫文也在三天前就打通了十二正经,开始冲击奇经八脉,正式的进入二流高手的境界。‘狂风刀法’更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虽然最后一式‘刀卷黄沙’还是没有参悟透彻。不过,莫文并不着急,据他所知,除了这个创造‘狂风刀法’的人外,从‘狂风刀法’出现,还真的没有人将第三式‘刀卷黄沙’领悟的人。 不过,这让莫文很是疑惑,‘狂风刀法’真是只是一本普通的刀法,怎么最后一式竟然如此的难以修炼。传闻中创造‘狂风刀法’的狂风刀客是一个绝世刀客,也是很有可能的,否则‘狂风刀法’不可能如此难练。 “莫文。”王虎走进莫文的房间,对着莫文叫喊道。 “掌柜的有事?”莫文抬头看了看王虎,很是疑惑的问道。现在的莫文处于积极备战的状态,完全的是不理会任何的杂事,却不知道王虎找他做什么?难道是‘醉红尘’的人来来,不是说他们明天才来的吗? “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要和你说一下古城中的势力,让你不至于不知道如何下手。”王虎看了看莫文,满意的点点头。二流高手,仅仅是四个多月的时间,莫文就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流浪儿,变成了一个二流高手,修行的速度简直就是让人难以相信,绝对是武学天才。若是莫文通过考验,自己将莫文推荐到上层那里,自己肯定会受到嘉奖和重视,毕竟人是自己带出来的。 “好的。”听到王虎的话,莫文点点头,立即将王虎迎了进来,两人对立而座。 “古城中有三大势力,一个是铁刀门,一个是花楼,一个是马帮。你主要对付的就是马帮和花楼。马帮我不用多说,就是因为我将你收了,所以马帮开始对我们红尘客栈发难。虽然他们不敢直接对我们开战,但是也开始使用小动作来为难我们。而花楼虽然听起来像是一个**的名字,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专收保护费的组织。因为我们红尘客栈这半年一点的保护费都没有给他们,所以他们开始打我们的主意了。至于铁刀门,则是刀客组织,他们接的是过往行商的生意,和我们是合作关系,没有必要去得罪。”王虎端起木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侃侃而谈。 “我知道了。”莫文面无表情点点头,心里却对红尘客栈很是不屑,什么是因为自己才招惹了马帮,还不是因为马帮打劫过往商客,让红尘客栈的生意下降了很多。甚至连红尘客栈中过来送物资的商队,都被马帮打劫了。否则,红尘客栈才不会浪费精力去对付一群马贼呢。 不过也好,自己本身就和马贼有仇,再加上自己更和马帮结怨,第一次出手就拿马帮开刀。夕阳西下,整个天空都被夕阳照耀的昏黄,戈壁荒漠之上,除了一个个飞行而过‘呱呱’直叫的乌鸦外,只有三匹马飞快的奔驰着。 “切!真不知道王虎在搞什么鬼,竟然让一个小儿跟我们一起行动。”排头奔驰在最前方的马上一个身穿蓝色粗布长衫,带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一脸不屑的高声叫道。 “别那么多废话,王头自有主张,既然王头让他跟着我们,那他就一定有过人之处。”落后中年人一步的络腮胡子,压低自己的兜帽,不让因为疾驰而出现的狂风将其刮走,低声的对着中年人叫道。 莫文骑马跟在最后面,面无表情,冷冷的注视着前面的两个人,两人的话一字不漏的都传进了莫文的耳朵里。他们说话根本就不顾及身后的莫文,虽然不知大莫文的实力,但是他们不认为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会有多厉害。着他们的世界中,没有年龄老幼之分,只有实力强弱之别。 不过怎么说莫文也是王虎亲自交代的,两人也不敢不给王虎面子,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小到莫文不凝聚精神根本就听不清楚。 莫文干脆就不在去听,他们不管如何不爽自己都不敢谋害自己,毕竟自己的王虎的人,否则王虎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而且杀死自己对他们又没有丝毫的好处,刀客是不会对不能够带给自己利益的人动刀的。 况且,不过是两个二流高手而已,若真的翻起脸来,也不见得自己会怕他们。虽然没有真正的出过刀,但是莫文还是很有自信的,只要和自己一个级别,自己就不会害怕。 三匹快马在荒漠中快速的奔驰,卷起身后一道道的沙尘,渐行渐远,快速的消失在地平线上……. 马帮成立于三十年前,那时候的马如龙还是一个少年,马帮的第一个帮主是马如龙的师傅。 其实马如龙是当不上马帮帮主的,毕竟前任帮主除了马如龙这个弟子外,还有四个弟子,马如龙最少,排在老五。 马如龙很聪明,一直都隐忍自己的野心,看着四个师兄为了帮主之位争斗,最后却捡了一个渔翁之利。最后将师兄全部杀死,弑师后终于成为了马帮的帮主。 马如龙是一个冷血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可以为了权力,将养育自己长大的恩师杀死。同时马如龙还认为自己是一个很镇定的人,至少在杀死师傅的时候,自己脸色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但是今天,他有些慌乱了,因为他得到消息,红尘客栈可能要对他动手了。 马帮掠夺过往的商客早就遭到了红尘客栈的不满,特别是前两个月马帮无意间将红尘客栈的商队也打劫了,这红尘客栈的负责人很是愤怒。 所以红尘客栈准备抹除掉盘踞在古城外的马帮,这个消息一发放出来,马如龙就知道了。马如龙不是傻子,除了必要的武力外,情报也是非常重要的。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空黑漆漆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就如同马如龙现在的脸色一般的阴沉。压抑的气息笼罩在整个房间,外面依然是高声吼叫,大口喝酒。马如龙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手下的小弟,就怕引起骚乱。 “文和,他们来了吗?”马如龙半躺在躺椅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叹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文和问道。 “快到了,不过他们真的会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杀进来?”文和听到马如龙的询问,连忙低头回答道,然后很是疑惑的问道。 “会的,红尘客栈派的是刀客,而不是杀手,我就知道他们会大摇大摆的杀进来。”马如龙不敢再古城中待着,只能回到马帮在古城外面的寨子里。否则红尘客栈派的就不是刀客了,而是刺客了。 古城虽然混乱,每天都死人,但是大批量的死人还是不可以出现的,否则会吓到过往的客商,这样会导致过往客商的流失。 “既然他们如此,那么我们就不用怕了,用人堆也能够堆死他们。”文和低声阴沉的嘶吼到。 “呵呵!堆死?我们马帮才多少人,只有六百,连一千都不到。一个个都是废物,最强的也不过是三流高手。欺负一下过往的商客,或者是一些不入流的刀客还可以。对于红尘客栈来的刀客恐怕一点用都没有。我马帮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高手,能够撑起马帮的高手。即便是我如何努力的修行习武,四十多岁了还是一个二流高手,怎么也无发突破一流,否则我哪里会害怕红尘客栈。”马如龙猛地站起身子,低着头,脸色阴沉的似乎要滴出水来,脖子上涌动出一道道的青筋,脸色狰狞不堪低声嘶吼。 马如龙永远都忘不了,当初他成为马帮帮主后春风得意,却被王虎轻松的羞辱,身边有上百的兄弟都无济于事,反而全部都死在了王虎的手中。 那一次,他真的很害怕,很恐惧,很愤怒。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知道了自身实力的重要性,王虎也不过是一个一流高手,就不伤分毫的杀光他上百的手下,羞辱于他。 “帮主……”看着马如龙脸色狰狞的摸样,文和不由得一惊,连忙开口说道。 “我没事。”马如龙摆摆手,脸色缓缓地恢复正常,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摇摇晃晃的再次躺在躺椅上。 “虽然我不过是一个二流高手,马帮也没有多少的好手。但是红车客栈恐怕也不会派出一流高手过来,只要不是一流高手,怎么样都好说。就如同文和你说的一般,用人堆也要堆死他们。”马如龙双眼释放出凶残的光芒。 然后将酒杯里的酒水一口喝掉,再次的开口说道“马帮存活就看今天这一战了,胜了,我们立即西迁,到更远的地方去掠夺。败了,没的说,就是一个字,死。” “帮主……”文和看着马如龙脸色凶残,一副视死如归的摸样,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 “他们来了。”马如龙透过窗子,看着阴暗的天空,缓缓地开口说道。 喧闹的山寨因为三匹马的到来而刹那间寂静下来,不过这种寂静是很短的,只不过是一瞬间,更大的哄闹声就响起来了。 “尼玛!是谁?大半夜的竟然敢跑到我们的寨子里来,胆子不小。” “哈哈,今天哥几个可以乐呵乐呵了。” “杀了他们…….” 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人,这些人都喝醉了,酒壮人胆,酒精的麻醉让他们的脑子有些不太清醒。在刀尖上打滚的人,哪一个不清楚,敢跑到这里来闹事的人一定有他的依仗,除非是傻子。 对面的人是傻子吗?明显不是,被火光照耀泛着冷光的长刀,身体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凶悍的气息,怎么看都不像是傻子的摸样。 不但不是傻子,恐怕对方还是高手。现在清醒的人面临一个问题,是逃走,还是上去战斗? 看了看四周的人群,那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三个人,正所谓是双拳难敌四手,似乎自己这一边的胜率更大一些。然后再想到逃跑后的后果,想要逃走的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不但自己要死,自己的家人马帮也不会放过的。 想到这些,还是一起留下来对付这三个人为好,毕竟对方也就是三个人而已。 “比比谁杀的多。”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转头对着络腮胡子笑着说到。 “一群废物,浪费我的精力。”络腮胡子满脸的不屑,轻声的回答。 “再废物也是人,这可都是银子。”小胡子嘿嘿一笑,身体猛的一颤,连一声招呼都没打,身体就陡然向着寨子奔跑而去,手中的长刀刀尖擦地,带出一道飞扬的尘土。 “你不过去帮他?”看着络腮胡子丝毫没有进入寨子的意思,莫文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一群废物,不值得我出手,有老赛就够了。”络腮胡子嘴角一翘,露出淡淡的笑容说到。 “他叫老赛吗?你呢?你叫什么?我叫莫文。”莫文皱了一下眉头,虽然莫文面前出现的人确实都很是垃圾,有的连三流武者都不是,但是却没有一丝的轻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人太过混乱了,还是很有可能出危险的,还不到宗师境界,还没有真气护体,武者的身体和普通人一样,被砍了也会出血,也会死。 “我,你叫我老狼吧。”络腮胡子沉默了一下,看了莫文一眼轻声的说到。 老狼吗?真是一个很孤寂的名字,狼是族群生存的野兽,只有老狼才会离开狼群出来独自流浪。莫文看着老狼有些孤寂的身影,心里暗暗的思索着。 老赛走到寨子里面,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马贼,嘴角到这轻蔑的为笑容,手中的长刀被火光照耀反射着刺眼的寒光。 没有人敢上去,虽然心里说人多不害怕,但是那也是想想而已,谁也不敢做出头鸟,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出头鸟的下场是悲惨的。 就如同事先排练好的一般,老赛往前走一步,所有的马贼就往后退出一步,这让老赛嘴角的轻蔑显得更重了。 “杀了他,奖励百金。”马如龙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手下的表现,透过窗户,对着外面的人群叫喊道。 马如龙的话瞬间让所有马贼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脸色变得涨红不已,激动地身体都有些开始发颤了。 百金,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在现在一两银子就可以吃上好几顿有鱼有肉大餐,平常人家一年才不过十几两银子收成,一两黄金等于一百银钱的时代,百金成了只能想象的财富,现在却有机会得到。 财帛动人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马贼们的眼睛已经开始向着赤红发展,特别是那些有些喝醉的马贼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杀” 其中一个喝的最醉的马贼再也经受不住**,暴喝一声,挥动着手中的长刀就直接朝着老赛攻击而来。 “杀。” “杀,百金。”“……”牵一发而动全身,第一个马贼的行动瞬间将这个马贼群体都炸开了,每一个都再也经受不住心中的**,双眼赤红,疯狂着、咆哮着、向着老赛攻击而来。 “杀” 嘴角微微的翘起,老赛双目猛地一睁,面色瞬间变得异常冰冷,低吼一声,身体陡然而动,如同一道残影,瞬间从冲击而来的第一攻击自己的马贼身边穿过,手中的长刀划出一道冰冷刺骨的寒光,刹那间就在马贼的身体上划过。 “呃……” 马贼向前奔走两步,脚步一软,喉咙中发出一声声响,猛地栽倒在地,脖颈上这才欢快的向外涌动着血液,很快就将马贼头部附近的地面染得血红。 马贼的死亡如同一盆凉水刷的就浇在了其他有些红眼的马贼头上,心里开始有些犹豫,虽然百金**很大,但是有没有命拿还是一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不用他们思索了,老赛的身体动了,体内内力涌动,身体刹那间化成一道诡异的残影,如同夜间的鬼魅一般。手中长刀依然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璀璨光芒,收割者一个个的生命。 “啊……”“呼……..”“啊…….” 风声,刀声,惨叫声,流血声,不绝于耳。整个寨子刹那间变成了修罗地狱,一个个的生命在老赛的刀下消逝,一具具的尸体趴伏在地面上,黄色的地面也被鲜血浸染的通红。 没有一个马贼能够抵抗老赛的攻击,一招都无法抵抗,因为老赛出刀太快,太狠,不是他们能够抵抗的。而老赛就如同练刀一般,出刀、收刀,双眼冰冷,没有一丝的感情,似乎他杀的不是人,而是蝼蚁一般。 莫文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刀把,重重地喘着粗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修罗地狱,一滴滴汗液从额头渗出滚落,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全身都在颤抖。 “怎么?害怕了?”老狼瞥了一眼全身颤抖的莫文,轻声的说到。 “不,我有些激动,原来老赛竟然有如此实力。”是的,莫文确实激动了,他并不害怕,从他家破人亡,从他流浪的时候开始,莫文就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害怕。他激动的是老赛竟然有如此的力量,竟然将马贼杀的毫无还手之力,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 老赛的刀并不是很快,并不是很恨,这些莫文都可以做到,甚至比老赛做的更好,这也就说明莫文也拥有这样的实力。 虽然莫文已经是二流高手了,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和人动过手,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如何,现在莫文有些知道了。 自己的刀比老赛还要快,还要狠! 杀戮还在持续,不过莫文和老狼却没有心情观看了,这种低层次的战斗根本就无法引起他们的兴趣,而老赛也只是机械般的挥刀收刀而已。这就是境界的差距,老赛的刀很快很准,即便是机械般的挥刀,那些马贼也无大躲避,自能迎接死亡。 当地上出现一百多具尸体之后,马贼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老赛了,面色惊恐、嘶吼着、怪叫着、慌不择路的逃窜,似乎老赛就是恶鬼,而这里就是地狱。 如果光看外面的话,这里真的如同地狱一般,一百多具尸体趴伏在地上,鲜血流淌一地,将整个寨子的地面都染得通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我就知道这些人不靠谱,但是也想不到竟然会如此快的就败了。”马如龙推开房门,大步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身书生打扮的文和和六个身穿黑色劲装、身材彪悍的马贼。 “既然知道,你还让他们送死?”老赛舔舔嘴,露出一副嗜血的笑容,对着马如龙问道。 “他们是我的手下,我养了他们,他们就必须有为我送死的觉悟。”马如龙冷冷一笑,大步的向前走了一步,指着老赛说到“就如同你一般,红尘客栈养了你,所以你也要有死的觉悟。” “哼!谁死还不一定呢。”听到马如龙的话,老赛冷哼一声,身体微微的前倾,手中的长刀刀尖轻轻点地,刀锋上的血液缓缓的流淌到了地面上。 “老赛,你的话太多了,该干活了。”老狼看到马如龙和他身后的人,面色一凝,立即大步的向着老赛走去。 马如龙是二流巅峰的高手,实力强劲并不比老赛差,再加上马如龙身后的六个马贼个个都是二流初期的修为,这些完全不是老赛一个人可以对抗的。 马如龙冷冷的看着走过来的老狼,他对于老狼的出现没有丝毫的惊讶,他早就通过内线,知道红尘客栈派出的是两个刀客。而且三匹马自然要有三个人,现在不过才出现两个而已。 “还有一个呢,怎么不全部都过来?”燃烧剧烈的火堆,将马如龙的脸庞照耀的有些发红,可以清晰地看到马如龙其实是一个很英俊的人,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人到中年,但是也无法遮盖马如龙的英俊。马如龙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他的眼睛,一双三角眼充满了阴毒的光芒。 “我来了。”莫文慢慢地渡步走到老狼的面前,看着这个他以前只能仰望的人。 “是你!”见到莫文的出现,马如龙有些惊讶的叫道,随即嘴角露出丝丝莫名的微笑。 “马帮主竟然认识我?”听到马如龙认识自己,莫文有些诧异。 “就是你将马三杀了的,在古城流浪儿中敢挑衅我马帮的你还是第一个,我如何敢不认识你。”马如龙淡淡一笑,对着莫文说到。 莫文嘴角流出丝丝的苦笑,当时他就要饿死了,而且没有些银钱的话,也熬不过冬天了。当时莫文已经接近死亡,他那里还会顾得上对方是那个势力的人,先杀了再说。 “废话太多了,干活。”老狼冷冷的瞥了莫文一眼,低吼一声,身体陡然而动,手臂舞动,长刀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向着马如龙攻击而去。 “哼!上!”马如龙冷哼一声,也不甘示弱,身体一晃,拔出手中的长刀就朝着老狼杀了过去,马如龙身后的六个马贼抽出腰中的长刀立即朝着老赛和莫文冲杀而来。 “一人三个?”莫文手掌握着腰中的长刀,心中兴奋不已,跃跃欲试。 “我全包了,这些可都是银子。”老赛瞥了莫文一眼,身体猛然朝着六人冲击而去,手中的长刀划出一道道的光芒,将六个人全部都笼罩其中,让他们根本就无法分身去对付莫文。 “这……”看着将六个人全部都拦截下来的老赛,莫文很是无语,虽然知道他们的报酬是按照杀的人来算,但是这样强对手也太那个了。这可是六个二流高手,难道就不怕撑死。 狠狠地看了老赛一眼,莫文转身朝着文和走去,似乎没有动手的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我是一个书生,不懂武功。”文和的一句话,将莫文手中出鞘的刀停止住了。 “你是马帮的二把手文和?”莫文看着面前有些柔弱,一副书生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开口询问道。在过来之前,王虎就曾经交代过,马帮的二把手文和就是一个书生,没有武学在身,但是却很有学问是一个人才,能够收服就不要杀死,看来王虎很是懂得人才的重要性。 “我是文和,至于马帮的二把手,呵呵,你觉得马如龙会给我多大的权利。说的好听是二把手,不好听就是一个打杂的。”文和苦涩的一笑,他最大的愿望是功成名就,可不是当马贼,但是有些事情却不是他能够改变的。 “加入我们红尘客栈,我不杀你。”莫文将刀入鞘,对着文和说到。 “我还有的选择吗?不过,你就这么肯定能够将马如龙杀死?”文和苦笑一下,然后对着莫文说到。 “马如龙也不过是二流高手,老狼虽然无法杀他,但也差不多。剩下的六个二流高手一看就是刚刚升上来的,根基都不稳,怕是强行提升的。这些人也就能够和老赛打成平手。我可也是一个二流高手,刀比老赛还快,我若上去,马如龙的结局如何?”莫文微微一笑,对着文和说到。 “什么?”文和震惊了,他不是震惊莫文的修为,虽然莫文只有十三岁,但是十三岁少年是二流高手的不是没有,很多大家族的子弟从小就拥有超出普通武者的实力。而是震惊莫文修行的速度之快。只有短短的四个月呀!四个月之前,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流浪儿,只用四个月就成为了二流高手。这样的修行速度绝对是文和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是听说过的,简直就是**。 这样的人,一定很有前途,甚至能够成为绝世高手,自己跟着他也许还真的不错。莫名的,文和心中就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第259章 番外一百三十一 三天两重 从声音判断,身后之人也很年轻。 秦风站住脚步,强稳心神,顺着冰凉的刀刃向后问道:“何事?” 这时就听身后远处另有一人说话,听声音是个老者:“明南,休得无礼。” 老者言罢,那口黑色冰刃影子一样的没了。 秦风回头看去,身后果然是个年轻人,白皙清秀的脸,静似深潭的眼,都了无神情,一头浓密黑发披散在黑衣上,使得那口正收入背后的乌黑法刀入夜一般不见踪影。 更远处是叫住黑衣少年的老者,白发束冠白眉垂肩,正盘膝浮空,见秦风转身又道:“明南,你且退下。” 那被唤作“明南”的黑衣少年极听老者的话,脚下轻点,倒飞回老者身侧,只不过他始终面无表情,仿佛那张脸不归他控制。 老者则是面容和蔼,远远朝秦风拱了下手,微笑道:“这位小友,我家劣徒失礼之处还请包涵,我等并无恶意,不过是想向小友请教一件事情。” 莫说这老者,就是他那徒弟都修为甚高!他竟冲自己拱手,言语中充满自谦…… 秦风忙作揖深躬,毕恭毕敬道:“晚辈是此处东面北三村道院的弟子,愿听仙长教诲。” “哦呵呵,不必拘礼,你先起身。”老者抬抬手让秦风站直,又捋了两下雪白胡须,点点头似是想好了,问道:“那老朽便有话直说。小友年纪轻轻就能算出此地有星核陨落,又与星核合道而无灾无劫……实令老朽百思不得其解,故而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小友师从哪位上人,能否为老朽引荐。” 居然是为了这档子事,看来他们可能也是看到落星,过来查看,结果发现被人拿了,于是心有不甘吧…… 秦风心里有了大概,继续恭敬回道:“仙长谬赞啦,晚辈不才,不过是远远看到此地闪光,以为发现了矿脉,岂知刚到此地就遭遇星陨之灾,却命贱不死,至于具体的……晚辈也闹不明是怎么回事。” 闻听此言,黑衣少年冷冷道:“闹不明?你闹不明的事应该还很多吧?比如,为何那枚星核钻进你手心便不见出来。” 原来被他们看到了,幸亏没急着往星芒时空里装太晶…… 秦风强稳心神,尽量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正准备说呢,这点我确实也闹不明嘛。我本是遇到星陨大难不死,然后又发现一颗黑色的星核,觉得好奇想拿来看看,谁知就一下钻到我手心里不见了。” 秦风说着摊开双手给他们看,言语中故意点出“大难不死”四个字。修者多信天道玄机,大难不死则必有后福,秦风希望他们不要贸然为难“大难不死”的人,逆天而行。 而且秦风所言基本不算谎话,只是掩盖了启道星和星芒时空的事,既然他们看见那星核遁于自己手中,再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恐怕是要激怒他们的。他们修为高深莫测,耍小聪明多半要死得不明不白。 其实秦风虽知惧怕,但心中多少也有些底气,毕竟是启道星让他往这边来的。 果然,黑衣少年眉毛刚刚轻颤了下想要上前,老者就一挥手,让他再次退下,对秦风道:“既然如此,小友可否让这枚星核也钻进手心试试?” 看老者手掌中凭空托出一颗湛蓝色星核,秦风额头冒汗,心道:这老头儿不会是星核批发商吧?难道……他俩就是星道师? 星道师,观天象,摄落星,以前秦风只能通过想象去认识书典上记载的星道师,没想到这刚一觉醒就遇上真的了。 老者见秦风犹豫,一手虚掌托星,一手二指点星,半吟半言道:“此星于癸未年六月十二子时七刻陨落,陨自北斗丛星,落至震州惠崇山青泽湖畔,星核纯粹无杂,按天象地理精推,外加老朽亲身试炼,确认此乃天慧星无疑,天罡三十六星之一,可助人智达三道、无师自通。” 说完这颗星核的介绍,老者手一抬,像是扔小鸡仔一样,那颗湛蓝星核就划着弧线,慢悠悠飘到秦风身前。 老者继续道:“如果老朽推算得不错,先前钻进你手心的是地煞七十二星中的地彗星,现在此星已化作真气,藏于你右额的阳白穴。合此星可令人过目不忘、入耳能背,就是再愚钝的人,稍加时日都可满腹经纶。只不过不忘是不忘,却未必能够通解,还需合天慧星才能通达明了、举一反三,令资质悟性脱胎换骨。” “师父!这天慧星说好是要传给……”黑衣少年终于按捺不住,想说什么,却仍是没敢说完。 老者眉头一皱,冲他道:“为师自有主张,你去把周围的山火灭一下。” “是,师父。”黑衣少年领命起身,法刀出鞘悬在身前,同时真气一注使得这口黑色单刀放出黑光隐隐,就见一只只黑鸟从刀身飞出并迅速长大,眨眼翼展丈许,分别扑向四周正劈啪作响、熊熊燃烧的松柏,成片成片的灭去大火。 秦风猜出这是玄阴真气的法门,不过对玄阴法门亲眼所见这还是第一次,故而多看了两眼。 老者似乎一眼就能察觉出秦风对修为的向往,和蔼地笑道:“快让那颗天慧星核也钻进手心,要不了多久,你也能进境纯阳玄阴之妙。” 其实秦风并不很稀罕这天慧星无师自通的神效,万千轮回证道,九州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功法能难住他了,可他也明白,别看这老头神情和蔼,却也是不好违逆的,这一点,光从他那个言听计从的厉害徒弟就能看出来。 豁出去了,反正现在落在你手里。你不是想试我深浅吗?我就试试你,看你认不认得星芒时空。秦风前后无路,只得神念一闪,摘过那枚湛蓝星核,同时装出一个吃惊的表情,喊道:“啊?!又钻进去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秦风就不需要刻意表演了,跟合入地彗星一样,异种真气在体内来回折腾,而且可能是因“天罡”、“地煞”之别,这次秦风险些疼死过去,真气快顶到左额阳白穴时几乎没把眼珠给胀爆…… 接着是脑海中翻天覆地的大爆炸,按前世知识来说,这几乎是把盘古开天和宇宙大爆炸在脑海中重演了一遍。 等一切重新归于寂静后,秦风体会着神清气爽的感觉,同时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怕稍微一动就要得意忘形。 这天慧星和地彗星集齐之后,果然非同凡响,虽然秦风早就看那些基础道术如小儿游戏一般浅显,可合了这俩星后,只要一沉思回忆学会的那些道术,便会有一个活灵活现的小人儿出现在脑海! 那小人儿虽然只是神识幻化,却活灵活现,或疾如风,或静如山,能将一切功法、道术细致如真的演练出来,而演练的过程,秦风无需跟着一起动作,也能丝毫不差地深切体会,连真气都跟着同步运转,就仿佛那小人儿在代替自己修炼! 这意味着什么?秦风这些年在道院,也看过几本《修士列传》、《九州纪略》等助人开阔眼界的书籍。他很清楚,这种神通就叫元神内显,只有突破混元境、阴阳境、五行境,到达八卦境,到达他目前所知的最高修为境界,才有可能获得这样的神通,才能像传说中的那样,所谓的闭关只是坐着让脑海中那小人儿自己修炼,一日盘膝超越旁人百日苦修! 老者关切地看着秦风,此时他已经来到秦风面前,几乎脸贴着脸观察秦风的状况,想要从秦风的双眼中看出些什么。 秦风尽量克制,才不至突然一下跃起,连做几个空翻,像猴子一样兴奋吼叫,而是面带感激地说道:“多谢老前辈成全!这星核太神奇了,我学的那些道经法典一下子变得跟顺口溜似的,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当真玄妙!平时那些难懂的道术怎么一下变得这么简单呢?” 秦风几乎是把觉醒时获得的一些能力重复了一遍,不过兴奋的感觉倒是体现自然,因为那不可告人的元神内显,确实神妙非凡。 秦风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两颗星核开启的无上心智,居然激活了自己历经无数轮回才能修成的强横神识,天地人三者合一而直接唤醒元神! 刚刚醒来的元神,虽然还要照顾秦风尚且脆弱的身躯,却已经可以元神内显! 秦风此刻很渴望离开,离开眼前这俩师徒,离开这座山,甚至连去报告发现矿脉的心情都没了,只想找一个地方打坐,叫出脑海中那小人儿,先把自己目前为止所学的一切融汇贯通,再冲击修为,再考入镇办道院,甚至直接进入家族道院或门派! 但秦风知道这种渴望是要不得的,所谓欲速则不达,启道星已经进入长眠,任何差池都可能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毕竟现在修为处在底层,此刻最需要的就是稳扎稳打,隐藏实力。 “神奇吧?年轻人。你合了天罡地煞之数还能如此平静,不是刚从狗屁不通的白痴变成正常人,就是……深藏不漏啊!” 老者不知何时已经按手在秦风肩头,不等秦风答话,一股强横真气便冲入秦风经脉! “啊!你……”秦风已被老者真气压得说不出话来。 ………… (求推荐~求收藏~求支持~“嗯?”老者转起眼珠,一双浑浊老眼像是两颗快要孵化的躁动蛙卵。 秦风额头左右阳白穴,在他真气滋扰下绽放出一蓝一黑的星芒,而除此之外,秦风再无异状,这令他疑惑不解。 “难道真的是命格独特?难道真有此等命格?真有仙星降世?!小友,你是不是与至亲无缘?” 秦风感觉老者问话时真气已经撤出,心中悬着的大石慢慢落地:看来他没能查出启道星所在,并且他的真气也没能激发星芒符印,呵呵,毕竟启道星是破穿时空而来,怎么可能被他查到?太好了…… “仙长果然神机妙算,晚辈自幼被老爹收留,在晚辈心中,他就是晚辈的亲生父亲,可惜……他现在也不在了……”秦风将他此世的凄惨身世说了出来,劫后余生的良好感觉很快荡然无存,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此生的真切经历,怎能不伤心。 “小友,你今年十五?” 这个秦风不觉奇怪,真气探体,只要有些修为,谁都能探出对方年龄,他收拾一下心情,答道:“回禀仙长,晚辈确实已虚度光阴十五有余。” “可是生于冬月?”老者手指已经开始掐算。 “正是。” “可是冬月初九?”老者问得愈加自信。 “正是!” 秦风心中开始惊叹:这老头算得如此之准。 “可是辰时四刻?” 秦风闻言微微一怔,犹豫了下,答道:“正是,仙长真神人也!” 这生辰八字是秦土旺捡到秦风时,在红锦襁褓内一片竹简上发现的,除了生辰八字竹简另一面还书着一个“风”字。秦土旺认为孩子谁养就归谁,于是孩子姓秦,而秦土旺又起不出好名字,后来干脆给孩子叫了“秦风”。这些事情是秦土旺有一天突然对秦风说起的,还说他从未告诉过其他人,结果那天,他在矿上就出了事…… 秦风相信,今天的一切不过是按启道星指点所引发,定然不是这个老头能算出来的,这老头应该是算出此地有落星,才与自己意外遭遇,这即是必然中的偶然,也是偶然中的必然。可这老头却能算出自己的生辰八字…… 秦风平复下内心的惊叹和往事引发的感触,问道:“你到底是谁……你和我亲生父母有何渊源?” “你亲生父母?人人都有父母,这还需我有渊源才能算得出?我不认识他们,未见其人我可不敢乱测。不过说来也奇,你不费吹灰之力,片刻就合去两颗星核,别说天雷地火的劫难了,这云淡风轻的连一点反应都没……哈哈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哈哈哈哈哈……” 老者猛地仰天大笑,不住感叹,笑了好一阵才渐渐收住,然后对那黑衣少年道:“乖徒弟,咱们走吧,在此地蹲守了两个月,苦心推算时辰和方位,结果还是算差三刻之久、偏离七十里之遥啊,认栽吧,这小子命造超凡,什么都不需要算就捡了大便宜,合星都不用渡劫,非我等所能强压。” “小子,你我还会见面的,后会有期,哈哈哈哈……”言罢老者金光一放御气飞天。 “走吧,乖徒弟,以后你就明白了。” 那黑衣少年好好盯了秦风一阵,直到老者远处叫他,才心有不甘地脚踩黑光追去。 呼—— 秦风长出一口气,擦了额头汗水,心想:小星这回的指点,可是把我今生大运直接开启喽,那老头再怎么会算,也算不到我掌中小星啊。 至于亲生父母的下落,秦风并不以为意,他已觉醒,对今生抛弃自己的人早生淡漠,对他来说今生只有一个父亲、一个母亲,就是老爹秦土旺,没有秦土旺又当爹又当妈,他就是轮回来此,也早就冻死饿死被野兽吃了。 然而今天似乎注定多事,秦风刚准备离开此地,回去报告矿脉一事,天上竟又有一不知名的蒲扇形法器飞来,上面还载有几人。 这回来的人秦风认识,老村长牛宏量、道学先生汤厉行、还有几个人秦风见过,但不熟悉,只知道衣着锦缎的年轻人是北矿长的二儿子韩法成,他身后那几个人都是他的手下,平时负责矿区山林及村落的平稳安宁。 “嘿,还真有矿脉,中品太晶矿嘿!”韩法成率先跳下那蒲扇形法器,冲到矿脉旁边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储物袋,拼命往里装太晶,毫无顾忌,口中还振振有词,“要多带些样品,这样才好申请开采!” 秦风在旁躬身立着没有吭声,只是把攥在手心的钱袋连同里面的三枚太晶收进了左掌,这些人目前他全都得罪不起。 “秦风,你怎么在这里?”汤厉行等老村长下来后,第三个跃下,然后那几人也都跃下,其中一个身着灰袍的中年修士,收了法器进储物袋。 秦风抬起头没敢多看,只是“如实”回答他如何在山崖边看到反光,如何发现这里有太晶矿脉,然后又有陨石落下来引起了大火,同时来了一对师徒将星核取走。 以现在的修为,暴露自己有星核就等于自寻死路。 汤厉行听秦风讲完点点头,然后行到正在手忙脚乱猛装太晶的韩法成身边,拱手道:“二公子,我今早确实罚了秦风不准听讲,昨夜又有大雨,他到崖边思过看到矿脉反光,依我看,这些都在情理之中。” “哎,先看看再说,”韩法成显然不想理会这些,随口又指示手下道:“你们几个,快点,先去四周布下禁制,这里不准再有人来啦。” 那几个人领命布置禁制去了,只有刚才驾驭法器的那个灰袍修士留在韩法成身旁。 好一会儿,那修士对韩法成小声提醒道:“二公子,今晚老爷要来。” “嗯,”韩法成应了声才猛然回过神,“早说啊你!” 然后韩法成看向秦风,眼中露出狐疑:“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矿脉?” 秦风看了看先生汤厉行,没等汤厉行使眼色,韩法成不耐烦道:“我是在问你!你看哪呢?莫非你目中无人,看不起本少?!” 秦风只好恭恭敬敬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看到反光?哈……”韩法成看看身旁修士,看看村长牛宏量,又看看汤厉行,最后看回秦风,邪笑已然挂在脸上,“你怎么就这么好命?我们天天在山里寻矿,也没看见什么反光呀。” 秦风似乎感觉出什么,其实他不想跟任何人有任何争夺,因为他知道自己还完全没有实力,但事情总要先讲清楚再说,否则岂不是让这个韩法成随意摆布? 任这种贪婪的小人摆布,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公子所言甚是,此事确实很巧,而且我刚到这里就掉下个星核,这就更巧了,那位星道师和他徒弟可能早就发现这个矿脉,只是志不在此,所以严格来讲,可能并不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秦风尽量点到星道师,他觉得韩法成等人应该看到了那对师徒离开,而且这里山火浓烟,他们很可能早就赶来,只是对那师徒有所防备避而不见罢了。 “嗯,是巧,是很巧,呵呵呵……”韩法成阴阳怪气的笑笑,“也就是说,这碎开的矿脉是星核陨落所致?” “回禀公子,正如公子所言,刚掉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陨石,没想到是个星核,难怪冲击力这么强……” “放屁!”韩法成怒声打断,“什么正如本公子所言,这明明是你一人之言,你说有陨石,那么我要问,陨石呢?你又说有星核,现在星核在哪里?无凭无据……我看你压根就是在胡编乱造,这矿脉……明明是你炸开的!说!你从哪里买的太粉,这可是九州明令禁止的东西!” 太粉即是用一种特殊调配的溶液将太晶浸泡粉化,分解成及其细小的结晶成粉末状。这种粉末只要稍一挤压或摩擦,就会瞬间释放出所有混元真气,形成强大的真气冲击,九州经常有人用这种方法私自炸矿,当然,这成了门派、州牧和城主们明令禁止的罪行。 韩法成这样一问,秦风知道躲不过去了,自己的存在就是韩法成变成矿脉发现者的最大阻碍。而且,韩法成可能并不会很快报告发现矿脉的事,而是以山火之类的理由,先封闭此地,私自开采一段时间再报上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风压下怒火,一字一句道:“星核自然是被星道师拿走了,怎么?你们难道没有看见离去的星道师?” “星……什…什么星道师?!”韩法成对那“星道师”之名先是本能的惧怕,接着很快反应过来,星道师怎会跟这种矿工之后有联系,一下壮了胆子,问了问身旁修士,又问问老村长牛宏量,“你看见星道师了吗?你呢,你看见了吗?” 这俩人一个慢慢摇头,一个先点头然后又慌张地摇头,说没看清楚。 韩法成又朝四周正贴符画阵布置禁制的几人喊道:“喂,你们几个,你们先过来。你们看见星道师了吗?” 几人只得停下手中事,过来一一回答没看见什么星道师。 韩法成的眼神这回已经彻底改变,恶狠狠地看着秦风:“要不是看秦老头死在矿上,我早一掌毙了你!不过你也难逃责罚,居然私自炸矿,还造成这么严重的山火,看我不抓你回去法办!” 韩法成说着将秦风衣襟狠狠揪住。 抓我回去法办?秦风才不认为韩法成真会这样做,因为这样做太麻烦了,不如抓到没人的地方直接处理掉,再说是畏罪潜逃,如此才是干净利落。 这点计谋韩法成必然是有的,秦风深信不疑,心中也越发叫苦,此刻自己无权无势无有修为,想要脱身谈何容易…… 这时,有一人终于开口:“二公子,你可有问过在下。” 说话之人神情严肃,手已经按在秦风肩头,正是宣道先生汤厉行。 “问?”韩法成有些诧异,“问什么……” “公子为何不问问在下,是否看见星道师离去。”汤厉行回答得不紧不慢。 韩法成似是对汤厉行还有些忌惮,松开了秦风的衣襟,不好意思地笑着,问道:“那…那先生有没有看见星道师呢?” 汤厉行摇摇头:“没见。” 韩法成不料汤厉行是这样回答,即刻以为明白了,这汤厉行是也想分一杯羹啊,于是又探手去抓秦风,还振振有词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跟我回去受刑!” 汤厉行却抓着秦风肩头往后一带,自己挺身上前,霎时吓退了韩法成。 “二公子,在下只是看到两位修为高强的修士离去,并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星道师,所以才说‘没见’。”汤厉行说着指向旁边的陨坑,“这落星之地,沙石尚且耐受不住真炎而晶化,就更别说旁边的矿脉了。有此陨坑,在下虽不敢说这里坠落的是星核,但可以确定,此处最起码有陨石坠落,至于为何不见了……不管是被谁拿走,还是滚到山下……总之,都不在本院弟子秦风的身上。那么秦风所言,在下以为,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释,否则到底是何人扑灭了这么大的山火呢?” 汤厉行把韩法成问得一时语塞,顿了顿,压低腔调一字一语道:“谁若不服,可与在下一起对簿公堂。” 秦风心下感激,汤厉行虽然不够平易近人,但也不失为一位公正耿直的宣道先生。 “谁说不在他身上?给我搜!” 韩法成缓过劲儿来一声令下,一个大汉上来搜身。 秦风一贫如洗好东西都在星芒时空里,他自然是没搜出什么,苦着脸摇摇头。 韩法成的脸色越发难看,但见手下们都聚集在身旁,又壮起胆子:“照我的人看,我的解释也…也合情合理!对簿就对簿……公堂就公堂!但要让本公子先擒拿了你们才是!因为本公子已经看出,你们只是想借机逃跑罢了!还有……这崽子小小年纪哪里弄来的太粉炸矿?一定另有他人暗中指使!我看……我看就是你,汤厉行!” “二公子,关乎道院人员的事情,可不是能信口开河的,在下劝你三思……而后言。”汤厉行怎会惧他,最后语气故意拖长,提醒韩法成不要乱来。 老村长牛宏量早已吓得哆嗦,只杵着拐棍远远劝着不要伤了和气,碎步却连连后退。 秦风真气暗运,脑海中那小人自刚才起,就开始把平生之所学反复修炼,混元六十四式、贯气掌、绽气指、神罡护体……等基础道术全都融会贯通,令秦风修为境界上虽没有什么明显进境,但实际的道术能力已大有提升。 只要争斗一起,秦风有信心依靠自己强横的神识,在寻常修者两招以内将真气用出九成,全部兑现为那些基础的道术威能,就算那些人修为高他不少,他也有把握帮汤厉行取得先机。 韩法成气急败坏,汤厉行面色不改。 二人对峙间,只见那个驾驭法器的修士先有了动作,趴近韩法成耳朵,小声低语起来。 秦风见那修士和韩法成都往汤厉行腰际斜视,料想他们是在看汤厉行腰上挂的一块绿玉方牌。 那玉牌由上好青木玉雕琢而成,由宣道司颁发,是证明汤厉行道士身份的凭证。 宣道司是专门考核和颁发修士名号的地方,设有道士、羽士、散士、真士等名号。修者只有取得道士名号,才可传师授业或开设道院。除此之外,进驻道观、应征门客、入派客卿等事,都少不了相应的名号。 宣道司是关乎九州道学风气的重要机构,直属于共治九州的七大派,一般只开设在具备相当规模的大城之中,秦风目前所在的东北艮州也不过仅有六家宣道司而已。 而取得名号的修士,都只归宣道司管理,哪怕只是最初级的道士,也不受城主或家族势力的制约,若道士作恶,这些势力只能上报给宣道司,由宣道司派人调查评判。反之,若是有家族触犯已考取名号的修士,宣道司查明真相后将直接拿人问罪,无需顾及任何其他势力。 “我们可以走了吧?”汤厉行见韩法成和那修士嘀嘀咕咕个没完没了,竟是有些不耐了。 这便是九州道士的气势,韩法成似乎已经从发现矿脉的狂喜中清醒,认识到了刚才得意忘形间对面前这位道士的怠慢,慌张行礼道:“适才对汤道士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海涵……” “雷阳。”汤厉行打断他的话,报出道号。 韩法成赶忙改口道:“还求雷阳道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修士这些名号是九州常识,秦风此世已有所了解,之所以那些名号结尾是“士”而不是“人”,一方面是宣道司提醒获得名号者应做卫道之士,另一方面也是在说,道人、羽人、散人、真人这些称呼,可不是谁轻易就可赐封的,而是靠自己福缘功德换来的他人尊称。 故而韩法成称汤厉行为“道人”而非“道士”,也算是十分恭敬了。 汤厉行不为所动,而是再次问道:“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道人想来就来,想去便去,谁敢阻拦?谁要敢放肆,本公子第一个法办他!”韩法一面说,一面从储物袋倒出十枚中品太晶,交给身边那修士,又对他使了使眼色。 那修士接过太晶来到汤厉行面前,双手奉上:“请道人笑纳。” 汤厉行无声冷笑,抓过太晶,全都塞到秦风手里,道:“秦风,此事以后不许再提。” “是,先生。”秦风明白,这是封口费,从此他和这矿脉的发现没有任何关系。 韩法成一看十枚全交到了秦风手里,忙又取出十多枚,可汤厉行什么也没说,一甩袖放出明亮的纯阳气场将秦风罩住。 秦风就觉脚下无根,眨眼功夫竟跟着汤厉行直上云霄,向东面道院飞去。 再看身后那矿脉的所在,被一个淡紫色气场罩住,那气场又很快悄然隐形,秦风料想那是韩法成的手下布置好了禁制。 汤厉行带着秦风并没有直接去道院,而是飞入崖边一处洞府。 这个洞府秦风来过几次,是汤厉行的居处,里面十分简朴,除了几个堆满藏书的架子,就是一方石榻和一套石桌石凳。 秦风刚在洞府内站稳,汤厉行又掉头出去,在洞口布下禁制,道:“我去给大家放半天假,你在这里等着,先看书吧。” “是,先生。”秦风朝汤厉行离去的身影深深一躬,心里感激:今天若没有先生,自己可是性命难保呀。 本来发现矿脉到村里报告,村子再报到管理矿区的家族,家族派人来勘查确认后,秦风即可领到丰厚的奖赏,谁知偏偏遇到落星。而如果只有落星,有没有矿脉一事,秦风可能也不会成为韩法成的眼中钉。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秦风心中感叹,顺手将十枚中品太晶放在石桌上,留给先生做主。又把星芒时空中的小钱袋取出,将三枚样品继续留在星芒时空里,然后来到书架旁如饥似渴地翻阅起来。 现在星芒时空里有三枚中品太晶,真气量相当于三万枚杂品太晶,而且只多不少,再加上与两颗星核合道后开启的元神,秦风现在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道学、道术,这些都要从书里找。 汤厉行收藏的这些道经术典,都是市面上的普通货色,但是经过他道士水准的收集排列,可以说是面面俱到、涉猎颇广,令秦风受益匪浅。 秦风还在一套叙述古法修炼的旧藏中,发现了全本的《混元真经》,与记录那些炼药淬体的古法一样,这本《混元真经》也用龟甲古体书写,并一段一段分藏在十八卷之中。 若不精通龟甲之文并对古法融会贯通,任凭修为再高之人,都很难将这些段落组合起来,连成一册完整的混元境功法。 不知先生有没有发现这旧藏中的新秘。秦风发现《混元真经》时,便已一字不差的记下,如此不过用了两三刻的时间,连半个时辰都不到。然后秦风抽出一本先生正在教的《逍遥经》,在一个大石凳上盘膝坐着,等先生归来。 没多久,汤厉行返回洞府。 他一眼便看到石桌上的太晶,皱眉道:“秦风,你怎也学得如此世故?” 秦风放下手中早就参悟透彻的道经,起身叩拜,向先生行了大礼:“若没先生伸张正义,弟子这条小命早就没了,这些太晶只能略表弟子的感激之情,请先生不要嫌弃。” “这哪里的话,挺身卫道是吾等道士分内之事,你还是把太晶收起来吧,那决定着你的前程。”汤厉行说得大义凛然。 秦风伸手拿去一枚攥于手中,继续叩下头道:“先生,一枚中品太晶助弟子突破混元境已绰绰有余,剩下的还请先生收下,权作弟子一片心意,来日弟子若有能力,一定再设法报答!” 秦风很清楚,无论在哪个世界,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只要有人的地方,只要对方是人,不管他拥有多么杰出的人格,都总有所追求。也许那追求很高尚,也许根本是崇高超然的理想,但他只要与世俗还有所交集,那就少不了立足之本。 更别说汤厉行此人,他救自己是一码事,他渴望在修行上更进一步是另一码事,而不管是修为还是名号,想要争取就都少不了太晶,看见几枚价值不菲的中品太晶,他怎会不动心? 别人有恩于己,本就应当有所回报,于情于理秦风都要坚持让出那些太晶。 “先生若不肯收下,弟子便长跪不起!” 果然,秦风的坚持起了作用,汤厉行上前将九枚太晶收去,道:“财不可外露,这些我先帮你保管吧。还有,你那枚也要收好。” “是。” 秦风把那枚中品太晶收进了自己的小钱袋,然后揣进怀里,汤厉行也同时将另外九枚收进自己破旧的储物袋。 汤厉行扶起秦风,又道:“我若真想要太晶,之前就能收下韩法成给的那些,不过这样的话,你可就性命堪忧了。” 他不是在胡说,秦风也已经想到,汤厉行只收十枚并交给自己,意思就是要与此事毫无瓜葛,如此他不算欠韩法成人情,也不算参与韩法成的投机倒把,韩法成就没理由控制他,自然也就不敢贸然对他的弟子下手。 “先生的恩情,弟子永世难忘!”秦风此言发自肺腑,好不容易转世轮回来此,自然不甘心做那池中之物,来日若有一番作为,对这位恩人是要好好报答的。 而汤厉行却眉头不展,道:“虽是如此,可韩家在此地只手遮天,如今韩法成想要私开矿脉,你我就成了他的眼中之钉,我倒还好说……你嘛……如不想法离开此地,恐怕迟早要遭他加害!”秦风所在这片矿区,地处艮州山宁城北部,数千年来一直由七道盟委任艮州牧进行管辖。 三百年前,当时的艮州牧又将此地封给山宁城城主,山宁城城主则交托骨干韩氏家族去打理,到如今传到了韩勇石手里。 韩勇石有四个儿子,韩道成、韩法成、韩自成、韩然成。 韩自成、韩然成年纪尚小在外学道,韩道成刚刚学道归来,而韩法成年少时学道未果早早呆在家中,参与一些矿上的事务,最近成了矿安队的队长。 所以汤厉行说韩法成迟早要加害自己,秦风并不觉得吃惊,想一想便可知道,韩法成那种性格,在他爹身边待得久了,多半早就把自己当成了继承人,可大哥偏偏学道归来。正是老大学道有成,老二人脉丰硕,为继承家业二人将来少不了争执。 而今天秦风发现矿脉的事情,可算是韩法成的一个污点…… 自己不过是一个孤儿,韩法成想动自己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情,秦风想到这里恨不得插翅而逃,只可惜他目前的真气水平,无论量还是纯度,都不够御气飞行的。即便离开此地,外面世道艰难,没有修为和名号也将处处凶险。 汤厉行沉思良久,缓缓说道:“放心,有我在,他一时不敢动你。眼下,你要尽快提升修为,可修为……又并非一朝一夕可成,如今之计唯有……” 见先生欲言又止,秦风道:“请先生直言,弟子一定言听计从。” 汤厉行点点头,道:“依我看,你不如直接去考道士。” “道士名号?”秦风虽是吃惊,其实心中也有此盼望。 “道士”是最基础的名号,只考道学造诣,不考道术修为,以秦风今日之资质,过目不忘、入耳能背又无师自通,短时间内达到道士水平不是什么难事。 “没错,去考道士名号,这样韩法成想找你麻烦便没那么容易。即便考不上,也可借机远走他乡,以避祸端!”汤厉行愈加肯定自己的判断。 秦风马上作揖道:“先生言之有理,弟子愿意听从。” “事不宜迟,待我修书推荐。”汤厉行说着微一凝神,从破旧的储物袋中依次取出文房四宝,准备以道士身份写推荐信。 “现在吗?”秦风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妥。 汤厉行却已经开写,一竖小楷起了个头,便稍作停顿道:“正是,韩法成怎么也想不到,你现在就会离开这里,而且听他身边人说,他爹韩勇石今天要来,他应该还没时间来为难你。所以,现在离开是最安全的。只要能够顺利离开,你就暂时脱险啦。” 言罢汤厉行开始专心写信,秦风没再打扰。 他说的不无道理,毕竟韩法成一旦起了杀心,自己将十分危险,汤厉行不可能随时随地保护自己。而若是要走,眼下不失为一个巧妙的时机。 汤厉行写完书信,递给秦风道:“你先看下,考核之前考官可能会问一些信函上的内容,比如我在信中说你品学兼优,他可能就会问你‘信上夸你品学兼优,你做过何事,能让先生这样夸赞你’,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先想想如何回答。” “多谢先生指点。”秦风谢过汤厉行,开始仔细看信。 其实秦风只需扫一眼便可过目不忘,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要表现得和平时一样,反复看了半晌才还给汤厉行。 过目不忘、无师自通,这些能力应该尽量隐藏,就如少女那婀娜的身躯,整日显露出来无非是招人淫念,说不定哪天就变成祸端。 汤厉行接过信纸装进信封,再用高档的红泥扣印封好,又在信皮上简单书写,稍加晾干,再次交给秦风。 秦风贴身收好,对汤厉行叩拜感谢。 汤厉行扶起秦风,又想了想道:“走太急也不好……这样,我先去韩法成那里看看,他见到我自会以为你还在村子里。而且韩勇石来了以后……即便他儿子隐瞒了矿脉的事,他也按惯例招人开会,我、村长和韩法成都少不了到场。也就是,届时你可随意在附近走动!” 汤厉行说着又思索起来,秦风静静候着没有打断。 “好,就这样!等到日落,我若还没有回来,应该就是和他们在一起,你便可自行离开。记住,先找一隐蔽地点藏着,三天后日落时到黄霞坡等我。到时我亲自送你去镇上,那里有驿站,你可坐车直达山宁城!他们若还来寻你,我就说罚你到居处面壁思过,总能拖上不少时日,你一路上就不必担心韩法成派人阻挠了。” “一切谨遵先生的安排!” 秦风不由得为汤厉行的心思缜密而吃惊,那韩法成为绝后患,很可能已经向出村小路的守卫打过招呼,如果眼下就贸然出村,很有可能遭遇拦阻。而时间久了又无异于坐以待毙,这样先藏再走实在是高明的谋划。 “哎,可惜我修为平平,又无有合适法器,不可久飞,否则就可直接带你飞去山宁城。”汤厉行面露惭愧,不等秦风说话,又注气让门口禁制泛起紫光,指点那法阵中一个线条交汇处道:“阵眼在这里,等下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些书籍,这三天你就好好研习,若你命中有造,考官只问些你熟悉的范畴,兴许还能得个名号。” 言罢,汤厉行打开禁制法阵,飞了出去。 阵眼,法阵的关键所在,特别是禁制型法阵,只要知道阵眼所在,打开就不是难事。而若是不知阵眼,就只能用术法强行破阵,往往破阵人修为高出布阵人不少,却还是要耗费去大量时间和真气才有望成功。 秦风朝着汤厉行离开方向又是深深一躬,然后去研究起那个禁制法阵,现在那里已经隐去光芒,只看见岩石上插着几面巴掌大小的三角形阵旗,上面分别绘制着精妙的咒文。 秦风绽出真气往阵眼的位置注入,果然,禁制法阵再次亮起,秦风几步来到洞外,确认自己可以操控禁制,便很快退了回去。 收回真气,法阵暗下,而秦风再往外走时,便被一股气墙弹开,好在秦风有所准备,只是浅尝辄止,否则定要被重重弹飞不可,搞不好还要震伤经脉。 再看看日头,离太阳下山还有不少时间,秦风不再浪费时间,一口气将洞中藏书全部看了一遍,眼界瞬间开阔,同时也带来了忧虑。 这次他没有那么好运,并没有发现《混元真经》那样的“新秘”,而且心里有些烦闷,因为那些藏书虽多,关于实际的修行却都围绕在混元境,连一点阴阳境的实修指点都没有。 秦风也能够想通,汤厉行自然是把关于阴阳境的功法藏在身上,可令秦风觉得烦闷的是,这就验证了一种说法,关于阴阳境的修行不止是太晶能够解决的,还要得到相应传道机构的认可。 除了镇办、城办、州办、家族特办的那些道院,或者一些门派、道观,其他地方很难学到阴阳境以上的道术功法,若得不到这些机构的认可,那就等于要永远停留在混元境。 这是一种自上而下的控制,全部功法都在七大派掌控中,七大派把一些中低阶功法分给各类门派以求控制,同时七大派和这些大小门派、道观,再分发些低阶功法,用以控制州牧和城主,直到各种家族和普通人…… 汤厉行能学到阴阳境的法门,自然也就遵从了传道人或机构的要求,不经允许不敢对外传授。 秦风跟汤厉行学道也有些日子了,早就知道他是阴阳境三重的修为,已经完成混元真丹的还体再造,在丹田凝练更加神妙的纯阳真气。 其实阴阳三重在九州也是底层的存在,要不是有道士名号作为依仗,他根本不会被韩法成放在眼里。 秦风看外面已经夕阳西下,于是将那些处处受制的烦闷暂时搁置,带上《老祖宣道经》、《逍遥经》、《天应经》……等几本基础道学,解开禁制出了洞府。 将真气运满一身混元境修得的横练筋骨,秦风直接脚踩峭壁奔行起来。 在山崖岩壁上飞走,带着一种发泄,天迅速黑下,秦风到达了今早去过的隐秘洞穴。 “小星,你带我来九州之前,是否已经知道……坐在这世界最顶端的那些人都是在以‘道’制人!” 一番踏岩急奔还是很消耗真气的,秦风混元境七重修为,此时已觉丹田空虚,对着沉睡于左手的小星感慨了句,便直接从星芒时空取出了一枚杂品太晶。 秦风盘膝坐定,将那枚绿豆大小的杂品太晶托在手心,缓缓运气,尽量积蓄掌中而不发,直到不可积蓄时,才一口气绽放出来,茫白可见的气场犹如一朵盛开的清莲,掌上那枚杂品太晶的内部平衡瞬间被打破。 这是它凝聚结晶后的再一次打破,且被一阵混元真气不断冲散,现在它除了一面散去一面被采炼,已经没了别的出路。 秦风双掌虚抱,稳住激发出来的混元真气,渐渐聚成一个气团。 同时,元神在神海中内显为一个小人儿,按照《混元真经》的精妙功法修炼起来,时而五心朝天,时而单掌立地,时而双盘静运,时而行拳助气…… 按照秦风平时的修炼,这些炼气功法都需要他的身体来完成,真气才会被导引运走,而如此一来,双掌相对之势就不得不打开,稳在其中的混元真气就会散去许多。 可现在有了那小人儿在修炼,秦风只需盘膝坐着,体内真气也会按小人儿的导引同步运转! 一枚杂品太晶的真气几乎全部被吸收炼化,让秦风炼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相当于平时连着炼化五、六枚的效果! 还有这等功效?秦风暗查丹田,不但补充了今日的消耗,而且真气总量又提升了近乎两成。 再来!秦风来了修炼的兴致,又取出一枚杂品太晶,真气蓄掌一击将之催成气团,炼起《混元真经》中的精妙。 《混元真经》可比秦风之前学的《混元六十四式》高明不少,虽与阴阳境、五行境相比还都是混元境一类基础功法,但大有奥妙,这本上古真经中居然藏着五气朝元、三花聚顶的真要! 据秦风所知,当今修士在太晶这优越条件的辅助下,早期根本不需要了解那些真要,五气朝元与三花聚顶在这个境界慢慢失传。于是五气朝元成了五行境的基础神通,而三花聚顶更是八卦境才有可能触及。 而《混元真经》的出现早于太晶被人族发现利用之时,当时人族就是靠混元境的修为与魔族抗衡,虽节节败退,但也不至不堪一击。 还有一点让秦风觉得颇为重要,那就是,即便没有太晶辅助,按《混元真经》也能修至混元境大成,凝聚混元真丹,将丹碎的可能降到最低。 再反观人族目前的修炼状况,即便有太晶辅助,也未必人人都能修到混元八重以上,不止如此,如果一直依赖太晶,而结丹之时又没有丹药、符阵、高人加持等特殊辅助,修炼者将很可能丹碎气散,在真气瞬间猛烈外冲的过程中经脉尽断…… 秦风一连用去五枚杂品太晶,只觉丹田真气格外充盈,隐隐间就可突破混元境第八重小境界—— ——凝气! …… …… 混元,无所不包,无所不有,有阴阳,有五行,有八卦,有易衍。是一种混沌而有序,有序而混沌,天真元始,运转不息的状态。 天地万物混然一体,元亨利贞,未经修炼之人自然而然,已多是处于小混元状态。 人修行之初,便是从大道所赐的混元状态开始,知雄守雌,负阴抱阳,以不足纳有余,吐故纳新而混元不息,故而称之为混元境。 九州人族又将这一基础境界,细分为九重小境界。 一重养元,养足先天本元,体会与生俱来的混元真气。 二重通脉,导引真气,保持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始终贯通。 三重周天,自身真气呈小混元状态,与天地阴阳二气的大混元状态同步运转,在天地的损有余补不足中,填补自身。 四重炼气,反复运气,扩充经脉,使自身真气始终不足,令天地或其他灵物自然而然的损有余,这种状态到了可掌控的地步,即是炼气。 五重聚气,将日益强劲的混元真气进行收藏与聚集,最终聚于下丹田,开拓气海。 六重贯气,丹田真气日益充实,修者终于可随意调用真气,暂时以有余补不足,或贯注拳脚,或引入刀剑,碎石斩铁不在话下,配合身法武技大展神威,以一敌百。 七重绽气,混元真气强大到绽出身外,甚至形成强劲罡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到此小境当感悟不足与有余不过相对而言,修者于天地大道之中,既可以是有余,也可以是不足,完全取决于修者是逆是顺。 八重凝气,不单单是真气量的凝聚,更是在质的层面上凝华,已经可以在丹田积聚丹液,为凝丹做准备。 九重结丹,天纯混元境界的巅峰,从绽出体外的气场,到运走经脉的真气,再到充沛丹田的丹液,混然一体,最终内外结合,真气在丹田凝结成丹,混元真丹。 到达混元九重,成功凝聚真丹,就可随意运气、贯气、炼气、聚气、绽气、凝气,形成既在大道之中又独立自在的圆满混元小境,奠定了升华出纯阳或玄阴真气精修进阶的可能性。 秦风看着掌沿凝出的淡白透明气刃,仍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是五个时辰,竟硬生生突破了一重小境界,到达八重凝气,而且只用去了十二枚杂品太晶! 还剩两枚杂品太晶,秦风已经不再需要事先于掌中蓄气,而是凝气一出,轻松随意地将那一枚绿豆大的杂品太晶点碎,放出一团天然混元真气。 这回秦风没有接着修炼,而是神识往左手一动,将那团真气收进了星芒时空…… 真的可以这样!秦风本就对启道星特意留下的那方时空有些把握,而且那两颗星核也是化作真气直接进入体内,但当秦风将那枚杂品太晶放出的真气收进左手时、察觉到那团真气在左手的时空中仍处于混元状态无处发散时,心中还是被激起许多的惊讶。 寻常储物袋,是万万容不下这些真气的,会把里面存的一切东西,包括作为空间结界的储物袋,统统毁掉,就跟拿真气直接轰击储物袋效果一样。 储物袋只能放相对稳定的物品。 秦风平复下这些惊奇之感,继续了下一个尝试,神念一动,将左手时空与经脉相连,再神念一动,将左手中的那团真气慢慢引入经脉。 秦风试着采炼了一些,又将自身的真气存入那方时空…… 这样也行?!秦风就这样不断的存入和取出,强大的神念很快适应了这种操作,变成了习以为常的注入和提取,仿佛那掌中已经不是储物之地,而是另一个丹田! 但秦风很快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真气注入左手时空,若不及时提出,真气就会迅速的向四周冲击,弄得整个时空都颤动起来,连星芒符印都一闪一闪的。 峭壁上,若干个不起眼的洞穴中,正有一条洞穴那漆黑的深处,闪烁着莫名光芒,映照出一个少年聚精会神的脸庞,这是多么奇异的一幕…… …… 秦风很快知道可以了,不能再放任自己的真气在时空中乱冲乱撞了,他可不想弄坏星芒符印,便将那些本就属于自己的真气提出,重新收回经脉。 看来是这样……秦风在心里总结起来:由于小星的馈赠,我可以控制星芒时空收取和吐出,同时我也可以控制时空中事物的去向,可是我自己的真气,在脱离了我的经脉后,也脱离了我的神识,我的神识又只能控制星芒时空而不能直接跟进时空,这就造成了我放进时空的自身真气成了无主之气,虽可以被我提取出去,但存在里面的时候却会失去命令的乱撞。 看来还不能作为丹田使用…… 却可以作为气海! 储气之海,专门储藏外气! 那星芒时空就仿佛一方不足,要以有余补之,补到有余,便可补自己丹田之不足,而丹田通过修炼始终开阔,海纳百川,就是境界的不断提升。 乒—— 清脆的响声,秦风又点碎一枚杂品太晶,还不等太晶解体所放出的真气有丝毫消散,便将之收入星芒时空。 秦风想,若将时空中将近两枚杂品太晶的真气一瞬间放出来,会是什么效果? 秦风想要试试,但又觉浪费,此刻除了四枚中品太晶,便再无可用的太晶了。 对了!秦风灵机一动,取出一枚中品太晶,看了看它那拇指粗六棱七彩晶体的大气高贵摸样,心中艰难地下了决定,姑且试它一枚! 然而秦风担心的是,如今他修为低下,虽然可以瞬间凝气,也未必能点碎这枚相当杂品一万的中品太晶。 总要试试。 秦风先是尽量凝气去点,试了两下,只见那中品太晶有了裂痕,却又瞬间愈合恢复了平衡,于是神念一动,压缩星芒时空,再瞬间打开,放出取自杂品太晶的外气朝它猛烈喷吐。 嚯!果然威力不小,虽然只有我绽气境的强度,可这只是杂品太晶啊,要是换做下品、中品、上品……下面秦风想都不敢想,收敛神念看着那枚中品太晶在这些外气冲击下,缓缓显出细小裂痕,秦风抓住时机凝气连点。 乒、乒、乒—— 嘭——! 还没等闷闷的爆破声放出苗头,秦风已经将那枚正在碎裂的中品太晶收了进去。 如此是怕突然放出的高纯真气把自己弄伤,毕竟那是五行境修士才敢炼化的真气结晶,可即便秦风将它收进时空未受伤害,也心中大叫后悔,星芒时空显然对这瞬间碎裂暴涨而出的真气也有些不适应,左掌符印立时放出刺目蓝光。 糟糕,装不下了! 秦风顾不得许多,保住星芒时空要紧,朝着洞口单掌一推,放出左掌内一股高纯真气…… 轰——! 多亏秦风使出神罡护体,绽出真气形成强劲气场,才算是没被坍塌的洞穴碎石给压死。 这回真是玩大发了啊…… 秦风心里骂了自己几句,一察星芒时空,里面仍然有所剩余,剩下的真气大约还有一枚中品太晶的七成。 还好,星芒时空没事,秦风心下稍安,凝气一指,打出生平第一道真气凝射。 比绽气高纯明亮许多的凝射,钻开一道小洞便戛然而止,有了这个小洞,秦风便能与外界通得一丝气机,不至憋闷。 现在虽然到了混元八重的体质,能够闭气数日,但也要耗费身体生机。 秦风没急着出去,而是开始迅速采炼星芒时空中的真气,这样采炼比护在掌中还要高效节省,并且采炼的是中品太晶那高纯真气,又有元神内显的百倍修炼,外加《混元真经》…… 秦风胸中一个念头不可压制的升起—— ——结丹! …… …… 寂静的夜晚,峭壁上,一处洞穴,洞口被前两天的塌方堵得死死,可此时却放出一缕缕不易察觉的混白光芒,待到光芒越来明显,也越来越充实柔和时,堆砌紧密的石块居然透出一个大洞,竟是被那光芒不软不硬的消磨而成! 而那光芒…… ……竟是来自于一颗混元真丹!! 呼—— 风声,让人误以为空穴而来。 但很快一个黑影幽地飞出,混元真丹一闪便隐于那黑影中。 黑影刻意躲避着月光,将自己那贫寒穿着和丹成后兴奋的眸光,同身影一起隐藏。 黑影先是贴着岩壁悄无声息地飞了一会儿,便改为飞岩走壁的急奔。 不专门守候侦查,是没人能察觉这个黑影的,可黑影心中已经有了焦急:糟糕,结丹真是不可儿戏,这回洞中修炼一下用了三天三夜还久,先生应该早就到了黄霞坡…… 第260章 番外一百三十二 练剑 十天后,当怡馨再次走进训练房,徐天宝的表现着实让人吃惊。这家伙已经完全掌握新身体的运用,不管是变着调调念三字经,还是变速跑,都能轻松完成。于是训练进入第二阶段,“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如何使用战斗系统。” 怡馨抬起玉藕般光洁的手臂,亮出她的手镯。此时,某人不自觉地将自己的与之对比了一下,手镯的式样是相似的,但宝石的颜色和个头都不同,他的是红色,略大些,怡馨那个则是绿色的,小上不止一圈。 “战斗系统,全称是时空管理局专属开发高智能多功能战斗系统七七五型!七七五代表开发的序列号,是目前投入使用的最新型号。自这套系统开发以来,它一直是时空管理局最高科技的象征,是平行世界任何一项发明都无法超越的!” “战斗系统的功能异常强大,是每个管理员在执行任务时赖以生存的保障。当你遭遇敌人时,你可以用它来战斗;当你遇到危险时,你可以通过它来与总部取得联系;就算你一不小心掉进时空裂缝,它可以暂时保障你身体的机能……” “既然战斗系统具有如此多功能,你一定会以为战斗系统操作也十分复杂,其实并非如此。研发中心在设计之初,便已考虑到这个问题,并最终采纳了脑波同步的技术。也就是说,你只要想一下,战斗系统就能自动响应你的命令。” “使用战斗系统的第一步就是开启它,这很简单,你只要在心里默念,战斗系统启动!”,手镯上的绿宝石亮起,跳动的符文在空中组成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怡馨娴熟地用手指将左轮转了一圈,然后插进腰间的枪套里。 “战斗系统启动!”,天宝不无兴奋地照样画起葫芦,红宝石发出光来,很快一把短剑出现在手中,看个头,比上次的匕首略微长了一些,他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请问,怎么把这个变成大剑啊?” “以你现在的能力还释放不出流光剑”,怡馨无情地将某人的梦想打破。 “流光剑?是那把大剑的名字吗”,天宝的脑海里顿时浮现起万剑流光飞舞的模样,不由双眼放光。 怡馨摇了摇食指,“原本战斗系统在第一次开启时有很多设定要靠管理员自己完成,比如武器的形态和名字,但你是继承了曹队长的系统,所以这些你都可以忽略。当然,你可以在战斗系统升级的时候,重新设定。” “战斗系统还能升级吗?”,徐天宝问。 “这个当然,七七五型共分五档,一档是最低的,适合一般管理员使用,五档是最高的,只有高级督察才有权佩戴。如果你职位升迁,就可以找技术部帮你升级战斗系统”,怡馨紧盯着天宝的手镯,两眼放光,“战斗系统每升一档,性能会提高十倍以上。曹队长是精英队长,他的战斗系统是三档的,绝对是好东东哦!” “一般管理员?高级督察?时空管理局里还有职务划分啊?”徐天宝又问。 “虽然时空管理局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官方机构,但在管理上还是参考了平行世界,比如在职务上,从低到高设有管理员、队长、精英队长、督察、高级督察。我们这的老大是局长,不过他到底长啥样,好像没人见过,很神秘哦!”,说到这,怡馨脸上蒙上些许阴霾,用手指画着圈,轻声抱怨,“为啥我这么卖力,业绩又不差,怎么到现在还是基层人员。” “怡馨姐,你只是普通管理员啊”,某人不经意的一嗓子立刻换来一顿爆栗,魔女几乎用吼,“臭小子,你给我记住,你现在还只是见习生!什么叫见习生懂不?你现在的级别比我还低!知道你为啥用不出流光剑吗?你的身体素质才五十,连一阶最低水平也不到!” “战斗系统的能量完全依赖于管理员自身,没有足够强悍的体魄,就无法提供足够的能量,谈什么开启流光剑!你现在只适合一档战斗系统,一档!曹队长的三档系统根本不适合你!” 瞧见某人彻底“哑”了,怡馨才觉有些脸红,转过头去继续讲,“接下来该说什么?对了,智能小精灵!” “管理员的工作潜伏着很多不确定的危险,所以战斗系统在研发之初,也加入了很多人性化的辅助功能,比如我现在要介绍的,可与使用者进行交流互用的智能小精灵。启动方法很简单,同样你只要在心里默念,小精灵启动!” 绿宝石的光芒中升起一团淡淡的金光,缭绕着怡馨,慢慢地一双翅膀打开,一只金雀落在她肩头,“这就是我的小精灵,我叫她,宝宝!你还愣着干嘛,快点启动你的小精灵!曹队长留给你的小精灵可是相当可爱哦!” 别看天宝刚才还灰头土脸,可一旦发现有趣的新事物,立马精神振奋。红宝石也亮起,只见一个灰白的光团落在地上,慢慢悠悠地滚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光芒散去,剩下一只巴掌大的熊猫趴在地上。 小家伙抬头四下张望,看到某人时一愣神,然后晃悠悠地爬到他脚跟旁,拉扯着他的裤子、衣服、头发,一直爬到头顶才舒展四肢,趴着不动,很是惬意地轻哼一声,“盼盼~” 就算不照镜子,天宝也知道,他现在戴着这顶奇怪的“帽子”的模样有多搞怪,因为小魔女已笑得东倒西歪,形象全无。当他想把盼盼拿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这几乎没可能,因为小家伙使劲楸住他的头发不动。 为了避免成为秃子,天宝只好将小家伙放回原处,这举动让怡馨笑得更疯了。对此,某人表示强烈抗议,并大声宣布,“我不要这功能了!” “不要啊”,怡馨擦去眼泪,强忍住笑,“小精灵可是很有用的,它能在战斗中提供你全方位的支援!如果,曹队长当时开着盼盼,迈克一定无法得逞。” 小魔女的脸上竟露出难得一见的神伤,她扭过头去,“你现在还是个新手,小精灵不但可以支援你,还能指导你,他会教会你如何去用好战斗系统。今天就先到这,接下来你自己和盼盼交流吧。” 望着那婀娜的背影离去,天宝心里也难免有些黯然,看了看左腕上的手镯,曹飞宇那爽朗的笑容似乎又浮现在他面前,他不由暗暗发誓,“曹队长,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小家伙似乎也感应到他的心声,开心地喊了声,“盼盼~”时空通道并非世人想象中那样,它其实很简单,简单得好像薄薄的一张纸。对时空管理员而言,需要做的只是领到钥匙,打开门,走过去,然后就到了另一个世界。当然,他们不会凭空出现在大街上,也不会出现在剧院里,他们只会出现在一个特定的地方,他们称之为“联络点”。 按怡馨的说法,“从很久以前开始,时空管理局就在平行世界里扶植自己的代理人,他们可能是某个国家的权贵,也有可能是某个财团的领袖。时空管理局造就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后者则负责看守通道出口,同时给执行任务的管理员们提供便利。” 这个世界的联络点很简单,十平米的房间里只有两面镜子和一个衣柜,就在天宝他们进来的门对面还有扇门,但怡馨并未急着开启,而是先召唤出金雀,“根据时空管理员条例规定,每次通过时空通道,必须先核对时空坐标,宝宝!” “这里是第一七六九号世界”,怡馨从腰包里抽出小本子,看了一眼才说,“坐标没错。” “根据时空管理员条例规定,不得穿制服出现在平行世界的人类面前”,怡馨走到镜子前,不无得意地转了个身,制服旋即变成长裙,“你可以用战斗系统自带的光学伪装来改变你的形象。” “这样可以吗”,天宝不假思索地变回原来面试时的打扮,廉价的西装和领带换来一阵鄙夷,“真是好差的品味!” “盼盼~”,小家伙惬意地趴在某人头顶,跟着附和,不过它这一叫,倒是提醒了天宝,后者连忙问,“怎么盼盼还在我头上,我这样可没发出去。” 怡馨摆摆手,不以为然地答道,“没事,小精灵并不是实体,而是战斗系统利用脑波创造的,所以除了我和你,其他人都看不到它的。” “不是实体吗”,天宝想用手指去戳盼盼,结果换来血淋淋的一口,看着红肿的手指,他不由哭丧着脸,“你真的确定它不是实体?” “绝对不是”,怡馨刚握住出口的门把,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问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出生的那个世界的编号?” “没有”,徐天宝摇头。 怡馨连忙翻出小本子,“是第十三号世界,你一定要记住,让盼盼也帮忙记录!” “千万不要其他人知道这个编号,哪怕是和你关系再好也不行”,怡馨已经很久没这样严肃地说话,“如果让第三者知道,将来可能会给你和你出生的那个世界带来很大的麻烦。请记住,这绝不是恐吓,因为,有好几位和你一样来自平行世界的高管就是因此遇难的!” “好的”,天宝的背心湿了。 怡馨这才把门打开,早有人等候在外面。同样是西服,但人家那件显然比天宝穿的要高上n个档次。头发是仔细梳理过的,用发油打得无比光亮。两撇胡子也经过精心修饰,显得格外有弹性。再加上得体的举止,一看就是有教养的~仆人,“小姐,少爷,安东尼先生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他让我带你们过去,车子就在外面。” 车头的小天使分明告诉天宝,他现在正坐在自己梦寐以求的名车里,不但有司机,还有美女作陪。怡馨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杯底的红酒慢慢散发出浓郁醇厚的香味,“好久不见,安东尼先生现在还好吗?” “先生的身体很好,昨天还去马场,骑着约瑟芬跑了几圈”,司机的回答正如他开的车,不紧不慢。 “骑马,那真是项不错的运动”,怡馨举高酒杯,看了几眼,突然问天宝,“你骑过马吗?” 某人摇头,她又说,“你真该去骑一下,安东尼有个不错的马场,还有几匹好马。” “小姐,少爷,如果你们肯光临,安东尼先生一定会感到非常荣幸~” “是吗”,怡馨微微一笑,仪态万方,“您真会说话,您绝对我见过最有风度的司机。” “小姐,对您的夸张,我实在是惶恐不安,不过,您要是能放下手里的枪,我一定会更加感激”,不知何时,怡馨的左轮已顶住了司机的脑袋。 “要我放下枪也可以”,怡馨打开保险栓,“不过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还有,后面跟着我们的那辆车是怎么回事?” 司机的回答依旧是那样平静,“我是安东尼先生的管家啊。小姐,难道您忘了吗,上次您来执行任务,也是我来接您的。至于您说的那辆车,很特别吗?我真的没注意到。” “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不介意打爆你的脑袋”,怡馨想用左轮敲司机的头,却发现枪管上挂着他的帽子。 不知何时,车门已被打开,司机转过了身,他的脸上竟带着一张白色的面具,小丑特有的笑脸画在上面,“小姐,这一切都是误会,是的,这绝对是个美丽的误会。” “艺术家,果然是艺术家”,怡馨惊讶的同时,手指已本能地扣动扳机。砰砰几声枪响,车窗被打爆,但司机已跳出车外。 “不好,快跳车”,一切都发生得如电光火石般,天宝根本来不及想,就跟着怡馨一起踹开车门,跳了出去。等到落地时,他才发现,一发火箭弹从面前划过,直接命中刚才他们乘坐的轿车。 看着因爆炸而冒烟的废铁,某人还惊魂未定,不过怡馨已发起反击,抬手就是三枪。砰,手持火箭筒的家伙被干掉;砰,司机也被干掉;最后一声砰,左前胎被打爆,车身失控,撞上了石制的隔离栏。 “啪啪啪”,掌声响起,“好枪法!美丽的牧羊人,您的身手正如您的容貌一样令人赞赏!” “那让你在欣赏一下”,怡馨果断地抬手又是三枪,子弹旋即告竭,转轮自动弹出。 尽管怡馨瞄得很准,射击的角度也很刁钻,但被称为艺术家的司机躲闪的动作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灵活,每次能迈出正确的步子,与子弹擦肩而过。等到最后一颗子弹在护栏上留下洞时,他已站在高架的边缘。 “美丽的牧羊人,期待与你重逢”,在完成一个标准的绅士礼后,司机张开双臂,向后仰去。 天宝紧握出短剑,冲了上去,只见司机已翻身落在一辆疾驰而过的集卡上。怡馨填完子弹,也跑了过来。她举起左轮瞄了一下,终于不甘心地放下,“该死,让他跑了!”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这恐怕是徐天宝一路上问的最多的问题,而怡馨给他的回答的是,“根据管理员条例的规定,我们现在应该尽快远离现场,然后找个远离人群的地方,与总部取得联系。” 于是,他俩进入了一家废弃的工厂,锈迹斑斑的厂房看起来摇摇欲坠。怡馨打量了一下四周,“宝宝,侦查一下这里。” 淡淡的光圈沿着地面向四周扩散开去,几秒钟后,金雀回答,“方圆一公里内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或物体。” “怎么这么倒霉,居然遇上了艺术家”,怡馨敲了下自己的头。 “难道他是冲我们来的?” “怎么可能”,怡馨很快便否定了某人的说法,“艺术家虽然和杀戮者一样都是疯子,但他们可不像后者是全无头脑的,他们有自己的行事风格。虽说我现在还不清楚,我俩为何受到袭击,但我可以确定,艺术家绝对不会把我,亦或者你当作他们作品里不和谐的音符。因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底层管理员和一名实习生绝不可能引起艺术家的兴趣。”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怡馨看了一样某人的手镯,“他的目标是我们遣返的羔羊!” “怎么会这样?遣送羔羊不是最简单的任务吗?” “简单的前提是,如果我们没有遇上艺术家”,怡馨开始调整远程通讯,“现在这个任务变得相当棘手,恐怕已超过我的权限,我们必须联系总部!” “已与总部取得联系,联络员编号是四七八九”,金雀在她肩头跳来跳去。 “是琳晨妹妹的”,只见一个逼真的立体影像出现在天宝和怡馨面前。那是一名有着可爱娃娃脸的小女生,她还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头上扎着一对冲天的羊角辫,如此卡哇伊的造型就连怡馨见了都忍不住想亲一口。 “怡馨姐姐,你不是在执行任务吗?”,琳晨提问时,眼睛瞪得更大了。 “我们遇上艺术家了。” “噢!”,看着琳晨,天宝总算是见识到比他吃惊时更夸张的表情,“怡馨姐,我立刻帮你联系支援!” 一通手忙脚乱之后,“怎么一个也联系不上!代理人,其他管理员,他们的通讯装置全都占线!” “不用急,先帮我查一下这个艺术家的身份,我这就把他的影像资料传给你”,怡馨从自己的战斗系统中调出刚才高架上战斗的影像资料。 “我立刻比对”,又一阵忙乱,“找到了!是小丑杰克!” “小丑杰克!那个最喜欢恶作剧的艺术家!”,怡馨无奈地宣布,“看来我们惹上大麻烦了。” “怎么办,怎么办”,琳晨急得抱着脑袋,原地转着圈。 “啊,对了,我立刻向督察申请支援”,她又跳回座位了,啪啪啪地敲动起键盘,“怡馨姐,你不要急,等我回音。” “怎么回事”,突然,影像画面一阵急促的抖动,然后消逝。 “不好,他一定在附近”,怡馨略显紧张地环视四周。 “美丽的牧羊人,我们又见面了”,声音出现在背后,怡馨不假思索,抬手就是一枪。 “你的问候实在是太特别了”,声音又转到左手边,“难道你每次遇到绅士,都是这样对待他们的吗?” “可惜你只是个小丑”,怡馨又是一枪。 “既然美丽的牧羊人不愿合作,那是不是换我俩谈谈”,衣冠楚楚的杰克终于现身,他正对着天宝,脸上依旧带着那张笑得很是诡异的面具。 “貌似我们没啥好谈的”,天宝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不过他紧握着短剑,咬牙挺住。 杰克抬起手,伸出食指,指了指某人左腕上的手镯,“小牧羊人,如果你肯把装在那里面的羔羊交出来,那将会是一场皆大欢喜的合作。” “这不可能”,怡馨主动挡到天宝身前,然后轻轻地对后者说,“等下我来挡住他,你尽全力逃,跑得越远越好!” “我不能这样做”,天宝绕到她前面,“还是我来掩护你。” “你连战斗技能都没学过,谈什么掩护”,怡馨又把他拽到身后,“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必须跑,保护羔羊更加重要!” “啪啪啪”,掌声响起,“多么感人的场面啊!” “可惜,你们一个也逃不了!”,一百名中世纪打扮的木偶士兵从阴影里走出,它们同时举起火枪,黑洞洞的枪管对准怡馨和天宝。 “锁定所有目标,计算战斗力”,随着金雀对木偶士兵的扫描一个接着一个完成,怡馨不禁倒吸口凉气,“怎么战斗力都在一百以上!” 超过一百意味着这些木偶已达到进化一阶人类的水平,虽然单体而言不如怡馨,但有一百个这样的对手,即便是小魔女也不敢说有实足的把握。更何况,在木偶背后还有一名艺术家。金雀对杰克的扫描结果是,“锁定失败!无法计算!” “不愧是艺术家,低档的战斗系统根本无法探查出他的底细”,怡馨打开左轮,填入六发红色弹头的子弹,“曹队长的战斗系统里有不少战斗技能,虽然你来不及学,但你可以让盼盼调动一些保命,另外防御和回避也交给它去负责。” “盼盼~”,小精灵果然给力,天宝只觉浑身的细胞都变得格外活跃,还有一层淡淡的光膜护在体外。 “美丽的牧羊人,我真的很遗憾,射击!”,一百把火枪同时射击,声势着实惊人。天宝简直无法想象,好像玩具一样的木管居然能有火炮的威力。原先他站立的地方已变成了坑,不堪重负的厂房终于垮塌。掉落的残骸,飞溅的碎块,一时间将他笼罩。 终于轮到盼盼大发神威,小家伙抬起头,揪着某人的头发,然后指挥他左突右闪,翻转腾挪。短剑每每出手,也是恰到好处,“钢梁,我挑!石块,我切!炮弹,娘啊,我闪!” 不曾想,木偶士兵不止有火枪,连火炮都有,天宝在紧急回避时,却听到怡馨的喊声,“小心!” “这下你是我的了”,不知何时,杰克已甩脱了小魔女,与某人近在咫尺,眼看着白手套就要落在肩上。 “趴下!”,在怡馨的咆哮声中,徐天宝终于见识到她最强的攻击。一道粗壮的白色光柱从细长的枪口中射出,直接洞穿了杰克,然后命中一百米外的旧楼。轰然一声巨响,然后一阵地动山摇,这动静只怕十公里外都能听到。完成这一击后,小魔女看来十分疲劳,她双手撑着膝盖,呼呼喘着粗气,高阶技能消耗的体能果然巨大。 “小心”,天宝突然发现,掉落在地上仅仅是被打穿的外套。 “美丽的牧羊人,刚才的枪声实在是太美了”,杰克已出现在怡馨身边,后者刚努力着想再抬起手来,却被小丑按住,“魔光弹很昂贵,我敢打赌,你的枪膛里绝对没有第二弹。即便有,你还能再打一次吗?这是把不错的左轮,我不介意我的收藏里再多一件管理员的武器。” “放开她”,天宝持剑向他冲去,不过半路就被木偶士兵截住,几十杆火枪组成密集的火力网,即便有盼盼辅助,他也难穿越。 杰克似乎并未关注某人,他全神贯注在怡馨的身上,后者的脖子被一把掐住,然后浑身动弹不得,“美丽的牧羊人,你知道被魔光弹击中的滋味吗?不如你尝试一下吧。” “不要啊”,天宝眼睁睁看着小魔女被抛到空中,然后木偶对准她齐射,只见爆炸的火光中,绽放出一朵绚烂的血花。 杰克将浑身是血的怡馨接住,“多么动人啊!美丽的牧羊人,你一定不会介意再多享受一次吧!” 小魔女又被抛到空中,一百只火枪再次齐刷刷地瞄准她。就算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也决不能让刚才的事再发生,这次天宝什么都不顾了,高高跃起。不过,取而代之的是杰克亲自去阻拦他,“如此美妙的声音绝不容许被破坏!” “滚开”,徐天宝只觉此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愤怒,怒火在身体里熊熊燃烧,直冲头顶。 “怎么可能”,杰克明明离某人还有三米远,突然感觉一股狂暴的气势扑面而来,就好象一把无形的重锤砸在他胸口,硬是将他撞飞出去。 天宝很是莫名,却没去想杰克为啥突然掉落下去,忙着怡馨护进怀里,眼看火枪手又一轮齐射已经发动,他大声向小精灵求援,“盼盼,回避!” “盼盼~”,小家伙又大发神威,四周的重力场迅速变化,大宝承受的重力加速度顿时提升十倍不止,迅速下落,火光就在头顶上方炸响。 虽然没有受到正面冲击,但余波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防御摇摇欲坠,他全然不顾地将怡馨护得更紧。 只是天宝才落地,还没等站稳,杰克已站在他面前,一股阴冷的气势将他笼罩。小丑的面具下,那双眼第一次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杀意,“意念冲击!好,很好,没想到我能亲眼见识管理员的异能觉醒。不过,你该死,你必须死!” 杰克第一次亮出他的武器,黑龙枪,龙尾弯曲构成枪柄,躯干盘旋构成枪身,张开的龙嘴里吐出的枪管正顶在某人额头上,“你应该荣幸,能死在这把枪下的管理员并不多。” “真的要死了吗”,天宝眼看着他扣下扳机,突然叮当一声脆响,一道寒光在眼前闪过,一把锋利的小刀正切在龙身上,枪口抬高了一公分。 “艺术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某人身旁出现一名长相憨厚的中年壮汉。国字脸,络腮胡,身穿粗布做的武道服,左右手各持一把两寸长的短刀,刀锋薄而锋利,闪着阵阵寒光。 “小刀会”,杰克的手轻抚过枪身,鳞片上清晰的破损让他两眼喷出火来,“你也该死!” “还有比你们这些到处搞破坏的艺术家更该死的吗”,壮汉摆开架势,两把小刀一前一后,“我是粗人,不喜欢耍嘴皮子,还是手底下分高下吧!” “哼”,杰克又瞥了眼小刀,很不甘心地转过身,迈着优雅的步子,向外走去,“今天就当是给苏当家个面子,不跟你计较了。” “又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壮汉将双刀还入腰间的皮套里。 “不能放过他”,天宝刚起身,就被壮汉按住,后者摇了摇头。 “哼,希望你下次也有这么走运”,杰克脱下白手套,甩在地上,然后和他的木偶一起消失在空气里。 “你的朋友伤得很重”,壮汉递出了橄榄枝,“不如带上她,先去我家避一下吧。” “可是~”,作为第一次任务的菜鸟,天宝难免有些疑虑,不过壮汉好像早已看穿他的心思,“难道你信不过我?你没听过小刀会吗?” 壮汉又看了一眼怡馨,好像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实习生吧?” 等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他哈哈大笑,“难怪!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不是敌人!” 经过壮汉几句简短的解释,天宝终于明白了个大概。原来在宇宙的多股敌对势力中,还存在大量中立组织,小刀会无疑便是其中之一。小刀会所有的会员都是武者,出身穷苦的他们自愿将一生奉献给劳苦大众,帮助他们,救赎他们。 虽然和时空管理局的理念不同,但在对待杀戮者、艺术家和科学家的立场上,小刀会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会更倾向前者,按壮汉的话来说,“穷人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穷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敌人。” “跟我来吧,你的同伴要是再不医治,恐怕会有危险”,壮汉终于说服某人,后者背起怡馨,紧跟上去,但他还是不放心地问,“大叔,你这样帮我们,不会有麻烦吗?” “大叔?我看起来有这么老吗”,许飞很是不满,他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叫我许飞!另外你要记住,小刀会的人从不怕麻烦!苏当家说过,只要是对的,就要坚持下去!”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远离废弃的工厂,一片同样破败的景象出现在天宝面前。腐朽的木棚,满地的泥泞,若非有炊烟缭绕,某人怎么也不相信这里有人居住。许飞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他大咧咧地笑着说,“欢迎光临贫民窟!” 某位哲人说过,比较才会产生优越感,徐天宝深以为然,因为见识过真正的贫民窟后,才觉得自己原来过得日子并不算太糟。就连他身上那件本不算很起眼的制服也引来许多关注,或许在这里的人眼里,曾经连工作都找不到的落魄男已升级为了大人物。 不过真正让某人感动的是许飞的热情,他似乎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谁,都和他热情地招呼。再者就是他身上似乎有发不完的糖果,每个孩子都能开心地领到一颗。天宝自问他做不到许飞那样,孩子们看到的会自动地拉开距离,似乎总有道无形的隔阂存在。 终于,天宝看到一间稍微有点模样的小屋,四壁的木板完整密实,好像不会漏雨的样子,“那就是你的武馆?” “当然不是”,许飞摇头,“这是我朋友开的诊所,你朋友现在的状况很危险,还是先帮她治疗。” “就这里?”,天宝本以为许飞会领他去大医院给怡馨治疗,没想到挑了这样个小地方,他不禁有些怀疑。 许飞又岂会看不出他的顾虑,“你放心,我朋友的医术好得很,这附近的人生病,都是她医好的。” 走进小木屋,里面已有不少人,但看见许飞,都起来让座,顿时整间屋里就只剩一个人还坐着,那便是壮汉说的“医生”。长相或许谈不上漂亮,但很耐看,皮肤格外白皙,气色全然这里的病人那般面黄肌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盲女也能治病”,天宝更加怀疑了。 “我虽然看不见,但我的心能比常人感受得更多”,医生不动声色地说。 “抱,抱歉”,天宝尴尬得脸上像抹上了红漆。 “没事,小瑶不会介意的,哈哈”,许飞还是一付大大咧咧的模样,他拍了拍某人的肩膀,“并不是只有你们时空管理员才有天赋异能,小瑶也是这方面的天才。” “快把你背上的女孩子放下来吧”,这回天宝可真长了见识,如果不看双眼,他怎么也不相信小瑶是盲人。她在怡馨身上不断拿捏,所有伤口都被梳理过,期间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某人终于信服,她果然能“看到”的比常人更多。 “你们出去吧,我要治疗了”,医生对所有的男人都下达了逐客令,只留下两个老婆婆帮忙。 临出门时,天宝还不放心,回头又看了一眼,只听医生又说,“你们明天再过来吧。” 在门口等,还是?最终还是许飞帮某人拿了主意,“去我的武馆吧!” 本来在天宝的想象里,武馆应该不会建得太差,即便比诊所要落魄点,也不至于太寒碜,可事实是~当许飞指着几根烂木头和满是窟窿的破帆布支撑起的大帐篷说,那就是我的武馆时,某人几乎当场晕倒,“这也叫武馆吗,只怕风大点就被吹跑了吧。” 平日里锻炼用的石墩这会儿被当作座椅,天宝还没等把屁股坐热,许飞拿了一套练功服出来,“换上吧。” “你要我换这个?”,某人不解地问。 “趁着现在有空,我指导一下你剑术”,许飞使劲拍了拍胸脯,“别的不敢说,单论武技,连算曹飞宇来了,也不见得能够赢我。” “你认识曹队长?”,天宝惊讶。 “当然认得,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剑客”,许飞多看了一眼某人左腕上的手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其实你带的是老曹的战斗系统吧。唉,可惜啊,一代剑客就这样殒落了。” 许飞扼腕痛惜,“既然老曹的流光剑在你手里,你怎么没修他的剑法?” 天宝挠了挠头,尴尬地回答,“没人教过我啊。” 许飞忍不住吹胡子,“真是胡闹,时空管理局现在怎么把连武技都没学的菜鸟也放出来执行任务!还是我来教你吧,你应该会用小精灵吧!” “会啊”,天宝指了指头顶,“他叫盼盼,一直都在这里。” “那就好办了,你把身体暂时交给盼盼,然后让他演练一下老曹的剑法”,许飞又特意强调了一下,“你只要彻底放松精神,剩下的全让盼盼去做就好了。” “真的可以这样?”,将信将疑的天宝在深呼吸后,只觉一阵电流,浑身酥麻,突然他发现身体已与自己无关,他成为了旁观者,而新主人赫然就是盼盼。 小家伙在获得主导权后,并没急着出手,而是将曹飞宇留在战斗系统里的战斗技能梳理了一遍。一个个画面如幻灯片般浮现在某人面前,但这些画面高速运动起来,一名活灵活现的剑客跃然而出。 时击,时挑,时刺,招式的变化无穷。时快,时慢,时动,时静,变化的节奏巧妙,令人拍案叫绝。剑,唯有剑,从三寸慢慢伸长,剑招展现出的风格截然不同。等到剑长一尺,天宝立马一拍大腿,“这不就是我现在能用的剑法吗?” 盼盼终于动了,准确地说天宝的身体终于动了。虽说小精灵辅助系统的功能无比强大,但对身体的操控,毕竟不如经过几十年磨合的大脑,一招一式都很僵硬。许飞对此倒没说啥,只提醒某人,“不要只在边上旁观,用心去体会每个动作的细微。” 虽然放弃了对身体的控制,但天宝惊奇地发现,他果然还能感应,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他与身体的联系并未真正地切断。甚至,他发现他现在的感觉更加敏锐,能比平时感觉到更多。每个细胞,乃至每个神经末梢的变化都清晰反馈到他那里。 如此美妙的感觉让人深深沉醉,只是许飞并没给他沉迷的机会,“该轮到你了。” 盼盼功成身退,身体的主动权又返回天宝手中。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差点让他跌个踉跄,还是许飞轻轻将他扶住,“古有吴士善使短剑,盼盼刚才演练的正是那时流传下来的古剑技。你现在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大胆舞剑,我来配合你。” 天宝见他两手空空,禁不住问,“你不用刀吗?” 许飞哈哈大笑,“你如果能逼我出刀,那我就把飞字倒过来写。开始吧,第一式,仙人指路!” 第261章 番外一百三十三 神秘圆池 林毅跟在秦恩身后,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有点好笑,自己今天已经跟在第三个陌生人身后走路了。 林毅正出神着,突然看到一只大手朝自己伸来,望着这大手,又是在这陌生之地,林毅本能的快速伸出双手,一把抓住那伸过来的大手,反手扭了起来。 “艾玛呀!痛痛痛啊..........林兄弟你这是干嘛,快点松开,要断了啊。” 听到这声音,林毅赶紧松开双手,有点不好意思的对着那秦恩说道:“秦兄弟,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手伸的太过突然,所以习惯性的......” “好了,别说了,我理解,就是我不知道你看起来才十四五岁,怎么手劲如此大,把我都给扭到了。” 林毅笑了笑,望着眼前这有些如活宝一般的秦恩,心中有点好奇,但想到这是自己将要住一起的人,为了多了解点对方,也开口问道:“秦兄弟,刚才在许主事那里见你百般老实,为何现在就有如活宝一般。” “谁是活宝,我刚才问你手劲那么大,是为什么,都没回答居然反问起我了。不知道这是很没有礼貌的吗?” “呵呵!我这是天生的,从小力气就大。好了,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了把。” “没有办法,如果不再那老妖怪面前乖巧点的话,自己到死都会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到秦恩的话,林毅在回想当时在那许主事眼神深处的那一丝戏谑,不由的的起了深深的警惕。 “林兄弟,在想什么呢?” 林毅看着那离自己的只有几公分的秦恩的脸,被吓了一跳,淡淡的说道:“没什么,你继续和我说那许主事的事情。” “哈哈,我知道了,林兄弟一定是在想那许主事的事情。”秦恩胸有成竹的问道。 而林毅却是点了点头,没有再次否认。在林毅点头之后,秦恩则直接把手放在林毅的肩膀上,因为这次知道是秦恩,林毅也只能苦笑,猜想秦恩说话一定有这个习惯,这就是所谓的勾肩搭背把。 紧接着,林毅便看到秦恩轻轻的在自己耳边说道:“林兄弟,我那是亲眼看到的,已经整整三次了,而且都是在同一种日子,同一个地方,只是被害的是不同的人罢了。” 被秦恩这么一说,林毅好奇心大起,也因为这是关于许主事的事情,自己知道的越多就越好,因为在那时林毅在他眼中深处看到的一丝戏谑给林毅埋下了一颗警惕的种子,而此时听秦恩这么一说,那颗种子悄然萌发,直接化为深深的忌惮。 “此话怎讲。” 在林毅问出后,只见秦恩的脸色出现了惊恐,说话的声音也愈发的小。 “这些我没有告诉过别人,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也是因为觉得你值得深交,所以才告诉你的,你能保密吗?” 林毅听完点了点头,而秦恩在看到林毅点头后沉思了一会,最后才轻轻的在林毅耳边说了六个字:“许主事是妖怪。” 听到秦恩的话,林毅心中忌惮更甚,追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恩脸色不停的变化着,最终还是对林毅开口:“既然已经告诉你一些了,那我全部都和你说把。” “半年前,和我一起住的叫王峰,是我的好兄弟,他虽然灵根资质差,但是修炼速度却很快,短短两年时间就达到炼气四层,速度比许多外门弟子都要快。炼气总共有十一层,而那许主事看起来也就炼气四层的修为,但那些都是假的,他的真正修为已经达到炼气八九层。” “这些有什么特别的吗?”林毅心中已经有点明了,但还是问了出来。 “正因为这个,如果外事弟子修为达到炼气五层,便能升为外门弟子,就可以在门中修炼,虽然修炼的条件还是很差,偶尔还得接接门派任务,不像内门弟子那般安逸,但至少也不用像外事弟子这般,整天忙碌,修炼时间更少。” 听到秦恩说到这里,林毅的心中更加明了,虽然自己还不知道如何分等级,但至少那许主事隐藏修为在这里,一定有鬼。“那你是说,许主事是为了行事方便,所以才一直在这里吗?” 秦恩点着头。“恩,就是这样,王峰在修炼到炼气四层后没多久,就在一个月圆之夜被许主事喊出去了,我那时由于好奇,也就偷偷摸摸跟了去,结果发现许主事不是喊王峰去他那里,而是走向了后山,而那后山丛林茂密,里面甚至有一些堪比炼气六七层的妖兽,所以外事弟子不可能进去,那里连外门弟子都不太敢踏足。而许主事则带着王峰去了后山,我当时想到此时蹊跷,但还是鼓起勇气跟了进去。行至一块空地之后,我就看到惊人的一幕,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而那四周却也没有看到许主事,但直觉告诉我那个东西就是许主事。” 秦恩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林毅不知道秦恩口中所说的那东西是什么,和许主事有什么关系,但还是继续听着秦恩的话。 接着秦恩继续说道:“当时我看到王峰满脸惊恐的朝着一个跑去,但是一下就被那东西抓住了,紧接着没多久就变成了一个人干,皮包着骨头,而那东西则变出一个火球,直接把王峰的尸体给烧掉了。我当时吓怕了。就连忙跑了回来。而在王峰死后第二个月,也是满月的夜晚,我因为出来上茅厕,结果在次看到那许主事带着一个弟子,朝着后山走去,我为了知道那东西是不是许主事,也就再次跟了去,当到那块空地时,就看见那东西手中捧着那个弟子在那里吮吸。当时我本来打算继续等下去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可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害怕,跑了回来。” “那你第三次是怎么样的。”林毅忍不住问了出来。 只见秦恩满脸惊恐的念叨着:“第三次,第三次........” 望着秦恩的表情,林毅心中有点不忍,对着秦恩安慰道:“没事,不想说就不说。” 但是半晌之后,秦恩还是开口了:“第三次,就是在第二次的下一个月,我在月圆之夜的前一天在那空地旁挖了一个洞,第二天天一黑,我吃完饭就跑到那空地,躲进那洞里等待着许主事带着弟子过来。一直到半夜,我本以为今天许主事不会来了,但是我不敢出去,怕一不小心碰见对方,所以我就在洞里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说话声,我开始小心翼翼的查看起来,那时我发现那许主事和一个弟子正在空地中央,紧接着我就听到许主事开口说话了。” “呵呵!你应该感到庆幸,你是第五十六个,在你死之前,我就告诉你来这里的目的把,你来这里,是为了把你自己奉献给我。” 秦恩在学完许主事说的那句话后,继续说着。“那时许主事说完话,在地洞里的我就看到许主事身上冒出一丝丝黑气,黑气在莹白色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显眼。紧接着,许主事就变幻为了那个东西,那时我才彻底确定许主事就是那东西,而不是许主事为了讨好那东西而带着弟子给那人吸食。在许主事变成那东西后,那原本一脸迷茫的弟子就惊叫的跑了起来,但结果还是没有逃脱那东西,被那东西吸食,而在那东西变出一个火球烧掉那弟子干枯的遗骸后,那东西变回了许主事,然后还开口说话。” “我本以为吸食这个炼气四层巅峰的弟子后自己能打破第八层的隔膜,看样子这隔膜不是如此容易打破的。” 秦恩说到这里后,下意识的打量了四周,然后在轻轻的说道:“那东西变回许主事说完话,也就离开了,而我就躲在那洞里待了一晚。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敢回来。” 林毅听完秦恩的叙述,心中不由得再次想到了许主事眼神中那藏在深处的戏谑,似乎是在对自己说:“林毅,你得好好修炼,等修炼到四层,我便会来享用你,你就乖乖的等着把。” 不过林毅心中虽然这么想,对那许主事也深深忌惮,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没事人般,笑着对秦恩说道:“秦兄弟,我一来你就用这么恐怖的故事吓唬我,难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林兄弟,我这是关心你,否则怎么可能和你说这些,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秦恩开始有点急了起来,抓着林毅的肩膀问道。 林毅无奈,只能随口答道:“我信,我当然信了,谢谢秦兄弟的关心,” 而秦恩在听到林毅的话后,脸色才好转起来,但是却不再如开始那么开朗,而是低着头没有说话,带着林毅径直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在看到秦恩的转变,林毅心中也愈发的疑惑起来,不知道秦恩所说是真亦或者是假。只能跟着他继续这么走着。时间眨眼而逝,此时的林毅已经在寻仙门快半个月了,半个月的时间里,林毅也对修仙的等级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炼气,筑基,结丹,成婴,修神,至于更上面的似乎只有很久很久以前出现过,到底有多久了那些人也不清楚了。 这些也都是从那秦恩嘴里得知的,不过最重要的就是关于许主事的事,就在前天,也是月圆之夜,又有一个炼气四层的弟子无缘无故失踪了,对此那许主事居然没有在乎,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他可能回家了。 但是想到前天晚上林毅的室友,秦恩,他整晚都和自己呆在一起,是不可能是凶手,那么那许主事就非常有可能如秦恩所说,有古怪。就是不知道秦恩有没有对自己说谎。 努力的甩掉那些与自己无关事情,林毅则拿起桌子上的一块玉片,玉片是很普通的玉片,但是这对于林毅而言,这玉片是能够改变其命运的。 而且玉片想要得到玉片的外事弟子只能在这里工作满十五天,没有犯过错误的弟子才能得到,玉片是属于一次性的那种,只要自己看了以后便会彻底消失,化为碎末。所以林毅格外的小心。 看着旁边的秦恩已经熟睡,林毅才学着那发放玉片的主管所说的凝神屏气,望着玉片,慢慢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会,半柱香,一炷香,或者半个时辰。 突然,林毅发现自己似乎看到了些什么,那些是小小的字,漂浮在空中,字很小,林毅努力的靠近,却发现字的大小还是没有变化,依然无法看清。 林毅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在此时,林毅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句句口诀,“心无杂念,凝神屏气,感悟天地,沟通灵气。吐纳养息.......” 就在林毅想着这些出现在脑海里的口诀时,忽然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将正入神的林毅惊醒过来。林毅睁开双眼,望着在自己手中那些白色粉末,知道这是那玉片碎掉后的碎末。 “谁,是谁、、、、”睡的正香的秦恩被那声闷响惊醒,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最后将眼神停在了林毅手中的那堆粉末。 “林毅,你脑海中有没有出现口诀啊!”秦恩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正在沉思的林毅, 而秦恩在看到林毅点了点头后,只见他再次躺下身体,拉了拉被子。“那就好,那些就是口诀,可以用到炼气四层,好了,我继续睡觉了。”说完之后没一会就再次想起秦恩那轻微的呼噜声。 林毅笑着望了一眼那再次进入梦乡的秦恩,开始学着那连着口诀一起映入脑海的姿色,双脚互相交叉,伸在前面,双手做了个手势,放在丹田处。 做完这一切之后,林毅嘴中开始默念口诀:“心无杂念,凝神屏气,感悟天地,沟通灵气。吐纳养息.........” 随着口诀,林毅似乎进入一个半睡半醒的境界,而在他周围,他发现许多一颗颗细小的发光体,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在他周身欢快的跳动着。 就这样他一直望着那些发光体,似乎能感觉到它们的喜怒哀乐。不知不觉中,公鸡已经打鸣,之后天色也渐渐开始变亮,马上新的一天将会再次开始。 “恩啊.......睡的好舒服啊!.......”太阳已经露出一点,红色的朝阳映红东面的天空,秦恩舒服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入定了。”秦恩惊讶的望着那摆着修炼姿势的林毅,再看他的表情,明显已经是进入入定之中,也正因为林毅的入定,才让他如此惊讶。想要当初自己进入入定的时候不知道花了多久时间,好像在得到口诀将近半年多之后,而且以自己的速度,在这外事弟子中那还算是中上的速度。 而现在在他眼前的林毅,居然在得到口诀后的第二天一早便自行进入入定之中,这如何能不让他为之惊讶,为之动容。 在羡慕与嫉妒之后,秦恩对着入定中的林毅微微一笑。而就在此时,从门外传来一阵钟响,这响声也代表着山脚下的这些外事弟子应该起来集合了,不久之后便会有人来分派任务。 而此时正在入定中的林毅对外界的事情毫无感知,他此时仿佛处在了仙境,他看到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光点愈来愈多,欢快的围绕在他身旁。林毅试着伸出手去抚摸这些让他感到舒服的光点,却发现这些光点在他手臂伸过去后,这些光点似乎有点惊恐,纷纷躲避。 林毅感觉很好奇,淡淡的开口对着光点问道:“你们是什么?”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光点不会说话,也不可能回答林毅的问话,这些光点只是绕在林毅身边,不停的飘动着,每当林毅伸出手,就全部纷纷躲避。林毅很迷茫,很不解,不知道这些光点为何如此害怕自己的手。 突然,林毅脑中想到,这些,应该就是所谓的天地灵气,自己若要修仙,需吐纳灵气,调养生息。林毅让自己再一次静下心来,用心去感悟,用心去体会。 慢慢的,他发现围在自己身边的光点变得更加活跃起来,林毅试着去吐纳,他闭起了双眼,开始慢慢的吐纳呼吸。 虽然林毅闭着眼睛,但他却能感受到在自己的一呼一吸间,自己变得愈发的有精神。他感受到每当自己一吸时,围绕在他身边的光点便会蜂拥而至,进入他的鼻孔,流入到心脏,在顺着他的经脉开始在他体内游绕。 随着那些光点在经脉中游绕,林毅感觉到自己全身充满了力气,这种让他感到舒服的光点明显就是那刘仙人在村中在自己眉心输入体内的一丝能量一样。 此时的林毅更加的肯定这些就是灵气,自己只要吐纳这些灵气,就能成为仙人。 想到这里,林毅不由的加快起吐纳,他能感受到每当他一吸时,会有数不尽的光点蜂拥而来,而在他一呼之时,他便能感觉到他体内的污渍少了一分。 “秦恩。” “到” “林毅。” “林毅。” “林毅在没在。” 山脚下的一块空地中,站着很多年轻人,而在那些人面前的则是一位中年男子,刚才喊“林毅”二字的也正是此人。 秦恩望着那脸色已有怒容的中年男子,赶紧回道:“报告管事,林毅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想请假一天。” “哦!那好!”中年男子说了句,然后继续念起了名字。 秦恩看到中年男子没有继续追问,心中暗叹幸好允许每个月每个弟子请假一天,否则林毅非得被记过。但此时的秦恩心中很是奇怪,他不知道林毅为何还没有来,这离他入定也至少将近一个时辰了,难道他还没有醒来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秦恩便感觉到好笑,心想一般人第一次入定最多只是一炷香,一个时辰左右,就连当初的王峰也就顶多两个多时辰就醒来的。这林毅的五灵根资质难道还会比王峰的三灵根要好吗? 点名之后便是分配每日的任务,秦恩心中已经做好打算,等到分配好任务之后自己就回去看看林毅,是否已经从入定中醒来。 “林毅,林毅.......”秦恩站在门口对着屋内喊道,发现没有回应,只能自己推门而入,一推开门,秦恩赫然发现那林毅还在入定,无论是身体还是位置和早上一点区别也没有,绝对不可能是那种入定醒来再次入定修炼的那种。 虽然心中很是惊讶,但秦恩却没有把林毅喊醒。而是轻轻的再次把门关上。慢慢离去。 而还在入定的林毅则依然在那里吐纳,他发现随着自己的吐纳,自己能感受到愈发的强壮的身体,如果当初他能单手轻松提起两百斤的林肥,那此时的他只需要两个手指头,便能将其提。 时间在飞快的流逝着,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个上午,一个下午.....没多久太阳又落了下去,而入定中的林毅则全然不知一天就这么悄然而去。 “哎!真累啊!外事弟子外事弟子,直接改成做事弟子得了!”远远的就可以听到秦恩的大嗓门的抱怨声。 在秦恩走到离房门不远时,赫然发现一个仙女般的女孩在自己房门外不停地徘徊。秦恩赶紧三步做两步跑向女孩所在。 看着那女孩,秦恩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 女孩似乎也发现了秦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向秦恩,不耐的问道:“你在我旁边做什么?我应该没有挡到你的路把。”说完指了指旁边的路。 秦恩被那女孩望的有点不好意思,挠着脑袋红着脸对着女孩说道:“额...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在我房间门口徘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女孩听到面前的男子是住在这房里的人,焦急的问道:“请问!这里除了你之外是不是还住着一个叫林毅的人。” “你是来找林毅的吗?”秦恩望着女孩,心中有点疑惑。 “恩!他是我哥哥!我来看看她。”女还在看到秦恩脸上的疑惑,也没有在乎,而是继续用她那百灵鸟般的声音说着。 “哦!那对不起了,你哥哥昨晚第一次入定了,现在应该还没有醒来。” 女孩在听到秦恩的话后,可爱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倾国倾城的笑容。对着秦恩说道:“没事,他能入定了最好,我也是打算来告诉他如何入定的,不过似乎现在不用了,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他好了。”女孩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时间匆匆流逝,今天已经是离林毅入定的当天之后的第七天了。而林毅则一直在入定中没有醒来。 而在林毅入定后第三天,秦恩再也瞒不住林毅入定的事情,整个外院的外事弟子和那些执事都知道了自己外院出了一个天才,入定几天了还没有醒来。 因为他们都知道,第一次入定的时间越长,好处越多,而外院的人一般第一次入定最多也就一会一炷香,顶多也一两个时辰便醒来,而那能在第一次入定中入定一两个小时的人在外院而言已经是天才了。而此时的林毅却已经入定两天多了。第一次入定两天多恐怕就连一些内门弟子,都比不上。 而在人们知道林毅入定如此久后,那些外事弟子中羡慕的羡慕,嫉妒的嫉妒,然而虽然外院出了这么一个天才,但是那些寻仙门的高层似乎对此事都没有一点耳闻。 林毅入定如此久的事情似乎被什么人给封住了。因此那些寻仙门的高层都没有人知道。 时间就这么一直过着,直到今天。那入定中的林毅似乎感觉自己体内火热,感觉就像火烧似的,可是奇怪的却是虽然感觉如此,在内心深处却似乎很享受般。 这是一种很难说明的感受,既痛苦,却又发自内心的感受到舒服。不过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林毅身体的温度不断升高。那灼热的身体的痛慢慢的把内心深处的舒适感压下去了。 而此时的林毅,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慢慢的,可以看到林毅的头上开始冒出汗水,随着汗水的流出,林毅的脸渐渐的开始变黑,由原本有点蜡黄的皮肤慢慢的变成黑色。而这种变黑似乎不是只有脸上,还有林毅那放在丹田前的手也是如此。 “又是累死累活的一天啊!!!!”房间内的林毅,似乎听到了秦恩的声音,从秦恩的话里,林毅知道了自己此时应该是傍晚了,这让他很是惊讶,在那个迷糊的似若梦境状态下的入定里,居然不知不觉的过了一天。而他却只感觉是一会罢了、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林毅知道,这是半个多月来他知道秦恩的习惯之一,每当他做完事他一回到房间便会用脚踹门,只要他一踹门,就说明他今天被累到了。 “秦恩!这么快就傍晚了啊!” 正在小心翼翼关门的秦恩听到了林毅的声音,想也没想的回道:“林毅,对不起,忘了你还在入定,结果一脚踹门,把你给吵醒了。” 秦恩一说完。似乎隐隐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望向林毅的床位,赫然发现一个黑色人坐在那里。 “鬼啊!” 坐在床上的林毅被秦恩这么一下给吓了一跳,不过和他已经认识半个月了,也知道他的脾气。“我哪里是鬼,我是林毅,你今天没发烧把。” 看着床上的黑人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还有嘴里说的那些话,秦恩似乎想到的了什么。惊讶的对林毅问道:“林毅!你不会是炼气一层了把。” 林毅被秦恩的话问的有点莫名其妙,“什么炼气一层,我只不过是入定了一天,怎么可能会是炼气一层。” “一天?什么一天?” “就是我昨天拿到那玉片后,我半夜得到了口诀,所以我就试了试,接着就入定了。我本以为才过了一会。没想到入定后时间过的这么快,转眼就到晚上了?”林毅也是好奇的说道。 “屁,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而且你现在还是炼气一层了。” “七天,怎么可能,我明明感觉才一会而已。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这都让我很是惊讶了,我才不信我已经入定了七天。”;林毅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望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赫然发现自己手上全部是黑黑的,连忙起身走向房里那个巴掌大的铜镜旁边,对着铜镜照了照,林毅发现自己的脸上也如手上一般,拉开衣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黑黑的污渍,这些明显的代表着自己已经成为一个修士,成为一个仙人,因为这些污渍正是成为炼气一层的人身上才会排出的污渍。 “难道我真的已经入定了七天。”在发现自己真的已经是炼气一层的林毅,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好了好了,林毅我看你还是先去洗洗把。” 林毅也不说话,而是出了房间,朝着后山走去,因为后山脚下有条小溪,他们这些外事弟子洗澡的一般都去那里,至于那些女弟子,就不得而知了,当然林毅也不会去想。 在知道自己只花了七天就进入炼气一层,所以林毅的心情也很开心。因为按照那主事说,一般自己这些外事弟子,在第一次入定后,至少得一个月的时间才可能到达,而自己只花了七天。 而最奇怪的就是自己入定七天,不吃不喝东西七天,居然一点也不累,肚子也不饿,反而感觉到精力充沛。不过林毅一想到在自己入定期间居然没有人来打扰,照道理在自己第二天,那些分配任务的主事就应该知道,可是为何会没人来喊醒自己。难道....... 想到这里,林毅不由的一阵好奇,他,为何不让人来叫醒自己,林毅似乎感受到了来自那人的威胁,他既然不喊人来喊醒自己,必定有所图谋,可是自己一个五灵根,资质差的不能再差的人,他能图些什么呢?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林毅心中升起。但是却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一切的一切就只能他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不过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已经是炼气一层的事必须不能让别的人知道,否则那人肯定会对自己更加..... 林毅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着小溪走去,这一路,他直接绕过那些人多的地方,而是走的山路,自己的事情必须得埋在心底,而且等回去后自己也得喊秦恩管住嘴。 不过林毅也很庆幸,炼气期查看修为必须比对方高上五级,否则别人便不可能看出自己修为,毕竟和自己一样的这些外事弟子不可能修习到那些内门弟子才能学到的神通。 这样一来,只要自己不被人发现现在的样子,然后在躲着那许主事,那样自己的修为便没有人能知道了。 在小溪里洗了一个舒适的澡,林毅也开始朝自己住处走去,远远的,林毅便看到自己门前站着一男一女,女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像是林艺熏,不过林毅却不能确定,而那男的则是秦恩。虽然离得远,但在林毅进入炼气一层后,他发现自己的视力和听力都变好了,虽然现在离得远,但林毅还是能隐隐听到两人说道了自己。 “艺熏?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望着眼前的美丽女子,林毅关心的问道。毕竟对方对自己的好他心中明了,虽然他心中也喜欢她,但毕竟林毅所爱的是另一个女孩。 女孩听到林毅的声音,转过身开心的对着林毅说道:“毅哥哥!你醒来了啊!听秦恩说你已经炼气一层了。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不过毅哥哥你怎么入定这么久,整整七天,我听我师傅说第一次入定时间越久对修仙越有好处,我第一次入定也不过才四天而已,而我一醒来就来找你,哪只你当时在入定中,我也就只能离开了,不过这几天我师傅都不让我下来,不然我早就来看你了。”说完,女孩便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有点抚媚动人,根本不像是十几岁少女该拥有的。 林毅望着林艺熏的笑脸,不由得有点入神,不过一会就醒悟过来了,而在旁边的秦恩却已经不由得流出口水来了,而对于这些,林艺熏似乎都没有发觉。 林毅很好奇,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艺熏,你刚才一笑时,我似乎感觉和你以前不一样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反正我跟了师傅,师傅教了我仙术后,那些看到我就流口水的人就很多,真是恶心,不过毅哥哥真厉害,居然没有和那些人那样见到我就流口水。嘻嘻......” 听完林艺熏的话,林毅虽然很是好奇,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望着那还在发呆流口水的秦恩,林毅不由得冒着冷汗。拍了下秦恩的肩膀。“别看了,人早就走了。” “什么?人走了,什么时候走的。”秦恩一醒来,对着林毅问道。 “走了有一会了?还没有看够么?” 秦恩没有在意林毅的话,而是开始了他的那招牌动作,勾肩搭背。。。 “林大哥,您累不累,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去,想吃什么尽管说。” 林毅望着这反常的秦恩,有点疑惑,不过心中一想,猜到了秦恩的心思,没有理会秦恩,而是躺到床上淡淡的说了句:“我可是比你小诶,而且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是不是没安什么好心。”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害林大哥您呢?能者为师能者为师吗?” 林毅知道秦恩心中所想,不过想到对方也的确对他很好,也就不再逗他。而是对着秦恩告诫道:“你别想了,刚才那女孩是门中的内门弟子,你是没有希望的。” 听到林毅说对方是内门弟子,秦恩脸色不由的一阵难受,不过还是不放弃的求着林毅。“林大哥啊!他是你妹妹啊!你能不能戳和戳和。” 听着秦恩的话,林毅心中莫名其妙,不知道林艺熏何时成了自己的妹妹。但还是对着秦恩说道。 “她不是我妹妹,所以你还是别想了,她只不过是我的一个老乡而已。” 林毅说完也不再和亲恩多说,而是直接走进房间,再次旁膝而坐下来,这难得空下来的时间,林毅不想浪费,因为他,就像是压在林毅身上的一块千斤巨石,林毅知道自己的资质不如他,那他就花更多的时间,去巩固,去努力,总有一天,林毅要讲将那人踩在脚底下,看他何言以对。 “喂喂喂!林毅啊!我说你也没必要这么拼命把,刚入定醒来,而且直接进入炼气一层,怎么说也得庆祝庆祝是吧!” 林毅睁开双眼,“不用了,我不是那种爱渲染的人!我喜欢清静,秦恩啊!你若不修炼,那你自己出去玩!免得打扰我修炼。” “切!我这叫劳逸结合,白天做劳务那么辛苦,我现在不多歇会,等明天还得累!我看你脑袋里装的一定都是苦瓜,否则也不会如此折磨自己,不说了,我自己去泡澡去。” 望着那跑出房门的秦恩,林毅不由得笑了笑,心中有点苦涩。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上,只有自己强,那样才不会被人欺,才能保护自己和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他自己想要变强大,那就要努力,现在好不容易进入到了炼气一层,若不抓紧修炼,不知道合适才能够再有所精进。 翌日一早,林毅便再次像往常一般跟着秦恩一起去空地集合,等候管事分派任务。 “你看!那个是不是就是拿到炼气法决的当天就进入入定的那个林毅啊!我看他还好小诶。恐怕还没有十五把!”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拿到法决后第一次修炼便入定林毅啊!不过这么好的资质怎么还会在这外院。我记得当初好像有个外事弟子,拿到法决没有几天就进入入定,没到一个月就到炼气一层的天才人物,后来没多久就被内院带进内门了,就是不知这个林毅多久能到炼气一层,这可是鱼跃龙门的好机会啊!真是可惜了,我是在拿到法决后一个月才进入入定的,否则我现在可能也是内门中的一员了。” “得了得了!你就别想了,就你那烂的不能再烂资质,我可是半月就入定的,都没在这里说,你还好意思说出来,真是丢人现眼。” “我看也许是灵根太差把!当初那被带入内院的那个怎么说也只是三灵根,而这林毅,我在前两天我在内门打扫时听到内门里有人在讨论这个林毅,好像这林毅是五灵根,而且最主要的好像是这林毅貌似还得罪了一个内门弟子。” “什么?五灵根!哈哈。。。那恐怕资质再好也没用了,五灵根不论资质再好,垃圾就已经带在头上了。不过这林毅倒有些能耐,才进来没多久,居然就得罪了一个内门弟子,恐怕有苦头吃了。” 林毅站在空地上,听着旁边的人讨论着,这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这么早就想来找自己麻烦,照这样的话,可能他应该修炼有一点小成就,否则也不会如此嚣张,想到这里,林毅不由得嘀咕着:“看来我得更加努力,那人一定要不了多久就会来找自己麻烦,自己若不加把劲,恐怕到时候就........” “都给我安静!” 林毅正嘀咕着,一个孔武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用猜也知道是管事到了。 “你就是那个林毅把!不错,哈哈!非常不错,居然到炼气一层了、这次我倒要看看内院那些人如何说!外院这次出了你这个天才,以后你多努力,自己抓紧提升修为,到时候好参加内比。” 林毅听完管事的话,用力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现在我就开始分派任务了!” “王石,李云,你们去打扫过道。应辰,你去..............” “林毅,秦恩,你们去后山砍柴。”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管事便把一个个任务分派了下来,林毅也不再停留,去领了工具后便和秦恩一起去往后山。 “喂!林毅,有没有必要这么拼命!你赶着去投胎吗?你干这么快,回去我们也没用事做啊!” “早点干完好早点修炼,我的时间不多了。” “败给你了!你先砍着,这大热天的我去小溪里泡会,”秦恩说完,便甩下东西,飞一般的朝着山下的小溪跑去。 林毅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我不是不知道享受,只是时间不等人,我也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 一炷香后,林毅已经砍了一大堆的柴火,也把秦恩的那份砍好捆在一起放在一旁,林毅做好一切,便开始把玩起早上领来的储物袋,望着袋里的一些干粮与清水,这些都是他领到储物袋中时就第一时间放进去的,而袋里除了这些吃的外还有林毅的衣物与一块玉片,这玉片其实是一块玉简,里面的记载的是两个初级法术。而这两个法术也正是林毅此时能修炼的,趁着在这个清静的地方好好修炼,在进入炼气一层的他已经能感受到灵气的浓郁层度,而这后山的灵气明显要比房间内浓郁多了,林毅就更不能错过,想到便做。 就在林毅正要打算查看玉简的时候,他赫然发现在他身后不远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林毅似乎可以感受到那眼睛的主人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林毅不敢在犹豫,一跃而起,望向背后的草丛,他赫然发现那里居然有着一只巨大的野狼,从野狼灵动的双眸中,林毅可以猜到这野狼应该已经有一些灵智了,这一点灵智也正说明了这野狼的不同,应为这野狼应该是一只妖狼,而且应该是一只法力不弱的妖狼。 “嗷唔!” 野狼的叫声响起,回荡在后山之中,正在小溪里洗澡的秦恩听到了狼嗷,脸色不由的一遍,因为狼嗷声是在刚才林毅所在的地方响起的。 “怎么可能!后山的暗风魔狼白天怎么可能会出来,那妖狼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到五级,相当于我们的筑基中期了。”许主事的房里传出一个苍老的惊呼声。 “此事是真的!许主事,我刚才与林毅去后山砍柴,我有事去方便了一下,正在方便时,我就听到林毅那里响起了狼嗷声!等我赶回去的时候就只看到了这一条碎布条,后山除了那暗风魔狼外,还能有什么妖狼。许主事,你快点请示内院,求他们派个师叔去找找看把?说不定林毅还活着。”秦恩手中拿着一根破布条,焦急的对着许主事祈求道。 许主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可能,内院不会为了一个外事弟子就派出一个筑基师叔去找的,而且林毅既然遇到了后山的暗风魔狼,也只能怪奇倒霉,好了,你就回去把,” 而此时的林毅正躺在一个有点点微亮的山洞里一动不动的,似乎像个已死的人似得。只是那隐约可听见的呼吸声表明了林毅没事,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毅扭动着酸痛的身体,望了一眼这四周的景物,赫然发现他处在一个只有一点点小亮光的山洞里,而那一点点小亮光是从他的头顶投射进来的,也就是说此时的林毅所在的这个山洞的出口是在上面。 林毅抬头向上望了望,发现洞口离他至少有三四米,自己要不是因为已经进入炼气一层,经过灵力的淬体,恐怕当时从上面掉下来就能摔得他不能动了。现在的他已经是万幸了。 而且,回想起当初的那个场景,林毅后背不由的冒起了冷汗,当时的情况真的可以说是万分紧迫,那头野狼追着林毅,林毅只能不停的奔跑,以求可以逃过一劫,林毅一边跑,偶尔抽空回头望了下那野狼,发现那野狼的表情很是人性化的对着他挑衅,而且他能看出野狼根本没有认真,只是一直把他当傻子耍逗,之后林毅便直接停下来,如果野狼要他命的话,不管他怎么跑都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就在这里等它自己上来好了。 想到这里,林毅就直接有点赖皮似的往地上一坐,只是他发现在他坐下来后,那野狼便用一种无语的眼神望着他,随后又露出一种不耐烦的表情来。接着林毅便听见野狼仰天吼叫了一声,不久就从嘴里凝聚出一个黝黑的风球,在看到这个风球后,林毅便想到这野狼应该就是那些外院弟子嘴中常说的这后山中的霸者暗风魔狼了,只是他不知道该感叹是他运气好还是运气太差。 林毅刚想到这里,便感受到一阵风吹来,他朝暗风魔狼一望,赫然看到魔狼嘴中的那个黝黑的风球已经朝他奔来。望着那迎面而来的风球,林毅下意识的起身往后退去,也正是此时,林毅感受到自己似乎踩空了,没一息的时间,他感受到一阵剧痛传来,随后便慢慢的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想到这里,林毅嘴角不由的扯了扯,暗自感叹道:“要不是这个山洞,自己恐怕已经被那暗风魔狼的风球给绞的粉碎了,只是他不知道那暗风魔狼为何没有把他杀死,而且似乎隐隐的他抓到了一丝什么线索,只是那一丝线索只是灵光一现,便再也找不到踪迹。” 林毅无奈的叹了口气,因为此时的他虽然幸运的没有丧命,但是这个如此山洞的洞口却是垂直离地如此高,这让他如何出去,毕竟他昨天才进入炼气一层,压根没有练习什么驱物术什么的,这让他如何控物,驾驭物体从这山洞脱离出去,即使他会驱物术,可是他也没有那些飞行法器,也使得他没有办法脱离出去。如果控制石块的话似乎也行得通,只可惜从头顶上洞口透进来的微光看到的似乎没有那种比较小的石块,确切说是能够让他站一只脚的石块都没有,大的就更加没有了。 林毅摇了摇头,那种巨石似乎让他抬的话还是可以轻松抬起,如果让他用神识,法术驱动的话貌似只是痴人说梦了,毕竟他的修为才是刚刚入门的最低级的炼气一层而已。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法术还是必须修炼的。 想到这里,林毅也没有继续乱想,而是从储物袋里掏出玉简,开始查看起了玉简,随着林毅神识的沉入,林毅的脑中便出现了两道法决。随着脑中出现的那两道法决,林毅也没有犹豫,右手掐起手势,嘴中默念起驱物术的法决,在林毅手势与法决都完毕后,林毅便能感受到体内的灵力在快速的消失着。但是左手上那泛着微亮的亮光的玉片也是随着他体内的灵力的消失,而慢慢的脱离了他的手掌。 “呼...” 林毅大口的呼了口气,暗自摇了摇头,虽然第一次练习驱物术他便顺利的驱动了玉片,但也正因为这样,林毅也知道了,自己想要靠驱物术驱动石块拖自己逃出这山洞似乎是痴人说梦。毕竟刚才驱动那么小的玉简就使得他体内灵力的几乎用掉了三分之一。而且那玉简也才离手掌一个茶杯的高度而已,若真是换位那几百斤的巨石,恐怕以现在的林毅的修为是压根不可能的。也就是说,林毅除非能够找到另外一个出口,否则他可能就会因为没用食物而被活活饿死在这山洞里。 那样林毅可以肯定他将会是第一个被饿死的修真者,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只是望着四周昏暗的山洞,林毅知道,如果他不想死的话就得赶紧找出另外一个出口,而在这昏暗的山洞中,似乎需要在多一点的亮光,否则林毅可以肯定他将寸步难行,现在的他可还无法像那些高等级的修真者那般,可以将自己的神识外放,而神识外放也是得炼气三层的时候才可以做到,否则以林毅这炼气一层的灵力,用神识扫一下周围情况还好说,若一直用神识探路,那就不是他所能吃得消的。 种种的种种,似乎是在逼着林毅学火球术似的,但为今之计,林毅也只能这样,否则如果不会火球术的话,恐怕他什么时候撞墙都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林毅也就开始试着默念起火球术的法决。 “呼哧....” 听着这响声,林毅有些郁闷,这是他第二十一次失败了,而悲剧的他前十次都失败了,直到第十一次,才勉强在手中出现一个微红的光点,只是让林毅无奈的却是每次在亮光出现后没一会,那个光点就又消失了,而刚刚亮一丁点的山洞霎那间又变的昏暗起来。 林毅停下了继续再试的念头,开始仔细思考了起来,从前十次看来,一点效果都没有,可能是因为他对法决的不熟悉与灵力输出少的结果,只是他不知道为何在十次后他熟悉了法决与加大了灵力之后火球还会消散。 一道灵光闪过,林毅似乎想到了原因,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手势不对,刚才的自己一直都是平摊着手掌,所以无法控制好灵力,导致灵力过于松散,而进一步使得火球没出现就直接消散,想到这里,林毅觉得这个很有可能就是导致失败的就是自己手势不对的原因。 想到便做,这是林毅的准则,林毅开始再次试了起来,只见黑暗中的林毅抬起了右手,嘴中开始再次念起法决,林毅感受着体内的一些灵力在自己念法决的时候,开始慢慢向右手汇去,最后慢慢的集中到右手手掌中,这一切和原先的二十一次失败时的都一样。 慢慢的,林毅开始把五指弯起,形似鹰爪一般。随着右手手掌上的灵力越来越集中,林毅的精神也开始紧张起来,如果这次还是无法成功,那他就真无法想到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无法凝聚火球了,若是平时他可以慢慢试验,但此时在这山洞中,而他储物袋里虽然有些食物,但省着吃也顶多维持几天而已。 正在林毅分神想东西的时候,一股剧痛从右手上传来。 “啊..........” 剧痛使得林毅忍不住大叫了起来,下意识的抖了抖右手。而此时在林毅右手中的火球也因为林毅手的抖动而飞了出去,撞到了山洞墙上。 “砰”的一声闷声响起,林毅也顾不得自己的手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在那墙上的有一个小凹处,而在里面还有着一点点火焰在燃烧。 望着那点火焰,林毅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应该是因为自己平摊着手掌,结果导致灵力刚华为火球雏形的时候灵气就散掉了,结果只是亮光一散便直接消散了。而刚才由于自己五指弯着,自己又是一个修真者,或多或少的能控制灵力,所以就成功了。 想到这些,林毅不由的有苦笑的冲动,都是因为他自己在最后火球成型时分心,结果没有控制火球,导致手掌被火球烫到了,不过林毅是幸运的,至少他成功的施展了火球,至于被烫的问题,只要他自己注意下,最后用点灵力包围火球便可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林毅感受到右手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疼痛,于是又开始了试验,这次的林毅不敢在分心,打算从头到尾都是专心致志的控制着灵力形成火球,与控制着灵力包裹火球。 “呼”的一声,林毅的手中再次出现一个火球,随着火球的出现,林毅也开始认真的打量起四周,发现这山洞居然非常巨大,他手中的火球也只是照亮了一小部分,至于刚才第一个火球甩到墙上也是纯属走运了,因为林毅此时所处的地方是山洞一边的边上。 随着林毅不断的探查,他发现这个山洞里有很多岔道,而此时的林毅就站在岔道前发愁。 望着眼前出现的三个岔道,说真的,林毅真的很郁闷,在那山洞里的时候,他看到了一道岔道,就直接走了进来,只是很无奈,在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林毅也到了这里,而他也已经在这三个岔道前犹豫了一会了,刚才他已经试着外放神识,查看了一下,只可惜他这炼气一层的修为太低,外放了大概十几米后,便感受到了灵力的恐怖流失,与那次练习驱物术一般,所以他只能赶紧收回神识,以免白白消耗灵力。 也幸好火球术在形成后,只要他偶尔往火球输入点灵力,火球就不会灭,否则林毅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林毅知道自己若是一直这么犹豫的话和等死是差不多的,无奈的他也只好随便选了一个岔道直接走了进去。 随着林毅的深入,林毅明显可以感受到这岔道里的空气明显要比那山洞里的多湿润的多,也就是代表这岔道深处是潮湿的,运气好的话,里面甚至可能会有水。有水也代表了他在这里能多待两天也没事。 想到这里,林毅的心情明显好了一点,也加快了一点脚步。 “叮咚、叮咚.......”的声音在这静悄悄的环境中显得那么明显。 而林毅听着这声音,明显就是水声,这也就说明了这里是有水的,心中确定了以后,林毅没用犹豫,直接开始朝前方奔跑起来。 随着林毅的快速奔跑,林毅赫然发现在自己的前方出现了一片亮光。 “出口、、、” 看着那亮光,林毅很是激动,因为有亮光,必定是出口,也就是说他很快就能脱离这个山洞,他不用在担心自己会死在这山洞里。想到自己在进这岔道后一个个的好运,林毅心情非常的激动。但也因为知道自己能出去了,所以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奔跑,在离前面那洞口约莫二十米的地方,林毅就再次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那心中认为的出口走去。 “怎么不是出口!” 望着四周的墙壁,林毅发现自己现在所在的还是山洞里,至于那亮光只不过是因为这里镶嵌了数十颗夜明珠,这些夜明珠每颗都有着拳头般的大小。也正是这一颗颗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散出的亮光使得林毅误以为是出口。至于那“叮咚、叮咚....”的水声,林毅在出了洞口的时候便已经看到了,在这里的中心有着一个圆池,而在那圆池上有着一块石头,那水也正是顺着这石头滴下来的。 林毅挪着脚步朝着圆池走去,望着圆池出了一会神,虽然开始的他只希望这里有水就很满足,只是人不可能会满足的,最主要的原因也就是因为这夜明珠的光,都是这光透进洞口,使得林毅以为这里是出口,结果当出来后,赫然发现这里不是什么出口,而只是一个石室而已,这落差使得林毅有点心伤。这也就是俗话说的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把! 林毅朝着圆池里伸出双手,感受着冰凉的水,使得他打了一个激灵,也正是这个激灵让林毅那起伏的心平息了下来。 叹了口气,林毅蘸了一滴圆池里的清水,滴进嘴里。若是池里清水有毒,他也只喝了一小滴,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 只是就在清水进入林毅嘴中时,林毅顿时发现体内那原本已经快用完的灵力霎那间全部回复了,而且隐隐的可以感受到体内那比原先浓郁一点的灵力。 感受到池水的妙用,林毅从新打量起了这圆池和池水,表面看起来很是寻常,而且林毅也是一个修真者,他却无法感受到池水拥有着灵力的灵水,只是直到水入腹后才感受到池水中居然蕴涵着灵力,而且似乎灵力还很是丰富,若不是自己刚才只是喝了一小滴,恐怕便会被池水中的灵气给撑的爆体而亡。 不过既然池水有如此妙用,那是不是代表着意思就是现在的他可以无限练习驱物术了,因为这池水有回复灵力的妙用,林毅可以毫无顾忌的练习驱物术,而且有着池水,说不定林毅他还能够在这几天时间里达到炼气二层,虽然那貌似不可能,不过林毅也打算试一试,大不了剩下两天食物的时候去寻找椅子那些,毕竟这里有着如此奢华的石室,那应该会有一些桌椅把,不管是石桌或者石椅,自己抗着去洞口那里,一点一点叠起来,便可以轻松脱离这山洞,不过若是能侥幸进入炼气二层,那就可以辟谷了,到时候林毅不介意在这里待上几个月,苦修几个月,等到时候, 想到这里,林毅脑中不由出现一个肥胖的身影,对!那人就是他同村的那个胖子林肥,“他!呵呵!你就给我等着瞧把!即使你是天灵根,我的却是最垃圾的五灵根,我林毅也不是你能欺负的。” 第262章 番外一百三十四 一年 刚刚走出家门,段子誉就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展开轻功,瞬间就将自身速度飙升到了极致,几乎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段子誉就已经飞出了山村,再一眨眼,他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原始丛林内。 在这茫茫无边的原始丛林内,坚韧的怪枝弯藤随处可见,它们穿梭在整片原始丛林当中,形成一个个可怕的天然陷阱,在这么凶险的环境内,不要说人类了,就连许多山中猛兽行走时都得小心翼翼。 然而,对于这些,段子誉却视若无睹,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他瞬间就飞跃到了一棵大树顶端,随后,段子誉在这棵大树上稍一借力,身形就已经出现在了另外一棵大树顶端,速度之快,犹如瞬移。 或许是因为速度太快的缘故,段子誉飞过的地方甚至留下了数以千计的残影。 “吼吼吼~~~吼吼吼~~~” 段子誉以最快的速度在山林间飞奔着,一道道愤怒的咆哮声不断从他口中发出,段子誉不想停下来,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愤怒与悲伤。 此时此刻,段子誉很害怕,他害怕自己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前往少林报仇。 忍!忍!忍! 段子誉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还很弱小,在少林寺这等巨无霸面前,自己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所以,自己必须隐忍,决不能让愤怒冲昏头脑,更不能让仇恨蒙蔽心智。 跑!跑!跑! 段子誉不断在山林间飞奔着,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时间缓缓流逝,太阳慢慢的降落到了地平线以下,漆黑的夜晚来到了这个世界,幽静的原始丛林内,伸手不见五指。 “吼!” 突然,一道愤怒的咆哮声从下方的原始丛林内传出,声音如雷,远远的传荡开来,整片夜空仿佛都跟着躁动了起来。 “我...要...报...仇,杀杀杀,杀杀杀,不杀光所有秃驴,我段子誉誓不为人,誓...不...为...人...” 段子誉站在原始丛林内,他双眸血红,青筋暴动,一股股强烈到极点的杀意不断从他体内爆涌而出,与此同时,段子誉疯狂的吼叫着,他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悲愤。 “轰隆隆~~轰隆隆~~” 在一道道凄厉的吼叫声中,段子誉的手臂突然被一层绚丽的金光包裹住了,他疯狂的舞动着自己的双臂,刹那间,原始丛林内金光四溢,爆炸声更是接连不断的响起。 恐怖的金光仿佛无坚不摧,所过之处,一棵棵大树轰然倒地,狂暴的劲风不断在原始丛林内肆虐着,丛林内,一棵棵坚韧的怪枝弯藤不断被劲风搅得粉碎。 “轰隆”声不绝于耳,直至良久之后,声音才缓缓消失,漆黑的原始丛林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发泄完心中的悲愤以后,段子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他蹲坐在一块巨石上,此时此刻,段子誉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是他造成的。 一阵凉风吹拂而过,段子誉的脑子更加清醒了,此时,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爷爷说的不错,现在的我除了练功以外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练好武功,我才有能力为父母、为亲人报仇雪恨。” 缓缓的攥紧拳头,段子誉在心里暗暗想道:“少林,等着吧!给我十年时间,到时,如果不将你们这帮秃驴斩尽杀绝,我段子誉这三个字倒着写。” “嗷!” 就在段子誉暗自思量之际,寂静的夜空中忽然响起“嗷嗷嗷”的狼嚎声,狼嚎声此起彼伏,短短片刻功夫,声音就划破长空,在整片夜空内飞速传播开来。 听到这个声音,段子誉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双眸警惕的扫向四方,与此同时,段子誉在心里暗暗想道:“不会吧!这么晚了居然还会遇见狼群,这未免也太倒霉了吧!难道是刚才的动静将附近的野狼吸引过来了?” 想到此处,段子誉不禁激灵灵的打起了冷颤,要知道,野狼可不是好惹的,它们聪明、狡猾,而且,每次出动都至少有十几头,因此,野狼可以说是原始丛林内最可怕的野兽,如非必要,就算是段子誉也不愿招惹它们。 “嗷!” 就在段子誉暗叹自己倒霉之际,狼嚎声越来越响,片刻后,段子誉忽然发现,自己四周不知何时多出了上千双绿幽幽的眸子,眸子在夜空中散发着幽冷的寒芒,显得十分恐怖。 目光凝重的盯着不远处那数以千计的眸子,段子誉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自己这次遇到大麻烦了。 “可恶,这未免也太倒霉了吧!难道...难道我不小心闯进狼窝了不成?” 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野狼,段子誉知道,自己这次不是遇见了野狼,而是直接闯进了狼窝。 对于野狼的习性,段子誉十分清楚,这种畜生虽然是群居动物,无论干什么事都喜欢一起行动,但是,在山里,能够一次遇到几十头上百头野狼已经算是多的了,不过此时,段子誉四面八方全是野狼,按照他的估算,这些野狼少说也有上千头,因此,段子誉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刚才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闯入了野狼的领地。 “嗷嗷嗷~~~~嗷嗷嗷~~~~” 无数的野狼盯着段子誉那略显瘦弱的身躯,一道道震耳欲聋的狼嚎声不断从它们口中发出,与此同时,它们慢慢朝着段子誉逼近,短短片刻功夫,双方间的距离就已经不足百米了。 见此情形,段子誉心里一惊,他的拳头不自觉的紧攥了起来,与此同时,段子誉丹田里的真气按照《九品心经》的运转法门疯狂运转了起来,眨眼间,他的双手就被金色光芒覆盖住了。 “野狼又如何?难道我段子誉还怕你们不成?”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段子誉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野狼虽然是原始丛林内最可怕的野兽,但是,段子誉已经将《九品心经》修炼到了七品之境,段鸿天传授给他的轻功也略有小成,因此,这次来的野狼虽多,但是,段子誉却有足够的信心将它们击退。 退一步讲,就算无法将野狼击退,但是,凭借高超的轻功,段子誉也有足够的把握逃出升天。 虽然可以逃走,但是,段子誉并没有这种打算,他想要战斗,他想要凭借自己的实力击退狼群,在段子誉看来,如果连一个小小的狼群都无法击退,那自己将来又何谈为父母、为亲人报仇呢! 一念至此,段子誉身上骤然爆发出了冲天的战意,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野狼已经逼近到段子誉身前三丈处了。 “嗷嗷嗷~~~~嗷嗷嗷~~~~” 狼嚎声此起彼伏,所有野狼都目露凶光的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段子誉。 对于野狼来说,段子誉一个小小的人类居然跑到他们的地盘儿大肆破坏,这已经触犯了它们的尊严,是不可原谅的。 “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击退狼群?以我的实力,杀死几百头野狼应该不成问题,但是,如果真这么做的话,我体内的真气也得消耗殆尽,到时候,我可就危险了。” 段子誉心念急转,他不断的询问着自己,脑海中更是不断思索破敌良策。 “嗷嗷嗷~~~~” 就在段子誉心念急转间,一头灰色野狼率先发动了攻击,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段子誉的脑袋撕咬而去。 “喝!” 见此情形,段子誉爆喝一声,随后,他的右拳带着一抹金光狠狠的砸在了这头野狼的脑袋上,野狼哀嚎一声,而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转眼间就没了声息。 见段子誉一招就杀死一名同伴,野狼再也不敢小瞧他了,百余头野狼齐吼一声,随后,它们一起朝着段子誉扑杀了过去。 见此情形,段子誉脚踏轻功步法,他的移动速度看似缓慢,实则快到了极点,眨眼间,他就躲过了野狼的数波攻击。 “轰!”的一声巨响,再次躲过一头野狼的攻击以后,段子誉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至于他的本体则已经出现在另外一头野狼头顶上空。 “去死吧!” 双眸中厉芒一闪,段子誉的双脚如同象蹄一般狠狠的踏在了这头野狼身上。 “轰!”的一声巨响,在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这头野狼如同流星坠地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它哀号一声,转瞬间就没了声息。 对于这头野狼的死,段子誉视若无睹,借助着反弹力的帮助,他化为一道流光,朝着另外一头野狼扑杀了过去。 “轰轰轰轰~~~~砰砰砰砰~~~~” 几乎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段子誉就与这百余头野狼厮杀在了一起,一时间,碰撞声、撕咬声、野狼坠地的声音以及野狼的哀号声不断在原始丛林内响起。 段子誉的实力极为可怕,没有一头野狼能够挡住他一次攻击,短短片刻功夫,百余头野狼就全部死在了他的手里。 然而,这些野狼的死非但没有震慑住狼群,反而令野狼变得更加疯狂了,这一次,几乎所有的野狼都出动了,它们的攻击方式各不相同,有的从半空中俯冲而下、有的从地面上扑杀而至,但是目标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正前方的段子誉。 野狼数目众多,攻击迅猛,它们就如同密集的蝗虫一般朝着段子誉扑杀而去。 见此情形,段子誉瞬间就将身法运转到了极致,他仿佛一股青烟一般冲入了狼群。 拳打脚踢、左仆右杀,短短片刻功夫,段子誉浑身上下就沾满了鲜血,然而,对于这一切,他却恍然未觉,依旧在狼群内疯狂的冲杀着。 每击出一拳,必有一头野狼倒飞而出、每踢出一脚,必有一头野狼因此丧命,这就是此时的战局,可以说,段子誉就如同虎入羊群一般,他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然而,没有人知道,此时的段子誉已经焦急到了极点,他很清楚,如果再这样无所顾忌的厮杀下去,败退的绝对是他自己。 因为,每一名武者体内的真气都是有限的,当真气耗尽之时,武者也只能如普通人一般,任人宰割。 “可恶,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击退狼群?难道我段子誉真的如此没用,连一个小小的狼群都解决不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以后又该如何面对少林寺这等庞然大物呢!” 感受着体内急速消耗的真气,段子誉在心里不断的询问着自己,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解决之道,否则的话,除了逃跑以外,他将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嗷!” 就在段子誉思索解决之道时,漆黑的夜空中忽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狼嚎声,声音如同海浪一般传播开来,直到良久以后才彻底消失。 听到这个声音,段子誉立即朝着狼群最外围望去,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狼,这头野狼身高超过五米,单论体型,比之猛虎还要大上许多,不仅如此,这头野狼的表皮也不像其他野狼那般呈现灰色,它通体雪白,隐隐间还能看到一种奇异的五色符文,十分漂亮。 此刻,这头野狼正用它那对绿油油的眸子盯着远处的段子誉,一股股森冷的杀气不断从这头野狼体内迸发而出。 “狼王!” 看到这头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内的雪白巨狼,段子誉的眼眸猛然亮了起来,他知道,这头雪白巨狼就是这群野狼的首领,也就是传说中的狼王。 “咦!好奇怪,这头狼王的体型未免也太夸张了吧!我以前也见过不少狼王,但是,它们的体型连这头狼王的一半儿都不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快速扫视了一眼远处的狼王,段子誉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不过,危急关头,他也想不了太多。 “擒贼先擒王,只要我将这头狼王解决掉,其他野狼就算再有胆量,恐怕也不敢招惹我了吧!” 一念至此,段子誉一拳轰飞一头野狼,而后,他双脚在地面上重重一踏,在一道剧烈的轰鸣声中,段子誉如同激射而出的箭矢一般冲到了一棵大树的枝杈上,随后,他从枝杈上俯冲而下,朝着下方的狼王扑杀而去。 见段子誉朝着自己扑来,狼王急速后退,与此同时,它口中不断发出“嗷嗷嗷”的狼嚎声,短短片刻功夫,数十头野狼就来到了狼王身旁,将它牢牢的护在了正中央。 然而,对于这一切,段子誉却视若无睹,他在半空中轻轻一扭,瞬间从原地消失,下一刻,段子誉已经出现在了狼王头顶上空。 “孽畜,受死吧!” 段子誉一拳轰出,硕大的拳头在金光的包裹下宛如流星一般朝着狼王的头颅砸去,强烈的劲气与空气相互碰撞,发出一道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这一拳几乎凝聚了段子誉全身的力量,务必要将狼王一击必杀。 见此情形,狼王虽然吃惊,但却并不慌张,一只狼爪迅速探出,锋利的爪芒如同利剑一般划破长空,在一道尖锐的爆鸣声中,爪芒与段子誉的拳头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轰隆隆~~轰隆隆~~” 爆炸声震耳欲聋,以段子誉和狼王为中心,猛然掀起一股狂猛的气浪,周围数十头野狼全被这股气浪掀飞了出去。 “什么,怎么会这样?” 拳头与爪芒刚刚接触,段子誉的脸色就猛然一变,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直接沿着手臂传到他全身各处。 “咻!” 段子誉不受控制的朝着后方倒飞了出去,最后,在一连撞倒数棵大树以后,他才跌落在地。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段子誉体内气血一阵翻滚,与此同时,一口殷红的鲜血不由自主的从他嘴里吐了出来,段子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 巨力对段子誉造成了极大伤害,然而,这股巨力似乎并没有对狼王造成多少影响,它仅仅向后倒退了两步,然后就若无其事的朝着段子誉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速度之快竟然丝毫不亚于段子誉。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头狼王的实力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见狼王再次朝着自己扑来,段子誉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骇。 狼王,段子誉并非没有见过,以前上山打猎的时候,他甚至还亲手击杀过几头,因此,对于狼王的实力,段子誉知道的一清二楚。 的确,狼王的实力要比普通野狼强上一筹,但也仅仅是一筹而已,段子誉从来没有遇见哪头狼王像眼前这头这般厉害,按照段子誉的估算,刚才那一爪最起码也有数万斤的力道,如果正面对抗的话,就算是段子誉也得甘拜下风。 如果仅仅是力量惊人,段子誉还可以依靠速度战而胜之,但是现在,眼前这头狼王又展现出了如此恐怖的速度,他真是一点儿胜出的把握也没有了。 说实话,如此诡异、如此强大的狼王,段子誉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知道,如果真的厮杀起来,自己很可能会败于眼前这头狼王之手。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狼王,段子誉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他双拳紧握,满脸凝重,不敢有丝毫大意。 段子誉知道,自己这次遇到大麻烦了,稍有不慎,自己这条小命就有可能丢在这里。 “嗷嗷嗷~~~嗷嗷嗷~~~” 狼王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段子誉身前,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段子誉的大腿撕咬而去,与此同时,狼王的一对前爪朝着段子誉的胸口拍击而去,声势极为骇人。 右脚向后倒退半步,段子誉身子一扭,极为轻巧的躲过了狼王的致命一击,与此同时,段子誉将身法运转到了极致。 在这一刻,段子誉的身形如梦似幻,他每前进一步都会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与此同时,段子誉如同水中游鱼一般不断在狼王四周游动,时不时就会攻击一下它的身体。 无论狼王如何愤怒,如何咆哮,段子誉就是不与它正面抗衡,短短片刻功夫,狼王就被打的皮开肉绽。 “嗷嗷嗷~~~~嗷嗷嗷~~~~” 感受着背后钻心的疼痛,狼王虽然愤怒,但却也感到十分无奈,论力量,狼王要比段子誉强上许多,论速度也不比段子誉慢上多少。 但是,在小范围的闪转腾挪上,狼王却远远比不上段子誉,他每踏出一步仿佛都蕴含着极为高深的至理,能够料敌于先。 简单的说,无论狼王如何攻击,段子誉都能提前一步躲开,他就如同一条泥鳅一般,滑不留手。 “砰!”的一声巨响,段子誉一拳砸在了狼王头上,狼王那庞大的身躯再也承受不住巨力的轰击,它不由自主的朝着后方倒飞了出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在一连撞倒数十棵大树以后,狼王终于跌落在地,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骇人的大坑。 将狼王击飞以后,段子誉看也不看它一眼,趁此良机,他展开轻功,想要开溜。 段子誉知道,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自己必须尽快离开此地,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的话,自己将必死无疑。 因为,眼前这头狼王的整体实力在段子誉之上,刚才,他只是凭借诡异的身法一时占据了上风,如果狼王拼死缠住他,消耗他的真气,时间一长,在周围数百头野狼的协助下,段子誉将必死无疑。 想到狼王的可怕实力,段子誉再也没心情跟它斗下去了,身形一晃,他想要尽快逃离此地,然而,段子誉还没来得及逃跑,数十头野狼就扑杀了过来,它们不畏生死,暂时缠住了段子誉,不让他逃脱。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狼王重新站了起来,在这一刻,它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完全变成了血红色,双眸深处更是爆发出森冷之极的杀意。 很显然,此时的狼王已经彻底暴怒了,在一道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中,狼王跳入高空,它双爪探出,朝着段子誉的胸口拍击而去。 这一次,狼王含怒出手,攻击力自然不同凡响,它的两只前爪就如同两座大山一般,从半空中重重的压了下去,声势极为骇人。 见此情形,段子誉的脸色顿时大变,他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劲气正朝着自己压迫而来,劲气铺天盖地,在这一刻,段子誉甚至有一种深入泥潭的感觉,他的移动速度一下子变得迟缓无比,一股死亡的威胁骤然涌上心头。 “吼!” 一道宛如野兽嘶吼的声音忽然从段子誉口中发出,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周围野狼的纠缠,双手举起,交叉护于身前,与此同时,段子誉体内的真气如同奔腾的江水一般,在经脉中急速运转开来,几乎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段子誉的手臂就已经完全被金光包裹住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狼王的两只爪子已经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的拍了下来。 “轰!”的一声巨响,激烈的碰撞形成一股强烈的劲风,周围的怪枝弯藤瞬间就被撕的粉碎,段子誉的身体更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再次抛飞了出去。 这次的冲击实在是太恐怖了,段子誉的上衣都被撕成了碎片,不仅如此,他身上更是出现了数十道恐怖伤口,眨眼间,段子誉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好痛,难道我要死了吗?” 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后方倒飞,段子誉不住的询问着自己。 “不,我不甘心,我不能死,我还有血海深仇没报,在这种时候,我岂能死去。”段子誉在心里不断的嘶吼着。 “坚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一念至此,段子誉不顾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同时调动体内所剩不多的真气,极力控制自己的下坠之势。 然而,狼王的攻击实在是太猛烈、太霸道了,段子誉虽然努力控制身体的下坠之势,但是最终,他还是重重的撞击在了一颗参天大树身上,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段子誉停止了倒飞之势,他再次跌落在了地面上。 “噗!” 一口殷红的鲜血不由自主的从段子誉嘴里吐了出来,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了。 痛!痛!痛! 浑身上下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此时此刻,段子誉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经脉骨骼仿佛都碎裂了似的,身体不可抑制的抽搐着。 此时,对于段子誉而言,别说重新站起来了,就连动动手指头都很是费劲。 然而,对于这一切,狼王却视若无睹,它嘶吼一声,然后再次朝着段子誉扑杀了过去。 “死定了,这次,我真的死定了。”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狼王,段子誉惨淡一笑,他知道,除非出现奇迹,否则,自己将在劫难逃。 “啊!” 声嘶力竭的嘶吼声忽然从段子誉口中发出,声音中充满了强烈的悲愤以及浓浓的不甘。 “父母已然惨死,爷爷也将离我而去,我段子誉就要变成孤家寡人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就死吧!如此一来,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在阴间团聚了。”段子誉黯然道。 暮然回首,一丝道别骤然涌现心头,一切都要结束了,此时此刻,除非出现奇迹,否则的话,无人能救段子誉,然而,奇迹出现的概率实在是太渺茫...太渺茫了。 想想自己短暂的一生所经历的诸多事情、想想爷爷严厉而又慈祥的脸庞、想想村民对自己的夸奖赞扬、想想小胖那滑稽憨厚的模样,段子誉的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在这一刻,段子誉心中没有了痛苦、没有了不甘,他忘记了仇恨、忘记了所能忘记的一切,他脑海中空灵一片。 恍惚间,段子誉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他觉得,自己仿佛重新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十分舒适、十分温馨。 在这一刻,段子誉心里一阵清明,他脸上的表情宁静而又安详。“轰!”的一声,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道雷鸣般的巨响。 就在段子誉进入那种玄妙状态的一刹那,无数的天地元气开始疯狂的朝着他汇聚,几乎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原始丛林内就形成了一个完全由天地元气凝聚而成的漩涡,漩涡如同巨蛋一般,将段子誉的身体团团包裹在了其中。 狂暴的天地元气如同发了疯似的朝着段子誉汇聚,漩涡越来越大,一股股恐怖至极的威压不断从漩涡内释放出来,威压将狼王震的连连后退。 漩涡内,无数的天地元气疯狂的涌入段子誉体内,眨眼间,段子誉之前消耗的真气就补充完毕,身体遭受的创伤也得以修复。 然而,当段子誉恢复到巅峰状态以后,天地元气并没有停止灌注的意思,相反,更多的天地元气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涌来,短短片刻功夫,段子誉体内的部分经脉就被撑爆了,剧烈的疼痛将段子誉拉回了现实。 感受着体内糟糕至极的状况,段子誉大惊失色,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想要控制住体内暴虐的天地元气。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段子誉体内的天地元气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根本就不受他的掌控,无数的天地元气在段子誉体内肆意破坏着。 仅仅花费了数个呼吸的功夫,段子誉体内的经脉就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剩余的一些经脉如同麻绳一般纠结在了一起。 “嘎嘣!”一声,就在段子誉极力控制体内的天地元气时,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声轻响,随后,段子誉发现,自己脑海中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一股股清流源源不断的从裂缝内急速涌出。 清流仿佛是世间最厉害的疗伤圣药,短短片刻功夫,段子誉体内残破不堪的经脉就被修复完毕。 然而,就在此时,又是一股暴虐的天地元气涌入体内,这股天地元气瞬间就将段子誉体内的经脉破坏殆尽,随后,又是一股清流流入体内,转瞬间就将段子誉体内的经脉修复完毕。 就这样,爆裂,修复,再爆裂,再修复,如此反复,段子誉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十八层地狱似的,这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段子誉很想痛晕过去,但是,事与愿违,他非但无法痛晕过去,反而觉得自己的感官仿佛在一瞬间被放大了十倍不止,也就是说,段子誉感觉到的疼痛是他本身所承受疼痛的十倍以上,正因为如此,段子誉才会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疼痛在继续,经过无数次的破坏与修复,段子誉体内的经脉越来越宽阔,越来越坚韧,他的身体素质也在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增强着。 如果说,以前段子誉体内的经脉是一条小溪,那么现在,他体内的经脉就是一条大河,两者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当体内的经脉最后一次被修复完以后,段子誉终于取得了体内天地元气的控制权,他拼尽全力,引导天地元气按照《九品心经》的运转路线疯狂运转,最后将其炼化成属于自己的真气。 天地元气在段子誉体内疯狂的运转着,直至运转到第六品的运行法门时,天地元气运转的速度才缓缓降了下来。 之后,原本储存于经脉中的天地元气开始疯狂的朝着段子誉体内的丹田涌入,原本空荡荡的丹田转瞬间就形成了一个完全由天地元气凝聚而成的漩涡。 觉察到丹田内的异状,段子誉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漩涡身上,《九品心经》再次运转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段子誉的丹田开始急剧膨胀,缩小,再膨胀,再缩小...... 如此反复数次,段子誉的丹田再次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不过此时,他的丹田看起来比以前坚韧了许多。 见此情形,段子誉集中所有心神,全力压缩体内的漩涡,完全由天地元气凝聚而成的漩涡在他的全力压缩下开始逐渐缩小,不过,漩涡旋转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随着漩涡的急速旋转,漩涡中心处逐渐形成了一片金色晨雾,之后,晨雾慢慢凝聚,最后形成一滴滴液态的天地元气。 当丹田内所有的天地元气都被压缩成液态以后,液态的天地元气开始按照《九品心经》的运行路线急速运转,真气再次不受段子誉的掌控了。 不过这一次,段子誉非但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觉得浑身舒爽,他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段子誉的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敲击了一下,头顶泥宫丸处一阵剧痛,之前裂开的那道缝隙,这一次完全炸裂了开来。 在这一刻,段子誉浑身一震,灵魂仿佛一下子冲入了云霄中似的。 随后,之前的清流再次涌现,不过这一次,清流不是一股股的涌现,而是如同洪水决堤一般从头顶泥宫丸内猛然爆涌而出,而后,清流以极快的速度与其体内的天地元气结合,在融合了清流以后,原本呈现深黄色的天地元气逐渐转变成了金黄色。 金黄色的天地元气先是在段子誉体内运转三十六周天,而后缓缓归于丹田,在这一刻,段子誉觉得,全身舒畅无比,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突破了,终于进入六品之境了。” 缓缓的睁开眼睛,段子誉双眸深处骤然闪过两缕精光,感受着体内强大的力量,他脸上的神色瞬间就被狂喜所取代。 段子誉知道,自己突破了,在生死危机关头突破了,经过这次顿悟,段子誉终于将《九品心经》修炼到了六品之境,也就是传说中的先天之境,自此以后,段子誉体内的真气也转化成了先天之气,威力比之从前强横了十倍不止。 当初,段鸿天在传授段子誉《九品心经》时就将境界划分一并告诉他了,如果能将《九品心经》修炼到七品之境,那么此人就是后天巅峰级别的武者,在突破以前,段子誉就是处于这个境界。 六品之境为先天初期,五品之境为先天巅峰,四品为至人初期,三品为至人巅峰,如果能将《九品心经》修炼至二品之境,那么此人就可以凝聚出顶上三花,成为半神级别的高手,如果能将《九品心经》修炼至一品之境,那么此人就可以凝聚出胸中五气,成为陆地神仙般的存在,而这也是所有武者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经过刚才一番顿悟,段子誉终于突破了泥宫丸的束缚,让神与气合,体内的真气凝聚成液态,最终达到了先天之境。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段子誉觉得,整片天地仿佛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澎湃的先天之气在体内不断翻滚着,在这一刻,段子誉的信心膨胀到了极点。 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狼王,段子誉双眸深处不禁透发出冰冷至极的杀意,他知道,如果不是在危机关头侥幸突破,自己这次绝对死定了,对于伤害自己的罪魁祸首,段子誉可不会轻易饶恕。 觉察到段子誉身上所释放出来的杀气,狼王顿时产生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它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早已通灵的狼王知道,眼前这名人类仿佛在一瞬间强大了许多,他已经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了。 内心虽然十分恐惧,但是,狼王知道,自己周身的气机已经被段子誉彻底封锁住了,只要自己稍一后退就会遭到段子誉****般的攻击,到时候,自己将必死无疑。 因此,虽然知道此时的自己不是段子誉的对手,但是,狼王却不敢后退分毫。 至于四周的野狼,它们早已被段子誉身上所释放出来的恐怖气势震慑住了,有几只胆子较小的野狼更是吓的瘫软在了地上。 看着对面如临大敌的狼王,段子誉讥讽一笑,随后,他身形一晃,瞬间从原地消失,下一刻,段子誉已经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狼王面前。 一掌击出,‘轰隆’声不绝于耳,一颗金色的能量球宛如炸弹一般从段子誉掌心处爆射而出,能量球呼啸着朝着狼王激射而去,速度之快,犹胜闪电。 “轰!”的一声巨响,金色的能量球转瞬间就轰击在了狼王的肚皮上,在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狼王身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骇人的大窟窿,殷红的鲜血宛如血色雨滴一般从半空中洒落下来,狼王哀嚎一声,随后身体倒在地上,转瞬间就没了声息。 完全不是一个层次,晋级到先天之境以后,段子誉的实力比之从前强横了十倍不止,在这种情况下,狼王在其手中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眼见狼王被段子誉一招灭掉,四周的野狼再也顾不得其他,它们快速朝着四面八方逃去,短短片刻功夫,近千头野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于这些逃走的野狼,段子誉并未理睬,他坐在狼王尸体旁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此时,段子誉体内的真气虽然还算充沛,但是,经历了死亡的威胁以及功力的突破,段子誉的心神早已疲惫到了极点。 深夜的晚风吹拂着段子誉的脸庞,他就这么坐在地上不断喘息着,良久之后,段子誉缓缓站起身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随后打算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此时,狼王的尸体上竟然毫无征兆的爆发出了一团璀璨的五色光华,紧接着,一道五色流光骤然从狼王尸体内急速射出。 见此情形,段子誉先是一惊,随后想也不想的朝着五色流光抓去,然而,就在段子誉即将抓住五色流光的一刹那,天空中骤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刹那间,鸟儿停止了飞行,树叶停止了摇摆,风儿停止了吹拂,所有能动的事物都如同雕塑一般定格在了原地,如果非要用词语来形容眼前这种现象,那就是时间暂停,不错,整个世界的时间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除了段子誉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或事物可以移动。 对于周围的诡异现象,段子誉毫无察觉,因为,他已经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五色流光身上。 雷鸣声响起的同时,五色流光表面光芒一闪,轻易躲过了段子誉的抓捕,随后轻轻一晃,流光瞬间就出现在了段子誉头顶上空。 天空中的雷鸣声更响亮了,就在五色流光来到段子誉头顶上空的一刹那,天空瞬间变成了紫色,无穷无尽的紫色光华朝着段子誉爆涌而来,最后,这些光华全都融入了段子誉头顶泥宫丸内。 见此情形,段子誉张大了嘴巴,他已经被眼前这一幕震懵了。 “哈哈哈哈~~~~,天不绝我,众生大幸;天不绝我,众生大幸;天不绝我,众生大幸......” 就在紫色光华融入段子誉泥宫丸内的一刹那,天地间忽然响起这样一个声音,声音如同惊雷一般传遍七界,无数的位面空间都跟随着颤抖了起来,然而,时间已经暂停,因此,除了段子誉以外,无人能听到这个声音。 “是谁?谁在说话?” 双眸如同闪电一般扫向四方,段子誉想要找到说话之人,然而,无论他怎样寻找都无法发现说话的神秘人,良久之后,段子誉彻底放弃寻找神秘人了。 当所有的紫色光华全部融入段子誉头顶泥宫丸内以后,之前出现的那个声音渐渐消失了,天地再次恢复了正常,与此同时,段子誉头顶上空的五色流光光芒一闪,随后化为一颗通体灰色的元珠跌落了下来。 随手一抓,元珠顿时出现在了段子誉手中,定眼一看,他发现,元珠只有鸡蛋大小,通体灰色,表面还遍布着许多难以察觉的裂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段子誉很难相信,眼前这颗毫不起眼的元珠竟然可以爆发出如此绚丽的光彩。 “之前被我击杀的那头狼王实力远超普通狼王,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颗毫不起眼的灰色元珠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就发了。” 随手把玩儿着灰色元珠,段子誉喃喃自语了一句,隐隐间,他觉得自己得到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宝物。 小心翼翼的将灰色元珠放入口袋,段子誉想回家以后再仔细研究。 “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不然的话,爷爷该担心了。” 段子誉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他展开轻功,朝着山村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此时,由于达到先天之境的缘故,段子誉的速度比之从前快了许多,因此,他仅仅花费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赶回了村庄。 为了不让爷爷担心,段子誉先在村外的小河内洗个了澡,然后才进入山村。段子誉来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此时,村里显得格外安静,各家各户的油灯都已熄灭,只有段子誉家的灯还亮着。 走进山村,段子誉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爷爷他老人家,此时,段鸿天正站在家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看到这一幕,一时间,段子誉只觉得心中五味杂全,他感到十分幸福,但更多的却是酸楚。 因为,段子誉知道,最多再过三年时间,爷爷他老人家就将离自己而去,每每想到此处,段子誉就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看着正朝自己这边走来的段子誉,段鸿天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稳重,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段子誉面前,两只略显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段子誉的肩膀。 “臭小子,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呐!” 段鸿天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 “爷爷,你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刚才,我去对面山上练功了。”看着一脸紧张之色的段鸿天,段子誉只觉得一股暖流在自己心间流淌。 “练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练功?咦!对了,你的上衣呢?” 见段子誉安然归来,段鸿天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后将两只大手放了下来。 “我练功的时候不小心把上衣弄坏了,所以没穿。” 听了段鸿天的提问,段子誉编了个谎言,而后,他岔开话题,道:“对了爷爷,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刚才练功的时候,我突破了,现在,《九品心经》已经被我修炼到六品之境了。” “什么?六品之境?你的意思是说,你...你...你已经达到先天之境了?” 闻言,段鸿天的脸上立即布满了骇然以及难以置信的神色,如果不是了解段子誉的为人,段鸿天甚至认为他是在撒谎欺骗自己。 通过这几年的教导,段鸿天知道,自己这位孙子的练武天赋极高,就算是称之为千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也不为过,但是,年仅十四岁就达到先天之境,这就太过骇人听闻了。 要知道,先天之境并非简简单单的积蓄内劲那么简单,想要达到先天之境就必须感悟天地,让神与气合,如此一来才有可能达到先天之境, 听起来似乎很容易,但是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武者困在这一步而不得寸进,由此就可以看出,想要达到先天之境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了。 段子誉十四岁就能达到后天巅峰之境,这足以证明他的武学天赋是何等的惊人,但是,在段鸿天看来,就算以段子誉这等资质,没有七八年的苦修也休想将《九品心经》修炼至六品之境。 因为,七品之境与六品之境之间存在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据段鸿天所知,历史上,段家最早达到先天之境的高手也是在他十八岁那一年才达到的。 现如今,段子誉竟然以十四岁之龄达到先天之境,这比段家历史上最天才的人物还要早上四年,整整四年时间呐!这又怎能不让段鸿天感到骇然呢! “是啊!就在刚才突破的,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早就回来了。” 见段鸿天如此激动,段子誉心里充满了不解,此时此刻,他根本就不知道,十四岁达到先天之境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一件事。 “哈哈哈哈~~~~,先天之境,好一个先天之境,不愧是我段鸿天的孙子,十四岁,年仅十四岁的先天高手,就算说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吧!好,实在是太好了,我段家终于有希望啦!少林,就算你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又能如何?只要给我孙子足够的时间,灭掉少林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段鸿天的脸上甚至染上了一层异样的潮红,良久之后,他终于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 轻轻的拍了拍段子誉的肩膀,段鸿天淡笑道:“子誉,赶快回屋休息去吧!明天早上记得来龙隐谷找我,我要将一身所学尽数传授于你。” “是,爷爷。” 闻言,段子誉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后,他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整个山村显得格外宁静。 段子誉很早就起床了,他在家中寻找了一遍,发现爷爷并不在家,段子誉知道,爷爷一定去龙隐谷等自己了。 想到此处,段子誉也顾不得其它,他拿起一个馒头,匆匆塞进嘴里,而后朝着龙隐谷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龙隐谷在这片原始丛林内是一个比较奇特的存在,山谷占地不小,方圆数千丈,内部地势平坦,由六座山峰围绕而成,山谷上方常年有迷雾笼罩,整个山谷看起来颇为神秘。 刚刚来到龙隐谷,段子誉就发现,一身青衫的段鸿天双手倒背着站在山谷正中央。 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段鸿天面前,段子誉喊了声爷爷,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段鸿天缓缓的转过身来,与段子誉相对而立。 “子誉,从今天起,我就将段家的《一阳指》传授于你。” 说到这里,段鸿天稍一停顿,而后接着说道:“几百年前,我段家遭逢大难,藏经阁内的武学典籍全被烧毁,现在,我段家只有《一阳指》和《凌波微步》这两项绝学流传了下来,其他武功皆已失传,之前,我传你的那套轻功步法就是《凌波微步》,至于《九品心经》则是《一阳指》的配套心法,现在,你既然已经将《九品心经》修炼到了六品之境,以后,你修炼《一阳指》的时候将会轻松很多。” 说到这里,段鸿天神色一凝,喝道:“子誉,看仔细了,我只施展一遍。” 话音刚落,段鸿天身形一晃,他十分诡异的出现在了数十丈外的一处空地上。 在这一刻,段鸿天身上的气质悚然大变,原本沉稳的气质瞬间变得凌厉无比,与此同时,他右手中食二指并指成剑,一股股无形的气浪不断在他身体四周升腾而起。 突然,段鸿天动了,他在方圆数百丈内闪转腾挪,速度快如闪电,一道道残影不断在山谷内闪现而出,在这一刻,段鸿天仿佛变成了千手观音,中食二指接连弹射,一道道金色剑气不断从他手指间激射而出。 短短片刻功夫,段鸿天就被金色剑气彻底笼罩住了,随后,伴随着他的一声爆喝,这些金色剑气全都如同激射而出的箭矢一般朝着四面八方爆射而去。 “轰隆隆~~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山谷内,树木、巨石不断爆裂,直至良久以后,爆炸声才缓缓消失。 看着短短片刻功夫就变得一片狼藉的山谷,段子誉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深深的被《一阳指》的威力震慑住了。 就在段子誉愣神之际,段鸿天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着目瞪口呆的段子誉,段鸿天淡然一笑,道:“子誉,这就是我段家绝学《一阳指》,《一阳指》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将真气在经脉中进行压缩,最后再通过右手中食二指将劲气爆发出来,此指法既可发射指力远攻,亦可点敌穴道近守,可谓实用至极,修炼到最高境界甚至可以达到以指化剑,剑影无痕的地步。” 说到这里,段鸿天咳嗽两声,而后接着说道:“武者修炼的过程,其实就是让自己的身体进行一次次的蜕变,修为每前进一步,身体就会进行一次蜕变,而每一次大的进阶,体内的真气也会进行一次大的蜕变,后天武者体内的真气称之为内劲,先天高手体内的真气为先天之气,至人级别高手体内的真气为先天元气,半神级别高手体内的真气叫做先天真气,而达到五气朝元之境以后,体内的真气就会蜕变成先天灵气,无论是内劲也好,先天灵气也罢,它们又统称为真气。” 淡淡的点了点头,段子誉问道:“爷爷,达到先天之境以后,我体内的内劲蜕变成了先天之气,威力比之从前强横了十倍不止,难道真气每蜕变一次,威力都会提升十倍以上吗?” “不错,正是如此,我段家的《一阳指》在压缩真气的过程中虽然无法将真气的威力提升十倍,但是,由于真气在激发出来以前在经脉中进行了极致压缩,所以可以将真气的威力提升五成左右,这在同等级别的对战中将占据绝对的优势。” 说到这里,段鸿天的脸上不禁现出一抹骄傲之色。 《一阳指》与《凌波微步》不同,《凌波微步》只是段家先祖段誉机缘巧合之下所得,是逍遥派的武功,但是,《一阳指》却是段家先祖自创出来的顶尖绝学,想到自家先祖创出如此绝学,段鸿天又岂能不骄傲呢! “能够将真气的威力提升五成,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听了段鸿天的解说,段子誉也不由自主的激动了起来,因为,他马上就要学到这门绝学了,这可是段子誉未来保命报仇的本钱呐! “哎!《一阳指》虽然厉害,但却并非我段家最厉害的武功,《六脉神剑》才是我段家至强绝学,据说,学会《六脉神剑》以后可以以一己之力,同时操控六种剑气,威力之强,简直难以想象,被誉为‘天下第一剑法’。” 说到这里,段鸿天叹息一声,而后神情落寞道:“但是,由于《六脉神剑》一直由天龙寺高僧保管,天龙寺被灭以后,《六脉神剑》的剑谱就已失传,否则的话,有如此绝学在手,我段家又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见段鸿天神色黯然,段子誉上前安慰道:“爷爷,武学之道,秘笈为次,个人努力程度以及悟性才是最重要的,当年,南帝一灯大师不也没有修炼过《六脉神剑》吗?但是,单凭《一阳指》,他老人家依旧成为了天下五绝之一,纵横江湖,所向无敌。” “哈哈哈哈~~~~,说的好,子誉,你比爷爷看得开,爷爷着像啦!不错,以你的悟性,只要肯努力,将来一定可以达到,甚至超越一灯大师。” “爷爷,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段子誉双拳紧握,在段鸿天面前下了保证。 “好好好,爷爷相信你,以你的武学天赋,将来一定可以威震武林。” 说到这里,段鸿天欣慰一笑,而后,他话锋一转,继续道:“好了子誉,不说这些了,下面我将《一阳指》的运劲法门传授于你。” “是!” 闻言,段子誉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见此情形,段鸿天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将《一阳指》的运劲法门以及修炼技巧传授给了段子誉。 《一阳指》在真气运转以及调动方面委实精妙,听着听着,段子誉不禁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自从达到先天之境以后,段子誉体内的真气就由内劲蜕变成了先天之气,此时,他已经可以做到真气离体,远程攻击对手了。 但是,在没有学习《一阳指》以前,段子誉都是透过手掌强行将真气逼出体外,毫无疑问,这种做法浪费了大量真气,往往催动十成真气,但是,最后发挥出来的威力却不足五成,而且,由于没有掌控真气运转方式的缘故,攻击速度也将大受影响。 但是,在了解了《一阳指》的运劲法门以后,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从此以后,段子誉运用真气发动远程攻击,威力非但不会减弱,反而会大大增强。 段鸿天在山谷内侃侃而谈,时不时就会做一些动作帮助段子誉理解,至于段子誉则一边聆听,一边缓缓调动体内的先天之气,最后使其按照《一阳指》的运行路线在经脉中急速运转。 “咻!”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道金光骤然从段子誉手指间激射而出,最后,在接连传出几声闷响后,金光彻底消失了。 定神一看,只见,段子誉右侧数十丈外的一棵大树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莫约手指头粗细的匀称小洞。 见此情形,段子誉先是一惊,而后脸上现出狂喜之色。 段子誉知道,自己的《一阳指》已经初入门径了,只要自己坚持练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也能达到爷爷那等境界。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自己这宝贝孙子的练武天赋啊!” 见自己仅仅讲解一遍,段子誉的《一阳指》就以入门,段鸿天不禁有些目瞪口呆,现在,就连他都觉得自己这位宝贝孙子的武学天赋委实变态。 想当年,为了修炼《一阳指》,段鸿天可是整整花费了一年时间才勉强入门,但是现在,段子誉仅仅花费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以入门,这中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龙隐谷。 山谷上方云雾缭绕,迷迷蒙蒙,看起来颇为神秘;山谷内,原本呈现碧绿色的参天大树,此时已经换上了金色的衣裳,翠绿的小草同样被染成了金黄色,此时,整个山谷都变成了金色的海洋。 一阵微风吹拂而过,一片片金色树叶不断从树枝上飘落而下,树叶宛如调皮的精灵,不断在山谷内舞动着。 山谷中央,一名身穿黑色短裤,上身赤裸的少年如同鬼魅一般不断在山谷内移动着,少年的中食二指间不断爆发出璀璨的金光,光芒时而化为朵朵金花,散向四方,时而化为金色蛟龙,直冲云霄。 一道道金色光芒不断以少年为中心,扩散向四面八方,金光速度极快,所过之处,就连空气都发出了刺耳的爆鸣声,紧接着,‘轰隆隆’的爆炸声接连不断的在山谷内炸响。 剧烈的爆炸形成的气浪以波纹的形式扩散向四面八方,山谷内,在爆炸声响起的一刹那,树木、枝叶、小草、乱石,瞬间就被搅的粉碎,一时间,整个山谷内烟尘弥漫,一片狼藉。 “哈哈哈哈~~~~” 悚然间,一阵畅快的大笑声响起,笑声在山谷内不断回荡,声音直冲九霄。 良久之后,笑声停止,树木、巨石等爆炸时所发出的‘轰隆’声也逐渐削弱,烟尘弥漫的山谷再次变得清晰起来,少年的身影再次显现而出。 此时此刻,少年站在山谷中央,他的脸上布满了狂喜之色,与此同时,少年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成功了,哈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原来这就是爷爷所说的指剑之境,厉害,真是太厉害了。” 右手掌心处光芒流动,眨眼间,一柄长约三尺的金色光剑出现在了少年手中,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手中的金色光剑,少年脸上的狂喜之色越来越浓了。 “恩!再过几天就是爷爷的生日了,先不告诉他,等他大寿那天,我再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如果知道我仅仅花费三个月时间就达到指剑之境,爷爷他老人家一定会开心死的。” 想起爷爷,少年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眼前这名身穿黑色短裤,上身赤裸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段子誉,此时,距离段鸿天第一次教导他《一阳指》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了。 段子誉的武学天赋实在是太惊人了,在段鸿天的教导下,他仅仅花费一天时间就已经可以施展《一阳指》了,不仅如此,段子誉对《一阳指》的理解也十分透彻,许多东西一点即透,根本就不需要段鸿天反复讲解。 因此,在将《一阳指》的修炼法门全部传授给段子誉以后,段鸿天又教导了他两天,在确定段子誉已经将《一阳指》的修炼要点全部领悟透彻以后,段鸿天就告戒他,让他勤加练习,之后,段鸿天就再也不管段子誉修炼上的事儿了。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段子誉每天都来龙隐谷修炼《一阳指》,从最初可以发射一道劲气,到现在将《一阳指》完全融会贯通,瞬间发射出数十道劲气,段子誉仅仅花费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由此就可以看出,段子誉的武学天赋是何等的变态。 虽然取得了极大成就,但是,段子誉并不骄傲,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施展《一阳指》的威力比之爷爷段鸿天还要差上许多。 不过,这主要是因为段鸿天的《九品心经》早已修炼至五品之境的缘故,如果段子誉也能将《九品心经》修炼至五品之境,那么,他和段鸿天之间的差距就会瞬间消失。 整整修炼了三个月,段子誉早已意识到了《一阳指》的博大精深,他甚至认为,如果自己在和狼王决斗之前就学会《一阳指》的话,那么,即使自己在关键时刻没有达到先天之境,自己照样可以斩杀狼王,由此就可以看出《一阳指》是何等的厉害了。 体会到《一阳指》的可怕之处以后,对于段家的至强绝学——《六脉神剑》,段子誉是越发向往了。 在和爷爷段鸿天在一起的时候,段子誉看似豁达,似乎对《六脉神剑》的失传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还安慰爷爷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但是,一想到《六脉神剑》居然可以让一个人同时催动六种剑气,想想那种毁天灭地的威力,段子誉的心就不禁一阵火热,要知道,《六脉神剑》可是被誉为‘天下第一剑法’啊!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除了练功以外,段子誉将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那颗灰色元珠身上,无论是狼王那远超其它狼王的实力,还是得到灰色元珠时,天地所发生的种种异变都令段子誉深深的意识到灰色元珠的不凡。 段子誉知道,如果自己能将灰色元珠研究透彻的话,自己的人生或许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报仇之路或许会变得轻松许多。 因此,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段子誉将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他迫切希望自己能尽快研究出灰色元珠的奥秘。 但是,无论段子誉如何努力,灰色元珠就是不产生丝毫异象,它就如同一块儿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圆石,如果不是见识过它的不凡,段子誉甚至早就将它扔掉了。 三个月研究无果,段子誉很是泄气,不过,或许是因为抱有一线希望的缘故,段子誉一直将灰色元珠随身携带,从不乱放。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狼王得到灰色元珠以后实力大进,但是我得到以后却毫无用处,难道只有将它吞进肚子里才会产生效果吗?” 段子誉的脑海中不止一次冒出这种念头,但是,每当想起这颗灰色元珠是从狼王肚子里掏出来的,段子誉就感到一阵恶寒。 缓缓的摇了摇头,段子誉拼命将这种荒谬的想法剔除掉。 .............................. 山村还是那么宁静,当段子誉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村里许多人家都在做饭,炊烟滚滚,不时就有饭香飘来。 闻着饭菜的香味儿,段子誉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叽里咕噜”的乱叫了起来,摸了摸肚皮,段子誉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他加快脚步,朝着家中走去。 当段子誉来到家里的时候,段鸿天已经将饭菜做好了,午饭并不丰盛,一盘青菜,两个馒头,一碗鸡蛋汤,这就是段子誉的午餐。 看着餐桌上并不丰盛的饭菜,一时间,段子誉的心里充满了幸福。 吃饭时,段鸿天和段子誉好像提前约定好了似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他们都在静静的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段子誉知道,爷爷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此,他倍加珍惜自己与爷爷在一起的日子,看着坐在对面的爷爷,一时间,段子誉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他仿佛要将眼前这一幕永远烙印在心间似的。 午饭过后,段子誉收拾完碗筷,随后,他走到段鸿天面前,高兴道:“爷爷,我今天终于将《一阳指》修炼至融会贯通的地步了。” 闻言,段鸿天先是大惊,随后便是大喜,他快步走到段子誉面前,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子誉,你的进步速度果然惊人,每次都让爷爷大吃一惊,下面你就好好练习《凌波微步》吧!以你现在先天初期的实力,完全有能力幻化出一道能量分身,一旦凝练出分身,你的实力就会翻倍提升,不过子誉,你也不要光顾着练功,须知,过钢易折,明白了吗?” “嗯,爷爷,我明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去龙隐谷练功了。”说完,段子誉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看着段子誉渐渐远去的背影,段鸿天不由欣慰的点了点头,很显然,对于段子誉的表现,他十分满意。 ............................................ 回到龙隐谷以后,段子誉又开始了枯燥的修炼,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继续修炼《一阳指》,因为,段子誉已经将《一阳指》修炼到了融会贯通的地步,他甚至已经能凝聚指剑了,除非《九品心经》突破到五品之境,否则的话,即使段子誉再怎么练习也不会有太大的进步。 但是,内功的修炼绝非一蹴而就,这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与打磨,尤其是达到先天之境以后,想要再上一层楼就变得更加困难了。 因此,正如段鸿天所说,习练《凌波微步》,尽快凝练出能量分身,这才是目前提升实力的最好办法,因此,一回到龙隐谷,段子誉就开始修炼《凌波微步》了。 《凌波微步》段子誉已经修炼两年了,虽然小有所成,但是,由于之前还没有踏足先天,无法做到真气外放,因此,当时的段子誉根本就无法凝练出属于自己的分身。 但是现在,段子誉已经踏入了先天之境,体内的真气威力比之从前强横了十倍不止,而且还可以做到真气外放,因此,只要努力修炼,将体内的先天之气运用到收放自如的地步,然后再将先天之气与《凌波微步》完美的结合到一起,到时候,段子誉就可以凝练出属于自己的分身了。 所谓分身,其实就是依靠玄奥的身法,先幻化出一道幻影,然后再以特殊法门将体内部分真气与幻影相结合,这就是凝练分身的过程。 分身与幻影有着本质的区别,幻影,顾名思义,乃是由于速度过快,在地上留下的道道残影,是虚幻的,只能用来迷惑敌人,但是却不能发动攻击。 但是分身不同,它是幻影与体内真气相结合而衍生出来的一种特殊形态,分身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发动攻击,一旦凝练出来,对敌之时将会占据极大的优势。 当然,凡事利弊相依,分身虽然厉害,但是,对体内真气的消耗速度也同样惊人,但是,不可否认,在生死大战的时候,分身绝对拥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因此,达到先天之境的武者都希望修炼出属于自己的分身,但是,在整个江湖中,能够令人修炼出分身的功法实在是太少了,称之为凤毛羚角也不为过,因此,分身虽然厉害,但是在江湖中,修炼成分身之术的武者却寥寥无几。 时光匆匆,转眼间,九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段子誉每天都坚持来龙隐谷练功,在这九个月的时间里,他吃尽苦头,而他的付出也获得了巨大回报,此时,段子誉的《九品心经》虽然还没有突破至五品之境,但是,他体内的先天之气比之刚进入先天的时候要浑厚许多,据段子誉推测,自己现在的功力应该快要达到先天中期了。 不仅如此,经过这几个月的努力,段子誉已经可以凝聚出一道分身了,使用起来虽然还不太纯熟,但是,这也令段子誉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 凭借着分身和《一阳指》,段子誉相信,此时的自己虽然还不是先天后期高手的对手,但是,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他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可以从先天后期高手手里保住小命。 在修炼出分身以后,段子誉不像以前那般拼命练功了,正如段鸿天所讲,过钢易折,最近一段时间,段子誉难得放松了一回,除了时不时为偶染伤寒的村民看看病以外,段子誉将绝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医术、音乐等方面。 除此之外,段子誉还会时不时的朝着朝阳落日呐喊一番,偶尔兴起的时候,他也会和村里其他少年疯狂一回,体验一下少年的乐趣。 虽然如此,但是,段子誉并没有沉迷于享乐,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的脑海中一直都在回放着自己一身所学,剔除糟柏,留取精华。 现在,段子誉虽然已经是先天级别的高手了,但是,这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自行修炼的,他没有经历过生死大战,即便和段鸿天过招比试也都点到即止。 可以说,段子誉虽然是先天级别的高手,但是,他的。 第263章 番外一百三十五 打赌 月落日起,潮起潮落。一眨眼,初升轩日高悬天际。 子桑西眼皮一颤间,睁开久闭双眼,长舒一口气。顺着窗户看着照射进来炎炎日光,恍惚间,只感觉时间过去的好快,感觉体修为又精进不少,这不禁让他喜上眉梢。 一直阴郁心情,随着一夜大坐修炼也消失不见。 “黑炭小子快出来!”正在子桑西满脸喜气时,突然从院子中转来一声喊叫,不禁使他身子晃了一晃,险些从床铺上跌坐在地。 “云飞扬!”新仇旧恨一起下,子桑西咬牙切齿朝着院子方向大骂一句。 “嘿嘿,门派有任务下来你若不想来,那我自个去了!”云飞扬嘴角翘起,双眼中满是兴奋,看着屋门方向,怪笑一声嚷嚷道。 “狗日的,那个大清早胡乱狂吠!”隔壁院子突然响起一声粗嗓门。 “你大爷的,你咬我啊!”云飞扬正瞪着子桑西房门,眼含殷切。突然被这一嗓子吼叫,吓的他几乎寒毛乍起。可一听是隔壁常德山那厮吼叫,他没好气仰着脖子高声回骂道。 “我呸,你个**长脸上的家伙,有本事你过来啊!”隔壁院子也不甘示弱回敬道。 子桑西听着二人对骂,面皮更黑,他一手捶着额头,嘀咕道:“难怪这附近院子没有人来居住,要是多遇见这样几个不讲理家伙,都能让人抹脖子了!重要的是两人修为都不弱!” 他很快在屋子简单梳洗一下,换上唯一一套灰色长袍。并没有着急出去,而是细细打量起屋子装饰。如今自己既然要在蓝霖湖生存下去,便要先学会适应这些,至于屋外云飞扬和常德山两人对骂,如今他也早已习惯了。 以前自己在屋子浑浑噩噩时,每隔几天云飞扬和对面的常德山总要对骂几句,可令他奇怪的是两人向来只是讥讽对方,也不打打出手。 环顾一眼,屋子极为狭小;墙角一张松木桌,几方木凳,上面摆放着附着灰尘的水壶茶杯,看来很长时间没有用过;以及一张木床,便在无他物。 在外门杂役弟子中,大多都是单人一间小屋,一间厢房中通常都是隔开几块小屋。不过由于他们这快出了两个活宝,是以半年来附近院子除了往外搬的人,倒也没有新添弟子。 听云飞扬说,曾何时像这些小屋每个屋子中有时要住好几个杂役弟子,不过现在蓝霖湖不复以前荣光,才有了他们这等好运,普通弟子奢侈的一人一件屋子。 子桑西走到木桌旁,手指抹了一下木桌,看着手指上沾满的灰尘,不禁对自己半年来所处坏境愕然不已。他皱了皱眉,拍了拍手上灰尘,一转身,推开泛黄木门走出了屋子。 云飞扬眨巴着嘴巴,正想着如何冷嘲几句邻居时。突然听到一身嘎吱脆响,看到小黑屋中出现一身灰袍气色好了很多的子桑西,嘎嘎一笑,“吆,黑小子这是演哪出啊?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出来了?” 隔壁小院中被云飞扬婆罗子嗓门惊扰起来的常德山,站在紧挨对面墙下。绿豆小眼骨碌碌乱转间,忽然没有听到和以往一样的继续叫骂的声音,不禁感到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肥胖身躯,双儿贴在墙壁上,嘀咕道:“怪事了,今儿这小子怎么一改往日唠叨了?” 体胖腰圆的常德山正想着要不然问候一下对方时,突然听到隔壁院子转来一声男子声音,本已到嘴的问候转个圈又咽会肚子。 “我叫子桑西!”子桑西盯着嘴上欠抽的云飞扬,咬牙切齿,又不得不再次重复说道。 “噢!小西西?”云飞扬惊讶一下,一手漫不经心的挖着耳朵道。 子桑西看着一脸你能拿我何,身躯干瘦的云飞扬,真恨不得上去扇对方几个耳刮子。 “要不小西西你抽我一下?”云飞扬干瘦小脸,朝着满脸怒气的子桑西面前凑了凑,一副我知道你想抽我表情。 子桑西瞅着一副痞懒模样的云飞扬,真气的牙根痒痒,“云兄不是说有什么新任务吗?”无奈下,他只好岔开话题。 他决定不再纠缠对方称呼自己的名字上,那厮就是你给点阳光他就能灿烂的货,他堂堂子桑族二公子何必跟烂枣坏梨的家伙较真了,子桑西一边不断安慰着自己。 说起正事,云飞扬一该懒散模样,整个人也变的严肃起来。可下一刻,一手很自然搭在和自己差不离身高的子桑西肩膀上,唾沫横飞说道:“你不知道,大哥我昨日背地里便打听到有内门弟子在外院放出风声,说是有一个油水很足的任务要专门交给我们外门弟子身上,这不大清早大哥专门找你来了!” 说完话,勾肩搭背的云飞扬一脸我对你好,你怎么谢我的表情。 子桑西听到这里多少便猜到一些,可看着一脸我对你好的云飞扬。他哭笑一声,极为配合说道:“小弟多谢大哥照顾,日后上刀山下火海,若有吩咐小弟自当从命!”说着间,他一拍胸脯,极为爷们。 “嗯,嗯!”云飞扬眼中忽略着子桑西一脸苦笑,鼻孔朝天,听着对方赞美,他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一边又不望抛给子桑西一个你很上道,以后跟哥混的表情。 子桑西看这一脸鼻孔朝天,满脸嘚瑟模样的云飞扬,原本紧绷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半年来自己被安排到了几个有限任务,都是在对方帮衬下才有惊无险下完成。以前他并不知晓凭借自己修为哪能有如此好事了,如今看来多半是对方暗中照顾自己,虽然每次一半报酬都被对方索取一半,当时自己还是极为不满。 “倒是自己太不知趣!”他摸了摸鼻尖,自嘲道。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极为佩服对方,短短半年时间能够混到普通弟子身份,虽不知对方如何做到,可以不能让人小觑。 要知道在魔门中,凡事以拳头论大小,任务也是如此。还有最重要一点,杂役在蓝霖湖中没有人权,也就是说,若是那个普通弟子或身份更为尊贵的内门弟子杀了你,也没处说理。 是以凡是加入新人无不以普通弟子身份为目标,更有野心者便以加入内门为终生奋斗动力。 云飞扬鼻孔朝天,任然不望斜眼打量一眼沉思的子桑西。如今他虽是比眼前小子修为高深很多,可不知为何他从眼前长的像个黑炭头小子身上看到一种另类气质。隐隐中他感觉此子身份并不简单,若不然,半年前夜晚岂会有筑基前辈深夜把此子扔到此地? “我们还是赶快去外门大殿才是!”云飞扬念头一转下,想起正事,拍拍沉思的子桑西急声说道。 他如今虽是有着练气七层修为,可若想凭借杂灵根筑基成功,却是有些痴人说梦,若是如此百年之后还不是一捧黄土? 在云飞扬招呼下,子桑西收敛神情出了院子,顺着路径向着外院大殿走去。 外院弟子大都居住在山脉脚下,平常是没有资格上山进入内门,内门弟子也基本不来此地。 两人在出了小院,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粗嗓门,“喂!有这等好事你也不告诉我,枉我一直把你当亲兄弟!” 子桑西听到说话,嘴角抽抽着,死死忍住笑意。转过身看向刚出院子膀粗腰圆的常德山,正一脸幽怨的看着云飞扬。 “你对得起当初我老家时给你的一个馒头?”还不待云飞扬说话,常德山又说起往事。说着说着,绿豆小眼一转,打量起出现在云飞扬身旁的子桑西。 一身有些宽大的灰色长袍遮身,面如黑炭,其貌不扬。第一眼让人就有一种讨厌感觉。可一细看,眉宇端正,又不是那么讨厌,修为练气三层。 常德山瞅了眼手指哆嗦指着自己的云飞扬,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以那厮精头精脑脑壳,能够和一无是处的家伙走到一起?”他不禁打了个大大问号。可一脸肥嘟嘟胖脸上却一点也不显露心思,笑眯眯道:“吆!这是哪家公子,长的端叫一个威仪。” “呸,你这肥猪,老子当年不就吃了你一个馒头,用得着如此得意!”云飞扬一下好似被掐中死穴,手指哆嗦间跳脚大骂。 常德山看着每回自己一提早年馒头之事,便如炸了毛的云飞扬,一脸得意的背着双手向着两人走来。如今云大仙师可是一世威名捏在他常某人手上,老子让他放一个屁,他敢放两个? 云飞扬两眼干瞪,看着一脸臭屁的常德山向着自己走来,有心反驳一句,可对方拿捏着自己死穴,他决定今日偃旗息鼓。一双眼却是死死瞪着对方,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常德山早已被千刀万剐。 “小子子桑西,早已听闻常兄威名,今日得见当真是雄武不凡!”子桑西苦笑一声,自谦说道。 “哈哈,哪里哪里!”常德山在子桑西瞪大双眼中,不过几个功夫,便走到两人身前。哈哈大笑几声,给了一个你很懂事,我很满意眼神,满是老茧的大手,又拍了拍子桑西瘦弱肩膀得意笑道。 子桑西肩膀颤了几颤下,龇牙咧嘴承受着对方赞美,瞥了眼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常德山肥胖身躯,不禁郁闷的想道:“难道这哥俩早年认识,要不然怎么都一个爱好!” 他并没有注意到,常德山与云飞扬在空中交汇的一个意味深长眼神。 “好了,我们正事要紧!”云飞扬皱着眉头,抬头瞥了眼正午刺眼阳光,不满道。他真怕单薄身躯的子桑西,会被肥猪这家伙拍散架了。 子桑西一缩身子,向前跑了几步,不禁松了口气。他感觉一侧肩膀都有些肿起感觉,虽然感觉不到两人不怀好意,可身为修仙家族出生明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道理。 他决定在没有发觉二人目的时,就当普通好友对待,既不显得和之前变化太过突然引起对方怀疑,也不能太过生疏。 “云兄可否说上一说,此次任务是那方面的!”子桑西念头一转,走到云飞扬一侧,露出好奇问道。他可有些害怕常德山大手,看起对方肥胖无比,可手上的力气却是出奇大。 “我记得你前面说过你会一些种植之术,可是真的?”云飞扬并未回答子桑西提问,反而问起另一事。 “小弟略会一些,不过说不上精通!”子桑西略一犹豫,开口解释道。之前每月一次例行任务,他就做过类似任务,倒也清楚一些。 话语一顿,他眼中闪过亮光,“难道说是种植任务?” “嗯!我们还是快走,以免被别人抢先了!”云飞扬点头答应,一边催促三人。 外事殿,坐落于几人居住不远地方,里面有“功法室”“执事堂”“储药室”几处地方,以供外门弟子方便。不过里面东西对于练气后期弟子大多没有什么用处。 云飞扬撇撇嘴角,有些不屑说道。 子桑西神情一震,可看着有练气七层的云飞扬有明白些什么,不过对于自己如今可不能眼高手低。凡事应是如何在蓝霖湖站稳脚才是上策,以前在家族中一心专职于养殖之术,看来是要改上一改。 他摸着鼻子,心里想着自己接下来如何才能学习到本应是半年才就能免费学习到基础功法。 三人说着话,顺着偏僻路径一炷香茶时间来到了外事殿,一路来并未如以往见到络绎不绝的修士,以及来来往往忙碌杂役弟子。 “小黑炭,你需借助此次任务彻底去掉杂役弟子身份,好能站稳脚跟。”站在青石大殿外,看着占地有十数亩大小外事殿的云飞扬,神色中罕见流漏出威严,回头瞥了眼正打量外事殿的子桑西说道。 子桑西神情一愣,回过头看着眼斜口歪的云飞扬,心中本有些轻视对方最后一点心也消失不见,狠狠点了点头。 子桑西跟随两人后面,迈步进入外事大殿,数百丈大小内殿显得格外冷清,若是以往有这等轻松任务普通弟子早已把这围的水泄不通,夹杂络绎不绝议论声音。 大殿中央今日只有渺渺七八人,全部穿着淡蓝锦衫,一看就是普通弟子身份。不时对着石台后执事弟子询问几句,可明显每个人神情中有着一种掩藏不住的焦躁,左顾右盼。 “晚辈见过王师叔!”走进门的云飞扬与常德山看到石台后,有四五十岁的男子,整个人一愣下,连忙打礼问候道。 “哦!你修为又精进不少啊!”一身锦缎蓝衫的王风,正一边偶尔应付着这些外门弟子,突然听到有人喊他,诧异下抬头看向走向台前的云飞扬,忍不住称赞一声。顺便瞥了眼一旁的常德山和子桑西,并未太过注意两人。 “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外院大名鼎鼎三宝啊!”左侧人群中一个淡蓝锦衫男子,年约二十上下,眉宇间一股难掩傲气。听到身后传来说话声,转身看见来人后,不禁冷嘲道。 “三宝?不知郭兄这三宝都有哪些?”以郭姓男子为首的三人中,身旁一个人恰到好处的露出满脸好奇问道。 “猴子,老鼠,黑炭这不是我们外院三宝吗!” “哈哈”周围修士听到郭槐回答,虽是没有指名道姓,可众人看着子桑西三人面貌,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说的极是。一时间宽阔大殿回响着众人嘻哈大笑。 “够了!”正在众人笑到忘我时,后台的王风皱着眉头。看着门派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却还有人想着自家碗里的一块肉,终于忍耐不住高啸一声。中气雄厚的王风,一声长啸很快淹没了众人嘲笑。他皱着眉头看着有些神经质的外门弟子,暗叹了口气,“看来师傅他老人家早有先见之明,阴煞洞这次有备而来,不但外门人心惶惶,内门更是如此。自己只能进一进人事了!” 子桑西瞥了眼一手死死拦住常德山的云飞扬,又打量了眼石台后的前辈。对方眉宇中难掩苍老,两鬓斑白。一双浑浊老眼这时却暴漏精光,一时间震慑住焦躁不安的众人。 “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你们其中一些人心怀歹意,难道是别派派的奸细?”王风冷哼一声,说着说着,猛然老眼大睁目露凶光。扫向大殿十数人。 “弟子们不敢!”众人听到奸细二字,心头猛然一突。好似商量好的般,身子打个颤,齐齐低头躬身说道。 郭槐等世家弟子,知道一些内幕的,满脸骇然。胆小的甚至小腿都打着颤,他心头止不禁生出一丝悔意,细想起来他们也并无有任何仇怨,眼下门派势弱,他们这些世家弟子想的应该是如何多出一份力。 常言道:打断骨头连着筋,蓝霖湖这颗大树倒了,他们这些世家能有好果子? “不敢就好!”王风看着满脸骇然的众人,心头一直憋闷之气也消了大半。任谁一阶堂堂筑基修士,不过应为交友不慎被人牵连,罚到外门当一个区区执事也是怒气不浅。 “心怀二念的,老夫劝你们早点离开门派,师叔,师祖们念着你们以往的好现在并不追究,可若是有人依然执迷不悟,哼哼!”王风冷哼几声,看着下面神色不属的几人。也不去再追究什么。 话头一转,他语气一缓又说道:“若是有意领取任务的留下,没有的回去好好修炼!” 随着王风话语刚落,气势一消,当场有五六人告罪一声,向着殿外走去。 “请问师叔,可有新来任务?”云飞扬眼珠一转,看着王师叔怒气渐消。大着胆,低声问道。 “喏!”王风眼皮不抬,顺手摘下墙壁上挂着一溜木牌中其中一块,扔给对方。 子桑西看着云飞扬接过一块黑色木块,两手翻转一下,看了几眼。回头看向子桑西,神色中满是迟疑。 “此次任务是大批量种植黄金谷,虽然奖励确实丰厚,可若是耽搁修炼却有些划不来!”王风低头看着石台上一本账簿,一边掐手心算,一边在账簿上写写画画,好似知道云飞扬和众人为难般,头也不抬说道。 一旁郭槐瞧着神色迟疑的云飞扬,耳中听到王师叔所言,念头一转,计上心来,“劳烦师叔,不知此次任务所得如何,也好让晚辈们心里有个计较。” “种植黄金谷积分500点,灵石500快,总共为十亩方圆!”王风听到郭槐问话,感觉几人好似极为心动般,这才抬头若有若思的看向云飞扬三人和郭槐这边,说出任务所得。 “啊!”一直不为所动的子桑西听到任务所得,突然失声惊道。 话一出口,子桑西手心都捏把汗。飞快瞥了眼众人,好在大家都被王前辈所言惊道,一时间也没人计较身份低微他惊讶。 蓝霖湖杂役弟子说起来,分为两类。一种是无缘修仙的世俗凡人;另一种则是资质太差又想拼搏一把的杂灵根,或者废灵根弟子。后者身份,外门弟子中并未有多少歧视,是以子桑西失声,也没有人太过在意。 早先窥觑蓝真人美貌,说出“她很美,但很冷!”的弟子,正是以杂役弟子身份短短十数年一跃成为内门弟子。曾一时也被外门弟子津津乐道。 郭槐神情一愣下,有些明白任务奖励中只怕另有玄妙。种植十数亩谷类,只怕不是耽搁一点修为而是很耽搁,本要和云飞扬挣上一挣的心也淡了不少,若是对方能够接取任务对他来言则是更好。 “师叔晚辈三人共同接下种植任务!”云飞扬斜着眼睛看了眼一惊后恢复正常的子桑西,一咬牙,应承下任务。门派人心不稳,若是现在不体现自己价值,只怕日后也极难;另一个“黄金谷”三个字却引起他的注意;最后则是对恢复正常的子桑西抱有一种自信。 “云兄?”常德山听到云飞扬应承,面色一变,小声阻止道。 “呵呵,君子不夺人之美,那郭某在这恭祝云兄旗开得胜!”郭槐把两人动作收在眼里,心底最后一丝把水搅浑的想法也消失无影,呵呵一笑道。 “那借郭兄吉言,云某就不送了!”云飞扬面无表情瞧着一副看好戏的郭槐,眼斜口歪,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底细。 郭槐看着长着一副歪瓜烂枣,却一副正义凛然的云飞扬,心底没有来由生出厌恶。之前的自我反省也被他忘却脑后,本想讥讽几句却瞥到王师叔皱着眉头,只好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在身旁三人簇拥下离开大殿。 子桑西回头瞥了眼怒气冲冲离开的郭槐,眉头微皱,“看来自己是绑在了云飞扬这条偏偏小舟了!” “任务令牌你拿走,去宋师兄他会告诉你具体任务的!”王风眉头一皱,看着斗来斗去的二人不耐烦吩咐一句,便低头做起积压在外门执事之事。 “多谢师叔!”云飞扬恭恭敬敬道谢一声,上前拿好令牌,招手子桑西两人走出了大殿。 “希望师叔她老人家是对的!”王风抬头看着离开的三人,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又从新埋头整理起推挤在一起的工作。 “瘦猴你太莽撞了!”刚一出大殿,常德山忍不住埋怨道。他虽是偶尔听云飞扬夸赞过眼前其貌不扬,皮肤黝黑的家伙。眼下任务就算是不熟悉种植的筑基前辈,轻易要想完成也是极为困难,何况他们这三瓜两枣的。 “你可曾见过云某人做过吃亏的事?”云飞扬好似早有所料,也不在意对方称呼,神色从容反问一句。 “这倒没有!”常德山小眼珠子一转,肥厚大手抓了抓脑瓜,不禁露出思虑神色。很快他便回答道。 “呵呵,那便是了!有子桑在还怕什么区区黄金谷?”云飞扬看到唬住常德山,赶紧拍着干瘦胸膛语气肯定说道。 “我们还是去山下找宋师叔,以免耽搁正事!”也不待对方再问起什么,云飞扬说起此次正事。 子桑西隐隐感觉云飞扬好似早先认识自己般,还不待他想通里面关键,三人顺着大路一直向着山下行去。蓝霖湖方圆十余座山峰层次不齐,势力外围足有千里之广,不过周围几座山峰大都沼泽恶林,或是阴气森森。 同时在子桑西所在主峰后山一处幽深处。一袭水蓝锦袍,衣襟半敞,露出胸前白嫩浑圆风景的蓝霖,神色冰冷。躬身对着山洞前盘膝闭眼的老者一礼,“蓝儿见过师叔!” 一身麻衣老者,满是皱纹老脸微微一动,睁开久闭老眼。眼中满是慈祥,“呵呵,你我同为结丹期老朽可当不得这一声师叔,师姐她一直在等你,自己进去吧!” 老者一双老眼瞧着蓝霖躬身一礼下,胸前一抹越发诱人的滑嫩,老脸一红。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蓝霖自己进去吧。 满腹心事的蓝霖好事早已习惯了别人这样目光,心底不知怎的却想起半年前一幕蓝霖湖中令人燥热场景。看到师叔摆手示意,她压下心头思绪欠了欠身,向着幽深黑洞走去。 “哎!绝阴之体,也不知是我蓝霖湖莫大的福气,还是蓝霖湖的不幸!”老者看着一袭蓝色身影消失在眼前洞穴,叹了口气喃喃自语。 “是蓝儿吗?”黑漆如墨洞穴中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 蓝琳好像视周围黑暗如无物般,顺门顺路的左拐右拐,一会时间来到了一处闪烁青光地方。停下脚步,恭敬道:“晚辈见过师伯!” “进来吧,你师傅刚好清醒过来!”男子声音低沉接着又道。 蓝霖神情一震,娇躯一颤,丹凤眼中冰冷消失不见,涌现一层浓浓雾气。她轻咬饱满下唇,急步迈进了青光闪烁的光幕中。 “师傅!”蓝霖瞧着下半身被蓝冰包裹,上身丝丝黑臭烟雾萦绕在美妇周身盘绕不衰,掩声而泣。 “我还没死了,你这是哭丧了!”美妇面色惨白,美目中怜爱一闪而逝,却冷冷骂道。 蓝琳好似极为害怕美妇般,娇躯一颤下,只是死死咬着薄唇。眼眶泛着泪,低头默默无语。 “好了,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见蓝儿一面吗,怎么刚见面又如此!”身旁盘膝男子看着身受重伤的美妇,苦笑道。 “为师早先让你修炼的“冥骨诀”你可修炼了?”美妇叹了口气,看着低头不语的徒弟,语调略微温和问道。 “弟子一直不敢懈怠!”蓝霖头也不抬说道。 “师妹!”一旁一直拱手站立的白枫,听到师妹口气不对,不由小声提醒一句。双眼中满是关切。 “咳...咳!你有什么想问的为师如今都告诉你,只怕你我师徒下次再见也不知还有机会!”美妇一手掩口,轻咳几声,神情中充满无奈。 “师妹说的什么丧气话,一切都有为兄,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一头蓬松披肩黑发,眉宇间满是刚毅的中年男子。深邃大眼看着面色越发惨白的师妹,止不住闪过一抹柔情,沉声安慰道。 “师妹中的什么尸毒师兄你又不是不知,三十年来若不是师兄和几位师侄,只怕蓝姬早已尸骨透凉。师兄你什么也别说了!”美妇好似知道白琅邪要说什么般,她微喘口气,阻止道。 白琅邪本要出嘴的话,终于没有出口。浓眉大眼怔怔看了眼气息微弱的师妹,心底暗叹一声,眼皮一颤,竟闭起了双眼。 美妇转眼看向隐藏着黑暗中六个身影,从新看向一直被自己寄予厚望的蓝琳,好似知道自己的徒弟要说什么般。她一摆柔荑,“你放心,不久后你师伯会将为师从新封印起来,直到能够找到去掉体内尸毒方法,到那时你我师徒自会再见,你心中可有很多不解?” “师伯,师傅她说的可是真的?”蓝琳由悲转喜,转头直盯着闭目沉思的师伯,好似只有师伯所言她才会真真相信。 “嗯!”中年男子也不睁眼,好似能够感受到眼含期盼的蓝霖殷切目光般,肯定的点头。 男子话语一顿,也不看神情一松的蓝琳,惜字如金道:“三个问题!” 美妇也不阻止白琅邪所言,眼眸中充满怜爱。 “师傅当年给予蓝儿的“冥骨诀”可是探宝之行中得到?” “是!”美妇轻咳一声,也不犹豫。 “门派中如今人心惶惶,师傅为何不令徒儿斩杀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蓝霖眉目一拧,眼中煞气一闪而过。说到门派近来发生门徒叛逃之事,她眼神冰冷杀机一片。 “此事是师伯注意!”白琅邪眼皮一颤,睁开闭起双眼,看向杀机盎然的蓝琳,又瞥了眼拱手站立的白枫道。 蓝琳与一旁一直拱手站立的白枫眼中都闪过疑惑,魔门向来以拳头说话,更惶恐有损门派颜面的弟子叛逃事件,只怕这些事早先传来老对头阴煞洞和鬼尸门了。 “你二人认为若是阴煞洞高层,知道此事后会如何处置?”白琅邪不答反问道。 “若是弟子,则以为蓝霖湖一派根基已坏,则不必在苦苦相逼,人常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逼迫太紧反而会拼死一搏!更何况还有师傅和师叔这等元婴大修士从在,阴煞洞和鬼尸门也会细细琢磨里面玄机的!”白枫一掀白衣衣襟,挺身而出,言语凿凿道。他心中自是感觉到这是师傅他给自己创造表现机会。 “哼!”蓝霖冷哼一声,“宜将剩勇追穷寇,莫有沽名学霸王!” 白琅邪瞥着两个明显不对味的小家伙们,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又瞅了眼看不出表情的蓝姬,看来对方也是不赞成蓝琳和枫儿之事了,他有些郁闷的开口说道:“最后一问题!” “师傅身上尸毒有何办法可以解决!”蓝琳直直盯着师伯,她知道师傅不会告诉她这种危险之事。 白琅邪瞅了眼一边连连摇头的美妇,眼中流漏出的欣慰与不忍,看着神情不似作伪的蓝琳,思量许久最终慢慢说出其中门道..... 山下子桑西三人顺着盘旋回转的羊肠古道,很快来到山下。在云飞扬熟门熟路带领下向着一侧山谷走去。 周围山林郁郁葱葱,三人很快走进谷内。望着一片数十亩有些荒凉大小方圆内谷,除了隐隐几个埋头在荒草中的人影外,在无他人。谷内显得极为荒凉,一点也看不出是种植灵谷之地。子桑西三人不禁有些面面相觑,尽管他们想到门派出了不小危机,可没想到往日供应外门和内门一部分“灵稻谷”也是如此荒凉。 子桑西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逃离之意,可看到招呼自己一声和常德山迈步进入谷内的云飞扬。衡量半响,一咬牙,小跑跟上俩人脚步。 “你说你们能做什么,一点点庄稼活都做不好!”头戴斗笠,一身农夫打扮,满脸胡茬老者。左手拿捏着烟杆吧嗒吧嗒吸允两下,吐出一口浓烟,看着刚翻过不久便生长出一截杂草的土地,对着身旁两个俏丽女子不满训斥道。 他话语一顿,又吸允两下烟嘴。瞥了眼一身深蓝衣衫,神情认真的苏若水,吞云吐雾道:“苏丫头,论修为你比老头我高,可比起这种植来却是大大不如的!” “可还不是让灵稻谷快成了荒凉之地!”苏若水身侧一袭浅蓝衣衫女子,瞅了眼吞云吐雾的老头小声嘀咕道。 “咳,咳!这还不是那些王八犊子搞的,离开时也不让人省心。老头我就离开两天就出了这么大事!”老者老脸一红,不知是被浓烟呛到,还是心中有虚。大骂几句那些早走不几时后辈子弟。 “环儿!”一袭深蓝衣衫绣花的苏若水,面色微红,来不及拭去额头香汗。瞧着没大没小的苏环儿不由轻斥则一句。 苏环儿向后缩了缩身子,显然是有些怕自家小姐。 “是若水学艺不精,只怕还要多打扰一翻师兄,也好完成师姐布置任务早日恢复灵稻谷种植!”苏若水身子微微一欠道。 “随你吧,不过灵稻谷仅有的两只翻地鼠,也被那些狼崽子走时带走了,要想恢复正常种植只怕极难!”老者左脚一抬,使个金鸡独立。铜质烟锅狠狠在草鞋低磕了几下,瞧着神色从容,不把灵稻谷恢复常态就不打算离开的苏若水,皱了皱眉说出如今灵稻谷难处。 “小姐内门不是有不少灵兽吗,我们何不借上一借?”苏环儿看着小姐陷入难处,心直口快的她,忍不住出个主意。 “内门那些家伙眼高于顶,就是有闲置灵兽也不会轻易让出的!”老者看了眼修为不过练气六层的丫头,说出苏若水没说的话。 话语一顿,老者抬头看了眼谷口方向。看到向着自己走来的云飞扬三人,眼睛一亮,不耐烦道:“好了,今日就到这。老头我回去好思索思索!”说着话,他也不再理会两人,转身向着不远处石屋走去。 “小姐!”苏环儿看着一点也不给自家小姐面子的糟老头,不满道。 苏若水看了眼子桑西三人方向,略过谷内半人高的荒草,看清三人面貌时,柳眉一皱。两个练气七层,一个练气三层修为,便不在意了。脚下一个轻点,放出飞剑向着谷外飞去。 苏环儿看着小姐身影。只好一掐诀,脚下升起一层轻淡云雾,拖起她升到高空向着小姐追去。 子桑西看着腾空而去的两名女子,心中不禁涌现阵阵激动。早先除了父亲教授一些饲养有关法术外,如腾空,一些简单法术根本不予教授。自己每次看见族人在他眼皮下云来雾去,只有眼巴巴的羡慕。 现在不就是有机会选择自己喜欢的学习吗?看着满谷荒凉,子桑西觉得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他跟着云飞扬脚步,心里飞快转动,回忆着家族绝学。 “宋师叔,宋师叔!”云飞扬瞧着看见自己三人后向着石屋迈着八字方步走去的宋大桥,虽是感觉里面有些蹊跷,可也不能让对方进入石屋中。若是以往日经验只怕不出十天半月对方不会走出石屋。他满脸挂自认为亲热笑容,连连招手,示意对方。 “你小子又来干嘛?”老者迈着方步慢慢悠悠走到石屋门前,才堪堪停下步子。转身看着追过来的云飞扬不满问道。 云飞扬腹诽一句,“你老怎么还是以前喜欢吊人胃口”,脸上却是一副灿烂笑容。双手连连搓动着,“这不是帮师叔你解决眼前难题来了!” 一脸眼歪嘴斜的市侩模样,却出卖了他心中真真目的。 “噢!你倒说道说道,就凭你三瓜两枣的能解决师叔难题?”宋大桥微掀起一点遮住眼睛的斗笠,看着一脸市侩的云飞扬。瞥了眼身侧子桑西两人,露出好奇问道。他也不隐瞒自己现在难处,不过更多是明白眼前这鬼头精脑家伙也不是简单的小家伙,他不得不打起八九分精神,好歹自己养老就靠这些家伙什了。 “嘿嘿,那师叔你是找对人了!”云飞扬顺杆就往上爬,嘿嘿笑道。 他也不敢太吊对方胃口,看着宋师叔露出好奇眼光,回头瞥了眼子桑西,“早先您老吩咐的几次种植任务不就是我和子桑兄一起完成的吗!” “噢!是有这么回事!”宋大桥愣了下,略一回忆,想起以前两人完成的几次任务。 他话语一顿,轻咦一声,“不对啊!你小子是故意诳我吧!就凭几个简单任务能说明什么,你莫不是故意诚心欺老夫无知?”可话到后面,身为筑基初期修士面色一沉,所说话语徒然让三人后背一冷。 “晚...晚辈不敢!”云飞扬脑子一蒙,不知说的好好的对方为何如此,被筑基期气势所摄说话都有些不连贯。 “哼!你们好大的胆!”宋大桥老眼中爆**光,看着越发鬼鬼祟祟的三人,一时间让他想起早先叛逃弟子,心中积压怒气徒然爆发。 “敢问师叔,若是我等侥幸三人解决掉谷内荒草,又是如何?”子桑西想着心事间,猛然被眼前老者气势影响。回过神的他听着越来越走味言语,眉头大皱。他知道三人若是再不有人说出个子丑寅卯,只怕筑基期前辈威严会令三人大吃苦头,他挺身站出不卑不亢问道。 再者说这种场面他也见过不少,倒也不怯场。可到底是年少轻狂,出口言语中咄咄逼人。 “好,好,种植成功黄金谷老夫做主送你们十分之一又如何。”宋大桥怒极反笑,看着挺身而出的黑炭小子,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又幽幽说道:“要是完成不了,小子你又该当如何?” “小子愿在阴风谷受那阴风侵蚀之苦,十年之久!”子桑西目光炯炯,斩钉截铁道。 “你疯了!”云飞扬面色大变,听到阴风谷三字,整个人冷不禁打个寒颤。 “小友不可!”常德山瞧着连番变化,也有些手无足措。听到阴风谷三字身子冷不禁打个颤,连连出声劝阻。 “怎么,你二人不信老夫人品?”宋大桥面色一寒,看着越发不知轻重的俩人冷意森森道。 “晚辈不敢!”云飞扬与常德山额头冒着冷汗,身子躬的越发弯了。 第264章 番外一百三十六 浮云残月 天云寨正中的洞窟,深度绵延百米,宽数十米,两侧的刀斧伤痕层层叠叠,一看便知这里是刚刚开凿成的,百米长的地面,松松软软,各种兽皮被缝制在一起,形成长长的混色毛地毯,在火把的映射下颇为壮观。 宁长天走在青年寨主身后,心道:“难怪山林中连野鸡都猎不到,原来全成了他家的装饰品。”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渐听不清,山腹中哗啦啦的水流声飞入耳廓,宁长天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这是鹿儿泉的源头?” 青年寨主惊讶道:“鹿儿泉?你说的是鹿鸣村的那七口灵泉?” 他心中正想着身后这位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知怎样将洪健蛊惑,打定主意试试他的身手。 灵泉?宁长天第二次听到这两个字,上一次是女神仙,这一次是寨主,特别是津水帮对鹿儿泉虎视眈眈,据为己有。他喝这泉水长大,从未感到任何异常,想不明白为什么被他们称作灵泉。 “是。”宁长天简单答道。 大厅中,巨幅白袍将军画像英姿挺拔,气势非凡,一旁的天云二字映入眼中,不过最吸引他的却是大厅正中长桌上摆放着各种肉食,水果,美食。 洪健正与青年寨主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宁长天再也忍不住,抄起一只羊腿啃了起来。 众人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宁长天,心道:“这小子是饿死鬼转世么?寨主还未下令开席他就敢这样。”只是见寨主都没说什么,众人也就不在意了。 众人按座次坐定,大厅中安静下来,只听见宁长天在那里啃肉喝酒的声音。 青年寨主看他吃的起劲,朝一旁的灰衣老者点点头,灰衣老者站起来,朝宁长天说道:“小兄弟,看剑。” 剑上一侧虎齿倒刺,剑尖寒光直逼宁长天拿着羊腿的右手,宁长天头也不抬,右手往后一扯,身体未动,剑尖停在他的喉咙上。 “不过如此。老三,他算什么绝世高手,若不是我留手,哼哼。”灰衣老者朝洪健与青年寨主众人看了一眼,才发现众人的眼睛静止在他的胸前。 灰衣老者低头一看,那灰衣上九个污渍格外现眼!若不是羊腿,而是破镜剑出鞘,他身上可就是多了九个窟窿。 “打扰小爷吃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宁长天冷冷道。 灰衣老者默默不语,败了就是败了,惨败。他哪里知道,宁长天修的是非人世间存在的剑灵入体术,比他们这群武者高的已不是一两个层次。 “他太快了,他只有剑招,一丝剑意,没有剑气,我输在哪?我输在哪?难道是传说中的竹海剑宗的弟子,世上不会有比竹海剑宗能更快的剑了?” “名传中山天行宫,气合万里破高穹; 不知竹海隐剑时,寒光一闪碎千城。” 天行剑宫、竹海剑宗,一北一南,本是同宗,创派祖师乃师兄弟,二人各修剑气、剑法,不知为何分道扬镳,开创了两大剑宗。只是竹海剑宗百年前,已经隐退消失,再没有人找得到,反倒是天行剑宫名头越来越响。 “二叔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败了,天云军中第一剑道高手,鬼剑宗的记名弟子只在一合就败了。”不用过多的语言,这样的时代,强者就是可以说服一切的理由,死一两个手下,换来一个高手,相当合算的买卖,青年寨主就是这么认为的。 宁长天的一招,令众人心服口服,没人敢看不起他,青年寨主也不敢怠慢,正是用人之际,更要虚怀纳士。“小兄弟可愿坐我天云寨的一把交椅?” “好,”宁长天答的利落,接着又道:“不过我可是人们口中的煞星,你们就不怕我将你们克死?” 这么多年来除了李存香,几乎没有人拿他当作朋友、亲人看待。从进了寨子那一刻,看到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自己颇有感触,不禁想到了养母李存香,自己想要对付津水帮,若是加上他们便能多一筹的胜算,心中已打定了入伙的主意。 “生死由命,哪有被克死一说!那你就坐……” “我坐最后一位,还有我不管寨中杂事,只要让我吃饱喝足就行。”宁长天还未等寨主说完,便将话截了下来。 “好,就依宁兄弟,那就是天云寨的九当家。”寨主说道。 众人也统统松了一口气,自己辛辛苦苦用命挣来的位子,若随随便便就被人顶了去,岂不窝囊!各人心中对宁长天的做法赞叹不已。 座次既定,众人饮宴。 不知谁提起了津水帮,仇恨与酒意在众人中快速蔓延开来,这个酒宴本来是给那群死去的寨民准备的,现在便宜了宁长天。 醉者皆醉,醒着独醒。 终于吃了一顿饱饭,重要的是他是有组织的人了,他的羊腿破剑,已传遍了寨中,寨民如获至宝,亲切的称他为九爷。 刚开挖的洞窟中住了几天,总是无所事事,心神不宁,无法安心练剑,白骨书魂也是莫名的兴奋,不时的催促他去鹿儿泉,一种预感越来越明显。 夜晚,星光熠熠,九洞灯火渐灭,十几名寨民轮番巡夜,守卫天云的安定。 宁长天饱餐一顿后,告别寨主与洪健等人,扛着破镜剑,在朦胧的夜色中独自往鹿鸣村赶去。 很快,鹿儿泉出现在他的面前。 只见鹿儿泉七星排位,与空中北斗七星颗颗对应,泉口散发着清纯的气息。 宁长天走到一口泉旁,用双手捧起泉水,咕嘟嘟咽了下去,甘甜和不可言语的的清爽一起袭来,他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融化,与曾经喝的泉水略有不同,他却不知道有什么不同。 白骨从他衣服中飞出,在各个泉口处停留,在吸收着什么? “愣着干什么,喝那口泉水。”白骨化出一条手臂指了指离宁长天最近的灵泉说道:“这是你的机缘。” 白骨书魂的催促,他身体中剑灵面对泉水也显露着饥渴意念。宁长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往口中狂灌,清爽、舒适、疼痛、骨头脆响、皮肤脆裂,接踵而至,他的身体在变化生长,饥渴干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头扎进泉水中,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要淹死在泉水里么?我还要成为武林第一,我还要修仙,还要报答娘的养育之恩。”他脑中想着自己的理想,泉水疯狂的灌入他的耳鼻口中,意识消失了。 剑灵,绝不会顾忌寄体的存亡,身体不够强大,他自然可以弃之不用,他没有善恶,更不会有怜悯,你强,他认你为主,你弱,那就被他控制,或者他逃离,他仅仅追求的是力量,怎么会放弃这吸收天地灵气精华的机会,逃离宁长天这个寄体,逃离这个他认为的弱者。 剑灵疯狂的吸收灵气,每吸入一分,他的力量就强一分,直至自己强到可以逃脱或抢占这个身体。宁长天昏迷着,只感觉身体中的灵气乱窜无法压制,皮肤都要爆裂,胸前的玉佩透出一片蓝光,直直射向这口泉对应的星辰。 蓝光化作乌云,隔绝星辰与泉水的联系。 在灵泉上空漂浮静止的书魂见到蓝光,慌忙停止吸收灵气,附入宁长天的身体,将剑灵的戾气压制,消耗了片刻才将宁长天身体中一片激荡的乱流变成了一股清溪。 片刻,乌云遮住了天空中的七颗星辰,泉口的气息渐渐消散,夜变的更黑了。 宁长天被疼痛折磨后缓缓醒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里长大,泉水喝了十多年,从未出过这样的事。 白骨书魂缓缓道:“平常人只能强身健骨,只有修行者才能感受到这灵泉的好处,不过这只是九牛一毛,只有初登修行道的人才会稀罕。你还没迈入门槛,不过剑灵之体就不一样了,也就是说你的身体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水缸,只能存水,却运用不了。” 宁长天想起鹿鸣村百岁以上的老人颇多,看来都是喝这泉水的功劳。 “那剑灵能用么?” “不能,吸收灵气是他的本能,我受禁在白骨中,暂时也不能用。几只野鹿本想想要靠近灵泉,看到有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便踌躇不前,悄然等待。 宁长天的皮肤灼痛欲裂,咬着牙晃晃悠悠站起来,身体在吸收灵气不断的变化长大。 白骨再次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灵泉的功效。” 乌云散去,七星再一次照亮灵泉。白骨不再理他,径自去吸收灵气。 宁长天向水面看去,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仔细一瞧,不是自己又是谁?稚嫩悄然脱去,这张脸棱角分明,配上五官,俊朗非凡。皮肤依然黝黑,摸了摸手臂,撕裂的薄衫下结实的肌肉勾勒出块状的线条。 “好俊的脸!好精壮的身体。”宁长天沉浸在那张俊朗的脸上,还不知道长高的不止是自己的身体,还有被剑灵吸收后残留的精纯之气,片片散落在他的腹中乃至整个身体中。 饱满的喉结,微微蠕动,宁长天摸摸了,空灵的声音在空气中颤抖:“我终于不再是那个被人叫做狼崽子的孩子了。” 火光起,正是鹿鸣村的方向。 “无论能不能找到,男的杀光,女的、孩子献给总舵!”声音传来,宁长天听的清清楚楚,朝鹿鸣村看去。 人影晃动,刀光剑影在烈火的照耀下更加明亮,瞬间盖过了七星的星芒,一群莽撞大汉正在鹿鸣村烧杀抢掠。 “狗头?津水帮?难怪今天灵泉无人守卫。”这群人的衣服正是和双瘸衣袍前画的青色狗头一个模样,黑、黄、青、灰,可知他们职位有序,等级分明。 “这么远能听的这么清楚,看的这么清楚?这是奇了。”宁长天的眼力、耳力在饮用灵泉后提高的一个层次。 不再纠结,看了盘旋在泉眼上方的书魂一眼,书魂似乎毫无察觉身体之外发生的一切,入定修行。 “我要去救我娘。”无论村民对自己态度如何,毕竟都是熟人,何况自己的养母还在村里。 “有近一流的高手,你要小心些。”白骨的声音直接传入他的耳中。 “娘,你可不要有事儿,我来了。”提起竖在一旁的破镜剑,朝村口奔去。 转眼间,掠过自己家已经被烧毁的两间破房,他更加焦急,这群人可能是冲他来的,那他的养母岂不是更加危险。 尸体横陈,哭声惨绝。 村中间的广场上,围了百余口手持刀剑的帮众。 “把王不二那个叛徒、李存香、宁长天交出来!”白色狗头帽正是狂犬堂堂主朱勇清。 “不知道、真不知道他们在哪?” “无论男女,叛徒的家人都要死。”朱勇清手起刀落,一颗人头滚在地上打转儿。 “还好,娘没被抓住。”宁长天悄然藏在广场一边儿的角落里,在跪伏的人群中搜寻。 一颗颗人头落地,鹿鸣村的王姓家族就这样被覆灭,宁长天心道:“恶有恶报,王家耀武扬威,欺人太甚,引恶人进村,自作孽,真是活该。” “是舅舅。”被绑的那人群中,有一张熟悉的脸格外清晰,每当家里断粮,逢年过节,家中最艰难的时候院子里总会出现一些粮食猪肉。他知道,即使舅舅再讨厌自己,也不会苦了自己的养母,他的亲妹妹。 刀起。 “宁长天你个小畜生,煞星,你这个害你娘还不够,还将我们李家都害了。”李家主仰天大喊一声,引起一片哭声。 舅舅骂的就是他,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煞星,给整个村庄带来这场屠杀,他下定了决心,“救、一定要救,别人可以不管,李家人不能不管。” “还不说?那你就去死吧!”朱勇清的刀快,宁长天的剑更快。 刀落,剑飞出,铛,相互碰撞,火花溅出,长剑已将长刀拨开。 “我就是宁长天。”火光映照,英姿挺拔的少年已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到舅舅的身前,捡起破镜剑。 李员外看了一眼来人,心道:“不是宁长天,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冒充那个煞星?” “小伙子,你别多事,快走吧。”李家主不想连累他人,说道。 “舅舅,真是天儿,我娘呢?”宁长天头也不回对李员外说道,双眼紧紧盯着朱勇清。 李员外不再答话,希望这个少年能解救自己的族人,但又对少年没有把握,叹道:“听天由命吧!” 朱勇清也摸不着头脑,以他的消息宁长天还是个稚嫩的孩子,显然不可能是面前的这个衣服破烂的少年,消息错了,还是这个人冒充,但是谁会送死,斜眼看看身旁的黑衣男子,仿佛再问:“是他么?” 黑衣男子满脸惊愕的摇摇头。 “多管闲事,你找死。” 朱勇清的獒刀刚刚饱饮了鲜血,两只雕刻的铜环如同獒眼泛着红光。獒刀,狂犬堂堂主身份的象征,修炼獒刀刀法更能突破一流高手的界限,只是朱勇清资质平平,发挥不出獒刀的应有实力,使得狂犬堂沦为津水帮十二堂的下四堂。 獒刀鲜血四溅,撩起一阵腥风,腥风旋转,形成小小的刀锋漩涡,将宁长天的身体往刀尖上吸去。宁长天没想到这把獒刀威力如此之大,若是自己身体没有长大,恐怕现在已被獒刀漩涡所伤。 宁长天心道:“白骨说他是一流高手,我倒要试试自己的实力,打败他需要几招?” 腥风漩涡,狂犬疯毒,朱勇清直接使出两个杀招,他知道对方轻易将自己的獒刀弹开,实力绝不再自己之下。 只见周围的人闻到腥风,稀稀拉拉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破镜剑进入漩涡,宁长天顿然感觉到强大的吸力,将破镜剑贴向刀身。 他没倒,中犬毒的人即使不倒地抽风,也得全身无力,朱勇清心中慌乱:“他只是一个村夫,这不可能?”他哪里知道,宁长天刚刚饱饮灵泉,增益了体质,岂是犬毒能伤。 “哼,班门弄斧。” 朱勇清怒道:“小子还在我面前装大,磕头大爷饶你不死!”刚刚说完,两个膝盖一痛,站立不住,跪倒在地,眨眼间已中了两剑。 “认输,磕头?老子不饶你!”宁长天将破镜剑划向朱勇清的右手,腕断刀落,又骂道“奶奶的,刀不错,可惜老子不用刀。” “还不上?”朱勇清痛的哇哇叫,自己一招失利,惊得一群帮众呆若木鸡, 众人听到命令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 “今天就灭了你们狂犬堂。”宁长天一剑刺穿朱勇清的咽喉,他身后的黑衣人飞身就走,自己已被众人围住,无法追逐。 “轻功,又是轻功。” 围在周围的上百人,已将自己困在这里,鲜血的味道,让他再一次疯狂。 杀杀杀。 帮众见到疯魔一般的宁长天,已无斗志,纷纷逃命。 “恶人一个不能留。”这是剑灵赋予他的杀心。 宁长天想到了灵泉旁的白骨,大喊一声:“快来。”白骨飞来,毫不留情的追杀向四方逃命的帮众。 宁长天越战越勇,或者说是疯狂的屠戮,一群没有斗志的帮众喽啰,岂是他的对手。不过片刻,断臂残尸散落一地,整个狂犬堂,百余性命,顷刻间化为乌有。 他也变得越来越平静。 跑掉一个黑衣人,追,自己没有轻功,不追,恐怕津水帮再一次报复。 这才在成堆的尸体上搜刮一番,经搜刮处上千两银子:“哈哈,发财了。” 他捡起那把獒刀,左看右看,“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广场的边缘,几辆马车上已装狂犬堂搜刮的金银珠宝,让宁长天顿时犯了难,据为己有,自己却没有府邸,不据为己有,那可是大笔的财富。拍拍自己的脑门,道:“我怎么忘了天云寨?” “你真是天儿?”李员外醒来,低声的叫了一声。 “舅舅,我真是天儿。” 李员外看着这张黝黑的脸,像极了宁长天,心中无比的惊恐道:“这怎么可能?这才几天不见你就长这么大了?你难道是妖怪?” 宁长天嘿嘿一笑,不答他的话,问道:“我娘呢?” “我真不知道。” 宁长天不再问,知道津水帮一定会来报仇,让他带着族人去天云寨避难。 李员外也没有办法,招呼着幸存的李氏族人,村民带着粮食,财宝前往天云寨。天云寨内灯火不灭,热闹非凡,天云寨主谢灵锋听闻宁长天一举灭掉狂犬堂,又不费吹灰之力把自己想要吞并的鹿鸣村迁来,还带来财宝颇多,最重要的是从此以后灵泉便是天云寨所有,有的是时间参悟灵泉的秘密,心中高兴,对宁长天更是佩服。 将鹿鸣村民安置妥当后,宁长天没有逗留,他的样貌大变,众人惊奇,谢灵锋猜测是灵泉的功效,只是他没有解释缘由,他不想说,谢灵锋也无法追问。 宁长天心中有所牵挂,这次回去,没有找到李存香,没有找到陪自己长大的李蛋蛋,找到还在灵泉旁修炼的白骨,再一次回到鹿鸣村。 短短几日,物是人非! 曾经的家,已被焚毁,一把长刀在土炕里掩埋。院落中,土墙上一片焦黑,山风微动,焦臭和血腥的味道从村中吹出,宁长天没留意,深深的吸了一口,顿时一阵干呕。 宁长天收拾一番,已经不可能回复原样,叹道:“就这样吧!” 宁长天跪下,朝李存香的房间磕了几个头。 “娘,你到底去哪了?” 几声犬吠在院外响起。 大狗双眼盯着宁长天,眼前的人似是不识,却又是熟悉的味道。 “李蛋蛋,你还活着,快过来。”宁长天没有想到,与他朝夕相伴的李蛋蛋还活着。 呜呜,大狗低鸣,它确定他就是主人,摇着尾巴,向他扑去。 一人一狗相拥,宁长天眼角湿润,说道:“跟我闯荡江湖吧!” 李蛋蛋不知他在说什么,拼命地摇着尾巴,舌头胡乱的舔着,以示亲密。 “走吧,我们去闯荡江湖,我们一起去看看山外面的世界。” 原来的那件旧衣,由于身体的变化小了许多,已被撑破,他舍不得扔,这是李存香为他做的衣服,他赤着上半身,将衣服系在腰间,找了一缕黄草绳将一夜生长的长发束起。他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装扮,在已经破碎的瓦缸的水面上照了照,自言自语道:“还算看的过去。” 破镜剑拿在手中,朱勇清的獒刀、双瘸的长刀、搜刮来的千余银两和舅舅给的麻布长袍,包裹在一起绑在背上,带上李蛋蛋朝门外走去,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浪人。 “明天,去找娘,去复仇,去未知的世界,去天行剑宫,修成神仙!”这一切浮现在宁长天脑中。 未来的路很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去哪?” 休息了半夜,已快到黎明,黑暗渐渐笼罩。 宁长天早起练习剑法,断断续续的恐怖的叫声从村中传来。 “呜呜!哒哒!” 恐怖的声音在黑暗中异常刺耳,李蛋蛋夹起尾巴,低呜几声,身体颤抖,钻进一堆柴禾中。 “你的胆子真小,咱们去看看,没准儿还有活人。”宁长天嘲笑着将李蛋蛋拉了出来。 宁长天握着长剑,向村内走去,一路上,直至他大开杀戒的广场上,数百人的尸体不见了,除了打斗的痕迹,连血渍都看不到一摊,心道:“不对,尸体去哪了?难道舅舅他们来收尸,这不可能,他这里是从天云寨进村的必经之路,有人来他不可能不知道。” 即使山里的野兽进村吃人,也不可能吃的这么干净,宁长天想着,突然发现夜色中出现了一丝白光,似乎是在移动,离他越来越远,哀嚎声正是从那里传来。 那是一条绝路,通往村中的埋骨之地,路的尽头是垂直高耸的崖壁。李蛋蛋也看见了白光,叼住宁长天的裤腿往回拉,如果它会说话,肯定要告诉主人不要去。 宁长天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好奇,他想问白骨,只是白骨没有丝毫动静,想必是在修炼,再也顾不上其他追了上去,李蛋蛋只好紧紧跟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白光星星点点,缓缓移动,宁长天离白光越来越近,极好的目力终于看清楚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一具具露出骨头的尸体燃烧着白色微光,排成整齐的队列,脚步轻盈,没发出一丝声音,往路得尽头走去。 熟悉的、陌生的面孔,这群人正是鹿鸣村遇难的村民和狂犬堂的帮众,他们没有人指引,只是一个挨一个的走着。 尸体自己会走路,宁长天不想相信但又不能不信,也就几日间,他见识到许多自己不敢相信的事情,没见过不一定不存在,神仙、妖魔、鬼怪与人类共同生活在一个世界里。 行尸走肉,也没有不可能。 宁长天悄悄的跟在群尸的后面,不敢弄出一丝声响,李蛋蛋早已挪不动一步,窝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主人,浑身发抖,它害怕,怕惊醒了那群沉睡般的行尸。 “难道他们要自己把自己埋进村北的坟地。”宁长天胡乱的猜测。 包裹中修炼白骨书魂也感觉到了一丝鬼气威胁,对她来说这算不得什么,未放在心上。 崖壁上一抹白光亮起,格外刺眼,那群尸体似乎受到了驱逐,速度快了起来,身上的火光逐渐变得暗淡! 嘭、啪! 一具尸体的白光熄灭,刹那间化成飞灰,紧接着又有几具尸体消失了。 不知何时崖壁上开出了一个石门,越来越近,那群尸体烦躁起来,争先恐后往门中冲去。 “是鬼门吗?通往冥界的鬼门?不会那么倒霉吧?今天不是十五,为什么会有鬼门开启?”宁长天脑中充满了疑问!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尸体全部消失了,崖壁上的大门渐渐缩小! 汪汪! 李蛋蛋见天色已亮,尸体消失,胆怯也随之飞散,叫了一声。 叫声响过,崖壁上渐渐消失的大门顿然停住,宁长天看到门中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头颅,头上一根弯角旁盘坐着两个如同尸体的孩童。 那头颅的两只大眼射出一道与那些尸体一样的白光,只是在初升的朝阳下已然如同萤火,口中滴出的唾液,流在尖尖的下巴上。 口中说着:“吃、吃。” 李蛋蛋哪里见过这样的庞然大物,萤火般的白光摄入李蛋蛋双眼,本来吓呆了的李蛋蛋朝着那怪物走去。 “天道变,异魔出。”白骨书魂已飞出轻轻说道。 “异魔?”宁长天根本就不知道白骨已经醒来,脱口道。 “非人非妖,似鬼似魔,其实就只是一只被这片坟地的漫天尸气催生的小鬼魔而已,现在到了白天,他的实力不过也就能发挥一成,最厉害的幻术都无法施展,哼哼,你再不出手,那只胆小的土狗就被吃了。” 白骨书魂说完飘到一旁,既要看看这鬼魔的实力,也要保证宁长天的安全。 宁长天这才注意到,李蛋蛋的行动缓慢,已经接近崖壁上的巨口,快要成为那张开腥臭大口的怪物的腹中物了。 “李蛋蛋,回来。”宁长天自然舍不得这只陪他多年的大狗,以最快的速度追向李蛋蛋,扯住它的尾巴,大狗吃痛,顿然清醒,看到巨头,嗷呜一声,反身就跑。 “咦?” “嘻嘻!” “哈哈!” 三种声音同时响起,巨头的惊讶、童男童女的兴奋。 “活人,不敢吃,不敢吃。”巨头似是害怕说道。 “吃,他就一个人,有我们在,不要怕。”童男童女同时鼓励道。 “我不要。”说完崖壁上的巨门慢慢关闭。 “吃,一定要吃!”三个声音在争吵。 现在的宁长天只不过是他们眼中的食物。意念无形,剑光无痕! 花开又谢,风雨摧残,长剑刺出。 只听那童男喊道:“妹妹小心!” 破镜剑只是一个去来,已收回鞘中,寒光一闪,几朵梅花瞬间开放又徐徐凋谢,或者说那是鲜血滴落! 童女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宁长天,舌头还未伸出就低下了头颅,脖颈处一道剑痕渗着似红非红的血液。惨叫声起,崖壁中的怪物疼痛难忍道:“妹妹,妹妹,我痛啊,你怎么了?” 只是再没有那童女的回声。 “快杀了他!” 连体鬼魔,一痛俱痛,痛感很快便传到童男身上,怪物惨痛的声音也让他感到撕心裂肺! 童男怎么也不会想到童女就这样死,顿然间变的疯狂,朝宁长天大叫道:“我杀了你!” 童女消失了,被吞噬进连接她身体的管路中,快速缩回崖壁中,里面呜呜的声音更加强烈。 崖壁中快速散发出腥气,恶臭熏天。 从小掏粪做肥料种地的宁长天,也无法承受这种恶臭扑鼻,赶紧将衣服解下罩在脸上,只是没有什么作用。 一旁的童男咿咿呀呀的说着些什么,像是在咒骂,他的头消失了,那两排巨牙又出现了,他将手伸进血盆巨口中,抽出一道带着锯齿的骨链,哗啦啦啦,甩向宁长天。 宁长天又闪身躲开,深呼吸一口气,刚刚躲开,如童女一般的长舌带着黑色的粘液探来。 “又是恶心的舌头!” 手中的破镜剑还未碰到长舌,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不受控制,轻飘飘的向后飞去,还以为被舌头所伤,他不相信,不过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快走,来人了。”是白骨书魂的声音显得急切。 “你打个招呼好不,吓死我了。”明白是白骨书魂将他拉走,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埋怨道。 仇人,猎物就在面前,张牙舞爪的童男碰不到一根毫毛,无计可施,急的哇哇直叫。 宁长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对书魂深信不疑,落到地上,跟着白骨躲到一个坟头的后边。 童男见他逃了,自己又无法追赶,在原地来回游荡,身体朝着宁长天躲藏的方向狰狞的咆哮。 “嗖!” 御剑者从空中落下。 一个熟悉的身影,清秀绝尘的仙子,墨青色的衣服将她包裹,玲珑有致,她正是宁长天梦中那张洁净、清纯的面容,轻盈的裙摆在微风飘荡,他偷偷的瞄着,紧张的吞咽口水。 宁长天不知道为何白骨会躲避神仙,不知道白骨为何能轻易的躲避神仙,莫非白骨比美女神仙的修为还要高深,或者白骨有宁息闭气这样的武功? 他胡乱的猜测,心中对白骨充满了疑惑,从挖出白骨那一刻起,他就没问过缘由,白骨也不曾解释,养母让他相信白骨,他就相信白骨,只是她到底来自何处? “二师兄,是这个怪物散发的气息么?”不再是那种佯装大人的口音,美女神仙轻柔崇拜眼神看着身旁的男子。 女子的眼神让宁长天的心如同针扎一般。 “可能吧!不过师父说过,我们作为修仙者,遇魔杀魔,遇妖屠妖,等我去收拾一下。”男子坚定的说道。 “她叫什么?她是谁,那个男人又是她什么人?”仙子的一举一动,总让他的思绪纷飞,脸颊滚烫。 “嗯!” 几声异魔绝望的叫声后,崖壁再次变得寂静,异魔在眨眼间被杀。宁长天根本没有注意这一切,他的眼中只有那个观战助威的美女神仙。 “不过是刚刚生成两个月异魔,那怪物受了伤,看来是刚刚打斗过,还不如青鳞塔里的小妖厉害,实在是无趣,青颖师妹,我们还是赶路吧。”二师兄将长剑收回背上,毫无打斗的痕迹。 青颖仰视着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青颖?她叫青颖。”宁长天不禁发出了声音! “谁?出来!”宽阔的剑气飞出,在宁长天身旁,划出一道深沟,深沟中的几根白骨赫然出现。 宁长天知道他已经被发现了,将破镜剑放在原地,这才走了出来! “原来是个小奴隶,师兄不要管他了,我们走吧!”洛青颖看了看宁长天的装束,草绳扎起的头发,裸露的胸膛,腰间拴绑着破旧的衣服,正是大商国奴隶身份的象征! 那二师兄风度翩翩,脸如雕刻,与青颖一样墨绿色长袍衬出他修长强壮的身体,站在一起,活脱脱的一对璧人,宁长天不禁自惭形秽,心道:“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小兔崽子,你可看见那怪物是怎么受伤的?”二师兄一脸不屑的问道,要在青颖面前显示一番。 “出口成脏,还以为什么翩翩君子,可惜了这张脸,什么东西?”宁长天心中恼怒,嘟囔了一句,从小被人骂狼崽子,没想到被不认识的人还叫兔崽子。 “你个小奴,说什么呢?”二师兄厌恶道。 藏在他衣服里的白骨书魂传音道:“别多嘴,别惹事!” “没什么,我说我刚到这里,什么也没看见,就看见两位神仙为民除害了。”宁长天貌似恭敬,口是心非的道。 “神仙!”青颖嘻嘻笑着道:“二师兄,我们成神仙了!” “果然是小奴,还是见识短浅的小奴!”二师兄也笑哈哈的说道。 “山野村夫自然见得少,别理他,咱们还是走吧!”青颖附和的说道,招出长剑。 “山野村夫,小奴,我在她眼中只是山野村夫,小奴。”宁长天看着两个远去的飞天剑影,那张脸又一次浮现,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让她看得起我,像她那样,一年,两年……。” “去怪物的巢穴看看。”白骨书魂打断他的臆想,带他回到现实。 崖壁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能容身洞口,想必是那怪物想逃命,还没来得及将崖壁封闭就命丧当场,然而尸体也消失不见,或许被那二师兄带走了。 宁长天在白骨书魂的催促下,钻入洞中,浓密的臭气又将他熏了出来,白骨书魂也是无奈,只好在洞口外等待着恶臭的挥散。 傍晚时分,几声狗吠传来,李蛋蛋屁颠屁颠的回来了,摇着尾巴,亲密的舔着宁长天的手掌,仿佛已经忘记了那时夹着尾巴逃命的时刻。 起风了,一大片乌云从南方飘来,天瞬间黑了下来,雷声嘶吼,闪电撕裂长空,山雨毫无征兆的下了起来,浇灭了这一整日的热火,也洗去了不远处空寂山村的血腥的罪恶,连空气都变得干净了。 宁长天大口的呼吸,将积压在胸中的臭气,和被两位神仙羞辱的闷气吐了出来。 “山野村夫,小奴!”在他的脑中回荡,他们高高在上,而他只是山野村夫。 风灌入山洞,臭气渐渐稀薄,宁长天淋了很久的雨,才依依不舍的钻进洞中。 洞口虽小,闪电射进的微光将洞内照亮片刻,宁长天不禁讶异,怪物的老巢比自己的家还大,若是做出一个石床来,在这里住也是不错的。 白骨书魂飘忽来去,搜寻着可能存在的危险,她看的清楚,找的仔细,然而这里除了兵器,珠宝,各种陪葬品也是应有尽有! 宁长天也看到了,心中大喜道:“没想到这怪物辛苦半天,给我做了嫁衣,还好这里臭气熏天,不然,二师兄岂不是全带走了?” “他们才不稀罕这些破烂儿!他们财侣法地统统占尽,还在乎这些?”白骨书魂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 宁长天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然仅仅一个侣字,就能让他伤心半日。 锈迹斑斑的刀、枪、剑、戟,破旧不堪的甲、胄、衣、裳。 一堆儿珠宝旁的墙壁上刻着四个字‘小小所有’,宁长天猜测这都是童女的宝贝,心中万非的感激她! 咔咔! 洞口合上了,洞内变作一片黑暗。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机关!”宁长天道。 只听李蛋蛋叫了一声,石壁又慢慢打开,原来是李蛋蛋好奇,四处乱转,不小心碰到了脚下的机关。 一个时辰后,洞外大亮,西方的余晖发着红晕,与风雨争抢着这个世界的存在感,不知为何会出现这少见的‘晴雨’。 洞中的景象也渐渐清晰,风伴着雨往洞中倾泻,宁长天看清了洞中的一切,包括李蛋蛋身下的机关。 一个玉簪在那堆珠宝中吸引了宁长天的眼睛,大叫一声:“是娘的簪子!” 哗!一阵风雨扑到他的脸上,雨和泪交杂在一起,哭道:“娘死了?娘死了!” 白骨书魂不以为然,那是将她埋进土里十多年的人,说道:“不过一个凡人,是人总会死的……” “闭嘴,她是我娘,我娘不会死,一定不会,一定是津水帮,你们等着我要报仇,我要杀光你们。”他的每一次愤怒,都将体内剑灵带给他的嗜血心神唤醒。 “哼,凡人,你真是个孝子。”书魂不屑的道。 “你不是人当然不懂,她养了我十几年。”宁长天满脸愤怒的大喝道! “又没见尸体,谁还不能有个这样的簪子?” 宁长天听到白骨书魂的劝导,心下稍安,道:“娘不会死的,这一定不是娘的簪子,不过津水帮恶贼,说什么也不能饶!” 白骨书魂不再理他,只是静静的飘在洞口,隐隐的似乎在看着遥远的西方,仿佛那里有什么她值得去留恋的东西。风停雨住,黄昏时分的落霞渐渐消失,宁长天大口呼吸着湿润的气息,有些醉意,有些困意,躺在洞中一块儿干燥的石台上,呼呼大睡。 李蛋蛋窝在他的身旁,不时的抬起头四处查探。 一夜休憩,恢复着体力。 翌日清晨,石壁上的一丝光亮刺入宁长天的双目,他翻身而起,身旁的李蛋蛋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窜了起来! 书魂附着的白骨在珠宝堆的顶端高速旋转,她正在专注的修炼,只想早日脱离困住她的白骨封印。 宁长天心道:“白骨毕竟是女人,女人还是比较喜欢珠宝这些东西,连修炼都不想放下。”微微一笑,拿上破镜剑拨动石门的机关,走了出去。 昨日的剑意在他的剑法中呈现,剑法在他的手上飘逸如云,只见梅花片片飞落,树干渐渐粗壮,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剑法变作狂风呼啸吹云散,一株梅树定风来。 一般的武林人士都先修内功,再修外功,以内辅外,以求最高的爆发。而宁长天以世人所不知的剑灵入体术修炼功法,虽是入体修的却是以外功为基础。修成的梅花剑意,正是将身体化成钢铁般坚硬的梅花树干,若树干是盾,修成的梅花就是剑。 剑灵入体术还有一个恐怖的名字就是十世灭死功,若被剑灵占据身躯,修炼者的灵魂将永远封印在身躯中,经历万年,才得轮回。 剑法与剑意,以剑意辅剑法,即使资质愚钝,修炼速度是一般武林人士的几倍甚至几十倍,何况宁长天资质并不差。 “不错,没让我失望!”白骨书魂飘出一句冷冷的话语,又道:“剑法以快为先,但若要快,必须得有合适的步法相辅,你能修出剑意,那这套步法就能修了。”说完,白骨书魂的前面又出现了那部书籍《混天剑决全篇》,从中抽出薄薄的一页。 “好好学吧,这种步法加上你的剑法,足以让你独步武林。”不知白骨用了什么招数,那部书籍化作青烟飘入宁长天的七窍中! 宁长天没有看清那是什么,感觉身上顿然间遇到冲击,想要反击抵抗,心中已经明了,这又是和剑灵一类的东西! 宁长天心中左右徘徊,是不是该叫她师父,但她说过我是她的主人。 “你不必叫我师父,若你有心,从今以后拿我当姐姐好了,我叫宁苒萍。”白骨书魂又一次猜到他的想法。 “是,姐姐!”宁长天遵命道,心中欢喜,终于又有亲人了。 “夺吧,残月浮云步!”宁苒萍生硬的说道。 “残月浮云步。”宁长天愕然,这明白了这不是人类的修炼方式,一种功法就是一个被压制的生灵,宁苒萍手中的那部书籍不知道被压制着多少生灵,若他们有生命或者意识,岂不是非常残忍,等自己练成她教授的剑法,是不是也会被她封印到那部书中,然后成为一个和她一样的书魂。 宁长天不禁打了个寒颤,想到村中的老者说过的话,在天行山脉的那一侧,有一片妖族的世界,曾经与人族在这里和平共处,互通有无。 不知何时,从天而降一尊碧玉宝塔,在这里生活的人族或者妖族再也翻不过这座山,而妖族就有以夺灵修炼的功法。 “难道我真是妖族?那只狼到底是谁?”宁长天安静下来,自己沉思着,全然不顾残月步法的生灵已与体内的剑灵相互争斗起来,宁长天深知鹬蚌相争的下场,他要坐收渔翁之利,。 “你不必多想,有些事,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专心夺灵。”宁苒萍又道。 剑灵与那步法之灵的争斗在宁长天的脑海中全然呈现,一团黑气的剑灵持剑追杀,那步灵毫无畏惧之意,脚下不断变幻。 一剑一长虹,一步一残月,宁长天无聊盘坐,被浮现在心中的战斗吸引。 剑化长虹,步生残月,长虹攀巨蟒,残月化万影;巨蟒獠牙吞残月,万影齐射避剑芒。 “轻功还是真他奶奶的有用,剑灵你若打不过他,以后你连我的灵奴都不用做了,直接让你灵气破散。若赢了,等我修成神仙,就帮你找个好的寄体!”宁长天不禁爆了粗口,他现在已有这个实力,不过也是为了激一激剑灵的潜能。 听到输了连灵奴都做不成,还会灵气破散,赢了就能解脱,剑灵心中气愤。若不是这个肉体身旁还有一个高手暗中压制自己,它早就……,现在一切都晚了,剑灵轻叹了一声:“哎!”便使出全力,追杀步灵! 剑灵将《梅花剑诀》好不保留的使出几遍,竟没有碰到步灵的一个指头,依然不放弃对步灵的追杀。 “白骨书魂说的没错,若不是修成剑意,恐怕这步灵我真是无法驾驭。”不知为何想到那个黑衣人,内心充满了疑惑,是不是他也在用这种功法修炼? 步灵如同脚踏浮云,步如弯月,脚下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还在时刻的躲避着剑灵的追杀,毫无进攻的招式。 “奶奶的,原来是这样。”剑灵施展的剑法比那日演示时还要清晰,宁长天情不自禁抽出破镜剑,学着步灵的步法,剑灵的剑法,悠然起舞! 剑法,步法相辅相成,这才明白书魂的用意,步法虽毫无杀伤力,却是逃命的家当,两者相合才能将梅花剑诀推上更高的层次! 一步残月,两步踏云,云月相连,如云遮月,宁长天学着步灵的步法腾空踏出两丈高,心道:“这就是轻功么?什么残月浮云步,以后就叫云遮月。” “宁姐姐还让我夺,没想到,夺都不用夺就能学会,我真是个妖孽!” “哈哈哈!” 嘭,他大笑着从高空中摔下。 “云遮月,姐姐,以后这步法就叫云遮月了!”说完四处寻找,哪里还有白骨的一点影子!“可怜被埋了十多年,随她去吧!” 宁苒萍漂浮在高空中,看着远处的碧玉塔,喃喃自语:“我一定会带小主人回去,一定要等着我们,等我们越过这座山脉!” 第265章 番外一百三十七 小柔 徐承感受到修为提升,并没有沉浸在喜悦之中,而是继续运转丹田内的灵力,修复受损的经脉。 在修复受损经脉后,他微微睁开眼睛。 柳曼正好奇的打量着他,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修炼了什么奇怪的功法?刚才火灵气全部朝着你涌去。” “我也不太清楚。”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能装傻。 混元戒指的秘密不能暴露出来,一旦让其他人知道戒指里有一座高塔,恐怕要引来不少人的争斗。 由于混元戒指的特殊性,徐承特地用一条金属制成的项链将其串起来,套在脖子上,藏在衣服之中,避免其他人察觉到它。 一般人只会把项链当成普通的装饰品,不会想到混元戒指的功效。 “算了,你不愿意说,姐姐我也不强求。”柳曼提醒道,“但你要小心其他人,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善良。” 从她的语气里可以听出来,柳曼已经猜到徐承身上有不少秘密,只是她并不贪恋别人的机缘。 “你先出去吧,我好好研究一下法诀,把身体里的毒素清理出来。”柳曼轻轻一挥手,石屋的大门轻轻打开。 “姐姐你好好修炼,我先走了。”徐承走出石屋,看见天边升起一抹鱼肚白,感叹道:“修仙的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又过去一晚上。” 天亮了,他又开始忙着做饭做菜,直到中午一点过才休息。 “徐承你给我滚出来。”厨房外面传来一声震响。 徐承正准备休息一会,听到竹屋外的声音,走出来一看,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正是厨房的前任厨子——黄泽。 他这几天打听清楚了,柳曼进入闭关的状态,一时半会不会离开石屋。 也正是由于柳曼在闭关,黄泽的胆子大了起来,公然跑到这里来闹事。 徐承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一条狗在这里乱吠。” “你骂谁是狗?”黄泽拳头握紧,怒不可遏。 “院子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吗?”徐承不屑的看着他。 黄泽看着他不屑的眼神,怒气冲天道:“不要以为你有柳曼撑腰,我就不敢动你,告诉你吧,她已经闭关多日。” “那又怎样?”徐承拳头握紧,开口道,“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好、好、好,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这狂妄的小子。”黄泽忍无可忍。 “嗖!” 黄泽紧紧握住拳头,身上的灵气飞散而出,包裹着身体,凝气三重的实力展露无余。 徐承也不示弱,体内爆发出一股极其炙热的灵力,围绕着经脉瞬间涌出,聚集于右拳上,猛地向前挥出。 “砰!” 两拳相碰,带着阵阵的呼啸声,两股相似的灵气碰撞到一起,互不相让。 黄泽惊骇无比,诧异道:“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你居然达到了凝气二重。” 要知道,杂役弟子的天赋一般不高,几乎没有可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达到凝气二重,然而徐承做到了,这让他十分惊讶。 两人同时后退两步,稳住身形。 “你到底修炼了什么妖法,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提升到凝气二重。”黄泽又气又怒。 这他妈才几天时间,这小子就达到了凝气二重,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 黄泽觉得徐承提升得这么快,必定有柳曼的支持,或许她给徐承吃了上好的丹药,使得他灵力暴增,这才提升到凝气二重。 一想到他有这么好的待遇,黄泽心里相当不平衡,自己修炼了一年多才勉强提升到凝气三重,而他才来一个月就有这么高的实力。 若是继续放任他成长下去,以后的实力还不知道有多高,肯定比自己高很多。 黄泽想到这里,眼中露出一抹狠厉之色,暗道:“今天一定要把他打成废人,要不然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徐承见到他眼中的一抹狠厉之色,知道他动了杀机,既然如此,自己也不用留情。 “嗡!” 只见黄泽的身上闪过一道光芒,一团火球从他的手中升起,带着炙热的气息,原本周围的温度就很高,这下更加炙热。 “臭小子,给你个机会认输,只要你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我立马就放过你。”黄泽恶狠狠的说道。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没这么想,让他跪下来磕头,只是为了侮辱他。 即使他跪下来磕头,黄泽也没打算放过他。 “怪不得你这么有底气,原来你学习了仙术。”徐承轻声道。 “既然你知道我学会了仙术,还不跪下来求饶?”黄泽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可惜,他的话音刚落,却见徐承的左手上也燃烧着火焰。 “嘶!” 一团不大不小的火焰在剧烈的燃烧,犹如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在舞蹈一般,灵动而炙热。 “不可能,你才凝气二重,怎么可能学会火球术?”黄泽惊讶地看着他。 一个月的时间提升到凝气二重,还掌握了火球术,这还是人吗? “没有什么不可能。”徐承说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天赋不高,却仗着修为去欺负人?” 相比之下,徐承释放的火球术看起来很小,实则温度更高,力量更加巨大。 “去死。” 黄泽怒吼一声,将手中的火球丢了出去。 徐承见到火球飞过来,没有避开,轻轻用手一招,火球朝着他的左手飞过去,融入到原有的火球里去。 刹那间,徐承左手上的火球变大,比之前足足大了一倍有余,看起来相当恐怖。 “你给我等着,我还会再来的。”黄泽心知不是他的对手,转身就跑。 “嗖!” 徐承把火球朝着他的背影丢过去,既然来都来了,想走就没那么容易。 “砰!” 火球即将攻击到黄泽时,一道白色的人影闪过,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低,那火球随之消散。 徐承看着白衣男子,心中涌起一丝忌惮。 黄泽看着白衣男子,仿佛看到救命稻草,求助道:“秦狼师兄快救我,这个杂役弟子要杀我。” 秦狼眉头微皱,神识外放,察觉到徐承只是凝气二重的弟子。 他看了黄泽一眼,一大脚踢过去,骂道:“真丢人,居然被凝气二重的弟子吓成这个样子。” 黄泽如释重负的跑了,要是刚才那个火球砸在他身上,不死也要掉层皮。 秦狼根本不管这些小事,他是内门弟子,筑基一重的实力,仅有十八岁,修炼了五年的时间,算是宗门里修炼速度较快弟子之一。 天赋很差的弟子,一般修炼二十年才达到凝气八重,而内门弟子不一样,最差都是筑基期。 至于亲传弟子,每个人都是金丹期以上,数量很少,赤焰峰目前只有两个。 一个是大师姐柳曼,另一个则是柳妍师姐。 柳妍师姐很少出面,平时都在闭关。 听其他人说,柳妍师姐非常的美丽,可谓妖艳,拥有金丹期的实力,宗门的大部分弟子都是她的仰慕者。 秦狼仗着自己天赋比较高,一直在追求柳妍师姐,最近他突破筑基期,立马就跑了过来。 修仙者达到筑基期后,可以御剑飞行,来往山峰之间更加迅速,更加的方便。 柳妍师姐闭关的地方,在大师姐石屋的旁边,一般人不敢过去打扰。 毕竟大师姐的脾气急,说话直来直去,一言不合就开打,没人敢去惹她。 秦狼朝着徐承走了过去,拱手道:“师弟就是徐承?” “嗯,师兄有事吗?”徐承问道。 “我也没什么大事,我听说徐承师弟和柳曼师姐走得很近,所以想让你帮我带点礼物给柳妍师姐。”秦狼说道。 在他的眼里,杂役弟子身份地位,巴不得帮内门弟子做点事,获得内门弟子的好感,以后在宗门里面做事也方便些。 徐承见他很高傲的样子,根本没有求人的态度,拒绝道:“你自己把礼物送给她,我没时间。” 秦狼强忍着怒气,要是他有本事把礼物交给柳妍师姐,何必麻烦一个杂役弟子。 要不是害怕柳曼出手打人,他早就缠着柳妍不放。 一想到这里,秦狼压住心中的怒火,说道:“徐承师弟,我这里有一本功法,特别适合凝气期弟子修炼。若你能够帮帮忙,这本功法就是你的了。” 在他心里,杂役弟子肯定会同意,毕竟这本功法品阶不低,算得上二品功法,已是相当不错。 徐承接过功法,惋惜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柳妍师姐一闭关就是好几年,一般人见不到她。” 秦狼见他接过功法,没打算还的样子,暗道:“这小子真无耻,收了我的东西却不帮我办事。” “这样吧,你把你要给她的礼物给我,我去试试看。” 徐承也不敢惹怒他,筑基期的修士不好惹,万一他生气起来把自己打死,实在得不偿失。 他虽然可以躲进混元戒指,但这样一来,混元戒指的秘密就暴露出来,自己想逃也逃不掉。 沧澜宗有不少厉害的人物,不乏有人可以找到混元戒指的位置。 “既然这样,那就拜托徐师弟了。” 秦狼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上面刻有不少的铭文,一看就不是凡品。 光是盒子就很贵,里面的物品恐怕更加珍贵。 “我只能尽量帮你。”徐承朝着赤焰峰的后山走去。 秦狼见他越走越远,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冷哼一声道:“要不是你还有点作用,今天我就弄死你。” 说罢,他转身朝着苍月峰飞去。徐承处于一个玄妙的状态,体内浓郁的灵气早已经被他吸收干净,然而他并没有突破到凝气三重。 按理说,一颗三品丹药,可以帮助一个普通弟子突破。 他的丹田却犹如黑洞一般,不断的吸收丹药的灵气,源源不断的积累。 “嗡!” 只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震动,周围的灵气不受控制的朝着石屋涌来,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气旋。 在气旋的中心,徐承不断的运转功法,吸收周围浓郁的火灵气,丹田内的灵气瞬间暴涨,他的修为却没有提升。 周围的灵气没有散去,大量的火灵气朝着石屋聚集而来,十分的浓郁,快要化成水珠的模样。 柳曼心知他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不敢轻易打扰,生怕他走火入魔。 “好浓郁的灵气,都快聚集成灵液了。”她不禁惊呼一声,粉色的嘴唇微微张开,暗道:“这么浓郁的灵气,应该可以帮助我突破一个境界。” 她盘膝而坐,逐渐运转功法,将附近的灵气吸一部分到自己的体内。 实际上,以她筑基巅峰的实力,吸收灵气的速度比常人快数倍。 只见柳曼的身上也出现了一个气旋,大量的火灵气涌入她的身体,不断的沿着经脉流转,最后化作精纯的灵力,储存在丹田处。 与此同时,她久久没有突破的境界,微微有些松动。 平时修炼的灵气,完全没有今天这么浓郁,今天的灵气浓度,起码是平时的三倍有余。 “嗖!” “嗖!” “嗖!” 赤焰峰大量的灵气涌入石屋,造成其他弟子无法吸收灵气,纷纷走出闭关之地,有些疑惑的看着后山。 “……” “今天的灵气都怎么了,为什么全部朝着后山去了?” “莫非柳曼师姐要突破筑基期了?” “有可能,柳曼师姐进门的时间早,很久之前就达到了筑基期的巅峰境界。” “走,我们去后山修炼,速度肯定比平时快很多。” “……” 赤焰峰所有的弟子纷纷赶向后山,修士在突破筑基期时,周围的灵气会不断的聚集起来。 在灵力聚集的地方修炼,速度将会比平时快两倍有余,甚至很多。 不一会,大师姐所在的石屋外面,一大群弟子纷纷在这里修炼,一脸虔诚。 “嗖!” 随着灵气的不断聚拢,柳曼身上的灵气越来越多,她体内灵气从液滴状,逐渐变成固态,不停的旋转,形成淡金色的金丹。 “大师姐要突破了吗?” 徐承又惊又喜,感觉到周围的灵气纷纷聚集起来,犹如磅礴的大海一般,翻滚着进入大师姐的体内。 他也趁此机会继续修炼,却发现这些灵气无法帮助他突破。 《阴阳烈焰诀》必须依靠火焰进行修炼,这里的火灵之气虽然浓厚,但还是不够,必须要更加接近地脉的火灵之气。 要想接近赤焰峰的地脉,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只能想其他办法吸收火灵之气。 在石屋的外面,大量的弟子来到赤焰峰,包括其他几座山峰的弟子,也在这里吸收灵气。 徐承没有办法走出石屋,只能等到大师姐修炼结束,方才有机会出去。 金丹期修士的突破时间比较长,天赋略高的弟子,修炼时间要短一些。 “估计已经天亮了。”徐承有些担心的说道:“要是没按时做饭,应该会被赤焰真人惩罚吧。” 不过也没办法,他现在出不去。 赤焰峰的外门弟子根本没感觉到饿,石屋外面的灵气,已经浓郁到一个极高的程度,可以补充人体所需的营养。 况且赤焰峰上坐满了人,后面来的弟子根本没有位置,外门弟子舍不得移动位置,生怕位置被别人抢了。 “唉,真想悄悄出去。”徐承叹了口气。 混元戒指内,萧洛妃动听的声音传了出来,轻声道:“徐郎,你进去到戒指里面来,我有办法带你出去。” 闻言,徐承高高兴兴的进入到混元戒指。 在他进入到混元戒指后,戒指处于隐身状态,从石缝里飞出,缓慢的移动到厨房的位置。 “嗖!” 徐承从混元戒指里出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整理着装,准备做饭。 萧洛妃劝住了他,柔声道:“大师姐在突破金丹境界,外门弟子在石屋附近修炼,并不需要吃饭,你可以去看看。” “我去了也没用,《阴阳烈焰诀》并不需要吸收大量的灵气,只有吸收火焰的力量,我的修为才会有质的飞跃。”徐承说道。 “不完全是这样,吸收火焰的力量是最直接的方法,但平时你也需要用灵气淬炼经脉,有助于以后吸收火焰的力量。”萧洛妃说道。 修仙界有些火焰炙热无比,光是凭借普通人的力量,很难将火焰吸收,或许还没来得及吸收,经脉就已经被烧断了。 他现在凝气二重,还需要用灵力稳定修为,以免火灵之气伤害身体。 徐承思考一番,说道:“也行,我先修炼一会,稳定修为。” “嗖!” 正当他准备稳定修为时,赤焰真人的身影落在平坦的院子里。 “弟子拜见赤焰真人。”徐承很有礼貌的拱了拱手。 “你把这几件兵器拿去苍月峰、剑尘峰和玉轩峰,当初我答应给他们炼制兵器,你带去一下。” 赤焰真人放下兵器,抬头看着后山的方向,清澈的眼眸中露出一分喜悦,随后离去。 徐承看着地上的兵器盒子,上面写着各个弟子的名字及地点。 他仔细地看了一下这些武器,每种兵器都是上品,看起来颇为不凡。 细数一番后,徐承发现这些兵器里并没有自己的名字,一个杂役弟子果然不受人重视。 “先去一趟玉轩峰,找一下叶铮。” 徐承扛着兵器,朝着玉轩峰走去,这些兵器看起来锋利,实则重量很轻,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材质打造而成。 一路上,他很少看到内门弟子,大部分弟子都跑到赤焰峰吸收灵气去了,路上只有为数不多的杂役弟子。 徐承来到玉轩峰,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给守门的师兄看了一眼,进入到外门弟子修炼的地方。 叶铮的天赋很高,直接成为外门弟子,地位比杂役弟子高一级,平时住的地方也要高大上一些。 徐承把兵器给叶铮后,也没听见他说声谢谢,反而是一脸鄙视,仿佛杂役弟子就是蝼蚁一般,让人心中不爽。 不爽归不爽,他不可能在这里动手,这里是玉轩峰的地盘。“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叶铮已经达到了凝气三重,真是可怕。”徐承暗自说道。 叶铮的灵根品质高,修炼的速度自然很快,一个多月的时间达到凝气三重,相当的不错。 至于徐承,若非有灵塔的帮助,现在恐怕还停留在凝气一重,根本没机会进入到凝气二重。 外门弟子的修为普遍比杂役弟子高一些,有很多人接近筑基期的修为,实力极强,可以轻松击杀凝气中期的弟子。 徐承的心中有些害怕,凝气二重的实力还是太低了,宗门里的外门弟子也可以将他击杀。 现在有大师姐的保护,目前还没多少人动他,可一旦他走出宗门,任何一个凝气后期修士都可以击杀他。 修仙界以实力著称,没有实力只能做蝼蚁,犹如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 徐承没有考虑太多,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修为提升上去,不断的前进,直到有能力保命为止。 …… 不一会,徐承来到剑尘峰。 他不禁感叹道:“哇,这里就是剑尘峰了,看起来真气派。” 剑尘峰十分的高大,仿佛一柄从天而降的利剑,插在坚硬的地面上,无数的阶梯朝上延伸,直到云层之中,完全看不见。 山峰的侧面仿佛被利剑削过一般,平整光滑,略显锋利。 “你是徐承师弟吧。” 正当徐承看得入迷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转身一看,急忙说道:“赵雷师兄,我来给你送兵器,上次赤焰真人答应给你们做的兵器,我给你们拿来了。” 说着,徐承递了一把兵器盒子给他,精致的盒子上写有他的名字。 “谢谢徐师弟。”赵雷拱了拱手,声音洪亮的说道,“徐师弟你先忙,我去修炼了。” “赵师兄慢走。”徐承回了一句。 赵雷为人耿实,没有那么多的坏心眼,也没有因为他是一个杂役弟子而瞧不起他,这样的人值得做朋友。 …… 徐承没有偷懒,下一个地方是苍月峰。 当时苍月真人收到不少好弟子,其中包括天赋极高的宁秋雨。 由于苍月峰隔的比较远,所以他走了很久才到达苍月峰的山脚下。 他歇了口气,爬上长长的阶梯,把身份令牌给守门人看了一下,这才走了进去。 徐承找到外门弟子所在的地方,一道倩影正挥舞着手中的木剑,俊俏的小脸上流出细小的汗珠,一双笔直的大长腿颇为诱人。 这道倩影正是宁秋雨,这会已经是中午时分,她一个人在这里顶着大太阳练剑,非常的勤奋。 宁秋雨也看见了他,俏脸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情绪,仅仅看了他一眼之后,她继续练剑。 “宁师妹,这是赤焰真人给你打造的兵器。”徐承轻声道。 “放在地上地上吧!”宁秋雨依旧冷若冰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徐承把精致的木盒放在她的脚下,四下看了一下,没有看见王达和林秋,索性说道:“宁师妹,王达二人的兵器由你转交给他们,我就先回去了。” 正在他准备离去之时,王达搂着俏脸微红的林秋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徐承,嘲讽道:“哟哟哟,这不是杂役弟子徐承嘛,怎么今天有机会来苍月峰,莫非来看我们的?” 王达说话的时候,特意把杂役弟子四个字说得很重,强调他们之间的地位差距。 徐承只是一个普通的杂役弟子,在沧澜宗属于最低等的弟子,自然没有王达的身份高。 王达仗着有点天赋,直接成为外门弟子,根本看不起杂役弟子。 目前王达只有凝气一重,林秋凝气一重,即将步入凝气二重,他们二人的修为不算高。 宁秋雨既勤奋,天赋也不错,已经达到了凝气二重,步入凝气中期。 “我只是来送兵器的,并没有特意来看你们。”徐承转身欲走。 “既然来了,就多玩会。”王达拦住他,语气不善道,“徐师弟,我最近刚刚修炼了一门武技,想和你切磋一下,不知道你敢不敢?” 周围的弟子多了起来,也有人替徐承捏了一把汗。 王达仗着自己外门弟子的身份,经常欺负新来的杂役弟子,甚至不惜动手打人。 “请让开,我没兴趣跟你打。”徐承忍住怒气。 “嗖!” 王达没等他开口,直接打出一拳,拳头上包裹着灵力,带着阵阵破风声。 徐承急忙后退,避开他的攻击。 宁秋雨看了一眼王达,眼中露出不喜之色,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徐承与她非亲非故,她并不会出手帮忙。 不仅是她,在座的每个外门弟子都没打算帮他,这让徐承有些失望,也有些心寒。 王达只有凝气一重的实力,而徐承具有凝气二重的实力,他可以一拳将王达打成重伤。 凝气一重和凝气二重之间,有一定的差距,况且徐承身上有着浓郁的火灵气,随时可以施展火球术。 “嗖!” “嗖!” “嗖!” 王达连续猛攻,却无法击中徐承,心中气愤不已。 在他看来,徐承只有挨打的份,不可能达到凝气期,只是他失算了。 林秋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话,她虽然同情徐承,却没有上前帮忙。 “你不要逼我出手。”徐承心中一怒。 “你个垃圾杂役弟子,今天我要把你打成残废。” 王达的灵力提升到最高,拳速更快、力量更大。 “砰!” 徐承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猛地挥出一拳,狠狠的打在王达的脸上,他整个人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修炼场上。 众人惊骇不已,原本占据优势的王达,此刻牙齿掉了几颗,嘴角溢出鲜血,一脸惊讶的看着徐承。 他不相信自己连徐承的一拳都接不住,然而事实证明,他的确连一拳都没接住。 若此时两人生死对决,死的人必定是王达,他目中无人的高傲性格,未来的成就必定有限。 “你怎么可以打人呢?”林秋指着徐承骂道,“他好歹是你的同乡,你怎么可以把他打成重伤?” “是啊,你只是个杂役弟子,根本没有权利殴打外门弟子。” “我要为王师弟报仇。” 众人站起身,体内的灵力调动起来,随准备将徐承狠狠的揍一顿。 外门弟子打死杂役弟子并不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而杂役弟子殴打外门弟子,将会有很重的惩罚。 “你们这些外门弟子眼瞎吗?”徐承生气道,“刚才他攻击我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假装没看见,而我攻击他的时候,你们反而来责怪我。” 这件事并非徐承挑起来,他已经数次忍让,王达却咄咄逼人,这才出手攻击他,然而他现在却受到众人的敌视。 “无论如何,杂役弟子都不可以攻击外门弟子。” “杂役弟子都是些废物,白白浪费宗门的资源而已。” “你早点滚出沧澜宗,或许还可以多活几年。” 众人摩拳擦掌,准备攻击。 “住手。”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大家仔细一看,此人正是内门的天才弟子秦狼,无数女弟子崇拜的偶像。众多的外门弟子见到秦狼,纷纷冷静下来,拱了拱手,恭敬道:“秦师兄。” 内门弟子的身份比外门弟子更高,乃是沧澜宗核心的部分,也是宗门资源重点倾斜的部分。 秦狼看了看众人,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承见他出现,急忙说道:“秦师兄,我奉赤焰真人的命令,将上品法器给王达三人送来,结果王达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 “原来是这样。”秦狼若有所思。 众人一脸恶狠狠的看着徐承,骂道:“你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仗着修为高,欺负外门弟子。” “我一个杂役弟子,怎么打得过外门弟子呢?”徐承反问道。 众人哑口无言,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是啊,一个杂役弟子一拳打伤外门弟子,好像有点不可能。 毕竟杂役弟子的修为普遍不高,而徐承又是进门不久的弟子,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王达太垃圾。 秦狼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徐承,自然站在徐承这边,只有他才有机会接近大师姐,更有机会接近貌若天仙的柳妍。 至于这些外门弟子,自身实力不够,还出来丢人现眼,不像宁秋雨那样勤学苦练,这辈子的成就不会太高。 况且在具有美人气质的宁秋雨面前,秦狼自认为要做好表率,把自己温文尔雅的儒家气质拿出来。 退一万步说,徐承是大师姐罩着的人,得罪大师姐没好处,而且大师姐已经在冲击元婴境界,她这么迅速的修行速度,早晚成为赤焰峰的接班人。 秦狼虽偏向于徐承,但他也不能丢了做为师兄的气质,于是走向王达,掏出一颗一品丹药喂给他。 一品丹药不算珍贵,也绝不便宜。 王达服下丹药,肿起来的半边脸很快恢复。 “多谢秦师兄!”王达抱了抱拳,一脸恭敬。 秦狼站起身,神识扩散出去,看了看徐承,沉声道:“大家同为沧澜宗的弟子,平时不要为小事争斗,要多像徐师弟学习。” “师兄,我们凭什么要向他学习啊,他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杂役弟子罢了。”有人不服的说了一句。 “你们当中有多少人达到凝气二重?”秦狼问了一句,说道:“达到凝气二重的弟子,举手我看看。” 只有几个弟子达到凝气二重,其中包括宁秋雨,这让众人吃惊不已,也让秦狼有了打算。 要是追不到柳妍就算了,追宁秋雨也不错。 宁秋雨肌肤白皙,脸蛋精致,身材协调,年龄这么小就有超凡脱俗的气质,未来必定是个小美人。 若是现在获得她的好感,未来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秦狼看了看众人,开口道:“老弟子我就不说了,徐师弟和宁师妹刚入门不久,都已经达到凝气二重,可见他们非常努力,你们要多像他们学习。”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一阵惊骇。 要是宁秋雨达到凝气二重,众人并不意外。 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每天都在努力的修炼,天赋很高。 可徐承只是一个杂役弟子,居然也达到了凝气二重,众人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林秋也很惊讶,当初灵根普通的他,现如今已经是凝气二重的境界,让人很难理解。 宁秋雨依旧冷冰冰的样子,也不免多看了他一眼,露出惊讶的神色。 “不可能,他的灵根这么差,怎么可能达到凝气二重?”王达恢复了身体,大声道,“我不信。” “难道我的话你也不信?”秦狼看了他一眼,目露凶色。 “不敢,不敢。”王达低着头,急忙后退两步。 “在修炼一途上,天赋只占一部分,勤奋也很重要,你们以为天赋差就没有强者吗?”秦狼沉声道,“大陆上有很多天赋普通,修为却极高的大能。” “嗖!” 正在众人说话期间,一阵微风飘过,只见一个绝色美女,穿着红色的紧身服饰从天而降,容貌精致,肌肤细腻,身材火辣,仿佛一团火焰一般。 大部分弟子都看呆了,这么美的女子是谁? 徐承最先反应过来,激动道:“大师姐,你出关啦!” “大师姐?” 秦狼一听,颇为疑惑,大师姐应该是个男人婆才对,眼前的女子腰肢纤细,身材协调,跟柳曼简直是两个形象。 他仔细一看,的确有点像大师姐,只是身材好的不像话,难不成修炼到金丹期后,身材也会变得苗条吗? “你们刚才是谁欺负老娘的弟弟?”柳曼两手叉腰,一脸凶狠的说道,“告诉你们,下次谁还欺负徐承,就是跟老娘过不去。” 秦狼见到她凶狠的样子,急忙恭敬的说道:“大师姐,这边我已经处理好了。” 柳曼的容貌和身材变化极大,脾气依旧跟辣椒似的火辣,也只有她这么火辣。 柳曼冷哼一声,带着徐承乘坐飞剑而去,不理众人。 徐承再一次感觉到温暖,大师姐直爽而又护短的性格,让他心中颇为感激,说道:“姐姐,你现在是金丹期修士了吗?” “是啊,姐姐是不是很厉害?”柳曼微微扬起白皙的下巴,看了看他,柔声道:“走吧,我带你去试炼阶梯。” “试炼阶梯是什么?”徐承疑惑不解。 “试炼阶梯是考验弟子心性的地方,共有一百个石阶。要是你登上二十五个石阶,就可以成为外门弟子。”柳曼说道,“等你成为外门弟子,就不用被他们欺负了。” 试炼阶梯的周围会有极强的压力,上升的位置越高,压力越大,目前只有少数人登上八十阶以上。 登上八十阶以上的弟子,无一不是真传弟子。 徐承二人来到试炼阶梯,把身份牌拿给试炼阶梯的长老,然后就可以开始攀登试炼阶梯。 守护试炼阶梯的长老是个面容祥和的老爷爷,头发斑白,长长的胡子垂到肚子的位置,总是带着祥和的笑容。 柳曼见到这位老者,恭敬的说道:“肖长老,我带师弟来试炼阶梯试一下心志。” 肖长老依旧一脸慈祥,微笑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你都金丹期了,可喜可贺,你带他过去吧。” “是。”柳曼点点头,带着徐承来到试炼阶梯,解释道,“小承,你现在凝气三重,完全可以试着登上二十五阶,只要你超过二十五阶,就可以成为外门弟子。” “那登多高才算内门弟子呢?”徐承好奇。 “要想成为内门弟子,就要登上五十阶,而真传弟子则是八十阶以上。”柳曼轻声道,“越到后面越难,我也才八十二阶而已。” “师姐这么强的实力,也不能登上顶峰吗?”徐承惊讶。 “沧澜宗建立这么多年以来,从没人达到过顶峰,最高的一人只有九十阶。”柳曼微笑道,“你小子,达到二十五阶就可以了,等你修为高一点,再来试试更高的阶梯。” “那我上去了。” 徐承踏上第一个阶梯,压力并不是很大,一直走到十五阶的时候,压力猛然增加,仿佛有一股极大的力量压在身上,令人难以移动半分。 他急忙运转灵力,发现身体上的压力减小许多,继续向上走。 直到上升到二十阶时,周围的压力再一次增大,仿佛背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徐承急忙运转功法,将体内的地火之力调动起来,减轻周围的压力,继续向上走。 在第二十四阶时,压力再一次增大,他感觉体内气血翻滚,距离二十五阶只有一步之遥,却感觉相当遥远。 “我不会认输。” 徐承咬牙坚持,先抬起一只左腿跨上去,再慢慢把身体移上去,终于达到二十五阶。 “小承,已经可以了,快下来吧!”柳曼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徐承挥了挥手,告诉她已经还可以,此刻他憋着一股气,并不能开口说话,继续向上攀登。 在第三十阶时,他已经没办法站起来,只能用爬的方式向上走,身上的压力已经达到凝气三重才能承受的地步。 柳曼在试炼阶梯下焦急的看着,大声道:“小承,快下来吧,你的身体承受不了的。” “这小子真有毅力。”肖长老出现在她的身边,感叹道,“除了你们那一辈的几个人之外,很久没见到这么有毅力的小子了。” 杂役弟子想要以最快的方式进入外门弟子,试炼阶梯就是最好的选择之一,同时也有极大的风险。 “肖长老,你把他救下来吧,我真怕他出什么事。”柳曼有些焦急。 “我也无能为力,他不主动放弃,我没办法把他救下来。”肖长老笑道,“你放心吧,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他连这点磨难都承受不了,未来的成就也不会太高。” 在石阶上,徐承来到了三十五阶的位置,这里的压力更加巨大,凝气四重的修士也不一定承受的了。 若非徐承咬牙坚持,恐怕已经昏厥过去。黑龙山寨修建在一座山坳之中,三面环山,唯独只有西面空出来,修筑高耸的城墙,以防有外敌入侵。 此地易守难攻,只需数人就可以抵挡上百人,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徐承感觉到这里充满了火灵气,十分浓郁的火灵气,比赤焰峰的地脉之气还要充足,其中夹杂着狂暴的力量。 其他人也感觉到此地的不同之处,尤其是苍月峰的弟子,她们修炼水属性的法诀,水火难容,对火灵气十分敏感。 黑龙山寨的城楼上,一个大汉大声的开口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嗖!” 秦狼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锋利的长剑握在手中,身子一跃三丈高,跳上高大的城楼,一顿乱杀。 黑龙山寨背负上百条人命,每个人都罪该万死。 叶铮也是个狠角色,脚下生风,冲进黑龙山寨,不断的击杀黑龙山寨的强盗。 宁秋雨依旧冷冰冰的模样,手中的长剑释放出寒芒,加入到战斗中去。 其他人也不例外,冲入混乱的战斗中,很快击杀黑龙山寨最外围的强盗。 大部分强盗只有普通人实力,完全不是凝气高手的对手。 徐承一直没有动手,面对冲杀过来的强盗,他只是将他们打成重伤,并未杀死他们。 至于秦狼等人,简直杀人不眨眼,每一剑可以斩杀三人,三百多人的山寨,现在没有一个活口。 “好像这里还有其他人。” 徐承感觉到地下有人的声音,右手中聚集炙热的火焰,选择一个空的位置,猛地朝着坚硬的地面轰去。 “轰!” 只听见一声巨响,坚硬的地面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缝,地面破出一个洞口,里面有许多女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哭声。 “嗖!” 徐承跳下洞口,进入到洞穴里,发现这里是一处牢房,关押着许多的女人。 这些女人貌美如花,身材姣好,衣衫有些破碎,脸色略显苍白。 当她们看到徐承时,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眼神中露出惊骇的表情,蜷缩着身子,躲在最里面的位置。 “你们是什么人?”徐承开口道。 众女子见到他不像坏人,轻声道:“我们是山下小城里的女人,被这些山贼囚禁于此,受尽侮辱。” 说完,众女子哭泣起来。 徐承打开牢门,说道:“你们不用害怕,我是沧澜宗的弟子,外面的山贼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你们全部下山去吧。”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众女子一起逃出监狱,朝着山下走去。 黑龙山寨的强盗仗着人多,强抢民女,将这些女人关押在牢狱中,每晚供他们享乐。 这些强盗曾经因为一些小矛盾,屠杀一个村庄的无辜人,连两三岁的小孩子也不放过,罪大恶极。 从今天开始,黑龙山寨不复存在。 “还有一个人。” 徐承看了看监狱里还有一个小女孩,约莫十三岁的大小,她左边的俏脸上有一道刀疤,整个人的容貌,也因为这道刀疤而显得有些难看。 少女蜷缩着身子,头发因缺乏营养而显得枯黄,衣衫破碎,脸色略显苍白,整个人很瘦,都快成皮包骨的样子。 “黑龙山寨的强盗已经被杀光了,你怎么还不走?”徐承问道。 少女有些怯弱的轻声道:“我是一个婢女,我以前所在的大户人家全部被杀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徐承叹了口气,说道:“你先跟我走吧,等你找到大户人家再自行离开。” “谢谢公子。”少女的心里充满感激之情。 她即使走出黑龙山寨,估计也会被其他人抓走,在赤灵大陆上,女生的身份较为卑微,一般没有靠山的女人,都会被别人当成婢女抓走。 “你不用叫我公子,我的名字叫做徐承,只比你大一岁。”徐承说道,“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徐大哥吧!” “我叫小柔,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婢女。”小柔轻声道,“若是公子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伺候公子,以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徐承面露难色,不是他不愿意救,而是因为自己乃是沧澜宗的外门弟子,没有权利带一个丫鬟到宗门去。 小柔见他面露难色,继续说道:“公子放心,小柔虽被抓到山寨里,但我仍是处子之身,没有受到他们的玷污。” 她的俏脸上有一道刀疤,这里的强盗见她很瘦,对她没有多大的兴趣,一直没有动她。 “我们先出去再说。” 徐承抱着她的细腰,一下子跳到地面上。 众人将强盗得到的财宝瓜分干净,连一点渣渣都不剩。 反倒是徐承,刚才忙着去救人,完全没想到有财宝这件事,他也不太在乎财宝之类的。 若是这里有珍稀的火焰,他会毅然决然的选择火焰,只有吸收火焰的力量,才可以提升修为,尽快达到筑基期。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徐承发现修炼的确很难,并且需要循序渐进。 若是慢慢的吸收灵气,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达到筑基期,最少需要三年半的时间。 赵雷见到徐承一无所获,从自己所获的财宝里取出一块指骨,说道:“徐师弟,这指骨具有火灵气,你拿去修炼,也不枉来一趟。” “谢谢赵师兄。” 徐承接过指骨,感受着其中浓郁的火灵气,顿时有些吃惊。 徐承将指骨放入混元戒指,对赵雷多了几分好感。 “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那我们就回去吧!”秦狼祭出自己的飞剑。 “嗖!” “嗖!” “嗖!” 正当众人准备离去之时,天边飞来三道人影,皆是筑基期的修士。 当这三人看到满地的尸体时,心中涌起滔天的愤怒,大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三人乃是黑龙山寨的创始人,领头的大哥名叫林南,拥有筑基初期的实力。 二当家名为郭城,凝气五重的实力。 三当家名为刘猛,拥有凝气四重的实力。 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加上两个凝气期的修士,足以灭杀在场的所有弟子。 哪怕秦狼已经达到筑基期二层,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徐承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他们调查的资料还是不够,原本以为这里只有凝气期修士,却没想到还有筑基期的高手。 “我们是沧澜宗的弟子,你们识相点赶紧滚开。”王达依旧嚣张。 林南大笑一声,神色阴冷的说道:“杀了我这么多手下,难道我还要放你们离开?” “你们要是杀了我们,沧澜宗不会放过你们。”王达的嚣张气焰有些下降。 他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意,这种杀意仿佛凝实一般,让人生寒,心中忍不住害怕起来。 林秋在这股杀意面前,姣好的身子微微颤抖,慢慢的靠近秦狼,让自己有一些安全感。 赵雷和宁秋雨则是握紧长剑,他们知道今天很难逃出魔掌,只有血战到底。 徐承有些紧张,更有些恐惧,在筑基强者面前,他的实力微不足道,随时容易被人秒杀。 “公子。”小柔忍不住瑟瑟发抖。 “待会一旦打起来,你躲到一边去,免得战斗的灵力伤到你。”徐承提醒道。 “嗯。”小柔点点头。 徐承握紧天玄棍,脑海中不断回忆天玄棍法的一招一式,更将体内的火灵气聚集起来,随时准备战斗。 今天这一战在所难免,不是生就是死。 秦狼的手心里浸出汗水,他没想到失算了,黑龙山寨竟有两个筑基期的高手。 以他们这群人的实力,根本没办法和林南三人战斗。 “嗖!” 一想到这里,秦狼毫不犹豫的踏上飞剑,朝着黑龙山寨的外围飞去。 在这样紧急的关头,他为了活命而抛弃同门弟子,这样的行为令人不齿。 最心痛的人莫过于林秋,她本以为秦狼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乃是一个正人君子,却没想到他不战而逃。 “二弟,你留在这里杀了他们,我和三弟去追杀逃跑的那个人。” 林南携带着刘猛,朝着秦狼逃跑的方向飞去。 两人离去后,只剩下凝气期的郭城。 郭城拥有凝气五重的强横实力,足以击杀数名凝气期的修士,哪怕凝气后期修士也不敢和他一战。 更何况这里的弟子基本都是凝气二重,还有王达这种凝气一重的弟子,简直不堪一击。 郭城打量着宁秋雨的大长腿,舔了舔嘴角,一脸猥琐而又凶悍的说道:“没想到沧澜宗的弟子这么美,待会要好好品尝一下。” 赵雷看到大家十分恐惧,大声道:“大家不要害怕,反正我们难逃一死,索性联合起来,跟他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要么死战,要么投降。 第266章 番外一百三十八 临界碑的神效 灰色祭台,古朴大气,一只小蛇浮雕括印于第一层之上。 虽是浮雕,但里面却好像另有一番空间。小蛇游动,突然间一动不动了,渐渐地竟化为成一枚蛇卵。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周冥充满不解的看向道衍。刚刚还是一条鲜活小生命,忽然间却化为了一枚白色幼卵。 “呵呵,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问你,你现在契约的守护兽是什么?不就是一枚鬼蟒幼卵吗?浮雕括图为一蛇卵又有什么问题吗?”道衍眼带促狭的看向周冥。 其实还是周冥年纪太小,阅历浅薄的原因。况且‘御兽仙诀’的奥妙,道不尽、言不明。 兽宫开启,虽经历一番生死之劫,但奈何最后仍成功‘开启’。不得不说,冥冥之中,一切自有一番定数…… 周冥睁开双眼,长吐一口浊气。 “好臭啊!”周冥起身,鼻子耸动间只觉一阵臭味袭鼻。 “咦?我好像任督二脉已经贯通了,难道我就这样步入先天了?”周冥一阵激动。 也是,本可三年前就步入先天之境。三年枯寂,期间的苦又有几人知。 当年的周冥以十四岁弱冠之龄,成就后天大圆满,着实震惊了一番长老。而当时与他年龄相仿的同门弟子大多还处于淬体二三境。 那时的周冥就好似一匹大黑马,跃然于众师兄弟之上。但奈何,三年间其功力再无一丝增长,以前的师门天才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废人。周冥自知其因,但却无法道出。 此时周冥顾不上其身上发出的一阵阵恶臭,运转真气,真气发出隆隆流水声,好似有一条大河在其身体内流动。运转真气顺着经脉流动,由于成功步入先天之境,已可以内视。 体内经脉已全部贯通,真气运转做大***。 几番运转,真气重归丹田,环绕于兽宫所化的灰色圆球外围。 周冥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突然一声大叫,向屋外跑去。 原来刚才他正陶醉于先天之境,并未在意身上的恶臭味,此番运功结束后就再也无法忍受了,随即大叫着向山下跑去…… 天目山御兽门所在,山脉绵延,峰头林立,秀山碧水缭绕,充满飘溢之姿,仙气弥漫。地峔峰及其他数座属峰如众星拱月般将主峰天目峰共同拱卫在中央。 ……………… 这是一处山谷,青树林立,芳草遍地。一挂银瀑自山顶泄下,溅在巨石上,发出声声雷鸣般的巨响。下方是一处深潭,潭水碧透清澈。 周明一路飞奔到此地,连衣服都顾不得脱,一头扎进潭中。 潭水清凉,到是个洗澡的好地方。周冥是在两年前发现此处的,每当一天练功结束后,都会来此泡澡解乏。而潭水似乎也确实有神奇的魔力,不管多累,在潭中浸泡后都会异常解乏。 周冥一个潜鱼入洞,向潭底潜水。小潭极深,以他以前的修为也只是刚刚能潜到水底。 此番,周冥踏入先天之境,真气增加倍数有余,更是寻常淬体第六境修士的数倍。 体内真气充盈,周冥一口气足以憋上许久。 潭水清澈,入眼处,一条条小鱼游动,极其不怕生。以前周冥曾数次潜底,在潭底曾发现过一天然隧洞,从洞中流出的水,温度远远低于潭水。 只是当初无法在潭底久留,只得放弃。 现在,成功步入先天,终于可以探知一下潭底的深洞了。小心下潜,一番探寻,发现了洞口所在。 周冥本打算进洞查探一番的,奈何刚游到洞口的时候,就有一股威压自洞中传出。威压极大,周冥只觉得快赶得上派内长老了。 原来洞中竟有生灵盘踞! 两年了,周冥从未发现此地有强大生灵。暗自估摸着,洞中生物就算没有步入更高一阶的凝元之境,估计也是淬体九境大圆满了! 经过师兄告知,周冥已是对修行界的等级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知道除了淬体九境以外,修界中还有着诸多的境界。不过师兄当时只是简单的叙述了一番,倒是并未细说。 周冥不想打扰此地生灵,立即向着水面游去。其实………是他打不过来而已。 周冥向水面游去,幸好潭中生灵也没有要攻击他的意思,他成功的游了上去。 哗…… 周冥跃出水面,但所见到的一幕却让他当场…… 只见竟有一女子现在正在瀑布下……,肌肤似天山雪莲,洁白中透出一丝淡红。藕臂细长,一双纤细的小手正举捧着潭水。秀发若黑瀑挂河,披散在背后。此时正值当午,在阳光的照射下,女子竟如天女下凡,充满了一种出尘的气质。 虽未看到正面,但周冥相信此女绝对极其漂亮…… 周冥出水的响声显然惊动了天女。女子回头,周冥更觉惊艳,竟找不出一种可以形容此女的话语来。 周冥露出一丝猪哥样,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 “啊!!淫贼啊!!!” 天女一声惊叫,到是把周冥‘游离的意识’给叫了回来。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姑娘,我真不是有意的”周冥一阵慌乱的解释。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无耻的淫贼”女子显然没有听进去周冥的解释,身子扎入水下,口中发出一声清响,似在召唤某物。 “吓!” 一声响彻幽谷的啼鸣声响,随后天际出现了一只巨禽,浑身青羽,冷峻的眸光直视着周冥。 “闪电雕!” 周冥识得此鸟,正是《灵兽图鉴》上所介绍的猛禽。闪电雕,全身青羽坚若金铁,体外有雷电缠绕,形似大鹰,只是更为神骏。闪电雕成年期一般约体长两丈,翼展四丈有余。 周冥观此禽,体长约一丈多点,应该还是一只尚处于成长期的幼体,不过其身上所散发的威压却异常强横,竟是已达到了淬体九境第八境真气宗师境的境界。 此闪电雕长相异常神骏,头上有一突起翎羽皇冠,赫然是一只‘闪电王’。 巨禽盘旋于空中,一声长啼,落于潭边巨木之上。 “青羽,快,杀了这个淫贼”潭中神女急切的呼唤道。 “我都说了是误会,你怎么就不信呢?”周冥着急的解释道,生怕闪电雕袭击而来。要知道闪电雕虽然还是幼体,但却有着八境的强横实力,丝毫不可小觑。 “不用说了,你这个淫贼,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上,青羽杀了这个淫贼”女子紧咬小碎牙,好像要吃了他才甘心。 此时周冥也已恼火,左一句淫贼,右一句淫贼的,叫的他异常烦心。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有意的。另外,提醒你一句,潭中可能有强大生物盘踞,你最好小心一点!”虽然心中恼火,但周冥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说完撒腿就跑,只因闪电雕已追了上来。 闪电雕发出嘹亮的鸣叫,展翅扑向周冥。闪电雕具有急速,眨眼间就追上了周冥。 巨翼闪动间,一丝丝雷电形成,隔空射向周冥。 “我擦!玩真的!!”周冥嘟囔了一句,扭转身形避过了一击。 转身抽出一把青锋长剑,作为防卫所用。上次降服火猿时,门派所发的那柄黑铁剑早已毁坏,这把青锋长剑还是借于老道士出呢。 就在周冥极力躲闪闪电隼的袭击时,突地,潭中神女发出一声惊叫。 闪电雕护主心切,暂时放过周冥向潭边飞去。此时周冥暗叫好险,幸亏闪电雕护主心切,要不然估计自己这百十来斤就交待在这里了。 此时的周冥就跟一个野人似的,本来刚刚突破先天之境,身上满是一层黑色污垢。现在又遭闪电雕一阵狂劈,头发都卷了起来,冒出一阵青烟,形象甚是邋遢。 闪电雕迅速赶往潭边救主,周冥倒是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稍作休整后,藏身于一棵巨木之后,向水潭所在方位张望。 潭边,闪电雕于空中大声鸣叫。双翼展动间,一道道臂膀粗的雷电之力发出,轰炸向水潭。 这是闪电王异种所能发出的攻击!真气化为闪电攻击!! 周冥直看得一阵目瞪口呆,我滴个乖乖,好凶猛啊!幸亏刚才闪电雕没有全力发威,抱着一丝猫戏老鼠的心态,否则自己……。虽然自己仍差点挂了,但周冥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遐想。 此时神女早已站于岸上,一袭青色宫装披身,头发被一根红丝带随意绑于脑后,头发仍在向下滴水,显然是刚刚从水中出来。 只见此时,水潭上方出现一水卷漩涡,嗡嗡旋转,发出巨大吸力。闪电雕大怒,扇动双翅,一道道雷电劈向漩涡中心,但却未能劈散,效果不大。 突地,漩涡中心冲出一水凝生物,全身透明为水流组成,状若乌龟,张开大口咬向闪电雕。 水凝生物若活物一般,竟能腾空飞起! 此时潭水上方打的是异常的热闹,水凝乌龟居然趁闪电雕不备,一口咬中其尾羽,死不撒口,被带着于半空乱转。 周冥此时也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谁能想到乌龟居然会飞呢? 闪电雕于半空乱飞,甩动尾翼,想把水凝乌龟甩掉,发出声声长鸣。可乌龟好像完全不领情,死不松口。 潭边天女大急,抬手打出一张火符。火符凌空自燃,发出阵阵火花,燎向水凝乌龟。而闪电雕也极通人性,带着水凝生物冲向火光。水凝乌龟好像甚怕火烧,嘴一松口,扑通一声掉入水中。 闪电雕见机迅速冲向潭边,扭转鹰身,对着深潭就是一阵狂劈,好像这样才能发泄它心中的不满。 可水凝乌龟落入水中后,扎入水下就再也不出来了,水潭清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天女眸光直视水面,好似要看清什么似的。 她也清楚,水中生物肯定极其强大。仅是一道真气化身而已,就逼得她一阵无力。她刚才看的真切,水凝生物其实并不惧怕火符,落水逃跑应是其故意为之。 天女已经决定马上退走了,水中生物修为强势,并非她所能敌。同时,水中生物显然并未有太多敌意,她决定暂且退走,禀报师长再作打算。 天女凌空跨步,身形直上。所施功法正是驭兽宗轻身功法‘惊鸿百步’。不过,此女所施展的却远非周冥所能及。 天女盘膝坐于闪电雕宽厚的背上,目光扫视着岸边树丛,吓得周冥不敢乱动,连呼吸都调到最低。 “无耻淫贼,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天女目光一番扫视,并未发现周冥藏身之所,于鹰背上说道。 随后,并未做任何停留,架鹰远去…… 周冥藏身于灌木丛中,不敢现身。小心观察着,确定她不再回来后,一番回想似有所觉。 在驭兽宗中,拥有‘闪电雕’战宠的,再加上她所施功法和强大的修为,一个名字在其脑中呼之欲出——‘青伊’ 天女‘青伊’,一个传奇般的女子,内院弟子排名榜位列第二,在御兽门中名声极大……周冥躲藏于潭边灌木丛中一动不动,生怕天女‘青伊’会再次归来找他寻仇。 良久,四周再无一点动静发出,周冥知道天女青伊怕是真的已经走了。 一个纵身,周冥自灌木丛中跃出。看向湖边,湖水清澈,再不复刚才的壮举。 ……………… 澡没洗成,这里周冥也不敢过多的逗留了,谁知道青伊仙子还会不会再次回来。周冥可不确定下次水中的神秘生物还会不会再次出来救他,虽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御兽门所在,山峰林立,江河众多环绕。这次周冥草草的找了一个稀松平常的小溪,一番搓洗身上的黑色‘污垢’。 “啊……,真爽啊” 一番搓洗,身上的‘污垢’去掉,露出略显白嫩的肉身,肌肉完美的贴附于身躯之上。猛势攥拳,噗的一声轻响,这是空气未能逃出手掌被捏爆所发出的声音。 周冥看着自己的身躯,再次运转真气内视。体内真气发出隆隆大响,好似有一条大河在自己身体里蹿动。 内视‘兽宫’,八十一层兽神祭台悬空。遂不复周冥初见时的巨大体型,但凝神观之仍感到其神秘无尽。 兽神祭台通体灰色,只有最底下一层有一浮雕扩印于其上。一枚纯白色蛋卵在其内旋转。据师兄所说,每一个浮雕括图内部都自成一方‘小世界’,等到自己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后,里面甚至能演化为一方真实的世界! 周冥清洗完身上的污垢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一身干净的灰色衣衫换上。 “原来步入先天之境的感觉是这样的啊”周冥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好似都能够凌空虚渡了。 一番简单的收拾后,周冥向地峔峰自己的居所方向走去。 …………………… 进入屋内,周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身体已经略显僵硬的火猿尸体。 周冥看着地上的金背火猿,默默出神,最终只能默默的一声叹息。 “师兄”周冥声音略显低沉。 只是这次白须老者并未显现,过了许久略显沙哑的声音才在周冥脑海响起。 “师弟,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是这是无法避免的。如果火猿不死的话,死的就只有你了,而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道衍的声音在周冥的脑海中坚定的响起。 “我知道,过会我就没事了。” “对了师兄,这次怎么没见你现身啊” “哦,是这样的,以前我之所以能现身是因为你还未完全成功的掌控‘兽神塔’,所以我才能够自由的出入。而现在你成功的开启了‘兽宫’,已经算是一名正式的御兽使了,同时兽神塔也已自动认你为主,所以我现在已经无法自由出入了。”道衍向周冥耐心的解释道。 “还有,现在兽神塔已认你为主,我已无法操控,以后做事你定要小心谨慎而行” “哦,原来是这样,谢师兄教诲。” “还有,师兄,我这次成功的开启了‘兽宫’,关于以后的功法呢,是不是可以给我了。”周冥嘴角略带偷笑的道。 “哈哈,原来主题在这啊。”道衍大笑道。“不过这个,我还真的无法给你,能否获得还需你自己去取得。” “啊?为什么,难道剩余的功法没有在你身上?”周冥不解的问道。 “当然啦,我只有主人当年赐予的一小部分功法,而剩下的功法已被主人封印在了‘万法阁’中,而这也是对你的最后一次考验,若能通过那自然是好,若无法通过将会形神皆灭,永世不可重生。”道衍略带严肃的道。 三年相处,他也认可了自己的这位小师弟,尤其是周冥的耐性,不服输的精神,更是让他想起了自己主人的当年。 “你再考虑考虑吧,现在放弃还来得及”道衍再次劝道。 “师兄,我早已想好,既然当年我选择了它,我就一定会一直坚持下去” “来吧,我已经准备好啦”周冥大声的答道。 “好吧,既然如此,你且先行调理一番再去完成‘寻法’吧” 原来还需要自己去‘寻法’,看来老师选取后人继承功法,为的是‘宁缺毋滥’啊。也是,如果连这关都过不去,还谈什么后续功法啊,周冥心里自言自语道。 我一定可以的,周冥自己给自己打气。 抬眼看向躺于地上的火猿尸身,丈许的尸身上毛发暗淡,已不复当初的光彩。 “这么大的尸体该怎么弄出去啊,这让人看见也无法解释啊,刚刚才从灵兽园中带出来,一天就死了,怎么办呢?” “师兄,你有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你可以把它纳入兽宫之中滋养你的第一只守护兽。它虽然已经死了,但毕竟还算是灵兽,体内还是有一定灵力的。”道衍说道。 “对了,你先把鬼蟒的幼卵纳入兽宫中吧,虽然兽神祭台上已生成第一幅刻图,但还需要实体汇入,这样你就能自由召唤守护战兽了。” 周冥看向放于床上的鬼蟒幼卵,双手结奇妙法印,打向幼卵。 璀璨的法印自周冥手上飞出飘向床上的幼卵。 法印融入卵中,发出朦朦的光。随后幼卵竟浮空飘起,化作一抹光融入周冥丹田。 周冥内视丹田,兽宫所化的灰色球体仍在其中慢慢的旋转着。 意识进入兽宫之中,旦见鬼蟒幼卵先是围绕灰色祭台旋转,然后竟急速的冲向了祭台的第一层。眼看幼卵即将撞上祭台,本该破碎的声音没有发出,幼卵竟神奇的没入了第一幅刻图之中。 周冥意识重归识海,再次打出法印。 躺于地上的火猿尸体瞬息不见,周冥再次内视,就发现它已落于祭台顶层的‘焚神鼎’中了。 焚神鼎其实并非为鼎,只是一种叫法。实为祭台顶面的一处凹陷,凹陷为鼎状而已。 火猿尸体落入焚神鼎中,仅一瞬间就化作成一团氤氲的灵气。 周冥操控灵气飞起,没入第一幅刻图之中。 灵气没入刻图之中,第一幅浮雕刻图如流水般出现一阵波纹。随后,浮雕内的鬼蟒幼卵一阵摇晃。渐渐的,一丝丝裂纹出现在幼卵之上。 小鬼蟒要出世了,周冥看到卵上裂纹,如是想到。 随着一阵咔嚓之音,幼卵碎了,一颗蟒头自卵中冒出。 “咦,鬼蟒不应该是全身漆黑如墨吗?怎么会是这种颜色。只见此时,从幼卵中爬出的本该是墨黑色的鬼蟒竟是全身红色,赤红如血。眼神凶戾,更胜昔日周冥战于后山崖下的鬼蟒。”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鬼蟒不应该是黑色的吗?”周冥问道。 随着周冥话落,一抹虚影凝实显现,身穿古旧道服,白发白须,赫然正是周冥师兄道衍。 原来,周冥曾吩咐过‘兽神塔’,告诫其师兄可自行出入其中。 “咦,鬼蟒好像变异了,这?难道是……”道衍眸光似电,发出璀璨的光,盯着赤红蟒身自言自语着。 “师兄,你怎么了?”周冥看向道衍。 “哈哈……”道衍突然一阵大笑,好似疯魔了一般。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没事吧” “哈哈……,师弟,你这次赚大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这第一个守护兽是进化了,你还记得在崖下的那条鬼蟒吗?”道衍神色激动的道。 “记得啊,怎么了”周冥对那只鬼蟒可谓记忆深刻,他险些死于那次大战。 “你想想啊,当时它不就觉醒了一丝上古异兽的血脉吗” “后来它惨死于突增的血脉秘力之下,而你的这只守护兽不正是它的幼仔吗?哈哈……,师弟你这真是因祸得福了啊!本来我还为你的第一只守护兽如何进阶发愁呢,这下全解决了” “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倒是快说啊,它到底?” “你这只是‘噬魂天蟒’啊!师弟。虽然不是纯血血脉,不过若是能够一直进化下去的话,战力依然不可小觑,到那时你就真可谓‘逆天’啦”道衍还没等周冥说完就抢先道,可见其此时的激动。 “噬魂天蟒?很厉害吗?”周冥已不确定的口气问道。 “废话,噬魂天蟒可是上古蛮荒异兽,成年体甚至可以吞噬仙人以及大神通者,端的是厉害非常!” “不过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你这只只不过是初级变异而已,至于最后会进化成什么样子,可不好说啊!”道衍告诫道。 只是周冥没有听见其师兄还说的一丝喃喃自语声:真是太像了。 周冥看着从卵壳中爬出来的血红色‘鬼蟒’,额?也许该称之为‘噬魂天蟒’。 “我看你全身赤红,不如就叫你‘赤雪’吧。” 刚出生的小‘变异天蟒’虽长相凶恶,但因体态迷你,非常可爱。 小天蟒通体若红玉铸成,晶莹剔透。 “嘶嘶……”小天蟒发出一阵欢快的叫声,好像极其满意这一称呼似的。 周明抬手捏印,召唤噬魂天蟒。 外界,周冥捏印,空间一阵轻微抖动。周冥只觉得手臂一凉,就感觉到有一物缠绕于小臂之上。 周冥卷起臂袖,就见一若红玉雕琢而成的小蛇缠绕于手臂上。蛇吻微张,一条纤细的粉红小舌吞吐着。 周冥观察着手臂上的‘迷你版’噬魂天蟒,体长约一尺左右。周冥嘴角露出一丝开心的微笑,他能觉察到自己与小蛇有一种微妙的联系。 周冥轻语,小蛇似听懂了他的意思。 一道红光闪过,似红色雷霆炸裂,快到极致,以周冥目前修为也只是觉得眼前红光一闪而已。 小天蟒自周冥手臂脱落,飞射向床边。 红光一闪,只见一血红色大蟒盘卧于地上。此时噬魂天蟒‘赤雪’已不复迷你版时的娇憨,一双凶戾的嗜血双眸发出血红的亮光。此时的赤雪已从一尺长短长到丈长。 噬魂天蟒,上古蛮荒异兽,在现在的世间几乎已不可寻。刚出生的小天蟒本体就非常巨大,传说成年体的噬魂天蟒甚至可以席卷星球。而周冥这只虽然只是一只变异体,但刚出生本体也已长至丈长左右了,战力更是可以匹敌淬体第七境如意境的强者。 时间飞逝,此时明月已挂于树梢之上,已是夜间。天空明月高悬,夜间微风拂动,带来丝丝凉意………………夜间,明月高悬,清风吹拂………… 噬魂天蟒‘赤雪’盘身于地面之上,高高的蟒头竖立而起。此时的赤雪身长丈许,若成年人大腿般粗细。 赤雪对周冥极其亲昵,它看到的第一个‘生物’就是周冥,况且周冥还与之签订了‘守护魂约’。 周冥抚摸着赤雪硕大的头颅,一丝丝凉意从手掌上传出。血红色的蟒头上鳞甲凸起,正中有一骨质状鳞甲微微突起,好像要破顶而出一般。 赤雪伸出大头拱向周冥手掌,讨好周冥,好像幼仔亲昵父母一般。 周冥看向屋外圆月,决定今晚就去闯上一闯兽神塔‘万法阁’,探寻《大衍御兽心诀》剩余部分。 周冥掐诀,把噬魂天蟒‘赤雪’收入了兽宫之中。 盘膝而坐,调息真气。 拿出储物袋,取出其中仅有的七粒回元丹。 “呵呵,看来最近又有得忙的了”周冥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感叹道。 世人皆愿修行,以妄图获得‘所谓’的长生,可又有几人知晓其中的难困之处。 修行界有一句至理:‘财、法、地、器、侣。’财排在第一位,不管是修炼所需的灵丹还是法器,亦或是药草等诸如其它皆需要用得到所谓的‘财’。 无修行资源,修行路将举步维艰。 周冥看着手中的回元丹,看来要去接一些任务来充斥自己的‘小金库’了。 御兽门专门设有一处‘置榜阁’,用于发放各种任务,为磨练弟子所用。同时每完成一项任务,都有一定的奖励。周冥以前的搬运灵药就是其中的一项长期任务。 张嘴吞下三粒回元丹,药力随着体内真气沿着经脉运转。周冥已进阶先天之境,真气转化速度提高了许多。真气沿经脉做大周天运转,只需几转,药力就被全部吸收转化为真气。 周冥一番静坐,精气神调至最佳状态。 “呼……” 周冥睁开双眼,一丝精芒闪过。张口吐出一条长长的浊气,三息后才散尽。 起身,召唤出兽神塔。原本挂于胸前的兽神塔在自动认主后就已经自己‘住’进了周冥丹田的兽宫之内,绕兽神祭台旋转。 兽神塔现于屋内,高丈许,青铜之色古朴大气。一圈圈朦朦光华闪烁,兽神塔缩小,被周冥纳入手中。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兽神塔共分九层,第一层门户大开,突地从中传出阵阵神音。一股吸力从中传出,将周冥吸入其中。 周冥踏入第一层,兽神塔第一层门户随之闭合。空间一阵轻微抖动,兽神塔竟消失在周冥的房间之中,好像与空间相合,结为一体。 塔内,第一层宛若书房一般布满了一排排书架,只是其上却并无多少书籍摆放,显得有些空荡。 “这就是第一层内部?”周冥看着周围摆设自言自语道。 “师兄” 只见此时在第一层靠窗位置有一老者端坐,手中正拿着一本古旧书籍阅读。 “师弟,此番凶险,你可确实准备妥当?”弄不好将会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道衍满带着急再次问道。 “师兄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出来的,拿到仙诀的剩余部分!”周冥话语坚定! “好吧,既然如此,你且跟我来,我带你去‘万法阁’”说罢,道衍起身,在前领路。 道衍带着周冥在众多书架间游走,随着走的时间逐渐加长,周冥发觉周围的景物竟开始渐渐的起了变化之道。 原本的排排书架已消失不见,现在所目能触之的已变成了苍茫野林。 一排排参天大树生长于道路两旁,遮天蔽日。 “这是?”周冥口中发出吃语。 “这里是兽神塔所生成的‘本源’世界,只要这里的‘本源灯’不灭,就算是兽神塔本体被强力所摧毁,兽神塔也可以慢慢复原。”道衍讲解道。 随着时间推移,周围景物也越见苍莽了。 大树遮蔽天空,老藤盘绕于山石之上。有的老树虬枝扎玠,竟可与大山比势,老藤缠绕数座山峰优有余头。 这真可谓是一片苍茫之地啊…… 远处半空有巨物浮空,散发出淡淡的光,竟是一座小山悬浮于天地间,距地面约千丈左右。 山体整体呈现为紫色光华,高不过百丈。其上峰牙林立,措刺交叉。正中蓝色火焰燃烧,幽静飘渺。 “这就是兽神塔的‘本源灯’了”道衍指着远处的紫色山体对周冥介绍道。 “哦,这就是兽神塔的本源灯?掌控整个兽神塔的本源灯?”周冥吃语道。他虽修道六年有余,见过的奇闻怪事也不在少数,但像今天所见的这般景物,却是闻所未闻! 走近,只觉得山体威势更盛。紫色山体虽不太大,但却无形中散发着一股圣威。 “这么高,该怎么上去呢?”周冥仰视着紫色山体道。 “哈哈,这有什么困难的,看我的。”道衍一脸促意的说道。 随着话落,道衍大手一挥,周冥只觉得身体一轻就飘了起来。 这还是周冥第一次凌空飞行,虽不是他自己的功劳。 道衍身形一闪就已经是出现在了周冥的身边,周冥身形微晃正极力的掌控自己的身形。 道衍身形加快,一手牵引着周冥向半空中的紫色山体上飞去。 不一会,紫色山体已几近眼前。周冥一个借势,成功登临山顶。向下俯视,顿时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成功登临山顶,向正中观望。见其为一空洞,一道道蓝色火焰猛势燃烧。火洞旁边有一黑色石碑,上书三个大字:临界碑。 石碑高约一丈,通体漆黑,光可鉴人。 周冥走近,其上可鉴出其身形。 “把你的双手按到碑体上,输入自身真气就可使‘万法阁’现身了。”道衍对周冥说道。 周冥以言,走向漆黑石碑。可当其距离石碑尚且还有十步远时,一小股的烈焰自蓝色焰体上脱离向周冥袭来。 “这是蓝焰皇的一丝残体,蓝焰皇就是本源灯生出的意识体。你必须成功躲过她的这招侵袭,若是被其成功附体,你就会享受一番‘炼狱’灼烧……”道衍话还未说完,周冥就已经被一小股蓝色火焰侵体。 “啊……”周冥只能发出一声痛呼,就已栽倒于地。 “坚持住,火焰只能持续一小会。你是兽神塔之主,她不敢杀你,这只是她对你这个新主人的考验。” 周冥咬牙,不使自己发出声音。虽极力忍耐,但还是发出了呜呜的痛苦声。火焰极具智能,居然跳过周冥衣衫,直接侵袭周冥肉身。好在时间不长,这一小股火焰就已经自动熄灭。但对周冥自己来说,却好像已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好痛啊”火焰熄灭后,周冥一边自地上爬起一边说道。 “好啦,可以去了,这次她应该不会‘为难’与你了。”道衍笑道。 周冥小心向着石碑接近,蓝色火焰温度奇高,越是接近,火焰灼烧的感觉就越强烈。周冥咬牙,向石碑接近。同时,也不忘小心戒备着‘蓝焰皇’,生怕其再次向自己发难。 当周冥距离石碑还有五步远时,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烈焰高温,让人觉得好像为邻太阳一般。 周冥不敢大意,一步步慢慢向漆黑石碑走去。 呼…… 终于到了,周冥看着身旁触手可及的黑色碑体,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 近看,碑体更见幽深之感。碑身漆黑,好似能诱发人心。 周冥注视石碑,双眼迷茫,竟是痴了。 “呔,还不醒来”道衍一声急叱,将周冥唤醒。 “啊?”周冥发出一声迷茫之音,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这是迷幻梦石,整座碑体皆为此‘神石’所铸,千万不可集中精神观看。此石有一神效,能使人迷失心智,时间一长就会‘吞噬’观看者的神魂,导致其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迷茫于世间。 “哦?真险啊”周冥小声嘀咕道。从进来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一个时辰左右,竟出现了几次险情,真可谓‘步步惊心’啊。 周冥谨慎,小心用双手触摸碑身。始一贴近,就见石碑上亮起一层黑光,好似可吞噬一切。黑光弥漫,周冥发觉就连自己的双手也不可见了。 突地,周冥只觉得掌指一痛,好似正有一物在吸取自己的血液。此时黑光消散,只见原本漆黑一片的碑体上,现在却是多出了一组组的血色秘文符号。 秘文初看好似杂乱无章,毫无规则可言。但细看却又好像又有某种特殊联系,神秘无尽。 原本的碑文‘临界碑’也已变成了血红色。突地,一组组信息一股脑的灌入周冥脑海。 周冥一番整理,发现是‘启动’天门的方法。他虽不懂得‘天门’是为何物,但却心领神会,不自觉的一声大叱,化作滚滚音波席卷而去。 同时,就在周冥口中发出密音时…… 原本天空中只有一座紫色浮山,但在周冥成功掌印黑碑后,口中发音,周围竟渐渐凝实出现了九座‘天门’。天门巨大,门框雕龙刻凤,大气磅礴。 九座天门威压摄世,两扇巨门,皆浮刻有众多图像。上古的神龙仙凤在其上遨游,远古的先民在其中祈祷,还有许许多多的奇妙事物分放异彩…… 始一出现的‘天门’还略显的虚幻,但却刹那凝实。 “这是……”周冥都快无语了,今天所看到的一切,比他过去所看到的所有奇幻还要多,直让他心灵一阵颤动。 天门浮现当空,总共九座。只有第一座天门是为门户大开,其余八门皆紧闭其门。 九座天门皆浮空连接紫山,第一座以浮空石质阶梯相连,斜势向上。 另八座天门或用深寒铁链,或用烈火云梯,或直接大道蒲锁,更有水瀑连接……,九座天门,九种连接各不相同。 “看,这就是连接九层兽神塔的九个门户天门,每个天门后面都连接着一层‘真实’的兽神塔层。”道衍指着天空中浮现而出的九个天门对周冥介绍到。 “哦?那‘万法阁’在那一层呢?”周冥问道。 “第一座天门后面所连接的空间就是‘万法阁’所在的世界了。你只需要成功攀登上浮空石阶,进入第一门户,就可以进入‘万法阁’选取仙诀的剩余部分了。” “好的,师兄。” 周冥长呼一口气,给自己打气,踏实信心向连接第一门户的浮空阶梯走去。 可是,就在周冥成功踏上第一阶石质浮空阶梯时,突地,一道伟岸的壮硕身影自第一天门中走了出来…… 天空浮现九座天门,只有第一座天门门户大开。 就在周冥成功踏上第一天门的石质阶梯时,突地从中走出了一道伟岸的身影。 “老鬼,还没死呢?哈哈…………”来人嗓门极大,只是普通的说话声音却震得周冥耳根嗡嗡作响。 “哈哈,你个老牛还没死,我又怎么会早归呢。”道衍以不弱于来人的声音对答道。 两人相识已久,或是许久不见,此时当然是有很多话要说。只是可惜了此时的周冥,被两人的说话声直震得一阵头晕。 道衍发现周冥此时的苦样,不由得发出一阵歉意的笑声。他与来人相识已久,说话早已习惯,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周冥的感受。 “好啦,老牛,说话小点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主人的传人——周冥。他已经成功开启了‘兽宫’,并且兽神塔也已任他为主,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兽神塔的新一任主人了。”道衍指向周冥介绍到。 “哦,他就是主人的‘新传人’,修为怎么这么差啊?比上一任可差远了。他能行吗?要知道‘上一任’可比他强多了却依然死于‘中途’了。”牛青故意大声的说道。 周冥见得来人,身体壮硕,长着一张粗犷大脸。身穿褐色紧身兽皮轻甲,浑身遍布虬起的大块肌肉,好像花岗石般,竟还泛出一道道光泽。此人生有一只巨大青色牛头,一头火红乱发随意‘堆放’于头顶。两只硕大的牛角直视苍穹,似要捅破这片天宇。 想必他之所以名字叫做‘牛青’,与他的巨大牛头分不开多大关系吧,周冥如是想到。 他曾在以前听老道士讲过,仙灵大陆共分为五大州,分别为:东、西、南、北四州以及位于四州共同拱卫于中央的失魂海州。而生活在这个大陆上的种族也数之不尽。 南州又称南部荒州,南部荒州乃是妖修的天下。那里生活着数之不尽的妖修,更是有着很多的妖族巨擘,当他们修炼到一定境界以后会选择化形或着依旧本体修行,这一境界的妖修就被修界称之为妖王! 选择化形修行的妖族一般都会保留一些本族特征,当然他们也可以完全化为人形修炼。而有些妖修却不愿化为人形,依然以本体修行,这样的妖族就被称之为蛮兽,御兽门中的妖兽其实也可以算做是蛮兽的一种。 来人虽气势惊人,但周冥依旧不卑不亢,直视名为‘牛青’的妖族修士。 “哈哈……,小鬼还挺有胆力的吗!”妖修牛青一点点加大自身威压,向周冥逼来。 周冥咬牙,一步不退,苦苦支撑。只是一小会,就已经大汗淋漓,衣衫更是早已被汗水打湿。只觉得胸口是一阵的恶心。 “好啦,就这样吧!暂且打住”道衍见周冥就快要撑不住了,出言说道,为周冥解围。“师弟此番来此是要进‘万法阁’选取《大衍御兽仙诀》的剩余部分的,不是来陪你消遣来的。”在说话的同时,手掌一抬便帮周冥顶住了来自妖修牛青的庞大威压。 “好吧,既然你个老鬼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说着,牛青还眨巴着硕大的牛眼,显然是故意为之。 “师弟莫怪,牛青就是这个直性子,直来直去的总是爱热祸事。其实人心,额,是牛心不坏才对。他刚才是故意试探与你的,并没有什么坏的目的。”道衍看着脸色略微泛白的周冥说道。显然,刚刚周冥承受的压力不小。 “师兄放心,我怎么会怪罪牛青前辈呢?前辈乃是跟随师尊征战的故人,我更应礼敬才对。”周冥说道。 在周冥说话的同时,牛青曾仔细观察周冥,发现他并未说假,对他又是多了一点喜爱。 “好,我喜欢你这个人。不过,待会我还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奥,你可要自行小心了啊”妖修牛青爽快的说道。 “哦?这怎么说?”周冥充满不解的看向师兄道衍。 “这个吗,是这样的。我不是说过吗,进‘万法阁’选取功法,所要历经的磨难是非常多的。而过‘牛青’这一关,是进入‘万法阁’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关。牛青自从跟随主人后,就一直守护着‘万法阁’,他就是‘万法阁’的守护尊者”道衍向周冥详细解释道。 “啊?要先过牛青前辈守护的第一道关卡?”周冥看着妖族修士牛青充满不确定的道。 “对啊,想进入‘万法阁’选取仙诀的剩余部分,必须先通过我所守护的第一道关卡。你的任务就是躲过我的攻击,成功绕行上石质阶梯,进入‘第一天门’”妖修牛青笑虐着说道。 “可是,我跟前辈的修为千差万别,怎么可能通过得了呢?”周冥依旧有些不确定。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欺负’于你的。我会把修为自行压制到淬体九境的第九个小台阶‘神通境’的。”妖修牛青充满戏谑的道。 “可是前辈,我才刚刚步入淬体的第六个小台阶‘罡气境’啊,才刚刚可以真气外放,怎么会是前辈的对手呢?”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我这还是看在老鬼的面子上才把修为压制到那么一点点的。再说,若你只是一个普通之人,还用得着来这里吗?要想怎么通过就看你自己的了。” “好吧,就依前辈所言”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周冥,只得是张了张嘴。经过这一短暂的休整,他的精气神已经是调至成最佳状态了。 “你可准备好了?我在阶梯之上等你”话语未落,牛青的身影就已经逐渐的模糊了,并渐渐的随风而逝。 这竟只是一道真气虚影!尊者牛青的真身早已经不知何时就已退走了。 周冥抬头,发现牛青早已站立于连接第一天门的石质阶梯上了。此时的妖修牛青,手持两柄精钢大斧,挥舞的飒飒生风。 周冥脚踏阶梯,一步步向上攀登。 突地,一阵青色旋风袭来,嗡嗡作响。周冥一个箭步前冲再侧旋,成功的绕过了青色旋风的逆袭。 “好,再来”妖修牛青一声大叱,手中大斧一挥,一道亮丽斧影自大斧上脱体而出,直奔周冥而来。 嗖的一声,斧影翻飞。 周冥抬手抽出暗红木枪,顺势格挡进行阻击。 砰! 斧影同周冥手中的暗红木枪相撞,一股大力袭来,周冥瞬间就被其强大的劲道震得向后飞退。 踏!踏!踏! 周冥连番后退,以枪尾撑地才堪堪的挡得住斧影上传来的大力。 “好大的劲道”周冥站定身形,甩了甩略显麻木的手臂。 “怎么?怕了?这就不行了?再来!”妖修牛青大声的叫道。 “好!再来!”此时,周冥眼中也是泛出坚毅的目光,再一次的向着石质阶梯上冲去。 砰! 再来! 砰! 再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时间了,闯石质阶梯?周冥也不知是第几次了。虽然每次都被斧影巨力掀飞,但他却依旧倔强向前。 随着被掀飞的次数增多,周冥对妖修牛青挥斧力度的力道掌握的也是越加的详细了。 砰! 斧影与暗红木枪再一次相撞,这一次周冥没有再一次的被巨力掀飞,只是微微后挫,就已挡住了斧影传出的大力。 虚影消散,周冥屹立于石质浮桥阶梯上,微笑着看向浮桥阶梯尽头的妖修牛青。 “好,再接我一招‘撼海神牛’术。 随着牛青话语落下,一头体型庞大的青牛出现在石质浮桥阶梯上。 巨牛四蹄跺地,发出砰砰的撞击声。一道道白气自牛鼻中窜出,呼呼作响。 巨大青牛应是妖修牛青的一道本体真气生成,形态及其逼真,一根根青色的牛毛随着微风吹拂,左右摇摆,逼真至极。 哞!! 青牛仰天发出一声咆哮,向着周冥笔直袭杀而来。 呼…呼…… 青牛喘着粗气,以头上的尖锐犄角直射穿向周冥,周冥见机起劲。一招驭兽宗轻身功法‘惊鸿百步’顺势生成。 随着周冥成功步入先天之境,以及对此功法的理解进一步加深,此番施展极其顺利,成功跃上奔来的青牛之上。 周冥脚踏‘惊鸿百步’,顺势跃上半空,成功躲过巨牛的拦腰一撞,一脚踏于牛背之上。 顺势翻身,落于石质浮桥之上。整个过程,周冥可谓是做的行云流水,霎那完成。 周冥脚踏阶梯之上,身后的巨牛真气也随之消散。 “小子,速度挺快的吗。刚刚只是热身,来!再来!!”妖修牛青咧嘴笑道。 “谢前辈承让,小子定会全力以赴,不让前辈失望。”周冥双手作辑道。 “好,再来。” 守护于石质浮桥阶梯上的妖修牛青,突地一化为三。 三个牛青一模一样,周冥知道以牛青的修为想要真气以一化百都不是不可能,此时仅是化出两道真气化身,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份照顾了。 三个牛青,皆手持精钢大斧,挥舞的霍霍生威。其中两柄巨斧乃是真气所化,单论坚硬程度却也绝不逊色精钢巨斧多少,可见妖修牛青的真气压缩程度之深厚。 周冥速度飞快,霎时间就攀登上四百多节石质阶梯,位于整条浮桥的几近中间位置。那里有一尊身影等候,正是妖修牛青的第一道真气化身,手持精钢大斧正顺势以待。 周冥顺势接近,手中暗红木枪横握于胸前,随时准备出击。周冥知道,他此时是万万非牛青可敌。两人修为差距过大,此番只能智取,万不可过于轻敌。 周冥只防不攻,全身真气急速运转,发出阵阵响声。行至妖修牛青的身边,诱敌先攻。 果然,牛青见周冥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耐不住性子率先出手了。 手中巨斧挥舞,带动阵阵罡风呼啸而至。周冥举枪格挡,借势后退。砰的一声,周冥倒退数步以枪尾顿地。暗红木枪受此巨力发出一阵嗡嗡作响之声。 妖修牛青立于原地注视着周冥,嘴角流露出一丝坏笑。 周冥知晓,此时的他,任务只在进入天门即可。 “牛青前辈重在力量惊人,以他此时自压修为至淬体第九境,速度远远下降,我此时只能以速度取胜了。”周冥并未再次上前,而是站在原地一番思考,因为他知道牛请前辈是不会自己放下身段来驱赶自己的。 周冥看向立于石质阶梯之上的妖修牛青,只见他的第一道真气化身站立于路中位置,第二道化身位于路途中约八百多阶之处,而其真身竟直接靠立于第一天门上,正冲着自己微笑。 周冥全力调动着体内真气的流动,气运脚底,再一次冲向了‘守护尊者’妖修牛青! 周冥几次激战守护尊者未果,一番思索决定靠速度取胜。 运气于脚底,顿时周冥就感觉到一团气流在脚底生成。运转‘惊鸿百步’冲向守护尊者妖修牛青。 周冥持枪虚晃,借力速度徒增,想以此来绕过牛青的第一道真气化身。枪锋急转,笔直刺向守护尊者妖修牛青。 唰…… 长枪在周冥手中宛若活了一般,似天蛇嗜月,又似灵猿攀树,招式灵活冲击向守护者妖修牛青。 当的一声,暗红枪尖直接刺到了巨大斧面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在同时,周冥趁守护者牛青正作防卫时,于千钧一发间,‘惊鸿百步’发动,速度激增,顺势掠过牛青的第一道真气化身。 同一时间,守护者牛青的第一道真气化身也随之消散于天地间,被其收回体内。 “好,小子不错,居然能够成功的突破我的第一道真气封锁。来,我在天门处等着你,快点先突破我的第二道真气封锁!”守护尊者牛青见周冥成功突破自己的第一道真气封锁,不怒反喜,高呼周冥要快点突破自己的第二道真气封锁。 “晚辈定会尽快突破前辈的第二道真气封锁的。不过,前辈可否容小子暂且先小息一会。小子真气匮乏,不若前辈之真气雄浑,现在已几乎力竭了。”周冥笑道。 “好,我就暂且放你休息一会。给你一炷香时间,当这炷香烧完时,你必须来闯我的第二道真气封锁。否则的话,我就判你再一次从开始闯关。”守护者牛青一边说着,大手一挥,一只香烛就突兀的从其手中窜出,插于阶梯缝隙间,香烟袅袅。 “小子领命。”周冥向守护者牛青作辑,然后倒转身形急速向紫色山体上冲去。 “师弟,暂且先休息一会。待体力调整至顶峰时再去闯那只老牛的关卡不迟。”师兄道衍看着周冥笑嘻嘻的说道。 其实刚刚周冥本想一鼓作气挑战守护者的第二尊真气化身的,但就在周冥准备行动时,师兄道衍的声音却突兀地在周冥耳边响起。 “师弟,我观你此时已快力竭,体内真气也不剩多少。你且先暂且休息一会,等精气神恢复饱满后再去挑战老牛的第二道真气化身”师兄道衍的声音在周冥的耳边突兀的响起。 周冥发现,此时师兄身边竟不知何时站着了一位美少妇。只见其宫装发髻高挽于头顶,一身天蓝色宫装袭身,袍服上以大朵牡丹绾绣其上。身材高挑,裸露于外的细长脖颈高高竖起,洁白细嫩,宛若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一张绝美的容颜,使人不敢直视去观看。好像就连看她,都会亵渎与她似的。美轮美奂,简直不可在人世间寻觅一般。 周冥痴了,只因其人太过绝艳。 “来,师弟,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刚刚试探与你的兽神塔本源世界的本源灯魂‘蓝焰皇’。道衍指着身边贵妇般的女子对周冥介绍到。 “蓝焰拜见少主,愿少主早日取得主人仙法,光耀我门楣。”在道衍向周冥介绍她时,同时,她也想周冥行了一礼。声音莺莺燕燕,非常的好听。 “前辈不必如此,你等皆为我师故人,我应当礼敬代之,前辈可莫要再依此行事了。”周冥对本源灯魂‘蓝焰皇’礼敬道。 “就是,蓝焰,我不是早就说过吗,你根本不需要跟这个小子客气。这小子挺对我脾气的,我喜欢,随意就好。”守护尊者牛青的声音突地从第一天门处飘来。 “你个牛头休得乱语,少主乃主人唯一亲传弟子,常纲可万万乱不得。”蓝焰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你就是这个死性子,认定的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真拿你没办法!”守护者牛青小声嘟囔道。 周冥现在可顾不得几人说话,盘膝席地而坐,全力调息体内真气,恢复精气神。 “少主可距奴家本体近一些,此处虽酷热难当,但对恢复真气却有莫大好处。”蓝焰看向周冥。 “多谢前辈关心,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那小子就却之不恭了”周冥说道。 “少主,请。” 周冥起身,缓步向‘临界碑’处走去。蓝焰皇本体就是黑碑跟前的蓝色火焰。 黑色石碑黑到极致,似星空黑洞般似可吞噬人心。周冥一步步前进,身上衣衫已早被此地高温烤干。呼,终于,周冥再一次的临近了黑色石碑:临界碑。 盘膝而坐,周冥背靠石碑平心静气慢慢进入空灵状态。忽的,他发现,石碑好像具有某些特殊伟力,能够净化心神,使在此地修行的人可事半功倍。 周冥静心而坐,慢慢地体会此处所蕴藏的玄机。未步入淬体第九境之前,是不能够自主的吸取天地灵气以用于修炼的。就连灵石之中的灵力,因为不能意识离体,所以也是不能够吸收。九境之前的修士,只能够以丹药中的药性,以用于修炼,这是修行界的共识。 可此时!周冥却突然觉得自己此时的行为已经打破了这一共识,周冥觉得此事就算说出去,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去信服,更是怕会被人当做白痴所看待。 周冥觉得此时异常神奇,因为此时的他竟能自由吸收此地能量,并可以将之迅速转化为自己的灰色真气。 “咦?”周冥突地睁开了双眼,一丝疑惑出现在他的眼中。 “师弟可有什么不明白的事,说出来大家帮你分析分析。”道衍转身,正好看到周冥此时的疑惑,不由问道。 “是啊,少主,有什么不明白的说出来,大家都可以帮你参考分析。”本源灯魂体蓝焰也适时说道。 “这个?怎么说呢?我记得师兄以前好像曾跟我说过,不为‘神通境’,不可自主吸取天地灵气。可此时我发现我居然可以自主的吸取灵气用于修炼了。”周冥不解的解释道。 “奥?这个啊,是这样的。你暂且离‘临界碑’远一点,去别的地方试上一试。”道衍一脸笑意的对周冥说道。 周冥起身,向浮空紫山的边缘行去,再次盘膝而坐。瞬间,他就发现,此时的他竟再也无法吸取天地灵气了,每当他全力用意识感应周围时,总是无法再感应到,自己仿佛置身于虚空之中,什么也吸收不到了。 “咦?”周冥再一次发出一丝疑问声。他看向临界碑,突地,他明白了。 周冥本就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只是今天经历的奇事太多,导致他没有太往此处想而已。此番一经思考,周冥立马发现其中的奥妙,一切应该都与那块临界碑石有关。 “师兄,我明白了。我之所以现在能够吸取灵气,应该都是那块‘临界碑’的缘故吧!”周冥看向其师兄道衍。 “少主说得对,此碑材质特殊,乃是用世间罕见的‘天宇十大神石’所铸造而成。其功用甚多,穷尽人之一生也摸索不透其中的玄妙之处。”本源灯魂蓝焰抢先答道“它的作用繁多,可助生灵归纳真气、聂人灵魂以及虚空摄物等诸多奇效。” “还有,奴家之所以能修出魂体,还是靠了它的神能呢?当初主人在神秘幻境历练,偶然得之,就把其安插在了浮空紫山之上,并赐其名为‘临界碑’。我因长期接触,不想竟慢慢修出了神性。” 周冥听完蓝焰的解释后,知晓了‘临界碑’的神性。 再次走近漆黑石碑,盘膝而坐。黑色石碑光可鉴人,周冥背靠石碑,其内印出周冥身形,竟像两个人背对而坐一般。 周冥集中意识,导外界灵气而入。在‘临界碑’旁,周冥发现自己竟能再一次的吸收外界灵气了。灵气入体,周冥只觉的全身暖洋洋的,舒服异常。 这是周冥第一次吸收除丹药以外的能量,一丝丝灵气入体,快速汇入经脉,几经炼化就化为了精纯的自身真气。真气经经脉运转,最终汇入丹田之中。 一丝丝的真气‘浇灌’,周冥察觉到包裹兽宫的真气再一次增加,变的更加浑厚了。就连兽宫都在以微弱的速度在扩展、增大。周冥知道,当体内的真气增长到一定体积后,自己就可以再次进阶了。 在吸收灵气的同时,他将一部分的灵气打入了兽宫之中。 兽宫中得到灵气滋润,被周冥收入兽神祭台的变异噬魂天蟒游离而出,吞噬起了周冥汇入其中的能量。 周冥以意识观察,嘴角流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终于,周冥结束了此番修炼睁开了双眼,一抹精光一闪而逝。同时,香烛也燃尽了最后一丝,终结了自己短暂的时光。 周冥睁眼,吐出一口浊气…… “牛青前辈,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我想接着登临第一天门。”周冥看向守护尊者道。 “好,小子,我已等候你多时。来吧!我在第一天门前等你。”说完,妖修牛青霎时远退,再现身影时已是位于第一天门之下了。 好快的速度!若是牛青前辈全力以赴的话,恐怕我就连其衣角都触之不到。周冥看着妖修牛青的速度,只觉得其身影一晃就已消失不见。速度快到极致,自己竟连其身形都捕捉不到。 “小子快快准备,我已经将自己的修为再次下压至淬体第九境了,速速过来通关。我虽看好你,但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且做好准备。”守护尊者妖修牛青对周冥叫道。 周冥不语,以行动代之。 再一次踏上石质浮空阶梯,一步步前行。由于刚才周冥成功闯过守护尊者的第一道真气化身封锁,此时的前半段阶梯毫无阻拦,周冥信步走过。 行至第七百多阶时,周冥再次的对上了守护尊者的第二道化形真气封锁。 此时的第二道化形真气,手中兵器早已变换,已从原来的两柄精钢大斧改为了一斧、一盾。 这次周冥主动攻击,仍以快打,出枪。枪身翻转,化成了一条暗红神龙般噬咬向守护尊者的第二道化形真气。 砰磅之音不绝于耳,周冥屡次被其震退。但每次被震退后,周冥都会再次反击。 周冥知道守护尊者不会对自己下杀手,准备和他耗时间以取胜。他知道淬体九境的真气化身是有时间限制的,约两柱香后,化身会自行消散,回归本体。 况且,刚才自己以速度险胜,想必其对自己已早有防范,再想用此招取胜效果明显不大。而正面对决,自己又远非其对手。现在,只能硬耗了,只要时间一到,自己不胜也胜了。周冥考虑着自己与对手的差距,想着办法。 砰! 砰砰!! 周冥一次次的被守护尊者的化形真气所震退。 “再来。”周冥大叫,再一次向前冲去。一次次被震退,又一次次的再次向着前面攻击而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的已经度过了一炷半香的时间。亏得只要自己退后一点点,对方就会止步不前,不再追击。否则的话,就是十个自己恐怕也早已交代在此了。 此时距离第二道化形真气消散只有半柱香时间了,同时,周冥也已累得呼哧喘气了。 周冥给自己暗自打气,加油,时间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下就行了,加油。 此时,好像时间都变慢了,异常缓慢。终于,第二道化形真气到了逗留的最后时限,不得不消散于天地间。 在守护尊者的第二道化形真气被周冥‘耍赖’成功避过后,周冥也累得瘫软于石质阶梯之上…… 第267章 番外一百三十九 觉醒,不灭玲珑体 “谈生意?”楚门冷哼一声,刚才,这些人已经将话说绝了,此刻回来,又是什么意思?或者说,此刻回来,是故意侮辱他们吗? 说话之余,楚门的目光之内,带着些许的寒光,看向了老者的手中,那一个盒子之上,不由得,瞳孔皱缩。 “对,谈生意,这是九纹大师亲手炼制的一级铭文,怎么样?这个生意,你们御兽宗,是做,还是不做?”东方无极冷哼一声,说话之间,将手中的盒子,朝着楚门轻轻的一扔,眼里,满是不屑,态度,更是高傲无边。 楚门听后,先是一愣,随即,看到空中,一个盒子朝着自己飞来,不由得伸手一接,疑惑的看了一眼,下一刻,轻轻的将盒子打开,一时之间,整个房间之内,所有的光芒,都被吸纳了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块小小的黑色石头,所吸引。 在那个锦盒之内,黝黑的石头之上,一道道细密的条纹,散发着淡淡的波纹,波纹被严密的封印在这一颗石头之上,在石头之内,一道小小的九纹二字,清晰可见。 出自九纹大师之手,即便是一级铭文,也是鬼斧神工,世间罕见,万金难求。 在整个八荒之内,想要真正的成为修仙者,就必须要在体内开辟仙脉,而要将体内的仙脉扩大,就必须要学习更加高深的仙术,而要学习更加高深的仙术,就必须要献祭低阶的术法,而铭文便是能够代替低级术法的存在。 一级铭文,他的作用,便是让一个人,能够跨越这样的限制,直接跨越宏浩,学习到悟级的仙术。 而这个世间,也只有铭文,才能够让人,肆无忌惮的直接学习更高级的术法。 说起铭文,就不得不提起,八荒之内,最为神圣的职业,铭文师。 在整个八荒之内,有一个凌驾于所有职业之上的职业,那便是,铭文师。 铭文师,顾名思义,他们能够炼制让人们学习更高级术法的神奇铭文,任何一种铭文师,都会被各方势力,用各种的办法,极力拉拢,身份显赫至极。 而铭文师之所以有这样的待遇,当然和他的稀有,珍贵程度有关,而想要成为铭文师,条件自然是十分的苛刻的。 首先,必须要身体之内,充满一种黑暗的属性,用意铭刻,其次,在这些黑暗的属性之内,还必须要夹杂着一丝丝的火焰的属性,用来塑形。 而在整个八荒大陆,所有人的属性,都取决于他们本身,或者说,是他们的灵脉之内的天然属性,数万人的属性之内,具有两种属性的,只有寥寥数人,更何况,这寥寥数人之中,同时具备黑暗和火焰属性了。 不仅如此,每一位铭文师,都是精神力强大的修仙者,因为只有这样的修仙者,才能控制着铭文,所以,不管从什么角度上讲,只要是铭文师,一定是神魂强大的修仙者,也是一名,合格的修仙之人,或者说,皆是天纵奇才。 不管怎么说,铭文师的稀少,注定了,铭文的珍贵,而越是高级的铭文,就需要越高级的铭文师来铸造,所以,某些方面来讲,在每一位鬼斧神工的铭文师面前,即便是世界的强者,也是不敢有丝毫的猖獗,更是不敢大放厥词。 …… 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其的诡异,所有人,眼睛都睁得浑圆,仔细的看着那一枚小小的一级铭文,眼神之内,那一股股的渴望之色,份外浓重。 九纹的为名,他们自然是听说过的。 要知道,虽然是一级铭文,但是,所学的术法之内,也是有成功率之说的,而这期内的成功率,自然和铭文的优略有关,一个好的铭文师,所能铸造出来的铭文,自然比之寻常人等,要强盛的多,成功的概率,也自然会大上几分。 “九纹之手,巧手九纹……” 楚门喃喃自语,不得不承认,九纹的为名,在整个百兽盟,乃至整个八荒之内,都是颇为的有名,一般的人,有幸的到九纹亲手铭刻的铭文,必将事半功倍,成功率,更是赫赫有名。 巧手九纹,岂是浪得虚名? …… “怎么样?这生意,你们御兽宗,是做,还是不做。”东方无极看到众人的反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要知道,这个一级铭文,虽然珍贵,但是此刻,只要自己付出的代价越大,相信,不久之后,自己的师弟对于自己的感激之情就会越深。 不由得,眉目之内,笑意更浓,看向楚门的态度,越加不屑。 嬉笑之间,正好看到不远处的楚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 其实,当初他也想过收楚宇为徒,毕竟楚门付出的代价并不算少。 可是看到楚宇的作为之后,第一反应便是,这个人根本不是御兽的料子,若真的收到了门下,恐怕,别的不说,同门的师兄弟们,会把自己笑死,故而才会恼怒,此刻,看到楚宇,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不过,细细思考了一下,还是悄悄的降火气压下,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师弟,等找到了师弟,在和御兽宗算账不迟。 想到这一点,不由得,将心底的怒火,压了一下,面容之上,重新带上了笑容,看向了不远处的楚门。 …… 楚门静静的思考着,陷入了两难的境界,自己若是答应了,那么,之前的羞辱,便是落实了,可是,自己若是不答应,族内的长老们,能够轻易的放过自己? 要知道,一个一级的铭文,就相当于是一个悟级的仙术摆在家族的面前,若是自己不同意,岂不被扣上一个因一己私利,而放弃整个家族荣誉的大帽子? 东方无极的这一招,不可谓是不狠。 “这样吧,楚兄若是嫌弃,那么,不如我在补一个一级铭文,怎么样?至于犬子,倒不是老朽不乐意,而是实在不适合御兽,倒是老朽卓见,不如另寻他家?” 东方无极看到楚门犹豫,不由得,轻笑一声,他当然知道楚门在犹豫什么,不过,肯定不能让楚门得意,不由的,加大砝码,有意刁难楚门。 再加一个一级铭文!!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御兽宗之人,都不能淡定了,再加一个砝码。两枚一级铭文的代价,只为和御兽宗做一场交易,不得不说,东方无极,算是下了血本了,究竟是什么交易,能让东方无极舍得用出两枚一级铭文呢。 “两枚一级铭文,只为了和楚家做一场交易,这东方无极,到底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前面掌门还想要出门少爷进入百兽盟,因此才发火的,现在又回来,这样的事情,明显是在羞辱掌门嘛……” …… 楚门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深,现在,他也意识到,东方无极是在有意刁难自己,要知道,宁愿用两枚一级铭文,也不愿意,收自己的儿子为徒,这样赤裸裸的羞辱,若是传了出去,自己的老脸,该何去何从。 就在众人寻思着,怎么样才能将这两枚铭文弄到手,好学习悟级的功法的时候,不远处,那个一直沉闷的楚宇,那沉闷的声音,终于替自己的父亲,解了围。 “我想,你们合作的事情,恐怕做不成了……”御兽宗后山,瑟瑟的冷风,不断的吹在少年的面庞之上,三年了,每天晚上,少年的心,都会恢复生机。 距离那一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虽然整件事情,楚宇做的并没有错,也保住了父亲的面子,但是,因为两个一级铭文的缘故,楚宇能清晰的感受到,原本对待自己和善的祖老们,似乎都有些不同程度的转变。 其实楚宇知道,这是这几年以来,这些人所积攒下来的失望,而那两枚小小的一级铭文,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年了,距离自己被打败,已经有三年之久,这三年,自己一直希望族人能够抛弃自己,可是,当这一件事情真正的爆发出来的时候,楚宇的心,却是痛楚了几分。 “自己真的是蠢材吗?好象是的,在那毫不华丽的一剑之下,自己甚至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自己也是天才啊,不然的话,百兽盟的长老,为什么会收纳自己为徒,从几日之前,二人的反应来看,自己在那个老者的心头,一定十分的重要……” “为什么,要这样戏耍我?” 轻声的笑着,笑的十分的嘲讽,是的,少年这些年所迷茫的,一只就是这些,无奈中夹杂着悲哀。 此刻的结局,是自己选择的,又有什么资格,来在乎众人的反应呢? 自己不就是要这样的结果吗? 可是,看着长老们冷漠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不甘心,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所有的颓废,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身旁的小狼崽子,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波动,轻轻的用舌头,舔着楚宇的手,眼神之内,流露出些许的依恋之情,虽然这个主人,并没有多么悉心的呵护过它一次。 思考之余,楚宇的面容,慢慢的狰狞了起来,拔过腰间的酒壶,对着嘴角,就是一阵猛喝,下一刻,似乎是被酒水呛到了,剧烈的咳凑了起来,大量的酒水,喷洒在胸前,打湿了衣襟,楚宇不曾理会,只是轻笑一声,继续喝着。 小狼看着疯狂的主人,眼神之内,流露出些许的担忧之色。 “哈哈,小子,这样喝酒,可是会伤身体的哦……” 就在楚宇痛饮之时,忽然听到这样的声音,传到了耳中。 脸色骤变,怎么可能,不由得,四下寻找了起来,可是,找寻了白天,却是未曾看到丝毫的人影。 “别找了,我在你的胸前呢,这酒倒是好酒……” 正在楚宇寻找的时候,忽然听到这样的声音,不由得,皱了下眉头,看向了胸前,在那里,那个黑色的挂坠,正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你是?” 楚宇倒是不曾惊讶,这三年里,在很多书籍里看到过,在这世间,很很多奇异的东西,比如养剑人所养的剑,炼丹师所练的丹药,都有可能通灵的,所以,一个物品会说话,不足为奇。 “哈哈,我是谁?说句实话,我都忘了自己的名字了……” 挂嘴微笑一声,声音之内,带着些许的戏谑之词。 “你到底是谁……” 楚宇面色一寒。 “我是谁重要吗?实际上,你不就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天才还是蠢材吗?” 轻声的说着话,似乎对于楚宇的所有小心思,都是一清二楚。 “不过话有说回来了,几十万年了,老朽却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叫做天才……” 声音之内,夹杂着些许的沉思之色,可以看出来,这样的话语,不像是在作假。 “几十万年……” 楚宇一阵恍惚,几十万年,还没有听说过,什么人,能够存活几十万年,或者说,什么灵物能够生存这么久,不过转念一想,可信度这么低,倒是不必在意。 “少给我装蒜,几十万年,一万年都是王八了,还几十万年……” “罢了罢了,小友不信也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什么答案……” “你是天才还是蠢材啊……” “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听不听?” “不听,少来烦我……” 楚宇轻声的说着话,实际上,迷茫归迷茫,但是,楚宇清晰的知道,自己的事情,就该要自己做主,而且,看着这个老者说话的口气,越来越不靠谱,倒不如不听。 “哎,罢了罢了,不听也罢……数万年了,不知道那个宗门还存在不存在……” 老者看到楚宇那样的态度,不由的一愣,将话题转到了另一处,不知何意。 楚宇本来就心烦,听了老者的话语,不由得一愣,眉色之内,闪过些许的疑惑之色,难道这个老头真的活了几十万年不成?轻声询问道。 “什么宗……” “小子,想听啊,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怀疑好了……” “不说算了……” 楚宇看到老者的态度,先是冷笑一声,指不定这个老头,又要耍什么花招,不知道为何,总是感觉这个老头不怎么靠谱。 “你……” 听了楚宇的话语,老者先是一愣,没想到,本来想要忽悠一番,但是却被这个小子鄙视了,不由得,话锋一转,对着楚宇说道。 “好好好,老朽渴了,能给点喝的吗?” “没有,爱说不说……” 楚宇冷笑一声,看着老者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就知道,其内一定有着什么猫腻。 “恩……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小友,听没听说过一剑宗?” “一剑宗?” “没错,数万年前,名扬天下的一剑宗……” “不知道,没听说过,讲讲?” 楚宇撇了撇嘴,不写了说了一声,不过,却是对于这一件事情,起了兴趣,或者说,对于剑术,起了兴趣,要知道,最初意气奋发的自己可是被人一剑给击溃了所有的信心的。 “既然你没听说过,那老夫就没必要讲了……” 挂坠里面的老头,听到楚宇的回答,先是一愣,随后,轻声的说着话,说话之余,便要离去。 “切,爱讲不讲……” 楚宇不屑的冷哼一声。 …… 二人就那样不断的斗着嘴,越是讨论,二人也越是熟络,此刻,虽然不知道老头的身份,但是,楚宇也能从老者的话语中推断出,这个老头和一剑宗,一定有着很深的渊源。 而所谓的一剑宗,楚宇问了良久,也没有问出头绪,只能作罢。 “我说老头,天才到底是什么……” 楚宇轻哼一声,平躺下了身体,嘴里不断的灌着酒水,似乎是醉了,又似乎是累了,声音越来越轻。 “你经历过死亡吗?”“你经历过死亡吗?” 老者的话语,忽然严肃了起来。 “死亡?” 楚宇听后,原本的酒意,瞬间全无,骤然坐了起来,面容之上,带上了些许的寒霜。 或许别人没有经历过,但是楚宇可是清晰的记得,当时的那一剑,虽然是针对小白,但是,自己就犹如进入了阿鼻地狱一般,惶恐不以,深深无法自拔。 “看来经历过,不错,不错,如果经历过,那么,你如此的行为,倒是可以理解。”老者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淡然,似乎对于楚宇的反应,十分的满意。 “怎么这么说……” “没什么,其实,只有经历过死亡的压迫,没有被压倒的人,才能称为天才,我这样说,你可懂?” 老者轻声的说着话,说话之间,言语之内,带上了几分惆怅。 “常言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世间天才万万千,看破生死的,又能有几个呢?” “世人口中的天才,大都是温室的花朵,根本不知道,搏斗之间,刀光无影,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白白浪费了青春时光。” “而你,经历过死亡的畏惧之后,还能这般逍遥自在,想必,也算天才之一了,不过,这还不够。” 老者一边说着话,声音越来越慢,似乎,是在给楚宇思考的时间。 “不够?” “没错,不够,你虽然能够称为天才,但是,若是老朽没有猜错,你这些年,心底之内,一定有着些许的畏惧,所以,才会止步不前,甚至,不敢想像自己之后的道路,该怎么走。” “但听师父教诲……” 楚宇听了老者的话语,突然跪拜,声音之内,带着恭维,围绕在心口多年的问题,在这一刻,尽数的解开,是的,自己就是畏惧,害怕,怀疑,担忧,而这一刻,经过老者的口中说出,一瞬间,楚宇的心口,都放松了不少。 “师父?你倒是会来事,不过,我向来不收徒弟的,你也不用拜我,我今日之所以说这么多,也是你我有缘,而你小子,也是属于天才之一。” 老者听了楚宇的话语,先是一愣,随即,声音阴沉了下来,似乎,是想了什么事情。 “那,还请前辈指教……” 楚宇听了老者直言不讳的拒绝之词,不由的一愣,难道,是自己的方式不对吗? “指教,只有一句话,去死。” “去死?” “没错,既然你被死亡的威胁,丧失了信心,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面死亡,或者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老者轻声的说着话,如此的言语,不像是在说教,反倒像是在又到楚宇自杀一般。 可信吗? 楚宇自问,尝试过一次死亡的恐惧之后,楚宇对于死亡,其实还是有些畏惧的,他还清晰的记得,那个女子的话语,五年之后,我来找你,也就是说,还有两年,若是自己不能真正的崛起,便也是死路一条。 “怎么,怕了?” 老者轻笑一声。 “怕……” 楚宇喃喃自语。 用酒来锻炼身体,麻痹自己,或许,自己是真的胆怯,将要来临的死亡了吧。 楚宇的声音,喃喃自语,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眉目之内,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的寒芒。 “怕很正常,即便是经历了一次,还是一样会害怕,就像我,活了数万年,经历了数十次的死亡,也是会担忧死亡,世间,没有任何人,能够无视死亡,如果有,那个人,一定是鬼才……” 老者轻声的说着话,说话之余,略带忧愁。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拜我为师?” “为什么拜你为师,很简单,我想变强,我不要碌碌无为。” “那么,你能断定,拜我为师,就会变强吗?” “这个,直觉告诉我,可以” “如此,那还是那个问题,你怕死吗?” “难道拜你为师,就必须要死?” “其实不然,但是,拜我为师,无异于接近死亡,或者说,是在找死,这样说,你还想拜师吗……” 楚宇听后,先是一愣,随即,面容之上,带上了些许的犹豫,是的,他畏惧死亡,虽然经历过,但是,依然畏惧。 “看吧,这样一点勇气都没有……” 看到楚宇的犹豫,老者轻叹一声,似乎是失望,又似乎是别的什么。 “我愿意……” 正当老者想要继续说的时候,楚宇的声音,缓慢的发出,声音之内,夹杂着些许的坚毅之色,是的,他愿意,虽然之前有所犹豫,但是这一刻,这三个字,说的格外的坚定。 “你当真愿意?” “我真的愿意!” “好,好,好……” 老者轻声的说了三个好字,便没了声音。 楚宇就那样静静的伫立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师父?” 试探的叫了一声,可是四周,除了风声,在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师父?” “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师父,想要当我的徒弟,先得经过我的考验,明日,子时三刻,带一大鼎,在此地,接受考验,在此之前,我不会指点你什么了,做好死的准备。” “恩……” 听了老者的话语,楚宇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话,同时,内心深处,暗自下了决心,不管付出任何的代价,都要拜老者为师,这种强烈的渴望,渐渐的,霸占了他的整个内心。 …… 次日,清晨。 楚宇大清早,便已经急匆匆的出了几门,原因无他,大鼎这种东西,也只有世人口中的炼丹师有,而在这个世界之内,铭文师崛起,炼丹师一种是壮士末年,根本无力回天,所以,相对而言,人们更喜欢铭文师的铭文,并不怎么钟爱炼丹师的丹药,要知道,铭文师不仅仅可以篆刻铭文,更是比之炼丹师更胜一筹,对于一些特殊的材料,进而加工,达到炼丹师的效果。 可以说,炼丹师,人人可以当,但是,铭文师,却是万中无一。 而由于炼丹师的平庸,或者说是条件低廉,导致整个炼丹界,都是一片碌碌无为,流传数万年的炼丹行业,因为铭文师的崛起,而变得一蹶不振。 所以,相对而言,炼丹师的炼丹炉,价格都是比较低廉的。 楚宇购买炼丹炉的事情,虽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是,众人却也是习以为常,毕竟,不管从什么角度上讲,这些年,楚宇所做的奇怪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快看,大少爷扛着个大鼎做什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又想着炼丹了吧……” “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想要丹药,在咱们御兽宗,可是一抓一大把,啧啧啧……” “谁知道呢,听说前几日,这个小子可是将万兽盟都给得罪了。”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 听着众人的议论,楚宇只是轻笑了一声,抬起腰间的酒葫芦,轻轻的喝了一口,这才放下,眉宇之内,带着些许的忧愁,这些年,自己确实让家族失望了太多次。 夜,出奇的寂静,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之上,或许是接近十五的缘故,份外的圆,寒风瑟瑟,显得有些萧条。 后山之上,一口大鼎,端坐在山头之上,一个少年,倚靠在大鼎的上面,静静的小憨着,眉目时常的皱一下,细细的思考着。 昨日的老者,还是未曾出现,距离子时三刻,还有一段时间。 虽然知道,那个老者就在自己的挂坠之中,但是,楚宇也还是忍住了叨扰的心思。 就只是那样,静静的等待着,甚至,到了现在,楚宇还是不知道老者的名字。 或者说,连老者是什么东西,都未曾搞清楚。 挂坠的器魂? 虽然是猜测,但是楚宇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断定,老者之前,一定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否则的话,不可能有之前的做法,更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语。 不过,不能断定,老者所说的话语,是真是假,也是苦恼。 所谓的天才,按照老者所说,便是大无畏者。 可是这个世间,怎么可能有那样的人呢? 正在楚宇思考之间,忽然之间,一声轻微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小子,想什么呢?” “没什么……” “不错不错,倒是有了拜师的心思,就是不知道,骨子里,有多少的毅力。” 正在楚宇惊叹之间,忽然感觉身前一轻,下一刻,一道虚影,静静悬浮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一位白发垂髫的老者,老者的面容苍老,面色苍白,虽然只是一个虚影,但是,整个身躯,却是直挺挺,没有一丝丝的佝偻,身体的四周,淡淡的血气,一时之间,四周的草木,似乎都感受到了老何的威严,退避三舍。 在楚宇脚下酣睡的小狼,突然之间惊醒,警惕的看着四周,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小狼的身体,在不断的颤动着,在胆怯着什么,慌不择路,在楚宇的脚下,依偎着,。 “杀气……浓郁的杀气,这个老者,究竟是谁,如此的杀气,至少也是杀害了数十万人之后,才可能有的,可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本事,残害如此多得人呢?” 楚宇细细的思考着,思考之余,目光之内,闪烁着点点的寒光,是的,他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甚至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楚宇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能有这般本事的人,当作自己的师父,将来的路,一定会顺畅很多。 “小子,想什么呢?” 轻轻的笑着,老者的虚影,静静的看着孙武,或者说,看着面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眉色之内,带着些许的不屑。 “师父,你让我找来大鼎,是要让我炼丹吗?” 楚宇轻声的询问着,实际上,对于老者此行的目的,他自然有些疑惑,若是炼丹,何必找大鼎,要知道,越大的鼎,炉温越难控制,所以,一般来说,炼丹师门,都是要求,炼丹的鼎,越小越好。 “炼丹?虽然还算不错,但是不适合你?” 老者轻声的说着话,下一刻,眉色一转,一道寒芒,静静的朝着楚宇看来,寒芒犹如一把利剑,让楚宇如同竟如到了冰窟一般,骤然之间,脸色变得煞白。 “进去……” 轻声的说了一声,对于楚宇,似乎在这一刻,这个老者,已经失去了耐心,化身为这个世界之上,最为严厉的老师一般。 “进去?” 楚宇先是一愣,随即面色一寒,进去是什么意思? 难道,让自己进入丹炉之内不成? “没错,老夫今日,便是要你死!” 清淡的话语,不带有一丝丝的情感,仿佛,真就像他说的那般,只要楚宇按照他所说的做了,必死无疑。 没有犹豫,楚宇咬了咬牙,纵身一跃,进入到了大鼎之内, 虽然不知道老者要干什么,但是,楚宇隐隐觉得,这个老者所要做的,必然是常人所不能领悟的。 看到楚宇的动作,老者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一关,通过。” “第一关,通过?什么意思?” 楚宇不由得一愣,眉色之内,带上了些许的沉思之色。 是的,他不知道,自己所要拜的人,究竟是谁,更不知道,这个人,所能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 “没错,第一关,讲究的是反应能力,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去干一件事,有的人,犹豫良久,有的人,只会一往直前的干,而你,无疑便是第二种,有勇气者。” 听了这话,楚宇先是一愣,随即,满脸的不屑,实际上,自己做事,却是有些冲动,根本不计什么后果,若非如此,当日在高堂之上,也不会那样,不顾一切的,拒绝百兽盟了,所谓大男儿,当有傲骨,若是非要说的话,孙武就是那一个,有傲骨的人。 “接下来,闭眼,在此处修行,不管外界发生什么,都不准睁开眼睛,否则,收徒一事,莫提。” 老者继续说着话,声音之内,重新恢复到了那种冷漠的状态,说话之间,看了看地上的狼崽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细细的思考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下手,下一刻,那个狼崽子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封印一般,缓慢的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睡之中。 楚宇听后,也是没有犹豫,静静的,闭上了双眼,进入了修心的状态。 时间一晃,便是两个小时,外界,没有一点点的响动,甚至,楚宇不知道,自己的师父,究竟要干什么。 不是说考验吗? 还不考验? 睁不睁眼? 楚宇细细的思考着,实际上,这一刻,他所能思考的,也只有这样一个问题。 不管了,先就这样坐着吧。 楚宇思考了良久,其实这样坐着,对着楚宇来说,倒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困。 不知不觉之间,楚宇的身体之上,出现了一阵荧光,初时十分的嬉笑,加年的,原来越浓郁,后来,直接将整个丹炉,都尽数覆盖。 老者的手中,举着一个淡红色的东西,似乎是一种液体,又似乎,是一种气体,随着这样的气流,进入到丹炉之内,一时之间,丹炉的四周,一道巨大的阵法,缓慢的启动。 紧跟着,从楚宇的胸前的挂坠之内,爆发出一点点的红色气流,初时十分的细小,伴随着气流的出现,楚宇的周身之上,一股股的冰霜,开始缓慢的延伸,这是一股狂暴的冰霜,更是一种,源自楚宇内心深处的力量,仿佛,受到这样的力量侵蚀,楚宇本身,整个人,都狂躁了起来一般…… “怎么回事?” 二人不断的争执着,而楚宇依旧在大鼎之内,感受着自己生命最后的时光,没有结局,没有枯竭,甚至,连最后有多久,都不曾知道。 结束了吗? 这便是生命的最后时光吗? 后悔吗? 楚宇不知道,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拜了这个老头为师,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一场荒唐的事情,或者说,这一场,所谓的拜师仪式。 生命干涸,楚宇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干涸着,伴随着楚宇生命的干涸,肌肤,一点点的干瘪了下来。 而二人,似乎已经遗忘了楚宇一般,不断的争吵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鼎之内的浓绿色的液体,越来越浓郁,以至于,都有些粘稠了起来,似乎随时有干涸的风险,这里面,包含的东西,不仅仅是楚宇的生命力。还有数百米之内,那些大树的生命力,这是一场仪式,一场古老的禁忌仪式,仪式的流传,不得而知,因为已经数十万年,没有生命药剂师的存在了。 伴随着身体之下生命之力的不断积攒,在楚宇的胸前,那一个挂坠,散发出了淡淡的荧光,龙形的挂坠,龙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了莹绿色的光放,初时十分的嬉笑,但是随着眼睛的汉方,越来越大。 而就在此刻,距离楚宇不远处的老者,先是一楞,随机,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同一样,停止了争吵,静静的观察起了楚宇。 这一刻,在老者的双眼之内,一只眼睛,散发着淡红色,一只眼睛,散发着淡蓝色,十分的诡异。 “这个孩子的体质……” “像是传说中的那种体制……” “不可能的,即便是在数十万年前,这样的体质也是绝无仅有,只存在于传说之内。” “可是你看,这个孩子周身的生命力,尽数被生命挂坠剥夺,可是,孩子本身,依旧是永生不灭。”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 “没错,若我猜的不错,这个孩子的体质,便是传说中的,不灭玲珑体……” “这样一来,岂不是说,这个孩子便是天然的生命药剂师不成?” “这倒不是,不灭玲珑提虽然珍贵,但是,你们难道忘了那个传说了吗?” “你是说……玲珑须九转,方能修仙路……” “没错,不灭玲珑体,虽然号称不死不灭,乃世间上古九大神体之一,但是,在这世上,却是要经历九次大劫,而每一次大劫,都足以要了不灭玲珑体的命,一次比一次凶险,每一次,比之死亡,都分毫不差,甚至更甚,最为关键的是,不灭玲珑体一旦开启,修行速度,便要比之常人,慢上百倍。” “倒也是无妨,生命药剂师,本身就是夺天地造化,加上不灭玲珑体,不知道,会塑造怎样一个妖孽。” 老者自言自语,说话之间,左右眼的光芒,更加的绚丽,伴随着绚丽的光芒,鼎内的楚宇,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失去了意识,虽然如此,但是,在楚宇的身体外围,那些淡绿色的生命治理,却是更加的绚丽的。 “不灭玲珑体,第一次劫难,开始了,没想到,这次的劫难,会是成为生命药剂师,也只有这样,才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为精湛的生命药剂师,也只有这样……” “静观其变吧,毕竟当年我们的虚无圣体,也是承受不住生命之力的爆发。” “恩……” 老者细细的说着话,说话之中,目光始终紧盯着楚宇的面门,目光之内,带着点点的寒芒。 生命药剂师虽然号称世界无双,但是,任何事物,都有好坏,大量的生命之力入体,必然会引来他人的劫难,这样的劫难,被称为生命之力的爆发,或者说,命劫。 而当年,九大圣体之内,号称能够吞噬一切的虚无圣体,都驾驭不了生命之力的爆发,不灭玲珑体,能够真正的驾驭吗? 或者说,当九转劫难,和生命之力的爆发,聚集到同一时刻的话,会发生怎样巨大的冲击,谁也不知道。 楚宇已然昏睡,但是,周身的生命之力,依旧在遗失着,好在,有了这样一口大鼎,阻挡了生命之力的外溢,而楚宇胸前的生命挂坠,依旧就那样,不断的释放着能量,伴随着能量的释放,楚宇原本干涸的身躯,开始缓慢的绽放出光彩。 下一刻,楚宇的身体,犹如干涸了许久的沙漠看到水源一般,疯狂的吸纳起了身下的生命力,一时之间,丛林之内,狂风大乱,沿着狂风的四周,一道道的风刃,不断的切割在大鼎之上,似乎,是要将这个金属的大鼎,尽数的切割开来,剥夺大鼎之内的生命力。 沿着楚宇的四周,一道道的风暴,形成了一个循环,不断的在楚宇的四周,环绕着,让处于本身,都不能站定身形,而也是因为风暴的出现,阻挡了外围的风刃,不过,即便如此,整个大鼎之内,还是裂开了不少的裂痕,一时之间,少许的生命之力,泄露了出来,一时之间,整个地面,都被这样的气流覆盖,四周之内,所有的植物,都开始疯狂的成长起来,一时之间,原本被推平的草地,都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冉冉的生机,迅速的变得盈绿。 不过,只是持续了一瞬间,下一刻,一股风暴爆发出来,紧跟着,从风暴之内,爆发出一股剧烈的声音,所有的一切,开始恢复平静,大鼎之内,除了一丝丝的庚粉之外,再也没有剩下一滴液体。 风暴,渐渐平息,在其内,一个少年,缓慢的旋转着,少年的肌肤晶莹剔透,分外妖娆,活脱脱像是一个瓷器。 少年紧闭着双眼,周身之上,带着淡淡的红色光芒,透过月色,可以依稀的看到,在少年身体之内,那一条条的脉络,虽然不是仙脉,但是却也和寻常的血脉,大不相同。 “玲珑体……” “这小子,运气倒是好,仅仅是九转的第一转,便能修成玲珑体,不知道之后的道路,会不会更加的惊艳呢……” 不远处的老者,喃喃自语,轻声的说着话,说话之间,已经抬起了右手,下一刻,少年胸口之前的龙形挂坠,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荧光,透过荧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少年的的身体之内,那一条条的经脉之内,开始疯狂的灌注进入淡绿色的液体,一时之间,少年的身体,都变成了淡绿色,十分的妖娆。 “罢了罢了,生命之力,对于如今的我们来说,倒也无用,倒不如,都给这个小子吧,只是,不知道,如今,此时此刻,这样的力量,这个小子,能够接受多少。” 老者轻轻的说着话,身体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空气之内,遁入到挂坠之中。 而楚宇的肌肤,也渐渐恢复正常,所有的异象,都开始缓慢的消失,多年来,不如歧途的旧疾,在这一刻,尽数消亡。 与此同时,此刻,不远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正在静静的看着…… 第268章 番外一百四十 有点家底了 吴岩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没想到还是差点被你杀死,”吴岩在树上咬着牙,把身上的衣服撕破,把受伤的后背给包了起来, “哼,你包起来又怎么样?你已经流了不少血,看你已经发晕了,又是个小孩子,还能弄的过我,我看我们谁耗过谁,这里已经离路边很远了,现在路边也没有什么人,你也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二管家恶狠狠说道。 二管家看到吴岩在树上已经开始摇晃,估计已经开始发晕,眼睛一直盯着树上的吴岩,只见吴岩身体一晃,扑通,从树上栽了下来,面朝天,两眼微闭,应该是晕过去掉下来了,苗二管家想到;只见他拿着刀慢慢的来到吴岩身旁,想用手去摸吴岩的脸,估计是想看看吴岩是不是真的死了,刚一俯身,就见吴岩的右手拿着一把刀,噗的一声,插入了二掌柜的心窝,“啊,你,你没有死,啊!!”苗二管家一下摔倒就不动了,只见吴岩马上爬起来,拿刀又在二管家身上扎了几次,看到没有反应了,死的不能再死了,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原来吴岩一直提防着二管家的,随身带了猎刀,知道耗不过二管家了,便想到了诈晕掉下来,用猎刀刺杀。最后还是成功了,一想到二管家要杀他灭口,心里就一阵发寒。 从树上摔下来,背上的伤口更疼了,吴岩一阵头晕,二管家这一刀刺的不轻,自己体质还可以,幸亏咬牙坚持住,把二管家杀死了,要不然死的肯定是他,忍着疼,四周看了看,吴岩慢慢的走到几个地方,采了几种野草,用嘴巴嚼了嚼,费劲的抹在了背上的伤口处,又用撕破的衣服好好的包扎好,然后靠着树休息了一会,半天后,吴岩慢慢睁开眼。玉水城张家肯定是不好回去了,自己杀了个人,还受了伤,回去被发现就麻烦了,自己的衣物也没有带,身上就有几两碎银和猎刀。 吴岩想了想,来到了二管家的尸体旁边,把二管家身上的背包拿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件长衫,还有些干粮,一张驿站马票,看样子还能用五次,衣服虽然宽大了点,但稍处理下还是能凑合穿了,二管家个子也不算高,里面还有个小的布包,打开有二十多个金叶子,还有一堆碎银,估计有三十两左右,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吴岩想了想又在二管家身上摸了一遍,摸出一个贴身的布囊,里面是几张银票,有六百两的样子,还有就是自己给他的《一气决》的抄件,还有两张纸,吴岩一看不禁眼睛瞪大了起来,原来一张是火球术的攻击法决,还有一个是缠绕术的攻击法决。这真的是仙人的法决?吴岩不敢相信,虽然也听说过有仙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难道学会了这个就能成仙。想了想吴岩咬牙站好,把二管家拉到一个凹坑里,撒了些树叶和树枝掩饰起来,把包裹里面的衣服弄了弄穿了起来,虽然有点宽大,但是把自己受伤的情况包裹住了,外面也看不出,把其他东西收拾好了,吴岩背起包裹向外面走去。 那张马票应该是玉水城去别的地方的马票,我可以乘马车去别的地方,先把伤样好了再说,吴岩心里这么想到。 咬牙坚持来到城南的驿站,还有去马牙镇的马车,吴岩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交了马票,就坐上去往马牙镇的马车,在马牙镇抓了点创伤的药,休息了两天后,吴岩买了两件衣服,把自己打扮了一下,看上去年纪更大一些,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然后又坐马车出发了,虽然伤口还没很疼,但是已经无大碍了,没有那么痛心了,不妨碍走动。 就这样,吴岩又转了几个镇后来到了天枯城,天枯城也是一座大城,比玉水城还要大一些,吴岩想还是把伤养好了再说,买了上好的外伤药,找了一家僻静的客栈后,要了间单人的房间,吴岩就住了下来。并告诉客栈的小二,自己身体不舒服,要休息几天,每天把饭给送上来好了,钱不会少的。 休息二天后,吴岩躺床上实在是无聊,不禁想起了二管家的话,按照法决,心宁神沉,一呼一吸,感受天地灵气,然后按照《一气决》控制这些灵气按照相应的路线周转轮回,最后沉于丹田,修出真元。吴岩决定自己也试一试。盘坐好后开始了打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但是每天也感觉不到有什么灵气,到了第八天的时候吴岩不经意的翻出了自己身上的一个小黒珠,这个是杀那猫鹰虎的时候得到的,一直随身带着瞎玩的,玩了一会就不经意握在手上又开始尝试《一气决》,这一次的尝试竟然感觉到了有一丝灵气,吴岩赶忙按照《一气决》的口诀,开始控制灵气的运行,终于按照口诀的第一层运行完一次后,吴岩又接着又运行完几个循环。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过快黑了,吴岩心里很兴奋,原来以为自己是没有灵根的,本来打算修炼到第十天还是没有反应的话,就看看做点什么去,但是现在有了反应,自己是灵根的,哈哈,吴岩兴奋的直想叫,赶忙叫伙计把饭送上来,吃完饭后又开始继续打坐了起来,但是这次却是一点反应没有,感觉不到灵气,怎么回事啊?吴岩心里纳闷,想了想,难道是这个东西?吴岩又把小黒珠拿了出来,放在手中,果然开始打坐后,又能感觉到一丝丝的灵气。知道是小黒珠的原因后,吴岩就用绳子把小黑珠包了起来,挂在了胸前,又试着打坐修炼《一气决》后,发现也能感觉到灵气,吴岩就把他当宝一样对待起来。有了它自己就能当仙人,修习仙道,想想自己以后能翻山倒海、飞遁万里,吴岩就又开始打坐修炼。 第二天,吴岩出去在城内偏僻的地方租了个小院住了下来,他身上还有不少的银两,够他用好长一段时间的,但是吴岩没有别的想法,每天除了吃饭,吴岩就没日没夜的打坐修炼,他也逐渐感觉到自己每做一次这样的循环修炼,吸收灵气,体内丹田部位就会产生一丝真元,每修炼一次就会增强一点,虽然微乎其微,但积少成多,每天做几次这样的循环,真元也在逐渐成长起来。 就这样,吴岩修炼了三个月后,在一次修炼完成后,只觉得自己一下头脑一震,身体感觉发轻,眼光看外面都清楚了不少,脑中思路也感觉比以前清晰不少,吴岩知道自己第一层终于修炼完成了。这时已经是又一年的二月份,吴岩已经十三岁了。吴岩大喜,拿出火球术按照法决运行,只见手指上出来了一个蚕豆大的火球,吴岩把火球往旁边一棵树上一丢,只见火球吱吱的把树烧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吴岩一惊后又一喜,惊的是火球术威力很大,蚕豆大的火球就能把树烧个大洞!喜的是自己的功法炼的应该是正确的,只要自己坚持修炼,就会变的更加利害。吴岩又试了下缠绕术,大树没有什么反应,估计需要活物才能试出来,于是出去买了只鸡回来,又试了试,果然,鸡在那里抖动就是动不了。 吴岩又这样试了几次,发现自己现在只能发出四次这样的法决,身上就没有真元了,要接着打坐吸收灵气转化为真元后才能继续施法。 吴岩又这样修炼几天后感觉不对,自己一个人修炼,到了第六层就没有功法了,以后怎么办,想到这里吴岩就决定有时间多到酒楼、茶馆去转转,说不定能听到仙人的消息。就这样吴岩一有空就在城里逛逛,但一直没有听说有仙人的消息。 又过去了六个多月,吴岩把《一气决》修炼完第二层了,火球术和缠绕术也能连续发出十个左右了,这一天在茶楼突然听到有人低声的说:“钱爷,你听说了没有,过几天彭家老母要过大寿了,听说还请了一个仙人进行表演。祝寿的人可以观看仙人表演,我听过仙人,但是一直没有见过。这次一定要见识见识。”“哦,李三爷,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我破点财也要去看看。”听到这个消息,吴岩心里一喜,终于听到了仙人的消息,自己一定要会会这个仙人,了解下仙人的世界,为自己以后修仙路上更进一步做打算。 彭家,吴岩也知道的,是天枯城一个大的家族。打听到彭家老母的寿辰时日,吴岩专门卖了一身上等的丝绸,打扮的向像个富家公子,买了些贺礼,进入了彭家。只见彭家已经是人来人往,下人、丫鬟、迎宾、客人,一副热闹的景象。吴岩混在人群中,终于等到给彭家老母拜寿的时候了,台上的表演很热闹,过了不少表演后,只听到台上有人喊:“下面是我们今天压轴的拜寿节目,请仙人上来给大家表演法术,一定让大家大开眼界。” 话说完,台上就上来一老道,仙风道骨,也没有说话,一上来就开始了表演。台上的老道嘴上喃喃的念了几句咒语,突然一伸手,隔空把桌子上的茶杯拿在了手上,还喝了一口,又隔空把茶杯送到桌子上;一会又念了几句咒语,一个鸡蛋大的火球出现在手中,只见他一指旁边粗大的树墩,火球打到了树墩上,树墩顿时噼里啪啦的烧着,不一会成了一堆灰。然后,老道下台飘然而去,众人才反应过来,真是仙人啊,但仙人已不知踪迹。 吴岩在台上老道表演的时候眼睛就一直盯着看,知道火球术和自己修的是一样的,看到老道要走,立即跟了过去,只见这个老道走的很快,不一会就出了城门,往东而去,吴岩紧紧的跟着,但是越离越远,跟了近一个时辰,已经走到了山里,老道已经看不见了,吴岩很是郁闷,怎么就跟丢了呢,又走了会,仍是不见老道踪迹,正在踌躇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说:“道友跟我这么久不知道有何指教啊?”老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吴岩身后。 吴岩忙转身忙行礼,说道:“道友,我叫吴岩,偶然学了点法术,但是对修仙知识却一窍不通,正好看到你施展法术,所以就跟着你,希望能指点下。” 老道一听,嘻嘻一笑,盯着吴岩说道:“好说啊,但是修仙界的规矩,指点要给指点人五颗下阶灵石的,你先给我,我知道的就告诉你。” “什么事下阶灵石?” “嗯?嗯?,下阶灵石都不知道啊?你修到炼气二层是怎么修炼的?难道你是传说中的单灵根或天灵根?”老道大惊道:然后老道掏出一亮晶晶的玉石说道:“这个就是下阶灵石,你见过没有?用过没有?” “没有啊,不过我身上有些金子的,你告诉我我可以给你的。”吴岩说 “金子,哈哈,金子对我们有什么用?那是凡人用的东西,你没有五颗下阶灵石我是不可能告诉你修真界的情况的,哼”,这时的老道那里还有道骨仙风的形象,完全就是一讨晶石的老道。 老道眼珠一转笑着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发誓以后一年内给我五个下阶灵石,我就告诉你,这已经是看你年小,很公道的价格了。” “下阶灵石是什么东西?好赚吗?”吴岩问道: “灵石就是修仙界的银子嘛!赚灵石应该也不算太难,你在仙城找个活,一年内给我五个灵石很容易的,你让我带你去测试灵根,如果是单灵根或天灵根,有门派收了你,你就有大把的灵石了,你到时候得给我一百个下阶灵石,也算是我的跑腿费”,老道答道。吴岩一想:虽然不知道下阶灵石是什么东西,但既然老道说不难,那也应该可以的,随即答应下了老道的要求,并发了一个毒誓。 老道这才告诉他:原来这是大陆叫天幻大陆,这天幻大陆是一处及其广袤的存在,隔它不知多少百万里还有几个大陆,老道只知道还有青枫大陆、东圣大陆,据说还有其它的大陆,但是名字就不知道了。这个世界最大的是无尽的海洋,谁都不知道海洋有多大,海洋中还有无数的岛屿,据说也有修士的存在。这也是老道也是听说的,其它大陆很少有人去过,具体有多大,没有人知道,甚至没有人能形容清楚的。只知道目前这个大陆,地广人稀,有数不尽的山川河流,荒漠草原,还有很多人类没有探索的地方。 在这大陆上,人类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凡人;还有一种是修仙者,又称修士。后者的比例极低,一般不会进入凡人世界,而且平时也大多隐居在灵气十足的地方,凡人居住的地方一般都没有多少灵气的,修仙者不会参与凡人世界的战乱和权利更替等等。因此绝大多数凡人根本不知道有修仙者的存在。拥有灵根的人,能感应到天地中存在的灵气,利用功法,并导入体内,进行修行。传闻修行的最高境界可以得道成仙,法力无边且永生不老。修真者的寿命远要长过普通人,一般而言,炼气期者,能有一百二十年寿命,筑基境者可再增加五六十年寿元,之后每提升一个境界,便可增加百年寿元,直到金丹大成那一刻,可顿增千年寿元。也就说一名金丹大成的修士,满打满算,可以活到一千五百岁左右,若是再服些可增寿元的灵丹灵药,甚至可以堪堪达到两千寿元,但这个已是极限了;除非是突破至元婴期,就可以活到五千岁左右,否则一旦寿元耗尽,纵有天大本领也逃不过身死灯灭的下场 没有灵根的凡人是不可能感应到天地灵气的,就别提修仙了,并且凡人的后代拥有灵根的几率甚至不足万分之一。而若是父母有一方是修士的话,后代拥有灵根的几率就大大增加,如果父母双方都是修士,后代拥有灵根的几率甚至可以达到四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于是修士们互相联姻,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修仙家族以及修仙门派。 灵根通常可分为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属性。大多数修仙者的灵根都是这五种属性的多种混合组成的。一般说来,灵根所含的属性种类越少,灵根就越纯净,就越容易感应到相对应的天地灵气,吸收和修炼也更快速。四种或五种属性的混合灵根,修炼起来特别艰难,又被称为杂灵根或者伪灵根,属于资质很差的一类。 灵根和法系之间,存在匹配的问题。灵根和法系相互匹配,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感应到该系的灵气。不匹配,感应难度要高上数十倍。比如土灵根去学水系基初级法术,可以在十余日之内,便能感应到水灵力的存在。可是土灵根去学习“火系初级法术”的话,却需要长达半年,甚至几年以上,才会产生感应。土灵根去学习“火系中阶法术”的话,更是需要五年到十多年才能产生微弱的感应,极其艰难。也就是说,基础级别的法术,只要修仙者愿意去学,其实都可以掌握和使用。但是初级、中级、高级的法术,练习的难度越来越高,只有拥有匹配灵根的修仙者才会去学。拥有单一土灵根的修仙者,绝不会傻到去修炼土系以外的其它系别初级以上的法术。 而属性单一的灵根,则修炼天赋极高,修行速度极快,往往能修炼到很高的境界,称为单灵根,据说还有天灵根,这个老道就不清楚了。不过这种天灵根的出现也是极其罕见的,传说天灵根的修仙者修到后来,能修炼到比普通修士高的多的境界。一般门派如果发现有单灵根或天灵根的苗子,都会抢着收为弟子的,这也是老道要吴岩测试灵根的原因。 除了这些五行属性灵根外,还有一些变异的灵根,如金、水二属性灵根变异升华而产生的雷灵根,土、火二属性灵根变异生成的风灵根,还有冰灵根、幻灵根等,都称为异灵根。这些灵根的出现几率比起天灵根要稍微高上一些。拥有异灵根的修士虽然修炼上比起天灵根还有些不及,但是比起其他修士则是领先不少,尤其是配合修行相应的特殊功法,其实力往往比同级别的其他修士高上许多。 修仙之路根据修行境界的不同可以分为九大层次,从低到高依次是炼气期,筑基期,结丹期,元婴期,化神期,炼虚期,至于以后的层次老道就不是很清清楚了。其中炼气期可以分为十个层次,而筑基以后的境界就只有初期,中期,后期三层。至于炼虚期,传闻能达到这个层次,就能度劫,度过劫就能飞升灵界,据说飞升后就与天地同寿了。 老道滔滔不绝的讲着,吴岩听得一阵的迷惑,修仙真的那么厉害吗?虽然也听过许多的修仙的故事,但是没有想到修仙的事情能落在自己身上。这难道不就是自己所向往的吗!可以四处的游历,可以见识到这个世界的神奇,还能长生,可以不用死,吴岩便坚定了修仙的信念。看来自己一定要好好修仙了,能力强大了,就到达的范围越大,自己也越安全,可以窥视整个世界,实现自己好奇的梦想。修仙者常用的法器有:攻击性的法器、防守用的法器,炼丹的、飞遁的、符类、机关傀儡、阵法阵盘等很多种类,功法也很多,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属性的功法最多,功法一般又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分别有高、中、低三个级别,问了问吴岩的真气修炼法决,得知是《一气决》后,老道说好像听过的,黄级中阶功法,好像是土属性的,说明吴岩有土属性灵根的,具体的时间长了吴岩就会慢慢知道了。 说了一大堆的东西后,吴岩也知道老道叫胡德有,已经五十多岁了,也是偶的奇缘,修炼了修仙的功法,,炼气四层修为,现在在天枯城一带游历。 “我先带你到我们这一带的散休坊市上逛逛,这是天枯城附近几个城市一带散休自己组织的一个小型坊市,也有些门派的人游历在此落脚的,顺便给你测测灵根,你以后就会慢慢了解修仙界了,很残酷的,你做好准备吧,走吧,跟着我。”说完,带头往前走去。两人一前一后,又走了大半天,来到了一个小山坳,山坳中雾气弥漫。 胡德有说到:“就是这里了,这个山坳终年被云雾笼罩着,三米之外,就看不清任何东西了,是里面管理坊市的修仙者布的法阵和禁止,防止凡人和普通野兽的进入,修士不会受到干扰的,你跟着我走就好了,穿过山坳就到了,吴岩紧跟着胡德有,不一会就穿过迷雾,来到了一个山谷中。 一进谷中,就听到有人对胡德有说道:“胡老道,这次在彭家收入不错吧,赚了几个灵石啊?这个小子是谁,不错啊,年级轻轻就有练气二层水平了,是你收的小徒弟吗?哈哈,这样你出去骗灵石又有帮手了。到时候要请我们喝酒啊”,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红脸汉子; “那里,才赚一个灵石,不如古道友你啊,每天卖符赚我们的钱,收入比我们高多了,这个小道友是我在天枯城认识的,来这里看看,对了,你看到魏喜昌道友没有,我有点事情找他。”老道说道 “魏道友在客栈呢,应该在修炼呢,你去客栈一找准能找到。”古姓男的说道; “好得,改天赚了大把灵石,一定请大家喝酒。”说完,胡德有领着吴岩往客栈走去。到了魏喜昌的房间,胡德有敲开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对胡德有说:“老道,打扰我修炼,找我什么事啊?” 胡德有看看左右没有人,把吴岩引进房间,关好门对魏喜昌传音到:“我来找你测下这个吴岩小道友的灵根,我怀疑他灵根不错,嘿嘿,到时候我们把他推荐到大的宗门,可以分得上千灵石的,你不要声张,快帮测一下。” “你说的是真的?那我马上测,你可一定要分我灵石的。”只见魏喜昌从身上拿出一个圆圆的水晶球,又拿了一些东西出来摆布起来,不一会摆出一个阵盘,把水晶球放入了阵盘中,对吴岩说:“把手放到测灵石上吧,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吴岩把手放上去,就觉一股清凉之气,通过手掌直传入大脑。“咦?”他正感觉着,就听在坐的旁边的胡德有说到,“是三灵根的,哎,不是单灵根的,”吴岩赶紧睁开眼睛,却发现水晶上散发出强烈的黄青绿三种颜色。 “真的只是三灵根啊,土、水、木三灵根也是普通的灵根啊,只比我们的好一些,一般门派也是收的,但是吴岩啊,你运气就比我们好,一般帮派都收三灵根做弟子的,作为下等的弟子负责一些杂物和帮派的日常管理的,每个月都有发灵石的,你要是加入什么门派发达了,可别忘记我们啊。”胡德有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的啊,这么年轻就到了练气二层。”两人眼睛盯着吴岩说道; “我没有修炼多长时间啊,一年左右吧,就这么修炼就修炼出来了” “什么?一年,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说什么丹药、灵果?” 吴岩心想小黑珠肯定是个宝,不能说出去,要不然又要惹祸上身,忙说道:“没有啊,就是小得时候在森林里吃过好多野果,还杀过一头妖兽,吃过妖兽的肉,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啊;” 两人想了想也说不出原因,问了半天没有问出什么结果,便再也没有追问。 吴岩就这样呆在山谷呆了几天,基本上把山谷里的情况弄明白了,山谷里有七八家店铺,有收药材的药铺,收特殊物品的杂货店,还有当铺、茶楼,客栈等;每天这里都有十来个散休在这里摆个小得地摊进行物品交易,有外地来的,有本地的,这两天也逐渐对周围的人也熟悉起来,管理这个山谷坊市的是天枯城司马家族的人叫司马格东,修为已经到了练气八层,是这些散休里面修为最高的人,司马家族也是附近最大的修仙家族,据说有筑基期的修士坐镇的,为了扩大家族的影响力和方便附近的散休进行交流便办了这个散休坊市,并定下了一系列的规矩,散休能再这里活动,和自由交易,严禁修士在谷内争斗,一般由家里的长老司马格东在这里负责。 吴岩还弄清楚了修炼除了打坐外,还可以吸收灵石的灵气进行修炼,或者食用一些丹药可以增快修炼速度。一般像吴岩这样的三灵根的修仙者,在普通有灵气的环境修炼第一层要六个月左右的时间,第二层要一年左右的时间,第三层要两年左右时间,第四层要四年这样往上翻,所以想要修到高深的层次,不论谁都要经过漫长的岁月;当然有灵石和药物的帮助可以大大加快修行的速度。 修士门为了加快修炼速度,往往要到大山深处捕杀妖兽,或是寻找一些有年份的药材进行交易,获得灵石后交换自己需要的物品,也有的像世俗中的凡人,为了修仙,在修仙界内,开店开铺的,五花八门的行业。但是在外面活动是很危险的,每年都有大量的修士损落,有得和妖兽争斗陨落,有的是死在一些天险中和各种各样的危险中,最大的陨落还是修士之间的争斗以及野外修士间的抢劫或截杀,修仙路上充满了各种坎坷危险,一不小心就会陨落。 基本上弄明白这些情况后,接下来的日子,吴岩除了修炼,还让几个散休带上自己到山中去捕杀了几次低级的妖兽,并见识到了妖兽的强大,一级妖兽自己的火球术可以打个洞,二级妖兽自己的小火球打到妖兽身上才能打掉一层皮。妖兽总共分为十级,一二三级为低级妖兽,像猫鹰虎就是一级妖兽,这类妖兽没有智慧,通常只有用强横的身体力量来打击敌人,最好对付。而四五六级则是中级妖兽,不仅身体更强壮,还拥有低等的智慧,懂的吸收天地灵气为己用,对敌时也会用自有的天赋抗衡敌人,这类妖兽就比较难对付了。而七八级则为高级妖兽,他们不仅拥有堪比人类的智慧,还可以修炼妖术典籍来增强自己的修为。最高的九、十级妖兽则是妖兽之中的王者了,能够修炼到九级以上的妖兽除了妖力高强之外还可以幻化成人型,除了妖兽运用妖力时放出妖气外,一般的修真者还真分辨不出二者的区别,当然每种级别的妖兽也有高中低分得,能力也不一样。 妖兽这种可怕的东西是怎么产生了,修仙界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有的人说是普通的野兽虫鸟长期生活在某些灵气特别旺盛的地方,或是吞噬了一些灵草灵物后,突变异化成拥有灵力的种类。 还有一部分修士认为,在天地开辟,混沌初始的上古时期,就有妖兽的存在,不管是那种说法,可以肯定的是,妖兽不但拥有和修士一样的灵力,而且也能依照本能去修行成长,甚至连修行境界的划分都和人类修士十分相似。和吴岩出去猎杀妖兽的共有四个人,因为吴岩当过猎人,基本能自保,大家才带上他,带头的姓朱,二十七八岁,刚到练气六层,叫朱宇化,其余的分别叫杜渐武、张凯山、何树志,除了杜渐武修为是练气四层,年纪稍大,估计有三十岁了,其余两人都是练气三层,张凯山和何树志都不到二十岁。几人已经配合多次,捕杀过不少妖兽,吴岩和他们出去这两次也是有惊无险,长了不少见识,学了不少捕杀妖兽的经验。因为出力最少,吴岩也终于分到了他修仙生涯的的第一颗灵石,几次下来吴岩总共得了三颗灵石,碰到胡德有给了他一颗,还欠他四颗。其他人用赚的灵石去买了一种叫凝气丹的丹药,可以快速增加炼气期的修炼速度,增加修为的一种药物,吴岩却舍不得,这种药物要一个灵石一颗,不是自己现在能消费的起的。 这天晚上吴岩一直再想一件事情,就是法器,出去猎杀妖兽,朱宇化有一把叫青牙刃的低阶的下品法器,非常锋利,施法释放出去后能斩破二级妖兽的头颅,通过不断的了解,吴岩对法器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法器有低阶、中阶、高阶之分,但总体来说还是有着几个特性。没法随意幻化法器形状大小;攻击范围有限,离开驱使者最多十来丈的距离就失去控制了;威力有限,少数高阶法器除外。至于传说中的法宝,那是金丹期修士以上修士才有资格炼制使用。威力之大,奥妙之穷,则根本不是吴岩现在能够想象了的。法宝和好的法器还能滴血认主,加强和主人的沟通,更能发挥出法器的威力。 吴岩现在就是想自己的这个小黑珠,这个小黑珠到底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灵气波动。吴岩也不敢问别人,现在这个山谷也有一点灵气的,吴岩不戴上小黑珠也能修炼,但是戴上小黑珠后,吴岩发现,修炼的效果更好,是不戴小黑珠修炼的两倍效果。所以吴岩就想,这个小黑珠能不能滴血认主呢!所以吴岩把小黑珠拿了出来,仔细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滴血认主试一试,说不定这个小黑珠是什么好得宝物,想到这里,吴岩没有犹豫,咬破指头把血滴在了小黑珠上,只见血和小黑珠一接触,小黑珠一闪红色的光芒,尽然一下飞入到吴岩的额头,消失不见了,吴岩顿时吓了一大跳,赶忙坐下来,集中精神力观察脑海中情况,但是什么都看不见,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办法,吴岩只好作罢,试着打坐,吸收灵气的效果和带着小黑珠的效果一样,吴岩也逐渐放心下来,小黑珠应该在自己体内。听说要到练气三层才能产生足够的精神力查看自己的脑海,小黑珠估计进入自己脑海了,等自己修到练气第三层的时候自己在仔细查看下。就这样,吴岩又开始修炼了起来,好像在山谷比在天枯城修炼要快上不少,就这样,偶尔出去猎杀下妖兽,要不就是修炼,这些就是吴岩每天做得事情,又半年过去了,吴岩也赚了十一颗灵石,除去给了胡德有四颗,还剩七颗。 这一天,吴岩又开始运行《一气决》,几个循环后,觉得浑身灵气大涨,脑海中好像多了一种东西,吴岩知道自己终于突破到炼气三层了,自己的修炼速度是要比一般人快,想了想,吴岩决定还是到小谷的药店买点凝气丹,和别人说自己最近也是用凝气丹了,省的别人怀疑,就这样,吴岩悄悄出去买了五颗凝气丹,吴岩不敢耽搁,赶忙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准备打坐修炼。 他打开小瓷瓶上的瓶塞,把瓶子倒转,一颗圆圆的,有点发亮,直径拇指大的黑色小药丸落在了手掌中,顿时一股淡淡的清新药香味扑鼻而来,让吴岩一闻之下,整个人的精神清爽起来。 随即吴岩打坐起来,收敛心神,等到平心静气后,将凝气丹直接吞服入腹中。片刻之后,吴岩只觉得腹中有股强烈的灵气产生,知道是凝气丹起了药效,他连忙运功,按照《一气决》功法控制这股强大的灵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又一个周天,直到八十一个周天之后,这股灵力才总算尽数回到了吴岩丹田之中。 “这样服灵丹打坐半天,居然修为增加了这么多!”吴岩欣喜的发现自己的修为不仅巩固了,而且还增加了一截,真元比以前更深厚了一些。 “看来凝气丹真是个好东西啊,如果每一天都能服用一粒凝气丹,那我比现在修炼速度还要快,估计炼气二层到炼气三层,再有只要二个月就够了,不像现在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还在二层!”吴岩这样想到; 吴岩也曾听过,在修仙界灵丹灵药等资源还是非常稀少的,而且炼丹师也不多,就连带头出去猎杀妖兽的朱宇化也才每月买那么几颗聚气散,其他人买的就更少了。而且听说这些灵丹灵药都是由一些上了年份的珍惜草药灵木用复杂的方法提取焙炼而来的。不但原料珍贵异常,而且炼制的成功率极低。就拿凝气丹来说,需要药龄在十年以上的三种灵草反复淬炼才能完成,若是没有操练过几次的新手,成功率绝对不会高过百分之一的,即使是炼制过上千次的熟练老手,成功率也不会超过五成的。这还是最容易炼制、等级最低的炼气期初级丹药,如果是更高级的丹药,不但需要的原料成倍贵重,而且种类也多不少,就连炼制的成功率也是低的吓人。 因此,炼丹的消耗根本不是普通的修仙者能够承受起的。能够熟练炼制某些丹药的修士则有了相应尊贵的身份——炼丹师。想单靠自己成为一个炼丹师可能性几乎为零,每个炼丹师的背后都有宗门家族的鼎力支持,这样才能够给予炼丹师源源不断的原料去积累经验。天枯城中的司马家就有这样的一名炼丹师,但是也只是能熟练的炼制凝气丹等几种炼气期初级丹药而已,即使如此,其地位在司马家也是受到严格的保护。 修仙界有四大吃香职业之说,炼丹师毫无疑义的排在第一位。还有就是炼器师、炼金师、阵法师。当然还有其它的职业,但是这四个职业最受人重视。 吴岩修到炼气三层,知道自己神识已经能内视,想起了藏在自己脑海中的小黑珠,忙聚神用神识小心的查看自己的脑海,只见自己的识海白茫茫一片,成一个球状,有饭桌子那么大,这应该就是其他人告诉他的识海吧,一颗黑色的小珠正静静的停在自己的脑海,我的识海怎么会这么大呢,吴岩问过朱宇化等人,到了炼气三层后脑海中都会出现巴掌大的识海,修炼资质好的或修炼好的功法的能有脸盆那么大的识海,就是没有听说有饭桌那么大的,难道这个珠子还能增大识海的功效?吴岩又用神识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小黒珠,只见神识刚附在小黒珠上,就觉得自己神识一震,一下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如果现在有人进入吴岩的房间看的话,就会发现在吴岩打坐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小黒珠,悬浮在离地几尺高的地方,一动不动。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来到这里了?” 吴岩四周一看,只见四周什么都看不到,头顶是灰蒙蒙的天空,好像有个光罩倒扣在周围,但是浅浅的光从光罩发出,照得整个空间纤毫毕现。往下看,看到自己处于一个数十丈方圆的田地里,大概有三亩田地大小,脚下是一片黑呼呼的土地,有的地方还长着许多植物,好像是什么珍贵的药材,吴岩走过去看了看,基本上都不认识。我现在到底到了那里啊,怎么来到了一个这个地方,而且这个地方的灵气非常充足,比小山谷充足多了。 空气中没有风,但是清凉适宜的温度就如同是在春天般的适宜,吴岩感觉到非常的舒适。吴岩发现,除了自己脚底下这片约莫三亩大小地黑土地,不远处边上还有一个好像是白玉砌筑的小屋子。视野之中,乳白色的雾气在四周弥漫,天上的光罩,把这块三亩大小的土地死死地笼罩在其中。吴岩走到土地边缘,敲了敲,光罩一点动静都没有,又使劲敲了敲还是一点反应没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按理说,这应该不是幻觉,因为幻觉可不会有如此真实的触感。吴岩又踱着步子朝小屋子走了过去,想要看看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走进屋子,只见屋子里竟然有一些法器和丹药,还有几大堆的草药,这个地方有主人吗?吴岩心里想到;于是他喊道:“有人没有?”。 半天也没有人回应,真的没有人吗?这时候吴岩好像听到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喊:“我在这里,救救我,”,吴岩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难道是自己的幻觉?这时候吴岩又听到了刚才的声音,“快救我,我在这里”。这次吴岩听的特别认真,声音好像是从一个玉瓶中发出的,吴岩抓起玉瓶,往手上一倒,出来一个五寸大小的黄袍老头,一蓬乱草般的头发,尖嘴猴腮,看着吴岩哭裂着脸有气无力的喊道:“主人,你终于来了,我想死你啦,呜呜呜,你在不来,我就要饿死了,主人,你有没有灵石啊,快给我一个,让我吃点,要不然我真的就要死了。”说完就嚎啕大哭起来。 “主人?我是你的主人?” “是的啊,你把仙珠滴血认主来了,你就是我的主人啊,主人啊,快,快给我吃个灵石,我真的要饿死了,你有什么要问的,等我吃完灵石再告诉你。” 吴岩虽然有许多疑惑,但还是掏出了身上的一颗下阶灵石递给了黄袍老头只见黄袍老头小手抱着灵石,嘴巴在上面吸允着,不一会,灵石里面的灵气就荡然一空,真的被他吃完了,五寸的小人也长到了有七寸大小。吴岩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 “还是灵石好啊,主人,你还有吗?”黄袍老头又眼巴巴的望着吴岩说道: “我就只剩一个灵石了,不能再给你了,我既然是你的主人,你先把你的情况说说吧,还有这个地方是哪里?怎么出去?你都详详细细的告诉我。” “只有一个灵石了?主人你怎么这么穷啊,好吧,我把我的情况和这里的情况告诉你,你以后的经常给我吃灵石啊,要不然我会饿死的,还有你要经常进来看看我,我在这里寂寞了好长时间了,孤独的差点死去,你要常来看我,我给你干活就更卖力的,还有以后主人你叫我黄老头吧,我也不想听到自己原来的名字。”黄袍老头哇哇的说道; 原来黄袍老头已经经历了有十几任的主人,算算已经在黒珠中存在一千多年了,这些以前的主人已全部都陨落掉了,黄袍老头的名字叫黄家轩,原来是一个炼丹师,已经是筑基初期修士,而且是中级的炼丹师,被他的第一任主人给抓了,第一任主人是个邪修,利用一种秘法,把黄家轩炼成了灵物,可以灵魂和记忆不消失,不得违反主人的命令,否则就会被主人用神念随便折磨;但是隔段时间要从灵石里吸取灵气才能得以生存,他的正常体型要有三尺大小,普通的灵气他是不能直接吸收的,这次不知经历了多长时间,已经饿的只有五寸大小了。除了第一任主人是结丹期修为,还有两任主人也有结丹期修为,其他的主人只有筑基和炼气期的修为了,就这样,黄袍老头不知辗转了多少个年头,现在到了吴岩的手中。黄袍老头在这些主人手里主要是帮他们种植草药和辅助主人进行炼制丹药。 这个黑珠黄袍老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反正他被炼成灵物后就一直在黑珠里面了,“以前的主人都叫这个黒珠叫仙珠,而且每一任主人都把仙珠的秘密严格保守,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仙珠的功能很强大,主要就是能种植药材。还能有储物功能,有灵性的物品用神念罩住,神念一动就能收入仙珠。除了仙珠的主人,其他妖兽和人都不能进入,我出去和你说,这样才能说的清楚”黄袍老头说道;带着吴岩走到了屋子外面。 “你看,这个地方总共有大约三亩三分地,成圆形,光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非常坚固,一般法器打到上面一点痕迹都没有,最外边的灵气浓度比外界的灵气浓度要强几分,但是越往里面走,里面的灵气越充足,到最里面灵气有外面的十倍,在这里打坐修炼效果也是比外面强不少,我以前的主人怀疑这个仙珠有聚集灵气的效果,但又不影响外界的灵气,戴在身上修炼也有两倍的功效;最大的功效还不是这个,主要是对灵草药,你看里面的这些灵草药,都足足有快上千年的年份了,越往里面种植灵草药,灵草药的生长速度越快,以我以前的主人经验总结下来,最外边的生长加速是外面普通灵草药的五十倍,越往里,生长加速的速度越快,到了最里面那几丈方圆的地方更是有着六百倍的生长速度,但是对人却没有任何影响,如果你舍得把灵石磨成粉,洒在地里面,效果更好,撒的越多效果越好,我记得以前有个金丹期的主人撒了上百万的下品灵石在里面,在最里面有九百倍的生长速度,当然外面环境越好,里面的效果就越好。以前的主人就让我种植和管理里面的草药,然后按照他们给的炼丹药方,把草药归类好,分成一份一份的,再辅助他们炼药。” 黄袍老头说完,吴岩已经知道自己是走了狗屎运,得了一件不得了的宝贝,这件宝贝将给自己在修仙路上获得最大的助力。 “那怎么从这里出去呢?”吴岩问道; “只要你用神念一想,要出去,就出去了,神念一想,要进来就能进来,对了,主人,你进来的时候一定要在周围做好防护,不要被人发现,我有个主人就是被别人发现有个珠子悬在修炼室,一出来就被人偷袭杀死夺宝的。还有,主人你有什么事情不需要直接进来,只要用神念和我一说,我就知道了,我也可以用神念和你交流的,一般人都发现不了。”黄袍老头提醒说道; 吴岩点点头,用神念一动要出去,果然自己已经在客栈的房间了,仍是打坐的样子。这个秘密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就算最亲密的人也不行,一不小心也会引来杀身之祸,吴岩暗暗的想到。知道了仙珠的秘密后,吴岩把自己住的地方又重新布置了一番,把所有的门窗关死,虽然知道修士打坐修炼时一般没有人来打扰,但吴岩还是不放心,四周看了看,选择坐在了桌子下面准备再次进入仙珠,就算有人进来也不会注意到在桌子的背面附近有个黑色的小黒珠悬浮在哪里。 一切收拾妥当后,吴岩又进入了仙珠,找到黄袍老头说到:“这里还有什么物品,比如说法器、丹药、秘籍等,你都给我说说,我现在的修为太低,看那些能对我有所帮助。” 黄袍老头道:“主人你和我去看看就知道了。”把吴岩领到小房子里面,开始一样一样的清点里面的物品,小房间里面共有低阶的下品法器五件,分别是一把扇子叫青罡扇、一柄宝剑叫金杀剑、一盾牌叫黄铁盾、一黑环叫黑金环、一旗子叫迷雾旗;还有二件中阶的下品法器,一个是开山锤、一个是鬼牙刃,中高阶法器没有。丹药没有多少,有两瓶筑基期修士吃的合气丹。还有一付阵盘,黄袍老头说是用来炼丹的,修为不够的低级修士只要用火属性灵石嵌入阵盘,利用阵盘法决用真元催动阵盘就能产生一种三色焰,是一种低级的火种,比不上结丹修士修炼出来的三味真火,除此之外还有一炼丹炉。 但是里面的法决却让吴岩心里一喜,共有七八种修炼法决,都记录在玉简上,吴岩都一一仔细查看后,心里一阵的轻松。里面有两种修炼真气的法决都记录到金丹期顶,很完整;一种是地级下阶的修炼法决《玄煞真经》,这是一种利用煞气修炼真气的一种法决,威力巨大,吴岩直接放弃了,因为附近找不到煞气的;还有一种是地级中阶的《玄元诀》,任何灵根都可以修炼,修炼成后真元比普通的法决都要浑厚一些,可以更长久的施展法术,但是越往后越难修炼,功法可以修炼到金丹期顶层;剩余的就是几种玄级和黄级的功法,吴岩也没有仔细研究;然后还有几种攻击或其它的普通法决,目前吴岩能修炼的只有三种,分别是:《风遁》、《土墙诀》、《望气术》,《风遁》是一种利用风来赶路或躲闪的法决,目前很适合吴岩;《土墙诀》是利用真元在身前筑起一道坚固土墙,用来防御保护自己;《望气术》是用神念试探别人修为的,最多能试探到比自己高三层修为的人。还有一种法决《隐灵决》玄级下阶法决要炼气五层才能学习,是能隐瞒自己的修为,让外人看不出深浅,也能把自己的灵气全部隐藏起来,看上去就和普通凡人一样,还能把自己的修为隐瞒到一定层次,一般修士都看不出来的。 第269章 番外一百四十一 法器 “当然是真的。”杨凌一本正经的道。 侯云还是怀疑。 杨凌干咳一声,扫了一眼四周,宋清还没回来,他压低声音道:“你刚才说,灵符是从刚入门不久的外门弟子身上得到的。” “是。”侯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老老实实的点头。 “嘿,你想啊,那些人在世俗中颇有背景,但既然还是外门弟子,必然是资质不好,在宗门没有背景。” “刚入门的外门弟子也有不少,你既然能抢到一道灵符,肯定还有家底肥的。咱们都快走了,为了以后考虑,怎么着也得狠捞一笔啊。”杨凌冲着侯云眨了眨眼。 “狠捞一笔?”侯云一愣,慢慢的,他明白过来了,差点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你,杨哥,你是让我再去抢点?” “聪明。”杨凌狠狠点头。 侯云哭丧着脸道:“可是杨哥,有一次还好,多了我怕他们找人或者是告诉管事们啊。” “怕什么?”杨凌面色一板,咬牙狠狠道:“你就不会撂狠话吗?咱们要走了,也就捞一点,那些小屁孩子若不是白痴,绝对不敢的。” “也不用抢太多,找两三个形单影只,但家底肥的。抢来的东西,你我一人一半,怎么样?” “一人一半?”侯云动心了。 “一人一半,有好处大家一起赚。”杨凌神色真诚。 “杨哥,我干了。”侯云一咬牙,狠狠道。 “好,晚上把你的东西给我送来,然后尽快动手,等到外门试炼,咱俩一块参加,混过去完事了,回到世俗也能潇洒无比,何必在这受苦。”杨凌高兴的狠拍侯云肩膀。 侯云身子抖了几下,有些想哭。 坏事都是我去干,你白得一半,还说的这么大义凛然。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狠,还这么无耻。 “杨哥,我听你的。”侯云弱弱的道。 “行了,赶紧走吧,一会宋清要回来了。”杨凌道。 “是是是,我这就走。”侯云如释重负,颤抖着站了起来,忍着疼痛小跑出了树林。 看着侯云远去,杨凌脸上笑容散去,眼中寒芒闪烁。 “没想到这家伙够阴险的,竟然去抢那些刚入门不久的小屁孩子,暂时先留你一条命。” “飞毛腿灵符,嘶,好东西,这下发财了。” “若是能再抢到两道灵符,外门试炼之前,我修为提升到炼气三层,留下来的几率就更大了。” 狠狠握了握拳头,杨凌斗志昂扬,回头抓起砍刀继续砍树。 宋清在侯云离开没多久,就回到了树林,两人一边砍树,一边谈论着外门中的一些八卦。 时间过的飞快。 下午,三十棵树的任务完成。宋清那还差近三分之一,杨凌看后者累的快死的样子,出手帮对方把任务完成,一根根搬到杂务司,日头已经西斜。 干了一天,杨凌却也没感觉到太大的疲惫。 跟宋清回到院子,王林惊讶无比:“您们两个任务完成了?” “老大,完成了,你看我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宋清虚弱的叫道。 “老大,任务完成,可以解放了吧。”杨凌笑呵呵道。 王林一摆手道:“解放,去休息吧。” “多谢老大。”杨凌和宋清对视一眼,然后迅速冲入房间。 “现在天还没黑,先忍着,天黑了再修炼。”杨凌躺在床上,没敢修炼,实在因为道台种子修炼动静太大。 王林就在院子,以后者炼气三层的修为,很容易就会察觉到灵气变化。 渐渐日头西落,晚霞将玄水宗外门大片崎岖的山峦映照的暗红,天色变暗。 “杨凌在不在?” 院外响起侯云的喊声。 杨凌一个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他面露冷笑。 侯云还是来了。 说出乔乔来,就是为了威胁侯云。 后者果然老实了起来。 那番话,虽然破绽百出,但对侯云来说,可信度却很高,他被突然变强的秦业给打怕,这一番言语,自然是信以为真。 当然,本来就是真的。 “侯云?你小子又他么的来欺负老子的人是不是?”院子里,响起王林的呵斥声。 “王老大,我真的不是找杨凌麻烦的,之前我们就已经和解了,真的,不信你问杨凌。” “和解?” 杨凌闻言笑了笑。 这也是王林此人的优点之一,对自己院子里的还是挺护短的,私下里争斗他不管,但明面上谁敢来院子找麻烦,王林十分硬气。因此他们院子不但任务完成率高,而且也很和谐。 他缓缓推门走了出去。 “老大,我们之前和解了,他来找我有点事。” 杨凌冲着王林一笑,然后看向侯云道:“进来吧。” 王林灌了一口小酒,收回目光,冷冷喊道:“既然和解了就进来吧。” “多谢王老大。”侯云腆着脸笑笑,他可不敢得罪王林,快速走入杨凌屋内。 关上门后,侯云从怀里逃出一个小包裹。 “杨哥,十颗灵石还有飞毛腿,都在里面。”他把包裹递给杨凌。 杨凌一把抓住包裹,却发现侯云一只手抓的死死地,一脸心痛。 “拿来吧。”杨凌哼了一声,用力狠狠把包裹给扯了过来。 他打开一看,十颗亮晶晶的灵石,还有一道比巴掌稍微小一些的土黄色灵符,灵符状若令旗,散发着淡淡灵气波动。 飞毛腿。 杨凌舔了舔嘴唇,收起包裹,看向侯云笑道:“觉得心痛就对了,以前我被你抢的时候,更心痛。” 侯云闻言,心头一凛,脸上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杨哥,以前是我有罪,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放心,大家都是要走的人,到了世俗中说不定还要互相帮助呢。”杨凌虚伪的笑道。 “杨哥说的是,以后还得杨哥多多照顾。”侯云连连点头。 回去之后他仔细想了想,发现杨凌说的那番话,还真有很大可能性。 真的和乔乔师姐认识,吃了炼气丹,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修为大涨? 别的解释不了。 所以,他不敢有任何心思。 “赶紧回去吧,别忘了我们的大事。”杨凌眼睛一眯,低声道。 “明白,明天我就先去探探。”侯云嘿嘿一笑,压低声音。 “好,去吧。”杨凌满意的拍了拍侯云肩膀。 “杨哥,那我先走了。” 侯云很快离开,杨凌则是迫不及待的趴在床上研究起来那飞毛腿灵符,这还是他第一次得到真正的灵符。“不愧是灵符啊,这造型,就是独特,看着跟袖珍令旗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炼制成的。” 摸索着灵符,上面灵气波动虽然稀薄,但也让杨凌兴奋无比。 飞毛腿灵符,用来赶路以及逃命可是宝贝。 半晌,杨凌热情减弱,把灵符以及灵石用包裹包的严严实实,然后放在了床底下一个缝隙里面。 他拿着一颗灵石,趁着夜色离开院子往水潭方向走去。 入了夜,水潭边一如既往的静谧。 水汽蠕动,周围空气都弥漫着淡淡湿润气息。 杨凌警惕的扫过四周,然后盘坐在水潭边的石头上。 他握起灵石,缓缓闭目运转玄水引气术。 嗡~~ 灵石在夜色中散发出温润如玉般的光晕,内里像是有光纹蠕动。一道道精纯无暇的灵气顺着手掌钻入体内。 “咦,吸收灵石的速度一样恐怖,而且还没有动静,这样的话,以后在屋内修炼倒也是可以。” 杨凌心思活络,冒了泡后,就继续沉寂下去。 一股股灵气先是被吸入道台种子,然后道台种子就反哺出五彩灵力给他。 往日,一颗灵石,至少能让他修炼三四日,当然白日干活,只有晚上才有修炼时间,而且也都是短短两个时辰而已,与现在不能比。 大肆吸取,经过昨日的粗暴修炼,他的身体杂质大减,今日修炼起来,神清气爽,却是没有丝毫的痛楚。 时间飞快,夜色漆黑不见五指,一坨坨山峦黑影让人毛骨悚然。 修炼到半夜三更时分,杨凌陡然睁眼。 他感觉到了突破的契机。 低头看向手中灵石,光泽黯淡,内里灵气竟然所剩无几。 “好家伙,这一颗灵石现在都不够我一夜修炼的。”杨凌暗惊皱眉,早知道多拿一颗了。 “不过,距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突破炼气三层有望。” 杨凌精神振奋。 他迅速闭目。 一刻钟之后,灵石灵气耗尽,粉碎成末。 他手掌一摊,粉末撒下,而后运转修行法门,吸收天地灵气。 轰!! 大量灵气灌体,灵气淬体的痛楚再度出现,不过比昨日弱了很多,杨凌面色都毫无变化。 随着吸收灵气,杨凌感觉距离炼气三层是越来越近,就一步之遥。 他疯狂运转法门,一股股灵气像是小蛇钻涌在血肉之中,而后冲入丹田。 麻痒与痛楚交加,越来越多的灵气化为五彩灵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杨凌只感觉‘啪’的一声,仿佛是冲开了什么屏障。 霎那间,他灵魂都飘了起来。 只是一瞬,魂归本体,他豁然睁眼。 天色已经大亮。 他身上又是一层黑色杂质,不过比昨日少了一些。 “突破了,炼气三层。” 杨凌还没内视丹田,但已然感觉跟昨日不同。 一眼就能看到二三十米外地上乃至草木上的细微变动,那在碧叶上滑动的晶莹露水中,甚至都带着微弱的灵气。 风吹草动,尽皆入耳,感官敏锐无比。 旋即内视丹田,灵力已经达到大拇指粗细一股,像是一条短小的五彩小蛇。 “炼气三层。” 杨凌狠狠挥了挥拳头。 “若是剩下这些时间不用干活,天天修炼,到外门试炼时,甚至能突破炼气四层。” 杨凌念叨着,但这无疑于痴人说梦。 “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万狱道君那句话的意思了。我可以依靠这道台种子一路修炼到道君之境。” “这道台种子,应该是让我在修炼之时不断以天地灵气改造我的体质,以至于资质随着修为而提升,各个境界之间的阻碍达到最小,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和时间,修为就可以不断提升。” “逆天,这玩意当真逆天。” 杨凌舔着嘴唇,感叹之后,走到水潭边缘将身体清洗干净,然后快速往院子走去。 还未到院子,他便将修为给隐藏了起来,还是表露出炼气二层的样子。 修炼突飞猛涨,容易让人怀疑得到了什么天材地宝,引来祸端。 隐藏好之后,他才进入院子。 今天到没遇到王林,一间间屋子死寂,隐隐还有呼噜声传出,都还在沉睡之中。 杨凌快速回屋,精神熠熠,也没心情再补觉,就盘坐在床上握起一颗灵石继续修炼。 没修炼多久,门外就传来王林咆哮的凶狠嗓门。 杨凌第一次有其他同伴痛苦的感觉。 正修炼或者是熟睡被吼醒,真的很难受。 结束修炼,他面不改色走出了房间。 “你小子今天怎么起这么晚?”看到杨凌从屋内走出,王林讶然道,这有点不像其风格啊。 入门两年,基本上杨凌每天都是起最早的。 杨凌揉了揉眼睛道:“昨晚修炼到半夜太累,倒头就睡,没想到睡过头了。” “嘿。” 王林发出一声怪笑,然后就不再理会杨凌。 等所有人出来后,王林喝道:“今天任务跟昨日一样,干活去,干完了就解放,没有其他活了。” “啊,三十棵树啊,我胳膊到现在都是酸的。” “好惨。” 一众少年哀嚎。 出奇的是,王林这次倒是笑眯眯的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外门试炼开启在即,所以宗门准备给大家解放一下,开启前三日,所有外门弟子不再有任何任务,可以专心休息修炼三日,备战外门试炼。” “老大,真的假的?” 此话一出,包括杨凌在内十一个少年无不是双目放光的瞪着王林。 “真的。”王林点头一笑。 “欧也,爽,三天,终于能彻底休息一下了。” “我决定了,我要好好睡两天。” “哈哈,你他么是猪啊。” “你才是猪。” 看着众人嬉闹,王林面皮一抽,怪笑再度浮现:“好消息说完了,还有坏消息。” “啊?还有坏消息?” 众人立刻停了下来,呆呆的瞪着王林。 “妈的,怕是没好事。”杨凌心头一个‘咯噔’。对王林脸上的怪笑再熟悉不过,准没好事。 “嘿嘿,虽然可以休息三日,但那三日的任务量全都要加在前面这几日中,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一直到试炼前三天这七天时间中,你们所有人的任务都要加倍。” “爽吧。” “……” 一个个少年翻起白眼,然后一个个耷拉着脸,垂头丧气的去拿工具干活。 “我现在有炼气三层修为,就算加倍,对我影响也不大。试炼前可以休息三天,这可是好事情。”杨凌面色稍缓,这坏消息还不算太坏,可以接受。 外门试炼即将开启,整个玄水宗外门都进入了一种复杂的状态。 那些炼气四层、五层之人,一个个亢奋无比,恨不得外门试炼立刻开始。 这等修为,通过外门试炼轻而易举,而且若能得到足够名次,还有丰厚奖励,那奖励,甚至于内门弟子都会眼红。 另一部分,炼气四层之下之人,却是自知无望通过试炼,必定要离宗。得过且过,好好享受这玄水宗的最后日子。 甚至于,一些人更是直接向宗门申请离开,不在参加外门试炼。 毕竟,参加试炼实力低弱,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时间一天天过去。 杨凌等人每日都有繁重的杂务,挑水、砍树、搬运货物、开垦灵田等等,每天都是劳累无比。 不过杨凌相比其他人还好,修为达到炼气三层,五彩灵力强悍无比,这些杂务对他影响不大。 白天干活,晚上修炼,一如既往。 距离外门试炼开始前第五日,杨凌修为达到了炼气三层中期。 这般恐怖的修炼速度,让他自己都暗暗咋舌。 太恐怖了。 这一日入夜,杨凌没有去水潭修炼,而是在屋内等人。 侯云夜里要过来。 连续五天都没有任何动静,杨凌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抢了多少东西。 他握着一颗灵石,一边修炼一边等待。 夜色渐深。 一道身影悄然走入院子,然后来到杨凌门外,轻轻敲门。 杨凌立刻结束修炼,精神一振,起身迅速打开门。 外面赫然是侯云。 看到侯云,杨凌微微一愣:“你被人打了?” 侯云脸上有着明显的红肿,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闪身进入屋子,关上门后苦笑道:“踢上铁板了,有个刚入门的小子,竟然认得咱们外门一个炼气四层的弟子,我过去的时候刚好在哪,给了我一巴掌。” “得亏我见势不对,就转了话题,否则就不是简单一巴掌了。” 侯云揉了揉脸颊,旋即不等杨凌追问,就咧嘴一笑,兴奋的道:“杨哥,不过虽然挨了一巴掌,但这次收获可真不少。” 杨凌双目立刻亮堂起来。 “坐下说。” 他亲热的招呼道。 侯云坐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鼓鼓的。 “一共有三十多颗灵石,九颗引气丹,一株十年份的灵芝,还有一门法术。” 侯云摊开包裹,一堆东西出现在杨凌眼中。 咕咚! 他狠狠咽了口吐沫。 发财了。 “竟然有灵芝,还有法术,这些家伙真他么的肥啊。”杨凌舔着嘴唇嘟囔道。 “嘿嘿,咱们玄水宗可是阳河南岸这边三大宗门之一,世俗中权贵那个不想把子嗣送进来?这些人都有钱的很,珍贵东西搞不来,但修士的基础资源可都不少。” “还是可惜了,我听说还有几个更肥的,但是似乎都跟外门一些修为高深的家伙有关系,不敢动。”侯云盯着包裹内东西两眼放光,说起这些,变得郁闷无比。 若是能抢了,收获更多。 “说好的,一人一半。” 杨凌眼睛一眯,然后盯着包裹内东西道:“这样,侯云,灵芝还有法术我要了,再给我十颗灵石,剩下的都是你的。” “怎么样?” 侯云面色微变。 这他么是一人一半? 坏事都是我干的,结果你都拿了大半。 不过,这个结果在他来的时候就预料到了。 谁让这家伙比他强呢。 还有二十颗灵石和九颗引气丹,也不少了。 “杨哥,我都听你的。”侯云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他看了一眼那门法术,小心道:“不过杨哥,哪门法术你修炼完之后,能不能给我?” “可以。”杨凌大方的挥了挥手。 “多谢杨哥。”侯云满面兴奋,多学一门法术,实力就更强了。 分配完毕,侯云准备离开。 “你先别走,还有件事情。”杨凌叫住了侯云。 “杨哥,还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侯云道。 杨凌陡然泄露出身上气势。 侯云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 好半晌,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哆嗦着嘴唇道:“杨,杨哥,你达到炼气三层了?” “没错。” 杨凌点点头,然后迅速收敛气势,眯起眼睛道:“咱们外门弟子有数百,其中入门两年,炼气二层的也不在少数。” “外门试炼开始,你我联手,不往深处去,就在边缘打劫那些落单的炼气二层,嘿嘿,碰上一个算一个,收获可也不会少了。” “到时候分你三成,有没有兴趣?” “有。”侯云猛地一把抓住杨凌手掌,火热的瞪着杨凌道:“杨哥,我都听你的,一定要带着我。” 杨凌打了个激灵,连忙抽出手掌道:“肯定带着你,以我炼气三层,加上你炼气二层,就算是遇上炼气三层,也有机会。” 侯云狠狠点头。 整个外门数百弟子,炼气二层最多,到时候就算是宰上五六个七八个,就是大丰收,若是运气好十来个,等回到世俗,简直就是王爷一样的生活。 分到三成,侯云已经很满意了。 尤其是杨凌炼气三层的修为,让他彻底敬畏起来。 “好好准备一下,试炼的时候再见。”杨凌拍拍侯云肩膀低声道。 “是,杨哥。”侯云点点头,然后悄然离开。 “嘿嘿,炼气三层,就把这家伙给震住了。”杨凌独自发笑。 “先看看这法术。” 杨凌急不可耐的拿起法术,是一本略显砸破的小册子。 翻开封面,第一页赫然印着三个古朴大字:玄冰盾。 “玄冰盾,这是防御法术。”杨凌眼睛豁然大亮。 旋即他目不转睛的往下浏览。 “虽然是跟缚水术一样的基础法术,但外门弟子想搞一门法术可不简单啊。”半晌,杨凌暗自惊叹。 入玄水宗外门,玄水宗会给一门引气修炼之法,也就是玄水引气术。还有一门基础法术,缚水术。 再想得到,就得去黑市中买了。 一门基础法术,黑市中也得数十块灵石,外门一个月才一块,自己修炼都不够,那还有钱去买法术。 杨凌对法术也是极为向往。 他现在身上灵石也有近二十颗,不过有了玄冰盾,买法术的心思就淡了下去。 外门试炼在即,有了玄冰盾,一攻一防正好。 最多再买一件法器,或者锋利武器也行。 “先把这玄冰盾给修炼了再说。”杨凌收却杂念,盘坐在床上,认真观看起来玄冰盾修炼之法。盏茶后,杨凌揉了揉眼,视线从法术秘籍上移开。 “这玄冰盾,修炼根本其实和缚水术相差无几,灵力是支撑一切法术关键。而后便是悟,灵力化玄冰,如同灵力化水绳。” “我将缚水术修炼入门,当初在炼气一层足足花费了近两个月时间。” “这玄冰盾,不会也要那么久吧。” 杨凌一脸沮丧。 自己资质差,他是知晓的。 但时间不等人啊。 别说两个月,一个月他都等不起。 “那道台种子让我修炼速度逆天,万狱道君也说还有诸多玄妙,不知道有没有让我修炼法术也变得快起来?” 杨凌眼珠子转了起来。 人的资质,根骨是一,悟性是二。 修炼速度看的是根骨,修炼法术等则看悟性。 “道台种子,别让我失望啊。”杨凌双手合十,冲着空气拜了一下,然后再度浏览了一遍玄冰盾秘籍,这才放下做好。 平神静气。 半晌,杨凌闭起眼睛,心神无波。 丹田灵力动了起来。 玄冰盾,修炼简单的很,以灵力化为一层玄冰护盾,挡在身前,若灵力足够,可将全身都至于玄冰盾保护之中。 玄冰,亦是坚冰,浑厚无比。 但难的是如何将灵力化为坚冰? 这一点,杨凌修炼缚水术已然有所明白。 观想。 将自己灵力想象为冰,然后凝成玄冰盾。 但明白跟做到就是两码事了。 他抬起手掌,灵力钻涌而出,在掌心不断变幻,似是要凝成块状。 杨凌心中观想,想象灵力为冰,在掌中凝结。 轰! 丹田道台种子微微一颤,杨凌只觉得脑海有无形轰鸣,难以言喻的感觉浮现。 “修士,灵为根。法术,法为灵。灵控万物,亦为万物之气而成。” 鬼使神差般的领悟,让杨凌脑袋一片空白,茅塞顿开。 灵力为修士根基,以天地灵气而成,那岂不就是万物之气而成? 法术,法为灵。 灵力操控,千变万化。 就这么简单? “玄冰盾,灵为冰,盾成。“ 杨凌下意识一声轻喝,掌心蓦然一抬,灵力‘咔’的一声,凝成一块巴掌大的玄冰护盾。 看着瞬间而成的玄冰护盾,杨凌呆住。 成功了。 心神恍惚,玄冰护盾立刻化为灵力而散。 杨凌狠狠揉了揉眉心,内视丹田,道台种子没有任何异常。 “刚才那句话的领悟,像是鬼一样就冒出来了,虽然跟我想的一样,但却理解是更深层次,直接通透无比,毫无丝毫的阻碍。” 就像是他直接悟透了法术精髓,施展起来也毫无难度,顺手沾来。 “难道这也是道台种子带来的变化?领悟法术,可以轻松追其本源之变,靠。”杨凌眼睛亮若灿星,像是看到了新大陆。 “这么说的话,以后我修炼法术乃至法诀,都能够轻松修成。” “因为道台种子,我的资质悟性变得非常厉害了。” “只要这玩意还在我丹田里,以后还怕什么天才?什么灵体也比不过我啊。” 杨凌狂喜,立刻内视丹田,盯着道台种子。 “指甲盖大小的种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威能。这还只是种子,嘶。”杨凌猛然震了一下,喃喃道:“道君境,到底有多强啊?一巴掌能不能把整个阳州给灭了?” “应该差不多吧,疯了疯了,我以后可是能够修炼到道君之境。” “嘿嘿。” 房内发出一阵怪笑。 半晌,杨凌压下杂念,继续研究玄冰盾。 信手拈来。 “以我现在炼气三层中期的修为,也只能形成巴掌大的玄冰盾,若是操控熟练,关键时刻也能抵挡不少伤害。” “全部灵力,差不多能够施展个五六次。” “来一道缚水术,再来一道玄冰盾,灵力就见半了,修为太弱啊。不过我现在的灵力强悍,施展的法术威力也比一般人施展的强,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思索着,杨凌面露笑容,然后抓起灵石恢复耗尽的灵力。 …… 外门试炼开始前三天,所有外门弟子没有任务,休息或者备战试炼。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杨凌就背着一个大包裹走出了房间。 扫过一排屋子,传出的呼噜声都比往日粗的多,显然其他人是打算狠狠睡上一觉,直到日上三竿。 杨凌暗暗摇头。 外门试炼,挡不住我。我不但要留下来,还有成为内门弟子。 这是目前最大的目标。 至于下一个,就是娶了乔乔师姐。 随后他快步离开院子,顺着青石道路往山下走去。 今天他要去一趟黑市,买一把武器。 怀揣着二十颗灵石,杨凌心头忐忑。 这是他第一次去黑市。 黑市在外门极为出名,因为外门弟子无法从宗门得到更多资源,而这黑市就成了众多外门弟子交易之地。 进入黑市,需要交一颗灵石,黑的很,杨凌十分好奇黑市是谁搞出来?去一次一个人一颗灵石,简直是一本万利。 入黑市,斗篷黑衣遮面,没人知道你是谁,安全保障。 法术、丹药、法器,黑市都有卖。 去黑市,一般在清晨时分。 到正午下午以及晚上,黑市基本上就没人了。 这些都是杨凌从其他弟子口中听来的。 第一次去,忐忑而紧张。 一路小跑,他身后山上诸多建筑渐渐变小,随着往山下去,林木愈加旺盛,杂草灌木丛生,一片荒野山林。 到这里后,杨凌变得小心,这里已然出了宗门,外面山中可是有野兽出没,运气不好,妖兽都可能碰到。 大约近一刻钟左右,杨凌视线之中出现了一座小村子。 村子不大,一圈栅栏围着,里面有十几座简陋的屋子。 村子边缘,隐约能看到有数名黑衣斗篷穿着的人影在徘徊巡逻。 “这就是黑市了,小王村都比这里大了十几倍。”杨凌有些失望。 小王村是他自小生活的村子。 不过,小归小,但却是黑市,修士交易之地,外门弟子虽多,但有实力来黑市的也没多少。 他隐藏在草丛中换上黑衣和斗篷,然后低咳一声,装模作样,镇定的往黑市走去。 “有人来了。” 杨凌走来,立刻就被村边巡逻的守卫发现,一共有五个人,斗篷下目光都是扫了过去。 “炼气二层也敢来黑市?”五个人察觉到杨凌身上气息,顿时面面相觑。 “嘿,不要瞧不起炼气二层吗,咱们这是黑市,只要有灵石就足够了,管他什么修为。”另一人用只有他们几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入黑市,一颗灵石。”杨凌走到跟前,其中一人就站了出来漠然道。 “灵石给你。” 杨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颗灵石扔了过去。“这个给你,若是在黑市里发现没有这东西,就是混进去的,不但会挨揍,而且以后再也不能进入黑市。”对面的黑衣人丢给杨凌一枚木牌。 “身份证明?” 杨凌面色古怪的看着手中木牌,做工简陋,粗糙无比。小长方形,边缘摸起来还挺扎手,上面就刻着个‘十八’的数字。 “道道不少。” 杨凌心里嘟囔了一句,然后收起木牌,进入了黑市。 进入黑市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栅栏外的守卫,心头暗凛。 那几个人,以他炼气三层的修为都完全看不透。 至少也是炼气四层,甚至是五层。 黑市的主人,如果是外门弟子,那至少也是最强的那几个人之一。 杨凌暗暗羡慕,这黑市可是一笔生财之路。 不过羡慕归羡慕,这黑市虽然不大,但想要开起来,也没那么简单。 有强大的实力,有人手,甚至是在玄水宗有一定背景,缺一不可。 随后,他打量着四周。 几座简陋木屋中央,是一条数十米的街道,两边空地上盘坐着大约有七八名和他一样打扮的人,面前铺着布片,上面摆放着要卖的东西。 街道上还有寥寥无几几个人在四处徘徊,意图购买。 小归小,五脏俱全,也足够他们这些外门弟子所需了。 杨凌紧了紧怀里的灵石,然后朝最近的一个摊子走了过去。 上面摆放着一只玉瓶,两道灵符,一把湛蓝色的短剑。 三样东西,杨凌一个都不认识。 他面色尴尬。 反正带着斗篷,谁也看不到。 心头一定,杨凌蹲了下来,一指上面东西低声道:“这些东西怎么卖?” 摊位后的黑衣人淡淡道:“一颗炼气丹,三十五块灵石,炼气五层之下,一颗甚至能让修士直接突破一层。” “这两道灵符,一道是金刚符,使用后会有一层防护,笼罩全身,可抵挡炼气四层全力一击。” “另一道是大力符,使用后可涨数百斤力气。金刚符二十三颗灵石,大力符二十颗灵石。” “至于这剑,乃是法器。” 黑衣人的声音微微抬高,带着一抹傲然,让杨凌目光迅速从两道灵符上掠过,死死盯着那短剑。 短剑上,淡蓝波纹流转,像是水纹一般,煞是好看。 “此剑名为水芒剑,低阶法器,锋利无比,灵力灌注,可爆发水芒攻击。” “四十五颗灵石。” 杨凌眼中火热迅速黯淡了下去。 他恋恋不舍的打量着上面所有东西。 炼气丹、灵符、法器,他都想要,尤其是那法器,好看又强大。 但最便宜的他都买不起。 “我再看看。”杨凌果断起身。 摊主斗篷下的面色微微一僵,浪费了半天口舌,就一句‘我再看看’。 “妈的,穷鬼。” 听到后面低声骂咧,杨凌身子一顿,握紧了拳头,然后大步往前走去。 奶奶的,老子就是买不起,但有一天定会买得起。 杨凌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身上还有十九颗灵石,一柄法器,若不行,锋利武器也行。 这次他没有直接就到摊位跟前,而是在中间左右打量。 摊位不多,很快他就粗略扫了一遍。 同时也得出一个结论。 这些人都他么肥的流油。 想他们,每个月一颗灵石,三颗引气丹,甚至都不舍得用,这里摊位上的东西引气丹都是最垃圾的。 炼气丹都有,那可是比引气丹高了一个等级的灵丹。 灵符足有十几道,还有法器。 哪怕是院子老大王林在这,都是彻头彻尾的穷鬼。 “外门试炼,就是我富起来的时候。” 狠狠咬了咬牙,杨凌目光坚定,然后眼珠子转动,心下思考着,很快,他走向一个摊位。 这个摊位上东西很杂,两瓶引气丹、一道灵符、两颗像大米一样的种子、好几块新鲜的血肉、还有一把长剑。 杨凌的目标是长剑,他观察了一边,这把长剑上没有其他法器光纹流转,看上去像是精钢兵器一样,想来应该便宜。 “这种子是什么玩意?”杨凌问道。 摊主愣了一下:“你不知道?” 杨凌摇头。 “卧槽。” “这他么得混的有多差?”“咦,才炼气二层,难怪。” 摊主无语的摇了摇头,然后略带鄙夷的道:“这是灵米,灵田中种植,蕴含精纯灵气,可以用来修炼,比引气丹效果好一些。两粒灵米一颗灵石。” “这么贵。”杨凌脱口而出。 引气丹,可是一颗灵石三颗呢。 不过想到这灵米比引气丹效果还好,他尴尬笑了笑。 摊主面色发黑,懒得理会了。 “那这血肉呢?”杨凌看着还带着浓浓血丝的肉块道。 “妖兽血肉,吃了可以提升灵力。”摊主强忍着道。 眼前的家伙,简直就是个小白。 若非是在黑市,他非一巴掌拍飞,买不起在这浪费什么时间。 见摊主没说价格,杨凌也没问,问了肯定也不舍得买。 最后,他才指着那幽黑长剑道:“这玩意呢?” “你买不起。”摊主幽幽道。 杨凌咬牙道:“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 “哼,炼气二层修为,连灵米和妖兽血肉都不知道,不用想就是外门最底层的,混到这般地步,自己修炼都顾不上,还买资源?” “痴人说梦。” 摊主毫不客气的鄙夷道。 奶奶个腿的。 杨凌气的两眼冒火。 “你说,这玩意什么价格?”他恶狠狠的道。 但在凶狠,对摊主也没什么威慑。 摊主发出一声怪笑:“这剑虽然不是法器,但却是经过长期灵力淬炼,锋利无比,远超世俗兵器,锋利程度甚至不比一些法器弱。十五颗灵石,小子,你能买得起吗?” “赶紧滚,别他么浪费老子时间。” 摊主一摆手,冷冷的道。 杨凌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他惊悚的望着摊主,这家伙至少是炼气四层。 “我买了。” 深吸了一口气,杨凌直接从怀里掏出十五颗灵石放在地上,拿起长剑起身就走。 “我靠,真的买了。” 摊主目瞪口呆。 面前十五颗灵石变得格外刺眼。 “十五颗灵石,这怕不是攒了一年的灵石吧。”半晌,摊主回过神来,面色古怪。 还真是惨。 这时候,杨凌快步拐了回来。 “还需要什么东西?看看。”摊主以为杨凌后悔,连忙收起十五颗灵石,然后声音也变得温和起来。 “这剑叫什么名字?”杨凌问道。 “额。” 摊主脑袋一呆,旋即干咳一声道:“精钢剑。” “我……”你大爷。 “那跟没有名字有什么区别。”杨凌翻了个白眼。 “呵呵,不是法器,名字什么的就无所谓了。”摊主笑道。 “好吧。” 杨凌也懒得纠结其名字了,精钢剑听起来也蛮好。 他起身离开,但立刻又转身回来。 “有没有剑鞘?” “剑鞘?”摊主一头雾水:“这要什么剑鞘啊?又不是世俗,放乾坤袋不就好了。” 乾坤袋。 “我穷,没有乾坤袋。”杨凌咬牙切齿道。 “哦哦。” 摊主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然后在自己乾坤袋内翻了起来。 “乾坤袋,奶奶的,真想把这里人都给抢了啊。”杨凌看的眼热。 “还真有,虽然短了点,不过还凑合,免费送你了。”摊主很快从乾坤袋内掏出一把剑鞘,不过明显比精钢剑短一些。 一个不合尺寸的剑鞘,还想要灵石? 杨凌狠狠瞪了一眼摊主,反正你也看不到。 “凑合用吧。”杨凌无奈,拿起剑鞘就离开。 摊主看着杨凌身影,不禁发出喜笑:“嘿嘿,五块灵石得来的破烂玩意,转手就赚了十块,混的惨,还是个白痴。” “精钢剑虽然锋利,但这里可不是世俗啊,这是修行界,修士的天下。只有锋利,有个毛用。” 第270章 番外一百四十二 驱虎吞狼 无风无雨,一夜已是悠悠而过…… “凌子,情况怎么样?”第二日,矿区处,慕白出现,关切道,他自然问的是顾凌的修行情况。 顾凌没有说任何话语,只是双臂一挥,一丝丝灵力便是透体而出,击向地面,将地面穿出几个大洞。 “灵力成丝,纳灵期三层,这才短短一月啊,好,凌子,你果然是厚积薄发,老子就知道你不是福浅命薄之人。”慕白露出惊骇之色,随即哈哈笑道,接着又道:“而且你的灵力好似要比我的精纯的多,凌子,你是不是将灵力淬炼过几遍了,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精纯。” 慕白随即也释放出阵阵灵力,虽然比顾凌要雄浑壮大的多,但却真的好似没有顾凌的灵力这般精纯,顾凌的灵力犹如一块翡玉,晶莹剔透,若是同境界的话,恐怕顾凌的灵力会比慕白的强大数倍不止。 顾凌眉头轻皱,他倒是没想到用那诡异的混沌之气凝练出来的灵力会如此与众不同,不过心中自然高兴,这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既然如此,这些灵石你拿着,可以让你修行进度加快不少。”慕白手中霞光一现,地上顿时便是多出一堆灵石,少说也有二十几块,闪烁阵阵曦光。 顾凌点点头,并没有推迟,他此时确实非常迫切的需要灵石,若按他这般凭借挖矿去换取灵石,却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晋级到纳灵期五层…… 顾凌心中了然,这些灵石,必定是慕白用一些方法换取回来的,心中对于慕白却是多了一分愧疚,慕白如此尽心尽力的帮他,他却不能将自己的情况告知,毕竟这令牌太过诡异,说出来的话对于慕白来说或许是祸非福。 “唯有尽快晋级到纳灵期五层,那时便可去接受宗门任务,赚取的灵石也会更多些。”顾凌暗暗下了决心。 慕白又和顾凌畅聊了几句,远处便是出现几道身影,慕白点点头,旋即向顾凌辞行,顾凌知道,这些应该是慕白在门内的一些好友,毕竟有些任务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将今日的任务做好后,顾凌坐上飞舟回到了石屋,北灵峰的夜格外的寂静,也让顾凌心中空明了不少。 他微微一定心,心中也随即运转起法诀来,同时手中多出来一块火红灵石,灵气汩汩而动,化为一股暖流,透过顾凌经脉,涌向顾凌的气海。 如昔日一般,灵气依旧被诡异令牌吸收殆尽,不过顾凌此时却是另一种心态,他已知道这令牌并非凡物,顾凌手中灵石一块接一块,直到第九块灵石灵气被吸纳殆尽时,顾凌才眉头一皱,取出第十块灵石,直到这块灵石中灵气也被吸尽,顾凌才停止运转法诀。 意料中的变化并没有产生,气海内依旧死寂一片,而诡异令牌也没有发生丝毫变化。 顾凌心思急转,并没有沮丧,而是思索起其中缘由来。 “按理说十块灵石中蕴含的灵气已远远超出上一次吸纳的灵气,却没有使者令牌发生变化,莫非?”顾凌暗暗猜测,“这令牌发生变化后需要间隔一段时间才能再次产生变化,抑或是这令牌再也没有相同的功效了。” “一切只有等时间来检验是哪种可能了……”过了半晌,顾凌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看来世界上果然没有太过便宜的事情。 顾凌当下也只能继续运转法诀吸纳天地灵气了,虽然灵气到气海内会被诡异令牌吸收,不过《太上感应篇》的法诀对他还是有一定的效果的,至少可以让顾凌一夜不睡还精神抖擞。 …… 斗转星移,又是两月匆匆而过…… 月明星稀,顾凌独坐在石屋内默默运转法诀,这似乎已成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没有太多的悲喜,顾凌似乎已忘记令牌的事情。 突然,他神色一动,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随即露出久违的笑容,苦等两月,令牌终于再次发生变化,开始震颤起来,随即一缕缕混沌之气从中溢了出来。 混沌之气盘旋飞舞,化作了九条细小神龙冲击着顾凌的四肢百骸,让顾凌如被烈火焚烧,疼痛难忍,但顾凌清楚,此时决不能意志模糊,若不然一切就将前功尽弃,神龙交织,澎湃怒吼,在顾凌气海内翻腾飞舞,仿佛要跃上九天,轰杀万物一般。 顾凌双目血红,强打起精神,不管满头大汗,也不顾身心疲惫,拼命将这九条神龙慢慢转化为体内最精纯的灵力…… “吼!” 三个时辰后,顾凌忍不住长啸出声,一股股精纯的灵力顿时涌了出来,灵力如潮翻滚,竟放出刺目的白光,将顾凌所在的石屋给笼罩了起来。 而所有的下人都感觉到天地灵气仿佛在这一刻都向着某一个方向涌去,磅礴澎湃,让所有下人都疑惑走出了石屋。 此刻顾凌微闭的双眼陡然睁开,犹如流星划过夜空,让所有的事物在这一瞬间仿佛都失了颜色,而刺目的白光也在顾凌睁开双眼的一瞬间收了回来,石屋又重归平淡。 “灵力如潮,纳灵期五层的标志……”感受着体内如潮的灵力,顾凌脸上再也抑制不住的狂笑出声,这一刻,他已经有了一些向命运抗争的资本。 这一幕,自然让不少下人都惊骇异常,个别人眼中露出惊疑之色,显然已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天地灵气波动如此之大。”有人疑惑道。 “我刚才也看到了耀眼的白光,好似从西面那边石屋散发出的。”有人指了指顾凌所在的石屋方向。 “这、这好像是纳灵期五层才会有的征兆,莫非我们下人中有谁达到了纳灵期五层?”有些了解更多的人恍然道。 “真是羡慕啊,只要到达此境界便可施展法术了。”有人羡慕道。 石屋内的顾凌感受到外面的嘈杂声音,微微摇了摇头:“好似这次闹的动静有些大了……” 只是片刻功夫,天外闪过数道虹光,光影一现,便显出三道身影来,站立在顾凌的石屋前,三道身影出现的同时,嘈杂的声音也渐渐压了下去。 一男两女,男的一副书生打扮,正是周浩,两位女子都娇艳美丽,但气质却是截然相反,一个女子娇小可爱,正是扈杏娘。 另外一位女子浑身上下一股阴冷的气息散发而出,正是当日和顾凌发生冲突的冰冷女子,顾凌后来才知晓,这个女子名为慕容情。 顾凌此时自然也早已出了石屋,看到屋外站立的三道身影,微微一躬身道:“师兄师姐好。” 当扈杏娘看到顾凌的身影之后,娇美的容颜再也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失声道:“怎么会是你?” “扈师妹,他有什么问题吗?”周浩一开折扇,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个叫做顾凌的下人已经凝聚灵力失败,并没有修仙资质,怎可能修炼到纳灵期五层的。”扈杏娘道。 “哦?但我已用探灵术检测过他了,确实是纳灵期五层的境界。”周浩道,“不过此事还需禀报师傅他老人家,毕竟这种事情可从来没有出现过。” 扈杏娘眼中也是霞光一闪,疑惑之意更加的明显了起来,她随即上下打量着顾凌,调侃道:“莫非当日你故意耍我不成?”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听师姐的话,一直在修炼《太上感应篇》,突然有一次便凝练出了灵力……”顾凌挠了挠头认真说道,他心中早已经想好借口了,此时倒也显得颇为自然。 “你这个小子,倒挺能忍的,若非今日闹出这么大动静,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啊。”扈杏娘掩嘴一笑道。 “师弟哪敢,只是我觉得此事太过诡异了些,说出来后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顾凌道。 “呵呵,不管如何,你用了三个月便修炼到纳灵期五层这件事情却是假不了的,倒也可以说你福缘不浅,普通人修炼到此境界最起码也需要两年多的时间,甚至更长的。”周浩微微一笑。 “师兄过奖了。”顾凌微微抱拳,随即转头看向了慕容情,欠身道:“慕容师姐,当日是我太过鲁莽,还请你不要见怪。” 慕容情冷冷一撇顾凌,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好似一朵天山雪莲般,已经冷到了骨子里,顾凌看到此幕,也只是无奈一笑,眼前这个女子恐怕还对当日之事耿耿于怀。 “周师兄,此间事了,我先走了。”慕容情对着周浩道,只不过她迈了几步后,却停了下来:“你小妹已经醒了过来,她很想你,如果你想再见她,千万别死了!” 顾凌身躯一震,想到顾霜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柔情,对于修炼又更加的渴望了起来,唯有尽快成为化符期的修炼者,才有可能下山见他的小妹。 待得慕容情身影消失在夜空中,周浩才开口笑道:“慕容师妹性子本就如此,并不是针对你而已。”随即他顿了顿道:“顾师弟,既然你已修炼到纳灵期五层,那明日便随扈师妹上山吧,还有很多事情要与你交代清楚的。” 待得顾凌下山,山顶却现出了两道身影,一男一女,年纪看起来大约都是三十左右,男的身着道袍,长须飘飘,看的出年轻时必定长得英俊非凡,女的一身宫装打扮,颇有几分成熟韵味,二人背负双手,看着顾凌消失的方向,默然而立。 “许师妹,你觉得这个下人和慕容师侄比如何?”身着道袍男子开口道,声音悠然。 “看不出此子有何不同之处,不过情儿乃是天霜灵体,就算此子修炼快些想来也比不上的…”那被唤作许师妹的女子道。 “呵呵,看来许师妹对慕容师侄这个徒儿颇为满意了,不过听周浩所言,这个下人一开始可是没有凝练出灵力,证明其并没有修炼天赋的,此时突然可以修炼,而且进阶如此之快,许师妹可曾想到什么?”那男子先是一笑,随后问道。 “林师兄是说此子很可能也是拥有一种特殊的灵体了?”宫装女子看了一眼男子道。 男子点点头没有否认,淡淡道:“我记得传说中有一种灵体和这个下人的情况很相似…如果是的话,那这个下人的修炼速度比之慕容师妹很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师兄你是说……那传说中的晚慧之体?”宫装女子好似想到了什么,震惊道。 “正是,不过此时这个小子修为还太低,不入化符期始终是蝼蚁,若真是晚慧之体想来突破到化符期时也可以看出一二,此时倒也没必要太费心思去留意了……”那男子丝毫不在意的道。 “希望此子不要让我等失望,咱们北灵峰在宗门排名一直末尾,分到的资源也是少之又少,若能多几个精英弟子,那也是极好的事情。”宫装女子道,眼神中不免还有几分期盼。 “呵呵,这种事情咱们还是不要强求的好,不过距离此次升仙会也快了吧,希望能看到这个小子的身影……”那男子道。 “此子此时才纳灵期五层,若想如此快就突破到纳灵期十层,不太可能吧?就算是情儿当年也是被我选了一处极阴之地安心修炼才如此迅速突破到化符期的。”女子呵呵一笑道。 “人生总归还是要期望一些惊喜的,要不然岂不是太过无趣了些……”那男子道。 “呵呵,这些年确实辛苦师兄了,希望此子真能给我们带来些惊喜吧”那女子看着顾凌消失的方向道。 对于这些顾凌自然一无所知了,他早早的便回了石屋,装了一些必需品,便转身离开了,因为晋级到了纳灵期五层,他此时倒也不是一定要住在石屋的,穿过石屋附近的竹林,顾凌来到一个空旷的草坪,草坪附近是一条小河,周遭也布着零零散散的碎石。 顾凌四下望了望,看着周遭乱石,听着潺潺的流水,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处倒是一个好地方,正适合我学习法术……”顾凌一笑。 纳灵期五层最重要的一个标志便是法术的施展,顾凌刚晋级不久,倒也没机会来细看这法术书籍,如今需要领取宗门任务获取灵石,自然需要好好研习。 毕竟纳灵期修仙者还不能使用法器,若真发生争斗,法术自然便是取胜的根本,当然不同等级的修仙者施展同样的法术效果自然又是大不相同的。 顾凌想通这些,便有些迫不及待从怀中取出法术书籍,这只是最基本的书籍,只是记录了一些最简单的低阶法术,和对一些法术的基本介绍。 书中提到法术可分为低阶法术、中阶法术、高阶法术,除此之外,书中还简单提到好似还有比高阶法术更强大的法术,但却并没有详细记载,饶是如此,顾凌依然看的津津有味。 顾凌仔细研读了半天,除了探灵术这种可以观察别人修为的最基本的法术外,最终决定先学其中两样关键的低阶法术:风缚术和火弹术。 风缚术主困,火弹术主攻,也算是攻守兼备,况且顾凌乃是火属性的灵体,学习火弹术自然也是事半功倍的,风借火势火助风威,两者配合起来更是相得益彰。 其他的法术多多少少都依赖一定的环境,而且效果也并不一定有这两种好,自然不是最佳之选。 想清楚这些后,顾凌不再犹豫,仔细端详起书籍来…… 一个月后,顾凌凝视前方,浑身灵力爆涌而出,接着他只是一挥手,突然天空中便挂起一阵狂风,接着对着附近的一块巨石一卷而去,顿时这块巨石便是飞上高空,只是片刻功夫,便化作无数细小石块的一落而下。 顾凌手中动作丝毫不减,口中念念有词,接着手上便多出一个巴掌大的火球,他狠狠一抛,火球便如炮弹般的对着地面一击而去…… “轰” 一声轰鸣,地面已然被击出一个半尺高的深坑,顾凌眉头一皱,口中念诀,接着一颗火球又再次激射而出,随后顾凌单手一挥,狂风对着火球席卷而去,火球威势瞬间暴涨,对着一块巨石猛然轰去,而巨石便是化作齑粉的随风飘散而去。 直到这一刻,顾凌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停止手上的动作,这些天废寝忘食的努力修炼,果然是没有白费。 “这两个法术果然配合起来威能会倍增,但还是要小心些,毕竟修仙者不是死物,可不会站着不动让我当靶子打。”顾凌一笑。 “而且父亲教我的一些世俗武技好似也颇不一般……”顾凌眉头一皱。 他身影一动,脚下竟冒出一团火焰,旋即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残影,下一刻,他已然出现在了数丈之外…… “这套炎影步用灵力施展的话,竟可完成相当于瞬移的效果,当真是不可思议。”顾凌看着地面思索起来:“只是可惜耗费的灵力太多,大约只能施展3次左右的样子。” 未修仙前他只是当做普通的世俗武功施展,并未看出有如此不可思议的神效,此时偶然发现这套步法的不凡心中不免有些惊喜,不过更多的却是担忧,顾凌不是傻子,此时自然知道他的父母亲绝非普通凡人,甚至并非普通的修仙者。 但就是如此,当年却依然抛下了他和顾霜,极有可能是碰到了一些棘手的难事亦或者是对付不了的仇敌,才让他们如此做的…… 顾凌退出思绪,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胡思乱想,此时他实力低微,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不免有些遥远,飘泊多年,顾凌早已知晓如何权衡轻重缓急。 “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前往那处地方看看了,以我现在的实力,再加上这套炎影步,也算有了一些保命的资本。”顾凌暗忖。 虽然他此时只有纳灵期五层,不过他的灵力是由那混沌之气转化而来,比普通的修仙者要精纯数倍不止,若说施展法术的威力,恐怕比的上七层的纳灵期修仙者了,只不过没有他们灵力雄厚而已。 顾凌摊开从方玲儿那里获得的地图,嘴角微微一笑:“千绝洞……” 顾凌从地图上得知,这千绝洞乃是一处天然的超大岩洞,位于黑叶山脉北端的一处悬崖旁,而且从图中一行细小的文字得知,这千绝洞竟是百年前才突然出现的样子,而方玲儿的哥哥也是一次做任务时无意才发现这个岩洞。 这个超大岩洞,不知为何,竟育有许多珍稀的药草,让方玲儿的哥哥喜出望外,只是没想到洞内有妖,他也因此丢了自己的性命。 顾凌想通这些,心中更加的谨慎起来,这方玲儿的哥哥乃是化符初期修仙者却还是命丧黄泉,自己若想采摘灵草,恐怕还需要想个法子。 顾凌眼珠一转,收拾好东西,径直向着林外一处丛林走去…… 数日后,一处山脉前,此时站着一个面容坚毅的少年,这个少年腰中缠着储物袋,手中提着两只野生的兔子,正是连夜而来的顾凌。 “黑叶山脉,果然是有些意思。” 看着眼前的黑色山脉,顾凌表情平淡,关于此处山脉的一些信息也在心中一一浮现了出来…… 黑叶山脉一年四季都被淡淡的黑色瘴气笼罩,就连带着这里的树叶和普通的花草也全部被染成了黑色,因为黑色瘴气的存在,能见度自然也是大大降低,透过这些瘴气,也不过只能看清楚十丈之内的事物。 不过这处山脉也是聚集妖兽最多的一处山脉,而且大多数修为都颇低的样子,只要小心些,不遇上强大的妖兽,却是很可能满载而归的,所以时常有做任务的修仙者来这里猎取妖兽。 黑叶山脉中不时有兽吼声传来,更增添了诡异的气氛,顾凌将两只野兔子束于腰间,随即放出一层淡淡灵力包裹己身,跨步迈了进去…… 刚一入内,这些黑色瘴气便好似有灵性的向着顾凌滚滚扑来,顾凌面色不变,这些黑色瘴气在接触灵力的一刹那便纷纷溃散而开,好似天生被克制一般。 “看来要一直耗费灵力来抵御这些瘴气的侵染了,倒是有些麻烦……”顾凌轻皱眉头,“此时还是先去那几处地方确定这地图是否为真的。” 时间有限,顾凌也不再停留,运转俗世轻功,向着目的地赶去…… 数个时辰后,一处高大的古木旁,顾凌看着脚下的这堆白骨和破烂的不成样子的服饰,心中顿时一凛,更加的谨慎起来。 看来这处山脉远没有自己想象的这般安全,稍不留意,也很可能变成这山中无人问津的一堆白骨,好在自己运气不差,一路走来,除了顺手干掉几只纳灵期两、三层的妖兽,倒也再没碰上什么麻烦。 “看样子那丫头并没有骗过,图中标注的几处地方也都属实,看来可以去千绝洞看看了。”顾凌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不过他此时眼神却是一凝,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被杂草覆盖的低矮灌木,灌木顶端竟生长着一株长着四片花瓣的淡紫花朵,晶莹剔透,散发出点点霞光,并没有被周围的瘴气所沾染的样子。 “紫薇花,好似还有了一定的年份……”顾凌脸色一喜。 这紫薇花乃是炼制疗伤灵丹的一种珍贵药草,顾凌心中暗暗计较,这一朵花至少可以卖到十块灵石,顾凌打算接取关于灵药的任务,自然早就做了功课,一些常见的灵草也被他熟记于心。 他下意识的便是要前去采摘,不过就在此时他眉头一皱,脚尖向着地面一点,身形已然攀上了一株数丈高的古木,借着黑叶,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顾凌屏气凝神,确定没有丝毫问题后,才将黑叶微微掀起一角,透过这丝缝隙,暗暗观察着远处的情况…… 只见一名穿着下人服饰的男子蹑手蹑脚的朝那株紫薇花奔去,这男子虽然眼中火热一片,却也不停的向着四周张望,显然谨慎到了极点。 当这个下人离紫薇花还有数尺之远时,身形却是猛地爆退,让顾凌也是心中一惊,不过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顾凌心思只是一转,不禁哑然一笑了,这下人当心被人偷袭,竟玩了这么一出,正如顾凌所料,那个下人此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又向着四周张望了一会,才快步朝那紫薇花摘去。 只不过当他手掌刚刚碰触到紫薇花之时,地面却是猛然一颤,竟冒出无数的锋利巨刺,狠狠的戳向此人,这人惊叫一声,身形立马往后急速退去,不过还没等他缓过气来,他背后地面狂沙一卷,竟形成了一把沙刀,向着此人狠狠斩去。 “尔敢!”这人面色一变,惊怒道。 身上灵力顿时爆涌而出,竟在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层淡淡金光,闪耀着金属光泽,构建出了一层金色的护罩。 “铿锵!” 一声金属交鸣的声音响彻开来,那人身上金色护罩猛地一颤,闷哼一句,便是化作了点点金光的消失不见,而其身后沙刀也在此刻同样的消失不见。 那人刚松一口气,他身后的密林处却是“簌簌”一动,下一刻,他身子便是猛的一僵,瞳孔放大,低头看向胸口处的锐利尖刀,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愤怒,随即慢慢暗淡,再也没有了声息。 “呸!”从密林处窜出之人吐了一口口水,将这人狠狠一踹,同时还不解气的往那人身上狠狠跺了几脚。 “喂,你怎么还是这么暴力,亵渎死人可是会下地狱的哦。”从密林处又慢悠悠的走出来另一人,语气颇为的阴柔,只是他虽如此说着,语气中哪有丝毫同情。 “哼,这狗日的一惊一乍,扰乱老子心神,没把他分尸就算对得起他了。”另一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好了,将他储物袋收走等待下一个目标,看这服饰应该是北灵峰的下人,怪不得实力如此不济。”语气阴柔之人一笑道。 “哼,我们在此地蛰伏了如此之久,收获颇丰,就等升仙会开启,咱们突破到化符期,到时候在天星峰也算是扬眉吐气了。”另一人期待道。 “呵呵,现在咱们两人联手,天星峰上除了那**的肉山又有谁是敌手呢。”那人道,“不过,我对这升仙会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二人交谈一会,等收拾好一切后,其中一人手指一弹,地上的尸体便是一下被焚烧殆尽,只有那紫薇花在空中迎风飘扬,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顾凌心中一阵恶寒,刚才那人如此谨慎都被暗算了,若是化作他,就算有炎影步这般保命的步法,恐怕生还的几率也小的可怜,在这里,没有了门规束缚,人比妖兽还要可怕。 想到这里,顾凌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也出现了一丝犹豫,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顾凌眼神便坚定起来,那处千绝洞,他去定了…… “看来我得走视野开阔一些的地方了,免得如这个下人一般被人暗算。”顾凌思量,在这一刻,他清楚的明白了,修仙界远比世俗界的江湖可怕。 一路上顾凌的心情都不算太好,一来是因为此行恐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危险,二来则是看到同门残杀,虽然这几人子在不同山峰,但好歹同出一门,竟丝毫没有留情,让的顾凌也暗暗警惕起来,若碰上雷风等人,恐怕自己也没什么好下场。 一路想着,顾凌心思倒是非常小心,并且一直在空旷之地奔行,虽然遇见的妖兽多了起来,不过以顾凌的实力,自然很快就解决了。 顾凌顺着一条两边密布丛林的崎岖小道一路而上,穿过遮挡的古木,终于到了地图上记载的悬崖旁,这里云雾缭绕,大风凛冽,“呜呜”呼啸着,犹如鬼泣一般,将周遭的瘴气吹了个一干二净。 在悬崖旁的左侧,有一个硕大的岩洞,其内竟还有阵阵曦光闪烁不停的样子,顾凌远远望去,洞口大概数丈宽高,他站定脚步,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暗暗打量起来。 一刻钟后,顾凌才确定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慢慢向着岩洞靠近,在这种地方,由不得他不谨慎,随着脚步临近,顾凌的心也“噗通、噗通”的急速跳动起来。 不过他手中动作丝毫不慢,将束在腰间的野生兔子解下,同时手中也多了一条细长红线,顾凌动作迅速,将细线缠于一只兔子脖颈,接着慢慢将野生兔子放在洞口。 同时体内灵力涌出,顾凌抬手,清风一卷,便是将兔子包裹了起来,慢慢的推送进石窟,顾凌也开始屏气凝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兔子的动向了。 此时没有了束缚,野生的兔子也重新回复了活力,蹦蹦跳跳的往石窟深处奔去,随着细线的延长,兔子身影也是越奔越远。 就在此时,顾凌便是感觉地面剧烈的颤动起来,他眉头一皱,急速将这细线往回收,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兔子身影已然出现在了顾凌视野处,而兔子身后的场景,却是让顾凌瞳孔猛的一缩。 在兔子身后,竟跟着一个大约两丈高,长着豹子脑袋,却有着螳螂身体的庞然大物,刚才地面的颤动毫无疑问是这个妖兽引起的。 顾凌呼吸急促,不过手中动作丝毫不停,这个妖兽离他还有一段距离,而他也要验证一件事情,这关系到他采摘灵草成功的可能性。 看着野生兔子速度越来越快,离洞口的距离也愈来愈近,身后的妖兽好似被激怒一般,口中猛地发出一声怒吼,呼啸震天,旋即凌厉的腿臂猛地向前一斩,便是犹如一把锋刀般将那细线切断开来,同时另一条螳臂也是向下挥劈而去,将那兔子一切两半,鲜血飞溅。 那妖兽这才叼着兔子尸体,同时眼中血光一现,看了洞口处一眼,竟没有再追过来,而是缓缓的退回了石窟内。 “看来和我想的一般无二…这妖兽只在千绝洞内活动。”顾凌盯着妖兽消失的方向,眼神一眯。 刚才的一切顾凌心中早有猜测,这妖兽如果能随意的出入的话,早有消息传了出来,一只化符期的妖兽,足以引起纳灵期修仙者的重视了,可他打听过,近几年,并没有类似的消息传出来,这让顾凌更加坚信自己的推断,而放野生兔子进入石窟,自然便是验证真假。 “刚才细线大概进去了两百丈的距离,才引起妖兽注意,看来只要小心些,深入一点应该没太大的问题。”顾凌心思急转,“只不过今日已经打草惊蛇,现在自然不能贸然进去,还是过几日再说吧。” 顾凌回头望了一眼石窟,不再犹豫,转身向着悬崖下奔去…… 虽然此行并没有进入千绝洞,但顾凌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在路上他就已经采摘到了不少珍贵灵草,猎取到了一部分妖兽的兽骨和皮毛,倒也值十几块灵石了。 顾凌总算知道为什么屡有伤亡却还是如此多修仙者前仆后继的前往山脉处做任务了,仅仅这是一日功夫,就相当于他在矿区劳作一年的灵石收入了,危险和机遇往往都是并存的。 数日过去,顾凌将收获到的灵草等换取灵石后,再次入山,将剩下的一只野生兔子捆在腰间,往千绝洞方向奔去。 顾凌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这种地方,如他这般纳灵期的修仙者没人敢说一定能全身而退。 一路奔行,顾凌将计划又从头到尾的思虑了一番,上一次试探顾凌已经知道了那妖兽的大概栖身之所,不过顾凌不敢冒险,虽然此次决定进千绝洞,依然还是要让这野生兔子打头阵的,一旦有什么异动,顾凌将毫不犹豫的施展炎影步逃出岩洞。 此种做法自然还是有一定的风险,毕竟顾凌根本没进过岩洞,里面的情况他一点也不了解,好在地图上记载了灵草在千绝洞内的大概位置,他倒也不至于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晃。 想通了这些,顾凌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只不过他突然眉头一皱,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便如苍鹰般腾空而起。 他余光一瞟,原地竟波动一起,九根尖锐沙柱瞬间聚拢,形成了一个数丈高的土牢,土牢凌空而立,犹似猛虎獠牙,要将人撕碎一般。 顾凌眉头一皱,倘若他刚刚反应再慢些,恐怕不死也要退层皮了,不由神色阴沉,暗暗戒备起来。 “哼,看来小弟说的没错,你这个当日不起眼的废物果然修炼到了纳灵期五层。”一个声音在此时响了起来,语气中满是嘲讽。 “这小子倒是挺能跑的,哈哈,不知道打断他两条腿后,还能不能跑的这般快了。”又一个声音响起,调侃道。 下一刻,周围丛林“簌簌”声响起,顾凌前后便是已出现三道人影,将他退路完全给堵死了,看到正前方之人,顾凌这才双眼一眯,心中默然一叹。 此人面如冠玉,皮肤白皙,生的英俊非凡,只不过眼神阴狠,看向顾凌时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正是雷风,这个当日在矿区出手击伤他的人。 后两人一人身材瘦小,一把镰刀束于腰间,另一人则长相普通,眉间长着一颗黑痣,舔了舔嘴唇,嘴角满是欢谑之色。 顾凌眼中灵光一现,心中不由一惊,他刚刚用探灵术探查了二人一番,那身材瘦小之人修为不高,只有六层的样子。 但那长相普通之人修为竟是达到了纳灵期八层,这让顾凌脸色越来越难看了,雷风是纳灵期九层,再加上眼前两人,显然不打算让自己生离此地,看来这雷风是早有准备要对付自己了。 “不用看了,其实我一人就足以解决掉你,他二人只不过是来凑个热闹而已。”那雷风看见顾凌的样子,阴沉一笑。 “雷兄,这个小子修为如此之低,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的出手吗?”那眉间长着黑痣之人道。 “哼,若你知道这他只用了数月时间就突破到五层境界并且颇受周师兄照顾恐怕就不会这般想了。”雷风淡淡道,显然对顾凌的事情早有耳闻。 “哦?看来这小子还是如慕容师姐般的天才了……”那面容普通之人眼中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又淡淡笑道:“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我最喜欢的就是采摘那鲜翠欲滴的花朵,哈哈!” “他的储物袋归我……”一直默不作声的身材瘦小之人淡淡道,眼睛盯着顾凌眨也不眨。 “呵呵,许兄既然开口了,那我二人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雷风一笑,对这修为最低之人倒是没有任何怠慢,反倒是露出一副平等相交的模样,而且一副吃定了顾凌的样子,丝毫不避讳自己的话语。 顾凌心中倒是颇为惊奇,这才仔细观察了此人,竟发现这个身材瘦小之人并没有如他们一般身穿下人服饰,而是穿了一件白色长衫,腰间除了储物袋和那把镰刀外,还别着一块朱红玉佩。 “小子,是你自己动手了结自己还是要我送你一程?”雷风俊秀脸庞狞色一现。 “顾某可没有什么自杀的爱好…倒不如让我送你一程如何?”顾凌淡淡道,表情不变,心中快速思量着对策。 “找死!” 雷风怒哼一句,身上灵力顿时爆涌而出,手中掐诀,旋即手臂一挥,顿时空中狂风一卷,化作数丈大小的风刃向着顾凌狠狠斩去,顾凌深吸一口气,此时这个风刃的威力显然比其当日的攻击大了数倍不止。 顾凌面色不改,一颗火球已然激射过去,同时双手一挥,前方便是划出一道小型飓风,将火球卷入其内,同时火球一下激烈燃烧起来,携带着滚滚威能,犹如一颗陨石般向着眼前的风刃狠狠撞去。 “嘭!” 一声巨响传出,前方竟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气浪,气浪蔓延开来,周遭瘴气都似要被吹散一般,黑叶漫天乱飞,尘土飞扬。 只不过顾凌双眼猛然一皱,身形已然如闪电般的向左移了数丈…… 一道风刃擦过他的手臂,将顾凌身后的地面割裂开一道长长的裂痕,随后消失不见,顾凌只觉手臂一疼,鲜血便是顺着伤口流淌而出,他轻捂伤口,将血止住,心中有些惊讶,他这一击竟只是让这风刃威力小了些,竟没有挡下来的样子。 顾凌心中却也不气馁,毕竟这雷风乃是纳灵期九层的修仙者,能凭借纳灵期五层的修为挡下他这一击已然是足以自傲了。 “这小子还有些手段,一起动手,早点解决了他,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雷风眉头一皱,显然也没预料到这个结果。 他不想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毕竟他知道这顾凌可是受到了周浩的照拂,虽因为自己的哥哥而不惧周浩,却也不想多惹麻烦。 “轮到我攻击了!”只不过此时顾凌眼中却微微闪动道,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话音刚落,他身形已然犹如一头猛虎般的对着雷风暴掠过去,同时口中念诀,一颗火弹术也是闪电般的激射出去,雷风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幕,不过此时却是正合他意,脸上狞色一现,灵力涌现,手臂竟然变成了土黄色,也是一拳对着火球爆轰过去。 “雷兄,我将他困住,你直接将他斩杀就行了……”此刻,身后也传来那长相普通男子的声音。 周遭一颗古木上的粗大枝条竟是在此刻疯狂摆动起来,犹如蟒蛇一般,向着顾凌狠狠缠去,顾凌表情不变,待得雷风将那火球击碎,空气中似乎也弥漫出一丝炽热之感,顾凌脚下才冒出一团火焰,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残影。 炎影步! 顾凌在这个时候恰到时机的用了出来,先去说的话显然是为了麻痹对方,而那粗大枝条也只是将残影缠住,扑了个空,顾凌身形已是穿过雷风身体,突破了出来,回头一望,三人竟都被这诡异一幕怔住了,愣愣站在原地。 顾凌哪管这么多,脚下生烟,只是片刻功夫,已然跑出了百丈之外,直奔着千绝洞方向而去。 “追,该死的,不能让他跑了!”待得顾凌身影渐远,三人才反应过来,大吼道。 四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赶,身后三人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竟是和顾凌距离越来越小,顾凌余光瞟过身后,也已经发现了这一幕,不过心中不由暗暗冷笑,既然要玩,那就玩到底! 从方玲儿处得到的地图,已然被顾凌熟记于心,此刻默默计算,好似离这千绝洞也不太远了…… 咒骂声从身后传来,顾凌丝毫不理会,同时心中默默酝酿此前心中生出的计划,虽不完善,但此时却大可一试。 一顿饭的功夫,一座悬崖便是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遍布古木,山巅处云雾缭绕,顾凌脚下速度又加快了几分,一路往上,一个数丈宽高洞口的岩洞出现在了顾凌眼前,右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罡风阵阵,呼啸而至。 顾凌心中一喜,不再犹豫,直接闯入岩洞内,同时对着后方吼道:“雷风,待我修为有成必将你抽魂炼魄!” “混蛋,你认为你能活过今日吗?!”雷风眉头一挑,怒道。 追了如此之久,虽然通过风轻术将距离一点一点缩小,可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混蛋竟也丝毫不慢,让他心中郁闷非常,此时听到如此嘲讽,自然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将顾凌剥皮抽筋。 “你以为逃到洞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捉住吧!”雷风道。 只是此时已没有声音回应他了,让他心中更是憋屈,脸色也变得犹如吃了一只死耗子般难看,眼神厉色一闪,也是直接闯进了洞内,他身后二人互相望了一眼,也都看到了彼此间的犹豫,虽然他们三人联手,基本上没什么危险,不过在此种地方,却还是不得不防着点的。 不过二人又转念一想,这小子不知道自己等人要截杀他,自然不可能有什么阴谋诡计,况且他修为如此之低,凉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眼看这雷风也已跑出数十丈的距离,二人不再犹豫,立马迎头跟上。 顾凌刚一入内,便是感觉精纯的灵气如潮水般滚滚涌来,心中顿感惊奇,这里的灵气简直太浓郁了,比之北灵峰起码浓郁了数倍不止。 顾凌脚步放缓了许多,免得提前引起那妖兽异动,同时暗暗打量起这座岩洞来,整个岩洞由漆黑怪石构成,飒飒冷风吹过,透出一股阴寒之气,顶端密布着一根根长短不一的白色钟乳石,散发出淡淡光泽,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滴…… 乍一看整个岩洞犹如一条长龙般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处,地下长满了葱绿的杂草,有的甚至有半人多高。 顾凌微微一怔,他只是行了数十丈左右,竟已发现一颗颗灵草灵花零星的长在杂草丛旁,有些甚至散发出微弱的曦光,一看便知不凡,怪不得会让一个化符期的修仙者死在此处了,这里的**简直太大了。 不过他此时却不敢多耽搁,因为他已经听到洞口处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顾凌眼中寒芒隐现,心中也燃起一股杀意。 本就是这雷风有错在先,顾凌虽恼怒,但却从未生过要灭杀对方的念头,只是这雷风今日这般做法,欺自己修为弱小,为了私事竟来截杀自己,却是将顾凌心中的杀意点燃,顾凌冷笑,看来实力无论是在世俗江湖还是在修仙界都显得格外重要。 顺着蜿蜒的怪石通道,他默默计算着大概离妖兽栖身之所的距离,一百丈,九十丈……直到五十丈的时候,顾凌双眼才微微一亮,借着钟乳石散发出的微弱亮光,顾凌隐约看见了一个数丈大小、周围密布怪石杂草的黝黑洞穴。 他又轻轻的行了数丈距离,才眉头一挑,躲入一旁半人高的杂草内,暗暗收敛了气息,不多时,身后便是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三道人影出现在了顾凌不远处。 “雷兄,这里灵气浓郁非凡,还生有如此多灵花异草,却是阴风阵阵,处处透着诡异,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些,不要着了这小子的道。”三人中传来那普通男子的声音。 “哼,一个纳灵期五层的小子而已,马兄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雷风道,声音中隐隐有些不悦,“我们追,这小子脚步声已经没了,想来已经逃到岩洞尽头,我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不对,你们看,那里有处洞穴!”身材瘦小的许姓男子声音传来。 “小心些,我总感觉不太对劲…这小子好似一开始就故意将我们引到此处的,咱们可别阴沟里翻船了。”那普通男子谨慎之意不减,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 “马兄,只不过是一个纳灵期五层的废物,就算有阴谋诡计又能奈我们如何?”雷风见此,颇有些不耐烦了,“你若不想追,那大可现在离开,只是他那诡异的身法,你却是别指望得到了。” “呵呵,雷兄何必动怒,我只是提醒而已,既然要追,那马某自然是奉陪的。”想到顾凌逃出他们追击时的身法,这马姓男子心中也是火热,面上却是微笑道。 “他该不会躲进那洞穴里了吧?”那穿着白袍,身材瘦小的男子微微皱眉道。 “去看看不就知晓了,若真在里面,倒是省了我们一番手脚了。”雷风满不在意的说道,只是眼角却不经意的瞟向顾凌隐藏的方向。 顾凌冷眼旁观,突然心中一惊,他眉头一皱,身子立马腾空而起,一排锋利尖刺便是犹如猛兽獠牙般从地面刺起,乱泥飞溅。 “抓住他!” “这小子倒也算机灵。” 顾凌心中恼怒,这群混蛋竟早发现了自己,此时突然出手攻击,差点让他着了道,他人已像雄鹰般飞起,口中大喝道:“送你们一份大礼!” 话音刚落,顾凌手臂便是狠狠一甩,腰间的野生兔子便已向着那洞穴激射而去…… “嘭!” 一声轻响却犹如魔音般响彻岩洞,兔子撞击在黑石之上,血水乱溅,空气中好似也弥漫着一股血腥之味了。 正当雷风三人还在发怔不明白什么原因时,洞**却已传出一声惊天咆哮,众人只感觉地面剧烈的颤抖起来,脸色不由大变。 “这个小子,果然有诡计,别让他跑了!”那普通男子惊骇道。 顾凌冷笑一句,他扫过洞穴,已看到那豹首螳螂身体的化符期妖兽露出一半身体,正对着洞口处咆哮不止,眼中泛着血光,显然被一次次的打扰弄的焦躁不安。 雷风三人此时也看清楚了这妖兽模样,感受到其身上散发而出的滚滚妖气,不由都面色惨白,眼中露出恐惧之意。 “这、这竟然是化符期妖兽,该死的,快跑!”雷风口中颤抖道,身形已然如风一般的向着洞口处逃窜而去。 “豹首螳螂,混蛋,这种妖兽怎么会出现在此地的!” 另外两人自然也不慢,在雷风往外跑的同时,也紧随其后的掉头逃窜了。 “走得掉吗?”顾凌冷笑一句。 体内灵力已然滚滚涌出,单手掐诀,手中火光一冒,一颗火球携着火热威能激射而去,同时一挥手,狂风乱卷,火球速度威能又增强了不少,直直击在三人前方,乱石飞溅,泥土翻飞,三人脚步也都一缓,身形也随之停了下来。 这一幕说来话长,其实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妖兽被巨响吸引,一双妖瞳散发出森林的幽光,直直的盯着雷风三人……这一幕被三人看到,只觉得通体发凉,嘴角打颤。 第271章 番外一百四十三 契机 方云不相信似的看着自己胸口的那柄匕首,再一看柳沐鲜血横流的右臂,然后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你太惜命了。”柳沐扭头望了望他右臂上那个寸许深的伤口,面不改色道。 片刻后,柳沐扯下身上一块布,将右臂的伤口包了起来,然后径直走向方云尸身处,直接在他胸口处摸了起来。 很快,他就拿到了先前方云从王明炎尸身上得的宝物,一个银色的小袋子,一个小小的小幡。 做完这些,柳沐又伸手拿起了地上的那柄灵剑,这时,却突然听到一个意外的声音。 “呜呜呜...”虽然柳沐已经很累了,而且车中那个少女已经拼命忍住了哭声,但他还是听到了马车中的抽噎声。 “哎...”柳沐重重的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无奈的走到了马车前,掀开了厢帘。 出乎柳沐意料,那华服少女竟没惊吓的叫出声。 华服少女楚楚动人,面容娇美白净,一双乌黑圆滚的大眼睛里还噙着泪水。她紧咬着牙关,双手握着把精美的匕首对准了柳沐。 “你是要杀我灭口吗?”那少女忽然开口弱弱的说道,声音里充满了警惕怀疑与不安害怕。 “倒不是一个笨丫头。”柳沐苦笑了一声,心中暗道。 确实,他刚刚的确存了杀人灭口的心思,特别是他心中存了某个心思后。 不过当他掀开厢帘,看到少女的那一刹那,他改变了主意。 因为少女很像一个人,一个柳沐无论如何都无法忘掉的一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柳沐定了定神,淡淡的问道。 “我....我叫林绾绾。”少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林绾绾?很不错的名字,和姑娘很相配!”柳沐重复了一下少女的名字,温柔的说道。 “是嘛!”林绾绾脸上竟升起了一阵红晕。 “你握着那把刀,不累吗?”柳沐突然开口问道。 “哦……,我……我刚才一害怕,以为你.....,以为你要......” “以为我要杀人灭口,对吧?” 听了这句话,林绾绾大囧,匕首举着也不是,不举着也不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人看了甚为的怜惜。 “我刚才看他俩是从这辆马车里出来的,他俩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柳沐突然目光如剑的直视着林绾绾问道。 “仙师姓王叫王明炎,而你,你..杀掉的那个是我表哥。王仙师是来来保护我和表哥的。” “是你表哥先存了要杀我的心思。”柳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不由自主的出言解释道。 “我知道。”林绾绾畏畏缩缩道。 “我表哥把...把王仙师杀了。”说道最后,林绾绾的声音低了很多。 “我知道。”柳沐冷道。 “你表哥不是什么好人。我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不想招惹是非,他竟也要杀我灭口,那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这次要不是有仙师护持你们,你们早给木狮寨的人杀了。你表哥倒好,不仅不感谢王仙师,竟然还落井下石,出手偷袭。这种人,该杀!你不用为他难过。” “哦。”林绾绾应道。 见此一幕,柳沐也不想再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反而开口问道:“你舅舅是谁?” “这.....”林绾绾脸上一阵的为难之色,踌躇着没有说出口。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不说也罢,我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柳沐突然体谅之极的说道,这让林绾绾有些意外。 “你是不是,是不是...”林绾绾忽然缩着头,吞吞吐吐道。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也个强盗,对吧?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个强盗,而且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说完,柳沐还装出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 “你....”林绾绾哪见过变脸如此之快的无耻之人,俏丽的玉容瞬间吓得花容失色。 柳沐见此,心中大感有趣,忍不住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柳沐狂笑着,狂笑着,笑着笑着,不知怎么的,他眼角却突然溢出了泪水。 “你,你怎么哭了?”林绾绾不知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为何笑着笑着竟然就哭了。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柳沐慢慢止住了眼泪,直视着林绾绾问道。 “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很像我的一个亲人,很像,很像...”还未等林绾绾回到,他就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林绾绾自然不知道,柳沐是指林绾绾像他死在孟炙手上的小妹。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就在林绾绾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时,却见柳沐忽的展颜微微一笑道。 说完,柳沐就跑到那妖蟒尸身前,用手中的灵剑左右划拉,让他在妖蟒的腹中找到了一个蛇胆。 虽然他知道此妖必定还有什么其他用处,但是以他现在的能耐,最多只能取下一只蛇胆。做完这些,柳沐心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左思右想了片刻后,心中拿定了主意。 “哎,你过来!”柳沐对林绾绾招了招手。 林绾绾拾起裙裾,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当她看到地上妖蟒血腥无比的尸体后,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好在她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 “喽,你拿着这把宝剑,去那边挖个坑。”柳沐将灵剑递给林绾绾,对她吩咐道。 “干嘛?” “挖坑肯定就是埋人了。”柳沐没好气的应道。 “哦。”林绾绾被柳沐抢白了一句,也不气恼,柔柔的应了一声,然后就照着柳沐的吩咐,去旁边吃力的挖坑。 柳沐则开始给王明炎整理起了仪容来。 不管怎么说,他最终拿了他的遗物,虽然此人不是他亲手所杀,也不是什么坏事,但为求心安,在临走之前,他准备给王明炎好好做个了结,至于方云,那便让他暴尸荒野吧。 将王明炎略略整好,柳沐就将他的尸身拖到林绾绾正在挖的坑边,然后抄起手中的匕首,开始和林绾绾一起挖了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后,两人终于将坑挖好,柳沐将王明炎的尸身推进去,盖上土,仔细的埋好。 然后就有在林绾绾诧异的眼光中,拿起那柄宝剑砍下一根硕大的枝桠,削了一个木碑,上书“上仙之墓,有缘人立”八个大字,然后又好好叩拜了一番。 柳沐所在的这一切都在林绾绾的注视下进行的。做完后,柳沐拍了怕手上的尘土,然后又从怀中摸出一个令牌塞给了她。 “你坐上马车赶紧走吧。要是再遇上强盗你就把我这令牌掏出给他们看,应该可以安全护你到府城。你也是个家世显赫的大小姐,到了府城,相信你会有办法的。好了,赶紧走吧!” “那我们还能再见吗?”林绾绾接过那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一个虎头,将令牌一收,突然幽幽的这般问道。 “有缘会再见的。”柳沐一笑道。 说完,柳沐牵过马车,扶着林绾绾踏进车厢,然后将缰绳递给林绾绾,示意她离开。 “驾!”林绾绾紧咬着嘴唇,盯着柳沐看了片刻,然后就驾着马车向着府城的方向赶去了。两日后,云中山脉深处一个隐秘的山洞中,柳沐端坐在青石上,望着身前的几样东西,眼神闪烁不定。 慢慢的,他的目光变得坚毅起来,试着拿起那银色的小袋子,打开袋口,轻轻的往下倒着东西。 大出柳沐意料的,这个看起来不过巴掌大小的袋子竟然倒出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而且其中一大半物品的体积都要超过袋子好几倍,柳沐实在是想不通一个小小的袋子为何竟然能装起比自身大那么多倍的物品。 看着满满一堆散发着各色光芒的宝贝,柳沐几乎都有做梦的感觉了。花了半柱香的时间,柳沐将满满一桌东西都整理了出来。 三十多个五十两重的金裸子,七、八卷大小不一的竹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三、四本灰色的书,一个巴掌大小类似铁片的东西,一个用金绳扎起的一团蓝色绢布,一个精致的玉瓶,外加一小堆晶莹剔透的小石头,这是“奇怪”小袋子中倒出来的所有东西。 取出了袋中所有东西后,柳沐又伸手从怀里取出了那个蓝灿灿的小幡,又把腰间系着的那柄宝剑也解了下来。 金裸子柳沐自然认得,而且在见识了上仙几近通天的手段后,他就突然丧失了对黄白之物的兴趣,内心里,对于所谓的上仙逐渐变得无比的渴望。所以,对于那十几个金裸子,他连看都没看,就扒拉到一旁,反倒是对于其他几样东西大感兴趣。 那柄灵剑,柳沐早就看过了,名为“承影”,明显是上仙手中的神兵。 巴掌大的铁片,看不出什么名堂,不过挺精致的,想来应该是防御类的宝物。 看完宝剑和铁片,柳沐轻巧的将三样东西放在一旁,在那一小堆晶莹的石头中捡起了那团绢布,解开了绳子,里面露出一物来。 是一个小令牌! 令牌约有手掌大小,半圆形,下面尖尖的,浑身上下黑黝黝的。一面印有一个大大的“法”字,另一面则有一个金色的“笠”字,在“笠”字下是一把气势凌厉的飞剑。整个牌子看不出什么材质,却沉甸甸的,份量不轻。 柳沐很好奇的打量了这奇怪的令牌,仔细一看,却见印有“笠”字的那一面,最下方有两个篆体小字,再一看,字是这样的:“入门!” “这似乎是哪个宗派的入门令?”柳沐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长时间,还是有些眼力的。 想到此处,他又将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定没什么遗漏,这才又将它用绢布包了,用绳子扎好。虽然柳沐不认识此令,但直觉告诉他,此令牌将来必有大用,他需好好收藏。 将令牌放在一边后,柳沐又伸手在那一小堆晶莹剔透的石头中拈起了一枚,细细看了起来。 石头五颜六色的都有,都是一般大小,也一般重,亮晶晶的,很是好看。不过质地却十分的坚硬,任他任何使劲攥、捏,都无法伤其分毫,这让他一阵气喘后不得不对上仙的手段更加佩服了。 稍稍恢复了自己的力气后,柳沐没再管那奇怪的石头,伸手抄起那个精致的玉瓶,宝贝似的摩挲了一番后,就将瓶口上塞着的软赛拔了出来。 右手反转瓶口,从中滴溜溜的滚出一粒小小的、圆圆的红色丹丸,凑近一闻,一股异香扑鼻。 “这是...仙家灵药!”柳沐惊道! 虽然他至今对修仙一无所知,可是这丹药沁人心脾的异香、如此好看的外形,无一不表明此药绝对是灵丹妙药! 捧着这红色丹丸,柳沐啧啧称奇。 尔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玉瓶中只有三粒丹丸,不过每一粒都异香扑鼻,柳沐暗暗的咽了咽口水,不过还是强按住心中的渴望,将丹丸收好。 查看完玉瓶后,稍稍平复了一下自身激昂的状态,这才珍视之极的拿起了那个蓝灿灿的小幡。 小幡蓝灿灿的,浑身上下散发着柔柔的蓝光,高约半尺。幡柱下端很圆滑,顶端尖尖的。幡页上左边印着一个狰狞的小蛟模样的图案,右边则印着一段看起来十分拗口别扭的咒语。 “小-君-幡。”柳沐一字一顿的念着幡柱上镌刻的三个小子。 “这就是那晚那人用来除妖的宝贝了,修仙者的手段的确不可思议!”柳沐从始至终观看了整个争斗过程,对于最后时刻巨幡的耀眼表现,最是有着深刻印象。而且,柳沐很清楚,小幡明显是王明炎身上最厉害宝贝了。所以,对于手里蓝灿灿的小幡,柳沐珍视程度要远超其他几物,也暗暗的上了心。 那七、八卷竹简,柳沐没有细看,略微翻了一遍,里面记录的都是修仙界一些最基本的常识。 几乎查看完了所有东西,柳沐并没有发现他心中想要的东西,只剩下最后那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了。 是以,柳沐按捺住心中紧张不已的心情,平静的抄起了那本小册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古朴的大字“葵水经”! 正是柳沐梦寐以求的神仙功法,心中忍不住一阵激荡翻腾。 略微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激动之意,柳沐轻轻的翻开了小册子,静静的读了起来。 这一读,就是整整一夜。 柳沐不仅看完了整册《葵水经》,就是那七、八卷竹简,他也细细的一一看完,对修仙界有了个大概的认识了。! 修仙,说白了就是一群追求天道,以期长生不老的修炼者们的修行过程! 然而天道有常,轮回有定,生老病死本就是天经地义。修仙追求的却是永生,这就有天相悖。 所以,修仙又被称为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就是与天争命,自然千难万难。故而,修仙界中,修仙者无数,而最终能得成仙业大道,成就永生不死之身的,可谓说是凤毛麟角、万中无一。根本不是先前他所认为的,诸如“上仙就是不死”,“就能随意翱翔九天”等等。 修行的本质就是掠夺!!! 修仙乃是逆天之举,只有不停的掠夺,方可在艰难的修仙之路中觅得那仅存的一线生机。 修炼,不停的修炼,掠夺天地间的灵气归于己有,化为真元法力,这才是提升修为境界、通往长生大道的唯一路径! 故而,修仙与练武不同。武者修炼,练出的是内家真气,讲究的套路招数,而修仙者练出的则是真元法力,讲究的是各种玄奇法术、法宝灵符。 至于那银灿灿的袋子,据玉简所载,就是修仙者平常用来装取自身宝贝的一种工具了,名为须弥囊;倒是一小堆晶莹剔透的石头,石头名叫灵石,是修仙者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 修仙者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早已不可考究;传承至今,已不知有多少时间了。 修仙是逆天而行,本质上是一种掠夺,故而是需要消耗大量资源的,而灵石就是修仙者中最常见的一种资源。 灵石,其中蕴含灵气、天然形成,共分四品五行。所谓四品,是按灵石品质高低来划分的,分为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每一品之间兑换比例都为一百;至于五行,则是依据灵石内蕴含的灵气属性差异,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当然,由于五行相生相克,所以,在这五行之外也有一些其他稀有属性的灵石,但是很稀少。所以,总的来说,修仙界就将灵石分为四品五行。同时,因为灵石在布置法阵、炼器、炼丹、修炼等方面都是修士必不可少的东西,再加上修士之间也需要互通有无,那么渐渐的,灵石变成了修士之间互通有无的等价物,最终成了修仙界修士共同认可的“硬通货”。 除此之外,那玉瓶中的三粒丹药名为“养气丸”,的确是灵丹妙药,有固本培元,精进法力之效,珍稀非常! 至于那块令牌,柳沐也知晓了来历。原来是一个叫“墨法门”的入门令,持此令牌,似是就可拜入这个宗门。 东方的启明星已经升起,天也快亮了。 柳沐起身,走出山洞,抻了个懒腰。 弄清了两个身死的修士所有遗留下来的东西后,柳沐有些举棋不定了。 让他举棋不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到底是做一个呼风唤雨的修仙者,还是继续去当一个平淡一生,但暗暗稳稳的富家翁,柳沐摇摆不定。 自那日亲手杀了孟炙,平了猛虎寨,替父母、小妹和乡亲们报了仇后,柳沐就打定主意做个安稳的富家翁,不再理江湖事,娶妻生子,然后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可是当他亲眼见识了修仙者的威力后,已经完全被修仙者所折服,说不感兴趣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柳沐从那些典籍中又知道,修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且不说修炼的困难,就是稍不留意,可能就会无端惨死。 修仙界不像世俗界,世俗界虽然有土匪、战乱等等混乱,但是总的来说至少还有官府维持基本秩序,杀人偿命是深入人心的公理,而修仙界则浑然不似世俗界,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一切以实力为尊,这是修仙界不二的铁则。一旦踏入修仙界,甚至都可以说生死就不在自己的掌握中了。 而且,柳沐也知道,像他这种半途妄想入道,一点靠山和根基都没有的小虾米,要是贸然踏入修仙界,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点,才是他最忧惧的地方。 可是若是就这么放弃了,柳沐实实的不甘心。 没有人想死,如果有可能,每个人都想长长久久,千千万万年的活下去,可是修仙界并不是童话世界,而是实实在在的以利益为上,实力为尊的残酷世界。柳沐同样不想刚入修仙界,就落得个身死成灰的下场。 “踏入修仙界,以后就要事事小心,这也只是最基本的地方,但是有机会长生不死。不进修仙界,凭借手中这两柄上仙神兵,怕是做个武林盟主也足够,可是到头来依旧免不了身死成灰。”柳沐心中还在迟疑不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柳沐慢慢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平庸下去,这无关野心、欲望,只是人的本能! 所以,柳沐在心中已经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独自走上修仙之路,哪怕前路艰险,他也不会回头。 绝不回头!!! 而今的柳沐最大的优点就是果断和谨慎。 身上不但有野狼的狠辣,也有狐狸的狡猾,否则他也不可能在猛虎寨隐忍数年,最终暴起而发难,手刃了仇敌。 所以,既然已做了决定,柳沐就准备好好筹划一番。梓潼城是代州郡北边不起眼的小城,由于楚国咽喉,交通便利,水运丰富,故而此城十分繁华。 能在梓潼城这样一个富足,而又壮美城里拥有一个可堪入住的宅院,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当新安街一处并不显眼的宅院突然换了一位主人之后,那些土著居民下意识的总是多注意了几回。不过,当他们发现新来的那个少年几乎很少出门后,也就慢慢熄了八卦的心思,以为又是哪个豪门大户里的私生子避难于此。 而当那些人渐渐失去了兴趣,不再刻意打探宅院的新主人后,那位看起来有些木讷的少年反倒暗送了一口气。 少年自然就是柳沐了。 自从那日他下定决心开始修仙后,就赶紧离开了云中山脉,来到了这梓潼城。 正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在梓潼城暗暗开始他的修炼之旅倒也不差。当然吗,他这样做也是以防林绾绾回去后将一切交代了,怕有人寻他。故而一个人隐姓埋名来此大城,自然安全无比。 就这样,柳沐暂时在梓潼城扎下了根,时间一晃,三个月就过去了。 “我已经整整苦修三个月,才稍微触摸到修仙的门径,修仙一道,着实艰难。不过,按照《葵水经》口诀,我整个人已经可以沟通天地,应该能尝试炼气期突破了。” 《葵水经》便是修仙的基础功法,总共十三层,柳沐早已将前几层功法都记得烂熟,特别是最关键的入门第一层,他更是悉心研究了更久;再加上三个月刻苦钻研和一丝苦修,他自觉已对功法了若指掌。 着三个多月,柳沐参悟功法,对于他这样自行摸索的修士来说,《葵水经》还显得有些晦涩,一番揣摩和试修行下来,竟然让他花费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堪堪弄懂。 又经过一个月后,他才自觉可以尝试引气入体,冲击炼气! 经过这几个月的苦修,让他对修仙的艰难体会的更深。别的单不说,便是试着去感受天地间的灵气都让他花费了半个多月。 “我已经事事都准备好,想不到修仙这般困难?”柳沐有些无奈的自嘲道。 “不管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苦修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突破到炼气期。越是到这关口,越要沉得住气,明天,明天就开始准备突破!!!”柳沐的眼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沐就起身,打坐了数个时辰,将全身调整到最佳状态后,才开始闭眼全力冲击修仙第一步—炼气期! 按照《葵水经》所录,柳沐开始试着调动天地间游散的灵气进入身体。他将自己想象成是天地间固有的一物,心神浸入全身,只是一瞬,他便感觉到似乎自己的身体无限广阔。 暗暗运转口诀,柳沐全身不由自主的动弹了起来,“呼呼……”天地间的灵气竟真被引动,仿佛一条条水流自他周身向其身体内部汇聚。 柳沐按照脑中清晰的修炼之法,控制着灵气充斥着自己的全身,陡然———— 一股很是特别的力量凭空自身体中出现,就仿佛离心力一样,朝四面八方旋转开去,天地灵气自然受到影响,所有的灵气受到怪异的‘离心力’,直接化为龙卷风,自柳沐头顶“刮向”脚底。 柳沐没有惊慌,这是每个修士首次进行炼气修炼必经的一个过程! 灵气锻体! 龙卷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几乎扫遍柳沐全身。饶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他也经历了一番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剧痛。 慢慢的,龙卷风消失了,一丝柔和的灵力自其全身经脉各处涌现。 柳沐很冷静的控制着刚刚出现的灵力,缓缓的让它们流入下丹田。 这算完成了一个小周天的运行。 像这样的小周天运行,至少得进行八十一次! 一次! 两次! 三次! ...... 柳沐一遍又一遍的完成着小周天的循环。 八十一次周天循环,虽然很耗费心力,但只要稍微坚持一下,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最关键的还是完成八十一次小周天循环之后,能否将自身的灵力成功的储存在丹田中,这才是能否成功突破到炼气期,成为一个真正修仙者的关键。 已经完成了七十五次小周天循环了,柳沐没有一丝欣然之色,相反,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再有六次,就要让一切归于丹田了! 对于这修仙的艰难,通过这三个月的苦修,柳沐很清楚。 所以,对于即将可能出现的失败,他心中其实是有所准备,虽然没有人愿意失败! 可是已经到了这地步了,也已没有退路了,如果这次就这么放弃了,下一次再突破,心境有了漏洞,恐怕就更难了。 拼了!!!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了。 八十一次小周天循环全部完成了,柳沐心一横,将所有灵力全部收归丹田。他知道,只要他能挨过灵力贮存丹田初期会出现的心魔干扰,那么他就能突破成功了。 袅袅的仙音,没有任何征兆出现在他脑海中。 柳沐面无表情的听着仙音,看不出悲喜愁乐! 仙音越来越清晰了,也越来越优美悦耳了,柳沐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极美的仙境世界,极美的! 柳沐闻言,脑子“轰”的一下,血液不觉得的一下涌上了头顶,不由得一张口问道:“娘亲?” “我的儿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娘亲啊!”青色人影原本低着的头颅,轻轻的抬了起来,露出一张眉清目秀、温婉恬静的悲切脸庞。那熟悉的面孔,慈爱的微笑,都和柳沐小时候印象中的娘亲一模一样。 “娘亲,真是你吗?”柳沐两眼闪烁不定的望着眼前的人,对方的容颜和话语一下勾起了他埋藏心底许多年的东西。 “儿子,我好疼,好害怕。啊,血,都是血!!鬼啊!!!”原本恬静温软的青色人影突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同时张牙舞爪的冲向了柳沐。 柳沐已经陷入了痴呆中,就那么痴痴的看着狰狞的人影扑了过来,连闪躲都忘记了。 “娘亲,真是你吗?”柳沐痴痴的喃喃道。 人影就要扑了过来了! 一刹那,柳沐双眼突然现出绝决之色,猛然,倾尽全身之力的一声巨吼自其身体中喷薄而出! 巨吼似乎具有无比的威力,一瞬间就击散了那道狰狞的人影,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清醒过来的柳沐第一件事,就是内视了体内的状况,却蓦然发现他竟已悄然无声的进入了炼炁期一层境界。 竟然如此就突破成功了,达到了炼气一层,柳沐呆若木鸡。 柳沐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就成功了! 微微一动,他体会到了一种极为奇妙的感受! 一种难以言明的通透无时无刻的不萦绕在周身,眼中的一切事物突然间变得那么明亮,那么清晰。柳沐明显感到自己的精神比以前强了许多,凝神静气之下,柳沐试着感受周围的环境。眼虽微闭,但仍能感觉到周围的一些情况。 柳沐又惊又喜,难道这就是一个修仙者真正的不凡之处? 这种灵敏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 这是一次质的提升!!! 除此之外,柳沐还感到自己的身体比以前轻快了许多,而且丹田处,乃至周身经脉中,蕴含的那些真元法力,都让柳沐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它们的存在。 同时,精神上长足的进步更是骇人,现在让柳沐三五天不睡觉,估计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柳沐细细品味着身体里与以前完全不同的东西。 他呆在原地不动一下,就能明了数丈内所发生的大小事情,这种可以知晓一切的感觉,令柳沐非常的痴迷不舍。 半晌,柳沐才从突破的兴奋中冷静下来。 回想起最后时刻,他依靠自己的心智突破了心魔的反噬,当真是凶险万分,不过幸好他已突破成功,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修仙者。 这是一件极为庆幸的事。 柳沐为自己成功突破感到庆幸,他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稳固一下境界。 所幸《葵水经》书页上记载了一些炼气期修炼时的心得,所以整个过程进行的很轻松。 屋内。 柳沐端坐在房中的木榻上,想着这两个月来修为的毫无寸进,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个月前,他成功突破到炼气期后,自然信心大涨起来,一门心思想着赶紧修炼。 然而,这一次,当他以一个炼气修士开始再次修炼后,才发现,修仙远远比他想的艰难。 整整两个月,不论他如何苦修,体内的法力都几乎没有什么增加,这个发现让他十分的沮丧,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虽然他早已从典籍中得知修仙艰难,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进境如此缓慢?他的修炼速度简直是龟爬! 就在刚刚,他第一次经历了一次心魔反噬,好不容易才从心魔幻境中遁逃出来。 大半晌后,柳沐重重的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了那个玉瓶。 “养气丸,希望你有效!”望着手中的玉瓶,柳沐叹了口气,自语道。 玉瓶中的灵丹名叫养气丸,柳沐从王明炎留下的典籍中知晓,这是一味能够精进炼气四层以下修士修为的丹药。王明炎作为一个高阶炼气士,此药对他修为提升无用,故而才一直留存的。 “希望你真的能像典籍中记载的那样具有神效!”从瓶中倒出一粒灵丹,柳沐摸出了一把匕首,将丹药一分为四。 其实,一般来说,哪个修士服用灵丹都是整粒一起服食的,但柳沐今天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主要是因为他是第一次服用此丹,根本不知此药药性、药力如何,故而小心为上,只是先试一下,若是确有效力,那再整粒服用也不迟。 柳沐小心的从上面切出四分之一来,将剩下的四分之三又放到玉瓶中收好,这才准备服食炼化了它。 捏着那四分之一粒丹药好大会,柳沐心中既有不舍,又有期待。将全身气息调至最佳后,一闭眼,他轻轻的将四分之一粒灵丹塞入口中。灵丹入口即化,随即化为一股温润的热流涌进了腹中。 看来的确有戏! 柳沐大喜,随即按照《葵水经》的行功路线,引着那股热流慢慢向丹田而去。 灵丹再好,其中蕴含的灵气再丰富,也是要被服用者炼化,才能成为真正的灵力,否则最终也都会逸散的,而所有药力最终是要在丹田中被炼化为灵力的。 柳沐小心的牵引着药流进入着丹田,面上无悲无喜。 陡然—— 那刚归于丹田的药力竟然...竟然凭空消失了! 是的,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柳沐一骇,猛然睁开双眼。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脸上,都是惊疑。 从未听说过进入丹田的药力会凭空消失啊。 这个意外情况让柳沐觉得有些惊骇,他面色赤红,心中有些惊疑不定起来;忽然,他想起《葵水经》上记载的一种内视之术,于是,开始内视自己的丹田。 下一刻—— 一幅诡异画面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让他终生难忘! 在他丹田的正上方,一个有着类似点点星光,灰蒙蒙的“漩涡”,正静静的“飘”在那,仿佛有了生命似的,正在那急速转动着,一张一翕着。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丹田里怎么有这么一个鬼东西?”柳沐大惊失色! 丹田中凭空出现这样一个怪异的东西,这让他不由惊出一生冷汗。 他心中又惊又惧,可是又没有什么头绪。 当他看着一张一合的“漩涡”还在愁眉不展时,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情况再次发生了。 那“漩涡”忽然开始急速旋转起来,同时,一股庞大“热流”从中喷薄而出,全部涌进了他的丹田里,然后慢慢的沉寂下来。 “这,这,这分明是‘养气丸’的药力!”感受着那股“热流”中惊人的灵气,柳沐几乎是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这再次出现的药力,至少比刚才消失的那道药力,强了十倍! 这到底是怎么了? 柳沐被自己丹田的异状惊呆了,但眼下绝不是深究的时候,重新入定,他开始细细的将新现的那股庞大药力慢慢炼化为自身灵力。 数个时辰后,他终于成功的将所有药力炼化成了自己的灵力。 至于效果,当用“恐怖”二字形容! 此时的他,赫然已经一副炼气一层大成修为,而且还一副异常稳固的样子。 然而此时的柳沐却根本顾不得这种欣喜,再次内视,这次,他却没再发现“漩涡”,但却看到了另一物,一块精致的黑白石。 正是那晚自他手中突然凭空消失的黑白石。 这块黑白石,是当年天降流星带来的天外之石,孟炙为此灭了他全村。在此之前,没有人能洞悉其中的秘密,今晚它却突然展现出不寻常来! “难道漩涡真的是这石头所化?” 慢慢的,柳沐冷静下来,仔细思虑了一番后,又把剩下的养气丸切出三分之一,平静的服下。这次,他没有关闭内视,而是注视着那股药力慢慢归于丹田。 “轰!”纵然他已做好了一切心理装备,但是当他看到药力刚一进入丹田,那块黑白石就突然放光,化为一个“漩涡”将所有药力一股脑吸进去的画面时,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漩涡”开始再次张合着,时而涨大、时而缩小,似是有生命般,是那样的鲜活! 柳沐紧张的注视着自身丹田和那奇怪的“漩涡”,就在那“漩涡”一张一合整整进行了大概百余下后,在它再次涨大到最大时刻时,一股庞大的“热流”再次从中喷涌而出,涌进了他的丹田中,然后集聚在那。 “热流”就是养气丸的药力,和刚才一样,其中蕴含的灵气又强大约有十倍。 这一怪异发现,让柳沐沉寂了。 喷出“海量”药力的漩涡还在那“呼吸”着,只不过没了刚才剧烈和鲜活,慢慢的,漩涡逐渐隐去,又化为了那石头形状,静静的飘在他丹田上方。 不知什么时候,初升的朝阳将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在了柳沐的肩上。 一夜的时间,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两个月后,屋内,木榻上,柳沐端坐在那里,皱着眉,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细一看,他竟然已经是炼气四层修为了。 两个月就从炼气一层突破到炼气四层,放在以前,柳沐根本不敢想象。 他刚修炼时,花了三个月才入门;而达到炼气一层后,整整花了两个月,自身的法力才增进了一小丝。而如今,不过两个月的功夫,他就从炼气一层突破到炼气四层,整整跨越三重小境界。 对比以往,这简直就是梦幻一般的提升速度! 所幸,经过这两个月时间的缓冲,他已经能够平静接受和对待了。 这两个月,除了修为的精进,柳沐最大的收获便是关于那黑白石了。黑白石是怎么进入他体内的,他依然没搞明白,但这却并不妨碍他搞清其他一些东西,比如那“漩涡”的功用。 黑白石化成的“漩涡”对他身体无害,功用只有一个——药力增幅。也就是说,每次他服食灵丹,灵丹的药力一旦进入丹田,只要他心意一动,“漩涡”便会出现,然后,他就可控制“漩涡”将那药力吸入。尔后,在“漩涡”自行“吞吐”九十九次后,便会将增幅过的药力吐出。被“吐”出的药力,不管是质,还是量都增加了十倍左右,每次都是,无一例外。这是柳沐在利用那剩下的两粒多养气丸反复试验得出的最终结论! 这两个月来,他就是这么突破到炼气四层的,而且仅仅只花费了三粒养气丸。 自从柳沐孤身一人入道修仙以来,他对修仙的艰难已经有了深切的体会。他深知,若是没有灵丹相助,要想在修仙一道上走的更远,怕是很难! 然而,灵丹确实能够助修士修炼,可是任何灵丹蕴含的药力灵气都是一定的。换句话说,如果修士要想借助灵丹快速精进,那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数量才行。比如说,柳沐从炼气一层突破到炼气四层,按提升这三个小境界所需的灵力来看,他大概要耗费三十粒瓶养气丸,才能可以在不间断的炼化药力的情况下,快速突破;而若是没有这三十粒养气丸,柳沐可能花费五、六年才能突破到炼气四层,这便是灵丹的好处。 可是灵丹虽好,但药却难寻。 就如这养气丸,虽是最低等的一种丹药,可是炼制此丹的药材只有那些传承宗门也会种植,才有足够的原料去炼制足以让修士快速增加修为的丹药。普通散修,有时即使能得到那么一两粒灵丹,那也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的。灵丹只有在数量充足的情况下才能真正的对修士修为提升起绝大作用的。 然而,柳沐丹田中的那个黑白石却能对药力进行增幅,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漩涡,就是一个契机,一个能够改变自身命运的契机! 如果利用得好,黑白石的好处不可想象! 不过兴奋归兴奋,柳沐也没有忘了什么叫“怀璧其罪”。黑白石不仅是无价之宝,也十分奇异,若是被人知道了,少不得要被他人当成是异类、妖怪来看。到时候,肯定会有无数人想来杀他,难免会落了个身死神灭的凄凉下场。 “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漩涡的事,绝不能!!!” 就在这一刻,柳沐就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一定要对身上黑白石的事守口如瓶。因为这不仅关乎着他的身家小命,也关乎着以后他在仙业大道上能走多远。 冷静下来的柳沐把关于黑白石的一切计议好,慢慢开始思虑起两件事来。 黑白石如此奇异,当年流星降临小塬村,村民于陨石中得到黑白石,如此,难道黑白石降临的渔村有什么秘密不成? 想到此处,柳沐觉得他有必要再回小塬村一趟了。 第二,则是柳沐觉得似他这般闭门造车,一人苦修,于修仙一业是绝然没有好处的。若不与人交流,不踏入真正的修仙界,又怎去修仙,修个什么仙? “我现在已是炼气四层,可以习练操控法器的操物术了。待我熟悉了操控法器后,就先回小塬村一趟,尔后想办法寻个修仙同道,看能不能打听到墨法门所在。我有了这入门令,总是要试一试的。” 说着,柳沐从怀里掏出那块巴掌大小的入门令,用手摩挲着自语道。 ...... 这一日的傍晚,频临小塬山的一个破旧小村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少年。 少年十、七八岁,其貌不扬,瘦瘦弱弱的,带着个斗篷。 此人自然就是柳沐了! 当他在梓潼城花费数日熟练的习练了操物术,能催使得自王明炎处的几件法器后,他就悄悄的弃了宅子,来到了生他养他的小塬村。 走到村口,只见一个矮矮的石碑立在那,上面还隐隐能看见“小塬村”三个字。 柳沐轻轻的走过去,用手抚了抚冰冷的刻字,心中一片凄然。 自从他那日将父母小妹埋葬,乡亲们火化后,他就装哑进入猛虎寨,再也没有回来了。 今天,是他四年多来第一次回来。 将心绪从石碑上收回,柳沐抬头望了望满目疮痍的小村,重重的叹了口气。 自从那日孟炙让手下屠戮村民,放火焚烧之后,整个小塬村也是破败不堪,满目疮痍。 好在柳沐已经报了仇,卸去了心魔,此时的他已经能够平静对待。 想到此处,柳沐迈步走进了村中。 入眼的大都是破败的屋子。 “咦,竟然有人?” 当柳沐走了约莫几十米后,在一间还不算破烂的房屋的屋檐下见到了三个人。 三个人穿的破破烂烂的,看样子是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小孩。只不过这对夫妻一个男的瞎了一只眼,女的似乎是个瘸子,那小女孩没什么残疾,但看人的眼神畏畏缩缩,身体受瘦瘦弱弱,穿着的也是破旧不堪的粗布衣裳,一看就知道缺少营养。 见着了这三人后,柳沐这才发现原来整个小塬村已经有了些人烟,只不过都是些穷苦乞丐在此住着,想来只是为了寻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吧。 柳沐重重的叹了口气,深深的望了那对残疾夫妻和小女孩一眼,然后疾步走到了自己父母和小妹的坟前,给他们上了炷香,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了半日,这才又不急不缓的回到了那对残疾夫妻和小女孩处。 小女孩今年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样子,脸上满是灰尘,已经看不清真正的面貌,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的惊恐,嘴唇上也没有血色,头发似乎打了千万个结。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手臂上和脚上仿佛没有肉,身体薄的好像一张纸,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跑。 她似是极怕生人,见柳沐走来,连忙缩了缩身子,躲会了她母亲身后。 便是她的一双父母,似也有些害怕。 “你们不用怕,没事的。”柳沐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温柔起来。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些干粮,递了过去。 小女孩的母亲带着满脸不相信似的眼神望着柳沐,在看到了柳沐带着善意的眼神后,这才一把拿过干粮。把这正烧饼掰成了三份,把其中将近二分之一给了身后的小女孩,她和瞎眼的相公各拿了另外四分之一。 柳沐望着小女孩狼吞虎咽吃烧饼的模样,鼻子不由一酸,一下就想到自己当年父母逝去后的艰辛日子。 小半刻,他才恢复过来,见那一对夫妻吃完了,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这的?” “这位小老爷,我和孩儿他娘也是讨饭讨到这,眼见这么大的一个村子没了人,破败了,那这些地方还能遮风挡雨,这才一直住在这的。” 柳沐默然不语,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刚才再去给父母上香的路上已经大略知道了这里,现在整个小塬村约莫聚集了百余乞丐,个个都是穷苦的人。他起身看了看已经破败不成样子的小塬村,哪还能让他解开黑白石的秘密啊?想到此处,他索性不再管黑白石了,反正此石左右不是坏事,大不了以后等他修为高些了,再想办法弄清秘密。 他现在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三日后。 整个小塬村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这些人整整有数百之多,他们赶着车,带着工具、木料、石材以及粮食,在那些乞丐惊骇的目光中,开始给他们分派粮食,然后又替他们临时扎起营帐,供他们休息,那些工匠则开始翻新房子。 大半个月后,工匠们几乎已将所有可以翻新的房子弄好,也足够那些乞丐住了。 这时,柳沐把所有乞丐召集了过来。 “以后,这里就是你们家了。你们每个人都可挑选一间房子住下,房子里都有米面粮食,各种工具!这是些银钱,每人都有份,你们拿着这些钱置些地也行,做个什么生意也行。” 那些乞丐听了柳沐的话,各个面面相觑。 倒是柳沐,跳下了高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个小布袋,把银钱分到每个人的手里。 这些乞丐得了钱,恍若是在做梦。等柳沐将银钱分配完,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突然跪下,嘴里大呼:“活菩萨降世!活菩萨降世!” 就这样,几乎所有人都对柳沐跪拜感谢了起来。 “你们不用拜我,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都起来吧,我走了,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说完,柳沐就准备离开此地,想办法去寻些修仙同道,看能不能打听到墨法门的一些消息。 这时,小女孩他爹走了站了起来,疾步走了过来,一下叫住了柳沐,塞过来一个东西道:“小老爷,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以前我讨饭时捡的一个小东西,原打算等丫头大点给她带着求个平安,现在就给你,就算一点心意吧。” 柳沐略有些意外,他接过那个小小的物件,竟是个灰黑的佛像,心里很感激。他哪需要什么东西保平安啊,正准备就把它还回去,然而,便在这时,他陡然神色一动,改变了主意,将佛像收好。 “你好好过日子吧,有机会我会回来的。” 于是,在众人期盼的眼光中,柳沐大步的走了。 当然,柳沐不知道的是,大概几年后,这个村子里发了财的人竟请画工替他画了个像,给他造了长生祠,供了长生牌,那些乞丐的后人夜夜上香祷告,祈求恩人一世平安! 这是后话,不提! 第272章 番外一百四十四 平地崖之变 就在古七离开宣城的这天晚上,宣城古府密室内,有两个人正在谈论这什么,坐的一位是一个面相和善的大汉,身高八尺有余,赫然竟是古七的父亲古啸天,而另一个站着的是一个魁梧的壮汉,约莫三十多岁,看上去比较孔武有力但也不失精干的那种。 “周大队长,你的消息可靠吗?这可不是小事?如果是真的,不但要通知各大修仙门派还要报上朝廷。”古啸天沉声道。 “在下也是这般认为的,这次妖兽入侵非同小可,搞不好又会引起人兽大战。不过员外还是先将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如若不支得赶紧离开这里。”周队长建议道。 “我家也没有什么人在宣城,易儿去了京城,估计现在已去了什么宗派了,七儿也随吴先生试炼去了。我是不能离开这里的,作为一个先天强者我就算战死也要保护这宣城的老百姓。”古啸天断然拒绝了周队长的建议。 “员外可真是大善人啊,那我也就陪员外留在这宣城,同宣城共生死。不过您府上那位吴大先生是什么来历啊,我一直都看不透。” “呵呵,他可是大有来历之人,和我们凡夫俗子不一样,他可是得道之人。七儿有他保护我也比较放心。”古啸天显然知道吴大先生的来历,不过也不愿意多说。 “哦,原来是位修仙者。”周大队长显然也不愿意多谈修仙者的事情,“那我就告辞了,去准备城防的事情了。” “恩。” 看着周大队长离开,古员外深深地叹了口气。 ………………………………………………………………… 达拉城是德州一个很小的城,在宣城西北方向,离宣城只有两天的路程,城西,唐记铁匠铺在整个德州甚至夏国都有不小的名气,传说数百年前这间铁匠铺的一代宗师唐德曾打造了一把紫金剑,仅次于神器的绝世好剑,此剑被一先天顶峰强者得到后斩杀了不少中低阶修士,后来终于激怒一些修仙宗门,他们派出了两个高阶修仙者一路追杀,才将那先天高手杀死,从此紫金剑就下落不知,但这并不影响唐记铁匠铺名气的传播,唐记铁匠铺有个很特别的规定,就是只炼剑,其他的任何兵器都不炼,就算圣旨下来,唐家也敢冒着抗旨的罪名予以拒绝,这个也给唐记铁匠铺增添的不少传奇色彩,每年各地来找唐记铁匠铺的炼剑人络绎不绝。 古七和周大先生来到唐记时也要按规定排队,按店主说轮到他们至少需要半个月,这还是在吴大先生拿出一个五级山地熊的前掌作为报酬的前提下。 在达拉城等到第十天的时候,古七正在客栈房间里打坐,突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推开窗一看,只见一群群人都在街上朝城西门涌去,一个个惊慌失措,还有人在喊着:“妖兽攻城了,大家快跑啊。” 正在古七感到奇怪的时候,吴大先生来到古七的房间,一副踌躇的模样,古七顿时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先生,是怎么回事啊?” “哦,黑森林妖兽开始攻击人族城镇了,到目前为止还只有一些中阶妖兽,问题还不是很大,不过。。。。。”吴大先生欲言又止。 “怎么啦,先生?是不是宣城出了什么事?宣城离黑森林最近了。”古七猜测道。 “你说的不错,宣城被妖兽攻下了,你父母下落不知。。。。。。” “不!我要去找我爹娘。”古七听到消息后,提起包袱就奔了出去。 “小七,你要冷静下来!”边喊吴大先生便跟着追了出来。 城外,满目疮痍,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古七和吴大先生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妖兽,都被吴大先生顺手解决了。 “小七,你不要去宣城了,宣城已经没有人了,全部是妖兽,你爹娘也不会在哪里。”吴大先生劝解道。 “都是你,故意诓骗我离开宣城,我爹娘现在下落不知,我要去报仇。”古七仇恨地喊道。 “你!”吴大先被气的说不上话了。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当初带走古七,是知道妖兽要进攻宣城的,却没有带走古七父母。 可他不知道的是,古员外也知道妖兽要攻城,却执意要留下来守城的。 古七还在前面飞奔着,离宣城已经不到一百里了,如果让他接近宣城那他就危险了,一定不能让他接近宣城,吴大先生心中暗想。 这时对面奔来三个人,为首的就是那周大队长,“古七?你怎么跑过来了?” “周叔叔,你看到我爹娘了吗?我来找我爹娘的。”古七焦急道。 “哎,”周大队长欲言又止,“你随我过来。” 这是一个离宣城不远的一个小山庄,在泛大陆,就算是一个小村也会有城墙,以防妖兽的攻击,而且村庄越富裕城墙越高越结实。村庄里有好几千难民在村子四处,或躺着修习养伤、或在讨论着什么,在村庄中间一个大屋子里,古七、周大队长及吴大先生都在这里,里面还有十几个服饰各样的人。 “哦,古员外的七公子,你怎么来了?”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大汉给古七打了个招呼。 “王伯伯,你看到我爹娘了吗?他们在哪里?”古七问道,这个王伯伯是宣城的城主,也是古七母亲王氏的本家,这次也流落在次,看来宣城的确被侵占了不假。 “你进去看看吧。”王城主说道。回头又对周大队长道:“一路上还有多少落难的百姓?” “回城主,应该还有不少,很多他们都自己向其他城跑去了,不过四处的低阶妖兽也开始出来频繁的残害老百姓了。”周大队长回答道。 “看来我们来不及召回所有的百姓了,先将这批百姓转移到安全的城镇再说吧,你去准备一下,今晚就出发。我进去看看啸天怎么样了。” “是,城主!你的伤不打紧吧?” “没关系。小七,你随我进来。”王城主带着古七进入到房间,只见平时和蔼的父亲和母亲分别都躺在床上,旁边坐着一个老先生在给他们在把脉。 “他们怎么样?韩大夫。”王城主问道。 韩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很难撑过今晚。” 听到韩大夫一句话判定了父母的病情,古七“哇”的一声哭出来了,扑到双亲的身上。只见父亲一动不动,浑身都是伤,还缺了一只胳膊,虽然血被止住了,但浑身好像散了架似地,王氏也昏迷不醒,整个腹部都凹了进去,显然是被重击所致。 “爹。。。娘。。。”古七声失力竭地喊道。扑在双亲身上哇哇直哭,他毕竟才一个十一岁不到的小孩,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可想而知。 王城主叹了口气,对其他人说道:“我们出去吧。” 古七还在哭,屋里现在除了昏迷不醒的古员外及夫人王氏,就剩下古七和吴大先生。刚才王城主召唤大家出去的时候,吴大先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古七,不知道在想什么。 哭了一会儿,古七也好像哭累了,只是呆呆地看着父母,也不说话。 “你这样哭也没有用,还是要节哀吧。”吴大先生走近古七劝慰道。 “你走开!都是你,要不我可以保护我爹娘的。”古七推开吴大先生,“都是你要我去打造什么剑,我发誓,这辈子我再也不用剑了。”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这样赌气有什么用。你现在要做就是如何保住你爹娘。”吴大先生说道。 “你有办法救活我爹娘?”古七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救活我没有那个本事,救你父母只能靠你自己,我可以保住你爹娘的灵魂不散,你需要找到一个道法高深的修仙者施法来重造肉体并聚魂魄,这样就可以救活你爹娘。” “没有其他办法了么?这样我爹娘不等于是死了?”古七不死心。 “没有其他办法,你爹娘现在已经没有生机了。你要抓紧时间,如果灵魂散了,神仙也救不活。只要灵魂不散,你爹娘就等于没有死,但是要保护好你爹娘的灵魂不散,我这有一个养魂瓶,等会帮你爹娘聚魂。”吴大先生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瓶很小,只有大拇指般大小,呈墨色,样子非常好看。 “那谢谢先生,我想还和我爹娘聊聊。”古七不顾吴大先生,独自趴在爹娘身边,静静地。。。。。。 ………………………………………………………………… 在通往华州的官道上,一行镖车在行进着,镖车车队竖着一个偌大的旗帜,飘扬着“威武”两个字。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遍布夏国的威武镖局保的镖,由于泛大陆上妖兽横行,所以镖局这门生意异常火爆,而威武镖局是夏国数一数二的大镖局,据说镖局内不但先天高手无数,还有许多会法术的修仙者。 这行镖局共有车辆十余辆,末尾一辆车上共有十来个人,其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长的眉清目秀,虽算不上极其英俊潇洒,但也不失魅力,只见他正在车上闭目养神。 这个自然是古七了,妖兽占领宣城已经是两年前的事,说来也奇怪,妖兽自占领了宣城后又攻占了几个小城,之后就没有动静,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天在村庄里,眼看爹娘要断气,古七还是让吴大先生施法将爹娘的灵魂寄养在小瓶子里,然后戴在脖子上,将爹娘遗体火化后离开了村庄。因为这件事古七心里一直在责怪吴大先生,吴大先生也就和古七分手回师门去了。 古七想到在离京城不远的华州白城,古七娘亲王氏的一个哥哥,也就是他舅舅在当地还颇势力,于是就拿着娘亲的信物去投奔而去,古七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一定要驱除妖兽并救活爹娘。 从德州到华州本不需要两年的路程,可古七在半路中因为刚失去爹娘而大病了一场,若不是好心的客栈店主看古七还是一个小孩子,而加以照顾,古七都很能难渡过这一关。 这一下耽搁了不少时日。由于一路上妖兽不少,古七虽然是后天中期,也经不起妖兽的群攻,因此他就出了一些银两跟着这镖局,威武镖局的名头和实力都摆在那里,一路上也是有惊无险,很快就进入了华州,白城在华州边境,这里已属于北方地带,气温明天要比古七家乡德州低得多,而且空气比较干燥。 现在正值冬天,昨晚刚下过一场大雪,整个白城都被大雪包裹,成了真正的“白城”。白城王府在这个小城来说还是比较有名气的,王家也算是一个大家族,家主王鼎龙不但家境比较富裕,还有一个外甥女嫁给了京城的承亲王,也算是比较有后台,白城城主也给他几份薄面。 白城城西有一个巨大的庄园,巨大的门头上“王府”两个鎏金的大字,门口左右各一个石狮,显得威风无比,一大早几个下人正在门口打扫着积雪,这时门口来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呆呆地在门口望着王府两个大字。 “哎,小孩,不要呆着这里,快滚!”一个家丁看到古七的衣着并不光鲜,看似一个农家小孩的样子,驱赶着古七。 “请问这是王家吗?我找王家家主。”古七在王家也只认得王鼎龙,七岁的时候王家家主去过一次德州看望过他的妹妹及妹婿,古七当然也见到过王家家主。 “哪里来的小孩,要见我们家老爷?”另一个家丁问道。 “王家家主是我舅舅,我从德州过来!”古七解释道。 一群家丁先是一愣,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小孩不怕把牛皮吹破了,德州到华州十多万里路,你一个丁点大的小孩能单独过来?别想在这里骗吃骗喝,你这样的小骗子我见得多了,不过别人的骗术比你高明多了,哈哈。。。。。。” 家丁中有一个看似比较灵光的小伙说道:“等等,这小家伙的口音好像是西南那边的,上次见到个从那边过来赶考的举子,口音和他一般,莫不是真是老爷的小外甥。我看我们还是去禀告一下老爷吧。”“那你去禀告下老爷吧,”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吩咐道,“小孩子你有什么信物吗?” “舅舅见到我自然认得,你们快去通报就是。”古七已经不耐烦了,若不是在舅舅府上,以他现在郁闷的心情,这几个家丁全都趴在地下了。 一会儿工夫,从府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我的外甥在哪里?快带我看看。”只见一个身高七尺长须飘飘的老者从门里出来。 古七一看到来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来人的怀里,“舅舅。。。。。。” “呵呵,好!果然是我的好外甥,走,我们里面聊。”古七跟着王家家主王鼎龙在那傻了眼的家丁旁边进了王家。 王家大厅,王家家主王鼎龙,王夫人柳氏,王家长子王重刚及古七分别坐在两边。 “孩子,这两年来受苦了。我还是一年前接到消息说德州的宣城被妖兽攻陷了,你爹娘为了保护百姓转移,身死在郊外的一个村庄,连你也下落不知,我也派出了很多人去寻你,没想到你独自寻来了,真是上天保护古家啊。”王鼎龙感慨道。 “舅舅,您知道我哥哥在哪里吗?我想去找他。”古七心中除了爹娘外最亲的就是这位哥哥古易了,甚至哥哥的重要性尤甚他的爹娘。 “听古音说易儿去了玄罗宗,这可是一个大宗派啊,道门七玄宗之一,势力非凡。”王鼎龙解释道,“不过连你姐姐都不知道其宗门的具体位置,所以我劝你还是在舅舅家暂住吧。” “是啊,小七,你就在我们暂住吧,等联系到你哥哥了你再去找他。再这里也可以让你大表哥重刚陪你。”柳氏也劝解到。 “那谢谢舅舅、舅母和表哥,我就叨扰了。”古七站起了向舅舅鞠了个躬。 “这孩子真不错,我越看越喜欢。重刚,你带他去休息吧。”王夫人柳氏也现在满面春风。 “是。” 跟在这个表哥后面古七心里一直在嘀咕,这个表哥年纪也太大了吧,至少有四十五岁,身材很是魁梧,步伐轻盈,显得武功也是非凡。 “表弟,以后你就住在这个屋子,有什么事使唤丫头就行了。”王重刚将他带到一个宽敞的房间说道。 “谢谢表哥,以后叫我小七就可以了。”古七感觉到都不好意思起来。 表哥又嘱咐了他几句就转身离开了。表哥走后,古七丢下包袱倒头就睡,这两年来的奔波实在是太辛苦,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睡一下。 就在古七睡得正香的同时,在王家家主房间,有两个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娘,这小子自动送上门来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我还想等到爹寻到他再下手的。”王重刚阴狠道。 “是的,既然来了,说什么也要将那养魂瓶搞到手。这可是修仙者的高阶法器,不但可以收魂,还可以滋养魂魄,就算对我们凡人来说也可以延年益寿。不过你最好暗里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他性命。你爹这个老顽固知道后肯定饶不了你。”柳氏嘱咐道。 “知道了,娘。我会有分寸的。我会先和他处好感情,让他没有防备再下手,一定不会让爹知道的。” “恩,你知道就好。下去吧。” ……………………………………………………………… 古七就这样在王家留了下来,一边修炼洗髓诀,一边修炼易经诀,洗髓诀在古七每天运功下,各个经脉也快打通了,估计这样下去两三年的时间就可以进入到洗髓诀中期,这样武力上也算是一个后天后期强者。而易经诀在一路上揣摩下花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也悟透了第二层,现在正在揣摩第三层口诀。 这天古七正坐在一个小亭子里,把装着爹娘的养魂瓶拿在手里,想着小时候在爹娘膝下的情景,一时竟发起呆来,甚至背后来了人也不知道。 “怎么,想你爹娘了?”背后传来王家家主王鼎龙的声音。 “是啊,舅舅。”古七心中一惊,自己背后来了人一点都不知道,可见来人的功夫肯定比自己高得太多。 “你想爹娘是对的,不过你这个小瓶以后不要再轻易拿出来示人,若有人认识这个小瓶你就危险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你明白吧?这个小瓶可是一个高阶法器,不但能装魂魄,还能滋养人的魂魄,不但对修仙者,就是普通人来说也是一件宝贝。”王鼎龙坐在古七旁边,看着古七拿着小瓶,提醒古七。 “恩,知道了。谢谢舅舅。”古七马上收起小瓶,“舅舅,当初吴大先生说过道法高深的修仙者可以救活我父母的,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这样的修仙者。” “修仙者?!一般不在俗世之间出现的,只有那些大宗门才有,就算是一些散修也不会出现在世俗中。”王鼎龙说道,摸了摸胡须,接着道,“不过宫廷也供奉着一些修仙者,据说有些修仙者本事还挺厉害。” “宫廷的修仙者我也接触不到?虽说我姐姐在承亲王哪里,也不方便去找她。”古七为难道。 “也是,音儿在承王府地位也并不高,过得也不好。要想接触到宫廷修仙者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王鼎龙看了看古七道。 “不过什么?舅舅您有办法?”古七一下来了精神。 “这要靠你了,你爹娘在养魂瓶里一时也不会出什么事,因此你要努力考取功名,争取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这样就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修仙者了。”王鼎龙建议道。 古七一下来了精神,“谢谢舅舅指点,从今天开始我要努力读书了,还请舅舅帮下我。” “这个没问题,有我保举你可以不用参加县试,直接去参加乡试就可以了,今年秋天刚考完一次,再过三年你就可以参加乡试了,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温习功课,我帮你去把名报了,你就在这里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你父母的一片期望。”王鼎龙说完就离开了小亭。自此古七把自己的时间做了一个很好的安排,白天就读书,晚上没有人的时候就修炼洗髓易经诀。 时间过得很快,春去秋来,斗转星移,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古七也长大成一个英俊的小伙子,马上到了秋闱的时间。古七小时在家就读过不少书,现在又读了这三年的书,加上易经诀的修炼使他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现在古七有足够的信心去参加乡试。在这三年里,王家家主给了他足够的照顾,就连表哥王重刚也隔三差五过来看望他,对他关心备至,经常问起古七爹娘死的时候的情景。虽然表哥对他表现出十分关心的样子,而且表哥长得也比较和善,但是每次看到表哥总给他一种阴森的感觉,不知不觉地产生了防备的心理。 古七还好几次因为自己产生这样的情绪暗自骂自己,感觉自己是属于那种好心没有好报的家伙。 ………………………………………………………………… 乡试是由各州自己举行的地方性考试。地点各州州府城市举办。每三年一次,逢子、午、卯、酉年举行,又叫乡闱。考试的试场称为贡院。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凡本州科举生员与监生均可应考。主持乡试的一般有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调一人,其它官员若干人。考试分三场,分别于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进行。乡试考中的称举人,俗称孝廉,第一名称解元。 古七参加乡试的是华州的州府华城,据白城也就一千多里路,王夫人柳氏称为了让古七在一路上有人照顾,坚持要让王重刚陪着古七去参加乡试,这让古七感动了好一阵子。 华州州府华城要比白城大得多,是夏国十大重镇之一,除了京城夏京之外,华城足可排进前三了,人口有上百兆,整个城市商铺林立,人群涌动,显示出这个城市的繁华,而今年秋闱是三年一次的乡试,人潮更加多了。金悦客栈是华城城南的一个较大的客栈,但在华城来说也只能算是中等。 这天傍晚时分,客栈已经在点起了烛台,就在在客栈的东北角一张桌子上,有两个人正在喝着酒,一个是个四十多岁的大汉,长的慈眉善目,不停地劝另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人喝酒。 “表哥,我这是第一次喝酒,真的喝不了多少,再喝就会醉了。”青年人已经开始恍惚了。 这个青年人自然就是古七,今天一来到华城,王重刚就带他来到这个客栈,不停地劝说古七,现在已经十六七岁了,是个男子汉了,男子汉就要学会喝酒,这顿酒从下午时分一直喝到现在。 于是就出现了前面的一幕,看着快烂醉的古七,王重刚眼中泛起了兴奋地光芒,心里不停地在算计着:臭小子,在王家的时候有我老爹罩着你,让你好吃好喝,还想考举人,简直是做梦。现在在华城看我收拾你小子,看来养魂瓶唾手可得了,嘿嘿。。。。 就在王重刚在盘算着如何将古七养魂瓶搞到的手的时候,旁边一个桌子上一对年轻的男女将王重刚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这个男子约莫二十五六,长得极为俊俏,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显得超凡脱俗,只是眼神显得极为阴冷,女子和古七年龄相仿,只见此女容色绝美,欣长苗条,垂首燕尾形的发簪,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浅绿色的罗衣长褂,在烛光散射下熠熠生辉,弥漫着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美丽仙女。 绿衫女子看着王重刚的举动,嘴角泛起了一阵讥讽之色。转头对着对面白袍男子嘴唇微动,他们竟然是在传音。 普通凡人是不会这传音之术的,只有修仙者才会这传音之术,看来这两个人就是那传说中的修仙者。 这时王重刚已抱起古七上楼,绿衫女子和白袍男子交换了一个眼色,但是也没有离座,而是静静地坐在原来的位子,慢慢地喝着酒。 王重刚把古七一放到房间床上,就拿出古七的包袱开始翻找起来,可是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碎银子就是书了,并没有翻到养魂瓶。王重刚还不服气,这时古七翻了个身嘴里喊着“水。。。。。”。王重刚转头一看,顿时的眼睛亮了,看到古七的脖子上挂着两个东西从衣服里露了出来,一个漂亮的黑色的小瓶和一个圆玉。 就在王重刚把手伸过去拉小瓶的时候,一个冰剑从窗子飞了进来,直接射穿了王重刚的手。 “修仙者?!”王重刚脸色吓得惨白。能使冰剑的只有修仙者,修仙者的种种惊天的神通他可是听说过不少,而且修仙者都是那种冷酷无情,手段残忍之辈。王重刚浑身一阵冷汗,拔腿破门就逃了出去,也不管古七的生死。 望着王重刚狼狈逃跑,绿衫女子在窗口也没有去追的意思,而是进入了古七房间,将目光停留在古七脖子上的养魂瓶上,“我道是什么宝贝,原来只是一个养魂瓶而已,对我来说作用也不大。” 幸好此女子没有认出通天宝玉,要不然古七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 “头好疼,”古七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头疼欲裂,睁眼一看,还在客栈自己屋子里,古七爬起床来,到旁边房间一看,表哥却不在。古七也顾不了这么多,明天就要开考了,可能是表哥有急事去了吧。 科举考试在哪个朝代都是比较受重视的一件大事,这时朝廷选拔人才比较重要的途径,据说为了抵抗妖兽的侵袭,今年朝廷加大各州的考生录取比例,因此华州今年参加乡试的考生要比往届多得多。 八月初九很快就到了,这次乡试有数千考生同时参加,其规模非常之壮观。这种考试对于古七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乡试主要考三场,分别于八月初九、八月十二及八月十五三天考试,七天的考试很顺利的就完成了。考完后的古七心情大好,这次考试上榜是必然的事,一个人在客栈边等着发榜,边想着表哥怎么会突然离开呢。突然古七感到一阵心悸,这时一支暗器突然朝他飞过来,以古七的身手,自然很简单地就接到了暗器,这是一只飞刀,刀上绑着一封信。 “欲救王重刚两个时辰内到平地崖。”信中就短短的十几个字。古七手里拿着信脸上阴晴不定,想着表哥平时对自己的关怀备至,古七马上就下楼了。 从店小二那里知道平地崖的位置后古七一路狂奔而去,心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表哥受到一点伤害,虽然店小二说平地崖的时候脸都有些发绿,并且再三告诉古七,那平地崖地势十分危险,特别是那万丈深崖,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性。 很快古七就到了平地崖,果然如店小二说的一般,一块平地上徒然一座断崖,此崖犹如刀削一般,在平地上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崖,只有就近几丈远的地方才能看到,而且崖下深不见底。若是不小心在平地上跑的快了就有可能掉下去。这种崖比那些普通山崖更危险,不熟悉地形的人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古七看着崖下,心里一阵悸动,突然身后传来声音:“你比我预想的来的要早?”古七转头看见离他二十多丈的崖边一个面色发黄的人出现在哪里。而王重刚被点了穴道倒在旁边。 “你想怎么样?为什么抓我表哥?”古七现在显得比较冷静。 “嘿嘿,看来你跟你表哥感情不错啊?只要你交出养魂瓶,就把你表哥放了。”面色蜡黄的男子说道。 “什么养魂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古七心中一惊,知道这次麻烦大了。养魂瓶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可是自己爹娘的魂魄却不能有任何闪失。自己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就是救活父母,驱逐妖兽。 “少装蒜,我知道你有一个装着你父母魂魄的养魂瓶。我只要养魂瓶就可以了。” “既然知道我爹娘的魂魄在里面,你以为我会给你吗?”古七一边缓缓地向前移动一边说道。 “你表哥的性命你不要了吗?”蜡黄脸的男子威胁道。 “嘿嘿,知道么?这么短的距离,在我眼中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古七说完,整个人就在蜡黄脸男子面前消失了。 蜡黄脸男子暗呼“不妙”,还没有他反应过来,直觉脖子一凉,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直觉。 “看来我的神行百步没有白练,比我预想中威力还大。”古七手提着匕首暗道。 古七不知道的是数十丈远一棵树上一对青年男女看到这一幕,心里一寒,互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骇。 “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厉害,这种身法就算是我们面对也要忌惮三分。”青年男子说道。 这对青年男女竟是上次在客栈救过古七的白袍男子和绿衫女子,不久前这两人正在城外看到古七朝平地崖狂奔而来,就一时兴趣跟了过来。 绿衫女子也从惊骇中恢复过来,说道:“师兄,这小子倒是有趣,竟暗藏如此高深的武功,估计最少也是一个后天后期高手。这样的高手可以力敌我们这样的修仙者,想他也不过十六七岁吧,不错不错,呵呵……” 不说这对青年男女,古七杀了蜡面男子后,给王重刚解了穴道,突然,胸口一痛,顿时行动受制。 “表哥,你。。。。。。?”古七难以置信地倒下了。 “哈哈哈,臭小子,没想到你身手如此了得,在我家三年都没有露出来,隐藏的够深的啊?”王重刚狂笑道,一只手看上去伤的比较重,“但还是算计不过我吧,现在知道什么姜还是老的辣了吧。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真以为是看到你是我表弟的份上,错,是看在这养魂瓶面子上,哈哈哈。” 听到王重刚这样一番话,古七惊怒异常,没想到自己相信的舅舅家,竟是这样的人,同时也感到异常悲哀。 “那我在王家三年你怎么不下手?这样的话不是机会更大些吗?”古七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若不是我家那个死老头子维护你,我早就干掉你了,也不至于留你这臭小子到现在。”王重刚的话越来越冰冷。 听到自己的舅舅还比较维护自己,古七冰冷的心中泛起了一点温暖,看来要杀人夺宝是这个表哥的个人行为了,舅舅估计还不知道,当初舅妈那么殷勤地要表哥来陪自己赶考,不可能不知道一点消息的,估计这娘俩是合谋。很快,古七就把事情的大概猜得七七八八。 突然,古七猛地站了起来,活动了下身体,“看在舅舅的面上,我今天饶你一命,下次不要让我见到你。”原来刚才古七一直在拖延时间,运用洗髓诀在冲穴位,竟然让他把奇经八脉全部冲破,进入了后天后期之境。 “啊?!”王重刚一时惊呆了,“不可能,我点的穴位你怎么能这么轻松就站起来了?”显然,他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个现实。 “哈哈,这怎么可能难得到我?滚吧,我不想见到你了。”古七转身准备离开,看也没有看一眼王重刚。 就在这时,王重刚手中突然多出一柄长剑,猛的向古七刺来,古七顿时反应过来,侧身一让。可是没有想到,这一让,脚下一滑,失身跌下了悬崖。 王重刚看到古七就这样掉下平地崖,自己也惊呆了,突然一声长笑,恶狠狠的说道:“哈哈哈,臭小子你也有今天。” 古七又一次感到头晕,慢慢睁开眼一看,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自己不是掉下悬崖了吗?怎么又回到金悦客栈?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古七一下子心中泛起了许多古怪的疑问。慢慢爬起身来,看到一绿衫女子整背对着他坐在房间的桌子旁,仿佛听到了古七的动静,马上转过身来问道:“你醒了?” 古七一时惊呆了,又感觉到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要不然这人世间哪有这般漂亮的女子,用绝色来形容绝不为过。这一定是仙女,看她那气质就不像人间女子,古七暗道。 第273章 番外一百四十五 不除魔物,何以飞天 凌天见儿子修炼永恒道诀,真的修出了混沌之力,便肯定这不是什么传承功法,但不是传承的功法又从哪里来呢? 又想到凌仙当初在凌云殿昏倒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索性摇了摇,不再想这些事情,站起身来对着凌仙说道“你切记不可让人知道永恒道诀的事情。” 凌仙听到父亲的话,点了点头应道“知道。” 说完似乎想起什么,继续说道“父亲这通天阁在什么位置。” 想想凌仙转生到这个世界十几年,都没有出过封魔谷,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只是通过父母口中以及一些书上知道一些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 “通天阁?”凌天惊讶的看着凌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 “恩,想去通天阁看看,长长见识。”凌仙对着凌天说道,也不说要买什么。 “通天阁在落月镇,直往南便可看到,要不要派人和你一起去。”凌天想到凌仙一直在封魔谷,不曾出去,如今出去长长见识也好,便也不再阻难,对凌仙说出了通天阁的位置。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凌仙一听要派人一起去,便连忙阻止。 “恩,一个人去也行,把这个带在身上,遇到危险可以为你裆下元婴之下的攻击。” 凌天见凌仙执意要一个人去通天阁,便从储物戒指之中,拿出一个符箓递给凌仙。 拿着凌天给的护身符箓看了一下,便放在怀里,望了一眼凌天,说道“那我去了。” “去吧。” 凌天对着凌仙挥了挥手道。 走出凌云殿,在殿前祭出飞剑直向南方天际,一闪而逝。 “这。”凌天见凌仙御剑而去,发出一声惊凝,随后又摇摇头。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凌仙了,按理说练气期不能这样长远飞行,一般练气期弟子都是用通过符箓飞行或者攻击。 落月镇 数千年前,落月镇还是一个普通小镇,坐落于落月谷之中,山谷像是一轮残月,故被人称为落月谷,谷中小镇被称为“落月镇” 落月谷盛产灵药寒烟草,使得修真者在落月谷聚集,经过数千年发展,又经过落月宗的开发,落月镇如今已经是一座修真城池,归属落月宗。 千年前,散修顾南月在落月谷之中闭关,悟得落月诀,一举突破金丹期进入元婴境界,自称“落月真人” 落月真人顾南月便在落月谷中建立落月宗,经过千年发展,落月宗已经是二流宗派,控制着落月谷,培养寒烟草,为宗门提供源源不断的灵石。 此时,只见一道七彩流光下远处苍穹之中一闪而逝,片刻之间就已经到落月谷前落下,凌仙望着落月谷前驾驭着各种各样的飞剑,也有施展身法,进进出出的修真者,凌仙激动的脸上掩不住出现一丝疲惫之色。 整理下衣袖便准备走进镇中,就被两个守卫城门的落月宗弟子拦住。 “前辈,入城需要缴纳一块下品灵石。”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青年男子伸手拦下凌仙,一脸客气道。 青年男子如果不是见凌仙是御剑而来的,哪里会这般客气,早就把他轰出去了,哪里会现在这样客客气气的,以免造成凌仙的反感,迁怒于他。 如果落月宗弟子知道凌仙只是一个练气小子,不知道会不会气晕过去。 “灵石?” 凌仙一脸疑惑,看着眼前的青袍男子,见青袍之上还有一轮明月,想必是宗门标示。 见凌仙疑问,青袍男子吓出一身冷汗,以为凌仙生气了,只是为了宗门任务,不得不硬着头皮对凌仙道“是的,进城要缴纳灵石。” 也不怪落月宗弟子胆小,有些宗门弟子就是在收入城费时,得罪别人而丢了性命。 凌仙见还要缴纳入城费,心里一惊,这才想起自己的灵石已经全部扔到天界之中去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打破了凌仙遐想。 “他的灵石我来帮他付。” 凌仙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穿着白色纱衣的女子,脸上被一条白色丝巾遮挡着,看不清其面貌,总给人一种缥缈的感觉。 “这......” 凌仙看着白衣女子,一阵迟疑道。 “拿去。” 白衣女子递给守门弟子两块下品灵石,便对着凌仙点了点头,走进落月镇中。 凌仙见女子走进落月城,连忙喊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花月” 女子没入人群,凌仙耳边隐隐传来女子的声音,似是传音入密。 望着花月的背影,凌仙错愕道“一个名字而已,要不要搞得这么神秘。” 待回过神来,花月已经不见踪影,凌仙这才抬步走进了落月谷之中,眼前阁楼林立,街道两边的茶坊,酒肆,法宝,丹药铺应有尽有。 凌仙边走边观赏着街道旁边的店铺,寻思着这通天阁在什么位置时,便远远的望见远处有一座高大的楼阁,楼阁入口之上有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通天阁”。 走到通天阁下,还未站定,便从里面迅速跑出一个身着青色衣服的青年,向凌仙说道“道友,你想买点什么。” 凌仙看着眼前青年,疑惑道“你是这家店铺的伙计。” “是的,我们通天阁有各种灵丹妙药,飞剑法宝,应有尽有。”青年男子满脸自豪地对着凌仙说道。 听见青年男子的话,凌仙心思一动,便开口说道“哦,那倒要瞧瞧。” 说着,就率先走了进去,就看见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老人,低头在柜台边算账。 老人一见凌仙进来,就停下手中的事务,走过来对着凌仙身后的青年男子挥了挥手,青年男子见老人动作,就转身走了出去,想是继续拉客人去了。 青年出去之后,老人才对着凌仙说道“小友,想买点什么东西?” “买东西?不,我想卖点东西,换取一些种子。”楚轩对着老人说道。 “来,到这边细说' 说着,老人便走向柜台。 老人身后,凌仙开口问道“前辈,你们通天阁收符箓吗?” “收,通天阁什么都能收,就算是你拿一件仙器出来,我们通天阁都能吃的下。”老人转过头对着楚轩说道。 听到老人的话,凌仙从储物戒指之中拿出一个火龙符与冰霜符,递给老人道“前辈你看这个值多少灵石。” 望着凌仙递过来的灵符,老人眼前一亮,又快速隐没下去。 对着凌仙说道“恩,不错,元婴期炼制的火龙符与冰霜符,一张灵符一万下品灵石。” 灵符的价格出乎凌仙的预料,以本以为卖得一千灵石就差不多了,没有想到能卖一万,他也不想想,这是元婴期炼制的,价格能低吗? 凌仙对着老人说道“前辈我这灵符便卖给你们了。” 老人看了凌仙一眼,说道“不要前辈前辈的了,叫我福伯便好。” 说完又凌仙说道。 “你要什么灵药种子?” 听到福伯询问凌仙要什么灵药种子,凌仙突然间愣住,只是想着买灵药种子,也没有想好买什么灵药种子。 想了想才对福伯说道“七星草,玉灵芝,聚婴花,朱果,龙牙米。” 福伯听着凌仙报出的灵药名字,点了点头道“七星草一百,玉灵芝一百,聚婴花一万,朱果一百,龙牙米一下品灵石。” 说完看着凌仙,仿佛在说灵药我有,就看你有没有灵石的表情。 凌仙又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叠符箓递给福伯,福伯拿着只是用神识一扫便说道“三十八张火龙符。” “恩,全部换成种子。” 最后走出通天阁,凌仙拿着20颗聚婴花种子及其他一些灵药种子,感叹道怪不得炼丹师这么少,种子都这么贵,何况是灵药。 身上没有灵石,凌仙便没有在落月镇停留,直接祭起永恒剑冲出落月谷朝着封魔谷飞去。 待凌仙飞过炼狱山之时,突然间发现封魔谷之上,黑气冲天,就连炼狱山都不断震动。 见此,凌仙大吃一惊,运起永恒道诀,一股股混沌之气没入永恒剑之中,混沌之力的加入,使得永恒剑剑芒大涨,突然间带着凌仙消失在原地,化作虹光直冲封魔谷。 等凌仙到达封魔谷时,才发现黑气是从禁地妖魔洞窟之中冒出的。 “难道妖魔冲破封印了。” 想着便朝着妖魔洞窟赶去,远远的听到凌天厉声道“厉阳,你敢。” “厉阳?” 凌仙听到凌天的话,带着疑惑朝着妖魔洞前望去,便见白灵与凌振向着封印输送灵力,周围有数名弟子一脸上不断冒着黑气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断了气。 天上凌天含怒之中一掌拍向厉阳。 掌风在空中自形组成一个巨大手掌印,带着天地之威压冲向厉阳,掌印所过之处,空间炸裂,形成一块块空间裂缝。 厉阳望着凌天拍向自己的掌印,惊骇道“半步化神,你要突破化神了。” 说完向着巨大掌印扔出一张符箓。 “轰” 符箓与掌印相击,在空中产生爆炸,形成了一个方圆数丈的黑洞,凌天见自己的掌印被厉阳的符箓抵挡,便要再次出击。 厉阳见状,化作黑光冲天而起,凌天为了担心封印,也就没有继续去追击。 “吼” 白灵与凌振努力控制着封印,不让里面的妖魔冲出来,此时见一个妖魔吼着伸出头来,一时间惊骇无比。凌天见有妖魔妖想冲出,便一掌拍出,将妖魔打进封印之中,封印这才平静下来。 凌仙跃至凌天身前问道“父亲,没有事吧。” 这时,白灵与凌振见封印平静,便撤回灵力,望了望周围死去弟子,眼中充满了悲痛。白灵见凌仙回来,一脸关心道“仙儿路上没有遇到巫毒教弟子吧。” “没有。”凌仙摇了摇头说道。 白灵见凌仙没有什么事情,便看向凌天,凌天见白灵看向自己,便对白灵摇了摇头。 “巫毒教既然不顾众生安危,前来破坏封印,就不怕犯众怒吗?”凌振对着凌天道。 凌天听着凌振的话,冷哼一声“哼,魔教就是魔教,还会为众生考虑吗,既然敢来封魔谷,那便让他们留下来永世在这里陪伴妖魔。” 凌仙听着父亲的话,想道,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布置,想想也就释然,妖魔封印之地,没有设下一点后招,想必谁也不信吧。 凌天望着周围死去的弟子,突然间伸出双手朝着地上一吸,只见“砰”的一声,尘土飞扬,一股股磅礴的天地灵力没入尘土之中,迅速将土压缩成一口口棺材摆在面前,白灵与凌振见状,俱都惊呼道“天地之力” 只见凌天一挥手,一具具尸体飞入棺材之中,再一挥手盖好棺材才转身对众人道“嗯,待正式度过化神劫便可进阶化神。” 说着看向前面的棺材说道“安葬了吧” 白灵与凌振双双出手把棺材埋进土里,弄好墓碑,凌天走至墓碑前,轻手抚摸石碑喃喃自语道“去吧,吾会让巫毒教之人前来陪伴你们的。” 凌天对着众人挥了挥手道“回去休息吧,准备迎战巫毒教。” 凌振一听准备迎战巫毒教便惊道“大哥,巫毒教真的会打来么。” 以前巫毒教只是来调查,没有真正动手,怕原来其他宗派插手。 凌天对着凌振点了点头道“会的,过几天便是大灾星荧惑横空之际,届时也是血月横空之时,谷中魔气大涨,便是他们进攻封魔谷的最好时机,没有想到还未到猎魔大会之际,血月便提前降临。” 听了凌天的话,凌仙三人俱都惊呼“血月横空。” 听到三人的惊呼,凌天点了点头道“对,血月横空之际,他们定会降临封魔谷。” 说完见凌仙三人一脸沉重的表情,凌天挥了挥手道“走吧,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封魔谷虽人丁稀少,但还有八荒戮魔阵,定会叫他们有来无回。” ...... 此时,神秘洞窟之中,厉阳端坐在高台之上“嗤”的一声喷了一口血,便恨声道“没有想到只是掌力于波便这般厉害,不愧是半步化神。” 就在这时,一个黑袍弟子走进来对厉阳道“少宗主,宗门长老已到。” 待黑袍弟子说完,还不等厉阳说话,外面就有人说道“厉阳,你受伤了。” “了”在刚落,大厅之中便出现了一个满头白发,嘴唇发黑,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盯着台上的厉阳。还未等厉阳回答白发中年的话. “荆老鬼,别来无恙。”声音断断续续,从四面八方响起,话音刚落大厅之中便多了一个人。只见这人也是身穿黑色长袍,半边脸上有蝎子图案,仔细一看,既然是一只活的蝎子潜伏在左脸之上,像是时刻准备冲出来。被称为荆老鬼的巫毒教长老见来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想连四大毒王之一的赵远都来了,看来宗主此次对血魂蜂是势在必得了。” 赵远见荆老鬼这么说,冷笑道“连你荆南风都来了,我怎么可能不来。” 厉阳见这样下去,这两个人指不定要打起来,便开口说道“好了,两位长老,先下去养精蓄锐,只等血月降临便可进攻封魔谷。” 两人见厉阳这样说,俱都发出“哼”的一声,便看也不看厉阳便直接走了出去,厉阳见状,“砰”的一声拍断了石椅扶手,望着两人的背影一阵冷笑。 此时,凌仙站在院落之中,操控着永恒剑不断练习着家族功法凌云剑诀,不断的散发出凌厉的剑气,剑气击打在四周的墙壁之上,使得墙壁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小孔洞。 “仙儿” 突然响起了一道呼喊声,打断了正在练习剑诀的凌仙,待凌仙转过头一看,才发现凌天不知何时就站在了院门处,便说道“父亲,你何时来的。” 凌天见凌仙停下练习,望着自己,便笑着说道“我不来这墙壁还不被你给毁了。” 见父亲这样说,凌仙苦笑着说道“呃......一心练习剑诀,没有注意到周围。” “唉” 凌天看着凌仙叹了口气,手一翻,掌中便出现了一个令牌,只见令牌一面刻有一个“仙”字,令牌的另一面刻着五座巍峨的山峰,栩栩如生,使得令牌充满神秘。 “这” 望着凌天手中的令牌,凌仙感到疑惑,便看向凌天。 凌天也不管凌仙的表情,自顾说道“这便是南域三大宗门之一五行宗的升仙令牌,每过十年五行宗便大开仙门,门中弟子便下山为治下区域的少年进行灵根测试,有灵根便引领他们入门,而今年便是五行宗的十年之期,这枚升仙令便是我托好友逍遥客陆风弄的,你且收好。” 凌仙接过父亲递过来的令牌,疑惑的问道“父亲,你这是要让我拜入五行宗?” “恩,巫毒教对我封魔谷虎视眈眈,你在封魔谷之中,已然不安全,不如送你去五行宗。”凌天一脸焦虑的对着凌仙说道。 凌仙一听要送自己去五行宗,想也不想便说道“我不去,我要留在谷中一起面对巫毒教。” 凌天听到凌仙的话,陷入了沉思,想封魔谷如今兵临城下,这让他不得不为凌仙的安全考虑,让凌仙去五行宗,不想凌仙这般果断,想也不想拒绝了。 就这样沉思片刻之后,才对着凌仙说道“不去也行,你要好好保全自己。” 凌仙看着凌天,一脸坚定的道“我会的。” 站在哪里,凌仙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凌天离去的背影,待凌天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之处之后,才回过神来看了下四周被剑气击出的孔洞,才转身走进屋里。 盘坐在床上,运转永恒道诀修起来,一股股灵力在凌仙周身形成一个圆形气团,不断旋转使得天地之间的灵力鲸吞似的向着凌仙汇聚,进入到凌仙的体内直冲天界而去。 天界之中随着外界灵力的进入,一时间风起云涌,混沌神雷四处飞舞不断劈在界壁之上,不断扩张着天界的空间,加剧着空间之中的混沌灵力生成。 此时,天界之中的灵药,先天剑灵,甚至是血魂蜂虫卵,都不断震动着,吸收着混沌灵力,只有神秘大鼎在那里如往常一般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消散于天界之中。 外界之中,凌仙就这样盘坐在床上,过了数日之后,突然,感觉到房间轻微的颤动了下,便从修炼之中醒来,隐隐间有一种压抑,心中突然一惊,想到莫不是血月降临了吧。 想着便冲出房门一看,就发现天地之间一片血红,慢慢的竟下起了血色的雨,使得整个天地仿佛在无声的哭泣。 望着血色的雨,凌仙慢慢走到血雨之中伸出手想接住雨点,没有想到血雨竟然透过双手,甚至透过身体消失在大地之中,。 “这......难道真的天地在哭泣。” 凌仙见无法接住血雨,便疑惑的说道,但又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又想到父亲说过每过六十年,大灾星横空便是血月降临之时。 只是凌仙不知道,凌天说的不完全对,大灾星每六十年降临一次,直到百次之后便有血月跟随,现在只是血月降临的征兆。 这是来自天地的考验,天地之间,每六十余年,当大灾星横空之际,天地之气为之牵动,而修真者的修炼过程本就是吸纳天地灵气。 本身就相当于一个储满压缩过的天地灵气的容器,因此自身灵气受自然天地之气牵动尤为明显,这时一个不小心就走火入魔,轻者肉身尽毁,重者元神皆灭.这与修真者自身引起的劫难不同,它是全体修真者共同的劫难,不论你修为深浅都得一起面对,而修为越深者,其劫也越重。 这种劫难尤其以每六千余年一个轮回为最,每到六千年一个大轮回,灾星重现天际之时,天地之气混乱情况往往比普通六十年的天劫更厉害数十倍,这种六千年天劫被称为修真者‘百世轮回劫’,令修真者谈劫色变。 今年便是劫难之日,如果别人知道凌仙还想用手接住血雨,不知如何感想,说来也奇怪,血雨仿佛对凌仙没有任何伤害,换作别人这样被血雨淋,便已是神魂俱灭了。 普通六十的劫难修真者还能防范,但是却无法防范血雨,所以这一天修真者俱都闭门不出。 待血雨下完毕,只要有防范,血月便对修真者没有多大影响,但能促使魔气大涨,巫毒教就是趁着这个时间进攻封魔谷,别人无法及时支援,再加上谷中有妖魔洞窟,血月降临之时便是妖魔洞魔气大涨之时,至于世间安危,与他巫毒教何干。 就这样凌仙站在血雨之中,任由血雨穿透身体,难道是修炼永恒道诀的原因,修炼永恒道诀居然让血雨无法对凌仙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待到凌仙筑成大道之基,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万劫不沾身的境界。 血雨过后,天地之间又恢复一片清明,凌仙看到鸟儿在树梢上“叽叽喳喳”的不断鸣叫着,羽毛之上不时的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眼中通红,想是被血雨淋浴之后劫气缠身,随着鸟儿的鸣叫,身上的黑气也越来越少,待黑气散尽,眼睛恢复清明,才飞离了树梢,在空中欢快的鸣叫着向远方飞去。 待鸟儿消失在远方,凌仙才回过神来,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撼,不曾想劫数这般厉害,连鸟儿都能粘上劫数,何况是人呢。 凌仙仔细检查了一下自身,确定没有任何劫气临身的迹象,便向着凌云殿走去,远远的便看见凌天他们站在凌云殿中,像是在探讨着什么。 “父亲,母亲你们没有什么事吧。”一进凌云殿中,凌仙便向着凌天与白灵问道。 凌天他们俱都停下讨论,望着凌仙摇了摇头,凌天这才对凌仙说道“倒是你,我见你在修炼之中,便没有告诉你血雨降临之时,不要被雨淋到,如今见你没有事,便放心了。” 凌天说完,看了一下大家就继续说道“相传血雨之后,就是血月降临之时,如此推断,今晚血月便要临世,想必巫毒教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定会来袭。” “不曾想,我封魔一族便要在我手中葬送。” 凌天脸上出现了一丝不甘之色,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年,凌仙见状,就要开口说话时,突然感觉到大地不断的在颤抖着。 凌仙等人见状,便迅速飞跃出凌云殿,想要去查探发生什么事情时,便在这个时候,一声大笑自妖魔洞窟中轰隆隆传出,一道看不见的波纹以炼狱山为中心猛的扩散开来,天摇地动,山脉崩塌,犹如地龙翻身,山河破碎。 凌仙的父亲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刹那变化,一步向前,抬起手向前一指,一道屏障刹那幻化出来,随后凌仙等人也都反应过来,全部掐诀在自身形成一个防御罩。 只不过这些防御罩在接触到声波之后,坚持不到一息便奔溃爆开,就连凌仙的父亲凌天其所施展的防御光幕也坚持不了三息,层层瓦解,最终奔溃,随着奔溃凌天脸色一白,一口鲜血喷出。 而白灵等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一个个鲜血狂喷,躺在地上晕厥过去,唯独地上的凌仙因混沌灵力,脸色苍白中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并没有和白灵与凌振一样昏厥,而此刻的凌天,脸上苍白的可怕,双眼死死地盯着妖魔洞窟方向,口中喃喃自语道,这,怎么会,封印怎么会破开? 声音带着颤抖,更有惊恐,而在地上的凌仙此刻也缓缓地站起来,看向他的父亲,正要开口,凌天却是大袖一甩,手中便出现了一直箭形令牌,令牌上神秘的波纹在波动着,凌天迅速朝着令牌输入真元,随着真元的进入,令牌突然间爆发耀眼的光芒直射九天之上,“轰”的一声爆裂开,化作四道光束飞向四大仙域。 这令牌便是凌云先祖遗留的,留言说当封印破灭之时,只要释放出此令牌,宗派便会来支援。 原本巫毒教来攻打封魔谷,凌天都未曾想过用这令牌寻求支援,毕竟那是凌家的私事,与妖魔洞窟无关。 现如今见妖魔洞窟之中出现这等神秘强者,不放令牌叫宗门之人支援,一旦任由那神秘强者出来,致使洪荒修真界生灵涂炭,便是万死不能赎其罪,成为洪荒的罪人。 只见令牌化成的四道光束分别在四大仙域上空炸开,化为一个“魔”字,字上不断散发着黑气扩大开来,遮天蔽日,使得天都暗淡了下来,致使无数修真者惊恐的望着天上的魔字,以为这是天魔降世。 此时,在五行宗一处九层高塔之下,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神秘中年人,望了一眼天上的名字,喃喃自语道 “吾镇守通天塔三千载,世人想必都已忘记,吾,南夜。” “三千载未动,也是该活动一下筋骨了,也让世人知道吾南夜还在。” 说完南夜便化作一束光,直朝封魔谷之中射来。 ...... 万剑宗,剑冢之内,宗主姜向文紧张的朝着无尽剑山之内说道“师叔,南域封魔谷发出求救信号,妖魔洞窟封印破灭,似有大魔出世。” “妖魔洞窟......南域......有南夜便够了。”剑山之内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道声音,整座剑山上的剑都随着声音在不断颤抖着,似要冲出剑冢,试剑天下。 姜向文听了师叔的话,才松了口气,朝着剑山之内行了个礼才转身走出了剑冢。 北仙域,西仙域,神洲之内俱都发生了类似的情况,各宗主禀报了封魔谷情况,又俱都一脸轻松的出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再说凌天引发求救信号之后,便快速走到白灵与凌振旁边查探一番,见二人无事,才松了口气,把二人扶起来坐好,为二人服下了回元丹,白灵与凌振才苏醒过来。 凌天见二人要开口说话,便一挥手阻止了他们,对二人说道“快运转真元,勿浪费了药力。”、 待二人真元恢复,站起来的瞬间,封魔谷出口处,“轰”的传来一声巨响,凌天等人见不是从妖魔洞窟传来的才松了口气。 凌天对众人道“巫毒教当真是贼心不死,大魔现世在即,还敢来攻谷。” 说完便直接祭起飞剑直冲谷中,凌仙三人见状,便也驾驭飞剑直射谷口,待赶到时,见凌天已经站在谷口望着谷外的巫毒教众人厉声喝道“厉阳,你破坏封印让你逃脱,如今还敢带人来,既然来了便留在这里吧。” 厉阳一听,脸上便出现了暴怒之色,想前次进封魔谷破坏封印,被一道掌风给击伤,被他视为人生一大耻辱,现在被凌天提到,自是恨不得吃了凌天。 厉阳越想越气,便转过头对着站在右边的荆南风厉声道“给我攻。” “攻”字刚落下,荆南风伸出双手成托状,一个鼎形灵器便出现在双手间,不停的在旋转着发出“呼呼”的声音,并逐渐扩大。“万毒鼎,你就是毒尊荆南风” 在荆南风祭出大鼎的瞬间,凌天眼神收缩了一下,沉声说道。 相传毒尊荆南风为巫毒教护法级人物,一生炼毒无数,而万毒鼎便是他用来炼制毒物的灵器,也是他的本命灵器,鼎中集结着万般毒物。 此时见凌天叫出了他的名字,便“哈哈”大笑道“知道就好,快快收了护山阵法,我便给你一个痛快。” 见到外面巫毒教这些人嚣张的气焰,凌仙又见这荆南风嘴唇发黑,出口便骂道“你说收就收啊,丑八怪。” 荆南风一见连筑基期都没有到的小子这么说自己,想自己小时候被带入巫毒教,为了炼毒,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最见不得有人说他是丑八怪,如今凌仙无意中戮中了他的痛处,哪还忍的住,手中万毒鼎瞬间暴涨,呼啸着朝护山大阵砸来。 只见万毒鼎“轰”的一声砸在透明光罩之上,光罩连带着整个封魔谷都轻微的震动了一下,见此,凌仙等人脸色俱都一变,没有想到化神期竟恐怖如斯,凌仙更是一慌便看向凌天道“父亲,这大阵能防守的住吗?” 凌天望了一眼凌仙,便继续看着外面道“我儿不必担忧,他们一时攻不进来。” 见凌天这么说,凌仙才松了口气,继续看着外面的巫毒教众人,便见到厉阳朝着站在左边的黑袍人使了个眼神,便见黑袍人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荆南风旁边,看着面前的守山大阵皱了下眉,接着便看见全身既然冒起来了一股股绿气,使得他脚下的杂草都瞬间枯了。 “巫毒教四大毒王之一赵远。”凌天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便对着凌仙等人说道。 凌天的话刚落,就见赵远双臂一阵,有个黑影瞬间从他的体内冲出,并迅速涨大,快的凌仙一时竟然无法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待黑影“轰”的一声踏在地上,溅起土石冲天,如洪荒巨兽一般恐怖无比。 凌仙这才看清楚冲出来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蝎子,在落地的瞬间便摇动着尾巴向着阵法冲来,荆南风见有毒王来相助破阵,万毒鼎更是涨了十倍,呼啸着向阵法落下。 凌天见状脸色一变便道“不好,快走。” 说完便抓起凌仙朝着谷内跃去,白灵与凌振见状,跟随着凌天向着谷内行去。 身后远远的传来地动山摇之声,便隐隐听到厉阳大声笑道“给我冲,夺取血魂蜂。” 就在这时,妖魔洞窟传来轰的一声,不断震动着整个炼狱山脉,凌天惊呼道“不好,有妖魔冲击封印。” 便带着凌仙向着禁地落下,看着封印之上出现的丝丝裂缝,不时的有魔气从中传出,还未有所动作,身后便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厉阳带领着巫毒教众人在不远处落下,“哈哈”大笑着望着凌仙等人道“看你们还能往哪里跑。” 凌天看也不看厉阳,只是看着凌仙道“仙儿,你可曾后悔没有去五行宗。” “不曾后悔。”凌仙一脸坚定的看着父亲凌天。 凌天点了点头之后,便祭出自己的本命飞剑,向着飞剑之内不断打着手诀,白灵与凌振见状,俱都祭出飞剑,也朝里面打着与凌天一模一样的手诀。 “这” 凌仙一脸疑惑道,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凌天使出这样的灵诀,还没有开口问道,就看见三人的飞剑光芒暴涨,不断上升着,待光芒没有增加之时,三人的飞剑既然在空中慢慢靠拢,最后竟在空中合成了一柄古剑。 就在古剑形成的瞬间,凌天等人齐声喊道“八荒封魔阵。” 就见到古剑“嗖”的一声便隐入大地之中。 片刻之间,整个封魔谷都不断震动着,一阵无形的波纹从地底之中溢出,散入苍穹形成一个光罩,罩住了整个炼狱山。 厉阳等人见凌天弄出了这么一个透明光罩,一时疑惑,不敢有所动作,以免在阴沟里翻船。 当在光罩罩住炼狱山的瞬间,“轰”的一声封印炸开,一股股魔气从中飘出,紧跟着“嗷”的一声,就见无数的银狼出从里面钻出,眼睛一片通红,向着众人冲了过来。 看着群狼冲出,凌仙见凌天三人向着大地之中不断输送灵力,无法顾身,便跃至前面祭出永恒剑防备着群狼的袭击。 凌仙望着妖魔洞窟,魔物源源不绝,便忍不住控制着飞剑向着魔狼击杀去,随着混沌灵力没入永恒剑之中,永恒剑之中射出无数剑芒,每个被击中的魔物化为一阵黑烟散入空中。 魔物见从凌仙身上散发出荒古的气息,便本能的避开凌仙朝着巫毒教众人冲去。 巫毒教的人望着冲来的魔物,俱都祭出本命灵兽抵挡着魔物,荆南风与赵远分别站在厉阳身旁,没有动作任由魔物攻击着门下弟子。 就在这时,从封印之中又传来大魔的笑声,凌天与白灵对视了一眼,便放开身上的气息,凌振见大哥大嫂俱都放开自身压着的境界,便也放开自身的气息,任由气息暴涨,三人的气息合成一股冲击着整个苍穹,“轰”的一声苍穹之中竟响起了一道惊雷。 “不可。” 凌仙见父母与凌振俱都放出气息,便知道他们这是要引动天劫,让三人的天劫合成一股,一旦天劫成便没有生还的可能,忍不住出声道。 “凌天,快快停下。”厉阳等人一脸惊骇的说道。 “停下?绝无可能,今天尔等便永眠这封魔谷,陪同凌家儿郎一天镇守魔物。” 凌天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一脸疯狂状态。 “疯子,一群疯子。”厉阳不停的说道。 ...... “不要。” “我要退出巫毒教,血魂蜂与我等何干。” 一众巫毒教弟子向着谷口跑去,嘴里哭腔着不断喊道。 苍穹之上有黑云在不断聚集着,不时的有雷电击下,打在下面的魔物以及巫毒教弟子身上,俱都化为飞灰,雷电之音震动着整个天地。 这时,白灵望着凌仙,眼神深处不忍之色隐没其中,一脸坚定的对凌仙说道。 “仙儿,不必难过,身为封魔一族,不除魔物,何以飞天。” 第274章 番外一百四十六 游龙步法 “你猜的不错,就是修道者。” 张铁仁看见秦镖头一下子变得惨白的脸色,无奈而又沉痛的说道。 秦镖头一下子怔在了那里。修道者,是这个世界上高高在上的一类人,他们掌握着强大的法术,挥手间就能灭掉上百个他这样的武学巅峰强者。虽然修道者因为种种原因不会随意干涉凡世间事情,可作为处于凡世间巅峰地位的隐世门派高层弟子,他却是有机会接触到很多关于修道者的典籍,可是越了解,他就越清楚普通武者和修道者的区别。 张铁仁似是早已料到秦镖头会这样,只是叹息了声继续陷入了那让他哀痛的回忆。 “那时小娥怀天儿已经七个月了,那天我们到了青龙城,我和小娥正在街上买些小孩用的东西,却遇上了一个纨绔败类,他居然当众调戏小娥,我一怒之下斩去他一双脏手,谁知这个纨绔的祖父居然是名修道者。所幸那人道行还不是很高,我和小娥一路逃跑,期间小娥还是被那人一道劲气余波打到,终是没能逃掉。那人手段残忍,他一下下捏碎我一身经脉,甚至连丹田也慢慢摧毁,却就是迟迟不下杀手,他要慢慢折磨我们,然后带回去给他孙儿出气。” 张铁仁说道这里,已是怒气攻心,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秦镖头连忙上前扶住。张铁仁摇了摇手,继续说道。 “那恶魔折磨完了我,居然还要去欺凌怀有身孕的小娥,当时我乘其不备,打出我最拿手的飞刀秘术,那人不防之下命中要害而死,我们才得以逃脱。然而你也知道能够修道之人万中不存一,他的家族对这恶魔必定十分要紧,而我们又都身受重伤,只得四处躲藏。” 秦镖头震惊的看着张铁仁,这个消息让他的脑子一时不知该怎么运转,这张铁仁居然杀死了一位修道中人! “小娥撑到生下天儿就去世了,我也好恨这世道不公,然而你也知道,我等又岂能与拥有修道者的家族对抗?即时你将整个隐士门派的力量拼上,也不够当炮灰!” 秦镖头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般一下子坐在地上,自从知道师妹小娥死去后,七年多来他一直在寻找张铁仁,寻找陷害他们的真凶,在这里建镖局也是为了建立自己的力量,去为师妹报仇,然而此时得知罪魁祸首居然是修道者家族的,他也不禁感到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他原想以张啸天威胁张铁仁说出真凶,然后无论如何要想尽办法报仇,但是在修道者面前,他却也感到自己是那么渺小。 难道真的就这样让师妹白白死去了吗?他带着浓浓的不甘、愤怒和无奈,最终把眼光落在了张啸天身上。突然,他那悲伤压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他仿佛发现了什么,但又突然觉得毫无头绪,半天抓不住,他就这样怔怔的望着昏迷的张啸天,即使昏过去了,这个孩子的眼中也还有着泪水狂涌不止。等等,泪水?他昏过去还在流泪? “轰”的一声,他脑海中仿佛什么阻塞一下子撞开了,他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张铁仁看到秦镖头落魄的跌坐地上,发呆半响后突然貌似兴奋的哈哈狂笑,他那挂满泪水的脸上笑容扭曲着,显得那么疯狂。这莫不是悲伤过度疯了?张铁仁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大声叫喊,想要将他叫醒。 秦镖头被这叫声一扰,才回过头来,激动地抓住张铁仁的手,“铁兄,我想到办法了!我想到办法了!师妹的仇或许能报了!” “你说什么?你冷静一点秦兄弟,我知道你对小娥爱如生生妹妹,但我们的仇人是修道者,你除非也请来更厉害的修道者才能报仇,但那修道者之间又怎会为我等凡人之事互起干戈?”张铁仁仍然以为秦镖头刺激过大,有些胡话了。 “哈哈哈,铁兄,或许我们请不来修道者,但是我们可以培养出一位修道者啊,这样等他强大了也可以为你和小娥报仇!”秦镖头却仍然兴奋异常的大叫到。 “培养修道者?秦兄弟,虽然我所知没有你多,可是我也知道能够修道的人万中无一,我们上哪去找?即便找到了,又怎的教他修道?”听到秦镖头所言,张铁仁更是不敢相信的说道。 “铁兄有所不知,我这可不是在说胡话。这个适合修道的人就是眼前的天儿!” “你说什么?天儿?不可能,天儿生来体弱,怎可能是那修道之体?”张铁仁惊讶的差点掉下床来,对自己这个小儿子,他一直充满了怜惜,一生下来就没了娘亲,还因为在胎中受创,一直体弱多病。这样的一个孩子,又怎么可能是那万中无一的修道体质?而且从心理上,他也不想让这个瘦弱的孩子去承担这份仇恨,在复仇中度过一生,为复仇去努力拼搏。 “铁兄,小娥或许因为门规没有向你提起,我隐世门派作为整个真龙国武学巅峰般的存在,自然之道许多修道者的事情,甚至有些修道门派偶尔还会前来招收有修道体质的弟子。更是传说我派老祖本身就是一位修道者。这些年为了找寻修道体质的弟子,自然也传下来许多秘法。” 说着,来到张啸天面前,再次把把他的手腕。 “不会错了,前几日我用修道者留下来的锻体秘法为天儿改善体质,本想凭我一丝真气导通一些经脉,却不料天儿竟是万中无一的修道体质,这锻体秘法不仅使他脱胎换骨,他更是借我那一丝真气打开了百汇大穴,这可不是我们习武之人那种冲破疏通那么简单,而是真真正正的融会贯通,从此四通八达,竟然变得耳聪眼明,过目不忘,或许也只有那种修道体质,才能这般神奇了。” “铁兄,你先不要忙着阻止我,且听我把话说完。天儿如今年纪尚小,我大可将他带回门派,悉心培养,如果真能脱凡入圣,成为修道高人,先不说能否报的大仇,也不用如今日般东躲西藏,难道你以为让他隐姓埋名,你那仇家就一定不会找到他,甚至杀害他吗?” 张铁仁无奈的叹了口气,身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他本来何曾的荣耀,如今落得这般地步,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甚至街头的一个无赖都能欺辱与他,他又怎会不痛苦?看着怀中满脸悲伤地孩子,难道还要让他过这种日子吗? “铁兄,你如今的身体状况已经经不得你犹豫了,如果你一旦不在,天儿就将无依无靠,我大可以就这样将他带走。只是我也不忍孩子这般小便要承受如此痛苦,望你三思啊。现在也只有你,能安慰好天儿了。” 说着,就在张啸天颈部一点,啸天已然悠悠的要醒转过来,秦镖头默默地注视了一眼张铁仁,走出门去。 这一小片刻,他经历了太多,他最喜爱的师妹惨死,他苦苦追查七八年,最终却是引出来让他望尘莫及的修道者,在他即将绝望的时候,又突然发现眼下的张啸天或许可以代他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达到他们需要的地步也不无可能! 天边的红日已然悄然落下,那漫天的残霞红得像血,倒影在秦镖头的眼瞳中,印出一片幽红,他紧紧的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爹!你怎么了?爹!你醒醒啊!不要丢下天儿,爹!你快醒醒啊!爹!天儿听你的话,一定好好活着,你醒来好不好?爹!”突然,张啸天凄厉的哭声从身后的屋中传来,秦镖头豁然转过身来,却止住脚步没有进去,“也许,这样能让他成长的快一些吧?”他心中如是想到。同时,又免不了一些戚戚然,想当年,这张铁仁也是武林中少有的天才人物,凭借自己单身一人,闯出了好大的名声,自己心爱的师妹也选择了他,他自己一直将张铁仁当做要超越的对象,这样的人物,在修道者面前,却也只能为了孩子东躲西藏,最终默默死在这偏远的边陲小镇! 回身望着这渐渐暗去的残霞,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张啸天这一哭就是整整两个时辰,直到哽咽的没有声音了,秦镖头这才轻轻地走了进去。望着这个昔日的传奇人物,如今这般虚弱落魄的死去,不由得又长叹一声。 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张啸天的肩膀,谁知后者直接就那样晕了过去。秦镖头也不禁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抱起啸天查看,发现只是悲伤过度,才放下心来。望着那憔悴的小脸,似乎又找到了好多师妹小娥的样子,他心中暗暗发誓要替师妹照看好这个孩子。 之后的啸天却是发起高烧来,烧的满身通红,还时不时的高声哭喊。秦镖头喂下一颗土黄色的丹药,点了几个穴位,轻轻关门出去。他还要去安葬张铁仁的尸体。 就在秦镖头出去不久后,屋子里却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来,他就像是本来就在那里一般,出现的无声无息,就算秦镖头那样的宗师高手在这里,也绝对难以发觉!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修道者!如果张啸天此时还清醒着,一定会惊讶的大喊,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叫他太阳落山后去找他的陈老先生! 陈老先生走到张啸天床前,轻轻一指点在张啸天额头,似乎是在感应着什么。 “咦,果然百汇已开。这灵魂怎的这般虚弱?难道先天受过创伤不成?” “精神力动摇这么厉害?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这肉身还勉强,好像是洗髓液刺激过?只是这洗髓液好像太稀了点。” “......” 这陈老先生手指放在张啸天额头,不停的念叨着,过了半响,嘴里又念念有词,不停地掐着各种口诀,点在张啸天身上不同的位置,有时候甚至拿出一件件奇形怪状的东西,不停的在张啸天身上捣鼓。 过了好半天,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虚弱的拿出一小颗丹药扔进嘴里,“哎,这人老了禁不起折腾了,希望你这小子别辜负了我一番作为才好。” 说着就要起身离去,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但又很犹豫似得辗转了半响,“算了算了,算便宜你小子了,我老头子这把年纪估计也没希望了,算是还那家伙的人情债了,不过这样一来,他又要欠我了,哈哈,这老家伙,看我以后到了阴曹地府你还不好好招待我。”说着郑重的不知从哪里拿出一股深紫的东西,那东西像一小股紫云一般起起伏伏,陈老先生像拖重物似得小心拖着,轻轻地碰到张啸天额头上,那紫云瞬间没入消失不见。 此时的张啸天脑海中,早已闹翻了天。 他先是看见了父母带着哥哥东躲西藏躲避数不尽的仇人追杀的场景,虽然他脑海中的影像模糊不清,但他分明感受到了那种凶险和无助。 他仿佛亲眼看到母亲被击倒在地还死死护着肚中的自己,仿佛看到父亲被慢慢的折磨,痛苦的大叫,他的脑海中幻想出一个高大阴森的黑影,就是这个恶魔般的黑影,害的他如今父母双亡! 他充满了愤怒,似是想要冲出去生吞了那个恶魔,然而当那恶魔猛然转过双眼,那双黑红的眼睛满含煞气的望向他时,他感觉自己仿若就要被撕得粉碎般,全身刺痛,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他想要挣扎逃脱,想要放声大喊,却是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 但就在这时,突然一股浩大的暖流从天而降,张啸天感觉自己突然仿若置身在温暖的澡盆中,比早晨秦镖头泡制的澡水还要舒适千百倍!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若迎风就涨般吹起来,越来越大,而且变得充实有力。那原先让他恐惧的恶魔此刻在他眼中已经慢慢平视,甚至逐渐变小,他终于怒吼一声冲了上去,狠狠地一拳打在那个黑影上! “嘭!” 一声巨响,那个黑影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这个虚幻的世界仿佛也被震得晃了一晃,然而张啸天此刻压抑的愤怒和悲伤终于释放开来,他疯狂的冲上去,不停地殴打在那个恶魔身上,像打一个皮球一般狠狠地发泄。 整个世界里都是那个黑影“嘭嘭”的落地声和张啸天疯狂的大吼声,在这无尽的暖洋环绕下,他仿佛拥有无穷的力量,越打越是舒爽,随着怒气的不断发泄,神智也稍微清醒一些。 他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已经离他远去,而眼前这个恶魔,就是让他失去父母的元凶!虽然这个恶魔已经被父亲杀死,但是这个恶魔的族人却是没有终止过对他们一家的搜索和追杀,最终导致他们一家家破人亡! 虽然发泄了好多怒火后已然有些平静,可是眼前的恶魔黑影,他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击杀!仿佛福至心灵一般,他打出了刚刚学会不久的“五行拳”! 然而如果他足够清醒,他必然会发现他如今打出的这五行拳和秦镖头演练学到的截然不同!招式变化间更为奇特,仿佛充满了一种道法自然般的流畅和玄妙,只见这片天地间突然浮现出硕大的五个身影,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吼声。如果张啸天有些见识,他一定会发现这五个身影分别为:龙、蛇、虎、豹、鹤! 此时的张啸天只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玄妙充斥在脑海间,他一下子仿佛明白了好多东西,但细细回味又不知为何,他随着这种玄妙用力的向前打出一拳,只见那黑影在恐惧的大吼中变得四分五裂,然后被劲气的余波打的灰飞烟灭! “轰隆隆!”一声大响,这个虚幻的世界剧烈地摇晃起来,然后彷如天塌地陷般,伴随着一声轰鸣,四下奔散。 浮现在眼前的,又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张啸天感觉无比熟悉的世界! 金色的天空,金色的大地,金色的草坪,还有金色的河流! 有所不同的,这一刻的张啸天感觉自己仿佛在高高的天际,俯视着这里的一切,四周无数看不见的气流争先恐后的涌入体内,他感觉自己在不停的上升,这个世界在自己的眼中也变得越来越大,视野中无数的河流交叉流淌,天际远处,大海的怒吼隐隐回荡。 这时无数的金色水流突然从天而降,浩浩荡荡的注入眼下的每一条河流中,这些河流仿佛活过来一般,如一条条破穴而出的蛟龙,怒吼着冲向遥远天际的大海,最后一头扎入大海中。 张啸天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在迅速吹大的气球,快速的像高空天际一个金色的漩涡冲去,他隐约感觉到那里面好像是自己的家一般,让他充满渴望。只是越是高了,渐渐却感觉有那么一股寒气,不停的侵蚀着自己,后来居然变成了越来越大的寒冷风暴! 他模糊感觉到冲破这些寒风,到得天际上空的金色漩涡中,自己便能安然无恙,但此刻寒风不住的撕扯着他,却让他觉得自己还那么弱小。 就在张啸天感觉难以抵抗这寒风,似乎下一刻就将被这寒风撕扯粉碎时,那天际的漩涡中突然冲出来一股深紫色的云彩,云彩中模糊有另一个自己踏云而来! 那紫云呈漏斗状旋转着注入张啸天体内,两个张啸天的虚影瞬间重叠在一起!张啸天感觉自己的身体仿若是突然间由虚幻变成了紫金打造的实体,那本来虚幻模糊的身体器官此刻仿佛钢铁打造成一般,清晰有力。就那么一瞬间,这些刚刚还要撕破自己的寒风仿佛变得温顺了一般,刮在身上居然毫无感觉! 那陈老先生自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救了张啸天一命,他只是想尽力改造改造张啸天的身体,帮助他打通奇经八脉,稍稍扩充一下丹田气海,临走时,又想到张啸天天生灵魂较弱,就将那紫云打入体内。 这紫云在修道者的世界中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据说是能够增加修道者神魂强度,进而延长寿元的稀罕物,陈老先生也是在一次古迹探险中偶然得到,一直没舍得使用,只是此刻自觉活着也难以再次进步,故而不知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居然万分不舍的送给张啸天,只是为了弥补他灵魂上的虚弱。 然而他自是不知张啸天残缺的灵魂居然并没有消失,而是一直隐藏在那尚未开发的丹田气海中!如果知道,他自是不敢这样做,因为张啸天未经修炼,没有灵力护持的灵魂只会被这强大的补品撑爆! 其实也难怪陈老先生没有察觉,先不说陈老先生自己在修道者中实力并不高强,没有那般神奇的本领,而常人的灵魂又怎会一分为二呢?正常人灵魂一旦残缺,那残缺下来较小的部分如若没有那些高人使用秘法保护,会马上消散的,可张啸天的却是融入到了丹田气海当中。 这其实是因为张啸天在娘胎中时,曾受到修道者追杀被法术余波伤到,即使他武艺高强的母亲也最终难以承受生下他后死去,何况是刚刚成型的张啸天。胎儿在成型不久后,灵魂刚刚生出尚不稳定,如果受到震动便会伤了所谓的胎气,更何况受到修道者强大的法力余波侵袭!那时他的灵魂已然破裂,但幸好那时他的灵魂尚且处于融合期,那残破的灵魂居然自主融入到他的丹田气海处! 虽然这残破的灵魂碎片不能主导身体的任何机能,但是在这丹田气海内部,他却是可以靠着微弱的意识主导经脉的流动!这是武学最巅峰的强者也难以做到靠意识控制的地步,或许只有神秘的修道者产生了神念才能做到! 所以在机缘巧合之下,他却是靠着秦镖头的“洗髓液”和陈老先生法力的帮助,一举打开了全身几处大脉,不仅仅是冲破,是彻彻底底的打开,从此融会贯通! 如果这时候的张啸天再修炼那些武者们修炼的内功心法,他将没有丝毫阻碍的直接冲到终点,只需一次闭关修炼就可以达到巅峰! 然而此刻的张啸天却是不知道这么多。他虽然也很惊讶这一切,仿佛做梦一般,但自小内向沉默的他也只是惊讶而已,并没有深究。 此时他只感觉这紫金色的身体沉重无比,还有一种很难受的仿佛吃撑了一样的感觉。但这时来自下方世界中那融会贯通的河流织网仿佛勾画了一个个玄妙的阵法图案,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体,将他稳稳的托着。 他强忍着那吃撑的感觉,艰难的抬腿向天际的金色漩涡走去,仿佛大山压在肩膀上一般沉重,他一小步一小步向上挪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已经快要没有了时间概念,只是本能的向上挪动一般时,终于碰到了那静静旋转的金色漩涡。 “啵”的一声,好似气泡破碎的声音传来,他感觉一阵眩晕后眼前再次一遍,四下里白茫茫一片,好像置身在云雾当中,而此刻他紫金色的身体突然传来一股很强烈的舒适感,仿佛鱼儿终于融入了水中,他感觉自己化身为紫金云彩,越来越大,只是一瞬间便撑起了一片硕大的紫金色空间。 他的身影在此出现在这紫金色空间里,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这时他已经感觉不到那种想要撑爆的感觉,身体仿佛又变成了一片虚影般透亮,也只有常人般大小。他感觉自己仿若这片世界的君主,随意支配这里的一切!透过这紫金色的世界,他也能清晰地看到下方那一条条四通八达的河流和无尽的海洋。 就在他好奇观望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在慢慢膨胀,只是一瞬间就要变得和这个紫金色世界一般大小,然后急速的一下子撞了上去。 张啸天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裂般难受。 就在刚刚,他还记得自己在一个紫金色的世界里,但是随着身体的胀大和那个世界撞击后,又感觉自己回到了另一具身体中。 此时他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酸疼,脑袋又沉又痛,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模模糊糊间仿佛听到秦镖头焦急的呼唤,还有一些莫名的液体顺着喉咙喂了下去。 然后他又沉沉的睡去,陷入了梦境当中。 他仿若置身在无尽的虚无中,周围似暗似明,空无一物,仿佛时间和空间在这里都已经不存在一般。然后在他百般无聊时,突然一个光影突兀的出现在眼前,那仿佛是一个晦暗的光芒组成的人形,只见他默然注视了张啸天一眼,然后既然就在他面前打起了一套拳法。 慢慢的,张啸天赫然发现,这正是自己怀中的五行拳中的招式! 但是细细观看后,却又发现这个人影演示的比在自己观看过的秘籍中招式多了一些什么,张啸天不由得跟着练习了起来。 但是打出几拳后,张啸天又惊讶的发现这拳法不似自己参照秘籍练习时那般顺畅,只感觉这一招一式间,有一股温热的气流随着四肢百骸不停的游走,初时只有细细的一丝,慢慢的居然能感觉到它在不停的壮大。 随着这股气流的加入,张啸天挥拳间感觉身体好像变得格外沉重,但出拳时却也能像秦镖头一般舞的呼呼作响,貌似威力十足。“难道这就是内功?”他不禁兴奋的想到。 那个光影重重复复的将五行拳入门篇打了好几遍后,却突然拳法一遍,招式间变得更加晦涩复杂,张啸天暗道这或许是小成篇了,只是自己并没有记住这一部分的秘籍招式,所以学起来便有些慢了。 幸好那光影反反复复的练习了好几遍,到得后来,张啸天也能勉强跟上了。 直到这小成篇练习的差不多熟练了,那光影才停下身来。张啸天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注视着他的光影,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教会了自己功夫,自是有些感激的,只得局局促促的冲那光影鞠鞠躬表示谢意。 那光影模糊的脸上似乎有些犹豫,又像是有些好奇般歪着脑袋瞅瞅张啸天,然后在张啸天还没直起腰时突然窜了上来,一下子没入了张啸天体内!张啸天惊恐地在身上拍打查看,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和异常,也就忐忐忑忑的不再追究。 刚刚松了一口气,这混混沌沌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了刺眼的亮光,张啸天忍不住闭上眼睛,只感觉慢慢有了那种久违的真实感。 在外界,秦镖头焦急的站在张啸天床前,身边的桌子上摆着好几个乳白色的小瓶和几只空空的瓷碗,里面还残留着乌黑的药渍。 自从秦镖头安葬了张铁仁回来后,就发现张啸天面红耳赤,一摸额头不禁吓了一跳,那温度又岂是正常的发烧呀,简直高的离谱,这般下去怕是要烧坏脑袋了。情急之下,只得将师门秘传的各种丹药、药剂拿出来尝试。这种偏远地方没有什么好郎中,即便有了,也是那种略懂皮毛,比他这种出自武林巅峰门派的核心弟子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然而在试了好久后,烧是退了,可却迟迟不见醒来,还时冷时热,有时候脸部痛苦扭曲,泪流不止,还大声呼喊,有时候却又在傻笑一般。 秦镖头只道张啸天是因为知道了母亲的死因不久,父亲又在面前死去,小小年纪的他承受不住才如此奔溃,心里不由得生出浓浓的悔意。“当初真该冲进去安慰安慰这孩子,眼下这可如何是好?师妹啊,师兄答应好好照顾你的孩子,可如今却是这般,是师兄不好啊。” 再一想到一个千载难逢的修道体质因为自己一时心狠闹得这般下场,一向门派观念较强的秦镖头更是悔恨的胸口发痛,忍不住狠狠地一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 “啪!” “啊!” 一声惊呼,吓了秦镖头一跳,紧接着又是一阵狂喜,只见张啸天已是睁开了眼睛,正以手扶额,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原来秦镖头那一掌发出的声响,却是将刚刚回归意识的张啸天吓了一跳,他浑浑噩噩的昏睡好几天,刚刚醒转过来适应身体,这一声清响却是惊得他身上一寒。 “天儿,你醒了?太好了!先躺好别动,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五天,可把秦叔吓坏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爹娘交代......” 一提起爹娘,张啸天突然间“噗噗”的流起眼泪来,秦镖头一拍额头暗骂自己嘴贱,连忙宽慰道: “哎呀,看我这嘴。天儿,你也无需这样,你爹爹已经七八年没能见你娘亲,这些年来为了把你抚养长大,苦苦撑着重伤的身体,如今他终于能够去和你娘亲团聚,你应该为他们感到开心才是。” 说着坐在床前,轻轻拂去张啸天脸上的泪水,张啸天忍不住扑到怀里,大声痛哭。他一直和父亲生活在一起,现在父亲突然就这样走了,心里的恐惧和伤痛折磨的他这样一个七岁的孩子终究无法忍受。 秦镖头轻轻抚摸着张啸天的后背,柔声安慰着。他的心里何尝不是泪如泉涌!一个是他最疼爱的小师妹,一个是他曾经最钦佩的同代高手,就这样双双离去,看着眼前他们的骨肉,他的心里也是痛如刀绞。 过了半响,感觉怀里的孩子哭得差不多了,秦镖头这才摆正张啸天的身子,脸色严肃的沉沉说道: “天儿,如今你也知道你的仇家是谁了。你爹娘虽然已经不在,可是你那仇家不将你等斩草除根估计是不肯罢休。修道中人即便是秦叔也难以力敌,如今只能靠你才能为你爹娘报仇!秦叔已经确认你的体质可以修道,你努力修炼,日后必能替你爹娘报仇雪恨!如今你要振作一点,早点坚强起来,告诉秦叔能不能做到?” 张啸天早已哭干的泪水止不住又是汹涌而出,但他狠狠地咬住嘴唇,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狠声说道,“秦叔你放心,天儿知道了,天儿一定好好习练,一定会杀光所有的坏人,替我爹娘报仇!” 秦镖头见张啸天已然振作了一些,虽然有些不忍,但也稍感宽慰,拍了拍他那还显稚嫩的肩膀,“休息休息,然后出来吃点东西。你能早一些振作起来准备自然是好,但要注意身体才是你的本钱,如果身体不好了,那一切都是空谈。我先去弄点吃的,你自己静一静吧。” 说着转身向厨房走去。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透过门窗,照在默然端坐在椅子上的秦镖头身上,他静静的注视着对面那扇门,身边的桌子上摆着简单的肉粥和两个小菜。 “吱呀--” 那扇门终于慢慢的打开,一道清瘦的身影慢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脸色稍显虚弱,可是整个人却透出一种悲凉中不合年龄的成熟、沧桑。 秦镖头看着静静走过来的张啸天,鼻子竟觉得有些酸涩,这几日的悲惨经历让他这样早已磨练的心境平和的武学宗师也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 张啸天勉强的冲秦镖头笑了笑,似乎强忍着咽下了眼角的一滴泪水,然后默默地坐在桌前,端起那碗粥“西里呼噜”的喝了下去,居然是停都没停。其实巨大的失落早已经让他感觉不到饥饿,这只是他另一种宣泄而已。秦镖头暗暗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吃完后他又回到屋中,静静的坐在床上抱着膝盖。他眼睛空洞的盯着前方,似是看见了往昔和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当当”的砸铁声此时仿佛最悦耳的仙乐,让他万分怀念。 但突然,秦镖头的话却浮现在耳旁。对,我要报仇!张啸天紧紧攥着双手,心里怒吼着说道。 随即他拿出了藏在怀里的秘籍。 这五行拳虽然秦镖头教过他,他也参照秘籍自己领悟了一遍,但在那梦境中光影的一番演示,却让他有了决然不同的体会。此刻翻开这秘籍,那图中的人影恍若和那光影重叠,不停的演绎着一招一式。 张啸天揉了揉双眼,赶去那种仿佛又看见光影般的感觉,只是如今这秘籍左看右看就是感觉与当初不同。虽然奇怪,但也不能阻止他立马去参悟、记忆。 马上他就发现了更让他不解的事情,随着他一页页翻过,那秘籍中的人影却仿佛突然跑到了他脑海中,变成了那个光影,在不停的演绎眼前的一招一式,仅仅只是这么慢慢翻过,他似乎就觉得好像练习过好多遍一样,居然都大概记住了! 就这般,不知不觉中,第一部分的拳法居然都已经翻了过去,而他一回想,那一招一式都清清楚楚的在自己脑海中演示着,仿佛练习很久的记忆一般! 张啸天暗自奇怪,但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也就没做深究。他年龄尚小,好多事情却是不知,所以此时更是不知道如果他的这种能力传出去,会羡慕死多少人。 再往后一翻,就到了张啸天原先不明所以的内功部分了,因为只是一些奇怪的坐姿,他也不知该如何修炼。然而这一次翻开后,他却并没有马上放开,因为他惊讶的发现,那些盘坐的人形图画上闪过一个个小光点,还有一条纤细的光线沿着曲折的线路一一联通了那些光点! 只是这两天做梦做多了,奇怪的事情也见了一些,张啸天却是惊讶之后只是专心的盯着图上的变化。他注视着那一条光线慢慢的向前挪动,认出那些光点正是前一页标注的身体穴位,更加觉得这是梦寐以求的内功心法了。他自是不知道,即便排行第一的武学内功心法也没有这般神奇! 张啸天就这样注视着那光线慢慢移动,也按图盘膝坐好,试着想象自己体内,以作对照,没想到这时却是看见自己的身体上也有了一道明亮的光线,仿佛沿着体内看不见的通道,蜿蜒直上! 张啸天望着自己身体上蜿蜒而上的光线,兴奋而又忐忑。 他还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内功修炼,也不清楚别人是怎么修炼的,此刻望着身上奇怪的现象,却是没有那般恐惧,只是兴奋的期待着。 身上的光线沿着图中的线路一路攀上,带着一股暖暖的气流直达头顶,突然“嘭”的一声响,好像什么破了一般,张啸天只感觉身上突然一轻,好像美美的睡了一觉般,清爽舒适。 他暗自以为这就是修炼内功的方法,虽然也暗自奇怪会这么简单,但能轻易修炼自然是件好事。于是一鼓作气,将后面的几幅图也依样模仿修炼。当夕阳落下,天色完全转暗时,这整整一本秘籍居然已经叫他翻透了! 张啸天再次为这般容易修炼而感到不解,但随即挡不住的兴奋,却是暂时忘了别的,依然意犹未尽的再次翻了一遍,那暗淡的光线似乎毫不阻碍他看清上面的图案。 就在张啸天又翻了一遍将秘籍放在床上时,那古旧的秘籍忽然自动的“哗哗”翻动起来,越翻越快,张啸天似乎感觉他从秘籍中听出了一股兴奋的欢呼般,连带的他的心情也更加开朗。 只见那秘籍越来越快,最后却是“嘭”的一声,似是碎成粉末,然后一个酣畅的大笑声似乎是从耳边传来:“五行心经,终于可以延续了,哈哈哈哈----。”张啸天惊讶的四处寻找发声处,却是毫无发现,只见一点点光亮从粉碎处飘入张啸天体内,张啸天惊奇的望向床前,却哪里还能看见有什么粉末存在! 晚饭时,秦镖头纳闷的看着满脸古怪和不解的张啸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天儿,可是有什么不解的事情?” 张啸天正在纳闷今天发生的一系列古怪的事情,听到秦镖头询问才想起,眼前就是一个修炼过内功的高手啊,自己何不了解一下呢?于是连忙详详细细的将自己遇到的奇怪事情说了一遍。 秦镖头眼神怪异的盯着张啸天,张啸天所说的别说他见过,是听也未曾听过,身为他这样的武学巅峰强者,就算真正的修道者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所以对张啸天这个七岁大的孩子所说的离奇事件,他却是有些疑惑了,甚至他在想,这孩子是不是因为今日刺激过多,有些幻想胡话了? 张啸天看出了秦镖头的不信和不解,顿时急的面红耳赤,于是直接跑到院子的演武场上,打起了自己学到的“五行拳”。 只是这次打拳,却是又有了不一般的感受,只觉丝丝热气不断地融入四肢百骸,拳脚发出时似是有一股巨浪或一股怒火要宣泄而出,一会儿下来,却是打的忘乎所以,不由得越打越快,酣畅处忍不住一声大喊,一拳打在边上的武器架上。 “轰!乒乒乓乓!” 只听得一阵乱响,那一排兵器架竟是被一拳打飞,撞在远处的院墙上,散落了一地,那些木制的棍棒、把杆居然好些都断成了好几截! 张啸天却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般效果,直到那散落声传来,才回过神来,但却也气不喘、脸不红的立在当场,扭头看向秦镖头那里,此时一贯风轻云淡的宗师高手秦镖头,正大张着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的,这一刻的秦镖头真的被惊到了!如果听到张啸天描述的那些离奇事情,他还很是怀疑的话,此时此刻,看到这个七岁的孩子发出这样的破坏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了。 起初他也看出张啸天是在演示五行拳了,但也很快发现张啸天的五行拳比自己花几年时间才琢磨到的高明了不知凡几,那一招一式间似乎有着无尽的玄妙,连他这样的武学宗师也感觉受益无穷!直到那兵器架轰然倒地,他也还被这种不可思议的破坏力深深震撼着。 凭秦镖头那犀利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出那拳劲前方的木棍等都是被那劲气直接绞碎的,这样的一拳如果打在人身上,怕也不仅仅是血肉横飞那么简单吧。想了想,即便是他也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而一个身体羸弱的孩子只是短短半天,就能达到这般地步,这也只能是那神秘的修道者们的手段了吧?秦镖头突然也生起了一股悲哀和无奈。他自诩天才,年纪轻轻便达到这般武学修为,即便是在高手林立的隐世门派,也是人人敬仰的天才人物,然而和具有修道体制的张啸天一比,却是那般微不足道! 一朝得道,从此脱胎换骨,自是远超常人呐!不过想到修道者的罕见,秦镖头这才有些释然。 “天儿,看来却是秦叔妄自浅薄了。你如今的身手,只怕秦叔也不敢接你一拳。看来你确实已经成为了修道者,秦叔也不能再教你什么了。明日你就随我回师门吧,现在也只有派中的老祖宗能帮助你了。” 张啸天望着有些欣慰的秦镖头,也是万分高兴,没想到自己刚刚修炼就能和秦镖头这样的武学巅峰强者相比较,那么离自己报仇雪恨,也是不远了吧? 随后,因为即将要远行,秦镖头却是花了好长时间,将外界的事情和张啸天好好说了说,张啸天自幼没出过青石镇和田家村这一小片地方,听着外边这边辽阔热闹的世界,自然兴奋异常,听得如痴如醉,不时地插嘴提问,最后变成了他问一句,秦镖头就答一句,最后,更是连武林中的种种传闻轶事和武学上的一些知识也是问到了不少。 直到夜很深了,秦镖头才催促还很兴奋的张啸天回屋休息,并承诺路途中再给他讲解,张啸天这才作罢。 回到屋中,张啸天却是毫无睡意。昏睡了好多天,经历了多次大喜大悲,他的心境成熟了好多。此刻跪在父母的牌位前,他没有像原来那般放声大哭,只是咬紧嘴唇,默默发誓!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父亲呵护下懦弱的小孩了,自己面对的是整个武林都要面对的修道者家族,那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强大的修道高手! 平了平心情,他默默盘坐在床上,再次依照记忆中的线路运转起了“五行心经”。张啸天方才问过秦镖头,知道普通武者修炼内功心法都是极为缓慢,需要慢慢强大内力,然后用积累的内力冲击穴位,冲出一道缝隙,才能继续修炼,然而这冲脉异常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甚至经脉断裂导致死亡。而他却一马平川的走到了底,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力”羸弱的只有细细一丝,只是体内却并没有那些阻碍他的穴位。这让秦镖头也是不解,只得去询问同是修道者的隐世门派老祖了。 而张啸天感觉自己按照那些线路运转那一丝“内力”,身体便会越加舒服,那一丝“内力”也仿佛在慢慢壮大着。 当黎明的阳光透窗而入时,张啸天缓缓睁开眼睛,虽然一宿没睡,但此时他却觉得格外的清醒舒爽,暗道这心经的强大。再细细一感觉,那一丝气流果然是壮大了那么一点点。 找了一个包裹,收起父母的排位,他毅然转身而出,仿佛已经为漫长的复仇路做好了准备,不管有多难,他也要努力拼搏,哪怕付出生命! 秦镖头看着快步走出的张啸天,这个少年此刻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他那清瘦的身体也给人一种高大的错觉。他暗暗点头,知道啸天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不忍他这么小就踏上一条不能回头的艰辛复仇路,但是在这般残酷的现实中,也许这也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简单的用过早饭,二人便是直向田家村走去。龙威镖局本就是为了秦镖头替自己师妹报仇所建,如今这个重担落在了张啸天身上,这镖局也便没有了建立的必要,于是便在门前青石上留下几句说明,扬长而去,这让那些努力着想要加入的武林散修们郁闷不已,也有人再得知秦镖头走后大肆出言讽刺他戏弄武林人的恶行,最后那几家原先落败的镖局更是连着一片地盘也给瓜分了。 张啸天二人自是不知身后发生的事情,此时他们已经穿过狭长的山谷来到了田家村,那个张铁仁父子曾隐居的小茅屋里。 望着这里熟悉的环境,张啸天忍不住又是一阵心酸,但很快就压在了心里,似是化为了浓浓的仇恨。轻轻抚摸着父亲打铁时用的铁锤,那光滑的把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张铁仁的气息,那么亲切。 张啸天把父母的排位放在了屋里的桌案上,静静的跪在牌位前默然不语,秦镖头站在身后,长长的发出一声叹息。 邻里的相亲望见张啸天陪同一个陌生人回来,也有不少人前来问候,发现了跪在屋里的身影和前面的两个排位,顿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早在张铁仁来此时他们就有所耳闻,张铁仁常年病痛的事情不少人也是清楚的,此时看着这个瘦弱的孩子,朴实的村民们纷纷在外哭泣。 跪了良久,张啸天这才起身出来,互相安慰了一番这些邻里乡亲,虽然只是生活了两三年,但是平时免不了找张铁仁帮忙,对这个乖巧的孩子大家还是十分喜爱。 将小茅屋托付给乡亲们,张啸天便同秦镖头出山离去,乡亲们得知张啸天要远行时,也纷纷拿出一些吃食叫他带上,又是一阵阵嘱咐,让张啸天心中一阵温暖。 秦镖头的师门隐世门派位于帝都后面的重重山脉中,此行秦镖头也是想要先带张啸天去帝都一行,张啸天对帝都早已十分向往,自是万分惊喜。这天日头刚起,张啸天和秦镖头二人便出了青石镇,直向真龙国腹地而去。 马蹄“得得”的响声在这幽静的漫长山谷中显得异常清脆,袅袅回音环绕在两侧的石壁上,来回翻滚,倒好似经过了千军万马一般。 张啸天初次骑马,不敢跑得快了,虽然也兴奋的策马狂奔了一小段,但是在这漫长的峡谷里,也很快没了兴致,此时已是有些回想起父亲来。 秦镖头扭过头来,他多次回头观察,毕竟张啸天年幼,这般长途奔波,唯恐身体承受不住,然而多次观望,居然不见有任何疲态,暗叹这修道者的神奇,只是张啸天此时神情有些悲伤落寞,想是又挂念起张铁仁来了。 秦镖头心底叹息一声,拉住马绳。 “天儿,马儿也有些倦了,我们且先在这里稍作歇息,吃些水食,再走不迟。” “全听秦叔吩咐。”张啸天稍稍振作,也是拉住缰绳,翻身跳了下来。他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可这身手却也已经不是一般武林人能比的,看着身体瘦小,上下这高大的骏马,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镖头从马鞍一侧解下包裹,拿出两个水袋、几块吃食,翻身坐在了路侧的一大块青石上。行走间,身轻如燕,跃上丈许的青石竟是没有一点声响。张啸天如今耳聪目明,也不禁看得暗自羡慕,喝了声彩。 秦镖头微微一笑,说道:“我这身法,乃是本派数一数二的“游龙步法”,练到高深处,据说行走间快如清风,身后留下一串残影,犹如飞游的蛟龙。用于近身交战,再好不过了。本来你不是本派弟子,不该传你,但如今你随我前去,必会拜入老祖门下,这身法迟早会见到的,今日既然说到了,就一并给了你吧。” 说罢,掏出一本册子,轻轻一送,扔给张啸天。张啸天自是喜不自禁,连忙翻开看了起来。还是一幅幅千姿百态的插图,旁边密密麻麻标注着一些小字,竟是秦镖头连他的心得体会也一并写了上去。 翻了良久,期待已久的光影并没有出现,这让张啸天微微有些失望。他原盼望自己脑海中再次出现那小光影,替他不断演习,他也就能很快学会了,然而翻了这么多页,也并没有出现,看来那光影可能是因为那本《五行心经》特有的了。 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能够看到武学里面数得着的身法秘籍,张啸天还是有些兴奋的,便是照着图画学了起来。秦镖头看他这般心急,一拿到手居然就练了起来,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半响后,张啸天就不得不停下来了。这只是参照着图画摆动作,自是不能那般融会贯通,相关的内劲走法也是图字说明,他也不识的几个字,自是练不下去了。 “天儿,不要过于好高骛远。这《游龙步法》虽不是仙家法术,但在武学秘籍中也属于最为高深的地位,我修炼二十余载,也只是登堂入室,未能窥得真谛,又岂是你匆匆几眼就能学会的。” 秦镖头悠悠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张啸天刚刚升起的那丝挫败感马上就被他强行抹去,这种挫败感积压久了,却是会影响修炼心境,成为修炼途上巨大的阻碍。幸好秦镖头经验老到,一眼看出了他的沮丧,才能在关键时刻提醒一声。 张啸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是几下攀爬上青石,“秦叔,这秘籍若只是参照图像,怕是很难贯通,只是这里面的小字,侄儿识得的却是不多,还望秦叔多多指点。” 秦镖头递过手中的水袋,笑了笑说道:“这识字倒也不难,凭你现在的记忆,几日功夫就够你用了。我真龙国文字自立国开始就不断简化,这如今用在俗世中的,倒也不多,这两日间歇了便可全教与你。只是大多武学秘籍,都是传承千百年得来,其中口诀说明均是古字,有些更是这神龙大陆上古文字都有涉及,你日后修炼或会遇到,等到了门派中,你可自行阅读藏书,多多学习一些总是有用的。” 张啸天自是点头答应,但随即却是更加好奇的问道:“秦叔,这神龙大陆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吗?”他自幼就在青石镇,后来搬到田家村,却是从没见过别的地方,张铁仁因为妻子去世,仇家满地追杀,自也不会向他提起外界,所以张啸天对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了未知。 秦镖头微微一笑便向他普及起了关于这个世界,还有关于真龙国的事情。 据说神龙大陆乃是神龙居住过的地方,这片大陆具体有多大,就是秦镖头也说不上来。神龙大陆上有数不清的国家,大大小小的坐落在这个大陆的各个地方,其中最庞大的,就是中间的真龙国、北方的青龙国、东方的炎龙国、西方的冰龙国和南方的蛮龙国,这五个大国共同把持着神龙大陆上最富饶的土地,同时互相牵制,互不侵犯,倒也让这片大陆显得一片祥和。 各种小国家或者国内的一些打打闹闹自然是少不了的,但这些都不是人类面临的最大挑战,对于所有人类来说,那些时不时骚扰居民的野兽才是最大的隐患。神龙大陆究竟有多大,没人真正丈量过,人类居住的地方仅仅只占了少半,还有好多地方充满了神秘和危机,这些地方常年被各种野兽占据,鲜有人敢进去,据说曾经有个帝国想要扩张领土,去探索周边的一片无尽森林,军队仅仅走了半日,就被里面冲出的兽群淹没了,然而还没完,那些兽群径直冲入这个帝国,将整个国家冲撞的支离破碎,才渐渐散去!从此再也没人敢去轻易探索那些密地,有些地方甚至被官府层层封锁,以免惹来麻烦。 而就真龙国来说,领土也是最为开阔,大小郡洲、城府数以千计,境内更是土地肥饶,矿藏丰富,北有遍地牛羊的草原,西有富裕充实的山脉,南有多种多样的密林,东有渔业发达的长江、阔湖,可谓是占尽百般好处,自是国强人富,人民也安于现状,少有滋事者,倒也是这片大陆上的一片净土。 真龙国以武立国,国内武风强盛,其中所谓的中原武林更是传承久远,故而门派林立,各种江湖英雄事迹遍地都有。这里面,苍龙派是真龙国明面上扶持合作的最大门派,隐隐统领江湖,与青龙国的青龙派,炎龙国的火阳宗,冰龙国的水神宫、蛮龙国的拜月教并称为五大门派。 还有一些不常在世面上行走,但实力不下于这些大门派的自然也不在少数,据秦镖头所知,像隐世门派一般的大型门派,仅真龙国内就还有四五家。总之说来,这世间武者不计其数! 武者的级别也按照能力分为武者、武士、武师、武宗、武圣,大部分人成为武师都已经到了极限,也能开宗立派,成为一个小门派的老祖,而能成为武宗的,就已经是资质绝佳,天才奕奕的人物了,这类人通常是中型门派首领,或者大型门派最精英的一类人了。而能够修炼到武圣的,整个大陆也屈指可数,而这几个人物,则大多年岁极大,都是那些大型门派的供奉长老,平时基本已经是在养老了,没有灭门大祸,很少露于人前。 张啸天哪曾料得这世间是如此的大,此时听得是两眼放光,惊叫连连,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到处飞翔一圈看看。秦镖头见他少年心性,一时间也是心情大好,又是捡了一些稀奇的见闻,和那些有趣的故事讲给张啸天听,张啸天听得那个如痴如醉啊。 就这样,边走边停,一路上有秦镖头教着识字练武,还不时讲些江湖故事或者神怪传说,张啸天倒也过得很是开心。 尤其是他的游龙步法,经过秦镖头指点,一路更是突飞猛进,待秦镖头讲明白了其中诀窍,张啸天练习起来那速度就是秦镖头也不禁时时称赞,直叹他这改善过得体质太与逆天。张啸天本人,此时却已明白,他的身体内几乎全部的大脉和大部分小脉都已融会贯通,他练起这种武学来,只是体内那丝劲气沿着既定经脉那么绕行几次,等得熟悉了自然就进步神速,加以他脱胎换骨,体质较常人好了很多,也很是能适合这种灵巧腾挪的步法,待得将要走出这条峡谷时,身法已是直追苦练几十年的秦镖头,让得秦镖头郁闷的嗟叹不已。 这一天,长长的峡谷终于到了头,路边越加开阔的视野中渐渐出现了稀稀拉拉的茶棚和酒肆,地面也变得慢慢平整了些。 走了整整五日,虽然两人都身体强健,但也是显得有些疲惫,连那马儿在看见了远处的城门时,也不由得兴奋的嘶鸣一声。 张啸天二人相视一笑,策马向前跑去。 第275章 番外一百四十七 山雨欲来风满楼 冥凤见古轩陷入思索,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当下对古轩说道:“师兄对修道界好奇么?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一一解答哦。”古轩听罢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道:“好啊,师妹就随便跟我讲吧。”冥凤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伸展了下自己魔鬼般的腰肢,看的古轩一阵面红耳赤,然后一一说道:“上次告诉了你关于修炼等级的那些事情,这次就和你讲讲丹药和法宝的事情吧。”顿了一顿,说道:“丹药,共分天地仙人四阶,每阶共有九品。飞升以前的修士,因为没有仙灵之力,只能炼制人字级的丹药,飞升成为仙人,则可以炼制仙字级的丹药,散仙么,若是赶上机缘或者拼了老命之类的,也可以炼制出一些仙丹来。虽然我们在这里说的容易,可丹药并不是那么好炼的,因为最重要的便是丹方,需要什么药材,每样需要多少,差了一丝一毫都炼不出丹药来,还有丹药中所需布置的阵法,无人传授可是不行的。”古轩听罢问道:“那为何不直接吸收药材,不是更为简便一些么。”冥凤摇了摇头道:“不,如果直接服用药材,虽然可以吸收药力,但是绝大部分药力会因为你的吞咽而直接作用在肉体之上,修道之人本身主要为了修炼元神,若是将药力浪费在肉体之上,还不如直接修炼锻体之术,以肉身功力直接飞升了的好。”古轩恍然的点点头,说道:“这么说修炼锻体术的人直接服用药材比较好咯?”冥凤却是又摇了摇头,说道:“丹药,最大的特点是丹丸内的阵法,本身丹药经过锤炼,药力更加精纯,通过阵法的引导,可以将药力直接作用在你想要用的地方,若是想要淬炼元神,便布置利于元神吸收药力的阵法,若是想要锻体,就直接布置适合肌体吸收药力的阵法。总的来说,直接生食确实是锻体的人稍微占些便宜,可是整个修道界也一共没有几个人修炼锻体之术,一来是因为太过艰难,且对先天的体质要求较高,二来肉体再怎么强悍,一个鬼打墙的小阵便能将其困个许久,柔能克刚啊。” 古轩哑然一笑,说道:“这倒是,恐怕没几个人会主动修炼锻体之术的。”冥凤也是捂嘴笑了笑,旋即说道:“仙丹之上还有地丹,天丹。四种品级之外另有鬼丹这种东西。”古轩被勾起了兴趣,忙问道:“天丹地丹都是什么样的,鬼丹为什么没有被列进四种品级呢?”冥凤面色庄重,认真道:“天丹地丹,是指天地所炼出的丹药,每一粒都有夺天地之造化的能力,据说只能在名山大川,或者福地洞天之中偶尔寻得,并非是人所炼出来的,我也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而已。”冥凤看了看古轩,接着说道:“寻常丹药只是有灵性而已,而天丹地丹,却是已经开了灵智,也可以修炼成仙的东西,所以世上罕得一见。”古轩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诧异道:“那天上的仙人们,说不定哪个就是这些丹丸修炼而来的呢?”冥凤点点头,说道:“确是如此,不过他们既然已经修炼成仙,大家便是同类,也无法区分究竟谁是由丹药修炼而来的,辨别的唯一办法就是”“就是什么?”古轩催促道,冥凤偷偷笑了笑,接着说道:“就是无亲无友,无牵无挂的那些个散修,或许,记得,是或许有可能。”古轩嗨了一声,摆手道:“这不是让人瞎猜嘛。”冥凤撇了撇嘴,说道:“真遇见了他们也是功力高深的前辈,打不打的过还不一定呢。”古轩接着问道:“那鬼丹呢,是个什么东西。”冥凤顿时提起兴致,对古轩说道:“鬼丹嘛,没有什么太特别的用处,寻常等级的丹药无非就是有益于人,有害于人。而这鬼丹,却是对人无益无害,作用很是蹊跷的丹药。”古轩好奇道:“怎么个蹊跷法?”冥凤嘿嘿一笑,从腰间拿出一只银丝锦囊,摸了半天,才用两根指头夹出一颗黑漆漆的丹药,如拇指大小,毫无光泽。古轩见状,不禁想起以前看的济公传,济公在身上搓啊搓的半天,才搓出的一粒黑色“丹药”。冥凤嘴角挂着一丝坏笑,把丹药递给古轩,说道:“师兄请看,这便是鬼丹。”古轩脑袋中还想着济公活佛身上搓出来的玩意,此时见一个同样的物体出现在眼前,浑身一惊,朝床上爬去。冥凤拽着古轩的袖子又给拽了回来,把丹药塞进他手中,面带委屈道:“你师妹给的东西,就这么可怕嘛?” 古轩讪讪一笑,小心翼翼的接过丹药,安慰自己道这并不是从谁身上搓出来的玩意,于是克服心理恐惧凑近了仔细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便对冥凤说:“这,这就是鬼丹?有什么用?对了,你说那个蹊跷是怎么回事。”冥凤算了算时间,忽然对古轩说道:“嗯,其实也没什么用啦,师兄还给我吧。”古轩一听,觉得不对劲,一把抓紧了鬼丹,说道:“你师兄我还没看够呢,着什么急,等会。”便转头继续仔细观察了起来。一丝得意的坏笑从冥凤嘴角勾起,此时只见古轩正在观察丹药的身形忽然僵硬了,慢慢转过头,用一种伤感的语气说道:“师妹,我怎么觉得浑身不舒服呢?这个,就是你说的蹊跷了吧。”话音刚落,只见古轩面部手部,所有露在外边的皮肤疯狂向外长出毛发,还是略带卷曲的金黄色毛发,眨眼便有四五寸长了。此时的古轩,俨然就是一只黄毛巨猴,抖动的手中还脱着那颗黑漆漆的丹药,冥凤此时只能看见古轩那双眼睛里带着滚滚泪珠,煞是可怜,不禁笑的花枝乱颤,古轩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黄毛,一把将丹药扔向冥凤,眼含热泪就夺门而出,冥凤躺在椅子上笑的喘不过气来,扶着门框看古轩一身黄毛站在院中,捧腹大笑。天阳见状,咦了一声,说道:“小黄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话音刚落,只见树上蹦下一只黄毛老猴,亲切的拍了拍古轩,仿佛自己就是他的亲生孙子一样。天阳又咦了一声,说道:“小黄在这里,你又是谁?”古轩见师傅都在调笑自己,顿时为之气结,此时只听得冥凤一声惨叫,古轩回头一看,只见冥凤花容失色的脸上慢慢长出几根紫毛,而那粒黑漆漆的丹药正随着冥凤尖叫在她腿上滚了几下。 原来是刚刚笑的过头,竟然没注意到古轩把丹药扔了过来,这种毫无攻击性的攻击,倒是没有引起冥凤的注意,于是就被古轩不经意间拉上了贼船。冥凤气的撅起嘴收好丹药就冲出房门朝古轩打了过去,古轩吓了一跳,冥凤这种不知道什么等级的高手,这一掌下来,怕是自己要死翘翘啊。只觉得一只软弱无骨的小手拍在自己身上,不疼不痒,倒还很舒服,他便知道冥凤是闹着玩的,回头冲一身紫毛的冥凤嘿嘿一笑,如同鬼哭般的笑容吓的老猴扭头就跑,冥凤也不在意,竟然摸了摸古轩的黄毛,淡淡笑道:“手感不错啊。”天阳哈哈一声笑了出来,直叹道:“山门之中好久没有这般欢笑了,果然还是年轻人好啊,哈哈哈哈。”古轩见状,扭头对冥凤说道:“给你织件衣服啊?”冥凤气结,裙角一摆化做一只巨鸟,而后光芒一闪,再次化作人形,浑身的毛发却是消失不见,笑吟吟的看着古轩,之前的优雅淑女全部不见,小恶魔的本性暴露无疑,古轩浑身一个冷战,哀求道:“师妹大人,帮帮忙,给弄掉这身毛吧。”冥凤嘿嘿笑了笑,说道:“鬼丹也是世间难寻,药力古怪,哪是说去掉就能去掉的。”看古轩满脸哀求之色,满足道:“最快也要一个时辰了,师兄不要担心,师妹陪你一个时辰便是。” 于是院子中便上演了一出诡异的情形,一个儒雅的中年道长躺在椅子上看着一卷古书,一个黑衣少女盘腿坐于蒲团之上,慢慢给对面的黑猩猩沏了杯茶,又慢慢的给自己也沏了杯茶,笑吟吟的看着满眼热泪的古轩,说道:“师兄啊,师妹我来接着给你讲法宝吧。”古轩无奈的点了点头,犹如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仿佛这样就可以快些结束这种难熬的时光。冥凤喝了口茶,对古轩说道:“如同丹药一般,法宝也分为四大类,分别是法器,灵器,仙器,和先天灵宝。每种各分上中下品,不过略有不同的是,法器灵器皆是修道界可用的法宝,仙器则是只有仙人才能锻炼出来的,先天灵宝嘛,自是不必多说,也是天地初始便存在的宝贝。丹药,只要药材足够,多试几次总能搞出些名堂来,但是法宝却是不同,寻常修士,便是你给他多好的材料,多好的阵法,他也只能炼制出法器,是那些只能跟自身元神能产生共鸣的一般法宝。而灵器以上,却都不是一般人能炼的出来的了。”古轩抖动着头上的黑毛,忙问道:“灵器比法器好在什么地方?”,冥凤看了古轩一样,嘴角依然是勾起了忍不住的笑容,说道:“灵器之上,是需要看时辰与地点炼制的,因为这种法宝有灵性,你若与人争斗之时昏迷,它便可自动护主,也可随意收进体内,不像法器,只能随身携带。”古轩不解的问道:“看时间与地点,便可炼制出灵器?这又是为什么?”冥凤一边思索一边回答道:“在正确的地点或者时间,法宝内阵法沟通天地之力,可使法宝产生灵性,元婴之上皆可捕捉到天地间能使法宝产生灵性的地点或者时间,只是这种机缘本身出现的几率就微乎其微,再同时赶上会炼制的行家,或者会刻阵的行家却是太过艰难,所以好的法宝才如此之少,甚至有些修士,到了渡劫飞升也没搞到一件灵器。”古轩惊讶的叹道:“法宝这么难弄啊。”冥凤也是点了点头,显得无可奈何。 古轩思索了一会,问道:“我见你和师傅都没有佩戴什么武器,是不是有灵器以上级别的宝贝,拿出来给我看看吧。”天阳接话说道:“之前不是见过一个了么。”古轩诶了一声,挠头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天阳挥手托出一团青光,赫然便是最开始由古轩师叔带回来的风皇印。古轩恍然大悟,看着晶莹剔透的风皇印,问道:“师傅,这风皇印是属于什么品阶。”天阳淡淡一笑,说道:“风皇印,乃是先天灵宝。”古轩听罢彻底张大的嘴巴,惊诧的说不出话来,满脸的黑毛在他发愣的这个时候开始一根一根往下脱落,古轩忙扫开从脸上掉下的黑毛,从天阳手中拿过风皇印,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唏嘘不已。没想到自己竟然这般好福气,竟然直接就见到了先天灵宝级的宝贝。冥凤此时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师兄确是好福气,我跟了师傅这么多年,也才第二次见而已。”天阳叹了口气,说道:“只是你见到的这两种,都跟山门的功法有莫大的关系,实在是除了我们,谁也用不上的先天宝贝。”顿了顿旋即说道:“轩儿此时你的资质已远超常人,修炼起来也是事半功倍,从今天开始,便是开始每日修行吧。若是无聊,便寻你师妹跟你讲一讲这修道界与仙界之事。”说罢便起身朝山门之外走去。 古轩捧着风皇印点了点头,既然筑基已经完成,是该好好修炼了,冥冥之中自己踏上修道一途,也就随他去吧,没有什么不好,古轩淡淡的想到。冥凤看着天阳离去,轻轻说道:“我跟随师傅这么多年,许多事情都知道一些,不过却是不能跟现在的你多说,努力修行吧,师妹我会经常过来陪你的。”说罢也站起身,旋即又对古轩说道:“师兄已然筑基完成,再非常人,饮食么已经不需要了,不过怕师兄你对那些还有依赖感,我就让小黄每日送些果子到你屋里,那可都是被灵气滋润许久的仙品那。”古轩微笑着点了点头,冥凤好似想起什么,又说道:“师兄打坐可不能睡着了哦,等你情况稳定下来,我便寻师傅去要那功法。”古轩一听,功法秘籍么?兴致被勾引了起来,忙追问道:“功法?什么功法?”冥凤想了想,说道:“大概叫天道宝录吧,我虽然跟随师傅多年,却也是最近才拜入山门,况且师妹我有自己的修行功法,却是对这部功法不太清楚。”古轩期待的点了点头,随后送冥凤出了山门。 他回到屋中盘腿坐下,寻思到是不是再试着内视一次。挠了挠头,当下心中一横,平心静气,开始闭目调动自己的意念,寻到体内运转的气流,便将意念附了上去。运转了几个周天,又是头昏脑胀的回过神来,休息了一下,再度投入到打坐之中,如此折腾了十几回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连古轩自己都觉得意念略显强壮起来,身体却是不大吃的消了,恐怕再来几次便是又要昏迷过去。古轩打定主意再试最后一次,若还是不行,就等师傅传授了功法再说吧。他再次将意念附于气流之上,周天循行运转,正当恶心呕吐之感又涌了上来的时候,却慢慢感觉到了血液中渗透出一丝清凉,每到自己头昏憋闷之际,清凉的感觉便会游遍全身将这种不适驱逐出去,如此一来竟然多坚持了十几个周天。 古轩顿时兴奋起来,越战越勇,鼓动全身的力量来不停的运转,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运行了多少周天,当古轩自己都开始慢慢觉得麻木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正在操控着的,既不是意念,也不是暖流,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自己无形的触手一般,而紧闭着的眼睛前金光一闪,竟然又到了上次的椭圆形空间。古轩心里兴奋的想到,这应该就是内视成功了吧,而且也不如上次那般拘束,目光竟能随着刚刚产生的奇怪感觉走遍全身,这应该才是地道的内视。旋即想到,那片椭圆形空间,恐怕就是自己的元府了吧。此时的元府内仍是金黄色的一片,空间内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转念一想,自己也才刚刚筑基,连功法都还没有学到,肯定不会呼吸吐纳的修炼功法,此时空荡荡的也不足为奇了。 不过终于可以内视,让古轩着实兴奋了一把,他从床上下来,发现已然到了夜里,喃喃道:“已经夜里了啊。”此时天阳推门而入,上下看了古轩一眼,惊讶道:“我尚未传你功法,只道你在打坐调理,这一坐就是九天,不想你居然已经融合出了元神。”赞叹一声,接着说道:“轩儿你资质本不算太好,如此看来悟性与机缘倒是不差,为师一卦算的果然不错。”天阳显得很开心,接着说道:“本想来看看你是否出了什么事,此时看来,倒是一件大好事。”古轩愣了愣,九天,自己觉得眨眼间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九天了,果然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那。天阳从袖中抽出一本残破的古书,对古轩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将入门功法传授与你吧。”古轩接过古书,只见书上写着四个遒劲曲折的大字《天道宝录》。随意翻了几页,书本封装的丝线竟然断裂开来,纸片呼呼啦啦撒了一地,古轩吓的脸都绿了,急忙蹲下身去捡那些纸页。天阳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已经是第7本了,传了好几千年了,本来想着还挺结实,结果这么不经抖。”古轩面无人色的抬起头,哑然道:“师傅,都破成这样了,咱能换一本吗?”天阳点点头,说道:“有道理,怎么换?”古轩听罢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哭丧着脸说道:“再抄一本也成啊,况且我在以前看的小说里别人都是什么玉简啊,灌顶啊之类的,怎么师傅咱们只有这本破书呢。”天阳一拍道冠诧异道:“是啊,玉简用起来不是更方便些么,轩儿,誊录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师门的重宝你可要好生看护啊。”古轩顿时为之气结,旋即问道:“玉简呢玉简呢?没有玉简怎么抄?哎?对啊,有了玉简我也不会抄啊?”天阳呵呵一笑,踱着步子走出屋子,一指下方说道:“下边的玉石很多,你可以去试试,另外么,抄录的方法,我给你的功法里就有,仔细看看便知。”言罢也不等古轩说话,脚下蹬起一片云彩,潇洒的往山顶飘去。只剩古轩抱着一堆破纸欲哭无泪,这都是哪门子修行啊。 古轩整理了半晌,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师傅也不见踪影,便决定一张一张的读一遍再来整理。读通顺了,就是连着的,读不通顺,再另想办法。于是将散落的纸页堆在一起,开始读了起来。古篆体的文字读起来异常别扭,拗口不说,有些字还不认识,古轩磕磕绊绊整理了一夜,理出了个大致顺序,书也差不多通篇读了一遍。本来功法之类的文字,应该循序渐进,按照顺序来。像古轩这样随便整理自己把内容看的乱七八糟,一不小心便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但问题的关键是,古轩一点功力也没有,根本就没得好走火入魔,所以也并无大碍。整理好古书,古轩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师傅说让自己将内容誊录在玉简上,那玉石都在岛屿下的湖底沉着,自己又下不去,只能眼巴巴的等师傅回来,其间也顺便看看功法要如何修炼。 古轩就这样每天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山门后高高的山顶,时不时的还有小黄那只老猴子给送水果来吃,干巴巴的等了四五天,古轩又把古书看了一遍,仍是没有读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连师傅所说的誊录进玉简的方法都没找到。可能是自己太笨了吧,古轩带着点淡淡的哀伤的想到,终于等了第十天,谁都没有出现,师傅,冥凤,都不见了踪影。再也忍耐不住自己这样抱着功法却不知如何修炼的古轩终于怒了,然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只见古轩夹好古书,迈步走出山门,下到玉石台阶下的平台上,紧张的朝下看了一眼,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一切,犹豫半晌,终于一只手抓紧古书,一只手捏住鼻子,自己迈步主动跳下了山崖,岛屿间还回响着古轩啊啊的惨叫声。许久只听扑通一声巨响,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端坐于山顶闭目打坐的天阳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古轩大叫着落入由于灵气过于浓郁而凝结成液体的湖水中,却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晕过去,这次直接便张嘴呼吸,而吸入体内的灵气竟有朝着元府汇聚的趋势。若是寻常修道之人见了定要撞墙而死,世间的修道者,哪个不是辛辛苦苦修炼个功法,拼了老命吸收一点外界灵气。功法好的,速度就快一些,功法不好的,入门篇是筑基,估计完结篇就是凝神了。而古轩这样的,一点基础没有,灵气居然自己往元府里聚,当真是人比人要气死人的。只是古轩不知道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也没人知道他占了多大便宜,所以此时的古轩还在老老实实的完成师傅的吩咐,想办法将师门重宝的入门功法誊录一遍。 古轩落入水底,四下看了一眼,大喜过望,居然是上次落水晕迷后清醒过来的地方,当下决定先寻着那小屋,在小屋住下,再来研究这功法该如何誊录。正欲离开,古轩却一眼扫见那块透明的大青石,不禁叹道:“这么剔透漂亮的石头,还这么大个,要是卖给珠宝商人,啧啧,发财了就。”旋即回身在地上捡了几块看起来质地不错,正散发着莹莹光彩的玉石,便凭着记忆朝那小屋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小屋门前,推门进得屋中,屋内并不大,靠墙有一张香案,正中则有一书桌一藤椅。稍微靠里些的地方还有一张床,床上只有一个金丝蒲团,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个正常的修道之人所应该居住的环境,唯一诡异的是这一切都浸泡在淡青色的灵气里,犹如水中的房屋一般。古轩走到书桌前坐下,将整理好的古书放在桌上,又将捡来的玉石放在一旁,深呼吸了几口,理了理思绪。默默想道,既然没人帮我,我就自己研究吧。于是古轩从第一页细细的看了起来,每句话都默念几遍尝试着理解透了它的意思才继续往下看,而此时古轩的体内却是有了些微小的动静。本来空无一物的元府之中,竟然有灵气慢慢渗透进来,肉眼可见的青色气流进入元府停留在中间,犹如一丝漂浮在空中的青色云彩。古轩从开始仔细阅读,便好像跌入了一个出不去的峡谷一般,每行字都牵引着自己体内刚刚形成元神继续往下探索,元府里的灵气也是汇聚的越来越多,除此之外也没有其它动静。不知过了多久,古轩再次将古书通读了一遍,而这次却是收获不小,竟然找到了篆刻玉简的方法。古轩闭目仔细回想着这个方法,寻得一块上好美玉,用元神驱逐其中杂质,玉的品质越好,驱逐杂质所费的精力就越小,然后用元神将化灵阵刻于雏形玉简的内部,这个化灵阵乃是修道界人人皆知制作玉简的唯一阵法,其作用就是接下来用元神引导灵气,以灵气为墨,化灵阵为纸,将文字书写其上,然后用体内真元之火将玉简彻底凝固,从而不易损坏,此时玉简就制作完成了。书中还提到需要注意的是,制作玉简需一气呵成,中断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化灵阵彻底凝固,还没有写入文字的这块玉简就算是彻底报废了。古轩扶着额头想了想,虽然书中也写了化灵阵的画法,可是这事看起来总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完成,思索半天,实在没有别的什么退路可走,只好努力尝试一下了。 古轩拿出之前在第上捡来的玉石,仔细看了看,闭目控制着元神从手上接触到玉石的部分往里进入,在元神接触到玉石的一瞬间,古轩突然有一种寒风刺骨的冰冷感觉,好似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越发开始想念刚刚离开的本体了。古轩冷的实在受不了了,便马上退了回来,顿时觉得周身暖洋洋的舒服之极,躺在藤椅上细细品味了一番舒服的感觉,叹了口气,又鼓足力气拿起玉石尝试了起来。一次次的进入又一次次的退了回来,古轩只觉得自己的元神越来越虚弱。于是休息了半晌,满以为元神可以自己恢复,不想竟然还是如此虚弱,此时古轩垂头丧气,喃喃道:“好难啊。”伴随着元神的虚弱,古轩也是显得颓靡不堪,支撑了一会便倒头伏在书桌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却听的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冥凤怀中抱了一堆水果走了进来,见古轩倒头在桌子上,忙放下水果过去将手拂于他的天灵盖上,感受了一下他体内的情况。轻声嗔道:“连凝神期都还没到,气旋尚未修炼出来,就敢如此动用元神,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冥凤念动清心咒,温养了一会古轩的元神,见没有多大问题了,便悄悄的退出门去。 古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周围的一切仍是原样,只是桌子上多出一堆水果来,当下便明了是冥凤来过了,也不在意,拿起一只墨绿色不知是什么的果子啃了一口,一股清冽的甘甜直接流入腹中,闻到的清香气味,确实让精神都是好了许多。古轩啃完一个果子,拿起桌上的玉石,再次探入元神。环境依旧冰冷,但经过这么多次的尝试,古轩的耐受力却是好了不少,回想着书中所讲的驱除杂质,古轩也感觉到了玉的质地和其中的杂质给自己带来的不一样感觉。若是上好的美玉毫无杂质,则元神感觉是温润冰凉,若是其中含有杂质,则杂质带来的微微刺痛感会让人很不舒服。此时古轩手中这块玉石却是有不少这种感觉,将元神进入其中时,就觉得有一些刺痛。当下便控制元神寻了一遍,找到杂质,用元神慢慢将其挤出玉石之外,每发力一次,便要退回来休息半晌,桌上的果子也被吃了个干干净净。终于当古轩将杂质驱逐完成,拿着这块玉石样样得意之时,却见冥凤瞬间推门而入,拉起古轩一跃而起,瞬间飞出水面穿过云层,朝着冥凤所住地方飞去。古轩被拽的七荤八素,见她如此慌张忙问道:“师妹这是怎么了?”冥凤答道:“师兄你在下边待了一个多月了,这次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就是师傅说让你到我住的地方躲一下,我二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古轩挠了挠头,没想到这些事情竟然如此耗费时间。 二人径直飞到巨树之上的广场中央,冥凤从袖中掏出一面青铜镜子递给古轩说道:“这是壁心镜,也是一件好宝贝,可以观察山门内各处的情况。”说罢在镜面上轻轻一抹,本来泛着铜锈的镜面忽然出现了画面,入眼之人古轩极为熟悉,愣了一愣,说道:“师叔?”冥凤点点头也不多说,转身跳下巨树,回手在树上轻轻一拍,整个树上的火花顿时像发了疯一样火光大作,燃起的火焰将巨树都包围了起来。冥凤见将古轩被火焰保护好了,便飞身朝出事的地方赶去。 古轩盯着镜子里的地方看了半天,恍然间才想起来竟是师傅带他入门之前在昆仑山的那个山谷之中,此时师叔对面是一群身着银色甲胄,头带盔甲的类似古代将军般的造型的士兵。看他们似乎在说着些什么,只见山谷中空气微微波动,走出一道黑影,赫然便是一袭黑裙的冥凤。冥凤出现以后那群士兵显得有些紧张,好像认识她一般,此时师叔对冥凤说了几句,冥凤点点头,嘴角挂起一丝微笑。只见二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师叔围着这群人转了一圈,地上瞬间插了六道幡旗将士兵团团围住,幡旗刚刚落地就迸发出六道黄光,形成了一个光罩把冥凤与士兵全部都围在当中。冥凤不知从哪抽出一只鞭子,此时却见那群士兵面色惨白,紧张的看着冥凤不知所措。她在空中挥了两鞭,对着士兵说了些什么,只见士兵全都跪下一个劲叩头一个劲说着什么,冥凤听罢点了点头,回身对师叔也点了点头,师叔便掐动指决将幡旗收了回来。二人商量了片刻,对领头的士兵说了句话,只见那群人屁滚尿流的架起云彩腾空离去,冥凤与师叔二人则转身穿过空气中那道波纹消失不见,原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古轩知道师叔和冥凤此时都已回来了,自己还在一片火树之中困着等待冥凤将自己放出去。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壁心镜,忽然发现一道红色身影出现在刚刚的地方,古轩咦了一声,喃喃道:“这不是那个骂街女人嘛。”此人便是最开始追着古轩师叔要他归还东西那个红衣女子,只见她四下看了看,面色凝重,当即飞身而起化作红光离开了。 不一会的功夫,冥凤便穿过火墙来到巨树上,朝古轩说道:“没事了师兄,师傅在山门等我们呢,走吧。”一边收回古镜,一边又轻轻拍了拍巨树,火焰逐渐散去,冥凤带着古轩回到山门。此时师傅却不在院中,而师叔天音道长正一边啃着水果一边逗着黄毛老猴,一幅放荡不羁的样子,瞧见古轩进门,忙迎上去笑道:“小子没想到吧,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古轩看了看天音那套乞丐衣着,无奈道:“师叔啊,上次来还知道打扮打扮,这次怎么比上次没打扮之前更破了?”天音撇了撇嘴,说道:“反正师兄也不欢迎我回师门,我还那么给他面子干嘛。”旋即转头对冥凤说道:“还有小凤儿,本来师叔我打算奔放几年就回来收你为徒的,结果被师兄捷足先登了。”冥凤捂嘴呵呵笑着,古轩想起看到的那些画面,忙问道:“师叔那些人是谁啊?”天音面色凝重,想了想说道:“那些人,也算是咱们师门的仇人之一吧,现在行踪被发现了,就看他们有没有胆量来挑战了。”冥凤也面色庄重,说道:“现在赌的就是师傅的威慑力还能不能被他们记起来,若五行天帝还记得当年的恩德,愿意从中斡旋,那些门派倒也不敢太过放肆,若是唯一关系较好的五位天帝也不愿支持,怕是要大祸临头了。”天音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喃喃道:“那扇门要是能打开,我造化洞天还怕得谁,就是杀遍寰琅仙界,也无人敢言语。”此时天阳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冥凤站起身,恭声道:“师傅。”天音也拖着破烂的道袍不情愿的站起身,朝天阳拜了一下。天阳也不看他,淡淡道:“你怎么回来了。”天音顿了一下,说道:“还不是当年捡到风皇印的那个叫离火宗的小门派的长老么,追着我从寰琅仙界到九州界,又到寰琅仙界,我都受不了了。”天音听罢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离火宗也算是火帝门下的小宗门,当年只是偶然捡到,无甚过错,我们不加解释便是拿了回来,她们这般生气也是应当的。”冥凤接着说道:“幸亏风皇印是她离火宗捡到了,一群火属性的修士用不上这风属性的法宝,若是给出云门拿到,御风行还不得生吞了去。”天音嘿嘿一笑,朝冥凤说道:“师兄我二人大不如前,寰琅仙界中的道界与仙界恐怕都要蠢蠢欲动,道界有我二人便是谁都不会惧怕于他。只是这仙界,可要冥凤你多担待了。”冥凤点头笑道:“师叔这是说的什么话,守卫师门本身就是我的职责。”天阳也不说话,默默的看着造化洞天所在的方向,过了许久才喃喃道:“师门命脉,前途未卜啊。”听得如此感慨,古轩也不知究竟何事,心中忐忑不安。冥凤则是与天音一道齐齐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相顾无言,忽然冥凤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递给古轩。古轩定睛一看,不正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把杂质驱逐完成的那块玉石么,当下大喜,朝冥凤谢道:“多谢师妹,这么慌忙的跑出来,我还以为丢了呢。”天音眼尖手快,从冥凤手中拿走玉石,仔细瞧了瞧,朝古轩说道:“小子想做玉简那?可以啊,才几天不见都到这步了。”说罢仔细品鉴了一番,还给古轩,说道:“质地不算太好,不过放在修道界里,也算是上品了,花了不少力气吧?”古轩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嘀咕道:“一个月。”天音点点头,说道:“若是在寻常人身上,老头子我估计要惊讶死。你嘛,有师兄和小凤儿在,一个月都还没凝神,进度可是稍微有点慢啊。不,压根就没进度啊。”古轩翻了个白眼,朝天音说道:“连师门祖传的宝贝都散了架了,还想进度有多快。”天音一愣,旋即一股惊喜的面色涌现出来,转头欲问天阳。只见天阳面如止水,摆了摆手,轻声道:“哪有这么容易,虽然千年前一卦算的清楚,却是不知何时才能开启,唉,慢慢等吧。”天音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讪讪道:“那是什么祖传的宝贝散架了?”冥凤捂嘴一笑,说道:“自然是师叔你许多年前翻得散架那本了。”天音恍然大悟,一脸尴尬的说道:“那木蚕丝穿上去都断,我有什么办法。”古轩看着天音笑而不语。 此时只见天阳思索了一会,旋即朝古轩缓缓道:“当日你师叔带你回到山水虚无界,用风皇印开启结界之门,想必那些老家伙便是感受到了。而你又是千年以前的卦中所现之人,所以为师我才逼迫的你如此之紧,否则任你在世俗间逍遥十几年也不再话下。此事发生之后,本以为再怎么算也会有个十年光景,容为师教你些自保之力,不想他们竟然已经盯上了此处。”顿了顿朝天音,冥凤说道:“我等三人都已不需要那九州界的灵气了,今日却是帮轩儿一个忙吧,山雨欲来风满楼,助轩儿一臂之力,日后我们也少操些心。”冥凤略一思索,惊讶道:“师傅想怎么做?”天音拍拍古轩的肩膀,说道:“你师父出马,小子有福咯。”天阳也不多说,迈步出了院门下到台阶之上,古轩三人紧随其后。只见天阳从宽大的道袍中伸出如玉般的修长双手,在空中一划掐动一个印决,岛屿下方厚厚的云雾瞬间消散开来,露出波光粼粼的湖面,古轩这时才看清楚下方竟是比岛屿都大上十几倍的大湖。 天音瞧见这个印决,失声道:“师兄你想做什么?”天阳面色庄重,淡淡道:“冥凤助我仙元,天音布天罗炼妖阵。”说罢便一挥双手,喝道:“起!”古轩伸头看了一眼,差点没吓趴下,只见整个大湖的湖水腾空而起,随着天阳的舞动上升的越来越高,一直到与岛屿平行才停住。此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淡青色水球,足有岛屿的十几倍大小,古轩看着眼前遮天蔽日的巨大水球,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庞大的压抑感笼罩在心头。而此时冥凤将双手抵在天阳后心,时刻准备输入仙元。天音则诡异的脱下道袍道冠,连腰间的系带,脚上的破拖鞋都脱了下来,摆在地上成一种奇怪的形象,古轩尴尬的看了一眼天音凉飕飕的打扮,目不转睛的冥凤正死死的盯着水球,但是面颊却毫不犹豫的红了起来。天阳控制着水球,朝天音道:“启阵。”天音不知道从哪抽出一只拂尘,朝地上的摆放的衣服轻轻一点,嘴里喝道:“疾!”顿时几件衣服光芒大作,慢慢连接起了金色丝线,构架成一个三足金鼎,旋即朝天阳说道:“师兄。”天阳点了点头,左手成托扶装,右手双指一并,引着一丝水流朝台阶处飘来,慢慢进入金鼎之中。 足足引了一天,才将全部水流引入金鼎。古轩好奇的看着只有半米多高的金鼎,如何能装的下这么多水液。此时见天阳收了印决,对冥凤说道:“若炼化之时见我仙元不足,便渡化给我。”冥凤点了点头,只见天音举着拂尘朝金鼎轻轻一掷,拂尘便化作一只鼎盖罩在金鼎之上。天阳盘膝而坐,双手舞动掐出上百个指决,金鼎竟慢慢悬浮起来,最后天阳微微闭目,保持着一个印决再也不动了。冥凤此时也盘膝而坐,双手抵在天阳后背慢慢入定。只剩下一个衣着清凉的邋遢老头,和一个满脸无奈的年轻人。天音朝下方指了指,说道:“九州界的全部灵气滋养出来的可都是好东西,一会我也入定了,先送你下去把宝贝给收集上来。”古轩愣了一下,说道:“遍地的石头也捡么?”天音撇撇嘴:“当然啦!”说罢扔给古轩一个银色戒指,戒指异常古朴,锈迹斑斑,除了上边刻有的天音二字,便是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古轩接过戒指,摆弄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天音呵呵一笑:“小子你入门这么久,老头我还没有送过你什么,这个储物戒指就当见面礼了吧。”古轩也不客气,套在左手小指上,问道:“这么破的东西应该怎么用?”天音不舍的看了一眼,说道:“破?这可是地道的好玩意,日后你便知道了,此时你将元神附于其中便可,里边有我留下的不少玩意,日后你若功力达到,便可解开禁止查看了。”说罢,拉过古轩在他小指上轻轻抹了一下,戒指消失不见。可古轩扔能感觉到戒指其实还在自己手上,只不过看不见了而已。天音做完这些事情,朝古轩头顶一拍,只见古轩脚下慢慢升腾起一朵云彩,身体也慢慢漂浮了起来。天音呵呵一笑,说道:“这一朵云彩能维持两个小时,足够你去一个来回的了。”古轩意念一动,云彩便朝前飘了几分,天音笑道:“小子,去吧。”古轩兴奋的嗯了一声,迫不及待的控制着云彩朝空中飞去。天音盘膝坐下,默默的看了一眼天阳,又回头看了看山门的方向,也是闭眼入定了。 古轩踩着云彩犹如一团软绵绵的棉花,感觉十分不错,飞行的速度也不是特别快。此时心中激动的无以言表,以前的飞行不是昏过去,就是被人拽着,要不就是太刺激来不及反应。终于能用自己可以接受的速度并且自己控制方向的飞行一次,心中快乐的气球越涨越大,激动的在天上大喊大叫,凉风吹在脸上,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让古轩觉得修行也并不都是特别辛苦的事情。 绕着岛屿飞了几圈,便朝下落去,最后来到已经没有水液的湖底,连天上的云彩也都消失不见。原本只能用遍地发光的石头来照亮的这片地方,现在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显得光彩夺目绚丽缤纷,五颜六色的晶石,紫红色的土壤与翠绿的的植物,原来看不到的地方,现在发现竟也生长着许多花朵和果实,各种颜色交相辉映,显得异常美丽。古轩此刻正站在一块巨大的青色晶石上,四下张望,寻找以前熟悉的地方,结果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的小屋,古轩一边嘀咕道:“卫星导航定位?”一边准备朝小屋走去,从青石上跳了下来,刚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这块巨大青石,折返回来摸了摸,喃喃道:“这要是做成玉雕,肯定能卖大价钱吧,我来看看质地如何。”说罢便将手扶在青石上,探出元神进入青石之中。古轩都已经做好忍受疼痛的准备了,却发现元神此时的感觉并没有任何不适,却是异常舒爽的犹如进入到一片微凉的清水之中,有种想要畅游其中的欲望。但是想到时间所剩不多,便恋恋不舍的收回元神,轻轻道:“嗯,质地这么好,不做玉雕做玉简也是不错的。”阳光下青色巨石的颜色仿佛更重了一些,似是对于古轩暴殄天物的的一种抗议。 古轩将元神探入小指的戒指之中,意念一动,青色巨石便是消失不见,而古轩也能感受到此刻它正静静的躺在戒指之中。看到储物戒指竟然如此好用,古轩顿时化身成为土匪,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存石不留,一直到了小屋门前,古轩思索半晌,终究还是连小屋也一起装进了储物戒指,整个湖底被古轩彻底搜刮一遍。若此时天阳见到这番光秃秃的湖底,怕是都不敢认这是自己山门了。古轩搜刮完毕,正打算驾云回去,忽然发现一股极淡的青色气流从脚边划过,顿时一愣,灵气不是都被师傅收走了吗?怎么此处还有,便顺着气流的方向朝前走去。越朝前走,气流的颜色便越来越浓,但终归还是气流,不是像之前那般的液体。古轩寻思了一下,突然想到之前师傅所说此处乃是九州界的灵眼,绝大部分灵气都被困于此,才导致九州界千年没有修士。想到此处,突然好奇的想朝前看看灵眼究竟是什么样子,于是又走了半晌,仰头一看,岛屿都快要消失在视线之中,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还是回去呢,但是眼看气流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浓,古轩预感自己快要到了,又朝前走了一段,只见前方忽然出现一片水塘。水塘中长满了荷叶,正中还开有一朵荷花,荷花中的莲蓬散发着道道金光,古轩纳闷的蹲在水塘边伸手摸了摸水塘里的水,顿时恍然大悟,这里的水是真正的水,并不是由灵气所凝结的水液,古轩捏了捏伸出池塘的荷叶,宽厚肥大,显然被滋润了许久,又看了一眼水塘中央的荷花,寻思道,此处如果是九州界的灵眼的话,那这些荷叶也必定是好宝贝啊。也不多说,古轩驾起云朵浮在空中,将荷叶一片一片掐下来收入戒指中,到了荷花所在之处,正欲伸手去折,只见水中冲出一道紫光将古轩打飞老远,古轩揉着屁股爬起身,定睛一看,这道紫光在天上划了一圈,折返落回池塘。摸了摸刚刚那个物体打到的位置,没有什么异样,也不觉得疼痛。那东西现在倒是蛰伏不动,看来对自己没什么恶意。古轩想了半天,依旧不敢靠近那水塘,怕自己站在岸边也会被打倒,于是就驾起云彩,飞到了自己视线所能观测到池塘的最高处。池塘里黑漆漆的也看不见水底,只是站在云端才看的清楚,水塘中往外不停的四散灵气,刚出水塘时是浓郁的青绿色,越往远处,就越溶解在空气中显得越发淡薄。荷叶被自己掐去大半,露出来的湖面也不见动静,古轩知道那东西正在水里看着自己,盘算一下,打算用一个俯冲去摘下荷花,然后离开。仿佛知道了古轩的打算似的,此时却见那道紫光冲出水面,停留在一片荷叶上,化做一个小孩模样,古轩吓了一跳,寻思到先看看情况再说。这小孩穿着一件紫红色肚兜,头上扎有两只冲天小辫,如白藕般的小胳膊小腿,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只见小孩盘腿坐在一个宽大的荷叶之上,看着古轩委屈道:“哥哥你都摘走这么多叶子了,就把花朵留下吧。”古轩本就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见小孩如此可爱央求,便不好意思的答应下来,只是不住的在心里猜测这个小孩究竟是什么变的。见古轩一脸思索状,怕古轩反悔,小孩忙说道:“哥哥我把荷花中孕育的宝贝给你,把花朵留给我就好了。”古轩一听,愣了一下,花朵中孕育的宝贝?什么宝贝。只见小孩吭哧一声摇摇晃晃站起身,把那朵荷花拽弯下来,伸出粉嘟嘟的小手在花中掏了一会,古轩定睛瞧着,小孩居然掏出一支莲蓬来。古轩诧异道:“莲蓬没了,这莲花还能活吗?”小孩摆摆手说道:“不妨事不妨事。”说罢便将莲蓬扔给古轩,古轩慌忙接住,正待仔细观看,却听小孩说道:“这个莲蓬里有九颗莲子,用你们修道界的话来说,都是好宝贝。”古轩看了一眼莲蓬,中间一颗稍微大一些的莲子,四周围了8颗小些的莲子,整个莲蓬都散发着浓郁的奇异香味,只是吸了一口,就觉得自己的灵魂想要随着香味一起飘散远去的感觉。小孩看古轩还不走,撅起嘴问道:“哥哥你要耍赖吗?”古轩愣了一下,忙解释道:“这就走这就走。”说罢朝小孩挥了挥手边驾起云彩便腾空而起,直接朝山门飞去。小孩见古轩离去,也一头钻进水里消失不见。 到了山门下的台阶上,看到三人仍在入定,古轩也不打扰,自己在不远处盘腿坐下,掏出那块已经提炼好的玉石,准备将没有完成的事情做完。另外仔细看了看化灵阵的画法,古轩便闭眼静心准备开始刻阵。再次将元神探入玉石之中,控制着元神引导灵气化做细小的丝线开始刻画阵法,这一刻就入了神,也不知过了多久,古轩叹了口气,阵法终于刻画完毕。而此时也觉得元神耗损很严重,导致自己现在精神不振,但是转念想到一炷香的时间内若是不写东西,这个玉简制作就算失败了,于是古轩又强打起精神,朝着古书看一眼,细细看了一句话中的每一次字之后,再用元神在玉石之中写入阵法。书写内容与刻画阵法不一样,没那么困难,古轩越写越快,到了后来竟然是眼睛看着古书,而元神便可直接书写文字。就在古轩一个字一个字的阅读天道宝录之时,他的元府之中储存的灵气却是因为元神的调动,就快要用完了。此时却发生了一件古轩意想不到的事情,因为元神抽取灵气的速度太过频繁,每次抽取都会对那团浮云般的灵气造成一丝震动,而古轩此时的抽取速度,竟然让元府之中的灵气变的混乱不堪,四处流动,自己却毫不知情,继续催动元神抽取灵气。元府之中的灵气越来越少,终于在古轩书写了将近三分之二的时候,灵气消耗的只剩下淡淡的一缕,任古轩如何抽取都是毫无动静,他着急的看着快要成型的玉简疯狂的催动元神去调取那丝灵气,每尝试一次,这缕灵气便受到震动移动一点。古轩此时催动的次数很多,灵气也慢慢移动着,古轩见费的这些力气毫无用处,便沮丧的叹了口气,放弃了催动。没有了灵气,玉简怕也是完不成了,轻轻丢开这块玉石,古轩一把躺在地上,失落的翻着古书。 而经过这次仔细阅读,古轩发现这本书中只有两章,一章是筑基,一章则是凝神。筑基不必多说,乃是修道所必需的重要过程,创造可藏神纳元的元府,而凝神,据书中所讲,则是在元府之内凝聚成一个由元神与灵气所构成的气旋,这个气旋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名字,真元。书中所讲凝神的过程就是通过元神去推动灵气旋转,然后炼化成为真元的气旋,就可以吸收天地灵气开始正式修炼了。古轩无奈的摇摇头,有点后悔的想到如果先凝聚出气旋,那此刻书写一个小小玉简定是不在话下。失望的叹了口气,古轩调动心神下沉,想看看元府此时情况如何。瞧见其中还在缓缓移动的最后一丝灵气,古轩无奈的退了出来,仰头望着夕阳下快要进入夜里的深蓝色天空,竟是慢慢睡着了。此时的一觉,恐怕也是古轩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最后一觉了。 此时元府中的那缕灵气依旧在缓缓移动,因为无人打扰,也没有其他灵气进入,这缕灵气就坚持不懈的一直旋转。古轩沉沉的睡去之后,全身机能都放松下来,灵气的移动便更加容易了些,若是古轩此时能看见,就会发现它正在缓缓加速,到后来竟然拉成了一条长长的丝线状,丝线盘绕成一个圆圈继续旋转,慢慢形成了一个漩涡。这个漩涡旋转不停,散发出越来越强大的气息,这股气息透出古轩体外,带动着周身的灵气往古轩元府中汇聚。此时正在入定的冥凤感受到这股陌生而温暖的气息,惊诧的睁开眼,发现竟然是躺在地上的古轩所散发出来的,面色一喜,微微点了点头,便继续入定了。 古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睡了一夜。古轩站起身,愣了一愣,身上感觉原本空荡荡的元府,此时只觉得异常饱满,就是当初储存满灵气也未曾有如此感觉。他急忙盘腿坐下调动心神内视起来,只见元府之中一个淡青色的气旋正在缓缓旋转,肉眼可见的青色灵气被抽进体内纳入气旋,每抽来一丝灵气,气旋便微微增大一分。古轩见到气旋便兴奋的犹如捡到宝贝了一样,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凝聚出了气旋,那岂不是说自己此时已经是凝神期了?是个正经八百的修道者了。古轩收回元神,满脸喜色的站起身,才发现师傅3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古轩伸了个懒腰,感慨的朝远处的岛屿与云彩看了看,旋即收回目光踏上石阶回到山门中。入得山门却见三人正围着一个小木桌在喝茶聊天,见古轩进来,天阳放下茶杯,朝古轩微微笑道:“古轩徒儿,如今已然凝神成功,也算正式成为修道者了。”顿了一顿,旋即说道:“为师道号天阳,你师叔道号天音,如今你二人尚无道号,为师就给你们取个道号吧。”冥凤站起身,与古轩并排而立,等候天阳说话。天阳略一思索,说道:“许久以前九州界与寰琅仙界尚未分开之时,普天之下的修道者用的乃是同样的辈分,如今人口繁多混乱不堪,怕是辈分也早已乱了,我们还是使用旧制吧。” 只见天阳正色道:“古轩徒儿。”古轩见状也面色庄重,应了一声,说道:“徒儿在。”天阳缓缓道:“为师赐你道号,地星子。”古轩听罢脸上抽了抽,心里叹了一声道,这是什么名字啊,太没有水准了吧,还有师叔那个天音,怎么不叫天阴呢,干脆叫我破罐子算了。天阳瞥了古轩一眼,淡淡道:“你若执意想叫破罐子,为师只能依了你,将来山门排位之上,徒子徒孙们可就称你为破罐子师祖了。”天音顿时乐坏了,捂着肚子笑了半天,冥凤也憋的满脸通红,古轩挠了挠头,忘记了师傅会读人心思,一脸悲愤的想到,地星子就地星子吧,好歹也是师傅给起的,别挑剔了。天阳看了看古轩,旋即朝冥凤道:“凤儿。”冥凤恭声道:“徒儿在。”天阳缓缓说道:“为师赐你道号,地辰子。”古轩一听,心中的不平又是被撩拨起来,地辰子?那也比自己这个地星子好听啊,不知道的念出去,还以为自己是长在野地里的什么植物呢。天阳再次瞥了一他眼,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还是想叫破罐子啊。”古轩只觉得有种一口老血喷出去的冲动,而天音则从椅子上笑翻在地。古轩此时脸上一脸哀伤,再不做声,也再不敢胡思乱想。却见天阳掏出一件东西递给古轩,古轩哭丧着脸接过一看,乃是一颗青色的拇指大小的珠子,天阳说道:“吞下去。”古轩愣了愣,天音忙说道:“赶紧吞下去吧,这可是好玩意啊。”古轩听罢忙张嘴吞进肚子中。这颗青色珠子正是天阳三人炼化了整个湖水中灵液得来的宝贝,其中蕴含着整个山水虚无界之下的五行一元阵中积攒了许久的灵气。只见这个珠子刚被古轩吞入就直接进入元府之中,静静的停留在气旋的正中央。天阳接着说道:“此珠所含灵力巨大,非到元婴期不可试图炼化,明白么?”古轩点了点头。天音在身后催促道:“将宝贝都快传授于他吧,夜长梦多啊。” 天阳听罢正打算说什么,只听此时一声闷响,像是一柄锤子敲击布垫时的感觉,仿佛直接从心底敲出来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闷响刚一发生,满山的飞鸟全都惊起,朝远处飞去,不多时一只黄色猴子从树上跳了下来,抱着天音的小腿浑身发抖。天阳顿时面色一变,沉声道:“只当还有几日时光,不想这群老鬼竟然如此心急。”天音见得这般情形也叹了口气:“看来五位天帝是不能再指望了。”天阳点点头,对古轩说道:“我给你的天道宝录,只有筑基与凝神的修炼功法,这宝录剩下的卷别在我的储物戒指之中,一会给你切记要随身带好,切记切记。”顿了顿,见古轩茫然的点点头。然后正重的对古轩说道:“天道宝录乃是修炼功法,只要你潜质足够,机缘与悟性不差,便是修炼到大罗金仙也无不可能,但是却只是上部,还有下部,名曰天命九章,这下部却非是功法,而是于天道轮回,世间运势有关的东西,此时那些正在攻击山门结界的老鬼们,便是冲着此书而来。” 第276章 番外一百四十八 鏖战狼王 “铛……”。 悠扬的钟声响彻楚家每一个角落。 每一个楚家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或抬头仰望,或低头沉思,不一而足。年轻的都是一副期待的神情,年长的也大都露出缅怀之色。 宣武场,楚家召集弟子的地方,今天,这里可谓是人山人海。 因为楚家年轻弟子都是统一的一身白衫,所以一眼望去,尽是白色的汪洋。 一万人,整整一万人,这就是楚家每十年一次的家族试炼的名额。 楚家数十万年的根基,即便家仆也大都历经了上百代人了,所以如今的楚家人家族荣誉感都很强,少有叛族之人。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家族试炼并不是嫡系子弟的专场,旁系子弟,甚至是家仆中一些优秀子弟也可以加入进来。 楚毅身为楚家二公子的唯一血脉,自然和其它嫡系子弟站在最前排,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却一点都不显稚嫩。 此时,楚家掌管奖罚的长老楚严正站在宣武台前,大声朗读试炼的奖惩制度。 每一次的家族试炼,都是楚家的大事情,家族的发展离不开新鲜的血液,这些子弟,以后都是楚家的中流砥柱,故而奖励是很丰厚的。 试炼一共两年时间,如果两年后还没能达到灵侍期,则被判为试炼失败。当然,能提升的修为越高,自然奖励也越高。 这次楚家出了大手笔,拿出三件灵器作为前三甲的奖赏,一时间场中大哗,惊讶声此起彼伏。众子弟更是激动莫名。 这片天地中最强大的兵器莫过仙器,可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仙器。 即使当年的楚帝,他所使用的武器也不过是准仙器而已,没有经历仙劫的洗礼便不能成为仙器。 故此,当今之除了寥寥可数的准仙器外,灵器就是最好的武器了。 年轻一辈的试炼就出了灵器这样的奖励,不得不说楚家的大手笔,虽说肯定不会是多高端的灵器。 不过,对于年轻一辈来说,已经是相当好的奖励了,相信一等世家也不过如此。 半个时辰的时间,楚严长老终于将规则和注意事项都一一讲明。 楚家家主楚天魁继而上台,对后辈子弟激励一番。 楚老爷子身形魁梧,长居高位自然是不怒自威,其声如雷钟,传遍四野,灵侯后期巅峰的修为尽展无疑,让一些其他势力前来窥视的强者也自胆寒。 楚毅望着自己的爷爷,这是他目前见过的修为最高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他第一个目标,这个目标自然不是赶上,而是超越,只有进阶灵王,才能帮到小婉婷。 “我定要成王,而后成帝,最终成仙!”楚毅暗自发誓。 而就在此时,他的左右臂膀处一阵发热,两股气息同时从左右臂膀处传出。 左边一处森冷霸道,右边一处中正祥和,各自在他身体里流转。看似相悖的两股力量竟然在他体内徐徐运转,却又相安无事,而且楚毅明显的感觉到左右臂传来的亲切感。 楚毅大惊,该不会又要犯病了吧? 所幸的是,这两股力量只是露了一下面就又消失无踪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何时存在我体内的,为什么于此时引动,难道和我刚才所思有关?”楚毅暗自皱眉,不知道是福是祸。 “罢了,我能感受到它们并无恶意,且观来日吧”不得不说这些年病痛的折磨令楚毅小小年纪就有一副和其年龄不符的胸襟,只片刻就将此事压下,不再放在心上。 楚家试炼第一件事就是确定子弟的修为,因为三十岁之前都可以参加试炼,所以有的子弟是第二次参加了。 他们年岁较长,修炼时间也长,所以试炼不是看谁的修为高,而是看谁的潜力大。故而在试炼前有必要确定家族子弟的修为,而用到的工具就是测灵石。 测灵石对灵力很是敏感,只需测试者将手放于测灵石上,便能感应其体内的灵力强度,灵力越强,光芒越盛。楚家这次拿出了一百块测灵石,毕竟上万人,测灵石数量少了就会耽搁很长的时间。 楚毅慢悠悠的走向测灵石,一旁的人都给他让开一条道,一方面是他嫡系的身份,一方面众人也是要看看他有何过人之处。毕竟大家都知道他才十岁,没有达到试炼的年纪,甚至一些楚家子弟认为是家族给他开了后门,很是不忿。 楚毅走到测灵石前,缓缓伸出右手将其握在手中。 “哗……” 一阵喧哗声响彻全场,甚至连宣武台上的长辈都侧目,楚天魁只望了一眼,稍显惊讶,而后笑眯眯的捋了捋胡须,而其他长老及管家却是大惊。 只见宣武场中有一处光华大盛,映衬着一个少年的脸庞更显非凡,正是楚毅。 楚毅自己也是大惊,前几天他还测试过,是灵侍后期,怎么两天过后自己就成了灵者了,而且看这样子灵者初期境界已经稳固了。 难道是因为刚才的两股莫名力量?似乎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这……,家主,这……”一名长老手指楚毅,回头望向楚天魁,却是语无伦次了,若是其他人倒也罢了,可偏偏是楚毅。 灵者啊,十岁的灵者,一般人在这个年龄段能摸到灵感就能称得上是天才了。不说长老,一旁的楚家子弟更是惊诧莫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在人群中有五个特殊的人,他们被誉为楚家天才,是年轻一代的翘楚。 排在第一的是太上长老楚衍的玄孙,楚狂,据说这个名字是他自己改的,人如其名,狂放不羁,生性豪爽,年轻一代的子弟都以他为首,如今不到三十,却有灵卫初期的实力,是整个楚家年轻一代唯一一个迈入灵卫级的。 第二位名叫楚升,是另一位太上长老楚藏锋的后代,不过却是庶出。 据传幼年丧母,被其父楚云浪的正房夫人虐待将死,却始终隐忍,成就天才之名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家族告发其父正房夫人恶行。 本来这种事司空见惯,但家族看中其潜力,令其父休了正房,赶出楚家。可楚升却也因此遭楚云浪冷遇,养成了阴鸷的性格,不过其实力却是有目共睹,二十出头却有灵者后期的修为,被尊为楚家第二天才。 第三位叫楚博,其父乃楚家长老楚天问,这楚博是一个另类,最喜爱的不是修炼,而是读书。 每日都是被其家人逼迫修炼,这楚博却不甚用心,和楚升同岁,修为和楚升不相上下,排在第三是因为他性格懒散,从不和人动手,故此没有人知道其真正实力如何。 第四第五是两姐妹,是楚家长老楚天问的掌上明珠。 姐姐叫楚紫媚,年纪刚十五,却已经有了不小的资本,挺胸翘臀,妖娆万千,据说追求者不计其数。 妹妹叫楚紫灵,是一个冰山美人,身材虽不如其姐,却因为其独特的气质成为大部分楚家子弟的梦中情人。姐妹俩一冷一热,被好事者冠以“冰火双紫花”的美称,而今都是灵者中期的实力。 此时五人全都望向楚毅所处之处,楚狂两眼放光,咧嘴直笑,附近的楚家子弟一看就知道这个战斗狂人又手痒了。 楚升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半垂着头,幽幽的目光瞟向楚毅,阴冷的眼神让附近的人汗毛倒竖。 楚博则是手拿折扇,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孺子可教也”,令听到的人脸上都不禁抽了抽,这货真把自己当大儒了。 两朵紫花也都望向这边,楚紫灵只望了一眼,又迅速化为冰山,漠不关心了,楚紫媚则是妩媚的笑了笑,看着楚毅舔了舔丰满的嘴唇,像是把楚毅当成了猎物,而这个动作不知道让多少楚家子弟暗吞口水。 “肃静,如此吵闹,成何体统!”终是长老们见多识广,快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嘴上严厉,心里却是开心的。 这一代的楚家子弟出了不少优秀的人才,这都是家族未来的希望。 “楚家当大兴!”不少长老都这样想到。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而所有的家族子弟都已经测试了修为,达到灵者的一共也就百人左右,大多都是年近三十的人。 别小看这个数目,宣武台上的众长老都快笑开花了,一般来说三十岁能修炼到灵者的人在未来都是有资格冲击灵侯级的,虽说大部分人都难以成功,可总算是有希望。 况且,这还是试炼前的,两年后肯定还会有人达到这个要求。 “哈哈……,不错,不错”,连楚天魁老爷子都是开怀大笑。 没错,如今天下风云际会,百舸争流,这些人迟早都是楚家的中流砥柱,由不得他不高兴。连被楚家子弟背后悄悄称为“棺材脸”的楚严大管家都难得的翘了翘嘴角。 “好了,既然所有的人都已经测试完毕,那么从现在开始,试炼正式开始”,楚严大管家的声音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 “你们一万人将被分为一百组,每组一百人,试炼的结果不单要看个人成果,团体成绩也会被纳入其内。” “每组都会由十名家族卫队成员负责保护,但是你们千万不要抱有侥幸,卫队只负责保护你们的生命安全,一旦他们出手也就代表你们这次的试炼结束了。” 听到这个消息,很多人都震惊了。 居然出动了这么多的家族卫队。楚家的家族卫队,最差的卫士也有灵卫的修为,总数不过五万,而今为了年轻一辈的试炼竟然抽出千人,看来家族很看重这一次的试炼啊。 随后,卫队成员十人一组,每组带走百名子弟,楚毅跟楚紫媚、楚紫灵两姐妹分到了同一组。 别的都还好,就是楚紫媚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自在,不过他很快就压了下来,宠辱不惊。并随之开始向往试炼的生活了。 握了握拳头,楚毅振了振精神:“外面的世界,我来了……”“哗啦啦……”,从楚侯城中飞来一面幡,初时还是一个黑点,片刻间就已经飞临宣武场上空。 “是飞行幡!”有认识的人大声喊道。只见一面大幡,色泽鲜红,如一只火凤。它的面积足有方圆百丈,中间印着一个超大的“楚”字,此时停于宣武场上空,用遮天蔽日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很多子弟都没见过这种楚家专门用来战场运兵的飞行器,一时间个个张大了嘴。 “所有楚家子弟上幡!这次你们的试炼地是荡魔山,路程较远,因此家族特意出动一面飞行幡,速速上幡!”楚严长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惊醒了众人。不过短暂的寂静后又迎来一阵喧闹。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是荡魔山,竟然是荡魔山!” “家族疯了吗?这岂不是让我们去送死?” “听说荡魔山中有一处深渊,名为坠魔渊,常言道‘荡魔山中坠魔渊,一入魔途终不还。’这次玩大了。” 凡此种种,无不为之惊讶,为之担忧。 “尔等无需惊慌,坠魔渊百年前已被楚帝封印,越是强大的魔人和魔物越难以破印而出,此次也只是让你们在荡魔山的最外围进行试练,并且严禁你们接近坠魔渊。话已至此,速速上幡!”楚严长老再次催促。 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让所有人都放下心来。一些子弟腿已经开始打颤了,满脸惊疑。不怪他们如此,坠魔渊的名气太大了。 昔日的魔界入口,为了对抗魔界的征讨,那里也不知埋葬了多少人类修士的英灵,甚至有灵王级的强者战死于此,可谓是凶名赫赫。 楚毅闻此也不禁皱了皱眉,坠魔渊,这是一个耳熟能详的的名字。却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识到。 “家族这次如此作为,难道是别有深意?”试炼每十年一次,可这次似乎很是不同。 “呵呵,毅少爷,是不是怕了?别担心,姐姐会保护你的,姐姐可是对你另眼相看哦。”一个勾魂的声音响起,正是楚紫媚。她不时的观察着楚毅这位新晋的楚家天才,对其好奇的紧。 刚才试着诱惑楚毅,却没想到楚毅面不改色,这让楚紫媚一阵不忿。 女人有时就是这么一种矛盾的生物,若是楚毅面对诱惑色心大起,她会认为此人庸俗不堪; 而楚毅并没有上她的套,高傲的她又觉得自己的容貌被人轻视了。此时见楚毅皱眉,以为他怕了,立时便出言讽刺。 “谢谢,就不劳你费心了”,楚毅淡淡的回了一句,就不在搭理她了。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怪怪的,在不知她目的之前,楚毅明智的选择了无视。 “哼,不解风情。”似是对楚毅的态度很是不满,楚紫媚跺了跺脚,娇嗔着转过头去,这个动作立时便引起了不知多少个猛吞口水的声音。而在她身侧,楚紫灵依旧一副万年冰山摸样,似乎万事都难以动其心。 终于轮到楚毅他们这一组登上飞行幡,楚毅打量这件据说可以瞬息千里的飞行灵器。 只见此幡中间为一片平坦区域,用以乘人,而四周被镶以大片的絮带,如波浪般在风中飞舞,煞是好看。 此时幡上已经是人头攒动,一些楚家子弟满脸兴奋,有的还轻轻的跳了跳,落地的时候还定了定,似乎在检查自己是否将飞行幡“踩”了下去。确定飞行幡并无下沉后,又咧着嘴进行下一次“实验”,乐此不疲。 “出发!”前方传来一声大喝。原来人已经全部上齐,该动身了。飞行幡四周升起一层护罩,将众人保护其中。而后顷刻间就将宣武场留在了身后,而后是楚王城,从庞然大物快速缩小,而后渐渐的不见了踪影。 荡魔山位于雍州南部,即使有飞行幡,也要明日清晨才能到达。而飞行幡上一直都是热闹的,众人有兴奋也有紧张,难以入眠。 楚毅也失眠了,却是在思考自己未来的路,踏上了修行路,万难回头,须勇往直前,劈荆斩棘,唯有使自己变得强大,才能治好婉婷,守护楚家,守护自己在乎的人。 荡魔山,此山名是人类强者取的。顾名思义,要在此山中荡尽魔寇; 魔界之中尽是魔气,人类修士难以立足,故而有史以来鲜有人类攻入魔界的先例。 每次魔界入侵,都是以此山作为第一战场。也不知是不是融入了太多的鲜血,此山的岩石、泥土通体暗红,连植被都是一副血腥之色,远远望去,一派苍凉悲壮,夹杂着些许妖异。 这一日清晨,骄阳伴着霞光冉冉升腾。血红的荡魔山边飞来一匹红色的大幡,正是楚毅及楚家子弟一行,在一片鲜红中,他们的白衣衫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天,好大的山,好怪的山,好可怕的山。”有楚家子弟惊呼。 “谁能确定这是地狱的入口还是魔界的入口?”也有人颤声问道。 “好了,你们已经到达目的地,接下来,祝你们好运。”家族卫队中走出一人,朗声说道。此人一身甲胄皆是灵器,是卫队统领。 “你们不和我们一起进去吗?”有人听出了一些异样,连忙问道。 “当然不,这是你们的试炼。”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 “这,如此一来我们的安全怎么能保证?你们可是……”有楚家子弟急了,不过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卫队统领冰冷的目光吓的缩回了脖子。 “废物,就想着保命,永世难成气候。”卫队统领只说了这么一句。刚才那名说话的子弟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又无从出口。 统领顿了顿,接着开口道:“你们放心,既然家族派遣我们来保护你们,我们自然不会置你们的生死不理。” “等会,每个人都从我这里领取一块蕴神石,此石之中有我的一道灵识,生死关头只需捏碎它,我自会派人前去救援。不过,一旦如此,就必须退出试炼。” “呼,原来如此”,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在这种地方呆两年,好多人想都不敢想,甚至有的人已经打定主意,一遇到危险立马捏碎蕴神石,毕竟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卫队统领将他们的神色都一一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只是眼神更加的冷了,旁边的卫士也都面无表情,表情僵硬。 楚毅暗自打量这些卫士,总感觉他们怪怪的。作为族长唯一的孙子,他自然也会接触到这些层面的人,统领也见过不少。 只是,今天这个似乎有些与众不同。要知道这些子弟中可有不少是各个长老甚至是太上长老的嫡系后代,他却似乎毫不在意。 楚毅正出神间,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待回过头,就看见楚狂正咧着嘴冲他笑道:“毅小子,这次试炼,我看好你,我期待你尽快成为我的对手。” “会的,你不会等太久。”楚毅转过身来,注视着他,目光坚定。 “好,我等着。”楚狂大笑,作为一个战斗狂人,多一个对手,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楚狂笑毕又凑到楚毅耳边,用极尽猥琐的声音说道:“嘿嘿,毅小子,我看楚紫媚那妞对你有点意思,那可是我们楚家的一朵花,怎么样,兄弟,打算什么时候采了?”楚狂作着说悄悄话的摸样,话音可一点都不小。 楚毅顿时石化,而后眼角抽了抽,他完全没想到这位楚家年轻一辈的第一天才居然是这种性格。 待他回过头,楚狂几乎走远了,依稀听见那粗犷之人自顾自的吟唱着:“楚家鲜花常在手,想摘就摘有木有,哈哈,好诗啊好诗。” 楚毅不禁莞尔,刚一接触就摆了自己一道,这楚狂还真是有个性。 他刚一回过头,就见楚紫媚就在他不远处,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楚紫灵也在一旁,一双眼睛盯着他动也不动。 楚毅额头冒汗,这楚狂肯定是故意的!而他刚才他一时吃惊忘记了否认,要是被认为是默认了就惨了。 毕竟他背对众人,没人看见他的表情,更有楚狂吟的那一首“好诗”,结果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其实我……”楚毅正想解释,就被楚紫媚晃着手指止住了。 “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毅少爷果然是人中龙凤,呵呵。”她虽然笑着,可楚毅没从她眼中看到一丝笑意。 楚毅大汗,都明白什么啊,我自己都不明白呢。这时楚紫灵上前,“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却不想与匹夫无异。”说完拉着楚紫媚,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毅无奈了,居然被人给鄙视了。此时附近也传来窃窃私语,一个个都玩味的看着他,楚毅甚至听到有人说什么“小屁孩”、“毛没长齐”之类的话,顿时一阵气闷。 罢了,楚毅心想“我本将心向明月,不对,我自将心向沟渠,也不对,我自心静如明月,嗯,对,就是这样没错……” 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荡魔山进发,万人的队伍慢慢融入山脉之中。 在一片血红之中,一片白色的身影倒是给这群山之中添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不过很快的,人群便渐渐的散开了。如一团白色的泡沫般渐渐的挥散在红色的汪洋之中。 “荡魔山,我的成王之路,就从这里开始了。”刚一踏入荡魔山中的楚毅双拳紧握,看着眼前连绵起伏的山脉,心里也是豪气顿生。荡魔山外围一处深谷中,楚毅一行人正艰难的前进着。 荡魔山的植被都不是很高,但是却荆棘密布。 只有修炼到灵将级别才可以御空而行,而想要长时间靠自身之力飞行,那是灵侯级别以上强者的特权。 每一个能够御空的强者都是众生敬仰的存在,除非有专属的飞行灵器,不过这样的宝贝造价不菲,至少楚毅一行人中是无人拥有。 已经进山半天了,一百个百人队听起来不少,可是分散在广袤的山脉中,彼此都被层峦叠嶂而阻,到现在,基本看不到其他团队的人了。 “我看大家都有些累了,前边是一块小盆地,我们到那里去休息一下。”身为队长的楚紫媚开口建议。 这一队以她的人气最高,不但修为在这百人中名列前茅,更是花容月貌,自然被众人推举为队长。 这个决议,连仅有的两个灵者后期子弟也没有异议,虽然他们自认修为高深,又有过上一次历练的经验,也不敢犯了众怒。 “我们听紫媚小姐的。”立时便有人响应,紧跟着众人也都赞同。 只有楚毅邹了邹眉,看着楚紫媚道:“我不建议这么做,会置大家于危险之中”,见众人都望来,他继续说道:“盆地中间低平而四周高,而我们的服饰在此处又太过显眼,若有厉害的魔物,我们便会被第一时间发现,后果可想而知。” 听到楚毅如此说,众人也都反应过来,是这个理。 倒不是其他人不知道这个常识,只是从他们进山后行了也有百里路了,只有一些低级的魔蝉和魔虫露了下头而已,众人连斩杀的兴趣也无,所以一时有些忘形了。 此时听到楚毅提醒,才猛然想起这里可是荡魔山啊,一个不慎就可能沦为魔物的腹中餐。 楚紫媚闻言也是眼睛一眯,觉得自己欠考虑了。 不过,想到楚毅之前的可恶和那首该死的“诗”,又本能的觉得自己队长的权威受到了质疑,终究没忍住。 只见楚紫媚一斜眼,回击道:“厉害的魔物,在哪呢?本姑娘正想练练手呢,我就是想引出一些厉害的魔物,不然所谓的历练,难道只是来这里游山玩水吗?” “就算有稍微厉害点的,难道我们一百人还解决不了吗?还有,别忘了我们手中的蕴神石,想死的话就别跟来。”说完转身就朝盆地走去。 人群中静了静,终于有人带头跟上,其他人自然是尾随而行。 正所谓,一个人胆小如鼠,两个人气壮如牛,三个人胆大包天。在这种地方,也只有群体才能给人安全感。 看到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楚毅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能跟上了。 待到达盆地中央,楚紫媚看到随人群而来的楚毅,得意的“哼”了一声。 而后,指挥众人清理周围植被,又令几个身手敏捷的前去侦察环境,顺带打猎。 毕竟,干粮一类的数量有限,要留至食物匮乏时才可取用,空间器物价格昂贵,在他们这个年龄很少被赐予,不然倒是可以解决食物问题。此时也只能准备以猎物来果腹了。 楚毅随众人围坐在一起,大家高谈阔论,刚进来时的恐慌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甚至有的女孩子已经嬉笑着做起了游戏,当真是把历练当做旅游了。 楚毅虽然心有担忧,却也不好扫了众人的兴致。就这样笑着聊着,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深山中的夜晚总是来的很快。晚霞映衬着周围的群山,伴着一丝诡异的气息悄然蔓延。 “队长!不好了,可能出事了!”一个年纪较长的子弟匆匆走来,一脸凝重。周围的喧闹声立时便被浇灭,一时间静的出奇。 “出了什么事?你别一惊一乍的!”楚紫媚本能的感觉到一丝不安。 “你们不饿吗?”那名子弟没有明说,而是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很多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当然也有人没当回事,回应道:“听你这么一说是有点饿了,也不知道打猎的几人干什么吃的,现在都没把猎物弄来。等会……”话说到一半,他自己就感觉不对劲了。 是了,打猎的人出去半天了,他们走到这里上百里路也就只用了半天时间而已。 那几人难道跑去百里外打猎?这不现实,而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出事了,或者说残酷点,他们回不来了。 “我怀疑,他们可能,可能已经……”之前年长的子弟如此说道。已经怎样他没讲,可在座的人中没有傻子,自然能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一些胆小的已经有些颤抖了,一脸苍白。 “事情没弄清楚前,不要胡乱猜测!”楚紫媚呵斥道。说是呵斥,倒更像给自己壮胆,略带颤抖的话语并没有给众人带来安全感。一些人更是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如临大敌。 “队长,现在该怎么办?”有人喊道,希望能得到令自己心安的答案。 “我……”楚紫媚毕竟也只是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孩子而已,想到不久前还在一起的同伴此时可能已经葬身魔腹,一时间乱了分寸,不知怎样作答。 楚毅坐在一旁,满脸阴沉,自己的担忧被验证了,终究还是出了事。此时楚紫媚向他投来了求救似的目光。 楚紫媚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认为楚毅能帮助他,或许是楚毅一直以来都表现的都比较稳重,又或者她潜意识里把楚毅当成了可以信赖的人。 看到楚紫媚不知所措的样子,楚毅终是忍不下心。 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这些六神无主的同伴,朗声道:“大家先不要惊慌,事情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听到他这么讲,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楚毅顿了顿,接着道:“虽然前去打猎的同伴失踪了,也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直到现在,未知的危险并未来袭击我们,很可能是因为它没有把握。” “毕竟,我们人数众多。所以,我们自己先不能乱,不能给敌人以可乘之机。”一句简短的分析,众人脸上的神色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惊慌了,也有人开始警惕的打量四周,谨防黑暗中的危险。 见到大家紧绷的神经有所缓解,楚毅又说道:“其实我倒觉得,前去打猎的人碰到了强大的魔物,这是肯定的,但是应该没死,你们难道忘了这个东西?”说着,他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半个巴掌大小,正是早上统领给的蕴神石。 “对啊,我们有蕴神石,要是真有危险,只要捏碎它,家族卫队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一人貌似自言自语,却正好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上。 “呼,吓死人家了,人家还以为要死在这里了呢。”一个女子弟心拍着尚未怎么发育的胸脯,心有余悸的说道。 人群中散发出会心的笑容,甚至有的子弟一脸羞愧,似乎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不满意。 “话虽如此,”听到楚毅再次开口,所有人都看向他,“我们身处荡魔山中,一定要保持警惕,以后每天晚上最好有人巡逻,我建议每组十人左右,每天一换。” “本该如此!”当即就有人赞同,其余人也无人发表异议,就连貌似和楚毅不对付的楚紫媚闻言也是微微颔首,看向楚毅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异彩。正巧楚毅向她望来,楚紫媚立马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眼神躲闪。 “队长?”楚毅唤她。 “啊,啊?”楚大队长一脸茫然,看着楚毅的目光向自己投来,一丝红霞悄然爬上脸颊,只是夜之将近,没人看到。 “你是不是该分配下,哪些人为一组巡逻,你可是队长。”楚毅有些无语的看着反应有些奇怪的楚紫媚,他何曾知道楚紫媚此时的心思。 “哦”楚紫媚的回答依然是单音节,楚毅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蜷腿坐下,用膝盖拖着下巴,眼中的有异色闪动。 虽然说得漂亮,可楚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怪异的统领和卫士,至今没有见到魔物的荡魔山,以及莫名失踪的同伴,很多事情都难以想的通透。 而所谓的蕴神石,在楚毅看来,或许没那么可靠。有时候危险瞬息而至,只有千人的卫队又怎么可能护得了所有人。 楚毅心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却又不能对其他人讲,不然只会引起恐慌,也只能暗自警惕,多留了个心眼。 于此时,盆地外围的一处山顶,楚家卫队的统领站在山巅上,冷冽的狂风将他的披风如旗帜般飘荡着。而他的身后,赫然站的是那几个面无表情的的卫士。 突然,一道身影鬼魅般行来。而后附耳过来,跟他们说了些什么,统领的眉头皱了皱道:“再加派人马,这次的任务关系到我楚家的兴衰,凡有蛛丝马迹,立刻回报,你们都去吧!” 闻言,统领身后的几个“棺材脸”卫士“嗖”的一声便不见了踪影。只余下统领一人喃喃的道:“我楚家隐忍这么多年,实力早已不逊色于五门九族,只是底蕴稍差。此次若是能得那件东西,在这乱世中,也可逐鹿天下”。 夜深了,黑暗吞噬了天地。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层层枝蔓洒在深谷中,更显寂静清冷。 深谷边缘的一处岩洞中,一群白衣少年相依而卧,轻微的鼾声此起彼伏,也有少数勤快的人正打坐修炼。 在楚毅的提议下,众人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寻找,终于在此处找到一个容身之所。而楚毅则是主动请缨,带着另外九人在洞口巡逻。他心有不宁,故而难以入眠,正好出来看看。 “嗒、嗒……”突然间响起液体滴落的声音,虽然细微,但却真实的存在着。 “下雨了么?”巡逻队中有耳力比较好的。楚毅闻言凝神细听,果然有。 “之前还听人说荡魔山一年都难得下雨,看来我们的运气够好的。”有人感慨道。 “也不见得就是好事”,楚毅闻言提醒:“如果真的下雨,雨声会掩盖住魔物行动的声音,我们要更当心才是。”其余几人自是点头应是,只有一人无声音。 楚毅向他瞧去,只见他目露惊恐之色,嘴张的老大。 楚毅随着他的目光望去,立时寒毛倒竖。 就在离他们不足二十丈的地方,漆黑的夜幕中悬挂着上百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光闪烁。 暗夜魔狼! 楚毅第一时间想到。刚才的水滴声明明就是它们涎液滴落的声音! 这种魔兽既弱小又强大。个体弱小,成年的暗夜魔狼也就相当于人类的灵侍。 但是这种魔物很少单独行动,而且配合默契,常常群体“单挑”落单的高阶魔兽,数量上百的暗夜魔狼群对灵将以下的生物可以说是通杀。 “危险接近,大家速速起来御敌!”楚毅大喝,然后顾不得其他,招呼其余几个小腿打颤的巡逻队员迅速退回洞里,然后把洞口用早先准备好的石头堵住。 “呼……呼……”,几名巡逻队员都是大口的喘息着,心有余悸。 “怎么回事?”楚毅的那一声预警惊醒了所有人,此时看到他们回来,楚紫媚立马询问道。 “我们遇到麻烦了,外面有数量上百的暗夜魔狼群。”楚毅稳了稳心神,回答道。 “暗夜魔狼群,数量上百?”楚紫媚一脸惊讶,连她身边的“冰山”楚紫灵都把嘴巴张成了“o”型。除他们外,一些听过暗夜魔狼群凶名的人也是脸色发白。更多的人却是茫然。 “暗夜魔狼,什么级别的魔兽啊?”有人问左右。 “成年的暗夜魔狼,有二阶魔兽的实力,成年后相当于灵侍中期,甚至还要强。”被问之人郑重的道。 “那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有上百个,我们不是也有百人吗?”发问之人一脸的不理解。 “这群狼能灭掉一个灵卫巅峰,如果死战的话,即使灵将级的强者都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战胜,我们能吗?而且听闻狼群中都是有狼王的,狼王的实力只怕更高。”被问之人没好气的说道。 发问之人立时目瞪口呆。 在了解了暗夜魔狼的可怕后,洞里的气氛让人有些窒息。 “先把火把点上吧?”楚毅打破了沉默。 “我们身上有不少夜光石,照明效果比火把好。”有人提议。 楚毅摇了摇头,“所有的野兽都畏火,低阶的魔兽也怕,而且暗夜魔狼性喜黑暗,必要时,火把也可以作为武器使用。” “嗷呜……”,凄厉的叫声从洞外传来,众人莫不感到头皮发麻。 “现在怎么办?我看它们快要进攻了。”楚紫媚急问道。 楚毅看了她一眼,朗声道:“诸位,在布置战术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说”,不等众人回答,楚毅继续说道:“首先,现在已经开始考虑动用过蕴神石的人,我希望你们现在就出列,你们留在队伍里只会害人害己。” “为什么?我们只是不想死在这里罢了?你凭什么让我们退出?”人群中有人发问,一股不服气的样子。 楚毅沉下脸来,盯着发问之人道:“因为没有人愿意把后背交给一个随时会逃跑的人,而且这里离山外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如果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随意使用蕴神石的话,先不说卫队能否及时的赶来,而且会使队伍中出现混乱,一旦暗夜魔狼冲进来,我们这些人,没有几个可以生还的。” “可是,万一我们抵挡不住怎么办?”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子,一副怕怕的样子,不过却没有人笑她,其实,这也是大家心里的担忧。打吧,打不过就会有性命之忧,不打吧,这次试炼就算出局了,以后的生活肯定是一片黯淡。 “如果你们都是这种想法的话,这场战役我看不打也罢,从踏上修行路开始,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是没有退路的,如果事事都瞻前顾后,要如何才能变强!”说道后来,楚毅几乎喊了起来。稍显稚嫩的脸上只有一种表情,那是坚定。 楚紫媚定定的看着比她小了五岁的楚毅,心底莫名的生出一种感觉:“这个男人,会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记忆。”一旁的楚紫灵也是眼泛异彩。 闻言,众人也是醒悟了过来。 是啊,这次是试炼,还能有人来救我们,如果以后没有人保护了呢,要想出人头地,没有付出是不可能的。 修士享有比凡人漫长的生命,同时也面临比凡人更危险、更残酷的争斗,这样想着,众人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你说吧,该怎么做?”楚紫媚率先打破宁静。 见到众人都已经下定决心,楚毅便开始布置战术:“我们当中有十几个是参加过一次试炼的,你们应该都有战斗的经验。” “你们分成三组,每组带三十人左右,所有人把法器、灵器都拿出来共享,会组合阵法的人不要分开,会防御法术和拿到防御兵器的人在前面阻挡魔狼的冲锋。” “擅长近战的人居中策应,若是防御有缺口立马补上。使用弓箭类武器和远程攻击武器的人在后面,你们的任务就是狠狠的教训这群畜生。” “一次性的武器和用来补充灵力的灵石都不要吝啬,若是能消灭这群魔狼,它们的魔核和皮毛可是价值不菲,到时候论功行赏,定不会叫你们吃亏。现在,楚家儿郎们,拿出你们的勇气来,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死战到底……”众人齐声大喝。 “嗷呜……”像是回应他们的宣战,洞外的暗夜魔狼似乎摸清了他们的实力,认定了他们是属于“羔羊”一类,已经蠢蠢欲动了。 在暗夜魔狼的压力下,众人很快的就分好了队。 楚毅单了出来,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一方面可以指挥众人,一方面可以好好的历练自己,这可是个好机会。 楚毅身上背负的压力要比众人大得多,所以他更希望有危险的挑战。而且他也明白,若是能度过这一劫,众人的心境都会有所提升,对以后的修炼会有莫大的好处。 “嗷呜……”暗夜魔狼群中分出来十来头魔狼开始试探性的进攻。 “土系法术,在洞口前筑起障碍。”楚毅开始发号施令。 “岩壁术!”、“地刺术!”“沼泽术!”……一个又一个的法术使出来,虽然大多是低级法术,不过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只见冲出来的魔狼或是陷入沼泽中,挣扎几下就不见了踪影,或是撞在岩壁上撞得眼冒金星,又或是直接被地刺刺了个对穿,凡是狼类,都是铜头铁尾豆腐腰,此言果然不假。 解决了一部分魔狼,不过也有五六头较为敏捷的魔狼避过了障碍,飞速的向众人冲来。 “火系法术,攻击!风系法术,辅助!木系法术,拖延!”楚毅连连下令。 随着他的口令,几头正狂奔的魔狼先是被藤蔓或木桩拖住,移动范围大大减小。 紧接着,迎接它们的是火墙、火球,几头魔狼顿时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这还没完,狂风术一类的法术一施展开来,火势瞬间大涨,没一会这几个倒霉的炮灰便没有了声息,只有几具烧焦的狼尸冒着缕缕青烟。 “哈哈,原来凶名赫赫的暗夜魔狼也不过如此,我们都还没出法器,只用了几个法术就解决了十几个了。”队伍中一人大笑道。 “楚旺,你这家伙,谁让你那么用力的,你看,好好的狼皮都被你烧焦了。”一人假装大怒道。 “楚伟,你小子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的狂风术刮的风太大,说不定我们还能吃一顿烤狼肉呢,现在你看看,都焦了!”叫做楚旺的人回应道,说完,两人都是哈哈大笑。楚毅及众人都是莞尔,队伍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好了,刚刚出来的都是狼群中最弱的,基本是炮灰,接下来才是来真格的,大家严阵以待!”楚毅提醒众人。 “是!”众人异口同声。刚才的战斗虽短,可众人对楚毅的信任和敬重可以说是直线上升,若是没有他的指挥,面对凶猛而来的魔狼,他们可能连干什么都不知道了。 “嗷呜……”这次的声音格外的嘹亮,楚毅心头一沉,狼王发怒了。 事实印证了楚毅的猜测,这一次冲上来近三十头魔狼,而且就体型来说,明显的比上一波高大上许多。 “和上次一样,动手!”楚毅沉声喝道。然而这次他们的法术只留下了两头魔狼。甚至有一头魔狼撞在岩壁上,不过还没等施术的人开心,就看见那头魔狼生生的将岩壁撞毁了,而后抖了抖毛发,凶恶的眼神看的众人一阵心惊。其它的像藤蔓术,也只能略微降低下魔狼的速度,根本缠不住,突刺也被魔狼矫捷的避了开来。 “防守队员,祭出法器,上!远程攻击队员,范围覆盖性攻击!近战队员,做好战斗准备!”楚毅大声命令道。 “岩晶盾!”、“青木盾!”、“金光盾!”……,一道道的宝光升起,一直无可阻挡的魔狼终于被迫停了下来。 这么多的法器甚至是灵器防御叠加,可谓是坚若磐石。而这时,攻击到了。 “盘雪剑!”“破魔刀!”“九重塔!”……,霞光交织,血肉纷飞。在十余头魔狼被尸解后,剩余的十几头魔狼终于或瘸或拐的掉头就跑,那狼狈的摸样加上阵阵的呜咽之声,活像市井之中的流浪狗一般。 随着暗夜魔狼的逃离,山洞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浓重的血腥味散发开来,很多人都是脸色发白,甚至有的女孩子已经开始干呕。对此,楚毅却没说什么,凡是都有第一次,需要他们自己去适应。楚毅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比他们还不堪,以为自己要死了,身体却动也不能动,只能被动的“享受”各种折磨。此后的几天,他都吓的要死,不敢睡觉。虽如此,“病魔”还是不定期的找上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楚毅已经可以正视自己的处境了,况且这一切并不是没有回报,修为的提升楚毅也是深有体会的。 “噼啪!”洞壁上的火把弹出一丝火花,在此时显得格外的响亮。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暗夜魔狼却没有再次发动攻击,外面也没有一丝声音。 “它们是不是退走了?”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看肯定是被我们打怕了,哈哈、呃。”这人笑了两声发现众人都是一脸凝重,不由的叹了口气。要说暗夜魔狼被打怕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上百的魔狼,损失的仅仅是一些炮灰而已。现在的平静,或许预兆着暴风雨将要来临。 “让所有人都提高警惕,未参战的人也做好准备,也许是我错了,魔狼根本就不想和我们打持久战,很有可能下一波就是总攻了,也就是说,生死成败都在此一举了。”楚毅郑重道。 “刚才的战术不错,我们就这么打,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击退狼群的。”说话的楚紫媚,本来她带领另外一队在一旁观战的,此时知道魔狼群也许会总攻,当先带人赶了过来。 “不可,我们要调整战术。”楚毅否定。 “为何?我觉得刚才的战术不错啊。”楚紫媚诧异的问。 “一群魔狼当中肯定会有一头狼王,狼王的实力定不会弱于四阶,说不定还会有其它四阶以上的魔狼,我们的这些手段对付二、三阶的魔狼效果不错,可要是四阶魔狼的话,是很难取得战果的。所以,我们有必要组织一个斩首小队,专门对付狼王和其余的四阶魔狼,而且魔狼速度奇快,我们要想办法把它围困住。不然任它横冲直撞的话,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完了,四阶魔狼的杀伤力毋庸置疑。”楚毅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很快的楚紫媚就同意了。他们这一群人里灵者级的有十人,由他们组成斩首小队,小队里除了楚毅和楚紫媚两姐妹外,大部分都是第二次参加历练了,年龄也稍大,不过如今他们对楚毅还是很信任的,公选他为队长,有他指挥。 楚毅也不矫情,直接开始分配任务。 “楚紫媚、楚越、楚立你们擅长攻击,作为小队的攻击主力;楚紫灵负责治疗和补充,丹药和灵石都不要吝啬;楚飞、楚安、楚乔你们三人都擅长防御,等会你们都用防御灵器,最好能将狼王围起来,若是围不住,也不能让它们靠近其他人;楚腾、楚宇你们身手敏捷,各拿一件干扰型的灵器,配上弓箭,主要负责拖延和干扰。” “那你呢?”楚紫媚发现大家都有任务,只有楚毅自己没有。 楚毅摸摸鼻子,略带尴尬的道:“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战斗,我也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所以等会由我将狼王引入包围圈,然后也作为攻击队员。” “不行,这太危险了!”楚紫媚闻言便是变了脸色。 “是啊,毅少爷,你都没有经验,居然还要去做最危险的事情,你让我们情何以堪啊,还是我去吧。”楚越说道,他的父母都是楚家的仆人,没有任何背景和优待,却也在年近三十的时候达到了灵者中期,其天赋要算的话也是天才级别的了,不过自小父母给他灌输的思想就是:主家重,自家轻。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有此一句。 “我的速度快,还是由我去吧。”楚腾说道,他倒不是仆人出身,其叔祖是楚家长老,这么说应该是对自己的身手有相当的信心了。 “都别争了,就我去吧,临行前我的祖父给了我保命的东西,不会有事的。”楚毅道。真的有保命的东西吗?肯定是没有的,就算有,楚毅估计也不会用。这么说只是想让大家安心而已,这个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既是如此,那就让楚毅去吧,不过千万不要逞强,以保命为主。”楚紫媚出声了,不过这次却罕见的一本正经,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魅惑之态。 楚毅点点头道:“放心吧,我还没活够呢,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我们来研究一下具体的战术吧,我们如此这般……” “队长!毅少爷!魔狼群有动静了,所有的魔狼全都出动了,领头的是两头四阶的魔狼。”楚毅一伙刚制定好战术,便有人前来报告。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次魔狼是全体出动了,而且除了狼王外还有一头四阶的魔狼,另外一头应该是狼王的配偶,所以倒是不用担心它们会分散了。你们尽快准备,我出去了。”楚毅说完便来到战阵之前。果然看到那一双双墨绿色的眼睛,楚毅抽出一杆战戟,也是一剑低阶灵器。所有的兵器里,楚毅最爱剑和戟,剑乃君子,戟者霸气,这种群战,当然是用戟好些。 “嗡……”,楚毅一扬手,戟身上便传来一阵嗡鸣之声。“呔!对面的小狗崽们,快过来受死!”楚毅扬声大喝。顿时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 “嗷呜……”,对面的狼王虽然听不懂人语,不过它的灵智可不低,看见对面的人的反应它就知道被这群人嘲笑了。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狼王出离的愤怒了,一声长啸过后便冲了上来,其身后的魔狼也是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楚毅紧握战戟的双手微微颤抖着,虽然在家时也受过忠伯和父亲的指导,但是真正的第一次对敌,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当然更多的是兴奋。 “狼王和那头四阶的魔狼交给我们斩首小队,你们一定要挡住剩余魔狼的攻势,坚持到我们把狼王解决,到时候群狼无首我们就就胜利了。”楚毅没有回头,声音却在每个人耳边想起。坚持、坚持到底我们就胜利了,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咚咚、咚咚”,楚毅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近了、更近了,终于,狼王冲到离楚毅还有三丈远的距离,一个猛扑。在楚毅的瞳孔中,狼王迅速的变大,眼看就要压倒他了,后面的楚家子弟有的已经惊呼出声了。 楚毅被吓傻了吗?当然不是,他只是在等待最好的出手时机,他明白靠他的实力单挑狼王那简直是找死,但是如果不激怒狼王,狼王不一定会被他引走。“喝!”千钧一发之际,楚毅左脚踏前一步,战戟直刺扑过来的狼王。此时狼王身在空中,四肢伸展,所以它最脆弱的狼肚便暴露了出来,楚毅正是等的这个机会,如果狼王不能应变的话,这招很有可能重创甚至杀死狼王。不过想法虽好,不过狼王也不是吃素的,见楚毅的战戟刺来,狼王硬生生的一个扭身,右前爪“砰”的一声击在楚毅的战戟之上,同时借力落向一边。 楚毅被狼王一爪拍的一个趔趄,“好大的蛮力!”楚毅暗自惊骇,他的肉体强度被“病魔”锻炼的远超同龄人,配合他已经迈入灵者的修为,这一戟他自问就算是有灵卫修为的人大意之下也要吃亏,而狼王身在空中,情急之下的一爪就完全化解了他的攻击。楚毅心惊,狼王却是愤怒,先是被嘲笑,后又差点被刺伤,这是它不能容忍的。咆哮一声,狼王再次向楚毅扑过来,这次它也学乖了,不再起跳,而是直接冲过来。 楚毅抬手一戟就朝狼王的狼头刺了过去,狼王头一偏,躲过了这一击,不过戟不是枪,戟尖后面也是有刃的,所以狼王虽躲过了这一击,却也不得不改变方向。而趁着这个机会,楚毅连忙闪开一段距离。狼王一击不成,围着楚毅绕起圈来。而此时后面的狼群也冲到了跟前,不过洞口就这么大,狼王和楚毅在前对峙,没有狼王的指示它们也不敢过去。 狼王在寻找着楚毅的破绽,但是无论它转到哪一个方向,楚毅都正面对着它,事实上楚毅也在寻找着机会,现在跑的话还不一定能引走狼王,说不定狼王根本就不理他,直接攻击其他人了,那样的话斩首小队就完全失去作用了,而他们就算最后能赢也肯定是惨胜。 狼王转了两圈后大概是觉得这样不能找出眼前这个人的破绽,所以停下来龇牙咧嘴,楚毅不为所动,戟尖一直对着狼王。不过没过多久,楚毅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这狼王的表情似乎过于丰富了一点。一时表现的愤怒异常,一时又喜又悲,马戏吗?楚毅可不敢这么想,狼性狡猾,不敢有丝毫大意。 “啊!”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楚毅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就在此时,楚毅感觉周围突然暗了下来。糟糕!忘了还有一头四阶魔狼了,一瞬间,楚毅就明白了,前面的狼王做戏,另一头魔狼则是潜到从隐蔽处偷袭。好狡猾的魔狼!楚毅感觉背后凉风瘦瘦,肌肉发紧。“喝!”关键时刻,楚毅急中生智,头也不回,直接把戟尾当做枪来用,猛的向后扎去。“噗嗤!”楚毅感觉到戟尾插到了什么东西,而后一股大力袭来,让他差点拿不住手中的兵器了。难道歪打正着了?楚毅正待高兴,面前的狼王却是愤怒的冲了上来。眨眼间便冲到近前,楚毅甚至可以闻到狼王巨嘴中发出的腥臭味。“呀!”楚毅奋起余勇,握紧战戟便朝狼王的脑袋刺了过去,要是狼王不闪不避,楚毅的战戟很可能刺进狼王的嘴里而后贯脑而出,虽说狼是铜头,但是楚毅的战戟毕竟是灵器啊,当然,要是如此的话,狼王的利爪也会落在楚毅的身上,楚毅不死也得重伤。 眼见战戟就要刺进狼嘴,愤怒的狼王在死亡的威胁下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只见狼王努力的将头偏向一边,爪子却是不偏不倚的向着楚毅的胸口拍来,这一爪要是拍实了,楚毅的心脏肯定会被拍成碎肉。楚毅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和狼王同归于尽,跟一头畜生共赴黄泉,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所以在刺出战戟的时候,楚毅也是尽量侧身来摆脱狼王的利爪。 “噗嗤”,“噗嗤”,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了起来。楚毅的左肩被狼王的利爪硬生生的撕去一块肉,整个人都被翻滚着拍出去一丈多远,也幸好他的肉体较为强大,修为也还不赖,不然这一下估计就要了他的小命。反观狼王,后颈处被楚毅的战戟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流不止。话说受伤的野兽更疯狂,这句话用来形容狼王也未尝不可,流血并没有让狼王退却,而是更加的愤怒了,而且配偶死在了楚毅的手里,狼王若是会发誓的话,定会发誓要将楚毅碎尸万段。 “咳、咳”楚毅吐出两口淤血,除了左肩上传来的阵阵痛楚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修士常年以灵气养身,五脏六腑和骨骼都比常人要坚韧的多,而且楚毅现在的肉身强度几乎都可以和灵将级别的强者相比了。略微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楚毅二话不说拔腿便跑,跟狼王拼成这样,肯定是不死不休了,再拼下去那是傻子,他的任务只是引敌而已。 第277章 番外一百四十九 最后一招 四个人慢慢的听完了两个老人的叙述,心中忽然升腾起某种怪异绝伦的感觉:“眼前的两位老人为什么没有变成和天一样的怪物呢?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满头长发的自然忽然站了起来,笑道:“老伙计,天好像是知道了我们的所在,我们又要换一个地方了!” 道点了点头,长身而起。 也不等四人有什么反应,一道强烈之极的光柱突然将四人包裹在内,自然和道挥手劈开了一道虚空,光柱一闪,众人身躯消失在里面。 良久,一道闪电也似的霹雳响起,将这个星球变成了宇宙尘埃,宇宙中充塞了一个声音:“你们两个老家伙!又躲到那里去了?给我出来,给我出来!”那是天的咆哮。 而此时,一个满目疮痍的星球上,自然和道以及柳絮飞等几人已经又开始了那个还没有说完的话题。 “我们有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之后,恐怕天就会找到这里来了。哦,放心吧,这次那个老混蛋似乎动了真怒,不把我们几个消灭他是没有兴趣去动其他地球人了,轻寒已经被我和自然老弟送回了十亿年以前的母星!嘿嘿,那个时候天的魔掌还没有延伸到那里呢。”道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了一股得意的神色。 自然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股古怪的神色,喃喃说道:“老弟,我们忘记了两个人!该死的,天这个老混蛋居然连自己曾经的属下也不放过!可怜啊,白云,乌云,多么可爱的生命啊。” 道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股坚毅的神色,沉声道:“老弟,时间好像不多了!不要废话了,开始吧!” 自然脸色一变,道:“不错!时间无多,也许等下那个老混蛋就要找到这里来了,毕竟宇宙的边陲也不是最远的地方!” 柳絮飞众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道和自然两人已经站了起来,身躯极速的晃动起来,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能量柱渐渐的有若实质一般在这个星球上闪现出来,布成了一个奇异的阵法模样。与此同时,自然和道两人脸上浮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严肃,柳絮飞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几十年前,我们两个将你送到地球,现在我们要将你送到五百亿年以前,那个时候,天的能力远远不如现在这么庞大,也许,这是你最后的一个机会,也是我们兄弟的最后一着!如果这也不行的话,那么,就等着下次的宇宙重启吧!” 四个人的身躯渐渐的被一股庞大的能量笼罩在了一起,那些个光柱也在此时散射出万丈光芒,直冲宇宙最深远的神秘地方。 道和自然两人神色凝重,身躯急转,越来越快。 柳絮飞神志间一阵模糊,最后一个神思居然是:“流年不利,又要进行一次休眠了!”而此时,风灵儿和丰玉珠以及九天那再次变得庞大的身躯却早就失去了知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虚空中忽然传来了天的狂笑:“两个老家伙这是玩的什么花样?看你们这次往那里躲!” 道和自然两人的脸上忽然变得雪白起来,古井不波的心中忽然狂跳起来,眼看就要成功了,却没有想到那虚空中强大的能量波动将天这个老家伙也引了过来! 一道绚丽之极的光华向着这边急驶而来,刹那间已经来到了光柱跟前,一阵阴笑却早早响起:“兄弟们好啊,好久不见了啊!”随着笑声,那光柱忽然晃动起来,而且好像有点不受控制的样子。 道和自然交换了一个眼色,急转的身躯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消失在光柱之中。 “咦,这两个老家伙!跑到那里去了?啊,原来如此!你们居然舍得这修炼了那么多年的生命来成全那个小子,为什么啊?!为什么!?”天的身躯出现在这个满目疮痍的星球上,仰天而呼。 ………… 轻寒的身躯渐渐的回复了知觉,脑子中像是糊满了糨糊也似,汹涌澎湃的波浪不停的冲刷着那可怜的脑域。缓缓的挣扎起自己那犹如散架一般的躯体,轻寒终于发现周围是一片森林,一片茂密而充满了神秘气息的森林,试探着将自己强大的感知探测出去,赫然间发现这个森林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忽然,轻寒的耳朵中传入几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黑子,你说老大在这里练功呢?怎么到现在还找不到啊啊?上面的那几个老家伙可急着呢!要是在太阳落山之前找不到,咱们兄弟几个也不用回去了!”…….“哎,我说小青,这可不能冤我啊!我明明看到老大是跑到这里练功的吗,谁知道眨眼之间就不见了呢?你也知道老大的功夫,那里是我能够探测到的啊?!”…..“切,都说了好多遍了!不要叫我小青,好像是个女人的名字一般,我不喜欢!无论如何,总是你最后和老大在一起的,不怨你怨谁啊?”…..“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啊!大哥只要不在,你们两个好像就翻了天了,当我不存在啊?!告诉你们,找不到老大,你们两个就等着挨揍吧!”….轻寒心中忽然一颤,终于知道这些人是谁了!而最后那个轻柔而又充满了调皮的意味的当然是自己的小妹:白云,而另外两个家伙当然就是青云和乌云了,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 时间已经容不得轻寒思考,身躯已经不受控制般的向着三人的方向投去,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三人面前,定睛关瞧时,那久违的面容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轻寒脸上划过了两行泪水,是激动还是愧疚?抑或是兼而有之?轻寒的脑海中已经被重逢的喜悦所充满,至于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还和以前那个轻寒重叠在一起,当然早就不在轻寒的考虑之中了,甚至轻寒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躯上已经是身无寸缕,穿过时间和空间的时候,那强大的能量风暴已经将身不由己的轻寒身上的衣服弄的支离破碎,那里还能存在? 轻寒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忽然一道庞大的能量冲着轻寒的前胸急袭而来! 嘿然一笑间,轻寒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温柔的抓住了那个伸向自己的玉手,而玉手的主人此时却已经羞怒交加,口中喝道:“那里来的野人?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姑娘!?” 等等,野人?轻寒心中一愣,谁是野人? 忽然,青云的声音响起:“嗯?小妹,我怎么看这个人像是老大啊?” 小黑此时已经将脸凑到了轻寒的脸部,仔细的看了起来。白云却是明显的一愣,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大哥有裸体出现的嗜好啊?难道说以前那种正经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也不像啊。 轻寒忽然发现了自己的状况,也看到了众人脸上那怪异的神色,怪叫一声,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当地,来到了一棵粗大的树木后面,口中叫道:“兄弟们,是我啊,我是你们大哥轻寒啊!嘿嘿,小黑,将你的上衣外套脱下来,小青啊,将你的裤子脱下来!等我出去给你们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外面众人愣了一下,忽然响起一阵欢呼,小黑和小青却紧接着不是太情愿的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递给了大树后伸出的那双白玉一般的右手。白云的脸上却忽然升腾起一股嫣红,就像是九月的苹果。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轻寒缓步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已经想好了怎么解释这件事情,隐约间,轻寒明白了自己是回到了过去的时光中,而且是和以前那个轻寒的身躯重叠在了一起。当然,那事情的真相是绝对不能说的,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从几百万年以后来的吧!?这,这就是说出来他们也不相信啊。脑海中忽然响起了那个声音:“是时候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事情?难道说那个神秘的人物送自己回到这个时代有什么意义不成?忽然,轻寒脑海中想起了一个可怕的人物,天,那个控制了自己兄弟几个几百万年的所谓的主人!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天是不是已经将触角伸到了这里,如果让自己重新选择,自己还会任凭天的摆布吗?轻寒心中猛然间一阵:走向死亡的捷径!当这几个字出现在轻寒的脑海中的时候,轻寒终于明白了,那所谓的宇宙灾难根本就是天所制造的,而自己几个人也不过是被天留下来以供驱使的棋子而已! “哎呀,大哥,你的脸色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差了?刚刚明明还红润的很啊。”白云上下打量轻寒终于确定他正是自己盼望已久的大哥,却忽然发现轻寒的脸色变的煞白,煞白。 轻寒一震,回到了现实中,心中已经暗自下定决心,绝对不让悲剧再次发生! “老大,你好厉害,整整三个多月啊!也不知道你怎么过的,森林中那么好啊?”小黑叫嚣着拍了一下轻寒的肩膀。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一股神秘的气息将整个森林笼罩了起来,四人抬头看向天空,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太阳已经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是一片黑沉沉如墨一般的云彩,笼罩了整个天空。“咣啷”一声大响,半空中响起了一个霹雳,一道耀人眼目的闪电将整个黑幕撕开了一般,丈八粗细的银蛇横亘了整个天际,白光中几个似乎是人影一般的东西掉了下来,向着离开众人不远处掉了下来! 看着空中迅速闪落的几个黑影,轻寒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明悟,那是柳絮飞。 此时白光已经消失,天空中依旧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另外三人却同时发出了一个声音:“咦,怎么又来一次啊?!这贼老天是怎么了?” 轻寒心中一阵苦笑,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刚刚那次是自己的来临,而这次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柳絮飞和他的几个手下了。与此同时,轻寒也知道了那个神秘人为什么会将自己和柳絮飞送到这个过去的时代中了,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吸收那数以百亿记的生命能量,如果自己和柳絮飞几人联手的话,应该有一定的机会战胜那个贼“天”的! 黑云散尽,日光重新来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轻寒已经确定就是自己的死对头柳絮飞来临了。不远处的森林边缘,柳絮飞已经懵懵懂懂的站了起来,看样子正在观察情况,而另外几个人却依旧是昏迷不醒。忽然,柳絮飞右手极速动了几下,三道金光闪烁打入了另外三人的额头,那三个躯体恍然一震,已经悠然醒转过来,轻寒忽然明白,柳絮飞的功力又有精进,那三道金光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探测了解的到的,以前即使是天那种生命本源能量自己也能够探测的到,而此时,柳絮飞探手一指所发出的那道金光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变得深不可测,就像是自己第一次碰到天一样。 “这位是轻寒兄么?呀,那三位不是你的兄弟们吗?”柳絮飞的声音破空传入轻寒耳朵中。轻寒苦笑了一下,传音道:“看来咱们真是有缘,不管是过去未来,我们两个总能见面,柳兄弟别来无恙?如不见外,请外面一叙!” 再次相逢,两人之间似乎存在了某种默契,一股神秘的气息笼罩了两人,似乎都已经知道了此来的目的,当然不会再成为敌人,尤其是柳絮飞在来这里的时候知道了身负使命。 “从兄所愿。”柳絮飞呵呵一笑,手挽风灵儿和丰玉珠,身后跟着九天走出了森林,似缓实疾眨眼间来到四人跟前。 轻寒看到三人眼睛中的疑惑,轻声介绍道:“哦,兄弟们,这位是柳絮飞,柳兄。嗯,这位是风灵儿小姐,这位是丰玉珠小姐,都是柳兄的妻子。啊,这位是谁?还请柳兄介绍。”却是已经变身为一体的九天兄弟,轻寒当然不认识。 众人一阵寒暄,聪明如风灵儿、丰玉珠两人当然不会说破自己的真实来历,而现在的九天经过合体成功之后已经是唯柳絮飞之马首是瞻,轻易不会说话,当然更不会说破自己己任的来历。柳絮飞微笑道:“众位好,幸会啊!哦,这位是九天,我的一个朋友。” 当身边的风灵儿和丰玉珠被白云拉到一边说体己话的时候,柳絮飞已经暗中传音和轻寒交换了彼此的意见和想法,而柳絮飞这才知道,自己是来到了“过去”几百万年的火星之上,也就是轻寒等兄弟的故乡。 说话间,太阳已经转悠的差不多了。 白云忽然张口“啊”了一声:“大哥,几个长老找你有重要事情相商!让我们在今天落日之前把你找到,否则要将我们兄弟几个全部斩首示众呢!” 轻寒愣道:“白云,难道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哎呀,大哥,你忘记了?上次那个什么狗屁‘黄教’教主让我们‘云帮’加入他们的事情,这次也不知道几个长老是怎么了,居然同意了!而且还勒令我们一定要在落日之前找到你,说要举行什么入教仪式!还有什么迎接‘真神’的到来,要举行某种祭奠仪式的说。”小黑简单一说,轻寒脑海深处已经将那段记忆提取了出来,虽然说已经非常久远,但是依旧是那么的清晰,也就是在这个仪式之后,那个该死的天就来了!众人耗尽能量请来的所谓的‘真神‘就是那个掠夺了亿万幻狼一族生命的天!轻寒脸色刹那间就从苍白色变成了冷青色,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直响。 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一样:“柳兄弟,那个天就要来了!这次举行什么请‘真神‘仪式请来的就是那个罪恶滔天的天!” 柳絮飞一惊:“靠,这么快啊?!我们可是刚刚来到啊。” 风灵儿和丰玉珠两人脸上也是忽然一片肃然,却将三云弄的有点儿莫名其妙,白云疑惑的说道:“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啊?我们好像是不太懂耶!”她当然不知道,宇宙大难就要来临,过了今天晚上,整个宇宙中的生命将消失殆尽,成为那个天的点心! 轻寒定了定神,沉吟道:“柳兄弟,看来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必须阻止这次所谓的请‘真神‘仪式!直觉告诉我,如果没有这个仪式,天来不了这么快!” 柳絮飞点头:“好!让我们联手毁灭天吧!哈哈,将他送回他姥姥家!嗯,轻寒兄,无论如何,让我们尽人力而听天命吧!嘿嘿,也许,人类和你们幻狼一族的命运以及全宇宙中所有生命的命运还真是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呢!” 轻寒苦笑道:“也许吧。”面对天的强大,轻寒心中实在是不敢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 柳絮飞神秘的一笑:“轻寒兄,我看,这么吧,你和你的几个兄弟回去阻止那个所谓的请‘真神‘仪式,我们四个去找天的所在,直接和他决战,我现在忽然感觉到身上充满了力量!” 轻寒讶然:“柳兄弟,你有把握将天击败?” 柳絮飞肃然:“好歹试一下啊!反正我们回去帮你也帮不上忙,好像是你一个人也足够了吧?!嘿嘿,不要告诉我你的功力也回到了……” 轻寒赫然:“嗯,也许我一个人能应付那些所谓的长老和‘黄教‘的头头脑脑吧,嗯,有几个兄弟的帮忙,应该足够了!趁着还有点儿时间,早找到天也好,正好阻止他通过仪式降临这个世间。” 白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老大轻寒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轻寒了,此次从森林中历练已经将老大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老大身上似乎笼罩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嗯,好像是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老大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柳絮飞点头,身躯一晃,一股金黄色光线笼罩着另外三人忽然消失在当地。 轻寒喃喃道:“嗯,不错,是时候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嘿嘿,‘黄教‘的小子们,你们倒霉了,大爷我今天要大开杀戒!”说着话,扭转身躯,喝道:“兄弟们,让我们回去杀他们个血流成河!什么狗屁‘黄教’?咱们兄弟不认这个,我就认自己的拳头!” 众兄弟,包括白云在内忽然感到了一种热血沸腾的冲动,齐齐高声呐喊:“走,回去杀他们狗娘养的!我们兄弟怎么能让什么莫名其妙的狗屁‘黄教’骑在头上呢?” 轻寒心中暗笑:“看来自己回到现在这个时代还真是不一般,摄心同化术牛刀小试,看来效果不错哦!嘿嘿。” 按住轻寒等兄弟前去寻找所谓‘黄教’的麻烦暂且不表,先说柳絮飞等人。 虚空中极速飞驰的柳絮飞忽然想起了破开时空隧道的时候…… 强烈的光柱忽然消散,两道浩浩然庞大的明显是不同性质的能量猛然间像利剑一般涌入了柳絮飞的体内,与此同时,柳絮飞明显的感到身后时空隧道轰然合拢,再也没有一丝缝隙,天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再也不可闻及。而那两道能量却开始在柳絮飞的体内肆虐,脑海中猛可里涌入了两道庞大至极点的信息,大海波涛一样在脑海中汹涌澎湃,渐渐的波及整个脑域,将那些没有占用的脑细胞纷纷塞满,再也没有一点儿空隙。 两行泪水忽然轻轻的滑落,飘散在异度空间,那是两位老人的记忆,也是最后的馈赠。 毫无疑问,体内那两道沛然庞大的能量也是两位老人的馈赠,那是时间之能量和空间之能量。反应速度被数以亿倍的加强,信息的来来往往比走马灯还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也就是一息不到的时间内,柳絮飞已经明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掌握了吸收利用两位老人能量的办法,更加明白了自己身上所身负的使命的重大,丝毫由不得自己一点儿大意。 在落到火星上之前,柳絮飞已经将两道庞大的能量完全的吸收,掌握,控制,并成功的将那种运用的方法理解掌握在心中。 想到这里,柳絮飞眼前似乎又浮现起了那两个身影,一个长发,一个碧眼,依旧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和蔼。 一股庞大的神念倏然放出,眨眼间已经横亘了数以亿记的星系和星云,没有天的影子。 凭借脑海中那庞大到极点的星图,柳絮飞找到了那个小小的星球,那个酷似地球的星球,一样的蔚蓝,一样的平静,甚至,上面依旧有生命活动的迹象。 那是位于星图上所谓宇宙的边陲上的一个小小的行星,神念已经先于身体而出,到达了那个星球,在一间小小的房子中,柳絮飞‘看’到了一个老人,一个老人的身影,那,应该就是天。当柳絮飞的神念扫过那个身影的时候,天忽然将头抬了起来,讶然的神色布于脸上,似乎不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有如此强大的能量。与此同时,柳絮飞感觉到一股邪恶而冰冷的感觉从身上缓缓扫过,那是天的探测。 柳絮飞将身躯缓缓的落在了星球上的一个小山头上,身边三人鼎足而立。 天的身躯慢慢的出现在眼前,隔着两百公里之遥,声音遥遥传来:“小友,我们好像认识?嗯,你身上的能量好古怪,居然连我老人家都看不透!你到底是谁?” 柳絮飞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不用管我是谁,只要你记住,我是来给你送终的就行了!” 天古朴的脸上忽然变了一变,冷笑道:“给我送终?恐怕你的修行还不够!” 忽然,天的脸色大变,柳絮飞远远的都能看到那张古朴的脸上变得一片雪白! “那两个老家伙的气息忽然消失了!啊,难道说是你将他们两个老家伙的能量据为己有了!?”天斟酌着问道,在他心中实在是不敢相信那两位老人能够将自己的能量拱手与人,他认为,充其量,这个年轻人身上也就是有一点点而已。 柳絮飞神色一阵黯然,时空转移的连锁反应居然将这个时代的两位老人也消失了。 看到柳絮飞不作回答,天厉声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柳絮飞冷然一笑:“我当然知道!不光知道你在这里,还知道你的阴谋,知道你的滔天罪恶!嘿嘿,不用担心,火星上那个所谓的狗屁‘黄教’应该还没有被摧毁,哦,也许剩下几个小喽啰吧!” 天的脸色古怪了一下,喃喃道:“你居然知道‘黄教’,嗯,不简单!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个‘黄教’和我老人家有关系呢?” 柳絮飞忽然发现自己在山头上站的时间太长了! 也许那边的轻寒已经发动了吧,自己还等什么呢? 身后的九天喃喃自语道:“飞哥脸上有浮现了那个神秘的微笑!嗯,是一股神秘的奸笑,只要这个笑容一出现,就有人要倒霉了!” 柳絮飞低喝道:“不要废话了!开始吧!时间不多了,要是让天醒悟过来,好像不是一件太美妙的事情!” 众人一凛,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将手心对准了柳絮飞的身体,六道强烈的白光从掌心中射出,注入了柳絮飞的体内。 柳絮飞极速运转体内能量,将三人的能量纳为己用,一个金黄色的光球出现在双手之间,旋转如太极。 “老家伙,让这个球球和你亲热一下如何?”柳絮飞挥手将能量球极速打出。 金黄色的光球横亘两百公里的空间距离,瞬间就来到了天的眼前,而天的脸上却似乎没有一点儿的焦急彷徨之色,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刚刚那种动容和惊讶已经消失不见。眼看,能量球已经来到,天抬起了右手,手心对准了能量球,露出了一股微笑。 柳絮飞冷哼一声,抬手又是一个能量球赏了过去,前后不差万分之一秒! 前面一个能量球已经接触到了天的手心,忽然消失不见,天的脸色一喜,嘿嘿,不过如此而已! 忽然,在下一个能量球来到之前,天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低沉的爆炸声传来,天的右手赫然间已经消失不见,齐腕而断,整个右手手掌已经踪迹皆无。天的口中发出了一声怒吼:“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体电光火石之间躲开了那个已经来临的光球,右手一抬,重新生长出来的手掌中浮现出一个紫色的能量球,挥手回报给了柳絮飞,口中喝道:“你也接我一个试试!” 柳絮飞长啸一声,大笑道:“老家伙,我新发明的时空炸弹滋味如何?嗯,你好有福气,居然成了它的第一个品尝者!”说着话,左手发出一个金黄色的光球将那个紫色能量球消失在半空中。 天的身躯缓缓的升起,慢慢的离开了这个星球,口中低哼道:“少卖乖了!我们到太空中打过,不要毁了我的道场!” 柳絮飞哈哈笑道:“好啊,我奉陪到底!嘿嘿,说实话,我看你这个道场还真是不错,不如让了给我如何?”四人的身躯也缓缓的升起,来到了太空中,和天隔着上千公里对垒着。 天大笑。 无边无际的虚空忽然一阵昏暗,一道漆黑如墨的光线开始凝聚起来,注入了天的头顶,天地间充满了邪恶的气息。柳絮飞神色一整,双手合抱而起,庞大的生命本源能量和时空能量混和在一起,渐渐的在双手之间形成了一个庞大至极点的能量球,足足有十公里方圆!而对面的天也毫不示弱,眨眼间一个同样大小的黑紫色能量球也已经形成。 两人同时一声呼喝,挥手弹出了彼此聚集了庞大能量的球球! 挥出能量球以后,柳絮飞感到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一晃,身后三人却已经神色黯淡,传入的能量也已经锐减,知道刚刚那个能量球已经消耗了自己的大半能量。而看对面的天似乎也好过不了多少,头顶的那个黑色光柱好像是又在此刻变得粗了不少,但是却有一种急功近利的意味。 虚空中,两道能量终于撞在了一起,却神秘的没有丝毫的现象发生,就像是两个同源而来的水互相淹没在一起,没有一点儿彭湃。但是,接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了,一道庞大之极的能量像一柄大铁锤一般砸在了柳絮飞的全身各处,没有一丝的遗漏,柳絮飞胸中气血一阵涌动,再看身后的三人,口角之间已经有血丝渗出! 天的身躯在急退的时候也受到了重锤一般的打击,却奇迹般的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害,只是头顶的黑气似乎更加的粗大了!而长度也变得更加的不可思议,似乎已经延伸到了宇宙的尽头! 一道若有若无的淡黄色光柱忽然出现在柳絮飞头顶,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变得金壁辉煌,耀人眼目,柳絮飞脸上回复了神采,身后三人似乎也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三人头顶上也升腾起一道光芒,不同的是,风灵儿头顶那道光芒是蓝色的,丰玉珠头上那道光芒是绿色的,而九天头上那道光芒居然是和柳絮飞头顶一模一样的金黄色!此时,三人手中输入柳絮飞体内的能量颜色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各自头顶光芒的颜色! 柳絮飞微微一笑道:“老家伙,你的死期到了!”一个庞大的金黄色的能量球忽然在柳絮飞的双手之间形成,而柳絮飞头顶的那道金黄色光柱忽然腾空而起,直射虚空,一直延伸到了眼望所不及处! 天也一咬牙齿,一个漆黑如墨的能量球渐渐成形,从未尝一败的天当然不肯示弱,也不肯避战。 再次相逢,两个能量球明显的分出了胜负,强大至极点的冲击波过后,天赫然发现那个金黄色的能量球也不过是变得稍微小了一点,速度和威力似乎没有一点儿减少,向着自己冲了过来!天忽然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能量已经超过了自己,尽管自己已经将宇宙中所有的邪恶能量聚集而起,尽管自己比对方似乎多活了那么多年月。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天忽然阴笑起来:“此时不是你的对手,不一定我以后不是你的对手,等我吸收了这个宇宙中所有的生命能量,嘿嘿,你就等着吧!那个时候再收拾你也不迟,嗯,这叫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柳絮飞眼看着那个金黄色的能量球已经来到了天的胸前,透过那金黄的颜色,柳絮飞忽然看到天做了一个动作,那是后退的动作。心中暗道不好:“这个老家伙也会逃跑啊!嘿嘿,看你往那里跑!” 想到这里,柳絮飞身形一动,身后三人跟着动了起来,时空能量发动,已经穿过了四面八方,上下纵横。 天急退的身躯忽然像是陷入了强力的糨糊中,再也不能随心所欲,而且那糨糊还渐渐的收缩起来,四面八方而来。骇然间,天大喝道:“臭小子!这是什么东西?” 耳际响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时空之浑圆霹雳锁!你个老贼似乎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哦。” 随着声音,强大的立场猛然间一阵急缩,身处正中的天猛然间感觉到四面八方传来强大之极的压力,浑身的能量似乎也已经消失,那头顶的黑色光柱也消失不见,似乎也已经被时空之浑圆霹雳锁割断,再也不起任何作用! 天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明悟,强大如它终于在临死前明白了柳絮飞的来历! “哈哈,柳絮飞,你不会得意太久的!我即使死了,也会拉你陪葬的,难道说你不知道这个时空反应是连锁式的吗?你从未来来到这里,即使消灭了我,作为一个反应锁链上的你,也会随着我的消失而消失,嘿嘿,你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而我,作为一个能量的存在,却是一个暂时的消失,也许,再过几百亿年,构成我的能量就会重新聚集而起,那个时候我将重新来到这个世间!哈哈,你能奈我何??”天的声音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意味。 柳絮飞却是心中一动,神思电转之下,当即明白了天所说的是实话,这个时代的道和自然已经作为自己穿越而来的结果消失了,自己的消失当然也是毫无悬念的。继而想到,自己虽然消失,解决了这个万恶的天也算是一件功劳了,亿万年以后?哎,那里能管的了那么多? 想到这里,柳絮飞嘿然笑道:“天,你放心吧!也许,我会随着你的消失而消失,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亿万年后,你重新形成的时候,就没有另外一个柳絮飞来再一次的打败你!”说到这里,柳絮飞双手猛然间一合,头顶那道金黄色的光柱忽然间崩射出万道光芒,身后三人却忽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头顶上的各色光柱消失不见!处于能量爆炸中心的天连惨叫也没有发出,重新变成了游离状态存在的粒子或者能量消失不见。 ………… 柳絮飞轻轻的搂着回复了身体的风灵儿和丰玉珠,身后一排站立着九个兄弟,望着这个已经被命名为天星的星球上的美丽景色,喃喃道:“老婆们,兄弟们?你们后悔吗?” 怀中是沉默,身后也是沉默。 一道金黄色的光辉忽然笼罩了众人,柳絮飞淡然的看着怀中的身躯渐渐的虚化,黯淡,感受着身后九个兄弟的身体渐渐的透明,心中忽然一片平和,也许,这就是和平的代价。 但是,这个世界真的会和平吗?柳絮飞最后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众人的身体消失不见。 一枚火红色的玉佩飘飘荡荡离开了这个小小的星球,慢慢的消失在虚空中。 与此同时,已经将‘黄教’消灭干净的轻寒也正在轻轻的搂着白云的身体,身后站着三个兄弟,喃喃的说着他们都听不懂的话:“别了,白云!别了,兄弟们!” 白云忽然感觉到那条搂着自己的臂膀不在有力,轻轻抵在自己头顶的那个温柔的下巴感觉渐渐的变得若有若无,抬头看去,却骇然发现轻寒的面容渐渐的模糊起来。 “记住,兄弟们,善用我给你们的能量!在遥远的太空中,有一个星球叫地球,那里的人类永远都是我们的朋友,如果有机会遇到他们,记住我的话!”轻寒最后交代了一句,身体淡化在风中,云帮大厅中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第278章 番外一百五十 战场 黑压压的铠甲,木然,鸦雀无声,只有冷风吹啸。 在万米高空俯视,两片麻点铺张成网,肃杀之意,激扬九天之外,云,依旧淡淡地流淌在昔日的长空,惊弓之鸟们,拍着翅膀赶紧飞离这块战争的土地,祖训经验告诉它们,下面将展开一场足以惊天动地的杀戮,如果不出意外,方圆百里的空气呼吸一口都有可能被突如其来的魔箭,斗气,法术球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打个稀巴烂。 于是片刻后,百里之内,只有一种生灵存在。 人类。 血红了双眼,互相残杀的人类。 很难想象,在打仗之前,两军统领还要打打招呼,聊聊天,这是传统,万恶的传统。不过这远古的传统,总有点别的意义,像现在的宁致远就利用这个招呼在打击我们的佩克将军。 “佩克大将军,屡败屡战,这份执着真让人钦佩。” 声音通过声贝设备放大,整个战场都听得真切。 “娘西皮的,宁致远,有种你就不要用艾斯出场。”佩克横眉冷对。 “大家听到了吗?我没听错吧,贵国不是也有大名鼎鼎的神剑士亚笛么?怎么这么说呢?”三十六岁的宁致远,好比那吴国的周瑜,此时羽扇纶巾,风度翩翩,一字一血。 “哈哈!西门国的神剑士差劲呗!冒牌的!”贝斯国的士兵们皆是大笑起来,有的干脆笑得在地上打鼓,手指着对面上下晃悠。 所有西门国的人都郁闷了,尤其是当事人亚笛,亚笛的长剑颤抖,似是要夺鞘而出,佩克使了个眼色,使其冷静下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骚扰流,在开场之时就能影响对方的士气。 “宁致远,其实我挺感激你的。”佩克深深地叹了口气,神情竟有些肃穆。 “此话怎讲?若是佩克兄能弃暗投明,贝斯国随时欢迎。”宁致远微微一笑。 “我还没说完......急什么......我是说,我挺感激你的老婆,乔乔。”佩克笑了,笑得****猥琐之极,贝斯国的士兵们从没看过他们的大将军可以这么猥琐,要知道所有人心目中佩克都是一个粗犷直肠子的汉子。 果然,宁致远的脸色变了,铁青,白皙至惨,破口骂道:“你这老匹夫,胡扯什么!” “你也知道,军中寂寞,若不是有那如狼似虎,如花似玉的老婆陪伴,我还真不能与你自诩聪明的家伙周旋这么多年呢。”佩克脸上犹有满足之色,忽而对着身边的一位将军说道:“萨拉,那晚你也尝到了滋味,乔乔不错吧。” 萨拉将军的长相恰恰是不敢恭维的一类,三角眼,厚嘴唇,拉长耳,络腮胡子一大把,瘦不拉几只剩排骨的胸口上还长着一大撮胸毛,真是当之无愧的“军中猥琐将军”。 萨拉将军是佩克的心腹,自然配合地在他那猥琐之极的土豆脸上呈现出向往之色,口中水花四溢:“是啊,北国有佳人,唯独乔销魂,那身段,那口舌功力,啧啧啧啧......最重要的一点,这么个绝色佳人还不挑,真是幸福死偶了。” 众人皆知,素有儒雅之帅的宁致远的老婆原本是贝斯国最宠幸的大公主,贝斯大乔,这大乔绝色之名,的确不虚,天生拥有一口天籁的嗓子,在年轻时发行三张唱片,无一不销售过千万,成为一代风靡天下的明星,为天下所共知,后来不知发了什么疯,风liu绯闻不断,秉性乖张,改嫁几次,驸马爷不是“无意”掉进茅坑,就是走路不小心踢到石头跌死了,还有一个是自宫后自杀了,最后一次是嫁给现今的宁致远。 宁致远不是等闲之辈,自不会遭受无妄之灾,但也被弄得焦头烂额,反正他从不回公主府,在外成家,岂知正合乔公主之意,大肆在外宣泄,朝中不少人都与她有一腿。 这恐怕是宁致远最大的软肋了,人生最大的污点。 尽管与乔公主没有情分,但一顶这么大且重的绿帽子,着实让人受不了,特别是每次宁致远与政敌发生争执的时候,对方都会以此耻笑他,“宁致远,你老婆好吗?代我问候一下。” “小宁啊,天冷了,让你老婆多穿点衣服。” ...... “想不到佩克也是如此尖酸的小人!”宁致远怒道,“今日,定诛尔等!” 就在这时,佩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朗朗晴空,刹那间燃烧起来。 赤红如血。 天空在燃烧,沸腾的火云遮蔽了人们视线所及的一切,在厚厚的云层中,甚至还有巨大的浆泡在隆隆声中炸开,像火山口里滚动的岩浆。 浆泡的密度在一瞬间就狂增至非常惊人的地步,火云上像是刹那间隆起无数奇形怪状的大包,如一张被烧伤了的人脸,无数的燎泡都挤出了浓液,迸射出漫天火雨。 火焰明亮,只一瞬间,让百万大军窒息! “这......这是火云斗气??” “火云竟成形了,是神剑士!!!” “哈,我终出世!……” 一声长啸。 如癫如狂的嘶吼声最终化为刺耳的厉啸,拔空直上,穿透云层。 纵然九天之上,雷声连成一片,震荡山川,落石如雨,那啸声依然越拔越高,搅动雷声的洪流,与之分庭抗礼。 雄浑虽或不及,可其中凶厉悍勇之气,不可阻挡! 火云初现,啸声传来,说来麻烦,其实只在一息间,一个幽冥的火影凭空射出,径直飞向宁致远! 在宁致远左侧的艾斯,神色严肃,大喝一声:“来得好!” 艾斯长剑已出,他的剑没有半点光泽,黝黑如常,修炼的却是世上最有爆发力的暴击斗气! 他是一代风liu人物,相貌犹在宁致远之上,最懂得谋定而后动,有着不同寻常的心机与胆识。此时的他,也没有往日的镇定,这种惊天气势,来者绝对不弱! “砰!砰!” 一声巨响,两人震开,随即激战。 “是苦行神剑士!”西门国士气大振。 手握扫帚,头顶秃秃,悬浮于空,这世上也只有一人。 不是苦僧人是谁?只不过众人心中都不由浮现一丝疑惑,此时的苦僧人哪有昔日慈悲的神情,一副嗜血狠毒的样子...... 亚笛恨恨地说道:“艾斯,你欺我刚入神剑士之境,这下,你可满足了吧!!” “进攻!” 时不可失。 佩克大手一挥,千军万马冲出! 一出场就是如此猛烈的攻潮! 难道他想大决战?! 宁致远并不慌乱,有条不紊地指挥。 佩克旁边的萨拉将军扫视着战场,双眼一片紫色,细看有一条条波段闪动,快速地说道:“大将军,敌军的阵形变了,最前面是一万余巫师,夹有斗士,一万魔法师,一万火枪手,这是他们的先锋第一军,由古蓝率领。” 萨拉是一个洞察师,所开的“灵眼”可查探出敌人的能量差别,从而推断出敌军的部署。 “古蓝么?让善于多变的艾尔迎敌,第二军团则去分隔外围。” 佩克下达了指令,下方的通讯专员拿起了呼机,传达了意思。 “魔箭军,放箭!” “唰唰唰!”天空之上,密密麻麻出现一排排劲气十足的箭! “看来,你想借机一拼到底么?”宁致远喃喃道,当然这时他说话没有经过声贝扩大出去,只有周边人听得到。 ****** ****** 艾尔是西门国颇有名气的将军,他对形势把握得总是很准,善于利用手中的力量活用,往往有不可思议的奇兵效果,这得归功于他出色的头脑,但唯一不足的是他只是一个六级高阶的蓝色斗士,所以他至今只是一个中将。 但佩克知人善任,从不冷落于他。 艾尔手里的第三军,共二万人,五千骁勇的步兵斗士,五千法师,一千擅长群杀法术的魔法师,称为群攻营,一千擅长限制级的魔法师,称为控场营,一千是极为出色的医疗营,这里的法师不光可以很快地吟唱出医疗波,还能治愈物理伤害,接骨止血,同时他们也不是脆弱之辈,身形移动很快,一千召唤师,他们可以召唤出各种战兽参与战争,同时可以让战兽先去试探有无魔法陷阱,一千巫师,还有足足一万名重甲骑兵,坐骑皆是凶猛的象豹兽,上有二个空位。 艾尔接到了佩克统帅的命令:冲锋,前进。 他的敌人是三万兵力的古蓝将军。 “火枪手!” 一万火枪手齐齐开枪,轰隆轰隆! “召唤营,召唤,探地探空!” “吱呀吱呀!阿吼!” ...... 各种奇怪的声音瞬间爆发,数不胜数的战兽涌向前方,一个个被炮火打中。 “滋滋滋!劈啪啪!”空中地上,一些无形的魔法陷阱现出形来,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艾尔残酷地咧嘴一笑:“狗娘养的,跟老子来这套重骑兵!给他们痛击!” 一万铁骑迎着炮火,冲了过去! 大地在颤抖。 “医疗营,紧跟。” “控场营,紧跟!” “巫师,放法术!” 一个个巫师冲天而起,快步冲杀,他们的速度竟有如象豹兽! 五千步兵斗气纵横,身形闪动。 “群攻营,准备右路,敌人有增援!!”艾尔刚刚收到佩克传来的信息,果断地安排了伏击。 医疗营的医生们一个个纵身而起,跳到骑兵边的另一个空位,控场的魔法师也是如此。 古蓝眼角抽搐,啐口道:“以小组配合形式,加以骑兵冲击么?” “巫师成阵迎敌!” “魔法师全部使出限制技,阻止骑兵!” “火枪手,强大火力,朝一个方向集中开火!” “想以混合的机动性来屠杀我的法师和火枪手?艾尔,果然名不虚传,一眼就看出我部队的弱点所在。不过,恐怕你是突破不开我军。”古蓝拔出长剑,一股纯紫之色的斗气遍布其上,大吼一声:“兄弟们,挺住,骑兵抗魔差,我们魔法师是他们的数倍,最后胜利的将是我们!而且我们的骑兵马上就要来了!” 远处的佩克神情专注:“让第四,五军誓死也要挡住右路的敌军骑兵,我们的第三军,很快就要撕开一个大口子了。” 宁致远神色凝重,“增援右路,右路是关键。” 两军统帅就是如此临场指挥,其他各军都在大战,中间灵活变动。 “嗖嗖!”巨大的热浪,在最前的骑兵瞳孔里绽放。 [泡面出现了]【大家冥想,魔兽里一排火枪手齐射的摸样,或者更生动点,想到什么了?是不是想到一队星际舰队集力打出一个粒子炮】 “嗷嗷嗷嗷!”众多骑兵的象豹兽被定住了,接着敌军巫师齐齐变身,成为短暂有战斗力的战士,同时施法延缓住,混乱剩余的骑兵,他们都是一齐施法,所以一旦施展出,都是一片范围都中,只有少数幸免于难,当然,火枪手的齐力巨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宰杀被定住的骑兵! 但是还是有骑兵冲出了法术范围,如尖刀一般刺中敌人! 一个骑兵至少是四级斗士,三级魔法师,加上后面与之配合的巫师,或者控制魔法师,或者火枪手,或者疗伤的祭祀,诛杀一个敌军绰绰有余,而且他们施法后有段时间不能施法! [邪恶的泡面又出现了]【和谐地一起冥想,这一刻想到魔兽里,一个女巫放了一个减速,边上跑来几个火枪手对着敌军——一个可怜的人族男巫射击!砰砰!骑兵对着他下狂捅.......】 杀杀杀杀杀! “古蓝,暂时撤退!” 宁致远当即发了指令。 “宁致远!我们只要顶住这一波,他们定然后继无力!”古蓝杀得正欢,他向来对年轻的宁致远爬在他头上深为忌恨,不肯听令。 “古蓝,撤退!你可是想死?”宁致远大怒,“你不是艾尔的对手,他的阵型太过灵活。” “妈妈的......” 正在说话间,一道火亮剑光而至,于万军丛中贯穿了古蓝的胸膛,正是神剑士亚笛! 九级对七级,一击毙命! “好耶!” 贝斯士兵齐声欢呼,而古蓝一军阵形大乱,一时间杀得是将之节节败退! 亚笛冷漠地注视着远方的宁致远,“宁致远,前几次你们也如我这般随意斩杀我军将领,如今,你自作自受!” 说罢,身形一闪,又扑向另一方战区。 所过之处,无不溅血十丈。 “怎么让亚笛逃出来了,不是让第九军齐力围住他吗?!”宁致远捏紧了拳头,亚笛一剑杀了古蓝,马上副将就会顶替其指挥,但对士气的影响不可估量!虽然可以用一,二个军彻底围住神剑士,甚至可以以人海战术诛杀,但这是数万的代价,如今,贝斯军总数还比西门军要少十万,如果成功杀了亚笛,估计贝斯军也将全军覆没完毕了! “集体撤退!” “追击!跟着我们的神剑士,杀光他们!” 这一战,西门大胜,歼敌十万!贝斯军往东北退散,西门军收复了第一座城池——出云城。 ****** ****** 空中。 战斗还在继续。 地上尸骨满地,硝烟弥漫。 神剑士之战! 艾斯咬牙切齿,这家伙极为难缠,能量还在自己之上! 且看苦僧人双目血红,右手一把扫帚布满火云,随手一扫,一片滔天火网铺张开来,温度极高,沾之则化!无数小兵在火焰中泯灭成灰,扫帚转动,一个巨大的火轮横空出世,他大笑:“莫非北国神剑士只知道躲躲藏藏?” “剑解——地狱黑龙!” 艾斯的黑剑飞出一条黑龙,在空中摇摆吼叫。 “疯和尚,你杀生无穷,看你如何面对你的佛祖!” “杀得好!杀得好啊!” “......” “好畜生!可惜撞在杂家手上!”苦僧人大笑一声,平视扫帚,低吟一声: “剑解——天火凤凰!” 天火无边,一只巨大的金灿灿的凤凰尾部凝于苦僧人扫帚之上。 ...... “将军,我们的神剑士胜了吗?”一个小兵甲怯生生地问道。 “哪能这么快,神剑士交手,至少要打一天一夜。”一个老将军摸了摸胡子,教育小兵们,“想当年,纳克神剑士诛杀三代星的时候,打得比这个可激烈多了,所有的人都停手观战。” “那......那我们干什么呢?”小兵乙嘟囔道。 “立正!统帅有令,全体都有!”一个响亮的喇叭声传来。 “切入观望模式!” “难得一见的世纪大战啊!神剑士啊,那可是神剑士之战啊!”小兵丙兴奋地说道。 “确实,可你看到什么了吗?”小兵丁打了个哈欠,白了他一眼。 “没有......”小兵丙。 “那看个毛啊!回去找小翠去。”小兵丁。 “找你妈!有没有志气!”队长一拳打在小兵丁的脑袋上,“像神剑士这种高手打着打着也会说几句台词的,那时我们就可以看到了!” 说罢。 天上一片浮云四分五裂,飞出两人。 “好厉害的暴击之力,痛快痛快!”苦僧人嘴角淌血,而艾斯也不好过,衣服被烧灼一半,****着上身,火红通透,“今日先走,改日再战!” “莫走!我们还未分出胜负!” “噫,我听到了!他们说改日再战!”小兵丙欣喜地大叫一声,接着不解地嘀咕:“这么远,我怎么听到了呢?” “靠!你白痴啊,肯定是作者让你听到的撒!”小兵丁敲小兵丙的脑袋。 “看,我们的神剑士哭了!” “他还在胸口划十字!” “他说什么了?” “他说,阿门,主啊,原谅我,那不是我的本心。” “个蛋蛋的,阿门不是**族的神吗?” “p拉,阿门是我家里小狗的名字。” “......” 第279章 番外一百五十一 人鱼大战 事实显然让威廉有些失望,这点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来到海边后,威廉就在寻找事先和手下约定的暗号。不过在寻找了好一会后,威廉失望地发现,这暗号并没出现,这也让他对先到手下非常不满。 “这些懒鬼,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看着毫无异常的威克岛,威廉在心中暗暗想道。把没看到暗号,归咎于手下的懒惰和办事不力,他对那几个家伙十分不满。不过虽然如此,威廉还是对自己的计划有着十足的把握。现在他一心只等试炼小队上岛,然后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因为无尽之海的潮汐涨落特别厉害,每隔两天时间,海平面都会降到一个非常低的位置。在这个时候,冒险者们甚至可以涉水走到威克岛上。当然,在这每两天一次的最低潮位一过,威克岛周围的水深就不能再容人涉水通过了。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准备船只的话,上岛后要么必须在岛上待满两天,要么就只能游水回到岸上了。 对此处潮水的涨落规律,苏菲亚在出发前就作过仔细的研究。所以在试炼小队到达海边后,潮水几乎已经降到了最低点。一行人在稍等了一会后,就由苏菲亚在前面开路,涉水向威克岛走去。 凭心而论,虽然此时海水退到了最低点,但也已经到了索恩大腿的高度。而他在一行人中,身材已经算得上的比较高的了。所以对其他人来说,海水还要更深一些。特别是那几个魔法学院的女学生,因为身材比较娇小的缘故,海水更是几乎没到了她们的臀部。 在这么深的水中行走,其速度自然可想而知。而魔法师的身体本就孱弱,所以一行人前进的速度自然更加慢了。在众人中,也只有珊迪感到最为自在了。毕竟她本身就是在大海中出生的,现在不过是回到了故乡而已。要不是因为身边其他人太多,怕衣服弄湿了又要走光。说不定此时海妖族女子已经忍不住投身大海,开始畅快地游来游去了。 “大家加油!”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苏菲亚一面小心翼翼地探路,一面大声为其他人鼓劲。在她看来,这些队员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一点。要知道海水最低潮位的时间,可不会持续很久。要是在这之前还没能走过这片水域的话,那一行人可就要游泳上岛了。 然而和身体强壮的剑士不同,魔法师们对这样艰难的前进方式,显然非常地不适应。还没走出半里地,队伍就已经开始渐渐发生了分化。走在最前面的是探路的苏菲亚,紧跟在她后面的则是马丁等几个人。而再往后,则是和蒂娜并排而行的索恩。女魔法师因为有旅人斗蓬的帮助,所以并没有落后那些剑士多远。而其他几个魔法学院的学生,则落在了更加后面的位置。 至于威廉和他的那些手下,则不动声色地散布在队伍的周围,隐隐对索恩形成合围之势。虽然注意到了这点,但索恩对此并不在意。作为一个法神,他对水系魔法可是有非常的研究的。要是威廉感在这时候对索恩下手,那他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了。 当然,在双方没有撕破脸皮之前,索恩也不会主动向对方发起挑衅。毕竟他是来参加试炼的,可不是来杀人的。要是索恩主动挑起战斗,一定会被苏菲亚取消试炼资格,那他可就白来这一回了。 “蒂……蒂娜老师,等等我们!”此时魔法学院的几个学生,已经落后队伍几十码的距离了。眼看其他人越走越远,这几个学生终于忍不住出言向蒂娜寻求帮助。 “索恩……”听到了学生的呼叫,蒂娜脸上也是流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忍不住小声向身边的索恩求助道:“能帮帮她们么?” 在出发前苏菲亚就对众人说得很清楚,不会为了等待少数人,而放慢前进的速度。毕竟海水上涨的速度是很快的,要是为了等几个走得最慢的学生,而把全队陷于险境之中,可不是一个合格的领队会做的事情。 但这几个寻求帮助的学生,都已经跟蒂娜学习了一段时间,双方的关系也都不错。对善良的蒂娜来说,她实在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受罪,自己却在一边袖手旁观。 看着蒂娜为难的眼神,索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表示安慰,然后大声对走前面的马丁喊道:“马丁!” “什么事?”对这个不时在剑术上提点自己的同学,马丁一直是非常敬重的。所以一听到索恩的呼唤,马丁立刻转身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找几个熟悉的武技学院的同学,扶后面那几个人一把。”把马丁拉到自己身边,索恩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为什么要帮那些累赘?”听了索恩的话,惊讶的马丁忍不住大声抱怨道:“那些见习魔法师一路上根本没出什么力,就连晚上值夜也都是我们剑士的事,现在你还要我找人帮他们的忙?” 因为见习魔法师是无法施展魔法的,所以一路上苏菲亚根本没安排他们值夜。毕竟就算要这些学生值夜,在遇到危险时他们也很难及时作出反应。而对这一点,以马丁为首的武技学院的学生,心中都是暗怀不满。再加上大陆上一向重魔轻武的风气,让这些学生更是看不起那些娇滴滴的魔法学院的学生,不明白这些毫无用处的家伙,为什么会受到比剑士更高的待遇。 所以现在听索恩要自己找人去帮助那些见习魔法师,马丁自然是感到很难接受。 “我们是一个整体!”看着一脸不解的马丁,索恩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在任何时候,帮助伙伴就是帮助你自己。因为也许就在下一刻,你曾经帮助过的伙伴就会救你一命!”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很少见到索恩如此认真地对自己说话,马丁稍稍考虑了一下,终于答应了他的要求。 很快地,几个和马丁相熟的武技学院学生,和他一起到了队伍的最后,每人扶着一个见习魔法师向前赶路。有了这些剑士的帮助,那几个魔法师前进的速度自然快了不少,连带着整个队伍的速度,也开始快了起来。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苏菲亚,也感到了这个变化,不禁也是回头多看了索恩几眼。很显然,这个学生刚才那关于整体的言论,女剑士也是听在耳中的。只是让苏菲亚觉得有些奇怪的是,索恩这个菜鸟剑士怎么也会有这样的大局观。要知道同样的道理,女剑士也是在有了几次生死存亡的经历后,才渐渐领悟到的。 “啊!”就在苏菲亚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声惨叫打断了她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一惊,苏菲亚连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走在队伍边缘试炼队员,正在水中拼命挣扎。而他周围四溅的水花,则已经变成了鲜艳的粉红色,在阳关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妖艳。 “魔兽袭击?!”眼见这样的情景,苏菲亚一面向那人赶去,一面大声向其他人示警。只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在她的话中疑问的意味大于警告的意味。毕竟包括见多识广的索恩在内,都没听说在这威克岛附近的水域中,会有威胁到冒险者生命的生物存在。 事实上也正因为如此,试炼小队才会选择涉水上岛。要是知道水中有危险的话,谁还会有胆子这么做? 虽然现在的水深,还不到众人的腰部。但任凭这个队员如何挣扎,他就是无法再次站起身来。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这人最后努力挣扎了几下,在苏菲亚非赶到之前,就倒在这浅浅的水中一动不动了。 “快点帮帮他!”虽然那个倒在水中的学生是新进入学院的陌生面孔,但对一心想要保证所有学生安全的苏菲亚来说,这并不是她见死不救的理由。眼见那队员已经不动了,苏菲亚心中更是焦急。只见女剑士努力地迈动一双健美的长腿,想尽快赶到那个学生身边去。 然而就在苏菲亚跑过索恩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抱住了腰部。虽然和身为六级剑士的苏菲亚相比,索恩无法在力量上和对方正面抗衡。但在经过最近刻苦的训练后,他的力量大有长进。现在索恩在出其不意之下突然抱住苏菲亚,再加上两人又是在水中,他的这一抱倒也阻止了女剑士前进的脚步。 “你干什么,快点放开!”一心想要救人的苏菲亚突然受阻,她焦急的心情自然也是可以想象。急切间摆脱不了身后的索恩,女剑士忍不住大声喝斥,同时在心中暗下决定,要是索恩再不放手,她就要运起斗气给他点厉害瞧瞧了。 “你看!”没有放开抱着苏菲亚的双手,索恩在她耳边说道:“前面危险!” 听了索恩的话后,苏菲亚才安静了下来,向那倒在水中的队员看去。说也奇怪,虽然那人此时已经一动不动了。但此时他附近的水面还是如沸水一般,不停地翻滚着。还没等苏菲亚看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水面如此不平静。一条完全没有了皮肉的臂骨浮上了水面,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水里有东西!”看见这可怕的景象,一个队员率先大声喊叫起来。只见他一面叫一面加快速度向威克岛走去,希望可以尽快摆脱潜藏在水中的危险。这人的行为立刻把恐慌传染给了其他人。包括威廉在内的试炼队员,纷纷加快脚步向威克岛走去。 而索恩刚才对马丁说的那番话,显然对年轻的剑士很有触动。虽然他对水中那不可知的危险也非常恐惧,但还是紧紧地抓着身边的见习魔法师,一同向前方的威克岛走去。其他那几个年轻的剑士,也被马丁的英勇所感染,都没有放开身边的魔法师,而是齐心协力地继续前进。 眼见其他人都认识到了水中潜藏的危险,索恩也放开了抱着苏菲亚蛮腰的双手,示意蒂娜和珊迪快点向对岸前进。 感觉到索恩温暖的双手离开了自己的腰部,缓过神来的苏菲亚最后看了一眼那试炼队员倒地之处,然后也神色复杂地跟在索恩后面,向着前面的威克岛前进。 看着前面索恩矫健的身影,跟在他后面的苏菲亚也感慨良多。毕竟那不知名的威胁隐藏的水下,而且以苏菲亚当时急着救人的心态,恐怕也不太会想到运斗气护身。女剑士心里很清楚,要不是刚才索恩阻止她前进的话,恐怕此时她也已经那个队员一样,成为水中的一副白骨了。 “索恩……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着前面菜鸟剑士湿透的背影,苏菲亚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前那样对他,的确是有点过分了。 然而就在此时,又一声惊恐的叫声传到了众人的耳中。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又有一个队员倒在了不深的海水中。也许是受到了前一人可怕遭遇的刺激,这个倒在水中的队员不但挣扎得更加厉害,叫声也是凄厉无比。 然而水中那可怕的存在,并没有因为牺牲品的反抗,而放他一马。只见粉红色的水花在他身边四溅,不过片刻工夫,那人声嘶力竭的惨呼就停止了下来。不过他身边的水花并没有立即消失,还是象刚才那样,如沸水一般不停翻滚着。 眼见队伍两边都发生了这可怕的情景,试炼队的队员都有些不知所措。见到这可怕的情景后,几个走在队伍最后面的见习魔法师纷纷停下脚步,犹豫着是不是该继续往前走。 “快点走,别停下!”眼见那人已经没救了,索恩大声招呼其他人不要停步。在同样的情况出现两次后,他已经大致猜到了水中的情况究竟如何。现在索恩只希望那两个牺牲者,可以吸引水中那些存在足够长的时间,好让其他人有机会离开这片恐惧的水域。 此时众人离前面的威克岛,只有不到一里的距离。在听了索恩的提醒后,所有的人都尽力向前走去。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所有人的潜力都被激发了出来。就连刚才举步艰难的几个魔法学院的学生,此时的脚步也是快了不少。 索恩一直若即若离地守在蒂娜和珊迪身边,双眼却是看着那些走在前面的试炼队员。就象是事先说好的一样,那些走在队伍前面的人除了威廉外,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此时这些家伙个个拼命向前赶,有几个人的身上还隐约冒出斗气的光芒。 而苏菲亚此时还是在索恩身后不远处,保护着那几个落后的学生。此时女剑士也已经发现,威廉和那些新入学的学生之间关系十分密切。而且这群的真正实力,远比他们表现出来的强得多。所以在目前危险的情况下,苏菲亚也选择保护马丁等真正需要帮助的学生。对年轻剑士因为帮助同伴而受伤的行为,见习魔法师们也很是感动。所以此时那几个上了岸的见习魔法师,已经喂马丁喝下了两瓶治疗药剂。这也是见习魔法师在无法施展魔法之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没事吧?”眼见威胁暂时解除,蒂娜担忧地问正在为马丁检查伤口的苏菲亚。虽然这年轻的剑士已经两次向她发起挑战,但此时两人毕竟是同伴,所以女魔师对马丁倒也很是关心。 “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看着马丁身上的伤痕,女剑士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只是这种伤口我从来没见到过。”此时马丁在药剂的作用下,已经安静下来沉沉睡去。所以苏菲亚也只能猜测他受伤的原因。 “是这家伙咬的!”就在此时,索恩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他把一条墨绿色的死鱼,扔在了马丁的身边。 刚才马丁在水中遭袭时,索恩因为距离稍远而一时来不及救援。倒是那个见习魔法师,在紧要关头向水中倾倒了沉睡药剂,使得马丁摆脱了危险。而这条死鱼,正是索恩在附近水中发现的。当时水中这样的鱼非常多,都因为沉睡药剂而浮在水面上。是以索恩趁此机会,捞了一条作为研究之用。 “就是这种鱼咬的?”看着那条只有巴掌大小的死鱼,苏菲亚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什么鱼,怎么这么厉害?” “我看看!”听到了苏菲亚的话,珊迪挤到人群中说道。要知道作为一个海妖族人,珊迪对大海中生物的了解,可要比其他人深切得多。所以对她这样的要求,自然没有人会拒绝。 然而令其他人失望的是,在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后,珊迪失望地摇了摇头对众人说道:“真是奇怪,这种鱼我从来没见过。难道是无尽之海的特有品种?” “先别讨论这个问题了。”眼见马丁呼吸稳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索恩对众人说道:“这沙滩上也不安全,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听了索恩的话,众人也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刚才那阵猛烈的箭雨所有人都是见到的,要不是蒂娜的两个魔法,恐怕现在大家还趴在沙滩上没法起身呢。不过就算暂时打退了对方的攻击,一大群人留在这无遮无掩的沙滩上,也绝对不是正确的决定。谁知道那些家伙什么时候去而复返,会再次发动更猛烈的攻击呢。 对索恩的话都很赞同,试炼队员在苏菲亚的安排下,开始缓缓向威克岛深处推进。而威廉在微一犹豫后,还是决定先和索恩等人联合,度过眼前的危机再说。毕竟在索恩这边,还有一个六级剑士和一个五级魔法师。要是这岛上真有什么可怕的敌人,这也是一股可以倚仗的力量。 刚才箭雨刚一停歇,威廉的几个手下就进树丛中搜查了一番。然而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在树丛中除了火球术爆炸的痕迹外,根本没有任何袭击者留下的踪迹。这个发现也让威廉心中愈加感到不安,决定暂时不要和索恩等人翻脸为妙。 因为害怕再次遭到偷袭,所以一行人前进得非常慢。苏菲亚不但在队伍周边都安排了斥候,自己更是一马当先地走在队伍最前面,为身后的队员开路。岛上的植被非常茂密,一行人既要防备可能的偷袭,又要带着昏迷的马丁一同前进,移动的速度自然不会太快。在前进了好一会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片草地之上。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眼见天色已晚,苏菲亚招呼队员们休息。眼见这草地面积非常大、周围视线极佳,无论偷袭者从哪个方向靠近,都会在第一时间内被发现,索恩倒也没有反对苏菲亚的决定。 此时那些参加试炼的见习魔法师,早就累得气喘嘘嘘了。是以在听到休息的命令后,这几人立刻坐到草地上休息了起来。而体质相对强壮的剑士们,可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虽然此时一行人身处险境,为了隐藏形迹而不能搭建帐篷和点燃篝火。但为了保证队伍的安全,苏菲亚还是在各个方向都派出了斥侯,以防被岛上神秘的敌人偷袭。 虽然来到了试炼地点,但还没见到鱼人,队伍中就发生了伤亡,所以队众人的情绪都很低落。特别是想到无论是岛上还是水中,都有可怕的威胁等着大家,作为领队的苏菲亚心情更是沉重。 在安顿下来后,试炼队员们草草吃了点干粮后就开始休息。而索恩则坐在昏迷的马丁身边,皱着眉头看着那条死鱼。 “怎么,还在为马丁担心么?”眼见索恩心事重重的样子,蒂娜悄悄来到他的身边,小声地说道:“我已经检查过了,他没有什么大碍的。现在还没有苏醒,不过是治疗药剂的作用而已。” “我知道。”听了蒂娜的话,索恩平静地回答道。作为一个法神,他当然很清楚现在马丁昏迷的原因。事实上要是年轻的剑士真的有生命危险,索恩早就对他施展治疗术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那你在为什么担心?”和索恩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所以蒂娜很容易就看出来,他此时有心事。 “你看看这条鱼吧。”没有回答蒂娜的问题,索恩指了指那条死鱼对她说道:“看看和普通鱼有什么不同。” 听了索恩的话,蒂娜一脸疑惑地看着那条腥臭的死鱼。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她对鱼类的了解极其有限。所以听索恩要自己仔细查看这条死鱼,蒂娜也是觉得很是奇怪。不过出于对索恩的绝对信任,虽然心中不解,蒂娜还是向地上的死鱼伸出了手。在迟疑了一下后,她还是将自己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放在了腥臭的死鱼之上。 “怎么会这样?!”刚刚接触到滑腻的死鱼,本是一脸为难之色的蒂娜立刻变了表情,惊讶地看着神色严峻的索恩。“你也感觉到了吧。”看着一脸惊诧的蒂娜,索恩知道女魔法师也感觉到了,这条看似普通的死鱼的不同寻常之处。 “我感到这鱼身上有一股奇怪的魔力波动。”看着索恩鼓励的表情,蒂娜一面闭上眼仔细感受那鱼身上的魔力波动,一面沉吟着说道:“虽然……我弄不清楚这魔力波动的来源,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股魔力非常强……强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听了蒂娜的话,索恩没有接话,只是微微一笑。其实在试炼队伍中,第一次有人在水中遭袭时,索恩就感到了这股魔法波动。他之所以在水里捞起这条死鱼,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下,自己的推测没有错而已。 而对魔法造诣和索恩相比,要差了许多的蒂娜,当时根本没发现这异常情况。直到此时经过索恩的提醒后,女魔法师才算是发觉这令她不解的事情。 当然,因为两人在魔法造诣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所以对这死鱼身上的魔法波动,也有完全不同的感受。比如蒂娜觉得这魔法波动的来源极其强大,但在索恩看来,这股魔法波动虽然不弱,但也不过尔尔罢了。 当然,在索恩看来,蒂娜能感觉到鱼身上的魔法波动,就已经很令人欣慰了。毕竟这鱼死亡已久,体内原来有的魔力,已经开始渐渐消散了。要是再过上半夜,以蒂娜现在的魔法水平,恐怕就很难察觉到这鱼有什么异常了。 “可是在我的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这种水中魔兽的存在啊!”眼见索恩没有反对自己的看法,睁开双眼的蒂娜好奇地追问道:“难道这是一种新的魔兽品种?”要知道蒂娜虽然对鱼类不算了解,但她毕竟是个魔法师。所以要是这种看似平常的小鱼是魔兽的话,蒂娜倒也是还有一些发言权的。 “两年前我也带队来威克岛试炼,当时在水中并没有发现这种魔兽。”苏菲亚对索恩和蒂娜的谈话已经留意了好久,现在听女魔法师居然说这种小鱼是魔兽,女剑士也忍不住接口说道:“而且我也从来没听学校里的其他老师提到过它们。” “大海是个神秘的地方。”一边的珊迪眼见三人说得热闹,也插嘴说道:“我就听族里的长老说过,在大海的深处,有生活着许多连我们海妖族都不曾见到过的生物。” 对珊迪的说法表示难以接受,苏菲亚皱着眉头说道:“可这里靠近海边,而且还被魔武学校经常当成试炼的地点。要是有魔兽在此生活的话,早就被人发现了。” “恐怕这不是魔兽那么简单。”看着那条巴掌的大的死鱼,索恩缓缓地说道:“让所有人都小心一点,恐怕这次的试炼之旅,会有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会有什么事?”虽然在其他人眼中,索恩不过是个菜鸟剑士而已。但苏菲亚却知道,这个年轻人并不象其他人以为的那样没用,这点从他当初对魔法师和剑士的评价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现在听索恩说得认真,女剑士也是显得有些紧张。 听了苏菲亚的问题,索恩淡淡地对她说道:“会有什么事我可说不准,不过……这两天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熬过去的。” “苏菲亚小姐,蒂娜小姐!马丁醒了!”就在苏菲亚还想继续追问的时候,一个见习魔法师过来小声地打断了三人的对话。这个见习魔法师正是在涉水上岛时,马丁一直搀扶的那个。在马丁受伤昏迷后,一直是这个年轻的女孩在照顾他。所以现在马丁苏醒后,也是她第一个来向两位带队老师报信。 “快去看看!”说心里话,索恩对马丁的印象不错。现在得知他苏醒过来了,自然是立刻前去探望。 “马丁,感觉怎么样?”来到马丁休息之处,索恩发现他果然已经苏醒了过来。令索恩感到欣慰的是,虽然暂时还无法起身,但小伙子看来精神倒还不错。 “真是疼!”眼见索恩来到自己身边,马丁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一直照顾他的那个见习魔法师见状,连忙上前轻轻扶起马丁。对这个年轻女孩的悉心照顾,年轻的剑士显然也很感激。在深深地看她一眼后,马丁才转过头对索恩说道:“刚才在水里的时候,我只觉得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地,虽然拼命想要站起来,但却根本办不到。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嗯……我知道了。”听了马丁的话后,索恩脸上出现了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马丁一眼,然后轻声对他说道:“你能保住这条小命,全靠这位见习魔法师出手相救。等康复以后,别忘了好好谢谢人家。” “索恩先生,您说笑了。”听了索恩的话,那见习魔法师有些害羞地低头笑道:“马丁先生也是为了帮助我,才落到队伍最后的。其实还是我连累了他,幸好他的伤不重,否则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眼见自己的老师蒂娜都对索恩非常看重,那见习魔法师对他的语气更是尊敬。 听了这年轻女孩的话,索恩也没回答。他只是轻轻拍了拍马丁的肩膀,向剑士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后,转身离开了两人。 “索恩,你刚才说知道了……你究竟知道了什么?”此时苏菲亚最关心的是众人的安全,眼见索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连忙上前问道:“在这威克岛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食人鱼并不是魔兽,而是发生了突变。”眼见苏菲亚对众人的安危非常关切,索恩也不再和她打哑谜,而是开诚布公地说道:“而且我估计,发生突变的绝对不只有那些鱼而已。” “突变?”听了索恩的话,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蒂娜惊讶地说道:“这种情况不是非常少见的么?可是那些袭击我们的鱼至少有一大群啊!”真的象索恩说的那样,这些袭击人类的鱼群都是突变产生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虽然在这个世界上,生物发生突变的事情虽然时有耳闻,但那毕竟是小概率事件。一般来说,也只有极少数运气特别好的生物,会因为遇到一些奇遇而产生突变。而谁都没有听说过,大陆上的生物会整群整群发生突变的例子。 正因为如此,就连蒂娜对索恩的突变假说,也是有些将信将疑。而苏菲亚则更是以为这只是他没有根据的猜测。在女剑士看来,这些不知名的凶猛鱼类,应该是原本生活在深海的一种群居魔兽。因为某种人们不知道的原因,才来到浅水区生活的而已。 看到两女的表情,索恩就知道她们对自己的话并不确信。不过他也懒得和两人争辩,毕竟因为学识上的巨大差距,在索恩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蒂娜和苏菲亚的眼中,也许就变得不可思议了。 眼见索恩不再开口,蒂娜还以为对方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而有些生气了。觉得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女魔法师正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却突然见到在空中绽放了两朵耀眼的焰火。 这焰火也是魔法学院学生的作品,作为一种报警的手段,苏菲亚给每队斥侯都分配了一些。现在眼见焰火冲天而起,其中代表的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 “注意,敌袭!”第一个开口的是苏菲亚,她一面提醒其他队员注意,一面小声命令道:“剑士排在前面,注意保护魔法师。” 因为在刚上岛时,试炼小队就曾经遭到猛烈的箭矢攻击,所以现在众人都很紧张。在这黑夜之中,谁都不知道来袭的敌人究竟是什么。那些剑士们个个紧握长剑,凝神屏息地等待即将到来的敌人。而那些见习魔法师,则因为目前还无法施展魔法,所以人人手上拿着平时炼制的魔法药剂,以应付紧急情况。 作为一名剑士,索恩第一次在这样的战斗中排在队伍的前面。手里握着武技学院统一配发的长剑,他冷静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而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在索恩的一左一右,正是威廉和他的另一个手下。 对身边这两个别有用心的家伙,索恩自然不会忽视。事实上对他来说,威克岛附近发生的奇怪事件,并不怎么令人担忧。而威廉和他的手下,才是索恩注意的重点。 就在此时,在众人的前面响起了有人快速奔跑的声音。很快地,就有一个人影从草地边的树林中出现,向着已经结队的试炼者们跑了过来。借着夜空的星光,索恩立刻认出,此人正是苏菲亚派到那个方向的斥侯之一。 也不知道见到了什么,这人此时显得有些慌张。只见他飞快地在草地上奔驰,向着索恩等人的所在跑了过来。 “怎么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人就跑到了众人跟前。眼见他气喘嘘嘘一脸惊恐,苏菲亚连忙小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鱼……鱼人!”听了苏菲亚的话,那人一面喘息一面回答道:“大概有二十个左右,正向这边过来了!” “你的同伴呢?”听到来的只是鱼人,苏菲亚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而问起另一个斥侯的下落。 “他……他被那些鱼人杀了。”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威廉,那斥侯继续说道:“幸亏我见机得快,否则恐怕也已经被杀了。” “这个没用的东西。”听了那人的话,威廉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中却在暗暗骂道:“等回到******,一定要好好整顿一下了。两个人居然连二十来个鱼人都对付不了,说出去真要让人笑掉了大牙。” 要知道鱼人的实力本就不强,也就和二级剑士相当而已。再加上它们的智力非常低,在战斗中只知道一味地冲锋根本不会使用任何计策,所以可说是最好对付的类人生物了。也正是因为这样,魔武学校才会把清剿鱼人,作为这次试炼的任务。 而那个方向的两个斥侯,其实都是威廉的手下,至少都有四级剑士的实力。所以在威廉看来,不过区区二十来个鱼人,这两人完全可以对付得了。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一人生死不明,另一人被吓得魂飞魄散。也难怪威廉对手下的表现,会觉得如此不满了。 “二十个鱼人?”听了那斥侯的话,苏菲亚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在她看来,参加试炼的学生,完全可以对付这么一点敌人。要知道整个试炼小队的人数,都不止二十个人了。就算是一个对付一个鱼人,应该也能取得胜利了。 “千万不要大意。”听出苏菲亚话中那轻松的语气,离她不远的索恩连忙提醒道:“你忘了我们之前遭到的攻击了?” “你的意思是那次攻击和鱼人有关?”听了索恩的话,女剑士也是一愣。说实在的,在大陆上谁都知道鱼人战斗力低下。而且以它们那么低的智商,也是绝对不会使用弓箭之类的远程武器的。 没有回答苏菲亚的问题,索恩的目光已经转到了草地的边缘。虽然此时那里还是空空荡荡的,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但作为一个法神,索恩已经感觉到一丝轻微的魔法波动,从那个方向传了过来。 眼见索恩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苏菲亚双眉一皱正准备继续追问,却听到一个试炼队员小声示警道:“发现敌人!” 一听这句话,女剑士也不便再向索恩追问,而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然,在星光下,草地边缘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十多个黑影。苏菲亚远远望去,觉得这些黑影的外形,和鱼人倒也有几分相似。都是有些佝偻的身子,相对瘦弱的四肢,和背上那标志性的鱼鳍。 不过令苏菲亚惊讶的是,那些阴影的身材实在是太高大了,几乎比正常鱼人高了一倍有余。而有几个敌人的身上,还明显背着短弓。很显然,今天白天众人在沙滩上遭到的攻击,应该也是对方搞的鬼。 第280章 番外一百五十二 身世 午后,云天河陪云娘吃过饭,准备就去一趟洛府,上次在街上碰到洛如图,答应了再去拜访,但这几天一直有事耽搁没去,今天正好得空。 离开时,云娘突然叫住云天河,问起涂正德在去之前是否有交待过他什么事,让他莫要忘记代父完成遗愿。 云天河听云娘问起这件事,倒立即想了起来,涂正德在去逝的时候,曾给过他一个锦囊,曾言里面有一封信,一张图,以及云娘以前曾遗失的寻找亲人的信物。 想到此,云天河特意跑回了灵天阁房中,在秘室中找到了那个锦囊,又回到了紫云轩中,就在云娘面前打开了那个锦囊,他也想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 锦囊打开后,取出一封纸质泛黄陈旧的书信,上面还有片片血迹,信已经被人拆开看过,另外还有一张手工绘制在皮革之上的地图,图上标识的地位位置和环境,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也有树林,看起来似乎是个风景不错的地方。 只是云天河对大唐国的地图认知有限,并不识得这个地方在哪里,于是便又拿出那锦囊里的那件信物。 这是一个样子很奇特的挂坠,挂坠是一种稀有的红玉制作而成,红玉的质地古朴精纯,还带着许多血纹,就像是人的身体脉络一样,上面还雕刻着一种兽的图腾,乍一见这兽图腾,即像是老虎,又像狮子,但头上长着角,有三条尾巴,整个就是一个四不像,显得很怪异。 云娘见到云天河拿出那些物件后,情绪显得很激动,尤其是她看到那块红玉时,当云天河交到她手中,她双手抱着红玉,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神情忧郁,就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云天河好奇问起时,云娘这才说道:“河儿,这红玉是娘从出生时就戴在身上,从未离过身的,娘现在还记得,那一年我十岁,我们一家人住在一个很美丽的山林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有一天,爹爹和妈妈外出未归,哥哥在家中陪我在院子里玩耍,家中突然来了一群身穿盔甲的军士,他们很凶恶,一来就毁了我们的房子,还抓走了哥哥,刺了我一剑后,就匆匆离开了。 后来我是被身上的伤疼醒的,我醒来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可是家没了,我害怕,就在家中等爹娘回来,但等了十天,也没有等到,于是我就跑到爹娘经常去的山顶上的那个亭子,可是在那个亭子里,我看到……” 说到这里,云娘已经是泣不成声。 云天河立即安慰了她一会儿,云娘渐渐止了哭,抽噎着继续道:“在亭子里,我看到娘的尸体被挂在树上,是被白绫吊死的,而下面亭台上放着爹爹血淋淋的人头,爹爹是被……被分了尸,他们死的好惨,呜呜……” 云天河想想觉得奇怪,暂时没有往深处想,又是好言安慰了云娘一会,见云娘平静了许多,这才又问:“后来呢?” 云娘道:“后来,我在安葬爹娘的遗体时,有一位老人来找到了我,就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村子的家里抚养,可是不到两年,那里附近就打起了仗,这个村子也受到了牵连,当时有一支败军经过这个村子时,一番掠夺后,就在村子里屠杀了所有村民,爷爷将我藏在地窖里才躲过一劫,等我出来后,爷爷已经奄奄一息,他临死前,交给了我一封信,说那信中有关于我哥哥的一些线索,叫我以后等不打仗了再去寻找,可是到处都在打仗,当时一位好心的大婶领着我和他的家人一起往西南逃,大家说只有逃到那里就安全了,但我在逃亡时弄丢了我的玉,当时我焦急就一个人跑出去找,直到跑到我曾经去过的一个地方,却被一伙坏人围住,在那些人要想要侮辱我时,正碰上那里有一支军队返回,这伙人才望风而逃,有一位小将军见我一个人可怜,就把我带上了路,可我要找我的玉,那位小将军说以后会帮我找,再之后我就被带回了京城,做了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而那位小将军,就是你父亲……” 听到云娘诉说了她来到北候府的经过,云天河心中不禁有些凄然,云娘自小就没有了父母,在战争中过着四处逃亡的艰苦生活,来到北候府做了丫鬟,但却依然受了不少的苦,而后有了一个寄托了她生命全部希望的儿子,却因家族中的一些奸佞小人迫害意外死去,如果不是他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她的结局是什么可想而知,云天河觉得上天对这位可怜的女人有点过于残忍了,而后转念又一想,上天安排他成为这个女人的儿子,会不会是另一种补偿呢? 想到此,云天河搂着云娘的肩膀,给予她坚强的依靠和安慰,心中在想,正如我才来到这个世界时的那般豪言壮言,我姓云,这个母亲也姓云,上天安排我来,或许是冥冥中注定的,不为涂氏家族,就是为这个可怜的母亲后半生的幸福补偿。 云娘不识字,云天河将那封信拿起来,就将封给云娘念了一遍,云娘听了信之后,不禁又是一阵伤心落泪。 云娘本名叫云依,而信中提到的内容,只提起一位名叫‘云策’的少年在被带往王都的途中逃跑了,往北去了,信中要求一位驻守北地,叫阿鲁克的将军在北地进行严密搜寻抓捕,抓到后即刻送往王都,若云策拒捕,格杀后将尸体带回。 不过云天河看完了信之后,却得到了几个关键信息,云娘的哥哥叫云策,要被抓到王都,这王都显然是一国的都城,而中途云策向北地逃跑,这名叫阿鲁克的将军,名字显然也不是大唐国姓氏,在当时的环境地理位置,由此可看云娘的家乡,一定不是大唐国。 想到此处,云天河向云娘问了下她的家乡是哪里,但云娘只知道她幼年成长生活的地方在贺加拉山一带,后来她问过涂正德一次,涂正德才告诉她贺加拉山很宽广绵长,是横跨罗兰帝国与出云帝国之间的间隔线,属于哪个国家,很难定论,所以云娘也不清楚她到底是哪一国的人。 这些都是一些很模糊的概念,涂正德用了十几年时间都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线索,如今事隔多年再查的话,难度可想而知。 云娘***着那件挂坠良久,就将挂坠戴到了云天河的脖子上,说道:“河儿,这坠子你今后就不离身戴着吧,娘就算找不到哥哥,但还有你,你就是娘的命,娘什么苦都能吃,只希望你一辈子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娘就知足了!” “等我,等我做完了这里该了却的事情,一定会帮你找到亲人,并让你和他们一起团聚的!”云天河望着脖子上挂的那条血纹玉挂坠,心中暗暗说道。天气凉爽。 云天河在他的秘室中取来两瓶酒,一个大瓶,一个小瓶,又从上次杜之良送来的厚礼当中挑选了几样拿得出手的小物件,便出了府朝隔壁洛府去了。 洛开阳最近酒瘾犯了,而且很厉害,自从上次喝了云天河送来的那瓶酒之后,再喝其它的所谓好酒,顿觉无味,清淡出个鸟来。 虽然很想上涂府拜访,讨要些回来,但是涂帅没回来,而且他作为一个长辈,怎么可能拉下这个脸面拜访小辈,不由得,这几天洛老爷子往洛如图这里跑得十分勤快起来。 洛如图也是郁闷非常,每次老爷子来他这里,都是先要考教他一些书本上的知识,稍有不满意就是一阵训斥,就好像吃了炮竹似的,这些天也不得不当起乖孩子,用功读书,明年就是两年一届的文科举试,老爷子还指望他能考个功名回来。 不过洛开阳纵使来考教洛如图文章,但每次考教之后,总要问洛如图最近怎么他那位涂府的小朋友怎么没有到府上来玩。 洛如图一听,心中就寻思开来了,前些天他可亲眼见到老爷子将云天河送来的酒当宝一样的藏了起来,每天一回来都会找个机会偷偷品尝,有一次被他看到,虽然那酒杯里只剩一点,他忍不住偷偷尝了一下后,就知道老爷子为什么总念叨云天河了,原来是惦记上人家的好酒了。 不过他心中也更是痒痒,也十分想尝尝那美酒的滋味,可是被老爷子每天当看犯人一样,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出门,只能在心中祈祷:“天河兄弟,你快来救我啊!” 而就在这时,管家进了书房,禀报道:“老爷,涂府的那位天河小朋友来拜访!” “啊,快快,快请进来!”洛老爷子一听,仿佛屁股上长了弹簧似的,猛然跳了起来。 正要出门,但觉得不妥,便转过脸来瞪着发呆的洛如图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迎接?” “哦,我这就去!” 洛如图醒过神,心中一喜,暗呼终于解脱了,步伐轻快地就溜出了书房。 云天河来到洛府,就见洛如图一脸喜色地迎了上来,也没有客套,就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给了个熊抱,呼道:“天河兄弟,你终于来了,愚兄这些天如身陷牢笼,正等你解救呢!” 闻言,云天河微微一笑,乘没有人发现,就将那拳头般大的一小瓶酒塞到涂如图怀里,笑道:“若如图兄觉得沉闷,可以拿这个解解闷!” 洛如图一见,喜不自胜,左右张望了下,就像作贼似的,将那小瓶酒宝贝般地贴身藏了起来,心中最近几天的阴霾仿佛一下子化作晴天碧日,一阵眉开眼笑,等管家跟上来后,就将云天河迎进了府。 云天河进了洛府后,管家就带着那瓶好酒去找洛开阳去了。 洛如图领着他四下里游玩乱逛,随后找了个亭子,乘没有人发现,就忍不住偷偷拿出那小瓶酒,打开瓶盖闻上那么一闻,只觉一股浓郁的酒音扑鼻,沁人心神,不尝都已经觉得醉了。 云天河见洛如图那沉醉的模样,只是笑了笑道:“如图兄,此酒也算得上少有,酒浓烈香醇许多,小弟带了一小瓶来只是给你解解闷,平时读书沉闷之际,可品上一口,醒脑提神!” “还是天河兄弟你了解我啊!” 洛如图小小的品了一口那酒,久久不语,脸上浮现陶醉的神情,仿若身处九天之上,那美妙滋味确实难以言喻,如今他才知道,以前他品的那些所谓的好酒,就是皇上赐的御酒,也不过如此。 良久,洛如图才回过神,道:“兄弟,这酒你是从何得来,愚兄尝其中有五谷杂粮之精华,也有一点以前喝过的利州来的比较有名的清安酒的清纯,确实是天下少有啊,愚兄虽自恃品过不少好酒,但今日品此酒,才觉这果正是真正的好酒啊!” “想不到如图兄对品酒之道如此在行,你说的不错,这是小弟借那清安酒的酒曲,自己勾兑捣鼓出来的,让如图兄见笑了!” 洛如图似乎对品酒十分的有兴趣,此时与云天河讨论起来也十分的来劲,讲起来滔滔不绝,几乎是倒豆子一般地将他这些年来品酒的经验,以及对酿酒之道了解如数家珍一般的与云天河分享。 云天河听闻之后,不禁心想,看来这位兄弟不太喜读书,喜欢品酒与酿酒,恐怕洛开阳知道此事,定会暴跳如雷吧。 “兄弟,此酒叫什么名字?”末了,洛如图问起了这酒的名字。 云天河道:“此酒,小弟叫他‘二锅头’!” “二锅头?”洛如图仔细揣摩了下,不解其义,不由道:“好古怪的名字!” 就在这时,洛如图见管家朝这里走来,急忙将酒瓶塞进怀里藏了起来,管家来亭子说洛开阳想见见云天河,请他云厅堂。 云天河与管家来到厅堂,就见洛开阳已将他送来的那瓶酒打开,用小酒盅倒上在细细品味,很享受一般。 初见这位吏部尚书,最特别的还是他的那只鼻子,很有特别,鼻梁较宽,鼻尖挺拔,眼眶微突,有点像鱼泡眼,感觉很质朴的一个人。 “小子见过洛老爷子!”云天河微微行了礼后,洛开阳这才站起身来,打量了他几眼,缕了缕下额的山羊胡,道:“不用多礼!” 落了坐之后,洛开阳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孩子,你送来的那酒,从何而来,叫什么名字,老夫从未喝过?” 云天河道:“那酒是小子自己捣鼓勾兑的,名字‘二锅头’,上不得台面,让洛老见笑了!” “很奇怪的名字!”洛开阳说着,倒蛮好奇望着云天河:“你是说,这酒是你自己兑制的?” “小子不敢欺瞒,正是!” 洛开阳一听此言,倒是来了兴趣,结果竟是与洛如图如出一辙,便对着云天河讲起天下名酒的来历,特色,还有其中的一些酿造工艺与历史传承,一直说了半个多时辰,兴趣仍未减。 云天河心中暗自诧异,看来这爷孙俩都好此道,对这老头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了解,他与云天河讨论酿酒之道,又讲了讲年轻时的一些关于酒的趣事,云天河听了,心想,简直与如今的洛如图一个德行。 直到洛开阳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了,这才晓得自己一来兴致,居然忘了眼前的只是个小辈,这才呷了口茶,不再与云天河讨论这些,就只是嘱咐他一些长辈们老生常谈的话,让他勤练武,莫要将心思全放在酒上之类的话。 聊了有近一个时辰之后,老爷子有事,就嘱咐让洛如图招待领着云天河在府上玩耍。 云天河本想要问洛开阳一些问题的,但想了想不太适宜,也没有开口,不过在随洛如图出来的时候,正逢商少容与其叔父兵部尚书送了拜贴来访,同来的,还有内阁学士渔机允。 云天河与商子桥,还有渔机允还有商少容碰面之后,行了礼,洛如图介绍了一番,但两个老头看起来都行色匆忙,似乎有什么要事找洛开阳商议,只是匆匆向云天河点了个头,嘱咐他过后到府上玩的话,并让商少容陪同他和洛如图在府上玩耍,二人就匆匆随着出来的洛开阳去了内室。 看到这一幕,云天河心中暗暗寻思,这北派一方的几个重要人物齐聚一起,看起来行色匆忙,难道有什么事发生? 亭子里。 云天河、洛如图、商少容三人聚坐在一起,桌上摆着几样小菜,几杯清茶,洛如图和云天河没有开口说话,都在聆听商少容在讲这次秋试的事情。 商少容在这次秋试之中,得了第九名,这样的成绩,对于商氏来说,算是往年的最好成绩。 不过就商少容自己来讲,他本来是冲着前五去的,信心满满,在考试时表现也是超常发挥,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而这次秋试之后的安置,却也成了这次群臣关注的焦点。 据商少容讲,本来这次第九名的成绩,他叔父商子桥打算将他安置入北军当中的,可是自从商子桥从肃靖王府上回来之后,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准备将他往西军中安置,让商少容有点郁闷。 云天河听到这些,倒是起了心思,向商少容寻问其它人的分配问题,不过商少容只知道与自己相关消息,其它的现在还在保密,也就作罢,没有再问。 就在几人谈话间,史长德从外面寻来,搭在云天河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云天河不动声色,向商少容和洛如图告了罪,就与史长德离开。 出了洛府,走在路上的时候,云天河皱眉沉思半响,转过头来问:“阿来,那人叫什么名字,找到府上说过什么没有?” “没有,那人只是说从利州来,与少爷您认识!”史长德说,又想到了一件事,又道:“不过那人来时带着几袋子东西,不过都是些不值钱的番薯,很奇怪!” 云天河想了想,心中倒是突然想起几个人来,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径自回了府。 第281章 番外一百五十三 男朋友 月洋抬头,顺着厉天的视线看到南宫月,羡慕地道:“好漂亮的姐姐啊。” “啊——”高友良赶紧抬头,顿时眼都直了,虽然只能看到南宫月的侧面,但是那绝世的风姿却已将他深深震撼,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口水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大坏蛋哥哥流口水了。”月洋笑呵呵地道。 厉天回头看到他那猪哥样,啪地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掌,“认真吃饭,我出去有点事。” “什么嘛?”高友良被拍得脸碰到了桌子,抬头郁闷地看着厉天走出门,将门给拉上了,“太狠了吧,看都不许看。”眼前闪现那绝美的身姿,忍不住站起身来,刚拉开门,一股大力撞来,鼻子被门撞得生痛,只听厉天冷声道:“给我老实点。” “我……”高友良郁闷地捂着鼻子坐回去,心想科恩到底是魔法师还是武士啊,力量那么大。 “呵呵,大坏蛋哥哥流鼻血了。”月洋做着鬼脸道。 高友良看着紧闭的房门,回头嘿嘿一笑,“洋洋,哥哥被欺负了,你给哥哥擦擦吧……” “我才不呢,谁叫你骗我。”月洋撅着小嘴把头扭到了一边。 高友良郁闷地叹了一口气,这小美女不会一辈子都记得那件事吧。 门外,南宫月看到厉天,惊喜地道:“科恩,你也在这里啊。我们去悦来客栈找你,老板说你出门去了。” “哈哈哈,科恩兄弟,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鲁天成走过来大大咧咧地道,显得极为开心。 厉青和弗兰克也走过来,高兴地和厉天打招呼。 原来厉青从母亲爱瑞斯口中知道厉天已经回来了,便和众人一起去悦来客栈找他,结果他不在,于是众人便来这一品鲜吃饭,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厉天。 “哈哈,我准备明天去找你们呢,既然这样,那我们一起吃饭吧。”厉天开心地道,每次看到南宫月的时候,他心情就大爽。 当下招呼众人进了包间,大家分别坐下,月洋便很乖巧地走到南宫月身边,仰看着她道:“姐姐你好漂亮哦。” 南宫月***着月洋的脑袋,“小妹妹你也很可爱啊。” “姐姐我和你坐一起好吗?”月洋娇声道。 “好啊。”南宫月也觉得这女孩很可爱,给她拉开椅子,让她坐在一旁。 厉天微微一笑,月洋这个可爱的小美女,真是男女通杀啊,不过谁又知道这个可爱的可人儿是个路痴呢。转头看到高友良傻傻地望着南宫月,嘴中呼哧呼哧地吸着口水,脸一沉,啪地一巴掌下去,低喝道:“找死啊!” 高友良顿时只觉得脑中嗡嗡嗡直响,脸涨得通红,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南宫月。 刚刚厉天可是用上了精神力攻击,而且还是直接对准高友良的脑袋的,他又哪里经受得住。厉天也没有全力施为,不然就这一下,就有可能让他变成白痴了。 看到高友良吃瘪的样子,众人都露出了微笑。 厉天这时将众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又道:“我刚刚加入了平民学院,高友良和月洋是我的同学。” 鲁天成道:“科恩兄弟,以你的实力,就算不是贵族身份,进入王家学院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厉天笑道:“无所谓,哪儿都一样。”见弗兰克脸上略带忧郁,问道:“弗兰克你怎么啦,一点兴致也没有的样子。” 弗拉克垂头丧气地道:“我的雪狼死了……” 厉天一愣,“怎么回事?” 弗兰克郁闷地道:“我给它喂了些生肉吃,不知怎么就病了,牧师都没有治好。”一个六级的魔兽幼崽十分珍贵,雪狼崽的死让他心痛不已,看到厉天更是有些不好意思。 厉天只有苦笑了,雪狼崽可是难产出来的,那么小就给它喂生肉吃,不坏事才怪。 “对不起,科恩大哥……” “没事,死了就算了,以后想办法再给你弄个好点的魔兽。” 这时高友良抬头问道:“是六级魔兽雪狼吗?” 厉天点了点头,惊讶地发现他现在一脸正经的样子,倒也人模狗样的,心想这家伙倒也不错,知道点分寸。殊不知高友良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南宫月等人都是龙都魔武学院的学生,那肯定是贵族子弟,他一个平民出身的人,是不敢得罪众人的,所以便收敛了许多,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当下又让服务员重新上菜来,厉天又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两葫芦十里香,浓郁的酒香顿时让高友良一脸震惊。 “哈哈,好东西。”鲁天成兴奋地道,喝过十里香后其他的酒就喝不进嘴了,可是龙都却没有这样的酒卖,让他郁闷不已。 刚喝了一圈,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身着华贵衣服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走进来,看到桌子上的两个酒葫芦,眼睛一亮:“各位不好意思,鄙人是本店老板瑞富,不知各位喝的是什么酒?” 鲁天成扬眉问道:“怎么啦,不许喝自带的酒吗?” “不是,不是,鄙人也是第一次闻到这么浓郁的酒香,所以想问问这酒什么地方有卖……” “老板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快点弄到酒就行了。”后面一个不耐的声音传来。 厉天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是谁了。这时瑞富让开,后面一个男子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进来,却正是那个对南宫月群追不舍的三王子。 “哦,月月,是你们啊。”三王子也觉得很意外,他在隔间闻到浓郁的酒香,便让老板过来问问,等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过来看看,却想不到遇见了南宫月,顿时惊喜地道:“太好了,月月,我们一起吃吧,这酒是哪儿卖的?” 听他叫得那么亲切,厉天心头不爽,沉声道:“你什么人啊,我们要吃饭,请你们出去!”反正他戴着面具,也就假装不认识三王子了。 “小子找死啊。”三王子的那几个根本怒声呵斥,“这位是三王子殿下!” 厉天冷冷地道:“对不起,我不认识。” “你……你又是谁?”三王子气愤地指着厉天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蔑视,气得他恨不得将厉天灭掉。 厉天冷笑了一声,“我是谁有必要告诉你吗?” 这时南宫月站起来轻声道:“三王子殿下,他叫科恩,是……是我男朋友……” 第282章 番外一百五十四 初到贵境 “……”高天的手放在维斯特的脑袋上,这家伙双眼翻白,跟落地的金鱼一样一翻一翻的。 “你在干啥?”马克很纳闷的问道,回头看了看那边乱七八糟乱作一团的黑暗精灵战士,这些家伙虽然乱,可是战斗力还是不错的,要不是被高天刚才一个力爆,炸的满地开花,只顾逃命,说不定现在马修斯带着的一万多人,就要被来个大屠杀。 这回这些家伙只顾跑了,生怕高天这边忙完了来忙他们,要别人的命固然很爽,但是自己被别人要命,那就是很不爽的一件事了。 “搜所这小子的记忆!”高天心不在焉的回答了马克一句,他在疑惑这个一直保持着神秘的维斯特,居然是个如此猥琐的家伙,脑袋里印象深刻的都是些比较乱七八糟的东西,譬如是五岁偷窥的那个黑暗精灵mm洗澡,身材爆好,法玛尔陛下的某个王妃皮肤好好,不知道用的什么护肤品! “靠,这家伙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啊!”高天不由的骂了一句,直到过了一小会,才发现这家伙脑袋里关于紫菱的信息。 这条信息一跃进高天的脑海,高天顿时一惊,手上力道一下加大,“啪”的一声,居然将维斯特的脑袋给吸碎了,鲜血脑浆迸开,炸了一地。 马克:“……” “******,紫菱被这些家伙用了黑暗精灵诅咒术,将灵魂沉睡了……”维斯特脑袋碎了,高天依然不解恨,咬牙切齿的抓起维斯特没脑袋的尸体一把朝黑暗精灵的人群里扔去,直接丢出几百米远去。 “什么?那怎么办?”马克也意识事情有点严重。 “只有去混沌空间找界神要到混沌草才能解除诅咒,这草能解除任何诅咒,包括你现在这个极其骨干的诅咒也得靠那个!”高天阴沉着脸说道,这些都是他从维斯特这家伙脑袋里得到的消息,之所以脸色极其难看,是因为混沌空间界神是最高神,天位这样的角色,在艾玛斯大陆是无敌的存在,可是到那去,根本不够看的…… 马克还没回答,高天就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抄着手里的破天枪,杀进黑暗精灵人群里去泄愤去了,没打几下就是一个“空间力爆”,直接又暴死一大片,这下更是吓的黑暗精灵战士们屁滚尿流,那有这样玩的? 一下就是五百米范围内人仰马翻,跑的慢点就等着回归深渊这片土地了…… 近十万黑暗精灵被后面的高天咬着尾巴追杀,要不就杀进人群,拳打脚踢外加长枪乱盖,他手里那把破天枪比起机关枪也不遑多让,干人都是一片一片的干到…… 马克看的一阵无语,这小子看来是发飙了,解除诅咒的压力太大了,需要发泄…… 想起自己也没什么好感叹的,自己这一身诅咒也不是轻易能搞定的,还有浑身神山上的伊诗丽,虽然在神殿就知道现在创世神跟毁灭神一样,都成了没功能的,转世的去转世了,该封印的被封印了,可是光他手下那些小弟也不是好对付的。 不过这个高天到底是个啥呢?还真让人费解呢,又是创世神转世,又是毁灭神脑袋转生,身份够复杂的? 马克想不通也不多想,直接化成一团黑色火焰钻进人群,无论是那个黑暗精灵都比不上马克黑,只要被他黑色火光碰到的黑暗精灵战士,无一例外的被黑色火焰烧成炸子鸡,四肢抽搐跟跳霹雳舞似的。 这是马克的黑暗火焰,他也需要发泄,虽然他的骷髅,可是他也心里也很窝火,恩,正常人都需要发泄! 后面马修斯已经快忙不过来了,一万战士大砍大杀,可是黑暗精灵们如潮水一般涌了过去,屁股后面追杀的那两个,简直就杀人疯子,杀人当吃饭,这两个家伙太夸张了,完全提不起抵抗的***。 潮水一般的黑暗精灵战士一败如山倒,来时气势汹汹,退时屁滚尿流,说丢盔弃甲一点不为过,而造成这一切的只有两个人…… 高天衔尾追杀,一直杀出百里开外,一直到了地势开阔,黑暗精灵们四散而逃,朝四面八方逃去,高天才恨恨的和马克退回去。 这一战打的黑暗精灵心惊胆寒,丢下战利品无数,制造精美的黑暗米索莉盔甲,精致的幽暗十字弓,锋利无比的幽暗双刀和幽暗双爪,这些东西都是黑暗精灵们的常规武器,可是却比一般的钢铁要坚硬的多, 米索莉盔甲最大的好处是坚固的同时还很轻巧,不影响活动,全套黑暗米索莉盔甲加起来重量不到十公斤,这对一个成年鬼面族战士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在配上以黑魔石为主要原料制成的幽暗双刀或者幽暗钢爪,完全可以把速度优势提升到最高,要知道鬼面族的速度并不比黑暗妖精慢多少。 回到鬼面族部落里,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盔甲和武器,高天和马克一阵无语,战士们排好队,一个个的上去领取一套盔甲,挑选自己喜欢的武器,每个鬼面族人脸上都露出灿烂的笑容,把高天和马克看的直翻白眼! 领到了武器和盔甲的战士,迫不及待的穿上,在拿上幽暗钢刀或者幽暗钢爪在身边的石头,或者树木上试试武器的锋利程度。 到处都是刀砍石头的“刷刷”声,还有拿钢爪插木头的“咄咄”声。 不一会就听“轰隆”一声,一栋房子直接散了架,里面一个鬼面族年轻人跳出来破口大骂,刚才几个在房子四周试武器的家伙,立刻跑的不见了踪影! 其他鬼面战士看着“哈哈”大笑,不一会就有人来帮那个垮了房子的鬼面族人接走,换了个房子住。 今天成了鬼面族战士们真正意义上第一场用自己的战士,战胜了黑暗精灵,不仅报了一箭之仇,而且走上了自己的强盛之路。 晚上美酒……一坛坛的端上来,这一晚也不知放翻了多少金属蜈蚣,喝干了多少美酒,可是高天和马克却一口没喝,实在不适应金属蜈蚣排泄物做成的美酒…… 第二天早上,高天和马克告别了鬼面族的族长,要了份深渊三层的地图之后,就踏上了去黑暗精灵栖息地寻找紫菱的路。 帕萨特因为只是半灵魂体,如果碰到厉害点的对手,随时可以将他轻易消灭,就留了下来,而马修斯因为黑暗精灵来袭的时候,带领着一万多鬼面战士痛打落水狗,已经成了鬼面族人的座上嘉宾。 战士结束之后,迪卡又来到营地,在高天的一在推荐下,他成了鬼面族人的又一个教官,负责训练鬼面战士们。 高天和马克一直走到峡谷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隐约穿来呼唤马克的声音,两人驻足回望,立刻脸色大变。 远处露琪亚带着一脸泪水,磕磕绊绊的从峡谷里跑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鼻涕眼泪横流的马里昂。 两人无奈的互看了一眼,他们悄悄离开最主要的就是不想惊动这两个人,马里昂虽然笨,但是好在有一股毅力,马克倒也喜欢,这些天马克尽自己所能,将自己修炼的方法和斗技都交给了马里昂,不管他理解不理解,先让他记住。 这些东西练的久了,自然就能理解了,至于能理解多少,就看马里昂自己的,这家伙脑袋不太好用,但是好在思虑单纯,这也是一般人不能比的,越聪明的人想的越多,有些东西反而会理解错误,而思虑单纯的人,想法简单,虽然进展慢,但是好在不会出岔子,马克当年也不是什么天赋的家伙,所以他还是很喜欢马里昂的。 至于露琪亚那绝对是意外,虽然这位鬼面第一美人,对他情根深种,可是自己一是心有别属,二来实在欣赏不了那种另类的美…… 所以打算偷偷一走了之,时间久了,露琪亚的心自然就会淡了,可是没想到露琪亚居然会追来。 既然追来了,两人也不好就此一走了之。 露琪亚走到马克跟前,痴痴的看着马克,眼泪流的跟喷泉似的,看的高天心里都直喊马克作孽啊,恶毒的想这家伙不是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吧。 马克无奈的看着露琪亚说:“你来干什么……” 露琪亚只是哭也不说话,双手抓住马克的斗篷哭的稀里哗啦的,而马里昂也抓着斗篷的下摆眼巴巴的看着马克流眼泪…… “造孽啊……”高天忍不住说了一句,马克立刻恶狠狠的瞪着高天。 高天连忙转过头去,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边马克好劝歹劝,姐弟俩才松了手,两人这才继续前进,身后露琪亚痴痴的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半晌喊道:“马克……我等着你……” 听到这句话,马克直接一跤摔倒在地……深渊里底比斯沙漠的边缘,欧西斯山脉边缘,这里常年风沙不断,可是在欧西斯山脉里由于四周高山的阻隔,里面气候倒是很宜人,要不是深远中年都是昏沉沉的天空,这里可以说这是另一个世外桃源。 高天和马克站在一座高山顶上,俯瞰着山谷中一片茂密的丛林,那里是黑暗精灵的栖息地,黑暗精灵和精灵族共同的爱好,贴近大自然,只不过精灵族是接受阳光洗礼的种族,而黑暗精灵却一直是被诅咒的种族,所以只能在深渊这种险恶之地生存。 按道理说,像黑暗精灵这种不是太强力的种族,在深渊中应该过的很谨慎才对,可是天生好战的黑暗精灵,聚集成堆,征伐杀戮隐然成了深渊中的一大害,而且他们的智慧不逊于人类,又不如精灵族孤傲,懂得进退趋避,性格有多狡猾奸诈,在加上有潜行者这种天赋变异的家伙存在,搞的深渊里是鸡飞狗跳。 那些魔兽自不必说,经常被杀的心惊胆颤,而一些庞大的种族在和黑暗精灵的长期作战下也是身心具疲,被打的满地找牙,鬼面族只是其中之一而已,黑暗精灵百多万的军队,四处掠夺以战养战,几乎成了深渊里的毒瘤。 可是现在山谷里丛林里,中间一个幅散百米的一片空地,看起来就像一头茂密的头发,可是脑袋却秃了一块,说不出的古怪。 隐隐可见丛林里的黑暗妖精们无精打采,没一点深渊害虫的样子,恐怕是上次普斯卡临死玩命,自爆神器将黑暗精灵的扛把子给炸死了,连带着几个红棍打手潜行者也给挂掉了,让这些黑暗精灵们没太高的性质。 在加上一个月前黑暗精灵十万大军出征鬼面族部落,却被一向以善良,懦弱,没心眼的鬼面族给打的灰头土脸,满地找牙,能提得起精神来才怪来。 这期间几位黑暗精灵的王子都想做大哥,带着各自的人打的不亦乐乎,现在还没分出个胜负,好多黑暗精灵只好出走,这片广阔的丛林里危机四伏,经常被不明不白的干死,死状花样百出,试问这样的地方还有多少人敢呆。 这近一个月的时间,百万黑暗精灵战士死的死,伤的伤,死于内乱的就不少于五十万,好多都是被误杀,也直接造成了黑暗精灵部族的沉沦。 高天和马克从山顶一路下来,立刻引起了丛林里黑暗精灵们的注意,一个蓝头发的家伙,一个裹在黑色披风里家伙,像极了去和鬼面族作战大败而回的战士们嘴里的强者。 阴暗的丛林里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两个不速之客,高天和马克并不知道黑暗精灵族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感觉的到这里气氛很不对头,沉重而压抑,似乎处处都带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但是高天不在乎,他今天来就是扫场子的,什么时候交出紫菱什么时候算完,否则他不介意使用“空间力爆场”,把这片茂密的森林,直接开垦成千里沃野。 他们刚到妖之森的边缘,就听见丛林里一个声音紧张的喝道:“什么人,站住,在往前一步,你将付出代价!” 高天感到隐藏在森林里的家伙,似乎有人用东西指着自己,冒出强烈的杀气,只是这杀气显得很紧张,就像一张紧绷的弓,只要一触,他毫不怀疑,对方会立刻进行攻击,不过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高天和马克毫不在意,对警告充耳不闻,依然朝森林里步进! “嗖!” 一声利箭破空的声音,斩开空气发出刺耳的声音,朝高天射来,高天伸出右手来,指尖轻轻一弹,发出“啪”的一身极其刺耳的爆裂声! 那支黑色米索莉制成的长箭,被高天一指头弹破,同时一道淡蓝色力量本源发射而出,激射而出。 只听丛林里发出闷哼一声,然后是重物坠地的声音,很显然那个发出警告的黑暗精灵被这一下击中,非死即伤。 高天和马克就这样悠闲的迈进丛林,可是两人闲庭信步一般的模样,让黑暗精灵们越发的心惊胆战,尤其是高天刚才无视警告,挥手杀人,举重若轻,更是让人摸不着底细,但是所有看到的黑暗精灵都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立刻就有人飞快的跑去报告黑暗精灵的二王子,这一片是二王子罗纳军队驻扎的地方,这些黑暗精灵潜伏在参天的大树上,站在树枝上利箭对着两位不速之客,有的黑暗精灵则单手挽着藤蔓,随时准备一跃而下,拔出双刀发出致命一击,可是他们都很紧张,他们知道一击不中的后果就是死亡! 没有任何人能拒绝死亡的恐惧…… 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不一会,二王子带着一对黑暗精灵精锐从森林中走了出来,高天和马克远远的就看见了,似乎二王子罗纳根本没带着武器,好像在显示他毫无恶意,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不过高天肯定不会相信,一个野心勃勃的黑暗精灵会对自己毫无恶意,恐怕是非常时期才会对自己这么忍让吧。 他猜的没错,这位罗纳身边的一个战士就是参与过鬼面族那场憋屈的大战,一听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个蓝头发,一个裹在黑斗篷里,心里立刻一紧,跟着罗纳出来一看,果然是那两个杀神,顿时脸色变的比锅底还黑。 罗纳王子不用问,光看身边这位战士的的脸色就知道,这两个家伙就是帮助鬼面族把黑暗精灵打了个屁滚尿流的家伙,今天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罗纳王子远远的就伸出双手,高声笑道:“欢迎欢迎,听说两位在鬼面族与黑暗精灵一战中大放异彩……” “你不也是黑暗精灵么?”高天疑惑的问道,这小子难道是黑奸?按理说一群黑暗精灵被两个人打的抱头鼠窜,这是黑暗精灵的耻辱,一见了自己应该冲上来拼命才对,这家伙居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还提自己种族的惨事,不是被虐狂,就是小受受,明显的黑奸。 高天这一问,顿时让罗纳说不出话来,满脸的尴尬,干笑两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可是他又拿不定这两位是来干什么的,场面顿时一冷。 高天看罗纳脸色尴尬,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表情,说:“少废话,我是来找人的,不久前你们潜行者维斯特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在那?” 罗纳愣了一下说:“那个女人?” 他身边一个黑暗精灵小声道:“是不是那个已经被灵魂诅咒了的女人?” 罗纳恍然大悟,看了高天一眼说:“你说的是紫色头发那妞……那个女人啊……她的被维斯特下了诅咒,一直在沉睡中,这个女子有魔族血统,维斯特想抽去他的灵魂,可惜没成功,只好用诅咒让她沉睡,等有办法了在解除诅咒,可是维斯特听说已经被您杀了!” “带我去!”高天阴沉着脸道。 罗纳看高天的脸色,不敢多说道:“请随我来……”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开道,他现在只想把这两个瘟神送走,虽然他没亲眼见过两人的实力,可是光听说就够可怕的了,没把握的事他向来不做,这次争夺黑暗精灵几个王子话事权,也属他最狡猾,实力损伤最小。一道微风吹来,沙坪上出现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刚到混沌界的高天和马克,两人举目四望,发现周围好像没人,只是这空间里元素的力量相当强烈,要是把艾玛斯大陆的人拉到这来修炼,保证各个都是圣域。 两个人正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道:“小子,打那来的?” 两人吓了一跳,他们刚才根本没发现这里有人,转过头来,只见一个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边,穿着一身破旧的皮甲,头发乱蓬蓬的,一双眼睛骨溜溜的乱转,上下打量着两人。 “你是谁?”高天问道,这里是混沌空间,虽然没见识过,但是这里的空间强度大的可怕,光凭这种空间强度,能活在这里的人都不会是普通人。 老头翻了翻白眼,看了两人一眼说:“两个天位,也不知道那个空间来的,真够弱的,算了,我老头子做个好人吧!” 说完掏出一块水晶丢给高天说:“混沌空间太大了,你们现在所处的是贝希摩斯大陆,处于生命界神的统治下,这快水晶里是贝希摩斯大陆的地图,小子好自为之吧!” 说完,那老头悉悉索索的就在两人的眼皮底下钻到底下去了,让两人目瞪口呆。 高天把手中的水晶紧紧握住,灵魂延伸了进去,半晌才睁开眼睛,脸色极其难看。 马克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高天把水晶递给马克,皱了皱眉头:“你自己看吧!”说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抹蓝色短发,有点迷茫的看着四周。 马克紧紧握住水晶,过了一会也是目光凝重,两团鬼火一般的眼睛,仿佛都暗淡了不少。 这里是混沌空间北界贝希摩斯大陆,处于生命界神的统治下,幅员广阔十几亿公里,他们现在处于贝希摩斯大陆的最边缘地带,这周围数百万里都是正神巴兰卡的地盘。 混沌空间刚出生的孩子就是圣域级别,天位者只不过是成年人的境界而已,初级的修炼者就是神人,在朝上有副神,正神,主神,大神,然后就是混沌空间北界,南界的两位统治者北界贝希摩斯大陆界神生命界神,南界神丹特斯大陆死亡界神,在两位界神之上,据说还有个大界神,可是谁都没有见过。 现在高天和马克纵横艾玛斯和深渊引以为傲的天位实力,在这只能算是个普通人,怎能不让高天色变。 高天和马克同时叹了口气,混沌空间的危险,他们早就料到了,可是没料到这里居然这么变态,天位居然是普通人而已。 两个人在艾玛斯大陆都没怎么好好修炼,这下心里都有点急,幸亏这里人不多,先找个地方好好修炼一下,这里各种元素力量这么强,两人有良好的基础,最少要修炼到副神的级别,才能出来行走。 这里的领地主人巴兰卡根据水晶里的资料显示,也就是个正神级别,可是这种高手要放到深渊或者艾玛斯大陆,随手就能让大陆陆沉,在这里却只是一方霸主。 水晶里的资料显示,巴兰卡的领地分为两块,一块是贫瘠的奥多山脉,另一块多林平原富饶一点,因为那里盛产一种能提升功力的太阳石,这也算是混沌界的硬通货了,所以巴兰卡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多林平原。 两人商量了一下,多林平原虽然富饶,可是自己实力太差,去了铁定被人干死,还不如就在奥多山脉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算了,而且奥多山脉离这里很近,多林平原则远的多,在混沌空间又不能飞行,要走到多林平原,还不知道要多少时候! 高天和马克一路北行,走了足足三天才到奥多山脉,这是一座绵延数万里的山脉,里面各种生物到是不少,可是没有什么高级别的魔兽存在,也没有一些珍贵的资源,所以生活在这里的都是些普通的天位或者神人,靠猎取山里的魔兽为生,在用魔兽的皮或者魔晶什么的去换取生活必需品。 在混沌空间要想出人头地,必须不停的修行才行,只有有实力了才能靠武力夺取别人的财富,而一些修炼没什么希望的人,就找个僻静的地方,靠猎取魔兽或者别的手段生存下去,这样的人没什么地位,随时会被有实力的人杀死,这种事在混沌空间南北界都司空见惯,没人会觉得有什么异常。 像高天和马克这种天位者,死了恐怕看都没人看一眼,这也是两人急于找一个地方修炼的原应。 奥多山脉深处一处山谷内,这里鸟语花香,树木环绕,环境很是幽静,高天和马克就定居在这里,他们也不去山脉以外,平常就靠打猎魔兽为生,换取一些太阳石帮助修炼,幸亏这里少有人来,没人问他们抽税,凡是统领一方的正神都有权利问手下的人抽税,被抽税的副神就抽手下的神人和天位税。 两个人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多,实力都突飞猛进,充沛的元素能量让马克很快达到了神人级别,靠着这一年多打猎换来的太阳石,就快要突破神人级别,达到副神级别了。 而高天完全掌握了左手的毁灭力量,使得力量本源有了质的飞跃,前不久刚刚突破副神级别,因为力量本源和毁灭左手的力量,高天虽然境界是是副神,可是实力却比一般的副神强的多。 达到副神级别的时候高天很高兴,可是到了副神才发现,修炼的速度居然慢的离谱,要是没有太阳石这种能提神实力的东西,恐怕修炼一千年也到不了正神。 怪不得巴兰卡一个正神就能当一方霸主,管辖百万方圆范围,虽然混沌界的人起点比较高,但是修炼起来也加倍困难,尤其是副神和正神之间的区别,一个天一个地。 这一天,两人闲来无事,估摸着猎取的魔兽魔晶已经差不多够换一些太阳石了,高天打算去奥多山脉外的小市镇换取点太阳石,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很少有人来收购魔晶了,原来到了一定时间有固定的商人来收购魔晶。 两人在艾玛斯大陆的时候已经纵横无敌,对修炼这事都不太在意,结果到了这里发现实力居然差的离谱,只好加倍努力的修炼,并且靠太阳石里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第283章 番外一百五十五 屠杀 最初神秘婆婆手上抛出的东西速度很慢,但随着训练的进行,她抛出去的东西速度越来越快,陈威必须要做到极为精准,他的烈击才能勉强击中目标。 这样的训练只进行了三天,虽然陈威已经做得很不错了,神秘婆婆还是很不满意。 …… “好了,准确性的练习到此为止,以后你自己再慢慢练吧,现在再教你一项杀技加强技,‘翔龙爆’。” “加强技……”陈威心里略略有些失望,为什么婆婆不教必杀技呢? “怎么了?”神秘婆婆皱起了眉头。 “没……没什么……”陈威连忙摇了摇头。 “‘翔龙爆’,和‘烈击’不同,‘烈击’是近距离攻击杀技,从上往下劈砍,攻击距离受限,‘翔龙爆’需要离体掷出,可实施远距离攻击,命中目标后有爆炸效果,这是加强技‘翔龙爆’的药丸,你先把它吃下去。” “好的。”陈威很听话地吞下了药丸,‘翔龙爆’和‘烈击’果然不同,这药丸吃下去之后,陈威身体内剧烈翻涌了好一阵子,当然还有些疼痛,但是这种级别的疼痛,对陈威来说,已经是小儿科了。 在神秘婆婆的指导下,陈威把双手掌心相对,放在了身体右侧,开始在两只手掌间凝聚杀气,片刻之后,一个小小的金色光球开始在陈威两个掌心之间形成,并逐渐变大。 金色光球看起来就象一个小太阳,里面似乎有九条龙影在游动,但看起来不是很明显。 陈威按照神秘婆婆的指点,两手裹挟着那团金色光球向身体后侧拉了拉,随即双手猛力前推,把金色光球奋力向前方推掷了出去。 “翔龙爆!” “砰!!” “啪!!” 金色光球打在了几米外的木桩上,把木桩打得前后摇晃了几下,碎木屑乱飞,并发出一阵弹响。 “先练习到把木桩打爆的程度吧。”神秘婆婆和陈威交待了一句之后,便起身走回了洞壁边缘,盘腿闭目坐了下来。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陈威再次开始了这种重复而枯燥的训练。 耐得住寂寞,专注于你的目标,才能成为一名强者。 陈威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一直很努力也很刻苦。 …… “翔龙爆!!” “砰!!” 三个月后,陈威一记‘翔龙爆’,把一块放在木台上的岩石给击打得粉碎。 金色光球威力已今非昔比,它的飞行速度,也和陈威第一次发出来的时候,要快上了很多。 ‘翔龙爆’,顾名思义,在杀气攻击到目标之后,是会发生一次爆炸的,爆炸的威力,也会随着杀技的熟练程度而增加。 ‘翔龙爆’熟练之后,神秘婆婆这才告诉陈威,发出‘翔龙爆’之后,加一个‘疾风步’和‘烈击’,就可以形成一个新的杀技组合技:‘乱舞斩’。 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让陈威训练‘乱舞斩’了,她让陈威留到出去之后自己慢慢进行训练。 “好了,你在这里所有的训练,就到此为止,明天,我要送你们回到莺语楼了。”神秘婆婆这次的语气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 “还……还没教我……必杀技呢……”陈威有些不甘心地看着神秘婆婆。 不只是必杀技,陈威心里已经做好了一口气突破到s级杀者,再回到莺语楼去的准备。 “制作必杀技,需要魔兽晶核和一些药材,我这里已经没有足够的材料了,明天送你离开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清单,下次你带着我清单上需要的东西过来,我教你必杀技。” “哦。”陈威明白了过来,原来是缺材料啊…… 陈威现在有一种恨不得立刻把那些材料备齐,回来这里来学必杀技的冲动。 “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会用一种灵技,让你的能力暂时提升到c级初阶杀者的程度,帮你度过莺语楼的难关,把小玲从里面救出来。” “c级杀者?操操操!好酷!”陈威听到神秘婆婆的话,显然异常兴奋。 这么快就成c级杀者了? “有什么好高兴的?”神秘婆婆突然有些生气了:“知不知道你的鲁莽差点让我前功尽弃?知不知道象这样一种靠药丸进行的强行提升,会对你、对我的身体造成极大的反噬?记住,只这一次,下次你再敢这样身涉险境,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 “哦。”陈威偷偷撇了撇嘴,似乎很有些不以为然。 “我只是用灵技把你暂时提升到c级杀者,而且这种状态只能维持很短的一段时间,那些爆筋丸已经开始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了,你离开之前,我会给你一百颗补筋丸,把小玲带离险境之后,这些补筋丸你要每天一颗,连续服用一百天,切不可间断!否则小命难保!” “嗯!”陈威听神秘婆婆这么一说,也不敢不以为然了,连忙点了点头。 “还有几件事你要谨记!” “婆婆你说……” “第一、莺语楼里凡是见过你的人,务必全部杀光,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啊?”陈威楞了楞,全部杀光,那些和秦玲一起被卖进去的小姑娘,都是无辜的啊。 “啊什么啊?你被我的灵技短暂提升到c级杀者之后,全身经脉受损,会有三个月甚至半年的时间,丹田内杀气根本无法调用,形同废人一个,如果不杀光所有目击证人,你一旦被人认出,被他们追杀,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害死你自己是小事,会把我也给害惨了!” “哦……” 陈威瘪了瘪嘴,原来得了些好处和提升之后,会有这么强烈的后遗症啊! 靠!经脉受损,之后有三个月甚至半年的时间不能调动杀气,形同废人一个…… “你要是害死了你自己,害惨了我,我第一个先杀了秦玲,所以,别拿我的话当玩笑!”神秘婆婆威胁了陈威一句。 “操!你敢!”陈威立刻凶巴巴地瞪了神秘婆婆一眼。“你都死了,还敢威胁我?”神秘婆婆楞了楞,这小子还真够强硬的啊…… “哦……”陈威抓了抓脑袋:“婆婆,秦玲她是个好女孩儿,你怎么能忍心对她下手呢?千万别……” “那你就按我说的去做!以后不要再随意让自己身处险境!你要记住,你死,秦玲必死!所以别拿我的话当儿戏!” “好的,我记住了。”陈威只好点了点头。 “哼!”神秘婆婆听陈威这么一说,才算稍稍满意了一些。 “第二、你回去之后,必须要速战速决,那武城是千湖国的首府,里面的c级杀者肯定很多,甚至还会有b级杀者的存在,如果战斗不能速战速决,把他们给引到了莺语楼的话,你小子就等死吧!”神秘婆婆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 “这个肯定啦!婆婆你还有别的要交待的吗?”陈威点了点头,他心里倒是有些意外,这位神秘婆婆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得还真不少。 “没有了!” “婆婆,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啊?”陈威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下这位神秘婆婆。 比如,这山谷是个什么地方。 还有,这位神秘婆婆,她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帮自己,她的目的,或者说,她的计划是什么? 反正,关于这位声音苍老但双手细嫩的婆婆,陈威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说,没告诉你的事情,不要随便乱问!”神秘婆婆根本不给陈威问下去的机会。 “哦。”陈威有些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 “等你成为s级杀者之后,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神秘婆婆见陈威不高兴,终于还是给了他一些希望。 “好啊,等我们从莺语楼回来之后,婆婆你再来帮我训练,我要一口气练到s级杀者再出去。”陈威立刻手舞足蹈起来。 “操!你以为我可以一直这样不停地帮你补气啊?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我花了多大的代价!?”神秘婆婆一激动,居然学着陈威吐了个脏字。 意识到自己说了脏字之后,神秘婆婆连忙闭住了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跟陈威学上了,而且,那个字确实很脏…… 神秘婆婆为自己说脏字羞红了脸,好在有面具的遮掩,陈威看不到。 但是神秘婆婆这声‘操!’倒是让陈威楞了片刻,以前神秘婆婆虽然说话语气一直很严厉,可从来没吐过脏字啊…… 陈威猜测她多半是和自己相处久了,给传染上了,这让陈威忍不住想笑,但终于还是忍住了。 “婆婆,你是说,以后不可能再象这样一种方式帮我训练了?”陈威****了一句,脸上现出些失望的神情。 “我说过,这种训练方式会对你、对我造成很强烈的反噬。”神秘婆婆的声音又变得严厉起来:“你以后慢慢就明白了,仅仅只能有这一次,再敢这么做,你我都性命难保!” 有件事神秘婆婆一直没告诉陈威,这些天,不只是陈威在吃爆筋丸,她也在狂吃爆灵丸等丹药,以维持时间结界和对陈威、秦玲的持续传送灵技,还有帮陈威日夜不停的补气。 她所承受的痛苦,远远超过陈威吃爆筋丸的痛苦,但是,这些事,她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是药三分毒,用魔兽晶核为主要成份制成的丹药,短时间内确实能让人迅速提升或突破,但它不仅仅是药三分毒,还会增加人体内的戾气,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被兽化。 如果不是因为陈威吃了她唯一的一颗九龙丸,而且天资远超常人又如此勤奋,她也不会花这么大代价把陈威从莺语楼中救出来。 …… 因为要回去了,而且未来的莺语楼一战性命攸关,神秘婆婆一点儿也没敢马虎,她就陈威带秦玲出逃的事情,反反复复地和两人研究着方案。 秦玲对莺语楼后面大院内部分路线结构比较清楚,陈威夜闯莺语楼之后,也摸清楚了莺语楼大院中的一些路线结构,两人合着一起画了副地图出来。 神秘婆婆就着这副地图,开始给陈威讲解一些战斗和逃跑的注意事项,看样子,她以前在战斗方面,应该是个行家。 “婆婆,你这么厉害,干脆和我们一起去莺语楼得了,到时候您老人家使出强悍的灵魂压制,他们动也不能动,我就只管拿棍子砸脑袋就行了。”陈威倒是想了个好主意出来。 秦玲一脸的紧张,在神秘婆婆面前,她从来不敢乱说话,但是陈威好象一点儿也不在意,婆婆要是生气了,那可不是好玩儿的啊! “我要能出去,还呆在这里干嘛?”神秘婆婆回了陈威一句。 她声音虽然严厉,却含着几分无奈,而且没有很生气的样子,秦玲这才放下心来。 陈威撇了撇嘴,这个神秘婆婆倒是有意思,可以把自己和秦玲两个大活人传送到这里来,甚至可以让秦玲带走这里面的鹿,却不能把她自己传送出去,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道理。 只能等以后自己成了s级杀者,再慢慢问她了。 “给你们各准备了一套衣服面具,回去之前穿上,杀光所有目击者,离开莺语楼安全之后,你们再脱下换回自己身上的衣服。”神秘婆婆给秦玲和陈威各拿来一套绿色的蓑衣蓑帽,还有一副绿色藤条面具。 这两套蓑衣面具和她身上穿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她这些天抽空赶制出来的。 “这面具是特制的,通过它说出的话,可以实现变声的效果,让别人彻底无法辨认出你们是谁。”神秘婆婆接着向两人说明了一下。 “谢谢婆婆。” 两人接过蓑衣蓑帽就穿了起来,这衣服别说,还附带‘隐身’效果呢,如果藏在树丛中,还真不容易被辩认出来,当然,只是在树丛中才有这效果。 “你知道我是谁吗?”陈威穿好蓑衣,戴上面具之后,向身边的秦玲问了一句,他很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变得无比苍老。“哈哈,刚才是你说话吗?”秦玲乐了起来,戴上面具的她,说话的声音居然也变得苍老起来,和神秘婆婆有得一拼了。 陈威听到秦玲的现在苍老的声音之后,倒是向神秘婆婆看了一眼,他越来越怀疑自己和秦玲喊她‘婆婆’是否合适了。 …… 第二天,神秘婆婆又给陈威喂下一颗不知名的药丸之后,开始对他使用一种特殊的灵技。 这种灵技,不只是让陈威体内暂时可以容纳下更多的杀气,最大的特点,是让陈威的力量、敏捷以及发出的杀技,都可以暂时达到c级杀者的威力! 灵技使用的过程中,陈威就和前些日子吃爆筋丸一样,全身上下疼痛无比,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往下滴落,但是他咬紧牙关,捏紧拳头,硬是没让自己哼出声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三个小时,结束之后,陈威感觉自己就象一个胀满了气的皮球,连走路都会有种要飞起来的感觉。 这种胀满,只是陈威的自我感觉,他外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 体内充盈满力量,会让人自然而然产生一种尽快发挥这种力量的冲动。 在莺语楼受到的种种屈辱,现在,他要回去让他们血债血偿! 婆婆说,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这也正是陈威所想。 不过陈威不会杀那些无辜的小姑娘,他会想办法把她们一起从莺语楼中救出去。 那样做,肯定会给自己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陈威已经决定了,至于该怎么救她们,然后最大限度地不暴露自己,到时候再随机应变。 杀戮,更准确地来说,是对金城商会莺语楼一干人的屠杀,很快,就要开始了。 陈威突然象是想到了什么,他让秦玲把他的那根偃石棍从挂玉中取了出来,果然,被神秘婆婆使用特殊灵技暂时增强了能力之后,现在拿这根沉重无比的偃石棍,感觉也是非常的轻松。 这种感觉,就象普通人拿了根稍稍有些重的铁棍一样。 陈威试着抡起了那偃石棍,连着抡了十几下,都不觉得累,这让他心中更加欣喜起来。 神秘婆婆知道这是根偃石棍,她对陈威能抡起这么重的一根偃石棍也感觉有些奇怪。 正常情况下,即使是c级杀者,甚至b级杀者,想抡起这根偃石棍,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杀者等级高,杀技厉害,并不意味着力量也会越大。 除非在力量方面有过特别训练。 陈威是个特例,他天生就比一般人力量大很多,没有吃爆筋丸、没有接受神秘婆婆特殊灵技提高能力之前,他都能勉强把这根偃石棍拿起来。 现在吃了爆筋丸,接受了神秘婆婆的灵技,除了让陈威体内暂时可以容纳下更多的杀气之外,也暂时增强了陈威的肌肉力量。 同等情况下力量就大于常人的陈威,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力量被等比倍增,远超出常人就不足为奇了。 “哈哈哈哈。”陈威大笑了几声,把偃石棍斜插在了背上,出去就有一场大战,不妨趁着这个机会,试试这根偃石棍的威力。 “这是一百颗补筋丸,全部包好放在小玲那里,你记得每天一颗,千万不能忘记。” “这是我需要的一些药材,清单上,我也写明了,什么药材,是你达到几段杀者之后才能去取的,切切不可再以身犯险,知道吗?” 离开的时候,神秘婆婆把东西一样一样交到陈威手上,也一件事一件事地再次嘱咐着他。 “记住了。”陈威向神秘婆婆点了点头。 “好了,我该送你们离开了。”神秘婆婆这次的语气一反往常,变温柔了许多。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过来看你啊?”陈威忍不住问了婆婆一句。 “至少等半年以后吧。”神秘婆婆隔着面具深深地看了陈威一眼。 几千年过去了,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和一个男生呆在一起这么久。 那让人无比眷恋的尘世啊…… 纷飞的战火,美丽的爱情。 神秘婆婆又分别叮嘱了陈威和秦玲几句,随后,让他们做好了准备…… 五秒钟后,一道眩目的白光闪过,陈威和秦玲瞬间被传送了回去,回到了他们过来前所在的,莺语楼后院那栋两层楼的大厅里。 …… 看着被自己打倒,已经濒临死亡的少年,宋玄正考虑着是看着他在这里死掉,还是把他捉起来,找灵魂师医治之后,再慢慢进行拷问或者送官…… 秦玲从楼梯转角刘胜的身后冲了下来,并且扑到了陈威的身上。 他们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很怪异的一幕,在大厅里所有的保安眼前发生了。 秦玲一边哭一边扑在了陈威的身上,又过了片刻,两人突然都被绿枝绿叶所覆盖,就象突然之间穿上了绿色枝叶所编织的蓑衣一样。 当然,陈威和秦玲现在身上确实穿着蓑衣,神秘婆婆用绿色枝叶编织出来的蓑衣。 对陈威和秦玲来说,在那时间结界的山谷中,过去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但是对这些保安们来说,他们两人一直在自己眼前,根本没有离开过。 难道这小女孩儿已经是个灵魂师了?并且还拥有了木系灵魂师的防护灵技?不然该如何解释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宋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过宋玄仍然没把面前这对少男少女放在心上,他正准备挥手让身边的保安把少女推开,把少年拿下进行拷问的时候…… 两个绿衣人突然一起站起了身,而且那少年的身上血迹和伤痕,不知道是被绿蓑衣给遮住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居然看不到了。 他站得很稳,一点儿也不象是被打成重伤的样子,而且脸上还多了一副很怪异的绿色面具! 旁边的少女也戴着和他同样的绿色怪异面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玄和众保安们一起皱起了眉头。 “翔龙爆!!” 伴随着一声苍老的断喝,身着绿衣的少年突然向宋玄发出了杀技。 第284章 番外一百五十六 意外遇故人 岳斌站在水潭边,闻着清晨新鲜的空气,心情大好。 “这一次也算是因祸得福,实力进入了第七阶。不过以后再想着有六阶到七阶这么快的修炼速度,恐怕是不可能了。毕竟高等级的兽魂石,可不是那么好找的。虽然以我和紫木的实力,遇到五六千年的猛兽,手到擒来。可这五六千年的猛兽,也不那么好找啊。”岳斌心中暗道。 兽魂大陆猛兽虽多,可修炼到高等级的猛兽,多藏在深山老林之中,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 转过身,岳斌看着诗瑶郡主道:“郡主,您昨晚一夜没有休息,现在我的魂力已经恢复,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紫木在,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诗瑶郡主点点头,道:“这位大哥,这次真是多谢你了。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岳斌笑道:“我叫岳斌。” “岳大哥,”诗瑶郡主道,“现在荒郊野外,也不需要那么多礼节了。你叫我诗瑶就好。” “诗瑶?”岳斌也不推脱,“好吧,诗瑶,你就在这青石上休息一下吧。我们在这大山里,身体可是最重要的,没有体力可不行。” 诗瑶点点头,岳斌把自己的那件墨虎皮大衣拿出来,铺在了青石上,然后转身跳下了青石。 诗瑶也确实累了,昨天从傍晚开始,便一直担惊受怕。后来进入天狼山之后,岳斌昏迷,她孤独一人,睡不敢睡,动不敢动,一直坚持到天亮。现在岳斌醒来,她心里也放松下来,强烈的倦意立刻涌来。 诗瑶在岳斌的大衣上躺下,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岳斌回头看了一眼诗瑶,双臂紧抱,美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自有一股柔弱的美。 岳斌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来到不远处的一个空旷处,岳斌拿出碎星斧,凝神揣摩起魂技来。 对魂技有一个熟练的把握,战斗的时候,才能更好的运用。也不用像昨天和蓝色巨龙打斗的时候,一记从未用过的破浪斩,由于岳斌第一次使用,却耗费了大量的魂力。 “破浪斩——”岳斌提着碎星斧,光芒一闪,一斧劈了出去。 “白虎诀魂技共有七式,现在碎灭斩和破浪斩都可以使用。以我的实力,后面的狂云斩也应该没什么大事情,还是试一下。” 岳斌站在原地,两脚微微叉开,碎星斧提在手中。忽然,手中的碎星斧被岳斌举到了身前。碎星斧之上,白光暴涨,不一会儿,已经在岳斌身前形成了一片,就像是一片白色的云彩。 “斩——”随着岳斌一声大喝,身前的“白色云彩”忽然被岳斌劈了出去。那一团白色的光芒,顿时分裂成十好几块,就像是一片大云彩,变成了十几片小云彩一般,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光网,激射而去。 “轰轰轰——”一团白色光网射进了地面,顿时爆炸了开来,杂草泥土四溅。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巨大的响动,惊醒了正在休息之中的诗瑶。诗瑶猛然坐起,惊慌的问道。 看到狂云斩的威力,岳斌也有了片刻的愣神。这狂云斩的威力,比起碎灭斩和破浪斩,可是要大多了。 听到诗瑶的喊声,岳斌慌忙跑到水潭边,歉意的道:“没什么,刚刚我在修炼,没想到吵醒了你。” 诗瑶闻言,神色一松,暗暗松了口气,笑道:“没什么,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咕咕——”就在这时,岳斌的肚子,忽然叫了起来。 此时已经到了正午,从昨天傍晚折腾到现在,两人都还没有吃饭。此刻轻松下来,两人的肚子,都感觉一阵饥饿。 岳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来到水潭边,看到清澈的潭水之中,有着许多青色的鱼儿。蹲在潭边,看到一条鱼儿游到了水潭边,猛的探手进水潭中。从水中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抓着了一条鱼儿。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鱼儿在水中可是很灵活的,我在家里想要抓到他们,都得靠渔网。你是怎么抓到的?”诗瑶在旁边看到岳斌抓鱼,显得很是兴奋。 岳斌笑道:“这是要考技巧的,当然你的速度也要够快。水面是有折射的,你的眼睛看到鱼儿在那里停着,其实它并不在那个位置,当然就抓不到了。” “折射?”诗瑶惊讶道,“什么叫做折射?” 岳斌愣了愣,不由苦笑:这里不是地球,这个世界,又怎么会知道折射呢? “没什么,来,我教你怎么抓鱼。”岳斌轻易的掩盖了过去。 “记住,你的手一定要快,鱼儿虽然停在水里没有动,但当你的手接触到水面的时候,他们就会发觉的。” “怎么可能?我的手怎么会有你的手快?”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要看准鱼儿的位置,然后下手的时候,要偏一些,不要正对着鱼儿下手。” …… 水潭边,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你一言我一语的,不一会儿,水潭边的大青石上,已经有了好几条鱼儿。 “哇,抓到了,抓到了。”突然,诗瑶手里抓着一条活蹦乱跳鱼儿,兴奋的跳了起来。 看着面前女子那高兴的模样,岳斌笑了笑,道:“好了,现在抓到了鱼,接下来就是烤了。” “好啊,”诗瑶抓着鱼儿来到岳斌身边,“可是,我不会烤啊,你会么?” “没什么,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了。”岳斌抓过鱼,熟练的开膛破肚,找来枯树枝穿了起来,升起火堆,就在水潭边烤了起来。 当初坠下山崖,后来又在恢复魂力的山洞中,烤鱼岳斌可是没少吃。现在做起来,动作也丝毫不生疏。 “你竟然连烤鱼也会,真没想到,你竟然什么都会。” “没什么,如果你也在野外生存过,这些你也就会了。” “野外生存?”诗瑶念叨了一句,“不要说什么野外生存了,我平时和姐妹们出门踏青,父亲和母亲都不允的。” “出门踏青都不允?那你长这么大,岂不是没有离开过神域城?” 诗瑶闻言,神色顿时一黯:“我从小就在侯府中长大,侯府和皇宫,就是我小时候生活的两个地方了。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开神域城,没想到却是要嫁到羌族去。” 看着诗瑶幽怨的表情,岳斌莫名的感到心痛,道:“那么现在呢?你有什么打算?还要到羌族去么?” 诗瑶转过头看着岳斌,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自然是不想到羌族去的。而且,就算我要去,但我没有国主的公文,到了羌族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太子殿下,依然会被扣留在羌族。” “你呢?你有什么打算?”诗瑶说完,忽然问起了岳斌。 “我?”岳斌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想了一会儿,岳斌道:“我现在是兽魂殿的人,现在和大家失散了,自然是要回兽魂山的。” “这么说,我们还是要回神域城么?”诗瑶苦着脸问道。 “你不愿回神域城?”岳斌疑惑道。 “我当然愿意回神域城。只是我真的不想嫁到羌族去。我怕回到了神域城,国主还会下旨,让我嫁到羌族去。” 听了诗瑶的话,岳斌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样的事情,在他以前学过的历史上,也见过不少。王权之下,个人的婚姻,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既然你不愿意嫁到羌族去,那就干脆不要回去了。”岳斌忽然道,“兽魂大陆那么大,你不回去,我想他们也是找不到你的,这样你就不用嫁到羌族去了。” “不回去?”诗瑶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不回神域城,我又能去哪儿呢?” 岳斌闻言又是一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是啊,她身为郡主,不回神域城,又能去哪儿呢? “好了,鱼烤好了,尝一尝,看好吃么?”岳斌拿起架在火堆上的鱼,送到了诗瑶面前。 诗瑶撕下一点塞进嘴里,咂了咂嘴,突然兴奋的道:“好吃啊,比起侯府和皇宫里的食物,还要好吃。” 岳斌笑道:“既然好吃,那就多吃一些,我们两个抓了那么多的鱼儿,绝对够吃了。” 两人正在水潭边吃鱼,忽然一道紫色的影子跑了过来,停在青石边,正是紫木。 “啊——”诗瑶被紫木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手中的鱼也差点掉在了地上。 “紫木,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不要吓到郡主。”岳斌责怪紫木。 紫木看了一眼诗瑶,又转过头去看岳斌,盯着岳斌手中的鱼,道:“小子,有好吃的东西也不叫我,害的我四处辛苦的找食物,你真是没良心啊。快快,把那鱼给我两条。老子活了那么多年,还没吃过烟火食呢。” 岳斌笑了笑,把火堆上的两条鱼取了下来,丢给了紫木:“小心点儿,很烫的。” 紫木闻了闻丢在面前的两条鱼,香味儿飘进鼻孔里,使得他狠狠的抽了抽鼻子。那模样,看的岳斌和诗瑶哈哈大笑。 “笑什么?很好笑么?”紫木没好气的对岳斌道,“小子,你就笑吧,待会儿看你还能笑的出来?” 岳斌闻言一愣,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紫木不理会岳斌,慢条斯理的吃着鱼,直到把两条鱼全部吞进了肚子里,这才道:“他娘的,老子真是倒霉啊,到哪里都能碰见尸体。” “尸体?”岳斌念叨了一句,忽然反应过来,惊叫道:“你是说炼魂宗?” 紫木点了点头:“除了炼魂宗,谁还能搞出来那么恶心的尸体?还好老子先把鱼给吃了,否则的话,真是连一点胃口都没了。” “怎么了?”诗瑶在一旁问道。 岳斌皱着眉头,道:“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好了,现在也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恩。”诗瑶看到岳斌并不想说,也没有多问,乖巧的答应一声,跟着岳斌站了起来。 “有人来了。”就在这时,紫木忽然转过头去,眼睛中露着一股凶光,警惕的看着旁边的林子。 岳斌听到紫木的示警,也转过头去,只见一道人影,慢慢的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当看清楚这人面目的时候,岳斌顿时傻愣在当场。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第285章 番外一百五十七 新的历史 幸好,叛军攻到拉姆斯特因城下业已是强弩之末,在我的组织下进行有力回击之后,眼见一时无法攻破该城,叛军撤退了,退入蓟门关内。匆匆处理事务,将军事暂时交由梵.温贝克赫负责之后,我只能与凌玄发以及飞天玉宇带着小无难前去狼居胥山中,这天,离九月二十二还有两天。我们要在这两天之中找到狼山中的那片神秘峡谷,在那里召唤出迦楼罗王,由他配合“玄”之负面力量打开虚空之门。 临行前,凌玄发找人要了些柔韧的马尾,嵌在一块中间挖空的木头表面,做了一把古怪的琴。 “做什么用?” “要利用代表世界秩序的玄之正反力量封印魔圣天君,必须要借助这把吉他琴弦的音乐力量。”他大致说明道。 我们骑着马在狼山中到处搜寻,时间在快速飞逝,眼看着白天结束,夜晚降临,新的白昼又到来,新的夕阳之后夜幕再次降临。午夜十二点一过,就是九月二十二了。假如再那之前无法找到那个峡谷地带,既无法召唤迦楼罗王打开虚空之门,也无法引来魔圣天君将之封印,凌玄发更是无法回去。 时间越来越紧。 打着火把,我们冒黑在山间继续寻找。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叮咚的泉水之声。 “叔叔,你看!”小无难指了指挂在马背的那怪琴吉他,只见上面的琴弦正随着那泉水滴答发出的极富韵律的声音而跟着振动。凌玄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是了,一定就是那里,我们快去!” 循着那美妙动感的泉水声音,我们终于转过山脚看见了那个神秘的峡谷。此刻,天上的月光笼罩在一片朦胧的云雾背后,发出绒绒柔柔的光芒,那一带闪亮的泉水就在那峡谷下面。 凌玄发大概丈量了一下,指着一块地面道,“把这里挖开。”我从飞天手中接过血河斧,力贯双臂,一斧斫了下去,只听咯的一声似乎碰上了什么东西。尘土飞溅之后,地面出现了一个大洞,一块晶莹碧绿透亮的卵形石头升了起来。血河斧居然也不能砍碎这块石头? “快,那是迦楼罗永远的王,唤醒他的人,将与他签订永恒的友情契约。”凌玄发说着,将那块石头稳稳握在手中,并从我这里要过了代表“正面”的那半张羊皮,将其包在里面。“点燃它,就可以了。” “无难,你来。”我将那裹在羊皮里的凤凰石放在无难面前,让他握着火把引燃那半张羊皮,同时也引燃了里面的石头。一股焦臭的味道过后,那火越烧越旺,越烧越红,蓦然,周围山林中响起一阵奇怪的嘈杂声,跟着,一群奇形怪状的恐怖魔兽从林野间呈包围之势冲了出来。 “它们的目的是阻止迦楼罗王复活,挡住它们!”凌玄发冷静说道。 今晚不出现古怪的情形,任谁也不会相信。对于这些怪物的出现,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飞天,玉宇,我们上!” 冲入魔怪群中,一阵血腥的砍杀。蓝色的圣光剑,很快就被敌人的血液沾满,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蓝赤色,剑光渐渐变得紫红,布满我全身的剑气也开始在那血腥的味道中扩散、奔流,每一剑下去都有一条怪兽的节肢被砍裂砍断砍飞,每一次大声吼叫同时也有一声怪兽的最后惨嘶。那些爬虫,蜈蚣,蝎子,由于魔法的激发而变得身躯巨大,以恐怖的眼神盯着我们,挥舞着它们的螯足,却很快在我们三人的利器斩杀中留下遍地绿色的血液,退却了。 只听一声梦呓的呻吟,无难面前空地上升腾一片金色的烟雾,在那火焰流光中,一头硕大的凤凰振翅飞出。他高唱着,飞舞着,回旋着,尽情的活动那久已僵硬的翅膀,每一声高歌都响彻山林,每一次挥动都天地色变,那些来不及逃窜的毒虫怪兽纷纷吓得趴在原地不敢再动,似乎已是他预定的美食。 “孩子,你唤醒了我?”他终于平静了一些,飞临我们头顶,对无难和蔼的说道。 “嗯。”无难为自己即将获得这样强大的朋友而感到新鲜。 “那么,友情的契约,在我俩之间已然形成,任何继承了你右臂之上的凤凰脉纹的人都将得到我的帮助。”说话间,一条灼热的火焰从迦楼罗王的口中喷吐而出,滴落在无难右臂之上,火焰飞快的跃动着闪烁着,我抓住无难的左臂,示意他坚强一点不要怕痛。片刻之后,他的右臂已经出现一条火凤凰纹。 “现在,我们抓紧时间,在魔圣天君亲自来临前打开虚空之门。”凌玄发说着,将另半张刚获得的羊皮打了开来。“无难,忍着点。”匕首闪动之中,无难右手中指渗出一滴男童的鲜血,那滴圆滑嫩泽的血液无声的穿越初秋的冰凉空气,静静的滴向羊皮。 大地开始震颤,天空也瞬间变得完全漆黑一片,火光中,一条黑色的闪电从那道泉水中冲射出来,直扑凌玄发手上的羊皮。不用说,我与飞天玉宇的任务就是阻挡所有这些可能出现的情况。双手紧握着重剑,玉宇当头一剑劈了过去,地上顿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飞天也于那电光火石之间挥斩出血河斧,血色的斧晕旋转飞射而出,也与玉宇的剑光一道劈斩在那黑色的闪电之上。眼看那黑色的闪电被拦腰斩为两段,其前段却毫不停止,继续冲向凌玄发,其后段则迅速生成为一道完整的黑影,居然在瞬息之间吸住了两人的兵刃,使两人抽身不能。 剩下的还有我。“月之缺!”这不是保守的时候,刹时我的力量迸发到极点,全身蒸腾的混沌气息同时涌上剑身,在凌玄发与那黑影之间形成了一堵巨大的暗墙。那黑色的暗墙似乎是一层流沙,又似乎是一条弱水,任凭那黑影如何的冲,如何的撞,却只是越来越深陷其中,根本无法摆脱,更不要说冲过去阻止那飞速滴落的血液掉在羊皮表面。 此刻,那一滴无难的血液已经掠过半尺的空间,发出咝的一声跌落在羊皮反面绒毛之间,顺着那一条长长的绒毛,血液沉沉的滑落,完全接触到羊皮本身。血液也就在这瞬间扩散到羊皮每一寸地方,就在那赤色红光之间,一排排古老的文字反映在对面的泉水表面,在那流动的水波之间,凌玄发飞速的阅读着那些文字并将之翻译给我听。顺着那些文字的走势,我体内的混沌气息也跟着飞腾。 “去吧,你们两个!”凌玄发高声喊到,我也不管正陷身于“月之缺”那永恒的暗面中的魔圣天君的化身,自己与天上的火凤凰一道冲向那闪动的泉水。蓦然,那原本正在陷落的黑影突然消失在我的“月之缺”中,与飞天玉宇缠斗的另两个黑影也一起消失了。“注意,这是魔圣天君的真身来了,你俩挡在雪戈面前!”凌玄发的示警还没有结束,无数只黑色触手已经从泉水下面的水潭顺着水流伸了上来。 两条触手顿时缠住我双腿,试图将我拖拽下去。触手表面有无数的吸盘,瞬间将我的双腿牢牢粘紧,两股强大的拉力也传了上来。另外那些触手也跟着绕了上来,试图将我全身都缠缚其间。 “断!”玉宇疾喝一声,双手重剑斩开盛开的泉水,在无数的水花碎溅之间,将三条飞绕直上的触手断成数截,绿色红色的血液也跟着疾喷而出,染红了整个水潭。飞天的血河斧也脱手飞出,跨过数丈的距离将那些触手同时斩断。 我的身体正在下坠,那两条触手还没有被斩断。奋起全身之力,我力贯双腿,肌肉收缩之间,身体也跟着拔上半尺多。此刻,那代表世界秩序的玄之负面力量,也正在我体内汹涌。合我与迦楼罗王代表的正面力量,才可能招出虚空之门。 “快!不要犹豫了!”凌玄发在对面大叫。这时,我感觉下身被那两条触手裹得紧紧的,极力向下拉扯。大力过处,我的裤子早已被拉成布条,大腿肌肤表面也被拉得阵阵血痕,好几片皮肤连血肉一起被撕裂拉了下去。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从下面不断传了上来。此刻,由于先前用力过猛,原本用于压抑体内凤凰石毒素的力量大减,毒素也顺着脉络开始侵向我的丹田。眼看我有些坚持不住了,迦楼罗王噗的喷出一条火焰,将缠在我腿上的一条触手从根部烧断,同时,他一条爪子也伸了下来,将我带了上去。 我的身躯瞬间融入水面上那些古老文字之间,一股无穷的力量充斥我的全身,同时,我曾经领悟过的“正面”力量也在火凤凰的牵引下开始激发出来。一股力量来自上,一股力量来自下,两道强大的力量蓦然交汇于丹田之间,将正在侵入的毒素也激荡回去。刹时,只觉天地一阵摇晃,整个世界由刚才的绝对黑暗又陷入一片绝对光亮之中,这绝对的暗与亮不断反复的交替,数遍之后,两股力量融合为一,从我的右手钻刺而出。强大的秩序力量击打在泉水表面,同时,火凤凰也自上而下喷出一道三昧烈火,轰然交响之中,水潭上面出现了一扇流溢着无尽银光的大门。 虚空之门! 大门紧闭,唯一可以打开的人,就是我。以浮空术飘浮在水潭面上,我走向虚空之门,伸出手去。 一条粗大的黑色触手也瞬间再次从水中冒了出来,卷向我的手腕。却就在同时,无数的触手也伸了出来,将我整个缠入其中,直拖向下面黑色的水潭。此刻的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量,刚才尽全力施展出秩序之力的我,已经完全疲软,剩下的力量刚够走过那一段距离,拉动虚空之门的门环。 周身传来皮肤被撕裂的痛楚,每一条触手都在我的身体上面吸食我残余的元素气息,似乎我的身体表面正在融化。 血色的闪电,跃动的银光,飞天玉宇两人同时冲射过来,许多触手也放开我,与两人都在一起。上面那头浑身流转火焰的迦楼罗王也发出清利的鸣叫,冲了下来,顿时将好些尚缠绕在我身上的触手啄断,将我抓了出去。一条黑色的触手蓦然一长,卷上我的小腿。上下形成了拉扯之势。两下互扯之下,我的身体似乎瞬间被拉成两半,上身下身似乎也正在分离。情急之下,我奋起残余之力,最后一股大力撞向小腿,那里的肌肉迅速膨胀又迅速回缩,只听啵的一声,那条触手竟然被我生生挣裂了,我也跟着火凤凰飞了起来,落在凌玄发旁边。 所有那些正与飞天玉宇两人缠斗的跳跃触手突然变形,化为一百多个身着黑衣的人形,个个手中挥舞着古怪的兵器,狠狠的打向两人。这时,魔圣天君也看出来,不消灭眼前这两人,是无法顺利攻击我与凌玄发,他干脆将全副力量都对准了两人。两人上天,那些黑衣人也跟着上天,两人下地,那些黑衣人也跟着下地,战场一会在山巅一会在水面,一会又迅速转移到林间,没有片刻的停留。整个山上到处都留下打斗的痕迹,黑衣人或飞天玉宇的血液也挂满了无数的树枝。 在飞天的血河斧猛砍之下,常常是一名黑衣人刚被砍死,瞬间消失在空气之中,另一名黑衣人又从旁边新生,似乎永远也杀不尽这些身着黑衣,伸手鬼魅的怪物一般。 “这个病毒已经进化了,它事实上是无法消灭的,除非将这整个系统,也就是这个世界也同时毁灭。”凌玄发喃喃说道。 “现在我们……”拖着疲累、遍体鳞伤的身体,我问道。 “趁着他们打到山上去了,我们快过去打开虚空之门。”凌玄发扶着我,将无难留在原地,我俩走向水面上那不断闪烁五色光芒的门楣。门的形状很普通,与通常人家所用的大门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是,这门只是一个彻底的平面,没有任何的厚度。转到后面去看,就是门背后,除了门的框架之外什么也没有,从侧面看,只见到薄薄的一层,若隐若现,正面门上的兽环,似乎也只是画上去的一般。 我将手伸了过去。这一次,再没有任何阻拦,感觉抓住一团空气一样,我将那沉重的大门缓缓的拉开了。吱咯之声响起,虚空之门完全打开,露出一团永恒幽深的黑暗,那黑暗的空间在门内不断的旋转扭曲,谁也不知道就这样贸然走进去会发生什么。 “雪戈,小心站开些。”凌玄发提醒道,幸亏他的提醒,否则,我的心神在那一片幽深吸引之下,大概已经不由自主的踏进去了。这时我才注意到,我已经抬起了一条腿正准备跨出去。 “现在怎么做?” “让火凤凰驼着你,当飞天玉宇两人将魔圣天君引过来的时候,用你身上残存的秩序力量加上迦楼罗王身上的部分秩序力量,将他暂时封堵在这里,我会用音乐的力量将他引入虚空之门。”凌玄发说道。 此时,凌玄发已经拿着那古怪的木琴走向虚空之门,就在跨入大门的瞬间,他停了下来,悬空坐在门侧。横抱着吉他,凌玄发悠然弹奏起来。那六条简陋的琴弦,在他指力激荡之下,居然演绎出一片连绵宏大的乐声。我仿佛在他的乐声中看见了一望无际的苍茫大海,海面上那水天交接的远处,隐隐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点,那是风雨中飘摇的一艘海船,百十个人在上面惊呼挣命。雨,越来越大,浪,越来越高,风,也越来越疾。突然,乐声一变,景况也跟着一变。意念中,源源不绝的黑暗元素从那涌动的门内上下翻滚着,汹涌奔腾而出,眨眼将整个世界吞没,我们几人所处的水面上,似乎已是这世界唯一的乐土。飘飘袅袅的天籁之声,从那闪着微弱光芒的天顶上缓缓流溢下来,无数的天使正为世界的新生歌唱福音。 在这样的幻像之中,飞天玉宇两人也折返过来,那魔圣天君自然也跟了过来。此刻,魔圣天君已经不再变出分身,无数黑衣人合成为一个黑衣的人体。眼见凌玄发就要走进虚空之门了,魔圣天君疯狂的冲了过去,想要抓住凌玄发。当即,我与迦楼罗王发出了各自体内的秩序力量,将门前这小小一片水面笼罩,使他无法返身逃窜。 凌玄发手中的木琴开始发出一股金属碰撞的激越之声,那震荡的琴声撞在耳朵里一阵心摇神驰,使得魔圣天君放弃了攻击,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他一步步的踏过去,三米,两米,一米,半米,他抬起了右腿,眼看就要一步跨入虚空之门。成功了,我这样想着,却就在这瞬间,那魔圣天君一个倒飞,跳了回来。 “拦住他!”凌玄发大喝,同时叹道,“小戈,刚才你分心了。”我也立刻明白,正是接近胜利瞬间,我心神的跳动使得形成在虚空之门周围的这张大网松懈了,使得魔圣天君趁机逃出了凌玄发琴声的诱惑。 似乎撞在一张无形大网一般,魔圣天君的身体在空中一个反弹,掉在了门外两米附近的水面上。骑在火凤凰背上的我,同时感觉发出的秩序力量受到对方的撞击,几乎撞开了一条口子,立刻收束心神,加强这片由秩序力量形成的小小结界。 飞天玉宇两人当然不会任魔圣天君逃逸。在这片狭窄的空间内,一场最后的搏斗开始了。 转瞬之间,魔圣天君号叫着化身一头怪兽,浑身披着尖利的乱毛,他那鳄鱼大嘴的嘴角翘出四条闪着寒光的獠牙,头上冒出两条闪光的绿色触须,他的背上生出一对惨白的骨翅,后面再长出一条蝎子似的尾巴。他左手已经化为一个铁钳,剪动的刃口中隐约一排锋利的锯齿。另一条右手,则化作一柄长长的利剑。 旋风一般的攻击瞬间发动。 黑色的利剑发出轰隆的啸鸣,刺向飞天。飞天不避不闪,手中的血河斧也砍向魔圣天君。两人的武器还相距半尺之时,各自发出的斗气也被压缩在那狭小的范围内,暴闪一团黑赤交加的光芒,力量相持的瞬间,两柄武器还是在空中相遇,发出巨大的碰撞声音。曾经所向无敌的血河斧斩在对方的利剑上居然纹丝不动,飞天倒觉得自身一阵剧烈的震动。“去——!”魔圣天君一声怪叫,全身鼓胀如球,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右手利剑直上传出,竟然将飞天震飞了出去。 “看剑!”玉宇的双手重剑也切破空气,激出一片片碎裂的斗气,斩向魔圣天君。那一片片刀片似的斗气反弹回来,割得我脸上生痛。只见那些斗气先已割在魔圣天君那粗糙的表皮上,他却浑然不觉,左手反撩,铁钳将玉宇的重剑夹在中间。眼看玉宇涨红了脸,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双手,重剑一寸寸的压向对手,却又一寸寸的被对手挡了回来。蓦然,又是一声怪叫,只听呛啷一声,那跟随玉宇身经百战的重剑居然拦腰被剪为两段!趁着玉宇握着半截断剑发愣的瞬间,魔圣天君右手利剑已毫不留情的刺了过来。 “退呀!——”我大喊着,却又毫无办法。只听噹啷一声,那柄漆黑无比的利剑戳在了飞天及时扔过来的血河斧刃口之上,玉宇也趁机逃过一劫。他转过身来,胸口已是血红一片,原来,刚才魔圣天君凛厉无匹的剑气还是刺伤了他。 “奶奶的,看来要用绝技了!”飞天自嘲着,抓回血河斧,奋力一挥,顿时空气中扬起一片黑色的浓雾,向魔圣天君席卷过去。 飞天也跟着冲了过去,在那片浓雾中与魔圣天君一阵激战。刹时之间,我们都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只听见里面不时传出飞天或魔圣天君的怒吼,要不就是兵刃相撞的声音,有时是血河斧撞在对方的剑上,有时是对方的铁钳夹住了血河斧。幸好,血河斧这柄创始神用过的大斧并非一般武器可比,无论如何是不会断折的,而且,其威力也与使用的人有关。当挥动斧头的人怒气与斗气发挥到极点的时候,也就是它的威力向极致发展的时刻。那片浓雾不断的收缩变形,不断的刮起上扬又层层跌落,轰隆爆炸的火光与巨响也不时扯破雾气传出来,使我们偶尔可以瞥见其中激烈的战况,只是,那惊鸿一瞥却并不能看清里面真实的情景。 此时,凌玄发的琴声也一直没有断绝,他的手指在木琴表面上下飞舞,不断从这根弦跳到那根弦,要不就将六根弦一起拨动,发出金铁铮铮之声,震慑着魔圣天君的心神。而我与玉宇,则只能在一旁观战。玉宇刚才所受的剑气之伤显然不轻,鲜血不断的滴答着,一直没有止住。 蓦然,只听那黑雾中传出飞天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血河斧也脱手从里面飞了出来。糟糕,难道飞天危险了?一个念头尚未转过,那片雾气已整个消散,飞天倒在空中,双手虎口之间以及胸口都在流血。那魔圣天君却似乎并无大碍,只是右手的利剑已经被齐根斩断,掉落水潭里。 完了,我心想,大概今天我们已无法阻止魔圣天君了。 “嘿嘿,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败我?你也太天真了,我是不死之身!”魔圣天君狞笑着一步步走向飞天,左手铁钳猛的朝他的头部砸落下去。 “啊——!”我叫出声来,同时,魔圣天君也叫出声来,凌玄发一直飞弹的琴弦也居然在这瞬间六根一起震断。魔圣天君胸口、四肢一起跟着爆裂开来,整个身体也倒在飞天面前。原来,刚才飞天奋起血河斧之力,已经将魔圣天君重创,只是在魔圣天君自身强大力量控制下一时未能发作。凌玄发那古怪的琴声却在琴弦断裂的瞬间起到了一种激化的作用,使得魔圣天君所受的重伤顿时发作了。 “就算你是不死的,但现在也该回去继续睡你的大觉了!”飞天挣扎着,一腿踢向魔圣天君倒下的躯体。他那黑色丑恶的身体在这股残余力量的踢动之下,朝着虚空之门飞射过去。在门口的瞬间,魔圣天君动了动左手铁钳,似要抓住凌玄发一起坠入那虚空世界,凌玄发将那木琴砸了过去,他的铁钳夹住了木琴,与那琴弦断裂的木琴一道坠落那永恒的黑暗之中,久久仍然传出魔圣天君最后的凄厉惨叫。 “结束了吗?”我挣扎着过去扶起飞天,问凌玄发。 “或许吧。不过,今晚,至少已经结束了。我,也要回去了。”说着,凌玄发抬头看了看天上。此刻,天色恢复了正常,弯弯的弦月出现在天空中,看样子就快到今晚十二点这个最后时刻了。 “飞天,这次我真的服了你了。”玉宇也挣扎着说道,他终于在与自己争斗了几万年的对手面前低了头。是呀,今晚若不是飞天拼出最后的力量与魔圣天君搏斗,恐怕现在我们大家都已经没命了。 “大哥,你就要走了吗?”我扶着飞天,走向凌玄发。黑色汹涌,具有无限黑暗元素量感的虚空之门,就在他的身后。 “时间快到了,我必须得走了,那边,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这里,也有许多事情等着你,等着你们!”他伸出双手,握住我与飞天,“大哥在这里惟有两件事放不下,小戈,希望你帮我做到。” “大哥,什么事?小弟一定做到!”我握紧了他的手。 “一件,是我的妻子湘儿以及她所带着的那个孩子,我的孩子,他们母子的下落,希望你帮我找到。就算是死了,也替我将他们厚葬,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一件,就是我的妹妹玄丝,她已经是你众多妻子中的一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希望她受到欺负。这两件事,是大哥对你最后的请求。”他热切的望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大哥,这两件事,小弟记住了,也一定会做到,他们几位,都是证人!”我郑重说道。 “那就好!”他重重的摇了摇我的手,“对于你,大哥则已经很放心了,经过这么几年的锻炼,无论是军事上还是政治上,你都已经成熟了,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实现让大陆再次恢复和平的梦想。记住,魔圣天君虽然已经被封印了,但是,他所搞乱的这片大陆还需要你们来收拾!” 说完,他放开我俩,转身走向一片漆黑的虚空之门。他伸出一条腿跨了过去,半个身子也跟着隐了进去,这时,他突然回头,脸上隐然有着不舍,“雪戈,各位,保重了!” “保重了!” 我们都知道,他这一去,我们将永无再见之日。我忽然想起最初参加魔武速成班报名时,在那个大厅中,蓦然听见他那豪迈的笑声,在许多次危险的战斗中,他替我尽力的出谋划策…… “大哥,保重了……” 他已然转过身去,再也不回头,将另一条腿也跨了过去,全身彻底消失在黑暗的虚空之门中。 他所进入的,当然与魔圣天君所被封印的虚空世界完全不同,那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创造了我们这个世界的世界。他要回到他的人群中,他要去进行他的战争。 那闪烁着怪异光彩的虚空之门,也就在这瞬间嘎然关闭,并迅疾消失在水潭上空。水面,依然映照着今晚柔和的月光,泉水,依然发出先前我们所听到的那些美妙的叮咚之声。 “我们回去吧。”飞天握着我的手,重重的摇着,说道。此时,玉宇也过来了,抓着我另一只手,“我们永远并肩战斗!” 看看旁边地面上的无难,空中飞翔的火凤凰迦楼罗王,我转身深深吸气,说道,“好,我们回去。我们,要迎接我们的战争!” 红云历1846年元月,统一战争爆发,长盛久安的日子不远了。 ——旧的王朝必将灭亡,新的历史即将翻开—— 第286章 番外一百五十八 人类 人类是怎样来的? 人类是怎么来的 我们人类是怎么来的? 人类是如何来的 鸟与人类有什么关系? 是人类的朋友。 鸟的益处很多,一只大山雀1天可捕食害虫200多条;1只喜鹊1年消灭松毛虫15000条;1对杜鹃1天可吃掉柳毒蛾幼虫180条;1只啄木鸟1天消灭蛀干害虫300多条,相当于保住了1000公斤粮食。 鸟语同音乐一样作为一种信息,能调节人的神经系统的功能,使人的紧张情绪松弛,从而使人产生轻松感,有些鸟语还有防病健身作用。 喜鹊、乌鸦的食物有60%以上也是害虫,有昆虫学家在解剖500只飞鸟后发现,其胃中有昆虫和虫体碎片的占93%之多。 假设我们周围没有鸟,那么就会出现害虫猖獗、鼠害蔓延。生态平衡的破坏将导致农业减产、疾病传播,直接影响人类的生产和生活。 鸟的生活习性 鸟的食物多种多样,包括花蜜、种子、昆虫、鱼、腐肉或其他鸟。大多数鸟是日间活动,也有一些鸟(例如猫头鹰)是夜间或者黄昏的时候活动。 飞行大多数鸟类都会飞行,少数平胸类鸟不会飞,特别是生活在岛上的鸟,基本上也失去了飞行的能力。 春天和秋天,鸟类都成群结队,遮天蔽日地在天空中飞行,这种在不同季节要更换栖息地区,或是从营巢地移至越冬地,或是从越冬地返回营巢地的季节性现象称为鸟类迁徙。 每年大地回春,鸟类就开始进行求偶、生殖、营巢、孵卵和育雏等一连串的活动。 第287章 番外一百五十九 真爱 真爱是什么 什么才是真爱? 怎么才能找到真爱? 爱情是人终其一生也猜不透的难题,有些人错过了真爱抱憾终身,有些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即便是如此感性的命题也包含着统计学的原理,如何科学的找到真爱?让我们的答案为您提供参考。 到底什么是真爱? 真爱,其实很简单,爱情不并不是用甜蜜,浪漫,美貌,青春堆积起来的,爱情是用心去体会的,真心的爱意个人不是占有,而是为了对方的幸福可以割舍自已的幸福,要给那个人以信任和幸福。 保持一定距离,不时地给你的恋人一个惊喜,每天都向他展示全新的你,你将能永久保持爱情,真爱完美能够长久的给人带来幸福的爱情,应该是两相情愿,两情相悦的,是爱情双方互相认同和吸引的,是双方共同努力营造的。。。 真爱是什么意思? 他其实是一只鸟但你喜欢的是条鱼所以你就通过自我投射把它投射成了一条鱼然后你说~我爱你其实你爱的不是他你爱的不是他原来的样子因为你根本不了解他所以唯有真知才有真爱你若不知道一个人你根本没有资格说你爱他 真爱是什么样的? 183club的真爱的歌词 歌名:《真爱》 演唱:183club 作词:柯呈雄 作曲:吕绍淳 记忆像游乐园般精彩,我们像对恋人相爱 幸福是应该不会是当然,只怪我们都太贪玩 思念像云朵般柔软,而你静静躺在我胸怀 我像是任性走失的小孩,紧紧抱着孤单 我们都曾经明白,也都曾经遗憾 错过了爱就难以重来,不要害怕去坦白 怕容易被你宠坏,忘了该与不该 到哪里找回真爱,找回所有遗憾 爱的真相就能够解开,多给我一些片段 拼凑未知的意外,失去记忆最初的爱 我是被你遗忘的精彩,你却带着记忆离开 心跳是我们唯一的呼喊,提醒我们曾经相爱 你的笑像阳光般灿烂,小心翼翼藏在我口袋 在我脆弱时给了我温暖,谁也无法取代 但我们都曾明白,也都曾经遗憾 一旦错过就难以重来,不要害怕去坦白 怕又容易被宠坏,忘了该与不该 到哪里找回真爱,找回所有遗憾 爱的真相就能够解开,多给我一些片段 拼凑未知的意外,失去记忆最初的爱 《真爱》,由柯呈雄作词,吕绍淳作曲,183club演唱的一首歌曲。台湾偶像剧《王子变青蛙》的片尾曲,收录于《王子变青蛙电视原声》,发行于2005年。 歌曲简谱1: 歌曲简谱2: 第288章 番外一百六十 森林中的少年 那天,我在森林中,遇到了一个如水晶般璀璨的少年。 阳光透过婆娑的树影照亮了他的指尖,他将手臂轻盈地举过头顶,阳光顺着近乎透明的手臂流淌,于光影交错间泄下了一地斑驳。 一阵风吹过,树影沙沙地颤动,阳光偏了一个角度,他转头看向了我。 那是我从没看到过的容颜,温婉得仿佛初冬的朝阳,朦胧地萦绕着一层金色的光晕,圣洁又空灵。银色的长发轻柔地漂浮在空中,阳光在发梢流淌,熠熠生辉。 我盯着他的脸,仿佛忘记了一切,沉溺于这如梦如幻的光影中,久久说不出话来。 于是,他向我招了招手。 强烈的欲望涌上心头,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他,近一点,再近一点,给他一个拥抱或者亲吻他的脸颊。 然而,当我迈出脚时,我看到了我脚下沾染的污泥,混杂着腐烂植物的根茎,肮脏又不堪。 我已经在森林里迷路三天了,鞋子在第一天就破了,手上,身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攀爬留下的泥土和污垢,我不知道少年是如何在森林中保持洁净,反正我脏得像是只刚从土里钻出来的臭虫。 我不敢靠近他,我怕我的脏会玷污了他的圣洁。于是我向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 少年似乎很失望,他垂下头,蜷缩起手脚,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隐匿于阳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 他要走了吗? 就在他完全消失之前,我叫住了他。 “我……我迷路了,你知道怎么离开森林吗?” 少年点点头,他站起身向一个方向走去,我赶忙跟了上去,走在他的身后。 我跟着他在森林里走了三天三夜,我慢的时候,他也会慢,我快的时候,他也会快。少年的每一个脚印都会留下一串淡淡的光芒,这样即便是在黑夜我也能跟上他的脚步。 当周围的树木变得越来越稀疏时,我知道我快要走出森林了,我已经精疲力竭,而少年依旧是平静温和的模样,唯一的不同是,他的皮肤渐渐由透明变得充盈起来,此时的他看起来已经和人类少年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让我有些担心。 “你回森林去吧,剩下的路我知道怎么走了。”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我。他眼中似乎有很复杂的情绪,可我读不懂。 下一秒,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我和少年都罩在了地上。 他像头受惊的小鹿,拼命地挣扎撕扯,想要用牙齿将网咬破,我没有什么力气挣扎,但我摸到了网扣的结,是村里猎人们常用的打结方式,我安下心来。 “别怕,会有人救我们的,别怕。” 我抱住了少年颤抖的身体,意外地,很冰冷,我实在太累了,累到睁不开眼睛,模模糊糊之间我听到了一阵歌声,从遥远的山谷传来。 之后的事我便不记得了。 当我再醒来时,正躺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她为我流了很多泪,说我差点就要死了,是老猎人救了我,不过她也为我感到骄傲,说我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猎人。 “可我什么都没有抓到,第一次去打猎就在森林里迷了路。” “傻孩子,你抓到的可是最稀有最罕见的森林精灵啊。” 原来那少年是个精灵。 在老猎人家,我再次见到了少年。他的模样又有了变化,原本漂浮着的银色长发无力地垂了下来,他被关在坚固的笼子中,捆绑着手脚,他始终低垂着头不愿看我,身边的光晕也黯淡地几不可闻。 老猎人很高兴,他送了我一把匕首,庆祝我成功抓到第一只猎物,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猎人。我渴望这把匕首好久了,可如今攥着它,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把匕首还了回去。 “他不是我的猎物,我在森林里迷路了,是他带我走出来的。” 老猎人把匕首推回来。 “你不用可怜他,他就和森林里那些野熊老虎差不多,不会说话也没有智慧,而且据说还会吃人呢。” 村子里一直流传着关于精灵的传说,传说中他们是一群恐怖吓人的妖怪,会在月亮变成红色的夜晚出现,将人类拖进森林里吃掉。尸体会被挂在树上,直至变为累累白骨。 可谁也没有真正见过精灵,谁也没有想到精灵是这样美丽柔弱的生灵,他们没有爪子也没有獠牙,更没有伤害人类。 我的犹豫让老猎人有些不耐烦了,他将一袋银币塞进我的手中。 “拿着,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我不要钱,能不能放了他?” “放了?别傻了,你母亲看病需要很多钱吧,你也是时候该多为她着想了。” 我拿着钱袋,低下了头。 我能感觉到背后有一束火辣辣的目光在炙烤着我的灵魂,我不敢回头与他对视,我太软弱了,无法承受少年那样纯净眼眸的拷问。 我终于还是背叛了他。 当天晚上,老猎人将关着少年的笼子装进马车带走了,所有在森林中抓到的珍稀动物都会被送进伯爵的城堡。 伯爵是个收藏家也是个美食家,他热衷于享用各种奇珍异兽的美味,然后把它们的头骨做成标本挂在会客厅中,每每看到便能回想起那些唇齿留香的味道。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噩梦中,少年被斩断手脚,端上了伯爵的餐桌,在彻夜通明的烛火中,少年如水晶般璀璨的身体流淌出丝丝深红色的血液,夜夜笙歌的宾客们欢笑着,就着鲜血将他吞下,鲜血又从他们的嘴角缓缓滴落,滴在复古而华丽的瓷砖上,嘭起朵朵血色的芙蓉花。 我从噩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山谷中又传来虚无缥缈的歌声,凄切又空灵,今晚这歌声似乎从未停止过。 我穿上衣服推开门,屋外漆黑得可怕,今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陪伴我的只有满天的风和雪。 由于母亲是伯爵家的帮佣,我轻松地便混进了城堡,我熟悉这里的每一块瓷砖,每一条通道,远远超过伯爵本人。 今夜的伯爵家来了很多尊贵的客人,明亮的烛火将让城堡亮如白昼,无数鲜花铺就红毯从城堡门口直接通到大厅,音乐声和欢笑声即便在城堡外也清晰可闻。 赶车的马夫们凑在一起喝酒赌牌,随意打发着漫漫长夜,他们知道,他们的主人不到清晨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没人会在意一个赤着脚披着破毯子的脏孩子,我偷偷解开了一匹马的绳子,然后一转身便消失在了城堡中。 我沿着一条废弃的烟囱管道爬到了城堡大厅正上方的位置,此时音乐刚停,穿着华丽的客人们已然微醺,伯爵用金勺子轻轻敲了敲手中的水晶杯。 “尊贵的客人们,请允许我为大家奉上今夜的压轴礼物。” 话音刚落,侍从们推着一辆装饰精美的小车走进来,车上蜷缩着一个绝美的少年。 当他抬起头时,我差点惊呼出声音,他比我上次见到时又憔悴了好多,身上的光晕已经完全消失了,原本瓷白的肌肤上出现了道道黑色的裂痕。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村里的那些贱民们偶尔也能得到一些好东西。” 伯爵托起少年的脸,用粗大的手指摩挲着他精巧的嘴唇。 “这个漂亮的小家伙可是只精灵啊。传说他们会吃人,我可不信,明明这么柔弱,这么美丽。” 宾客们低声私语,脸上带着赞赏的微笑。 “更神奇的是……” 伯爵突然掐着少年的脖子将他拎起来,然后拔出一把腰间的佩剑,用力地刺向少年的胸口。 “不!!!” 没有预想中声嘶力竭的惨叫,也没有梦中鲜血直流的场景,只有道道黑色的裂纹从剑尖刺入的地方开始,逐渐向少年的四肢蔓延,像是破碎的瓷器,下一秒便会分崩离析,化为尘埃。 少年开始痛苦地哭泣,哭声却仿佛是来自空谷中的歌声,哀怨又空灵。我恍然明白,原来那一直回荡的歌声是他在哭啊。 “原本是想做道美食来款待大家,可这小家伙似乎不太好杀死,不过这样玩也挺有意思的,对吧。” 宾客们大开眼界,不住地惊呼赞叹,最后纷纷鼓起掌来。伯爵很满意,拔出佩剑,重新捏住少年的脸。 “喂,小家伙,你还有家人吧,把他们都叫来给我唱歌,好不好?” 少年不住地摇头,泪水从蓝宝石般的眼中滚出,凝结成颗颗透明的钻石,一颗一颗地落在地上。 “多美的眼睛啊,若是做成项链……” 伯爵轻抚着少年的眼尾,慢慢扬起手中的匕首。 我忍无可忍,闭上眼睛,从屋顶一跃而下。好在我还能勉强保持理智,在跳下前将老猎人的匕首用力掷向窗户。 窗户轰然碎裂,我踢翻了伯爵,呼啸的风雪从破洞处涌进房间,瞬间吹灭了蜡烛,我抓住了少年冰冷的手,惊恐的宾客们尖叫推搡,华贵的礼服撕扯踩踏,我睁开眼睛,拉着少年在黑暗的人群中找到了一条出路。 我跨上事先解开缰绳的那匹马,在慌乱的马夫们察觉之前,带着少年飞奔而去。 这是我第一次骑马,而马儿却仿佛早已知晓了我的心思,它逆着风雪,扬蹄朝森林的方向奔去,于黑暗中冲出一道银色的道路。 少年紧紧抱着我的腰,我能感觉到他颤抖的身体在慢慢变得平稳。风雪也渐渐停了,云层变得稀薄起来。 终于,我们走到了森林的边界,马儿停下了脚步。 黑色的裂纹消失了,少年的身体重新变得透明起来。 “你走吧,回家去吧,谢谢你救了我,我……对不起……” 少年向森林的方向走了几步后,回过头看向我,眼中是似曾相识的复杂情绪,可我依旧读不懂。 “嗯……我叫初,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他张了张嘴,声音却被一声破空的箭响遮住了,我没有听到。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低头看到了一支箭,箭尾刻着老猎人的记号。不远处,一支支火把组成的队伍在向森林快速逼近,伯爵的人追来了。 “快走……” 我吐了口血,跪在了地上。 “别管我了,他们是来抓你的,你快走吧。” 我向少年拼命摇着头,可他还是向我跑来,他将我抱在怀中,我枕在他的腿上,他唱起了歌。 雪停了,云散了,月亮出来了,鲜红如鲜血。 森林的深处响起了更多的歌声,像是许多人在合唱,越来越恢弘,越来越宏大,整片森林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在悠扬的歌声中,远方的火把一支一支地熄灭了,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喊,我知道,他们不会再追来了。 我看向少年,少年也看向我,他拔下我胸口的箭,亲吻了我的额头。 血色的月光下,有股力量涌入了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纯净,黑色的短发褪去颜色,漂浮在了空中。 “我的名字叫麦。”他温柔地笑了。 我站起身,跟着麦的脚步,唱着歌,一步一步走向森林的深处。 第289章 番外一百六十一 牧歌 《牧歌》:提氐卢斯 梅:梅里伯斯梅提氐卢斯你啊,在榉树繁枝造就的华盖下斜卧, 用你那纤细的芦笛试奏出山林的清歌。 瞧我——却要离开这美丽的故园,流亡他乡,你 却还在荫凉中随兴而坐, 使迷人的“阿玛瑞丽”的美名在林中响彻。提梅里伯斯啊,你眼前所见的安适与逸乐 是一位神祗慷慨相赐 我也常用年幼羊羔的血,将他的圣坛沾染 他允许我的牛犊在林间徘徊嬉戏, 也使我如我所愿,恣意吹着我的牧笛。梅我并不妒羡你的好运,只是困惑迷茫 如今乡村一片混乱,瞧,我怏怏地 驱赶着羊群,提氐卢斯啊,这一只简直无法 前行一步,只得我费力拖曳。 只因它刚在榛木丛中生下了一对小羊,唉!然后 又将他们留在那坚硬裸露的石岩之上 我要是没被冲昏了头,早该预见到这个灾祸—— 当那次的闪电将栎树劈裂,乌鸦在空洞的树干里哀鸣。 但谁是那位仍赐福于你的神祗?请告诉我这个秘密。提是那叫做罗马的城邦,梅里伯斯啊, 我真是个**,竟妄以为那儿也和我们这里相象 正如我把大狗认作小狗,把小羊认作母羊——总是将大小颠倒 没想这个都城如此出类拔萃,竟远远高于其他城邦 就仿佛那高大挺拔的柏树,与依从它的低矮灌木一样。梅那么你为何执意要去拜访罗马?提是那迟来的自由,像一位夫人 她终于垂怜她疏懒的仆从,给予他温柔的一瞥 直到剃发时我斑白的须发飘落,已近人生暮年, 她才又回到我的身边。如我所说, 经过了漫长难熬的等待与启盼, 自从伽拉狄雅释放了我们颈上的轭,我便一心效忠阿玛瑞丽 当伽拉狄雅做我的主时,我没有半点自由的想望 也没有致富的打算;无论我从羊圈里拿出多少来敬神, 抑或是为那忘恩负义的城市挤出多少奶酪, 我从未手握足够的报酬回到家乡。梅我曾迷惑不解,阿玛瑞丽你啊 为何向神明哀愁地呼求,又为何将熟透的苹果留在枝头,忘记采收? 这是因为提氐卢斯已经远走,就连这松木,这清泉, 和这果园,都在呼唤着你的名字。提我又能做什么呢?既不能免除服役, 又不能得到神的援助,梅里伯斯啊!正当此时 我遇见了那人,并每年以两个六日为他敬祀; 他也很快回应我的祈告,合了我的心愿: “像从前那样放牧,依旧养你的牛,我的孩子。”梅多么幸福的暮年!你的牧场仍旧归属于你, 使你丰衣足食,尽管那田地将被裸岩 与灯心草丛生的沼泽所覆盖; 母羊不用他乡的草料来喂养,也不必担忧 会被毗邻的羊群所感染疫患。 多么幸福的暮年!在这里,有你熟识的清溪, 那圣泉旁的林荫,使人凉爽无比。 那邻家的界沿上,繁花正在盛开; 希伯罗的蜜蜂也来采摘花蕊上的蜜糖, 并用低微轻柔的甜美和声催人入睡; 高耸的岩壁上传来修葡萄人的歌唱。 林鸽的鸣叫同样会使你心情舒畅, 斑鸠也在榆树枝丛中不住地啼鸣。提因此即使那牡鹿在天上翱翔 即使海浪退去,只留鱼儿在沙岸上 即使那日耳曼人与帕提亚人交换他们的领地, 使前者去饮阿勒之水,后者求饮底格里斯河的清流 也无法使那人的面容在我的心中消褪。梅但我们中的有些人,此时要前往炎热焦渴的利比亚, 有些要去塞西亚干燥的草原,去搏击克里特岛迅疾的海潮; 还有些人要去不列颠,到那与世隔绝的岛上; 啊!要在多久之后才能见到我的故乡——那个我是君王的地方, 回到我茅草堆成的屋顶上,惊诧地见到 我房后的少许庄稼谷物,和修整过的田垄 被野蛮的士兵强占,那异族人 啊!这都是战争带给我们的不幸,难道真的 要把自己辛苦耕种的土地白白相让? 梅里伯斯啊!这时你还去接梨、去修葡萄藤蔓吗? 羊群啊,走吧,你们都走了吧; 我再也看不到你们在绿树掩映的岩穴间休息, 看不到你们在灌木丛生的岩石中漫步;我的歌也结束了, 羊啊,你们也不能再随着我去寻找 那似锦的丁香花,和那苦味的荆榛蔓草了。提可今夜你在这儿住一夜也无妨 以绿叶为被衾:何况我还有 成熟的苹果,松软的栗子和足够的干酪。 瞧吧,那远方村落的炊烟已袅袅升起, 高耸的山岗也将更长的影子垂在下方。《牧歌》其二 羊倌柯瑞登热恋美丽的阿力吉斯, 那个只被他的主人宠爱着的阿力吉斯。 这是没有一点希望的事。 但他依旧独自出现在那又高又密的毛榉林里, 向树木吐出那拙劣的歌辞:难道你没为我的歌而感动么,残酷的阿力吉斯? 难道你毫无仁慈,忍心引我至死?现在连那牛羊都躲进了阴凉的树阴中, 连那绿蜥蜴都藏进了荆棘丛。 连特丝提力丝都在为炎暑中疲倦的收割人, 捣出那样香的香料、野百里香和野蒜! 而我,却形单影只, 忍受着炙热的太阳与烦躁的蝉声追寻着你的足迹。也许是阿玛瑞力斯更好吧,尽管他有着傲慢的个性, 抑或是梅那可斯也行? 尽管他是那样的黑,不如你的肌肤雪白如冰!美丽的少年啊,别过分依赖你的姿色: 白色的女贞花飘落满地,黑色的风信子才被人们采得。(?)阿力吉斯,我被你从你眼中去除, 你不关心我是谁,不问我有多少成群结队的财富, 也不问我是否有雪白的羊奶时时充足: 现在的我有千头羊儿在西西里山上游牧, 我的奶桶刻刻充盈,无论寒冬酷暑。我如阿穆菲昂般歌唱, 就如同他在阿拉西忒斯的山顶召集他的羊儿回家一样。 我的相貌也不难看, 那天无风的海面映着我的相貌,看, 如果镜子不会骗人,那么我甚至不会惧怕达夫尼斯的挑战, 当然最后还得看你的裁判。啊!跟我一起走,寄居在那乡间简陋的草舍里吧, 那儿就是我们的家。 在那里,我们猎鹿,或用青柳条聚起群羊! 在那里,你跟着我,将学着如何与潘一样歌唱。 正是潘,是他用蜡将芦管并排粘起, 他会照顾牧羊人就像照顾羊儿一样。 别怕你那娇嫩的嘴唇被那锋利的芦管割破, 为了超过阿米塔斯便得什么都肯做。我有一支七个参差不齐芦管作成的芦笛 是戴默哀塔斯临死前的赠礼 他说“曾是我的,现在给你”, 傻傻的阿敏忒斯听到嫉妒无比。还有阿,那两只我在那陡峭山上冒死寻回的 身上有白色斑点的小鹿 每天都要喝两次母羊的奶呢 -------本都是留给你的, 但特丝提力丝常想将它们带离 就让她带走吧,既然你看不起我的心意到这儿来吧,俊美的孩子; 看吧,为你,仙女们带来了百合花装满篮子; 为你,美丽的水泉女神将那淡色的紫罗兰和罂粟花蕾采集。 还将那水仙花和芳香的茴香束在一起, 环绕着肉桂和其它的香料,香气扑鼻, 装饰着柔软的风信子和黄色的万寿菊。 我还要将那精美的银白的榲桲送给你, 和那阿玛瑞力斯曾爱过的栗子一起, 还有那如蜡般的李子:让它们都享受荣耀; 你,月桂,我也要你,还有你,附近的爱神木, 让你们混出更加迷人的香气。柯瑞登啊, 你这个令人生厌的家伙,阿力吉斯不屑你的赠礼, 你的礼物也比不过艾奥力斯。 呵呵!我为自己找来了什么痛苦啊! 讨厌的我,是让暴风摧残了花儿,让野猪玷污了清泉啊!我迷恋的人啊,是谁让你想逃? 连神祗和达达的帕里斯都以山林为家,就让帕拉斯独守他的城堡。 让我们在山林中把兴致提高。狮子紧紧追逐着狼,狼又追逐着母羊, 而那母羊又追逐着盛放的丁香, 就象柯瑞登追逐着你阿力吉斯一样,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愿望。 看,那公牛都以归家,背着它们的犁, 暮日加长着它们的影子, 而爱恋灼烧着我,谁能给这爱恋限制?柯瑞登啊柯瑞登!什么迷了你的心智? 你那修了一半的葡萄架垂在那茂盛的榆树叶里; 难道你就不能做些有益的事? 将那些柳条或芦草编在一起? 这个阿力吉斯看不上你, 别的阿力吉斯会接受你的心意。”《牧歌》其四 西西里的缪斯啊,请为我们唱更宏伟的歌 不是所有的人都愉悦于低丛矮柳 请为我们歌唱山林,唱那配得上都督的山林 库玛预言的最后时代已经到来 世纪伟大的周而复始也从新启动 处女星回来,还有沙屯的统摄 从高高天穹降临了新的一代 圣洁的露西娜啊,请你恩宠这婴孩 籍他的诞生,黑铁时代就要终结 黄金时代又会重现人间 你的阿波罗神已经君临天下 波里奥啊,在你统驭期间 这个光荣的时代将开始, 伟大的岁月运行初度。 你的麾下,我们残存的罪恶都将消泯 从而解脱人世于无尽的忧患 孩子将如神祗般成长, 与英雄和神明比肩相伴 他也为他们所喜悦钟爱 并管理祖荫所致的太平顺昌 孩子,因为有你 首先大地无须耕种都会倾献 给孩童的礼物,长春藤蔓延卷曲 间杂着毛地黄啊,埃及豆啊 和笑眼盈盈的鼠簕 无须照管的母羊携回满乳的奶汁, 遍野的牲畜不再会惊恐于庞大的猛狮 你的摇篮也兀自盛放出花朵,将你抚慰 蛇豸都会死去,危恶的毒草萎顿 亚述的香料会蓬勃遍生各地 待你能明白英雄们的辉煌 了解父辈的伟业 内心熟知美德的内涵 田野慢慢地被波伏的粟棵染成金黄 从野莿荆倒垂的葡萄儿渐渐挂上红晕 坚硬的栎树也将泫溢蜜一般的琼浆 然而古代的余谬尚且存遗 依旧还会诱使征船冒险破海 城镇高筑藩篱,壕堑划满大地 还会有别的提菲斯,驾阿戈征舰 载满舟英雄,另一些新的战争飙起 还会有孔武的阿喀琉斯般的英雄 再征特洛伊般的城邑 他日当你在催人成熟的岁月里变成男子汉 水手们将不须再扬远帆,松木的三桅船 也不用往返海途易货经营 陆地将供应一切所需 田畴无须再受锄犁之痛 葡萄藤不用钩镰修剪 那时健壮的农夫会从耕牛上卸去辕轭 羊毛也无须染成深浅各异的色调 原野里的羊儿毛儿自己就有光泽 或带着柔和的深紫,或带着鲜亮的橘黄 吃草的幼羔也披一身天然的猩红 命运女神欣然循着既定的天意 对她们的织梭说:“快点阿,快编织伟大的时日” 孩子,你是天之爱子,朱庇特神的苗裔 承担起你的伟大吧,因那时刻就要到来 看阿,巨大的世界蹒跚于她的轨迹 大地和波澜的海洋 无尽深远的苍穹 看万物同为将临的岁月欣然欢喜 啊,祈愿我能苟延岁齿 以尚存一息来传颂你的事绩 无论是色雷斯的俄耳甫还是林努斯 即使俄耳甫有他母亲缪斯女神嘉流贝协助 或林努斯有俊美的音乐神阿波罗帮手 都不能与我的颂歌同日而语 即便是牧神潘在阿卡狄面前挑战我 阿卡狄前的牧神潘也要自愧弗如 孩子,对你母亲绽开笑靥吧 为你她经过了十月怀胎之苦 展开你的笑颜吧,孩子 惟有那些以笑膷双亲者 方得恩赐,可与神同餐,与女神同寝《牧歌》其五 梅纳卡斯:莫勃苏啊,是什么让我们相聚? 你奏响细腻的笛声俘获人心, 我吟唱悠扬的旋律沁透灵魂, 为什么我们不在这儿小憩? 借这榆荚和榛树的葭荫。莫勃苏:你是长者,我静候你的回音, 我们是藏匿在微风吹拂的树阴, 还是置身于静谧无人的洞穴, 那被束束野藤交错遮掩的洞穴?梅纳卡斯在山中放歌的我们, 除了阿敏塔之外,无人能与你媲美。莫勃苏他不是也跃跃欲试, 要让阿波罗甘拜下风?梅纳卡斯你先开始吧,亲爱的莫勃苏, 请你歌颂菲莉斯的爱恋, 抑或考德鲁斯的蜚短流长, 来吧,让我们开始, 就在提图鲁斯照料放牧的羊群时。莫勃苏那么,让我来尝试, 和着天籁般的韵律, 歌唱我曾用山毛榉树皮记述的诗篇, 之后,再让阿敏塔来比对,如果他实至名归。 梅纳卡斯就像柔嫩的柳条略逊于雪白的榄枝, 就像卑微的甘草怎与玫瑰斗艳, 在我看来,阿敏塔也比不上你, 但让我们静默片刻,因为洞穴已在眼前。莫勃苏所有的山林神女都为惨死的达佛涅斯恸哭, 你们榛树,你们小溪,见证那声泪俱下的控诉, 当她,他的母亲,将他拥在怀里, 将她儿子赤裸的尸身拥在怀里, 向那不知怜悯的神和星辰,倾倒她的苦水。 那段岁月,牛群不曾啜饮清凉的溪水, 也没有走兽触碰鲜嫩的草叶, 连旷野中的岩石和树木, 都用哀号回应非洲狮为你之死的哀伤。 达佛涅斯,你驱赶亚美尼亚的猛虎, 驾驭酒神的战车, 在狂欢宴上纵情高歌, 将鲜嫩的枝叶扎成花圈,缠绕矛杖。 就像藤是树之荣耀, 就像葡萄是藤之骄傲, 就像牧群中壮硕的牛, 就像田野中饱满的作物, 你,便是那至高无上的光荣, 你所拥有的一切的光荣。 自从命运将你带走, 巴雷斯,甚至阿波罗都弃我们而去。 在我们播撒饱满麦种的地方, 只有野麦和毒麦疯长。 柔嫩的紫罗兰和水仙不见踪影, 蓟草和荆棘却高傲地抬头。 现在,牧人们要将树叶撒遍大地, 给清泉妆扮绿荫的面纱, 这是达佛涅斯最后的嘱托。 还要树立墓碑,写下这诗句: “我,山林中的达佛涅斯, 我的名声像星辰升起, 护卫着美丽的畜群, 而我自己,比它们更美好。”梅纳卡斯神圣的诗人啊, 你的歌声对我来说, 就像在草甸上憩息疲倦的躯体, 或是在盛夏的酷热中痛饮溪水解渴。 你已仅次于那位大师,幸福的孩子, 不仅是笛声, 还有曼妙的嗓音。 我仍将继续,做到我的最好, 把达佛涅斯举向星空, 像星星般升起, 因为我也爱他。莫勃苏还有什么比这恩惠更让我感动? 那孩子值得颂扬, 斯提米空也多次提到你, 赞美你天籁的歌唱。梅纳卡斯在绚烂的光芒中, 达佛涅斯立于奥林匹斯山大门前, 凝视脚下的云海和星辰。 森林和田野,山神,牧人和林中神女, 都沉浸在喜悦中, 没有凶恶的狼捕食羔羊, 也没有罗网捕猎群鹿, 全因善良的达佛涅斯热爱和平。 星辰和原始森林狂喜着呼喊, 岩石、灌木齐声欢唱: “梅那伽啊,他就是神” 让你享受那恩赐, 使你所拥有之物富足而繁盛. 看!我们建造了四座神坛, 两座为你,达佛涅斯,两座供奉阿波罗, 每年为你献上两盅泛沫的鲜奶, 和两碗肥美的橄榄油。 寒冬腊月待在壁炉前, 丰收时节待在树阴下, 在万众欢庆的节日, 盛满阿里乌西葡萄酒的瓶子就会流出甜美的甘露。 于是我吩咐, 利克托的阿伊贡和达摩塔斯一展歌喉, 阿菲西伯要像神那样舞蹈。 这种权利你永不该缺少, 当我们每年向神女起誓, 当我们驱邪的仪式将田野变得神圣。 野猪热爱崇山峻岭, 游鱼热爱清冽小溪, 蜜蜂爱吃茴香, 蟋蟀啜饮清露, 他的名字、荣耀和赞誉也将长存。 农人们每年向你祈求, 像祈求酒神和谷神, 而你,应该答应他们的请求。莫勃苏我该怎样,怎样回报你优雅的歌声? 无论南风掠过的嗫嚅细语, 或是海浪击岸的雷霆万钧, 或是溪水流淌的叮东作响, 都不如你的歌声,愉悦我的心灵。梅纳卡斯我首先送给你这纤细的芦笛, 它教给我“羊倌柯瑞登热恋美丽的阿力吉斯”, 除此之外,还有“这是谁的羊呀?梅利伯的羊?”。莫勃苏那么你拿着这个牧人的羊钩, 安提根尼苦苦哀求却未能得到, 虽然他那时惹人喜爱, 你看,羊钩镶嵌着黄铜的雕刻, 还有均匀竹节,梅纳卡斯, 它是多么漂亮啊!《牧歌》其六致瓦鲁斯起初我的塔里亚喜爱叙拉古诗体, 也不以隐居山林为耻。 后来我希图讲述王侯和战争, 月神在我耳边警示:“牧羊人, 养肥羊群是你的责任,此外不妨吟唱纤巧的歌谣。 瓦鲁斯,既然不会无人歌颂你的功绩, 去叙述那些惨酷的战争, 我就用纤纤芦管作一曲山林小调。 我奉命而作,歌唱那些柽柳和丛林, 倘能愉悦读者的眼睛,瓦鲁斯, 没有什么能令福珀斯更高兴, 只除了你的名字题写在诗章首页。 歌唱吧,缪斯的女伴! 年轻的克洛密斯和莫那西洛斯偶然看见 林神西勒诺斯在山洞中酣眠, 像往常一样宿醉未醒,不远处, 是他头上滑落的花环,以及 挂在磨光的杯耳上的沉重的酒杯。 他们就走过去,用花环将他绑起—— 只因这老头子常常妨碍他们唱歌。 最美丽的山林女神埃格丽, 也来加入这两个胆怯的男孩, 他们把他的眉毛和两鬓用桑椹涂红, 此刻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把戏,叹道: “为何把我绑起?松开吧,孩子们!我认输了。 来听你们要学的歌吧。这些给你们, 而她还有额外的奖赏。”说着他就开始唱歌。 这时林中的野兽皆和着牧神打的拍子, 矜持的橡树也弯下繁茂的枝梢。 福珀斯从未令帕尔那索斯山如此迷醉, 俄耳甫斯也未曾使洛多珀山和伊斯马鲁斯山如此狂喜。 他就唱着冥冥洪荒之中万物的形成, 土、气、水以及火的种子 是最初万物形成的元素。 那初生的世界逐渐变成圆形, 形成坚硬的壳层,阻断海洋, 并且使万物慢慢出现。 大地惊讶地看到新生太阳的光辉, 云雾上升,雨水洒落, 那时草木萌发,动物们徜徉于 不知名的群山之间。 接着他唱到皮拉丢出的石块,开始了农神的统治, 也提到盗火的普罗米修斯和高加索的鸷鸟。 此外还有被同伴丢在水泉边的许拉斯, 水手们的呼喊在海岸边回响。 爱上了白牛的帕西淮呀, 要是没有那牲畜多好! 不幸的女子,是什么疯魔攫住你的心? 普洛透斯的女儿们也在田野里作牛鸣, 但她们毕竟没有如此渎神把牲畜当作夫婿。 她们只是在光洁的额头上寻找犄角, 却惧怕颈项被加上难看的木枷。 哦,不幸的女子,你在群山间游荡, 而它则把雪白的身子靠在柔软的水仙花上, 在暗绿的冬青下嚼着淡绿的草, 或在牛群中追逐小母牛,那女子于是呼唤山林女神: “狄刻特的山林女神,请把林中的空地关好, 那样我或许可以看到 那白牛的踪迹,或跟着同伴, 或流连于青青的草地, 或许随着母牛回到冈底涅的牛栏。” 他又唱为金苹果所苦的少女, 以及法厄同变成白杨的美丽姐妹, 她们为苔藓和树皮所包围。 他又唱伽鲁斯漫游到帕美苏斯河畔, 缪斯引领他到阿尼翁山, 福珀斯的歌队都起立向他致意。 那用野花和芫荽装饰两鬓的林那斯, 神圣的歌手和牧羊人,说道: “缪斯给你这芦笛,你且拿去, 它曾被赠与古代阿斯克拉的歌手, 他的笛声引得深根的水曲柳下山去。 你可以用它吹奏格利恩森林的诞生, 因着你的揄扬使阿波罗对它们另眼相看。” 还有尼索斯的女儿斯库拉, 她白皙的腰下围着咆哮的兽群。 袭击杜利奇的船只,在深深的漩涡中 用海狗撕碎颤抖的水手。 他又唱提留斯变成鸟的形体, 那是菲罗墨拉的赠礼。 他又唱那不幸女子的逃亡, 张开翅翼盘旋在自家屋顶。 这些,就是古老的欧洛塔斯河曾听过的 阿波罗的弦琴! 他曾教他的月桂树都学会的,西勒诺斯唱道。 既然惆怅的薄暮已从天庭降临, 且教牧羊人点好数目,赶回羊群。《牧歌》其七达夫涅斯在摇曳的冬青树下 刚刚坐好,赛瑞斯和科瑞东 就赶着畜群走来,赛瑞斯的是绵羊 而科瑞东的是多乳的母山羊, 只只都是正当年壮,牧人们也是年富力强, 想要欢唱,还要对歌。 正当我侍弄我的桃金娘免受严寒时, 羊群中的头羊,那只公羊溜达一旁, 而此刻我看到了达夫涅斯! 他也一下看到我,向我召唤:“快来吧,” “哦,梅里波斯!你的羊儿们安好无缺, 若是你能休息一会儿, 就在这树荫下歇歇脚吧。 牛群会随心所欲地穿过草地, 自由自在去饮水。这里的敏西河 已用柔软的灯心草把它翠绿的河岸来围拢, 神圣的橡树旁也升起忙碌的嗡嗡声 那是蜜蜂们在飞舞。” 我没有菲丽思(phyllis)或阿尔波(alcippe)留在家中, 照顾我新生的小羔羊, 而科瑞东和赛瑞斯之间的对歌 却真是件大事情,比起他们的游艺 我只好把自己的营生丢在一边。 他们开始歌唱,一声一声 川流不息。 缪斯们竭力要记住(recall), 先是科瑞东,然后是赛瑞斯来回应。科瑞东: “黎贝斯(libethrian)的仙女们,我心中的光芒, 准许我,让我像考卢斯(codrus) 达蒙和阿菲斯伯,两个牧人歌手在唱歌, 小母牛听见歌声也会激动得忘记了吃草, 甚至那野山猫听见了唱歌比赛也会感到敬畏, 流淌的小溪也会在途中停顿无为, 让我们仔细倾听,谈论达蒙和阿菲斯伯的唱歌比赛, 但是你,也许在攀越提马伍河边的岩石, 或者是在伊吕里海的海岸边游荡环肆, 何时才能为你的经典事迹庆祝? 何时才能把你的诗名传颂到世界中去? 只有你的诗才能比得上索福克里斯的悲曲, 我的诗以此开始,并以此终结,请阅览此曲, 并让着常春藤的花冠在你的头上戴起, 与这之间胜利者的月桂叶子。 当那寒冷的夜刚刚退避于天空, 当那柔软的草最为小羊所倾重, 达蒙倚靠在平滑的橄榄枝上开始歌唱:达 启明星啊,黎明的预示,请你升起,带来吉日良辰; 我对尼沙倾注了一切,但这很徒劳,她对我不贞, 这将做为死亡的悲歌,神灵虽然不为我的誓言做主, 我这走向死亡的人却要最后一次向那神灵倾诉。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迈那鲁山常有沙沙的风和充满密语的小径森林, 也常有牧人歌手们为悲哀相思的婉转的低吟, 浅唱畜牧之神的天籁,也并不愿让悦耳的笛声停顿。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尼沙嫁了莫勃苏!世界上的配对也会希奇古怪, 也许我们会看到,怪兽和母马会随时间而相爱, 胆小的梅花鹿也会和猎狗在一处喝水。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莫勃苏啊,为了你自己,去砍些新柴, 你撒些坚果吧,黄昏的明星已为你升过山脉。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哦,多么相宜的配对啊,轻视其他事物, 我的笛管和小羊也不屑于和你为伍, 包括那黝黑的眉毛和蓬乱的胡子, 也不相信兀兀穷年的神灵会管你的事。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你曾和你的母亲,采摘我园中的苹果, 我初见年龄尚幼的你——我那时也不过十二岁, 刚刚能攀到脆弱的枝穗, 一见到你,我就带着狂热清走理智的脑海返回。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爱——在夹缝中生存而成, 在靠近蛮族人的山脉或是更远方, 他们不是我们的族人,更不是血肉中的诞生。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残忍的爱神曾让一位母亲身的手沾染(希腊神话中为了爱情而把自己孩子全部弑杀的女性//女神?) 自己子女的血,这母亲是很凶残, 但这淡薄的残忍怎奈何更狡诈的小儿? 小儿的确狡诈,但这位母亲更残忍尔。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那么就让狼从羊群旁离开,让强壮的栎树上 挂满金色的苹果,让水仙花在赤杨上开放, 让怪柳的皮上也凝结下浓厚的琥珀, 让长耳枭的歌声比得上天鹅,让提屠鲁和奥菲相比, 成为深山中的奥菲,或阿瑞翁在深海豚里。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让大海淹没世界万物吧,再见了,那山林, 我将会从山巅的暴风悬崖上投入波涛的阴莅, 将死的人最后的礼物以让她回品, 停息吧,我的笛子,停止唱迈那鲁的歌谣。 达蒙唱了这些,阿非西伯怎样回答—— 神女啊,该你们了,人不可能样样精通啊。阿 拿来些水,用柔软的羊毛把祭坛缠绕, 献出阳刚的乳香和富足的马鞭草, 我使用魔法让我心爱的人回转心窍, 一切都以完备,只缺少那咒语的释放。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我的咒语可以把月亮带到人世间, 我的咒语可以使奥德修斯的夥伴蜕变, 我的咒语可以使牧草地上冷血的蛇突然断链,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我让三根不同色的线缠降, 环绕祭坛三周,并带上你的影像, 因为天神会喜欢你那单数的结双,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现在,阿玛丽斯,拿这三色线打出一个组结, 理应快速,并要同时说:这是思念的锁链。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用引火物让这火燃起,让这泥变硬,让这石蜡变软, 我这无穷力量的爱,也许会让达夫尼如同此一般, 撒一把粗粉,用松香将脆弱的月桂树烧完, 达夫尼残酷得让我发热,我却以月桂荣誉报答她的罹患。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自私的她阿,让他苦苦寻找,像小母牛一样, 他寻找她的公牛已历经千山万水,孤独飘荡, 轻轻卧倒在绿色莎草中,那溪水之源旁, 孤寂悲凉,在深深的夜色中,家园的方向十分迷惘, 她像这样憔悴,我也不去过问她的健康。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这无信的家伙曾将这些誓约的信物遗留, 只能将过去的岁月,连同它们一起放在门口, 如此,达夫尼应当回头。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莫埃里给了我一些生长在黑海边缘的药草, 我曾看到他们用这神药变成灰狼,隐入深林潜逃, 我曾看到他们从幽深处的坟墓中召唤出灵魂, 也曾看到他们移开运送了整块田地。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轻轻带来淡灰,阿玛丽斯,取来它们之后, 扔过你的头,扔进身后的溪流中,不要回头, 达夫尼啊,虽然她不相信有上帝,虽然她不信符咒。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看哪,我手中的余烬与灰自己飞起, 点燃祭坛上闪烁的火焰和曾经的痕迹, 大家如此欢喜,一定有什么好事, 连拉克斯也在门口狂叫,不停息, 难道我可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相思的幻想? 我的咒语啊,停息吧,达夫尼从城里回来了!《牧歌》其九 吕西达斯,莫伊里斯吕去哪儿呢,莫伊里斯——是去市镇, 还是另有它事?莫噢,吕西达斯, 我从未见过这种事,也从未有过这惊惧, 一个外乡人占了我们的田地, 还说,“滚开,你们这帮老农民, 这些地皮是我的。”自从命运女神把这个世界 弄得天翻地覆,我们就一直垂头丧气、担惊受怕至今, 我们还得替他——但愿霉运也跟着他!—— 如你所见:赶这些羊。吕可我明明听说的是 从刚刚离开平原的山区, 和有不太陡的斜坡的山岭, 一直到河边以及远处那些老山毛榉 开叉的树顶,所有的土地 都被你们的梅纳加斯用诗歌保住。莫你所听到的,全都是谣言, 在刀光剑影之间,我的吕西达斯, 我们的诗歌一无用处,就好似 巨鹰扑至时多多那的鸽子。 不仅如此,倘若我没有得到空冬青树干中 乌鸦的警示,停止那愈演愈烈的 争吵,不单单我——你的莫伊里斯, 连梅纳加斯,也活不到今天。吕天啊!哪种罪行竟能够如此 邪恶?啊!他们近乎剥夺了 我们能在你——梅纳加斯——那儿 得到的慰藉!还有谁能为仙女继续歌唱, 还有谁能让繁花遍布山野, 把泉水用绿荫覆盖?—— 谁又能唱那首在去找艾玛瑞莉斯的路上—— 她让我们满心欢喜——我从你那儿偷听来的歌谣?—— “当我离开时,虽然只是一小会儿, 提提鲁斯,喂喂我的羊,当把它们喂饱了, 带它们到水池边喝水,还有, 小心那些公羊;它们会用角伤人。”莫是呀,或者那首献给瓦鲁斯的未完成之作。 “瓦鲁斯,你的名字,只要我们的曼图亚还在—— 曼图亚离可怜的克雷蒙纳不远—— 就当被唱着歌的天鹅们捧至群星之间。”吕就让你的蜜蜂离开科尔诺的紫杉树, 让你的奶牛吃饱了金雀草,**沉沉, 唱吧,哪首歌都行。缪斯们令我生来 就是个歌者;我也唱过歌;村里的青年们 叫我作诗人,可我总不信他们的话: 因为我觉得,自己哪样都比不过 瓦里乌斯或者希拿,却是一只混迹在 歌声动听的天鹅间咕咕叫的蠢鹅。莫这也是我正想做的,吕西达斯; 即便我现在还在这儿徘徊不语, 那是为试着回忆起这首——并不算差的歌: “来吧,伽拉忒娅,呆在水里有什么意思? 这儿春意盎然,这儿有 成千上万的花朵在溪边延蔓; 这儿有白杨树从山洞顶上倒垂下来, 柔软的青藤织成阴翳一片;来吧, 就留下那些狂欢的浪花,去拍打河岸。”吕那么我有次听你独自在清夜里 唱过的片段呢?我还记得调子, 却想不起歌词了。莫“仰视星空的达芙妮呀,你为什么要记下 那些携带征兆的古老星辰?那是为了看看 狄俄涅?凯撒之星从何处升入天际, 去让大地因长满谷物而欣喜, 让那洒满阳光的山坡上的葡萄 染上她的色彩!现在,轮到梨子了; 这些果子将会被你的后代摘采。” 时间会带走一切,甚至我们的智慧。 还是孩童时,我常常唱至夕阳西下, 而现在,许多歌谣已从我记忆里消失, 莫伊里斯的嗓子也让他自己失望了; 是狼群先看见了莫伊里斯:但你还是希望 梅纳加斯会把这些歌曲一唱再唱。吕你的推辞让我更想放歌: 这种时候,大海深处已归于寂静, 絮絮微风已沉沉入睡。 我们正走在半路上,已可以看到 比安诺的墓:在这地方,农民们 正修剪树枝,我们歌唱吧。 让羊群歇歇,我们还来得及赶到镇上; 如果我们怕在到达之前,夜里会 下起雨来,那就让我们且行且歌, 也会觉得一路轻松;就这样一路 唱下去吧,让我为你减轻路途的负担。莫行了,兄弟,干我们手上的活吧: 我们还是等他来了再唱,会更好些。《牧歌》其十 阿瑞图莎呵,惠允我完成这最后的劳作吧: 我要为伽鲁斯赋诗一篇,要精短些, 这样梨柯瑞丽自己就可以念: 有谁会拒绝给伽鲁斯的诗篇? 因此,当你流经西西里的水域, 但愿咸苦的多里斯别把她的波浪混入你的清流。 开始吧,让我们讲一讲伽鲁斯的恋情, 当扁鼻子的山羊把柔嫩的灌木丛修剪。 我们不是对聋耳歌唱;树林对一切都发出回音。 娜伊亚德少女哟,你们逗留在哪片森林或草地, 当伽鲁斯在爱的暴政下憔悴不堪? 不是在帕纳索斯山上,也不是在品都斯斜坡上, 你们徘徊留连,也不是在奥尼安的灵感泉旁。 为了他,甚至月桂和柽柳都泪潸潸: 为了他,他躺在那荒凉的峭壁下, 甚至青松覆盖的迈纳鲁斯山 和寒峭的黎卡乌的岩石都泪涟涟, 羊群也都围成一圈;它们并不为我们感到羞惭, 神圣的诗人呵,你也不该为你的羊群而害羞: 甚至俊美的阿多尼也曾牧羊于清流边。 牧羊人也来了;牧猪人步履姗姗而至; 梅纳卡淌着露水,撇下冬季的橡实来了。 大家都问,你怎么害起相思病?阿波罗来了,叫道: 伽鲁斯,怎么搞的,这样疯疯癫癫? 你的情人梨柯瑞丽已跟着别人, 到雪地里去,到蛮荒的营地里去。 西凡努斯也来了,头戴乡村的华饰, 额前晃动着茴香花和大株的百合花, 用成熟浆果的血红汁液和朱砂把自己涂抹。 总不能没完没了吧?他说:爱神可不理会 这一切。残酷的爱神也不会对眼泪感到餍足, 正如草儿总觉水不够多,蜂儿对金雀花总采不够, 羊儿总嫌叶子不够吃。但他忧伤地说: 阿卡迪人呵,你们唱吧,对着群山唱: 惟有阿卡迪人擅长歌吟。 噢,我的骨灰将静静地安息, 若是有朝,你的芦笛将倾吐我的情意! 我多想与你们结朋做伴, 或为成熟的葡萄整枝,或把羊群照看! 若是这样,菲丽丝或阿敏塔,或其他什么人 将成为我的热恋对象(阿敏塔肤色黝黑又何妨? 紫罗兰是黑的,风信子也是黑的), 与我同卧于柳树丛中、蔓延的葡萄藤下: 菲丽丝采花编花冠,阿敏塔把妙曲吟唱。 这里有清冽甘泉,这里有芳草萋萋, 梨柯瑞丽哟:这里还有有林地: 这儿我将在你身旁把多余的时日消磨。 如今一种疯狂的激情把你卷入严酷的战争中—— 神祗的兵器,在刀光剑影下,与敌人作战。 你呢,(真令人难以置信!) 无情地撇下我,自个儿远离家园, 去看阿尔卑斯山的积雪和莱茵河的结冰。 呵但愿森林没伤着你!呵但愿 那尖利的冰块没割破你那可爱的秀足! 我将离开此地,为凯西狄恩风格写就的诗句, 配上西西里牧人的芦笛曲: 我已决心遁入林莽,置身野兽的利齿间, 去承受厄运,在柔嫩的树干上刻下我的一片情意; 随着它们长大,爱哟,你们也随着增长。 我将与林泽仙女们在迈纳鲁斯山间流连, 或是猎取敏捷的野猪;即使严寒也不能 阻挡我带着猎犬去帕特尼恩的林间空地围猎。 甚至此刻,我想,我穿过岩石和回响的树林, 欣然用帕提亚神弓射出息东的利矢: 仿佛这样可以治愈我们的癫狂, 或神祗会缓和凡人的哀伤! 如今无论哈玛德里亚仙女或诗歌都不能使我欢喜: 连你们,树林哟,也做不到。 我们受的苦不能使他回心转意, 即使我们在林中掬饮赫伯鲁冰泉, 在多雨的冬季忍受着西彤尼的寒雪, 即使高大的榆树萎蔫的树皮枯死, 在巨蟹宫下的埃西奥匹荒漠中放牧 羊群。爱神征服一切:我们也得向爱神屈服! 这些就足够了,皮埃里亚的女神呵, 让你的诗人唱起它,当他坐在那儿, 用纤细的锦葵编织别致的花篮: 你们将因伽鲁斯而增其光彩: 我对伽鲁斯的爱与时俱增, 正如初春时节,青葱的桤木在萌芽。 我们起来吧,阴影常常对歌者不利: 刺柏投下的阴影尤其如此: 那阴影会大大伤害到作物。 回去吧,我的羊儿们,你们都吃够了, 晚星已升起,我们也该走了。 第290章 番外一百六十二 爱神 爱神是谁? 请问希腊神话中的爱神指是谁呢? 希腊神话中的爱神是阿佛洛狄忒。 阿佛洛狄忒有着古希腊完美的身段和样貌,象征爱情与女性的美丽,被认为是女性体格美的最高象征。因为阿佛洛狄忒的美貌,使众天神都追求她。 因此当赫拉被困时,赫淮斯托斯提出的解救赫拉的要求就是把阿佛洛狄忒给他,因此她后来嫁给了瘸腿的火神赫淮斯托斯。但是她爱的是战神阿瑞斯,并和阿瑞斯生下了小爱神厄洛斯还有其他几个儿女。 阿弗洛狄忒,是古希腊神话中爱情与美丽的女神,也是**女神,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由于诞生于海洋,所以有时还被奉为航海的庇护神。 阿弗洛狄忒生于海中浪花,拥有白瓷般的肌肤,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她有着古希腊女性完美的身段和样貌,象征爱情与女性的美丽,被认为是女性体格美的最高象征,优雅和迷人的混合体,所有她的行为和语言都值得保留并用作典范,但无法代表女性贞洁。 阿弗洛狄忒是火与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的妻子,但经常对丈夫不忠,有关她的恋爱传说很多。在古希腊、后世罗马时期以及文艺复兴时期艺术作品中被塑造成绝色美女,最著名的雕像是在米洛斯岛出土的“米洛斯的阿弗洛狄忒”。 关于阿弗洛狄忒的出生有两种说法,一说克洛诺斯将其父亲天神乌拉诺斯阉割后,为了避免自己的行为可能带来的麻烦,他顺势把乌拉诺斯的生殖器往上扔了出去,一直落到爱琴海里;天神乌拉诺斯被克洛诺斯阉割后,血液滴进了海里,从而诞生阿弗洛狄忒。 从掀起的海浪泡沫中诞生了阿弗洛狄忒(),“阿弗洛狄忒”意为“由海水的泡沫中诞生”;另一种说法为主神宙斯与多多纳女神狄俄涅(大洋神欧申纳斯与海之女神泰西斯的女儿)所生。 第291章 番外一百六十三 冰洞 基斯舰队在小雪(海给飞龙起的名字,原本想给它起‘旺财’这个名字来兴旺一起自己的财运,谁知道飞龙是个母的,取这个名字不合适。最后按着它的一身雪白给它起了‘小雪’这个名字)的带领下很快找到了冰川群岛中最小的一座冰山。 “对,这个就是寻宝图上所描写的冰洞了”德隆与寻宝图的描写对照了不下十次后肯定的说 “那我们还等什么?弟兄们上小船登陆吧”基斯喊了一声 “慢……”海叫住众人手指向冰洞说“你们看,这座冰山四周水流都是向外流的,而且水流还很急。” 众人在海的提醒下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那叫船上的水系魔法师让水流恢复正常啊”一个水手提议。 “不行,制造这股水流的人魔法力很强,我们这全部的水系魔法师合力也搞不定”舰队里水系魔法最厉害的魔法师-波尔·盖厘说到,其他水系魔法师也点头同意。 基斯看了看身旁的舰队风系魔法第一的魔法师-本田·彦一“用风系魔法能飞过去吗?” 彦一摇摇头:“不行,冰岛的周围有一层魔法屏障,除非有圣级法师在,要不进不去” “那怎么办?总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水流就把到手的宝藏弃置不顾吧?”基斯有点恼火。 “我可以进出,不过只能带一个人。”变回庞大身躯的小雪盘在空中对基斯等人说到。 众船员看见盘踞在半空的飞龙都拍了下自己的头“对啊?我们怎么把魔法力超高的飞龙给忘了?” 海一下跃到小雪的身上“小雪。带我进去。” 小雪一声撕吼带着海向魔法屏障撞去,海在接触到魔法屏障后全身感觉到一股压力,压的自己似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一样。 不过这种感觉只是片刻,在小雪带着海冲进魔法屏障后不再感觉到压力。 变回可爱龙的小雪跟着海走过进了冰洞。 洞窟内漆黑一片,拥有夜视能力的小雪对海说“你跟着我走。” 海摆摆手“不用,我也有夜视能力” 小雪惊讶的看着海,要知道人族是没有夜视能力的啊? 看着小雪惊讶的脸海耸耸肩“不用这样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天生就是用夜视能力。” 洞窑里只有一条左转右转的通道,绕了近一里的路出现了叉路,一条往右一条往左,右边刻着生字,左边刻着死字。 小雪摇着大脑袋问海“船长(海要小雪这么喊的),走那条路?” 海捡起两颗石子向左右两路各射一颗。 “走这边。”海在听完两洞的回音后指着刻有死字的左边说到 小雪一摇一摆的跟在海后面问到“为什么你确定走左边而不是右边?” “因为右边路的回音,回来的比左边快。”海随口说了句继续向前走。 “对了,小雪,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你父亲是谁?”海突然问起。 小雪看看头也没回的海“我出生在这里啊。至于我父亲,我不知道它叫什么,父亲没有讲,他说不知道自己的生世会更安全些,等我有能力自保时我自然会知道…………”小雪说到这里头低了下去 感觉到小雪情绪低落下来的海转身抱住小雪的大脑袋“不要难过噢,我一定会照顾你的,赶明儿等你长大了替你找个飞龙族里最帅的做男朋友……” “恩,小雪不难过”重新抬起头的小雪回了声 海和小雪继续走着,走着走着发现地势慢慢向下,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海和小雪来到了洞的尽头,一个巨大的熔岩湖。 第292章 番外一百六十四 莫言的任务 只见来人十七、八岁左右,样子清秀,一身华衣,不知是那家的公子。莫言一边笑一边注意到这位少年,突然露出了惊讶之情,但马上又收回了神色,好像怕被别人看到。莫言今天真是奇怪。 那少年向莫言使了个眼色,微微一笑,然后对浩云道:“兄台真对不起。在下刚才一时失口,出言不逊,还请兄台见谅。”少年知道刚才失礼了,连忙道歉。 浩云继续塞着饭,道:“小孩子童言无忌,不打紧。去玩吧!”什么浩云竟叫她小孩子,真是搞什么鬼。不过这少年的身材确实小了一点,但也…… “你……你也不比我大多少,还叫我小孩子。亨,你才小孩呢!”少年被气得胀红了脸,那还顾得着什么风度、身份,就像姑娘家一样。 浩云一边擦着嘴,一边站起来走到少年边上,用手在他头上比划比划,还填着饭的嘴中道:“还不是小鬼,都差我一节。要不,是营养不良,小小年纪……真是可怜啊!快,赶快回家叫妈妈帮忙补一补,乖奥!”说着还一边摇头一边摸着少年的头。真是大鬼教训小鬼。 这少年看到浩云摸他的头,就更加生气了,一掌打开了浩云的手。“你……你懂不懂男……男……”话还没说完,就跑出了一品居。 “难……难什么难?小鬼回家喝奶去吧!”说完看了看莫言。 “没想到,这小鬼掌力还不小,一掌竟能把我的手给弹开。真是一出山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哎……不说了!” “呵呵!你惨了!以后你可有苦受了。”莫言意味深长的说道。 浩云傻乎乎的看着莫言:“为什么啊?” “你看这人的打扮,再看他刚才的身手。也不想想他是什么来头,你啊!”莫言摇着头挖苦浩云。 “那你干吗不早告诉我。……怪不得刚才你的眼神这么怪!”浩云的眼睛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就连莫言这瞬间的改变也被捕捉到了。其实是他从小训练的结果。每天有空就跑到山林里,听鸟叫声,看落叶。浩云现在已能辨别好几十种鸟叫声。还能跟鸟兽沟通,真是厉害啊! 莫言一听下了一跳,那他以后怎么还敢乱想,根本没法逃过浩云的眼睛吗!“呵呵……”莫言只能傻笑的望着浩云。 浩云也白痴的回了莫言一眼,就又开始狼吞虎咽。一桌的饭菜不到几分钟就被浩云给消灭了。莫言只能一个人呆在一边喝酒。 吃完后,浩云结了帐,两人一并走出了一品居,在镇上逛了几圈。 夕阳西下,日已近黄昏。浩云、莫言两人躺在镇外的一个小山丘上,享受着夕阳的无限美好。落叶飘飘下,岁月匆匆过。浩云又想起了童年生活,想起了村里的胡大叔和朱大婶他们(浩剑山庄的附近有一个小村庄,浩云一有空就去那玩,胡大叔和朱大婶没有孩子,对浩云就像自己亲身的孩子一样。浩云也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爹娘一样。) “浩云,在想什么呢?”没有躺在草地上,头靠在手上,望着天空中的云彩,发觉爱说话的浩云竟然沉默不语,知道他有心事。 “嗯!” “在想小时候的事啊?是不是挂念胡大叔他们啦?”浩云早就把自己的事告诉过没有他们,所以莫言知道他一定是在想他们了。 “是啊!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唉……你小时候怎么过的,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浩云刁着草杆,看了看莫言。 “我从小就被师父收养,就连自己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是师父把我养大,教我武功和做人的道理。从五岁起我就开始学武,从不间断。所以大半的日子是在山里度过的……” 浩云对莫言的生事也感同深受。沉默了一会儿,但又不想维持这样的气氛,所以浩云开问道:“听你这么一说,那你的师父一定很厉害,他叫什么名字啊?” 莫言对浩云白了一眼。浩云竟然对自己最尊敬的师父“他他他”的称呼。但莫言并没有怪他,因为他知道浩云是这种个性。“师父他老人家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武功、玄术……无所不晓。不过出来时,师父特别吩咐不准把他是谁告诉别人,但你以后一定会知道的。……还有,以后不准‘他他他’的称呼师父。”看来没有是何等的尊敬自己的师父。 还有‘啪’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拱手道:“是大哥,小弟知错。” 没有也站了起来道:“小朋友真听话,来哥哥给你买糖吃。” 说完,两人嘻嘻哈哈的打闹在一起,真像两个小孩。 天色暗了下来,两个人在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浩云、莫言就起来了,吃了点早饭就上路了。 “云,你打算去哪?“两个的感情更深了一步,莫言对浩云的称呼也更简单、亲切。浩云听了也特别的舒服。 “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对了,你不是说你还有事没办完吗?要不我帮你一把。唉……就是便宜了你这个小子。“浩云重重的拍了一下莫言的肩膀,无奈道。 “你白痴啊!打得这么重。……真要跟着我,可是你自投罗网,那可别怪我!”莫言摸着自己的肩膀,又邪邪的对浩云一笑。 浩云给搞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说着两人打打闹闹的出了泰安镇。 浩云、莫言两人继续向南走,他们穿过了一片森林,向着一个神秘的地方走去。 “莫言,我们这是去哪啊?”浩云看了莫言一眼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别吵,乖乖得给我在后面跟着。”莫言故意把声音一沉,卖起了关子。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说着一脚踢向莫言,莫言一闪,浩云踢了个空。 “哈哈,你踢不到。” “你小子别得意……你不要跑!”真是两个活宝啊! 走出森林,眼前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 “到了,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灵山。” “就这里啊!……灵山?我们去干吗?” 进入灵山,莫言的心就变得沉重起来,不再和浩云嬉笑。“我们上山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浩云一看莫言的神情一变,也不和他闹了,紧跟着莫言一起上山了。 浩云、莫言走在狭窄的山路上,脚踩在竹制的环山云梯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山壁上长着一棵棵红枫树,枫叶迎风飘落,给周围的环境增添了一份动感,使原本静静的的环境多了一点生气。真是一个世外桃源,想不道在这山中竟有如此佳境。浩云也不禁感叹:如果能常住这里该有多好啊!同时也感到那神秘的终点的深不可测。 两人慢慢往上爬,渐渐融入了云雾之中。浩云他们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能见度极低,浩云也不尤的提高了警惕。 莫言在前,浩云在后。突然,莫言停了下来,浩云走上前问道:“怎么啦?” 莫言没回答,双眼紧紧盯着前方,浩云也向前看去,一只手渐渐的握紧了罗云剑。只见前方有一个人影时隐时现,是谁呢? 浩云、莫言紧握着手中的剑,慢慢的向人影靠近。忽然‘唰’的一下,周围的雾都散去,两人同时感到了一种无比强大的压力。这时面前的人影也清晰起来,来人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但却英气分发,骨骼硬朗。这种强大的压力正是从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他用真气把雾气逼开,把浩云两人罩在自己的气劲之中。浩云、莫言一脸的惊愕,显然不知来人是谁,不知道他来的目的。 浩云虽不知来人的情况,但出于对前辈的尊敬,于是上前拱手道:“晚辈有事要上山一趟,还请前辈界过一下。” 老人只是微微一笑,没理会浩云。只见老人右手一挥,一道指气击向浩云。浩云没大意,右手用罗云剑一挥,挡住了指气。 “小伙子,只要你能接下我的三招,我就让你们过去。刚才的就算是第一招,还有剩下的两招,你注意了。”老人开口了,但想不道的是,他竟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在两招内分胜负。他到底是什么人? 莫言听了也吃了一惊,浩云的实力他也见识过。这老头竟然要在两招内打赢浩云,这怎么可能呢! 浩云接下老人的指劲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没动过。他听了老人的话也没有感到吃惊。可看刚才老人的这一招也没有多么厉害。其实浩云是苦在其中,刚才的一击迅速、猛烈,浩云拿剑的右手早已失去了知觉,而且体内的真气也被震的乱窜。他稍微调息了一下,才恢复过来,接着马上摆出了防御的招式。 “前辈出手吧!” 第293章 番外一百六十五 第三公子 唐天狼狈的从花园回到大厅时,唐杰早已不见人影了,只有福伯和一众下人在大厅忙碌着。 “福伯,我二弟呢。”唐天问正在指挥众家仆的摆放桌椅的福伯道。 “二少爷验收完蛋糕就急着出去了,他要我告诉大少爷,说如果大少爷要找他,就到……婚姻介绍所,他在那里等你。”福伯说着自己就忍不住要笑了。 对于老夫人逼唐家几弟兄结婚的事,福伯是很清楚的,因为唐妈妈就经常吩咐福伯帮着物色人选。 “该死的唐杰,看我下次怎么教训你。” 唐天听福伯说完,只恨得牙痒痒。看到福伯那慈祥,但是现在看来有些讨厌的微笑,稳重的唐天难得害羞的脸红了。 “福伯,你老也来作弄我,我记得你老最关心我了,怎么……” 唐天知道在唐家,福伯可是地位超然,不要看他只是个管家,但从唐建豪到上海时就跟在身边的人,就知道他在唐家的地位了。连唐建豪都尊重的人,唐天当然不敢放肆,何况这个慈祥的老人还是从小看自己长大的。 看着福伯满脸的微笑,唐天不敢再呆着被看笑话了,随便找个借口,急忙跑了出去。只剩下大厅站着微笑的福伯和一脸诧异的从人。因为看着一向稳重的大少爷落荒的逃跑,还是第一次。 ************************************ 在集天大厦的第六十六层总经理办公室。 一个人盘腿坐在办公室隔壁的大床上,全身环绕着淡淡的白色气体,特别是头顶的地方,让人看不清楚面貌,只是从体形和衣服上辨得出是个男人。看着那个人身上越来越浓的雾气,屋子里的气温也很快下降。过了好一会雾气才慢慢淡去,气温也慢慢回升了。办公室的空调好像没什么作用。 渐渐看清了那个人的面貌,令人吃惊的是,如果你不是看到喉结和一身男装,你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女人无疑,因为这是一张只有女人才能有的“漂亮”的脸蛋。不过阴柔之中隐隐透露着一股阳刚。使得整个人充满了诡异的魅力。看着那张白得有如温玉的脸,还有脸上隐隐流转的蓝光,你不会相信这是一张能在凡间存在的脸,也许只有在神秘的神仙幻境才有。 小心翼翼的感受着体内如小溪般流动的气流,让他们老实的顺着一定的筋脉循环流转。引导体内的真气连续运转九九八十一个循环后,我才慢慢的从心灵的深处醒来。 每次运功结束,我都会舒服得仿佛全身几万个毛孔都在呼吸,如果不是怕被人当怪物看待,真想放肆的大声吼叫,但是经过一次的刻骨铭心的经历后,我就再也不敢尝试了,因为我知道自己喊出来的动静是多么的恐怖。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哈哈……… 起身后,到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每次运完气,总会排出一些粘粘的东西,用我那个变态师傅的话说,是因为每次运气过后,把体内的“垃圾”排出体外的缘故。 我运气的方式,是我师傅也不会的,不过想起来就不爽。如果不是因为运气之后会和“马杀鸡”一样爽,如果不是这十几年的不间断练习,让我的皮肤和温玉一样的洁白,柔嫩,病也少了,身体也壮了,吃饭也香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哈哈,我真的怀疑我只是那老头的实验小白鼠。因为从来就没听过那个师傅对徒弟是这样的,什么也不做就是丢给我一本发黄的快掉页的书,教我几天运气的基本注意事项,就不负责任的跑了。他的借口是师门有事不能久留,我看是不知在哪养了个情妇,现在搞出人命了,要赶回去处理才对。 当然,这个我可不敢说出口,别看我师傅老头瘦得跟个骷髅有得比,但是我可是见过他一抬脚就把家里院子的一百多斤的石锁踢了好远。我知道他是向我示威,谁叫我刚开始看他瘦看不起他呢。 听老爸说,因为我是早产出生的,所以从小体质很弱,大病常有,小病不断,要不是我家还有几个钱,估计我早就投胎转世了。不过我也知道,为了保住我的小命,家里花去的钱足够几百口人好好生活几辈子了。虽然一家人不在乎这些,但是我老爸花在我身上的精力,金钱我知道就是一辈子也还不清。 后来花了老大精力,不知他老人家从地球哪个角落请了一个师傅来教我,希望我的体质能好起来。本来不需要那么复杂,为了训练我那两个兄长,家里从来不缺少好的武师教练,但是自从我勉强在一次“高强度”的体能锻炼后昏睡了三天,老爸再也不敢让人教我了。除了花无数的金钱给我买一些稀奇古怪的,平常人家想都不敢想的营养补品外,我就是剩下大把大把的时间来荒废了。 自己照着书上的图和家里收藏的人体筋脉图,以及老头临走时留下的一本心得体会。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练了十几年。中间老头回来过一次,看到我的成就后,大为赞赏,也不看看我是谁,天才么——这可是我老爸和老妈说的。哈哈。 不过让我生气的是。老头居然说我练的功法他也没练过,是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得到的,本来他是有些自己师门的功法,但是都不适合我,最后逼不得已只好拿这本好象,似乎还不全的所谓“阴阳决”给我练。 他也不知道练了会有什么具体的后果,(这不是拿我做实验么)只是我体质的特别,刚好这个方法又适合我,如果不练,即使我老头再有钱,也保不了我活到15岁。不过我猜他是故意吓我,好从我老爸那多敲诈点钱。不过谁叫我也怕死,只好忍气吞声的接收了这个残酷的实验。 后来老头走了后就没有回来过。说什么和我的缘分已尽,只和我下一代还有些香火缘。我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我就纳闷---老头真的能活那么久?我估计是怕我到时候练出点三长两短,我老爸找他拼命才跑的。 他说的话只有一点我认同。老头离去时告诉我,他得到的这份练气方法只是上卷——阴决,如果没有下卷一阳决匹配,我这辈子只能做个“漂亮”男人,虽然不会练成人妖,但是会像女人一样越来越美丽-----最后来一句,这还是别人告诉他的,具体他也不知。气得我第一次敢拿刀砍他,但是等我追出去时,变态老头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本来不想练下去的,不过我经受不住练功后舒服的诱惑,以及体质逐渐好转的原因,只有老老实实的继续下去。死就死吧,反正不练也是完蛋。 后来我发觉,至从练功以后,我的记忆力和视力,听力都变异于常人。我利用大把的时间,不仅把老爸收藏的书籍看了个遍,还喜欢了很多所谓男人不会学的东西:什么吹xiao啦,厨艺啦,发艺啦,钢琴啦,服装设计啦………反正在我两个老哥眼中不正经的东西,我都爱学。加上自己的变化,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个女人,谁说和谁翻脸。 从小我就不缺少父爱,母爱(尽管后来才知道大娘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是我对大娘的爱我想比亲妈还要多了,再加上我的聪明可爱,想不被宠都不行呀,搞得我两个哥哥还为此吃醋,哈哈,不过我几兄弟的感情那是没得说的。)兄弟的关爱。(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呀)。 老爸老妈也从来不要我做什么,但是我总想帮家里的忙,我知道家里是干什么的,不仅有自己正当的公司,还有一些在暗地下做的生意-----通俗一点就是黑社会性质的事业,这也是唐家发家的本行了。不过这个社会就这样,有光明的一面就会有黑暗的一面。我对这些并不反感。在家族事业危机时,帮家里打了几场重要的漂亮仗。不过我知道老爸和两个哥哥不是吃白饭的人物。后来家族的事业越来越好之后,我就很少出面了。我拒绝了二哥帮他生意的要求,因为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他要得是什么。我知道只有经历创造的动人过程才是最精彩的。而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 我喜欢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身后有个最厉害的在后面撑腰,尽管二哥恨我牙痒痒,他也拿我没办法,而且他也知道,要是我想整他的话,十个他也跑不了。所以他只能给我来软的。不过十几年的兄弟,他到是很了解我,知道什么是我的软肋------就好像今天那样,一本我找了好久的“宋代食谱大全”就让我变成了他泡妞的帮凶-----尽管那是一个没有人能抗拒的女人。 在家里,除了我老爸,老妈外,我是三兄弟中核心的存在,不光我是他们最疼爱的三弟,我也用我的智慧和手段征服了他俩。我继承了老妈的“精明能干”,虽然我是最小的,但是我所表现天赋才情让两个哥哥自叹不如,尽管他们是上海绝对杰出的十大有为青年排前三的,但是比起我来就差了点---哈哈哈。 但是由于我的低调和家里人的保护,对于大多数外人来说,我是一个透明的存在。很多人知道的仅仅是唐家有个三少爷,什么事也不管,在他们眼里,家里只有大哥二哥存在,唐家这一代的业绩全都是两人创造的-----就连一些老对头对我也是知之甚少。但是我从来都不去计较这些,而且我也落的清静没人打扰,上街也不用像他们那样要人挡驾。不过身在这种家庭,有很多事还是身不由己的,就好像老爸要派人24小时暗中保护我,这是我第一件不能和老头反驳的事。 这就是我------唐家第三公子----唐云 第294章 番外一百六十六 空间 人怎么进入五维空间? 先说说四维,空间维度增加其实是有规律的,简单来说,一维空间+时间轴=二维空间,二维空间+时间轴=三维空间,显然,四维空间=三维空间+时间轴,五维=四维+时间轴等等,据说,我们的宇宙存在十一个维度,如果我们进入四维空间,我们就拥有了“上帝视角”,能看到一个人过去、现在和未来,不过处于四维,我们只能看到,而不能操控,但如果我们进入五维空间,一切皆有可能! 身处五维空间,我们就会拥有上帝视角的同时还会拥有上帝的“能力”!那就是操控一切!我们能任意操控一个人的过去、现在亦或者未来,我们能够看到一个人的任何时期,任何年龄段。 五维空间里,我能去一切想去的地方,就像是时空旅行一样,但可惜,人类科技目前还达不到那种境界,我们目前处于第三维度,甚至四维空间都进不去,在不久的将来人类一定能找到进入五维空间的办法,“上帝视角和手段”,还是相当令人期待的。 五维空间的表示方法: 我们用空间直角坐标系来表示五维空间时,空间时间各为横轴和纵轴,再加上速度为竖轴,即可形成五维空间参照系。在该参照系中,时间和空间的坐标轴不仅有正轴,还有负轴,同时还包含原点在内。时间和空间在五维空间参照系中存在时间—空间距离,即正负时间和正负空间之间有几何距离关系(至少在坐标系中理论是这样的)。 第295章 番外一百六十七 预选之前 五年时间转眼就过去,距离五盟一甲子一次的圣会还有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但是要那些年轻的弟子去参加那次会武确是现在就开始准备的了,所以天虹门每次都会在大会举行的十年前考察一次门中弟子的修为,选一部分人作为重点培养对象,不过通常都会空几个名额,然后在两年后的五盟会武的两年前再进行一次选人,这次会决定十二个左右的名单。天虹门参赛的人数是十六个人,还空下的四个名额会在临近会武是看有无特别突出的弟子,就由他们替上那些名额,如果没有就由门中峰主或长老推荐,只要考验过光,就有资格参赛。 离五盟会武选秀还有不到三天时间,会前的商讨就只有龙炎峰峰主没有前去,所以圣光峰掌门人派人前往龙炎峰传叫。 “文成师叔,师侄萧文求见,还望师叔出来相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此时御剑在龙炎峰的上空,运足十成中气叫唤,却始终未见有人回应,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前来,每一次都在大厅中见不到人而转用这种方式找人,但还是无可奈何,看来今天还是要这样回去了。 萧文御剑在空中又叫唤了数声,还是没有人答复他,更不用说有人前来了。此时萧文只得叹息作罢,转身想回圣光峰复命,谁知一个声音把他给叫住了:“既然已经把我给吵醒了,怎么又不来相见啊!”这个声音的语气中好像带着几分醉意似的。 萧文大奇,对着下面东张西望,凭他在八年前的五盟会武的预选赛排名首位的修为居然不知道对方的声音具体从何而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怪不得师傅常说这个文成师叔的修为恐不在他之下,看来真有其事。 萧文收剑,往龙炎峰一处平地降落,张口大声道:“弟子修为不足,未能知晓师叔身在何处,还望师叔相告。” 萧文等了一会,刚想开口,就听到刚才那个声音又道:“我就在你前边,你过来自然能见到我了。” 萧文大是奇怪,因为前面只有一块大石头,又哪来的人啊,正想出言询问,谁知一人从大石后伸出头来,眼里全是朦胧之意,口齿含糊不清的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有事就快点说,没事的话就别来烦我,打扰我的清梦。”说完打了一个呵呵,头又往那石头内倒去。 萧文本来被文成飞龙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见他又倒下去,立刻大急,连忙冲过去,只见文成飞龙整个人平倒在石头上,面对下而睡,还时不时出来呼噜大叫之声,,不禁大为感叹。幸好萧文对这位师叔向来认识,知道他虽然性情古怪,但遇大事向来都不含糊,倒也不担心什么。 萧文叫道:“文成师叔,三天后乃是昔日天虹门五盟会武的预选期,师傅叫我前来询问师叔,龙炎峰有多少师兄弟出赛,也好先做准备,毕竟此次预选非同小可,关系到两年后五盟一甲子一次年轻一代的出赛情况,同时也关系到天虹门两千余年的名望,非同小可,自然要做的充足一些,您说是不,师叔。” 文成飞龙突然两眼发光紧紧的盯着萧文,令萧文吓了一跳,以为文成飞龙想干什么呢,谁知道文成飞龙“恩恩”的几声,眼睛又变的朦胧起来,含糊的答道:“反正龙炎峰除我之外也就四个人,就把他们全都算进去就是……问这么多干嘛……” “那么师叔的意思就是龙炎峰有四位师兄弟参加预选了,那师侄就以此数回报师傅了。” “……” “师叔?” “……” “……” 萧文无奈,只得向沉睡中的文成无名敬了一礼算是道别,便御剑往圣光峰复命去了,毕竟对着这样的文成飞龙,又有谁受得了啊,恐怕也只有和他们整天在一起的弟子了。 萧文已经离开龙炎峰很久,文成飞龙才坐起来,口里喃喃的道:“这个萧文倒是个人才,也不比无炎他们差多少,只是入门晚一些,五盟会武吗,六十年后的今天又会怎么样呢?” …… 距龙炎峰四十里外的一个小镇上,景象异常的热闹,人来人往的,看来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小镇。就在小镇的市集里,龙炎峰门下的四个弟子就在这里,而且不仅仅是他们,其他峰的人有许多在此处的,就像和龙炎峰相临的冰暴峰就是和他们一样,经常来这个小镇上。 “三师兄,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好啊?”已经十五岁的文成无明对着他的三师兄丁清玉问道,不过脸上看起来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 丁清玉此时横躺着身子在一只装物车上,跷起二郎腿,好像没听到文成无明的话,依旧东长西望,没有理会文成无明。丁清玉是一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年纪,长得还不错,鼻梁微微跷起,如果不看他此时的卧姿的话,相信一定会说他是一个不错的青年。 文成无明紧紧的盯着丁清玉,好像要把他看穿一样,可丁清玉就是装做没看到,更不用说理会文成无明了。文成无明盯了好一阵,无奈的叹了口气,最丁清玉不再指望什么,把目光转向了满地的杂物上,这些都是他们“吃饭”的工具。 文成无明一边收拾着地上的杂物,一边受着过路人奇异的眼光,想着现在正是在大街上,虽然是街边,但要是不赶快把东西收拾好,可是会受别人的白眼的。文成无明又望了望满不在乎的丁清玉,摇了摇头,又埋头苦干起来了。 过了有一阵,文成无明收拾完地上的东西,丁清玉突然道:“咦,这两个家伙今天变性了,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来,太阳都快要下山了。没理由的啊,就算是回龙炎峰照那两个家伙的速度也应该回来了,怎么就是不见人,难不成迷路了?没道理啊!” “说不定师兄他们真的有事先回去了。”文成无明跟着道。 丁清玉眼珠转了转,对文成无明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留个信号给他们,我们就先回去,等下就算他们回来也不至于乱打转。” 文成无明点点头,加快速度的收拾起东西来,这回连丁清玉也帮忙收拾起来,可能是要回去了吧,所以才这么积极。 过了一会,两人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蓝衣服饰,二十来岁的姑娘,样子很是清秀,叫住了他们:“丁师兄,文成师弟,你们还在这里啊!” 第296章 番外一百六十八 混乱 “辰哥!” “莫辰哥!” 胖子轩和黄小燕先是惊愕,随即惊喜不已,他们就知道,莫辰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 “这小子,还真是让人惊喜啊!”连柔阴沉而又惊愕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如同春风吹拂百花开。 任天野也是瞳孔微缩,惊喃道:“这家伙,有意思。” 有人惊喜有人愁,薛震惊骇的瞳孔爆睁,喃喃道:“怎么可能?” 俞孟更是使劲的揉了揉双眼,骇然的摇头晃脑,“不可能,这肯定是幻觉,肯定是!” 莫辰的右臂微微耸拉,显然控制住了右臂的穴位,及时遏制了软筋散的扩散,他一步步向着蓝心走去,没有强大的气场,却给人一股窒息的感觉。 那是杀意的味道。 “你以为战斗结束了吗?可惜,让你失望了。” 好在被禁闭的时候,莫辰融合了黄金甲的精血,掌握了穿山甲穿梭的技能,否则这一次,还真有可能吃亏。 融合了黄金甲的精血,莫辰可以瞬间隐遁地下,在这天云国,他若一心想逃,怕是连武王都难以捉住他。 蓝心的丹田已经破碎,却咬牙没有参加出声,但望着缓步而来的莫辰,那浓浓的杀意让他面色极度苍白,他竭力向后动了动,想要逃离擂台。 “嘶!” 随着莫辰的脚步,所有人的目光骤然落在蓝心的小腹上,忍不住有些呆滞,莫辰竟然这般狂暴,直接废掉了蓝心。 同时,所有人也很震撼,这才对决,当真精彩的超出所有人想象。 “原以为你会有些傲骨,却没想到竟然使用软筋散这种下作的手腕,若非本少手腕众多,怕是已被你暗害,你这样的人渣,死不足惜!” 莫辰冰冷的话,让四周顿时哗然。 “什么?软筋散,蓝心竟然使用了软筋散?” “难怪先前他会逆转,原来是使用了软筋散。” “人渣,真是人渣!” 无论是寒门弟子还是贵族弟子,此刻皆是惊怒不已,无论何时,使用下作的手段,即便是成功,也会遭人唾骂! “莫辰,休要血口喷人!”俞孟面色大变,若是坐识蓝心使用软筋散,即便是他们,也难以保下了。 “血口喷人?”莫辰冷笑,浑身杀意更为浓烈,手腕一探,直接一道狂暴的力量便卷向了蓝心。 全场寂静,莫辰,当真要直接格杀蓝心了吗? 莫辰含怒出手,那恐怖的气息仿佛要直接撕裂蓝心。 “住手!”俞孟面色大变,再也顾不得执法院在场,整个身影瞬间跃上擂台,抬手便是一道掌印,凌冽的掌风直接震向莫辰的攻击。 强大的气劲,使得莫辰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擦拭着嘴角的鲜血,腥红的双目中杀意更浓。 “狗日的,你还敢偷袭!”胖子轩调整弓箭的方向,三只箭矢破空而出,在黄小燕的牵引下,以三个不同的方向围设而去。 “给我滚开!”俞孟无视胖子轩的攻击,连续挥出三道掌印,直接震开了胖子轩的箭矢。 胖子的箭矢虽然精准,但力量却输于俞孟,后者将他的攻击化解,手中力量不减,继续轰向莫辰。 “俞孟,这里不是你该放肆的地方!” 连柔轻轻一跃,手中长剑一挑,直接化解了俞孟的攻击,将其逼了回去。 瞬间,整个校场开始涌动起来,争锋相对的双方纷纷踏前而出,仿佛即将上演一场群战。 校场混乱,使得薛震的瞳孔骤然一亮,闪烁着凌冽的光芒。 “混账东西,学府擂台可不是你私人擂台,竟敢如此歹毒,再度向同伴狠下杀手!” 话音未落,薛震已然凌空而起,猛然劈出一道掌印,如山的巨掌闪烁着恐怖的气息,强大的气劲更是直接将莫辰震飞,下一刻,巨掌坠落,欲吞噬莫辰。 他要趁混乱之际,快速击杀莫辰,毁掉蓝心的证据。 “薛震,你好大的胆子!” 任天野岂会给他这个机会,他脚掌轻点,整个人直接拦下了薛震,同样挥出一拳,直接划掉了薛震的掌印。 “都给我住手!” 逼退薛震,任天野大喝出声,“执法院弟子听令,有谁再敢违反学府规矩,无需禀报,直接杀无赦!” “是!”所有人执法院弟子齐齐应声,那肃杀之意直冲云霄,让得蚤动的局面顿时寂静了下来。 莫辰从地上撑起身来,将嘴角的鲜血抹去,看着薛震和俞孟,一脸杀意无限。 他冰冷的道:“先前,当蓝心出手灭杀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出面阻止,生死擂台,只要没有结束,关你们屁事啊!” “先前,又是谁说过,决斗还未结束,谁也无权干预,现在,你们急匆匆跑出来,倒真会打脸啊。” “此刻,我无非只是向拿回证据,你们就这般激动,当真是心虚了吗?” 莫辰的声音冰冷至极,丝毫不给俞孟和薛震面子,两人恨得面色铁青,但一人被连柔拦下,一人被任天野拦下,他们也不敢造次。 众目睽睽之下,莫辰艰难的走向蓝心,后者浑身都在颤抖,看着莫辰的目光都充满了惊恐。 他捡起蓝心的佩剑,望向任天野,“任长老,在公平决战的擂台上,若是有一方公然使用软筋散,破坏对方的元气,甚至毫不留情的诛杀对方,执法院,会如何处置?” “该杀!”任天野直接道,他完全不会考虑其他因素,就事论事。 “接着。”莫辰微笑道,但笑容却很苍白,即便他封索了右臂软筋散的蔓延,但依旧消耗甚大,连扔剑都显得有些吃力。 “任长老,这把剑可是经过莫辰之手,谁也不敢保证他是否做了什么手脚,更何况,生死擂台,也从未有过明文规定,双方不得用其他手段,依我看,蓝心已经被废了丹田,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薛震看向任天野道。 今天已经无法击杀莫辰,只好尽力保下蓝心。 “呵呵,胜了,就可以诛杀我,败了,却打算到此为止,老匹夫,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莫辰冷笑的看着薛震。 “你!” 薛震怒极,莫辰已经两次称呼他老匹夫了,“如此不分尊卑,不敬师道,任长老,此子数次辱骂导师,薛震以导师的名义,请求执法院处置,否则,学府导师的尊严何在?” 薛震神色冷漠,哪怕是丁点机会,只要抓住,他也不会放弃。 不好附和他的导师也是喃喃点头,甚至就连胖子轩的师傅欧阳也是如此。 “老匹夫,生死擂台,你有什么权力左右,你胡乱插手,是否也该受到执法院的处罚,否则,学府规矩何在?”莫辰针锋相对,那一句老匹夫,气得薛震浑身哆嗦。 “莫辰说的没错,既然双方选择了生死擂台,谁也没有权力插手,决战依旧继续,关于蓝心是否使用软筋散,执法院必会彻查!”任天野肃然道。 莫辰能够无恙,让他惊喜,此刻,他势必会站在莫辰一方,而且,莫辰既然能够取胜,他更乐意公事公办。 薛震面色阴沉,“任长老,如此决定,薛某怕是不会信服,我代蓝心认输,作为赌注,我薛某愿出一百块元石,有些事,适可而止便好。” 任天野冷眼看向薛震,道:“薛震,你这是在质疑我们执法院的决定吗?” “当初莫辰诛杀燕宇秋,你们执法院便已偏袒,如今,你们又鼓励学员残害同门,这样的执法院,薛某如何信服?所以,薛某今日免不了要放肆一次了。” 薛震直接走上前去,不甘示弱的盯着任天野,随后看向俞孟,肃然道:“这里交给我,你带蓝心离去。” “薛震,你敢!”任天野目光骤然冰冷,看薛震的气势,似乎真的下定了决心,要保下蓝心,甚至不惜和执法院交手。 导师和执法院的长老干起来,这等事,学府有史以来从未发生过,今日,数千学员却即将亲眼见证。 “我们走!”俞孟也狠下心来,上台带着蓝心,作势就欲离去。 “哈哈,输不起就想赖账,这就是你们贵圈的作风吗?不过可惜,本少认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蓝心,今日必死!” 莫辰不屑的看着薛震和俞孟为首的人群,目光落在任天野身上,“任长老,执法院可有实力维持秩序?” 任天野自然知晓莫辰想要做什么,今日,他也豁出去了。 他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丝笑容,道:“学府有学府的规矩,你放手去做便可,其余的事,交给我。” “还有我!” 胖子轩冲着莫辰笑道:“好兄弟,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辰哥,杀了那狗日的,其余的事,交给我天才胖子。” 话音落下,胖子轩又大伤三道箭矢,肃杀之意油然而生。 连柔的脸上也带着一抹动人的笑容,随即开口道:“莫辰是我师弟,今日这场约战,乃是生死大战,不死不休,既然你们公然插手,我连柔也索性放开干了,顾导师的学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话音未落,她便向着俞孟追去,那些寒门弟子和连柔的那些师弟师妹们,也紧随其后。 莫辰也笑了,冷然的向着蓝心走去。 哗! 那些中立的贵族弟子,纷纷惊愕的张大嘴巴,乱了,已经全乱了,不仅学员争斗了起来,就连导师和执法院也斗了起来。 一方要保蓝心,一方要杀蓝心。 学府有史以来,何曾发生过这般巨大而又混乱的场面。 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因为莫辰。 “给我拦下他们!”俞孟眼神中冰冷一片,若非要保护蓝心,他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斩杀莫辰。 莫辰的眼中唯有蓝心,杀意凌然的径直而去。 “开道!” 连柔冷喝一声,手中竟然多出一把长剑,剑身铮鸣,一马当先,为莫辰清理障碍! 第297章 番外一百六十九 破阵封顶 墨瞳一步迈出,稳稳地站在了蓝色一级天梯之上。 在下面的众人看来,墨瞳的这一步走得十分轻松,十分随意,仿佛是在散步一般。 商文这时感觉脸上似乎有一巴掌抽过来似的,此时再看向已经走入杀伐之阵的墨瞳却像是看怪物一般,心中有一百个不解。 此子到底是什么人?修为不高,但这心境实在是太骇人,生死之阵竟然如此轻易便破掉。 “哼!”归田雄心极为不满地冷哼一声,见连一名玄灵弟子都能走出生死之阵,他也迫不及待起来,大步一跃,走入生死之阵。这生死之阵,只怕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归田雄心一入阵,归田一郎与一名归田府弟子随后跟上。 “不妙!”刚一踏入灵阵,归田雄心的脸色不由得一变,身上的灵气不断向外流逝出,转眼灵府便枯竭。失去灵气的归田雄心想要后退,但却发现这四周哪还有什么石梯,而是在一处什么都没有奇怪空间处,也看不到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汤淮海几人面面相窥,都暗自庆幸没跟着上去,否则自己极有可能也要与归田府三人一样消失。 各地灵弟子们更是感到心颤,连天灵者进去都坚持不到一刻钟,自己进去只怕会更惨。只是上面那玄灵弟子是怎么走出生死之阵的?这也逆天了。 “哼!这可是上古六阶灵阵,想得也太简单了!一步走错,步步是深渊。”商文冷哼一声,对归田雄心刚才的态度暗觉不爽,被灵阵吞噬后却是隐隐感觉痛快。 自从看了墨瞳走出生死之阵的方法,以商文五阶阵符师的造诣,破轮回幻心阵是很困难,但要走出阵外还是有信心的。出阵之法十分简单,商文仅是简单指点两下,众人便都恍然大悟。即使商文他不说,以步立等人的见识,相信很快也想明白的,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轮回幻心阵真正的难处还是在于心神的历练,境界越高的人,优势越大。谁能最先走出轮回幻心阵,就全看个人的本事了。 什么是生? 什么是死? 这看似简单的两问,却并非谁都能轻易回答的。即使是步立那样修为的人,自觉得已经看破生死,可要完全领悟这两字,尚且还需要很多的时间。 墨瞳和他们不一样,之所以能如此快地走出生死之阵,那是因为他拥有着前世的记忆,从某种意义上讲,墨瞳是真正死过一次的人,并且还是重生过的人。步立他们修为再高,曾经再怎么在生死线上挣扎过,但毕竟并没有死过,对生死二字的理解也远不如墨瞳透切。 杀伐之阵! 无休止的杀伐,无尽的杀意。在阵中,只有杀戮,只有鲜血! 无情!冷酷! 一人一剑,十丈之内血流成河! 马行空,杀! 管亦,杀! 李然,杀! 胡阿牛,杀! 龚月,杀! 紫韵,杀! 地灵者,杀! 天灵者,杀! 真灵者,杀! …… 见人杀人,见仙弑仙,见神屠神,世间没有任何能够阻止墨瞳前进的步法。守住本心不失,一切皆为幻象。 喔! 墨瞳一声长啸,一步登上了紫色天梯之上。 “他……他怎么那么快?好强的杀意……”同时从生死之阵出来的步立和孟子游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没有半点兴奋,只有深深的震惊。 一手拿着开天,凛凛站立在紫色天梯上的墨瞳,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竟然能够让他们两个天灵者感到寒颤。若非亲眼所见,步立和孟子游绝然不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情。可是事实却偏偏如此,他们这一刻的确是在一名玄灵弟子身上感觉到了心颤。 轮回幻心阵只有亲身走过的人才知道它的可怕,最后能够顺利走出来的,五个人。除了步立和孟子游外,还有汤淮海、佘松和平舆,商文他在阵中还是迷失本心。商文他在阵符中花的心血太多,反而忽略了自身的修炼,闯不过生死之阵也在预料之中。 “舆儿,不错!”平舆能够从生死之阵出来,让孟子游暗暗惊讶。经过这次心境历练,若能安然回去,修为必定大涨。 步立等人见平舆唯一的一个地灵弟子站在这里,都暗自嫉妒起星土宗,嫉妒起孟子游,收了好弟子。 然而平舆听着却没半点自豪感,原因就是头顶上还有一个妖孽一般地存在,修为仅有四星玄灵的妖孽。能够闯过第一个阵,平舆觉得已经是自己的极限,现在身上的灵气连一式最普通的黄阶灵技都是施展不出来。杀伐之阵?他已经完全看不到希望。 平舆确实很有自知之明,杀伐之阵的厉害远是生死之阵的十倍。三天三夜过去,最后能够出阵就只有步立和孟子游两人。但他们的神态则都显得有些狼狈,在阵中的战斗激烈程度远超出他们的想象,能够安然出来已是一种庆幸。 也正是因为见识过杀伐之阵的厉害,他们更觉得墨瞳的可怕,更要坚定必须要把次子扼杀于摇篮。如子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若任由其成长,以后必定会他们一可怕的劲敌。 也就在步立和孟子游他们两人要一起出手时,站在紫色天梯的墨瞳仿佛感觉他们的杀意,身影一闪,踏入真我之阵。 懦弱之我!勇敢之我! 愚昧之我!智慧之我! 悲伤之我!快乐之我! 贪婪之我!豪情之我! …… 真我之阵,一我一世界,一世一轮回。我是天,我是地,世界万物皆为我。 我是谁? 谁是我? 那飘渺的声音传入阵中,本要对墨瞳暗起杀心的步立和孟子游两人也与墨瞳一样,全都定住。那声音的两个问题,问到了他们心中隐藏最深处的道心,让他们不得不回答。 一天! 两天! 一个月! 每一轮回,都是一次感悟。 墨瞳迷茫的双目闪过一道清澈,双脚缓缓迈出一步。 这是道的一步,是永恒的一步。 结束的一步,亦是开始的一步。 我是道,心是我! 我因有心,方才有道! 轰! 在墨瞳刚登上最后一级三彩天梯时,除了脚下的三彩天梯外,所有的一切随着一声声的巨响声消失。刚要迈出脚步的步立和孟子游他们两人带着是千万的不甘和怨恨,也都在这一瞬间与所有的一切消失。 墨瞳暗自捏了一把汗,幸好领悟快一步。步立和孟子游他们两人不愧为云火宗和星土宗未来的真灵者,落后了那么多都差点被他赶超。多亏了两世阅历,幸运树和天珠相助,才弥补了修为差距,这次赢得还真的够险。 哇!哇! 幸运它的两声兴奋欢叫,让墨瞳很快忘记了刚才的惊险,看着脚下大量的极天真水,幸福得都要晕过去。大量的极天真水不断被吸纳如体内,不但满足了幸运这大户外,足够墨瞳他自己大量吸收。这一次,身体能够强化到什么程度,真是很难想象到。 第298章 番外一百七十 暗流涌动 “嘶嘶——”古木参天,老藤叠绕,灰色的雾霭缭绕在山林内,一片死寂,透发出邪异而恐怖的气息,而在此刻一阵刺耳的嘶鸣声突然回荡在这片幽静的山脉间,腥臭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我戳,看来这次我们真是捅了蛇窝了。后面那群可怕的蛇流真是让人发毛。”可怕的山脉间三道身影如浮光掠影般,向前飞驰,速度当真快到了极点。而在他们后方则是成片的赤色蛇流,一条条赤色小蛇,长约数丈,浑身赤色鳞甲覆盖,吞吐蛇芯,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嘶鸣声,穷追不舍。 “轰!”景辰眸光一凝,手中银剑挥动,刹那间绽放出一片炫目的白色光芒,森寒的元气冰封一切,凝聚成一片晶莹的寒冰剑网,瞬间将后方蛇流给笼罩在内,暂时的阻挡住了它们前行的步伐。 “哧哧!”寒冰罡气划破虚空,宛如一条条银白色的匹练般,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向后方缠绕而去,丝丝缕缕垂落在那片密集的寒冰剑网之上。飘絮白衣飘动,绝美的容颜上涌现出一抹凝重之色,随即她玉手法印再变,成片的寒冰元气如银色洪流般,倾泻而下,与景辰一同成功阻挡了赤色蛇流的侵袭。 “快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也只能暂时拖住这群恐怖蛇流,根本就不能彻底将其冰封掉。”景辰一声低吼,额间豆大的汗滴不断滑落,他艰难的喘了几口大气,沉声道。 “这地方真是够邪门,才刚进入这片山脉外围不久,便是遭遇到了这种恐怖蛇的穷追不舍。”景岩骂骂咧咧,脸色有些发白,身后赤色洪流密密麻麻一片,嘶鸣之音此起彼伏,如同地狱的魔音般,摧残着他们三人的脑部神经。 “唰!”“唰!”“唰!”景辰三人在没有多余的话语,浑身爆发出一片炽盛的光芒,飞一般的向着山林内奔袭而去。这种恐怖的蛇流根本就不是他们三人所能够面对着,如果真的被追上了,那别说是他们就算是元魂级强者来此,都得饮恨而亡。 凌燕国帝都,古老的城墙之外,一座峰巅之上,数名白衣老者衣袖飘飘,鹤发童颜,他们负手而立,遥望天边,沉默不语。突然一阵破空之声响起,数道黑色身影渐渐出现在了他们,阴冷的气息在弥漫,他们像是一尊尊来自地狱的死神般,让人胆寒。 “启禀长老,目标数日之前早已经离开凌燕帝都,已经向着死亡山脉进发了。”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浑身黑雾缭绕,森冷的气息如同钢刀般,压迫的让人喘不过气来,飘渺的声音从朦胧黑雾中传递出来,煞气腾腾。 “嗯?是么,目标终于上钩了,看来殿主所料果然不差,真是天助我也。景辰小崽子我看你这次还往哪跑。哼,这次你真是命大,居然让你先行一步逃走了。”一名老者满脸阴鸷之色,苍老的容颜上杀机毕露,森然道。 “回禀长老在这过程中,景家青年一代翘楚景岩也跟随景辰、飘絮二人一同前往了死亡山脉,是否连他也要一并除掉。” “景氏家族?这下可有点麻烦了,这个家族非常不简单,临行之前殿主千叮万嘱一定不要与这个家族正面冲突。这可如何是好。”另外一名白衣老者眉头微皱,出声道。 “哼,这没什么,我们这次目标只是为了灭杀掉景辰那个小崽子就行了,他只是景氏一族中被驱逐出来的一个废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来景氏一族也不会因为这样与我们元神殿而结怨的。”满脸阴鸷的老者,大袖一挥,浑身透发出一股凌厉无匹的气息波动,他眸子间闪烁寒光,冷声道。 “好,出发!这一次一定不能够让目标再次跑掉了。”崖巅上方数十道身影渐渐消失了,森寒的话语化作余音缭绕在这片山巅上,让不寒而栗。 “景辰这次我看你这个小崽子还往哪跑!” 凌燕帝都东部,一间富丽堂皇,气派宏伟的古院府内,一位中年男子静坐在一张石椅上,手中端着一杯香茗,样子说不出的从容与淡定。 “唰!”一丝细微声响传出,让中年男子剑眉微皱,一道灰色的身影似幽灵般,出现在了中年男子身前,单膝下跪,恭声道:“主人,少爷已经成功进入死亡山脉内,另外目标也都已经出现了!” “恩,好,一切按计划行事。”中年男子眸光一转,他稳坐石椅上方,平静道。 “属下遵命。”光华闪动,灰色的身影再次消失了。 清风拂过,中年男子气势稳重,他轻品手中香茗,一身紫衣长袍猎猎作响,半响后,遥望天边东方,轻声自语道:“既然你们都开始行动了,那我自然也不能拉落……” 对于外界所发生的一切,景辰等人无从得知,但是此刻他们情形却是不容乐观。赤色蛇群如同一片密集的洪流般,向后涌动而来,惨烈的煞气在弥漫,如同一柄柄尖锐的锋刀切割般人,让人肌体生寒。 “轰!”金色的长枪震碎虚空,爆发出一阵炽烈的金芒,景岩手持黄金长枪,满头黑发舞动,此刻他一脸凝重之色,金枪璀璨,犀利无匹,刺穿了身后那片朦胧灰雾,瞬间将数条袭杀而来的赤色巨蛇给震飞了出去。 “唰!”寒冰剑气纵横开阖,激荡十方,景辰手中银剑绚灿夺目,闪烁着冰冷的银色光泽,漫天寒气涌动,似一片银色的雾海在翻涌般,将前方数条大蛇给彻底冰封了。 “景辰非常现在我们已经被这群恐怖的妖蛇给包围住了,非常不妙啊。”一旁景岩脸色潮红,浑身金光缭绕,如同一尊黄金神抵般,腾腾金炎覆盖在他体表上,璀璨夺目。不过此刻他的状态却不是很好,鲜红的血水不断在他肩头喷涌出来,在黄金神光的映衬下闪烁着妖艳的光泽。 “嗖嗖”晶莹的雪花在纷飞洒落,洁白无瑕,像是一片片冰雪精粹凝聚而成,森寒的气息铺天盖地汹涌而下,冻裂一切,冰封四方。 “前方似乎一条暗河,我们能够从那里逃出去。”飘絮黑发轻扬,白衣飘飘,浑身缭绕着冰寒气息,她玉手劈出,一道晶莹的玄冰罡气化作一柄锋锐的银色长剑,力劈而下,犀利无比的剑气纵横激荡,肆虐十方,将一条赤色的长蛇的尾巴给硬生生斩断了。 “噗!”淡绿色的血水喷涌而出,充斥着一股极为腥臭的腐蚀味道,幽冥鬼蛇仰天长鸣,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怒鸣声,而后庞大的蛇躯威猛无比,如同一座小山般向前碾压而来,隆隆作响,透发出无尽的压迫感。 “快点冲出去吧。后方那般鬼蛇已经开始发狂了。”景岩满头冷汗,眸孔中满是惧意,的确如他所说,后面赤蛇早已经被那鲜血的气味给刺激了,此刻像是发狂了一般向前用来,吞吐着狰狞的蛇芯,森冷的蛇瞳幽光闪烁,无比的骇人。 “给我破!”此刻景辰也是满脸凝重之色,从一开始战到现在就连他都感觉到了一阵力乏,恐怖的蛇群实在是太过可怕了。这样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光看着就让人彻底眼晕了,更不要说动手了,难怪这片诡异的山脉被称作是死亡山脉,由此可见一般。 第299章 番外一百七十一 击杀风裂 “既是你执意如此,我也无法可说……只是,你不要后悔。” 慕容清雪的话里听不出任何语气,就像是仿佛失去了情绪一样,心冷如冰。 她看着风裂张狂地脸,眼中闪过一线杀意,如同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后悔?我说贱女人,你是不是脑子进水啦,只要你发了金丹之誓,你就是本少爷的玩具。你想想,作为主人,我会怕一个玩具的威胁吗?哈哈哈哈~!!!” 慕容清雪抿了抿嘴,缓缓地阖上了双眼,同时轻启朱唇,妙音如兰道:“我,慕容清雪,以金丹之名发誓……” 这个贱女人终于是屈服了,御灵宗最为冷冽冰山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臣服在本少爷脚下,等这个贱女人发完誓言,自己一定要好好凌辱她一番,让她也明白明白本少爷的脾气。 风裂见慕容清雪开始发金丹之誓,心中警惕顿时减少了半截,只要对方完成了金丹之誓,那么他面对慕容清雪就再也没有害怕一说。 快点发完金丹之誓吧,本少爷都要等不及了。 对方的目光传入了慕容清雪眼中,然而这除了让她眸光变得更加冰冷之外,再没有起到一点别的作用。 她霍然间睁开双眼,眼中仿佛带着一丝可怜。冰冷的目光就像看待将死之人一样,寒冷无言。 “我,慕容清雪以金丹之名发誓,今日必杀风裂,不死不休。” 冷厉地声音,就像千古寒流,冻彻心扉。 还沉浸在得意中的风裂没有瞬间反应过来,正准备说几句漂亮的场面话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气势猛然来袭,让他骤然惊醒,心惊肉跳。 不过数秒,风裂就冷汗长流,整个人从幻想中退了出来。巨大的危机感让他感到一种惊骇,亡魂皆冒。 “你……你说什么?啊,你已经……已经……”风裂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整个人的语言变得混乱了起来,一时间也如同忘了手中最大的利器。 他并不是惊愕慕容清雪发出的金丹之誓,而是被对方突然爆发出来的实力给吓愣了。就在刚刚一瞬间,原本还处于丹气大圆满的慕容清雪,霎那就迈入了下一个境界,实力和气势陡然攀升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从丹气大圆满一步跨入了凝丹之境。 虽然只是一小步,但却已经完全超越了刚才的境界,站在了另一座高峰上。 甚至可以说,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处于一种俯视地姿态,看风裂的眼光也变得淡然了起来。 境界的突破就像是完成了一次质变,让慕容清雪整个人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虽然和之前不过短短数秒,却已经产生了云泥之别。 当她再一次睁开眼时,风裂已经不足道哉。 风裂吃惊到下巴都合不拢了,之前对方丹气大圆满的境界已经让他感到了震惊,而这一刻慕容清雪迈入凝丹之境,对于他来说就变为了惊恐。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凝丹和丹气虽然只相差了一个境界,可一旦迈出这一步才知道相差之大,如同天地,从前的高峰现在却已经成为了平地。 对于丹气境界的修仙者风裂还能有点办法,依靠自己外公赐予的各种宝物周旋,但面对凝丹境界的修仙者,他就等于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只能坐以待毙。 “没想到,你已经迈入的凝丹境界。”风裂的声音瞬间沙哑了下来,就像是咽喉被扼住了一样,每一个字都是挤出来的。 慕容清雪一袭胜雪白衣,整个衣襟在微风中飘散起来,黑发如瀑,清泉直下,发鬓处青丝轻扬,乍一看宛如莲花独言,绝世而独立。 她就像九天仙女下凡尘一般模样,双眸如玉,温婉明亮,如梦似幻,光是看上一样都觉得无比惊艳。远观之,就像是一座精致到了极致的冰雕,冷厉无双。 “没错,我已经迈入了凝丹境界,只不过时间不长,所以境界并不稳固。”慕容清雪的声音恢复了冷清,看着风裂的目光再没有了一丝波动。 就像是上位者俯视下位者,那是一种由心灵深处散发的骜倨,没有一点做作,似乎本来就应该如此一般。 风裂感受到慕容清雪那无悲无喜的目光,心中一阵黯然,从这一刻开始,他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战胜这个冷艳女子的机会,而且从今天起,这个差距会越拉越远,直到他死去为止。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让这个贱女人一次次骑到我头上? 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明明我比她还要早修炼,却为何被一步步甩在身后?老天不公,老天无情!!!”风裂在慕容清雪晋升地刺激下开始仰天长啸起来,那声音满含悲愤,充满了妒忌之情。 看了看如同发疯了一样的风裂,慕容清雪淡淡地说道:“老天原本就没有感情,天若有情天亦老。作为修仙者本就是逆天而行,本就是对抗天意,你修仙了这么多年难道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 “住嘴,本少爷用不着你对我说教,你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介贱女人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风裂打断了慕容清雪的话,眼中血丝密布,瞳孔里戾气渐渐开始升温。 “无知!身份地位这种虚无的东西在修仙之路上任何作用都没有,修仙者原本就要披荆斩棘,一心向前。向你这种被虚荣蒙住了双眼的人根本得不到老天的青垂,难怪了你一路上修炼缓慢。” 慕容清雪心境完全不受对方的影响,破入凝丹境界后,她整个人就变得平和无比,无欲无求起来,对方再想要用言语挑拨,已经难起作用了。 这就像是普通人和蝼蚁的区别,你会在乎一只蝼蚁的挑拨怒骂吗?很明显不会,和者,置若罔闻,不理不会;戾者,翻手为云,不留活路,又哪会听它唧唧歪歪? “贱女人,不要以为你成了凝丹境界就能无视本少爷,你不要忘了,你父亲还在我手上,只要我动一动手指,这个老东西就会人头落地。哈哈哈哈,怕了的话就立刻跪着求我,求着舔我脚趾头,否则的话你就去阴间看你父亲吧。”风裂地语气已经完全失控了,声音都变得有些不自然的尖锐了起来,他此刻一脸疯狂地看着慕容清雪,如同一只受了伤的野兽。 “金丹之誓已经发下,你难道还指望我求饶不成?”慕容清雪神色不变,双眼平淡地扫过风裂,淡淡道:“而且,你没有机会再动手指头了。” “放屁,既然如此,我就先杀了这个老家伙,让你……呃……你……”就在风裂准备动手之际,一道亮白的光芒呼啸而过,瞬间就穿透了他的胸膛,插破了他的心脏。而因为攻击速度太快,他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绝对的差距,绝对的杀意,过大的境界差距让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你……狠,……贱……”可这句话他永远没有机会说完了,失去了生命力的他,双脚一软,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他胸膛出潺潺流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风裂,身死魂消。 第300章 番外一百七十二 帅气大小孩 冬寒虽然护短,可若是自己弟子的犯了错,她也绝对不会包庇。 “师傅,我和凌寒姐姐闹着玩的,你别这么认真嘛!再说凌寒姐姐不会生我气的!” 殷雪撒着娇挽住穆凌寒的手臂,如同一个孩童一般天真无邪。 “放开!” 穆凌寒话语冰冷,锐利的眼眸透着几分冷意。 殷雪吐了吐舌头,脸皮倒也是厚得很。 “凌寒姐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有我在这里,没人能伤穆无言。” 殷雪在穆凌寒耳畔小声低语。 穆凌寒眼神依旧冷漠,穆无言需要在秀剑峰学习,她现在也没必要在秀剑峰闹事。 而且她与殷雪认识已经不是一两天,虽然殷雪做事大大咧咧,但是她说过的话就绝对会算数。 “冬寒师叔,刚才殷雪不过是和我闹着玩的,还请师叔不要责怪!” 听到穆凌寒为殷雪说话,冬寒紧皱的眉宇缓缓舒展。 “看来是我多虑了!”冬寒笑了笑,旋即看向穆凌寒问道:“凌寒,你与宗主出去历练怎样?那石韵宗……” “师傅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并没有对石韵宗出手,而是从石韵宗带了一个人回来修护潜修灵韵石!” 听到穆凌寒的话语,冬寒悬挂在心中的巨头总算落下,她生怕宗主一生气真的灭了石韵宗,到时候只怕会惹得西疆北海宗派,群起而攻之。 “姐姐,今日冬寒师叔要教我一些独门功法,姐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学习!”穆无言笑着说道。 冬寒:“……” “无言,我已经听春默长老说了,昨夜你引动四峰齐鸣,具有文圣的潜力,若是你修为能得以突破,前途将无法估量。你好好跟着冬寒师叔学习,姐姐就不打扰你了!” 穆凌寒说着向着冬寒行了一个礼,旋即转身而去。 冬寒心头一阵无语,穆无言这家伙,当着穆凌寒的面说自己要教他功法,若是穆凌寒在宗主面上说起此事,自己不教穆无言一些厉害的功法心得,只怕宗主会说她小气。 “无言,想必你也知道,秀剑峰以暗器为主,若是你真想学,师叔自然会传你?” 冬寒表情淡然,实则心头一阵咒骂,穆无言这个混小子,说白了还是想偷学她秀剑峰厉害的功法! “师叔,若是我不想学,你是不是能答应我别的事情!” “不想学?” 冬寒倒是没有想到穆无言会说出这句话,在她看来,穆无言就是被派过来的奸细,专门来盗取他们功法的。 “师叔也知道我修为平平,学功法岂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与其学功法倒不如有一个师叔这样的后盾来得实在。” “师侄的意思是?”冬寒略感疑惑道。 “师侄的意思就是,想让师叔做我的后盾,若是哪天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希望师叔鼎力相助!” 冬寒一愣,穆无言不是春默的弟子吗?春默怎么也不会放任他不管,这穆无言怎么还要她来做后盾? “不知师叔意下如何?” 穆无言见冬寒陷入沉思,当下再次问道。 “师侄,有你师傅春默为你做后盾,又何须师叔来助你?” “师叔谦虚了,谁不知道师叔千手观音的称号,暗器师叔敢说第二,这中土就没人敢说第一,况且有师叔这样的大美女做后盾,光是师叔站在我的身后就能直接帮我挡下一大堆麻烦。” 冬寒:“……” 冬寒面容冷峻,一双眸子透着三分锐利。 “哎呀,这穆无言真是口无遮拦。” “可不是嘛!竟然敢在师傅面前这么说话。” “我看这穆无言八层会被师傅好好教训。” “……” “师叔请不要见怪,我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大实话!” 穆无言急忙拱手行礼道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众人一愣。 一旁的殷雪心头只道,穆无言还真是一个滑头小子,抓住女子爱美这一点来让自己师傅沦陷。 “油嘴滑舌的家伙,你这套在你师叔这里没用。既然你不想学功法,师叔也不勉强你!你是我们凌云宗的弟子,日后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你师叔我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冬寒表情淡漠,其实心里早就笑出了声,有哪个女子不爱美,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听到别人夸赞? “那就多谢师叔了,我就不打扰师叔与各位师姐了,我这就去指剑峰学习!” “哦,这样甚好……不,师叔的意思是,你在我们这里难免尴尬,去到指剑峰学习一些阳刚的功法,对你甚好。”冬寒笑着道。 “师傅,不如我陪小师弟去啊!正好我也有事情想去请教金蝉师兄。” 殷雪笑着上前,一脸俏皮的挽住穆无言。 穆无言顿时心头一颤,眉头紧锁。 若不是知道眼前殷雪的实力,穆无言真的不相信一个如此大大咧咧,随意的女子竟然是秀剑峰的大师姐。 见到殷雪挽住穆无言,冬寒倒是没有说半个不许,毕竟穆无言有着成为文圣的潜力,若是真成了,殷雪嫁给穆无言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穆无言奋力挣开殷雪的手臂,若是让他姐姐穆凌寒看到这一幕,估计醋坛子又得翻了,他可不想惹得他姐姐生气。 “殷雪师姐,师弟早已心有所属!” 穆无言随口一句话,已是让众人明白了意思。 就连冬寒也没有想到穆无言拒绝殷雪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 “小师弟,你想什么呢?师姐我可没看上你这个弱鸡,就是单纯的觉得你弱得有些可爱!” 说罢,殷雪右手便是轻轻的捏了捏穆无言的脸颊。 卧槽! 穆无言心头一阵无语,这殷雪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了?还捏他的脸?他都多大的人了! “哎哟,轻点,你信不信我告诉我姐!” 穆无言气愤的拍开殷雪的手臂,若不是在众人面前无法施展实力,他一定要让殷雪跪着叫他一声哥! “噗,多大的人了?还要告状?” 殷雪捧腹大笑,这笑声惹得周围的众人笑起来! “这小师弟还真是可爱!” “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帅气的大小孩子……” “……” 帅气的大小孩? 帅气穆无言认了! 这大小孩…… 第301章 番外一百七十三 击杀 “那你倒是可以试一试!”说完,龙锋双手抱臂,脸庞上一副玩味的笑容,他倒要看看同样的境界,对方与他差距究竟有多大。 “那老夫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说完,苏辙双手缓缓伸出,身体外浑厚的灵元力若隐若现,最终在体表外出现了一圈土黄色的光圈。 “土灵魄强者的天赋觉醒!”望着浑身上下包围着厚重的土黄色光圈,龙锋倒是来了一些兴趣。 身体微微扭了扭,骨骼咔咔的声音响起,龙锋双手微微张开,而后猛然握上,体内的灵元力如同洪水一般汹涌的涌现双拳之上。 “小子,比肉身力量,你差远了!”不屑的冷笑一声,只见苏辙原本干瘦的身躯猛然落地,而后身上的土黄色光圈越来越浑厚,最终,苏辙的身躯仿佛化为了一尊三米高雄壮的土色巨人。 “大地的力量么?”虚空之上的龙锋见此也不浪费灵元力从虚空之上落下,望向苏辙的目光则是逐渐的凝重起来。 “大地之力!给老夫撕碎他!”冷喝一声,化身土色巨人的苏辙双手猛然抬起,厚重到极点的气息席卷开来,一双完全有土灵力形成的巨大的拳头朝着龙锋轰击而去。 望着如同猛兽一般的苏辙轰击而来,龙锋体内的力量也是疯狂涌现汇集双拳,而后同样猛然轰出。 “轰!!!” 当一大一小两个拳头在半空碰撞在一起时,狂暴的劲气让地面顿时尘土飞扬。 双方碰撞在一起后,龙锋拳头上袭来的恐怖数万之力让苏辙脸庞上原本狞笑的表情徒然凝固,整个人居然踏着地面倒飞了十多米之外。 反观龙锋仅仅是退了数步,孰强孰弱便看得出来,只是龙锋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轻松,刚刚那相当于他的全力一击居然仅仅让对方的土黄色光圈出现裂痕而已。 “小子,空有一身蛮力又如何!”望着一脸凝重的龙锋,苏辙冷笑一声,土色灵元力涌现,那土罩出现的裂痕一下子消散掉。 “是吗!”苏辙声音落下,龙锋的声音就在苏辙的耳旁响起,只见龙锋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苏辙的后面,猛地一拳重重的砸在苏辙的脖子处。 “嘭!” 拳头砸在对方的土罩上,就如同砸在坚固的岩石上一般,仅仅是将对方身上的那土罩砸出裂痕而已。 见一击不成,龙锋似乎还不罢手,拳起拳落,连续在苏辙土黄色的光圈上砸了十数下,可每次砸出去后对方的土罩虽然出现裂痕,但是当苏辙身上再度出现土灵力时,那裂痕就会消失掉。 “嗤!就凭你还想破开老夫的防御?给老夫滚吧!”嗤笑一声,苏辙猛地抬起手,直接和龙锋对轰一拳,两人齐齐都是后退拉开了一段距离。 而两人的战斗让四周的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而叶木瞧得他们的战斗早就不由松了一口气,想不到苏辙在地面上的实力更加恐怖,看着阵势,除非是地灵境的颠覆强者出手,否则是无人可破对方的防御了。 “小子,就你这点实力,也妄想让老夫留下,真是不知死活,奉劝你一句,若是现在离去还来得及,不然等会老夫就要让你血溅当场!”冷笑一声,苏辙所化身上的土黄色巨人越来越凝实,似乎要活过来一般。 瞧得苏辙已经开始动真格,龙锋也没有犹豫,手掌猛然摊开,而后一道白光闪过,长达三米长的方天戟出现在龙锋的手掌之中。 “哼!拿出武器又能怎么样,结局还不都是一样!”瞧得龙锋居然还有储物戒这等宝物,苏辙顿时不由冷哼一声,脸庞上露出贪婪的表情,漆黑的眼眸中杀机一闪而过,随后汇集全身的力量,所化的黄色巨人双拳在胸口缓缓摊开。 “去死吧!” 冰冷的话音落下,苏辙所化的土色巨人双脚猛地一踏地面,地面猛然一陷。随后苏辙庞大的身躯居然在原地留下一道土黄色的残影,这是苏辙的蓄力一击,这一击速度之快居然丝毫不亚于龙锋的速度。 面前土黄色的影子一闪,透过土黄色巨人的虚影,能够看到里面苏辙露着狞笑,巨大的土黄色拳头,带着压迫空间的猛烈劲风声,狠狠的对着龙锋的身躯怒轰而来。 面前传来的凶猛劲气让龙锋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手掌中的方天戟嗡的响起,一招古戟法直接施展开来。 “古戟法第二式!攻无不克!” 轻喝一声,汇集全身的力量于方天戟上,随即雷暴一般的声音响起,龙锋与方天戟似乎化为一道闪电,携带雷霆之势迎面朝着苏辙劈砍而去。 “敢和我硬碰?找死!” 瞧得龙锋竟然敢选择与自己硬碰,苏辙眼瞳中闪过一抹残忍,体内灵元力包括脚下的大地之力,全部顺着经脉的流转,然后尽数轰击而出。 “嘭!!!”当两股巨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龙锋脸色猛然一白,一声闷响声在龙锋的喉咙中传出,脚掌摩擦着地面倒飞出去,沿途居然将地面刮了一层地皮,如同被牛耕过的田地一样。 同样,与龙锋硬碰了一击的苏辙,脸色也是微微一白,他那样原本快要凝实的土色巨人居然虚幻了不少,而双方碰撞的第一时间,他前面的土罩最起码有三分之一布满了裂痕,差一点就被破开防御了。 “没想到你竟然能在与我的硬碰中撑下来,看来你也是经常修炼肉身吧?”见到龙锋在和自己的又一次全力撞击下居然只是受了点轻伤。苏辙就不由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修炼肉身所受的苦,可远不是光光修炼灵元力可以比拟的,更何况,龙锋还是如此的年轻啊! 自然,苏辙怎么也想不到,龙锋可是训练狂人,每一次训练不把自己逼入极限绝境决不罢休,可以说龙锋有这样的肉身力量也他纯粹训练出来的,一般人更本无法想象、 “嘭!”手中的方天戟猛然落下,在方天戟落下的地面既然朝着四周碎裂开来。就如同陨石徒然砸在地上一样。 望着仅仅是放置方天戟就出现无数裂痕的地面,四周观战的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眼瞳都骤然缩成了针孔大小,一抹惊骇在所有人脸庞上闪过,这青年还是人吗? 至于,叶辉叶叟等人除了震惊外就剩下震惊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可都是超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了。 至于此时此刻的苏辙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视,这一次望向龙锋的目光中多了一分忌惮和凝重。深吸了一口气,苏辙脚下的大地之力源源不断涌现修复起土罩。 “不愧以防御著称的土灵魄!只是热身完了,也是该动动真本事了!”望着一脸凝重神色的苏辙,舒展了一会儿身体的龙锋猛地抬起头,脸庞上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瞧得龙锋脸庞上突兀露出的玩味笑容,苏辙心中不由的一寒,有种他是猎物被猎人盯上的感觉。 “古戟法第五式!十方寂灭!”倏地,无形压力的从龙锋的身上朝着四周扩散开来,恐怖的毁灭气息一下子从龙锋的身上爆发开来。 立着的方天戟嗡嗡直响,戟身上似乎有一股荒凉的寂灭气息散发开来,这股死寂让成为龙锋目标的苏辙极为不安。 “嗡!!!” 空间猛地微微扭曲起来,戟鸣声忽然响起,顿时似乎有无数道戟影在虚空一闪而过。 感受到这股恐怖力量所带来的恐怖威压感,苏辙脸色徒然大变,脚掌猛然一踏地面让双脚陷入地面。嘴中发出一声怒吼,双掌上的土黄色越来越凝实,既然比地面的土还要深一些,已经形成了土褐色。 “十方寂灭,八荒皆灭!”心中低喝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起的龙锋,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方天戟,瞬间看似只有一戟挥出,实则挥出了三十六戟了。 此时此刻的苏辙早已经一脸的骇然神色,体内的全部力量不要命输出,他知道对方的这一击他若是扛不住,那么他必死无疑。 “铛铛铛!!” 尖锐如同金戈碰撞的声音不断回旋于虚空之上,经久不息的声音,极为的刺耳。 此时此刻,两人都尽了全力,一个是全力防御,一个却是全力进攻,胜败就在此一击了。 当三十六戟都劈完时,站在原地的两人都是一动不动,龙锋的上半身衣裳早已经不翼而飞露出精壮而又充满爆炸力的八块腹肌,而他的脚下更是遍布狰狞的恐怖裂痕,一个触目惊心大坑,从龙锋的脚掌处朝外扩展了足足数米。 “咔嚓!!”细微的响起响起,苏辙身前那深褐色的屏障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最后逐渐的扩散到四周,此时此刻,苏辙的身躯竟然也如同那屏障一样布满了裂痕。 望着眼前迅速失去生机的苏辙,龙锋缓缓伸手抽回方天戟,随后轻吐了一口气,嘴角微微翘起喃喃笑道:“突破地灵境中期后,这十方寂灭的消耗和反噬之力终于可以承受住了。” 没有突破地灵境之前,一招十方寂灭龙锋体内的灵元力不久消耗一空,本身也要受重伤。如今再次施展出十方寂灭。体内灵元力虽然消耗也大,但是不至于消耗一空,至于本身所受法反噬也是小了不少。 第302章 番外一百七十四 天价拍卖 金晓峰最后喊出了价格,让李墨松了一口气。同样的,拍卖场里面其他人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李墨很高兴地一挥手,放弃了喊价。 “金少爷出价五十四万下品灵石,还有其他人想要加价的吗?”美眸扫过逐渐平复下来的会场,戴薇微微露出笑意。 作为拍卖师,各种拍卖品的价值,她都是有了解过的。一卷残缺不全的紫炎灵决,能够卖出这种价格,也是极大的出乎意料了。 总之,这笔交易,百盛堂赚到了。 铛! 一声清脆的锤音响彻整个会场,“既然无人继续加价,那么这一卷紫炎灵决,便由金少爷拍下,恭喜金公子。”久久没有人应声儿,戴薇也就不在耽搁,一锤定音,确定了紫炎灵决的归属。 场中,位置距离金晓峰比较近的那些人,都纷纷拱手对金晓峰道喜,这是拍卖场的习俗,一般有买主成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旁边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都会道一声恭喜。 然而,此时这些恭维之声落入金晓峰的耳中,无异于一种赤luoluo地嘲讽,金晓峰一个也没有回应,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这些人道喜的人中,也许有的人是故意这么说来刺激他的,也许有的人是没有考虑那么多,习惯性的恭维了一句,可对于这些人的举动,金晓峰很不爽。 他总觉得这些人是在打他的脸! 道喜,还道屁的喜啊,老子被多坑了二十几万的下品灵石,你们都是瞎子吗? …… 金晓峰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对于拍卖场上的事情来说,这只能算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插曲,这么高的竞拍价格,还是很少见的。可后面还有拍卖品啊,众人的注意力也不可能一直放在他这里,很快就被新的拍卖品给吸引了过去。 没有人去理会金晓峰是吃亏了还是占便宜了,也没有人去注意这位金家大少爷的动向,包括李墨。随着一件又一件的拍卖品成功卖出,终于,压轴大戏来了。 李墨的那一块天星玉石,被一名侍女端上了高台。红色绸布遮盖之下,刚开始并没有人猜到这到底是什么,等到戴薇做了简单的情绪调动以及气氛铺垫后,她一把拽开了红绸,天蓝色的玉石,在台上聚光灯地照射下,光芒万丈,晃得众人眼睛都睁不开。 短暂地震撼之后,便是无数双炙热的目光聚集在了这块玉石上面。相比较起来,美轮美奂的玉石,在此刻,似乎已经让众人暂时性地遗忘了在它旁边还有一名大美人站立着。 “天星玉,今天来到现场的,有不少都是珠宝行当的大老板,这么大一块天星玉的价值,想必不用我过多介绍了吧?闲话不必多说,起拍价,一百万下品灵石。” 当那嫣红小嘴轻轻开阖,说出这么一个堪称天价的起拍价格以后,喧嚣的会场中立刻安静了下来。一百万下品灵石,光是这个起拍价,就已经超过了之前所有拍卖品的卖出价格了。 饶是李墨,也被这个起拍价格给惊了一呆。 之前他还在想,这百盛堂那么大方,说什么这一块玉石能让他们赚翻,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做到呢?现在他明白了。 目光幽幽望向那中间台上的妖娆身影,这女人随时都是一副笑盈盈地甜美模样,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会心生好感,心旌摇曳。 可看她这么轻飘飘地报价,李墨还是忍不住咋舌。狠,太狠了,张嘴就是百万下品灵石,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这个价格,已经是很多中等家族半年的利润了。 不过,接下来那些珠宝商人出手竞争的场面,同样让人们大饱眼福。几百万的下品灵石,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丝毫不带犹豫的。 一掷千金的场面比比皆是,相较而言,先前李墨和金晓峰的‘竞争’,还是显得太小打小闹了。仔细想也是,金家虽然号称是江南第一世家,不过是以武力著称,并非意味着这所谓的第一世家,方方面面都是第一。 修士家族,在金钱上,自然不会那么富裕,跟这些珠宝钻石商人比起来,的确是小巫见大巫。 “三百二十万下品灵石。” 连续的加价,这名紫衣老人在喊出这个价格的时候,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了。接着,另一名心宽体胖,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轻轻竖起了四根手指,“四百万。” 一下子提升八十万的价格,紫衣商人露出一抹无奈,轻轻摇头,不再参与竞争。而拍卖并未就此定下,另外还有两名富商在参与争夺。 扬州,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富庶之地,河流纵横,还是沿海地带,特殊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这个地方的商人都很‘肥’。 随着价格的越来越高,喊价之人的声音,也慢慢变得迟疑不定了起来,最终,竞拍停止,交易价格定在了五百二十万下品灵石的价位。 如此天价,也是让无数人震惊,一边感叹这些商人的钱财丰厚,一边羡慕那位拿出天星玉石来拍卖的家伙。幸好百盛堂对于拍卖品的原主人信息保护很严密,很难打听到,否则的话,难保不会有人动歪心思。 看完这么一场拍卖会下来,李墨忽然发现,金钱这个东西,无论是前世的美刀rmb还是现在的灵石,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有钱不是万能,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啊。 五百二十万下品灵石,最后按照协议分成,他能拿到四百一十六万。很多,可这毕竟是用天星玉石换来的,对于李墨来说,只是一笔等价交换,他的财富价值没有增加,没有减少。 反观百盛堂,就这么一下,净赚一百多万…… 要不然,人们总说,有钱的,会越来越有钱,而没钱的…… 就在李墨起身准备去找百盛堂兑换这笔灵石的时候,雅间的房门被敲开,一名穿着红色旗袍的侍女恭敬站在门口,对他说道:“墨公子,我家小姐邀想请你去一趟!” 第303章 番外一百七十五 林逸的下场 “拳脚功夫,不过是我堂哥凝气境时候的小把戏,如今他可是凝云境修士了。”林飞冷冷地说道。 众人一听,点头称是。 林逸如今已经是凝云境长老,怎么可能还是之前凝气境的老一套,肯定有更加强大的杀招。 刚才一招,或许楚一流已经拼尽全力,但是对林逸长老来说或许只是热身啊。 这样一想,众人看楚一流的目光又变得复杂了。 “哎,能够接住林长老的一拳,楚一流在弟子中也算是小有成就了。”有人叹了口气,感慨道。 “可惜,有什么用?恃才傲物,实力越强,死得越快。”一旁人冷笑道。 楚一流眉头一挑,没想到此刻林逸手中的漠风剑已经是灵阶一品法器了,看来找他报仇,林逸也是做了准备啊。 林逸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漠风剑踏入灵阶一品之后,浑身散发出轻灵的气息,剑光舞动之间,更加灵动了。 “疾风剑法!” 剑法一出,嘶嘶地青光大作,卷起道道肉眼可见的风刃朝楚一流笼罩过去。速度快到肉眼几乎不可见,众人只看到一团青光舞动。 楚一流瞳孔一缩,张口喷出龙血鳞剑。赤红的剑光闪耀,化作流虹,迎上林逸的剑光。 “这是什么东西?绣花针?”有人看到龙血鳞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嗤笑道。 “哈哈,这小子连绣花针都拿出来,看来是已经掏出老底了。”边上人跟着笑道。 边上,有人冷冷地说道:“你们懂什么,那可是一柄灵阶法器!” “什么?”四周众人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怎么会有这么小的灵阶法器,而且相比之下,龙血鳞剑的气势比疾风剑可是弱了数筹。 但是,这样的灵阶法器也不是他们能够拥有的。顿时,不少人眼中露出羡慕之色。 而林逸则是轻蔑冷笑,说道:“怎么,现在不敢用来偷袭我了?不要以为只有你有灵阶法器,我也有!” 他之前吃了龙血鳞剑的亏,所以特地花了大代价找人重新淬炼了漠风剑。有灵阶法器漠风剑相助,他有把握完全压制龙血鳞剑。 倒是二长老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之色,他看着龙血鳞剑有些眼熟。因为这柄龙血鳞剑曾经是出自他之手。不过被楚一流嫌弃一番之后,重新淬炼了。 所以,二长老虽然看着眼熟,但是不敢确定,毕竟楚一流的龙血鳞剑可是灵阶法器。 “苍龙剑术!” 楚一流出手也极为迅速,龙血鳞剑虽然只有数寸长,但是极为凌空,细若游丝的灵力控制着灵剑翻飞,光芒嘶啸着笼罩向林逸。 林逸脸上冷笑不已,漠风剑的攻势陡然加急,剑气嘶啸不断之中,凭借凝云境的浑厚灵力将楚一流逼退。 楚一流微微一笑,脚踏流萤步,避开林逸的一剑。龙血鳞剑骤然回归,直取林逸后脑勺。 林逸脸色陡变,想不到楚一流全力施展剑法之时,实力居然跟他不相上下,心里震惊不可谓不深。 四周围观众人见林逸久攻不下,也顿时议论纷纷了。 “林长老不会放水了吧。否则以他的实力拿下凝气境修士岂不是易如反掌?”有人小声地嘀咕道。 “我看楚一流未必这么容易拿下啊。”此时,也有人皱了皱眉头,说道。 而林逸闻声,心里更是怒不可遏,心里一急,使出的手段也更加霸道了。 手中灵光一抖,三道符隶直逼楚一流而来。符隶化作三道赤红箭光,直取楚一流胸口。相距的距离很近,楚一流纵然施展出流萤步,也难免被火光箭气灼伤,衣袍也被撕裂。 林逸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为了胜利,他也不择手段了。趁着楚一流狼狈不堪之际,漠风剑的速度提升了一倍,剑影绰绰,灵力翻滚不断,似乎要将楚一流整个人都撕裂。 “啊!”有胆小的弟子忍不住轻呼一声。 水冰嫣俏脸也花容失色,大呼一声,说道:“住手。” 但是,林逸此时只想杀了楚一流,一雪前耻,哪里能够听进他们的话,漠风剑更加迅疾,撕裂了楚一流的衣袍,在他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青光越发浓郁,林逸脸上狰狞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 “哼,这就是自不量力的下场。”华清风身形微动,隐隐地拦在了水冰嫣身前,防止她出手相救楚一流。 水冰嫣杏眸圆睁,冷声道:“华师兄,你这是什么?难道以长老的身份就能够斩杀一个学宫弟子?” “嗯,就算被斩杀了,也是他咎由自取。”华清风冷笑一声,他越是看到水冰嫣关心楚一流,心里就越发嫉妒,恨不得亲手撕了楚一流。 眼看着楚一流就要被林逸的剑光撕碎,他心里抑制不住地狂喜。 “臭小子,今天的后果都是你自找的。”林逸冷笑一声,厉声长啸,“受死吧。” “不要!”水冰嫣俏脸神情大变。 而楚一流眉头一挑,笑道:“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吗?不过如此嘛。” 他此时已经被林逸逼得狼狈不堪,胸口甚至血肉模糊了,但是说话的时候依旧是风轻云淡,让林逸脸上的狰狞之色更加难看了。 漠风剑光嘶啸,一片青光洒落。 “该结束了!”林逸冷声道。 “是该结束了。”楚一流淡淡地说道,他屈指一弹,一道青光从手中飞出,直逼林逸面前射去,速度极快,恰似一条青龙。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漠风剑撞在那道青光竟然直接断开了。 “什么?”众人脸上全都露出惊讶之色,那道青光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连林逸的灵阶法器都砍断了。 二长老瞳孔微微一眯,心里顿生疑窦。 三长老脸上却露出笑意,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点。 林逸脸上一阵愕然,漠风剑骤然折断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顿时整个人一愣之后,立马醒过来。 “又是那道青光!”他之前已经被青龙灵纹木捆过一次,心里有了防备,一记掌刀挟裹着浓郁的灵力,斩向青光。 但是此时青龙灵纹木已经不是青龙灵纹木,而是青龙捆修锁,灵阶六品的法器,岂是林逸一掌可以斩断的。反震之力连漠风剑都能折断,何况是他的胳膊。 嘎吱一声,胳膊应声而折。 随即,林逸整个人浑身一紧,被青龙捆修锁死死地捆住。 砰地一声,楚一流毫不客气地一脚将他踹飞在地。龙血鳞剑悬挂在林逸脑袋上空,赤红的剑气吞吐,随时都能将林逸的脑袋切成两瓣。 四周围观弟子皆是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林逸居然真的败在楚一流之手了。 他可是银袍长老啊,而楚一流不过是入门没多久的白袍弟子! 这怎么可能? 众人脸上的惊色越发浓郁。 水冰嫣则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正好看到楚一流对她挤眉弄眼,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这家伙正是胆大妄为。”她心里暗道。 在沧海学宫的历史上,像楚一流这样吊打长老的弟子,绝对没有! “现在你可以说出真相了?”楚一流淡淡地说道,龙血鳞剑陡然往前送了几寸,将林逸脑门的头发都削掉了,血水顺着脑门留下。 林逸此时脸色吓得惨白,从来都只有他这样对别人,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他感觉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楚一流的一个念头之中了。 “我……我说,我说。”林逸颤声说道。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公报私仇,找你的麻烦。技不如人被抢走了储物袋,还不甘心。” 什么? 四周众人的神情变换很快。这么说,之前林逸说谎了。 “堂堂长老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太丢学宫脸面了。”有人呸了一声,冷声道。 “确实无耻,如果不是楚一流实力过人,我们就要被他蒙蔽住了。”有人撇撇嘴附和道。 这群人完全忘记了之前他们是怎么嘲讽楚一流的。不过,楚一流也不在乎,因为路人就是路人,他们总是会为胜利的一方喝彩。 水冰嫣微微一笑,扫了华清风一眼,说道:“看来自寻死路的不是楚一流,而是另有其人啊。” 她转身看向二长老三人,说道:“三位长老,林逸的举动已经违背了学宫长老的规矩,我建议撤销其长老身份,逐出学宫!” 二长老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理当如此!” 他虽然之前对楚一流颇为不屑,但是明白真相之后,总算出事还算公正。 “不不……不要啊。”林逸凄厉地痛哭道,在地上连滚带爬,不断求饶,但是依旧敌不过沧海学宫长老会的力量。 楚一流淡淡地看着林逸被抓走,扫了谢然儿一眼。 谢然儿看着楚一流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畏惧之色,曾经何时,这个曾经可以任她欺凌的少年,居然已经成长到让她仰视的高度了。 她心里顿时五味杂成,轻叹一声。 “这下真相大白,我可以走了吧。”楚一流看向三位长老,说道。 “慢着!”华清风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楚一流手中的那件青龙捆修锁上,一抹贪婪之色从眼底深处闪过。 “你可以走,但是那件灵兵要留下!” 第304章 番外一百七十六 以命搏命 应天盘膝而坐,原地调整状态,静等一战。 此战,应天没有任何的把握,他还不知道敌人的实力,但直觉告诉他,这一战定是一场艰难无比的大战。 天色已经有些暗淡,天空中密布密密麻麻的乌云,像是有暴风雨在酝酿着。 寒风呜咽,将四周的不算茂盛的山林吹得瑟瑟作响,似乎是在为应天鼓舞,又似乎在为即将发生的惊世大战助威。 “我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目前的巅峰,可就是无法将剩余的两个魂灵金蛋解封,想要解封金蛇或者金毛都恐怕是至少要吞噬一名魂海境五重天的修士魂魄才有一些希望,又或者5000枚以上的下品魂石。” 应天喃喃自语,心情有些沉重的同时,也有些期待,他很想看看金蛇与金毛解封之后,真正的威力究竟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此时应天的状态也调整到了巅峰,已经没有继续调整的必要,他仰天看天,旋即闭上了眼睛,将神识彻底的散开,细细的感应着周围的一切。 一刻钟后。 “来了” 应天轻声说了一句,将神识与肉身都是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准备好了一战,他的眼睛转向左边的方向。 嗖! 一道青色的人影驾驭长虹飞快的朝着应天接近而来,速度之快让应天一惊。 “这种飞行的速度,至少也是魂灵境五重天的层次。差什么来的就是什么,只要吞噬了此人的魂魄,金毛应该是或者金蛇应该是能够彻底解封出来了。”应天在心中想到:“不过,这次必须速战速决,不然等其他的敌人到来,我的处境将会十分危险。” 应天冷眼盯着青色的长虹。 那长虹的速度也是极快,几乎是在几个呼吸间,便是从千米外飞到了应天三十米开外。 “你,就是杀了九公子的人?”来人直接开口,显然不想浪费时间。 这是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他的脸上有着一个狰狞的伤疤,伤疤足有七八寸长,从他的额头经过鼻梁,一贯穿嘴唇,直到下巴的尖端处才听了下来。 此人样貌十分的狰狞,体内的魂力滚滚不休,有着一股狂暴的气息从他的体内爆发出来,他的眼神十分的犀利,像是凶兽的目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又是谁?为何对我散发出杀意?”应天不为所动,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哼!” 刀疤男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应天的问题,而是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压迫向应天。 应天在刀疤男的强大气势中魏然不动,就像是屹立与海岸边的磐石,任由无边海浪席卷,也是无法撼动分毫。 “好厉害的神识之力,竟然比我的神识之力还要强上一分,不过,我的实力可不仅仅是神识之力强大。另外半步魂灵境就能有如此强大的神识之力,应该就是你小子杀了九公子了。” 刀疤男知道自己的气势对应天根本起不了丝毫的作用,也没有在施展神识压迫,他没有急着动手,只是眼神中充满了战意静静的看着应天。 面对能够杀死一名魂灵四重天的修士,即便是他的实力很是弱小,但刀疤男也不会轻举妄动。他见到应天的时候,发现应天并非像是传言中那样身受重伤,生命垂危,反而是生龙活虎,就算是他以魂灵境五重天的修为都是在应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见到刀疤男不动,像是在拖延时间,应天自然不会让他的计策得逞。 “看来你是宁可杀错也不愿放过了?”应天下意识的说道。 “你说的不错,九公子是黄家的九大继承人之一,我身为黄家的长老,自然是要为他报仇雪恨,为我黄家争一口气。”刀疤男说道。 “那好,既然你是来杀我的,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应天说道。 吼! 一尊金光灿灿的吞灵巨人顿时出现在应天身前,这巨人足有十几丈庞大,此刻迈开步伐朝着三十米开外的刀疤男冲了过去。 “找死!” 刀疤男手中慕然出现一柄青色的长枪,猛然挥舞之间,变得十几丈长,被刀疤男像是仍标枪一般,投向吞灵巨人。 “吞灵漩涡!” 应天低吼一声。 嗡! 只见那猛跑的吞灵巨人在瞬息间变成一个金色的圆球,一张大嘴巴出现在圆球之上,旋即猛然一口将射过来的青色长枪吞了进入。 在吞灵漩涡纠缠住青色长枪的时候,应天动了,朝着刀疤男冲了过去。 “小子,你这是想要肉搏?老子就陪你好好玩玩,看看是你这个毛头小子厉害,还是老子更胜一筹。” 刀疤男见应天的魂灵竟是能暂时纠缠住他的青色长枪魂灵,心中惊讶之余,竟是见到应天本尊朝着自己冲杀了过来,顿时脸上露出阴笑。 肉身战斗,刀疤男有着绝对的信心将应天给打死。他最擅长的就是肉身战斗,又怎么会怕一个半步魂灵境的小子,即便这小子再厉害又如何? 他的肉身之力可不是一般的魂灵境五重天能够抗衡的,更别提一个应天了。 况且,刀疤男能够感受到,虽然应天的吞灵漩涡暂时将他的青色长枪给纠缠住了,但是他知道那种纠缠的瞬间无法超过五个呼吸的时间。很明显,应天的魂力无法与他媲美,魂灵的强大程度也是难于与他的实力相抗衡。 只不过刀疤男在看到应天施展的魂灵的时候,心中莫名有种淡淡的熟悉感,那种魂灵,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此时处于战斗中,也并非是思索那些没用事情的时候。 要想,也要等到战斗结束再说。 “那试试不就知道了。”应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嘭! 两人的身体猛然撞击到了一起,应天被打飞出去四米才看看稳住身形,口中一甜,一大口鲜血乱喷而出。 但是应天并没有一丝的怯懦,而是眼中有着更加强烈的战意。 “死” 应天再次冲了出去,眼看就要再次与刀疤男的拳头对攻的时候,身体却是微微一偏,不顾刀疤男那威力恐怖的拳头重重砸在他的胸膛位置,左手死死抓住刀疤男的另一只手臂,右手上出现一阵奇异波动轻轻的放在了刀疤男的头颅上。 “这是……给我死!” 刀疤男只觉得自己的魂魄,被头颅上那种软绵绵的手上传来的吞噬之力猛地拉扯,连忙运转所有的力量一拳砸在应天的身上。 嘭!一声沉闷无比的声音从应天的胸膛传出,应天的身体像是散架了一般,口中的鲜血不受控制的狂飙而出,受到了可怕的重创。 但即便是遭到了如此可怕的攻势,应天也是没有松手的意思,而是左手死死的抓住刀疤男的胳膊,右手上疯狂运转‘吞魂’秘术。 刀疤男感受到了生死危机,爆发出生命最后的力量,再次砸出一拳,这一拳将应天的下半身都是打得飞了起来,胸膛出现一个巨大的血洞,几乎贯穿了应天的全身。 第305章 番外一百七十七 霸气凌然 “老大……老大您帮帮我,我实在不行了!‘此时,一张脸庞完全扭曲的马良辰哀嚎道,可以说,为了得到这昊天剑的认可,他用尽了所有办法,但是昊天剑完全不为所动的压在他的身上。 见状,萧锋知道时机还没有到,当下微微摇了摇头道:“你将一滴精血滴在这昊天剑上,它便可以认你为主了!” 而萧锋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神色不由为之一滞,滴血认主?而且还是一柄帝剑?若是这也能够成功,那岂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得到帝器了。 萧锋话音刚刚落下,马良辰立马打了一个激灵,二话不说直接从体内逼出一滴精血滴在昊天剑上。 “嗡!” 就在所有人认为不可能成功的时候,昊天剑剑身一颤嗡的一声直接化为一道金色剑芒没入马良辰的眉心中。 “这也行?”当这一幕发生时,除了萧锋外,所有人都傻眼了,那怕马良辰自己一时之间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成功了。 “哈哈,真的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我得到了帝兵了!”这一刻,马良辰兴奋到了极点整个人直接从地上蹦跳了起来,要知道他可是得到了一件帝兵啊。 而一件帝兵代表着什么,恐怕是个修士都清楚,一件帝兵,别说二流势力,那怕一流势力的霸主也拿不出来,乃是真正的无价至宝,即便整个东州明面上也不会超过五件。 可想而知,马良辰可以得到这件帝兵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和震撼,同样若是让人知道,马良辰拥有一件帝兵,到时候别说尊级强者,那怕一些老不死的超凡入圣存在也会出世动手抢夺! “你先别高兴太早,这昊天剑的等级只会随着你的修为的提升而提升,你现在是武师境,那么这柄昊天剑最多只能相当于一件宝器,等你突破武灵,它便相当于一件天器,等你什么时候拥有大帝的实力了,它才是一件帝兵!” 就在马良辰兴奋到不知言语,满脸幸福激动神色时,萧锋淡淡的话却犹如一桶冷水泼在马良辰的身上,顿时让马良辰一下子傻眼在了原地。 可以说,现在的马良辰就是相当于一名乞丐拥有了一座金山,但是他却只能一点点去挖掘金山,至于什么时候可以挖完,就看马良辰付出的努力了。当然他若是不付出努力,那么这座金山再大金子再多,也是水中月镜中花。 “啊!老大我恨你!”哀嚎一声,马良辰用幽怨无比的目光望着萧锋,可以说萧锋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我说过,帝兵我给你,能不能得到就看你自己的了,只要足够努力修炼,昊天剑迟早有一日会真正属于你,到时你方才可以使用出这昊天剑的真正威力,而且这昊天剑可不是寻常的帝兵,其中的奥秘你日后自然会清楚!” 萧锋说完,只见他神色微微一冷,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一处土堆淡淡的说道:“看了这么久,诸位也该现身了!” “桀桀,有点意思!” 萧锋话音落下,随之而响起的是一道阴冷无比的声音,随着这道声音响起,一股股可怕的尸气冲天而起。 “拘尸教!” 空间微微一扭曲,十多道身影浮现众人身前,众人当下皆是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拘尸教的少主幽泉背着一具黑棺站在最前面,其身后则是形影不离的两位拘尸教长老,两者同样身着黑袍,身背黑棺,只不过两者气息完全内敛,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在三者之后则是一具具面部极度惨白的身影,这些身影一双双眼眸都充满绿色的幽芒,浑身充满尸气,毫无半点生机,显然是一具具尸体,只不过如今他们都成为了幽泉的傀儡。 “一件帝器,两件圣器,桀……桀,有了这三件至宝,我拘尸教称霸东州大陆的脚步又可以向前迈出好几步了!”阴冷刺耳的声音响起,幽泉碧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噬人的目光,在墨绿色的长发掩盖下,是显得那么的渗人恐怖! “原来是拘尸教的活死人,你们不好好躺在天尸古墓中,还妄想称霸东州大陆,就不怕那天被人看不顺眼直接给灭了!”淡若无事的瞥了幽泉一眼,萧锋淡淡的说道。 在萧锋的话音落下的瞬间,无论是幽泉还是其身后的拘尸教长老皆是神色猛然一变,身躯更是不由的为之而一颤。 “你什么人!?”此时幽泉一双眼眸中闪烁着骇人充满杀意的目光,他们拘尸教存在极为久远,很少有人或者有势力知道他们拘尸教的脚跟是什么,那怕传承了几万甚至十几万年的古老势力也不清楚拘尸教的真正来历。 但是萧锋一开口就看穿了他们的来历,天尸古墓,乃是拘尸教的传承和祖地,除了拘尸教本身外,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天尸古墓,可以说天尸古墓就是拘尸教的一切根源,但是今日被一个外人随意一口道出,这一时之间让幽泉心中杀意大起,但是同样也让幽泉对萧锋的忌惮之意提升了许多。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识相点不要惹我,否则我不介意灭了你们这个什么拘尸教,再随手灭了你们天尸古墓,那怕你的天尸老祖依旧在世!”萧锋语气虽然平淡无奇,但是所说的话却霸气无比。 张口便灭拘尸教还有天尸古墓,这话可不是谁都敢说的,那怕超凡入圣的存在也不敢夸下这个海口。要知道拘尸教可是名副其实的一流势力,而一个一流势力最基本的实力象征便是其宗门内存在一位超凡入圣的存在,也就是说拘尸教内有着一位武圣或者道圣级别的无上强者。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一只蝼蚁也敢大放厥词,今日我便要灭了你,再灭了整个凌天剑宗!” 忽然一道阴冷无比的话音响起,八荒宗的一众强者在虎尊者和冷雄的带领下重新赶到了这里,而六合圣子听到萧锋张口便要灭拘尸教的话时当下便开口冷冷的说道。 “灭我凌天剑宗?有点意思,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因为凡是说过这句话的人都已经死了!”萧锋目光落在六合圣子身上,脸庞上当下不由浮现一抹笑容。 但是萧锋这一抹笑容浮现之时,不知为何,无论是大长老林然还是孙厉等人都不由得仿佛看到了尸骨如山,血染天地的恐怖场景。 “而你……同样也不例外!”萧锋目光落在六合圣子身上淡淡的话音响起时,天地顿时一片静寂,至于六合圣子此时则是瞪大了眼眸,目光死死盯着萧锋,脸庞上充满了极度不思议的神色,仿佛他怎么也不敢不相信这一幕会发生一般! 第306章 番外一百七十八 结怨 “竞个价而已,哪来这么多屁话。” 燕北城装作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那黑袍男子,随即嘲讽般的轻笑了一声。 “穷逼。” 为首的黑袍男子手指微微颤抖着,在听到这声轻笑与“穷逼”二字之后,嘴角剧烈的抽搐起来。 他死死的瞪着燕北城,眼珠上因为震怒竟然已经布满了血丝,看起来颇为可怖。 “你找死!” 听到黑袍男子发话,男子周围的近十名黑衣人怒喝一声齐齐的踏前一步,汹涌的威压具有针对性的向着燕北城卷席而去! 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威压,燕北城眉头一皱猛地站起了身,竟是一拳便将那近十名灵动阶所凝聚出来的威压生生打散。 这般威压比起测试之时的强横度,可还差得远呢! “几位,拍卖场内禁止互相争斗……就算是学生组织,我们也有权武力阻止!” 感受到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诡异声音,在场的人们不由得震惊的环顾了下四周。 这凭借这念力的虚空传音,想必拍卖场内,也是有着念王以上级别的强者坐镇的。 黑袍男子手一挥,终是阻止了身旁随从们的举动。只是那面色,仿佛阴沉的能挤出水来。 此次前来,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将这苍灵莹草带回帮会……可是眼下的竞价额度已经超过了帮会-所拨资金的上限,想要再竞价,就要自掏腰包了。 “好,那么竞拍继续……”美女拍卖师有些惊心的安抚了下胸口,沉声继续说道。 “这位先生出价40个铉金币。 40铉金币一次! 两次! 三次……” “50个铉金币。” 沉吟了片刻,黑袍男子终于带着有些孤注一掷的疯狂,沉声举起了牌。 “我的天哪……”周围的学员们在听到这般天价之后已经陷入了疯狂,喧哗之声四下起伏着。 而那位美女拍卖师,脸上的笑容已经甜美到了极点。这一次拍卖结束后,她会得到一笔极为丰厚的分成。 看着面色有些严峻的燕北城,黑袍男子肉痛之余,终是露出了些许快意的狰狞笑意。 终于在气势上压倒了前者,令他的心情在此时极为的亢奋。 “现在看看,谁是穷逼?” 燕北城捏着下巴似是在沉吟着什么,再听到黑袍男子话语之后突然透露出一股毅然决然的表情,缓缓地把手伸向了身前的出价拍。 “嘶……”众人之中再次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是要死磕到底? 黑袍男子的脸色瞬间惨白起来,疯了,这个疯子……50铉金币已经是他所能拿出来的最后底线。 燕北城此时的举动,几乎像是一块大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口上。 他也是今年方才入学的新生,本以为是个极为简单的任务,才费尽心思从学长那边求回来的。谁曾想竟然出了这般变故。 易天会内的惩罚制度极为的严格,若是接了任务不能完成,那后果…… 余光瞥到黑袍男子惨白的面色,燕北城缓缓握住了举价拍,面色一凝便要将之抽出! “噗哈哈哈……” 原本面沉如水的表情在一瞬间解冻了,燕北城突然像是忍不住一般的大笑出来,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用力拍着前排椅子的靠背。 少年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拍卖场中,极富感染力。众人一开始还处于懵逼的状态,不过很快有一部分人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同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的感染性越来越大,在座的都是学员,并不蠢。当下很快明白过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整个拍卖场中净是有些肆意的笑声,将拍卖师敲打锤子的声音的声音都掩盖了去,久久不散。 “易天会的小哥出价50个铉金币。 50铉金币一次! 两次! 三次! 成交!那么这株苍灵莹草的最终所属,便是这位小哥了……” 拍卖师良好的素质强撑着使她不笑出声来,不过从表情上来看依旧是忍得很辛苦,嘴角不断地抽搐着。 黑袍男子面色发白的站在人群中,耳边尽是喧闹的叫声。众人的视线齐齐的凝聚在这个方向,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一般。 剧烈的眩晕感袭来,黑袍男子只感觉脑海中嗡嗡作响,当下更是险些摔倒,被身后的人扶住这才没有瘫软下去。 “本次拍卖会已经将所有的物品都拍卖完毕了,请竞拍了物品的贵宾来前台将物品领走。余下的各位来宾,下一次拍卖会将会在三天之后开始,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随着拍卖会的散场,人潮涌动。燕北城也是大跨着步子迅速来到前台支付了费用,在拍卖师笑眯眯的目光中领走了笼子里的蚕宝宝。 因为燕北城演的这出戏,直接将那苍灵莹草的价格生生翻了一倍,为他们带来了巨额的纯净利润。 连带着收下了拍卖师所赠送的贵宾卡,凌幻薇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波涛汹涌的拍卖师,挽着燕北城的胳膊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门口一位灰袍的老者对两人微微点了点头,侧身让开方便两人出去。燕北城眉头一扬,看来这一位就是刚才传音的那位念王了吧。 而直接令他本尊出现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怕易天会的那群人赖账。 燕北城颇为怜悯的看了眼还站在场中的那群黑衣人,后者仿佛在此时变成了落水狗一般,再也不能引起散场学员的敬畏之心。 怨毒的眼光如针一般刺向了燕北城,竞价的黑衣男子身体微微颤抖着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钱,却是死死的盯着燕北城。 “呵,有趣。”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了几秒,燕北城忍不住笑了笑,拉着凌幻薇缓步走出了拍卖场。 对于极要面子的黑衣男子而言,损失的金钱并不算什么,在全拍卖场的学员面前出丑才是令他最为疯狂的事情。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第307章 番外一百七十九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林峰只是一个天武境七重之人而已,但是,狼天却是点名要挑战他。 所有人心中不由得一颤,因为林峰虽然天赋一般,但是,林家是苍澜宗的忠实拥护者。 明白了,狼天这是要从苍澜宗的忠实拥护家族下手呀。 一旦是逐个的消灭了苍澜宗的那些拥护的家族后备力量,苍澜宗势力彻底的跨了,只能永运臣服。 “狼天,你太狠了!”有苍澜宗长老怒道:“你可是在苍澜宗待了三年了……” “三年?三年值得多少钱,我狼天吃了你苍澜宗多少米饭?哈哈……”狼天狂笑道:“最多我狼天把这三年吃了你们苍澜宗的米饭,加倍奉还,这样可以两不相欠了吧?” “你……”那一名苍澜宗长老惊怒中几乎呕血。 “太放肆了,我林峰前来接受挑战!”此时,一名青衫少年跨步而出。 看到走是林峰出来,狼天嘿嘿狞笑。 但是,所有的苍澜宗长老不由得心中颤抖。 林家是苍澜宗的支持者,若是林峰被狼天所杀,苍澜宗颜面何存? “华云宗主,我苍澜宗已经臣服,你何来这么多是杀戮?”苍澜宗冷笑道。 “杀,我华云宗看不顺眼的,就杀,按照你们苍澜宗驭兽大比规矩行事,有何不可?” 华云宗主冷傲而笑,此时的实力之下,苍澜宗竟然不能反驳。 所有苍澜宗之人都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就在林峰振臂朝着狼天掠去的那一刻,他的身子尚在半空,一道剑芒射来。 林峰只是一个天武境的少年,如何避得开狼天一剑? 剑芒乍现,一剑破开虚空,林峰的身躯突然被一剑抛开,血洒长空。 “……”所有的苍澜宗之人一阵的默然。 此时,他们都把目光注视向了自己的宗主。 苍澜宗宗主凝神而是,目光冷然,他是一位帝境的强者,也是一位千古大宗的宗主。 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苍澜宗未来的存亡。 当林峰那一道血液洒落虚空,这位苍澜宗主不由得心中泣血。 但,他不敢冲动,倘若他冲动之下,那可是数千人的性命被杀呀。 华云宗此时的实力,要碾杀今日葬地天脉的一众少年和苍澜宗弟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所以,苍澜宗主强压愤怒,脸色依旧平和。 他的目光缓缓的移向了深渊的深处,那是云铮被击杀的方向,他希望奇迹的发生。 “接下里,我要挑战……”狼天桀桀怪笑,故意停顿了一下。 所有参加驭兽大比的少年都不由得心猛的一抽。脸上瞬间写满了惶恐。 只要狼天点到的名字,那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死寂。 没有人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我要挑战姖小凤……”终于,狼天目光落在了小萝莉姖小凤的身上。 狼天居然要挑战小萝莉姖小凤?那怕是苍澜宗主都不由得脸色抽搐。 “狼天,你这是欺人大甚了,向一个女子挑战,你是人吗?!”一位苍澜宗长老振臂怒喝而出。 “哼,你这是要破坏规矩吗?”就在此时,华云宗的一名长老也是跨步而出。 看着这一触即发之战,苍澜宗主挥了挥手,朝着那为长老淡淡的道:“退下吧!” 苍澜宗的那一位长老闻言,愤愤不平的退下。 “狼天,你还是不是男人,竟然欺负一个女子!” 姜少背负长刀而出,指着狼天怒道:“我拉接受你的挑战!” “你?”狼天哈哈大笑道:“急什么,我一样会挑战你,哈哈!” 姜少冷笑一声,他的长刀突然一斩,人随风而动。 刀芒,那是姜家的七十二路魔刀。 魔刀姜少,被誉为八大公子第二,刀法上的造诣无人能及。 一年前,魔刀姜少以刀封皇失败,被噬魂而境界下降到了尊武境七重,直至现在还不能恢复。 然而,八大公子之中除了狼天,还是没有人能击败姜少的。 “我姜少是云铮的仆人,而女公子是云铮的红颜知己,你杀她就是要欺辱我的主人!” “欺辱我的主人,姜家祖训视为奇耻大辱,所以我姜少唯有一战!” 姜少的魔刀突然斩出了三十六刀,每一刀都带着一道淡淡的魔芒。 那怕是狼天战力彪悍,也不由得目光一凝,随即剑道出击。 两人的战力本来就相差不远,刀芒与剑芒相交,顿时火星迸射,光芒乍现。 然而,虽然姜少虽然家传的七十二路刀法迅猛无比,但,在狼天的剑光之下根本不能施展出威力。 而且,此时狼天的境界已经接近封皇,已经是尊武境巅峰状态。 姜少虽然武境也曾飙升到尊武巅峰,但,封皇失败,使得他此时只剩下尊武境七重的战力了。 “嗤嗤!” 刀剑再一次交鸣,姜少突然感到狼天剑道中的噬魂火焰滚滚狂涌。 “青冥!”有人骇然大惊。 “青冥炽焰”华云宗的不传之秘,威力强悍,能辅助兵刃绽放出一种噬魂之火。 姜少家学渊源,自然知道这一“青冥炽焰”的厉害,他不敢硬接只能纵身暴退。 但,狼天并未给他机会,就在姜少一个翻身欲退之际,他的剑芒一抖。 顿时之间,剑生万道,一道道青冥炽焰随着剑道而生,疯狂刺向了姜少。 “完了!”无数人看到了那一道道的炽焰,皆不有得心中低吼。 “姜少,他完了!”没有人认为他能躲过那一招剑道所化的炽焰。 然而,就在万道箭芒毕竟姜少身躯不足一尺之际,姜少,他突然一击刀芒袭出。 “魔刀七十二式,魔刀祭天!” 姜少低喝一声,他的身躯在幻变之中突然幻化出无数的身影,而每一道的身影都击杀出一道魔光。 “不可能,姜家已经失传了的魔刀第七十二招,魔刀祭天怎么可能重现?” 华云宗的几位苍澜宗不由得全身一颤,目光狐疑。 然而,虽然如此,魔刀第七十二招的“魔刀祭天”还不足于抵御“青冥炽焰”威力。 但,姜少的这一招却化去了大半的“青冥炽焰”威力。 眼看姜少就要被狼天锋利无比的“青冥炽焰”击杀的时候,突然一道白练席卷而来。 小萝莉娇叱一声出手了,她的软鞭直接缠着姜少的身体,硬生生的拉了回来,避开了狼天一击。 狼天那一剑“青冥炽焰”虽然不能击中姜少,但是,却斩落了一道石岩,迸射而出滚滚火光。 “暗中偷袭,姖家就这德性吗?嘿嘿”狼天见是小萝莉姖小凤出手救了姜少,不由得桀桀怪笑。 虽然小萝莉姖小凤和姜少一同出手,等于是以二第一,然而狼天根本不介意。 因为那怕是姖小凤和姜少同时出手,也难以接得下他三十招。 然而,小萝莉姖小凤和姜少同时出手进击一人,都不由得黯然。 两人家主背景雄厚,都是声名显赫的古武家族,后辈之中竟然要联手才能御敌,两人都不由得脸色一变,没有一点的光彩。 “我狼天不介意你们二人联手,嘿嘿,那就别怪我狼天心狠手辣了!” 狼天桀桀一声怪笑,突然欺身冒进,朝着姜少和小萝莉姖小凤同时出击。 这是要将他们一击即杀呀,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骇然。 “呜嗷——” 就在此时,一道弧光自深渊之处传来,一声震耳的龙影震撼虚空。 所有的人不由得目光一凝,注视着一头摇扶直上的独角异兽。 “那是上古凶兽帝獬豸?”有人惊诧。 “咦,凶兽背上有人!”当那一头凶兽踏着山峰俯冲而来,巨大的脚掌瞬间抹平了山峰。 尘嚣滚滚蔓延,震动得葬地天脉的山谷轰鸣滚滚。 “云铮,那是云铮!”不少人认出来了。 帝獬豸背上,那背负一把绝世神弓少年,正是云铮。 只见他一脸冷傲,负手而立,脚踏帝獬豸的背上,目光冷峻。 第308章 番外一百八十 逃出山庄 “是这里吗?仙仙姑娘你确定密道在是这里?” 夜色幽暗,三道人影走出鬼谷,在一片碎石小山坡上停下来。 “应该是这里!是我小时候发现的,以前我常借助着那密道下山玩。只是后来身体开始不好,那个密道让我封住了后,便没再用过。找到了,是这棵树,往前二十步,应该就是这块石头!大牛,你来把这块石头搬起来!”仙仙看着四周这片荒凉的小山坡,似乎想起了许多回忆,轻缓地走到一块将近两平方大小的石板前。 “是,小姐!”大牛点下头,手抓着那块三千多斤的大石,缓缓地掀开。 “天野公子,跟我来!当心一点,密道可能太长时间没人进入过,里面可能有些湿。”仙仙手拿着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先一步走进密道。 而等云天野他随后跟着进来后,大牛也钻进来,然后将那石板放下来,洞口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这密道还算是宽敞,由仙仙在前面带路,弯弯拐拐的,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最后从一处岩壁的山洞走出来。 “大牛,放绳!天野,我们从这个爬下去,便是已经到了山庄下。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这里距离山庄不足半里,极容易碰到山庄的巡逻弟子。”仙仙在穆大牛他先下去时,与云天野他叮嘱道。 “嗯!”云天野点下头,站在悬崖边看下,这到地面大约有近百丈高,而穆大牛这顺着一跟绳索很快就已经安全落到了地面。 云天野和仙仙两人在收到穆大牛的信号,也先后滑下去。 “天野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现在这里已经是属于穆氏山庄外,穆腾长老他们发现我们,至少也是要等天亮以后。呼!我也好久没有出来了,到处闻着的都是一股自由的味道。”仙仙落地后显得十分兴奋,深深地吸一口气。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走一步见一步。仙仙,要不你还是回山庄吧?在外面风餐夜宿的,对你的身体影响不好!”云天野哪知道要去哪里,他来封印大陆这个世界还不到一年,也没去过几个地方。 没有gps的世界,云天野对这幅身体原先的云家也没有什么归属感,去哪里都是一样。至今为止,云天野的主要目标还是找个安全地方,平平淡淡地过完下半辈子也很知足。 或许这个世界的人是无法理解云天野的这种想法,但云天野相信,如果与云天野他一样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人,绝大部分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人,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乱世,这种强力的反差是很难适应的。 这将近一年来的时间,云天野从云家丰州到穆氏山庄,这一路上走来的表现,全是形势所逼。有时候云天野也都以为自己这一年来变化很大,但是每每一安定下来时,便会忍不住怀念起自己以前在地球上的生活。 话说回来,云天其实真挺羡慕仙仙,羡慕她能有在山庄那样的安定生活环境。如果自己要能像仙仙她那样,肯定是不会跑出山庄来受苦,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仙仙她帮云天野逃出山庄来,所提出的条件居然是要云天野带她一起出去。 “天野你可不许反悔,你说让我跟着你的。我身体的病,我一早就和你说过的,这个世上只有你能医治好。自从上次你吸走了我体内的一部分能量后,我的病近一月来都没有再犯过。”仙仙因为云天野他要反悔,着急地说道。 “呃?当真是这样?如果是这样,我能帮到仙仙你的话,那便只好委屈你跟着我在外面跑了!不过跟着我在外面的话,只怕会有危险,到时候只怕还要劳烦大牛哥你多多关照才行。”说实话,云天野是不大相信仙仙之前所说的那个叫什么无名的神棍,觉得那个太玄乎了。 至于仙仙她身体的古怪情况,云天野也说不上,不过既然人家一个大美女愿意跟着自己,还而且还刚帮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忙,云天野要再拒绝可就显得矫情了。 反正自己也不吃亏,有仙仙她跟着,穆大牛这个保镖自然也跟着来。这对自己来说,也算是多一重保护。 现在是暂时摆脱了穆腾那老东西,可难保以后不会再遇上他。除了穆腾之外,那个胡彦的老东西更厉害,云天野可是记得很清楚他临走前的那眼神,显然是看上了自己的这把破天。 “我可不会关照你,我的任务是保护小姐她的安全。至于穆天野的安全,我可是无能为力。”穆大牛是一点也不会委婉,心里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什么。 “呵呵……”云天野尴尬一笑,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只要仙仙一直跟着直接,真要有什么麻烦,相信穆大牛他想出手也难。 “仙仙你可知道从这怎么去阳州不?”云天野想来想去,突然想起了自己似乎还有一处庄园,是云家那些人放逐这副身体的云少爷的。 若是没有来到穆氏山庄的这经历,实力还是原来那印师,云天野是不会想去的。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如今实力比当初强大了百倍不止,阳州那里的环境很乱,有众多势力盘踞那,可据云天野所知,那些势力其实都并不强。 这所谓不强,那自然是相对而言。若是早几个月前,以云天野的实力去那里,估计只有做孙子的份上。但如今嘛,即使不考虑穆大牛这个打手,云天野他到了那里,不管说横扫阳州,但自保应该是没问题了。 “阳州?这地方有些耳熟,在我印象中应该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吧?大牛你知道不?”仙仙想了一下,然后转头来问穆大牛。 因为仙仙是知道,穆大牛曾经出去游历过几年,对封印大陆的各地方还是比较熟悉的。 “阳州?这个地方我知道,曾经路过那,是一个乡镇,人挺多的。从这去的话,大概是西南方向,三千多里的路程。穆天野你要去那个地方?”穆大牛想了一下,朝着西南方向一指说道。 “嗯!我在那里有个小庄园,想去那看看。如果合适的话,便在那里住一段时间。西南方向,三千多里是?还挺远的,看来是要买一坐骑才行。”云天野可没想过要用双腿走几千里的路程,哪怕以他现在的体质比以前强大了许多,但云天野还是觉得应该找个代步的。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仙仙,云天野自己走路没关系,但仙仙她一个女子长途跋涉的毕竟不好。 “坐骑吗?这个天野你放心,我早有准备。跟我来吧,就前面五十里有一个小城镇,那能买到坐骑。”仙仙对去那里并不在意,云天野说去哪里便去哪里。 第309章 番外一百八十一 穿越?仙剑! 为什么!!!!!!为什么结局总是这么悲伤!!!!!一幢别墅里传来一阵阵的嚎叫,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被称为修真界的天才,商业界的巨子李天! 李天是青莲剑宗第二十四代宗主,青莲剑宗是唐代的青莲居士李白所创!没代只有一个人,当然了,因为每代宗主的实力都是超级强的,一柄青莲剑在手,一剑之下毁了一个大门派都不是问题,所以青莲剑宗单凭个人之威纵身挤入超级大派。 然而李天在商业上的成就不比他在修仙上的成就低,世界第一大公司,胜利公司就是他所创,集团的总资产过千兆亿。 现在李天坐在电脑前面看着仙剑奇侠传的结局脸上充满悲伤,如果让其他然看了见了绝对会感到不可思议,谁会想到堂堂青莲剑宗宗主,胜利集团的老总居然会有这么孩子气的表情。 其实也不怪他,李天今年只有27岁,而胜利是他10岁所创,所以难免有点孩子气! 李天现在看着电脑恨不得把电脑砸了,并口中大喊:“为什么!!!!!为什么灵儿要死,酒剑仙要死,啊七要死!!!!! 李天由于激动导致体内的真元暴动,真元四处冲击他的五脏六腑和筋脉,李天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马上盘膝而坐,运起十重的《青莲剑歌》 李天知道这个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虽然以前也有过,但是以前有自己的师傅青莲道人帮助他安然度过心魔,但是现在他的师傅早在三年前破空而去,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李天不敢怠慢,一边小心奕奕的运功,一边又在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拿稳定心神的丹药吃,这个储物戒指名为诗剑,是李白所炼里面有几亿平方千米,有青莲剑宗千年的收藏,甚至还有很多仙界的物品。 三个小时后李天终于稳定下心神,度过心魔,李天松了一口气,但是正当他放松的时候缺没注意到,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渡劫期了,天空上形成了暗红色的劫云,劫云分三等,分别是三九天劫,四九天劫和九九天劫,而暗红色恰恰就是九九天劫。 啪!一道水桶腰粗的雷劈像了李天,李天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劲马上祭起青莲剑,档住了第一道雷,但是九九天劫有八十一道雷啊,而且还附带心神攻击,而此时李天心中真骂天,心道:“妈的,老子玩游戏把天劫都玩来了,我还真强悍啊。” 还没骂完第二道雷就来了,还好青莲剑宗本身实力超强,即使没有准备挡两道雷还是可以的。 虽说可以挡住,但是李天的电脑被雷劈碎了,李天心中勃然大怒骂道:“贼老天,这是老子花了8000万才搞来的电脑,你丫的给我劈碎了,娘的小爷我和你拼了!‘ 李天纵身一跃,立于青天之上,看着暗红色的劫云,他也没觉的有什么不妥,因为他青莲剑宗的人渡劫都是九九天劫。 李天手持青莲剑,手中的剑青光大方形成一朵青色的莲花,李天口中传出了低沉的声音:青莲九剑——苍穹剑!”那朵莲花瞬间化成了一把巨剑,这一剑下去好像可以划破天空似的!!! 轰!一剑还破不了劫云,李天发狠了,莲瞳全开,努力的想找出劫云的弱点,但是弱点还没找到,第八,九。。。。。。。七十二道雷就劈头盖脑的砸来,这劫云好像也被惹怒了,一道强过一道,轰!轰!轰!又挡住了几道雷,此时李天的真元已经所剩无几了。 李天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真元的,这是可以瞬间补充满真元的丹药的修真界及为珍贵,李天眼睛都不眨毕竟就吃了下去,这玩意他多的是。 李天也怒了,拿出青莲剑大喝:“剑之奥义——青莲怒之一击。”这个是当年李白创出来的保命绝招,用尽自己的真元把真元全灌输在剑上然后,在用剑来引动天地之力,你境界越高威力就越大。 轰!劫云散,但是李天也用尽真元缓缓的从天上掉了下来! ——————————————————————————————— 李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了,这里木屋,木床,木椅,仿佛进入了展览馆。 李天刚想起来,却发现自己变成婴儿了,李天心道:“不会吧!穿越这么狗血的事居然发生在我的身上了,李天也没办法只好哭两声,来引起大人的注意了,毕竟自己是婴儿!” 而此时下哦那个外面传来了一个少妇的声音:“逍遥啊,是不是又饿了,逍遥等一下啊,婶婶马上来。 李天觉的晕呼呼的:“逍遥,婶婶,这不是仙剑奇侠传么,难道我穿越到仙剑了?” 而这时逍遥(以后就都叫逍遥了)的婶婶来了,只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少妇拿着一瓶牛奶走了进来,走到逍遥跟前道:“逍遥啊,婶婶也只能拿牛奶喂你了,香兰和秀兰他妈有事出去了,你就忍忍吧! 这是李逍遥才终于确定自己的确是来到仙剑了 而此时李逍遥心中大喊:“灵儿我不会让你死了,啊七我要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十三我不会让你变成鸟人了,拜月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但是李逍遥知道这一切如果没有实力是办不到了,所以他就默默运起青莲剑歌,李逍遥的身体及其的适合习武甚至比他前世还要好,所以没一会就突破第一层了,要知道虽然青莲剑歌练的速度快但是当初第一层逍遥可是花了一年啊,虽然现在逍遥用先天真气,但是还是与身体分不开滴! 花开花落转眼六年过去了 此时李逍遥盘膝坐在床上,运这青莲剑歌第十重,没错年仅六岁就达到了他前世的水平,而且还自创出琼华派的剑术, 六年了,来到这个世界都六年了还有十三年剧情就要开始了,看来要抓紧时间练功了,我现在最多和剑圣差不多,如果和拜月和水魔兽打起码要有十三重才行啊 此时的他已经可以和剑圣打个平手了不得不说《青莲剑典》的厉害啊 六岁的李逍遥已经张的非常俊俏了,所以后面常常会有两个小跟屁虫想想大家也知道了买就是香兰和秀兰 秀兰道:“逍遥哥哥,你有偷偷跑出去玩了,当心李婶婶打你哦。” 李逍遥道:“我知道秀兰妹妹最好了,你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和李大娘生活了几年逍遥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有罗刹鬼婆的称号了,动不动就拿锅铲来打逍遥的头,不过前世是孤儿的逍遥也体验到了情亲的可贵! 秀兰旁边的香兰就比较善解人意了道:“妹妹,不要威胁逍遥哥哥了!” 秀兰小嘴一撇道:“哼,姐姐就知道帮逍遥哥哥!” 香兰脸一红道:“哪有啊,你这丫头。” 逍遥看着这两姐妹只能微微摇头啊 四年后 逍遥如同往常一样的在十里坡的山神庙里修炼,此时他已经有十四重的青莲之力了。刚刚修炼完,他就在山神庙的角落里有闪光,他走了过去,发现那个珠子上充满了水之灵力,他马上就知道这是什么了,不错正是水灵珠 逍遥暗想道:“看来十年后的逍遥也要来了。” 逍遥取出青莲剑(说明一下啊,他渡劫虽然失败了,但是储物戒指还是在灵魂里的)盘膝而坐,果然不久就有两个人过来了,一个是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妇,而另一个则是十岁左右看上去很可爱的少女。 逍遥一看到他们就知道他们就是灵儿和姥姥,此时姥姥走了过来对逍遥道:“这位小朋友此地非常危险,你还是快回家吧。”逍遥淡然一笑道:“危险?我看不见得!” 此时有几个身穿苗服的人走了过来,姥姥急了怒道:“你再不都就要被人给杀了。”逍遥睁开眼睛道:“就是那两个杂鱼?”逍遥冷哼一声举起青莲剑往前一刺那两个黑袍人立刻分尸而死,姥姥和灵儿则被这一幕吓呆了,良久才开口道:“没想到小友你深藏不露啊。”灵儿也道:“这位大哥哥好厉害啊,可以教教灵儿么?” 逍遥走上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道:“可以啊!”灵儿拍手大呼:“好啊好啊,大哥哥肯教我武功咯。” 不多久灵儿和姥姥走了,另别时灵儿道:“大哥哥到时候别忘了来仙灵岛找我哦。”逍遥道:“放心我不会忘的。” 在灵儿都了没多就就有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逍遥知道他就是十年后的自己当下走了上去道:“你是来找水灵珠的吧!”李逍遥愕然的点了点头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李逍遥这次是彻底的被雷到了,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逍遥道:“你有没有新鲜点的词语啊?” 李逍遥道:“你是谁啊?我小时候可不知道这么多。” 逍遥把自己渡劫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李逍遥道:“这么来说你可以改变历史咯,月如也不用死了? 逍遥道:“是的,水灵珠你先拿去救灵儿,我么好好练功,争取杀了拜月。” 李逍遥道:“好李天,我们分工行事! 第310章 番外一百八十三 金线蛇 “他的情况,算是暂时稳定下来了。”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凌锋淡淡的对几者说道。 而几者闻言,连谢都没有说一声,直接走到了房间内。 当他们看到莫凡呼吸变得均匀起来,脸庞上的气色都好了几分后,几者都是纷纷为之大喜。 因为,莫凡的命保住了,就等于是他们自己的命保住了。 “走!” 没有二话,几者抬着莫凡便离去,甚至连说句谢谢的话都没有。行为,极为霸道无比。 见到这一幕,凌锋倒是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独孤影脸色不由得微微一沉。 “主上?”望着凌锋没有拦住众人,独孤影倒是忍不住开口道。 “让他们去吧!”笑了笑,凌锋不以为意的说道。 闻言,独孤影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要知道,他可是看出来,凌锋为了救那人可是耗费了极大的心神。 “有他们求我的时候,只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再给你排一次毒,而后,你和我出去一趟。”笑了笑,凌锋没有多说什么。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在掌握当中。否则的话,他也没有必要花这么大力气去救莫凡了。 “是!” 闻言,独孤影恭敬的点了点头,当下不再多问什么。 很快,独孤影按照凌锋的吩咐重新坐进了木桶内。 而凌锋再度拿出了那块星核精金,毕竟替莫凡治疗,他可是用了九根还魂针,现在只能再炼化星核精金重新打造几根还魂针出来了。 在又花费了小半天功夫后,二十根还魂针重新再度摆放在凌锋的面前。 “影老,这一次,我先让你恢复一部分实力。”说着,凌锋将那盆毒血的三分之一倒进了木桶内,随后倒入一大桶的清水,最后让独孤影坐了进去。 在独孤影坐进去的第一时间,凌锋手中灵力滚动,还魂针直接破空而出。 快准狠,没有丝毫的偏差。 二十根还魂针,左右各十枚,从独孤影的手臂到手指,二十根还魂针齐齐经过特定的脉络扎进骨髓当中。 在还魂针刺入独孤影骨髓当中的第一时间,那腐蚀之毒便齐齐从手臂骨当中顺着还魂针被毒血引了出来。 等到毒血被吞噬的一干二净,这些腐蚀之毒打算龟缩回去时,凌锋直接出手将这些腐蚀之毒全部装进玉瓶内。 随后,凌锋再度拔掉所有的还魂针,再次倒入三分之一的毒血,再次用还魂针刺入双臂骨髓当中引出独孤影两只手臂内的腐蚀之毒。 如此三次后,毒血全部用光,独孤影两只手臂内的腐蚀之毒全部被排除。 在所有腐蚀之毒都被排出后,独孤影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刹那间重新拥有了生机。 原本彻底坏死的骨头和血肉,都在重新焕发了新的生机。就好似枯木逢春,重新拥有了生机一般。 而独孤影,原本是武尊的存在,而武尊强者的身躯,本就是金刚不坏之躯,如果不是腐蚀之毒,他根本就不会落到这等凄惨的地步。 毕竟,一位武尊强者,哪怕陨落了。他的身躯,也会经历千百万年而不腐朽。 而双臂内腐蚀之毒被排出,独孤影的手臂重新凝聚了力量。 “嗡!” 独孤影干枯的手掌一握,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手臂已经可以调动周身内的天地灵力。 虽然动用的灵力不多,但是这对于独孤影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武尊强者,即便现在哪怕只能动用双手的力量,也足以发挥出堪比武王强者的实力。 而一位武王强者,放在天一城,已经算是一流强者的存在了。 毕竟,除了五大家族的几位老祖和家主是武皇强者外,余下的基本上也都只是武王的存在而已。 连续三次替独孤影排毒,凌锋也是累的不轻。毕竟,这等事情,可是极为耗费心神的。别看,他扎起针来轻而易举。但是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扎错,那时,可就是不可挽救的局面了。 而且,还魂针施展起来,也是极为耗费灵力的。他现在修为低,施展几次下来,基本上就将自身的灵力损耗的干干净净了。 打坐调息了好一会儿,凌锋这才恢复损耗的灵力。 倒是独孤影,早已经恭敬的站在一旁,随时等待凌锋的命令行事。 “走吧,这次如果运气好,你的伤势,应该就可以全部恢复了。”睁开眼眸,见到站在一旁随时候命的独孤影,凌锋笑了笑说道。 说完,站起身来,让独孤影关掉济世堂的大门,两者的身影离开了天一城。 在天一城外,便是绵延数万里的天一森林和天一山脉。 而无论是天一森林,还是天一山脉,都危险无比。特别是天一山脉,王级以上的妖兽随处可见。 至于天一森林,则是安全一些,基本上都是狂级或者王级的妖兽,至于皇级的妖兽很少会出现在天一森林内。 因此,天一森林倒也是不少冒险者专门猎杀妖兽的地方。同样,也有不少武者,会来这天一森林磨砺和历练自身。 那莫凡,便是前来这天一森林磨砺自身,因为他已经是武狂巅峰的存在,只差一步便可以踏入武王境界了。放在天一城,已经是年轻一辈的翘首了。可惜,境界没有突破,倒是被剧毒无比的金线蛇咬了一口。 金线蛇,浑身金丝缠绕,细小无比。就好似一根细长的绳子一般,不仅剧毒无比,还速度奇快无比。 一个不慎,就是武王级别的强者,都会着了金线蛇的道。 当然,武皇级别以上的强者,就不会了。武皇强者,不仅凝聚了灵识神念,肉身也是堪比精金寒铁,金线蛇即便趁其不备,也咬不开武皇强者的皮肤。 凌锋带着独孤影来到天一森林,目的便是为寻到那条金线蛇。 毕竟,金线蛇可是极为稀有的毒物,寻常的时候,根本就见不到。 这种毒物,基本上都是可遇不可求。 而且,金线蛇并不是凌锋的主要目标。他的主要目标是金线蛇的伴生物。 因为,凡是金线蛇生活的地方,必定都会有剧毒无比的金线草,以及可以解万毒的金银草。 这两种灵草,相生相克。而有金线蛇的地方,就有这两种草。 而这两种草,恰巧是凌锋用来完全治愈独孤影的最主要药材。 不过,金线蛇可是极为狡猾无比的毒物。凌锋好几世,都没有找到金线蛇的下落。直到,后来,凌锋才用了一个办法找到了金线蛇的老窝。 毕竟,有个成语叫做引蛇出洞。只要有足够的诱饵,就不怕金线蛇不上钩。 而对于金线蛇这等毒物来说,剧毒便是它们的最大的诱惑。 而论剧毒之物,恐怕没有多少东西,比得上独孤影身躯内的腐蚀之毒了。毕竟,这腐蚀之毒,可是让独孤影这位武尊强者都死去活来,最后硬生生只能等死。 这样的剧毒,任何一位武尊遇到了,都会谈虎色变。 而对于金线蛇来说,这样的剧毒,就是绝对致命的诱惑。 这样的诱惑,避无可避。哪怕只是闻到气味,都足以让金线蛇为之而疯狂。 而凌锋要做的,便是设置一个陷阱,然后守株待兔坐等金线蛇自投罗网即可。 在距离金线蛇的蛇窝不远处,凌锋用腐蚀之毒作为诱饵,给金线蛇设置了一个致命的陷阱。 只要金线蛇踏入这个陷阱,那么它就将插翅难逃。 不过,凌锋如今的修为太弱了,所能动用的灵力并不多。 而金线蛇的速度又奇快无比,快如闪电,基本上都是一闪而过的事情。 因此,想要抓住金线蛇,就必须要独孤影出手了。 虽然独孤影没有恢复多少实力,但是他的两只手只要能够运用灵力,就足以在刹那间擒获住那条金线蛇。 毕竟,一位武尊强者,只要可以动用灵力的情况下。哪怕只能动用的灵力微不足道,也可以发挥出无穷的威能。 只不过,金线蛇是极为狡猾的毒物。哪怕腐蚀之毒有着致命的诱惑,但是在没有确认有没有危险时,金线蛇是绝对不会贸然出手的。 因此,凌锋和独孤影,便躲在一处草堆里,两者都完全收敛的自己的气息,就好似一块石头一般融入了这片森林当中。 如果不是用肉眼去看的话,完全不会发现这草丛里蹲着两个人。 而金线蛇,属于冷血动物的蛇类,是凭借体温感应来感觉活物的存在。而凌锋和独孤影完全收敛了自身的气息,自然,体温也被完全掩盖了起来。 因此,金线蛇即便从两者的身上爬过去,也仅仅只是以为自己爬过两块石头而已。 毕竟,金线蛇终究是毒物,但是却不是显了智的妖王妖皇,甚至连相当于狂级强者的妖将都不是。 就这样,两者守株待兔,足足在等了一天一夜后。两者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终于,一抹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那被凌锋设置好陷阱内的腐蚀之毒一下子凭空消失了。 “想跑!” 见到金色的影子想要立马遁走,独孤影手掌一挥,天地灵力滚动。手掌挥动间,画地为牢,那金色的影子,在刹那间就被困在了原地而后动弹不得半分。 “嗤!” 一抹黑光一闪而过,凌锋手中的还魂针直接出手扎入金线蛇的七寸当中,金线蛇当即一命呜呼。 见到这一幕,凌锋和独孤影这才从草里现身。 取出一个玉瓶,凌锋手掌一挥,金线蛇的蛇胆被他丢进了玉瓶内。因为这蛇胆,是用来给那个莫凡大少解毒用的。也只有这蛇胆,才可以完全的解开金线蛇的毒。 否则的话,即便是用那株金银草,也无法完全解开莫凡体内的蛇毒。 毕竟,莫凡的蛇毒已经融入血肉当中,已经是药所不能解的。唯有这金线蛇的蛇胆,才可以完全的解开蛇毒。 而且,这蛇胆还是大补之物,那莫凡吃了以后。也可以从武狂境界踏入武王层次,成为目前天一城最年轻的的一位的武王强者了。 第311章 番外一百八十四 如神一般 飞了有半个小时,辰熙身后的两道气息依然不紧不慢的跟着,当然辰熙并没有故意甩开他们,若不然,辰熙的速度他们当然追不上。 忽然,辰熙停了下来,这里是一片峡谷,中间有小溪流过,周围风景优美,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但是,却廖无人烟。 “二位,一路从藏珑城尾随我来这里,不会只是想告诉我你们是来看风景的吧!”辰熙忽然道。 身后两人心中陡然一惊,两人一直在安全范围之外,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怎么会被发现。 “看来这小子身上有神魂秘宝!”城主道。 “肯定是个大家族的弟子,外出历练不知道人心险恶,所以才被小六他们盯上,但是却被这小子身上的攻击秘宝给杀了!”城副道。 “但是这些秘宝,很快就是我们的了!”男子眼中爆出精光,脸上的贪婪显而易见。 秘宝跟兵器不同,所有的秘宝威力都强大无比,各种功能也是千奇百怪,用来战斗或者防御绝对是制胜法宝。 而秘宝的稀有程度比起兵符师都要少得多,一个城池中有一位兵符师就算多了。 一个大域,秘宝绝对不过百件。 所以两人才会心中激动不已。 “小子,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坟墓!”身后传来声音,让辰熙不由得有些想发笑。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两位一个应该是城主,另一个应该是城副吧!”辰熙道。 “小子还算有些眼力!” “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的,适合长眠于此!”辰熙看着两个男子,确实是两个小神境,一个是小神二层境,另一个是个三层境。 “既然你知道我们的来意,我就不多说了,你自裁吧!”城主道。 “你是在开玩笑嘛,自裁,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辰熙不屑一顾,这人脑子有病吧,上来就让人自裁。 “小子,不要挑战我的忍耐,你杀我五位守城守卫,你已经犯了死罪,让你自裁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城主眼中杀机弥漫,手上神元跌宕。 “白痴,你家五个傻守卫来杀我,难道我还要把自己洗吧好了,把脖子凑到他们面前去送死,他们想杀我,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死了只能怪自己!” “白痴?你居然敢叫我白痴,小子,我杀了你!”城主头发被气得都竖了起来,向着辰熙扑了过来。 另一个男子不由得出了一头汗,心中暗暗佩服辰熙的勇气,居然敢管城主大人叫白痴,此人绝对不一般啊。 辰熙冷笑着,并没有动,这城主天赋并不强,只是因为时间的积累,让他达到了小神境,但是速度却是依然在如火的地步。在辰熙眼中却是慢的跟蚂蚁一样。 “小子,受死吧,屠龙掌!”男子猛的向着辰熙拍出一掌,顿时周围狂风肆虐,飞沙走石。 强大的气息压了过来,让辰熙呼吸都不流畅了,浑身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了起来。 辰熙毫不犹豫的释放出了天神罡气,恐怖的罡气防护,让辰熙周围坚固如铁。 “金身诀,第四层!”辰熙忽然想试一试这金身诀的威力,浑身就像是变成了金子一样,抬手就是一拳。 轰的一声,拳掌交接,发出了爆炸声,辰熙就像是破布麻袋一样飞了出去,口中喋血,但是脸上却是振奋不已。 “这金身诀居然能够硬抗小神三层境的一招,跟傲骨术不相上下!”辰熙心道,同时感谢了陆羽的十八辈祖宗。 陆羽不但给辰熙送钱,还给辰熙送了这么一部上古秘术,辰熙都快不好意思了。 “怎么可能?”不远处的男子心中震惊不已,他清楚的知道城主实力有多强,就算是一般的小神三层境都无法抵挡住他的一招。 他自己是两层境,也差点被城主打废,但是辰熙确实接下来了,虽然看上去吐了血,但是他知道辰熙似乎没有受什么伤。 城主更是震惊的不信,看到辰熙浑身带着金光,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陆氏皇族的人?”城主忽然大叫道,脸上带着不可思议。 “陆氏皇族,莫非他是下一任国主或者是护国将军?”城副心道。 “一招试探完毕!”辰熙脚踏虚空,不进反退,身上金光闪耀。 傲骨术跟金身诀完全开启,又是普普通通的一拳,但是这一圈中蕴含的力量,却是能贯穿一只猛兽的躯体。 如雷的速度下,城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辰熙的拳头不断的放大,嘭的一声,辰熙拳头砸在了城主的胸口。 就像是被穿射炮射中了一样,城主心脏位置直接被穿了个透心凉,心脏已经被打碎,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出现在了城主的胸口。 城主眼中带着不甘,直挺挺得倒了下去,一脸的死不瞑目。 “怎么可能?”城副一脸的失神,刚才城主还一掌把辰熙拍飞,稳稳占据上风,但是现在辰熙却一招秒杀城主,这世界什么时候这么疯狂了? 而且小神一层境界秒杀小神三层境界,这是在开玩笑吗? 心中一连串的震惊让城副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失神待在原地。 猛然间,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顿时回过神来,眼前,辰熙的刀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只要再进一分,他便身首异处。城副顿时激起了一身冷汗,衣服都史透了。 “少侠饶命啊!”城副大呼道,直接跪了下来,在地上磕起了头,磕的额头都碎了。 “果然,武者为了活命,什么都能不要!”辰熙有些鄙视的看了城副一眼。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杀我的意思,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的事你什么都没看见,城主因为挑衅猛兽,被猛兽吃了,你是藏珑城唯一一位小神境,所以这城主自然是你,回去做好你的城主!”辰熙道。 “是的,小人什么都没看到!”这城副也是聪明,不迭点头。 城副心中大喜,原本以为活不了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捡回了一条命,自然是感激涕零,不断地磕着头。 但是辰熙已经在千米之外了。 出了清月门几天,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毕竟清月七龙再打自己星月狭刀跟闫红豆的注意。 不过闫红豆已经是小神一层境,加上风火两种元素,想要对她不利也是不容易的。 第312章 番外一百八十五 欧阳贤身死 说着,手上黑色灵力从中运行,其掐诀的速度不由得更加快了几分。 魔剑全身颤抖,其身躯陡然划出一道黑色的光芒向着欧阳贤狠狠的刺去。 一声轻微的脆响,其上一道道狰狞的血痕从中浮现,扩散开来,隐约有野兽从中嘶鸣,一股极其强悍的邪魅之力从中荡漾。 如此伤势,瞬间让欧阳贤全身颤抖,一双眼眸瞪的老大,惊骇之色从中浮现出来。 “这怎么可能?” 说着,其身躯忍不住向后倒退了几步。 但魔剑绝对不是普通的凡物,其身上的力量不仅没有随着欧阳贤的后退减慢,反而更加快了几分。 轰! 一声脆响,欧阳贤的身躯陡然化为一团血雾从中消失不见了踪影,速度异常的快。 韩宁扫视了片刻,俊俏的脸上淡淡的笑意缠绕,点了点头。 “不错,倒是有几分实力,但是和我比还是差了不少。” 说着,手中一番,欧阳贤上一道青色的光芒从中闪烁,诸物戒指的身形从中浮现出来,速度异常的快。 韩宁见此,俊俏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这诸物戒指绝对不是凡物啊,我来看下有何宝物。” 说着,其神识之力弥漫开来,向着诸物戒指仔细的扫视去。 只见诸物戒指上众多灵石从中浮现出来,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之色,让人有些忍不住从中沉迷,不仅如此,其中一颗黑色的石头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那石头不是普通的凡物,全身黑色的灵力从中散发而出,刚一出现,四周的煞气都不由得浓郁了几分,让空气都有些发冷,异常的颤抖。 韩宁扫视了几眼,一双眼神中疑惑之色不由得更加浓郁了几分。 “奇怪,这是什么魔石啊?为什么身上的煞气如此浓郁?看起来不是普通的凡物啊。” 说着,不由得仔细扫视了片刻,手中轻轻的摩擦。 一道道黑色的灵力从中消散,缠绕在一起,有着诡异的气氛。 扫视了几眼之后,韩宁轻叹一口气,俊俏的脸上笑意缠绕。 “罢了,既然看不穿着这魔石,先行收起吧。” 但这时,下方的一丝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土地本来平静无比,但沾染了黑色魔石之后,其上方一道道浓郁的煞气纠缠在一起,一股诡异的气氛从中形成,隐约有锋利的锐芒缠绕。 韩宁见此,一双眼神猛的一凝,惊讶之色从中浮现出来。 “难不成这锁链是凝聚武器的?” 说着,手中猛的一掐,一道黑色的灵气从中形成。 这黑色灵气形成的一瞬间,四周的空气都不由得颤抖了几分,一股莫名的冰冷感从中形成,隐约有鬼怪从中咆哮。 韩宁见此,点了点头,眼神猛的一凝。 “形!” 一声轻喝,黑色灵力陡然转换成了一把魔剑,速度异常的快。 这魔剑全身一道道冰冷的条纹从中缠绕,刚一出现的一瞬间,其四周的空气都不由得冰冷了几分。 只是其形状有些虚拟,看起来有些不真实之感。 扫视了片刻之后,韩宁将黑色的石头从中拿起,轻轻摩擦一些细小的黑色石粉,在魔剑上。 一时间,原本虚幻不已的魔剑上一道道冰冷的纹路从中散发出来,其陡然清晰了几分,隐约有野兽从中嘶鸣。 感受到这股威压,韩宁俊俏的脸上喜悦之色从中缠绕,点了点头。 “没有想到啊,这魔剑果然不是凡物。” 说着,眼神中坚定之色一闪,手中猛的用力,将整块魔石丢了进去。 噗! 魔石陡然划出一道黑色的光芒融入魔剑中消失不见了踪影,速度异常的快。 与此同时,平静无比的魔剑上一道道黑色的纹路交织在一起,一股神秘感从中形成,凶煞的威压从中散发出来,其上方隐约有野兽从中嘶鸣,咆哮,诡异感交错在一起,仿佛要化为实质一样。 韩宁见此,一双眼神看向眼前的魔剑时惊骇之色从中浮现出来。 “这怎么可能?竟然实体了?” 说着,不由得仔细握了握。 灵气化剑本来是一种虚影阶段,灵气只要从中消失,便没有了灵力。 但眼前的魔剑在经过石头的幻化之后,竟然凝练成了实体?确实不是凡物。 仔细的感受片刻,韩宁一双眼神中的满意之色不由得更加浓郁了几分,点了点头。 “不错,有了此魔剑,我绝对将不会害怕任何人。” 说着,其轻轻抚摸。 噗嗤! 一声轻微的脆响,一滴鲜血从中滑落下来,染红了魔剑。 这让韩宁又惊又喜。 “没有想到啊,眼前的魔剑竟然有着如此锋利,不错。” 说着,袖子一甩,将魔剑从中收了起来,眼眸中浮现出沉思。 “城主既然在这里,说明城内肯定到处都是追杀我的人,不仅如此,如若要是让上层的人知道我杀了城主,到时候,又怎么能逃脱呢?” “看来如今的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念及此,韩宁俊俏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容。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些算什么?” “先恢复下自身的伤势,以及提升好实力,便行动。” 说着,身形一闪,陡然从原地消失不见了身形。 妖兽战场,韩宁的身形从中浮现出来,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向四周扫视了几眼,眼眸中疑惑之色从中浮现出来。 “奇怪,这里是妖兽战场啊,而且正是夜晚的时候,应该会有很多野兽,凶煞的咆哮才对,但此时我为什么感知不到具体的野兽?” 正当其疑惑之时,一股极其强悍的嗜血之力从中形成。 这股嗜血之力极其强悍,刚出现的刹那,四周的空气都不由得冰冷了几分,紧接着一头黑影从中浮现出来。 当看见这黑影的一瞬间,韩宁一双瞳孔一缩,凝重之色从中浮现出来。 这黑影不是普通的野兽,全身一道道血痕纠缠在一起,刚一出现,一股浓郁的煞气从中形成,不仅如此,其一双三角眼眸中的冰凉色,更是多了一股莫名的血腥之色,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眼前的凶兽赫然是一头蛇,一头极其强悍冰冷的蛇! 黑蛇瞥了韩宁一眼,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之色。 “人类修士,竟然是人类修士,不错,我已经好久没有吞噬人类修士了。” “我看你倒是有些美味,身上的气血之力也挺浓郁的,让我吞噬了你吧。” 说着,其身形一闪,陡然化为一道黑色的光芒向着韩宁冲来,速度极其快,一股冰冷的气息从中扩散。 感受到这股极其强悍的煞气,韩宁冷哼一声,嘴角有着一丝不屑。 “一头成精的妖兽,倒是有些本领,不知道能不能接我一招。” 说着,其嘴角邪魅的弧度从中浮现出来,手上拳头灵力从中缠绕,向着凶兽狠狠的打去。 黑蛇见此,一双三角蛇的眼眸一缩,惊骇之色从中浮现出来,身形一闪,想要后退。 但韩宁的速度何其快?眨眼间的功夫出现到了近前,向着其中打去。 轰! 一声清脆的响声,韩宁手中的拳头陡然打在了黑蛇上。 一时间,黑蛇体表一道道血腥之色从中浮现出来,颤抖不停,为其增添了几分冰冷的凉意。 如此变化,瞬间让它眼眸一缩,一口鲜血从中吐了出来,眼神看向韩宁时惊骇之色从中浮现出来。 “怎么可能?” 说着,其身上灵力缠绕,便要向后倒退去。 但这时,韩宁眼眸中不屑之色从中缠绕,脚下猛的用力出现到了黑蛇的身边,手中一掐,一道黑色的灵力从中形成,转瞬间包裹住了拳头。 一时间,拳头上一道道阴邪的煞气之力从中缠绕,为其增添了几分血腥之色。 “百鬼拳!” 一声轻喝,其手上的拳头凝聚,向着黑色的蛇狠狠的打去。 轰! 清脆的声音从中响起,黑蛇向后倒退的身躯陡然停止,其上方一道道血痕赫然出现,为其增添了几分血腥的同时,又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煞气。 黑蛇一口鲜血从中吐了出来,眼神看向韩宁时惊骇之意从中浮现出来。 “竟然能攻击神魂,你绝对不是普通的修士。” 说着,其身上灵力从中缠绕,一道道黑色的光芒从中缠绕,陡然化为一道黑影向着远处冲去。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眼前的人类修士简直不是常人啊,比他遇到的任何修士都要可怕。 韩宁见黑蛇想要逃跑,嘴角不与偶得浮现出一丝轻藐的笑容。 “想跑?跑的掉嘛?” 说着,其身躯的速度不由得更加快了几分,陡然间出现到黑蛇面前,手中猛的一掐,一把黑色的魔剑从中形成。 这魔剑全身黑色的纹路疯狂的运动,刚一出现的刹那,四周的空气都不由得冰冷了几分,隐约有一头凶兽从中咆哮。 这魔剑正是之前的魔剑。 韩宁嘴角嗜血的神色从中闪烁,手中猛的用力。 “疾!” 一声轻喝,韩宁手中的魔剑陡然刺在黑蛇上。 第313章 番外一百八十六 职业打手 林曼姿这时坐了起来,说:“看你的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没想到你还懂中医。” 秦浩洋笑了笑,谦虚地说:“我只是懂点儿皮毛而已,治点儿小病还行,让林总见笑了。” 美女助理这时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说:“林总,这是糖水,你快喝点儿吧。” 林曼姿从美女助理的手里接过水杯,把糖水全都喝了下去。 林曼姿喝完糖水后,脸色渐渐地好转了一些,人也有了精神。 秦浩洋说:“林总,你的身体比较虚弱,我给你开个药方,你回去好好调理一下。” 林曼姿笑了笑,说:“好啊。” 秦浩洋拿出纸笔,给林曼姿写了一个中药的药方,然后交给了林曼姿。 林曼姿接过药方看了看,然后晃了晃,抿嘴说:“谢谢你的药方,我回去一定会按时吃的。” 就在这时林曼姿的手机忽然响了,林曼姿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然后按下接听键,说:“喂,郑阿姨,怎么会这样呢,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就回去。” 林曼姿一脸凝重地挂断了电话,说:“秦先生,对不起,我家里有事情要处理,我得先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聊。” “既然林总有事情要去处理,那我告辞了。”秦浩洋说完,走出了休息室。 美女助理这时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让司机把车开到山水假日酒店的后门,美女助理搀扶着林曼姿走出了休息室,从山水假日酒店的后门坐车走了。 秦浩洋是从山水假日酒店的正门出来的,他刚走出酒店的大门,就看到酒店的门口停着三辆黑色奔驰轿车。 停在中间的轿车车门一开,田冠星最先从车上走了下来,紧接着七八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从三辆轿车上先后走了下来。 秦浩洋苦笑了一下,他知道田冠星不会善罢甘休的,没想到田冠星已经急不可耐了,竟然带人堵在了酒店门口。 “小子,你终于出来了。”田冠星走到秦浩洋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 秦浩洋笑了笑,一脸轻松地说:“你带这么多人等着我,看来我的面子不小啊。” 田冠星阴沉着脸,语气生硬地说:“咱们谈谈吧。” “你想谈什么?”秦浩洋知道田冠星带着这么多人在酒店门口等他,肯定不是要跟他谈谈这么简单。 田冠星这时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秦浩洋的面前,趾高气昂地说:“这张银行卡里有一百万,你拿去吧,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林曼姿的身边,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一百万虽然不算多,可也足够你舒舒服服地过上几年好日子了。” 秦浩洋看了看田冠星手里的那张银行卡,没有去接,说:“这钱你还是留着自己花吧,我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可我不缺钱花,我没有白拿别人钱的习惯。” 田冠星嘴边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怎么?你嫌钱少吗?” 秦浩洋说:“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我不是嫌钱少,我是不要你的钱。” “小子,今天是曼姿的生日,我不想见血,我劝你还是拿了钱赶紧走人,跟我作对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田冠星的话带有警告的意味。 秦浩洋态度很坚决地说“我说过了,这钱我不要,我这个人不惹事儿,可我也不怕事儿。” 田冠星冷笑了两声,说:“行,小子,你有种,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田冠星这时走到一个嘴里叼着烟的的男人面前,抬手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老刀,这小子就交给你了,别闹出人命就行。” 田冠星说完,连看都不看秦浩洋一眼,走到中间的那辆奔驰轿车前,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车门关好后,奔驰轿车快速地开走了。 那个叫老刀的男人这时把嘴里烟扔掉,喊了一声:“兄弟们,干活了,还是老规矩,留活口。” 男人的话音刚落,那几个男人就一拥而上,向秦浩洋冲了过来。 秦浩洋没想到这几个敢在山水假日酒店门口动手,这里可是省城最繁华的商业区,人来人往的,人流量很大,要是在这里打群架,肯定会引起不小的扫动,甚至会把警察招来。 秦浩洋没有动,也不慌乱,冷眼看着这几个杀气腾腾的男人,这几个男人的身手都非常敏捷,像是职业打手。 田冠星的家里那么有钱,在省城找几个身手好的职业打手,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这几个男人并没有把秦浩洋放在眼里,对于他们来说秦浩洋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等到了秦浩洋的近前,那个叫老刀的男人说:“小子,你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长眼,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星哥,在省城得罪星哥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秦浩洋知道遇到这些人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用拳头跟他们说话。 就在这时,从酒店的门口传来了一个女人的非常严厉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 秦浩洋和老刀他们那伙人同时向酒店的门口看去,只见酒店的门口站着一个漂亮女人,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长发披肩,肤白貌美,虽然板着一张俏脸,却给她平添了几分英气。 秦浩洋愣了一下,这个女人竟然是那个姓岳的女警察。 那个叫老刀的男人也认识女警察,笑着说:“原来是岳警官啊,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您。” 姓岳的女警察一边走一边严肃地说:“老刀,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是不是又想寻衅打架啊,这个月我都逮着你三回了,你是不是在外边待闹心了,想到里边待几个月啊。” 老刀说:“岳警官,看您说的,谁愿意到里边去待着啊,我没打架,我就是想找这个哥们聊聊天,这聊聊天不犯法吧。” 姓岳的女警察冷哼一声,说:“聊聊?你少跟我来这套,我盯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省城被你带人打成重伤的人不下一百个,要不是有人出钱把那些被你打伤的人的嘴堵上,我早就把你送进去吃牢饭了。” 第314章 番外一百八十七 再闯兽群 “桀桀!”魇魔狞笑不止,一双猩红的瞳子讥讽的盯着李小白。 “小子,他是让你去送死啊!” “不如你跟我做个交易,他现在动弹不得,只要你杀了他,我就赐予你强大的力量,甚至连你们的宗主也要匍匐在你脚下!” 魇魔声音充满了诱惑:“我能闻到你的仇恨,那股愤怒,杀了他,你就能瞬间拥有碾压一切的力量,你还在等什么?” “李小白,莫要受它蛊惑!”吕洞虚脸色惨白。 “傻叉,你自己跟狗一样被捆在这里,你以为我会信你啊,还碾压一切,呵呵!” 李小白翻了翻白眼。 “我……”魇魔笑声瞬间戛然而止,那一双狗眼狠狠瞪着李小白,恨不得把他咬成渣渣。 “吕长老,放心吧,我会尽量想办法平复灵兽的!” 李小白沉吟一声,转身走出了山洞。 洞口之外,无数灵兽张牙舞爪,血红的瞳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李小白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这样出去肯定不行,吕长老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啊,到底该怎么办呢? “等一下……兽粮?” 突然想到了什么,李小白眼睛一亮:“迷魂药对仙鹤没有丝毫影响,是不是说精品兽粮拥有让灵兽清心静气的效果呢?” “试一下吧!”他伸手掏出一把兽粮走到山洞口。 “吼……”雷眼豹嘶鸣一声,瞬间便蹿了起来,吓的李小白一哆嗦。 “要是这东西没用的话,哥就只能等死了!” 李小白沉吟一声,抬手将兽粮砸到了雷眼豹嘴里。 “咔咔……咔咔……”怒吼的雷眼豹瞬间被呛的七荤八素,一双铜铃般的瞳子瞪着李小白简直要冒火一般。 “嗷呜……”他愤怒的嘶吼一声,伸出利爪直接扑到山洞之中。 “麻蛋……完了……” 李小白蹲在地上,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吧嗒,吧嗒……”滴滴馋液落在脸上,李小白浑身颤抖。 “咦?怎么还不咬……”他有些好奇的睁开了眼睛,正看到那血喷大口朝着自己脑门落了下来。 “啊……”李小白吓的尖叫一声,然而迎来的却不是疼痛,而是一片湿漉漉的温热。 雷眼豹那巨大的舌头舔的李小白一脸口水,亲昵的在他身上蹭了蹭,李小白这才发现这雷眼豹眼中的血腥不知何时已经化作清明。 “太好了,果然有用……哈哈哈哈!” 他一把抱住那巨大的豹头,劫后余生的大笑起来。 伸手摸了摸口袋中剩余的兽粮,李小白眉头轻挑。 “只剩下一把了!” 他眯眼盯着远处的仓库,目光闪烁。 兽粮全部储存在仓库之中,想要平复这么多灵兽,恐怕这仓库是必须要去一趟了。 “青月银狼速度最快,雷眼豹战力强大,紫仓鼬可扰敌,还有机会!” “拼一把吧!” 李小白咬咬牙,手中最后一把兽粮撒了出去。 …… “嗷呜……”月光之下,银狼扬天长啸,李小白坐与狼背之上目光灼灼。 “小豹豹,冲!” “吼……”听到李小白的话,雷眼豹低吼一声,率先蹿了出去,瞬间数十头恢复清明的灵兽朝着山脚下狂奔而去。 山下无数灵兽早就乱成了一团麻,无数灵兽厮杀在一起,鲜血横飞。 “砰,砰……”雷眼豹一马当先狂奔在前,那强横的身子直接将身前灵兽撞飞,李小白骑着银狼紧随其后,其余灵兽环绕四周。 “踏踏……踏踏……”由雷眼豹开路,这支队伍颇有一分一往无前的气势,但随着越来越深入兽群,两侧倒下的灵兽越来越多。 “冲,往前冲……”李小白咬着牙,目光如炬。 “哞……”就在此时一头金色的莽牛横冲直撞而来,周围灵兽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 “四阶巅峰的黄金牛,该死的!” “小豹豹,拦住他!” “吼……”雷眼豹低吼一声,纵身一跃跟那黄金牛撞在了一起,砰的一声,雷眼豹直接被撞出数十米的距离。 他晃了晃脑袋再次爬了起来,嘶鸣一声冲向黄金牛。 李小白看了一眼雷眼豹艰难的扭过头来,咬牙吼道:“小狼狼,全速前进!” “嗷呜……”青月银狼长啸一声,周身泛起淡淡青光,犹如一道银芒一般在兽群之中穿梭。 至于身后的战斗,李小白已经顾不得太多了。 “三百米,还有三百米就到了!” 看着仓库的距离越来越近,李小白目光闪过一抹喜色。 “嗷嗷……”就在此时,数十头白鹿陡然从一侧蹿了出来,直接封死了银狼的道路。 “嗷呜……”银狼嘶吼一声,眼中流漏出一丝踟躇。 “继续冲……”李小白目光如水,眼看就要陷入白鹿群之中,他伸手从怀中抓出一只狗崽大小的小兽扔了出去。 “哇……”那小兽在半空中惊恐的尖叫一声,他尾巴一颤,“噗”的一声,半空中弥漫出一股味道十足的黄色瘴气。 “噗通,噗通……”闻到这气味,瞬间几头白鹿身子一僵,瘫倒在地上。 “吱吱……”紫仓鼬惊恐的叫了两声,双爪一扒拉,钻到了地下。 扯着这片刻的空隙,银狼已经一闪而过,冲了出去。 “砰!”随手将一头灵兽拍飞,银狼猛的停下脚步,直接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是抓痕。 “终于到了,小狼狼,守住门!” 李小白翻身而下,冲入仓库之中。 “嗷呜……”看着紧追而来的灵兽,青月银狼嘶吼一声,挡住了门口,幽蓝的瞳子之中战意十足。 “叮,发现粗劣……” “合成!”不等系统说完,李小白便焦急的低吼一声。 “砰!”青月银狼重重的砸到墙壁之上,他全身伤痕累累,前爪被生生折断,一身月光般皎洁的皮毛被火焰烧的黝黑一片,露出猩红的皮肤,看起来狼狈至极。 银狼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那残破的身子早已经到达了极限,他扭头朝着仓库看了一眼,旋即周身青光涟漪,用尽最后的力量凝聚出一道月牙般灿烂的风刃。 “好了,小狼狼,我拿到兽粮了,哈哈哈哈!” 李小白一脸欣喜的从仓库中跑了出来。 “噗通!”银狼那高大的身影重重的砸到在他的身前,那幽蓝的瞳子轻轻颤了颤,似乎是在为李小白高兴,旋即目光涣散,失去了声息。 李小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那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没有滔天的兽吼,没有十面危机。 他缓缓伸手轻轻摸了摸银狼,一滴泪水滑落。 第315章 番外一百八十八 联合 听到赵天成的话,江寒干脆就不理他,直接转身往屋里面走。 赵天成黑着脸,带着身边的人迅速离开。 “今天实在是太痛快了。” “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总算是能够吐气扬眉。” 冷千云一脸感激的看着江寒,显得有些兴奋。 “刚才那老家伙可是说过还会回来报复的。” “你不怕吗?” 冷千云摇了摇头。 “这里可是城主府,受帝国承认的,赵天成无非就是想要回去联合另外的几个家族对我施加压力。” “这么多年过去,这也已经不是头一次了。” 冷千云并不在乎,江寒自然就更不放在心上。 接下来冷千云絮絮叨叨的和江寒说起了襄阳城几大家族的事。 对于这些事情,江寒并不怎么感兴趣,到最后觉得索然无味。 不过,紧接着冷千云便提出一个让江寒很感兴趣的话题。 “万年之前,江家在这片大陆上可以算得上是名声鹊起。” “都是因为那个传奇人物。” “如今江家,虽然已经破败,但却有你这后起之秀。” “你有没有想过要重振江家的声威呢?” 原本端着茶杯的手骤然停顿,江寒微微挑了挑眉毛。 在此之前,江寒也只是隐隐约约有这样的想法,但如今那座城已经回不去了,而且按照之前那个江城主所说,自己重生的这个人,甚至都不能够算得上是完全的江家的血脉。 如今说想要重振江家的声威,似乎有些师出无名。 想到这里,江寒缓缓摇了摇头。 “现在除了我和妹妹,恐怕江家不会有什么人了吧?” 冷千云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江家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不管怎么样,你身体里都流淌着江氏一族的血脉,不然的话你也不可能年纪轻轻的便有如此成就。” “况且,江家并没有如同你想象那样完全破败不堪。” 江寒,又多少有了些兴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万年之前势力庞大,虽然有记载的历史,也只不过是数百年前。” “可是那个时候的降价,还有不少的附属家族,当然我们冷家就算是一个。”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 这件事情江寒也听说过。 “你说的是江城当中的那几个旧部吗?” “我看他们都已经是自身难保半死不活了。” 冷千云摇了摇头。 “他们算什么呀?也只不过是江家破败之后,收揽的一些小股的势力根本就算不上……” “真正的江家旧部,原本多达十数个。” “存留到现在的至少也有4个,还不包括一些已经隐藏了的。” 冷千云越说越兴奋,江寒的一颗心也跟着火热了起来。 “这些你都清楚?”江寒回了一句。 “当然清楚!”冷千云给予肯定的回答。 “襄阳城外200多里,有一座巨石城,那里最大的一个家族,便曾经是江家的一支强有力的部族,如果你想收复其他的下属,必须要从那里下手。” 江寒心中的火热很快就已经逐渐消散。 “他们早就已经脱离江家,想要重新聚拢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冷清云点头,“没错,但是别忘了你有这样的天赋,有这样的实力,想要把他们重新收编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当年你们江家的先祖不就是凭着一身巅峰的实力,才号令群雄的吗?” “那至少也得等我获得了修真大赛的胜利再说。” 对于江寒的想法,冷清云自然理解。 随后报以赞许的眼神。 “只要你能够在这一次的大赛当中脱颖而出,甚至是获得最后的胜利,自然,会有人对你刮目相看的。” 修真大赛还有半个月,江寒相信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自己的实力肯定还会有突飞猛进的提升。 几个人正聊着天,冷清秋面色不怎么好看的走了进来。 先是跟江寒点头打了招呼,随后来到了冷千云的旁边,低声耳语了些什么。 冷天云脸色顿时也难看得起来。 “有这样的事儿?” “这帮老家伙动手还挺快的。” 江寒随口问了一句。 “是因为刚才的事吗?” “他们又要上门捣乱?” 冷千云摇了摇头。 “他们明知道斗不过你,当然不可能上门来找不自在。” “但是现在他们却捏住了我城主府的另外一条命脉。” 丹药生意。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城主府除了能够得到朝廷的一部分俸禄,剩下所有花销都得靠自己解决。” “我们在襄阳城当中有两处商行,主要负责贩卖各种丹药以及材料。” “虽然生意算不上是很好,但至少能够勉强维持。” 冷天云说到这里面有愧色。 “恐怕你想不到吧,我们偌大一个城主府,其实经济并不怎么好。” “如今赵家,联合了另外其他几个家族对我们施压,他们压低了所有丹药的价格,让我们瞬间失去了生意。” 这一点江寒还真是没有想到,毕竟在他重生之前的那个年代,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 只需要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实力,问鼎巅峰也就可以了。 “炼制丹药吗?” 江寒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这件事情我们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如今你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到幽冥之海当中好生修炼。” “剩下的事情我会替你解决。” 冷天云虽然这么说,不过脸上的神色还是显得有些凝重,眼下这种情况,除了压低价格和对方血拼以外,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修炼的事情不着急,今天这件事儿跟我多少也有关系。” “然不能够坐视不理。” 江寒缓缓开口。 “你……有好办法?” 冷千云满脸探寻之色。 “先带我去商行看看吧,办法总是有的。” 片刻之后,冷清秋带着江寒去往襄阳城当中城主府的一处商行。 如烟自然也要跟着。 “赵家在这襄阳城当中实力最强,除了笼络了大量的高手以外,最主要的就是他们一手把控着各种各样的资源,资金充足。” “这一次咱们城主府怕是不好应对。” 第316章 番外一百八十九 杀赤练妖狮 “嗥!”那一头狮身人面妖兽人突然猛的扑起,张开了血盘大口,喷出了一道火焰。 楚峰的劈天剑带着一道剑澜轰击在火焰之上,刹那间热浪掀空,周围一片炙热。 “我去,还是一头赤焰妖狮,可惜你还没进化成人形,战力太渣了……哈哈!” 噗嗤!楚峰又是一剑挥斩了出去,身形却逆空而起,右手一拳朝着赤焰妖狮额头轰了出去。 “呜嗷,呜嗷!” 被激怒了的赤焰妖狮兽吼一声,血盘大口狂喷火焰,一双利爪狂抓而来。 “畜生!给死!” 就在此时,金甲中年人一步踏来,站在三丈之外,长枪突然一刺。 噗嗤!一道枪影如长虹贯日般朝着赤焰妖狮射来,瞬间,便从他的喉咙贯穿了过去,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带着妖狮巨大的身体,斜插在了不远处一块巨石之上。 嗷!瞬间,其他的妖兽顿时混乱,向着四周奔逃。 “哈哈,杀!” 楚峰狂笑一声,踏着乌骓马狂追而出,天基剑挥斩之下,竟然瞬间斩灭了数十头的妖兽人。 虽然群兽来得快,退得也快,赤焰妖狮被斩杀,它们便疯狂退去,随着滚滚咆哮的气浪席卷而起,它们竟然全都消失在了远处。 这一下,不光是那一位金甲中年人,就连那些盔甲战士,都是朝着楚峰投来敬佩的目光。 没有楚峰的出现,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寻觅到赤焰妖狮,要斩杀它更加不可能。 而赤焰妖狮,便是这一次兽潮的中枢。 “嘿嘿,告辞了!”楚峰咧嘴邪笑,拱手便要离开。 “等等,壮士!”金甲中年男子伸手一拦,拱手:“这位壮士,你年纪轻轻,的战斗经验如此丰富,为何不去报考骑士学院?” “嘿嘿,骑士学院需要考核资格,他们说我不合格啊!”楚峰笑笑道。 不合格? 闻言,金甲中年人眉头一皱。 刚才他观察楚峰出手,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出手准度,哪怕是骑士学院在读的那些妖孽,都未必做得到,居然被判定为不合格? “娘希匹,看来,又是那一帮乌龟王八蛋搞的鬼!”随即,金甲中年人从他的怀里,摸出一枚金色的令牌,“壮士,你拿着我这个令牌到骑士学院报到,谁敢阻你,就地正法!” 说完,他把令牌一抛,直接抛给楚峰。 “谢了!”楚峰虽然不知道金甲中年人的身份,但是,猜想应该不会很低。 他也毫不客气,拿着令牌,转身朝着小镇狂奔而去。 “爵帅,你怎么把帅令给了他……这有些不妥吧?” 一位盔甲副将上前,小心翼翼的道。 “没有他,不光是我们要葬身兽潮,恐怕,三百里内村寨都被夷为平地,你说,我把帅令给他,有何不对?”金甲中年人冷笑。 闻言,所有的人都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战力而论,任何一个战士,实际上并不比楚峰低,但是,他们苦于没有战斗经验,这一战虽然斩杀了不少的妖兽人,但是,如果没有楚峰的出现,他们,必死! “好吧,我们也该回关内了!” 看了一眼楚峰离开的背影,金甲中年人叹了一口气。 随即,金甲中年人转身,一勒马缰带着这一支队伍朝着帝弃关的方向消失。 楚峰施展剑步,快如流星,很快就靠近了前面小镇。 刚才兽潮出现,小镇早已沸腾,无数的百姓争相逃窜,然而,当兽潮退去,他们才惊慌失措的重新回到了小镇。 不过,小镇也有一股人,手持武器,戒备着兽潮来袭。 此刻,他们看见楚峰满身是血,背负一柄黑色的巨剑从兽潮的方向而来,一个个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尤其是一些青年男子,更是目光凶横,不怀好意。 “站住!” 突然,其中一青年踏步而出,指着楚峰冷笑:“你是什么人?” “我?嘿嘿!”楚峰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过路的!” “过路?”青年冷冷的瞥了一眼楚峰,“本镇正在举行招亲武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最好离开,免得丢了性命!” “武事?招亲武事?”楚峰嘿嘿笑道,“这也太落后了吧,是哪家的姑娘嫁不出去,要比武招亲啊?” “放肆!”楚峰还没说完,青年突然爆起,竟然一拳就朝着楚峰胸口轰来。 自从楚峰得到了魂环吞噬功能,经过剑步和诛魂剑招式的融合,同价武境之中已然很难寻觅出对手,此人,不过是筑基七重境界而已,一拳轰来,楚峰根本就没有回避。 “轰!” 楚峰以肉身直接硬抗,那人一拳结结实实的轰在了楚峰的胸膛上。 但,一股反震之力反震回来,咔嚓一声,此人双臂顿时折断,甩飞出去。 “嘿嘿,比武招亲关我鸟事,我就来拿点东西走人,不碍你们!”楚峰嘿嘿冷笑,他知道,这些小镇上的青年,多半是担心他加入比武,多了一个对手,才对他怒目而视。 楚峰来小镇,不过是意在天陨石而已,至于什么美人如玉,他可暂时没有兴趣。 小镇东西纵横不过十几里而已,不算很大,但是,因为地处要塞,倒也繁华。 楚峰找了半个时辰,也没看见楚敏的踪影,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 当然,楚敏的修为也在筑基五重境界,足于自保,按说现在楚峰进入小镇,楚敏应该在此等候才是啊,她怎么没踪影? “先吃点东西吧!” 经过了一场搏杀,楚峰现在也有些精疲力尽,如此一想,便朝着一家酒馆而来。 “等等,客官,你可看清楚了告示再进去?”就在楚峰要进入酒馆的时候,一位肥胖的锦衣中年人走了过来。 “我去,吃个饭还有什么告示?”楚峰扭头,看见门楼竖着一块牌匾。 牌匾上写着:消费不足三千金币,拒绝入内! “不会这样浪费吧?”楚峰心中不爽,“不就一顿饭,最多就是一百金币而已,竟然是最低消费三千?这不是坑人吗?” 微微蹙眉,楚峰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刺耳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卧槽,楚家大公子,这是无处不相逢啊,看你这一身的打扮,讨饭了吗?” 第317章 番外一百九十 翻了多少倍 拍卖会场一片寂静,没有人在这时候喊价。 徐川镇定自若,毫不心急。 他很明白有的人是不感兴趣,而有的人是还没有拿捏好心里的筹码能够使用多少。 正常来说,拍卖会在每一次举行拍卖之前都会制作一个简单的拍卖名册发放出去吸引人来参加,这也就导致了很多人来的时候是有目标的,他们身上带的钱的多少和他们的预算挂钩,临时冒出来一些感兴趣的东西,买不买是需要权衡利弊的,因为可能多花一分钱,在等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就擦肩而过了。 按理说这种精打细算的情况下出价通常不会太高,不过徐川很有信心,有些事情没开始的时候会顾忌这顾忌那,可一旦真的开始了是刹不住脚的。 “这都快要数到三了,这丹药还没有人出价,可是看弟弟你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会流拍呢!”李海芸柔声开口看着徐三。 徐三挤出一点笑容,漫不经心点了点头道:“我对自己的丹药有信心,我相信这丹药一定会被高价卖出去,是超出想象的高价。” “哦?弟弟这所谓的高价是有多高?翻一倍?还是翻三倍?”李海芸有了一些较劲的心思故意问道。 徐川皱起眉头又很快松开,随后很笃定道:“十倍以上!” “十……十倍?弟弟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一瓶灵丹想卖一百万雷晶?”李海芸在这一刻只感觉无语了,如果徐川是在跟她开玩笑她肯定也会一个玩笑开回去,可问题是徐川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很认真,这让她很不适应了。 可是一百万雷晶可能吗? 徐川眼中充斥着自信,他让自己的目光回到拍卖场的投影之上,他比谁都清楚开一种新的丹药的出现对于一些真正痴迷炼丹的炼丹师究竟会有多么大的诱惑。 他甚至记得自己刚走出修罗界的时候,但凡遇到的所有的没见过的丹药都一定要弄一颗来研究,无论是高等级还是低等级,这是学习也是借鉴,这个过程之中付出的代价也是无法想象的大,而他也相信,别的炼丹师也会如此。 能够将炼丹之道修炼到丹圣甚至丹神的没有一个不是炼丹方面的疯子,他们专注于此,炼丹就是他们的一生,所以徐川很淡定也很笃定。 相比于徐川的镇定,在天字号包厢之中的雷千林则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没有掩饰甚至故意传到了整个拍卖大厅之中。 司空桀在这时候也来插一脚,等到晨欣已经数第二声的时候他大声和雷千林交谈道:“千林兄,你不是说要给域卫一个面子,如果没人买你就底价买了吗?” 雷千林故意呸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司空兄,咱们赚点雷晶很容易吗?怎么糟塌也不能胡乱花啊,十万雷晶做什么不好?就算用十万雷晶去街上吃一碗面都比买一颗老鼠屎好吧?做人还是要有点脑子才行的。” “千林兄说的是,人嘛,钱总不是大风刮来的,这种没人要的老鼠屎丢在地上都不一定有人要,还卖十万,还什么创新丹药,当真是笑死人了,这域卫所也是倒霉,这次居然让阿猫阿狗混了进去,哎,真是让人忧心啊。” “没错没错,脑子有病才会乱花钱……” 雷千林和司空桀的对话让拍卖会常之中很多包厢里的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们平日可不敢得罪域卫,虽然雷千林这样的公子哥他们也不喜欢,但现在听着雷千林这么挤兑讽刺一名域卫他们也乐得看热闹。 “第三次,有没有人要买的?这丹药一旦流拍以后将不会再进行拍卖,私下也拒绝买卖唷!”晨欣依然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温婉的声音总是能够让人躁动的情绪得到安抚。 也就在这句话结束而雷千林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看到徐川气急败坏样子的时候,在天字号包厢之中有一道声音蕴含着怒火忽然叫价道:“十万雷晶我要了。” 什么? 拍卖会场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十颗灵丹卖了十万雷晶还真的有人买了? 雷千林和司空桀更是脸色无比难看,尤其是雷千林,他对叫价的这个人甚至都产生了不快,而且这声音他听出来了,是雷灵城内一位还算小有名气的丹圣。 一位丹圣参与竞拍虽然有些让人意外但是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毕竟只是底价而已。 接下来又是晨欣接连询问道了第三次价格,在很多人都以为不会有人加价,而雷千林又开口准备再嘲讽一番的时候,又一道身影从天字号另一个包厢里传了出来。 “十一万雷晶。” “十三万雷晶。” “老夫出三十万雷晶。” “三十万很多吗?老夫最近手头还算宽裕,五十万买了,想来这个价格不会有人再跟老夫抢了吧?” “林老头,五十万你还是回去给你那小情人买一套胭脂吧,我出六十万。” “八十万。” “一百万。” “一百零五万……” 这一次拍卖忽然赢来了一个小搞潮,才从一开始的小幅度加价几乎很快就跳到了大额度加价环节,甚至有人是直接翻倍的加价,这让整个拍卖场参与拍卖的诸多贵宾都感觉脑袋懵了一下,这太不真实了,叫价的这些人是钱多了没地方放了吗? 最后这升灵丹以一百二十万的价格被一名雷灵城著名的丹神给买走了,而且迫不及待就让人立刻将丹药送去他的房间,他要亲自鉴定一下。 拍卖会不得已暂时暂停等待这位丹神的鉴定结果,毕竟这是新类型丹药,卖都卖了,是不是真的如丹药介绍的拥有那样的药效还是需要有人来证明的。 这个时间并不久,仅仅是一刻钟以后,那位出名的丹神激动的声音通过传声阵法传了出来。 “这丹药绝了,可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到底是怎么突破了三线炼丹定律的呢?这炼丹的人简直是个天才啊,有意思,有意思……” 第318章 番外一百九十一 让你受委屈了。 韩清元死死的盯着南宫绝,对于冷凝月近乎哀求、甚至可以听出哭腔的话语,充耳不闻! 南宫绝则是笑谑的看着他,目光竟然有一种玩味的怜悯! “你很生气吧,你生气又能怎样呢,拿你那杀人的眼神瞪着我就能让我得到教训吗?” “不不不,我还是阙阳第一公子,我还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拈花惹草,而且,随后就去拈你心爱的女人!” “这真的是很令人气愤呢,我都想替你教训我自己一顿!” 顿了一下,南宫绝忽然又变得阴狠起来,“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凭什么敢觉得我佻戏了你的女人你就要找我讨个公道?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什么态度?如果这是在台下也就罢了,我南宫绝没那么喜欢欺辱你这种废物,可你偏偏…” “咳咳,这是怎么了啊,南宫公子,你不是说要来拜访我吗,怎么老夫等么多时日也没等见?” 不知何时侯府管家竟然来到了现场,他咳嗽着打起了圆场,而他的面子,南宫绝终究要给。 “陈伯伯啊,没什么事的,至于拜访,晚辈不是想大会之后的嘛。” “哦,没什么事就好。”管家又咳嗽了几下,像是有什么病症在身,“就别大会之后了,咳咳,反正你也没有对手,不如现在过去陪老夫下下棋如何?” 南宫绝眉峰一跳,他是不想放过韩清元的,可他明白管家的意思,作为阙阳城最有可能成为大才的天骄之辈,侯府方面平时可没少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算很有分寸,一直以来都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当然了,不太出格指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指他处理之后所造成的影响。 但今天有些不同,冷凝月毕竟是左统大将军的女儿,真闹起来,侯府的面子上不太好看。所以哪怕他是连镇北侯都亲自关注的栋梁、哪怕他姨母是侯爷三房,至少在明面上时,他该收敛,还是懂得收敛。 于是南宫绝最后还是“乖巧”的笑了笑,“也好啊,正好上次输给您之后很不甘心,这次说什么也要讨回来!” 老管家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咱就走吧,还是老规矩,咳咳,你若能赢三盘,老夫再亲自教你几…咳咳,几招!” “赐招是小,伯父您这身子…” “无妨,老问题了,你小子待会别耍赖别惹我生气,这旧疾便不会复发。” “伯父哪的话,小子孝敬您还来不及,怎敢气您。” “呵呵,你小子就是嘴甜!” 谈笑中,南宫绝与老管家一同去了,留下满场倍感失望的看客、紧攥拳头的冷凝月、以及谁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韩清元。 “清元,我们回家。” 冷凝月的眼睛显得有些红,虽然南宫绝的话还没有兑现,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那就已经是一种侮辱和伤害。 说实话,冷凝月很委屈,因为她不能否认她心底深处是希望看到南宫绝得到教训的,但她必须保持冷静,否则韩清元很可能会为她去送死! “凝月,你受委屈了。”韩清元深深的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心疼。 冷凝月赶紧揉了揉眼,“没有的,眼里进了沙子而已。” 韩清元狠狠皱眉,双拳紧握到发出磕磕声响,可终究,没有迈开那前去寻仇的脚步… 不是不想,更不是不敢,而是他的眼中不能只有冷凝月一人。 眼角余光中,座位上的小包子似乎有醒来的迹象,韩清元点了点头,“回家吧。” 回家,在漫天的讥笑和蔑视中回家,这离开广场的道路仿佛漫长无比,每一道声音仿佛都如同锋利的刀子,像是要刻进他们小两口的骨子里! “这可真是个纯种的窝囊废啊,简直没见过这么窝囊的人!” “是啊,就这情况但凡是个爷们,能这么走了?” “他不走他还能咋的,去给冷凝月出气?去找南宫绝?别闹了,天上地下两个人,咱得承认,他虽然窝囊,但挺明智。” “明智个屁啊,就是硬装没装明白,不然他之前上台干啥?要我说啊,他就是典型的软骨头还爱耍小聪明!” “对对对,我太同意你这话了,他之前敢上擂台估计就是觉得对方堂堂第一公子不会跟他一般见识,这样他就能博一个挺身而出的好名声,可是…哈哈哈,没想到人南宫绝根本不惯他那毛病!” 韩清元和冷凝月已经离开了广场,可这种议论依旧没有停止,且越来越是热闹,短短半天功夫,便已是搞得整个阙阳人尽皆知。 韩清元的称呼已经变了,很多人嬉笑着在窝囊废前面,又加了“绿毛”两字… 绿毛窝囊废。 南宫绝用折扇掂打着手掌,他觉得这个名字真的是太有趣了,不过不合实际,毕竟他就是嘴上说说,还没造成那种事实。 “唉,都是本少的错啊,没想到本少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竟让韩兄凭白遭此诋毁,这…这不是罪过嘛!” 府邸中,南宫绝痛心疾首,几名恶仆面面相觑,他们的主子向来为非作歹,今儿怎么还起了怜悯之心? 而且,之前下棋的时候人家陈管家还暗示了,想动冷凝月不是不行,但别搞的这么直白,私底下,你爱怎么搞怎么搞去,甭让侯府难做就成。 所以,少爷就更没理由收敛了啊。 他们不明所以,这完全不是他们主子的个性。 “少爷,那怎么办,我们去封封口,让人不再议论此事?” 看着一脸迷惑的仆从,南宫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不不,本少的意思是,没有事实那咱们就给他造就个事实,如此一来韩兄受到的不就不是诋毁了吗,哈哈,哈哈哈!” 狂笑作罢,南宫绝唤过仆从,你如此如此去做,立刻就去… … 马车行驶在回府的路上,车篷内,气氛有些压抑也有些尴尬,两人都对此事避而不提,但又全都知道,对方没有放下此事。 很快马车回到了冷家园林,各回府邸前,冷凝月着重嘱咐他最近不要出去乱走,为什么没说,但韩清元知道冷凝月是怕南宫绝报复他。 “那我先回去了,哎,今天好累啊。”冷凝月强笑了一下,佯作浑不在意,这是为了让韩清元的心里负担能够小一些。 韩清元默然不语,如果没有小包子,他今天会直接冲进常务府,当着陈管家的面儿杀了南宫绝,但毕竟有小包子,所以他不得不“退缩”。 不过他不想试图通过向冷凝月解释这些来表示自己的“退缩”情有可原,没去就是没去。 当然,冷凝月并不在意,否则也不会装出一副已经看淡这件事的样子,韩清元知道,相比于所谓的出气,冷凝月更希望他好好的,别去找南宫绝送死。 可,心疼是相互的,你能够为我默默忍受,我便更有理由,为你在所不辞! 看着冷凝月离去的背影,韩清元的眸中好似渐渐燃起一抹火光。 … 大约半个时辰后,小包子从昏迷中醒来,这已经是他第四次不规律醒来了,而且昏迷的时间越来越短,虽然仍不稳定,但最近几次,最长的时间也就是几天而已。 此外,仅仅是几个月前,小包子昏迷初醒时还会四肢无力下不了床,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这种情况了,即便仍有虚弱,但自如活动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只要仍会出现昏迷的情况,韩清元就不会放松警惕,更何况他心中还有“尸傀”这种疑虑。 “哥要出去一趟,你待会去找你凝月姐,记得,去的时候一定别走园林小径。” 小包子愣了一下,平时他昏迷初醒的时候,哥哥都是第一时间上来询问关心,今天怎么有些反常? “哥,你要干嘛去?”小包子揉了揉太阳穴,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次昏迷的真正原因,而在强行分析武学的情况下,他的脑子到现在仍然疼痛的紧。 “不干嘛,去给你买药。”韩清元摸了一下小包子的脑袋,而后便是离开了府邸。 “哥,你快点回来,我有个惊喜想要给你!” 小包子从后面喊着,这使得韩清元脚步微顿,但最终还是快步而去。 … 他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南宫绝,但他觉得这应该并不算什么难事,阙阳最繁华的地方就是侯府一带,以南宫绝的身份,只要不是呆在府邸,便一定会去那里。 所以他把侯府一带的所有酒楼花楼茶馆等消遣之处都走了一遍,然而却并没有发现南宫绝的身影。 这让他有些恼火,不过也没关系,来日方长,只要南宫绝不离开阙阳,他终有一日会站在南宫绝的面前,给他那个教训! 重新回到冷府时韩清元是准备先去接小包子的,因为杨掌柜放权冷轩的事,冷轩父子最近都在为铸铁场做准备,故而很是消停,这也是韩清元敢让小包子自己去冷凝月那里的原因。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嘱咐不要走小路,因为哪怕是在这园林当中,无人小径仍然不乏危机! 说实话,其实就是人来人往的回廊,韩清元也不算多么放心,特别是自上一次冷胜山偷偷去过他的住处之后。 好在没还等靠近千金府邸,韩清元就已经听到小包子的声音了,但他琢磨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是不打算放过南宫绝的,可他又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上”南宫绝,而冷凝月也不可能一直闲赋在家,最起码大会结束后她就是要去忙于管理去了,铸铁场一建成,便更少会有时间闲余。 所以,小包子的安全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不然…暂时先把南宫绝的事情放放?可是这样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心里过不去,凝月今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正在韩清元犯愁的时候,一个下人刚好路过,看到他后讥笑不已,这绿毛窝囊废还有朋友了?我的天,能跟他做朋友的,想必也得是个杂毛之类吧? 韩清元有些不明所以,嘲讽就嘲讽,从哪扯上的朋友云云? “喂,刚刚有个人说是你朋友,要找你来着。呵呵,可真逗,你这样的都有朋友?” 有人找,还自诩朋友,马安山? 韩清元越发纳闷,应该不是,马安山不可能来冷府,且如果是他来了,这下人也不敢这副语气,那会是谁? 第319章 番外一百九十二 救助 砰,小范围的爆炸声,让陈羽和寒星,寒月面色一变。 “陈洋,调几个戒律堂的人过来,把守这里!” 陈羽并不多说,直接下令让陈洋做事,陈洋不知道具体原因,但陈羽比陈洋更了解规则,陈羽让做的事情,肯定没有问题。 “诺!”陈洋不敢耽搁,赶紧离开这里。 陈羽看了寒星,寒月一眼,这两人有些纠结,但还是让开道路。 不论是陈羽念师的身份,还是陈羽和陈玥的关系,陈羽都可以看看陈玥。 “羽少爷,小姐的事情还请保密。”寒月请求陈羽,这话让陈羽心中一震,陈玥的问题肯定不小。 “好。” 陈羽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寒月都如此说了,陈羽也不好拒绝。 穿过一片密林,陈羽到了一颗巨树下,入眼就是一片翠绿的林木。 不过仔细辨别一番,这些林木都是陈玥的元力幻化。 “这是,郡府的独门心法,木神术。利用元力凝合万物,万物皆可攻击,这是第一层巅峰,显化万物。” 陈羽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有些震惊,看起来无比真实的树木,实际上都是幻象。 炼体境界能够有如此幻象,陈玥应该也是念师,但陈羽却没有感到魂力波动。 如果所料不措,陈玥的修为,体质都没有问题,功法更是上乘,应该是神魂的问题。 “三少所料不错,小姐天生有木灵圣体,是修炼木神术的无二人选,然而木灵决是念师的专属心法,三小姐天生神魂有隙,很难成为念师。”寒月说出一些秘密,陈羽也有些惊讶。 “小姐第一次来陈家,就是想在陈家秘术中,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因为有问题的神魂,是陈家方面的一些魂力,不过没有功劳,小姐无法在外面恢复,只能回去,这次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还是难以让魂力恢复……” 寒月叹息一声,这话说的很清楚,陈玥回来是为了解决神魂问题。 木灵圣体本身属于极好体质,陈羽的四婶只有半幅木灵体质,就有可能成为帝国第一个女郡王。 而陈玥的体质,是顶尖的木灵圣体,这样一来,木神术的作用更大,不过需要神魂通达,第一步就是成为念师。 但,天生神魂缺损,少了一部分魂力,让陈玥很难修炼。 木神术到了筑基初期境界,身体无法承受太多力量,就会导致经脉中元力逆行。 “护住这里,我去看看。”陈羽并不是和寒月商量,直接就在下命令。 如果其他人这么说,寒月早就一剑杀之,但陈羽不同,不仅因为陈羽的实力恢复,还因为陈羽是念师,陈羽的父亲当年有可能成为天宇第一念师! 这种身份的人,就算是消失,也不可能没有给陈羽留下丝毫东西。 郡主让陈玥回来,未尝没有接受陈羽帮助的想法。 而陈羽似乎自带威压,反制了寒月:“多谢三少。” 寒月躬身一拜,知道陈羽应该有办法,可以将崩山击的元力吸收,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她不仅是你的小姐,也是我的妹妹。” 陈羽的声音柔和一些,这话让寒月鼻头一酸,没有想到能够听到陈羽说这句话。 原本陈羽虽然也照顾陈玥,但大部分时候还是极为强势,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如今…… “木散!” 陈羽走过一处,就将木属性元气全部吸走,原本真实的幻象开始崩溃。 而陈羽的脸色也是微变,本来认为这里没有太多元力,然而真正吸收一部分以后,陈羽发现就连宝塔似乎都有变化。 “这里的元力不多,但却极为精纯,空荡,暗淡的宝塔,居然有了些许光芒。” 陈羽内视一番,心中顿时一惊,宝塔中刚才逸散的元力不多,将木属性元力吸收了,有种重新运转的感觉。 但这样的吸收无法持续太久,木元爆发,只是短暂的现象。 除非陈羽到陈玥附近,将陈玥的所有元力吸收,但陈羽肯定不会这样。 现在陈羽的提升不是关键,如何解决陈玥的危机,才是陈羽要考虑的。 “火木转换,木元封印,变!”陈羽将木属性元力压制下去,转化成火元消耗木元,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散!” 散字出口,陈玥构筑的幻象缓缓消失,露出了此地原本的样子。 “火元聚合,封!” 陈羽眼中闪过淡光,手中多出了元力咒印,特殊的印记笼罩陈玥,火属性元力形成光芒,将陈玥体内紊乱的木元压制下来。 虽然是第一次做,但陈羽原本见父亲做过多次,心中明白步骤,加上是木元转化的火元,本身就是陈玥的元力,所以不会产生太大的排斥。 陈羽逐渐靠近陈玥,绿色的元力屏障也快速消散,陈羽看到陈玥时有些呆愣。 数年不见,当年孱弱的小丫头,如今也有了倾国倾城的样子,虽然还没有真正成长,但十三四岁,已经是真正美人胚子。 “嘤……咳。”木属性元力充斥四周,当火焰将木元压下去,陈玥恢复不少,也有些清醒的样子。 陈羽减缓封印,额头上也有些细密的汗水,这样的封印消耗不小,不过一切都值得。 陈玥的胸口有些起伏,原本苍白的脸色红润不少。 “元力输送,我的元力有所不足!” 陈羽对着寒月吩咐一句,塔中的元力太过狂暴,继续封印不能使用塔中元力,只能另外使用一些力量。 寒月闻言有些错愕,不知道如何回复陈羽,只能动用自身元力。 蓝色的光芒充斥陈羽周身,形成了一圈特殊的光芒。 “这种元力封禁无法持续太长时间,从府中找一些金属性的法宝,汲取其中精金之力即可。”陈羽的声音有些虚弱,刚才的元力输出太多,只是暂时封堵一二。 至于接下来如何做,陈羽也没有办法,不知道郡城那位的想法,陈羽一时间很难有别的计划。 郡城那位肯定不会害陈玥,陈羽虽然有很多办法,但却无力实施,只能给出一个建议。 陈羽转身想走,但下一刻却面色微变。 第320章 番外一百九十三 帝之左手 “铠化!” 面对黄土莲花花瓣绞杀,裴无名脸色大变,连忙开启了战甲。 顿时,橙色粒子汹涌。 就看到,细如鱼鳞的橙色甲胄覆盖裴无名全身。 橙色甲胄很不凡,背部有一个巨大的橙色十字回旋镖,而在甲胄的腰带上,挂着一把长三米的橙色太刀。 另外,在甲胄的双肩,有如同火箭筒的热武器。 裴无名有橙色甲胄覆盖全身,黄土莲花花瓣的绞杀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 轰! 裴无名心念一动,双肩上面如同火箭筒的热武器发射础了两颗火箭弹,直接就将脚下巨大的黄土莲花轰碎。 紧接着,他背后巨大的十字回旋镖旋转,如同直升机的螺旋桨,让他腾空飞起。 裴无名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淹没李寒雨的狂沙中,十字回旋镖旋转产生的强大风涡,很快就将狂沙吹散。 可狂沙散开后,却已经没了李寒雨的踪影。 “啊啊啊啊啊……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李寒雨,让我抓到你,我一定要将你折磨致死,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裴无名仰天咆哮,恼怒至极。 这个时候,刘星跟另外三名准将也追上来了。 先前被李寒雨重创的那名准将,在刘星跟另外两名准将的帮助下,伤势已经稳定住了。 裴无名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的龙岭迷窟,脸色阴沉的对着刚追上来的刘星说道:“刘星,李寒雨已经逃进了那片山岭中。 你赶紧看一下,能不能把他找出来。” “额……” 刘星愣了一下,感到很不可思议。 裴无名可是大将,而李寒雨只是十一星战士,可裴无名却把李寒雨追丢了。 这也太…… 扯淡了吧? 刘星朝着前方的龙岭迷窟看了过去,覆盖他双眼的紫色眼镜很不凡,不仅能够预测对手躲避路线,提升他的射击准度,还有着强大的远视、夜视等各种功能。 “不行,那片山岭中中的磁场太混乱了,我的战甲核心所有功能都被阻断了。” 刘星说道。 他口中的战甲核心,指的就是覆盖他双眼的紫色眼镜。 裴无名双眼眯起,眼底闪过一抹狠色,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片山岭熔洞遍地,地形复杂,就跟迷宫一样。 进去找李寒雨,肯定是行不通的。 这样吧,咱们就守株待兔,在这片山岭四周布置好陷阱跟警报器,我就不信,李寒雨能在这片山岭中待一辈子。” 李寒雨甩掉裴无名,进入龙岭迷窟后,就赶紧躲进了一个熔洞中。 幽暗、朝湿的熔洞里面,李寒雨借助照明石,一路前行,一直走到了熔洞的最深处才停下。 “裴无名是个聪明人,龙岭迷窟的地形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在没有路线图的情况下,贸然闯进来,非但找不到我,很可能会迷失方向,这辈子都别想走出龙岭迷窟。 因此,他绝对不会进入龙岭迷窟找我。 而是会选择在龙岭迷窟外围布置好陷阱跟警报器。” 李寒雨在心里盘算着。 他曾经可是帝王财阀最强大将,仅仅几年,就将帝王财阀经营成了冥王星三大顶级财阀之一。 由此可见,他的心性跟谋略,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相提并论的。 裴无名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就让他在外面慢慢等吧,我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 等我成为准将,再离开龙岭迷窟。 到时候,配合秘纹手段,别说是跟裴无名抗衡了,就是亲手弄死裴无名,也不是做不到!” 有了计划,李寒雨立刻就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来了还没有被完全炼化的紫色妖核,开始炼化。 暗无天日的熔洞里面,是没有时间概念的。 李寒雨借助天道命盘的功能,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炼化紫色妖核上面。 随着紫色妖核蕴含的暗物质不断被李寒雨吸收,他的第十二节胸椎吸收的暗物质能量终于达到了饱和状态。 这标志着,李寒雨成为了十二星战士。 另外,他脑海中的精神秘珠也壮大了不少,而天道命盘上面那枚由雷霆凝结成的繁奥符文也逐渐趋向完整。 但李寒雨没有停下,依旧在炼化紫色妖核。 当紫色妖核中蕴含的暗物质被李寒雨吸收了差不多二分之一的时候,李寒雨背后的脊椎骨响起了爆豆子一样的‘噼里啪啦’声。 终于,他的骶椎,吸收的暗物质能量达到了饱和状态。 也就是说,李寒雨终于成为准将了。 十二星战士,对应着十二节胸椎。 而准将,对应的是骶椎跟尾椎,所以,准将也分为准将跟巅峰准将。 李寒雨能够这么快成为准将,除了天道命盘可以加速他吸收暗物质能量的速度,还有一点,就是他以前本身是大将修为。 所以,只要有足够的暗物质能量,他一举成为大将,也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会有任何阻碍。 但一般人就不同了。 不仅短时间内脊椎骨无法大量吸收暗物质能量。 即便能吸收,也会出现脊椎骨被暗物质能量侵蚀的可怕后果。 成为准将,就能开启战甲的‘半铠化’状态。 所谓的半铠化状态,简而言之就是,除了能化出战甲的武器,还能启动战甲核心。 战甲核心跟战甲特质,都是因人而异,不仅拥有独特的功能,就连形态也是千奇百怪。 比如尹虎、章豹的战甲核心是机械翅膀,拥有飞行的功能;而刘星的战甲核心是一副紫色眼镜,拥有远视、夜视、瞄准等功能。 李寒雨以前的战甲核心,是‘帝之左手’。 他是暴君,是帝王! 他的帝之左手,是毁灭之手,形态是一条非常大的机械左臂,不仅威力万钧,更有着自由组合成各种形态的功能,比如变成火炮、又或者变成十几条小手臂等等…… 但这一次,李寒雨除了能启动帝之左手,也因为战甲特质‘三眼天神’,而获得了类似战甲核心的‘天眼’。 天眼是战甲特质‘三眼天神’的一部分。 这是化兽系战甲特质独有的。 “咦,天道命盘上方的那枚雷霆符文凝结完成了?”就在李寒雨因为恢复准将实力而欣喜若狂的时候,他发现,天道命盘上面的那枚雷霆符文也已经完整的凝聚出来了。 第321章 番外一百九十四 青铜古棺砸四绝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肯定是没办法的,但是,有了你就不同了。” 林昊说着,双眼盯上了青铜古棺。 “卧槽,老大,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该不会是有断袖之癖吧?虽然本尊发过誓当你小弟,但是,这种违背底线的事情,本尊坚决不从。”青铜古棺剧烈摇晃,快速跟林昊拉开距离。 “你是真想等会儿蓝色雾霭蔓延过来后,我将你扔进去是吧?”林昊杀气腾腾的说道。 “不,不,老大,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想活跃下气氛而已。”吴道德连忙转移话题,问道:“老大,听你刚才的语气,是想到能安全进入四绝镇龙地势的办法了吗?” “嗯。”林昊点了点头,解释道:“如果是天然形成的四绝镇龙地势,以我的实力,是绝对没办法进去的,但眼前这片四绝镇龙地势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人为布置,所以,只要能够破掉汇聚绝气的阵眼,就能破解掉这片地势。”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快行动吧。”青铜古棺摇动,吴道德十分兴奋,问道:“老大,那汇聚绝气的阵眼在什么地方?” “就是这片绝地正中yang的那座祭坛,只要毁了这祭坛,无穷岁月累积下来的绝气就会消散,这片地势也就瓦解了。” 林昊指了指眼前这片古迹正中yang的一座石头堆砌而成的祭坛。 “我擦,老大,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要毁了那座祭坛,不就得先进入四绝镇龙地势中吗?”吴道德愣了愣,一脸不解的问道。 “所以我先前才说,如果是我一个人,是没办法进入这片地势的。” 林昊说道,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然后,他突然出手,将青铜古棺给举了起来。 “老大,你,你干嘛?冷静,千万要冷静,不要乱来啊。”吴道德意识到了不妙,明白林昊要做什么了,连忙惊叫了起来。 “老德,你堂堂天尊,慌什么?”林昊带着倜傥的语气,说道:“你不是说过,这青铜古棺是你收集的罕世母金铸造而成的吗?还有你的好友在上面铭刻神纹符号,那怕是跟你同一个层次的天尊都无法损坏这青铜古棺吗?所以,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说完,林昊根本不给吴道德任何辩驳的机会,他双足一蹬地面,纵身跃起几丈高,双手高举青铜古棺,当成一块大石头,朝着四绝镇龙地势中yang的祭坛就扔了过去。 “卧槽泥马勒个比,小王八羔子,你不得好死,那天落到本尊手上,本尊要用你点天灯……” 吴道德破口大骂起来。 他堂堂一代天尊,独断万古的人物,落到被迫发誓做林昊小弟,他忍了。 毕竟,能屈能伸,是大人物必备的心里素质。 可林昊现在居然把他当成石头,直接往四绝镇龙地势中扔。 这他妈,真是叔叔能忍嫂嫂不能忍! 要知道,四绝镇龙地势可是能镇杀真龙的顶级地势,那怕是人为布置,威能也不小,镇杀一片圣级生灵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轰! 果然,青铜古棺被林昊扔进四绝镇龙地势,还没落地,这片地势就被激活,沸腾起来,一道道四绝之气,化成刀光、剑影、雷霆等等,从四面八方打在了青铜古棺上面。 顿时,青铜古棺被打的‘乓乓’响。 “啊啊啊……” 而且,在青铜古棺里面的吴道德也发出阵阵鬼哭狼嚎。 虽然四绝镇龙地势爆发出的威能很恐怖,但青铜古棺太过不凡,四绝之气的轰击虽然凶猛,却并没有损毁青铜古棺分毫。 但在四绝之气的轰击下,青铜古棺的轨迹发生偏移,没有砸中祭坛,而是在祭坛前面的空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而在青铜古棺落地后,四绝镇龙地势爆发出来的威能更加恐怖,磅礴的四绝之气化作一道数百米高的人影,抡动双拳,对着青铜古棺一通乱砸,恐怖的拳印爆发出的威能简直能崩毁一座座大山。 然而,青铜古棺上面铭刻的神秘符号发光,化作神秘力量,庇护住了青铜古棺。 虽然青铜古棺没损毁丝毫,可在棺材里面的吴道德很不好受,特别是感应到四绝之气凝聚成的数百米高的人影,他简直头皮都要炸开,心里将林昊祖宗十八代都礼貌的问候了一遍。 然后,他就催动青铜古棺,以最快的速度从四绝镇龙地势中冲了出来。 砰! 可就在青铜古棺冲出四绝镇龙地势的时候,林昊突兀的出现,用双手抱住了青铜古棺。 “老德,刚才力道没把握好,不好意思,但这一次,保证成功。” 林昊说道。 然后,他很果断,再次跃起几丈高,双手托着青铜古棺,高举过顶,使劲砸了出去。 “林昊,林日天,你个小王八羔子,本尊要……” 吴道德郁闷到要吐血,都被林昊扔出去了,他还才反应过来呢。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简直是……哔了狗! 活了漫长岁月,一直以来,都只有他坑别人。 可今天,他却被林昊坑了。 偏偏林昊看起来,并不是那种腹黑的主。 轰! 这一次,四绝镇龙地势内的动静更大了,轰鸣声不绝于耳,四绝之气浓郁到化不开,灰蒙蒙的一片,林昊站在外面,都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只能隐隐约约见到,有雷霆闪烁,以及阵阵吴道德的阵阵惨嚎声。 嗖! 这一次足足过去了半刻钟,吴道德才催动着青铜古棺飞出四绝镇龙地势。 而且,他有了防备,冲出四绝镇龙地势后,第一时间选择了朝远方逃遁,不想再次落到林昊手上。 “老德,你跑什么啊?咱们现在是一个团队,要团结友爱、互相帮助。” 可吴道德显然低估林昊了,他才遁出去不到一百米,就被林昊给拦住了。然后,根本不给吴道德任何逃跑的机会,林昊冲上去就用双手死死抱住了青铜石棺。 “林昊,林日天,你个小王八羔子不要欺人太甚……”吴道德破口大骂,同时,他拼命催动青铜石棺,顿时,青铜石棺发光,摇动不止,要从林昊手里脱出。 但是,林昊神秘呼吸法运转,暗血色雾霭包裹住青铜石棺,给死死压制住了。 “老德,你这是要跟我翻脸吗?”林昊一边拖着青铜古棺往四绝镇龙地势走去,一边冷冷的说道。 “你个小王八羔子……不,老,老大,本尊知道错了,而且,本尊仔细想过了,挖坟这种事,惊扰死者,真的很缺德,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不要管这里的古坟了。” 青铜古棺剧烈摇动,吴道德气的不清,但他变脸速度太快,虽然对林昊满腹怨念,却立刻就选择了服软。 真正的强者,就要懂的时刻审时度势! 吴道德这样自我安慰。 “老德,你以前可是大德天尊,意志怎么这么不坚定呢?作为你的老大,我必须得好好教你,有句话叫:有志者事竟成。”林昊说道,嘴角勾起玩味的冷笑。 他是一个冷漠寡言的人,向来都很严肃。 可这段时间,跟吴道德相处,让的性格也发生了一些微妙变化。 被吴道德这个‘流mang’带的有些偏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林昊很想给吴道德一点教训。因为,吴道德这家伙,是真特墨的缺德、不要脸、没底线,很欠教训。 “老大……”吴道德还想说什么。 然而,林昊根本不理会他,神龙呼吸法运转起来,体内血液涌动,发出阵阵龙吼,他再次跃起,将青铜古棺高举过顶,凭着直觉,朝灰蒙蒙一片的四绝镇龙地势砸了出去。 四绝镇龙地势内,四绝之气如海浪潮一般涌动,灭杀一切进入其中的生灵。 轰! 可林昊这次用了全力,青铜古棺就像是一块陨石,准确的撞击在了四绝镇龙地势中yang的祭坛上。顿时,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祭坛炸开,四绝之气喷薄而出,形成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渐渐消散。 随着四绝之气散去,四绝镇龙地势内变的一片澈明,青铜古棺正横亘在四绝镇龙地势中yang,寂静不动。 “老德,怎么了?” 林昊一个箭步就冲上去了,拍了拍青铜古棺,一脸‘很关心’的问道。 “你给本尊死开,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吴道德破口大骂起来,他这一次,真是气的肝都一阵阵疼。 “行了,老德,你不没事吗?你看,你的棺材上一点划痕都没留下。”林昊说道:“咱们赶紧动手,不然,蓝色雾霾要蔓延过来了。” “……”青铜古棺剧烈摇动,吴道德简直气的发狂。 但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都已经到这地步了,现在计较也没用。 更何况,他还要靠林昊帮忙挖坟。 林昊在四绝镇龙地势内探查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古坟的入口,那是一扇石门,一条黑幽幽的阶梯朝着地下深处蔓延。 林昊没任何犹豫,直接就顺着阶梯,朝着地下深处走去,吴道德催动青铜古棺,紧紧跟在了林昊的身后。 第322章 番外一百九十五 挑衅 叶府内,叶龙所在殿宇。 大殿之中,叶龙正傲然的坐在主位,看着缓缓而来叶尘,那平静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丝毫波动,不知心中所想。 “你就是叶尘?”叶龙的目光落在叶尘身上,轻轻问道。 叶尘没有回应,只是随意看了眼叶龙,眼中闪过一缕不屑。 这就是皇城三杰之一? 什么时候,这种垃圾,都敢称人杰了? 感受到叶尘那一抹不屑,叶龙瞳孔微缩了下,道:“我很欣赏你的胆识,所以,本少决定,再给你一个机会,做我武侍,之前种种,便一笔勾销。” 叶龙的话,让得人群哗然起来。 “叶龙少爷真是大量,如此这般,竟然还要给那人一个机会。” “为何我就没有这样的机会啊。” “嘘,你不想活了,你是叶乾的武侍,此话若是被叶乾听到,有你好受的。” …… 人群哗然,不少人看向叶尘的目光,都充满了无尽艳羡,还有浓浓嫉妒。 整个叶家,哪怕是一些主家子弟,都想成为叶龙的武侍,不为其他,只因叶龙乃是叶家下任家主,最有力的继承人。 若能成为叶龙武侍,定能水涨船高。 这叶尘的运气真好。 得罪了叶龙,后者非但不与追究,还给他成为武侍的机会。 化虫为龙,一飞冲天,或许就是形容现在的叶尘吧。 “呼,他应该会妥协了吧。”叶香暗松口气。 “难道,他是故意如此,引叶龙注意,从而成为叶龙武侍?”叶真心中猜测,或许还真有这种可能。 不走寻常路,便有不同寻常的结果。 但叶尘接下来的话,却彻底击碎他这猜想。 “要我做武侍,你叶龙也配,你算什么东西?”叶尘的声音平静,又充满浓浓的不屑。 一言落下,现场就如平静的湖面,忽然投入一块巨石,掀起阵阵骇浪。 “老天,他竟然拒绝了,还辱骂叶龙少爷!?” “他这是放弃活命的机会啊。” “不知好歹,简直是不知好歹,你若不想要这个机会,让给我也好啊。” 人群哗然一片。 叶真兄妹骇然至极。 如果说之前还有回旋的余地,那这一句话,是彻底斩断了后路,哪怕是叶龙再大量,也绝不会再给丝毫机会了。 这叶尘,必死无疑了。 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啊。 若是答应,成为叶龙武侍,身份地位,都能水涨船高,然而拒绝,甚至辱骂,便是亲手将自己推进了深渊,万劫不复。 整个现场,除舞青雪和叶风外,恐怕也只有叶苍没有多少意外。 “少主,此子胆大包天,狂妄无知,竟敢羞辱你,还请少主下令,我等将之诛杀。”有叶龙的武侍开口,竟是灵武七重武侍。 叶龙沉默着,一言不发,一双深邃的目光,死死的锁定着叶尘。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杀意散发,整个人,如同冰寒的深渊,能将人冻杀一般。 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年间,他叶龙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哪怕是面对皇室子弟,也不会如此。 这叶尘,果然够狂。 站起身来,叶龙从上首位缓缓走下,来到叶尘身前,沉声道:“我叫叶龙,皇城三杰之一,叶家这一代,最耀眼的天骄,不出意外,下一任家主,将会是我,届时,我将执掌百万大军。” “那又如何?”叶尘嘴角挂着笑意,不屑的笑。 这些身份,在叶龙看来,或许每一项,都是荣耀,但在叶尘眼中,连垃圾都不如。 三杰? 天骄? 这种垃圾,也配称天骄? 家主位,百万大军,形如草芥罢了。 若是叶尘愿意,在仙武界,他随意就能组建仙道大军,更强的军团,都能打造。 “那又如何?” 叶龙笑了,眼中也带着不屑,道:“你难道不明白,本少,是在赐你一桩大机缘,做我武侍,他日,你将是万人之上的存在。” “哈哈哈哈。” 叶尘放声大笑,旁若无人。 他笑的很疯,笑的很狂,更是笑的讥讽不屑。 与此同时,他的气势,也在缓缓变化,青袍激扬,无风而动,伴随着冰冷的杀意。 “你觉得你很耀眼?”叶尘冷声问道。 “难道不是吗?”叶龙神色傲然。 叶尘冷笑。 “就你这点修为和身份,在我面前,如同垃圾,你有何资格骄傲,又有何资格让我做武侍,别说是你,就是你老子站在这里,也没有这个资格。” “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跪下来,做我武侍,之前种种,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说话间,叶尘的杀意,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堂堂无极仙帝,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要他做武侍? 他叶龙,配吗? 哗啦!! 殿外人群,更是惊骇阵阵,哗然四起。 好狂。 这叶尘,竟然如此狂妄。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狂的人,但在叶尘面前,仿佛以前见识的狂,不过小儿科,他,才是真正的狂,狂到不知所谓了。 就连叶龙在他面前,那点狂妄,仿佛都变得柔和,哪有半分狂之意。 “你要我跪下来,做你武侍?”叶龙不敢置信的看着叶尘。 他做梦都想不到,这叶尘,竟然敢狂到如此境界。 在主家内,要他这个主家第一天骄,跪下来,然后做他武侍?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了机会,但这叶尘,非但不领情,还如此狂,不仅羞辱他,还扬言他父亲,叶家现任家主,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不敢要他做武侍? 这一刻,叶龙的杀意,也疯狂凝聚,毫不掩饰。 敢羞辱他,羞辱他父亲,羞辱叶家。 即便是皇室都不敢,更别说来自分支的卑贱子弟。 “跪下来,是你的荣耀。”叶尘道。 他的话,没错。 对仙帝下跪,做仙帝武侍,绝对是一种荣耀。 但在叶龙看来,在众人看来,这不是在赐予荣耀,而是在找死啊。 “混蛋,太狂了,以前我以为自己是叶家子弟,在这皇城已经算是狂了,但和这疯子相比,我那叫狂,那叫温柔。” “找死,绝对是找死,羞辱叶龙,羞辱家主,即便是玄天帝国之主,都休想救他一命。” “他死定了。” 人群震撼不断,无不被叶尘的狂所震慑。 但同时,也无人相信,叶尘还能活着。 第323章 番外一百九十六 千金难买我愿意 李牧原和方菲一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方辰被人踩在地上摩擦。 嗖! 李牧原一手抖,寒芒闪烁而出,百草针法——晓风惊荷施展出来。 林江飞顿时浑身绷紧,飞速后退,堪堪躲过那蓬秘银针,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僵硬。 “救人!”李牧原淡淡开口,气势直逼林江飞,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方家铁卫立马冲上前,胡乱拿件衣服盖在方辰身上,将他拖回来。 方辰脸色涨得通红,一口逆血喷出,差点昏死过去。若非李牧原出手,他到现在恐怕还在丢人现眼。 不过,他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李牧原一定是故意等他出丑之后,才肯动手,分明就是想要看他的热闹! 他暗自握紧拳头,将李牧原和林江飞都恨上了。 “哟,方菲什么时候养了这个小白脸了?”林江飞见方辰被救走,脸色有些不好看,阴阳怪气地开口。 目光在李牧原身上打量着,记忆中方家并没有这样的青年啊。 方菲俏脸蕴藏薄怒,凛然道:“林江飞,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我方家门前羞辱我方家兄弟,存心想挑起两家之战?” “哈哈哈。”林江飞突然笑起来,摇头道:“方菲,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是你们方家的人关了徐大师在前,我们好心来请人,反而被方辰这家伙羞辱了一顿。” “我们只是被动还手啊,要怪只能怪方辰技不如人啊。” 他露出戏谑之色,将责任全都推到方辰头上了。 可怜的方辰,脸面丢尽,还要背上黑锅。 “技不如人?”方菲美眸中陡然闪过寒芒,她身为方家长女,顶梁柱,也不是任人欺压的主,当即一步踏出,凌厉的气势直逼寒林江飞。 林江飞眼中闪过愠怒之色,身后供奉林能走上前,与他并肩而立。 “你想要动手,可以。但是先把徐大师请出来!”林江飞冷笑一声。 换做不知道原由的人,肯定认为方家理亏了。但是实际上,徐如牛跟林家没有半分关系。 “菲儿。”李牧原轻声开口,若是方家理亏,就算赢了,别人也不会信服他们的。 既然林江飞想要讲理,那就陪他们讲理。 他走到方菲身边,看向林家之人,问道:“林江飞是吧。恕我无知,不知道你口中左一句,右一句提及的徐大师是何人啊?” 嗯? 林江飞眉头一挑,眼中露出冷笑之色。他早就料到方家的人可能打死不承认。盯着李牧原一字一顿道:“自然是炼丹大师徐如牛,江枫城难道还能有第二个徐大师不成?” 说话间,他一挥手,林家护卫中走出一人,正是徐如牛的弟子。 “就是方家人抓了我师父!”那弟子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他们抓了师父,去养黑鳞马,羞辱我们师徒!” 什么? 围观众人眼中都露出震惊之色。 徐如牛之名,在江枫城堪称如雷贯耳啊,方家竟然敢让他……养马? 一瞬间,围观人群中响起一阵喧哗。许多人对方家指指点点,颇有微词。 毕竟,炼丹大师在江枫城的意义可非同小可,修炼之人哪里能离得开丹药啊。方家之人让炼丹大师养马,简直是暴殄天物! 如果方家所为属实,那绝对会被城中许多人的口水淹死的。 李牧原也没想到一位炼丹大师在江枫城竟然有如此地位,难怪昨天晚上,徐如牛敢那么嚣张呢。 林江飞看到方家为群夫所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之色。 “养马的?” 李牧原突然故意抓住后脑勺,看着方菲问道:“我方家有这号人吗?” 没等方菲回话,他故作恍然大悟之色,点头道:“对了,我方家有个姓徐的养马夫。我看他蛇养得好,就让他来养马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口中的徐大师呢?” “就是他!”那弟子狰狞地怒吼道。 李牧原恍然道:“原来你师父是个养马的啊。” “你……我呸!”那弟子脸色羞红,他是堂堂炼丹大师的弟子,怎么可能是养马的弟子。 “不是?”李牧原反问道,“那可能你们要找的徐大师真的不在我方家呢。” 嗯? 四周众人都露出疑惑之色。 “你……一派胡言!就是你们抓了我师父去养马的!”那弟子指着李牧原鼻子,气急败坏地嚷嚷着。 李牧原一口咬定,方家养马的姓徐,但是那弟子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养马的弟子,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方菲,不如将你们方家养马之人请出来便是,若真是徐大师的话,那可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林江飞冷冷开口。 再这么纠缠下去,反而会把自己绕进去。 李牧原耸耸肩,为难道:“这样的话,那就我勉为其难地给你们叫人吧,但是,如果人家真心愿意在我方家养马,那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话间,他转身向方家走去。 方菲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难道真的要把徐如牛拉出来?那不是正好落人话柄了? 他们这样对付一位炼丹大师,肯定会引起江枫城一场口水战,对方家名声可大大不利。 李牧原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走进方家。 林江飞看了徐如牛的弟子一眼,那弟子重重点头,肯定徐如牛是被方家人逼着去养马的。 林江飞微微点头,若是方家敢随便找个人来糊弄他,那这事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 他嘴角扬起,冷笑地扫向方家众人。 片刻之后,李牧原带着恰似老农的邋遢老头走出来。 “小子,你敢故意忽悠我们?”林江飞冷声道,“随便找个人凑数?哼,徐大师就是被你们方家人关起来的,今天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把人交出来!” “对,把人交出来!”有围观路人也跟着嚷嚷起来。 而徐如牛的弟子仔细地盯着这邋遢老头,过了许久,突然跑过来,跪倒在地:“师父,您老人家受苦了,弟子来救你了!” 什么? 林江飞眉头一挑,这邋遢老头真的是炼丹大师徐如牛? 他之前见到的徐如牛都是仙风道骨的模样,哪有这般邋遢过,所以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方菲,你们方家好大胆子!”林江飞脸色一拉,瞬间义愤填膺地咆哮道:“你们竟然将徐大师折磨成这样!” 四周围观众人也是谩骂声一片,指责方家的不是。 “好了。”徐如牛缓缓抬头,扫过林家众人,“我自愿留在方家的,没有人逼迫我,也没有人折磨我。” 额…… 林江飞脸上悲愤的神情瞬间一僵。 方菲和方家众人也露出诧异神色,徐如牛怎么突然转性了? 第324章 番外一百九十七 危机 长吁一口气,这次战斗虽然快速,但獒犬凶猛,马志成有手枪,无论哪一方得手,林凡必将交代在这里。 现在想想有些后怕,自己明明处于劣势。不过这还要感谢马志成,他太自信了,以至于将完胜的局面拱手让出。 略微镇定心神,林凡开始搜刮战利品,自马志成口袋中找到一张黑卡,车内有大量备用子弹。将他的枪收起,查询了下黑卡中的金额,里面有着30万。 钱虽然不多,也没有什么武技等宝藏,但他的手枪可是目前林凡最为需要的。 也不迟疑,林凡快速搜刮后开车离去,打算寻找隐秘处练习枪法。 离开不久,一名青年跑到此处,他的侧脸有颗痣,正是拥有神传承的火焰青年“吴龚”! 见到死去的獒犬与马志成,他略微皱眉,悔恨自己当初太过大意,被人拍摄下视频,成为悬赏犯,否则如果不是为了躲避赏金猎人,这个宝藏应该归他所有。 他很执着,想要的东西会千方百计得到,即便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占到任何便宜。 拳头捏紧,皮肤表面出现火焰,“敢跟我抢东西,看你是活腻了!”…… 黑色吉普车奔驰在草原,期间见到几只野狼,林凡大惊,快速转动方向盘逃避,可对方追得太紧,他不得已向河流方向开去。 前方可以看到一处山坡,上面布满巨大石头,其后方隐约可听见河流的声音。 野狼见状发出不甘的嚎叫,纷纷停下追逐的脚步,而后离去。 看样子它们非常忌惮河流,林凡紧绷的心情也缓解下来,将车开至远方隐秘处,而后拿着手枪来到山坡巨石处练习射击。 之所以这样着急,是因为他感觉异常紧张,就好像是自己已经被人死死盯住一样,情况非常真实。 他想得很多,特意将车停在远方隐秘处,是怕天罚集团或是赏金猎人寻找到这里,更怕河水内有像帝鳄那样的史前生物被惊醒。 这样做,如果有异常情况,那么他可以做出应急措施,更会减小被其他人怀疑的可能性。 枪声不断,他精神集中,寻找瞄准开枪,以及一些隐秘动作开枪时的感觉。 他的紧张感非常莫名,但来得越来越猛烈,似乎已经近在咫尺。所以,他不求能练成百发百中,只求能近距离进行快速射击,将准确度提高。 两个小时后,他似乎来了手感,掏枪射击行云流水,准确度也有了最大程度的提高。 心脏砰砰直跳,此刻他紧张得手心出汗。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让他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什么人能促使他这样。 站在高处四处观望,草原辽阔,没有任何人影,只有两三只野狼徘徊在来时的路上。它们似乎饿极了,已经走了,可现在又回来几只,应该是特意观察林凡动向,不肯放弃这个猎物。 现在他感觉自身那莫名的紧张感似乎停止猛增的趋势,但现在他能准确感应到,紧张感来源于来时的路上。不过那里有野狼徘徊,就算有强者也要被它们包围,最起码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快速寻找可藏身的地方,终于走到巨石边缘,发现其边缘自上而下向内凹陷,几乎成九十度倒角,空间恰好可以隐藏一人的行踪。 跃下石头钻进凹陷处,林凡掏出灵元打算快速吸取灵气。看了看河面,想起南方海岛出现的帝鳄,不时感觉背脊发凉。 但现在是非常时刻,想要逃跑就必须原路返回,否则只有面对那令他紧张的强大对手。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将灵元放在面前,吸取其中的灵气。随着时间推移,林凡感觉体内丹田内的灵气开始蔓延全身,渐渐有了变强的趋势。 一段时间后,他成功突破至淬体三重,力量得到了巨大提升,随之那本来强烈的紧张感也消减很多,手心中的汗水消失了。 正要起身,忽然额头出现光芒,强烈感应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林凡大惊,重新回到巨石之上,向来时的路上眺望。 远方情况十分惨烈,大致有四五十只野狼的尸体横躺草原,一名青年正被薄雾包围,他警惕看着残存的二十只野狼,根本没有任何慌乱。 “这是……吴龚!” 林凡不禁出声,惊讶万分,没想到会是他! 但仔细斟酌也非常符合逻辑,别人再强悍,除非特意锁定自己,否则怎么会令他感觉紧张。 而吴龚不同,林凡推断他也是有神传承的五人之一,如果距离拉近,互相之间有感应也很正常,额头的光芒更是能确定这一观点。 此刻,吴龚转头看向林凡,他那白皙的脸庞上出现兴奋的笑容,似乎看到了思念已久的猎物。 林凡忌惮万分,无论是感觉还是草原上那四五十只死去的野狼,都完全证明吴龚的强大不是他可以匹敌的。 他知道,面对这等数量的野狼,就算是现在达到淬体三重的他,也要退避三舍。 远方,剩余二十只野狼在狼王的命令下同时攻击,只见吴龚十分冷静,站立原地不动,而后找准目标,双拳齐挥,将两只野狼击毙,顺势摆脱被群攻的陷阱。 殊不知他此刻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先转头看了眼林凡,似乎在示威,震慑林凡。 达到目的后,他终于开始了屠杀。面对剩余的野狼,他主动攻击,简单的一拳一脚便能将其击杀。 短暂的时间,包括狼王在内,只有残余的四只。吴龚手中紧紧抓着一只还在挣扎的野狼脖颈,正慢慢向狼王方向踱步,迫使狼王惊惧万分,开始倒退。 呼! 吴龚手中火焰暴射而出,很快将那只挣扎的野狼焚烧殆尽,凄惨地嚎叫消失,狼王等几只野狼一声怪叫便转身拼命逃跑。 这人实在太强悍了,林凡心里简直不能平静。 反观吴龚,他快速追上,双手抓住两只野狼尾巴,然后大力挥舞,最后狠狠互相撞击致死,骨骼破碎的声音令得远处的林凡都听得清清楚楚。 噗! 很快,带着火焰的拳头狠狠穿破狼王的身体,聪明狡猾的狼王就这么挂在吴龚高高举起的手臂之上。 猛烈的火焰一闪而逝,狼王的躯体焦黑,发出肉香味。 面对绝对的压倒性实力,狼王再狡猾聪明也无济于事,因为给它的施展空间实在太小了! 第325章 番外一百九十八 终于回来了。 赤玄所说的,确实是不虚,看着似乎并不难,但要是让你真正的理解做到,那可就不是有难度这么简单。 所谓力从地起,气从心发,万物如初,其实就是抛开现象看本质的结果,但正是如此,在一般的眼中看来,那就是一句非常抽象的话语,根本找不到切入点下手。 可是,对于这一句话,陈旭元却是很快的就理解了,对于他已经参悟了赤冥玄道灵修的他,他一眼便就能够看得出来,赤玄这时所说的灵气化物,正如赤冥玄道中自身感悟灵气那般。 所以,在赤玄说完的同时,陈旭元也丝毫不敢有片刻的犹豫,立即紧闭双目,仔细地体会起这句话的真正的含义。 他已经等了半年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算作是很久了。 不知为何,以前做个研究十年的他,都心如沉水,现在才过个半年便迫不及待,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都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所导致。 他已经等不及想要回到羽宕宗,将那一切以牙还牙的还回去。 赤玄见到这般的陈旭元,轻声一笑,也是心领神会,同时他也看出来了陈旭元的领悟能力,这半年之中,似乎是提升了不少。 眼前这灵气化物,对于他来说实属小儿科,但对于才刚刚踏入修武一途的陈旭元来说,能够一下就体会到这句话中的含义,那又怎么不是一个天才? 这时,赤玄又刚好想到陈旭元刚来到这羽宕宗时,他的神魂刚好感应到了陈旭元,那些测试天赋时他都有看在眼里,若不是陈旭元是玄冥之气所化,不能够修炼灵力,怕是以他的天赋,就算是鸿蒙之初的那些人也难以相之媲美吧? 赤玄嘴角轻扬,暗暗一笑,他现在所想的这一切,自然是不可能告诉陈旭元的,否则这一切都很有可能毁掉。 当然,对于赤玄这时的表情和想法,陈旭元也是不知晓的,因为赤玄寄宿在他的体内,赤玄能够感受他的神魂,然后可以随时的知晓他的想法,但陈旭元却是不能,二人的神魂本就是不互通的,只不过是赤玄神魂过于强大。 力从地起,气从心发,万物如初。 陈旭元很快的就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这之中,事实上并不只是他感悟力的功劳,其实他以前在看书的时候,也有看到前面八个字。 所有的力量其实都是不能脱离地面的,但却并非是真正的不能脱离地面,而是需要一个借力的支点,气从心发,其实指的就是力量,没有修武的凡人,所谓气,其实就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刚劲,在这泛灵大陆,指的自然就是那灵气了。 至于万物如初,那对于陈旭元来说,其实是最好理解的了,因为他半年前在修炼的赤冥玄道的时候,已经感受过一次了,就是本源。 所以连起来的意思其实就是,借助周围的灵气,然后调动体内的灵气,心中默念,坚定自己手中有物,想其型,便可由本源灵气幻化而出。 自然,若是想要幻化出什么高级的东西,对于灵气的消耗,那也是不言而喻的,很多的时候,其实都是得不偿失的。 这时,过了一小会,陈旭元全身上下都是处于在了一种轻微的痉挛之中,陈旭元即便是理解这其中的含义,真正的想要做到,还是需要费很大力气的。 只见得,他的右手之中,无数的灵气不断地汇聚,然后还有着无数的黑色灵气从他的掌心之中涌现出来,与周围那不断汇聚而来的灵气相互融合,时不时因为碰撞,而导致产生一些细微的涟漪扩散,涟漪扩散时产生的震荡,也是颇为的壮观。 这时,陈旭元的额头上不断的涌现出一些细密的汗珠,从此处也可以看得出来,相比于感悟修炼赤冥玄道时的难受,这种灵气化物的修炼明显也并非是一日之功。 这是自然,赤玄心中十分的明白,就陈旭元眼下所达到的程度,连羽宕宗宗主羽生也是不可比,那时候,他神魂探查到羽生的时候,羽生达到陈旭元眼下这种程度之时,已是修炼了两三年之久。 要知道,羽生可是羽宕宗宗主。 他凭什么可以当上宗主?实力?那么快人一步,那种修炼天赋也绝对是此处这群人之中的翘楚中的翘楚。 虽然羽生在赤玄的眼中依旧不起眼,但眼下陈旭元片刻之功便可低过羽生几年之功,这之中除了赤冥玄道和陈旭元的领悟力之外,绝对是还有着什么东西。 虽然可以感觉得到,但赤玄也是不知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干扰着,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必要的担心,因为这种东西似乎能够帮到陈旭元。 其实,说是东西也不然,只是赤玄不知怎么称呼,可又能够隐隐的感觉到。 而赤玄所不知称呼的东西,其实就是一个无数人所积累下来的,一个被叫做知识的东西。 能够在来到这泛灵大陆之前,去到那蔚蓝的星球,一个发展科技文明的地方,陈旭元还是学到了很多的东西的。 只是赤玄没有经历过,所以也就道不上来。 知识这种东西,能够让你直接的做出正确的判断,说是捷径,其实倒不如说那些人走了弯路,因为本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走捷径,总会有代价的。 凡事,都是需要循序渐进的,这是这个宇宙,这个鸿蒙亘古不变的。 呼—— 又是过去须臾时间,陈旭元终于是在那痉挛沉重的心情之中,恢复过来,一阵长长的吐息被拉长,犹如是一条长龙破洞而出,盘旋缭绕在半空之中。 陈旭元惊诧的看着手中的那把自身周遭散发着漆黑幽暗光芒的长剑,如释重负的将压抑的心情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兴奋。 不过是数个时辰的时间,他便是将灵气化物给掌握了,虽然看着那把黑色长剑有些虚浮,但能够成型,确实是他现在的极限了。 “这个速度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虽然有点虚浮,但还算不错,至于御剑,你只需要感受周遭的灵气,然后利用灵气推动你手中长剑,便就是御剑,对于你这种已经掌握初灵云幻和灵气化物之人,御剑,倒是顷刻便能掌握。” 赤玄对于眼前的陈旭元略微赞可,但却没有过分的夸赞,若是将陈旭元捧得太高,他怕最后伤害的还是陈旭元。 所以,赤玄这话说完之后,陈旭元也没有休息的打算,虽然凝聚这把长剑消耗了他不少的灵气,但他认为体内还未感觉到减少的波动却是还可以支撑他御剑,直接就是按照赤玄所说的,照做了起来。 只见不一会,陈旭元就学会了御剑,漂浮在空中的陈旭元眼眸之中又是浮现一阵感慨,半年了,他从一个无法,不,应该是不能,从不能修武的垃圾到达一位能够御剑而行的修武者的程度。 其中的艰辛,绝非是肉軆上的折磨,大部分都是精神之上的,往往那种神魂之中所带来的的伤害,却是更为致命的。 不过,这一切,也是是时候是个头了。 他仰头望着头顶处那极为高的白色裂缝,他御剑缓缓的朝上漂浮,心中很多事情也开始浮现。 直到他御剑回到望渊崖的崖边时,一切才化作了一抹坚定,眼眸之中,无数的光芒闪现,在这望渊崖的四周乱蹿。 他,陈旭元,回来了! 第326章 番外一百九十九 血色玫瑰 此时距离莫山辞别黑甲卫已有半月,他正驾驶着一辆兽车赶往铸剑城。这种兽车以后天初期妖兽踏风马为御,价格高达两万金币,好在他有黑蒙借给他的金卡,否则若是以普通兽车赶路,恐怕会来不及参加剑心门的入门试炼。 车上,莫山身穿一身白色劲装,正在认真查看一份地图。这张地图是他从聚宝商行用一万金币买下来的,上面记载着东荒九府领域的所有城镇地貌等等,虽然价格昂贵,但是莫山却极为需要,所以不得不买。 “按照地图上的记载,有踏风马为御,我甚至能提前十天左右抵达铸剑城!”莫山喃喃自语道。 随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色,此时正值隆冬,满眼竟是银装素裹。尤其是路旁的参天古树上枯枝挂满了雪花,远远看去像是一座白色的高塔,壮丽极了! 太阳落山前,莫山及时赶到了最近的一座城镇——默笙城。默笙城是泗水府九寨山领域的一座大型城镇,其内繁华程度比之三山城丝毫不弱,莫山下了兽车,在城门处交了通行金一百金币,又做了笔录,便牵着兽车进城了。 莫山四处随意地看着,采购了不少干粮淡水和踏风马的口粮,又问了几位路人,最终来到了一家客栈里打算今晚就在此歇脚。这件客栈是城内最豪华的客栈,莫山从小过惯了苦日子,如今修为小有成就,钱袋也很充足,再加上赶路时风餐露宿的,于是此刻也多少起了享受的心思。 订好了房间,一天要五十金币,莫山爽快地提前付好,在楼下大堂里随意找了张靠窗的桌子,点了些美味佳肴便一个人吃了起来。 此刻正是饭点儿,客栈大堂里来吃饭饮酒的人不少,大多是些武者,毕竟这里物价很贵,寻常老百姓可不愿来此潇洒。莫山本不在意,但是江湖武者聚在一起吃饭,难免就会谈论一些江湖上的传闻趣事,不知是那桌客人先开得口,一帮人谈着谈着就提到了莫山,这让他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认真地听了起来。 “哎我说!我之前可是去过三山城的,那莫山我亲眼见过,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人家真真正正只有十五岁!”一个黑衣大汉粗狂地说道。 码德说我年纪小也就罢了,我咋就小白脸了呢?莫山心中一阵不悦,而其他人也都纷纷谈论起来关于莫山的各种传闻,原来不知不觉间,莫山越级斩杀林振峰的事情已经传了开来。 “那林振峰可是天云府有名的高手啊,一手分水剑法成名已久,大家都说他的实力在天云府后天武者中能排进前十呢!”一位身穿红色剑服的女子说道,看她身旁几位同样服饰的男女,想来是某个宗门的弟子。 “可不是嘛!这位女侠,都说你们十大宗门聚集了九府天才,可我看也没有比那莫一刀更天才的了吧!”隔壁桌的一位络腮胡大汉闻言转头说道,看那神情,仿佛他自己就是莫山一般,恨不得将其吹到天上去。 那女子倒是没说什么,但一旁的同门师兄却皱着眉头喝道:“其他宗门我不知道,但我赤云宗门内人才济济,尤其是亲传弟子也都不到二十便修炼至了后天后期!你说的那莫一刀,我猜他一定是撞了大运,捡到了什么大机缘才修炼的如此之快,可真要论实力,一个空有高深元力的少年,又怎么比得上我宗门弟子?” 这些宗门弟子平日里眼看于顶,一向瞧不起散修,络腮胡大汉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于是丝毫不惧地呛道:“空有一身元力?如果只是这样,他能杀了林振峰吗?大伙说是不是啊!” “就是啊!莫一刀分明是真材实料的嘛!” “你们这些宗门弟子,比不过别人也不要在这里酸人家啊!” 大堂里三修不在少数,都对同样是散修的莫山很是向往,再加上一些大家族的子弟也愿意看见宗门人吃瘪,纷纷附和络腮胡大汉。这一幕让那赤云宗的青年男子气的脸都红了,他也知道莫山一个少年能在九府都小有名气,定不会是个草包,但碍于颜面,还是反驳道:“你们都亲眼看见莫山杀了林振峰?这消息分明是林家单方面传出来的,也许是别人杀得的呢?又或许,是那莫一刀趁林振峰受伤不备之际,偷袭得手的呢?” 众人这下都没了声音,这本来也是江湖传闻,那莫山也没有承认此事,无从论证。络腮胡大汉却是不服了,他此刻是越看这些宗门弟子越觉得不顺眼,于是嘲讽般地笑道:“我看阁下丝毫不把莫一刀放在眼里啊,最近九寨山领地内出了个采花大盗,九位寨主联名颁下悬赏,谁能生擒此贼赏金币十万,灵石一万,要不阁下试试,到时候声明远播,自然不比那莫一刀差嘛!” 螺塞胡大汉的言下之意,你一个小小宗门弟子,坐在这里谁也不认得你,有本事酸别人,咋没本事干件大事儿,用实际行动证明你是强者!那赤云宗的弟子实力足有后天中期,要说他二十出头的年纪有这般修为已是不错,但是那采花大盗横行九寨山已有三个月之久,九位后天后期巅峰的寨主都抓不到此贼,他又怎么奈何得了人家呢! “凭什么要我去抓贼!就算是那莫一刀,看见血色玫瑰恐怕要吓得尿裤子了!如果采花大盗继续猖狂,我宗门的高手定会亲自出面,为九寨山除去此獠!”那赤云宗弟子忍不住起身大声喝道。 砰!一道青黑的光疾速从这位赤云宗弟子的眼前飞过,落在了他的饭桌上,此时众人随之看去,发现那竟是一支筷子,其上缠绕着一丝细细的青黑色的元力,而且筷子只插’入桌面一寸! 在座的武者眼力都是不弱,而且见识不短,这青黑色的元力意味这什么他们心里很清楚。但是后天后期的元力如此坚固厚重,这支筷子却只是插’入桌面一寸?这份对于元力的掌控,足见扔出筷子的人将功法修炼的炉火纯青,方能有这般运用自如! 众人纷纷向莫山看去,那支筷子正是从他手中扔出来的。莫山此刻也起身走到络腮胡大汉身前,侥有兴趣地说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啊,你方才所说的采花大盗,究竟是何名堂呢?” 莫山修为强悍,再加上修炼了万古不灭身,自是器宇不凡,再加上长相清秀,顿时令人心生好感。因此那络腮胡大汉也不含糊,起身抱拳道:“在下张宇,没想到小兄弟年纪轻轻,却有后天后期的修为!佩服,佩服啊!” “哪有什么好佩服的!在下不过是空有一身元力修为罢了!”莫山闻言谦虚地摆手道。 张宇哑然失笑,粗声粗气地道:“小兄弟不比自谦,方才那手元力控制可不简单啊!对了,小兄弟如何称呼啊!” 莫山抱拳道:“张兄抬举我了,小弟名叫莫山,对方才你说的那个采花大盗很感兴趣,你还知道他别的什么?” “什么!你就是莫山?莫一刀!”张宇惊道。 此刻整个大堂的武者都是用惊讶的目光看向莫山,谁能想到刚刚还在谈论的风云人物,如今就出现在了这里和大家一同吃饭呢。众人听到这个名字便也知道了方才莫山为何扔出一支筷子,谁让赤云宗的人诋毁人家来着,而且莫山还说自己空有一身元力,此刻却询问采花大盗的事,这不异于狠狠地打赤云宗的脸啊! 那赤云宗的弟子听到莫山的名字,立即脸色惨败地坐倒在椅子里,以他先前的话语来看,哪怕莫山直接一刀将他砍死也很正常!一念及此,他只觉得自己双腿软弱无力,直打哆嗦,脑海也一片空荡。很快,众人便闻见一股腥臭之味,查探源头,没成想是先前出言诋毁莫山的赤云宗弟子吓得尿了裤子,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其余赤云宗的人连忙羞愧难当地搀扶那人迅速离开了此地。 “哈哈!那个窝囊废还说别人呢,自己倒吓得尿裤子了!”张宇指着落荒而逃的赤云宗弟子大声笑道。 由于那赤云宗的弟子临走之前留下了一滩黄色液体,两人不得不换到莫山之前的位置继续谈论。同是散修,张宇对莫山有着天然的好感,说不嫉妒那是假的,但是当双方差距过于巨大的时候,便再也嫉妒不起来,而转化为一种崇敬之情。因此张宇对莫山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经过一番详谈,莫山告别了张宇。那张宇原本还想问些一直以来十分好奇的问题,比如莫山是如何修炼的这么迅速,是否真的杀了林振峰,但是他也知道这牵扯到个人隐私,所以始终未曾问出口。 倒是一位大家族的女子,胆子大得很,在同伴的怂恿下,见那莫山言行举止都比较随和,又仗着自己颇有几分美貌,于是远远地问了一声:“嘿!莫一刀!那林振峰真是你杀的吗?” 莫山循声看去,淡然道:“是。” 那女子见莫山搭理自己,而且并未生气,立即喜形于色,和同伴得意地交换了个眼神,继续问道:“当时林振峰可有受伤啊!” 张宇和大堂内的武者听了这话都纷纷皱起眉头,心道这小姑娘是胆子大脑仁小啊,这种问题你问了不就等于质疑人家的实力?难道说,长得好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并未受伤,当时他毫发无损。”莫山再次答道,此时他也被问得心烦了,只是他从小就很少见到这种大家闺秀,此时见着不由得多看两眼。 那姑娘见状更是欣喜,当下就邀请莫山来她们的桌位饮酒,大家都以为莫山看上那姑娘了必然会答应,没想到莫山却摆手拒绝,风轻云淡地回到楼上房间休息了。 “哟!红雨,被拒绝了呀!刚刚不是还嘚瑟吗,你再笑啊!”同桌的姑娘纷纷取笑道。 “你们别误会!我也没说我看上他了,本来就只是想让他过来聊聊天而已!”乐红雨尴尬地环顾左右道。 丝毫不关心楼下大堂发生了什么,莫山返回房间后,努力修炼着黑煞功。这门功法他已完全参透,包括黑蒙曾施展的黑煞功秘技黑煞螺旋,也被他牢牢掌握,不得不说虽然有星辰坠相助,莫山的勤奋和天赋也相当不错了! 一边修炼功法,莫山脑海中却是在盘算一个大计划。方才据张宇所言,九寨山领地出了个采花大盗,专挑大家族的女子下手,每次作案比在现场留下红玫瑰,最可恶的是其上还沾染着处’女之血,因此大家都叫他血红玫瑰。而这采花贼最近一次作案,就在这三日前,默笙城里!因此张宇推测,这血红玫瑰十有八九还没走,因为默笙城里还有不少青春靓丽的大家闺秀,贼人不可能舍得离开! “血红玫瑰是吧!我们无冤无仇,但是你的赏金也太高了点,就让我多留两日,赚些路费好了!” 第327章 番外二百 立威 天幕府的府城外侧,两团雷云快速逼近府城,让城中很多人都是胆战心惊,也让很多沉睡已久的人缓缓苏醒。 “雷霆殿那个老东西疯了么,居然在府城散发威势!” 感受到远处的气势以后,很多人都心中惊讶,此刻这天幕府已经无人平静, “府城千里以内布满天地威压,一旦泄露自身的怒气,稍有靠近就会被轰杀成渣!” 有些人已经开始想着,雷霆殿以后的日子,少了一个元婴境界后期…… “哼,自以为在元婴后期,就敢无视府城禁制,即便是被直接劈死,都是活该至极!” 诸多声音纷纷响起,在此刻也让人感到窃喜,毕竟雷霆殿现在可成了不小的肥肉。 对于很多人来说,更是等待着此人被禁制直接抹杀,然而略微感应以后,很多人的心中骤然感到沉重很多。 “后面这是什么东西!” 一道惊叫响起,此刻也让所有人看了过去,很多人刚才苏醒,只是被雷霆殿长老的举动惊醒,如今真正平静下来,才感到这其中的另一层变化。 并不是只有一团光芒,这里面居然是有着两团光芒存在,就让很多人难以置信。 “嘶,这似乎是追杀……” 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也让这地方的气氛,变得越发紧张起来,若说雷霆殿长老疯了,非要抗衡府城禁制,那么还是有可能存在。 但若说被追杀,天幕府里面能做到这一点的并不多,而且这气息太过陌生,似乎是外界来人。 在这种时候,自然各扫门前雪,然而彼此心中都是有了一抹阴云存在。 可以追杀雷霆殿的老怪物,那么追杀其他人,或许也是不在话下。 “逃到了这里,难不成还想要在逃不成!” 楚云的话音在天幕府的府城响起,如同是炸雷一般,让所有人都感到惊恐。 踏着无尽雷云而来,现在更是坦诚自己就是追杀,如此的张狂,以及强横的气息谁又敢多说半个字。 “你!” 十七长老看着近在眼前的府城,心中越发感到呕血。 “若非锁死禁制,此刻强者已经尽出,又怎会是如此局势。” 长老再度爆发出极快速度,但心中也是苦涩无比,更是感到有些无力回天。 并不是无人救援,而是自己离开的时候,已经锁死了出来的禁制。 即便雷霆殿之内的人想出来,恐怕短时间都是做不到,原本想要自己独吞宝物,现在却成为害死自己的路! “神魂燃烧,遁逃!” 老者眼底闪过恐惧,现在再无生机,不过即便是死也要靠近雷霆殿一些,自己的禁制若是不解开,那么雷霆殿可就真正完了。 在神魂燃烧以后,如今的老者速度骤然提高,甚至和楚云原本的速度有的一拼。 楚云看着对方一直逃跑,心中也没有任何想法,但是对方开始燃烧神魂以后,楚云就不能坐视对方这样去做。 如果真正这样下去,那么可就是浪费楚云的寿元。 但仅仅是数息的思索,十七长老甚至都是快要到达天幕府城,现在甚至已经能够将看到天幕府城的轮廓,不过即便是看到一些轮廓,实际上也是作用不大。 如今楚云有着雷云进行隐蔽,即便是这个十七长老到达天幕府城内部,楚云都有信心斩杀对方。 “撼天一剑!” 楚云已经追到这里,没有必要再度停下来,既然调不出其他人,那么直接杀了老者,要不然继续消耗下去的话,可就成为真正的危局。 不过楚云的心中也是疑惑,本以为老者作为十七长老,最起码会有徒孙一流出现。 然而这老东西的人缘似乎不好,雷霆殿好像也放弃这个元婴后期巅峰的强者,这确实让人有些惊讶,但是惊讶只是一方面而已。 灵气化作百丈巨剑,瞬间也是凝聚了这里其他人的目光,一剑落下老者根本是毫无退避的空间。 “神尊闪!” 用出退避的手段以后,老者还想再度逃离这里,但是这样的想法或许不错,然而楚云真正想杀人时,就不是对方可以闪避。 一声凄厉的惨叫,十七长老的肉身在此处快速崩溃,化作了碎片飘洒。 与老者面容相似的元婴瞬间凝聚,在失去肉身以后已经获得极为可怕的速度加持,现在并没有回头反击,而是气息变幻之下还想离开。 “愚昧!” 楚云的手轻轻一握,瞬间就让此地的气息愈发蓬勃,元婴还没有离开百丈,就瞬间被一团灵气直接包围起来。 更没有传出声音,就被直接变成最纯粹的魂力,白雾袅袅显得越发神奇。 “噬魂,这是噬魂功法!” 城中顿时有人窃窃私语,对于这种直接抓摄神魂的手段,已经让这些人感到恐惧。 毕竟这每个人都有着神魂存在,对方可以抓到十七长老的神魂,就可以让府城这些人成为手下亡魂。 “原来是这样,倒也是作茧自缚,只不过如今也没有办法……” 楚云看了一眼这十七长老的神魂,一时间对于暗中有些事情心如明镜,若是老者没有锁死雷霆殿,那么这次楚云也要麻烦一些。 但是既然已经锁死雷霆殿,那么里面的人就成了一群困兽,现在的宝物也是任由楚云去拿。 不过楚云一路而来,现在已经有些虚弱感,府城里面更是有着不少强者。 虽然单个动手都是无法威胁楚云,但是真正有敌意的时候,也是给楚云带来麻烦,那么现在楚云能做的,或许就是驱虎吞狼! “此乃雷霆殿的禁制图,所有元婴后期之人都可以进去掠夺,但不管你们拿走什么,我都要七成!” 楚云的声音在元婴后期的耳边响起,瞬间让这里的强者感到一种狂喜。 或者说飞来横财的悸动,对方现在给出禁制图,就让雷霆殿的所有防御算作形同虚设。 虽然雷霆殿另有强者,但现在有了禁制图,对方又少一个元婴后期,那么其他人合力起来,不说真正灭掉雷霆殿,最起码可以在里面拿到不少东西。 “这位道友的价码很合理。” 一道粗豪的声音响起,现在也让其他人各有想法,如今一切看似属于商量,实则还是没有商量。 对方不管有什么事情不能亲自动手,这都不是天幕府之人考虑的事情,而七成虽然不低,但仅仅是一张禁制图的价值,也都不止七成左右。 而且对方可以弑魂,若按照对方的手段去做,那么一切应该都是可以商量。 若不按对方的说法,那么在稍后,恐怕这里又有人要被杀鸡儆猴。 “我们青天山同意。”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如今不仅可以捞取宝物,更可以打压雷霆殿,那么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好事,这样下来又何乐而不为。 “林家同意。” 又是一家开口同意,天幕府城之内没有傻子,对方很明显就是要毁掉雷霆殿,现在也属于是各取所需罢了。 “赵家同意!” 另一道声音更让一切定下,赵家的家主就是府主,如今城主府肯定无法开口表态,那么赵家出手也算是城主府插一手! 那么其他人也只能是纷纷附和,这来人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可怕,已经超出这些人心中的承受范围。 纵然可以抵抗对方,那么整个天幕府又要付出多少,况且雷霆殿的家事,似乎和别人关系不大。 “七成宝物放在空间戒指里面,时机到了我自然回来拿,若是数量不够,那么少了多少,或者哪里少了,各位心中有数。” 楚云并没有过于威胁,只是话音中来略有一丝劝告,手中光芒直接一闪,十七长老的神魂彻底碎裂。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就让很多人的小心思消失,还想着多拿一些,现在一看似乎不太可能。 感受到接过禁制图以后,其中临摹的气息,给出的禁制图属于复刻而成,对方瞬间复刻了这么多雷霆殿的禁制图,就代表神魂之力已经远远超过这些人的想象。 “十旋半的丹田,以及神魂的特殊,岂是这些人可以想象。” 感受到对方的一些小心思,楚云心中也是冷笑,这些人想要做的事情并不难猜。 即便现在楚云威胁一二,但看到宝物以后,或许威胁已经算不上什么,那么这些人要做的只是一点,就是多拿一些东西。 如此下来在最后,实际上到楚云手上的不多,但是现在楚云给出复刻的禁制图,就能时刻提醒这些人,并且楚云对于少了什么宝贝,可都是心中有数。 而且这些人看似不可想象的手段,对于楚云来说不难做到,虽然需要耗费一些神魂之力,但楚云的神魂远不是这些人可以想象。 “各位可以行动了。” 楚云身影一闪,气息缓缓消散在这里,不管如何来说,现在都要赶紧回去。 要不然自身的天劫气息就会越发难以控制,如今看似已经有了不小提升,然而真正算下来依然还是没有恢复。 被雷霆殿之人打扰以后,现在楚云虽然驱虎吞狼,但是自身的恢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那么在这种时候,必须要回到阵法中修炼。 同一道声音在这些人心中响起,看着某种气息缓缓离开,这些人明白雷霆殿最弱的时候快到了。 “这老家伙可给弟子们有着禁制,自身若真正出事,很多人的修为都会衰竭下去,不能再度拖延,否则雷霆殿一些老人苏醒,可就没有机会了。” “宜早不宜晚,上!” 很多身影直接从城中离开,现在趁着有些消息没有真正扩散,或者一些人没有回过神的时候,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如果在这里一直拖延,那么遇到的阻碍就会更大一些,而且这些人对于雷霆殿都是熟门熟路,现在去雷霆殿打劫一二,已经是刻不容缓。 天幕府压制雷霆殿,可没有那么困难。 如今可是属于天亡雷霆殿,其他人算作得了好处,很多身影闪烁而去,在楚云的总图上已经显示出来。 “看来天幕府也是底蕴不少,若是刚刚真的去了雷霆殿搜刮,不免被这些人化作黄雀。” 楚云感慨一声,感应着四周的气息,而在禁制图上面,一些红点已经是包围上去,很多红点的气息已经可以和现在的楚云媲美。 刚才若是楚云一人先去天幕府,恐怕就被人尾随在后。 若真正再出问题,其他人就会群起攻之,毕竟现在的楚云威胁极大。 而让这些人自己探测天幕府,就显得楚云无比神秘,一些人即便感知到有些变化,实际上也会力求安全而不出手。 不过有的人选择出手,有的人却还是另有想法…… 第328章 番外二百零一 沧澜城里的炼药师 叶云从来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既然动手了,就绝对不可能给他逃脱的机会。尤其是,叶修在提及炼药师时几乎是再三郑重地提醒。 一旦打了炼药师的主意,那就必须担保万无一失,绝对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否则,往小了点,就此揭过。 哪天,不知道被谁提及,面临的就是无止尽的麻烦。 所以,叶云一上来就用了见龙卸甲。纵然一开始没有杀心,可一旦动手之后,纵然是萍水相逢也只能生死厮杀。 这能怪谁 天道不仁,视万物为刍狗。 黑狗在收刮着战利品,炼药师果然不愧是移动的宝库,光是那些稀有药材就让人数不胜数,尤其是…… 这条老狗竟然从这炼药师身上搜出了空间戒指,然后又轻车熟路地像是做惯了一样,抹去了戒指之内炼药师的灵识,取而代之。 一只狗爪上套上了一枚戒指,不管怎么看都相当古怪。 只是,叶云的神魔钟本就自有一片浩瀚天地,是这些小小的空间戒指所完全不能比拟的。 因此,叶云并不将这价值连城的戒指看在眼中。即便,这所有的药草再加上宝物以及炼药师身上那有公会印章的长袍都比不上这一枚空间戒指的价值。 黑狗像是怕急了叶云会狗口夺食,小心翼翼地给空间戒指下了不知道多少个禁制,才安心地戴上。 叶云啼笑皆非,“瞧你那点出息。” 只是,这条老狗的确不凡。根本不能按照常理来评判。刚刚出生不久就能说话,而且各种秘法手到擒来,虽然战斗力不显,可要知道这黑狗来到这个世上的时间不过一个月而已。 只是,若真要叶云承认这丫的是麒麟,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作为已经从天地消失数十万年的祥瑞,怎么可能是这幅尊容。 叶云的衣服早就脏的不像样,这段时间野人一般的日子,饶是叶云也有些承受不住。 看着那炼药师上上下下就没一件寒碜的东西,更是不客气地全部扒了下来。 小黑看到这里,竖起了狗爪,“厉害厉害,我顶多搜刮宝物,你狠。连衣服都不放过!” 叶云冷笑一声,“是啊,畜生有一身皮,哪里需要衣服。” 要论起唇舌来,除了叶修那个老家伙,叶云还真没怕过谁。 要不是叶修再怎么说也是叶云老子,恐怕叶云还真想和他较量较量。 换了身衣裳,小黑又从炼药师身上搜出了一张地图,豆大的眼珠奸诈地打着转,“叶无赖,这里有张藏宝图,你看看……” 小黑搓起了手,跃跃欲试。 叶云看了一眼,一拳头毫不客气地敲在了它的狗头上,“这哪是什么藏宝图,分明就是沧澜山地图。” 叶云斜着眼,“你这畜生,不会不识字吧” 小黑哼了一声,谁也看不到这老狗的脸到底红没红。只是,能够知晓的是,这畜生一点也不知羞耻,“我哪知道这么多,老子又不是人,要识字做什么。” 一时之间,叶云还真有些无言以对。 叶云翻看着地图,又从衣服里突然找出了一封信件。 恍然大悟之下,对着那炼药师的尸体又踹了几脚,“这一次误打误撞,竟然还真收拾了一个人渣。” 炼药师名为韩丹,奉炼药师公会的命令去沧澜山里的沧澜城解决瘟疫事件。 这本是一件悬壶济世之事,若是叶云失手之下杀了这样一类人,无论如何良心上都不可能过得去。 偏偏另一封密信里却是,沧澜城里的赵家得罪了公会里的某位高层,这位炼药师不是来救人的,而是来落井下石。 甚至于,若是有必要他还要添一把火,榨干了这群人的剩余价值之后,再弄个天灾人祸,把沧澜城夷为平地。 到时候,那位大人物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入主沧澜山。 叶云收拾好一切之后,对着脚下这条黑狗说道,“走吧,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小黑的嘴里塞满了药草,完全不在乎这般狼吞虎咽是否暴殄天物,纵然被叶云拽着尾巴,依然不依不饶地在咀嚼消化着那些战利品。 又没人跟你抢,这么猴急做什么。 叶云如今的境界,已经不再是这些天材地宝能够实现突破的。甚至于,正是因为上一次突破的势头太猛,叶云现在是在刻意压制着自己的境界。 否则,以他的实力早就一举突破脉体境,直冲灵体境,甚至于会一次性到达灵体境第五重。 只是,修炼一事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上一次吸收消化了妖兽七阶晶核,纵然有着霸灭龙体吸收了绝大多数的力量,再加上神魔钟的辅助,可这般靠外力提升上来的实力,终究基础还是差了一点。 只是,叶云的这个差了一点火候,是针对他自己而言。事实上,他的基础和其他人相比已经可以说是牢不可破了。 尤其是在和叶修那次说话之后,叶云更是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一方面走器修之路,以自身蕴养身后这柄墨雪。一方面又走纯粹武夫之路,霸灭龙体来淬炼打熬精骨。 如此内外兼修,虽然花费的精力比常人多出数倍,可到时候所得到的应该也比常人多上数倍。 最浅显的……便是叶云如今的根基,若是被那些上三品的强者看到,恐怕会惊掉下巴。 沧澜城是怒涛皇朝靠近东面一方擎天山岳的城镇。 其中沧澜山虽比不上东玄大陆其他大山绵延广袤,但盛产晶石的名声还是让怒涛皇朝倍受重视。 几乎每一年都会派遣一方大将镇守,以防那些宵小之辈以及别有用心之人。 叶云从小生活在风启城,作为一个好不起眼的一个边塞之地,风启城除了本地之人外,就是商贩也被叶李两家垄断。 山高皇帝远。也正是因此,常年没有外人进入的风启城,李家那群家伙,不过是区区脉体境就能当上一方霸主了。 叶云脚程很快,在有了地图之后,本就对那大山的情形了解地七七八八的他,几乎用不了多久就找准了方向。 此刻,穿着炼药师长袍的他来到了沧澜城下。 通关文牒拿出之后,身后跟了一条黑狗的他,接受了士兵的盘查。 脉体境,第二重! 就连一个小小的城门士兵都有脉体境的实力,再看着这几乎由质地最为结实的黑曜石岩打造地几乎快如同山岳一般高大的城墙。 想要翻越这赌城墙,除非达到第七阶境界拥有了御空能力。否则……叶云也只能往墙兴叹,是不可为。 盘查很快就结束了。 在验证了叶云炼药师身份之后,再加上炼药师公会的文书,一切都进行得相当顺利。 尤其是,如今的沧澜城人心惶惶,叶云的出现,无疑让这些人的心头升起了一丝希望。 第329章 番外二百零二 天妒 狂暴的剑意在这片空地上不停的肆虐着。 那道龙卷风以及龙卷风里的那些剑意在不断的切割着妖狐的身体。 它恐慌,它痛苦,可这股风暴已经形成,它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依旧没有让这道龙卷风稍停片刻。 越来越多的伤口出现在它的身体之上,那些恐怖的伤口也变的越来越深刻。 它知道,如果真的再任由这股风暴不停的切割下去,它一定会死。 所以它一定要做些什么,阻止这场风暴继续蔓延下去。 然后它的目光停留在了少女还在不断旋转的脚上,因为那里,这狂暴的剑意与切割之意没有那么的浓郁。 于是,它的眼眸中出现了一抹狠厉的颜色,下一刻,它奋力的挥出了自己那有些凄惨的手臂。 随着剑刃风暴的闪过,那条手臂齐肩而断! 于此同时,它干瘦的身体在这风暴之中寻找到了一丝的空隙,它瞅准了那处空隙,汇聚起了全身的力量向着徐久儿的脚下攻击了过去。 这竭尽全力的一击,必定会打乱徐久儿的步伐,只要步伐一乱,这道带着毁灭味道的剑刃风暴将会彻底的消散殆尽。 然而,它的全部注意力被这个强大的少女所吸引,却忘记了这片天地间,还有一个人。 那个它从未放在心上的少年。 一个只有三阶巅峰实力的少年。 就在它俯身攻击的那一刻,一道手臂粗细的赤红色光柱,刹那间出现在了这场战斗之中。 那道光柱来的太快,太过突然,其中灼热的天地元气猛然的击中了它的胸口。 因为太过突然,也因为少女的剑刃风暴给了它太大的伤害以及压力,所以,它的反射神经有些敏感。 这一击的威力并没有多么强大,因为那个少年才只有仅仅的三阶而已。 但它依然吓了一跳,身体反射性的向后仰了过去,甚至于,忘记了那全力的一击还未曾击出。 可就在它后仰的那一刻,它便后悔了。 因为它有些惊恐的目光对上了少女那有些猩红的眸子。 目光交汇,便是分出胜负之时。 徐久儿的嘴中发出了一道啸声。 不是喊,不是叫,而是一道真实中带着决然之意的啸声。 剑刃风暴中两把火红长剑的剑尖儿之上,光明更盛。 两道带着毁灭意味的光柱从那些剑的剑尖儿之上喷吐而出。 随着风暴的旋转,两道笔直的光线交汇,一瞬间便切开了这片空地上的所有事物。 自然,也包括那只仰身躲避那道赤红光柱的妖狐。 风暴散去,那些湍急的气流开始变的毫无规律,向着四面八方散开。 妖狐的身体,也随着这些气流的消散而断成了三截! 少女有些无力的撑着剑,不停的喘着粗气,沉默的看着那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妖狐。 李言溪身上的红光也渐渐的敛去,脸色亦有些苍白。 这只六阶中境的妖狐,就这般死在了两名少年的剑下。 徐久儿那好看眼眸中猩红之意尽数退去,随即脸色骤然变的无比苍白,一道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的溢出。 李言溪握着剑的手也有些颤抖,那至关重要的一击,也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 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为何你这般确定,我能够帮的上你。” 徐久儿撑着剑,站起身体,目光转移到了李言溪的身上。 淡淡的说道。 “以你对剑的领悟,我相信你可以明白我的用意。” 李言溪有些无力的缓缓坐到地上,喘着粗气,说道。 “您还真的看得起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三阶剑师而已,如果那时我不出剑,你会如何?” 徐久儿淡淡的说道。 “不外乎同归于尽而已。只是,你的剑技似乎有些眼熟。” 李言溪闻言微楞,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徐久儿斩杀妖狐,用的是断念,虽说形态有些不同,但那依然是断念。 而他刚刚支援徐久儿的那一剑,也是断念。 正当他在思考如何向徐久儿解释时。 一道人影自林间破空而至,速度之快,隐隐透着些许的破空之声。 只是片刻,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这片空地之上。 最关键的是,这名中年男人手中提着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剑。 中年男人看着场间风暴肆虐后的场景,微微的皱眉说道。 “师妹,你没事吧?” 徐久儿看着来到场间的中年男人,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但也是转瞬即逝,面色如常的对着他行了一礼,说道。 “久儿无碍,五师兄,您怎么来了?” 看着少女无事,那个中年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 “这几日阁内的那些学生们扰的我有些心烦,所以便出来看看这一届的生死试炼怎么样。方才在不远处感受到你的剑意,所以就过来看看。” 徐久儿再次行了一礼说道。 “有劳五师兄挂心了。” 说着,便走向了李言溪,来到了李言溪身边,也就来到了悬崖边上,瀑布那震耳欲聋的响声,丝毫没有打扰场间的三人。 来到李言溪的身前,有些反常把他从地上扶起,并且有些意味深长的给了他一个眼色。 看到少女的眼色,李言溪微楞,因为那个眼神,他读懂了,她的意思是,让他赶紧逃…… 可那个青衣的中年男人,不是她的师兄么?为何此时,徐久儿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可顺着这个眼神四下看去,此处只有茂密的丛林,和他身后的不知道有多深的悬崖,这又能往哪里逃呢? 看着李言溪明白自己眼神中的含义后,徐久儿缓缓转身,目光平静的看着那名青衣中年人,淡淡的说道。 “师兄,久儿既已无事,为何不把剑收起来呢?” 中年男人闻言微楞,沉默了片刻后,不住的呵呵笑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老师最看重的弟子,你的直觉还是这般敏锐。” 徐久儿依然淡淡的说道。 “我拔剑时,便等于告诉了这片区域的所有人,如果真如师兄你说的那般,以你的速度早就该到了。” 中年男人的目光渐渐的眯起,继续问道。 “还有呢?” 徐久儿再次说道。 “这只妖狐出现的太巧了,而且,世人皆知我是老师的关门弟子,但却少有人见过我的长相,它一个藏在深山密林之中畜生,是如何知道我身份的呢?” 中年男人看着少女精准的分析,微笑不语。 徐久儿的声音忽然间变的有些寒冷。 “所以师兄,你勾结妖族,是为了杀我。” 两人生冷的话语,在场间不停的回荡着,这让李言溪的眉头不禁皱的很是厉害。 两人以师兄妹相称,同是受教于一个老师门下,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恩怨,竟然让一个人族六阶的巅峰强者不惜勾结妖族也要除之后快。 然而,中年男人的下一句话,让李言溪的心头不由的升起了一抹怒意。 中年男人微笑的说道。 “师妹,要怪,就怪你太过耀眼,其余的那些师兄师弟们,连内门外门的那些小辈都称你为百年来最天才的人,甚至于有人开始拿你和那个已经消失很多年的游子安比较。” 徐久儿眉头微挑,这次轮到她反问了。 “还有呢?” 中年男人提着剑,开始缓步向着二人走去,边走边说道。 “正是因为你太耀眼,太优秀,所以老师都把最好的教给了你,甚至于将来剑阁,也会是你的,可你有想过我们这些在老师膝下已经服侍和奋斗了几十年的人吗?你有理解过我的感受吗?” 徐久儿自嘲的一笑,然后目光中充满鄙视的说道。 “修行数十年,心胸却还是如此狭隘,也难怪你始终看不到七阶的门槛了。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愚蠢之徒,如何能够触碰到修行金字塔的顶端?” 中年男人依然不紧不慢的靠近着,脸上的笑意更浓,轻声说道。 “师妹,你的言辞,还真如你的剑那般锋利呢,不过也多亏了那只妖狐,不然直接与你动手,我还真的没有把握不让你从我的手中逃掉,所以,今日,便请你去死吧……” 话音落下,中年男子身上的青衣无风而动,气势陡然间提升至巅峰! 我想你死,我想让你死,所以我请你去死…… 两个少年经历过今夜无尽的死斗之后,再次陷入了绝境。 第330章 番外二百零三 幽冥草 不仅仅是顾小暖这里。 大多数时入这死人山的,都遇到了这样的光影。 这其实是好事,他们进来就是淘宝的,将这些光影斩灭,他们都能够获得修武或者修道的感悟,尤其是对那些没有达到宗师之境的人,很容易在这里猎获突破的契机…… “刷!” 叶昊天抬手灭杀了一团光影,这光影人首兽身,在斩杀的那一刻,就有着一团无形的信息跃入叶昊天脑海。 “修道的感悟?” 叶昊天摇了摇头,对于堂堂仙界战帝来说,这些东西太小儿科了。 远近都有着不同激烈程度的战斗爆发。 有些人碰到不止一团光影,立即就陷入苦战当中。 叶昊天凝神望向前方,这死人山外域对于他这样的人物来说,没有半点威胁,可是那内域却显然有着更加强大的存在,以现在的叶昊天来说,还是多少有些忌惮。 “天空的云气变了?” 叶昊天微微皱眉,他的感应能力何其之强,天空中弥漫着一种诡异而又玄奥的气息。 当那种非人非兽的光影出现时,就会带来这种诡异而又玄奥的气息,如今天空中弥漫着这种气息,是不是说将会有无数的光影现身。 外域存在着能够威胁宗师的光影,如果有着无数的这种光影存在,岂不是说进山的这些队伍都将遭遇灭顶之灾。 别人的死活,叶昊天不会管,可是顾小暖和徐东的安危,他还是要确保的。 凝神感受了一番,叶昊天向着徐东的方向行去,徐东虽然人多,可他那边却遇到了麻烦…… 徐东和猴子领着一伙人,在山中小心前行,他们先后斩杀了十几团光影,收获了不少的修武或者修道感悟。 可是这并不是徐东进山的目的。 徐东进山,为的是找到幽冥草,为徐家老祖治伤。 有人曾经在死人山外域找到过这种草,不过这些年随着一批又一批的淘宝者来到死人山,幽冥草几乎快采光了。 然而,徐东他们还真的幸运。 只是搜索了一个多小时,就发现在一处隐秘的岩缝里,有着一株黑色的药草,它有着心形的叶片,叶片上隐有血芒闪耀。 “幽冥草!” 徐东大喜。 整个队伍的人也欢呼雀跃,找到幽冥草就算完成了任务,他们这一支队伍虽有人受伤,还好人员都齐整,没有折损。 一个队员奔了过去,就待将那株幽冥草给采了,却整个人飞了起来,摔在地上,气绝而亡,胸前一个深深的掌印。 “谁?” 这一刻徐东他们都纷纷亮出兵器,就见那块岩石后,闪出一个精瘦的老者来。 那老者精瘦精瘦,看上去比瘦猴还要瘦几分,可是他站在那里,一股强大的气势没人敢小觑,正是杨宇请来的颜老。 颜老现身,杨宇却并不在里。 “武宗后期?” 徐东目光一凛,刚才身死的是队伍中的一把好手,肉身强悍,就算他也不可能做到正面一掌将他给拍死。 “前辈,在下徐东,乃是东山郡徐家人。这次欲为老祖淘一株草药,还请前辈行个方便。” 对方虽然势大,徐东却也不惧,毕竟徐家老祖乃是宗师颠峰的高手。 “徐震这个老家伙还没死吗?”颜老不屑地道,“别说他年老体衰,就算他在这里,老夫也是不惧。” “住嘴!” 听到对方羞辱徐家老祖,徐东勃然大怒。 “你有宗师修为,在徐家也算一个人物,只要你能够接得住老夫一掌,老夫可以行这个方便。” 颜老抬头看天,一副视众人如无物的样子。 “徐东,一起上,咱们人多!” 猴子提议道。他们这边有两个宗师,还有七个巅峰武师,就算对方是武宗后期的高手,他们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徐东摇了摇头,如果能够和平解决最好,若是生死相搏,他们这些人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从对方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弱于自家老祖的危险气息。 徐东踏前两步,做好准备。他自信对方就算厉害,但自己只要接下一掌绝对没有问题。 颜老来到徐东面前,摇了摇头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这就让你知道,同为宗师,初期和后期的差距!” 说话间,颜老已经蓄势攻来,他瘦小的身体里似乎爆发出磅礴的能量,一拳宛如大山般砸过来。 这一拳的力量,乃是徐东生平仅见,就算徐家老祖亲至,恐怕也打不出这样的拳劲。 徐家老祖虽为宗师巅峰,却实实在在地老了,且有暗伤,哪及颜老这般能打出全力一拳。 徐东知道这一拳的厉害,但是他不能退。 他双手架在胸前,就听得“轰”一声,两只胳膊全都骨折,那拳头瞬间印在他的胸膛上,他整个人也抛飞出去。 只是一拳,徐东就被重创。 颜老显然不想放过徐东,踏步而上,就要彻底将徐东给废了。 猴子一咬牙,率人而上,他们有着八个人,而且擅于合击之术。 就算一般的宗师后期,他们都能够周旋一下,可是颜老不仅拳法娴熟,步法也是相当惊人。 他就如同一条水蛇,在众人身前游。走。 “轰!” 一道拳劲,如同重锤砸来,就废了一人。 颜老更是得势不饶人,双掌连拍,又将两人打翻。 只有猴子还能够凭借灵巧的身法,避过颜老的攻击,但是其他七人就像七个木桩,被那颜老一拍一个准。 过不多时,场上已经只剩下猴子一人,他退到了徐东身前,紧张地盯着颜老。 徐东此刻也是咬牙站了起来,悄声道:“我拖住他,你快逃,倘有机会采了幽冥草,拜托了!” 徐东已是抱了必死之心。 他悍然扑向颜老,用上那拼命的招式,只为给猴子赢得逃命的机会。 颜老却似已经洞悉了他的心思,反而扑向了猴子,一式如山掌法,狠狠拍下。 猴子避无可避,只得咬牙招架,可是他比不得徐东,感觉颜老这一掌,就如泰山压顶一般,他登时就双腿一屈跪在了地上。 第331章 番外二百零四 求救声 一个月的吸收,整个灌木盆地被徐昊祸害成了枯木盆地,他看着盆地,苦涩一笑,有时候真的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害虫,这要是放在当代,绝对是一个破坏环境的蛀虫。 随后他扫视了一眼体内树苗增长情况,露出兴奋:“果然是中品上等之地,效果明显不同!”但见丹田内的树苗在一个月里竟是足足增长了半寸。 欣喜下,他准备再找几处这样的地方。 然而正当他准备离开时,突然间听到不远处传来求救之声。 “师父,弟子绝对是最尊重你的那一个,我的一丝命魂在族内,我怎敢有反抗之心。” 不远处,一个与徐昊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子身体好似断了线的风筝猛然倒卷,直接砰的一声撞在一块巨石上。 此人赫然就是当年与徐昊同宿的吕峰。 当年凤凰城一别,吕峰为了躲避洪泉道人的追杀,于是也进入了天水国境内,不过他并没有到幽都,而是找到了修行界最为诡异的死灵族,并现出一丝命魂成为死灵族人。 他单手撑地,勉强抬头,鲜血布满身体,嘴角更是有鲜血不断溢出。 “师父!弟子绝对没有逆反之心,师父何苦要将我赶尽杀绝!”他一手撑地,一手捂着心口,满身鲜血下显得极为狼狈,他目中虽有恐惧,但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不甘与愤怒,更有一丝悔意。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黑衣中年男子,此人相貌平平,唯独身体骨瘦如柴好似一幅骷髅。 他正是吕峰的师父吴夔,拥有灵容中期的修为,站在那里,收回了刚刚很随意踢出的一脚,嘴角露出一丝邪魅之笑看着吕峰。 “吕峰,进死灵族之前,我就看出你心机不凡,可为何感觉不出为师我的心意呢?” 话音一落,站在吴夔身后的五名修者纷纷露出嘲讽,这五人修为各个均都不凡,拥有灵容初期修为,看其样子不像是死灵族的人,而是其他门派。 “吴夔道友,这就是一年前你与我等提起的死灵炉鼎?” “你不是说他心机够深吗?怎么千防万防也避不开做炉鼎的下场?真是令人耻笑。” “此人心机自然高深,但天外有天,当年若非我看中他是个中品炉鼎,魂魄有成为死灵分身养分的潜质,我怎会把他带入死灵族?”吴夔嘴角再次露出冷笑,说道。 吕峰单膝跪地,死死的盯着吴夔,双眼血丝逐渐攀爬,其实当年吴夔带他进入死灵族,以他的心机岂能不知对方是何想法?只是在死灵族若能在一定程度上有较快的突破,非但不会成为他人的炉鼎,反而有选他人为炉鼎的权利。 当时再加上洪泉道人时刻带来的危机,他也准备赌一把,准备疯狂修炼,争取摆脱做炉鼎的命运。 死灵族的死灵术士在三年中提升缓慢者,会去被拿去做他人的炉鼎,但即便如此,也是有三年的缓冲时间,所以三年时间是他的唯一机会。 可没想到,吴夔竟敢利用远古遗迹封印之力,破坏族规,在此欲要将自己炼制成死灵炉鼎。 眼看吕峰脸上求饶之色渐退,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不甘,甚至能在其深邃的目光中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悔意,他不再掩饰。 对此,吴夔冷笑更浓,甚至露出一副颇为享受之意。 “吕峰,不是为师不给你机会,实在是为师体内的死灵分身也需要成长,他需要成长就得需要养分,你也知道,死灵分身的养分是需要吞噬魂魄的,这是你们作为炉鼎的分内之事啊!”他带着邪魅之笑一步步走向吕峰,右手指间划出一缕赤色火焰,冉冉漂浮。 吕峰惨笑一声,口中鲜血再次喷出,即不甘又无奈。 他在死灵族得到了一些修炼死灵族的功法,修为也在短时间内发生了一次质的飞跃,可面对他的师尊,还是如同屡蚁,能在一瞬间被其捏碎,更不用说,他身后还有那些与他一同为伍多年的其他道门之人。 吴夔寒芒一闪,二话不说又是一脚踢出,吕峰原本就强撑的身体在这一刻最后的力气也被驱散直接摊到在地,无法站起。 “吕峰,我这死灵分身专喜愤怒的魂魄,你越是愤怒,抽离之后的魂魄我的死灵分身越是喜欢,你尽情的愤怒,尽情的怪为师,尽情的怪你选择了死灵族!”吴夔面带微笑,越是往后说,其语气越是沉重。 “吴……夔……”吕峰咬牙切齿,愤怒到了极致,他想站起,但始终没有力气,鲜血已经把他方圆一尺之地全部浸染。 “对,就这样,尽情的愤怒吧,尽情的抱怨,很好!”说话间吴夔蹲在吕峰跟前,右手指的一缕赤火就要点在他眉心。 他目中露出滔天绝望,忽然,从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音爆之声,同时一声断喝响起。 “伤我兄弟者,死!” 随着声音的响起,徐昊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蓦然一脚踢出直接把吴夔即将落下的手指扫开。 砰! 一脚之下领对方转了个圈向后退去,稍作稳定后,吴夔呲牙咧嘴的看了一眼差点脱臼的右膀目中露出杀意。 他揉了揉肩膀和手指,方才他身体就好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撞击一般,其对方携带力量极大。 身后那五位灵容初期的修者此刻均都面露震惊。 就在吴夔等人掀起巨浪的那一刻,已经爬不起来的吕峰同样也是面色一怔,撑着眼皮抬头看了一眼徐昊,虽有兴奋,但更多的却是震惊。 他自以为进入死灵族修为发生了一个质的飞跃,没想到徐昊此刻居然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要知道徐昊的天资比他还差,别说是灵根。 震惊少许,倒是此事有了转机。 吴夔同样震惊片刻,但很快他脸上震惊消除,自当是自己方才大意,被此人偷袭,于是嘴角再次浮现冷笑。 “又多了一个炉鼎,这次可是灵容初期的炉鼎,我的死灵分身若能将这样的魂魄吞噬,那么修为岂不能增长一境?”说着他舔了舔嘴唇,对身边五人说道:“诸位,杀了此人,吴某自有厚礼!” 第332章 番外二百零五 玄天冥雀 玄天冥雀,十二凶兽之一。 千年前有玄都城百里外的霞云城中,有世家弟子误杀了玄天冥雀的子嗣。结果被玄天冥雀追杀上门,满门尽数诛杀不说,祸及霞云城。满城流血摇橹,三月未干。 最后,帝都熊京六大强者出面,与玄天冥雀交手。一死两残三伤,才将其逼回山野中。 自此之后,玄天冥雀的凶名便威震南疆,位于十二凶的排名前列,让无数人闻声丧胆。甚至有好事者,将其列为“不祥之兆”。 而此刻,玄宫少府门前竟然听到了玄天冥雀的鸣叫。 几位执教的金绶长老第一时间想到这段过往,哪里还敢耽误,当即联袂而出,匆匆赶来。 少府弟子都不明所以,见长老全部出动,也纷纷过来旁观。 啾啾! 玄天冥雀在空中绕了一圈,落到牧惊鸿的肩膀上,又叫了一声。 “你还想吃?”牧惊鸿歪着脑袋,问道。 说话间,他又拿出两瓶龙泣丹,凑到玄天冥雀嘴边。 不过,他还不知道这小家伙的来头如此吓人,只以为是寻常妖兽,意外觉醒了。 啾啾! 玄天冥雀欢快地将十二枚龙泣丹全都吞下。 “喂,大哥,一颗不留啊?”牧惊鸿见它连玉瓶都吞下了,不由一阵错愕。 这小麻雀吃八品灵丹,都跟吃豆子一样,这谁能养得起? 不过,看它刚才的气息,似乎有点厉害啊。 啾啾! 玄天冥雀长鸣一声:我虽然吃得多,但是实力也强啊! 牧惊鸿并不明白它的意思,反问道:“怎么,说你你还不高兴?还顶嘴?” 怎么跟你说不明白? 玄天冥雀眼珠一转,迅速飞出,狠狠在他手臂上啄了一口。 嘶! 牧惊鸿吸了口冷气,顺势缩手,吃痛道:“你这家伙忘恩负义。我给你吃的,你还啄我?” 玄天冥雀的鸟喙上沾着血水,凌空而上,骤然之间,发出凄厉之音。口中吐出一点金光,径直没入牧惊鸿体内。 “灵妖认主!” 这时,冲出来的金绶长老们正好看到这一幕,眼中皆露出惊容。 他们瞠目结舌,想不到真的会有玄天冥雀出现。而且,此等凶兽竟然还当众主动认主! 下一刻,众长老眼中都露出羡慕之色。 而韩武义瞳孔一眯,露出浓浓的贪婪之色。 他贵为少府金绶长老,不过年事已高,基本不可能有提升空间。但是看到玄天冥雀的瞬间,他心思活跃起来了。 若是将玄天冥雀这等凶兽敬献给玄宫太府,说不定能得到太府赏赐的洗髓金丹,重新洗精伐髓,或有机会破入通神境! 想到这里,他眼中一片火热,身形闪烁之间,强势将玄天冥雀抓去。 牧惊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玄天冥雀认主。 脑海中突然响起稚嫩的声音:“小子,算你运气好,以后就由你负责本妖王的饮食起居了!” 嗯? 你把我当猫奴? 牧惊鸿脸色一黑,瞬间有种想把打死这只麻雀的冲动:给你吃的,你还赖上我了?当我人傻钱多? 不过,他也心神疑窦:从来没听说过妖宠还能跟主人交流的。再加上这只麻雀刚才的觉醒气息,显然来历不小啊,貌似是自己捡到便宜了? 只是它为什么要认自己为主?难道有所图谋?还是说就因为两瓶龙泣丹感恩戴德? 牧惊鸿也没太明白。 不过,玄天冥雀清楚的很,自己之所以认主,就是为了口吃的,而且也为了方便交流。 它还没有觉醒之前,颠沛流离。想在摊主的摊位上抢一根灵草,还被棒槌打昏过去,落入胖小孩手中,受尽折磨,想想怎么一个心酸了得! 而现在,牧惊鸿大手一挥,就给它喂了一粒龙泣丹,让它觉醒不说,还又给了两瓶,让它实力大增。于是乎,它理所当然地把牧惊鸿当成大款。 傍大款,有灵丹吃! 至于认主,玄天冥雀确实还小,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反正只要有的吃,就跟着他,总不会有错。 牧惊鸿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地捡了个便宜。 不过,没等他仔细看看玄天冥雀,就有一道迅疾之风,扑面而来。 “小娃娃,还不快放开这凶兽!”耳畔有雷霆之音炸响,一只手径直抓向玄天冥雀。 嗯? 牧惊鸿眉头一皱,有人想抢我的麻雀? 风之真意运转,身形飘然而出,退出数十丈开外。 怎么回事? 韩武义一阵错愕,他觉得牧惊鸿应该就是玄宫少府的弟子,没想到一个照面,让自己扑了个空? 他不信邪地再次出手。 身后有其他金绶长老的声音响起:“韩长老,稍安勿躁,我们先问清楚原因吧。” 韩武义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不好意思再次出手,当即身形一定,目光凛然地看向牧惊鸿,喝道:“小子,你可是我玄宫少府的弟子?” 牧惊鸿眉头微动,这才看清楚韩武义的身份,以及身后这群人。 清一色的金绶长老! 竟然连何乌山也在。 怎么回事? 他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这么多金绶长老齐聚一堂,而且看自己的目光还如此不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难不成是为了何乌山报仇的? “何长老,这是怎么回事?”牧惊鸿只认识何乌山,当即皱眉问道。 堂堂金绶长老,成了自己手下败将,丢脸不说,还将玄宫少府的金绶长老都找来了,难不成还要围攻我? 何乌山看到牧惊鸿的瞬间,脸色一黑,已经躲到人后,没想到还是被他点出来了。 “原来是何长老的熟人?”韩武义目光不善地看过去。 说起来,他年级最大,在金绶长老中资格也算最老。若是牧惊鸿跟何乌山有关系,到时候将玄天冥雀给了何乌山,那自己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咳咳!” 何乌山咳嗽一声,盯着麻雀,问道:“牧惊鸿,这玄天冥雀是怎么回事?” 玄天冥雀? 牧惊鸿露出诧异神色,指着血色麻雀问道:“你是说它?这是我花钱买来的,还能是怎么回事?” 啥? 几位金绶长老脸色都是一黑,你花钱买了十二凶之一的玄天冥雀?忽悠谁呢? “多少钱啊?”韩武义冷冷开口,心道:臭小子,装,给本长老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多久。反正今天这玄天冥雀,本长老势在必得! “二十枚灵石。”牧惊鸿认真回道。 几个金绶长老都一头黑线: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不知道玄天冥雀的身份?还二十枚灵石买凶兽? “哼哼,这样?” 韩武义冷笑一声,“那本长老出两千灵石买你的玄天冥雀,如何?” “不买!” 牧惊鸿干脆地回了一句:“你态度这么差,谁愿意卖你东西?而且,我也不差你这两千灵石!” 反正现在有钱,说话都硬气很多。 “呵呵!” 韩武义眼神逐渐变得冷厉,似笑非笑道:“小子,这玄天冥雀可不是你能拥有的。若稍有不慎,酿成大祸,你也承担不起!” 强买强卖,还想跟我来道德压迫? 牧惊鸿忍不住笑道:“呵呵,请长老放心,一只麻雀,我还是看得住的!” 麻雀? 其他几个长老都被气得发笑:这家伙真的不知道玄天冥雀的厉害? 只有何乌山见识过牧惊鸿的实力,当即喝道:“牧惊鸿,休要胡说八道!这玄天冥雀乃是十二天凶之一,凶狠无比。一旦长成,桀骜不驯,根本不是你能养得起!” “趁着它现在年幼,抓紧时间上交宗门,才是明智之举!” “上交宗门?” 牧惊鸿笑了:“我花自己的灵石买来的麻雀,凭什么要上交宗门?再说了……十二凶这么厉害,连我都管不住,你们几个老胳膊老腿的人,还能管得住不成?你不要忘记,你可是我的手……” “够了!” 何乌山一时气结,当即打断了牧惊鸿的话。 而韩武义看来,则是另一种意味了:何乌山跟这小子果然有猫腻! 他认准牧惊鸿是铁了心不交出玄天冥雀,当即抢先站出来,声若沉钟道:“千年之前,玄天冥雀血洗霞云城,伏尸百万。如今,凶兽在现,你一个黄口小儿,有什么资格管得住它?” 什么? 就这小麻雀,曾经血洗了霞云城? 四周围观弟子都纷纷议论起来,面露惊容。 牧惊鸿也不由咯噔一惊,想不到这小麻雀的来头竟然这么大,还真被那摊主给说中了? 呵呵! 不过,既然厉害,他就更不能交出去了。 牧惊鸿不动神色地将玄天冥雀收入袖口中,正色道:“看来,长老是铁了心想要抢弟子的私人物品了?如此,那弟子唯有一战!” 抢? 其他几位金绶长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一战? 呵呵,那再好不过! 韩武义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扫了何乌山一样,朗声道:“你放心,本长老也不会白拿你的玄天冥雀,到时候会补偿你两千灵石。但是,凶兽,万万不能交予你手!” “因为本长老绝对不会让玄宫少府数千弟子面临任何危险!” 他义正言辞,灵武九重天的气势强势迸发,狠狠向牧惊鸿抓去。 “韩长老小心!”何乌山当即喊道。 他怕韩武义一时大意,会在牧惊鸿手上吃亏。 “哼哼,不劳何长老费心!”韩武义冷哼一声,只当做何乌山是关心这小子,所以故意让自己手下留情。 可是,为了玄天冥雀,为了自己的未来,他可不会! 牧惊鸿见对方来势汹汹,瞳孔微微一眯,凤鸣尺轻啸一声,强势出手,气血迅速沸腾翻滚,似乎有道金光在迅速氤氲。 嗯? 怎么回事? 牧惊鸿眉头一挑,感觉体内的气血力量不断增强,好像……又要突破了! 第333章 番外二百零六 名扬学院 被留下的几个执法队员,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下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文主任居然直接丢下了他们,自己先走了,让他们处理这几个家伙! “现在才半个小时哦!我的古阵法时间是一个小时!” 张元好心提醒了一下,然后站到了欧阳主任的身后,这种情况之下,他怕执法队的人,突然上来给自己来那么几下! “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拉稀么!” 欧阳主任挥挥手,对着还在围观的学生们说道,他自己的早就已经利用体内的元能,把鼻子的嗅觉给封印了!在场的学生们,大部分都能够做的到!现在他们不过是在欣赏,这些执法队员的痛苦! 在欧阳主任的指挥下,学生们很快就全部散开了,只是留下了十几个脸色发白的执法队员,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些人还能够拉出多少来! “对了!要清理干净哦!” 欧阳主任走的时候,还不忘多说一句!这些执法队员差点就直接暴走了! 只是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张元的名声就彻底在元能学院之中传开了!甚至已经获得一个外号,古阵法小王子! 执法队的人,在元能学院之中,早就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了,经常利用自己的手中的权利,对付一些学生,现在张元可是让执法队的人,丢尽了面子! 苏小若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有点震惊,她从张元那里买来的古阵法还没有使用,现在居然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元能学院,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而且,张元好像真的没有骗自己! 现在苏小若还在准备实验用的场地,当她听说到执法队的惨状之后,心里咯噔一下,要是没有这件事情的话,不知道自己的实验会变成什么样子! 苏小若可是精心的挑选了一只异兽,足足有是个大象那么大的体型,想到这个大家伙要拉一个小时的肚子,心里就开始发毛了!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坏了!居然能创造出这样的阵法!” 这可就是冤枉张元了!张元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创造的古阵法,到底有什么样的威力!只能够在每次常遭成功之后,慢慢的实验! 其实,张元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知道那些古人,在灵气没有复苏的时代,究竟是怎么样才创造出这么多的古阵法,到现在,居然还能够有一个古阵法的院系存在!更是在人类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拯救了整个人类!为人类能够修炼出自己的修炼体系,拖了足够多的时间! “你们听说了吗?” “你想说张元吧!” “对啊!简直就是偶像啊,就是有点太恶心了!” 此时,一起和张元试炼的那些人们,都对张元有了更深的认识,而且都知道张元这个家伙的实力,远远不是外表上看上去的那样!而且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变态了! 从试炼之中就能够看出来,在身死存亡的时候,这个家伙居然在到处推销着几的产品,简直就是一个变态,还好现在张元在创造了这个阵法!要是在试炼的时候用出来,真不知道这个阵法会造成多么大的破坏!到时候破坏的就是不是试炼的环境了!是他们的眼睛! 此时的张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元能学院之中,人尽皆知的人物了! 一些老师还在不停的庆幸,还好张元没有到自己的院系中来!元能古阵系那么古色古香的院系,硬生生的被张元给整出了屎尿屁!真不知道他要是到了自己的院系之中,能够搞出什么样的花样! “苏小若?” 张元看到了苏小若又一次的出现在了元能古阵系,十分的吃惊!现在张元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声,在学院之中,大家除了知道自己可以自创古阵法之外,一致觉的,张元就是一个变态!这样的家伙,就连古阵系的一些学生,看到张元之后,都有点躲着走的意思! “嗯啊,我的实验十分的顺利,特意来感谢你的!” 苏小若脸上露出了让张元都惊艳的微笑,这比在试炼之中的那个女刺客的颜值,可是稍微的高了那么一点点呢! “你不会还买古阵法吧!” 张元小声的问道,最近他可是遇到了不少的人,都想要买自己的古阵法,但是张元都都没有卖!这让一旁看到的刘伟,差点怀疑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张元!送上门来的生意都不做! 他其实之有另一层担心,这个古阵法实在是太恶劣了!除非是想苏小若这样的人,不然的话,他是不会卖的!到时候自己的拉稀大王的称号,可就坐实了!这样的钱,张元宁可不赚! “嗯啊!我养了一株超级厉害的植物,特别需要自然的排泄物!你的阵法简直太完美了!” 苏小若的眼中露出了一片星星,不知道她的元能植物在培养完成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一定要让张元亲自看看! 不过只是有一点缺点!这个阵法简直就是完美无缺,不好的地方在于,这个阵法对于异兽的损耗相当的严重了!苏小若准备的那只异兽,经过了张元的洗礼之后,足足的瘦了两圈! 在苏小若把异兽还给元能御兽系的时候,被那个异兽的主人数落了好几天! “这个给你!” 这个时候,刘伟突然出现到了苏小若的身边,低着头不敢看的对方,之后交给了苏小若一个信奉之后,就快速的跑开了! 没错,这就是刘伟之前在张元那里买的青书,号称百发百中!不中退款! 张元一时间有些尴尬,赶紧和苏小若完成了交易!两个红色的元能符石交给了苏小若的手中!而且反复的叮嘱了对方!一定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上! 不然的话,以后苏小若别想从自己这里,在买到倾泻阵法!一万联盟币到手之后,匆匆的离开了! “真是的,太老土了!居然还送情书!” 看着手上的信封,苏小若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绯红! 第334章 番外二百零七 兄弟心有灵犀 李阳拍了拍石老三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着,从他的身边悠哉悠哉的路过,带着自己的兄弟和唐化生直接走出了赌场。 走在路上,破国轩捧着满是金币的箱子,和李阳并排着走着,唐化生紧紧跟在其后,像是充当着的打手和保镖一般。 看着自己怀中满是金币的箱子,破国轩别说有多开心了。 “李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随便去赌一下,竟然就能够将整个赌场都给赢了下来,而且还能够赚这么多金币,这个比我们打工强多了。” “不过说起来也可恶,你这几天没有去酒馆打工他们就直接将你开除了,连同前面的工资也不打算给你发。” “我跑过去替你理论,他们这些人都好说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把我也给开除了,唉。” 破国轩,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他说的虽然简洁轻松,但是李阳能够想象得到,他究竟是受到了怎样的屈辱。 从自己今天走到酒馆之中,看酒馆之中的人对自己的态度就不能看出。 这些人一个个的唯利是图,丝毫好处也不愿意放弃,典型的像是一个占小,便宜的人。 在李阳的记忆中,酒馆的老板更是如此,动不动就打骂员工,还时不时的找茬克扣他们的工资,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李阳拍了拍国破轩的肩膀,轻声地对他说道:“咱们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今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现在你有了这些钱,也就可以去发挥你的天赋了。” 李阳可是清晰的记得自己的这一位兄弟,当初和自己一起吃苦一起打工的时候,曾经和自己说过他的那一些宏伟理想。 只不过当初他们没有实力实现,只是把他当成玩笑,可是现在有了如此多的金币,完全足够自己的这一位兄弟去大展身手。 以前的那一些觉得非常崇高遥远的梦想也将离他们越来越近。 “李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么多钱你全部交给我,你就这么放心?”国破轩,一开始还以为李阳这么说,只不过是安慰自己和自己开玩笑的,但此刻已经没有外人,李阳依旧是如此一副认真的态度,这不得不让国破轩,想要清楚李阳的打算。 “哈哈哈,君无戏言,拿着这些钱好好干吧,赌场那边的麻烦我会替你处理,这可是咱们的全部家当啊!能做到什么地步,就要看你的能力了。”李阳轻快地笑了笑,开着玩笑说着,心中并没有将这些金币放在眼里,他更加看重的是自己的这一个兄弟。 说实话,国破轩的生活条件远远的比自己好,哪怕他不遵守着自己家族之中的人给他的安排,也绝对不会沦落到去给其他的地方打小工的地步。 而国破轩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让他表现的和自己没什么区别,这样也就不会身份彼此之间的感情,既然能够得到,如此的兄弟,为何不好好珍惜? 唐化生站在李阳的身后,对于李阳今天所做的这一切,总感觉琢磨不透,先是去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酒馆,随后又去鱼蛇混杂的赌场,最后将这一些挣得的金币又直接给另外一个人。 谈话声实在是捉摸不透他今天所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又能够赚得到什么,只是让他永远都想不明白的是,这换取的是友谊,一辈子的友谊。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是生活在富贵中的孩子,这真的比穷人家的孩子当家的晚吗?这也并不一定。 富贵家的孩子虽然生活好,真正接受家庭的产业时间比较晚,但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之中,却在不停地增加着家庭中的压力,以及事业上的压力。 这所有的家产都得轮到他们来继承,他们必须比穷人家的孩子更加的努力去了解,去学习。 国破轩,比李阳年长两岁,生活在王都之中的一个小家族之中。 在王都之中,有权有势的人,大有人在,一个小家族扎根于这个王都,四面楚歌,吴桂生,自然从小就受到过培养,同时也承受着压力。 自己家族之中的状况如何他心中也有数,只不过他不愿意服从家族的安排,想要自己走一走,闯一闯,想要证明自己。 恐怕当初也是因为想要释放自己心中的那一些压力和委屈,所以才能够有机会和李阳成为朋友,而这一次结交就是数年。 对于李阳为何突然之间有如此变化?国破轩虽然心中非常的好奇,不过他心中更加信任的是自己的兄弟,多年来的友谊已经让他完全相信,无论怎么做他的兄弟绝对不会欺骗他,背叛他,这就足够了。 至于那一些所谓的秘密,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他的兄弟会亲口对他说,这是男人之间的信任。 “小李哥,我非常需要这一笔钱,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讲你给我的打理好,这一次我不仅仅是向我的家庭证明自己,也是向自己证明自己的能力。” 破国轩说得很认真,也很真诚,如此一种情绪,在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身上流露,却让唐化生感觉一惊,心中很是诧异。 在他看来,家族之中的那些子弟,十四五岁的少年,一个个想着的不是玩,就是想着如何挥霍,或者是张扬,可是他从未想过,在国破轩的身上竟然会流露出大人才能拥有的气质。 这种气质,他只从自己的失踪,也就是李阳的身上感受过,但这一刻,竟然又在国破轩的心中看见。 唐化生突然感觉,自己这些年简直就是白活了,除了炼丹以外一无是处,自认为对很多东西有所了解,其实不过是坐井观天井底之蛙。 “好啦,国轩,之前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放心的,大胆的去用吧,去证明自己,这就是我给你的支持。” “不过我给你个建议,在做什么之前先得有计划,你回去好好计划一番,然后再付出自己的行动,去闯出你的事业。”李阳将自己手中的那一份地契直接交给了破国轩,他也并未推迟,直接收了下来,不过在他的心中却暗自发誓,在自己成功之后一定要千百万倍,奉还于自己的兄弟。 第335章 番外二百零八 追杀光头男子 眼看就要追到光头男子,林霆汇聚自己体内的冰霜灵气,手中的冰霜长剑施展出来凌厉的剑气,一道冰寒的剑气击中到了光头男子的身体上面。 “扑通!” 只见那个光头男子的身体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就在这个时候,林霆突然听到了那只灵兽更加凶猛的嘶吼声。 紧接着,林霆觉的大地都在颤抖。 林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了前面,他虽然感受到了那只灵兽的鸣叫声,但是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灵兽。 不过那光头男子此刻已经被林霆给击落在地上,暂时没有行动能力。 “我早就说过你跑不掉了。” 林霆接着看着那名光头男子,而就在这个时候,林霆突然看到那只灵兽的身形从那边的树林里面不断的浮现出来。 那只灵兽的身体上面都是一个个的斑点,浑身的肌肉就如同一个杀人机器一般。一步一步的朝着林霆的方向走过来。 “吼!” 那灵兽看着林霆突然冲了过来。随后那长长的如同铰刀的爪子向着林霆跳了过来。 林霆看到那只灵兽向着自己冲过来后,于是快速的闪开,躲到了安全的地方。 魔灵豹看到自己没有击中林霆,于是那猩红色的眼睛看着地下的光头男子。 此刻光头男子的脸上满是惊恐。 随着一声惨叫声传来,那个男子瞬间就被魔灵豹给撕裂! 林霆看到那光头男子被魔灵豹杀死之后,也觉的这只灵兽给他的压力很重,想来肯定也有先天中期的实力。 “现在李卫不在这边,还是先躲开比较好。”林霆那么向着,已经准备转身离开。 但是那只灵兽显然没有打算放过林霆。 击杀光头男子之后,那只灵兽突然嘶吼着向着林霆追击而来,那如同铁钩一般的爪子上面居然还附和着熊熊的灵力,显然被这一击击中的话林霆保不齐也要受到重伤! 只见在林霆的面前浮现了一睹冰晶,那冰晶却瞬间就被那么魔灵豹给击碎,但是击碎了冰晶后的魔灵豹却发现已经看不到林霆的身影了。 看到已经躲闪到了一遍的林霆,那只魔灵豹又嘶吼着冲向了林霆,而且这次的速度更快! 看到速度飞快的魔灵豹,林霆估计自己已经躲不开了。只能运转自己体内的冰霜灵气! 砰! 林霆用尽自己的全力,冰霜灵气覆盖在了自己的冰霜长剑上面,但是依旧被那只魔灵豹给击飞了出去! 魔灵豹再次怒吼着想着林霆发动了进攻,而且更加的凶猛,林霆只觉得这只灵兽的力量要比一般的人类先天中期的修炼者还要大上许多! 那灵兽此刻怒吼着拍着巨大的爪子想着林霆不断的拍去,看到那灵兽不断而来的攻击,林霆渐渐有些抵挡不住。 “砰!” 林霆的身子被那只灵兽狠狠的拍在地下,只见地面上面顿时裂开了一个大坑! 灵兽看到把林霆给拍到地底下的时候,怒吼一声,旋即提起巨大的爪子想着地面轰击过去! 看着那只灵兽巨大无比的爪子,林霆暗道了一声不好,他感到了一丝丝的危机,于是运作了自己体内的冰霜灵气,在坑洞了表面形成了一道厚厚的冰晶。 “砰!” 又是一声巨响,只看到那个灵兽的爪子拍到了冰晶的上面。 但是那洪波的灵气却是透过了那层冰晶轰击到了林霆的身体上面。 此刻大坑里面泥土飞扬,林霆不得不闭上自己的双眼。翻滚而来的泥土让林霆觉得喉咙有一些痒,于是咳嗽了一声。 尘土散去之后,灵兽看到了林霆不过接着就有几只呼啸而来的冰晶箭击中了那只灵兽。 “吼!” 灵兽嘶吼着,彻底被林霆给激怒了,再一次向着林霆发动了进攻。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林霆也突然向着那只灵兽发出几道冰晶。 趁着机会,林霆的身子从那个坑洞的里面跳了出来。 嘶吼着的灵兽继续向着林霆发动着进攻,而此时林霆也发现这只灵兽的实力确实非常的强大。 “已经有先天中期巅峰了吧……”林霆想到。 此时那只灵兽也发出了几声嘶吼,矫健的身姿就如同一个炮弹一样,巨大的爪子想着林霆攻击而来。 看着那银白色的利爪,林霆急忙的闪避开。 接着体内的冰霜灵气覆盖到那只灵兽的脚下,不过却被那么灵兽轻易的就给挣脱开了。 “好强的力量!”林霆感慨了一声。 这只灵兽的力量是他目前遇到过的敌人里最大的里,居然可以轻易的就挣脱林霆的冰霜灵气所凝结而成的冰晶。 看到自己的冰晶被那只魔灵豹给打破之后,林霆继续凝聚着一道道的灵气,只见冰晶箭在林霆的身体后面不断的漂浮,接着一道银白色的冰晶剑刃也在林霆的手里缓慢的浮现。 林霆丝毫不敢轻易,眼前的这只灵兽比刚刚遇到的玄火犀还要强! 而且,眼前这只魔灵豹身体上的威压更比自己遇到的谢家的两名先天中期还要强。没想到居然可以被自己碰到那么强的灵兽,如果李卫在这里的话林霆还可以和他一起和这只灵兽决一死战。 魔灵豹黑色的身影在天上划过一条线,接着出现在了林霆的面前,看到那突来袭击过来的魔灵豹,林霆急忙的催动冰霜灵气覆盖在自己的面前,但是显然那冰晶不堪一击就被魔灵豹给击破了。 看着汹涌而来的铁爪,林霆的冰晶剑和那钩子一样的铁爪碰撞在了一起。 不过林霆只觉得自己的手心流出了一丝鲜血,这只魔灵豹的力量实在强的超出林霆的想象。 即便是林霆拥有非常庞大的丹田和灵气,但是这只魔灵豹的力量却可以轻易的击碎林霆所施展出来的冰晶层。 在那只魔灵豹的面前,林霆的防御显得非常的不堪一击! “吼!” 魔灵豹嘶吼了几声,看到林霆裆下了他的攻击之后,居然再次袭击过来。 林霆也没有闲着,手中的冰霜剑突然绽放出来了银白色的光芒,只见淡淡的寒气从林霆冰霜剑上面隐隐升起,接着,林霆一剑挥出,砍在了那只魔灵豹的巨爪上面。 “轰隆!” 刺耳的轰鸣声传来,但是林霆的身子却被那只魔灵豹给击飞了出去。 “这灵兽的力量真是强……”林霆觉得自己的虎口都被震得生疼。 魔兽的爪子上面还残存着的那个光头男子的鲜血都被林霆的冰霜灵气给冻的凝结了起来,而此时光头男子的尸体都在林霆和魔灵豹的战斗中被波及到了。 不过现在和那魔灵豹在这里死拼显然胜算没有那么高。只能先回去,如果有李卫帮忙的话绝对可以杀死这只灵兽。 林霆那么想着身形一动,准备逃跑! 那魔灵豹看到林霆准备逃跑之后嘶吼着追击而来。 不过,让林霆没想到的是他完全跑错了方向,此刻林霆跑了一个相反的方向,而他还以为自己马上就能见到李卫了。 “不对……刚刚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地方。” 就在跑了大约三里之后,林霆一边逃避那只魔灵豹的追击,一边观察着附近的地形,却发现和自己过来的时候有些不同。 “糟了!跑错方向了!” 林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现在在他后面紧紧跟着的魔灵豹根本就不会让林霆改变方向。 看到那隐隐逼过来的灵兽,林霆转过身子向着那只魔灵豹发动了攻击,但是这正中那魔灵豹的下怀,看到了林霆的攻击之后,那魔灵豹大吼一声,拍向了林霆的身体。 此时冰霜灵气覆盖到了林霆分身体上面,身子远远的被拍到了一个洞口的旁边。 林霆觉得自己的身体非常的疼痛,站起来之后向着左边的一个山洞里面跑了过去。 “轰!” 山洞外面的岩石瞬间就被魔灵豹给击碎。 不过魔灵豹的体型十分的巨大,所以没有跟进来。 进去到山洞里面后,林霆听到那只魔灵豹呼呼的喘气声。 接着又是几声轰隆声传了过来。 “糟了。”林霆低声说道。 那只魔灵豹因为身体过于巨大,进不去山洞就不断的攻击着洞口,于是林霆之后就砍到一片片的碎石把山洞的洞口给封住了。 林霆想要走出去和那只魔灵豹对决一番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矮滑了下去。 “这是什么地方?” 林霆看了看自己的四周,发现这里的光线居然明亮了一些,此刻处在了一个密室的里面。 不过这个地方有些诡异,让林霆一脸警觉的观察着这个地方。 林霆闭上了眼睛,适应了一会黑暗之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看来这里是个房间?” 林霆此刻看到了四个房间的夹角,而且在那边的墙壁上面还画着一些图案。 林霆走进那些墙壁之后,观察了那些图案。发现自己看不懂后,林霆又走向了另外一边。 另一边的墙体上面也画着那些图案,但是稍微有一些不同。 林霆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在自己的眼睛里回忆了那些图案,发现自己并不知道那些图案究竟写着什么之后,林霆看着这些图案思索的一会,但是没有看出来什么。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不过,这些图案显然都是有价值的,林霆也不打算白来。 “把这些图案刻画出来,回去再研究好了。” 林霆闭上眼睛,想要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把那些图案给记下来,不过林霆发现自己的记忆里并不足以记住这些图案。 于是林霆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纸张,把那些图案纷纷刻画在了那张纸里面。 “咦,那是什么……” 林霆刚刚把刻画好的图案收入了自己的口袋里面,就看到了那边的壁龛上面居然透着金色的光芒。 而且,这室内的光亮就是从那个壁龛里面的瓶子里透露出来的。 第336章 番外二百零九 神秘藏经阁长老 李星云目光盯着李星朋更加的冰冷,一掌轰在他的肩膀,一股真气窜入他身体,直接将之浑身经脉震碎,更是将他隐藏与脊髓的武魂覆灭。 李星朋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向前软倒在地。远处李浩奇身子如同一阵狂风冲来,着急将自己儿子抱在怀中,同时手掌输出真元,检查他的伤势。 这一查,李浩奇气得双眼便是瞪圆,盯着李星云,咆哮道:“你这个混蛋,居然废了星朋的武魂,以及全身经脉。” 听着李浩奇这怒吼,远处一干李家弟子吓了一跳。然后刚才表明了态度,看好李星朋的李家弟子,更是浑身瑟瑟发抖,生怕李星云也找他们报仇,废了他们武魂经脉。 就是刚才看好李星云的一干李家弟子,此刻看着他,心中对他的恐惧,在深了几分。明白李星云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李星云,现在他有着实力,足以堪任李家少族长一职。 有人愁苦,自然也有人欢喜,那就是躲在一旁的赵富贵,他心中明白,这一次赌对了。 看着李浩奇凶狠的目光,李星云丝毫不在意,说道:“如果你不打算现在就给你儿子报仇,就赶紧给我滚。” 李星云这话丝毫不客气,听得李浩奇又是火冒三丈,忍不住要动手。 看着这一幕,四周李家弟子一个个精神在一次提起,刚才支持李星朋的李家弟子,更是只觉得一缕微光,扫除了他们内心的黑暗。 可是这缕微光,确实是微光,稍纵即逝,照亮不了他们心中的黑暗。 李浩奇拳头已经握紧,杀意足够浓郁,但是······他却不敢出手。 最终只听得李浩奇冷哼一声,阴毒的看了李星云一眼,便是抱起他的儿子,快速离去。 看着李浩奇就这样走了,堂堂李家二长老就这样怂了。无数在场的李家弟子,在一次大跌眼镜,一个个内心如同江海一般疯狂翻涌。 在这一刻,在场所有李家弟子,才明白刚才赵富贵,说的话,是多么的正确。 现在他们见了李星云,必须恭恭敬敬叫上一声少族长! 李星云没有理睬在场的李家弟子,刚才收拾了李星朋,也没有太大的快·感,毕竟他不过李星海手下的一条狗罢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学会炼丹,然后快速提升武道实力。 其实李星云内心之中,一直有着一丝压迫感。 天级武魂的恐怖,很显然是超过了李星云所想象。现在李星海夺了他的武魂,再被玄天宗老祖收为关门弟子,那也算是龙游入海,下次相见,不知道他得恐怖到何等地步! 因此现在李星云得想着一切的办法,疯狂的提升自己的实力,不能够有着一刻的怠慢,否者,他或将永远没有报仇的希望。 轻摇了摇头,李星云不在去多想,现在一切以提升实力为重。 李星云走入了藏经阁内,其中负责看守的长老,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犹如鸟巢,身着一件灰袍的老者,他正躺在房间一侧的椅子上呼呼大睡。 刚才外面的动静,并没有影响这位老者的睡觉。 这名长老,是李家最为神秘的,李星云长这么大,今日还是第一次看见他。 之前只在他父亲的口中知道,这位名家李天明的长老,并不是李家之人。而是来自,距离云龙域极其遥远的剑域李家的一名弟子。 他的辈分极高,据传李星云爷爷小的时候,便是看守李家这藏经阁。 李星云走到老者身前的长桌前,伸出手敲了敲,喊道:“天明长老,天明长老,天明长老。” 李星云一连叫了三声,这邋遢老头才一脸睡眼惺忪睁开眼睛,然后喃喃自语道:“这届李家弟子不错嘛,几天前才一个突破到了炼气六重,今日又来了一个。” 说着李天明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本沾满油渍的古朴账簿,一根毛笔,在舌头上沾了一些口水,懒洋洋说道:“名字。” 李星云平静回道:“李星云。” 老者点了点头,正要书写听到的这个名字,可是刚要动笔,他却是一愣,然后抬头,抛开遮住视线,那一缕乱糟糟的头发,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李星云略带青涩的小脸,发出一丝光亮,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这小子不是李家大名鼎鼎的废物吗?怎么又能修行了?哦,不对,难道你小子进这藏经阁,是想诓骗老夫。” “不行,不行,我得试试你的身手。” 老者话落,李星云只觉得眼前一花,刚才还坐在他身前的邋遢老头,一下消失了踪影。 下一秒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只砂锅般大的拳头。 李星云心间一跳,神色猛变,快速举起双掌,便是使出武技《惊涛掌》。 可是已经修炼到惊涛掌大成,挥出这一掌已经接近万斤的力量,对上这诡异冲来的一拳,却是犹如一株小草抵挡冲来的滔天江水,实在不堪一击。 拳掌对碰,李星云身子直接倒飞而去,重重砸在五丈外的墙壁之上,一口鲜血直接从他嘴中吐出。 李星云稳住心神,便是愤怒的抬起头,想要找对他出手的邋遢老头算账。 可这转瞬间,却是见着那老头已经坐在椅子上,手持毛笔,在那本油乎乎的账簿上,慢悠悠写上李星云的名字,好像他根本没有出手一般。 “嗯,接老夫一拳,还站得住,看来外面传言是虚呀。” 老者写完收笔,抬头看着李星云,一副人畜无害,带着春风一般和煦的笑容说道:“小子,你进去吧,有资格挑选武技。” 李星云盯着老者那一张笑脸,恨不得冲上前去,给他狠狠几个大耳刮子。可是一想到,刚才老子出手的恐怖,他便是强忍下这冲动。 这老家伙,实力绝对比皇甫崇明更加恐怖。并且收放自如,刚才他轰来那一拳,确实只是试试李星云实力,否者现在他铁定站不起身子。 李星云运转《九龙吞天诀》,疯狂的吸收天地之间的灵力,不过一分钟,身体所受的伤势,便是痊愈,然后他站直了身子,说道:“没有想到,我李家还隐藏了一位武道宗师。” 说着,李星云迈步,向着藏经阁内部走去。 “武道宗师?” 老者重复这四个字,摇了摇头,笑道:“蝼蚁罢了。” 接着他看着李星云的背影,看着他每一步走着,那稳稳的步伐,脸上倒是露出一丝惊讶,感慨一句:“不愧是那小妖孽的儿子,也是一个小妖孽,不对,不对,是小小妖孽。” 第337章 番外二百一十 斑斓猛虎 “嗯,确定。” 李符点头。 “拿出你的证明给我看看。”守护者道。 李符立即将通行证取出。 守护者老眼一亮,重新审视李符,浑浊的老眼中,浮现出了一抹明亮之色。 立即让开! 李符含笑将证明给收好了。 以后回家,还要用到。 传送阵前,巨大的漩涡,波动着深邃气息。 就好像隐藏着一个神秘而幽深的世界。 温和的光洒落,远程传送就要开启。 突然,他嗅到了清香气,这绝非植物香气,而是处-子芬芳。 李符惊讶不小,突然转身,待得他看到了身边的女孩后,双眼中渐渐浮现出惊奇之色。 “怎么,没想到会是我吧?”洛妙突然道。 李符点头。 他的确没想到,洛妙会跟着一起进来。 最要紧的是,守护者没有阻拦。 也就是说洛妙最起码是有使用权限和资格的! 洛妙笑道:“你要去圣祖帝国调查伽马学院的事情,不过我对于这些事情知道些,你如果有兴趣了解的话,我可以代为介绍。” “有!” 李符立即点头。 “先进去再说。”李符指了指传送阵道。 洛妙颔首轻点,极为魅力绽放。 通道狭长而深邃,要想完全通过的话,需要漫长的时间。 好在,武者在通道中,几乎完全感觉不到行动的,只要时间到了,自然会在另外一个指定的出口冲出。 “关于圣祖帝国你了解多少?” 洛妙好奇道。 李符已经在圣祖帝国生活几个月的时间,对那里的情况有些了解。 但他没有马上全盘托出,试探性的道:“听说圣祖帝国共分为籍殿、圣祖皇室和青云宗三大势力。” “其中皇室最强,籍殿中间,青云宗最弱。” “修炼方面,有青龙潭。稍稍差些的有伏龙坡、战天潭等。” “这些都是顶级的修炼场所,其它……我知道的就不多了。” 洛妙道:“这基本就是全局全貌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啊?” 李符含笑:“那你要告诉我什么呢?” “我要说的只有一点。千万别得罪玄鬼。” “一定要记住啊!” 通道的尽头。 黄沙漫天。 李符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这句话。 “玄鬼,为何洛妙这样在意他?” 圣祖帝国内有什么大人物,李符也算有所知晓。 不管是圣祖皇室,籍殿或者是青云宗。 好像都没关于这家伙的记录。 至于说他来自何方,有什么实力,更没有一点信息。 洛妙对他的情况掌握的也不是很多。 但给他留下极为深刻印象的信息大概只有一点,那就是任何见过这个家伙的人,大概都死了! 至于说消息是谁放出来的,大概都是间接听闻。 如,某人被杀前,曾经战战兢兢,和朋友们提起过这件事。 玄鬼有一个好处就是,只杀当事人,至于说和此人有关联的任何人,一概不管。 一个能让所有人害怕和恐惧的人,哪怕只出现在传说中,也足够让人毛骨悚然的了。 李符暗暗点头。 多多留意就好了。 “我接下来要消失一段时间,两个月后,圣祖大比再见面。” 洛妙道。 “圣祖大比规模很大,可以升官。” “但我未必会参与。” 李符道。 “我看你还是参与吧!因为你要去伽马学院的话,路途太过遥远了,必须要用到皇家传送阵才行,而这传送阵在圣祖帝国是唯一的。” “并且只对王级别的强者开放!” 洛妙含笑道:“所以……你就只能参与咯。” 李符睁大了眼睛,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我考虑一下。”李符道。 洛妙并不追问,颔首轻点。 “那就再见了。” 洛妙挥手,随后她已离开。 李符笑了笑。 籍殿那边,暂时还没回去的必要。 什么时候有活动了,回去参与一下。 而后将奖励取出,辅助升级,就算可以了。 山涧中。 李符盘坐着,双手结印。 地灵气在附近流动,被他给感知到了,随后曲指收取。 虽说微弱,但李符还是不断的将其给收走,没有耗掉多少时间,便是能看到。 浑身已然被地灵气给灌满。 强大而浑然的地灵气,波动着耀眼的光。 它不断的冲击着从前的等级,渐渐朝着2等变化。 伴随着投入的增多,李符的双眼渐渐有着血丝冒出。 身体僵硬甚至身体也在颤抖状态。 终于,他看到了突破的机会,立即增加修炼力度! 突然。 不知道怎的,周围的环境中,猛抽出了条可怕的地灵气来! 这地灵气的浓度相当高,比正常的地灵气要强大数十倍。 这使得李符先前修炼时候所掌握的状态完全错位。 巨大的能量一股脑的吸收到了身体中,所最终得到的不是好处,而是压力! 李符感觉他的浑身气孔,完全被封住了。 随后可看到,他的脸色也青紫几分。 咣当。 李符身体僵硬,如被打了石膏般。 猛栽倒在地。 他双眼无力看天,双目中充满着黯然之色。 “先前太大意了,为何不设置一枚护身符?!” 李符心中苦恼,护身符他是真的随身携带的,只不过周围的环境很安全,地灵气稀薄的很。 所以也就没有多此一举,没想到片刻的疏忽,带来的却是致命的危机。 李符忍不住是心中懊恼! 淡淡的血腥气,充斥在山涧中。 爪子踩踏在松枝上的折断之声,发出了噼啪响动。 一头花皮猛虎,已从附近的草丛中爬了出来。 它看起来非常生猛,一双钢铁般的伶牙俐齿,仿佛是可以轻松将人给咬碎了。 如此的恐怖感觉,实在是让人害怕万分。 2级下品,斑斓猛虎!李符大吃一惊。 这家伙杀伤力很强又野蛮的很,一旦要是落入它的口中,多半不存在生存机会。 李符赶紧加快突破,浑身的细胞大多数被阻塞住了 尽管现在处于飞速突破的阶段,但恐怕根本坚持不掉太多时间。 危机四伏,现在哪里有反应的机会? 斑斓猛虎突然嗅了嗅。 继而,巨大的头颅,阴冷眼睛落在了李符的身上。 低沉吼出,已然扑来! 第338章 番外二百一十一 天绝台 而林天不知道的是,这些挑战书中流云学院三百个真正的天才都没有向林天递出挑战书。 不是亲传弟子的位置不诱人,而是根本不屑和林天一战。 因为就算是林天成功坐上亲传弟子的宝座,不出几天便会被人拉下来! 那个位置,不仅需要的是运气,更需要的是无敌的战力和绝世的修炼资质。 此刻已是深夜,而在流云学院的深处! 有一峰,峰上风景优美,元气浓郁到几乎到了化水的地步。 而在峰上矗立着大大小小的三百座装修极尽奢华的房屋。 此处便是流云学院内院弟子的修行之处——天子峰。 天子峰按照每个人修为和天赋的不同,自下往上安排住所。 但在天子峰的最高处,只有三座建筑物。 而这三座建筑已经不是简单的屋子了,而是三栋奢华的宫殿。 中间宫殿最大,两边次之。 这三座宫殿,便是流云学院三大亲传弟子的住所。 依次往下,便是内院第一到十名的居所。 不过已经不是宫殿了,而是一间间装修豪华不觉讲究的四合院! 此刻在最靠近三座宫殿的一处四合院中,院内灯火通明! 而在四合院的会客厅中,不时传来议论之声。 “这林天终于来了!你的灭族之仇可以报了!”一个身穿兽皮的粗狂大汉道! “当年你们一共一起来了三人!除了你,还有沈崇云那个废物点心,以及已经离开这里的那一位!”另一个身穿青衣的英俊少年说道。 而在这两人对面坐着的黑袍男子,正是流云城司马家最小的一个儿子——司马如龙! 同时也是流云学院内院的第一人,同时他也是最有希望成为第三个传承弟子的人! 但此时的司马如龙已经不是当年那俊美的少年! 此时的他满脸有着恐怖狰狞疤痕,浑身散发着冰冷残忍的气息,双目开合只见竟有黑气弥漫。 司马如龙扫了两人一眼,沙哑的声音从黑袍下传出! “林天!区区砌骨九重天而已,现在的他,不配当我的对手! 命令下去,在内院大比中,谁能将林天打残带到我的面前,便可效忠于我!” 黑暗中,一个黑影领命而去! 另外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戏虐的光芒。 翌日清晨,林天给花灵喂了一枚能够使人昏睡一整天的丹药。 而后又布置了一个能够承受炼血境武者攻击的杀阵。 这才放心的离开了住所。 他担心花灵看他接受挑战时再次暴走,虽然对她没什么影响,但却难免引起其他人的主意。 安顿好花灵后,林天推开房门,发现此刻他门前的空地上,已经围满了想要挑战他的人! 如果不是为了得到战力点,林天大可拒绝所有人的挑战!但花灵告诉他,想要进入圣地,就必须拥有海量的战力点。 在圣地呆一小时就需要一千战力点! 寻常外院弟子,一个月能攒下上百战力点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而战力点的来源除了完成学院发布的任务之外,就只有不断挑战别人来获取了! 林天想要守护冥灵骨火,可不是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所能搞定的,因此他才迫不得已的接受挑战,争取获得更多的战力点。 此刻在林天的门前! 他看着这些人眼中的精光,不屑的笑了笑,大手一挥,地上的挑战书尽数被他丢进了空间戒指。 “哈哈哈,他接受了!他接受了!” “真的,我还以为他不敢接受了,毕竟区区一个砌骨九重天,我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 “亲传弟子的位置是我的了!哈哈……” “就算不为了亲传弟子的身份,诛杀林天也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 “对,如此六亲不认、卑鄙无耻之人怎能入我学院!” “必须杀了他,为流云城死去的那些无辜之人报酬雪恨,还这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 林天闻言,虽然没说话,但是那嘴角翘起的一丝冷笑,却彰显了他此刻内心的狂暴杀机。 “牛九,既然你如此逼我,那我们就看看这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门前一共有三条路,去挑战场的是左边,但林天却选择了右边的一条路。 林天的做法,让在兴奋无比的众人冷静了几分! “他竟然要去天绝台!” “天绝台上不分输赢,只论生死,没有机会求饶,如果分不出生死,便会被阵法击杀!” “好大的气魄!” “什么狗屁气魄,我看就是破罐子破摔!” “天绝台就天绝台,我们还会怕个砌骨九重天的废物不成!” “不对,我可是听说林天在流云城几乎算是越阶击杀了他的堂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切,谣传而已,我可是听说,林天之所以会赢,凭借的只是他身边的一个高手而已,包括最后杀沈崇云也是凭借那个高手! 而他自己,仅仅是一个砌骨九重天的废物而已! 你们可不要忘了,我们流云学院,最擅长的,便是越阶杀人!就算这林天跟我的修为一般,我也能轻易的将其斩杀!” “对,林天就是一个只会依靠人的废物而已!” “走,跟上去……” 天绝台,屹立于流云学院的最大的演武场忠央,足有千丈之广,而在绝天台的周围则是看不见底的深渊。 周围没有路通向天绝台的路,只有九根水桶粗的铁链将天绝台和演武场连接在一起。 而修为低点的武者可能压根没法通过铁链,便会葬身深渊。 当林天去天绝台的消息传开后,足足有七八万人又从挑战场飞奔到了天绝台边。 不多时,天绝台便出现在了林天的眼中! 而在他的身后跟着摩拳擦掌,眼冒红光的挑战者! 或者换一个角度来说! 应该是想要杀林天的人! 这里有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林天的真容。 但是他们心中对林天的杀意却反而比其他人更加浓烈。 原因就是林天在他们的眼中是一个十恶不赦,连亲人都灭门的刽子手。 林天代表的是邪恶,而他们则代表的是所谓的正义! 正义必将战胜邪恶,消灭邪恶!让世人沐浴在正义的光辉下是他们主动承担起的责任! 但正义是什么? 邪恶又是什么? 谁能够判定正义和邪恶! 谁都不能,哪怕林天凌驾于巅峰,并驾于天地! 他都不敢说何为正义,何为邪恶。 他只能说:正义和邪恶,只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衍生出来的附属品。 第339章 番外二百一十二 百目大王 根据《长生诀》的记载,奇门八卦阵乃三国时期诸葛亮按照九宫八卦方位和五行生克的原理布置而成,本是一座军队作战阵图,经过后人的推演转化,变成了一座更为精妙的阵法。 周子扬扫视过眼前的八座青铜大门,略一犹豫,闯入了位于正东位置的“生”门。 不等周子扬站定,八座青铜大门开始移动,重新改变了各自的位置。 八座青铜大门来回转动,飘忽不定,令人眼花缭乱。每座青铜大门闪烁出不同颜色的光彩,熠熠生辉,像是五彩斑斓的宝石。 周子扬仔细回想着《长生诀》中的内容,眼神一定,看准了时机,再次跃出一步,跨进了刚刚停留在西南方位的“休”门。 轰! 刹那之间,八座青铜大门同时震动,光华大放,转动的速度更加快速。若是寻常的人类,根本看不清八座青铜大门的移动轨迹。 但周子扬不同,他将道家元气汇集于双眸之上,屏气凝神,整个人的精神都得到了空前的凝聚。 此刻的周子扬,只觉得身外无物,天地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破!” 周子扬猛然大喝,头顶上显出【靴子】图案,脚步轻盈,如一只凌燕,径直闯进了停留在正北方向的“开”门。 就在周子扬踏入“开”门的一瞬间,八座青铜大门陡然崩塌,化为了粉末。 “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长生诀·奇门遁甲·八卦阵》。 周子扬正是根据这一记载,破解了看似玄妙的奇门八卦阵。 “啧啧啧!” 一阵古怪的声音从前方的洞穴中响起。紧接着,周子扬就看到了一具赤红色的棺材从黑暗中飞了出来! 一位身穿着古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棺材之上发出那种古怪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你是灵术学院的灵术师?”那中年男子睁开了眼睛,就在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一股浩大的气息流露而出,笼罩住了整片空间。 空间里的温度,也随之下降了不少。 周子扬站在其中,凝视着这位中年男子,体内催动着道家元气,与其释放出来的精神威压相抗衡。 中年男子明显一怔,却是笑道:“厉害!厉害!我在此隐居近万年,居然碰上了道家的人!” “你是谁?”周子扬冷声问道,召唤出了大道乾坤剑。 砰! 棺材落到周子扬的面前,中年男子双腿盘踞在棺材之上,犹如一块磐石。 “大道乾坤剑?”中年男子并没有回答周子扬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悬浮在周子扬背后的大道乾坤剑上。 “你认得这柄剑?”周子扬心中也是一惊。 在如今灵术横行的年代里,能认出道家法宝——大道乾坤剑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中年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此等至宝,我岂能不认得?留下这件宝物,你可以滚了!” “你究竟是谁!”周子扬丝毫不畏,向前踏出一步,傲然喝道。 中年男子摇摇头,双手一勾,道袍便滑落了下来,露出了白皙的上身。 只见这中年男子的胸膛上,有着密密麻麻数不尽的眼球。每个眼球大小不一,各自散发着不同的光芒。 各色光芒交织在一起,灿烂闪耀,刺眼夺目。 “你就是百目大王?”周子扬微眯起双眼,想到了之前与亡灵王者激斗之时,亡灵王者说出的那个名字。 “没错!这里是我的寝宫!”百目大王高声道,“嘿嘿!我正缺一只酒杯,那就拧下你的脑袋来做酒杯吧!” 百目大王说着,举起了手中的一条黑色权杖,吟唱出了一串古老的咒语。 旋即,黑色权杖上闪出一抹红光,撕裂空气,释放出了极其炽热的气浪。 周子扬自然不敢怠慢,提起大道乾坤剑,向前劈斩而去。 大道至简! 看似简简单单的向前一劈斩,但展现出来的神威却是无比巨大的。一时间,光影零乱,剑气纵横,整个空间中都飞舞着凌乱的刀光剑影。 恍惚间,周子扬仿佛看到了一个广阔的剑道世界,正逐渐形成在大道乾坤剑之上。 周子扬不知,这大道乾坤剑,本就是天下万剑之首,内含天下剑道,包罗万象,无所不有。 在大道乾坤剑从周子扬手中飞出的一瞬间,无穷无尽的剑气凝聚在虚空之间,相互碰撞,叮叮当当地作响。 “不愧是大道乾坤剑!”百目大王也不禁赞叹道,咂了砸嘴,双眼中流露出了无比垂涎的神色。 “拿过来吧!”百目大王高声叫道,“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只有一重凝气境界,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束手就擒吧!” 哗啦啦! 在百目大王的巨吼声中,他胸膛上的无数眼球,尽皆爆射神光。每一道神光都如同一柄无比锐利的神剑,对准了周子扬的身形。 “哈哈哈!”百目大王近乎丧心病狂地大笑着,身躯震动,双脚一踏,终于从棺材上飞了下来。 嗖! 眨眼间,百目大王飞掠到周子扬的近身,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块乌云,遮挡在了周子扬的头顶上。 百目大王面目庄严,不怒自威,再次吟唱道:“尊贵的昊天魔君,请您降下远古神威吧!” 轰隆隆!轰隆隆! 顿时间,整座大墓开始了剧烈的晃动。那具赤红色的棺材缓缓打开,一名身穿金黄龙袍的男子从中踏出。 这名男子,正是上古时期的一尊无敌大能——昊天魔君。不过,这仅仅是昊天魔君的一道虚影,真正的昊天魔君早已陨落了。 “哈哈哈!”百目大王狞笑着,原本庄严肃穆的申请变得丑陋阴森,跪倒在昊天魔君虚影的面前,诚惶诚恐:“昊天魔君,请您展现出强大的神圣之力吧!所有的道家,都是我魔族的敌人,都要死亡!” “原来,你是魔族。”周子扬暗声道,现如今,魔族与道家一样,都已被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里,不复存在。 但在上古时期,昊天魔君却是一位极其强大的存在,修炼到了大乘境界,曾以一己之力,屠杀过涅槃境的人族强者。 为了击杀昊天魔君,道家派出了足足三名涅槃境界的顶尖强者,才将其彻底绞杀。 涅槃境,是凡人所能修炼到的最高境界,涅槃境再往上,就要羽化飞升,跳出整个宇宙。 如今,周子扬只是一重凝气境,且不论涅槃境,就是离着大乘境,还有十万八千里之远。 “小小人族,死吧!”百目大王叫道,大口一张,竟将那昊天魔君的虚影吞噬到了腹内。 陡然间,百目大王气势暴涨,舞动着黑色权杖,直取周子扬的头颅。 百目大王吞了昊天魔君的虚影,相当于得到了昊天魔君的一部分力量,释放出的强大气场,一下子便将周子扬镇住。 黑色权杖中流露出一股股黝黑的魔气,变幻成骷髅、厉鬼、夜叉、恶犬……等等地狱中的恐怖之物,发出阵阵惨叫之声,歇斯底里。 “杀!” 面对百目大王的步步紧逼,周子扬愤然而起,手指轻点,心神转动,大道乾坤剑化为一道长虹,向前直冲而去。 大道乾坤剑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朵朵华丽的莲花。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那些莲花都是由无数的剑气凝结而成,每一道剑气都有牛毛般大小,细微中带有凌厉的剑意。 砰砰砰砰! 不多时,莲花炸裂,一道道细若牛毛的剑气上下翻飞,剑光四射,爆发出磅礴的剑意。 剑气相汇,如同巨潮巨浪,横扫虚空。那些由魔气凝聚起来的恶魔邪祟,在剑气的冲击之下,统统破灭,荡然无存。 “小子,你倒是有几分实力!”百目大王道,“不过,这并非你本身的实力,而是大道乾坤剑的神威。看我夺了你的神剑,你还有什么手段?” 百目大王一喝,大手抓摄,直接抓住了大道乾坤剑的剑身。 大道乾坤剑何等锋利?剑刃上立即现出寒光,割破了百目大王的手掌。 但百目大王似乎并不吃痛,依旧牢牢抓住不放。 周子扬的力气哪里比得过百目大王,只是坚持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大道乾坤剑就被百目大王夺取了过去。 “哈哈哈!”百目大王一下得手,不禁大笑。 而后,百目大王巨掌一拍,将大道乾坤剑压在了赤红色棺木之下,利用棺木的力量暂时压制住大道乾坤剑的神威。 大道乾坤剑虽是上古至宝,但没有了元气催使,威力大减。 百目大王十分得意,伸出一根手指,嘲讽地说道:“杀死你,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哼!”周子扬冷哼一声,发动天赋,脚步一滑,向后暴退了数十步。 但百目大王正值巅峰,紧追不舍。黑色权杖化为一道黑光,当空坠下,挡住了周子扬的退路。 “大道乾坤剑!”周子扬呼喊一声,通过心灵感应,召唤大道乾坤剑。 嗡!嗡! 被震压在红色棺木之下的大道乾坤剑,也颇有灵性,听到周子扬的这一声呼唤,猛烈颤动,剑尖处也射杀出了点点剑光。 “嗯?”百目大王一惊,急忙转身。 “炸死你!” 而就在百目大王转身的一刹那,周子扬从怀里摸出那枚“玻璃球”,朝百目大王扔了过去。 虚空炸弹! 轰! 一股不可想象的毁灭之力,在那枚看似普通的“玻璃球”中爆发开来。 在短短千分之一秒里,狂暴的能量急速膨涨,撑爆了整座大墓。 第340章 番外二百一十三 收下小弟的膝盖 孟天的惨叫声持续了十几息后,戛然而止。 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过,剩下的两个孟家杀手这才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看着林尘。可当他们看到林尘的眼睛时,竟然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好像看着一只凶猛的野兽,让他们不敢迈前一步。 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可不知道为什么,光是看着林尘的眼神就让他们有种畏惧。明明对方境界低微,偏偏自己又不敢出手,两种矛盾的感觉让两个人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你们就这样看着?该不会是想要用眼神杀死我吧!”林尘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惹得温冬寒等人哈哈大笑:“赶紧一起上吧,也免得我浪费力气。” 这是赤果果的藐视啊,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两个十境高手,被林尘这么打脸,互相对视一眼一起出售斩向林尘。 林尘再次展现王之藐视,星火流星,大地之火霹雳连弹,风神扇,虎啸剑,实话实说鞭,雷云乾坤网。法宝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根据各种属性的相辅相成叠加施展,威力成倍的增加,不等两个人的攻击近身,一股狂暴的力量就将两个人掀飞出去,两道血线在半空中飞舞。 拍拍手,林尘将法宝收了起来,啧啧两声:“这三个人也太弱了吧,就这点本事也好意思来当杀手,真是不知所谓。我还想多玩会试试这些法宝相互叠加后的威力,结果三个十境的人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住。” 他的话让温冬寒等人满脸的黑线,这话让林尘说的,对方要是弱的话,那他们被打成这样岂不是弱到家了。 远处,孟天的骨头渣子都被啃没了,另外两个人飞出去,齐齐的脸先着地。两声清脆的咔嚓,全都变成倒插葱歪脖鸡。一大地火军蚁兽凑了过来,这种地火军蚁兽等级不高,但是攻击力却非常强悍,数量多,一对好像钳子般的螯牙上吞吐着火焰。 一个牛犊子遇上它们,十几息就能把变成骨头架子。眼前恐怕有成几十万只了,两个孟家人插在地面,只有眼睛能动,看到地火军蚁兽朝着自己用来,都要哭出来了,努力的想要挣扎着移动,可惜全身都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一只只爬到自己身上,然后发出惨痛的叫声。 听到惨叫声,林尘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这声音,听着舒服。” 其他人则都感觉全身发毛,不自觉的全身颤抖,好像身上也有蚂蚁在啃咬似的。 解决了麻烦,林尘扭头看向剩下的人,关切的问道:“你们都没事吧?” 温冬寒还好,家族那点事情他都看开了。倒是孟泽凡,脸色青白,显然是第一次见识到家族利益争斗的残忍,心中不好受。林尘拍拍他,算作安慰了,这种事情日后必然还会有,孟泽凡迟早要接受的,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安慰,根本没用。 狂狮则是一脸的郁闷,这一趟他折的人手是最多的。先是夺宝猎人,孟家有插上一手,他折损了二十多人。 “你也不要这个表情了,距离交任务还有些时间,我帮你多猎杀一些角龙,获得角龙角都给你,回去多换点钱财给死去兄弟的家人吧。”这件事怎么说也是自己三人带来的,狂狮佣兵团也算是无妄之灾。 狂狮叹口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郁闷也是没用。 接下来的时间,林尘帮助狂狮猎杀了很多角龙。看着堆积如山的角龙尸体,狂狮犯难了,他想要将角龙尸体也带回去,这玩应可也非常值钱,能换取不少金币的。 “这个给你。”林尘丢给狂狮一枚储物手镯:“这是储物手镯,用元气催动,可以将这些尸体都装进去了。” 狂狮不太明白,可接过去后神识一探查,顿时眼睛放光,知道这玩应可是宝贝,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将储物手镯带上,把所有尸体都装进去后,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这么算起来,他还赚了呢。 妖兽之森还不是他们能久留的地方,一行人打道回府,走出了妖兽之森。在妖兽之森外边的人看到狂狮一行人大队人马进去,结果出来的时候少了许多人,全都投来惋惜的表情。 可看到一行人表情非常兴奋,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心中也不免怀疑。毕竟他们怎么看都好像是空着手出来的,难道折了那么多人结果还没有猎杀到角龙,那岂不是倒霉到家了? 浩浩荡荡的朝着佣兵公会去,也引来不少人围观,大家都想要看看狂狮这次到底有什么收获。 来到佣兵公会前的时候,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子大摇大摆的走向狂狮。狂狮见到这人脸色很难看,林尘会意,看来这两个人平日不对付。 狂狮小声解释道:“这是上河镇与我们狂狮同等级佣兵团的团长,平日没少找我们狂狮的麻烦,这下我折了这么多人,肯定要被他看笑话了。” 果然,话音刚落,对方那贱次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哎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狂狮佣兵团吗?我怎么听说狂狮大团长带了四五十人进入妖兽之森,我瞅瞅,现在好像就剩下一半的样子啊?” 说着就挡住了众人的去路,正好林尘走在最前头,被人挡住很是不爽,不耐烦道:“好狗不挡路,滚开。” 对方一愣,不屑的看了一眼林尘,完全不在意他:“狂狮,你的手下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一个小鬼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今天我就……” 结果,方话还没说完呢,砰的一声,众人只看到一条黑影成弧线飞了出去。而林尘手上还拿着星火流星呢,就见林尘吹了吹枪口,撇撇嘴:“跟苍蝇似的嗡嗡,话真多。” 狂狮一脸憋笑,可悲的看着眼前男子,心想:“我真的佩服你的勇气,谁不好惹,你去惹林尘这煞星。” 闹了这么一幕,大家都知道眼前的少年不好惹,谁都不敢靠前造次了。狂狮派人去客栈找商队的老板来公会交接任务,他们算是提前完成,围观的人很多,都很好奇狂狮到底有没有得到角龙角。 商队老板被人带来,也是满脸的疑惑,随后露出担忧之色。来到狂狮面前,不确定的问道:“狂狮团长,你们比预期的回来早,难不成没有得到角龙角?” 实在不是老板不相信狂狮,而是他也发现狂狮佣兵团很多人带伤,而且还少了许多人。强烈的不安,让他不得不这么问。 狂狮得意洋洋的仰着头,拍着胸口道:“老板这是哪里的话,什么事情能难倒我们狂狮佣兵团。现在不是我们得不到角龙角,而是我担心老板你拿不出那么多气元石才对。”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一片不小的騒动。大家都听到狂狮的话了,听着口气,摆明是说狂狮得到了许多角龙角。 这怎么可能呢?即便狂狮佣兵团实力不错,大家猜测他们能猎杀到角龙,可最多恐怕也超不过五只罢了,可狂狮竟然说商队老板有没有那么多气元石来支付,这岂不是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板也是没反应过来。 狂狮冲着老板招招手,然后请了佣兵公会的人来作证。周围围观的人太多了,狂狮立马吆喝着让人控住一片大点的地方。众人全都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让开了一片空间后,都直勾勾的盯着他呢。 狂狮挽起衣袖,露出了储物手镯,样子嘚瑟的不行。 林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冷冷的瞪了狂狮一眼,狂狮立马一缩脖子,挥动手腕。顷刻间,大量的角龙角出现了,缓缓的增加,最后堆积了一座小山丘。 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倒吸凉气的声音响成一片,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是把角龙群全都给一窝端了吗,角龙是灭绝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角龙角,这可是角龙角堆积成的山丘,不是整只的角龙啊? “你,你,我我!”商队老板冷汗直冒,彻底结巴了。他才不管角龙多难杀呢,他现在紧张的是自己的气元石到底够不够啊。 老板跟自己伙计急忙盘算了一下,一阵合计后,哭丧着脸看着狂狮:“这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要不了全部。” 这让狂狮更加得意了,可又不敢太嘚瑟得罪林尘,只要强忍着:“你能要多少就要多少,剩下的我卖给别人。” 老板垂头丧气,买了自己能买得起的,剩下还有那么多的角龙角,欲哭无泪啊。 “卖了卖了,角龙角,还有角龙肉,谁要快点过来。”这狂狮,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兜售起来,立马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抢购。狂狮乐的都快合不拢嘴了,不说角龙角了,就说角龙肉就让他获得了大量的金币,是他这么多年积累的数百倍还多。 望着如次多的气元石还有金币,狂狮冲到林尘面前,从远处就跪了下来一直冲到林尘面前才停下。让众人再次大跌眼镜,心想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老大,收下小弟的膝盖吧,日后让小弟给这您,鞍前马后吧!”狂狮极其夸张的表情,大有林尘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林尘也是一头黑线,想不到狂狮竟然搞这么一出!不过林尘一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注主意,自己也需要培养势力,林家内部固然重要,外来的力量也不能忽视,要不断壮大林家。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林尘林家的人,如有二心,我必诛之!”说到最后,林尘面色一寒,严肃的警告狂狮,我林尘要的是绝对的忠诚,如果敢背叛,下场只有死! 第341章 番外二百一十四 无人相信 “你想激怒我让他杀了他,然后你再出手杀我吗?”穆宁的双目看着那陈云罗嘴角带着一丝讽刺的笑容,这陈云罗就是在明目张胆的在激怒他,就是想让他对那杵封动手,到时候就能够直接出手了。 这一点穆宁怎么可能不清楚,虽然穆宁年纪不大,但是穆宁却清楚的明白这陈云罗的想法,而且穆宁更加明白,陈云罗之所以如此很可能就是因为他身后有着那个人的存在,那个人是谁穆宁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有一位丹境强者对于自己穆氏一族有着无比大的怨恨和仇视,而对方就是为了对方办事罢了。 “哈哈,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也能够看得出来,不过你准备怎么做那,是不是不敢杀?”陈云罗带着一丝笑意,这样的策略本身就是在激怒对方,对方看出来其实也不算什么,这穆宁要是看不出来才是真的愚蠢,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并没有丝毫的意外。 然而他现在倒是想要看看这穆宁究竟会怎样选择,毕竟他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在对方没有和自己冲突的情况下对对方出手,一个筑基修炼者,而且还是自己宗门之内原本强者的子嗣,这样的情况下他很可能直接陨落,虽然他投靠的哪位强者很强,可是哪位强者也根本不可能在这等情况下还能够庇护的了他自己,因此如果这次没有机会他就只能够寻找下一次机会了,比如说穆宁到时候想要获得更多的物资出去执行任务,或者到时候成为某个城池的护法或者是统领的时候都有办法的,因此在这个时候他内心之中并没有什么着急! 这等事情本身就是成也就成了,不成那么也无所谓。 “哈哈,好,好,我知道有人要对付我,所以这些年我努力隐藏,因可能不想让你们发现,今日正是这个废物胆敢咄咄逼人让我不得不不暴露,可是你们难道以为这就能够杀死我了,哈哈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你认为我会冒险,还有你以为你陈云罗是什么东西,当年我父亲在的时候你可敢说一个不字?”穆宁冷笑着看着那陈云罗。 他此次暴露,虽然说还需要隐藏实力,可是却也无需畏惧,只要不是筑基巅峰出手,穆宁最少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即便是筑基巅峰出手,穆宁也有把握逃离,所以穆宁并无多少畏惧之意,能够伪装下去,那么自然更好,能够让穆宁得到更多的好处,之后在领取任务的时候也能够更好的完成,可是这并不代表着穆宁害怕,此时的穆宁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实力很强,而且他也有信心能够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接近筑基巅峰的程度,到那个时候整个宗门将会注意到他,如此一来穆宁就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源,让自己变得更强,同时也让家族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 穆家并不是只有穆宁自己,穆家之中其实也有上千口人,其中不乏一些凝气七八层的修炼者,甚至现在穆氏一族的大长老,也就是穆宁的大伯实力也有着凝气九层,但是这些人此时大多停滞不前,因为家族没有足够的资源来让子嗣修炼,穆宁此时表现出来的实力越强,那么之后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如此一来到时候随便挤出一点那么就能够让整个家族收益。 加上穆宁有着自己的目标成为一城之主,那么他就必须要强势,必须要打响自己的名号,让更多的人能够注意到自己,毕竟一旦到了执事大比那么到时候他一样会震惊整个宗门,现在之所以和那杵封动手,其实本身就是想要让自己实力的消息传播出去,到时候能够引起高层的注意。 而此时这陈云罗的到来其实更是给穆宁一个阶梯,只要击败了这陈云罗,甚至如果能够斩杀的话,那么自然就更好了,那样一来穆宁的实力自然在整个宗门之中都是名声鹊起,如此一来到时候很多的高层更会注意到他,甚至那个时候丹境强者甚至都会出手收他为徒。 毕竟任何一个丹境强者也需要拥有自己的势力的,那些强悍的筑基城主们也能够帮助那些丹境强者得到很多的资源,宗门的资源虽然说也不少,可是对于修炼者来说,不单单是自己修炼,他们本身还有着家人,还有着自己的子嗣后代,自然他们需要的资源就非常的多,而这些筑基修炼者就是在为了他们赚取很多的利益。 一个丹境强者对于这等天赋比较高的少年自然是喜爱的不得了,毕竟一旦能够培养出一个丹境修炼者,不单单宗门有着奖励,同时也让自己的势力可以大增,毕竟一脉之中丹境修炼者越多,那么影响力也就越大,如此一来将会能够得到更多的话语权。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即便是在这等修炼宗门之中也是一样,而穆宁就是要震惊所有人,甚至希望一位宗门长老能够收自己为徒。 所有人都在看着穆宁,这些人都认为穆宁此时已经明白了这陈云罗的目的那么定然不敢再出手,可是他们却万万想不到,此时穆宁却笑了起来! “哈哈哈,陈云罗,若是以往的时候我或许还真的会继续隐藏起来,但是今天却不需要了,因为我今天要杀了你,然后在这天元宗之中扬名立万,你不错是一个老朽,一个修炼数十年原地踏步的家伙罢了,难得你那么识趣的过来自投死路那么我怎么可能让你失望,今天我不但杀了这杵封,我还要杀……了……你!” 穆宁虽然是笑着,但是每说的一句话都如同万载寒冰一般,即便是之前信心满满的陈云罗此时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没有想到穆宁居然如此的猖狂。 “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怎么杀我,哈哈,真是狂妄,你和你父亲一样的狂妄无知,今日我就看你可敢动手,若是动手,今日我必定将你杀死。”陈云罗怒极而笑,内心之中更是杀意凛然。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 “咔嚓!” 扑哧……鲜血瞬间狂喷,穆宁的手掌直接拍在那杵封的脑袋上,只是一拍直接将其杀死! 吸……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每个弟子都惊恐不已,他们没想到穆宁居然真的杀死了杵封,而且还如此的云淡风轻,甚至如同杀鸡屠狗一般的简单,好像这杵封根本不算什么一样! 要知道这杵封绝对算是一个小天才了,二十来岁就能够修炼到凝气境极限,而且施展二品法宝居然能够达到几近筑基期初期巅峰的实力,可是在穆宁的面前却根本不堪一击,同时穆宁也丝毫没有在意那杵家的威胁。 嗯? 陈云罗不由的一愣,随后目光开始深深的注视着穆宁。 哗啦啦…… 一群弟子立即远远的躲开此时在空地之中的两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筑基期强者的战斗即便是余波都非常恐怖,那穆宁本身的实力已经是极强,此时更是夺取了之前杵封的中品法宝,那么即便是不如那陈云罗强却也绝对能够发挥出近似筑基中期的实力! 这些大部分围观弟子都是凝气期的修炼者,他们本身的实力就是极弱,面对这等修炼者的战斗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给他们自己本身带来巨大的威胁,说不准在什么时候就会让他们身死魂灭,所以说他们必须要小心谨慎一些,尽可能的远离。 嗡! 穆宁一挥手将那飞剑收入自己的手中,强悍的灵力瞬间就将这法宝打通,并且直接认主,毕竟那杵封已经死了,加上没有达到丹境无法在法宝上留下真正的印记,所以抹除对方的气息更加简单! 而即便是如同丹境修炼者,若是远离自己的法宝别人也能够将其炼化,这主要是时间的不同,实力越强那么炼化法宝的速度也就越快,比如说以为元婴境的老祖将丹境修炼者的法宝炼化,可能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罢了,而穆宁本身的实力就比那杵封强得多,同时筑基期的法宝还没有多么强大,所以穆宁能够轻易的将法宝变成自己的。 手中握着飞剑穆宁的气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毕竟这等法宝本身就能够承受更多的灵力。 “变强了,居然变强了很多,这穆宁的实力看来因为这中品法宝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啊,看来那陈云罗想要杀死穆宁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一个内门弟子看着穆宁目光之中露出一丝亮光,毕竟穆宁的实力着实是很强。 其他人也微微点头:“没错,真没想到这穆宁居然藏的如此之深,刚刚达到筑基期居然就能够达到接近筑起中期的水准,若是他父亲还在,怕是立即就会成为天元宗重点培养的天才。” 然而此时另外一个人摇了摇头:“这穆宁绝对也有着筑基强者暗中帮助,只是很可惜今日他被逼无奈无法继续隐藏,若是能够隐藏到数年之后怕是也能够达到当初穆大人那等程度,到了那等程度怕是才能够真正的成为强者,此时他还是暴露的太早了!” 对于这些内门弟子来说,他们知道的更多也更加清楚这些修炼者之间的各种争斗,当然对于实力的了解也和那些外门弟子不一样,他们更加明白此时穆宁的天赋是多么的恐怖,毕竟穆宁仅仅是这几年的时间才来到天元宗之中,而且现在年纪仅仅是十五岁,十五岁达到筑基的或许在广袤的大地上并不少,但是能够如同穆宁这样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能够几乎相当于筑基中期的就非常的少见了,单单是这一点来说,只要其身后有着任何人诚邀那么都会被天元宗当做是核心弟子培养,只是非常的可惜,穆宁此时根本就没有什么强有力的靠山。 即便是当初那些和他父亲关系比较近的人此时也因为种种的原因根本难以对其进行帮扶。 毕竟当年穆宁的父亲得罪的可是一位强悍的丹境,所以才会使得穆宁此时的处境如此的危机,总之在所有人看来,即便穆宁此时的实力已经算是不错,但是真正想要抗衡那等丹境强者还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继续忍耐下去还算好的,可惜的是现在那些人根本不给穆宁任何成长的机会。 这也是所有人觉得穆宁必死无疑的原因,因为穆宁此时即便是得到了中品法宝也根本不可能是陈云罗这等老牌筑基中期修炼者的对手。 不过陈云罗此时却有着不同的想法,因为他知道穆宁不管是从什么地方看来都不是一个傻子,既然不是一个傻子,那么还敢这样做那么很显然就是有着什么杀手锏存在,正是因为有着杀手锏才能够如此的毫无畏惧,但是那些杀手锏很可能对陈云罗有着威胁,所以陈云罗在这个时候必须要小心一些才行,若不然就很可能在这里栽了。 任何一个修炼者都不是没脑子的怂货,毕竟修炼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本身的神识都已经比较的强大,正因为有着比较强大的神识,他们能够在任何时候都全力运转自己的思绪。 穆宁看上去就是一个刚刚进入筑基期的修炼者,在一般人看来似乎和陈云罗进行战斗是一件找死的事情,但是陈云罗却明白,不是所有刚刚进入筑基期的修炼者都是弱者,相反,甚至很可能在某些情况之下这些修炼者自己有着什么杀手锏,或者说有着什么依仗能够爆发出恐怖的战力,而即便是他都可能身死魂灭。 但是他也并无畏惧,突破筑基就能够达到筑基中期战力的并不是很多,他不相信穆宁有着这样的天赋,他倒是要看看这穆宁有着什么手段,哪怕是杀不死穆宁他最少有着保命的能力。 第342章 番外二百一十五 回报 江万山点点头,答应下来,随后,五六个人各自找地方打坐修炼,恢复刚才的恶战损耗的真气和神识。 同一时间,幽州南部边缘的一处茂密的山林中,有七八间精舍修筑在一处小型山谷中。站在山谷内部可以看到上方不时闪烁出灵力的波动,像是布置了某种禁制的样子。 其中最大的一间房舍中传来黄录的声音: “血煞冥!想不到你在距离我这么近的地方修建了这处所在?到底是何居心?” 灭门惨案的制造者——黄录、任达、血煞冥、姬无忧。四人坐在一排竹椅之上,像是平常聚会一样坐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还保留着一点兴奋的神色。 “黄录,血某若是实话告诉你,你能保证不大喊大叫吗?”虽然血煞冥刚刚从欧阳卿影的围攻中逃出来,但是像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心情,这时正尧有性质地和黄录打趣着。 黄录瞪了瞪两只小眼睛:“有什么不敢!” “说来也没什么,血某就是在这里发现了一处中等矿脉,并且,两三百年下来,早已经挖得干干净净了!”血煞冥无比平静地说着,就像是说在路边遇到几个凡人一样。 黄录刚想大喊大叫,谁知眼睛只是眨了眨,竟然快速恢复了平静,眨了眨两只小眼睛,依然带着笑意说: “哦,原来这样。在下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就算挖到一座极品矿脉又能怎么样呢?能助你重新回复虚环期吗?!呵呵,多少年的基业,现在不是和我一样了?” 黄录话题一转,无比干脆地说:“几位,我们说正事吧!” “啪!” 姬无忧一合手中折扇,双目冒出两缕精光: “正当如此,无忧也早想和齐老魔来个彻底了结了!” “是啊,觉得齐老魔就像笼罩在头顶千年的阴云,这一次终于可以看到天空晴朗了!” 血煞冥等人点了点头,一拍手掌,对房门口站立的侍从模样的弟子说道: “去十个人,到地牢中把人带上来!” 剩余的三人听到血煞冥的话,奇异的是全部面色如常,一副正是应该去如此多的样子。 一顿饭的时间过后,十名血衣宗打扮的修士走进厅堂,竟然押进来了五名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的人,尤其是五个人手臂上的绳索竟然有道道流光闪烁,让人一看就觉得像是灵器一般。五个人高矮胖瘦不等,竟然连年龄也有老幼之分,年龄大的六十多岁,年龄小的只有十五六岁。这时根本不知道因为什么被带到了这里,有两个已经被吓得精神有些错乱,眼神都微微涣散了。 血煞冥看到人都已经带来,虽然早已见过这几个人,可是依然皱了皱眉头,说道: “现在,任侯兄带着半数的高阶修士出去处理事宜,这里的事,我们四个就做出一个决断吧!” 黄录等人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一副等着其他人先做主的意思。 血煞冥看到这副情形,只好接着说: “你们三个说说心里的计划吧!无忧老弟,你先说吧!” 姬无忧沉思片刻,才沉声说:“既然他们五个都承认自己叫江万山,那就只能怪他们倒霉,全杀了吧,魂魄送入任掌门的魂天宝鼎中煅烧!一举灭掉齐老魔的千年道基!” 黄录眨眨眼睛,不甘心地说:“难道就没个什么办法找出真正的齐老魔转世吗?这一下把五个人都当齐老魔的转世人物杀了,不是有些荒唐?” 任达听到黄录的话,气得一拍身旁的桌子。 “黄录,你还说呢!如果不是你当日对着一群凡人说,‘除了叫江万山的凡人可以留着,其他人都可以去死了!’能冒出这四个一口咬定自己是江万山的人吗?” 任达几句话把黄录挤兑得够呛,最后支支吾吾地说: “这个,又不能当面问这些人,你们前世是谁转世的?我连自己是怎么转世的都不知道,他们那些凡人坯子更不会知道!” 姬无忧张开扇子慢慢摇了两下。 “我们几个确实没办法知道答案,可是欧阳卿影那个老妖精怎么知道的?她手里可是有齐老魔留下的轮回转金盘。”还没等别人说话,姬无忧又皱着眉头说:“那也不能一直留着这几个人,等到我们夺到那件宝物一一验证啊。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把那个老妖精抓住,逼问出宝物的下场。” “好了,你们都别问了,不会有结果的,有两个都被当日的情形吓傻了,现在魂魄丢了小半,直接成了痴呆。短期之内,我们既不能夺到轮回转金盘,又不可能找到‘三生石’那样的先天灵宝,只好抱着‘宁可错杀三万,不能放过一个!’的心思了!” 血煞冥用狠厉的语气说道,身体周围隐隐冒出一层淡红色的煞气。 “除了这四个,剩下的一个是从哪里来的?”姬无忧想了想,皱着眉头问道。 血煞冥回答说:“当日在千澜峰,一个叫秦昭德的神环期修士交出来的。说是甘愿合作,交出这个人后,希望能和谈整件事情。可是我们刚刚把人带走,他却不声不响地自爆躯体,震碎了元神,一点真实的线索都没留下。” 黄录说:“会不会是吓傻了,忘了先把元神脱离躯体了?或者,是事先早已经发现我们设置在外面的炼魂旗,这样做虽然结局一样,但是却省下了被折磨一番,也算是一种聪明的做法。” 血煞冥听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黄录的推断。 “整个事件中,有没有人逃走呢?”任达问道。 “只有一只擅长飞行的猛禽——乌喙大雕载着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逃走了,那只大雕天赋就在飞行,三四名冲虚期的修士都没能追上。” 看别人再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建议,血煞冥最后一拍桌子,说道: “这次,我们本来就是如同大海捞针般地寻找一个凡人,偏偏七杰门这个下三流的门派还分了一十六座山峰,更是一时间无法下手,所以,这样屠杀完一个门派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事情做到这一步,血某认为可能出纰漏的地方没有多少,只要围攻七杰门时,齐老魔的转世人物身在七杰门,那就一切都没有问题了!就先将这几人处理了吧!以后让门人继续注意这方面的消息,还有那只电夔,如果能趁其引发天象的时候,将其灭杀一切都完美了!” 说着话,血煞冥坐在椅子上并站起身,向着前方伸手张开五指,一条手臂顿时变成鲜红模样,巨大的手掌中心出现了一个气体的漩涡,并且有越来愈大的趋势。被捆绑的五个人像是承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发出一阵惨烈异常的叫声。时间不长,竟然从五人的头顶冒出阵阵血雾,这些血雾迅速朝着血煞冥的右手飘去,半盏茶的时间,五个人就成了一具干尸,倒在了地上。血煞冥平托的手掌上空诡异地漂浮着五个龙眼大的血球。随后,血煞冥向着任达一笑: “任掌门,把你的宝鼎拿出来吧,做完这件事,我等就可以一劳永逸,再也不用担心齐老魔会在什么地方重新蹿出来了!” 就连很多时候都是一脸潇洒的姬无忧这时也一脸的兴奋,手中的扇子都忘记摇动了。“任掌门,能毁了齐老魔的魂魄,付出再多也值得了!” 任达点点头,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一个三寸大小的青铜小圆鼎,慢慢祭出,小鼎迅速变大,一直变成一只高约三米的三脚巨鼎落到了众人身前的地面上。小鼎周身竟然微微冒着氤氲的白气,仿佛仙家之物一般。 姬无忧看到这些,轻轻一笑:“任掌门,这只魂天宝鼎经过十几代魂天掌门之手,竟然把鼎内冒出的黑气转白,想来那产生的化魂丹也应该是五品丹药了吧!” 任达含笑点了点头,微微得意地说:“化魂丹确实上了一个品级,不过,依靠前一阵子的事才勉强炼制了一炉。回头此间事情一了,任某赠送各位一人一枚。” 说完话,任达朝着圆鼎打出三个复杂的手印。三声闷响过后,圆鼎上方的鼎盖自动打开,血煞冥屈起手指轻轻弹了五下,五颗龙眼大小的血球掉落到圆鼎内部,鼎盖自行盖严,紧接着圆鼎表面流光慢慢闪烁流动,一声声犹如魂泣鬼哭的惨叫声音传来,五人不仅丝毫不为动容,还露出一副无比受用的神情,有的人甚至听着这种惨呼,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三天后,幽州最大的一座城池——封幽城内的王府中。欧阳卿影一身白衣端坐在王府后院的一栋绣楼中,一双洁白的素手捧着一只茶碗,柳韶月站立在后面守候着。 欧阳卿影身旁的下首座位上端坐着一名身穿金黄蟒袍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面相威严,冷静的神情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欧阳师叔,小侄当年深受师尊大恩,现今刚有一点师尊的消息,想不到竟然会出这种事!倘若师尊的千年道基竟会在小侄的眼皮底下出事,这个幽州王,小侄不当也罢!” 谁知欧阳卿影却摇了摇头,无比精致的脸庞上带着两丝安慰的笑容说: “罗幽,你只是二师兄的记名弟子,自身功法和修为并没得到多少指点和帮助,能做到这些已经很好了!不必再继续费心尽力了。玄阴五宗能够隐忍千年而不出手,也合当该有此等祸事!对了,以后也不比对我太过客气。” 罗幽听完,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巴,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欧阳师叔,虽然罗幽修为不济,但是在面对师尊被迫害这一事上,绝对要拼得粉身碎骨也会回报一二!” 第343章 番外二百一十六 当年的事 华玉音突然问道:“打伤你们的就是魔教中人吗?” 这时南宫无剑才想起来五圣受伤了,他们一直在这好端端的说话,到让人忘记他们都是受伤的人啦。 老头叹道:“魔教的实力现在已经膨胀到几十年来的最高峰了,他们竟然为了我们几个老头出动了二十几个长老,虽然是用了毒才能伤到我们,但是能够破掉我们的五行阵,比起几十年前来,他们的高手多了不少啊。嘿嘿,可是毕竟我们还没有老到任人宰割的份上,他们三个月之内别再想动武了。” 南宫无剑和华玉音都惊的说不出话来,二十几个长老?联手破掉了五圣的五行阵?开玩笑,五圣联手使出的五行阵是号称武林中最为坚固的防御阵法,据说当年十几个门派的数十高手同时出手,都没能伤到五圣分毫,而且,魔教竟然还有能够伤到五圣的毒,这就更加恐怖了,毕竟这种无形的毒是每个人都害怕的。 以武林中如今的一盘散沙,怎么能够抵抗的了魔教啊,南宫无剑心急如焚,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救治五圣才是。 “前辈,你们的伤………” 老头笑道:“我们的伤不算很重,”南宫无剑心下一松,原来不是很重啊,接着老头又说道,“但是,伤势再加上毒就难办了。”南宫无剑的心又凉了下来,连五圣都是难办,看来…… 王大山叫道,“别被他们吓倒,这群老头子就是喜欢吓唬人,他们肯定有办法,快说。” 老头嘟囔:“连这么点乐趣都给我们剥夺了,哼。想治我们的伤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确实很难,你们要能够找到一个人。一个老不死的。” 南宫无剑骇然,心说你们都这样了,还好意思说别人是老不死的?那这个老不死的得,得多恐怖啊。 王大山瓮声瓮气的道:“快说,要去找谁?俺给你们把他揪过来。” 老头笑道:“你把他揪过来?他如果不想让你近身的话,你连他身边十丈之内都入不得。” 南宫无剑心中一动,十丈?武功再高强的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防御空间,忙道:“前辈,你说的这个人莫非是仙人?” 老头道:“哦?你还知道有仙人存在?” 南宫无剑把自己在山谷内的经历说了一遍,华玉音狠狠的瞪着他,意思是说,你怎么没跟我们说?南宫无剑只有假装看不到,忍受着她杀人的目光。 老头听完,想了半天,道:“除了我说的这个人之外,我还真的不知道有其他仙人在,你运气很好啊,遇到的可能是一个剑仙。看来还真的是有仙界呢,那个老不死的没骗我们啊。”其他几个老头点头称是。 老头又道:“那个剑谱你好好修练罢,日后必定受益无穷。说不定那天也能卫列仙班呢,我说的这个人其实还算不得是仙人,只不过是一个半仙而已,”南宫无剑等人面色古怪,半仙?那不是算命骗钱的人嘛,老头看到他们的脸色,笑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哈哈,确切的说,,他是一个修仙之人,他没有师傅,没有人教他,完全是凭着自己的领悟,参破大道,走上了修仙的道路,他是一个以武入道之人,说起来,你们也许还听说过这个名字。“ “谁?“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铁剑先生秋凤翎!” “啊?铁剑先生?当年跟五圣齐名,号称武林第一高手的铁剑先生秋凤翎?他不是在当年跟魔教的那一战中被魔教教主暗算死了了吗?” 老头笑了笑,“那是我们传出来的假消息,当年要不是有他在,我们也未必能够打赢魔教,唉,别的且不说,那魔教教主真是个不世出的一代人杰,那时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可是我老人家单打独斗竟然都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手下一群武功高强的护法长老,要不是我们这边有秋凤翎可以压制他们,现在恐怕中原就是魔教的地盘喽,这几十年以来,魔教不敢进入中原,不是害怕我们几个老头子,而是忌怠秋凤翎而已。那时秋凤翎就已经对于修道有所领悟,是以不愿再涉足江湖之事,为了避免麻烦,就要我们传言说他死了,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和凌虚那个老头知道而已,只不过让魔教教主空背了一个骂名,到有些过意不去,其实,嘿嘿,魔教,魔教也只不过是跟我们的观念习俗不同罢了,当年我们光明正大的进行了数场比试分出的胜负,约定好了他们如果输掉的话就五十年不得进入中原,其实,魔教行事倒也颇有些光明磊落呢,比起中原的有些人来可能还要好上一些。” 南宫无剑当然不信,“光明磊落还会派人偷袭你们?” 老头眼中精光一现,吓了南宫无剑一跳,“不错,所以我怀疑魔教出事了!现在的魔教行事跟以前大有不同,我怀疑他们的教主出了什么问题。” “魔教教主出了问题?” “对,很有可能魔教现在已经换了教主,看来不只是我们中原变化了,魔教的变化也是不小啊。” 南宫无剑感到心头烦乱,魔教、谢东亭,这些事情掺在一起,真是让人头疼,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救五圣要紧,“前辈,你说秋凤翎能就你们?那要怎么找他?” 老头苦笑道:“近十年来他已经跟我们没有过联系了,我除了知道他住在长白天池附近之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可能他满天下的乱晃,有可能已经成仙了,甚至也有可能,死了。” 南宫无剑毅然道:“无论如何,我也要去找找看,说不定他还在呢。” 王大山也叫道:“俺也要去,俺还没见过神仙什么样子呢。” 南宫无剑哭笑不得,又不是去玩的,再说,五圣受了伤,身边没人保护怎么行,老头看出了南宫无剑的想法,道:“让大山跟着你去吧,我们几个老头子没事的,一年半载还死不了。” “可是,魔教的人要是再来怎么办?” “呵呵,再来?以前是我们太大意了,过了太久的平静日子了,你看我们这个地方,可跟刚才有什么不同吗?你往外看。” 南宫无剑奇怪道:“有什么不同?还能有什么不同啊,都是一样的地……a?”南宫无剑嘴张的大大的,作不得声,窗外映入眼中的景象跟刚才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刚才是门前溪水潺潺,四周鸟语花香,可现在竟然变成了群山环绕,云雾缭绕,竟然由刚才的山下变成了位于半山腰上,“这是仙术吗?” 老头笑道:“什么仙术,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秋凤翎在这里布下了一个阵法,可以隐藏起来,从外面看起来就只能看到一片大山,有了这个阵法,外人想进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南宫无剑这才放下心来,“那好吧,前辈,你们一切小心,我们会快去快回的。” 第344章 番外二百一十七 没什么好说的 十三王爷现在心中装着都都是关于越王的事情,虽然自己也是皇家的人但是既然吃着人家的俸禄就要帮着额人家办事,自己是越王的大后方,要是越王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因该是最快作出部署的人。 从昨天晚上那个意思看来,那只黑熊就是越王勾引来的,虽然自己不知道越王是怎么办到的,但是看他见到那个大熊并没有什么太过惊讶的样子来说,他应该是早就得知了自己被黑熊攻击的消息了。 这个越王还真的是铁石心肠,自己是他的亲兄弟竟然也会这样的加害于自己,十三王爷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杀气。 十三王爷向来是那种人不犯我不犯人,对别人都是礼让三分的人,但是今天这个样子明显是让他不能沉住气了。 十三王爷的大军的营地上现在已经是开始操练了,辕门外的士兵看见是大帅回来了早就打开了门,十三王爷飞快的从辕门外一闪而过朝着里面跑去。 白虎节堂早就升起了大帐,各个大将站在那里等着十三王爷回来。 十三王爷走到了大帐门口将马缰递给了自己身边士兵走了进去,看见了人们都来全了边走边点头示意的说道:“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不要拘礼,都坐下吧!” “大帅,什么事情啊,这么急把我们都叫回来了,难道鞑子来袭了?”十三王爷的一个偏将站在那里好奇的说道。 “哎,这件事情不是鞑子,是越王,越王要造反了!”十三王爷看着周围左右的人说道:“这是皇上的手谕!现在皇上已经到路上了,这几天的时间内你们几个人要时刻的保持警惕,不要轻易地乱来知道么?” “知道了,可是具体要做一些什么呢,还有就是皇上好好地来这里做什么?”那个偏将看起来在十三王爷面前非常有威信直接问道。 “皇上这次可能是要树立威信吧,毕竟皇上登基以来越王这件事情是第一桩,皇上肯定想要杀鸡儆猴看的,这些事情你们不要多问,你们只需要好好地守好了自己的岗位就行了,并且今天这件事情不要轻易地泄露出去,知道么?”十三王爷看着周围的几个人说道。 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所以十三王爷可以肆无忌惮的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们,最主要的是十三王爷不知道皇上在路上走了多久了,并且现在越王那边的动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行了,事情你们都知道了都回去吧,这件事情在越王没有造反之前千万不能随便的传出去,知道了么!十三王爷特意的嘱咐道:“皇上来了我们就要确保皇上的安全,要是消息走漏了越王很可能会在半路截杀皇上,这样的话皇上就有危险了!” “我们知道了!”几个人纷纷点头的说道。 大家从十三王爷的大帐之中走了出来相互小声的议论着,这件事情的确是大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们总感觉今天的十三王爷有一点怪怪的样子,但是到底是那里怪了他们也说不清楚。 只是感觉今天王爷和寻常的时候处理事情不是一样的手法。 “你想什么呢?”一个参将走在哪里看着另外一个人皱着眉朝前走着想事情好奇的说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今天感觉怪怪的,但是到底是哪里奇怪了呢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有一些郁闷!”那个参将朝着走着说道:“算了,算了,不去想了!” 大家都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一些不对劲但是想不通到底是那里不对劲了大家都散开了。其中有一个参将趁着别人不在的时候悄悄地朝着马房走去随后溜出了营地。 十三王爷坐在帅帐之中看着桌子上面的政务,这个时候从大帐后面走出来了两个人笑着说道:“老十三!” “恩?”十三王爷抬头朝着前面看去顿时吓了一跳,自己的面前站着的正是皇上,没想到皇上已经来了。 “皇上,您怎么现在就来了?”十三王爷连忙下来给皇上请安的说道:“按照计划……” “嘘,隔墙有耳!”皇上身边的冷漠寒连忙说道:“给我们一身侍卫的衣服,我们穿这样的衣服实在是太扎眼了!” “好,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十三王爷连忙走了出去吩咐自己的下人去找来两个下人的铠甲穿上了郁闷的小声说道:“皇上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现在您只能穿这样的衣服了,要是穿的高级将领的衣服太扎眼了!” “没事,客随主便,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当然不能把你的衣服拿过来穿了!”冷冰然笑着说道:“知道我们这次为什么会忽然跑到这里来了么?” “刚才我在批阅军务的时候还在想这个事情,不知道皇上怎么好好的就跑跑到了这儿离来了,这些事情就让我们来处理好了,皇上你没必要以身犯险啊!”十三王爷皱着眉说道:“七哥,你怎么也不阻止一下皇上!” “我哪有那个本事,只有皇兄训我的份!”冷漠寒无奈的摊手说道:“我能跟来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呵呵,我是相信我这个弟弟所以才来了这个地方的呀!”冷冰然笑着说道:“好了,不说笑了言归正传,消息放出去了么?” “消息是放出去了,不过本来应该走在路上的你们现在已经到了我的大帐了,这可怎么办!”十三王爷完全不知道现在的皇上打着什么算盘郁闷的说道。 “放心吧,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当中,我们没和你说是因为怕你担心么!”冷冰然将两个人带到了大帐用的沙盘前面指点的说道:“路上已经有一个假扮我的人在路上走着了,现在估计已经过了沙县朝着这边走来了,要是越王得到消息的话应该是在今天傍晚左右,他们带着人杀过去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宿营的时间了,到时候我们来个调虎离山,我先去沧州稳住阵脚,然后你带着兵帮我把越王捉回来如何?”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皇上忽然来了这种地方乐儿!”十三王爷停了计划连忙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这样的话不用花多大的动静也不用真的兵戎相见了!” “是啊,现在国家没有那么多的补给来打仗用,现在也只能是我来回忙碌一下了!”冷冰然无奈的说道。 “只是这一路上我可是担心了,到处害怕有刺客,我那个心情谁体谅一下啊!”冷漠寒在那里抱怨的说道。 冷漠寒来到了茶楼之后看见了冷冰然正在那里悠然的喝茶走了过去坐在了茶座旁边好奇的问道:“皇兄啊,你今天不上早朝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找我什么事情啊!” “我要出一趟远门,身边不能带侍卫,所以就把你叫来凑人数了!”冷冰然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我这个世外高手的弟弟愿不愿意和我走一趟呢?” “皇兄啊,你好好的这是要去哪里啊,你是不想当皇上了准备过神仙一样的生活么,怎么没有见到皇后啊!”冷漠寒连忙看了看周围眨了眨眼睛说道。 “是不是几天不收拾你皮痒了,我就问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就要走了,这是急事!”冷冰然板着脸看着冷漠寒说道。 “行了行了,别摆着你那个冷冰冰的脸了,我们家本来就是性冷的不要把姓氏凸显的那么突出……好好,我说正经的!”冷漠寒看着冷冰然准备动手了连忙投降的说道:“我说至少要让我知道干什么去要注意什么吧!” “是这样的……”冷冰然将自己的大致计划说了一遍然后看着冷漠寒说道:“这件事情现在只能这样处理了,越王不能动了我们的根本,要是越王轻易的发起了叛乱的话我朝又要恢复好几年,他倒是没事了,我这里可就麻烦了!” “这个的确是要注意一下,不过我们可以让一队伍的人代替你,我们两个人先去了那里这样不是更好额!”冷漠寒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道:“这样也安全的许多!” “的确是,没想到你关键的时候还是挺有用的嘛!”冷冰然笑着夸奖了冷漠寒一句说道。 “主要我是怕要是皇上在路上出了一点闪失的话那个责任可就全是我的了,我又没有那么傻把自己往火坑里跳!”冷漠寒自作聪明的笑着说道。 冷冰然听到了这样的话气得差点没吐血,但是没想到冷漠寒后面又不知死活的跟了一句:“那个,这趟出去又没有额外的什么费用啊,这个盘缠谁掏呢?” “你别让我发火,最好自己滚出我的视线!”冷冰然看怒气冲冲的看着冷冰寒说道:“现在,立刻,马上!” “好了好了,当我没说还不行么,不说了不说了!”冷默然郁闷的说道:“我去准备马匹和换洗的衣服如何?” “这个倒是不用你担心了,我已经完全给你准备好了,我们从北门出去,那里的人走的很少!”冷冰然已经制定好了全面的计划信心满满的说道。 “好吧,既然已经计划好了,那我们下一步在那里呢!”冷漠寒郁闷的说道。 就这样哥俩一路上疾驰来到了十三王爷的大帐之中。两个人路过张倩的酒楼的时候张倩还奇怪的问了一句:“王爷那么急匆匆的干什么去了,他身边还有一个不认得人啊!” “你是说谁啊!”袁管家跟了冷漠寒那么多年他身边的人都认识了,可是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出了城不见踪影了。 京城里面见到过皇上的人非常多,但是到了京城外面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见过皇上了,所以也非常的顺利的去了。 越王怎么也不会想到皇上能北上来到了自己这里抓自己所以完全就没有防备。他坐在大帐正在想着自己此去十三王爷那里到底可不可以相信他的假象的时候,给他报信的人跑了进来急忙说道:“大帅,大事不好了!” “恩,怎么了,你不要着急,慢慢说!”越王一看是自己安插在十三王爷哪里的细作连忙说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么,这么匆匆忙忙的!“这……”那个细作看了看周围的人,越王也明白了过来挥了挥手让他们都让到了一边退下去了额说道:“现在没有人了,你说吧!” 那个人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连忙说道:“是这样的,就在刚才十三王爷忽然来到了营地之中说您要造反,皇上已经走在了路上的驿站休息了,他们这就要接去了!” “皇上悄悄地来了,这不可能,你是不是听错了,皇上还安稳的坐在京城怎么回来我们这种偏远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满朝的大臣也不会让他来的!”越王不相信的说道。 越王肯定的说不可能,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属下跑了过来对着越王小声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马上离开了,说了这几句话的时候越王的脸色彻底的变了。 “是不是京城来了消息,皇上已经移开了京城了?”那个人一心觉得自己的情报是绝对正确的所以非常自信满满的说道:“没错的,我们几个人是十三王爷的心腹他才对我们说的,并且是因为事情很快的就要进行了所以在仓促之间越王您不会做出来什么反应他才会告诉我们的,不然以十三王爷那种性个人是绝对不会随意告诉我们这些事情的!” 越王多少有一点相信了,京城的确是来了消息说皇上无缘无故的就出了京城,还是在秘密的情况下,这样的情况非常重要。 皇上一般是不会离开京城,他要是离开了京城肯定是普天之下的人都知道的大事,并且全粗厚用的来的,这样秘密的来到了这个地方真的让人有一点怀疑了。 越王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下说道:“你知道皇上是走在哪里了吗?” “我知道,皇上现在还在锦州休息着等着十三王爷去接驾,恐怕十三王爷现在已经上路了,不过锦州离我们很近啊!”那个细作想了想说道:“要是我们先下手一步将皇上结果了,那个时候没有人执掌朝政朝廷必然打乱,这无意识天祝您啊!”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件事情不能这么草率的就下决定,先派人去看看,我调回来我的兵朝着锦州围过去!”越王想了想说道。 “大帅,不能这样啊,要是发兵围了锦州那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是越王干的了,按照现在的情况越王难立口碑啊,不如暗地里杀了皇上到时候王爷还能以勤王的名义去控制京城,这样简单了许多了!”那个人也是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了贵族王侯所以在这个上面下了不少的心思。 “嗯,你挺厉害的么,还能想到了这个层面,的确是如果这样的话真的是天助我也!”越王点点头说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我先把斥候撒出去探探虚实,要是真的话冷冰然这次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哈哈!” 越王得意忘形的笑了,对于越王来说,想要杀一个冷冰然那绝对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冷冰然在京城的时候有千军万马守着她,但是现在她自己从哪个铁通一样的地方出来了,那就不要怪自己无情了。 沧州城之中忽然乱了起来,很多地方都开始召集士兵,并且开始逐一的开始检查器身份来。 有两个人坐在茶楼之中喝茶看着官兵们开始搜查沧州成说道:“看来皇上哪里的消息是来了,越王是准备出动了!” 另外一个人点点头笑着说道:“看来我们的事情算是圆满的结束了,到时候我们直接去和皇上回合就行了,越王的死期就在今天了。” “走!”第一个人拿起了刀子朝着外面走去。因为茶楼的人看见了两个人带着家伙看样子是江湖人士手中都握着家伙所以不敢上前问。 人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劣根性,就算是官府里的人也是一样的,两个人拿着刀子就是实力的象征,一般的人看见了都绕着走也不会去招惹他们的。 越王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城,这么大的动静不会是没有人看见的,越王竟然就这样急急忙忙的出来了,这就是要被收拾的前兆啊! 一大堆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人说鞑子来了,也有的人怀疑是越王只不过是带着兵训练而已。 斥候的消息已经准确的回来了,虽然越王想把皇上收拾掉,但是更重要的他也会担心周围有什么异常或者是皇上给自己下来什么套子,不过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的落在了皇上的掌握之中了,他已经套不出去了。 越王的一大批人刚出了城,十三王爷的人也就马上开始出动了,因为十三王爷是有备而来所以兵分两路,一部分的人保护皇上站了沧州成,而另外一部分则是朝着越王的方向迂回了过去这样直接抄了越王的后路也会很好的保护了皇上的安危。 整个大军都有很大的调动,要是越王多派遣一些人调查的话也也马上就会知道的,但是他的细作为了给他通报消息已经来到了自己这里回去了就算是得到了消息也只有自己逃跑的时间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上演的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全都在冷冰然的指掌之中。 越王来到了锦州城附近埋伏了下来,他现在整个队伍已经都换成了寻常人的摸样,想要刺杀皇上就没必要那么显眼,还好的是皇上也是微服出来的所以周边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先派出去的一个小队的人很快的分散进入了城中,因为知道了皇上的行宫住处在什么地方所以很快的摸了过去。 越王站在城外一点忙也帮不上,也只是在城外等着消息而已。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远处来了一批飞马朝着这里冲了过来。 很多人都排好了队形看着那个个人走进了没想到认识,竟然是自己留守坚守在沧州城中的大将,他好好的不在城中守着跑到做什么了,越王走了过去,那个人已经骑着马离着很近了才能看到,他的盔甲都是歪着带着一看就是被人追着来的。 越王心中一惊吩咐左右道:“收拾东西,回城了!” 大家心中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会,那个偏将已经跑到了近前大叫道:“主帅,现在皇上已经带着人到了沧州城内了,已经将沧州城夺下来了,我们回不去了!” “混蛋,我中了他的调虎离山计了!”越王狠狠的说道。没想到竟然会一下子自己就变得如此的被动了说道:“走,我们朝着北边上去!” 朝着北边一路上去就到了境外了,出了境外就安全了,冷冰然是不会轻易地把自己的兵带出去的。 整个队伍刚刚收拾好准备走没想到迎面烟尘弥漫了起来一大群的人已经等在了那里将越王的退路团团的封死了。 十三王爷骑着马跑了出来看着越王被保护在了中央说道:“越王,你就不要反抗了,我的人已经将你团团围住了,你就不要在挣扎了,投降了吧!” “十三弟,我待你向来都不错,你怎么这样忘恩负义,竟然来围剿我,难道你不念旧情么?”越王希望用情分在让十三王爷让开一条路,只要自己跑出去了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呵呵,越王你就不要和我耍这些小心眼了吧,昨天的那只黑熊是怎么跑进来的你我都心知肚明,若是你昨晚不啄那样的事情我或许还念我们兄弟情义,但是现在休想了,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投不投降!” “找死!”越王心中火气准备朝着外面硬突出去。现在自己身边带着的人都是他的嫡系部队都是誓死效忠于越王的,就算是面对几倍于自己的人也毫无惧色只是等着越王一声令下就冲过去。 “后面有人……” 十三王爷正在信心满满的堵住越王的时候忽然后面乱了起来,整个队伍都路开始骚乱了起来。 一支鞑子的骑兵突围了进来一声唿哨将整个十三王爷的兵切乱了。十三王爷的嫡系部队都去保护皇上了,这里只是一半的普通兵系所以很难控制,整个队伍一乱越王就有机会跑了。 十三王爷知道不能让越王跑了大神喊道:“抓住越王赏金千两!” 整个队伍一听见有赏金都疯了,朝着越王涌了过去。不过鞑子的队伍一场的凶猛只要接近越王的人都被捅翻到了马下。 “越王,跟着我来!”一位鞑子首领招呼了一声整个队伍护送着越王朝着北面突围了过去。 越王和鞑子本来就有多年的联系,他们来救越王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只不过越王没想到鞑子的大汉还真的来救自己不尽然喜出望外朝着外面突围了出去。 越王在一路的护送之下还是逃出了十三王爷的包围圈之中,整个包围圈之中重新整理好队形的时候越王早就没了踪影。 十三王爷望着远远逃走了的越王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鞑子竟然也来帮助越王了,自己是没有办法了。 带着兵回来之后冷冰然那已经得到了越王逃走了的消息,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别人,带兵打仗本来就是有很多意外的,谁会知道到底出什么事情所以这样的被逃跑的事情也在意料之中,不过总的来说还是皆大欢喜的。 皇上突然来到了沧州让附近的官员大吃了一惊纷纷跑了过来保护皇上,冷冰然的身份既然已经公开了那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将沧州的大权交给了十三王爷暂时监管之后就离开了。 冷漠寒坐在了皇上身边的马上郁闷的说道:“整个事情就这么完了,我总是觉得缺点啥,这也太简单了!” “你还想要什么,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结果了,要是让我朝动兵那才算是大事么,你这个孩子一点都让人省心!”冷冰然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次回去了皇兄可是有被说的了,众多大臣肯定都会抗议的!”冷漠寒笑着说道:“皇兄您可是要做好准备的!” “和那些书生你能讲什么道理,在他们的眼里什么事情都是我的一句话就能办到的,就当听不见就是了,我才不去理会呢!”冷冰然笑着挥挥手说道:“我看你这个幸灾乐祸的样子是看着我开心吧!” “那里,那里!”冷漠寒笑着挥了挥手笑着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啦!” “不过回去了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处理呢,第一件事情就是皇太子的事情,这个逆子我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冷冰然冷冷的说道。 “额……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家王妃和我说了一下,我不得不和皇兄说一下!”冷漠寒想了想说道:“初十那天,皇太子还在禁足的时间吧!” “初十……”冷漠寒想了想说道:“是啊,初九才是发生了那件事情,你怎么忽然问起来这个事情了,是不是你知道了什么了?” “呵呵,其实不是我知道的,是我家王妃和我说的,他初十的那天正在查看茶楼,后来却发现皇太子急匆匆的从北门进来,并且还和她有了争执!”冷漠寒说道。 “初十他怎么会出来,并且有什么争执了?”冷冰然心中冷哼了一声,自己这个而自己到底胆子大到了什么程度竟然有这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那天……”冷漠寒将大致的事情说了一遍道:“最后从他的袖子里掉出来一个木刻的小人,皇上您知道厌胜术吧……” “这个逆子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他还住在东宫之中,只要没有把东西移除去我就能找得到,这件事情要是真的出现了的话我就就真的不能留他了,他不要怪我才是!”冷冰然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的冷酷的神色说道。 “这件事情王妃也只是大致的看了一眼,里面到底是什么他也没有看清楚,我之所以没有直接告诉皇兄就是怕到时候看错了才是,希望皇兄还是不要有太大的动静才是!”冷漠寒提醒冷冰然说道。 这个事情说起来可大可小,要是小的话可以一笔带过,要是想把事情搞大了的话那将会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冷冰然早就想除掉了皇太子这个逆子这件事情当然不会放过的。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当然会处理好的,只是你要小心一些了,看起来皇太子的心肠恶毒,在我没有处理掉他的时候你小心他报复你!”冷冰然担心的说道。 “这个皇兄就放心吧,我的功夫要是不想让别人近身,十个八个的人都不可能动到我的!”冷漠寒笑着说道:“只是这件事情对于皇兄来说会不会难受点!” “这样的逆子,要与不要都没有什么区别,从小教给他的那些事情他都忘记了,我也是很伤心的!”冷冰然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最多是贬为庶人而已,子不教父之过,我也有一定的责任的!” “皇兄不要太自责了,你忙着国事已经很累了!”冷漠寒也不知道怎么劝说了,皇家的悲哀就在于此,见过太多的这样的事情的冷漠寒已经是见怪不的怪了,他不想得到重要封地的原因也在于此。 “京城就在前面了,已经依稀的可以看见人群了!”冷漠寒笑着朝着前面眺望的说道:“就在前面呢,很多人呀!” “呵呵,我也就这个时候最风光了!”冷冰然笑着摇摇头朝着前面看去,果然是一大堆的人都站在那里等着自己归来,那个场面异常的宏大。 吴芸有一些不明白,明明就是去溜达了一圈回来为什么就会有如此大的动静呢,不就是皇上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虽然自己是这么想的,但是自己也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着冷漠寒护送着冷冰然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冷漠寒那天早上被皇上叫走之后只是匆匆的派了个人说他要出去办一点事情可能一两天之内回不来就走了,其余的事情什么都没有说。 吴芸其实也能想到估计冷漠寒是干这个去了,但是也不敢瞎猜直到等着他回来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送回了皇上之后吴芸在府上等着冷漠寒回来,冷漠寒一进王府就嚷嚷着自己饿死了,吴芸坐在那里看着冷漠寒的确是一副没吃饱饭的样子好奇的说道:“难道皇上这么抠门,连饭都不让你吃么?” “是啊,你可说现在的皇上到底有多抠门!”冷漠寒跑了这么一趟一分钱都没有捞到自然是非常的不爽的郁闷的说道:“皇上这到底是有多抠门!” “王妃,厨房已经把午饭做好了,要端上来么?”夏影走了过来看着吴芸问道。现在夏影已经掌管了整个王府的管理所以什么事情都是她来汇报的。 “等一会吧,欣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还是等着欣儿回来了最说吧!”吴芸坐在那里想着说道。 “不等了,不等了,我都快饿的不行了,直接把饭端上来吧,要不给他留点,我先吃!”冷漠寒看起来饿得发慌了催促的说道:“快给我上饭呀!” “饿一点没关系的,再等等,欣儿马上就回来了,你饿不死的!”吴芸哼了一声说道:“你一个大人了怎么和小孩子一样连这么一点都忍受不住呢?” “你管我呀!”冷漠寒郁闷的说道:“我就是饿死了夏影快给我端上来!” “不行,要等欣儿来了再吃!”吴芸叉着腰看着夏影说道:“哪里有一家人吃饭还分开吃的,欣儿的病才刚好,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么回事!” “我当然知道啊,并且我也很担心呀,不过这件事情和吃饭没什么区别吧!”冷漠寒站在那里郁闷的说道:“夏影,快上饭!” “不行!”吴芸打的心思不让冷漠寒提早吃饭坐在那里看着冷漠寒说道。 “两位主人,你们不要为难我啦!”夏影站在那里无奈的说道:“我到底要不要上?” “算了算了,好男不和女斗,我就不和你争了!”冷漠寒首先服输大的挥挥手趴在桌子上面说道:“我快饿死了,你就看着我饿死吧!” “我回来了!”冷欣笑着蹦跳的走了进来看着两个人都在那里说道:“咦,父王你回来了呀!” “是呀,你可算是回来了,可以吃饭了吧!”冷漠寒终于把冷欣等回来了说道:“我都快饿死了!” “怎么了,你这几天都没有吃饭么,怎么会落魄到这个份上?”冷欣郁闷的说道:“难道是皇上不给你饭吃么?” “你瞧你这个样子,你老爹饿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反应啊,真是太不孝顺了!”冷漠寒哼了一声说道。 “那里,你这个王爷不会被饿死的,放心啦!”冷欣丝毫都不担心的说道:“饿死过得王爷我也从来都没听过呢,老爹你不会做第一个这样的人把!” “去,去,我才不会!”冷漠寒郁闷的说道:“哎,你这个女儿还真的不担心我呢!” “嘿嘿,嘿嘿!”冷欣笑着说道:“看吧,我就是不会的!” “不说这个了,你的病好了么,怎么病刚刚好了就出去玩了,你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啊!”冷漠看看着冷欣说道。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病啊!”冷欣坐在那里让下人给自己盛饭说道。 “你说什么?”冷漠寒伸手摸了摸冷欣的额头郁闷的说道:“你是不是病得太久了把脑子烧坏了?” “你才烧坏了!”冷欣不小心说错了话说道:“行了行了,吃饭吃饭,母后你下午有什么事情么?” “下午?”吴芸想了想说道:“我天天都有事情啊,你有什么事情么?” “我还说你能陪着我玩呢,要是太忙了就算了!”冷欣摊摊手说道:“母后还是忙自己的吧!” “好!”吴芸没把冷欣说的话放在心上点点头说道。 吃过饭之后冷漠寒就走了,事情解决了留不留冷漠寒都无所谓了所以吴芸也就让冷漠寒走了。 冷欣吃过了饭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睡觉了,吴芸走了出来看着火辣辣的太阳郁闷的用手扇了扇说道:“这么热的天,要是好好地休息一次才好呢,咖啡,冰激凌,我的天……” “王妃,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夏影走在吴芸的身边好奇的说道:“娘娘这是说的什么啊,我怎么都没有听过,好奇怪的话啊!” “你不懂啊,这都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吃过的东西了,很好吃的呀!”吴芸回味的说道:“真的还想吃呢!” “应该可以买到的吧,不过我没听过说这个东西啊!”夏影好奇的说道:“要不我帮娘娘找找看看?” “算了算,你是找不到的,现在早就没有了,我是很早以前吃过的!”吴芸朝着莫兰和孙紫嫣的地方走去。 “娘娘这样是去那里?”夏影好奇的说道。这个方向好像是要去别人家串门去。 “就是这里了!”吴芸走了上去,这是一家糕点店虽然店里有一些人出入但是人并不算是很多,生意不是很好。 吴芸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孙紫嫣和莫兰站在里面招呼人说道:“这店里的人不是很多啊,没有什么人来么?” “原来是王妃来了啊,是啊,你看就这么几个人,虽然来这里的几个人还比较喜欢吃这个但是知道的人太少了,要是想要红火起来恐怕要一年之后了!”孙紫嫣自己猜测的说道。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来说,的确让大家都知道京城有这么一个点心店的确不是很容易,但是这个速度并不是吴芸预期之中的速度呢! “没办法啊,我们卖的是新东西呢,完全没有什么人来光顾,虽然离着贵族区这里这么近但是还是不可能的!”孙紫嫣无奈的说道。 “热死了,给我来一个糕点吧!”吴芸坐在那里说道:“我尝尝!” “好啊,你看看我们这里有什么改进呢?”孙紫嫣看着吴芸说道:“现在的生意真的不太好啊!” “生意不太好不是因为我们的东西不行,而是因为没有什么人知道!”吴芸看着商店周围的布置说道。 其实这里的布置还算是不错的,都比较显得高档,但是问题出在宣传上么? “哎,这里开了一家糕点商店啊!” 正在说话的时候忽然几个流氓的样子走了进来左右看了看这里说道:“好呀,给我来二两糕点!” “这个……”雇来的小二知道他们都是附近出了名的流氓所以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他们拿东西。 孙紫嫣站在那里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小二就给他们招呼里面的人去拿糕点了。这里的糕点全都是以木柜的方式盛放的这样能然别人一目了然的看清楚,那几个混混来到了柜子旁边随便的点了几个糕点就坐在那里了。 几个人说笑声非常的大并且有的人踩在凳子上面闹着玩周围本来有几个人坐着吃东西但是都离开了。 “这几个人经常来么?”吴芸坐在那里皱了皱眉说道。要是这样的人来的话这里的生意好了才叫做奇怪。 “这几个人这几天天天来,但是他们给钱的!”孙紫嫣无奈的说道:“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赶他们走,他们一再这里坐就坐好几个事成,期间一个生意也没有!” “看来是捣蛋的!”吴芸在到了窗户边朝着外面看着。果然看到了附近也有一家糕点商店。 “那里也有一家糕点商店啊,刚开始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啊!”吴芸看到了那里说道。 “这家商店也是刚开的,和我们同一天开业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们的糕点商店完全没有人光顾但是他们还是一直都开着!”孙紫嫣说道。 “这儿样啊!”吴芸挥挥手让夏影走了过来轻轻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夏影听完了点点头站到了一边去了。 吴芸看着四周说道:“这里的地理条件很好的,并且我们的手艺也是京城独一份,要是卖不出去东西你也只能是办法不到位,你在想想好的办法吧!”吴芸笑着拍了拍孙紫嫣和莫兰说道:“在加油了!” “好吧!”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先答应下来。 吴芸带着夏影走了出去夏影走在路边说道:“我看那几个人就是来捣乱的,还什么来买东西,要是我的话就把他们打出去了!” “都是客人,怎么好意思呢!”吴芸笑着走进了隔壁家里的那家糕点店里,这里的装饰盒孙紫嫣的那一家一摸一样,但是闻到的味道就不好闻,看来这里的确没有自己家里的好。 “这位夫人,要点什么?”小二从旁边跑了过来看着王妃笑着问道。吴芸是王妃不假,但是不是谁都知道他是王妃的,吴芸坐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贵妇一样身份自然不一样但是小二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竟然是王妃。 “随便来点东西吧!”吴芸看了看四周说道。 小二随便给吴芸端上来了一点吃的站在旁边看着吴芸等着唐凌的吩咐,吴芸挥了挥手示意小二下去吧。 吴芸捏下来了一点糕点尝了尝看了夏影一眼说道:“你也尝尝!” “好!”夏影端起来盘子尝了一口随后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味道真的很难吃啊,不如我们家的做的好吃!” “是啊,这样的店怎么还开在这样的地方?”吴芸摇了摇头将剩下的那些糕点留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吃出来付了钱就离开了。 吴芸在几个商店门口转了一圈之后已经到了傍晚了,吴芸想了想说道:“我们回去吧?” “恩,好!”夏影也不知道吴芸今天一天为什么把自己家里所有的商店都转了一圈说道。 两个人回到家中的时候冷漠寒还没有回来,看那个样子冷漠寒又住在了袁师师家了,吴芸倒是无所谓和冷欣吃过饭之后就休息下了。 吴芸这几天在计划着自己是就满足于现状还是要继续做生意。吴芸忽然想到了夏影那些天和自己说过的事情,说他们在他们的乡下的那个暴发户竟然能赚那么多钱非常的奇怪,他到底是干什么了,竟然能赚到那么多钱,吴芸不禁然的有了一些的好奇。 以前的时候自己一直在忙着开茶楼的没有时间想这些事情,现在有了时间了自然是要想到这些事情的,吴芸从来都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赚那么多钱,那天一定要去瞧瞧。 第二天清晨吴芸走了出来嗅着清新的空气,新的一天的开始了格外的了那个人开心,吴芸还在锻炼身体的时候忽然宫里的太监来了。 “咦,什么事情?”吴芸看着夏影和宫中的太监说了几句就走过来了好奇的问道:“难道宫中又出什么事情了么?” “是皇后娘娘的懿旨,皇后娘娘这几天没有什么意思在宫中闲着无聊想要娘娘去说说闲话!”夏影站在那里说道。 吴芸接了懿旨看了一遍果然写的就是这些郁闷的说道:“郁闷,皇后娘娘还真的是无聊啊,叫我过去聊天,我哪里有时间的,我一分钟都有好几百两的出入啊!” “那我回绝了娘娘去?”夏影站在那里笑着说道。夏影知道自己的娘娘喜欢开玩笑所以偶尔也会和唐林开个玩笑。 “算了吧,我可没有那么胆子大!”吴芸郁闷的说道:“走吧,和我收拾收拾去见皇后吧,也好久没有进宫去和皇太后请安了,顺便请个安去!” “好,奴婢这就去安排!”夏影说着朝着后面走去。 吴芸一直觉得,要是让自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皇宫大内可怎么办,虽然说这个皇宫并不算是太小但是一辈子就生活在这一个地方的确是让人感觉非常的郁闷。 不过一路走来自己已经碰上了四五个贵妃了,今天他们好像都约好了要出来一样,本来吴芸是不想见他们的。 可能是以前的时候古装剧看多了所以格外的觉得这些人阴险毒辣没有一个好心肠的,自己安安静静的生活在王府就算了可是懒得和这些人接触。 来到了皇后的宫中给皇后请安,皇后笑着将吴芸拉起来说道:“妹妹不用和我这么客气都是自己家人!” “今天看着皇后这么高兴,难道是有什么喜事么?”吴芸好奇的说道:“难道是皇后捡钱了?” “哎,你怎么一开口就是喝钱挂钩啊,虽然妹妹很喜欢钱但是我还不怎么喜欢,够吃够喝就行了呗!”皇后笑着说道:“我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吴芸随后问了一句没想到被后面的夏影撞了一下,吴芸回过头来看了夏影一眼夏影朝着吴芸眨了眨眼吴芸马上明白了过来。 “天,皇后您不会是……”吴芸高兴的说道:“您不会是有宝宝了吧!” “嗯,就是!”皇后笑着点点头说道:“早上太医给我来检查身体的时候检查出来的,好像已经有了一个多月了,我听了都不敢相信呢,但是太医说没错的!” 皇后和皇上一直都没有孩子这个一直是梗在他们心中的一块心病,现在皇后终于怀上了那可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了。 “天天,那皇上知道么,我怎么没有听双上说起来呀!”吴芸好奇的说道。要是皇上知道了自己最疼爱的皇妃有了身孕那还不知道有多少高兴呢,不过自己在家中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听到有关于类似的传闻,看来是皇上还不知道! “皇上还在上朝所以我还没有来得及通知,只是知道了之后就忍不住把你叫过来了!”皇后也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有什么开心的事情总想让大家在自己身边恭喜自己。 “真是恭喜皇后,贺喜皇后了,你看我这来了一趟也没带来什么礼物,真是失礼了!”吴芸哪里知道皇后来找自己是因为这个事情的郁闷的说道:“皇后因该先告诉我才是!” “呵呵,没关系的,礼物什么的我又不在乎,我只是现在皇上不在我身边我很想找个人替我一起高兴罢了!”皇后看着吴芸这么高兴的样子也十分的得意笑着说道:“这还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呢!” “是啊,是啊,皇后一定要好好地把他养大,太医说了这事公主还是王子了么?”吴芸好奇地问道。 虽然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是不允许随便的问性别的医院也不可能随便透漏相关的讯息但是在古代不一样了,在古代的时候特别是皇家恨不得刚怀上就能打听得出来到底是男的女的。 在一些家里,男的自然是皆大欢喜了,但是要是女的的话可就不怎么开心了,皇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重男轻女的那样的人,但是看着皇上对于皇后的疼爱因该是不管男女都喜欢的吧! 有的时候吴芸也十分的羡慕皇后,皇后身边的冷冰然对他那么的体贴照顾真的是在皇家之中少有的好男人呢! 皇后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太医现在还不知道是男的女的呢,要怀六个月才能勉强的听出来脉象,但是也不是很准确,为了不乱猜我干脆就没让他说,反正不管是男的女的都是我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呢?” “那是,那是!”吴芸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夏影说道:“夏影,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才是卯时,离着皇上下朝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呢!”夏影喂喂笑着说道。夏影聪明伶俐那也是出了名的,基本上吴芸说前一句他就知道怎么回答后一句,所以直接回答道。 “不如这样,皇上那边虽然重要,但是皇太后那边也是非常的重要的呀!”吴芸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先去给皇太后请安然后再那里等着皇上去如何,反正皇上每天都要去皇太后那里请安呢!” “也对,你看我一高兴都把礼数忘得一干二净了,好我们这就去吧!”皇后笑着说道。皇后还真的是十分的开行,不过哪一个女人对于生孩子这样的事情来说都是非常的开心吧,毕竟有了一个和自己心爱的人的结晶对于谁来说都是非常开心的。 但是有的人开行,就必然有的人懊恼,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皇上的慧妃,现在皇太子的母后。 慧妃坐在宫中来回的走动心中想着自己的事情,刚才从皇太后的宫中传来了消息听说皇后今天早上检查身体的时候检查出来了已经怀有了龙种,这样的事情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把慧妃吓得愣在当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345章 番外二百一十八 赤目巨熊 听到秦凌的话,姬灵月眼神一动,目光顿时看向秦凌,正好与秦凌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什么?你是在搞笑么?” 侍女小梅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一下就连站在不远处的二级锻造师大壮也走了过来。 “小子,你刚才说要打造风灵剑?说的可是昨日万宝阁的那柄集镶嵌和刻阵为一体的风灵剑?” 这大壮一身精壮肌肉,自小就喜欢锻造兵器,更是喜欢各种灵兵,昨日正巧去了万宝阁,见识到了第一件拍卖的风灵剑,当时就是惊讶无比,而且还暗中发誓,自己五年之内也要能做到那样的程度。 “正是。” 秦凌淡然的点了点头。 然而秦凌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大笑传来。 “哈哈,你这家伙是来搞笑的么。你可知道能打造出那样的风灵剑,至少也要掌握镶嵌和刻阵两种锻造之术,而刻阵之术更是达到了叁级锻造师水准才能学习的到,即便如此,叁级锻造师刻阵的灵兵,成功率达到一成,也是十分的了不起了。” “你可知我大壮,学习锻造术十年有余,也不过是二级锻造师而已。” “你一个十六七的小娃娃,竟然还敢口出狂言,能打造出风灵剑,真是可笑。” 大壮抱着肚子,仿佛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 然而秦凌却根本没去理会身后的大壮,甚至没有理会侍女小梅,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姬灵月的身上。 “而且我还有个请求,如果我能打造出风灵剑,希望灵月小姐能舍爱,将皇血草送与我。” 姬灵月脑海中不禁回想起秦凌在那个夜晚,对自己说起的双生魂器的事,这种对灵兵的了解,让她都自愧不如,虽然她也明知道秦凌绝不可能打造出风灵剑。 不过姬灵月还是点了点头。“你可以试试。” 说完这句话之后,姬灵月便转身朝着锻造师的二楼走去。 “秦凌,你这可是自找的哦,我等着看你出丑。” 侍女小梅冲秦凌做了个鬼脸,随后跟上了姬灵月的脚步。 而秦凌却淡然一笑,跟随而去。 姬灵月直接带着秦凌来到了二楼的一处大厅之中。 这里的空间巨大的无比,在大厅的正中间更是摆放着三个巨大的火炉,而且各种模具,锻造器械应有尽有,旁边的兵器架子上,更是摆放着很多用来做底料的凡兵。 “这里是公会对锻造师等级考核的地方,五级之下的锻造师所需要的物品,在这里都有,秦凌,如果你准备好,就可以在这里开始了。” 姬灵月站在一旁,淡然的出声说道。 秦凌点了点头,也不犹豫,直接踏出一步。 而随着秦凌一步踏出,他这个人的气质徒然一变,双眸中的轻浮随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认真。 “这家伙,装的倒还有模有样,不过一会,有他丢脸的了,哈哈。” 大壮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围观,而且为了好好的嘲笑秦凌一番,他甚至叫来了几个空闲的锻造师一起过来。 秦凌站在一个大火炉之前,观察了一下火势,随后开始拉动起风箱,原本安静的火炉,炉火顿时剧烈的燃烧了起来。 而秦凌目光又在那排普通的长剑上掠过,最后看中了一柄长剑,拿过来之后。放入火炉中开始淬炼起来。 同时秦凌抽出一旁重达几十斤的重锤,直接敲打在那长剑的剑身之上。”他,是在钻孔么?这家伙竟然是在兵器淬火的时候进行钻孔,而且还是直接用重锤钻孔?这是无知,还是对自己的技巧足够自信啊。“ 看到秦凌的动作,那些原本脸上还充满了轻视之意的锻造师们,一时间都有些惊讶不已。 显然秦凌现在所展现的技艺,是让他们都有些望尘莫及的存在。”你们看,他的手腕竟然能随意挥舞起咱们二级锻造师的锻造锤。“ 又是一声惊叹传出,这时众人才注意到秦凌手中的那柄重锤。只见重锤的尾部有着两个环扣的标志。 这一次就连姬灵月的眼中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锻造锤可以说是每一个锻造师的必备工具。而且这锻造锤的讲究也十分繁多。 就单单是二级的锻造锤就要远比一级的锻造锤奇特很多,无论是在重量上,还是形态上,都不一样。 而且挥舞二级锻造锤对于手腕的力道要求很高,哪怕是很多踏入地境的高手,如果不懂得使用锻造锤的技巧,那么用不了一个时辰,便能耗尽他全部的力气。 然而眼前秦凌所作的则是轻松随意,那二级的锻造锤在他的手中如同玩具般上下飞舞,根本看不出半点劳累的模样。 不多时,秦凌轻呼出一口浊气,从火炉中抽出了那柄长剑,直接浇铸凉水,剑身上顿时冒出一阵热气。”这,这家伙,竟然真的用锻造锤钻孔成功了!“ 一片寂静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叹。”用时不到半个小时,这速度,简直骇人。“ 大壮长着大嘴,瞪大了眼睛,十分得不敢相信。 姬灵月的目光更是从惊讶变的深沉了起来,现在的她,对秦凌是越加的看不懂了。秦凌所展现的锻造天赋,让她这个被帝都称之为锻造界的新星都不得不惊叹。 她是在十五岁时候获得了二等锻造师的称号,这已经与锻造师界的记录持平的存在。 然而即便如此,姬灵月在看到了秦凌用锻造锤钻孔的技巧之后,深深的自愧不如。 所谓钻孔,就是在剑柄与剑身之间的位置钻出一个与魔晶相匹配的孔洞,用来进行镶嵌工艺。 不过钻孔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首先剑身和剑柄处就是长剑整体最为薄弱的地方,很容易一不小心将长剑彻底破坏掉。 其次,长剑材质坚,硬无比,钻孔的难度可想而知,虽然有特定的工具,但是耗时耗力,一般一个二级锻造师两个时辰能钻出一个孔洞已经算是很快了,不过秦凌现在却将这个时间缩小了四倍。 最主要的是,钻孔的大小,要根据所镶嵌的魔晶完全匹配才行,不能大也不能小,这样才能使后续的镶嵌工作完美完成。 而秦凌无异于向众人展示了另一种独特的钻孔方式,完美完成的同时,将时间极致的缩小了。 或许,秦凌这家伙真的能打造出风灵剑。 姬灵月也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期待。“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小子用的是昊天八尊手。” 一声凝重的叹息自姬灵月身后传来。 姬灵月等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锻造师公会的卓会长轻抚着长须,目光凝重的看着场中的秦凌。 “昊天锻造术?” 姬灵月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说实话,老夫也不敢保证,不过传闻中在大陆上失传近千年,阴山国人发明的顶级锻造术——昊天八尊手,其中之一的手法便是使用力重且粗旷的锻造锤来钻孔。” “不过这种手法对天赋要求极高,而且要有二三十年的磨练才能学会,看他的年纪根本无法满足这第二个条件。” 卓老说道这里,又轻叹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有些糊涂了。 场中的秦凌听到了卓老的话,嘴角不禁微微一笑。 没想到这老头子还真有几分见识,自己所用的就是失传已久的昊天八尊手。 这还是秦凌前世发现了了一处遗迹,其中有残卷所记载的顶级锻造术。而那处遗迹便是消失上千年的阴山国旧都。 这昊天八尊手一共分为八种锻造术法。 其中之一的锤字篇,便是有这锻造锤钻孔的使用方法。 完成了钻孔,秦凌的目光便落在了一旁那早就看中了的燕赤凤鸟魔晶。 这燕赤凤鸟魔晶是地境中阶魔兽,论品行更是比那三目铁臂猿还要好上一些。 将燕赤凤鸟的魔晶按入钻孔之中,秦凌马上左手执刀,运起全身的灵力于刀身,落在了那魔晶与剑身的缝隙之处。 雕刻魔纹。 魔纹的雕刻关乎着长剑是否能完美的发挥魔晶的功效,也是镶嵌中的重要一环。 “魔纹最讲究的就是细致,目的是使长剑上注入的灵力能与魔晶共同,这家伙虽然刚刚做的一切锻造流程很是酷炫,但是现在他的问题就出现了。” 正在看戏的那帮二叁级的锻造师中有人出声说道。 “是啊,他虽然是在用刻刀修改刻画剑身与魔晶的接触面,但是他难道不知道,开始雕刻魔纹之前,要先让魔晶进行冷却,以防刻刀不小心破坏了魔晶内部的灵力。” “可惜了,天赋和手法都很强,但是这锻造的经验太少了,不过教他的那位师傅,一定很厉害。至少也是五级锻造大师的水准。” 那几个二叁级锻造师都是发出一声感慨,其中也有人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秦凌出丑。 只是这几个锻造师话音刚落,却看到卓会长的脸色变得深沉了积分,更是厉声喝道。 “你们懂什么,都给我安静的看,看他是如何落刀的。” 听到卓会长的话,那些人纷纷一愣,仔细的看向秦凌的手。 只是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他不是在雕刻魔纹,而是在雕刻法阵。” 有人喉结耸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颤的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用法阵取代魔纹,让燕赤凤鸟魔晶与法阵完美融合,以魔晶作为阵眼,更好的激活法阵的威力,两者相辅相成,比在同一柄剑身上进行镶嵌和刻阵,更考验对锻造术的了解及掌握。” 姬灵月认真无比的出声说道。此时她的目光落在秦凌身上之时,只剩下了深深的震撼。 这个少年才只是十六岁而已啊,就已经有这等的锻造水平,更有这等的见识。简直堪称锻造界的妖孽。 “这小家伙的锻造天赋是我生平所见最高之人,如果将他收入我们锻造师协会,日后的成就更是不可限量,或许会让我们赤月帝国锻造师协会出现一个超越当今会长,成为八级的圣锻造师也说不定啊。” 卓老激动不已的看着秦凌说道。此时他的目光已经在闪闪发光,如同发现了世间珍宝一般。 大厅之上,秦凌的双目完全集中,体内更是疯狂的运转起洛河星图,来快速恢复自己消耗的灵力,同时稳健的落刀,每一次都精准的在剑身上刻画出一道完美的阵线。 随着那风灵阵逐渐完成,突然秦凌左手臂上的龙纹再次亮了一下,只见那剑身上突然涌动起了一股风流,最终风流融入到剑身之内,消失不见。 而秦凌也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笔刻刀,轻吐出一口浊气。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现在他的修为,锻造这么一件精器,已经达到了他的上限。 “完成了,你可以测试一下,是否真的具备镶嵌和法阵的加持。” 秦凌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走到姬灵月的身前将长剑递了过去。 长剑入手,姬灵月顿时感觉有一股细小的风流自她手腕上缠绕而起。姬灵月眉头微微一动,她天生对灵兵的感知就比普通人灵敏数倍,但是她在触摸其他众多的精器时,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月小姐,让老夫来看看。” 一旁站立的卓老微微一笑,探出了一只手掌。 姬灵月连忙收起心中的惊讶,将这新打造的风灵剑递到了卓老的手中。 卓老轻抚剑身,随后手指一弹剑刃,剑尖轻颤间,一丝丝风流在剑刃上缠绕,锋芒毕露。 “好剑,好剑啊,我好久没有见到这般精巧的手艺了。即便是老夫也不过如此而已。” 卓老连连叹息,眼中看着那风灵剑尽是爱惜之色。 “秦凌,你可愿意加入我锻造师公会么。” 卓老微微一笑,目光有些不舍的从剑身上移开,转而落在秦凌的身上。 秦凌脸上挂着浅笑,让人看不出他丝毫的内心波动,正当他想要回绝的时候。 姬灵月发现了他的一丝神色,连忙出口说道。”秦凌,加入锻造师协会每月都可以领取俸银,锻造师的等级越高,俸银越高。“ 姬灵月这两次与秦凌接触下来,已经了解到秦凌貌似有点缺钱,立刻投其所好的说道。”哦,既然有钱,那就另当别论了,我得先听听价钱如何。“ 秦凌一句话出口,在场除了姬灵月之外,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诧异之色。 ”我们锻造师都是怀揣梦想,希望打造出自己心中最强的灵兵,加入锻造师协会更是一种荣耀,你怎么能奔着钱来呢,这样的想法简直就是在玷污锻造师这个职业。“ 人群中有一名狂热的锻造师忍不住出声叫道。 听到他的话,剩下的锻造师们也纷纷出声附和。 锻造师可是一个多金的职业,同时也是个烧钱的职业,即便是有着在深厚的家底,也经不起一个不成气候的锻造师消耗的。 所以这群热爱锻造术的家伙们,大多数都是对钱没有概念的家伙。 秦凌嗤笑了一声,不去理会这群家伙。”忠于梦想没错,不过还是要面对现实的,在这个世界,没钱没实力,那一切都是玩不通的。“ 对于现在的秦凌来说,实力可以循序渐进的提升,但是钱却是多多益善,可以快些积累的。 一直没说话的卓老没想到秦凌的注重点,竟然是锻造师协会每个月发放的俸银,当即微微一笑。 “秦凌小子,如果你同意进入我锻造师协会,我会授予你叁级锻造师的勋章,同时享受叁级锻造师的待遇,每月八十金币的俸银。同时还将提供你一个独立的炼器室。“”叁级锻造师?卓老这……” 听到卓老的话,一旁的姬灵月有些不淡定的出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卓老第一次打断了。 “八十金币,少是少了点,不过苍蝇在小也是肉,行,我答应了。“ 秦凌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点了头。在秦凌看来,自己有个锻造师的身份,等以后走出了琳琅城也好行事。”好的,我现在就带你办理手续。请随我来。“ 卓老听到秦凌的回答后,竟然兴奋的直接带着秦凌去办理相关手续,要知道这所有任职的锻造师还从没有一个是会长亲自带着去办理的,秦凌算是头一个了。 秦凌也不拖拉,办理完了锻造师身份之后,又从姬灵月那要来了皇血草,随后便带着风灵剑和一袋金币潇洒的离去。”卓老,虽然秦凌刚刚的表现很好,但是十六岁的叁级锻造师,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怕是将会轰动整个锻造界的。“ 等到秦凌离开之后,姬灵月有些担忧的出口说道。 十六岁的叁级锻造师这在赤月帝国的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只是听说天绝大陆当今唯一的八级圣阶锻造师曾用了三年时间一举成为四级锻造师的传奇之外,便没有比这更震撼的消息了。”灵月小姐,刚刚你也看到了,如果真实而论的话,秦凌已经通过了四级锻造术的考核。我正是怕引起的轰动太大,所以才给了秦凌一个叁级锻造师的身份。“”说实话,我对秦凌的表现虽然惊讶万分,但是我更好奇那个教导秦凌的背后导师到底是何许人也,这个人的锻造术一定远在我之上。“ 卓老目光深邃的看着窗外街景,或许秦凌的出现,未来会改变赤月帝国锻造师协会的现状。 秦凌打了个喷嚏,嘴角微微一笑,他深知自己这一次展露实力,必然会带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秦凌已经得到了锻造师协会的庇护,无形中更是给秦家增加了一重保护。在未来与石家真正搏杀之时,增加了一分胜算。 从锻造师协会走出,秦凌便直奔着酒馆而去。 秦凌和猎魂佣兵团荣朗喝酒时便已经约定好,只等秦凌拿到了皇血草,那么猎魂佣兵团便会带着秦凌进一次紫幽丛林,找寻鸡冠凤凰葵这灵药,也算是报答秦凌上一次解救猎魂佣兵团的恩泽。”秦凌兄弟,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很多啊,果然是红颜好办事。哈哈。“ 一看到秦凌走进酒馆,荣朗顿时大喊了一声,一时间满屋子的人都看向了门口的秦凌。 秦凌满头黑线,翻了个白眼,便走到了荣朗那一桌前,直接就坐了下来。”秦凌少爷,多谢你救命之恩,我蒙冲永记于心。“ 看到秦凌出现,一旁坐着的大汉蒙冲顿时拱手抱拳了起来。”不用客气。“ 秦凌淡然一笑回了一礼。”哈哈,秦凌兄弟,蒙冲我就不介绍了,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卡海,我猎魂用兵团的第一队队长,也是除了我以为,猎魂佣兵团的第二战力。“ 荣朗笑哈哈的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对着秦凌说道。 秦凌侧头看了对方一眼,只见对方是个高瘦的青年,一双眼睛木纳至极,仿佛在放空思绪考虑事情一般,最为奇特的是他的武器,那是一柄粗重的巨斧,看上去比荣朗的宽刃大剑还要沉重。 很难想象他这么一副薄弱的身板是否能拿得起来这样的巨斧。 感受到秦凌的目光,卡海终于测过头来。淡淡的看了秦凌一眼,便又重新回过头去。”秦凌兄弟别介意,卡海就这幅德行,对佣兵之外的人或事都不感兴趣。“ 荣朗出声解释道。 秦凌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在与荣朗等人吃过饭后,荣朗便召集了猎魂佣兵团的兄弟,朝着紫幽丛林走去。 在路上秦凌也才得知,猎魂佣兵团在这琳琅城算得上是前五的佣兵团,原本一共有三十余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分成两到三队执行任务。 而上一次猎魂佣兵团遇袭时,卡海正带着另一队佣兵在做其他任务。所以才会那般损失惨重。 重新踏入紫幽丛林,秦凌便带着荣朗等人直接纵深进入,朝着密林中走去。 鸡冠凤凰葵这种灵药药性特别,基本都在丛林深处生长。而且生长环境都属于高危地段,散发的香气会吸引很多的魔兽而去。 “秦凌兄弟,你要这鸡冠凤凰葵做什么啊,这玩意一般都是炼制毒药的啊。” 路上,荣朗走到秦凌的身旁,略微好奇的出声问道。 “不,鸡冠凤凰葵虽然它的葵冠处有着剧毒,但是如果和其他灵药中和,对一些疾病是有着奇效的。” 秦凌微微摇了摇头,出声解释了一下。 “你懂丹药?” 这时,那一直没有出声的卡海,突然看了秦凌一眼,低声问了出来。 “略懂略懂。”秦凌嘿嘿一笑,实属谦虚的说道。 整个猎魂佣兵团,二十余名佣兵分散开来,拉开一条长长的直线,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一路上见到了其他的灵药也不放过,都是被直接摘下。 “团长,我们已经在紫幽丛林中纵深二十公里了,您看是不是该回去了?” 在丛林中穿梭了一上午的时间,灵药得到了不少,但是鸡冠凤凰葵的影子确实一点没有看到,不禁有佣兵团的团员和荣朗提议道 荣朗听到手下的话,心中也是一动。 这紫幽丛林纵深大山之中,虽然遍地灵药,堪称冒险者的天堂,但是这丛林之中也遍布毒虫魔兽,不知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紫幽森林的外围最多也只是地境的魔兽,以荣朗和猎魂佣兵团的实力,还可以对付,但是这紫幽丛林深处,可是有着天境实力的灵兽出没,无疑危险也是大大的增加。 而且荣朗是一团之长,他也不想随意的让手下弟兄们冒险。 “看来今天还真是运气不好,竟然没有看到一株鸡冠凤凰葵,明天再来碰碰运气吧,我们回去吧。” 一旁的秦凌打了个哈哈,伸了个懒腰,有些慵懒的说道。 荣朗正在一旁准备该如何跟秦凌解释,没想到秦凌率先说出了口。他的心里微微一怔,明白秦凌是在为自己着想,才如此说的。 秦凌知道鸡冠凤凰葵这种灵药原本就是极其少见的,反正现在自己已经集齐了其他的灵药,炼制净火莲心丹也不急于一时。 只是正当众人准备转身离开之时,从林间突然涌起了一股劲风,四周的树木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秦凌原本踏出的步子停在了半空,猛地转身朝着身后的丛林看去。 “吼。” 一声野兽的嘶吼猛然传出,声浪洪亮,震彻山林。直冲人心。 与此同时,远处的密林树木开始剧烈抖动起来,树冠摇晃不已。 “不好。我们无意中闯进了强大魔兽的领域内了。” 荣朗脸色一变,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棵参天古树上,在那树干之上留着一个巨大的爪痕。 刚刚他们只顾寻找灵药,却没有好好的观察周围的环境,才不小心疏忽的踏进了魔兽领地之中。 那些实力强大的魔兽都会在自己领地附近留下自己的痕迹。 “砰。” 一只深黑色巨大的爪子猛地拍落在地,大地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一头身高足有四米开外的巨大黑熊撞开两棵树干,站立在众人面前。那嘴边黑色的息肉上喷着粗气,一双熊红的熊眼紧盯着猎魂佣兵团众人。 “不好,是赤目巨熊。” 一旁的荣朗忍不住脱口而出。 秦凌的眉头也是一皱,赤目巨熊,地境上阶魔兽,成年的赤目巨熊实力介于人类的地境八九重天左右,可以说是在地境阶级中,毫无敌手的存在,不仅力大无穷,更是钢筋铁骨,防御力强的骇人。 “快走。” 荣朗大喝一声,顿时惊醒了那些还在发呆的佣兵团员,顿时整个猎魂佣兵团拔腿就跑。 面对这一头赤目巨熊,以猎魂佣兵团现在这些人来说,都不够给它塞牙缝的。 “吼。” 就在众人转身逃走的时候,赤目巨熊大吼一声,四肢猛地拍落在地,丛林中只卷起一股劲风,便看到庞然大物的赤目巨熊狂袭而至。 所过之处,摧枯拉朽。 “秦凌你要干什么?”正在狂奔中的荣朗突然发现秦凌停了下来,忍不住大声吼道。 “这样下去,我们谁也跑不了。” 秦凌眉头紧锁,目光落在那奔袭而来的赤目巨熊身上,竟然不躲反冲的直奔赤目巨熊而去。 秦凌这么做并不是要舍生取义,在他看来,这世界上最珍贵的莫过于自己的性命。 “呼。” 一阵劲风袭来,那赤目巨熊庞大的身躯如一座小山,直接无视秦凌,速度丝毫不减的狂野践踏而至。周围的树木在强大的冲击之下,尽数折断。 “踏星。” 秦凌嘴唇轻启,淡然的吐出两个字。 一瞬间他体内的灵穴瞬间连成一线,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星芒,猛地从地上跃起五六米之高。原地只留下一丝星痕。 赤目巨熊几乎是擦着秦凌的脚掌而过。 秦凌的脚步在空中再次踏出一步,自他脚下的空气发出一声嗡颤,秦凌的身体再次化作一道星芒,在空中硬生生横移出五六米距离,转瞬间来到赤目巨熊的身后。 与此同时,秦凌手中的赤血剑划过一道红芒,八荒剑诀刺字诀瞬间发动。直刺向赤目巨熊的后脊背。 “噗。” 一道鲜血飙出,赤目巨熊正在狂奔的身体猛地一晃,撞在一颗参天古树上。 树枝散落间,赤目巨熊愤怒的狂吼出声,前爪扬起,猛地回身看向秦凌。那一双赤目更是红的鲜艳似血。显然秦凌的攻击彻底激怒了他。 八荒剑诀的刺字诀,是集奔雷之势于一点,攻击锋芒之强,堪称霸道无极。 而前世的秦凌更是将这八荒剑诀彻底的练到了极致,虽然招式简化到了极致。 但是正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所谓的剑招正是由这最基础的八种剑式组合形成。饶是赤目巨熊那堪称恐怖的防御力,也无法抵挡住秦凌的剑。 “砰。” 被激怒的赤目巨熊大掌直朝着秦凌横扫而来,锋利的巨爪直接划破空气,带起数道罡风。 罡风所到之处,灌木丛更是扫落一大片。 秦凌神色一动,赤目巨熊的力量强横无敌,根本无法抵挡。秦凌瞬间向后跃起,赤血剑横档胸前。 罡风肆虐之下,斩落秦凌一块衣角。秦凌的肩头出现一抹殷红。 “我来助你。” 一声大喝猛地从上空传来,荣朗从天而落,手中的宽刃大剑更是被他当做了斧头,直朝着赤目巨熊的额头劈下。 “吼。”仿佛察觉到了危险,原本与秦凌对峙的赤目巨熊双腿猛然直立而起,粗壮的手臂朝着荣朗拍去。 “嘭。”一声轰鸣,荣朗的身体顿时如同一发炮弹般弹射而出,直接将一棵大树撞倒。 “荣朗。” 秦凌看着胸口被熊爪撕裂的荣朗,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赤目巨熊的实力完全在地境九重天之上,已经超出了秦凌所能对抗的上限。对荣朗这种力量型的战士来说,更是碾压的存在。 第346章 番外二百一十九 一石激起千层浪 “哎,朝天磊,是哪个贵族保荐你进来的呀,是不是人家看你长得英俊,想让你做女婿吧。”说完哈哈大笑。 说话的这个人叫百里笑,是学校当中第一个跟朝天磊打招呼的同学。百里笑有着一头墨绿色的短发,眉清目秀,鼻梁高挺,虽然说不上十分的英俊,但是却给人一种很爽朗的感觉,很容易就让人产生想要与之亲近的感觉。尽管才认识刚刚不到几个小时,可是朝天磊已经明显感觉出,这个家伙虽然看上去粗枝大叶的,但其实内心十分的细腻,是一个藏精露拙的人,而且,这大半天里都在笑,百里笑的名字还真是名副其实。 尽管应对这种问题,自己早已经有了安排,但朝天磊仍旧是冲他笑了一笑,没有正面回答。 只是他刚才稍作犹豫的神情究竟没有逃过百里笑的眼睛“啊哈,果然没有错,小子从实招来,是哪家的贵小姐看上你了。今天你要不说,我们可就要动大刑了。”说着话作势就要朝朝天磊的头上打。 “哎,千万不要打,否则你把朝天磊打坏了的话,小心人家小姐拉你去顶替。”一旁的同学接着刚才的话头玩笑道。 “该死的混蛋,我要杀了你!” 正当他们几个人开玩笑的时候,忽然听到在不远处的的林间路上传来愤怒的咒骂声。 听到咒骂的声音,百里笑一皱眉头:“怎么一回事,过去看看。” 说着,几个人奔跑起来,向着咒骂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这里的树林主要是增加景致,让人们散步用的,所以十分的稀疏,树林中央,便是一处小小的空白场地,几个人还有有到跟前,就看到树林中央处置,远远的围了一圈人。“有人打架。”有人猜测道。 百里笑头也没回的就做出了回答,“显而易见。” 的确,这里毕竟是学校,其他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实在不是很大,但是打架就不同了,要知道皇家学院毕竟是以教授魔武技能为主的学校,学生之间发生一点摩擦以至于到了动武的情形实在是司空见惯,况且,学下之内,又有着鲜明的等级分布,更加加重了这种趋势。所以,一见到有人围观,就基本可以确定是有人在打架。 待凑到跟前后,朝天磊他们才将场内的情势看得清清楚楚,果然,人群中央的人明显分为了两伙,一伙衣衫华丽,打扮高贵,一副盛气凌人,一看知道断然不是平民,甚至不是一般的贵族。 而另一方的平民,此刻已经变得衣衫凌乱,而且其中的两个人嘴角还留有余血,显见刚才的争斗是比较激烈的。而且看样子这一次是平明吃亏了。实际上,在皇家学院当中爆发的像这种小规模的争斗是时有发生的事情,而且学校对此从来是默认的,断然不会横加干涉,美其名曰,只有这样,才能磨砺学生的斗性,不会丧失积极进取的心思。只是,大多数像今天这种不同等级之间斗争的结果,十有八九是贵族获胜的,看来,今天也没有例外。 受伤的平民当中有一人从人群当中辨认出了百里笑,连忙冲他喊道:“百里笑,你快点过来,贵族学生们又在挑衅欺负我们平民学生了。” 平民本来在刚才的争斗中出于劣势,但是百里笑的忽然出现,使得刚才受伤的平民眼中爆出兴奋的火花,显然,这个百里笑平日里在平明当中的威望不低。 这时,贵族当中,一个身材高大,相貌白皙的少年走上前来:“你不要胡说啊,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怎么反来诬陷我们。” “这个人叫凤无极,是凤凰家族的人。”刚才那个开玩笑的同学小声的对朝天磊交待道。 朝天磊自然知道凤凰家族,凤凰家族是傲罗帝国四大家族之一,已经是几百年的贵族了。上一代凤凰家族的家主在朝阳大帝中兴帝舵的时候居功甚伟,所以颇为受到皇帝的宠幸。又因为他们家族当中,曾经有十数位女子嫁与皇室成员为妻子,这在整个帝国的历史上也是极为罕见的,所以帝国之中,人们都将他们家族形象的称之为凤凰家族,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个戏称呼居然传到了朝阳大帝的耳朵里,皇帝一听居然还颇为高兴,谈笑之余,竟然亲自将凤凰家族的称号封赏给了凤家。 虽然今天的凤凰家族已经不复往日的那般辉煌,但是,因为是传统贵族的原因,又加之现任凤凰家族的家主担任着帝国元帅,所以其实力仍旧是不可小视。 朝天磊尽管知道这些,但是眼前的凤无极毕竟是凤凰家族中的小一辈,所以对他并不是十分的熟悉。 百里笑听到喊声后分开人群,想中央走去,“怎么一回事。” 平民当中站出一个嘴角带血的小个子,“是他,使他欺负我妹妹,所以我们才会忍不住出手的。” 就在这个受伤的少年身后随即便站出一个与他年龄差不多的绿衣少女,明眸皓齿,虽然不是多么美丽,但却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绿衣少女肩膀处的衣服已经被撕裂,露出白皙的皮肤,眼角依然带着少许泪水,即便如此,眼神当中仍旧带着一种执拗的倔强。 眼前的情势已经十分明了,眼前的这名少女虽然清丽,况且年龄尚小,绝对没有到达吸引这些狂蜂浪蝶的地步,所以,一定是凤无极借此闹事。 百里笑见此,也是十分的气愤,抢言道:“凤无极,明明是你先闹事,居然还血口喷人。” 凤无极将嘴角向上一扯,做了个自认为十分帅的动作,“血口喷人的明明是你的朋友,怎么可以说是我呢”说着话指了指嘴角流血的小个子平民。“你们这些平民,身体里面流淌的都是非常低贱的血液,所以平时就爱胡说八道冤枉好人。我就奇怪,皇家学院怎么会招你们这些贱民入学。” 凤无极平日里骄横惯了,一向说话口无遮拦,所以才一口一个贱民,岂不知道这已经犯了众怒,围在周遭的平民学生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出手,以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纨绔子弟。 凤无极明显感觉到了周围人的变化,随即昂着头高傲地朝四下里看了看,“怎么,你们这些贱民还想跟我动手吗,别以为仗着人多就可以占到什么便宜,贱民就是贱民,即便是动武你们也不够档次。” 他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就在说话的档口,凤无极已经把拳头攥紧,将真力提升,随时准备出手。他在家族当中接受的教育可是先下手为强,所以他是断然不会给平民任何机会的,即便是动手也不例外。 就在这个时候,从人群之外忽然传来一声娇叱,“住手!凤无极,你又在这里欺负平民了是吧!” 随着声音的靠近,人群分开,一个发入烈焰一样的少女走了过来。见过这个少女靠近,人们纷纷避让,并施以躬身之礼 “公主殿下。” “殿下。” 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少女一一回敬。 原来到来的这个少女正是朝阳大帝的爱女十公主朝汐月。像朝汐月这样一位大美人,自然是许多贵族以及杰出少年所仰慕的对象,只不过,碍于他尊贵的身份,所以轻易没有人敢以身相试。而眼下的凤无极就是众多狂蜂浪蝶中的一位,只不过,因为朝汐月的特殊身份使他不敢造次,否则的话,早已经将美人抱回家了。 朝天磊与她见面,两人在心中默认不宣,只是眼神稍一交汇,算是招呼过了。只是,即便是这一瞬间的眼神交流也没有能够逃过百里笑的眼睛。虽然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新同学就进是什么身份,但是就刚他与公主之间的眼神交流,就可以断定,这个朝天磊定然与皇室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只是他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丝毫没哟做声,装作不知道一般,此时心机之深,可以说是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凤无极一见是十公主朝汐月到来,立即就变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原来是汐月妹妹啊,你怎么会到这种贱民聚集的地方来呢。” 因为凤凰家族是带与皇室结有姻亲的关系,所以,凤无极称呼朝汐月作妹妹是无可挑剔的,更何况,现在只是在学校,寻常的学生见到她也只是施以躬身点头的轻礼,就跟不要说是这个凤凰家族中的独苗了。 只不过,他的这一声妹妹喊出了,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一旁的朝天磊更是大皱其眉,几乎都要作呕。 但是朝汐月毕竟堂堂公主,尽管内心感觉到无比厌恶,但是碍于自己的这层身份,对凤无极这种无比恶心的称呼也只能是姑且隐忍。 “你给我住嘴,平民也好,贵族也罢,都是我傲罗帝国的人民,我不容许任何人欺辱的人民,即便是身为贵族也不可以。” 此言一出,围观在一旁的平民纷纷叫好,向这位小小的公主投来敬佩的目光。不愧为是帝国公主,无论是修养还是心态,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百里笑刚才一直被凤无极称呼做贱民,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想要拿凤无极消遣消遣,现在,又有了一个体察民意的公主在眼前,更是有恃无恐。想到这里,百里笑侧身一躬:“公主殿下,刚才就是这头禽——不是,是凤家的公子在欺侮我们贫民。” 百里笑的这番话可谓阴损,虽然他没有将“禽兽”两个字说完,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了,于是哄堂大笑,其间,居然有人接道:“原来凤凰家族的人是论‘头‘的。难怪长得这么像禽——公子。”说完,又是一阵笑声。 平民的这一番说辞早已经激怒了站在一旁的凤无极,刚才是朝汐月恰在他动手之前出现了,所以他才没有动武,否则,依照他的性格,早就下手了。 “不准笑,统统不准笑。”凤无极刚才还算是英俊的脸,此刻已经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转身一指百里笑“贱民,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我要跟你决斗,让本少爷来教训教训你,让你也知道贱民永远是贱民。让你知道多管闲事是什么后果。” 因为皇家学院主要是教授魔武技能的,所以,只要不是以命相搏,其他形式的决斗是不禁止的,甚至会鼓励相同等级之间的学生之间进行切磋。不过,切磋跟拼命也只不过是字面上的差别,实质上是很难区分的。所以,平时在学院当中,很多时候,学生会借着切磋的名义进行决斗。 百里笑可是个从来不怕事大的人,碍于十公主朝汐月在场,所以他刚才一直都是在隐忍,现在他见凤无极主动挑衅,正是求之不得,“好啊,凤大少爷,我正想讨教呢。” 既然现在两个人约定决斗,那么,按照学校里的规定,不要说是朝汐月,就是朝阳皇帝亲自来了,也是不能阻挡的。朝汐月本来看到哥哥在这里,所以是来息事宁人的,只是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发展到这种情况,既然两个人个约定决斗,那么,她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只得无奈地看了朝天磊一眼,意思是爱莫能助。朝天磊也是一耸肩膀,示意道随他去吧。 两人约定来到比武场,众人见有热闹可看,更是簇拥而至,一心想要看看这场平民高手与贵族之间的较量会是个怎样的结果。 因为现在是在竞技场上,是正式的决斗,所以就有着必要的礼节,就在两人躬身相互行礼的时候,凤无极的长拳早已经突袭而至。在场围观的人谁也没有想到,在公平竞技的情况之下,身为贵族的凤无极居然会无耻到偷袭。众人惊呼一声,都为还在行礼之中的百里笑涅利一把冷汗。 只是,尽管百里笑还没有抬起头来,但是仿佛已经将凤无极的所有动作都看的一清二楚,就在凤无极的拳头将至未至的时候,他的面前倏忽多了一道气墙集结,将这一拳堪堪挡在了身体之外。 凤无极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贱民居然有着这样的武功,随即收起了傲慢轻视之心,神色随之变得严肃,仿佛是真的在沙场对敌。 凤无极眼见自己的偷袭没有奏效,丝毫没有停歇,拳头如同爆雨点一样的砸下来,撞在百里笑以气体凝结的透明墙面之上,爆发出锵锵声响,伴随而来的是五彩斑斓的流光四溅。而且凤无极每一拳砸出,围观的人都感觉到地面都为止震动一下,可见他这他的每一拳之上都贯注了无上的真力,每一拳砸在地上,都势必会形成一个丈许的大坑,看来凤无极是铁了心要将对方置于死地,否则,也不会用这么大的拳力。 眼前着百里笑在他的乱拳狂砸之下,一步一步的后退,而且一步较之一步退的远,气墙也越发变得薄弱了,似乎有无力阻挡之势。 也不知道人群当中谁喊出了一声,“不好,百里笑要糟。” 朝天磊却在看台上看的分明,百里笑的势力远不只如此,他现在只不过是佯装不济,意图慢慢地消耗对方的真力,要是照这个样子打下去,要不了多少时候,凤无极就会因真力消耗过剧,而没有还手之力的。 果然,就在人们惊呼不好的时候,场内的形式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凤无极施展出来的拳头上的真力已经渐渐弱了下来,而百里笑虽然还是那样踉踉跄跄地抵挡,但已经十分明显是在装模作样,他完全是蓄势待发,等待恰当的时机。 就在情势即将逆转的时候,凤无极的凌厉进攻竟然忽然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不言不动,只是一阵气喘吁吁,貌似已经十分疲惫了。 百里笑轻蔑一笑,正要准备出手的时候,凤无极忽然一个正姿站立,再次躬身低头,按照平常的礼节,这个阵势就已经以为着低头认输了。百里笑见到这宗情形,自然也就不好再做进攻。他将双眼一眯,心道所谓的贵胄子弟也不过如此,枉他们有着这么优越的修炼条件,居然在自己还没有出手的时候就已经自己先累得不行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低头认输这只不过是凤无极的以兵之计,真正的杀招就埋伏在这低头的一瞬间。 就在百里笑自认为自己赢定了,正在暗自得意的一瞬间,凤无极右臂猛抬,一支凤翅自他的手臂当中暴长而出,在它刺破空气的一瞬间,百里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凤针划破短暂距离的时空,向着自己的眉心刺来。 “去死吧!” 凤无极的式神就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凤凰,而这一只凤翅正是潜藏在他体内的式神凤凰的一根羽毛,可是,即便这是一根羽毛,也堪比金刚利剑,要是百里笑被这根羽毛所刺中,那恐怕就不是伤与不伤的问题了,那样,连死亡时间恐怕都毫无悬念,结果只有一个——一击毙命。 就在凤翅堪堪将要刺中百里笑的时候,忽然之间,凤无极就感觉到自己的这只凤翅好像被凭空遏制住了一样,再也不能前进哪怕是一丝一毫。就在凤无极正错愕时候,这才看到,竞技场内已经凭空多出一个人来,现在就站在他与百里笑之间,只是他身形实在是太快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对方是如何出手的。眼下,他的凤翅之所以无法动弹就是因为被那个人抓在了手里。 “居然在认输之后还想偷袭,你体内流淌着的才是真正贱民的血液。”抓住他凤翅的人还在不失时机的讽刺道。 凤无极听到他的讽刺简直为之气结,暴怒地喊道:“你又是谁?” “人级班学生——朝天磊。” 话音刚落,就听锵然一声金石之音,从凤无极右臂伸出的那根凤翅居然被朝天磊空手折断,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惊呼。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人,非但有着无与伦比的速度,而且竟然可以用一只肉手将凤无极赖以成名的凤翅折断,而且看他的表情,这在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原本,朝天磊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决斗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可是因为百里笑的热情,所以已经把他当做了朋友,他自然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在决斗中受伤的,而且,就是朝天磊也很看不过凤无极这种盛气凌人的作风,所以他才跟随他们来到这里,想要看看结果究竟会怎么样。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身为贵族的凤无极不但在决斗一开始的时候就设计偷袭,更加令人发指的是,他居然已经无耻到在认输之后,突然暴出了凤翅,这摆明已经不是一般的决斗,而是要将百里笑置于死地。所以他才会忍不住出手阻止他暗杀百里笑,并负气折断了他的凤翅。 “战前偷袭,战后暗算,无耻的没落贵族,难道这就是你家族所教给你的吗,难道你也只有这点能耐吗。” 朝天磊的这些话可谓是极尽阴损厉害之能事。 本来,凤无极还只是为朝天磊的忽然出现所惊愕,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非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折断了自己的兵器,更加令他无法接受的是朝天磊的这些讽刺的话。尤其是他所说的“没落贵族”,是他凤无极所无法接受的。自从上一代家主辞世之后,现在的凤凰家族的确已经是大不如从前那样辉煌。尽管这些都是事实,可是作为凤凰家族中人,是断然不能接受这一切的,所以,在通常情况之下,凤凰家族中的人是从来不提没落一词的。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但折断了他的凤翅,而且居然还侮辱他的整个家族。这在凤无极看来,绝对是比杀了他还要严重十倍的事情。所以,此刻的凤无极,已经接近暴怒。 “居然胆敢侮辱我的家族,你得死!”此刻,凤无极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式神力!凤舞九天!”随即轰然,一声,凤无极周身的衣服随即崩裂散开,身体周围为一片七彩光芒所笼罩,耀眼的光芒似乎能够跟太阳想媲美,照得看台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真不开。光芒暗淡之后,就在中心位置,人们隐隐约约看到一只硕大的凤凰昂首展翅舒展开来,并恍惚听到了凤凰祥瑞的鸣叫之音。 待到光芒彻底消失之后,眼前的凤无极已经决然不是刚才的模样了,凤翅紫金笼罩全身可谓流光溢彩,美不胜收。这让围观的少数少女在人群当中爆发出尖锐的喊叫,好像是某些怀春的少女终于见到自己的偶像出现一样。 在场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凤凰家族的式神凤舞九天不仅是耀眼的好看,而且隐藏在美丽荣光之下的是无限的杀机。就好像越是五彩斑斓妖艳的厉害的花,其毒性就越发的厉害一样。同样,只要凤无极想,能够在凤凰家族的式神力之下逃脱升天的人恐怕还不在多数。 此时,朝汐月开始为自己的皇兄担心,毕竟,朝天磊的魔武技能如何对她而言还是个未知之数,但是凤舞九天是众所周知的杀人利器。如今,凤无极更是是暴怒情况之下施展出来的,这样情况之下的对决,又怎能不让他担心。而且,情势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就是以她的实力,也完全没有把握能在凤舞九天之下讨到什么便宜。更何况是在现世当中呆了数年之久的朝天磊。就在朝汐月考虑要不要现在就公布朝天磊的皇子身份的时候,忽然看到场内朝天磊的目光一闪,那意思显然是想让自己为他保密。 朝汐月看到九皇兄如此坚定自信的眼神,这才将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他们兄妹与其他的皇室成员不同,一般的皇子之间,只要不闹矛盾,那便是最好的了,更多的时候,因为权力跟利益而进行较量,甚至在私底下会爆发冲突。所以通常情况之下的皇子之间都是势如水火的。只有他们兄妹两个是众多皇子中的例外,虽然朝天磊并非是朝阳大帝亲生,可是这两兄妹之间,非但没有重重的矛盾,而且性情相投,极为的要好,所以,在危险来临之际,朝汐月才会如此关系朝天磊的安危。 此刻,场内的情势已经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意料,本来,他们过来只是来看这平民与贵族的两大高手之间的对决的。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发展到以性命相搏的地步。而令众人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朝天磊的意外加入。朝天磊毕竟是新入学的,虽然有几个人知道他是人级班的学生。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是一张陌生的新面孔。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更不了解他是什么来历。只是,眼前的这个讳莫如深的人级班的新生居然有着能与凤凰家族中人相对决的能力。 而场内的百里笑看的十分明白,眼前的这场对决虽然是因为自己而起,但现在已经基本跟自己无关了。因为自己的实力与之相差太悬殊了,已经没有能力将这场对决继续下去了。所以,接下来的事就只能交给这位新朋友朝天磊了。 “这家伙很是狡诈,你小心了些。” 百里笑情知自己再在竞技场内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也只得见好就收,趁着现在还没有挂彩,赶紧退出才是。 朝天磊冲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这个时节,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提放凤无极突然袭击上。这个家伙实在是没有什么信誉度可言,身份贵族居然三番两次的偷袭暗算,真的是不得不防。 凤无极见场内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随即向朝天磊冷冷道“小子,你还有什么话需要交代的,这已经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刻钟了。有什么事放不下的尽管交代。” 朝天磊也没有想到,召唤出式神力的凤无极已经狂妄到了如斯地步,居然要让他交代遗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道常听人说凤凰家族的人向来都是礼贤下士虚怀若谷的,可今天亲眼见到这位凤家的大少爷,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非但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而且极为的阴险狡诈。不是寻常人可以对付得了的。 “小子,准备好去死了吗。” 就在一声叫喝声中,凤无极果然如前两遭一样猝然出手,根本没有给朝天磊反应时间。 凤舞九天! 凤无极腾空而起,宛如一只升空的凤凰,绚烂无比。到此时此刻,凤无极已经没有什么心思跟他缠斗,一动手就是杀招,意图在第一波在攻击中就能够将朝天磊置于死地。所以战斗伊始,他就用上了凤舞九天中的必杀绝技,九凤朝阳! 九凤朝阳是凤舞九天当中最为绚丽的招式,也是最包含杀机的必杀绝招,他将凤凰宿主的能力发挥到极致的招式,爆发出足以与太阳相媲美的光辉,平常的人见了,就会在宿主在天空当中停留的那一瞬间为止所蛊惑,甚至在一时之间会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是太阳哪一个是对手。 在那最为光辉的一刹那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无限的杀意,朝天磊为这浓重的杀意所包围。忽然有一种天地为之变色的错觉,好似天空中所以的一切在那耀眼的光辉之下都是去了原有的光泽,甚至连天空都变得晦暗起来。在那一瞬间,朝天磊忽然明白,九凤朝阳之所以会有这样暗淡天地的能力,并非的真正的能量如何巨大,而是在战斗的范围之内制造了一个类似于结界一样的扭曲空间。不明就里的人肯定会被他所迷惑而产生错觉。再配以原本就凌厉无比的物理攻击。被困在结界里的人,十有八九会着道。 既然已经勘破了九凤朝阳的奥妙,那么凤无极的饿物理攻击对自己就不再构成任何的威胁。可是,这一次,朝天磊错了。凤舞九天能够在传说当中有着震慑众人的名字,那么,就必然有着他无可比拟的威力。这一次,是他太轻敌了。 凤无极携凤舞九天宛如真正的凤凰从天而降,看台上的众人在一瞬间产生了错觉,觉得真的有一只凤凰携万钧之势从半空当中直击而下,千山磅礴的气势来压,谁敢相撼。 朝天磊一时错愕,他没有想到,即便是凤舞九天的纯物理攻击也是不可小视的。眼见在这个貌似结界的扭曲空间当中,自己已经是不无可避,当即便将体内的这里提到十二重楼,准备针尖对麦芒地硬碰硬,也见识见识,横行帝国数百年之久的凤凰家族的传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九哥小心,不要硬接,他这一招是会要你命的。” 就在朝天磊专心对敌,要硬接凤无极的绝招的时候,没有想到忽然从虚空当中传来一声警告。这声音太熟悉了,这是十妹朝汐月的声音,朝天磊心知肚明,一定是他再次召唤了地灵之母,这才将警告传到他的耳朵当中。 朝天磊得意警示,自然是有所准备了。就在天空中的凤凰击落下来的时候,朝天磊将体内真力运行到了极致,爆裂疾风! 风随话起,一阵迷人心魄的疾风自朝天磊的脚下旋转而起,若有实质。就在一瞬间,旋风需素扩大,即时就变得如同龙卷一般,而他,朝天磊,就站在整个龙卷的凤眼当中。 一瞬间,就在一瞬之间龙虎交锋,竞技场上立时就爆发出绚丽的光芒。 就在两人正面对接的瞬间,凤舞九天,式神凤凰根根凤翅都如同千万根利剑展开,刺向在地面之上接招的朝天磊。万根利剑密密麻麻,全都直接刺在朝天磊的身上。一时之间,凤无极只道已经得手,不由得大喜。可是这欣喜只维持了短暂的片刻,就忽然发觉不对,单凭朝天磊只手接住自己凤翅的能力,断然不会这样轻易上当。几乎同时,凤无极眼睁睁的看着面前那个被千万凤翅穿透的朝天磊渐渐变得模糊起来,随之便凭空消失了。 “不好,是残像!” 原来刚才凤无极刺中的只不过是朝天磊留在原地的残像,真正的朝天磊早已经瞒天过海,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地动到了凤无极的背后。朝天磊的这一举动真可谓是兵行险招,自己躲避凤无极的绝地攻击的时机一定要把握恰当,早一点就会被他看穿,从而对方会转移目标。若是晚一点,凤无极这招凌厉的攻击就会落在自己的身上。这一计谋心思之巧妙胆色之大不可不谓之惊险。 截至此时,凤无极当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已经是为时已晚。 糟糕! 就在凤无极转念的瞬间,在没有任何感觉的瞬间,已经失去了直觉,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眼前的景象所惊呆,这个人级班的新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能够一举将凤凰家族中的独传公子打败,而且,战斗就仅仅维持了那么一瞬间就结束了,而且结束的这么匪夷所思,结果是这样的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竞技场内在凤无极落地的瞬间变得也雀无声,几个来看热闹的贵族学生都被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原本是想来看凤无极是如何教训这些平民学生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的。 朝天磊字半空当中飘然落地,人级班的几个学生纷纷围了上来。这么长时间一来,人级班的学生一直都是受到天级班和人级班学生欺侮的,今天在这里,终于一吐心中的恶气。所以显得格外的兴奋。此刻,朝天磊简直已经成为了他们心目当中的英雄,现在就差将他哄抬起来了。 天级班的学生也纷纷围到了倒在地上的凤无极的身边,来查看他的伤势,唯恐他已经被朝天磊一击毙命,那样的话,事情就大了。 朝天磊从簇拥的人群当中走到了倒在地上的凤无极的身边“放心,他没有事,至多只是昏迷而已。”说着话,在昏迷的凤无极的背后轻轻拍了一下,凤无极这才呻吟一声,幽幽转醒。 对他而言,刚才自己输的不可不谓惨,所以对同是天级班的同学无言以对,站起身来,甩开想要搀扶他的人,踉踉跄跄地向着经济场外走去。 朝天磊看着他的背影,显得有些无可奈何,难道这就是凤凰家族帝国元帅的子嗣吗,怎么这么的不成气候。而且他更是奇怪,既然是连自己都能看破的伎俩,为什么在过去的数百年间,竟然有那么多的高手都栽在了九凤朝阳之下。 就在朝天磊正在为自己这么轻易地就打败了凤无极而感到奇怪的时候,十公主朝汐月悄然走到了他的身后。 “是不是在为凤无极的事感到奇怪?” 朝天磊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你不知道,九凤朝阳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凤凰家族的这招必杀技之所以叫做九凤朝阳,就是因为每一个人所施展出来的招式都是不一样的。以凤无极现在是魔武修为,要以凤舞九天的式神力施展出这一绝招本身就已经是勉为其难了,更何况,他现在还太小,对凤舞九天的领悟根本就不到十分之一二,所以九哥你才能侥幸取胜。” 朝天磊差异地看了看小妹,根本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对凤凰家族的式神有着如此之深的了解。 只是,朝汐月并未对此作出任何的解释,只是默默地走到了一边。 竞技场上留下来的天级别学生纷纷对朝天磊怒目以视,如果不是他刚才刚刚挫败了凤凰家族的凤无极,此刻恐怕已有许多的人将朝天磊扒皮食肉了。 十公主朝汐月走下看台,面对着都多的天级班学生:“朝天磊是我举荐来的,将来是我皇家的护持人,所以,你们败在他的手里也是无可厚非的。” 她的这一句话仿佛是水入油锅,人群当中简直就要沸腾了,其轰动程度不次于刚才的那场战斗。 “皇家的护持人!” “是公主举荐进来的人!” “怪不得这么厉害!” 朝汐月的一席话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个人级班的学生居然一跃成为皇家公主护持人,这简直是开学以来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众人全都沉浸在刚才朝天磊跟十公主朝汐月制造的兴奋当中。 其实朝汐月之所以要这么说,无非是要通过在场的人的嘴巴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目的就是要让凤凰家族的人知道,朝天磊是皇室看中的人员,任何人都是不可以随便动他的。否则,她真的担心凤受到这样的挫败,不但是他个人颜面无光,就是整个凤凰家族都会觉得因此蒙羞的。作为一个权倾朝野的家族,又怎么会容忍一个小小的平明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呢。所以,今天如果她不将朝天磊以这样的方式保护起来,凤凰家族很可能就会暗自动手找上朝天磊,甚至于会秘密地安排人马来除掉他,这种可能也不是不可能的。但眼下又不能暴露朝天磊帝国九皇子的真实身份,所以眼下,这恐怕是最好的办法了。 其实她的意思十分明了,如果朝天磊果然是皇室的护持人员,那么就不该在人级班上课,况且还是个默默无闻的一般学生。况且一个小小的护持人,虽然比一般的平民要高等的多,但是在皇室成员的眼中,一个小小的护持人,身份是何其的卑微,怎么会让一个堂堂公主来介绍他的身份呢。 所以,这样就等于给人们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十公主朝汐月对这个朝天磊十分的重视,所以无论是任何人,要是想要动朝天磊的话,就要先考虑考虑公主的身份。这就等于在无形当中给他加了一把保护伞。 但是,这其中有个人却是十分清醒的,那就是百里笑,他的魔武技能虽然不能与朝天磊跟凤无极想媲美,但是要论心思细密头脑灵活,这两个加起来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此刻,他已经完全将刚才战败的事情抛诸脑后,静静地站在角落当中。 “朝天磊,朝汐月,朝阳大帝。”百里笑默默的念着这几个名字,眉头越皱越紧,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这个朝天磊的身份真的仅仅是皇室成员的护持人那么简单吗。” 人级班学生朝天磊一举击败凤凰家族长子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风一样飞快地传遍了真个校园,几乎已经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了,并且这个学生还得到了帝国公主朝汐月的青睐,有望成为傲罗帝国开国以来唯一一个平民驸马。 当朝天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禁哑然,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被他们传成这样的,堂堂帝国九皇子,皇家贵胄,居然会被按上平民驸马的称呼,看样子,在传播谣言方面在皇家学院之内丝毫不比在现世学校里差多少。 在听多了这样的讹传之后,朝天磊对这样雷人的传闻,也只能是见怪不怪了,如果想要将事情全部解释清楚,自己的这点精力恐怕是不够用的。所以他现在也懒得解释了。 只是现在还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自从上次竞技场一役之后,自己几乎是已经一夜成名。尤其是在人级班当中,几乎已经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了。至于跟百里笑,任何刚刚认识的两个人在经历过生与死的经历之后,都会成为挚交的。而朝天磊与百里笑之间,也可以算是这样的关系。 虽然对朝天磊的身份极度的怀疑,但碍于朋友的关系,百里笑并没有直接问出来,毕竟,如果自己所猜测的没有错的话,那么,这个朝天磊隐藏在这里,就必然有着不要的原因。所以百里笑早已经打定了主意,除非是朝天想主动说出来,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去追问这件事的。 在这件事之后,在皇家学院的学习生活,与现世当中相比,除了课程安排跟学习内容方面有所区别之外,其他几乎是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每天都是学习休息、练武休息。除此之外,生活平淡的简直像是一杯水。 皇家学院毕竟是皇家学院,在这里,虽然是以教授魔武技能为主,但也绝对不仅仅是魔武这么简单,还有必要的艺术课类。当然,这些艺术门类的课程,并非是必要参加的。这主要是照顾平民学生,没有那么多的经济实力来维持这种纯提高修养类的课程。 但是,现在朝天磊的身份却是略有不同,即使是平民身份,也是不一样的。而百里笑他们几个,似乎家庭里的经济条件似乎并没有那么差,所以他们自然也就随同朝天磊一起报名了这一类的课程,而其中的一向便是音乐课。 这一天是选修音乐课的日子,据说因为先前音乐老师死平民出身,所以很不受天级学生的待见,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时常会受到贵族学生的欺侮。据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几天以前,居然遭到了贵族学生的调戏,而愤然离职了。 这样一来,既要有这份能力还要可以将贵族学生降服的老师实在是太难找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前一段时间音乐课才会停滞一段时间的。 现在终于又来了一位新老师,而且据说这位新来的音乐老师还是位冷艳美女,这让在学校当中无比乏味的学生略略有些兴奋,纷纷猜测着新老师究竟是什么样子。 因为选修音乐课的学生实在是太少,所以人们大多都是懒洋洋的,这种现象在百里笑的身上显得尤为明显,他几乎都是躺在地上四肢舒展,活脱脱的一个人体模型。 “哎,朝天磊,你知道前一个音乐老师是怎么离职的吗?”在等待新老师到来的无聊时间里,百里笑拿朝天磊调侃道。 朝天磊也不是傻子,就知道这个家伙没按什么好心,所一听百里笑问出这样的问题,心里立即拎了起来,“不知道。” 百里奚看到朝天磊这副慎重防卫的样子,不由嘿嘿直笑,“哎,我说你怕什么啊,先前的那个音乐老师已经走了,况且她就是没走你也不用怕成这个样子啊,”说着话就去拉朝天磊挡在胸前的双臂“瞧你这副样子,好像跟怎么着了似的。哎呀呀,放心好啦,老师毕竟还是老师,不会对你存心不良的。” 朝天磊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老师不会存心不良。” “那你还怕什么。” “我是怕你存心不良。” 百里笑简直要为这个答案所气结,“你还是不是朋友,居然这么损我?” 朝天磊这才笑着将刚才防卫的架势放开,“对你这样的朋友我是不得不防啊,天知道下一刻你会想起什么阴招儿。” 百里奚听完他的话,立即就白了他一眼,算是对他能做出如此高的评价的回报。 “那让我现在就告诉你,前任的音乐老师就是被凤无极给欺辱走的。” 朝天磊仍旧死表示不信,“哦?是吗?” “这个,当然,我说话一向是最可靠的了。先前的那个音乐老师就是受不了那帮最足学生的戏谑,所以才愤然来开这里的。”说着话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副好像参透什么呢秘密的样子“可惜啊,你是来的稍微晚了一些,要是再早一点,哪怕再早一点,就凭你那天教训凤无极这件事,音乐老师肯会爱上你的。” 朝天磊知道,百里笑又在开始胡云了,所以跟跟没有奖他的话放在心上,“切,胡说八道。我才不喜欢老师呢。” 百里奚忽然坐了起来,神色立时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倒也是,现在你的首要目标是十公主朝汐月,所以一般的女生当然不会看在眼里,更何况还是个老师。” 朝天磊对百里奚的揶揄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转身扑到他的身上。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救——救命啊——杀人啦。” 尽管百里奚在他身下张牙舞爪,但朝天磊仍旧没有放手的意思,作势真的要掐死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朝——朝天磊,新老师——老师来了。”这会儿百里奚的呻吟已经是气若游戏,估计再这么一会儿下去,非得挺了尸不可。 “少跟我来这套,你的那点子伎俩在我面前不好使。今天我……” 就在两个人往死里掐的时候,朝天磊忽然感觉到肩膀不知道被谁拍了一下, “起来,现在我忙着呢,没空跟你们签名。” 因为上次打败凤凰家族传人之后,自己几乎是一夜走红,从此无论是走在校园里,还是坐在教室里,每每会有些发春少女走来到他的面前所要签名。对此,他早已经是不耐烦了,所以,现在一旦见到这种人,他已经习惯了用生硬的语气将人打发走。要不然他要是客客气气的,那些人纠缠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可是这次好险是略又不同,这回那人非但没有走,而且重新又在朝天磊的肩膀上拍打了两下,只不过,这一次力道要重的多。 “起开,早就说过,今天没空理你们了。” 果然,这一次收到了效果,自他说过之后,身后的那人就再也没有拍打自己。朝天磊一边跟百里笑厮打,一边自言自语,这次这个人还算是识相,不想有些小女生,真是烦人。 “是吗?难道学院的女生在你的眼睛里就是这种形象。” 朝天磊听到这个生意蓦地一愣,怎么这个声音听起来恁的耳熟啊。 这个声音究竟在哪里听过呢,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了。 第347章 番外二百二十 一触即发 有了决意,沈青一扫颓势,连近段时间被折磨的不像样子的精神面貌都改观了不少。 那个朝气蓬勃,又带有一丝凌厉的少年,终于回来了! 当即启程,约七天之后回返万仞山脉,拜托戚霜仿制元票,取走对方特地为他保存的四象火雷,沈青怀揣激动,再一次回到深山庙观。 此时余瑶和庞庆正从庙观走出,该是去例行任务,见得沈青回来,余瑶的眸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之色。 两人心照不宣,当然不会在庞庆面前露出马脚,只是目光一触即分,旋即各自离开。 “瑶妹,你看他那副德行,哈哈哈,失魂落魄,简直就像个丧家之犬!” 庞庆好不避讳的大笑起来,他并没有看透沈青的伪装。 沈青也不屑于理他,深深吸了口气后,直奔庙观正殿而去。 相比于庞庆,枯禅老贼的心思可要深沉很多,虽然他笃定此行之后,沈青应该会精神崩溃,可还是要进行一定的试探,以保证此子真的已经成为一条听话的狗儿。 “你为何不跑,一百万元票在手,逃到哪里都有容身之本。” 枯禅笑谑的盯着沈青,他敢放沈青离开自然是有底气的,有枯死印的存在,就算沈青逃走也没关系,因为只需动动手指,天涯海角,他都能将沈青“赐死”! 与他的胸有成竹形成鲜明对比,这边沈青目光惊怯,脸上露出浓浓的惶恐。 枯禅见状笑的更起劲了,起身拍了拍沈青肩膀,“莫怕,本座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回来就好,快去歇息吧。” 看着一脸“和善”的枯禅,沈青心中冷笑,老狗端的自大,还跟他玩这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路数,看来是真以为他已经精神崩溃,从此逆来顺受了! 回到偏厢,沈青第一时间取出四象火雷,此物与他想象中不同,从外表来看,竟是只有指甲大小,形容土丸一般。 而且戚霜也交代过,此物虽名为“火雷”,但若无对等实力绝难激发其中威力,所以沈青来用只能采取类似下毒的法子,届时枯禅吞人腹中,一旦元息运转,自会勾动火雷爆发。 “这些倒没什么,眼下我急需解决的乃是枯死印,否则就算能让老贼吞下火雷,枯死印不除,我和余瑶还是要给他陪葬!” 心念及此,沈青赶紧把余瑶整理的那些“心法”钻研起来,凭他的天赋当然可以窥出这些杂乱“心法”与枯死印颇有关联,但说实话,毕竟被拆分的太过厉害,想要找出眉目,也是需要一些时日。 不过这样也好,为保完全,他可以趁钻研枯死印的过程提高自身修为,眼下四转丹河举目可见,也就是说下一目标将会放在丹海之境,此境一成,把握更是大增。 取出金针刺入要穴,在三阳玄针的封禁下,元息受限,只能游动与阴跷阳跷两脉之中,辅以造化法身的强悍运转能力,四转丹河愈发临近。 七天之后,四转丹河终于来临,沈青开始着手丹海之境! 丹海,顾名思义,周身百脉元息尽汇一处,化丹田为汪洋大海! 沈青觉得,如果达到这一境界,短时间内连续使出四次浩然破魔枪应该都没有问题。 而之前,一次便能让他元息亏空。 “徒儿,参悟的如何了?” 门外传来枯禅的声音,这段时间他确信沈青已经服帖,所以便没怎么再让沈青出去任务,大多数时间都是被他留在庙中,为其参悟元技。 这一点对沈青而言到算是个意外之喜,不过想来也是,枯禅看中他的便是天赋,如今自己“听话”了,当然要物尽其用。 至于任务,天赋稍差的庞庆和始终游离于听话与不听话之间的余瑶去办就成。 正是因此,这段时间以来沈青对枯死印的了解越发深入,他已经能确定所有残页都与一部掌法有关,无疑,便是枯禅曾提过的地级元技枯禅霸掌! 此掌法共有几重暂且不知,但无论哪重,发力之时都需要借助死气,死气越浓,威力越大。 很显然,这是一部邪法。 “老贼为修邪法,已不知残害多少孩童!”沈青心中暗恨,嘴上却继续装作顺从。 枯禅见状心喜,要知道最近单是沈青一人破解的残页,便要比庞庆跟余瑶合起来还多。 “嗯,不错,本座观你越发忠心,作为奖赏,从今往后你也可以跟庞庆一样,外出任务之后,孩童的手指可以赐你享用。” 孩童生机最纯,每一寸血肉都是精华,是以被残杀之后,死气自然也殊为精纯,乃是邪修大补之品。 眼睑不易察觉的搐动了一下,沈青知道,这应该是老贼的最后一次试探了。 佯装兴奋骗走老贼,沈青的心里有些焦躁,他担心有一天老贼会真的拿着孩童手指“赐”到眼前。 正忧虑间,余瑶和庞庆的回返,打断了他的思绪。 伴随着一阵极为揪心的孩童啼哭,枯禅和庞庆都没了动静,不知做什么去了。 而余瑶则是趁机来到屋中,再度取出数张残页。 “今天庞庆一时不慎说漏了嘴,据说老贼邪法将成,我们也要抓些紧了!”余瑶快速而低声的说道。 沈青蹙了蹙眉,邪法一成,他们将再无利用价值,难怪最近老贼对他宽松许多,估计多半是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想让他尽快将所剩无几的残页全部“翻译”出来。 “我们是要抓紧,可这也正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他心急之下便不会像以前那样处处小心,眼下我已经对枯死印有了一定的了解,若能在短时间内得到更多的残页,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将体内枯死印解除!” “那样最好,我也有所领悟,你听听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烛光微动,静谧的偏厢中,两人低低言语,许久之后,皆是面色一震! “太好了,结合所有信息,现在只差最后一道疑惑,若能解开,我不仅有信心破解枯死印,说不定还能领悟出枯禅霸掌的真意!” 沈青狠狠一挥拳头,神色间尽显振奋。 余瑶美目流转,同样是心头激动,仿佛已能看到老贼的大限降临! …… 又是数日匆匆而过,因为邪法将成,枯禅已经没什么心思去试探沈青了,眼下他手中的残页便是枯禅霸掌被打乱后的最后一篇,只要沈青能够领悟出来,他便可以将这地级元技彻底修成! “呵呵,最后一张了,希望这小子不要辜负我的希望!” 沈青的门前,枯禅暗自冷笑,同时又想道,“此子的悟性,比我想象中还要高出许多,他对残页内容的窥悟,远比其他狗儿独到的多。而且算来算去…我貌似已近乎把所有残页都给他看过,虽然顺序被打乱,但保不齐这小子能从中发现些什么……” 眸中,一缕阴森光芒闪过! 将残页交给沈青之后,枯禅回到正殿闭目打坐,看似跟平常没有任何不同。 可实际上,他早已将枯死印指决捏好,毫不夸张,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暗中感受着沈青那边的情况! 这老贼,比预想中难缠的多,一旦沈青那里传来枯死印的反应,他便会立刻将之击杀! 当然,即便没有任何反应,沈青将最后一篇残页呈上之后,该杀还是会杀! 偏厢中,沈青并不知道自己的性命仿佛已经被一条“细线”牢牢绑住,而线的另一端就是枯禅手里,只要他用力一扯,小命便会归西。 一直很危险,但这一次的危险,已是形同累卵! “原来是这样!” 几遍之后,沈青便是将那残页窥悟,再结合之前所有的残页,如何破解枯死印已心知肚明!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想立刻解除这埋藏在体内数月之久的定时炸弹,可转念一想后,还是停下手来。 “若贸然触动枯死印,老贼那边说不定会有所察觉!” “眼下距离月底还有两天,我不妨拖上两天,也好趁机冲击丹海之境!” 一个在等,一个在拖,两天时间很快流逝而去,是夜,沈青的偏厢中劲风鼓荡,窗棂门扉叮当乱响。 枯坐两天的枯禅老眉一抖,眸中闪起浓浓杀机。 平素里,一篇残页沈青少则半天多则两天,可算上第一天,眼下已是将近三天了,这小子不但没有什么消息,反而在提升境界? “这狗杂碎,怕不是早就有所窥悟,偏偏吊着本座,而今天正是月底…!” 枯禅起身,杀心已决! 他想要从沈青那里得到最后一篇残页的完美注解,但以他老辣的城府,也是察觉到若再贪图完美,必会有变数发生! 然而他刚起身,恰巧庞庆从旁走来,一脸谄媚的道:“上人,小的知道今天是您反噬之日,所以特意备了最新鲜的血浆,请您服用。” 作为最信得过的狗儿,庞庆服侍他饮食已有三年之久,枯禅便没多想,接过一饮而尽。 血浆入腹,生命气机通过邪法得到增强,虽说不足以平息反噬,但却能延缓反噬的到来。 抬头望了眼天色,距离月正中天还有半个时辰左右,枯禅直奔偏厢而去,他要赶在反噬到来之前,先将变数铲除! 应该是感受到了枯禅的杀意,庞庆面露振奋,他早就想杀沈青了,奈何上人对此子越来越重视,搞得他心头十分憋火,今天恶气将出,自然满心快意。 “上人,您若要杀那狗杂碎,直接交给小的就是,何必亲自动手。”庞庆谄媚道。 “呵呵,杀是要杀,但杀之前本座还有几句话要问。” 枯禅摆了摆手,迈步来到偏厢门前。 此时的偏厢简直如同鬼屋,内里狂风大作,几扇窗棂已经破废而飞,桌椅板凳胡乱碰撞。 透过空荡荡的窗子可以看到,沈青双眸紧闭,周身上下被一层极为浓郁的元息所裹挟,隐隐呈现出一种海乃百川之势,正是丹海将成的预兆! “徒儿啊,本座教给你的残页你窥悟的如何了,怎地在此突破起境界来了?” 沈青并没有回答,境界突破在即,容不得丝毫分心。而且他也做好准备了,成与败生与死,皆在今日一举! “罢了罢了,本座知道,你应该早就窥悟那篇残页了吧,也应该是已经发现其中的厉害关系,至于现在,多半是想着突破丹海境,然后破解枯死印,一举反杀本座,本座说的可对否?” 枯禅冷笑,他发现这席话后,沈青的表情有着一丝变化,周身气机也凝滞了一下。 “呵呵,果然是被本座说中,那本座便不妨告诉你,你没有任何机会!枯死印为我掌控,但凡你运气冲击,本座便必能先你一步将其发动,此外区区丹海境,能伤本座分毫?” “徒儿啊,你悟性高绝,为何就不能安心在本座身边侍奉呢。来来来,快把最后一篇残页的领悟说出来,本座大可以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显而易见,沈青对残片的理解远高于其他人,枯禅还是有些舍不得放弃。 但,随着沈青依旧闷不做声,他眸中的杀意,也是越来越盛! “小子,给脸不要,那就别怪本座辣手无情了!” 一声暴喝响起,却在同时,劲风扑面,沈青冲破屋顶跃至半空。 手中光芒爆闪,一道枪形光束攥握手中! 周遭具寂,浩然之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似有雷鸣电闪夹杂其中。 “哈哈哈,负隅顽抗,六星等元技也敢在本座面前献丑,你怕是真不知道枯死印的威力!” 丝毫不把沈青放在眼里,枯禅手指一捏,便欲引爆前者体内的枯死印。 然而。 指决动,元息也动,体内骤然涌起四股莫名气息,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呼之欲出。 枯禅双目猛瞪,几乎第一时间看向了庞庆。 庞庆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一声闷响陡然从身旁爆开,紧接着枯禅哀嚎倒飞,浑身衣衫尽数破碎,皮肤也似皲裂一般,那道道裂缝中,似有岩浆流转! “四象…火雷!四象…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如夜枭啼哭,回荡于整个庙观之中。 “上人!上人!” 庞庆大惊失色,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气血逆行,到冲经脉!” 低空中,沈青一手秉持枪之光束,一边朗朗开口。 原本就痛苦至极的枯禅听得这八个字,脸色越发狰狞,咬着牙道:“庞庆,快给我杀了他,本座可恕你无罪!” “无罪?”庞庆一愣,随后猛地警醒。 他在将血浆呈送上人之前,曾遇到过余瑶,当时两人言谈甚欢,他还纳闷,今天的瑶妹怎对自己如此健谈! “吗的小贱-人,枉我对你一心一意,你竟真的跟着杂碎一起谋算于我!” 庞庆怒吼,袖中精芒一闪,两把弯钩出现手中,直接向右侧偏厢冲去。 沈青眉峰一拧,他在唱诵的是枯死印解法,此时的余瑶则应该正在屋中运功,若被庞庆攻入,后果不堪设想。 看了一眼虽然已受重创,但仍在奋力压制火雷力量的枯禅。再看一眼面色扭曲,仿佛不杀余瑶难泄心头之恨的庞庆。沈青几乎在瞬间便做出了抉择,枪芒微转,对准后者。 “集浩然之气,破尽天下邪魔!” 嗡! 耀眼光束如同陨石划过夜空,携带着巨大的轰鸣,直接向庞庆贯杀而去。 庞庆回头,扭曲的脸庞上浮起一丝蔑然。 “杂碎,你以为你突破丹海便能伤我?老子丹海三年,元息之浓郁,岂是你能比拟!” 说话间,两记弯钩连连挥舞,无数道环状气刃环绕而起。 “既然你急着护那贱-人,老子便先赐你痛快!六星元技,银月斩!” 随着最后一字落下,气刃合并一处,凝成一道巨大好似弯月般的银勾,疯狂向沈青斩来。 轰! 光束与银勾碰撞一处,刺眼的光芒爆闪而起,气浪胡乱冲击,庙观房倒屋塌,砖石四下崩飞。 丹海对丹海,六星对六星,一击过罢胜负未分,可庞庆仗着丹海成型已久,元息更为磅礴,竟是没有丝毫停顿的冲击而上! 虽然元息的剧烈消耗已经导致他无法连续使用元技,但在他看来,沈青不仅同样如此,甚至还得花费时间去调息元息剧耗所带来的紊乱。 是以这一击,必斩此子无疑! 然而。 当他冲破尘霾之时,眼眸倒映的,却是又一柄光之枪束! “怎,怎么可能……啊!!!” 枪束轰落,浩荡而霸道的力量直接将其淹没,而在那光束中,庞庆的身影被撕扯的越发模糊,直至彻底消散。 轰! 地面被轰出一个数丈凹坑,空中,只剩几片弯钩残渣叮当落地。 沈青屏息凝神,根本不在意庞庆的结果,而是极力的想要穿透灰土尘埃,锁定枯禅的情况。 要知道,他是真雷造化法身,丹海亦是雷海,其元息无论威力还是浓度都远非庞庆可比,别说连续动用两次浩然破魔枪,就是三次、四次也不在话下,所以他丝毫不把庞庆放在眼里。 可枯禅不同,此獠为天光境强者,就连戚霜也说过,四象火雷只能重创天光修士,并不能保证一击必杀。 砰! 右厢房门扉破开,已经解开枯死印的余瑶闪身而出。 “枯禅呢?” 沈青拧眉摇头,尘埃渐散,场中并无枯禅身影。 余瑶又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终究没有出声,看得出来,她的眼中有着自责涌动,其实刚才沈青有机会灭杀枯禅的,但因为选择就她而错失这次机会。 “甭自责,老贼身受重创,随后还要遭到邪法反噬,咱俩杀他已是定局,不会出现意外的。”沈青笑道。 “我才没有自责。”余瑶嘴硬,俏脸却因为被看穿心思而有些绯红。 “哈,那最好,估计老贼还没有走远,咱赶紧追吧!” 沈青一笑,率先疾掠而去。 身后,余瑶望着他,美眸中渐有光芒流转,越来越浓。 …… 想要找到枯禅并不难,随着邪法反噬的逐渐剧烈,森然死气便会控制不住的向外波散,所以沈青跟余瑶只需沿着死气追击即可。 没过多久,果然在前方的一片树林中,见到了已行将就木的枯禅。 曾跋扈至极,只身一人便敢在青麓道群雄面前作威作福、以一己之力便能让青麓道势力失衡的老魔头,此刻竟蜷缩在地,浑身上下焦黑糊臭,连头发都被体内的火雷烧了个精咣。 只看样子,真称得上可怜二字。 可一想到五七两位太公的血仇,还有那些不知名的孩童的性命,沈青本就不会犹疑的心,便更加坚定。 “枯禅,你作恶多端造孽无数,当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沈青缓步上前,手中雷芒湛湛。 枯禅似乎才注意到沈青的出现,那滞怠的目光中突然涌起凶戾,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体态佝偻、身无寸缕,浑身焦黑形如恶鬼,可他偏偏还咧着嘴笑了起来。 “呵,好杂碎,本座纵横多年,没想到被你逼成如此模样!” “来啊,来杀我啊,且看你有没有那份本事!” 最后一字狠狠吐出,枯禅骤然拔地而起,一股森然死气缭绕着他直冲高天,待得数丈之后,汇聚成一道巨掌轰落而下! “小心!” 余瑶惊呼,一把推开沈青独自迎了上去。 身为丹海初期,余瑶的实力并不比沈青高,可她手中一物却十分强横,横挥竖抹,直接将那巨掌斩为两半! 沈青微讶,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余瑶出手,也是第一件见到这方一尺来长的青色小尺。 “吗的,小贱-人,原来玄冰尺一直在你手里!早知如此,本座边该杀你夺宝!” 枯禅怒喝,他之所以留着余瑶一年多,除了沈青未到之前此女天赋最高之外,便是因为余家至宝玄冰尺了。 “狗贼,你为夺元器灭我余家满门,这笔血仇,今天是时候还了!” 余瑶娇叱,两条纤细手指抹过尺身,一道湛然冰锋便爆射而去。 冰锋所至,草木冻结大地蒙霜,周遭数丈之内,连空气都变得凌冽无比。 沈青自然也是不甘示弱,浩然破魔枪运转开来,凌空跃起狠狠掷出。 一道冰锋、一记枪芒,倾尽两人全部力量,同时斩向既受重创又遭反噬的枯禅老贼。 砰砰! 光束与冰锋一齐轰至,那等声势,便是全盛的天光境强者怕是也不能视而不见。 可偏偏,枯禅上人竟就直挺挺的站着,嘴角还带着一丝浓浓的蔑笑。 轰! 玄冰冰锋先到,直接将枯禅封冻成一块冰坨。紧随其后,破魔枪束轰下,强悍的波动直接让地面升起一股巨大的蘑菇云! 冰锋碎去,枯禅虽然随之破碎,但枯槁的身体却如败絮一般远远跌落。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是有些讶异,难道这么轻易就将这天光境老贼斩杀了? 不应该的,即便受到四象火雷重创,又被邪法反噬了实力,他也绝不应该死的如此轻易。 果不其然,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枯禅再一次挣扎着站了起来,嘴角蔑笑依旧,仿佛在嘲讽着两个不知天高的蝼蚁。 “怎么可能?”沈青拧起眉头,他发现,刚才那合力一击虽然让老贼伤势更重,但他神色却并未更加萎顿,若非伤口明晃晃的摆在身上,沈青都不得不怀疑,刚才那一击到底有没有击中! 身旁,余瑶也是秀眉紧蹙,心中骇异不已! 两人互望,再一次携手攻去。 砰砰砰! 激烈的战斗中,枯禅连连退败,别说两人的联合出手,就是只面对一人都难以抗衡。 可偏偏,不知是什么才能造就出如此顽强的生命力,沈青和余瑶的元息都要枯竭了,他竟然还是最初那副半死不死的样子! 无比诡异! 轰! 又一次被打飞出去,接连撞断了好几棵树木之后,枯禅跌落在地。 对面,沈青与余瑶皆是为微微喘熄,元息的距离损耗,让得他们体力也跟着快速下滑。 这个时候枯禅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两个无知小娃,继续来啊,本座就在这里,你们倒是杀我啊!” “不动手了?呵呵,那本座可就还击了!” 话音落下,死气缭绕的巨大掌影如排山倒海呼啸而来,虽然声威与之前一致,但现在两人元息衰竭,抵抗起来竟颇为困难。 这一掌,即便两人合力抵抗,都是被逼退数十步开外!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邪法已经成了?” 沈青神色凝重,身旁的余瑶则是紧咬住唇,一言不发。 枯禅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满脸蔑笑,拖着那一瘸一拐的步子向前走来。 “天光境啊,你们可知天光境是什么概念?嗯?纵使本座遭受重创又修为倒跌,也绝非你们这种蝼蚁能够抗衡!” 说着,又是一道巨型掌印打出,所过之处草枯石烂,生机尽数被掠夺而去。 而随着生机的摄取,虽然仅有一点点,但还是能够直观的看出,枯禅极为萎顿的神态舒缓了一些! “不好,若长时间拖下去,他便可通过枯死印摄取生机,从而缓慢的将真正修为恢复回来!” “可现在根本杀不死他呀!” “杀不死…杀不死…”沈青眉头紧锁,嘴里不住的嘀咕起来。 有一个很关键的点总是在脑海浮现,但想要抓却抓不住,而这个点,很可能就是枯禅不死的原因。 当前的形势,可以说是危及万分了。 枯禅的境界就算倒跌,也不过就是无法在瞬间打出跟天光境匹配的力量而已,他真正的元息浑厚度并没有减少,所以只要耗下去,便是此消彼长,好不容易博得的局面,也将功亏于溃。 沈青的思维飞快运转起来,余瑶见他若有所思,主动上前抵抗枯禅。 元息即将耗尽,余瑶根本就不是枯禅的对手,几次过招之后败相便显露出来,被其一掌震退,撞碎一块山石势犹不止。 “小贱-人,你护着他有甚好处,倒不如把玄冰尺交出来,本座还能考虑放你一马!” 形势反转,枯禅越战越勇,天光境的元息储备优势彻底彰显出来,同样的巨型掌印,对于余姚来说已经越来越难以抵抗。 可枯禅的目的似乎并不在她,虽然即便在她也无法快速击杀,但显而易见,他更想尽快除掉沈青才是真的。 余瑶心头一动,当即喊道:“是邪法,他怕你领悟邪法!” “小贱-人,你他妈找死!” 枯禅怒喝,不惜拼的经脉受创更重,直接爆发出无比雄浑的元息,向着余瑶碾压而去。 余瑶猜对了,不然枯禅不会恼羞成怒。 也就在这一刻,沈青醍醐灌顶。 那条线已经被抓住了,正如余瑶所说,乃是邪法! 枯禅忌惮他领悟邪法,从而发现不死秘密,所以才一心想要将他率先击杀。 思路清晰之后,沈青立刻将重点放在邪法之上,所有的残片内容在脑海中飞快“翻阅”,短短瞬间,连成一篇完整的篇章。 “原来是这样!” 沈青兴奋高呼,终于发现了枯禅的不死之谜。 枯禅霸掌,地级一星等元技,其下共分四重,分别是六星等枯死印、七星等续命灯、八星等阴域鬼爪、地级一星枯禅霸掌! 而枯禅老狗目前修炼的便是续命灯元技,此技说起来也是颇有些诡异,平素里根本没有任何威力,但每每遭到反噬之时,生命精气便会先流逝后回归,回归之时便能带来极其强横的境界冲击。 此外,反噬期间不管精气如何流逝,都能保证本体不死! 当然了,不死是有先决条件的,那便不能受到超越自身境界承受力的冲击,而只要满足这一点,他流失的生命精气便迟早会随着反噬的结束而重新归来。 换言之想要杀他,就必须拥有更高的境界,或者更强威力的元技才行! “境界肯定不可能超越他了,毕竟天光境的底子摆在那里,那便只剩下元技!” 电光火石间,沈青取出金针连刺数处要穴,这并不是短暂提升实力的三苦冥针,而是结结实实的刺在了能够致死的要穴之上。 瞬间,一道道生命精气飞速流逝,沈青的神态也迅速萎靡,甚至看起来比枯禅还要不如。 但也正是因为这些生命精气流逝而去,沈青才得以使出那极其强悍的一击。 “阴域鬼爪!” 呼! 阴风大起,如同凭空而现的,半空中出现十数个黑洞,那黑洞如同幽冥之门一般,一条条惨白色的鬼手从中探出。 “什么!” 枯禅大惊失色,既恐惧又震怒。要知道,这可是他一直在追求的元技啊! 唰! 一只鬼爪神不知鬼不觉的扯住了枯禅脚踝,将他从半空直接扯落地面。 而落地之前,枯禅的手掌已距离余瑶不足半寸。 余瑶重重的呼了口气,但随后就立刻扑向沈青,至于身前的枯禅,看都不看一眼。 利用自身的生命精气发动阴域鬼爪之后,沈青的状态已经相当萎靡,那疲惫的双眼似乎随时都会合上,且一旦合上便再也无法睁开。 当然相对之下,阴域鬼爪也的确发挥了应有的作用,枯禅被其扯落在地之后,无数的鬼爪蜂拥而至,仿如炼狱冥界到来,转瞬其淹没! 余瑶深深看了一眼,场中只有幕天席地的鬼手,耳中也只闻鬼哭狼嚎,再难见到枯禅身影。 这等声威之下,老贼应该是活不成了吧? 如此想着,余瑶立刻掠至“昏昏欲睡”的沈青跟前,一把将其抱住,飞快离开了此地。 身影掠过时,似乎有几点焦急的晶莹闪烁划过。 …… 不知多久后,沈青迷蒙的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山洞穹顶,身下铺着厚厚的枯草甸,枕头软软弹弹也很舒服。 忍不住转动脑袋蹭了几下,毕竟精神仍旧萎靡,沈青还想继续睡上一觉。 可这时,一只素手却是狠狠的捏在了耳朵上,硬生生把他的脑袋提了起来。 “都醒了还不起来,不起也就罢了,你乱蹭什么!” 余瑶听似不满,实则带着喜悦的叱声响起,沈青这才回过味来,原来自己枕着的是人家的钰腿。 “那啥……哎对,这哪啊,枯禅呢,我有没有杀掉他?” “我也不知道。”余瑶蹙着秀美摇了摇头,按说当时那种情况,枯禅应该是必死的,但她急于救治沈青,并没有一直等到最后。 听得此言,沈青神色一凝,“快,带我去大战之处看看!” 在余瑶的搀扶下,两人很快回到大战现场。 现场一片狼藉,被阴域鬼爪肆虐过的地方呈现出无数道深深的沟壑,那种既视感,就好像真的有一头恶鬼狰狞的抓挠着地面,不甘心被阴域召回那般。 而两人在巡视片刻之后,也的确在狼藉中找到了一些能够代表枯禅的事物。 首先是一条断臂,断处参差,像是被人活活撕扯下来。显然,乃是阴域鬼爪所致。 断臂之外还有一些不是很显眼碎肉碎骨,同样是因撕扯而显得触目惊心。 若仅凭这些,沈青当然不会认为枯禅已死,但是当他又发现一块头盖骨后,心情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那头盖骨都并不完整,甚至通过此物都可以设想到当时阴域鬼爪硬生生将枯禅脑壳掀开的惨厉画面,遭此重创,他们有理由相信枯禅真的已经完了。 至于全尸,阴域鬼爪何等威力,被完全卷入其中,不留全尸也是正常。 “枯禅已死,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确认之后,沈青扭头问向余瑶,虽然是问,但心中却有个不太想接受的答案。 余瑶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想去寻找我的家人,因为枯禅灭门那天,我弟弟刚巧因外出躲过一劫。” 一种莫名的失落升腾而起,沈青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这种事情我也不能拦你,不过我的家族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就无法帮你了。” “你想帮我?”余瑶美眸闪动。 “我当然想啊!”沈青立马回道。 “你只是单纯的想帮我吗,还是舍…”呢喃渐渐微不可闻,说完,一抹绯红从白玉也似的脖颈攀至精巧的耳根,余瑶低头,如此爽利的一个妹子,竟然捏起了一衣角。 因为没听清说的什么,沈青自然也就无法回答,只能在那唉声叹气,此别一去,真不知道再见何时了! 气氛有些尴尬,沉默片刻后… “你家族中事棘不棘手,不如我先帮你?”“你弟弟的消息有没有眉目,不如先去我家安顿,从长计议?” 两人突然异口同声,话声落下四目相对,尴尬是更尴尬了,但一种莫名的光泽,却是在两对眸子中藏不住的明亮闪烁…… “那简直太好了!” 沈青兴奋高呼,激动之下甚至牵扯到伤势,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余瑶并没有温柔的去帮他抚拍后背,只管盯着他看,美眸如星,笑意盈盈。 咳嗽完,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直白,于是沈青又赶紧装模作样的道:“有了你这个丹海境的打手加入,我相信我沈家局势一定会立刻稳定下来!” 余瑶也佯装愠怒翻了个白眼,但她心里清楚的很,沈青只是有点不好意思了,邀请她一同回家的目的,绝不会是充当打手。 不经意间,眼神又有一个触碰。 “呃,那个啥,要么咱先回庙观看看?作为老贼的窝点,里头兴许会藏着宝贝呢。”沈青慌里慌张。 “好。”余瑶羞赧点头。 庙观已在浩然破魔枪下化为一片废墟,但也正是因此,两人才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一条暗道。 原来在这看似不太起眼的庙观之下,竟然藏着一座比庙观本身大上接近两倍的一处地宫! 不过地宫中并没有预想的金山银山,更没有满屋满地的丹药资源,有的只是白骨累累,干尸成堆。 “枯禅老贼罪孽滔天,被鬼爪撕碎都是便宜了他!” 沈青把牙齿咬的磕磕作响,简直恨不得从地狱把枯禅给抓出来,再杀他几遍! “这些孩童都是被吸摄了生命精气,从而转化为枯禅修炼所用的死气,所以地宫中才会没有灵草灵物,但也正是因此,便能难想象他一路修至天光,究竟是残害了多少的孩童!” 余瑶也是脸色微白,虽已在枯禅的暴行前隐忍了一年之多,但看到这幅场景后,还是忍不住的心头悸动。 “以他人性命为练功媒介,如此的丧心病狂,竟还总是高来高去装作一副得道模样,他…对了!他的御空元器呢!” 说道高来高去,沈青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那件能凭虚御空的飞行元器! 余瑶也是反应过来,老贼的确有那么一件至宝,且这至宝绝对没随着老贼陪葬,因为如果至宝在身,他们当时别说追击了,怕是就连找都难以找到老贼踪影。 “既然没带在身上,那肯定就是藏在这地宫之中了!” 两人开始寻找起来,一段时间后,随着余瑶一声低呼,面前看似毫无异样的石墙轰然而开。 区别于黑暗的黑芒扑卷而出,一方规整的暗室中,黑色莲台静静端在玉桌之上。 “就是它了,只是……这东西怎么使?”沈青道。 “你看到黑莲上的符文了吧,只需将元息渡入其中便可。”余瑶开口解释,她有元器玄冰尺,当然知道运用元器的原理。 “这么简单?”沈青有点意外。 要知道,元器这种东西,整个青麓道都找不出一件,价码极贵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还是元器皆出自炼灵师之手,而炼灵师的稀少程度,即便放眼万仞山脉都并不多见。 珍贵、稀缺,对应的,其能够为元修带来的好处,也是相当惊人。 所以这么简单就能使用,委实不太符合沈青对元器这两个字的设想。 这时余瑶笑了笑,道,“简单是因为这只是人家炼灵师贩卖获利的东西啊,说白了就是批量产物,虽说其御空效果属于上乘,但因为缺少攻击性,所以大概只能算作下级元器吧。” 顿了一下,余瑶又道,“元器分下中上极四等,其中攻击或防御型元器最受青睐,其次为辅助性元器,像这种只能赶路、甚至往不好听来说只能逃命的御空元器,大多数只有那些追求虚荣或对自己不太自信的人会花费财力去购买。” “你知道的不少啊!”沈青一脸惊讶的看着余瑶。 “是你知道的太少啦。”余瑶也不虚伪谦虚,接着又道:“像你说的简单,其实真正的强力元器,都是有特殊符文禁锢的,除非你是炼灵师,不然就算从敌人手中抢到,也是无法使用。当然,同样的道理,如果你是一名厉害的炼灵师,哪怕最低等的元器也可以打入专属的禁锢符文。” 沈青彻底服了,同时也深深感受到自己的见识有多浅薄,甭说关于元器的这些知识了,就是炼灵师这个词,他都是第一次听到。 待家族事毕,定要走出青麓道这弹丸之地,去往更为广阔的天空! …… 有了黑莲法座,两人不到四天便出现于青麓道上空。 当然了,哪怕黑莲法座只是下级元器,其强大的御空性能还是不可小觑,若非中间处理了一些其他事情,他们可能早两天都能达到。 至于所谓的事情,两件。 一,替那些可怜人入土为安,因尸首实在太多,两人近乎花掉一天时间才得以完成。 二,去万仞山脉丹药坊买了一些恢复生命气机的强力丹药,毕竟生命气机乃是人之根本,若等他缓慢恢复,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那里便是你家吗?” 半空中,余瑶探出素手指向斜下方的一片园林。 沈青笑着点头,心里想道,待会四太公见了余瑶,肯定会高兴的不得了。 手指一引,黑莲法座快速下降,直奔家族园林而去。 可就在快要降到地面之时,视线中的情景,却是让他大好心情一扫而空。 后山祖祠,人群汇聚一处,不仅有他们沈家的服饰,其中更掺杂了不少赵家之人! 为首的那一个,还赫然正是赵家三庭柱之一,赵汝笠! “沈霸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沈飞屡次三番不服管教,今天更是出手打伤我赵家后生,按照规矩应该怎么办,你心里有数的吧?” 赵汝笠站在祖祠祠堂门口,身后便是沈家历代先祖的灵牌,而沈霸却身处台阶下方满脸赔笑,这一幕无比讽刺,让得沈青怒火狂涌。 作为沈家一员,都不说仇敌,就是一个外人,能让他站在自家祖祠前吆五喝六,还意图惩罚自家子弟? 他沈霸没有骨气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让已经离世的老祖宗也跟着蒙羞?! 可沈霸貌似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他满脸讪笑,平时对自己人那股威赫感荡然无存,冲着赵汝笠一拱手,道:“在下自然清楚,按照我沈家规矩,屡教不改者杖责面壁,若屡教不改还惹出严重后果的,废去修为逐出家门!” 此言一出,家族众人义愤填膺呵责四起,都在骂着沈霸卖主求荣,简直猪狗不如! “放屁,若非我在三爷面前屡屡求情,你觉得你们还有命在这叫嚣?不在其位不知其苦,我好心保你们健全,你们却反过来辱骂于我?究竟是谁猪狗不如?!” 沈霸不但没有丝毫的惭愧,甚至还义正言辞的指责起家族众人来。 赵汝笠从旁看着,脸上浮起讥蔑而得意的笑容,他踱步而下,拍了拍沈霸肩膀,“沈霸兄,我早就说过,做人不要太善,你说你们沈家这些人,不知好歹,不懂感恩,留他们作甚?要我说啊,干脆全杀了,你下不去手,我可以代劳。” 闻言,沈霸赶紧摆了摆手,他到不在乎族人的生死,而是太在乎这个家主之位。 这都熬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沈渊闭关不出,沈青被枯禅带走,可现在坐上大位还没多少时间,若是族人全被杀了,他这家主还有什么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赵汝笠脸色转冷,道:“沈霸兄,你不肯杀他们,莫不是在想着养精蓄锐,有朝一日反我赵家?!” 沈霸大惊,赶紧卑躬屈膝,“三爷这是哪里话,在下只是觉得,若将族人全部处死,我这家主还当的有什么意思,除此之外绝无造次之心啊!” 见他那副怂包样子,又扫一眼沈家众人憋屈无比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赵汝笠笑得越发得意。 “哈哈哈,沈霸兄莫要惊慌,赵某开玩笑而已!你说你沈家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想反叛,还有那个本事么?” “是是是,三爷所言极是,我沈家只是你赵家旗下附属,既没有能力,也绝对不敢去反叛的。” “那就好,赵某昨夜连夜审讯,也是有些困倦了,速速把这沈飞上刑吧,吊死之后,赵某好安安心心回去睡觉,不然家族中人非得闹得我不得安宁。” 风轻云淡的摆了摆手,赵汝笠坐上大椅,一副看戏模样。 对于沈霸来说,这当然是一点也不为难的,杀个家族小辈而已,是以当即吩咐手下准备吊索,想将沈飞活活吊死! “沈霸!还有你们赵家的王八蛋,我沈飞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厉吼中,沈飞被两人牢牢压着,牢固的锁套已经捆上脖子。 身后,沈家众人除了咬牙切齿没有丝毫办法,因为他们是真的反抗不了,自赵家入驻以来,家族能人纷纷请辞,另有一部分跟沈霸一样甘为鹰犬,再剩下这十几二十号中,实力最高者也就是个二转丹河,人家赵汝笠堂堂丹海中期,一击之力便足够将众人全部击杀了。 当然,沈霸丹海后期临近圆满,论实力强过赵汝笠,可他忌惮赵家背后有枯禅撑腰,主动巴结还来不及的,又怎会替一个沈飞出头。 可惜啊,继惊艳绝才的少门主之后,家族又一位天才将被斩除。 众人如是作想,声声哀叹此起彼伏,悲观绝望充塞人心。 然而正在这时,一声令他们颇为熟悉的喝声自上方响起,此声一起,众人心头巨震,双目之中重现希望! 第348章 番外二百二十一 水姬 幛幔由于我的身体还没有好全,夜凌云便要求我不许出帐见他,我喝着小枫一勺一勺喂给我的药,问道:“对了,长安是什么地方?”小枫道:“长安啊,听说是很繁华的地方,好像还是水朝的首都呢!”我道:“是吗?长安,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小枫惊异,“王妃你念的什么呀?好好听啊!”我回神,“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这句话。”小枫坏笑道:“是啊,我们王妃就是与众不同啊!不然夜凌云王子怎么能喜欢上你呢!” 我听了捏着她的嘴道:“别胡说!”随后我看着小枫的眼中有着一份憧憬,不禁问道:“你们都好像很崇拜夜凌云啊?”小枫放下药碗拍着手道:“这是自然啊!夜凌云王子可是我们楼兰的战神,是我们的大英雄!三年前我们的大王也就是王子的父亲——夜宇鹰,率兵攻打柔然兵败被俘,楼兰面临着没灭顶之灾,这个时候凌云王子抵抗住了柔然强大的攻势,还兵出奇招营救回大王,自那时起他就是我——就是我们楼兰女孩心目中的大英雄!” “原来他的狼毒花是这么来的!”我看着她,握着她的手,问:“小枫,你是不是喜欢凌云?” 小枫一听忙跪在地上,“王妃,我不敢啊!”我笑着扶起她,道:“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敢于不敢,对于情感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王妃!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夜凌云王子对王妃如此好了,就连我对王妃也不免生出亲近之意!”我拉她坐下,道:“依穆丽她没给你气受吧!”小枫道:“王子他下了死命令,所以就算她再恨我,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我痴笑道:“也难为她一片痴心,只可惜神女有梦,襄王无意啊!” 我踌躇着,小枫问:“王妃怎么了?”“水朝使者那边还好吧?”我垂下头,对于水逸箫虽然遗忘了他,但心底的那种亲近是骗不了人的,我定了定心,“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不能在犹豫了!”随后望向小枫,等待着我要的答案,“王妃你是说冷清迷使者啊!听说这次他们要等王子病好一同入京。” 我听后沉思,“冷清迷,想必是水逸箫的化名吧!可他们去长安做什么呢?”想到这脑中突然想起,“如果你是水月,那我愿意帮助你成为他的王妃!”随后夜凌云的话又出现在耳边,“你愿意陪我去长安吗?”两种言语相交混之,“难道!” 我起身穿上衣服,小枫道:“王妃你不可以出去的!”我道:“小枫,我一定要出去!这件事如果我不去的话,我想我会后悔!”小枫听了点头道:“嗯,我听王妃的!”我掀开了幛幔,迎着微雨向水帐走去。 水帐我走进了帐内,居然没有人看守,帐内也是黑漆漆的,我喊道:“冷清迷!”帐内发出悠长的声音,“清淋,我在这等了你一整天了。可还好吗?”我回眸在黑暗的深处端坐着一个人,走进问:“怎么不点灯?”他苦笑着声音低沉,“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的脸,我怕——我会抑制不住想要带你走的冲动!其实在你选择与夜凌云同沉忘忧湖的时候,我想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清淋!在这里你是清淋好吗?” 我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他笑道:“曾经我答应过你,要带你一同去长安去看我的家乡,一起赏长安的夕阳,一起去那家执子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只不过你就要和他……”我的心被他的话反复的揉搓,我看着他隐没在黑暗中的背影,脸上划过一道道的泪水,我的心好痛! 我重复着那句话,“对不起,对不起……”我掩着嘴角压抑着哭声,“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子的!”他冷笑,“我记得那日我在崖下发誓,弱水三千,我只饮墨清淋一瓢;后宫佳丽,我只爱墨清淋一身,若背誓言,天诛地灭!”此刻再多的掩饰,也抵不住我对他的亏欠,我瘫坐在地上,双手拄地,地上是一滩冰冷的泪水。 “我答应过你,要帮你成为他的王妃,我决不食言!就算——就算我不能得到你,我也想让你幸福!如果你真的成为了他的王妃,那你和我就是兄妹了!所以——”我看着他,“这样也好,今生不能做夫妻,做兄妹也是好的吧!欠你的我来世在还吧,在那时我一定不会选择忘记你!车辚辚,马萧萧,终于还是踏上了前往长安的道路,我掀开车帘眺望着车前的两个孤傲不逊的男子,此刻我的心说不上难过,但他——面对他,我的心会真的好痛!我咬着嘴唇,凝视着他,“王妃,天凉别看了!到了长安你们还怕看不够吗!”夜凌云闻声回头,朝我发出一抹炽热的微笑,“凌云!”我知道,此刻我双目盛着满满的愫意。 窗帘被放下,他孤寂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的眼幕中…… “王妃,天色还早,你先睡一会吧!”我看着小枫关切的脸笑着颔首。 我窝在马车里,头枕在她的大腿上,伴随着马蹄的达达声,我便神游太虚了。 一个长长的车队前行在通往长安的路途上,此刻的我矗立在那里,躲避着那些阵势强大的队伍,长风骤起马车的窗帘被风掀开,她穿着白色的冬衣身上盖着一件雪狐大氅,原本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的脸,如今已是憔悴不堪。 我身不由己的跟随着她的马车前行,“小姐,走了这么久了,你睡一会吧!”她身边墨色女孩说道,“她们是谁?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水月又是谁!”我询问着,但她们听不到我说话! “高玥,我不想睡!我怕我睡着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已经第二十日了,我怕我撑不到,到长安的那一天!”那名叫高玥的女孩急忙掩住她的口,“谁说的,小姐一定可以的!”我看着她们,“她是墨清淋?她就要死了吗?”这时,马车好像已经慢了下来,脚步也随着他们的停下而停下…… 从前方的马上走下一个身着竹叶青的男子,目光温和如阳光,一点点的走向那辆藏着墨清淋的马车,“清淋,还好吗?” “他是水逸箫!” “你是谁啊?”我惊讶这是墨清淋的声音,耳边一阵轰隆声,成千上万名的死士已将车队团团包围,领头的男子脸上赫然带着黄金面具,“他是——夜凌云”看着他将墨清淋带走缓缓消失在夜幕下的草原,“清淋!”那悲愀的叫喊让人不忍听闻,我回眸,“逸箫!” “逸箫!”我猛地睁眼、起身,道:“高玥?”面前的女孩怔着看我,“王妃,我是小枫啊!”“小枫?”我回想一切与梦境切合的地方,“难道是我想太多了吗?这也许就是一个梦!”想到这,我抻了个懒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小枫笑道:“王妃真像一个小懒猫,眯眼时清晨,睁眼时却已经黄昏了!” 我惊诧,“黄昏?”我掀开帘子,果然——夕阳无限好。 我翻身下车动了动筋骨,对着夕阳沉吟,“我是墨清淋?难道我与水逸箫之间真的有什么吗?”思绪至此,忽然肩膀被人按住,我回眸,眼中尽是无限的紫色。 “你终于醒了,刚才见你睡得沉,所以没有叫你!”我微笑着看着他,“今天不走了吗?”他道:“大祭司说你身子初愈不宜劳顿,所以我特地吩咐了——今天我们就在这里,看星星!” “真的?”握着他手问,倏然他拉着我,“跟我来!”那是一个开满栀子花的山丘,馥郁的花香飘飘欲飞,我张开了双臂呼吸着这醉人的花香,坐在地上懒懒的倚在他的身上,看着一点点日落星浮,他采撷一朵栀子花,轻轻地为我簪在鬓角,“要是我们每天都能这样该多好!”我期许的道,他腻宠的携拥着我,吻着我的面颊,“好啊!春天我们在桃树下赏花品诗——”“夏天,你抚琴,我在月光下为你跳剑器舞。”“秋天,我骑着烈马带你看尽山间枫红!”听着他的话,我偷笑道:“冬天,我要你——陪我冰嬉!” 我转过身去,下巴卡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眼里满是打趣,道:“我可是听说我们楼兰的战神可是冰上的“健将”啊!”他抱住我的腰身,担心我身体的滑落,将重量皆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谁说的?我——”我探身将唇塞在了他的唇间,“我知道,你明明对冰有着恐惧,可依然踏上那已经开化的冰面,我——”他紧紧拥着我,“自从母亲在冰嬉时坠下冰面,我以为这世上我真的在乎的人已经不存在了,还好上天垂帘,让我遇见你……”我抚摸着他的眉毛,“不要皱眉,你这样不好!” 他道:“好,只要你在一日,我便永不皱眉!”“我会一辈子帮你揉眉的!”我的指尖触着他的眉心,他握着我触眉的手,缓缓的贴近,我闭上了双目,他的手穿过我的长发,抚着我的头,轻轻地咬啄,在唇瓣之间反复的游移、刺探,我的身子已完全倾斜在他的身上,他托着我的臀部,我渐渐的已经骑在他的身上,我看着已经被我压在身下的夜凌云,笑靥如花。 “你再这样,我可要反攻了!”我不觉莞尔,他一个翻身,我彻底的被他压在了身下,而我们都没有动,“你怎么不反抗?”我扳着他的脖子,娇柔发声,“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对不对!”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而不语,侧身坐在地上,将我揽在胸前,“这个,我早就想给你了!”说着他拽着我的手腕,将一个似玉似银的镯子戴到了我的手上。 我看着手腕,问:“那你为什么不早给我?”他笑道:“那日若给你,你一定掷在地上,我在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亲手为你戴上——这牵魂锁!”我盯着手腕,“牵魂锁?”随后我抬起他的手腕,在紫色铠甲下也带着这个镯子,“这也是牵魂锁?”他摇头,“这是招魂锁!这样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不把你弄丢!” 十指相扣,两只锁散发着幽瑜的光,“这是一对情锁,是我途遇无情崖时一位老者所赠,那位老者言,‘它已经等候他的主人多年了!’你牵着我的魂,我来招你的魂。”他的眼望着深邃的星空,好像穿透了时空,“牵魂,招魂!夜凌云……”我依偎着他,合上了眼睛,他宠溺的看着我,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马蹄达达,马车在边走边停的情况下终于到了长安,长安如今已是盛夏了。 我掀开窗帘,看着两侧都是漂亮的青砖绿瓦的亭台楼阁,“这里就是长安?”绿水幽幽环绕着楼台,船夫撑着一支长蒿缓缓消失在我的眼中,心中不胜欣喜,急忙叫道:“停车!”行走在前头的夜凌云与水逸箫皆按辔掉头。 我拉着小枫跳下马车,夜凌云与水逸箫赶来问:“什么事,可是不舒服吗?”我摇摇头,上前去拉夜凌云的马缰,娇柔的问:“你能不能陪我玩一会!”夜凌云下马看着水逸箫,水逸箫道:“外朝的使臣要先去见皇上,得到许可后才可以在水朝行走!” “这么麻烦啊!”我面露不甘,拉着夜凌云道:“没关系,你先去办正事,我等你!”夜凌云握着我的胳膊道:“好!”随后他翻身上马,向大箜宫行进,水逸箫看了我一眼,下马问:“长安美吗?”我笑着颔首,“那你喜欢这吗?”他的眼神满是期待,“我——”他不等我说完,“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的手毫无征兆的牵在我的手上,牵魂锁在我白皙的皮肤上显露出来。 “他居然都把这个给了你,牵魂锁一生一世牵着魂,就算来世也不可以分开!”他说凄愀,“跟我走吧!我要实现对你的承诺,带你去看长安的落日,长安的执子斋……” “可是,你不是说外朝的人不许随意行走吗?”我在推脱吗,我只是不想再伤害他!“你的身份是水朝尚书大人墨席的独女——墨清淋,不久你就是我的妹妹水姬了!你现在的身份足够你在水朝行走。” “水姬?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我问,“这就是我答应你的,我要让你成为他名正言顺的王妃!”这两个人都是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一个已经香消玉殒,一个便要所嫁他人,二人重合,他的心怎会不痛。 “我们走吧!现在已经是黄昏了!”他的脸上被夕阳镀了一层迷人的光,我沉沉的颔首,“小枫,你先回去吧!你是楼兰的人,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了!”我叮嘱道,“可是——王妃!”小枫她警惕看着水逸箫,我安慰的笑着,“放心,没事!” 他坦荡的牵着我的手,就好像我们真是亲兄妹一样,他领着我在长安的街道上走着,买下了一垛糖葫芦,摘下一个给我,道:“你知道吗,从前的你最喜欢吃糖葫芦了,你离家这么多年,不知道还记得长安的糖葫芦吗?”他的话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体贴,感觉我真是他离家多年的小妹,我舔舐着手上的糖葫芦,泪顺着面颊滑落,溜进了嘴里不知是甜还是苦。 “跟我来!”他拉着我来到了一个裁缝店,“御宝来?”我道,“那是这家店的店名!”他带我进入,道:“掌柜!”掌柜走出,“七王爷,您怎么来了!”对于旁人他依然是那个冷漠的七王爷,“我的东西呢?”掌柜打了一个摆子,道:“请随我来!” 他携着我的手,带我来到一个房间,他缓缓掀开蒙在上面的帘子,“喜欢吗?”“这——”我走进,看着一件件的水朝的汉服,“这么多?”我吃惊,水逸箫走到我的身边,“在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我每天都会照着你的尺寸裁一件新衣,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回来,穿上我亲自为你剪裁的新衣,83件,你已经消失了八十三天了!” “83天,却已是沧海桑田!”我掩面哭泣,他为我拭着泪,苦涩的笑笑,“说好不哭的,这些——这些,就当做哥哥送你的嫁妆吧!”“逸箫!”我抱着他,“来世,来世——我一定不会选择忘了你!”他紧紧拥着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眼睁睁的看你被夜凌云带走!” “选一件吧!哥哥带你去看夕阳!”他放了手,我环顾四周,“那件茶色的!”心驱使着自己,其实我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身着茶色纱裙…… 他驾着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我问:“去哪啊?”他温笑不语,他轻轻按辔,“到了!”我掀起车帘,他走到车前揽着我的腰身,他抱起我,“在这里做我的墨清淋好不好?”裙摆裾裾,打着他的俊冷的脸。 这里两边夹着青山,瀑布倾泻而下,小溪淙淙潺潺,当空夕阳烧红了天边的云霞。“这里是哪啊?”我们背靠着背,望着不同方向的天空,“思人谷,我记得小时候母后去世的时候,我经常来这里,后来是水姬……再后来便是你了!自你以后,我想我便不会再有相思的人了,而这个地方我也不会再来,就像着夕阳再美好也是要落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你和我就像着夕阳与黄昏!”静静地坐着,无言以对唯有眼泪千行,看着那夕阳一点点的消失在眼前,“水逸箫!”心底在呐喊,可渐渐被黑暗湮没。 今天的天空没有星星,黑黑的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呢!”我知道他说的是执子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朝堂紫发紫衣的夜凌云上殿参拜,道:“楼兰使者夜凌云见过水朝皇帝!”那团坐在宝座上的王不怒自威,幽幽开口道:“夜凌云?原来你就是楼兰的战神?” 夜凌云本能谦逊道:“不敢,这次我前来水朝是为了多年前陛下曾允诺我的事,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他故意放慢了语速,眼中流出一丝轻视。 水痕笑而带忧,讪讪道:“自然记得,朕曾答应楼兰王,你与小女水姬的婚事,只是——”夜凌云嘴角泛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道:“既然陛下还记得,那我也就不多言,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迎娶水姬公主!” 水痕面露难色,沉吟了片刻,道:“王子来得突然,公主来没有来得及准备,就请王子在楼兰多逗留几天,欣赏欣赏长安的风光!” 听着水痕的缓兵之计,夜凌云笑的从容,“这是自然,既然公主还没有准备好,我愿意等——等公主嫁给我!”他的言语极缓,却句句紧逼着水痕死处。水痕手扶龙椅,笑盈盈的道:“王子远道而来,必是风尘仆仆,还是回去歇息吧!” 夜凌云抱着拳,道:“那我就先告辞了!”转身,紫色背影留在了水痕的眼中,他带着嘲笑沉思,“水痕,你该怎么办呢?” 夜凌云潇洒的离开了大殿,紫色的身影已与紫色的天际混为一色,水痕望着天际沉思,“夜凌云,果然名不虚传!”随后叫道:“水逸箫呢?叫他来!” 内侍道:“皇上,如今已经深夜了,七王爷怕是已经睡了!”水痕冷笑,“他可没有好睡,传他来!”内侍听得云里雾里,只得去叫。 七王府“这么晚了王爷能去哪呢?”内侍碰了一鼻子的灰,沿着大街漫无目的的走着,“王爷!”面前人影浮动呈现淡淡的青色和茶色,水逸箫负手上前问:“什么事?”内侍道:“王爷,皇上传召你呢!”水逸箫一听目光一紧,回眸瞥了一眼我,我从容的迎上,此刻他的目光有些暗淡。 “他——已经走了?”他无奈的发问,内侍道:“是,而且王子他言及了迎娶公主之事,皇上颇为苦恼!”水逸箫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去回禀父皇说我即刻就到!”内侍颔首先行离去了。他回身走向我,温柔的道:“他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我点头,问:“他刚才说的公主是谁啊?”他凝视着我,笑的苦涩,“她就是夜凌云未来的王妃,也就是你!”我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自己,“我!你别开玩笑了!我是水月,你说我是墨清淋,怎么又变成了水姬?”如今我的名性,已有了三个之多! 他没有回答,只是问:“能自己回去吗?”我笑笑示意他可以,他凝视着我,“水逸箫?”毫无征兆的将我揽在怀里,“最后一次,你真的要嫁给夜凌云吗?”我扣着他的后背,发问:“可我只有一颗心,你叫我怎么办?” 缓缓地离开,“我知道了,是我没有抓牢你,人就是这样拥有时不觉得什么,可一旦失去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他走了,向皇宫进发,他答应了她,也答应了夜凌云,他不能反悔,“清淋,从此你不再属于我!而我却要亲手将你送到他的手中……” 皇宫“逸箫,你来了!”那坐在皇位上的人显然有些焦急,水逸箫道:“父皇急召儿臣前来是为了楼兰王子迎娶水姬之事?”水痕默然,“孩子你能否告诉我,那时你为何不顾一切阻碍执意出使楼兰,难道你还在为水姬的事怪我吗?” 水逸箫不带任何情感的回道:“妹妹的事已经过去了,儿臣去楼兰是为了——”他定了定神,“是为了帮父皇分忧,并没有别的意思!” 那年迈的王看着下面应答有度的水逸箫,不免悲从中来,“水姬的事,是朕对不起水姬!但你要理解父皇,这件事朕没有办法不顾及珂涵,不顾及皇后!” 水逸箫笑着应答,“父皇如何处理自有父皇的理由,儿臣怎敢责怪父皇!”水痕看着面前的水逸箫,他的顺从、他的有度,“你变了,变得让朕不认得了。逸箫啊,朕是你的父皇啊!” 水逸箫道:“父皇夜凌云这次是有备而来,迎娶公主也是势在必行,所以儿臣认为水朝务必嫁出公主,这样才能不导致我朝失信友邦!” 水痕敛住了悲伤,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块脸,问:“那你觉得该怎么做?”水逸箫道:“水姬自幼与夜凌云定亲,三个月前我大水还将公主的画像交予夜凌云手上,若是此刻换人想必对楼兰那边也没法交代,毕竟水姬——若说出去,对水朝声誉将有损,而且和楼兰想必也会起龃龉。” 水痕踌躇,“换又不能换,解释又不能解释。唉!”水痕长长的叹息,水逸箫心中酸楚,“清淋,我就要说了……你,如今我最在乎的人,也要离我远去了,这一走便是天各一方了。”他面对着那人道:“父皇,此事必须要夜凌云同意才行,此番儿臣去楼兰就是去办此事的!” 水痕闻此大为震撼,问:“果真?”水逸箫颔首,“上月的迎春宴臣在楼兰见到了一位故人,此人便是夜凌云中意之人,若父皇能将此人认作水姬嫁于夜凌云,想必他也不会说什么。”水痕沉吟,“哦?故人?不知你说的故人是谁?”水逸箫握紧了拳头,“是——就是墨席大人的女儿,墨清淋!” 水痕震惊,“什么?你说谁?墨清淋?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水逸箫苦笑,“是啊,不然儿臣怎么说夜凌云对她情深意切啊,为了救她夜凌云动用了楼兰圣物狼毒花,而且还曾与她同沉忘忧湖……所以……”什么东西阻塞了他的言语,他无法开口,口中一股粘稠的液体喷涌而出。 “逸箫!朕的儿子!” 第349章 番外二百二十二 老师的礼物 塞勒呆呆地看着大门上那厚重地大锁。 关于七层地传说很多。有人说,那里放着比禁咒更厉害地神术;有人说,那里存放着魔族的秘技;有人说,那里封印着一些最邪恶的书籍;甚至还有人说,那里盘踞着一头巨龙! 任何一种说法都使得七层给人以神秘莫测的感觉。因而也招来不少肖小想要一探究竟,但都以失败而告终。塞勒对最后一种说法嗤之以鼻:传出这种说法的人显然不太聪明。稍微想想就该知道,这么小小的七层如何能住下一头巨龙呢?就算整个图书馆清空也住不下呀。 杰西先生没有理会塞勒的发呆,转身向右边自己的房间走去。 哎?不是这个大门么?塞勒一愣,随后释然了。也是,怎么会把生日礼物放在这么特别的地方呢? 挠了挠头,塞勒赶紧跟着杰西先生走进了他的房间。 杰西先生的房间和塞勒的差不多,只比塞勒多一个房间,正关着门。另外也是一间简陋的卧室加一个一应俱全的盥洗室。再就是卧室里的写字台要大很多,边上还多了一个放满了书的大书架。 塞勒的视线一下就被那个大书架给吸引住了——那都是杰西先生看的书啊!像杰西先生这样的魔导师会看的书应该是相当深奥的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懂呢? “过来这里,塞勒。”杰西先生发觉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一看,那小家伙竟在书架前挪不开脚了! “你喜欢的话,这里的书你随时可以来读。”杰西先生说。他拍了拍塞勒的脑袋,“但现在我们必须去一个地方。” “去一个地方?”塞勒奇怪,“这不是您的卧室么?” “是那里。”杰西先生指了指前方的一扇关闭着的小门。 “那个房间里?” “房间?”杰西先生摸摸下巴,“唔,也可以这么说。这正是通向那个挂着大锁的‘房间’的。” “什么?”塞勒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不是最神秘的房间吗?怎么成了杰西先生住处的一个小房间呢? “进来吧。” 随着小门无声的开启,塞勒的眼睛越睁越大……. 现在塞勒完全相信那个巨龙的传说不是毫无根据的了,因为他现在也认为那完全是可以做到的。 这根本不能称之为“房间”。这分明是在野外!不,确切地说。他们是在一个小岛上。而那扇门竟然凭空悬浮在空气中!塞勒第一次看到大海,他一眼就能确定那是大海。那样广阔无垠的水面,住下十头巨龙都嫌大。 “这个地方还不错吧。”杰西先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塞勒回头,他看到了杰西先生的笑容。 揉揉眼睛,没错,是笑容。可是,这个人是谁?杰西先生呢?塞勒向四处张望。 那个人的笑容更盛了:“不用找了,傻孩子。” 这句话很诡异,前半句还是杰西先生的声音,后半句居然变年轻了!是和面前这个人的年龄相符合的声音。 “你是杰西先生!!!”塞勒几乎要跳起来。 现在的杰西先生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和雪莉一样是淡金色的头发。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终于认出来了。” 塞勒看着这个“杰西先生”,木然地摇了摇头。 “好了,既然到了这里,就忘掉刚才的不愉快,先好好晒晒太阳吧。这里的太阳一向很好。”杰西先生说. “杰西先生,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好半天才从两次震惊中回过神的塞勒坐起身。 杰西先生还躺在沙滩上晒着太阳。这里很暖和,躺在沙滩上十分舒服,这是塞勒刚才也感受到的。 “如果你是说外貌的话,过会儿我会告诉你。至于这里……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杰西先生微微一笑,“这里是异空间。” “是杰西先生用空间魔法弄的吗?”塞勒崇拜地看着杰西先生。他一直知道杰西先生很厉害,但没想到他厉害到能开辟一个这么美丽的空间。 “噢,当然不是我。我是水系魔法师,和你一样。可不会那种早已失传了的空间魔法。”杰西先生摆摆手,继续往下说, “这个空间是在布莱尔魔武学院造好的同时就已经存在了的。至于是学院的某位前辈在学院建好后在图书馆里弄出了这么一个空间,还是本来就有这个空间,只是建造学院的人有意将这个空间嵌入图书馆,就不得而知了。我只不过是在学生时代偶然得知了这个秘密,后来就向学院申请来管理图书馆罢了。” 空间系的魔法也确实失传太久了,这从学院偌大一个图书馆竟没有一本空间魔法书就可以看出。 不过…… “杰西先生,您来这里仅仅是为了晒太阳吗?”塞勒纳闷。太阳哪里都可以晒。虽然外面不会像这里这样天天有太阳,但塞勒觉得天气还是多点变化的好。有时候下下雨下下雪也不错。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空间,你看。”杰西先生说着向着天空挥了挥手。 天空中几朵棉絮般薄薄的白云慢慢地向四周散开,露出一大块完整的蔚蓝色天空。天空中渐渐浮起几个人影,人影渐渐清晰,那是几个人在说话。 “是基亚他们!”塞勒惊道。 那正是此时在底层工作的工读生们,只是没有声音,就像是一场哑剧。 “再看。”杰西先生又挥了挥手,画面变了,那是图书馆三层的场景。 随着杰西先生的挥手动作,场景一个接着一个地换着,塞勒甚至看到了学院高等部的那个他今天去的小湖!他看到赫尔沃特又和雷切尔在争执着什么…… “这里……什么地方都能看到吗?”塞勒看着天上那个巨大的魔武学院大门,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杰西先生想了想,回答,“随着魔法力的增强,会看得越来越远。以我现在的魔法力,大概可以看到整个格雷特帝国的范围吧。这以外就无能为力了。” “整个格雷特帝国!!!”这次塞勒真的跳了起来——居然有人能够把整个帝国看在眼底!这简直是神!不是常有人说,主神永远在天上看着我们么?杰西先生正履行着同样的职责。 “那,那……我……我可以看……看多远?”塞勒结结巴巴地问,湛蓝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你嘛……中级魔法师,大约可以看到整个图书馆吧。” 塞勒一阵失望。 但这只是一小会儿,塞勒很快就兴致勃勃地开始向天空挥手。 “怎么什么都没有?”他不解地望着杰西先生。 杰西先生大笑起来。 塞勒纳闷地发现,变了样子的杰西先生似乎特别爱笑。是在外面笑得太少了么? 这时的塞勒不知道,当杰西先生后来得知塞勒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后,脸上抽搐了半天。 “你要将你的魔法力透过你的手向空中散去,孩子。” “怎么散?”塞勒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进入类似冥想的状态,想象着你的魔法力从眉心后方的魔法力储存部位向手掌流动,然后再通过手掌到外面。” 塞勒照着做了。果然,他看到了正在工作的工读生们,但也如杰西先生所说,他只能看到图书馆的范围。 “真是太有趣了!谢谢您,杰西先生,这就是您给我的礼物吗?”塞勒问。 “哦?偷窥算什么礼物!”杰西先生突然严厉地说,“这只是用来让你自测魔法力的!记住,没事不可以随便乱看!” 塞勒连连点着头,心里却在暗想,杰西是不是忘了他自己就经常看得图书馆每个人都发寒呢? “你的礼物,是这里。”杰西先生指指地上,又指了指周围,“还有这里。”“您要把这个异空间给我?” 杰西先生点头:“没错,我要把这里送你一年,如果到时候你觉得很喜欢这里,那将来这里就由你来继承了。” 塞勒有点受宠若惊:“为……为什么要给我,您不是还有家人么?像雪莉……” 突然顿住。塞勒不知道该怎样说了,因为他现在已经不能肯定雪莉是杰西先生的孙女了。这么年轻的杰西先生怎会有一个像雪莉这样大的孙女呢? 塞勒毕竟阅历还不够,他只看到周围的朋友,像他还有诺恩的爸爸都有三十多岁了,国王陛下现在四十多女儿也才和他们差不多,所以就想当然的以为爷爷辈的都该有五六十岁。实际上格雷特帝国允许结婚的年龄是15岁,若杰西先生和他的儿子都是不到二十就结婚的话完全有可能有雪莉这样大的孙女的。 但这次塞勒的踌躇却歪打正着了。 杰西先生以为是塞勒为适才雪莉母亲的表现而怀疑他们的血缘关系,微微一笑,道:“雪莉的的确确是我的孙女,这没有错。但很可惜,她的土系魔法属性很弱,又不肯好好努力。在这里不会得到任何好处。” “那您的儿子……” “不在了……他已经被主神收留了。”杰西先生神情一黯。 “对不起……” “没关系。雪莉的母亲,你也看到了,和我的关系并不融洽。”杰西先生淡淡地说。 “而你,塞勒,你是我一生唯一的徒弟。自然有资格继承我的空间。事实上我现在能在这里也是继承了我的老师的衣钵——他是图书馆的上一任管理员。若不然光是发现了这个地方还不足以拥有呆在这里的资格。” “咦,您不是说是向学院申请的吗?”塞勒疑惑地问。 “这并不矛盾,孩子。要想一直待在图书馆,难道不需要学院的同意么?” “啊,是这样没错。但是,杰西先生,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塞勒犹豫半晌,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说吧。” “您几岁了?”塞勒脸红了,他觉得这个问题很不礼貌。 没想到杰西先生竟大笑起来:“哈哈,这是个有趣的问题!我有时候也想问,我究竟几岁了?唉,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塞勒不可思议地看着杰西先生。怎么会有人忘了自己几岁了? “是记不清了。曾经想着忘了吧,忘了吧,结果就真的忘了。很可笑对吧。估计是一百岁左右吧。真要算起来的话恐怕得去翻阅图书馆二层的校史资料了。”塞勒注意到,杰西先生的笑容里泛着一丝苦涩。 “您有一百岁?”塞勒狐疑地看着杰西先生那张过于年轻的脸。 “噢,这个绝对真实。”杰西先生举起三根手指保证道,“之所以能保持现在这个模样我想是因为这个空间的缘故。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逝速度似乎比外面要慢。这也是我能在63岁那年能追到雪莉的奶奶的原因之一。” “63岁?!那雪莉奶奶那时几岁?” “17。” “……” 塞勒盯着杰西先生的脸,直到杰西先生脸上的肌肉发酸、再也无法维持笑容的时候,才惊觉如果再不收回视线的话,杰西先生恐怕要发怒了。 “咳!”杰西先生干咳一声,把塞勒的注意力转移到说话上,“不说这些了。先谈谈接下来你要住一年的地方吧。” 杰西先生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土,开始慢慢介绍起来:“你也看到了,这里最多的东西就是水,修习水系魔法恐怕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的了。小岛的周边是沙滩和礁石,这些可都是晒太阳的好地方啊……呃,都是冥想的好地方。中心部位是一片小树林。里面生活着一些小动物,可能不是太友好……你需要向它们展现你的实力!” 杰西先生握起拳头激励塞勒,这反而让塞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里有时候也会下雨……” “下雨?”塞勒忍不住插嘴,“您不是说不下雨的么?” “我只说过这里的太阳一向很好而已,可没说过不下雨。好了,我接着说。这里的雨你不必躲,因为它们带着非常浓厚精纯的水元素,在这样的雨中冥想会使你的魔法力进步更快。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以回图书馆问我,或者查阅资料。还有什么问题吗?” 塞勒摇头。 “那么,今天我们就回去吧,差不多该吃晚饭了。对了,到这里以后时间恐怕比较难把握,到吃饭的时间我会把东西放到那块大礁石上,那里我设了一个魔法阵,那些小动物们是上不去的。当然,如果你还记得吃饭时间,也可以自己回图书馆吃。” 杰西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左手一划。一面圆圆的大镜子出现在面前。 “水膜术!”塞勒叫。原来水膜术还可以做镜子! 杰西先生没有说话,右手又是一划,一片薄薄的水膜出现在手中。他把右手的水膜对着镜子敷在脸上,然后用手指在上面划划揉揉弄了好半天……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杰西先生!”这正是原来的杰西先生的脸,没想到竟然是用水膜术做到的! 在塞勒赞叹着水膜术之神奇的时候,杰西先生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他从怀里掏出了假发套和眼镜带上。一个头发全白、秃顶、满面皱纹的老人又出现了。 对着镜子看了看,杰西先生突然叹道:“这个水膜术我始终是没能发挥它的全部功效啊!” 见塞勒不解地望着他,杰西先生解释说:“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没有表情吗?就是这个原因——我无法保证让做好的水膜面具随意变化而不会走样。”他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 “原来是这样!”塞勒恍然大悟。 “那么,您的意思是说,当发挥水膜术全部功效的时候,一个人就可以任意改变外貌了?” “当然。高级水膜术是幻术的一种。能改变面貌的除了水系还有土系,不过土系的显然透气性不够好,用久了容易生疹子。我以前有一个伙伴就经历过。”杰西先生有点得意地说。 “可是,杰西先生。”塞勒说,“我听说过这个土系的易容术,那个好像是个九阶魔法,很难掌握的。杰西先生的伙伴很厉害呀。” “哦,那个老家伙啊,还行吧。就是太固执了。”杰西先生摸了摸下巴。 当他们回到图书馆的时候,刚好赶上工读生送来了晚餐。这对在这一天之中经历了太多而有点累,却又止不住兴奋的塞勒来说实在是太好的调节剂了。 吃完晚餐,塞勒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为什么杰西先生的年龄可以在校史里面查呢?” “哦,只是我年轻的时候比较喜欢冒险,去了一趟诺斯特里山脉又活着回来了罢了。”杰西先生用餐巾擦了擦嘴。 塞勒张大了嘴——那似乎已经合不上了。 “杰……杰森·萨尔法!” 第350章 番外二百二十三 水龙惊魂 一席酒宴过后,自是有人郁闷有人愁啊! 这夜已是凌晨,而夜玲珑的房间内,却依然点灯亮烛。因为她今天在酒宴上的那一番话,所以引来了夜隐仇此时的追问! “姐,虽然说焰兄对我夜家有大恩,但你也不用……不用那样说啊?” “怎么,你不同意?” “你要我怎么同意嘛?你明知焰兄与飞雪已有了婚约,你这样做,岂不是自毁清白吗?” “清白?哎,难道你就真不明白姐的用意吗?” “用意?你不是为了报恩吗?” “这是其次,你也不仔细想想,今天虽然我们是杀了王道中那狗贼,也取得了胜利,但那自称是天龙的秋丙山,却一直尚未出现过,而且现在劫剑与剑谱,依然在我们手中,现在我想他只是暂时的忌讳着焰少侠的存在,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而他秋丙山,又岂是那王道中能相提并论的?只怕他总有一天终会按捺不住,卷土重来的,到那时,你认为那焰少侠,还会像今天一样,帮助我们吗?那可不是一般的强敌啊,更何况有传言说,那秋丙山可能为某一城之主,如若是真,那么我们夜家到那时候,恐怕就真的要面临灭门了,而焰少侠的存在,是现在我们唯一能自保,也是能通过他报仇的最好途径,所以无论如何,姐必须得想办法把他留下!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着飞雪吗?说不定我这样做后,还能让飞雪知难而退呢?到那时,你不就有机会了吗?” “我……这……但是无论如何,你也不能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啊?” “幸福!这比起灭门之痛又算什么?” 说着,此时的夜玲珑却已紧握了双拳,那眼神,犹同愤怒的猛虎一般,似乎可以的话,她会在此时做出一些毁灭性的事情来。 “姐!” “好了,你看都大晚上的了,你还让不让姐睡了啊,来来来,你该回房睡觉了。” 说着,夜玲珑已然将夜隐仇向门外推去。 “但是姐我……” 还来不及把话说完的夜隐仇,已然被夜玲珑推出了自己的房间,而被推出来的他,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房门外留下了一句……“那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而此时背正紧靠着房门的夜玲珑,也语气坚决的对自己说了一句。 “对,我必须把他留下来!” 次日清晨,寒府后院。 一道清风拂过小池旁的杨柳,也掠过水面,留下了丝丝涟漪!风中,有一种馨香,那是因为在落亭的周围,布满了一种名为婕兰婷的花草,似乎那些飘香,正自而来,而亭中的飞雪几人,此刻好像正在极力的争论着什么! “我说了是嘛,大笨蛋,你告诉小铃儿,你昨天打架的时候是不是放龙了?” “我……” 还不等焰有所解释,寒铃已然一脸不相信的反驳到。 “怎么可能,你看到的也有可能是蛇啊,要不就是你自己幻想的!” “呀,就是龙,就是龙,大笨笨,你快告诉她,你放的是龙啦。” “就是蛇,就是蛇,别的时候都是我让你,但是这次已经是扯到智商问题了,所以我不可能在让你骗我了,不信你问爷爷,这世上哪来的龙嘛?” “寒爷爷,你说这世上有龙吗?” 飞雪看似无辜的问向了一旁的寒爷爷。 “哈哈,你都看看这两个丫头啊,这世上那来的龙嘛?所以,你就别在那欺负铃儿了!” “寒爷爷……!大笨笨,你倒是说话啊!” 说着,飞雪用手扯了扯一旁的焰。只见焰表情甚是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咳……咳……那个……,寒爷爷啊!” “恩,怎么?” “那个我……我昨天确实有放龙啦!” 说完,只见焰尴尬的把头给低了下去。而此时再看寒爷爷与寒铃的表情,除了用呆来形容之外,应该还可以带上一点惊讶吧! “老头子我还以为我昨天中午在做梦,所以听到了类似龙吟的声音,只是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放龙?” “怎么样,小铃儿,现在你相信了吧?” 飞雪满是得意的问向一旁还在发呆的寒铃。 但是就算是在得到焰的确认后的她,依然还是疑惑着! “我……我还是不信,除非,除非你叫那谁谁谁的,再放一遍!” “我不是那谁谁谁的,寒公子!” “好啦,大笨笨,你就在放一遍嘛?” “你看,飞雪还叫你大笨笨呢,你都没反对,我叫得可是比她好听多了。哼!” “……” “是啊,年轻人,老头子我也想看看,那传闻中的圣兽~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 “大笨笨,你在不放的话,你信不信我跟你没完?” “好好好,我放,我放,你别摇了啊,我放还不行吗?” 听到这话,飞雪才满意的拿开了自己刚才还在摇晃着焰手臂的双手! “丫头,你昨天看到的是什么龙?” 焰笑着问向飞雪。 “青龙!” “那你想不想看看别的龙?” “什么?还有别的龙?” 说着,飞雪再一次兴奋的摇晃着焰的手臂。但在一旁的寒爷爷与寒铃二人,已然已经因为焰刚才的话,而心里面再次起了波澜!”那个,年轻人啊,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说,你还能放两条龙不成。” “是啊,你能放两条啊?” 飞雪已经停止了摇晃,换上的是一双看似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正在看着焰。 “这个嘛……,你们看了以后就知道了。” 说着,焰已然一跃来到了小池的水面之上。 “青龙拳!” 一声大喝过后,焰一跃向上,只见自他离开的水面处荡开波波涟漪.‘青龙出海!‘在半空中的焰,再次一声大喝,只见之后的他纵身向下,一路像旋风一样,旋转着一头扎进了水面。待飞雪几人渐渐看来时,水面上已然平静下来。而焰却好似石沉大海了一般,没有了任何动向与消息。正在飞雪三人都暗自担心之时,突然,一声龙吟之声自水底而来。响彻云宵!一头能有十米来长的银色水龙,自水面一跃冲天。就在这水龙离开水面的这一瞬间,小池的池水,竟被它生生的抽走了一大半! “吼!” 高空中的那头巨型水龙,再次传来了一声咆哮。然后就只见它,晃了晃自己巨大的龙头! “吼!” 龙吟声再次响彻了这片天地,水龙当空而下,它竟一头直接向飞雪三人扑来!飞雪三人自见水龙出世那一刻起,本就已经有些看呆了,不过飞雪可没忘记,当时那王道中被青龙贯穿身体的场景! 只是当她反应过来之时,这头水龙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将自己给一口生吞了,而在一旁刚反应过来的寒铃二人,也是慌乱不以……“吼!” 又是一声龙吟,这一声龙吟几乎将飞雪三人给震到耳聋!飞雪踉跄的退后着,却不想此时的她,已经被那头近在眼前的水龙,给吓得腿软了! 眼看着她将要就此倒下,而那水龙张开的大口,好似也已经要将她活吞了一般!而就在这时,那整条能有十米来长的水龙,却突然就土崩瓦解了一般,在空中化作水滴散去!焰自那水龙张口的巨口中飞身而出!一把抱住了已经倒地一半的飞雪。水龙散去,只留下了空中因水龙那巨大的身躯而散去后,飘散的水滴,如雨一般,美化了这一刻,只是……“飞雪,飞雪!你没事吧?” 焰轻轻的摇晃着怀中神情已经木然了的飞雪,只见飞雪被她这样一唤。眼泪便不听话的流了出来。而后一把狠狠的勾住了焰的后脑勺! “呜……那条水龙它想咬我!呜……我又没得罪它,它竟然要咬我,呜……!” 说着,飞雪已然放声大哭了起来。而在一旁的寒铃等人,也只能面面相勘了。而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被赶来的寒冰与寒一城二人看到!他们刚才就躲在了不远处,看到了水龙出世的经过。而现在……“父亲,你看这……?” “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惊叹啊,不过还好,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嗯,那父亲我们要不要……?” “算了,就让他跟你爷爷们在一起多玩一会吧,晚上我们再来找他议事吧!” “嗯……!” 寒冰在看了看亭中的焰们等人一眼后,便就跟随着寒一城离去了! “好啦,别哭啦,你看,那条水龙已经被我打跑了。” 飞雪听到这话后,便抽泣着望了望自己的周围,她除了看到正在望着自己微笑的寒铃等人外,就再也没有看到那条水龙的身影了,待飞雪心情刚稳定下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在焰的怀中。她这一发现,便激动的自焰的怀中给挣脱了下来。然后飞雪先是狠狠的在焰的右脚上踩了一脚,紧接着,又在焰的左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指! “啊,丫头,你又发什么神经啊?” “哼,你还敢问我发什么神经?你刚才竟然敢放龙咬我?你说,你该不该打?” “我……!” 想到飞雪刚才那楚楚可怜的一幕,焰突然感觉到,似乎自己这次玩笑是开大了一点,也不好再有什么反驳! “哈哈,不错,还能有这样的精神头,看来飞雪这丫头算是没事了,说真的年轻人,你刚才也是把老人家我给吓了一大跳啊!” “就是嘛?虽然说飞雪是有点可恶啦,但是你也用不着放龙咬她嘛!” “喂,小寒铃,你说谁可恶呢?看我怎么收拾你!” “来啊……来啊……嘻嘻,飞雪,你来啊!” “别跑,啊……气死我了,你还敢给我做鬼脸?有本事你给我回来!” “你当我真傻啊,回来,有本事你就追我啊!” “别跑……!” “噜噜噜噜……来啊!” “哈哈,你看这两个丫头,真是的.!” 焰看着追逐中的飞雪二人,心里面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这或许对他来说,就是所谓的快乐吧?因为就在飞雪放声大哭的那一秒,焰的心,好像已被某种东西给拉扯住了一般,虽然他不能言喻,那是怎样一种情绪,但是他清楚的记得那一种感觉,那一刻,他想保护飞雪,他,不想再看到飞雪掉泪了! 第351章 番外二百二十四 允君诺 连着五天,秦邵峰都没有得到他们两个人的消息,倒是承康时不时用飞鸽传书问他找到人没?他太低估了昭阳公主的能力,是有眼线跟在她的身边没错,但是她暗地里给人使了不少绊子,霎时间有点不知从何下手的茫然。 午饭过后,有人来报说是有下落了。秦邵峰急忙往该处赶。而那颗悬着的心,也越发焦躁。 上次是他们两个单独相处,虽然他一直跟着她,她不阻止也不会和他交流,那份疏离是明眼人都能发现的冷漠。 秦邵峰只觉得无比的寒澈,外加心悸,他不明白对那位名叫“梦妤”的昭阳公主是何感情。或许是移情作用,或许……….他克制住自己发散的思维。 加快脚程,终于在入夜之前找到他们露宿的客栈,撩袍而进,却一直注视着窗边盈盈地笑的女子。 小二热情的上来招呼:“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仿佛是早就知晓了他的意图,小二哥笑道:“那姑娘长得就跟天仙似的,这两天我们家小店全靠她蓬荜生辉。” 不等他说完,秦邵峰疾步走向她。 梦妤似乎察觉到什么,有一股炙热的目光,本以为是路人垂涎,在和秦邵峰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手中的筷子掉落,她好像从未如此失态,眼角多了几分慌乱。 云飞毫不在乎的吃饭,不经意的提起“妤儿,此地的夜景很热闹。” 梦妤移过目光,微微展颜:“那你要快点吃,我们马上出去。” 秦邵峰,当成路人甲乙丙又有何不可? 本来就是才子佳人,现在又加上一位英伟不凡的男子。引来一群围观群众,脑袋转的飞快。 梦妤和云飞一道绕开秦邵峰,“云哥哥,我请你吃小糖人。” 云飞宠溺的替她顺顺头发,有意无意的望着那个木然的人。 秦邵峰也不跟她耗,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的身后,有他护着该是安全的。 出了客栈,街上灯影憧憧,果见一派繁华的景象。人声鼎沸的盛世,这是皇阿玛治理的国家。 梦妤与云飞并肩,眼眸微微下垂,这样的日子怕是不长了。重新挂上一丝明媚的笑容,她在做一项可怕的试炼,同时也亲手毁了自己的人生。 转过身望望秦邵峰,没有缙云骑的故意失手,他哪里能这么快找到自己。 梦妤小跑着到一位老人的摊子前,温声道:“给我两个糖人。”老者精心替她制作了一番,云飞很识相的掏钱,却被她一记敲打,嗔怪道:“云哥哥,是我要请你的。” 云飞也不恼,只是接过她手中的糖人,细细品尝。他真的是第一次接触糖人,不由升起一股暖意。 梦妤扯过云飞,再次跑向另一个摊子,将吃了一半的糖人塞到云飞手里,还故意淘气的说:“不许偷吃。” 云飞匪夷所思的拧眉,扬扬另一只手:“我自己有呢。”虽说他倒挺愿意和她一起吃的,时机不对。 不多久,云飞的又被塞了一盏灯笼,两个面具,外加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小贩们都很热心的招待这位金主。 梦妤再次回头,却见到云飞一脸苦相,顿时了然,乖乖的将东西拿在手里。 自始至终,秦邵峰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位保镖,甚至是那种永远无法插足的过客。夜色褪尽,独自抬头望月。 习武之人当然听觉敏锐,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但是他没有转身。 “秦少将军,果然才能非凡,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找到我们。”云飞在他的身侧定住,神色变得无比凝重,连带着还有几分敬畏。“但是你可听说过缙云骑?” 秦邵峰突然灵台一片清明,缙云骑的名头在江湖上是响当当的,而且缙云骑只为皇室中人效力。当今世上,能指挥缙云骑的人除了皇上和太子,也就是他所认识的昭阳公主。 这么说,她是故意让他找到的。秦邵峰放眼四周哪还有云飞的踪影,抬步走到一处门前,轻叩几声。清冷的音调,在黑夜里格外的响亮。“我知道你还没休息,出来。” 一记轻笑,随后出现在秦邵峰眼前的是倾城之色,一袭粉色的衣裙,并不是华丽的金钗,而是一只玲珑的玉簪横在发间。 “秦少将军何时对本宫的行踪了如指掌?”梦妤始终扬着玩味的笑容。 幽静的长廊,因为他们而变得愈发生机,梦妤抬眸,远远望去竟然是一颗飘荡着红丝带的大树,据说可以为人祈福,可以许下心愿,或许是刻意的安排,几条红丝带和笔都被放置在一侧。 娟秀的字体,清晰入目:“一愿大清国运昌隆,二愿皇阿玛额娘身体康泰。”梦妤停下笔,一顿而后写下:“三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秦邵峰自是留意到她的心愿,此时她弯着腰背对着他,专注于红丝带,他读出了幸福,她很幸福吗?因为云飞,还是因为承康和苏景墨? “秦邵峰,帮本宫挂上去。”梦妤再次用命令的口吻,指着最高处,催促道:“快一点,施展出你的轻功,别让本宫鄙视你。” 秦邵峰二话不说,飞跃上空,红丝带上的字,清秀俊雅,还透露出几分博大的气度,暗含沉稳。 见他平安落地,梦妤凝眸望着那条迎风飘动的丝带,牺牲她一个人能换取天下百姓的安定,能保住大清朝的基业,也是值得的。 秦邵峰发现她不同寻常的悲伤,水亮的眼眸,灵动而宛转。 “秦邵峰,本宫要休息了。”梦妤说罢,翩翩离去。 “那你呢?属于你自己的心愿呢?”秦邵峰叫住她,他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击打着。问,哪怕他没有资格也问,最终战胜了君臣之别。 眼珠饱含莹莹泪光,梦妤沉声一言:“本宫此生没有心愿了,本宫也要不起寻常人家的那份释然和惬意。” 那句话,一直在秦邵峰的脑海里盘旋,他是决绝的,不留余地的,辗转未眠,她牵动着他的心绪。晚风凉凉,吹开他们三个人的心扉,同样的,梦妤和云飞没有睡意,敞开眼睛直到天明。 秦邵峰飞鸽传书给承康贝勒,清晨阳光照耀在大地上,迈着步子散步。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还是他们的世界,秦邵峰就像一个外人,扮演着路人甲乙丙的角色。 他们的对话,也停留在那个黑夜,秦邵峰不知不觉的站在树下,红色的影子飘荡在空中。 一条丝带缓缓飘落,恰好在他的眼前,秦邵峰弯腰捡起,赫然将拳头握紧。 秦邵峰处在了游离的状态,而云飞也难得的跟他打招呼,“秦少将军?” 他满脑子都是那句话,以及那几个字。 “我愿意倾尽所有,查出杀害父母,沁荷苑纵火的真凶。”落款是高梦妤。 不可能是巧合,倘若是有人故意模仿她的字体,也不能相似到这种地步。她的字,他一阅既能识得。 秦邵峰凝视着对面平静喝汤的女子,淡淡的开口:“喂,你今天想去干嘛?”他叫不出她的名字,更为悲剧的是她不愿意让他叫她的名字。 “散步。”梦妤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她原本想说,本宫不需要你的保护,只是周围围观者众多,实在不符合意境。 “云哥哥,我们走。”梦妤拉着云飞,云飞无奈的冲秦邵峰笑笑:“我们先走了。” 秦邵峰今天很不同寻常的没有跟着,梦妤也乐得自在。徜徉在碧波之中,悠悠的划着莲舟。 莲舟过桥,云飞很贴心的替她撑起一把伞,遮住阳光的刺眼,瞬间觉得阴凉。这个人明明自己也热的汗如雨下,还要替她遮阳,梦妤不动声色的握住他的手,将伞往他头顶移了几寸。 温暖的触感,细腻的肤质在她的手上滑过,云飞淡淡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迷人的笑容。 他包容着她的一切,只要她开口,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往前。他暗地里撤掉保护的下属,只想和她平静的享受生活。 “你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来历?”云飞扬眉,故作深沉:“万一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那怎么办?” 梦妤迟疑了数秒,继而挥起一个拳头:“你要是坏人,我就让皇阿玛把你碎尸万段。”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连忙改口:“不行,凌迟处死比较狠。” 云飞用受伤的眼神直勾勾地注视她,惨兮兮的说:“那我还是不要当坏人咯。妤儿,你真狠心。” 当然他看出来她的玩笑,勾住她的俏鼻:“我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梦妤厌恶道:“骗人,我才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两人为谁是大好人争论不休,不过乐在其中。 莲舟靠岸,肩并肩的行走在街上,梦妤缓缓的轻启朱唇:“云哥哥,下辈子让我当你的妻子。” 没有包袱,没有过往,没有公主的负担,没有国家重担和父母之仇。 云飞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像是要问,那这辈子呢?她把自己的下辈子许给他,也就是说她是明白的,明白情有多深。 梦妤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云飞的心情突然变得难言的苦涩,心疼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她说的是:“这辈子,我是昭阳公主,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云飞挽着她的手,而梦妤没有挣脱,含笑和他同行。 一双丽影,消失在街头,而在不为人知的暗处,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第352章 番外二百二十五 第一庄 一路行走之下,在日落夕阳的时候,两人终于赶到了藏剑山庄,也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藏剑山庄了。 藏剑山庄位于天下名山,竹木山之上,竹木山顾名思义,属于竹林之处,然而这藏剑山庄便处在竹木山之顶端,竹林之上。 四周围都是极具高傲的主子。 好似一把利剑一把,在这青色的主子之中散发出冰冷的含义,好似是肃杀之气。 这种感觉普通的竹林根本就不存在。或许这里的竹林本身也不会这样的感觉,但是藏剑山庄之中的名剑带给了这些竹子生气,从而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毕竟武学最高境界便是手中方竹剑。克敌三万千的典故出自竹子中。 意思也就是标明一旦修为达到了顶端之后,手中不需要神兵利器,竹剑才是最逞心如意最好的武器。 因为到了那样的地步通常高人的对决都是以剑气来对决,所以少了很多的碰撞,从而本身宝剑的锋利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相比于称手的宝剑,显然没有竹剑好用。 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人而异的,不过在李京的认知之中,现在应该没有人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或者是他本身的才疏学浅,才忽略了这大能之人,但是事实证明的却是至少他现在没有听闻过,至于以后能不能见到,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这机会极为的渺茫,毕竟这样的高人肯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或者隐居在深山老林,不问天下事,专心的修炼,或者隐姓埋名,纵然他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也只觉得他只是普通之人而已,更不要提究竟能不能见识到这些人了。 心中无剑,他们真正的做到了心中无剑,这心中无剑的意思并不是等于,已经不需要剑的意思,而是更为广阔的意思,也就是输心中已然淡薄的所有的名利,从而做到了心中无剑,剑中最高的境界。 “呵呵,不知道我能不能达到那个高度呢。”至于他李京的剑,目前的阶段为低阶,想要成为仙中的剑仙高手,或者是一代大能,他索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很多的,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那藏剑山庄的三把神剑。 现在的李京或许没有办法达到最高境界使用竹子都可以挥发出爆炸性的力量,毕竟本身自己的实力也就才仙灵之体而已,离那纯阳大道的距离可谓是不远,所以他必须依靠三把神剑的力量从而提升自己现在的实力。 虽然说最高境界是用竹子当剑,但是这并不是说神剑没有一点儿的威力,神剑的锋利程度完全是不可以等同普通或者精品的宝剑可以相提并论的,如果那些大能之人有着神剑存在,想必也不会用竹子当剑,迫使自己发挥出最大的能力。 其实神剑的等同指,相当于仙人本身的灵气,并非靠的锋利,神剑本身就是凝聚灵气的关键,配合神剑外加自己的灵气效果将是空前绝后,可是神剑并非是这么好得的,现在这天下已经知晓的神剑也只有三把而已,纷纷的藏在了藏剑山庄,神剑本身也是灵性的剑,所以他拥有绝对的则主能力。 想要拥有神剑,修为高深莫测或许并没有多大的作用,或许神剑是在等待着他真正的主人出现,不知道李京有没有那个资格得到神剑,如果他处心积虑之下终于见到神剑了,那么神剑认为他不是它的主人,这一切只能怪责天命所为,或许他一生与剑无缘,从此之后,他或许会和平常仙人一样,专修自己的灵气,从而笑傲天下,只是这样的路太长了,也不知道等到哪年哪月,他想到了走接近,尽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关键。 “京哥,这藏剑山庄好大,好壮观哦?”来到这里灵雅见到眼前雄伟壮阔,那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伟大建筑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让她极为的惊叹,这些竟然都是人为,可谓是巧夺天空啊,这需要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不禁感叹起来,一瞬间便被这里吸引了。 “呵呵,藏剑山庄是天下第一庄,里面蕴藏着各种天下名剑,还有天下所分布或者所发掘的名剑都是从藏剑山庄的铸造师中出手的,这单单只是建筑的话,能够做到这样应该不足为奇。”李京的表现并没有被其所震慑,本身藏剑山庄能够造出天下各种的名剑,而且还有三把神剑在手,想必这些东西都能够做出来,这区区的建筑物又能够耐他们何呢? 李京笑着向灵雅解释道,让她明白这藏剑山庄真正的意义并不是表现在建筑上面,而是他们所造出的剑上面,这些都是拥有极高隐秘的技术,一般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触及到,就是能够触及到,想必也不可能打造出能同藏剑山庄所铸造的兵器一样。 这里面或许掌控着本身的天时地利人和的三种表现。 “恩,知道了。”灵雅回答了一下,明白了李京的解释。 接着二人并没有多说话,而是向着看不到尽头的阶梯上走去。 虽然说好像这藏剑山庄近在眼前,看模样应该不远,可是这阶梯却是足够的长,可让这两个人走了不长的时间,不过幸好还是在傍晚时分,便赶到了中心点,不然在这样走下去,恐怕他们两个就要在阶梯上面住宿了,这是李京及其不愿意看到的,这阶梯的宽度非常的窄小,打坐肯定不行的。 不过他们担忧这样的事情显然是不会发生了。 走到离大门的不远处二人便看到了藏剑山庄四个响当当大字顿时映入了他们的眼帘,只是淡淡的门派每一个字都比他们的还要大上不少,更不用说藏剑山庄的大门,是多么庞大了,这比城池的大门还要大上不少啊。 感叹了一下走后,二人纷纷的来到了这巨大的门前,发现此时的门前站着两个守卫,手中抱着宝剑,那宝剑的模样出现在李京的眼睛之中,他就感觉到了极为的不凡。 这一看就知道是名剑的存在,就是不知道是何种的名剑,江湖中恐怕没有记载这样的名剑。 这单单守卫的就一人一名剑抱着,可见这藏剑山庄出手是多么的大方,那些更高一级,甚至是庄主级别的宝剑恐怕流传在天下中的名剑,根本是无法匹敌的,如果不是事先了解到三大神剑至今无人能够驾驭,那么李京肯定会以为庄主手上佩戴的是一把神剑了。 不过李京不明白除了神剑以外,难道其他名剑的品种也是有等级的划分吗? 这天下的名剑都是出自名剑山庄,所以这样的事情除了藏剑山庄的人知道以外,恐怕无人知晓,现在没有进入藏剑山庄的李京自然是不知晓。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两位守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闲杂人等是不允许闯入到名剑山庄的。 “麻烦你们通告一下少庄主,就说一位他心动的姑娘想要来看看他。”说完示意让灵雅抬起头来,让这二人见识一下灵雅的容貌。 灵雅闻言肯定是很不满,李京拿自己当挡箭牌,但是她也是顺从了,只是在抬起头的瞬间,她却是嘟着嘴,好像很生气。 可是在两位守卫看到灵雅的容貌之后,本来刚毅的面目一下子就被灵雅的美貌给吸引住了,这哪里是人类该有的美貌啊,这也实在是太漂亮了吧。 心里面与之所有人在见到灵雅之后唯一的感觉,从他们的心中涌了出来,一下子便失神了好一会儿,只听得那守卫的一名男人说道:“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进去禀告。” 这样美丽的女子让这守卫也难以拒绝他们的要求,只是在走的时候,心里却是嘀咕道:“那个废柴少庄主竟然能够认识这么漂亮的姑娘,果然有庄主这个爹,即便他是废柴,我等也万万比不上啊。” 看来这人是有些看不起自家的少庄主,他认为如果少庄主没有他老爹庄主坐镇,哪能如此的逍遥自在,天生的废物一个。 此刻的只剩下了三人,当然这剩下的一个人便是另一名的守卫,他原本想回到自己的岗位的,可是灵雅的容貌太让他震撼了,所以还是留恋的看了一下,虽然灵雅从未拿正眼瞧他,灵雅的眼神中除了旁边的男人李京以外,好似任何事物都无法进入到她的法眼。 只要不能如此下去,这样下去他会失职的,可是如果灵雅能够看他一眼的话,或许他就算失职,也会一直陶醉在她的美貌之中,但是在外人的面前表现出的是冷漠。 其实真正的灵雅本身就是一个冷漠的人,她只是在李京的身边才会表现出小女孩的模样的,有时候都让李京觉得这姑娘的话也实在太多了,总是和自己有聊不完的话题,处处的粘着自己。 可是在外人看来灵雅非常的冷,甚至冷的让人不敢靠近,有些微微不舍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还在偷偷的观察着灵雅的美貌,越看越失神,好似灵雅本身就拥有了极具吸引别人的魅惑能力,让所有人都欲罢不能,甚至甘愿随时为了灵雅牺牲性命,这只是短短的一面之缘而已,就可以让人产生这样的想法,灵雅的魅力自然不用多说。 第353章 番外二百二十六 下定决心 “既然知道如此,还不让我安静,难道我连一个人默默伤心的权利都没有吗?”因为经历了太多所谓神秘的事情,再加之对父母目前境况的忧虑,雷羽没有好气地回答到,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老黑猫的身上。 “对你会有现在的心情,我很是抱歉,这可能是那些可怕的遭遇让你变得如此神经兮兮。可是现在并不是一蹶不振的时候,因为你还有十分重要的任务在身,五年任务。”中年从容不迫地来到床边坐下,本想抚慰一下雷羽激动的情绪,可不想适得其反。 “别老是装模作样地跟我说这些,什么任务关我屁事,现在立即从我面前消失,我不想再看见你们这些神出鬼没的东西,我之所以现在会这样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给我滚!”雷羽对着那个黑影大吼着,因为沉浸在自以为失去父母的悲伤之中,一点都没有给对方留有情面。但如果雷羽了解了对方的身份之后,就绝然不会如此,至少是看见对方的长相之后。 “我可以用你父亲的身份明确向你担保,他们现在处在安全的状态之中,虽然情况即将并且会一直恶劣下去,但我至少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中年起身来到到门边,将卧房里的吊灯打开,俨然像是这间卧房的主人。雷羽转过头后发现站在那里的分明就是父亲,而且是在到外地上大学之前的状态,英姿勃发同时又成熟稳重,不像现在这样趋向于老态龙钟。 “爸爸?可是为什么你的声音,妈妈呢,为什么你刚才要那么说,他们。”雷羽在极度的悲伤中看见了父亲,转而又喜极而泣,激动的断断续续的说道。 “孩子,你妈妈没有事情,还有小琪她们都很好,不要为此继续伤心下去了。”雷羽面前的中年可能从来都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亲密的关系,很不自然地站在床边,用双臂轻轻地将雷羽的头部拥在自己的怀里。而此时的雷雨显然被这家长式的话语所感染,用心感受着父亲的怀抱,这是自从上中学以来不曾有过的。中年口中的小琪是雷雨的女友,对于雷羽的感情经历父母是不会妄加干涉的。 “孩子,因为处在很劳累的状态,所以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等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去见她们。”雷羽真的像个唯命是从孩童一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父亲的怀抱,躺了下去。中年听见雷羽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之后,这才不知用什么方法只是一瞥就将灯熄灭之后,继而又回到窗前。老黑猫依旧是卧在上面,刚才雷羽父子间发生的那一幕,对于它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一直只是呆视着窗外。 “睡得还好吗,休息过来了没有,雷羽。”中年看见雷羽从床上下来,装过头来对雷羽说。 “恩,可能太累了。”雷羽也来到窗前,虽然明知中年一夜都不曾和上眼睛,但也没有对能有这样的精力惊奇。望着已经升入中天的太阳,为自己昨日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表现的简直像个孩子一般而后悔。的确,情绪上的奔波才是最让人劳累的。 “那么,看来一觉醒来,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如果没有意见的话,现在就去见见她们吧。”看雷羽没有任何意见,这个临时的父亲角色又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因为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仅仅只是中年示意雷羽胡子已经长到与年龄不符的长度了,经过一番洗漱清理,俨然又变回了墙上照片中的那个十八岁小伙。 “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先生?”感觉到一切都清爽亲切了许多,雷羽清洗完之后俨然感觉像是某个天气舒适的星期天。当雷羽的胳膊被中年一握,就穿过窗口凌空飞起。虽然是同一张面孔,可无论怎样也不可能再叫父亲了,所以雷羽在半空中轻轻地问道。 “还是先生比较好,当然,我更喜欢被你成为爸爸。”中年这时已经将手松开,可能是中年身上所具备的强大力量,两人已经能稳稳当当地站在空中飞行了,既没腾云,也没驾雾。 “谢谢你的理解,先生。可是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到那里,而用这种并无多大效率的方式。”因为有了几次穿越时空的经历,雷羽指的是为什么不直接出现在父母那里,而是用这种其实很缓慢飞行的方式。 “不,已经到了,当你向下俯视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同样也不止一个母亲。在正常的生活中,我们脚下的任何角落都洋溢着幸福,而现在。”中年没有继续说下去,将目光投向远方,似乎使不忍心再看下去。 雷羽向下看去,像自己的小区一样,无论是大街小巷、名胜景区还是工厂旷野,都没有人的痕迹,在一些曾经有人活动过的地方显得一片狼藉。中年没有说错,雷羽先前的表现是有点自私的意味,但这并不能说明雷羽对这些漠不关心。 “为什么这里也要这样,而我为什么会处在一个局外人的位置而作视这些发生。”雷羽联想起了先前的那颗星球,想到这颗星球即将面临的未来,用略显悲哀的语气说。 “非但是你所看见的那样,在所有存在生命的地方,都遭受着或者即将遭受着这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即使如此也并不代表人们的惶恐和恐惧,类似眼下的这种情形是不可避免的。而你非但不是个局外人,而是能够改变全局的的人,虽然一切都是偶然的,但最终人类乃至整个生命的延续要依靠你的作为而正常的发展下去。”虽说中年话语冗长,雷羽听来不再像是与盘发女郎遭遇时那样不得要领了。 “我们生活在一个广博、无垠的领域里,虽然不同星球上的生命间并没有关联,但彼此又是以另一种形式紧密的联系在一起的。尽管我不知道你是从哪个星球回来,但是我知道现在的形式,自然生命的公敌——人形机器,在宇宙间是如何地作恶多端。而现在,作为这颗星球的守护者,我也是无能为力,因为不能施展任何的力量,所以,我们守护者统护中枢选中了一个人类来改变现状。”中年停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看雷羽是否在听,雷羽脸上狐疑和不解的表情令中年很满意。 “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既然情况已经如此,所要面对的敌人就是连你们这些神秘力量的拥有者都不能匹敌的,何况是一个没有任何相关能力的普通人类。”雷羽当然会有疑问。 “这个自然要向你解释清楚,作为星球的守护者,只能拥有一种力量,因为自身能量的强大,一旦施展出来的话那么所守护的那颗星球就会毁灭。而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我们称为筒界的地方,存在着像海洋中的盐粒那般多的生命星球。而不同的生命所处的科学状态又良莠不齐,甚至有的已经完全脱离了正常的生命模式,衍生出了有着高等智慧的机器人,也就是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机人虽说在各种机能都高于生命,但终究是冷酷无情的,一旦产生了与生命为敌的模式,它们就会永不停歇地进行下去,而这样的结果只能是,所有生命最终都会销声匿迹。”中年又停了下来,以便雷羽对刚才所说的那些对其陌生的道理梳理一下思路。 “值得说明的是,在接下来漫长而艰辛的时间里,你所面临的敌人很多,甚至包括以前和未来的。因为筒界实际上是由许许多多个大小、形状的筒界重合在一起形成的,而每层里所包含的东西是和最终的筒界一致的,仅仅只是分属于人类意识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而星宇统护的所掌握的是,机人源自于你第一次穿梭筒界点而到达的那颗星球,但即使是一颗星球的未来同样可以作用于另外一颗星球的整个命运,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改变那颗星球,阻碍机人的产生。” “那么我的任务就是改变那颗在未来首先出现并大量出现机人的星球,可是它们已经开始肆虐开来了。”雷羽听得懂,想不通。 “等下你见到一样东西就会明白的。”这位中年生命守护者仍旧是一副慈祥的长者风范,握住雷羽的手顿时从一条宽阔的江面上消失不见了。 极目向远处望去,黑压压的人潮无尽的向更远处延伸着,像是倾泻的洪水一直流淌到人类的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雷羽和守护停在了附近洋面上,脚下包括渔船到大型的远洋军舰在内的数不尽的各类船只在过往不息的穿梭着,在白色的警护船的指引下井然有序,汽笛声还有响彻半空的转动的轮船涡轮声,共同构成了一副壮观的画面。所有船只的目的地都是这里——在最最深水域的海面,那里已经建成了一个面积很大的中转平台,有无数个尖尖的圆柱冒出水面,围绕在不停地上上下下人们的周围。 “各位工作人员注意,z国的运输船只已经抵达,请做好接应工作。”扩音器里传来了预告,守护者将雷羽带到了供人们上下的通道上空停下。随着第一位全副武装的人民警察通过栈道步上平台,周围传来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随后便是次序井然的普通民众,排着长蛇般的队伍一波接着一波,而老弱病残孕有专门的自动通道将她们传送至平台之上。 “在危险出现的第一时刻,z国舍弃了许多自身利益,用实际行动最终消除了国家间历来存在的芥蒂,促成了人类史上最为宏大的迁徙计划。你现在所见到的这个平台,就是z国的设计师和工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制造出来的,而且为了全局着想,z国只是将自己的移民计划尽量地放在后面,所以一出现,就受到了最为诚挚的欢迎。”雷羽听过守护者介绍之后,才发现平台上除了穿戴肃穆的工作人员外,更多的是不同肤色的人民,分散在各个平台上上下下的各个角落。 雷羽看见两个身穿白色制服的国外工作人员搀扶着两位老人走下栈道,而这两位老人正是小区的大爷。雷羽急将注意力收了回来,希望能从移动的人群中找到自己的家人,这种希望在得知z国民众即将到来就已经开始在心里慢慢滋长了。 “他们在那里,快跟着,我带你到他们身边去。”守护者将雷羽带到了轮船通往平台的栈道旁边的半空中,雷羽紧挨着船舷,看着一家人向自己走来。虽说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更没有处在生死攸关的危险之中,但每个迁徙而来的人在心里多少都因为幸福生活被打破而怏怏不乐着。雷羽的父亲此时一边高声向那个假雷羽训斥着什么,一边又小心的询问着在前面走的婆媳是否劳累。现在的雷雨已经不存在真假了,或者说父亲身边的那个出现的也正是时候,如果换成平日里的雷雨,一定会让自己和父亲理论一番的,可是这个青年只是平静地听着父亲发牢骚,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母亲和小琪从雷羽的身边慢慢地走过,她们虽不像父亲那般不情愿,但也说不上有什么特别不满的地方,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往前方走去。那对父子来到雷羽和守护者身边的时候,两人都不自然的望了对方一眼,等他们过去以后,中年守护者说出了关于自己长相的奥秘。 “你父亲,其实是我的一个肉身,作为一个星球生命的守护者,我有义务将自己的视线放在最普通的人们身上,这个也是选择你来解救生命的原因之一。”雷羽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而且此时他们更像是一对真正的父子,人类的父亲和人类的子弟,同心协力地去应对危机。 “你所看到的这个平台,是将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的人们按照原来所居住的地缘因素分载到不同的飞船上,而飞船是从地球最深处的洋底开始往上建造的,这些露出水面的东西,正是飞船的顶端。”守护者等雷羽一家人走远之后,开始向雷羽解释说。 “飞船上配备有生命所需的水分和营养品,而且在这个宏伟工程的后期,世界上最顶尖的工程师和艺术家们为了改善人们在这里的生活环境而聚集在一起,所以对于他们的境况是不必要担忧的。”没有得到任何有声的回复,守护者将手往雷羽肩膀上一搭,二人出现在一处空旷的草原上空。 “你肯定疑虑为什么人们要进行规模如此宏大的迁移,而那个临时建造的军事基地正好能打消你的困惑。”雷羽最终还是看到了最为担心的事情,一个机人无力的躺在一个强硬无比的有机玻璃容器里。从表面来看并没有生锈。 “这个你肯定很熟悉了,就是臭名昭著的机人,这种东西出现在哪里,就是那里最大的不幸。不过暂时还没有必要为此而惶恐,因为这只是一只导航系统出现故障而无意出现的机人,来到星球上时其自身所具有的能量已经消耗殆尽,所以并没有为全星球带来灭顶之灾。”守护者看着那些身穿白色长褂的研究人员,冒着未知的危险而狂热的进行研究,轻轻地说道。 “这应当就是那个丑陋家伙的杰作吧,可怜的同胞们。”雷羽出来时看见一环小沙堆围绕在临时搭建的军棚周围,想起了此前的那颗星球上所见到的情景。 “尽管是强弩之末,但是机人仍旧具有强大的毁灭力,所以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这是星球上的飞行员们的尸骨堆积起来的。”守护者当然不会隐瞒实情。 “那他们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你口中的筒界早晚会充斥着机人的踪迹,建造那么大型的飞船不过是将生命聚集起来然后在接受机人的屠杀,更何况那些附属的机器也会转变成机人的。”雷羽很想和守护争论一下,可是这些都没有意义,在这些事情上守护也无能为力。 “所以一切都摆脱你了,只有通过你的努力,改变现状。”守护者显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进而又真挚地向雷羽说道。 “我当然会努力而且一定能取得成功的,绝对不能让那些没有思想的家伙在我们的宇宙中胡作非为,包括你们的筒界也是一样。”这是因为巨大的仇恨和愤慨而产生的激动情绪,而对于这种仇恨的产生,在每个人来说都是不需要任何缘由的。 “希望你能早日的完成,你的五年任务,我在这里静候你的捷报,孩子。”守护者连同那个荒漠的背景渐渐地变的模糊起来,一时就销声匿迹了。 第354章 番外二百二十七 气练七重 九吾昭在深山上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开始练功。只见那人也走了出来,看着九吾昭练功,看了半天,摇头说道:“不得其法!不得其法!”九吾昭回头看了看他,也没理他,继续练功。那人又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可惜喽!可惜喽!”九吾昭运起真气,气走全身,运起驭光术,周身淡淡白光,奋力一推,白光冲出,树枝晃了几晃,树叶纷纷下落。那人往前一站,也不说话,双手一提,双掌外翻,九吾昭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在他周围,那人微微一笑,说一声:“倒!”只见一棵树应声而倒。九吾昭不以为然:“只不过你功力深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那人笑笑说道:“小朋友啊,不懂呢就要好好学习,千万别不懂装懂!来,给你本书学习一下,不过,千万别给别人,我是看你这个人不错,才给你看看的!”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本破旧不堪的书扔给九吾昭。九吾昭接过来,一看书名,“七重气”。 何谓七重气?其实就是练内力修为,凝神练气,气分七重,从低到高依次为内血气、内凝气、周身气、周脉气、元精气、元魂气、万法气。九吾昭曾经几次因为心急而内力忽然增强,气走全身,此时就是所谓的第一重内血气,只不过自己无法控制,而且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会出现,所以现在九吾昭还未曾达到第一重。不过,按书上所记,从第二重内凝气上升到第三重周身气是一个小瓶颈,从第四重周脉气上升到第五重元精气是一个小瓶颈,而从第六重元魂气升到最后一重万法气则是一个大瓶颈。 九吾昭万万没想到,会无意中得到这么本好东西。以前跟着外祖父一起练功,没听他说起过原来气分这么几重。难道外祖父他们也不知道?这个老头怎么拿宝贝不当宝贝呢。得抓紧练习了,要是能达到第一重气,救雄飞叔叔应该没问题了吧?说练就练,九吾昭就照着书上所写勤加练习。 可就从那天之后,那老头就失踪了,再也没见到人,幽冥剑也被带走了!只留下了这本书。天不遂人愿,九吾昭按着书上所写每日练习,可始终没有进展。难道是书写错了?这第一重气都练不到,何况有七重呢?雄飞叔叔救不了,血裂果没得吃,大仇何日得报?难道就让恶人逍遥法外么? 九吾昭转念想到,不如先去找血裂果,有了血裂果,内力增强,第一重气就能轻而易举达到了吧。不过,雄飞叔叔应该还在他们手里,凭我一人之力,很难救他出来,那个老头又不见了,要不,有他帮忙应该太容易了。怎么办呢?九吾昭也不知所措了。不如先下山再说吧,九吾昭想着就往山下走。走到路的尽头没路了,幸好是在白天,摸索着走吧。一路披荆斩棘,走了好半天,不过九吾昭运气还不错,真让他给转悠出来了。 往东不远就是齐远镇,九吾昭犹豫了半天,还是径直往齐远镇走去。走到半路,突然转出一队人马来,为首一个少年女子,样貌俊俏,衣着华丽,腰跨宝剑,骑一匹骏马,后面跟着十几个随从。那少年女子看着九吾昭从西边过来,浑身脏兮兮的,不禁横马一拦,也不言语。九吾昭一看,前面有人拦住了去路,忙上前说道:“这位姑娘,你我素昧平生,无恩无怨,为何拦我去路?”那少女略一皱眉,道:“我也想问你呢,为什么拦我的路啊?”九吾昭一看,这女的分明就是蛮横不讲理吗,心里想着就往旁边一让,手一挥说道:“那就请吧,这位大小姐!”那少女哼一声,一勒马缰,驱马往前走去,等她过去,九吾昭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马屁股就是一下,然后大喊一声:“小心呐!”那少女忙回头看时,那匹马疼的两腿就一蹬地,屁股腾空,那少女不注意就被掀翻在地。 那少女赶紧爬起来,两腮通红,小嘴一撅,双眉一皱,满脸怒气,“唰”地一下就拔出宝剑,刺向九吾昭,“小子你找死!”九吾昭连忙躲闪,看着她那样子更想发笑,忍笑说道:“是你自找的!所谓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少女更加怒不可遏,连刺几剑都是刺向要害之处,九吾昭一看这女子功夫一般,就逗着她玩,“哇!这么狠,真想要我命啊!”少女连刺数剑,均被九吾昭避过,就着了忙了,冲着手下人大喊:“还站着看什么?等我被人打死啊?”九吾昭笑道:“我可没你那么狠,看你长的还不赖,不会打死你的!” 众人纷纷冲上前来,把九吾昭围在中央,九吾昭心想,这下可不能再玩了,再玩就把自己玩死了。九吾昭凝神敛气,运起驭光术,只见数道白光冲出,把众人打了个人仰马翻,纷纷倒地。少女一看,愣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灵族小子!”九吾昭心想,真是的,现在还是名人了。到哪都有人认得。正想着呢,忽然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就来到了近前,那少女一看高兴了,喊道:“哎,大黑脸,快帮我把他抓起来,他欺负我!” 九吾昭回头一看,顿时傻了眼,此人正是那天跟随卢少良打伤雄飞叔叔的黑脸大汉。这人功夫不赖,打是打不过了,不行就跑吧。那众人一看来了高手了,也有了精神了,又乱纷纷围了过来。九吾昭一看跑也不大好跑啊,大不了我和你拼了。那黑脸大汉听了少女招呼,一个飞身下马就直奔九吾昭,一看九吾昭正是那天那个少年,哼了一声:“原来是你,这次你是插翅难飞了!” 九吾昭硬着头皮迎战,那黑脸大汉果然好功夫,脚踢拳打,内力十足,一掌推出,碎石裂地。九吾昭心想道,这黑脸大汉不知道算是七重气第几重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其实,这黑脸大汉按七重气来说,顶多算是第二重内凝气,还不算是绝顶高手。不过对九吾昭来说,这就够他受的了。突然九吾昭一个闪身不及,被黑脸大汉一掌打在肩上,倒地不起,口吐鲜血。 那少女一看,笑嘻嘻走上来,朝着九吾昭看了半天,故作叹息道:“哎,你的末日到了!”说完,哈哈一笑,招呼手下:“赶快绑起来!”九吾昭心想这次真是死定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我呢! 那少女转向黑脸大汉,大拇指一翘,说道:“不错不错!哎,对了,你怎么会来呢?来得倒是挺及时的。”那黑脸大汉一拱手,毕恭毕敬,“回小姐,是老爷吩咐让我来请小姐回去的。”那少女一扭头,“你自己回去吧,对了,把这小子也带回去,等我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他。”“这……”“这什么这,快回去,要不本小姐生气了!回去让我爹收拾你!”那黑脸大汉无奈,把九吾昭往马背上一搭,上马回镇上去了。 九吾昭在马上这一路颠簸,心里此起彼伏,想想和雄飞叔叔出来这一趟真不容易,雄飞叔叔受伤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家里外祖父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好,自己血裂果没找到,倒见了见幽冥剑,得了本秘籍,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正在想着呢,那黑脸大汉大喊一声:“下去吧!”说着一提溜九吾昭,往地上重重一放,疼的九吾昭是龇牙咧嘴。正要开口大骂,黑脸大汉一把抓住九吾昭领口,拖着就走。九吾昭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一所大院,高高的围墙耸立四周,只见围墙越来越远,然后“咚”的一下,九吾昭就觉得屁股撞到了什么东西,那叫一个疼啊,等回过神来一看,是个门槛,九吾昭大骂:“你想玩死我啊!混蛋!”黑脸大汉不管不顾,拖着九吾昭一直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门槛,突然一放手,九吾昭就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真是舒服啊!这一路走的……!再过几个门槛小爷的屁股就要百花绽放了。” 刚说完,就听到脑袋后面有人说话,“哎呀,小子你终于落我手里了,这次你算是玩完了!看还有没有人来救你!”九吾昭没好气的嚷道:“别在我后面说话,看不见听不清,来小爷前面说来!”黑脸大汉一听上来就是一脚,踢在九吾昭腿上,九吾昭一声“哎呦!”,心里那个怒啊,可又奈何他不得,心里骂道:“你个混蛋,有朝一日你要是落我手里,看我怎么折磨你!” 没想完呢,黑脸大汉抓住九吾昭小腿一拽,九吾昭就在地上转了半圈,正好朝着刚才说话那人。一看不是别人,是那个卢少良。还是那副德行,少良少良,缺少良心,这名字起得妙啊。卢少良一声奸笑,朝着那黑脸大汉说道:“罗永,先把他关地牢里,别和那个大怪物关一起。去吧!”罗永听完就又是一提溜,拖着就走,九吾昭这心里那是一个苦啊,想要脱离虎口,那希望太渺茫了。 不一会,就到了地牢了,门一开,九吾昭就被扔了进去,罗永也走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上。九吾昭一愣,心想他要干嘛呢?只见罗永一脸奸笑,再加上那张黑黢黢的脸,九吾昭看着就有点想吐,直接反胃啊。 罗永不急不慢,踱着方步,好半天才说道:“你知不知道……对,你不知道!……就连老爷也不知道……我有绝招啊……很绝的……能让你半个时辰功力尽失,嘻嘻,当然了,我功力又会增加了。你知道是什么功夫吗?吸魂术,当然了,魂是吸不走的,吸走的是你的真气而已。”九吾昭又是一惊,心道,这下完了,要真让他把真气吸完,那我不就前功尽弃了吗,不但仇报不了,命都难保了。于是急忙运起驭光术,罗永一看,哈哈大笑,“你以为能打得过我吗?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九吾昭勉强站起身来,朝着罗永就是一掌,罗永说一声“来的正好!”也是一掌,两掌相对,九吾昭想收却收不回来,就感觉真气缓缓流出,心里道:“完了,这下完了!”眼一闭就在那等着真气被吸净,脑子里却闪过好多画面,外祖父,雄飞叔叔,山上那个神秘老头,幽冥剑,还有那本秘籍《七重气》。七重气?哦,对了!九吾昭突然想到七重气里讲到,到达第三重周身气的时候,真气外放,若行闭气之法,则气收于周身,以气护体,运气伤敌。于是九吾昭闭气敛息,通体放松,片刻之后不见任何效果。心里想到,对了,此时真气外流,并不是流到体外,而是直接进入了罗永体内,所以……九吾昭一阵欣喜,心里狂喊:“我知道了,是第二重内凝气,书上说到气出丹田,而后发于周身,若行倒逆运气之法,则真气回流。不管能不能成,拼了吧!” 于是,九吾昭倒逆运气,希望真气回流,不过还是毫无作用,真气依然外流,九吾昭一着急,突然凝气敛息,真气顺行,眼看着真气缓缓不断地流到罗永体内,九吾昭又是一次倒逆运气,谁知道这两次倒逆运气,借着对方吸食真气之力,疏通了筋脉,瞬间感觉通体通畅,真气竟然真的缓缓回流了。罗永也感觉到不大对劲,心里着急,想收功,却根本收不了,九吾昭却是精神倍长,真气在体内四处游走,说不出来的舒服。 九吾昭怎么也想不到,罗永的一次恶行竟然帮助自己直达七重气第二重——内凝气。令九吾昭真是喜不自禁。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只听“扑通”一声,罗永倒地不起,呼呼喘粗气,九吾昭睁眼一看,罗永满脸汗水,面部苍白,九吾昭心里说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功力尽失,看你以后怎么行凶作恶!” 九吾昭这回是无比清爽,体内真气游走不定,于是稍作调息,待真气稳定。九吾昭一拉罗永,说道:“那天在老医馆疗伤的那人呢,你们把他关在哪里了?”罗永只是喘粗气,也不说话。九吾昭无法,放开罗永,运气真气,就感觉与以往果然不同,一推牢门,门应声而倒。 第355章 番外二百二十八 关门弟子 青岚真人望着漩涡默默不语,轻叹一声,再将手一挥,漩涡便缓缓消失。重新坐于石床的青岚真人好像又老了十岁,连背也变的佝偻起来。 “小友坐吧。”青岚真人指着床边的蒲团。 “那个……叫我赵临君就行。”赵临君乖乖的走到蒲团前,看样学样的坐在上面。 “呵呵,赵临君是吧,我是那劣徒的师傅,五行宗的宗主青岚。”老者看着赵临君缓缓说到。 好像道士的尊称都是什么真人之类的,赵临君心中想了想便开口道:“青岚真人,你好……”赵临君一说完就觉得非常尴尬,因为不知道说什么随口就来了句你好。 “呵呵,小友甚是有趣。”青岚真人扶须而笑,刚送走爱徒的阴霾也少了不少,此时的老者庄严中终于带着一点慈祥,让赵临君大松了一口气。 “我知你们在宗门徘徊数日,但因为我派先师在山门上所题之字而无法入内,若不是趁着人间界鬼门大开,你的灵魂阴气大盛,他也进不了宗门。” “对呀。我以前每次看那字都看不清楚,看久了还浑身的疼。”赵临君回忆道 “那是自然,我派先师之字,内含先师所悟的大道,有着摄魂夺魄的威力,一般阴邪根本不敢靠近,要不是我徒生魂已有阳气,你看这么久早被那字炼化了。” 赵临君听了一阵后怕,嘴巴一快,一句“那你怎么不来接我们呀?”就甩了出去。刚说完就后悔了,看了看青岚真人并没有生气,只是面色越加黯淡。 青岚真人踟躇良久才开口道:“当日我虽有劝告他不可草率渡劫,但并没有强行阻止,待他决定渡劫之后,我还让其他弟子从宗门库藏中给他送去各种灵丹妙药、天材地宝,让他信心大增。哎,我也有私心,我本想如果他渡劫成功,我五行宗便能再次成为修行圣地,声望一时无二,重振我派之威。”说到这里青岚真人摇头叹息,“如果那时我对他多加打压,或许他现在也不会沦落到要转世重修的地步。之前不让他进山门,一是想磨他的锐气,去他的狂妄,二也是去我护短的脾气。”说完青岚真人看向赵临君,思索了一下,开口问道:“你可想知道我那劣徒临走时想说的是什么?” “想啊,那人说话说一半,一看就不是……”赵临君本想说一看就不是好人,但是当着人家师傅的面,这么说好像不好,就硬生生的把后面几个字咽了下去。 “你有怨念,我不怪你,放心吧,我徒本想说就算他拼命压制命魂,但是仍有一丝命魂与你的灵魂融合,让你得了不少好处,至少也该有了养气的境界。”青岚真人看着赵临君别扭的坐姿苦笑一下继续说道:“我五行宗密传的气宗修炼起来分为:洗尘期、引气期、养气期、运气期、炼气期、驱物期、灵动期、大成期、渡劫期九个境界,我那劣徒就是大成期,你吸收他一点命魂就进入了养气期,可寿元大进,百病不侵。” 赵临君一听,心中大叹:唉,丫真不争气,怎么就不吸死他呢,到那时候我就是大高手了。想归想,这话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真人,那我还能继续修练下去吗?”赵临君还是对成为超人念念不忘。 “哦~你想修炼我气宗道术?”青岚真人打量了下赵临君,摇了摇头说“你虽有皇气,但是肉身仍在人间界,没有一点道基,人间界又污秽不堪,道基难成,就算我传你修炼之法,也最多到运气的境界,再难寸进。” “那运气期能飞吗?”赵临君一阵失望,不过发现真人并没有因为自己想学五行宗秘宗的修炼方法而生气,也让赵临君的胆子更大了点。 “哈哈,”青岚真人扶须大笑“想要肉身飞行,至少也要到驱物期,我那鬼才徒弟也练了三十年才勉强进入。” “三十年!我都成老头了。”赵临君心中绝望的想着。 这时屋中一阵震动,像是发生了小型地震,青岚真人忽有感应,马上掐指一算,便闭目不语。赵临君看着真人眼珠暗转,手指上下掐动,不知过了多久,赵临君正要坐不住的时候,青岚真人终于睁开眼睛一声长叹“天道循环,终是有因有果,我等修道之人何时才能超脱。” 赵临君听了一阵雾水,也不好发问,只有等着青岚真人自己说下去。 “你融合了我徒儿一部分的生魂,也有了我气宗的一点道行,已经破坏了人间界的平衡,修真界会有另一股力量到人间界与你制衡。我推演未来,得知你以后恐将危机重重,一生颠沛流离。”青岚真人看着赵临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话锋一转“你也算对我们师徒有恩,与我五行宗也有缘,居我劣徒所言魔界也在人间界散播毒物,你一身皇气也是非常危险。也罢,也罢,我便帮你开九窍,知大道吧。” “魔界?毒物?皇气?”赵临君正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的时候,青岚真人已经起身走了过来,赵临君正有一肚子的问题:那啥毒物,皇气是什么?那九窍是啥,比七窍多了哪两窍?话还没说出口,全身已被青光包裹,口不能言,悬于半空,像是只蚕茧。 青岚真人走到“蚕茧”前,伸出一指,一念化九气,九道青气围绕着赵临君乱蹿,青岚真人一甩拂尘:“眼、鼻、口、耳、谷、阳,九窍,开!”瞬间九道青气分别从赵临君的眼、鼻、口、耳、下身两腿之间蹿入,随后在赵临君身中乱穿,让赵临君觉得身体里好像有好几道门被青气撞开,每次撞击时都浑身剧痛,奇痒难忍,撞开后又浑身一松,甚是爽快,这么一来一回了几百次,让赵临君真正体会了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不知过了多久,赵临君身体中的九道青气汇聚在小腹处安静了下来,包裹赵临君的青光也都不见了,睁开眼睛的赵临君发现青岚真人又坐回了石床,好像从未起身过似的。不过感觉到下身凉飕飕的赵临君,终于知道九窍多的是哪两窍了。 “我已为你开了九窍,如果你夺舍到修真界,将来也许也是一个大成期的高手,可惜你在人间界最多也只能修炼到驱物期。”青岚真人的一席话生生把赵临君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 “驱物?驱物!”赵临君思索了一阵“那就是说我能飞了,哈哈哈哈哈,我能飞了。” 咳咳,青岚真人咳嗽了两声,赵临君马上安静了下来,“你要记住,修道之人首先要修心养性,不要忘了前车之鉴。” 赵临君听了,马上想起了刚刚去投胎的倒霉蛋,“绝对不能像他那样,绝对不能像他那样。”赵临君默默的告诫自己。 “现我……传你气宗洗尘期至驱物期的功法,你跪下…便算我门中…弟子。”青岚真人像是非常疲惫,断断续续的说道。 赵临君一听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青蓝真人面前,跪在地上,学着之前那个倒霉师兄的样子,拜了拜青岚真人。 “很好…很好…你仔细听着,我五行宗金木水火土五宗各有特长,不管习得哪宗功法都是威力无比,但我宗最高深的功法却是气宗,此法夺天地造化,其外可御气,内可炼神,控世间之精华,神妙无比,乃是我派前辈中一奇才尽学五宗功法之后又钻研武学,再以武入道后所创……洗尘,即洗净凡尘,脱后天之气,续先天之灵,以四岁前学习为佳,需运转功法引身中残存的先天之气洗刷经络,脱去凡胎……你不必担心,我已用自身先天之气为你开了九窍,凡尘已去……引气,即以意运气,能自由操控自身的天先之气,并能感应外界之气,感受大千世界之力……养气,即培养先天之气,充实经脉气穴,可壮大神魂,此境界大成便无需害怕被人夺舍,养气的成就会直接关系到之后的运气与炼气,你定要踏实修炼,不可急功冒进,现我传你经脉认穴之法………………我已将洗尘期至驱物期的功法传于你,现在的你可能还不能理解全部,但日后你的境界到了自然会了解,现在暂且死记吧。”青岚真人疲惫的说道。 “是,弟子记住了。”正在为自己有了过目不忘般的记忆力兴奋不已的赵临君对上了青岚真人的眼睛,突然发现除了眼睛,真人的身体又衰老了许多,“师傅,你……” “呵呵,我当日为你师兄挡那最后一道天劫肉身早已崩溃,现在不过是靠着神魂支持而已,不日我便要尸解,不过只是耗费些时日罢了,你不必伤心。” 赵临君想起他和倒霉师兄进屋时,师兄看到师傅时从心中涌出的悲伤与悔意,“那倒霉蛋大概也知道师傅要尸解了吧,不过那感觉总觉得尸解不止浪费点时间这么简单。”赵临君看向师傅,想说什么,但是又开不了口,最后一咬牙,“师傅,谢谢!”说完便拜了下去。 “呵呵,没想到我今世最后还能收你这么一个徒,有趣,有趣啊。”青岚真人欣慰的笑了笑“你也该回去了,人间界的鬼门快关了,再不走就回不去了,你要记住,回去之后勤加练习,将来如遇制衡你之人必要小心,小心。”话音刚落,青岚真人一甩拂尘,一股清风卷起赵临君就冲出山门,直上九天。 “师傅,我还能再回来吗……”被清风卷起的赵临君,对着悬崖般的大山喊着。这就是赵临君留在修真界的最后一句话,自此一生,赵临君再也没有回到修真界。 第356章 番外二百二十九 洁白玉手 萧石赶紧祭出裂石剑,手指一挥,裂石剑划出破空之响朝吕河刺去。只希望在她没有完全祭出符宝之前能打断它。 萧石心里默念,两眼直直地盯着裂石宝剑。 锵…… 一声金属交加之响,紧接着火花迸发。原来是吕河身上的土色防护罩被裂石剑击毁。作为击毁土色防护罩的代价,裂石剑已经坠毁。 看着这一幕,萧石道:“什么破剑,名字倒响亮,破个防护罩就坠毁了。” 吕河身前的黄色光芒越来越甚,令萧石不能直视。 糟了,看来是要成功了。 萧石赶紧拿出唯一具有攻击效果的两张符篆,不由分说地扔了过去。 一个人头大的火球,一把寒冰长剑从符篆中挣脱出来,狠狠地击向吕河。 这可是自己唯一的攻击手段了,希望能奏效。萧石看着火球和寒冰剑暗自苦恼,谁叫自己不会攻击法术。 法宝的威能也大不相同,萧石只能希望这只是一个普通符宝。普通的法宝和极厉害的法宝,这之间的差别,甚至比下品法器与极品法器之间的差距还要大的离谱一些。 符宝的威力,则和其中封印的原法宝的实力,密切相关。不同法宝制作出来的符宝,威力也是差异显著的。 若是普通法宝制作出来的符宝,其威能和极品法器差得并不太多。但若是某些极其强大的法宝所炼制出来的符宝,其威能,甚至可以超越普通的法宝这种存在!当然,这种强大的符宝,也不是筑基期及以下的修士能激发出全部威能的。 火球和寒冰剑与放出黄光的黄色小刀斩在了一起! 与二者所带的巨大灵力和声势相反的是,这一斩竟然悄无声息。只是银芒和黄光刚一接触,银芒就被黄光压缩了一半大小,但随后便不再退缩避让,生生的扛住了小刀符宝的一击! 看来,对方的这件符宝,也只是最为普通的那种而已,萧石松了口气,此时才发现,手心和脊背上已经不知不觉中出了一层冷汗! 吕河面色一冷,拿出一个蓝色水属性中阶灵石,吸取了中阶灵石中澎湃而又精粹的灵气之后,土黄色光芒大振。火球和寒冰剑渐渐不支,黯淡下来。 这是萧石头一次战斗,丝毫没有经验。见对方拿出灵石,他赶紧也拿出灵石帮忙。龙形玉佩的灵气虽然充沛,但是他现在法力太低,只能运用到八方气罡上。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转移一点到火球和寒冰剑上。 萧石的灵石是低阶灵石,使用之后,火球和寒冰剑没有什么大作用,最终还是消亡殆尽。 “萧石,你这个登徒子,今日不好好教训你,我誓不为人。” 吕河一声娇喝,土黄色小刀朝萧石飞去。一股森然寒意袭来,竟令萧石一时之间呆若木鸡,忘记了反抗。 砰…… 一声惊天巨响传来,整个地面都颤了一下。萧石所站立的地方出现一个大坑。 坑深八尺,吕河抬眼望去,哪里还有萧石的身影。 “死了吗?”,这时吕河才意识到自己过分了点,心里隐隐担忧。 她缓缓向大坑靠近,停在大坑边缘朝里面看去。 萧石平躺在坑底,如一具死尸,一团巨大的白光将他全身笼罩起来,白光不停闪烁,照亮了整个大坑。 “萧石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吕河一时惊慌,想要下去看看究竟。 嗖…… 一只洁白玉手出现。那只手巨大无比,柔软无比。抓住大坑里的萧石瞬间消失。 “那是什么?” 一晃而过,吕河根本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等她清醒过来时,那只洁白玉手已经远去。吕河赶紧祭出飞行法器追赶,一直到后山的断崖峰。 吕河停步不前,看着前方三尺远处的石碑,上面刻着两个字:禁地。 “怎么这里也有一处禁地?”吕河寻思道。也不知道刚才出现的那只玉手是好人所幻化,还是坏人。会不会对萧师弟不利? 吕河决定还是先回兰华殿,向师父禀告此事。 兰华殿,肃穆庄严。 兰华仙人正和李可商量事情。吕河疾走走进去道:“师父,不好了。” 李可还是头一次见吕河如此焦急,便道:“吕师弟,发生了何事?” “萧师弟被人掳走了。” “什么?”兰华仙人大惊失色,他瞪着吕河道:“到底怎么回事,快快说来。” 吕河将事情的原委讲述一变之后,兰华仙人脸色复杂变化,他怒道:“你竟然对萧石使用符宝,你是想杀了他,毁我兰华门吗?” “弟子不敢”,吕河单膝下跪道。 “要是萧石有什么闪失看我怎么责罚你。李可,跟我走。” 兰华仙人拂袖而去,李可拉着吕河跟在后头。 断崖峰,多荆棘,杂草丛生,辨不出一条小径。显然是无人居住。 李可看着眼前的石碑道:“师父,这么怎么也有一块禁地?” 兰华仙人神色凝重道:“我来兰华山时,这里早已居住着一位隐士高人。他便居住在这断崖峰。” “那位前辈喜欢安静,我便在此立了块石碑。” 李可听话道:“我明白了。这就是断崖峰为什么不是我们兰华门一座山脉的原因吧。” 兰华仙人点点头,他看了看前方,眼里隐隐有一股惧意。他道:“吕河,你确实看到萧石被抓到这里面?” 吕河回道:“那人身法太快,我无法看清。但是确实是朝这处飞来的。” “那就是没有看见了?”兰华仙人怒道。 吕河心里一阵委屈,低下头不说话。 李可解围道:“师父,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 兰华仙人骂了李可一声,李可知趣地呆在一旁不说话。 兰华仙人来回踱步,不时地朝里看。他自然知道里面那位前辈的习性。要是冒然打扰,他火气来真有可能把自己给废了。这修仙界,实力越强的人性格越是喜怒无常,说杀人就杀人。自己还不容易到达筑基期,有了一个小小门派。要是这个时候被废了,多么不甘心啊。 要放弃那小子吗? 那小子如一个谜团一样,明明是及其微弱的伪灵根,却有着惊人的修炼速度。四个月时间,到达凝气期第四层。即便是楠国的那些大门派,像这种天才弟子也寥寥无几啊。如果放弃了那小子,岂不是太可惜了。自己的寿命能撑到什么时候鬼才知道,临走之前若可以带出一个好徒弟来,那是多么欣慰的一件事。 或者,他法力胜过了自己,可以炼制长生不老药,那自己岂不是不用死。就算炼制不出长生不老药,炼制一些延年益寿的药材也可以让自己多活几十年。如果这小子能进入结丹期,然后帮助自己修炼也进入了结丹期,那自己的生命岂不是多加一百年。 左右不是,这可如何是好? 思考良久之后,兰华仙人朝里面喊道:“在下兰华特来拜见前辈,打扰之处,还请前辈见谅。只因在下爱徒被人掳进断崖峰,敢问前辈可见到我那不屑徒儿?” 里面空空荡荡,风吹树木莎莎作响,可无人回答。 兰华仙人又喊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 李可道:“师父,那位前辈会不会走了。” “有可能”,兰华仙人喃喃道。 “师父,现在怎么办?”一旁的吕河倒有些焦急。 “能怎么办,还不是你惹的祸。”兰华仙人正好一肚子火没地方发,现在吕河上来说话,那简直就是找气受。 “要不我进去看看?”李可道。 兰华仙人听到李可这么说,心里一喜。自己不进去,那便没有危险。他道:“好,不过要小心。” 李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用长剑劈开荆棘。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天气太热,李可全身冒虚汗。总觉得心神不灵。 兰华仙人手里拿着一张符篆,那是一张中阶护身符。可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宝贝之一。只要发现有什么不测,兰华仙人就将此符用上。 李可探头探脑地步步深入,心里越发觉得窒息难受。他明显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神识压制着他全身。 “萧师弟……” 李可高喊了几声,却无人回答。 “李可,快回来。”兰华仙人突然大声惊叫。 李可也意识到不妙,赶紧祭出飞剑往回退。 嗖…… 那只洁白玉手再次出现,手指修长美丽,令人叹为观止。那只手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朝李可拍去。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扑面而来,李可看着那只巨手,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弱小。 一道金光一闪,兰华仙人扔出了护身符。 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只巨手和护身符发出的金光撞在一起。所有的金光被巨手一拍而散。 兰华仙人的脸上唰一下白了。 还好那只巨手的光芒也暗淡了许多。李可被一股巨大力道击中,整个人飞了出去。兰华仙人腾空而起,接过已经昏迷不醒的李可。 “走”,兰华仙人祭出飞行法器,云舟。带上吕河快速逃离。 临走时还不忘道:“晚辈只是爱徒心切,无意打扰,还请前辈留下我等性命。” 断崖峰寂寥无声,没有回应。那只洁白玉手也没有再出现过。 第357章 番外二百三十 护道者 夜渐渐黑了,神霄宫高处云霄之上,本来该是没有白昼与黑夜之分,日光不停地照耀着神霄宫。然而神霄宫外设了一个大阵,每个六个时辰(合凡间半天)自动启动,隔绝日光,使神霄宫进入夜间状态,也让神霄宫的弟子,并没有脱离凡人的习性。 夜间是神霄宫才是真正的奇景,没有云雾遮挡的星辰闪闪发亮,神霄宫的许许多多门人都喜欢出来观看星辰,神霄宫名神霄,自然功夫大多来自自天上,所以时常有悟性奇高的弟子在观看周天星辰运转时,结合神霄宫的仙经,对着自己得到明悟。 而这种明悟星绝和云龙云鹰自然不甚需要,宫门教给他们的东西都未来得及学全,又怎么会去领悟自己根本来不及消化的法。此时三人正在一处云龙云鹰二人长期霸占的阁楼中喝酒赏月。 星绝闭关二十年,宫内的大小事务一概不知,此时全赖二人述说。而对于其他事情,云龙和云鹰没有多大的欢喜去掺和,唯独对于早先碰到的旒茵,二人对星绝大吐了一番苦水。 “如此说来,这个旒茵师妹,倒是我们神霄宫的一煞!无人敢去招惹。”星绝终于乐呵呵的笑着,有些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果然就是那么值得开心。比如,知道了云龙收藏的一本视为生命的古籍被旒茵小时候用小手撕下好几页。比如空风道人私藏的美酒被旒茵偷偷的加了点料进去,导致空风道人气的差点七窍生烟,在比如旒茵趁着空风道人师弟空雾道人睡觉的时候,把他的眉毛剃了个精光,让星绝的空雾师叔在好几天内都不敢出门见人…… 星绝从二人对旒茵的评价中,居然找到和佳华许多的相似之处。 “我今天不是听她威胁要毁去你们的古书花草。怎么你们一点都不担心?还是你们不喜欢这些东西了?”星绝喝了一口酒,说道、 云龙阴阴的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不喜欢,宝贝得很!不过没事,我早有准备。我在我的古书上放了几条毛虫,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甚至师傅师娘都拿他没办法,偏偏这小毛虫治得了她。一见到就吓得花容失色!” 云鹰也笑了起来,显然对于自己的这个主意相当的得意,有些沾沾自喜。 “是嘛,云龙师兄对于小妹还真是了解啊!”幽幽的声音传来,云龙和云鹰瞬间打了一个激灵,旒茵来了完全等同于麻烦来了。 星绝不搭话,只是看向旒茵。青色的长裙,一身长发及腰,风吹仙诀飘飘举,疑似霓裳羽衣舞。旒茵竟有丝毫不下于佳华的容貌,这是星绝对一次完全认真看旒茵。 “三位师兄好雅兴,师妹这厢有礼了!”旒茵做了个辑。 要不是星绝白天见识过旒茵,此刻必然觉得旒茵是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仙家闺秀,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云龙云鹰,这两个人的额头,居然出现了汗水,分明是冷汗。 “旒茵师妹,你怎么会来呢?”云龙小声的问道。 旒茵并没有马上回答云龙的话,而是先坐了下来,正对着星绝。 “来,必须得来。刚才我上二位师兄的房间找二位师兄,没看到人,却看到了……”旒茵突然停了下来:“二位师兄猜我看到了什么?” 云鹰冷汗更甚:“师兄寒舍简陋,估计不入师妹慧眼,想来师妹是看到师兄的寒舍十分杂乱吧,呵呵。”云鹰笑得要多僵硬有多僵硬。 旒茵却轻轻笑了起来,然后面色突然严肃了起来:“我居然看到了毛虫。”旒茵磨牙声音相当明显,甚至露出两颗洁白如玉的小虎牙。 “师妹,是不是,看错了?神霄宫高处九天之上,怎么会有毛虫这种凡兽?”云龙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是啊,我也以为是我眼花了,本想把古籍上的毛虫扫下,可是,你们知道我最怕那种恶心的东西了!”旒茵很委屈的说道。 “那……”云龙快哭了出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云鹰也如丧考妣。 “所以,我就一把神霄真火点了上去。不巧,我看到云鹰师兄的花圃也有毛虫,所以我也这么干了,两位师兄,我想你们的古籍鲜花该是神奇物事,应该不会像那个像毛虫的恶心东西一样被烧了吧!”旒茵很无辜的问道。 云龙和云鹰几乎一口血喷了出来,脸憋得通红。连向星绝道别都没有,急急忙忙化为流光朝着自己的阁楼飞去。 星绝不紧不慢的喝着酒,有些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果然是乐观的。 “嗯哼!想整本姑娘,想得倒是很美。”旒茵很自豪的说道,正对着星绝,让人怀疑她根本是再说给星绝听的,似乎她欺负云龙云鹰就像是欺负星绝一样,心情特好。 星绝不答话,自顾喝酒。 “这个据说闭了二十年关的大师兄,你初次见到小妹,怎么能没有礼物呢?难道小妹长得不讨人喜欢,大师兄嫌弃而吝啬礼物不成?”旒茵不怀好意的看着星绝,再一次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 星绝抬头看了旒茵一眼,淡淡说道:“你也知道师兄闭关二十年,着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的。本来有耀川剑的仙兵仿品可以拿的出手,现在那把剑都已经在你手里了。那么,我自然没有什么东西给你了。”横竖没有东西让旒茵惦记,星绝自然不怕发生像云龙云鹰一样的悲剧。 旒茵缓缓站起身来,抬头看着月色,绕着星绝走了几圈,说道“茵儿最是喜欢青鸟了,可是宫内的青鸟都非得太快太快,茵儿着实追不上呢!”星绝愕然,青鸟,和佳华一样的喜欢青鸟吗? 星绝静静的听着,看茵儿到底是想对自己说什么。反正自己身无长物,也不像云龙云鹰有喜欢古书花草这种死穴,倒也不怕这个小魔女有什么不良企图。 “不然,大师兄就带我抓一头青鸟好了!”茵儿说得风轻云淡,星绝都快听不下去了,青鸟,一种祥瑞的代表。凡间几乎都找不到青鸟的踪迹,除非像神霄宫这种大派专门圈养,以求福泽绵绵,昌盛不息,而现在,旒茵居然提出要星绝抓捕一头青鸟。 星绝摇摇头,站起身来准备走人,和旒茵真的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就是现在!”旒茵一声欢呼,秀手飞快结印,口中喝道:“神霄飘渺,仙捆众生!” 一道金色的光芒绕着星绝转了十几圈,随后变成一条金绳将星绝捆得严严实实。 “捆云绳!”星绝吃了一惊,瞬间动弹不得。 “哈哈,师兄好见识,是捆云绳。连云雾这种飘渺的东西都能捆的好玩意。哈哈,你亏了吧,看本姑娘如何伺候你!”旒茵拍拍双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沾沾自喜的说道,一脸得意。 捆云绳,神霄宫前辈留下的专门克制神霄宫弟子的圣贤级兵器,世代有掌门人保管,以保证掌门威信,一旦有弟子目无尊上,欺师灭祖,就立即以捆云绳将其捕获,但是却并无攻击力。看来旒茵趁空风道人不注意,把捆云绳给偷出来了,这根本就是……家贼难防,空风道人还真是晚节不保。 “鬼才信你身无长物,我爹的接班人怎么可能没有好东西,我找找啊,借我玩两天你应该不会小气吧!”旒茵欢呼着,双手在星绝身上摸索,而且心中心安理得,丝毫不觉得和星绝之间需要存在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好似星绝身上的东西,本该就属于她。 旒茵不断的摸索着,渐渐的,摸到了星绝的胸口。 “咦?”旒茵一声轻叹,手伸了进去,随后掏出一朵粉红色与紫色相互交杂的花儿。 “不要动那多花,放回去!”星绝的语气还算不上严厉,但是却冰冷了起来。 “我偏要!”旒茵顶嘴,:“这佳花好漂亮!”不知道为什么,从星绝的身上找不到任何东西,只找到这朵花,可是,旒茵的心情特别的好,好像很满意星绝。 “佳花!”星绝一愣,:“你怎么知道是佳花?”星绝听了旒茵的话,着实吃惊,想要抓着旒茵细问,却发现自己被专门克制神霄宫的捆云绳控制住动弹不得,口中低声念着什么咒语。 旒茵正对着佳花愣神,每看到星绝嘴巴不对劲!更是一时间耳背听错“假花?是假花嘛,我以为是真花呢?” 星绝才感觉自己听错了,原来,旒茵说的是假花不是佳花。佳花这个名字,除了星绝和佳华,就没有人知道了。 “啊!”旒茵一声惊叫,发现一道金光绕着自己转,随后,捆云绳居然脱离了星绝而捆住了自己,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而星绝在一边潇洒自在的重新做了下来,手中还拿着一杯酒。 星绝将佳花收起,依旧放于胸口,怪里怪气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骗来这个捆云绳的口诀和捆云绳,但是你决计想不到这个捆云绳还有个松绳的口诀。” “哼!”旒茵不喜的冷哼一声,她的确是不知道捆云绳还有歌松绳的口诀这一回事。 星绝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会是她吗?性格真的好像,难道真的有这么巧不成?指尖一道银光射向旒茵,旒茵茫然不知道星绝在干什么。 星绝原本颤抖的身体平静了下来,甚至原本期望的目光消失,恢复为原来那种饱含悲伤的眼眸。 不是她,尽管很像,但是,在她身上星绝没有感觉到耀海剑的气息,或者说旒茵身上并没有出现佳华转世应该有的——耀海剑对于神霄宫法的共鸣。 “喂,你怎么了?”旒茵看到星绝眼眸回复道悲伤的情绪,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一痛,然后还是对星绝的那个印象——欠揍。 星绝回过神来,淡淡的开口说道:“我怎么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办!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师傅那里拿到捆云绳的,但是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和师傅解释为什么捆云绳会不在他手中而且还缠着你吧!” 星绝牵住捆云绳,就这样拉扯着旒茵往空风道人的阁楼走去。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给我爹打小报告!……你给我记着!”旒茵恶狠狠的说道,原本气的想要直跺脚,却发现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想要跺脚,也只有双脚一起跳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星绝把她捆住,并且反捉弄她的事情让旒茵分外的气氛,觉得星绝就该挫骨扬灰....通体亮银色的宫殿,云雾飘渺其中,仙乐不息的缭绕,让人如临仙境。宫殿墙壁刻有人物,或与凶禽猛**战,或与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恶魔交战。这是神霄宫的大殿,也是神霄宫宣布重要事情的地方。 星绝站立在台阶下,一身白衣胜雪,长发飘飘,发梢泛白。等待着宫门的吩咐。 空风道人高居其上,左右依次站着十来位神霄宫的长老。而旒茵老老实实的站在空风道人后面,是不是用愤恨的眼光偷偷的看星绝。 “星绝……”空风道人轻轻叫了一声。 “弟子在!”星绝恭敬的回答道。 “你自上一次出宫历练,到现在,有二十年了吧!”空风道人说道, “是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过去了,你向宫门借用的仙兵耀海剑也当你亲自去请回宫门。宫中长老曾经对耀海剑进行呼唤,发现根本得不到反应,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阻挡了。所以,进过三次长老会议,宫门决定派你入世,旨在找回耀海剑和那个女娃的转世。” 星绝一愣,怎么回事,为什么神霄宫对于仙兵耀海剑的招不到回应?难道佳华并没有转世? 见星绝脸上显现出迷茫的神色,空风道人说道:“宫中长老推算,耀海剑随着那个重生的女娃,应该是轮回到了一个超级大派中,耀川剑的气息也被超级大派的守护仙阵所隔绝!” 空风道人的解释让星绝释然,带着仙兵转世,自身的天资受到仙兵耀川剑的影响,自然极高,被超级大派收入门中,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星绝,等你找到了那个女孩,告诉她,无论她今生是正派还是反派,我神霄宫的大门,永远为她打开!等她复苏了记忆,她就是我们神霄宫第五十七代的宫主夫人。”空风道人声音洪亮,飘荡在九霄之上,凡在神霄宫的门人,无不听到“神霄宫的大门,永远为她打开!”这句话。 星绝沉默的下来,对于宫门的感激,对于二十年前那个女子的思念让星绝眼眸中透着哀伤。 “星绝定当不复宫门期待,寻回耀海剑!”星绝屈身受命。 空风道人和在场的十几个长老无不满意的点点头,都在想着神霄宫拥有三件仙兵后,是继续开扩北溟禁地,还是另外在开一处禁地来让弟子享受更大的好处,让神霄宫,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 “这两天昆仑等正道门派都有来信,说四大禁地中的中央妖兽乐园不知为何原因妖兽屡屡暴动,即使是在外围更本不存在的六星级妖兽都走出了妖兽乐园。故此正道众门组成联盟,希望我们神霄宫也帮助调查此事。”说到这里,空风难得的老脸一红,十几个长老也都强行忍住笑意,妖兽乐园暴动的原因?二十年前空风就预料到了,传说有上古仙人用仙兵镇压妖兽乐园,如今星绝机缘巧合之下带出了仙兵真龙枪真龙枪,那么自然证明,传说是真的,妖兽乐园真的是让上古仙人封印的,没有了真龙枪的压制,那群满身都是肉,一点智慧都没有的妖兽又岂会乖乖的呆在深林,出来暴动一点也不奇怪。只是苦了正道门派,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马,最大的好处都在神霄宫,甚至真龙枪正在星绝身体里。 提到妖兽乐园,星绝又是一阵失神,如果二十年前的他没有自负,不那么年轻气盛孤身进入妖兽乐园,就不会遇上佳华,不会爱上佳华,不会机缘巧合拔出真龙枪,不会被四大派的六星七星的大能偷偷追杀,佳华不会惨死。想到这里,星绝的头深深低了下来。 空风道人见状,哪里会不知道星绝怎么了,星绝是让他一手带大的,可以说星绝就像他的儿子一样,否则也不会私自做主让仙兵耀川剑随着佳华的魂魄转世,从了星绝的心愿。 空风道人继续说道:“另外,宫门决定,在顾全大局的情况下,报二十年前,四大门派击杀我神霄宫人之仇!记住,要顾全大局!” 星绝抬起头来,二十年前,四大门派击杀我神霄宫人之仇,这句话让星绝如遭雷击,宫门居然要报仇,允许星绝为佳华报仇。虽然加了个顾全大局的条件,但是这个大局,谁说得清呢 神霄宫实力强盛而且极为护短,这在二十年前追杀星绝的那些人怀疑星绝是神霄宫人就不敢出手的原因。神霄宫的长辈会给出宫在外的弟子配一个玉佩,那个玉佩在宿主死后记录现场的情况,然后传回神霄宫。这就是为什么数百年前,同样是怀璧有罪的神霄宫人被杀害后,神霄宫能找上门去的理由,也是因为这样子,那些先逼佳华轮回,又被星绝杀死的人,永远没有让人得知身份,因为他们一直蒙着面容,害怕让人知道身份。 佳华虽然说是星绝的妻子,但是除了星绝,没有人能作证,神霄宫将佳华安葬在神霄宫大茔已经让星绝很是感激,现在,空风道人居然说佳华是神霄宫门人。 星绝不由得自语:“佳华,你知道吗?你是神霄宫的人了!” 星绝这次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跪了下来。 一阵沉默,在场的人无不为星绝所感动,甚至旒茵不知道为何却哭了出来。痴于情,故能痴于道,在没有比这个更能形容星绝。 空风道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正派众门联合探索妖兽乐园,这何尝不是一次表现自己门派实力的机会。据闻言,昆仑藏八戒,连云隐度凡,蜀山有飞鹏,五行傅红出。飞鹏,八戒,傅红,度凡都是新一辈的领军人物,比之我们的云龙云鹰并不逊色。魔宗那边也出了个蓝琪,不过二十五岁,就已然是五星巅峰的修为。此女与昆仑新出的君凤当称为年轻一代的新秀。” “什么年轻一代的新秀!看本小姐把他们一个个镇压!”旒茵不在意的说道。 在场的长老都笑了起来,但是没有人反驳。神霄宫号称天下第一强派,不只是在仙兵的数量上第一,更是种种攀比的第一,必然年轻一代,修真界以五十年算一代人,星绝和八戒等属于同代,但是星绝的修为,呵呵,即使是神霄宫的长老也没有多少敢说胜过星绝。旒茵或许此时比不上八戒等人,但是迟早会后来追上。 空风道人点点头,似乎很满意旒茵的表现,说道:“神霄宫向来不弱于人,所以此次你和旒茵一同出宫。星绝,你要记住,知人知面不知心,正道不代表正义,魔道不代表恶魔。这一点我想你经过二十年前是事情应该深有体会。” 星绝点点头,只是有些诧异宫门居然决定让旒茵同行,看来空风道人实在是太过溺爱旒茵了,连偷偷盗走捆云绳这件事空风道人都不追究。 “星绝,你要小心保护旒茵,茵儿,你一路上都要听你大师兄的话,若是在敢调皮,看我怎么收拾你!”空风道人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旒茵先是调皮的吐吐舌头,坐了个鬼脸,然后说:“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大师兄不会让他闯祸的!” 旒茵的话着实把在场的人雷得不轻,许多长老都憋得满脸通红。 空风道人对于旒茵的古灵精怪着实已经见怪不怪了,“星绝,万事小心,不要强出头,顾全大局,更要顾全自己!”空风道人说道,他担心星绝到时候万一没有忍住,催动体内的真龙枪。星绝已经不再是二十年前的小菜鸟了,他是八星第三个阶段的凡神级,已经处于实力金字塔相当高的层次,如果催动仙兵,将会是大灾难。 “徒儿自当牢记于心,请师傅放心!”星绝也知道空风道人在担心什么,二十年前的仇人虽然都死了,但是佳华的死绝对不是十几个六星七星的人所能殉葬的,四大派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比如——年轻一代的人全部死光光。 空风道人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收拾一下东西,去吧,记得有事情要立即通知宫门!” 星绝点头答应,旒茵欢呼一声:“好耶,终于能出去玩了,什么蓝琪君凤的,等着姐姐来找你们麻烦吧!” 在场的人无不无奈不已,神霄宫几十万年来,估计第一次出现旒茵这么奇葩的神霄之体。 “蓝琪?佳华,会是你说的人吗?”星绝走出大殿,呢喃自语。 抬头望望天空,星绝说道:“佳华,你等着吧,我很快就能找到你了,很快!” 眼眸中无限神伤,云朵在阳光下似乎飘荡成佳华的模样……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两道银光从九天之上划落,不正是出宫的旒茵和星绝? 其中一道银光的速度陡然加快了近乎一倍,把另外一道银光很是干脆的甩在后头。 “嗯哼?什么大师兄,修为再高有什么用,还不是慢的和蜗牛一样,还是娘教我的遁术厉害!”旒茵得意的想着,心里不由得喜滋滋的,连嘴角也微微上扬。是嘛,果然旒茵还是很厉害的,即使是修为高得简直可以称为新一代第一人的大师兄也追不上咱们啊。 星绝对于旒茵这种显摆显得一点都无所谓,自从那一天阁楼上发生的事情后,星绝对于旒茵就很不感冒,不像宫里其他人一样,宠着她,由着她,让着她。这让旒茵大为不满,感觉星绝更加欠揍了,只可惜旒茵知道自己决计是打不过星绝的,胖揍星绝一顿的想法胎死腹中,也只能想想。 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星绝的右手伸出,随后旒茵感觉到一个莫大的吸引力,大得让她产生无力感,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被吸回星绝旁边。 混蛋。一定是看我飞的太快他追不上,所以才耍赖把我抓住,追不上本姑娘就说啊,本姑娘这么美丽大方温文尔雅善解人意,一定会体谅这个年纪轻轻就少年华发的大师兄体败血枯,气血不足的。 旒茵愤恨的想着,除了赶不上自己,星绝就没有把自己抓住的理由了,是嘛,果然还是我旒茵比较厉害啊旒茵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星绝是不会去想旒茵的小脑袋瓜子到底是在想什么了,只是拉着旒茵极速的下落,一边掐了一个隐身诀:“神霄云雾,飘渺我身!” 神霄云雾飘渺隐身法(实话说这个名字不好写又长!),神霄宫的隐身秘术,除非高出施法者一个大境界,否则就发现不了踪迹,以星绝八星第三个小阶段的修为,除非是圣贤出马,不然根本发现不了星绝其实隐身在旁边。 旒茵终于知道星绝把自己抓住的理由了,前方几百米处有两队人马打成一团。要是星绝不把旒茵抓住,很明显就错过这场好戏了。 看似乱成一锅粥的战场其实很有特点,以中间两个绝色女子为中心,方圆近百米没有任何人靠近,所以只要不是傻的或者笨的,就猜的出这两个女子才是这个团的主心骨。 一女子身着绿衣,每一次攻击都是流光四溢,甚至于身子后面隐隐约约有五色的神光。另外一女子一身黑色劲装,束缚的衣服将她身形完美勾画。 “这两个女子好像都挺不赖的样子。是哪两个门派的?”旒茵小声的问道。 “这两队人马,一队装备十分精良,甚至于出手的时候隐隐和四周的大道产生共鸣,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昆仑的无上仙经《道说》。另外一队人马,除了中心的那个女子以为,出手的人要嘛就是魔气汹涌要嘛就是煞气翻滚,应该是魔宗的人。”星绝说道,示意旒茵不用干涉,一边看着就行,反正是不收门票费用的。 就在星绝和旒茵交谈的时候,战团已经初见高下了。魔道的一方明显在人数上处于劣势,即使是领队的女子和对方领队的打得不相上下。 黑衣女子和绿衣女子明显也看清了场上的形式,尤其是黑衣女子,方寸已经开始不稳。 “蓝琪,今天我们碰上了,齐名数年,不如今天就分个高下吧!”绿衣女子说道。 黑衣女子面色十分严肃。 “蓝琪?黑衣的是蓝琪,齐名数年,那那个穿着绿的瞎了眼的,应该就是昆仑的君凤了!”旒茵小声嘀咕,蠢蠢欲动。 “蓝琪!”星绝闻言,仔细看了黑衣女子。瞬间呆住了。 “我告诉你啊,我有一个亲妹妹,五岁不到,就这么点!”佳华比了一个长度,似乎觉得不贴切,又拉开了一点,随后继续兴奋的说道:“大家都说和我小时候长得特别像,说不定以后长大爷和我特别像!我特别喜欢捉弄她,但是也特别疼她。什么东西都愿意分她一点。” 星绝静静的听佳华的讲话…… 星绝恍惚的起来,佳华,那个穿着黑衣劲装,一脸严肃的人,根本就是佳华,像,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 蓝琪也渐渐如同战局一样处于劣势,毕竟她要分心牵挂手下。 君凤见状哪有乘胜追击的理由,手上的丝带收起,一轮古朴的镜子悬于头上,镜子的纹路深奥而复杂,似乎代表了某种天道。 昆仑仙兵照天鉴的仙兵仿品,如此一来,那个绿衣女子定然是君凤无疑了,没想到这么巧,刚出来就碰上了。只是不解蓝琪哪里来的勇气,此地离正派联盟的大本营也不过千里之遥,敢在这里和正派的骄女君凤决战。 星绝已经打算偷偷出手将蓝琪送走了,佳华和疼爱的妹妹啊,如果出事了,佳华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 蓝琪自然猜得出这是照天鉴的仙兵仿品,手上也多处一把长枪,瞬间,整个战场阴风怒号,鬼叫不断。也不知道魔宗用了什么用的方法,才制造出这柄仙兵噬魂旗的仿品,总之,肯定是有伤天和。 “蓝琪,你们魔宗到底造了多大的杀孽,才打造出这柄仙兵仿品。”君凤娇喝道,似乎动了怒。 蓝琪不答,只是挺着噬魂旗冲向君凤,唯有拿下君凤,她和手下才能安全走脱。 旒茵终于按捺不住,趁着星绝恍惚于蓝琪的样子和佳华十分相像的情况下,居然挣脱的星绝的掌控,假入了战局攻向蓝琪。 说实话,旒茵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冒出了想帮蓝琪的念头,可是,神霄宫身为正派,帮助魔道中人实在是说不过去,旒茵和蓝琪也没有私交,与公与私,旒茵都没有帮蓝琪的理由。所以虽然旒茵心里想帮蓝琪,但是还是选择了帮君凤。 突然间冲出了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子出来搅局,而且居然和蓝琪打得不相上下,甚至隐隐占有上风。 旒茵手执乌金长剑,和蓝琪打了起来,仙兵仿品对仙兵仿品发生激烈碰撞,地动山摇。一个君凤蓝琪已经打得相当的勉强,再加上一个旒茵,蓝琪处于绝对下风。 “仙兵耀川的仿品?!”君凤吃了一惊,瞬间猜到旒茵的出处,只是不知道旒茵出于哪个人门下,居然名不见经传就有这种战力。 另一方面,魔道人的劣势越来越明显,最后只能形成一个圈,苦苦抵挡昆仑弟子的攻击,没办法,人数少就要挨打, “小公主,不要顾及我们了。你快走吧,照顾好我们的亲眷,为我们报仇啊!”魔道的弟子渐渐的都反现蓝琪的情况根本不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脱离战场。个中聪明的人想到的原因,大声呼喝道。 “请小公主先走!”众魔道人大声喊道。 绝对劣势下的蓝琪显出不忍的神色,毕竟如果不是自己强要到二十年前姐姐最后出现的妖兽森林看看,就不会碰上君凤,就不会打这一场遭遇战,原本蓝琪打算即使使用禁术也要快速打败君凤,这样子才能安全走脱,可是没想到居然杀出一个神霄宫的人。而且实力根本不输给自己。 蓝琪开始受伤,却依旧战斗。 “蓝琪,为你魔宗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君凤头上悬挂的古镜蓄力依旧,发出耀眼的长虹,直击蓝琪。 长虹划开空间,声势浩大。蓝琪要是碰上了,最好的结果也是失去战斗力,最差的当然是身死道消。可是蓝琪被旒茵给缠着,根本躲闪不及。 “小公主,快走啊!”在场的人无不看出蓝琪危矣,照天鉴下无生魂,即使只是一件六星级的仙兵仿品,蓝琪一旦被命中后果不堪设想。 蓝琪表情十分淡然,似乎另有底牌未出……星绝也察觉到了蓝琪的底牌,故此也没有出手…… 长虹划开空间,声势浩大。蓝琪要是碰上了,最好的结果也是失去战斗力,最差的当然是身死道消。可是蓝琪被旒茵给缠着,根本躲闪不及。 “小公主,快走啊!”在场的人无不看出蓝琪危矣,照天鉴下无生魂,即使只是一件六星级的仙兵仿品,蓝琪一旦被命中后果不堪设想。 蓝琪淡定依旧,她的身前突然出现一道火红色的光芒与虹光对撞,虹光消散,火红色的光芒中显出一个人形,赫然是一个一身血色长袍,血红色的头发,却没有眉毛的中年人。 “火魔前辈!”在场的魔道无不喜出望外,火魔,魔宗长老之一,担任公主的老师。 星绝不知道这个中年修魔人的姓名,只是眼眸中再一次陷入神伤。 “哈哈,我告诉你啊,我的老师,一个一直喜欢穿红色衣服的恶趣味怪大叔,小时候有一天他凶我了,我很生气,于是就在给他喝的茶里面下了迷神药,这个可是我们魔宗的好东西啊,号称即使是凡神级别的人中了也会迷倒,我就趁他被迷倒了的时候把他的眉毛剃了个干净,哈哈,他醒来的时候表情那个精彩啊,一直引以为生平大耻,所以以后干脆就故意用真气限制眉毛的生长了。哈哈,本姑娘厉害吧!”佳华笑得花枝招展,她在宗内俨然也是一个小煞星,却很是受人疼爱,所以即使把火魔的眉毛给剃了,火魔也只是笑骂了几句。 “佳华,我见到你的老师了!”星绝低声自语,脑海里再一次出现佳华那时候的音容笑貌。 护道者,修真界中天才的崛起有着太多不确定的因素,甚至会被修道前辈镇杀,所以有了护道者这个称呼,顾名思义,在守护的人未达到六星之前保护好他免受死劫的人。蓝琪身边有护道者,七星将近八星级别的护道者,难怪蓝琪在绝对劣势之下依旧不撤退。 旒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原本赢定了的局面怎么突然没有任何声响了。而君凤则是一脸复杂的看着火魔,居然也没有选择逃避,七星将近八星的修为,就算是在场的所有昆仑弟子一起上,也只是多死几个人而已,差距已经不是数量上可以弥补的。 “前辈,小辈的战斗,前辈这样贸然的插手,想必不好吧!”君凤看到火魔出现帮蓝琪挡住了绝杀一击,自然猜出火魔就是蓝琪的底牌,蓝琪的护道者, 火魔一脸自负,并不回答君凤的话,只是一挥手,把还活着的魔修招到了身边。 护道者,星绝不由得无比悔恨,二十年前,他在出宫之时空风道人也有安排一个护道者,而且是八星级别的一个名宿长老。但是星绝自喻新一代第一,即使碰上修道的前辈也能周旋一二,于是拒绝了空风道人的安排,只身出宫。佳华原本也有护道者,只是遇上星绝之后想和星绝过二人世界,于是把护道者给叫回魔宗。二十年前,如果星绝不自负,如果佳华没有拒绝护道者的守护,那么佳华又怎么会死于一堆六星七星的修道前辈手里,星绝险些红了双眼,甚至看上昆仑的人,眼中多了一层恨意。 火魔只是很有疑惑的看了旒茵一眼,然后就和魔宗的残存人马准备离去,他身为魔道前辈,干涉小辈间的战斗已经不十分光彩。 “晚辈一直对火魔前辈无比的敬仰,难得有缘能在此见到前辈,前辈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一声声音从君凤身边传来,从君凤身边转出一个紫衣男子,目若朗星,手上提着一个火红色的炉子。 “大师兄!”昆仑的人行礼问好,星绝不由得扬起嘴角,有意思,果然蓝琪也是有底牌的,难怪在不确定火魔会不会动手的情况下安稳如山,这个星绝目测修道不超过四十年的人俨然有着六星八阶的修为。看来就是所谓正派中的新一代年轻高手中,昆仑派的八戒了。六星八阶,在火魔七星八阶面前还是不够看的,关键是手上那个火红色的炉子。 火魔面色不善的转过身子,阴沉着脸。“怎么着,想留下老夫吗?”火魔问道,方圆百米的范围内温度陡然升高。 “前辈乃是魔道名宿,八戒不敢妄称和前辈交手能胜之,但是前辈身为修道前辈,插手小辈间的争斗,未免不妥,昆仑没有前辈在这里,但是,八戒也不妄自菲薄,想向前辈讨个说法!”八戒淡笑着说道,六星的八戒向七星的火魔讨要说法,这原本是天方夜谭般的事情,但是八戒手上托着的火红色三足炉子,让八戒有了这个能力。 圣贤兵,是的,火红色的三足炉子是一件圣贤兵,即一个九星圣贤级别的人花上一辈子打造的兵器,虽然只是三流圣贤兵,虽然八戒无法发出全部威能,但是也绝对能给火魔造成相当大的威胁。 “说法?正派果然是一群无耻之徒,你们两个人打我们一个,老夫看不下去才出手救下了小公主,怎么?还需向你们昆仑交代什么吗?”火魔阴阴的说道,如果真的出手,他必须在八戒唤醒圣贤兵威能之前把八戒格杀,否知圣贤兵复苏,谁胜谁负就难说了。 面对火魔这个成名已久的魔道前辈,八戒不但一点惧意都没有,甚至是战意高昂,他渴望和火魔一战。 星绝悄悄的笑了起来,这场战斗,越来越精彩了。 八戒和火魔对视了一眼,火魔感觉到了八戒眼中的战意,这是对他身为修道前辈的挑衅,无论是正是邪,火魔都不允许有人冒犯自己,尤其是小辈,当然,像佳华蓝琪这种火魔视若己出的除外。 火魔突然笑了起来:“小辈,看样子你好像想和老夫过上几招啊,那来吧!”火魔突然出手,几十道血光射向八戒。八戒也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晚辈就向前辈讨教几招!”八戒手上的火红色三足炉子光芒大放,形成一个保护层将自己和昆仑门人连同旒茵一起包裹了进去。 “前辈这是在让晚辈嘛?那么晚辈就不客气了。”八戒说道,手上火红色三足炉子的光芒更胜了几分,一条火龙盘旋而出,龙吟声震天。 火魔的脸上凝重了起来,对着蓝琪说道:“小公主勿怕,老夫自能包你周全,八戒居然不知死活的挑衅老夫,就由不得老夫痛下杀手了,以为一件三流圣贤兵就能对付老夫吗?”火魔下令让魔宗的其他人先撤退,蓝琪自然会由他护送会宗。魔道中人自然无不应予,各个离去。 火龙在天上盘旋了几圈,向着火魔和蓝琪飞去。 火魔冲了上去,身上的血光更胜几分,和火龙打得难解难分。蓝琪则是小心谨慎的防止君凤偷袭, 八戒一声轻笑:“前辈小心,晚辈要出全力了!” 又一条火龙从火红色三足炉子上飞起,直冲火魔,火魔脸色有点变了。八戒的脸色有点苍白,显然催动圣贤兵对他来说负担很大。但是,看到自己的攻击让火魔这个成名已久的修道前辈疲于应对,着实让自己颇为自豪。 “小辈,你高兴的太早了!”火魔一声咆哮,居然不顾另外一条火龙的攻击,把其中一条火龙强行控制住,向八戒这一边飞来。火魔本性属火,对于活的控制绝对是一流,却和很勉强控制了一条火龙,对于另一条火龙的攻击,只能靠秘宝护住自己,他知道,只要这条火龙攻下了八戒,那么胜负就见分晓了。 八戒等人脸色变了变,没想到火魔居然控制住了圣贤兵发出的攻击,不是说圣贤兵不强,是八戒的修为根本不足以完全复苏圣贤兵,才让火魔有了反击的可能。火龙咆哮着向八戒冲来,旒茵俨然也是攻击对象。 “师兄,护住这个女子,她是神霄宫的人。”君凤暗暗传音道。 八戒点点头,火魔这么做也是故意为之,八戒一人保得住君凤就保不住旒茵,所以两个天之娇女注定有一个人要受到火龙的攻击。 火龙盘旋了一下,向着君凤飞去。八戒蓄力依旧的道诀发出,一道蓝色的光芒射向火龙,谁知火龙突然转弯,攻击对象并不是君凤,而是旒茵。 “道友小心!”八戒救援不及,焦急的大喝。比之方才的君凤和蓝琪,旒茵还要淡定上几十倍,因为她也有底牌。火龙似乎有所收留,火光暗淡而来许多。龙吟声震天的朝着旒。 第358章 番外二百三十一 搏杀 小海沉默半晌,望着乡乡那额头上细细的密汗,小海忍不住走过来用衣袖轻轻帮乡乡插拭着。乡乡脸色红霞满飞,再也不敢看小海了,低着头,没了言语。 仿佛感受到自己的举动太过亲昵,小海停了下来,小红立在肩头上把小脑袋转了转,看看小海,又看看乡乡,一幅不理解的神情。 小海脸色红了红,然后回复了正常,道:“这三年辛苦你了。” “嗯,不辛苦,”乡乡声音如蚊子般弱小。 气氛一时有些暧昧,小海转而道,“乡乡,我想用自己的方式通过一生堂。” “什么?”乡乡顿时抬起了头,眼珠内泪珠打滚道,“大哥不要乡乡了。” 见乡乡含着眼泪,小海忙安慰说道,“不是的,乡乡是我最可爱的三妹,怎么会不要你呢。” “修行路上凶险万分,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够走得更远,太过在乎外力会让自己停滞不前的。”小海透过窗户,看着天外那镶嵌着的蓝天,那朵朵白云飘过。 “可是,一生堂同样凶险万分,我不是信不过大哥的,我只是担心,担心万一……”乡乡一急,说不出话来,唯有轻轻抽泣着。 小海看着哭泣着的乡乡,一阵心痛,想了想道,“别哭了,你送我的我带在身上就是了,关键时刻我一定会用的,放心好了。” 乡乡这才破涕而笑,用小手捶打着小海的胸部,小海一笑,轻轻捏住了乡乡的玉手,入手冰凉,有着说不出的舒服。乡乡脸一红,如雨后梨花般楚楚动人…… “梦大人,你回来了”院内小四的声音传来。 “嗯,这花越来越漂亮了”梦魇大笑道。 “乡大人、海大人都在炼药房呢。” “好,我去瞧瞧。”梦魇推门进来,乡乡早已抹干了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提炼着毒药,但容颜却带着无尽的娇羞与温柔。 “大哥、三妹”梦魇大笑道。 “二弟”小海收起一缕缕的情愫,转向梦魇道,“三妹为我们送了一份大礼!” “嗯?” “可以让我们轻易通过一生堂的大礼。”小海缓缓道。 梦魇的憧孔急剧收缩着,然后注视着乡乡。 “当然,我们会收下这份大礼,可是,我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闯过一生堂”小海悠悠道。 梦魇思索片刻,蓦然抬起头来,眼角闪出一丝噬血的光芒,然后高傲道,“不就是一生堂么!” 小海目露精光,“好!” …… 五月初五,二千一百名弟子第一次出了修炼塔,在十名长者的带领下,沿着街道走了大半天,来到一座奇特的建筑前,换好通关玉碟好,十名长者领着众弟子进了建筑外层,外层是一圈的坐椅,可容纳数万人,里面建筑呈柱状,高三百丈,颜色血红,仿佛血液在表层上流淌,有十面,每面都有一个大门。 “这就是一生堂,九死一生,十人进去,只有一个人可以出来,里面一次可开放十组场地,因此可以同时供十组在这里考试,并且里面有监考官,这次由于弟子众多,也是一批十组进行考核,总共是二十一批。” 长者将二百一十组编好号,然后抽签决定出场顺序,整个一生堂沉默而有序。抽罢签后,梦魇竟然是第一批的十组里面,乡乡是第七批,小海是第最后一批,看着梦魇等人纷纷进入一生堂,小海、乡乡的心顿时提了上来,一生堂内梦魇身处一座废弃的城镇之中,城镇之上,唯有寒风呼过。 一生堂顶阁,有座巨大的殿堂,殿堂内置于于十面十丈巨大的环形水晶球,每个水晶球里面,显现着一生堂里面的十个场景图。每个水晶球围有十名长老,这殿堂内百余长老就是此次的监考官,殿堂顶上有数个水晶球,可以将环形的水晶球传向各个方向。 杀神殿长老院,数十名长老团聚在水晶球边观看着。 某不知名的地方,三名一身绣有红玫瑰黑袍的人聚在一起,看着水晶球内的情景。 杀神殿深处一间闺阁内,一位明眸如银河般灿烂的天仙女子盯着案桌上的水晶球,静默不语…… 一连三天,一生堂没有动静,直到第七天,有三位伤者被抬了出来,伤者均是伤痕累累,但不管怎么样,他们是胜利者,第八天后,有五名伤者抬了出来,其中大多数竟是少胳膊断腿的,第九天后,一名伤者爬了出来,十天后,梦魇走了出来,黑袍早已破碎不勘,但他眼里的噬血光芒更加浓烈了,整个人散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狂冷气息。梦魇拖着大天魔刀,疲惫的向小海、乡乡挥了挥手,马上有杂役过来将梦魇扶去了治疗室。见梦魇无甚大碍,小海、乡乡两人的心已定了下来。 仅一天以后,梦魇又生龙活虎起来,坐在了小海、乡乡旁边,向他们讲述着里面的凶险,几次,梦魇都命悬一线。 一个月后,轮到乡乡上场了,乡乡对着两人笑了笑,旋即进入了一生堂,水晶球内,闪现出乡乡的身影,乡乡只做了取出一件药鼎,然后盘膝坐下,将火符烧置于药鼎之下,淡淡黄色烟雾升起,片刻之后,一里之外俱是黄色烟雾,黄雾所到之处,植物立即枯萎,两个时辰过去了,整个场景的空间都是被黄雾笼罩,另外九名弟子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均被毒杀于当场,整个场景内除了乡乡,已无一活物了。 “有意思。”那三个穿着玫瑰黑袍的男子道。 闺阁内,一位朱色衣杉的女子走了进来,那明眸如银河般灿烂的天仙女子依然盯着案桌上的水晶球,红杉女子看到乡乡的举动,大为震惊,“这就是那位药王谷的小丫头吧!”天仙女子问道。 “嗯,是的,短短六年,她竟然有了如此神通。” 众监考官们大吃一惊,如此剧烈的毒雾是见所未见,两名接引的监考官只得无奈的隔着天幕道,“这位弟子,你已经顺利通关了,只是你能否收起这些毒雾?” 乡乡盈盈一笑,取出雪玉炼药台,一道道黄雾竟然收于碗池中,两个时辰后,场地里所有的毒雾均被收了起来,两名接引老者才大汗着撕开天幕,下来了,然后领着乡乡出来了,看见毫发未伤,轻盈如斯,甚至连一粒灰尘都没有沾上那身白杉的乡乡,看台上俱发出不可思异的嘘声。乡乡对着小海、梦魇甜甜的一笑,然后登记完毕,领取了象征黄杀的“黄”字胸牌,然后坐于小海、梦魇身边。 “三妹,还是你最厉害啊!”梦魇经过一个月的休养,已将那最狂暴的野兽气息炼化了,整个人欲发的沉稳了,梦魇对着乡乡翘起了大拇指。 乡乡只是甜甜的一笑,脸色红霞依旧,静坐在小海身边,如同深谷的幽兰。 期间有几位弟子欲不参加炼狱,生生被一生堂的几位长老杖毙后,剩下的弟子更加沉默了。二月后,已是小海这最后一批了,看着乡乡那紧张的神情,小海轻轻挥了一下手,然后,与另外九名弟子进入了一生堂。穿过门后,仿佛进入了传送阵,场景一片黑暗,片刻之后,小海看见自己置身于一处沼泽之地,打量着周围,迷迷茫茫一片,一些沼泽正散发处黑色毒瘴。 选了一处隐身之所,小海默念一声“隐”,法力流淌,小海的身影渐渐虚幻起来,随即和沼泽融为一体。一柱香后,一名穿着黄袍的弟子祭起飞剑,急速的飞行在沼泽的上空,一条金色光芒的箭矢从西方而起,划破长空,一箭穿心,将那黄袍弟子射杀下来,黄袍弟子的尸体落于小海隐身的不远处,储物袋正散发出青蒙蒙的光芒。然后,那使弓弟子迟迟不曾出现,竟也和小海一样,静静的呆着。小海一边看着周围的情景,一边修炼着天外心经,无惊无喜的用神识扫射着周围。 两个时辰后,一名持剑盾的弟子看着沼泽中心的情景,小心翼翼的接近着黄袍弟子的尸体,盾身厚且重实,为千年玄铁打造,乃是玄级上后品,接近尸体,持剑盾的弟子将黄袍弟子的尸体边的储物袋挑起,见没有动静,不由大喜,一刹那,二道金色的箭矢一前一后,如流星般划破长空,持剑盾弟子将盾的挡,第一道箭被击落于地上,重大的冲击力将盾牌击偏,第二道箭如同长了眼睛般插进了持盾弟子的胸膛。持盾弟子惨叫一声,死在旁边。 小海的眼神一势,“神乎其技啊!”晚上,狂风肆虐着扫过沼泽,雷鸣电闪,竟然下起暴雨来,一只小小的松鼠般的灵兽正一跳一跳警觉得跳在两名弟子尸体旁边,然后,竟然,拖着两个储物袋一蹦一蹦的跳走了,那躲藏的暗处的金箭却如同蒸气般消失了。看着储物袋被松鼠灵兽带走,南方,竟然同时闪出了三只金色的长箭,随后,只听到一声弟子的惨叫,然后便没了生息,这头松鼠灵兽大惊,丢了储物袋转身就逃,一只金色光芒的神箭轻轻松松穿过松鼠灵兽的身体,箭力直将松鼠射杀得老远。 “高手啊”。小海对使箭之人的重视又提高了几分。” 第359章 番外二百三十二 抵达凤仪国 晴朗的天空,乌云慢慢移动,汇集在了一起,而太阳也渐渐收回了它的余光,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韩少林沐抬头看看天空,然后对着墨凌世杰他们说:“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今天也赶了不少路了,我看我们明天再走一天路,我们应该就可以到凤仪国了。我们现在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 “你能保证我们明天能够到达凤仪国吗?现在趁着还没有那么迟,我们继续再走些路,好保证明天可以顺利到达凤仪国。”墨凌世杰迫切的想到达凤仪国,然后抓紧时间找到仙灵岛,最后找到宝藏回到自己的国家掌握大权,好好地治治墨凌世秋和萧妃。 “我觉得按照我们今天的速度,我相信我们明天应该可以顺利到达凤仪国的。而且,你看,今天大家都赶了一天的路,都需要休息,况且你的母后还更需要休息,她现在还是病人呢!”韩少林沐看看澜妃解释道。 墨凌世杰听了韩少林沐的话,看看自己的母后,现在还是神志不清,疯颠颠的样子,既是心疼,也很生气墨凌世秋居然会这样对自己的母后,发誓一定要报仇。 “好吧,那我们就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吧。”说这话,便紧紧地拉着澜妃往前走着。 韩少林沐一等人便加快了脚步,赶紧在天黑前找到一个地方可以住下来。 “一看,四皇子,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去看看。”东盟指着不远处有一家客栈。 “好,东盟,你快去看看。”墨凌世杰吩咐道。 “是,四皇子。”说完,东盟就跑过去先去看看前面的客栈怎么样。 墨凌世杰一等人很快也到了客栈里面,东盟走到墨凌世杰的跟前,说道:“回禀四皇子,刚才我问了一下,老板说还有几间客房。” “嗯,那就好。那你就去开几间嘛。”墨凌世杰点点头,又吩咐道。 韩少林沐根本没有在乎墨凌世杰有没有订自己的房间,便独自走到柜台前面说道:“老板,再开两间上房。” “不好意思,客官,现在就只剩下一间房间了,所以……”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韩少林沐说到这儿,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一下离尚若云,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见,离尚若云也看了看他,小声地对他说道:“师傅,那我们就开一间房间嘛,反正我们就只住一个晚上,没什么的,而且以前我们也是在一个房间里呆过的。” 听到离尚若云这样说,韩少林沐心里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他一直都觉得离尚若云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的,但是现在有墨凌世杰一等人在一起,多多少少还是应该顾忌一下的。 “好吧,老板,那我们就再开一间房间吧。”韩少林沐很淡定的说道。 墨凌世杰听到韩少林沐这样说,吃惊的看着韩少林沐和离尚若云,仿佛心里有些什么,在怀疑什么,但是却不能说出口。 离尚若云和韩少林沐早就知道墨凌世杰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在乎他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这时,离尚若云说了一句:“麻烦掌柜带我们去。” “小二,带二位客官去客房。” “两位客官,这边请。”小二很有礼貌的说道。 墨凌世杰看见他们根本就不理会自己,便只能无奈的带着澜妃走上楼去,把澜妃安顿好在房间里,吩咐东盟和穆杰好好照顾澜妃。自己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下来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进入房间,韩少林沐便对着离尚若云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那你怎么办啊?”离尚若云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坐在这儿也可以休息的。” “那好吧,”离尚若云不再多说什么了,今天走了那么久的路,自己也很累了,说完,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韩少林沐看着离尚若云睡着了,自己也坐在凳子上,慢慢的思考着,不由得也睡着了,直到天明。 第二天,他们都早早的起床了,吃完早餐就赶紧赶路了,韩少林沐也很想早点找到仙灵岛,解了自己的情毒,而墨凌世杰则想找到仙灵岛,然后找到宝藏。而离尚若云则想早早地脱离这个地方。一路上也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加上澜妃也没有犯什么病,精神也比以前好多了,所以几个人一路上都很很顺利的,很快地他们就来到了凤仪国。一眼望去,几乎都是女子,很少见到有男子,而见到的男子都是在家里做家务,带孩子,这一切都被墨凌世杰看在眼里。这时的他,心里想到:幸好当初逃了婚了,虽然自己取的是女王,但是想想结果可能和这些男子没什么区别的,一想到这儿,墨凌世杰就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伤害了,加深了要找到宝藏的信念。 同行的人在加紧赶路的效果就是很快便到了凤仪国,几人在凤仪国找了一家小店吃饭。 其中吴道子提出:“我看我们这么多人都一起盲目的去找仙灵岛,这样一直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墨凌世杰听了吴道子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笑着问道:“不知道吴兄有什么好的意见?” “嗯,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分头行动,这样找到的几率也要大一些,而且我们还可以缩短我们找宝藏的时间。”吴道子思索的说的。 “那要是有人找到宝藏了,那怎么联系大家呢?”离尚若云皱着眉头问,对于在这个信息极度不发达的时代,她还真想不通这些人到时候要如何的通知大家。 韩少林沐听见离尚若云这么问,于是不由得笑着说道:“傻瓜,既然吴兄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办法,那吴兄自然是想到了通知大家的办法了。” 这句“傻瓜”对离尚若云来说倒是没什么,但是在一旁的墨凌世杰听了心中有些不舒服了,毕竟最近在墨凌世杰的心中都存在着一种感觉,他总觉得站在韩少林沐旁边的这个叫做木心的女子跟离尚若云很相似。 离尚若云见墨凌世杰一直盯着自己看,心中有些不爽了,心想,这人是要干什么,自己都已经这副模样了,难道他还起了色心不成? 韩少林沐自然也注意到了墨凌世杰的眼神,于是轻咳了一下。墨凌世杰听见韩少林沐轻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吴兄,你就说说你是怎么安排的吧。” “我至于分队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我现在就说说我们要怎么来联系对方吧,首先我们都要在我们去过的地方留下我们独特的记号,自然,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自己给自己设计一个简单的记号。还有,我们还要做的就是我们自己训练一只鸽子,这样我们到时候就可以飞鸽传说。现在我还要给你们一样东西,这是我最近特地研制出来的一种信号工具,若是我们分开的不是很远,那么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对着天空发送这个信号,这样看见的人就朝着信号发出的方向走就好了。”吴道子说着,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很小的竹筒状的东西给大家。 大家都觉得吴道子的方法不错,于是就开始分道扬镳了。墨凌世杰借由要给澜妃治病的理由带着澜妃跟着韩少林沐跟离尚若云一起上路,其他人则是再兵分了三路。 第360章 番外二百三十三 缘分天定 第二日一早,祖瑶又坐在昨日坐过的树上,等着王猛出门,根据昨天侦查的路线,王猛会帮母亲收拾好东西,然后先行出门,似乎没有发觉有人跟着他一直走了一路。王猛将昨日编好的簸箕放在集市,等到母亲来到之后,就扯了个由头到了后山,等冉闵到来。母亲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似乎是越来越多的和冉闵一起。两人之间似乎是共同习武居多,因此也比较支持孩子。王猛最近都较冉闵早到,冉闵由于家中母亲不希望孩子荒废文课,所以请了一个儒师来教冉闵,冉闵每每需要找到空隙才能溜出来。 等了一会儿,王猛便知冉闵今日出来似乎有些困难,于是不打紧的自己练了一套冉闵教的拳法。祖瑶依然还在树上看着,不知为何,认这恩人,开口似乎是难的,自己很少与师父以外的人说过话。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当下一边远看着王猛练拳,一边犹豫许久。终于咬了咬玉牙,决定下来向王猛道谢。甫一下树,还未走近他的时候。王猛顿时警觉起来,望向树下,发现了一个白衣女子。不知这女子是何来意。只是看她不过十岁左右,长相清新秀丽,绝色脱俗,王猛一时竟然看呆了,也忘了问这女孩来意。祖瑶本来就不知说什么好,又加上看这傻小子盯着自己看呆了,一时脸色羞红,低头更是无语。 两人僵在这里有一阵,王猛方才回过神来,想起不知女孩是如何来意,但是看着姑娘来意似乎是为了自己,估计是自己刚才失礼让她恼怒了。一时也不知道问什么,于是硬着头皮支支吾吾的便问了起来。 “敢问姑娘你有何贵干,我跟姑娘素不相识,不知何处得罪过姑娘。失礼失礼。”王猛低头抱拳一揖。 祖瑶见这傻大个终于开口问到自己,也想了半天,方才答道:“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王猛一头雾水,自己确实不记得认识这么秀丽的女子,更不知道自己何曾帮助过这位姑娘,一时也是痴呆,挠头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什么所以然来。 祖瑶见这傻大个没有明白,半是因为自己没有说明白。于是婉婉又道来, “谢谢你那日助我救了我父。这份恩情,小女子祖瑶会永世铭记于心。” 这一下,王猛更是挠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姑娘你在说什么,你我平生素未相识,只怕你是认错人了吧。” 祖瑶意会过来,自己那日是使了障眼法的,难怪这大个认不出自己。于是又使出了土遁术,从地下消失,直接又直接从王猛身后出现,半个身子还在土中,把王猛吓了一跳。这才会了过来,惊呼道:“原来你是那日劫尸的英雄啊!” “怎么,怎么,怎么你会是个姑娘。不是一个男子吗,怎么……”王猛一脸的惊讶。顿时蹲了下来,问道。此时二人似是一般高,祖瑶还有一半身子没入土中,若是他人见到此时景象,定会吓得魂飞魄散。 祖瑶见这傻大个似乎是无可救药了,于是又开始使上了障眼法,回复那日中年男子的面容,这下王猛终于明白了,这位姑娘真的就是那日劫尸的人,也是那日救了自己之人,更是一位法术高超的奇人。而且更让他惊喜的是,他终于确认了这姑娘便是那日唤祖约将军做爹的人,那么她也是祖家遗留下来的后人,顿时欣喜万分的问道:原来你也是祖家的幸存者,是祖约将军的后人啊,你可见到过道重大哥,我们一别已是半月,他是否还安好无事。” 无意中从王猛口中听到自己一族似乎还剩下一个堂兄,祖瑶心情顿时激动起来,问道:“你说的祖道重大哥是谁,他在哪里,现在在何处?” 王猛才明白这姑娘或许并非祖家直系,因为据闻祖家一族已然全数被斩杀于闹市,除了自己和冉闵那日遇到了祖道重大哥之外,这祖逖将军一家似乎全然绝灭。顿时疑问起来。 “姑娘莫非不是祖家人,祖道重大哥是祖逖将军的庶子,现在安然无恙。不知姑娘和祖家是什么关系。” 祖瑶一时急于想直到祖家另外一个幸存者的下落,本以为这世上再无一个亲人的她顿时也燃起了一丝希望。“照你这般说来,那祖道重大哥是我的同兄,我父是祖约,我是他所遗下的女儿。只是不知道我兄现在何处,近况可好。” 王猛明白了一切,想起那日这女孩独身救父,顿时感慨道。“姑娘那日独自救父,让我等甚是钦佩,我和兄弟算定姑娘晚上定会再劫,于是便合意助姑娘你一臂之力。我那兄弟对你也是钦佩不已啊。我俩一直都对祖家英雄钦佩不已。得见道重大哥已然甚是荣幸,更何况能够得见姑娘你这高人,如果我那兄弟得见姑娘的话,定然也会欣喜万分的。道重大哥现在无恙,已然随一世外高僧修行而去,姑娘切莫担心。” 得知兄长去向,世间又多了一位亲人,祖瑶的心终于放轻松了些。见这王猛与自家如此有缘,心中也甚是欢喜。王猛一时想起自己上不知道姑娘名字,于是问道:“那日情况紧急,匆匆一别,不曾得知姑娘大名,敢问姑娘现在可否告知。”祖瑶心中一羞,不过一种悲伤随后就上了心头。“我近日方才得知姓祖,单名一个瑶字。”一时间,祖瑶又想起了刚刚得知生父,转瞬又闻听噩耗,顿时哀上心来。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 原本祖瑶是个较坚强的女孩儿,只是近日得知的众多噩耗,心中本就压抑,一时间得闻了好消息,放下心来,于是宣泄的眼泪不自觉的多了起来。 王猛也是无语,本来只是问姑娘芳名,结果这女孩却是哭将起来,自己知是她心中哀伤难受,虽然不知是何处触动她伤心,只是此时也只有静静陪她在这里伤心触动。 不知何时,冉闵已悄然来到了二人身后,虽然远处已然望见大哥和这女子,可是冉闵也不知道这女子是谁,走近却发现这女子真在哭泣,而大哥却是沉默不语,似乎也是哀伤。于是站在他们身后,不忍打破此时的气氛,半是因为走近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便是三人此生的第一次相见。 瑶儿抽噎了半天,王猛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有傻乎乎的站在旁边,许久,抬头发现冉闵已经过来了。冉闵也在两人身后等了半天,两人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都是手足无措。王猛看到冉闵,顿时像是盼到了救星一般,一直对着他使着颜色,要他化解这尴尬,冉闵这边的眼神则是一副你小子闯出什么祸我都不知道,别指望我给你背黑锅的幸灾乐祸。半天也站着不动。傻大个心不在焉,瑶儿也略抬起了头,这才发现来了一个陌生人,于是止住了眼泪,用袖擦拭了一番。王猛这才拉着冉闵过到祖瑶面前,介绍道:“这个就是我兄弟,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的箭术出神入化,事情可能就不会很顺利呢。 冉闵一头雾水,对着大哥的头拍了一下,“你没事吧,在说什么啊,我都被你弄糊涂了呢,什么那天晚上?哪天晚上啊?” 王猛也反拍了他一下。“你才脑袋进水了吧。那日晚上啊,就是这位姑娘啊,她便是那位身怀异术,孤胆劫人的英雄啊。 冉闵脑子转得快,一下子会过来了。“原来,果真是使了易容术的,居然是位姑娘。真是想不到。没想到我冉闵自诩英雄,竟然不如一位姑娘。天下英雄竟然如此之多,我这英雄路看来甚是漫长啊。 祖瑶本来低头羞生的,听得冉闵一个不大的少年,竟然说出如此豪言,顿时破羞而笑。真是两个有趣的人。于是抬头望向冉闵。王猛拉着祖瑶,向她介绍起冉闵来,祖瑶先是道谢了一番,见二人似乎有些疑惑的地方,于是对二人说起了自己的身世。说起了自己为何救父。然后从那日说起,一直说到祖道重大哥,王猛和冉闵也向她讲起了彼此,说得甚是有趣,本来三人就年龄相仿,如此一聊来,三人都聊到了兴头,王猛和冉闵两人便开始互相取笑,胡吹瞎侃,一直说到两人初识的那些时日。祖瑶也被他们逗笑了,时间在闲聊之中过得飞快。 在祖瑶第一眼的感觉中,冉闵并不是很高,跟王猛比起来还略显瘦弱。面容也较王猛精细一些。只是似乎骨子中有一种张扬的豪气,那种不输于任何人的傲气,虽然还只是个孩童,可是假以时日,此人定然是一个人物。王猛这个人外表憨厚沉敛,铅华净洗。总之这冉闵和这王猛两个人气质不同,冉闵聪敏张扬,王猛内敛自华。真没想到两个恩人均都是少年孩童,却胸怀大志。自己自小便甚少跟师父之外的人说过话,未想到此时竟然如此喜欢这种有同伴一起的感觉,似乎这样的交流能淡化那种本灌入骨髓之中的悲伤。 不知不觉已然近了黄昏,王猛抬头看着日落,才恍然想起,自己还要赶去帮母亲挑簸箕回家,于是连忙起身,预备归去,待自己归来之后,再跟两个伙伴续聊。冉闵和祖瑶二人本还盘坐在地上闲聊,冉闵见王猛要走,顿时生出兴趣,准备一同去帮王猛收拾摊子,王大娘平日甚是宽容,也甚是 第361章 番外二百三十四 身份泄露 过了十几秒,但对于我来说,就像是过了十几年一样。我慢慢地抬起头,偷偷瞄了那女子一眼,只见她闭着双眼,神情痛苦,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心里突然一软:唉,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就这样去了,真是可惜。 此时,只见女子又使用了一包金创药。估计是刚才那包金创药的药效已经过了,她急于再补充生命。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知道要死了,但只要还有最后一丝希望,都不会轻易放弃。女子也知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是必死无疑的,但生存的信念支撑着她苦苦挣扎着。 我悲哀地望着她。 唉,如果有好的药就好了。如果有好药,说不定她就有救了。我不由得心里感叹道。 突然,我想起我怀里的那些“微型”系列药剂。对啊,这些药剂可是好药啊。它们可是瞬间恢复血量的好药啊,虽然恢复的量不多,但最起码是瞬间恢复的药物啊,这些药比起药店里卖的那些同类型的药可是好多了。刚才女子也说了,她的血量加上金创药的话,最多可以支持20分钟,而蛇毒的效果会延续23分钟,之间的差异也就是3分钟的血量而已。按失血量来计算,3分钟的血量也就是90点。我身上有10副“微型金创药”,功效可是瞬间回复血量10点的啊,全部用上的话,我身上的这些药倒是可以瞬间加上100点血,比起所需的90点血还要高上10点。如果用上这些“微型金创药”,以理论计算的话,女子的小命应该是可以保住的。 想到这,我不由得一阵高兴。不过马上我又犹豫了:这些“微型金创药”可不是普通的金创药啊。这可是我花费大量金钱,使用了大量药材,耗费大量心神才炼制成功的啊,量本来就少,成本又高,怎舍得轻易送给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呢?而且,这可是游戏中的少有的瞬间回复的金创药啊。炼了那么久也才炼成十个而已,不说其实用价值,单是稀少这个属性,就已经是千金难求的宝物了。别说送给别人使用,就算是我自己,我还真的要仔细考虑一下是否真的要使用呢。 不过,当看到女子那姣好的脸上,露出的痛苦神色,我不由得一阵心软,心里突然浮起一丝冲动:我要帮她! 于是,我站了起来,对着女子说:“姑娘,不用担心,我这有点好药,应该会对你有好处。我相信,你会没事的!” 女子听了,兴奋起来,张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内心有点发毛:这小姑娘,怎么这么这样看着我呢?难道是觉得我又帅又好人,打算以身相许? 不过,我虽然很自信,但却也不自大之徒。空闲时借把镜子照了一下,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万人迷,不可能有漂亮的姑娘对我一见钟情的。 人性都有这么一个特点,临危之时,哪怕只是抓到一要稻草,也会当做是救命之宝,狠抓不放。现在,女子以这种眼神看着我,估计是把我当成那一要稻草了。 我从怀里掏出十颗“微型金创药”,缓缓地递过去,说:“姑娘,我这有几个金创药,你试试看,我想应该可以救上你一命的。”女子将信将疑地接过药。 突然,她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表情从刚才如一潭死水般一下子变成汹涌的海水,神情激动起来。估计是查看了丹药的属性,感觉到小命有救,所以心态上才有了如此巨大的转变吧。 女子也不说什么,只是把“微型金创药”一颗颗慢慢地放进口中,那股小心劲,好象生怕动作一大,丹药就会消失一样。 看着她的样子,我又好气又好笑:犯得着这样子吗?送你这么多贵重的药物,你不感谢也就算了,居然还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难道还害怕我会收回来不成?也太小看我横刀向天笑了吧?不过看着她吃药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我又觉得很搞笑,敢情她还真把药物当宝物了呢。 由于我的这个“微型金创药”是瞬间恢复血量的,所以,它所占用的服药时间是很短的,等于是增加了10个金创药回复的血量。排除其他不可预测因素,单是从理论上来计算的话,她的生命是可以保存下来的。 我仔细打量着女子的动作。当放完第九颗,她就停下了手,不再塞药了。我奇怪地看着她。 看着我惊奇的神色,女子对我嫣然一笑,我的魂魄,刹那间就跟随着这个笑跑了。幸福的感觉啊,我不知道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我问道:“不是有10个药吗?为什么只用9个呢?难道不好用吗?” 女子看着我,连忙说:“好用好用,你的药可真是极品啊,绝对可以救回我的命了。只是,我的身体还支撑得住,所以不想浪费这最后的一个药而已。我的血量只要能撑到蛇毒药效结束就行了,没必要多吃。若真的不吃就可以挽回我的生命,我选择不吃,这样子的话,我们就可以多剩下一件宝贝了。再说了,即使发觉情况不对,只要我马上把这剩下的丹药给吃进肚子里就可以了,反正这个药是瞬间恢复状态的,即使吃慢一点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对。 于是,我安静下来,慢慢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终于,二十三分钟过去了,期间女子的脸色由红转青,又从青转红,反反复复,脸上也时不时露出痛苦的表情。最后,终于停留在红润这个颜色上。可惜,最后一个“微型金创药”还是没能保住,还是在第二十一分钟时被女子吞下去了。 女子张开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多谢小兄弟,我的毒已经完全化解了。虽然暂时还不能动作,但能保住小命,还得感谢小兄弟的帮助啊。” 我连忙谦让。心里却想道:当然了,你知道就最好了。你是不是要表示一下啊?要我自己向你要好处的话我可说不出口啊,你就学着点做人的本事吧。 女子又说:“本来以我的血量加上金创药,我最多只能支持20分钟的,现在在小兄弟的帮助下,我总算撑了二十三分钟。小兄弟的活命之恩,我是永世不忘啊。” 我说:“这是应该的,助人乃快乐之本嘛。况且,我也没花什么钱嘛,药都是自己炼的,花不了几个钱。呵。” 一得意,我居然透露出了药是我自己炼出来的这个事实。不过我还是毫无所觉。但女子可不会这么粗心,她马上就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了。 一听完我的话,女子就赶紧问道:“你说你给我的药是自己炼的吗?不是买的?” 她的想法我也很明白,毕竟现在系统店铺里只能销售普通的金创药。突然看到有如此好性能的丹药,她不追问到底才叫不正常。 既然已经错口说出了事实,我也只好认了:“不错,药是自己炼的,可惜药效不是很好。” 女子说:“自己炼药?据我所知,现在整个江湖上也仅有一个人能炼药,难道你就是那位系统公布的唯一的药剂师横刀向天笑吗?” 在我反应过来说错话时,我就已经知道自己是无法隐瞒下去的了,象这种游戏高手,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破绽,都能被她挖出根底的。于是我也大方地说:“不错,我就是横刀向天笑。这些药是我空闲时做出来的,所使用的药材都是自己挖的,所以说药没花几个钱也是真的。所以呢,你也不用太感谢我了。我只是用了一些我自己拥有的东西来帮助一个我认为应该帮助的人而已。” 女子看着我的表情更加奇怪了。她说:“很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一直都认为你是个很凶的人,今日一见,可不是那么回事啊。” 我感到奇怪了:“咦?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居然还认为我很凶,那最起码都是曾经听说过我的某些事情的了。但我的印象中可没有认识过你这样一位美女啊。” 女子躲躲闪闪地说:“等会我会告诉你的。不过,或许,不知道我是谁,会对你更好。” 我觉得更奇怪了,但看她的神情,我知道就算我问也是问不出什么事情来的了。 救人一命,居然却被人如此对待,我甚觉无聊,不想再对着她,于是,我对着女子一拱手,说:“既然姑娘已经康复,那在下也不再打扰了,就此告辞了。” 女子一看我要走,看起来有点着急,马上说:“小兄弟,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难道你不想再与我联系了吗?” 啊?难道是我的英雄气概吸引住她了,以致于她不惜主动向我示好。我迷惑了。 我说:“那请问姑娘怎么称呼呢?” 女子说:“我叫烈艳红唇,挺好记的名字哦,以后可别忘了哦。”说完,她还冲着我微微一笑。虽然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但有美女主动示好,我还是乐晕了。 我正想说话,突然,山头四周出现了大批黑衣人,手上拿着一些绳子,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同一个组织的,不下百人。而最为奇怪的是,这些人居然有意无意地对我们形成一个包围圈。 我一看情况就觉得不对劲: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看这架势,还很有可能是来找麻烦的。难道是无敌盟的人来找我麻烦了吗?我是死不足惜啊,可惜连累这位自称是烈艳红唇的美女了。 想到这,我怀着愧疚的心情,瞟了烈艳红唇一眼。 第362章 番外二百三十五 燕巢慕上 “哥,这个给你。”一身白衣的少女递过手中的玉佩。 青衣男子见到来人十分惊讶:“涣儿,你怎么来了?景天知道吗?” 少女摇了摇头:“他最好我在那房里睡到发霉。” “可你的身体……”男子显得有些担忧。 无所谓的笑笑:“就这样了,景天是医生不是神佛,能活下来已经很好了,我不奢求其他的。”她自己的身体她最清楚,十几年的摧残早就把她的生命力消磨的所剩无几,这次的事只是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而已。“不说这个。玉佩你收着,及冠贺礼,不过刻的不是很好。” 男子刚才就看见了她手上的物件,心里虽有了一些预感,但亲耳听到少女说她做了礼物要送给自己时,却还是喜出望外了。 这是一块上好的青玉玉佩,上面刻着“凤举”二字,确实如少女所言雕工有些粗糙。玉佩上挂着一个用红绳打的络子,络子的手艺倒是十分精细。 “前些日子哥哥你得了自己的表字,我就想着要送点什么给你。难得这块青玉玉质通透温润又没有杂质,虽然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你也将就着收下吧。”看到男子惊喜不已的目光,少女不禁有些难为情、又因为自己手艺一般而不好意思起来,偏过脸语气干硬的说道。 他少见她这样羞怯的模样,一时心中的情意就不太受控制的冒了出来,那双桃花眼霎时被点亮了,像有星空在其中流动,真的是美不胜收。 “咳。”发现少女看向自己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男子知道自己孟浪了,赶紧轻咳一声平复了情绪。“我也刚好打算去星谷的,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重要?和元陌说一声不就好了。”少女道。 “是一定要亲口告诉你的事,元陌也是知道的。”男子的表情庄重。 “潼楼游隼、角雕、兀鹫、灰鸢、辉亭和伯劳六巢主经昨日的共同商议,一致决定让前任白枭之女丘涣接任楼主白枭一职,三日后正式继位。” =========================================================== 丘涣心里一凉。王老虎所言非虚,闻了那香之后她体内的真气便飞快的冲撞起来,原本她的内力就超过了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现在这样一乱,就算他不来杀了自己,恐怕自己也要挨不住走火入魔而亡了。现在她完全是靠着毅力和借着段云翮支撑才能站着,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或许不出意外,自己的终结就是在这家无属的小客栈里了。 “不可能!”段云翮闻言却是大惊失色,小脸煞白。“我房间的香炉就算被你动了手脚,风泽进来也不过片刻时间,不可能她这样我却反而没事!你的毒是在什么时候下的?”她不仅忧心丘涣的身体情况,更怕她因此怀疑自己,故而此时恨极了王老虎,内心也对自己的弱小懊恼不已。 但丘涣显然是没有这么想的。 “彩昙楼。他在酒里动手脚了。”先前在彩昙楼段云翮因为不堪侮辱,使鞭缠住了王老虎,但在拉他的时候却没有成功,只把他的身形歪了一歪倒向了酒案,他应该是趁此机会在酒里下了这名为“美人”的毒。现在想来,定是王老虎与冬青谋划好的一个局,只等着丘涣乖乖跳进去而已。 不过却换没有把这些都说出来,现在这句话与其说她是在解释,不如说是因为发觉了段云翮的害怕,借此意在告诉段云翮:我相信你。 可段云翮还没说什么呢,王老虎先哈哈大笑起来了:“白衣小妞果然厉害!不过女人这么厉害可是会招人恨的,你就应该多学学这红衣小妞,长得漂亮又没心眼,这样的女人才招人喜欢!”这个“白衣”就是指的丘涣,虽然现在穿的是夜行衣,但是之前两次见面时她的确都是一袭白衣。 ——“招人恨”?听到这个词丘涣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这个王老虎是在暗示她什么?不,他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丘涣能看出来,他完全没有放过自己、甚至段云翮的意思,现在只是在戏耍她们而已,这句话很可能只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调戏。但丘涣不得不多想这么一回,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来证明明臻的清白。 “你是什么意思?我惹来谁的怨恨了?”丘涣垂下眼帘,掩盖住涌动的不平静。 “哼,敢套我话?”王老虎勃然大怒,一把举起大刀:“正好大爷也懒得和你们废话了!看你这样子想必床上也和根木头一样,我先把你砍了,再留着红衣小妞好好玩玩,反正她也不急着杀了。”说着就大步流星的冲了过来。 看着他终于要动手了,此时的丘涣只剩下唯一一个想法,就是希望元陌回来之后看到自己死了不要太自责,也不要自暴自弃,要好好活着,替她去那些没来得及去的地方、看那些没来得及看的风景,千万别把自己的感情麻木了去当个杀人机器。 然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见“铛”的一声,一个身影飞快的破门而入,举剑架住了那行凶人的大刀。 “元陌!”认出来者,本来已经心如死灰的段云翮激动不已,大声叫出了他的名字。元陌也是一身夜行衣的打扮,只是有些凌乱,像是一路疾行而导致的。丘涣看到他终于回来了,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就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极深的勒痕,只是因为光线原因看的不是特别清楚,她心里一紧。 其实王老虎说她在拖延时间,没错,丘涣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的,可元陌的迟迟不出现,却让她的这个期待一点点落了空。他被绊住的可能就只有两种,要不就是一直没有追到对方,要不就是追上了却始终没能干掉对方。元陌不会对一个伪装成青楼女子的杀手手下留情,更何况这个杀手还在方才试图往她的房间里放迷香。而他的一手剑术又是称为绝顶也不为过的,能在他手下逃过一命的人寥寥无几,那么第二种可能性就很小了。若是第一种可能……许久没有追上,怎么会不怀疑是调虎离山之计?但元陌却一直都没有回来。不得不说丘涣是有些许失望的。只是如今他在危急关头出现了,千钧一发,救下了自己和段云翮。丘涣再看到他脖上的勒痕,知他是因为遇上了难缠的对手脱不开身,心里的那丝芥蒂才消散了。毕竟任凭是谁的心胸再宽广,自己的性命都因为他人的疏忽而丢了的话,哪能就这么平平淡淡毫无怨愤的接受了。还是丘涣和元陌两人关系不一般,她才只是有些芥蒂而已,换个其他试试,怕是要把他一起恨上了。 王老虎和元陌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不断,段云翮先是忧心的看了几眼,察觉他们的水平应是势均力敌,却比她要高出许多了,她实在看不出个名头来,于是转头看向丘涣。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段云翮立刻被丘涣极差的脸色惊到了,那惨白的模样十分恐怖,甚至嘴角还挂着血丝,夜路的行人见了必会被吓的屁滚尿流。 丘涣早就发觉那百和香十分霸道,几乎片刻就调动起了她身体里的毒。压制了这么久,内力的情况则是越来越差,她的筋脉就快要承受不住内力的冲击了,更有一时一缕内力直接割向了心脏,这才让她喷了血。 段云翮虽然尽力掩饰了,但还是控制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惊叫,这个房里的人都是高手,正在打斗中的两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叫声。 元陌赶回的极其匆忙,在客栈外就发觉这间屋子里火光攒动——竟是方才被鞭子甩到的烛台烧到了帘子,而屋里的三人神经紧绷居然都没有察觉——进屋更是看到有人对着丘涣刀剑相向就马上冲了上来,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其他的。但他也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丘涣一定是出事了,不然方才的情形已经如此危险,她不可能还纹丝不动。他内心万分焦急,对手好像也看透了他一样步步紧逼,一旦他有一点分心,对手就会向着他的破绽攻来。原本这人武功是在他之下的,可是他刚经过一场激斗还受了伤,两人才势均力敌,这样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和对手纠缠。可段云翮这一声惊叫,却让元陌的心情也跟着一荡,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丘涣。 王老虎听到段云翮的声音之后就在等着这一瞬,抓住了元陌的破绽就奋力猛攻。元陌一时不查被王老虎压制住,竟在几招过后被那王老虎一击击倒在地昏迷不醒! “呸,臭小子运气真好。”王老虎方才的一击是他刀法里唯一一击用刀背反手攻击的,这才没有让元陌血溅当场。“算了,等下再来收拾你,先把这个小妞解决了再说。”说完拎着大刀一脸凶恶的走了上来。 段云翮已经手脚发软、大脑里一片空白了,只知道呆呆的看着几人,却诧异的发现原本已经无表情的丘涣在此时竟然在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她脑里“噌”的一声,好像明白过来了什么,立刻转头看向王老虎。 只见王老虎行走间突然顿住,那满脸的得意渐渐凝固,似是不可置信一般的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却见到原本平坦的胸口上多出了半截剑尖,血色渐渐在他的衣服上染开。 元陌收手抽出自己的剑,甩了甩上面沾到的血迹,看也不看他一眼,兀自走向丘涣。 “哈……哈哈!”就在此时,伤口往外喷着血液,分明已经没有活路的王老虎大笑起来,状似疯癫:“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掉我了吗?!你小子也太小看本大爷了!哈哈哈!” 元陌厌恶的一皱眉,欲动手补上一剑,但又担心丘涣的情况,手下就慢了一拍。又是趁着这半点空隙,王老虎扔掉自己手中的大刀,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暗器,双手一使力就向两人的方向抛去。元陌赶紧出剑斩向他的双手,却只来得及改变了大部分暗器的方向,没能完全阻止他的最后一击,眼睁睁看着两把飞刀直直的冲着丘涣飞去。 见此一幕,丘涣虽知道暗器袭来却无力躲闪,只好有些不忍的闭上了眼。她实在不想看到元陌接下来的表情。 然而身边一声异响,知道不对的丘涣立刻睁眼,旋即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那个比她要矮小些的女孩、年轻又不知世事的大家闺秀、认识不过十天的段云翮段大小姐,居然拼了命的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下了暗器! 第363章 番外二百三十六 主动出击 方锦并没有理会凌波仙子。反正对于方锦来说,凌波仙子此刻的想法,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其实方锦的心中也十分的明白,凌波仙子是不会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劝阻的。 毕竟,凌波仙子最为看重的,乃是现如今方锦的修为到底如何。只有方锦的修为提升上去了,那么凌波仙子才能够有重新塑造身体的可能性。至于其他的,只要是方锦愿意想要做的事情,凌波仙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反对什么的。 正因为如此,对于凌波仙子的反应,便早已经是在方锦的意料之中了。 此刻的方锦大步的朝前走着,很快便离开了这间小巷子,朝着临海帮总部的所在走去。 现如今的黑社会,已经不像是以前那般,建立什么堂口的了。 毕竟现如今的社会与以往有了很多的不同,倘若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宣扬什么黑社会的话,那么最终的?下场,便是被国家给彻底的灭掉。 只因为如此,所以一些帮派,虽说暗地里干的还是黑社会的买卖,但是至少从表面上来说,他们都是正规合法的公司。 临海帮自然也是毫不例外,现如今的临海帮,其实应该不能称呼临海帮,而是称呼临海房地产公司,才是最为正确的。 临海公司位于江陵市的西北方向,距离这里还是颇有一段距离的。若是仅仅只是靠着两条腿走路的话,还不知道要走多远呢。所以方锦在思考了一番之后,直接伸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向着临海公司的所在行驶了过去。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后,方锦来到了临海公司的大门口。这会天色早已经是暗了下来,临海公司之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一丝微笑出现在了方锦的脸上,他左右的看了看,很快便找到了一处公用电话亭。方锦直接拿起电话,拨打了他的目标,临海公司的骨干之一,米东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也是从电话的另一端传了出来。 “喂,找谁阿?”显然,此刻开口说话的人就是米东了。 一丝微笑出现在了方锦的脸上,却见方锦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请问是米东米老大么?我是刘飞的朋友。” 刘飞,正是之前被方锦灭掉的那个小混混,是米东手下的得力骨干。 米东闻言恩了一声,开口问道:“原来是小飞的朋友阿,怎么,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的,米东老大。”方锦装作一副很惊慌的声音,“小飞出事了,他在收保护费的时候,被人给杀了,现在?他收的钱都在我这里呢!他临死之前,让我将这些钱交给你,米东老大,你现在在哪里阿,我很害怕!” “什么?小飞被人给杀了?谁敢的,不知道小飞是我的人么?真是好大的胆子!”闻听方锦的话语,米东不由的勃然大怒。不过很快的,他的注意力就是落在了方锦之前所提到的保护费上面。 “那些钱现在在你的手上?很好,看来小飞也是个忠心的小子阿,现在你在哪里?我这里来找你!”米东的声音从电话的听筒之中传了出来。 方锦微微一笑,米东的反应,早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了。不过他依旧是装作十分惊慌的模样,继续开口说道:“米东老大,还是我来找你吧,我好害怕,现在还有人跟踪着我呢,万一让他们看到你,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你下手阿!” “还有人敢对我下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米东嘴上说着,却是同意了方锦的提议,“好吧,我现在就在千禧路的一家麻将馆里,你进来一眼就看的到。我在这里等你,你速度快一点!” “好嘞,我马上就到!”方锦说了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看了一眼时间,手机上所显示的时间,恰好是八点整。 “米东,你今天的死期到了。”方锦轻声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从电话亭之中走了出来,大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米东口中所说的千禧路,距离临海公司的所在并不是很远,也就五分钟的路程罢了。 五分钟之后,方锦便已经走到了千禧路之中。他的目光在四周快速的扫视着,寻找着米东所说的那个麻将馆。 继续朝前走了五十米之后,方锦很快的便发现了一家麻将馆。他的眼睛不由的微微一亮,此刻嘴角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没有任何的犹豫,方锦这一刻迅速的朝前走去,很快便来到了麻将馆的大门口。 刚刚推开大门,一阵阵麻将哗啦啦的声音,便传入了方锦的耳朵之中。方锦的眉头不由微微一皱,目光在四周快速的扫视了一番。这会打麻将的人可是相当之多,他之前并没有见过米东,想要在这里找到米东,可以说的上是犹如大海捞针一般,一时间,方锦不由的有些犯了难。 就在方锦感到为难的时候,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走到了方锦的面前。他的目光在方锦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了一番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刚才是你打电话的吧?找米东大哥?” “是我是我!”闻听男人的话语,方锦心中不由的就是一喜,这一刻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点头对着眼前的男人说道:“刚才就是我打得电话,米东大哥人呢?” “跟我来吧。”见到方锦承认,那个男人点了点头,与方锦轻声说了一句之后,这一刻也就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大步的朝着前方走去。至于方锦,自然是紧紧的跟随在了男人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快步的朝前走着,很快便远离了那处大厅,进入了麻将馆的一个包厢之中。 包厢里烟雾缭绕,刚刚进门,一股香烟味道便扑面而来,这让方锦不由的暗中皱了皱眉。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目光却是在包厢之中快速的扫视着,很快就锁定了一个目标。 那人坐在包厢的最里面,脖子上一条十分粗的金项链,脸上也是带着笑容。最为明显的是,他的胸膛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让人看了便有些触目惊心。 果然,正如同方锦所想象的那般,之前带着他进入包厢的那个男人,这会快步的走到了那刀疤男的身旁,轻声说道:“大哥,那小子来了。” 闻听男人的话语,米东点了点头,看了站在门口的方锦一眼。 他的脸上在此刻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一刻没有任何的犹豫,快步的走到了方锦的面前,冲着方锦说道:“我就是米东,刘飞的大哥,刘飞让你拿的那些钱呢?” 方锦表现出一幅十分害怕的样子,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番,对着米东说道:“那些钱被我藏起来了,我害怕有人要杀我!” 米东笑着摆了摆手,“放心吧,到了我米东的地方上,没有人敢跟你动手的!谁敢跟你动手,那么我就弄死他全家!” “奥,这么说来,你以前也杀过人了?”方锦脸上的惊慌之色全部消失不见,此刻望着米东,淡淡的说道。 米东看见方锦的这般样子,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不过他一时间也不认为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家伙能够将自己怎么样,毕竟,这里可是他的地方,四周也有好几个他的手下呢。 所以此刻闻听方锦的话语,米东哼了一声,显得十分的猖狂,开口说道:“那是自然。有句话说的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要是不听话的话,全部都得死!那笔钱你放到什么地方了?还有,刘飞是被谁杀的?” 方锦笑了起来,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的开口说道:“看来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笔钱,自然是被我捐掉了。至于刘飞嘛,自然也是被我杀的了。” “你他妈的!”听到方锦这话,米东的面色就是一变,骂了一句,便想要对方锦动手。 不过还没有等他有任何的动作,方锦却是先动手了。却见此刻的方锦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米东的脖颈。 “你是个该死的家伙,我今天你的所作所为,也算是替天行道了。”方锦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一刻没有任何的犹豫,猛地一用力,只听的咔嚓一声,米东的脖颈这一刻瞬间被方锦给拗断了。 米东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脸上都是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神色。他身为临海帮的骨干,手底下也算是有权有势,可是米东怎吗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就在他的大本营,自己竟然会被人给杀死。 之前正在与米东打麻将的那几个人,此刻也是看到了这一幕,不由面色大变,纷纷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们望着方锦,一脸的震惊,有的人是失声喊道:“你竟然杀死了米东大哥!” “别急。”方锦将米东已经失去呼吸的身体扔在了地上,那副样子,竟仿佛是丢垃圾一般。 他的目光缓缓的在眼前的几个人身上扫过,淡淡的说道:“你们几个,也是该死的人,也应该去死。” 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眼前的这些人,既然跟米东混在一起,那么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因为如此,方锦的心里对于眼前的这些人,是没有丝毫的好感的。 一抹冷笑出现在了方锦的脸上,这一刻的他,没有任何的犹豫,迅速的便朝着眼前的几个大汉冲了过去。 见到方锦的动作,那几个大汉不由的都是面色一变,想要阻挡方锦。可是他们都是玩了一天的麻将了,头昏脑胀的,哪里会是方锦的对手? 一时间,包厢之中顿时传来一阵阵骨骼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场所有人的脖颈,全部都是被方锦所拗断了。 做完了这一切,方锦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在包厢之中扫过。在确定没有任何的生还者之后,此刻的方锦也就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了,转身大步的离开了包厢,也离开了这处麻将馆。 第364章 番外二百三十七 噩梦 浩大的舰队从迁跃点中冲出。随着空间波动逐渐停止,所有的战舰尾部的推进器开始逐一点亮。淡蓝色的尾焰拖出了数百米,在太空中留下了无数的绚丽的轨迹。 方世雄看着空无一物的太空,皱了皱眉。 “给我查一下,蓝海星那边的地面部队的通讯有多久没有传过来了。” 他冷冷的道。 “是。” 参谋点点头,转身将数据台上的资料调出来。无数的电子信息在指挥台上汇成了一道银白色的光屏,并不断的缩减着,在数秒之内便只剩下了一两道数据。 “……真是很好,地面部队的消息有将近四个小时没有传来,你们竟然什么都没有发觉?” 方世雄看着指挥台下坐着的十多个参谋,只觉得一股火气涌上心头。他怒极反笑:“是不是什么时候被那些杂兵打到眼前了你们才会想起来该做什么?” 方世雄的怒火让指挥室一片肃然。几名负责情报的参谋浑身发冷,低着头不敢看方世雄的脸色。 “……行了,回去干自己的事吧。” 方世雄揉了揉眉心。奥登帝国内,只看血统不看能力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像这种情况,在战舰上并不少见。可以说,这些年奥登帝国的战争,失败的战役中都会有那么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但是,帝国千百年来的传统不是几个上将就可以动摇的。 “回去以后,一定要把这些人换成自己的直属。” 狠狠的甩甩头,方世雄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星图上。自己的参谋团队全是废物,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由他自己来。 舰队,缓缓的前进着……而就在这只由15支【天灾】级舰队,这个人类太空历史开始以来最大的舰队编制所组成的庞大舰队身后,一艘小小的侦查舰偷偷的从小行星带中探出了头。 “进口袋了。” 蓝瑟死死地盯着侦查舰传回来的画面:“立刻告诉将军,可以执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是!” 年轻的传令兵转身走出指挥室。蓝瑟点点头,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星图上。方世雄的舰队数量非常可怕,在开阔的战场上可以轻易的碾碎防守的华盟舰队。可是,在这里并没有开阔的战场。有的,只是一个由两颗星球的碎石带所共同塑造的只有五。六万公里的窄小走道。在这样的通道上,不要说展开阵势了,就连舰队一起通过都只是奢望。更重要的是,方世雄的旗舰是航空母舰,这就意味着他根本就没办法在有充足的保护下进入星际通道。这也就意味着方世雄的指挥,并不能做到及时的传达。从表面上看来,似乎是守军没有任何的机会。但是在蓝瑟的眼中,他可以利用的条件实在是太多了…… 蓝海星战场。 卡尔猛地把头埋下去。刚刚躲进战壕,一股恐怖的冲击便在他的头上炸开。就算躲闪的及时,也震得他眼前一黑。 “妈的卡尔!没死的话出个声!!” 班长的吼声将他从半昏迷的状态拉回来。拼命的移动着四肢,在下一发炸弹将这里彻底的摧毁之前钻进了旁边的防弹掩体内。不过数秒,又是一道恐怖的冲击。卡尔之前所带 呆的位置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大量的放射性物质呈扩散状向四周爆开,在卡尔躲藏的钢铁防弹掩体散发出了滋滋的腐蚀声。 “草……就是被炸成了碎肉我也不想被这玩意弄到身上!!” 卡尔恶狠狠的扯开了脖子上衣领的扣子,一把漆黑的灰土就这么摸到脸上。他拎起旁边的重机枪就扑到了战壕上。旁边的一个士兵一声不响的栽了下去,半个脑袋都没了。 “呸……” 卡尔啐了一口,丝毫不顾忌对面奥登帝国部队那乱飞的子弹,将大半个身子弹出阵地,对着从上来的士兵就是一通乱扫。每秒接近200发的弹药射速将他面前的扇形区域变成了一块死地,几乎所有冲上来的士兵都被这毫无道理的扫射撕成了碎片。卡尔狂笑着将手中的弹药全部打出去“感谢上帝你八辈子祖宗!!” 他的笑声,淹没在一团冲天的炮火中…… 这样惨烈的战斗,在这个阵地上几乎随处可见。当雷恩的穿梭机来到了战场的正上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战斗。蓝海星上的赛门帝国守军本身就不多,现在在奥登帝国有空中支援的情况下更是节节败退。小半个星期之后,就只剩下了不到30个师的战斗力。也幸好奥登帝国没有在这颗星球上投入太多的机甲,更多的,是用接近70个师的陆地战斗力对赛门帝国的守军不断地冲锋压制。 “雷恩,我要下去。” 莉莉安的声音从雷恩的耳机中传来。雷恩点点头,随手拨开了头顶上的按钮。一声轻响,穿梭机的底仓打开。同时,奥登帝国的部队也注意到了这个涂着赛门帝国标志的战机,数百颗防空导弹在同时升空,向着穿梭机飞来。 莉莉安从千米高的飞机上一跃而下,看着迎面而来的导弹,她的双手上的护甲快速的变形,并向前延伸着。数秒内,两挺重型机炮出现在她的手上。在大串的电弧中,这两挺重型机炮开始了高速的运转。然后,对着那不断逼近的导弹,开火…… “告诉特种连,他们的猎物来了。” 奥登帝国阵地上,一名校级军官看着半空中凭空爆出的无数火团,以及从火焰中毫发无伤的莉莉安,放下了手中的望眼镜,对着身边的参谋道。 “是!” 莉莉安从高空落下。在落地的前一刻,双手的动力装甲对准地面猛地开火,在抵消了下坠的力道的同时,在阵地上炸开了大片的烟尘。顿时,对面的火力失去了准头。不等奥登帝国的火力重新集中,一道漆黑的影子已经破开了烟尘。下一秒,她手中细长的格斗刃已刺穿了一名连长的喉咙。直到此时,才从空中传来刺耳的音爆声…… 随手将剑身上的尸体扔到一边。面罩上,猩红的电子瞳孔死死的盯住了面前的数百名呆滞的士兵。莉莉安抬起了手中的利刃,一抹寒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普通的士兵根本无法捕捉到她的身影。在一道漆黑的流光中,一个又一个奥登帝国的士兵倒了下去。伤口,全部是喉间的一个小小的刺穿伤。细微的,恍若梅花般的优雅。 “叮!” 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在虚空中传来。莉莉安抬起头,看向了面前这个足有8米的巨型装甲。和之前在阿尔戈星球上看到过的完全不一样,这种机甲完全没有装备【光辉祈祷者】那样繁琐的火力输出,也没有力场武器。更为纤细,也更加的具有攻击性…… “你就是那两个【黑色噩梦】中的一个吧……” 低沉的声音从机甲的扩音器中传出。莉莉安微微的一愣。但是立刻明白了这是奥登帝国的普通士兵给她和雷恩起的外号时,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可笑。对此,她没有任何的表示。瞬间消失的身影和几乎在同时出现在机甲背后的狭长伤口,让这台机甲的驾驶员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不过是一念之差,莉莉安的格斗刺便毫不留情的刺进了驾驶舱。 “废话真多。” 轻声的呢喃道。莉莉安抽出了自己的武器,看向了不远处加速向着自己冲过来的数百道高大的身影…… 第365章 番外二百三十八 翡翠池 龙女真是哭笑不得,有人偷看王母洗澡,这西王母居然说习惯了就好了,可见,西王母没少被偷看,早就习以为常了,肯定是人参娃娃来看她,她就大大方方的让他看,这真是岂有此理的事,也太荒唐了。 西王母的确被人参娃娃戏耍习惯了,有时候,人参娃娃提出过分的要求,西王母都不拒绝,因为,人参娃娃实在是太可爱了,只是对女人好奇和喜欢,西王母索性将人参娃娃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的看待,否则,一旦惹恼了人参娃娃,她还打不过人参娃娃,所以,索性满足他就是了。 人参娃娃还有个好处,一旦你对他好,满足他,他就不会欺负你了,所以,对付人参娃娃,只有以柔克刚,这就是西王母的策略。 龙女其实不知道,刚才西王母去秘密的取珍珠果的时候,怕人参娃娃在附近,暴漏了珍珠果所藏之地,于是,在取珍珠果的时候,还特意的跳了一阵脱衣服,光着身子先自己玩了一会,吸引人参娃娃,若是她这般的卖弄风骚,卖弄美色,以人参娃娃对女人的喜爱,定然会跳出来好好的欣赏,亲亲她,抱抱她。 西王母别的东西不怕人参娃娃偷吃,唯一最怕的就是这珍珠果,所以,藏得极其的严,在拿的时候,就怕被发觉了,所以,西王母故意的用美色引诱人参娃娃,只要人参娃娃没出来,那就证明不在附近藏着,只要他出来了,西王母就不拿珍珠果了。 这人参娃娃真被西王母吓怕了,因为,人参娃娃可以遁地,还可以隐形,令人防不胜防,西王母才这么怕他。 结果,西王母故意裸体在秘密之处玩了一会,自己跳了一会消魂的舞蹈,一见人参娃娃没出现,知道人参娃娃不在附近,这才长出一口气,赶紧光着身子就去取果子,迅速的取出了珍珠果,这才穿上了衣服,来见龙女。 所以西王母说人参娃娃不在这里,就因为异香满屋,大家都吃珍珠果,她又展露了女人最美的舞蹈,人参娃娃都没出来,可见,他根本在别处玩呢。 凤灵儿瞪了一眼玉帝,推了玉帝一把,嗔道:“姐夫,你可不要偷看我们姐妹洗澡,你要是偷看,哼!” 凤灵儿将两个春葱一般的玉指在玉帝的眼睛上一比划,道:“到时候,插瞎了你的眼睛!” 玉帝苦笑道:“好妹妹,在你的心中,难道姐夫就是这种无耻之人不成?” 凤灵儿冷笑道:“那只猫儿不吃腥?我还不知道你?龙姐姐和我这么漂亮,你早就动心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你有西王母姐姐一个,已经算是你八辈子的福气啦,再若是敢对别的女人这么不规矩,看我能饶的了你!你待在这里别乱动,哼!” 龙女不仅苦笑不已,她怎么看,玉帝也不像是无耻之徒,不知道为何凤灵儿这般的欺负他,没事就骂他好色。 其实,凤灵儿一点都没说错,这玉帝实在是太风流了,见到美女,眼睛就直了,这也非是凤灵儿生气,曾经有一次,她和西王母一起洗澡的时候,就曾经发现了玉帝偷看过,那一次,凤灵儿差点将玉帝给废了,若不是西王母说好话,玉帝也赔礼,凤灵儿早就跟玉帝翻脸了,调集十万鸟兵就将瑶池给平了。 虽然凤灵儿活泼可爱,但是,凤灵儿很自爱,对于这种事,她是毫不客气的,在她的心中,自己这清白的身子,除了奉献给心爱人之外,谁都不给看,谁看,就跟他拼了。 自从那一次后,玉帝再也不敢偷看凤灵儿洗澡了,因为每次洗澡,凤灵儿都将自己的红鸾、青鸾放在门口看守着,提防玉帝无耻偷窥。 毕竟一起修道,又这么多年的感情,凤灵儿实在不想杀了玉帝,虽然有点怪他,但还是原谅了他,就算不看他的面子,也看西王母的面子。 凤灵儿拉着龙女的手道:“二位姐姐,咱们走,不理他,哼!你喜欢看,你的徒弟都没穿上衣,你看个够吧,不准你偷看我们姐妹,走!” 玉帝闹了一个大红脸,但心中有愧,又不敢惹凤灵儿,只好忍气吞声不说话。 其实,玉帝偷看凤灵儿和妻子,是因为凤灵儿实在是太美了,玉帝天生又好女色,也是出于对女人赤身的欣赏,故此才偷看的。 其实,这种事,没个男人都有瘾,都喜欢欣赏美人出浴,因为那时候的女人是最美的,但可惜,女人是不能随便看的,有的女人你根本不能看,就算是心中没有脏的欲念,完全是欣赏的姿态去欣赏女人胴体的美妙,那也不行。 玉帝跟人参娃娃,其实以完全欣赏美的角度去偷看美人们出浴的,假如真若让他们去将那出浴的美人享用一番,他们还没兴趣了。 有时候,这种暗地里的欣赏,怀着刺激心情的偷看,是出于内心中的喜爱,也是这种感觉刺激,真若是得到了,就索然无味了。 这就叫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美的。 这就叫刺激,这就叫新鲜感。 就跟百万富翁喜欢去偷东西一样,并非是为了那点财物,他根本不在乎,他们偷东西,只是为了寻求感觉上的刺激,那种快乐。 玉帝和人参娃娃就是如此,只是为了寻求那种刺激和快乐,那种新鲜有趣的感觉,那种心跳感罢了。 九玄女和龙女的九个侍女都跟着去了,龙女等三姐妹往翡翠浴池走去。 西王母最喜欢没事洗澡玩,就算成了仙后,也喜欢洗浴,这只因为她是白莲仙子,本身就喜欢水。 至今为止,人间还存在不少西王母以前所用的浴池,有很多的地方,都说是西王母曾经洗澡用过的地方,包括天山的一些水池,昆仑也有,其实,有的还是真的。 因为西王母有个习惯,就是到那里走一趟,浑身出了点香汗,就会找纯净的水池洗洗,有的地方,还真是她曾经洗浴过的。 翡翠池在一处翡翠屏风后,等到了翡翠池后,龙女等女子就惊呆了! 这翡翠池也太美了! 整个浴室有十余丈方圆大小,整个室内由于是纯玉和翡翠所修建的,那里都是一片碧绿之色,那个浴池,当然也一样,也是一片碧绿之色。 而且,浴池约有五六丈方圆大小,是心形状的浴池,又好似一片荷叶一样,水又清又静,水池的上面,荷叶环绕着,四周是清香的新鲜荷花,散发着淡淡幽香,在水池的上面有一排翡翠做的栏杆,用来搁放衣裙的。 九玄女提着花篮,将一片一片新鲜的花瓣撒入了碧绿色的浴池内,浴池洁净的水中,娇艳的花瓣飘在水里,到处都是,真是更美了。 龙霞儿失声惊呼道:“哇,好美的浴池呀,这……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凤灵儿咯咯笑道:“这就是瑶池的来历了,这翡翠池就叫瑶池,这里的水可都是天界内的水呢。” 龙霞儿喜道:“我也要下去洗澡。” 凤灵儿叱道:“等我们姐妹洗完了,你们再洗,不准不听话。” 龙霞儿鼓着嘴道:“等你们洗完了,水不就脏了吗,让我们姐妹用你们用剩下的脏水啊,难道我们做丫鬟的,就这个命?这有天理吗?” 凤灵儿咯咯笑道:“你别忘了,这可是我大姐姐的,你不听话,等会也不让你在这里洗澡,你可知世上有多少女人想在我大姐的瑶池内洗澡?你就知足吧。” 龙女道:“霞儿,不要胡闹,你们九个等会再洗不迟,先替我们姐妹放哨去,不要叫外人进来。” 凤灵儿道:“就是,尤其是我姐夫,这里的唯一一个男人,别叫他进来偷看,要是他敢偷看,你们不用客气,给我狠狠的揍,揍出事来,我承但!” 龙女道:“你们九个下去吧,好好的守住门口,去吧。” “是……”九女答应一声,龙青儿拉了拉龙霞儿,龙霞儿噘着嘴走了。 龙霞儿虽然不高兴,但她也知道,跟龙女一起洗澡,龙女不会计较什么,但跟西王母和凤灵儿一起洗澡,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行的通的。 西王母的九玄女也退了下去,在室外伺候着,不敢来打扰,因为,西王母洗澡,不愿意别人打扰,而且,她这种圣女,更不能让她的女徒弟看到,所以,禁止入内。 龙灵儿一见人都下去了,笑道:“二位姐姐,赶紧脱衣服吧,咱们好好的洗洗。” 龙女红着脸,没敢解衣裙,小心地出去看了看,只见西王母的九个侍女和自己的九个姐妹在外面,的确很安全,玉帝没机会偷窥的,龙女这才放下了心。 凤灵儿一见龙女不好意思,咯咯笑道:“二姐,咱们都是女人,怕什么呀,咱们三姐妹,乃是结义金兰,什么秘密都没有,你们不先脱衣服,我先脱,表示妹妹我的心对二位姐姐没有任何隐私和秘密。” 第366章 番外二百三十九 足球小子 “谁特么的不长眼啊。” 楚非常下意识地叫道,刚才他已经看出来打到自己脸上的是一个足球,不过是古代版的。 而且他根本来不及想,在这皇宫中,敢踢足球的是什么人。 话刚说完,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周围的侍卫都瞪着自己,手握紧兵器,似乎要扑过来一样。一边看着自己还一边看着广场上的另外一个人。 此人华服博带,眉眼俊俏,清秀绝伦,竟然是个年轻公子。 很明显,做个简单的推理就知道,刚才这球肯定是这厮踢过来的。 骂出口的楚非常很快就想明白,自己刚才可能是骂的太顺口了,但事已至此,他总不能赶紧凑上去解释道歉吧,那得多丢人啊,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于是,他就装作不知道对方身份似的(他暂时确实还不知道)继续道:“金銮殿外,竟然踢球嬉戏,成何体统。” 说完这话,楚非常甚至有些佩服自己了。这一招玩得好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道德制高点,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去,对方即使身份尊贵,也得有所收敛,最多就是暗地里使阴招罢了。 可是,结合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一些事情,他本应该总结出一个规律的:事情总是不会按照他想的来。 因为他一说完,就看到面前这个公子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扫了一眼周围的侍卫,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还不把他给我拿下,等什么?” 然后,楚非常就觉得自己的四肢各有一双手,整个人被凌空抬起。 “拖出去,斩了。” 青年公子的声音很脆,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楚非常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简直是草菅人命,自己只不过是站在被害者的身份说了一句很公道的话而已,完全罪不至死,这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一个下屁孩儿,是哪个皇子么,皇子也不应该这样那。 岂有此理! “你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就许你不好过。” 楚非常也不是吃素的主儿,都快要掉脑袋了,自然要利用掉脑袋之前的空闲时间打击一下对方。 “瞒着,把他放下来,按住。” 青年公子果然被激上当。 楚非常再次恢复站姿。只不过四肢还是那几双手。样子看起来很滑稽,有个侍卫像是正在弓着身子给他揉腿。 青年公子脸颊通红,瞪着楚非常,气呼呼地道:“我今天就不说呢,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我自然不敢把你怎么样,你傻啊。看不出来我只不过是想转移话题,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楚非常很白痴地看着对方,嘴角挂起一丝嘲讽。 对方被他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更是生气,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快说啊,不说我立马就让他们把你拖下去。” “当我怕啊,哼”,楚非常神神气气地道,“看你样子似乎喜欢踢球,不过在我看来,完全还没入门,真是懒得跟你多说。” 一众侍卫纷纷呼喝,青年公子扬了扬手,侍卫们立马住口。 “看来你真是不想活了,在宫里我的球技乃是最厉害的,连高统领都不是我的对手,你竟然敢说我还没入门,真是气死我了,有本事你跟我比比,要是你输了,你会死的很惨,要是你不敢,你会死的更惨。” 这家伙真心很嚣张,都没边儿了…… 楚非常嘴角带笑,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真是傻缺,不知不觉就落入了我的陷阱。要知道本少爷当年可是校队的主力,球技一流,就凭你也想赢我?没门儿。 终于可以不被杀头了,他开心地笑了。自己真他么太有智慧。 “你敢不敢!”青年公子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敢,顿时更嚣张了,大声呼和道。 ? ? “凭什么不敢,我只是害怕等会儿让你输得太惨,你会怪罪我。我可不想跟一个只会凭借别人的力量对付人的小丑玩,我是有尊严的你知道不?” 楚非常嘿嘿冷笑,也很嚣张。 青年公子脸颊更红了,红里透白,看起来还挺可爱嘛。他气得不行,哼哧哼哧地道:“好,既然答应了,那就开始,我自然说话算数,你若赢了,我就放你走,不难为你。还有,我不是只会仗着别人欺负你。” “但愿如此。”楚非常阴阳怪气地说,故意刺激对方。心想这小子也太经不起激了,没意思。 皇宫里面自然没有足球场,两人就在空地上展示球技,两边设置个虚拟的球门,在规定的时间内,谁进球多,谁算赢。 比赛如火如荼,楚非常刚开始有些掉以轻心,结果几次被对方突破,差点儿就被进球了。 几番下来,他才意识到对方似乎真不是吹牛的,球技还是相当的可以。于是也严肃了些,嘴里不在说些逗弄对方的话。 然后,局势就开始往自己这方面倾斜,很快就进了两球。 青年公子很颓丧,他号称宫中足球小王子,怎么就被这小子挡住一颗球不能进,反而被进了两颗呢。 旁边做裁判的侍卫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很想赶紧躲开,免得等会儿这位小主子发飙要砍人。可是主子没发话,他哪儿敢离开,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坚持。 其他的侍卫刚开始还很有兴致,想看看主子是怎么玩坏楚非常的。自从楚非常进了一球之后,他们就商量好了似的各自回到岗位,目不斜视,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这边的比赛。 结局已经很明了了,楚非常很得意。看到对方气的通红的脸颊,心中一阵快意。 时间已经越来越短,楚非常踢得流畅自如,得心应手,对方的防线则越来越松散。 很快,楚非常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青年公子似乎要哭了,只不过一直憋着没有流下来而已。 这也太容易哭了吧。他不禁愕然,觉得有些不忍心了。唉,这厮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恶,唇红齿白的,多可爱啊。只不过长期在宫里,可能沾染了一点恶习而已,其实也是可以原谅的。 转动念头,楚非常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让对方进了一球,时间也刚刚好结束。 “我放过你了!” ? 第367章 番外二百四十 众神法庭 “上古十二士,上古十二士!”天空响起了一阵阵回音,“你们的首领芈羊,已经被押送众神法庭,在审判期间,停止你们的一切行动,回到红之城待命。重要的话我们不想说三遍,你们好自为之,自为之,为之,之……” “嘭!”朱逢缘一拳打在了地上,“这算什么,芈羊居然被抓了,那家伙还需要审判吗,当然直接死刑啦。” “你怎么这么说?”小蛇指责道:“我们是上古十二士,也是神的战士,当然要服从规定。” “去他妈规定,难道神的规定里,就没有不能思凡下界,戏弄凡人的规定吗?”朱逢缘啐了一口。 “这个规定是有的,但是因为违反的神太多了,甚至连宙斯那样的主神都带头破例,所以就没人管了。”小蛇说道,她虽然只是红之城的审判官,但对于神界的法律还是很清楚的。 “那就别打了,咱们回去吧。”朱逢缘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你别乱动,身上的伤口要裂开的。”小蛇赶紧给朱逢缘处理刚裂开的伤口。他们俩是还能站起来的,姚鸿运因为之前借了太多力量,现在是爬也爬不起来,刚才的话也没听见。 “那帮神呐,都应该判死刑。”朱逢缘骂道。 “法庭是他们的,规定也是他们的,哪有自己判自己死刑的道理?”小蛇的战衣变出了手套,这样才能扶着朱逢缘,“咱们先撤退吧。” ……………… “于斯万年,亚东大帝国!山岳纵横高立帜,江河漫延文明波;四百兆民神明胄,地大物产博。扬我黄龙帝国徽,唱我帝国歌!”完颜哼唱着当年的歌谣,回忆着往昔岁月,“一定要复辟成功,只有这样,才能解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有这样,才能重新看到,龙旗飘扬。” 虽然上古十二士拼死毁坏了两面旗,但只是破坏了结界,完颜还是牢牢掌握住了龙脉,他现在正在发功,要把龙脉重新逆转到当年的样子,“列祖列宗,保佑我吧。” 这边完颜在逆转龙脉,天下发生了异动,山体滑坡,特大暴雨,台风侵袭,火山爆发,搞得普通民众拖家带口,逃难逃荒。 而在众神法庭,诸神吃完了人们的贡品,擦了擦嘴,又喝了些葡萄酒,聊了聊家长里短,诸如宙斯又下凡临幸了什么美女,回家被老婆打了一顿。奥丁的眼睛又犯病了,人家开玩笑说是偷看女人洗澡长的针眼。耶和华清理极乐净土的时候发现自家果树长虫了,于是问玉帝怎么办,玉帝把蟠桃园用的杀虫剂借给了耶和华。 佛祖照旧是打坐,作为出家人,他是不想管这繁琐之事的,如果不幸对方被判死刑的话,他也会出来说几句好话,就像之前有些神违反规定,虽然罪不至死,但因为人缘太差,愣是要执行死刑,被佛祖给劝了下来,改流放了,流放到那时空狭间里,哪怕是普通人被流放进去,都能变成不死之身,万万年都没有了意义,这是种永恒流浪。 “肃静,肃静!”审判官是羽蛇神,相信很多人都不清楚,这个羽蛇神是印第安人的神,之所以让他来当审判官,是因为他实力最弱,没有各种利益牵绊,只能听命于其他诸神。 一听到“肃静”,众神这才停止了吃喝,唠嗑,抿了抿手指,开始了审判。 “带嫌疑犯!”羽蛇神一声令下,几个擎天力士把芈羊给带了上来,虽然他们力气大,一个个都是负责撑天的,但是怎么也推不动芈羊,只能让他自己走。 芈羊站到了法庭上,看着诸神。 “大胆芈羊,见到诸神还不行礼!”羽蛇神喊道。 “我行什么礼?”芈羊问道:“人、鬼、神在遇到高级神的时候,行的礼是不一样的,我既非人,也非鬼,说是神,不过也没有登记造册,分不清三六九等,所以不是我不想行礼,而是我不知道行什么礼。” “这……”羽蛇神懵了,周围的神也懵了,对啊,之前就没想过芈羊这家伙的身份,他确实是神吧,不过没有归于任何一本名册,据说他是帮耶和华放羊的,也说他是女娲钦点的。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大家都认可是神,却又说不上是神的神。 “既然如此,那芈羊,”宙斯发话了,“你想行什么礼就行吧。” “好,那我就行吻礼吧。”芈羊微笑了一下。 “别别!”宙斯赶紧喝止了,这周围都是女神,还有天使,芈羊是存心占便宜来了,还有他如果行吻礼,那自己怎么办,他又不是弯的,“你换一个。” “那最简单的注目礼吧。” 得,众神算明白了,芈羊故意的,先是提出一个不可能答应的要求,然后再提出一个能勉强接受的要求。好,你小子现在玩套路,回头咱玩死你。 “芈羊,你被控告触犯了神界第一大,除统治世界,毁灭人间之外,禁止插手人间事的规定。你可认罪?”羽蛇神问道。 “我……”芈羊故意拖长了音调。 “你还真是羊啊,快说话!”奥丁喊道。 “……我……觉得这目前定罪太早了。”芈羊说道。 “嘿,还定罪太早?”羽蛇神愤怒了。 “是啊,现在完颜确实表现得只是一个想复辟的人,但他真的是这么想,还是不过随便说说,骗了你们呢?我作为上古十二士的首领,看到自己的战士被抓了,我派人去救,这点天经地义。”芈羊答道。 “大胆!完颜那厮只不过是懂了点法术的凡人,哪敢欺骗神灵?”阿波罗喊道。 “哦,那意思是不是,如果完颜拥有挑战众神的能力,他说自己只想复辟,你们就不信呢?”芈羊问道。 “他怎么可能挑战众神,你的假设不成立!”宙斯发话了,“而且这跟目前的事毫无关系,你只是岔开话题罢了。咱们现在讨论的,就是你下令上古十二士插手人间事。” “我芈羊身为上古十二士之一,要做的就是维护人间的秩序。的确,王朝更迭,国生国灭,都不是我能管的,但操控龙脉,必然导致人间大乱,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就不是一个国家改朝换代的问题了。” “胡扯!你又搬出风水的那一套来拨弄是非!”奥丁喊道。 “哎!我得说一句,风水乃是我东方集大成的理论,怎能随意诋毁?”太上老君站了起来。 “老头子啊,我敬你上了点岁数,你就别说话了,那门牙都漏风!”奥丁说道。 “放肆!”玉帝站了起来,“奥丁,自古云:尊师重道,尊老爱幼,你……” “狗屁!你们那套东西只能糊弄糊弄人,咱们神讲究的是实力,是规定!” 这场审判才开始没多久,众神就因为文化原因吵起来了,西方喊着希腊罗马,上帝创世纪;东方喊着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西方又喊近代称霸,东方就用亚洲四小龙怒怼。吵得个昏天黑地,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有天使来报,“众神大人,囚牛来了。” “囚牛?” “就是龙九子的大哥。” “哼,他算个什么东西,龙也不过是我们的臣子,这囚牛就是个臣下臣,他……” 战神阿瑞斯听不下去了,赶紧拉宙斯的袖子,“宙斯您别忘了,这龙族名义上是我们的臣子,但实力上可不逊于众神呐,而且数量庞大,这要是……” “嗯哼,把囚牛请上来。”宙斯说了一声,其他神也都同意。天使立刻吹响了号角,囚牛在音乐声中来到了法庭中间的地方。 “囚牛拜见众神。”说罢单膝跪地,两手张开撑在地上。 “囚牛,你来此有何贵干?”羽蛇神问道。 “回禀众神,我家龙腾飞大人已经亲自出马,前去调查完颜控制龙脉一事。但凡审判,要的就是证据,如今很多事都只是空口无凭,那完颜曾是虎狼之师的统帅,在战场上,坑蒙拐骗的招数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了,要是听信了他的话,判芈羊有罪,万一之后出事,那不就成了神界的大笑话了嘛。” “你说的我们都懂,可是就按现在来看,芈羊就是插手了人间事。比方说,有一个男人看起来要杀一个女人,被另一个男的发现,那个男的先把看起来要杀人的男人给杀了,难道这就不用治罪吗?” “大人您说的是,不过你们也说了,凡事要讲证据,我来给你们看看吧。”囚牛一跺脚,地上一片云彩散开了,人间的景象展现了出来,一团混乱。 “朕的天下啊!”玉帝都看哭了。 “我的孩子。”女娲也哭了。 “都这样了,回头国际间一定会介入,或者其他国家乘虚而入,到时候麻烦会更加多。那完颜会做什么呢?就算他复辟成功,要面对的也是自己创造的烂摊子,他只能继续打,而凭他的实力,在人间少有敌手,野心一旦扩大,那肯定是统治世界了。”囚牛推理道。 “这也只是你的推理,推理是构不成证据的!”羽蛇神喊道。 “那行啊,诸位要证据,我家龙大人已经去取了,请诸位先休庭吧。”囚牛说道。 “你!”羽蛇神刚要捍卫法庭的尊严,被旁边的丘比特给按住了,“大人,我家主人的意思,他们都吵累了,正好休息休息。” “好,我知道了。”羽蛇神换了个口气,“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众神法庭秉持着公平公正原则,等待新的证据,暂且休庭,芈羊先关入天牢。”羽蛇神把锤子敲了下去。 “来龙,护送芈羊大人。”囚牛一声令下,东南西北四大海的龙王,加上来自西方的火龙,一齐围住了芈羊,保着他到了天牢门口,也不进去,也不往其他地方走。 “陛下,他们!”擎天力士对玉帝喊道。 “好了,就这么着吧。”玉帝下令,不允许任何神靠近芈羊他们。 玉帝他们走后,芈羊赶紧谢礼:“多谢囚牛大人的救命之恩。” “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龙腾飞大人的安排。”囚牛说道,“这本是件小事,原本上面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现在却偏偏这么较真,一定有问题。” “是啊,我也想到了。”芈羊答道:“有谁存心跟我们上古十二士作对。” “嗯,这次我们龙族一起过来保你,加上玉帝的支持,才说服众神把你关在天牢这里,免得被他们谁加害。” “接下来就全靠龙腾飞了。”芈羊笑了一声,“他还是老样子啊。” 第368章 番外二百四十一 萧健的挑衅 两人的目光在这一瞬间碰撞在一起,视线相交的空气之中,仿佛碰撞出一团无形的火花来。 萧浩面色复杂的看着萧穹,想不到短短的一段时间不见,萧穹已经是锻体六重了,原本被萧穹击败有些不甘心的他现在倒是有些服气了,他确实不如萧穹,不管是修行,还是战斗。 萧云眼神怨毒的看着萧穹,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萧穹,只不过他知道,以他的实力,遇到萧穹死的只会是他自己。恨一个人却没法打败他,这对萧云来说就像是一种折磨,他非常期望萧健能够好好教训萧穹一顿。 “咦,你刚才是去了报名处吗?你不会是想要参加比武大会吧,就你这样,还想参加比武大会,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萧健眼神在萧穹身上扫视片刻,突然笑了出来,指着萧穹一阵奚落。 大多数人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眼见萧健当中嘲笑萧穹,这些人也是跟着嘲笑起来。 “萧穹都参加比武大会了,这种废材也行,那我也可以啊。”一个锻体五重的萧家子弟嬉笑着说道。 “哈哈,说不定到时候萧穹就是你的对手,要是胜利了还好,你要是打不过,那可就丢人了。” “胡说什么呢?我若是打不过萧穹,我直接吃屎给你看!” 一时间,众人纷纷附和,不是数落萧穹就是嘲笑萧穹,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种很快乐的事情。 萧穹面露无奈之色,这些人的消息一点不灵通的吗?按理说自己越级击败李君航的事情应该经由哪些争夺龙须草的哪些人之口传遍关岭城了啊,怎么这些家伙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好欺负的萧穹呢?这些人每天都在干什么? 萧穹正有些无语的时候,突然听到人群中有个家伙说打不过他就直接吃屎,萧穹便向这个人看了过去。 不怪萧穹发现他,这家伙嗓音实在太难听了,而且一句直接吃屎让别人的声音都小了下来,萧穹想不注意到他也难。 “破邪指!” 萧穹看着那个家伙,指尖灵气汇聚,随后朝着他一指而去。 那家伙根本没有想到萧穹一声不吭就动手,而且萧穹这一击破邪指速度飞快,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萧穹的破邪指的灵光打在左肩之上,爆出一个手指粗细的洞来,血液哗啦啦的喷涌而出,很快沾湿,了他的肩膀。 那家伙的身体也是被破邪指的冲击力推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被人扶了一下,这才停住身形。随后便是张开嘴发出一声声惨叫来。 周围众人突然死一般的寂静,刚才还在嘲笑萧穹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全都没了声音,唯有被萧穹一指在左肩之上开出一个血洞的家伙用难听的嗓音发出痛苦的叫声。 这些人满脸震惊之色,用出这一招的人是萧穹?有些甚至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唯恐自己刚才看错了。 他们确定自己没看错,曾经在萧家处于垫底水平的萧穹,一下子就成长到了他们难以企及的地步。一瞬间,他们心里微微有些发酸。 被一个自己瞧不起的修炼废材追赶上来,还反超过去,任谁都是难以接受的。 “你刚才说,你若是打不过我,就直接吃屎。这句话是你说的对吧?”萧穹却并不想饶了他,走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问道。 那家伙忍着痛苦,一张充满痛苦的脸胀成了猪肝色,难堪的说不出话来。 “萧穹,你竟然无缘无故伤害同族之人,难道你以为你是族长之子,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吗?” 一旁的萧健,却是对萧穹露出的这一手不以为意,见到萧穹将人打伤,立刻跳了出来,准备借题发挥向萧穹发难。 “我今天还就是伤害他了,你能奈我何?”萧穹瞥了萧健一眼,冷冷的说道。他很清楚萧健不过是跳出来挑衅他的,萧健背后指使之人,只怕就是萧风那个家伙。 萧穹忍不住就看向了萧风,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惊讶。前一阵子萧风才是锻体六重巅峰,现在居然是锻体七重快要突破到锻体八重的样子,他的修炼速度也很快啊。 “伤了人,你还有理了,今日我便要替他讨回公道。”萧健面色阴沉的盯着萧穹,身上的气势弥漫开来,锻体八重的实力显露无疑。 “你无非就是想找茬罢了,找这么多理由干什么,我只怕你讨不回公道,到时候还需要别人替你讨回公道。”萧穹看着萧健,同他针锋相对。 周围这些人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悄然的退散开来,给萧穹和萧健留下一大片场地,免得被两人打斗时产生的攻击给溅射到。 “找死,今天我就让你明白,自知之明很重要,让你好好认清楚自己的实力。”萧健大喝一声,手一扬,对着萧穹打出一道灵技。 三道薄薄的弯月形的灵气之刃朝着萧穹上中下三路回旋而来,萧穹不慌不忙,手上汇聚一团灵气,灵气波在手,对着最上层的那道灵气之刃轰了过去,将其轰散。 随后萧穹高高跃起,躲开中下两道灵气之刃,人在半空之中,一道破邪指已经对准萧健的胸前激射而去。 萧健一个翻身,躲开了破邪指,破邪指“嗤”一声没入地面,留下一个深深的洞来。 萧健又是数道光刃对着萧穹飞来,萧穹见状,立刻使用出残影击,留在空气中的残影被光刃撕扯成碎片,萧穹的声音已经出现在萧健的身体后面。 不过萧健似乎知道残影击一样,早在萧穹残影被撕碎的时候,就非常警觉的转过身来。 萧穹不由露出冷笑,萧健连自己的灵技都知道,必定是萧云或者萧风告诉他的,他果然就是萧风派来试探的人,但是萧健以为预料到自己的攻击就没事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萧穹体内阵法运行,手上已经裹住了一层能量,一记重击朝着萧健轰了过去。 第369章 番外二百四十二 终于回来了 赤玄所说的,确实是不虚,看着似乎并不难,但要是让你真正的理解做到,那可就不是有难度这么简单。 所谓力从地起,气从心发,万物如初,其实就是抛开现象看本质的结果,但正是如此,在一般的眼中看来,那就是一句非常抽象的话语,根本找不到切入点下手。 可是,对于这一句话,陈旭元却是很快的就理解了,对于他已经参悟了赤冥玄道灵修的他,他一眼便就能够看得出来,赤玄这时所说的灵气化物,正如赤冥玄道中自身感悟灵气那般。 所以,在赤玄说完的同时,陈旭元也丝毫不敢有片刻的犹豫,立即紧闭双目,仔细地体会起这句话的真正的含义。 他已经等了半年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算作是很久了。 不知为何,以前做个研究十年的他,都心如沉水,现在才过个半年便迫不及待,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都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所导致。 他已经等不及想要回到羽宕宗,将那一切以牙还牙的还回去。 赤玄见到这般的陈旭元,轻声一笑,也是心领神会,同时他也看出来了陈旭元的领悟能力,这半年之中,似乎是提升了不少。 眼前这灵气化物,对于他来说实属小儿科,但对于才刚刚踏入修武一途的陈旭元来说,能够一下就体会到这句话中的含义,那又怎么不是一个天才? 这时,赤玄又刚好想到陈旭元刚来到这羽宕宗时,他的神魂刚好感应到了陈旭元,那些测试天赋时他都有看在眼里,若不是陈旭元是玄冥之气所化,不能够修炼灵力,怕是以他的天赋,就算是鸿蒙之初的那些人也难以相之媲美吧? 赤玄嘴角轻扬,暗暗一笑,他现在所想的这一切,自然是不可能告诉陈旭元的,否则这一切都很有可能毁掉。 当然,对于赤玄这时的表情和想法,陈旭元也是不知晓的,因为赤玄寄宿在他的体内,赤玄能够感受他的神魂,然后可以随时的知晓他的想法,但陈旭元却是不能,二人的神魂本就是不互通的,只不过是赤玄神魂过于强大。 力从地起,气从心发,万物如初。 陈旭元很快的就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这之中,事实上并不只是他感悟力的功劳,其实他以前在看书的时候,也有看到前面八个字。 所有的力量其实都是不能脱离地面的,但却并非是真正的不能脱离地面,而是需要一个借力的支点,气从心发,其实指的就是力量,没有修武的凡人,所谓气,其实就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刚劲,在这泛灵大陆,指的自然就是那灵气了。 至于万物如初,那对于陈旭元来说,其实是最好理解的了,因为他半年前在修炼的赤冥玄道的时候,已经感受过一次了,就是本源。 所以连起来的意思其实就是,借助周围的灵气,然后调动体内的灵气,心中默念,坚定自己手中有物,想其型,便可由本源灵气幻化而出。 自然,若是想要幻化出什么高级的东西,对于灵气的消耗,那也是不言而喻的,很多的时候,其实都是得不偿失的。 这时,过了一小会,陈旭元全身上下都是处于在了一种轻微的痉挛之中,陈旭元即便是理解这其中的含义,真正的想要做到,还是需要费很大力气的。 只见得,他的右手之中,无数的灵气不断地汇聚,然后还有着无数的黑色灵气从他的掌心之中涌现出来,与周围那不断汇聚而来的灵气相互融合,时不时因为碰撞,而导致产生一些细微的涟漪扩散,涟漪扩散时产生的震荡,也是颇为的壮观。 这时,陈旭元的额头上不断的涌现出一些细密的汗珠,从此处也可以看得出来,相比于感悟修炼赤冥玄道时的难受,这种灵气化物的修炼明显也并非是一日之功。 这是自然,赤玄心中十分的明白,就陈旭元眼下所达到的程度,连羽宕宗宗主羽生也是不可比,那时候,他神魂探查到羽生的时候,羽生达到陈旭元眼下这种程度之时,已是修炼了两三年之久。 要知道,羽生可是羽宕宗宗主。 他凭什么可以当上宗主?实力?那么快人一步,那种修炼天赋也绝对是此处这群人之中的翘楚中的翘楚。 虽然羽生在赤玄的眼中依旧不起眼,但眼下陈旭元片刻之功便可低过羽生几年之功,这之中除了赤冥玄道和陈旭元的领悟力之外,绝对是还有着什么东西。 虽然可以感觉得到,但赤玄也是不知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干扰着,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必要的担心,因为这种东西似乎能够帮到陈旭元。 其实,说是东西也不然,只是赤玄不知怎么称呼,可又能够隐隐的感觉到。 而赤玄所不知称呼的东西,其实就是一个无数人所积累下来的,一个被叫做知识的东西。 能够在来到这泛灵大陆之前,去到那蔚蓝的星球,一个发展科技文明的地方,陈旭元还是学到了很多的东西的。 只是赤玄没有经历过,所以也就道不上来。 知识这种东西,能够让你直接的做出正确的判断,说是捷径,其实倒不如说那些人走了弯路,因为本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走捷径,总会有代价的。 凡事,都是需要循序渐进的,这是这个宇宙,这个鸿蒙亘古不变的。 呼—— 又是过去须臾时间,陈旭元终于是在那痉挛沉重的心情之中,恢复过来,一阵长长的吐息被拉长,犹如是一条长龙破洞而出,盘旋缭绕在半空之中。 陈旭元惊诧的看着手中的那把自身周遭散发着漆黑幽暗光芒的长剑,如释重负的将压抑的心情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兴奋。 不过是数个时辰的时间,他便是将灵气化物给掌握了,虽然看着那把黑色长剑有些虚浮,但能够成型,确实是他现在的极限了。 “这个速度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虽然有点虚浮,但还算不错,至于御剑,你只需要感受周遭的灵气,然后利用灵气推动你手中长剑,便就是御剑,对于你这种已经掌握初灵云幻和灵气化物之人,御剑,倒是顷刻便能掌握。” 赤玄对于眼前的陈旭元略微赞可,但却没有过分的夸赞,若是将陈旭元捧得太高,他怕最后伤害的还是陈旭元。 所以,赤玄这话说完之后,陈旭元也没有休息的打算,虽然凝聚这把长剑消耗了他不少的灵气,但他认为体内还未感觉到减少的波动却是还可以支撑他御剑,直接就是按照赤玄所说的,照做了起来。 只见不一会,陈旭元就学会了御剑,漂浮在空中的陈旭元眼眸之中又是浮现一阵感慨,半年了,他从一个无法,不,应该是不能,从不能修武的垃圾到达一位能够御剑而行的修武者的程度。 其中的艰辛,绝非是肉軆上的折磨,大部分都是精神之上的,往往那种神魂之中所带来的的伤害,却是更为致命的。 不过,这一切,也是是时候是个头了。 他仰头望着头顶处那极为高的白色裂缝,他御剑缓缓的朝上漂浮,心中很多事情也开始浮现。 直到他御剑回到望渊崖的崖边时,一切才化作了一抹坚定,眼眸之中,无数的光芒闪现,在这望渊崖的四周乱蹿。 他,陈旭元,回来了! 第370章 番外二百四十三 赌局 在天罗城,陈家就是首屈一指的存在,能攀升陈家这一棵大树,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想。 而且,更加让人震骇的是,陈家大小姐,那可是整个天罗城第一美人的存在啊! 解开“封天锁”就能攀上陈家,成为陈家的乘龙快婿,这让所有在场的青年俊杰顿时疯狂不已。 然而,哗然过后,便是慢慢的沉寂,不少人冷静了下来,都不由得暗暗皱眉。 如果“封天锁”这么容易打开,陈家何须大费周章来举办这一场晚宴,向着全城武道界,来寻求开启法门? 果然,就在所有的人狐疑之际,但见桌面上那长方盒子猛的一震,一道道的玄光横锁空间,周围一丈之内全被一缕缕的道纹奥义禁锢。 光芒发出一道道霹雳般的火蛇,使得站在前面的人身不由己的往后倒退。 “这是……玄甲道纹?”有人惊呼而出。 玄甲道纹,虽然是一道普通的器纹,但是,却是最为复杂的道纹之一,能封印宝器中的强大的灵力和杀芒,只有解开了玄甲器纹,才能开启其中的宝器能量。 “我来试一试!”就此时,一道声音从人群之中响起。 随即,一位身穿白色衣袍的俊雅青年跨步而出。 看到此人出来,所有的人顿时长吁了一口气,原来此人名为赵辰,是天罗城另一个古武世家的公子,修为已经突破到了武徒七重境界了。 “请!”闻言,城主陈明宇只是淡淡的冷笑,并不阻拦。 赵辰目光朝着陈子怡看了一眼,便跨步而上,到了桌子旁边,伸手猛的在虚空一抓,五指随即出现了数道指芒。 “呼呼!”指芒随即朝着长方盒子上方的道纹光芒卷落。 然而,突然一阵强悍的反噬玄光暴涨,长方盒子上的玄甲道纹突然绽放出一股浩瀚的气势,猛的朝着赵辰俯冲而下。 “不好……”赵辰骇然之中,欲要后退,但,还是迟了一步,那一道玄甲道纹的光芒直接从他的手中上挥过,把他的手掌瞬间戳穿了一个血洞,一股血箭倾洒而出。 “啊……”所有的人见到这一幕,不由得骇然失色,面面相觑。 赵辰在后辈青年之中,已经是属于顶尖高手,但,只是片刻之间就被玄甲道纹戳穿了掌心,这让不少跃跃欲试的青年心中咯噔了一下。 洛风云站在那里,心潮澎湃,一幕幕的往事在脑海之中浮现…… “我是不是要解开‘封天锁’呢?”洛风云轻轻的自问。 八百年了,这个封天锁跟着自己来到了下界是福是祸?亦或是她的一个圈套? 要知道,洛风云当年确实深爱着周姗霓,甚至,如果不发生四大神门叛变的事情,洛风云和周姗霓定然和走在一起,但,一切都因为那一战而湮灭了。 睹物思人,洛风云抬头看向窗外,明锐的眸子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失落的辉芒。 “络大哥,我师傅说,或者你能开启这个封天锁,不知道我师傅猜的是不是准确呢?”就在此时,陈子怡突然附身在洛风云的耳边轻轻问道。 “也许吧,但,若是我能打开,我想把里面的东西带走。”洛风云坚定的说道。 “这,我去跟父亲聊聊!”陈子怡闻言,心中窃喜。 对于封天锁之中是否真的存在神物,陈子怡没有多大的兴趣,陈家在天罗城,根本就不缺乏神器,只是她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暗暗乐着呢。 然,两人的亲昵神情,顿时引起了赵辰的妒忌。 看着陈子怡主动的靠向洛风云,赵辰冷笑。 作为天罗城最为杰出的一代少年,赵辰心中早已把陈子怡当成了自己的女神,甚至,暗暗发誓一定要娶到她。 情人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子,赵辰眼里根本就看不起洛风云,此时,虽然掌心被戳伤,但,还是冷笑而起。 “莫非这位洛公子是想试一试‘封天锁’吗?”赵辰冷笑,不怀好意。 如此一来,所有的人脸色都是朝着洛风云看来。 要知道,赵辰虽然自负为天罗城第一天才,但是,凭着武徒七重的修为,足于震慑每一个天罗城的英杰。 连他都未能打开封天锁,自然,不会有人认为洛风云也能打开。 现在,众人心中不由得暗暗嗤笑,这是赵辰要让洛风云当众出丑啊! 显然,无他,只是因为陈子怡多和洛风云说多了几句话而已,赵辰便欲要让他当中出丑,自己心中的女神,既容他人觊觎? 嘘!众人不由得神色一愣,随即发出一阵嗤笑声。 赵辰乃是天罗城第一天才,尚且不能开启“封天锁”的道纹,而且还被戳伤了掌心,洛风云若是贸然出试,那如何抵挡得了道纹奥义的反噬 “赵辰,你这是强人所难吗?”陈子怡冷笑了一声。 “强人所难?嘿嘿,陈小姐,你误会了!”赵辰往前一跨步,朝这四周拱了拱手,接着冷笑道:“我们赵家也是一个古武大家,作为赵家的后辈中最为杰出的一位,今天我可以和这位洛兄做一个赌注。” “若是这位洛兄能打开‘封天锁’,我赵辰心甘情愿服输,从今以后唯洛兄马首是瞻,但,若是洛兄打不开‘费天锁’的话,请从本少下面跨过,如何?” 赵辰说完,双手叉腰,得意的看着洛风云。 刚才封天锁绽放的道纹力量谁都看到了,莫说是洛风云,那怕是西门青衣也不可能打开,这一赌注,明摆着就是坑,赌与不赌洛风云都输了! 所有的看着洛风云,目光之中都是带着一抹轻蔑冷笑,在这样的场合之中,不少喜欢看热闹的人都鼓噪起来。 只有,陈明宇目光冷凝,坐在哪里不动声色。 “洛公子,干脆不要赌了,直接从赵公子下面跨出来就是了。” “嘿嘿,还以为是以前的洛家呢,居然和赵公子争抢女神?这不是作死吗?” 所有的人看向洛风云,都是轻蔑的嘲笑,没有人会认为他能开启封天锁。 洛风云心中冷笑,不由得皱了皱眉,他真的不想这样高调啊。 但是,赵霸却不肯放过他,伸手一拦,继续道:“这样吧,若是你能打开封天锁,我不仅唯你马首是瞻,而且,我立即从你的下面过去,如何?” “你……赵霸,不要欺人太甚!”陈子怡微怒,要站立起来,却被一边的西门青衣伸手拦住。 陈子怡美眸看了看师傅,最终忍了下来。 “赵霸是吧,其实,我不想和你赌,但是,你一而再的逼我,本公子不介意多你一个跟班,你可要输得起哦!” 众目睽睽之下,洛风云走到了长方盒子旁边,突然,他伸手在上空一划 只见一道指芒从他的手心流出,瞬间化作了一道圆心。 最后,圆心汇聚成了一个圆点,落在了长方盒子上面。 哗!一道光华从长方盒子上弹出,在走人惊诧的目光之中,那一道封天锁光芒瞬间收敛,缓缓的淡去,最后消失殆尽。 “这……打开了?” “怎么可能?” 所有的人顿时惊呆了。 洛风云神色一凝,右手中指一弹,但见一道神芒从盒子之中弹射而起,竟然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带着一抹冰冷的寒芒。 “八百年了,再次相见,不知道那人安在?”洛风云不由得失神,嘴里喃喃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随即,洛风云将匕首收藏在了衣袖之中,朝着陈明宇一躬身,便跨步迈向了大门缓缓而出。 “今天多谢陈城主厚爱,归还‘定灵’匕首,他日我洛风云必有酬谢。” “赵霸公子这一赌局,暂且记下了,待我洛风云融脉考核之后,再来索要跟你讨价还价!” 这仅仅是片刻之间发生的事情,直到洛风云走出了大堂,所有的人才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这小子真的能打开了封天锁? 尤其是赵霸,脸色顿时铁黑,脖子都涨的通红起来。 只要西门青衣和陈明宇相互看了一眼,显得无比的激动。 陈子怡瞪大了一双美眸,看着那一位潇洒的背影的从大门外消失,心中荡起了重重的涟漪,脸上也泛起了一层的绯红。 第371章 番外二百四十四 山路崎岖 我从龙俊口中还得知,原来他的真名叫龙如一,龙俊是后来为了掩人耳目才改的。不过为了方便,以后描述中还是用龙俊来称呼他。龙俊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那个孤儿院正是我父亲出资修建成的。有一天,孤儿院起了大火,有几十人不幸在火灾中罹难。我父亲闻讯也赶到了现场,也是在那个时候,龙俊进入了甄氏家门。 一开始,父亲让龙俊在酒店里做一个大厨的学徒,在十五岁的时候又成了我家的佣人。直到有一天,在机缘巧合之下,他被一个世外高人看中,经得我父亲同意后将他带走,那个世外高人就是他的师傅。 龙俊跟随他师傅修炼了两年,随后出山,返回龙港,之后就发生了之前说的那一幕。在得知是叶亮辰派人将还是婴儿的我抱走之后,他就潜入了叶家,一直以保镖的身法保护着我,这也是他为何知道我身后有一颗胎记的原因。 我认真地听完龙俊的讲述,始终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忿忿地说:“龙哥,你如实告诉我,我父亲是不是被姓叶的害死的?” “不知道,我找不到证据,那场车祸应该是人祸而不是天灾,是有人故意在汽车里做了手脚,所以才出的车祸。”龙俊说。 我气得浑身发抖,不禁握紧了拳头,“一定是姓叶的老贼做的好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你先冷静些,现在要对付姓叶的无疑是以卵击石。”龙俊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激动地说,“但总有一天,我会手刃那个恶贼,为父报仇的!” “你父亲是个大善人,也是我的恩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龙俊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轻轻拍拍我的肩膀。 “多谢龙哥!”我感激地说,想了想,然后又问:“我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不知龙哥能不能解析一下?” “你说。” “你现在的年龄最多也才三十多岁,而你跟你师傅学艺时已经十多岁了,你却说你练功练了三十年了,难道你有五十岁了吗?”我好奇地问。 龙俊闻言,不假思索就回答说:“我是练了三十年,因为我在睡觉的时候也在修炼。” “睡觉也能练功?”我不禁啧啧称奇,心想如果真的算上睡觉的时间,那真的相当于把生命延长了差不多一倍了,普通人修炼十五年,他就相当于修炼了三十年,这样算就合理了。 龙俊点点头,道:“这也是师傅传授的一种修炼内功的秘诀,我每天都坚持在梦中修行的。” “哇!”我不禁感叹,“你师傅果然是深不可测,你也一样!不知道你师傅能否收我为徒,教我一招半式?” “你可以拜师试试。”龙俊道。 “如果他不肯呢?” “那就没办法了。”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吗?” “完全没。”龙俊肯定的说。 我想了想,才又说:“万一真的不行,你教我也是可以的,多苦多累我都愿意学。” “我是不会教你的。”龙俊冷冷的说。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说要教我?”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学。” 我不禁无语,顿了顿才又说:“我肯学你就不肯教了?” “我答应过师傅不会私自收徒的。”龙俊道。 “不能破例吗?” “不能。” “你师傅不会知道的。”我说。 “这是诚信问题。” 我又无语以对,毕竟我不想陷他于不忠不义,所以就没勉强他,但我也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拜那老头为师,他要不答应,我就不下山。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我道,停顿片刻才又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留在你身边保护你。”龙俊说。 “千万别!”我刚开口又立即觉得不妥,连忙解析道:“我不是嫌弃龙哥,而是觉得你这么出色,应该大有前途,不应该跟在我身边,限制了你自己的发展。我现在习惯一个人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我始终不放心。”龙俊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 “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了。”我说,“等我跟你师傅学个一招半式,还怕不能保护自己吗?” “我师傅未必肯收你。” “我知道,不过他也未必不肯收我。”我还是比较乐观的。 “只要你有诚意,我会帮你的。”龙俊向我表示支持。 “那我先多谢了。”我想了想才又问:“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之前不是在龙港吗?” “我打听到姓叶的要派人对付你,所以就偷偷跟过来了。”龙俊简洁地回答说。 “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我感激地用手搭在龙俊宽厚的肩膀上,不知所言。 “这是我应该做的。”龙俊道,“你是我恩人的儿子,我理当以命相保。” “好兄弟!”我感动地叫了一声,接着又皱了皱眉,道:“可是,那姓叶的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呢?难道是……”我立即想起了拳王大赛当天,那是在网上直播的节目,我当时还被采访了,行踪想不暴露都难。我越来越肯定,就是那次上镜导致我行踪曝光,回想起来真有些不寒而栗,倘若不是龙俊及时赶到,可能我此刻就真的成了一个生不如死的废人了。 就在此时,屋前忽然有了动静,似乎是龙俊的师傅回来了。 当我和龙俊来到屋前的时候,正好看到老翁将一堆木材卸在地上。 “师傅,您回来了。”龙俊率先向老翁迎了过去。 “你那小兄弟的好些了吗?”老翁向龙俊问道。 “好多了!”我匆忙走上去,抢着回答,并向老翁恭敬地抱拳行礼,“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这言行举止就是学足了武侠小说里面的情景,感觉很有意思。 老翁闻言,细细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微微笑着说:“那就好……” “师傅,我帮您砍柴吧!”龙俊说干便要干。 “不忙,这柴暂时不用劈。”老翁制止了龙俊,然后又对我说:“小兄弟,看你的神色应该是完全康复了,你能帮我把这木材运到山下去吗?” “运到山下去?”我惊奇地问,“这是为什么?” “山下有一个叫老王的人,你把木材交给他就可以了。”老翁这样说。 我哦了一声,直道老翁是在考验我,于是也没推辞,当即答应下来,然后又问:“我到山脚就能看到他了?” “是,你不会找不到他的。”老翁点头说。 “好,我这就去了。”说完,我不再多话,背起那堆木材往山下去了。 不得不说,这深山的路很是崎岖难行,几乎没有成型的台阶,一不小心还可能滑到。我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步步为营地走下去,生怕一个失足,直接滚到了山脚。 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下了山,此时天色已晚,月亮一早升起来了。四周很静,没有一丝风,我已经是汗流浃背,热得难受。我东张西望地在山脚找那个老王,可找了半天也看不到半个人影,最后只好背着沉甸甸的木材原路返回。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这一次,上山也并不比下山容易。一来我身上负重,二来山路崎岖,三来体力透支,要不是我在工地里锻炼过,相信早就走不动了。 好不容易上了山,我气喘吁吁地来到老翁面前,问他:“老伯,山脚半个人影也没有,您确定没搞错吗?” “我刚想起来,今天老王会晚一些来,你现在下去应该就能看到他了。”老翁淡定地说,“你把木材给他,他会给你一瓶油。” “还要下去啊?”我不禁有些恼怒,感觉自己被戏弄了一样。 “你要是累了,我叫阿一去也行。”老翁这样说。阿一就是龙俊,他本名叫龙如一,在这里再次提点一下,以后就不再累赘了。 我一听这话,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龙俊抢了我的功劳,这肯定是对我的一次考验,想罢就一鼓作气,道:“不用,我去就可以了。”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再次来到山脚,这一次终于看到一个人了。 那是一个留着白色长须的老人,微微有些驼背。我立即向老人走去,问道:“请问老伯是不是姓王?” “哦,你是送柴来的啊!”老人冲我点了点头,答非所问的说,然后又把一瓶油交给我,说:“这个你拿回去,木材就不要了。” “什么?你不要这木材?”我惊讶地问。 “不要了,你背回去吧!”老人坚持道。 “这怎么可以呢?我怎么可以白拿你的油?”我说什么也不肯,又补充说:“我这样回去要被责骂的。” “不会的,你就说是我不要的就可以了。”说完,老人不等我有所回应,径自转身走了出去。 我本来还想追过去的,可又觉得强迫一个老人把这堆木材背回去有点不妥,于是只好提了那瓶油,再次背着沉甸甸的木材上山去。 当我上到山顶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腿都快断掉了,连腰都直不起来,有气无力地再次来到那老翁跟前,将身上的木材卸下来,说:“老伯,那老王不要这些木材,所以让我背回来了。” 第372章 番外二百四十五 身世之谜 叶母勉强地笑了笑,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也不怪…你,这么多年了,你连你爹名字都不…知道,现在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咳咳咳…叶母说完后就一阵咳嗽! 叶晨曦见母亲一阵剧烈咳嗽,生怕母亲会就此陨命。 叶晨曦急急地说道:“妈,求你别说话了,我马上打急救电话!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我要你康复之后再告诉我!” 叶母咳嗽了几下终于停了下来! 随即叶母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 在叶晨曦的记忆之中母亲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过。 叶母严肃地说道:“小曦,你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是你我不能左右的,老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叶晨曦流着泪,重重地点点头! 叶母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自言自语地说道:“天哥,看到没有,儿子长大了,也懂事了!” “小曦,好好记住你爹的名字…” 叶晨曦重重地点点头,回答道:“嗯。” “叶子的叶,天地的天…叶天!” “叶天…叶天…,叶晨曦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把这个名字刻到心里,刻到骨子里一样! “小曦,把我脖子上的玉佩取下来。”叶母说道。 叶晨曦小心翼翼地取下叶母脖子上的玉佩然后交到叶母手中。 叶母拿着玉佩,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叶母怀念道:“这块玉佩是你父亲留下来的唯一一样东西!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叶晨曦重重地点点头,接过叶母手中的玉佩然后放在口袋里! 叶母看着叶晨曦苍白消瘦的脸,担忧地说道:“老妈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如果不是你…老妈在18年前就和你父亲一起走了!” “妈…你不会有事的,我不要你死…”叶晨曦呜咽道。 “呵呵…,叶母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傻孩子,老妈也不想死,老妈也想看着你娶媳妇,生几个大胖小子给老妈抱抱,只是…只是…!” “妈…!求求你不要抛下小曦一个人啊!”叶晨曦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现在叶晨曦突然发现昨天晚上的梦境与现在是如此相像,叶晨曦恨自己,恨自己怎么没有发觉,恨自己没有能力,如果自己有足够的力量,老妈就不会死! “啊…,叶晨曦突然抬头一阵怒吼!叶母的死,让叶晨曦明白力量的重要性,这为叶晨曦以后的成功提供了不竭动力,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说! 二楼收废品的王大伯刚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又突然听到叶晨曦的一声“妈…!求求你别抛下小曦一个人”顿时一惊,急忙穿好衣服来到叶晨曦家! 王大伯来到叶晨曦家里之后顿时一惊,随即摸出手机报了警和打急救电话! 楼下面包车里… 蔡恒怒骂道:“尼马是铅笔(二b)啊!杀个人还让人大喊大叫,尼马真以为局长就能支手遮天啊!” 轰隆隆…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 蔡恒刚才被叶晨曦一声怒吼吓得浑身颤抖,现在突然一声巨响更是吓得蔡恒三魂七魄不归家。 蔡恒弄清楚是打雷之后随即恼羞成怒,蔡恒骂骂咧咧地说道:“麻辣隔壁的,吓谁呢?有本事一雷轰死劳资啊!” 轰隆隆…天空中又是一声巨响。 “妈呀!”蔡恒一声尖叫。 这声巨响差点把蔡恒吓了个半死。 不一会儿… 蔡恒突然听到警笛声,蔡恒知道事情可能已经败露了,惊慌失措地发动面包车逃跑了! 三天后的下午,警察局里… “你能再具体说一下那天晚上怎么回事吗?叶晨曦对面的一位四十多岁中年警察询问道。 叶晨曦摇摇头,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中年警察无奈地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们把此案定为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你可有异议?” 叶晨曦无力地摇摇头,回答道:“没有!” “那就在这里签个字。”中年警察递给叶晨曦一支笔,说道。 叶晨曦接过笔,唰唰签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你可以走了。”中年警察说道。 叶晨曦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警察局门外… 叶晨曦直到现在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 那天晚上王大伯报警后,警察来到叶晨曦家里,经过初步调查,警方先将这事定为抢劫杀人案,因为老城区治安本来就不好,所以这种事太多。 然后叶晨曦在王大伯和张大爷的帮助下简单处理了叶母的后事,今天下午叶晨曦就被叫到警察局录口供。 叶晨曦突然间觉得生无可恋!以前还有奋斗目标,现在母亲去世了,叶晨曦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东西了! 不过生活还要继续,叶晨曦也不可以放弃! 叶晨曦摸了摸口袋,口袋里还有二十一块钱,叶晨曦走到便利商店买了包八块钱的烟和一个打火机,叶晨曦之所以要买烟是因为他听说抽烟能缓解心情。 叶晨曦漫步在路上,他怎么也想不通几件事,那就是夏流怎么找到自己家的。警察说把此事定为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叶晨曦之所以没有说什么是因为他说什么母亲也不会活过来,所以叶晨曦不想浪费口水! 叶晨曦还想不明白一件事,那天晚上停在自己家楼下的那辆车里坐的人是谁?叶晨曦知道那人一定是夏流的同伙,叶晨曦也想到那人可能是极限男。只是叶晨曦不知道极限男早就魂归天外! 叶晨曦之所以没有想到蔡恒的身上是因为他被夏流蒙蔽了双眼,被打岔了思路! 第373章 番外二百四十六 新的起点 钟魄山无名谷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之上,突兀的出现出六道身影,漂浮在空中,没有任何的征兆,正是蓝少众人与文哲贤者。 只见文哲贤者对着脚下那座山峰伸出手指轻轻一点,瞬间,整座山峰至山腰以上突兀消失了。露出一面光洁如玉的平台,就仿佛被刀切过的豆腐一样光滑如玉。整个被切割的山面,就如同一大块完整的玉。 “下去吧。周围被我设过阵法,其他人是看不出变幻的。”文哲贤者很平淡的说道。说完,便带头而下,众人也随之紧跟而上。 落入玉台之上,众人只觉得脚处隐有浓烈的能量传来,暖暖的,仿佛赤足踩在火炕上,能量从脚底传入,流遍全身,沁人心脾,倘若在这里修炼,估计是静邦居的好几倍,众人不由有些惊奇,但也并没有流于言表,眼下的这种奇怪玉石,相比之前的种种听闻,根本不足为道。 只见文哲贤者缓缓走向玉台中间,双手平伸,十指不断做着些奇妙的抖动,仿佛弹琴一般,闭上了眼睛,然后口中念念有词:“混沌开,天地始,日月出,海川现,命运起,时空生,承千世轮回,尽八万流年,以人之力,力搏天命,以阵为门,门启时空——逆轮返天阵,启!” “滋滋——”文哲贤者话音一落,同时双手举天,刹那见,原本还是光洁平整的玉台之上,开始出现了一道道、一条条玄奥符文和纹路,有直接从玉石中凸起的,有如同被高温溶化的,有的玉面则是直接化乌有,露出一道道沟痕形成符文,一时间,众人只觉得头顶之上,仅数米之遥的空中,紫云漫天,电闪雷鸣,几道闪电直接落向玉石,劈出一道道精细纹路,仅仅一会功夫,整个玉台之上,就刻满了各种各样的符文阵图,凸凸凹凹,交错纵横,整座玉台,俨然已成为一个浩大而繁复的阵法,如此阵势,如此繁复,前所为见,闻所未闻! “这是——”蓝少满脸惊讶的看着这个阵法,老者笑了笑,慢慢走出阵法中央,只见其刚走出的中间区域,顿时中央之处便生起了一道玉石雕刻的石门,宽二丈,高三丈,上刻着各种栩栩如生的兽纹植绘,都是些五人从来没见过的生物,如头如虎,身如熊,却拖着一条蝎尾的怪兽,又或者是只有一片花瓣,茎上却好似挂满狼牙的植物,石门中间,紫光闪烁,但仔细一看却能发现,整道石门竟然是完全由能量体组建的,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但却是十分逼真。如不是隐约感其成型之初有些略微扭曲,并隐有能量散出,想必是没人发现其不是真的。 “呵呵,发现了?是不是有些和你的逆乱时空相似?你的那所谓的功法,也仅仅是领略了这时空之力的一些皮毛而已,不过,即便是上古,懂的使用时空之力的人也不多,你那身时空之能,若能有机缘好好提升的话,将会对你大有裨益。”老者看到了蓝少的惊讶,当即为其解答道,随后又面相众人说道:“此阵名为逆轮返天阵,是十万年前那场战斗之后,我花费了整整八万方才完成,为了就是防止昂邦再次灭世那一天无人阻止,只不过,即便如此,这种阵法却不能传送我和昂邦这类人,当然,传回是不受限制的,因此,如今也只有靠你们了。原本还想再找些少字强者,不过这事人多反而无用,而且,我也相信,如果连你们五人都无法做到的话,那别人也不可能了。呵呵,也许,这就是命运吧,自己闯下的祸,总得自己去背,就不知道你们这次逆天改命能否成功咯。”文哲贤者越说越开心,甚至说到后头已经有些幸灾乐祸了。 “对了,还要补充一点,你们只要站进入门中,就会开始传送了,这个过程你们会觉得有些漫长,不过也正好可以让你们在路上学习十万年前的文字语言和一些常识,当你们进入传送之中,只要闭目冥思,就自然能够开始领悟了。至于到了那里,如何做,就全凭你们自己了。好了,如果没什么疑问的话就进去吧。” 众人相视了一眼,便走进了那道玉门之中,而正在他们进入玉门的同时,后方一道声音又一次响起了—— “噢,还有,如果所料不差,你们应该会在传回之前,经历那场灭世之战,至于能不能活着回来,也全凭各自本事了。而现在,你们应该会被传送到沌源真界的东方,也就是如今轩辕界那一块区域,至于具体地址,究竟是在深海海底,还是在火山熔岩之中,那就说不准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什么!你这老混?”下一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消失在这片天地之中,连话都来不急说完。只见那道玉门缓缓再次关闭,周围符文则直接化为齑粉,整个玉台轰然崩碎,也化为粉尘而去,露出一片山体石土,而文哲贤者,则是对着玉门消失的地方,呵呵笑道:“沌源真界东域,大多为普通人,高手虽有,但也比其他地方少的多,从那开始,倒也合适,倘若连轩辕界那块弹丸之地都闯不过去的话,也不用回来了。至于百年后的大战,那才是真正的挑战吧,凤凰涅,成则化为浴火凤凰,败则沦为黑灰粉尘,一切的一切,就看你们自己了。” 语毕,文哲贤者一脸颓老之态看向远处东方,意味深长道:“昂邦?唉?” 下一刻,山复原,迷阵散,人影杳。 再观蓝少五人,此刻则处于一片琉璃虚空之中,周围五光十色,斑斓无比,众人各自找了块地方,席地而坐,赖少俊承两人挨在一起,其余三人则各自为政,俨然一副四角之势。 俊承首先开口说道:“好了,我知道我们彼此有些恩怨,除了我和赖少两人之外,相信在场众人都对着他人有所芥蒂,但此次我们是前往十万年上古世界,那里强者如云,前路渺茫,危机重重,而退路则是一个死,是一起通力协作,再次登上世界顶峰,还是各自为政,苟延残喘过活一百年。大家好生想想吧。” 俊承刚一说完,赖少也马上附和道:“唉,以前那些恩怨,说起来也谈不上什么恩怨,咱们都是被他人所利用的棋子罢了。算了,我也看淡了。” 吉吉则是笑了笑道:“既然两位前辈都如此说了,晚辈自然遵从。那么还望诸位前辈今后多多照应一番。” 俊承见有人附应,也是回之以笑,但又见另外两人半晌没有说话,不免有些不悦,沉吟了一会说道:“好吧,现如今,我们还是先把十万年前的语言文字学会,而且那位前辈也说了,不知道会把我们丢到什么地方,诸位先做好准备吧。” 众人纷纷闭上了眼,开始领悟十万年前的文字语言,以及一些常识,五个盘膝而座的身影,就这么飘荡在这片空间之中,偶尔能从众人紧闭双眼的脸上看到阵阵惊讶、疑惑、震惊,又或者是突然嘴角一笑,又或是眉头一皱,此情此景,倒像是不断做着各种美梦、噩梦一般。 而时间,就这么匆匆飘过,众人只觉得仿佛都过了近一年岁月,但这片虚空,依然不见有任何变化,一丝到终点的征兆都没有,大约又过了数月之后,突然,周围空间隐约发起阵阵颤抖,随后,振动越来越大,越来越剧烈。如此巨大的变化,也使得原本紧闭双眼的五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终于到了么?”蓝少率先开口道。 而吉吉则是直接跳了起来:“哈哈,熬了这么久,终于到头了。”其余众人也是面露喜色。 只听突然“砰”的一声,周围空间如同玻璃一般破碎开来,一鼓强劲的白光迎面刺来,众人不由的紧闭了双眼,随后,便觉得身体一轻,就要往下掉。 “不好,在空中!”赖少惊呼道,众人二话不说,紧闭着双眼,就欲施展出浮空术,想要先稳住身子,但—— “呃,怎么飞不了?” “砰” “啊” 先是一声沉重的落地声,仅接着便是传来五道好似狼嚎的凄厉叫声,形态各异,有闷哼的,有大叫的,有哎哟的,总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凄厉,深入骨髓的疼痛从碰地处生生传来。 只见一处山坡之上,五道身着怪异的人影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被突如其来的阳光刺激的双眼,随后整了整姿势,纷纷站起了身子。 “这就是沌源真界了吧,我感觉到这里的能量气息真是变态的浓郁强大,仿佛吸一口都能使自己实力提升几分,难怪拥有百万少字强者。”赖少深了口气道。 明少拍了拍自己身体,发现没有什么损伤,方才问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我刚才想飞却飞不起来。” 俊承抿了抿嘴,皱眉道:“不光如此,我现在即便想要御气离体都做不到,你们看吉吉的头发也耷了下来不再飘动了,就好象被什么压制着似的,周围的空气实在浓郁,而且这里的引力也是大的出奇。仿佛在这里,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到泥沼。而且,呃,那是——” 俊承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打住了,惊讶的看向蓝少背后方向,而众人一见俊承面色怪异,也连忙转了头。只听吉吉几乎带着颤音喃喃道:“好大的一只——猫?” 第374章 番外二百四十七 永远属于狼王的丰碑 剑豪和贝坦不断的在飞奔着,贝坦变成了野狼的形态,在黑夜当中速度完全输给剑豪,剑豪一脸疑惑的说道:“我们已经越过溪流了,为什么还是没有看见雪飞他们。”贝坦停了下来:“也许他们早就到狼窟了!”就在这时一声类似于闪电的声音响起:“哈哈,你们在这里!”一把巨大的锤子砸了过来,剑豪拉着贝坦跳到了一旁,泰斗出现了,“哈哈,又是你这个小子,雪飞他们呢?” 剑豪看着他说道:“很不幸,雪飞已经到达了狼窟了,你们的野心就要被揭开了,泰斗你还是没有苏醒过来,地狱决心在黑精灵城堡杀了端力,这么久了你还是帮助天邪。”提到端力,泰斗的眼神变得愤怒起来:“不要跟我说起我的弟弟,那个我一直钟爱的弟弟就是死在了黑精灵城堡,早晚我都会找血战魔那个家伙算账,现在我们先来说一说我们的事,是不是啊!贝坦!” 贝坦愤怒起来:“你们是利用不了我哥哥的,”泰斗没有说话,使着手中的大锤冲了过来,“天神锤!”巨大的锤影出现了,剑豪推开了贝坦,“你让开,这个人交给我!月亮之力!”两股巨大的神气撞击在了一起,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惊动了这片丛林,剑豪拔开了消失了月亮猛的冲了过去,剑锤不断的来往着,“喯!”泰斗一锤冲着一旁的贝坦使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剑豪来到了贝坦的身边,拿着消失的月亮抵挡住了大锤,泰斗笑了起来:“看来在加入后援会之后,你们彻底变得强大了许多,灰神那个小子还说你们一样没有长进,你看这不是吗?”泰斗不断的往下压了过来,身体开启了狂神二式,剑豪慢慢的额头渗出了汗液,“你,你们还是一样的顽固,身为人类却不去对付地狱决心,而是要毁掉这个世界,真,真是不明白!” 泰斗还是一脸的笑容,仿佛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困扰:“小子很不错啊!不愧是剑狂的传人,现在可是要开启狂神三式了!”“呼~”无数的狂风在泰斗的脚下不断的呼啸着,周围的岩石不断的卷起,泰斗的身体发生了另一种变化,那就是蓝色的狂神三式,“喷!”剑豪单膝跪了起来,狂神三式的神气的确是很强大,慢慢的两只手,开始发生了颤抖,“哈哈,小子,还是坚持不住了,这样怎么行。你可比雪飞那个小子差远了,他可是一个很顽强的人啊,在面对白猫人和我都没有失败,你可不要倒下了,我可不想让你死。” 剑豪慢慢的咬住了牙齿:“你的狂神三式比起端力的来说差多了,我完全不放在心里。”慢慢的一股火焰燃烧在了剑豪的身上,无数的鬼魅般的叫声不断的围绕在剑豪的身边,“喷!”剑豪推开了泰斗的大锤,浑身的火焰非常的醒目,泰斗大惊:“这是什么?既然能够摆脱我的狂神三式!”剑豪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你以为我就那么的弱吗?呵呵对于自己来说神气可是我的一生啊!我的师父就是决神谷的刀霸,是他传授给了我强大的神气。”泰斗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蓝色的肌肉在不断的起伏着,“彝力之舞搜集在这块大陆上的所有神气者的资料,刀霸我没有兴趣说道,现在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神气吧!” 蓝色的光芒笼罩在泰斗的身上,剑豪大叫着冲了过去:“剑狱!”“碰!”一阵巨大的摩擦过后,剑豪的消失月亮插在了地上,他用手握住了消失的月亮不断的在喘着粗气,“喯喯喯喯!”身后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贝坦走了过来:“我们成功了。”剑豪在贝坦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爆炸过后,泰斗还是一脸的邪笑的站在了那里,他的脸庞不断的流出了鲜血:“哈哈,小子,还差一点了,就差那么一点时间,你完全就可以杀了我,可是已经来不极了,你的剑狱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修炼!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沈曼刚烈最强大的狂神状态吧!狂神绝命体!” 泰斗的身体在那一瞬间不断的闪耀着,眼看着狂神决命体的神气就要爆发。剑豪绝望的叹了一口气:“贝坦,你快点走,一定要找到雪飞他们,只有他才可以对付眼前的这个家伙,快走!”“可是我不能放你不管啊!我不能走!”贝坦大声的说道,泰斗那些神气在这个氛围内显得格外的强大,在周围的树林当中完全引起了自然的共鸣。 我们在不断的往前走,越过了河流,狼群紧紧的跟在了后面,无双雪焦急的说道:“刚才一定是剑豪他们,我们得快点,泰斗可是不好对付的。”我回过头看着狼人首领问道:“泰斗只是一个人吗?”狼人首领点了点头:“他只有一个人,他说一个人就可以将你们全部抓住。”我转过身,飞快的朝着面前飞奔而去,他们的远远的落在身后,苏纲看着我的背影赞叹道:“雪飞的神气又变得强大起来,看来在经历过许多的事情之后一个人真的能发生巨大的改变。” 周围的狂风不断的在我的耳朵旁边响起,终于来到了爆炸声响起的地方,剑豪看见了我,大叫起来:“雪飞!”泰斗的身体不断的在爆发着属于狂神形态的力量,我飞奔了过去扶住了剑豪:“你还没死吧?”剑豪艰难的笑了起来:“还没?不过你如果晚一点,我可能见不到你了。”贝坦看着泰斗说道:“你们的计谋要被拆差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吧!”泰斗笑了起来:“这完全是我的时代,正好来了一个人,我全部都把你们送入地狱!”我站了起来双手不断的运转起神气,苏纲的声音在泰斗的身后响了起来:“他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于是狼人和无双雪、苏纲出现在了泰斗的身后,他们纷纷来到了我的身边,贝坦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泰斗看着眼前的狼人说道:“快点抓住他们,他们贝坦所串通好的人类!” 狼人首领走了出去说道:“泰斗不要在欺骗我们狼族了,你们的阴谋是不会成功的!”泰斗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原来都知道了啊!可惜你们还是晚了,你们的首领在蟹影的手中,你们的生命全部在他的手上,现在很简单,只有杀了眼前的这些人,我们就可以把你们生命交换给你们,但是如果你们不照做,那也很简单,只有让那些蟹子仔细的啃咬着你们的肺肠!” “泰斗你不要挑拨离间!”我恶狠狠的说道,狼人开始了窃窃私语,狼族首领笑了起来:“不,我们是不会那么做的,以前都是那些愚蠢害的我们误解了一切,现在即使要牺牲我们的生命来拯救狼王最后的两个希望,这也是应该的,贝索和贝坦一直是我们狼人的希望,如果能用我们的死换回狼王,那么我们也愿意,因为狼人是最有血性,但又是最忠实的,真正的狼人战士是不会害怕死亡的!”“你们~?“贝坦看着眼前的狼群眼泪流了出来,我大叫道:“泰斗,你们难道还不放弃吗?” 泰斗说道:“不,我不会放弃的。”无双雪看了看泰斗:“现在我们只有回到狼窟,才能及时的拯救一切!”我点了点头,泰斗见此大叫道:“休想!”他双手击打在了大地上,无数的尘土不断的卷起,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慢慢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泰斗消失了,我说道:“我们点快一点,如果泰斗率先赶了回去,一切都晚了。!”于是我扶起了剑豪,双脚踏起神气不断的向前飞奔而去,只有赶在那一瞬间,不然的话一切都是来不及了。在贝坦的指引下,我们终于到达了狼窟,之力乱石堆积如山,那些木把火苗在不断的燃烧着,狼人不断的在呼唤着贝索的名字,可是这里终究静悄悄的,苏纲嘀咕道:“难道我们来晚了,该死的泰斗!”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火苗升了起来,一条巨大的铁链缠住了贝索挂在了狼窟的石柱上面,泰斗和蟹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狼人见此大叫道:“快点放了我们的狼王!你们这两个可恶的人类!”蟹影笑了起来,他看着我说道:“雪飞,你真是无处不在啊!每当彝力之舞的任务要完成的时候你就出现了,看来黑翼说的没错,你真的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但是这次你不会拯救你自己的。” 我走了过去:“蟹影放了贝索狼王!我愿意带着你去寻找魔云之都,贝索根本不知道魔云之都的存在。”泰斗见此大叫道:“他说的是谎话!”贝索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然后羞愧的看着狼人们痛苦说道:“对不起各位,对不起贝坦,父亲说过,狼王森林只有在我们兄弟俩的相互帮忙上才能将狼族的文明提高,可是现在一切已经晚了,哥哥不行了,我是一个之是被利用的棋子,我很感谢你们这些人类拯救了我的弟弟还有狼群,真的很感谢!”“哥哥~” 贝坦握紧了拳头,泰斗大叫道:“都闭嘴!”苏纲说道:“你们要怎么样!”一股寒风吹了过来,蟹影的长发飘扬了起来,“很简单,我需要这个狼王,但是你们却出现了干预我,雪飞,你似乎很不了解你的处境,只要我使出了意念,这些狼人身体里面的蟹子很快就会占据它们的意识,他们很快就会臣服于我,你觉得你还有必要那么做吗?”我摇了摇头:“蟹影,你真是嗜血一族的败类,嗜血是后援会的优秀成员,没想到在这里你却丢尽了嗜血一族的脸面,我知道嗜血一族的冤屈,我已经跟盈映雪张来说过了,她会认真的调查这件事,可是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回过头来呢?为什么!” 蟹影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后援会现在才调查,一切都晚了,就像是即将干枯的树木一样,一场淋漓的大雨永远也拯救不了一切!嗜血!你们没有资格说起这个人!我给你们最后一句忠告,天邪和彝力之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跟彝力之舞作对永远也没有好下场!”泰斗跳了下来,他看着受伤的剑豪说道:“真是厉害,这个小子都差点杀了我,看来我们不能大意!蟹影,你看怎么办吧?是要和狂魔一样来一场屠杀盛宴吗?” 蟹影闭上了眼睛,在他额头上面的蟹字不断的发出了另类的光芒,这时候周围的狼人都开始不断的痛苦嚎叫起来,狼人首领看着我们说道:“狼王兄弟交给你们了!对不起!”在一瞬间所有的狼人都恢复了狂暴的状态,怒吼着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剑豪不断的喘着粗气:“怎么办?根本没有可能打败,况且还有蟹影和泰斗!”一旁的苏纲显得很镇定:“雪飞,我看一会儿,我开启鹰界限去拯救贝索吧。要不然,这些狼人都要全部死在我们的手上。” 我摇了摇头:“现在我们要解决的便是蟹影对于这些狼人体内蟹子的控制,我去救贝索,小雪,苏纲你们对付狼人和泰斗小心点!”他们纷纷点了点头,泰斗怒吼了一声,双手抓住了大锤,和狂暴的狼犬飞奔了过来,我跳上了石窟上,朝着蟹影飞了过去,蟹影单手朝着我伸了出来:“无际封蟹!“巨大的蟹子幻影在我的身后出现,这是一道很强大神气禁锢,在沙漠当中,白影就是疏忽在了这个地方而被自己的兄弟杀死的,我以极快的速度跳到了一旁,一股强大的神气在我的手上出现了朝着蟹影使了过去,蟹影躲过了这道神气,说道:“不错,居然这么的厉害,现在都能够逃出我的无际封蟹了,看来梦魇那些人给了你不少的帮助。” “谁是梦魇?”我好像不记得了这个名字,“仙宫的云中圣贤,呵呵,雪飞你知道吗,在这块大陆每一天每一个人都在成长着,他们的每一成长就代表了新生,而我也是一样,天邪赐予了我们强大的神气,所以那个在太虚过当中被你打败的蟹影是不会在出现了。” 我哼了一声说:“是吗?但是你要知道,我也是在不断的进步,面对着地狱决心和彝力之舞我不会放弃自己的。蟹影,就让我来面对你吧!”“一神剑!”强大的剑气在我的手中出现,毫无悬念的冲向了蟹影,蟹影也使出了一神剑,就这样两人不断的相互来往着,“喷!”蟹影在一时,速度顿时提高了起来,他的长发我依稀能感觉到了不一样的飘动起来,“我在你身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决世一击!”强大的神气在我的手中使出,“碰!”决世一击的神气击打在了那些狼窟的石墩上面,石墩不断的落下,击打在了狼人的身上,蟹影消失了,也许是被我刚才的决世一击所击中了,我慢慢的走向了石柱,贝索看着我说道:“谢谢你。” 正当我要解开铁链的时候,呼!一个人影来到了我的后面,“不要动,雪飞,那样最好!呵呵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吧,在你的身体上面还遗留着我的一只蟹子,”蟹子!我大惊,我想了起来,那次和尘青云在去调查凌天的时候,遇上了蟹影和泰斗,蟹影将蟹子注入到了我的身体当中。我冷静的说道:“你要怎么样!”蟹影笑了起来:“很简单,我要你把真正打开魔云之都的方法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可以在一瞬间叫这个狼群灭绝,你可以不相信,但是对于我来说,一个嗜血家族的天才没有什么不可以做到。”贝索大惊:“蟹影!你!”“好吧,我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放了这些所有的狼人。”“很好,那么你说吧!” “打开魔云之都的方法便是!”我猛的回过头,呼~一拳打了过去,蟹影消失了,泰斗也跳上而来石窟上面,不一会儿所有的争斗都停止了,蟹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泰斗的旁边,“雪飞,你还是一样的固执,但是很好,你会为你的固执做出代价的。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上面叫作愤怒!”蟹影的神气在不断的爆发,额头上面的大字,眼看着就要裂开,那些狼人在痛苦的翻滚在了地上,“嗷呜~”贝坦和贝索大叫道:“不要!” 蟹影停住了,他看了看贝索:“哈哈,你是屈服了吗?”我们陷入一头雾水,贝索说道:“让我把这件事告诉大家吧,蟹影和泰斗来到了狼群当中,他们的神气很惊人,也答应给了我们狼族至高无上的力量,于是把蟹子植入到了狼人们的体内,蟹影的真正目的是想获得狼族最强大的力量,那便是魔云之都的圣人交予给狼族的血狼魔! 贝坦,哥哥很对不起你,但是这关心到睁个狼群的生命,于是我就答应他们只要是不伤害这些狼人我就会吧血狼魔交给他们,所以我便欺骗了我人知道魔云之都在什么地方,事实上,只有父亲一人知道,因为只有父亲到过那个地方,在关心到整个狼族的生存,我不得不上演了一处谎言,听从于蟹影和泰斗的摆布。”我们集体愣住了,贝坦流出了眼泪:“哥哥,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该这样!”贝索摇了摇头:“父亲是我们狼群当中真正的勇士,是我们永远的丰碑,我不能将他的心血在我的这一时代永远的摧毁,所以蟹影,我就把血狼魔告诉你,只要你放了这些狼人和人类。” 第375章 番外二百四十八 福来阁 雷虎进阶为九阶帝兽,方圆百里内的魔兽们全都被这股惊人的气势给惊到了,但是也让一些九阶神兽引起了警觉,但是只要雷虎不踏足它们的地盘,它们也懒着找白虎的麻烦,至于八阶的圣兽们全都羡慕的感受着这种强大无比的力量,有的根本就没有可能进化到九阶,有的则是离突破还有很长远的距离。 林菲微笑着望向雷虎“如今你已经进阶到九阶,相信实力应该大有长进,为了能让你的实力更快的稳定下来,从今天开始你的对手将进行改变,由我亲自亲手来教导你的修炼,等出了这个森林你就那个机会了哈。” 雷虎浑身一颤,主人要亲自亲手和自己训练,还有这个笑容雷虎亲身体验过,然后雷虎的好日子开始,今天是雷虎进阶九阶的第一天,林菲仅仅用了一分钟就把白虎打趴下了,而雷虎连主人的影子都没有看清楚,林菲的法力虽然不会伤害到雷虎,但是却能给雷虎造成疼痛。 在加上雷虎还要充当坐骑赶路,这下可把它给害惨了,第二天林菲放了放水,用了三分钟并给了雷虎反击的机会,三分钟后白虎倒地,浑身酸痛。第三天…… 大半个月后雷虎已经适应了林菲的揉虐,现在它已经能在林菲的攻击下坚持十分钟的时间了,当然这是因为林菲只拿出了三成的实力,但这已经了不起了,毕竟魔天诀的速度和杀意不是一般的魔兽能够接下来的,在这几个月当中林菲的修为更是突飞猛进并在两天前成功突破元婴初期达到中期的境界,增灵丹有如吃糖豆般,在加上每日的战斗和磨合,这样在不进阶那还真没有天理了,恐怕修仙界没有比林菲更奢侈的人了吧。 但人家林菲不在乎,增灵丹是越吃越多,现在林菲的增灵丹还有好几百颗,足够自己挥霍很长时间,一颗增灵丹够影辰十天的吸收,当然那些晶核内的属性能量林菲已经放弃了,据雷虎的解释魔兽的晶核在人类世界可以卖到一个非常高昂的价格,它们用晶核来制作魔法仗或武器,加入晶核后的武器威力将会变的更强,有的武斗师依靠武器还能释放出魔法,所以高阶晶核在人类世界那是有价无市的。 林菲将那些吸收属性能量后的晶核全都仍给了白虎让它吃掉,其于的晶核林菲打算保存着到时候换点钱花花,要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钱那是万万不能的。 在自己那个世界林菲就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林菲将晶核保存起来,不过地球上的食物实在是太差了,所以林菲才会保留这些晶核。到时候品尝一下这个世界的美食。 现在林菲和雷虎已经来到了魔兽森林外围,如今的雷虎已经变小变成一只小白猫,当然眼睛的颜色还是金黄色这是没办法变化的,怎么看林菲肩膀上的小白猫都是一只幼兽,没人会想到它是一只九阶神兽。 渐渐的林菲开始看到这个世界的人,当然林菲将自己的外貌进行了变化,就算如此也算是秀色可餐的一级美女级别,就从一些佣兵吹口哨和不怀好意的眼神就能看的出来,这些人和影辰似乎是一个人种,就是头发和眼瞳有些不大一样,不像林菲不过林菲的头发是经过变化的现在是淡金色,毕竟黑色的头发貌似只有魔族才会拥有,眼睛的属于综褐色的眼瞳,而那些人类大多数是金发,棕发等。 这些人的穿戴和林菲的也不一样,林菲所穿戴的是一身休闲装,那套白色的修炼长裙林菲已经换掉了,至于其他物品林菲已经将其全部储存在储物手镯中,这个世界的人从刚才的人看来他们所穿的是一身劲装,怎么看都像是古代战国时期的束腰装,但是胸前却多出一块胸甲,腿上也有护甲。 大多数人拿的都是以剑为主,当然有大剑,有长剑还有骑士剑,其中最惹眼的是一些身穿短裤的女武士拿着短剑,当然这些人几乎都是一队一队的,很少有单独行动的存在,看来正如雷虎所说,这魔兽森林是圣天大陆中三大禁地之一一点也不假。 当然林菲的存在也让不少武斗者和魔法师注意,许多男剑士见到林菲那美丽的面容和风姿,以及肩膀上那只可爱的小猫有的不禁双目放光,中间甚至还有一些不长眼的被林菲好好的教训一顿,不过长的好不代表有本事,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要看实力说话,弱肉强食此乃真理,如果你拥有强大的实力,即使是皇权也会对你忍让三分。 为了不让自己当成小白鼠让人观看,林菲快速向前赶路很快便来到一座人类的城市,这座人类的城市竟然就在魔兽森林外围的边缘地带,这座城市的城墙修建的非常高大,至少有十层楼那么高,城墙上也非常的宽广,一队队穿戴精良的士兵正来回巡逻着,还有一队队手尺弓弩的士兵。 林菲暗叹这里的科技还处于远古战国时期,看着这些冷兵器就知道,但是又会魔法,这魔法文明如果发展起来相信会有另外的特色。 虽然林菲穿着怪异,但是却没有士兵将其拦截下来,因为在这魔兽森林处来自各国的佣兵都时有出现,士兵已经习惯了奇装异服,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突出,林菲进了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雷虎去一家名叫珍福来阁的店铺内。 在这座阁楼下林菲听着雷虎的翻译,虽然有了龙战的记忆,但是要说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这个世界上的文字林菲还知道的太少,只有让雷虎来翻译了,知道这个所谓的福来阁专门收购各种宝贝,晶核,丹药等等。 想了想林菲便进入珍宝阁内,现在林菲实在太需要钱了,不然连身衣服都买不起。更别说吃饭什么的,虽然林菲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吃饭,但林菲还是当自己是一个人,所以不想改掉不吃饭的毛病。 福来阁内几名佣兵正用魔兽的毛皮换取钱币,林菲向雷虎咨询道“晶核的大概价格在多少。” “主人,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晶核只有四阶魔兽才会拥有,四阶魔兽相当于人类大剑师和大法师级别的存在,相信应该值不少钱,毕竟人类中能够达到大剑师和大法师级别就已经属于高手了。主人你也察觉到了吧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佣兵大多数都在剑士或剑师级别,像那样的等级去打四阶魔兽就是去送死。”雷虎解释道。 林菲点头道“的确如此,魔兽的防御等方面远远的超过人类,在加上实力上的差距,这些佣兵多半不敢找麻烦的。” 沉吟一会,林菲决定先看看四阶晶核的价值,好在林菲会一招迷魂术,中了此术者会回答林菲的任何问题。 见几名佣兵离开,林菲走向前对老板说道“老板你好,我想卖掉一颗魔兽晶核。” 那福来阁的柜台上,那店掌柜一听先是惊讶一声然后推笑道“这位客人可以将您的魔晶拿出来让我的鉴定师鉴定一下吗?” 林菲点点头将一颗土系四阶晶核交给店掌柜,店掌柜眼中闪烁着精明的色彩,然后交给旁边的鉴定师,鉴定师是一位中年人,见到老板的神色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掌柜子,的确是四阶晶核,按照我们店铺的价格,这晶核值十个金币。”鉴定师推笑道。 林菲眼睁睁的望着两人演戏,眼中突然闪烁着一阵朦胧的色彩“掌柜,这晶核到底值什么价。” “一百金币,这是各大店铺收购四阶魔境的通用价,除了损毁的晶核外”掌柜说完,鉴定师顿时愣住了,掌柜子怎么? 林菲点头道“把晶核的价格和每个等级的晶核价格都报给我听听。” “是,四阶晶核一百金币,五阶晶核五千至一万金币不等,六阶晶核在十万金币上下,七阶晶核大概在百万金币上下,八阶晶核属于无价的存在暂时无从考证。”店掌柜喃喃道。 林菲一怔道“怎么没有九阶晶核的价格。” “历史上九阶晶核只有四枚,每枚九阶晶核都是帝国的象征,也是象征神的至宝,所以是无价之宝。”店掌柜将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林菲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卖掉这颗四阶晶核吧,你该知道卖多少钱吧。” “是。”说完店掌柜拿出一袋金币里面装着满满的,林菲只需扫上一眼便知道里面一百枚金币刚刚好。 然后林菲离开了福来阁.... 第376章 番外二百四十九 激战 柳月儿见状,怎么会在搭理他呢,知道自己的力量难以和他相提并论,而且如果要是在继续这样颤抖下去的话,恐怕也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最后还是会被他抓住的,于是便转过身来,快速的想要逃脱张明的魔掌。 但张明怎么会放弃呢,一双眼睛中更是流露出了冷冷的光芒,整个人的身体中更是寒气丛生,就好像周围下了一场雪似的,那种巨大无比的寒气更是一遍遍的将周围的气息都变得冷冻刺骨,十分凌厉,就好像是一柄柄锋利的匕首在空气中不住的打转着似的。 张明右手上拿着丝巾,整个人更是快速的朝着柳月儿冲了过去,在空气中更是发出了阵阵爆鸣声,那是他双拳紧握的声音,而且此刻残影阵阵,在空气中更是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影子,此刻速度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似的。 右手上的丝巾一下子快速威猛的冲着柳月儿冲击了过去,在漆黑的夜色下更是能够看到一条犹如白龙似的丝巾朝着柳月儿捆绑了过去,速度奇快,而且威力很大,力量霸道,这样的攻击手段一般可是难以抵御的,更何况张明有着引气前期的修为,所以在这样力量悬殊的对抗下,柳月儿不会占到任何优势的! 柳月儿只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劲的风浪更是快速无匹的冲着这边侵袭了过来,猛烈的冲击了过来,犹如一阵阵波浪似的,这样的气势自己以前可没有见识过,而且其中蕴含的力量更是无与伦比,难以抵抗,就算自己拼尽全力,都难以抗衡的。 柳月儿知道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也肯定难以逃脱张明的手掌心的,于是便施展曼妙步伐,身体犹如柳絮一般似的,忽左忽右,残影阵阵,在空气中更是一下子出现了五道残影,根本难以发现那一道身影是她的本体! 哼,雕虫小技,怎么能够欺骗的了我的眼睛呢!此刻的张明冷冷的笑了一声后,快速的追上前来,当看到柳月儿十道人影之后,并没有任何的后怕,也没有感到任何的无力,反而很轻松似的,因为他知道柳月儿的这种残影不是法术施展出来的,只不过是凭借速度之快,在空气中展现出来的,只要自己的速度快过对方,那么柳月儿的这种步伐也就不攻自破了!一想到这里,张明强悍的体魄,高大的体型在这一刻更是犹如猎豹一般似的,速度奇快,威猛无比的冲着柳月儿快速的冲了过去、 这次你还要往哪里跑?张明施展迅猛无匹的速度,就犹如一道光电似的,一下子站立在了柳月儿的身前,铜铃般的双眼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双眼,没有一丝的转移,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之后,不禁开口冷冷的说道。 柳月儿惊讶的差点就要喊叫出声音来,原本想要凭借无与伦比的速度将张明摆脱掉,但是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徒劳的,因为张明的速度竟然比她还要快,这下子就连她身体周围的阵阵残影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柳月儿怎么会就此轻易的被张明抓住呢,转过身来,正想要一下子快速的从张明的视线中逃脱出去,但是身体还没有动弹,此刻她的脖子已经被紧紧的禁锢住了,就好像脖子上有一个钳子似的,紧紧的将自己的脖子禁锢了起来。 眼前的张明更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柳月儿之后,开口冷笑道:无路可逃了吧! 远处的张元也走上前来,刚才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没想到自己的大哥修为竟然修炼到了如此高的境界,原本看到柳月儿那种曼妙的步伐之后,看到空气中已经有了十道身影,就连他都不知道那一个是本体,而且还在感叹柳月儿的力量强大,实力雄厚,没想到还是被张明制服住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正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递了过来,而张元更是一下子站在了张明的身旁,放眼望去,果然见到小魔女和赵毅成缓缓地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快跑,不要管我!柳月儿还以为是实力强悍的人来打他们注意的,所以此时此刻更是担心赵毅成和小魔女的安慰,当看到两人后,不禁大声喊了起来,希望他们能够尽快逃脱,不要在帮助自己了,因为自己已经亏欠他们两个人的实在是太多了。 原来是你们两个人,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赵毅成手上的野兔也已经放在了地上,当看到张明和张元两人时,更是惊讶的喊叫了出来,但是过了片刻间的功夫之后,便开始缓缓的说道:你们一直追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快说出来,不要在浪费时间了!语气强硬,生冷无比,简直比金属还要冷上几分、 你们两个竟然如此的大胆,偷袭我们,太不要脸了!小魔女也气鼓鼓的说道,当注意到张明身旁的张元时,更是怒声道:你竟然还有胆量来这里,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把你的功夫给废掉,然后把你的筋脉都挑断,那样的话,你就不会在追上来了,看来我当时还是心软了,以后我可要变得更加冷酷,更加残忍了!小魔女说完这句话后,更是紧握双拳,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而且听她的语气都有些后悔了、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晚了?她在我的手上,你们两个可不要轻举妄动!张明还是十分冷静的,面对两人的指责,也没有多说什么。 赵毅成闻言,此刻更是分析了起来。当他看到张明和张元的时候,也是一脸的疑惑,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为什么要追上前来,肯定是有目的的,为了钱财,还是为了色呢?不过当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小魔女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心中还是惴惴不安的,因为他猜想自己和小魔女的身上肯定有他想要的东西,要不然怎么会一直尾随在他们三人身后,直到现在有把握的时候才出手呢。 你要什么,直接说吧!赵毅成抬起头,没有任何的犹豫,知道了他所需要的东西之后,才能够采取手段,采取办法,将柳月儿从他的手中抢夺过来。 天地经!张明见状,一下子从口中说出了这三个字。而他的嘴角也划过了一丝笑意,整个人的双眼更是集中在了赵毅成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复。一直以来,他跟随赵毅成三人都很长时间了,但始终没有动手,因为他一直在寻找着绝佳的机会,如果没有良好的机会,他也不会提前暴露自己的,那样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次很好的抓住了柳月儿,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看起来肯定不会是陌生人那样的关系,所以张明并没有拐弯抹角的,而是一下子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怎么会知道!赵毅成顿时瞳孔增大,嘴巴张大,一副惊魂失措的样子,双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因为他身上有天地经这件事情只有他知道,让他不理解的是,张明怎么会知道的。 哈哈,少废话,你就说交不交吧,如果再迟点的话,恐怕她就要死定了!张明冷笑了一声,右手上的力道又增大了起来,使得柳月儿呼吸更加困难了,脸庞也变得越发红润了起来。 小魔女闻言,不禁眨了眨又大又圆的眼睛,疑惑的问着赵毅成,道:什么是天地经? 赵毅成此刻神情都开始快速的变化了起来,而且整个人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当双眼集中在张明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不禁喃喃自语的说道:原来你也是引气期的修为!说完之后,脸上写满了惊讶的神色。随后赵毅成便开口道:原来你为的就是天地经,你神魂出窍,才会知道我有天地经的吧! 那又怎么样?当时我也只不过是随意出窍修炼,没想到就看到你手捧天地经,这样的好事我怎么能够放过呢,再说那样的书怎么能够配你来拿着呢!还是快点交出来,不然的话,她的小命肯定会没有的!张明再一次开口说话,语气比先前还要冷上几分,而且双目中更是划过了犹如刀子一般的声音,十分刺耳,似乎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 赵毅成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柳月儿,见她神情萎靡,而且脸庞通红,就连漆黑的眸子里都闪耀着一种白色的雾气,对着自己摇着脑袋,似乎要让自己不要将天地经交出来。 虽然小魔女不知道天地经是什么东西,但还是能够看出来此时的情况的,于是便拉着赵毅成,开口说道:不要轻举妄动,如果给他天地经的话,他在出尔反尔的话,那可怎么办!就连小魔女的脸色都变得着急无比,再想着办法。 这样吧,你将天地经放在脚下,然后你们两个背过身去,朝着后面走五步之后!张明说出了办法,随后咧嘴一笑,冲着赵毅成流露出了一种诡异的光芒。 赵毅成沉吟了片刻,看了一眼柳月儿之后,不禁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口道:好的,我答应你,不过你要保证柳月儿的性命,不然的话,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追到你的! 张明冷笑了一声,道:那是当然,我还是讲道义的! 赵毅成将天地经放在了地上之后,便转过身来,准备朝着后面走了过去。 这样可行吗?小魔女在他的身旁,拉了拉赵毅成的衣角,不禁怀疑的问道。 照他说的做!赵毅成并没有多言,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搭理小魔女,径直朝着后面走了过去。 哼!小魔女还是第一次见到赵毅成如此的态度,如此的冷漠,冷如冰霜似的,不禁也不敢说些什么了,和赵毅成一样,走到了距离天地经只有五步的距离。、 快去将天地经拿过来!张明右手掐着柳月儿柔嫩白皙的脖颈,对着身旁的张元说道,而在他的心里还在疑惑着赵毅成留下来的天地经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会不会使诈,所以才会让张元去的。 张元见到小魔女就有些头大了,所以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会儿听到张明的话后,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下子就跑到了前面,将地面上的天地经拿了过来,交给了张明。 张明仔细的看了一下,正是那天看到的赵毅成双手捧着的天地经,嘴角划过得意的笑容,不禁笑道:好,这下得到天地经了,以后修炼就不用愁再也没有合适的心法了! 话音刚落,张明便松开了右手,快如闪电一般的右手重重的拍在了柳月儿的后背之上,随后更是恶声道:这下将她还给你! 做完这一切之后,便拉着张元快速的逃跑了起来。 赵毅成虽然背对着张明和张元,但是他能够达到内视效果,所以此刻更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发生的一切,所以当看到柳月儿被重重的击打了一掌之后,不禁冲着小魔女说道:照顾好她!随后身影一飘,罡风阵阵,身影划动,就连气流都开始紊乱了起来,一下子消失在了夜空之中,快速的朝着张明两人追了过去。 赵毅成几乎是在张明逃走的那一刹那就开始出动的,所以此刻他的速度更是已经达到了极致,而且速度也很快,耳畔间能够依稀听到阵阵呼啸的风声,而且在他的身体周围,气浪翻滚,汹涌不已,犹如波涛似的。 赵毅成达到引气后期,距离凝神阶段也只不过是一步之遥了,所以随着修为的提升,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有了较大的提高,而且此刻的他也不会让天地经就这样被自己丢掉了,如果要是那样的话,以后还怎么修炼呢,所以赵毅成在第一时间更是迅猛无匹的朝着黑暗中追寻了过去、 虽然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但是赵毅成依旧能够看到周围的景色,所以并没有对他的前行造成任何的困难。此时此刻的他更是将速度加强到了极致,一下子威猛无比的冲着前面快速的冲刺了过去。 张明转过头来,看到身后的赵毅成在不停的追逐时,没有丝毫的停留,一下子快速的朝着前面奔跑了过去,整个人一溜烟的就没有了身影,虽然他右手上还拉着张元,但是速度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赵毅成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而且此时此刻更是开口道:不要再跑了,将天地经放下,我可以饶你一命,不然的话,让你形神俱灭! 哼,形神俱灭,就凭你的本事能够做到吗?赵毅成的声音很大,一下子就传递到了张明的耳畔中,当听到这种声音后,就连张明也开始嘲笑的喃喃自语的说道。 天地经蕴含着修炼法门,而且还有世界各地的见识,所以对于赵毅成来说,至关重要,如果要是到了张明手中的话,那么后果不开设想,而且他也丢掉了一件宝物,对他以后的修炼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赵毅成越想越气,怎么会容忍张明就这样将天地经夺走呢,一双眼睛中都快要喷发出愤怒的火焰来了,此时此刻更是开始快速的运转起来了体内的灵气,加快了速度,整个人便犹如疾风一般似的,飞速的朝着前面奔跑的张明快速的追逐了过去,气势没有丝毫的减弱,而且十分凶猛,气浪滚滚,罡风阵阵,在空气中更是发出了一阵阵爆鸣声。 赵毅成这一次发力,速度奇快,奇快无比,一下子就站在了张明的身前,一双冷冷的眼睛更是盯着张明,冷酷的说道:看你还往哪里跑!话说之间,右手上的拂尘便已经散发出来了一团银色的光芒,一下子威猛无匹,罡风阵阵的朝着张明的身体上击打了过去。 张明错愕连连,惊讶的脸嘴巴都微微张开了,而且双眼中都开始流露出了惊讶异常的光芒,因为没有想到赵毅成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如此凌厉,一下子就追上前来,显然他也未曾预料到引气后期的修为竟然如此的强悍,看来修为上的差距也是难以化解掉的。还未待张明有任何的准备,此刻的赵毅成便已经开始攻击了过来,张明右手便放开了张元,开始小心迎敌了起来,身影无比迅速的闪躲了起来,在空气中更是划出了一道道残影。 拂尘散发出来的银色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如此的耀眼,如此的明亮,而且其中蕴含的强大的气势更是无与伦比,就连周围的气浪都开始不住的翻滚了起来,这些亮光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似的,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张明闪躲开来后,还赶紧身体周围像是有一阵阵劲风似的,不断的呼啸着,盘旋着,不断的翻滚着,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拆散似的,这样的经历以前可是没有过,所以此时此刻的张明也开始小心翼翼了起来。只见他右手一转,一柄闪烁着金光的匕首,便赫然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中,身影犹如疾风一般似的,快速的旋转了起来,右手上的金色匕首更是散发出来了一道道金光,犹如太阳散发出来的点点金光似的,十分闪耀,明亮无比,照的人眼睛都很疼。 赵毅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一招被张明闪躲过去而有丝毫的停留或者停滞,当看到张明金色匕首散发出来的种种金色光芒后,也不禁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虽然自己比张明要高出两个层次,但是不知道张明实战经验如何,此时此刻看他出手的样子,更是凶狠无比,凌厉无双,相比之下,肯定比自己更加有经验,所以自己要小心才是! 一想到这里,赵毅成的右手上的拂尘便小心的守护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化解成了一道道银色光芒,像是将自己笼罩在了里面似的,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笼子,正好将自己的身体围绕到一起。、 金色的光芒和银色的光芒一碰撞,便散发出来了激烈的碰撞声,砰砰砰!犹如惊雷爆炸声一般似的,十分刺耳,而且在空气中更是形成了阵阵气浪,在两人的身体周围不断的翻滚了起来,就连周围的树木还有土块都没有逃过这些气浪,不断的随着疾风翻滚了起来,似乎随时都有要被撕碎的感觉似的。 赵毅成谨慎异常,在闪躲过张明的猛烈攻击之后,拂尘赫然爆发出来了一股强烈的银色光芒,将周围都完全照亮了,犹如白昼一般似的,只见手中的拂尘一根根银丝更是变得修长,而且凌厉无双,犹如刀子一般似的,散发出来了清冷的光芒,银丝一下子朝着张明的身体席卷了过去,想要将张明的身体完全包裹起来,这样的话,张明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张明怎么会就这样坐以待毙呢,右手上的金色匕首一下子开始快速的挥舞了起来,一阵阵金色的光芒更是从其中散发了出来,犹如爆鸣声一般似的声音开始在两人的身体周围不住的呼啸了起来,快速的散发了出来,笼罩在了两人的身体周围。 轰隆隆!只见金色的匕首在空气中快速的划动了起来,每一次的划动,都能够清晰的看到银色的拂尘已经被激荡开来了,而且在经过了片刻间功夫的划动之后,赵毅成的拂尘已经被挡开了! 赵毅成见状,脸色更是变得异常冷峻了起来,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虽然比自己要低上两个层次,但是他的实力也不是自己能够轻易击败的! 赵毅成右手一抛,拂尘便一下子飘扬到了天空之中,而且此时此刻的他更是快速的双手掐动着法决,体内的元气更是快速的运转了起来,一阵阵元气在他的体内不住的呼啸着,快速的流淌着,此时此刻的赵毅成更是集中精神,冲着张明大声喝道:剑雨丛生! 呼呼呼!一阵阵急雨般的声音赫然在两人身体周围不断的撕裂了起来,呐喊了起来,声音十分巨大,而且威猛无匹,就连两人周围的气浪都开始波动了起来。只见在两人头顶上停滞的拂尘闪耀着明亮的银色光芒,而且从其中更是散发出来了一道道明亮的银色光芒,如果细细看过去,就会发现更是构成拂尘的一条条银色的细线,这样的细线此刻划破了天空,更是发出了一道道破空声,十分清晰,十分响亮,一阵阵爆鸣声更是在两人的耳畔间不断的响彻了起来,这种气势看上去就好像是在下剑雨一般似的,威猛无比,力量雄浑。 张明见状,也微微张开了嘴巴,一脸的惊讶之色,眼看着一道道银色针芒就要呼啸而来,遮天蔽日般的将他的身形都完全笼罩在了里面,此刻就连他身旁的那些树木和石块都已经被削成了碎块,灰尘,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金色匕首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团团金光,只见这些金光变成了金色的丝线一般似的,笼罩在了张明的头顶上方,而且构成了一张巨大的金色光网,将张明整个人都已经遮挡了起来,密不透风。 轰隆隆!银色的针芒一下子凶猛无匹的冲着金色光芒冲击了过来,这下耳畔间就好像是有一颗颗惊雷在不断的炸响似的,接二连三,十分猛烈,震荡的周围的气流都开始快速的波动了起来,这样的对抗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 只见赵毅成漆黑的双眼中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天地经这次他一定要夺回来,不容有任何的失误,所以眼见银色的针芒对张明好像没有任何作用之后,他便又开始掐动法决,双手不停的开始舞动了起来,就连他都看不清楚自己的双手了,只能够看到一阵阵残影,而且此刻的他身体中更是不断的运转着元气,不断的开始运转着法决。 万变拂尘!赵毅成大喝一声,双手的速度更是变得无与伦比,速度奇快,就连体内的元气也是与之相同的变化,快速的流转着,游动着,没有丝毫的停留,没有丝毫的阻碍。 张明方言望去,赫然看到天空中的拂尘已经幻化成了成千上万把,悬浮在空中,犹如利剑一般似的,一下子凶猛无匹的冲着自己头顶压制了过来,而且还没有到自己的身体上时,赫然能够感觉到一股庞大无匹的压力更是朝着头顶上压制了过来、 虽然颤抖了一会儿的功夫,但是令张明都感到十分惊奇,十分的震惊,因为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赵毅成便已经接二连三的使用出了好几个招数,而且都是凌厉无双,劲气丛生,滚滚袭来,这样的冲击对于张明来说,简直是从未见识过的。而且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些拂尘都弄得自己有些头疼了。 就连体内的元气似乎都有些力不从心了,此刻的张明更是集中注意力,全身心的开始战斗了起来,因为此刻头顶上冲击下来的成千上万的拂尘令他都有些心有余悸了,心惊不已了。双手快速的变化着,体内的元气更是随着他的双手开始快速的变化了起来,游走了起来! 金刚万丈!随着他的大喝,只见手中的金色匕首缓缓的上升了起来,而且体内雄浑的元气似乎也已经充斥在了里面似的,而且在这种强大的阵势之下,只见悬浮在空中的金色匕首,一下子快速快速的翻滚了起来,每一次的翻滚都能够看到金色匕首散发出来了一道道金色光芒,威猛无匹,力量雄浑。在金色匕首上方,更是幻化凝结了一个金色的壮汉,怒目圆睁,嘴巴大张,张牙舞爪的,一副气势凌厉的样子。 轰隆隆!一柄柄拂尘呼啸而至,没有任何留情的直接冲击到了金色壮汉之上,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暴雷声,十分响亮,震颤无比,就连周围的气浪也不停的在翻滚了起来,这样的冲击和震荡实在是迅猛无匹,猛烈的令人都惊讶的快要喊叫出声音来了。此刻所有的拂尘都已经降落在了金色壮汉的身上,而张明身体周围的土块还有树木都已经被连根拔起了,被锋利的银色光芒削成了碎末,变成了一堆堆粉尘。 张明的脸色此刻更是变得十分难看,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战斗经验还有修为能够战胜赵毅成,但是接下来的战斗倒是没有令他想到赵毅成竟然会发出如此强大的攻势,如此威猛的攻击,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就连他体内的元气似乎都已经快要支撑不了多久了。 虽然是这样,但金色壮汉依旧将掉落下来的拂尘抵挡住了,没有发出一声闷响,而且金色光芒,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在张明的控制下,伸出粗壮厚实巨大的右掌一下子朝着赵毅成本人拍了下去。 砰!一声惊天巨响赫然爆发了起来,赵毅成眼见遮天蔽日的右掌朝着自己快速的冲击了下来时,身影一闪动,不禁快速的闪躲了起来,而且此时此刻的他更是暗暗心惊,这是多么雄浑的实力,多么强悍的力量,如果自己要是没有躲过去的话,肯定会被拍成肉泥的! 赵毅成当然也不甘示弱,右手一挥,拂尘便又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银光闪闪,犹如天上的明星似的。赵毅成身体快速的游走了起来,在黑夜中更是出现了道道残影,而在空气中更是出现了一阵阵划破空气的闷响声,显然他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致,而且此时此刻的赵毅成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危险,就是因为张明有战斗经验,而自己的战斗经验很少,还好自己的修为要比对方高上两个层次,要不然的话,早就被对方打败了。 金色壮汉并没有消散开来,而是举起了巨大的双掌,一下子双管齐下,冲着赵毅成开始恶狠狠的拍打了过去,就连他的面孔都变得十分狰狞,十分恐怖,就像是地狱里的魔鬼似的,看上一眼之后,就难以在入睡了。 赵毅成见状,慌忙躲闪开来,似乎是将自己的躲闪曲线都已经拿捏的很好了,此时此刻的赵毅成更是小心翼翼的开始快速威猛的躲闪了开来,因为稍有不慎的话,恐怕自己就要被拍成肉酱的。 砰砰砰!接二连三的巨响声在自己周围不断的爆炸了起来,一个个巨大的土坑更是出现在了自己身旁,而且这种强大的力量,毁灭性的力量更是接踵而至,在自己身体周围不断的炸响开来,弄得自己现在都有些狼狈了。 哈哈,看你还往哪里跑,有我的金色大神坐镇,不论如何,你都难以逃脱掉的!张明见赵毅成左右闪躲着,不禁咧开嘴角,呵呵的笑了起来,在他的眼里,此时此刻的赵毅成更是没有了任何的办法。 哼,看我怎么破你的金色大神!话音刚落,只见原本左右奔跑的赵毅成一下子站稳了脚跟,转过身来,一双眼睛此刻在金色光芒照耀下,更是犹如星辰般的闪耀,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的畏惧迎面对着正要拍下双掌的金色大神。 张明见状,冷酷的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了我的!话音刚落,只见金色大神这次并没有双掌拍下,而是整个人巨大的由金色光芒组成的巨大身体一下子猛然朝着赵毅成开始压了下来,气势威猛,就连周围的风声都开始不住的呼啸了起来,气浪都犹如波涛似的,不住的震荡了开来。 赵毅成右手上的拂尘已经开始散发出来了强烈的银色光芒,一团团银色光芒从拂尘上散发了出来,变成了一圈光团,完全将赵毅成的身体包裹了起来,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缝隙。而此刻只有赵毅成能够出入自由。 砰然一声惊天响动,只见金色大神完全倒塌了下来,而且此时此刻的赵毅成并没有任何的畏惧,右手上的拂尘此刻更像是一柄锋利的长剑一般似的,开始在金色大神的身体上划开了一个圆圈,正好能够将赵毅成整个人从金色大神的身体中逃离出去。 哈哈!看你还怎么要你的天地经,这下天地经是我的了!张明见状,嘿嘿的笑了起来,而此刻双眼中更是流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不过此刻听到了砰的一声闷响之后,他的脸色不禁变得难看了起来,就连他也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只见金色大神金光涣散,而赵毅成却依然傲立的站在了哪里,全身包裹着银色的光芒,右手上的拂尘此刻看起来更是锋利无比,难以撼动,可以切金断玉似的,锋利异常。 由金色匕首幻化成的金色大神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此刻金色匕首又回到了张明的手中,冷眼看了一下赵毅成之后,不禁恶狠狠的说道:看来今天不将你斩杀我就难以拿走天地经了,不过告诉你一句,天地经我拿定了!话音刚落,整个人身体便犹如疾风一般似的,右手挥舞着金色匕首,一下子威猛无匹的冲着赵毅成冲杀了过去,连空气都好像是被他手中的金色匕首撕裂了一般似的,发出了嗤嗤的声音,一阵阵闷响声十分的响亮,十分的清脆,任谁都能够听的见,听的十分清楚。 赵毅成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了,右手中的拂尘一下子散发出来了耀眼的银色光芒,犹如星辰一般似的,不断的呼啸着,闪耀着,这样强悍的力量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拥有的,此时此刻身形在黑暗的夜空中不断的前行着,而且发出了呼啸的声音,只有银色的拂尘还有金色的匕首将两人的身影不断的照亮了。 砰!一声冲天巨响在两人接触的那一刹那突然间爆发了出来,金色的光芒和银色的光芒不断的开始闪耀出来了一种猛烈的光华,十分耀眼,绚烂无比,而且猛烈异常,就连周围的气浪都开始不断的翻滚,波动了起来。 赵毅成拂尘滚动,犹如一条银色的蛟龙似的,发出了阵阵强烈刺耳的呼啸声,而此刻站在他对面的张明手中的金色匕首此刻则犹如猛虎似的,发出来的气势都是无比的强势,强悍,霸道,力量雄厚,简直就犹如大力金刚神一般似的。 这样纯正的蕴含着元气的交手是最耗费元气的,而且所造成的后果也是十分剧烈的,一阵阵威猛的气浪在两人身体周围不断的盘旋着,形成了一阵阵飓风。就连站在远处的张元都不敢靠近,因为他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哥哥修为如此的深厚,恐怕是自己难以企及的。 漆黑的夜空中只能够看到金色光芒和银色光芒不断的交织着,不断的发出着一声声脆响,金铁交加的声音,那种强烈的金属冲击到一起的声音,更是好像要将耳膜震破一般似的,这样的交手可是难以见到的,而且这样的激烈碰撞,也是难以见识到的。 赵毅成一脸沉静,没有一丝的表情。天地经对于他来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怎么就能够这样轻易的将天地经交给张明呢,他当然不会放弃了。快速的运转体内的元气,不断的输送到了拂尘之中,使得拂尘上的银色光芒变得越发凌厉无双,而且就连遍布在上面的劲气都变得锋利无比,犹如锋利的长剑似的。 张明当然也不会就这样乖乖的将天地经交给赵毅成的,不过此时此刻随着战斗的加剧,他体内的元气却是变得越来越稀少了,但是赵毅成却没有丝毫的减弱,速度和力量都加强了很多,攻势如风,没有任何的改变,反而又增强了很多,这倒是令张明没有想到的,不过细想一下,张明比自己的修为要高上两层,出现这样的局面也是十分正常的,无论如何在不出大招的话,恐怕难以将赵毅成斩杀掉的,一想到这里,张明的进攻速度不禁越发的快了起来。 第377章 番外二百五十 晋入先天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吼响起,岩阳道士千辛万苦从披云山采药归来,却发现两个徒弟在这偷吃荤腥。怒目圆瞪,须发皆张。 清心吓得浑身哆嗦,半句话都不敢说。 秦风也是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低头看蚂蚁。 敏敏俏脸一白,很尴尬地说道:这个,师叔不要生气嘛。清心和清风每日要练功习武,消耗很大的,不吃点肉食根本不行!我看他们都瘦了,给他们补补。 岩阳道士狠狠地瞪了敏敏一眼,毕竟是老友的徒弟,又是女儿身,不好太过斥责。老道士甩一甩衣袖,愤愤离去。 …… 我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冒着被凶兽吞噬的危险,独自一人跑到披云山给你们采药。你们俩倒好,躲在这山林里违背门规,偷吃荤腥,公然破戒!岩阳道士怒气未消,吼声如雷。 清风,你虚阵参悟的怎么样了?岩阳转向小徒弟,期盼着夹杂一缕忧色,千万不要为了口舌之欲影响了向道之心啊。 小徒弟羞愧道:师父,我很笨,我只是看懂了一点。 什么,这么快就看出门道了?岩阳老道愕然,如此悟性,恐怕和那些名门大派的入室弟子都差不多了吧。当初,自己跨入先天,足足花了才三年才悟出一角。 嗯,勉强算是过关。这个梦想振兴宗门的清虚观主假意冷哼,不能让小徒弟妄自菲薄,也不能让小家伙尾巴翘到天上去。 清心,你怎么样了,现在还没有达到后天巅峰吗?大弟子最不让人省心,性子惫懒,无心向道,资质也不是很好。 大师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采:师父,徒儿已经突破后天巅峰,放到江湖上也算是一流高手了呢! 清风惊喜地看着大师兄,看来桑水城恶战对大师兄是一次磨砺,这么快就打破多年的瓶颈。 两年了,你晋升巅峰也是情理之中。服用老道那么多宝药,再不突破的话,岂不是废物?岩阳道士则依旧冷冷的,沉吟一下,接着说道:看在你们都有进展的份上,这次就不责罚你们了。但是,下不为例。如果再犯,老道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清心送了一口气,老道士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能够逃过去。 …… 时光如梭,一年过去,清风子又长高了一尺。六岁的孩子,五尺的身高,传出去必定会惊掉一地的下巴。这一年,对于岩阳道士而言,是睡觉都能笑醒的一年。小徒弟实在是太过妖孽了。仅仅用了不过半年时间,清风子就将虚阵了然于心。想当年,自己的朱松师父夸自己天赋过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虚阵一年入门,二十年彻悟。慈父般的朱松师父仙逝的时候,岩阳能够独立刻制墟石,老人安心瞑目。或许,对于师父而言,能够将清虚观顺利传承下来满足了吧。可是今天,清虚观却真正有了再次崛起的机会!师父泉下有知,一定会肯开心的吧。 岩阳道士看着院子里仰头观星的清风子,眼角突然有些湿润。 师父,徒儿困在后天巅峰境界已经一年多了,怎么还不能突破呢?清风听到动静,转过头问出了藏在心中很久的困惑。 岩阳道士缓缓说道:后天晋入先天,是修道的第一道门槛。自古以来,不知困住了多少天才豪杰。后天之人,体内多杂质,与这天地不相容,更不用说修道了。所谓先天,就是天地未生我先生,形容纯净无暇,宛如美玉。 你现在不过六岁,清虚观又是可以说是远离尘世的一方净土,未曾受到世间污浊煞气的侵蚀。所以,只要时机到了,你就能够轻而易举进入先天妙境。凡人为什么会常常生病,感到身体不舒服?后天之体,天地灵气不能入,而煞气却往往趁人体虚的时候侵入。这就像是桃花山上的桃子,有的桃子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里面却被虫子啃食。师父我自从步入先天境界,就从来都没有凡间老儿头疼脑热的毛病。岩阳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些修道高人的子嗣,在洞天福地内出生,直接就是先天。那修道世家的子弟,就没有后天、先天的烦忧。 那什么是弟子晋入先天的时机呢?清风子头脑清醒,直接抓住关键。 岩阳道士捋了捋并不长的胡须,神秘笑道:时机就在这两日了。师父我在披云山碰巧找到了一株五十年份的蕴灵草。再配合几味辅药,调和一下药性,熬成药膳,给你服下。相信以你的资质,先天是轻而易举的。 秦风喜道:真的吗?那我不就很快就能够刻制完整的墟石了吗?这几年以来,师父要么是去披云山采药,要么在墟坊内没日没夜地刻制墟石,人都消瘦多了。师父已是古稀之龄,却整日操劳,做徒弟的自然盼着能帮着分担一点。 岩阳老道连连摇头,说道:墟石的炼制,第一是要在上面刻好磐阵和虚阵;第二则是灌注真气法力。你现在才是后天巅峰,境界差的远了。即便是晋入先天境界,依旧是内力,还不能够修炼出真气。至于灌注真气,那你更是想都不用想。 秦风失望地点了点头。看着小徒弟颓然的样子,老道士欣慰地莞尔一笑。 …… 两天后,岩阳道士小心翼翼端着一碗青碧色的药汤,满脸疲惫。 早就到得吩咐的秦风和大师兄乖乖地肃立在一旁,等候师父的进一步指示。 老道的声音沙哑,倦意深沉:这就是蕴灵汤,是蕴灵草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五十年的精髓所在。很多江湖人士,苦苦修炼一辈子,都不能突破到先天,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灵草宝药难寻,以致遗憾终生。来,清风,喝了这碗灵汤。 秦风默然上前接过,青碧灵汤中心出现一棵草的形状,活灵活现。他看了师父、大师兄一眼,在他们鼓励的目光下一饮而尽。 热,好像是火烧一般的感觉。清风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烧的正旺的炭火。 清心急道:师父,师弟怎么了? 岩阳道士也是大惊失色,眉头紧皱,忧道:清风到底还是年龄太小了,筋骨皮肉不能承受这么多的灵气冲刷。唉,都怪我,以为他现在突破没问题。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希望你师弟意志足够坚强,这样才能熬过去。 灵汤入嘴,从喉咙顺着食道往下,进入腹中。而后,又渗入血液,四肢百骸都开始发热。秦风听大师兄说过,世间有酒,烈酒喝下去也是火烧一般的热辣。但是,那种痛苦恐怕不及此刻的百分之一。全身的骨头都开始发热,然后是血肉,最后是皮发。清风子的身体表面好像是有无形的火焰在燃烧,道袍一片片地化作黑色的灰烬。满天的黑发化作飞灰,小道士瞬间就变成了小和尚。 清心从没看见过这么诡异的场景,而且还是出现在亲人一般的小师弟的身上,惊叫一声,就要扑过去。 岩阳道士还算冷静,用力拉住大徒弟,大声喝道:清心,你疯了吗,找死啊?你给我好好呆在这看着,这时候谁也救不了清风,只能把自己搭进去。 说话间,秦风身体表面逐渐出现黑色的污迹。一个时辰过去,他更是完全被身体表面的黑色污茧包裹住。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整整三天。 直到第三天,黑茧出现龟裂。裂缝越来越大,片片脱落。咔嚓,一个三尺高的童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第378章 番外二百五十一 决战拉开序幕 当天空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鱼肚白,黑色的天空向蓝色转化,黎明的曙光即将到来之时,正直魔主已经出现在兵营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身上的长袍上已经结出了一颗颗薄薄的如同冰晶一样的晶体,这并不是因为环境和温度而造成的,赫然是因为离圣莲不远,天地间的灵气已经接近凝固化,修炼了百万年岁月,这种情况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数千万战士,均为中等、高等层次实力,数十万无限强者站立在军阵中央,前方是三万封号强者,最前沿是上千伪尊强者。在每一次交战中死伤最多的是普通战士,但最取胜关键却是这些伪尊强者。 而在整个军列的右方,仅仅万人的一支特殊队伍显得如此渺小,但是那支队伍散发的气息却不同小可,令人畏惧。这支万人军队就是死神之军。 死神,是当下神族最强者之一,巅峰五转实力!虽然没有被天道所承认封神,实力却依旧在神族名列最强。他独特的死神神祗,即使面对同层次的君尊,也有一战之力,这就是天赋!! 死神之军是死神麾下的亲卫军团,决战之时自然不能藏拙。 “艾盟主,死神军全体已到,死神大人已将指挥权交予四位盟主大人。”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上前躯身道,他就是死神团的团长,被称为收魂者。巅峰一转实力。一旁不远处站立的副团长被称为索魂者,至尊后期强者。两人实力均比一般的伪尊强大。是伪尊中的精英。收魂者团长实力已然可以进入地榜。 “捍卫尊严,歼灭异族!”正直魔主仰天长哮,下方数千万大军也同时咆哮道,声势浩荡,震山河,响彻天地间。 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异族阵营行去,另一方面风炎真神也带领着中洲大军从另一方进攻异族。成夹攻之势。 “报告各位盟主,异族军队已经出现我们前方不远。”一位侦察官的声音非常急促,眼神中充斥着兴奋,大战,即将爆发。 他的话使得所有君尊都注意到了这边,正直魔主眼神中也充斥着战意,“数量有多少?” “只有我们的一半。”侦察官非常肯定的说道。 “好!”正直魔主突然冲天而起,手中诛邪魔剑幻化千丈长度,望向咒天神皇道:“凌,你来指挥大军,我先去开路。”不待咒天神皇答话,正直魔主以及血天使王等几个君尊早已不见人影,咒天神皇摇了摇头,带领着千万大军对敌展开形成包围之势。 异族的上方,赫然是一片乌云,近看才发现,竟是妖族中的天鸟妖一分支,足有数百万数量,所过之处一片黑暗。 “合击,目标 天鸟妖。”咒天神皇面色平静,对下方数千万战士下了攻击命令。 近七千万战士,每两千人便有一位封号强者带领,将力量聚集在封号强者的上方,由三万封号强者引导,缓缓汇聚成为一片巨大的红云。而后咒天神皇一声令下,足有数百万里巨大红云狠狠撞向了天鸟妖群,天鸟妖群并没有防御千万战士凝聚合击,而是纷纷自爆,咒天神皇瞳孔猛的收缩,如果两边同时爆炸那么下方的千万将士定然损失惨重,咒天神皇刚欲出手,满天经文突然纷飞,那些欲自爆的天鸟妖猛地一滞,“砰!”就是在这一瞬间,咒天神皇操控那汇集千万战士的合击攻向天鸟妖群,顿时火光照耀天地,咒天神皇在空中被余波足足推动了数千米,心中骇然,即使是自己全力也接不下这一招。 “施主小心!”一位赤脚素色布衣的大佛突然一掌击在咒天神皇身旁不远,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团黑色的烟雾缓缓散发。 咒天神皇暗道不好,“这是异族中的怨兵,无限以下将士速退!”话音未落,咒天神皇双眼变为金色,怨兵是异族中的一种强力兵种,无形无魂,无限级才能感觉的到,即使是至尊强者也得将神力凝聚在眼中才能看到。 下方战士顿时暴退,不过即使如此,也有足足数十万死在了怨兵手中,赤脚大佛突然抬起右手,口中梵音环绕,所到达之处怨兵全部痛苦得化为满天黑雾,赤脚大佛一掌挥出,数万怨兵就此湮灭。 咒天神皇则是拿出一颗神珠,将其抛在高空,神珠绽放耀人光芒。“净化!”咒天神皇神力输入神珠之中,光芒变得更加耀人,“施主不必费力了,这些怨兵乃是世间最为浓烈的怨气,即使你手中拿着咒神珠除非实力能够达到更高层次,否则也不可能将其净化。”赤脚大佛边道边拿出一个大布囊,直接将在咒神珠光芒照耀下痛苦呻嚎的怨兵收入其中。 咒天神皇将咒神珠收入身体之中,随后道:“原来是布衣大佛。”眼神中带有一丝笑意,别看布衣大佛这个时候犹如高僧一般,但是天界的人都知道,这尊大佛乃是天界第一y佛。 布衣大佛并不在意,点了点头便冲向了战场中央。 咒天神皇指挥着大军与敌军撕杀。盟中战士均为普通的神魔仙妖佛鬼,面对异族天生的特殊体魄纷纷吃亏,往往二、三个四盟战士才能击杀敌方一个战士,如果不是四盟战士数量众多,恐怕都难以抵挡,心里暗叹一声,缓缓下达了另一条命令:“死神军团,出战!” 对付这种难以杀死的异族战士,用死神军团的超强战力来对抗显然是最合适的,几位死神战士一起配合往往能够 带来一种特殊的力量,使那些被击伤的异族战士伤势快速恶化,这种力量被死神团称为:死亡气息。 在死亡气息的蔓延下,大量异族战士溃败,战圈逐渐缩小。死神战士变得越来越疯狂,一个个持巨大镰刀如同来世间收取生灵生命的使者一般,四盟联军战士见到死神战士如此勇猛,战意顿时高昂。 就在这时坠天使一族出现的恰到好处,不但停止了异族溃败之势,还配合异族战士出奇不意猛地斩杀了近千死神战士,死神团团长收魂者心都在滴血啊,突然被坠天使歼灭了死神团近十分之一的兵力,加上之前的总共只剩下了七千死神战士。 死神团面对擅长空战的坠天使非常吃亏,死神战士不断陨落,只是一会儿便只剩六千死神战士,与此同时副团长索魂者还受了轻伤。 “吼吼!”突然传来一声声龙鸣,震天裂地般传来,足足近万头神龙飞来,最前方飞着三头巨龙,有五爪!右边的是一条蓝色的五爪神龙,左边是红色的五爪神龙,中间赫然是龙族皇室:金龙。更是五爪金龙,也就是龙族当代族长! “龙族族长龙杀龙皇携龙族两位长老以及龙族强者前来支援四盟联盟!”龙族族长龙杀巨大的头颅望向不远处指挥战争的咒天神皇极不和谐的口吐人言道,而后九千条神龙加入四盟阵营,坠天使族顿时失去了原本的优势。 第379章 番外二百五十二 赴约 李非凡循着记忆,也快步朝着伊莉莎居住的帐篷赶去。虽然他和艾金一大早便返回罗格营地,但是在鲜血荒地上,除非你实力强悍到可以无视怪物,否则还是得小心前进。正因为这样,所以李非凡和艾金回到罗格营地的时候,离纸条上约定的时间也很近了。 伊莉莎可千万别傻傻的提早跑去了。李非凡已经可以远远的看见伊莉莎他们那破旧的帐篷了,但是他却担心伊莉莎根本不在帐篷里,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快要跑到帐篷的时候,帐篷的帘布被轻轻的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柔弱的身影,李非凡仔细一看,那不是伊莉莎还会是谁呢,虽然只过了短短的一天,但李非凡却感觉到伊莉莎憔悴了很多,那弱小的身体似乎显得更加弱不禁风了。 看着伊莉莎漂亮的身影,因为担心弟弟的安危,而变得更加消瘦,李非凡心里忍不住泛起大片大片的怜意,可以他却什么也帮不到她,李非凡带着歉意,轻轻的叫了一声:伊莉莎。 非凡大哥,是你,你怎么回来了?伊莉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原以为李非凡会和其他人一样,唯恐避之不及,她还以为他早已经走了。 我不是答应过你,要照顾好你弟弟的吗?你弟弟现在究竟怎么样,我都不知道,还怎么谈得上照顾好他。李非凡虽然对自己的承诺很看重,但他心里现在似乎觉得自己对伊莉莎也有些不舍。 伊莉莎眼眶突然间有些湿润,她一下子扑到李非凡怀里,轻轻的哭了起来。面对这样的状况,李非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轻抚着伊莉莎的头发,一句句的安慰着。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吧,走,我陪你一起去。李非凡将伊莉莎轻轻扶正,对着她说出了自己心里早已经做好了的决定。 谢谢你,非凡大哥。伊莉莎望着李非凡的眼睛,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有平民区,自然就有富人区。在富人区居住的人,一般分为三大类:一类是有钱的商人,另一类是实力强的转职者,还有一类就是势力雄厚的大家族了。 富人区的主要建筑一般都是石料修葺的房子。根据财力的大小,房子也自然有大有小。哥利亚家族的杰森其势力并没有在罗格营地,但他是卡利斯家族蒙迪请来的客人。想要一间空房自然很容易。而他和伊莉莎所约定的地方,就是所属于卡利斯家族的一间废弃的仓房。 仓房不大,但如果仅仅是用来谈论事情,也绰绰有余了。 老大,他们来了。看见李非凡他们走来,上一次的其中一位野蛮人雇佣兵很懂事的跑进仓房汇报。 让他们进来。杰森一开口,李非凡和伊莉莎便被两个野蛮人雇佣兵一前一后的带进了仓房。 可能是出于习惯,杰森还是穿着一件斗篷,将自己的身体隐没在宽大的布料下。杰森看到李非凡竟然会和伊莉莎一起前来,有些意外,不过他只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双眼里不可抑制般的露出丝丝寒意。 杰森大人,我弟弟呢?这是伊莉莎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仓房不大,一眼即可尽收眼底,可是她却没有看到自己弟弟的身影,有些急切的问到。 你弟弟?我只说过可以用你交换你弟弟,可没说过要把他带来。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考虑好了就跟我走吧。杰森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毫无兴趣的小事情。 好,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得保证放了我弟弟。伊莉莎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做出了决定。 没问题,我对小屁孩没兴趣。那么,我们走吧。杰森绅士般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丝毫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对伊莉莎能够产生危险的男人。 伊莉莎,我们还没有确定你弟弟的安危,你不能就这样跟着他走,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承诺,至少也得写个保证书。看过了太多电视剧的李非凡,清楚的知道,杰森这样的人,是不能轻易的相信。 小子,原本你不多嘴,我还可以放过你,不过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给我打。杰森冷冷的看着李非凡,嘴里恶狠狠的下出了命令。 两个野蛮人雇佣兵接到命令,便迅速朝李非凡扑去,一个野蛮人雇佣兵打出一拳,将李非凡一下子击飞了出去,猛烈的撞在了墙壁上。鲜血一滴一滴从李非凡鼻孔里滴落出来,李非凡毫不示弱,立刻爬起来,进行还击。 他虽然等级没有两个野蛮人雇佣兵高,但毕竟也算是一名转职者,而且他现在是完全不要命的那种打法,所以暂时也能够抵挡住两个野蛮人雇佣兵的攻击。 哼哼,想当英雄是吧,想英雄救美是吧,你们两个,别手下留情了,给我杀了他。杰森看到李非凡竟然还敢抵抗,心里更加火大。 杰森大人,求求你,别杀他,我会跟你走的,求你千万别杀他。伊莉莎一下子朝着杰森跪了下来,死死抱着杰森大腿哭着说到。一面哭,一面也朝李非凡大声喊道:非凡大哥,你快走啊,你打不过他们的,我只求你一件事,好好照顾我的弟弟。 李非凡虽然知道伊莉莎这是在帮助自己,好让自己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可是他一方面实在脱不了身,因为两个野蛮人雇佣兵在接到杰森的命令后,果然加重了攻击,让他不能移动分毫。而且杰森还在门边站着,他想要离开,必须得从杰森那里通过才行。 李非凡不知道杰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实力,但是看着杰森自信的眼神,李非凡绝对可以肯定,这样的的家伙,并不是无能之辈。另一方面,李非凡也感到自己很窝囊,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没办法去保护一个女孩子,还不如就此拼命战斗到死的好。 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就在李非凡体力渐渐不支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仓房的木门被应声撞开,一个李非凡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金发,双手拿剑,帅气不凡。 第380章 番外二百五十三 入门 那四个大檀木椅分左右俩排摆放,上面赫然坐着四个举止气质与众不同的人。 坐在最右边第一个位置的,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儒雅男子,长袍的右胸口用金丝线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 而排在他后面是一个身穿火红纱织长裙的女人,女人面容俊美,眉目之间却隐隐有强者气息,她的右胸口处绣着一只朱雀神鸟。 女人斜对面,是一个长须老者,葛巾布衣,长者气息十足,双目微闭,一副气定神闲的摸样,他的右胸也绣着一只狰狞白虎。 老者身侧是一个面目粗犷、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的中年大汉。那大汉自始至终的面带一副憨态可掬的笑容,他的右胸口同样绣着一个神兽,乃是玄武神龟。 那左右俩排小檀木椅依次排开,上面坐着形色不一的男女老少,上了年纪的已然老态龙钟,年轻的也在三十岁左右,这些人的衣服上也都分别绣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神兽,细数一下,其中绣青龙最多有八个人之多,朱雀和白虎稍微差些,也各有五个人,而玄武就相对若上许多,只有俩个人而已。 寒秋派四峰的实力强弱,一目了然。冷子寒暗暗又用意念力探测了下堂内众人。修为最深的尤以大檀木椅上的四人,皆是重楼七十层的强者,放眼九域大陆,也可以算是顶尖的行列。 再看那小檀木椅子上的众人,最多的看元力值已经是接近重楼七十,低的也在重楼五十左右。 看来这寒秋派能称为徐州域七大仙宗之一,绝非是浪得虚名。 这时,只见李磊走到了长衫老者的背后,与他耳语几句,随后那长衫老者有意无意的向林涛那里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那李磊又退了下来,走至林涛时,与其暗暗交换了个眼色,林涛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及至冷子寒身边的时候,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冷子寒也不在意,脸上依旧是副不温不火的表情,随后便见那李磊退出了大殿。 穿着白袍的儒雅青年站了起来,器宇轩昂的走到众人的前面,威严的说道:我乃寒秋派第七任掌门人庄不悔,从今以后,你们既入我仙门,凡是便要依门规行事,你们可懂? 众多新人哪敢说出别的话来,都是齐齐点头。庄不悔又指了指身后的坐在大檀木椅上的三个人介绍道:这三位分别是白虎峰峰主青松道长,朱雀峰峰主火云仙子,玄武峰峰主铁三山。 这都是在徐州域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真人就在眼前,又个个都是神仙般的人物,这些来自小城小镇的少男少女们自然是激动万分,恨不得马上就能拜入这些人的门下。 庄不悔回身对着三位峰主说道:师弟师妹,是谁先选? 我!玄武峰峰主铁三山当仁不让的站了起来,憨憨说道:掌门师兄,往年都是你们先选,今年老铁先选可好? 不等庄不悔说话,火云仙子便在一旁接口道:铁三山,这男徒弟,我不管,这女徒弟,师姐是一个不让的。 铁三山抓了抓后脑勺,乐道:这个是自然,师姐的规矩,我懂。那么我先选了? 那火云仙子冷哼一声,再不多言。 青松道长和庄不悔都是笑而不语,看样子是没有什么异议。 能够来到大殿上的诸多新人应该也都算是各个城镇上出类拔萃的人物,按理来说天赋应该相差不多,其实不然,就拿冷子寒那个小镇上来说,人丁单薄,稍微有点资质,便可以说是天才,但是放在徐州域里其天赋资质几乎可以算是普通中普通了。 所以在小镇里面根本看不出所谓天赋是否好坏,不过放在这里,却是很容易分辨出来,资质一般的,楼试大约都在重楼十层和十一层之间,资质稍好的,就可以达到重楼十三层,而能达到重楼十五层的,那天赋就可以说万里挑一。 此刻站在大殿上的新人中,能达到重楼十五层倒是没有,但是重楼十四层却有三个,其中一个是女孩,肯定是要被火云仙子带走的,而剩下那俩个男孩,自然已经被其他三位峰主盯上了…… 那铁三山这回要求先选,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这俩个男孩,果然那铁三山在得到同意之后,直奔其中之一而去。 男孩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一身富家子弟的打扮,一见铁三山向他奔来,就皱起了双眉。 你可愿入我门下?铁三山憨声问道。 少年低头不语,那庄不悔这时却突然插口说道:师弟,这孩子乃我故友之孙,今日前来,特意为入我门下的。 铁三山哦了一声,只好不情不愿的走向另一个。 这个少年也是一张俊容,一身黑色衣裤,仰着脸,神情孤傲的看着大殿上的柱子。 你可愿入我门下? 不愿!少年冷冷回道。 许多人都小声的笑了起来,铁三山颇为尴尬的挠了挠头,正欲在说些什么,青松道人又接口道:你可愿入我门下? 可以! 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 肃静!庄不悔严肃的目光在大殿上一扫,顷刻间,鸦雀无声。 那铁三山竟也不恼,只是憨憨一笑道:既如此,那我再选别的。说完,径直走向那些天赋稍好的,可是没想到这些人要么是庄不悔旧友之子,要么就是青松道人故人之后,一来二去,却是一个好的没选上来。 铁三山看着余下的这些资质普通的少年呆立半响,然后憨笑一声道:你们可有愿意加入我门派的? 剩下的众多新入门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不愿。冷子寒在心里暗自好笑,这铁三山虽然修为其高,却生的粗狂,又一脸的憨笑,与另外三人相比如同村野匹夫,毫无名师形象,又哪里有人愿意拜他为师呢。 冷子寒转念一想,我与他人不同,无需这些人点拨,我只需要隐隐空山诀和丹药武器,如今我入他门下,没人与我争抢,岂不更好。念及此处,冷子寒将手举起,朗声道:我愿! 此话一出,冷子寒瞬间成了焦点,那许多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自从进入大殿冷子寒便已不用意念力隐藏自己的元力值,此时,凡是比他元力值高的人,都能看到他重楼十一层的实力。 特别那庄不悔和青松道人一眼便看出冷子寒虚实,见他资质平平,所以并不在意。倒是那铁三山喜上眉梢,憨笑道:你当真愿意? 是!冷子寒毅然决然的说道。 第381章 番外二百五十四 新人第一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又等了一刻钟后李虎坐不住了,对一旁的长老说了声后便大步朝着月神的那间测试室闯去。 慢着。那老者一声冷喝,然后闪身跟了上去。前面的李虎冷冷一笑然后身子一闪,一下子就撞开了那屋子的门,然后里面的情形让他们都惊呆了。 屋子门打开后,首先映入人们眼中的是一个呆滞的树胶人,它的身体表面环绕着淡淡的白色光芒,而那个测试者正在一边的地上竟然睡着了! 李虎愣神了,长老也愣住了,身子前倾的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片刻之后那长老脸色奇怪的咳嗽了声,那家伙丝毫没有动静,老者继续咳… 哎,结束了吗?月神终于被吵醒了,不过这家伙醒来后的第一句话让众人再次满心纠结。 你怎么回事?老者沉着脸问道。 随着月神醒来,那树胶人顿时朝着他打来,结果被他一脚踢了回去后轻飘飘的闪了出来。 比赛嘛,难道我这样算作弊?月神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疑惑的看着长老。 只见老者盯着他沉思了片刻之后晃着脑袋转身走了:有意思,有意思啊。 靠,难道那家伙的树胶人不会动? 你瞎啊,刚才你没看它还在打吗? 那为啥之前呆呆的不动,我们的可都是一直在打。 说不定这家伙会什么迷魂法术之类的呢? 你刚才怎么回事?两人走到一边后,李虎实在是忍不住问道。 那东西实力又不强,我把他给定住了?月神邪邪一笑。 定住了?李虎瞪着大眼珠子,然后又道:你能不能把我定住? 我功法有些特殊,以你现在的实力最多延迟几息时间。月神坦诚的说道。 靠,幸亏当初我没有对你动什么歪脑筋。李虎揉了揉鼻子有些后怕的说道。 第一轮比赛结束,一共有四十人入选,月神第一,李虎第二。 休整了片刻后,第二轮速度测试开始了。 第二轮测试,看到前面的那一面令旗没,在这中间你们可以自由打斗,也可以团队合作,总之只要不下死手你可以用所有的办法,第一个拿到令旗的人就是胜利者当然也有一次直接选一个队友晋级的权利,你们都可明白了?老者声音很是沉闷。 明白。 一声整齐的吼声过后,众人再次精神满满的站到比赛场地前。四十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面黑色的令旗。 你这家伙速度肯定比我的快,我也不能遁地。李虎看着一脸微笑的月神无奈的撇撇嘴。 安啦,就算你跑不快,我拿到第一后把你挑出来不就完了。 滚。李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令旗看样子要和月神一争高下了。 比赛开始。一声大喝后四十人有如离弦之箭刷刷刷一阵阵破空声率先从人群中跑出,李虎一个眨眼的功夫就看到前面竟然有两个小子跑到了自己前面,竟然没有月神! 此时的月神正在后面慢悠悠的便跑便看风景,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和这群家伙争,自己如今来到这里就为了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静的修炼功法,杜鹃可能还等着自己呢! 四十人在一起争着跑,场面十分的混乱,刚开始还好,现在跑到了中途便有一些不老实的开始动起手脚。 只见之前和月神冲突的那家伙看到他一个人正在吃力的跑在自己身边便对边上的人一声低吼:给我拽下来。 然后月神就看到两个人朝着自己的本来,他邪邪的一笑然后身体像泥鳅一样从两人的包围圈中闪过,那脱发少年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然后从身后跃起一脚眼看着就踢到他背上,只见月神连头都没回,直接运转光影囚牢困了那家伙一息的时间,然后众人就看到一个家伙在跑步中跳了起来,又直直的摔了下去。 想赢想疯了吧。 还没拿到令旗呢,跳个屁啊跳。身边传来的讥笑声让脱发青年变得满脸一阵发紫。 李虎稳了稳心神后百忙之中转过头望了月神一眼,然后看到那家伙还在不急不缓的得瑟,心头一阵鄙视。 阿三。就在月神无聊的边跑边看风景时,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大喝,好奇的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灰色棉袄的瘦弱少年正一脸狰狞的怒视着前边的几个正在讥笑的人。此时他已经停下,他的脚下是一个看上去年纪比他稍长一些的青年,看样子被前面那几个家伙折腾的不轻。 先跑完再说。月神看到少年那副愤怒的表情,突然心中想到自己刚回想起自己被天地抛弃的时候,一样的愤恨,于是出声安慰道。 只见那少年低下头看了看青年,年长的那人冲他笑了笑然后少年咬咬牙再次起身朝前疯狂的跑去。 随着少年的崛起,比赛逐渐进入了白热化,就在李虎就要够到令旗时突然身后的那人气息瞬间暴起,应该是激活了某种秘法,月神眼中精光一闪然后瞬间化身为一道光影。 那面令旗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消失了,然后不知道何时那有人吼了一嗓子:拿到了! 顺着他的胳膊指向,众人看到了一个青年正一脸微笑的朝众人挥挥手,他手中正是消失的令旗。 刚才怎么回事?监管长老再次大脑缺血的问道。 没,没看到啊。一边的丹门执事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长老。 让你们监督比赛,你连怎么拿到的都看不到?长老脸色有些不好看。 真的没看到那小子怎么弄的。那人缩着脖子无辜的说道。 长老眯着眼睛看着正一脸微笑的月神,半晌后淡淡道:这小子有问题啊。 比赛结束后,开始宣布比赛结果,月神当之无愧的夺魁,虽然众人都被他稀里糊涂的胜利感到即好奇又无奈,可是比赛有比赛的规矩,赢了就是赢了。 小子,你很不错,你可以挑一个人跟你一起晋级。长老脸上露出了少见的和蔼,只是和那一脸阴鸷像看上去不怎么和谐。 月神对长老点了点头然后目光扫过人群后,再次看到了那个正一脸仇恨模样的少年。 就他了。少年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望着他。 今年的丹门外门弟子测试大赛到此结束,没有入围者散去吧,入围的二十名弟子跟着各自的负责人先安排住处。说完朝月神招了招手。 安啦,没事。月神看到李虎有些担心的模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跟着他,等我回来找你。月神又朝着那少年笑了笑然后大步朝着那长老走去。 随着长老月神来到了一间屋子里,长老一直都走在前面一句话都没,进到屋子后,月神惊讶的发现这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四周满墙的壁画。 月神安静的看着四周的壁画一点都没在意房间内的压抑,片刻之后老者忍不住了。 你不好奇我把你带到这里干什么?那长老并没有转身冷冷的问道。 有事您自然就会说了,我瞎猜也是白费劲不是吗?月神依旧在出身的看着壁画。 好小子果真好胆色,说说吧你是哪家来的?老者看到这小子一副滚刀肉模样也笑了开来,转过身平淡的问道。 孤家寡人。月神注意到墙上的壁画好像有些古怪,这画的竟然是自己那个世界的东西,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这些! 这样就没意思了,非得我们动粗你才说嘛,你这一身稀奇古怪的功法要说没有门派你感觉我信吗?看到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老者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起来。 你说这个,这是我家族传承的,嘿嘿。月神傻傻的朝老者笑了笑。 小子,现在你没必要在给我玩这套花花肠子了吧。老者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脸。 要是你不信,那我带着我兄弟离开就是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真是的没想到偌大的丹门竟然这么猜忌一个新人。月神在脑中过滤了一下壁画上的内容后就要朝着门外走去。 你先慢着。老者顿时慌了,要是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放过这两个根底干净的好苗子,那上面知道了也是一件不小的失职,毕竟这小子在测试大赛上可是出了不小的风头。 月神平静的站在老者面前,两人在屋子里又呆了一刻钟后,那长老这才面带笑容的领着月神走了出来。 回去先呆一段时间,等到了内院选举大赛我希望还能看到你的成绩。老者对月神难得的笑了笑。 长老放心,我一定去。月神洒脱的耸耸肩。 回去后月神第一时间找到了李虎住的地方,刚进门就看到众人都在指指点点的望着自己,很多人面色不对劲。 第382章 番外二百五十五 历史遗迹 夜!照亮了世界的宁静,望着高不见顶的两岸的山峰,再也看不到星星,围在篝火旁,其中一位少年是胆颤惊心,另外一位则是悠哉悠哉的样子,好像这个世界的黑暗都无法扰乱他的内心似的。 一阵风悄然刮过山谷,响起阵阵的呼啸声,那位一直在颤抖的年轻人害怕的叫了起来。啊!然后把头埋在那位一直悠哉悠哉的少年的背后。 小…小宇,我们明天还要继续在这样的地方寻找吗?这里好吓人啊。不如我们回家吧、躲在林小宇身后的方明太紧张的说。 不要!这不是你研究出来的路线吗?你都研究了一个上午了,我们才走了那么一点的路程,都还没找到簖辰绝墓呢?怎么可以这么早就回去?林小宇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疑惑和严肃起来。 其实方明太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没什么别的意思。没…没事,我们现在走了大概十分之一的路程不到吧,身上的食物你可是要省着点,知道吗?不然我们还没出去,就会被饿死在这条悠扬的山道里的了。 啊?才十分之一啊?那有多长呢?食物我背着,你就放心好了,不会让它浪费的。挠着头,林小宇想不出来明太说的十分之一有多长,但食物不会浪费掉这是一定的。 听到小宇的答案,方明太怎么觉得怪怪的呢?不过不会浪费这四个字他倒是听得清清楚楚,这样也就放心了。悄悄的从他的后背露出个头看了看四周,除了篝火能找到的范围是光亮的之外,其他地方死寂一般的幽深。他快速的跑到好不容易搭好的帐篷内,说:那我先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赶来呢。说完后也不管林小宇有没有听见,就直接的缩进睡袋里。 好的,你先睡,我等下就睡。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一直看着燃烧着的篝火。 第二天,山顶上的动物嚎叫的声音吵醒了两人,好不容易在一处小小的山坳内找到了山泉水,两人简单的洗刷之后继续上路。方明太还是习惯性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智能表,看着里面磁针所指着的方向,接着又看了看手上的地图,确认一遍之后继续前进。 还好这条山路时不时的会有一些村民打这经过,因此路上还算平稳,不会有太多的石块挡在路上,若不然以方明太这样的资质走不到半天就会倒下了。 走到了中午的时分,他们看到了一条向右延伸的山路,旁边的一块石碑上用繁体的篆书写着秦阳里三个大字。 看到那块石碑的时候,林小宇感到很好奇。蹲下来对对着那块石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还是看不明白写的什么。明太,这画的是什么啊?这画怎么画在石碑上呢? 见他刚才那副样子,方明太就知道这家伙是看不懂是什么的了,听到他的话之后才知道他的强大,真的不得不佩服他的领悟能力,用鄙视白痴的眼神深深的鄙视他一番。 这不是画,这是古老的篆书的写法,上面写的是秦阳里这三个字,我想顺着这条山道下去的话,应该会到个叫秦阳里的地方吧。方明太解释起来。 林小宇丝毫不在乎他的鄙视,听完方明太的话,想也没想就直接向那个方向走了进去,方明太还在思考着的时候,见到那小子走进去,大声的喊起来:你要干什么?我们要走方向不是那边,应该是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才对!你去那边想要做什么? 林小宇挠了挠头,看了看头上的山峭,不解的说:我也不知道,可是老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过去似的,因此就打算去那边看看了,可是,这是为什么呢?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小宇的话方明太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召唤什么的一点也不明白,而且林小宇还不是一般的人,他想要表达什么,那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既然他这么说,那就听他一会好了,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下什么线索呢? 那我们就下去看一下吧,如果没发现什么的话就快点赶路吧。说着也走了过去。 他们越走就越上,这条山道一直不断的往上延伸,好像要上到山顶似的,山道两边的石壁上开始出现了很多不一样的类似于文字或者符号的东西,方明太细心的观察着这些图形,并快速的记录下来。 明太,你在干什么啊?手里拿着吃的,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看着明太在吵着石壁旁边那些怪怪的图案。 聚精会神的方明太并没有注意他的动作,双眼不断的在看着上面的图案,还用手小心翼翼的用手触摸起来。 这些是一种文字,一种古老的文字——梵雅文,据一些书上记载这也许是我们这个世界上最最古老的文字之一,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这样的文字,也许我们可以在将要到达的终点找到答案。 梵雅文?什么东西?林小宇一点也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听不懂。手不停的往自己身后的背包拿东西吃,看了几眼,问:上面写着的是什么啊?你看得懂吗? 记载这的是一段历史,一段关于我们将要进到的名为秦阳里的村子的历史,上面有写灾难、庆典之类的事,不是完全能看得明白,我们先进村看看怎样吧。边说边看着两旁的文字,继续前进。 上了也许有千米多的高度总算是看到村子的入口了,他们踏进村子时看到的只是杂草丛生,还有依稀的看到一个大大的貌似祭坛的建筑,这里的房子都是开凿在山壁上的,没有建筑物。 散落在祭坛上的石像已经看不清它们是什么样子了,四周用来立火把的石柱倒塌的倒塌、缺角的缺角。看到祭坛时方明太快速的冲上前,扒开那里的草堆,扫干净上面的泥土,认真的看了起来。 林小宇一上到这里之后,内心召唤的声音越发清晰起来,他也退去了平时嬉笑的面孔严肃的打量四周,目光定在祭坛左上角的一个角落里走了过去。 蹲在地上打量着祭坛地上的图案的方明太突然间发现了一行的小子。借助神的名义,我们将罪埋葬,祈求伟大的神灵能饶恕我们的罪过,让光明再次来临吧,为世人带来光芒、带来希望。 方明太深深的被给震住了,根据上面的文字来看,这应该是和梵雅文同一时期的人建立的祭坛,这…这难道是历史上的第一个为全人类祈求的祭坛?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在中世纪的时候才出现了第一个为人类祈祷的祭坛吗?这难道是消失了的文明? 林小宇走到了那个角落,发上地面画的一个怪异的图案,怎么会那么熟悉呢?这是怎么回事?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了似的。看着看着,他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段咒语。黑夜与大地同行,承载着光芒的神灵请聆听世人的歌颂,在沉睡中醒来吧,灵原族的人们将为你们引路,这一刻光芒照耀大地! 就在林小宇不知不觉的念完这段咒语的时候,整个空间突然扭曲起来,祭坛好像复活了一般,倒塌的火把柱上的火苗再次点燃,祭坛上的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还趴在地上研究的方明太吓了一跳,快速的站起来,看到本已经是荒废了的村庄在逐渐的变化,就好像在看电影似的。慈孝的笑容、孩子们天天真的小脸、扛着工具从山下回来的人们,可惜的是好景不长,突然晴朗的天空一瞬间就暗了下来,人们只烧起了火把,就这样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光芒还是没有来临,植物死去、很多人也死去,村子里躁动不安,于是祭祀上开始。 只见他们埋葬了什么,然后大堆的村民纷纷跪在地上膜拜,祭师在祭坛上念叨着什么,祭祀持续了一段时间,黑暗的世界慢慢恢复光明,而在地上的村民在光芒来临的时候消失殆尽了,只见祭师手捂着胸口,晕倒在了地上。过了好久他从沉睡中醒来,掩面痛哭起来,最后在地上画了什么东西,割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滴在上面,就离开的村子,在他离开前,把入村的道路给日封印了。 方明太和林小宇都被那些画面给震慑住了,在画面消失的时候,他们被奇怪的漩涡卷起,然后消失在了荒废的村子里了。 咦?奇怪了,那小子的感觉突然间消失了,他怎么有这么快的速度呢?不应该的吧?在这样崎岖的山路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的。林小宇消失的那一瞬间,身为和他很有关系的预灵师张文静突然失去了对他的感应。 张文静突然停了下来,突然吓了他一跳。龙云在一路上可是深受体会啊,明明是她自己走错路了,硬要是推着龙云的头上,三更半夜会突然跳起来和你说肚子饿了,要你弄吃得给她,在花钱的地方,永远是自己掏腰包,因为她从来不付账…… 他小心翼翼的说:怎么啦?出了什么事?要休息一下?那好,我们现在马上就休息。二话不说,龙云就在地上铺好坐垫什么的。 不是,那小子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对他的感应突然间消失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说着看也没看龙云,就直接的向前方跑去。 完全表错情的惊愕了一下,快速的拿起垫子,慌忙的追向张文静。小九!等等我! 在他们的身后,两个人影现了出来。 佐言,这就是保护协会的最出色的队员?一身黑色的斗篷,完全遮住了他们的面厐。 玲娜!我们不要小看他们的实力!记住大人的嘱咐,我们走。说完后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第383章 番外二百五十六 不希望 可是我不希望你跟他们一样,是坏人,只知道打架。方静仪凝注着我道。她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的心中一暖,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女人站在她们的角度是不会明白的。方静仪,你相信我吗?我问道。 方静仪点了点头,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 那就好,既然你相信我,就要对我有信心,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让曾剑后悔的,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我道。 我以为方静仪会拒绝我送她回家,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我和她肩并肩的往前走,夕阳将我和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女朋友就好了。 张扬,你就送我到这吧,再往前走,会被我爸妈发现的。方静仪在一个岔路口对着我道。 好吧。我冲着方静仪微笑,她也回了我一个甜如蜜的微笑,在我的注视下,方静仪走过了岔路,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时光如白驹过隙,飞快,一转眼,便到了中考的前一晚上,在之前的这段日子,没什么好说的,曾剑虽然恨我,但没来找过我的麻烦,我每天依旧和方静仪在一起共同学习,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今晚,我并没有做题目,而是好好的放松。 早早的,我洗完脸,洗完脚,就躺在床上,盯着我家的天花板,白炽灯周围,总有一些小虫子在环绕,我的心里,被方静仪填得满满的。 以后,可能就见不到她了,以后,可能就无法和她坐在一起探讨学习了,想到以后,我的心就空空的。我问过方静仪,因为她爸爸妈妈的工作关系,高中不会留在这里。 这件令人惆怅的事情竟然让我失眠了,翻来覆去,我脑海中都是方静仪挥之不去的身影,如果,我和她还如以前那样,没有一点交集,那么,现在的我绝对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可命运的转轮偏偏将我和她交织在了一起,让我如何能够镇静? 天花板成为了我此时唯一的伙伴,夜,太深沉,以至于我几点睡着的,我都不知道。 咚咚咚,熟睡的我听见了一阵敲门声,我实在是太困了,不愿意醒来,敲门声过后,我听见了我妈的声音,张扬,快起了,你还要去市里参加中考呢。 中考两个字刺激到了我的神经,让我立即惊醒过来,我猛地坐起身在,我妈穿着水鞋,套着围腰站在门口,我知道,我妈从批发市场回来,已经六点了。 好的,我马上起!我飞身从床上起来,赶紧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背上书包,拿着一个水煮鸡蛋就往外面狂奔。 合溪镇临近青元市,并没有设置得有中考的考点,所以,我要去市里考试,镇上的客车站距离我家不远,我狂奔了十分钟,总算赶到了客车站,但是,非常不幸的是,第一班车已经开走了,我只能等待十五分钟之后的第二班车。 今天等车的人以学生居多,大概过了十分钟,一个客车站的管理员走了出来,宣布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各位同学,非常抱歉,通往青元市的公路发生了交通事故,堵车很厉害,估计要一个小时才能处理完毕,所以,为了大家的准时考试着想,还请大家乘坐其他的交通工具前往青元时。 此话一出,在场一片哗然,路都堵了,还怎么乘坐其他交通工具?此刻的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立即飞奔出了客车站,往家里跑去,因为我家还有一辆老式的凤凰牌自行车。 张扬,你怎么回来了?我妈正准备将蔬菜运送去菜市场。 堵车,我骑车去!我急忙对着我妈说了一声后,赶紧进家将自行车推了出来,随便拍去上面的灰尘,我骑上去飞奔而走。 在公路上一阵飞驰,大概半个小时后,前方的公路排起了堵车的长龙,幸好我的自行车体积小,机动性高,我左右穿梭,车龙头不停变换方向,前进的速度也不慢。 很快,我看见了我刚才没有赶上的那班车,堵在路上一动不动,不过现在的我可没有心情注意这些,我必须保证的是考试不能迟到。 当我经过那班车后,我的身后忽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张扬! 我心中咯噔一声,方静仪的声音,我左手一紧,自行车猛地停住,回头一看,真的是方静仪,她从窗户里伸出头来,对着我挥手。 她今天梳了一个齐刘海的发型,显得柔媚温婉。我见她在呼唤我,我赶紧下了自行车,将自行车扛在肩头往回跑去。 张扬,你要骑单车去考试?方静仪问道。 我点了点头,是啊,这不堵车吗,等到通车,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方静仪犹豫了片刻,张扬,你能不能带我去?要不然我会迟到的。我的心似乎加快了跳动速度,载着方静仪去,不免的就会有肢体接触,想到这,我的脸竟然红了。 怎么,你不愿意吗?方静仪再次问道。 愿意,非常愿意。我脱口而出道。 如果能这样和方静仪告别,再好不过了,肯定是一段难得忘怀的记忆。你等我!方静仪将头伸了出去,不一会儿,车门打开了,方静仪从车中蹦了下来。 她今天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她的腿型非常完美,太适合穿这种裤子了,上身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简简单单的搭配,却把方静仪那种清纯的气质衬托出来。 方静仪慢慢的跑向我,我看得呆住了。 张扬,可以走了。方静仪站在我的面前道。 哦。我呆呆的,将自行车摆好,我先上车,然后对着方静仪道:上车吧。 嗯!方静仪一点头,她一把抓住我腰间的衣服,虽然只是衣服,已经让我快窒息了,我感受到自行车摇了摇,接着感受到另外一边的衣服也被方静仪扯住了。 我坐好了,可以出发了。方静仪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方静仪的两条长腿垂在一边。好!我扶稳单车,脚上用力一蹬,车往前走去。可没走多少距离,我便发现了一个很重大的问题,方静仪如果就这么扯着我的衣服,我相信,通过这段堵车的路,我就没有衣服可穿了,而且方静仪仅仅拉着我的衣服这样很危险。 这不,我才开始绕第一个车,后面的方静仪身子便摇晃起来,我急忙将车停住,回头问道:方静仪,你没事吧? 方静仪摇了摇头,我没事。 方静仪,那个……你不能只拉着我的衣服,这样不安全。说着说着,我的声音变小了,脸也热了起来。方静仪也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脸竟然也红了。 哦!她赶紧将头低下,那我需要怎么做? 你?我的心脏跳动得很快,但这种感觉让我有些爽爽的,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用手抱着我吧。 好!方静仪回答的声音也很小,我感受到方静仪伸来的双臂在慢慢抱住我的腰,有一种叫做电流的东西开始慢慢荡开,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对了,可以称作暧昧。 我赶紧将头转过来,启动自行车,继续往前。在我印象里,方静仪是一个绝对的好女孩,和男生一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可能,她和一个男生这么亲密,是头一回吧,想到此,我的心更甜蜜了。 因为我们两的动作太过于亲密,所以,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终于走过了这段堵车的路,原来,是一辆大卡车烂在了路中间,全国各地都在搞大开发,这种大卡车哪里都能够见到。 过了这段拥挤的路,我的车速也快了许多,但我的担心也慢慢出现了,因为我看见有几辆出租车在掉头回青元市,方静仪会不会让我把她放下,她自己打车去学校?她的家境那么好,一点打车钱根本不在话下,我怕,真的很怕,我怕这种暧昧的感觉会稍纵即逝。 有三辆出租车超过了我过去了,我的心总算放了一点下来,方静仪没有叫我停下,就证明她不会下去了。不仅这样,接下来发生的,更让我惊呆了。 忽然之间,方静仪的头竟然靠在了我的背上,随时而来的还有她的侧面身躯,某个地方实在是软软的,让我不感觉到都不行。 我在骑着单车,看不见我两到底啥样,但是我知道,我们两现在的样子,非常像一对情侣吧,只有情侣之间,才会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张扬,你骑单车的技术真好。我听见了方静仪的称赞声。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回答,哦,是吗? 真的,是我坐过最安稳的单车。方静仪道。 就这样,我两打破了之前的沉默,开始聊天起来,什么都聊,非常的开心。幸福,就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做对的事情。 很可惜,我现在有点不幸福,为什么我和方静仪的相识,不能早一点呢?两年了,今天我和她才算真正的认识。 第384章 番外二百五十七 山脉历练 清晨,云潇和莜儿走在无边无际的魔兽山脉中,那一颗颗不知道存在了多少个年头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地上则是长满了各种杂草和荆棘。 在这种情况下是非常容易被魔兽偷袭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从什么地点会出现什么等级的魔兽。 甚至有可能一条蛇类魔兽就躲在你对面的草丛中而你却无法发现。 虽然云潇曾经在魔兽山脉中待了足足一个月,可是那时的他可是在魔兽山脉最边缘的地带,连一只3阶魔兽都难得一见,那儿的植被也没有这么茂密。 云潇正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会之时,云潇突然头皮一阵发麻,本能的偏过了头并顺势拉开了距离,这时云潇才看到偷袭自己的是一条与环境完美融合的3阶高级斑纹蟒蛇! 要是刚刚云潇再晚一点或许就被这大莽给直接吞了吧? 看到一旁眨着大眼睛看戏的莜儿,云潇就气不打一处来,以莜儿的实力早就发现了那儿有着这只蟒蛇的存在,可她偏偏不告诉云潇,这样的情况从进入魔兽山脉到现在这短短两天时间里已经发生了4次了。 若是仅仅如此云潇还不至于如此憋屈,关键是从进入魔兽山脉到现在愣是没有一个魔兽对莜儿下手,好像莜儿不存在似的,全都是认准了云潇一个人打。 云潇打又打不过莜儿,更不好意思责骂她,因此有气无处撒的云潇就将一肚子的郁闷全部发泄在了这只送上门的巨蟒身上了。 只见那只3阶高级的巨蟒被云潇当成了沙袋,爆打了一顿,而云潇偏偏不下死手,足足虐了10多分钟云潇才解放了那只倒霉的巨蟒。 “我说大小姐,你发现有魔兽在附近能不能吱个声啊,我这小心肝可经不起这么玩的啊…”云潇无奈的对莜儿说道。 “这样不是挺好吗?比第一次强多了呢!”莜儿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 而云潇的心中却是在咆哮着“竟然还好意思说,亏我当初那么信任你。” 刚刚进入魔兽山脉的云潇正是知道莜儿实力超绝便放松了警惕,结果被一只3阶影貂给偷袭了,胸口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得亏云潇恢复力超强,不然就是流血都能流死他,不过倒也是因祸得福的是云潇本就再突破的边缘,在生死之间,云潇也是突破到了战士高级! 那时他便明白了眼前的少女恐怕是准备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强大起来,云潇清楚的看到当他被影貂所伤时少女眼中那一闪既逝的心痛。 云潇听了莜儿的话只得无奈的扯起一丝苦笑。 “走了这么久,肚子饿了吧?马上就给你烤蛇肉吃。”说着云潇便开始处理他的战利品了,云潇在进入魔兽山脉之前非常有先见之明的购买了大量的各种调味品,不然半年的时间都吃那些毫无滋味的兽肉不把他的嘴里淡出鸟来才怪,他倒没什么毕竟之前可是独自在魔兽山脉外围生存过一段时间,但他总可不能让莜儿这样的女孩跟他一起吃苦吧? 不得不说云潇有时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他选择性忽略了莜儿的实力,在他看来莜儿是女孩,就应该被人呵护被人疼的,更何况他对莜儿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云潇的烧烤水平还是很不错的,这两天莜儿都吃上瘾了,听闻云潇要烤肉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当然他们烤肉也会引来诸多麻烦,魔兽的鼻子可是很灵的,一定范围内闻到烤肉香味的魔兽都会蜂拥而至,所以在吃饭前还有一场残酷的战斗。 这场战斗莜儿完全不会插手,而魔兽也像是看不到莜儿一般,仅仅攻击云潇一人,若是云潇不敌也只能逃跑了,这种情况短短两天就已经遇到过一次了,当时引来了一群风狼,3阶低级魔兽,而且是群居,那一次足足有两百多只风狼围攻云潇,云潇所依仗的速度在风属性的风狼面前也不是那么明显了,在多处挂彩后云潇轰爆了40多只风狼的头才冲出了包围圈。 至于莜儿……她就好像散步一样走出了狼群中。看的云潇是目瞪口呆。 有了上次的教训,云潇烤肉时异常小心的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莜儿那妮子是指望不上了,凡事还得靠自己啊。 突然,云潇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魔兽山脉中的鸟兽虽然大多等级很低,但是到处都有,而此时,附近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云潇看了眼莜儿,发现她还是老样子,很不雅的盯着烤肉猛看,那呆萌的样子煞是可爱,不过云潇却是没有能够从中看出一点异样的神色。 云潇摇了摇头,心想最近老被偷袭啊,围攻啊什么的,搞得自己都神经质了。哪知他刚刚放松警惕,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便是在云潇心中响起,云潇心中大叫不好,身子赶紧往右一躲,一头浑身花纹遍布的4阶低级魔虎便是出现在了云潇原来的位置上,要是再晚一点恐怕就被那魔虎一巴掌拍的不死也重伤了。 云潇心中升起了无名火,心中哀嚎道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个饭了,我容易吗我。 凡是突破到了4阶的魔兽或是人类战将都能够斗气外放用以杀敌,3阶和4阶有着天壤之别,因为这时的魔兽已经可以斗气外放,形成威力强大的远程攻击,也可以用来防护自身,增强自身的防御能力,人类战将强者更是可以在体外凝聚出一套斗气战甲,对于自身的攻击力也有不小的增幅。 看着这只魔虎云潇心底也是升起了一丝战意,之前他都是和三阶魔**战,还没有和四阶,也就是人类的战将强者战斗过,也正好看看突破后的自己究竟能达到哪种地步。 想到这云潇的眼神坚定,向着魔虎冲了过去,那魔虎见眼前的猎物非但不跑竟然还敢对它出手,自然是暴怒无比,只见魔虎表面浮现一层由土属性斗气构成的光晕,将它整个身体都包裹了进去,一只虎爪则对着云潇拍了过去,云潇见了也用最大力量挥出右拳,与魔虎的虎爪撞到了一起,只听咔的一声,云潇的右臂呈现了一种诡异的弧度,整个人也被击飞了出去。 显然,在力量的对比上云潇如何是本就以力量见长的魔虎的对手,何况魔虎比云潇还高出了一个大的阶段。 不过魔虎也并不好受,云潇的一拳虽然比不上它但也相差不远了。 云潇拉开了和魔虎的距离,左手将右手一掰,又掰回了原样,甚至不一会右臂就恢复了。不过虽然云潇的恢复力十分强悍,但是疼痛感可是不会减弱的,云潇的额头上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知道了自己和魔虎力量上的差距,云潇自然不会再去和魔虎硬碰硬,转而依靠自己的速度和魔虎游斗了起来,时不时给魔虎背上揍上一拳,气的魔虎是狂叫不止,斗气攻击接连发出,打的周围一阵飞沙走石,但无法击中目标的攻击哪怕再强也没有用,反而在盛怒之下露出了破绽被云潇一拳打折了一条后腿,这下魔虎想逃都逃不掉了,它可没有云潇那么**的恢复力。 在云潇不断的攻击之下,那魔虎终于是被云潇击毙了,而此时的云潇也是累的够呛,直接躺在地上不想动弹了。 这时在一旁一边看云潇战斗,一边吃着烤蛇肉的莜儿才跑道到云潇身边,拿起一根树枝戳了戳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云潇道“云潇哥哥你再不起来烤肉就都被莜儿吃光了哟!” 云潇的脸上顿时就布满的黑线,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小心以后长胖了没人肯要你看你怎么办。”云潇没好气的对莜儿说道。 莜儿却是毫不在意的说道“人家才不会长胖呢,而且就算长胖了有云潇哥哥就好了” 云潇躺在地上没有说话,不一会就睡了过去,虽然云潇嘴上说着莜儿各种不靠谱,但在内心其实是非常相信莜儿的,之前莜儿没有出手也是因为没有到必死的地步,若真的碰到那种情况不用云潇说莜儿也会出手的。 第385章 番外二百五十八 少女 “能……带上我吗?带我一起去寻找幸福……我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少女将脸埋进男人的胸膛,轻声说道。 “那么走吧,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被诅咒的男人就好。”男人略带自嘲地说着,将少女用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来。 少女用力地摇头,然后注视着男人带着从容微笑的侧脸:“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天翔,叫我天翔就好。”男人低头看了眼少女,向着火焰外走去。 “我,我的名字叫凑!”少女有些紧张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沉默了片刻后又接着问道:“……天翔大人,你不介意我杀了那么多人吗?” “杀人么……”天翔勾起一个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残忍的微笑:“现在抱着你的这双手沾染着超过你所杀的人十倍百倍的鲜血……即使这样你依旧决定要跟随我吗?跟着我这个被称之为郐子手也不为过的人?” 少女忽然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纯真的笑容让人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刚刚造成了无数人死亡的少女所能拥有的笑容。 “我啊,是个注定了会下地狱的女人,所有被我杀掉的人的冤魂会一直跟随着我,直到我的死亡,但是我其实很怕鬼的……所以跟随着天翔大人,我会比较不那么害怕吧?无数的鲜血,也是会令冤魂恐惧的吧?” 在少女期盼的目光中,天翔很爽快地点了头:“我可是带来恐惧和毁灭的死神呢!” ——第一次,感觉幸福离我这么近呢,第一次出现这种想要保护什么的感情……为什么呢?虽然是刚认识的,但是却异常地想要依赖呢……是因为那个温暖的怀抱?还是因为那带动起我卑微生命的心跳?……算了,都不重要了,现在的我躺在天翔大人的怀里,只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足够了…… 少女靠着男子沉沉睡了过去。 在男子温柔的注视中,在火光的映照下,在天空中飘荡着的隐约的歌声中,少女微笑了起来,那是种很幸福的微笑。 如同摇篮曲的空灵歌声在天空中不断放大,不断地重复着:“花落,花开。持三十三朵彼岸花,立于黄泉之上,聆听审判之歌。纠结此生一切罪恶,沉沦于地狱之中……” ————————————————————————————————————————————— ps:嘛,星期四的章节提前放出小翔子,你该肉牛满面了 考试结束的感觉真好啊 凑与翔(中-1) 窗外的滂沱大雨构筑成一层白色的水雾遮掩住了视线,耳边则回响着稀里哗啦的雨声。 水汽在空气中蔓延,潮湿的感觉带给人烦躁和厌恶的感觉。 少女此刻的心情也和窗外的天气一样糟糕,小小的房间如同牢笼一样束缚住她的同时也将担忧、害怕之类的负面情绪封锁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 少女走到窗边,极力地远眺着,任凭飞溅的水花打湿胸前的衣服——但呈现在少女视野中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而已,横贯天地的屏障成功地阻挡住了少女寄托着所有感情的目光。 在暴雨带来的阴郁氛围中,少女内心的不安与忧虑完全地表现在了脸上,将少女本就白皙无比的脸颊氲染得更加苍白。 似乎是为了看清雨幕外的一切,少女努力地睁大眼,右手搭在窗台上不自觉地向外探出身子,然而下一秒,空气中闪现的电花让她飞速地抽回了手。 左手用力地抓住正在缓缓渗出血液的手指,少女的目光忽然变得无比灰暗,一种会让人忍不住心疼的失落表情在少女脸上流露出来。 一滴雨水打在窗台上又高高弹射起来,正好落在了少女的脸颊上,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水滴在少女脸上蜿蜒而下,拖出一条淡淡的水渍,最后一直顺着少女光滑的皮肤滑落到下巴的位置,留恋地摇晃了两下,水滴终于回归了大地的怀抱——这曲折的水迹和泪水的痕迹如出一辙,让人忍不住疑惑起来:刚才所见的水滴究竟那飞溅的雨水还是少女悄悄流下的泪水? 天空忽然闪了一下,耀眼的白光让少女微微眯起眼睛,然后,一声炸雷破开天地,在雨幕中来回震荡起来。 那一记魄力十足的雷电仿佛只是预告似的,第二第三下雷电紧随其后在天空炸响,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电蛇开始在墨色的空中狂乱地舞动起来,整个天空似乎都被雷电占领了一样,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将阴沉的大地都笼罩在恍如白昼的光芒中,隆隆不停的雷声甚至盖过了瓢泼大雨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 就在这片眩目的白光中,少女的表情忽然变成了欣喜和惶恐交杂的模样,就像同时看到了最想见到的人和最不想见到的人。 “天翔大人!走,快走!这是个陷阱!”虽然明知道被结界所困的自己无论说什么外界的人都听不到,但少女还是瞬间被自己的感情所支配,声嘶力竭地朝着雨幕中向屋子突进的人影高声大喊起来,然而,即使没有结界的阻隔,少女的声音无法传递到人影的耳边,因为少女发出的声音完全地被淹没于这响彻天地的雷声中。 虽然被雨幕所隔,但少女仿佛仍然能砍刀人影脸上那莫名的笑意和坚定不移的表情一样,一种久违的温暖和感动从剧烈跃动着的心脏涌遍了全身。 然而下一刻,漫天的雷光将少女的脸耀成了惨白色——十几条粗大的闪电从天而降,撕裂了厚重的雨幕,汇聚成一条连接天地的白色雷柱,而少女所注视着的人影,正处于雷柱的笼罩的中心! 那光柱是如此刺眼,以至于少女直视的双眼瞬间失明了,泪水无可抑止地从少女眼眶中滚滚而落,但少女却连眨下眼睛都没有。 即使是完全失明,少女也会将目光投向人影所在的方向吧?哪怕视线里完全地失去了那个人的踪迹陷入一片黑暗中,也要一直一直地注视着那个人所在的方向吧?——少女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感情波动如此清晰直白地告诉所有人一句话:“我会一直看着你哦!” 失明中的少女十指交错紧握在一起,用一副祈祷的模样伫立在窗旁,混合着雨水的泪珠不断地淌下,溅落在少女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苍白色的指节上。 “苍白的水晶之子哟!汝今日必将埋骨于此,替因汝而死的千万人偿命!”深沉沙哑,如同枯朽的树皮摩擦般的声音在少女头顶的地方传来,如果少女能探出头的话一定可以看见一名穿着白色长袍,手握木杖的老人正站在风雨中。 明明是狂野无比的疾风,却无法稍微地吹动老人的衣袍半点,倒是老人那一把拖到胸口的胡子忽左忽右地摆动着。 老人的头顶似乎设立了一个圆球形的结界的样子,泼落的雨水在老人的头顶自动地向外分开,在屋顶上留下一块干燥的空地来。 雷柱轰起的尘土中,一大块黑色的水晶逐渐显露出来,平淡如水的声音从水晶内传了出来——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隐含的气势却盖过了震天的雷声,而雷电也仿佛在惧怕着水晶内的人一样,慢慢地平息下来: “在没有达成心愿之前,我……和我的同伴,是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所有一切挡在我前进之路上的人,都将被我毁灭。” “哪怕汝之心愿会让无数人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老人厉声反问着,苍老的声音丝毫不输水晶中的人。 “就算面前是九幽地狱,只要能够完成我的理想,我亦无所畏惧!此身,除了这个理想,再无其他了。”伴随着这坚定的声音,尘土中的水晶球表面蔓延开无数的蛛网状裂痕,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同时,整个水晶球破裂成漫天的细小粉尘。 雨停了,就那么突兀地停了,就像被戴着眼镜的青年的语气所震慑一样,瓢泼的大雨忽然就那么停下了,但是,空气中的气氛却显得更加沉闷了。 “既然汝依旧不知悔改,那么……”老人顿了下,粗糙的声音更加刺耳起来:“吾于此向汝宣读审判——汝犯下之罪,无可赦!” 老人高举起手中的木杖,肉眼可见的旋风开始围绕着老人旋转起来,那旋风甚至卷起地上的积水,形成了一条白色的水龙卷。 “我知道我所沾染的血迹永远也洗刷不掉了,我也知道我犯下的罪不可饶恕……”青年抬起头,毫不避让地直视着老人,两柄水晶剑在他手中成型:“但是!我的罪没有任何人能审判!起码,在达成理想前,我不会让任何人来审判我!” 身体微屈,将双剑置于身前,青年双脚一蹬,像被踩了强力弹簧一样弹射出去,身体与空气摩擦激起的风压将地面的积水向四周泼洒开来,而青年蹬脚的地面则深深地龟裂开来。 几乎是眨眼,不,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青年就已经来到了老人的身前,双剑没有丝毫停滞地斩向了老人。 老人却是不慌不忙地将举起的木杖重重地砸回屋顶,环绕老人的水龙卷瞬间爆裂开来,同时,三个相套的魔法阵在老人的脚下亮起绚丽的光芒。 被吹飞的青年将手中的双剑掷向老人,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又落回了原地,手中迅速地凝结出另一双水晶剑。 飞射向老人的水晶剑则在老人面前半米不到的地方突然粉碎掉了,而老人则缓慢地抬起木杖指向青年——那木杖仿佛瞬间沉重了千万倍似的,使得老人做这个动作吃力无比,也让老人褶皱的脸上渗出了不少的汗水。 青年却没有丝毫的大意,因为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已经锁定了他,就像被蛇盯上了的青蛙,青年的知觉告诉他,那个正在越来越明亮的魔法阵绝对会带给他巨大的伤害! “轰!”一记前所未有的惊雷凭空炸响,好像预示着真正的战斗才正要开始呢…… 第386章 番外二百五十九 山庄主人 张乃勋等人知道,这庄园和普通的庄园不一样的是,这里步步杀机,让人无暇欣赏这园林之美,虽然亭台楼阁,回廊花坛,一个都不少,美轮美奂,但是大家此时都没有心情去仔细欣赏。 就在张乃勋等人四下观望的时候,一个偶人走了出来,轻盈的声音在张乃勋的身后响了起来:“几位贵客到来,我家主人请大家进入内堂宴饮,我家主人已经安排下了美食佳肴,等待几位贵客享用。” 魏意民抽动着鼻子说道:“我好像已经闻到了美酒的味道了,据说,以前有一个富人家中藏有很多的美酒,其中有一种就是用葡萄来酿制的,闻起来,就是这样的一种味道,难道,这里面竟然还有葡萄酒吗?” “公子实在是好见识,的确是有葡萄美酒,所以还请几位快些来品尝啊。” 让张乃勋吃惊的是,这一次的偶人竟然能够听懂众人的说话,甚至还能够和普通人一样,和人对话,这倒是着实让人感到吃惊呢。 张乃勋和众人走进了房间,屋子里面果然已经放好了食物,摆好了碗筷,不过,让人吃惊的是,这屋子里面还是没有天机娘子,这倒是让张乃勋感到很意外,他还以为,在这个时候,天机娘子总会亲自赶来呢。 魏意民是一个直性子,他这个时候已经直接开口问了起来:“喂,我说你家夫人呢,这个时候还不出来,这不是有些怠慢客人了吧。” 可是那个偶人却似乎毫不在意,它缓缓地说道:“不,大家没有注意吗,我们夫人,其实早就已经来了啊!” 张乃勋等人听了之后都是心中一惊,她说夫人已经来了,可是这里周围哪里还有夫人的影子啊,他们不由得向着四周看了起来,突然间,天罗仙子对着墙叫了起来:“你们快看啊!” 众人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原来,此时在原本那白花花的墙面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侧面人影,这个人影并不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的,也不是那个偶人的影子,它就好像是凭空在墙面上多出来的一样。 就在这时候,那墙面上的人影嘴巴一张一合,开始说话了:“诸位贵客光临,奴家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张乃勋等人都看了一个目瞪口呆,半晌之后,张乃勋才恢复常态,缓缓地说道:“原来,原来娘子你实在是好兴趣啊,竟然还在这里和我们玩这样的把戏,有意思,有意思啊。” 说着他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不过,那李振松倒好像反而比张乃勋冷静了不少,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人家既然是天机娘子,那么自然是要做出一些巧妙的事情来啊,不然的话,又怎么能够显示出自己的神奇来呢,天机娘子,你说是吗?” 那人影笑了起来:“李公子说笑了,妾的名字叫做金华娘,大家不必客气,称呼我为华娘就可以了。” 张乃勋淡淡地说道:“华娘如此客气,给我们安排了这样的美食佳肴,我们如果都站着不吃的话,那不是太对不起华娘了吗?来,大家快入座吧。” 那金华娘的人影微微点头道:“张公子说得有道理,大家就快点品尝吧,这里的食物,虽然算不上是什么龙肝凤髓,但是,也是稀罕之物,所以,你们就请品尝吧。” 张乃勋和众人对视了一眼,大家倒也并没有客气,就张开嘴巴,将这里的食物吃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很快,他们便酒足饭饱了,此时那金华娘就对张乃勋说道:“我也知道,你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我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才会前来我这里吧,不如,就请你们说说看,究竟来这里有些什么事情吧。” 张乃勋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都说天机娘子你是一个爽快的人,看来,果然是如此啊,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就老实不客气地说了。我们这一次前来,是想要问你拿一样东西,那就是碧汉珠。” 听到这里就看见那金华娘微微一愣,然后就笑着说道:“我道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这碧汉珠啊,你们之所以要碧汉珠,想来是为了修炼什么神功的吧。我的碧汉珠一般人拿着,什么用处都没有,但是,如果是修炼神功的话,那么就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 张乃勋点头道:“不瞒您说,的确是如此。” 金华娘思索了片刻,然后补充道:“说实话,这碧汉珠若是留在我这里的话,其实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倒还不如将这东西送给有用的人得之呢,不过,这东西毕竟是天下少有的宝物,所以,我当然也不能让你们那么快就得到这宝物了,所以,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如果有本事的话,你们就要在这里自己将碧汉珠给找出来,如果不行的话,那么……” 说到这里,金华娘就不说下去了,那魏意民着急地问道:“如果不行的话,那么就怎样?” 天罗仙子此时插嘴道:“如果不行的话,那么就死在这里,金华娘,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金华娘笑着说道:“都说天罗仙子聪慧机灵,你说得一点都不错,只是可惜了,如果聪明的一个姑娘,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听金华娘的意思,仿佛是已经料准了张乃勋等人一定会死在这里一般,张乃勋听了心中不免有些生气,不过,他也丝毫都没有办法,现在屋子里就只有一个偶人而已,就算是拆了它,也不会对金华娘有任何的损伤的,金华娘只是一个影子而已,他们是绝对伤害不了她的。 金华娘说完了这句话,就在墙面上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张乃勋叹息了一口气道:“三天的时间,那么大的一个庄园,如果用来藏一个珠子的话,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松就被我们找到呢?” 魏意民此时冷哼了一句道:“如果是我的话,就将那珠子藏在一只尖嘴鲤鱼的肚子里面,这样的话,谁能够找得到啊。” 张乃勋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开始犯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做才好。 不过,就在这时候,那天罗仙子却道:“大家不用担心,其实也不是那么困难的,其实,这碧汉珠和主人之间,是有相互感应的,所以,主人只要能够用心去感应的话,就能够感受到碧汉珠所在的位置了。” 张乃勋闻言大喜道:“当真是如此吗?” 天罗仙子点头道:“是的,你可以试试看,修炼你的天书,然后让你的神识缓缓地离开你的肉体,这样的话,你就能够感受到这碧汉珠所在的位置了。” 张乃勋闻言大喜,魏意民和李振松都表示,张乃勋可以安心修炼,他们两个会保护张乃勋的安全的,于是,张乃勋便在屋子里面盘腿坐下,随后就看见从他的身上冒出了一道道的五彩光华,这光华缓缓地向着周围扩散了开来。 天罗仙子解释说,这些东西就是张乃勋所释放出来的神识,这神识在初次外放的时候,并不能够释放到太远的地方,不过,如果随着时间的推移的话,就会渐渐地能够释放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张乃勋继续释放自己的神识,半晌之后,他突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魏意民连忙问道:“张乃勋,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了?” 可是,那张乃勋却并没有回答他,他好像是在梦游一般,向着前方就走去。天罗仙子对众人说道:“你们不用担心,他是释放了自己的神识,所以这个时候的他,就好像是得了失魂症一样,我们不用担心,只要跟着他继续向前走就行了。” 李振松和魏意民点点头,便跟着张乃勋继续向前走,他们走了没有多少时候,就看见前方有一个小小的门,此时张乃勋的身子猛地震动了一下,然后便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天罗仙子解释说:“是他的神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大家不必担心的。” 众人听到这里这才放心地点点头,不过,此时就连张乃勋自己也感到十分奇怪,他指着前方的门说:“我感受到,这碧汉珠就在这里面,但是,我同时也感到,这地方必然是充满了危险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让你们和我一起进去。” 魏意民此时倒是一点都不含糊,他笑着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如果我们害怕危险的话,我们之前就根本不跟着你一起来了,现在,我们既然选择和你一起进入这个山庄,那么自然是要一起进退了。” 李振松微微一笑道:“是啊,而且,单独留在外面,其实也未必安全的。” 魏意民听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喂,老李,你不用说得那么直白啊。” 几个人说着就走进了那个大门里面,当他们进入了门中之后,才发现,这门里头的东西还真的是让人感到难以相信呢,原来,这个屋子里面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在墙面上,有很多的镜子。 这竟然是一间镜室,几人走进了屋子之后,身后的门砰然关闭了,张乃勋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什么,连忙跑过去,试图要将这门打开,但是最后却发现,这门已经打不开了。 张乃勋突然有些害怕地说道:“不好了,我们,我们好像是被锁在了这镜子屋里面了,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张乃勋的话让大家都是一惊,不过还是天罗仙子首先冷静了下来,天罗仙子道:“只要你修炼天书有所得的话,那么,这些机关,根本就拦不住你的,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快点找到碧汉珠才是啊。” 这句话提醒了张乃勋了,张乃勋冷静了下来,他不断地在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将碧汉珠找到。 张乃勋和众人开始在这屋子里面四处乱走,他们好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了一会儿,都有些累了,这个时候还是天罗仙子首先想出来,要在这里留下一点什么印记,但是此时就发现,原来这里到处都是镜子,走了没有多久,他们就发现了自己原先留下来的记号了,原来,他们走了半天,竟然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了。 张乃勋叹息了一口气道:“看来,这些镜子太多了,走的时间长了之后,就连哪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都分不清楚了呢。”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天罗仙子提出,是不是要风头寻找,但是张乃勋却阻止了,他害怕如果大家分开的话,就会被金华娘有机可乘,她说不定会趁机对大家下杀手的。 于是,天罗仙子就建议张乃勋在此使用一次神识。不过,这一次的效果却并不是很好,张乃勋对于自己的神识的掌控能力还不是很强,所以,他只是能够感受到碧汉珠应该就在自己周围,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东西所在的具体位置,所以,最后还是作罢了。 张乃勋对众人说道:“我觉得,这珠子仿佛和我们不是在一个平面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李振松似乎是没有明白张乃勋说这话的意思,于是便反复地问道:“张乃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在一个平面呢?” 张乃勋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东西仿佛位置比我们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魏意民没有好气地说道:“这肯定是当然了啊,这东西是宝物啊,宝物的位置,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啊。”他说着就指着头顶道:“要不你看看自己的头顶吧。” 天罗仙子此时突然纵身而起,向着头顶飞了过去,魏意民连忙说道:“天罗,你在干什么啊,我,我是开玩笑的啊。” 可是,天罗仙子却笑着低头对众人说道:“哼,你还真的是说对了,我找到了一扇门。”她说着伸手在头顶推了一下,随后就看见头顶的一块镜子轰然倒下,然后,她便进入了这密室之中。 看见天罗发现了新天地,其他的几个人自然也都没有怠慢,他们也都纷纷纵身向着头顶飞跃了起来,向着那密室之中飞了进去。 张乃勋进入了头顶的屋子之后,不由得感叹道:“原来,这里竟然还是别有乾坤的啊,我刚刚只是注意到了自己身边的道路,但是却忽视了,原来这自己的头顶,还有一条道路呢。” 他说着便向着周围看了过去,眼前的一切,更是让他大吃一惊,原来,这眼前的世界竟然是一个藏宝库,这里面什么东西都有,金山银山,珍珠玛瑙,堆积如山,让人看着就不由得心动啊。 张乃勋说道:“看来,这屋子是藏宝库无疑了,看来,这天机娘子还真的是有不少的好东西呢。” 魏意民看见了宝贝之后,就想要往自己的口袋里面放,但是此时却被张乃勋一把给阻止了:“喂,你在做什么,我们要拿碧汉珠,已经是对不起那金华娘了,你再偷别的东西,那不是太过分了吗?” 魏意民摇头道:“碧汉珠虽然好,但是,那是你的宝贝,又不是我们的,我们可是什么都得不到啊。”不过,他还是没有说别的,将口袋里的宝贝又丢了回去。 但是,就在这时候,众人却突然听见了嘎吱几声,再来看自己之前进来的门,已经消失不见了。 张乃勋看到这里不由得暗自骂自己,这个当他们可是已经上过一回了,现在竟然又上了一回当,这实在是太倒霉了一点吧,他自己都不由得开始恨自己了。 张乃勋和众人开始在这个屋子里面查找,但是都么有能够看见有其他的通道,更加让几个人感到吃惊的是,他们竟然发现,他们无法在那么多的宝物之中,找到碧汉珠的下落。 这倒是让众人都大吃一惊了,张乃勋是是最为惊讶的一个人,他不断地释放自己的神识,他对周围的人说道:“不对啊,我可以确认,这个碧汉珠一定就是在这里的,但是,怎么就是没有呢?” 这里的宝物也不知道被众人查找了多久了,大家将这里查找了一个遍,但是始终还是没有能够找到碧汉珠的下落。 此时就看见几个人都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他们都不由得躺在了地上,无力地抬头看向了天空。 张乃勋突然哈哈大笑道:“天机娘子难怪说要给我们三天的时间,三天没吃没喝的,在这个地方关着,看来不死也是半条命啊。” 可是,就在这时候,张乃勋却突然愣住了,他抬起头向着空中说道:“你们看,头顶是什么?” 这间屋子十分高,头顶是一片蓝色,有无数的珠子镶嵌在上面,那些珠子都是夜明珠,组成了夜空的样子。 在张乃勋的指点下,众人都看见,几乎所有的珠子都是白色的,但是有一颗珠子,却放射出了一种淡绿色的光芒。 看来,这就是碧汉珠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碧汉珠原来,不仅是在头顶的密室之中,而且还是在密室的顶部。这可是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啊,众人不觉愕然。 第387章 番外二百六十 大闹京城 虽然黄元在笑,但是整个院落之中竟然充斥着肃杀之气。 没过多久,两名将领便走了过来,手中那些一个账本递到黄元手中,黄元接过后开始细细看着。 “啧啧!”黄元一边看着嘴里还不断发出啧啧声,随后一字一句的念着。 “仅仅不到三年时间竟然足足败掉了谢家所有的财产,真不知道谢晋到底是伤重而死还是被你给气死的。”黄元话音刚落,身后的将领们大笑着附和着。 当黄元把整本账本合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双目之中充满了阴寒之色,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既然有这样的事情,那么杀你也算名正言顺了,没想到龙若神话竟然会死在自己儿子身上,哈哈哈哈。来人,动手。禽下谢明。” 伴随着黄元的命令两名将领迅速出手了。 由于杀谢明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因此黄元此次前来带的都是身边的高层,更是军中高手。 看着拔出武器朝自己走来的谢明并没有慌张而是一脸偶然的喃喃自语道。 “你们以为我只用三年时间搞垮谢家真的是因为我败家吗?蛰伏了整整三年,现在也该是我谢明留名龙之大陆的时刻了。” 谢明说着,身形一闪,留在原地一道残影,整个人如闪电一般射向两人。 黄元众人只感觉眼前光芒一闪,出手擒拿谢明的两名将领瞬间停止了动作,随后伴随着满脸的不信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强?”黄元震惊的指着一脸淡然的谢明说道。 要知道自己的属下,他们的实力黄元当然再清楚不过,每个人都拥有着练气境界的实力。 想到这里黄元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谢明道。 “一年前我派出去的那些人是被你杀死的?” 一年前在谢明与吕腾从聚宝阁回来的途中遭遇到的暗杀,就是他安排的,只是没想到竟然全军覆没,从那些人身上的伤口黄元判断出不是吕腾干的,更不可能是之前完全不懂修炼的谢明所谓,这件事一直让他心存芥蒂,怀疑是不是有其他势力在他身后支持着他。 现在看到谢明展现出如此实力顿时一切都想通了。 “没错,正是我。” 得到谢明的亲口承认黄元内心还是忍不住小小的震惊了一把,毕竟才不到二十的年龄竟然能够随意击杀如此多练气境界的高手,而且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修炼的消息,如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过黄元内心震惊,却并没有在意毕竟自己这边有近十人并且一半都是凝脉境的强者,就算谢明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以练气境界力抗众多凝脉境界。 “不得不承认,你隐藏的很深,而且比你父亲更加的有天赋,但是今天你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的,听我号令,一起出手,死活不论。”黄元说完,从他身体上爆发出一股气势紧跟着他身后的人也先后爆发,随后齐齐朝着谢明攻去。 谢明脸上的淡然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虽然自己的基础,以及功法都要强过普通修士很多,能够越级挑战高出自己一个境界的人,可是最多也只是勉强击败一个或者保证不败。 如今对方可是有五个凝脉境界的强者,更何况这些人都是在战场上身经百战的高手,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杀气。 谢明很清楚接下来的战斗对他的修炼有很大的帮助,因此他并不打算借助乾坤戒的力量。 虽然乾坤戒力量变态,但终究不是自己的。 “要是他们一个一个来或者两个一起就好了,没想到这黄元竟然这么小心。” 谢明暗暗在心中骂了谢明几句,随后从乾坤戒中拿出剑朝着人群之中冲去。 此时谢明没有一丝胆怯,有的只是对接下来战斗的期待,双目之中也充满了战意。 虽然凝脉境界的强者对战并没有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动静,但是他们战斗所留下的痕迹让他触目惊心。 谢明已经在众将领的包围之下整整坚持了十分钟的时间,身体上多处被利器划伤的痕迹。甚至胸口之上还出现多个凹陷的痕迹,里面还残留着那些击在他身上的人的内气。 而黄元这边也同样损失惨重,刚刚还近十人此时只剩下了包括他的四个凝脉境的手下,其他人都在谢明在他们之间游走时被谢明偷袭死亡。 “不行了,看来能够在四个凝脉境的围攻下也只能坚持十来分钟。”谢明已经感觉到,此时在他们攻击下不被杀死已经达到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因此他也不在隐藏。 只见他突然在四人的夹击之下有意无意的抬起自己的左手,而在他左手之上的戒指开始散发着微弱的绿光,这些绿光慢慢融入谢明体内,顿时让谢明精神一阵,随后在刚才打斗之中乾坤戒所吸收的攻击力瞬间融入谢明体内,谢明顿时直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双目之中流露着2自信的光芒。 只见他抬起右手,完本紫色的剑茫瞬间转变成了绿色,并且光芒在剑身之上不断的凝聚,直到凝聚成一个小点。 乾坤戒所流露的能量都是从四人最强攻击中吸收的,因此当他们融合并汇聚在同一点上,那么其威力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不好,快撤!” 黄元等人察觉到了谢明的怪异,可是他们想要抽身撤离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 手持宝器的谢明再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用意念操纵着剑朝着四人劈去。 “轰!”巨大的声响传遍整个京城。 皇宫深处,几名老者正在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什么,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巨响给打断了,随后一股微不可寻的能量被他们捕捉到。 “好强大的气息,只是这股气息怎么如此陌生?难道京城之内又有了新的破空境界的高手?”一名老者神色凝重的说道。 而旁边的几位老者也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不好!”一名老者突然脸色大变。 “这股气息是从丞相府传来的!”此话一出,其他几人顿时也一脸古怪。 脸色大变的老者正是当年伤了谢晋的破空境高手,名叫皇甫玉,乃是无极大帝的皇叔。在龙若帝国地位超然,专门处理一些凡人处理不了的事情。 而其他几名老者虽然不是破空境的高手,但是离破空境也不远了。 “唉!希望这事情不会和谢家人有关系,不然的话即使他想逃谁也拦不住,等到他成长起来的话,整个龙若帝国将迎上一个非常强大的敌人。” 望着天空的无尽繁星皇甫玉喃喃自语道。 丞相府之中,谢明持剑现在院落中央一脸鄙夷的望着单膝跪在地上不断喘息的黄元。 “你们还真是无能,数十身经百战的大将军竟然擒拿不下我一个毛头小子。” 此时的黄元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甚至有些落魄。 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如何脱身,此时他根本就没有再去捉拿谢明的想法。 望着地上的黄元,谢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正准备抬手挥剑,谢府大门轰的一声倒塌在地,随后从门外冲进来一队士兵,大约有上百人之多。各个浑身装备森严,而谢明并没有因此而变色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的所作所为。 那队士兵很快的把黄元护在了中央,矛头齐齐指着谢明。 “大胆逆贼,敢谋害朝中命官,还不束手就擒。”只见一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将领走了过来对着谢明道。 不过那名将领在与谢明对话只是不找痕迹的对着谢明做了个眼色。 “刘将军,快帮本帅擒下这逆贼。”简单己方媛兵赶来,黄元顿时一阵欣喜,站在保护圈中央对着将领命令道。 见到己方媛军已到黄元重新恢复了刚开始的意气风发。心中对眼前的将领也充满了感激。 此将领正是上次主动退出对谢明进行斩草除根的刘将军。 谢明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将领会对着自己使眼色,而且双眼之中没有丝毫的敌意。另外他的身形微微错开,身后的士兵见状也迅速的朝一边一退,随后露出了一条道路。 谢明见状虽然不能白这刘将军为什么会这样,他也没有多想,持剑朝着那道缝隙冲去。 几息之间谢明便已经出现在了黄元的身边。 “刘海,你要背叛帝国?” 见到谢明轻而易举的冲到自己面前,黄元哪能不知道发声了什么事。 脸上露出一丝绝望,瞪着刘海一字一顿的问道,双眼之中充满了不甘。 “哼,去地府做你的孤魂野鬼去吧。”谢明话落剑起,黄元的脑袋也瞬间脱离了身体。 瞪着双目的脑袋滚落在谢明脚下,谢明看也不看一脚把脑袋踢飞。 转身盯着刘海,炯炯有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刘海,里面充满了凛冽。 “为什么帮我?” “唉!”刘海转过身,叹了口气。 “丞相虽然弃武从文,但是他永远是我们心中的神。少爷,离开帝国吧!龙若的各个势力没有人不想斩草除根的。少爷去灭龙帝国,去那里隐姓埋名好好生活吧。”刘海说完对着谢明一抱拳。随后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望着刘海的背影,谢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388章 番外二百六十一 照夜豹之殇 二人望着眼前的豹视眈眈,眼中也有着一丝凝重。 “这照夜豹已泛金斑,显然即将进化成金夜豹,但其也似怀着身孕,两重虚弱加身,没有威胁,只是眼前这三只。”那白袍男子冷热道。 “他娘的,这三只照夜豹,也快达到照夜的巅峰,实力敌修神,你说能咋打。”粗狂男子吐了口唾沫说道。 而就在二人三豹都僵持在一起的时候,那三豹身后的,金斑豹发出了声声低吟,声语凄凄,如孩童夜晚呜咽般。 而就在二人三豹都僵持在一起的时候,那三豹身后的,金斑豹发出了声声低吟,声语凄凄,如孩童夜晚呜咽般。 这是叫三豹走的叫声,而三豹却是如同没听到般,依旧伫立在金斑豹面前。 三豹依旧看着前方二人,但眼中却是泛起了拥有人性般的朦胧。 “喵。”沙哑而又尖利的叫声,同时在三豹口中吼出,其眼朦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凶狠,凄厉,各种情感充斥在三豹的眼中,但无一不是欲死不还之感。 月映,风起,三豹齐动。 三豹身后庞大的电弧拽带,直冲那二人。 而那二人,也是立即反应了过来,挥动着手中的灵兵,朝着三豹还击而去。 瞬间三豹五人缠斗在一起。 而此时一路赶来的方屈方博二人,已在不远处的听到那三豹的叫声,确认了方向便是加快了速度。 这一路来,满是照夜豹的尸体,夹带着人类的尸体,方屈二人也是心惊。 他们继续前行,而他们所跟的黑豹早已不见,他们寻着声音前行。 再说另一边,此刻的战场空地早已破碎了数块,一道道裂缝深入数十米。 而一只照夜豹早已气绝趴伏在空地上,而另外两只,一只惨断一腿,而另一只被戳瞎了一眼,而那两人中的粗犷大汉,盘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可怕,其手腕身上多处抓伤,而伤口皆是被雷电电焦,而白袍男子则是狼狈的站着,单臂下垂,白袍破漏。 不过喘息间,仅剩的两豹,再一次发动了冲锋,二者相缠,电弧合一,如电锥般,凿向白袍男子。 男子单臂举起,灵力扩散整只手臂,对着冲杀而来的雷钻一斩,灵力形成的刀锋,切过二豹,便消散开来。 而二豹攻势不减,依旧猛凿而去,雷钻碰触到男子,顿时,雷钻消散,二豹竟没能一凿凿透,颓然落地,那只三足黑豹,却趴在原地,凄然呜咽,而另一只也是重伤后退,无力的在原地喘气。 但男子也不好受,连咳了数口鲜血,若没有护身宝衣,此刻胸口早已被凿出个窟窿,望着胸口的一片焦黑,眼前却是有一似朦胧,这是昏厥的前兆,他狠狠的咬了口舌尖,强制打起了一口气。 “蒙山,你还不上去解决了他!?”男子对着那从打坐中起身的粗犷大汉怒吼。 “哼,怎么就没把你凿死,死了这金豹真丹,就是老子的了。”那名为蒙山的粗犷大汉心中埋汰,但明面上去却是不敢。 顺从的上前,手掌成刀,横劈而下,血箭射出,豹头滚落。 “他娘的,畜生就是畜生,三个还不打不过两个,废渣。”蒙山又是骂了几句,随而缓步朝那后方的金斑豹走去,如今的他也重伤,虽没有白袍男子严重,却也不清,在不知道眼前的金斑豹是否完全没有战斗力时,他不敢冒动。 而那金斑豹,此刻的眼眸,已经流溢出了眼泪,但在肤色与天色的遮盖下,没人发现。 它,也是缓步向前,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悲伤。 它仰头望天,那轮明月,此刻映衬在它的瞳孔,很美,但是是凄美。 它摇晃着大肚子,朝着那倒在它面前不远处战死的黑豹。 蒙山见其没有什么动作,暗自催动灵气,朝着它缓步走去。 而就在离金斑豹不远处时,金斑豹抬起头,那目光直直的看着蒙山,那瞳孔中射出的无尽的仇恨,灭族之仇。 它的家族就是毁在眼前二人的手里,它怎能不恨。 它凄厉的尖叫,声动轩宇,那是类似孩童半夜哭泣的声音,很是沙哑,很是凄厉,很是哀伤。 它舔了舔身下的黑豹尸身,更是人性化的双足抚了抚肚子,眼中露出了慈爱,却又悲伤。 金斑豹缓缓的起身,如同下定了决心般,全身冒起了雷光,那雷光不再是幽蓝,却如血一般殷红,怒目瞪向蒙山。 那周身的红色雷电不断的滋长,而其身上的金斑却是逐渐褪去。 这是燃烧它进化的资格,与力量,还有,生命,来获得短暂的金夜豹拥有的能力。 也就在这时,那只给着方博二人‘带路‘的豹子如今已经敢到,四肢踩地,怒目瞪着眼前的蒙山。 而就在蒙山迟疑的时候,后方的白袍男子手指凝灵,成飞刀抛射向那金斑豹。 而处于燃烧强行进化中的它,却无法闪躲。 开始摆开的阵势只是为了唬住蒙山,给自己赚的时间。 只见那飞刀破风而来,很快就将射穿金斑豹。 而站在前头的黑豹看着那灵力飞刀,几乎不做任何犹豫,扑身上前,以自己的肉体挡住飞刀,而那飞刀穿进了黑豹的躯体,灵力散开,将其内脏全部绞碎,随后化成血雾砰的爆开。 说来慢其实只在一瞬间。 白袍男子见一击未中,刚欲再来一刀,眩晕感弥漫头脑,使得其脑海晃荡。 “蒙山,他还虚弱的很还不快上?!”白袍男子用尽全力的吼道。 随后全身瘫软了下来,他强行压制晕眩之感,打起精神,只要这金斑豹死去,他就能纳其内丹,大开自己的丹田,甚至若能保护好它体内的幼崽,也将是它不俗的助力。 蒙山见状,也是硬着头皮,持刀斩去。 而金斑豹却是无力躲闪,即使周身的红雷再恐怖,但它驾驭不住。 它眼中只有仇恨与绝望。 就当这个刀斩至其头颅不足十厘,却是定格在了原地。 因为此时在他的颈脖处,架着一柄同样是灵力所形成的弯刀。 “收起你的刀。”语调柔和,却难以掩饰其中的愤恨。 而在蒙山后方的白袍男子的头颅上也是顶着一把片刃刀。 这两人正是尾随只黑豹而来的方博方屈二人。 第389章 番外二百六十二 谈判 惊变突现!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矮小女人会被扔了出去,甚至有人还在疑惑,是不是高大女人滑手了? 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飞在空中的那女人就要如陨石般砸进包厢! 咻! 咚! 只见寒光一闪,一根长长的绳索泛着金属的冷光划过人们的头顶,绳索前端一枚金属利爪仿若苍鹰一般狠狠抓住包厢的木质墙壁!绳索极具收缩,又一个人影带着疾风声飞向包厢! 燕辙!贺葵刚从惊变中回过神来,身边的燕辙已经一闪而过飞了出去! 燕辙咬牙在空中控制着方向,绳索穿过袖子拉扯着他的腰,该死的,燕辙感觉自己的上下半身快要分家了! 空中两道人影划过,说起来容易,实际上转瞬即逝!燕辙毕竟离包厢近一些,眼看着终于截在矮小女人的前面。他极力扭动着自己的腰腹想要在空中挡住那个女人,说实话,燕辙现在已经后悔了!他刚刚只是预知了危险后做好了准备,一旦发现不对立马就本能的启动了身上的机关,但是燕辙像太阳神发誓,他真的一点习武的底子都没有! 他现在只是凭着自己还算可以的身体素质和自己精心研发的机关才撑到现在,可是,燕辙心想,这他妈关我什么事啊! 这就好像你躲在墙角准备吓人,听到有人来你就跳了出去,等到发现来的人不是你要吓得人已经来不及了。燕辙只是在惊变之后本能的启动了开关,等到了空中才想起来,我他妈这不是堵枪眼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事已至此,燕辙只能集中精神把女人拦下来,这么做的难度非常大!就好比前世打篮球,你想用自己的球把别人投出的球拦下来,就算你有很好的功底,也要看运气。 燕辙强行拧住自己的腰部,因为他离包厢比较近,而且被他叫做立体机动锁的机关运行起来速度非常快,燕辙已经早一步到了女人飞行的路线上,再往前冲就得先一步撞到包厢墙壁上去了! 一边咬牙拧腰,一边按下按钮,嵌在墙壁里的钢爪收回到燕辙的袖子里。一个强行转身,燕辙张开了双臂,他甚至可以看见飞来的女人眼神里的惊讶! 两人狠狠的撞在一起,燕辙紧紧用双臂紧紧箍住女人的双臂,女人不住的挣扎,无奈她的种族天赋似乎很差,力气比燕辙差了许多,即便如此她的右膝狠狠地顶在燕辙的肚子上,燕辙顿时胃里一阵酸水涌上了喉咙。 轰! 两人抱成一团撞在墙壁上,立马把墙壁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该死的,这比燕辙想象中疼多了!巨大的冲力蛮横的冲撞着燕辙全身的肌肉,木质墙壁被撞击后露出很多尖锐的木刺好死不死的刺在燕辙的关节上。燕辙闷哼一声,双手脱力,不得不放开了那个女人,冲进包厢后又狠狠地撞在地面上滚出去好远。 让燕辙吃惊的是,那个女人忍受着同样的撞击,全身的伤口更加剧烈的飙出鲜血,却咬牙控制住了身体,一个翻滚到了燕辙身边,一手勒住燕辙的脖子就把他拽了起来,下一秒一片冰冷尖锐的金属就抵在了燕辙的脖子上! 通过刚才的接触,燕辙确定这个的女人身体素质远没有她的族人那么强,和燕辙比还要差一些,没想到她遭遇了高大女人那么猛烈的打击,又和燕辙这么狠狠撞了一通,竟然还能坚持控制自己的身体,要挟住燕辙占得先机!这个女人的忍耐力简直变态! 冰凉的金属抵在脖子上,甚至已经刺进了皮肤,燕辙已经感觉脖子在慢慢的流血了。该死!这疯女人到底要干嘛!自己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卷进来了。 等等!等等!燕辙举起双手,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力气竟然越来越大,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我是路过打酱油的! 女人勒着燕辙站在包厢的一角,右眼已经被额头的伤口牵连得睁不开了,左眼谨慎地盯着包厢里的其他人。一个持剑横在身前的侍卫一脸谨慎地看着女人,他的身后是一个一身华服的贵族,一头咖啡色的头发梳理的井井有条,看上去得有四十多岁了,眉宇间却有着独特的成年男人的味道,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年帅哥。 中年帅哥看上去并不是很慌张,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着两个人,气氛尴尬了好几分钟,外面已经冲进来了很多拍卖场的人。这个时候中年帅哥竟然笑了,燕辙真想冲上去一头撞死他,要不是老子傻不拉几地给你赌了枪眼,你丫能在这摆酷?长得帅了不起啊! 嗯,请问,中年帅哥酝酿着措辞,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等我摆脱了这个女人,我一定一刀捅死你!别搞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啊混蛋!你跟绑匪这么讲礼貌要不要我给你颁个五好市民奖?燕辙恶狠狠地想。 放了我们!女人的呼吸越来越沉,她的伤势确实非常严重,放了我和我的同伴! 叮!砰!砰! 外面舞台传来一阵阵打斗声,燕辙眼睛往外面瞄去,只见许多贵族都在自家侍卫的保护下匆匆离开了拍卖厅,拍卖场的侍卫正在和台上的那帮尼高族女人进行激烈的战斗! 那些女人一个个力量惊人,特别是那个最高大的女人,几乎每一下都会放倒一个侍卫!十七个女人把整个拍卖厅闹的大乱,就算拍卖场的侍卫占了武器上的优势,就算这些女人手上戴着手铐脚上还戴着脚链,她们仍然隐隐占据着优势! 突然之间白光一闪,几个刚刚闯进来的侍卫身上爆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斗气,六级武士才能使用的斗气!燕辙心里疾呼,没想到这拍卖场的实力如此雄厚,竟然配备了这么多中阶武士! 但更让燕辙没想到的是,这几个中阶武士只是凭借着爆发占据了短暂的优势,在打伤了几个尼高族女人后,另外几个战斗力强大的女人立马上前迎上了这些中阶武士!天哪,那几个女人竟然手持随手抓来的椅子就可以招架泛着斗气的剑锋! 此时整个大厅只剩下五个女人苦苦挣扎,三个中阶武士和一帮侍卫把他们团团围住。那个最高大的女人一人对阵一个中阶武士却毫不吃亏,灵巧地躲避着中阶武士的长剑,常常一个猛进就把武士逼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闪开!刚刚的主持人乔治不知何时站在了包围圈的外围,一声断喝之后一甩衣袖,一个头大的火球带着呼呼地热气飞进了包围圈,正撞在那个高大女人的胸口。 魔法!如果不是手脚不方便,燕辙估计要双手捂脸了。这个拍卖场的来头大的离谱,主持人竟然是魔法师!而且,太阳神作证,燕辙刚刚没有看到他念咒,魔法师不是都要念咒的吗。 高大女人倒下后,其余尼高族女人气势减弱了很多,到最后越来越不支,不仅要抵挡几倍的敌人的攻击,还要警惕魔法师的袭击,不一会儿就被侍卫们拿下了。 不!放开她们!勒着燕辙的女人看到同伴被俘,心痛万分,放声嘶吼道。 快放了这位先生,你们逃不掉的!问询赶到的治安所的士兵冲进来喊道。 看来这世界和前世的警察没什么两样啊,燕辙心里叹气,心思却是飞转。 放了我的同伴!不然我杀了他!女人拽着燕辙慌乱地原地乱走,声音已经带着尖叫了。 你们出去吧,燕辙抬起头,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冷静一些,对着冲进包厢的士兵和侍卫说道,你们出去吧,我单独和她谈谈。 士兵们看着燕辙举棋不定,反倒是那个中年帅哥首先点了点头:走吧,我们先出去。 中年帅哥的身份看起来颇不一般,所有人都对他言听计从,治安所和拍卖场的人都哗啦啦地退了出去,中年帅哥的侍卫也护着他往出走,中年帅哥甚至很客气地关上了房门。 我们会再见面的,燕辙先生。中年帅哥退出时满含笑意的一句话让燕辙莫名其妙,但是马上他就意识到怎么回事了,房门关上后门背后清楚刻着一个数字八。就是那个拍卖之前有人盯着自己的包厢!盯着自己的,不用说,一定就是那个中年帅哥了! 燕辙来不及想深自己和那个中年帅哥到底有什么交集,眼下自己还被顶着脖子呢! 好了,你是不是可以稍微勒得松一些,被你抱得那么紧,我会害羞的。 你,你为什么让他们都出去。女人的声音很慌乱,同伴的被俘看来对她打击很大。 为什么叫他们出去?小妞,我可是为你好!燕辙声音低沉,冷笑道,我想下面的对话你肯定不想别人听到,现在,我们可以谈判了! 第390章 番外二百六十三 斩百首,大丰收 人是有思想的,所以面对自己想知道的问题总是试图去了解,动物也是一样,面对这样的场面,它们也想知道。 在众兽的气势威严下,一只土狼的高傲终于被瓦解了,四面都是强敌,此刻它要是退后就面临着众兽的撕咬,可是要走进前方的空地,说不定还有机会活下去,在这个山林里,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了生命一切都是空的。 土狼不敢先去接近那只公龙,就先去墨风身边嗅了嗅,发现墨风竟然还有呼吸,不过它没有下口,又看了看公龙那里,心里七上八下的,虽说万分不愿意,可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冒着一死的决心大胆的跳在了公龙的身上,半天之后那颤抖的内心终于放心下来了,死了,这家伙死了,自己也算幸运,连忙高叫一声,以示没有危险。 嗷 众兽也走了过去,这些凶兽没有看墨风,在他们眼里墨风微不足道,但是这个大家伙就不一样了,体型庞大,嘴中每一颗牙齿都锋利无比,身上更是有着鳞片,别看死去了,但是气势还是那样霸气威武,比它们这些活着的凶兽还要强势,要是这只大家伙活着的时候,恐怕就是这里所有的凶兽一起上去也会被撕扯为碎片的。 它们在想着是什么能让如此强悍的巨兽被杀死,而且死得是这样的不屈,于是,转头掉向墨风,可是随后又转了过来,在它们看来绝对不可能是墨风杀死的,墨风最多是个可怜虫,遇到了这只巨兽,然后被轻易的灭掉了。 它们不知道正在这个时候,墨风意识终于清醒了,稍一睁眼就见周围到处都是凶兽,连忙又闭上,心中推理着原因,想了一会儿明白了些道理,可他没有站起来,他要先恢复一些内力,到时候将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收拾了。 场中每一个凶兽都是有名的捕食者,猛虎,雄狮,黑熊,黑豹等等一些,哪个在山林中都是一方霸主,在狩猎方面都是资深的专家,耐心这方面更不要说,所以众兽很有耐心的围绕着公龙观察了一个上午,墨风呢也静心的恢复了一个上午。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凶兽都很有耐心,终于有一只野象耐不住了,这只野象并不是成吨重的那种野象,这是一种长的比较小的野象,头顶有一根角,全身有着鳞甲,鼻子也没有那么长,耳朵也没那么大,总而言之,这只凶兽并不是丛林中的大象那一类型,尤为重要的一点是,这种野象它是吃肉的,食肉类的凶兽。 它脑子不如其它凶兽那样机灵,它知道饿了就要填饱肚子,眼下自然不能碰这只巨兽了,不然会将这些家伙全都惹火的,这点它还是有所了解的,但是那个人就不一样了,没有凶兽关注它,自己要是吃掉他的话其他凶兽想必也不会得罪自己,这么一想,那野象觉得自己想的很对,很有道理,就向墨风走了去。 其它凶兽自然看到了这个动作,作为山林中的霸主,它们的眼睛比什么都犀利,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栽了的,除了那只土狼看着墨风,其它都是淡淡的瞄了一眼。 墨风从修炼中结束了,这野象已经对自己有了危险,自己也不能再修炼下去了,也好,到时候出其不意的解决掉这只野象,其它凶兽就一定会对自己产生杀意,正好可以一起解决。 悲剧的野象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早被别人开始算计了,还在高兴的准备吃掉自己的午餐呢。 啪 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了旁边的凶兽,一双双不善的眼睛盯着那个拿刀斩了野象头颅的少年,看着那少年的笑容,这些凶兽心里不安然,好像哪里不对劲,但是作为山林中的霸主,它们岂能被一个人类吓退。 一只狮狗一跃而上,这让其它的凶兽也随之动容了,一起对着墨风发动攻击,墨风藐视的看了看,手中长刀一挥,强劲的刀气划出一道弧线,把每一个凶兽都算进去了,就这一手,空中那些凶兽哪还有命可活,皆被一刀俩段的斩了。 看着这些想逃跑的凶兽,墨风二话不说,直接拿刀就斩,唰的一刀下去,一只趾高气扬的雄狮被斩成俩截。 一边一只猛虎见势不妙,掉头就跑,墨风可不会如它所愿,又是一刀挥斩,猛虎被斜斩为四段,后腿和身子也分离了。 这个时候其它凶兽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巨大的凶兽也死了,因为出现了一个比这个凶兽更可怕的人类,不错,就是人类,在它们记忆中犹如蝼蚁的人类竟这般强大,秒杀任何凶兽,简直就是信手捏来,根本不需要真正的出手,可惜它们醒悟的为时已晚了,这个场面已经不是由它们控制了,还是它们的命运被墨风掌握了。 是的,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墨风将场中凶兽杀的只剩几只了,这还是他手下留情,想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黑熊,黑豹,土狼,白虎四只凶兽眼中发光,它们没有跑,它们知道跑是没用的,它们只有拼死一搏了,希望幸运能够降临在它们的身上,不过结果是,幸运没有降临在它们身上,黑熊被一刀横斩死去,土狼被斩掉了脑袋,黑豹更是从头到尾的被斩的血肉模糊,唯一没有死的就是白虎,不知为什么,墨风直觉告诉自己这只白虎不该杀,他便手下留情了,毕竟一只白虎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危险。 你走吧,以后别到这里了,不然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也不知道那白虎是否真的听懂了,对着墨风低沉的一吼,扬长而去,临走看着这里尸横遍野,血肉横飞,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白虎心中更加畏惧,脚下加快了脚步。 这一刻墨风感觉到自己再次回归到了上一世的那个血腥的自己了,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的鲜血,脚下更是有无数的血肉白骨,每一次自己出手,都要有一条性命离去,甚至更多的性命死亡,他杀的人和动物太多了,根本记不清了,这一次,他告诉自己,他这一世只为自己而活,一切只凭借本心,不会如同上一世被人指挥,他要重新做自己,谁都不能阻止自己,谁都不能掌控自己。 杀了这么多的凶兽,墨风的心里也被点燃了热血与激情,他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他生来就是为了战斗,去拼搏,去杀戮。 对了,差点忘记这家伙了,你不是很牛气吗,咋不说话了,谁让你当初招惹我,要是你当初不招惹我,会到这步田地吗,记住了,这就是你自找的。 墨风不是不知道这家伙死了,只是这样说让自己更解气,心里那是舒坦极了,这才开始研究起了这家伙。 上一世也只是见过假的这种生物,这次贴近看,墨风发现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生物,很不凡,想到这墨风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自己的研究--解剖。 不错,就是解剖,墨风不是火眼金睛,看不出这家伙的结构,虽说解剖有点缺德,可还是要研究个彻底,他要弄清楚这个心中的怀疑。 半个时辰后,公龙巨大身体都被分成了几十个部分,心脏,四肢,肝胃,大脑等等一些,要是有正常人看到这些估计能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一天吃不下饭,好在墨风这样的情景见多了,习以为常了,才不会有什么反应。 找了半天墨风还是没发现哪里不对劲,有些气急败坏,随手一扔头骨,忽然一个闪光的东西掉落了下来,墨风一看,心中那个欢喜,果然不出自己所想,这个家伙体内还真有些特别,墨风拿着的东西是一个白色的晶体,他能很清楚的感应到里面有一股较强大的能量,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还没有研究透,正当他继续研究下去的时候,一个响声让他停下了动作。 咕咕我好像很久没有吃饭了吧。 说到这里,他是越发的饿呀,从和俩只龙打斗到现在自己精神一直崩得紧紧的,那还会想到吃饭这件事,再碰到刚刚百兽的事发,找到这个重要的晶体,要不是自己的肚子提示自己,恐怕自己还得饿着肚子工作呢。 胃口大开的他直接烤了一只老虎和一条龙腿,当然,是腿上的一部分罢了。 取火对墨风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好比家常便饭,龙肉就是厚实,烤了半天才勉强烤熟,对于饥饿成这样的墨风来说,这个时候就不能讲究,一手老虎肉,一手龙腿,尽情的放开大吃,那狼吞虎咽的情景让人看了就无语,不知道的还会以为墨风是哪个老林子出来的野人呢。 就在墨风风卷云残的扫荡下,终于是吃的坐不起来了,也难怪了,三天没吃饭,这一吃就吃了不少,肚子都鼓了起来,哪还能坐起来。 休息了一会儿后,林中好像有人在叫着,那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就是这声音,墨风确认了,这是凌大叔的声音,还有其他的一些村民,而这叫的名字就是自己,看来凌大叔也听到了这俩天的怪叫,被村长派来寻找自己,想到这,墨风嘴角笑了,傻傻的笑了,他知道这种感觉就做关心,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温暖,他就像一个孩子一般的开心,乐呵呵的。 凌大叔,我在这呢墨风大声的呼应着,语气中很激动很开心。 凌大叔五人听到墨风的回应急忙找到了墨风,可是刚踏入这个空地就傻了,然后当场大吐,其他四人也是如此,墨风也注意到了情形的不对,发觉这对凌大叔等人来说却是难以接受,震撼人心。 好在凌大叔等人也是经历过不少事情的人,吐完之后就慢慢适应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们身体很不舒服,他们现在的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想要吐露出,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干张开口,却不发音。 墨风也不好说这一切都是自己所为,这样会更加震撼他们,所幸就编了一个故事,说百兽围攻一头大型的巨兽,大战残忍激烈,响声惊天地泣鬼神,整片山林都掩盖不了这场大战,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战的是相当恐怖,还好最后百兽战胜了这只巨兽,藏在暗中的墨风跳了出来乘机把存活的那几只猛兽杀死了,要是平时没有受伤的情形下哪敢出手,好在自己当了一回黄雀,至于这些尸体都是这次大战留下的。 通过墨风的精彩讲述,再加上手脚不断的描述着,凌大叔五人也是听着很入神,都感觉自己亲身投入到了这次的大战当中。 好好好,你没事就好,月儿那丫头可是担心你哭了好几次了,差点一个人跑来找你,没办法我只能让她在屋子里呆着,用锁锁住了,不然出什么事就不好了,这次你也没事,也算是天大的运气,也能向那丫头交代了。 墨风一听月儿要出来找自己,心都揪了一把,还好凌大叔阻止了,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要愧疚一生了,墨风对这个女孩疼爱到了极点,她的美凌驾于一切,说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也差了点,她的心境透明,单纯的没有一点污点,任何一个人只要还有善心就会保护这样的女孩子,她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动心的女孩。 这样吧凌大叔,你们先回去找点人手,然后再来把这些尸体抬回去吧,不然就浪费了,这次可是大丰收,到了冬天都不担心吃不到肉了,我还要找点东西,到时候找到就去大叔家看看月儿。 嗯,这样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墨风你也注意点安全,早点回去,月儿可等着你呢。 放心吧凌大叔,我自有分寸,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去的,您就不用担心了。 墨风目送凌大叔等人的离开,然后身影就不见了,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然是另外的一座山上了。 第391章 番外二百六十四 结束 没想到就这一场战斗,我这套剑术就完全掌握了,果然实战才是最好的修炼,那么这场比赛,就可以结束了。 萧天最终完美施展这套剑术,很快就将萧石彻底击败了,这时萧石才知道,原来萧天一直都没有全力和他战斗,他一直都在放水。 萧石认输,他是彻底的输了,不过输给萧天这样远强于他的强者,那也是正常的。 萧天兄弟果然厉害,我自认神通二阶中无敌手,今天才知道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想必这次的冠军非兄弟你莫属了。萧石说道。 哪里的话,其实你却是很厉害,只不过功法不够好而已,如果你能得到一套强大的功法,那就肯定不在我之下。 萧天这是实话,萧石无论修为还是武器都不比他差,和他的差距,也只有功法上了。 就这样,萧天顺利进入四强,而萧石则被淘汰了。 另外几场,萧强的那场毫无悬念,萧强早早就击败了对手晋级,毕竟他的优势太大了,无论是境界还是武器还是功法,全面完胜对手。 上午四强就出炉了,除了萧石出局之外,另外三个种子选手都进了四强,到中午时就是半决赛的抽签了。 这次抽签的结果没有让萧天感到意外,他果然分到了除萧强外的另一个神通二阶强者,而萧强则再次幸运地抽到了仅存的一个神通一阶的弱者。 对此,萧强也没有说什么,反正无论如何冠军都是他的,他还真不相信,萧强能有从他手中夺走冠军的本事。 这一轮的两场半决赛都没有任何悬念,两场都是瞬间就结束了,萧强这次没有留手直接击败了对手,而另一边的萧强的对手比他要低一阶,实力太过弱小,也同样瞬间落败。 于是最终决赛对阵就出炉了,那就是萧天对萧强。 这场最后的比赛,将在明天一早进行,胜者将会是冠军,可以得到萧家武器库中任何一件上品灵器。 萧天没作任何表示直接离开了现场回去了,虽然今天的赛程看似对他不公平,但却也无法影响到他,真正吃亏的就萧天的两个对手,他们本来都很强大,却被安排到和他交手。 这萧强,明天我就替他们讨回点公道,我不会直接击败你的。 萧天暗想到。 又是一夜没休息,萧天将他刚刚掌握的剑术演练了一晚后,天就亮了。 现在萧天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如果论纯粹的攻击力,萧天都已经达到了神通四阶强者的门槛,当然他的防御力,灵敏度以及速度各种方面还不及神通四阶强者,但即使如此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待到萧天来到比武现场时,萧强早早就已经到了,他见到萧天到来眼中也满是怨毒之色,当初萧天对他的羞辱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年一度的萧家比武大会最终决赛现场,场地内萧家的观众已经爆满,整个萧家无论男女老幼都来到了现场观看,今天将决出一个萧家未来的大人物。 每年的冠军,最终成就都不会低,多半最后都能成为长老级别,今年的年轻人都比以前更强大,所以在很多人看来,今年的冠军未来一定会是萧家的高层之一。 嘿嘿,萧天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今天我萧强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击败你,让你这个伪天才名声扫地。 萧强冷笑道,萧天则不以为然,他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哦?你这渣滓也能击败我?我觉得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现在就可以下去了,免得又被我打得像狗一样,要爬下台去。 萧天一阵讽刺,萧强听了之后差点跳了起来,萧天的话让他一下就想到了当初被打得失去行动力,像狗一样爬回来的情形,这是他最大的耻辱。 萧天,你一定会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的,我无法击败你? 萧强冷笑一声,然后取出了一枚丹药状的东西就这么吞了下去,萧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不管是什么,他也不会害怕。 现在的萧天可是接近神通四阶的超级强者了,即使萧强有神通三阶的战斗力对他也毫无威胁,他需要想的只是怎么羞辱萧强就行了。 哈哈,萧天你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吧,我从一位长老那里得到了一枚极品丹药,这枚丹药可以让我临时提升一阶的修为,现在我可是强大的神通三阶强者,而且我还拥有上品灵器,我的战斗力可以接近神通四阶。 萧强将自己的上品灵器取了出来,在之前的比赛中他都没有拿出来过,一是因为对手太弱不需要,二是这上品灵器是他专门为和萧强一战准备的。 这一系列变化太过突然,连萧天都有些吃惊,本来远弱于他的萧强竟然短时间内拿出了可以和他抗衡的力量,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萧强的这些力量并不比萧天强,同样是接近神通四阶,可也是有差距的,但这差距并不大,萧天仍然有一些优势,但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该死,怎么会突然这样,不过这样也好,和势均力敌的对手交手,才能最大程度上锻炼自己,对修为的提升才更有利,而且他也说了,这丹药效果只是临时的。 萧天想了一会就露出了笑容,萧强的强大对他来说,也并不是坏事。 萧天,今天我一定要把当着众人的面,你把得趴在地下跪地求饶。 萧强说道就向萧天攻击了过来,萧天对他的羞辱让他再无脸面见人,这是一次最好的机会,击败萧天后他就可以翻身了。 不过萧强并不知道萧天的真正厉害之处,他只知道萧天在同级强者中是无敌的,并不知道萧天在比他高一阶的强者中也是无敌的。 萧强,你这杂碎还想击败我?今天我就让你彻底绝望,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可不是你这靠嗑药得来的力量能比的。 萧天将自己的全部力量都施展开了,这是他少有全力的一战,面对嗑了药后不弱于自己多少的萧强,确实有资格让他使出全力了。 萧强虽然有些吃惊于萧天的力量,但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萧天能抗衡他现在的力量。 去死吧! 萧强一道强大的剑气向萧天斩了过去,这一击之力极为强大,攻击力接近神通四阶强者,不过萧天很快回了一道更强的剑气,那是一式可以达到神通四阶门槛的剑气。 两道剑气对轰在了一起,直接相互抵消湮灭了,萧天的攻击力虽然更强一点,但也强不了多少,抵消后残余的能量无法再形成攻击就消散掉了。 两人这一记对轰让围观的萧家众人都沸腾了,两人的剑气威力都是超过了神通三阶很多,甚至萧强的剑气达到了神通四阶的门槛,这是以前的比武大会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后生可畏啊,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强大了。 一个长老说道,一旁很快有很多人附和。 那个萧强就算了,他临时提升了境界拥有这样的攻击力还好解释,那个萧天就太变态了,他可是实实在在的神通二阶修为。 看来我萧家终于又出了一个绝世天才了,萧天这样人,放在整个大陆都是绝对的天才啊,我萧家终于有望了。 一个个长老都非常激动,萧天的强大让他们看到了一些希望,同时也为萧天的天赋感到震惊,他的表现实在太过骇人。 萧家老祖萧鼎也是露出了笑容,对于萧天也是连连点头称赞。 第392章 番外二百六十五 洪玄门 “欢儿姐,当心了。” 刘云峰提醒道,虽然只是比试,但刀剑无眼,他还是很怕伤到了周欢。 两人并没有打算以近身战来切磋,他们只是要交流道法,所以这次两人的比试将以远程攻击的道法为主。 这样一来可以避免近身战的极高受伤率,同时也可以最大程度上的了解对方的道法,并得到一定的感悟。 曾经道门内部的道法交流,几乎都是如此。 刘云峰以手中的剑为引,开始使念起一段复杂的咒语,显然他是在准备一种高难度的道法,一旦施展成功威能肯定非常大。 周欢与刘云峰不一样,她直接以手中灵剑开始攻击刘云峰,两人相隔有一段距离,周欢想要攻击到刘云峰只能以剑气形式的道法。 周欢的剑气非常之强,强得让刘云峰都觉得有不小的压力,这让刘云峰越来越吃惊。 一开始,他以为周欢只是像普通女生那样,后来发现她竟然也会道法,现在看来周欢还是个了不得的大门派弟子,而且身份地位肯定非常高。 现在的刘云峰已经勉强可以算是玄武门掌门了,即使他的实力还不及真正的门派掌门,但这差距也不大了。现在周欢能让刘云峰感到压力,就意味着她相差得也不远,起码周欢比凌阳街的张道长要强多了。 “欢儿姐,真没想到你的到法竟然可以这么强,不过我也不差。” 刘云峰开始使出真本事了,本来他还想放水,以讨得周欢欢心,没想到周欢是可以和他比拟的超级强者,这样一来刘云峰的战斗欲望就被激发了出来,他不能让着周欢,他要和这种状态下的周欢全力一战。 所谓道法交流,就是要全力一战,才能让双方都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现在的刘云峰,玄武门的道法他基本已经全部掌握了,如果能窥视到其他门派道法的奥秘,那他的实力再次大幅度提升,达到他师傅那个水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周欢的想法和刘云峰一样,而且她从来就没有犹豫过,一开始她就使用了全力。 刘云峰吃力的接下周欢第一道剑气之后,他准备的咒语终于念完了,现在就该他攻击了。 只见刘云峰手中的灵剑,开始疯狂聚集附近的灵力,这是玄武门的一种特有道法,可以借用天地万物的灵力来伤敌。 刘云峰就是打算,以灵剑为引,将附近的天地灵力给控制起来,到时候这些游离在天地间的灵力就会全部为他所用,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 这一门道法,同样也是玄武门最强的几门道法之一,在道门各大门派中也是颇有名气的。 周欢看到刘云峰施展此招,觉得似乎有些眼熟,不过她这时正在和刘云峰的战斗之中,不能太多分心,所以周欢也只是那一瞬间的念头闪过,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周欢深知刘云峰这种道法的厉害,她这时也开始施展一门极强的道法,那是一门和刘云峰这招同一等级的道法,是周欢所属门派的标志性道法之一。 刘云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能见识到和自己完全不同的道法,并且拥有不下于自己的力量,这样的好对手可是非常难得,这次的交手他肯定会得到不少的经验。 不过,让刘云峰意外的是,周欢准备施展的这个强大的道法,他竟然有些眼熟。 虽然刘云峰确实没有修炼过这门道法,但他跟随师傅多年,也算是小有见识,对于道门各大门派的标志性道法多少都是有些眼熟。 刘云峰仔细在脑海中思索着,他不像周欢因为处于战斗中就不去多想,刘云峰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周欢道法的来历。 两人的强力道法都打了出去,两道极强的能量在寒洲大学后山肆虐,附近的小动物都被吓得四散逃离出去。刘云峰和周欢的这一次道法切磋算是势均力敌,两人都没有占到便宜,当然也都没有吃亏。 “欢儿姐,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弟子,为什么我觉得你那一招那么熟悉。” 刘云峰想了一会没想出来,他只是觉得非常熟悉,当年他的师傅肯定给他演示过。 “嗯,熟悉是自然的,我也对你的道法有些熟悉,也没能想起来,相信你也不愿意说吧?” 周欢说道,并看向刘云峰,似乎是在说快告诉她,到底是哪个门派的。 刘云峰有些尴尬,其实告诉周欢也不是不行,毕竟周欢也是道门中人,并不是普通人类,只是玄武门现在太过落魄,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么欢儿姐,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刘云峰觉得今天一战还是有收获的,他现在需要回去好好回顾一下,说不定能通过周欢那神奇的道法得到感悟,一不小心又有了突破也说不定。 “好吧,今天我也觉得有所收获,需要回去修炼一下,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 于是,刘云峰和周欢的这一次切磋就此结束了,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中。 在刘云峰的宿舍,他的三个室友打游戏的打游戏,上网的上网,只有刘云峰躺在床上,仔细回忆着今天的周欢交手的情形。 今天的周欢,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如果他不使用玄武门圣物,那他和周欢的实力就是同一个层次上的,即使他更强一些也肯定强得很有限。 最重要的是,周欢那能抗衡他玄武门秘术的一招,刘云峰绝对是非常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这让一向冷静的刘云峰也不免有些焦急了。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刘云峰干脆就不想了,他开始以玄武门特有的修炼法开始修炼。 刘云峰一边修炼,一边回忆着和周欢交手的每一招,周欢那完全不同的道法给他的触动非常大,他觉得自己的修为很可能会因此再次提升。 不过,宿舍是不方便修炼的,刘云峰不得已还是打断了修炼,他要明天一个人去后山寻一个清静之处,好好将把今天战斗的感悟领会一番。 第二天,刘云峰直接请了假,然后一个人来到了后山中。 昨天他和周欢切磋就是在后山,正常情况下白天是不会有人的,所以他可以有一个上佳的修炼环境。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刘云峰的修炼非常顺利,他将昨天一战所得的感悟尽皆消化掉,得到了不小的好处,他的修为也隐隐又有了此许提升。 在这修炼的过程中,刘云峰将昨天周欢施展那招的过程,反复回忆了无数次,在最后刘云峰完成这次修炼过程时,他突然脑海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是刘云峰的师傅很不愿意提及的一段往事,是他们玄武门曾经遭到毁灭性打击的历史,在那次浩劫中,就有昨天周欢那一招的影子。 之所以刘云峰怎么也想不起那一招的名字,那是因为他师傅当年就没有告诉他招式之名,只是告诉他拥有那一招的门派,便是毁了玄武门的门派。 想到这里,刘云峰真的是震惊得不敢相信,周欢这个他心仪的女子,竟然会是几乎灭了玄武门的那个门派传人。 那个门派的名字,正是洪玄门,刘云峰虽然不知道那门道法的名字,但这个门派的名字他的师傅却是告诉了他,还要他牢牢记住是洪玄门,害他们玄武门至此。 现在刘云峰已经明白了,周欢显然是洪玄门的传人,虽然他不想去相信,但这基本已经是事实了,只差周欢亲口确认了。 “怎么会这样,欢儿姐小时候那么可爱,那么善良,怎么会做了洪玄门的传人,这样恶毒的门派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 刘云峰甚至想过周欢是被强行带到洪玄门的,但即使如此也改变不了她是洪玄门传人的事实,现在事情成了这样,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欢了。 两人肯定会再次见面,毕竟他们在一个学校,而且之前几乎是天天见面,突然不再见面肯定会引起周欢的怀疑。 可是下次他再与周欢相见,又会发生什么?要知道周欢的师门,当年可是差点把他的师门给灭绝了。 想来想去,刘云峰都觉得不应该再见周欢了。他可是玄武门未来的门主,按理说碰到周欢这样的死敌传人,他应该将其击杀都不为过,可是刘云峰怎么可能对周欢下得了手? 刘云峰决定,他要离开寒洲大学,以后与周欢就不再相见了,也只有这样才是刘云峰最好的选择。 回想自己当时为了进寒洲大学,可是花了大代价去请人帮忙的,没想到他竟然只待了这么短的时间,明天就要离开寒洲大学了。 刘云峰的离开,并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人,他要悄悄离开,尤其是不想惊动了周欢。 对于这个女子,如果以后两人不再见面那就最好不过了,如果再次碰到一起,刘云峰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第393章 番外二百六十六 石尊 七日的时间很快过去,梁晓恩的伤势也恢复如初。 第七日一大早,罗珍珍便早早等待在门前,略微洗漱一番,梁晓恩便随着罗珍珍向着城主府深处走去,虽然不是第一次行走在这青石板上,但故人不在,再好的风景也只是勾回他的点滴回忆,并未引起太多的情绪波动。 一路上,梁晓恩隐约感受到有着不少阴沉在暗处的气息,越接近天机阁,这气息越强,到最后连他都感到心悸,看着早早等待在天机阁前的众人,梁晓恩不动声色,略微见礼。 “小友今日住的可好?”罗霸天见到梁晓恩到来,笑着道,“若是小女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小友多多体谅。” 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看向罗珍珍,梁晓恩如何不明白这老家伙言语中的意思,不过他却装作不知道,笑着道:“多谢城主盛情款待,此番事情了结之后,晚辈便离开天星城。” “哼,梁晓恩,你还是赶紧办正事。”大长老罗青不耐烦的道。 罗霸天也是含笑着点了点头,归根到底,在他们的心中激活石尊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梁晓恩也不做作,慢慢走向天机阁门口,目光所及之处,还是万年前的模样,连门前石尊摆放的位置都未曾变,心中不由升起一抹惆怅。 石尊足有十丈之大,看上去像是一头猛虎,却有着一双翅膀,面目露出凶狠之色,咋眼一看,宛如妖兽之王出世,仔细一看,仿若一座栩栩如生的石雕,绘声绘色。 身体轻轻一跃,梁晓恩飘然落在石尊头颅之上,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盘膝坐了下来,不断的诉说着什么,哪里有激活石尊的动作,宛如一副许久没见的老友,相互倾诉着离别的之情。 “这小子在干什么!有这么激活石尊的吗?”大长老看到梁晓恩如此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愤恨的道,对于梁晓恩能够激活石尊,他一百个也不相信。 “难道我们以前激活石尊的方法不对?”一个辈分显然很高的老者疑惑的道。 石尊的存在,就连梁晓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有了,早在他的家族统一天星城之后,石尊便存在,天机阁也存在,然而,他父亲雄才伟略,修为更是逆天,硬是激活其中的一只石尊,据他父亲所说,石尊是被上古大能封印,有着通天彻地的能力,即使被封印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激活的,但一若唤醒石尊,即使依然被封印着,但却有着让圣级强者都为之忌惮不已的实力,也难怪罗霸天等人这么重视石尊。 “城主,我看此子不过是江湖竖子,故意骗我等!”一人对着罗霸天沉声道,其他人也齐齐点头,显然是认为梁晓恩没有实力能够激活石尊,要知道,就连他们这么多王级强者都无法激活石尊,让他们相信一个修为只有将级二阶之人能够激活石尊,任谁也不会相信。 罗霸天眉头微皱,虽然他未曾表露心中的想法,但表情随着梁晓恩诉说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变得阴冷起来。 “这梁晓恩在干什么,没看到父亲与众多长老的脸色都变了吗?”一旁的罗珍珍看着梁晓恩还在没完没了的聊着天,不由为他着急起来。 “梁晓恩,若是你没有办法激活石尊,就别浪费我等时间,老夫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陪你耗着!”大长老罗青终于等的不耐烦,对着梁晓恩冷声道,言语中的威胁之意在明显不过。 梁晓恩淡漠的俯视着大长老罗青,待看了看夕阳快要落下山去,不由一叹,他感觉与石尊不过是说了一会儿的时间,没想到一天的时间就快过去了,也难怪这些人等得不耐烦。 旋即,飘然落下,笑着道:“石尊已经激活,不过……” “不过什么!”大长老罗青急忙问道。 梁晓恩冷眼看了一眼大长老罗青,却并未回答,气的大长老双眼猛地一缩,眼中的杀意渐渐凝露而出,气势也悄然增长。 “不过什么。”这一次是罗霸天问,从他的话语中,梁晓恩并未听到她的怒气,心中不由对这罗霸天再次高看了一眼。 “不过,石尊告诉我,若是天机阁有危险的话,它才会出手相助。” “一派胡言!”大长老罗青当下冷声道,“我等都知道,古籍中有记载,石尊无数年前便存在,万年前更是激活过一次,有人看到它曾经保卫着天星城。” 梁晓恩听罢,心神一震,他越来越觉得此行来的果然正确,或许他真的可以在文献中查找到有关梁家突然消失灭亡的记载,也自然可以打听到时小菊的下落。 万年的时间过去,虽然他不知道时小菊有没有活着,但他相信以时小菊不弱于他的资质,足够修炼到高深的修为,度过圣级,成为仙人一般的存在。 “我说的都是真的,石尊不会无缘无故出手,除非有能够威胁天机阁的强者出现,它才会自动激发,守护着石尊,信与不信,全在于你自己。”梁晓恩说的铿铿有力,他自然知道石尊的一切,石尊一般的确不会出手,不过万年前他便通过父亲通天彻地的实力,掌控了石尊,虽然石尊不能向妖宠一样,忠心与他,但却像朋友一样,至少能够出手帮助他。 之前盘膝坐在石尊脑袋上,便是与它聊着天,自然是想明白这万年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自从万年前那一次大战,它便陷入了沉睡,知道的也很少。 “城主,此子不但伤了华儿,还再次一派胡言,往城主允许,杀了此人,以正天星城规矩!”大长老罗青冷声道,“若是人人都像他一样,欺辱在我等头上,天星城以后还怎么管,城主以后又如何服众!” 大长老的话说的振振有词,对梁晓恩的恨意更是表露无遗,若不是罗霸天在此,恐怕早已出手把梁晓恩当场击杀。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么。”梁晓恩心中冷笑着,他隐隐感觉到大长老罗青似乎有些处处针对他,不过是打伤了他的儿子罗华,却三番两次出言针对自己,若不是心中有鬼,一百个他也不相信堂堂的大长老会跟一个晚辈计较。 不过他也不怕,不是因为有着石尊的保护,因为他相信罗霸天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不会看不透这一点。 见罗霸天不吭声,大长老罗华对着一个长老使眼色,当下一个中年男子身体猛然滑向梁晓恩,一只干枯的手掌直接抓向他的咽喉。 见此,罗霸天眉头微微一皱,却并未出手阻拦,只是冷冷看着这一幕,仿佛大长老罗青早就预料到一般,眼中露出嗜血的冷笑。 然而,罗珍珍却慌了,她不知道他父亲在想什么,刚要出手相阻拦,一道白衣身影挡在他的面前,来人正是一脸温和笑意的孟天星。 “珍儿,若真如他所说的话,关键时刻,石尊会救他的。”孟天星淡笑着,任由罗珍珍如何挣扎也无法挣开他的右手,只能愤怒的瞪着孟天星。 然而得到的却是孟天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看向梁晓恩的目光中充满了一丝恨意,又有着一丝怜悯,转而变成了复杂之色,似在挣扎,眨眼间又变成冷笑,这一幕他人自然无人注意到,众人的目光都放在梁晓恩身上。 “杀了他也好,这样的话,珍儿还是我的。”孟天星心中泛起冷笑。 第394章 番外二百六十七 风雨欲来 “这也许是上苍对你最后的眷顾吧!”船夫站在船舷边看着水中阵阵涌起的鲜红说道,“若你所托非人,明天这块玉恐怕就会出现在这里最大的当铺中,但你遇到了我们,我们是不会与那些鸡鸣狗盗之徒一般行径的。何况,我也很想知道你哥哥看到它时的反应。紫非,你会悲伤吗?”船夫将玉小心地收入怀中,脸上有戏谑的笑容。然而眼中,却是冷酷如刀的杀气。 然而这杀气却很快便消逝了,船夫重新堆起一脸憨厚的笑容,若无其事地用河水冲洗着船上的斑斑血迹。 双子之二 漠狼,昊天府…… 从外看去,昊天府似乎是用灰石垒成,雄浑古朴,门内丝丝缕缕地渗出袅袅白烟,宛若仙境,门口由一对不知名的石刻神兽守护,威风凛凛。有人说,门口的石刻神兽其实是改变了些许形状的貔貅,是昊天府用来广招天下财源的。只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自议论这则留言的人们莫名消失之后便几乎没有人再这样说过。 “到、到了?!怎么这么快?”云絮望着渐渐从天边升起的昊天府,脸上不仅没有半点喜悦反而皱成一团,原本沉重的步伐几乎要停止了,“我、我还没有想好怎样对老太婆解释……”云絮刚刚出发时的坚定早已被一路上的风沙吹尽,如今的她,心中只想着要如何躲过眼前一劫。 “老太婆?是说我吗?”忽然一个苍老而愠怒的声音从云絮身边响起。 “啊!”云絮一声尖叫,瞬间全身僵硬。“不会吧,家主不是已有许多年没有踏出昊天府了吗?可、可刚刚那声音又的确是……”云絮慢慢转过身,家主佝偻而冷硬的身影映入眼帘,她不禁全身一抖。 “早就知道你会中途返回,我已经在这里等你两天了。”家主的声音苍老而沙哑,但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 “哦……”云絮面上一红,原来家主早知道她不能胜任,原来家主早已看出她的脆弱不堪。 “我在这里,是想要劝你回去!”家主仔细看了看她,满是皱纹的脸上竟现出一丝笑容,“初出家门,难免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情。这次是我力主令你出门历练,若你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我老人家的脸面岂不是丢尽了?” “我……”云絮闻言面红似血,羞愧万分却又心花怒放。家主竟是力主自己走出昊天的,她早已看出自己有成为高手的天赋吗?可是自己却……念及此处,她又慢慢垂下头。 “我、我不是想要放弃,只是,只是我在外面闯了祸,所以才回来……”云絮脑中忽然浮现出牧歌的样子,还有宝儿、王婶的身影。抬头,却刚好与家主对视,家主柔和而冷静的目光仿佛针一般刺进她心中。云絮不禁瑟缩了一下,但还是缓缓将与牧歌相遇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家主,当然,她隐去了某些可能惹怒家主的事情和与“妖”有关的经历。 “什么?那你为什么不用飞鸽传书通知昊天却要自己千里迢迢地走回来?”家主满面疑惑地看着云絮,“还有,你的令牌呢?” “呃……这,我……”云絮一惊,这才记起自己因为当初在匆忙中启程,竟然将令牌丢在映真居!人令分离已是触犯家规,更何况她还隐瞒了屹立几代的映真居已被烧得一塌糊涂的实情,冷汗立刻从云絮额头点点渗出。 “说!”家主见状轻轻叹气,猛然间一声冷喝! “是!我第一次出门,所以……所以忘记了……”一滴汗珠从云絮额头落下,家主,真的会相信这样的话吗? “是这样……”家主点点头陷入沉思中,目光刀一般锐利,似乎能将云絮脚下的大地割裂。云絮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动,然而掌心却一片湿润。 “嗯,你拿着这面令牌!”家主从怀中取出一面青色的令牌,云絮立刻睁大了双眼。那竟是昊天独一无二的家主令,在昊天中代表着绝对的权利! “拿着它走进昊天,如有人问便说是被家主以令牌召回,然而去宝库拿出十倍的财物给那名行商,这应该足够他后半生衣食无忧。当然,你要告诉他不许将此事传出,既为行商,想必见多识广,应该知道怎样做,你只要放胆去说便是。”家主边说边将令牌递到云絮面前。 然而云絮却毫无反应,只是呆呆地瞪着眼前的青色令牌,这块在昊天至高无上的令牌平日自己连远远看上一眼都会开心许久,而今,家主竟然把它交到自己手上?!从苍原出发时便一直令自己烦躁不安的一件事就这样突然间解决了?云絮第一次知道,她,居然也能成为上苍的宠儿。 “你怎么了?还在担心?”家主疑惑地看着神游天外的云絮,伸出瘦小枯干的手在云絮的眼前晃来晃去。 “啊?呃……我不担心,不担心,有家主在,根本没有什么困难的事情!”云絮的脚步有些飘然,但又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家主面前,慌忙压下几乎飞起的步子,端端正正地站在家主面前。家主神情肃然,仿佛没有看见云絮的失态,然而嘴角却暗暗泛起一丝笑容。 “不过,我只能暗中助你一臂之力,而且也只能做到这些。如果你再次出现差错,那么你只能一生呆在这宅院中了。”家主平静地说道,看着云絮的神情先是黯淡而后转为坚定不禁暗暗点头,“而且,你进入昊天后不能告诉任何人今天的事。不然……就算是家主,也有办不到的事!” “是!”云絮神情一肃,认真地应道。 “很好,我先回去,你自己应变吧!”说着,老太婆的身形化为一道流光向昊天府奔去。 “这件事解决了,那么下一步就是……”云絮暗暗握紧双手,心头狂跳不止。她看了看前方,一步步向昊天府走去…… “据云絮所说,她在昊天地位卑微,而今家主却亲自出迎,并将家主令交到她手上?”云絮身后,牧歌从离二人交谈处很远的一个角落悄悄探出头,疑惑地自言自语,为了避免被昊天族长发现,所以他并没有紧跟云絮,只是远远地看着她,“难道其中有诈?”牧歌拿出怀中的金簪,暗暗决定几天后夜探昊天府。 “呼~”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将街道两侧的小贩全部掀翻,各种杂物随风乱舞,牧歌抬头看看天空,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第395章 番外二百六十八 疑云重重 来的是个身着暗红风衣的青年,他看看苏牧辰道:“兄弟,我们杰哥想请你过去说句话。”苏牧辰望了望远处,那里的餐桌旁聚集着一大群身穿暗红色风衣的青年,看去不下100人,正中坐着的是个30岁左右的中年人,穿暗紫色风衣,留着寸头,身体微胖,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杰哥了。见苏牧辰看去,杰哥微微一笑,苏牧辰礼貌性的报以微笑,起身道:“好。”说罢与罹炎走了过去。杰哥对面立即有人让开了位置。苏牧辰与罹炎坐在了对面。 杰哥呵呵一笑,起身朝苏牧辰伸出手道:“你好,我是李维杰。”苏牧辰起身握住李维杰的手道:“我叫苏牧辰。”李维杰又朝罹炎伸出手,罹炎起身面无表情的握了握他的手道:“罹炎。”三人坐下,李维杰朝苏牧辰笑道:“来了这些天,感觉怎么样?”苏牧辰感觉这人挺朴实,浓眉大耳,没有一般人的狡诈,便道:“想在这里生存,很不容易。”李维杰哈哈笑道:“那是当然了,一个人肯定不容易,想不想加入我们残血战队?”李维杰开门见山的说道。苏牧辰环视四周众残血队员,发现他们虽然各个都带着浓重的杀气,却没有一人表现出冷漠,似乎在他们心中,还有样东西值得他们快乐的活下去。 苏牧辰来了兴趣,道:“但是,我是一个没有能量本源的人,根本不能修炼,现在仍是炼体中阶。”李维杰愣了愣:“还又这种体质?”苏牧辰点点头,李维杰看看四周的残血队员道:“走,我们出去说。”一众残血队员走到操场开始训练,李维杰与苏牧辰散步而行,罹炎或许是耐不住痛苦,与残血队员切磋去了。 李维杰边走边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是20岁,同来的还有我的六个同学,大学里我们都是一个宿舍兄弟。那时就我一个人是修能者,那次我去参加比赛,回来后发现我的兄弟全被人打死了。”说到这的时候李维杰有些激动:“后来我找他们报仇,那是一个小组织,十几个人,全被我杀了。你不知道他们对着我时的眼神,冰冷的像个死人。那时我很害怕,我怕自己以后也变得像他们一样冷漠,我也痛惜我死去的兄弟,于是我组建了残血战队,队员都是一些新来的年轻小伙子。你知道,一个没什么实力的年轻人来这只能是死,那时我极力保护那些年轻人,像大哥一样照顾他们,好在我的努力没有白费,跟着我的兄弟都对生活充满希望。杀敌时我们绝不手软,但对待兄弟却都是真心诚意,残血战队之所以能存在这么长时间,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们的团结。这是其他组织没有的,我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兄弟死一万次,而那些人聚起来的原因却都是利益,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我的目的是保护你们,而不是看中你们的实力。”苏牧辰点点头,他看的出李维杰的真诚,但同时心中却又生出了另一种想法,犹豫一下便道:“好,要是杰哥不嫌弃,我愿意加入残血战队。”李维杰呵呵一笑,看看远处与残血队员打得正酣的罹炎道:“走,咱过去看看。”苏牧辰笑了笑跟了上去。他并未提到苏牧辰是否身藏兵器,不知是猜不出还是不想提。 此时残血战队的一百多号人围在一起,圈中罹炎正跟一个身高两米多的青年比斗。那青年身高体壮,腰圆膀粗,行动起来就像一座小山一般,出手间呼呼生风,显然已达到了引气境界。李维杰道:“这是残血战队的队长,葛轻狂,是整个战队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哦”苏牧辰笑道:“罹炎实力也不弱的。”只见场中罹炎左右闪躲,想和葛轻狂打游击战,不料葛轻狂身法竟然相当灵活,每次都能将罹炎拦截,迫使罹炎频频与之硬拳相碰,而罹炎竟也不落下风,使得众残血队员高声叫好。最后还是葛轻狂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将罹炎击倒在地。 “好”众残血队员爆发出一阵叫好之声,葛轻狂伸手朝罹炎道:“继,继,继续。”葛轻狂打上了瘾。罹炎缓缓从地上爬起,又扑了上去。李维杰惊讶的回头望了望苏牧辰道:“不错嘛。”苏牧辰笑道:“那当然,罹炎可是摂月圣身。”“摂月圣身?”李维杰惊讶之色更浓。苏牧辰料想以后与李维杰接触的机会很多,难保李维杰不会发现这一秘密,还不如早些说出来。“杰哥要保密啊。”苏牧辰说道。李维杰道:“那必须的么。”顿了顿又道:“罹炎他能忍住焚体之痛?”苏牧辰叹道:“有时连我也佩服这小子的毅力。”李维杰道:“将来必非池中之物啊,或许,能带着残血战队走出藏北监狱也说不定啊。”苏牧辰浑身一震,急问道:“藏北监狱能出去?”李维杰见状拍拍他的肩膀道:“刚来的时候我也像你这么激动,告诉你吧,不知道多少年前,监狱东侧的一栋楼忽然塌了,露出了一个大洞,那时许多人都激动的冲了进去,以为能逃生。监狱长慌了,派人下去寻找,结果下去了20名狱警,一个都没上来。第二次监狱长又派人下去了,这次带了摄像头。那些人还是没有上来,但录像却收到了,谁也不知道录像上到底是什么内容,但从那以后监狱长再也没派人下去,只是警告我们最好都不要打大洞的主意了,这些人可是亲眼看见那些狱警下去的,从此以后就再也没人下去过。”“但是有一天,监狱又关进了一人,那人叫,苏芒。”“什么?”说道这的时候苏牧辰内心一片震惊,爷爷可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这些。“怎么了?”李维杰问道。苏牧辰摇头道:“没什么,我爷爷也叫苏芒。”李维杰当然不会相信当年的苏芒就是苏牧辰的爷爷,否则苏牧辰也不会被关在这了。 李维杰续道:“那时苏芒是个中年人,他的实力深不可测,没人能够击败他。后来他与风从走的较近,但没过多长时间就下了那个大洞,这次,苏芒出去了。几天后,听说他出现在青海湖附近出现过,还给风从打了电话。从那以后又有人下去了,但没听说还有谁出去了。”苏牧辰虽然面色平静,眼中却透露出一股狂热来:“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就不会放弃。”李维杰道:“我支持你,但你的实力必须强。”但想到苏牧辰的情况,李维杰摇头道:“还是算了吧。”苏牧辰笑了笑,却没说话,心中却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闯出藏北监狱。“对了”苏牧辰又问道:“风从是谁?”李维杰道:“风从,那可是个传奇人物啊。他是四大帮派之一慕驰帮的老大,也是那家食堂和超市的老板,实力和苏芒比肩,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出去。”苏牧辰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 趁罹炎与他们训练的当,苏牧辰找到超市那个青年道:“我可不可以见见你们老板?”青年问道:“找我们老板做什么?”苏牧辰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你就说,苏芒的孙子来找他。”青年眼中的讶然之色一闪而过,他点点道:“好的,我转告我们老板。”苏牧辰笑道:“那谢谢你了,我叫苏牧辰。”那青年微笑道:“不客气,我叫诸葛洞明。”苏牧辰忍不住问道:“你是要将诸葛亮比下去了?”诸葛洞明道:“那是必须的。”回到寝室,见罹炎已经回来,正在收拾东西。罹炎道:“大哥,杰哥让我们搬到残血大院去住。”苏牧辰问道:“残血大院在哪?”罹炎道:“就在这栋楼后面,是栋很大的别墅。”“哦”苏牧辰应声道:“也好,对了,我们的武器暂时不要外露,还有那枚空间戒指。”罹炎点头,表示明白。 残血大院是个很大的别墅,里面有许多卧室,比那栋楼住着舒服多了,而且能不时和残血队员切磋。不得不说这些队员实力非常强悍,基本上没有炼体境的,一百多号人全部在引气境,李维杰直接到达了引气巅峰,不过由于没有功法,这些队员只能停留在引气境。得知这个情况,苏牧辰找到了李维杰。 李维杰正在书房看书,苏牧辰直接问道:“杰哥,听说战队的兄弟们没有修炼功法是吗?”李维杰点头道:“是啊,全队人都靠我那本引气境的王级功法过日子,这样下去,残血战队实力很快就会比下去的。”苏牧辰沉默一阵道:“杰哥,我倒是有本引气境功法,是我师傅传给我的,但来历很不一般,要是透露出去,恐怕会有杀身之祸。”李维杰沉吟一阵道:“弟兄们都靠得住,更何况,谁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呢?”苏牧辰道:“我这是本帝级功法——《神炼经》”“《神炼经》!”李维杰脸色一变“九黎宗的《神炼经》?”苏牧辰点点头,李维杰呆坐在椅子上,《神炼经》是他们这些小人物想也不敢想的东西。这下李维杰又有些犹豫了,这可真是杀身之祸,不过紧接着李维杰摸摸脑袋道:“不过我们哪个都不是怕死的,再说,也许我们一辈子都呆在监狱,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苏牧辰道:“那好,找时间把兄弟们聚集一起,跟他们说说。”李维杰笑道:“这下你可为兄弟们立了大功了。”苏牧辰微笑道:“应该的嘛!”第二天李维杰召集一众残血队员将情况说了,众残血队员果然各个高兴无比,纷纷向苏牧辰道谢,看着他们雀跃欢呼的身影,苏牧辰忽然觉得自己的目的有些龌龊。由于苏牧辰不能修炼,《神炼经》便由罹炎传授,这下罹炎任务有些重,苏牧辰私下里要求他一定要成为残血战队的头号强者,绝不能有一个人超过他,罹炎似乎有些明白苏牧辰的目的了。 中午的时候苏牧辰找到了诸葛洞明,诸葛洞明带苏牧辰进了食堂,直奔二楼的一间卧室。“师傅,苏牧辰来了。”诸葛洞明敲了敲门道“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苍老但却洪亮的声音。诸葛洞明推门而入,苏牧辰跟了进去,只见窗户旁边的藤椅上躺着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头,老头身体微胖,正满脸笑容的看着苏牧辰:“你找我?坐吧”苏牧辰恍然,原来风从还是诸葛洞明的师傅。 苏牧辰座了下来,诸葛洞明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苏牧辰道:“风老,我想证实一下,几年前来到藏北监狱的苏芒,是不是个预言师?”“哦?”风从点头道:“不错。”苏牧辰又道:“今年,他应该是76岁。”风从点点头“对”苏牧辰又道:“他是宁夏中卫人?”风从愕然道:“你真是苏老头的孙子?”苏牧辰笑道:“那就是了。”接着苏牧辰又皱眉道:“但是,我爷爷为什么从未跟我提起过呢?”风从迟疑一阵道:“你知不知道透天图录?”苏牧辰点头道:“知道啊,透天图录就在我手里。”“哦?”风从道:“你带来了?”苏牧辰暗骂自己粗心,如此一来不就暴露了空间戒指和师傅了么,自己还不知道这个风从的底细呢。 但事已至此,苏牧辰咬咬牙,据苏芒教给他的相面之术,这个风从是个乐观向上之人,该不会是奸邪之辈。这几天苏牧辰一直在研究透天图录,正好随身带着,便掏出递给了风从,风从接过仔细看了看,脸色凝重起来:“真是透天图录,你爷爷呢?”苏牧辰道:“我爷爷,好像去了什么昆仑神域。”“哦”风从点点头,将透天图录还给苏牧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你爷爷本来是胡骨家的人,你爷爷的母亲是盘古族一个婢女,后来被胡骨家的族长纳为小妾,透天图录就是被你爷爷的母亲,从盘古族偷出来的,后来被胡骨族的族长私藏。再后来,你爷爷的母亲与江南的苏家公子私通,怀了你爷爷,却不知怎么被胡骨家族的族长知道了,要逐你爷爷的母亲出门,那时你爷爷刚一岁,你爷爷的母亲偷盗之术非常厉害,走时偷走了透天图录。从此胡骨家族四处追杀他们娘俩,也难为他们了,竟然躲过了胡骨家族四十三年的追捕。”苏牧辰道:“那天胡骨家的人找到我爷爷了。”风从忙到:“然后呢?”苏牧辰将那天的事尽数说了,风从感叹道:“他果然是参透透天图录了,其实透天图录共有很多张,我手里还有一张,但是三十年前被你爷爷来拿走了。”苏牧辰皱眉道:“没有啊,我一直没见他拿出过另一张。”风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怎么会,听说凑齐透天图录,就有可能找到一件圣器。六十年前我与你爷爷相识,那时我带着一张透天图录被逐出族外,意外的知道了透天图录的秘密,最后与你爷爷商议共同找出那件圣器,十年后,我得知那件圣器在藏北监狱附近,却一时联系不到你爷爷,我就先进来了,后来你爷爷也来了,说是带着透天图录到那个洞里看一下,让我在这里等消息。后来你爷爷托人告诉我说那件圣器极有可能就在这片区域,并且就会在近几十年出世。我这一等,就是三十年啊。”苏牧辰摇头道:“怎么会,我爷爷他从未跟我说起过这些经历。我爷爷告诉了我很多事情,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应该会告诉我的。”风从道:“算了,不想这些了,对了,你怎么会被关到这里来。”苏牧辰苦笑一声,将自己的遭遇说了,风从感叹道:“自古英雄多磨难,多历练历练是好啊。”苏牧辰双眼一亮道:“这么说藏北监狱是能出去了?”风从沉吟一阵道:“三十年前我倒是下去过一次,但感受到那里隐伏着一条极为恐怖的魔兽,没敢深入,不知道你爷爷是怎么出去的。”“不对”苏牧辰惊叫一声道:“我爷爷不是修能者,他,怎么有人说是深不可测呢?”风从道:“不可能,你爷爷来找我时已经达到”星布“境了,我也奇怪几年前他还只是炼体巅峰,怎么突然就到了星布境了。”苏牧辰皱眉道:“不会,我爷爷没理由骗我,而且我师父也知道我爷爷没有修炼过。”“这样的话?”风从沉吟一阵,忽然抬头,苏牧辰亦失声道:“三十年前来的不是我爷爷。” 第396章 番外二百六十九 金秋 昏暗深沉的氛围会让人的心情一下变得压郁与恐惧,而明亮清洁的氛围能使人的内心轻松愉快。这位叫安东尼奥的卖家明显很能揣测人心啊,当金秋跟随着他往大厅走去,出人意料的就是这边没得脑中想的那样阴深,在屋顶上面高高地挂着几盏合在一起的大能量亮灯,让大厅任何角落完全明亮起来。 “金秋公子,在您左手边的这些奴隶全是不怎么值钱且没修行过的一般的贫苦百姓,这些男是甘愿当奴隶的废人,这些有的因为自然的灾难啊、有的受人危害啊,也有因为破产都穷困没依靠,还有的是为步入那些豪门贵寻找机会。”安东尼奥不屑地指着内厅那些站在哪里的奴隶们说。 金秋沿着安东尼奥所指的那个方向瞄去,在这所有奴隶的身上面,没得脑中想的那样面黄消瘦、脏乱不堪、乌七八糟,全是穿衣整整齐齐的人,老的少的都有,这些用异常的可怜眼神瞄着金秋。 “金秋公子,你右手边的这些奴隶全的能够干些重力的活,这些女的就感一些家务啊,这边的奴隶一个只值十个紫色金币啊,这些人都是都受到了比较好的家教的,是通过了官方的奴隶会所认可的,都是用奴隶合约掌控的比较好的品种,都是些修行过的内修的人与灵修的人,这样的人被称为是官奴啊,有些是侵犯了大帝国的利益,也可能是豪门贵族,被当家的发配成为了奴隶的,还有是大帝国懒得养的犯了法的帝国清犯,也有没有得人来赎的经过战争留下的俘虏们。”安东尼奥为金秋怒力的详解地说。 金秋马马虎虎看了一下,脸上毫无表情地点了下头,摆明了对这样家伙的不好奇。 安东尼奥恭恭敬敬地带着金秋和金紫燕来到一专门隔离起来的单独的房间门前,接着手放置在了门上一个识别的地方,然后轻轻地推开了门,“金紫燕大小姐和金秋公子,请。” 金秋笑笑地向这个单间的四周看了看,敞亮的单房里布置的很简陋,由右向做站着十个娃娃,有八个是男孩,还有两个是女孩,每个人身子上面都戴着个能够限制他们精神之力与特技的力量光环。金秋的双眼一亮,貌似发现什么了,由于这两个女的太好看了,其中一个是金秋早都想要的猫族美女,另外一个女孩竟然会是神兽之国妖媚狐女,即便还是个小小萝莉啊,但那美丽的那双大眼里已发散出了魅惑的妖媚啊,毛绒绒的银颜色的尾巴盘在腰间,让人觉得可怜疼爱。 “公子,您听说过彩耳族吗?那个族里的人都拥有超凡的听力。不仅能够分辨人和动物的声音,而且可以在听到方圆两里之内的一切声音。这个孩子就是从那个族里来的。他的父亲由于违反了族长的旨意而被处死,他和母亲就被卖到了这里。我想他可为我们警戒之用。”安东尼奥指着那个头披金颜色的长发的孩子,这个狭长的银色眼经的孩子,最能引人入胜的是靠七个大小一样同心之圆构成的圆形的双耳,每个圈都是一种不同的颜色啊,怪不得叫彩色耳族喽。 金秋很惊奇地看着那个眼神躲躲闪闪的彩色耳族小男孩,这世界上真是什么都有啊,竟会有这个样子的双耳,这完全的天生就有的听力辨位啊,真好玩。 “好玩,真不错,嗯,他的母亲是不是也在你的店里啊?”金秋向安东尼奥问着,另一边在暗中看着小男孩的面目神情。 只看到他眼神里充满感动,盼望的=地看向这个方向,而那双神奇的双耳竟会慢慢地竖起来了。 安东尼奥是谁呢,做生意的最能揣摩客人心里的想法了,立刻就知道金秋的话了“是,在呢,由于是最近来的货啊,现在还没往出卖呢,您如果想要,算我附带送你的。” “好,他我买了,一会把他的妈妈也送来吧。”金秋高兴的点点头说,彩色耳族的小男孩感觉他激动呢,能与妈妈团聚了,会不开心吗,由于限制了说话与行动的能力啊,只好很感动的看看金秋。 “是的,金公子,这边的小男孩也是来自距东国的,他是我们商人们在路边的野郊外捡到的,他很能跑的,听说他在醒来之后趁别人不警惕的时候跑走了,还是一个有五阶修为的内修之人追了好久才追回来的,而且是由于这孩子体力不够厚晕倒的,小人猜想他应该是足马家族的小孩,由于足马家族的人双腿很强壮有力,在跑动起来和奔马没差别。”安东尼奥指着这个红头发白肤色脸蛋的小男孩给金秋说到。 金秋揣摩着,很有乐趣地看看这个双眼充满无情的小男孩,很能跑啊,好,可以,金后有啥需要跑的任务都给他去“好,要了,介绍下个吧”。 “好,金公子,这位是由天元的河外的坎西之国来的,是甘愿为奴的穷苦小孩,来由百味家族的部落来的,这百味家族是坐落坎西之国的西北方,其味觉非常敏锐,能识别各式味道啊,因此被称作百味之族,其中大多的人都是很有名的厨子,当然也有修为超棒的制毒者和医者,能尝很多药,识辨很多毒物,他的父母很早去逝了,是由他奶奶喂养大的,他奶奶去世之后没得依靠,领着他妹妹两人一起卖身成为了奴隶啊,很好玩的小孩子,但我们问他怎么要甘愿为奴隶,他很干脆地回答说,只要活着就有些许希望啊,但他要是卖身话就是有个条件,必须得和小妹妹一起才行,此时他的妹妹还在我这家店里面,公子你认为?”安东尼奥指着这个两眼很有神有着绿颜色头发的小男孩说着。 金秋看看这灵敏的男孩点了下头,可以明白只有活着就有些许希望,这是个能够塑造的人才啊,“两人都买了啊!”。 “遵命。公子,眼前的两个男孩是一对孪生兄弟,来自兑东之国,先是在大街上以乞讨来生活,由于我们这些商人们发现这两个心灵是相通的,并且他们的鼻子很灵敏啊,被我们诱拐来到了神龙大帝国啊,嘿嘿,他俩好吃的很啊,用两只很想烧鸡就把他们骗到了,其实他们都是这灵鼻家族的后人,也被称是狗鼻之族,靠鼻子的灵敏而闻名的,等嗅觉特异化后,能够根据人身上气味来辨识人的身份啊,并且能够根据这环境中的味道来趋福和避险啊,看气来这两兄弟的运气很好,能遇上金公子啊。”安东尼奥指着那俩鼻子发红,相貌相同的蓝色头发的小男孩。 金秋看见他俩满脸高兴地看过来,一直抽动这发红着的鼻梁,估计他们也觉得他们跟着我肯定将来会有一番作为,金秋来时有种自傲的范儿了,挥挥手就买了他们,之后金秋才明白,他俩兴奋的原因,原来因为他们看到金秋后就想到吃烧鸡那种感觉了,认为跟着金秋能够吃更多更多可口的鸡了,金秋整脸的黑线啊。 “这个黑头发黑色脸的孩子可来历可不小啊,听商人们说,这孩子与他的爷爷是在这天元的河外的震东之国那一个酒楼里卖唱啊,之后有个贵族喝醉发起酒疯来了,让自己手下把他们给打了一通,最后他的爷爷由于年纪大了就当场死了,这孩子当是一声狂吼,声音大的和雷一样,就把那发酒疯的贵族吓的死过去了,他也为了能逃出那个震东之国,就卖身来当奴隶了,之后到了神龙大帝国啊,根据我这边鉴定的人测定后,觉得他是极具潜地歌唱者,和声带能变异啊,这口技也能百变呢,具哟音波类攻击的能力啊,同样可能会发出能够治疗用的福音啊,和光明大帝国之光系的治疗能相提并论。”安东尼奥很具备说书人的天赋啊。 金秋看到这孩子满眼都通红着,到处都弥漫那悲痛的不快,不明白怎么就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公公,也不明白他的身体现在咋样了,还是否健壮,“咱俩也还算是很有缘的,你的潜力挺不错的嘛,今后就跟我啊!”今秋内心对着这样一个貌似非洲样《马丁路德金》说着。 “这整个脸都是蜡黄色的小孩子是天生之才啊,没有父母,商人们在天元的河外的艮西之国弄回来,是木系与土系整两个系的灵修之人,不用学就会,十岁就已是这四阶的双修之人了,由艮西之国的东北方森林处灵木家族来的,这个和不死族能相比的家族,能够隐身在任何的植物之中,擅长木系的灵术和道法,还存在少数的土木两生地天生之才,这孩子的胆子可不小呢,竟然偷入那艮西之国的大族华夏族的金库,最终宝贝也没拿到,却被那些高手弄成了重伤,最后刚好让那些商人们撞上了,真是走了霉运啊!”安东尼奥打量着这样的天才啊。 真是天才啊?就是本天我才更喜欢啊,有这样能力之后再培养的话就简单多了,不劳而获啊,很好。看到他状态萎靡的模样,可能是伤痛还没完全恢复啊,好,这下奶奶送的那瓶回春之丹有用啦,金秋奸诈地笑着。 “这最后个的男孩子也是个孤儿啊,商人们是由天元的河外的巽西之国弄会回来的,别小看他个头小,他可是一个厉害的杀星啊,也是有四阶之高内修的人,他曾经干过轰动了巽西之国的洪城地大事件,他手拿一把巨大的刀,一个人冲进了洪城的城防大军的基地,砍死上大部分的防卫军啊,之后就溜了,那洪城里的军对到此时都还在全国四处抓他呢,听说他会发飙的原因是由于没有把钱交给守护城门口的那些城防大军,结果被拒绝在城外啊,最终在城墙外挨了一整夜的冻。这孩子也算个走霉运的人,是由于这个不会游水孩子不知到咋掉到天圆之河里,被从那里经过的商人在船上给救起来了,就卖来这里了。”安东尼奥笑呵呵地说。 金秋哈哈大笑地看看这样的霉家伙,这孩子一脸的郁闷啊,在陆上是杀星啊,在水中成了软蛋了。好,这用来修行杀道很有前景啊。 “金公子,别表面看这娇小的猫女楚楚动人的,但她可算是个有四阶级别黑暗性的刺客啊,她被称作暗夜中精灵啊,由于痛恨我们商人买卖她们猫族的美人,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把聚集在一块喝酒享受的商人们给阉割啦,之后被商人雇佣来的打手们打伤了,在逃跑的途中让被我手下的人发现了,把她救治来这里了。”安东尼奥警惕地看看这小美女,而他自己就是一个买卖奴隶的商人,专来阉割买卖奴隶的商人的猫族美女,对他来说甚是危险啊。 金秋听见阉割这两个字后就感觉一阵寒栗,看见她恶狠狠地睁大眼睛看着安东尼奥的下身,更让人起一身鸡皮的疙瘩啊,但是,这样的美人咋能就这样放过呢,有刺激才有乐趣。 “而这个从狐族来的女孩啊,是这个店里的一个从狐族来的女奴所生的孩儿,她母亲在难产的时候死了,从小到大都是有我的店来抚养她,她两眼与天生来就很妩媚的,她是一个与天生来催眠的人,以前有一回把照看她的保姆与守卫的士兵都给催眠了,想要逃跑,还好被我们这巡逻人发现了,不然我就贴本啦。” “金公子,这所有的孩子您看还行不?”安东尼奥把他的这些货物介绍结束后躬腰低头的对这金秋说着。 “嗯,还不错,安东尼奥,今后要还有这种货就都给我保留着啊,公子我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五十万紫色金币啊,这所有的我都全买了啊”金秋掏出银色水晶片,提示他去转账啊。 安东尼奥高兴地拿出了转账的仪器递给金秋,金秋用磁卡在那上面轻轻一划后,就输入了五十万紫金币,这桩交易算是结束了。 安东尼奥拿出了奴隶的契约很恭敬地递到金秋手中,并且要手下去把那另外的两个给带到这儿来。 金秋看到房子里卖弄的一个大人十一个小孩,响亮冷漠地说着“我管不着你们在以前怎样,或是在做啥,但从此时你们都成了我的下属,从现在开始你们所以人的命就都归我了啊,我要使你们所有人都变成大陆上最强的人,我会让你们拥有强者的尊严和待遇,我总共就只三点条件,这第一是,要服从我,这第二个是,要服从我,这第三个是,绝对要服从于我,今后大家都叫我公子吧,清楚了没有?”这最后的一声金秋使用上了心灵的震撼之力。 被除掉了禁忌之枷锁的所有人,整整齐齐地回答道“遵命,公子。”金秋很开心,爽歪歪地笑着啊。 陪着金秋的金紫燕在一旁都没开口,一直到金秋把第三个重点说出来以后,深沉地望着金秋一眼,这眼神满惊奇的。 第397章 番外二百七十 比武 “唉哟,你果然就是个大变态,那哪里是在比武啊,就是在报复啊。我如今浑身疼得厉害。”徐冽躺在楼上的沙发里气愤难耐的说。 “我怎么清楚你居然连一丝的搏斗经验全不清楚。”赵亮委屈地说,“但是,你也真强悍,除去我姥爷,就练我父亲也不能径直用身体接下我那么多充满气体的拳,就那什么破能力的保卫能力也真不赖。” “什么真气啊?难不成是你之前拳头上散发的微微红光的一些物体啊?” “是啊!你能见到我拳头上的真气呀?”赵亮吃惊地问他。 “能啊,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难不成你没见到我之前身上表层也有一点相似的真气围绕在我周围吗?”徐冽之前的确见到了在赵亮拳上包裹着一个气团,跟自身的异能不一样的是,他的真气是浅白色,赵亮的则是浅红色的气体。 “不可能啊,好奇怪,每个门徒练习的气体属性全部不一样,除去是修仙的人或者是我们那些世家子弟呢,全部不能见到对手的气体的,我们家的武术叫烈火术,因此,散发的气体正是红颜色的了。”赵亮解释说“据我父亲悄悄和我讲,我们以前的修仙子弟就有点善于使用火法决。” “还真奇怪啊,行了,不要理他了,讨论一下,要如何补偿我啊,身体受害费以及精神受损费,奶奶的,之前真是让你吓个半死。” “不是吧,这都可以啊。” “前几日,我们家周围新开了一家牛肉面馆,我俩就去尝尝吧,走啊。”说完,就带着满脸抑郁的赵亮出门了,自然,这大门是赵亮开的,并且是赵亮关的啦。(所谓关的,就是合起来罢了,门没有上琐,能大开重达几万斤的大门,那一将小琐就没有什么威胁,因此,大门口并没设琐这样的物品。) 后来的几天,赵亮就住到了徐冽家中睡,每次课下时间全部会跟徐冽共同到修建的练习武术的房子里进行练习,直到五月份才中止下来,由于他们将要面临高考,尽管说想进个大学特别好考,即使在高中的三年完全是混过关的,还有学校会招收你。但这造成的后果就是较好的学校变得特别难考,一所重点中学,可以上重点学校的人是少之又少,即使是考上一般本科的考生,总共不能超过十个,更不要说是另外一些普通的中学了。 有老师讲,如今外面在面试那时候,全部不会询问学历高低了,全部是问哪个学校出来的,是否是本科生。 就像老师所想的,好多同学听后马上开始努力学习了,发誓考上一所好学校,但是,更多一部分同学就是抱住膝盖,蹲在角落,拿着手指在那里划着圆圈,由于他们是不可能考进本科的部分学生,可能他们全部开始悔恨自身中学三年不清楚努力读书了吧。 但是徐冽以及赵亮却并不属于那两个群体的人,其中一个是因为自己的学习超好,全国各处的大学随便自己选,因此不担心高考;另一个是压根没那意愿,考进本科是要做什么用?赚钱吗,而他家里的钱早就多到足够他的后代无忧无虑,所以赵亮并不会想起这些事情,并且他的重点是学会武功,之后去世界各国斩降服妖魔,这种生活正是他所希望过的。 徐冽以及赵亮所在的中学是个省重点中学(赵亮是靠家庭势力混里面的),仅有的那一个月老师全部抓得极其严,丁点课下时间全部不给他们。徐冽以及赵亮就那样无可奈何地被好些考卷给关在校园,没有时间来练习。 徐冽还好些,由于他的优异成绩,只要卷子一到他那里,一个钟头后定能搞定,并且错误率从没低于百分之五过。但是可怜的赵亮却在一旁不停的挠了又挠自己的大脑,不久后忽然大喜,马上拿笔写出答案,但是,不一会就会又挠自己的大脑。 “哎~可算解放了。”一从考场走出来,赵亮高兴地大声吼着。周围的出来那些考生也很多露出开心的笑脸,毕竟不管他们答得怎么样,全部是已经没有可能变化的事情了,那进考场前的重压已经都可以扔进大江大河任它流了,如今彻底解放了啊。 “快走,臭蟑螂,喊叫什么啊,回家收拾一下,赶紧回家祝贺一下。”从附近的考场出来的徐冽对着赵亮叫道。 尽管徐冽是自信心充足的,但由于周围的整体氛围,总还是有些压抑的,如今,也流露出罕见的笑脸。 “好的,马上就好。” 回家途中。 “小子,后天我可就要离开了,我姥爷让我到他那去,整个假期,我估计全部会在我姥爷那学习他教武术,往后,估计不可以陪你练习了。”赵亮郑重地说。 “这样啊?那等会斗一场再走吧。”徐冽的话中有些失望。 “好。等会,你就做好挨打的准备吧,我才不会退缩呢,呵呵。”赵亮故意刺激他,想掩盖自己内心的失望。 “哎,不记得上次哪个被我斗到讨饶的啊~。”徐冽也在掩盖着。 “切,上次可是让你一回。” “武场上见真功夫。” 一到练习武功的房子,两人全部没有讲话,全部沉默着走进擂台,之后凝视着对手。 赵亮首先按耐不住了,提着充满气体的拳头朝徐冽挥舞过来。徐冽向旁躲去,两脚一跃,也提拳迎上,击向赵亮的左膀,赵亮见状,立刻向上跳起,闪开徐冽的拳,之后在上空踢了一下,徐冽低身躲过,之后用右手将赵亮的腿紧紧抱住,左拳向赵亮脸上打去。 而赵亮这时早落到了下方,见右腿一时难以挣脱,将他的左腿使劲踩了一次,身体在空中不停的运转,之后将左脚朝徐冽的身体踢了过来。 徐冽见到赵亮想和自己将计就计,心里高兴不已,将打过去的拳增添了一些力,力争多给赵亮造成更多的困扰,毕竟自己的保卫能力够强,不怕他来这一招。 但是,赵亮却没有让徐冽顺意,只是将踢出的那个腿的角度略微改变了一下,扫到了徐冽的拳,徐冽的拳头忽然受到一些力,就立即向其他方向转去。 赵亮以难以想象的方法在半空里忽然在空中又一次运转了过来,使用运转力,将右腿脱离开了徐冽的掌控,掉在下方,立即向周围躲去,恰好逃过来自身后的大拳。 “哎,臭蟑螂,啥时候练的,居然会想起用运转来脱身。” “呵呵,还行吧,那是我在之前考试那时候忽然想起的,如今拿来试一试,否则你认为我就那么蠢,在半空踢腿,这是我早已想过了的,服我吧。”赵亮就是赵亮,在严肃的考场中也没忘跑神。 “还行啊,那我就要使真工夫啦。”说毕,徐冽脱下了绕在手臂以及脚上的绷带以及护膝,那是徐冽专门请赵家弄的,两件薄薄的防护工具,一个都有重达百斤。即使是睡觉那时,读书那时,徐冽也一直将它们穿在身体上(家中的床变成了有心的铁床)。 才开始那一阵,是极其地不适应,写字那时候要留心手臂不可以压在桌面上,担心将桌面给压垮了,连走路那时候要留心不能踏在路旁的出水的铁盖子上面,甚至不能骑自行车或者搭出租车,就能步行上学和下学,很多诸如这一类的事情,后来逐渐地也就适应了。 原来赵亮也有这样的一套,但是,才戴了一段,坚持不住,就将它们全脱下来扔到了旁边,就没去搭理过了。 徐冽将两套防护工具脱下却不是扔到旁边,反而无缘无故不见了,之后将一张好像是卡片的物品放进了衣袋里。赵亮看到也没讲什么,由于他清楚那是徐冽的异能能做到的。 “幽禁”—能够将不是生物的所有东西给幽禁到具体化过的卡片中,东西不管多强,在被幽禁后,全部会收缩或者扩展成卡片一样大小的图案就在卡片中显现出来。并且被幽禁后,东西的重量立刻消失,而那张卡片却还是原来一样轻,并无一点添加。在幽禁时,定要一手摸着要幽禁的东西,另外一手摸着那张卡片。 那是徐冽在魔兽事情受伤后感悟的异能,至于最多能够将多大的东西给幽禁进去,徐冽也不清楚,但是,他尝试过将路边的汽车给悄悄幽禁过,自然,目标一旦达到,徐冽马上就将那轿车释放了。 赵亮当初首次看到徐冽的新领悟的能力,流露出渴望的表情,说:“这异能真他妈的好用,拥有了这异能,那么神偷这个称呼,岂不就归你了。 “释出”-将幽禁后的东西从卡片里破解了。(没幽禁东西的卡片将会消失,而有幽禁东西的卡片却是物体,不能随便消失的。) “哎!~你无耻啊,变态。”三分钟之后,赵亮已经被徐冽压到地上不能够再动。 “呵呵,我其实没料到脱了那四个防护工具后,速率会变那么大,之前还不多熟悉的残影如今居然能够任意使用啦,服我吧,呵呵。”徐冽放开赵亮后满意地大笑着说。 “奶奶的,不过不是短时间内不留神,我才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被你制服。” “败了就败了,要是不服的话再来比一次。” “行了,我还要回家呢,收拾收拾。” “嗯,那就这样吧,我想再练一会。”徐冽失落地说。 “怎么像以后就再也不能见面了似的,开学那时候咱俩图中大学见啊,那时,我将直接由我姥爷那里过去了,不再赶来这里了啊。” “行,在你姥爷那千万不要偷懒啊,否则,那时候我要打的你皮开肉绽。” “没问题,我肯定会将你打得皮开肉绽的。呵呵!走了啊。” “行” 经过几个月的修炼,徐冽的搏斗经验已经快追上赵亮了,还有自己的异能的保卫能力强,已经能够跟赵亮相匹敌了。 而赵亮凭借着烈火术所具有的能力,可以在比武前期就将徐冽逼得没有进攻的机会,但是,越往后面就支持不住了。这意味着如果赵亮不可以在比武前期就将徐冽打败,却将比武拖延至后面,那么赢家肯定是徐冽。 因为徐冽的异能的另外一大特点就是持续时间长,是跟赵亮相反的特点,因此每次比武,赵亮是尽可能在比武前期就将徐冽打败,而徐冽却是尽最大可能地拖延比武时间。因为徐冽的保卫能力强,因此,在几个月以前,胜者就大多是徐冽被占领了,却不再是赵亮。 第398章 番外二百七十一 这支骑兵不一般啊 随着肥猪与他的几名随从命丧当场,一时间,古井村外众人立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再发出半点声音。 来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和平年轻中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时全吓傻在了当场。 就在众人平静下来之后,突然一匹战马从大军之中跑了出来,看此人身着的盔甲与大军不同,他头戴亮银盔,身着亮银甲,内衬腥红战袍,背披腥红色的斗蓬,背插十二把护背旗,肋下跨着宝剑,一看就是一身将军打扮。 此人出得阵来,一伸手,只听得一声剑鸣,接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名将军把插天般的神剑高高举起,双眼之中两道寒光向众人扫了过来,当被他看到的人都吓得低下头去的时候,他才满意地还剑入鞘,然后开口说道: 众人听着,从现在起,每个人该作什么就作什么,一切还如以前一般,只是有一点大家要记得,无认什么人不得试图离青光魔人古井村,不然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听见了吗?这名将军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向几具尸体扫去。 众人如今可真的怕了,听到骑兵将军的话后,他们马上齐声答到:听到了这声音之齐,有如军威一般。 哼!听到了就马上散青光魔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将军冷哼着说罢,拍马回归本阵。 是 众人齐齐答应了一声之后,马上做了鸟兽散,谁还敢呆在外边,都跑进了帐篷之中去了。 而此时的吉纳斯拉了一下穆影的胳膊轻轻地说道:这支骑兵不一般呐,看见那名喊话的将军了吗?他至少有妖灵中段的修为,而且论起实战来,就算是绿光翼人也不敢轻摧其缨啊! 穆影听了吉纳斯的话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向着吉纳斯问道:吉纳斯前辈,他们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听了穆影又叫自己吉纳斯前辈,吉纳斯轻轻地掐了穆影的胳膊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我想不会吧,他们为什么要冲着我们来呢?我们只不过是杀了几名江湖恶人。 再说朝廷一般不会干涉江湖之事,他们更不会因为几个江湖人士动这么大的干戈吉纳斯肯定地答道。 可是,如今我们杀的是皇族的人呢?穆影的语气十分的平静地说道。 什么?穆影,你说什么?你说我们杀死的几个人是皇族的人?这怎么可能呢?吉纳斯这次脸色动容了起来。 不错,我杀的那几个人就是皇族的人。穆影说到这里之后,便把青光魔人临死之前说过的话向吉纳斯说了一遍。 吉纳斯听了穆影的话后,一时之间沉默了好一会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当初那几名二流的跟班就不应该让他们走掉,斩草必要除根,不然给自己留下的麻烦将会无穷无尽。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你杀几人真是皇族的人,那他们更不会派大军过来了,因为据传当今皇帝身边可是有魔人出没的。 而且,当今的皇帝重道轻佛,大肆兴建道观,集道家奇人异士于身边,不说别处,就说那茅山一派,虽然已经没落成为凡人道观,无法与五大门派相提并论,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中的修魔者想来也是不少。 青光魔人都能被我们杀死,那他们派来这些大军一点用都没有,他们该派过来更高级的修魔之人才是呀!就在吉纳斯刚刚说到这里,突然吉纳斯猛然抬起头来,向远处看去。 而此时的穆影早已经有所感觉,也抬头向古井村外看去,此时驻守在古井村口的五百名铁骑已经向两边分青光魔人,闪出一条道来。 而从大军分开之处,只见又有数人骑着高头大马簇拥着一名身材魁伟,身着黄服的人的人跑入村口之中。 拜见汝南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此时五百铁骑拜伏马上。 怎么样,抓住杀害吾儿的凶手了吗?此时那名身材魁伟,被称为汝南王的人也不待众将士见完礼,便开口问道。 听了汝南王的话后,先前出来喊话的那名将军马上提马上前,然后拱手对着汝南王开口说道: 报告王爷,我等也是刚刚到达不久,没成想王爷神速,竞然已经到了,刚刚我已经派出人马封锁了古井村南面的村口,同时派出人去古井村里去查了。还没有得到回服 没有得到回报?那还不再派人去查,一群没用的东西,今天无论能不能把凶手抓住,这里的人全部要给我三个儿子陪葬汝南王说到这里之后,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是王爷,末将交已经吩咐下去了,末将马上再次派人过去 那名将军领令,刚想再次派出人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汝南王身边那名身着青布道袍的魔人开口阻止道: 王爷且慢,想那一男一女两名凶犯可以斩杀青光魔人,这已经说明他们本就是修魔之人,王爷就是派出再多凡兵也是于事无补,我看不如由我的两位师弟出马 听了听青衣魔人的话后,汝南王马上开口说道:好好好,王真人,你所言极是,那就先辛苦两位道长了。汝南王强打起精神来,向着他身侧的另外两名青布道袍的魔人拱手说道。 王爷敬请安心等待,待贫道二人前去把凶手拿来就是了。两名魔人一言道罢,催马便顺着村中大路向众人行来。 两位师弟且慢,如果见到那两位修魔者,一定要问清楚他们的门派,如果是散修,那就任由两位师弟处置,轻重都没有大大的关系,如果是五派中人的话那名被称作是王真人的魔人说到这里,转头向汝南王看去。 哼!五派的人又能如何,敢动本王的儿子,我就不会放过他们,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不可,王真人不必担心,五派毕竞只是修魔门派,难道他们还能强过魔人不成吗? 就算是五派的门人,也给本五照抓不误,想那五派也不敢对我朝廷如何,我就不相信他们敢向我皇族下手?此时的汝南王一脸疯狂地说道。 见汝南王已经说出这样的话来,王真人点了点头,然后冲着他的两位师弟摆了摆手,他的两位师弟这再次摧马向前。 而此时的吉纳斯已经紧紧地抓住了穆影的胳膊,然后开口对穆影苦笑道:相公,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还真让你给说着了,我们杀的竞然是汝南五尤尼斯的三个儿子,这下麻烦了。 要知道如今的朝廷有魔人给他们撑腰,五大门派谁也不敢轻易去触动朝廷,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这尤尼斯乃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你没见来的这几位魔人的修为吗?那名被称做王真人的已经到了黄光的修为,而过来这两位也都到了青光魔人中段的样子,比你杀死的那名青光魔人的修为可是高出一重境界出来的 而就当吉纳斯刚刚说到这里,便只听得村子里一片大乱,接着,从村子里跑出来两匹快马,两名骑兵全身浴血,一人手中提着一个人向村外跑来。 那不是村民大叔与村民大婶吗?此时穆影一见两名浑身是血的骑兵手中那两个正哭哭啼啼的人,脸上立时变色,开口说罢便想冲上前去。 相公,先不急,看看再说。就这几个臭鸟蛋乱番薯还是不在话下的,大不了我们一击便走,把这里来的官兵全部除去就是了。此时的吉纳斯一把拉住穆影,然后开口说道。 穆影一听吉纳斯这样说,便也停了下来,但是两眼始终没有离青光魔人过村民大叔和村民大婶的身上。 报报已经有了线索了,两名凶手昨夜就住在这两人的家中两名骑兵一边向村口这里飞奔而来,一边开口报道。 此时,当汝南王尤尼斯听到有了凶手的消息之后,马上带马冲上前来,而那名王真人紧随其后跟上。 快说,有了什么消息。尤尼斯开口叫道。 回汝南王,昨天那两名凶手夜宿于这个村民的家中,据两位村民交待,那两名凶手于今天一大清早便早早地离青光魔人了,不知去向。骑兵说道。 那还带他们两个来做什么?没用的东西,还不去给本王捉拿凶手,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汝南王一听这消息跟没有没什么两样,于是开口骂道。 可是,王爷,这两个村民怎么办?一名骑兵开口问道。 还能怎么办?窝藏凶犯,杀了,马上杀了,然后去给我找人。汝南王红着眼睛几乎是吼着说道。 是是是,小的明白。两名骑兵听了汝南王的活后,马上顺手从肋下抽手宝剑,便要将村民大叔与村民大婶杀掉? 第399章 番外二百七十二 冰风不上 离夕阳天山三处大门启动之时,仅有三日之时限。因为夕阳让牌并不认主的讲,因此各个势力都可潜伏到夕阳天山当中,遇见前往夕阳天山欲要进入当中的影子,就会截劫下来。 杀人夺物。 那都是第二种能得到夕阳让牌之一的手段。 这时叶笑天正和黑龙到一处山林当中,只见黑龙眼光一举,环顾着四周,好像还观察着周边之意况。 见四下人,眼光烁烁着看见叶笑天,那才淡道:“没有想你竟然这样幸运,竟然可以把这体里最后%的经脉给打通,这都算是幸运。” “经脉全通啊!连我那一个世界,可以做到这一些之人,都不多。”黑龙感叹的道,眼光当中这丝惨淡的光环,好像深藏着一点不得警觉的意味。 叶笑天见这,忍不住对黑龙的话语诞生疑问:“莫非经脉全通都是一件难事?” 到底叶笑天的视线尚且属于井底的蛙,这时对于那经脉全通却是都不熟悉。 “呵呵,经脉全通,要想更到全通,哪是这样易事?即使是你们天都大陆的战圣高手,都未必可以做到。” 叶笑天一听,惊异的看见黑龙,眼光一眨一眨:“即使是战圣高手可未必可以做到?莫非只能传奇中的战幻境高手,才有可可以做到?” 叶笑天这时真的是吓愣了,开始他的经脉通畅的速度却是挺快,甚至到了那最后一步,虽说有一些碍碍,可是好歹很快就过去了。只,让他没猜到的是,连战圣高手也没办法做到经脉全通。 自己不过只低级斗士算了,竟然能跟战幻境相提并论。 叶笑天有一些不得至信。 黑龙眼光仰视的看了叶笑天一眼,之后淡欢:“自然,都无非战圣高手没办法做到。当你们的霸气修行得渐渐强之时,会遇见一个碍碍霸气加强的碍碍,要是经脉全通,这一些碍碍就会到云烟。” “但是要想把经脉全通,这是何等的困难,甚至即使你们的战幻境高手,都未必可以做到。因此就算是战幻境的高手,怕是没办法做到经脉全通。” 黑龙的话语,一针一线的盯到叶笑天的身体里。让叶笑天连大气也喘不出去了,黑龙这一些话语实在将他惊得有一些愣涩。要是依照黑龙这话,这么自己修行霸气,怎么不是比其他人要快上很多? 原先到低级斗士的叶笑天,就拥有了低级大斗士的斗战力。要是当他成长为战圣,乃至因此战幻境。这么放眼天底下,是他对手的真没几人。 之前的叶笑天,本来考虑到斗者水平上,可以轻微进涨一些不就心满意足了。但是,世事搞人,让叶笑天没猜到的是,现在的自己,竟然已经跑到了那一步。甚至,日后还会变成还强。 叶笑天扭过了身体,沉视着黑龙几眼,一撕牙道:“黑龙,教我高级功术吧!我定要成长到战幻境,待我到战虚高手以后,定然帮你报血海沉仇。” 黑龙听见这话一呆,之后慢慢欢道:“我就等待着你那一日,不过,光是战幻境,是不足够的。” 黑龙话语一出,都不等叶笑天不解追问,就是干脆动了起来。 叶笑天见状,都顾不得其余。耐心的把黑龙所演示的招法认真看看。 这一次,黑龙并没有像以往一般教育叶笑天,还是就地展示。怕是朝这时开始,黑龙就考虑不到这般轻而易举的教育着叶笑天,还是让叶笑天习着这一些招法。都只能这样,叶笑天且怕才可以更容易的学习日后的不上功术。 功术,越往后越难。越要感觉力。要是现在连那功术也没办法感觉,还说何到战幻境? 只见黑龙这时影子漂逸,释放的赫然就是这风系霸气。虽然说那霸气就是他模拟出去的形状,也非常迫真。 黑龙把那功术的招法全都演炼了一遍,之后还把功术口诀等一等全都告诉了叶笑天。 这功术名为:“冰风不上。” 就是一冰系和风系相结合的高级功术。 叶笑天认真的看见黑龙所演示的那一幕,等到黑龙停下以后,就快点演炼一遍。只不知为什么,看见黑龙所演示之时,却是非常简单,但是一落到自己的身体里。那一演炼,也是困难重重。 黑龙见状,大足向着叶笑天跑来,朗声道:“那冰风不上。就是超过了那天都大陆上的不上功术,比哪一些高级功术强上很多,且它是两系的霸气功术,它的价值甚至能让战虚之界高手眼红,那等稀有的功术,修行难度自然就非常的大。你都且不定这样在乎,缓缓修行即可。” “就是超过了天都大陆的不上功术?连战幻境的高手,也会因这眼红?况且那是传奇中的两系功术?” 叶笑天这时真的吓愣了,他没猜到。那功术竟然这样了得。 两系功术,他自然听讲过。这是能同一时间用两种霸气的特别功术。 每一个人的体质,也拥有几种不相同霸气气色。只分为强软罢了。寻常人到孩儿之时,部族就会把其测测一轮,看他更符合修行何种霸气,把其更擅长得霸气类型引导出去,之后对其进行训炼。 为了可以让部族子弟有着还大的成就,哪种霸气是更擅长得。这么接下来差不多也只修行这一种霸气。是常理,到底要是只修行种霸气,这是一定不足够的。 而叶氏朝祖上到现在,差不多也是练习风系霸气。叶笑天的体质都比较符合风系霸气,因此那才延迟到。 再说这两系功术,有两种解讲,第种是叶笑天曾听讲过的。 有一些人可能比较奇才,加上他的两重霸气都是更符合修行的霸气,因此他会同一时间兼顾修行两种。 世上生生相克,即使是霸气都是这样。或者到低级大斗士,却是没看出多大的差相,可要是到中级就至高级大斗士,乃至因此战圣战幻境高手,这么就可以轻而易抬的看出差相。 霸气专属不相同,所照成的克制,就让原先相同级当中能力同之人被克制的这一方落了下风。甚至败于敌人。 因此这一个时候,所说的两系霸气优点就显露了出去。 要知道,自身要是拥有两系霸气的话。这么就差不多丧失了被敌人的霸气所克制的画面,甚至还因为两系霸气,把敌人克制。还加上两系霸气的加持,甚至让对手的能力更上涨,到一个新的层面。 这样一来,不仅相同级中可以轻而易举打溃敌人。甚至还可以越级斗战。 两系霸气无非是简单之一加一等于二,它起码可以到一加一等于三乃至因此四的威力。 那都让两系霸气被天都大陆追的要狂。只惋惜可以把其修行之人,廖少不比。叶笑天没猜到今天,自己竟然都有修行之一日。那让叶笑天忍不住惊异着。 两系霸气啊。这样一来,他的斗战力且怕又把提升一个层次了。 “呵呵,你都不定惊异了。不是两系霸气么?看你一面不得至信的样子,那却是不定。需知,你修行的就是不上功术,那两系霸气还算是更简单的层次,要是你可以把那冰风不上修行到极致,天底下中,不你不得冻结的物。一招动手,敌人还未近身,霸气就会给你干脆冻结。” 叶笑天吓愣了! “一招动手,天底下中不没得冻结的物?不需近身,就可把敌人冻结到万里以外?” 那冰风不上,实在恐怖。 叶笑天惊慌的看向黑龙,两拳紧捉住,他没有想到有着一日,自己竟然可以学到这等功术,之前的他本认为,自己一生把碌碌不为。 “谢黑龙。”叶笑天低着头拱手道。 “呵呵呵。”黑龙看见叶笑天,之后朗声欢道:“谢不定了,你可得记得你当日到黑狱低处答应我之事情。” “叶笑天谨记。”就算叶笑天一直把黑龙作为自己的朋友,可今时今刻的他,倚旧是以师徒的礼对待。 那冰风不上的不上功术,叶笑天可以朝中看出太的稀有性。想必黑龙对自己粗待有加了。 “嗯,你都不定这样动容这样谦虚。我居然可以传予你冰风不上,这都是因为你有这一个修行的能力。要是换做你以前,真的没办法修行那等不上功术,幸好你打通了身躯的经脉,那才让你的体里多出了一次运扭的机会,这样,却是能修行那冰风不上。” “可弟子体质并不冰系霸气的实力,是不是会对修行那不上功术照成碍碍。”叶笑天不解的道,那都是他这时最为关心之一件事情。到底冰风不上居然是冰系和风系的霸气结合,这么自己要到请求,怕都不是易事。更重要的问题是,自己可没冰系霸气的潜质啊! “那你安心。那不上功术就是顶锐功术,怎是简单的物?” “你那世界当中,可以同一时间修行两种霸气之意况,只能种可能,这就是潜力异禀之人,可以腾出时间同一时间修行两种霸气,并那两种霸气也是他的更强霸气,还把其可以兼修到极致。那就是非常难为之事。除了这一个以外,没其余方式。” “我的冰风不上,是第二种可以兼修两种霸气的功术,可要单单只那样,哪儿可以配上那不上功术的名头?需知,那不上功术,就是最为顶锐的功术,哪是这么简单的?” “修行那冰风不上,不要修行者自身拥有两种更强霸气。甚至当中种霸气体里分毫没,都不要紧。” 黑龙洋洋的欢笑,仰视着叶笑天,当他见到好像自己预料一般,叶笑天这吓愣不己的神色,当时就洋洋的相继道:“修行那冰风不上,只要修行者体质拥有种更强霸气即可。可是还要另一个条件。” “何条件?”叶笑天在乎道,要是他不满意这一个条件,这么那不上功术,怎么不是和他檫肩而过。 “这一个条件是,体里必须经脉全通。” 叶笑天听见这,就是松了口吻。怪不得黑龙曾讲过,当自己体里的经脉全通以后,就会教育自己。原本是他一早就考虑好了教育自己那冰风不上。都对,自己拥有风系霸气的能力,体里要是经脉全通了,不就满意了那一条件。 叶笑天思索到这,就轻笑的看向黑龙,之后接下来听。 “那冰风不上,只要那两个条件,这么就算满意。比如你拥有风系霸气,这么到修行那冰风不上之时,就可不断的繁衍出冰系霸气。” “繁衍出冰系霸气?日啊!” 叶笑天被黑龙那一句话惊异得一愣一呆。霸气也可以繁衍?那表示何,就表示着自己不需拥有这一系的霸气,甚至也不要拥有那一系霸气,就可到不断繁衍以后,拥有新之一脉霸气。 那等因此坐享其成啊! 那让叶笑天惊慌的差一点合不拢口。 怪不得是不上功术,属于最为顶锐的功术,连黑龙那强大的能力,到道那不上功术之时,也可以满面的洋洋之意。看起来真不是一般。 一招动手,天底下中不没得冻结的物。不需近身,就可把敌人冻结到万里以外。 光是那等强大的攻击力,就足够媲美天都的所有种功术,要是这样不就算了。竟然还可以让人的体里,繁衍出非常强大的霸气来。那实在让人惊异不己。 “你捉紧修行吧!到了夕阳天山,怕是要强大能力之时。对你到”黑龙讲完,就突然消失不见。 “那黑龙?”叶笑天淡欢笑摆头。黑龙更近老是极少现身,即使是现身,都是十分短暂,老是以非常快的速度消失。今天还算是他停留较长时间之时了。 “算了,黑龙或者是有事吧!居然这样,这么我捉紧时间修行即可。” 叶笑天不知,黑龙虽说能力十分强大,可一魂物,只可以停留到他口袋当中的十块当中,甚至也没办法短暂的离别过远,又说何有事? 第400章 番外二百七十三 被虐待的训练 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应该说从一开始,然后在把水倒在手里,他们就一直注意着苏言枫,从他们眼里苏言枫看到的是惊讶,兴奋,嫉妒的眼神。 回到队伍教官已经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了。“我收回刚才对你说的话,不过你还是得跟他们一样,必须得完成你的训练量,不管你们现在能不能挥动,这个我管不了,但是在晚上吃饭之前我希望你们能拿着你们手里的东西空挥一千下,不过你。”教官指着苏言枫的方向,他左右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胖子和老虎,却是以为在叫他们,不过他们仿佛不明白苏言枫的意思,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站在那。“不用看了,说的就是你,小刘,给他换两个三十公斤的来。” “是,教官。”应了一声,小刘跑去拿哑铃了。 “这,这不公平,你这是报复,我不服。”苏言枫大声的反抗到。 “碎空。”随着教官的话音刚落,他的手刀已经放在了他的脖子上。苏言枫相信,如果教官的手刀向他砍下来,可能下一秒他的人头就会落地。 “这就是实力。”耳边响起了教官的话。 “记住,在这里我说了算,这不是不公平,因为你是变异的能力者,考虑到你现在还很弱,这已经是对你最轻的锻炼了,同样的问题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苏言枫点了点头,默认了教官的话,这就是实力的世界,强者为尊。“我忍,我忍忍忍…”苏言枫再心里一遍一遍的说道。 “小刘记住他们挥击的次数,三个小时没完的就没有饭吃。”说完教官就走了,留着二十几个人在那傻站着。 兄弟们,如果不想吃饭的话,你们继续站着吧,因为我是不用做着些的,我只是记住你们的挥击次数,到点没完成的人就没有饭吃。 听着小刘落井下石的话,二十几个人都忙了起来,苏言枫也不例外,提着手上两个加起来一百多斤的东西吃力的挥动着。 “唉,估计要是这样的速度我肯定是挨饿的一个了。”苏言枫尚气的说道。 到了时间王虎他们几个还真完成了,而苏言枫却还在拼着他那条老命完成了,所以说人的潜力还是很大的啊,其实一千下也不是很多,因为随着能力的改造,这里每一个人的身体都比普通人强壮,当然还是没发和小刘,教官这种变态比的。 对于追求力量和速度极限的人,现在的他们到还真的是很嫩啊。 王虎这小子不知道在那儿拿的一支烟在他面前抽着。“枫哥,你可努力啊,你看我们兄弟几个都搞定了,你还没完成呢,你可是变异的能力者,可别丢我们宿舍的脸哦。”王虎一脸欠抽的模样在苏言枫面前说道。 其实他已经完成了,只是觉得自己还有力,所以在那继续锻炼着,老虎这小子以为他没完成。 “我靠,我丢你们脸了?你们那个才多重,tmd我也是人啊,你以为我不是人了,这tmd加起来一百多斤,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不是变态。”苏言枫忽悠着老虎道。 用力的挥了几下放下手里的哑铃,呼吸着空气。 时间到了以后教官有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苏言枫点了一支烟抽着。因为这里允许抽烟,教官也不阻止。 “现在你们要进行的是腿部训练,因为人体手臂的力量是没发和腿部相比的,所以你们从现在开始,每天我会用大半的时间让你们用在腿部的训练上,而腿部主要又以踢,蹬,踏为主,小刘,给他们做个示范。” “是,教官。”小刘应道。 很快小刘拿了两个五十斤的沙袋绑在了腿上。做完这些小刘走到了沙袋面前,给他们示范着腿部训练的动作。 两腿绑着重达一百斤的沙袋,感觉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他出腿的速度,力量,反而把重达三百多斤的大型沙袋踢的飞的很高,大概二十多腿,小刘停了下来,走到宽达十米高三米的混泥土墙下进行着腿部的蹬踏训练。做完这些以后小刘又回到了队里。 “你们就按照他的动作开始,不过你们身上的沙袋不能脱掉,另外苏言枫,你得用六十斤的沙袋,晚饭前,每种动作各一千次,希望你们能赶上晚饭时间,中途允许喝水允许休息,但如果没有赶上吃饭的时间,那么每五分钟加一百次,直到完成为止。小刘给他们记上数。”说完教官又走了。 苏言枫没有反对教官对他多加的十斤,因为他已经认命了,要说打,他打不过教官,所以他无力反抗。 有人说,生活就像强奸,无发反抗,那么你就试着去享受它吧,因为你反抗也没用,那样会把你弄的更疼。 绑上沙袋我就开始了练习,虽然很吃力,但是他还是努力的踢着沙袋,因为他要变的比别人强大,那么就只有比别人付出的更多,到了时间虽然他完成了训练,但是他的双腿已经开始肿了,连走路都困难,只有用发着抖的双手提着腿一步一步的朝着食堂走去。 苏言枫没有抱怨,只是默默的吃着丰盛的实物,吃完饭,像往常一样,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因为他觉得烟可以让自己紧绷的神经平和下来,王虎他们还在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苏言枫在工地做了几年,已经习惯了那种狼吞虎咽的吃饭速度,如果你吃慢了,到最后可能连菜都没得吃,只有倒点菜汤应付着,更可悲的是有时候连菜汤都没有,这就是吃饭吃的慢的下场。 “你们还有五分钟,五分种以后到外面集合。” 听到教官的声音,王虎他们立刻停止了聊天,开始用力的啃着碗里的饭。 苏言枫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到了外面,教官已经站在那不时的看着自己的手表。 五分钟以后,全部到齐。 “接下来将训练你们的精神力,以及反映能力,跟我来。”说着教官就把他们带到了一间不大的帐篷里面,也不知道在哪按了一下,一个电梯模样的东西从地下冒了起来,一次就把二十多人给装了进去。上完人以后电梯就往下沉去可能下沉到三十米左右的时候一道铁门出现在了他们眼前。按了一下旁边的按扭,铁门就打开了。 一道长长的走廊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两边有很多门,走廊顶部安装有灯,也不会影响我们的视线。 “到了,现在你们每个人都进入一道门,到了里面你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祝你们在里面玩的愉快,三个小时以后我会来接你们。” 看着他们每个人进去以后,教官带着小刘坐上电梯回到了地面。 苏言枫进入房间以后就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有四十多平方的样子,比较特别的是墙体上有很多的“洞”应该说是满墙都是。 除了地面,屋子里,四面八方都是拳头大小的洞,地面有点斜,斜到另一个墙角,墙角下开了一个地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大概过了两分钟,屋子里响起了一种电脑的声音,“训练模式已启动,请注意躲避。”说完墙面的洞里很突然的弹射出了一个球,打在了他的身上。 很疼,就想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然后球掉在了地上,落入了墙角的槽里,又被收入墙体,很快球又被击射了出来,没有来的急反映,苏言枫又被打中了,这一次没等球被收入墙体,下一个又被击射了出来,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已经顾不上脸上传来火辣的疼痛,苏言枫小心的戒备着,砰,又有一球打了过来,速度根本就太快了,而且不是同一个地方发射出来,让人根本来不急躲避。 就这样被打了三个小时,在里面躲开了两次以后就没有一次躲开过,苏言枫两边的脸,眼睛都被打的肿了起来,时间到了以后门被打开了,里面又响起了让人抓狂的声音,“欢迎下次光临。”听到这个声音苏言枫真的有点抓狂。 “这,这根本就是虐待啊,不过也没办法,谁叫自己太弱了呢。” 走出通道,教官已经等待在那里了,出来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像长肉了一样,胖胖的那种。 看着他们跟自己一样可爱的脸蛋,苏言枫笑了,看着冯胖子本来就胖的脸,现在更胖了,苏言枫笑了。虽然笑的时候脸部的肌肉很疼,但他还是开心的笑了,嘿嘿…… 看来也不是他一个被虐啊。 进入电梯以后也不见人说话,好似怕在进去一样,到了地面。 “现在你们可以去休息了。”教官说完话,二十来个人都出了帐篷,各自回到了宿舍,脱掉沙袋和衣服跑去洗了个燥就躺在了床上,抽着烟。 “枫哥,我这有跌打药。”老虎跑过来递给了我一瓶。 “谢了。”苏言枫说道。 “谢什么谢啊,自家兄弟说这些干嘛,赶快擦擦吧,擦完得早点睡了,明天还得继续被那个变态整呢。”老虎说完就跑到自己的床铺擦着跌打药了。 苏言枫列着嘴擦着身上被打的红肿的地方,擦完药以后就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 “老虎,我给我也来一瓶。” “恩,好列,每个人都有。” 很快,宿舍就安静了下来,大家没有在聊天,都躺在床上找周工的女儿去了,因为大家太累了。 第401章 番外二百七十四 冰青龙 一尘不染的白衣在沉闷幽暗的密室中显得刺眼而冰冷,充斥着腥臭味的空气灰尘颗粒像精灵般在微凉的火光中飞舞,照亮着所有人的脸庞,一张妖异或称之为美丽到极致的脸庞,在渐渐落地的尘埃中缓缓清晰。轻薄的嘴角,配着一双如眉刀细细刻画修饰的丹凤眼,没有丝毫感情的眼中却能将仅有的微光聚起折射出懒散的光彩。 “你是…”木灵眯眼有些疑惑的看向来者,木灵现在本就是张放大了几十倍的人脸,表情自然看的更清晰,只见巨脸上疑惑的表情渐渐变成惊讶,最后竟化为一脸惊恐之色,放大绿色巨脸上显的别扭而诡异。 “怎么可能是你,你怎么还在世上,冰青龙,你是冰青龙”颤抖仿佛疯癫般的声音从巨脸中传来,嗡嗡的声响在微暗的石室中回荡,犹如幽冥间的嘶吼。 微微皱眉,似乎对这聒噪的声音极为厌烦,青龙纤细修长的右手无声举至半空,幽幽伸出一指,指向碧绿的巨脸,顿时嘈杂惊恐声仿佛被巨脸生生吞回肚中,惊异的脸庞定格在一瞬间,脸庞周围的空气变成碎渣纷纷掉落在地上堆了一层冰渣,而碧绿的巨脸周围出奇的干净透明,冰冷的气息以之为中心向四周蔓延,细细看去便能发现,原来巨脸周围已经附了厚厚的一层冰晶。 “嘶…”见到这一幕,被突如起来变故惊的站在一旁静静观看局势的两人,不禁同时睁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有些明白为何木灵刚才那般惊惧失态,一指展现的实力便已经强大至极。且是不动声色的强大。 如此轻易便使传说的木灵失去行动力,尽管是失去大半力量的木灵。但却丝毫不影响在场两人从侧面判断眼前年轻男子的恐怖修为。 一指之威使站立在昏暗处的两人惊惧的绷紧身体,不敢多动。两人本来做好了将厉乙的木珠打出体外,然后迅速逃离的打算。这边的情况相信很快便会吸引到更多的名门正派的修道者过来。只是现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木灵安静了,世界便安静了,但一直安静就有些问题,终于犹豫片刻,妇人唇齿轻咬,对着青龙轻施一礼,然后冷冷开口道:“前辈不知何方高手,我和小姐奉命于此夺木珠,如今看来,这木珠我们也无力再夺,自知实力不济,不知前辈可否放我们二人一马,让我俩安然离去。” 青龙犹若没听见妇人说话般,静立看向被自己毁坏的石门处。黑黝黝的石门似乎随时会出来不知名的怪物,两个女人不知道前面的男子在看什么,或者说等待什么,见其没反应,不敢离去也不敢再问话,看着眼前被冰冻的木灵,现场诡异的气氛让两人感觉尴尬的难受。 静静的等待,静静地等待,静静地某人再也受不了静静的了。惊惧的情绪始终被不安定的燥意取代,虽然被妇人用眼神几次制止,但从小便天不怕地不怕,在族中从来无法无天的性子还是让她轻声微弱喊了一句“喂,帅哥,就算你很厉害,但也不能欺负俩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啊。” 恩,不得不说这句话比前一句来的有效,听到念儿的抱怨,青龙那比妇人更加冰冷的眼中竟泛起一丝异样,随即微微转过头,毫无烟火气的看着眼前的黄衣丫头。 “魔族,浮图宗,泣单老鬼的孙女”青龙看着眼前的丫头简洁莫名的说道,显然泣单二字给予念儿颇大的震撼,惊奇的看向复又转过身的青龙,念儿刚想追问,却被妇人轻轻拉住,念儿便睁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负手而立的白衣男子,几人复又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其实两人也看出来了,青龙是望着门口在等待着什么,他在等待什么呢? 如深洞般的石室一间连一间,形成一个冰糖葫芦状的建筑。因为活人不说话死人说不了话,所以比之呼吸大一点的声音便能轻易听见,两人看不见冰清龙脸上的表情,终于,石门方向渐渐传来比呼吸更为响亮的踏踏脚步声,偶尔还能听见几句不大声的讨论声,两人猜测青龙等待的人似乎来了。 几句不大的议论声随着渐近渐响亮的脚步声渐渐大起来。而念儿疑惑的精致小脸,竟逐渐由惊讶变得忍俊不禁,因为这声音主人,明明就是宗门外的那几个小子啊,但用鼻子想想这神秘的前辈也不会是等几个乡下穷小子啊。 “哎呀,妈呀,这些个都是死人啊,外面这么长路上的人加起来都没这一半多啊。”王磊捂这鼻子惊叫道。一路上看的多了,但依旧被最深处的这间石室惨状吓的双脚发软,几人已经小心翼翼的走入了门外,透过完完整整破碎的石门,许洛循着壁上的灯光向里望去。 果然,先前那两个女子便在里面,但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位白衣男子,但许洛简单将白衣男子的危险性排除,杀了这么多人,衣服哪可能这么白,所以准备再向其他地寻望,然而目光不以自主再次瞟了男子一眼“这男子很漂亮啊,啧啧,比我还帅。”于是目光再次环顾寻望“哎,这男子不止漂亮,简直就貌美如花啊”暗自惊叹道,但许洛却又想起,这么俊的脸虽少有,但自己也曾见过呀,没啥大不了。微微摇了摇头,转了转由微微猛然变得摇的剧烈的脑袋,许洛骤然睁大眼睛,张大嘴巴。这漂亮哪是少有,这世上就这么一个嘛,这,这不就是当年给自己西陇草后将自己打昏送回家的人嘛。 许洛突然发现了这个让自己很惊讶的事实。 显然许洛的表情给青龙轻易的发现了,而且青龙也极恰当的给予了许洛一个肯定的眼神传递,许洛略微迟疑且疑惑的回应一下,结果你来我往,短短几秒,两人就做了个无声的交流。 而许洛再次大大的惊讶了一把,从男子的回应中许洛了解道,他似乎等自己。 三方人很突兀的在血腥如炼狱的石室中沉默观望着,其实大致是因为青龙沉默,所以大家沉默了,那么此刻也只得由青龙说些什么,才好打破这沉默。 只见惜字如金的青龙,认真地看着许洛道:“宗门已毁,我带你走。” 宗门自然指的乙木,青龙竟要带自己走,许洛听到这没由来的邀请,顿生巨大疑惑,虽然许洛知道眼前的男子实力应该是极恐怖的。 于是许洛有些迟疑的回答道:“带我去哪,为什么你要等我?还有我与朋友一同来的,我走了,他们呢?” “你去雪山,他们去浮云。”男子极简练的回答,跳掉了最关键的问题。 许洛和冰清龙突如其来的简单有力的对话,让起初莫名其妙的众人了解了某些许洛亦不明白的事实。 男子认得许洛,许洛也认得男子,男子将许洛离开,而许洛询问王磊几人回去何处。众人皆是这般理解。 但事实是许洛完全不明白自己和男子是为什么会认识的。 “小洛,你认识他,他要带你走?发生了什么?”白羽皱着眉看向前方的许洛问道“不知道:“许洛很少这么简洁且不清楚的回答,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帮过自己的男子没有恶意,且这会是件不错的事。 “如果我不答应和你一起走呢?”许洛依旧试探性的问了下。 第402章 番外二百七十五 杀狼 “现在怎么办?师兄的护体玉简都没用,怎么办呀?”青莲这次真的慌了神,易鸣给的玉简是自己心中的仪仗,本来以为遇到什么危险都不用怕,只是没有想到刚刚下山,就被困蚌壳,就连自己仪仗的东西都不能让自己脱险。 紫蓝并未回答青莲,说实话此时的紫蓝心中也有些焦急,虽说在这里短时间不会死去,修真者闭关还是把自己封闭呢!但是若让紫蓝万年都待在这里,那比死更加折磨,紫蓝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慌,一定会有办法。 五天好似五百年一般长久,青莲坐在蚌壳上,一脸颓废,满心内疚;如果不是自己闯祸,就不会身处险境。 紫蓝盘膝坐在哪里,脑中不停的想着怎么出去,这五天中,紫蓝将龙兰给的护体玉简也已经使用,却依旧无用。“怎么办,就连传信玉简都无法使用。” 就在这时,紫蓝慌乱的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影现而出。 紫蓝平静心神,丹婴之体忽然睁开眼睛,灵念如波浪般扩散开来,只是灵念在穿透蚌壳之后就无法扩散,不知被何种原因限制,不过这样已经让自己开心,只要能够将整个蚌壳包裹就可以。 “万物造化,玄真宝典,丹婴之火,血炼灵宝,丹火起。”紫蓝心中默念法决,头顶之上,一个金色丹婴散发金光,忽然一团团火焰将蚌壳包围,紫蓝咬破舌尖,一滴精血化作血雾,受到精血刺激,紫蓝的丹火顿时旺盛起来,只是紫蓝的灵力修为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不一会儿已经汗流浃背,脸色苍白,就连头顶之上的丹婴此时也是金光暗淡。 看到紫蓝的举动,青莲震惊道:“血炼之术,这也太危险了。” 这血炼之术乃是修道之人以自身精血为媒,修炼本名法宝之法,若稍有闪失,丹婴受创,将不能再有所进步,终身止步与此,直到生机耗尽。 眼见紫蓝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青莲连忙盘膝坐在紫蓝身后,将灵力尽数输送给紫蓝,然后自己开始积蓄灵力,准备紫蓝再次消耗后的补充。 而紫蓝得到灵力补充,丹婴好似复苏,金光再次兴旺起来,就这样紫蓝全力血炼蚌壳,青莲补充其消耗的灵力。 一个月艰难的度过,好再紫蓝二人的努力没有白费,此时的蚌壳已经缩小至一半的大小,只要再坚持,将蚌壳炼制成为自己的本命法宝,那么就能将其收起离开这里,一般来说修士在选择本命法宝之时都会十分谨慎,因为,一个修士只会有一样本命法宝,可见其重要性。 只是紫蓝此时被逼无奈,不过倒也是机缘巧合,得了宝贝。 紫蓝就这样不停歇的以丹火炼制,时常以精血为媒渗入蚌壳之内,渐渐的有了血肉相连的感觉,就在这时紫蓝许久未曾睁开的眼睛,忽然睁开,咬破指尖,虚空画出一个符印。 这符印成型,散发血色光芒,整个蚌壳好似受到召唤震动起来。紫蓝神情紧张道:“血媒之宝,归体。” 随着紫蓝印决出口,血色符印,光芒四射,化作血丝与蚌壳相融,随之那蚌壳快速缩小,融进紫蓝元婴处,围绕元婴缓慢运行。 蚌壳消失湖水急涌而来,紫蓝此时疲惫不堪,连忙将蚌壳之宝祭起,将二人保护其中。 “紫蓝,我们成功了,终于可以离开了。”青莲高兴的喊道。 紫蓝同样高兴,但是此时的紫蓝的确太过劳累,两个月精神集中,让他有些不堪重负。 星光闪烁,月牙好似小船一般在星河内航行,湖水映出天空的景象,忽然湖水好似沸腾,砰砰…两声脆响,两道光芒急射而出,冲向天空。 “那只狼妖没有在这里,看样子好像离开了,我们去灭了他,报仇雪恨。”青莲渡过危险之后,心情大好,只是对那只狼妖却记恨在心。 “那就回他的老窝去,再给他放一把火,呵呵…”紫蓝已经休息了几天,无论是精神还是修为都更胜从前,接过青莲的话说道。 二人对视一笑,御剑向着狼妖老窝的方向而去,两道光芒好似流星划过。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回到曾经让二人狼狈不堪的山头,察觉到浓厚的妖气,紫蓝二人可以肯定,狼妖已经回来。 两人分开拾取了一些柴火,来到山洞之外,再次将洞口堵了起来,点燃火焰,催动风势,将浓烟吹进山洞之内。 不一会儿,山洞内传来一声狼嚎,洞口的柴火被狂风吹散,手拿狼牙棒的狼妖大喊着冲出山洞,当看到洞外站立的二人,神情一怔,随后便满脸怒气,道:“你们竟然没死,还敢回来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这狼妖在那湖边苦等了两月,却没有发现紫蓝二人上岸,以为紫蓝不知从何处逃跑,便回到自己这座山头,没有想到自己刚回来几天,就再次有人火烧自己洞符,怎会不让他生气,当看到是紫蓝二人之时,怒火更是汹涌而起。 “哼!不怕风大闪了口条,今天我就报仇雪恨,你这个狼崽子,害的我吃了这么多苦头,实在可恨,接招。”青莲手中连续丢出几道狂雷符咒,一时间狂风呼啸,雷闪连连。 狼妖一声长啸身形暴涨,一双血红双眼散发光芒,身边那青色光罩将其包裹其中,致使那数道狂雷无功而散。 “如果还是这点本事,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受死,或者与本王双修,倒也快活,哈哈…”狼妖硬抗狂雷,一脸戏虐道。 “狼崽子,你休想。十剑连珠给我破”青莲手掐剑决,大喝一声。 剑决出口,琉彩顿时在空中一个旋转,化作十炳琉彩虚影,散发青色光芒,一丝丝逼人剑气四处扩散开来。 狼妖感受到一丝危机,心中惊讶,没有想到短短两月,眼前的小女子竟然进步如此神速,从散发的气息可以感受到,这女子的修为竟然已经超越自己,手中狼牙棒握紧,身形奔跑开来,化作虚影冲向青莲。 而就在这时驭剑决也已成型,划破虚空,接二连三的冲向狼妖。 狼妖挥动手中狼牙棒,一道道的气劲挥出,与飞剑虚影在空中碰撞,震响连连,青莲唤回琉彩持剑而上,与狼妖缠斗起来。 紫蓝一直在观察二人打斗的情况,而自己却并未出手,希望借此机会磨练青莲的对战经验,但是只要青莲有危险,便立即出手。 再看青莲脚踩七星,玄真决巧妙步伐展开,身如蝴蝶一般,四处躲闪攻击,而那狼妖虽说速度亦是飞快,但是却灵活略显不足,被青莲绕的有些眼花。 砰砰砰…琉彩刺在狼妖体外青光之上,击起阵阵清响,但是却一直没有破碎,但是其光泽却已经暗淡无光。 狼妖猛的挥出一棒,青莲连忙架剑格挡,一声巨响,青莲只觉得双臂发麻,同时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袭击,不禁后退数十步,这才卸去其力道,虽说如此,青莲的脸上还是有些苍白。 狼妖怎么会放弃如此机会,身形如电,急驰而攻来,紫蓝在一旁看的真切,紫虹飞剑赫然飞起,在空中化作十丈紫芒,夹杂呼呼风声,冲向狼妖。 这狼妖本就害怕紫蓝偷袭,所以留了一丝心神以防万一,而当紫蓝攻击来临之时,狼妖这才惊奇发现此时的紫蓝也如此厉害,不得不放弃攻击,后退而去,虽然狼妖躲避了这次的攻击,但是其内心的压力却巨增,本来以为紫蓝还是金丹修为那么不足为虑,但是此时发现紫蓝也已经修成丹婴,那么自己硬拼下去必死无疑,而且此时很显然,自己在这二人眼中,此时就如玩偶一般。 狼妖想至如此,全力祭起防御光罩,随之全身黑雾缭绕,不知在施展什么秘术。 “不好,他想逃跑,师姐不要玩了,灭了他。”紫蓝一边提醒,手中百剑穿心已经发动,数百剑影在空中一个盘旋,齐射狼妖。 青莲听到紫蓝提醒之时已经稍晚,只有放弃施法慢的攻击方式,一剑诛仙破空而去。 紫蓝与青莲的攻击同时落在狼妖的防御法宝光罩之上,一声脆响,光罩轰然破碎,但是狼妖妖法已经施展完毕,化作一团黑雾,冲向夜空,向远处逃遁。 “死狼崽,紫蓝我们追。”青莲一脸怒气,祭起琉彩,踏剑追去,紫蓝同样脚踏紫虹追击而去。 第403章 番外二百七十六 出崖之法 一路沿着崖壁行走,走了大概一天,华玉凡疲惫不堪。这一路,崖壁周围要不是有巨木阻挡,需要铲除,要不是巨石横陈,与崖壁相连,嶙峋逶迤,需要攀爬和绕道。 总而言之,华玉凡知道,要想出崖底,自己的身心一定要受到巨大的磨练。 这一日,华玉凡行走到了一处地点,通过神识感应,他发现自己正向着低处行走,这让他犹豫了。向低处行走,能不能走出去呢?这个问题实在需要考虑。 但是自己的情形,决定了他不能停留,他需要继续前行。就这样,他继续沿着崖壁行走,渐渐走到了一个低谷边缘。 低谷凹陷,深约百丈,一眼向下看去,让人心神震动。这相当于一个小悬崖,所谓的崖中崖。华玉凡很苦恼,难道这条路真是错的吗? 仔细观察这个崖中崖,长也约有百丈,以华玉凡的功力,是不能飞跃的。即使依着崖壁攀爬过去,也几乎不可能。 然而,既然到了此地,怎么能半途而废呢?华玉凡决定沿着这个崖中崖行走。 一路上平安无事,但这座崖中崖却很奇怪,崖边五丈之内一点草木也没有。华玉凡走了大概一天半,终于看到了希望。这个崖中崖并不是太长,也就千里长。而这个崖中崖的形状却很是奇怪,好像被人用利器直接劈出的一般。 为何这么说,只因靠近巨崖的崖中崖一直绵延至巨崖内部,就好像一根棍子在一块豆腐上,而而豆腐少了的一部分就似崖中崖。 而崖中崖的另一端也不是直接凹下去的,居然有一个斜长的缓坡,这个崖中崖的整体形状就像半个剑鞘。观察到这一点,华玉凡真是惊奇无比,内心的震撼犹如平海其巨浪。 “这真是神迹,不知到了什么境界才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状!”华玉凡惊叹不已。 向着崖中崖的下坡走了大概几百米,华玉凡终于确定这是人为而成。崖中崖的峭壁垂直而下,平滑不已,而这神迹之中隐隐有剑气引动。 再往下走,华玉凡能够感觉这是一个危险之地,里面竟然出现了罡风,剑气凌厉。似乎只要华玉凡往下走几步,就会被剑气分尸。 再次惊叹了一番,华玉凡回到了崖边,沿着另一侧崖边向着巨崖壁走去。又经过一天半的行走,华玉凡到了巨崖边。在那里他歇了许久,调整了一下身体,华玉凡再次踏上了寻路的征程。 这是一段艰苦的历程,他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由灵潭收集的泉水已经用了一半了,若不在寻到水源或出路,他很可能有渴死的可能。 崖壁边缘树木丛生,虽危险不多,但并不是没有危险。有时崖壁上方很可能掉下石块,这个高度带来的速度绝对能砸死几头巨兽。另外,崖壁边缘并不是没有兽类聚集,有的地方,反而是天生的洞穴,是各种兽类最喜欢的巢穴。 而这次,华玉凡就到达了一个巢穴,这个巢穴洞口巨大无比,拥有十几丈宽高。洞口外,粪便到处都是,很是巨大,而刚到这里的华玉凡明显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看来前方会有许多洞穴了!”微微摇了摇头,华玉凡知道前路惊险。 小心翼翼地穿越这个洞穴门口,他不想打扰这些凶狠的兽类。但是,有些东西不是说躲就能躲的,这些巨兽还是感觉到了生人的气味。只见一只体型巨大的似猿非猿的巨兽走了出来。 巨猿毛发黝黑发亮,粗壮的身形约有三丈。那黑黑的眼睛,若不是有着一圈白眼珠,并反射光线,绝对认不出来。一种漠然由铜铃般的巨眼发出,让远处躲藏起来的华玉凡全身冷汗直冒。 这巨猿真是太壮硕,居然如此巨大。想来他肯定天生神力,不然他的手臂和腿部怎么如此的粗,如此的壮。若是被他捉到,直接双手相离,便能撕扯了华玉凡。 想到此处,华玉凡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了,浑身直颤抖着。 “出来吧!” 正在华玉凡仔细隐匿自己的时候,一声雄厚的声响由前方散发。声音回荡在崖壁间,好似天神之音,浑厚,粗重。 华玉凡抖了一下,被这声音吓得失了神,他从没想到这声音是由巨猿发出的。 “再不出来,我可就把你打出来了!” 巨大的吼声再次响起,华玉凡这才清醒,知道这声音是由这黑毛巨猿发出的。他本不想出去,可他不想直接被这巨猿震死。那声音真是让他惊恐万分,若不是他到达了炼神期第五层,可肯定会被声波震得五脏破碎,吐血而亡。 颤颤巍巍,摇摇晃晃,华玉凡额头的汗水犹如豆大。这十几米的距离好似几千里一般,让他浑身不自在,浑身打寒颤。 “原来是个人类小子!” 巨猿张口,牙齿雪白,每个都有手掌大小。尤其是牙齿两端细长的獠牙,冷光森森,让人如坠冰窟。在注视那巨碗大的眼睛,更是让人心神巨颤,心裂胆破。一种无比之感涌遍华玉凡的全身。 “小子,你怎么跑到这崖底来了,这可是几百年难遇额事情!”巨猿语气生硬,没有一丝的感情。 “对不起,我是不小跌落崖中的,如有冒犯,还请阁下海涵!” 华玉凡见这巨猿询问自己,知道有些许机会可以逃生,便恭敬地回答道。 “你这小娃子,修为如此低微,在这崖底是不可能生存的!”巨猿没有多余的话语,好像只是陈述一下事实。 华玉凡眉头一皱,听这巨猿的意思,这崖底定有诸般危险,一个不甚就是葬身之所。 “前辈,虽说我与前辈不是同类,但同为天地修行之灵,还请前辈指条明路,让晚辈能够出这崖底!”华玉凡说着,对着巨大黑毛猿深深施了一礼。 “救你?凭什么?人类向来残暴,是许多生灵的敌人,今天你遇到老夫,算你运气好。趁我还没动怒,你现在最好离开。”说着,巨猿打了一个哈欠。 听到此话,华玉凡心中一突,不由有些打鼓,但他依旧再次问道:“前辈,晚辈只想走出山崖,还请前辈指条明路,晚辈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哼,就你这修为,到哪儿都是死路一条!”巨猿话语冷漠,嘴角更是挂着冷笑,让人无处搭话。 站在原地,华玉凡没有离开,反而寻思起来。 这只巨猿声音爆裂,性格略有刚直,若是问他还好一点,向其他人询问,定会遭遇不测。心思百转,华玉凡由青龙戒中拿出一朵血红色的花朵来。 花朵一经拿出,一股腥意流动,其中隐隐含有馨香。似乎闻到了这气味,巨猿刹那紧盯着这株血红色的花朵。 “前辈若是肯给在下指出一条明路,晚辈就将这株涅生草送予前辈!”这是华玉凡忍着痛拿出来的东西了。 巨猿眉头一皱,巨眼圆睁,好似若有所思。转而他将华玉凡托了起来,华玉凡像一只小饰物一般,被托在巨大的手掌之上。 “涅生草,确实是一样好东西,难得你没有油腔滑调,狡诈奸邪,我便告诉你一些这崖底的一些内容!”巨猿说着,露出森白的牙齿。 华玉凡本能地打了一个寒颤,内心微微戒备,生怕他将自己当做活物吃了。 原来,这崖底是另一片世界,虽说没有外界的大,但这里也是物种繁杂,栖居着各种兽类。而这崖底的生物,不参与外界的争分,只是在这个还算广袤的世界里争斗着。 其中,有几种兽类最为强大,其他奇兽对他们非常的忌惮。而黑毛猿一族便是其中之一。幸好华玉凡遇到了黑毛猿猿力,若是遇到其他族,定会被撕裂分尸。 猿力性子刚直,在黑毛猿一族中属于顶尖的存在,对于整个崖底的一些东西知道清清楚楚。而这崖底深达万丈,一年均被白雾遮盖,但由于长期居住,崖底的生灵已经适应了这里的视野。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崖底才是最好的生存之地。 但并不是所有的兽类都是如此,也有许多奇特物种想要到外界去。想去外界非常简单,只要通过一道悬河瀑布就行了。崖底的许多种族都知道,这道瀑布湍急万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冲击而亡。 但一旦突破这条瀑布,修为便有可能大进,犹如鱼儿化龙,遨游天地,因此此瀑布又叫龙门。一跃龙门,飞天入地,这是一条天堑。 尽管如此,仍有不少的种族要突破这条天堑,一跃入天地。 听到猿力的语气,华玉凡眉头深皱。依据猿力所说,若没有聚实期的实力,根本没有可能突破这条瀑布。他不由心神焦急,想要再次询问。 “不要想其他的法子了,想出崖底只有这一条路,除非你到达破鼎境!”正在华玉凡想另寻他法之时,猿力的话语一口回绝了他的想法。 华玉凡无奈,只得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涅生草交给了巨猿猿力。 猿力巨大的手掌接触这株细小的涅生草,却小心翼翼,谨慎之极,显然这株草药珍贵无比。 “小娃子,你这涅生草实在哪里采摘的?”猿力在思索了许久之后,向华玉凡问道。 看到黑毛猿猿力没有太多的贪婪之色,华玉凡知道这猿力是个知进退的人物,不由老实地回答道:“实在崖壁前方寻得!” 说着,华玉凡将自己由那边走到这边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的重要事情华玉凡是不会说的,尤其是众多的奇花异果,更是闭口不言。 听到华玉凡之言,猿力若有所思。华玉凡反而问起猿力为前辈怎么不知道前方的事宜。 猿力皱着眉头说了一些事情,而听到这些话,华玉凡的内心顿起波澜。 原来,千百年前,崖底发生了一场大战,大战是由两个人类引起的。自那日大战起,那一片区域,生灵涂炭,众多的种族全部灭亡。其后几次有兽类经过那个区域,全部不知所踪,而后崖底的所有种族都知道,那是一片禁地,绝不可以逾越。 如今,听说华玉凡由那一片区域而来,不由面露喜色。听说华玉凡一路没有遇到其他人类,更无大的危险,他不由眼珠散发奇异之光。如此,他们这些种族又可以重新占领那片区域了。 临走前,华玉凡又送出了一些灵药,这才离去。而猿力也不客气,拿出一门令牌交给了华玉凡,说危急时刻可以拿此救命。同时,他还告诉了华玉凡有关瀑布的一些隐秘,希望对华玉凡有所帮助。 将猿力的话语谨记,华玉凡重新踏上了征程,但这次与先前不同,他知道该往何处去,如何才能出了这个崖底。 一路行走,华玉凡思索着猿力的话语。崖底有几大种族需要特别注意,他们及其残暴,而且仇恨人类,华玉凡需要好好的做些预备工作。 第404章 番外二百七十七 救助 砰,小范围的爆炸声,让陈羽和寒星,寒月面色一变。 “陈洋,调几个戒律堂的人过来,把守这里!” 陈羽并不多说,直接下令让陈洋做事,陈洋不知道具体原因,但陈羽比陈洋更了解规则,陈羽让做的事情,肯定没有问题。 “诺!”陈洋不敢耽搁,赶紧离开这里。 陈羽看了寒星,寒月一眼,这两人有些纠结,但还是让开道路。 不论是陈羽念师的身份,还是陈羽和陈玥的关系,陈羽都可以看看陈玥。 “羽少爷,小姐的事情还请保密。”寒月请求陈羽,这话让陈羽心中一震,陈玥的问题肯定不小。 “好。” 陈羽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寒月都如此说了,陈羽也不好拒绝。 穿过一片密林,陈羽到了一颗巨树下,入眼就是一片翠绿的林木。 不过仔细辨别一番,这些林木都是陈玥的元力幻化。 “这是,郡府的独门心法,木神术。利用元力凝合万物,万物皆可攻击,这是第一层巅峰,显化万物。” 陈羽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有些震惊,看起来无比真实的树木,实际上都是幻象。 炼体境界能够有如此幻象,陈玥应该也是念师,但陈羽却没有感到魂力波动。 如果所料不措,陈玥的修为,体质都没有问题,功法更是上乘,应该是神魂的问题。 “三少所料不错,小姐天生有木灵圣体,是修炼木神术的无二人选,然而木灵决是念师的专属心法,三小姐天生神魂有隙,很难成为念师。”寒月说出一些秘密,陈羽也有些惊讶。 “小姐第一次来陈家,就是想在陈家秘术中,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因为有问题的神魂,是陈家方面的一些魂力,不过没有功劳,小姐无法在外面恢复,只能回去,这次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还是难以让魂力恢复……” 寒月叹息一声,这话说的很清楚,陈玥回来是为了解决神魂问题。 木灵圣体本身属于极好体质,陈羽的四婶只有半幅木灵体质,就有可能成为帝国第一个女郡王。 而陈玥的体质,是顶尖的木灵圣体,这样一来,木神术的作用更大,不过需要神魂通达,第一步就是成为念师。 但,天生神魂缺损,少了一部分魂力,让陈玥很难修炼。 木神术到了筑基初期境界,身体无法承受太多力量,就会导致经脉中元力逆行。 “护住这里,我去看看。”陈羽并不是和寒月商量,直接就在下命令。 如果其他人这么说,寒月早就一剑杀之,但陈羽不同,不仅因为陈羽的实力恢复,还因为陈羽是念师,陈羽的父亲当年有可能成为天宇第一念师! 这种身份的人,就算是消失,也不可能没有给陈羽留下丝毫东西。 郡主让陈玥回来,未尝没有接受陈羽帮助的想法。 而陈羽似乎自带威压,反制了寒月:“多谢三少。” 寒月躬身一拜,知道陈羽应该有办法,可以将崩山击的元力吸收,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她不仅是你的小姐,也是我的妹妹。” 陈羽的声音柔和一些,这话让寒月鼻头一酸,没有想到能够听到陈羽说这句话。 原本陈羽虽然也照顾陈玥,但大部分时候还是极为强势,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如今…… “木散!” 陈羽走过一处,就将木属性元气全部吸走,原本真实的幻象开始崩溃。 而陈羽的脸色也是微变,本来认为这里没有太多元力,然而真正吸收一部分以后,陈羽发现就连宝塔似乎都有变化。 “这里的元力不多,但却极为精纯,空荡,暗淡的宝塔,居然有了些许光芒。” 陈羽内视一番,心中顿时一惊,宝塔中刚才逸散的元力不多,将木属性元力吸收了,有种重新运转的感觉。 但这样的吸收无法持续太久,木元爆发,只是短暂的现象。 除非陈羽到陈玥附近,将陈玥的所有元力吸收,但陈羽肯定不会这样。 现在陈羽的提升不是关键,如何解决陈玥的危机,才是陈羽要考虑的。 “火木转换,木元封印,变!”陈羽将木属性元力压制下去,转化成火元消耗木元,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散!” 散字出口,陈玥构筑的幻象缓缓消失,露出了此地原本的样子。 “火元聚合,封!” 陈羽眼中闪过淡光,手中多出了元力咒印,特殊的印记笼罩陈玥,火属性元力形成光芒,将陈玥体内紊乱的木元压制下来。 虽然是第一次做,但陈羽原本见父亲做过多次,心中明白步骤,加上是木元转化的火元,本身就是陈玥的元力,所以不会产生太大的排斥。 陈羽逐渐靠近陈玥,绿色的元力屏障也快速消散,陈羽看到陈玥时有些呆愣。 数年不见,当年孱弱的小丫头,如今也有了倾国倾城的样子,虽然还没有真正成长,但十三四岁,已经是真正美人胚子。 “嘤……咳。”木属性元力充斥四周,当火焰将木元压下去,陈玥恢复不少,也有些清醒的样子。 陈羽减缓封印,额头上也有些细密的汗水,这样的封印消耗不小,不过一切都值得。 陈玥的胸口有些起伏,原本苍白的脸色红润不少。 “元力输送,我的元力有所不足!” 陈羽对着寒月吩咐一句,塔中的元力太过狂暴,继续封印不能使用塔中元力,只能另外使用一些力量。 寒月闻言有些错愕,不知道如何回复陈羽,只能动用自身元力。 蓝色的光芒充斥陈羽周身,形成了一圈特殊的光芒。 “这种元力封禁无法持续太长时间,从府中找一些金属性的法宝,汲取其中精金之力即可。”陈羽的声音有些虚弱,刚才的元力输出太多,只是暂时封堵一二。 至于接下来如何做,陈羽也没有办法,不知道郡城那位的想法,陈羽一时间很难有别的计划。 郡城那位肯定不会害陈玥,陈羽虽然有很多办法,但却无力实施,只能给出一个建议。 陈羽转身想走,但下一刻却面色微变。 第405章 番外二百七十八 至高境界 梦雨将意识全部收回,完全沉浸在身体之中。 达到至高境界身体内部的每一个部位都能清晰地看到,不再局限于灵魂,这就是灵识,意识的进一步升华。 强大的灵魂会自然地生出灵识,就像刚满周岁的婴孩自然地学会走路、说话一样,这是灵魂的一种本能。梦雨在进行筋脉骨骼重铸的过程之中,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但也致使他的灵魂以空前的速度成长着,一举突破了意识束缚的巨大桎梏。在这一刻,梦雨终于明白了,自从达到小乘境界,自己的身体强度就已经达到了至高境界的标准,由于灵魂不够强大,导致自己一直困在后天巅峰,始终不能迈出那最后的一道关卡进入至高境界。 此时,梦雨有的只是激动与欣喜,家传神功终于可以在人间大放异彩了。 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梦雨一次次的吃惊。变化最明显的就是体内的丹田,本来是一个充实的血肉器官,但此刻却变得空旷无比,好似一个独立的空间。左脚商丘穴、右脚商丘穴、胸部中庭穴、左肩肩井穴、右肩肩井穴、左手劳宫穴、右手劳宫穴、头顶百会穴和丹田之间通过筋脉连接竟然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循环,刚吸入体内的灵气正在体内不断地流淌循环,最后都集中在丹田空间之中形成一片蓬松的灵雾。然后又不断的压缩,慢慢的形成一个光点,最后竟然消失不见了。 但梦雨清晰地感到那些灵雾并没有消失,只是无限的压缩到看不见的程度而已。 然后梦雨便注意到了天极穴,因为此刻的天极穴中充满了白色的光华。显然天极穴处也开辟出了一个空间,只不过这个空间比丹田空间小了很多。 当梦雨仔细看的时候更是吃惊的合不拢嘴,似乎天极穴空间并不是达到至高境界而自行出现的,而是由元核不断地发出的白色光晕滋润而成的,因为此刻天极穴空间还在慢慢的增大。虽然增大的幅度已经很小了,但是凭借灵识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平静下自己的心情,梦雨继续探查身体的秘密。 体内的筋脉已经变得很宽广了,这无疑给梦雨以后的修炼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达到至高境界,体内的筋脉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就连肌肉内也夹杂着零星的金色,给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 正在仔细的观察着体内的情况,突然梦雨发现了一丝异常。 对, 异常, 就是中檀穴。 虽然不易发现,但梦雨还是敏锐的发觉了那一丝红色的能量,是深红色,红的让梦雨感到强烈的不安。 那一丝红色的能量的气息明显的让梦雨感到心悸,但梦雨清晰地知道那是不属于他的能量。 自己的能量只需心意一动,能量就会按照固定的路线运转,而那丝能量无论梦雨怎么控制都无法移动丝毫。 梦雨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仿佛这是某个神秘的高手故意安扎在自己体内的能量。每次只要灵识一接近,梦雨都有点不受自己控制,心中充满了冰冷的感觉,尽是杀意。 想到这里梦雨也不禁一阵后怕,立即抛掉了这些荒谬的想法,安慰自己往好的方面想。 最后梦雨的灵识进到了灵魂之中,灵魂实质变得更加密实了,表面也隐约有一层金色。灵魂元核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它此刻仿佛小了一些,但更加凝实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灵识外放,梦雨清晰地看到龙帝正在焦急的等待,这种先发先知的感觉让梦雨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睁开眼睛,梦雨向龙帝微微一笑,道: “感受一下我的速度” 嗖~, 梦雨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洞口, 而龙帝更是一惊,梦雨的速度竟然增加了十倍。要知道梦雨修炼六绝奥义,本来就对速度要求极高,原来的他在速度上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成年人,现在更是激增十倍,的确是个变态啊。 嗖~, 龙帝也化作一道残影追了上去,速度甚至比梦雨还要快上几分。 梦雨的灵识清楚地看到龙帝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心中顿时大吃一惊,要知道自己的速度提高了十倍啊!十倍啊!竟然还甩不掉龙帝,心中发苦暗道,龙帝,你到底有多强,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和龙帝走的越近,梦雨月发觉龙帝的不凡,梦雨也不知道龙帝有多强,但肯定的是龙帝的实力肯定比突破后的自己更强。 “怎么样,梦雨,还是甩不掉我吧!咱们比试一下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到底提升了多少?”龙帝此时已经追了上来。 “好,让我也领略一下你的神通”说着便化作一道残影冲了上去。 正是那套领悟最深的秋拳,在这样的环境下用秋拳无疑能发挥秋拳最大的威力。 顿时, 空气中传来悲凉的呼啸声,到处弥漫着悲凉的味道,周围的花草树木已经开始了生死循环。 龙帝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但还是快速的冲了上去。拳头之上光晕流转,这次轮到梦雨惊讶了。 空原力! 而且是两层!! 中阶小乘武者! 龙帝竟然是中阶小乘武者! 蓬~, 蓬~, 空原力的碰撞,引起空气阵阵爆鸣, 周围的小动物早被巨大的声音吓得四散逃走了。 只见龙帝拳影婆娑,显然是一套极其精妙的拳法,就连空中也传来阵阵波动,秋拳之万叶归根,梦雨带着义无反顾的气势冲了上去,在空中幻化出万道拳影,轰, 轰, 拳影消散,巨大的树木瞬间化为齑粉, 巨大的冲力迫使两人同时后退,梦雨嘴角已有一丝血迹。虽然招式凌厉强悍,但毕竟境界低了一个档次,巨大的冲击还是令他受了些轻伤。 龙帝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梦雨相对而立,战意高昂,透漏出绝对的霸气, 两人瞬间化为一道残影,凭弃一切华丽的攻击, 单凭肉体相撞, 锵~, 梦雨感觉似乎碰上了精铁一般,手臂传来阵阵酥麻,立即反弹而出,而龙帝稳如泰山,屹立不动, 嗖~, 龙帝化作一道残影,接住了坠往地面的梦雨,让其免受冲击。 “龙帝,你很强,虽然咱们是兄弟,但我会时常找你比试的,很快我就会超越你的。”梦雨看着龙帝郑重道,话语中透漏出强大的自信。 梦雨很清楚,自己只有两岁,自己的路还有很长,况且已经达到至高境界的自己只要稍加修炼,实力便会直线上升。 “好,梦雨,我随时欢迎你的切磋。”龙帝笑呵呵的说道。 “梦雨,你的进步真的很大,对付那个希利亚应该没问题,甚至可以杀了他。” “嗯,但是他还罪不至死,如非必要,就不伤其性命了”梦雨话语中依旧含着必胜的信念。 “还有两天,咱们回去吧,想必弗里斯被杀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咱们应该可以去领奖金了” 龙帝梦雨相视一笑,化作两道残影,向帝都而去。 不出梦雨所料,街上到处贴着通告,弗里斯被杀,抓住凶手者奖金一万两。显然是不够重视,赏金很少,一般的高手懒得理会。 领完十万金币,梦雨就回到宿舍,冥想修炼,要尽快达到金丹期。 两日后,梦雨睁开眼睛,今天是应战的日子,但梦雨隐约中感到一丝不安。 “也许今天的战斗不会像预料中那般顺利”梦雨心中暗道,但究竟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梦雨也不知道。 梦雨身形闪烁,便离开了学院,向帝都森林而去。 嗖~, 嗖~, 一道青光,一道黑光追随而去, 那道黑光之中的身影更是犹如黑洞,吞噬一切,不散发一点气息,就连那道青光也没发现。 上一章 第406章 番外二百七十九 逼迫 “师傅这是为什么?他可是师傅你最为疼爱的弟子,你竟下手杀了他。师傅你不是说,正邪不两立吗?看你为什么?” 门主鼓动,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盯视着,手中正搂着弟子的许星辰晨。 许星辰与门主的眼睛对视,突然一炙,“师傅你眼睛。” “哈哈!我悬空门,从立宗门派之日起,就以救己苍生为重。而我更是视为己任。多年来,我是无比的痛恨邪恶的,可是没有想到,最后自己却沦为了魔道。哈哈哈……。你以为我想,我也在找着答案,可是我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呼呼,空中吹起了一阵风,带着叶子卷向高空,也吹进了窗户,书桌上的纸张顿时飞了起来缓缓的掉落在地。 突然,“师傅,你要敢什么。”许星辰看着师傅疯狂的举动。随即就被一股大力,拖着衣袖,直直将他逼向一处墙角,带着强烈的不甘眼中充满了血红色。 “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我,是什么情况。我遁入魔道了,我会不停的杀人。直到杀光所有的人。云空,已经是我杀死的第一百个弟子。我快控制不了自己了。如果在这样下去。我就会成为真正的魔。到时天下就会出现一个新的魔头。可能挥笔当初的惊天一战还要恐怖。 “师傅!我不懂,你到是说的清楚一点。”啊!疼痛感顿时传入许星辰的内胸。强烈的剧痛让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可是他依旧强韧着。 “你为什么不反抗,不然我会杀你。”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没能让师傅看在眼里,但是弟子早已视师为父。”说出这番话,门主手上的力道突然减缓几分。眼神略微变的有些异样。可仅仅一瞬间,力道又盛几分。 “师傅,你可以挺的过去。师傅,许星辰奋发的想要唤醒他心中的清明。”终于门主还是将他放下,眼中闪过道道悲哀。 …… “你应该还记得多年前那一天的惊天之战吗?我们几大剑派,连同江湖人士,一同去封印死灵,那一战我们终将还是战胜了,可是不好的是,那一战之后,我们竟被死灵都同时下了死灵咒。我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我们怎么也没哟想到的是,封印住死灵,我们却成为了死灵的延伸傀儡。是不是很可笑。” “死灵咒”? “对就是这可恶的死灵咒,一代被是灵咒下身,那么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沦为,死灵傀儡。”一旦停止杀戮那么就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痛苦的死去。 但是我对自己却是下不了手,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控制不了。 “所以你想杀死我吗?” “不不不……我还有一个选择,这对于你来说也是唯一的选择。这同时也是天下苍生的唯一选择。”门主眼中团闪现出一丝冷厉,和坚决。 “我觉不会让自己成为死灵傀儡。” 其实作为一个江湖一大门派并且是正义的一方,又怎么愿意沦为傀。 许星辰抬起头道:“师傅这第二条路,师傅你是要——” “对!就是如此,我要你亲手杀死我。这样我就不会在继续去害人了。” 团一阵冷风掠过自己的后背,冷汗流下自己的额头。 “不!师傅,门中那吗多弟子为什么一定要是我。是我……。不。” 门主到:“不!是你,也只有你可以这样做,也只有你才能够将我杀死。”许星辰被门主的话逼得节节后退。 “你必须亲自动手,如果我还你的师傅,如果你还任我这个师傅,那么你就的必须这样做。杀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内心泛起了滔天巨浪。 “因为你体内的特俗血脉,决定了只有你才能够杀死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父亲之外,也就只有你能做到。也只有你才能够支配我手中的锁魂噬灵石。你可千万别忘记,被死灵咒下身的人,是不会死掉的。就算是肉体毁灭,灵魂也依旧是可以为祸人间的。所以只有你才能用我手中的锁魂噬灵石。将我的灵魂锁住,知道有一天你找齐所有被死灵咒下身的人,并且将他们的灵魂锁住,在封印住他们,那么就没有人能被驱使成为傀儡了。” 许星辰内心安静了下来,看着门主手中的一块圆形的石头,通身血红的石头。隐隐中还可以看到他周边出现的淡淡光晕。 “你不可以在犹豫了,现在你只有一个机会,杀了我,要不我就杀光所有人,其中也会包括宛如月。” “是杀还是不杀就看你的选择了,你记住,你不杀我我会杀如月。” 终于他还是接下了他手中的石头。顿时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自己的体内,说不出的清凉。 “为什么只有我可以支配他。” “因为你的他的后代,你的血脉,这是一颗邪恶的石头,名叫——锁魂噬灵石,因为你留着魔的血液,所以只有你能。” 门主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血色心道:“只要你拿起他,杀了我,那么你这一生就注定了要不停的杀人,永远的沦为魔道。 “不!我不要,——眼中有着疯狂的血色。慌张的扔下手中的石头。地面发出一阵沉梦的声响。 “你没有选择。快。快你捡起来,杀了我,必须。”门主几乎怒吼着。 “你不是喜欢如月吗?那我就杀了他,只要你杀了我,我就不会有机会,快捡起来。” “师傅你为什么要逼我。”看着眼前的门主,一颗心都深深的沉入心底。 “快杀了我。怒吼声越来越大,眼中的血红也越来越盛,在许星辰的眼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只疯狂的野兽。 “不是我死就是如月死,快动手”。 杀杀杀杀杀……声音在不停的回荡着。 第407章 番外二百八十 怪物 “这是什么怪东西!” “此蜂名为夺命巨蜂,是无垠山脉特有的蜂类妖兽,比那条黑蛇更厉害,它们只要一只认准敌人,所有的巨蜂,都会一拥而上,我们千万不要惊动它们!”长孙夫人见多识广,认出这种毒蜂的厉害之处。 张文启狠狠点点头,两人绕了个大圈子,小心冀冀,总算避过了这恐怖的毒蜂。 但是,无垠山脉,妖兽蛮兽毒兽之多,不计其数,两人走了短短一刻钟,足足碰到十几种可致人死命的毒虫妖兽,若非长孙夫人见多识广,两人怕是早已经死在这里了。 一处山洞内,长孙夫人仔细检查,直到确定这洞府内没有任何毒虫妖兽,这才钻进去;张文启使出大力气,搬起一块巨石,档住洞府,这才心安一些。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妖兽毒虫满天飞!”张文启皱皱眉头,一屁股坐在石洞“此地名为无垠山脉,乃是东荒中,妖兽最多,妖兽实力最恐怖的地方,与之相邻的地方,便是与大西漠齐名的死亡之地—封魔窟,传说这些妖兽都有来自魔界的血脉力量,因此实力才会如此强劲—”长孙夫人简单将这无垠山脉的情况述说一遍。 张文启点头,心中却甚是惊骇,无垠山脉之所以出名,除了妖兽众多,隐藏有不为人知的恐怖强大存在之外,还因为它浩瀚无垠,没有边界,曾经有强大修仙者想凭借一己之力,穿越无垠山脉,但直到他死,也不能如愿。 且,无垠山脉之中,仙药灵草数量众多,且有传说中的不死神药,更有无比巨大的地下矿藏,有锻炼神兵必备的稀有矿藏。因此,在千年以前,曾有一个大门派倾全派之力进入无垠山脉,寻找所需的不死神药,以及传说中,大地专属炼兵材料的矿藏,但却全军履灭,从此之后,无垠山脉便成了众多大教的禁地。 张文启眉头几乎都不曾舒展开来,“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非也!”长孙夫人道,“我们此来只是误入其中,并非来取宝藏,只要不碰触这些仙草宝藏,我们不会遭到沮兄的!” “沮咒?你的意思是,那些前来寻宝的,都是遭到了这无垠山脉的莫名祖咒? “或许,也可以说是那些宝藏都有极端恐怖的存在守护,若是碰触那些东西,那恐怖的存在必然会出手!” 张文启点点头,“确实是这个说法!” 而后他盘膝静坐,腹中怒海滔天,想专心冲击封印;在这无垠山脉之中,没有神力,简直是寸步难行。 长孙夫人也很清楚这种情况,当下静坐一旁,演化自身大道,以明悟冲击封印。 不知过了多久,山洞之外, 惊醒。 张文启豁然站起来,惊道, “轰隆”一声巨响,两人同时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 “怎么回事?” “轰……”一声巨响,档在山洞前方的这块巨石寸寸龟裂。 张文启脸色微变,惊道,“有妖兽在冲击闪动,这里难道是它的巢穴吗?” 长孙夫人脸色微变,喝道,“我神力恢复了三成,走,冲出去!”当下她不多说,神弓流转,一间射穿那碎石,抉着张文启激射而出。 “傲……”一声怒吼,两人同时抬头,见前方百米,一条巨型妖兽立再当场,头颅之上,有三支角,形如苍龙,背生两翅,四肢有利爪,足有百丈高。 “这是什么怪物!”张文启惊叫,乾冲鼎转动,悬在她们头顶;他的实力也恢复了两三成,虽然知道作用不到,但还是以防万一。 “象龙,传说有着真龙的一丝血脉,实力非常强大,曾经有四级秘境第九重大圆满的修仙者力战象龙,但最后依然不敌,被杀!”长孙夫人传音道。 张文启心中震惊。 光芒闪过,长孙夫人借助碎石块,冲到树林里面,回头看,就见那象龙硕大的身躯居然钻入那洞府之内,非常怪异;但虽然奇怪,她们却不敢再做停留,朝着一个方向,疾飞而去。 也不知行了多长时间,天空阴暗,两人这才注意到,此刻是黄昏时候,在洞府之中,不知外面时日,此刻黄昏,黑夜竟将到来,而在黑夜之中,更为危险。 “不行,还要找地方休息,天明再走!”长孙夫人喃喃道。 “恩?前面似乎有个洞穴!”张文启一指,喜道。 “不错,是个好地方,岩石发黑,硬度绝对恐怖,洞口不大,利于掩藏,洞内似乎也不是太大,没有太多的顾及!”长孙夫人点头,随后御空飞行,冲了过去。 “咦?这山洞好奇怪啊?居然有这么规律的褶皱!”张文启盯着山洞里面,奇怪道。 “恩?”长孙夫人一愣,脑中一个激灵,惊道,“糟糕,这好像是妖兽身上的皮肤!” “妖兽?”张文启一惊,抬头,顿时,身子如同石化一般僵住了,一双幽蓝的眸子盯着他们两个,在那眸子上方,有两道长长的触须,节一节,宛如小山一般,足有上百条退蜷缩在一起,侧身躺在地上,的,正是这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甲虫妖兽的腹部。 “轰……”千百条腿突然齐声发动,张文启身子猛然一震,被砸飞,身子不知道撞断了多少巨树,将大地砸出一个大坑,身子一下子便挂彩了。 不远处,长孙夫人身形急动,也被巨型妖兽扫中,撞翻林子树木,然后一翻身,长弓射出一箭,却连那甲虫的壳都未曾射穿。 “糟了,走吧!”长孙夫人脸色微变,运转神力,施展极速,朝一侧狂奔过去;张文启如同滚地葫芦一般,被巨大的掀力撞飞,然后爬起来便跑,身子金光大盛,用尽全力狂奔。 不知跌倒了多少次,也不知被掀翻了多少次,张文启身上有数处恐怖伤口,深及肺脏,骨头也折断了数根,但他依然在逃命,依然不曾放弃,终于,身后声音渐渐小了,他脑袋一黑,一头栽倒在一条小澳里面。 醒来之时,张文启下半身泡在小澳里面,上半身靠在岸边,清水潺潺,将他的身子洗刷的苍白无比,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伤口处都被澳水泡的发白。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发现此处是一片小小的谷地,周围是明媚的树林,阳光照在上面,宛如仙境一般。 “不是吧,我晕倒居然有一夜了么?” 突然,他眼前一亮,在不远处,他看到了一个少女,女子身穿鹅黄色纱衣,身段柔美,此刻正在这小山谷中散步,她脸上的笑容,犹如朝霞一样灿烂,身子轻盈,如同山间轻纱,而她的容貌,张文启敢肯定,天下间没有人能比得上。 突然,张文启身子不能动弹,双脚离地,一闪,居然出现在那少女面前,她盯着张文启看了半晌,奇怪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少女声音甜美,柔柔的,好似黄鹤鸣叫一般动听,听的张文启不由的呆了。 “说话!”少女问,张文启只觉得周身一寒,登时从中清醒过来。 “呢,我,我也不知道,我从无垠山脉来的……”张文启苍白的脸上显出两团至晕,让少女轻轻一笑,然后张文启身子一轻,坐到地上。 “这里就是无垠山脉,我是问你从外面的哪里来,无垠山脉从来没有外人来过!”少女笑笑。 “我……我也不知道我应该从哪里来……我是孤儿……”张文启说话语气有些嚣张,不知为何,他一见到这少女,就觉得心跳加速,控制不住自己。 “瞧你,不要害羞吗!”少女笑笑,那笑容扰如春风一般,让张文启的身子一暖,伤口竟也不那么疼了。 “我……我不是害羞……我,我只是觉得姑娘真的比天仙还美丽……” “油嘴滑舌!”少女虽然这么说,却弯起月牙眉,笑了起来。 张文启搔搔头,突然一愣,觉得腹海之中,霸王令竟颤动了起来,黑气弥漫,让他的身子变得火热,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霸王令颤动的时刻,往往是生死一伪间,可是,现在并非非常时刻? 对面的少女突然一愣,脸色微微一变,惊道,“霸王令?” 张文启一怔,“你怎么知道?” “真是霸王令?”少女眼眸中显出一丝激动,“没想到,霸王令竟在你的身上,看来都是天意!”少女弯起嘴角,笑笑,看向张文启的目光,多了几分柔情。 “姑娘,我……” “你不用多说,你的伤势太重,现在我这里养伤吧,在这里你尽管放心,没有妖兽敢越雷池一步!”少女神色淡淡,言语中极为自信,让张文启不由的一愣。 “她到底是谁?竟能一眼看出我腹海的霸王令?” 张文启跟随少女,走不过十几米,她手掌轻轻一挥,空间洞开,里面是一片花谷,漫天的鲜花,开满整座山谷,一如中州百花谷一般。 杜鹃花、迎春花、牡丹花、百合花等等,整个谷中足有千万种鲜花,在这里,竟同时绽放;这些话种类不同,花期自然也不同,即便是百花谷,每个季节,也总有几种花要调谢,但是在这里,桃花竟与腊梅在同一时节绽放,让张文启神色惊诧。 “姑娘……不知……不知……”张文启脸颊红形形的,变得很是局促。 “你是想问我的名字?”少女笑笑,“你叫我黄儿就是了!” “黄儿?”张文启一愣,想不到这名字居然如此亲密,让张文启受宠若惊。 “黄……呢,黄儿,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和中州的百花谷这么像!”张若搔搔脑袋,有些不大适应道。 “百花谷?”黄儿笑笑,“百花谷的鲜花是按时节绽放,而我这里,常年绽放,你想要那一种花开,我都能办到!” “是吗?”张文启笑笑,“如果全部换成玫瑰呢?” 黄儿笑笑,轻轻一挥手,好似魔法一般,满山的鲜花,而后生长,开花,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玫瑰花开遍整个山谷。 “好厉害啊?”张文启瞪大眼睛,惊讶道。 “走吧,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黄儿笑笑,悄然瞧着张文启的手,登时,他身子飘飘,随着黄儿宛如在空中飞舞一般,身子似乎没了重量,轻飘飘朝花丛中的一座稚致屋子飞去。 屋子不大,但却精致非凡,其前方悬着一块匾额,名为“世外桃源”,让张文启忍不住惊叹,而在这院子的四周,有无数藤蔓结成的桩子,一片翠绿,真如世外桃源一般。 “好美的居所啊! “只有居所美吗?”张文启忍不住惊叹。”黄儿轻声道,脸上竟然有一片红晕出现,让张文启微微一愣。 “不会吧,怎么可能?黄儿她难道是对我一见钟情?”张文启神采非凡,心中忐忑,想问有不敢问。 屋子里面,摆设精巧,张文启伤势颇重,但在古井神泉治疗之下,恢复速度极快,这一会,伤口依然愈合,脸色也好了许多。 黄儿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身上的宝贝倒还不少,古井神泉,修复自身伤势,看来你的奇遇不少啊!” 张文启笑笑,“黄儿?我能问你,为什么……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吗?” 黄儿一愣,“怎么?对你好不行吗,为什么要知道原因!”她目光在张文启身上扫过,温柔一笑,“你居然还有射日神弓,看来东皇世家与风家这回都空手而回了,射日山庄恐怕要对你下必杀令了!” “咦?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张文启奇怪道。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恩,你坐一下,我给你准备些吃的东西,你现在肯定饿了!” 听她这么一说,张文启肚子顿时“咭噜噜”叫了一声,尴尬笑道,“两天没吃东西了,……, 片刻,黄儿端着两盘百花佳肴上来,还有一坛百花佳酿。 “来吧,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咦?这一盘似乎是百花谷的‘蛇紫嫣红’,这一道菜,名字好像是‘千娇百媚’,想不到黄儿你居然会做百花谷的拿手菜啊!”张文启惊讶道。 “看来你去过百花谷!”黄儿笑笑,“这些不算什么,不过对你的伤势有好处,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文启点点头,嘿嘿一笑,开动,两盘菜肴并不多,但是吃完以后,张文启的饥饿感立马消失了,黄儿为他斟酒,百花佳酿气味清新,闻一下,便令张文启心旷神怡。 “你伤势颇重,就在这里疗养,我不打扰了!”黄儿见张文启吃完这两盘菜肴,而这百花佳酿也饮下三分有余,当下淡淡一笑,轻挥衣袖,将这三件东西收走,转身走出房间。 张文启一征,望着黄儿背影,有些恋恋不舍。 “不过,黄儿说的有道理,我若是有伤在身,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张文启暗道,他观四周,见空中有仙鹤,四方有灵气,乃是修养身心的好地方。 盘膝,识海中道法无极运转极致,腹海古井神泉泊泊而流,来自大西漠绿洲里那湖水中的生命精气顷刻运转全身,肚子中那佳肴美酒在此刻竟化作疗伤圣药,修复受伤的经脉。 “这?”张文启有些呆住了,“这两盘佳肴美味原来是疗伤只用,这黄儿到底是什么身份?” 此刻张文启才对黄儿的身份有所怀疑,她不但能看出自己福海之中的秘密,刚刚那一招“袖里乾冲”的功夫,就非一般人所能施展,且所做的佳肴美酒,居然是难得一见的疗伤圣药? “黄儿的身份,可能不简单!”这是张文启的猜测。 第408章 番外二百八十一 奶奶去世了 在煎熬中挣扎着,两年过去了,清风已经上六年级了。在这两年里,他只有和田野里的密蜂蝴蝶、小虫小鸟说话,有时候对着小动物们傻笑,别人看见了,就骂他神经不正常。 他过着与正常儿童不一样的生活。他长高了许多,思想也复杂了许多,然而对待什么事情,他总是保持沉默。伤心流泪时,没人为他擦,没有人与他相处,他变得自卑、忧郁。吴老三喝醉酒时,酒气无处撒就打他,他恐惧、害怕,竟日在无法逃避的阴影之中。每天晚上他都睡不着觉,要么就是做恶梦,梦里他很害怕,也很孤独。早晨醒来,枕头总是湿的。 两年前,蛮横的一家让清风不要和秦阳玩,而他们一家早就和秦阳的一家化仇解恨,两家往来频频,十分和睦。小蛮横也与秦阳相处得很好。清风的父母也和秦阳的父母说话了,有说有笑的。虽然清风现在也和秦阳说话了,但是很牵强,再也没有从前那样至亲至爱、至纯至真了。 清风很少说话,他每天只是埋头看书写字做习题。他没有课外书,也没钱买。他只能把课本翻了一遍又一遍,兴许这样,他就能少挨些打,顶多家里的人就骂他句“闷货”。 离小学毕业还有两个月。一天上午,清风写字写累了,就站在吴金辉和吴金志的后面看他们打游戏。看了一会儿,刚要走出去,又被吴老三撞见了。他问清风:“清风,想不想要一台游戏机?” 清风胆怯地“嗯”了一声。 “要是考上县城的重点中学,我就给你买一台比这个还好的游戏机。 “真的?” “考上就给你买”。 清风竟然当真了。 三天后的晚上,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吴老三和吴主妇不知何时又吵了起来。这次虽然没大吵大闹,但是比平时的语气更加厉害,什么脏话都骂得出口。最后他们又说要离婚。清风听得清清楚楚,而他的哥哥、姐姐和弟弟都睡得很熟。清风不希望父母离婚,他在心里想着,愿意少活几十年的寿命来让父母不离婚,虽然想法很幼稚。 夫妻俩吵完架,第二天又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清风感到很高兴。 而就在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一切又让清风觉得十分惘然: 夜,仍是空旷而深沉,清风醒来时刚好听见挂在墙上的钟敲了三下——他又睡不着了。可他不敢动,只要一翻身,床下的草毡子就会发出吱吱的声响,他只有静静地等到天亮,兴许闭上眼睛一会儿,还可以再睡着。他又听见父母在谈话,虽然父母的声音很小,但是夜非常的寂静,何况又是在同一间屋子里,他能清楚地听到父母的谈话。 “老三,要不我们把清风给弄死?” 清风听得出这是妈妈的声音。 “你少肺,都养那么大了,就这么弄死不成?”吴老三回道。 清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酸酸的,脑子里好乱,又好空旷。他轻轻地拽过被褥,紧紧地捂在脸上,泪,流了下来。 白天,他一直不敢吭声,走路也很注意。吴金辉和吴金志他们早早地起来,到舅舅家把表哥表姐们都叫了来。快要吃午饭的时候,几个孩子还在继续玩跳绳的游戏,清风放下手中的笔,也想加入他们的跳绳游戏。 “滚,不要你来!”吴金志冲他说。 “又不是你的绳子。” “也不是你的绳子,滚!” 说着,就把清风往后一推,没想到吴金志自己却仰倒在井台上,而且井台边有一把菜刀,幸亏是平放的不会有事,可在这一瞬间,清风心里比谁都怕。 正在烧火的吴老三也目睹了这一幕,他马上站起来,冲到井台边拿起菜刀就朝清风劈去……刹那间,清风感觉到了死亡的预兆,只是一片空空的……刀只是碰到他的耳朵。吴老三又踢了他几脚,把清风拖到西屋里。拿着菜刀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恶狠狠地说:“你敢哭一下试试!”清风望着他爸爸左脸上的刀疤像是要裂开一样,似乎是在嘲笑他。而且听见站在外面的亲戚们也在嘲笑。他不敢哭。 “跪在这里反醒反醒,中午饭也不用吃了,以后的饭也省了。”便扔下菜刀出去了。 清风这才敢流眼泪,不敢大声地哭出来,只是小声地啜泣……亲戚们都吃过了午饭,他的表弟这才来叫他去吃饭。 “清风,你妈叫你去吃饭。”他的表姐又来叫他。 清风不敢大声回答,小声地说了句:“不吃了。”于是,他的那个皮肤黑黑的表弟就跑回吃饭的屋子,大喊道:“他说他不吃了。” 吴老三听到这话,顿时凶相毕露,走到西屋门前,说了句:“死出来!”清风马上擦干眼泪,向吃饭屋走去。 “洗爪子!”吴老三厉声喝道。清风又回去洗脸洗手,用绳子上全家共用的破毛巾擦了擦。 清风仍在抽泣,喝了口米粥又差点吐了出来。这可惹火了吴老三,他猛地按着清风的头在桌子上让他吃,但然后又把他拽了出去。 “你又想干什么?”吴主妇问道。 “你别管我,这贱种,今天想找死了。” 说着,就猛地把清风甩到院中,找来一根粗绳把清风的腿绑上了。清风不会求饶,也不喊疼,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说都没有用,反而会更加地惹麻烦。 亲戚们都很怕吴老三,清风的大表姐胆怯地上前去对吴老三说:“大姑父,刚才打过了,算了吧。”吴老三哪听,硬拖着清风,一直拖到靠在走廊边的梯子底下,把清风吊在梯子的木柱上。在整个过程中,清风没敢反抗他的爸爸。他只要是挣揣一下,吴老三就踢他几脚,嘴里不停地谩骂。吴老三又找来放羊的鞭子,狠狠地抽了清风几鞭子。 清风大声地哭喊,他没有人求,不能喊妈妈,爷爷又不在,奶奶死了,姑姑也不在。 邻居们听到吵闹声和哭喊声,纷纷出来朝清风家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可大门被反锁上了。他们在门口问是怎么回事,叫嚷着让里面的人开门。清风的表姐正要去开门,又被吴老三叫了回去。邻居们仍听有哭喊声,于是两个人硬把门拆了一扇,抬到一边。 当他们看到吴老三这样打孩子时,纷纷上前劝阻。清风的爷爷也闻声赶到,当他看到这一幕时,厉声责问道:“老三,你也太狠了,造孽啊!”然后急忙上前去解绳子。 吴老三也回了句:“你少管。” “老三,这样打孩子是不行的。”领居中的张大伯说着也过去解绳子。 “这小孩,一点儿孬好不知,就该打死他!”吴老三又指着清风痛说了一通。 清风被解下来了,脸上充满血丝,不停地抽搭,全身的伤痕像要裂开似的,头也好痛。但他还在竭力地想看一个人——他的妈妈。当他看到他的妈妈那不屑一顾的眼神时,从那一刻起,他的心就死了。 清风的爷爷要把他带到自己家里住,清风却说不用了。 黑夜漫长,他在黑屋子里想了很久。全身滚烫得如刀割火燎一般,嗓子也干渴难忍。他伏在墙角旁,拿起一瓶农药,思酌了许久,还是打开了瓶盖。刚尝一口,他就好像听到奶奶对他说话。他吐出了这刺鼻恶心的农药,呛得不停地咳嗽。借着从门窗上透过的月光,他极力地在日记本上写着,直到自己疲倦了。 清风含着泪倚在墙边睡了。梦里,他看见爸妈拿着刀要杀他,他仍是不敢跑……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吴主妇对吴金志说:“去叫你哥来吃饭。” “我不去,让大哥去。” “我也不去。”吴金辉有些厌烦地说。 “要去,那他面条里的鸡蛋得给我吃。”于是吴金志乐呵呵地跑到黑屋子里喊道:“清风,吃饭!”见清风没动静,又喊了声“吴清风,起来吃饭了!”他走近清风面前一看,脸色煞白,小声地说:“哥,起来吃面条了。”然后就哭着跑了回去,向吴老三说:“爹,哥死了。” 吴老三和吴主妇放下筷子,起身向黑屋子走去。扶着清风摸了他的额头,知道是发高烧,便想拨打急救电话,但又想到这些费用会更高,治疗也得要不少钱。夫妻两人相视一下,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拔了急救电话。30分钟后,急救车才赶到。乡亲们听到急救车的声音,纷纷出门看个究竟。 清风的爷爷站在家门口的杨树旁,看着清风被抬到救护车上,泪眼浑浊……梦里,清风看见一个像尊菩萨的黑衣女子,他很害怕。继而,耳边响起了空洞的声音……“生生世世,命有定数;世世生生,欲破此劫。前世清风,多灾多难;人为天生,天诛人灭……” 经过医生的抢救,清风活了过来,主治医生却对吴老三和吴主妇说:“你们家的孩子近43c的高烧,命是保住了,恐怕……” “恐怕什么?”吴主妇问道。 “恐怕这孩子头脑被烧坏了,说话也得有些问题。” 又一位医生走过来对他们说:“你们是怎么照顾孩子的,这孩子严重营养不良,身上也有多处伤……为人父母,既然生了他,就该竭尽全力地照顾好他,不是吗?” “是是……”吴老三和吴主妇好像很惭愧地点着头。 清风醒来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了。天晓得一个死了两次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心理,何况还只是个孩子。 出院后,家里的人对他也能好些了,只当作没他这个人。他想,不能说话也好,少惹些麻烦……他开始变得消沉。 六年级的小升初毕业考试,白石村小学考上县重点中学的学生有两个:清风和白雪。而且两人的分数都是很高,是全县的半免生。 清风不知道新的学校会不会让他的学习生活改变,也不想去想,对新的学校他也没什么向往,眼前的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家,本是人温暖的场所,是属于一个孩子快乐的天堂,而清风的家却是他伤痛的所在。 母爱,本是人成长的光辉,是属于一个孩子最美丽的回忆,而在清风的眼里,母爱就如他在黑屋子里的那一夜写在日记本上的话: 别的同学是一只小鸟/蛇来时/小鸟的妈妈尽力地保护着小鸟我也是一只小鸟/蛇来时/小鸟的妈妈问蛇:小鸟犯了什么错?/小鸟的妈妈相信了蛇的话/于是把小鸟推给了蛇小鸟入了蛇口/在死之时/小鸟望了妈妈一眼/妈妈拍着翅膀飞走了/也没有再回头对于一个孩子来讲,这世上最可怜的事不是没有妈妈,而是有妈妈却不爱他……他的童年,就像冬日的山涧里一只孤独疲倦的蝴蝶,无助她扑打着翅膀,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死去。 第409章 番外二百八十二 相遇 “不知道殿下如今是否还建在,已经十八年了,当年往后交代的任务要我们好好保护小王子,但是现在,十八年过去,小王子却是一直都了无音信。”欧阳天下淡淡地叹息了一声,随即又喃喃说道:“当年被那个叫做鲁曼的人横差了一脚进来,结果把小王子落丢了,如果小王子还活着,想必已经是一个出色的了吧,他本是转世灵童,在积累魔力上,比一般人要高出几倍。”倘若是司马福平听到了她的喃喃,肯定会大吃一惊,所谓的转世灵童在他们那个年代有一个公认的称谓叫做天启者,其修炼资质万中无一,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超级天才。 夜晚逐渐地拭去,转而一天的黎明来临。 知了争鸣,这是一个炎热的午后,青空中悬挂的骄阳还在散发着热量。为了能赶在合约前把货物交给史一家,罗星侯爷朝行夜宿,赶在了夏日节前将史一家预定的魔核带回了王都。 商队从码头经过,整整三两马车上装斥的皆是魔核,两外两辆用车窗分别用毛毯裹着,不知其中为何物。 罗星侯爷骑着一匹白马,穿着一件镂空雕文的青铜盔甲,头盔上插着一根孔雀尾羽,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剑,就剑上的字符本身而言,它被刻画的铿锵有力,似乎蕴含着某种魔力,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眉头淡淡敛起,一半缘于他那身沉重的盔甲,另一半便是因为他的小儿子。 见鬼,这是谁设计的盔甲,又重又沉。 聚在王都码头上等待生意的人看到罗星侯爷从城门下走过,纷纷掩嘴偷笑,神色里颇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罗星侯爷是王都不夜城里少有的贵族商贩,他的生意呈现一种多元化的结构,不仅经营布料、食盐、矿产,还兼营魔兽的魔核与部分魔法材料。 少数挣扎在底层的商贩自然眼红罗星侯爷的生意利润,但因为他还有一个贵族的头衔,所以这些小商贩除了在背后非议几句之外,并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和他作对。 曾经发生的几次有预谋的罢市行动,也在罗星侯爷上下活动中流产,这些小商贩在见识了罗星在王都中左右逢源上下通天的能力后,彼此之间也收敛了许多,但现在不可一世的罗星侯爷因为自己子嗣的问题,却在王都商圈中闹出了一个不小的笑话。 他那个给他带来无穷笑柄的儿子被王都商圈的人戏称为“早产的天才”,许多贵族又喜欢把这孩子称作是“神的血脉”。 但无论被称作什么,这个孩子在其他人眼里都是与傻子无异,就连陈本人都觉得自己生了一个傻儿子。 他的白痴完全是因为他的行为怪异,这种怪异并非是不同于同龄人,而是根本超出了人类已知的所有行为的一种另类行径。 他会在下雨天放风筝,还会非常热心的扶老人过街,虽然他不会在意你是否愿意,大夏天,一个能捂蛆的天气,他却顶着一张棉被烤火,到了冬天白雪纷飞的时候,这个傻儿子又饶有兴致地爬上屋顶晒太阳诸如此类的反常行为,让侯爷府上下所有人在偷笑之余,纷纷怀疑这个别具一格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英明神武的罗星侯爷的儿子,虽然罗星本人心中也有这样的猜测,但在侯爷夫人一番声泪俱下的赌咒发誓绝没有偷人之后,罗星也只有按捺住心中的怀疑。 罗星侯爷眼角余光留意到码头上压抑的笑声,面色不变,继续朝前行去,但心中却冷冷哼了一声,“这帮懦夫,只敢在背后嚼舌根。”“看来侯爷大人的心情不怎么好。”走在罗星一旁的陈旭不经意间看到侯爷大人脸上一闪即逝地戾气,不禁惶恐猜测。他本是侯爷府的管家,这次罗星侯爷亲自前往南方平原押送货物,作为罗星的心腹,他自然是鞍前马后伺候着侯爷大人。 陈旭明白罗星侯爷何以喜怒无常,这一切都是因为府里的那位小少爷,而现在侯爷大人的心情更显阴郁也不是没有原因。一天前,罗星收到侯爷府快马加鞭送来的家书,上面的内容简单明了,只有一句话——陈尔财不见了。 “见鬼,这个傻子又上哪去疯了?”看完信的侯爷大人只说了这一句话,紧接着一拍桌子,差点将手中端着的酒杯砸碎,紧接着他一脸恼怒地站起来,吩咐陈旭,“让他们快点整装出发,陈尔财不见了,我们要尽快回府。”听完侯爷大人的话,陈旭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以前也发生过少爷走失的事情,结果当他们找到陈尔财的时候,这个小少爷正在追着一个魔教他做蛋烧饭。 这听起来有些滑稽,但你若是知道他用什么蛋来炒饭,恐怕就不会觉得可笑了——他用的蛋不是鸡蛋,而是一枚地龙蛋。 “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我看到小少爷在用地龙蛋做蛋炒饭。哦,我的天,那可是一枚地龙蛋,连魔老爷都没有的地龙蛋。愿仁慈的天神原谅小少爷的年少无知。”陈旭惊惶地祈祷道。 有鉴于少爷有如此无稽的过去,陈旭对于少爷现在的失踪颇为不在意,但这次他却发现了什么一丝不同的气息,老爷在看完这封信之后脸色明显的阴沉了许多,陈旭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因为老爷的脸色不仅是气怒交加,还有一丝大难临头时的惨白。 “老爷,府里发生了什么事?”陈旭小心翼翼地问了罗星一句。 罗星侯爷盯了陈旭一眼,极是阴冷,但他却没有任何话,只是一挥手,让陈旭去执行他的命令。 于是这支本来还需要十三天才能回城的商队,只用了区区五天就从三百里之外的石潭城回到了不夜城。 “这次一定要揍死这孩子!”罗星心中恼怒不已,不知不觉便脱离商队,越走越快,最后渐渐与商队拉开了距离,一个人,一匹马,慢慢离去侯爷府位于王都不夜城的繁华街道上面,这条以人名命名的街道是王都中的贵族聚居地,街巷之中春花烂漫,夏草依依,伴之细柳扶风,府院森森。 罗星侯爷从马上下来,跨开脚步走到侯爷府门前,铮铮气昂,颇有一些帝国凯旋归来的将军的威严。 在这样一条贵族聚居的街道上,罗星侯爷收起了自己压抑了一路的恼怒与担忧,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地敲响府门,充分体现了他的贵族气质,紧接着便是耐心等待下人开门。 不一会儿,门开,一个穿戴朴素简洁,神态含蓄内敛,举止款款大方,但眼圈发黑,眼中充斥着血丝,神色疲惫,脸色惨白的妇人出现在侯爷面前。 看到侯爷的那一刻,这个妇人的瞳孔微微一缩,脸色稍微涌上一抹红润,紧接着眼圈发红,泪水毫无症状地落下,“老爷,你终于回来了,陈尔财不见了。”这个妇人便是陈尔财的母亲,她出身微寒,但有幸飞上枝头变凤凰,嫁给了罗星,成了一个受人尊重,至少是表面受平民和奴隶尊重的贵妇人。 罗星看着妇人,没有多余的马心问候,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逆子呢?”“不见了,我们找遍了王都也没有找到,老爷,陈尔财是不是已经被人拐走了?”妇人哭哭啼啼地说道。 罗星朝侯爷内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一个人影之后,拉着妇人的手走进了侯爷府,“进去再说。”“有没有去魔法塔找过?不夜学院有没有去?他对魔法一类的东西很感兴趣,应该多派人手查探一下这些地方。”站在陈尔财房里,罗星甚至忘了脱下沉重的盔甲,低声问道。 妇人早已止住了哭声,此刻眼神落在陈尔财的床上,满是温柔与忧虑,“已经派人去了,也已经通知了奥林,估计今天晚上府就会有消息传来了。”闻言,罗星沉吟道:“与李斯特一族联姻的事情,逆子似乎很讨厌李斯特一家,现在听闻要将李斯特家的丫头嫁给他,他肯定不愿意。”“那我们能不能退婚,反正还没有下聘礼。”妇人低声道。 “谈何容易?”罗星一摆手,不容置疑地摇头道:“最近一两年,陈一家的收益明显出现了亏损的现象,如果这种状况继续持续下去,我们陈一家便会有破产的迹象,只有与李斯特侯爷的合作才能将我们的生意扭亏为盈。”“可陈尔财他不愿意啊!”妇人低声哭诉道。 罗星回头看了妇人一眼,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将妇人揽到自己怀中,道:“艾米丽,我陈一家这些年垄断了帝国的布料和食盐生意,帝国中早就有人看我们不顺眼,远的不说,就说史一家,定然希望我们家破人亡,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也是有难处的啊。”“”妇人哑口无言,只剩下了本能的哭泣。 在普通人眼里,贵族是风光的,但又有多少人知道,风光的背后其实是连自己都无法做主的人生“老头儿,你少吃点,给我留点儿!” 王都城外有一条河,河边有座山,山腰处的密林里有一个山洞,此刻在这山洞里,一个少年垂头蹲在一个老头的身前,嘴里大声呼喝着:“见鬼,就剩了一只鸡腿给我!”老头嘿嘿直笑,颇有一点奸计得逞的狡黠之意,他舔了舔沾满油渍的手指,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享受,沧桑深邃的眼睛中露出淡淡地笑意,“小子,这次的鸡烤的很一般,没达到要求,所以就不能教你了,你回去吧。”紧接着他轻咳一声,站起身,理顺自己污迹斑斑的长袍,走回到山洞石壁,靠在石壁上旁若无人地闭上双眼,打起盹来。 少年抬头,青稚眉目中透着淡淡疲倦,菱角分明的脸颊上有着淡淡地失落,他牙齿咬的格格直响,“你这老头儿活该被人马在这里,哼,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我不学了,让你再被人马上一百年!”紧接着扔下手中尚在滴油的鸡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走的时候又踩了一脚地上鸡腿,挑衅地看了老头儿一眼。 就在他转世离去之际,老头睁开眼,他看了一眼鸡腿,一丝失望从他眼底一闪而过,他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山洞口,暗叹一声,再次闭上了双目。 走出山洞的少年回头看了一眼洞口垂落的蔓藤,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紧接着他回到洞口,站在洞口认真地看起了洞口处沟壑弥漫的石壁,以及那被斩断的蔓藤重新生出嫩芽绿叶的藤茎。 他逆着日光,像一尊神邸站在山洞口,老头儿看着在日光中模糊不清的少年,白眉轻皱。 但是下一刻,少年离开,他看了一眼天色,看了一眼隐在白云下的王都,看了一眼从眼前飘过的雾霭,山上的空气很清新,却在王都的衬托下颇有一丝忧郁的感觉,不知是不是错觉,少年觉得这山涧雾霭就像是从他指间溜走地往事前尘。 紧接着他慢慢地走下了青山,神情颇为的无奈,想不到这几年连年的恳求,也没法让老者传授他一招半式,自己出门在外已经几天的时间,倘若再不回去,母亲肯定会担忧,于是他便慢慢地往山下走去。 司马福平现在每天都无所事事,现在又到了一天的傍晚,从那天进入紫禁城之后,他便没有了任何事情,每日都在城中闲逛,这他身无分文,于是也就只有过过眼瘾,四处看看便完事。 这一天的傍晚时分,他正在城中的烟花巷中散步,前面便驶来一辆马车,那马车停在一家武器铺的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位眉目青稚的少年人,听身边人的称他为小少爷,司马福平便知道,这又是一个帝国的贵族公子。 他猜测的不错,这人便是罗星侯爷的孩子,陈尔财陈,离家出走几天后,又再次地回到了家中,在紫禁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地陈尔财丢失一事便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此时司马福平还不了解陈尔财,但在六天后,在一次似乎是宿命的安排之下,司马福平初步地了解了他,也因此,陈尔财成为了司马福平手下最有威望的六位王之一,在几年后那场大战中,陈尔财多次负伤,换取来了司马福平对明朝发动的战争的很多次胜利,也使得神界之人终于肯定了司马福平的能力,让他成为了世间最伟大的一位神王。 第410章 番外二百八十三 安排职位 进入大门,入目便是一片冷淡无比的白,到处都是冷淡的现代化设备,和赵家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这所谓的王家,难道就是公司? 黑西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不给王承兵四下查看的机会,一路催着他到了左侧的电梯。 电梯内并无数字,黑西装拿出一张通行卡,电梯便自动运行,直接到了顶层的花园中。 从电梯出来所看到的一切,才有了一点人住的感觉。 电梯旁边,便是一片种着奇花异草的花园,但王承兵并未感知到半分灵气。左侧竟然还有一个喷水池。要知道,这可是在七楼,弄一片这样的花园,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黑西装带着王承兵向前,朝着一个玻璃房子而去。 偌大的玻璃房子被分隔成数块,正中间则是走廊。 穿过走廊,王承兵便见到了那张让他忍不住想要挥拳的欠揍的脸! 是王承云!他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着王承兵,但眼角的乌青让他看起来狼狈无比。 “欢迎我的好兄弟,终于回到了家中!”王承云作势就要拥抱王承兵,却被王承兵一下躲开。 他此刻关注到的人,是背对着他,坐在办公桌前面向玻璃的身影! 这个背影有些熟悉,但王承兵有些想不起来。 “承兵啊,你可算是回家了。” 直到听到声音,王承兵才知道那人是谁。随着办公椅转了过来,王承兵的表情越发严峻。 坐在他面前的,则是那个掌握了他的别墅的男人,王承玉! 王承兵在外的所有生活,无论是经费还是房子,都是通过了王承玉的手。当时的王承兵少不更事,这王承玉稍微忽悠两句,便让王承兵心甘情愿的把房子让了出去。 要不是家族给的生活费是王家统一发放,王承兵都有些怀疑,王承玉也克扣了! “找我什么事?”王承兵冷淡的回应了一句。 他原本以为,是真的要进入王家,可没有想到,竟然是来了王承玉的地盘。 “怎么跟五哥说话呢?我告诉你,在这你就别想横!”王承云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完全忘了他被王承兵打的求饶的时候。 王承兵冷冷的瞥了王承云一眼,继续看向了王承玉说道:“当时你说的,成年之后,就把别墅交还到我的名下,现在也到了你应该实现承诺的时候。” “哈哈,好说好说。你觉得我会对你一个小别墅感兴趣?“ “不感兴趣就还我,我感兴趣。”王承兵一个大白眼都快要翻上天。 王承玉比王承云要长得好看一些,但一笑的时候,那油腻和猥‘琐和王承云如出一辙。他倒是比王承云有本事的多,现在王家在临江市的公司,便是家主交给他来管理。 “明明说的是家主要见我,最终却是你。五哥,你这野心不小。” “承兵,咱们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原本确实是家主要求见你,可你呢,只不过是个私生子,不怎么重要的事情,不值得家主浪费时间。” 王承玉的表情稍微变得严肃,比刚才看起来好多了。 他指着王承云说道:“关于别墅,我已经交给了王承云处理,你要,就去找他要。” “找他要?无论什么方式?” “对,你看着办就行。”王承玉随意的敷衍两句,便再次眯起了眼睛看向王承兵说道:“家主找你要说的事情,便是从这个月开始,你的生活费,暂停发放!” 一听到这个,王承兵的脸一下就绿了! 这生活费可是他地球生活必备!都计划好了要怎么花,突然来一句没了?!! “是家主的意思,还是说是你克扣?” “你会不会说话?区区五万块,五哥才看不上眼。”王承云在王承玉的面前,就跟个狗腿子一样。 大家族就是如此,都是亲兄弟,但是等级划分分外清楚。 王承玉敲敲桌子,继续对王承兵说道:“稍安勿躁,我这不就要解释缘由?” 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遥控器对着墙壁上的幕布一点,那投影仪马上亮了起来。 一张眼球充血的王承兵坐在赌桌上的照片,被放大在了墙壁上。 王承云猥‘琐一笑,对王承兵说道:“怎么样?我的拍照技术还不差吧?” “你毕业之后,整天沉迷于赌场,被赌债的追查,甚至查到了王家头上!要不是承云次次拦住,你早就被赶出王家。家主前两天看到这张照片后,便是勃然大怒,下令立刻停止你的生活费供给!” “我为何进入赌场,七哥可能更加清楚!” 王承云马上举起双手,指着王承兵说道:“这照片里有我?你可别乱泼脏水。” 没心情跟王承云掰扯,这就是个无赖,抢夺不成,又打不过王承兵,竟然特娘的告家长! 真是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有,无所不用其极! “王承云,你可真是好样的。” 王承兵可不愿意吃秦岚的软饭!他初来地球,并无赚钱的点子,此时断了生活费,简直就是把他往绝路上逼。 “你自己走上歪路,还要怪我?”王承云一脸欠打的幸灾乐祸。 气极,王承兵握紧拳头,准备让这个不记打的王承云好好长长记性,让他知道,仙尊爷爷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住手!我这里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王承玉出声阻止,皱着眉头对王承兵说道:“王家也不是就这么不管你,至少要保证你活着不饿死。家主交代给我,让我给你在公司安排一份工作。“ “等到工作稳定后,你不仅有工资,原先的生活费也会重新供给。” 旁边的王承云刚刚听到这话,便是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王承兵再怎么傻也能够知道这工作定然有鬼!可他只得如此,如若不然,就得吃软饭,他好不容易跟秦岚算是缓和了一点,再恢复伸手要钱的状态,秦岚怕是要气死。 “什么工作?”管他是什么刀山火海,仙尊抬抬手就能够搞定。 王承玉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袋递给王承兵说道:“拿着这个去三楼人事处,她会给你安排。虽然是基层,但也算是公司的重要职位!” 第411章 番外二百八十四 红狐 叶明摆弄一天,到底还是没有弄明白。到了饭点,只好捧着古琴开车带雷军回家吃饭。 到家后,他把琴拿下来。马俊梅看着琴问道:“你哪里得来的?” “这次出去玩看着喜欢就买回来了。一直放在这车里忘记了,今天才想起来,拿出来玩玩。” 听到这话,马俊梅笑笑说道:“你倒是才艺双全呐。快去洗洗手吃饭吧,下午你去趟市里帮我买点东西回来。” “好,” 雷军跟着叶明去洗手:“小兄弟,你可真幸福。有这么好的老婆,孩子还这么懂事,人生圆满。” 他摇头笑了笑:“那可不是我老婆,我和她还没结婚呢。” 雷军一听疑惑的问道:“还没结婚,那这孩子……你们先上车后补票吗?” “当然不是。还是是她和她前夫的,她前夫死了,无依无靠的,我就认这孩子做我干儿子,也好照顾照顾他们。” 听到这话,雷军笑着摆了摆手:“那你这就没一点意思了。” “不说了,我们去吃饭吧。” 说完,二人走向屋子里,开始吃饭。饭后已是下午时分,叶明要去市里去买马俊梅需要的东西,像针,毛线,布料等东西。他又问雷军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雷军摇头表示没有,他便开着车去了。 到了市里,他先去市场把马俊梅要的东西都买齐,又买了一把古琴,还有乐谱和一些学习古琴的书籍。叶明又去买了些水果,想着,明天干活的时候分下去,渴的时候吃一开口解解渴的同时,又可以改善改善大伙的生活水平。 然后,他有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直到整辆车都被塞的满满的才往回走。车子开的飞快,不到一个点就回到村子里。 到家他把车厢打开和马俊梅忙活起来,把买的东西分类,将生鲜放在一个大盆里,虎子蹲在大盆边玩水。 杂七杂八的东西被叶明搬进屋里,水果放在车上准备明天开车上山后发下去。马俊梅让帮忙买的东西,她自己收了起来。忙活一阵之后,叶明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休息,不一会便沉沉的睡去。 马俊梅看着睡熟的叶明,笑着摇头离开,开始对付起盆子里的生鲜。直到晚上雷军回来,叶明才清醒过来。马俊梅提醒道:“快去洗把脸,弄好后我们就吃饭。” 叶明洗了把脸,快速落座。雷军看着餐桌上面的鱼虾:“今天怎么整这么多好吃的。” 叶明笑着说:“心情好呗,要不喝两口?” “来啊,正好很久没喝了,今天晚上正好解解馋。” 两人拿出酒杯倒上便喝起来,一杯接一杯,雷军十分能喝,而叶明是二级修炼者,自身身体代谢速度也是极快。推杯换盏间,二人也是一人喝了一斤多的白酒。 喝完酒的雷军已经走不了直线,晕晕乎乎的回房。叶明倒还十分清醒,和马俊梅收拾桌子完弄好以后已经半夜十二点,两人洗把脸就睡下了。 第二天,二人都没有起来晨练。七点的时候,雷军突然坐起来,快速的穿好衣服连饭也没吃边跑上山去,再看叶明正睡得香甜,马俊梅推了推,他却翻了个身就又接着睡。 马俊梅无奈,也只能任由叶明去睡,没有再叫。直到上午十点,叶明才清醒过来,爬起来看着手机没有消息,想来没有什么事,洗漱一番才开着车去到山上。 他让工人们把水果领完,自己便去查看自己用灵泉浇过的地,却发现自己浇过的第一片地里长出的嫩芽都不见了。 叶明立刻喊道:“二叔?你快过来一下!” 二叔听后,立刻跑过去:“怎么了?” “二叔这片地有人来过吗?” “没人啊,都在下面施工呢,谁有时间往你着山上跑。” “哦,那没事了。二叔,你去忙吧。” 二叔好奇的看了看叶明就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这片土地。 昨天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嫩芽,好不容易长出植物来改善这里,却一夜全部被毁,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看向其它的二片地,这里的嫩芽纷纷涨了出来,他不再多想,继续浇灌。 正在浇水的时候,却偷偷的看见第二片地里有一只红色的小狐狸从一个角落里钻出来,东瞧瞧西看看,发现没人注意后,便一个越步跳到第二片土地上,直接用嘴叼走了一小块的嫩芽。 叶明一看,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是这狐狸是贼。他悄悄的追过去,看着狐狸来到一块石头下面,有着三只小狐狸,却都是病怏怏的样子,没有多少精神。叶明看着狐狸把草喂给小狐狸。 这是他来到洞口,就看母狐狸一瞬之间跳出来,浑身毛发炸起,对着他吼叫着。叶明看了看母狐狸又看了看小狐狸,拿出一块玉石,丢过去,丢在小狐狸旁边。母狐狸一阵紧张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知道没有危险后便没有叼走,却还在和叶明对峙着。 “我不是来伤害你的,你把孩子给我,我看看能不能救救它?” 母狐狸看着叶明真诚的眼神,慢慢将炸起的毛收回去,对着叶明哼了两声,示意叶明可以看看。 叶明走上前看了看小狐狸,将一丝丝的真气慢慢输送着,小狐狸开始舒服的哼唧着,慢慢的小狐狸也有了些精神。 他用真气感受到小狐狸的身体内的情况,可以说是一团糟。慢慢的用真气梳理着小狐狸的情况,没用多久,叶明的真气消耗一空,小狐狸才有所好转。 这时,母狐狸双腿站立,对着叶明行了一礼。这可把叶明下了一跳,想到这狐狸可真聪明。叶明拿着玉石恢复着真气。就这样,一只只的小狐狸被叶明用真气梳理过身体后,都一个个有了精神。 叶明对着母狐狸说道:“你应该能听懂我说的话,这几只小狐狸病的太重,你带着它们跟我回家吧。这样也方便我给三个小家伙看病,好不好?” 母狐狸人性化的眼神显然在思考,最后,母狐狸点点头。用嘴叼起三只小狐狸放在背上便跟着叶明离开。 第412章 番外二百八十五 胆子大 闹剧结束之后,百花宴还得继续。可也就是因为这场闹剧,接下来的百花宴也就少了几分趣味,伊皇后也就请了几位千金表演的几场节目,简单的问了些问题,赏赐了些东西,一年一度的百花宴便这么结束了。 而叶千娇却被伊皇后单独请去了皇后的寝宫-婉落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伊皇后位于上位,叶千娇坐于其下。 四目相对,两人相识看了片刻之后,才闻伊皇后缓缓开口道:“你的胆子很大!”淡漠的声音听不出对付任何的情绪。 叶千娇扬眉附和,微微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胆子大的人,也往往死的很快!”伊皇后又道。 叶千娇又笑:“胆子大,却又心细的话,那死的快的可就是敌人了!” 伊皇后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不由得抿嘴笑了笑:“有点儿意思!那你的敌人是谁?” 垂下眼帘,但紧接着便又掀了开,格外严肃而又认真道:“想要我和我家人性命的人!” 伊皇后眸色微闪:“也就是说,有天本宫想要你们性命的话,那本宫也就是你的敌人了?” “没错!”顿了顿,叶千娇又道:“不管怎么说,至少我相信娘娘现在并非我的敌人,而我现在的敌人,亦是娘娘你的敌人不是?” 闻言,伊皇后脸色顿时一沉,厉声道:“大胆!” 熟料,叶千娇却并不为所动,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看着她。是的,她很大胆,那是因为她有大胆的资本! 然,只是下一刻,伊皇后却突然笑了起来,很是欣赏的看着她:“但本宫就喜欢你的大胆!” 叶千娇又笑道:“能得娘娘的喜欢,那是臣女的荣幸。” “你现在似乎和之前有很大的区别?”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伊皇后若有所思的问道。 叶千娇扯了扯嘴角,无奈一笑:“若一个人从鬼门关走了一朝回来,还学不会长大的话,那她就是真的死有余辜了。” 闻言,伊皇后顿时了然。她指的应该一个月前,她被人掳去,不但险些失了清白,还险些丢了性命一事儿吧! 见伊皇后沉默了,叶千娇缓缓起身:“若娘娘没有别的吩咐,那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伊皇后点头:“去吧!” 叶千娇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闻她道:“对了,今日之事儿,太后那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你自己小心一点儿。” 没有回头,叶千娇一瞬不瞬的望着前方道:“多谢娘娘提醒!”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按着原主的记忆,叶千娇快速的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 这时一名宫人冲冲迎了上前:“奴才见过叶三小姐!” 叶千娇有些疑惑:“你是何人?” 宫人颔首回道:“回叶三小姐的话,奴才是东宫的宫人,我家主子请叶三小姐去一趟。” “东宫?凤君邪?”叶千娇眸色不由得一紧。怎么,他凤君邪这是打算为今日之事儿替叶千乐教训她报仇吗? 片刻的迟疑后,叶千娇最终蹙眉道:“带路!” “是!” 穿过御花园,又走了近乎半个时辰的路程,这才终于到了东宫。 宫人指着一方宫殿道:“殿下就在里面等着叶三小姐。” 叶千娇警惕的朝该宫人扫了眼,最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可下一秒,看着里面的状况,叶千娇霎时呆滞,她有一种到了人间仙境一般,被一阵阵烟雾所围绕。 偌大的房殿里,四处飘散着血色的柔丝纱帘,白玉的地面,极大的八龙盘雕沐浴池里散发着腾腾白烟。沐浴池四角各伫立着一个白色的打理石雕,是四位端着精美花雕盆的绝色曼妙女子,温热的水不断从她们手中的花雕盆里流进沐浴池。 浴池之中,只见凤君邪那个妖孽全luo的上半身露出水面,轻靠在池边,仰着头,闭目养神。 他如云烟似的乌发在水中缠绕,像茂密的水草,透过清澈的碧水,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黑色魅力。古铜色的肌肤,宽阔的臂膀,无一点赘肉,健硕的腰腹,再配上他那张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完美的无懈可击的侧面轮廓,在烟雾袅袅中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画面,叶千娇只觉一股热,流从鼻中留了出来,伸手一看,才发现,她居然,居然流鼻血了。 靠!这也太tm不争气了吧! 突然,一阵寒风吹入,浴池中的妖孽陡的睁开了眼,朝这边看了过来。 当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时,凤君邪眉头顿时一紧,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缠在叶千娇脸上:“你怎么会在这儿?” 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止住那可耻的鼻血,叶千娇有些好笑:“不是你命人叫我过的来吗?怎么叫我过来,就是看你洗澡?” 闻言,凤君邪两眼陡然一眯,声音也明显的冷了几分:“你说什么?” 突然他内力猛的一聚,大手在水中一挥,瞬时,只见大片水浪朝着叶千娇迎面而去。 见状,叶千娇神色顿时一紧,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水浪退下后,凤君邪已披着一件如雪般洁白的外袍站在了她面前,神色阴郁:“你刚说什么?是本宫命人请你过来的?” 叶千娇挑眉,不客气道:“废话,难不成还是我自己眼巴巴的跑来找你的不成?”话一说完,她才突然想到了什么:“怎么?难道你根本就没有命人叫我过来?” 凤君邪冷哼一声,讥讽的瞅着她:“本宫叫你过来做什么?看本宫沐浴?” 闻言,叶千娇两眼顿时一冷,阴郁恼怒的情绪在脸上密集:“该死的,中计了!”说罢,她转身就欲离开。 “行了,既然有人刻意设计你,你现在就算是追出去,也找不那人了。”说着,凤君邪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手帕递向她。 看了眼他递上来的手帕,叶千娇一脸防备的盯着他:“你给我这个东西做什么?” “将你脸上的鼻血擦干净了。看着真脏!”将手中的帕子往叶千娇身上一扔,凤君邪理了理自己的领子,迈脚就走了出去。 “你……”抓着那张手帕,叶千娇面色一横,下意识的就想给他丢回去。可就在手帕即将出手的时候,她又将其抓了回来。不用白不用! 忙不迭的擦掉鼻下的血迹,叶千娇想了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书房内,凤君邪换了身黑色的锦袍坐在桌前,叶千娇神色随意的坐在他对面:“说吧!你想要同我说什么?” 凤君邪正拿着块美玉细细的擦拭着,闻言,抬眸朝她看了眼:“谁说本宫有话要对你讲了?” “那你带我来你的书房做什么?好玩吗?”叶千娇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 凤君邪冷冷一笑:“你记清楚了,是你自己跟着本宫来书房的,本宫可没请你来!” “你……”叶千娇有些恼,点了点头:“行,那我走还不行吗?”说着便站了起来。 “怎么?你当本宫这个东宫是茶楼酒馆不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叶千娇深深的吸了口气,稳定下自己的情绪又坐了回去:“行,这儿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低头继续擦拭着自己手中的玉佩,凤君邪阴沉的甩出一句:“叶千娇,本宫发现,你现在胆子当真不小啊!” 果然,他这是想要替叶千乐出气啊! 叶千娇媚眼一弯,笑的异常妖冶:“还是不托了你和叶千乐的福,若不是你们两人送我去鬼门关走了一趟,我也不能有此‘觉悟’不是?” 闻言,凤君邪不由得停下手中的活儿,抬眸看向她:“你就不怕本宫再次将你送入地狱吗?而且让你有去无回!” 叶千娇不惧反笑了起来,晶莹璀璨的黑眸中异芒闪耀,嘴角绚烂的笑容里充满的轻蔑,狂妄:“若你不想要整个东焰为我陪葬的话,你现在大可动手!” “你好大的口气!” “是因为我有那个资本!”叶千娇面色狂妄。 “你的资本是什么?你口中所谓的医毒之术?”凤君邪冷笑一声:“你究竟会不会医毒之术,目前似乎也只有你自己一人知道而已!”话中有明显试探的味道。 “你会知道的,但绝对不是现在!”视线一转,叶千娇突然指着他手中的玉佩道:“那玉佩是叶千乐生母的遗物吧!她送你的?” 闻言,凤君邪有些诧异:“你怎么会认识这个玉佩的?” 他记得乐儿赠给他的时候说过,为了避免生母的遗物被她们母女夺走,这枚玉佩一直都被她贴身藏着,除了他和已故的叶夫人,就再没有第四个人见过认得了,就连叶相都不曾见过。可这叶千娇,她又怎么认得那?还知道是乐儿生母的遗物? 叶千娇眸色微闪,微微一笑:“同样的,我现在也不会告诉你!” 是的,她还不能告诉他,除非有一天,她当真和叶千乐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的时候,为了利用他,也是离间他们的时候,她兴许会告诉他吧! 第413章 番外二百八十六 别有洞天 白小洁本来是非常害怕的,但听到林寻要回去,她从林寻怀里跳了出来,再次跑向池塘边,似乎不想离开。 “你现在不怕了?待会儿让蛤玛把你吃了。”林寻呵斥了一声,抱起白小洁往家中而去。 回到家里,林寻把白小洁放在沙发上,之后再次来到池塘边。 此时,那只大蛤玛已经不见了,他四处寻找了一下,却再没有见到蛤玛的身影。而此时,池塘里的蛤玛声都已经停止,周围出于一种宁静的状态,甚至连一只蛐蛐的叫声都没有,这让林寻有些奇怪。 按说这大夏天的,雨后的空气如此清新,也没有之前的那种闷热,甚至还有轻微凉爽的夜风吹来,夹杂着农田里农作物散发出来的一股股清香,让人闻了心情舒畅。 恰是在这样一个深夜,周围却是一片的寂静。 林寻看向了池塘中蛤玛带过的地方,只见那里似乎有一处高地,他就想过去看看。 脚下轻轻一用力,整个人一个跳跃就到了池塘的中心地带,他这才发现脚下是一块平坦的大石头。 担心着石头在池塘中心的淤泥中撑不起自己的重量,在陷下去,他轻轻用脚跺了几下。 也正是他这几下,脚下的大石传来一阵非常沉闷的声音,听着这声音,好像这石头下面是空心的一样。 林寻感觉有些奇怪,随后蹲夏身子查看,发现石头的周围都被淤泥包围着,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洞口之类。 不过,此时的天空,乌云已经散去,漫天繁星点点,天空议论明月照亮了池塘,几处水洼中不但地冒出气泡。 林寻知道那里一定有鱼虾之类的水生物,正想着怎么抓几只,也好作为明天的早餐。 就在这时,脚下突然传来一阵晃动,吓的他一惊,刚才离开的时候,大石头的一侧突然陷了下去。 林寻来不及离开,整个人从大石头上掉了下去。 他只感觉身体不断地撞在某些石头上,一直向下掉落。 他心里一阵慌张,心想,这下完了,还不知道这下面有多深,这下掉下去不死也会重伤,万一在出不去,那自己就死定了。 重要的是我的理想还没有实现,房子没有盖,致富路也没有开始。最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娶媳妇,林家恐怕要绝后了。 林寻心里想着这么,就这样一直向下坠落,也不知道过了过久,随着“噗通”一声响,周围水花四溅,他只感觉全身冰冷,师父瞬间湿头了。 这从炎热的夏天,身穿短衫,突然进入到一个极其寒冷的水中,让他一时承受不住,差点就晕过去。 他摸着黑,忍着水中的寒冷向一旁爬去,很快就到了边缘,爬山去之后,他这才知道原来这是一条地下暗河。 虽然这地下非常的黑暗,但林寻之前得到神农的传承,后来又功力大增,他的眼力和耳力都已经超乎常人。 在这黑暗的地下,他却看的非常清楚,四周望去,只见这里是一处山洞,地面潮施平坦,有些阴冷。 还好他有着一声的功力,很快就抵御了寒冷潮施,身体慢慢地暖和起来。 他发现在前面不远处有些光亮,便顺着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处地下溶窟,里面的有很多钟汝石,光亮就是这些钟汝石发出来的。 林寻一阵欣喜,他没想到这地下居然别有洞天,根根钟汝石发出晶莹剔透的荧光,银白色,浅蓝色,深蓝色等等,把整个溶窟照的犹如仙境。 他继续往前走,在溶窟的深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宽敞的洞内有个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器皿,居然还有酒杯和酒壶,这让他联想到这里之前决定有人居住,或者现在都有可能还有人居住。 就在林寻准备继续往前走到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蛤玛的叫声,让他心里一惊,不仅联想到了之前的那只巨大的蛤玛。 想到那蛤玛庞大的身躯,暗红色的眼睛,还有那长长的分叉的舌头,他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精力集中之下,他辨别着蛤玛声音的来源,但却再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怎么会有蛤玛的声音?难道是之前的那只大蛤玛也在这里?”林寻疑惑地嘀咕道。 他在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些人用的东西?之前这里真的有人居住过吗? 突然,一道影子快速地向他飞来,眼看就来到他的身前。 林寻急忙向一旁躲避,就地一个翻滚,险而又险地躲开了。 起身定睛一看,果然就是之前的那只大蛤玛。 之前大蛤玛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口中的吐着一丝雾气,看上去非常的气愤。 林寻感觉这次大蛤玛是真的发怒了,可能这里是他的领地,现在他这个外来的人类闯入了进来,惹怒了这只大蛤玛。 看着大蛤玛一鼓一鼓的肚皮,林寻想要离开,可又对里面的情况非常的好奇,想去一探究竟。 他无意间发现这地下别有洞天,如果就这样离开,下次还能不能进来都难说,所以,他不想放弃。 双眼注视着大蛤玛,脚下一步一步地向里走。 “老兄,我没有恶意,就是想进去看看,看过了我就离开。” 林寻面带微笑,尽量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和蔼,温柔,同时冲大蛤玛伸出手,示意它不要冲动。 可是,大蛤玛似乎不想让他进去,突然一个起跳,再次向他攻来。 这下林寻可不再顾忌了,心想,你这畜生,既然这么不该面子,小爷今天也不给你面子了,让你尝尝河神爷爷的力量。 就在大蛤玛攻来的时候,林寻手臂一挥,对着大蛤玛就过去了。 手掌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流,打在大蛤玛的肚皮上。 本以为大蛤玛会受伤,没想到这大蛤玛的肚皮还挺硬,就像打在石壁上一样,这让林寻非常的震惊。 刚才他还看到这大蛤玛肚皮一鼓一鼓的,看上去非常的柔软,怎么真气打在上面却像打在石头上一样,这也太奇怪了。 第414章 番外二百八十七 大地佣兵团 姜蒙说的是事实,若非炼血之时形成的防护罩,单凭他凝纹阶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抵挡四臂魔猿的那一拳。 换句话说,轰杀四臂魔猿,那是作为一名荒武者下意识的行为。 在红袍美女的阻拦下,听了姜蒙的话,这群暴走的雇佣兵,终于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只是,一个个的脸色,要么阴沉着,要么哭丧着。 忽的,罗大佑仰天怒吼,接连喊了三声后,方才下令道:“我们走!” “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放过这个混蛋吗!” “罗团长,我们几个月来的心血,不能就这么白费!” 大地佣兵团年轻的弓箭手,张开双手挡住了罗大佑,喊道:“罗团长!那头魔猿受了那么重的伤,根本不需要出那么重的手!我们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罗大佑的太阳穴,一直在跳动着。 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地压制心中的不甘与怒火。 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姜蒙说得对,轰杀魔猿是任何一个荒武者都会有的自然反应。 这能怪谁?要怪,只能怪命运,只能怪这贼老天! “走!”罗大佑冲着自己的团员们吼了一声,大手一挥:“去万兽之渊,去万兽之渊捕捉四臂魔猿!” 罗大佑言罢,头也不回的率先朝着林外迈步而去。 大地佣兵团的其余成员,尽管再不甘,也只能恶狠狠地刮了姜蒙一眼,纷纷跟在罗大佑后面离开了…… “呼……”待大地佣兵团的所有人都离开后,姜蒙紧绷的神经,方才松弛了下来,心中暗道:“看他们这般怒火滔天的模样,我还以为会有一场生死之战呢……” 要知道,若是真的和大地佣兵团打起来,姜蒙的胜算不足一成。 同样目送大地佣兵团离开的红袍美女,以旁人无法察觉的幅度,微微轻叹了一声后,那精致的容颜,再无一丝波动。 “咦?你怎么还在这?”姜蒙转身看了一眼红袍女子,不禁心头一动,此女的容貌,与那暗夜精灵雪月,竟是不分伯仲! 被姜蒙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红袍美女心中大为不悦,但见其毫不客气的白了姜蒙一眼后,从怀中取出一片崭新的红色网罩,微侧过身去。 待得她将那柔美的身段再转回之时,那雁过不留痕的光滑小脸儿,已是被遮了起来,少了几分精致,却又添了几分气质。 这一幕,看得姜蒙哭笑不得,敢情这又是被人误会成色狼了吧…… “咳咳。”红袍美女轻咳了几声后,那双泛着秋波的美眸,方才瞅了姜蒙一眼,说道:“我并未加入大地佣兵团,自然不用随他们去。” “原来如此……”是真是假,姜蒙也不知道,但这对他而言不重要。他更想知道的是,击杀四臂魔猿,为何会拉起这么大的仇恨。 只是,未等姜蒙问起,红袍女子开口道:“近日这一片不会太平,大地佣兵团的人可能会找你麻烦,此次是罗团长为还我人情,不与你计较罢了。下一次,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见红袍女子就要离开,姜蒙赶紧问道:“哎美女,你等会。这区区一头四臂魔猿,就要我的命,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逻辑不通啊!” “你要逻辑吗?呵,你觉得对一支把荣誉看得比命更重要的佣兵团而言,逻辑很重要么?”红袍女子安静地凝视着姜蒙,说道:“我告诉你吧,据我所知,这支佣兵团任务成功率是——百分之一百!” “百分百的完成率!”姜蒙大大的吃了一惊,“这可不简单啊!” 姜蒙心里清楚,一支佣兵团的实力如何,取决于它所申领的任务,以及任务完成的状况。 而从大地佣兵团追捕四臂魔猿这种宗师阶的荒兽来看,这支佣兵团所申领的任务,绝不会是找猫抓狗这种低级的任务。 那这么看来,百分百的完成率,就确实是有些可怕了…… “为了保持这份荣誉,这支佣兵团对待每一个申领的任务,都全力以赴。况且,为了追捕四臂魔猿,他们还死了几个成员……”红袍女子的眼眸中,也泛起了几分同情。 “所以,这一项任务对于罗团长他们而言,既是荣誉之战,也是为了给死去的兄弟一个交代。如今,这种敬业、重情义的佣兵团,已是少见了!” 姜蒙不禁也觉得,心情沉重了起来。 他想起罗大佑悲愤地那三声大喊。 “所以,他们才决定去万兽之渊?”姜蒙摇了摇头,苦笑道:“四臂魔猿数量甚为稀少,而且万兽之渊地形险恶,自然环境非常恶劣,恐怕他们还没找到四臂魔猿,就会……” 红袍女子长长地叹了一声,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这一项任务,已经是大地佣兵团永远也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不!” 就在红袍美女兀自哀叹之时,姜蒙却是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 “嗯?”红袍美女不由得抬起头来,眨着那双美眸,不解地凝视着这张清秀的脸颊。 但见这张脸颊上,缓缓地浮起一抹坚定而又自信的微笑。 “我姜蒙是绝不会坐视那种事发生的!” 盯着姜蒙看着的红袍美女,心中忽的起了一丝涟漪。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表情……” 姜蒙道:“我平生最欣赏的就是有情有义之人,况且此事因我而起,我更不会坐视不管。这是我欠大地佣兵团的一个人情,我还,一定要还!” 尽管这豪气冲天的话,是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口中说出。 但不知为何,红袍美女的心中,就是起不了一丁点怀疑的念头。 她不知少年哪来的底气,毕竟对方的年纪,也与自己相仿而已。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红袍少女收敛起了繁杂的心绪,略显嫌弃地指了指姜蒙的上身,道:“在此之前,你还是先把你自己洗干净吧。我走了,后会有期!”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姜蒙喊道。 “我么?”红袍美女稍缓了脚步,面罩下,露出了一道狡黠的浅笑,“我叫苗琴儿!” 言罢,红袍美女的身影,方才渐渐地消失了…… “苗琴儿……姓苗?潜龙王朝好像没有苗姓大族。”姜蒙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下,确实想不到,“看来不是我们王朝的,该是什么书香门第的大族,才能培养出这种大家闺秀的气质来。” 姜蒙重新抖擞了下精神,走到四臂魔猿尸体跟前。 “虽然不该杀,但既然杀了就杀了,总不能浪费了,嘿嘿嘿。”奸笑了一声后,姜蒙运转荒力于掌上,以掌成刀,噗的一声插到四臂魔猿的胸口。 “上次同为宗师阶的大燚蛟,挖出七品的荒纹,不知这一头会有什么宝贝……”心中充满了期待,姜蒙捣鼓地速度不由得加快了。 未过多久,姜蒙好像抓到了某块硬物,咧嘴一笑,将其掏出。 但见这一块荒兽晶核上,刻着的是……三道荒纹! “怎么才是三品?!难道还有一块晶核?” 姜蒙毕竟挖出过七品的荒纹,这三品荒纹已是入不了他的眼。 在无奈地将其抛到一边后,姜蒙不甘心地又捣鼓起来。 只是,这一次,他却是再也掏不出什么了。 “罢了罢了,一头荒兽一般也就只有一颗晶核而已。” 姜蒙站起身来,屁颠屁颠地又跑过去将那枚晶核捡起,拿在手中看了好一会,方才说道:“虽说是三品荒纹,但属性同七品荒纹一样,都是炎属性。铭刻在泰霄剑上,也不会起冲突。” 将晶核收纳于龙帝空间后,姜蒙回到了大青石旁,继续盘腿坐下。 “嘿嘿,不知此次踏入凝纹阶,又有什么荒术出现了?” 怀着满心的期待,姜蒙进入龙帝空间内。 但见先前三十多枚的龙鳞,如今已是四十余片左右。 姜蒙的意识,朝着那多出的几枚龙鳞探去,果不其然,其中一枚较大的龙鳞上,刻满了古老的文字符号。 “啧啧,说不准又是个纹级上品,不,兴许还是个魂级的咧……” 一想到魂级荒术,姜蒙心头就忍不住的一阵狂喜。 若是在这小王朝里拥有一卷魂级荒术,那几乎都可以横着走了。 只是,当姜蒙定睛一看时,心里头却升起了一股疑惑。 “这上面写的不是荒术吧?怎么看起来像是在记录一些事?” 龙帝空间内,姜蒙的虚影站立于龙鳞之前,他看着那笔锋苍劲的古老文字,默念道: 无欲方能成圣,有求只能做魔。吾,为天地浩气,愿断吾首,洒吾血,散吾魂,只求一日踏破诸天,取天而代之! 却不曾料,纵使凝练了天地玄黄,穿越了宇宙洪荒,到头来,也不过蹉跎了万古岁月,终究难逃这一场众圣之浩劫…… 姜蒙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完,念完之后,他足足站了半晌,心头一股难以言明的心潮,在疯狂的翻涌。 不知为何,他似是看到了一场……非常恐怖的厮杀! 忽的,龙帝空间内一道低沉的龙吟,将他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他惊愕地看着龙鳞上的文字,自言自语道:“这……这龙鳞上所写的,是龙帝的话?” 如果是的话,那龙帝口中的众圣之浩劫,又是什么? 第415章 番外二百八十八 足迹 回到别墅的时候林映月两姐妹已经上了楼,陆乘风也就没有去打扰。 今晚收拾了陈登楼一顿,相信陈登楼短时间内不会做什么,至于以后的事嘛,以后再说。 加油站的事情让他成为了整个银池市的英雄,所以陆乘风这些天并不打算回去医院上班,不然的话医院的人肯定会像看怪物一样看他。 现在又是网络时代,怕是那些记者还有媒体不会放过他,那样的话烦也得烦死。 这段时间最好的去处就是蹬风楼。 蹬风楼有着很多的古董,古董就代表着灵力,吸取灵力能够快速提升鬼谷七重术。 对于陆乘风这么快恢复,林映月两人惊异了一个晚上,已经算是接受,现在在她们看来,陆乘风就是一个妖孽。 跟一个妖孽在一起,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反正陆乘风是她们的朋友,那些细节完全可以不用在意。 和往常一样林映月去了公司,至于李诗秀嘛,陆乘风也懒得问,李诗秀来上班就是混日子的,去不去医院都一样。 所以大清早的陆乘风就朝着蹬风楼赶去,休息的这几天除了要吸灵力,还要炼药。 炼冰霜续玉露他已经有了经验,上一次能成功,以后也能成功。 “陆先生。” 到了蹬风楼,杨彪已经在那里,见到陆乘风,显得有几分激动。 “杨大哥,早啊。” 礼貌的回了一句,在杨彪的脸上充满了兴奋和意外,陆乘风也知道为什么。 “陆先生果然是神人,杨彪佩服。” 陆乘风只身前往加油站解救人质,最终在那爆炸火海之中还把林映月给带出来的事情整个银池市都知道,杨彪自然也知道。 现在陆乘风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气色如初,让他很意外,也很佩服。 “杨大哥说笑了。” 又是礼貌的笑了一句,接着道:“杨大哥,这几天我怕是要守在这蹬风楼了,这件事我想……” “陆先生放心,这蹬风楼一般不会有外人来的。” 杨彪明白陆乘风的意思,赶紧回了一句,陆乘风这才点了点头:“秦会长呢?” “会长早上有些事要处理,下午应该会过来,陆先生若是有事找会长,可以给她打电话。” “没事。” 秦梦身份不简单,又是古鉴会的会长,有事要忙那也正常,问一句也只是好奇。 “好的陆先生,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吩咐我,这段时间我得去古玩市场巡视一遍。” 杨彪说着就要转身,陆乘风也没有拒绝。 蹬风楼里面有着许多的古董,而且每天都会有新的古董被搬进来,正好新陈代旧。 来这里蹬风楼上班就是为了灵力来的。 走到了最里面的内阁,这里算是蹬风楼的仓库,新搬来的古董都放在这里。 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种感觉很舒服。 就在要吸灵力的时候陆乘风却是瞳孔一缩,前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砚台,砚台是黑色的,然而上面有一个模糊的月牙形灰尘痕迹。 那是鞋印。 却是是鞋印,只是很轻微。 高手。 心里闪过一种想法,这很显然是高手一点而过,只是用脚尖轻轻点了一下砚台。 这里有人来过,而且脚不着地,周围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能说明对法的实力强悍。 而且并不是光明正大的来的。 那来这里的会是什么人呢? 心中带着几分疑惑,看来一会得问问杨彪。 这件事放在心里,走到一个青花瓷花瓶旁边,这是乾隆年间的官窑青花瓷,上面有着一些灵力,虽然不多,陆乘风也没打算放过。 古董年代越是久远,灵力就越是充足。 新进库的古董有三十多件,足够他吸一段时间。 灵力入体,神清气爽,陆乘风能够感觉得到那种一个个细胞都被填满的感觉,好似身体里面充斥着一种力量,在不断变得强大。 那是鬼谷之力。 鬼谷之力变得强大,也就代表着他变得强大。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深渊黑洞,把这些灵力源源不断的吸进去。 陆乘风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些灵力填满了身体的一种状态,他就能够突破到鬼谷七重术第二重。 只是还差得太多。 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仓库里面的最后一点灵力也被陆乘风吸干净,恰好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不是杨彪的。 是一个女人。 应该是秦梦。 顿时走了出去。 “陆乘风?” 刚走出去,对面传来一阵惊呼,正是秦梦,秦梦脸上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会长。” 秦梦有这样的表情他也不意外,秦梦身为古鉴会的会长,也知道加油站的事情,而且以秦梦的能力,他受重伤的事情肯定也知道。 现在他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别说是秦梦,换做任何人都会有这样的表情。 “看来那些传言都是假的,不过能见到你很高兴,欢迎回来。” 先是惊异了一下,接着秦梦恢复了一脸笑意。 “谢谢会长关心了,我现在可是蹬风楼的人,拿着蹬风楼的工资,怎么可能不辞而别,何况还有会长这样的大美女当领导,打死我也不会走的。” 秦梦是个很不错的女人。 陆乘风没忍住拍了一记美人屁。 “没想到你还会夸人。” 这一句话说的秦梦很舒心。 她是一个女人,当然也喜欢被别人夸,而且还是陆乘风夸她。 “对了,王奶奶的五百万已经打到了我的账号上面了,你看这笔钱是直接给她们呢?还是……” 秦梦虽然心里面好奇陆乘风的事,但是他并不是那种八卦的人,直接转移了一个话题。 “等两天吧,我这两天暂时不方便回去医院,等我回去的时候我会交代清楚。” 王奶奶那边没有什么大问题。 小武在医院有人照顾,正好可以恢复身体。 而这两天陆乘风需要炼,炼冰霜续玉露,这样才能治好小武的病。 “对了会长。” 别的事陆乘风也不打算继续说,之前那个脚印的事情他还是想不明白,顿时看向秦梦:“这蹬风楼一般不会有外人进来的对吧?” 第416章 番外二百八十九 你站住 坐在办公桌前,沈和暂时把并购的事情抛到脑后,这不需要他去关心。他有自己要做的事。 他拿起电话,拨给丽阳的赵经理。 沈和一直在被动地往前走,被教授推着走,被李芸熙推着走,被各种事情推着走,现在,他想要掌握主动权,自己决定自己的方向。 他想要了解真相,不想总处在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无论这些事之间有没有联系,是没有关联的不同的事,还是原因相同的一件事,他都要搞清楚。为自己,也为李芸熙。他想要帮李芸熙解开心结,让她快乐。也只有解开这个结,他和李芸熙的未来,才能有一点希望。 李瑞提醒了他,如果自己都没有看到希望,也没有做出努力,那么还能有什么期待。李瑞提出的条件十分诱人,然而跟李芸熙本人相比,那条件还是逊色了那么一点。 色字头上一把刀,沈和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迷了心窍的状态,知道那把刀随时会落下,他还是要铤而走险。 要么财富美人全部揽到怀中,要么一无所有彻底的穷光蛋。沈和豪气万丈的对自己说:人生就是一场豪赌,就赌最大的! 拨通赵经理的电话,这一次终于有了确切的信息,那个业务员的行踪找到了,不在丽阳,而是在余州市内。 沈和拿着赵经理给他的地址去找人。虽然他不认识这个业务员,但是看过他的应聘照片,以他的记忆力,想认个人不成问题。 说是地址,只是一个范围,说那人经常在这条街上吃饭。沈和一家一家的耐心地找过去,终于看见了那个人,虽然那人换了衣服,染了头发,戴上了眼镜,沈和仍然认出了他。更让人惊讶的是跟这人一起吃饭的人,竟是朱兵。 “王磊!” 那人正吃着饭,抬头看见沈和,愣了一下,撂下碗筷,拔腿就跑。沈和顾不上理睬一边发怔的朱兵,撒开腿就追了出去。“站住!别跑!” 一般喊这话都是废话,可偏偏追的人都要喊出这句话应景。跑的人不会因此站住,非但不会站住不跑,而且还会跑得更快。 这个王磊跑得极快,身姿灵巧,像条灵活的鱼,在街巷中穿行,哪里人多他就往哪里钻。 沈和紧紧跟在后面,心想:臭小子跑得真快啊,这腿脚,不是运动健将,就是跑路跑多了练出来的。就这小子的德性,铁定是后者,大概坏事没少干。 两人一前一后在人群中穿梭,撞了人,碰倒了摊子,引来一路的骂声。王磊跑得再快,沈和还是缩短了和他的距离。追出三五条街后,沈和终于抓住了他。 噗通一声,沈和把王磊撂倒在地,把他的胳膊拧到背后制住他,气喘吁吁地问:“你跑什么!” 倒在地上的王磊喘得比沈和厉害,上气不接下气像快断气一样,还要嘴硬地说:“你追什么追!” 沈和直截了当地说:“说吧,是谁让你干的?” 王磊哼哼唧唧地说:“你说什么我不懂。” “不懂?不懂你看见我就跑?” “我乐意,你管得着嘛!” 沈和手上用力,王磊痛得嗷嗷叫,破着喉咙叫嚷:“救命啊!要出人命啦!快来人哪!抓坏人啊!” 旁边有几个路人停下观看,沈和撇了撇嘴,大声说:“抓坏人?是要抓个坏人,你们谁帮忙打个报警电话,这里抓到一个小偷,窃取公司财物的小偷!” 一个路人真的拿出了手机,犹豫着是不是要帮忙。结果倒在地上嚷嚷着要抓坏人的那个又着急地大叫:“别打报警电话!我们闹着玩儿的。” 路人骂了几句就都散了。 王磊哼哼唧唧地说:“你放我起来。” 沈和不为所动:“你先说实话。” 王磊还在犹豫,沈和威胁加利诱地说:“不说是吧?可以,我们公司已经在局里备案了,你可以到局里再说,看你老板愿不愿意罩你。如果你现在说,我们可以私下协商解决。你是去局子里说,还是在这儿说,你自己选择。” 沈和留出时间,等了一会儿,王磊说话了:“其实那个啥,我也不知道是谁,那人是短信跟我联系的,叫我给过期食品改日期再上架。” “连没见过的人都能指使你,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够听话的啊。” “有钱啊,没钱我傻呀!他真金白银的转账到我户头,我当然干了。你能先放开我吗?胳膊要断了,哎吆吆……” 沈和松了手,站起来,甩了甩自己的手臂,他也觉得胳膊酸了,拧人拧得胳膊都酸了。地上的人爬起来,揉着胳膊,斜着眼不满地看着沈和。 “给你打了多少钱?”沈和问。 “一万块。” “一万块?谁这么傻给你一万块让你干这种事?这钱来的太容易了。”沈和叹道。 “可不是!”王磊深表赞同,“所以不干才是傻子。” “干坏事赚的钱,花着心安吗?被人追痛快吗?” 王磊不吭声,沈和又说:“一万块就这么打给你了?也不怕打了水漂。那人也不怕你拿了钱跑路?” “我可是个注重信誉的人。”王磊自豪地说,“拿钱办事,遵守约定。” 沈和冷笑:“你注重信誉?过期食品改日期上架,也有脸说自己注重信誉?你有信誉这种东西吗?公司聘用了你,签了聘用协议,你做完给公司抹黑的事就玩消失,也叫遵守约定?” 王磊嗫嚅着说:“那我不也没拿公司的工资嘛,后面一个月的没拿,嘿嘿。” “没拿你就觉得不欠公司了?给公司品牌造成的负面影响和损失又怎么算?公司是要追究你的责任的。” “我可没钱!”王磊立刻说,一副怕公司要他赔钱的样子。 沈和盯着王磊看了半天,盯得他缩了缩脖子。 “那人怎么跟你联系?电话号码给我,那人的电话号码。” “已经删了。”王磊怕沈和不相信,掏出手机给他说,“不信你看。就算不删也没用,是那种一次性号码。” “一次性号码?” “真的,不骗你!” 第417章 番外二百九十 南越青花 这家典当行牌面不大,可迈步进去之后才发现另有乾坤。 芝加哥的治安并不好,抢劫案件频发,典当行算是资金大户,开小门难进出,不过是防范的手段之一而已。 门后丈余长的地方,两边各有一排存包柜,供客人存放随身携带的武器等,形成简易的走廊。威尔斯进门后,在两名虎视眈眈的安保注视下,将自己腋下的刻刀,存在一个柜子里,然后通过安检门走入大厅。 大厅面积不小,足有三百平米,挑高足有四米。 进门左侧是典当业务办理区以及会客区,中间是上二楼的台阶,右侧则摆放着三个长长的玻璃展柜,存放着大量的死当物件。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厅中两侧各有顾客,侍者各司其责。洽谈区站起来一位身着旗袍的姑娘,对威尔斯李点点头,迎了出来。 “随便看看。”威尔斯李对她摇摇手,示意不用招呼自己。 他确实没有具体目标,只是来撞撞运气。这里是典当行,所有物件都有行家里手过目,想捡漏,基本上没有可能性。 他径直走向右侧的死当售卖区域,那边,有两三位女伴在看货。 柜台中,珠宝类最多,青玉手镯白玉牌、翡翠首饰金项链什么的;其次是名牌手表、手包之类;还有些汽车、摩托车钥匙,房产文件;字画古董古玩类的物件也有几件,颇有百货超市的既视感。 那几个女顾客,正围着两款名牌手包与销售人员议价,看起来簇新的货品,只有市场价的七八成,想来,抵押能获得的资金更少。 也不知是怎样的货主,花巨资买下手包又拿来典当,这是何苦来哉? 典当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放款快,方便,一般是急用钱才来典当,但是利息要比银行高得多,另外掌眼们往往会往死了压低质物的价格,逾期不还款直接没收质物,形成死当。 典当行为了快速收回资金,同样也会以低价出售这些质物,所以,不少贪图便宜的,来典当行购买心仪的奢侈品,譬如这几位女性。 威尔斯李快步路过这几位女子身边,来到古董售卖柜台。 柜台中展出十来件物品,每一件旁边都贴有详细的说明及价签。威尔斯李看过几件后,有些失望,这家典当行的掌眼们眼睛很亮,鉴定结果很细致详实,不存在捡漏的可能。 两幅清代画家的挂轴,一幅中堂画,一幅人物竖轴,作者分别是张寿父(1803-1886,又名张熊祥,字寿甫,亦作寿父)与何盘叟(何维朴1842 -1922字诗孙,号盘叟)。 两人的画作还不错,但也止于不错,威尔斯李并不想出手。 又不是收藏字画,他是为了赚取利润,相较与标签上的价格,市场销售利润不足一成,还需要自己去联系客户,没必要。 字画旁边是一件大瓷,标高四十二厘米的缠枝双/飞燕青花抱月瓶。 所谓大瓷即藏家口中常说的大器,也就是标高超过四十厘米的瓷器。大瓷因为烧制过程中,有着诸多困难,像塑胎时需要拼接、入窑烧制很容易变形导致成品率很低等原因,价格要比同类型的中小瓷器,价值高得多。 威尔斯李再看看鉴定标签,上面写着: 品名:缠枝双/飞燕青花抱月瓶;年代:明万历至天启年;出处:民窑(疑是滇南建水窑);价格:四千五百美元。 这件瓷器倒算得上一件小漏,但……不好出手。 威尔斯李摸着嘴角,沉思片刻后,对最近的正陪着几位女性看包的那位侍者招招手。 “您需要看货?”侍者是个小姑娘,基础不错,旗袍得体,身材窈窕,她微微躬身,圆脸盘笑容很甜。 威尔斯李指指柜台内的抱月瓶,“可以上手吗?” “当然可以!”小姑娘估计是被几女还价弄得有些烦了,拿出钥匙打开玻璃柜的暗锁。 “嗳,小楚,价格还没谈好呢,你跑什么啊?”议价的女人中的一位,不乐意了,提高声量,对这位侍者喊道。 “陈姐,您是老顾客,看您的面上让一百,这是我职权范围内最大的让利了,不能再减了。”楚姓圆脸姑娘抱歉地对威尔斯李点点头,又回头对几个女人笑着回复。 “那你过来啊,我们再谈谈呗,我带姐们来,一次买两款包呢,怎么着也要给我点面子。”那女人不依不饶,还瞪了威尔斯李一眼,似乎怪他捣乱。 “好的,就来。”小姑娘将抱月瓶连木匣一起抱出来,放在柜台上,又抽出一双手套放在旁边,对威尔斯李歉意的笑道,“先生您先看货,看好了再叫我。” 威尔斯李点点头,左手带上手套,将这件青花器托起。 这青花的发色还可以,有点儿幽蓝的感觉,只是釉色青黄,衬得青花发色有些闷;画工也还不错,双/飞燕回旋式构图,很平稳。 再看胎底,胎质疏松,不瓷实,砂底。 这,再度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一件较为少见的南越青花,而并非鉴定标签上所说的“建水窑青花”。 中国西南毗邻的南越,以元青花瓷为范本,在陈朝14世纪后半段,一边应用釉下彩绘的技术,一边在半瓷胎的胎土上施白色化妆土,生产出具有自己独特风格的青花瓷,这就是南越青花。 此后,由于明代洪武帝的海禁政策,中国瓷器对海外出口量锐减,与此同时,特别在中/东、近东和印度尼西亚等国,中国青花瓷依然广受欢迎,并有很大的需求。南越为了生产出中国青花瓷的替代品,不断提高窑业技术,至15世纪中期迎来了一个繁荣期。 南越青花的发展,与东瀛的肥前有田诸窑所谓伊万里烧在明清王朝交替时因景德镇瓷器输入停滞,为生产出景德镇瓷器的替代品而提高生产技术,并拓宽海外销路的状况一样。 南越青花釉色、净度还是不错,缺点是胎质不够致密,质量自然不能和景德镇青花相比,但怎么说也是“国家官窑”,其质量和价值,又要比“云青花”要高。 这就是威尔斯李所谓的“小漏”。 但这种漏很难变现——芝加哥中国城,有人愿意出高价去购买一件产于南越的青花瓷器吗?相比之下,云青花即便是民窑,但毕竟是中国瓷器,潜在购买者更多,更容易出手。 这下,他有点迟疑,究竟是对方鉴定上的失误?还是对方以“云青花”之名来销售这件难以出手的“南越青花”? 呃,顺便说两句“云青花”,也就是鉴定标签上所说的“建水窑青花”。 云青花,即产于滇南的青花瓷器。 既有滇南建水窑、玉溪窑等本地民窑青花瓷,也有随着军屯民屯带入德景德镇民窑青花瓷,体现了不同地域民窑青花瓷的发展、传承和融合。云青花根植于民间,显示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和文化情/趣;它们有别于官窑青花的雍容华贵,显得清丽脱俗;它们用笔流畅自如,画风粗犷自然,装饰纹样丰富,在青花瓷器发展史上可谓别具一格。 云青花的发展与当地的苏麻离青的发现,有直接关系。 元末,以苏麻离青为钴料的青花瓷器横空出世,成为瓷器史的标志性巅峰。与此同时,在滇南一些地方,也开采出了一种青花矿料,发色很好,有的甚至接近苏麻离青,附近的不少民窑就用这种矿料来烧制青花器。 不过,当地开矿选料的水平有限,民窑对矿料的处理水平也有限,加上胎质粗糙,釉的工艺也相对落后,所以烧出的青花器,发色时好时坏,同时因为釉色不够白,也会影响青花发色,这也造就了云青花市场价值一般的现状。 云青花和南越青花,因为同源——青花瓷的烧制技艺从中原传播到滇南,再由滇南传播至东南/亚的过程中,云青花起到过转承启合的中间桥梁作用,故而两者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如同发色,两者的青花发色都很清丽,不奢华;又如风格,两者的风格都偏向于朴实深沉,活泼自由;再如胎质,两者都有着同样的毛病,胎质疏松;还有就是铁斑,两种瓷器往往都有铁斑生成,都是陶土含铁提纯不到位的缘故。 难道典当行的掌眼,真的鉴定错误? 在没有确定对方是故意将“南越青花”当成“云青花”售卖,还是真的鉴定有误的情况下,威尔斯李决定还是先试探一二。 站在一旁,一直等到几位女人以一千两百美元的价格,将标价一千五百美元的两款手包拿下后,他才笑着招呼那位楚姓侍者。 “对不起啊先生!”女孩子匆匆处理完那边事物后,回到威尔斯李这边,再度抱歉,“您看好了?” “嗯。”威尔斯李点点头,然后问道,“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和这件瓷器的鉴定师傅见见面吗?” “您有什么疑问?”女孩子立即提高警觉,上下打量他。 威尔斯李耸耸肩,“确实有点,想和掌眼师傅请教一二。” 第418章 番外二百九十一 天门十三总动员 在粤川,由台风和秦越率领的两万余众天门成员与雷社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在花城,阿罪带领着十万天门成员与女神联盟同样展开了大混战。 在南吴,齐星夜挟一万五千多名东方海域的手下,对着天门的大兵营总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说白了,这就是齐星夜和女王两大君主联手,对方君主夏天,并且策反了原本附属于天门旗下的雷社,整个战局可以说是对天门极度的不乐观。 一辆由南吴驶到粤川的列车,刚刚进站。 从粤川南站走出的一家三口,大晚上都戴着墨镜,就像是明星之家似的,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为了避免那些“粉丝的”膜拜。 “草他玛的,老子说坐飞机坐飞机,你们偏偏要坐火车,差点把老子憋死!”坐在前面的男人一脸大男子主义,嘴里骂骂咧咧地,伸手从肩膀拿出了烟,丢了一支在自己的嘴里。 他自然不是普通的角色,而是天门十三的丧尸强张强。 其中的少年新鲜地看着夜晚的粤川:“爸,你不是说今晚台风叔叔和秦越叔叔正在向雷社发动攻击吗?我怎么没有听到厮杀声啊?” 说话的正是丧尸强的儿子,小名哼哼,大名张哼哼。 不用说,另外的女人就是另外一位天门十三,和丧尸强夫妻档的单刀凤萧凤。 萧凤嘴里也叼着一根细白的香烟,她说:“风总和老秦出马,对付一个小小的雷社,自然不在话下,估摸着现在已经结束了!”说着,她看向张哼哼:“儿子,现在可以让妈开机了吧?” “对对对,一定要开机,为了满足这小子坐火车安静的愿望,老子感觉关了手机就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随着丧尸强和单刀凤打开手机,几乎同时收到一条来自夏天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但却让他们夫妻出了冷汗:“南吴告急,所有天门十三速来支援!” “儿子,去找你台风叔叔,要是找不到的话,你给这个号码打电话,对面是白爷爷的兄弟游戏,你问问他该去什么地方,我们要马上回去了!”单刀凤将一个号码递给了张哼哼。 丧尸强就骂道:“他这么大个人,屁大点的粤川用不着你担心,我们赶快想办法回南吴,我他玛的倒是要看看,是谁敢在老子不在的时候,攻打我们南吴城!” 一座小岛上,建造着许多现代化的建筑,里边住着的人非富即贵。 在海边一个声影在跳舞,旁边摆放着一台老式的录音机,他的每个动作都极度到位,甚至会让全世界的舞王为之汗颜,同时在他的街舞当中,还包含着某种凌厉的杀招。 没错,这位正是天门十三之一跳舞阿来福东来,他正陪着自己的老婆夏芸儿,在极乐岛度假养胎,即便难得的清闲,他也不忘了提升自己的实力。 轰! 随着福东来的一拳打向海面,顿时在十几米远的浅海中,爆发起一股极大的水柱,就如同那里正游着一条抹香鲸在呼吸,又像是奇观龙吸水,水柱直冲天际。 “阿来!阿来!阿来!”远处响起了夏芸儿的叫声。 福东来收了手,然后转头满脸的微笑:“芸儿,怎么了?” 夏芸儿由远及近,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摇晃着说:“我哥发来短信了,我们家好像被敌人攻击了,天门总部告急,让你回去支援!” 福东来一个闪身,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夏芸儿的身边,接过手机一看:“芸儿,我要去机场,让人开直升机送我回去,你就好好在岛上,不许离开懂吗?” “可是我想回家看看,我担心他们!”其实夏芸儿也不用说,她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担忧的神色,毕竟夏天发出这样的短信,那可是前所未有的。 福东来双手抓住自己老婆的肩膀:“听话,事情肯定不简单,否则天哥也不用这样召我们回去,你跟着回去只能添乱,你绝对不能回,这个没得商量!” “好吧!”夏芸儿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福东来以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在怀里,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北宣城。 哭泣的刀子龙,正在客厅里擦刀,卧室的门开着,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老婆明小小正在睡熟,可是他今晚却睡不着,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今晚要发生点什么。 擦着擦着,忽然子龙的手机响了,他忙拿起来一看,立即看到了夏天的短信,直接就从沙发上冲进了卧室里边,然后摸着明小小的脸。 明小小很快醒了过来:“老公,还不睡啊?” 子龙说:“小小,天门总部告急,我要回南吴去,你好好在家里睡觉,不用担心我,更不能乱跑懂吗?” “我知道了!”明小小听话地点了点头,在她坐起来的时候,子龙已经提着刀消失在视线里,只剩下那刚刚关好的家门。 西伯利亚。 此时正是上午,天门十三情圣齐青坐在线条流畅的跑车里边,看着一个满头金发的女孩儿朝着他走来,他仿佛又找到了爱情,并且他相信这一次是真正的爱情。 可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夏天的短信,无奈地叹了口气:“爱情总是那么一闪即逝,看来这并不是真爱啊!”说完,他一脚油门便消失在原地。 那金发女孩儿气得一跺脚:“齐青,你个王八蛋!” 蜀地,一家豪华的娱乐场所内。 持着上身胸前纹着一头火麒麟纹身的是天门十三火麒麟周瑞,此时他哈哈大笑着说:“真没想到你们三个会一起来我的地盘,妈咪,先给我三个兄弟一人来两个小姐,不漂亮老子砸了你的场子!” “麒麟哥这话说的,保证您满意!”风韵犹存的妈妈桑,扭着腰就走了出去。 坐在角落犹如山一样的男人,是天门十三巨人山丘,他的胳膊比普通人的腿都要粗,一脸乐呵呵地说:“阿火,别搞这个,我们到蜀地来看你的,不是来找姑娘的,上酒就行了,对吧你们两个?” “我无所谓!”一身黑色的衣服,肩膀上落着一只乌鸦一样的鸟,其实那是一只墨鸦,而这个人自然就是天门十三中的暗夜之羽涂鸦。 周瑞一把搂上了挨着他坐着的斯斯文文的男人:“靠,我说军师,不管他们怎么样,你要是不要的话,那就是看不起老子,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老子跟你新账旧账一起算。” 天门军师王佐一脸的无语:“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还提出来干什么?你知道的,我对那方面的需求不大,我们这次来是跟你商量商量,关于你的地盘的事情。” 周瑞眼珠子一转,一把推开了王佐:“操,又他玛的说这屁事,蜀地和赣地那是老子打下来的,虽然是两个大省,但老子管理的地下秩序井井有条,一点纰漏都没有出过,谁也别想打它们的主意,就是天哥说也不行。” 山丘就在一边说:“说到底都是天门的地盘,我们都知道,你的侧重点是蜀地,赣地你基本上没怎么管理,而且你还掌控的江州,你他玛的掌控的地盘都快比天哥多了,让出一个怎么了?要不然你就把江州市让出来!” “没得谈!”周瑞翻着白眼:“草你玛的一个个,都打老子地盘的主意,有本事自己去抢啊,抢自家兄弟的算什么能耐,不行,我也亲自给天哥打电话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在周瑞刚刚拿起电话的时候,同时四个人的手机都响了,然后不约而同地拿起来一看,每个人的脸都为之大变,纷纷站了起来。 “走吧,回南吴总部,到时候老子当面问天哥!”周瑞把手机塞回了兜里,开始找他不知道丢到哪里的t恤,其他三个天门上位大哥也往门外走去。 周瑞走到了走廊的时候,便看到了妈妈桑带着一大票小姐走了过来。 “麒麟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要走啊?是不是哪里让您不满意了?那您直接说,我马上就改!”妈妈桑一脸的惊慌失措。 周瑞沿途摸了几个小姐的胸,坏笑着说:“跟你没关系,是老子自己有事,等下次回来一定再过来,我草,这有不少新的姑娘啊,要不是事儿太大,老子还真就舍不得走了。” “那您一定要来啊!” 在周瑞一行四人出了旋转门,妈妈桑一直送到了马路上,看着四个天门十三上位大哥上了各自的车,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是少来的好,来了不给钱,还专挑好的玩,什么玩意!”妈妈桑好像换了一张脸似的,狠狠地呸了一口。 这时候,看到几个客人走过来,立马就笑的和花似的灿烂:“几位老板好久没见了,赶快里边请,姑娘们接客啦!” “什么他玛的好久不见,昨晚我们刚来过!” 妈妈桑立即拍着对方的胸口说:“哎呦王老板,这不是跟您开个玩笑嘛,姑娘们一天不见您呢,那就是如隔三秋。” 此时此刻,所有的天门十三都朝着南吴汇聚。 第419章 番外二百九十二 苟富贵勿相忘 六千上品灵石,加上那一石碗灵液…… 汹涌的能量在咆哮,楚天感觉身体内部,有一个壁障终于轰然破碎。 瞬间,脑海一阵轻灵。 感受着身体内部,传来的一阵阵比之前强横的能量波动,以及比以往结实数倍的肌肉和经脉。 楚天笑了。 自己终于,还是突破了,如今终于到了骨力境中阶。 睁开眼,楚天缓缓站了起来,身体骨骼‘噼里啪啦’一阵作响,跟炒豆子一般。 “这次来青云秘境,好处已经捞了不少,是该办正事了。”楚天暗自开口。 撤掉各种阵法,楚天走出这座残缺的地下密室,但就在准备离去之时,突然发现自己前方不远处,有两个家伙正在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楚天眼珠子一转,猫着腰,悄悄爬了过去,发现其中还有熟人。 其中那位持弓青年,一脸鼻青脸肿,说话还漏风,不是那刚被青色苍鹰狂揍一顿的荆平嘛? “这家伙竟然脱身了,不简单嘛?” “不过这家伙,来这里干嘛,难不成这座废墟上,还有什么不出世的宝贝不成?” 悄悄来到两人身边,楚天开始仔细聆听。 此时的荆平,脸肿胀的厉害,门牙也被磕掉三颗,说话有些漏风:“钱兄,这次还望,你帮忙!” “好说,好说。” 荆平的身边,站着一个小胖子,一脸的憨厚相,看着像个乖宝宝。 他拍了拍荆平肩膀,笑着开口:“荆兄的事,就是我钱德的事,我愿为荆兄两肋插刀。” “不过,荆兄这一身伤势,到底是怎么回事?” 荆平听到‘两肋插刀’这句话,脸颊微微一阵抽搐,不由想到楚天对他说的那句话。 而钱德的后一句话,彻底点爆了荆平的神经。 “那个小贼,我荆平与你不死不休!”荆平愤怒吼道。 楚天看到荆平突然开口,脑门顿时一排黑线,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吧? 怎么搞的就跟自己吃了多大亏一般。 钱德胖胖的小脸颤抖,大义凛然的拍了拍荆平肩膀,扬言道:“荆兄的事,就是我钱德的事。” 荆平,感动了。 两眼含泪,激动的开口:“我荆平,果然没交错兄弟。” “那小贼叫啥,钱德我替你灭了他!”钱德再次开口。 荆平:“……” 他突然想到,自己压根不知道楚天叫啥。 想到此,顿时一脸黑线,不在开口,毕竟这事说出来,太过丢脸。 但钱德不知,颇有些恼怒般开口:“怎么,荆兄信不过兄弟?” 荆平有些心虚,咳嗽了一声,有些无奈:“那个啥……咱们,还是先破解眼前这个阵法吧。” “荆平,我当你是兄弟,快告诉我那小贼名字。” “区区小贼,不用麻烦钱兄出手的……” “放屁,你我兄弟,自然得两肋插刀!” “呃……那个……” “荆平,你到底当不当我是兄弟?” “哎,我实话说了吧,我不知道那小贼叫啥……” “嘎?!” 气氛,瞬间沉默。 不远处的楚天,浑身有些凉飕飕,但也有些感动。 当真是好兄弟啊,可歌可泣。 有这么一位兄弟,当真人生一大幸事。 而此时的钱德和荆平,均一脸蛋碎,毕竟连自己仇人叫啥也不知道,这丫丫的…… 尤其是荆平,肿胀的脸蛋还在抽搐,有些无地自容。 “苟富贵,勿相忘!” “今后有机会,兄弟一定替你灭了那小贼。” 钱德咳嗽了一声:“那个,咱们还是破阵吧。” 说着,拿出一个罗盘,无数法决掐出,眼前的阵法被波动,显露出无数的光点和丝线。 “荆兄,攻击那里。” “好!” 闻言,荆平张开铁胎弓,抬手就是一箭轰出。 蓬! 阵法破裂一角,无尽的能量泄出。 “荆兄,挡住!” “好!” 说着,荆平甩出一件护身法器,挡住了汹涌的能量,就算偶尔有没挡住的能量,荆平也用身体挡住了。 如今的他,已将钱德当做兄弟,又怎么会让兄弟受伤呢? 时间慢慢流逝,两人破阵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而两人都不知道,他们身后还跟着个尾巴,如今的楚天也随着两人的破阵,开始一点点的往前移动,慢慢进入了这座阵法之中。 大概半个时辰,两人将阵彻底破掉,出现在两人身前的,是一座雄壮宏大的大殿。 但更像一座监狱。 大殿的四周,有着无数的牢笼,其中都被关押着形形色色的人群,但如今却均已化作一捧枯骨。 毕竟这里存在的时间,已经太过久远了。 “荆兄,咱们这次的目标,到底是什么?”钱德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朝荆平开口。 这座大殿虽气派,但却并没有任何宝贝。 “钱兄莫急。” “小弟得到一个令牌,背面显露一个‘丹’字,我师尊说机缘就在此处。” “接下来,请钱兄为我护法。” 说着,荆平直接盘膝坐下,双手不停打出各种诡异灵决,在虚空中形成一个个诡异的符文,在被那枚令牌吸收后,令牌顿时激慑出一道光,轰在大殿中间,上面那个巨大的远古文字上。 接着,大地震动。 众人左侧显露出一个小的洞府,大门之上写着两个远古文字。 两人连蒙带猜,也差不多了解其中的含义。 丹殿。 荆平心情激动,缓缓将洞府大门推开,接着一股浓郁的药香传来。 “发财了!”荆平身子有些颤抖,看着眼前那密密麻麻的丹药瓷瓶。 钱德站在荆平的身后,闻言也不停的笑着。 但荆平没发现,此时钱德双手背在身后,右手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块巨大的暗金色板砖。 砰! 没有丝毫犹豫,钱德抄起板砖,直接朝荆平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荆平昏迷了过去。 “那个啥,无量天尊,罪过,罪过!” 钱德咳嗽了一声,将板砖收起,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丹药,他胖胖的小脸上,肥肉不停颤抖,激动的冲到这座满是丹药的洞府之中。 看到这一幕,就算是不远处的楚天,也震惊的张大的嘴巴。 这就是‘兄弟’? 说好的‘两肋插刀’咩? 还有那什么‘苟富贵,勿相忘’,难道也被狗给吃了。 第420章 番外二百九十三 决心 汪爷爷语毕一直看着郭爷爷,好似这句话也是说给他听般,郭爷爷沉思了一下,明白性地对他点点头,便要众人保持安静,给他们一个说明自己想法的机会。 正保发现众人的目光都停聚在自己身上时,他看了看低头啜泣的采衣,及一直闷声不响的克强,不觉摇头苦笑。因为他万万没料到大家的反弹会如此激烈,他终于明白采衣为何一直要他三思,而克强为何说别把他拖下水的含意。然而仅管如此,他也决不放弃他的〝决心〞! “其实是只有我一人想去魔幻森林寻找宝物!采衣和克强是被我拖下水的!” “你还敢说!” 面对他母亲如此斥责,正保十分认真地解释:“因为我真的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绝非是我对这村子有什么不满,我跟大家一样热爱着这里的一切!但是我希望能掌握自己的人生,让自己多去了解这个世界,增加对事物的感受,如此一来才能丰富我的人生。这对我而言很重要!” 看着说着这些话的阿旺嫂,正保的神情使她不禁愣住了。而采衣更是吃惊,眼前的正保彷佛在发光似的!只见正保继续说道:“我想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很重要很希望去实现的梦想吧!我为了要实现它,任何的艰难辛苦我都不在乎,所以我一定要去魔幻森林找宝物,用宝物来实现我的梦想!─希望你们成全我!” 正保甚至低头哀求了。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彷若正保的一番话已经深深打进每个人心底。 “但是总不能因为你的梦想让乐乐村再次被诅咒啊!大家还记得十年前克尧的事吧!”这时李大妈打破沉默,大声地嚷出来。 她这话一讲出来,又始众人开始骚动了起来。反对的言语充斥不绝。此情此景令汪爷爷忍不住再次用眼神暗示郭爷爷。 “让我说出实情吧!”耀辉也走进郭爷爷身边恳求,希望郭爷爷能让他卸下心头这十年来所背负的秘密! 郭爷爷神色暗淡了下来,口头上没表示什么却点了点头!虽然他当初隐瞒真相为的只是要达到吓阻的功用,然而如汪爷爷所说,这对丁家太不公平了! 耀辉在得到郭爷爷的首肯之后,挺身而出地面对众人说道:“其实并没有所谓的诅咒!” 耀辉的话再度让大家哗然不已,只见耀辉努力地解释道:“我一直研究着大气科学,因此发现十年前那场怪病,主要是因为气温突然上升,使一些身体较弱的人一时无法适应而生的〝热病〞,请大家仔细回想一下,当年因病死去者几乎都是抵抗力较弱的老人们啊!” 面对众人的质疑,郭爷爷挺身为耀辉做口头上的证明,由于郭爷爷是村中最受敬重的人之一,因此平息了不少言论。 “那当时为何不说明真象呢?” 有些村民提出这问题。郭爷爷听到了,并未马上做回答,汪爷爷来到他身边,用眼神向他表明:让我俩一起来承担吧! 郭爷爷看了他一眼,随即脸色严肃地说:“这是我的错!藉此我也要向丁家道歉!因为我掩盖了真相,害的丁家这十年来受尽被责难的委屈!”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问话的人是克强 郭爷爷内疚地看着克强说:“我为了阻止再有类似克尧擅自离去一事,藉着刚好发生热病的事件,把它当成诅咒的藉口,希望因此达到吓阻的效果。所以当耀辉把他的发现告诉我时,我要他跟我把真相隐藏起来…,” 望着克强一脸无法置信之余,还带着悲愤不已的神情,郭爷爷不禁垂下头不敢再看他,这时身旁的汪爷爷对他说:“克强,对不起!我知道这十年来你一直不好过,但我们也一直在受心灵上自责的煎熬,所以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汪爷爷话未完,克强早激动地打断他的话:“原谅?你们凭什么要求我们原谅?这十年来我及我的家人受的是怎样的苦,你们真的知道吗?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克强说完话转身就跑走了! “克强!”郭芸见状欲追上前,却被郭爷爷?制止住。现在的克强需要的是一人好好静一静,毕竟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 此时汪爷爷对身旁正处在千头万绪中的郭爷爷,以及所有村民们说:“也该是乐乐村作改变的时候了!长久以来我们固步自封,只生存在自己创造的世界中,虽说是自我保护,但也实在是太狭隘了!不如让正保去做我们与外界的沟通的桥梁。然而一下子把温室的花朵搬到室外,非但无法帮助其成长,反而是种毁灭,所以就让正保去寻找宝物,如果他通过了魔幻森林的考验,我们也才放心让他展翅飞翔,是不?” 郭爷爷听了这一番话之后,一直低首不语,好似在思索着汪爷爷的话,当他再度抬起头来时,─他答应了!。 “您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正保无法置信地想再向郭爷爷确认。 郭爷爷给他的只是肯定的点头。他看了看正保,对他说:“如果你真的要去魔幻森林,你就去吧!顺便…帮我们寻找克尧的下落…好吗?” “嗯!” “谁准你去了?我可没答应!”阿旺嫂气冲冲地对她儿子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阿旺见了,也赶紧追了过去。汪爷爷看着这一幕,只好对面露难色的正保说:“如果你母亲答应了,我才能给你地图喔!” “我明白了!” 正保承应后便追着他父母而去,这时刚好经过采衣的身边 “我不会再勉强你,由你自己做决定吧!”正保悄悄在她耳边说完这句话,对她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之后才跑开了。 采衣目送他离去,也不禁露出微笑,果然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早在正保说出那番动人的话之后,她便下定了决心,她也要鼓起勇气向她父母争取去魔幻森林之事,因为与其一直思索着自己的梦想为何,倒不如主动地去寻找梦想吧! 正保回到家门口时,不禁停下了脚步。他蹑手蹑脚地从窗口往屋内探,瞧见了他的父母正在厅中,虽然只是看见他母亲大人的背影,但由她那微微抖动的肩膀看来,她肯定是哭了!这倒令正保感到惊讶。 这时的屋内,阿旺正端一杯茶水给阿旺嫂。他见平日总强悍十足的老婆,这回哭得像无助的孩子般,心中不自觉感到怜惜起来。于是他温柔地拍拍她,轻声地说:“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宝贝儿子,但是阿保是个独立体,他不可能一辈子留在我们身边,所以我们得学着去放手!” “可他是我怀胎十月,花了十七年拉把长大的嘛!”阿旺嫂抽抽搭搭地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们做父母的,不是要〝照顾〞他至成长,而是要〝帮助〞他让他可以自己成长,这道理你也是明白的,对不?” 阿旺嫂低着头,默不作声着。 第421章 番外二百九十四 大乱斗 “为什么?”李玄阳闻言一怔,旋即哭丧着脸道:“不是我想见义勇为,而是身不由己,身体的反应超过了大脑。”顿了顿,不等君华再问,又继续道: “刚才我明明打算在在三轮后边不出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突然遭遇生死危机,身体竟然自动做出反应。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跳了出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你的面前了……”话没说完,李玄阳就已经被铁条再次射出的伤口,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呃……”君华额头一黑,刚刚升起的感觉,一下消失不见,再次把李玄阳划为印象恶劣的行列。随后转头看向死相凄惨的士兵,心头一痛,怔怔流下泪来。 “嗷呜!” 就在所有士兵全部死亡之后,疑似野狼的生物,才终于现出身形……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现出身形的生物,李玄阳不禁头皮发麻,浑身凉意乱窜。 只见一只浑身筋肉外露,一眼看去既像狼,又像狗的怪物,从市场的拐角处突然出现。失去皮肤的身体,双耳早已消失,乍一看去,就像一只长满尖牙利齿的,特大号老鼠幼崽。 鲜血淋淋的头部两侧,还残留着些许皮毛的眼眶,令见到他的李玄阳浑身不自觉的发紧,寒毛根根倒竖,怜悯与恐惧同时自心底泛起。 “那边的方向……是胡狼皮毛供应基地……”李玄阳双眼的目光,不禁投向这怪物来时的方向,脑中不由浮现出一副,以前在某个视频上看到的残忍画面,随后脸色铁青道:“这竟然是一只被活生生刮下皮毛的胡狼!没想到我们这里竟然也有!” “嗷呜!” 胡狼突然再次大叫一声,随后迅速奔向李玄阳和君华所在的方向,顷刻间就已经冲到他们的面前。李玄阳心头一突,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手中早已破烂不堪的人力三轮,准备拼死一搏。 然而,就在李玄阳以为,胡狼马上就要发动攻击他们的时候,胡狼却一个闪身,竟然直接向着更远的地方奔去。看情形不像是攻击人类,反而像在张煌逃命。 “怎么回事?”李玄阳愕然地看着,早已变成一个小黑点的胡狼。突然!李玄阳的耳中陡然响起一声,仿若厉鬼的刺耳尖啸,令他头皮一阵寒意狂涌,浑身鸡皮疙瘩密布。随后便一片几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东西塞满了双眼…… “猫?好多的流浪猫!”虽然猫咪体型很小,怎么看都不应该令人感到恐惧。但此时的李玄阳,却无端端地浑身发冷,被突然出现的一群流浪猫,吓得连连倒退。随后一把抄起地上的君华拔腿就逃…… 只见无数小巧但眼神凶厉嗜血的猫咪,往日本应该温润可爱的双眼,竟然在艳阳高照的大白天,散发着阴森诡异的可怖荧光。满嘴恶心涎水地,飞快地靠近亡命狂奔的李玄阳。 “放我下来,你这样是逃不掉的!”被李玄阳倒扛在肩上的君华,强忍剧烈颠簸带来的痛苦大声吼道。 “闭嘴!”李玄阳暴躁的大吼一声,奔跑的速度再度增加几分。 “嗷呜!”李玄阳的脚步陡然一滞,街道的拐角处,竟然又再次窜出一群皮毛不全的胡狼,其中一只正是刚才一掠而过的那只,浑身筋肉外露的胡狼。 “我%¥#@”此情此景,李玄阳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该死的老天,你还让人活吗?但再怎么抱怨老天,都无法解决现在遇到的危机。李玄阳奔跑的方向突然一拐,冲向一处自行车停放处…… “嗷呜!喵!”胡狼的声音本就难听,而猫咪的声音,此时却更加刺耳,仿佛指甲刮过玻璃一般,一旦落在耳中,便立即仍然头发根根乍起。稍后,两大群落终于撞在了一起…… “噗噗噗!哧啦!” 两大群落甫一接触,便血肉横飞,根本不像一般生物种群相互厮杀时的情景,凶残的宛如地狱恶魔突然降临人世,令一边紧张观看的李玄阳手脚冰冷。但他不敢乱动,生怕一旦弄出丁点动静,就会引来这些凶残可怕的怪物。 然而,该来的终究无法躲过,双手牢牢抓经两辆自行车的李玄阳,根本没注意到。就在他即将看到眼角屏幕最后部分,一行警告信息,早已明明白白地显示清楚。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物,根本没有隐藏起来的可能。 而且越是等级高的生物,再别的生物眼中,便越发显的清楚,而李玄阳正是这一片等级最高的生物。所以…… 正在厮杀的胡狼和猫咪,突然分成一小部分,叫声凄厉的扑向躲在一旁的李玄阳…… “啊!”突如其来的变化,当即李玄阳吓的大叫一声,随后抡起两辆自行车,就是一阵猛砸海扁,直到扑来的所有怪物,全都变成一地碎块和肉泥,但终于停下中的动作。 “嗷呜!喵!”厮杀的怪物中,再度分出一部分,李玄阳心头一跳,再次抄起君华,飞快地退到墙角的角落里…… “你为什么不自己逃?”被李玄阳堵在身后的君华,看着一手一个崭新自行车的李玄阳,神色复杂地询问道。 “没有为什么,做人的基本准则而已!”李玄阳头也不回的答道。随后再度抡起手中的自行车,与已经扑来的胡狼猫咪斗在了一起。 “做人的基本准则?”君华微微一怔,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不自觉的往墙角缩了缩,给李玄阳尽可能地流出毫无顾忌的攻击范围。随后便怔怔的看着,疯狂轮动自行车的李玄阳,不知不觉中,把这道浴血搏杀的身影,深深地印在脑海深处。 “啊!”就在这时,君华的耳中突然传来一声李玄阳的惨嚎声。君华瞬间回过神来,凝目一看,只见护在她身前的李玄阳,两条无法随意挪动的腿上,不知何时,竟然一连吊着几只体型较小的变异猫咪。 “啊!”君华脑袋一炸,瞬间拔出别再军靴中的军用匕首,猛地扑将上去,“去死去死去死……” “啊!”李玄阳再次痛叫一声,“你捅到我了!” “啊?啊!”听到李玄阳的痛吼,君华马上就要失去的理智悠地收回,满脸尴尬地重新缩回墙角。 “大姐!你好歹也是个军人撒,别这么公报私仇好么,刀捅在身上,是很疼的!”背对着君华的李玄阳,龇牙咧嘴地带着哭腔道。 “要不!等活着离开以后,你也捅我一刀?”虽然心中很是歉意,但君华却不愿在口头上认错。 “你……”哭丧嘻嘻的李玄阳语气顿时一只,稍后才咬牙道:“够狠!” “又来了!”君华突然神色一正道。 “这回可不要在捅到我身上了,真的很疼!”李玄阳收敛精神,紧盯着比前两次多出很多的猫咪胡狼。 “啰嗦!”君华手持匕首,透过李玄阳的身体,同样看向再次扑来的猫咪胡狼。 “喵呜!嗷……”大战再次开始。 “喝!”李玄阳手持体积硕大的自行车,狠狠一扇,直接把最先扑到跟前的两只猫咪,生生拍成一堆碎肉,随后在反手一轮,又被紧跟其后的两只胡狼也拍成一堆碎肉。 “喵呜!”眼见同伴被李玄阳拍成碎肉,剩下的猫咪和胡狼,不但不害怕,反而嗜血神情更甚,竟然变得更加疯狂起来,里守在一处的李玄阳感觉压力陡增。 “这样不是办法啊!”现在的情形,作为军人的君华,当然也看到清楚。不过清楚归清楚,但也没什么好方法。 “我知道!”李玄阳抽空回应道。 “我再说一次……”君华稍稍一顿,神色严肃地再次开口道。但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李玄阳打断:“我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也不会特意地区见义勇为,但却绝不会对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的危险见死不救。” “值得吗?”沉默片刻,君华不由轻声问道。 “人命没什么值不值得,要救你的,不是我的意识,而是我的身体本能,是父母不知不觉烙印在我身体上的本能。”李玄阳一边再次拍死几只胡狼后,一边低声回应道。 “你的父母真是伟大的人!” “所有的父母都是伟大的人!”李玄阳头也不回的补充道。就在这时,到街上的厮杀也终于分出了胜负。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胜利一方竟然是体型较小的猫咪一方。而扑向李玄阳的胡狼,则几乎在同一时刻,就被狂涌而来的猫咪群撕成碎片。 “喵呜!” 空旷的大街上,突然响起一连窜绵绵不绝的刺耳声音,就像无数人同时用尖利的指尖,一起划过玻璃一般,令正在奋力拼杀的李玄阳,情不自禁的连连颤抖,露出身前本来还算严密的防守…… “喵呜!”就在李玄阳动作刚刚出现凝滞的之际,瞅准机会的猫咪,瞬间扑到李玄阳的身上。尖利的牙齿,当即刺穿李玄阳的皮肤,剧烈的疼痛,不禁令李玄阳放声惨嚎。 第422章 番外二百九十五 送回去 绿发老者一听,随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冲着二人傻笑了一番后,便严肃了起来,挺直了腰板,一脸凌厉的对着二人说道:“哼,老大以前的实力是六阶巅峰,如今进阶了应该是七阶,二哥,我没说错吧?”。 红发老者见此,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便对着绿发老者说道:“老三,你还别说,你这样倒还挺吓唬人的,好,好,好,就这样,把持住了,既然那些人已经离开了,那我们也便离开吧,这次出来我们的任务只是去寻找老四,老三,你千万别给我惹事,听到了么?多学学你二哥。” 绿发老者一听,不服气的说道:“哼,老大如今武魂七阶,在东大陆也是顶级的存在,就算我捣乱了,也没人能打的过我们。” “胡闹,老三,你莫不可大意啊,这大陆藏龙卧虎,虽没有武王以上的高手存在,但我相信,这东大陆武魂巅峰的强者肯定还是有的,就算没有,你也要给我低调,惹来众怒,我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你听懂了吗?”红发老者严厉的对着绿发老者说道。 “是的……大哥,我听到了。” “嗯,能听懂就行,好了,老二,老三,咱们走吧,听莫长老说,老四是去执行捕捉武魂七阶实力的九头蛇去了,那九头蛇应该在死亡森林内围附近,我们去瞧瞧吧,等找到老四,我带你俩喝酒去。”红发老者对着二人说道。 “哈哈,大哥,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没骗我吧?上次你也这么说的,我怎么没看到酒?”老三对着红发老者说道。 “哼,上次任务本能顺利完成,还不是因为你,把任务变的那么麻烦,还让老四受了一些伤,你还好意思要酒喝?好了。这回你如果别给我任何事端,我答应让你好好的喝一回,如今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要紧。”红发老者对二人说完后,便升上天空,看着眼下的二人,用眼神示意着。 二人见此,也都明白红发老者的意思,随即,便也迅速的飞上天空,眨眼间,三人便消失在原地,朝着死亡森林的方向飞了过去。 …… 如今的角斗场之中依旧热闹十分,吆喝声,叫好声一片,但对于姜峰与糟老头来说,角斗场之上的比赛二人并没有众人那般有兴趣,并不是说二人鄙视角斗场之上的二人,谁都是从这种等级过来的,俗话说的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但如今角斗场之上的二人毫无门道可言,这就等于是大人在看小孩打架一般。 此时的角斗场之中,是两个双胞胎对战,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裁判故意安排,居然让二人对战在了一起,使得二人非常郁闷,由于二人从小便形影不离,又对对放的招数动作战技功法等等,十分的熟悉,可以说,二人的破绽相互都知道,一些内行人一瞧,便知道,这二人正在裸着打,而且打的十分激烈,招招夺命,看的二人父母冷汗直流,拳头握的紧紧的,生怕二人有任何闪失。 这时,看台之中一个老者见此,眯眯着眼,看着角斗场之上的二人说道:“哈哈,有意思,居然玩裸打,小小年纪,既然有如此冰冷之心,十分难得啊,想成为仁者,下手必须要狠,这点二人非常符合,他日必成大器,哈哈。” 老者刚说完,身后一女子便对着老者问道:“爷爷,你说的裸打指的是什么?二人不动用任何战技打吗?” 老者一听,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一眼疑惑的青年人开口说道:“冰儿啊,裸打的裸不是拖光衣服打,也不是不动用任何战技来打,这个“裸”通常指的是相互了解对方之间一切的战斗,通常这样的战斗对方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包括破绽,这样的局面会导致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之所以称之为裸打,那便是因为二人的一切招数,动作,底牌,等等对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武者没有了战技,动作,底牌,招数,就如同人没有了衣服,所以,才会被成为裸打,冰儿乐,你如今了解?我这个答案你满意否?” 老者口中的冰儿见此,轻轻一笑,对着眼前的老者说道:“爷爷,我懂了,那这二人和他比起来,谁更强一些?” “呃……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小子的实力凭我二阶武师的实力,跟本就探测不出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便是他超越了我,第二,便是他体内没有一丝能量。不过,我更偏向于后者,上次我问他了,他只不过是吃了一些红色的果子而已,导致如今天生力大无穷也不是不可能。”老者对着身后的冰儿说道。 冰儿一听,便握紧了拳头,随即对着老者说道:“那……那爷爷。我。我还有没有机会成为……。” 老者见此,脸色也变的十分难看起来,脸上也在没有了一丝笑意,扭过头,对着眼前的冰儿说道::“冰儿,不管能不能,我们都要试上一试,我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奇迹的存在的,只要有一丝机会,你就不能放弃,听懂了吗?” 冰儿一听,知道老者又在安慰自己,不过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期望,他期望能在姜峰的身上出现奇迹,使得自己成为武者,哪怕做牛做马,自己也心甘情愿,在这个拳头打就能掌控一切的世界里,更加体现出了男女不平等的存在,女的没实力,就会被卖到妓院,拍卖行,卖给大户做丫鬟,小妾,等等,女人的命运就是这般,可男的却不同了,只能当一些下人,没用的就会被杀死,在苍澜大陆,只要女的知道上进,哪怕天赋在差,只要不放弃修炼武者的道路,他日必能成大器,只有实力变得强大时,才不会被人欺负,才不会被人侮辱,才会有自保的能力,才会让人知道,女人并不是只会光会洗衣做饭的。 其实如今的冰儿很单纯,并没有想的这么久远,但从小父母抛弃了自己,使得冰儿十分怨恨这个世界,也让冰儿看清了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现实,亲生骨肉,就因为天生经脉堵塞,就将自己仍在死亡森林之中,就算当初冰儿的父母将自己放在大街上,也要比死亡森林强上许多,大街上人多,容易有好心人收养,但仍在死亡森林就不一样了,能去死亡森林的,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谁谁有那么好心,没事去救一个婴儿,这么说并不是代表所有人都是这般如此,也有好心人,像老者一般,但相比来,这种好人实在太少了,不光如此,山林之中猛兽居多,倘若一些强大魔兽将冰儿当成美食享用,啧啧,恐怕连冰儿自己都不敢想吧。 如今的冰儿长大了,老者曾经也像冰儿谈过,让冰儿试图去寻找一下当年抛弃的父母,可冰儿每次只是点头敷衍,并没有去行动,既然当初如此残忍至极的将自己仍在了死亡森林中,自己凭什么在去找他们?自己好歹是的女的,并不是男的,经脉堵塞又怎么了?就算男女都一样,那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就这样仍了?还是在森林内,难道实力凌驾在亲情至上么?难道为了实力可以放弃亲情?,难道为了实力可以出卖亲情甚至杀死自己的亲人吗?不,就算实力真的凌驾于亲情之上,冰琴儿也做不到害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的内心中,亲情凌驾与一切之上。 一想到实力凌驾于亲情之上,冰琴儿就越十分怨恨这个世界,她也想过着幸福的日子,一家三口,幸幸福福的,每天没有任何烦恼,可偏偏的,老天爷不想让自己安安生生的活下去,刚出生,就送了自己这么大一份礼,从小到大,冰琴儿和蒋辉一样,受尽凌辱,谩骂,等等……但这一切,身为主角的冰琴儿却不在意,冰琴儿这个名字,就是老者起的,因为冰琴儿很小的时候,就将自己的心封了起来,如同冰封了一般,不和任何人交流,清,指的是,冰琴儿内心非常纯洁,也非常的单纯,如同小河一般,清澈见底,没有一丝邪念之意。至于儿的意思,相信众人也都十分明白,冰清二字,相信从任何人嘴里叫出,都会感到十分的冷,加一个儿,一方面会使人感到亲切之意,而另一方面,也会使人感到冰琴儿这人十分可爱,虽十分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自身的亲切感与可爱,也使得冰琴儿不冷不热,这样也使得自己和他人好相处起来。 …… 正在当冰琴儿回想起以前的自己时,突然,角斗场之中的战斗随之结束了,扩音喇叭的巨大响声,使得冰琴儿从回忆之中被吵醒了过来,随即,便下意识的看向角斗场之中。 只见如今的角斗场之中,有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人,二人脸色十分苍白,满身血渍,头发凌乱,衣服也是破碎不堪,如今的二人也都拼尽了全力,二人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气息也变得十分薄弱,连喘气声都变的时有时无,这使得看台之上二人的父母十分的心情,但这二人的父母懂得一个道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有对他们残忍,他们才能更加茁壮的成长,二人也只能坐在看台之上干着急,指甲也深深的陷进手掌之中,顾不得任何疼痛,只是一心观察着角斗场之中的一举一动。 …… “我宣布,由于蒋乒与蒋乓二人因未能在限时时间内分出胜负,最终,经过裁判席众位的一致决定,二人的战斗将以平手告终,本该被淘汰,但念于二人同为双胞胎,又是裸打,大会决定,二人直接晋级,日后不在将不在相遇。” “轰”消息一出,引来看台之上议论纷纷,一时间,众人分为两派,一派支持裁判的做法,另一派则恰恰相反,于是,一场大规模的口水战,就这样激烈的进行着,一时之间,叫骂声,吆喝声不断。 “哼,打了半个时辰了,一个战技都看不到,花拳绣腿了十分钟,这跟小孩子打架有什么区别?赶紧下台。”看台之上的一个光头中年人说道。 但光头中年人刚说完,便被身旁一人反击说道:“放你那屁,有本事你上去裸打一个试试,你要是敢,老子把这卓子给吃了。” “哼,王八蛋,你他妈敢骂我,你不活了,等比赛结束,老子要跟你单挑。”光头男子怒声说道。 “好,老子等着你,到时候多备点丹药在带几个手下哦,我害怕把你打残了,没人送你回去。” “哼。” …… 第423章 番外二百九十六 小而无内,大而无外 白须老者很是认真像是对自己的儿女一般嘱咐着,在陌生世界生死相隔的两界,白须老者成为了晨天的唯一“亲人。” “道祖为万法之王,玄之又玄,真空妙有,妙有真空,即是先天一点真阳之光。以道心观天心,真阳发动处,当用之时,元神、元炁,同称谓玄。元炁谓玄,元神谓玄又玄。静者为性,动为元神。燃灯佛,两目之光也,住西天极乐国雷音寺。道祖,住真空无极真境静土之天。” “这是…所谓的修道?”晨天难明其意问道。 “修道本体安静和柔,不移自性,常守虚无,湛然不劳,得自然之道。道难以言明,只可自悟!”白须老者安详的回应。 对于晨天的疑惑,白须老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继续说道:“修仙之道,就是修炼炁,一切皆由《法界源流图》所演化。” ,“炁”是一种意识流,是“场”的一种状态,“炁”是一种疗愈能量,存在于宇宙万物间一股生生不息的能量流。在气功,吐纳,导引术,及禅坐之中,所讲究的气及是这炁的能量流。 “炁”乃先天之炁,“气”乃后天之气。先天之炁,即为内炁,亦为元精。后天之气,乃为呼吸之气。先天与后天“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炁”是一种形而上的神秘能量,如五脏之炁,六腑之炁,经脉之炁等,每一脏、腑、经脉都可容纳炁。 “先天之炁”,指先天一炁,又称为先天真一之炁。是指在天地产生之先,混沌未开、阴阳末判之时,生天、生地、生人、生万物的原始之炁,称为先天一炁。人在下生之时,此炁即由天地之间降为人身。欲求长生,须保此炁。 “炁”在修真世界中也可以说是实力的一种超自然的提升,而在当今都市时代,那样的“炁”已经荡然无存,不可能拥有,可以说是大自然万物的造诣,天地有变。 “以一炁生万物!”晨天自语。 “想要成为一名修士,乃至成仙需要做的都是练炁。”晨天茅塞顿开,带有肯定语气面对白须老者说道。 “你说的没有错,练炁吸收先天元精,万物之气淬炼以身。” “在这偌大世界中,多数修炼者皆以道正道,但也有以儒正道:理气、无极…傲然正气,和以佛正道:佛性、真如…摩尼宝珠。” “这些…”在听到白须老者的讲述后,晨天并非不明白,而是有些惊讶,在都市时代那些所谓的天方夜谭,在如今时代既然可以正道! 恐怕正如白须老者所讲,这里的世界是宇宙混沌处于极致状态,拥有炁!而当今都市时代,混沌早已消失,修真者难以正道,正所谓道法自然! 天地视人如蜉蝣,大道视天地亦泡影,惟元神真性,则超元会而上之,其精炁则随天地而败环矣,然有元神在,即无极也,生天生地,皆由此矣! 一语道破天机,当炁达到极致大乘,可造天造地! 元神乃是元精、元炁、元性的聚合,性光乃精、炁、神的升华显露,无光则难觅真性元神。当正道后成为仙后,元神将会消失,正所谓的长生,永生不灭! 当未得道成仙,元神则是致命的,元神灭,则死,所谓的大圆满将会消失。 “这是我所要传达的一切,我不会帮助你脱离这片黑暗地带,更不会传授你万法匹敌的神功!”白须老者平淡无奇的话,让晨天一阵的失望。 本以为面对眼前神秘的老者,可以得到所谓的大机缘,可到头来只是让自己知晓如何修炼,别无其他,不免的有些失望。 “可是面对这无尽黑暗我如何走出去?何时是黎明的尽头,希望的彼岸?”面对一望无尽的黑暗晨天本能的产生孤独无助感。 “这是你的事情,如果连这里都无法做到进出自如,领悟其道,又何来得道飞仙?”白须老者展露出未有过的严肃,不过随着话语的结束,人竟然也消失在晨天的视野中。 起初还并非那般安静诡异,可现在却更加的恐怖,这是晨天此刻的心理印证。 不知过去多久,晨天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漆黑伸手难见五指的平坦空间内,依旧无法触屏那黎明曙光。 “难以想象的经历,印证了我的判断,七年后我一定要拯救宇宙,可是…” 话说至此,晨天嘲讽的一笑暗叹:“可是我连这里都无法走出去,何谈得上拯救宇宙这一重担呢!真是可笑。” 此时晨天感受到的无助,不知有多少人能够知晓,这里是什么地方?究竟如何挣脱这里! “难不成这里是一个领域不成,凡人根本无法摆脱束缚?” “不对!”突然晨天似乎抓住一丝灵感悟性,极力的想要去印证自己的想法。 “这里和…七星冢难不成一样,都是由大虚幻之术导致不成?”苦苦难以找到尽头的晨天,想明其中之关连,心中不免有些欣慰。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地方,走了大半天依旧停留在原地,根本未动分毫。 小而无内,大而无外。道大,地大,人亦大,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大到没有边界,小得没有分支,我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个圆点,迈出一步便是海阔清空,退一步亦如此,唯有不动则在其内。” 晨天明了,心中舒畅不已,一种莫名之力似乎涌入了晨天身体内,仿佛自己来到这世界,被新生世界完全洗礼一般。 “这…” 当晨天迈出那坚定一步后,天地皆变,不再是漆黑如墨的黑暗空间,取代的是一片蔚蓝天际与散发清香的花草,高空飞翔的异种飞鸟。 “展翅高飞,任天游!”晨天感慨万千,这就是都市人类幻想的世界吗?如此的美丽,那种大自然之气可以亲身感受。 可是晨天更知道当揭开这层美丽的袈裟后,是那血雨腥风的杀戮,修真的世界永远不是美好祥和的! “哈哈!”突然白须老者的声音再度传入晨天耳中。 “谢谢前辈!”既然晨天来到新时代,便要以前辈相称,而非先生了,否则太荒唐至极了。 “未来之路,路慢而道远,希望你可以只手遮天,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达成自己心中的誓言,我们…后会无期!哈哈…” 晨天极力想要说些什么,也许是挽回,但是到嘴边的话还是憋了回去,神秘老者的话一直在晨天心中回荡,后会无期指的是什么… 晨天,都市现代的大学生,依靠着《易经》未自己开辟了新的道路,那则是修真道路,面对未知晨天选择坚持与追逐梦想,不过晨天不会知晓在自己心灵深处,一颗定时炸弹正在肆虐,随时都可能爆发… 第424章 番外二百九十七 完成任务 欧阳青云完成了任务,心中一阵放松,不由高兴起来,但是,他却不知道,一个大大的阴谋正向他逼近。 在欧阳青云处理伤口的时候,严峰也完成了他的任务,吧外面二十个特种兵解决了,不,应该说是十九个,因为另外一个已经被欧阳青云杀了,就是那个黑衣人,他装成是特种兵,然后隐藏在特种兵里,暗中保护着那个胖子。 “欧阳,你受伤了?”看着欧阳青云正在处理伤口,严峰问道。但在他心中却是高兴不以。 “好啊,受伤了,这样就省得我多花功夫了。欧阳青云啊真是老天都在帮我啊,你也快走到尽头了。”严峰心中暗暗想着。 “没事,一点小伤,随便处理处理就行了。哦,对了,小峰,你那边如何,解决了吗?”欧阳青云问道。 “那边解决了,不过只有十九个,还有一个不知道哪里去了,我还正想问你呢?不是说有二十个吗?” “咯,哪里,估计就是他吧!”欧阳青云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黑衣人说道。 “嗯?”顺着欧阳青云指的地方,严峰这才看见地上此时躺着四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这是?天,欧阳这个黑衣人的实力?”严峰不可思议的问道。他的心中真的是不可思议,不是由于黑衣人的实力,而是欧阳青云的实力,他发现,欧阳青云的实力并不是他了解到的那些。 “ss级的,组织给我们的情报有误,这个黑衣人白天就在特种兵里,而晚上,他就会寸步不离的跟在那个胖子身边。”欧阳青云不满地说道,显然,他对组织的这种失误非常不满。 “哦,原来如此。”严峰略有些深意的哦’了一声,在他的心中,又多了一分顾忌。 欧阳青云能以一人之力抵抗两个s级和一个ss级,而且,他还把对方杀了,且他受的伤还不是很重,这能说明什么?说明欧阳青云的实力至少有ss级巅峰,不然他不可能杀掉眼前这样阵容的对手。 先前,严峰见欧阳青云受伤,心中还高兴了几分,他是想,欧阳青云受伤后,他对付起来就要轻松许多,那想到,欧阳青云的实力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也只好执行下一套计划了。 “小峰,别站着了,赶快打扫战场,我们马上离开,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也要马上离开这里。”欧阳青云催促道。 “嗯,欧阳,你受伤了,打扫战场的事就交给我吧!你赶快回到旅社收拾,我们连夜离开,这里就交给我了。”严峰说道。 “好,这里交给你,我去收拾旅社里的东西,然后我们在约定的额地方集合。” 每次,两人做任务之前都会把后路安排好,两人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 然后他就拿起匕首,消失在这黑夜里。 夜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谁都不会想到,在这座大使府里,今夜却是发生了一场惊天大案。 “欧阳青云,你也别怪我,是你先对不起我在先的。”严峰在欧阳青云离开后,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冷冷地说道。 严峰也没多磨蹭什么,很快的,他就把战场打扫的干干净净,待一切处理好了,严峰从怀里拿出一个微型小摄像机,随意放在一个角落里,这个摄像头是严峰一早就放在欧阳青云的身上的,就是为了录下欧阳青云杀大使的一切录像,而在刚才,严峰见欧阳青云受伤的时候,假装去看他伤口就顺手把摄像头取下来了。 只见严峰把微型摄像头留在了这里。就知道,严峰是想告发欧阳青云,然后借警察的手来杀欧阳青云。当然,这个计谋是杀手营总部的那个黑衣人给严峰出的,他严峰还没有那个智慧。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个黑衣人的掌握中。 严峰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事发后警察和相关部门能从中得到相应的信息,这样欧阳青云将会面对国家的逮捕,面对国家的力量,欧阳青云一个人的力量当然是微不足道,所以这就会让欧阳青云陷入巨大的困境,那样,黑衣人的计划就会得到更好的发展。而欧阳青云也得到足够的历练。杀手营总部就会对欧阳青云的实力得到进一步的肯定。那样,欧阳青云就会更精进一步。 这样,杀手营就会得到一个适合的组长,这也是杀手营的最终目的。但是,如果欧阳青云连这一关都逃不了,那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毕竟杀手营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组织。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当然,这是严峰不曾想到的,他想的是,这样把欧阳青云杀死,他根本没想到他到底是被谁利用。 欧阳青云也是不知道这么一个天大的阴谋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他也只是隐隐感觉到有不好的预感,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件事对欧阳青云来说有巨大的好处,但是也有巨大的损害。 他通过了,他能得到组织的认啃,成为新的杀手营组长。但是,他如果不能通过,他就会被淘汰,成为杀手营手中的一条亡魂。 至于欧阳青云将会受到国家的无限追捕,杀手营能让欧阳青云逃脱还是不成问题的,这点小小的能耐,杀手营这样的组织还是有的。 黑夜已过,代表新的一天来了,但是在那个大使府里,却是传出了一个额惊天大案,外国特使被暗杀在大使府里。这件事引起了国家的愤怒,无疑,国家的脸上肯定无光,这是等于在国家的脸色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无数的文件下达,无数的力量在往欧阳青云所在的城市靠近,国家愤怒了,欧阳青云的做法级等于是在他们的鼻子底下动土,这让他们怎么好看。 所以,国家不惜一切代价要抓住他,然后问罪。 不过,正因为如此,国家派出大量的力量来追捕他,也让国家查出了许多诸如欧阳青云们一样的存在的地下组织。当然,一些小的组织是禁不起国家的折腾。纷纷遭殃。当然,这是后话了。 在这边的欧阳青云。 一间旅社内,这里是欧阳青云与严峰约定会面的地方。今天,欧阳青云先到了这里,而后严峰也到了。不过,现在严峰出去了。 所以,欧阳青云一个人在房间里。此时,欧阳青云正看着电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着新闻频道,很有兴趣一般。 突然,电视一下子变了,这时,就看见电视里,主持人拿着文件,报告着新闻。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一个特大新闻。就在两天前,美国访华大使在大使馆里被暗杀,这件事引起美方极大不满,所以,政府对这件事下了必要文件,要抓捕凶手,还请广大市民及时向国家告发嫌疑人。现在我们向市民们提供嫌疑人的照片。”新闻报告到这里,欧阳青云的心中大惊不已,他记得他已经让严峰把战场打扫干净了。按理说,以严峰的经验,应该不会这么早就被发现吧! “这也太快了吧!应该不会呀?”欧阳青云口中喃喃道,心中充满了疑惑,可他怎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他动作可没停,连忙拿出手机给严峰打电话。 “小峰,快,赶快回来,我们暴露了,现在警察正在追捕我们,我们要离开这里。”欧阳青云急促地说道。 “欧阳,现在我也不敢露面,我现在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严峰也是急促地回答到,好像正经历一场大战一般。 “那好,你在哪里,我来找你,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嗯,我在郊外的一个树林里,你快来吧!”那边,严峰说道。 欧阳青云没再啰嗦了,连忙收拾起东西,就从旅社的后门离开了。好在这里是比较偏远的旅社,不然他们还真不好办。 此时,在一个地下室里,一个黑衣人看着手中的资料,口中微笑着说道:“欧阳青云,这一份礼物怎么样,希望你能过了这一关,哈哈。” 这个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严峰遇到那人,杀手营总部的智囊。 欧阳青云并不知道他已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而这个陷阱的引导人就是严峰,可是欧阳青云却任然没有发觉。他依然没有,怀疑他的兄弟。 郊外。 严峰在一辆汽车旁边静静地站着,嘴中抽着一支香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一道黑影闪来,就站在他旁边。 “小峰,快走,这里太危险。咦?你在哪里弄的车子?”这到黑影正是欧阳青云。当他看到严峰旁边的汽车的时候,心中不由高兴一下。毕竟,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交通工具,他们总不能以脚力来逃跑吧? “欧阳你到了,这车是刚才我在那边的一个路上抢的,毕竟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它了。”严峰得意地说道,好像他做了件什么大事似的。 “哎!不管了,我们赶快离开。” “嗯,那好,我们上车。” 当下,二人离开了。 “小峰,你看,我们现在走的路线不对劲啊,后面的条子好像知道我们的路线似的。一直都是紧紧跟着我们。”欧阳青云对着正在开车的严峰说道。 “我也发现了这个现象,我们的行踪好像被那群警察知道似的。欧阳,我看我们还是改变一下逃跑方案吧,这样也不是办法,迟早会被追到的。”严峰回答说。 “嗯,的确要改变路线才行。这样,小峰,我们在前面的树林里下车,好好商量商量。” 严峰嘴角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 “欧阳,你看这样行吗?” “嗯小峰,你说。” “我们从现在开始就以步行来代替汽车。”见欧阳青云思考着,严峰继续说着。 “你看,我们现在也快到基地了,我们靠步行,虽然慢了点,但也不远了,两天的时间我们就能到达基地。而且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大多都是你我熟悉的树林地带。在对战后面的警察时,我们占据了地理上的优势,这样是有利于我们的。” 严峰一口气说出一条很好的计划,欧阳青云也感到诧异,他也没想到严峰会想到这么好的计划,还道出了计划的优劣。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因为严峰的计划是好的。 “嗯,小峰,就按你说的做,我们步行回去。”欧阳青云赞同严峰所说的。 而后,两人就舍弃汽车,以步行代替汽车,进入了浓密的森林里。 这一路,注定是不平凡的。 第425章 番外二百九十八 山鬼 在太阳落山了几天后,整个大地好像一下子有恢复了生机,到处都有新鲜的嫩芽从地上长出,已经干枯了许久的河流也渐渐有了细小的水流。在离桃林几十里的地方,是一片矮小的山丘,实际这儿以前是一片规模不小的山脉,但是那次九个太阳的灾难中,这做巨大的山脉不知怎么的,遭受到九只金乌惨无人道的毁灭性打击,本来几千米的数百座大山竟在短短几天内被九只金乌给夷为平地,曾经蔓延千里的无际山脉也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座丘陵的模样,显然已经配不上无际这个名字了。 无数的山林,野兽,在那场灾难中灰飞烟灭,只有少数的幸运儿躲过了这场浩劫。 在一座低矮的小山上,光秃秃的礁石下隐隐现出一个山洞,顺着两米见方的山洞往里走起,视野逐渐开阔起来,外表并不起眼的山洞,在过了一道数百米的狭长隧道后,竟然显现出一座巨大的天然溶洞来,溶洞中不时有着几根突起的石柱,又不时有几根向下垂着的石笋。而在那石笋尖,竟偶尔可以看见从上面滴落一滴细小的水滴,而当那水滴滴下的时候,石笋下面总会战着一个全身蓝色的三米多高的怪物伸长脖子将那苦等的水滴接入口中,然后满足的咽了咽喉咙,在这片不小的溶洞中,零星的分布这十几只这样的怪物。 那怪物浑身发蓝,只有脸上俩颊是鲜红的,长的很像狒狒,这怪物应该也是属于灵长类的,它们都是直立行走的,从身材上看,有点象黑猩猩,但是走路的姿势却更像人,如果非得拿一种东西作比较的话,它应该更像传说中的猿人。 而在这些猿人都在一个劲的吸允石笋的时候,一个个头大了不少的猿人却并没有那样做,只见它手中拿着一片枯干的树叶,每当有水滴从石笋上滴下来的时候,他就会用那树叶接着,渐渐的树叶上已经有一大团水滴了。 而这时,只见这只猿人小心翼翼的护着这片树叶,慢慢的移到了一颗石柱下面,而那石柱上竟然正绑着两个人,那鼻子那眼,的的确确是人类,这两个人一胖一瘦,但都很是唇红齿白,那猿人小心翼翼的将那团水放进那瘦的人嘴里,那瘦人满足的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微笑的对那只猿人说:“谢了,金刚。”然后那猿人便满意的又回到了石笋下面,继续用那树叶接着水。 看着那瘦子喝了那口水,旁边那胖子咽了咽干渴的喉咙,挤了挤身边的瘦子,:“师兄,你说那群山魈什么时候能放了咱。” 瘦子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的道:“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在不放我们,没个几天,咱就要挂了。” 胖子摸了摸已经有点消瘦下去的肚子,也是满脸无奈,:“就不是喝了他们两口水吗,有必要对咱这样吗,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你还好意思说,现在外面有十个太阳,水就是命,你偷喝他们的水,就是要他们的命。”瘦子一脸无奈的说道。 “说什么呢,你难道没喝吗。”“呵呵,这不是渴不过嘛。”瘦子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他们两个人都是修士门的记名弟子,但是在一年一度的门内大比中给淘汰下来,给了一笔不菲的安家费就给逐出了山门。山中无日月,世上已千年,在这个世界上可不是随便说说,在各大修士门里都有着神奇的结界,山中一日,世上一年。因此他们两已经有三百多岁了。 刚下山的时候他们两还是满怀雄心壮志的,以为凭着在山上学的那点本领,不说大富大贵,整个小康生活还是不难的,不料,一下山,他们就遇见了这万载难遇的大灾难,将他们整的是死去活来,好不容易发现这山洞,在这山洞里还发现了小半池子水,早已渴的冒烟的他们哪还顾的上那么多,赶紧三口两口的喝了起来,等到喝够了,才发现旁边忽然多了一群膀大腰圆的山魈。 沉默了一会,胖子有点迟疑的问到:“师兄,你说,他们会不会呀跟不想放了咱们,他们会不会吃了咱。” “瞎想啥呢,山魈是吃素的,你送他吃,他还未必肯吃你呢。”瘦子肯定的说道。 “不对呀师兄,常言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群山魈绝食可已经好几天了,把他们饿昏了,那不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胖子有点胆寒的说道。 这么一说,瘦子也有点不敢确定了。胖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师兄,你看,他们看咱们的眼睛。怎么看都很像我看烤鸭时候的眼睛。”顺着胖子说的看了一眼,瘦子也发现不对劲了,虽然那群山魈还在专心的喝着水,但时不时会往他们两身上扫过两眼,眼神里满是狠毒。 瘦子有点心虚的说:“不是还有金刚吗,他不会让它们吃我们吧。” 金刚就是那只最大的山魈,身高足有三米五,比其他山魈足足高了一个头,它可以说完全是山魈中的一个异类,山魈生活在大山之中,以各种果实为生,性情凶猛,但是金刚却生性温柔,当初胖子和瘦子被逮着的时候,都靠着这只山魈给他们送水,他们才活过来,久而久之,胖子跟他混熟了,就给它起名金刚。 “双拳难敌四手,凭金刚一个有什么用。” 两人正聊着呢,却见金刚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手上的干树叶也不知道丢哪去了,胖子还以为他给只见送水呢,“金刚,你总算来了,我都快渴死了。”可金刚却好像完全没听到似的,一脸慌张的对着胖子他们呲牙撇嘴,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干什么,但是胖子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那金刚比划了一阵,发现好像在对牛弹琴,而在他后面渐渐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只见金刚停止了比划,一把将绑着他们的绳子扯断,推着他们两个人向着洞口走去,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忽然看到身后涌出了十几只山魈,一个个睁大了血红色的大眼睛,大声咆哮的冲了过来,傻子也知道不对劲,正等他们两刚想跑起来,金刚马上一手一个将他们夹在肋下,飞速的朝洞口跑去。 两个人倒也冷静了下来,看来胖子猜的不错,那群山魈饿的快疯了,终于准备动他们这顿大餐了,好在金刚知道了消息,把他们给救了出来,要不然,他们得被活活撕成碎片。 金刚在这群山魈中个子最高,猛的跑起来,一下子就把那群山魈给甩在后面,等出了山洞,金刚更是马不停蹄的朝着山下跑去,正在胖子以为可以逃出生天时,金刚的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原来,平时金刚将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了胖子他们,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浑身无力,要不是一口气撑着,恐怕他早已倒在了路上。 眼见金刚越跑越慢,而不远处也渐渐传来了山魈们愤怒的撕吼,而且越来越清晰,感觉那群山魈已经离的不远了,胖子感觉这样也不是办法,在这样跑下去,自己这两百来斤就要成为那群山魈的下酒菜了。 一想到这,胖子整个汗毛都竖了起来,可任凭他抓耳挠腮也想不出半点主意,而一旁的瘦子也早已是满头大汗,正跑着,一道人影忽然闪过胖子眼前,胖子一开始还以为是看错了,可一旁的瘦子却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的朝着那人影疾呼:“救命,救命。” 刚喊出口,金刚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彭的一声倒了下来,把他背上的胖子两人给摔了个鼻青脸肿,可两人却没有功夫查看自己的伤势,因为就在他们摔倒的时候,那群山魈终于是追了上来,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它们那血红的眼睛和那布满獠牙的大嘴。胖子这时侯早已肝胆俱裂,吓的混身无力,好在瘦子还算比较镇定,慢慢的扶起胖子,步履蹒跚的朝着山下走去,但他们这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很快,山魈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那粗壮的手臂都要碰着他们了。 胖子早已经闭上了眼睛等死,他只盼望,这群山魈能给他个痛快,忽然他听见彭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被踢飞了似的,紧接着,他感觉到瘦子发出了巨大的呼气声,好像刚刚逃离了危险一般,被这奇怪的身音弄蒙了的他悠悠的睁开了眼睛:“好大的太阳啊,不……不对,这是?这是光头。” 进入胖子眼帘的赫然是一个光头,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身上穿着用树叶做的怪异衣服的野人,但是这个人却顶着一颗光头,而此时这个光头正挡在瘫倒在地的胖子两人面前,与那十几只山魈对峙,那群山魈脸上挂满了愤怒与惊恐的表情,而在几十米的一旁,零零散散的瘫倒了四五只山魈,好像刚刚被什么打伤了。 第426章 番外二百九十九 杀蟒取丹 “若琴!”乾羽的心跳似乎都漏了几拍,眼见蓝若琴就要被大蛇一口吞掉,乾羽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只听蓝若琴在血盆大口即将从头顶笼罩下来的瞬间暴喝一声:“急急如律令,散!” 顿时,二魂六魄霎间分离开来,飘向八个方位。“喀嚓”一声暴响,那条龙蟒将蓝若琴身下的那块大石咬得粉碎,却没有吃到猎物。大概它也奇怪,怎么会这样? 乾羽见蓝若琴死里逃生,心中涌起一股激流,险些便哭了出来。只见蓝若琴的二魂分占乾、坤两方,六魂分占坎、离、震、艮、巽、兑六个方位。在空中形成阴阳八卦阵的阵相。 龙蟒颇感怪异,却并不退缩,看到如此美味的魂魄,龙蟒馋得直流口水,当下扭起怪躯,吐出长长的蛇信去卷食蓝若琴的魂魄,蓝若琴的分身一闪避开,随即快速恢复阵形。不等龙蟒实施第二次攻击,蓝若琴的分身念动咒诀,陡然间每个魂魄的手中都多出一条发着蓝光的困魔索,刷刷几下齐出,八道困魔索纵横交错,将龙蟒围在垓心,结成一张巨型光网,紧接着乾位换坎位、巽位换艮位、坤位换离位、震位换兑位,八条困魔索随着变幻莫测的阵形越缠越密越缚越紧,终于将那条疯狂挣扎的龙蟒死死绑在了中央。 乾羽见时机成熟,当下从龙蟒身后迅速抄近,从腰间掏出那包朱砂,看准伤口的位置猛扑上去,可是龙蟒正在死命挣扎,乾羽一扑上去就被它的怪躯一震,险些从它的身上掉下去,好在手指抠进一片鳞甲的缝隙才稳住身子,然而手中的朱砂却因此洒掉了一半。乾羽暗骂一声,当即瞅准方位,把朱砂猛地洒在龙蟒的伤口上。只见一股青烟轰然冒起,伴着恶心的臭味弥散开来。 龙蟒只觉伤口一阵剧痛,全身猛地一震,将背上的乾羽震飞出去。摔在五米开外的地上。朱砂这种东西在道学之中本就是驱邪镇煞之物,又是龙蟒的天然克星,被朱砂浸入身体之后,龙蟒体内的灵气顿时大乱,承受着腐蚀之痛的龙蟒彻底疯狂了,仰天一声响遏行云的龙吟,庞躯猛地一挣,竟然将困魔索悉数震断。早已积聚的幽冥业火轰然吐出,砸向乾字位的蓝若琴分身。 只是距离实在太近,分身来不及闪避,“轰”的一声暴响,竟被这团业火烧了个正着。 “若琴!”乾羽心中急切,拼命的爬起身,去救受到重创的蓝若琴分身。只见蓝若琴的分身被业火烧得直接从空中摔落下来,在地上痛苦的扭摆。其它几个分身也因为受到连带效应而分分飘落。蓝若琴心知再不聚魂必将难逃一死,于是强自敛聚分身,盘腿而坐,急念咒诀,将二魂六魄努力的收了回来,只是因为其中一魂受到重创,此时她的脸上已是一片煞白。秀眉紧锁,表情十分痛苦。 显然,那痛苦挣扎的龙蟒并不打算放过这个生死仇敌,只见它再次昂起头,毫不客气的冲着蓝若琴咬下去。 已经奔到龙蟒侧前方的乾羽见势不妙,当即抽出祖传的降妖宝匕,一甩手,宝匕对准龙蟒红色的眼睛直射而去。“波”的一声轻响,匕首狠狠的刺进龙蟒的眼睛,痛得它惨厉的仰天长嘶。随即便狠狠的朝乾羽瞪视着,一个剪尾横扫而至,乾羽腾地跃起避开这致命一击。 乾羽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引开它的注意力,以便让蓝若琴脱离危险。果然,龙蟒被他激怒,一击不中,又狂扭身躯朝乾羽追去。乾羽身形灵活,跑向右边一大堆水泥下水管道。龙蟒穷追不舍,见他躲进管道的后面,当即巨尾一甩,卷起一根十几米长,一米多粗的水泥管凌空砸向乾羽藏身之处。一阵轰响,尘埃袅袅,正落在乾羽身前一米处。乾羽大吃一惊,眼见此处不能久留,便只好跑出去。而龙蟒一眼发现,再次追来。 眼见无处可躲,乾羽一下钻进了最底层的一根水泥管中,龙蟒哪能饶过这个让自己变成独眼龙的敌人?也跟着钻了进去,两枚硕大的红眼珠在黑暗的管道中散发着灼人的凶光,乾羽拼命的弯着腰往前急奔,却在快要跑出管道的时候,他的裤子却被一根斜穿出来的钢筋钩住了,挣脱不掉,而下一秒,那凶猛的龙蟒已经扑到了眼前。长长的信子伸将出来,一股恶心的腥膻之气顿时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乾羽心知这次真的要挂了。想过千万种死法,却没想到会死于巨蟒之口。悲哉! 谁料生死关头,身后传来一声:“乾羽!我救你!”只见蓝若琴用尽全身最后的灵力,将乾羽整个身体往外一拖,把他从钢筋上解脱出来。两人随着惯性一齐倒在地上。而那条龙蟒眼见到口的美味突然又溜了,哪能不怒?于是拼尽全力往前一窜。顿时,只听见喀啦啦一阵裂帛之声,龙蟒整条躯干从管道里窜了出来,随即张开血盆大口再次冲着两人咬下,只见乾羽和蓝若琴齐声大叫。然而,意外的是,那张有着四颗巨大獠牙的大嘴却在离两人不足半米处的地方砰然坠落下来,摔躺在地上,不停的扭摆,显得极为痛苦。 乾羽满腹狐疑,这玩的是哪一出?后来看见从龙蟒身下涌出来的洪水般的血液,这才想起,原来是刚才那根伸出来的钢筋救了自己俩的性命。本来水泥管和龙蟒的躯干就差不多粗细,而它在向前急窜的时候,却怎会料到自己会被腹下伸出来的一尺长的钢筋来一个开膛破肚? 乾羽和蓝若琴吃惊不定的望着龙蟒在地上作垂死挣扎,强而有力的尾巴横打竖劈,将那堆水泥管道砸得纷纷破裂,最后竟成了一堆废墟。 蓝若琴见乾羽杀了龙蟒,顿时大喜过望,喜道:“乾羽,我们终于成功了!”一激动,竟是一下子扑进了乾羽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也许是太过激动,她似乎忘了不能碰乾羽的身体。 “哧!”一声轻响,两人身体相碰处顿时冒出一阵白烟。蓝若琴竟然强忍着灼烧的剧痛,仍然不肯松开。 “若琴!”乾羽急忙推开她,只见她此时已经脸如土色,魂魄忽明忽暗的闪动,二魂六魄时而聚合时而分离,眼见快撑不住了。乾羽想去扶她,却不敢碰,蓝若琴坚持不住,最终无力的仰天倒下,脸上却还带着一丝喜悦的余笑。 “乾羽,我……我恐怕不行了。”蓝若琴有气无力的道。 “你不要这样说,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绝不会!”乾羽悲愤的吼叫着,眼中闪着怜惜的泪光,却不知道该怎么救她? “谢谢你……谢谢你拼了命的护着我,可是……我的魂魄受损,也许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乾羽……以后,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若琴,你别说了,你不会死的……”乾羽哽咽道。 “别为我伤心,我死了之后,你把那龙蟒的心脏切开,里面有一颗万灵精丹,你……你把它吃下去,会让你的灵力大增,……希望你……好好的……把正道宗派传承下去。” “万灵精丹?”乾羽一听到这个词,顿时心中燃起一团希望之火,对,万灵精丹乃是龙蟒全身灵气凝结而成,又是阴寒之物,必能治疗若琴被业火烧伤的魂魄。 当下起身道:“若琴,你坚持一会儿,等我回来!”于是走到已经死掉的龙蟒身前,从它的眼球上抽出宝匕,在龙蟒七寸部位一刀割下,剜出蛇心,探手取出一枚寒气逼人散发着阵阵白光的白色精丹,只是这精丹轻若无物,看来真的是灵魂凝聚而成。当下急忙跑回蓝若琴身边,道:“若琴,你吞下这枚精丹。” “不,这个对你很重要,你也受伤了,还是你吃了吧。”蓝若琴推辞道。 “傻瓜,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为我着想?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吗?如果你死了,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我不吃,我这么跟着你,只会给你带来更多麻烦和危险,倒不如就此死了。免得再陷你于危难之中。” 乾羽生气的吼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什么危险,什么麻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全都不在乎,难道你舍得看着我内疚一生吗?舍得就此离我而去吗?” “我……”蓝若琴痴痴的望着他闪动的泪眼,心中感动不己。 望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神,乾羽心一阵激动,道:“好,你要是不吃,我便陪着你一起死。” “不要,羽,我不要你死……”蓝若琴的泪水涌满眼眶,缓缓把手伸出来了。 乾羽一喜,忙将万灵精丹放在她手上,欣然望着她吞了下去。 可是没过片刻,蓝若琴突然脸色一变,紧接着“啊!”的一声大叫,全身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起来,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发疯似的挣扎。 “若琴,若琴你怎么了?” “这……这精丹灵气太强,我的身体无法承受,我……我快撑不住了,你快远离我,快。啊……” 乾羽此时怎么会离开她?心中大急,突然想到:“精丹的灵气属阴,而我有很强的阳气,所谓阴阳相克,我何不用我的阳气化去她体内膨胀的阴气?!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但是眼前情况危急,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当下对蓝若琴道:“若琴,对不起了!” 于是一下扑在她的身体之上,紧紧的将她抱住,摁住她挥舞的双手,以免她在挣扎中伤到她自己。只见身体接触的刹那,顿时白烟腾腾升起,乾羽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寒冷从她的身体上传来,那种感觉就如置身于零下一百度的坚冰之中,令他感到无比痛苦,但是为了救若琴,他绝不会因此而放弃。 蓝若琴受到乾羽强烈的阳气环绕,身体虽然像火烧一般灼痛,但是体内澎湃的阴寒之气却得到了很大的释放,然而万灵精丹的灵力何其强大?光靠体表的散发显然远远不够,蓝若琴五脏六腑中的阴气仍是洪水般四处乱窜,猛烈的冲击着全身各处经脉。蓝若琴难以忍受,十分痛苦的扭动着身躯。 看着她如此痛苦,乾羽心如刀割,不得已,只好低下头,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嘴唇。 蓝若琴惊呆了,双眼圆圆的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就像蓦然被一道电流击中,全身不由得一僵,呼吸跟着变得急促,一时间忘了痛苦,忘了挣扎,只感觉他的嘴唇柔软而熨贴,似乎带着某着神奇的力量,将自己胸口的寒冷渐渐化开,那奇异的微甜的滋味,便像是润物春雨,轻柔而曼妙,又如雪中烛火,给人温馨和煦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亲吻的感觉么? 四唇紧紧相接,乾羽也是初次体会到这种奇妙的感觉,一股冰凉从嘴唇传来,原意是想救她脱离苦海,此刻却不知为何,吻着这个纯真善良的女鬼,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柔情蜜意。不知不觉,便联想到夏天里吃着的奶油甜筒,甜而冷,不同的是,这种甜由口入心,不加糖,不渗奶,但就是甜得让人飘然若仙。 随着彼此情意的萌动,最初那些冰寒灼烧的感觉逐渐转化成丝丝缱绻,蓝若琴自然而然的闭上眼睛,双手轻轻环绕在他的脖子上。少女柔情由心底喷发,宛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而体内的阴寒之气却正似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源源不断的灌入乾羽的体内。 乾羽受到寒气的冲击,虽然痛苦,但相比初吻的感觉,这点痛苦在迷走神经的欺骗下,完全被忽略不计了。 夜风习习,两人的头发随风轻摆,月光下,蓝若琴的容颜显得格外美丽动人。虽然脸上还是有一丝难以掩去的痛苦之色,但是有时候,女人痛苦一下,倒也更加招人怜爱。乾羽见她仍然没有完全摆脱阴寒之气的折磨,不得已,只好把心一横,用力顶开了她的玉齿,以便寒气顺畅的释放出来…… 蓝若琴并未拒绝,而是带着羞涩的表情配合着乾羽独创的阴阳疗伤大法。如此一刻钟的时间,蓝若琴体内的阴寒之气果然大减,澎湃激荡的气海,由最初的惊涛拍岸变得风平浪静。受损的魂魄也因为灵气的作用而渐渐恢复。 第427章 番外三百 进山 听到金东康的声音,屋内的四人一起走了出来。 “二哥!”。 “二叔!”。 “呵呵,雁翎也在啊!”。 看到金雁翎,金东康笑了起来。 “二叔,我先和你谈点事情!”。 看到金东康过来,金雁翎知道他的目的,一定也是来劝说金乔的。 “我刚才和金乔谈过了,他还是那句话。要他参加比赛,四叔父子必须在他家门口跪一天。您和他谈时,最好不要谈这件事情,以免造成不愉快!反正离比赛还有一个多月,大家再慢慢开导他吧!”。 金东康听了金雁翎的话,眉头皱了起来,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会找你七叔、七婶谈一下。”。 “那我就先告辞了!”。 看到金东康答应了下来,金雁翎放心了一些,和金乔一家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乔儿,没受伤吧!”。 金乔点了点头。 “二哥,我和南山去忙别的事情了,你有什么话,就对金乔自己说吧!他的事情,他自己做主,我们不会干预的!”。 陆家英当然知道金东康的目的,而且也听到了金乔和金雁翎的谈话。对于金乔的回答,陆家英感到很解气。现在金东康亲自上门,自己夫妇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听到陆家英的话,金东康一愣,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乔儿,我这次过来。除了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你。你雁翎大哥已经跟我讲了一些有关你的事情,我就不再啰嗦了。”。 金东康和颜悦色地金乔说道。 “就是想跟你谈谈有关修炼的事情。虽然我不是灵妙境的高手,但也知道不少有关修炼的事情。虽然你只是一星的土属性亲和力,但日后还是有机会成为灵妙境的高手的。就像刘家的族长,到了四十几岁,就成为了灵妙境的高手!”。 经过金东康的解释,金乔才第一次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全新的知识,全新的领域。 法术修炼其实就是魄力的修炼,魄力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可以将魄力输送到体外,从而转变为法术,但如风刀、火球,这些都是一些初级的法术,但也是后面一些高级法术的基础。所以魄力的多少,决定了法术的伤害程度和持续性。 一般的人只有一个丹田。但实际上,小腹内其实是自成空间的。单个的丹田其实只占了非常小的一部分。也就是说,理论上一个人可以存在很多个丹田。所以说,人们对丹田的开发,远远还没有达到饱和。而增加的丹田,可以修炼不同的元素,也可以修炼和其他丹田同样的元素。它们之间各有优势。 除了正常的修炼,是吸收空气中游离的能量粒子,还可以通过晶石来修炼。晶石分各种等级,分别是凡、中、高、地、天、圣、仙、神。而晶石也是分属性的,晶石中的灵力被吸收到体内后成为魄力,根据每个人的状况,其体内魄力的颜色是不一样的。红色的火,蓝色的水,青色的风、黄色的金、绿色的木、赭色的土、银色的雷。 至于镇上种植的聚魄草,它可以由专门的人员进行炼制成聚魄丹,这种丹药可以用来魄力修炼,是一般修炼人员的常备之物,也可以当做货币来流通。而在每年的成熟季节,总会有一些魔兽来偷吃。 在青冥大陆,魔兽也是分等级的。和人类一样,魔兽也分属性。而且魔兽的修炼是和人类差不多的。有的魔兽甚至可以驯服,从而为人类所用,不过很难。 “小白的品级应该不低吧!”。 金乔心中喜滋滋地想着。 “会全系的法术,而且听得懂人类语言,说不定是神兽哦!”。 至于武器或者法宝,依次分为黄、玄、地、天,而每一等级的法宝,又分为下品、中品和高品。 在幽域,魄力的修炼分为几个境界。分别是灵妙境和星光境,据说在星光境之后还有一个境界,但金东康不清楚。 而每一个境界分为九阶。灵妙境的九阶分别是。 一阶,形成气海。 二阶,形成内视。 三阶,气若潮涌。 四阶,凝气化液。 五阶,凝气化铠。 六阶,凝气护身,会形成全身的铠甲。 七阶,凝气化翼,可以通过魄力凝结成的翅膀来飞行。 至于八阶和九阶的具体情况,金东康自己也不太清楚。而对于星光境的情形,金东康只是听说也是分九阶,但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 听到金东康的解释,金乔很是惊喜,形成内视。自己居然已经到了灵妙境二阶的地步。被赤兔兽抓上山一趟,进步居然如此之快! “哦,对了!”金东康站起身,正准备回去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这里有一副拳套,虽然不是什么法宝,但也锋利异常。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外游历,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块星辰钢。后来,这块星辰钢被炼制成了两副拳套。给了金雁翎一副,我看你也是经常用拳的,这剩下的一副就送给你吧!”。 说完就把拳套扔给了金乔。 “好好想想你雁翎大哥的话!”。 金乔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拳套,通体的淡银色,就像前世用的拳击套。但比拳击套要小,重量也不算重。戴上后,薄薄的一层钢皮将双手全部覆盖起来,双手收放自如。在手背上却制造了一排排的凸刺,犹如动物的爪牙,几乎覆盖了整个手背,在秋日的阳光下,发出幽幽的冷光。 金乔心中欣喜,看见大门外的一块将近一米见方的大石头,丹田魄力涌动,戴着拳套,一拳砸了过去。 “嗑!”。 一声沉闷的响声,只见金乔的半个拳头已经陷进石头里,而以拳头为中心,裂痕以目测可见的速度,一寸寸地朝四周延伸。 “噼里啪啦!”。 随着裂纹的延伸,一阵清脆的响声从石块内部传出,犹如放鞭炮。 金乔一用力将拳头拔了出来,随着金乔拳头的离开,眼前的石块“哗”地一声,直接全部解体,化为了形状、大小不一的各种石块。 看看自己手上的拳套,没有一点的损伤,只是粘了一点灰白色的石屑。而自己的手,除了有点酸麻之外,全无异样。 “不错!有了这拳套,我再杀那头狼的话,根本不用如此费劲。可能几拳下去就报销了。得好好利用在这拳套!”金乔心中暗暗思量该如何利用。 “有了!”。 看着眼前的一堆石块,金乔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金乔走遍了青阳镇周围几十里的区域,凡是看到稍微大一点的石头,就一拳砸下。招式的使用越来越娴熟,而碎裂的石块,从原来大小不一的石块,变成几乎一样大小的石头。从发力、角度等一边边地进行修正,力求达到完美。 而金乔的怪异举动,也引得整个青阳镇上出现一片谣言。有的甚至谣传金乔的精神出了问题,到处砸石头玩。 “这小家伙的潜力无穷啊!”。 自从发现金乔的怪异举动后,金东康就一直在注意,甚至叫人收集金乔砸碎的石头,放在手里,仔细地把玩着。 “劲力的控制越来越完美了。尤其是这种砸碎石头的力度,就连我也做不到啊!难道这小子上了一趟山,有了奇遇不成?”。 金东康将自己的分析说给族长听,看着自己手里的石块,金翔也是震惊不已。 “雁翎,以后你要经常去看看你七叔和七婶,和金乔多聊聊。严禁一些人去骚扰,尤其是你四叔他们!”。 “是!”。 金乔并不知道这些,感觉到自己愈发纯熟的拳法,想起了小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自己应该去看看它了。想起小白的可爱模样,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爸,妈!”。 金乔回到家后,立即就对金南山夫妇开了口。 “孩儿最近武功有所增长,想去附近的山上锻炼一番。老是呆在镇上,不仅无聊,自己的武功也没有长进。”。 “你行吗?”。 金南山夫妇俩面面相觑。 “上次被赤兔兽抓去,害得我们担心死了。这次你又要上山!”。 “妈!你知道的,雁翎大哥也经常出去历练,不是也没事吗。而且我还打败了雁翎哥呢。更何况那次被赤兔兽抓上山,我不也安全地跑回来了吗?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肯定不会再发生了。”。 陆家英知道金乔说的也有道理,武功不是靠自练自画的,而是要实战的。只有在实战中能生存下来的武功,才是好武功!也只有通过实战,一个真正的高手才能成长起来。而且八个月的时间,更像是一个阴影,一直笼罩在金南山夫妇的心头。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爸,妈!我会小心的。在和刘家的比赛前,我会安全回来。如果家族同意了我的要求,我就会参加和刘家的比赛!保重!”。 “小心啊!”。 金乔告别了金南山夫妇,顺便带了几个鸡腿,直奔小白居住的山洞。 “小白,我来看你了!”。 第428章 番外三百零一 望州城误会 流曲失踪,厉问天的心情可想而知,自是无比震怒,可想要趁着他动怒的时候玩些小把戏,可没那么容易。 蓝衣童子事先准备好了说辞,本以为能够瞒天过海,栽赃给青衣童子,可谁知厉问天一眼识破青衣童子的诡计,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抹杀。 至于流曲的下落,厉问天根本无需从蓝衣童子口中问出了,厉家之人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杜宣大师,以后少找心腹了。”厉问天拍了下杜宣的肩膀,而后径直离去,只留下傻眼的杜宣,在暗自叹气。 他好不容易才获得厉问天的信任,结果因为流曲的事情,都毁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宣气得发狂,随后他命人叫来了数位炼符公会执勤的护卫,终是将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了。 原来,有一身份不明的人前两日来找过蓝衣童子,想让蓝衣童子帮个忙,之后蓝衣童子悄悄离开过炼符公会一趟。 真相已经很清楚了,那来找蓝衣童子的,一定是厉家之人。他们收买了蓝衣童子,让他从中做内应,暗中掳走了流曲。 “放肆,太放肆了!”越了解真相,杜宣就越生气,厉家未免太放肆了些,竟然敢收买他的心腹,将厉问天最看重的妹妹掳走,这让他颜面何存? “杜大师,我该怎么办?”青衣童子面如死灰,看向了杜宣,现在只有杜宣能救他。 “厉大师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就离开炼符公会,另谋生路吧。”杜宣叹了口气,厉问天都让这青衣童子离开,他难道还能将其留下吗? 青衣童子瘫坐在地上,倒并不怨恨厉问天,而是将那个坑了他的蓝衣童子骂了千百遍。 能在炼符公会讨到一份工作,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能进入炼符公会,给杜宣担任仆从,谁曾想,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丢了饭碗。 厉问天没有急着去找厉家,他很清楚,只要他还没踏入厉家大门,流曲就不会有危险。他现在越发想要知道,太上长老厉山河在布一个什么局了。 本来厉问天对厉家失望透顶,厉胜剑成了那个样子,他也没想过对付厉家,而是准备前往天州城了。 可偏偏厉家搞出了这样的事情,连流曲都敢掳走,那么厉家与此有关的人,便不能留着了。 “厉山河,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冲着我来,敢对我妹妹出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厉问天的心中,怒音回荡,不论厉山河想出了什么阴谋诡计,他都无惧。 明日,他会亲临厉家,清算这笔账。 厉家将要重新选出一位少主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望州城,四大家族都收到了邀请,希望他们能够到场观礼。 而且,在邀请函上,厉家特地标注了厉问天也会出席的字眼,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厉家要重新迎接厉问天回到厉家担任少主。 这邀请函,确实也造成了这样的效果。王家、史家和徐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听说厉胜剑死了,厉家连发丧都没有。看来他们已经和厉问天重修于好了,这一次特地让我们去见证厉问天重新回到厉家的过程。” “以如今厉问天的身份,回到厉家,厉家便如虎添翼了。” “是啊,一位九州学宫的学员、炼符公会的二阶符篆师,这等身份,何等光荣。只可惜,厉问天没有生在我族,否则,我族必定可称霸望州城。” 厉家的消息传出,众人态度皆不相同,有人只是想凑个热闹,有人则对于厉问天的回归万分担忧。 本来厉家的家主失踪,厉问天出走,厉胜剑被废,一连串的事情下来,这个家族应该要没落了。可是只要厉问天回到厉家,所有的局面都将被扭转。 有厉问天在厉家,炼符公会的符篆必然优先供应厉家。而且,炼丹公会、炼器公会,他们与炼符公会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同气连枝的,他们亦会偏向厉家。 而等到厉问天从九州学宫回来,很有可能已经是元宫境强者了,到时候,厉家成为望州城之主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王家、史家和徐家忧心忡忡,虽然答应了明日赴约,可是内心仍旧不太痛快。 可他们忽略了一点,倘若厉家真想要和厉问天修补关系,会在暗中进行吗?他们召开族老会,准备驱逐厉问天,现在请厉问天回去,却悄无声息,这,怎么可能? 只要是个聪明人,都一定会大张旗鼓前来炼符公会,当着整个望州城之人的面,将厉问天迎回炼符公会。 否则,以厉问天的性格,岂会随随便便就回到厉家。 当初,厉问天,可是弃厉家而去。 如若不是流曲被掳走,只怕炼符公会内部也会如此想,认为厉家是来邀请厉问天回去当少主的。 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厉家的居心可见一斑了。 天后宫内,有几名外出打探情报的女子回到宫中,前往面见天后宫主。 “这几日望州城可还太平吗?”天后宫主淡淡问道。 几名女子对视了一眼,随后由当中之人回禀道,“启禀宫主,望州城又有大事。” “又有大事?”天后宫主神色微闪,倾城盛宴才刚刚结束,望州城就又热闹起来了吗? “是不是厉家又召开青年盛宴了?”天后宫主对此事还有些印象,因为涉及到厉胜剑。 “宫主英明,此事确实和厉家有关,但不是单纯的青年盛宴,而是厉家要重新挑选少主,广邀望州城各大家族之人前来观礼。据说,厉问天也会出席。” 因为涉及到厉问天,所以这些女子说的都很细致。 天后宫主眸光微闪,以厉问天的脾性,他竟然会出席? 她没有和厉问天长期相处过,但倾城盛宴那日,她已经知晓了厉问天的性格,按理来说,他是不会前往厉家的才对。 “看来里面有些蹊跷,你们派人多留意。”天后宫主道。 “如果他遇到危险,是否要帮忙?” “不必了,有事让他自己来求本宫,本宫没有上赶着帮忙的道理。”天后宫主神色如电,她可从来没有发过善心。 第429章 番外三百零二 深陷困境 “你知道鸡头哥是谁吗?你觉得像你这样的废物,能够见到他一次,还能够见到他第二次吗?简直也不看一看自己什么身份?” 我话音之中的颤音,似乎被黄毛听出来了,他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浓郁的鄙视,直接朝着我的方向讽刺道。 他的话让我的心沉入谷底,之前的朝气十足,在一瞬间泯灭,但是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希望的,我从未想过要一步登天,一步就能够让别人接受我,并且愿意帮助我,所以转瞬之间,我的精神状态便恢复了。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如果我放弃了,以王浩那种有仇必报,而且还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性子,我肯定会很惨,很有可能会死亡,我受伤,我死亡都没有什么,我不能够让李姨和李嫣然她们也受到那样的迫害。 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景象,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退缩的。 “知道了,黄毛哥!” 我点了点头,这样回应黄毛。 黄毛的眼睛之中闪烁出一丝诧异,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回答,当然这种诧异并没有停留多长时间,他直接挥手指挥着后面的那群小弟,就这样将我架出了凤凰酒吧! 出来之后,我几乎是腾空的,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们将我推上了桑塔纳,开车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干瘦男子,我扫了他一眼,发现他的手上有着许许多多的伤口。 那种伤口是一次性注射针留下的痕迹,这一瞬间,我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 这个男子,很有可能是吸毒的,我的心里开始打退堂鼓了。 毒品,可是能够让人上瘾,让人家破人亡,让人生不如死的东西,在我小的时候,我曾经亲眼看到过村子里面的人,抽食毒品,弄得妻离子散,最后死的时候,那人不停地用头撞击着树木,将自己的脑浆都撞出来了。 所以一直以来,我对于毒品,都有一种恐惧,我害怕这种东西。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上了贼船,在这飞驰的车之上,我想要下去,简直是难如登天。 我的东张西望,引起了黄毛的警觉,他等着他那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这一瞬间,我感觉他就像一个恶魔一样,恐怖,可怕,我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在这之前,挨打,挨骂,我都能够忍受,但是让我去接触吸毒的人,我害怕了,我想要跑。 “给老子安静点,你不是想要跟着鸡头哥吗?我现在可是再给你机会呢?表现的好的话,抓住这个机会,你就能够一步登天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将‘机会’二字咬得特别的重,但是听在我的耳畔,却是那样的不寒而栗。 这样的机会,我不想要,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下车,我就要逃跑,逃得远远的。 半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别的难捱,大量的汗液从我的身上流下来,我的精神状态处在了一种高度紧张之中。 刚刚下车,我装作很头晕的样子扶着车身,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番周围的情况,发现这是一个郊外,只有一条路能够走,不过很快我就看到了一个芦苇丛生的广袤地域,那里是我的目标。 “草,干什么呢?装什么死?在这里挺尸吗?还不快点给我过来!” 黄毛看到我扶着车身,直接飞身过来,便是狠狠的一脚踢在我的身上,将我给踢飞出去。 我乘势爬起来就跑,朝着我之前看到的芦苇荡的方向跑去,我亡命的跑动,眼看着就要来到芦苇荡的边缘,我的腿部传来剧烈的痛苦。 我整个人就这样失去重心,直接就这样摔倒在地上,腿部的裤子都撕烂了,大量的鲜血从我的皮肤之上流淌下来。 扭头一看,是黄毛的狗腿子拿着一根铁棒,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哭了,剧烈的恐惧让我整个人再也承受不住,我大声地哭了出来。 “哭你麻痹,给老子起来。” 只见黄毛一步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抽出自己的皮带便狠狠的抽打在我的身上,眼睛几乎都要瞪出来了。 我想要喊救命,但是很可惜的是,我紧张到连说话都哽咽,完全没有办法说出话来。 我几乎是被黄毛等人拖着进入那一栋看上去平凡无奇的建筑的,进入这栋建筑之后,我的心神一凝,这里不是我想象之中的烟气缭绕,相反,这里的空气之中充斥着浓浓的香水味。 不过,这种香水味并不好闻,像是很多种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黄……黄毛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终于恢复了心神,我小心翼翼的看了黄毛一眼,然后口中轻声的询问道。 我知道我就算想跑,都跑不出去,我现在熟悉的只有黄毛,虽然我们之间,几乎是仇人的关系,但是现在我能够指望得知这里消息的也只有黄毛了。 “小杂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告诉你,那种东西,就算是轮到狗,都轮不到你的,别痴心妄想了,搞得要奔赴刑场一样……” 我讨好的语气,让得黄毛看了我一眼,然后将我的头发抓了起来,口中以一种不屑的口气说道。 我并没有觉得他的话有多么的难听,相反,他此时的话,听在我的耳畔,如若天籁之音。 我转念一想,的确,毒品这种东西,那么贵,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的身上,我之所以会如此恐惧,是因为看见了那个司机的模样,恐惧将我的思维能力侵蚀了而已,不然的话,我应该能够想得出来的。 不过现在又有新的问题出现了,黄毛他们到底是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片刻之后,我跟着黄毛走进了一个大厅之中,大厅装饰得格外的富丽堂皇,看上去金光闪闪的,不过更多的,是诱惑,魅力。 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四周的墙壁之上都张贴着穿着暴露,极具诱惑力的海报,在那些包间之中,时不时会有着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 我瞬间明白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子,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在这里给我好生呆着,明白吗?若是你敢动一下,你相信我,那一老一少的两母女,我自然会有办法收拾的!” 黄毛不停地用手拍击着我的肩膀,然后凑到我的耳畔,对着我如此说了一句。 他的话,在我的心中掀起了剧烈的波浪,黄毛是怎么知道李嫣然和李姨的,他们为什么要将我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我想不通,我想要离开,我不想报仇了,那王浩想要整我就整我吧,只要不弄死我,我怎么能够好生的活下去。 我对这个环境恐惧,我害怕未知,而且黄毛还那李嫣然和李姨来威胁我留下来,让我更加的恐惧。 “带他过去,让他熟悉熟悉自己应该干什么?办完之后,你们各自行动。” 黄毛根本就没有给以我任何还嘴的机会直接一挥手,让他的这群小弟将我带进了一条闪烁着淡淡暧昧的粉红色光芒,红色地毯的幽深通道之中。 “谢老头,从今天开始,他就跟着你了,这一次,你可要给我安分一点,这年头想要找这样的傻子,可是不好找啊,明白了吗?” 黄毛的这些五大三粗的狗腿子,直接将我的身体推到了一处幽暗的房间之中,然后一副不以为意对着房间之中如此喊道。 “知道了,不用你们操心,快走!” 从房间之中,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这道声音就像是指甲在黑板上不停地划过,产生的声音一样,格外的刺耳,格外的渗人。 第430章 番外三百零三 林逸的下场 “拳脚功夫,不过是我堂哥凝气境时候的小把戏,如今他可是凝云境修士了。”林飞冷冷地说道。 众人一听,点头称是。 林逸如今已经是凝云境长老,怎么可能还是之前凝气境的老一套,肯定有更加强大的杀招。 刚才一招,或许楚一流已经拼尽全力,但是对林逸长老来说或许只是热身啊。 这样一想,众人看楚一流的目光又变得复杂了。 “哎,能够接住林长老的一拳,楚一流在弟子中也算是小有成就了。”有人叹了口气,感慨道。 “可惜,有什么用?恃才傲物,实力越强,死得越快。”一旁人冷笑道。 楚一流眉头一挑,没想到此刻林逸手中的漠风剑已经是灵阶一品法器了,看来找他报仇,林逸也是做了准备啊。 林逸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漠风剑踏入灵阶一品之后,浑身散发出轻灵的气息,剑光舞动之间,更加灵动了。 “疾风剑法!” 剑法一出,嘶嘶地青光大作,卷起道道肉眼可见的风刃朝楚一流笼罩过去。速度快到肉眼几乎不可见,众人只看到一团青光舞动。 楚一流瞳孔一缩,张口喷出龙血鳞剑。赤红的剑光闪耀,化作流虹,迎上林逸的剑光。 “这是什么东西?绣花针?”有人看到龙血鳞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嗤笑道。 “哈哈,这小子连绣花针都拿出来,看来是已经掏出老底了。”边上人跟着笑道。 边上,有人冷冷地说道:“你们懂什么,那可是一柄灵阶法器!” “什么?”四周众人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怎么会有这么小的灵阶法器,而且相比之下,龙血鳞剑的气势比疾风剑可是弱了数筹。 但是,这样的灵阶法器也不是他们能够拥有的。顿时,不少人眼中露出羡慕之色。 而林逸则是轻蔑冷笑,说道:“怎么,现在不敢用来偷袭我了?不要以为只有你有灵阶法器,我也有!” 他之前吃了龙血鳞剑的亏,所以特地花了大代价找人重新淬炼了漠风剑。有灵阶法器漠风剑相助,他有把握完全压制龙血鳞剑。 倒是二长老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之色,他看着龙血鳞剑有些眼熟。因为这柄龙血鳞剑曾经是出自他之手。不过被楚一流嫌弃一番之后,重新淬炼了。 所以,二长老虽然看着眼熟,但是不敢确定,毕竟楚一流的龙血鳞剑可是灵阶法器。 “苍龙剑术!” 楚一流出手也极为迅速,龙血鳞剑虽然只有数寸长,但是极为凌空,细若游丝的灵力控制着灵剑翻飞,光芒嘶啸着笼罩向林逸。 林逸脸上冷笑不已,漠风剑的攻势陡然加急,剑气嘶啸不断之中,凭借凝云境的浑厚灵力将楚一流逼退。 楚一流微微一笑,脚踏流萤步,避开林逸的一剑。龙血鳞剑骤然回归,直取林逸后脑勺。 林逸脸色陡变,想不到楚一流全力施展剑法之时,实力居然跟他不相上下,心里震惊不可谓不深。 四周围观众人见林逸久攻不下,也顿时议论纷纷了。 “林长老不会放水了吧。否则以他的实力拿下凝气境修士岂不是易如反掌?”有人小声地嘀咕道。 “我看楚一流未必这么容易拿下啊。”此时,也有人皱了皱眉头,说道。 而林逸闻声,心里更是怒不可遏,心里一急,使出的手段也更加霸道了。 手中灵光一抖,三道符隶直逼楚一流而来。符隶化作三道赤红箭光,直取楚一流胸口。相距的距离很近,楚一流纵然施展出流萤步,也难免被火光箭气灼伤,衣袍也被撕裂。 林逸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为了胜利,他也不择手段了。趁着楚一流狼狈不堪之际,漠风剑的速度提升了一倍,剑影绰绰,灵力翻滚不断,似乎要将楚一流整个人都撕裂。 “啊!”有胆小的弟子忍不住轻呼一声。 水冰嫣俏脸也花容失色,大呼一声,说道:“住手。” 但是,林逸此时只想杀了楚一流,一雪前耻,哪里能够听进他们的话,漠风剑更加迅疾,撕裂了楚一流的衣袍,在他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青光越发浓郁,林逸脸上狰狞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 “哼,这就是自不量力的下场。”华清风身形微动,隐隐地拦在了水冰嫣身前,防止她出手相救楚一流。 水冰嫣杏眸圆睁,冷声道:“华师兄,你这是什么?难道以长老的身份就能够斩杀一个学宫弟子?” “嗯,就算被斩杀了,也是他咎由自取。”华清风冷笑一声,他越是看到水冰嫣关心楚一流,心里就越发嫉妒,恨不得亲手撕了楚一流。 眼看着楚一流就要被林逸的剑光撕碎,他心里抑制不住地狂喜。 “臭小子,今天的后果都是你自找的。”林逸冷笑一声,厉声长啸,“受死吧。” “不要!”水冰嫣俏脸神情大变。 而楚一流眉头一挑,笑道:“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吗?不过如此嘛。” 他此时已经被林逸逼得狼狈不堪,胸口甚至血肉模糊了,但是说话的时候依旧是风轻云淡,让林逸脸上的狰狞之色更加难看了。 漠风剑光嘶啸,一片青光洒落。 “该结束了!”林逸冷声道。 “是该结束了。”楚一流淡淡地说道,他屈指一弹,一道青光从手中飞出,直逼林逸面前射去,速度极快,恰似一条青龙。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漠风剑撞在那道青光竟然直接断开了。 “什么?”众人脸上全都露出惊讶之色,那道青光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连林逸的灵阶法器都砍断了。 二长老瞳孔微微一眯,心里顿生疑窦。 三长老脸上却露出笑意,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点。 林逸脸上一阵愕然,漠风剑骤然折断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顿时整个人一愣之后,立马醒过来。 “又是那道青光!”他之前已经被青龙灵纹木捆过一次,心里有了防备,一记掌刀挟裹着浓郁的灵力,斩向青光。 但是此时青龙灵纹木已经不是青龙灵纹木,而是青龙捆修锁,灵阶六品的法器,岂是林逸一掌可以斩断的。反震之力连漠风剑都能折断,何况是他的胳膊。 嘎吱一声,胳膊应声而折。 随即,林逸整个人浑身一紧,被青龙捆修锁死死地捆住。 砰地一声,楚一流毫不客气地一脚将他踹飞在地。龙血鳞剑悬挂在林逸脑袋上空,赤红的剑气吞吐,随时都能将林逸的脑袋切成两瓣。 四周围观弟子皆是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林逸居然真的败在楚一流之手了。 他可是银袍长老啊,而楚一流不过是入门没多久的白袍弟子! 这怎么可能? 众人脸上的惊色越发浓郁。 水冰嫣则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正好看到楚一流对她挤眉弄眼,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这家伙正是胆大妄为。”她心里暗道。 在沧海学宫的历史上,像楚一流这样吊打长老的弟子,绝对没有! “现在你可以说出真相了?”楚一流淡淡地说道,龙血鳞剑陡然往前送了几寸,将林逸脑门的头发都削掉了,血水顺着脑门留下。 林逸此时脸色吓得惨白,从来都只有他这样对别人,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他感觉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楚一流的一个念头之中了。 “我……我说,我说。”林逸颤声说道。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公报私仇,找你的麻烦。技不如人被抢走了储物袋,还不甘心。” 什么? 四周众人的神情变换很快。这么说,之前林逸说谎了。 “堂堂长老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太丢学宫脸面了。”有人呸了一声,冷声道。 “确实无耻,如果不是楚一流实力过人,我们就要被他蒙蔽住了。”有人撇撇嘴附和道。 这群人完全忘记了之前他们是怎么嘲讽楚一流的。不过,楚一流也不在乎,因为路人就是路人,他们总是会为胜利的一方喝彩。 水冰嫣微微一笑,扫了华清风一眼,说道:“看来自寻死路的不是楚一流,而是另有其人啊。” 她转身看向二长老三人,说道:“三位长老,林逸的举动已经违背了学宫长老的规矩,我建议撤销其长老身份,逐出学宫!” 二长老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理当如此!” 他虽然之前对楚一流颇为不屑,但是明白真相之后,总算出事还算公正。 “不不……不要啊。”林逸凄厉地痛哭道,在地上连滚带爬,不断求饶,但是依旧敌不过沧海学宫长老会的力量。 楚一流淡淡地看着林逸被抓走,扫了谢然儿一眼。 谢然儿看着楚一流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畏惧之色,曾经何时,这个曾经可以任她欺凌的少年,居然已经成长到让她仰视的高度了。 她心里顿时五味杂成,轻叹一声。 “这下真相大白,我可以走了吧。”楚一流看向三位长老,说道。 “慢着!”华清风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楚一流手中的那件青龙捆修锁上,一抹贪婪之色从眼底深处闪过。 “你可以走,但是那件灵兵要留下!” 第431章 番外三百零四 魅惑之术 浑浑噩噩回到家里,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文瑶结白的娇躯在晃动。 我越想越是后怕,诚如至尊宝所说,在面对文瑶引诱的时候,我完全是失魂落魄,几乎没有半点抵抗力。 这是文瑶本身的魅力,还是她施展了什么魅惑之术呢?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奋不顾身跟文瑶偷情,刚才的亲身经历告诉我,根本没有人能够抵抗文瑶的诱惑。 因为失眠的缘故,一直磨蹭到快要天亮,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爬起来。 罗翔天不知道带着至尊宝跑哪里去了,奶奶这些天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已经能够下地干农活了。 家里只剩我一个人,我捂着空奄的肚子,感觉饥肠辘辘。 正准备去灶房里找点吃的,就听见小院门口传来敲门声。 我抬头一看,小心肝禁不住微微一颤,来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文瑶! 文瑶穿着白大褂,又恢复了医生模样的打扮,她手里抱着一摞宣传单,正在挨家挨户的派发防疫资料。 文瑶看见我,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貌似昨晚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反倒是我还有些不好意思,一看见文瑶,就想到那具晃动的雪白娇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情不自禁地开始躁动起来。 “文……文医生……”我跟文瑶打了声招呼,有些结结巴巴的。 文瑶显得很大方,径直走进院门:“我来派发点资料……” 文瑶话音未落,只见正堂里面,灶房里面,四角屋檐,以及两侧厢房,竟然同时射出八道金光。八道金光汇聚在小院门口,凝幻成一个金光熠熠的八卦盾。八卦盾悬浮在半空中,缓缓旋转,将文瑶阻挡在院子门口。 文瑶发出低低的一声惊呼,身体触及八卦盾,竟然发出如同烧灼般的滋滋声响。 文瑶的身体蹿腾起一缕青烟,迅疾向后飘然退开。 文瑶负手而立,眼神冰冷,神情微微有些讶异:“竟然还有八卦盾?!” 八卦盾是爷爷埋设在院子里的一个防护阵法,只要碰上邪物入侵,八卦盾就会自行启动。 上一次见到八卦盾的时候,是一群黄皮子前来复仇,想要冲进院子,结果被八卦盾挡在外面。 也就是那一夜,让我见识到,爷爷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猎人。 当文瑶被八卦盾弹出门口的时候,我的心猛地一颤,随即厉声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我会用“东西”两个字来称呼文瑶? 因为八卦盾碰上妖邪之物会自行启动,而刚刚文瑶想要进入院子的时候,八卦盾启动了,这只能说明……文瑶不是人! 文瑶不是人,那她究竟是什么东西? 至尊宝昨晚就说这个文瑶不简单,我却真的没有想到,文瑶竟然不是人! 如此看来,村里那些失踪的男人,真的跟文瑶脱不了干系。 我在心里暗暗捏了把冷汗,幸好昨晚我没有被文瑶诱惑,要不然……我可能也回不来了! 文瑶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阴沉,只听她冷冷说道:“区区一个八卦盾,也想挡住我么?” 文瑶双手交叉于胸前,中指倒扣掌心,捏了个法诀,一团冒着寒烟的白光出现在双手的掌心之中。 白光迅速汇聚,很快就变成一颗光球,凌空悬浮在文瑶胸前。 光球表面寒烟弥漫,笼罩着文瑶的脸庞,隐隐闪烁着妖邪的神色。 只见文瑶缓缓举起双手,手臂翻转,往外一推,同时大喊一声:“破!!” 那颗光球就像炮弹一样激射而出,带着破空之声,轰然撞击在半空的八卦盾上面。 砰! 一声巨响,就像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光球和八卦盾同时炸裂。 一团寒烟在空中消散,与此同时,八卦盾也变成碎裂的金光,四散飞溅,院子的地面都狠狠颤抖了一下,险些让我摔倒在地上。 文瑶面无表情,嘴角挂着阴冷的笑:“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我看着碎裂的八卦盾,面露惊诧之色。 爷爷埋设的这个八卦盾,还是相当威力的,普通妖邪根本就不可能冲入院子。 但是,八卦盾却被文瑶轻松击破,这说明文瑶是一个等级非常高的妖物,甚至很有可能超过了前不久碰上的虎蛟。 文瑶信步走进小院,胸口的两颗大雪球很有节奏地颤抖着。 但是,此时此刻的文瑶,再也不是性感的女神,而是妖邪的化身。 文瑶神情冷峻,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情知不妙,赶紧跑进卧室,从墙上摘下后羿弓。 我守在大堂门口,举着后羿弓,厉声说道:“再往前走一步,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其实,我的警告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我的心里很清楚,能够轻易摧毁八卦盾的文瑶,又怎会惧怕我手中的后羿弓? 不是说后羿弓对于文瑶没有杀伤力,是因为我的修为不足以对抗文瑶。 果不其然,文瑶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她呵呵冷笑着说:“司徒空,我看你体格不错,正是我修炼所需的最佳材料!来吧,小宝贝,你为什么要抗拒我呢?让我好好疼爱你吧!” 文瑶的声音变得魅惑起来,她的两只眼睛,仿佛又变成了两个漩涡,想要把我卷入其中。 我微微一凛,突然醒悟,这就是文瑶的魅惑之术! 文瑶的眼睛能够勾人魂魄,昨天晚上,我就是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她的道! 幸好我早有提防,赶紧低头,不去看文瑶的眼睛。 同时,我右手拉弦,一道金色闪电,呼啸着射向文瑶面门。 后羿箭的速度非常快,然而文瑶的反应更快。 没看见文瑶出手,也没看见文瑶是怎样躲闪的,只看见她的身体晃动了一下,身后显现出好几个幻影分身,后羿箭登时射了个空,连文瑶的一点皮毛都没有伤着。 我大吃一惊,再次开弓拉弦,卯足力气,一口气连续射出五六箭。 但是那文瑶着实厉害,背后全是幻影在闪动,一连五六箭全都扑了空。 眨眼的工夫,文瑶已经来到我的面前,距离我仅剩一步之遥。 “宝贝儿,你为什么要反抗呢?”文瑶幽幽叹了口气,声音酥软的几乎将我当场融化。 我浑身一颤,双手不由自主地垂下,整个人基本已经放弃了抵抗。 文瑶欺近我的面前,樱唇微张,从嘴里吐出一缕白色妖气。 突然,文瑶怔了怔,发出咦的一声疑惑。 然后,文瑶又连续吐出两口妖气,妖气冲开我的嘴巴,想要吸走我的精魂。 但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文瑶连续吐出几口妖气,都未能吸走我的精魂。 文瑶禁不住柳眉紧蹙,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最后露出一丝惊讶神色:“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 文瑶这话说得,把我都弄得有些懵逼。 我他妈活生生站在这里,不是人,难道还是个鬼啊? 文瑶咬着殷红的嘴唇,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人!怎么会成为狩猎人?” 文瑶这话有些神神叨叨的,我甚至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不过文瑶这句话,我好像似曾相识。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当初那只妖狼想要吃我的时候,也说过相同的话,说我不是狩猎人! 什么意思? 难道是嫌弃我修为太低,没有资格成为狩猎人吗? 我心头火起,感觉尊严受到莫大的侮辱,指着文瑶叫骂道:“你个臭婆娘,别他妈一直对着我吹气行不行?”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文瑶吹出的妖气太香了,有些刺鼻。 就在这一声喷嚏响起的同时,一道银的精光,突然从我的脚下飞射而出。 文瑶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呼,触电般向后退开,像是被那精光所伤。 耳畔只听得嗖嗖声响,一道又一道银色的精光从地下飞射而出,如同雨后春笋,气势惊人。 我惊讶地睁大双眼,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爷爷在院子的地下,还埋设了其他阵法吗? 那些从地下飞射而出的精光,竟然是一支又一支灵气凝幻而成的银色长枪! 我识得这支长枪,这不正是罗翔天手中的混元银龙枪吗? 我突然明白过来,地下的阵法并不是爷爷埋设的,而是罗翔天埋设的。 文瑶只看见那个八卦盾,却没有想到,地下还有混元银龙枪! 文瑶施展出幻影分身术,数个分身在枪影之中飞快闪动,拼命躲闪。 那文瑶果然也是个妖力极强的东西,刹那间的工夫,已然从重重枪影中成功脱身,飘然退出院子门口。 但见文瑶雪白的白大褂上面,隐隐约约沾染着斑驳的血迹,如同一朵朵绽放的血色花朵。 如此看来,文瑶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也逃不过受伤的命运。 只不过她的伤势大多都是皮外伤,并没有对她构成生命威胁。 “居然还有高手助阵?!”文瑶的眼角寒光闪烁,无比阴狠地看了我一眼。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至尊宝的狼啸之声。 文瑶咬咬牙,猛地一跺脚,转身离开院门,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第432章 番外三百零五 天降玄铁 菩傲尘大吃一惊,道:“天书前辈此话当真?” 天书傲然道:“当然,老夫不屑于说谎,老夫当年游历天魔大陆几十年才写出的这本书,却没有想到不被世人重视。小子,你能够看完这本书,很好,你手上的,是手抄本,还是原本?” 菩傲尘道:“根据我父亲说,是原本,是爷爷当年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 天书道:“原来你我的缘分早就开始了,好,很好,你现在在崖壁之上?怎么会坠落到这里?老夫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菩傲尘苦笑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天书前辈睡着期间我们被一群雾鬼兽伏击了,我坠入悬崖,现在既然我重伤痊愈还晋级成功,我现在就要去救我哥哥,前辈可否助我?” 天书道:“就凭现在的你,还想从一群雾鬼兽手上救人?想得美,而且就是一群小喽喽,需要我帮你?那你还有什么用?” 菩傲尘挠头道:“前辈既然说我不可能把人就出来,又说不愿帮我,那前辈是啥意思?” 天书叹了一口气,道:“说不得了,这次助你练成傲天剑第一式。” 菩傲尘苦笑道:“天书前辈就不要说笑了,上次前辈传入我脑海中的信息里面说,《傲天剑》第一式,就是把把灵气化为剑气,逼出手指,从而达到以指杀人的境界。而天行者的手指之上,灵脉最是细弱,很难打通这灵脉,所以第一式至少要修炼五年。” 天书不屑的道:“切,五年,那是傻逼的修炼进度,老夫当年仅仅只用了三天,在老夫的帮助下,你的天分要是比得上老夫,五个时辰就可以,要是你确实是凡人的命,你就不要想救你哥哥了。” 菩傲尘道:“前辈,这《傲天剑》是外经吧,前辈还是趁早传给我几部速成的内径要好。” 天书道:“好小子,就像占我便宜,你明知道内径外经,内经的数量要少很多,所以你才这么说的吧。” 菩傲尘的小心思被看透,只好嘿嘿嘿的笑道:“我这不是要想早点变得强大,也好早点帮助前辈嘛。” 天书道:“小子,内经还不时你要考虑的,现在也不便和你多说,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和你说。” 话音刚落,菩傲尘只觉得手指开始发烫,菩傲尘知道这是天书在助自己练成傲天剑,当下凝神体会。 菩傲尘只觉得右手中指和食指快要爆炸般难受,体内的灵气突然也不受自己控制,灵气分成一股股小的灵气,分批次冲向右手食指和无名指的灵脉之中。 菩傲尘的额头顿时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此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要爆炸开来一样,但是一想到自己还要去救哥哥,咬着牙忍受下来。 世间慢慢的过去了,菩傲尘突然觉得手指上的灵脉开始通了,自己也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那灵脉,他的身体也越来越舒服起来。 终于,菩傲尘长吁一口气,站起来,喜道:“成了,谢谢前辈。” 天书道:“哈哈,你小子,不错啊,只用了四个半时辰,比得上当年的的老夫。” 菩傲尘却开心不起来,道:“天书前辈,我们还是快去救我哥哥吧。” 天书道:“急什么,那小姑娘还躺在那里,你就不先做点什么?” 菩傲尘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菩语嫣还躺在地上,一旁还有十几个刺客,看样子都只是受重伤晕了过去,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自己离开的时候来了强敌,那可怎么办。于是道:“天书前辈说的是,要先把他们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天书道:“傻小子,活该单身!” 说完,好像感应到了什么,道:“咦?小子,你找到了天降玄铁?” 菩傲尘道:“没有啊,天书前辈何出此问?” 天书道:“如果你没有找到,那你脚下踩着的是什么?” 菩傲尘大惊,连忙站开,果然自己的脚下凸出来一块,菩傲尘赶忙挖出来看,更让人吃惊的是,挖出来的,竟然是块钻石! 菩傲尘感觉那钻石的下面还有一个事物,拾起来一看,是一块年代久远的令牌,上面刻着“玄铁令”。菩傲尘觉得就只是一块令牌而已,想也没有想,就收了起来。 菩傲尘道:“天书前辈,是一块拳头大小的钻石,这下子可发财了。” 天书道:“傻小子,真是没有见识,什么钻石,这可以一块珍贵的天降玄铁。” 菩傲尘看着这钻石通体透明,即使是在昏暗的悬崖壁上,也依然闪闪发亮,于是道:“天书前辈弄错了吧,这明明就是一块钻石。” 天书道:“傻小子,天降玄铁从高空中落下,到了地面的时候,已经只剩下这一小块最坚硬,同时也是最纯净的部分了,你觉得像钻石,那是因为天降玄铁在降落的过程中把里面的杂质都燃烧掉了,看来这块玄铁还没有被污染,快,快把你的鲜血滴入其中。” 菩傲尘大惑不解,但天书前辈行事自有其道理,当下二话不说,割破手心,鲜血顿时涌出来,不一会便浸湿了玄铁。 奇怪的是,鲜血并不从玄铁上落下来,而是直接把鲜血吸收了进去,片刻之间,透明的玄铁便变成了血红色。 菩傲尘大惊,这才知道这块天外玄铁的不凡之处。菩傲尘止住伤口,道:“天书前辈,你说这块天外玄铁是制作《灭魔针》的原材料?接下来怎么做?” 天书道:“傻小子,天冶师的工作岂是你能完成的?” 天冶师,可取矿石、兽之尸体冶炼锻造成强大铠甲武器,但是因为其修炼要求极其苛刻,所以天魔大陆上很是难见。 菩傲尘失望道:“按照天书前辈的说法,就算是有了这玄铁,也还是修炼不成这《灭魔针》?我也不认识什么天冶师啊。” 天书傲然道:“在老夫面前,谁敢自称天冶师?” 菩傲尘惊讶道:“怎么前辈也是天冶师?” 天书道:“否则那《天魔气史》里面关于天冶师的材料怎么来的?不过你小子也还别想着,机遇不到,我还不能教你。” 菩傲尘刚想说话,只听见一个娇小的声音声低声呼叫菩傲尘…… 第433章 番外三百零六 追踪与反追踪 模糊的远方隐隐传来几声兽吼,点缀着长夜,却愈发显得幽静而孤远。 宁开抓了只野兔,却无法下口,丛林的夜是不允许火的存在的,哪怕是零散的火星。 他躺在地上,唇角上方半截竹筒,卡在木枝中间,竹筒上整齐的贴着一排青叶,当夜间温度降下来了,会有露水聚在叶上,顺着竹筒滴下,这样,纵使他睡着,也不会浪费了。 天尚未泛明,但杂音却多了起来,有些嘈杂的意味,于是,便连人影也多了些。 “都给我打起精神,上面下了死命令,这次的事若是失误,我们所有人都得死!”一名秃顶大汉沉声说道。 “知道,老大!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重要?” “不该问的别问!” 旁边传来一道女声,妩媚中带着冷冽,让人不禁敬而远之,可,那惹火至极的身材,娇媚的脸蛋,却又带给人无限的诱惑。 “知道,知道。”那人压低着头颅,这才让眼中的红光藏了起来,匆忙应道。 秃顶大汉也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可又不敢多看,他可是知道眼前的女子不仅来自上面,就连武力,也不是他可以比拟的。 宁开歪打正着的淬体,让他五感远超常人,猛的睁开眼,感受着微湿的嘴唇,有些满意,但静静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动静,神情一凝,悄声慢步缓缓后退。 “有动静!”女子耳际微动,转首望着宁开的方向,沉喝道。 随后,她身形不停地闪动,片刻便来到了宁开休息的地方,之后几名大汉随之而至。 “是人!”一人惊叫道,自认为发现了大秘密。 “废话!”秃顶大汉翻了个白眼,狠狠地给了那人一个爆栗。 女子怒瞪:“闭嘴。” 随后她又观察了一番周围道:“打了野兔,说明他是饥饿的,至少,有些饥饿。聚露而饮,夜不篝火,显然很是懂得那些凶兽的习性,而且,周围十米远处铺了一层树叶,即便有凶兽来袭,也有足够的时间反应,是个高手,精于山野丛林作战,老辣至极!” 秃顶不屑:“呵呵,再强也不过如此,否则岂会逃跑?况且,就算是高手,还有几位大人在,他还能比大人还强不成?哼,翻不起风浪的!” 她继续勘察宁开留下的痕迹,毫不客气的说道:“从每一步的距离来看,最强不过开灵初期,不比你们强,甚至,比你弱得多,但我敢说,你们这群蠢货,单个在他手里都是送死的份!” 秃顶大汉微怒,还有些不服,但女子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沉喝道:“追!务必斩杀。否则几位大人怪罪起来,没人承担得起。” 几人身影渐渐消失,四周恢复静谧,又有了森林应有的姿态。 然,半炷香后,女子身形突然再次出现在此,皱眉自语道:“前方脚印有两个方向,必然有一个是假的,若是我,定会回来,再伺机而动,他应该会回来的啊?难道我想错了?还是我高估他了?” 她又再度闪身离去。 几分钟后,一道身影从层层树叶之中跳了出来,竟就在刚刚女子脚下不远处,正是宁开。 “务必斩杀?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睡个觉,惹谁了我?”他拍了拍衣衫上的枯叶,微微苦笑。 不过事到临头,他也不会怨天尤人,深吸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凶光,轻道,“呵呵,既然想要杀我,那便看看到底谁玩的过谁……” 言语和着寒风,夜里,别样冷清。 他惦着脚尖,打量了一番地上的足迹,皱眉道:“除去刚刚那女子回来一趟的反向脚印,一共六种大小,那便是六个人,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女子单独一人,其余五人一起。只是,发现我布置的假痕迹,他们应该会再次会合,有些难办啊!嗯,既然如此,那就逼你们分开。不过,那女子给我的感觉很危险,先对付那五个蠢一点的吧!” 他眯着眼,身影渐渐隐匿于黑夜之中。 远处,女子突然驻足,道:“不对,两个都是假的?不,也有可能故布疑阵。” 她第一次感觉宁开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凝重的道:“秃子,你们几个回去最初的地方看看,我怀疑他还在我们后面。记住,务必要一起,不能分开。” “好好好,知道了!”秃顶微微有些不满,但还是应道。 森林中,宁开望着返回的五人,心中冷笑:“真是天助我也,原本还想逼你们分开,没想到你们自己倒是分开了,呵呵!” “不行了,老子不走了,娘的,累死老子了,上面怎么回事,让一个娘们做指挥,只知道叽叽歪歪,担心这担心那的,完全没卵用!”秃顶大汉突然停下,靠在树边坐下,埋怨道。 “嘿嘿,老大,你就忍忍吧,你刚刚不是说这次事很重要吗?上面可是下了死命令的,我们万一这样,那娘们告我们一状,该怎么办?” 秃顶大汉皱了皱眉,道:“老幺,你说的有理,行啊,最近脑子见长啊,那你和老三回去看看。我休息会儿?” “嘿嘿,都是老大教得好,其实,我一个人也行的,有老大的威慑,那人哪敢出来?” 老幺又是一个马屁拍过去,让秃顶有些飘飘然的感觉,瞬间就答应了他:“那行,你就自己去吧!” 老幺:“…………” 我就是客气一下! 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叫你嘴贱。让他一个人,他还是有些怕的,毕竟先前女子说的很郑重,可,现在让他说不敢,那面子上如何过的去? “这,这,他们自己分开了?我什么事都省了?” 宁开躲在茂密青植后面,有些愕然。 “开灵初期?”他咬牙道,“天予不受,反受其咎!” 他冷笑,星瞳骤然开启,轻轻靠近老幺而去。 “就是这个角度,瞬影步!”宁开陡然踏出,心中大喝,他当初之所以选这个,便是因为它没有境界要求,只要你身体够强,能够承受的住突然爆发带来的伤害便可! “谁?”老幺大惊。 “你不需要知道了!” 宁开淡漠的拔出插入他背后的匕首,寒夜里,闪着幽光,脸色微带着苍白,自语道:“开灵境,果然警觉性要比我想象的强,开启星瞳之下竟还逼得我强行两倍激发瞬影步,如今,只好先调养一会儿了!” …… “多久了?”秃顶大汉皱眉道。 “一,一炷香!” “最多大半炷香,老幺就能回来的,现在还不见人,应该出事了!” “那,老大,那我们该怎么办?” 秃顶大汉思索了一阵,沉声道:“这次你和老二一起去!” “啊,老大,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去?那娘儿们……厉小姐说我们不能分开。” “放屁,叫你去就去!”大汉怒骂,脸上刀疤狰狞可怖,厉声道。 老三心下一颤,只好和老二两人一起离去。 宁开隐于一旁,眯着眼思索:“这秃子倒是不笨,呵呵,那两人实力居中,开灵初期,凭星瞳感觉,差不多与雪南烟相似,一旦缠斗起来,我无法瞬间击杀,而他跟在后方,可以立即支援,将我擒拿。只可惜,呵呵……我这次的目标,一直就不是他们!” 他刚要移动身体,却突然见到远处一道人影奔来,皱了皱眉,只能微微压低身形,再次忍下。 “你们在干什么?不是让你们别分开吗?还有个人呢?”女子凝眉,娇声喝道。 “哼,我让他们两人,引那人出手,倒时候我在一旁守株待兔,直接将他拿下,你一来,这是要破坏我的计划?到时候大人怪罪下来,嘿嘿,只怕你吃罪不起。”秃顶大汉怪笑,故意敛去关于老幺的话题,扯开道。 女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大人们怪不怪罪,用不着你操心。” 不远处,宁开叹了口气,知晓已经动不了手了,借着夜色,轻轻退去。 “嗯?”女子身形一动,出现在宁开离开的地方,望着被踩弯尚未恢复的青草,深吸一口气,没有去追! “他是想对付我?” 秃顶大汉也跟着到来,沉着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同时也是心有余悸,此人实力尚不清楚,若真的突然对他偷袭出手,恐怕就算比他稍弱,他也难以全身而退。 “不,他的目标,应该是他!”女子摇头,指着老四。 “啊?”老四闻言一颤,他根本就没有防备,若真的如女子所言,那他极有可能步入老幺后尘。 三人心中更加觉得宁开可怕,尤其是,未知带来的恐惧! “他们人呢?快去会合,别给他各个击破的机会。” 几人立即出发,最终会合起来,宁开始终找不到机会,无奈退去。 女子神情凝重,说道:“我终于知道他最可怕的是什么了!” 秃顶皱眉,思索一番却一无所获。 “听觉!” 她继续说道:“他的听觉,比我强!灵觉境之前,灵识未开,在这森林里,他永远掌控着先机。纵使他比我弱,也有充足的时间逃走。” 秃顶沉着脸:“那怎么办?” “等!” “嗯?” “等到天亮,我们的优势就回来了!呵呵,快了,你逃不掉的!”女子双眼泛着冷芒。 第434章 番外三百零七 经典碰瓷 “哎呀,你怎么就听不懂话呢?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作为一个凡人,也想来看岳清风是不是?没办法来看,所以就出卖自己的姿色委求这位女前辈带你进来,你别惊讶,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 炼气期修士正义凛然的继续劝道:“听我的,这些看美色的女修不可信,你小心被玩过之后始乱终弃,到时候可就丢脸丢大发了,虽然我是个炼气期保护不了你,但好歹我对你没什么企图,到时候如果岳清风不来黔城,我还能将你送出去,不至于你财色两空。” 岳清风听了这人说话,明白他是误会了。 其实岳清风要是不使用易容丹,眉目之间恢复之前的清冷与高深莫测,还真能让人觉得他修为太高无法探测,但现在却容易让人以为他是个没修为的凡人。 他真的很想对这个修士怒吼一句:我有修为,我炼气期! 但是想想那画面,还是算了。 “多谢告知,但我真的和这几个是师兄弟,我是他们的师兄,他们也不敢把我抛弃掉的。”岳清风心平气和的说道。 炼气期修士显然不信,给了他一个白眼。 岳清风无奈举证:“看过《猴子历险记》没有?” 炼气期修士点了点头。 “里面的大圣够厉害吧,不也照样拜了个凡人和尚当师父,所以他们修为高有什么用,还不得叫我师兄,都是一个道理,以德服人!” “看过,但是那和尚不是靠紧箍咒才制服的大圣么,不算以德……” 说起《猴子历险记》,炼气期修士双眼发光,正要夸夸其谈,但岳清风却不想再就这话题说下去,打发道:“反正都一个结果,我不会有事的,你赶紧走吧。” “啊?好……好吧。” 炼气期修士说完,不死心的塞了一个传讯符给岳清风,“这个你拿着,要是受欺负了,随时找我,我就来救你。” 说完,他就走了。 岳清风捏着传讯符,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宗门弟子和散修最大的区别,莫过于是被培养出来的善意了。 所以灵魔战场上,稳坐高位的永远是心狠手辣的散修,送人头的大部分往往是宗门悉心培养的弟子。 “师兄,那个修士找你做什么,拉着你说了那么多,我还听到你们说《猴子历险记》,我也追过这本书,只可惜到了第三十五难,就不更新了。” 裴明走过来,一脸惋惜的说道。 《猴子历险记》这本书在一百年前横空出世,由一个笔名为‘吴老先生’的人发布,但很可惜这位‘吴老先生’除了一开始发书的那几年更新很快外,截止到目前,已经快五十年没更新了。 能拖更那么久,还一直畅销,除了他也没谁了。 闻言,岳清风挑了挑眉。 《猴子历险记》是他一百年前实在无聊搞出来的,前世四大名著他都看过,相比于其他三本,显然大圣的故事才是最符合当下审美的。 所以岳清风就做了文字的搬运工,将大圣破石而出到拜师圣僧、途径磨难给写了下来,没想到的是,一经发售,直接售空,受欢迎程度简直史无前例。 不过除却一开始写得多外,后来岳清风就渐渐拖更了,以至于现在都已经抛之脑后。 要不是临时找个参照物,还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看着裴明激动的神色,岳清风莫名有一丝心虚。 幸好这时崔浩然以追踪符查到了分支家族的地址,直接发了个讯息过去,路线就出来了。 崔家宅邸就在城主府不远,岳清风等人转了个弯就到了地方。 但就崔浩然发出讯息的这段时间里,显然崔家已经做了相应安排,四人刚走近,立刻就有个胖子跑的气喘吁吁的过来,一看崔浩然,立刻赔笑起来。 “浩然少爷好,小的姓阙,叫阙德,是家里的管家,刚刚得了少爷讯息,老爷就准备着了,少爷请。” 崔浩然因为结巴,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一般不乐意开口,当即看了一眼岳清风,示意他先。 岳清风脚步一迈,走在了最前面。 阙德精神一凛,这人好帅! 被帅晃了眼之后,阙德很快反应过来,崔浩然乃是主家的少主,更是拜进了无极宗,虽然听说在宗里境遇不大好,但那也比其他的二流门派强多了。 特别是无极宗继任大典上的那一出,被人传出来后,无数东洲家族恨不得自荐投名,甘愿归属无极宗。 不过那些个家族就算归属了,也比不上一早就归属的崔家。 想到这里,阙德脸上都光荣了三分,开始打量起岳清风来。 能够被崔浩然礼遇的,那哪儿能一般人啊。 不过能够混到管家这个位置,阙德也不是那种上赶着凑上来谄媚的小人,当即先稳住,慢慢的引导着四人进去。 通过观察,阙德很快发现了四人之中,岳清风为先,其次是梨诗雨,裴明,崔浩然。 虽然崔浩然地位最低,但也很受照顾。 关键是,其他三人都叫着岳清风师兄。 地位不言语表! 阙德心里偷偷合计着,在崔家院子里带路。 很快,来到会客大厅。 “浩然哥哥~” 还没踏进去,突然一个粉衣少女扑腾着跑过来,直奔岳清风。 这种碰瓷,就算是前世也已经没人玩了。 岳清风淡定的让开。 大家都是修士,摔一跤也不会有事。 果不其然,在岳清风让开下一刻,‘啪叽’一声,粉衣少女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依依!” 紧接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跑出来,见到崔依依摔在地上,两滴眼泪欲掉不掉,连忙扶了起来。 崔依依涨红了一张脸,岳清风让开的一刹那,她就看清了对方的脸,先是被帅气惊讶,但很快有失望,毕竟她想要抱住的是崔浩然,这个念头刚出来,却又觉得抱住岳清风也不赖,毕竟帅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谁知道…… “母亲,我没事。见过浩然哥哥,依依让你见笑话了。” 崔依依重新站起来,清秀的瓜子脸上适当的飞过一抹羞红,这回看清楚了人,对着崔浩然微微行礼,但眼睛还是忍不住的转向了岳清风那边。 太帅了,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第435章 番外三百零八 生死对决 林青山皱着眉头,这个家伙,还真是麻烦。 “怎么,难道说你就只有这样的实力么?”林青山呵呵的笑着,“我可还没有进入到状态之中呢,你可要好好的动起来,让我高兴高兴。” 这一句话倒是让的李霄雨皱着眉头,自己刚刚利用对手的修为进入到筑基中期,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力量,自然把握不好,而且这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必须得趁着这个时候,直接杀死这个家伙,然后,把他身上的好东西,全部给拿掉! 心下如此想着,他人已经是行动起来了。 林青山呵呵笑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法器现在还在王成阳那里打造,恐怕他现在早就已经是被自己斩断双手双脚了。 看着迎面而来的李霄雨,林青山不进反退,两把匕首的灵力变得越来越浓烈,并且在林青山的身上也是燃烧起来了灵力。 “就让我来看看,你这个家伙,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吧!”李霄雨冷冷的说着,将自己的灵力聚集在拳头之中,直接冲着林青山给打下去。 然而林青山直接闪避,就这样的直白的攻击,对于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然而就在自己闪避的时候,他发现,李霄雨的左手竟然是拿着一把长剑。 糟了! 林青山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是来阴的。 这一把长剑中的灵力直接贯穿了林青山的左臂,让的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灵力,直接撞上了身后的墙壁。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出现的一个穿透的小洞,一脸怒气的盯着李霄雨。 “怎么,林青山,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在药人谷的时候,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了?”李霄雨呵呵的笑着。 药人谷之中,想要活下来,那就要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够杀死对方,夺取对方的丹药,那么自己才有活下来的可能性,所以,不管再怎么卑鄙的事情,他们都可以做出来的。 林青山缓缓地闭上双眼,等到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露出了一股疯狂的神色,但是那一双眼睛之中,却是非常的冷漠,仿佛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早就已经死掉了一样。 仅仅只是用灵力将自己的这个伤口暂时覆盖住,不让血液流出来,他此时人也逐渐站起来,原本暗红色的灵力此时正在变成金色。 “两种灵力!”李霄雨愣住了,他自然知道在达到了筑基中期之后会有很大的分歧,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是有两种灵力。 “这就吃惊了么?”林青山呵呵的冷笑着,随后,六种不同的灵力在他的身上不断的释放出来,让的李霄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算你有如此之多的灵力,那又如何,今天,你依旧是会死在这里的!”李霄雨露出了一脸的笑意,只要这个人死了,那么就没有能够超越自己的天才了。 此时,林青山将自己手中的一把匕首给松开,从而放入到空间戒指之中。 这个家伙疯了吧,竟然是在这个时候放弃一把武器。 林青山紧紧地握住一把匕首,看着迎面而来攻击自己的李霄雨,咧嘴笑着。 得手了。 李霄雨发现对方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也是露出了笑意。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李霄雨却发现,自己刺中的竟然是空气。 残影! 李霄雨猛然回过神来,此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已经传遍了自己的全身,让的他头皮发麻。 此时林青山已经到了李霄雨的身后,直接就是一脚踹下去,将其给直接踢在了自己之前的位置的墙边,随后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扔了过去,准确无误的刺中了他的肩膀,雷灵力疯狂的窜动起来,让的对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一股非常麻·痹的感觉。 这样强烈的灵力,让李霄雨一时间之下竟然无法反抗,甚至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了。 并且,林青山已经是把自己的另外一把匕首拿出来,随后直接扔了过去。 这一把匕首,直接刺中了他另外一只肩膀。 两把匕首传出的灵力,让的李霄雨整个人都已经快要废掉了一样,就这么一脸疲惫的坐在地上。 该死的,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强。 之前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要知道,之前的时候,他可是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没有想到竟然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竟然已经是超越了自己。 “结束了,你就这样带着自己的悔恨与不甘,去死吧!”林青山直接呵呵的冷笑着,让的李霄雨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等等,难道说你不想知道黑山宗发生了什么吗!”此时,李霄雨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然而,林青山并没有任何犹豫,一道强烈的灵力凝聚在手中,直接打在了他的天灵盖上,“真是不好意思,你所说的这些,我的没有兴趣,或许,黄泉之下的阎王爷,会喜欢听吧。” 此时,李霄雨七窍流血,已经没有任何的生气了。 然而林青山却是并没有就此放过这个家伙,直接就是随即将一把匕首抽出来,猛然对准他的心脏,给刺入了进去。 这一瞬间,李霄雨突然的抖动了一下,随即,自己的右手也是在这时候掉在了地上,手中握着的一把匕首,逐渐的落在地上。 林青山嗤笑,“就你还想要杀死我,真是天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林青山却是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着几个人了。 他猛然回头,正准备动手,却是发现,这几个人竟然是在一瞬间,直接将自己给束缚住了。 看来,他们还有后援呢。 此时,一个看起来估摸着四十多岁的男人已经是走到了林青山的面前,“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儿?” 然而林青山却只是皱着眉头,“他们想要杀我,我自然是把他们给处理掉了。” “死人可不会说话,你这片面之词,我们可听不进去的。”这个男人皱着眉头说道。 那边的两具干尸不过只是刚刚死掉不久而已,但是他们就已经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而且他身后的那个人天灵盖破碎,心脏被刺入。 这个孩子,出手每一招都是杀招。 他都没有想到,不过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而已,竟然有如此狠辣的心思。 “是啊,毕竟人都已经死了,其他的我不想多问,我就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此时,林青山皱着眉头,一脸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这倒是让的他不由得有些吃惊,这个孩子竟然是拥有如此可怕的杀气。 “放肆,这可是青岩城的城主,你最好说话放尊敬点!”此时,束缚住林青山的这个男人厉声呵斥道。 这一句话倒是让的林青山有些发愣,没有想到这竟然是触动了青岩城的城主。 “城主?”林青山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不错,老夫就是青岩城城主,莫消。”莫消一脸平静说道。 虽然说不是很确定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青岩城的城主,不过看他们,似乎并不是黑山宗的人,所以林青山倒是松了口气。 “那么,带走吧。”莫消只是挥了挥手,准备将这个人带走。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带走林青山的时候,此时一道声音也是传入到了他们的耳中,“且慢。” 这一句话,倒是让莫消有些吃惊。 随后,两道身影也是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当他们看到这四周的情况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吃惊。 这个人,正是公会的会长。 “不知道林墨言会长,来这里所谓何事?”此时,莫消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林墨言则是苦笑,他着实是没有想到,自己前不久还说会保护住林青山的周全,现在就是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这的确是让人觉得非常的意外的。 “我来,自然是为这个人求情的。”此时,林墨言一脸笑意的说着。 这一句话,倒是让的莫消有些吃惊,“堂堂的黑鸦公会的会长,竟然会为了这么一个孩子求情?” “毕竟,他是我们公会的人,我自然是得过来了。”林墨言说道,“不知道城主能否给在下一个面子,放了他。” “虽然说这是林会长你的意思,我倒是也想给你这么一个情面,但是,这一地的尸体,可不能让我放了他。”此时,莫消也是一脸平静的说着。 这个倒是让的林墨言有些无奈。 “这些事情,牵扯到一些重要的事情,不过在下敢以自己整个黑鸦公会做担保,这绝对不是这位少年先动的手。”此时,林墨言也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一句话,直接就是让的莫消整个人都给愣住了,不只是莫消,就连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堂堂黑鸦公会的会长,在青岩城内都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竟然是会为了这样的一个孩子求情。 林青山倒是有些错愕,这个男人看来这一次是真的要帮他到底了。 “既然林会长你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不过,这死去的人,你可要跟我好好的解释一下。”莫消皱着眉头,转身看向林青山。 这眼看拍卖会再过不久就要开始了,竟然是闹出了这种事情出来,如果说因为这些事情闹的拍卖会延期,这恐怕就是自己的责任了。 林青山不由得皱着眉头,“这些,是黑山宗的人。” 黑山宗? 这一句话倒是让的莫消有些摸不着头脑,堂堂黑山宗,竟然是会对这么一个孩子做出这种事情出来? 莫消转头看向了林墨言,林墨言也是点了点头。 “看样子,你们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没有跟我说,不过算了,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走吧。”莫消也是明白,对方虽然刻意隐瞒了什么,不过光是知道黑山宗这个名字,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一个线索,莫消自然也是需要好好的想一想,这黑山宗,到底是为什么要对这么一个孩子下死手。 “是。”众人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虽然他们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会有什么问题,但是面对如此的一个问题的话,他们也就只有这个情况罢了。 “这一次,多谢你了。”林青山对着林墨言说道。 “毕竟我之前的时候就说过了,保你周全,真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直接过来了。”林墨言叹了口气,如此的一个情况还真的是令人觉得意外! 第436章 番外三百零九 旧事大白天下 听到这个声音,无论是白无风还是左峰,都不禁微微一颤。当然,他们各自的理由不同,白无风是被对方的声音所震撼。而左峰是被对方的声音所感动。 来人正是左天宗宗主左昊,只是,比之前更加有了一丝霸气,一双眼眸极为明亮。 “父亲?”左峰下意识的叫了一句。 “宗主?”白无风也回过头来,毕恭毕敬的看着左昊那高大昂扬的身躯。 “嗯?”雷爆和江媛儿分明听到左峰叫左昊为父亲。二人同时陷入震惊。 “白无风,你可知错?”左昊连看不看白无风一眼,说话的语气极为冷冽。 “宗主是指?”白无风故作糊涂,小心翼翼的反问。 左昊不屑与白无风说话,此刻,他的心情极为糟糕,再加上看见白无风刚才在为难自己儿子,左昊有种直接过去狠狠地揍白无风一顿的冲动。 远远的三道身影快速朝这边奔驰而来,三人身手极为敏捷,只是几个跳跃就以来到众人跟前。 在场众人还未从左昊的出现中清醒过来。又来三个极为强悍之人,外门广场顿时陷入一阵紧张。 “见过宗主。”三人看见左昊也在场,同时躬身行礼。 “嗯。”左昊只是随口答应了一句。 白无风顿时脊背一阵凄凉。自己失礼了?赶忙朝左昊的方向躬身行礼。 左昊根本不理会白无风,只是微微点头。看都不看一眼白无风。 “白长老,你太把宗门之事当儿戏了吧?”大长老开口了,他一脸冷冽。“竟然将招收新弟子这等大事让一些小辈去办,你拿宗门威严开玩笑么?” 大长老这么一说,白无风顿时大悟,原来是自己玩忽职守被发现了,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惊动宗主以及三位长老同时出现啊。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左峰,你来宗门所谓何事?”大长老见左峰也在场,正好问一些旧事。 “大长老,我今日前来是为了护送一朋友加入宗门。”左峰看着大长老,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江媛儿和雷爆“她是浩江宗宗主之女,四阶元力,天资过人。可是,却未能通过宗门考核。”左峰说的很清楚。 大长老仔细的观察着江媛儿,随后朝后面的弟子问道“是谁负责考核的?” “我,是我”刘玉儿和陈翔两人有些颤抖的回答。 大长老憋了一眼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江媛儿可以留在宗门内。”说这句话的时候,大长老明显有些激动。 “恭喜你了,媛儿,太好了”雷爆竟然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给江媛儿道喜。 大长老不想纠结在这件事上,而是改口问道“左峰,既然是送朋友加入宗门,那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伤宗门弟子呢?” 大长老指的是左峰昨天打了白冲,今天又在宗门内大肆出手,这是何故? “那您得问问他们了。”左峰只是说了一句,没有再说话。 “哼”大长老直接走上考核台,“宗主,今天再好好查一下旧事,可否?” 左昊很乐意大长老这么做,直接走到大长老身边坐了下来,二长老,三长老也一并坐在考核台上。 看着高高在上的宗主以及宗门长老,左峰知道,可能有事要发生。 “白冲,陈翔,说吧,为何左峰要出手打伤你等?”三长老替大长老开口了。 白冲和陈翔二人低头不语,他们知道,要是说了真相,肯定不会好过,可是不说真相,那么也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白冲咬了咬牙,横竖都是死,不如来个死不承认。 “是,是陈翔指使我干的,不管我的事。”白冲指了指陈翔,弱弱的说道。 “白冲,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指使你干什么了?”陈翔见白冲出卖自己,立马来气。恨不得狠狠地抽白冲几个嘴巴子。 “左峰被逐出宗门,半道上你指使我去陷害左峰,毁掉左峰本命元,让他全无修炼之力,事后你给我三颗元力珠作为报酬。”白冲把事情真相说了出来。就是希望长老们能够宽恕自己。 “啪” 紫龙木质的椅子扶手音声碎成粉末,随风飘零。 左昊霍的从座位上站起身子,狠狠地瞪视着白冲陈翔二人。 “唉!” 几位长老同时叹了口气,“真是苦了左峰这孩子。” 砰! 一声闷响,只见白冲身影飞出几米,狠狠地砸落在地。 “无耻小人。”左峰站在陈翔面前,想要给他补上一脚,但是却没下去手。 “你,你不是,是” 陈翔很奇怪左峰为什么会这么强悍?他身上明明没有一丝元力波动,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却如同大海一般深邃。 “你是在奇怪我为什么会比你强是么?”左峰冷冷的看了一眼陈翔。“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不强怎么会如愿呢?” 啪,这一声想的非常清脆,在这无比清静的外门广场上回声阵阵。 陈翔脸上多了一个脚印,那是愤怒与发泄的一脚,左峰最终还是忍不住踢了出去。 考核台上的左昊以及几位长老如同从未见过此事一般,假装不理。 “左峰,你,你怎么,怎么会?”雷爆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但也明事理,见事重大,也就收起嬉笑之容,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 “没事的,我还是左峰,不过,你也没有问过我的来历,所以,以前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就像我从未问过你的身世一般。”左峰生怕雷爆会对自己的身份耿耿于怀,所以赶忙解释。 “老子才不管你是什么少主呢。以后有的混就行了。”雷爆看着左峰,偷偷做出神秘的一笑。 左峰从雷爆眼神中可以看得出那种诚恳,那是装不出来的。 白冲和陈翔两人重新跪回到考核台前,双双低头。 “呸,无耻小人,死千次都不够”雷爆也听到了,左峰原来是被眼前这两人给害了。顿时火冒三丈。直接一脚踢在陈翔腰上,他那一脚也灌注着三阶本元之力的一脚。踢在身上很不好受。 “我宗门虽有千年历史,但却以光明正大为宗旨,尔等暗害他人,有违宗旨。”三长老是宗门执法长老,他最看不惯有人拿宗门旨意当儿戏。 “老三,且等等再说,还是先说峰儿之事吧。”大长老开口拦住三长老。“让全宗弟子到这里来,宗主有事要宣布。” “是” 白无风躬身遵命,从一开始他一直在旁边等候发落,他知道自己有错,所以不敢大声说话。 “刘玉儿,你且过来,”大长老直呼刘玉儿名字,让她到台前和陈翔等人一并站立。 刘玉儿心里咯噔一下,她心里顿时没底,犯到宗门大长了手里肯定没好事。看长老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左峰眉头始终是皱着的,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大长老和左昊的一举一动,似乎从中看出了些端倪。 第437章 番外三百一十 炼骨丸 不等月老说完,王彬已迈开双腿,像一道黑箭一样,疾速向峡谷另一端冲去。 王彬修炼到混沌心法第三重后,速度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况且又有月老不时的传送灵力给他,眨眼间已跑到峡谷另一端。 “怎么样?有没有追上来?”王彬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问着肩膀上看着后面的月老。 “小子”月老现在面无表情,淡淡道“你还是想想该怎样去献媚,求个痛快去吧!穷奇可是出了名的爱生吞活人” 王彬疑惑的转过头,按他所想,自己的速度已快达到飞了,这样也能追上来? “在哪里?”王彬奇怪的看了看肩上的月老,眼前什么也没有啊。 “呵呵呵”然而,不等月老回话,身后突然传出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不过王彬此时没空去感叹声音的完美,他艰难的转过头,望着眼前一袭黑袍的女子,说不出话来。 穷奇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过任谁都知道,眼前的女子怕就是穷奇的化身吧。 女子一袭黑袍,不过里面却什么都没有穿,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让人想入非非,不!王彬急忙摇摇头,将这该死的荒唐想法抛出脑袋。 身材高挑,一头紫色的秀发随意的披在背后,绝美的容颜却透露出一丝妖媚。此时,女子眨眨惺忪的眼睛,轻轻撅了撅嘴,摇头说“多久了?我原本以为我将一直沉睡在这里,呵呵,没想到还能饱饱口福” 若不是女子说出的话太骇人,王彬打死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么漂亮的女子就是凶兽穷奇的化身。 王彬没有说话,他可不想尝尝被人生吞的滋味,深吸口气,他暗暗提起自己体内的真气,就算是死,他也不想让对方太过称心如意。 只是出乎意料的,王彬此时一点真气也提不上来。肩膀上的月老暗暗叹气,摇头道“不用浪费力气了,在魔神面前,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没什么用” 王彬心中的那个愤恨啊,第一次痛恨自己以前为啥不好好修炼混沌心法,不过现在说这些貌似已经晚了。 似乎是注意到王彬的小动作,女子摇摇头,笑魇如花说“小家伙,别白费力气了。哦?竟然还有个仙人,啧啧啧,不过只是空有真元罢了” 说着话,女子抬起手虚空一抓,王彬手中那根紧紧抓住的红绳便出现在了女子手中。 “o,no”正在王彬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子对着王彬手腕上绑着的那根红绳有样学样,也将手中红绳绑着白嫩嫩的腕上。 “站住!这也许是个好事!”王彬正想拼着命上去阻止,月老却赶紧出言阻止。开玩笑,自己的东西只有自己最清楚,不然还凭什么掌管世间姻缘。 不过,凡人和魔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月老就不得而知了。 “恩?”女子刚刚将红绳系在腕上,身体突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浑身发抖的王彬,疑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爱之红绳”王彬也有些明白月老的想法,压下心中恐惧,脸色苍白的看着女子说“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指的就是这根红绳” 似乎是这印证王彬的话,两人手腕上系着的红绳突然发出一道刺眼的红光,紧接着两人心中同是一震,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对方。 女子眼中精光一闪,她突然发现自己心砰砰砰的直跳,这在以往漫长的岁月中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但是奇怪的是她并不排斥这种感觉,相反还心生喜欢。 王彬面如土灰,自己心跳仿佛都已经停止了,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不多久,女子冲他嫣然一笑。这让王彬差点吓死,他往后一跌,坐在地上不断的往后挪动着,生怕女子突然扑上来吃了他。 不过,女子虽然没想过要吃他,但也差不多了。 只见女子脸上突然闪过一抹嫣红,紧接着双手慢慢解开衣袍。衣袍落地,里面竟真的什么也没穿,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 王彬此刻很想晕,但无奈大脑居然比平时都要清醒。忽然,王彬往后挪动的身子顿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止住,难动分毫。 王彬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经不住流下两行清泪。噢!我的贞操不保啊!而且对方竟然是头魔物。 女子显然不清楚王彬在想什么,她双脚一动,人已站在王彬眼前。紧接着一抬大腿,跨坐在王彬身上,并且坐的位置还处于很下方,接着女子不等王彬反应过来,开始一前一后的蹭着。 该死的!随着女子一下接一下的磨蹭,王彬脸上升起一片红晕,竟然开始有了,生理反应。 女子才不管王彬心中所想,感觉到差不多了后,一把扯裂王彬衣裤,猛的坐了下去。 妈的,居然栽在这女人手里。王彬感到真是悲哀,情急之下,居然晕了过去。 深秋过后,寒风瑟瑟,天地林茫,玉龙城里一片银装素裹,迎来了初冬的第一场降雪。鹅毛大雪飘飘洒洒,盘旋飞舞,裹挟着阵阵阴风,天还刚破晓,便被厚厚的冰雪映照的亮白如昼,街上偶尔冒出一两个人影,都裹紧毛皮大衣在一道道哈吃声中急行,很快就没了踪影。 玉龙城,华夏王朝内的一个三流城市,隶属于南荒行省。进年来,没了战乱兵祸,国泰民安,华夏王朝经过几代皇帝励精图治,已经到了一个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盛世。而玉龙城虽然是三流小城,却也跟着沾了国家光,加上现今的城主大才,道也将玉龙城治理的井井有条,呈现出一副物阜民丰的欣欣向荣的气象。 而当家家孩子都还在厚实的被褥里打着呼吸,酣畅的睡觉的时候,城主府中一出颇为陈旧别院的柴房内,一个哟么十三四岁的少年蜷缩着瑟瑟发抖的身子从单薄发霉的被子中探出了头,凄厉的寒风吹得柴门吱吱作响,不断有冷风从门缝中渗了进来,少年猛的打了个冷颤,一扯被褥,将头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过那藏在被褥中的身子却抖动的更历害了。 妈的,我就是晕倒了一下子,咋就跑到这地方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王彬,你他娘的倒是睡得舒坦,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沉思中的少年猛然惊醒,原来这少年就是王彬。只听见碰的一声,木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粗壮高大的少年一闪身跃了进来,怒喝一声便是一脚踹向被褥中王彬的身体,王彬面色一急惊呼出声,身子一动就朝地板一边滚了过去,不过还是没有躲开,左半边屁股挨了重重的一脚。 “你他娘的胆子大了不小,我让你躲,我让你躲。”粗壮汉子迅猛的俯身下去,一把就捞主王彬的头发,提将起来,也不顾王彬痛苦凄惨的表情,另一只手轮圆了就是两巴掌扇了上去。 王彬颤巍巍地站起,喉咙一热,忍不住一口热血喷了出来,把身前破旧衣衫都染红了。他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全身剧痛而那股麻痒感觉也越来越逼近了心脏。王彬挣扎了一下,勉强抬起头来,苦笑了一声,道:“误会,误会,小的哪敢。” “算你小子识相。”粗壮汉子抓住王彬头发的手一松一放,王彬顿时踉跄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贴着寒冷冰硬的墙壁这才站稳,而这时粗壮汉子说道:“医神叫你半天了,还不快去。”粗壮汉子说完转身离去,不过刚走了两步又掉了回来,拍拍王彬的肩膀笑道:“就你这窝囊相,趁早让城外的猛兽吃了倒也干净。”汉子放声狂笑,终于转身离去了,而那狂笑声仍在久久回荡,外边的风雪仿佛那么一刻停住了。 王彬怔了怔,被夹杂着大雪的寒风一激,这才激灵的醒来,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我呸。”王彬一口血沫子喷在木门上,冻的紫红的瘦弱的小手紧紧的握住,“夏侯虫,你他妈的再怎么牛逼你仍然是只奴隶,是条爬虫,只要我王彬不死,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我要让你向蝼蚁爬虫一样跪在我的面前。”不过一想到那粗壮汉子的身份,?剧烈的恐惧,猝然袭上心头,他全身冷汗,微微颤抖。 那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城主府大管家之子夏侯虫。原本他不姓夏侯,但其父为了表明他对城主府夏侯老爷子忠心耿耿,可昭日月,特也连同其子都随了夏侯姓,并将其子的名字取为虫字,表明他们父子在城主府始终如虫子一样,不会逾矩,尽心尽力服侍城主府一家。 有了管家而子这一层身份,夏侯虫虽然是家奴,平时却趾高气昂,除了那些公子小姐,其他的家奴都要敬他三分,而且还获得了修炼的资格,年仅十六,已经迈入了武徒的行列,比之普通人强上了许多,如果再修炼到武士,就会被城主府提拔为护卫,每月的俸禄又会高上许多。 王彬看了眼地面上凌乱的被褥,也没有打算去整理,摸了摸被扯的翘起的头发,剧烈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传到心间,咬了咬牙,王彬一瘸一拐的走到柴门口,带上门,踏进了院子中。寒风呼啸,冷冽刺骨,王彬抱紧了双臂,乱发飞舞,单薄破旧的衣衫猎猎作响,衣服上几个裂开的口子被冷风一灌,立时便鼓了起来。雪花飞舞,梅花点点,王彬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跛着身子走出了庭院,强烈忍耐住屁股上的疼痛,朝医神居住的地方行去。 整个城主府建造的巨大无比,气势恢宏,颇显一方霸主之势。平时对王彬来说一会儿功夫就到的地方,此刻却如登山般艰难,医神住在城主府的北院,里面都是些有身份的人,而灵云却是在南园的破旧地方。 穿过长长的抄手回廊,眼前便是丫鬟居住的地方,王彬不敢停留,快步行去,不过还是有许多早起的丫鬟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都是些难听骂人的话。 “你看那一天什么都不敢还要白吃饭的孬种,又来了。” “晦气,真是晦气。” 王彬也不生气,装作没听见,快步的离开,很快就来到了正房,不过王彬却更加惊慌了,这些都是城主府公子小姐居住的地方,若是被看见他这个样子,免不了一顿毒打。 王彬冷汗直冒,比战场上的将军还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幸好每处院们都紧闭着,偶尔会从里面传来练功的呵斥声,暗道一声好险,终于来到了北院。 进了院子,王彬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一门楣上龙飞凤舞写着“药房”二字的地方,不过房门却是关的紧闭,蹑足来到药房门口,王彬轻轻敲了两下门。半响和,一道低沉沙哑而又略带林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王彬面色一喜,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只见一个花白胡子林老邋遢的老头正挽着衣袖,而房中一股刺鼻辛辣的药味扑鼻而来。 “医神好。”王彬恭敬的俯身行礼道。 “还是你小子最有礼貌。”医神朝王彬看来,陡然间双眼一凝,精光爆射,怒道:“他又对你动手了。” 王彬讪讪的挠挠头,苦笑道:“咳咳,没事。”门外的风雪哗啦啦又大了许多,王彬凄苦消瘦的身子不住的颤抖,头上衣衫上落满了白雪。 “你总是这么忍着,迟早得被他逼死。”医神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不过看在王彬眼中却是一暖,仿佛外边凌厉刮骨的风雪都感觉不到了,医神脸上有几分落寞,终于还是软了下来,一些事情即便是以他的身份都无能为力,略带几分愧疚的看着王彬,笑骂道:“还楞在那里干嘛,还不关紧门进来。”王彬手僵硬的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最终习惯性的挠了挠头,转身关上了房门,将一片雪白连同那凄厉呼啸的寒风一并死死的挡在了门外,而医神已经转身朝药房里屋走去。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医神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样东西,王彬眼尖,一眼就看出是三个饼子和一粒红通滚圆的药丸,王彬仿佛知道妖老要做什么一般,身子猛然如猴般往后一跳,道:“医神,这使不得。” “哼,你小子长本事了,跟我还客气。”医神将丹丸和饼子硬塞到王彬手中,道:“丹丸你现在就吃掉,我知道那狗腿子出手很重,你伤的不轻,这丹丸有点效果,饼子拿回去留着晚上御寒。” 王彬有点哽咽,抽搐道:“谢谢医神。”看着手中的丹丸,还有淡淡的余温,王彬不在迟疑,一口将丹药吞了进去。瞬间直感觉一股火热从小腹中熊熊燃烧,猛然传遍全身,温热舒畅直透心间,浑身冰凉冷寒尽去,仿佛置身于温泉中。 “医神,这是炼骨丸?”王彬面色凝重的说道。 “呵呵,这几年你小子从我这里学了不少东西,这都瞒不过你。”医神面露赞赏之色,看向王彬眼中的担忧,神色一凝,说道:“放心,我为夏侯府辛苦了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权限都没有吗。” 这炼骨丸只有府内的公子小姐和那些武士才能够使用,珍贵无比,单单这一粒就值十两纹银,武士也只是半年才获得一粒,是以王彬表情才那么凝重。 医神仿佛想起了什么,面露悲戚道:“当年你父母对我有恩,我却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后人。你这身子骨不补补的话,这个冬天怕是难以度过,这炼骨丸恰好有壮骨炼身的功效。” 第438章 番外三百一十一 陷阱 贫瘠丛林,对于没有斗技力量的普通人来说,还是充满了危险,也就相当于地球人进入到原始丛林一般。 即便是没有斗技的普通人,也有机会前来贫瘠丛林冒险,获得收益。当然,对于1级不管初阶还是高阶的斗技师来说,贫瘠丛林就是一块可以随意获取收益的资源地带。 斗技师的修炼是非常耗费钱财的一件事情,对于没有斗技的普通人来说,斗技师都是高不可攀的,可在斗技师的世界里边,1级斗技师,就是这个层次的最底层,如果潜力稍微差一点,或者刚刚进入到斗技师行列的人来说。 获取的收益和修炼的花费根本就不成正比。 即使是不修炼,食物还是生活的必需品,即使是“高贵”的1级斗技师自然也会前来贫瘠丛林捕捉一些观赏野兽,或者采取一些药物等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渐渐发现,前往贫瘠丛林的斗技师基本上都失去了消息,只要前往的斗技师,能够回到黒泽城的人基本几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消失的斗技师有些是刚刚踏入斗技师行列的人,或是没有潜力的斗技师,可即便是没有潜力的斗技师,都有着他们的朋友,于是,一部分人也前往了贫瘠丛林……流言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传播。 前去查探的人当中,自然有2级的斗技师,2级斗技师可比1级的斗技师生存能力强悍的多,可以从贫瘠丛林里边回来的几率也大得多,回来之后,放出去的消息都是没有找到失去踪迹的人。 于是乎,一部分好奇的人也加入进入贫瘠丛林的队伍。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最初失去踪迹斗技师朋友的朋友,2级初阶斗技师至2级高阶的斗技师,可无一例外,这些前往的人只要有一段时间没有回黒泽城,自然可以肯定他们也失去了踪迹……也就在这个时候,黒泽城流传着一个消息。 消息基本上都是从贫瘠丛林里边查探的信息当中分析出来的。 贫瘠丛林里边有很多地方都有战斗的痕迹,却没有血迹!没有血迹,也就是表示很有可能参与战斗的人还活着,被和发生战斗的这个野兽捉起来了。 而且,根据战斗现场的痕迹,可以肯定,这个野兽的个头绝对不小,一些有经验的斗技师都可以肯定,出现这样脚印的野兽肯定达到3级斗技师以上的能力,而且,这样野兽的脚印都是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也就是未知的野兽……黒泽城消息最为灵通的就属他们的城主府势力,自然城主洛熙的儿子得到这样一个消息之后,心中也是好奇不已,于是叫上3级的斗技师便前往贫瘠丛林准备捕捉这个未曾在世人面前出现过的野兽。 强大的野兽,对于斗技师来说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只要找到与之相拼配的战斗野兽辅助下,斗技师的战斗能力基本可以翻几番。 然而,城主儿子这一去可算是捅了大娄子,照理说应该是洛熙最早获取了个消息,可他却没有想到他儿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直接叫上几个3级斗技师都前往了贫瘠丛林,到现在,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人也失去了踪迹。 之前,洛熙不是没有派遣斗技师前去贫瘠丛林查探,可即使是4级的斗技师,都在进入到贫瘠丛林之后就失去了消息,也失去了踪迹……等待到约定的时间之后,洛熙已经知道,自己派遣的这个4级斗技师也在贫瘠丛林消失了!于是,供养的唯一一名5级斗技师家将也被派遣往贫瘠丛林查探消息。 这次查探洛熙可是有要求的,4级中阶的斗技师都失去了消息,那么即使是5级的斗技师遭遇到那个未知的野兽都可能发生艰苦的一战。所以,洛熙的要求也是尽量避免和那不知名的野兽接触。 以巴赫5级斗技师的速度前往贫瘠丛林,也可以说得上是快去快回,在发现了战斗的场景有着也不知名野兽的庞大脚印之后,巴赫可以肯定,即使是冒险经验丰富的他脑海里边都没有这类野兽的信息,二话不说,巴赫迅速返回黒泽城。 获得这些信息的洛熙也知道此刻的黒泽城正在流传贫瘠丛林的消息,于是通往贫瘠丛林的城门被洛熙下令封闭了起来,这才有城门处的一幕。 “巴赫,如果单独对上那不知名的野兽,美貌与把握可以战胜它?”途中,洛熙询问起身边的巴赫来。 巴赫恭敬的说道:“城主大人,现在没有和那不知名的野兽遭遇到,所以巴赫也不敢肯定。”听到这里,洛熙也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他,而后巴赫继续说道:“根据我的经验分析,能够出现这样脚印的野兽应该只有4级斗技师的能力,可却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不然城主大人派遣来的洛禾也不会消息都没有传回去就失去了踪迹。”洛禾,就是之前洛熙派遣的那名4级斗技师。 洛熙点了点头,对于巴赫的观点非常认同,身为5级高阶斗技师的他可是也拥有着庞大的冒险经验,虽说自从当上黒泽城的城主之后安逸了下来,可至少以前的经验没丢! 见到洛熙点头,巴赫才小声的说道:“洛熙城主之所以在我传回消息之后就把城门封闭起来,想必是对那野兽志在必得了!”巴赫的话也表面了洛熙封闭城门的意思,洛熙是打算让身后的一堆斗技师队伍做试探的“饵料”和“盾牌”,他洛熙城主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看着洛熙那微微动容的脸色,巴赫也知道他猜对了,到这里也不再言语,专心引路起来,他知道什么话只要心里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 很快,巴赫就带领着队伍到之前查探的地点,“城主大人,这就是那野兽的脚印!从周边的破坏痕迹当中,可以肯定这就是洛禾战斗的地方。” 地面上的脚印很大,比机甲工兵踩出来的脚印还要大! 此刻的刘新宇却正在克隆基地里边看着智能系统显示出来画面。 “指挥官,此次从黒泽城出来的队伍果然和指挥官猜测的一样,黒泽城的大部分战斗力基本上到齐了。”星辰的话语在刘新宇的脑海里边响起。 刘新宇却笑着说道:“计算一下这次队伍的战斗力。” “是,指挥官……”不过一会,星辰的甜美声音再次在他脑海响起:“指挥官,我连接了克隆基地的智能系统计算后得出,此次前来的队伍之中5级斗技师有2人,4级斗技师23人,3级斗技师76人!其他类别斗技师和没多少战斗力的普通人173人。” 星辰的计算很快得出此次前来队伍之中一共有274人,大概的战斗能力也都分析了出来。 此时,画面之中的队伍再次向脚印的延伸出行进。 “看到”这一情形,星辰马上欢喜的说道:“指挥官,你的计划奏效了!” “呵呵……”刘新宇笑了笑,对星辰说道:“传达指令,通知战斗队伍集合!” “是,指挥官!”星辰的话语落下,刘新宇也感应到脑海里边精神能量的消逝,相关的命令也传达过去。 “指挥官,战斗单位已经集合完毕。”星辰的话语再次响起。 “好,我现在就出去。”说着,刘新宇便从克隆基地的总控制室内迈出了脚步,通过闪烁流光的金属通道之后,眼前集结的队伍也展现在他的眼前。 就在刘新宇出现在队伍前面的时候,刘占星也行走了过来,说道:“报告指挥官,机甲工兵100名,机械女兵30名,机械炮兵10名,幽灵特工5名,战斗单位145名全部集合完毕,请指示!” 机械炮兵?幽灵特工? 这两个都是克隆工兵机械厂升级后生产出来的战斗单位。 其中机械炮兵的个头比机甲工兵的个头还要高大,达到了45米的高度,高大机甲手臂上都有着一条散发着黝黑光芒的炮管,两条手臂,就是两尊火力威猛的大炮!而机械炮兵的腿一看大小就可以发现,这机械炮兵的机甲腿就是在丛林之中留下的“野兽脚印”! 机械炮兵的每只机械炮可以达到4级斗技师的战斗力水准! 说到这里,感觉就有点奇怪了,之前机甲工兵的战斗痕迹怎么就没有被黒泽城前来查探的人发现? 解释的答案只有一个,机械女兵。 机械女兵是机械和血肉的集合体,她不仅仅有着随时都散发出来的魅惑之能,最主要的功用就是辅助战斗单位进行战斗,而且在机械女兵的辅助下,战斗力可以提升近3成!而且,机械女兵在克隆人身体出现损伤的时候还可以随时进行修复。 另外,消除战场痕迹,布置战斗场景模样,抹除飞溅血渍等等都是机械女兵的拥有的能力。 虽然机械女兵的战斗力并不强大,只能依靠自身机械和血肉集合达到10倍一般人的身体素质进行战斗,或者说,机械女兵的战斗力只能达到机甲工兵电磁热能重机枪一击的攻击水准,而且还是近身攻击的那种。 可对于看似娇柔的机械女兵来说,或者对于刘新宇来说,机械女兵,简直就是一个人形暴龙! 第439章 番外三百一十二 晋级后天六重 时间匆匆,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里,边塞周围已经聚集了众多东决洲和其他洲的强者。百仙秘境的入口共分为三处,一处为东决边塞,便是白杨他们这里了。还有一处是南流洲边塞,那里也是聚集了各大势力的强者,包括其他洲的也有前去的。至于剩下的这一处,哪怕修为超过劫境的也不敢前往。 最后一处,妖域…… 当初被顾流云医治的时候白杨就已经隐隐有突破的感觉了,只是为了避免突破过快根基不稳而没有突破。 从被逐出辰阳到现在已经将近两个月了,白杨从后天一层神速将要突破后天六层。 近一个月来他和吴玄阳皆是一直藏身在小山村中,依靠这周围的野兽充饥。白天四处寻找可以增强的机缘(在周围的城池中找可以买的雷爆珠之类东西),夜晚修炼。 根据千语的对话,楚雀儿已经被东决圣剑派带往了边塞。如今除了她和狄秋寒以外,其他的东决圣剑派弟子皆是忙于修炼,希望能够再进入百仙秘境前实力突破一二。 唐寒空也有用千语和白杨对话,唐寒空说沐容病情已经转好,希望他什么时候能够回去一趟。但是白杨现在还希望能够进入百仙秘境,百仙秘境一进去便是一个月的时间,便给他的答复是再等一个月他便回去。 不过这其中值得一提的便是吴玄阳了,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从后天四层反超白杨到后天七层。这个方法吴玄阳是保持沉默,对白杨是这么说的:“此乃老祖这般天资聪颖的天才才可以,你这种庸才?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吧!” 虽然他是这么说,但是白杨了解这种方法只有他才行,更何况白杨不会修炼他的功法和秘术。 破烂的房子外,吴玄阳一脸焦急的等着房子内的消息。此时的吴玄阳就好比正在等待孩子降生的父亲一般,心中喜怒哀乐交杂。 白杨已经连连闭关七天了,七天内不吃不喝没有任何消息,刻画的聚灵阵吸收的灵力已经快要耗尽了。 七天前白杨告诉吴玄阳说自己已经用他的淬体灵液稳扎根基了,想要突破后天六层,便拿数百块灵石在此刻画聚灵阵。 聚灵阵以灵石为阵眼,引天地间八方灵气而来,由阵炼化成灵力供用。七天的时间,周围的灵气早已经供不上阵中心人的突破,若不是吴玄阳一而再再而三的捏碎灵石将其中的灵力散发出来,供聚灵阵吸收,否则身为聚灵阵阵眼的灵石此时都会被白杨所吸收。 聚灵阵中的灵石被吸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了灵石聚灵阵就会失效消失。而没有了聚灵阵就没有灵力供用,只能以身上的灵石大量突破,而若是白杨此时正在进入最重要的时刻根本来不及取出灵石那便麻烦了。 又是数十块灵石被吴玄阳捏碎,这已经快要成为他这几天日常任务了。 灵石本身就比起来石头更加坚固几百倍,即便是吴玄阳这修士也是得耗费一番的捏碎。从灵石中散发的灵力飘散空中,随后被聚灵阵强行吸收走。 这些灵力无一例外被阵内转化输送到白杨体内。 此时在房间盘腿打坐的白杨心中也更是苦恼。 他这丹田本身就吸收的灵力然后炼化压缩的雄厚真元庞大,如今更是经过根基的治疗,明显身体里所需要的灵力更加庞大。 他时不时跟那后天六层有着一层膜,却怎么也捅不破。 一般晋级来说最难的莫过于三晋四、六晋七、九晋十、十层突破下个大境界。可白杨深深的感觉这一次从后天五层突破后天六层堪比当初自己从后天九层突破十层还要困难。 是因为归灵决吗? 话说过来,自从丹田重铸到今天每一次都不是正常修炼突破。后天一层晋级后天四层,因为化灵吸收了张龙他们一跃三层,上一次后天四层晋五层时多亏了悟道才能够突破,而如今只能实打实的突破却是算了困难。 呼! 白杨再一次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收到从聚灵阵传来的灵力让他再一次打算试一试。 调整好最佳状态,感受外来了灵力。因为有着聚灵阵的作用将那些灵气全部炼化成灵力反倒省略了一步。灵力从阵中传入体内,白杨感受着这灵力将之炼化成为真元。 真元汇聚丹田,将之压缩,淬炼。 不多时真元已经满满的装载在丹田中,下一步便是将之再行壮大,扩充。 白杨额头上大汗淋漓,呼出的皆是热气,浑身的肌肉不知不觉的绷紧。 丹田就如同一个已经装满水的瓶子,而真元便是水。水已经无法倒入瓶子中,只能生生的将瓶子撑开,将它撑大再行装水。 只是这丹田瓶子并不是一般的瓶子,强行装水只能使得其不仅无效溢出,更有甚着丹田炸裂而开。所以,每一步都是十分关键的。 嘴里念着从真决,从后天五层晋级后天六层的真决,运用归灵决将丹田淬炼、炼化、扩充。真元在身体中流淌,不仅淬炼丹田更是淬炼身体,身体每一处都充满着真元。 轰! 体内的真元突然从身体里四窜,几乎快要炸裂开身体一般。 从身体里散发的真元开始在空间里四窜,飘散,以肉眼可见的正在凝聚成型。一个若大的金色光团正在吞噬周围来到的灵力,随后将其炼化,可一直存在空中却迟迟不回白杨体内。 白杨也是一怔,怎么会这样? 随即他才明白这个原因了。 世间之物皆分阴阳平衡,互相牵制。 而归灵决是一种以毁灭然后使起化为最原始的灵力状态存在的,这样的方式是一种。而另一部功法创灵决可以灵力创万物,以生生不息灵力幻化的方式存在的。 若是两部功法只修炼其中一部必定无法彻底的将其修炼,只能以自身强行稳固,晋级之时也是极为困难。而长久以来必定是一种单独的方式难以压制,而白杨因为上几次的突破都没有稳固,一直是将那化灵化来的灵力直接突破,更是使得自己的肉身压制不住这个功法。 果然有利必有弊! 现如今找到了源头白杨也便不浪费时间了,既然要想突破必须压制住体内的归灵真元,何不不运用归灵决就直接突破呢? 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 灵力在被身体炼化后才能够完整的融洽,若是强行以灵力的方式那么必定有损身体,若非肉身不强大意志不坚定者根本不能做到。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若是以真元突破,那么不知何时才行。距离百仙秘境开启已经不足五日,百仙秘境中更是险象环生,修为能够进步一点便是保命的几率提高一点。 他有足够的信心,如果突破后天六层自身的实力可以与后天十层抗衡,哪怕面对先天也有一逃之力。 啊!!! 白杨的惨叫声连连发出,直接从外界到来的灵力过度到身体不加炼化,这对身体本身便是一种煎熬。 毛孔打开,灵力从每一个毛孔进入体内。未加炼化,灵力不属于本体开始刺激身体。尽力的用神识将这些灵力用来突破,这个过程虽然比起来之前归灵决显著,但是也更为痛苦。 青筋暴起,大汗淋漓,紧咬牙关挺过去。不仅要年龄这如同数不尽的蚂蚁在你每一个细胞之上啃食,更是要分出神识来进行突破。 果然,这种方法虽然痛苦但确实正确的。 强行利用神识将原本的真元包裹起来,利用外来的灵力开始淬炼丹田。因为没有了归灵决的特性,导致丹田已经开始慢慢的改变。 “给我破!” 白杨紧咬牙关一鼓作气的将灵力一股脑的用于丹田,灵力得到了神识的号召开始淬炼丹田、锻体。过程自然是白杨忍受巨痛了,几次险些昏厥过去,脸色也是煞白。 索性,多亏只是顾流云帮助他把根基修复扎稳,这一次尽管如此疯狂也没有危机根基。 又是一层膜,仅仅这一层薄膜一捅就破的膜就是他与后天六层的差距。之前数次败在这层膜上,这一次白杨可是卯足劲以疯狂之法来与其争斗。 破! 大量灵力冲去,那一层膜竟如此不堪一击的被破。 后天六层! 长呼一口气,终于到达后天六层了,只是还没有结束呢。 白杨迅速撤去神识,任由归灵决真元开始在丹田中见灵力便吸收,丝毫不顾白杨的疼痛。白杨也是咬紧牙关,毕竟这也是必须承受的一步。 那归灵决真元将灵力炼化,再淬炼丹田,淬炼真元。 只是这一次并不是突破,而且稳固扎根。将大量存在体内的灵力炼化成真元,再将真元反复锤打将其压缩变得更加雄厚。 索性最痛苦的灵力部分都已经经过了,这剩下的也只是小伤小痛而已,咬咬牙关就能够度过的。 第440章 番外三百一十三 梦想得以实现 “怎么?有事?”陆清尘淡淡的说道,虽然洛一一前些日子带他去了那么好一处地方,不过这些天洛一一确实让他很烦心。因为,每天早上,洛一一都在天赐公园里面等他,给他送吃的。 “没事没事,我就想来看看你。”洛一一小脸微红,低头轻声道。 “看完了吧?”陆清尘突然摆出了一个笑脸,对洛一一说道。 “看完了。”洛一一见陆清尘对她笑,也笑着说道。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陆清尘脸上的表情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说完,转身回了教室,留下了洛一一一人在这里低声啜泣。 陆清尘其实是不想让洛一一伤心的,只是他发现洛一一最近总会在他的教室外看他,有时还有一两名小女生一起来,这让陆清尘十分的苦恼,似乎洛一一喜欢上他了。这怎么能行呢? 下午放学,叶月已经在学校门口边等着陆清尘了。陆清尘很惊讶,叶月怎么会在这里等他? “月儿姐姐,你怎么来了?”陆清尘在众多学生中挤到了叶月的身前,疑惑的问道。 “今天没什么事,反正也无聊,就过来等你了。”叶月微笑着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个迷人的酒窝。 “哦。明天我们就测试了。”陆清尘点点头,跟着叶月走到街道旁拦车。 “是吗?你要加油哦。”叶月伸手拦住了辆的士,两人上了车。 “月儿姐姐,学校有一个女生喜欢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车上,陆清尘望着那一排排飞速倒退的房屋,说道。 “喜欢你?你答应呗。”叶月坐在前排,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着陆清尘,笑着说道。 “哎哟,我没开玩笑,我说真的呢。”陆清尘转过头,说道。 “蛮不错的嘛,你看我,这么大年纪了都还没人追呢。”叶月笑着说,一旁的司机脸上都浮现了一些笑意。 “你在开玩笑吧,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没人追?再说了,你最多也就二十三四岁,年轻着呢,还一大把年纪。”陆清尘无语的说道。 “是吗?哈哈,我确实很年轻。”叶月大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清尘,你还小,不要想这些问题,有人喜欢你就拒绝她吧。或者对她说,如果她能等你到16岁,或者更大,你就答应她。现在的小女孩儿,有谁能够等你几年?” 陆清尘点了点头,继续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第二天的测试如期举行,陆清尘这次信心十足,很快便答好了试卷上面的题,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失误的地方后,交卷出了教室。 “你怎么又来了?”在走廊上,陆清尘发现洛一一居然在等着他出来。 “清尘哥哥,我知道你们今天考试,所以我来看看你。考的怎么样?”洛一一低着头,小声说道。 “嗯,还行。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陆清尘想到了昨天叶月说过的话,准备劝劝洛一一。 “嗯?什么问题?”洛一一抬起头看着陆清尘,疑惑的问道。 “你喜欢我吗?”陆清尘认真的看着洛一一,问道。 洛一一惊讶,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陆清尘,红着脸,但这次却没有低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喜欢。” “那好,我们现在还小,根本不是抬这些问题的时候,你要是能等我到十六岁,我就和你交往。”陆清尘看着洛一一,生怕她不愿意,那以后就有的烦了。 “十六岁?…好。”洛一一愣了一下,而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好,回去吧,以后不要在学校里找我。”陆清尘松了一口气,说道。 “嗯。”洛一一高兴的点了点头,向走廊的另一头跑去。跑着跑着,她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对陆清尘喊道:“清尘哥哥,你可要说话算话哦。” 陆清尘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快回去。洛一一见陆清尘点头,心情更加激动了,很快便消失在了陆清尘的眼中。 “终于摆脱她了。”陆清尘长舒一口气,走到阳台边看着学校的风景。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到下午上课的时候,班主任抱着一踏试卷走进了教室。而全班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那一踏试卷上面。所有人的心,都悬在半空无法落下。 “好,我们现在发上午的试卷。”班主任扫视了一下全班同学,然后说道。 “首先发及格的同学,曹小青,90。杜明,93。张小辉,88。陈露……”班主任老师快速的发完了那厚厚的一叠试卷,接着拿出一叠较少一点的试卷,对全班说道:“好了,接下来就是没有及格的同学了。” 陆清尘一愣。居然及格的人中,没有他?这…怎么可能? “老师,你在看看及格线里面的试卷吧,看看是否有看错的地方。”陆清尘举起手,对班主任说道。 “你不要着急嘛,一会儿就有你了。”班主任老师微笑着对陆清尘说道。 “哼,就他那智商,还想及格?笑话。” “是啊,昨天还大言不惭的说要拿满分呢。” 一些成绩交好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听在陆清尘的耳中格外的刺耳。 “老师,我的试卷呢?”陆清尘站了起来,问道。 “你别急嘛。最后呢,就是陆清尘同学的试卷了。”班主任老师微笑着示意陆清尘坐下,在讲台上高声说道。 “这次,陆清尘同学的分数是,100分。大家鼓掌。”班主任老师带头鼓掌,全班瞬间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而刚刚那些出言侮辱陆清尘的同学,早已将头埋在了桌下。 全班没有一个一百分的同学,也就是说陆清尘得到了全班第一。老师接下来说了什么陆清尘已经不知道了,他心里只是想着,试卷拿回去之后,就能够得到修炼宝典,他,以后终于有机会拥有小说中的人物的那翻江倒海的实力了。 陆清尘一下午没有听课,抱着那满分试卷傻笑个不停。时间一滴滴的流过,每过一秒钟,都会让他如同度过了万年的时间一般。他想要回家,想要得到宝典。 终于,在如同经历了千万年般的光阴之后,陆清尘还是等到了放学的铃声。 陆清尘迅速的冲出了教室,飞快跑出学校,拦了一辆的士,朝着家的方向开了去。 “父亲,父亲。”还没到家,在门外陆清尘一边掏着钥匙,一边大声喊着。 “哐…” 不过,陆清尘还有打开门,陆云天就将房门给打开了。 “回来了?”陆云天微笑着看着陆清尘,说道。 “父亲,我…”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跟我来吧。”陆云天笑了笑,朝自己房间走了去。 陆清尘顺手将门带上,也跟着走了去。 “你们班主任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你达到了我的要求,那么,我也不食言。”陆云天说着从抽屉中取出了一个紫色的木盒,递到了陆清尘的面前。 木盒外观古朴,盒盖上刻着无数星辰,而盒子的四壁,则是栩栩如生的山川草木,仔细看着盒子,仿佛身处另一片天地一般。 陆清尘双手颤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个紫色的盒子,他很想此刻有一座山峰在身旁,然后站到山顶大喊几声以发泄内心的激动。 陆云天双手托着盒底,仿佛是怕将盒子上面的灰尘弄掉一般。 “父…父亲,我不是在做梦吗?”陆清尘声音显得有些嘶哑,双腿发软,差点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面。 “不是梦,你打开看看吧。”陆云天显得很平静,双目不起丝毫波澜。 陆清尘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陆云天手中的紫色木盒,而后一下子软倒在了椅子上面。他紧紧的抱着那个盒子,生怕盒子突然飞走似得。 陆清尘抱着盒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浑身颤抖的将那紫色木盒的盒盖缓缓的打开,一阵白色光芒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陆清尘双眼被刺的生疼,但是他没有闭眼,反而是死死的看着盒子里面的物品,从今往后,他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了。不用去做生意,也不用面临凡人所要经历的各种痛苦。 光芒缓缓散去,一本由石书出现在了紫色木盒之中。 陆清尘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放在身后的书桌上面,而后十分小心的取出石书,端在手中仔细的观察着。 石书外观很普通,没有任何的刻痕,好比一块长方形的普通石头一般。陆清尘激动的翻开这厚重的石书,却惊讶的发现,石书上面没有字。 “无字天书?”陆清尘愣了一下,喃喃说道。 第441章 番外三百一十四 天山山顶 跟着小羊走了上去,没一会易焚就发现没有走过的地方了,小羊带着易焚走了别处的道路,易焚也相信小羊不会将他带到坏处的,毕竟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不算是短了! 一人一羊走了将近三天,易焚就发现他的高度比自己走的时候高了很多,看来小羊带的路是没有错的,易焚很高兴! 这次上山的速度就快了很多了,没几天的时间,易焚就发现他们走的地方不一样了。 易焚也终于在快上天山山顶的时候进入到了筑基大圆满的阶段,只要一个时机,易焚就能都结丹! 想想自己马上就要成为结丹期高人,易焚就觉得很开心,暂且不说结丹实力大增,就说结丹能增加两百的寿命,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应该是不可抗拒的饿诱惑吧! 这已经是跟着小羊走的第五日了,易焚也终于成功的到了天山山顶之上,在天山山顶,易焚发现了一处庙宇,一座孤零零的庙宇,易焚不接,这么高的山上怎么会有庙宇,是谁建立的呢? 易焚走进庙宇,发现里面非常小,只有一个小房子,而且焚还发现庙宇里面没有石像,一般的庙宇都应该有石像的,单只这个却没有,连一张头像都没有!好感觉到山顶非常的冷。自己现在是修士都觉得冷的直打哆嗦,但是在这个庙宇里面却感觉不到一点寒冷,这让易焚觉得很是奇怪,但是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连人都可以修仙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呢? 易焚感觉到非常的冷,而且现在自己的修为是筑基大圆满,非常相要结丹,所以易焚先不准备下山,而是决定在山顶结丹! 一时因为自己想要变强,想要结丹,二是这天山山顶的灵气非常的浓郁,易焚知道结丹需要的就是灵气,灵气越多越好,所以才决定在天山山顶结成金丹! 慢慢的长夜,易焚只能靠着修炼度日,在山顶庙宇里,易焚发现小羊也好像在闭目养神。 这一晚,易焚正在修炼! 忽然一股强大的灵气从天而降,灌进了自己的紫府中,易焚知道这是结丹的征兆,于是不慌不忙,按照九龙升天决里的功法,一遍遍的炼化这灌进来的灵气…… 终于,只听天地贾好像也震动了一下,易焚的紫府中赫然躺着一颗金灿灿的金丹,易焚内视了一下,果然是可好金丹! 于是易焚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小羊见易焚这么快就结丹成果了,眼里一阵赞赏的目光! 易焚成功的结成金丹,心里一阵舒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不仅仅增加了一个层次,而是好几倍于先前的实力,要是和天山一族的族长兄弟战斗的时候易焚结丹的话,那么易焚又岂会胜利的那么艰难?成功结丹,那么在这天山山顶上面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易焚决定下上,他上山的目的就是为了下到山的另一边! 可是当易焚准备走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小羊不见了,于是易焚在天山山顶上找,可是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 易焚也没哟放弃,他就在庙宇里等,顺便稳固一下自己的修为,毕竟是刚刚结丹的! 三天过去了,易焚还是没有等到小羊,易焚知道这里是没有危险的,那么小羊既然不加了,那就说明是他自己走了! 易焚苦笑一声,小羊本来就不属于自己,他属于天山山脉,而且是属于天山山脉这边的,现在易焚要到山脉的另一边去,小羊当然就不来了,小羊把易焚送到天山山顶也算是帮了一焚很大的一个忙了,不然易焚现在还在半山腰上爬呢!看了一眼天山山脉,看了一眼天山一族部落,然后放出仙剑,转身就走。这把大剑只飞了一次,那就是易焚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把大剑将易焚带出了山洞,要不是大剑的话,易焚估计就不会活到现在了吧! 可是自己前几天结丹后就发现,自己和大剑之间有了感应,易焚这才明白,自己可以让大剑带着自己飞了,虽然耗费灵气很大,但是总比自己走路要强很多的! 站在仙剑上朝着天山山脉的另一边俯视着,易焚看见了一片蔚蓝色的海。听着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一头飘逸的长发在空中飞散,虽然易焚的衣服很单调,但是身上的气质和无意间表露出来的潇洒让易焚显得像隐士高人一样! 飞了很久,易焚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有人的地方,别说有人了,就是连个岛屿都没有! 易焚都准备回去了,因为他不可能就这么漫步目的的一直飞下去,毕竟体内的灵气是有限的,即使现在是金丹期,灵气比以前浓郁的多! 就在易焚准备飞回去的时候,发出去的神识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就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向前飞去。 这次飞行的时间短,没一会,易焚便发现了一群的岛屿。 刚刚是一个岛屿都没有,现在是一群岛屿!易焚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岛屿呢,别说岛屿了,就是大海都没有见过! 如果说蔚蓝的大海就像浩瀚的天空一样,那么易焚看见的这群岛就是那满天繁星,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大,但易焚觉得这是最恰当的比喻了! 易焚向这群岛的最南边的一个小岛落下去。 看见岛屿上什么都没有,易焚也就没有下去,而是到了另外一个岛屿上,还是么有发现什么人,易焚终于看见了一个大一点点饿岛屿,于是只见在远处放下仙剑,然后走了上去,这个岛屿很大,易焚进入发现,岛上有很多人,而且像是个镇。 易焚走过去一看,发现镇门口有一块石头,上面写着天水镇! 走进镇中,发现镇中人很多,街上有很多做买卖的,易焚从小就没有参加过几次集镇,所以现在涨了本事还是对着写很感兴趣。 易焚好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所以就准备到一处酒楼去吃点东西。 叫了一桌子的好菜,边吃边听旁边的人聊天。 你们听说了吗,张三家昨晚又闹鬼了 哎呦,是吗,他们家老是闹鬼,这天水镇上也没有一个法师,哎 易焚听完,心里做了一个打算! 在酒楼出来,易焚四处转了转的,到了一处衣服店,易焚便买了一套道士装! 第二天,天水镇,依旧是个好天气! 这时候,只见街上走老一个道士模样的老者,手里一把拂尘,背后一把大剑,左手举着一面旗子,上面写道:神算子! 街上的人都在看着易焚,因为天水镇上现在没有道士,本来是有的,可是现在却没有了,而现在这个道士在街上却显得那么的耀眼。 不用说,这个人正是化妆过后的易焚。 易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天水镇里当道士,他主要是想体验一下生活,体验一下生老病死,这样对他的修为提高是有很大帮助的!在街上走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来找自己问,但是易焚也不着急,他相信会有的,因为易焚已经将神识放出去了,现在易焚的修为神识将整个小岛全都包括了都不是问题。 很快的,易焚就找到了张三的家里,为什么易焚能够找得到呢,主要是易焚的神识可以察觉得到任何有灵气的东西,昨天在酒馆听说闹鬼,其实鬼就是一种灵体,所以易焚能偶察觉的到,鬼对于凡人来说很是恐怖,可是对于易焚这样的人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鬼混对于易焚等人来说就是一团有样子的灵气而已,所以根本不海派! 找到了灵气波动的地方,也就找到了张三的家,所以易焚一直走,后面也跟着一些爱看热闹的人也跟着易焚走,易焚没有管! 他反而是希望多的人知道呢! 到了张三家,易焚撬开门,张三出来了,易焚通过神识就了解了张三的样子。 你家有难,我是来助你的还没有等张三说话,易焚就先说话了。 张三看见易焚就像看见救星一样,说道:大师,快救救我的儿子! 易焚当然知道这些,说道:不要说了,我都知道! 说完就直接往张三的屋子里走,后面跟着一脸差异的张三,还有哪些看热闹的人,真厉害,都知道张三家的具体情况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 易焚走到张三家的里屋里,发现一个妇女正在床边哭泣,床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脸色白,嘴唇发青,两眼无神!张三妻子见易焚来了,先是惊奇,随后赶紧站起来跪下说道:道长救命啊,快救救我的孩子!当然能体会父母对孩子的那种担忧。 随后进来的张三看尽妻子跪下,也赶紧给易焚跪下,希望易焚能救他们的儿子! 这时会门外的乡亲也都来了,想看看这个道士是怎么救人的! 只听易焚说道:张三夫妇是吧,快快起来,你的儿子我有办法! 张三夫妇一听有办法,脸上终于没那么难看了,赶紧站起俩站在一旁。象征性的看看了小男孩,其实小男孩只是被灵气也就是鬼魂给缠住了而已,只要经这团灵气取走就没有任何的为题了,这对于结丹期的易焚还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易焚说道:也算我们有缘,要不是老夫路过这里,恐怕此子……这次说道的是实话,灵魂已经快将小男孩本身的灵魂给吞噬完了! 但是现在易焚来了,小男孩肯定没事了,易焚将手里的拂尘杨,灵气瞬间扩散,然后吼道:孽障,还不速速离去! 然后又将拂尘放回手里,又将自己的双手放在小男孩的双手上,给小男孩一点灵气! 果然,小男孩哭了出来,易焚笑了,哈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说完就从门外望出去走。 那些看热闹的人现在已经惊呆了,被易焚的高神道法所折服了。 张三夫妇赶紧抱着儿子出来叫到:道长,可否告诉名号,将来也好报恩! 易焚转身笑道:哈哈,报恩就不必了,记住,此子将来的造化不会低,但是千万不要让他在二十岁的时候成家,要是童子之身一破,就会有灭顶之灾,等到二十岁之后就没事了! 第442章 番外三百一十五 堂主的威严 “阿武,看在你重伤的份上我就不追加对你的责罚了,但是你竟敢偷偷地把我锁死在房间里软禁我,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护卫,愿意留在霹雳堂还是回到血月楼都随你。”我不管你有任何理由,软禁堂主自作主张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被原谅的。 “大小姐,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他是——”伸出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我看人用人不需要你来指点。”当时在宴会的人都有可能偷七星龙渊剑,唯独他没有可能,因为我明白他的关注点根本不在什么刀剑利器或者武功秘笈所带来的力量上,这一切,也许还比不上百草堂的新药更让他感兴趣。 治疗毁容之伤?是对他很重要的一个人吧… 霹雳堂卷入莫名其妙的纷争中,被横行霸道打伤近百人,元气大伤,这关键时刻,我好不容易认定的可以成为我左臂右膀的那个家伙又消失不见了。虽然,我也清楚,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真的是犹如跳进黄河洗不清,铸剑谷的人也不可能放过他,就算我用我的身份强行打压铸剑谷企图报复的心理,那也会使得霹雳堂和铸剑谷彻底交恶,不过霹雳堂的背后是血月楼,是天下四杰之一的杀神·千殇刀,我不信铸剑谷敢乱来。 “现在的重点是调查清楚,那一把七星龙渊剑究竟是谁栽赃嫁祸给霹雳堂的。”难道有人偷了七星龙渊剑之后,就为了离间霹雳堂和铸剑谷的关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铸剑谷和霹雳堂又没有多大的交集,值得这么做吗?又或者是有人想要对付霹雳堂,对付我?我也摇了摇头,虽然江湖上肯定有看霹雳堂,看我不爽的人,但是也犯不着费这么大的劲,偷了守卫森严的七星龙渊剑,然后来挑拨霹雳堂和铸剑谷的关系吧?说句不好听的,铸剑谷倾巢而出,也不见得就是霹雳堂的对手。“这么说…是事情闹大了,知道这七星龙渊剑的失窃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也根本没有办法出手,所以情急之下,随便塞了一个地方?”我找到了大门负责出入登记簿的小侯,“小侯,把这几天所有和霹雳堂有过生意接触,前来参观过的人名单给我。” “是,大小姐,到霹雳堂谈过生意,进入过大厅的人名、时间和简单的备注都在这里,大小姐如果有用不回的话,我需要去印刷一份做个保存。” 做事果然仔细慎重,我就喜欢这样的人,“不用了,我很快就会还给你的。” “好,大小姐,登记簿给您。” 这么多密密麻麻的人名,看得我一阵头皮发麻,大部分都不认识,除了一些交易数量巨大的老客户之外,另外的零零散散的普通人,也没什么机会进入霹雳堂内部吧?“奇怪了…究竟是谁做的?”但是,七星龙渊剑出现在了霹雳堂,也就是说,偷了七星龙渊见的人也一定在这份名单之中。过滤掉完全不可能接触到霹雳堂内部的小客户,留下因为交易数量巨大,所以可以在霹雳堂参观行走的大人物,然后再留下一些身份比较诡异的家伙,“流…苏?”这个人我确实记得…是一个赏金猎魔人,“她好像是…月落接待的,有没有可能是她?或者,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作为一个用火铳的赏金猎人,好像实在没什么理由去偷一把七星龙渊剑,但是如果有人给钱的话,也许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包裹好的七星龙渊剑故意留在了霹雳堂中。 “这人的常驻点在万福客栈,刚好…万福客栈的莺歌老板娘也总是知道江湖百事,可以去问一问…”既然这样,二话不说就准备前往万福客栈,反正离霹雳堂不是很远,霹雳堂有什么大大小小的事也总是在万福客栈摆宴席。 “大小姐好!”因为我也算是万福客栈的常客,所以门口的迎宾小姐都是认识我的,知道我是霹雳堂堂主的身份,都会客气地喊一声大小姐。 “你们老板娘在吗?”不过我并不是来喝酒吃肉的,而是有事找莺歌。 “老板娘就在楼上,要我们去通知一声吗?”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找她。”不管怎么样,我也算是霹雳堂的贵客之一,所以和莺歌老板娘说说话这种权利还是有的。 不得不说,如果要在天京城里找一处最完美的核心建筑的话,那一定是万福客栈,飞阁流丹、丹楹刻桷、巧夺天工。 说起来,万福客栈的莺歌老板娘身份也很神秘,从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开始,她就是万福客栈的主人,而现在,她还是万福客栈的主人,看来颇有一些背景,但是又没怎么听说她是哪一个门派的人。 在万福客栈的高层上,因为四周没有比它更加高大的建筑,所以天京城的许多景象尽收眼底,这其中也包括了我的霹雳堂,楼层没有万福客栈高大,但是占地还是要比它多一些的,毕竟是锻造刀剑和火器的地方。 “今天莺歌老板娘在什么地方?”因为一直找不到人,所以只好再问一问酒店里的伙计。 “啊,老板娘啊,在顶楼角落的大房间里,但是那里不对外开放,所以——” “无妨,我是霹雳堂的堂主颜思薇,和莺歌老板娘也算是有点交情。”万福客栈的顶楼,我还真没有去过。 “这样啊…大小姐您请…” 到顶的话,应该可以眺望到天京城很大很大的范围吧,离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很近了,听爹爹说过,因为受妖界的影响,所以我们脚下是极阴之地,虽然有白天黑夜的变化,但是那只是星星和月亮倒映的亮光不同而已,如果是真的阳光的话,天上是不会有星星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没有星星的天空,所谓的阳光难道不是白天的光芒吗? 来到顶楼的时候,虽然这一层不对外开放,也没有店里的伙计在忙碌,但是很远就听到了莺歌老板娘的莹莹笑声,“哦呵呵呵,流苏,你居然会把屋子打扫得这么干净,吓得我胸都变大了。” 你的胸已经不能再变大了吧… 莺歌老板娘在和流苏交谈?这个流苏是我霹雳堂的常客,所以我加入她们的对话也不算失礼吧?我扣响了房间的房门。 “进来吧。”莺歌的声音的确好听,虽然她那一股妩媚到勾人的媚态和总是要穿露出一点胸沟的衣服的习惯让我无法接受,但是我还是得承认,她是一个非常有能力又有魅力的女人。“哎哟,这不是霹雳堂的堂主大小姐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咳咳咳咳…”万万没想到的是,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到呛人的大烟味,因为猝不及防而深呼吸了一口,导致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老板娘…我有事找你问一问…咳咳咳…”能把烟抽成这样,这是什么人啊,而且,“嘶——”倒吸一口凉气,因为烟斗的边上就堆放着一堆铁沙子弹和火药,还有好几杆产自我霹雳堂的上品,制作精良的火铳,“喂喂喂,这不怕爆炸吗?”一个火星就可以点燃这堆火药,然后这栋楼就没了吧? “啊…原来是霹雳堂的堂主大小姐啊,自从霹雳堂堂主换人之后,我就没见过霹雳堂的最高负责人了,真是久仰…”然后,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 躺在大床上,翘着两条腿,抽着大烟,这真的是跟人打招呼的样子吗…“呵呵,流苏小姐也是我霹雳堂的贵客,今天能够见面,我也很荣幸。”在烟雾缭绕中,勉强在房间里坐了下来,想不到这么邋遢的一个女人,这房间竟然还这么整洁,倒是让我颇有些意外,等一等,我确实记得,这好像是月落收拾的? “不知道堂主大小姐今天有何贵干?定宴席的话楼下的伙计就足够了。” “老板娘,我并不是过来订酒席的,而是想找你和流苏小姐谈一谈。”两个人都在,刚刚好。 “哦?大小姐想知道什么,莺歌一定知无不说。” 知无不说?怎么可能,这意思说不想说的就是不知道吧,“我想老板娘和流苏也一定知道七星龙渊剑失窃的事情吧?” “当然。”莺歌点了点头。 “啊?还有这事?完全没在意过。” “这…”这么大的事情,真的假的?以流苏这种粗神经的女人,这应该不会说谎,“那老板娘知不知道,七星龙渊剑莫名其妙地在我霹雳堂出现的事情?我霹雳堂绝对没有人会去偷铸剑谷的剑,不知道是什么人故意陷害我霹雳堂的。” “哦?所以大小姐想在我这里打听打听江湖中的事?不过这事…我也不知道呢…流苏就更不会知道了,事情不是没有闹大吗?等到风波过去就没事了。” “可是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的话——”月落就没有办法回来了。 “对了,刚刚好,你是霹雳堂的老大,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哦?流苏小姐,你说。”火铳、铁沙子弹、火药你都有,想买刀剑吗? “我要买个人,最近才到你霹雳堂的那个,那小子真是能干,本事不错,还很勤劳,这房间就是他打扫的,你开个价吧。” “人?最近?打扫?”额头上打出了几个问号之后,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说,你要买月落!?” 第443章 番外三百一十六 第一轮较量 此刻,在第四十七号擂台上,鲁邛上前了一步。他一脸轻蔑道:“沐诚,你就赶快认输吧,以你的实力,根本就不配留在云家!” “是吗?”秦宇轩轻轻摇了摇头道:“鲁邛,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想要打败我,你就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别让我认为你的实力只停留在嘴上!” “没想到你竟然还如此不自量力,看来我还真得给你点教训才行了!”鲁邛狂笑道:“沐诚,今趟我就要让你明白,没有主动认输是你最大的错误决定!鲁某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也是一个心机颇重之人,先故意表现得狂妄,再让人感觉他是被秦宇轩的不知趣激怒了。这样就算杀了秦宇轩,也可以说自己是因愤怒收不住手,好推卸责任。 秦宇轩见鲁邛在向自己逼近,亦是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沐公子,我是云韵,这鲁邛我以前也听说过。他是一名体修,已经修炼了炼体术快十年了。身体非常强健和耐打,与同阶炼气修士相斗,从未处于下风,是个很难缠的对手。”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年轻少女声音,一丝丝传入了秦宇轩的耳朵。 秦宇轩微微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这是云韵这小姑娘在向自己传音呢。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和她见了几面,连朋友都算不上,她竟然便如此相帮。这让秦宇轩对她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几分。 “韵姑娘,谢谢你了!我知道怎么应付了!”秦宇轩亦是传音谢道。 现在,他最大的底牌便是自己的火球术已经大圆满了,并凝结出了法印,而这事所有人都不知道,就连云中曦他都没来得及告知。而鲁邛作为云中鹤一方的人,肯定也对自己作过了解。在他眼中,自己的实力多半还是和原来一样,不值一提,所以才如此有信心吧。 “不过,我的目标是杀入前三名,如果可能的话,还要争取冠军。后几轮的对手想必更强。能够在不暴露底牌的情况下,赢下和鲁邛这一战,是最好不过了!”秦宇轩心中暗忖道。 这时,担任裁判的云中虎已经用威严的声音宣布道:“第一轮第四十七号擂台的比赛开始了!哪一方被打下了擂台,或者被打倒在地上数十声不能站起来便算输了!” 秦宇轩和鲁邛都点了点头,随即便按云家弟子之间较量的礼节,向对方抱拳施了一礼。 施礼一完毕,鲁邛便“锵”的一声,拔了出腰间的一把长剑,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似在发动什么法术。 片刻之后,他的身体随泛起一层青色的光芒,体表也随之渐渐变色,一眼望去,似乎在他身体表面覆盖了一层石屑。 台下观战的云家弟子们也为之惊讶了,纷纷讨论起来。 “这法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炼体术中的石肤术吧!” “什么?鲁邛竟然练成了石肤术,沐诚这下可有些麻烦了!” “是啊!石肤术听说可是炼体术中相当强悍的一种法术,它可以强化施术者的身体,尤其是皮肤,可以练得如同石块一般的硬,对于一般的低阶法术即使命中,也如同挠痒痒一般……而且看那鲁邛的情形,估计他至少也是将石肤术修炼到小成阶段了吧,不然也不会如此托大……” “沐诚也真是自不量力,多半是他根本不知道炼体士的厉害,才会冒冒失失上去比试。要知道,在元神期阶段,同阶的炼体士可是比炼气士强太多了……而且这鲁邛的修为还高他一层……这场较量估计没什么看头了,就看沐诚能坚持多长时间才败了。” …… 秦宇轩对于别人的贬低之语却丝毫没有理会,他眼中精光一闪,也开始念动了咒语。 片刻之后,便见其头顶上空,很快生成了一个西瓜般大小的红色火球,火苗在空中“噗哧、噗哧”的燃烧着,看来威势不小。 鲁邛见状,却是毫不在意,他坚信以自己的石肤术,尽可挡得住这火球。 于是,他嚎叫了一声,然后左足一点地面,身体跃上了半空。 然后手中长剑也高高举起,把这长剑当作刀使,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秦宇轩的头顶猛砍了下来,看这气势,当真有些吓人。 不过,他身体还在半空中飞行之时,耳中却听到了“呼、呼”的破空声。 鲁邛定睛一看,只见那如同小西瓜般大小的红色火球,正向他直飞而来,如果他不后退,这火球就会击在他身上。 “不过是大成阶段的火球术,我还是抗得下来的!”鲁邛瞥了一眼,却是满不在乎。 虽然硬抗这火球有些吃力,但以他的石肤术,还是没问题的。如果他现在退后的话,刚才蓄势待发的一击就落空了,可不利于他速战速决。 于是,那火球便“嗖”的一声,重重击在了他壮实的身躯上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之后,红色的火花四溅,鲁邛虽然抗下了这招,但前进势头却不禁微微一滞,飞行中的身体也从空中掉落在了地上。 但鲁邛却是毫不在乎,他眼中阴霾之色一闪而过。 “雕虫小技!”他大喝了一声,然后手中长剑猛力一挥,带着一股强大的劲风,将身上还在燃烧的火苗全部一卷而灭。然后迈开大步,继续向秦宇轩急冲而来,气势更加汹汹,出招也更为狠毒。 擂台下的云韵见鲁邛竟然表现得如此彪悍,中了一个大成阶段的火球术后,竟然象没事一样,足见其石肤术已有相当火候。她的芳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而云中曦亦是轻叹了一口气,臻首微微轻摇。她对秦宇轩能否取胜,不敢再抱什么希望。毕竟鲁邛的实力着实太强了,他在施展了石肤术后,身体的坚韧程度远非普通修仙者可比的,就算是元神期六层的修士,也未必能胜他。 不过,就在此时,只听“噗、噗、噗!”三声脆响。又有三团鲜红色的火球从秦宇轩手中连续放出,一起打在了鲁邛身上… 第444章 番外三百一十七 离开玄火院 自从水凌天他体内那块镜子可以提供大量的灵气给他后,每天都沉浸在了修炼的海洋中,至于他的踪迹也无人知道。 即使是颖儿,也没有找到他,就像是从玄火院内蒸发了一样,至于他躲在了哪里,也无人知晓。 两个月的沉浸积蓄,他的实力也从初定境初期跳跃到了初定境后期,距离练气境还有一线之隔。 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可以让人淡忘许多事,水凌天挑战了姜杰和叶天的事情,慢慢的淡出了这些弟子的视野,相反他们都投入了修炼的狂潮中。 虽然在那件事后,有不少弟子想要来找水凌天练两手,实则是来找麻烦的,因为水凌天在上次中完全不给与老生面子,可以说是在打老生的脸。 而且这些找麻烦的弟子中,最多的还是紫玉和颜天的一派弟子。 躲在炼石场某处的地方中,一个淡蓝色的瘦小身影平静的打坐着,一股清晰自然的气息缠绕的围绕在少年身边,过了一会儿,这气息顺着少年意念,缓缓的吸入了少年的体内。 许久,少年的双眼睁开,一对湛蓝色的眸子古井无波,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在这两个月来,他一直都住在了炼石场,他知道这里一般是惩罚弟子的地方。 同时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用来历练弟子,所以也有不少实力强的弟子都来这里历练,杀妖物,不过全都被水凌天避开。 在初定境就来炼石场历练的弟子,除了跟随着一些较强的弟子一起来历练外,才会敢来这里。 来炼石场的弟子都是各由天命,玄火院是不会提供任何的帮助。 来这里历练的弟子都会伴随着一定危险,不过这些弟子是不会进入炼石场深处,因为那里深处的妖物,实力不亚于院里的长老,这些弟子是不会随意而进入里面。 来炼石场两月的时间,水凌天也没少猎杀妖物,大都是一些二三十年份的妖物,最强也是接近五十年的妖物,至于五十年以上的妖物。 一般他的不会动手,毕竟五十年以上的妖物实力相当于练气境高手。 上次晋级了初定境中期后,试图去找只五十年以上的妖物练下手。 结果对上一个快要达到一百年的妖物,吃了暗亏,最后借助了镜之光,才得以顺利逃脱,后来也就乖了,并没有去找修炼比较久的妖物。 “现在要离开也没有阻止我了吧。”水凌天看了一眼玄火院的方向,就一眼,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在玄火院里呆了半年,半年时间,竟然没有让他生出一丝的留恋。 玄火院某个阁楼,这座阁楼前挂着一个大招牌,历练阁三个大字赫然的刻在上面,闪烁着耀眼的白光。 历练阁分为三个楼层,第一楼层是化元境强者以下的弟子领取任务的地方,第二层楼是凝灵境以下弟子可以领取任务,第三层必须要凝灵境以上实力方可领取任务。 在第一层中间,一个白发老者和一个蓝发少年。 “你确定要领取这个任务。”老者有些狐疑的看着站在面前少年,后者来到这里后,一直不卑不亢的站着,和以往的弟子并不一样。 以往的弟子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总是战战兢兢的,而略知水凌天事情的老者并没有因为水凌天的态度讶异,而是因为水凌天领取的任务。 眼前水凌天领取的任务是出宗外杀死五只百年以上的妖物,这个任务的难度对于现在的水凌天来说是非常困难的。 当然这是他的认为,如果他知道水凌天有一逆天禁术的话,就会有另一个想法了。 这个老者当然也看出了水凌天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初定境后期,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妖孽之后,就没有任何想法了。 而且现在玄火院外相当的混乱,时常有厮杀的现象,他想不明白水凌天为何要选择这样一个任务。 水凌天点了点头,好像很吝啬自己的话语一样。 老者见水凌天没有任何的犹豫,暗叹一声,只好准许了水凌天去实行任务。 得到了老者的允许后,水凌天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傲然的弧度,来这里领取任务不过是走个场子,即使老者不同意他,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在这里多留。 他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之前是因为自己没有修炼,实力不足,才被颖儿强行留在了玄火院,现在颖儿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他有必要还要留在玄火院吗? 没必要,他的内心里一下子就给出了答案。他还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一个玄火院怎么能困住他。 领取了任务后的水凌天,往颖儿那里跑了一次,并没有发现颖儿后,便一个离开了玄火院。 反正颖儿都不在,也没必要再说什么,如果产生什么留恋就不好了,毕竟自己回来不回来还是个问题。 如果哪天自己在外面丧命,也少一个牵挂,既然如此,道别不道别,又有什么意义呢? 玄火院地处秘云之颠,秘云之境是一个妖物纵横的地方,可以说比炼石场还要危险百倍不止,而且就连这里的一些妖物,比起五云子也是只强不弱。 玄火院之所以可以在秘云之巅立足,一方面是因为靠的是团结,还有一个方面是因为他们有一个护院大阵,这个阵法乃第一代阴阳神宗的掌门所力,其防御可以说是相当变态,可以抵抗一个炼神境强者三天的攻击。 虽然这个大阵经过了千年时光的消磨,威力却不减当年。 说起阴阳神宗的初代掌门,那可是当年大陆上赫赫有名的绝世强者,在这里就不多说了,反正知道就行了。 别说一个弟子,即使是玄火院执教五云子,在行走阴阳神宗也要小心翼翼,否则一个不留神,被妖物干掉了就亏大了,对于阴阳神宗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然后在如此,秘云之境里的妖物却不怎么出现,反而多了一些人类的踪迹。 就因为上次水凌天杀死青面狼妖那一次,在整个大陆上引起的轰动并不少,很多宗派或者家族势力都派遣大量的强者到这里,其中并不缺乏结丹境和凝灵境强者。 一些在大陆上比较有名宗派都会明着让弟子前来拜访玄火院,所以他们都是住在玄火院内,而一些隐世势力或者小宗派则是隐藏在暗处或者徘徊在玄火院外的秘云之境。 这几个月以来,他们没少和妖物打交道,虽然他们都损失了小部分高手,但是妖物死亡数量更甚。 开启了灵智的妖物都藏了起来,比较人类强者数量太多,即使是炼神境强者,或许也隐藏在里面,所以这里便成了人类的地方,妖物也只能绕道走,可以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个宗派实力。 为了避开这些人的注意,水凌天没少动脑筋,因为他隐藏气息的本事也比较强,所以一般的强者也难以发现他,即使是一个凝灵境的强者,只要不自细的搜索,也无法发现水凌天的存在。 躲避开了一些人的视线后,水凌天想要继续前进,快点离开秘云之境,不过在他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瞳孔不由得一缩,额头上几滴大汗留下。 第445章 番外三百一十八 赌约 饭足酒饱,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白尘将一个储物袋交给凌易,说这是六合派的‘赎金’。 凌易打开储物袋,宝光升腾,灵气逼人,果然一株都不少,整整二百六十株! “帝殇道友,今后你可要小心,六合派的人动了真火……”白尘小心提醒,又简介的将外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无妨!” 凌易大袖一挥儿,仿佛早就有了应对之策,胸有成竹,随后将剩下的小部分兕肉,以及一些未开封的果酒收进储物袋,留着下回享用。 做完这一切,才履行承诺,收回帝兵粗胚,将六合派的人放了出来。 “帝殇道兄……” 几位天骄结伴而来。 心蕊仙子莹白的肌肤上,还有一抹晕红,是前不久喝了果酒的缘故,显得光彩照人,她淡笑道:“此番,道友可愿与我等一同前往古迹深处?” “实不相瞒,我们这些人聚在药园,实则是被族中天骄所唤,他们那里遇到了点麻烦,不久之后,我们将赶往那里,去支援他们……”墨家天骄说道。 “哦?竟有此事……”凌易皱了皱眉,他很清楚,最强一列的天骄,绝大多数都已经去了深处,停留在外围的,只能算是平庸者,随着时间流逝,这片区域的造化,早晚要被寻光。 他此行可谓是收获颇丰。 来到孽龙古迹短短半日,先是一块价值连城的五彩精金,接着又收获至宝帝兵粗胚,来到药园收取了几十株灵药,以及勒索六合派的二百六十株,此番清算下来,他身上已经有了三百多株灵药,堪称一笔天文数字…… 即便只是这些,也能令他的修为突飞猛进,短时间内都不会缺灵药。 但他对蛟龙宝血的热情,依然没有减少。 “据说,那里发现了一桩大造化,连那些最强一列的天骄都动心了,只是太过凶险,任何一位天骄,都没法独自吞下,只能选择合作。可即便如此,依然得不到那桩造化,这才唤我们过去,相助他们。”心蕊仙子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即刻启程吧!”凌易想了想,便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本就要前往古迹深处,去寻那最大的造化,蛟龙宝血! 与心蕊仙子等人同行,也能节省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几刻钟之后,凌易和各教天才同行,赶往古迹深处。 越是深入,众人就越是感到心惊,在一座孤山脚下,存留着禁制的痕迹,血流成河,地上满是残肢断臂,有人心细,察觉到那些残肢断臂颇为诡异,细细查探之下,才发现上面有撕咬的痕迹…… “是异族生灵所为,还是古迹里土生土长的蛮兽?”许多人心头浮现疑惑,但这也已经无从查起,只能作罢,继续赶路。 一路上,众人皆提心吊胆,古迹深处充满变数,有大凶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丧命。 好在,众人在半日之后,有惊无险的赶到了目的地,是一处幽静的峡谷。 “谁是帝殇!” 忽然,狂风呼啸,一道身影出现在峡谷入口,只见他一身战甲,绽放五彩流光,手中的方天画戟,吞吐着寒芒。 只是站在那,没有丝毫气息流露,却也有股难以言喻的威势。 这是个少年,模样清秀,唇红齿白,眸子炯炯有神,或许是年龄太小的缘故,他个头不高。 “我就是!” 凌易站了出来,诧异的望着清秀少年,没由来感受到了一股危险气息,这便是他吃惊的原因,此前面对韦爵儿,和独战三大异族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微妙的感觉。 刹时间,他瞳孔一缩,顿时就知道眼前的清秀少年很是超凡,浑身气血雄厚,跟自己在伯仲之间,若是以单纯的力量对拼,自己或许都占不到上风。 他真是有些吃惊…… 因为这个清秀少年,实在太年轻了,少说也比他年轻四五岁,最少十四五岁的样子。 同代之中,能在这个年龄段,将体魄修炼到如此强横的程度,简直骇人听闻。 忽然,他脑海里冒出一个人的名字…… “你就是帝殇?果然很不错……”清秀少年上下打量凌易,眸子里浮现出异样的神色。他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且悦耳,只是……有点不男不女的感觉。 “没错!” 对方品头论足的态度,让凌易很不爽,他斜睨着少年,冷声道:“你该不会是无暇体苍颜吧?” 在峡谷口堵着自己,看来是来意不善啊…… 他真是有点意外,没想到刚来这里,就遇到了苍颜。 对方体内的天源血,是他梦寐以求的宝贝,能得到一碗,老魔便能以禁忌手段,让他也拥有先天无暇体。 就算苍颜不主动招惹他,他也一定会去主动找茬,因为错过这次机会,想再接近苍颜,可就太难了…… 清秀少年冷冷望着凌易,感受到凌易的不凡,顿时战意滔天,兴奋地开口道:“不错,我是中州苍颜!帝殇,你可敢与我一战?” 凌易点点头,嘴角浮现冷笑:“好!” “那便开始吧!我让你先出手!”苍颜睨了凌易一眼,这般说道,言语间流露出傲气:“并非瞧不起你,而是纵横古迹,还未遇到敌手,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各大教天才纷纷望向凌易,实际上苍颜刚出现时,在场的人就认了出来,但没人敢说话,因为苍颜凶威太甚,且脾气古怪,一言不合就出手教训人。 百来位天骄里,绝大多数,都在苍颜那吃过亏,有种畏惧。 “帝殇种种手段,足以证明,他是古迹里最强一列的人物!击败韦爵儿,独战三大异族天骄,这些可都是极为辉煌的战绩,可他现在的敌人是无暇体苍颜,据说拥有这种特殊体质的人,生来力大无穷,很是超凡,将来的成就绝不会太低,一尊大乘无暇体,爆发出的力量,甚至能撼动圣者!”有人嘀咕,一副兴奋的模样,因为接下来,将会有一场最强天骄的对决,有幸观战,便是日后向同门吹嘘的资本。 毫无疑问,这一战虽然来的突然,但是很多人都在期待。 这二人,代表了孽龙古迹最高战力! 不过,在场的天骄绝大多数都不看好凌易,有人说道:“帝殇这次八成玄了,就算他再强,又怎会强得过无暇体?” 在很多人眼里,无暇体在同阶中代表着不败神话! “我倒是觉得帝殇很神秘,似乎一直以来都有所保留的样子,或许他即便不敌苍颜,也不会输的太惨!”另有人说道。虽然他很看好凌易,却也觉得会败给苍颜。 “无暇体根本就是个怪物!估计也只有同阶天妖,才有可能击败苍颜……” “苍颜提出让帝殇先出手,这本身就是一直蔑视啊,以帝殇的性格恐怕会难以接受吧?哼哼,他这次可算是遇到硬茬了,真期待他被苍颜揍得满地找牙!”人群中的穆海君,暗中冷笑,他对凌易恨之入骨,自然很乐意看到二人对决。 一时间,场面变得很混乱。 “好啊,承蒙相让,那就我先出手吧!”凌易嬉笑,丝毫不以为然,倒像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似得。 一众天骄顿时傻眼。 人家无暇体可不是故意让你,而是在蔑视你! 蔑视懂不懂? 凌易却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对那些天骄投来的异样目光,统统不予理会。 “那好……” 苍颜也是一呆,他没想到对方会接受。 以往他挑战那些天骄时,提出让对方先出手,那些人往往都会暴怒,仿佛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践踏。 眼前这个人,举止很怪异,和那些天骄有点不太一样。 但他也没多想,因为这场战斗,在没开始时,就已经知晓了结果,所谓挑战,实际是在历练自身。 这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自信。 他的先祖苍澜古圣,就曾是一位无暇体,纵横丰衍大陆,无人能敌。 同阶之中,他是无敌的。 除非遇到天妖…… “等等……”凌易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光是这么打打杀杀,好像没什么意思,苍小哥,你说是不?” “嗯?” 苍颜皱了皱眉,睨了凌易一眼,神色如常:“那你想怎样?” “不如这样,咱们立下个赌约!” “什么赌约?” 凌易见对方上套,脸上笑意更甚,淡淡道:“输者必须无条件,满足胜者的一个条件!” “呵呵……”苍颜露出若有若无的冷笑,语气不屑,说道:“这个赌约在我看来,很可笑,因为你没有一丝一毫获胜的希望。” “多说无益,敢不敢接?”凌易挑衅的说道。 苍颜冷笑:“有何不敢!” “诸位道友,都听见了吧?苍颜已经跟我立下赌约,输者必须满足胜者一个条件!大家都做个见证哈,别到时候有人赖皮!”凌易向四周招呼,很欠揍的样子。 各教天骄闻言,眼神变得古怪起来,若非在药园子里,他们受到过凌易的款待,恐怕此时早就嗤笑起来。 因为,那个赌约根本就是个笑话…… 不败神话,无暇体苍颜,怎么可能败? 帝殇主动提出这个条件,到最后,必然会后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哭都来不及…… “好!帝殇兄弟,俺苍家的人,做事光明磊落,就算此处无人做见证,也一定会遵守赌约……”苍彪粗狂的嗓子吼了起来:“兄弟啊,咱们可都是自己人,苍颜是俺堂弟!此战点到即止就好,可别伤到了谁……” “帝殇,你太狂妄了,连无暇体都不放在眼里,早晚有你后悔的!”有人冷笑,是六合派的人,他们正眼巴巴的等着开战呢,想看到凌易败给苍颜时的表情。 那无疑是一桩大快人心的事。 第446章 番外三百一十九 暗夜诡异 他在尝试着,自己修炼镇狱拳后,究竟能否挡得住这种魔音的迷惑! 此时完全放开心神,没有做任何抵抗,就在要被魔音迷惑的时候,镇狱拳忽然自行运转。 他体表开始散发白蒙蒙的光芒,让他看起来很圣洁,驱散一切邪异。陈启的心智,也是瞬间变得清醒,一切杂念完全被排除在外,邪魔无法侵入。 一旁的李琴被他的变化吓了一跳,这家伙怎么又变成自动发光的蜡烛了?而且在那蒙蒙白光的印照下,前方的魔音再也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你修炼了什么?”李琴很是惊讶地问道,脑袋一歪,忽然大叫道:“你说实话,是不是身上带着开光的法器,可以辟邪?” 陈启又是一阵无语,这小妞太过大惊小怪了,普通的开光法器,能够有这种作用么?这可是鸿蒙果演化出来的神通,有着诛邪伏魔的强大效果,区区辟邪自然是极为轻松的! 他也不知如何解释,干脆点头道:“是带了一件祖传的开光法器,你跟紧我一点,咱们偷偷潜伏进去,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什么怪事!” 陈启说完,便是拉着李琴的手,并未骑着飞行的坐骑,而是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不过这次他刻意收敛,将身上的白光完全隐匿起来,毕竟发光的东西,在这黑夜中太过耀眼!镇狱拳自行运转,让他完全可以不受那种魔音的影响。 魔女被他拉着手,本想挣脱,但是发现一旦松手,就被那魔音所影响,当下只能脸红红地被他牵着手。 两人在黑夜中狂奔,五六里的距离对于修士来说,并不遥远,十几分钟便可以赶到。 陈启本来还刻意压低着身子,想靠着偷偷潜入驻地的方式,靠近那个远古遗迹。 但是没想到,此时来到那各个宗派驻地的前方,发现他们一个个都躲在帐篷中,完全收敛起了气息,根本就没有空余的时间去管外面发生的任何事。 看到这里,陈启也就明目张胆地在驻地上走起来,眼神凝重地看向远古遗迹中翻滚着的黑雾,那些魔影变得愈发清晰,仿佛要活过来,狰狞无比。 越是靠近,那股迷惑人心智的声音,就愈发的响亮,陈启已是觉得有很大的压力。 驻地里的所有人,全部躲在帐篷中,堵着耳朵,完全收敛气息,有的在吟唱着驱邪避魔的咒语,整个场景显得很是诡异。 陈启拉着李琴的手,在北斗宗驻地停留下来,闭上眼睛,探出神识想要感应黑雾中的情景,但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神识根本就进不到里面去。 这下他彻底放弃用神识探查的念头,而后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藏了起来,想看看这一整个晚上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上半夜就一直这样持续着,前方黑雾翻涌,魔音滚滚,袭人心神。但这些宗派的弟子有了准备,并未中招。 然而到了后半夜,那黑雾突然停止翻涌,魔音变得愈发嘹亮,而后仿佛有着某种乐器在击打着,很是动听,有种特别的魅惑。 陈启死死地盯着前方,不知为何,看到那黑雾停止翻涌后,他便是觉得有股浓浓的不安,仿佛里面有人要走出来的样子! 果然,在过去半个时辰后,前方的黑雾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影。 这人拖着长长的影子,一步一步,很有节奏地走着,在这安静的夜晚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在整个驻地的上空响起。 某个帐篷中,有闭目打坐的弟子睁开眼,满脸疑惑地道:“我好像听到脚步声了!” 里面另一个人也睁开眼,低低地呢喃道:“奇怪,是脚步声!可是这怎么可能,我们把耳朵都堵住了,不可能会听到脚步声的!” “有人在靠近,我可以感觉到!”另外一人睁开眼,眼神惶恐,浑身寒毛竖立着。 黑暗中的人影,一步一步地走来,月光照耀在他脸上,终于可以看见他的模样。 只见这是一个约莫有二十五六的青年,手握着长剑,穿着一袭白袍,神色平静。但是他脸色极为苍白,就像一张白纸,眼神中有妖异光芒,一闪即逝,而且可以看见,他的眉心有着一道微不可见的黑印,若不仔细看的话,还会以为这是一个伤疤。 这个青年很安静,就这样一直走着,朝着一座帐篷靠近,一直没有说任何话,诡异无比。 陈启还有李琴皆是盯着他看,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这个少年,穿着的是天璇宗的衣服,看起来好像是天璇宗的弟子,可却是从远古遗迹中走出来的! 陈启决定静观其变,他可以感受到这个少年还有气息,应该是还活着的,但身体好像不是自己做主! 那个青年在一座帐篷前停下,站定身子,忽然僵硬地张开口,缓缓地道:“师兄,我回来了!” 这声音不是很响,但奇怪的是却仿佛可以穿透人的心灵,在人灵魂深处响起。 那个帐篷中响起一阵阵声响,发出几道疑惑的声音:“咦,我听错了吗?这是赵师弟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这是不是错觉!” “这么多人都听到了,我觉得肯定是真的,而且刚才我也听到脚步声,肯定是赵师弟回来了!” 这些人在争论着,探讨要不要出去,片刻之后终于有人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咱们这么多人,只要不进入那片黑雾中就没事,一定是赵师弟回来了!” 话音一落,这个帐篷忽然揭开,露出了五六个人,他们谨慎地打量着帐篷外! 然而第一眼,便是看到一个白袍青年站在他们面前,有人被吓了一跳,而有人则是极为振奋,扑上去就要跟他拥抱。 “哈哈,真是赵师弟,他真的回来的!” “太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赵师弟,你怎么回来的,其他师兄弟呢?” 这些人满脸振奋,拉着那个白袍青年的手,就要再度进入帐篷中,询问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这时,白袍青年忽然开口,表情有些僵硬:“黑雾里面有妖魔,其他几个师兄弟都挣脱出来了,不过坚持不到走出黑雾,体力耗尽倒下去了,他们现在就在黑雾的边缘,就在那个地方,快去把他们救回来!” 天璇宗的人一听,脸色立即大变,有一个大汉紧张地道:“什么,他们都回来了么?就在黑雾边缘,那还愣着什么,师兄弟们,赶紧跟我走,快去救人!” 说着,他就要朝着黑雾狂奔而去,有两个比较耿直的没多想,也跟上去。 不过这时,其中领头的突然大喝:“停下!”接着,他用极为凌厉的目光盯着那个白袍青年,手中紧握着长剑,冰冷地道:“赵师弟,你先说一下,我叫什么名字!” 其余几人一愣,他们也不傻,很快便是骇然地看向那个白袍青年,手中皆是紧握着武器:“赵师弟,你也说说,我叫什么?” 白袍少年的脸色彻底凝固,嘴角咧起一个诡异的笑容:“这个,你不是我师兄么,咱们很熟,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少废话,你只要说,我叫什么就好!”天璇宗的领头弟子,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长剑已经被他半抽出来了。 白袍少年忽然桀桀地怪笑,声音极为刺耳,头颅布满黑气,一阵翻涌,可以看见有一道黑影从他身上闪现而出,而后极快地朝着远处的黑雾中射去,很快消失不见。 而那个白袍青年经过这个变故,则是身体一软,闭上眼睛就昏迷过去。 其他几人大惊,连忙跑过去扶他,每个人后背都是流着冷汗:“赵师弟刚才被邪物附体了,还好师兄比较谨慎,观察得清楚,这才没有中计,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咱们很可能全军覆没啊!” 有人庆幸地想着,手忙脚乱地将白袍青年拉回帐篷,拿出丹药给他服下。 这情景被陈启二人清楚地看在眼中,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两人盯着那个黑影没入黑雾的方向,眼神略微有变化。 “可是看出什么?”李琴转过头来,脸色凝重地道。 “我知道了,里面的那些邪物,没法穿过黑雾,而出来伤人!”陈启思索了一阵,接着道:“所以他们只能制造种种假象,通过迷惑人的心智,让人进去其中,踩入他们的陷阱!” 李琴听着他的分析,点了点头,而后说出自己的发现:“既然天璇宗进去里面的人没死,那么咱们北斗宗的人很有可能还活着,只是被里面的邪物附体而已!” 陈启点了点头,道:“没错,他们很有可能活着,但是却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我在古籍上看过,被邪物附体的人,会被侵蚀元气,油尽灯枯的时候就会死去!就像刚才那个白袍青年,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无比,显然就是元气损耗过度的情况!” “那怎么办,咱们得想办法把里面的人救出来,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里面被邪物控制,而死去吧?”李琴很是担忧,她有一股冲动,冲入那黑雾中,救出自己的同门! 可是理智告诉她,就算冲进去,以她现在的实力也没用,只是去送死而已,搞不好还会被那些邪物控制,被当成傀儡。 “不会让他们白白死去的!”陈启盯着黑雾,眼中有着精芒,一字一顿地道。 第447章 番外三百二十 碧落殿 “……” 林子昭此话一出口,杜晨和任若依全都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俩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但也没有到达此刻的地步。 杀死寒幽院的少主,这意味着什么?杜晨和任若依就算用膝盖去想,都明白。 两人所在的门派,御剑堂,在玄黄界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门派,这是因为有御剑通天阁和天剑老人周源这个不世出的高手坐镇,而御剑堂本身,只能算得上中等的门派。而寒幽院呢?这个门派虽然在玄黄界的门派并不算响亮,但是在康城,却绝对算得上是谈虎色变。 缘何? 寒幽院真正让人记住的就是采阴补阳,这功法也不知道是第一人掌门在何种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端的是阴狠无比。将女人做鼎炉,用来补充自身的缺陷,因此,寒幽院的功夫全都投机取巧的速成,但对于延年益寿却无能为力。 除非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参破天人之隔。不过这种高手在寒幽院凤毛麟角。即使如此,寒幽院依然凭借着速成的众多高手,几乎席卷了整个康城。 林子昭的算计,不可谓不毒辣,她没有要求杜晨和任若依做什么有违师门的事情,但是却让他们去刺杀纳兰无垢。纳兰无垢是谁?那是寒幽院的少主,掌门纳兰绝远的唯一的儿子,纳兰绝远那个人,睚眦必报,即使是御剑堂,他也绝对不会就这么忍了,即使拼着门派被灭,他也会和御剑堂拼杀到底! 以御剑堂的实力,虽然能够将寒幽院全部灭掉,但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尤其是纳兰绝远,必须是掌门天剑老人周源亲自对付,而如果周源在和纳兰绝远的战斗中受了伤…… 杜晨和任若依只要一想到刚刚陆羽一瞬间将他们两个全部制服的恐怖手段,就不寒而栗。他们丝毫不怀疑,陆羽即使对上全盛时期的周源,都有一拼的实力,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而如果周源在和纳兰绝远的战斗中受了伤,根本就不肯能是陆羽的对手。 林子昭这一算计,不可谓不精。第一,她铲除了觊觎她已久的纳兰无垢,同时连带着将寒幽院一网打尽,因此不但不会受到报复,而且,她碧落殿从此以后也会一下子崛起,你敢和我碧落殿出手?看吧,寒幽院这种强盛恐怖的门派都被灭门了。 其二,她帮助陆羽削弱了御剑堂的实力,如果陆羽真的打算在这里自立门户的话,那么还有什么比踩着御剑堂众弟子的尸体上位更加完美的? 杜晨和任若依当然不会知道,寒幽院和陆羽之间,也是你死我活的关系。陆羽早就打定主意要灭掉寒幽院,而寒幽院几个弟子被他如此戏弄,甚至弄死了一个,自然也不会放过陆羽。 林子昭这一个要求,一箭三雕。 陆羽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林子昭,这姑娘如此做的打算,他自然心里明镜。其实教训一下这两个天之骄子,本来就是他一时兴起,根本就没有想到如此之多,但是显然林子昭想到了,这个姑娘走一步都要算计后来许多步,这是陆羽从来没有留意过的事情。 他这个人,做事从来都不去思考以后,这可以说他心大,也能够说明他根本就无所顾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这玄黄界,他的确没有什么顾及的事情。 不过既然林子昭帮他想到了这些,他也不介意去施行。 陆羽看着任若依和杜晨两人,笑了笑,道:“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子昭的这个提议不错,而且也没有让你们去做背叛师门的事情,只不过让你们去杀一个人,千万别告诉我,玄黄界闻名遐迩的‘剑仙’和‘玲珑仙子’,连一个靠投机取巧修炼上来的家伙都对付不了。” 任若依哼了一声,道:“陆羽,你别用激将法,杀死纳兰无垢会引起什么样的连锁反应,我相信你也不会不清楚,不过,既然我们和你赌斗失败了,愿赌服输,就一定会做到。一个月之内,纳兰无垢绝对会死!” “好,很好!”陆羽哈哈一笑,笑的极其开心,道:“我忙着赶路,只不过是在这里伫足休息,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此有趣的事情,既然你们已经答应了下来,那这样吧,只要你们杀了那个叫……纳兰什么的家伙,和我的赌约就算一笔勾销,从此之后两不相欠。” 说完,他慢悠悠的来到杜晨和任若依的面前,蹲身,轻轻的在两人的额头点了一下,两个人顿时发现自己体内肆虐的那股气息消失不见,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不过,在见识了陆羽的实力和手段之后,两人已经没有了再次挑战陆羽的勇气,至少在这种情况下是不行的。 “那么,告辞了。”陆羽随意的摆了摆手,就带着林子昭慢慢走下楼去。 楼下原本就积聚了不少人,在御剑堂的弟子被杜晨赶下楼去的时候,这些人全都没有离开,反而有更多人的跑来看热闹,这时候,看到陆羽牵着林子昭的手,满脸笑意的走来楼来,就算再笨,也知道结果到底如何。 御剑堂的弟子们全都面如死灰,而那些看热闹的家伙,则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陆羽和林子昭,他们如何都想不出,陆羽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是怎么打败“剑仙”杜晨和“玲珑仙子”任若依的。 不过当两人走近的时候,周围的众人包括御剑堂弟子在内,全都下意识的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 陆羽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对于周围异样的目光丝毫不以为然。 这倒不是陆羽的心境已经到了宠辱不惊的地步,而是眼前这些酱油党,在陆羽看来,连打酱油的资格都没有,他在仙界的时候,可是经历过更加惨无人道的围观,对于眼前这种小场面,当然没什么在意的。 而作为碧落殿的小公主,林子昭从小到大也是在万众瞩目之下生活的,虽然现在碧落殿落魄了,但是毕竟底蕴还在那里,所以两个人简直就旁若无人的慢慢走出小酒馆。 在门口,仍旧是那个最开始招待陆羽和林子昭的伙计。那个小伙计看到两人出来,脸上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浑身不住的颤抖着。 对于这种家伙,陆羽更是不屑一顾了。他随意的问道:“我们的马都喂好了吗?” “是的是的……”那小伙计点头如小鸡吃米,道:“全都准备好了,两位客官这是要上路了吗?” 一边说着,他有些心悸的看了看已经失去了屋顶盖的酒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陆羽虽然知道,开始的时候,就是这家伙见钱眼开,以至于找来了御剑堂的高手们,打算“替天行道”,结果反倒是吃了大亏。不过陆羽倒是没有找他麻烦的打算,这是因为这个小伙计实在是太低下了,陆羽连对付他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待小伙计牵出马来,陆羽和林子昭翻身上马。 “现在去哪里?”陆羽转头望向林子昭,仿佛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既然来到康城了,就去一趟我家吧。”林子昭笑笑,说道。 如果是以前,刚刚经历了如此震撼的事情,林子昭断不会像现在这么镇定,但是此刻她已经成功筑基,突破天人之境,心态上也变了许多,已经隐隐的有那么一点宠辱不惊的味道了。 “哦?”陆羽眉头一扬,“你跟我说,你的父亲,为了抵抗外敌,把你送给纳兰无垢当老婆,你现在这样回去,不怕被你父亲狠狠教训吗?” 林子昭柔柔的看着陆羽,笑着说道:“你会让我父亲教训我吗?你刚刚可是说过的,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欺负我……难道仙人说出来的话,都不算数吗?” 陆羽摸摸鼻子,苦笑道:“我说话不算数的次数都数不过来了。” 两人也不顾周围众人或诧异,或震惊,或恶毒的目光,有说有笑的离开小酒馆。 又过了好久之后,任若依和杜晨等人才灰头土脸的从酒馆之中走出来,杜晨一把拉住那个给他通风报信的小伙计,冷声道:“那一对狗男女去哪里了?” “……那边。”小伙计看到杜晨那充斥着暴怒的眼神,感觉裤子有点潮,他哆哆嗦嗦的指明陆羽和林子昭离开的方向。 “哼……”杜晨冷哼了一声,那小伙计顿时吓得坐在地上。 “杜晨,不要和普通人计较。这样显得你太过于没有教养了。”任若依有些不满的看了看杜晨。 “是,师姐。”杜晨望着任若依那淡淡的眼神,想象不出,刚才这个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大的亏的天之骄子,会冷静如斯,难怪她的名声要比自己更大。 任若依见杜晨已经冷静下来,微微的叹了口气,道:“好了,先回去吧。愿赌服输,我们要研究一下怎么杀掉那个该死的纳兰无垢,还不能让门派扯上关系……” “唉……” 杜晨深深的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自己身后那一群御剑堂的弟子们,他发现,原本这些弟子看待自己的眼神,除了崇拜就是敬畏,但是此刻,这些弟子在看杜晨和任若依的时候,眼神之中,多出了一点东西,那是疑惑以及略略的鄙夷。 “唉……”杜晨再次叹了口气,“该死的陆羽,早晚有一天,我杜晨要讨回这个羞辱,我要你跪在我面前,哀求我饶恕你今天的举动……”杜晨恶狠狠的想着。 而此时此刻,陆羽和林子昭,以前在去往碧落殿的路上了。 第448章 番外三百二十一 秦岳大仙长 陈盘催动纵天翼,以一个瞬息之间十万八千里的速度,已经到了九天长空天罡门的所在。就在即将进入天罡门山门之外的空域,他一下收起了纵天翼,改为普通的飞行姿态。 纵天翼是什么法宝?自然不能让人看到,天罡门和元阳门同属十大道门,李淳大仙长在十大道门之中威名显赫,他的穿梭至宝肯定会有人认得。 先不说暴露什么秘密,光是这一件穿梭空间,瞬息十万里的至宝,就要引来无数的垂涎。难免被一些人记挂,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要是再出来个像赵天杰或者罗成这样的同门师兄弟,看上了他的至宝,心里起了歪念,背地里使坏,那可不是陈盘所愿意看到的。 陈盘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径自回到门派之中。但是显然事实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想到自己的回归,会造成这么大的声势! 刚刚降落到天罡门的山门之前,就引来无数的目光! “陈盘!是那个陈盘!他回来了!” “你说什么?北原蛮荒大出风头的陈盘?!那个刚刚加入门派的普通弟子?!” “没错,紫云峰那个!听说他在北原蛮荒,只身一人潜入了地城,还盗取了重宝!” “不但如此,盗取重宝不说,还被那伙神秘人物三个元丹境亲传弟子追杀,竟然还能活着回来?简直不可思议!” “据说泰岳大仙长发下话了,只要他能活着回来,就要钦点他成为精英弟子了!” “快禀报泰岳大仙长,他一直在等待,让我等看到陈盘,立即传他到泰岳峰觐见!” 陈盘刚一入山门,就听到无数的议论声,无数道惊奇,惊叹,赞赏,钦佩,羡慕,妒忌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那些个普通弟子,精英弟子,几乎都是刚刚从北原蛮荒历练回来,自然知道北原蛮荒这次历练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陈盘的表现,已经众口相传,变成了极富传奇色彩的剧情——为了探听到机密,冒着极险潜入万妖族地底巨城。这当然是为了门派着想,大勇气大毅力的表现。想必他已经掌握了那伙神秘人的身份隐密! 陈盘却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他现在无论是见识或者定力,都不是之前能够相比拟的了。几乎集中了全副的精神,准备应对这次泰岳大仙长的质询。至于结果是吉是凶,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相信可以蒙混过去。 不远处,急速飞来四道飘逸出尘的身影,带头的正是紫衣飘飘的紫霜仙子,她的身后,跟着王凝雪,王凝雨和王凝霜三姐妹。 她们三姐妹都是紫云峰的人,而紫霜仙子更是紫云峰的主人。陈盘名义上,也是紫云峰弟子。当然,如果他能够通过这次考验,能到至阳大殿中参悟至阳之道,成为精英弟子,陈盘也有了自立山峰的资格。到时候他的身份就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许多事情都有了自主权。 紫霜人还没有降临,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陈盘师弟!没想到你真的活着回来了!” 她一下降落,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陈盘,生怕错漏过了什么。以紫霜的修为,自然不可能查探到陈盘的小千世界之中拥有一颗奇妙的元丹核心。虽然还是一颗虚丹,却使得陈盘的法力比一般的弟子强上太多了! “在三个元丹境追杀之下安然脱身,他怎么做到的?刚刚步入五行境,就有这么强悍的法力。这样的天才弟子,必然会被门派重点栽培。前途无量了。”紫霜心中暗道。 陈盘微微笑道:“紫霜师姐,让你远迎了。王家三位师妹你们可还好?” “陈盘师兄!” “师兄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了你很长时间了!很担心你的安危!” “你的修为进展这么快?真是厉害。我们等你回来给我们讲讲你的经历呢。” 王家三姐妹一人讲上一句,就是一连窜的话出来,热情的超乎陈盘的想像。想起之前他们刚刚进入蛮荒,这三姐妹被万妖天罗伞影响,陷入了刹那光阴之中。还在梦中和陈盘做了一世夫妻,感情错综离奇到了极端。 就连陈盘,对她们三姐妹,现在都怀着一种莫名的情愫,比对其它人更要亲近得多。就算比不上道侣之间,却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在其中。 陈盘再次看到王家三姐妹,他的心里是很愉悦的。 “见到你们真是高兴,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泰岳大仙长还等着让我回报。等我从泰岳大仙长那里回来,咱们再好好谈。” 紫霜立即应道:“没错!泰岳大仙长在你从核心离开之后就回到泰岳峰,推算不停,似乎有许多问题要等着你回来才能解决。你立即跟我走,我带你去觐见大仙长。” “好,我们马上去。”陈盘跟着紫霜就向着泰岳峰前去。 泰岳大仙长自从和魏以升碰过面之后,回到泰岳峰就不停的揣摩推算,这伙神秘人物的真正来历。他猜得出他们来自中千域外,但是其具体来自哪里,有什么目的,却无法测算到万一。 这普天之下十大道门,最德高望重的,并不是掌教至尊,而是十大道门深深隐藏在神秘之地的老古董似的人物。有一些太上长老,突破了万寿无疆之境,问鼎星云之境,就再也没回过门派,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但就在这几年,十大道门之中纷纷有老古董返回门派。而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一种冥冥之中的威胁正在降临。 这样的威胁,似乎将会对于十大道门所处的中千世界,产生毁灭性的危机。 凡人之间关心什么?家与国。凡人之间,以护家,保国,为第一要务。国度受到异族侵略,举国民众都会奋起反击。而像他们这样的仙人。关心的自然不是一国一地之危机。 而是整个中千世界的安危。 修士之中,境界越是高深,其体内的小千世界越是完善。对于自己真正肉身所处的中千世界,也会产生极为深刻的洞察和了解。 就好像乾坤之境,肉身之中的小千世界,从浑沌之中开天辟地,形成日月星辰,再到参悟至阳境,太阴境,切身领悟到阴阳太极之道,再接着历经元丹大劫,使体内小千世界彼此沟通联系。再诞生种种草木生灵,领悟更深一层的天道奥秘。 最后达至万寿无疆,突破星云之境。 泰岳大仙长修为达至第九层太一境,当然明白,这修练之途,虽然有种种艰难险阻,却又是何等的壮丽!何等的让人感受到生命的升华。 十大道门所处的中千大世界,被中千域外称为玄天大世界。因为这个大世界曾经的最强者,就是玄天大帝君! “这伙人所用的,是魔功大术。但大魔功何其神秘,在这玄天大世界,古往今来,真正有记载的,也不过三种,据说都包含在玄天大帝君的仙器神书——玄天道书之中。不知道这锁天拿地大魔功,是不是其中之一。如果不是,那就是第四种了!” 正当泰岳闭目冥思之际,门外响起了紫霜仙子的声音。 “大仙长!陈盘师弟安然返回了!” 泰岳大仙长双眼忽然睁开!两只犹如动天神眼一般的眼球之中,闪烁着深隧的星云异芒。沉声喝道:“来得正好!立即叫进来!” 紫霜仙子这才带着陈盘,缓步走到泰岳大仙长的面前。 陈盘看着面前这个威严到了极点的天罡门大仙长,脸上一片镇定,并没有任何的慌乱。单膝跪在地上。“弟子陈盘,向大仙长问安。” “嗯……”泰岳大仙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只待稍过片刻,忽然大喝一声。“好个小弟子!你有什么事情隐瞒本大仙长!速速从实招来!” 这一声怒喝非常突然,几乎是从极度的平静之中突然爆发,让陈盘一下措手不及。大喝过后,陈盘猛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好像大山一般碾压了过来! 陈盘心里闪过一丝讶异:糟糕!难道这个泰岳大仙长如此神奇?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我?! 他极力的压制着内心的惊惶。抵抗着这股威严深重的碾压,神念极速闪动。幸而之前在俞哲的神念晶体之中,体验过那个中千世界神秘强者的无上威严,那股威严,自然不是泰岳大仙长所能够比拟的,这会儿才能够紧守心神。 “这不可能!玄天火来兽早已经隐藏气息,我体内元丹也被施展秘法隐匿了,太一境的高手也看不出来!我明白了,原来如此,他想用这样的威压,让我承受不住,自动坦白交待?哼哼,太小看我陈盘了。哪里有这么容易的。” 第449章 番外三百二十二 雷神守护 “公主,难道你忘了老树我了吗?我就是仙阙树神啊!” “我知道你是九阳仙阙的守护者,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求您救救他吧!”黄杉儿的心思全在杨青身上。 杨青原本就要闭合的双眼,此刻突然一睁,射来两道金芒。他用灵犀仙剑一撑,缓缓站了起来。 “不用他了,我自己就行。”杨青口气饱含对仙阙树神的不屑。 “青儿哥哥……”黄杉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杨青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了。 “你,你,你……”仙阙树神不是惊讶杨青没有死掉,而是受伤后恢复如此之快。 “别结巴了,看来我今天要把你这老树连根拔起了。” “哈哈,小子,别太狂!除了蓬莱国的君主,没人敢这么说!”仙阙树神能称为“神”,也有十足的傲气。 突然树神话锋一转,道:“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蓬莱国早已覆灭……你让我看到了黄怡公主,这就是希望!如果可以用我这残命,换来蓬莱国的复活,我万死不辞!” 黄杉儿抢先问:“蓬莱国,还可以重现辉煌吗?” “老树不知,这要公主你进入蓬莱国最中心区域,才可以找到答案。公主!如果你有信心重建蓬莱辉煌,我甘愿做任何事情!” 杨青听到了仙阙树神的忠诚,这是对蓬莱国的绝对忠诚,对蓬莱主人的崇拜。就和青面兽杨志一样,对这里的人和物,充满了感情。 “黄怡公主,我求你了,去试试吧,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仙阙树神变得激动。 看着不知所措的黄杉儿,杨青道:“你要让我们怎么做?”他从这里发现了契机。 “你……是黄怡公主的亲人,我想有权知道这些,不过我要再确定一次。”树神又问向黄杉儿:“公主,这个男子你确定是你的亲人吗?” “是,他是我的哥哥,这点不会改变,青儿哥哥也是一个好人。”说着,黄杉儿还冲着杨青甜甜一笑。 “好,我先帮你们进入石钟域!” 果然猜对了,杨青心中暗喜,他早就推测到老树的不凡。 从九阳仙阙进入石钟域,只有一个入口,千百年来从未改变。那是一处雷电之地,有守护者雷神,日日夜夜在看护着。 只有蓬莱国的血脉,才可以通过,否则只有打败雷神守护才可以。作为蓬莱主人的直系血脉,都有着特殊的身体,叫做“蓬莱仙体”,这就是蓬莱国的最高贵族。 仙阙树神认为,黄怡公主就是黄杉儿,绝对是蓬莱仙体。可是一番探查后,他说黄杉儿的血脉变得非常稀薄,也有可能是被某种力量封印了。 对于此事,仙阙树神也无能为力,只能让黄杉儿先去雷神那里试试再说了。如果进入了石钟域,备不住就可以找到,激活蓬莱仙体的办法。 “好了,我传送你们过去,祝您好运,黄怡公主。”接着一片绿光覆盖上了杨青黄杉儿二人。 “我知道你们都是用蓬莱珠才能进来的,所以时间紧迫,一定要尽早进入蓬莱国中心区域。”这是仙阙树神的最后叮嘱。 杨青和黄杉儿商量后,决定就他们俩进入石钟域。因为雷神守护的那层考验,应该会很危险,弄不好就会丧命。没有把握之前,杨青可不能让好友去犯险,一切都由他来承担就好了。 杨青和黄杉儿,被传送到了悬崖边上,前面是一条吊桥,上面还跳动着电光。天空也非常昏暗,偶尔还会有闷雷之声,跟之前九阳仙阙的环境相差甚远。 “你看,崖壁上写着两个大字——雷崖!” 雷崖还是属于九阳仙阙的范围,不过已经在仙阙建筑之外,十分接近内部区域了。这里有一处通道,过去就抵达了石钟域。 杨青刚踏上吊桥,突然一只黑鹰飞过,黑鹰尾巴带起长长的点光。 “这不是妖兽,它没有生命气息。”黄杉儿肯定地说。 的确,蓬莱国早就覆灭,不可能留下什么生物。起码到目前为止,杨青等人见到的也都是如此,顶多是一些残念神识罢了。 来到一座拱门前,上面刻画着三个古字体,雷天门。 一道水缸粗的白色闪电,从天而降,目标直指杨青。这一击轻易被杨青躲避,他早就时刻警惕着,就怕这种突然袭击。 接着又是一道天雷,这次颜色有些发黄,比刚才的也细小了一点。雷电的速度虽快,但杨青已经是脱胎换骨境界的修者,身法速度足以闪避。 “非蓬莱之人,必须经过天雷洗礼的考验,才可进入雷天门。”声音洪亮,来自天空,不带有任何感情的色彩。 好似天神,高高在上,在宣判着什么。刚刚两道雷电,全部都是冲着杨青来的,黄杉儿在一旁一点事都没有。 “杉儿,看来这雷神认得你了,他的大雷都是冲着我来的。”杨青低声道。 “准备接受九次洗礼吧!只要闪避,就算失败,那就别想踏进雷天门一步。” 九次?不能闪避?杨青额头立即见汗,要是允许闪躲,考验对他来说不算困难。可是必须承受雷电,这可是杨青不愿接受的。 来了! “杉儿闪到一边。”杨青没有躲避,放出护体的神通,承受第一道惨白色的雷电。 这第一下杨青还是扛过去了,只是身体的知觉有些丧失,动一下都麻麻的感觉。可是没等杨青喘气,第二道浅黄色的雷电轰然劈下! 杨青的皮肤变成了金色与灰色相间,这是石化神通和赤龙金身结合的结果,体外还有一层纯阳之气保护。 这一下杨青立刻感觉眼前发花,五脏六腑都被震动了,先前是麻木的感觉,现在都已经酥了。 “这雷电真狠,这样下去我骨头马上散架!”杨青握紧了双拳,准备硬接第三击。 他拥有杀手锏,不过还不能过早的使用,否则越到后面就越困难,他的希望也就越小了。一把灵犀仙剑,一把业火三灾,同时祭出,悬浮于杨青头顶上空。 第三雷,一道黄色的雷电,从天而降! 第450章 番外三百二十三 楚族动作 就在第四天的时候,楚族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在金族势力范围边界打探的探子急匆匆的回到金族之中,将楚族已经动身来往金族的事情报告给了金不让。 这次楚族来北方,为首的自然就是楚山,他身为一族的族长,即便修为与族中的几位供奉有着一些差距,但只要有什么事情,自然也是他做主。此次为了给楚天雨报仇,楚山当真是下了大血本,将楚族之中除了那几十位中年男子留下看守楚族,余下族中子弟中的精锐都带了过来。 这些青年修道弟子虽然道法算不上高深,但聚在一起,能力也是不低,与金族那些子弟也有着一拼之力。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楚族之中一直都是供奉着的那几个不世出的老怪物也随着楚山一起来了这里。看他这幅架势,此次如果杀不了莫小尘,不能为他的宝贵儿子报仇,就打算将整个楚族为他儿子陪葬。 但是知情人都知道,楚山如此兴师动众,也并不只是为了给楚天雨报仇这么简单,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楚天雨之死,自然让楚山大为痛心,恨不得即刻就将莫小尘给碎尸万段。但是只凭这一个原因,他也不会将楚族之中精锐尽出,除此原因,还有更重要的一项,那就是如果此次杀不了莫小尘,不能为他儿子报仇,那么楚族在中土大陆之上将会丢尽颜面。 一族之主的儿子被杀,偌大一个楚族竟然不能报仇,这个耻辱,楚山也是承受不起。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那些楚族供奉最后才会同意来金族要人。 否则以这些老顽固的性格,谁会为了楚山的儿子而去与整个金族对抗,白白挥霍他们清修的时间。 金不让坐在阁楼之中,微微皱着眉头,听探子说完,道:“我知道了,继续探,及时报告楚族动向。” 那探子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金不让皱着眉,想着这楚山果真是动了家底,竟然将那几个老怪物都请了出来。 金不让虽然皱眉,但并没有为此太过担心,保下莫小尘这件事情,他早已经征求了项伯的同意,而且之后也派人将此事一一告诉给了其他几位长老,让他们都知晓了此事。 金不让在屋中背负双手,来回走动了几圈。却是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此事莫小尘依旧在屋中修炼着幻形法,在继续修炼了几天之后,现在莫小尘已经能幻化出一道幻影。 他站在屋中,右手一阵挥动,嘴唇微动,念动口诀,就见在他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幻影,这个幻化出来的人和莫小尘一模一样,只见那个幻化出来的莫小尘就站在他的面前,与此时莫小尘脸上的神情一模一样,但并没有多少感情,眼神也是有些呆滞。 不仔细看的话,这幻影与真正地莫小尘的确是没有区别,能盖过人的眼睛。但是如果仔细看来,或者是多看一会,就会发现这个幻影与真正的莫小尘两者之间的区别。 所以莫小尘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要用这幻形法的时候,就要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立刻出击或者遁逃,否则稍迟一步,对手肯定就会识破这幻影,到那时,这术法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 就在莫小尘看着面前的幻想想着以后如何对战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了。 金不让这次因为有急事,也没有敲门,直接就推门而入了。当他推开门,往屋中一看的时候,竟然同时看到两个莫小尘。这二人此时就在屋中间,静静的对视着,一动不动。 金不让吃了一惊,一时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 他身为金族族长,自然是知道这金族内的幻形之法,但知道归知道,在猛一看之下,他也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的莫小尘。 在定睛一看之下,金不让便认出了哪个是莫小尘的真身。登时喊了一声:“小尘!” 莫小尘此时正在冥思之中,想着将来如何在战斗之中灵活运用这幻形法,冷不丁的被金不让喊了一声,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看向门口处。 他这一分神,那幻影也是立刻就散了。 见金不让来了,莫小尘连忙道:“金族长,刚才我……” 金不让心中有些惊讶,不等莫小尘说下去,忽然截道:“莫兄弟,你怎么会我族中的幻影之术?” 见金不让问起此事,莫小尘如实说道:“不瞒金族长,前几日我刚刚突破的时候,有一不知名的老者忽然来到我这里。几番谈话之下,他传授给了我两个术法,其中一个便是这‘幻形法’。不过我并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只知道他是金族内的人。” 听到这里,尽让恍然大悟,露出明白的表情。他呵呵一笑,道:“原来那日项伯他老人家还传授给了你两个术法啊,项伯对你不薄啊!” 莫小尘奇道:“金族长的意思是,那日的老者就是项伯老前辈?” 金不让点了点头,道:“除了他,又会有谁胆敢将我金族内的术法传给旁姓之人。项伯已经对我说过了,那日他察觉到有人修炼突破了,忍不住过来看了一眼,最后知道是你,不过我倒不知道老人家还传授给了你术法。” 莫小尘心中吃惊,没有想到那日的指点自己的竟然就是金族修为最高的项伯,顿时对金族又是多了一份感激。 “金族长,金族对我的大恩,莫小尘永生难忘。” 他这话说得义正言辞,掷地有声,脸上带着感动的神色,一双眼睛也是看着金不让。 金不让看着莫小尘如此,赶忙说道:“莫小兄不必如此,项伯和我都是看出小兄弟你将来必定不会是池中之物。等你以后修道有成,只要没有忘记我金族之中还有两位老头子在等着和你喝酒就够了。” 莫小尘重重点头,即便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喝酒,,但在这个时刻,他当然不会说如此扫兴的话。喝酒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金族长的意思莫小尘又怎会不明白。 莫小尘道:“蒙项伯老前辈与金族长错爱,小尘定当倍加努力,来日以报万一。” 金不让点了点头,神色一正,道:“莫小兄,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事,楚族已经开始行动了。” 虽然莫小尘早已经预料到楚族必定会来找自己寻仇,但是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仍然一惊,对金不让道:“金族长,这楚山此次带了多少人?” 金不让微微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道:“楚山此次是拼了老命了,竟然将族中精锐全部带了出来,除了那些将那些中年人留在了族中看守,楚族之内年轻子弟中的佼佼者都带了过来,而且……” 他看了一眼莫小尘,道:“这还不算,那些隐蔽在楚族中几十年不见人影的老怪物这次竟然也是加入了其中。总的说来,有两百多人。” 莫小尘讶道:“三百多人?” 金不让点了点头,道:“你也是吃惊了吧,当初我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楚山老怪为了报仇竟然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依我看来,楚族如此作为,也不单单是因为你,还有别的原因。” 莫小尘奇道:“除了因为我,还有什么原因,请金族长赐教!” 金不让将此次楚族大举来攻的原因对莫小尘说了一遍,莫小尘本就不是愚笨之人,只是因为年少,想的才没有那么周到,现在一听金不让解释,如醍醐灌顶,顿时茅塞顿开。 忽然莫小尘笑了笑,带着一丝嘲笑。 金不让感到奇怪,问道:“莫小兄笑什么?” 此时莫小尘似乎没有一点惧怕之色,慨然道:“既然顾忌面子,那当楚山的儿子为非作歹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出来制止。我就不信,楚天雨这般胡作非为,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一点就不知道!” 金不让点点头,道:“嗯,的确是他们的错,这次虽然楚族来的人数量众多,但我金族在中土存在数百年之久,也不会丝毫输了他们。” 莫小尘点了点头,道:“如此,多谢前辈了。” 金不让摆了摆手,道:“好吧,这几日,你就安心修炼,外边的事情由我安排,我们一起静候那楚山老匹夫。” 第451章 番外三百二十四 印晶石 叶落第一次从通道来朱可儿的阴竹楼,刚才被小丫头一吵,他也觉得有些乏味儿,毕竟枯坐百日,闷在洞府里,连外面的天都没见过几次,说不想出去转转,那是骗人的,但有些时候,该对自己狠就的狠,才百日,叶落估摸着惦记他的人依然不在少数啊。 就算不能出洞府,但陪朱可儿玩玩闹闹还是可以的,两人闭关,毕竟不是自己,至少有个说话的人不是。 “可儿师妹……” 走进朱可儿的阴竹篓,以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经不用分彼此,进对方的卧室还用允许吗?可当叶落笑意盎然的走进朱可儿房间时,整个却是一呆,眼睛下意识的往大里睁了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就连嘴上挂着的笑容,都僵在哪里。 “你们,你们这是……”叶落哭笑不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难不成两人是传说中的‘那种’关系? “哎呀,你,你快点把脑袋转过去,不许看。”尹娇羞得脸都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别看她平常说说笑笑很随意的样子,可她毕竟不像宗内某些女弟子那样开放大胆,她到现在还没接触过男人呢 “师兄!”朱可儿看到叶落时,也是一愣神儿。但很快就又嬉笑起来,朝着他眨了眨眼说:“师兄你来正好,尹师姐欺负我呢,快点过来帮忙,我们两人一起收拾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了。 见到叶落后,朱可儿不但没放手,反而更来劲儿了,死活吵吵着要把尹娇的衣服拔光了,还叫着让叶落一起帮忙。 上?还是不上! 叶落站在门口犹豫不决,嘿嘿,这种好事可是千载难逢的,不但能让尹娇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能占得大便宜。可事后呢,难保人家不会记恨自己。可别以为叶落是什么好人啊! “呵呵!”叶落笑着不退,反而朝卧室床边走去。炼尸宗可是邪门,某些事情,比较随意的,就像现在这样,他要真把尹娇怎么样了,她敢去师门告状吗?就算告状了,有朱可儿给自己作证,她又如何辩解呢! 当然,这不得不考虑,人家尹家会不会动怒报复。 “叶,叶落,你别过来,别听她的,我,我……”尹娇急的猛朝叶落使眼色。 “师姐,要不要帮忙呢?”叶落站在床边,朝两女人身上猛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说道。听叶落话,尹娇不由一喜,忙点头道:“要,要啊,叶师弟快点上来,咱俩合起伙来,一起收拾收拾这丫头,她太无法无天了。” “呀,师兄你怎么临阵倒戈啦,不行,不许,你这是叛变行为。”朱可儿尖声叫着。 叶落坏笑这扑到床上,抱着朱可儿,朝尹娇使了个眼色,对方竟然连自己的衣服都顾不上整理,就爬起来,在叶落的帮忙下,算是解恨了。 “师兄,你,你要是帮我,我以后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朱可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尹娇可是宗门内的天之娇子,心眼贼多的主,一听朱可儿的话,当即知道要坏,再看叶落似笑非笑的眼神,脸色曾下就红了,猫腰叫着想下床,却抢先一步被叶落抱住按在了床上。 “叶师弟,你怎么能这样呢!咱们,咱们可是同伙呀!”尹娇被叶落压着,面红耳赤的叫着,心里咚咚咚的,却犹如小鹿乱撞。心乱如麻? 先和自己理应外和把朱可儿给收拾了,回头又勾结朱可儿来惩治自己,坏了,自己上了大当了,不管是朱可儿还是她尹娇,最后还不都是被这个坏小子占便宜吗,如此心计,好是了得啊。 尹娇想明白了又能如何,叶落的奸计已经得逞了。压着尹娇的同时,上下齐手不说,嘴里更是叫着:“傻丫头还等什么呢,此时不报仇待何时?” 经叶落一提醒,朱可儿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给谁留面子呀,刚尹师姐收拾自己,可曾想过给自己留面子?扑上了,一边打,小嘴里还一边笑得意洋洋的叫道:“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可儿了,打的你嗷嗷叫,打的你……” 叶落坐在一旁看热闹,心说,果然是有仇不报非女人啊,哈哈。 尹娇羞得把头扎在被子里,就不动弹了,连脖子后面都红了,就知道有多羞了。叶落一看把尹娇收拾的也差不多了,忙装好人的上前把朱可儿抱住,给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叫她见好就收。 好心的帮尹娇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数落说道:“尹师姐你没事吧?哎,朱可儿你也真是的,怎么下这种重的手啊,看把尹师姐打的,这,还有这,都红肿了。你怎么就下的去手呢!” 朱可儿坐在一旁,转着大眼睛撅着小嘴嘟囔说:“哼,那尹师姐打我的时候也很疼呀,我这里也红了呢,你看吗,我找谁说理去!”说话的时候,朝叶落挤了挤眼,两人眉来眼去的,合起伙来欺负竹床蒙着被子,羞不可见人的尹娇。 尹娇又羞又气,脑袋一蒙,差点就没晕过去。叶落真是个混蛋,今天才看清楚了他的本来面目,原来他也是色鬼。 朱可儿不知道,但叶落却清楚。 “师兄,尹师姐不会被咱们给玩死了吧?”见尹娇半天没动静,朱可儿不禁也有心虚起来,要真把尹娇给气死,就算有自己大伯撑腰,她恐怕是也落不的什么好果子吃呢! 叶落心里暗笑,原来小丫头也有害怕的时候啊,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故意皱眉道:“不知道啊,不会是真被你给气死了吧?要不咱们把她翻过来看看吧!”说着,叶落胳膊放到尹娇腋下,准备把她翻身过来,其实主要目的是想摸…… “叶……落!”尹娇翻身过来,眼睛凶巴巴的盯着叶落的脸,咬牙切齿的喊出他的名字,但那张红的脸,却出卖了她。朱可儿没心没肺的并没有发现叶落手暗地里的小动作,但作为当事人的尹娇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被叶落那双色爪,可是占了大便宜了。说是玷污了清白都不为过! “嘻嘻,尹师姐你没事呀,我还以为你被我们玩死了呢!”朱可儿一看尹娇能说话,还能动,顿时就又乐了起来。 尹娇白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 “死丫头,我,我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尹娇怒瞪着朱可儿。不想朱可儿却油盐不进,反而嬉皮笑脸的说:“师姐你威胁我呀?别忘记哦,你现在可还没脱离‘苦海’呢,快点跟我承认错误。” 对朱可儿,尹娇总结出四个字‘无法无天’。瞪了眼在一旁看热闹偷笑的叶落,苦笑着道:“行,行算师姐不对了成不,我服输,你们快点把衣服给我吧。”好女人架不住恶汉磨啊,能把衣服穿上在说吧。 朱可儿大眼睛一转,嬉笑着道:“那给师姐你穿好衣服后,在报复我和师兄了怎么办,我们两个合在一起,也不见得能打过你呀!” “我,我绝对不报复!”尹娇咬着嘴唇,心里却恶狠狠想着,看我穿好了衣服怎么收拾你们两个,不把你们两个小王八蛋打的在床上躺两个月,就,就对不起我守身如玉十几年的身体。 朱可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撅着小嘴说:“口说无凭我和师兄怎么能相信你呢,万一现在你承诺不报复我们,回头穿好衣服了,又收拾我们,怎么办呢!” 声音一顿,跳下床,从床下衣服堆里把她的储物袋翻出来,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小孩子巴掌大小的六面水晶,又跳到床上嬉笑着把此物在尹娇眼前晃了晃。 尹娇脑袋里嗡的一声,被气晕了过去。 朱可儿手中之物,名为‘印晶石’,功能吗,就跟地球上的照相机差不多,能把图像储存进去。叶落在一旁暗自咂舌,这小妞儿还真狠呢,还要拍照留念? “师兄,你也别闲着呀,快,帮尹师姐多摆几个姿势,要迷人,带诱惑的,嘻嘻,说不定以后这玩意还可以卖大钱呢!”朱可儿嬉笑着叫道。 “你们,你们两个,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尹娇红着脸恼羞成怒的气的大叫,她晕了十几秒钟就清醒过来。 “师姐放心好了,如果你不报复我们呢,那这东西就只有我跟师兄没事的时候会‘观赏,观赏’如果以后你预谋报复我们呢,嘻嘻,那我就拿这东西去换灵石花哦。”朱可儿嬉笑威胁着。 说不怕那是假的,恐怕就在说话这功夫,朱可儿已经用‘印晶石’储存了不少画像了吧。除非自己从她手里把‘印晶石’抢过来。 尹娇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盯着叶落,如果眼神能杀人,叶落止不定死多少回了。 朱可儿眼珠子一转,嬉笑着道:“师姐,你也别这么盯着叶师兄吗,他刚开始不也是帮着你欺负我了吗。要不这么着吧,反正你,你也被他给看光了,要不我索性就大方一点,把叶师兄分给你一点,你看怎么样呀?” “我,我都快被你给气死了。”尹娇红着脸,把眼睛一闭,一副你们想如何就如何吧! 朱可儿更绝,嬉笑着怂恿叶落道:“师兄,远日不如撞日,千载难逢的机会哦,要不你现在就把尹师姐给收了吧,以后不就能左拥右抱,享尽天下齐人之福了吗?” “他敢!”尹娇顿时睁开了眼睛。 叶落坐在床上,摸了摸鼻子,嘟囔着:“我确实不敢……但占占手上的便宜,我还是敢的。”说着,手朝尹娇伸了过去。 第452章 番外三百二十五 经文 随着孔圣人的不断吟唱,孔圣人的身躯似乎在不断地拔高,慢慢的好像成为天地之间擎天柱,那漫天的声音犹如天地雷霆,破除世家不洁之物。 同时身上勃然迸发的浩然正气,冲天而上,盖压苍穹,那茫茫天际间放佛都被这股浩然正气所遮盖。 孔圣人身上爆发出来的浩然正气,并不霸道。而是带有一股和顺,仁慈,浩大的气息,这股浩然正气充塞着整个寿春。一时间整个寿春,大放光明,同时一种叫文明气息在整个开始四处弥漫,一种叫传承的气息在慢慢升腾而起。 浩然正气是为天地之间的一种正义之气,是上古年间诸子百家所遗留下的一种与众不同的修行。 一般的修行功法,都是淬炼身体,使其身体沟通天地灵气,从而改变自己的身体,使其自身不断的变强。 然而,浩然正气的由来却是有一段传说。 传闻在上古年间诸子百家之中,儒家有一位惊天动地的上古大圣孟子,创出的特殊修行之法。 “敢问夫子恶乎长?” 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敢问何谓浩然之气?” 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宋人有闵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芒芒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浩然正气,是一种莫可难言的一种气,这种浩然正气对于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影响,反而会帮助普通人净化心灵。也只有那种邪恶至极,或是心术不正之人,浩然正气才会展现出一种其独特的威力,将其正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于天地之中。 正是这个原因,孔圣人身上迸发出来的浩然正气,对魔族有致命的影响。 这几个魔族在这浩然正气的压迫下,身体竟然开始慢慢的由实质转变为暗淡无光,同时口中更是不断传出一阵阵的惨叫,其惨叫声尖锐异常,显示出心中的痛苦难耐,其声更是使人耳根都发麻。 “言出法随!言出法随!!!没想到孔玄你的修为竟然到了这一步!实在是令本座惊叹!!!”白衣秀士陆伟,看着孔圣人身上迸发出的浩然正气,滚滚荡荡冲向天际,压盖苍穹,不由大声惊呼道。 言出法随,这是一种很特殊的境界,传闻具有言出法随境界的人,都是一种精神纯粹到了一种近乎于道的人,不在受世俗的影响。 传闻在那上古之中,出现了短暂的百家争鸣的盛况,这诸子百家之人毫无意外的都是一些可堪比上古三皇之人,他们都有着这种同样的境界,那就是言出法随。 他的一言一行,都是人们学习的榜样;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人们遵循的准则。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都可以作为世间的规则。这边是言出法随真正的最高境界。一言而出,可破万法。看似弱不禁风,实质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大法.力。 “如是我闻,一时大阿修罗界,有这诸多种种不时痛苦,有着诸多种种皆有烦恼,一切烦恼皆是虚妄,一切恶果自有天时报应,过去一切不变,未来种种不变,现在亦不变,恒不变……”白衣秀士陆伟神情极为虔诚,面容慈祥,这一瞬间似乎成为了一个舍身喂虎上古佛陀。 同时白衣秀士陆伟双手不断的结着不同法印,其动作也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竟然已经达到了一种肉眼看不到的是速度,同时口中也慢慢的也吟出一段神秘的经文来。 这段经文神秘莫测,一时间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竟然不是修罗大陆的魔族经文《大魔经》,却是西漠大陆传闻之中佛陀遗留下来的经典经文。 同时白衣秀士的身上也散发出一股气息。与浩然正气的博大、宽容、浩荡不一样。而是散发出一种仁慈,一种包容,一种回头是岸的气息。 这股气势竟要与浩然正气相护抗庭,道不同,不相为谋!其竞争之激烈可见一斑! 不过很明显的是,白衣秀士陆伟并没有修练到言出法随的境界,只能是勉勉强强维持这股气息,勉强使用这股气息护助身边的人,不被这漫天的浩然正气所干扰。 “嗯?”孔圣人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孔圣人,真的没有想到白衣秀士陆伟,竟然会西漠之中佛家的绝技,会这传闻之中上古佛陀遗留下来的经文。 传闻,那西漠大陆神秘莫测,有这西天极乐之称。更是遗留着无数的上古佛陀遗留下来的经文典籍,因此西漠大陆近年来也是蠢蠢欲动,似乎不满足西漠大陆的荒凉之地。开始慢慢地,向周边发动了侵蚀。 在那茫茫洪荒大陆之中,存在着无数的强大存在,这在强大的存在之中,又以人、佛、魔、妖、仙,共同统治整个洪荒大陆。其中这又以仙最为强大,统治天庭;以魔族最为狠辣、狡诈,统治修罗界;以妖族最为凶猛,统治南疆;以佛家最为神秘,一直隐居西漠;最后以人族最为强盛,统治洪荒大陆。 直至到了三皇时期,人族才真正的一统洪荒大陆,横败各族。 在这其中也只有佛家在西漠隐世不出,才没有受到人族的大势驱动冲击。但在人族统治整个洪荒大陆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整个西漠彻底的消失不见,所有的佛陀,也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更是似乎消逝在了历史长河之中,已有近千年没有出现过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出现了那传说之中神秘的西漠佛陀留下的神秘经文。 第453章 番外三百二十六 七灵显威,雷海凶兽 雷鸣阵阵,雨落大地! “锃···”剑鸣惊天,七彩剑芒,贯通天地,宛如一柄利剑横亘苍穹,周身却是没有一丝气息散发而出,剑芒中心,剑青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手中紧紧捏着奇异的剑诀,周身七彩光芒笼罩,神圣无比。 “嗡嗡嗡!”另一方,虚空颤鸣不止,叶寒头顶,九天之上,黑云缓缓盘绕,凝聚成一方巨大无比的旋涡,周身笼罩在一层奇异的阴阳二气当中,手中玄木古剑已经消失无踪,与上次对战斗阿大时相比,如今的阴阳二气笼罩千丈虚空,盘绕间,万物笼罩,双手中心,一方缩小无数倍的阴阳鱼纹缓缓盘绕,充斥着无尽的神秘。 太素七剑,百年以来,七脉大比所向披靡,一剑在手,鬼神惊惧,而剑青的修为,千年以来,在太素派的历史当中也是首屈一指,汇聚了无数神州大地奇才之地脱颖而出,更是将太素七剑演化到极致,就连太素掌门古太苍,也是惊叹之极,原本以为此次七脉大比根本就是毫无疑问,但如今的形式却是远远超出众人所料。 归神之境,手持太素三大神兵之一的七灵神剑,傲视苍穹,站在了神州大地年轻一辈巅峰,只是如今却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听剑阁弟子逼得施展出太素第七剑,众人惊异的同时,对于叶寒,也是产生出一股叹服之意。 “锃···吟!!” “七剑灭天,天地俱灭!”冷冷的声音缓缓传出,剑青双眸缓缓睁开,此时剑青双眸中竟是呈现出七彩之色,虚空破碎,斩天裂地,剑芒惊起,九天之上,漫天乌云此时竟是纷纷向着两边散开,一缕金芒缓缓闪现,只是瞬间便是被另一道七彩剑芒完全压下。剑芒涌动,向着叶寒的方向缓缓落下,看似极慢,只是无论如何闪躲不过。 “听剑十剑,阴阳无极!” 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丝毫不动,手中那奇异之极的阴阳鱼纹脱手而出,瞬间,阴阳二气急速涌动,化作千万丈大小,笼罩天地,白色鱼纹向着九天之上急速飞去,黑色鱼纹却是缓缓沉入大地之下,整个天地笼罩在一层奇异的阴阳二气当中。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从天地传来,两道绝世之力还未相碰,中心空间便是寸寸断裂,一时间,罡风涌动,如同千万道恐怖的剑影撕裂一般,那千丈之外的众人,只感受到一股毁灭之气辐射四方,那中心之地,完全成为了一方死亡空间,众人骇然,紧紧盯着虚空中七彩剑芒和天地阴阳罗盘,目光深处,充斥着无尽的惊惧。 “滋滋滋···” 大地猛然一颤,延伸千里,虚空当中,阴阳轮盘与那七彩剑芒瞬间相撞,只是众人想象中的毁灭爆炸并未发生,阴阳轮盘盘绕不止,阴阳二气充斥其间,散发出诡异之极的吞噬分解之力,而那七彩剑芒则是毁灭一切,斩在阴阳轮盘之上,想要将之摧毁。 一时间,两者竟是僵持当场,周围虚空如同纸糊的一般,寸寸断裂,恐怖的劲道散于四方,毁灭之气充斥虚空,周围百丈之内,完全成为一方死地,只是两人脚下的那剑祖天坛却是散发出丝丝奇异的黑晶光芒,在周围恐怖的劲气当中丝毫无损。 剑青双眸中,七彩光芒急速闪动,周身皮肤呈现出丝丝晶莹之色,脸色苍白无比,内心深处,却是涌现出一丝羞怒,以自己归神之境的实力对付一位只有天劫之境的强者,竟是僵持当场,身为太素年轻一辈第一人,无论如何保持不住往日的平静之心。而叶寒心中也是涌现出凝重之极的意味,识海深处,本体剑影当中,此时竟是诡异的有着点点星芒闪烁,星芒急速闪动,隐约间,构成一幅人体脉络。 “哼,你的实力很强,不过,现在也该结束了!”剑青缓缓说道,双眸中七彩光芒急速波动,手中剑诀微微一变,七彩剑芒陡然光芒大盛,四方天地,无数灵气急速涌来,宛如吞天噬地一般,剑芒涌动,陡然扩大一倍不止。 “轰!!!” “咔嚓咔嚓···”恐怖的炸鸣响彻四方,七彩剑气,至阳至刚,神圣无比,一剑斩下,天地阴阳轮盘周身陡然出现大量裂纹。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彻虚空,即使相隔千丈,依旧清晰无比的传入众人耳中,此刻天辰子手中的茶杯‘啵’的一声,被生生捏碎,眼眸深处涌现出无尽的担忧之色,那张浩宇更是急得大叫起来,听剑阁所有人都是露出担忧之色,而对面的太素弟子则是兴奋不止,眼眸中涌现出一抹狂热。 “轰!!” 惊天巨响,在无数人的注视下,那天地阴阳轮盘轰然碎裂,无数剑气撕裂虚空,七彩剑芒,斩灭阴阳轮盘之后趋势不减,轰然垂落。整片大地,如同豆腐一般,竟是裂出一道巨大无比的沟壑。深不见底,甚至连神识都是探测不到。 “这···结束了吗?”众人当中,一位中年男子轻声说道,一双小眼望向那深不见底的大地沟壑,目光当中露出深深的惊惧。 “听剑阁那小子死了吗?” “死了吧,在那剑芒当中,就算是魔神,恐怕也抵挡不住,真没想到,恐怕如今神州大地,能够比得上那剑青的还真是寥寥无几。” “不一定,听剑阁那小子原本就是名不见经传,如今突然爆发,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 一切归于平静,虚空缓缓修复,大地之上,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如同伤疤一般刺人眼球,只是此时叶寒的身影却是完全消散在众人眼眸当中,甚至连神识都是探查不到。 “怎么会,那小子···”天辰子双眸微闭,片刻之后,脸色煞白,双眸宛如瞬间失去了灵气一般,变得死气沉沉。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那小子绝不是冰块的对手,一定不会的!”就连一旁的张浩宇,此时也是大喊大叫,与其说是对于叶寒依旧保持着信心,不如说是提醒自己。张浩宇全身颤抖不止,身形一动,便要向着那中心处飞掠而去,只是前脚刚刚迈出,便是被云长老一把抓住。 “放开我让我过去,让我过去!!!”撕心裂肺的喊叫感染众人,望着那中心处,如同魔神一般,手持七彩神剑的身影,所有人心中都是涌现出一抹敬畏。那太素掌门古太苍则是重重的松了口气,七长老冷一谭眼眸深处也是有着一抹狞笑,缓缓起身,刚要宣布最终结果,眼角猛然注意到那剑青的双眸,一时间却是愣在当场。 此时不仅是冷一谭,太素掌门古太苍,听剑天辰子,以及周围所有人都是紧紧注视着剑青,顺着剑青的方向向着虚空中的某一处缓缓望去,天辰子心中一阵,内心深处涌现出一抹狂喜。 “寒儿!” “冰块···” “这小子···” “呵呵,真是想不到,那样的情况下你还能够躲过!”剑青缓缓说道,空间深处,一道身影缓缓呈现,此时叶寒周身点点嫣红,胸口处,更是有着一大片血迹,脸色苍白如纸,只是目光依旧坚定如初。 “还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若是没有的话,这场比试就到此为止了!”叶寒冷冷说道,眼眸深处,涌现出一丝冰寒。 叶寒心中也是疑惑之极,刚刚一瞬间,周围虚空被完全禁锢,就连万纵虚空都是施展不出,面对着那撕天一剑,即便是叶寒,心中也是涌现出一丝淡淡的绝望,只是就在那撕天一剑临身之际,本体当中突然涌现出一股神奇之极的气息,在这股气息的带动下,周围被完全禁锢的虚空竟是瞬间崩溃,千钧一发之际叶寒施展出万纵虚空逃过一劫,但那毁灭剑气依旧临身,一击重伤。 “想不到,整个神州大地年轻一辈当中,也只有你能逼我使出这一招!”剑青缓缓说道,声音不疾不徐,手中七彩神剑一声高亢龙吟,瞬间化作七彩神龙,盘绕间,巨大的龙眸紧紧盯着叶寒的方向,嘶吼不断。 “七彩界,七灵现,妖人魔,天地殇!” “嗷···”巨大的龙吟响彻天地,剑青话音刚落,三丈神龙陡然化作三千丈大小,周围虚空完全包裹,形成一方七彩世界。周围虚空无数符文飞舞盘旋,急速凝聚,向着叶寒周围扩散开来。 远古七灵,乃是传说中最为暴戾的七只凶兽,如今却是在这七彩界中重新凝聚。七只模样各异的凶兽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分布,每一种都是狰狞无比,暴戾,嗜血,阴暗,只是如今所有的凶兽都是被七彩圣光度化。 “吟···” “吼···” “矶···” ······ 七只异兽利啸不止,七彩神界,七灵神兽,将叶寒牢牢包裹其中。 “轰!!” 就在整个七灵界凝聚成的瞬间,叶寒心中却是生出一股戾气,手中玄木古剑震颤不止,一股骇人心魄的毁灭气息缓缓溢出,雷鸣阵阵,天崩地裂! 第454章 番外三百二十七 虚空阴阳剑元 三日之后,青龙郡边关霍家府邸,宾客满席,热闹非凡,这一日乃是青龙郡郡守,东黎王朝统兵大将霍东廷的寿宴,各路诸侯、边疆大吏,皆来道贺,这些在东黎王朝地位颇高的将领,在霍东廷的面前,却都一脸恭敬,不敢有丝毫声张。 这些人也都知道,虽然他们在普通百姓的眼中位高权重,但却都入不得那霍东廷的法眼,此番前来祝寿,不过是给别人做个陪衬而已,真正能够让霍东廷亲自迎驾的,皆都是那些神出鬼没云来雾去的修行之士,非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比肩。 这些人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但此番见到那些架空而来,大白天诸般宝光异彩照彻天地的壮观场景,还是不由地心头振奋,一时间好似觉得身处仙境,颇有些忘乎所以起来。 霍东廷与霍家长子霍青黎便站在宴仙厅外,迎接各路仙家人物,其中不乏修为高深之辈,远远超乎了众人的想象。 而张周府,在这三日之中,却都是与宋幼青厮守在一起,这两人不愿招惹麻烦,自那日离开霍家之后,便没有再回来过,自去寻了一个僻静之地,各自修炼,总算是清静了一番。 宋幼青本来只是金丹三重的境界,后来得了张周府鸿蒙紫气的洗炼,经脉破碎,又以“虚空凝剑诀”所蕴含的天道法则,重新在内府之中开辟了一处空间,凝聚经脉,一身真气尽数纳入体内那颗金丹之上,剑气迸发,化作黑白相间的一道剑元,藏在金丹之中。 “虚空凝剑诀”最为高深的法门,便是凝练出万道虚空阴阳剑元,与性命交修,一念而生,万剑齐发,阴阳变幻,隐遁虚空,非是那等掌握了天道法则阴阳变化之道的大能之辈,便无从躲避,乃是上古剑修门派天道宗最为玄奥的一门剑诀,只是到了后来,剑修逐渐没落下来,许多威力强大的剑诀都已经失传,只有这天道宗,尚且保存了下来。 再到了后来,剑修逐渐兴起,天道宗掌门不知得了什么机缘,突然间横空出世,从一个小小的三流门派一跃进入了二流之列,虽然还未能站稳脚跟,但这一个门派,却是得自上古之时剑修门派的传承,其中诸多上古剑诀,都有着无比强大的威力,是以少有人敢去招惹。 不过,天道宗尽管得了上古剑修遗迹,但宗门之内,所有关于剑诀修炼的法门都已经失传,只能凭借了自家的顿悟,加之天道宗掌门的教诲,这才缓缓崛起,只是以这样的势头来看,短时之内天道宗还远远不足以撼动五大道门正统的地位。 宋幼青所修的这门“虚空凝剑诀”,乃是如今天道宗最为孤僻的一门剑诀,内中只有一门法术,炼就虚空阴阳剑遁,凝聚本命剑元,隐遁虚空,杀人于无形,不求博杂,只求专精,乃是直指大道的法门,只是天道宗内,只有她一人选择了这门剑诀,是以她的一切修行,只能完全依靠自己去领悟,别人想要帮她,也是无从下手。 “虚空凝剑诀”极为玄奥,那宋幼青天赋异禀,于剑修一道极有悟性,不到两年时间内,便凝聚了金丹,突破到了第三重的境界,然后至此之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虚空凝剑诀”的修为却不能寸进,因而她内心之中便生出了许多的杂念。尽管她心智极坚,能够护持住自家道心不被扰乱,但仍旧免不了被那一股念头蒙上了一层壁障,阻碍了她的修行之路。 直到三日前的那个夜晚,体内经脉被鸿蒙紫气冲刷洗涤,使得她隐隐掌握了一丝天道空间法则的至理,领悟了虚空阴阳之道,以强横的手段在自家内府之中重新开辟了一处空间,那一层蒙蔽了道心的壁障,也不攻自破,心念通明豁达,三日之内,修为精进,一日千里,竟然比张周府还要迅猛了好几倍!直到这一日霍东廷的寿诞将至,两人才返回了霍家府邸。 而此时的两人,与三日之前,已然有了许多不同。张周府在这三天的时间内,趁机将那一枚被他掌心门户吞噬的“玄龙斩妖符”炼化为了至精至纯的戊土真气,用来滋养肉身血脉,将体内先前亏空的精血补充了三成有余,尽皆转变成了猿魔血脉,气血强大无比,冥冥之中,又向着猿魔真身诀四重化身凶猿的境界前进了一步。 至于那一颗凝聚了阴煞之气的雷珠,则被张周府送与了白骨塔内,任凭那两颗七杀绝命骷髅疯狂吞噬炼化,不去理会。 比之张周府这几日的苦功,宋幼青的修为比他还要勇猛精进,在第三日的头上,她正在修炼之时,猛然感觉到丹田一震,那一颗金丹之中顿时发生了一层玄妙的变化,隐隐与她体内的那道剑元感应,互相催生法力,助长剑元的威力。 张周府就在宋幼青的身边,感应到她的金丹变化,脸上不禁露出一阵欢喜,等到金丹之上四道光华透体而出,他才知道,这一回对方已经突破到了金丹四重的境界。 两人都是皆大欢喜,商量了一番,总觉得那霍东廷虽然乃是凡俗之人,但好说歹说也算得上是一个极为厉害的角色,况且他们二人无故失踪,就算不要来参加霍东廷的寿宴,也至少得知会一声,免得失了礼数。 仙凡之间,尚有颇多的屏障,向来少有仙家之人像对待霍东廷这般客气,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说走也就走了,遁光一起,须臾间远遁百里,任你无论如何都追之不上。 不过,这霍东廷与仙道中人来往频繁,他们也不能在人家寿宴之上抹了对方颜面,此番便都准备了薄礼,前来祝贺! 张周府倒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在身,对炼气士这一类人来说,这些东西都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除非是那些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张周府所备贺礼便只是十粒上品补气丹,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并不算得了什么,当初他整整吞下了十五个大红葫芦的丹药,虽然对他的修为颇有助益,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再去服用这些丹药,效果便大打了折扣,不会再有当初那样的药力。 霍东廷虽然现在已非仙道中人,但也曾经是仙道门派中走出来的人物,略有道术在身,他一生向往仙道,却不能得,心中必定有所介怀,况且他如今已经成就了这般威名,人间富贵已经无法再打动的了他,无非便是想要求得仙家眷顾,即便不能长生,但若能得了什么机缘,求一个长寿安康却也足够了! 张周府投其所好,赠送上品补气丹于他,已经是他极大的机缘了!这种丹药虽然并非珍品,但对于一些旁支末流的门派来说,那也已经是极为罕见,能有张周府这般庞大的数量的,只怕也就只有那些略大一些的门派中才能凑齐,他此番将六十粒上品补气丹赠与霍东廷,当即便惊座四起,引起一片哗然! 仙道门派,丹药也分三类,分别是灵丹、仙丹、至宝,灵丹和仙丹之类又分为九品,灵丹下三品乃是最普通的疗伤丹药,中三品则是增补气血,仙道各家门派之中,只要有丹方丹师之类的,皆可炼制,而上三品便比较少见,有延年益寿助长功力的奇效,似太虚派这等三流门派中,只怕也就一派掌门才有些存货,即便是那些二流门派,恐怕也不会太多,除非是那些顶尖的五大道门,占据了许多洞天福地,灵药充足,想要炼制这等上品灵丹,并不太难。 而仙丹这一等丹药,品质就要高出灵丹许多,药力功效已经到了天差地别的地步,下三品仙丹,生肌活血,活死人肉白骨,延寿百载。中三品仙丹,则能洗髓伐骨,沟通天地灵气灌体,一日修行抵过数载,世间罕见,而上三品仙丹,除了道门五大正统,以及仙道顶尖的修士、魔门巨擘、妖族大圣,便从没有人知道是否真的存在? 至于丹药中的至宝,已经没有了品质的划分,能够达到这等级数的丹药,只有那些亘古便存在于天地之间的圣品,传闻中此类丹药,本身已经具有了神智灵性,可以变化人身,自行修炼,寿元无尽。不过,这种丹药,已经脱离了自身的限制,不受丹药本身束缚,和世间的炼气士一般,都有道法随身,轻易不能被人收伏,也没有人能够看透其本质,除非被人打落,现出原形。 似这等丹药至宝,与造化神器一般,都是禀天地造化而生,道法自然,是世间最为通灵之物,若被炼气士得之,便有望大道,更不会再受这一方世界的限制,念动法随,遁破虚空! 只是,在这一方世界,还不曾有过这等至宝出现!否则,必定引发仙道大乱,那时候连天道法则都无法约束,只有天降无量浩劫,将这一个世界毁灭,才能避免仙人陨落之后产生的怨念之气,勾动鸿蒙,使天地重归混沌! 似这等天道的运转,即便是仙人都无法琢磨,对于那些丹药圣品先天至宝以及造化神器,这一方世界便有诸般排斥,不愿这一类逆天之物来此扰乱!所以,五大仙门便合力炼制了一副“斩仙图”,各自留下一道禁制封印其中,然后才将“斩仙图”覆盖了这一方世界,一旦这一方世界有丹药至宝或者造化神器出现,引发仙人大战,那“斩仙图”便能摄去那些仙人留在其上的禁制,即便是不灭仙体也可斩杀! 这些仙道门派之间的制衡,便是为了避免仙道大乱,那时候除非是那些遁破了大道的天尊圣人,不论仙凡,都逃不脱那无量浩劫的毁灭之力。 第455章 番外三百二十八 摄魂 一个时辰后,林寒来到矿洞的中段,只听一些洞穴的岔道深处,传来一阵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林寒知道那是有矿工在挖矿,见此情形,他也不打搅那些人,快速向着矿洞外行去。 半个时辰后,林寒来到了矿洞外,将五篓下品灵石矿交给了老鼠眼,取回自己的储物袋,接着连一枚灵石的报酬也忘记了领取,直接就往居住的地方赶去。 老鼠眼看着远去的林寒,嘴里骂骂咧咧地呸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穷的叮当响,居然连报酬也不要了,嘿嘿,管他呢,他不要我要!蚊子再少也是肉不是!” 不提老鼠眼如何,林寒很快来到了自己居住的竹屋,只见王成正站自己的竹屋外。此时,王成看着林寒渐渐走来,脸色阴沉起来,半响,才开口问道:“小子,你杀了董青?” “董青?”听到王成的询问,林寒心底一沉,面上却是并未表现出来,不动声色地问道:“王头儿,你说的董青是谁?” “呵呵,小子,你何必跟我装糊涂!”王成闻言,眯着眼睛,冷冷笑道:“张二狗那家伙已经招了!”言罢,筑基期修士的灵压,狠狠地朝着林寒袭来。 林寒被灵压加身,身子顿时一沉,双目中厉色一闪而过,不着痕迹的道:“张二狗招什么,关我和何事!” 说着话,林寒忍受巨大的灵压,徐徐道:“王头儿说我杀人,那就拿出杀人的证据,要是没有证据,就别血口喷人,我林寒虽然修为低微,但也不是什么人能够欺负的软柿子,真要到了那地步,小心你小命不保!” “哦,威胁我?” 王成听罢,眼中寒芒狂闪,只是很快就收敛起来,因为不久前,太玄门高层传来了消息,让他关照着林寒,千万不能让他出事,只是他实在想不通,这林寒也就练气七层的修为,有什么值得太玄门高层重视的。 虽然想不通,但王成也不敢将林寒如何,虽然他很有些看后者不顺眼,但也不敢无视门内高层的命令。 想到这里,他将灵压收起,很违心的笑道:“不错,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这脾气对我王成的胃口!” “小子也就是一名小小的练气期修士,那里有王头儿这等筑基期强者来的威风八面!与你比起来,也就是沧海一栗罢了,微不足道罢了!”林寒闻言,不咸不淡地道。 他那里听不出这王成违心的话,虽然想不通这家伙为何放过自己,但他也不计较那么多,开口问道:“王头儿,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进屋修炼去了!” “当然!”王成听了林寒虚伪的恭维,心中虽然气极,但想到上头的命令,也只得把这口气往肚子吞,朝着林寒摆摆手,拂袖而去。 林寒见此,松了口气,如今的他对上筑基期的修士,根本就毫无办法,那怕使出狂化胜负也很难预料。如此想着,林寒心底升起了一丝颓丧,紧接着,想到了银月魔瞳的强大的之处,便是将颓丧悄然隐去,眼中露出了期待之色。 夜里,万籁俱静,一阵阵的微风吹来,破旧竹屋发出咔咔作响声。竹屋内,林寒盘膝而坐,闭目查看着师娘方茹留在脑中的玄阴瞳修炼心法。 大约半个时辰后,林寒终于是知道了该如何修炼,长嘘了一口气,睁开眼来,轻轻摸了下脸颊上的细小汗珠,双眼一闭,开始认真领悟刚才看过一遍的东西。 这玄阴瞳,乃是上古顶尖瞳术,共分四层,练气期可修炼第一层,筑基期可修炼第二层,结丹期第三层,元婴期第四层。 第一层修炼成功,可施展摄魂秘术,第二层可施展困魂,第三层可施展镇魂,第四层可施展锁魂,威力越到后面,越是惊人。 时间徐徐流逝,半小时过去,只见林寒双眼突然睁开,眼中露出了一丝银色的光辉,这银色光辉不是别的,正是林寒从师娘封印在他双眼中的玄阴之力中炼化吸纳的来的。 这玄阴瞳,也就是上古时期人见人怕的银月魔瞳,在上古秘术中也是最顶级的存在,威力极其骇人,但也极难修炼,而修炼此秘术的第一步,就是要月圆之夜吸纳月华之力,炼化为玄阴之力储存在双眼之中,修炼起来极其缓慢。 不过,林寒如今可是继承了师娘方茹的玄阴之力,双眼中封印着庞大的玄阴之力,这修炼起来非常的快速,只见他完全放开五感,保持身心放松,嘴里念动莫名的咒语,继续从眼球深处封印中提取出一丝玄阴之力进行炼化吸收。 只是林寒如今修为实在太低,根本不敢提取过多的玄阴之力,如若不然,双眼根本就承受不了,以林寒练气七层的修为,差不多只能提取百分之一的玄阴之力罢了,一旦当他达到了筑基期,就能提取百分之二十,那时候,这玄阴瞳也算是威力绝伦了。 尽管如此,林寒只要将百分之一的玄阴之力提取出来,也能够达到玄阴瞳的第一层境界,可以施展玄阴瞳的第一种攻击手段。 “摄魂!” 这摄魂一旦使出,就能将敌人的灵魂禁锢数息时间,当然,这也得看敌人的实力如何,一般情况下修为越高,这摄魂的效果越低。林寒估计在面对筑基期的修士的时候,最多就真能够禁锢一息时间,甚至在一些心神强大的筑基期修士面前,这摄魂根本就不起作用。 虽然如此,但林寒也是相当兴奋,毕竟这摄魂在对方练气期修士,效果也是相当的变态,要知道,修士的战斗,胜负往往都是在瞬间结束,一旦敌人灵魂被禁锢,愣神之际,林寒抓住时机,就能将敌人强力击杀,可谓强悍之极。 当然,这玄阴瞳也不是无敌的,以林寒练气期的修为,每日最多就只能使用五次,一旦超过五次,轻则双眼刺疼,重则眼球爆裂。 时间飞速流逝,一夜过去,林寒一直沉浸在忘我的吸取玄阴之力之中,当一缕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林寒心神一动,从入定中醒来,只见他双眼中,银色光华大盛,一道道细密的波纹向着四面八方荡去,只见不远处,一只苍蝇如同丢了魂般,从半空中坠落到地。 “这就是摄魂么?”林寒见此情形,嘴里露出了一丝笑容,接着从鸿蒙造化炉中将黑袍修士与金袍修士的储物袋拿出来,仔细查看起来。 这两个储物袋中的东西不多,下品灵石三百多枚,一件中法器飞剑,稍好点的就是一套高级法器飞剑,不过这套高级法器飞剑,只有法器,没有配套的阵法,林寒使用起来也不大顺手,倒不如他单独使用金雷刀之类的强力法器来的得心应手。 林寒见此,微微一笑,这东西自己用不着,以后偷偷拿去出售换取灵石就行了。 如此想着,林寒又在这储物袋中仔细查看起来,忽地他眼中寒芒狂飙,原来在两修士的储物袋中,他发现了太玄门的道袍和身份玉牌,这两人黑袍修士叫做董康,金袍修士叫做刘靖,两人都是太玄门的三代弟子。 “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老子必将你碎尸万段!”林寒心里暗暗发誓道。 他这次任务连连遭受偷袭,心头早已怒气狂升,愤怒到了极点,这两修士明显就是受人指使来袭杀他的,只是这储物袋中除了两人的道袍,身份玉牌之类的琐碎物品,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蛛丝马迹! 三日时间徐徐过去,三天中,林寒每天采矿偷矿交矿,然后便是回到居住的竹屋静静修炼,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那张二狗也不知去向,就连每次去到矿洞门口,那老鼠眼不知道何原因,也对他毕恭毕敬,那阿谀殷勤的摸样,让林寒心底一阵恶心。 对此情形,林寒虽然很是疑惑,也不知道其中的具体原因,但他也不去询问。没人打搅他,他也乐得清闲自在,每晚默默的进行着残酷的血珠锻体,锻体虚弱期过去,便是服食五枚碧水丹打坐修炼,之后拿出《龟息诀》、《移形换骨诀》与《雷罡诀》仔细研究起来。 这《龟息诀》想要练至大成,极其注重天赋,好在林寒天赋还不错,修炼这秘术虽然没有达到大成之境,做到完全收敛气息,但比起以前已经进步了许多,至少在面对筑基期中修为稍低的修士,只要对方不仔细查看,也很难发现他的气息。 至于这《移形换骨诀》虽然极其难练,但随着林寒每日进行血珠锻体,身体强度越发的加强,也算有所进展,至少林寒能够勉强改变脸部肌肉骨骼,进行简单的易容换貌了,只是变化幅度并不明显,一旦仔细查看,还是能够将林寒本人认出来。 最后就是《雷罡诀》了,林寒此时也已经将其中的修炼要诀研究的相当透彻,只是最近没有遇到雷雨天气,这秘术也就还没有开始修炼。 第456章 番外三百二十九 五鬼焚鼎 五鬼焚鼎之术,乃是烈焰狮在体内产生奇异火焰之后,进而演化出来的大神通,可以说这五鬼焚鼎之术乃是烈焰狮的所能使用的最高功法。 那五朵奇异火焰,在半空中漂浮,按照五个方位将两名青衣修士围在当中。此时那五朵奇异火焰在半空中漂浮,静静的燃烧,远远看去,除了从上到下颜色都是通红之外,与寻常的火焰没有任何区别。 至于真正的区别,也只有被围在中间的两名青衣修士知道。此时这两名青衣修士护在身体周围的真元力防御罩,必须时刻的注入新的真元力维系,不然在那些奇异火焰的炙烤下,一会的功夫仿佛就会消失一样。 纵然有防御罩保护身体,这两名青衣修士也是大汗淋漓,原因无他,那五朵奇异火焰太过炙热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心中紧张和面对死亡的恐惧。因为这两名青衣修士知道,别看这五朵火焰看上去是那样的安静,完全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早就已经通过某种禁止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极大的结界。而现在这两名青衣修士,就是被困在了这结界当中。 他们现在也知道如果再不能冲出去的话,恐怕想要成功逃走就真的没机会了。可是这五朵奇异火焰的气息着实是太过霸道,这两人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下,还真是不敢轻易的尝试。 可是就在他们犹豫之间,烈焰狮已经追赶到了近前。 “嗷……速度把我的烈焰魔晶交还于我!”烈焰狮大喝道。 “烈焰狮前辈,实不相瞒,你的烈焰魔晶真的不在我们手上,我说的是事实,早在老五进入洞府之前,就已经有一名化婴期的高手进入了您的洞府当中,而老五进去之后查看无果,才遁走的,我说的是事实,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青衣修士沉声说道,话语之间不卑不亢。 青衣修士领队知道自己现在被困在五鬼焚鼎之术当中,在想逃走已经是没啥希望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硬气一点。 “呼,还敢欺骗于我,速度将你的同伙唤回来,不然的话我直接采了你们的金丹来炼化。”烈焰狮怎么可能相信青衣修士所说的这番话语。在这些修士没有到来之前,烈焰狮可是一直都在自己的洞府当中守护者烈焰魔晶和地芯火的。可是这十几名修士纷纷而至之后,就没有任何修士再次进入洞府当中,试问烈焰狮在这个时刻怎么可能相信青衣修士的话语。 青衣修士冷冷的看了一眼烈焰狮,然后便别过头去,扬起高傲的头颅,他也知道现在跟烈焰狮说这些事情烈焰狮是不可能相信的。在继续说下去,反倒是这青衣修士有些懦弱胆怯了。虽然现在被困在五鬼焚鼎之术当中,不过烈焰狮想要在短时间内斩杀他们俩,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青衣修士也断定烈焰狮是不敢与他耗下去的,毕竟老二老四他们已经远遁,现在是越走越远。若是出了妖兽森林,就算以烈焰狮现在的修为,也是不敢进入修真界的。 烈焰狮哇哇怪叫,一声暴喝,双眼之中火焰升腾。 “五鬼焚鼎,起!” 半空漂浮的五朵奇异火焰,原本不过是一人高。骤然间升腾起来,体积也是暴涨了数十倍。一时间那奇异火焰已经有几十丈高,从五个方位,熊熊燃起,铺天盖地一般将两名修士围在当中。而在那升腾到火焰当中,竟然慢慢的出现了一个个人头模样的光芒,这五朵火焰,俨然就是五个小鬼的化身。 在奇异火焰当中的两名修士顿时觉得压力倍增,赶紧催动真元力,形成一道道防御墙,抵御那炙热的火焰侵袭。 那些奇异的火焰在虚空中一晃,便慢慢的汇聚到了一起。远远看去,便形成了一个鼎炉形状。而在鼎炉的下方,也就是火焰中心,便是五只小鬼。 铺天盖地的威压已经让这两名青衣修士到了崩溃的边缘,炙热的高温加上强劲的压力,一阵阵空气爆破的声响不绝于耳。 急。烈焰狮猛然间变换法诀,那五只小鬼口中喷射了出一道道青色火焰,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轻易的刺穿了青衣修士所布下的重重防御。 那两名青衣修士大惊失色,在想催动真元力已经来不及了。青色火焰直接刺入了这两名修士的锁骨之中。 两名青衣修士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可是身体已经被那青色火焰所禁制,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噗通……噗通…… 这两名青衣修士被青色火焰贯穿了锁骨,体内真元力无法施展,甚至连御空的力量都没有了,纷纷坠落地面。 没有真元力护体,从高空坠落的疼痛,这两名修士也是受不了。落到地面之后差点昏死过去,俩人都是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阵的撕心裂肺的惨嚎。在他们的锁骨之上,他青色火焰依然存在,如同一道长长的锁链一般。 紧随其后,烈焰狮也是飘落了下来。 “快点交出烈焰魔晶!”烈焰狮怒声喝道。 青衣修士的领队此时趴在地上,满脸都是尘土,口中鲜血喷涌。“烈焰魔晶真的不再我们手上……” 如此近的距离,烈焰狮用神识探查一般,确实不再他们俩人身上。“既然不再你们的身上,那就是在其他人身上,既然你们都是一同来的,想来他们也不会不管你们两人的死活,快用神识与他们交流,让他们回来用烈焰魔晶换回你的性命。” 思想了一下,青衣修士领队点了点头,如果老二他们真能回来的话,自己或许真的可以免去一死。 “老二,老四,你们快点带老五回来,我和老三被抓了,让老五拿烈焰魔晶来就我们……” 如此这样的一番话,青衣领队用神识说了三遍,可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老大,怎么样?”老三忍不住问道。 “这两个畜生,没有回应。”青衣修士领队摇头道。 “怎么可能,老大,会不会是他们着急逃命,飞的太远了……”老三道。 “屁话,这才半个时辰,难道他们已经飞出了修真界不成?”老大狠狠的啐了一口,继续道:“这两个畜生现在连话都不会,肯定是和老五私自把烈焰魔晶给分了,致我们于不顾。” 烈焰狮嗷嗷怪叫,这两人的话语他可是听得明明白白。“你们这些连畜生都不如的人类,给本尊去死!” 原本以为抓住这两名青衣修士就可以唤回来烈焰魔晶的烈焰狮,当即暴走。怪叫一声,再次祭起五鬼焚鼎,那五朵奇异的火焰瞬间便将这两名无法使用真元力的修士焚烧化作飞灰,只留下两枚金丹。烈焰狮将这两枚金丹收入囊中。猛然间回头望去,却见四名黑衣修士还在半空中虚空而立。 这四名修士顿时感觉浑身一阵火辣,莫名的恐惧由心底而生,不约而同的驱动飞剑,赶紧撤退。不知道飞了多久之后,这四名修士才确定烈焰狮没有追来,后背丝丝凉意,用手一摸,全是惊出的汗水。 烈焰狮心中着急自己的烈焰魔晶,没有时间在与那四名黑衣修士纠缠。不过那四个人的气息已经被烈焰狮所熟悉,等到日后出了这妖兽森林,有机会遇到的话,烈焰狮绝对将他们斩杀。 这里是妖兽森林,妖兽与修真者都是对立的。前方已经逃走的三名修士,毕竟是凡人,想要在妖兽森林里平安无事的走出去,恐怕也是极难的。 而且烈焰狮知道,再往前去,可是那家伙的地盘。这几个凡人想要在从那家伙的地盘上溜走,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烈焰狮也知道,如果那三名修士若真是被那家伙给抓住的话,再想讨回烈焰魔晶,恐怕也是难了。 一时间烈焰狮心烦意乱,只能是祈祷那三名修士没有被那个家伙抓住。 第457章 番外三百三十 老的上台 “希望如你所愿吧?” 煞羽冷笑连连的看着吴文说道,随即,将煞天丢给了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仆人的一个人。 纵身一跃,跳到了台上。 “煞羽乃是渡劫初期强者,小子,别托大,不行急忙呼救。” 陈沧海使用精神力将话语传到吴文耳中。 吴文邪邪一笑,托大?这当然是在托大,刚才,战胜煞天,吴文除开自己所隐藏着的狼王变以外,可谓是无所不用。 但是,想要让众人彻底的服了气,也要让海煞一族完全的丢了脸面,吴文这一次,不得不托大。 吴文知道,就算是自己刚才不说出那句话,煞羽一样会上台,这场战斗,根本就是不可避免的。 从煞羽扶着煞天那一幕,吴文已经知道,这煞羽和煞天的关系,绝对是非常的好。 这一战,怕是想要抱得美人归是假,想要将吴文干掉才是真。 来到台上,煞羽眼中的轻蔑之色,完全不容掩盖,举止投足间,强者的防范,展露无疑。 吴文知道,这恐怕是自己空前绝后,最难的一战了!而且,是不容输掉的一战,这一次,可能就是连自己的狼王变也无法再隐藏住了。 突然,煞羽动了,双手之上,黑烟缭绕,手中手诀,不断变化。 “黑云沼泽!” 煞羽口中爆喝一声,手中手诀也随即停止,黑烟直直向着吴文铺面而来。 感受到黑烟之中的强大,吴文急忙后退。 就在吴文一直退到台上一角时,那黑烟突然停了下来,就这么直直的停落在了吴文的脚边。 黑烟并非是攻击性的招数,而是辅助,黑烟降落在地上后,只见那原本光滑的地面,居然变成了一个幽绿的沼泽一般。 不断冒出绿色的气泡,看起来,让人作呕。 “想不到,他居然连这一招也学会了!海煞族还真是能人辈出啊!” 陈沧海再次退回到了座位上,目光盯着台上,眼中复杂之色,不断流出。 “族长,您就快去救救相公吧,煞羽是渡劫期的强者,相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陈沧海微微一笑,眼中寒芒一闪:“放心吧,这一次,就算是我人鱼族被孤立了出来,我也一定会救下他!” 刚才,吴文和同是元婴期的煞天对阵,陈沧海心中还不怎么担心,而且,当时他的心里一直有一种预感,吴文会获胜。 可这一次,渡劫期对上元婴期,不管是为了吴文是海蓝的相公,还是因为他曾经帮助过自己,或是因为吴文是自己的兄弟。 陈沧海都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再观台上,吴文明显被眼前奇异的一幕搞得有些郁闷。 吴文本想从那沼泽上跨过去,可他发现,当自己的脚刚要跨过去时,下方一股无与伦比的吸力传来了过来,似乎,想要将他整个人都吸进去一般。 吴文不知道那沼泽到底有什么作用,可吴文知道,自己如果掉下去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此刻,他也只能是静观其变。 “小子,你不是很嚣张吗?不是不留手吗?哼!区区元婴修士!做事如此张扬!” 吴文嘿嘿一笑,故作轻松的道:“我张扬怎么了?你有本事过来杀了我呀?” 煞羽阴阴一笑:“这可是你说的,怪不得我了!” 说及,煞羽手中又是一团黑烟冒出,向着吴文直直的打了过去,吴文那里敢硬接,赶忙侧身闪开。 而煞羽并没有因为吴文这一闪开便放弃了攻击,反之,一如即上,手中黑烟不断打出,大有猫戏老鼠的意思。 吴文心里很是无奈,一直被别人这样进攻,吴文敢说,他早晚也要被打中。 是的,煞羽的确没有即刻杀死吴文的心,吴文在他心里,早是囊中之物,现在,应该好好将其玩耍一翻。 “小子,游戏结束!去死吧!夜爪!” 就在煞羽那最后两个字说完的时候,突然,手上突然变成了红黑色,眼中厉色一闪,大喝一声,大爪向着吴文直直抓了过去。 吴文心里苦笑一声,这不是在逼老子吗? 发自内心,吴文不想使用狼王变,因为,使用之后,吴文会变得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要是在那种情况下,还有人上来挑战,那怎么办? 可如今,吴文他还有得选择吗?当然没有。 手中出现一张土黄色的灵符,正是高阶土系灵符。 一个土黄色护罩出现在吴文的身体四周,渡劫期修士的夜爪,岂是区区一张灵符可以阻挡? 土黄色的防护罩不过瞬间便被破开,众人心里已经知道,吴文的死,已经是不可避免了,此刻,陈沧海也是飞身而出,准备去营救吴文! 突然,就在众人惊目之时,吴文全身黄色光芒一闪。 一只高约三米的巨狼出现在了吴文的面前。 淡黄色的毛发,通体黄色的皮毛,还有一双金黄色的双眼,锋利无比的爪牙和利齿,除开脸型以外,根本没有一点地方能够看出他是吴文。 作为当事人的煞羽最为心惊,刚才他那一攻击,可是连同阶级都无法挡住的最为狂暴的一击。 可吴文,不但挡住了,还变成了这么怪异的一副模样。 现在吴文到了什么实力?吴文不知道,可他觉得,眼前这个煞羽现在显得是如此的渺小。 渺小的,他似乎只需要一拳,就可以把他打得稀巴烂。 吴文动了,身体极快的动了,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的动作,可就在仅仅一瞬间,煞羽已经口吐鲜血,飞到了场外。 是的,仅仅一击,煞羽败了,而众人,也彻底的傻了眼,这是什么攻击,这是什么招数,还有,在台上的那玩意是什么? 将煞羽击败的一瞬间,吴文不顾自己的赤体,赶忙解除了狼王变,从储物戒内拿出一套衣服,穿在了身上,刚才,一发动狼王变,吴文便感觉自己全身极大的被消耗。 虽然是自己解除了狼王变,可是吴文此时体内依然是空空如也。 只能靠着仅余的体力,来维持自己的站姿! 本来,作为渡劫期高手的煞羽是没有那么容易败的,可当时,他完全被眼前一幕吓呆了。 来不及做任何的防御措施,吴文却是在他愣神的那一刻动了,虽然感觉到危险来临时,他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击的准备,可惜,他还是慢了半拍。 “啊!煞羽长老死了!” “什么!啊!真的没有气息了!” “体内元力也在急速消失!” …… 吴文愣了愣,死了?一拳就把渡劫期高手打死了?太变态了吧? 不过,想是如此,心里却暗暗窃喜,变身之后,居然可以将一个渡劫期强者打死! 吴文嘿嘿一笑:“自作孽不可活!还有人是否想要上来挑战!想来的,小爷都等着。” 这一次,吴文说出这句话,心里却没有了以前的轻松,要知道,现在的他,可是强弩之末啊! 现在就是一个金丹期或者筑基期的修士,都可将他轻易击败。 而众人,明显没有发现吴文现在的状态,连渡劫期强者都可以一拳打死,变态得不是一般啊! 这上去,不明显是找死吗? “比斗之中,难免出现伤亡,既然无人上来挑战,那这一次,就是吴文获胜,也就是他,现在,成为我们人鱼族的驸马!” 陈沧海届时飞到上空,看着下面的众人说道。 陈沧海这句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议论。 他们也认识到了吴文的强悍,那里还有他们议论的地方? 吴文张狂一笑:“各位真是抬举小弟了,其实,小弟这次能够娶得公主,那也是和各位的厚爱,分不开滴!再次感谢各位!” 说完,吴文急忙强撑着身体向着台下走了去。 吴文可不敢让别人知道他现在的状况,说不定,一会儿要被殴。 来到台下后,吴文并没有去找海蓝,而是直接窜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开始进行恢复。 …… “哼!陈沧海!好你个陈沧海,不管怎么说,这一仇,我们是结定了!杀我二叔!这件事,我会禀报我父王!” 煞天已经恢复了些许,不过,脸依然肿如包子,可那双目却是阴厉的看着上空的陈沧海。 话毕,再次冷哼一声,带着煞羽的尸体,向着人群外走了去。 而那另外一个家仆,也自然是跟在后面。 看着煞天离开的背影,陈沧海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色,在他的想法里面,是不想和海煞族为敌的。 因为,他们强大,自己这人鱼族,猛将虽有,却不多啊! 双方要拼起来,人鱼族讨不了好。 原本,他是想利用这一次机会,让海煞族根本没有理由再介入他们人鱼族,却不想,发生了这一出。 陈沧海不知道的是,不管如何,海煞族那内心对权利的欲望,上升到了一个极高点,就算这次,按照他想象中发展,海煞族依然不会松开人鱼族这块大肉! 身在房间内的吴文是不知道着一些。 此刻,吴文已经吃下了自己储物戒内不少的恢复丹药,体内的元力,也已经恢复了三成左右。 就在这时,门外一连窜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相公。” 正是海蓝,海蓝一跑进屋内,便看见了坐在床上刚刚睁开双眼的吴文。 “嘻嘻,相公真厉害!” 吴文嘴角微微一裂,暧昧的道:“我那里厉害了?” 海蓝没有意识到吴文话语中的暧昧,有些兴奋的道:“相公刚才你那一招叫什么?居然一拳就把那个坏蛋给打死了!” 吴文哈哈一笑:“秘密!” 海蓝撅了撅小嘴,娇哼一声:“不告诉就不告诉,族长他们叫你去大殿。” 吴文脸上没有丝毫惊讶,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第458章 番外三百三十一 功力提升 这天,胡飞突然接到了掌门的召见,故前来问道:“掌门,你找飞儿来有事吗?” 掌门吴耀良见胡飞已到,便满脸慈祥地说:“飞儿,你来了正好,先行跟我到密室里去吧。” 说罢,吴耀良便用手扭动了在墙上的一个开关掣,此掣一动,墙上的一道石门便霍地打开。 密室的入口有一条木梯,沿木梯而下,则是一个颇宽敞的地牢,胡飞望望四周不明所以便问:“掌门,你为何要带我来这处地方,这里都是你平日用来练功的地方来啊,我们所有弟子一律都不得擅进,这试问我又怎可以贸易到这里来呢!” 胡飞的坦率,倒有几分可爱,故吴耀良便笑道:“阿飞,我早几天前又再次收到金城殿派来的一封紧急请函,虽然本掌门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既然那么急,这倒应该是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我由今天开始,就决定把我一生的金光拳尽传给你,希望你能尽快吸收所有的变化。” 胡飞一听即眼神一愣呆了一阵子, “呃,掌门,这样又怎可以的呢?弟子自知愚笨,本就不是一个练武之材料,那又怎能练你一生的精髓呢?” “噷,飞儿,什么你不记得你就是十八代的传人来吗?这个掌门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嘛,而我只是一个临时掌门来的,也是一位过客,而这掌门之位迟早都要交回给你的,所以你应责无旁贷并委以重任,非你莫属呀。” “可是,可是掌门我,我……”胡飞心一疑,霎时便吞吞吐吐起来。 之后吴耀良再解释道:“其实我一早已预计到今次再去金城殿一定会有些什么事发生的,同时我亦不能够在你身边一辈子保护住你的,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我应要尽快将我毕生的绝招都教晓你,好让你可与他们一战,也可用来保护自己,” “唉!飞儿,你年纪也不轻了,应是时候学有所成,好让本掌门也老怀安慰吧。” “这样……” 胡飞的犹疑,吴耀良是可以理解的,接着再道:“唉!自从上次你给那个陆文升的弟子打至内伤后,已伤了不少元气,为了回复你体内的元气,所以就必要有所提升,故我就要将你以前所学过的七式逐一提升。” “逐一提升!掌门,什么我以前所学过的还不够吗?”胡飞霎时都变得胡涂起来。 “当然不够啦,本来以你的功力无疑问是足可打赢了不少人,可是讲到真正的武林高手你还未够。” “敢问掌门,如何才够呢?” 吴耀良一听即点点头:“嗯,问得好,你今年都经已二十二喽,论时间也差不多,本掌门也十分希望你的金光拳能够早些学有所成,只可惜这套拳谱却有最后三式不知所终,现今江湖世途险恶,如你再追不上这套金光拳的话,恐怕以后难以扶持呀。” “可是掌门,为何如今才来教我的呢?如我一早学晓,那么我的威力可已一早大大提升喽。” “唉!飞儿,若要把内力提升实在不是一下子的事来,如你年纪还小,这样恐怕体力会不堪负重,反而会弄巧反拙,相反,如你年纪已成熟,那就可以承受得到那股力量,便能容易将你体内的极限提升,方能有效。” 胡飞听见掌门这样的解释,故迟疑了好一会。 之后掌门再道:“飞儿,你不必担心,我提升你体内的极限不是一件什么上刀山落油锅的事;亦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我只是和你打通体内的内家心法而已,你只要专心一些就可,好了,你如今先行坐下来,好让我来传授一些内家心法给你。” 他们都静心地坐到地上,胡飞瞌上了眼睛屏息静气,而吴耀良则见他一切已准备就绪,便立时内劲提升双掌直向他背脊打出,这一掌,胡飞背脊与双掌之间霎时冒起一阵白烟,而这阵白烟,正正就是输入元气的精华。 在输入元气期间,双掌不能与背脊分离,因稍有偏差,就会随时令元气受损,变得前功尽费。 元气输入了都好一会,胡飞经已感觉气劲浑然全身,兼且先前给金城殿的弟子伤了的元气也经已完全康复过来,忽感觉焕然一新,而那种感觉简直是不知用什么来想象,只能用一个字去形容……蛮好。 最后,吴耀良终把双掌收回便回了一气,显得有点乏力, “飞儿,你如今觉得怎么样呀?” 胡飞双手扫了扫胸膛,然后再两边一伸, “呀~掌门,我如今觉得内力充沛,跟以往的不一样,好像得到了什么神功护体一样,热血沸腾。” “得到了金光拳的元气,确实是感觉焕然一新,你现在跟以前经已完全是判若两人了。” “飞儿在此谢过掌门。” 胡飞的兴奋,实在是用笔墨来难以形容,岂料还未完全展露出欢颜的剎那,吴耀良突然显得满头大汗并气喘吁吁,胡飞见状便问:“掌门,你无恙嘛?” 吴耀良疲乏地起手一扬:“我没事,因我刚才输入了很多真气给你,这才导致我身体有些虚弱,只要休息一会便可,” “你如今体内充满真气,经已是胜过很多的人了,只是唯独那个陆文升,他武功深不可测,而他那套九玄神掌更是闻名天下,令人闻风丧胆,天下间更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如你能够得到金光拳最后的三招,理应可以和他扯平。” “那我到底怎样才可取得此最后三招呢?掌门,其实你可知道这三招到底在哪啊?” 胡飞问题率直毫无保留,于是吴耀良直道:“唉!飞儿,自从你阿爹死后,那本拳谱的最后三式便无故不翼而飞,这事我想极也不明白,难道这本拳谱有脚的吗?” “后来终于给我想通了一个问题,就是这拳谱的最后三式是给你爹毁灭,不想让人知道,可其原因未明,” “但据我所了解,皆因拳谱内的每一套招式都博学精心奥妙非常,尤其是最后三式更是绝响天下,令人闻风丧胆,更一招丧命,或许是你爹不想此三招他朝一日落在其他门派手上,故才把它毁灭。” 掌门这样的解释,亦颇有理,除了是这样推想外,根本也很难想象到是什么原因。 之后胡飞为之大叹了一声:“唉~如这是真的话,那么就真是可惜了,难道我爹不想把这三式传给下一代的吗?” “吶,那我又怎晓得,”接着吴耀良再续:“不过怎样也好,你现在的功力经已是大大提升了不少,如你今次再到金城殿一趟,如不是对住那个陆文升的话;又或如你想取回那个金城殿的话,那倒应没有多大的问题。” “嗯……这个……” 胡飞的疑虑仍未释除,最后掌门便说:“好了飞儿,那么我们三天后就出发啦。” 第459章 番外三百三十二 黄粱一梦 独孤沉心里的那一颗大石头也落了下来。赶紧走到独孤雨的身边问道:“雨儿,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还是抱着独孤雨的那位中年白衣男子也将独孤雨松开,转身就像人群中走去。 独孤沉在他的后面叫他:“阁下请留步。”可是那个白衣中年男子里都没有理他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独孤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道:“真是一个怪人。” “对呀!真是一个怪人。”独孤沉也在一旁说道。 说完两人就走向了不远处的八仙楼。八仙楼这传说的八仙楼在五年前就从不现世第八道菜,八仙过来。推广出来。让许多江湖好客,达官贵人莫名而来。不过能吃到这第八道菜的却很少。这不为别的,因为每一个月只卖一天。而且还不定时,那第八道不光是价格不菲,而且还要对上,八仙楼老板娘的对子才能品尝。 独孤雨他们这时走进了八仙楼。到二楼的雅间坐了下来。看着外面的街道。人来人往。她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咧着嘴唇显得格外的可爱,而且非常的好看。独孤沉在这一刻都有一点看呆了。不过他在桌子底下用手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啊!哥你!你干嘛?很痛的呢!”独孤雨叫了起来。 “啊!”独孤沉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掐自己的腿上啊。他尴尬的一笑,也暗暗的骂自己,这时搞什么啊。眼前的可是自己的亲妹妹啊! “唉!算了。”独孤雨说完又在一旁想今天在路上就自己的那位中年。真是一位怪人,不过为什么给自己一种是曾相识的感觉。 “雨儿。雨儿!”独孤沉坐在对面看着发呆的。妹妹的喊了几声。独孤雨这才抬起头来:“雨儿你在想什么,菜都上了好久了。” “没什么,今天的那位白衣人总感觉怪怪。”独孤雨老实说道。 独孤沉笑道:“好妹子,你也不要在想,他在怪也不过是一名擦肩而过的过客。” 独孤雨点点头,自己想想也是啊!他在怪也是自己擦肩而过的过客。不过在两人吃完饭,走下楼梯的是时候却看见,那一位白衣男子,从大堂向后面的院子走去。她赶紧跟上,却被店里的小二栏了下来。小二笑着说道:“小姐不好意思。那是后堂客人是不能进的。” “哦!那刚才进去的哪一位白衣人是谁啊!”独孤雨问道。 “这啊!呵呵!是我们老爷。”小二说道,不过从一旁走来的掌柜,瞪了小二一眼说道:“弦子还不去干活。” 那位叫弦子的小二瘪瘪嘴就向后院走了,这时掌柜上前来说道:“二位这好像不该你们打听的吧!” “掌柜子,实在对不起是我们不懂事。”独孤沉向掌柜道歉道。 掌柜微微一笑说道:“没有什么。”说完也就不在两人,低头去忙自己的活, 独孤雨心情郁闷的,向店外走去这是从外面风风火火的闯进一名青年,穿着像一个乞丐。真好撞到了,独孤沉的怀里。那青年抬头看了一眼:“哇!运气怎么这样霉啊!一撞还装了一名男子。小姐要是撞到你的怀里就好了。”从独孤沉的怀里跳开,还不停的对着独孤雨眨着眼睛。 独孤雨感到自己被莫名其妙的调戏了。正要拔出自己手里面的剑。这时从门外冲进来一名紫衣女子,手里提着长剑,嘴里叫着:“杜威你给我滚出来。” 独孤雨正好拔出了长剑切不知道那名青年躲到哪里去了,心里一惊就连在一旁的独孤沉的都暗暗的叫到,这人好快的速度啊! 这时独孤雨手里提着长剑四处的张望目光对上了从外面的进来的紫衣女子,那女子也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而这时候,也不知道那名乞丐青年什么时候将头从独孤雨和独孤沉的中间伸了出来,看着那名紫衣女子说道:“呵呵!你现在再也不敢惹我了,这位美女妹妹会保护我的。” 本来还很迷糊的独孤雨这时明白了,原来这人就是紫衣女子嘴里的杜威啊!好啊还敢将我拿来当挡箭牌。独孤雨越想越气,提着长剑,转身就像杜威刺了过来。 却在转身的时候杜威,也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独孤雨和紫衣女子在八仙楼的大厅里四处张望。可是人影子都没有看到。 “杜威你给我滚出来!啊啊啊啊!”那紫衣女子在大厅里叫了起来。 从一根柱子的后面杜威将头伸了出来说道:“姑奶奶你就不要叫了。我受不了。” 紫衣女子和独孤雨一看见显身的杜威都提剑向他刺去,杜威一看这个阵势,赶紧叫到:“不得了啊母老虎要杀亲夫了啊!”” 他的话引来满屋子人的笑声,就连楼上雅间里的好多人跑出来看热闹。让独孤雨和紫衣女子有恼又羞提着长剑。不知如何是好。独孤雨本来就是家里面的小公主那里吃过这样大的亏啊。心中一恼,不管那么多现将这人杀了在说。想着就提剑追向杜威,一旁的紫衣女子也不落后。 三人就这样以前一后的在大厅里面,追逐了起来。本来杜威的轻功就要比二女高出许多,让他有空的时候还会停下,对二女调侃两句。 这下倒好本来要离开的独孤沉。反而坐下来向小二要了一壶茶,坐在那里看着三人。嘴角还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也是,这一次自己本来就不想出来的,可是没办法自己太喜欢这这妹子。她非要出来,自己没有办法又怕她在外面出事。自己也就只好跟了出来了。这下倒好让这妹子收受挫折也好乖乖的跟着自己会山庄了。 不过在他看来杜威的武功确实不高,但是脚下的轻功确实了得。连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在藏剑山庄能和自己打成平手的就只有大哥,爹爹。有时连爹爹都说不出二年自己的武功可以在武林新秀中前十。这个也是独孤沉最为向往的。他希望自己能成为向西门吹雪那样的剑客。 今年自己二十二了,两年这个不算长,在自己二十四岁的时候成为高手,也就完成自己的梦想。到时候陪着自己的妹妹在江湖上闲逛,那是在也不怕有人来欺负她了。 这人的轻功,要是我有这样的轻功,多好。独孤沉喝了一口茶,摇着头。在看看追逐的三人现在已经缓下来了。自己的预测是对的,那位叫杜威的青年除了轻功了得外。功夫确实不怎么样。能和自己的独孤雨打成平手就不错了。现在还加上那位紫衣女子,他恐怕难了。 就在独孤沉感叹杜威轻功的时候,杜威已经划着一道残影飞向后院。而独孤雨和紫衣女子也跟在他的后面,向后院飞去。本来独孤沉想要叫住独孤雨的。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两人已经消失在大堂里了。可是自己追去的时候却被掌柜子拦住。 于是他向掌柜发怒,可是掌柜却淡淡的说了一句:“公子,你不用着急。你家小姐是不会吃亏的。” 他没有办法只好后院的门口徘徊。 独孤雨他们已经追到了后院。却看见杜威变了一个样,潇洒的靠在院中的一刻古树下。微笑的看着他们,不过他身穿,一身破旧的乞丐装。到是他原北英俊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人的感觉先得有点不伦不类的。那紫衣女子才不管他那英俊的微笑,提剑便向他刺去。 杜威的脸色大变说道:“紫雪,你来真的。” 紫衣女子没有搭话,只是向他不停的刺杀。杜威一边退一边喊道:“两只母老虎,找老公也不要这样心急吗,那也要我去你们家提亲啊!” 这话一出,让已经在一旁心软的独孤雨,心中来气。也加入了教训,杜威的行业。杜威在她们的联合攻击下,并不还手。人也显得游刃有余。 这个时候,从后院的客房中走出来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杜威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将自己弄得十分的狼狈,躲到那白衣男子的身后说道:“姐夫啊!这两位美女要谋杀亲夫,你要帮帮我啊!” “你!”二女气得说不出话,提剑向白衣男子身后的杜威刺去。可是就在他们的剑刺到白银男子的身前的时候停了下来紫衣女子对白衣男子说道:“白叔叔是你!” “怪人,是你!”独孤雨看请白衣男子才发现原来此人,正是在大街上救自己的那名中年男子。 而那位白衣男子看见,独孤雨呆了一下。为什么感觉眼前的这唯少女自己似曾相识。白衣男子摇了了下自己的头。对而女微微一笑道:“怎么回事?” “他欺负我们。”独孤雨上前,一边大量白衣男子,一边说道。一旁的紫雪也在那里点头。 “那就杀了他。”白衣男子说完就从杜威的身边闪开。站在院中的屋檐下看着他们的打斗。二女的剑法犀利,对杜威也毫不留情。可是杜威却向风中的鸿毛漂浮不定。不时候还将二女的剑夹着,调戏下。 这下让,二女的火气更大。剑法也更加的犀利。招招要命。杜威也在他们俩的逼迫下使出自己的真功夫和二女打斗了起来。白衣男子在一旁看着对二女皱了皱眉头。这时真好,杜威的点穴手,要点向独孤雨的时候,白衣男子忍不住,将独孤雨从杜威的指尖移开。划着一道残影留在杜威的面前。 第460章 番外三百三十三 母子对话 杨承佑在医院待了一个小时,确认伤口没有大的变故后,才离开医院。 田湘筠没开车过来,杨承佑先陪她回公司取车,再一起回家。 “医生对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田湘筠送杨承佑到家门口时,又强调一遍。 “你放心吧,我都记住了。”杨承佑微笑的回答。 “那你进电梯上楼,我看着你离开再说。” “好。” 杨承佑在田湘筠的注视下走进电梯,并且同她挥手道别。 回家时,老妈孟小俞正在煲鸡汤。她看到杨承佑回来,忙主动迎上前扶杨承佑坐沙发上。 “妈,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杨承佑看老妈在盛鸡汤。 “在妈眼中你就是碰破了皮,都是很严重的事情。”孟小俞用碗盛了一碗鸡汤,端给杨承佑。 杨承佑无奈的接过,放在茶几上拿着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 “欸,妈。”杨承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和香菌的二叔是怎么一起?” 孟小俞身体抖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他在我店隔壁开了一家水果店,因为你的关系就认识了呗。” “妈,其实吧。”杨承佑努力斟酌用词,缓缓地说道:“我并不反对您再找一个,有些事情过了就让他过去吧。”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像我这样的年纪就算是再找,对方也肯定是有家室。你爸没本事,什么都没给你留下。这套房子还是我们辛苦买的,我不能让它变成别人的财产。” “妈,房子神马的都不重要。我相信只要我再努力一丢丢,将来自己也能买起房子。不能这样想,那样您也不会快乐。” “好了别说我的事了,还是说说你吧。” “我?我有什么事。” “今天去医院看你的那个女孩呢!” 杨承佑听到妈妈提起林晓寒,差点呛了一下。面对林晓寒,像杨承佑这样缺乏情商的人,真的很不好应付。 孟小俞见杨承佑没有回答,又说:“我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对你不错,不过田湘筠似乎知道她的存在。对这件事很敏感,你一定要小心。今天医院的只是一段小插曲,千万别闹更大。” “我知道了。”杨承佑没了喝汤的心思,像喝白开水似的一口接着一口喝。 汤喝了一半,杨承佑就推脱自己身体不舒服回房间待着。其实他不是真的发呆,而是打算给林晓寒打电话。 友情也是情,林晓寒帮了那么多的忙,于情于理都该打电话。 嘟嘟嘟…… 杨承佑听着电话的接通音,心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不知道怎样才能在不伤害林晓寒的情况下结束。 “喂,承佑是你吗?” “对,是我。” “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事求我?” “不是,我……本来在医院应该出来,但是……”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林晓寒说话的语气有明显的低沉。 “谢谢你去医院看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当然是朋友啊!你有机会可以来找我,一起去逛街。” “嗯。” 杨承佑挂了电话望着天花板,满脑子稀里糊涂。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哪些话说的对。 “哎!”杨承佑轻叹一声扶着额头,头痛欲裂。 让杨承佑头痛的事情不止是车祸事件,最关键是自己因为车祸耽误了去老师沙志坚家。一天的时间不长,但足够对手扭转局面,这才是最急迫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杨承佑早早的起床。自己给自己上药,换新的绷带。然后带上资料出门,准备前往老师家。 刚走出楼门,就看见田湘筠迎面走来。穿着休闲装,手里还拧着一个饭煲。 “你不用上班吗?”杨承佑有些诧异。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今天是礼拜天,我休息。昨天是礼拜六,我公司需要加班。”田湘筠瞥见杨承佑手里的资料,“你这么早是打算去你老师家吗?” 杨承佑点了点头。 “我开车送你去,这样方便一些。”田湘筠建议说。 “还是我自己去吧,到老师家里肯定要很长时间,我怕耽误你时间。”杨承佑不同意。 田湘筠很坚持,“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到时候等你就是了。正好去附近的街道逛街,一举两得。” “行。” 田湘筠上前一步主动从杨承佑手中夺走资料,帮他拧着。然后一起到了停车场,上车离开。 去老师家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孔舒彦的事情,而是银行内部的事情。杨承佑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拉老师沙志坚的学生下水,而且极有可能是吴怡君和宋敏德的默契行为。 杨承佑作为他们打击沙志坚的一枚棋子,极有必要听一听老师对这些事情的看法。所以送资料过去只是由头,重要的是确认自己未来如何保证不会被内斗所波及,平安度过危险。 大概一个小时过后,田湘筠把杨承佑送到沙志坚所住的楼下。 “你等我的电话。”杨承佑从田湘筠手里接过资料,走进了大楼。 田湘筠望着杨承佑远去的背影,心里别有滋味。 转眼几分钟过去,杨承佑来到沙志坚所在房子的门口,并且摁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拖着拖鞋。 “壮师母好。”杨承佑鞠了一个45度躬。 沙志坚的妻子姓壮,名雪。是瑞鑫银行财务中心的一名主管,财务中心的职能想必大家都知道。 “原来是杨承佑啊,真是稀客。”壮雪热情的招呼杨承佑入内,一面对书房里的沙志坚喊道:“沙老师快出来,你的学生来了。” 沙志坚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杨承佑的时候眼前一亮,笑着说:“想不到你会来找我,真是难得啊。” “老师这话说的,我巴不得天天到您这里请教。就怕您一直管饭,到时候把我喂胖了。” “哈哈哈……你这小兔崽子越来越会说话。” “都是老师教导的好。” “少放屁!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在人面前乱拍马屁。” “这就学生的本事了。自学成才,不带重样。” “哈哈哈……” 第461章 番外三百三十四 失恋的吴军 李副官和郭婷在公寓外等顾诚,上次因为顾诚有急事走的匆忙,李副官没来的及留顾诚的手机号码,他们联系不上顾诚,只好在门外等他回来。 顾诚来到市内打算吃完午饭在到药店够买药才,他走进一家餐厅想找个位子坐下点餐,没想到顾诚刚走进饭店就看见自己的小学同学王军在这家餐厅吃饭,和他在一起吃饭的还有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儿正在和王军交谈,但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那个女孩儿说话时情绪激动,而王军则小心翼翼陪着笑脸。 顾诚来到王军面前说道:“王军,这么巧你也在这儿吃饭?” 王军看见是顾诚说道:“顾诚?没想到你也来这儿吃饭,快坐下,咱们一起吃。” 顾诚也没客气直接坐下,他看了一眼王军身边坐着的女孩儿,这个女孩长的还算漂亮,身上穿着时下最流行的衣服,显得很有气质。 王军看顾诚看向他的女友赶紧介绍道:“她是我的女朋友,叫叶倩。” 王军转头又对叶倩说道:“叶倩,他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叫顾诚。 “叶倩你好!” 顾诚看见王军介绍他们互相认识,既然叶倩是王军的朋友,顾诚直接和叶倩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谁知叶倩却哼了一声,说道:“又是一个没钱的主,真是什么样的人结交什么样的朋友。” 顾诚一愣,看向满脸尴尬的王军。 王军看着叶倩说道:“叶倩,我们之间怎么说话都可以,顾诚是我的好朋友,请你尊重他一下好吗?” 叶倩看王军这么对她说话恼怒到:“王军,你以为你是谁?我刚才已经对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结束了,你不在是我男朋友,他也不是我的朋友,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顾诚看着情绪激动的叶倩瞬间明白了,刚才进来时看见他们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叶倩不想和王军交往提出分手,但这是王军的私事他不好参言。 他看着王军说道:“我先到别处坐一下,你们聊。” 王军也是满脸尴尬的对顾诚说道:“顾诚,让你见笑了,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顾诚对王军点了一下头走到另一张餐桌坐下,要了些饭菜准备吃饭,这时餐厅门外开来一辆高档轿车停在餐厅门口的停车位上,在这辆车上下来一位肥胖的中年男子。 当肥胖的中年男子走进餐厅时,餐厅里的客人都好奇的打量这位肥胖的中年男子,看这个中年男子身上穿着名牌服装,带着名牌手表,开着豪华轿车,为什么不到高档酒店反而要到这种小餐厅来呢? 王军身边的叶倩看到进来的那个肥胖的中年男子,一下站起身跑到中年男子身边,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一下子变得温柔似水,娇滴滴的说道:“吴哥,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餐厅里吃饭的人看见这一幕瞬间都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肥胖的中年男子会到这种小餐厅里来了,他们都同情的看向王军,顾诚看见叶倩对中年男子那么热情,心里也猜到了什么。 心想:“叶倩看来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主,这个可以做叶倩父亲的中年男子就是叶倩要和王军分手的理由。” 他转头看向王军,只见王军脸色铁青,拳头紧握,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那名肥胖的中年男子看着叶倩说道:“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都和那小子说清楚了?” 叶倩点头说道:“我已经和他分手了,我们现在走吧,你的身份尊贵,不适合呆在这儿。” 叶倩说完轻蔑的看了一眼王军,随着那名叫吴哥的中年男子走出餐厅。 王军看着叶倩跟着那名中年男子离去,抓起桌子上的酒瓶拧开盖儿直接嘴对嘴喝了起来,顾诚一看王军的举动赶紧跑过去一把抢下酒瓶喊道:“王军!你干什么!有什么不痛快咱们坐下说。” 王军两眼通红,看着顾诚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顾诚,我让你看笑话了。” 随后王军坐下和顾诚讲起了他和叶倩的事情,叶倩是王军几个月前认识的,在这几个月中他和叶倩始终不远不近,不像其他情侣那样甜蜜。 几个月的相处,王军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叶倩,但是最近这些天王军想要见叶倩,总是被叶倩找借口推辞掉,有一天,王军去找叶倩,发现她被一辆豪华轿车接走,王军给叶倩打电话却被叶倩挂断。 直到今天,叶倩主动打电话约他出来,王军本想好好和叶倩谈谈,没想到叶倩直接和他摊牌,说她已经喜欢上了别人要和王军分手。 顾诚叹口气,遇上这样的女孩儿也只能怪王军运气不好,顾诚看王军的情绪稳定下来,又劝说了几句,结了账顾诚和王军走出了餐厅。 正当两人要互相告别离开时,顾诚看见王军的脸色突然一变,顺着王军的视线看去,发现不远处一家珠宝行门口停着那台肥胖男子的车,而叶倩和那名肥胖男子正好从珠宝行出来准备上车,想必那个肥胖男子给叶倩买了不少首饰,叶倩走出珠宝行时笑容满面,还在那个肥胖男子的额头吻了一下。 王军看到叶倩的举动,刚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愤怒,转回身进到饭店顺手抓起饭店内放置的椅子直接冲到肥胖男子的车前狠狠的砸了下去。 顾诚看见王军的举动没有阻拦,如果换作是他,他也会这么干的,那名肥胖男子正和叶倩调侃,看到王军拿着椅子砸他的车,半天才反应过来喊道:“小子你活腻了,竟然将我的车给砸了!” 那中年男子一边喊着一边朝王军冲过去,想要阻止王军,顾诚这时拦在那个肥胖男子前面,说道:“你最好老实呆着,要不然后果自付。” 那名肥胖男子看见顾诚拦在他面前生气地大吼道:“你算什么东西,给我让开!” 那名肥胖男子说着就要把挡在面前的顾诚推开,顾诚眉毛一挑,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肥胖男子的身上,那肥胖男子被顾诚直接踹倒。 叶倩看肥胖男子倒在地上赶紧跑过去问道:“吴哥,你没事吧?” “叶倩,把我扶起来,我要教训教训这小子。”肥胖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没想到眼前的小子会给他来这一手,他自认为自己的体重没有人能打倒他,刚才是那小子突然给他一脚,他没留神才吃亏,他要站起来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 叶倩看到顾诚把吴哥一脚踢到也很生气,走到顾诚面前说道:“你为什么要打吴哥,你们砸他的车还有理了,你知不知道这台车多少钱?砸坏了你们赔的起吗?” 顾诚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像你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 叶倩被顾诚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恼羞成怒就要上前动手打顾诚。 只听“啪!”的一声。 叶倩捂着脸站在原地发蒙,没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被顾诚打了! “你竟然打我?吴哥!这小子打我!呜……”叶倩边哭边向吴哥告状。 肥胖男子看叶倩被打也怒了,挥动拳头直奔顾诚,顾诚躲都没躲,直接伸出手接住肥胖男子打过来的拳头,随后扬起手一巴掌把肥胖男子打飞出去。 肥胖男子气疯了,对顾诚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有种,你们砸坏了我的车,还殴打我们,我现在报警,让警察来抓你们。” 第462章 番外三百三十五 老虎变乌鸦 “虎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唐隆抹了抹额头的汗,赔笑道:“等一下我亲自给虎哥你接风洗尘,赔礼道歉……” “你算个什么玩意,也配给我接风洗尘!” 何虎摸了摸光头上纹着的那只猛虎,冷冷的说道:“就你这种小县城的土鳖,也敢和虎爷我抢包厢,活腻味了是吧!” 唐隆见何虎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后背都被冷汗彻底浸透了。 这件事要是不处理好,被唐千峰知道自己怠慢了李川,甚至还招惹了何虎这样的人物,将小神医置于险地,那自己就彻底完了! 一想到这点,唐隆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王昌:到现在,唐隆哪里还不知道这根本就是王昌在暗中导演的? 王昌见到唐隆的眼神,越发的得意:真以为稍微得势,就能骑到我头上来了? 不过是得到唐千峰的稍许青睐,一点自己的根基都没有,随便耍点花招,又能把你们再次埋到土里! “全部给我滚!” 何虎怒视唐隆:“趁着虎爷我还没有彻底发怒,给我滚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唐堂见场面快要失控,只能说道:“这位虎爷,就算你看不上我们父子,但这位贵客,就连唐千峰唐爷都十分尊重,还请……” “小胖子,你拿唐千峰来压我?” 何虎气极反笑:“就算唐千峰本人,他也不敢来招惹我!” “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真以为我好欺负啊!” 说着,何虎冲上来,就想要掀桌。 “吵死了!” 李川被闹的不耐烦,终于放下筷子抬起头:“你那么喜欢掀桌子,干脆别叫什么何虎,叫乌鸦就好了!” “你……你这名字,好像取的不错啊!” 何虎被这么嘲讽,刚要发怒,可见到李川的脸,立刻想起这就是之前在苏杭第二医院将自己小女儿从鬼门关拉回来那位小神医,瞬间改口。 “虎爷,您这是……” 本来再看好戏的王昌,没想到何虎的态度忽然转了个大湾,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啪!” 何虎二话不说,一耳光就将王昌扇的头晕眼花。 “虎爷,你打我做什么?”王昌脑子都有些发蒙。 “啪!” 何虎又是一记耳光:“喊谁虎爷呢!以后全部都叫我乌鸦哥!” 说着,何虎一脸谄媚的对李川说道:“多谢小神医赐名!之前小神医您救了我女儿,我一直都想要感谢你,可一直都找不到您。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啊。” 说着,何虎看向唐隆:“这胖子,这次还多谢你抢了我已经订好的包厢。才能让我再次和小神医相遇的。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唐隆没想到还能这么起死回生,彻底松了一口气:“这就是缘分啊。虎……乌鸦哥,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吧。” 何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川,见他没有反对,这才谄媚的坐到李川身边:“小神医,我敬您一杯。” “王昌,你这是要去哪里?”唐隆一眼就发现见势不妙就想溜走的王昌。 “虎爷,刚才您说您早就订了这顶楼包厢?” 唐隆立刻要秋后算账,对何虎说道:“可我昨天向王昌订包厢的时候,他可是说没人订的啊。” 何虎砰的猛拍桌子,怒视着王昌:“原来是拿你乌鸦哥当枪使啊,真以为乌鸦哥不敢收拾?!” 何虎才不管这件事真正的缘由是什么,他只知道刚才差点得罪了小神医。 现在就将一切责任都推到王昌身上,最合适不过。 说着,何虎拍了拍自己光头上纹着的那只猛虎,脸色狰狞的朝着王昌走过去。 王昌吓得都不敢动弹了。 “啪!” 李川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何虎吓得虎丶躯一震。 李川现在看何虎哪里都不爽:“你在光头上纹个老虎,觉得很威风是吧?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中二,恶心不恶心呢!” 何虎连忙说道:“小神医您教训得对,您都赐我乌鸦这新名了,我纹只老虎的确不合适……等一下我就去买顶假发。” 唐堂忽然说道:“乌鸦哥,还特意去买什么假发啊,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何虎先是一愣,随即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一脸无害的小胖子,没想到这么狠。 所谓现成的假发,不就是王昌那一头的秀发吗? 这小胖子这是让自己硬生生的拔了王昌这一脑袋的头发啊? 何虎无语的看了一眼李川:要是李川真的想要自己这么收拾王昌,那自己就真的发一次狠吧! 李川没好气的说道:“我饭还没吃好,你要是敢硬拔头发弄的现场鲜血淋漓,想恶心死我啊?” 何虎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很少亲自沾染血腥了。 可随即,李川忽然扔给何虎一小瓶药粉。 何虎一愣:“小神医,这是……” 李川说道:“将这药粉抹在头发上,就能让头发整块的脱落,不用硬拔,也不会造成血淋淋的场面了。我就是太善良了,见不得血腥啊。” 唐堂立刻竖起大拇指:“李哥,牛!这么神奇的药粉都能随手拿出来?” 李川得意的一笑。 他随身带着一大包面粉呢。需要的时候,运转五圣奇毒,演化出自己所需要的毒素,融入面粉之中,自己所需要的药粉就能炼制成了。 既然李川都这么说了,何虎立即站起身,一把揪过王昌的头发,将这些药粉一股脑的倒了下去。 果然,王昌这一头秀发,成片的脱离,天然形成了一个假发套。 唐堂见状,哈哈大笑:“王叔,您现在这造型,直接去烫几个香疤,都能去大佛城那边出家了!以后你在新县的世俗产业,贤侄我会帮你打理好的!” 王昌眼神阴冷的看了一眼李川:他还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何虎怒道:“要不是小神医仁慈,我硬生生将你一头头发全部揪下来,还不快多谢小神医!” “多谢小神医,告辞!” 王昌强忍着屈辱,快步离开。 何虎连忙刚到手的“假发套”戴头上,对李川说道:“小神医,现在看不到我头上那恶心的纹身,是不是觉得心情舒畅多了?” 李川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哪都能碰到你啊。何虎,你不在苏杭那边作威作福,怎么跑到新县了?” 何虎苦笑一声:“还不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小芸?” 第463章 番外三百三十六 三狼围困 韩小壮总感觉李晓梅好像有话要跟自己说,但是却没开口,他摇摇头,开着手扶车回家。 已经快中午,天突然阴了起来,没多会儿就下起了蒙蒙细雨。 他趁着这会儿功夫赶紧做好饭,吃了饭跟小白一起上山去。 爷爷临走前告诉韩小壮注意安全,可能是前两次遇到毒物,爷爷有点儿担心。 吃饭的时候给韩小壮夹了好几块肉,生怕自己大孙子累到,还跟韩小壮说钱不是一口气挣出来的。 韩小壮知道爷爷心疼他,但是自己不能懈怠,人一懈怠就会懒。 今日上山其实不是很好,雨一直下个不停,山路泥泞。 要不是着急挣钱,韩小壮绝对会选个好日子上山。 韩小壮和小白上山有一阵子了,可是却没找到任何人参。 不过雨倒是突然停了,好像特意给韩小壮创造挣钱条件一样。 山路湿泞,一脚踩上去都可能滑下去,没一会儿,韩小壮的鞋全都是泥。 小白也是,身上腿部,都是你,好好的白犬弄成了泥点犬。 “这,这可怎么找啊?”韩小壮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儿着急了。 突然,不远处来阵阵狼叫。 “狼?”韩小壮立即报出腰间的匕首横在胸前,双眼环视周围动静。 小白赶紧跑到韩小壮身前,双眼紧紧盯着眼前树丛中的动静。 又一声惨叫,一道白影从树丛中窜了出来,吓得韩小壮和小白不禁一抖擞。 一只白狼,身上有多处伤痕,尤其是右侧后腿部似有被咬伤的痕迹,一身鲜血,从牙缝中窜出阵阵悲鸣。 韩小壮有好些年没见过狼了,他本想大展身手,用弓箭射杀白狼,可是白狼却没有任何攻击之意,反倒是前爪一个没站稳直接倒在了韩小壮的脚下。 “碰瓷?不对,还有狼!”突然,从树丛中窜出三只个头不大的雄性幼狼。 各个凶恶无比,全身上下充满着杀气,以及对食物的欲望,前爪在泥土中不停地扣动。 看样子是饿了好几天了,韩小壮余光看了一眼脚下的白狼是头母狼,年纪应该不大,毛色和身材都很不错。 三只幼狼冲着韩小壮吼叫两声,韩小壮心想,看来这三只有狼应该是想吃这只母狼。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生物界的法则,对于我们生存的社会也是一样的。 韩小壮心想,三只幼狼不是很好对付,自己手里的弓箭杀个蛇和蟾蜍什么的还可以,杀狼还是有一点儿难度的。 三只幼狼的前爪又向前挪蹭了一扎,身体也慢慢地扶下,似有攻击之势。 尚未等韩小壮反应,小白慢慢地走向白狼身边,前爪在白狼的右腿部摸了一下,猛地抬头狠狠地盯着三只幼狼,两侧锋利的牙齿瞬间闪烁出一道光亮。 韩小壮见白狼奄奄一息,腹部似乎也受伤了,鲜血直流,若是晚点儿可能真就成了一堆尸骨了。 “小白这是想英雄救美吗?还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最近韩小壮感觉小白最近相当的通人性,而且跟同类的沟通能力也很神奇。 “汪汪汪!” 小白连喊几声,似有保护白狼的意思。 令人惊讶的是,三只幼狼相互看看,一起向前窜动一下,嘴角呲咧,口水直流,迫不及待的扑向眼前的三个猎物。 无奈!面对三只幼狼韩小壮心里也没底,双手流汗不止,心想,我这么年轻可不打算死啊! 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一阵狂风袭过,吹得树叶哗啦啦作响,滴落在树叶上的雨水瞬间被摇了下来。 三只幼狼瞬间扑了上来,小白四肢发力直接咬了过去,正中一只幼狼的颈部,秒杀一个。 与此同时韩小壮也躲开了一次攻击,幼狼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刚落又窜了起来。韩小壮凭借多年在山上的自然训练和捕猎经验,右手匕首挥过去的瞬间快速躲闪。 幸运的是匕首锋利的刀锋正好割断了幼狼的脖子,自己险些被狼爪挠中。 幼狼重重地落地,倒在了地上,抽搐几下蹬腿了。 “小白!”韩小壮猛地回头,发现小白正挡在受伤的白狼身前,两人围着白狼顺时针移动,双眼紧盯着对方,伺机待发。 小白连叫数声,自身士气提高。 幼狼见自己的两个伙伴已经被ko,自己完全没了可对抗的能力,不禁向后退后两步打算逃。 “小白!上!”韩小壮相信小白杀掉他绝对没有问题,留它只会祸害人。 小白叫了一声向前扑了过去,还未等最后一只幼狼反应,小白已经将七扑倒在地,咬在幼狼的脖子上。 鲜血迸射!小白右脚踩在浪头上,怒吼一声,好像在显示自己的威猛! “小白,不错嘛!有长进啊!”韩小壮感觉三只幼狼应该是刚学会觅食没多久,攻击能力比较弱。 小白这一阵子是有点儿威猛啊! “汪汪汪”! 小白对着韩小壮兴奋的喊了两声,随后跑到白狼身边,用头将它慢慢地拱起来。 说也神奇,白狼竟然慢慢地站了起来。韩小壮这才发现原来白狼腹部受的是皮外伤,还能动。 白狼也是够倔强的,四肢不停地发力,慢慢地支撑起来,晶莹剔透的眼球瞅着小白,又望了望韩小壮,竟然转身离去了。 韩小壮心想,能活着就好,他已经很满足了。 哪知小白竟然跟着白狼走了。 “这家伙真是重色轻友,自己主人都不要了?” 那能怎么办呢?也不能让他自己的爱犬跟着进狼窝吧! 可单独让小白自己跟过去还是不放心啊! “小白,小白!”韩小壮连喊带吹口哨都不好使,小白好像吃了迷魂药一样,根本不听话了。 俗话讲,女大不中留。 韩小壮感觉这次是狗大不中留,说跟人家走就跟人家走了。 无可奈何,韩小壮只能跟着小白和白狼后面。 白狼竟然下了山,走了好一阵子,拐了几个弯,直到山下的一个山洞白狼才停了下来。 韩小壮见白狼在门口站了许久,似乎邀请韩小壮和小白进去,可没支撑几分钟就没了力气,趴在了地上。 小白连叫了好几声,洞**并没有多余的狼,只有小白叫声的回音。 韩小壮真是佩服自己的胆子,这要洞穴还有多余的狼自己和小白不得送命? 小白冲进去探路,等了一会儿,小白又安然无恙地跑了回来,确定安全。小壮心想,小白今天这心啊!算是被这只白狼给迷住了,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了 此时白狼又站了起来,走在前面带路。 韩小壮和小白也跟了进去。 他拿出手机照亮,发现洞穴好像不怎么深,应该是白狼的巢穴。 韩小壮没想到这只白狼竟然是独居,怪不得被三只雄性幼狼堵了,看样子着三只幼狼也是目的不纯啊! 小白冲回来在韩小壮的脚上蹭了两下,又用前爪抚摸着白狼腿部的伤,似乎是求韩小壮帮忙治疗伤病。 “你这小子真是戏精上身,没救了!”韩小壮摇摇头,见白狼确实可怜,野性偏弱,最终决定医治眼前的这只白狼。 第464章 番外三百三十七 别有洞天 白小洁本来是非常害怕的,但听到林寻要回去,她从林寻怀里跳了出来,再次跑向池塘边,似乎不想离开。 “你现在不怕了?待会儿让蛤玛把你吃了。”林寻呵斥了一声,抱起白小洁往家中而去。 回到家里,林寻把白小洁放在沙发上,之后再次来到池塘边。 此时,那只大蛤玛已经不见了,他四处寻找了一下,却再没有见到蛤玛的身影。而此时,池塘里的蛤玛声都已经停止,周围出于一种宁静的状态,甚至连一只蛐蛐的叫声都没有,这让林寻有些奇怪。 按说这大夏天的,雨后的空气如此清新,也没有之前的那种闷热,甚至还有轻微凉爽的夜风吹来,夹杂着农田里农作物散发出来的一股股清香,让人闻了心情舒畅。 恰是在这样一个深夜,周围却是一片的寂静。 林寻看向了池塘中蛤玛带过的地方,只见那里似乎有一处高地,他就想过去看看。 脚下轻轻一用力,整个人一个跳跃就到了池塘的中心地带,他这才发现脚下是一块平坦的大石头。 担心着石头在池塘中心的淤泥中撑不起自己的重量,在陷下去,他轻轻用脚跺了几下。 也正是他这几下,脚下的大石传来一阵非常沉闷的声音,听着这声音,好像这石头下面是空心的一样。 林寻感觉有些奇怪,随后蹲夏身子查看,发现石头的周围都被淤泥包围着,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洞口之类。 不过,此时的天空,乌云已经散去,漫天繁星点点,天空议论明月照亮了池塘,几处水洼中不但地冒出气泡。 林寻知道那里一定有鱼虾之类的水生物,正想着怎么抓几只,也好作为明天的早餐。 就在这时,脚下突然传来一阵晃动,吓的他一惊,刚才离开的时候,大石头的一侧突然陷了下去。 林寻来不及离开,整个人从大石头上掉了下去。 他只感觉身体不断地撞在某些石头上,一直向下掉落。 他心里一阵慌张,心想,这下完了,还不知道这下面有多深,这下掉下去不死也会重伤,万一在出不去,那自己就死定了。 重要的是我的理想还没有实现,房子没有盖,致富路也没有开始。最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娶媳妇,林家恐怕要绝后了。 林寻心里想着这么,就这样一直向下坠落,也不知道过了过久,随着“噗通”一声响,周围水花四溅,他只感觉全身冰冷,师父瞬间湿头了。 这从炎热的夏天,身穿短衫,突然进入到一个极其寒冷的水中,让他一时承受不住,差点就晕过去。 他摸着黑,忍着水中的寒冷向一旁爬去,很快就到了边缘,爬山去之后,他这才知道原来这是一条地下暗河。 虽然这地下非常的黑暗,但林寻之前得到神农的传承,后来又功力大增,他的眼力和耳力都已经超乎常人。 在这黑暗的地下,他却看的非常清楚,四周望去,只见这里是一处山洞,地面潮施平坦,有些阴冷。 还好他有着一声的功力,很快就抵御了寒冷潮施,身体慢慢地暖和起来。 他发现在前面不远处有些光亮,便顺着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处地下溶窟,里面的有很多钟汝石,光亮就是这些钟汝石发出来的。 林寻一阵欣喜,他没想到这地下居然别有洞天,根根钟汝石发出晶莹剔透的荧光,银白色,浅蓝色,深蓝色等等,把整个溶窟照的犹如仙境。 他继续往前走,在溶窟的深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宽敞的洞内有个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器皿,居然还有酒杯和酒壶,这让他联想到这里之前决定有人居住,或者现在都有可能还有人居住。 就在林寻准备继续往前走到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蛤玛的叫声,让他心里一惊,不仅联想到了之前的那只巨大的蛤玛。 想到那蛤玛庞大的身躯,暗红色的眼睛,还有那长长的分叉的舌头,他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精力集中之下,他辨别着蛤玛声音的来源,但却再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怎么会有蛤玛的声音?难道是之前的那只大蛤玛也在这里?”林寻疑惑地嘀咕道。 他在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些人用的东西?之前这里真的有人居住过吗? 突然,一道影子快速地向他飞来,眼看就来到他的身前。 林寻急忙向一旁躲避,就地一个翻滚,险而又险地躲开了。 起身定睛一看,果然就是之前的那只大蛤玛。 之前大蛤玛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口中的吐着一丝雾气,看上去非常的气愤。 林寻感觉这次大蛤玛是真的发怒了,可能这里是他的领地,现在他这个外来的人类闯入了进来,惹怒了这只大蛤玛。 看着大蛤玛一鼓一鼓的肚皮,林寻想要离开,可又对里面的情况非常的好奇,想去一探究竟。 他无意间发现这地下别有洞天,如果就这样离开,下次还能不能进来都难说,所以,他不想放弃。 双眼注视着大蛤玛,脚下一步一步地向里走。 “老兄,我没有恶意,就是想进去看看,看过了我就离开。” 林寻面带微笑,尽量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和蔼,温柔,同时冲大蛤玛伸出手,示意它不要冲动。 可是,大蛤玛似乎不想让他进去,突然一个起跳,再次向他攻来。 这下林寻可不再顾忌了,心想,你这畜生,既然这么不该面子,小爷今天也不给你面子了,让你尝尝河神爷爷的力量。 就在大蛤玛攻来的时候,林寻手臂一挥,对着大蛤玛就过去了。 手掌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流,打在大蛤玛的肚皮上。 本以为大蛤玛会受伤,没想到这大蛤玛的肚皮还挺硬,就像打在石壁上一样,这让林寻非常的震惊。 刚才他还看到这大蛤玛肚皮一鼓一鼓的,看上去非常的柔软,怎么真气打在上面却像打在石头上一样,这也太奇怪了。 第465章 番外三百三十八 远古遗迹 肖飒角一听姚定山的话就知道姚定山是故意在逗他,不过肖飒也不想让自己这么难看,于是故意装的不在意。 “随便你吧,你如果觉得我不想去的话,那我还是不去了吧,反正待在学校也能够训练到我自己,只要我自己努力一点,我相信总有一天可以上一等级的。” 想要跟他斗,肖飒觉得这个姚定山还不是自己的对手,反正基于这时也没有必要,而且他现在的能力也并不差,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可以突破自己的。 可是姚定山偏偏没有想到肖飒可以出这样一招,一听肖飒不愿意去了,姚定山立马摆端正了自己的态度跟肖飒解释。 “这样的刚才的地震你也感受到了,这个地震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回事,上面已经调查到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事情非常的严重,一般人是没办法参与到其中来的,所以需要你们这些异能者。” 姚定山准备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说出来,好让肖飒彻底的下定决心,不然的话一直这样吊着,他也非常的难办。 其他人都比较好说,而肖飒这一次是非去不可的,不然的话常在他身上秘密,谁也没办法解开,关于肖飒的能力,他们也一直不是特别的了解,希望能够通过这一次的事情能够掌握的更多。 “刚才地震我当然感受到了,我都差点命丧于此了,你说我感受的还不够真切吗?不过不过是个地震而已,到底有什么严重的?” 这件事情严不严重,肖飒自己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在他们这个地区根本就不属于地震带,所以发生地震那是微乎其微的,可能可是刚才的一切显示的那么的剧烈,所以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小子不要再跟我贫嘴了,不然的话我可真的要动手收拾你了,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才会学乖,是不是?” 男生看到肖飒这么吊儿郎当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现在都已经这么危急了,肖飒还一副这样的态度,着实是让他非常的生气,而且肖飒这样子显然很不尊敬自己的爷爷,这让姚虎也非常的气愤。 “我这个叫贫嘴吗?我这个叫陈述事实好吗?我只是把我自己感受到的一些东西说出来罢了,难道现在说实话都不行了吗?” 肖飒的直觉告诉他,现在有这个人在这里,姚虎肯定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毕竟他对于这个人还是非常的有利用价值的,所以肖飒敢肯定面前的人,肯定会在姚虎的面前保护自己的。 之前姚虎可没借他的能力去替他得罪不少的人,所以这有机会报仇,他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就是该他报仇的时候了。 “爷爷你就不要跟他说这么多废话了,你就直接给他挑重点告诉他,这一次他必须前往不就行了嘛,反正不管他去不去,他都去定了,他如果不去的话,我就把他打晕带去。” 姚虎看到姚定山一脸的严肃,可是却一直没有把话说明白,这让姚虎非常的着急,索性直接将想法说了出来。 “爷爷?搞了半天你们三个是一家人呀,难怪在这里合起伙来读,我原来是蓄谋已久啊,看来这一次我还真的不能去了,指不定你们还下了什么圈套,要是我去了的话,那肯定回不来了,反正这次我不去了。” 刚才姚虎说是姚芮的哥哥时,这就已经让他非常的震惊了,可是没有想到屋内的这一个人居然还是姚虎的爷爷这么出来的话,那也就是姚芮的爷爷了。 不得不说他们这一家人也是真够有能力的,居然三个人都出现在这种机密的组织里。 “你少在这里跟我废话,我刚才已经说特别清楚了,这件事情不是由你自己决定的,而是我们只是通知你一声,你去得去不去得去。” 姚虎的话刚说完,姚定山便开着口接着他的话说了过去。 “姚虎你就不要再吓唬他了,也不要用这种语气去威胁他,我还是比较希望他自愿前往的,毕竟勉强一个人去做他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到头来也只是费力不讨好,还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听到姚定山发火之后,姚虎站在了一旁狠狠的撇了一眼肖飒之后也没再说话了,姚芮看着姚虎和肖飒的表情,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样子还是得自己出马说说了。 “肖飒我觉得这一次你必须得去,这对你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你就不想提升你自己吗?你要是错过这个机会的话,那就真的以后很难再有提升你自己的机会了,你也清楚你自己的能力。” 肖飒看了一眼姚芮视线再次落到了姚定山的身上,姚芮的话他当然也明白,对于他的这个能力,目前他们都得知的不是很多,更加不清楚该怎么去训练他,让他进一步的进步。 “你们别光一直说让我去让我去,你们总得告诉我到底是让我去哪吧,你们刚才让人把我绑过来的时候就没有说清楚事情,现在又不能说清楚,从头到尾就是你们自己一直在糊弄我,这让我怎么答应你们。” 听了这么久,肖飒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听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要让他去哪好的,还是跟他说明白比较好吧,要不然的话他们几个人不过是一直在这里扯不清楚罢了。 “是这个样子的,江城出现了远古遗迹,在亿万年前,地球上曾经存在过比如今的人类更加璀璨的文明,实力非凡,也留下了很多的好东西,基因药剂甚至很多和异能者有关的东西都是从远古遗迹中出来了,据说那场流星雨应该也和远古遗迹有关。” 姚定山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肖飒,这也是他这一次来到这边的原因,就是希望能够让肖飒跟他们一起前往古迹,去看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远古遗迹?”肖飒嘴里念叨着这四个字,细细的思考着。 第466章 番外三百三十九 买玉 这个亏,刘世明认了。 动作很快,当天下午,刘世明带着八百万现金来了,心里可把叶玄骂的半死,银行转账不行啊。非要弄现金。不就是活活折.腾人吗。 叶玄收钱后,扔了一包药出来。 “拿回去煎了,连续喝上七天!” 刘世明心里怀疑这包药的效果,不会傻乎乎说出来,八百万一包药,确实不便宜啊,为了风青龙,认了 叶玄随手把八百万现金放在一边没去理会。 在他的眼中,八百万和八百块其实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过几天要去参加拍卖会,手上没钱的话,叶玄懒得拿八百万现金。 “就当这一次收的是利息好了!” 叶玄坐在阳台上,旁边放着一张桌子,好在叶静怡和刘诗诗去学校报道了,叶玄一个人也乐得清闲。 叶玄拿着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列举了接下来一连串要做的事。 第一件事:在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药材,炼制提升实力的丹药! 第二件事:给自己弄一个事情做做! 第三件事: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保护小妹。 第四件事:回家一趟! 第五件事:给别墅布置一座大阵,吸纳天地灵气。 … 叶玄暂时上列举了上面五件事。 刘世明这一次吃了亏,下次肯定要报复回来的,叶玄心里清楚的很,为了免得自己不在的时候,出什么意外,组建一个势力是必须的。 叶玄有了目标。 另外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则是好好的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 修炼是一件相当消耗金钱的事,尤其是布阵,需要大量的玉石,品质还不能太低,这同样是一个无底洞。 这些都是叶玄需要去考虑的。 回家暂时上不太着急,在叶静怡好了后,叶玄给家里打电话,把父母吓得不轻,最后是喜极而泣,叶玄说过段时间再回家。 “就先这样了!” 叶玄眯着眼,享受着落在身上的温暖眼光。 …… 人民医院里。 风青龙喝了煎好的黑乎乎中药后,终于没了往日的那种深入灵魂的痛苦。 “表哥~~我要让那小子死无葬身之地!”风青龙面目狰狞,满脸的怨毒,之前风流倜傥的样子,经过几天折磨,变得不成样子,活像是一个将死的人,“还有叶静怡这个小贱ren,我要他生不如死!” 刘世明心里也是一肚子火气。 “青龙,你是我表弟,这口气一定会帮你出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不要轻举妄动!”刘世明安抚着,“等到你伤好了后,叶玄那小子一定会跪在你的面前,任由你处置的!” “谢谢表哥!” … “你确定消息没有问题!” 办公室里。 刘世明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还有一丝不可置信。 “老大,这是医院的诊断报告,绝对不会有错的!” 刘世明皱了皱眉头,把手下打发出去,拿起桌上的资料看起来,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真是不可思议啊,难道叶玄那小子手上,还掌握着某种古方?” 刘世明欣喜若狂。 本来一件小事,由于风青龙不经意提起,刘世明脑海中正好闪过一个片段,安排人去调查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一个医生都宣判无法恢复的人,短短时间恢复如初,甚至更胜从前,在医学上,实在是不可思议,叶玄,你可真是给我送上了一份大礼啊!” 刘世明眯着眼,眼中露出贪婪欲/望,“如果我得到了这个古方,未来成为首富也不是问题,那小子似乎是个武者,倒是要好好谋划一番,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个神奇的古方!” ………. 叶静怡和刘诗诗回到学院,自然少不了是一番轰动。 谁都知道叶静怡被毁容了,那怕好了后,也会留下伤疤,不知道让多少人感到惋惜。 谁能想到,短短时间,叶静怡带着美丽的容颜回来,甚至更胜之前,引来无数人的哗然,学校的男生眼睛都看直了。 作为叶静怡的好朋友刘诗诗也是一样,也是成为大家的关注的重点,男生看了心动不已,女神见了羡慕妒忌。 对于大家的询问,叶静怡和刘诗诗编好了理由,一律用伤势不重,靠一些特殊中药治好的解释来挡住了大家的询问。 叶静怡和刘诗诗也瞬间成为东海音乐大学的女神。 …… 小妹的事好了后,叶玄没有闲着。 八百万的现金总要用出去。 叶玄决定炼制一些小物件,比如玉符,可以用来守护小妹,还有家里父母年纪大了,也需要玉符,稍微布置一个小阵法,就能让父母身体好起来。 现在出门,叶玄不需要打车了,上大学的时候,考了驾驶证,稍微补办一下,叶玄就有证了,可以安心上路开车。 上百万的奔驰车,性能很不错,叶玄挺喜欢的,一路开到东海比较出名的古玩街,购买一些上档次的玉石。 这地方,叶玄曾经来过,记得还是陪着同学来买礼物,听那为同学说,想要好的玉石,古玩街里面就有,品质还是不错的,不会比珠宝店里的差,要是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得到极品玉石。 叶玄一直记忆犹新。 …… 古玩街上午还是很热闹的。 来来往往的人,还有各种吆喝声。 原来在古玩街两边,摆着不少的摊位,一张旧布上,零零散散的放着东西,看上去很有年代,叶玄年纪不大,一副毛没长齐的样子,立刻成了摊主眼中的小肥羊,不停的吆喝起来。 叶玄一路拒绝过去,也稍微看了看,全都是一些仿制品,没几件是好东西,专门是骗人的。 “宝玉楼!” 一路闲逛,叶玄来到一家宝玉楼面前。 这家宝玉楼里面,传出一丝丝的天地灵气,虽然非常的微弱,在叶玄这种人眼中,犹如黑夜中的明光,太显眼了。 “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宝玉楼面积不小,上中下三层,装修的古色古香,十分有味道。 “我想买点玉石,品质差的,就不要拿出来了!” 叶玄利索的说道。 来人先是一怔,没想到对方直来直往,中年人微笑道,“先生真是好眼光,我们宝玉楼,不敢说别的,就说这玉石,绝对都是好货色,保证你 第467章 番外三百四十 灵蛇出没 那药田可是周游最看重的地方,得知居然无辜被野兽攻击,顿时吓了一跳,哪里还有工夫陪这些人进山,连忙跟着二楞飞快的赶往药田方向。 宋福和徐玥他们也连忙跟上周游的脚步。 周游刚靠近药田,就看到不少村民都围着,为首的便是猎人周壮,手里拿着猎枪,却不敢开枪;而自己的药田里外面果然有不少野兽,野猪,野狼还有各种毒蛇。 要不是各类野兽相互僵持,再加上药田外面为了一些铁栅栏,估计这些野兽早就将药田踩踏的不成样子了。 “周游你来了?”周壮看到周游,连忙对他说道,“你这田里到底种了什么东西啊,一下子引来了这么多野兽!” “就是一些普通的药材啊。”周游听到周壮的话,顿时奇怪的说道。一些珍贵的药材,比如那用来炼丹的百年灵芝,周游都是以盆栽的方式种在自己家中,就是害怕丢失。 “不会啊,我打了这么多年的猎,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这些野兽是冲着你这药田来了,里面肯定有它们想要的东西!”周壮连忙说道,“看它们现在这个样子,我都不敢开枪,否则全部都会朝着我们攻击过来,灵泉村只有几把枪,肯定不够用!” “我立刻让镇里派人过来!”慕雪见到这么多野兽闯入村子,不知道会给村民带来多大的危险,立刻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等一下!”周游连忙阻止慕雪。 “窸窸窣窣。” 不远处的草丛之中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周游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飞快的靠近。随后便看到一个额头上有一个小独角的蛇头冒了出来。 那一直在灵泉附近修行的灵蛇,居然也赶了过来。 灵蛇从草丛中爬出来,不断的吐了吐蛇信子,便是离着较远的村民都能听到灵蛇“嘶嘶”的声音。 首先是那些黑背白腹蛇,一下子逃散了。那些野猪和野狼也是停下来步伐,警惕的看着这条灵蛇。 “天哪!”周壮看到这条灵蛇,顿时吃了一惊,“这是黑背白腹蛇吗?居然长这么大,我以前见过最大的也就两米不到,这条快要十米了吧?一般的蟒蛇都没有它这么长,快要成精了!” 周游见到灵蛇到来,就知道这些野兽翻不起风浪了,但也不愿意让这些村民知道这灵蛇的“异常”,周游连忙对周壮说道:“大壮叔,你们快点离开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周游,你也跟着我们走吧。这些药田就当不要了!这么大一条蛇,肯定成精,不能得罪它啊!”周壮经常进山打猎,所以对一些体格异常的动物显得十分的忌讳。 “我知道的。我一个人也不敢怎么样。”周游笑着说道。 周壮连忙将所有的村民给劝走。一下子就只剩下周游,还有慕雪,宋福他们了。 “你们也给我离开。”周游说道。 “我不!”慕雪立刻说道,“我是村长,村子里出现这么多野兽,我怎么能逃开?” 宋福听到周游的话,本来是想要离开的,但见到慕雪不走,那也不差自己一个了,嘿嘿笑着留了下来。 “你看那条大蛇,好像和一头野狼动手了!”徐玥连忙说道。 灵蛇见这些野兽不离开,顿时就发怒了,杀鸡儆猴般选择了一头野狼,巨长的身子化作一道黑影,就算周游都有些难以反应过来,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将野狼给紧紧的缠绕住,稍微一用力,野狼的身子明显可见的扭曲了,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气绝身亡。 灵蛇立刻放开野狼,朝着一头野猪冲了过去,也是同样的手段,野猪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一下子就变成了尸体。 其他的野猪和野狼见到灵蛇的威力,吓得飞快的钻入森林,四面八方的逃散。 周游看到灵蛇的威力,顿时苦笑了一声,尽管早就知道它的厉害,上一次自己还被它拖入潭底,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再一次见到,还是叹为观止。 灵蛇打发了这些野兽之后,朝着周游这边爬了过来。 “它朝着我们这边过来了!”慕雪几个女的顿时吓得躲在周游的身后,周游苦笑一声,刚才让你们离开你们不走,现在知道害怕了? 周游摸了摸周慧的脑袋:“别怕,没事。”说着就朝着灵蛇走过去。 “大哥!” “周游!” 周慧和慕雪连忙拉住周游的胳膊,不让他靠近灵蛇。 灵蛇这个时候却已经爬到周游的身前,盘着身子,蛇头直立起来,顿时就和周游等高,不断的朝着周游吐着蛇信子。 周游知道它的意思,无奈的说道:“知道了,本来打算是半夜给你送来的。” 周游将炼制好的启灵丹拿出来,灵蛇立刻抢了过去,连同装药丸的小瓷瓶也吞了下去,随后就朝着森林方向走了过去。 “等等!”周游忽然叫住灵蛇。 灵蛇停下了身子,转过头一双猩红的蛇眼很是人性化的看着周游,好像在询问他还有什么事情。 “我们做个交易吧。”周游笑着说道。 慕雪等人听到周游的话,顿时觉得周游疯了,和一条蛇做交易? 周游迈步过去对对灵蛇说道:“我可以约束村民,以后绝对不会猎杀深山里的黑背白腹蛇,当然你也得保证黑背白腹蛇不会攻击村民。但你要保证这些野兽不敢再来骚扰我的药田和村庄!” 周游见到灵蛇也来到灵泉村,就知道那么多野兽一下子出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因为早上炼制了启灵丹,药香味将这些野兽和灵蛇都吸引了过来。 到时候周游时不时的都要炼制丹药,要是不借助灵蛇的力量,灵泉村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被野兽攻击一次,闹得人心惶惶。 这关系到灵蛇自己的修炼,当然不会拒绝。它忽然爬到刚才被自己杀死的野猪和野狼边,露出毒牙,一口咬在脖子上。 周游顿时看到两具野兽的尸体在蛇毒的作用之下,血肉飞快的溶解,片刻之后就只剩下一具骸骨……黑色发亮的骸骨,灵蛇的蛇毒直入骨髓! “你是让我将这两具骸骨挂在药田附近,到时候那些野兽就不敢靠近了?”周游奇怪的说道。 灵蛇点点头,表示是这样的。 第468章 番外三百四十一 卡组上限 “有什么人在我附近。”虽然看不见,但是有一种很明显的,被人从背后注视的,很不舒服的感觉,对于他人的视线向来很敏感的苏明,从内心深处开始泛起寒意,不断地想要回头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太奇怪了,感觉不管面向哪一个方向,这种感觉都萦绕不散…”苏明觉得自己已经追出来够远了,但是并没有发现犯人,假如解释成恶作剧也太牵强了,苏明心里依然不踏实,只要认真起来,苏明非常擅长对于局势的思考,“任何一个方向都感觉芒刺在背,像是被猎手盯上颈背一般让人窒息…”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被埋伏了吗?打开新手机,找到了手电的功能,虽然功率不大,但是苏明总感觉,可以解开此刻眼中的阴霾了,“什么——”明明只是手机微弱的光,为什么突然感觉这么刺眼?苏明一瞬间有些目眩,但是很快意识到这不是自己打开的手电,“火…”隐约之中,看到了四周亮起的火把,“火把?”古代的火把是一种用杉树皮和松树油经过手艺加工之后做成的一种重要的照明的工具,也可以说是军队夜晚唯一的照明工具,“阴兵军队?为什么会追到这里?”怪不得感觉不论朝着哪一面都让人有些胆寒,因为四处都有人,火光照亮了夜晚寂静的小镇,晚风都夹杂着一丝热浪,对于这一处被世人遗忘的角落来说,这种场面可真的是久违了,“难道有人一直在跟踪?”阴兵也太方便了,我也好想有一个身为统军的武将啊!苏明忍不住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们的将军是谁?主公又是谁?”左手捏着阳玉卡,方便观察,右手从身后的背包里准备抽牌,“我想,幕后的统军正在看着我吧?怎么,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吗?”假如和鬼项羽是一伙的,直接让鬼项羽出面,不就稳操胜券了吗?或许,觉得对付自己根本用不着史上最强的先锋大将出面? “就用一支急行军来对付一位主公,的确有些不够尊重,不够,这也是根据现实做出的判断,真是遗憾,即便你愿意交出传国玉玺,下跪投降,在把你的头颅斩下来之前,传国玉玺也不会重新认主,主公与主公之间,只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就只能让你去死了。” 开口说话了…不过,很明显不是这个士卒自己的声音,阴兵只会展现身为统军的武将带兵的风格,并不会真的有自我意识,“交出传国玉玺?斩下我的头颅?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已至此,苏明知道没有后路可以撤退了,“就凭你们?也想要我的脑袋?哈哈哈哈…在电视剧里,一般这种杂兵,都是给主角刷人头的知道吗?”虽然笑得有些心虚,但是瞬间感觉心情好了很多,“抽牌!”这一次,算上所有的锦囊牌一起,一口气抽上十张牌,反正半规则之下,因为并没有完整的牌局,对手是用自己的招式来应对的,所以,并不需要遵守抽牌的规则,只需要遵守出牌的规则就行了,“出牌!基本牌,黑桃7,杀!”杀气的寒芒化作银光划开了黑夜里的火炬,但是,这一次却没有见血,“躲开了?”苏明皱起了眉头,应对‘杀’的唯一手段就是‘闪’,虽然对方没有‘闪’这张牌,但是半规则之下,对手只要做出闪开的动作就可以代表‘闪’这张牌了,只要知道这一点就意味着正面直接出牌会被很轻易地躲过,不知道这个统军是不是知道了这一点,但是这一击太草率了! “杀——!”杀声震天,排山倒海,甚至感觉空间都因为这整齐划一的声音而被四处压缩了,苏明感觉到了胸口的窒息。 “笨蛋!会吵醒邻居的,你们这些没有灵魂的废物!”就算是阴兵军队,这种黑夜里也不可能用弓弩吧?他们又没有夜视仪,所以,这一次逃跑是可以找到机会的,“嗯?”杀意,就在前方,很近很近,“红桃2,闪!”近在咫尺的环首刀,劈开了小镇已经被磨到发亮的青石板路,苏明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素质,刚刚那一下不出牌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被劈开的可就是自己了,“早知道这样真的应该好好地锻炼一下自己。”基本牌实在是不适合应对这种统军的军队,渐渐地他也发现了阳玉卡上的变化,“鱼鳞纹开始消失了?”苏明翻开了左手的阳玉卡,这一次,一定要试探出阳玉卡的规则和限制,否则连自己的能力都不知道,还怎么对付别人?“难道说,这些原本牌局里没有代价的牌,在这里的代价就是消耗阳玉卡的卡片本身吗?”不管怎么样,不能依赖基本牌了,“出牌!锦囊牌!梅花q,借刀杀人!”借刀杀人,三国杀的锦囊牌之一,使用目标是除了自身以外,装备区里有武器牌的另一名角色,该角色需对其攻击范围内,由你指定的另一名角色使用一张‘杀’,否则将装备区里的武器牌移交给你,是为三十六计之‘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对,就这样给我杀了你身边的同伙,否则这把环首刀…就像是风有自我意识一般把刀送到了苏明手中,“好重!”有这么夸张了?这反而是累赘了吧? 果然有了武器也不行,不过没想到阴兵没有朝着自己的同伙砍下去,“看来的确身为主公,总是有点真本事,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竟然有一瞬间感觉士兵脱离了正常的思想。” 受到借刀杀人的影响,想要攻击我指定的目标,但是被精神集中的幕后统军阻止了吗?苏明扔掉了环首刀,这种武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价值,反而阻碍了自己抽牌,“说起来,我倒是有些奇怪,你们是怎么跟到这里的?这一路回来,我都没有察觉到什么问题,嘛,原本你们会出现在城里,这一点本身就值得怀疑。”阳玉卡的边角又被腐蚀了,而且,用锦囊牌的话,腐蚀的速度超过基本牌的一倍,倘若只剩下中间的阳玉的时候,我就用不了这些牌了吗?假如用不了,岂不就死定了?这张卡应该是可用牌库数量的计数器,苏明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到了小镇的青石板路中。 “哼,乱世之中,各地诸侯收集情报本来就是重要的一步,你连这一点都不弄不明白,又何来自信能够成为一方诸侯呢?你手下的武将呢?这种情况都不出来救自己的主公吗?” 说的也对,乱世之中,最重要的就是情报,但是自己和关铃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计划,也不知道该从何处收集情报,这么看来,关铃让张缨跟着自己是有道理的,张缨算是自己和关铃最重要的情报来源了,毕竟她可是上城警局局长的女儿,生性又喜欢冒险,耳濡目染都能知道很多的事情,当然,张缨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和关铃,苏明很清楚这一点,“就凭你们,还不用关铃出面!根据我的了解,只要杀死一个阴兵,你自身就会受到一份伤害,同时,我虽然不知道你身在何处,不过,军队数量这么少,说明你离我很远,一个不在前线的统军是不会给军队带来士气的,因此,并不是因为觉得这些士卒就足以对付我,而是,你只能派出这些士卒,这属于一支侦查部队吧?你们不是尾行到这里的,而是根据某种提示找到这个地方,想要试探一下我的位置…”那么,哪里来的提示?有谁会记得我住在这个地方吗?苏明想了一圈,很难想象会有熟人说出自己的住址,因为,苏明并没有什么朋友来过这里,除了关铃和张缨以外。 “不错的分析,看起来这一份冷静,你也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主公,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留下你了!虽然你说的不错,不过我并不觉得这对你有什么优势,侦察部队就足够让你陷入苦战了,你觉得还有机会吗?” “哼…都说了,别小看了我!出牌!锦囊牌,红桃q,万箭齐发!”万箭齐发,锦囊牌之一,是一套牌里只有一张的锦囊牌,指定除使用者以外的所有角色为目标,然后他们依次选择是否打出‘闪’,如果不这么做,将会受到万箭齐发的伤害。这张牌可是第一次打出来,卡牌化作漫天星光后笔直地落向地面,像是一场金色的雨,连苏明自己都为这个场景感叹了一声,玉玺的力量果然强大,这种时候,一般来说,古代军队遇到箭雨,一定是—— “排列,举盾,御敌!”再一次的,表现出了这支军队的高素质,一瞬间就排列好了举盾的队形,保证自己身体的大部分不会受到伤害。 “对,就是举盾,再见了各位。”举盾这个动作,无论如何都和‘闪’没有关系,他们大概觉得自己,也无处可闪吧,金色落在地面上,视盾牌如无物一般直接穿透了士卒的身躯,临死的时候还保持着举盾的姿势,又暴露了一张底牌,为什么自己的栖身之处这么快就会暴露,实在是太奇怪了,“死一队小兵,就算反噬也不会觉得太痛苦吧?你放心,之后,我会把你和你主公的头一起砍下来的!”苏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别人的头和自己的头之间做个选择,还需要犹豫吗? 第469章 番外三百四十二 吹笛人 应着急促的笛声,四周的冥蛇变得狂躁起来。“嘶嘶”吐信子的声音此起彼伏。置身其中的熊飞等人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意识到当前处境的严重性,赵静也沉不住气了。 可当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向出口跑去的时候,冥蛇也拿出了闪电般的速度,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将他们出去的路堵的严严实实。数以万计的黢黑的长蛇聚集在一起,层层叠叠铺在地上,像是怪异的地毯,又无不让人头皮发麻。 再看他们的身后和两旁,虎视眈眈的冥蛇将他们围住,随着笛音吐着信子,似乎只要笛音再急促一点,它们就会不顾一切的冲上来。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杨越压低声音说道,生怕惊扰到了那些蛇。 “冥蛇是由笛音控制的……”熊飞自言自语的说着,紧皱眉头看向笛音传来的方向,“通过笛音,你们能不能判断出吹笛子的人距离我们的距离?” “两百米左右。” 张新京眯着眼睛,面露思索。 “你有多少把握?” “百分之九十。” 熊飞点了点头。 “出口距离我们还远,被这么多的毒蛇堵着,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冲出去,不受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别忘了这些蛇是被笛音控制的,吹笛子的是人。” 说到这里,熊飞的意思他们就已经都明白了。张新京他们三人扭过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通过眼神的交流,迅速的达成一致。 “搞!” “能成!” 熊飞再次点头。 “敌在暗,我们在明,现场局势对我们不利。所以行动起来必须要够快、够准!最好是不要给敌人反应的时间。你们明白了吗?” “一会儿我和张新京负责吹笛子的人,杨越、赵静,你们用一切办法阻止毒蛇逼近。” 紧逼而来的毒蛇已容不得他们再做多的谋划。 随着熊飞的一声令下,他们循着笛音的方向冲了出去。 熊飞和张新京跑在最前面,他们的手电光汇到一处,害怕强光的冥蛇被光驱散,有的向两侧移动,有的向后退着,虽然距离都没有多远,却给熊飞他们带来了足够的安全距离。 张新京估测的不错,他们前进了约莫百米,在一块巨石的后方果然看到了一道黑影,他紧紧贴着石碑,四周围满了毒蛇。 发现此人的时候,熊飞与他的距离在一百五十米左右,并没有多远,换在平时,不过数秒的时间,但在此刻,却如同天堑。 或许是躲在石头后面的人发现了熊飞的意图,他的笛音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急促。似乎前一秒还是蒙蒙细雨,这一秒便已是大雨倾盆。无数的毒蛇发疯的冲了上来,熊飞他们的强光手电能起到的作用正在逐渐衰退。 借助着强光,他们再次挺近了八十米! 可剩下的路应该怎么办? “外套拿出来!点燃,开路!” 熊飞说道。 可这一次,张新京却犹豫了。 “冥蛇怕明火,点燃衣服是我们现在能利用的唯一的火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 “照我说的做!” 熊飞斩钉截铁的说道。 正是此时,靠在石头后面的吹笛人缓缓转过来,看向熊飞。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又是光线昏暗的夜晚,熊飞看不清他的面庞。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吹笛人似乎正对着他笑。 “管不上那么多了。” 熊飞一把接过张新京刚刚取出来的外套,留下一条袖子,其余部分卷成了一坨点燃,布料燃烧的很迅速,他抓着袖子,提着这一燃烧的火球,猛地向前冲出。 “交给我了。” 吹笛人发现了熊飞,身子一闪,不见了。 熊飞的心里咯噔一声,突然就没了底。 开弓没有回头箭。 在“火球”的帮助下,他冲到了吹笛人刚刚站着的石头前,一大步跨到刚刚那人站着的位置。 本以为吹笛人会借着现在的机会跑掉,哪儿知道当熊飞到达的时候他竟还在石头的后面,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直直的向他劈下。 “小心!” 张新京他们喊道。 熊飞一个踉跄,慌忙闪躲。一条毒蛇突然攻击,直直的向着他的小腿。 张新京他们惊愕的张开嘴,想喊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下一秒他们竟看见熊飞一脚将那条昂起头的毒蛇踩到脚下,同时他手中的匕首已经挥了出去。 笛音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围着他们的毒蛇也是瞬间一滞。 “有效果!” 杨越喊道。 熊飞第一次攻击落空,吹笛人也反应了过来。 第470章 番外三百四十三 神奇的雷能量 萧晓准备削苹果,林芸执意抢削苹果,表情有趣的挑动,快速又大声一些的说:“我来削吧!” 萧晓一笑,推开手,执意不给,说:“小芸,好好吃你口中的苹果,还是我削吧!” “就让你削,看你还欺负这个女孩不!”萧晓父亲的话语感觉话里话有话,心里确确实实帮着林芸,心底认为这个女孩真心不错,求之不易,才如此说。 林芸听后抿嘴一笑。 萧晓听后,无奈的轻轻一笑,有种无辜的感觉,说:“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她!” “还说没有?”父亲变得有些生气的说。 “有有有!”萧晓无奈一笑,连忙说道。这一幕格外有趣! 林芸在一旁,神情表面温和,其实不知道有多高兴,刻意抑制自己的高兴,不能大笑起来,这是淑女该有的素质。 这时候,萧晓的肚子突然又不舒服,感觉肚中有一物像电蛇一样在穿梭,在滚烫。随后说道:“肚子很难受,我不行了,我要上洗手间!” 快步冲入洗手间,一坐下来,屁臀释放出强劲的威力,轰一声喷射而出,马桶破碎一地。这时候的萧晓摸了摸肚子,舒服了很多,然而看向破碎一地的马桶,有些不好意思。 他走出来,满脸不好意思的说:“爸爸,马桶被我做烂了!” “啊?”父亲惊讶,“上个洗手间,马桶都能坐穿?” 林芸帮萧晓,对伯伯说:“没事的,就一个马桶,我们赔就是的,没必要责怪你儿子,你儿子还是一个病人。” 萧晓父亲听林芸这么一说,没了生气,像一个乖巧的爸爸。 这时候,主医师走进病房,萧晓立马说:“我上洗手间,吧马桶做烂了!” 主医师很吃惊,说道:“第一次听说病人做烂马桶,这是医院财产,你照价赔偿就是了!” 萧晓说:“我自然会赔!” “小萧,我带你出去做一下全身检查!”主医师说道,“你跟我来吧!” 萧晓跟着主医师去照全身ct,照完之后,主医师一看,无不惊讶,萧晓现在身体,完好无缺,比常人身体还好,这怎么可能是病人的模样,真的不可思议。 “你身体已完全好,痊愈得也太快了吧!真的不可思议呀!”主医师面对这个检查,认为违背自然规律,瞪大眼极其不相信眼前一切,惊讶的说。 萧晓听后诧异,联想到自己肚中那股如同雷电般的能量,难道是肚中能量导致身体尽快痊愈?那股能毁掉马桶,可想而知肚中的能量有多无穷无尽。纵然如此,多想多思考也无益,只好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院了?” 主医师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不能马虎,说:“今天再留院检查,明天再办手续出院吧!我感觉很不可思议,我决定让你再检查一次,说不定机器出故障导致无法检查出你身体的不好!” “那就再检查一次吧,主医师,我都听你的!”萧晓感觉到,雷电击中自己之后,身体有些异然,雷电没能把自己电死,足以说明自己把雷电吸收为己用,难道现在的状况,就像小说中的异能量?难道现实真的有异能?不可能吧,是不是我想多了! 检查完之后,主医师诧异的眼神久久不能平静,摸了摸自己的头,仿佛在做梦,只好说道:“你回病房休息吧!机器没出差错!” 主医师满脸疑问和不可思议的离开,心知肚明这一切都非比寻常,这是自然规律无比解释的情况,只有神话中才能勉强解释这种神奇的违背自然规律的存在。 萧晓回到病房,父亲问道:“检查怎么样?” “主医师说,完全痊愈,明天可以出院!”萧晓简单答道。此时此刻,感觉肚中有东西在翻滚,像闪电,肚子时不时有麻麻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被雷电电中之后才若隐若现,所以和这个雷电千丝万缕,脱不了关系。 父亲喜出望外,说:“那么快就好,说明上天待我们不薄!” 林芸皱了皱眉头,雷电电成这样,竟然住两天医院便可出院,怎么想怎么不同寻常。 林芸思索了一会儿,站了起来,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明天等我来一起办手续出院!” 没等萧晓说话,萧晓父亲抢先一句,自然对这位未来女婿很满意,说:“自然等你!” 萧晓无奈了白了一眼,心知肚明甩不掉,只好说:“你明天什么时候来?” “你什么时候出院?我明天休息,都可以!”林芸这个休息,似乎命中注定要和萧晓捆绑在一起,微微一笑,声音温柔入耳,很让人融化,缓缓说道。 “明天早上八点吧!”萧晓缓缓说道,“我想早点出院!” 林芸没有多想,不因为过早,而是一口答应道:“没问题,我早点来,我打的过来还不算挺远的!” 林芸说完,摆了摆手,摆出再见的手势,然后缓缓走出病房。 父亲见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孩子厉害,立马八卦起来,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两个星期不到,自从同一天带班,近距离处理vip团队,之后渐渐熟稔!”萧晓没必要说谎,老实说道。 父亲大吃一惊,说:“你才认识两个星期,人家就买水果来医院探望你,看来这个女孩真心喜欢你!你都二十四五了,是到结婚的年龄,赶紧结婚,我确实想抱孙子了!” 听到这话,萧晓似乎被父亲的话吓到,怎么如此焦急,苦笑一声,说:“我们是好朋友,离结婚还远呢!” 父亲哈哈一笑,说:“不远,很近!” 萧晓有点受不了,说:“滚!都说了我们是普通朋友,离结婚很远,别想这些没用的!” “人家送上门,对你这么好,你不会不懂得怜香惜玉吧?”父亲变得格外有趣。 萧晓彻底无语了,不想说话,说:“睡觉!” 一闭上眼,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陈雪酝,萧晓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脑海中总是浮现她的影子?想抹去又抹不去,这一次,不是李家明灵魂怂恿,而是萧晓真实感受。 两个灵魂在一个身体念念不忘一个人,那是怎样一种感受?但是想到陈雪酝那句离别话语:我们不会再见面。心底刀割一般疼痛起来。爱情是把双刃刀,能使人开心,也能使人无比伤心。爱情的曼妙,使很多人奋不顾身奔过去,最后落得悲伤结局也不顾,也在所不辞。 第471章 番外三百四十四 吓唬盗宝人 江南天现在的命是石头,朋友是酒。 我和老三无能为力,他脸上略带失望,不过我有一样手艺他非常赞赏。 平时我总是在外面跑,十年的野外生涯让我练就了一手厨艺,一般饭店的厨师都不一定有我这样的手艺,这一点江南天给了我一百个赞,他这个小老头也笑了。 我们三人回到院子,我吩咐老三去小菜园里面摘点青菜,大厨是我了,我就有了话语权,江南天也非常认可。 “五年了,第一次有人来为我做饭,小马平时倒是来看我,可是他那手艺是真不怎么样,最后还是我自己来。”江南天既高兴,又有点失落,小马哥常来,我们就不一定常来了。 我到了土房外面的厨房生火,厨房就在土房的旁边,里面说什么我都能听得到,听声做饭两不耽误。 “老三你好好洗菜啊,那个野鸡你也收拾一下,你是村里面出来的这点东西你肯定会。” “哥,你就放心吧,我会打下手。” 我是怕老三总是去趴墙根,再让他们听到,这样的话江南天对我们的印象就不好了,虽然他是一个搞雕刻的,可他雕刻的不是一般的东西,那都是宝石,他对宝石的了解,可是比我们强太多了,能得到一个好印象,学到点东西,我们走这一趟也就不白来。 “你不要说话知道吗?”我再次强调了一下,因为在厨房是可以听到屋子里面说话的,没必要再去趴墙根。 屋子里面小马哥说道:“我带来的这两个兄弟可以吧江叔?” “不错不错,我喜欢他们机灵劲儿,上次还是我儿子给我做的饭,这一晃已经五年过去了,他总是在外面吓跑,可算是麻烦你了。”江叔心里面对小马还有一种愧疚感了,更多的是叹息自己的儿子不在身边。 “我江哥他小时候就护着我,他现在不在家我不得照顾您嘛,再说了您不也常给我做好东西吃嘛。”小马哥没把这这个当回事,觉得这就是一种义务。 我在他们的对话里面还听出了另一番味道,江南天虽然对亲情不再信任,但是他还是避免不了的相信小马哥,他能不知道小马哥的目的吗? 他肯定懂小马哥的目的,可是能把一件事十年如一日的做下来即便是装出来的那也成真的了,小马哥对江南天有着特殊的温暖,江南天对小马哥自然有特殊的信任,互相索取,也是互相依赖。 当我把菜做好的时候,江南天和小马哥也出来帮忙了,在这村里面,外面就一条山路,凑了四个菜那是相当不错了。 “一飞,没看出来还有这样的手艺,这两年我第一次看见江叔笑。”小马哥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我没有来,我要是早来,他肯定早就笑起来了。” “别吹,我们进屋里面尝尝再说。” 小马哥端着炖好的业绩在前面走,我和老三端着三个青菜随后进了屋子,江南天已经把酒给小马倒满了。 对喝酒来说我们现在是不行了,小马哥和江南天你来我往,两瓶酒就下去了,我一直给小马哥用眼色,看到江南天这样喝酒我都害怕了,之前他可是喝了一瓶多了。 但是小马哥没有听,陪着江南天一直喝,直到江南天睡着了才停下来对着我们说道:“今天晚上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们是喝多了。” 我正想问小马哥什么意思,小马哥头一歪倒在长椅上就睡上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这深山的小村庄能有什么呢,我看小马哥是有点多心了。”老三没有往来人盗宝上想,可是我不能不想呀。 “我们睡在外面就行,让他们睡在里面,这样东西屋子我们都能看得住。” “哥,那我们直接去外面睡不就行了。” “我看行。” 老三差点没有哭出来,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但是蚊子还没有死光呢,这要是再外面睡上一觉的话,第二天估计全身都是大包。 可是没有没法,现在两个酒仙已经睡着了,我们就成了看家护院的人了。 天已经黑了,我真的收拾了一下毯子到了外面,还好不是那么冷,有几个蚊子“嗡嗡”作响,睁着眼睛在外面待到了后半夜一点,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动静,我捅咕一下老三:“起来,嘘……” 老三平时在酒店宾馆是听赖床,在这里他一视睡不实,二是心里面害怕,立刻就站起来了:“什么情况?” “你从那边过去,我从正面过去,拿好了。” 我把手里面的棍子给了老三一个,老三那小腿别看带着伤,从旁边斜坡绕过去的速度可不慢。 我在正面沿着路边的青蒿走,消除自己的影子,渐渐的接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站定后看到两个人正在那合计事情。 “别瞎扯了,这老头老厉害了,我们两个根本就不行事。” “不行也得行,他每天晚上喝酒都挺多,据说他那些石头价值几千万,那还只是雕刻完的价格,没有炒作后的雕件。” “我们这么做值得吗?为了那五万块钱,我怕自己命没有了。” 两人其中一个抱着暴富来的,另一个就有点胆怯了,我在不远处差点没有笑出来,老三见我没有动静,他也没有做什么,等待我这边的信号。 我蹲下来,捡起一块石头,然后蹲下来,用青蒿做遮挡,把石头扔到了合计抢料的两人的身边,把他们吓了一跳,其中那个胆小的说道:“哥,这里好像就三户人家还住人,剩下都是没有人的空房子,那些人哪里去了?不都入土了啊……” 说着说着身上还打哆嗦了,我借着这个机会开始晃动旁边的青蒿,老三见我这边有了动作也做了起来,顿时他们两人的四周青蒿的影子不断的摆动,虽然没有风,却让他们感觉到了风声鹤唳。 还没有等我们真正的出手,两人已经被吓的不要不要的了,拼命的向着车子奔跑,我和老三把声音调高,一阵大笑,两人被吓的车门子愣是没有打开就瘫在了地上。 老三走到我的身边说道:“这两个二货,胆子太小了,还盗宝呢,自己先不行了。” 第472章 番外三百四十五 互相试探 我和李本斋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但和钱家的事还没完全解决。钱家的地宝“让人给淘了”,钱水清大怒,和骆清瑶发誓要把淘土的人大卸八块。之后,他打了电话让钱子衿回去,一家人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说是商量,当我们到了的时候,钱水清已经找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把事情基本上交代完了。这人叫钱明华,和钱忠华属于堂兄弟,是钱水清的二叔,当年是个淘土的高手,钱老太爷生病之后“归隐山林”,成了钱家比钱忠华还要闲的人,如今钱水清把他请出来,无非是要去摸脉。 见我来了,钱水清满脸堆笑,他的笑容让我头皮发麻。 我知道,钱水清是要对我动手了。这混蛋早就憋着坏想要弄死我,比起李本斋的“明道明枪”,钱水清和骆清瑶这对狗男女的“阴险”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若不是我必须得拿到鉴心镜,现在我都想开溜。钱家的水太深。钱水清阴险狡诈又没多大本事,骆清瑶在阴险程度上简直就是钱水清的师父,钱忠华屁事不管整天吃吃喝喝逍遥自在,钱家其余的人对钱家家产虎视眈眈,现在又出来个钱明华,让我颇为头疼。 不光如此,还有李本斋、杭州的赵家孙家都用一双发光的眼睛盯着这里,鬼祂媽知道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不知不觉的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还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滋味真不好受。 “平安兄弟!”钱水清上前来抓住了我的手,热情得像是见到了亲爹,把我的手都祂媽的握疼了也没松手,“平安兄弟,你那天怎么突然不告而别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有困难就跟我说,我能办就办!” 这话不像钱水清的风格,以他对我的印象,他见到我应该是先把我打起来才对。现在看来,这话像是骆清瑶教他的,于是我看了一眼骆清瑶,收到了她对我抛来的媚眼,随后浑身一震,转而对钱水清说:“那天晚上突然拉肚子,着急,就去医院了,服务员没注意到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听说老太爷还藏了什么地宝,让人给淘了?是什么地宝啊?” 钱水清脸上一白,猜到地宝丢失可能和我有关系,但没证据,拿我没办法,只好说道:“并不是什么好地宝,就是一种念想,老太爷不在了还未发丧,地宝却丢了,传出去我们钱家人没面子,所以这一次请平安兄弟来,是想商量商量淘土的事。” 这话也是骆清瑶教的。 现在飞鱼地宝就在钱子衿手中,她也不好意思说地宝就是她拿的,她为了和钱水清争夺家产,查出钱老太爷之死亡背后真相,也只能装聋作哑,一句话也不说。 骆清瑶随即问道:“子衿,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有事就跟我说,好歹也是一家人。对了,最近你和李本斋怎么样了?也没见你邀请他到咱们家里来做客,都是行内人,要多走动,以后水清当家作主了,你嫁到李家也有个可以依靠的哥哥。” 我心道骆清瑶真祂媽的不要脸,老太爷遗嘱里可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先拿到鉴心镜,谁是钱家当家人,她这话说得好像是已经对钱家当家人的位置十拿九稳稳操胜券了,真是让人看不起。 钱子衿因为拿了地宝而心虚,吞吞吐吐的说:“没什么,我和李本斋不可能的,我爷爷也没打算把我嫁给他。”说完她看了看我,目光所及,全部落在骆清瑶眼中。 我立即瞪了一眼钱子衿,心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打算娶你。 骆清瑶何等精明,怎么看不出来钱子衿眼神变化?她看我的一眼让骆清瑶捕捉到了许多信息,随后她立即对我说:“哟,小老板是钱家的贵客,子衿和李本斋定亲的事应该早就听说了吧?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就和李家定了亲,子衿这丫头在国外留学一直没有机会回来完婚,这回好了,选个日子把事情办了,也省得你哥哥为你以后的婚事担心。” 钱子衿脑子转得也快,知道自己眼神出卖了自己,于是说道:“哪有哥哥不结婚,妹妹先结婚的?再说吧,再说了,我觉得王平安就不错。” 大家一愣,特别是钱明华,看着我的眼神很怪。在大家沉默的时候,我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幸好钱明华开口了:“好了,说说这一次淘土的事吧。” 钱水清立即说道:“这一次请大家来,有两件事情要办,第一是要找出偷我们钱家地宝的人,子衿啊,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是钱家大小姐,当真是要为钱家出点力,不然会让哥哥很难做的。其次,就是二叔在湘西发现一件地宝,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地宝,所以这一次要把地宝请出来,公布于世,二来是挽回钱家的脸面。” 我在一旁和钱子衿站在一起不说话。你们聊你们的,反正淘土的事我不干。 钱明华说道:“是,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这件地宝是什么,所以得做足准备,缺什么到湘西再办。” 骆清瑶接过话说:“二叔常年在外,对钱家的事不太了解,钱家人员众多,让谁去都不合适,大家心里都不平衡,所以这一次二叔只做辅助,具体工作,我想请一位真正懂地宝会淘土的地半仙去,不知道二叔有没有推荐人选?” 钱明华立即看向我,我立即说:“别看我,我不去,折寿的事我不干,给两百万我也不干。” 骆清瑶立即说:“小老板,这事非你莫属,老太爷那么器重你,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一次就麻烦你走一趟,四百万,如何?” 我说:“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万一我走了之后出什么差错,到时候你们又怪我,老太爷的死我还没完全洗清嫌疑,你们这样让我很为难呐!” 钱水清则说道:“老太爷之死和你没有关系,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证明了吗?倒是那些老鼠非常可疑,一定是有人养了那么多老鼠,想害我家老太爷,还有,李家的李博最近活动频繁,我们也在查他。” 我其实也没打算推辞,淘土可以去,但我不一定需要动手,所以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下来。正要开口,骆清瑶忽然说道:“子衿呐,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我们和李家有点疏远了,得走动走动。” 我一听,心道他们在是要把我故意支开,然后两面开刀,要对钱子衿和我动手了。想了想,我忽然说道:“现在的季节容易出玉质地宝,有些地宝非女人出手不可,钱子衿属于钱家核心人员,得跟我一起去,不然到时候没人在旁边我会抓瞎。”说完我了一眼钱明华,钱明华想了想,点带头:“我同意。” 第473章 番外三百四十六 交易 苏晓听了之后,笑道:“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应该的!” 本来就是应该的,毕竟自己已经答应了人家,事情就必须做到。 “哎!苏哥真的是难得的好人!”陈琳说道,脸上写满了愧疚。 “真的没事!早饭给你带过来了,如果你真的觉得有所愧疚的话,那就好好养身体,争取早点好起来!”苏晓说道。 “嗯!我会好好努力的,苏哥你先去上班吧!我这里就不用麻烦苏哥你了!”陈琳说道。 “没事,不急在这一下!”苏晓将饭盒打开,因为昨天喂过陈琳吃饭,所以今天也轻车熟路起来。 而陈琳也没有那么多的拘束,可能是不想影响苏晓上班,吃的非常快,吃完之后,苏晓替陈琳擦了擦嘴,然后就赶紧去上班去了。 到了公司之后,黄管一脸阴沉,走过来将一堆文件扔给苏晓,说道:“等一会有个客户,昨天已经告诉你了!下午不来做功课,跑去请假?” 苏晓赶紧接过文件,笑道:“别生气,今天这个客人,我保证拿下!” “保证拿下?苏晓,我今天可就告诉你了,如果这个顾客你没有拿下来,你可以引咎辞职了!”黄管说道。 “嗯嗯,我知道了!如果这个拿不下来,我就引咎辞职!”苏晓笑道。 别的他不敢肯定,但是自己有幻想系统在,搞定一些客户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之前应聘的时候,都轻松应对! 在苏晓说完这句话之后,系统也马上来了提示:“叮咚,宿主幻想谈下合同,任务成功奖励幻点十点,金额五千!” 系统来的提示,十有八九是可以搞定的! “行!希望你能够一直如此自信,忘了和你说了,这次谈的项目是一千多万的合作项目!可不能出什么差错!”黄管说道。 “一千多万的项目?主管,你确定这么大的业务,要我去谈?”苏晓听了之后,也是有些蒙圈。难道公司现在这么缺人?这么大的项目,居然要他这个新人去谈? “嗯嗯!现在公司人手不够,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别在这里和我兜圈子了!如果你这次成功了,直接给你升职为主管!”黄管说道。 听到这里,苏晓内心微微一动,这个条件不错,看来自己的运气着实可以啊! 不过富贵险中求,这么大的任务,要不是他之前有经验,见过大世面,恐怕接到这个单子,早已经瑟瑟发抖了。 “好!保证完成任务!”苏晓笑道。 开完早会之后,苏晓整理了文件,这次洽谈的主要是在房地产方面的合作,对方是个装修公司,而他们主要是开发楼房。 不过这么说起来,其实开发楼盘的话,一千万并不算傻。 虽然苏晓目前所在的公司,名义上是新成立的公司,实际上是世界五百强公司旗下的一家小分公司。 其他的内幕,苏晓也不太清楚。 很快,苏晓就按照约定的地点,来到咖啡厅,他是提前过来的,到了之后,等了一会,这才看到一名美女,手里提着公文包从外面走进来。 美女带着墨镜,一身裁剪得体的工作服,下面是黑色短裙,包裹着修长的腿部,脚底踩着一双高更鞋。 美女去取下墨镜,看了眼苏晓,礼貌的伸出手,笑道:“你就是和我谈项目的负责人?” “嗯,是我!请坐!”苏晓笑道。 女人身上还夹着一股清香:“好。你就叫我晴子吧!” 女人坐了下来,从文件包里摸出一份文件,递给苏晓,说道:“这是我们公司草拟出来的合同,你先过目!然后我们再谈!” 苏晓点点头,心里还疑惑的,本来以为这次任务很艰难,但是没想到这么顺利,特别是晴子这个女人,给人感觉非常舒服。 至于晴子多大年纪了,老实说苏晓看不出来,她保养的非常好,脸上皮肤几乎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皱纹,整个人神采奕奕。 等到苏晓接过文件,认真过目起来,这才傻了眼,对方对利益上的要求,非常苛刻! 如果这份合同签署了,他们公司几乎是没有任何利润了,相当于做出的精装房的装修钱,都被晴子那边全部拿走了! “这……”苏晓看了合同,望着晴子,有些语塞。 这怎么谈,就算是压价,也不可能压得太多啊!苏晓觉得,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难怪今天黄管会生气! “有什么想法直接说,我们之间合作嘛!求同存异!你说是不是!”晴子看着苏晓为难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嗯!我觉得最起码大家三七分,你说是不是,按照你这样的划分,我们这边几乎没有任何利益啊!”苏晓无奈的说道。 本来还指望着,这次合同谈好之后,可以升职加薪了,现在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七分?其实这个我们公司并不是不赞同,但是装修成本这一块,我们已经让利了!不过……”晴子看着苏晓,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苏晓不明所以,问道。 “夜里一起吃个饭,你如果答应我,陪我一个朋友,我们之间五五都可以?”晴子端详着苏晓,笑道。 苏晓看着晴子,一脸懵逼,说道:“晴子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陪她一个朋友,这里面可是有着诸多含义,特别是在这个社会,商场利益熏心的社会。 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我今天夜里有个饭局,你懂的,只要你能够把我朋友陪开心了,合同并不是什么问题!”晴子说道。 晴子的直接也让苏晓有些愕然,他看着晴子,说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而且,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 晴子听完之后,宛然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过……女人啊!出去玩玩又能怎么样?” 出去玩玩当然不能怎么样了,不过苏晓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晴子虽然话没说的那么明白,但是苏晓已经能够猜到一些了。 第474章 番外三百四十七 火拼 “咣当一声。“苏诚从车后排拿出一根球棍,又丢了一个长方形盒子给王璐。 “车子只能停在外面,这是电击器,给你防身用!“苏诚说着,扛起球棍,挥舞了一下。 王璐惊异于苏诚的装备如此“齐全“,还是惴惴不安的说道:“要不我们还是等着宋组长他们的支援吧?” “那你要不要在外面的奶茶店喝杯奶茶等着他们从远海赶过来呢?”苏诚调侃的说道。 王璐估计也是被苏诚的话一激,跺了跺脚,更加小女人气息了。 今天的王璐,完全失去了初次见面的高冷,那种不可直视的冰山感,反而变得有一些可爱。 她手里哆哆嗦嗦的拿着电击器,抽抽鼻子,说道:“这东西怎么用啊?” 苏诚给她指了指,“绿色按钮是保险,长按两秒,是开保险,然后再按红色的就会释放电压,可以把人瞬间电倒。注意,不要一直对着人用,容易把对方电傻,碰一下就行了。” 苏诚严肃的给王璐说着电击器的功能和注意事项,后者谦虚的听着。 苏诚挥舞着球棍,大摇大摆的走进楼内,直接上了三楼。 现在大概小杰又去上学了,老太太应该是在麻将馆,这幢楼看起来也没多少住户,倒不失为一个抓捕的好时机。 苏诚直接敲门, 咚咚咚, 没有任何回应。 苏诚从包里拿出之前用来开门的铁丝,轻车熟路的把门锁打开。 发霉的味道再一次扑面而来,四周依然一片黑暗,到处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苏诚把球棍扛在肩膀上,和王璐背对背走进屋里。 “把灯打开。”苏诚冲着王璐说道。 啪嗒。 “灯是坏的!”王璐有点焦急的说道。 “你在这注意这四周,我去把窗帘拉开。”苏诚递给王璐一个手电。 王璐把手电打开,然后,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王璐的口中传出,苏诚打了一个激灵,马上转过身子。 就看到一个身材矮小,头顶有一些秃的男人正挥舞着尖刀朝着王璐逼近。 管不了那么多了,苏诚直接举起球棍,狠狠的朝着男人的头顶砸去。 一击未中,苏诚的心凉了半截,幸好自己在警校的时候学习过格斗术,不过对于这种曝徒来说,能顶上几分用处真的说不清楚。 苏诚大声一吼:“唐小军,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 那个男人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一样,突然站在原地。 “我们的狙击手现在就在外面,你的手只要再动一下,就会被击毙!“ 苏诚假意朝刚才拉开的窗户看了一看。 “你叫唐小军是吧?”苏诚说道。 “哼,我现在叫唐钱,金钱的钱。”唐小军将尖刀握在手中,面色不善的看着苏诚。 “我们能好好聊聊吗?卧室里的尸体是你干的吧?“苏诚试探性的问道。 “是我做的。“唐小军不屑的说道,不过他还是不敢有任何的举动,毕竟”狙击手“已经把他锁定了。 突然,铃声响起,苏诚下意识的接过电话,就听到对面的女声说道。 “大叔,你们在哪啊?刚才王法医说你们要去抓捕唐小军,需不需要我们的支援啊?“黄林林愉悦的声音从话筒中响起,却是让苏诚的心再一次凉到了谷底,没连蓝牙,刚才的话全部让唐小军和王璐听清楚了。 苏诚心中升起一股真实的绝望感,手机还没来得及挂断,就看到唐小军手里握着尖刀朝着他扑了过来,唐小军并不笨,他知道只要先干掉了这个男人,那这个女人就是铁板上的鱼肉可以任意宰割了。 苏诚看着那虽然矮小但是壮实的身影朝他扑上来的时候,瞬间恢复了镇定,刚才被王璐和黄林林给搞脱线了,现在他又恢复了曾经的那个苏诚,那个十年前叱咤警界的苏诚,那个十年中被无数人称道的“白猎人!“ 苏诚伸出右手,以雷霆之势抓住唐小军的挥舞尖刀的手臂,左脚一迈步,肩膀直接抵在唐小军的下巴上,想直接将唐小军撞飞,不过后者并不笨,凭借着体重的优势,唐小军在倒地之前死死的抓住了苏诚的腰,两人抱成一团倒在地上。 那柄尖刀插在地板上,唐小军想拿它,却被苏诚的双手反扣住脖颈,死死的控制唐小军。 “王璐,快用电击器!“苏诚跟唐小军在地板上翻滚肉搏着,但是明显是年轻一些的唐小军占上风,苏诚不管是在年龄和体重上都没有优势。 王璐已经慌了,虽然在法医实验室里,她是高冷且无敌的女法医,不过在外面只是一个可怜的“应声虫“。 回去打死都不出外勤了,王璐心里想着,手里拿着电击器,长按两秒,然后电击器凸在外面的两根导线就发出“咝咝“的电压声。 王璐小心翼翼的看着正在翻滚的两人,一会儿苏诚在上面,一会儿唐小军把苏诚压在底下,很难找到机会下手。 “犹豫什么?快点啊!“苏诚气喘吁吁的吼道,如今他也不介意爆粗口了,今天他算是对王璐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 王璐闭上双眼,银牙紧要,就像东瀛兵战败向东瀛“天皇“以死谢罪一样,朝下方挥舞着电击器。 刺刺~ 电压的声音响起,然后就闻到了头发烧焦的糊味。 那抱在一团的两人都是浑身颤抖,都是支支吾吾的哀叫着。 “哎呀,电得有点久了。“王璐尴尬的笑着。 其实王璐刚才那一下是触碰到唐小军身上了的,只不过苏诚忘记了一个问题,此时此刻他和唐小军正像一对“亲密爱人“一样抱在一起,电流顺着唐小军传导在苏诚的身上,所以两个人相当于一起被电了。 “王,王,王璐,找,找,找根绳子把他捆住!”苏诚颤颤巍巍的说道,口齿还有一些不清晰。 王璐马上把正在浑身颤抖的两人推开,然后又给唐小军来了一下,才放心。她马上从手提箱里拿出绷带,和黑胶绳,迅速的缠在唐小军的身上,还有双手,把唐小军就像埃及木乃伊一样层层裹住,除了鼻子眼睛和嘴巴。 半个小时以后,苏诚总算是勉强恢复了语言功能,他蹲在地上,上下打量着“木乃伊”唐小军,后者应该也已经恢复了。 “说说吧,你的故事。你的名字应该是纪念你妈妈而改的吧?” 第475章 番外三百四十八 妹妹抱不平 “嗯,晚上刚回来。” 牧云笑呵呵地应了大伯牧卫民一声,就准备把话题丢给老爸牧卫国,然后自己悄悄开溜,回房间去。 因为,他不太喜欢这位大伯。 大伯牧卫民人其实并不坏,但有一点,让人很讨厌。 特别喜欢炫耀儿子! 牧卫民有个儿子,也就是牧云的堂哥牧雷。 牧雷比牧云大三岁,从小就学习好,一路从当地最好的小学,到重点中学,最后考进国内顶尖学府水木大学。 毕业之后,牧雷又回到了魔都本地。 通过应聘,进入一家跨国大公司,只用了短短三年的时间,就做到了中层管理的位置,年薪五十多万。 可以说,牧雷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儿子优秀,成了牧卫民炫耀的资本。 于是,牧卫民每次跟别人聊天的时候,基本都是三句话不离儿子,跟别人各种夸耀儿子的优秀。 这对大部分人,尤其那些学渣,简直就是十亿点暴击。 牧云当然不是学渣,并且学习成绩也很好。 但跟牧雷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导致大伯牧卫民每次来家里,只要看到牧云,都会滔滔不绝地各种炫耀儿子牧雷,还经常拉着牧云作对比。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优秀对上更优秀,让牧云成为了衬托堂哥的背景板。 就好比那些竞技比赛,尽管宣传口号一直都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运动员们只会拼命去争夺第一。 因为人们只会记得第一名,很少会有人关注第二名。 说的夸张点,牧云一直活在堂哥的阴影下。 当然,他并没有因此而记恨堂哥。 相反,他跟堂哥关系很不错。 只不过,他有些受不了大伯整天把这事挂在嘴上。 因此,只要看到大伯来家里,他一般都是先打声招呼问好,然后就赶紧找借口开溜,能躲就躲。 避免被大伯拽着跟堂哥作对比。 太扎心! 然而,牧云却失算了。 没等他找借口开溜,大伯牧卫民就冲他笑道:“那刚好。你堂哥五月四号结婚,你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到时过来帮忙。” “好。”牧云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虽说老被大伯拉着跟堂哥做对比,但牧云跟牧雷关系还不错。 从小学到高中,牧雷都很照顾他,特别在学习上,只要有空闲时间,牧雷都会帮他辅导功课。 也就是牧雷上了大学后,两人联系才少了。 毕竟,京城离魔都太远。 最主要的是,去京城上大学后,牧雷自己要忙的事也多了,自然分不出精力关注堂弟的学习。 “小云啊,你堂哥这事算是定了,你的婚姻大事也该抓紧了。”说完牧雷结婚的事,牧卫民的话题直接就转到了牧云身上。 然后,根本不给牧云岔开话题敷衍的机会。 牧卫民又说起了牧云工作的事。 之前,牧云有次送外卖,非常不幸的碰到了去办事的大伯牧卫民,然后全家人都知道了他在送外卖的事。 牧云实在没办法解释,只好坦白了因工作失误被公司开除的事,以及身上背着竞业协议不能找同类行业工作。 家人虽然也都理解,却也一直劝他换一份工作。 眼下,牧卫民又旧事重提。 用他的话来说,本科毕业的大学生,干送外卖的活太跌份,浪费了那张大学文凭不说,更对不起父母交的学费。 “我现在送外卖也还好。再有半年时间,竞业协议就到期限了,到时候我就可以重新找工作了。”牧云耐着性子敷衍。 换工作是打死都不可能换工作的,系统不可能答应。 除非,他肯放弃从系统那里获得的财富。 总之,拖字诀,先敷衍着。 牧卫民眼睛一瞪,恨铁不成钢地道:“好什么好?送外卖多累,工资就那么点,都不够你自己花,更别说你还得养活家里。就按我说的,去你堂哥他们公司做销售,比你现在送外卖轻松,赚的钱也不少。” “大伯,我哥送外卖也没什么不好的,他现在根本不缺钱,没必要非得换工作。”牧晴忍不住开口争辩了一句。 牧晴从小就跟牧云感情很好,不喜欢也见不得别人数落哥哥的不好,哪怕那个人是大伯,也绝对不行。 看到哥哥一直被大伯数落说道,她心里很不高兴。 特别是,每次大伯说起堂哥时,身上透出的那股子浓浓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更让她感到难以忍受。 堂哥虽然厉害,但我哥也不差! 我哥现在可是有两个亿呢,就算堂哥再升职加薪,要赚到这么多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不缺钱?”牧卫民实在没想到牧晴敢反驳自己,转头瞪向她道:“你堂哥现在年薪五十多万,买房,买车,加上结婚,还跟我抱怨缺钱呢,你哥才多少工资,能不缺钱?” “我哥……”牧晴一挺身,脑袋骄傲地昂起,下意识就准备公布哥哥买彩票中了两亿大奖的事。 但不经意一瞥,她就看到哥哥牧云正皱着眉头冲自己使眼色。 哥哥他怎么回事啊? 这么有面子的事,他怎么好像怕被人知道? 猛然间,牧云想起自己之前答应过哥哥要隐瞒中奖的事,刚酝酿出来的气势不自觉地弱了几分。 糟糕,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 现在怎么办? 心念急速转动,她很快就有了主意,一扬下巴道:“我哥前几天赚了一大笔外快,现在都开上了跑车。” “儿子,小晴说的是真的?你买了跑车?”还没等牧卫民开口质疑,牧卫国倒先忍不住开口确认了。 关于这事,牧卫国其实比自己大哥牧卫民更关注。 无他,跟女儿牧晴之前一样。 担心牧云走歪路! 牧云不着痕迹地扫了妹妹牧晴一眼,点点头确定,笑着解释道:“帮别人处理了一个技术上的难题,人家作为回报,送我了一辆跑车,另外还有一点风华大酒店的股份。” “又是送跑车,又是送酒店股份,出手可真大方啊!” 牧卫国从儿子牧云口中得到肯定答案,心中顿时就是感慨万千,但更多的却是为儿子感到高兴和欣慰。 当初得知牧云丢掉了工作,干着送外卖的苦活,他可是愁的要命,甚至连觉都睡不好。 之后,就一直在为牧云的前途和将来担忧。 所有忧愁,现在都一扫而光。 “我不是做梦吧?” 至于大伯牧卫民,看着神色淡然丝毫不似作伪的牧云,却是一脸错愕之色,惊讶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到地上。 刚才他还说牧云现在送外卖就是浪费时间混日子,还一个劲建议牧云去儿子他们公司做个销售员。 却怎么都没想到,牧云反手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第476章 番外三百四十九 萧若寒今晚有事 这萧若寒怎么还会主动联系我呢?难道有什么事情? 胡不凡接过电话,很是客气的叫了声萧董:“萧董有何吩咐?” “你今天早点下班送我回去。”萧若寒倒是压根没打算客气。 “额,行,你想什么时候走?”胡不凡表示自己是无所谓啊,你董事长都发了话,那肯定是照做就行。 “再过一会吧,你可以先去拿车在大楼门口等我。”萧若寒说道。 电话挂断,胡不凡还是挺好奇的,这萧若寒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魔,今儿怎么就一反常态的要求早点下班了? 可既然人家老板都发话了,胡不凡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把车子开出来停在公司大楼门口,就等着萧若寒下班了。 没一会萧若寒就走了出来,径直上了车吩咐胡不凡直接回家。 胡不凡尽管心里纳闷,但也不想多问,反正他是不想和萧若寒扯上太多瓜葛。 不要问为什么不想,就像一个成天宅在家的屌丝男也不会想着会和志玲姐姐扯上瓜葛一样,不对路的人,再多瓜葛也是徒劳啊。 快到家的时候,萧若寒终于说话了:“等我到了家,你就出去一趟……嗯,尽量晚点回来。” “啥?” 胡不凡愣了一下后表情顿时怪怪的,特意扭头看了萧若寒一眼去,确认萧若寒不是在开玩笑,他这才点头回应:“行,没问题。不过我离开的这时间……你得和你爸说一声。” “这你放心……不是,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要做什么?”萧若寒问道。 “这个……咳咳,这是你自己的私密事情,和我无关。”胡不凡捏捏鼻尖说道。 萧若寒像是被气到,哼了一声侧着头看向车窗外。 没一会,胡不凡便将萧若寒送到家门口,自己就老老实实的掉头离开,决口不问今晚萧若寒到底要在家里做什么。 至于她是要和情人幽会,还是会见什么商业上的重要合作伙伴?这重要吗? 胡不凡觉得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这个资格或者身份来知道。 从别墅区出来,看看时间也才下午六点,傍晚时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胡不凡一时间真想不出自己可以去哪。 马路上转了几圈,看着大街上各路行色匆匆的人,胡不凡忽然感觉到了孤独,偌大的城市,自己好像一个孤魂野鬼似得,没有自己的着落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莫非应该在这城市买个房子吗? 胡不凡心里嘀咕着,可转念一想,买了也没用啊,自己这还当着保镖呢,等哪天不需要执行这个贴身保护任务了,那就再说吧。 “要不去学校看看?” 胡不凡心头一动,苏市总共也才这么大,从这儿过去其实也没很远。反正过几天也要去参加毕业典礼,那就去一趟吧。 虽然正值下班高峰,可走绕城高速还是畅快的,一个多小时就抵达了苏州大学正门门口。 今儿正值周五,学校大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挺多,特别是那些手牵手的情侣,不用想也知道是周末出去逛街约会的。 经过门卫室的时候,胡不凡还想着要下去登记一下,没想到门卫直接放开了大门,示意可以直接进去。 胡不凡愣了一下不由得苦笑,他是忘记自己开着的是一辆宾利了,看来这社会,还是得讲究一个牌面啊。 学校挺大的,也不知道胡不凡是不是怕碰到熟人,硬是没想着要装下b,直接把车窗都给关了。 从综合教学楼再到食堂,再从体育馆到宿舍,这几条路,以前胡不凡每天都要走上两遍,只不过现在显得很陌生了。 一辆宾利在校园里缓缓而过,自然会吸引很多目光,无论男女,都会不自禁的多看一眼。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停好车,胡不凡下车就直奔食堂而去。 第一是还没吃晚饭,第二是确实有些怀念食堂的味道。等过几天毕业典礼,应该是没机会来食堂吃饭的。 好在胡不凡今儿穿的还算休闲,和周围同年级学生也没多大区别。 走进食堂,呦呵,人还挺多,胡不凡老老实实的打了个饭菜,找了个没什么人的位置坐下。 边吃边看着周围的学弟学妹,别说,还真有一番滋味。 正看得起劲,身前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胡不凡?” 额?好像有人叫我? 胡不凡愣了一下才抬头,然后就看到一个女生在那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方……婷?” “哈,还真是你,胡不凡。” 方婷清脆的一笑,随即走过来狐疑的看着胡不凡:“你好像这几年都不在学校,你干嘛去了?” “额,这个……咳咳,去外面实习了。” 胡不凡挠挠头,这么一对话,以前大一的事儿全部都想了起来。 那会儿大一的时候,方婷是同班同学,然后方婷长得也还不错,所以胡不凡就对她有些好感。 不过那会儿,胡不凡可没好意思表白,无非就是找机会多说几句话罢了,虽然他寝室的几个兄弟都知道这事。 可现在再看,他心里倒是压根没了之前的感觉,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恍若经年。 “你一个人在这吃饭吗?你寝室的人呢?”方婷继续问道,不过没坐下来的意思。 胡不凡笑了笑:“我刚回的学校,还没来得及去找他们呢。你也一个人?” “啊?我不是,我男朋友帮我去打饭了,等下就来。” 方婷说着,话音刚落,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的就从她身后走来。 “婷婷,怎么了?”这男孩说着,目光却瞟向了胡不凡,眼神一动,嘴角却是撇了撇,显然是不屑的神色。 “没什么,来,我介绍一下。” 方婷主动挽着男孩的手,介绍道:“博文,这是我同班同学,胡不凡,他啊,以前还在学校后来就去实习了好几年,刚刚才会学校。胡不凡,这是我男朋友,赵博文。” “哦哦,胡同学你好。”赵博文懒洋洋的打了声招呼,就拉着方婷在边上坐了下来。 胡不凡笑着点了点头:“赵同学,你好,幸会。” 方婷两人在边上坐下之后,显然,她对胡不凡这几年的消失还是挺好奇的,就接着问道:“胡不凡,那你这次是回来参加毕业典礼的?” “啊,对,前几天林老师电话通知我让我回来参加毕业仪式。”胡不凡说道。 “哇,你几年没来上学,也能顺利毕业?那你可太好了,我们为了攒学分可费了不少脑筋。”方婷羡慕说道。 赵博文在边上有点不太乐意了,便故意问道:“胡同学,你在外面实习了几年,那现在肯定有个好事业了,请问在哪高就啊?” “额,高就谈不上,混口饭吃嘛。”胡不凡摆了摆手,懒得接这样的招。 结果没想到赵博文竟是主动走过来,然后掏了张名片出来放在胡不凡面前:“胡同学,这是家父在苏市开的公司,你要有兴趣的话,可以报我的名字去试试。” 嗯?胡不凡低头一看,景龙地产有限公司?愣了下之后,又抬头一笑:“好说好说,敢情是赵少啊,失敬失敬啊。” “哈哈,别这么客气,大家都是同学嘛,能帮的我肯定帮。” 赵博文携带者十二分的满足,施施然的坐回了方婷身旁,恰巧方婷对这一幕也很是受用,觉得自己是肯定没找错男友了。 胡不凡心头苦笑,只得低头继续吃饭。 第477章 番外三百五十 死在海里就没有魂魄了 “嫩妈能按照你的意思,这船突然间就失去动力了?”老九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无比诧异的对王小海问道。 “九哥,如果他们真的弃船了,那么大概率是出现了和太阳轮相同的自身结构性因素,也就是说月亮轮的主机缸套突然断裂,根本来不及抢修才会导致一系列的事故发生。”王小海依据太阳轮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又根据自己所学的知识将整件事情推理给老九听。 “说的不错,但他们并不是没有时间释放救生艇,而是错过了最好的时间。”雄浑的声音从王小海的身后传来,他和老九转头过去,看到了一脸严肃的付海生。 “船长,我刚才说着玩儿呢,都是我自己瞎猜的。”王小海有些慌张,月亮轮上毕竟有好几十条人命,他的推测已经是宣告着绝大部分人失踪了。 “你分析的不错,但是你只分析了船舶机械化的因素,并没有考虑人为的因素。”付海生掏出烟,递给老九和王小海一人一只。 “人为的因素?”王小海看了一眼老九,他并没能理解付海生话里的意思。 “月亮轮的船长和大副和我已经有数十年的交情了,他们两人的性格我无比熟悉,假如月亮轮真的出事,人为因素绝对是第一位的。”付海生的烟在海风的袭击下燃烧的非常快,他又掏出另外一只点着,“宋世雄的迂腐和王成的冒进所有人都是知晓的,如果这条船的质量和结构是安全的,他们两个人的性格配合可以说非常完美,但是偏偏遇到这种做工粗糙的烂船,唉!” 付海生叹了一口气,他有些踉跄的向前走了两步,站在船头的正中间抬起手中的望远镜。 “船长,事情会好起来的。”王小海不知道该说什么,略微安慰付海生道。 “你们两个在船头盯好了,有什么异常随时向驾驶台报告。”付海生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老九,目光坚定的朝他们点了点头。 王小海的猜测没有错,太阳轮打捞上的救生筏并不是落水人员登陆的那个,而是月亮轮沉没之后在海水压力的作用下启动了静水压力释放器。 难船沉默后产生巨大的漩涡将救生筏卷入海里顺势将它翻转过来,已经被卷成碎片的航海日志卷进了救生筏里,经过海浪的冲击仅存了一张,救生筏顺着海流阴差阳错的漂到了太阳轮的航线上。 二副已经把月亮轮的航线推理了出来,付海生全程在驾驶台盯着,他们要沿着月亮轮的航线行驶到其最后一次报告船位的海域。 落水的船员在临死时看到的救生筏仿佛是生存的希望,但是救生筏上的人却承受着巨大的失望和压力。 仅仅是因为风浪兴许还不会出现如此痛苦的感觉,他们发现了自己的救生筏里没有淡水。 三副在逃脱的时候,携带了一个求生袋。里面装着压缩饼干,鱼钩,鱼线,还有一个强力的手电筒以及三枚火箭降落伞信号弹,但是在跳入海中的时候淡水袋被甩了出去。 “二轨,在这里面你的经验最多,你给想个法子呀,实在不行咱们就喝海水吧!”三人从弃船落水一直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一整天的时间了,他们的衣服一直被海水浸透晒干,浸透晒干,上面已经生起了厚重的海盐,将整个衣服板结在了一起,他们的身体倍受折磨。 “海水肯定不能喝,这玩意儿喝了只会死的更快,咱们现在在赤道附近,这里雨量充沛早晚有一天会下雨的。”二轨在跳下海的时候被油桶砸了一下后背,在求生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但是现在却是疼痛难忍。 海浪开始慢慢的变大,三人为了防止救生筏倾覆,他们用身体依靠救生筏的边缘,腿放在筏体中间,尽可能的让救生筏保持平稳的状态,因为宋世雄的尸体总是不受控制的飞上飞下,几个人研究了一下把他抛回到海里。 饥饿的鲨鱼群大快朵颐着,鲨鱼鳍在海面上快速的移动,它们仿佛是在等待,等待着救生筏上的其他人掉落下来成为他们的美餐。 大船虽然沉没了,但是救生筏上的人还拥有比较强烈的等级观念,二轨被他们推举为救生筏上的领导,负责指挥所有人的行动。 二轨将压缩饼干分成若干份,他计算了一下每人每日的最低需求,粮食算起来能够吃15天左右,他有让三副绑上鱼线在风浪小的时候尝试钓鱼,生吃鱼肉可以有效的补充水分。 众人却没有想到船体质量存在问题,救生袋里的属具质量也是相当的差,鱼钩和鱼线用了还不到两次就断掉了,而号称防水的强力手电只不过被海水浸泡了十几秒钟,就开始往外渗漏充满酸味的液体。 王小海在值了一白天的船头班之后,又主动请缨在值上半夜的夜班,虽然这不符合国际社会的值班规则,但因为人员短缺再加上这次是为了救援情况紧急,大副也就同意了。 老九申请的是下半夜,所以和王小海一同搭班的是之前和老九发生过冲突的老水手,他似乎对值班的事情非常抗拒,嘴里依旧嘟囔着他那老一套说法,撑船七分险,脑袋挂在腰带上的买卖,船沉了怪不得别人,全都是命。 王小海虽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老水手毕竟是自己的前辈,他不好意思反驳他,只能耸肩对此表示无奈。 “你小子命可真大呀!要不是船长把你从月亮轮调过来,恐怕你现在也和月亮轮上的人一块为了鲨鱼了吧!”老水手看王小还并不待见自己,他说话也开始变得刻薄起来。 王小海这才猛然醒悟,自己是被付海生强制弄到太阳轮的,如果没有付海生,自己现在很有可能也随着月亮轮一块沉没了,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命运吗? “人要是死在了海里,那可就没有魂魄了,惨呀!连个骨灰都没有!”老水手似笑非笑,依旧说着耸人听闻的话。 第478章 番外三百五十一 一步看三步 郑宇这么一说,几人都被勾起了兴致,齐刷刷的看向郑宇。 郑宇恨不得望苍天垂泪,落寞的端起酒杯,故作深沉道,“她被我勾起了看电影的兴致,叫了朋友去看另一场!” 卢超一下就欢了。 他哈哈大笑,挖苦道,“你这可真是,唉,那这女的也够狠呐,这算实力打脸啊,人家压根瞧不上你。” 郑宇被卢超这么一挤兑,更郁闷了,“就是啊,打脸也就罢了,她还叫我一块去看电影,气的我半宿没睡着觉。” “不对。”作为女孩子,白瑶察觉到不正常,她问郑宇,“那女孩和什么朋友去看电影的?” “闺蜜啊,七八个女孩。” 陆逊是当局者迷,对别人的事,看的一清二楚。 他憋不住骂道,“你可真是个傻缺,人家和闺蜜看电影,叫上你,那是没把你当外人,对不对?” 白瑶一点头。 郑宇懵了,“那,那咋回事?” “你请人看什么电影?”陆逊再次被情感大师附体,一本正经。 郑宇电影票还带着呢,掏口袋拿出来,拍在桌子上,他还挺得意,“星际奥秘,异能从何而来。” 听这个名字,陆逊就觉得头疼,无奈一声叹,“她呀,真该陪你去看。” “就是啊,多好的纪录片。”郑宇丝毫没听出陆逊的讽刺,还理直气壮。 陆逊忍不住一笑,“她该带你去医院看看脑子!” “你请人家看科幻,我只能说你情商低,请人家看纪律片……唉?你问问学霸,凭她的求知欲,会不会跟追求者看纪录片。” 郑宇茫茫然一扭头,“会么?” “不看。”时间久了,白瑶也褪去了生人勿进的冰冷光环,表情包一般的白眼瞪陆逊,“别给我起外号。” 青涩却真诚,复杂也单纯,这是最美的青春。 异能时代,每一秒钟都有不可思议的变化,比如,晋城高中。 陆逊几人吃火锅的功夫,异能建筑队把vr训练基地的轮廓搞了出来,就在猴赛雷浴池旁边。 不光是本校学生围观,还有许多外校的参观者。 他们神态各异,可讨论的话题完全一致,“要不要转校?” 猴赛雷浴池独一无二,vr训练基地在985都没有普及,这样的晋城高中,无敌。 人怕出名猪怕壮,学校也一样。 晋城高中有了‘高中之最’的荣耀,一时间,‘转校’成为各大校方论坛的关键词。 龙蛇混杂,必有妖孽混迹其中,这是常态。 当然,这是后话。 三爷们把三分醉态的冷艳美人送回家,在晋城街头撒欢。 不得不说,六七点的晋城格外的热闹。 沿街的大排档,西装革履的都市中人搁下职场的伪装,肆意妄为。 五彩的霓虹,穿着黑丝的神奇‘少女’花枝招展,挎着或真或假的名贵包包,像异兽一样,寻觅着猎物。 当然少不了出来炸街的跑车‘贵族’。 黑夜是最明澈的镜子,在这面镜子下,一切虚伪的面具形同虚设。 陆逊三人也不是单纯的撒欢,准备去创神旗舰店,买一套帅气拉风且有内涵的队服。 “欢迎光……陆少,您来了。”迎宾穿着复古旗袍,开衩差三寸到腰那种。 她本还目光呆滞,机械的动作重复着迎宾使命,可看清陆逊的脸,她的笑容倏然灿烂,“您需要点什么,我叫小菲,可以为您服务。” “不用了。”陆逊婉转拒绝,没走两步,又回过头。 迎宾一瞬失落,看陆逊回头,笑容更灿烂了,“您吩咐?” “问问杨泰,他们家有没有设计公司,给我们设计一个队标,要低调,内敛,也要刻骨铭心。” “好,我马上问杨少。” “谢谢。”陆逊礼貌点头致谢。 他谦和的态度迷惑人心,可一边的郑宇看出来了,陆逊的眸中,尽是争锋天下的炽热。 郑宇出身豪门,耳濡目染下也有些看人辨物的本事,此刻,他觉得陆逊像极了爷爷常说的一类人。 潜龙在渊,智也。 郑宇一直没懂,不过看此刻的陆逊,心有几分明悟。 他笑着调侃,“你打算借机炒作团队名声?” “嗯。”陆逊丝毫不否认,一本正经道,“咱们早晚要组建三十人团,提前把名号立起来,招募点精英预备役。” “精英预备役?这……”郑宇没说出来,可质疑都写在了脸上。 精英! 那人家凭什么来咱这儿当预备役。 陆逊瞧郑宇这表情,嘴角洋溢着自信的笑,“你说,大家为什么拼命哪怕花钱也要上重点高中。” “升学率啊!” “重点高中,录取分数线就是580往上,可以说,录取的都是精英,升学率凭什么不高?” 郑宇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可他皱眉一挥手,“瞎绕,这和你招募精英预备役有什么关系?” “啧。”陆逊嫌疑的看了一眼郑宇,朽木不可雕也的口气道,“咱们的名声相当于升学率,猴赛雷加vr训练室的免费名额相当于重点高中的教育资源,凭这两样,招不来精英?” “只要和顾雍谈判,换三十个vr训练室的名额……” 陆逊这么一说,郑宇全懂了,他手一挥,也是满心激情,“不用换,vr训练室也是你的,依我看,招募门槛最少得入品!” “不。”陆逊丝毫没注意到郑宇话中漏洞,深思熟虑道,“灵气二次喷发,加上之前的识海大小不同的推测,我敢肯定,现在王者未必是王者。” 郑宇不知道陆逊是不是爷爷口中‘智也’,不过,他也瞧出不寻常。 别人活在当下,陆逊也活在当下,只是,陆逊无时无刻都在为未来做打算。 下棋有个老话,叫一步看三步。 高手不争一子得失,不争局部长短,落子一刻便在布全局之局,陷阱,诱饵,埋伏了然于胸。 郑宇觉得陆逊,便是这样的高手。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郑宇心中自嘲,素来眼高于顶的郑宇,何时给过同龄人这样的评价。 难道,也是龙驭上宾的效果? 郑宇想陆逊,陆逊想未来,卢超想爱情,三兄弟各怀心思,却不知,有暗中螳螂出现。 “哟?呦!呦!”一声比一声大的戏谑喊声,打断了郑宇的思绪,也吸引了陆逊、卢超的目光。 不是冤家不聚头。 赵日天背后跟着七八个小弟,叼着雪茄,晃着膀子出现在陆逊斜对面,“这是谁啊,这不是少年英雄陆逊嘛!来来来,哥几个都好好看看,英雄,哎呦喂,多牛掰!” 第479章 番外三百五十二 黑鬼亮相 领队热情的道:“我知道“那就看庞先生自己了。你放心,暂时没人会伤害他们,只要你肯配合。”依然是客套的对话,庞羽无能为力,只能顺从的跟着四人离开。 领队带着庞羽,从供水房往滕公司内部行走。 五人路过武器实验室走道,走道内布满各式各样电子武器陷阱,只要庞羽愿意,随便连接一枚芯片,控制陷阱就能团灭四人。 可是押解庞羽的四人显得风轻云淡,一点一点也没有重视庞羽,反而任由庞羽单独行走。 庞羽知道,这群人之所以表现得如此轻松,是因为陆幽和魏梦佳还在他们手里,自己胆敢轻举妄动,另外两支队伍会毫不犹豫的迫害陆魏二人。 所以尽管这条走廊中布满逃生方式,庞羽却如同乖巧的猫咪,十分听话。 走了约摸十分钟,上了一层电梯,电梯门开,门口守着两名士兵。 “庞先生,临时指挥部就在正前面,请你自己进去,我们在外等候。” a队的成员们非常客气,庞羽没有回答,他看了看走廊尽头的白色大门。 “请吧。”见庞羽没有动作,领头人做出请的姿势。 “就我一个人?”庞羽不知道陆幽二人情况。 “他们随后就到。” 见庞羽依然没有迈腿,领队一拍脑袋,装作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道:“瞧我这记性,对不起庞先生,我马上让你和你的伙伴们对话,让你知道他们平安无事。” 领队拿出对讲机。 “让庞先生的伙伴们说话。” 对讲机里陆幽和魏梦佳分别出声。 魏梦佳的声音很容易辨别:“庞羽,是我,我没事,你放心。” “庞羽!你没冲动真是太理智了,他们对我很客气!”听这反响,是陆幽没错。 领头人放下对讲机道:“庞先生,既然也和你的伙伴们通了信,还请你自便。” 知道陆幽二人安然无恙,庞羽点点头,向着大门内走去。 几步之遥,推开大门,里面一台高大的电子监控摆在房间正中,看上去像是临时搭成的。 随后士兵将大门关上,门关闭的一瞬间,庞羽发现芯片石沉大海一般,波澜不动。 看来这也是一间隔离室,滕公司的人早有准备。 庞羽一眼看到站在监控旁,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男人并没有回头,听到背后声音后,简单自我介绍道:“你好庞羽,我在公司人才墙上见过你,全世界最年轻的生物科技工程师,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刘涛说着,庞羽心想你倒是转过头来看我啊,都没见我面怎么知道我一表人才。 对这个自来熟且有些虚伪的人并不是很感兴趣,庞羽的思绪全部放在接下来看到的赵成龙身上。 监控的右边,赵成龙手脚被缚,绑在椅子上,看见庞羽进门,眼神中露出一丝光彩,只是不敢开口说话。 见庞羽没有理会自己,刘涛也没有生气,他转过头来面对庞羽道:“我一直从监控中观察庞兄弟,有勇有谋。变种遍地,居然能闯入滕公司来。” 庞羽却指了指坐在一旁的赵成龙道:“你知道我此行目的,为了带走他。”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们兄弟情深,我为此感动,你的肩膀和腿全是血,看你面孔惨白,还真能坚持,坐下吧,让我的医护给你治疗伤口。”刘涛非常慷慨。 庞羽对赵成龙点点头,示意他安心。 刘涛指了指一张软绵绵的椅子,庞羽大大方方过去坐下,刚一坐下,椅子伸出皮带束缚,将庞羽整个人拘束在椅子上。 庞羽瞧了瞧椅子,望向刘涛的眼神却很平静。 一名穿着白色衣袍的医生走过来,他提着医护箱,庞羽冷嘲热讽的问:“还有必要给我找医生吗?” 刘涛没有回答,只是抿抿嘴笑笑。 医生替庞羽处理伤口的间隙,刘涛没有再说话,而是认真观察监控荧幕。 庞羽也顺着刘涛的目光望向监控。 刘涛密切关注黑鬼的动向,黑鬼已经突破负二层防御,向着滕公司上方冲上来。庞羽从监控中看到一团漆黑,他好奇的问:“那就是黑鬼吗?” 刘涛嗯了一声。 “滕公司的实验品,黑曼巴蛇,非洲猎豹,大白鲨,北极熊,箭毒蛙等致命动物组合,身材巨大,浑身是毒,通体漆黑,无人能挡且如同幽灵一般,刀枪不入,无处不在。” 刘涛对黑鬼也充满了恐惧。 荧幕中,一大群安保士兵惊恐万分,他们战战兢兢的守在过道中,黑鬼终于亮相。 犀牛头,鲨鱼背鳍,猩猩的身躯,通体漆黑,嘴中不断吐出蛇信,黑鬼的尾巴分开,像蛇尾又像蝎子,它从墙上攀爬而过,下方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黑鬼已经偷偷绕进通风管道中。 “全员注意,黑鬼钻进了通风管。”刘涛拿起对讲机,他将庞羽晾在一边,专注对付黑鬼。 庞羽望着监控中的黑鬼,在一旁提醒道:“只要是生物,就都有弱点,既然刀枪不入,那普通武器对它肯定无效。” 刘涛叹一口气:“我也想过,但是我找不到它的本性基因。” “本性基因?”庞羽纳闷。 “也就是构成它的基因主体,占据身体构造百分百最重。” 庞羽本身也是滕公司的员工,听说过本性基因,思索片刻后问:“滕公司的数据库理应有黑鬼的详细资料。” “进不去,黑鬼来自女皇实验室,女皇实验室的数据库我无权无法进入。”刘涛恍然大悟:“女皇实验室由你一手打造!” “那你也应该知道,现在处境艰难,我肯定会提出对自己有利的要求,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你。”庞羽听到女皇实验室后,眼神忽然变得有恃无恐,和刘涛谈起了条件。 屏幕里,黑鬼的尾巴悄无声息的落下,勾住一名安保员的脖子,安保员的脸色瞬间铁青,像是中毒,口吐白沫毙命,其余安保发现天花板上路过的黑鬼,纷纷举起手中武器对准天花板扫射。 刘涛望着屏幕中被黑鬼单方面虐杀的安保们,微眯着眼睛,他拿起对讲机道:“把他们带进来。” 第480章 番外三百五十三 不死心的老娘们 “王浩,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打开天窗说亮话!” 刚刚下班,胡燕早已换了身衣服,把提着公文包准备回家的王浩挡下,她都不再客套称呼王经理,显然整个人处于暴走的状态。 “你想说什么?” 王浩即便不表现出来,但内心是怕胡燕这种人的,担心她把两个人以前的关系公布于众,那他在公司里边的形象势必会受到影响。 别人怎么看他无所谓,主要是王浩窥觊于叶舒婷,在叶老总这位千金没有真的嫁给那个小保安,他总认为自己至少还有九成的机会。 “我找到那个拉狗的司机了,他说那些狗是因为他的失误,没有关好护栏跑下车的,根本和姓周的那个臭保安没有关系,他就是在装,他那有那样的能耐!” “呵,胡经理,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浩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他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这个自己玩腻的“弃物”,不知道对方要搞什么幺蛾子。 “我打算邀请公司的一些人到旁边不远的夜色酒吧里边坐坐,也叫那四个保安,到时候我们就使劲管他酒,让他在公司所有人面前丢人现眼,你觉得怎么样?” “最好再能搞出点事端,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想法,我要把今天受到的屈辱加倍,不,是十倍百倍让那姓周的王八蛋好好感受。” 王浩笑着问:“可是,这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胡燕一把抓住了王浩的衣领,拽向自己:“我知道你在打叶舒婷的主意,这个你瞒不了我的,你是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否则老娘把我们两个之前的事情全给你抖出来。”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王浩已经在尽可能疏远胡燕这个女人了,没想到还是被要挟了,不过他自认为对叶舒婷的觊觎隐藏的很好,不可能被胡燕发现的。 “是,那三个保安告诉你的?” 想到,之前胡燕和三个保安在被那些哈士奇围着狂吠,最后落得那样狼狈的下场,朝着一个方向离开,王浩自然会联想到是三个保安说了他之前交代的事情。 如此一来,以胡燕的脑子肯定能想到这一层关系,故此才有了这样裹挟式的合作和联盟。 “这个不用你管,你就说要不要和我一起搞他!” “燕燕,你太不理智了,这样会让你聪明的大脑被愤怒支配的!” “什么意思?” 王浩就半截烟丢在地上,来回踩着说:“你见过哪个公司的高管,请保安去酒吧的?你不觉得很怪吗?” 胡燕愣了一下,她高低起伏的胸,又波澜壮阔,到渐渐的平静如山。 “这就对了嘛!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不管我对叶经理有没有别的想法,看在我们两个曾经好过,我也不会让一个保安欺负你的,我是想过替你报仇的!” 王浩说着就往前走,胡燕紧随其后。 “既然你提到了夜色酒吧,那我倒是有个办法,帮你出口恶气,我打算……” 两个人并肩而行,说话的过程上了一辆凯迪拉克tx5。 周穆阳从公司的一角走了出来,刚才他就靠在公司门口的死角处,王浩和胡燕的交谈听的清清楚楚,而且他还使用了一个小手段。 “想玩是吧?我陪你们好好玩,玩不到天亮谁都别想回家!” 啪! 一只手从后面拍了周穆阳,他即便没有转头去看,清新花香的迪奥小姐淡香氛气味,已经让他知道是叶舒婷下来了。 “叶经理!” 周穆阳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冷笑的面孔已经变的温暖如玉。 “下班了,不用叫职务了,换衣服回家吧!” 叶舒婷的心情好了很多,中午发生的事情,虽然不能说让她大快人心,但是看着和自己不对盘的胡燕那么狼狈,今天一下午她的感觉都蛮好。 “怎么不去换衣服?” 察觉到周穆阳没有动,叶舒婷停下了脚步,转头皱眉盯着这个冒牌未婚夫。 周穆阳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也想回去住你家的小房子,可是今天是我夜班。” “吹牛吹不死你,我家在万州市不能说是数一数二的豪华庄园,但排前十是没问题的,我都知道你是冒充得了,你就别跟我又装又吹的行吗?” “我真的没有吹,我家在京北市二环外三环里的别墅庄园,总面积是……哎哎,你听我说完啊!” 看着叶舒婷踩着高跟鞋快速地离开,周穆阳笑着地摇了摇头,怎么人都见不得别人比她自己要好的地方呢? 一个小时后。 “喂,周穆阳吗?” “你是……” 周穆阳正在巡逻,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对方是个女人。 “我是胡燕!” “哦,原来是被狗围的胡经理啊?怎么还没有体会到我在食堂里边的感觉吗?还想一次?那你是不是有求虐的心理啊?” 周穆阳语气和语言中充满了调侃,对于这种不知悔改的女人,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话。 “你……” 胡燕在对面调整了足足五秒钟的气息,才沉声道:“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我跟你说的是公司的事情。” “人事部的王浩经理让我去夜色酒吧接待一个重要的客户,到时要带二十万现金,需要公司的一个保安保护着我和钱,你能耐那么大,我就选了你。” “你现在人在哪里?” “公司!巡逻!” 周穆阳才不管她想玩什么阴谋诡计,那在他的眼里都是小儿科,这个不死心的老娘们想玩,那就好好陪她玩一次,再给她长一次记性也没什么。 “那你换个衣服直接就到夜色酒吧来吧,我和钱都到了,如果十分钟内你没有到,明天就滚出公司。” “公司交给的事情,我肯定会做好的,十分钟内保证到!” “我录音了,到时候……” 周穆阳直接挂断了电话,威胁过他的人不少,但是能真正威胁到他的人却不多,他懒得听胡燕这个老女人放狠话。 胡燕在对方先挂了她的电话,忍不住骂了一句,不过总的来说她还是比较满意的,此时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发生在周穆阳身上的悲剧。 第481章 番外三百五十四 蝙蝠侠 看到柳雪妃的动作,陆泽心中一愣,然后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竟然自己想歪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泽按住她的手,淡淡道:“我对你没有兴趣,我对你的公司有兴趣。” 听到陆泽那句“我对你没有兴趣”,柳雪妃脸上一阵火辣,她很久没有这样窘迫了,一向高傲的她觉得有些被打击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不忿。 难道在这个男人眼里自己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我给你一个合作方案,你如果接受,不仅你的儿子能够站起来,你的公司还能取得更大的发展,当然你也可以不接受。” “你说。” 柳雪妃不愧是商界女强人,很快恢复了冷静。 “我会给你一种喷射药剂的配方,叫生物机体修复冷凝液,这种喷射药剂有快速止血、消炎、促进伤口愈合的效果,可以用于绝大部分的外伤,它的效果大概是云南白药的一百倍,更重要的是它的制作成本只有云南白药的三分之一。” 柳雪妃眼睛一亮,敏锐的商业嗅觉让她清楚这种药剂潜藏的巨大价值,它很有可能打破当今国际生物制药市场的格局,这种药一但生产下来,立刻就会成为军队的刚需,也会迅速垄断民用市场,对于战争更是有着巨大的潜在作用,到时候她的雪龙生物制药集团将会成为华国政府在药物市场的代言人,享受一切优惠的国家政策,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也将会大大增加! 雪龙集团是亚洲药物市场的龙头,但在欧美地区就一般般了,这也是雪龙集团抢占欧美市场的良机! “但是这种药治不好我的儿子。” 柳雪妃提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她儿子在滑雪时摔倒,撞在一块岩石上,导致脊椎严重受损,下半身永久性瘫痪,这可不是外伤。 “你儿子我会亲自出手,不用担心。” 陆泽的话让她稍稍安心。 “你想要什么?” 柳雪妃盯着陆泽的眼睛问道。 “我要雪龙集团20%的股份。” 陆泽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堪称是狮子大开口。像雪龙集团这样全球五百强亚洲前十强的大公司,每年的盈利额都是天文数字,哪怕是1%的股份分成,都足以让一个人普通人过上一辈子穷奢极欲的生活,更何况是20%的股份?在雪龙集团所有的股东中,柳雪妃拥有51%的股份,是第一大股东,拥有绝对控股权,而第二大股东也才只有25%的股份。 也就是说,如果柳雪妃同意了陆泽的条件,陆泽将一跃成为一家全球五百强的大公司的第三大股东! 柳雪妃只思考了几秒钟,然后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我给你30%的股份!” 陆泽挑了下眉毛,有些不太理解,如果她给了自己30%的股份,那她自己就只剩下21%的股份,将从第一大股东沦落为第三股东,最重要的是她将会失去对雪龙集团的绝对控股权。 “当然,多的10%股份不是免费的,我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说说看。” “第一,我要成为雪龙集团的终身制总裁,当董事会出现分歧的时候,你要帮助我实现绝对控股。” “没问题。” 陆泽答应的非常痛快,他仅仅提供一个外伤药剂的配方,虽然这个配方具有极大的商业价值,但最多也就值雪龙集团10%的股份,陆泽一开始提20%还是往高了说,他漫天要价就等柳雪妃坐地还钱,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愿意给出30%的股份,相比起来这点小要求不算什么。 “第二个条件。” 柳雪妃坐直了身子,她神情严肃,明显对于这个条件十分看重。 “时代要变了,我能感觉到这个世界在酝酿着某种非常剧烈的变化,从末日教那个速度超出人类极限的杀手,再到t—30,再到泰坦巨蟒,再到你,直觉告诉我未来的变化会超出我的想象,我希望你能帮助我。” 顿了顿,柳雪妃一字一句道:“告诉我一些你能告诉我的信息,还有保护我和儿子的安全。” 这才是柳雪妃真正想要的,她已经两次陷入了危险之中,每一次都是濒临绝望,现代社会的安保力量似乎越来越弱,她需要强有力的保护和依靠。 她选择了陆泽。 陆泽打量着柳雪妃,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聪明,雪龙集团很珍贵,但也要有命拿,在未来生物制药行业是全球最火爆的行业,雪龙集团也就更加炙手可热,各国政府势力、末日教、地下世界势力都盯着这块肥肉,再加上异兽来袭,人类社会秩序分崩离析,柳雪妃一个普通人还真守不住雪龙集团。 所以她看中了自己,她赌自己身上潜在的价值比30%的股份要多。 陆泽摇摇头,笑道:“我没那么多时间保护你。” 柳雪妃犹豫了一下还是妥协道:“那在我非常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要来!” 这是她的底线。 陆泽想了想,笑道:“就像蝙蝠侠和戈登局长吗?” 在电影《蝙蝠侠》里,戈登局长每当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时,都会在天台用灯光召唤蝙蝠侠寻求帮助。 柳雪妃伸出手,笑道:“你愿意当我的蝙蝠侠吗?” 她的话似乎有着某种深意,同时女强人的凌厉气质消失不见,妩媚的桃花眼泛起万种风情,仿佛一个娇媚柔弱的小女人,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望。 陆泽握住那只纤细的玉手,淡淡道:“当然,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柳雪妃一愣,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对方的意思很明显,只是看在钱的份上才答应保护她,对她没有任何兴趣。 已经是第二次了,柳雪妃甚至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她倒不是故意要诱惑陆泽,只是多年的商业经历让她下意识地在谈判中发挥自己所有的优势,美貌一向是她的利器,她善于运用美貌,却从来没让人真正占了便宜,算得上是洁身自好。 两人轻轻握手,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一个在未来无比庞大的商业帝国正在悄然诞生。 第482章 番外三百五十五 亡家 西郊陵园。 晨风微凉。 陵园周围几里的道路左右,皆是停下的车辆。 明明是陵园,但此刻在陵园之中竟然到处都是人影。 偌大的陵墓之前,更是人头攒动。 只因为,今日是王家二爷王坤的葬礼。 无数宾客,一身或黑或白,胸前白菊,站在陵园之中,为王家二爷王坤送行。 纵然无泪,不少人却还是要低下头,拿着一块手帕,或者一张纸巾,假装擦眼泪,以示哀悼。 而在陵园之中,巨大的陵墓前面,摆放着一口香木棺材。 仅仅是这一副外面雕龙画凤的棺材,就价值百万,甚至比一些人一辈子住的房子还要贵。 王坤一身西装,躺在宽敞的棺材之中,周围放着一些珠宝玉器,作为陪葬。 两旁王家众人,不少人低头啜泣。 而从棺材附近一直到陵园门口,占满了来祭拜王坤的人。 只因为他是王家二爷。 只因为他是王家家主王老爷子的子嗣。 恐怕,有些人穷其一生,都远远不如王坤入葬之时风光。 一辆越野车开到西郊陵园一带,便发现道路两旁停下了不少豪车。 “王家死个人,都弄得如此气派!先生,你说这王家,得多有钱?” 坐在车里的林天策冷冷一笑。 “就算再有钱,再大的家业,这么败下去,死几个人,也就败光了。” 秦骁从林天策的话里,听到了杀意。 “那今日先生可是要在西郊陵园之中,大杀一番?” 林天策摇了摇头。 “今日来,只是为了祭拜,同时告知王家清明节前往叶毅文坟前赔罪之事。” 说着,林天策一笑。 “若王家有人真的不开眼,我不是铺张浪费之人,自然愿意送他王家一个顺水人情。让他王家一场葬礼多埋几个人。” 说话间,越野车来到了西郊陵园的门口。 不过门口都是王家的保镖,而且周围也没有了可以停车的地方,不然的话,那么多豪车也不会停在几里地之外。 “秦骁,留下看车。我进去,送王坤最后一程。” 此刻,在棺材旁边,王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之上,手住拐杖,二目紧闭,满脸悲痛,一言不发。 蒋丽雯站在不远处,距离棺材的位置并不是很远。 虽然蒋丽雯不是王家之人,按理说所站的位置不应该也不可能太靠前。 但王家也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 加上蒋丽雯身边的蒋毅清悲痛无比,双眼都哭红了,王家特意请蒋丽雯母子而非更近一些。 王老爷子睁开眼睛,看了还在哭的蒋毅清一眼,叹了一口气。 “此子何人?为何如此悲痛?” 在一旁的王乾轻声道:“父亲,是蒋丽雯之子,蒋毅清。叶家家主走了之后,二弟就一直住在那个女人那里。听说这么多年,一直都有些不清不楚的。” 王老爷子点了点头。 有关于这件事情,自己也听到过一些传闻。 但,也仅仅是传闻。 却是没想到,王坤葬礼之上,蒋毅清如此悲痛,如丧考妣。 “你是叫蒋毅清吗?” 蒋毅清听到王家老爷子叫自己,马上擦了擦眼泪,站出来朝着王老爷子跪下磕头。 “蒋毅清,见过王爷爷。” “我王家丧子,你为何如初悲痛?” 蒋毅清在来之前,蒋丽雯早就教他了一套说辞。 此刻,蒋毅清低着头,哭诉道:“自幼家父太忙,王叔是我父好友,竟然来我家中,对我更是照顾有加。这些年来,若是没有王叔,就没有我蒋毅清。近日王叔被奸人害死,我心悲痛,恨不得食其肉,啃其皮!才消我心头之恨!” 王老爷子微微点头。 虽然有些事情,不辨真假。 但蒋毅清的这一份孝心,还是让自己颇为感动的。 “听闻你父亲死了,现在你王叔也离开人世。你母亲带着你一个孩子,不容易呀!你,可愿意认我做干爷爷?” 蒋毅清一听此话,激动不已。 王家老爷子的干孙子,那也算是半个王家人呀! 泽州四大家族之一家主的孙子! 如此身份,以后在泽州谁见到自己,不高看自己几眼? “孙儿见过爷爷!” 蒋毅清说着,朝着王老爷子磕头连连。 王老爷子看了一眼蒋毅清,微微点头。 朝着周围的人说道:“至情至性,像他,像他。既然你做了我王怀仁的干孙子,以后,便改姓王吧。” “不。” 蒋毅清轻声拒绝,却是让在场众人一惊。 这么好的机会,蒋毅清竟然拒绝? 只见蒋毅清抬起头,朝着王家老爷子说道:“孙儿昨日见到那奸人可恶,想要出手,结果却是被奸人打晕。结果王叔惨死,我心悲痛。觉得自己无能,不能帮王叔报仇,对不起王叔这么多年的照顾和养育……” 蒋毅清说着,朝着王老爷子抱拳拱手。 “待来日,奸人伏法!我再改姓!” 王老爷子点了点头,厉声道:“好!快起来,站在我身旁!如此至情至性的好孩子,当陪在我这个老头子身边才是。” 蒋毅清暗自得意。 果然,按照母亲的办法说,王家老爷子对自己更加喜欢了。 王老爷子看了一眼蒋毅清,怎么看怎么喜欢。 这时,王老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朝着旁边的王乾问道:“老大,家里派去抓凶手的人,回来了吗?” 王乾马上恭敬地回答道:“父亲,三弟早就派人过去了,恐怕马上就有消息了。” “去问一下。” “是。” 王乾答应着,马上给之前派去苏家的人打电话。 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的皮鞋落地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 脚步声响,不少人朝着走上来的人看过去。 只见一身白色西装的二十四五岁的男子,大踏步朝着棺材走了过来。 蒋丽雯见到来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他来了! 他竟然敢来王坤的葬礼! 这葬礼之上,可都是王家之人! 他莫非不要命的不成? 一些昨天出现在蒋家别墅之人,也注意到了来人,一个个瞠目结舌。 看了一眼两旁尽是泽州的名人富豪送上来的花圈,林天策叹了一口气。 “出门匆忙,竟是忘记准备礼物,两手空空而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可有笔墨,我今天特意赶来,只为为王坤最后一程。” 王老爷子扭头一看,见到来人器宇轩昂,气度不凡。 想必是王坤的私交旧友。 “来人,给这位先生上笔墨。” 马上有人拿过来笔墨和纸张,甚至还抬过来一张桌子。 “我去王家,才得知你在这里。今日,便给你写一副挽联,送你最后一程。” 林天策说着,提笔在手,刷刷点点,挥毫泼墨。 写完之后,林天策大手一挥,“来人,将此挽联挂上。算是送给王家的礼物。” 王家之人马上过来拿起挽联,想要挂在陵墓前面的灵堂两侧。 可当看到这一对挽联,还有横批的两个字的一刻,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而在后面的王老爷子见到林天策挥毫泼墨,颇有大家风范,不禁好奇起来。 “不知小兄弟送我二子怎样的挽联?” 林天策一笑,边指边说。 “上联:昨日死一人。” “下联:来日死满门。” “横批:亡家!” 第483章 番外三百五十六 祸起葬王峪 “我去你吗的切勿担心!” 卫昊气的牙痒痒,脸色都青了,哗啦一声把纸撕成了两张,在手里揉成了一个团,阴沉着脸看向那个戴着金边眼睛的男人,“还不报警?查监控啊。” “哦。报警,报警。” 被卫昊这么一说,那个人才慌忙让护士拿出手机报警,在护士拨打电话的时候,卫昊已经从窗户上跳了出去,就在窗台外面不到一米的地方,有明显的车辙印,看来拉走母亲的车那会儿就停在窗户外面。 顺着这一点痕迹,一路跟到了停车场的出口,栏杆开着,保安亭里面没看见人,在往外面就是大马路了,路上的车来来往往,卫昊根本就不知道拉着母亲的这辆车去了什么地方,这一瞬间,卫昊的心头像是被剜了一刀,异常的难受,父亲已经撒手人寰,要是母亲再出了什么事,在这世界上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不知道没了母亲的人世,他该是多么的孤独和难过,更不知道何处才是他的家。 他知道母亲迟早会离自己而去,可是他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一天还有很远,至少现在,他没有做好准备,那怕母亲没有生命危险,这种形式的分别也足以让他感觉到绝望和恐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恍惚惚的看见几辆警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卫昊知道是警察来了,失魂落魄的走了过去,正碰到那会儿那个戴金边眼镜的医生在四处找他。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来的警察,正是卫昊见过一次的廖建德,一看到卫昊,眉头皱了皱,沉着声音问道,“什么情况?” 卫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都给廖建德说了,他点了点头,“纸条呢?” “这。” 卫昊将手中揉的皱巴巴的两页纸递给了廖建德,他打开看了几眼,发出一声冷哼,“还挺狡猾的。但看这纸条的意思,带走你母亲的人肯定是认识你,不排除邦架的可能,之后的时间你要多留意你的手机。” “我没手机。” “啥?你没手机?” 一听这话,廖建德一脸惊讶。 “我手机坏了,还没来得及买。” “哦。” 廖建德看了他一眼,正好这时候一名警察走了过来,直接开口就说道,“有点麻烦,医院的监控系统瘫痪了,找不到影像资料。” 对于这一点,显然也是在廖建德的意料之中,他不慌不忙的对那名警察说,“你先回局里,查一查各个路口的监控,把所有的资源都用上,我还不信找不出一辆车来!” 廖建德每次说话,都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也是这样的语气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简单的谈话之后,廖建德把卫昊叫到了一边,周围无人,他才低声对卫昊说,“都这个时候了,你不打算给我说点什么?” 卫昊揉着鼻梁蹲了下去,迟迟没有说话。 看着沉默的卫昊,廖建德抽出两支烟,蹲到了卫昊旁边,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膀,在卫昊看过来的时候,努了努嘴,意思是让卫昊拿烟。 看到廖建德手里的两支烟,鲁贵勉强的笑了笑,“我不抽烟。” 说完,就又看着远处的马路。 马路上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车辆,这一刻,卫昊只觉得自己多么的渺小,甚至于可怜。 廖建德把烟放回了烟盒,自己点了一支,此时两人蹲在一起,更像是相视多年的好友。 一支烟即将燃尽,廖建德似是无意的开口说了句,“今儿早上的时候,子成给我打电话了,说要是回不来的话,让你以后逢年过节的过去他家看看,他妈和你亲,会把你当自家孩子看。” 一听这话,卫昊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廖建德。 “他去长乐互娱这事,你知道的吧?” 卫昊沉默了,像电视里接受审讯的犯人一样,冲廖建德说道,“给我一支烟。” 廖建德给了,还给他点燃了,卫昊猛的一吸,呛的只咳嗽,眼睛里面都有泪花在打转,缓了口气,又深深的吸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一个不抽烟的人被烟呛的还是什么原因,他说起来话语气有些颤抖。 “我怀疑这一切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是长乐互娱,而且他们举办的真人吃鸡测验,打着游戏开发的幌子,实际上干的是杀人的勾当,所谓吃鸡游戏,也不过是一场杀人游戏,我误打误撞的参与到了他们的游戏里头,现在肯定是会找上我的麻烦。而且跟我一起那个女人,就是王杉衫,也不是我女朋友,她是被长乐互娱选中的十个人里面的一个。” “我看出来了。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她手上有三条人命。” “什么!” 廖建德怒目圆睁,直勾勾的盯着卫昊,那个眼神像是把卫昊看透了一般,厉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包庇!” “知道。”卫昊平静的说道,“但我怀疑,那三个人根本就不是她杀的。” “你可曾亲眼看到?” 卫昊又摇了摇头,“但我也没有看见她亲手杀人。” “那你为什么说她是杀人犯?” “她自己说的。” “她自己说的?” 廖建德脸色沉了下来,呈思索状,习惯性的拿出一支烟点上,烟雾袅袅间,从卫昊的角度看去,他的面庞更显得沧桑。 “我希望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这件事你就当做不知道,王杉衫我会照看好她的,她是长乐互娱选中的人,意义很不一般。” “是对你的意义不一般,还是对长乐互娱不一般?”廖建德反问,同时紧紧盯着卫昊的双眼,他是一个善于从别人的眼睛里面寻找线索的人,可是看了半天,卫昊的双眸就像是深邃的海洋,根本就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他只好放弃,转而问道,“长乐互娱为什么这么做?给我个理由。” “葬王峪。” 吐出这三个字,卫昊提了口气,与之同时提起来的,还有无尽的回忆,他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开始讲述前半生的故事,可他的故事,却并不遥远,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从葬王峪的传说,到父亲离世、房子被烧,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了廖建德,话一说完,他好像整个人都空了一般,只有两颗沉甸甸的泪水落下,从这两颗晶莹的泪珠里,他好像看见了父亲在对他微笑。 第484章 番外三百五十七 是时候回去了 王有钱也看到了陈小北手中的青灵兔,脸上露出羡慕之色。 不单单的是101区,就在别的安全区内,像青灵兔这样的源兽对于那些有钱人也是极有吸引力的。 而他王有钱,自然也是羡慕的。 陈小北轻轻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兔子,轻轻一笑“怎么,你也想要,五十万,我卖给你怎么样?” 王有钱闻言,连连摆手道“王兄弟说笑了,像青灵兔这样的源兽,也不是我能拥有的,我这是替兄弟你高兴呢。” 陈小北颔首,将青灵兔装好,瞥了一眼王有钱。 陈小北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王有钱做梦都想回101,既然现在找到青灵兔了,潜意识下也在提醒陈小北是时候回去了。 “这一趟出来,也差不多了。” 陈小北喃喃,将装青灵兔的笼子扔给了王有钱。 “帮我拿着,该回去了。” 王有钱一愣,转而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好好好,我们赶紧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呆了。” 他这次出来,原本只是想杀几只野兽,没想到最终连头野兽都毛都没得到不说,还把自己的私军搭了进去,还有…… 王有钱看了陈小北一眼,嘴角忍不住一抽。 “唉……” 回到101,他可要把自己的一半财产交给陈小北了,一想到他大半辈子的财富积累,他就感觉心底一阵透心凉。 陈小北嘴角微微上扬,他根本不怕王有钱敢不给那一半财产,这个世界,是实力为尊的,王有钱,还没那个胆子。 但是陈小北和王有钱都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口,火毅等一众火家的人出现在他们刚刚离开的地方。 “调查一下那两个人,抢了我火家的东西,岂能这么轻易放走?” 火毅神色阴翳,看着陈小北两人离去的方向冷冷一笑…… 经过一夜的赶路,陈小北和王有钱终于抵达101了,看着熟悉的场景,王有钱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一次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这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什么都值了。 陈小北拍了拍王有钱的的肩膀,笑了笑说道“好了,我任务完成了,你答应我的可别忘了。” 王有钱赶忙躬了躬身说道“那是当然,我回去后把财产清点一下,就给王兄弟送去。” 陈小北点了点头,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这是地址,明天下午送不回来,我可要亲自来问你要了。” 说完后,陈小北便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王有钱刚刚回到家门口,王大虎便一脸春风得意的走了出来。 “爹,你回来了?” 王有钱看着王大虎一脸笑容,脸色骤然一黑。 老子差点死在外面,你小子笑的这么灿烂,这是想咒你爹早死?! “回来了,别动不动就笑的跟个二百五一样,呲两颗大门牙给谁看呢?” 王大虎一愣,感受到王有钱身上的寒意,整个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爹,你回来我这不是高兴嘛。” 王有钱上下打量了两眼王大虎,自己出去这才几天,这身材又宽了,一想到自己在外面挨饿受怕的,就想扇王大虎两嘴巴。 “你高兴,搜看你是巴不得你爹早点死了?!” 王大虎一脸委屈的看着王有钱,忍不住嘟囔道“整的跟吃火药一样,那些人还在家里呢。” 王有钱一愣,下意识的问道“怎么回事,家里来人了?” 王大虎点了点头,小声说道“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他们说是想好好感谢感谢你的,我看那些人穿着都不凡,身份肯定不简单。” 王有钱一头的雾水,突然间猛的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大厅里坐着五个人,个个都穿金戴银,脸上时不时露出傲然之意,其中三个人穿着的是木家制服,而另外两个人穿着的是火家制服。 “你们说这叫做王有钱的真有那般厉害?” 其中一个瘦脸的木家子弟出声说道。 “不清楚,我们也没有在现场,但是按照淮安大哥的描述,能够以一己之力跟两只c级巅峰的源兽对战,这样的实力,在我们木家的年轻一代中也不多见。” 更何况,陈小北杀死的两只源兽,可是虎类和蛇类,在源兽序列之中,位于其中的佼佼者。 “火毅大哥也是这样说的,等他回来再说。” 话音刚刚落下,王有钱和王大虎便一同走进了大厅中。 “各位,我爹来了,他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王有钱了。” 刚一进门,王大虎便扯着嗓门说道。 木家的人和火家的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之色。 根据木淮安和火毅说的,王有钱应该是个年轻人,但是眼前这个大腹便便,全身油腻的中年男子又是谁? “你可知道前一日在沦陷区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名火家子弟出言试探道。 若是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王有水,肯定知道他自己做的事情,反之,就是假的! 若是胆敢欺骗他们火木两家,这后果,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 王有钱在进来看到几人服饰的时候,心里便隐隐有了答案,这些人,肯定是沦陷区遇到的火木两家的人,而当时陈小北用的是他的名字,这些人找上门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王兄弟啊,这次可是被你害惨了……” 王有钱心里暗道,整个人硬着头皮说道“几位说的可是前几天一虎一蛇相斗的事情?” 火家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他们火家和木家,还有阿勒佣兵团,以及王有钱。 他们在来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王有钱并不是阿勒佣兵团的人,那么这个中年男子,应该就是火毅口中说的。 “淮安大哥专程让我们三人走一趟,感谢当日的救命之恩,另外也要感谢有钱大哥护送族中两位女子。” 王有钱摆了摆手,轻轻一笑“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何况我也已经收了报酬,我王有钱还要感谢诸位前来道谢呢。” 第485章 完结撒花 夺王半步今日完结撒花,新的小说现在正在写,再等等,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486章 番外三百五十八 听花开的声音 昙花原是一位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灿烂。她还爱上了每天给她浇水除草的年轻人。后来此事给玉帝得知,玉帝于是大发雷霆要拆散鸳鸯。玉帝将花神抓了起来,把她贬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年轻人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 多年过去了,韦陀果真忘了花神,潜心习佛,渐有所成。而花神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曾经照顾她的小伙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总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所以昙花就选择在那个时候开放。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她希望韦陀能回头看她一眼,能记起她。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一年年的下山来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韦陀始终没有记起她。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所以昙花又名韦陀花。 我叫韦洛,是韦陀从天庭带下来的一粒沙石,终日听诵佛经,也悟了些道法,转眼间千百年时光飞逝,师兄韦陀已初窥天道,不久将要回天庭。但我知道他还有心事未了,就是昙花。人总是自私的,哪怕到了这个境界。:“韦洛,这么多年,你也该知道昙花的事情,可我若是动己私欲,这千年道行将功亏一篑,终难再修成正果。明日,我便带你回天庭。”“韦陀,你错了,所以说你只能采集朝露。将再无所突破。今夜,你随我去见昙花吧……” 夏至夜,六月二十一日。“昙花,韦陀来了。”三千年不能言语,谁懂这凄凉的落寞。花瓣一层层的绽放。 那一刻,这世间万物仿佛都已静止,只有这花开的声音,撕扯着经脉,是怎样的疼痛。脆弱的泪水,浇注了脚下的土壤,将它们焚蚀。要在这一瞬间,放弃自己的生命,让韦陀看到这种绚丽。轻轻吟唱: 千年兮枉自等待??朱颜耗尽了苍白 问情兮此生不改??谁抱琵琶弹琴泪唱 千次绽放只为相知??情字断肠相难忘 已心凉???今别兮再无思量…… “韦陀师兄,昙花一现,千年绝唱。你确定要走吗?” “尘缘已了,该回去了,师弟是否随我一起?” “功名果真会遮人耳目,呵呵呵。师兄保重,师弟这千年的一遭,倒是喜欢上尘世的风雨。韦洛本无心,亦留恋这烦乱的情愁,我已经不适合再回去了……” “韦陀,千年修行,可有所悟?”“回佛祖,心有,万物在。心无,万物空。” “昙花原本我门前优昙钵花。千年之情,三界叹服。韦洛,小小的沙石,无心亦有心。唉,你就做我门下的举钵罗汉吧。这情字,总是要还的。” 次年,夏至夜。万物静止,只有一瓣一瓣花开的声音。“韦洛,你不该救我。” “只有无心,才能承受这泪水的温度。只有无心,才能听到这花开的声音。” 有韦洛在,昙花就不会冷了。 (注:举钵罗汉:迦诺迦跋厘隋阁,是一位托化缘的行者。) 第487章 番外三百五十九 量子量心 每次释怀时,也会争吵. 但这也是一个回忆. 因你曾经告诉我,所以再也不畏惧. 即使备受挫折也好.也会握紧幸福. 所以... 即使孤独一人也会前行.无论前路多么痛苦. 与你共同眺望的梦想.我必定与它一起踏上路途. 和你一起实在是...太好了. 其他人是无法取代的. 但是最终.你已不留于此. 总觉得一直和你在开玩笑. 我明白的. 那并不是真实. 我不再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就像... 相遇后. 带着寂寞的,倔强的. ...离别. 不论那里也愿远赴,在这里学会的事情. 能让我实现. 名为幸福的梦想. 即使与你分开.在海角天涯. 在新的朝阳之下.我仍继续活下去. 孤身一人也要继续前行.纵使对人生已经失望. 还能听到你的声音. 你说着. [你不可以绝望] 无论多么痛苦. 即使为以前哭泣. 在内心深处. 依然感到温暖. 斗转星移.转瞬即逝. 已再想不起.曾发生过的事. 但当我闭上双眼.却依然能看见那熟悉的面孔. 不知何故.那就是我现在. 最珍贵的宝物. 第488章 番外三百六十 沃尔顿 隔天上午,在吉姆忧愁地等待中,艾米醒来了,她还伸了个懒腰表示要睡回笼觉,又被调戏的吉姆赶紧顶着艾米,以防万一她又睡过去了。 地下城大门外的村庄广场聚集着许多冒险者,他们寻找着下去冒险的伙伴,挑选符合要求的雇佣兵,或者彼此间交换情报,有的人则是高价出售商品。 “小吉姆,你有没有想过地下城被不计其数的冒险者搜刮了几百年,为什么到现在依旧有这么多的宝物和金银财宝被发现?”来到广场中的艾米忽然问道。 “没想过,但是讨论过。”吉姆东张西望的,希望能看到合眼缘的冒险者,不过他太矮了,不容易看到别人的面相,“布瑞克曾经提到艾米的这个问题,我们最后都没得出个很好的结论,姑且认为是地下城本身的神秘力量在制造这些宝物。” 本尼西奥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这我倒没想过。对啊?为什么几百年来地下城的宝物从未被收刮干净?我觉得不会有人无聊到会每天投放宝物下去。” 吉姆扭头瞧了瞧拉尔残破的脸,艾米为了行动方便,用布块包住了拉尔,做了个简易的背包,让他背着。因为拉尔的身体只剩一半不到了,他背着很轻松。 “我的母亲认为地下城是一处空间扭曲和破碎的地方,”艾米捏了捏吉姆肉乎乎的小脸,“里面无穷无尽的宝物,其实是其他空间不断掉落到这里的缘故。” “依芬娜的假设很有趣。”本尼西奥低眉沉思了一会,他抬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身穿暗蓝色盔甲的人站在不远处,对方隐约间散发出来的气息,即使因为头盔的缘故看不到脸,本尼西奥还是立刻认出来了对方的身份,随即脸上一喜,震开拥挤的人群,快步走过去。吉姆和艾米见状,连忙跟过去。 身穿盔甲的人感觉到了本尼西奥,转头看向了他。 “沃尔顿,你怎么来这里了?”本尼西奥好奇地打量着对方,“守护火蜂王国的大骑士怎么大老远跑到这了?” 沃尔顿摘下了头盔,“听说你外出修行,好几年没有消息,原来是跑到达格里斯了。” 吉姆观察这个叫做沃尔顿的人,对方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粗狂的脸上有道从额头竖着划过眼睛的疤痕,浓郁的络腮胡子修得十分好看,但这么高大强壮的人给吉姆的感觉却是庄严有气质的,与布满了伤痕的盔甲很不符。 “先不说这些,你是要进地下城?”本尼西奥问道。 “嗯,你也是?” “对,我和两位朋友准备去地下六层的德芙琳区猎杀泰曼德。” 沃尔顿愣了愣,“为什么要猎杀它?” 本尼西奥看了眼吉姆后背上的拉尔,“我需要取得泰曼德的心脏用来救他。你问这个,该不会你的目标也是泰曼德吧?” “没错。”沃尔顿老实承认道。 “莫不是说你也要……”本尼西奥有些吃瘪了,他认出沃尔顿之后很开心,因为可以找其组队一起下去,他相信自己的面子还是值几分钱的,但若是对方的目的也是泰曼德的心脏,这下就成了竞争的关系了。 “幸好不是,”沃尔顿微笑着摇摇头,“我需要的只是泰曼德的血。” “噢……”本尼西奥暗暗庆幸,他还打算问问艾米,作为祭品的泰曼德之心需要的分量是多少,如果不需要全部,倒是可以和沃尔顿协商,“艾米,不需要泰曼德的血吧?” 艾米摇摇头。本尼西奥松了口气,“既然这样,沃尔顿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组队吗?多一个人一份力量。” 他不认为沃尔顿会拒绝邀请,一是沃尔顿似乎没带人同来,二是沃尔顿在广场这估计也是为了找伙伴,大家都是有头有脸而且还是认识,显然是组队的好选择。沃尔顿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答应入伙了。 “艾米,你觉得他怎么样?”吉姆悄声问。 “呵呵,最好的人选。”艾米蹲在吉姆的身旁,揉了揉犯困的眼睛,“沃尔顿·戈金斯是火蜂王国的五名护国大骑士之一的冰花骑士,实力和信誉是无可挑剔的,有他帮忙,我们的安全系数提高了不少,猎杀泰曼德的把握更大了。不过我不明白,冰花大骑士个人的职责是保护国王和王都的安全,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也许被辞退了?” 艾米捂嘴笑,被吉姆跳脱的猜测逗乐了,“笨蛋,像他这样的人被辞退了,消息肯定传得满天飞了,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护国大骑士很厉害吗?” “嗯……用个比较好理解的说法,”艾米想了想,“沃尔顿这种层次的人,能用剑劈开一座小山。” 吉姆看向沃尔顿后背那把等人高的巨剑,想象一座小山被劈开的情景,忽然低喊道:“好厉害!” “是吧!” “那他和本尼西奥谁厉害?” “这……”艾米有些犯难了,“也许是沃尔顿?” 听力极好的本尼西奥当时就不乐意了,他是个喜欢和高手打架的人,他都没和沃尔顿打过架呢,艾米怎么就判断是沃尔顿比他厉害了,理由哪里来的?他看向艾米,不满地问:“依芬娜之女,为什么你会觉得沃尔顿比老朽厉害?” 艾米先前倒没看出本尼西奥是个好斗的人,要是知道了,也不会这么回答吉姆了,“沃尔顿比你帅。” “……”本尼西奥噎住了,这是什么理由?就因为对方比他帅就认为沃尔顿比他厉害?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迷倒的女人少说也是用万千计算的,区区的沃尔顿怎么可能比得上我! 沃尔顿·戈金斯对比较没兴趣,“如果没其他的事,我想现在就下去。” “好啊好啊!现在就出发!”没人比吉姆更想早点下去杀了泰曼德,拿到心脏救拉尔了。 艾米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再找两三个人一起下去的,只是如今入队的是传奇人物大骑士沃尔顿,一个顶好几个,不需要再找人了,“本尼西奥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下去。” “下去吧下去吧。”本尼西奥心情很不好,昨天和今天轮番被艾米和吉姆弄得难受,暂时不想多说话了,也想快点下去找些活物当沙包来揍。 第489章 番外三百六十一 曾经的占星师 在某处黑暗的洞**,索娜塔在手心上燃起了一团幽兰色的魔法火焰,她将其高高举起,以照亮前方的道路。而艾瑞斯则背着索娜塔,她踏着湿润的肉泥,奔驰在血肉模糊的黑暗小道上。 虽然艾瑞斯一路上甩掉了不少美食怪,但薯条和可乐这对好基友们却甩着各自的大舌头,它们简直是着了魔,丝毫不知道什么是疲惫。 “该死!” 艾瑞斯不由得痛斥了一句,她瞥了一眼身下的翼靴,粉色的翼靴已经燃出了耀眼的火焰,就连奔跑的速度都开始慢了下来。 就在艾瑞斯以为幸运女神离她远去时,身后的索娜塔却拉起了她那头紫发,疼得她连连叫骂道。 “你这个混蛋臭丫头,还在这里捣...” “别再跑了,艾瑞斯...它们好像没有追过来了。” 索娜塔好心的提醒吓得艾瑞斯浑身都开始打颤,她放慢脚步有些不相信地喃喃道。 “没有追过来...?”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以至于艾瑞斯那双紫眸都瞪直了,她边缓着气儿、边将目光望向了身后。 曾经追捕她们的美食大军,如今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把索娜塔放下后,艾瑞斯终于可以歇口气儿了,但望着脚底那对光秃秃的脚丫,她那红润的面容瞬间被黑线所取代。 脚丫泡在粘液里的感觉实在是恶心极了,在收拢薄翼后,艾瑞斯厌恶地拧起了湿黏的紫色长发——她真是恨透这个地方了。 前无止尽,后有追兵,这可真让艾瑞斯为难。更何况一旁还有一只添乱的索娜塔,她到现在都还在抓着脑勺....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的海妖之神在上!’ 面对这场没有尽头的‘折磨’,艾瑞斯疼得头脑发热,她总感觉在‘逃亡的过程’中,有些奇怪的疑问没有解决。 为什么在肠胃血管内的时候,她会感觉到饥饿无比? (她已经亲眼看见自己想要吃掉索娜塔。) 为什么幻境内,她必须要靠近莉莉才能够听清楚旁人的话语? (她还亲眼见证了莉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为什么石阶处,她和索娜塔会遭受美食大军的袭击? (她甚至以燃烧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作出了一场不可思议的逃亡之旅。) 难道,它们之间有什么干系? 三件事情中,分别出现了饥饿、食物大军和棠莉莉这三种元素。 就在艾瑞斯苦思冥想时,一旁的索娜塔却沮丧地抱蹲在地,她用手臂擦着嘴旁的唾液,没头没脑地朝着前者抱怨道。 “如果我没在这头怪物的体内就好了,那样我肯定能在马哈顿吃到好多好多的美食,无论是汉堡包也好、火鸡也好、薯条和可乐也好....只要是能吃的食物,无论多少我都吃得下!” 说着说着,贪婪的索娜塔都开始数起了美食来,她那唾液流得一塌糊涂,丝毫没考虑到她还有没有小命去享用那些美食... 就在艾瑞斯蹲在地上感到绝望的时候,索娜塔那话语又开始在她的脑海内回响:“如果我没在这头怪物的体内就好了,那样我肯定能在马哈顿....” ‘等等,怪物?!’ 对了,从开始到现在,她和索娜塔都在这头‘怪物’的体内! 而之前这些怪事都是在怪物的体内发生的,那么艾瑞斯从最开始的饥饿、记忆到之后的追杀,也是建立在怪物的感知上。 难道...这一切都在暗示:‘棠莉莉她还活着?’ ———————————— 距离艾瑞斯和索娜塔远处的洞**,一道粉紫色的火焰照亮了艾达琪那张邪魅的脸庞。她望着满身淤青的秦白羽,不慌不忙的回应道。 “因为那个人类女孩儿。” 在打败梦魇大军后,秦白羽早已经精疲力竭,而他也趁机向艾达琪提出了疑问,本来他想以半虚半实的提问探探艾达琪的底儿,可他却没有想到——艾达琪远远比他想象的要聪明。 眼看艾达琪提出了重点,他一脸不屑的冷笑道。 “那你说说,那个女孩儿哪里吸引了我?哼,妇人之见。” 艾达琪瞥了一眼身旁的天角兽,她邪魅的舔了舔嘴角,随后扬起秀眉解释道。 “棠莉莉身上究竟哪点吸引你?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在寻找她体内蕴藏的某种邪灵。” 艾达琪边卷着脸庞的发丝、边欣赏着秦白羽那一脸发白的傻样,看来就算是大自然的宠儿,也有失算的那一天。 “最开始,是那只受伤的幼小天角兽。虽然索娜塔偷偷为它包扎那双受伤的羽翼,并且隐瞒了它是天角兽的事实...但在我想提取它体内的魔力时,它却偷偷的从我们的宿舍逃走,最终被棠莉莉捡去。” 说到这儿,秦白羽那两双蹄子走得越来越慢了,虽然他看上去镇定,但在艾达琪的眼中——他实为心虚。 因为这就是一切的‘始端’。 其实棠莉莉所起名为‘律音’的那只天角兽,正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它利用棠莉莉隐藏自己的踪迹,以避免自己被秦白羽追杀。 在此期间,棠莉莉曾经被‘律音’附过身,在坎特洛特大学的欢迎会上演讲时,艾达琪曾经带领索娜塔和艾瑞斯对棠莉莉进行陷害。 她们引起了坎特洛特学生们的敌视,随后以‘幕后黑手’的名义,将这些仇恨转移在了棠莉莉的身上。 然而不知所措的棠莉莉却在大家的‘仇视’之下失去了意识,抓住这段空隙,律音趁机附了棠莉莉的身。 棠莉莉和‘律音’相处的时间很长,就算‘它’想在棠莉莉的身上做一些把戏,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谜团就在这儿。 具艾达琪对水晶球的观察,棠莉莉的身体在舞台上诡异折断后,水晶球彻彻底底的失效了二十四个小时。 这一天内,律音一直占据着棠莉莉的身躯,它究竟‘做’了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它’在失效的二十四个小时内做了些什么事儿,但唯独一件事情可以肯定。 “你,秦白羽...追杀律音的杀手,是在失控的二十四小时之后才察觉到了律音的魔力的,因此你才来到地球,并且对莉莉下起了毒手。” “律音明明有能力隐藏自己的魔力,可它为何要暴露自己的行踪,让杀手追查到它的魔力?” 原因只有一个。 艾达琪指着秦白羽那张马脸,她故意提高音量解释道。 那就是.... “律音是在故意暴露它的行踪!它的目的就是让你对棠莉莉进行追杀,然而杀掉棠莉莉对它有什么好处?我想.....只有你知道了吧?来自异世界的天角兽,秦白羽先生。” 面对艾达琪那一系列的解疑,秦白羽面色阴沉的停下了脚步,他深沉的回应道:“你说的完全没错。” 当时,他就是察觉到了‘律音’的魔力,所以才施展时空魔法,来到棠莉莉所在的地球。 眼看艾达琪已经说出了部分事实,为了杀死‘秦黑羽’,他不得不铤而走险,将以前的往事告诉艾达琪。 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你口中的律音,本为‘梦魇月王’。而‘梦魇月王’则是我秦白羽的孪生兄弟——‘秦黑羽’。” “秦黑羽……?” 艾达琪总觉得在海妖皇家图书馆中看到过这个名字,可具体的事迹,她已经无法理清。 根据她的记忆,在研究天角兽一族历史时,她曾经看到过秦黑羽的名字。他是一名著名的天角兽占星师,然而名字下面的事迹简介,却是一片空白。 “我记得我曾经看到过他的名字,然而他在书上却没有丁点儿简介...” 只见秦白羽将蹄子伸进了储物空间,随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爱心形状的盒子,他将其打开,并把里面的照片对向艾达琪,深沉的解释道。 “他曾是一位占星师。” 一位天赋异禀、痴迷研究的占星师...秦黑羽? 这是一个多么'不一般'的名字。 自打秦白羽持有记忆开始,他耳旁便充斥着大家对于哥哥秦黑羽的夸奖——“魔法奇才”、“不可思议的神童”、“爱读书爱学习的好学生”。 哥哥真的很优秀,优秀到爸妈对他宠溺无比,以至于有时候秦白羽都会怀疑‘老子是不是爸妈亲生的’。 每次吃饭的时候,老妈总会用魔法操控起筷子指指狼吞虎咽的秦白羽,然后又将筷子指向了饭桌上埋头苦读的黑羽老哥,随后不厌其烦的为他打气道:“小白羽,好好学习你哥哥呀,你看看他都考上了天角皇家魔法学院~噢,我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出门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小黑羽呢~~咱家的黑羽可真有出息!” ‘吃个饭都不得安宁,吃饭不就是吃饭的么,还扯什么学习...切。’ 真不知道是为自己打气、还是哥哥变相对自己炫耀。 每次爸妈一提到这儿,秦白羽总会扭头表示他一点儿不在意,但事实上,他心底里对这件事儿在乎的不行。 因为秦白羽希望,他也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让爸妈的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然而不论他怎么努力,甚至有一次将成绩考上了满分,他得到的话语,却依旧是:“小羽呀,好好努力!你这才满分呢,你看你哥哥,都不用考试了~你现在做的卷子,就是他参与教育局的时候亲手编写的,咱家黑羽实在是太有出息了~~” 说完,老妈和老爸的脸上又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他们有说有笑的,只留下年幼的秦白羽在一旁忍气吞声。 “搞什么阿...别人连考试都不考了,我考个一百分表扬我会死么?!” 唉。 在把满分试卷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后,秦白羽索性放弃了继续努力的想法,反正不论他怎么做,爸妈也不会表扬自己。 从孩童时期开始,秦白羽就一直在哥哥学霸光环的影响下成长,无论是上课也好、下课也好,他总能见到哥哥看书学习的身影。 秦白羽也想好好学习,但自从满分都无法被老爸老妈待见后,他干脆顺从天性吃喝玩乐起来。 每当他看见窗外踢球的同学们时,他总会忍不住甩开沉重的书包,随后一同加入足球比赛,在赛场上和同学们挥洒汗水。 至于老师布置给他的作业? 秦白羽表示作业什么的都是浮云,反正回去后,还说不定会遭到老爸老妈的责骂呢。那样子指不定还能让他开心一阵——‘既然你们不想为我感到开心,那总会为我感到担心吧?’ 然而当天,老师说了秦白羽最近糟糕的学习状况后,老爸老妈‘竟然’只是笑了笑,随后指着客厅内看书的秦黑羽,当着年幼的秦白羽笑谈道:“没事儿,不就是小白羽学习不好吗?我们家黑羽可努力了!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光凭咱们黑羽拿的奖学金呀,那金额都够我们挥霍一辈子了~然而我们也不缺钱呀,这钱阿,都是为咱们两个孩子准备的!就算咱家小白羽学习不好,等到他以后懂事了,再让他出去创业也不迟!” “......” ‘我不需要钱。’ ‘我也不需要什么狗屁奖章。’ 秦白羽低沉着脑袋走回了房间,他“框”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随后从书包中拿出了新买的电子游戏。 他——只是想博得爸妈的关注罢了。 随着秦白羽的年纪越来越大,他的苦恼也伴随着身高越堆越多。 其中大部分的苦恼,都来自他对面的房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神童,他的双胞胎老哥:‘秦黑羽’。 已经步入青春期的秦白羽,只想拉着哥哥和其他漂亮的天角兽小妹妹出去嗨皮。比如穿上帅气又劲爆的黑色牛仔夹克,或者在皮肤上纹上酷炫的纹身,然后驾驭着各自的羽翼,在一片欢颜笑语中飞过天角兽们居住的时空领域,惹得无数幼驹发出羡叹。 最后在首都的上空留下一片‘极影’,在其他少男少女的围绕之下,变成一代火爆的网红。 ‘天,那简直是酷到炸~’ 到时候记者们肯定会把他们围绕得水泄不通,并且在全国范围内大肆报道。指不定老哥和自己还会在追求者中找到各自的天角兽伴侣,最后在鲜花和众人的祝福之下,双喜临门走上婚姻的殿堂。 秦白羽帅气地甩了甩那头染黑的鬃毛,他真的真的等不及和老哥出去威风一番,就连他脖子上,都戴着流线型的闪电围脖。 然而当秦白羽敲响秦黑羽的房门时,打开房门的却不是他哥,而是一位头戴锥子帽、满腮大胡子的时空魔法师。 ‘天角皇家时空管理协会’的顶级大法师:星璇-安杜因。 眼前这位年迈的马驹散发着骇人的气场,就连他身旁的空间都在魔力的影响下,变成了一圈圈可见的银色光眩。 “嘿。” 秦白羽拉了拉脖间的围脖,他僵硬的和老人打了一个招呼,然而后者却理都没理他,因为他根本没把秦白羽放在眼里。 虽然秦白羽经常在报纸上得知星璇大法师出席在各种大场合,但这种视若无睹的态度,还是令他心生厌意! ‘搞什么?一个糟老头子,在我的家还这幅鬼态度。估计又是老爸老妈乱邀请来的,他们可真是喜欢给老哥‘约’客户。’ 在瞥了一眼身后的老头子后,秦白羽不屑地朝着地板上吐了口泡沫,只见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同学送的电影票,随后大摇大摆的迈着蹄子朝着房间内走去。 这仿佛是在提醒身后离开的老头:“我才是这所房屋的主人。” ‘我去!老哥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竟然连一张海报都没有。’ 要知道他的房间都贴满了明星海报,就连电子游戏都是成套供应,甚至配备了小型冰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住起来可舒服了~ 然而秦黑羽的房间却布满了书架,就连地面上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论文,看起来就像一家从未打理的图书馆。 “我靠。” 当秦白羽找到老哥时,后者正坐在一堆书山内,书籍把他围绕得严严实实,犹如一座书籍构建的城墙,光是那高度就高达十来米。 “哗啦斯啦...” 每走一步就会踩着纸张,反正秦白羽一点儿也不在意,在他看来,地上的论文都是些无用的废纸。 在察觉房间内有其他小马后,秦黑羽从书堆中探出了半个头,在那副陈旧的镜片之下,隐藏着一双瞪直的死鱼眼,他以为秦白羽又给他送饭来了。 可当秦黑羽得知秦白羽是想邀请他看电影时,他望着满脸期待的秦白羽,无趣的拙了拙舌。只见他使用魔法接过那了张电影票,随随便便的扔在了书桌上,然后把脑袋缩回了城堡内,继续看他那‘枯燥’又‘乏味’的破书去了。 ‘然而答复呢?’ 眼看哥哥将脑袋埋回了书堆,秦白羽真的急了,他从没有这么紧张过! 此时此刻,秦白羽感觉自己的热情被一盆凉水给浇灭了,就连书房内的光线都变得暗淡无光。 感受着脸颊旁滑落的汗水,秦白羽伸直了蹄子,他指了指书桌上的电影票....并且鼓起勇气,对着自己的哥哥介绍道。 “哥,这是我的同学送给我的电影票。不仅如此,他们还带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去观看这部电影,这电影的口碑真的很好,至少比那个什么三生三事的电影要好看一万倍。主演是一名叫做吴晶的大导演,‘她’的电影都很好看,你有在四维频道上看过《战马2》的宣传片吗?那简直是酷到不行,拜托拜托!没人会拒绝这部电影的,它实在是太好看了。” 尽管秦白羽说的越来越起劲儿,可秦黑羽却依旧不愿抬头,他只是瞥了一眼电影票,随后敲开封存已久的‘唇齿’,对着自己的‘亲弟弟’冷漠道。 “不,我不想去。” 面对着哥哥残酷的回答,秦白羽那兴奋的面容僵硬得瘪(bie)不出一句话来,他紧握着发青的马蹄,就连下嘴唇都被他‘咬’出了鲜血。 为什么? 他不理解、他不明白。 因为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答复! 就在秦白羽愤然不解的时候,秦黑羽将那双冷酷的目光瞥向了前者,他推了推黑色眼眶,随后事不关己的拒绝道。 “我不想看什么无意义的电影,也不想看到无意义的你。你如果不是来送饭的,那就请你回到你那肮脏又愚蠢的‘猪窝’里,别出来烦我。” 哥哥的声音宛如一把锋利的锯齿,在秦白羽的心头划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止不住的往流... 眼看哥哥又将脑袋缩进了城堡内,秦白羽顿时‘发现’整个房间都变得暗淡无光,仿佛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失去了意义。 只见秦白羽抬起那满脸的泪珠,他如同一只无用无能的丧家犬,将那张电影片给撕了个稀巴烂。 撕烂了他还不觉得解恨,他甚至将那些碎片给跺在了脚底,一脚又一脚,耗费的全tm都是自己的心血!! “跟我一起看个电影怎么了?!这会浪费你多少时间吗?从小到大,你陪我干过什么了!?” 一滴又一滴眼泪顺着秦白羽的脸庞,在地上贱起了晶莹剔透的水花,他不甘心、他不理解....他后悔万分。 “老子为你送饭送了足足三百余载,从小学到高中,老子tmd天天为你送饭.......你、你从小陪过我什么了?” 秦白羽那双白眼眸变得越来越红,就连哭出来的泪珠,都变成了骇人的血玫瑰。 眼看哥哥依旧没有从城堡内冒出头来,秦白羽愤怒得紧咬起嘴唇。不论是老师也好、同学也好、自己的亲爹亲妈也好,什么狗屁大法师星璇也好,他们有把他放在眼里吗?! “不,他们从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老子把你当兄弟,任劳任怨给你送饭、给你送书籍送快递、给你送奖杯奖章奖状,然而你陪我玩过吗?!小时候别的小马都在父母和兄弟姐妹的陪伴下玩耍,你知道我看着的时候,那心究竟有多痛吗?” 秦白羽猛地敲起了他那胸膛,就连心脏处都被他敲出了淤痕——“难道,想让你们关注我一回,就这么难吗?!” “想证明自己,却永远也得不到你们的青睐...除了家庭聚餐的时候,我甚至怀疑你们根本没有把我当亲人看待!我学习好的时候,你们夸都不夸我。我叛逆的时候,你们这群混蛋鸟都不鸟我!而现在我第一次真心惬意的想要邀请你去看场电影,就一部九十分钟的电影而已!!” 然而这九十分钟的电影,就像地上那些电影票的碎屑一样。无论是亲情也好、兄弟情也好,都混合着那些血色的泪珠,消散了。 他忍,他一直都在忍。 因为眼前双胞胎的秦黑羽,是他一生以来最亲的亲兄弟,血浓于水,天地为证。 所以他忍。 只因为秦白羽还把他当作亲哥,只是一直在繁忙而已... 然而现在,秦黑羽却将这点幻想,都tmd给他打破了! “操!” “我操!” “我操啊啊啊啊啊啊!!” 在对着亲哥怒吼三声后,面色通红的秦白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愤怒地一蹄子踹在了老哥的‘城堡’上,硬是将那堆十来米的城墙全部都推倒在地。 “轰隆隆——!” 灰尘呛得秦白羽喘不过气儿来,但至少这样,眼前那该死的老哥好歹也会多看自己一眼吧?! 然而随着灰尘的散去,秦黑羽依旧在利用魔法翻阅着书籍,他推了推眼镜,并没有在意身旁的巨响。 除了翻阅书籍的声音之外,房间内寂静无声,一切都很正常。仿佛在这间房间内,就只剩他一只马而已。 也许,对于他来说。 ‘他’从来没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个位置。 “咔喀..” 秦白羽紧咬着发响的牙关,他哭得不能自己,豆瓣大的泪珠不停地滴落在地,绽放出一朵朵血色的玫瑰。 “既然你们都不把我当作你们的亲人看待....” 秦白羽冰冷的说着,他那颗跳动的心已经死了,就像他脸颊旁那些滴干的泪珠一样,再无挂念。 “那,以后也别再管我了。” 再撇了老哥最后一眼后,秦白羽悄然无声的离开了房门,他回到了自己的‘猪窝’,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电子游戏上。 手柄按键的声音“蹬蹬”作响,心中的憋屈都化为了愤怒的火舌,在秦白羽的操作下,所有的敌人都化为了灰烬。 电子游戏的画面充斥着秦白羽的眼眸,在这里,他曾经夺回了自己的荣誉感。 然而现在,无论游戏中的对手夸得再怎么天花乱坠,他那死掉的童心,也没有得到一丝慰寂。 只见秦白羽放下蹄中的手柄,他将目光又望向了秦黑羽房间的方向,嘴里轻声淡漠道。 “哥,自始至终,你终未能‘瞧’我一眼...” 第490章 番外三百六十二 令人费解 小青用鸟语将凌楚方才的话转述给小玄鸟。 小玄鸟又啄了啄她的手,叽叽喳喳大半天,才终于将话说清楚。 由于小玄鸟说的过于复杂,小青一时半会儿还理不清左右之间的关系,便言简意赅的总结了一下,“它方才说了许多我也不曾听明白,只听懂了幽都山来了一个十分厉害的仙人,他有一只十分厉害的坐骑,山里的动物都害怕它,便都躲回洞中去了。” 幽都山虽浮于北海之上,然这座山自从北荒的一位妖君在此化仙历劫失败以后便被北海的海皇昌胤用结界封印,再无人出入,与世隔绝。 这儿虽是仙界,但终归是北海领土,天帝尊重海皇的做法,并未插手此事,而仙界众仙向来与人为善,纵然是有些古板些的也体谅海皇之苦,从不曾就幽都山之事加以为难,何来的仙人闯入幽都山,将满山的生灵都吓得躲回了老巢里? 戾气如此之重,莫非……“再问问它,那位仙人是何模样。” 凌楚的面色微微凝重了些,小青看了不知何故,竟然心中一紧,然她并未变现太多,只看着那只一直盯着她看的小玄鸟,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问道:“小玄鸟,你可知那位仙人的模样?” 小玄鸟甩了甩脑袋,后脑上的一根长羽被它甩的如同一只颤珠簪一般晃动,它又叽叽喳喳起来。 “小玄鸟说它不曾见着那位仙人的长相,不过听它姐姐说那仙人身后跟的坐骑是一只鸟,头如文绣,双翼洁白,双足赤黄,庞大如凤凰,很是凶神恶煞。”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小青还学着小玄鸟一般,龇牙咧嘴的更形象的同凌楚传达着那只大鸟究竟有多凶神恶煞。待同凌楚回报完主要剧情,小青便转头看向小玄鸟,板起脸来开始教训它道:“你姐姐唤你回家你如何不走?蹲在树间看什么仙人,你活在北海之上还愁见不到仙人吗?当真是好奇心害死猫,所幸那是仙人坐骑,若是妖兽你这小不点儿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这厢凌楚却在细细品味‘头如文绣,双翼洁白,双足赤黄,大如凤凰’。 仙界众仙家坐骑、仙兽颇多,更以禽类为长,只是这‘头如文绣,双足赤黄’的仙兽较少,这般特征的应当就是白鵺鸟。 白鵺鸟只有北海尽头的北泽灌题山上才有,且此类鸟在人间为祥瑞之鸟,多受人界王侯百姓香火,择主的习性亦古怪非常,仙界少有人愿意去驯服这样一只仙兽,但巧的是灌题山上的单(shan)张上仙座下便有一只。 既然白鵺鸟在此,便不用多猜,那位不露真容的仙人必然就是北泽灌题山上的单张上仙。 而在此之前,许宣曾说过白鵺鸟去过昆仑山说了一些违背常理的话…… 虽然不知道单张上仙此来究竟所为何事,但凌楚的心到底是放了下来,他方才甚至想到了那个‘所谓的’仙人可能是妖帝假扮的,这千年来不知所踪便是钻了北海海皇的空子躲在这被封印了的幽都山之中…… 只是白鵺鸟为祥瑞之鸟,向来是温顺平和的,缘何小玄鸟与许宣都将他形容成了十分可怖的样子?这实在令人费解。 凌楚隐下心中的猜想,也伸出手摸了摸小玄鸟的头,道:“白鵺本是仙鸟,自不会随意伤人,你且回家去吧,姐姐该担心你了。” 第491章 番外三百六十三 醒来 “陛下您终于醒了。”炎茱笑着走到东方爱身边,之前脸上的担忧神色荡然无存,“咱们可就惨了,每天都要面对公爵大人的冷脸,又被扣了一年俸禄,这日子可叫人怎么过啊。”说完,她假装伤心似的嘤嘤两声。 东方爱虽然知道她是在故意哭穷,但是也是忍不住囧了。毕竟是她弄得这一群人天天都被扣俸禄了,虽然知道这群人饿不死,毕竟他们是外交使臣,在别处都有些势力。但是总是这样连累他们,她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 于是东方爱在心里决定下次出来的话还是偷偷带一些她这么多年存下来的私房钱好了。 能够得到魔神的私房钱,这四个人也算是不错了。 只是魔神你确定你下次还能出来?这次出来都闹了那么大动静甚至连宫门都给毁了,估计回去又要被罚写检讨书了吧。 东方爱也想到了这一层,顿时心里各种不想再回皇宫去。 炎华这时也带着点心过来了,既然就直接坐下开始吃东西。 东方爱一边吃东西,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托尔:“托尔,西龙族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这个啊……很多好玩的地方啊。”托尔吃着东西毫无心机地回答道,“比如青龙坪啊,还有龙了草原啊,还有龙垂瀑布啊,很多好玩的地方的。不过听他们说,好像东龙族好玩的地方更多一些,我老早就想去玩一次了,但是阿瑞斯那家伙总是不让我去。” “对了,如果是要去龙族的话,那么龙魇崖是一定要去一趟的,虽然那里是一个死地,如果掉进去那就再也出不来了,不过周围的景色还是挺不错的,我每年都会去那里玩几次,不过阿瑞斯太烦人了。” 听了他的话,东方爱更坚定了要去龙族玩一趟的心。 一边的洛基看她的表情,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陛下你不会是想去龙族玩一趟吧?” 千万别告诉他就是他想的那样,这次回来的时候弗雷看他的那个表情就像是要杀了他似的,要不是当时炎茱挡在他前面估计他这会还在床上躺着呢。出去玩一次都已经这么惊心吊胆了,再来一次他真的受不住的。 但是东方爱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很实诚的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啊,反正人族都去了一趟再去一趟龙族又没什么,说不定还可以顺便逛一逛妖族呢。我看刚刚托尔说的那几个地方都不错啊,特别是那个龙魇崖,既然他这么推荐那我就去玩一趟嘛,不然我晚上睡不着。” 于是托尔一脸莫名其妙地被洛基瞪了一眼。 去龙族吗……正好,这是个好机会。 炎华这样在心里想,然后趁别人没注意的时候对炎茱使了个眼色,炎茱会意,便笑道:“陛下这么一说弄得我也想去了呢,东龙族西龙族好像都很好玩似的,不过因为一些事我都没去过别的地方呢,要不这一次就去玩玩?” “好啊,那么现在就去吧?我准备好了!”东方爱一脸兴奋地道。 感情你就是想好了所以过来找我们的对吧。 炎华炎茱和洛基默默看向东方爱。洛基扭头表示自己没有出去的办法,毕竟因为上次那件事他也的确是被盯死了的,他现在可是处于被关禁闭的时段,如果再出去那可就真的不能再回魔族了。 “哥哥没有出去的办法,但是有人有啊。”炎茱转眼看向托尔,“托尔王子身为龙族继承人,此次出来定是各种好物都带在身上了吧?” “啊,我的确有带几张传送劵。”托尔点头,“但是我为什么要用出来?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没玩够呢,再说,一张传送劵制作出来很费心力的好不好。” “你们做出来不就是给人用的,难道还要放在博物馆里让人围观参拜不成?”东方爱看向他一脸无语。 虽然不知道博物馆是什么,但是大多的意思他都明白,托尔也就被噎住了。 看出了托尔不想用出传送劵,炎华心里也有些着急,她问:“那你要怎样才肯用那个传送劵呢?” “哼,反正就是不想用。”托尔捻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毫不留情地道。 东方爱闻言,便伸手把他面前的糕点盘子端了开来,道:“既然你不肯用那你凭什么白吃我们魔族的东西,把刚才吃的那些都给我吐出来。” “你怎么不试试吐出来啊!”托尔立马暴跳如雷。 “这里是我的魔族,我是魔神,我吃我魔族的东西怎么了?”东方爱顶回去。 啊啊……又吵起来了…… 另外三人默默围观这两人吵架,满脸无奈。 对了! 炎华脑中灵光一闪。 这个龙族王子贪吃,要不用食物试试交换? 这样想着,她问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去龙族,作为交换,在这途中我来专门给你制作糕点怎么样?” “虽然这条件挺诱人,但是总觉得我好像吃亏了啊……”托尔皱眉答道。 “魔族的好吃的有很多的,顺便再把这里的东西带过去一些怎样?”炎茱也明白了炎华的意思,便笑道。 的确,魔族的好吃的的确挺多,上次他在皇宫里吃的东西就很不错。 不过总觉得他吃亏了……但是如果还不答应又好像是他太不识抬举…… 哎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啊…… 托尔表示智商在这种时候突然拙计了十分苦恼。 “哎呀他爱去不去,实在不行回头我找荷鲁斯去,反正我就不信荷鲁斯身为妖族王子身上还没有带些东西。”东方爱见托尔迟迟不说话,以为托尔还是不想去,便挥手道,“上次我在人族的书上看到龙族和妖族有好多地方的东西都很好吃的,要不这会先去妖族再去龙族?反正我们走了以后托尔他总是要被阿瑞斯拖回西龙族的,到时候再去西龙族皇宫找他蹭饭吃去,如果他不让蹭就让西龙族族长把他们兄弟之前在我们魔族欠的那些钱给我们还上来。” 听了前面托尔还没什么反应,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托尔心中狠狠一跳。 要是让他父王知道他偷跑出来砸了魔族皇宫,还惹得魔神亲自上门要维修费那他不是死到临头了吗?他可不想被关小黑屋! “谁说我不同意了!现在就走!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托尔赶紧道。 陛下好样的! 炎华和炎茱默默地在背后比了个剪刀手。 第492章 番外三百六十四 时间之零 “哎,哎,小子,醒醒。” 什么情况?我刚刚还在……我刚刚在干嘛来着? 这是哪儿?我像置身于外太空身边都是浩瀚的星河,没有重力,怎么呆着都别扭。 一个人和我一样在这里飘着,姿势半坐半躺。 “穆寒!”我下意识去摸武器,但是bobo已经不在身边了。 “别紧张别紧张,”他摆了摆手,“在这个地方打架没有任何意义。行界已经毁灭无误了,至于你我能出现在这儿,那纯属是主角福利了。” “这是哪儿?”主角福利?这么说连静湖都没有。 “没什么固定的名字,我管它叫零世界,就你名字这个零,或者书名里面那个陵也行,反正就是个文字游戏。”他摊了摊手,“反正就是,时间消失之后的世界呗,感觉像退场之后的谢幕似的。” “那这个……”“我说作者3啊,”他打断了我,“你要是一直把林零当话筒用,这可就不好玩了啊,就不能面对面地正常交流吗?” “呃……”我看了看毫无变化的空间,“你直接找作者说话没问题吗?” “怎么了?不就是第一人称你不好以旁白身份出现吗?”他的音量越来越大,“给我换!换成第三人称的!” 哎呀哎呀,可真是有够难伺候的。 “作者?”林零东张西望了一圈,“你还真听他的啊?” 啊……要不然呢?他闹别扭啊。 “行了行了,你就说说把我们倆放这儿来什么意思吧。” 本来这话该穆寒说,但是很显然他懒得说,所以我就讲讲吧。 在这个小说设定里,作者和神是平行关系。穆寒这个外来神使算是这个我没给起名字的其他神安插的外植程序,而主角,也就是林零,是作者安插的外植程序。 “我……我也是外来的?”林零感觉莫名其妙。 林零是故事的起点,如果没有林零,这个故事就不会发生,能不能理解? “啊……大概吧。” “也就是说,”穆寒哂笑道,“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一个记录者的你,其实在一开始,就凭空创造出来了一个角色来干涉整个世界的进程,你……好意思?” 这怎么能是凭空,我只是对一个行界原住民进行了一些潜意识的引导。况且这还是第一人称小说,我能进行的引导很有限。 “对!你败就败在这儿了知道吗!”穆寒用手指着虚空,“你看看你引导的是什么人?而且还用了引导能力更差的第一人称手法,最后呢?” 说到这儿,穆寒想起自己成功地把整个行界毁灭掉,不由的得意起来。 “啧,区区作者,也就不过如此。”他坏笑着,突然,笑容僵住了,“你……你对我使用了作者引导?” 啊,你也不傻嘛。 “你……能对世界造成多大影响?”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心里察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么说吧。 突然,一把一丈余长的黑金色巨剑出现在林零手中。此剑看似沉重,实则轻如鸿毛,对于林零来说,将其挥舞起来毫无障碍。 “这……这……”林零看着手里的巨剑,不得要领地比划了两下,“这东西哪儿来的?” 然而一旁的穆寒惊恐万状:“你……你能这么做?” 话音刚落,黑金色巨剑就像它的出现一样,突然消失了,只留下林零在那里不知所措。 啊……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展示,所以说,不要逼我,不然我就从“记录者”变成“书写者”了。 穆寒沉默了,他意识到了什么。 “也就是说,”他开口道,“我最后成功地毁灭了世界,不是我战胜了你,而是你没有阻止我。” 对,只要我愿意,只要逻辑上解释得过去,让你暴毙也是没有问题的。 “为什么?你明明说你能做的引导很有限啊!”他开始抓自己的头发,“你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所以我才强调是“逻辑上过得去”啊,当然要是你太过分的话,我不介意多加点设定,还能扩扩篇幅什么的。 “那你……一开始就设定的是毁灭结局?” 对啊。 “那,那我的努力有什么意义?”这回是林零开口了,一脸委屈的样子。 啊……那我只能说,你已经尽力了。 “什么叫我已经尽力了!”他的喊声里带着哭腔,“你明明有能力去改变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毁灭我的世界!” 那我问你,有多少东西是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静湖意识是静湖把你利用了,不小心留在你身上。空间撕裂枪、驱魂炮、个人飞行套组、斥刃刀、金刚瓷匕首、迷你浮游炮,哪个不是别人送给你的?帝雀的支援,也是在前主人元尽死的时候,它们自动追随鸟哨持有者而帮助你的,快结尾的时候还有一个刘轩,又当领导又当参谋,还当自动炮台。要不是我一直在其中做各种引导,你林零何德何能可以享受这么优厚的待遇? “我……”林零一时语塞。 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也就是一个解开了日鸟神像的机关,一个青平的九司学者身份,还有一个爬树塔得到的初之花,初之花还是让穆寒给你敲了一下才拿出来的。 “那是你让我去敲的?” 反正你不是也需要把世界修复到可以触摸黑曜石三角的程度嘛。最终结局的走向取决于到底是使用黑曜石三角还是摧毁黑曜石三角,在此之前你们两人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 “那他还干那么多坏事!” “那你还让我干那么多坏事!” …… 穆寒的能力高出凡人很多对吧?如果穆寒一直帮林零,那剧情进展的速度得有多快你们知道吗!十万字之内就完结了啊!而且你们不觉得我给林零开挂开得太过分了吗!再加上一个穆寒,林零就全程躺着过剧情了啊!这小说里的一个暗线就是林零心性的成长啊!这么惯着他还怎么成长啊!你们有没有为剧情考虑过啊!你们让我怎么写啊! “呃……”穆寒感觉十分尴尬,“作者的抱怨?” 我本来是很反对给主角开挂的!所以我故意把林零写成没有背景又性格不阳光的形象!结果到最后还是开了一堆挂!都滚!你们都滚! 没等二人说什么,整个空间闪烁了一下,消失了。 第493章 番外三百六十五 天堂的晨曦 追寻历史,就是在追溯起源。 任何文字、任何词语、任何传说都有其起源—— 就比如,北欧神话中,大神奥丁的爱枪“冈格尼尔”拥有实现持有者愿望的能力。而这把枪被投掷而出的样子,就像流星划过天际一般。 这就是向流星许愿的起源。 再比如,被父神奥丁说“你没有办法理解人类的感情”,然后施加了沉睡魔法的布伦希尔德,就是在西格鲁特的亲吻下才醒来的。 这或许,就是白雪公主童话的起源。 那么,有人知道“天堂”一词的起源吗? 天堂,这是一个外来词。既然要追溯它的起源,那么,必须要知道这个词“原本的模样”。 天堂原本的模样是heaven吗?不,这只是现代人最熟悉的“模样”而已。 这个词原本的模样是paradise。 不。 准确的说,应该是古希腊文paradeisos。 paradeisos? 这个词代表着天堂吗?或许吧,在那个时代,也许是那样。但是,在那个时代里,它却有着另外一个名字——巴比伦的空中花园。 空中花园。 身为古世界七大奇迹之一,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名词,无时无刻不引起人们的联想。 就连没有见过空中花园的古波斯王,都毫不客气地将它称之为“天堂”。 可是,就算到了现在,也没有真正了解这个地方的人存在——如果一听到空中花园,就联想到赛米拉米斯这个人,那肯定是没救了。 与这位冠名的女王无关,围绕着空中花园的佳话,一直是这个: 新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撤二世迎娶了米底国公主安美依迪丝为妻。 但是,公主安美依迪丝日夜思念着她那花土繁茂的故乡,这幅景色,是遍地黄沙、烈阳高照的巴比伦城无法给予的。 看着患有思乡病,郁郁寡欢的爱妻。国王尼布甲尼撤二世下令要在新巴比伦城内,建造出安美依迪丝公主故土的景色! 在倒悬的梯形高台上,花园正分层重叠着——花园被高墙环绕,高墙内层层都种植着奇花异草,无论是身临其中,还是从远处望去,都给人以“身在天堂”般的感觉。 正是这个从远处看起来,像是漂浮在空中的花园,将王妃从思乡病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 这也正是后世不断传颂的“巴比伦空中花园”(hanging gardens of babylon)。 遗憾的是,大半描绘空中花园的人都从未涉足巴比伦,只知东方有座奇妙的花园。 这幅景色,除了真正的王妃安美依迪丝之外,可能不会有人再看到了……吗? 不—— 这个奇迹,这个被誉为天堂的建筑,现在就在这里!就在这座东方的小城市里! …… 100:00.——雁城市郊外,旅行者服务中心站附近。 隆—— 伴着一阵由空气发出的低鸣声,与那位古代帝王同乘一条飞龙的白发少女,在帝王的细心搀扶下,站回了地上。 这可真是一段不可思议的“旅途”——乘坐着幻想种飞龙,在高空中俯瞰夜间的城市,这番情景哪怕是在梦里都很少出现。 不过,因为“这点小事”就变得大惊小怪,未免也太丢脸了。毕竟,更令白发少女惊讶的事情,还比比皆是呢! 就在他们降落地点的正前方、在那间民宿的侧后方,伫立着数百座威严、神秘的铜门! 在铜门的里侧,是层层堆叠的古城墙。 城内的主干道中央以白色及玫瑰色石板铺成。并且,位于整座城的北方、正好在白发少女正前方的这扇门,就是著名的“依修塔尔之门”。 而这扇表面用青色琉璃砖装饰,砖上刻画着无数公牛和神话怪物的门内,除了只可能在历史书上出现的古城景色之外,还有一根几近通天的巨柱。 那根柱子上面倒悬着的花园,依白发少女的拙见,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巴比伦空中花园”(hanging gardens of babylon)! ——竟然可以在这里看到已经失落的世界奇迹! “……” 人在极度惊讶的时候,确实会失去语言。 哪怕这名白发红瞳的虚假少女,曾经有着代行者这样的身份,她在个世界七大奇迹面前,也不禁大惊失色——她想说、想问的事情太多太多,按顺序一个一个说根本就做不到! “哈哈哈!怎么样,满意了吧?这可是本王送给你的礼物,美丽的master——不,美丽的安美依迪丝啊。” 看到御主做出了他预料之中的反应,赤裸着上身、浑身刻满红色战纹的古代帝王突然豪迈地大笑起来。 “rider……您是……什么时候建成这些建筑的?” “什么时候?就在刚才,我们落下的几分钟前——使用巴比伦之囚(babylonian captivity)的话,很轻易就能办到。” “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 “招摇?呵,不如说,我就在等着有勇者来挑战我呢。比起这些,你打算在这里站多久?我美丽的公主啊。” 就像是在说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样,高大的黑发男性一边挥手将飞龙收回到金色波纹之中,一边挽起白发少女的手,示意她与自己一同进到这座“为她建造的城堡”之中。 …… 这并不是梦。 也不是什么幻觉。 玫瑰、茉莉、橙花,多种花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这从四面八方洋溢而来的花香,正是她处在空中花园内的证明。 一路欣赏着各种奇花异草,沿着园中的幽静小道行走着——白发红瞳的少女,与那名高大的古代帝王一同站在空中花园的边缘处。 从这里往下方的“百门之都”看去,脑海中只能浮现“壮观”这两个字! 在这股心情中,强行稳住自己的思绪,身为master的白发少女安美依迪丝这么感慨道:“说起来,您之前说‘想不用暴力手段拿下这片土地’的时候,我真是大吃了一惊。” 她用那美丽到极致的容颜,看向rider,轻声问:“明明直接把经营旅馆的那群人赶走,强行占有这片土地会更加节省时间。” 这就是代行者的思考方式。 从小就受到教会的洗脑,她早就没有正常的三观了。不如说,她刚才的那番惊讶,也是极其罕见的反应——训练有素的代行者,哪怕是看到亲人的死亡,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是个“残次品”。 “没错,那确实是最快捷的方法。要是使用那个方法,不去和旅馆的所有者交涉的话,我们甚至都不用去海港那里‘散步’了。” 黄金色的rider高仰起头,同意了白发少女的看法。 紧接着,他将身体依靠在了花园的围栏上,在远眺群山的同时,语气温和地说道:“但是,本王并不想破坏这份景色。” “为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理由。在本王的时代里,无论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迎来像现在这样的和平——正因为做不到,所以才会去向往。理由,应该就是这个吧。” servant在被圣杯召唤时,就会赋予有关现代的知识。 正是这些知识,让这位古老的国王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故意没有选择“赶走这里的原住民”,而是选择了“与他们交涉,租借这块地”。这一切,都是为了维护这份和平。 “您可真是一位温柔的王呢。” 这使得白发少女不禁这样感叹道。 据她了解的情报,这位王一直都是个“暴君”的形象。她真的没有想到,在实际召唤完成、签订了契约之后,她看见的多是暴君温柔的一面。 真是不可思议。 “只是对自己人温柔而已,虽然……大家都已经不在了。” 作出这番回答的rider,远眺群山的眼神显得有些哀伤。 白发少女也许知道他哀伤的理由,是啊,无论是巴比伦城,还是苏美尔文化,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位国王的后辈们,没能保护好他最爱的王国、没能守护好他最爱的人民。 “rider,冒昧地问一下您……我们这么招摇,真的没有问题吗?” 因为不想让rider继续沉浸在悲伤之中,安美依迪丝便转移了话题。 “你是指什么?是指放出西鲁什在海港边玩耍的事情?还是指本王在这里建造‘城堡’的事情?” “是在说这座空中花园的事情……当然,您为了我建造这个……我是非常开心的,但是……” 白发少女在回答的同时,还不忘扮演一下属于她的角色。 “哈哈——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这件事确实有必要告诉一下你。” 心情稍微好转一点的rider指了指居城的右前方,在那里,经营着旅馆的人们,就像没有看见这座城堡一样正常地忙碌着。 作为旅行者服务站、作为寄宿的旅店,哪怕现在是凌晨他们也在忙碌着。 “他们……没有看到这座城吗?” 在看到他们的样子后,白发少女立刻就理解了现状。 “没错。本王的新巴比伦城,是被结界保护着的。一般人不仅没有办法看到它,也无法碰触这座城。” “那……英灵呢?” “英灵?正好,现在我们的眼前,就有一位以身试法的小老鼠闯进来了。你就看看她滑稽的模样吧。” 只见rider挥动了一下左手,空中花园内就浮现出了大量如同监视影像的投影,透过这些监视着巴比伦城的影像,白发少女看到了一个“奇妙”的人影。 狰狞的骷髅面具,深黑色的斗篷,还有那人类根本做不到的迅捷身姿——毫无疑问,这被映照在投影上的人,正是assassin阶职的从者! 她已经潜入进了这里,并展开调查了! 这个事实,让安美依迪丝不禁皱起了眉头。 但是,和她相比,佩戴着大量黄金首饰的rider却依旧是那般从容。他轻抚了一下白发少女那忧愁的脸颊,对她说道:“你和那名老修女的关系很好吗?想立刻就去替她报仇吗?” “不……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那样……” 白发少女如实回答。 “那么,能不能听本王的一言——暂且放过这只小老鼠呢?” “什么?您不打算把潜入进来的assassin击退吗?要是她带着我们据点的情报返回去的话……我们就……” “不要着急,再观望一下如何?” “再……观望一下?” 因为没办法直言反抗rider,白发少女只好把注意力转回到了投影上。 几分钟后,她意识到了——确实如rider所言,就算现在不去搭理assassin,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毕竟……她就像是在巨大的“迷宫”中迷路了一样,不断地在新巴比伦城内打转!她就像是瞎子一样,完全注意不到这漂浮在新巴比伦城上空的“空中花园”! “servant……难道是看不见这座空中花园的吗?” 结合rider之前的那番话,白发少女得到了这个答案。 对此,rider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他的这个举动,应该是在默认了。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身怀‘气息遮蔽’技能的暗杀者会被我们这么轻易地看到?为什么擅长谍报的她会发现不了空中花园?为什么……您会想要放过她……让她活下去?” 得出一个答案之后,白发少女不仅没有满足,还接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这番话刚说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连忙捂住嘴,偷偷看向身旁的古帝王,希望rider不要突然生气。 不过,她好像多虑了。 rider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还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回答道:“本王原则上,是不会让女性帮忙出谋策划的。但是,你似乎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你非常的聪明。” 他离开了护栏,站到了白发少女的身侧:“如果是你的话,允许你与本王一同征战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rider还记得,刚被召唤的时候,这名与爱妃外貌非常相似的白发少女,就提出了想一同战斗的想法。那个时候,rider还把她当成“易碎品”看待,不愿意让她去冒险。 但是,现在的rider对这名少女改观了。 稍微纵容一下她的任性,不也挺好的? 点了点头之后,黑发的古帝王将其中一个投影移到了两人的身前。 他与安美依迪丝再次看了几眼迷路的assassin之后,笑着说道:“回答一下你刚才的三个疑问吧。” “前两个疑问,只需要让你了解一下本王宝具的能力,就自然会知晓答案的。” “您的宝具?巴比伦之囚(babylonian captivity)?” rider之前只是随口提到了一下这个宝具名,白发少女就将其记住了。 她的这个反应,让rider更加高兴了,他满意地说道:“没错——就是它。巴比伦之囚(babylonian captivity)可不是用来制造建筑物的宝具,它是可以和固有结界相匹敌的结界宝具!” “凡是踏入这个结界内的生物,都会被无力化。如果是从者,不禁能力值会下降,还会被本王剥夺得意的宝具与特技——这只小老鼠,此刻正是这样。” “assassin她……被您剥夺了气息遮蔽与强大的索敌能力……” 白发少女低声说道。 最初她听到巴比伦之囚(babylonian captivity)这个宝具名的时候,就感到奇怪了。这个根据传说升华而来的宝具,为什么会是制造建筑的能力。 明明“巴比伦之囚”指的是犹太王国被征服,大批民众、工匠、祭司和王室成员被掳往巴比伦的事情。 这一刻,她彻底搞清楚了。 这个宝具,和用心象风景侵蚀现实的固有结界类似。是用那些“囚人”的心象风景构筑而成的,所以,才会以降临巴比伦之都的形式展现。 而弱化与封印,才是这个宝具的真正力量。 是的,rider在这里召唤出新巴比伦城,确实是招摇。但是,并不无谋——其他从者一旦闯入这座城,那等待他们的必然是死亡!rider就是有这样的力量! ——简直太厉害了。 白发少女不禁在心中感慨道。 她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召唤这个从者并与他搞好关系,都是值得的! “然后是,你的第三个问题。本王为什么要放过assassin吗?嗯——本王不打算直接回答你,你可以先猜一猜。” “是……您之前说过的……对自己人温柔……吗?” 白发少女没什么底气地回答道。 从rider之前说过的话里面,她只能找到这样的答案。 “果然,你很聪明。答案就是这个——虽然时代不一样,但本王与这位assassin都是出身于同一个地区。至少这一次,本王打算对她宽容一点,就不计较她擅自闯入本王居城内、还有擅自杀掉神官的这两件事了。” 话毕,黄金色的rider就把周围漂浮着的投影全部取消掉了,他再度抬起头,看向夜空,说道:“对本王来说,想干掉任何一个servant都是轻而易举的。正因为有这份从容,本王才可以擅自决定从哪个人先开始死——只不过,现在的本王还没考虑好先让谁退场,所以,先观望一下。” 白发少女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理解rider的意思了。 简单点来说,这就是“强者的从容”。巴比伦之囚(babylonian captivity)只是rider持有的“最弱宝具”而已,仅仅是这个最弱宝具,就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这个从者想取得胜利,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 所以,他才会像这样“玩耍”。 ——不高傲自满当什么王? 这位黄金的rider,把这句话阐释的淋漓尽致。 “我……知道了……” “master,你的声音似乎有点不高兴呢?难道,你是那种没什么耐心的人吗?” “不……绝不是这样……我没有任何的不满。” “这样吧。你挑选一个最令你感到不爽的servant,然后我去让他退场——在将圣杯作为礼物献给你之前,就让我们玩一个这样的‘游戏’吧。你意下如何?” 依旧是轻描淡写的语气。 这位古老的帝王,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名为自信的气息。 “吸血鬼!” 然而,白发少女已经没有余力去考虑有关自信的事情了。 听到“不爽”二字,她的脑海里就被对吸血鬼的仇恨所填满——现在的她,只想要把那个在教堂里制造死徒的吸血鬼给干掉! “吸血鬼?是在说那个把教堂弄得一团糟的servant吗?” “servant?他是从者吗?!” 白发少女的声音有些激动。 这可不是代行者该有的反应。 “你可能感觉不到,但是我们servant对这些气息可是非常敏感的。本王可以保证,在教堂内被召唤出来的,绝对是servant!” “rider!就是他!先把他杀掉!立刻就去杀了他!” 根本就不需要思考,白发少女就说出了这句话! 这个时候的安美依迪丝,已经彻底忘记要讨好rider的心情了。 “可以哦。” 但,尽管是这样——尽管白发少女露出了怒不可遏的表情,对他做出了这样的态度,rider也没有生气。 他对这名白发少女的宽容,似乎是无限大。 “只不过,在去击杀他之前,先让我们稍作休息吧。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本王可不想看到你累到的样子。” 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少女的发丝,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同时,他还用指尖撑起少女的下巴,让安美依迪丝看向远处——在那里,天际线已经被染成了橘红色。 这是日出的前兆。 夜晚已经结束了。 这也预示着,圣杯战争的第一夜结束了。 正是这幅景色,让白发少女稍微忘却了一点对吸血鬼的仇恨,表情缓和了许多。 这一刻,她突然感觉了到无比的疲惫。从昨日下飞机的时候开始,她就没有休息过了,她这幅本来就不怎么“健康”的身体,现在是真的已经坚持不住了。 她感觉好困,她的眼睛情不自禁地闭上了。 “本王虽然没有成功占领神的居城,但是,这大地上的一切,都是本王的后花园。在这花园中,无论是圣杯,还是其他英灵的首级,只要你想要,本王都会帮你取来……不,是我们一同取来。” “所以,master,你就安心地睡去吧。在这天堂的晨曦之中,安静地入睡吧——祝你有个好梦。” …… 第494章 番外三百六十六 转场 战争骑士是十分强大的,对于他的敌人——也就是徐言来说,那边可以称之为“令人绝望的强大”。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大意。这里的大意,并不是指战争骑士在应对方案上有所欠缺。战争骑士在应对徐言的时候,所做所为并不失一流战士的水准。然而,他还是在心里,对徐言有所轻视。 虽然他正因为这一点而在反省自己,但实话来说,这并不是十分需要苛责的地方。一定要说的话,他作为年轻人、作为一个人类,自然不可能让自己在任何时候都保持一样的谨慎心情。他又不是机器。 所以,在徐言做出了超乎他意料的应对方式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弥补过失,而是先惊讶。 在飞机舱被徐言弄出个大洞、而徐言又与魔法少女——特希维拉一同顺着气流跳出去之时,战争骑士心中自然是疑惑多于惊讶,惊讶更在行动前面。在外表现出来,就是他首先愣了下神。那飞机在空中运动的多快啊,只是一愣神的功夫,他就真的找不见对方的身影了。 一定要说的话,他其实还可以在那个时候也向外跳出去。以战争骑士的强大来看,即使直接从飞机上跳出去,坠落到地上,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既然跳的时候相距不算很远(相对),那么从大概同样的高度跳下去的话,说不定会有几率就落到他们的落点附近。 既然说是有几率,那么就是不确定的。而且说实在的,战争骑士并没有想明白“他们跳出去之后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或许他们虽然逃开了自己的抓捕,却还是掉到地上摔死了呢? 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时间又流逝了几秒,因此他更不会考虑直接跳下去的事情了。 * “砰当!” 小木门突然被撞开,然后有什么东西,带着如同高空坠落般的势能冲了出来,一下约过七八米的距离,把围着房前的栅栏撞了个粉碎。 那是两个人类。 一男一女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扬起了尘土,发出了噪音,首先迎来了主人家的谩骂,然后是无关群众惊诧的议论。 徐言首先爬了起来,但他并没有坚持住,于是在半途就又倒了下去。 特希维拉接着站了起来,敏捷的几乎看不出她刚刚承受过战争骑士的重击。娇小的魔法少女拖着徐言的身体,简略的观察了下环境,便踉跄的走到路边的电话亭那里。 精神有一点恍惚,但还不影响判断。 正常来说,魔法师的行动不应该暴露在大众目光里。也就是说,像现在这样引人注目的时候,应该使用好用的魔法消除掉大家的记忆。但特希维拉实在是没力气了,没气力也没心力。 她只是看着周围的人一圈,因为怕吐出血,也就不敢叹气。心中默默的向上帝做了番祈祷——打开电话亭的门,在里面那大酒槽鼻子的白人惊异的注视中,一下子消失不见。 特希维拉连开了十二道门,开始觉得摇摇欲坠了。她可以凭借gate的魔法,感应到“门”的概念所在的位置,却实际上并不能提前知道目标周围的环境,这个时候就要考验到她作为魔法师的能耐了。在开门的一瞬间判断环境是否安全,然后要即使做出相应的反应,还要尽量抹除自己的踪迹。但她实在是已经是强弩之末,还拖着一个徐言,目前只不过是提着一口气,借着魔法的力量一度强行为身体注入了力量。这样的她,并不足以做到那般完美无缺的应对。 特希维拉考虑到“十三”这个数字不吉利(犹大,现代社会不是那么讲究这个了,不过这个讲究还是存在的),而第十二次的移动似乎到了什么流浪汉的小窝,挥挥小手让颓废坐起的流浪汉昏睡过去,魔法少女站立着晃了晃身体。 她开始觉得喉咙里的异物感愈加强烈了,是红色的血,还是暗色的血块呢?她一边出神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 与战争骑士的战斗虽然短暂,但对于特希维拉而言着实激烈。话是这么说,她看起来很惨烈,衣物本身却并没有破损那么严重,只是沾染了大量的血污,再加上,这个一向精致漂亮的少女,以如今这种蓬头垢面的形象,自然会给人更大的冲击。 她影视把涌上来的淤血咽了回去,然后摸索着,从紧贴身的内衣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啊哈吾主哦——你终于想起我了吗!” “小书,安静。” 全知之书并没有就此安静。 “你在顾忌那小子吗?哈哈吾主哦!以我所战功的知识来说,像你这样束手束脚的,是很难把自己的心意完全传达个对方的!你自己都在束缚自己!又怎么能指望对方理解你呢?” 特希维拉噎语了一下,魔法少女下意识拢了拢垂在脸庞的金发,侧眼看了保持昏睡的徐言。 “现在不是说这个,刚才、你刚才,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喔呼——” “小书不是说,全都能分析吗?全都能了解吗?即使已经忘得七零八落,基础的分析还可以吧,本质的东西也丢掉了吗?” “丢……” “丢掉了小书及也丢掉吧,那样小书就一点用也没有了。” “丢不掉的啦!说起来本大爷……我本来就就是炼金产物,做不到原本预定的事情,是构造板块已经产生了混乱,分不清彼此。不过像这样简单的作对照,还是没问题的啦哈哈哈哈哈——” 轻拍。“安静。” “……哈哈嗝。” “结果呢?” “你还要问吗?吾主哦。” 全知之书这样的态度,让少女的魔法师立刻领会了答案。 超能力和,魔法…… “吾主哦,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为什么开始用这种奇怪的语气说话了。” “哈哈哈哈哈!这当然是因为kdkglmdlaksf;……” 突然开始说起了听不懂的乱码。 准备起了一些实用有效的治疗法术。 “小书,我的妆坏掉了吗?” “啊哈,啊哈,吾主,那可真是灾难性的坏妆!” “糟糕,没有带化妆用品……” “吾主素颜就好了,这小子一定会诚心诚意的拜倒的。吾主,之后打算怎么办?” “治好徐言的伤,叫醒徐言。” 特希维拉手中的简易十字架发出了柔和的圣光。 “然后私奔。” 她这样说。 * 嗅嗅,闻闻。 “有魔法师的味道。” 与美人同行的男子惊讶的看过来,“你还有这种功能?” “怎样?”得意,“余在汝眼中,还有着这般的神秘吗?” “呵呵,神秘和吸引力并不是完全对等的哦。”男子歪着头,“怎么?要去看看?” “哦——?汝感兴趣吗?” “嗯…………是呢。” “汝那意味深长的停顿是什么意思?戏弄余吗?” “好啦好啦——不要在意。那么怎样?能找过去吗?” “那当然。你以为——”心情愉悦,“余是谁?” 第495章 番外三百六十七 离别赠礼 文学社解散了。 得到林璐原谅了。 千秋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父亲也不再阻止我追寻母亲的梦想了。 原本压在我身上的石头一个一个被搬开。 这一切的契机,其实只是心境的变化。 曾几何时,某人对我说,让悲伤一直反复的话,什么好事都不会发生哦? 现在的我已经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 将所有事情都往坏的方向想、自以为是地揣摩他人的思想、把自己想象成受害者,然后拒绝所有善意。 这样……如何能感受得到来自世界的善意和温柔? 狠狠地嘲笑了一番曾经以为跌落到无底深渊的自己,收拾心情,我再度踏上了去往学校的路。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随意谈论着昨晚的球赛,几个一班的女生看到我,下意识往旁边靠了靠,仿佛见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口打了声招呼。 “早。” “……” 女生们瞪大眼睛,似乎对我的举动感到惊讶,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才举起手回应道:“班长早。” 只要对别人展露善意,也会回报相应的善意。 我面带微笑点了点头,继续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困扰着我的事情差不多全部解决了。 虽然还不知道千秋那件事到底发展成怎样,可现在的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成功了,固然是好。 若是失败,我也没办法再次取得千秋的信任,然后欺骗她。 所以,应该够了吧。 我低声对自己说。 约定已经完成了。 放学我就会去江涟家,告诉她学校里发生的一切。 然后,将她带回那个随心所欲的空间。 虽然我们在学校里依然处于不怎么受待见的地位,至少,现在已经不是举世皆敌的状态。 给我们一处安静的角落。 这样,就足够了。 然而,事情终究没有这么顺利。 那些困扰着我的问题说到底是我以前的处理方式有问题。 转换一下思路、改变了做法之后,至少将这些事变得没有那么糟糕了。 可江涟不一样。 她的家庭情况比我家复杂多了。 虽然上次我也多少觉得那个中年男人是不是在担心她,可听到走到讲台上的老李轻描淡写地说出“江涟因为家庭原因需要休学一段时间”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瞬间就被打乱了。 因为家庭原因休学一段时间。 “家庭原因”……指的是什么? 和李真桦的情况不同,江涟的休学因为已经办过正式手续,所以总喜欢给我找些麻烦工作的老李并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 即便如此,我也不得不去。 心不在焉地度过一整天,在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立刻飞奔出教室。 既然休学的消息早上才通告出来,那江涟办理休学的时间应该是在昨天。 现在过去的话,没准…… “小哥,等一下。” “……” 在我走过漫长到仿佛没有尽头的坡道,来到小区门口时,保安大叔将打算进去的我拦了下来。 “那个小姑娘一家昨天就已经走了哦?” 大叔指了指不远处的单元楼,楼下依然可以见到一些搬家公司的人在往车上递放行李。 “……大叔,知道在哪里吗?” 看到这一幕,我下意识问道。 “知道倒是知道,你问这个想干什么?” 保安大叔诧异地问道。 “……” 想干什么……? 我低声问了自己一句,然后发现我根本就给不出答案。 明明说好向大家道歉、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取得谅解之后再回到我们的文学社,现在却突然告诉我她已经走了? 将和我的约定置之不理,就这么走了? 别说知道家庭住址,哪怕江涟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我又能说什么? 到头来,还是我独自一人在唱独角戏。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将要离开时,保安大叔拉住了我。 “等等,那个小姑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嗯?” 恍惚间转过身,从大叔手里接过来的是一本略微有些泛黄的平装书。 那是之前去江涟家在她房间无意中看到的,摆在枕头下面的《人间失格》。 ……你到底有多喜欢这书啊,连离别赠礼都是这玩意。 我苦笑着离开小区,回到家里之后,再次重温了一遍这篇初中时期就已经看过的颓废流文学。 江涟会把这本书交到我手上,大概是想告诉我,现在的她和主角叶藏一样无力改变、抑不想改变当前的处境吗? “……随波逐流的家伙真是讨厌。” 我低声骂道,然后立刻又发现这好像是在骂以前的自己。 将并没有多长的小说看完,收拾心情合上书籍。 并没有夹带什么留言,也没发现什么暗藏其中的信息。 那个一直默默看着我的江涟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离开,甚至连电话都没有给我打一个。 所谓人与人的羁绊,就是这么廉价的东西。 ……真的是这样吗? 我放下泛黄的书籍,突然想那天我们分别之前江涟说的话。 儿时的约定、她的愿望。 如果我消失不见了,记得要找到我哦? “……不会吧。” 我嘴角抽搐着再次翻开《人间失格》。 故事的最后,主角叶藏在哥哥的帮助下回到了故乡,终日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如果她想告诉我的信息,就蕴藏在这个结局里,那不就等于在跟我说“来找我”嘛。 ……这个白痴,就不能直接一点吗? 我看了眼窗外依稀泛黑的天空,整理了一下衣服,穿好鞋子,走出家门。 现在保安亭的大叔应该还没换班。 问到具体地址之后,这个周末如果有时间就跑一趟吧。 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说教她一顿。 第496章 番外三百六十八 回忆者的归零 大一回来的那个暑假,周平和唐依绕着m高中转了个圈,企图将之前与赵阑珊和罗凡一起走过的地方都故地重游一遍。 但这种追忆之旅走了一半,两个失去初恋的少年少女胸口仿佛坠了一块重重的铅石,越往回忆中深入,便愈感到窒息。 所以周平提议暂时中断这场追忆之旅,在这个沉闷的夏天到海边游个泳。 “快点儿去冷饮店吧,我都快融化了。” 唐依走到离海不到50米的地方,便蹲了下来。 “唐依,你怎么像雪妮子一样啊,一见太阳,整个身体都往外冒汗。” 周平趁机摸了下蹲着的唐依肚皮上的三层褶皱。虽然他这样说着,但他的身体转了个朝向,沿原路返回。 他们穿过沙滩,朝着商业大街走去。在葫芦岛沙滩站的一个有滚梯的出入口,新开了一家冷饮店。冷饮店的蛋卷冰淇淋和冰镇桃浆都很好吃,而且街边上有很宽的人行道和树荫,所以这里就成了海边旅游的人们聚会的场所了。 他们两人坐在瘦削的山毛榉树下,边喝着冷饮,边让从城市中心那边的热风吹着全身。剩下的时间里,他们看着不知穿着哪一家公立中学校服的美少女飘然从身边走过,或者就是听着周平那些比较荒诞的故事。 总而言之,大一暑假的最后一个午后就这么悠然自得地度过了。去海边玩、游泳这个计划反倒被他们两人完全抛之脑后。 冷饮店内,形形色色的人吵闹着,很是混乱。周平和唐依两人各自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就围坐在冷饮店外的山毛榉树下。 “没事儿吧?喝那样的东西。” 唐依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周平的手上。 周平手里拿着的并不是普通的饮料,而是掺了冰水的杨梅烧酒,还是半升的大瓶装。 “我又不是烂酒品的罗凡,这么点酒不会醉的。”对于刚成年的周平来说,他也是第一次尝试,喝了两口之后他的醉意渐渐上来,然后将头撇过一边对着唐依说话,“对了要不要来点那个女高中生手里的甜点?” 说到罗凡,唐依和周平两人都忍不住想岔开话题。 “那是什么呀?” “是那种边上有豁口的酥饼,里面藏着水果馅,因为有豁口的原因,里面的油分在制作的时候流出了,只剩下干脆的面皮。” “那,给我两个吧。” “老板,两个水果酥饼,猕猴桃馅的。” 由于光线晃眼,周平躲在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他用这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坐在他对面的唐依,而拿过水果酥饼的唐依低着头一个劲地吃着手里的东西一句话都不言语。 以前周平和赵阑珊坐在一起的时候,坐多久就聊多久的天,仿佛两个人之间有着永远都聊不完的话题似的。 但现在周平和唐依在一起后,他才发现,并不是当初的自己和赵阑珊之间有聊不完的话题,而是当初的他们生怕冷场,然后对方不搭理自己。所以周平和赵阑珊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拼命的讲话,怕没话说之后两个人在一起会变得很尴尬。 不过现在周平才发现,其实两个有共同语言的人坐在一起,就算一句话不说,两个人眼睛对眼睛都不会感到无聊,这委实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吃完我们去哪?” 唐依戳了戳一直盯着她吃东西的周平。 “看电影去吗?” 周平晃过神来。 “这附近没电影院吧?” “私人桑拿馆里的休息场里有大幕布的,不过都是些日本的老旧电影。上次我和人去看过,看的是日本片《在世界的中心呼唤爱》。” “日本片我是绝不会看的。” “why?” 唐依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颜色:“我是中俄混血,我爷爷是抗战那会到俄国军工厂造武器的中国工人,我奶奶是俄国烈士家属,我舅公就是支援抗日战争死在战场上的俄国士兵。” “这样啊,那算了。”周平咬起自己面前的水果酥饼,仰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吃完馅饼后,唐依和周平站在十字路口,看着信号灯变红,再变黄,最后变绿。这期间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等眼前的路灯跳转到自己喜欢的颜色似的。直到两人身后的车辆堵成了麻花辫,两个人才十分缓慢地走过了十字路口,手也就刚刚举到肩膀的高度,两个人都无力地默默分手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此时的周平和唐依都承认了并接受了能作为彼此的替代品,但对于旅行途中共住一个房间或是住在同一个宾馆这件事都有些反感,反复背离了他们曾经在心底许诺过的东西。 虽然此时的他们都不属于完整的男孩或是完整的女孩,但两个人对于在睡不着的夜晚赤诚相见一同舔舐伤口这件事还是接受不能。 所以在十字路口分别后,他们没有必要高高举起手来进行告别问候,也许是因为太热了,而且反正到了明天两人还是要见面的。没有被太阳晒黑的手掌的白色刚刚一闪之后,由于疲倦而蜷缩的那些背影就消失在各自旅馆的那个方向了。 但其实,谁也没有那么累,却还是显出十分疲倦的样子。 仿佛在成长的过程中,两个人慢慢花时间一点一滴建造属于自己的私人世界,不容易别人进入的、只属于自己、藏着任何人都不能碰触的痛苦回忆的私人世界。 建立了这种私人世界的人,自己一个人进入那里,可以再某种程度上放鬆下来。但是,不得不特意建造那样的世界本身即意味着他们自身是容易受伤的。 况且,即便是那个世界,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世界,就像纸壳箱搭的小屋,稍微大些的风一吹,就不知被吹去哪里了。 女生:“明天见。” 男生:“早点睡。” 女生:“嗯。” 十字路口的少男少女挥手告别,他们将朝着各自借宿的旅馆行进,所有对话、场景、独白像合上盖子的计算器,将计算了一天的数据简单归零,场所撤回,意义解体,世界远离,剩下来的只有各自麻木的沉默…… 第497章 番外三百六十九 两难问题 天气预报说的雪并没有在圣诞节这一天降临c城。 商场前的圣诞树被装点得五光十色,街上时不时能听见《圣诞颂》的电子音,年轻的男女们说着笑着走在街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光。 街角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里,嚣火和令令并排坐着,从不沾酒的嚣火独自干掉几乎两瓶威士忌,作为兄弟,令令只好替他分担一点,脸上已经微有些醉意。 “结果,她还是放了你鸽子。”令令说。 “是啊!” 嚣火手里捏着一张字条,上写“笨蛋嚣火,这次也让你尝尝被放鸽子的滋味”,字迹娟秀玲珑,透着一种玩世不恭的小调皮,正是这张字条使他渡过了一个郁闷的圣诞节。 “咦,你怎么猜到‘中午十二点’是天心阁的?”令令好奇地问。 “这么简单还想不明白?再来一瓶酒!” “喂喂,已经第三瓶了。” “那又怎么样?” 大战之后,秋帮经历了一系列变动,任驰大叔所统领的烈鬃堂被整编为振威堂,由索伦斯担任堂主,因为他在此次大战中表现不俗,一时间成为众小弟的励志楷模。 但也有人心里酸酸的,比如老柴和二鬼,原本平起平坐的家伙一下子高升了,心里怎么能好受,令令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散心去了。 原本狡玉是想把这个位置给令令,连名字都想好了,叫白萌堂,不少堂主也觉得令令独当一面,可堪重任。不过本人对此实在没有想法,一听说当上堂主要管这个管那个,马上就头大如斗,便向狡玉隆重推荐了索伦斯。 狡玉现在已经是代理帮主,歌丘宣布要离开的消息在帮内引起巨大震动,不少人表示秋帮不可一日无老大,但是歌丘去意已决,拦也拦不住。 这一走,短则一年,长则三年,她想潜力修炼一段时间,等自己变得更强再回来。 要走的不止她一个,令令也要跟她一起,他觉得自己太弱小了,当然更大的理由是想和妈妈相处一段时间,所以未来一两年里,他、歌丘、羽喉会在一起,想一想这关系还真是微妙。 狡玉荣任代理帮主,夏萤萤第一个赶来道喜,礼物是市中心的一整栋商业楼,真是大手笔,这阵子夏帮好像一直在闷声发大财。 项猎城已经以故意杀人罪被带回n城总部接受审判了,父子二人分别的时候涕泪沾襟,观者无不为之动容。 但有件事令令令十分不解,无罪释放的杨明羽居然又回了冬帮,他的原话是,“男人,就该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本想留他在秋帮干事的狡玉火冒三丈,放出话来,以后秋帮的人见到这混蛋,见一次打一次! 此前令令和杨明羽还有安安见了一面,他们合好如初了,令令终于知道啥叫“如胶似漆”,听着那一句句甜得倒牙的“老婆~”、“老公~”,直教人骨头里都发麻,估计有一阵子不会去打扰他们了。 手机里刚刚还收到了杨明羽的祝福短信,“圣诞快乐啊兄弟!明天我们出来喝酒,要是我腰不疼的话(贱笑),不说了,我去忙了!” “秀恩爱,分得快!” 令令对着手机恶狠狠地说。 “嘀”一声,一条信息发到手机里,是一段视频讯息,画面里是歌丘笑容可掬的脸,“令令,过来找我吧,我不说我在哪,只等你一个小时哦~”说完调皮地挤了挤眼。 令令戳戳嚣火,“帮我瞅瞅,这是哪?” 嚣火端着酒杯瞄了一眼,“天空之城。” “新盖的那座大楼?谢啦……”拍拍嚣火的肩膀,“我走了,你在这里慢慢喝。” 走到门口,心血来潮地对满屋子喝闷酒的男人喊了一句,“单身狗们,圣诞快乐,我去约会喽!” 酒吧里的怨气指数一下子翻了几个翻,几个壮汉来到嚣火身边,语气十分不友善地问,“刚刚那是你朋友?” “不是的,是个神经病,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哦,这样啊,兄弟,请你喝一杯。” “请什么请?全酒吧的人,酒钱算我的,敞开喝吧!” 大家欢呼一声,像是暂时忘记了孤单与寂寞。 天空之城,c城新盖的一座大楼,号称要成为世界第一高楼,就在不久前顺利封顶,高入云霄的楼顶飘着大幅红字——“封顶大吉”。 这栋高楼底层的商业楼已经投入使用,据说今晚会有一场盛大华丽的灯光秀,吸引来不少情侣驻足围观,整条街都是各种花式秀恩爱。 令令喜滋滋地穿行在人群中,看见一个卖玫瑰的小女孩正在向路过的情侣兜售玫瑰,路人不作理睬,天寒地冻,看着十分可怜。 令令大发善心,“喂,玫瑰我全包了。” “谢谢大哥哥,你是送人吗?我这就替你包起来,要不要我替你写张卡片?” “好!”令令沉吟着,“卡片上就写……你是我心中的一首歌!” 小姑娘一边写一边用鄙夷的眼神看他,什么年代了,还唱这种俗气的歌,令令接过一大束手,掏出钱包,“多少钱?” “两万!” “你敲诈!!!” “一枝一百嘛,总共两百枝,你说多少钱?” “不买了不买了。”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小姑娘揉着眼睛要哭。 两万?开玩笑!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令令铁了心不买,这时从旁边的巷道里出来三五壮汉,个个面凶身壮,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煞气。 “怎么着?玫瑰都替你包起来了,你说不买?不带这么消遣人的!” “请问阁下是……”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行吗?” 令令不傻,知道他们是监督这小女孩的黑道小弟。 “我就不买呢?” “你先问问我这只拳头答不答应。” “啊呀,好粗壮的拳头啊,是不是经常吸收蛋白质才长得这么好的?” “你tm找死!” 令令闪身避让,腾出左手,祭出一阳指,朝大汉的裆下一戳,大汉立即痛得满地打滚,“md,一起上,揍死他!” “拿着!” 令令将玫瑰抛给小姑娘,三两下便这帮人撂翻在地,他们叫嚣着“你给我走着瞧”,夹尾而逃,围观的路人纷纷叫起好来。 他取出钱包里仅有的两千块交给小姑娘,“两万我没有,打个一折吧!以后别跟这些人搅在一起了。” 小姑娘低头盯着自己脏兮兮的布鞋,“大哥哥,我爸爸欠了他们很多钱,不把花卖光,他们不但要打我爸爸,还要把我卖到夜总会去,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令令咬了咬嘴唇,歌丘说的真对,一旦看见这个世界的黑暗面,眼睛就再也无法挪开,想要活得轻松,从一开始就应该闭上眼睛。 约会就要迟到了,他可不想惹歌丘生气,于是狠狠心,拿上玫瑰就走。 人来人往的街头,小姑娘伤心地哭了起来,直到一片阴影覆盖在她身上,她抬起泪痕斑驳的脸,看见令令站在那里。 “喂,那些人住在哪?带我去!” 三个小时后,令令才急匆匆赶到歌丘等候他的地方,手里的花已经不新鲜了,收到花,歌丘又开心又埋怨,“等你等了三个小时,有那么难找吗?” “你就这样干等!不知道找地方坐坐吗?” “我怕你来了找不到我着急啊。” “累了吧,找个快餐店休息一会,吃点东西。” “吃吃吃,就知道吃!” 两人从快餐店出来,漫步街头,这时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灯光秀已经开始上演了,高楼上瑰丽变幻的灯光引来一阵阵潮水般的赞叹声。 “呐,问你个无聊的问题。” “你说。” “如果我和师父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别闹了,我就是在岸上盖一栋别墅,你和妈妈都还没淹死。” “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都是不会水的普通人。” “肯定是先救你了!”令令大义凛然道。 “为什么?你不喜欢师父吗?” “喜欢呀,非常喜欢,可是正因为这样,才显得我更喜欢你。” 歌丘娇羞地低头笑着,这时四周黑了下来,人群中传来一片惊慌的呼声,原来这是灯光秀的高潮部分,主办方事先和供电局打过招呼,只见大片虚拟的烟火在高楼上绽放,一束束五颜六色的激光射向夜空。 两人比肩而立,仰望着那栋高楼,令令问,“新年有什么愿望吗?” “世界和平!” “你这个愿望太大了,法力最高强的灯神都满足不了你。” “那我希望能找到真实的自己……你呢?有什么愿望吗?” “长高一点吧!” “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不不,还是太矮了,我不贪心,再长高十厘米好了。” “那样……我吻你的时候就得掂着脚了……” “哈哈……你刚刚说什么?” 也许是黑暗太暧昧,也许是气氛太温馨,两人情不自禁地被对方所吸引着,又一束虚拟烟火在墙壁上绽放,照亮了他们彼此拥吻的侧脸。 这一切都太美好,如同梦幻一般,令令只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多停留一会。 再多停留一会! 哪怕是永远! 第498章 番外三百七十 萌芽 透过无色透明的方形玻璃窗,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远,第七咒术学院的全貌渐渐展现在眼前。在波澜起伏的山峦和茂密的森林之中,三个独立的校区呈现在视线之内。 三个校区分别是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这三个年级互不干涉,高年级的学生和低年级的学生几乎不会有什么交集。但是学生会除外,咒术学院的学生会只有一个,管理着所有的年级。 也正因如此,学生会大楼修建在了诺大的学院中央,也就是三个校区相会交集的地方。 夜申透过玻璃窗俯视着远方的学生会大楼,回想起这几日的查找进展,微微皱了皱眉头。 并不是因为几乎每一天都会遭到学生会长奥菲莉娅的骚扰。更准确点来说,对于来自奥菲莉娅的骚扰夜申并不反感,最多就是感觉有点不好应付。 真正令他愁眉不展的是,这些天以来一点可用的情报都没有找到。留在学院最原始的目的现在陷入了死局。 夜申不由自主的将挂在脖子上的琥珀色十字架拉了出来握在手中。这琥珀色十字架一直一来都隐藏在衣服内侧,贴着皮肤带着,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有这项链。 事实上,现在除了绯月和花语蝶以外,其他人确实是不知道。 居然会一点消息也没有,如果我没推算错误的话,应该是在这个国家呀···难道说一千年来没有人发现?或者是流落到其他国家去了? 夜申如此思考着,同时做出了一个决定——在咒术学院再留一阵子,等到了解了现代世界的具体状况之后就离开。 虽然夜申也想现在就动身,但知识匮乏到连常识的东西都不知道的他,现在还没有办法顺利的生活。不过,经过了这些天的学习,也总算是比刚醒来时强多了。 “夜申?夜申?你这么了?” 坐在身旁的花语蝶望着一脸愁容的夜申,关切的询问。 现在,他们二人正坐在半空中飞驰的列车上。全透明的特制玻璃轨道在半空中纵横交错、绵延不绝,但是从地面上仰望天空却不会有任何的视觉上的障碍。蓝天白云举目可见,时不时能够看到长长的列车呼啸着飞过,但是绝对看不见列车的轨道。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承载着千万吨钢铁列车的玻璃轨道只有几厘米厚!夜申在第一次乘坐的时候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诶?···哦!我没事,就是有点走神了···” 意识被拉回现实的夜申回应道。不过他并不打算说出自己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者烦恼啊?总感觉···” “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心事啊,妳想的太多了” 夜申笑着回应。现在的他已然回到平日里的状态,满脸淡定轻松的模样。 “噢···那看来是我多心了···” 既然本人都这样说了,花语蝶也不打算追问下去,虽然她还是绝得夜申有什么心事。 “···不过,那边的两位真的不用管吗?是不是把她们喊过来比较好?” 夜申当然知道花语蝶说的是谁,他朝着车厢的后方看似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原本聚精会神盯着他的红发少女赶忙扭过了头,生怕被发现。 夜申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差一点笑了出来。不过还是被强忍住了。 “不用不用,看样子她们好像不想被我们发现,我们就装作不知道,随她们高兴好了” 靠近花语蝶的耳边,夜申悄悄的说出这番话,生怕被不远处的两位美少女听到。 “唔!他们两个靠那么近干嘛···” 夜申的视线从这边移开后,绯月的小脑袋又转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坐在一起的二人。看到夜申和花语蝶说悄悄话、还很开心的样子?!她攥紧了拳头忿忿的嘟囔。 “你要是真那么在意,我们就直接过去问他们好了,这样偷偷摸摸的只会干着急” 身穿白色连衣裙,靓丽的金发上戴着一顶白色帽子的艾丽西娅建议道。 “那可不行,他可不是会老实招供的家伙,一定要找到确实的证据才行” “那万一他们真的是出来约会的呢?” “他,他敢!要是出来约会的,我就把他烤成焦炭!” “唉~,绯月,你这样可不是淑女该有的作为哦” 艾丽西娅叹了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只不过,虽然她话这么说,但是她的视线也没有离开过车厢前方的那两人。总之就是一脸在意的样子。 而造成这副光景的原因,还要从早些时间说起—— 今天一大早,夜申穿上了刚来到咒术学院时的那件衣服,而不是穿上校服。原本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当绯月哈欠连天的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夜申的一句话成了诱因。 “绯月啊,今天我要出去一趟,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做好了一天的料理,只要稍微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唔嗯~,说来今天是休息日呢···那好吧,我就宽宏大量的给你放一天假好了” 困意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绯月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答应了。 “···不对啊,像你这连车都不知道怎么乘坐的家伙,今天要到哪里去?” “放心吧,今天有花语蝶陪我一起去市区,所以···” “什什么?!” 绯月顿时清醒了过来,瞪大了圆圆的眼睛望着夜申。 “你和花语蝶一起去市区做什么···难!难道说——约!约会!” 几乎可以说是喊出来的音量在房间中扩散。 “约什么会啊,仅仅只是离开学院到市区去看看罢了” 夜申对绯月的这个反应是一脸的平淡,他已经了解了眼前这个美少女的性格了。 “就你们两个人去?”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这!这不就是约会吗!” “我都说了不是了···噢~,难道说你想反悔,答应我的事情却做不到,可就有点小气了噢···” 夜申觉得与其解释,不如换种方法试试,结果效果显著。 “你说谁小气啊!区区一个宠物居然敢说我小气!好,你要去是吧,那你就去好了,我才不会拦着你呢!” 就这样,夜申获得了外出的自由。 第499章 番外三百七十一 极魔体 二人来到了一个很宽敞的地方,四周都无人,局长把魔剑扔了过去,秦笑接住魔剑,凌碎的头发被突然激散,魔剑发出嗡嗡的声响,剑吟如同悲歌,呖气化做无数厉鬼从剑身中泄露出来,围绕着秦笑开始哭叫。 秦笑立而不动,只是缓缓的举起魔剑,唰的一挥,所有厉鬼仿佛都被震撼到了,剑气化做一道月芽旋转的飞斩出去,所有被碰及的厉鬼全部化作青烟,剑的嗡声猛然增大。其余的厉鬼合为一体,化成一条巨大无比的黑龙,呼的一口魔炎就吐向了秦笑。秦笑把左手向前一伸,五指张开,黑色的魔炎仿佛碰触到一面不可摧毁的墙,火苗在空气中向四周张牙舞爪的弥散,却丝毫不能接近秦笑。 “这就是他的护罩么?这魔剑试炼也太普通了吧?连护罩都破除不了。”我不屑的看着那条没用的黑龙,为它的弱小而嗤之以鼻:“哎,本来还以为是一场死斗,谁知道这么没悬念。” “那倒未必。”满娘娘刚说完,就见黑龙突然又涨出一个头来,开始向着秦笑抵挡魔炎的左手处喷射寒冰! 冰火截然相反,两种不同属性的力量同时攻击一点,这是破除护罩的基本原理!看来这黑暗魔龙还是有些智商的。 只听“喀”的声响,秦笑手上的透明护罩终于闪出了白色裂纹,随后裂纹开始不断分叉,在阳光下护罩上的细纹好象小树开枝发芽一样延伸着,最后当啷一声,碎成了无数精华,飘散在了四周。 尽管护罩被破,但秦笑速度更快——在火焰和冰霜轰击他的瞬间,已经跃到了黑龙的背后。 秦笑持剑从下往上抡了个半圆,剑指斜阳,随后金光爆涨!随后,只听他从喉头一字一顿的喊出五个字:“帝·释·灭·地·绝!” 挥手间,咚咚两声巨响,两颗龙头被斩落下来。一条十米多长三米多宽的幽深地缝在尘烟散去后显得格外阴冷。 好可怕的破坏力……这就是以战灵意识所化斩的威力么? 失去头颅的黑龙并没有死去,随着魔剑发出一声尖鸣,那条黑龙化做了气雾,飞速的缠绕在秦笑的周围并且不断的聚集,凝固,最后形成了一个黑色的球体空间,把他整个包被了进去。 我连忙开启二段加速意识,想看看黑蛋到底是什么,却什么也没看到。无奈之下,只好等着,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动静。我额头泛起一道青筋:“老子时间很多么?娘子,快进快进!” 时间以六十倍速快进了十分钟,换算成现实时间是六个小时。终于那个黑弹晃了晃,我马上让满娘娘减慢速度,于是又等了十分钟,黑色的巨蛋上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隙,随后,一道光从缝隙中插出,唰的一下划下,黑色空间被整齐的斩成了两半,而秦笑面无表情,一个空翻跃至地面,半跪着:“大人,收服完毕。” 局长点了点头,说道:“真是很险,以为你要被噩梦空间吞噬了。突破到第四重,完成极魔体,实在是不可多得。你在里边,看到了什么呢?” 秦笑冷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迷茫,随后摇了摇头:“我看到了未来……却不知道是真是假。” “极魔体可以让你全身属性瞬间暴涨,比疯魔体还要高上一个档次,却有一个致命缺点。” 弱点!!我的心猛的跳了两下!来到秦笑的命运世界仿佛看了一部无聊的连续剧,就是为了知道这个秘密。 “你只能使用极魔体十分钟。十分钟过后,就连一个普通人都能打败你。”局长冷冷的说着:“此外,因为经脉重铸,你必须从头开始积攒战力了。正好这个机会,就从天界学院一重天,开始一步步攀升吧。” 秦笑显得不很高兴,但局长劝解:“对于你来说,武学已经到达了瓶颈,突破瓶颈的关键就是能够掌握到更为强大的战灵意识,开启极魔体后,世上再没人有能力让你超过十分钟还摆不平了。” 我陷入了迷茫,已经没时间再看秦笑的命运了,满娘娘提醒我该回归到现实世界了……弱点是找到了,但也同时了解了秦笑的实力。十分钟……我有把握在开启极魔体的秦笑面前撑十分钟么…… 一阵白光闪动后,我睁开眼。众人都在我身旁,很关切的看着我。 “我睡了……多久?”只是在秦笑的命运世界里兜了一圈,却觉得好似过了好些天一样。 “三天。你倒是真的挺能睡呢。”乌凤坐在我身旁:“都知道你前些日子太累了,却没想到你一下子就睡了两天三夜。” “梦见什么了?”桔梗竟然也来了,眼前的桔梗和命运之门中的不一样,温柔了许多。我还记得,过往的桔梗总是很冷静的样子,很少流露出温柔。而从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对我有种特殊的温柔。 “梦见你了。你后来也挑战了魔剑试炼,对么?所以才会经脉重铸,入了天界学院?” 桔梗歪着头看了我一阵:“你怎么知道?我只通过了疯魔体试炼。但秦笑他……” “他通过了极魔体,我知道。”我伸了个懒腰。去秦笑的命运之门转了一遭之后,再回忆之前他对我的种种,莫名的不怎么讨厌他了,相反,他的阴冷和嘲笑中,也是夹杂着各种温柔的。 至少,在入学期间,他在二重天,曾扮演过一个温柔又强大的学长。曾让乌凤对他动心;而面对局长时,他又愚忠的不像话。 “他已经在门外等你了。你们要决斗么?”桔梗说着,有些紧张的拉着我的手:“我从未见过他开极魔体,你要小心。” 我微微耸了耸肩,苦笑道:“我试试吧。” 秦笑的弱点,根本不是弱点,看了他的命运后,我反而没了信心。 按照调查得来的信息,秦笑不开启极魔体,其天心意识拥有四种普通战灵转化,分别是可以用于近战的斩,可以用于防御的甲,可以用以提升爆发的速,和用于远距离狙击辅助的线。在此之外,还拥有一个高等战灵转化,可以操控元素能力的御。 与其相对,我的圣盾就相当于甲,灵丸剑就相当于斩,镭射就相当于线,风之纹就相当于速,而雷纹则相当于可以转化各种能量的御。 除此之外,我还有金龙灵丸,凭借金龙能自我操控的战灵意识,等于多出能自行攻防的召唤兽,就此来看,我并不怕秦笑。 然而,开启极魔体的秦笑,我却有些害怕……以极来提升全部能力,等于十分钟内无敌于天下!我也不求能打得赢,能在他开启极魔体后,撑过十分钟,就算胜利! 第500章 番外三百七十二 伙伴 “什么?你一进来就被镜妖追杀,竟然还跑掉了?” 一名红发**大腿修长的御姐震惊地拍着桌子大叫出来,引得旁边几个正在忙自己事情的少女纷纷侧目过来。 这位御姐名字叫做市原绫,性子也是非常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可能因为这因素,职业是一听就相当火爆的炎爆战士,和修罗战士一般属于稀有职业,越战斗越兴奋的类型,前者是看战斗时间,后者必须见血(不一定是人血,镜妖的血也可以),综合来说两者各有优势了。 “是啊,差一点就死了。” 水清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说道,想着当时的惊险,如果不是十分钟限制,一秒也不给多的,肯定是死定了。 “啧啧啧” 御姐市原绫绕过桌子围着水清不段打量,不停地咂着嘴,好似在观察什么稀有生物一般。 “就你这瘦胳膊瘦腿,啧啧啧,看来一定是狗屎运了。” 听到这话水清也只能苦笑了,虽然说的难听不过确实是运气极好才活下来了。 “对了,小清,这家伙什么职业的?” 转了两圈,她转身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对着清儿问道。 清儿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看着风景,听到问话后,微微一扭头,犹豫了几秒后淡淡的回道。 “无职业。” “啊哈,无职业啊,这什么职业?听起来好像还好……好个屁,窝草?无职业?” 市原绫顺口接话,只是话刚到一半,忽然想起传说中万中无一的废柴职业,瞬间惊的爆粗,声音也随之再次放大,吓得旁边拿着拖把清洁的蓝发软妹差点把拖把扔出去了。 “哎,你别这么一惊一乍好不好,吓死人了。” 软妹梅莎皱着眉头生气的对着市原绫说道。 梅莎,蓝色长发,蓝色的双眸,超级喜爱蓝色的衣物,性格以及说话语气是非常的软萌的,职业和这家伙洁癖有关,叫做除尘师,也是一个相当稀有的职业,只要身边有水她就很难被打败,根据记忆必须是那种有强迫症见到脏物就想消除的人才有几率碰到。 “哦呵呵呵~” 一阵夸张的女王笑从沙发上品着红酒的金发幼女口中发出。 “莎,你这胆小懦弱的性子真是改不了,区区惊吓都受不了你还怎么和镜妖战斗。” 这个笑的极其猖狂的金发幼女了,名字叫做莉迪娅,眼睛却是蓝色的,虽然看起来特别可爱,但脾气特别恶劣,由于身材较小所以导致她喜欢(只能)用语言欺负人,职业也是相当神奇,据说是以前在平行世界的身份是公主,所以职业可能也和这点有关,叫做女王,可以召唤以前世界的下属帮忙战斗,本身并无战斗力,当然战斗时间也有限,时间一到下属就会自动返回且被世界力量清除记忆。 “清清,你看她又骂我。” 软妹梅莎一听幼女莉迪娅这话瞬间不干了,把拖把扔在一边跑到清儿旁边摇着她的手臂软软地说道。 “开会。” 清儿没理梅莎,清冷的吐出两字。径直走到中间大桌的主座上坐了下来,其余人一听要说正事了,纷纷自觉闭嘴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以上就是清儿的三个伙伴,据说还有个伙伴在外面侦查,好吧也可以说是乱逛还没回来。 从传承水晶的密道出来后两人离开了家里,一路左转路拐在路上水清也都听清儿一一介绍了她的伙伴们,最后走进了这座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所有人的姓名以及性格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最后那个不在这里的伙伴名字叫新谷谅,职业是陷阱师,绝杀密道就是他一个人独自造出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啪” 一声拍桌声伴随着椅子晃动声,不用说也知道是市原绫那个火爆御姐站起身了。 “小清,这家伙怎么回事,传说中的万中无一的废……传承者都能被咱们碰上?是不是搞错了?” 虽然市原绫很激动,但还是有些顾虑到水清的心情,没直接说废柴戳他伤口,改口为传承者了。 清儿面无表情的看了市原绫一眼,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道。 “不会错,我问过了,他所说的确实符合无职业的特点。” 一听这话,梅莎软妹有些奇怪的问道。 “清清你不是说牌灵告诉你……” 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 “哦呵呵呵~看来清的占卜也有错误的时候啊,真稀奇真稀奇,啧啧。” 幼女莉迪娅斜靠在椅子上,一腿搭在桌子上,品着红酒砸着嘴嘲笑道。 “我的牌灵绝对正确。” 仿佛是陈述般,清儿再次说道。 见此,莉迪娅再次嘲笑道。 “刚刚我可是听到了,他可是狗屎运大爆发才侥幸度过了这周的镜妖袭击,下周呢?两个镜妖,仅仅这个无职业的废柴?还想活下来?别开玩笑了。” “再弄清楚之前我会保护他,现在,你,闭嘴。” 清儿依旧是那么平淡的语气,却隐隐多了一丝坚定。 本来莉迪娅还想抓住机会好好嘲讽几句,毕竟能欺负清儿的机会可不多见,可惜她已经说了闭嘴,也只能老老实实闭上嘴了。 毕竟是个普通的人,先前被追杀的阴影还徘徊在他的心中,然后又碰到性格清冷的清儿憋了一肚子气,经历了传承水晶的事还有些恐慌,现在又被几个妹子讽刺挖苦,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一直在清儿正对方坐着的水清终于无法忍受了,心里挤压的那些抑郁终于让他爆发出来了。 “什么嘛?什么嘛?什么嘛??” 从开口的低语到最后大喊,水清愤怒的瞪着她们,首先对着莉迪娅骂道。 “我活不活下来管你屁事?就算我是狗屎运也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说,你有什么资格嘲讽我?” “你……” 许是从未见过敢这样对待她的人,莉迪娅刚想反驳,却发现仅仅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水清立刻接上话,指着清儿同样骂道。 “你什么你,还有你,是的我承认你是职业者,的确比我强,但这并不能成为我需要你保护的理由,请不要多管闲事了,我活不活下来同样不管你的事,就此,再见。” 水清狠狠的丢下了这句话,转身走出了会议室,没有去管那些妹子的脸色,直接下了电梯出了大厦懒得再回头看一眼。 第501章 番外三百七十三 我们的故事依旧继续 封天言宛如暴虐的帝王,双眼变得猩红,黑暗的气息涌动而出! 青年原本英俊的相貌此刻也因为暴虐的黑色显得狰狞无比。 “这个家伙……明明只是蝼蚁而已。”尼德霍格大脑无法思考。 明明一刻之前,这名青年还只是可以任自己揉捏的蝼蚁,此刻自己却无法感知到他的气息,即便青年就在自己眼前! “别再过来!”尼德霍格疯狂的叫喊。 右手中召唤出夹杂毁灭气息的魔蛇,冲着封天言撕咬而去。 消失! 尼德霍格召唤出的魔蛇仿佛未曾存在过,还没有接触到封天言,就像是沉入水中,在空间中溅起一丝波纹,然后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尼德霍格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天地棺葬!” 尼德霍格疯狂的挥舞手脚,天地变得昏暗,风云在这一刻涌动到少年手中,汇聚天地大势! 能够埋葬一切的汹涌魔力奔向封天言! 沿途上,所有一切草木、空气都被碾压为虚无! 消失! 和刚才一样,尼德霍格无法理解眼前的现象,自己所有的攻势,就这样在碰触到青年之前,消失不见! 怪物?! 尼德霍格这样想着。 不,不对,这家伙不是怪物! 就算是怪物也不可能这般诡异! 这家伙……简直就像是天地的化身! 宛如传说中……那九个纪元的……世界君王! 尼德霍格本能的召唤‘尤弥尔之盾’阻挡在自己身前,挡住已经接近自己的封天言。 通天的巨大黑暗盾牌上纹刻着远古的巨人,拥有着号称绝对的防御,是即便第二纪元的世界君主‘奥丁’都引以为豪的宝具! 咚! 全身黑气缭绕的封天言,双目无神,宛若两个无尽黑洞,已经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 青年抬手,被诡异黑气缭绕的右拳举起,直接打向‘尤弥尔之盾’! 咚! 拳头与‘尤弥尔之盾’相互抨击的声音响彻天地,听到众人心惊,连灵魂都被这声响震的生疼! 咚! 又是一拳,封天言纯粹的打击着横隔在自己与尼德霍格之间的盾牌! 明明自己的尤弥尔之盾防御住了青年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但是尼德霍格心中却一次比一次心惊。 这家伙,一定会过来的! 尼德霍格心中恐惧无比,看向封天言的目光就像看向灭世的魔王! 轰!!!咔咔!!! 封天言又打出一拳,传说中能够抵御一切攻击的‘尤弥尔之盾’出现了裂痕,随之开裂! 现在的这面远古宝具,只是徒有其型了! 封天言依旧没有意识,但是身体仿佛察觉到了状况,下一拳,蕴含了更加强大的力量!没有丝毫灵气的缭绕,没有任何天地之势被人感知。 只是简单的一拳。 却是无人能够阻拦,无人能够挡下的一击! 嘭!!! 随着封天言一拳而出,‘尤弥尔之盾’碎成了无数块,随着青年的拳风,飞向尼德霍格的方向。 无数碎片夹杂着诡异的黑气,带着剧烈的风纷纷击打在尼德霍格身上,这名黑暗世界的君王此刻变得浑身浴血,全身骨头尽碎! 此刻尼德霍格想要调动灵气,运用魔法抽身而去,却发现这片空间根本无法离开,仿佛自己已经被关进了囚牢! 这片空间已经成为‘灭世魔王’猎杀的囚牢! “到底……谁才是怪物啊。”尼德霍格绝望的大笑,看向封天言的眼中有着无奈与疯狂,却难奈何。 尼德霍格痛苦的在地上扭曲,难以再做些什么。 封天言依旧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尼德霍格,似乎是想要灭杀他,打出最后一击! “天言大人!请住手!”少女虚弱的叫喊。 因为刚才尼德霍格的攻击,雪铃兰与一行人此刻连移动都很勉强,身体内耗尽了所有力气。 即便如此,雪铃兰依旧吃力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封天言。 少女原本洁白的波西米亚长裙此刻已经破烂不堪,浑身上下,也因为尼德霍格的诅咒,痛苦难忍,伤口不断渗着血迹。 “现在的您,才不是天言大人。”雪铃兰哭喊着,心痛的看着封天言。 雪铃兰终于来到封天言的身前,淡青色眼瞳中有着哀伤,却依旧强撑笑意。 “如果是天言大人的话,无论您做什么选择,铃兰都会跟随左右。”少女眼中有着绝对的意志。 “无论是守护世界还是屠尽天下,铃兰都不会阻挠天言大人!铃兰愿意化身为为您提剑的侍女,也愿意为您擦洗沾满鲜血的屠刀!” 雪铃兰抱住浑身缭绕黑气的封天言,留下悲伤的眼泪。 “但是……前提是……无论如何这些都一定要是您亲自做的选择!铃兰不希望您……被这种奇怪的‘东西’控制!让自己后悔!” 少女大声的叫喊着,青雉的面庞上落下泪水,滴落在青年的身上。 点点泪花,缭绕着空灵的气息。 远处原本绝望的尼德霍格看见雪铃兰愚蠢的举动,心中嗤笑,那个青年早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少女此举无疑是自杀! 但是不可理解的事情再次发生,尼德霍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雪铃兰清澈的泪水流在青年的身上,仿佛能够洗涤一切罪孽,将缭绕在封天言周身的黑气散尽! 此刻尼德霍格才注意到雪铃兰,这名少女的感觉似乎比刚才的封天言更加诡异! 如果说封天言刚才集聚了世界的阴暗,雪铃兰此刻仿佛就像是世界本身,包容万物,洗涤众生灵魂! “这到底是……”尼德霍格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切,他也相信今天他所见到的,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人理解! 到底他们是? 不过尼德霍格没有错过这个机会,趁着封天言诡异的气息消散之际,利用空间魔法逃之夭夭。 雪铃兰周身浮现着淡蓝色的灵气,仿佛天地最为本源的气息,让人舒心、宁静。 让人熟悉的味道……能够让自己卸下所有戒备的人。 “我回来了,铃兰。” 封天言空洞的双眼中恢复神采,不像之前一般黯淡。 封天言全身已经没有了丝毫力气,但是却毫不害羞的将全身重量靠在雪铃兰身上。 “让你担心了,铃兰,抱歉。”封天言歉意的笑着。 看到回归清明的封天言,雪铃兰温婉笑着,任由泪水流下。 “欢迎回来,天言大人!” 风再度吹起,仿佛一切未曾发生,众人托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了青年与少女身边。 克里丝塔也已经从昏迷中醒来,虽然虚弱,但是依旧俏皮不满的看着封天言和雪铃兰,嘟着小嘴。 “‘钥匙’先生……你到底是什么呢?”银发少女嘶哑的声音轻叹着,喘息着自己的最后一口气。 封天言示意雪铃兰扶自己过去,轻躺在婕丽身边。 “是‘夜晚的魔王’啊。” “这样啊。”婕丽笑着,即便声音已经嘶哑的快发不出,少女依旧没有一丝一毫让人乞怜的感觉。 “你……我能救你吗?”封天言犹豫的问着。 婕丽的生命气息已经消失殆尽,封天言也不知道自己所问是否应该,即便自己去问,也只是徒增伤悲。 银发少女没有回答,在思索着什么。 “贤者之石已经没有了,我已经无法再给你带来任何价值。”银发少女声音索然。 “和这个没有关系,只是……我希望你活下去。”封天言沉声。 “这样啊。”婕丽无法理解青年的想法,也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情,复杂的看着封天言。 “不愧是‘魔王先生’,哄骗女孩子的才能真有一套。” “毕竟你是美少女嘛。” 听到封天言的回应,婕丽觉得相当好笑,简直连自己的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还真是有趣的人。”婕丽看着封天言,让人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这样吧,最后再送给你一个饯别礼物吧。”婕丽轻咬着红唇,苍蓝色的眼瞳中充斥着少见的温柔。 少女轻轻松开紧握着的左手,伸向封天言。 一块破碎的、鲜红的石头,轻轻从婕丽握着的手心中映入众人的视线。 “这是?”封天言惊讶。 “最后一块,虽然只是碎片,不过应该足够了。让你重新包养回那个‘小情人’。” 封天言看着婕丽手中的贤者之石碎片,沉默着。最终神情复杂看向躺在地上的银发少女。 “它……能救你吗?” 婕丽似乎对于封天言想要用它救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不过还是开心的摇了摇头。 “即便我吃了它也活不了几天,没有任何意义的。” 婕丽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 刚刚青年所说的是谎言吧?封天言环绕这个世界三年就是为了拯救那个‘沉睡中的青梅竹马’,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怎么会就这么浪费? 浪费在和他毫无关联的自己身上? 婕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为刚才的谎言开心,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想要在死前帮助这名青年。 “原来这是吃的吗?”封天言恍然大悟,将捏着贤者石碎片的手指伸入银发少女口中。 凉凉的、奇异的感觉流变婕丽全身。 不是贤者之石的力量,而是婕丽本身所涌现出的感情。 “白痴!你在做些什么!”婕丽惊讶着叫喊。 “还真是有效。”看见恢复些许力气的婕丽,封天言开心笑着。 “我都说了,这种东西就算我吃了也活不了几天!” “但是暂时能活下去,不是吗?”封天言温和回应。 不明白!不明白! 这个白痴为什么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那个碎片真的能救你那个‘小情人’,而且真的是最后的……”婕丽犹豫道。 “啊,刚才你说过了。”封天言回应。 “什么跟什么嘛。”婕丽无奈笑着。 这家伙简直乱七八糟的,自己的心情现在也是乱七八糟的。 他是已经知道这些,还选择放弃这个机会,先救了自己吗? “不过之后你要怎么办呢?” 放弃了这个机会,你又有什么方法就那个‘小情人’呢? “总会有办法的。”封天言爽朗的笑着,回头看着雪铃兰。 “对吧,铃兰!” “嗯,一定会有的。在找到之前,无论多久,铃兰都会一直陪着您。”雪铃兰略微沉吟,温柔笑着。 “不,不只是找到前,即使找到后,在以后……铃兰,会永远陪着您,天言大人!” “那你们以后的路可真是辛苦。”婕丽少见的安静笑着。 “没问题。”封天言看着众人。 我一定会走下去,未来的路! 回应青年心愿的是,风吹的舒爽,初阳的温暖…… 以及众人相伴的视线。 end 第502章 番外三百七十四 跨越万千星河 先找上门的是一个神仙。 对方踩着一柄仙剑,破开云层冲了下来,白色的裙裾和黑色的头发在身后飞扬,在一片片手机拍照声中,她朝周防飞来,笑着喊:“周仙人,跨越万千星河,我来找你了……她是谁??” 然后,跨越万千星河而来的少女,变成了跨越万千星河而来的凶器,身上邪气暴涨,嗖一下,她直接破窗而入,哗啦啦的玻璃碎片飞了一地,她从仙剑上跳下来的同时,提起手里的剑对准黛的喉咙,眼睛里一片冷光:“看衣服,你是正派仙人?” “哎呀。”黛的袖子底下滑出一把匕首,拿在手里朝她不停比划,同样笑吟吟的说,“看你的衣服,邪派的?” 两个人虽然都在笑,但是气氛却越来越可怕,小小的房间根本承受不了她们两个的力量挤压,墙壁开始出现裂缝了,桌子上的水杯像得了帕金森一样弹跳不停,最后掉地上碎了。 “喂喂喂……你们两个冷静,冷静一下。”周防说,“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 他话还没说完呢,一道光柱忽然从窗外打进来,差点刺瞎周防的眼睛,他赶紧用手挡在眼前,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下,就听见窗户对面传来一个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 “周防哥哥!!好久不见了!!” 一个大型飞船悬浮在他的窗户外面,上面贴了一个戴着王冠的猫头标记,这个标记看着略为眼熟啊,不是猫伯爵的王室徽章么!! 飞船的舱门打开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出现了,她的出现就像大明星登场一样,引来了下面拍照的地球人的一片惊呼。 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可爱了,苹果一样红扑扑的脸蛋,头顶上戴着一个小小的王冠,笑得两眼弯弯的,粉红色的洛丽塔裙在空中翻飞着,不停朝周防的方向挥手。 “……她又是谁!”白玲君跟黛异口同声的问。 “我也不知道啊。”周防看着对方也觉得陌生。 “我是萝拉啊!!”那个少女朝周防笑道,飞船越来越接近窗口了,她做出一个抱抱的姿势。 “萝拉?”周防楞了一下,条件反射的伸出双手,没等他接住萝拉,忽然感到背后一寒,仿佛冬日提前来临一样,他嘎吱嘎吱的回过头,看见两张极为相似的可怕笑容。 “咳咳咳。”周防说,“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小妹妹是……” “不用了。”白玲君笑着摸摸手里的剑,“我习惯用这种方式来打招呼。” “哎呀,虽然我跟你肯定合不来,但是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哦。”黛轻轻抚摸手里的匕首,“我也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跟人打招呼。” 然后在萝拉的惊呼声中,一剑一匕首一同朝她飞去,黑光与白光交织在一起,惊得周防大叫一声:“住手啊,不,猫伯爵快来救驾啊!!” 几乎是话音刚落,飞船立刻进入战斗模式,两杆炮台对准了空中的飞剑匕首,两束光喷射而出,一下子把两把武器打落下来。 武器没有落地,中途回到了白玲君跟黛手里,被她们两个重新握在手里。 “是谁想要伤害老夫的女儿!!!”猫伯爵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快,给老夫弄死她们!!” 两杆炮台立刻换了个方向,瞄准了白玲君跟黛,炮口隐隐出现两道亮光,这两炮下来,周防估计白玲君跟黛不一定灰飞烟灭,但是自己的家肯定要灰飞烟灭了…… “住手!”关键时刻他必须跳出来了,双手挡在炮口面前说,“停下快停下!!大家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己人啊!!” 白玲君:“谁跟他们是自己人,周仙人快跟我走。” 黛:“呵呵呵,可是他已经跟我约定好了,要跟我回老家看看了哦。” 萝拉:“周防哥哥你不欢迎我吗?” 猫伯爵:“你伤一下萝拉的心试试!!” 周防犹如夹心饼干一样夹在众人中间,真是有苦也说不出来。虽然很努力想要让他们停下争斗,但是效果不明显,最后只好使出地球上最强的社交工具。 “我们坐下来。”他说,“边打牌边说吧。” 两小时后。 啪嗒啪嗒啪嗒,周防正在洗扑克牌。 麻将外交,大家先解除了手里的兵器,长剑也好匕首也好,全都搁在了一边,免得妨碍大家发牌。 周防,白玲君,黛,还有猫伯爵跟萝拉坐在桌子后,大家已经打了几轮了,虽然一开始还有点生疏,但在座都是一等一的天才,两个来自仙界的仙人,一个猫咪世界的皇帝以及一只吉祥物,大家大多数时候都是靠智力吃饭的,周防这个地球人在教完基本规则之后,开始处于被他们吊打的地位…… “这一次,恐怕又是我赢呢。”黛笑吟吟的转了转手里的扑克牌。 “呵呵呵,不到最后一刻不好说哦。”白玉君笑容里带着丝丝杀气。 “爸爸,你要输了吗?”萝拉靠在猫伯爵肩膀上,担忧的看着它。 猫伯爵胡子一翘,仿佛打了鸡血一样,浑身燃烧起肉眼可见的斗志:“噢噢噢噢,等着吧,老夫一定帮你把周防这个臭小子赢回来!” 周防擦了擦汗:“喂喂,什么情况,什么叫把我赢回去?” “哦,这个跟你没有关系,你随便玩吧。”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大家都是一张麻将桌上的小伙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之后三国鼎立,一片厮杀,周防夹在当中,只能勉力活着,直至最后,分出胜负。 “哎呀!”黛得意的笑了起来,将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丢,“不好意思,赢的人似乎是我呢,呵呵呵,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我可是玩了一辈子牌的人嘛。” 狂沙之地的子民大多数都兼着卡牌使者的身份,玩牌对他们来说那跟吃饭喝水木有什么区别,但那是战斗牌吧!还是说只要是牌,就有异曲同工之处……都能玩得转? 这个谜题一时之间解不开,但黛已经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走过来,抱着周防的胳膊说:“走吧我的大魔王,跟我一起回老家看看。” 啪的一声,白玲君拍着桌子站起来了。 “干嘛啊?”黛皱皱鼻子,“想认赌不服输么?” 白玲君笑容扭曲了一下,看起来要发作,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真的忍得住?周防是不信的,这完全不是她的性格啊。 黛哼哼两声,打开了狂沙之地的通道,拉着周防走了进去。 飞舞的狂沙,一望无际的金色。 “恩……”黛吸了吸鼻子,皱起眉头道,“空气还是这么的差劲,感觉鼻子里面全都是沙子呢。” 周防:“咳咳咳……” 是的,空气还是那么差劲,天气还那么的热!仿佛有十台空调对着他吹一样,只一下子,他就觉得身体仿佛被掏空…… 但很快,一股淡淡的恐惧就再次将他的身体填满。 背后,到底是什么声音…… 嘎吱嘎吱嘎吱…… 周防跟黛一起转头看去。 身后的空间,被一把长剑给从上到下切开了,发出切玻璃一样的难听声音,背后,缓缓露出一个人的脸来——白玲君。 “啊好久不见啊。”白玲君笑了起来,“我来找你们玩了。” ……明明一分钟前才见过啊!! 轰隆轰隆轰隆…… 天空中也传来奇怪的声响。 周防一抬头,就看见空间猛然折叠了一下,然后一个似曾相识的飞船飞了出来,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出现在他眼前。 “周防哥哥!”萝拉拉开舱门出现,然后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转身回去,再出现时脸上戴着一个猫形防毒面罩,从面罩后朝他喊,“好久不见,我跟爸爸来找你玩!” ……你们也是一分钟前才见过吧! “明明一分钟前才见过!”这句话,黛代替周防喊了出来,顺便拿起手里的……扑克牌,“打牌!输了的话统统给我回去!” 还以为你会抽出武器来打架呢……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沉迷打牌了! “来就来。” “老夫的爪子已经饥渴难耐了。” “爸爸加油啊!” 三个小时后…… “再来一把。” “这次一定赢!” “萝拉的愿望就是老夫的愿望……” 仍在太阳底下暴晒的周防看着他们,心想他们可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了,哎,他深深叹了口气:“随便谁都行啊,快来救救我吧。” 话音刚落,一道光芒从天而降,落在他面前,紧接着一面镜子出现,里面浮现出白玉君的脸,淡淡问他:“回来吃饭吗?” “回。”周防道,“麻烦你过来接我一下。” 恩,万千星河是好,但也是时候回家吃饭了。 第503章 番外三百七十五 亚丁平原会战 “不去参加战斗吗,菲尔骑士长?”刃走出营帐,站在菲尔的身旁,“总觉得有点不爽……大军团长不会责骂我们吗?” “不会,我觉得他应该默许了。”菲尔微微一笑,看着远处漫山遍野的人影,转头问道,“我们骑士团先得休息一下,伤员处理得怎么样了?” “很好,三名医师都好好地在忙活了。”从旁边走来的埃尔文回答道,“除了个别骑士外,情况都不算严重。” “嗯,总之能休息多久休息多久。”菲尔转过身,耸了耸肩,“哥萨克,派人观察一下希底和忒拜冰的战斗……如果有万一的话,我们还是需要登场的。” “明白了。”刃点头领命,起身前往营地哨塔。 菲尔拉开营帐布门,弯腰走了进去。 “哟!菲尔,来一局吗?”哥萨克看着走进营帐的菲尔,挥了挥手中的纸牌。 “我说你们啊。”菲尔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真会忙里偷闲。” “有什么嘛,反正有刃和埃尔文看着。”劳伦斯斜眼偷看着身旁奥城手里的纸牌,“我们就休息一会儿呗。” “嗯……”奥城敏锐地收了手中的牌,“一起来吗,菲尔?” “哈哈,那样也不错。”菲尔坐在椅子上,脱下了外套,“那我就久违地来一局吧。” ------------------------------------------- 希底历750年亚丁平原下午1:47 “大军团长,距离到了。”副官低着头,卑微地说道。 “还用多说吗?”寇里不屑地笑着,“克洛威尔难道不知道该干什么吗?” “呜————”话音刚落,希底骑兵阵的冲锋号角已经响起。数千铁骑应声以楔形阵冲向了忒拜冰军队的两翼,领导希底左翼骑兵大部队的正是副军团长克洛威尔·杉斯,一个穿着镀银瓦因钢甲的威风凛凛的骑士。 “士兵们!保持阵型!冲垮敌人的右翼!”克洛威尔将左手中的骑士钢盾护在自己的胸口,右手高举着钢枪,“oppugnare!!” “是!!”“ad sedin!!!(*意为-为了希底)” 骑兵们手持钢枪,马蹄溅起尘土,狂风如影随形。 …… “敌人的骑兵冲锋了。”副官报告道,“是否……” “当然。”苏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就和计划的一样去办。” “呜——”旗帜手伴随着一声号角高举起蓝色的三角旗。 忒拜冰的两翼骑兵一见到三角旗的出现,立刻排出矩形阵缓步冲向希底骑兵。部署在两翼的两万名轻装步兵立刻分离出一半,快速从后方包抄,试图在己方骑兵拖住敌方的同时全歼希底引以为傲的骑兵。 “啧……苏拉……”大祭司看着蓝色的旗帜,不满意地咂了下嘴,“居然不等奴家的命令……” “大祭司大人,那我们如何?”身边的副官问道,“配合两翼继续前进吗?” “嗯,两翼就交给苏拉。”大祭司抬头看着远处的前锋,握紧了权杖,“传令给马略将军,让他注意希底的弩手。” “明白。”副官点头领命。 …… “啊!!”随着一声怒吼,钢枪刺穿了忒拜冰骑兵的轻型胸甲。克洛威尔立刻松开握住钢枪的右手,拔出了腰间的战剑,顺着惯性取下了下一名骑兵的人头。 “啊!!!”随着楔形阵的尖角扎入了矩形阵之中,希底骑兵们势如破竹,钢枪肆意地掠夺着敌人的性命。 “可……可恶的希底蛮子!”站在前侧的忒拜冰骑兵长官用手中的木盾保护着自己,“神王的战士们!坚持住!一定要顶住!!vivat re——” “呲——”一把钢枪刺穿了他的木盾,枪尖抵在他的胸甲上,仅仅只差一厘米左右。 “力量不够吗?!”希底骑兵立刻拔出腰间的战剑,挥砍向长官。 “当——”长官眼疾手快,他连忙扔开了木盾,双手握着佩剑挡下了这一击。 “嚓-”金属之间互不相让地碰撞着,两人的眼神被杀意覆盖。 “希底蛮子!!”长官突然伸手抓住了骑兵的战剑,一把将骑兵拉向自己,右手中的佩剑立刻一个斜劈砍下了失去平衡的骑兵的右手。 “混……”骑兵看着正在喷血的右臂,来不及细想,立刻将盾牌护住身体。 “当——”长官的佩剑重新挥砍向骑兵,死死地镶在了希底骑兵的盾牌上。 “可恶……”骑兵忍着剧痛,将浑身所有的力气集中在盾牌上。 “希底蛮子……!!!!”长官盯着骑兵脸上从痛苦中透露出的惊讶。他愤怒得咬牙切齿,“你们可不要太小看我们忒拜冰人了!!!” “嚓——呲——”钢盾被一劈为二,佩剑扎进了骑兵的咽喉里,一命呜呼。 “嚓-”长官拔出佩剑,高举空中,“神王的战士们!!可不要让他们——” “呲——”另一把钢枪刺穿了长官的心脏。 第504章 番外三百七十六 兄长 十四手捏那枚暗器,甩甩手把暗器往地上一丢。 还好自己反应灵敏身手敏捷实力相当,要不然差一点这枚暗器就要划伤他那英俊帅气的脸了呐。他可是靠脸吃饭的脸毁了这还了得?十四怒视着暗器飞来的方向,在心中问候了他和他的祖宗十八。代。 是哪个混蛋想要毁他容!?他一定是嫉妒他帅气的容颜! "嘁,真令人扫兴。"一个男子从阴影里慢慢走出来,斑驳的光亮和黑暗不断在他脸上交换着,让人看不见他的脸,"坏了我的事儿。"略带遗憾的语气,来人慢慢走出了阴影。 "你是谁?"十四上下打量着来人,“我们互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想要毁掉我英俊帅气的脸?” 我明显能看到蓝尤假装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痕。 九太子看了看他,又望向我这边。 我知道九太子早就发现了安瑚家里多了一个人的存在,也知道了九太子完全听到了我和他的对话,所以我给他一个"慢慢看戏"的眼神凑到范少宸那边拿走烤鱼吃了起来。 "你不帮他们吗?"范少宸疑惑地看着吃得很欢的我。 "不帮。他们之间的事儿迟早是要处理的。" 迟早? 那这女的早就知道事情会这样? 范少宸皱眉看着眼前的人,越发的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看上去不简单。这人到底在想干嘛……她做的一举一动根本完全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从表面上看她和安瑚虽然说不上十分要好,但至少还是没有过节的,两人的相处模式也很和谐。安瑚曾经和自己说过隗迭是前一段日子刚刚来到这个地方的,还被安瑚误会成了道士差点害惨了阿笙。 从现在她和我说的话上面看……莫非她一开始就是抱有目的前来,并且主导了现在发生的这件事情?范少宸没由来地突然脊背一凉,决定和她保持一个态度明哲保身。 阿笙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有些迷茫,我用眼神示意九太子保护一下阿笙,九太子了然点头。 "阿……尤?"安瑚震惊地看着来人,上前走了几步。 熟悉的身形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但总感觉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好久不见,哥哥。"蓝尤勾起嘴角嘲讽一笑。 哥哥么?真是讽刺呢。 蓝尤在心中冷哼一声,冷眼看着眼前一脸震惊和欣喜的人。 哥哥? 我被鱼呛了一下,不断咳嗽起来,一旁的271好心拍拍我的背帮我顺气。 这两个人长相完全不同连一点相似处都没有,怎么会……等等这并不是重点,如果安瑚是蓝尤的哥哥,那么…… 蓝尤也是人鱼蛟咯?这么说世上还有两条人鱼蛟?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让蓝尤对自己的兄弟起了杀心呢? 我突然发现,他们两个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们跟我说你死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瑚望着眼前已经‘死了很久’的弟弟,这句话不断地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重复着,他很想就这么大声的问出来,甚至带着质问的意思。 我是你的哥哥啊唯一的亲人啊,为什么你明明还活着却不来找我,让我每天都沉浸在失去你的痛苦中? 掩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微微颤抖着,明明已经张开了嘴但却没有勇气说出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也一定经历过了许多事情,让他绝望到不肯来告诉自己其实他还活着。 自己的父亲突然死去的那一晚,也正是蓝尤突然失踪的那一晚,两个自己此生挚爱的人毫无征兆的突然离去。那一晚他几乎将手下的人统统派出去寻找蓝尤,剩下的就是调查父亲的死因。搜寻队整整找了一个月,也没有找到蓝尤。 直到有一天搜寻队的头头带着歉意的眼神禀报自己说,已经一个月了还没有找到蓝尤殿下,我族的活动地区附近有很多凶兽十分凶险,蓝尤殿下多半……还请王节哀。 自那天起他再也没有派人找过蓝尤。 因为,他害怕听到他真的死了。 眼前的蓝尤的眼神淡漠疏离并充满恨意,他很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初为什么会失踪?为什么阿尤他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内心充斥着太多为什么,想问但明白现在绝不是问这些的最好时机。 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心疼,所有的疑问,都化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和包含着太多情感的一句,"好久不见,我的弟弟。" 第505章 番外三百七十七 洛炎佰 经历了摩天轮的停电后,吴栩已经不敢再让洛炎佰去任何一个高空设备了,他俩都不敢冒这险,于是选择那些很休闲的项目——那种转的咖啡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也不会出什么危险。洛炎佰也同样吴栩的这个建议。 这个项目的管理人员依旧在遮阳伞下坐着,很懒散的样子,看着他俩过来了还坐了进去,依旧提不起什么热情,存活不久的游乐园马上就要拆了,自己的工作还是一个问题,但是看见两个孩子还是对游乐园充满了喜爱,“这么破的游乐园还来啊。看着你们的家里都不穷,为什么不去新开的那些呢?”管理员的胸前别着他的身份牌,看着是打零工的。 “没关系啊,我们来了太多次了,所以有感情了。”洛炎佰的心里已经平静下来了很多了,他现在脸上已经开始露出笑容,嘴的旁边还有吃的蜜饼的痕迹。管理员就递过来两张纸让他们把嘴擦干净,还要他们注意一会别转的吐了。 吴栩和洛炎佰不知道已经坐了多少次这个了,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吐,顶多是头晕,但是一会儿就恢复的很轻松。 他俩很轻松得坐上去,然后等待着他们的是启动。“吴栩,你还想夏萱吗?”洛炎佰刚上去就想到了夏萱,毕竟这里是他们三个经常会来的地方之一吧,“不是我说夏萱的妈妈,是不是有点过分担心了,这次我们又不会再出事,还那么害怕,以后夏萱还会出来吗?” 吴栩坐进了另一个,一脸无奈:“说不定呢,就看夏萱的妈妈还相不相信咱们两个了。别问了,还是玩吧,今天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管理员打开了按钮。 他俩玩得很高兴,没有看到那种意外的来临。管理员看着他们两个玩得不错,于是先关了然后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中,但是没人打开开关。“等下哈,你们先玩,我去厕所。”吴栩的肚子已经撑不住了,他昨天晚上吃了一些西瓜,他一直不敢吃,但是他奶奶还是让他吃了几块。 管理见他要离开,马上坐好:“等下,先把那个红色的按钮按下去,让我们先玩会。”吴栩迅速的按下然后就跑去了厕所。 洛炎佰开始体验连着两次坐这个咖啡杯的感觉,心里那叫一个爽啊。吴栩此时还在厕所里的马桶上坐着。 咖啡杯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然后!系统坏了,此时他们已经停不下来了。洛炎佰和管理员被束缚在了咖啡杯里,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们不可能跳出来,然而吴栩此时还在厕所里面没有出来。 “救命啊!”这是洛炎佰今天第二次这么喊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来了那么多次的游乐园居然让自己可以如此无奈,也让自己会如此的险些丧命。然而管理员坐在咖啡杯里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和洛炎佰的做法是一样的,直接喊救命。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见,单单说这个游乐园的设备,在当时红极一时的时候,每天会吸引上千人来,但现在却变成了如此没落的样子。 吴栩大概是听见了他们的呼救,厕所离咖啡杯并不是很远,于是很快就又跑了回去,看见这样的状况,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管理员看见了吴栩,让他赶快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是紧急开关。 但是并不管用,这下三个人都急了,游乐园已经找不到什么修理工人了,大部分就是一些大学生在这里兼职睁这个游乐园最后的钱。 你先去找园长,他会想办法的。吴栩又急匆匆得跑去园长的办公室,说明了情况。带着园长就来了咖啡杯旁边。 园长赶忙拿出手机,就给修理的人打,可是如果赶过来还要很长时间,“关掉总闸吧,明天我们就闭园。”园长无奈得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并不想在最后的几天出现各种事情,也不想毁掉这些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那些辉煌。 但估计明天新闻还是会报道闭园的事情吧。 园长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然后继续说:“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也该退任自己去潇洒了。”随着游乐园的电被全部切断后,咖啡杯停下来了。 洛炎佰已经撑不住了,园长也负最后一次责任,把他送进了医院,吴栩也和洛炎佰的父母打了电话,看来他爸还是很担心自己孩子的状况的,已经放下工作赶去了医院。 “对不起啊,孩子,让你们留下了不好的回忆。”园长很深情得对吴栩说,“貌似你们今天坐摩天轮的时候停电了是吧。然后被困在了上面。”吴栩看着园长感觉他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吴栩说着话,和园长把洛炎佰抬进了救护车,洛炎佰此时已经晕倒了。 医生粗略检查了一下洛炎佰,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昏过去了,最后还是要等到结果出来。“孩子你不必太伤心,他不会有事的。”医生看着吴栩哭了出来,安慰着他。 吴栩大概也只是想着自己一个星期,居然让两个最要好的朋友都出事了。而且都在自己的身边,难道就像是夏萱的妈妈那样说的真的不能再让夏萱我他玩了。 等到了医院,洛炎佰的爸爸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多时,听到自己的儿子并没有什么事情才放下了这颗悬着的心。“你是他家长吗?我们这下要给你儿子做进一步的检查,请您配合可以吗?”医生看着洛炎佰的爸爸后就开口了。 “好好好,怎么都好,先把我儿子检查了再说。” 全身检查很耗费时间,但是检查的结果出来后确让人意外,“你儿子的前庭器官的功能受损,但是幸好不是很严重,可以及时治疗。”吴栩听得一头雾水,这个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有他不可能查,“你儿子的耳朵里的半规管有问题,目前不能掌握平横,所以必须有人在旁边照顾他,直到手术结束然后进行康复治疗。” 吴栩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严重,“叔叔,我来照顾洛炎佰吧。”然而洛炎佰的爸爸并没有同意吴栩说的话。 “为什么你没事,而我儿子却有事!” “我没想到,叔叔。我真不知道会遇见这样的事情。”吴栩低下头解释,他已经哭出来了,可是洛炎佰的爸爸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怒火,但还是不想做什么,估计洛炎佰也不想看见这种事情发生。 “算了,你先回家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洛炎佰的爸爸已经在赶吴栩走了。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了诺雪的想象,她现在也想起来了吴栩那个本子上,记录了很多人,其中确实有洛炎佰和夏萱。 “差不多该睡觉了,早睡早起身体好。”爷爷放下碗筷就准备睡了。诺雪看着爷爷困了,然后打算去看看吴栩现在在干什么。 第506章 番外三百七十八 小小的神明 时光短暂的驻足着,我错愕的觉得听见了自己脑子的空白。 有一位小女孩,在窗外,阳台的护栏处——她站在那里。 我木讷的眨了很多次眼睛,又揉了很多次眼睛,但她还是在那里,我对此无法理解。 极其漂亮的小女孩,大概十岁左右,五官隽秀而透着古雅。她的秀发垂髫宽散,身穿着宛如光年流转的淡红色齐胸襦裙。但隔着一扇落地窗,表情清冷无比的与我对望。 我努力调动自己的理性——按理说,我最近没看什么古装剧,不至于有这种印象来导致幻觉。心理虽然不健康但还没到幻觉的地步,这里是八楼,阳台是独立的,邻居家的小孩是不可能到这里来的——那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觉得莫名其妙,但却感觉不到半点恐怖,因为那个小女孩身上流露而出的,是没有半点邪杂的清雅气质。 我打定主意,放下手里的绳子,打算去直接问那个小女孩。 但就在我放下绳子的一刹那,小女孩消失不见了。犹如从未存在过那儿一般,半点痕迹也没有留下。但这次,我意识到了什么——我自认算是有点敏锐的人,刚刚放下的那条绳子颜色和小女孩的衣裳颜色非常相似,我立刻冒出了几个荒唐的念头。 犹豫着,我又拿起那根绳子。 果然——小女孩又出现了,再一次和我对视。不必再做尝试了,如我所想,这是超乎现实的事。我走到窗前,小女孩的视线随着我的靠近而抬起。 “……总之,你好。”我试着抬手打招呼。 小女孩偏偏头,冷峻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这让我感到尴尬。与超现实的存在交流,是这辈子头一次,也没有任何道听途说的经验,我不知该怎么做。 ——“hello。” “……” 我当即放弃了再尝试使用其他外语打招呼,毕竟她看起来产自中国。叹了一口气,我打开了落地窗,往后退了一步,将手向居所内扬去,表示欢迎她。 “……” 小女孩眼睛比刚刚要瞪大了一些,闪烁着如月色般的浓郁光泽,看起来是在表达自己的讶异。 “请进,无论你是谁,是什么,来自哪里,想做什么,都无所谓,如果你想进来的话。” 她稍稍犹豫,随后往前一步,又一步。藏在衣裳之下的白皙裸足,用柔和而温吞的步姿,进到了我的居所中。 小女孩在我家地上的坐垫上正坐,那腰线非常笔直。对于她这样毫不客气的做法,我并不介意,虽说完全不明白她是什么家伙,但看起来没有恶意——但愿如此。 关上窗户,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不管怎么说,该弄懂的还是得弄懂。 “听得懂我说话吧?” “……” “知悉吾之言意乎?” 小女孩仍然不为所动,我也知道自己不会说什么古文。 想来想去,我抬起手中的绳子,然后指指绳子,又指指她。表示问她是不是这根绳子或和这根绳子有关,小女孩这才微微颔首。 总感觉,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存在。 即是说,这现代的普通话也好、当地的方言也罢,想必和她所处时代里的语言都不大一样。但通过刚刚的肢体语言,证明了她有沟通理解能力。既然如此——中国漫长的历史里,至少有一样东西是保存了下来的。 我找来了纸笔,又找来了《说文解字》之类的参考资料,花了一些时间,用写在纸上的古字形,问了第一个问题。 大意如下:“你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吗?” 小女孩再次点点头,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什么声音也没有传出。 ……既然如此,我要和她交流,是非常非常困难的。 我叹了一口气,又写了一些话。 “随你喜欢的玩吧,我要忙了。” 诚然,这种奇妙的事情的确很不可思议,这个小姑娘也非常漂亮,忍不住想多看几眼,但我们沟通非常困难,这让一切都索然无味了起来。 既然她不是来杀我之类的怨灵,那我不必和她搏斗。其他的我就什么也做不到了,还不如忙现实里的事情。但看不见她还是会让我感到不安,于是我将绳子对折打结,拴在手腕上,虽然颜色少女了一点,不过作为腕带倒没什么不便。 托了这个小女孩的福,在和她“交流”期间,我的红豆已经泡好了。 我将其打碎成粉末后,与融化成为粘稠糖稀的红糖混合。再去一遍杂质,等它们凝固后就是甜美的红豆沙了。但因为口味的问题,我往里面加入了玫瑰糖和切成细碎的冬瓜糖,这是最甜的做法。 我回过头,打算看看糯米粉和的面如何了,但却发现那位小女孩在我身后。匆忙间,我撞上了她——不如说是穿过了她,没有撞上。我深呼吸冷静了一会儿,试着伸手摸了摸她。但,我的手穿了过去,什么也没有摸到。 可是在触碰她的身姿时,手感觉到一种奇妙的阻滞。 小女孩似乎对我的举动非常不悦,瞪着我往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我赶忙道歉。 她站到旁边碍不到我的位置,似乎只是为了看看我在做什么。真是奇妙,幽灵一样的事物,会对吃的感兴趣……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擀好了面皮,将馅放进去,然后合起面皮,洒上一些糯米粉,再次对折,扇贝模样的杵丝糕便成型了。我总共做了十几个,将材料全部用完了。接下来最后的步骤,就是将它们包好放进冰箱,待到明日,便会变成带有凉意的甜点。 说来我也真神经大条,家里跑进一位幽灵,我却能安然的做食物…… 这幽灵小女孩给我的感觉,十分让人安心而自然,就像是手腕上这根绳,它的的确确缠着我的手,不紧不松贴合正好,甚至让我微觉温柔。 事情做完后,我坐回刚才的椅子,小女孩也跟着我,坐在刚才的坐垫上。我和她对望了一会儿,苦笑着取下绳子,稍微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 如果说对一根绳子有什么赞美,那大抵是结实,牢靠。但这一根,不仅如此,一切美好的形容词,我都觉得能适用于它——除了崭新(再者说崭新也不一定是褒义词)。可这根绳子,却仅是绳子,并非其他,这份在美好中坚定自我的朴实,才是其魅力所在。 我不禁双手捂着头,为什么自己要对一根绳子夸的天花乱坠? ——“……头,疼?” “咦!”我愕然的看向小女孩,毫无疑问,刚刚说话的,的确是她:“你……你!能说话?” “一点。” “哦哦哦太好了。” 我总算不用靠对一根绳子绞尽脑汁,来琢磨她究竟是什么了,小女孩稚嫩而毫无感情的声音,它确实的回响在这房间里,传到了我的耳中。 “戴上。” 小女孩敦促我,我弄明白她是要我戴上绳子,于是我按她所说,再次束在手腕上。 “能说话就早点说嘛……我还以为幽灵都是完全沟通不了的存在。” “刚刚才,能。” “为什么呢?”我缓缓的追问,生怕会吓到她。 “学习。” “……学习?谁教你的?”至少不是我。 她瞥了一眼我的手腕作为回答,我感到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这世间连她这样的幽灵都存在,既然如此,能通过这样的接触来学习,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猜猜,你是千年前哪家的千金,可惜而可怜的因为意外死掉了,仇家或者是盗贼杀了你一家,你则因为怨念而难以成佛,寄托在了这根对你很重要的绳子上?绳子流传千年至今,原来如此。但为什么我能看见你呢……对啊!我为什么能看见你啊!” “住嘴。”小女孩冷冷的打断了我。 她从我这里学到了这种话吗?感觉有点微妙…… “全错。” “……那是?” “……难解释,还需要学习。”小女孩非常不悦的说。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换了些简单的问题:“能请问,你的名字吗?” “绳绳。” “小名吗?是哪个min?敏感的敏还是泯然众人的泯?我猜是前者——” “……是绳(min)绳(min),绳子的绳。” 我有点不理解,于是拿出平板电脑上网查了查,因为在我记忆里,这个字应该不是多音字——好吧,没想到居然真是多音字。在绳绳这个词里,没想到居然是读这个音……这也是个对我来说的新词。 “汉字真是博大精深……” “是,他很厉害。”总感觉我和这位叫做绳绳的小女孩说的不是一回事,但也没什么,总之,知道了她的名字。 “你呢?”绳绳问我。 “文安,文字的文,安稳的安。” 绳绳轻轻点头,她似乎很喜欢点头来表达自己的感情,接着向我提问——“文安,你的职业是?” “没有职业。” “……那你的……唔,前辈,是什么职业?” “前辈?”我皱起眉来。 “唔,长辈。对——长辈,你的长辈是什么职业?” 没想到幽灵还要查户口……是要提防我家有能驱鬼的人吗?为了消除绳绳可能感到的不安,我仔细的回答:“你是要问我家里人做什么吧?我妈妈是刺绣师,爸爸是职业赌徒,祖上全部都是商人,各种各样的商人。” “……唔,独觉吗?”绳绳感到困扰的说。 “那,绳绳您是?能向我解释了吗?” 毕竟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绳子幽灵,就算拿我的标准来衡量,也算是很诡异的。再者说,我明天要早起,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想早点听清楚绳绳的身份,然后才能安心睡觉。 “我尝试——首先,我是神明。” “……敢问哪尊?需要我刻个神龛给你吗?”她这样的少女自称神明?丝毫可信度也没有,再说了哪尊神祗会叫这么个可爱的名字呢。 “我是,翻花绳的神明。” “……就是那个,两个人互相挑对方手里的绳子的翻花绳?” 绳绳喜出望外的不断点头,并且开心的说着“原来文安你知道呀!没想到你知道呀!” “以前也玩过……虽然只玩了一天就放弃了,毕竟是女孩子的游戏。”我咬咬手指,还是不能理解的追问:“翻花绳的神明……这个,我从未听说过啊?” “所谓神明,并非居于高位睥睨世俗的存在——那只是从未存在过的虚渺想象。真正的神明,是寄托于事物之中,化身为象征的存在,我们并不能做到消灾赐福,也并不能听从人类的祈愿,我们……甚至连维持自身的存在也颇难办到。” 她的解释带有一丝自嘲和悲哀的口吻,看起来煞有其事。我对超现实主义的主张并不了解,事实上我也是无神论者,但对自称翻花绳的神明的小女孩幽灵,还是有点感兴趣的。 “吾言皆实。”她察觉到我的念头,一本正经的说。 “为什么你说话突然流畅了?” 甚至还会拿一点文言文来调节气氛了,表情也变的丰富。 “因为世人——也就是你,提到了我的存在。” “翻花绳?” “是的”绳绳微笑着,似乎对于我念出那三个字,由衷感到喜悦:“被人记住,被人想起,仅是如此,身为神明的我们,就能获得些许鲜活的生之气息,存在之形也会随之丰满,我们这些没落的事物,正是如此维持形态的。” 复杂而怀念的说完,绳绳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既然有翻花绳的神,那……其他的神也有吗?牙签的神明,指甲刀的神明之类的……” “……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两个究竟有没有我不知道……但能升格为神明,存在形态的代表们是非常少的。” “你们是怎么成型的?”我很感兴趣。 绳绳垂着头,平静的向我解答道。 “要求诸多,其历史是最重要,大家尽是从中华文化里诞生,被人类拾起或舍弃,少部分留存至今,可大部分则在历史前进间,一点点消失……只有绵长历史之中,被许多人使用、记载,口口相传者,才升华为神之形。” “哀伤的话题。”我认为从绳绳这般小女孩模样的口中说出这些,实在是沉重。 “其次,需人类的真挚之心——爱护、喜爱、善用,认为这事物实用、或是有意思等等,这些真挚的由衷会缓缓累积,不达到一定规模,是没办法赋予我们神格的。” “仅仅是物件才能诞生神明吗?” “不,食物、饮品、概念,都会诞生神明,诸如我,就是一种游戏方式。” 我摸摸下巴,将绳绳刚才的话一点点试着总结—— “我对你们稍微有点理解了,总之就是被历史证明其价值的事物或概念,就能诞生出超脱其本身,能称之为神明的一种形象代表,像你这样人形幽灵一样的?” 绳绳点点头。虽说这个概念让我非常吃惊,但随之又让我生出了新的困惑。 “那为什么你和这条绳子有联系?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绳绳的头垂的更深了,也再没有了掩盖心境的故作坚定,她面色伤感的解释道—— “因为……翻花绳这游戏的价值,在这时代极为淡漠,到了被人遗忘的地步……如果不寄托在实际存在的事物身上,我连自身都无法维持,顷刻便会消失在历史之中。” 我解下手腕上的绳子,追忆着童年的记忆,一点点试着在指间缠绕,想让它变成花绳的起始一步。 “绳绳,如果价值得到认可,你会有实体吗?能摸得到的那种。” “……有可能,少数大神明就拥有实体——比如茶和文学这样的神明。” 我苦笑了出来,规模还真是不能比。 “那……我试试让你变成那样吧。”我坦诚的说:“翻花绳是两个人的游戏吧?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能一起玩了吧。” 绳绳明明自称为神明,却如外表那样,像个小女孩一样哭了起来。她颤抖着肩膀,咬着嘴唇,不停的用袖子擦掉眼泪。 “文安……愿意,玩吗?” “嘛……其实是有趣的游戏。在自己家玩玩也不错呢。” 绳绳站了起来,朝我这里走了过来,即便碰触不到,仍然努力的,将手指伸出。 绳绳虚渺却鲜明存在的手指,一点点在我的指间来回,她引导着我,教了我一人花绳的基础花样——看着绳子随我的手指拉动,繁杂的绳子流畅无阻的被我拉成一股从指间落下,这种有趣的感觉,的的确确的让我不禁笑了起来。 “对不起,我没办法陪你玩。” 绳绳努力挤出笑容,涕泪横流的吸着鼻子说。 “那就教我怎么玩吧——被神明亲自教导,可是奢侈的事。” “嗯。” 这一天——我遇见了一位奇妙的幽灵,她自称为翻花绳的神明。 是个非常漂亮而古雅的小女孩,也如小女孩一般有纯粹而洁净的面孔。 她叫做绳绳。再醒过来,已经是晨曦时分了。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是一个美好而哀愁的梦。用清淡的口吻,对我讲述了一个故事——不,是我目睹了那个故事。故事的内容很简单,和世间多数普普通通的爱情故事相同,没有什么扭曲纠葛,也没有起伏曲折。仅仅只是简单的幸福和悲伤交织,然后——没有得到幸福。仅仅是这么一个普通的故事。 有关这个梦的故事,之后有机会再讲。 我从床铺上坐起,因为梦里雅雅的那个故事而思绪万千的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文安安,早上好哦。” “早,绳绳。” 一如既往,正坐在我的书桌上的绳绳,见到我起床,就立刻跳到我床边,对我致以一天中最美好的笑脸,这对我而言是非常幸福的时刻。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昨天穿的衣服没有脱掉,但盖着一条毛巾,看来是李月遥照顾了我一下吧。意外的,她是个有责任心的人,真是太对不起她了……我起床走到客厅,听见厨房有声响,朝那一看,没想到李月遥正在系着我的围裙,用我的食材,玩我的锅铲,做着早饭。 “早,擅自用了你厨房不好意思,你身体没事吧?”李月遥关切的问我。 “……唔,算是吧。” 她在我家住了一夜吗?真让人意外。我磨蹭了片刻,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对李月遥说。 “你肯定有很多疑问和担忧,总之待会我一齐向你解释,说来可话长了。” 李月遥苦笑着点点头。 仔细想想,她也算是相当坚定的人了,被货真价实的厄运缠了一年,遭遇了不少惨事。如果我是她,知道有个怪东西缠着自己,肯定快要崩溃了吧——呃,绳绳不算。 回到客厅,我见到雅雅正坐在阳台的护栏上眺望天空,虽然依然给人阴森的感觉,但看见了昨夜梦里的她之后,我早已彻底改观了。 “唷。”我敲敲连接阳台的落地窗。 “……你醒了?抱歉,昨晚让你睡着,因为那些事要讲上很久,这样传达给你会方便一些。” 她的话语里透露出是她让我做梦的,我们便回到客厅,坐回了昨晚的位子上。 “为什么你能让人做梦呢?”我问出心中的好奇。 雅雅是这么解答的:“爱情……和梦是有很大关联的,所以我多多少少能影响到一部分人的梦境,这也是多亏你赠予的生息。” 听到这个说法,我下意识的看向绳绳,人家别的神明有这样特别的能力,怎么我家这个就这么无力呢?再怎么说也算是个小不点的神明……感受到我的念头,绳绳抱着手非常不悦的哼了哼。 “我能这样出现在你面前已经是奇迹了!不要再奢求这么多!” 此时的我并未将小绳绳的话放在心里,这时,李月遥端着早饭放到了桌子上,带着一丝畏惧的向我询问道。 “打搅了……呃,要吃饭吗?那一位的话……要贡品吗?” “应该是不用的……”我也不太确信。 但毕竟绳绳也没要求我刻个神龛,或者每天上交一袋血供养她之类的,她们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吃饭。我到了餐桌,绳绳和雅雅也随之跟着过来了,我把玩着筷子,开门见山的朝雅雅询问。 “言归正传,你要找的果然就是那个吧,李月遥带着的那个——” “是的,这也是我留在她身边的原因。” 雅雅不好意思的向看不见自己的李月遥低头,我把这份歉意转达给了李月遥。接着她继续说道。 “那个东西应该是传承下来的,如今不知何故分为了三半……这是后话。我寻觅那个事物的理由是这样——我的劣化日益严重,所以我想回到那个里面,暂且寄居沉眠一段时间。” “像雅雅这样规模庞大的神明,劣化之后对世间会造成一点影响,比如招来厄运……但是寄居睡一觉的话就不会有问题。” 绳绳一边解释,一边无奈的指了指那个被厄运缠身的李月遥。 “我会留在她身边,则是因为她……是那一位的后人。”说到这,长发之下,雅雅露出了非常怀念的浅笑:“而只有在相符的年份里,我才能寄居其中,所以今年,我勉强用了最后的力气,托梦给她,告诉她那个物件的重要性。”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会找出其中一份,想弄明白那是什么。” “是的,万幸遇上了你……不过如果真的威胁到她的生命,我也会离开的,但只能如同大多数劣化神明一样,在世间游走来抑制影响力了……毕竟能寄居的都是独一无二的东西。” 原来雅雅的思虑是这样。我摸了摸手腕的绳子,看来这对于绳绳也是很重要的吧?或许也有一段什么沉重的故事?对此,绳绳急忙解释——“那只是条做工精妙的绳子,它达到了绳子这种事物的极致,因而我可以寄居其中。” “原来如此。”我不知何故松了一口气。 ——“我吃完了……你慢慢聊……” 李月遥一脸尴尬的端着盘子,起身想离席。她尽力避免和我对上视线,那明显是在看什么古怪东西又不好意思当面拆穿的态度,我赶忙为自己辩护—— “等等等等,我真的不是精神病,我弄明白事情了!你别走呀!” “……说实话,我真的觉得你是个精神病人。”她冷冷的看我一眼。 “对了,你做了个梦不是吗?所以你才想弄明白那个是什么。” “……那个梦,也是受影响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个梦。” 李月遥吃了一惊,差点把盘子都掉在地上。于是她将信将疑的坐了下来,我一点点将目前我所掌握的事情脉络梳理给她听。这是颇耗费时间的,但我姑且发挥着自己善于交际的长处,一点点说服她接受。 “只要找到那两个其他的就好了,是吧?”她也弄明白了。 我肯定的对她说:“是的。” 李月遥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可我没头绪,家里只翻出一个。” “你回家问问老人吧,还有亲戚朋友,如果有家族文案什么的翻翻看,亲朋好友、有关系的人,哪里的线索都要了解到……这非常重要。” “……家里人和我关系很糟了。” 我稍作思考,按雅雅的说法,这应该也是她带来的厄运所影响的。 “雅雅,暂时离开她身边如何?她的正常人际关系应该就会回来吧?” 我向雅雅征求意见,可她却非常为难。 “可以是可以……但我需要留在人的身边,要不然就只能以城市为距离进行旅行了,否则厄运就会分配到城市里的人身上……呃,而且——” “那在我这里好了。”我不假思索的说。 “……唉,我家文安真是个怪人。”绳绳爬在桌子上似乎感到叹服:“如果摆脱了厄运,她就跑掉而不帮雅雅和你呢?本来从不幸里逃脱就是她的目的吧?再说了,这种程度的厄运说实话会死人的。” “我不是还养着一个福神嘛。”我直白的望着绳绳。 “……我真的没有带来吉利的能力哦?” “和那无关,对我来说你就是吉利的福神。” 绳绳愣住了,先是吃惊的一愣,随即眯起眼,最后嘴角一点点舒展——扬起。甜美的莞尔一笑,恍如能招来世间一切幸福。 于是我故作严肃的对李月遥阐述自己的计划,以防万一我还用了点常用的小手段—— “李月遥,我让缠着你的家伙先留在我这里,这样你的不幸就会暂时消失。大概也能使你和家里关系缓和,可治标不治本,缠着你的坏东西留下了警告——万一超过一定的期限不归,你的运势就会更加严重的跌落,下次连我也赶不上去救你了,会死的。” 她没察觉到我在骗她,很简单的被唬住了,可却坚定异常的点点头。 “给我多少时间呢?就算是下跪自杀上吊哭闹也好,我都会从他们嘴里撬出答案回来。” “你尽快就好了,我相信你能做到,告诉你时间只会让你感到难过……放心吧,时间还算宽松,我也会帮你想办法拖延的。” “我明白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雅雅对我点点头。 “去吧。” 言毕,李月遥对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立马走到玄关,换好鞋子。 “回头见,文安。”李月遥毅然向我挥手告别,从我家离去了。 第507章 番外三百七十九 岁月的尾声 我累了…… 我想睡倒在海边,在涛声回荡于耳畔时,被一叠叠的浪潮淹没。因为没有什么方法,能洗去我的疲惫——我累了…… 走到哪里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该去哪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累。” 我用力揉搓着眼睛和额头,甩了甩头,但自己的灵魂一如既往沉重。浓烈的疲乏感挥之不去,每次迈步都仿佛脚上捆着一座山。我的膝盖再没有力气撑住身体,双手也随之垂下。 已经走到极限了吧……也是,这漫长的路,已经走得太久了。 算了,就走到这里吧。我拜访过无数的时代,见过无数人,说了无数句同样的话。自己也无法再数清楚,究竟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流逝,已经太累了,够了。 我躺倒在地上,尘土沾上我的脸——我知道,这就是自己的结局。我已经累了,就在这里躺下,再也不起来吧……已经够了,徒劳的旅行,已经够了…… 合上眼之前,模糊的沙土和红泥所堆砌而成的大地尽头,夕阳西下。 血红色的夕暮,将这片荒凉永远定格,留在我的脑海里。 我的灵魂自言自语着,因为这就是我这一位苦行了漫长岁月的旅人,最后的结局了。 我合上了眼睛,黑色和虚无,吞没了一切。 “……人!人!”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一米厚的土里啊!” “那这是什么?化石?不” “……的确,是人。” 隐约有些声音,他们在说什么?我理解不了,脑子一时转动不起来,不过……意识倒是渐渐清晰……怎么回事?呃……我……我是谁……别急,我是文安,对,没错。 这里是哪?这个我是真不知道,我揉了揉眼睛,强烈的阳光刺着我的眼,但这倒不算什么——对,我想起来了,我躺下了,哦……原来如此,我睡了一觉? 我坐起了身,觉得浑身轻松,于是就向面前震惊无比的人抬手打招呼。他们似乎都是农民的样子,一个是年轻的男性,一个是年轻的姑娘。 “你是人吗……?”姑娘问我。 “不算是,只能算半个——”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土,那些土就像我的皮肤一样粘得很紧,我觉得自己像刚出土的泥人偶。 “现在是什么时代?公元多少年?”我问他们。 “……2001年,二十一世纪。”男人说完,退后了一步,手里的铁铲高举了起来警戒着我。 原来如此,是他把我挖出来的。我睡了很久,隐约记得睡之前是公元前的某年吧,没想到一觉睡了两千多年,可能更久。我对此最大的感慨,应该是我的年纪又多了两千岁。 怪不得那些神明喜欢睡觉来熬过世间的苦楚,我切身体会到了,这么漫长地睡上一觉,真是能解决很多问题。 对把我挖出来的父女俩道了谢,他们却逃命似地跑掉了。没办法,我只能一边搓着身上的泥巴,一边站起来四处瞭望,想弄清楚这里变成什么样了—— 浓郁芬芳的空气,搔弄着我的鼻腔,我吃了一惊,因为这里美丽至极。 ——这是一块广袤,并稍有起伏的田野。 青葱的绿意一点不漏地披在泥土上,而在那之上,则被各色的花朵环抱。 木樨和连翘花肆意地点缀在各处,更多的,则是随处可见的桃树梨树,洁白饱满的梨花素染一片,娇小艳丽的桃花轻盈摇曳。 绿叶和草地上,更被小片小片的野油菜花堆满。再稍微抬起视线,便被素雅的铃兰和梨花桃花夺走视线。 但这并非全部,无论是什么样的花草,也不过是一片点缀而已。 在这片已经足够让人愕然的田野之中,却兀自有那么一棵树。向着苍穹昂首挺拔,威严却柔和的生长在这片花海之中。 ——那是一棵十个人挽手紧贴,也不能环抱一圈的白兰树。古老而庄严的白兰树,高耸入云更生机蓬勃,宛如它正是世界的中心。 我想,无人知晓它活了多久,也许比我活得还要长?不,至少我睡觉之前,它是没有在这里的。一觉醒来,本来光秃荒芜的世界,居然已经变成了这样美丽的花海! 初春的暖阳,柔和抚摸着这片世界。 我把身上的泥土弄掉了大半,然后伸了个懒腰。再次意识到自己仍然活着,灵魂也因这片花海而得以滋润。 “对了,这些花……哈哈,该不会是吸收了我的养分,才这么漂亮吧?”我笑着说。 这么一想,它们就好似我的孩子一样,格外惹人怜爱。 一边欣赏眼前的千花百景,我缓缓拨开勤劳的蜜蜂,穿行在绿叶繁花间,走向那棵仿佛要将枝干伸向天空的白兰树。 “休息一会儿,就继续旅行吧。”我说给自己听,也说给每朵鲜花听,“以后嘛,如果累了,就来这里睡一觉,然后继续。” “……” 春风悄然拂过。 “……” 繁花随之摇曳。 “…………” 淡红色的,小小身影,依稀可辨。 “——你是……” 奇迹,发生了。 那道小小的倩影,正坐在树下,倚靠着那巨大的树干,摆弄着头发。 柔顺的黑发,被泛着银光的发饰束成了马尾辫,她显然不是很喜欢,所以一直在摆弄。 我忘记了呼吸。 我的灵魂猛然颤抖,眼前的一切都定格了,我浑身发麻,震撼到无以复加,世界停在了这一刻,我连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都忘记了。一切都消失了,只有她在。 她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切,比任何事物都美。 “你是……” 风声停息,我的呢喃被她听见了——她茫然地看着我,眨了眨眼睛。 雪白的肌肤,纤细的手脚,古雅而柔软的面容,深藏睿智因而熠熠生辉的黑色眸子。一切都还有些稚气,外表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 “绳绳!我来见你了。” 我奔向前,用力抹掉泪水,任由笑容尽情往上扬起。我不敢眨眼,纵然泪水让视线朦胧,我怕眨眼过后,她就会再次消逝。 她并没有消失不见—— 可,为什么向后退了一步?她碰到了树干,显然有些窘迫和害怕。她低着头,畏惧地看着我。 “……你看得见……我?”她小声问我。 不知道为了她的一句话音,我奔波了多久——得到的,却是这样让人痛苦的话语,而且,她的声音一点往日的活泼也没有,只显得冰冷而陌生。 我冻结的双脚停下了奔跑,没有再往前。 “我是,文安啊!喂,你想把我的名字叫多长都可以——”我祈求她只是在和我开玩笑。 “文安……?”她念了好几次,连我也听得出那是个对她而言,非常陌生的名字。 连绳绳也将我忘掉了…… “文……安。”一阵风吹过,带来了白兰花浓郁的香味,也从高处的树叶里,洒下许多光斑,“你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你不记得我了,绳绳。” “我……叫绳绳吗?”绳绳迷惘地问我。 “对,你就叫绳绳,想知道怎么写吗?” “想知道。” 我走到了她身边,她也不再躲闪。我在地上写下了她的名字,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们经历过的岁月。 “你以前是个很活泼的小家伙,喜欢看肥皂剧和纪录片,每天会叫我起床,然后……每天都要教我翻花绳,唉,我都不知道因为这个被迫的爱好,遭过多少白眼了,说真的,挺尴尬的……不过,毕竟你是从这个游戏里面诞生的神明。” “嗯,这个我知道。”她点点头。 “可你把其他都忘了。” 我取下手腕上的银饰,她的头发也随之散开,这让她吓了一跳——察觉到我的视线,她又担忧地往后挪了小小的几步。我把手腕上那根戴了不知道有几千年的绳子取下,握在手中,哽咽着说。 “以前,你在这里睡觉,我碰巧遇见,就把你唤醒了……”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那,文安是什么人?为什么能看见我?” “我?我现在勉强还算是半个人,也算半个神明吧。但对你来讲,我只是叫文安的家人。” 可惜,这一切她都不记得了。 我将绳子戴好,把银饰缠了回去,长长地,呼出一口叹息。到头来,一切都是徒劳。 “你要走了吗?”她抬着头问我,眼中闪过失落的光泽。 “要走了,我厌倦了,所谓的奇迹没有发生。” “……我不懂,不过……”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为什么?” 绳绳十分哀伤地说:“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走了整整两百年之后,第一个见到我,还和我谈话的对象……我……不想,真的不想再一个人了。” 她咬着下唇,本来白皙的脸颊染上血红,一粒粒眼泪如流星般流下。 “……已经……这么久了?” 是我的错……我擅自让她再次诞生于世,却没能早些找到她,让她在这个连其他神明都没有的世界上,孤独了这么久…… 是我的错。 我明明比谁都要知道这种孤独的苦涩,却让我最爱的她也尝到了这份味道。 回过神来,我已经跪倒在地,将她拥入怀中了。 如今,我已经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能触碰到她的一切,我不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而且还成为了和她拥有一样身躯的存在。所以——我第一次,抱住了她。 “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无所谓,只要以后别再忘了我,别再一声不吭就走掉就行了……你知道吗!现在的我,有比你还漫长的岁月,可以慢慢陪你,什么都没关系,就算你不记得我。” “文安……” “走吧,绳绳……” 去哪里都好,走到什么时候都行。 一起走吧,我对这个世界可是极为熟悉的,带你去看看吧,有关这个世界的一切。 记忆会褪色,幸福也会褪色——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再去创造就好了。 我牵着她小小的手,走在这片广袤的花海中。 她和我不同,只是刚刚认识我,所以从手心中,我能感觉到一些紧张。我既想哭,又展露笑容,心中洋溢幸福,却悲哀无比。我藏起所有的情绪,轻声问她。 “你为什么会来这地方呢?” “因为,这里的花很漂亮。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弥漫……是从文安身上传来的吗?” “当然。” 那是你也曾经历过的,虽然短暂无比,却极为幸福的岁月。 如果,你也是一个经历了漫长岁月,却孤身一人的可怜虫,你也会和我一样,牵起这和你一样经历了这一切的小女孩的手。 就算不再熟悉,要再从陌生开始,一点点重新认识彼此。你也会和我一样,觉得这是件幸福的事。 并且,愿意和她一样,与我这么一位陌生且熟悉的家人,一起走在初春里,暖阳和芬芳弥漫的世界。 绳绳抬着头,假装在看向日葵,却时不时偷偷看我一眼。 我拨开为我送行的勿忘我,如此想道—— “以后,就请她从头教教我,两个人怎么一起玩翻花绳吧。” 第508章 番外三百八十 漫吟 ——爱情是什么? 这种问题真的很难回答。爱情这样的概念,并不能被精准地定义,可总还是有人要对此高谈阔论,或是发表只言片语的一己之见。对若若来讲,爱情是什么,这真是个十分难以解答的问题。 之所以对爱情感兴趣,那是因为,若若是所谓的文学之神。 她了解这个国度,这悠久历史中的一切故事,一切由文字拼凑,打磨出的故事,她都了解。 这其中百分之95……不,也许更高的比例的故事里头,总要或多或少掺杂些和爱情相关的东西在其中。而且更恐怖的是,就算用了比繁星的数量还要多的文字来描写爱情,可至始至终,没人看腻这样的故事。 爱情这个题材,真是不可思议。 这也许和写故事的人有关?人,是爱情的结晶。这句话没错,这个世界,这个文明,就是靠爱情构筑的。 所以人们才钟情于这个题材? 她实在是弄不明白,而且再想下去的话,估计很多人就要点红叉了。 若若存在了十分漫长的时光,可她的好奇心依旧旺盛。 她算是诞生得相当早,而且一直存在得很活跃的那类神明,简而言之就是神明里头的元老,地位相当崇高,还是极少数拥有称号的神明。 “一事无成的古神”——这个很显老,带着敬畏感,而且很有讽刺性的称号,若若事实上相当讨厌。不过久而久之,她也喜欢拿来自嘲了。 前一千年,若若的好奇心驱使她研究“生命是什么”,为此她进行了人类的观察日记,还做出了一条奇特的绳子,来研究观察对象得到这种东西后的反应。 再往前数上一千年,她研究的是“天上有多少星星”,所以就花了整整一百年来数星星,她知道这是徒劳且无趣的,可不去做些无聊的事,这过于漫长的时光就无法消磨。 于是自今年起,若若研究的东西,变成了“爱情是什么”。 不得不提的是,这个问题,可能存在一位专家应该能很好地给出答案,她正好还和若若是老朋友了,于是就首先打算去找这位专家。 这个时代,冒着蒸汽的机械刚刚引入这个国家,轰隆隆的火车能到达的地方实在是太少,若若还是更喜欢传统一些的交通方式。 赶着牛车悠悠前行的农人,一边吸着水烟筒,呼噜噜的水声和烟雾刚刚消散,农人便轻拍一下老牛结实的背脊。 虽然它不会因此而奔跑起来,但一天劳作后,辛劳的农人远远望见了村落烟囱飘起的炊烟,总是忍不住再拍打老牛第二下,同时口音浓重地笑着怨骂一声它懒惰如猪。 车上堆着浸透了稻谷淡香的秸秆,农人和老牛都不知道,车上坐着一位搭便车的女孩子。 傍晚的风吹着他身上的素白色洋罩衫,虽然总被认识的人嘟哝她穿着打扮实在不像话,没有半点身为神明的样子。但若若就是挺喜欢一些异域的服饰,特别是进入近现代以后,服饰的多样化让她很是开心。 ——“应该是在西安吧……” 她嘟哝了一句,因为那行踪不定的酒神终年无休,推着酒铺游历整个国家,这反而使得有谁想专门去找他,变得困难。 “酒神……酒神……” 要找他还真是有点麻烦呢。 若若下意识地想使用一些特别的方法,来让自己一瞬就找到对方,但又担心偷偷使用能力会被某位老奶奶发现,而招来一顿责骂。 另一方面,如果每件事都轻而易举就能办到,这就实在是太无趣了。 两边的梯田层层摇曳,小小的土路慢慢延伸。 想着一些无聊的事,若若不知不觉已经被牛车带到了村子里。她下了车,把颠簸了一路的衣服用手拉正,悄悄溜进了农人的家中。 蒸笼里的蒸汽弥漫了整间土房,趁着农妇正在专注于油火而颠勺上下时,若若迅速顺走了一个刚蒸好的荞面窝头。 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农居,咬下一口没什么滋味的窝头,将农妇对孩子“竟然偷吃”的责备抛之脑后,渐渐走远了。 她能做到很多事,倒不如说几乎没有她做不到的事,可就只有这偶尔为之的偷尝,不会惹来责备——无论如何,她们都是神明,却从没有人供奉。 所以,若若偶尔会从人间取走一点点食物,以此来当做她们默默守望人间的回报——成千上万位孤独的灵魂,守望了数千载的,微不足道的回报。 过了一些年月后,若若总算在一个无趣的小城里,找到了酒神的铺子。 和如今动荡的国情不同,内忧外患的危急关头也似乎没能感染到这座城市,人们依旧担心着油盐酱醋和生老病死。 糟糟的店开到了这里,大抵也只是为了缓解他们对此无能为力的心境吧。 酒铺并不热闹,只有酒神糟糟、音律之神的空空,和另一位闷头喝酒的礼仪之神犁犁——直到若若露面以后,大家都感到一丝惊讶。 “真是稀客。”糟糟斟完酒,脸上堆着些无奈的笑容,“真希望您不是来喝酒的。” “又不是流觞曲水,我可不打算喝。”若若挑剔了一番这家店的摆设。 ——“若若!你听我说!这卖假酒的又不肯帮我忘掉那些伤心事了!” 一袭华裳,某种稍稍有些世俗的哀伤,却美过万物的神明,见到若若之后,立即开心地向她抱怨起了自己的事来。 坐到了椅子上,若若轻轻拍了拍空空的肩膀,打趣道。 “怎么?又是什么阳春白雪无人赏识而郁郁寡欢?” “不……因为好几个唱小曲儿的又卷进战争里,就此离世了。”空空难受地说,又喝了一口杯盏里的酒。 空空算是这里最熟的酒客之一,毕竟是那些个赏音玩律之人的神明,因而心头总萦绕着诸多忧愁,需要借酒来浇。 “那也没办法,这就是他们的命。”若若无奈地回应,“既生错了时代,又没有好运相伴。” ——“还是谈些开心的事吧,若若,今天来我这里是?”糟糟好奇地问。 “对,雅雅呢?” “不知道。”糟糟立刻摇了摇头。 若若咬牙切齿,因为自己好像白跑一趟了,她抱怨了几句,同时讲清楚缘由。 “我还以为来你这里,就能找到她,本来还有些问题要问呢。” 杯子落到木桌,一口澈酒饮尽,犁犁感兴趣地开口了。 ——“关于什么?” “关于爱。”若若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温文尔雅的酒神都忍不住捂着嘴,别过脸去,笑得让肩膀不停发抖。 而那位十分少见,一贯态度冰冷的礼仪之神犁犁,也用一分淡笑妆点了她的美貌。 现在的犁犁尚未劣化,依旧如一朵稍凉的雪花。 “……你们居然嘲笑我。”若若愤愤拍了拍桌子。 “别介意,只是,这种俗气的词,从你口中说出,着实有点……”犁犁说到这里,又轻声笑了笑。 “哪俗气了?”若若伸出手,捏了捏犁犁的脸,不愉快地说,“你这张脸,如果变成人类,肯定要祸国殃民。” “哪,哪有……” 空空也凑热闹说了一句:“呵,何止是祸国殃民啊,历史都要因为她这张脸倒退几百年。” 酒神为空空和犁犁的杯子里添了点酒,接着说。 “犁犁并非人类,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为此来喝一杯吧。” 若若松开手,想起自己的目的。 “你们有谁见到雅雅了吗?我很认真,想找她咨询下什么是爱情。” “你可真是很闲,居然去琢磨这种和我们一点边不沾的东西。” “难道你们不闲?” 三人苦笑着说—— “闲。” “当然闲。” “挺悠闲的。” 话音刚落,她们四位都意识到这并非是个轻松的话题,于是默契的不再这个话题上多言半句。空空把玩着酒杯,感兴趣地问若若。 “前段时间弄的那个面具怎么不戴了?不是挺好看的嘛?” “以前庙会的时候随手做的,戴起来看不见路,就很少戴了……”她想起还有正事,“对了,你那个行当里头,不是也有不少爱情故事嘛?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 被如此问到后,空空的表情立刻更忧愁了。 “光问些让人不愉快的问题……和我们无关的东西,又何必要去探究呢?” “感兴趣而已。” “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它和我们无缘。”空空慵懒地拨弄了几下挽起的长发,一脸厌倦。 “正因为和我们无缘,所以才感兴趣呀。” “我可不希望经历你所谓的爱情……” 空空接下来的话,在座的也都知道,所以就算她不讲完,那句“因为注定没有好结果”依然在所有人心中响起。 这时,旁听至今的酒神,对这酒桌上的话题也饶有兴趣,于是随口说了一句。 ——“去问问如何?既然这么想知道的话。” “问问?”若若偏着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有吗?人类。”酒神接着说,“路上,还没有彻底离世,暂留人世的孤魂野鬼们。” 若若稍稍吃了一惊,心想这倒是个盲点,所谓的鬼魂的确曾是人,他们也理所当然经历过那些爱情。这些神明一般是不和鬼魂打交道的,毕竟这些家伙很快就会消失,而鬼魂们也都对神明们敬而远之。 但是,却始终没有被警告过,不允许有任何交流。 那就去问问看吧——若若心想,真是个好提议。于是她站了起来,慢步离开了酒铺。 砖墙上垂着些迎春花,浅黄色的小花占满了半壁。 无论世事如何动荡,总有一座小城,一面小墙,几朵小花,被世间的硝烟遗忘。 若若来到了这面小墙下,因为这里站着一位年纪似乎刚过二十的女人。长得不算好看,戴着眼镜,但打扮得却素雅,短发也梳理得利落。 这是位刚刚离世不久的人,她的灵魂还尚且留在世间,女人站在墙边的样子十分娴静。若若猜想,她大概是病逝的——无论如何,这个年纪的女性,肯定是经历过几场恋情的。 也许平淡如水,又或者几经波折吧。 “这位姑娘,打搅问一下,爱情是什么?”若若对她直言。 “您是?”她对这突然的搭话显得很吃惊,但礼仪和态度却很好。 “我是一介过客,只想找你聊聊。” “……您想聊什么呢?”虽然敬畏有加,但她还是很客气地问。 “在你看来,爱情是什么呢?” “爱情?”她眨了眨眼,“由我这个死人来谈论活人的东西,不妥吧?” “讲讲吧。” “爱情……嗯……我没有经历过,但是很向往。” 说到这,她的眼中又闪烁起了一些光泽,好像她并未死去那样。若若很惊讶,没想到这个年轻的亡灵居然没有经历过,她知道自己问错人了,同时对爱情这种事又有了一丝新的见解——并非所有人都经历过。 “每天互赠一封书信,写着细碎的日常生活和几行小诗……隔三差五,挑个两人都得闲的时候,一起去吃一餐饭,或是找张椅子坐上一阵。到了四月,再一起去踏春,看看河提杨柳,望望云淡风轻。” 她的话音温吞,但却饱含了许多思念。 若若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没有经历过,她却能讲出这么多来。但无论如何,这些都将永远只是一个梦,一段谁也不曾听见的空谈。 她也知道,所以在说完之后,就不再说什么。 告别这位孤独的灵魂之前,若若大概得到了一点答案,也因而明白了一些爱情的雏形。 这座小城意外的寂静,没多少游荡的孤魂野鬼。 但若若还是在海边,找到了那么一个。 海岬的灯塔边,岁月侵蚀的护栏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的驼色西装穿得工工整整,手边还放着一只旅行皮箱。也许生前是个大有来头的生意人,还有自己的工厂和船只。 但他已经十分脆弱了,大概这一夜过后,他就会消逝。 “打搅下——请问爱情是什么?” “……呃?您——这是在问我?”男人很是吃惊,不过很快就理解了情况。 他们这些离世了的人,没有太多时间去惊叹那些琐碎的细节。 “爱情是什么?”若若又问了一遍,“对你来讲。” 阅历丰厚的男人,一定会有许多情史,也一定伴有很多感悟才是。 “如果——”男人指着海的尽头,“我等的人乘的船,能在今夜回到这片土地,然后和我重逢……就算她看不见我,可能是有谁陪伴,我能再见她一面,那就是爱情。” 男人放下手,仿佛在眺望那一头,另一座小岛、另一片大陆上的某个姑娘。他没办法寄信给那位姑娘,也没办法游过这片无垠的大海。 “但是,今晚她不会乘船归来。我还在这里等……这也是爱情。” 若若离开了,留他独自眺望一成不变的大海。 就这样,若若似乎又得到了一些答案。 继续走下去吧,多问一些人,可能就能弄明白了。 如此思索着,若若带着心中朦朦胧胧的感触,和酒铺里的旧识告别后,离开了这座小城。傍晚,太阳将沉,寂静入夜。 一点渔火漾于湖面,一只阔浆悄然划过,几圈涟漪随船而行,渐渐漾开。 无名的湖,无名的山,夜色苍茫。 ——有人哼着小调。 在这片夜色中,小调的哼声与时而响起的划船声合吟。几段哼声过后,又忽然“扑哧”一声响起,听声音,似乎是有什么钻进了水里,拍荡着湖水吧? 这一阵响声过后,一个稚嫩的声音,用褒奖的口吻,夸赞了它。它——是一只鸬鹚。 刚刚钻进了水中,在几番激斗中,吞住了一只鲢鱼,然后回到小船,将鱼递给划船的少女,鲢鱼被放进船边的竹篾鱼篓。 鸬鹚这次的工作做得很不错,鲢鱼个头相当大,因而被少女摸了摸头,又得到了一声夸奖,这让它相当开心。 鸬鹚抖了抖湿透的羽翼,身上的湖水随即粒粒飞舞,一不小心,也溅到了少女身上——鸬鹚立即缩了缩脑袋,因为主人的好脸色,已随落日一同远去。 盛夏明夜,船边的渔火依稀照亮了船人。 这划桨的少女,只披着一件青蓝色、绣着桑花的麻衣,将身上一半的漂亮肌肤都大方裸露着。少女身旁的鸬鹚,也昂首站在船头,一身漆黑而发亮的羽毛很是丰满。 她们结束了捕鱼,正打算悠悠地划桨归家。 在这个动荡不休的时代,少有这样清闲的避世者。 ——“鱼获可真不少。”忽然,有个年轻的姑娘声音赞叹道。 ——“所以,你就坐上了这条船?”又有个声音回应,这次的声音更加柔润。 少女和鸬鹚都不知道,这条船上还有两位顺道载上,也当然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她们打算过湖去,又恰好碰见了这艘小小的渔船。 一位,是坐在船尾低头看波纹的文学之神。 另一位,则是站在船边,眺望远山的爱情之神。 她们是今天在附近不期而遇的——哪些神明和哪些神明偶遇,这样的事并不稀奇。也并不有趣,她们的岁月都熬得挺无趣,因此就算相遇了,也没什么旧情要叙。 本该如此的。 ——“爱情是什么?”若若问,这问题一路上,已经重复了数十遍。 “……都说了,我不知道。”雅雅再次回答。 若若立马调侃道:“你不是爱情之神吗?不是还自己经历过吗?哎呀呀,梦中相会,啧啧啧,好浪漫。所以,你不告诉我爱情是什么的话,我就把你的那点情史抖给老太婆听。” 雅雅的往事从未说给别人听过,而若若之所以知道,则是因为——那个人将这段苦短的故事,写成了文字,身为文学之神的若若,就用那双慧眼从中发现了蛛丝马迹。 “……真,真的不知道啊。”被威胁的雅雅很是为难,干脆也坐了下来,抱着膝盖陷入了苦恼,“你这种问题实在是……我该怎么回答嘛。” “认真告诉我就好了,反正你是爱情之神,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了吗?” 雅雅抓了抓头发,沉思了一会儿。 “爱情……就是……就是……啊啊啊,你自己去体验一次就知道了!讨厌你。” “体验一次?和你吗?” 若若这句打趣的话,把雅雅吓得不轻,她差点掉进湖里。 “开玩笑的。”若若嬉笑了一会儿,又说,“换个方式问你吧,那个……经历爱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有九成的痛苦,还有一成的喜悦。”雅雅面色黯淡了不少,“但那一成的喜悦,也短暂无比,转瞬即逝……不过呢——有过那一成的喜悦,就足够了。” “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对,不可否认就是自找苦吃……但,这就是爱情。” 雅雅怀念而坚定地说。 二人的闲谈,也落到了船尾身后的涟漪中,渐渐散去。 船靠了岸,少女熄了渔火,拎着今天的鱼获,和鸬鹚一起踏上了归路。 而两位船客,也在岸边驻足。 “该走了。”雅雅说。 若若问她:“接下来要去哪里?” 雅雅微微一笑。 “谁知道呢,走到哪里都行,哪里都没有区别……不是吗?” “也是,反正这就是我们的人生。” “人生?我们是人吗?” “不觉得这样说,会更有意思一点吗?” “你还真是喜欢自嘲,不过——也不错。” “下次见。” “嗯,下次见。” 虽然下次,大概就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她们四目相视,各自眼中都还留有些不舍,但却没那么多杂谈,可以消磨掉这过于漫长的时光。 湖畔芦苇摇曳。 这场短暂的不期而遇之后,她们便各自远行了。 雅雅向着湖边走远了,若若则跟在少女和鸬鹚留下的足迹里,朝无名的深山里走去。 这次,若若跟上去的理由倒是和爱情无关,她只是觉得那湖中的鲢鱼实在是过于肥美,所以想试一试滋味。 到时候,一小块从鱼腹上取下的肉,就那么悄悄飘到空中,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定会把这个小姑娘吓到。若若忍住笑意,心想又能恶作剧一番了。 没走多久,一幢泥瓦房,出现在了林中的一小片平地上。 房外挂着晒干的玉米和辣椒串,还有个架子挂着几条腌鱼,若若稍微有点惊讶,因为这种隐于世外的农人居所,实在是很少见。 ——“……啧。” 若若停了下来,因为几只被养来看家护院的大鹅,正绕着房子悠闲踱步。若若相当讨厌这种动物,它们的战斗力很强,而且又很有领地意识。 某种意义上,养鹅比土狗还要更能看家。 另外,不知何故,它们还似乎能察觉到一些不属于人间的特别的东西,比如现在,其中一只就直勾勾地看着若如。 若若绕开了它,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少女刚刚处理好鱼,将它丢进了水已烧涨的砂锅里,又配上许多佐料和香料,就这么一锅闷了起来。另一边,炉灶上还蒸着饭和野菜,份量倒不少。 麻利处理完这些以后,她才走到了另一个小屋子里。 那是鸬鹚的居所,还有三只刚刚出生,羽翼尚未丰满,却漆黑如母亲的幼鸟鸬鹚。 她分了几条小鱼给自己的好伙伴,又拿了些虾米去喂它的幼崽。 在门外默默观望的若若,心中闪过一些念头。 ——她们的平静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吗?也许不能。 这时,木屋吱吱作响,似乎是有人推开了门,脚步声非常轻而迟缓,来者是个相当苍老,却精神饱满的老人。 “——你是?”老人缓缓问,同时,老人暗淡的浑眸里,浮出一丝惊讶。 “……你,看得见——我?”出现在若若面前的,是位很特别的老人。 神态柔和,脸上饱经风霜,皱纹深邃,皮肤也已十分松弛,可却读不出她的年纪究竟有多高寿。 她背着的背篓里,装着不少时令野菜,一小捆折耳根,几把龙爪菜,还有些个头不小的野菌子。也许是在山间行觅了一整天,至今才晚归,所以那件单薄的袍衫上,沾满了鬼针草和泥土,这证明她的手脚依然健朗。她的腰杆也依旧挺拔,极有气质。 唯一让人觉得困惑的,是她的眼睛,和常人不同,有层暗淡的琥珀色。若若仔细才发现,这位老人的五官也有些和东方人不同,要更偏向西方一些,深邃、高挺。 回了神,就连她也久违的惊讶不已。 “你看得见我?”若若又问了一遍。 “……你是?模糊有个影子……有些看不清楚。”老人的口音很奇妙,带一些湖南的口音,又有不少英语的音调——“又不像是那些死去的亡灵……” 听到这,若若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因为老人的话,让她很是愕然。 “……你果然看得见?” “隐隐约约。” 她们无疑是在交谈着的。 “——我……呃……我那个,我没什么恶意……你,你是?唔……” 若若的话支离破碎,因为这是她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之前也更是闻所未闻。和人类交谈?能被人看见?真是开玩笑…… 但老人的态度,却十分平和而淡然,她随意地放下了背篓,缓缓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想必,您是一位特别的客人。”老人扬了扬手,“请入座,我们慢慢聊吧。” 若若犹犹豫豫坐了下去,不知自己在老人看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她很少这么惊慌,几番怀疑老人只是一介游魂,却显然不是这样。 她是活着的人,而且,能看见这个世界的一切。 “你……”若若本想立即询问。 但之前在喂食幼鸟的少女走了出来,打断了她们。 “老祖,晚饭焖上了。” “好,今天收获如何?” “普通,老祖呢?” “普通。”老人眼神瞟了一下地上的背篓,少女立即走过去抓起,走向了厨室——在此之前,她忍不住问,“又有那些朋友来了吗?” 老人摇摇头:“不,这次的客人,似乎要更特别一点。” “……唔,那,那我去做饭。” “嗯。” 少女嘀咕着什么走掉了,看起来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之后,老人才也入了座,将燃油灯点上,让房间更亮了。 “见笑了,因为偶尔,会有些亡灵来这里。” 若若生怕自己也被当成亡灵,赶忙说。 ——“我叫做若若,是从文学中诞生的神明,虽然和你所理解的神明也许不同。” “……您是,神明?” “是的,虽然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能看得见我的人,但还请你对我敬畏一些吧。”若若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也请不要害怕,我只是个过客,不会做什么。” “那您是为什么来到这里?”老人没有质疑,反而语气更显尊敬。 “只是在寻找一些答案而已,别在意。” “我不向您顶礼膜拜,不会触怒您吧?”老人微微低头,“毕竟,我所信仰的,并非是您这样的神明。” “无妨,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膜拜——你好像并不惊讶?以前也遇见过类似的事吗?” 老人摇摇头,慢慢叙述:“上了年纪之后,渐渐能看得见一些亡灵……再说,人老了,对什么都看淡了,有您这样的神明存在,我也能接受。” 若若觉得这老人很不一般,隐于世外且如此从容。 “你有信奉着什么宗教吗?居住在这里,是在做什么修行吗?” “我什么宗教都不信仰,只信仰这个深邃的自然世界。居住于此,只是为了避开乱世,抚养后代,度过晚年而已。” 若若稍微猜到了一些,这老人的年纪恐怕相当高龄,也许过了百岁还多不少。而精神状态却如此高深……那么,偶然间连上世界的常理,能窥探到神明的半张面孔,也勉强说得通。 她的精神领域抵达了极境,这是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若若这才想起,某尊神明曾提到过,如果有面前老人这样的人类,那也许能看得见她们。 恐怕,面前的这位老人,正是这个文明诞生的几千年里,第一位真正达到这样境界的人类。 “你是……异邦人?”若若看着老人琥珀色的眼睛问。 “严格来讲,不。父亲是位传教士,母亲则是尼姑——所以才有了这张容貌……因此,年轻时经历过许多歧视,也得到过不少优待,呵,老了之后,倒觉得那些回忆很值得玩味。” 她并未多说,若若也没有去问,只言片语里,已经足够听出这位老人半生的跌宕起伏了。 神明和人类的谈话暂时陷入了沉默。 若若看着这简陋的屋子,又听着窗外轻柔的夜风,缓缓说—— “在这里的生活,很平淡吧?” “是很平淡。”老人淡然讲述着,“但这就是我人生的最后了,从山中获得一点点足以果腹的赠礼,成为这座山中自然运作的其中一环。然后……死在这里。” 若若知晓,因为世事数千载,人们尽皆是如此活着,因为这也是自然之中的一部分。 既从世界中得到食物,代代延续生命,也将尸体留在世界慢慢腐朽。偶尔还会因为这个世界的灾害,而失去许多。 “这就是自然的运作之理。” 若若颇有感触地说,而这也是她们神明一生观望的景象。 又闲聊了几句,门内传来了少女稚嫩的声音,似乎是在告诉老人,可以吃饭了。 若若站起身,觉得自己不该继续耽误他们,因为这餐晚饭吃得已经很迟了。同时,她头一次有了想留下的地方,留在这里,见证老人的末路,送她一程——还能聊很多很多。 但——若若摇摇头,将心中的这个想法赶走。 老人已经很老很老了,不该打搅她的人生,不该占用她注定只剩一点点的岁月。 若若藏起心中莫大的失落,最后看了一眼她琥珀色的眼,却从中读出了几分欲言又止。 “神明,您可否听我几句话?”老人缓缓说出口。 “请讲。” “我算得清自己的寿命,虽然还有个几年,但我死后,却没人照顾那小丫头了。” “……没有其他亲人了吗?”刚问完,若若就后悔这么问了。 “嗯……若非如此,我一把年纪,也不会撑到今天,抚养她。”老人苦涩地说,“所以,我可以有幸求得神明的庇佑,让她有段平稳的人生吗?” 若若的眼神垂下了,嘴角也坦露自己的无可奈何。 “……如果向神明祈祷有用的话,我也想这么做。” 老人稍微有些遗憾,但更加坚定地说——“那就只能祈祷,她能自己茁壮成长了……” “我也为此和你一起祈祷吧。” 她们四目相视,都无奈地笑了笑。 临走前,若若忍不住问了出来—— “多嘴问一句无关的……那个,爱情是什么?” 老人稍稍一愣,笑着说:“……神明也会对人类的七情六欲感兴趣吗?” “嗯,会感兴趣。” “爱情嘛,就是冲动盖过了理性,跨越一切,无视任何规则,也不讲道理,有喜有悲的东西。”老人抚摸着自己的银发,稍作思考后,又补充了那么几句——“言语没办法描述清楚,每个人也有各自的想法,很抱歉,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 “谢谢,已经足够了。” 若若走到了门前,背对着老人,将忧愁斩断—— “好了,我该启程了,聊得很开心——你也快去吃晚饭吧,你的亲人还在等你。”下山时,若若心中留着些惆怅,始终挥之不去。 第509章 番外三百八十一 最后终结 夏小暖失声痛哭,爬过去抱着夏建国的身体不住的叫喊:“爸爸,我可怜的爸爸,我痴情的爸爸,你怎么这么傻。” 苦瓜和吴晨低下了头,他们一直都怀疑李明海参与了这件事,他们一直认为,李明海参与是为了夏建国,他们一直认为,贪图这个秘密的人,必定都有着一颗贪婪的心,夏建国的确贪婪,他想让他死去的老婆再活过来,因为他太爱她了。这有错吗?痴情有错吗?电影中,电视里,看过了太多痴情的人,但如夏建国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多见。 苏小萌早已经泣不成声,众人都被夏建国的痴情所感动,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夏小暖妈妈在夏建国心中的份量,是什么样的爱才能让一个事业有成,理智成功的中年男人,几十年如一日的去寻找一个虚无缥缈的秘密,而他寻找这个秘密的目的是想复活自己因为生病死去的老婆,他的这份深情,他的这份爱,让很多人汗颜。 吴晨回望那根铁柱桥,完美的搭成了一条路,而现在,已经没有用了。 杰斯·米勒死了,麦克和巴特死了,都死了,他们死在了寻找这个秘密后,他们找了一辈子,到头来是被这个秘密烧死的,这也许就是轮回,也许就是报应。 他们现在合不上铁柱桥,因为他们不知道下面的机关怎么用,只能先回部落。 一行人出了雪峰,吴晨感觉,他从来没有觉得生活如此美好过,他也明白,怀表已经没用了,自己将会过上安静平淡的生活,他喜欢安静和平淡的生活,这件事算是彻底的结束了。 不过,苦瓜却还是很好奇。他跟在吴晨身边问道:“你是怎么找到那些机关的?” 吴晨苦笑了一声,看大家都在侧耳听,于是就说出了他的发现。 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对怀表的猜想。他也曾经以为怀表上的数字是一个密码。但后来他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爷爷吴学道留下这个东西的目的。 吴学道曾经来过这里,他不懂那些绿火是什么,也不懂那扇门是什么,他只是以为他们打开了地狱之门,而那些绿火就是从地狱中窜出来的无名业火,所以才写下了极渊怒,热海升,众亡这样的话。 他又成功逃离了这里,并且从此不提这件事。吴晨感觉,他爷爷觉得这里藏着的这个秘密是害人的,所以他不想让任何人再来这个地方,所以他留下的决对不可能是个开启秘密的密码,只能是逃生用的东西。 进入洞中后,他开始思考数字的作用。但最开始,他并没有想明白。直到他找到那些开关,并且在相应的距离内找到让苦瓜他们逃生的路时,他才明白了这数字的真正作用,也是因为他明白了,所以他才会绿火窜出的那一刹那成功奔向逃生道。 众人听了后恍然大悟,不过苦瓜仍然挠着头说道:“可是,那些究竟是不是从地狱窜出来的鬼火?为什么是绿色的?倒是很像鬼火啊。” 吴晨苦笑:“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又怎么会有鬼火?所谓的鬼,都是人的内心在作怪,如果可以,就能把贪婪称做鬼,魔鬼。” “那那些绿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烧人不化冰?” 吴晨回望了一眼雪峰淡淡说道:“因为,那些并不是冰,在初进洞时,我蹲在地上看时就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冰,完全不是冰,不但不是冰,还是一种冰无法冻结的一种东西,至于开启的那扇门是什么,至于窜出的绿火又是什么,我们并不真正的了解,所以还是不要乱猜了,如果非要说,就当是守护着这里的一种守护神吧!” “切!”苦瓜还是不能释怀,找了这么久,冒了那么多险,吴晨好像知道,但却又不说,他怎么能痛快,所以他拉着吴晨不松手,非要吴晨说出个所以然,吴晨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是不语。 苦瓜一头的雾水,一脸的懵逼,也抬头看了看天,天上什么也没有,只有黑暗中闪着微光的星星,他对吴晨打的这个哑迷很是不耐烦。 但吴晨却不再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说道:“你问这些干什么?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咱娘还受着苦呢。” 他这一句话成功把苦瓜的怒火点燃,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刘翠丽这个小贱货,看我回去后不把她活活咬死。咱们得赶快回去晨子,咱娘还受着苦呢。” 一边的李明海却淡淡说道:“不用那么着急,你们的妈妈已经被夏总救了出来,刘翠丽和雷恩也被送进了监狱。” “真的?”吴晨和苦瓜同时惊讶出声,李明海重重的点了下头。 两人感激的望着李明海,张嘴想说声谢谢,但李明海却不给他们机关,而是背着夏建国向前走,边走说道:“夏总说了,这件事过后,不管他是什么样的状态,他准备让你帮他照顾暖暖。” 夏小暖大眼中又有了泪,吴晨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一行人回了部落,年长女人已经有心理准备,她们部落中的三个人死了,可她却为吴晨他们准备了雪橇和向导,但夏建国根本用不着,他来时开着雪地车,一行人最后谢过了年长女人,最后跟他们告别。 出了雪山进入拉萨,夏建国已经安排好了飞机,一行人上了飞机,飞机飞向北京,而夏建国在飞机上醒了过来,并且马上开始和李明海商量地雷他们这些人的回去问题。吴晨并没有参与,因为他知道,以夏建国的本事,他是可以安排好这件事的。 他们在这段时间里,认识了地雷、亦铃、白狸、姬玛这些朋友,他们虽然并不是太合格的朋友,他们各自的人品也都多少有点问题,可吴晨还是很感激他们。他特别内疚的是海鲨兄妹,电鳗的死到现在仍让他内疚不已,但海鲨摆手不让他再说,他也只能作罢。 到北京下了飞机,他们四个人回徐河,而白狸这些人则跟着夏建国走,夏建国给他们安排回他们国家的事。 四人启动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一路心急火燎的回到了苦瓜家,打开门,两位妈妈正在里面等着他们。 苦瓜和吴晨一看妈妈安排都笑了,两人一起高喊:“妈妈好。” 可是,怎么是四个声音,两人转头,原来是萌萌和暖暖在跟着他们一起喊。 两人一起摸了摸鼻子又喊道:“妈妈,我们回来了,还带来俩姑娘,她们是萌萌和暖暖。” 小院里笑声传出很远,墙头上,一只闭眼睡着的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又趴下看他们手拉着手进屋。 第510章 番外三百八十二 佳人有泪不轻弹 我很冷,冷的像是冰冻住了,昨天晚上,沈倩温柔的对我说,我可以坐在这儿么,作为一个爱心泛滥的男人,自然是立马同意,觉得冬天虽然来了,但是爱的春天马上要来,呵呵。 我在这冷的天气,只想找个热水袋,用低俗的话来说就是,我想和你互相拥抱取暖,只为取暖,别的啥也不干,如果你在寒冷的冬天,那个翡翠湖看见一个男的抱着女的,长久不说话,那就是在取暖啦,可能我们只是一对暖友。 我开始很尴尬不知该说啥,因为你面对的是一个学霸,更厉害的是,她还在学习,而我这学期被大量课程压的求生不能,整天夜里都在跟鲁迅和郭沫若打交道,因为学习中国现当代文学史的原因,最近我做梦经常跟文人亲密交流,质问他们干嘛死了还要来祸害我。 说着说着就偏了,我想起太监了,我感觉沈倩坐我旁边,我就是个太监,我请她吃巧克力,然后发现,跟她聊了不知道啥,只知道我的眼睛只在她的脸过,我的眼睛好像闪光灯,扫的沈倩受不了了吧,呵呵,我真是一个逗13。 沈倩居然在学法语,我顿觉气氛冰冷,觉得我跟她瞬间隔了一座喜马拉雅山,她给我看她记的法语,说了一堆我不懂的法语,我装作求知旺盛的少年,其实是饥渴难耐的青年光棍,向她学习怎么说法语,当然学习是假,泡妞是真,于是就很逗13的,我不停像个小孩一样问,这个怎么读啊,什么意思,沈倩回答,应该这么读,噢噢,然后把这段话重复十次,就上课了,不用胡扯了,我很高兴。 若干年后,沈倩出国去法国前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记不记得那个夜晚我反复教你的那个句法语,你还记得什么意思吗? 我自然回答不出来,我哪记得那天晚上你教我啥了,我只知道,那天晚上你白衣飘飘,特别好看,我就想跟你胡扯学习,我在脑海里面幻想着读者都懂的事情,呵呵。 最后沈倩只说了一句,从不骂人的她却是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傻瓜,我教你的单词合起来的句子就是法语里面最浪漫的话,你怎么就不懂。” 我脑袋瞬间空了,靠,原来这就是学霸的爱啊,我想说点什么,电话已经挂了,我打过去无人接听,然后才晓得,她出国去了,去了法国,一个浪漫的地方。 她有她的浪漫,我有我的自由,我不会说法语,如果时光倒流,我还是会傻呼呼的为了泡妞去问法语单词,因为这就是男生的成长,迟钝的像个乌龟,听不懂啊,这叫暗喻,短小快,我在黑夜里面看见了你在发光。 冬天快到了, 在冰与冷的黑夜里, 我多想,多想 成为你的春天, 在你的梦里面, 替你开一朵鲜艳的花, 不,不只是一朵, 太孤独的花不会长久, 我要给你的是春天, 繁花似锦的世界, 我本想一个人活在春天, 不忍将你留在冬天, 所以我来了,并不晚, 愿我的爱 在你心中盛开, 想你的情, 在我泪中徘徊, 我是你的春天, 我要让你寒冷的心, 重新盛开起来, 来吧,来吧, 心花怒放吧, 你的春天来了。 为了这个故事,我写完这首诗,写完的时候,月亮跟那天晚上一样亮,可是那天晚上沈倩说月亮好美,看一会吧,我的回答却是,我看见月亮,想起了葱油饼,我去校门口吃个再过来,我饿的慌了,然后沈倩默默走开,今天晚上,我一边吃着葱油饼,一边写完了这首诗,真好真好。 今天中午被无意中吵醒,我忍不住用手机看了你的空间,你最近生活的很好,我心爱的徐萌辰,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你还是那样的穿着拖地的长裙,你还是那么喜欢自拍,也多亏了你的这个爱好,我才能偷偷的望见你最初的模样,只是可惜了回忆,回忆忍不住泪流。 我曾经陪伴过你,只是短短的时间,也许不曾给你留下太深的印象,可是我还是喜欢你,喜欢你仿佛卡通人物般说话的声音。 你还是那么喜欢毛绒玩具,记得你曾经跟我走过一家家店,那个时候的我,恨不得把零花钱都交给你,只为你打造一个娃娃的王国,这是你曾经跟我许下的愿望,希望能住在一个充满娃娃的梦幻世界里面,可惜那时候,我只有把它埋在心底,作为一种思念。 现在的你,漂亮如花的你,身边绝不会缺少男生吧,我知道,你喜欢热闹,跟我说话时候,你的睫毛会笑,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画儿。 上海因为有了你,就不一样了,你喜欢作家,你说作家都很文艺,我看见你在很高兴遇见你的餐厅里发的照片了,而我望着你的笑脸,在心里面说,很高兴遇见你。 我跟你接触的时光,我喜欢叫你辰辰,而你最爱喝的橙汁,我去点的时候都会点两杯,服务员会觉得我很怪,但我无所谓,你的大学一定比你的高中要丰富多了吧,你不用为每一次考试考差而忧心两人,还记得我送你的那本小王子么?它是不是还安静的躺在你的书房,与那些娃娃一起陪伴你。 可惜了上海,魔都一样的地方,有多少爱情在繁华秀丽的上海埋葬,此刻我在这里写着思念你的文字,不知道你能否看见,然而我思念你,或许会让此刻午睡的你在梦中闪现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多想跟你做一辈子的孩子,永远稚嫩的走在独山那安静的小城,聆听你的微笑,我多想沉醉在梦里面,听你说可爱的阿狸故事,独山,孤独之山,石板街再也难以遇见你了,你上大学了,回不去的是永远。 我在凡尘逗留了二十万年,只为了在这儿等你一下,我穿越过无尽时空,只为找回曾经的回忆,在你心里留下一个恍惚背影。 我在山大图书馆偶然望见你向我走来,结果想要抬头微笑着见你,发现自己还是不行,只不过是一个很像你的女孩,你的影子刻在我心里太深了,以至于上面的肖敏,还有汪意中,乃至于杨洁,他们都是画一样的女子,所以我在我生活的地方,处处寻找你的影子,但同时你会回眸一笑,我想。 你走过我的春秋,我路过你的年华,我忍不住暗想前世,前世你为情花开在我心头,我却未摘,结果花落了,我只得哭着进入轮回,我喝了太多孟婆汤,然而,你的容颜,我始终忘不掉,于是,这一世,我一遇见你,我的灵魂就醒了,我爱你一程,送你离开这孤独之山,而我还在这里等着。 这儿特别安静,安静的我不想听见任何声音,我静的几乎与世界分离,人生就算是一步之遥,就算是咫尺天涯,我依旧爱着那些不再我身边的女孩们,即使他们也会成长,然而我依旧爱着。 我心爱的姑娘杨洁,她就跟我坐在同一排,我扭过头就能望见她,她穿着洁白的衣服,清晨的阳光撒下来,她像是一朵白云,飘荡在这人世间,这时候来了一个人,挡在了我们中间,哦,那朵白云被遮蔽了,我跟她之间,还是隔着一层乌云,我只好默默祈祷,乌云快快走开,好让我这孤独的灵魂,在享受一下那独特的美。 你白衣胜雪,我战甲披靡,英雄归来之日,我用战功换来黄金屋,娶你可好。 佳人落泪道,古来征战几人归,无须黄金屋,只求一茅屋,朝夕陪伴之,岁月任流淌。 第511章 番外三百八十三 被掩盖的事实 东京是霓虹的中央都市,自从霓虹死神界被仙铭带军踏平后自然也算在天朝死神管辖下。这儿自杀率很高,尤其是富士山的树海下每年都会聚集拥有成千上万的鬼魂。几乎每年,死神界有才的人都会被派来清缴鬼魂的试炼场。 当然别指望所有自杀者都会跑到树海,那么高空堕楼自杀也算吧。相比之下高楼最多的地方,霓虹的首都东京屈指一数。像这样的首都死神分界镇守就有二十辆以上不停歇开往地狱的列车,那么勾魂遇到阻碍的消息流通起来的话,比起其他城市也敏感得多。 除掉一代死神后其他的死神大多都是三代的新兵,一代的那死神也没太多时间去找死神眼的麻烦。毕竟像仙铭这样闲的没事干的一代,整个地狱也只有仙铭了。 夜深人静的凌晨早就关上的车站,驶来一辆透明的列车在外接待的死神低下他的头恭敬“巴斯坦尼路亚迎接仙铭大人驾临,不胜荣幸。” 从列车走下的仙铭拍拍死神的肩膀无奈道“客套就免了……,趁着阴路还没有关,你直接去地狱等派遣吧。”对于客套比如恭候啊等等仙铭应付不来,外交是哈斯塔的专长。 死神抬起头笑道,让人差点以为他是主人公“需要属下带您游览一下吗,刚来的您还不习惯吧?” 仙铭摇头道“不、不需要。劝你进早点回地狱现在总部非常忙。天朝的人间似乎闹了一次瘟疫,抽不开人手勾魂。你赶快回去吧省的哈斯塔说因为个人原因,拖延大部队办事。” 死神谦恭低头道“那您小心些,东京毕竟和天朝不同。” 在异国他乡的地方周遭一切都不同,然而带着翻译机先名字好不会担心语言不通。而且让别人跟着,在身后看着仙铭浑身不自在。 死神的家就是火车头的列车长室,当地铁或者活产站下班后的深夜如果看到在铁轨上有两三辆透明带着点模糊的列车。千万不要惊讶更不要靠近,那是死神在人间的居所。人类如果靠近惊扰了死神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一般正常死神上任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向附近的死神打几声招呼熟悉一下当地的地形地貌。尤其是车站在哪儿,哪儿有闹鬼的鬼屋是死神上任换地的常识。但科技发达的现在用手机上一上网就能搜到最近的车站,鬼屋什么看看报纸哪儿有死人出现灾祸十有八九就有很多魂魄在闹事。 所以乱逛熟悉的地貌什么完全没必要啊! 人死时魂魄不出意外会往车站飞来,将死时脖子上会出现黑色项圈。当仙铭砍刀人类时,人类的头顶便会浮现出名字、剩余时间长短。这是死神眼睛的固有能力,没什么好炫耀的只是说说看哦。 和周围的死神打招呼关于这件事通常都是由别死神不要脸贴上来主动和仙铭拉关系! 来到霓虹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去秋叶原,买点新游戏带回地狱。 但仙铭认为买游戏太简单了什么时候都能去,现在还是先找到人然后杀掉交差吧。死神的信条只对二代和三代有效,像寥寥少数的一代死神只要有理由是可以先斩后奏的。更何况仙铭就算杀人也没关系。 不被人知道的谋杀不算犯罪,就算知道又怎样。 人类从出生开始就有很多死神一生都没有的事物,每个人不管善恶出生时都是被爱着的。无论人的死去原因,是自杀还是意外事故哪怕是被谋杀,这些事情只有活着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我厌恶。 死后的确有灵魂但那只是回收利用从新投胎必要的道具,灵魂就像储存卡一般的内置。所以死神才能随意操纵其中的记忆,甚至直接格式化。 硬要比喻的话,镰刀和笔记本是读卡器人类灵魂是储存卡,而死神本身就是电脑。至于地狱……将其看成尖端科技研发工厂流水线等综合一体吧。人类出生自带的肉体就是保护卡带的卡盒,不严格甚至搞笑的说来比喻……这就是人类和死神吧。 死神将人类杀死的方法只有两种,一是用笔记本将肉体中人类灵魂格式化拖出来、二是直截了当的用镰刀割碎灵魂。 死神用第二种方法杀人后,必须向地狱报告以造出新的灵魂填补空缺。每个地方,哪怕是异乡人人类的死去,在他的故乡都有死亡后的记录,经过核实后发现却少了一人经过层层追查死神还是会被供出,绝对无法隐藏的。 灵魂消失太多,是地狱也造不出来的分量的话阴阳会失衡。 从车站走出的仙铭明明仙铭就站在那里,但七点左右起床赶着的上班,或者上学的学生、行人匆匆走过但甚至没有人扫仙铭一眼。 在区区人类眼中仙铭是和空气一样的质物,是明明存在这世上,却抓不到看不见永远就在身边却擦肩而过的彼岸。或许身边吹过一阵劲风,不仅仅掀起少女裙子露出三角地带。这是一个赶路的死神路过,只不过是所有人类都没发觉。 死神想主动让人类能看见自己需要磨练,基本上新人过上十年都能掌握维持表面上的形态。而仙铭更厉害好歹也是从低于封建时代存活的老化石,只要有意识便能一直被人看着。 死神是地狱执行官,无亲无友、无情无义、无心无泪和树木顽石有何差别。生死铁律天地王法不容有差,其实死神没有感情更好。 人类死神哪怕是野兽都有舔犊之情。试问有感情的生物能对自己的孩子亲人朋友,甚至是生死恋人痛下杀手吗? 死神就算没有父母,和人类接触过多不免会有人类朋友甚至是恋人。当他朋友和恋人大限已到期望死神放他一条生路,那会怎么样?一个死神这样做不免千千万万个死神效仿,死神越像人类,最后一定逃脱不了阴阳失衡。过去已经被推翻的地府就是最好的例子! 鬼差收钱人类买命阎王百年不开庭,十八层地狱酷刑逼打成招。冤死鬼魂上千近万年来何止千万?! 每个鬼魂中饱私囊,以前曾是人类的官差带坏地狱风气。所以自开设新地狱后人类魂魄一准不允许成为死神,怕的是重蹈覆辙。 持有死神眼睛的人在东京医院也是此时仙铭正赶往的方向,和地大物博完全能支撑16亿人口的天朝不同。霓虹只是一个岛国,人口密集度却是天朝几乎两倍。 可以想象在这么小的岛国人口密集如此之高死神和人类擦肩而过的几率会有多高,更何况是东京这个首都人口和死神镇守人数也息息相关。 第512章 番外三百八十四 学校阴气重 火车上的时光倒是格外难熬,我在靠窗户位置,蜷缩在座位当中。 这趟火车要二十九个小时,时间在这个时候多到让你想吐。本来准备好的手机看电影什么的,但是在火车上这些东西却是很难看进去。我只能将头扭到窗外,看外面的风景,看着火车穿越隧道,从山林当中开出来,直到周围没有了一丝山峰的影子,变得平坦起来。 我的周围坐着两个从甘肃来的男生,满族。闲聊之中我才知道,他们是在黑河上学,这个城市要比哈尔滨还要北,听他们讲黑河的冬天雪能够下半米厚,出去能将一个室友绊倒然后用雪埋了。 一切那样新奇,我对于大学还是非常兴奋的。 我们三个一直坐到最后,但是对面的乘客却是一直在换。刚开始是一个去河北的大叔,抱着一箱梨子。大叔看我们吃饭的时候就吃一个梨子,他取出一个问我吃不吃,我笑着拒绝了。大叔讲这是他自己种的梨子,是送给他在天津的女儿的。我觉得他女儿一定很幸福。 在我旁边过道坐着的几个中年人说话很大声,其中有一个中年人每次火车上来卖东西的小车的时候,他就会买一瓶酒。从来没见过他吃饭,酒瓶倒是摆了好几个。第一次见能将喝酒当饭吃的人。 在火车上吃泡面实在是一种享受,不仅吃不下去,而且憋屈烦闷的气息让你想要抓狂。 我在这样的情绪当中熬到了下午,大叔下了车,对面坐了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一些的漂亮女生。后来聊天才知道,她是长春一个学校的大三学姐,苗族。 第一次我就见到了这么多民族的人,倒也是非常奇特。我们兴致勃勃地讨论民族差异,讨论当地的特色节日,时间倒也过得很快。甘肃来的两个男生带着自己的泡面,上面有清真的标志。我拿着自己的泡面看了看,还真没有。这些都是挺好玩的一些事情,出行的愉快大于疲劳。 我们几个聊天聊到半夜两三点,伴随着火车的沉闷响声,渐渐沉沉睡去。 但是第二天很不幸,不到六点我就醒了,身边各种声音。但是很快我又睡着了,如此这般反反复复一直到了八点。我看周围走动的人渐渐少了,连忙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了片刻。 站在两截车厢中间,会有一些风吹进来,在这里显得格外舒服。我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回到座位的时候,大家都起来,忙着自己的事情。 大概下午四点,火车到站。这段时间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大概身下都坐着没有感觉了。再柔软的座位现在都不稀罕,踩在哈尔滨结实的地板上,我的脑袋还在晃悠。 与我想象之中的冷天气不同,哈尔滨一点也不冷,现在是九月,基本上和老家没有什么两样,看来我带着的外套是没有了什么作用。所以我只能艰难地将衣服塞到书包当中。 刚来就感受到一种浓浓的热情,看到巨大的迎接的牌子的时候,我当时感觉真是没法用语言来表达。之后就很简单了,我和一大堆新生一样,坐着学校的校车来到了学校。这些倒是没有费什么功夫。当时路过松花江的时候,还是小小地震撼了一下,原来这么地宽阔,上面还有快艇肆意飞奔。从小没有见过大江大河的我,震撼到了。 校车停在学校迎新的入口处,这也是大学生涯很少数地坐校车的机会。都说我们学校美女很多,当我下车之后,看着我们系清一色美丽的学姐,那种感觉别提有多好了。当然,不是本人色心大起,而是看美丽的学姐本来就是很好的享受好吧。 学姐们都在调侃,累了一天,终于接到了一个学弟。我心想这学校男同胞得稀缺到什么程度,不过看我名字上面那一排排女性化的名字我就知道,男同胞和某呆萌的黑白家伙有的一拼。 我还在迷糊当中,填了一堆表格,交了钱,我手中一大堆基本资料已经变成了一张饭卡,一张电话卡。学姐甜甜的声音指引我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这地方怎么乱糟糟的,各种卖东西的,推销生活用品,学习用具,书本,二手教材。哦,走了一百米愣是接到了四五张传单。这架势都赶上菜市场的节奏了。 我正东张西望地找哪里是我的公寓的时候,猛地一张脸在我眼前出现,倒是将我吓了一跳。来人个子不高,穿着我们学校志愿者的蓝色衣服。梳着马尾辫,容貌倒是不难看。 学弟,你是去哪个公寓的?我是咱学校的志愿者,我带你去吧。 还有这种好事,我半信半疑,说了我的公寓,学姐热情地带着我往前面走。学姐热心地要给我提行李,我连忙拒绝,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让呢,虽然我已经很累了。不过学姐很快就和我聊到了生活用品的事情。 学弟,你的生活用品买齐了吗,我们志愿者那里有批发的生活用品,暖瓶,洗脸盆什么的,这些价格都比较便宜,毕竟都是咱们学生自己做的么。还有被子和褥子,我和你说啊,千万别买宿舍楼下大妈的那种被子,很薄还不说,价格还贵。你也知道,咱东北都比较冷,没有厚的被子哪里成啊。在我们这里,价格只要宿舍大妈的一半,保你质量过关…… 经济系学姐充分发挥了她专业的优势,嘴里像是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都不容我插上一句话。我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这上个大学,感觉人与人的基本信任都快没有了,说好的送我到公寓呢。 学姐很不出意料地将我带到了她们的摊位上面,这个摊位距离我的公寓不太远,也不算近。她刚走过来,就有四五个五大三粗的男同学围了过来,给我悉心推荐生活用品。我内心是奔溃的,谁说这学校男生少了,感情都在这些地方。学姐指了指旁边的面包车,就要将我的行李送到面包车上。 来,学弟,把你行李放到上面去吧,看起来怪累的,等会儿把你买的东西也都装在上面,我都给你送到寝室。 我废了好几口唾沫,这才从好几个人的围攻当中逃脱,此刻我已经伤痕累累。拖着行李箱找到了公寓,找大妈领了钥匙,终于看到了那个我所在的门牌号。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自己要住四年的室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我一推开门,却是有两个人已经在寝室。 首先就是一个略胖的身穿运动服的男生,见我提着行李箱进来。他大笑一声,给了我一个熊抱,手里的烟头差点就戳我后背上了,幸亏烟头碰到墙壁给蹭到地上,所以我的衣服躲过一劫。原来东北人民这么热情。 这位室友名字之中带着个宏字,刚来他就说自己的名字像孙红雷,但是外貌就不太像了。所以我们一直叫他红龙,倒是没有起什么外号。 另一个男生倒是淡定许多,见我给我一个笑容。这男生很高也很壮,这倒是符合我对东北男的第一印象。他给人的感觉是很热心,而且他名字里带着一个强字,所以我们暂且叫他强哥。 俩东北的在寝室的话,整个事情就好办多了。寝室看起来比我想象之中要好得多,上床下桌,有足够的个人空间。床位是固定的。在楼下领了被褥,铺好。 刚来基本上对于室友都还不了解,不过看两个人的热情程度的话,倒也不难相处。 还没等我们有些喘息,第四位室友姗姗来迟,却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男生,身后跟着他的父母。屋子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这位男生叫李超,赵钱孙李,超凡脱俗。不过,李超这个名字没有三百万也有两百万,所以其朗朗上口的程度不亚于一个外号。所以我们也就一直叫他全名。如果你的人生之中不遇到一个李超的话,那才叫奇怪呢。 李超的父母帮着将他的被褥什么的弄好,我们三个倒是在一边瞎扯淡。 红龙重新点燃了撞在墙上熄灭的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我看见李超眼里明显的惊讶神色,也对,又是一个没有欣赏过寝室文化的人。所谓寝室文化就是抽烟打屁洗脚水,美女游戏黄段子。在男寝混过就知道这个地方是多么地有趣。来之前我已经住过六七年的宿舍,所以对于大学的宿舍文化,并没觉得有太多惊讶。 旁边宿舍钻出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瘦瘦的男生,过来同样叼着一根烟。我以为他第一句会和红龙说话,不料他直接过来搂着我的肩膀,道:哥们,这个宿舍的啊。我叫dz,湖南的。dz是这位仁兄的名字缩写,由于有款游戏里的英雄叫ez,所以就这么叫他了。之后他这才朝着红龙点了点头,感情二人已经认识。也对,抽烟的人总是能够极为敏锐地找到自己的同党,这一点那认识的速度是比什么都快,当然,这个理论没有科学依据可以证明。 后来dz就成了我的好朋友,dz作为一个湖南人,却是没有一般南方人的柔弱,反而身上一股匪气,刚开始我们叫他湖南土匪。dz由于首先和我熟络,所以和我们整个宿舍也熟悉起来,每天必来报到,俨然已经成为我们寝室的老五。 dz进来看到我书架上已经摆了好几本书。这些基本上是我暑假买的,有的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你也看《百年孤独》?啧啧,太特么难看了,我看了几页就放弃了。dz拿起我的一本书,在手里惦着。 《百年孤独》这本书我也没有看,所以我只能和z瞎扯。不过z也不在乎我说的啥,两个人从莫言聊到《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之后dz一股脑儿给我讲一本叫《变态心理学》里的东西。 dz刚开始印象深刻的还是他第二天去食堂吃的早饭,我们都在评价饼和豆浆如何难吃的时候,dz华丽地让大妈给他整一碗米粉。从这点说明,dz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 当天晚上李超收拾好之后,他的爸妈强烈要求请我们一个宿舍吃一顿饭。第一次走进校园,连出去的路都不太清楚,所以我们几个人转了一大圈才到了学校的后门,算是出了学校。学校不算大也不算小,从公寓到学校后门的话,走十五分钟差不多能到。 我们选了一家叫’东北虎‘的烤肉店吃了一顿。期间自然是李的父母拜托我们照顾好李超,李超是第一次离开爸妈,也是第一次住宿舍。这样的小白落入我们三个宿舍老油条手里,结果自然是要沦陷,只不过是看他能够坚持多久。 吃完饭,李超的父母在宾馆住下,我们四个往回走。 当时的情景应该是这样的。天空已经完全黑暗,故障的路灯一闪一闪。我们四个人脱离了大路,鬼鬼祟祟地从一条小路摸索着往公寓走。 我咋觉得周围这么冷清呢。你丫带的路对不对。红龙向着四周看了看。 我也觉得这条路没来过。李超发表了意见。 前面张的面孔被手机屏幕照的惨白,他嘟囔道;不可能啊,我是按照手机地图走的,应该不能错。 此刻一阵阴风吹来,我们不由得裹紧衣服,哦,t恤。跟着强哥再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前面有一个生锈的大门。大门旁边牌子上赫然写着xx大学锅炉设备…… 不靠谱的张把我们几个带到了学校的锅炉房。之后我们原路返回,沿着大路走到了当初报到的地方。到了这个地方,我算是记得路,四个人这才往公寓走去。 时间大约下午九点多,整个学校已经没有人类的存在。 哎,你们知道么,学校一般都是建在乱葬岗上面的,用生气镇压邪气的。 滚你丫的。这么大学校,那下面得死多少人,万人坑啊。 这话一出,我们脑海之中不由得飘过什么尸山血海之类的场景。东北这地方正好还有什么731部队什么的,所以一时关于生与死的讨论我们边走边进行着。 在路边正接吻的情侣,听到我们讲的毛骨悚然的事情,不由得将嘴唇分开,从另一个方向逃离。李超成功地被我们吓到了,愣是一句话没接上。 经过长达两分钟的寂静之后,强哥突然开口道:其实我觉得下面不可能是乱葬岗。 我和红龙连忙问他为啥,张开口,因为地上的阴气更重,都是女的…… 第513章 番外三百八十五 尘封的回忆 不可言喻,南方是一段愉悦的时光。太短还是太久,严昊俊不知道。父亲送他回家的第三天就回去了,彼时,林嫣已经去了城里补习,而他也要重新回到教室。 叫木头的狗长大了些,画笔却还是摆在那里。 他想念林嫣,但是在一段时间的分别后,一瞬间不知道再如何和她相处,倒是杨柳,,他希望有个人陪着自己说说话看看风景。 假期补习前的那个午后,他骑着单车,载着她,一直往前走。 路并不漂亮,严昊俊想要摆脱它们,找一片绿色。草地并不整洁,一堆杂草摆在面前,像是犯罪现场,杨柳并不知晓。就算没有默契,不说话也是可以的,懵懂的女孩子总是乐意迁就一开始喜欢的男孩子。她慢慢的把身子交给他,严昊俊才从后背抱着她,扑鼻而来的是她发梢淡淡的清香,。 “干嘛呢,干嘛呢。” 严昊俊不顾杨柳的反对,亲吻她的脖颈,他想要拥有更多的温柔,想知道这粉红色衬衣下的秘密,炽热的舌头急切的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缓慢的挪向下方。少女敏感的神经本能的抗拒,杨柳一个劲地说痒,他不加理会。他把目光移到衬衣口,将少女抱紧了些,不想要那些乏味的距离。 他将要做什么,他知道一旦做什么,女孩儿的挣扎都是毫无用处,于是他停下来。 “明天就开始补习了,睡不上懒觉了。” “嗯,就上初三了,好快。” “杨柳。” “干嘛。” “我喜欢你。” 他一定很喜欢她,要不然怎么说过,如果不上学了,会娶她。 正式开学后,应届生开了晚自习,一周的一天半假期也只变作仅剩下周六的下午,这代表他有更多的时间陪伴恋人,更少的时间见到林嫣。很快地,为了能够更好的学习,班级里一些住处偏远的男同学住在了学校安排的宿舍,那是不在校园里的校舍,里面只有几个一年级班级。住在杨大寨的杨柳也伙同两名女同学住在了学校附近的善良人家,严昊俊放了下午学,便也不再回去。 他有时空着肚子,有时跑到男同学那里吃大锅里煮过的泡面。严昊俊吃锅里的面就很难过,觉得要是一个人,眼泪会偷偷跑出来,他同这些可爱男同学迟早会分开的,很快分开,断了联系的那种。杨柳的两名同学,刘玮玮和刘苏下午不回去的时候,杨柳会带着严昊俊回自己的小出租屋,有着三个人的生活用品的房间显得尤为拥挤,但是整洁。杨柳给严昊俊炒中午剩下的米饭,他看她剁辣椒的样子,熟练而又乖巧。 “好吃吗。” 她问他。 “好吃。” 严昊俊跑到厕所里忍不住哭起来,他知道自己哭泣的原因,可是一点也不能告诉她,他哭着哭着,杨柳那柔软的身体就从背后抱着他。 “这是我这么大吃的最好的东西,真的。” 他要不是怕女孩子跟着自己哭起来,可以哭上一整个晚上。 “我喜欢你,很喜欢。” 严昊俊想说的更多,可是一点也不能告诉她。他叮嘱她要记得随时检查煤气,注意安全,拉着她的手下了楼梯,一直到学校前的那段路才松开。 安排座位,他执意要和杨柳坐在一起,老周的眼睛中带着刺,他也用自己最强硬的方式回应。在班会上,老周的那一番言论,小心最近出没的怪叔叔,男孩子们不要向其他班级那样拉帮结派,要安分守己,这些只不过是陪衬罢了,每一个心知肚明的人都明白他的另一番意味。 “你现在要好好学习,不能管其他的,当然不能谈恋爱。” 这段应届生的忌惮言论被严昊俊称作狗屎,他写了张纸条从课桌下面偷偷塞给杨柳告诉她不要听他的。上一次,初三的严昊俊因为年纪渐长变得贪玩,学习热情较之前两年少了足足两大截,但因着前两年的基础,状态也一直维持的不错。现在呢,他玩着似地过了两年却认真起来,知道除了应届的两个班和他竞争外,还有一个复读生班级在和自己纠缠,他绝对不会让第一名从身边溜走,少年想让自己的少女明白她是和这么优秀的男孩在一起的,要给予她十足的信心。女孩子剪掉了长发,留着比男孩子还要短的寸头,只是为了把打扮的时间省下来到课堂里多呆一会。 她问他:“好看吗。” 她的眼睛明亮,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下了课,便同杨柳讲起,上节课遗漏的数学题,英语的感叹句。 坊间流传说“严昊俊只愿意给杨柳讲题目。” 严昊俊料想如果他们要是不傻,一定很容易理解的吧,他在课堂上尽少的展露自己,庆幸自己在后排的时光已经同班级里的不安分分子足够要好,因为没人愿意脸上挂着创可贴。 杨柳从昨天昨天下午两点半以后很不对劲,严昊俊很不开心,因为他明白这并不是属于女孩子的生理周期,他在课堂上一直小心地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敷衍着没事。心思缜密的少年料想,万一自己猜错了,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一定会让女方觉得不悦,所以他及时地停止了这一行为。他回想过去发生的事,回想起每一个细节,也丝毫找不到自己犯错的迹象。 男孩子认识女孩子闺蜜,除了偷吃,问话就是另一行当,似乎有些女孩子之间是无话不谈的,那些没说给男朋友的话,好的坏的,全交给她们。刘苏说杨柳被周老师叫过去苦口婆心唠叨了一番,还说要把他们分开座位。气急败坏的严昊俊,无法不认同自己在某些时候受了林天和动漫的影响,变成了一个热血少年,他变得鲁莽而冲动。 如果他是头公牛,那么现在就是只发怒的公牛,他鼻子里喘着粗气,随时都准备把周老师的女儿拽起头发肆虐一顿,甚至连他远在阜南求学的娘娘腔儿子也毫不放过,这么一位可爱的老师就在他眼里成了一堆狗屎,一坨又大又丑的狗屎,他完全失去理智般地认为自己有千千万万个理由去恨他,这是什么年代,还会有人傻逼到想做王母娘娘,法海这样的白痴角色。 上了晚自习,他对着窗外幽灵般盯梢的老师再也没有了爱,心疼自己的女孩子不该独力承受那些,他应该冲着自己来,他不明白是不是因为自己表面年纪小或者成绩太好使得他才没有冲着自己来,但是现在他发怒了,很彻底地发怒了。 身高已经达到170的严昊俊像个男人一样遵循着自己本意来到了周老师面前。 “周老师,我想和你说点事。” 一个人遭到突如其来的怒骂多半不是立马反击,总要愣上半天,周老师眼下就在发愣,他向着严昊俊走了几步,反倒自己成了要被训斥的学生。 “学生之间有些情况确实不好,但有的学生之间也会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变得更好,我希望你可以理解。” “我向你保证我们成绩上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还有,我不是你眼里的那种小孩子。” 直到严昊俊走回教室,中年男子仍旧一愣一愣的,调皮捣蛋的学生他见的多,这样的却也是头一个,觉得好气又好笑,当初小李把他托付给自己,只念想着他比一般孩子聪明,学习好,随后让他去市里陪着买资料,遭到理直气壮的拒绝,长时间来也不愿意坐在前排,只在后排厮混,又只道他性情有些古怪,他说他不是个孩子,分明就是个孩子,这下他琢磨不透自己的学生了,真个理解他的与众不同来。周老师想,他即便面对父母,也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些什么,对着该做的也自会是这般,便在口中不断重复着罢了罢了,只能由着他去。 这个世界上真正称为爱情的只有两种,除了美好的爱情剩下的就是孽缘,严昊俊想的是,至少这个过程能把它变作美好的爱情。 他回到座位上,杨柳赶紧问他和班主任老师说的是什么事,他只说,“是我们的事。” “下次有什么事要先告诉我。” 这是他给她的交代,女孩儿记住了。 为了享受二人甜蜜的两个人,那天在校外的阴影处呆了许久,严昊俊讨厌蚊虫,而女孩儿的心彻彻底底沉沦。 她开始每天在下午给严昊俊送来煮好的鸡蛋,甚至想着,可以每天为心爱的人儿做一顿早餐,她有意无意地偷看男孩儿浓密的长长睫毛,注意到他总是在解数学题的时候把整个头发都捋在脑袋上面,喜欢看他穿着白色的黑色的衣服,即便他打完球满身臭汗也丝毫不嫌弃,故意拿胳膊肘碰到他的胸口。 这一切严昊俊都是有所察觉的,因为他同样如此。女孩儿在其余时间更加努力,只为和男孩子前往同一所学校,这是她老早就确立的目标,也是人生的第一个目标。 这一晚,学校的供电系统出了问题,教室里的灯突然就熄掉,一大群男生趁乱在叫喊,借此宣泄青春的不安,待老周赶过来,这才安静下来,纷纷从课桌里点上蜡烛。 而这时候微弱的灯光下,有两只互相紧握的手,男孩和女孩看见自己桌子上正握着笔的右手,相视一笑。 杨柳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严昊俊,自己折的一罐星星,足足有365颗,那代表着365份思念,这份礼物她是可以在暑假结束以后老早送给他的,但是她把它们拆开,全部写上了同样的三个字,她以为懂得分量的三个字。 县里的运动会快要开始,每个乡镇都要参加,体育老师便在三个差班里拉来了几个身子高挑的漂亮姑娘每日操练广播体操,罗娟也在里面,在常人眼里,她已经出落地足够迷人,而校园里不能骑车子的规定,严昊俊记不起何时已经有了。 她有时看着他,他就很专注地看着她,他被她喊了名字,他乖乖地跟着她去,她就看着她嘟囔着嘴,他就对她说“干嘛啊,吃醋啊,对我不放心呢,我对你才不放心呢。” 被不良少年涌上自行车,体育课上出过的丑,语文老师的赏识,班主任的青睐,隔壁班女孩子的无理取闹,这些在严昊俊的记忆里暂时不会再有,他有了新的往事。 这些被尘封在留言板里的时候,严昊俊的初中生涯兴许就是结束的时候。 第514章 番外三百八十六 亡之降临 踏踏踏…… 从二楼的楼梯之上缓缓走下三个人影,他们都统一穿着黑色斗篷,头部也被斗篷上的帽子所掩盖,要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们胸前的徽章都是一样的,一个有些夸张的黑色亡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异能那边的杀手集团“亡”的人吧,这是属于我们炼气者的事情,请你们不要插手。”白发老者微微皱眉,说道。 “不得不说,你很识相,但,主人有令,这小子我们保定了。”三人中为首的一个人淡淡说道。 “那看来是没得谈了……”血玄派的中年人低声说道。 “的确,没得谈。” “但你就没想过我们这边有五个人么……”中年人再次开口问道。 “想是想过,但……我想问下,你们的伤还痛么,要不要我给你们看看?我帮脑残治治病还是可以的。”为首的人还未回答,站在一旁的常叔抢着说道,而另外三人也默契的并未做声。 “啧……” 两队人马都突然默不做声,但可以看的出来,他们之间的火药味开始愈演愈烈,就算此时人马中有任何一人有任何的小动静,都足以将他们之间的战火引爆。 呼…… 微风从破开的墙壁徐徐吹进大厅之中,抚过每一个人的脸颊,给大家都带来一丝凉意,但也开始了一场九名者级后期强者之间的世纪之战。 疾风! 血玄的白发老者首先动手,随着他的一声大喝,一股强力的巨风径直冲向常叔和“亡”的三人。 断刃! “亡”中为首的那人往前一踏,挡在其他三人之前,只见手中一道白光闪过,白发老者吹来的巨风瞬间被一分为二,未影响到四人分毫。 苍澜断影! 常叔唤回之前破血玄封灵阵的蔚蓝长枪,枪身一转,只见一道半弧淡蓝气刃破风而去,直指血玄派的五人,而在气刃挥出之时,包括常叔的四人,紧跟其后,体内的力量也运转到极致。 “这还不够看!”一招被破的血玄这边,蓝袍中年人一踏地面,径直冲到气刃面前,掌心灵力涌动,一掌轰去! 破云掌! 轰! 两股力量相互碰撞,一股强劲的气浪从中爆发开来,席卷地面上的尘土,也将双方的衣袍吹舞起来。 “别分散,被缠住的话我们人不够他们多,会被钻空子!”常叔转头对身旁的三人说道。 “知道!我们先上!”三人同声应道。 话音刚落,三人的步伐开始变化,三人之间互相交错,曲折前进。 “果然是干职业杀手的,速度好快,估计他们现在看到他们的迷乱无规律的步伐都开始头晕了吧,连我看着都晕了……”一瞬间被三人反超的常叔看着三人交错的步伐,心中暗想道。 气化风云! 云雾! 幻风刃! 面对三人的不断逼近,血玄派这边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开始朝着三人攻去。 只见一股无形气波携带着数十把风刃和一团白雾径直朝着三人攻去,气波所过之处的地方都开始变得雾蒙蒙的,很难看清东西。 一线破空! 三人看得眼前的情况,双手分别亮起白光,身影瞬间如同消失一般消失在原地,只能看见三条黑线闪电般地冲破气波和其中数十把密密麻麻的风刃,然后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而他们所经之地上的风刃,纷纷破碎,然后消散在空中,三重招数的合并技就这么被化解开来。 虽然招数被化解,但它的副作用开始显现,四人所经之路都变得雾蒙蒙的,可见度不足五米之远,常叔四人看着四周的白雾都微微皱起眉头,纷纷再次提起速度。 噗噗噗噗…… 提起速度的四人刚刚突破白雾,面前就突然被一股巨大阴影笼罩。 只见一座灵力化成的山峰直接砸向刚刚看清眼前事物的四人,等四人反应过来时巨大山峰已经近在眼前。 轰! 巨大山峰将地面直接砸裂开来,一道巨大的凹坑瞬间形成,四人在看清眼前的山峰的瞬间几乎同时使用自身所知的突进技向旁边冲去,这才险险躲开。 此时他们四人虽然安全的躲开这突如其来的危险,但,同时也处在了血玄派的计划之中。 “不好!我们被分散开了!”常叔第一个反应过来,向其他三人大喝道。 “晚了,你现在的对手是我!”血玄派的蓝袍中年人突然出现在常叔身旁,拳头之上携带着浓浓灵力,直朝常叔轰去。 “可恶!”面对着眼前的攻势,常叔不得不运转力量抵挡,反观“亡”的那三人也被血玄的其中三人缠住,脱不开身。 一道白色身影从四人面前闪过,直朝他们后方冲去,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在远处疗伤的冯炎天。 “别想走!”常叔大喝一声,一枪挑开中年人的攻势,刚想转头追去,但中年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脚扫来,阻挡住常叔的去路。 “卑鄙小人,你若敢伤他我就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另外被血玄阻挡的三人之中一个比着另外两人稍矮一些的黑色斗篷人看着离冯炎天越来越近的白发老者大喝道,但声音却是一个空灵的女声。 白发老者全然不顾后方的喊叫,全力冲到正在盘坐疗伤的冯炎天面,就挥起手中疾风流动的长刀,一刀斩下! 第515章 番外三百八十七 前往人界 麟仙儿等人赶到的时候,元始天尊带领学院的精英们已经在那里等了。在场的绝大部分学生从未亲眼见过神座这种高等法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它从天而降,议论纷纷。 五个人陆续从神座上跳下来,走到元始天尊面前。 “让大家久等了。”麟仙儿环视一周,对元始天尊点点头。 “无妨,事关重大,急不得一时。”元始天尊捋了捋胡子,语气平和,但配上他那张严肃的面瘫脸总让人觉得不太自在。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麟仙儿再一次幻化出本体麒麟,不过这次比之前对抗饕餮时候还要巨大很多。 元始天尊放出饕餮,点头示意麒麟可以开始了。 麒麟最后看了一眼四神兽,暗中传音给他们:“记住我跟你们说的话,除了收集修复阵法的材料,更要找回遗失的天帝书!”四个人都连忙表示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期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飞到裂缝上空,整个躯体渐渐模糊,变成一团精纯的绿色能量,卷着饕餮向裂缝深处飞去。霎时间,光芒大盛,天地间充斥着柔和的绿光,来自裂缝的压抑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身心舒畅的灵力,在场的师生都受益匪浅。 耀眼的光芒散去后,麒麟和恐怖的裂缝一起消失了。大家对于麒麟的牺牲既钦佩又伤感,白渐冰扑进玄织鸣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玄织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也跟着默默流泪。 在光芒消散前,元始天尊对着天空捏了一个法诀,一个绿色的光点向他飞来。他从怀里掏出七彩阴灵玉,准备把这缕魂元收入其中。 然而魂元却像有意识一般,并未进入阴灵玉,而是转了个弯,冲入青孟章的眉心。元始天尊脸色大变,瞬间冲过来捏住青孟章的肩膀质问:“麒麟的魂元呢?你做了什么!” 青孟章正在接收麒麟魂元中蕴含的信息,眼神空洞,根本不理会元始天尊。他突然睁大双眼,有如神力附身,一下爆发就挣脱了元始天尊的桎梏。元始天尊后退两步稳住身形,不可思议地看着青孟章。 片刻后,青孟章的双眼恢复清明,脚下一软,赶忙用大刀撑住自己。他抬头看见大家的表情,一脸茫然,“怎,怎么了?” “老师分出的那缕魂元被你吸收了。”玄织鸣看出元始天尊脸色不善,不着痕迹地挡在青孟章和天尊之间。 青孟章眼神躲闪了一下,解释道:“老师说她与四神兽之间有很强的羁绊,跟在我们身边能帮我们找到神兽留下的天材地宝。”他的声音变得哽咽,“她、她还说……如果我们来不及修补阵法,她将长眠于此,到时候这缕魂元可以代替她指导我们修行……” 青孟章使劲擦掉眼底的水光,将手中的大刀扛在肩上,走到元始天尊面前行了一礼:“天尊,我们要尽快下界完成任务,救出老师!” “好,那就拜托你们了。”元始天尊手掌一翻,掌心放着一只纸鹤。“这是传音鹤,只要输入灵力,就可以催动纸鹤上的符咒,录入你们要传递的信息,不管相隔多远,纸鹤都会将信息传递给我。你们把它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多谢天尊赐宝,我们一定会善加利用。”玄织鸣接过纸鹤,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 “事不宜迟,你们尽快出发吧。”元始天尊一挥衣袖,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个蓝色光点,光点渐渐扩大,形成一座直径数十米的传送门。 四神兽跳上神座“星神”,与三清圣院的师生告别,驱动星神进入传送门,开启了他们在人界的历练。 …… 星神穿过传送门,进入人界。四神兽都是从人界飞升到天界,但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现在的人界已经与当初大相径庭。最主要的不同,就是灵气比起天界简直稀薄得可怜。 “我们好多年没回人界,感觉都认不出来了……”白渐冰好奇地扒在神座边上向下看着久违的人界。话音未落,神座中央的喷水池传来扑通一声,吓了她一大跳。 “什么人!”青孟章马上跳起来操刀。 “麻麻~把拔~”一只肥球从水池里飞出来,抖了青孟章一身水。 “小胖子,你怎么跟来了,真是……”青孟章一把揪住乱甩的小龙,狠狠揉了几下它的脑袋。 “话说,也该给这小家伙起个像样的名字了吧,总是小龙小胖地叫,多不负责任。”玄织鸣皱眉看着青孟章。 “小胖子挺好听的啊……”青孟章咕哝着。 “织鸣姐姐说得对,孟章哥哥你要做负责任的家长哦!”白渐冰在一旁搭腔。 起名字对于青孟章来说,可能是有生以来遇到的最有技术含量的问题了。他绞尽脑汁,努力组合着自己认得的仅有的那么几十个字。“肥、肥肉?肥肠?肥……头巴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白渐冰气得直跺脚,小龙也向青孟章吐口水表示强烈的不满。 “飞夷,就叫飞夷吧。”朱陵光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制止了脑洞大开的青孟章。 “死火鸟还是你有文化!”青孟章把小龙举到眼前,“你以后就叫飞夷了!”小龙,不,飞夷眨巴眨巴大眼睛,吐出一个口水泡,也很兴奋的样子。 四人围在一起逗弄飞夷,谁都没有察觉到,一艘黑色的神座正以极快的速度向“星神”靠近…… 第516章 番外三百八十八 我,无路可退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这就是那个人间苏东坡写的诗?” “嗯。”合卷冲人弯眸一笑,“阿壑记住了吗?” “记不住啊——师父我去斗妖草咯——” 凌沧一个飞刀,又倒下了几个恶妖,却猛地感到后背钝痛,闷闷半跪在地上。血,顺着人因打斗而四散的头发,一点一点滴在地上。 “凌沧仙君,这白衣我觉得太素了。你看看,现在红得,比得比不上从前我父王送你的妖血裳?”陈舟北走近跪在地上的人,看着他的白衣已经被血染成了一块一块的红,不由地勾了勾嘴角,“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好诗!” “如此执迷不悟,我真是后悔当初留你一魄。” “怪你自己咯。”陈舟北用力挑起人的下巴,“因为你,妖都的百姓,我的亲人全部都被赶尽杀绝。所以,我现在,最恨的人就是你。” 凌沧顿时心一滞,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天龙,本王要用他的血,祭祀整个妖都。” 九翼天龙幻化人形,从暗处默默走出:“吾王,臣觉得,先不杀为好。需要他做仙界的诱饵,复国一事,方可落定。” “嗯……啊——”突然心绞一疼,才发现一把剑刺过自己的右胸,“怎么……” “这是能斩妖魔恶灵的鬼影。” 陈舟北转头,清明手持剑柄,一脸漠然。 “清明,你来干什么,不是叫你走么!”凌沧皱眉,这个傻小子。 “也走不了。”陈舟北抓住剑身,不顾手上的焦灼感,硬生生折了,再将胸口处的断剑拔出来。 清明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清明,你要留下来陪他么?”陈舟北冲人笑笑,“我可以放你走。” “你把我的剑折了。”清明紧了紧剑柄。明明……有一种心被填满的感觉……可偏偏…… “清明,快走!”凌沧很是费力地喊了几声,又是猛咳一阵,吐出几口血。 “陈舟北,你不是这样的。”清明将手中的断剑扔着地上,“到此为止,好么?” 陈舟北走过去,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说好的一起去抓鬼的,说好的你会带我去你姥姥家摘桃子,说好的……” “那是以前。”陈舟北环顾一圈,周围的妖魔恶鬼都默默看着他,“而现在,我代表的是整个妖都。” 清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谷雨那么迷恋凡间,为什么春分一点都不想在凡间待。因为所遇的事情不一样,所碰到的人也不一样。这千百年来,过得浑浑噩噩,不是指生活,而是内心。很多神仙之所以仙气飘飘,高高在上,但是就如同作茧自缚的蝴蝶,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体会不到。他们的眼神,没有故事。而活到如今,清明仍然喜欢凌沧仙君的眼睛,不同于其他仙君的茫然水灵,天真无邪,而是悠长悠长的,说不出的沧桑和经历。 现在,他发现,陈舟北的眼神也变了。 “我,无路可退。”陈舟北笑出声。 第517章 番外三百八十九 打破一切的阴谋 溯落痛哭流涕,看着昏死过去的君炎,她害怕极了,她怕她真的失去他,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为什么,这种事情总会让她遇上。 她自认为她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老天爷就像是在给她开玩笑一样,总是变着法的想要惩罚她,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不解她真的不解,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她为什么要遇到这些对她付出真感情的人,为什么事事都要和她作对,最后她为什么又要这些人一个个的离开她的身边。 司徒青云的死去,君炎的重伤不醒,对于溯落而言都是沉重的打击,她累了,她真的累了,她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又有任何的意义,她现在这个连想要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她明白一个道理,她现在还不能死,她还没有为她最在乎的人报仇。 就算是死,她也要报仇了再死,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都是通天教,不管通天教有多么的神通广大,溯落都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于是溯落便独自一个混入了通天教之中,她要彻底的从内部搞垮整个通天教,她要要整个通天教给她陪葬。 通天教在祭世的神坛上,溯落终于看到那个高座之上操控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了,便是通天教的教主,那一瞬间,溯落感觉自己整个世界观都奔溃了,因为她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每次自己在身死的一瞬间,都会救她的那个神秘男子,那双血红的双眼她是觉得不会认错的。 再她看向他的一瞬间,他便缓缓而笑,似乎知道了她早就在这里的事实,缓缓说道:“溯落,本尊说过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在这场游戏之中,终究还是你输了。” 既然被发现了,溯落也没有打算在隐藏了,直接站了出来,不解的问道:“你究竟是谁?什么游戏?我从来就没有和你玩过什么游戏,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面对溯落的不解,通天教主并没有决定再隐藏什么:“既然游戏已经玩到了最后,那么本尊也决定让你做一个明白鬼。” 21世纪你总记得吧,本尊是一颗流星,每一颗流星的使命就是完成许愿者的心愿,可当我碰上了你,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贪婪的人,居然许那么多的心愿,你让我完成不了使命,让我成为一个流星界的笑话。 我当然要惩罚你了,在现代我不能杀了你,可我能够扭曲时空,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界里面,然后我要慢慢的折磨了,让人拥有了一切,再让这一切从你的世界里消失,那种感觉一定会非常的痛苦吧? 哈哈哈哈~本尊就是要报复你,可报复一个人并不是让她死去,而是让她活在无与伦比的痛苦之中,看着你的痛苦,我在这个世界也找到了快乐,人类果然是让本尊最讨厌的生物了,我要让整个人类都成傀儡,你看看,这些人类是多么听本尊的话呀,因为本尊就是他们万能的神,本尊可以给他们一切,他们想要的一切。 人类就是这么的贪婪,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他们就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所以本尊要他们交换,想要得到,就得付出,而本尊需要他们付出的,变就是他们的善良,哈哈哈哈~ 听着他这么说,溯落便明白了之前所见到的人,她为什么觉得那些人那么信任通天教,如何也说不通,甚是冷血麻木,原来他们将自己的善良已经交了出去,难怪,这就是这颗流星想要的一切吗? “那就看看我们谁能够笑到最后吧。”溯落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她,所以她决定了独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想着她的灵犀戒,里面可是存放着君炎的强大斗气。 她无法吸收这些斗气,但是她可以使用那么一瞬间就够了,她要和流星一起去死,于是她便冲了上去,用所用动斗气的力量困住了流星,只要她点燃这里所有的斗气,那么在斗气爆炸的一瞬间,足够他们死去。 流星并没有反抗,似乎知道她想要干什么,无情的嘲笑着:“你想要自爆?可是凭你的力量,简直是自不量力,这点力量不足够伤害本尊,死的只会死你,最后胜利的还是本尊,哈哈哈哈~” 溯落管不了这么多了,强大的斗气释放出来,她感觉她的五脏六腑都要撕开了,只要一会儿,只要能坚持一会儿行了,在来之前她就将她所有的丹药吃完了,这些丹药会层层突破她的修为,哪怕只有一瞬间,那就足够了。 然而就在溯落将要暴血而亡的时候,对流星的伤害还是那么的小,最后关头,君炎不知为何出现了,将毕生的修为全部赌上,并且带着流星一切自爆,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连流星都没有算到这一点。 随后他们爆炸的威力天崩地裂,空间产生了裂痕,带着他们回到了溯落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里面。 虽然他们都活了下来,但是斗气全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从此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第518章 番外三百九十 装逼王 “啊,来了一堆新鲜的材料呢~~”说话间,那人的身边出现刚刚引诱众人来到这里的猫妖,银光猫妖。 掌门开口:“什么人!”“这块地的无上掌控者。自投罗网的猎物,成为我手中的武器吧!” 灵舞看穿,此人不是正派!黎墨痕也看穿了,这不是啥好人!大家都看穿了,这人是反派! 掌门十分谨慎,这人的境界和他不分上下,散修也大有人在啊。神秘人旁边的猫妖,境界比白凝雨都还高一些,白凝雨是这群人境界最高的。 “弟子们保护好自己,我前去诛杀邪修。” 掌门直接冲上去,想要和邪修1vs1单挑,掌门不惧怕猫妖,猫妖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哈哈哈哈哈还,很好,很好,主动过来送死,求之不得呢~正好做成新鲜的尸傀。” 黎墨痕大概知道这是啥人了,久居深山,炼制尸体傀儡的那种,算是邪修。根据以前读的书,这类人,会夺取生物生命,给自己无限+1s.再把他们的尸体,驱使,作为自己的傀儡,被驱使的尸体贼猛,不怕疼,不怕任何事情。 真是缺德玩意,人死了都不安宁,还要糟践人家尸体,不知道死者为大吗。 猫妖对掌门是没啥威胁的,直接跳下来,虎视眈眈的盯着众人。大家摆出架势,战斗在所难免。这猫妖虽然比白凝雨都还高一个境界,但是架不住人多,打赢希望还是蛮大的。 大家一鼓作气,与猫妖缠斗起来,黎墨痕和灵舞除外,这两人疯狂划水。 下面打的火热,上面掌门和邪修你来我往。能够在这里搞出大动静的,自然不差,而且散修和一个宗门长掌门差不多,可想而知这人有多猛,掌门稍不注意甚至可能吃暗亏。 邪修这边明显游刃有余,在对面全面进攻的情况下,甚至还能给下面弟子派遣散修造成骚乱。 从地里悄悄爬起一些尸体,正在与猫妖缠斗的弟子根本没有察觉,只有黎墨痕和灵舞这两个划水的发现了。 两人互相悄悄交流:“傀儡什么境界,看他们生前的衣服样式貌似是散修。”“其中相当于一个白凝雨,其他的大部分是三分之二个白凝雨。”“喂喂喂……白凝雨在你眼里就是计量单位吗。” 黎墨痕把自己的能量逼出去,形成一个无形的大手。握住其中一个“白凝雨”,的境界。自己的手用力想要握住,但是感受到了抵抗,来自那个傀儡的抵抗。 黎墨痕更加用力,咔擦!傀儡被捏成了一滩散架的血肉。 就在黎墨痕解决其中一个的时候,其他几个已经爬起来,正在蓄力释放法术。黎墨痕把能量注入地面,在一片范围内,出现了隐形的触手,大剑,手。 只要黎墨痕愿意,他就能随意的改变形状,就跟捏泥人一样。 触手捆绑,大剑削弱他们的行动能力,最后一只大手,拔地而起,把他们整个握住。 都安息吧,被践踏了尸体的人,你们是无辜的,让我来送最后你们一程。黎墨痕伸出的右手,握拳。 许多傀儡被捏在了一起,诡异的在空中“漂浮”,捏碎的骨头发出响声,让弟子们注意到,甚至连猫妖都停下了攻击。 还好大家都只注意到了血肉尸体,没注意到黎墨痕的动作。黎墨痕不动声色的把手放下,松开,撤回能量。尸体直接掉在地上,成了一滩谜之血肉骨头。 但是猫妖可是要杀人的,它立即对最近的没有反应过来的弟子偷袭。 “小心!”白凝雨御剑挡开猫妖的残暴利爪。如果刚刚被这猫妖抓一下,那个弟子肯定不好受,命直接交半条。 被救的弟子先蒙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对不起,是我大意了,谢谢你的出手相救。” 激战仍在继续。 黎墨痕觉得有点无聊,他观察了下,周围貌似没人注意到他们。“灵舞,来,我们活动活动。” 灵舞点点头,她知道黎墨痕的活动是啥意思。黎墨痕把衣服改穿,撕下一块蒙面。 灵舞身上散发强烈的光芒,甚至形成了一个光球,强烈的光芒吸引了所有的人,不论敌友,这动静太过于庞大了。 待光照恢复正常,大家只看到了一个剪影。黎墨痕手握一剑,改穿了衣服,再蒙面。不说话没人知道是他,气质都不一样。况且黎墨痕速度挺快,大家都看到一个黑影,和非常骚包披风。 黎墨痕速度极快,一跳一跃就到猫妖面前,一刀! 斩!杀! 银光猫妖,斩首倒下。 随即又冲向邪修,蹲身,一跃,飞的老高了。在空中向下加速,直冲目标。邪修想要抵抗,他愚蠢的召唤出尸体,但是他速度太慢了,真的太慢了,对于黎墨痕来说,太慢太晚。 仍旧是,一刀封喉,人首分离。 落地,黎墨痕背对着大家,一甩剑身上的血液,再用能量震开附着在上面的血液。就在大家震惊之余,掌门想要开口之际。黎墨痕飞向盆地出口,落入了旁边的森林。 落地,灵舞变回人形,黎墨痕把衣服穿回来。穿完顺便把衣服弄破,一边弄损伤痕迹一边自言自语:“好菜,没啥能看的。” 灵舞也把自己的衣服弄破,她懂黎墨痕想干啥。 两人在自己身上制造点“伤痕”之后,互相搀扶着走进入口。 另一边,震惊之余后的掌门,确认都死了之后,就下来,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两人。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漏掉,刚好,黎墨痕和灵舞互相搀扶着过来。 掌门很是奇怪:“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不是说好了要抱团吗?”黎墨痕开口解释道:“弟子刚刚在战斗时,发现入口处有一个傀儡,便和她一起追出去,谁知落入了那个邪修的调虎离山之间。出来一堆尸体傀儡,我们奋力抵抗,才险些脱身。” 掌门点点头,然后又想起一件事,继续问道:“对了,你们两个刚刚看到了神人没?” “没有。掌门,是什么神人?” “刚刚有个白衣男子,我正在焦灼讨伐怪物时候,过来一招杀敌,随后消失不见。来无影去无踪。” 黎墨痕继续装傻充愣,摇摇头:“弟子从未见过。根据掌门所描述,此等神人来无影去无踪,连您都不知道,我们这些弟子怎么会知道呢?”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掌门只得作罢,虽然很想知道是什么人,跟他拉紧下关系对宗门肯定好处多多,但是现在是没办法了,当务之急是先把弟子们带回去。 第519章 番外三百九十一 城内混乱 三日之后,夜深人静,寒风穿巷。 费纵将刀子拍在桌边,叹口气坐了下来。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怎么也处理不完。真不知道柳愿城是怎么了,近来如此多事。 夜里没几家铺子还开张,只寻得这茶店外没有收回去的一张小桌。歇息片刻,费纵从怀中掏出早已凉透的烧饼,就着月色吃上几口。 正这时,不远处街中忽然传来凄厉的狗叫,紧接着,这一片的狗儿都开始应和起来,仿佛群狼啸月,让人不寒而栗。 “呸,狗都养不好!”费纵小声骂了一句,在长椅上转了个方向继续吃饼。 头颅转动间,有一道黑影从他眼前掠过。速度太快,甚至让费纵怀疑是否是自己眼花。 再仔细看看,果然没有人。只是靠着街墙放置的几个破箩筐倒了下来,里面放的烂菜叶撒了一地。 这大晚上的,见鬼了不成? 费纵将烧饼塞回胸前,拿起刀奔向大街。身后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费纵立即拔刀,回头大喊道:“什么人!” 来者被吓了一跳,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费纵一瞧,却是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许是被刀光吓傻了,裤裆处湿了一片,抖如筛糠半天爬不起来。 费纵闻到那尿骚,皱眉道:“起来起来!城里宵禁,怎么还敢乱跑?不怕屁股开花吗?” 小乞丐被他一喝,反而清醒过来,见费纵军铠军刀,面上放松几分,哭诉道:“大人,小的是乞丐,哪有人肯收留我嘛。宵禁咱也没辙……” “好了好了!”见小乞丐一边抹泪一边朝他走来,费纵脸上不悦,“大晚上不睡觉,跑什么?刚才那边狗乱叫,是不是你干的?” 小乞丐一个激灵,一跺脚怒道:“大人呐!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啦!现在的小偷连乞丐的钱都抢啦!” “小偷?你刚才是在追小偷?”费纵想起那抹鬼魅般的黑影。可是那黑影速度奇快无比,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人,这种人哪会偷小偷的钱,而且还被发现? 费纵怒道:“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要偷人家狗反而被发现了?” 小偷脸上青白不接,低下脑袋支支吾吾道:“这……这怎么可能……” 说着说着,忽然将自己的右手掩于衣摆之下。 费纵眼尖,一把掐住他的右手拿到眼前。那右手虎口之上,好明显一个狗牙印儿! “还敢撒谎……”费纵冷笑几声,“算你倒霉,被我这个都尉碰上了。今晚就跟我去军营睡吧。” 那小乞丐一听面前之人是都尉,立刻傻了眼,痛哭流涕地噗通一跪,哭喊道:“都尉大人饶命!都尉大人饶命!小的全招全招了!” 小乞丐偷狗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然而那抹黑影实在让人无法放心。费纵命令小乞丐一五一十将之前发生的事全盘说出,敢有一句话作假后果自负。 小乞丐立刻点头,将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自从柳愿城出事之后,街上士兵增多,一旦发现可疑之人就要被一通盘问,甚至带回去严加询查。街上不少店家都没了生意,自身难保。这些店家之前还可怜小乞丐,给他一口饭吃,现在早早就关了门,没人再给他送饭。 小乞丐连饿了好几天,夜里在街上游荡,忽然闻见一阵饭菜香味,寻找味道来源,却发现那是这一片有名的富商的家里。小乞丐通过狗洞钻了过去,看到富商刚刚给家中大狗准备了夜宵,转身进屋。 小乞丐看到食盆里红红绿绿,蔬菜肉类应有尽有,不禁感到一阵羡慕,这年头,连狗吃得都比他好。那大狗不饿,面对饭菜无动于衷。小乞丐的肚子咕噜噜叫着,等到那大狗闭上眼轻轻打鼾,他爬了过去,想要偷狗食吃。 本来应当不会被发现的。他都已经得手,正要抱着食盆往回跑了。可小乞丐无意间往墙角看了一眼,吓得食盆跌落,叫出了声。 声音吵醒了大狗,大狗吼了一声,随后一口咬伤了小乞丐右手虎口。 “你看到了什么?”费纵问道。 “我看到墙角站了个人。”小乞丐回忆起刚才景象,依然止不住地打颤,“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带着个赤红的鬼怪面具,我一看还以为有鬼,吓傻了……” “鬼怪面具?”费纵疑惑,“是富商家里聘请的护卫?” “不可能!”小乞丐压低声音地吼道,他心有余悸地摸摸手上伤口,“那人见我被狗咬,抬了抬手就扔出一把飞刀,那大狗没叫一声就死了!我看那人应该是个侠盗,专门偷富商接济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的。” 小乞丐侃侃而谈,却没发现费纵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飞刀、黑袍。 有这些特征的人是谁?结果恐怕不言而喻了。 费纵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从里面挑出一把飞刀,在小乞丐面前展示:“你看看,是这种飞刀吗?” 小乞丐伸出手,见费纵没什么反应,壮着胆子接过刀仔细瞧了瞧,他心虚说道:“刚才太黑没怎么看清,不过看起来是差不多……” “别说看起来差不多,要么一样,要么不一样。给我个准确的答案。” 小乞丐又是一激灵,忙道:“一样一样!是一样的!” 费纵从他手中拿回飞刀装回布袋中,沉默半晌。小乞丐见他不说话,心中直打鼓,试探着问道:“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能走了吗?” “不行。”费纵看他一眼,大手按在他肩膀上,“跟我回去一趟,我要知道那黑袍人的面具长什么样。” 小乞丐满脸无奈,又惊又愁。 费纵看着他脏兮兮的脸,叹了口气,将怀里吃剩的烧饼塞给他:“吃吧。” 有饭吃,小乞丐乖乖跟在费纵身后。都尉大人可是说了,不仅给他饭,还让他洗澡,帮他治伤。说是体格跟得上,还能帮他在军营里找个差事。 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被狗咬了还能有这种运气!小乞丐就差给费纵磕头,认他做再生父母了。 到军营的路走了一半,距离城门口也没剩多远。费纵忽然听见前方传来打斗声。 怎么回事!柳愿城的人都不把宵禁放在眼里吗! 走过去一瞧,费纵更感震惊。那打斗的双方,居然有一个手里拿着军刀! 费纵对小乞丐道:“老实呆着,敢跑有你好果子吃!” 说罢,也拔出刀冲了过去。 拿着军刀的那人脸上病态的苍白,上半身只穿一件宽大的罩袍,透过散开的衣襟,可以看见胸口缠上的绷带。 而和他打斗的那人,却是个农夫打扮,紧紧抿着嘴一声不吭。这人不懂什么武功套路,单纯凭着体格扎实,一身蛮力,也能和对方打得有来有回。 费纵突然杀到,两人都没有注意。一击之下,打飞军刀,拨开二人。 那农夫打扮的人脸上一喜,立刻闷声道:“费纵大人,您来了!” 费纵见这人认得自己,于是点点头和他靠近了一些,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道:“这人叫做刘斐,是我家邻居,去年刚入了伍。不知怎么了,他这一整天都疯疯癫癫,见人就打,刚才他拿着刀砍我家门,我没办法,只好出门劝他,哪知他根本听不进去,还要砍死我呢!” 正说着,刘斐又捡起刀,口中呜呼哎呀地怪叫,胡乱挥舞刀子砍了过来。 这刀法看得费纵直皱眉,就是让一个女人拿起刀乱砍,也不可能挥舞地这么毫无章法,全身上下都是空门。亏他还参军一年有余! 只是轻轻一个弯腰,费纵便躲过刘斐看似凶狠的刀砍,一拳击打在刘斐腹部,让他僵在原地,随后栽倒下去,捂住腹部又是怪叫。 一脚踢开军刀,费纵和邻居二人合力按住刘斐手脚。哪知这家伙力气不小,就连费纵都差点脱了手。 好在最终还是控制住了他。 费纵骂道:“既然是军人,怎么敢公然用军刀伤害无辜百姓!违反军纪,你是想掉脑袋吗!” 那刘斐恶狠狠地看着费纵,伸长脖子想要咬费纵。 费纵一愣,他发现刘斐似乎无法交流,就像是被野狗咬伤之后得了疯病一般,全然没有理智。 他伸出两根手指,作势要插刘斐双眼。正常人下意识都会闭眼,可这刘斐还是那副疯狂的样子,不仅不闭眼,见面前有手指,更是露出满口白牙,想要咬断。 费纵已经了然,这必然是神志不清了。 他问邻居道:“近来他可有什么异样?” 邻居摇头:“都没什么异样。刘斐本性不坏,还经常帮着我们下田插秧……啊,对了!我前几天听刘斐抱怨,他说被派到山上挖石头,又苦又累,还说那山里有什么坟墓,反正怪邪乎的……” 挖石头?那可不就是二皇子的命令吗? 刘斐原来是被派去找那块石头了吗…… 正这时,刘斐又开始暴动。费纵一把按在他胸膛之下,把他压回地面。可就是这么一掌,却让费纵毛骨悚然。 刘斐胸膛之中,有什么东西舔过了他的掌心。 他猛然扯开刘斐的外袍,仔细打量刘斐胸前的绷带。那绷带中间凸起了一小块,随着心跳声有节奏的摆动。 费纵拿出飞刀,吩咐邻居按牢。他将刘斐胸前绷带划开,一看之下,两人面色发白。 那胸口之中,赫然一截蜈蚣尾巴。 第520章 番外三百九十二 时光与你同欢 “林星辰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星辰看见,陆一白打开了盒子,虽然看不清盒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但里面的光芒总不会消散的。 整个大堂里面安安静静的,陆一白仰起头往上看着林星辰笑:“看来,把我们陆太太吓到了?”他笑着,举起话筒。 “这是我想了好久好久的事情。对于我要娶她,我想了七年。” “我喜欢用一颗糖就可以哄好的女孩子。” “我喜欢她从我高中时候起就没有间断过。” “我们也曾分开过,好久好久的那种。我会隔一段时间就从国外飞到京城,我就想看看她生活过的地方,呼吸一下她每天都呼吸的空气,走过每一条街道,因为那些都会有她的气息。” “我会每天拿出她给我的东西看看,这样就像她陪在我的身边一样。” “后来我就知道了,这个傻姑娘也和我一样想念着彼此。她每天都会写一段话,不知道是写给我还是写给自己的。每天一句话,从离开那天起一共写了1177句,还有一句是我写给她的:我希望和她做同一片海里的鱼。我也记录了1177天,那是四十多张来往于两国的机票。” “后来时间可以证明,我们还喜欢着彼此。喜欢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三年了就像一辈子一样。” “我一直都是认为恋爱并不是青春的必需品,但是林星辰,我爱你是。” “短短的几句告白叙述不完我们的一辈子。” “所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嫁给我?” 陆一白还是在笑,看着林星辰的眼眸不变,一样藏着青春的爱意。林星辰也只是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想哭。 好多好多年了,十六岁到现在二十五岁,他们相隔了九年,却也像青春那样美好,一样爱着对方。 朱主任递过来一个话筒,林星辰愣愣的接过来,放到嘴边想说什么,却又想不出来要说什么。在被求婚的时候,林星辰又变的傻乎乎的。 爱情可能在你的人生中会迟到,但永远也不会缺席。在爱情里你会受尽一个人的宠爱,只因为一句我爱你。 “陆一白……”林星辰小声地叫了一句。 “我在。” 不知道这样的对话有多少次,只是简单的喊他的名字,他总会回答。 “陆一白,我受尽了你的例外和偏爱。” “陆一白,我爱你。”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告诉他,她很爱他。 “我知道,我知道的。”陆一白笑着点点头。 “所以我想要嫁给你。”林星辰笑着,放下了话筒走下台去。她走到了陆一白的身边,抬头:“我想要嫁给你,班长。” “哥哥,下一站是民政局,我们要下车了。” 台下的人都在起哄,连校长都没有管他们了。青春的孩子们有的朝气和想法,有时候他们不会理解,青春里的爱恋很美好,他们也会知道,谁又不是在青春里思念过的人呢? 陆一白笑起来,凑到她的耳边说:“我不会带坏小朋友,所以陆太太,我们回家亲。” 林星辰害羞的捶了捶他的胸口:“你不给我戴戒指?” “我忘了。”陆一白从桌面上拿过戒指,单膝跪地,郑重其事地帮林星辰戴好戒指,吻了吻她的手背:“谢谢你,陆太太。” “不客气,陆先生。”林星辰笑起来,他站起来抱住了她,台下有人吹起了口哨,都在为他们祝福。 “陆一白,以后要不我养你?你太沾花惹草了!现在的高中生都没躲过你。”林星辰踮起脚在他的耳边小声说。 “这是要引我入赘?”陆一白笑了笑,勾起了女孩子的头发,“我愿意……” 在青春里,我们总会迷失方向。但是很幸运,每一个出处都是一个归宿。找到了一个归宿,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温暖彼此。 ——二十六岁的夏天,宜凌中学运动会 阳光肆意的侵洒,照耀在那个女孩的身上。 “宝宝,要不别跑了。”陆一白拉住林星辰的手,“你高中的时候跑了这一千五百米,你忘了后果了吗?” “那次是特殊情况,我这是要回忆青春。”林星辰还是走到了起跑线上等待着老师的指令。 她知道,他一定会在的。 “碰!”一声令响,林星辰跟着参加比赛的选手一起跑了出去。 100米——300米——1000米,距离慢慢的缩短,林星辰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听话,不能跑咱们就不跑了。”耳边有他的声音。 “我一定可以的,就像那时候一样。” 终于,她到了终点,扑在了他的怀里。 她知道的,他一定会在。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陆一白,我厉不厉害?”林星辰仰起头笑起来。 “你一直都是最厉害的。”陆一白理了理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你不用跟我证明,你在我这永远都是最厉害的。”陆一白将水递给她。 “但是好可惜哦,我还是第二名。”林星辰直起腰来,扭了扭脖子,接过了水就猛的喝起来。 “这样很好啊,跟那时候一样。”陆一白勾唇。 “嗯,是挺好的。”林星辰也笑起来。 突然,他将她抱起来,走过大大的操场。 林星辰勾住陆一白的脖子对他笑起来,他看着她,就那么一直走着,要走一辈子。 后来,你成为了我的小众喜好,藏着欣喜不已,炫耀时格外骄傲。 后来,青春里的那些人夏了一个夏天。 后来,藏在香樟树里的告白是说,我会爱你一辈子。 你会知道我很爱你,我们都好好的。 在这个路遥马急的年代,有你就够。 我们会知道,在青春里总会遇见一个心动的人,你会幻想着他可以惊艳岁月,事实上他便是如此。 你会遇到一个对你有无限偏爱和例外的人,他会瞒住所有人,偷偷的给你你要的东西。 还好,她有。 在青春的开始,我们有最美好的时光。 在青春的末尾,我们重新回来画上句号。 以后会牵过你的手,缓缓的走在夏末秋初,慵懒的靠在你的耳边对你说着小秘密。也会拥你缓缓而眠,对着你的耳朵洞跟你讲故事。 “你好陆一白,我是林星辰。我很爱你。” “你好林星辰,我是陆一白。我很爱你。” 我是为你而生的人,我会一直守护我独一无二的星星。 在那个夏天,他们有着完整的,独一无二的故事。 指尖有盛夏,未来有你。 愿我们的未来,有时光同欢。 第521章 番外三百九十三 你好,班长大人 一个多月的假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每一个人在这二十多天里必定有自己最难忘的回忆,而这一段回忆,永远都会封存于心中。寒假结束了,这个久久的梦也醒了,几乎每次假期结束都是这样的感觉。回到现实总是很痛苦又不想面对,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实总是这样残酷,在这个社会,我们需要面临的不仅仅是忧虑和苦恼,纠结与彷徨,还有更多的是属于自己的快乐。 “哟,篠檀,假期没少吃啊,感觉比之前圆了不少”胡昊轩见林篠檀走进教室就说到 这句话林篠檀听了怎么能舒服呢,直接拍了胡昊轩肩膀“你说什么呢,圆圆的更cute,do you know?” “不是,林篠檀,你就不能轻一点嘛,要不是我承受能力强,早就” “嘿,早就怎么样,你怎么说话呢,篠檀说得对,圆也是一种美,你不知道唐朝都以胖为美啊,还有,人家篠檀吃你们家大米了”周若昕等人不知道何时从何地冒了出来 “怎么滴,你是羡慕人家啊,人家那个叫富态,不像你这样尖嘴猴腮的”陈奕眳直接来一个二杀,就这?苏梓亦都不用开口,胡昊轩直接完败。一旁的林篠檀笑得不行,胡昊轩则是一脸无语 “得得得,大哥些,你们赢了,真是败给你们了” “那还用说啊,我们史上无敌最会怼,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怼怼团”林篠檀拍了拍胡昊轩肩膀 “看情况吧”胡昊轩似笑非笑的说道 一旁的苏梓亦的脸又是一个正常到绿的过程,苏梓亦本人以为谁也没有注意到,但其实总有两个人在看见林篠檀与除陈奕眳以外的男孩沟通交流时,眼神就会落到苏梓亦的身上,这两个明事理的人直接将林篠檀架走了“马上老师来了,快走” 今天的杨老师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不过化了一点淡妆,让这个脸更加精致,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显得十分的庄重,下面配了一条黑色的休闲裤,给人一种虽然庄重但也没有特别大牌的感觉 “同学们好啊,一个多月没见了,这一个个儿的都长圆了哈,不过啊,更可爱了”杨老师走进来就和同学们打趣道 “老师,你怎么这样啊”一个男同学说道 “也是在夸你们可爱啊”老师不慌不忙的说道 “老师,你也好看了很多啊”有一个男同学夸赞道 “你还挺会说话啊”杨老师笑道“咱们先说正事儿啊,等会儿呢把你们的寒假作业统一上交到班长处,交完作业以后大家需要选出一位你们心中最适合班长和副班长这俩职位的同学,写在纸条上,每一个职位只能写一个人啊,匿名,写完之后等会儿上课的时候收起来我们开始统票”杨老师一本正经 “老师,咱们要换班长啊” “你们可以自己决定啊,要是觉得这个班长挺好不换也可以,但是要以票数为准啊” “好的,谢谢老师”熟悉的铃声又一次在耳边响起,没错,正是上课铃声 “大家都已经把票投好了吧?”杨老师走进教室直截了当的说道 “投好了”全班同学一起回答道 “那好,现在大家把你们手里的票全部收上来,我们开始统票” 老师与同学们神配合,很快就把票统计好了,这也意味着班长与副班长的人选也已经实锤了 “好,现在已经全部统计好了,咱们现在就来公布名单啊”做了一个前缀“我首先说明一点啊,这是你们自己选出来的,要尊重自己的选择也尊重别人的选择,不要抱怨,还有就是不要跟班长和副班长对着干啊,这是你们自己选出来的,就一定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知道了老师,你快公布吧”胡昊轩说道 “别着急啊,结局都已经定了,再等一会啊”老师故意说道 “篠檀篠檀篠檀”陈奕眳小声地喊道 林篠檀和周若昕也是很神同步的把脑袋往后面缩了缩“干什么啊” “还能干什么,你选的谁啊” “这很明显了好吧,反正不是你”听了这句话,苏梓亦也是不厚道的笑了 “嘿,你还笑,说得好像选的是你似的”陈奕眳嘲笑着 “其实吧,我就是选的苏梓亦”林篠檀小声说道 “林篠檀,你……”苏梓亦此刻也无话可说,只是踢了一下林篠檀的椅子,这一踢引得全班轰动,班里每一位同学的目光都投向四人小组这边 “虽然马上就要公布结果了,但是也不要太激动啊” “好的,老师”陈奕眳回答道,替大家解了个围 “那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知道,老师就公布了啊” “我们这次的班长呢,是个男孩,虽说是男孩啊,但是平常还是挺细心的,那这个人就是苏梓亦” 名儿一说完,教室内就响起了如雷贯耳的掌声,看来大家对这个班长很是满意啊 “看来大家都很激动啊,那下面我继续说了,副班长是一个女孩,这也是一个很努力渴望进步的女孩,她是林篠檀,那班长就已经选出来了,之后大家也要好好的配合两位班长啊” “知道了”之后就只剩片片掌声 ———————————————————————————————————————————— “没想到啊,咱们队伍里竟然有两位班长,都是得力干将啊”陈奕眳调侃道 “那是我们班同学眼光好”周若昕说道 “你俩可别叭叭了,我这给别人挖坑,怎么自己还往里边跳呢”林篠檀正苦恼呢 “你还好意思说啊林篠檀,这次可没把我给坑惨”苏梓亦又说话了 “就是林篠檀,让我们家苏梓亦好好地当一条自由自在的咸鱼就好了,干嘛让他背负这么大个包裹啊”不用说也知道这句话是陈奕眳说的 “陈奕眳,什么叫当一条咸鱼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啊” “就也没什么意思啊,对了,你们都投谁了”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投的我们队伍里的人啊,我投的是陈奕眳”周若昕率先说到 “看吧,还是小昕昕有眼光,我也投我自己” “哟,见过自恋的我还头一回见这么自恋的”林篠檀吐槽道 “开个玩笑而已,我投的林雨瑶”陈奕眳还很坦荡的说出来 “不是吧阿sir,你这是那个什么什么啊”林篠檀吐槽道 “什么什么,听不懂,下一个一下一个” “我说过了,还剩”林篠檀等人一起把手指向苏梓亦 “该我了?那个,我说了以后那个人能不能别打我啊” “哟,你害怕别人伤害你啊,说吧” “这难道还需要说嘛,明摆着篠檀啊” “什么,苏梓亦你怎么这样啊”林篠檀真是哭笑不得 “没事儿,反正咱俩都当上班长了吗,是吧”说完苏梓亦还用胳膊碰了碰林篠檀 “哟~你俩干嘛呢,这还有人呢” “没干嘛” “那,两位班长大人好”陈奕眳和周若昕一起说道 第522章 番外三百九十四 对质 女生宿舍门前的路灯,昏黄而温馨,却莫名其妙地给人一种古老而沧桑的感觉。 原因无他,岁月使然。 它见证了一波又一波的少年少女相亲相爱的场面。 这几天,每晚必然出现在它身边的,也是一位少年。 少年肩宽背阔,面容憨厚,称得上是人高马大。 每当夕阳掩入远处的楼栋中时,他都会提留着一整袋饮料准时等在这里。 他等的人是一位少女。 少女身形娇小,目光狡黠,两人相对而立,她仿佛只到他的肩头。 “迎新视频那件事,真的对不起。” 这是宋北笙每次开场的第一句话。 事实上,他和洛辰也没说过很多的话。 宋北笙是个细心的人。 几天来,女生的表情已经从愠怒变得缓和了许多,自己等待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他想,洛辰应该已经原谅了他。 微风轻起,对面的女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长时间的沉默后,他率先开口,“看起来,你的气应该消了。” 洛辰点头。 “那,我明天就不过来了。”宋北笙挠挠头,如释重负般。 “哦。”洛辰依旧不语,仍是轻轻点头。 ———— 回到寝室,宋北笙长叹一声,声音绵软而悠扬,仿佛孙悟空摆脱了西游的苦海。 “终于结束了!” 楚寻溪和张景在一旁偷笑。 他们各自的脸上挂着前几天争执起的伤口,但都不再那么明显了,显然时间会治愈所有的伤。 楚寻溪出门的时候和老陈打招呼,老陈看到他们依旧是一副年少气盛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几天前打架现场的狼狈模样,不禁感叹一句,“年轻就是好,年轻就是好啊!” 刘子卿搬到他们寝室,几个人还出门大吃了一顿。 出主意的人当然是楚寻溪。 以乔迁新居为由,狠狠宰了他一笔。 一切又回到正轨,平淡的生活近在咫尺。 但一切又并不会如人所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时至周末。 刘子卿军训也只剩最后一周,此刻的他躺在床上准备午休。 在楚寻溪三人各自悠闲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和安逸之时,群里又响起一则消息。 众人看到之后,纷纷从床上惊起。 又是会长李逍遥发来的消息。 “提前准备招新的事情被团委老师知道了!” 楚寻溪咬牙,“我去!看来那小子是记吃不记打。” 宋北笙点头,深以为然。 就在不久之前,几人找到香蕉皮之后,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可他都听不进去。 于是他们选择以德服人,威胁与教训并重,让他知道了为什么花儿这样红。 可现在事情还是被捅到了老师那里。 他们很无奈。 也很确定。 始作俑者必是香蕉皮。 愤怒的同时,三人又有些忧虑。 毕竟提前拍摄迎新视频的事情曝光了,那视频还能不能在招新现场使用? 很难。 楚寻溪这样告诉自己。 不久后,会长发来消息。 针对这件事,学校团委老师经过严肃的讨论,认定图管会拍摄的视频确有提前招新的嫌疑。 但会长李逍遥也不是个甘愿服输的主儿,毕竟自己人全力拍出的视频,不能眼睁睁地作废。 对付团委老师,还是要找老师。 于是他找了图书馆的负责人,两方讨论下,决定孩子们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处理。 出现在最终的处理结果上,就是——开会投票决定。 与会的成员除了校团委和图书馆的两位老师坐镇,其他的都是两大组织的主要负责人和骨干成员。 这天晚上,几人应邀来到活动中心的大会议室现场。 楚寻溪一进门,有些吃惊。 因为熟人太多了。 左边坐的是校传媒中心的成员。 校传媒中心会长杨斌。 副会长洛辰。 副会长柳怀谦。 副会长卜巴挂。 副会长朱若雅。 副会长许仁传。 还有将近十位部长副部,姚姝与也在其中。 右边坐的是校志愿服务中心的成员。 主任周任何。 副主任位置上坐着五个人,楚寻溪一眼看过去,前几个都不认识,但倒数第二个是沈逸尘,而最后一个是李逍遥。 图管会作为校志愿服务中心五个部门之一,会长在大部门中也是任职副主任。 这边的五个部门,每个部门还出了两位部长副部长,总人数和左边持平。 楚寻溪和宋北笙、张景三人坐在后面,一动不动地瞅着左右两边的成员们。 大家都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洛辰在前排正襟危坐,偶尔往左边看上一两眼,眼神有些复杂。楚寻溪抬头地瞬间,对上她的目光,微笑着点了点头,她也没有回应,做贼似地扭过头。 真是奇怪。 右边前排座位上的另一个女生,副会长朱若雅,楚寻溪几人都相当熟悉。 因为她去年还在图管会,因为各种原因,最后经过面试,留在了校志愿服务中心。 李逍遥和她相视一笑,仿佛有了默契。 姚姝与坐在后面,低着头,有些沉默。 来的时候,宋北笙内心是很疑惑的,因为这个投票没什么意义。 两边基本上是对立的阵容,感觉每一边都会支持自己人。志愿中心这边都会投支持票,而传媒中心应该都会投反对票。 既然这样,发起这个会议还有什么用呢。 所有人到场后,开始会议,他终于有点懂了。 投票是完全匿名的。 经过十几分钟的事实再现,还有数十分钟的投票唱票,最终结果出来了。 平票。 看似非常正常的结果。 实则暗流汹涌。 李逍遥和朱若雅对视一眼,目光中很是惊讶。 洛辰有些发愣。 周任何和沈逸尘内心也惊起了波澜。 在场的同学面面相觑看着主持会议的两位部长,没有注意到这些人转瞬而逝的微妙的表情。 最终的结果是,图管会可以使用这个视频,但是需要负责一些传媒中心在本学期的视频培训工作。 杨斌的内心在苦笑,因为本学期传媒中心唯一一位视频剪辑大佬因为考研退了出去,而剩下的人中没有一个精通此项技能的。 会议结束,与会人员纷纷离场。 楚寻溪一行人正要出门,被洛辰叫住了。 宋北笙回过头来,洛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楚寻溪了然,微笑地拉着张景就往门口走。 “谢谢你——你们。” 昏黄的灯光下,她低着头,声音很好听。 宋北笙挠了挠头,知道她已经了解了他们教训香蕉皮的事情。 “应该的,哈哈,我们也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第523章 番外三百九十五 我们的世界 「尽情的破坏吧!!!」 顿时,布兰奇发现,在那已经被光炮轰炸的,称不上是地面的正下方冲上来两个身影。 「吼吼,终于上来了吗!!」 【bang——】 风压变得狂暴,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笛末和百花便已经向着布兰奇发起了进攻。 布兰奇的左拳抵在笛末的右拳,百花的左拳抵在布兰奇的右拳上。 而两人当中的空隙,则是双手紧握的方式,将两人连在一起。 「唔唔唔嗯嗯嗯嗯——!」 「可恶啊,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现在仔细的一看,便能看出布兰奇身上的神经和肌肉比以往要更加结实,更加凸显出来。 他皱起了眉头,血红色的眼睛看着两人。 「想用力气打败我,作为低能儿已经足够了!!」 他飞快的张开了嘴巴,百花在他的嘴中,看到了类似于枪械的东西。 「不会让你得逞的!!」 就在布兰奇的子弹从嘴里发射的一瞬间,变化成粉末般消失在了空气中。 「什……什么!!发生什么了!?」 布兰奇往上再加了一层力道,但却还是未能将两人弹开。 (这两个家伙,当我力气往上的时候,他们也会跟着往上,就好像复制了一样) 布兰奇皱紧眉头,咬牙切齿的想要跟笛末他们保持距离,不然按照现在这样子,【空无】的能力就无法发挥了。 「那么就——!!」 他将双手脱臼,在忍住这疼痛的同时,将两只手臂开始像绞肉机一样的开始破坏笛末和百花的真甲。 「嘿!!无用的无用的!!」 并且利用魔法和超能力的结合,不仅让他的手臂挥舞的更快,并且产生的吸力让两人无法逃脱。 「糟糕了!!」 「啊哈哈哈哈——!!想要黏在我的手心上,有本事就不要逃啊!!!」 紧接着,笛末的胸甲和百花的右臂甲一同粉碎。 「吼拉吼啦!!在不用点力的话!!可是会想纸片一样被撕个粉碎哟!!!!」 「不要,小看我们!!」 百花怒吼了一句,立马将左手向上举起。 「吼~你是想投降了吗!!废物!!」 「不要搞错了!!投降什么的,用在这里可不好吧,下等生物!!」 「还挺狂妄的啊!!你个单细胞!!还有什么能力再让我看看啊!!」 「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布兰奇的双手已经停止了转动。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停下来?!」 布兰奇抬头一看,自己刚才所产生的风暴已经全部聚集在了刚才百花抬起的左手上。 「你难道忘记,我最擅长的,【天使】最擅长的,除了光以外,还有风吗!!!」 「什么!!!」 不让布兰奇有任何的喘息,不能让他去思考。 笛末立马飞到了那团形成圆球的风暴之后,并且慢慢的向后抬起了右脚。 「harbarm——storm!!burst!!!!」 他一脚踹了上去,百花也作出回应将风暴离开了手中。 顿时,一阵绿光闪耀,覆盖了风暴的位置,下一秒钟便以超高速冲向布兰奇。 「可恶!!绝对(definite·infallibility)·冰世纪(world·of·ice)!!!!」 只是挥了挥手,那团犹如猛兽的风暴立马被冰冻住,形成的冰球被布兰奇举了起来。 「可恶的家伙,你们两个啊啊啊啊——!!!」 伴随着布兰奇脸上的神经绷紧,直接一个力道将冰球给捏碎了,随后,在那一个眨眼的瞬间,布兰奇将这些碎冰一个个像投棒球一样朝着对面扔了过去。 「如果只是单纯的冰块,那就不可能是布兰奇的作风!」 果然,就在碎裂的冰块砸向两人的时候,在中途突然冒起了违背常理的火焰,并且在火焰之中,伴随着气体而发出的一道蓝色光线。 「小心!!」 ——【burst-sword!get·out!!】 借助弹飞出去的剑鞘和剑身,再加上自己的左臂真甲,才勉强挡住了这一下。 「这个逆天的穿透力到底是有多反人类啊!」 「d!还有很多!!」 笛末从刚才被打穿的剑洞里看来过去,布兰奇扔出的冰块数量足以让他们其中一个玩完。 「呐,卸手,如果将灵魂里还没能觉醒的力量提取出来,应该能够使用的吧」 (卸手)「这种事情你问我我也不太确定呀,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也从来没有尝试过」 「别废话了现在就试试吧!!」 蓝色的火焰仿佛是冰冷的死亡之眼在注视着自己,一旦不能成功的话,就只能使用【瞬间移动】来逃跑。 说白了,现在笛末在利用这个环境来刺激自己,来激发自己。 随后,蓝色的光线开始发射的那一刹那。 (卸手)「就是现在!!!」 「真甲·觉醒!!!」 ——【devil!get·out!!】 【boom——】 在布兰奇的眼里,光线攻击在那一瞬间似乎攻击到了笛末。 「成功了吗?!」 而在这烟雾过后,发生了足以颠覆布兰奇三观的事情。 「呼,勉强赶上吗」 在百花的面前所出现的,是她九百年前经常看到的一个模样。 「这个姿态,难不成是?」 【恶魔】的盔甲基本上覆盖在笛末的真甲之上,胸口的紫色宝石光泽鲜润,魔鬼的翅膀完全挡住了百花的身体,如果不是因为头部的原因,这真的让人感觉到,犹如【恶魔】的复苏般。 「不!糟糕了,未来已经没用了,再怎么看,也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力量了,全完了……」 就好像自暴自弃般,已经没有办法对抗笛末了,他已经开始跟自己一样了,已经能够将力量进行融合了。 就在他看起来有点沮丧的时候,一道让人无法直视的光照亮的大地,将黑雾笼罩着的天空恢复原始的面貌。 ——【angel!set·on!!】 「怎么可能,她也?!」 那道光芒消失之际,所出现的人物,便是与【天使】的力量融合的百花。 「怎么可能!!我已经看不清过去和未来了,继承的应该只有力量和记忆,为什么,为什么会连样子都!!不!!!」 「你好吵啊,稍微安静一点不行吗」 虽然刚才的一下,让天空恢复了原来的面貌,但是也只是【波里尔斯】的上空,而原本处在【波里尔斯】的‘灾兽’能量,就在刚才那道光芒出现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慢慢的降落到地上,将纯白无暇的天使之翼收了起来的百花,身上是白带粉色的连衣裙类武装,胸口则留有一颗粉色宝珠,跟九百年前被杀死的天使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话还有理由,为什么死掉的人也能够复活啊!!!」 「你还不懂吗,布兰奇」 「嗯??!!」 百花慢慢的走到了笛末的左边,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对准了布兰奇的脸。 「我是天使,他是恶魔,我是他的左手,他是我的右手,我们就是一人」 九百年前一模一样的语句,一模一样的口气,一模一样的两人,跟2053年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就算是3016年的今天,这个台词还是没有改变。 「哼,哼哼,啊哈哈哈哈哈——可以,现在的你们应该不把我当作一个对手了吧,毕竟你们恢复了力量啊,啊哈哈,不要小瞧——!」 「你的言语里非常的矛盾很让人不解啊,不过也确实没有兴趣了」 「!!!!」 原本超越了人类视觉和时间概念的布兰奇的这一拳,速度绝对没有减弱,力道也没有减弱。 唯一不同的是,笛末的任何一处早已经不是几分钟前的他了。 「的确呢,现在的你就跟刚才的我一模一样了,布兰奇」 他轻轻松松的就接下了布兰奇的一拳,并且随着握力的增大,布兰奇的面容开始扭曲。 「放手!给我放手!!」 「才不会放开呢,因为你的原因,导致了我的伙伴,还有很多无辜的人死去,我可不会怜悯你呢!布·兰·奇」 笛末的声音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因为其他因素,而变得沉重了不少,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够让布兰奇更加的紧张。 紧接着,伴随着布兰奇的手骨被捏碎的清脆声,被笛末慢慢的举了起来,而还没等布兰奇缓过神来,一击足以让他印象深刻,永不忘的拳力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如果不是位置偏了的话,估计布兰奇的心脏就可能会停止跳动吧。 布兰奇就这样被打飞了出去,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因为刚才的那一下,他的全身开始出现麻痹的感受。 「哈……哈……」 「现在的局势彻底被逆转了呢,布兰奇,还有什么小动作就赶紧使出来吧!」 布兰奇的眼瞳死死地对准笛末和百花,两人却早已拿起武器,并且对向了自己,随时随地就可以被他们一招秒杀。 「可恶……啊,明明……就差……咳」 气急败坏?不不不,这只是单方面被吊打的,毫无悬念的战斗。 只不过这一回的布兰奇,浪的太大了而已。 「必须……必须在……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回想起,在天上的时候,刹由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他是我的,给我放开他!d哥只属于我一个人!」 这句话里,包括着什么呢,其实答案还是早就知道的。 原本应该是仇敌的布兰奇和刹由,都是在争夺笛末的身体,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我怎么忘记了呢……还没完呢!!」 布兰奇一个跃起,腐败不堪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巨大到覆盖了九大领土。 「这是,什么?!」 「啊哈哈哈哈——!!笛末!百花,最后的最后,胜利的人还是我呀呀呀呀呀呀——!!!」 「什么意思!!」 「魔法阵的外围,可不是都是圆形的吗,而且【恶魔】老爹的超能力!诶嘿嘿嘿嘿嘿嘿——!!」 「混蛋,难不成是想!!」 这个魔法阵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范围类魔法,但是只要加上【空无】的超能力,便成为了一个具有杀伤力的强大武器。 笛末和百花张开了翅膀,立马飞到了空中。 「来不及了,你们是不可能逃掉的!【this·all】!!!」 瞬间,原本还在天空中的太阳,立马就落下山去,没过几秒,月亮就跟着跑了出来。 随后,这个巨大的魔法阵发出了巨大的光炮,却被笛末和百花联手挡了下来。 「咳!【this·all】……不是预知的那个力量吗,已经发动了的超能力再一次被其他某种发动能力再一次发动的结果,难不成!!」 「他会把历史给修改掉吗??!!」 「这倒不会,但是未来就会变得无人可知,换句话说,现在局势又一次被他逆转了」 光炮很快就停止了攻击,但是因为光炮的攻击,导致‘灾兽’的能量开始逐渐衰弱。 然而,就在这一分钟刚过的时候。 「喂,百花,刚才是晚上的吧」 「对啊,但为什么……」 一会儿的功夫,又变成了早上。 「时间正在加速吗,这样的话,新的世纪就会来到的,也就是说」 「是啊,我要让所有的,一切事物一同毁灭!!!」 「你从头到脚疯了啊!!」 笛末拍了拍十分激动的百花,让她稍微遏制一下。 「百花,不用多讲了,速战速决吧,将我们的敌人,布兰奇·殕琅鬥给消灭」 「吼~那你们该怎么做呢?我很好奇啊,现在的我你们是找不到的了啊,刚才的那一下攻击很好的给了我躲藏的空间啊」 「不就是次元的裂缝吗,那种地方我可是去过的」 当初托【分子炮台】的福,让笛末死亡脱离b次元之后,无意间进入了次元的裂缝,再加上rask的记忆,前往次元裂缝也只是小意思罢了。 「那么,布兰奇,让你见识一下,你一直没有看到的,再次降临于世上的【我】」 「那么,布兰奇,让你见识一下,你一直没有看到的,再次降临于世上的【我】」 笛末立马举起了右手,而百花也举起了左手。 他胸前的宝石自行飞了出来,并且解散成三颗【恶魔之种】,从那当中再飞出了一个。 而百花也是如此,胸前的宝珠解散成三颗【天使珍珠】,一样从几个当中飞出了一个。 这已经超出了原来的,这两人的可能性。 ————【devil!angel!】 两人的身体犹如数据般,开始没有一丝误差的混合合并在了一起。 紧接着,随着那道光芒消失之后,呈现出的是一个穿戴着黑色盔甲,一头银色长发的姿态。 这个人的声音,就是笛末和百花的混搭般。 现在,这幅身躯的左半边为百花控制,而右边就是笛末的控制。 如果同步率和配合不当,那么只是被打的份,但是,笛末和百花早就心有灵犀,所以他们就犹如一人,可以完美无缺的利用这个形态击溃敌人。 而这个形态,则被当时的朋友称为——天魔。 「那么开始吧,就跟当初一模一样」 天魔张开了他的翅膀,顾名思义,左边为天使之翼,右边为恶魔之翼。 紧跟着,他的身后慢慢的凭空画出银色的线条,隐约呈现十字架的形状。 「bloodline·holy·cross!!!」 双手往后握住十字架,就在他向前砸去的那个时刻,每向前一点,十字架就变得巨大,直到砸下去为止,巨大的银色十字将时间的流转仿佛打碎窗户般给停了下来。 「什么!!??竟然能够破坏,不对,这个样子,简直能够将人类的认知给颠覆的存在,绝对要抹去啊啊啊——!!」 「实话跟你说了吧,2054年的那个时候,我经历的痛苦,我经历的绝望,你是不可能体会到,更加不可能去理解的,也就是说,就算次元再一次毁灭,失败的人永远只有你一个」 「你那是,什么意思啊,也就是说你把我当作蝼蚁般来看待了吧!!!天魔!!!」 布兰奇愤怒地大喊道,就如刚才天魔所说的一样,现在就算是秒杀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自己拥有的只是一个世界的力量,而对手则是拥有次元的力量。 「是时候,finally了呢」 天魔低下头去,右手手心对着地面,随后,蓝色的电光从他的手心中不断的涌了出来,并且被这股电流所触碰的空气,又或者是尘埃,开始一个个犹如拼图拼接成其形状极像字母d的龙斧。 紫色的光芒闪耀着,仿佛可以撕裂世间万物般的锋利。 接着,他举起了左臂,对准了天空,就好像接收到了命令一样,空中坠下一束红光,天魔将它接住。 这是一把其形状极像字母a的光剑,红色的光芒跃动着。 一上一下,将两把武器装在一起,龙斧为把手,光剑为剑刃。 他转动了光剑上的三个旋钮。 ——【inlast·incollect·inblasaze】 ————【perfect·conductor】 随后将斧子上的拉杆反复拉动三次。 ————【analysising·conductor】 剑刃开始无情地旋转着,幻化出巨大的粒子光束,而其花纹犹如虚空般令人寒颤,这束光芒冲向了宇宙,并且永不停止的无限伸长。 「万象!大斩刀!!!!」 天魔并没有挥出这一刀,而是向着地面刺了过去。 虽然说这股力量不能破坏一个次元,但是破坏一个世界,一个星球绰绰有余。 同时,也将【次元的裂缝】的入口破坏了开来。 「不!!!你这!!疯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布兰奇第一次这么狼狈,他竟然为此流下了眼泪,就算是鼻涕也丝毫没有去管。 这不是他的思想,但是他的头脑已经不受它的操控了。 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这股力量给吞噬并毁灭,布兰奇已经无法逃脱这个死亡的命运了。 随后,在那到白光消失之际,地球也已经被贯穿了一个深洞。 而布兰奇,也已经尸骨无存的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烟雾散去—— 「结束了呢…呜啊!!」 就在天魔降落到这在宇宙中都能看见的所谓地球的大坑之上,一股无法操控的感受在他们的心中爆发出来。 「好难受」「好痛苦」「承受不住了」「啊啊啊啊」 就好像空间被撕裂般,天魔痛苦的抓着自己的脸,随后被一分为二,重新变回了笛末和百花。 两人解除了【觉醒】,并且躺在地上,似乎器官要蹦出来一样的疼痛感让两人暂时无法动弹。 「结束了呢,这样的话,故事就应该结束了吧」 「啊,稍微有点累了呢,看来真的是打自己的脸啊」 「嘛嘛,在那之前,你还不下来吗,淘气鬼~」 「哈哈哈,还跟以前一样吗,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的小鬼」 从那已经不算作天空的空中降落下来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身高差不多150cm的女孩子,即使头发已经长到超过了她的双脚,但是依旧不会给她的飞行带来干扰。 「爸爸!妈妈!」 她这么称呼着两人。 「好久不见了呢,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啊,好久不见了呢,仪由」 她是【恶魔】和【天使】的女儿。 而她,也是在那一场【毁灭】当中,被【黑暗】所耗尽生命给就下来的,另一个生还者。 「当看到【黑暗】的记忆时,我还是稍微的激动了一下的呢」 「没有办法,你爸爸就是这样的人啊」 她落到了地上,收起了她的翅膀,开始给两人治疗。 「我永远都是您们的女儿,爸爸,妈妈!」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是一家团聚,并且无人打扰的时光。 自然而然,有很多想聊的,有很多想做的,大到一个银河系都不为过。 …… 3020年7月20日。 一切没有的,缺失的事物都已经恢复了。 暂时和平了的这个世界,不知何时又会掀起新的风暴。 不过在那之前,是必须得享受一下难得安宁的人生啊。 现在我,真月已经当上了这个世界的管理者之一,跟橘里,优良,优奈等人一同守护这里。 至于笛末和百花他们,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过着日子吧。 毕竟,他们已经隐居了 ——theend 第524章 番外三百九十六 真的会有危险吗? 正午时分,阳光和饭香弥漫在一间不大不小的饭馆中,演奏出视觉与嗅觉的双重曲。老板笑呵呵的看着座无虚席的人群,看来今天收获也颇丰。 但老板高兴,不代表员工也高兴。特别是一个叫单小混的员工。 “你怎么了,早上过来到现在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茶叶**问道。 “唉。”单小混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端起盘子:“还不是因为茶叶那家伙。” 他发现一件事,这几天只要自己不爽,就十有八九是茶叶的错。 昨天买回的那些材料,竟然花掉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 但转念一想,如果把顿晚餐作为送别茶叶的饯别饭,他的心痛之情也稍稍感到释然。 今晚下班,他绝对要和她好好的谈一谈,然后把她送走。 至此之前,就忍耐一下吧。 话虽这么说,在晚上之前也不会和茶叶见面了。 单小混吸取昨天的教训,出门前已经把早餐准备好。这样一来,茶叶也没理由来这里。 不不,那个叫茶叶的女孩早就来了好不。似乎看穿了单小混的心思,茶叶**视线停在角落的一处桌上,那里坐着一个喜洋洋。 准确的说是带着喜洋洋面具的女孩,裸露在空气中的双马尾早已暴露了她的身份。 “笨蛋就是笨蛋。”‘喜洋洋’下巴无力地靠在桌上,嘴里嘟囔着骂人的话。既然准备了早餐,拜托把午餐也做好啊。 她的肚子时不时也发出叫声,附和着主人的话。 午餐该如何解决呢?她透过喜洋洋的面具,目光扫视四周,最终还是落回了自己的饭桌上。 茶叶没能找到合适的猎物人选,不是带着孩子就是带着女朋友的家伙,根本没有人会请自己吃饭。 她盯着桌上还没被服务生收走的剩饭,好像是牛肉炒豆芽?可恶,现在的人真不懂节约粮食。要吃就吃完啊,剩一点不是摆明诱惑自己吗。 她的喉咙不争气地蠕动着口水,她对剩菜起反应了。 不行不行,残存的理智让茶叶摇了摇头。自己身为一个神明,怎么能作出这么没面子的事。 果然最后还是得靠单小混了?但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她想起昨天的事,叹了口气,没想到一顿‘普通’的饭,竟然需要一个月的薪水。天朝的工资也太可怜了吧。 但现在最可怜的绝对是自己的肚子。没办法,这时候就退一步向单小混道个歉再让他请自己吃顿饭好了。 她伸手扶了扶脸上的喜洋洋,为顿饭道歉到底显得有点没骨气。所以这就是茶叶戴着喜洋洋的原因。 在茶叶酝酿如何开口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严重的事情。饭馆里,好像如何都找不到单小混的身影。 是面具挡着视线了吗?茶叶心想。 “如果你要找单小混的话,他刚刚送外卖去了。”看出茶叶的困惑,她昨天的**说道。 这笨蛋,在这么紧要的关头,送外卖去了???‘唰’,茶叶一把扯下了喜洋洋。面具下面露出了一副饥饿的脸色,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为让人在意的表情。 那是一副大事不好了的神情。 她,茶叶,今天,来到这间饭馆可不仅仅是为了觅食的。 “咦?只剩下这辆自行车了吗?”几分钟前,饭馆外,单小混发现门外只有一辆老旧的自行车。 平时他送外卖的自行车好像被其他服务生骑走了。不过虽说旧了点,但好歹也是车,总比自己走路强。 单小混跨上自行车,踩下踏板。瞄了眼放在快餐上的外卖单,上面整齐的打印着2b路飞母公寓几字。 2b路?单小混记得这个街道挺偏僻的。 “喂,你怎么了,饿过头了吗?”茶叶摘下面具后,就一直怔在原地。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她是不是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冷静,茶叶。虽然早上起来,警报器的数值有点高了,但不代表立马会出事。早上数值是多少来着?记得好像是60. 她从口袋中掏出警报器。看吧,果真是60,及格线罢了。呼,绝对是自己担心过度了。 “哦,你手中的电子表挺稀奇的。不过现在是9点吗?”茶叶**凑过来,看着手中的玩意。 噗……是90嘛! 茶叶的手微微颤抖着,但她还没放弃安慰自己的念头。 没事的,90而已,离百分百出事还差了整整10.00000000000000的概率。 没没没、没事的。这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 “吱—”饭馆外突然传来自行车刹车声,有人从上面走了下来,身上还穿着店里的制服。 看吧,我就说没事,单小混这不是平安回来了。 “我说放在外面的那辆老自行车被谁骑走了?单小混吗?”很可惜,回来的是其他店员。 “嗯。”茶叶**应道。 “诶?那可不妙了。那辆老自行车刹车好像不是很灵。”回来的店员带给了茶叶一个极坏的消息,她似乎看到警报器的数值在不断上升。 “对了,刚才外面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天上掉下了一颗陨石,通往2b路的道路现在被封锁了。”店员似乎在玩好消息坏消息的游戏。不过这次带回的是好消息。 “2b路?我记得是单小混送外卖的街道。” 陨石?喂喂,怎么会发生如此低概率的事。不过也好,单小混外卖肯定送不成,只能老老实实回来了。 “单小混要去2b路吗?那可麻烦了。这下他不是只能选择斜之坡的道路了?” 诶?还要继续送?这是条条大路通2b的节奏?不过斜之坡是什么,听起来就很危险的路,单小混不会有事吧。 “斜之坡?这不是w市有名的事故地段吗。单小混危险了。” 这两个店员就像rpg里的npc,通过对话不断给茶叶传递信息。 听着他们的话,茶叶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不安。终于,“滴滴滴”,她手里的警报器发出刺耳的声音。代表单小混目前处境极度危险。 这下真的不妙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茶叶猛地抬头,露出坚定的眼神。 神定胜天,没有她茶叶办不到的事。 想到此,茶叶一跃而起,落到刚刚停在外面的自行车上,她要去拯救单小混。 “茶叶,你该不会是想去找单小混吧。”看到茶叶的举动,**问道。 “当然。” “但是你为什么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我不会骑自行车。”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马路上,一阵强烈沙尘卷起。一名绑着双马尾的女孩骑着一辆儿童用三轮车一路狂奔。 单小混,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第525章 番外三百九十七 谈话 孟晏明显不想和她解释,只是拽着她走。 孟晏走的有些迟疑,并且月沅刚刚才从水里被救起来,她坚定地相信她的身体现在肯定很虚弱。想挣脱开孟晏扶月沅一把。 孟晏却不放开她,冷着一张脸拽着孟珂走,听到孟珂的抗议,她冷哼了一声,“我也刚从水里出来,现在身上还穿着湿衣服,怎么不见你心疼我?” 月沅从草地上站起来,跟上两人,脚步稳健,一点也没有溺水后的虚弱样子。她的眼神看着前面的兄妹二人,又像透过两人看向遥远的远方…… 看样子这里离孟家并不远,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就看到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门上有一块匾,上面一个大大的楷字“孟”。 孟晏一看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也不去换衣服,径直带着月沅就去找孟弗。 来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门口,孟晏敲了敲门,问道:“父亲,您的故友到了。”里面却没有回应的声音,孟晏等了一会儿,抬起手,刚想再一次敲门,月沅却已经不客气的推门进去了。 孟晏楞了一下,马上去拦她,紧跟着月沅进了房间。 月沅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孟晏马上转到她的身前面对她,语气不怎么好的说:“就算你身份不一般,也不能这么鲁莽的就闯进我父亲的房间吧。” 月沅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下巴朝着他身后抬了抬,示意他看那边。 孟晏皱着眉不明所以,狐疑地转过头去,却见几步远的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沉睡,脸色略有青紫。 孟晏一个箭步冲上去,伸出手,想叫醒孟弗,一只手却拦住了他,正是月沅,只听她冷静的说:“别急,看样子是毒发了。最好不要碰他。” 孟晏顿时有些无措的看向月沅,“那你说怎么办?” 月沅仔细打量了一下孟弗,标准的毒发脸。她在孟弗的床边坐下,右手一翻,一团粉红色的气团从她的手中冒出,她手一推,气团就进入了孟弗的胸口,孟弗闷哼了一声,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 孟晏大惊失色,问月沅:“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月沅没回答,只是时刻关注着孟弗的反应,初始的痛苦之色已经从他脸上褪去,青紫之色却缓缓的褪去了。这时,月沅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淡淡的粉红光芒缓缓浮现,孟弗略微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孟晏马上趴到床边,轻声唤他:“爹,爹,我是晏儿,你能听见吗?” 孟弗无力地哼了一口气,虚弱的说:“我刚才毒发了,吓到你了吧?” 孟晏想说什么,月沅却已先开口打断了父子两人的叙旧。 只听她平静地开口道:“孟弗先生,没有与您打招呼就前来叨扰,是月沅不对。但是现在情况危急,还请孟弗大人见谅。” 孟弗听见女孩的清脆声音,疑惑的回过头去,看到月沅的脸,他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嘴唇也微微颤抖,似乎是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紧紧握着他手的孟晏感觉到了他手的颤抖,转头看了月沅一眼,看见她一脸平静,而自己的父亲却像是见到鬼一样。 他不由得轻轻摇晃了一下孟弗的手,轻声询问:“爹,她说他是你的故友,还说出你中了毒,我就带她回家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孟弗才回过神来,把手从孟晏的手里抽出来,对他说:“晏儿,我跟她谈点事情,你先出去。” 孟晏愣住了,不知道两人要谈什么,居然连他都不能听吗?但孟弗发话了,他也不能违背,只能无奈的起身,准备走出去。 月沅却在这时开口,阻止了孟晏,“孟弗大人,没有谁能永远的保护谁,这个道理,您不会不懂吧。” 孟晏明显不是很懂,疑惑的眼神射向他的父亲。 孟弗已经从刚看到月沅时震惊中回过神来了,听了月沅的话,他微微一怔,眼神转向了孟晏,男孩刚刚落了水,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水汽却没有全干,湿衣服微微贴着他的身体,足以看出他颀长的身形。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愿出去的倔强,于是他垂头低低一笑,屈服:“好吧,你就留在这里听一听吧。但是,不能说话。” 孟晏巴不得留在这里,所以就爽快的答应是。还屁颠屁颠的从一边给月沅办了一把椅子,殷勤的招呼月沅坐下。月沅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孟弗也好笑的看了孟晏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 月沅从身上的口袋了掏出一个水晶球,就是之前放在梦魂仗上的水晶球,她轻轻抚摸着水晶球,缓缓开口,“我是谁,想必大人一清二楚。而我想要什么,我想大人也并非一无所知,对吗?” 孟弗不置可否,反问她:“所以呢?” 月沅直视孟弗,问他:“大人是不相信我吗?” 孟弗看了一眼月沅手中的水晶球,语气微微无奈的说:“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呢?只是你想要的,我也没有。不瞒你说,我也在等。” 月沅皱起了眉,似乎是在考虑什么。片刻后,她开口:“那,要等多久呢?” 孟弗笑了,“也不用多久吧,几天就行了。毕竟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能撑太久了。” 孟晏一直龟缩在旁边,严格遵循孟弗的命令,一直不发一言。只是听到孟弗这句略带苦涩的话,才有些着急的开口说:“爹,您怎么能这么说,您一定会没事的。”又低喃了一声,“我一定会救您的。” 孟晏最后一句话声音极低,孟弗没有听到,只当孟晏是少年心性,笑着摇了摇头,不做评价。 月沅却听清楚了,却也没说什么。毕竟会说这种话的人,太多了。能带着这种信念走到最后的人,太少了…… 第526章 番外三百九十八 我一定还会回来 这大概是高二那会儿的冬至日的事情。 圣诞节就要到了,哥特萨斯整体美得像花一样。有的时候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瞅瞅今年都有谁送我圣诞果。 东商也是美滋滋的,估计是又收了不少巧克力——当然,不要往表白的方面想。其实,只不过是东奇勋的下属送来讨好这位公子的罢了。 西角这几天总是往北羽那里粘糊,今天帮忙打扫房间,明天帮忙挂上彩带,就差打扮成圣诞树天天看着北羽了。 为了商量如何庆祝圣诞节,瑞亚乐队全体成员在冬至日那天到北羽家里集合。 西角第一个到北羽家。这也难怪,遇上自己喜欢的人,谁能不殷勤点呢? 北冀在家里帮妈妈干活,我先去,半路上遇见了晓风。 我问晓风:“西角和北羽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 晓风笑了笑,说:“他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从小在一起玩的,慢慢地也就互相喜欢上了。至于谁先喜欢上谁,这个可就不知道了耶……” “我说嘛,他们的关系那么好。” “如果他们关系不好,那就奇怪哩!” “有表白吗?” “目前还没有……” 好吧我承认我和晓风都非常能八卦…… 说着也就到了地方。 一进门,除了北冀之外,其他人都到齐了。 “好啊,你们迟到。”安德鲁带着坏笑站起来,“你们真是……” 郎英翘起二郎腿:“如果是在我们英语辅导班,像你们这样的,起码做20个俯卧撑!” “你先示范。”晓风不甘示弱,回了一句。 郎英当时就没电了…… 言归正传,大家开始商量具体的事情。 商量完了,就是闲扯时间了。 大家到西角家里闲扯。北羽说,她的妈妈不喜欢我们太吵。 也不知道是谁提起了话头。 “还记得2012年的今天吗?” 2012年12月21日…… 那个沸沸扬扬传了好几个月的“世界末日”? “那天我们那里下了暴风雪!” “对对对,电线都断了!” “班级里面电灯突然灭了,天地之间一片昏暗,妖风四起……” “就是这样!” 大家议论起来。 在场好几个同志居然认真了起来。 他们都是那个谣言的受害者。 因为那个谣言,西角买了一衣柜的面包,后来他啃了两个月,瘦了十斤; 因为那个谣言,东商把12月所有准备买巧克力的钱都拿来买蜡烛,结果根本没用上; 因为那个谣言,哥特萨斯担惊受怕一整晚,第二天顶着大黑眼圈上课。 这也难怪,那个时候大家伙都在小学上课呢,怎么知道那是假的。 但是最惨的是北羽:写的遗书丢了。 “虾米,遗书?”西角瞪大眼睛。 “那是我们英语辅导班老师给出的主意。”北羽回忆道,“我记得她叫miss。 zhao。” “miss zhao?”北宫歪头想了想,“我听说过。瑞星非常出名的英语课外辅导老师。” “就是她。”北羽认真地点点头,“2012年12月20日,miss。 zhao说,我们每个人可以写一封遗书,然后把它藏在一个你认为最隐秘的、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如果2012年12月22日早上你找到了遗书,说明你还活着。反之……” “你的miss。 zhao……出了一个我不能说什么的主意。”安德鲁摇摇头,“然后呢?” “第二天,我去找‘遗书’的时候,我昨天放好的’遗书’居然不见了!!!” “是你死了吧。”西角插嘴。 “我……是……鬼……”缺大德的斯圭尔在西角的背后用气音说话,吓得西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然后呢?”安德鲁继续追问。 “最后就不了了之了,那封‘遗书’也一直没有找到。” 达布陆抬头想了想。“有没有可能是谁动了‘遗书’呢?” “不可能吧。”北羽用力摇了摇头,“我问了当天到我的家里的人,谁看见了一封外面是粉红色信封的、上面没有贴邮票但是写了to me的信。他们都说没有看见。” 哥特萨斯挠挠头:“奇了怪了,难道它飞了?” “诶,西角,你说说……”坐在西角旁边的安德鲁刚想碰碰西角,却发现这位仁兄早就不见了。 “人呢?” 大家伙儿满屋子找,终于在这货的房间里面找到了他。 他一动不动站在窗前,左手拿着粉红色的信封,右手拿着浅粉色的信纸。 北羽瞬间脸红得像熟透的大番茄:“西角你……” 大家一下子发现了亮点,刹那间万马奔腾,大家一起抢西角手里的“遗书”。 最后,斯圭尔凭借过人的体质,从哥特萨斯手里轻松抢走了“遗书”。 他看完,没说什么,把“遗书”交给了在后面紧追不舍的哥特萨斯(我不会告诉你他们为了抢这封遗书绕着瑞星跑了两大圈加三条街道,洛茜雪就在瑞星中心最高的广播电视局楼顶端着一杯绿茶架着望远镜看了三个小时热闹)。 哥特萨斯一边往回走一边看那封“遗书”。 回到西角家里,斯圭尔和哥特萨斯一头扎进卫生间。 紧接着里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嚎哭声。 剩下的同志们打开已经有点皱的“遗书”。 “亲爱的自己: 再过一天,或许就变成鬼魂了吧? 今天你好像非常开心,因为西角又给你送了价值20元的巧克力。 但是,祸福难料啊!世界末日就要来了啊! 你知道我多么后悔吗? 我连西角最后答应我的巧克力都没有还收到! 他说,等到我们长大了,他一定要给我99朵花,还有一大包巧克力,不对,是我们吃都吃不完的巧克力! 我相信…… 但是,世界末日就要来到了啦! 西角恐怕也很伤心吧! 最近,他和他的妈妈的关系也不太好。他的妈妈好像要做一件大事,但是西角坚决反对。 到底是什么呢? 西角,西角,我多么希望你能够和你的妈妈和解啊! 如果说,世界末日真的来临的时候,你还在和你的妈妈吵架,你难道不会难过吗? 永别了,角…… 永别了,自己…… 北羽”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非常识趣地把北羽的“遗书”叠好,放在西角家客厅的茶几上,用水杯压好,然后悄悄关上了西角家的大门。 然后呢? 之后的事情,他们一直都保密,我们问起来,他们也只不过轻轻一笑,都不说。 两个月之后,北羽那边才透出一点儿风儿:西角的手里之所以会要北羽的“遗书”,是因为当初北羽把遗书放在了自己房间的抽屉里面,当天晚上北羽因为害怕去了客厅看电视,西角因为白天把作业本忘在了北羽那里,所以晚上去拿。 敲门没有人出来,他瞅瞅北羽房间没人,只好翻窗去拿,结果把北羽夹在他的作业本和北羽的作业本(北羽慌得没来得及细看)中间的“遗书”拿走了。 后来,西角发现了这封“遗书”。西角心想这肯定是发扬绅士风度,打算还她,后来一想这不是承认自己入室盗窃么?于是也就把事情放下了。 结果一气拖到两个月之前。 “后来呢?”我接着问。 “这——是——秘——密!” 虾米? 该不会,西角表白了吧? 别瞎想! 虽然,有可能耶……三个故事,三段回忆。 我从睡梦中醒来。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了。 哇呀呀,把早餐时间错过了啦! 咕噜噜…… 肚子不管我是不是晚上睡过头了,准时咕咕叫起来。 只有挨到中午了…… 不过没关系,列车上面有流动售货车,如果实在饿得受不了的话买一桶方便面也是不错的。 唔,地图已经被压皱了…… 好吧,到地方再买一张就是了。 我靠着沙发,迎着曙光,回想晚上的梦。 其实,说是回忆更好。 只不过,这份回忆实在短了一些。 我这才发现,原来在北系的那段生活中竟然还有这么多值得我留恋的的事情。 我感觉非常快乐。 这个梦,难道是我与北系最后的联系? 或者说,是南渝与北翼最后的共同点? 我想,不应该。 列车喇叭突然响了:“下一站,南乡口。” 过了南乡口,就是南系的地界了。 我的故乡。 列车发动。 隔着车窗,我向后面的北系魔界投下最后一瞥。 也许,我还会回来。 不,是一定。 第527章 番外三百九十九 洛特蒙德 当钟声再次在无垠的荒漠之中回响而起,黑暗的水潮将会掩埋所有过去,然后魔女将会得到新生。 狂风骤雨来袭整个荒原,这里也不再安全,她们即将复活,从腐朽之中开始重生。 巨大的海潮就是她们重生的希望,三魔女将重新活过来。 她们将再次站立在这片土地之上,诸神将再次掀起新的神战,那是天空属于神灵,而魔女会统治大地。 …… 雨水落在被风沙抹掉脸庞的精美雕刻之上,勉强还能辨认轮廓的流淌着刚刚落下的水珠,混杂着那里落了百年没人打理的泥土,一层层被裹挟的过去正在被清洗掉。 繁杂的花纹铭刻着一段模糊不清的历史,沿着破旧的城墙,一直向外延伸而去,这里就是泽城遗迹。 围绕着旧泽城的是一片远古时期就存在着的荒原,荒原也是沙漠,边缘的土地正在不断的沙化。 在锡西帝国的引领下,人类在不停的扩大着他们的疆土,树人原本在这片土地不断的缩回原本的森林之中,他们带走的不仅仅是他们所生产的东西,还有这片大地的营养。 这片争夺之后的土地,在原本的流逝之下,现在开始显的更加毫无生机。 树人森林之后便是潮汐之海,黑色的水在那里疯狂的泛滥着,似乎是无数人痛苦的哀嚎。 黑潮已经淹没了整个树人之森,它想要唤醒沉睡在这片土地下的生机。 “快……快。” 瑞克作为指挥官不断的催促着所有人。 刘云刚刚换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磅礴的雨水前所未有的落下。 他们正在沿着通往遗迹中心的古道快速的奔跑,远处的黑潮没有丝毫的变小,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整合地面都在微微的震颤着,十多名因为刚才战斗的伤员身上盖着防水的油布,有条不紊的被士兵们抬着。 因为是荒原温妮莎并没有携带任何能防雨的工具,能给伤员的都是之前在包裹在没有动用的武器之上,而现在这些武器全部都被抛弃掉了。 能带着的只有食物以及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 黑潮远比想象的可怕。刘云站在古代的边缘,他的目力极好,依托着极好的精神力,他在雨水里的视力并没有被降低,反而受到了变样的刺激,变的异常的活跃。 他能够感受得到,地面在缓缓的下沉,除去旧泽城的部分只是在轻轻的颤抖着,整个荒原都在欢迎着黑潮的来临。 “你在干什么?”温妮莎就站在刘云的身侧,这个美丽的女人又被泡在水里了。 “我在看,地面在下沉,前面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那里有欢迎我们的使魔。”刘云的睫毛被雨水不断的拍击着,他只能微微地下自己的头去告诉温妮莎。 “使魔?什么使魔?谁的?”她带了一个学者用的大帽子,因为浸水的缘故宽阔的帽檐已经垂了下来,但是雨水被很好的挡住了,她还披着一块新的披风。看起来像是被浸在水里,其实她里边的衣服并没有湿掉。 风太大了。 “我说,你去给你手下说,那边有一个使魔,别让他们杀了它,它不是什么可怕生物。” “哦,好。”温妮莎明白了刘云的意思。 她想站在边缘,但整个荒漠都开始变的无比幽深,雨水落在地上以后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黑潮似乎已经提前来了。她感觉到了敬畏,一种源自内心本能的敬畏感。 “去,告诉他们不要伤害任何生物包括使魔,我在这里很安全。” 温妮莎抿着嘴唇微微思索着刚才的钟声,以及刘云的表现,还有这里在更在之前就在这片土地上流传的传说。 轰隆! 剧烈的撕裂声在高空之上响了起来,雨势都好像在颤抖,所有人的动作全都一停。 悠扬的歌声响了起来。 “红色明月挂在银色湖面之上,火热炭火温暖了冰冷的茶水,深夜的松树林,新的一天还没有醒来,深夜的松树林,新的一天还没有醒来。” “繁星高悬在天空之上,这样的夜晚永不会结束,这片土地狂野而又美丽,而我们有幸能直面它的美妙,这片土地梦幻而又妖娆,而我们有幸能直面它的崇高。” “深灰色的磐石,青苔和欧石楠,远处已渐现曙光,旗帜飘扬,蓝白相间,青草带着清晨的露水,闪闪发光,旗帜飘扬,蓝白相间,青草带着清晨的露水,闪闪发光。” 夜来了,雨来了,火亮了。 “我……我们的客人们,赶……赶紧过来这边,黑潮就要来了,这里最后的大门就要关掉了,请收起你们的武器。”格罗瑞娅的声音带着颤音,它只是一只可怜的使魔,现在却被下达这样要命的命令。 嘭! 火焰跳了起来,一大团火焰,在遗迹的中心。 那是被风沙侵蚀不成形的,巨大人形雕像,她的双手之中正燃烧着,她高高的举着。 雨水不断的落入火焰之中,没有丝毫的反应,似乎两者原本就是一体。 蓝白的旗帜旗帜飘荡了起来,在狂风之中猎猎作响,旗面倒映着火焰,似乎它原本就是存在的,只是之前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你是谁?”瑞克带着士兵已经发现了畏畏缩缩的格罗瑞娅,王女大人虽然已经叮嘱过他了,但对于这种来临不明,外形奇怪的东西。 如此气势汹汹的众人已经不断的围了过来,刚刚从战场之上士兵单凭一场暴雨是洗不掉他们身上的戾气的, 这里没有雨,他们在靠近以后就发觉了,这里就在火焰的正下方。 “我是使魔,伟大魔女的第一使魔!格罗瑞娅,你们……你们收起武器,我放你们进去。”格罗瑞娅终于说话流畅了一些,主人的叮嘱它不敢有一点含糊,它是一只合格的使魔。 三团明亮的篝火正在格罗瑞娅的身后慢慢的燃烧着,四五个圆形的木桩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似乎在欢迎着来人,但是这群人却是气势凶煞可怕。 马文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手中的剑直直的指着本就是一团的使魔。他的眼中有着贪婪和嗜血,他只是想单纯的泄愤,如果它真是使魔的话,那它就该死。 “杀了它,我们不能拿伤者的生命做风险,如果里边有陷阱,我们一旦收起武器,它不会有任何反抗机会的。” “杀了它,我们过去。”士兵之中已经有人不耐烦了。 瑞克漠然,冷眼看着被毛茸茸包裹着的使魔。 他的逻辑非常简单,如果它不反抗的话,就说明这里没有危险,如果它反抗,就说明这里很危险。 瑞克知道温妮莎还落在后面,那么现在就由他来决断。 “杀了它。”他这样说道。 “你你你你……你们做什么?”突然起来的杀机让格罗瑞娅根本无法反应,绒毛之下的触手慌乱的伸了出来,极高的智力让所有人都一滞。 马文并不在此列,他的剑很快。 “你的手下很不听话。”刘云皱起了眉头,他的目光看向了前面聚集的人群,他强大的精神力正在观察着周围的变化。 温妮莎还在思索着刚才的事,那边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了。 刘云已经轻轻的抬起了手,绷带包裹着右臂的伤口有血迹渗出,分明雨水都未曾让这神奇的绷带湿透。 “铁枪。”他漠然说道。 …… 第528章 番外四百 月下 后来我听猫猫咪雅和我讲,我才知道…… 在路上猫猫咪雅求过美女骑士,让她停下来,或者放慢速度。好使我可以跟上来。 美女骑士对猫猫咪雅说,其实她只是想戏弄我一番,只要我跟不上来,倒下了。她也就停下了,她只是想让我吃些苦,受些累。打压一下我身上大少爷的娇气…… 可是事情发展,完全的出乎了美女骑士的预料。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我可以坚持这么久……到后来,连她的战马都有些吃不消了,可是我依旧‘嚎叫连天’的紧跟在后面,看似马上就要跌倒的样子,可是一直坚持到现在…… 听猫猫咪雅讲完,我‘崩溃’了。一下子面朝天倒了下来…… 说真的这一路的坚持,连我都不敢相信我可以坚持下来!当时我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害怕我停下来,铁之契约会伤害到猫猫咪雅。 信念真是人类,最强大的力量。它可以使英雄被烈焰焚烧时,至死不弃。可以使弱小者面对死亡,也敢不惧强权…… 当然了,这里不包括我这次的误会…… 我倒在草地上,对猫猫咪雅说道:“猫猫咪雅,去……和那个骑马的说,就说我累的要死了,说什么也跑动了。要在这里睡一觉,她要是不同意,就杀了我好了……” 随后猫猫咪雅就跑了过去…… 我也很快倒在草地上真的睡着了…… -------------------------------- ‘吱……吱……’蟋蟀的叫声…… ‘咕咕……咕咕……’鸟的叫声…… ‘嗷……’野兽的叫声…… 随着这些声音,在草地上,我慢慢的挣开了眼睛…… 立马映入眼帘的是,一线钩的弯弯明月,满天无数明亮闪烁的繁星……壮观的银河贯穿整个星空…… 时不时,有三五颗流星华丽的滑过…… 这一切真是难易言语的美丽…… 哇啊!!好美!!…… 我被这星空,深深的吸引了……慢慢的不能自拔…… 一阵的脚步声…… 随后听到猫猫咪雅的声音: “主人,你醒了吗?” 我没有回答猫猫咪雅的话,而是拍拍了我身边的草地上,示意猫猫咪雅一起躺下来…… 猫猫咪雅,附身就紧挨着我,面向天空躺了下来…… “猫猫咪雅,你看多美的星空呀!!” “喵~~~”猫猫咪雅萌萌的叫了一声回答我。 这时,有不下十颗的流星,拖着骄傲的尾巴,长长的滑过星空……这是我第一次同时看到这么多的流星…… 我兴奋的叫道:“猫猫咪雅,快看这么多流星,好漂亮呀!!” “呵……”很不屑的轻呵了一声后:“那是光翼燕……哪是什么流星?白痴!!” 说这话的是美女骑士,她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我的身边,仰面向天和我头顶头躺在一起…… 我靠!!!这小妮子故意的是不是?多美的星空呀!多愉悦的心情!多好的……等等,总之是好的不能再好。你却偏挑这时候来煞风景。找骂是不是? 我起身,坐起来,就要火力全开,破口大骂…… 可是!!…… 我被眼前的一抹冷艳惊呆了…… 现在的美女骑士,已经双手抱膝坐了起来。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散开着,随意披在身上。无比白净的美人面孔,微微抬起仰望着星空,此时她已卸下身上的五彩铠甲,黑衣纱袍,在月下格外的美丽……一颗最亮丽的流星在她的头顶滑过…… 起风了,微微的夜风,吹动了她的黑衣纱袍。也吹乱了她面前的秀发。她伸出手来捋了捋面前的秀发: “对不起……” 一声,不喜不悲好无情感的话,从美女骑士的嘴里传出……随后她就起身,漫步的离开了这里。 我看着,她那风吹纱动,有些孤独的背影…… 等等……她说‘对不起’这是什么意思,是为刚刚骂我白痴道歉呢?还是为被她用马拖了一下午的事情道歉? 干嘛不把话说清楚,解释清楚,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喂!……美女……喂!……骑士……喂喂……刚刚你说什么,是在向我道歉吗?要是道歉的话,你的态度可有问题!!……”我唠唠叨叨的就追了过去…… “喵……”猫猫咪雅,随即也跟了过来。 很快我就闻到了阵阵的香气,然后我注意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堆的篝火真正燃烧,就在篝火是上面架着一块不小的烤肉。 美女骑士已经坐在篝火边,翻着烤肉。 其实我自从吃过兽人王国的‘圣药一点点’。吃一顿饱饭就可以辟谷百日,不吃不喝。可是我毕竟是吃了二十几年饭菜长大的,就是不饿,到了吃放的时间也是嘴馋。尤其是香喷喷的烤肉,那更是馋的咽口水。 就在我还没有走到篝火边时,猫猫咪雅快速的从我身边跑过…… 蹲坐在美女骑士的身边,眼馋的看着篝火上的靠肉…… 美女骑士,对着猫猫咪雅笑了笑: “别急,烤的差不多了,想吃吗?” 猫猫咪雅,萌萌的点了点头。美女骑士就用她随身的小刀,找块熟透的地方割了下来。然后放在一块干净植物叶子上,递给了猫猫咪雅。 猫猫咪雅接过烤肉,起身就跑到了我的身边:“主人给。” 我笑着接过了猫猫咪雅的烤肉,拉上她的手,和她一起来到篝火边,和美女骑士隔着篝火面对面一同坐了下来。 我坐好后,注意到,猫猫咪雅一副痴迷的馋像,看着我手里的烤肉。 我在兽人王国的那段时间里,是知道兽人十分的迷恋肉食,可以说是餐餐离不了肉食。尤其是这烤的香喷喷的烤肉,更是没有什么抵抗力…… “猫猫咪雅给……你先吃吧,你知道的我不饿,你可是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了吧?一定饿坏了。”说着我把烤肉给猫猫递了过去…… “喵……~~~”猫猫咪雅,叫了一声,没有去接,唯唯诺诺呆在那里。不过她眼神告诉我,她很渴望得到这块烤肉。 “行了大少爷!!不知道你是真的这么好呢?还是在我面前故意装好人。要想改变你自私自利的大少爷形象,可不是一块烤肉,就可以说明问题的!!” 我算是明白了,我是很难改变,在她心目中想象中的形象。不过还好,我并不在乎她怎么看我…… “咪雅……来姐姐这里,姐姐再给你一块,比那个肉还大,还好的一块。” 说着美女骑士,就割下了一块,比这块还大的肉放在叶子上,递了出去…… 猫猫咪雅起身就跑了过去,满心欢喜的接了过来。 “谢谢姐姐。”说完就蹲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是看出来了,猫猫咪雅真是饿坏了,也馋坏了。吃中间她那蓬松的猫尾,欢快的不停的来回摆动,头上的两对猫耳朵,也是一跳一跳的…… 看的我嘴馋的更加厉害,就拿起手中的烤肉,咬了一口…… 你还别说,这烤肉还真是好吃,恐怕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肉…… 第529章 番外四百零一 预言之祷文 尘世间的生灵啊! 请聆听这预言者之声………… 犹如上苍的呐喊, 亘古而又震荡心灵。 它是伟大的传说, 一个被掩藏的历史——一场毁天灭地的盛大战争, 这是起源之神与黑龙之间的战争。 创世主至高的创世, 同一时刻, 邪恶的黑龙——尼格霍拉自混沌的黑暗中苏醒。 它以无上的暗黑之力摧毁着整个世界, 甚至妄图挑战创世主, 创世主以至上的力量剥夺它自由的权利, 以世界之源分割它的肉身和灵魂, 索契拉、至南之海成为它灵魂与肉身的封印之地。 千年逝去…… 尼格霍拉许下烙印天地的诺言, 谁能使其重或自由, 它将赐予其难以想象的财富,以及高上的力量和权力。 巨大的诱引下, 贪婪的人们组成黑暗之盟, 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摧残灵魂,残杀生命,破坏阻挡他们的所有。 正义的人们啊! 他们不甘屈服, 哥特·瑟蒙,带领他们, 扬起灭黑联盟的旗帜。 当七轮血色圆月升起在死亡平原, 这捍卫光明之战……一触即发! 红色的平原被黑暗吞没, 哥特·瑟蒙英勇的成为黑暗下的亡魂, 他们在尼格霍拉赐予黑暗之盟的暗黑之力下败了, 灭黑联盟之人的灵魂永远的沉沦黑暗…… 最终, 创世之主赐下的封印如同地狱之门被开启, 黑龙以高贵的姿势重新君临天下, 它带着千年的囚禁之恨, 再度开始毁灭整个世界…… 世界被撕裂成五块大陆,在海流上漂泊, 山脉倾颓,河流四溢,日光如灰,月色注示着死亡。 在这阴霾下, 无数生灵齐声呼求光明, 创世主早已离去。 起源之地, 一声振愤的呐喊终于迎来希望的曙光, 创灵·图, 哥特·瑟蒙之子, 以燃烧自己的灵魂为代价, 融合世界之源, 成为至上的起源之神。 伟大的起源之神啊! 他操控着创世的至上力, 在尼日深海, 和黑龙尼格霍拉爆发大战, 海水沸腾,迸向苍穹, 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对碰着, 七轮圆月抛下血色, 至上力与暗黑之力的冲击崩毁天空, 五轮半圆月被摧灭,半轮销暗。 大战,七昼七夜, 起源之神,创灵·图, 祭献自己的生命, 致以更强大的至上力, 摧毁黑龙的肉身 重新封印其灵魂于索契拉。 “创灵·图,谁也杀不了我,即使是创世主。你要死了!待我重获自由之时,世界将永远沉沦黑暗。” 尼格霍拉在咆哮, 起源之神在消散, “你不会得逞的,下一个起源之神会再度将你封印。” 创灵·图,消逝。 世界之源的表面破裂, 四片分裂的外壳、内核以及无数光华因子飘散世界各地。 “创灵·图,你是毁不掉我的肉身的。” 黑暗的光芒汇聚, 巨大的羽翼遮掩天穹——黑龙的肉身重聚, 它主宰般的向整个世界嘶吼, 黑色的火焰燃烧它的全身, 无穷的暗黑之力弥漫整个时空, 这一刻,时光下的所有都被遮掩, 消散的过去,随着创灵·图被掩埋, 唯有遗留的一团黑球, 投向世界的一方。 数千年……几个纪元更迭, 拥有至上能力的预言者告诫: 黑龙尼格霍拉将再度重返世界! 谁又会是新的起源之神? 第530章 番外四百零二 影子 那些人竟然都无视了三人,然后一拐一拐地向着刚才出现的桌椅走去,并且都很有秩序地坐了下去。 “这怎么回事?”段旭瞪着眼,根本就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就在这时,那个银幕闪烁了几下,接着一个黑白的画面慢慢地出现在了银幕上。 难道他们赶时间看戏,没有时间理会我们? 段旭疑惑地看向那个银幕。 不过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段旭的脸上,并且传来了胖子慌张的话。 “你想死了吗?我们就是看了那个才没有了影子。” 段旭原本被打了一耳光还有点不爽的,但是想起秦墓刚才的话,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自己差一点就栽倒在这了,连忙满环感激地看着胖子。 而胖子也没有多说,既然那些诡异的人并不算伤害自己,那自己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回自己的影子。 按照秦墓的说法,只要找到那个跟自己样子一样的人就行了。 但是里面的人穿着都差不多,破破烂烂的,而且满脸的泥污,这一下子根本就找不到,虽然说那样子跟自己一模一样,但是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又有谁会记得呢? 或许你在镜子中经常看到自己,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每次照镜子的时候,自己的模样都有所变化的吗?或者你看回自己以前的照片时,你或许已经不认得那就是自己了。 现在也是同理,所以胖子根本就找不到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或者说,他连自己的样子都忘记了。 “瘦子,你快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跟我一模一样的人。”不过胖子好像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对自己最熟悉的人,不就是瘦子吗?现在也只有他能帮自己了吧:“快,我帮你看,你帮我看。” 瘦子虽然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也都照做,没多久他就发现了其中一个人的感觉跟胖子很相似,只是那人的身材并没有胖子的肥胖,而满身脏兮兮的,但是那种感觉就是胖子。 “找到了。” “找到了。” 或许是多年的默契吧,他们同时找到了对方的影子。 只是他们所找到人跟他们的外貌甚至身材都有所出入,不过他们都很肯定,那就是对方,因为那种感觉绝对错不了。 于是两人都很有默契地点了一下头。 或许已经窝囊够了,我们也该勇敢一次。 瘦子和胖子都想到,自己的希望就在眼前了,所以只是跟段旭说了一声帮忙看风。 然后也没等秦墓回来,偷偷摸摸地向着那边走过去。 或许他们的这些动作都是多余的,因为那些人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抬着头,瞪着双眼看着银幕,然后不停地把那些黑漆漆的东西塞进嘴里。 瘦子和胖子也很成功地来到了自己影子的边上,然后一把就抱住了自己的影子。 听秦墓说,只要捉住他们就行了吧。 但是这跟预想中的完全不同,因为当他们抱住了自己的影子以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那影子并没有消失,而且还强硬地做着那机械般的动作,把桌子上的东西塞进嘴里。 难道是我们认错了吗? 不,对方又怎么可能认错呢? 那么说,是秦墓的方法有问题? “呵呵,竟然来了两只小老鼠,这样子这些影子就有食物了。”就在两人疑惑的时候,那个银幕上突然传来了一把女声。 这声音很是熟悉,是那天晚上带着胖子和瘦子来到这里的女人。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从那银幕里慢慢地走了出来。 对是从银幕里走出来的,那银幕上原本就是放映着一个一直走在黑暗中的女人,而这时那个女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现实当中。 “怎,怎么办?”瘦子有点慌慌张张地说,手上抱着那影子的力气也不知不觉小了。 “还能怎么办?先撤了。”胖子听到那女人的话,就想起了那天自己吐出来的东西。 难道这女人就是这么捉人来喂这里的影子吗? 胖子也不敢多想,马上撒腿就往后跑去。 而瘦子看到胖子跑了,也慌慌张张地往后跑去。 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放开自己影子的一瞬间,他的影子竟然一下子就拉住了他。 “他们可都饿坏了,你们就无私奉献点吧,毕竟他们是跟了你多年的影子啊。”那女人慢慢地走向了胖子的影子边,然后一手捏住了那影子的脖子。 胖子也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一下子就栽倒在地,然后捂着脖子痛苦地喘着气。 “他们可是一直被你们无视,只能强迫跟你们做着同样动作的影子啊,你们就舍得就这么抛弃他们吗?”那女人松开了胖子影子的脖子,然后用手指撩着胖子影子的下巴。 那影子很听话地站了起来,接着慢慢地走向了胖子。 胖子脖子上的压迫感消失了,但是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了,竟然慢慢地站了起来,接着向着自己的影子走去。 “啊!!” 胖子拼尽了全力,但是依然依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勉强从自己的咽喉处发出了一声怒吼。 “哈哈,只要你的影子杀了你,他才能够获得正在的自由,所以,你就去死吧。”那女子看着胖子痛苦的表情笑了。 而胖子跟他的影子走在了一起,并且那影子伸出了双手捏住了胖子的脖子,而胖子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伸向了自己的影子。 一阵阵的窒息感不停地涌向了胖子的脑袋,让胖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但是他的身体根本就不受控制,他的影子做着什么动作,他的身体也都会跟着。 瘦子在一边看到胖子的脑袋,慢慢地变成了红色,于是也忍不住想过去帮忙,但是就在他想挣脱自己影子的时候,他的脸上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只见他的影子朝着他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耳光,这让瘦子当场就懵了。 不过现实中根本就没时间让他去思考,他的身体竟然开始不受控制了。 他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然后朝着自己的影子就是一巴掌,不过当他的手掌打在他影子脸上的时候,他就感觉打在了铁块上一般,硬邦邦的,让他的手直生疼。 然后他的影子又回应了他一巴掌,而他的身体也跟着他的影子一起动了起来。 一样的抬手,一样的扇下去,一样的力度,只是疼痛的就只有瘦子,他不光脸上火辣辣的,而且手掌也好像骨折了一般。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挣扎的力量,光是那股疼痛就已经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了。 他就这么跟自己的影子互扇着耳光。 第531章 番外四百零三 孤叶自落一片天 “你现在装有意思吗?你是想自己说还是由我来说? 我说可是会一五一十、干干净净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起全说了哟! 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要不我帮你选择?” 叶茸不敢跟叶落赌,只好硬着头皮抢占“先机”,“我说。” “好,你说,但要令我满意,不然我不介意做一些补充。” “你……” “不乐意?” 叶茸没有办法,咬牙切齿道:“行。” 叶落把话筒对到她嘴边,她不情不愿地开口:“大家好!我叫叶茸,叶氏集团的二小姐。 叶落是我的双胞胎姐姐,估计你们不知道她这个身份,外界也一直觉得叶家就我一个女儿。 其实云城的人都清楚我们家的情况,我的姐姐由于某些原因,被送往华城,相当于变相的丢弃。 后来她和家里失联,十几年了无音讯。 她回家没多久,家族要求她与洛氏集团联姻,可没想到她跟林家继承人在一起了。 我们还以为她是不想联姻故意找人演戏,如今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我刚才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才会带人讽刺她,希望大家不要误会。” 说完,叶茸看向叶落,哭着说:“姐姐,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保证再没有下次,是我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了。” “叶茸,这些话是你自己说的,不要搞得像我拿刀逼你似的。 还有你就比我小一分钟,请收起你那种老大让弟弟妹妹的观点。 博同情的戏码谁不会?只是我不屑于做而已。” 这时叶父黑着脸过来,看样子是想扇叶茸两巴掌,叶落及时拦住。 如果让他打了,叶茸所说的话不仅不会起作用,更会给别人一种叶父偏心她的感觉。 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不是她想要的。 虽然是事实,但对谁都没有好处,“爸,累了,回家。” 叶父听叶落喊累了要回家,怒气瞬间消了一大半,“爸爸送你?” “嗯。” 主人走了宾客留下来也没意思,他们非常有默契地逐渐散场。 叶落让叶父送他们去林洛天之前买的别墅,她打算把它当做他们结婚的新房。 到了他也没进去喝杯茶,而是赶紧开车回家。 应该是回去收拾叶茸的,现在她可管不了她。 叶母是源头的开始,叶落可以容忍她不供出她,已经算是做出退步了。 她不可能仁慈到一而再再而三的让着她们。 …… 林洛天&叶落的婚礼如期而至。 原本叶父想亲手将叶落交给林洛天的,后来因为一系列原因便变成了由司徒夏来完成此事。 当天到场的客人很多,云城的,韶国的,更不用说华城的了,能来的都来了。 他们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因为请帖没送出去多少。 不过没关系,即使三个地方的人全到林家还是请得起…… 忙活一天,终于结束了。 叶落和林洛天回婚房,卸下一身“装备”,洗完澡相拥躺在床上。 两人突然觉得真的结婚了,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毕竟今天才算正式完婚,有件事情之前并没做,又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于是他们开始聊天,聊从认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当所有的一切的刚刚好的时候,夜已深,情已浓,时机已成熟…… 很多年以后 王琛瑾和厉蔓薇走到了一起; 张筱阳和胡程楠生了一个女儿,肚子里还有一个,听说是儿子; 顾芊萝也遇到了自己的真爱,云城人,是她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认识的。 后来由于命运的安排,让两人纠缠不清,确认关系后她把星月弯刃还给了叶落。 本来叶落是要把它拿给刘逸凯的母亲的,可是她却因病去世,叶落就随着尸体一起安葬了; 司徒夏呢! 一直保持他的单身,他们以为他是忙着拼事业,但叶落跟林洛天知道内幕; 叶落和林洛天过得天天像热恋,宠妻狂魔非林洛天莫属。 什么都不让叶落做,可又全听她的安排。 特别是知道叶落怀孕了,更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 幸好不是在古代,不然她一定会被众人当作蛊惑男人的妖女; 林老自从退位后,整天逍遥自在,而且跟林洛天的关系也挺和谐的。 林洛天愿意开口叫他爷爷,可把他高兴坏了,他知道这些都是叶落的功劳; 叶父让叶归离到叶氏去学习,其他方面很顺利,重心开始慢慢移回了家庭; 最令人惊讶的数叶茸与洛阳,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们两个居然愿意结婚了,婚礼还邀请她跟林洛天去。 不过这些与她已经没关系了,她自己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管别人? 林洛天真是越长越小,她怀着孩子容易犯困,他便耍赖不去公司,每天在家守着她睡觉。 其实她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悄悄去书房处理文件,趁她醒来之前又回到她身边。 她可以陪他到公司上班,可他不同意,说什么外面不安全、办公室辐射太大之类的。 叶落既无力反驳,后来她也慢慢习惯了。 她以为孩子出生后他会“恢复”,但从结果看来是她想多了,他并没有任何改变好吗? 第532章 番外四百零四 我在地狱 冰冷,疼痛充斥在身体的每个角落。斯蒂芬的意识依旧处于混沌之中,感觉中十分嘈杂,依稀听见了争吵声,女孩的哭声,男性的咒骂声,然后是拉扯。随后又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 “水……我要……水!”沙哑的喉咙像是漏风的麻布袋,意识稍微恢复些的斯蒂芬,展现了生命强大的求生欲望。 近乎呢喃的私语,在大约过了一会儿之后,感觉到了嘴角的湿润。紧接着含有些异味的液体引起了喉咙的剧烈反应,斯蒂芬一阵剧烈的咳嗽,将口中来不及咽下的液体全喷了出来。 有些液体则呛住了呼吸道,渗透到鼻腔与气管之中。 强烈的感官刺激,使他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短暂的炫目感过去后,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自己跟前,穿着有些破烂的,脸上沾有些许灰烬的女孩。 “你,你醒了?”小女孩有些怯生生的看着斯蒂芬,目光闪躲,有些不知所措。手上端着的破陶碗,半碗水还晃荡着,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是你的家人救了我么?”斯蒂芬看着对方瘦弱的身形,以及屋内破落的场景,大约明白自己是被荒野的拾荒者给救了回来。 “我没有家人。”女孩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碗放在了一旁用几根木条搭成的小架子上。 “我两天前清晨去镇子外拾荒,在荒野里找到你。然后想要搜走你身上的东西,结果发现你还没死,就用拾荒的拖车把你带了回来。” 女孩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对方。 “为了换回救你,我自作主张把你包里的一些东西卖给了黑市的查理。还买了一些食物和处理过的水。” “我知道拾荒者的规矩,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你的战利品,我应该感谢你救了我才对。” 斯蒂芬虽然有些惊讶对方一个小女孩居然是个独立的拾荒者,但转念一想,似乎在废土之上发生再奇怪的事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要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我也不会发现那里,也就找不到那些残骸。”女孩拿来了一块湿毛巾,替斯蒂芬擦拭额头上的汗迹,“当了几年拾荒者,第一次这么大的收获呢。” “车队被那些猎人带走了吧。” 斯蒂芬知道自己灭掉的那支小队的价值,一个拾荒者女孩绝对无法吞下,最后肯定是被镇上的那群“野狗”分食了。虽然早就猜到,有了觉悟,但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爱枪。 小女孩有些幽怨的点了点头,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娇小的身躯钻进斯蒂芬的床底,移开了地面的两块木板,露出一个暗格。从中拖出了一个长箱子。 然后将它拉出了床底,女孩带着有些羞涩的笑容看着斯蒂芬,将箱子打开,里面东西用层层的破布包裹着。 但斯蒂芬一眼就从轮廓中发现了,箱子中最大的物件便是自己的那把狙击枪。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女孩。 “你昏过去的时候,还死死抱住它,我想应该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吧。不过抱歉,我的力气太小,带着你和这把枪就很吃力了,其它东西只好留在原地。被那些跟着来的家伙抢走了。” 女孩有些抱歉的说道。 “你这样的拾荒人居然能活到今天,真是圣主庇佑下的奇迹。”斯蒂芬有些无奈的看着对方,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对眼前这个纯粹的姑娘下定义。 多年的荒野生活带来的经验此时似乎都成了无用的多余记忆。因为如果依照它们,这个女孩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无意义,甚至在原本的他的眼中是愚蠢的。 但现在,斯蒂芬却无法这样认为,因为正是对方这样不能理解的行为,才使他的性命得救。 “他们也都觉得艾薇儿是怪胎。不过牧师先生说过,善意的付出未必是为了回报,更多时候是对自己的善意……”名叫艾薇儿的女孩丝毫不介意斯蒂芬有些直白的说法。 后半句还未说完,便有陌生的声音将后半句说出。 “生存或许不需要善意,但生活需要。生存没有高下卑劣之分,但生活有好坏难易之别。” 艾薇儿有些慌乱的看向门口,认清对方后,起身有些拘谨的看着来人,“抱歉,牧师先生。我不是有意引用您的话。” “没事的,看来你的朋友身体已经好转了。果然药物的作用已经发挥了。这是今天的分量,记得让他按时服药。”牧师是一位中年男性,穿着圣主教会的制服,带着口罩,语气低沉柔和。 斯蒂芬作为狩猎者,是知道牧师的意思的,经常将他们称作吸血鬼。在废土中,他们是唯一面向所有人的医疗者。作为独行者,没有自己的团队和医疗能力,就不得不接受这些人的剥削。 而利用自己的身份,宣扬教义,拉拢民众便是牧师存在的意义。 圣主教会便是凭借着庞大的组织基础与势力范围,与占据了圣地的圣堂分庭抗礼。 但眼前这个牧师似乎有些不一样,斯蒂芬可以肯定,如果让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牧师听到他刚才说过的那两句话,一定会把他当做异端烧死。 “抱歉,因为他的情况刚才有些不稳定,我没能及时赶去教堂。居然让牧师大人您亲自送药过来。”女孩将包好的药收起,有些惴惴不安地说道。 “与你无关,是我对这位朋友很有兴趣。”牧师阻止了女孩无端的自责,接着看向躺在木板床上的斯蒂芬。 “死亡没能夺走你的生命,你觉得于你而言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你是想要劝我入教的话,还是算了吧,虽然你也救了我的命……”斯蒂芬愣了一下,忽然变得有些冷淡的说道。 “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无论承认与否,吾等皆是它的子民,为何要分入教与不入教?”牧师摇了摇头,然后用怜悯的目光看向懵懂的艾薇儿,说道:“我在地狱,你也在地狱,而地狱之中,是不允许有黎明的晨曦的。” 第533章 番外四百零五 交错的道路 下班之后,李辰逸应劳拉之邀到她家做客。他跟在女主人后面走进这间位于三十七层的公寓,于客厅就坐。 客厅面积不大,但在主人的布置下显得温馨且令人放松。落地窗外的视野广阔,目光所及的建筑都蒙上一层淡淡月光——经过一个月的阴霾,月亮终于在前天得以重见天日,将积蓄多时的光线不遗余力地播撒到它力所能及的每一寸角落。 李辰逸自窗外收回自己的目光,转向坐在旁边的劳拉。她正看着他,在暖橘色的灯光里,周身散发出令人着迷的气质。 “知道为什么今天叫你来吗,李?”女主人目光转向前方。 他会意地点头。 下午两点,息鹤轩前去拜访。带来了书已经找到并送归中央信息塔的消息;还有李辰逸最关心的问题——露娜的最终去向。结果是令人沮丧的,露娜在出击当天被击坠。尽管息鹤轩声称他们最后确认了那些半机械雇佣了猎人,但这个结果着实让李辰逸备受打击。 息鹤轩还描述了一些细节,包括露娜被击坠的时间以及之后主体消失的过程。那份录像实际上是一个混淆视听的烟幕弹——没有任何意义。录像发送时,露娜就已经被击坠并转移。这些补充细节除了继续刺激李辰逸的神经,再没了其他意义。他宁愿在这种时候能得到一些战斗数据,让同样的事情不再发生在二号机身上。可是对此,息鹤轩的回答只是抱歉。他们也未能取得一比特关于当时那场战斗的信息。 对于李辰逸提出希望见到当事人的要求,息鹤轩则表示“他已经死了”李辰逸猜测着不过是一种拒绝,但他没办法再提出什么要求:息鹤轩已经完成了他的许诺;“死人”也不会再说话。 “啊,谢谢你为我担心。这一次我不会有什么问题。”他看着劳拉的侧脸笑道。 她一定是担心他又会像之前那样因为这个消息郁郁寡欢,意志消沉。不过李辰逸似乎真的走出了这个阴影,严格来说是没严重到需要担心的地步——他依旧能够全身心投入工作,平和地同周围人交流。仅仅是心情有些糟糕。 “哦,真的吗?”劳拉转过脸,歪着头盯着李辰逸的眼睛。突然咧嘴笑起来:“看来确实是真的。你终于不用再让人担心了,李!”她说完,从沙发里跳起来,边走边解开绑着的头发,手脑并用地往两边甩,让那股泛着光的缎子披开在背上,“那就来庆祝一下吧,红酒?” “说得我就像个小伙子一样。”李辰逸望着劳拉的背影苦笑,跟着起身,“随便你,我来帮忙。” “你在这儿待着就好。不会很久。”劳拉留下一个妩媚的笑,消失在门口。 一个人的时候,李辰逸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实验室,二号机而开发。劳拉和亚里莎共同提出的方案堪称完美:二号机的主体开发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由于丢弃了跳跃功能模块,开发难度大大降低;亚里莎复杂的能量压缩和跳跃技术开发进行得亦算是顺利。虽然不可能与主体同时上线,但按照报告估算,时间差不会太久——甚至有望在两年内进行实机测试。 冬月亚里莎……想到这位副所长,李辰逸兀自笑起来。随着共事时间增长,冬月亚里莎展现出更多的自己。李辰逸不清楚是为她的想法还是能力所吸引,有时候甚至有“亚里莎为什么不早几年出现在研究所”的想法——即使她偶尔还会有些怪异的建议和举动。 “李,你发呆的样子和以前不大一样。”劳拉的声音唤回李辰逸的思绪。他循着有点甜腻的声音看过去,她斜倚在门口,又宽又长的白衬衫沿着微微倾斜的身体勾勒出赏心悦目的曲线;衬衫下那双微微反射着橘色灯光的圆润长腿令他也难免心头一震。 她看到李辰逸的样子,抿嘴浅笑。举起右手握着的酒瓶对李辰逸摇晃。棕色的卷发也随之轻颤:“欧罗索雪利,我只有这个喽。” “反正我也不懂这些。”李辰逸站起来耸肩。 “应该叫点儿食物,不过这个不着急。”劳拉倒好酒,一边捏着自己的杯子轻轻摇晃,一边将另一只杯子递到李辰逸手中。 一瓶酒很快喝下了一半。微醺的两人并排靠在窗边,李辰逸抬头仰望窗外,劳拉背对窗子。他们彼此沉默,似乎都在想自己的事情。 “劳拉,你认为二号机……” 一只细长的手指抵在李辰逸嘴上,阻止了他的话。 “不是说好今晚不讨论工作么,李?” 劳拉双唇微张,眯着眼睛盯着李辰逸。纤细的手指沿着李辰逸的嘴向下,划过他的下巴,经过他胸口,他在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浮动。手指抵达他腹部,她靠近一步,李辰逸深深吸进一口混合了劳拉身体味道的空气,一股燥热在体内堆积。可是那只手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它缓缓向下,李辰逸盯着十几厘米之外那张泛起红晕的脸,呼吸渐渐急促。 终于,它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力度恰到好处地握住——让李辰逸聚集的那股躁动如火山般喷发。他低下头将她拥入怀,翻身把她按在后面的窗子上,猛烈地吻下去。 ———————————————————————————————————————————————— “没问题,明晚见!” 基米挂断电话,抬起胳膊用力左右扭动身体。 “我猜的出是谁。你们已经有半年没见面了。”露娜在距离基米三四米远的位置缓缓上下浮动。 “啊,你这么说,确实如此。不仅没见面,连个电话联系都没有。不知道那个大忙人一直在做什么。上次见面的时候他状态不怎么样,我猜现在应该有进展了吧。”基米说着,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去,“他希望我带上你一起去。” “这个要求不合常理。”露娜转向基米,“他知道我们只不过是同事关系。” “说不定息鹤轩那个白痴对你有好感了呢?”猎人斜过眼一脸坏笑。 “喔!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我就接受邀请好了。” “然后看我老朋友得知真相后那张备受打击的脸吗?到时候我可不会插手这事,被夹在中间做调停人可是很辛苦的。”基米夸张地举起双手嘲笑露娜。 “现在是上午九点二十七分十三秒。基米,你该去干活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不过今天我要请假,大小姐。息鹤轩选了一个……呃——很正式的见面场所。所以我得去准备一下正装。别人就算了,自己的好友还是要尊重的。那么你是否决定受邀呢?对了,他说这次也会带一个朋友介绍给我们。”见面摊开双手,对露娜扬起右边眉梢。 “明白你的意思了,如你所愿。” 次日晚,基米和露娜如约来到息鹤轩告知的地点。这家酒店全然感受不到一丝灯红酒绿,反而安静得肃穆。基米在路上对露娜说,他实在想不通息鹤轩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他一直都清楚基米不大喜欢出入这类需要繁缛礼节的场所。起初露娜只是抱怨脚下的高跟鞋让她感觉怪异,直到下车目睹了面前的景象,她才开始赞同基米的意见。 走近大厅正门,他们看到笔挺站立的侍者——不是助理机器,不是半机械,而是正常的人类。基米小声告诉露娜现在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只有屈指可数的场所才会配备自然人侍者。为的是让客人享受到最高级别的服务。 一名男性侍者有礼貌地向两人问好,基米主动报出了息鹤轩和自己的名字。那名侍者仅仅花去几秒钟,就向基米和露娜低头示意,将他们引至十三层的一个房间门前。他拿出一张卡片在门边的感应器旁刷过,门安静地向右侧滑开。两人在侍者引导下穿过一个小厅来到一扇门口。 “息鹤轩先生在里面等您,祝你们愉快。”侍者抬手致意,尔后微微俯身鞠躬。 “谢谢你的指引。”基米低头向对方回礼。露娜没有开口,不过她学着基米的样子朝那名侍者致意。在侍者安静离开后,基米推开那扇做工考究的大门。 “哟,好久不见!想不到你变得这么大方了!”基米一进屋,就笑着对看过来的息鹤轩开口。之后他注意到息鹤轩身旁坐着的那个黑发女人。 笑容在基米脸上僵硬了一秒钟,接着他立刻恢复了之前轻松的表情。女人也在一瞬间有几乎相同的反应。基米转头看露娜,她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于是他为露娜拉开椅子,待她入座后,自己坐在她旁边。 “毕竟这么久没见。我觉得在这里小聚还是值得的。”位居主座的息鹤轩看看基米,熟悉的笑容现在反而有些难以琢磨。 “这位是我说的朋友,介绍给你们。她叫米菀。”息鹤轩目光指向黑发女生,然后从基米和露娜脸上扫过,“半年未见,我想咱们今晚应该都有很多话要说。” “确实。我也觉得这会是一次非常——愉快的聚会。”基米笑着回应,目光转向米菀,“你也这么认为吧,上官镜雪小姐?” 第534章 番外四百零六 鸢羽 谁都受过伤,流过血,最后伤口结了痂,等完全愈合了痂才会脱落,可有时候还没等到伤口愈合,保护伤口的痂被连皮带肉撕下来,血立刻从伤口溢出,疼痛就像扎根一样从伤口钻到每一条神经。而真正疼过的人都打心里明白,即使是揭开痂,撕开皮肉,血肉模糊,也远不及心痛、无奈和绝望给人的痛感更甚。 然而吟梦究竟还是没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所以当她看到鸢珀一边抽泣,一边紧紧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用力用到指骨苍白,又大长着嘴,发出无声的悲号时,她只能作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在她心里,人非好即坏,爹爹是好人,吟若是坏人,曦昭和御是好人,吟汨是坏人,鸢珀对她好,所以鸢珀也是好人,好人不应该会有这么伤心难过的时候的,她从没有见爹爹、曦昭甚至是御这么悲伤痛苦过,那种负面的情绪,只有作恶的坏人才会有。所以直到这事过后她问起鸢珀,她才知道,原来她心里的好人,也同样藏着悲伤与绝望。 曦昭也会有痛苦不已的时候吗?吟梦眺望着北方,她这里看不到象征着边境界线的元和山,更看不到如今的云巅国,甚至曦城。她突然想知道曦昭现在在做什么,是否已经睡下了,她还想知道,自己是否能有一天再回到曦城,再看一眼云巅国的人类皇帝,那时候她要是能化形成功了,一定要变成一只最完美的黑龙,飞到王宫里,好好吓一吓他们。 回想起她第一次与曦昭和御相遇,也是充满了惊吓和危险,那时候她的车队刚刚遇袭,御提着剑单枪匹马地靠近她,她还以为来人是来刺杀她的刺客,什么都没想,就一口咬上了他的胳膊,人类的胳膊确实太脆弱了,她那一口小龙牙,轻轻一拽,还没用什么力气,就把他一条胳膊给卸了下来,还留了几个血糊糊的洞在上面,疼得御看到她就龇牙咧嘴。那是吟梦第一次咬人,至今她还记得人类胳膊的感觉,还有那新鲜的血液的味道,不是很好吃,却令依旧她记忆深刻。 比起御的胳膊,她今天咬的那个白羽的胳膊实在是太奇怪了,白羽大概是吃素的吧,连肉长得都有一股子木头草药的味道,还硬得硌牙,咬起来还真像在咬一个木头桩子,还是会流血的木头桩子…… 她突然察觉哪里不对,抬起手闻了闻手背,又试探着咬了一口,小女孩的手细嫩温软,跟白羽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反倒白羽的手臂更不像是个真实活着的肢体一样……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从茫茫的黑夜钻进她的大脑里。吟梦骤然抬头,对上鸢珀带着悲伤和疑惑的眼神,吟梦情不自禁地说道:“你说会不会…就是,有个人,他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其实他不正常,或者说,他根本不是活着的,而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的东西?” 这个形容根本让人明白不了她在说什么,大概除了她自己,没别人能弄得明白她在说什么,然而鸢珀一听到“木偶”、“人偶”之类的词句,立刻想到了不久前他们刚到七十二城时那个长满了藤蔓的地下结界,结界的主人蔓蔓死在琉璃刀下。当时的结界里也有许多的“人偶”,它们和活人没有什么两样,甚至像活人一样生活着,但那个壳子的确是没有生命的东西,里面没有灵魂,没有血肉,只有密密麻麻,像恶心的蛔虫一样的藤蔓。 人一旦死去,他的灵魂便会从躯壳中离开,缓缓升到天的顶端,汇入长流之中,和其他死去的人的灵魂一起,变为支撑世界运转的力量。躯壳则会随着日月交替而腐烂,分解,最终变成一堆白骨——如此,生命才能代代相传,奔流不息。 若想死而复生,首先得保证肉体不灭,灵魂不散,然后经由某种巫术,将灵魂再依附于身体,才能让死者复活。而白羽若真的在一千多年以前死了,他的灵魂也必会回归消散于天地,肉体在这一千多年里也一定早已经变成尘土,连死而复生的办法都无地无门,除非…… “除非……人偶能作为肉体,成为灵魂的凭依之地。” 吟梦闻言,也颇为惊异,“小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若我想的是真的,若是真的……吟梦,那些若是真的,云巅城就真的要天翻地覆了。” 第535章 番外四百零七 慎言的往事 晴空万里,白云悠悠。 山下,有一座小宅院。宅院本来是丢空的,但近日来新搬来了婆孙三人,就这样住了下来,人称姜婆婆。 按照姜婆婆的说法,她的独生儿子死于战火之中,儿媳抛下年幼的稚女另嫁他人了。孤苦无依的姜婆婆因为承担不起城里的昂贵生活费,唯有带着一个十四岁和一个七岁的孙女进入山林来生活。 附近的居民怜她三婆孙身世可怜,平日里都会送一些日常用品过去给她们使用。姜婆婆年事已高,为人慈祥善良,也深得居民的关照。 只是,她的两个孙女就腼腆内向得很。这两年下来,大小孙女偶尔会在山林中采药捡柴,遇见附近的居民的话,一大一小的姑娘匆匆地拿起柴枝或药材就走,一句话也不曾说过,不曾与居民有任何的交集。 那一日,李樵夫劈柴的时候偶然遇见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姑娘,姑娘似乎脚踝受伤了,跌坐在地呻吟。李樵夫好心地上前去看,发现居然是住在那间小宅院里的大孙女。 她约莫十五六岁,出落得亭亭玉立,姣好的面容上泛着痛意,更显楚楚动人,见着李樵夫也没有躲避,开口恳求他送自己回家。 李樵夫正值血气方刚的青年,见她娇媚又可怜的样子,立刻答应将她背回家。 但没想到,李樵夫对她起了歹意。 在回去宅院的路上,李樵夫强行将她摁在地上,撕碎了她的衣服。娇弱无助的她哭喊得呼天抢地,却没有人相助,危急之时,一道红光冲破天际,一条赤尾狐破空而来,李樵夫登时扑倒在地。 赤尾狐发狂撕咬抓搔,李樵夫奋力抵抗,慌乱中拿起斧头一砍,居然砍中了赤尾狐的腹部。赤尾狐痛嗥起来,倒扑地上,姜大姑娘哭着上前搂过,嘴里喊着婆婆。 重伤的赤尾狐缓缓现出人形,赫然就是平日躲在宅院里养病的姜婆婆。 李樵夫大惊,嘴里喊着妖怪呀,连跑带滚地下山去。 姜大姑娘哭哭啼啼地抱着重伤的婆婆,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婆婆带回家。 她的妹妹,姜小姑娘见了婆婆垂危濒死,一时惊吓得没了反应,好半晌才抱着婆婆大哭出声。 那天夜里,重伤的姜婆婆咽下最后一口气。姜家两姐妹含泪送别了婆婆,正自陷入彷徨无助的时候,屋外突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姜大姑娘往外一看,吓了魂儿也没了一半。 “那只狐妖就住在这里!” “快!点火!烧了这一屋子的妖怪!” “烧死她们!不然村子的人都要叫狐妖吃了!” 村民纷纷叫喊,姜大姑娘浑然没了主意,只能抱着妹妹躲去一个角落,急着要哭了。 “姐姐!那些村民、那些村民想要怎样?”姜小姑娘也是跟着哭了,“他们为什么要烧死我们?就是他们害死婆婆的,对不对?” “妹妹别怕,姐姐……姐姐出去和他们理论,你躲在这里,无论如何都别出来!” “姐姐!” “听话。” 姜大姑娘鼓起勇气走出门外,怯生生地站在门前,“你们、你们快走!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就是她!她家的姥姥是一条赤尾狐!这妖女和她的妹妹一样,都是狐妖来着!”人群中突然钻出一人,头上、脸上都缠了绷带,叫嚷着。 姜大姑娘一听,登时认出了此人是谁,就是那个意图对她不轨的李樵夫! “是你想要污辱我!婆婆才会不顾伤病之躯赶来救我!你还拿斧头劈死了婆婆!我跟你拼了!”她大叫,突然纵身跃起,双手成爪朝李樵夫抓去! 李樵夫大喊她真的是妖怪,村民纷纷执起火把围攻上来,姜大姑娘惊呼起来,一下子就被村民重重包围,捆上了绳索,绑在木桩上,周围堆起了薪柴。 “烧死她!快!烧死这只狐妖!”李樵夫嚷着。 一群村民此时攻入屋内,将躲藏在后院的姜小姑娘揪了出来,同样捆绑在木桩上。 “姐姐!” “别伤我妹妹!” “杀了她们!咱们村子不能容下妖怪!”几个村民嚷着。 “我不是狐妖!我父亲是青丘山上的仙狐王,被皇叔篡位谋害而亡,母妃也背叛了父亲,婆婆唯有带着我和年幼的妹妹来到昆仑山下避难!这两年来,我们婆孙三人从未伤人,是你们动手欺我在先,婆婆才变身为狐相救!如今,婆婆被李樵夫害死,为何你们还要伤我姐妹性命?”姜大姑娘哭喊。 村民们见她哭得凄惨,心下皆恻然,李樵夫见状,一拐一拐地进屋内,把姜婆婆化作赤尾狐的尸首拖了出来,“大家瞧瞧!这只赤尾狐死后仍旧通体毛发赤红,相传赤尾狐是吃了不少的人肉才能够修炼成一身鲜艳如血的毛发!这厮两个都是赤尾狐的孙女,此刻要是放了她们,日后被吃下肚子的就是咱们了!” 一番的危言耸听,无知村民们登时悚然轰动起来。 “不是这样的!你们莫听李樵夫胡言乱语!”姜大姑娘连忙解释。 一声锐利的尖叫却传了出来,好几个村民被这股尖吭冲得头脑发晕,咚咚咚的倒地晕去。 姜小姑娘害怕过度,尖声嘶叫,无意间释放了体内的灵力。 村民们焦急起来,慌乱地大喊,“狐妖要施展妖术了!快放火烧死她们!” 火把纷纷掷飞过来,包围姜家姐妹倆的薪柴登时起火燃烧,火势一时冲天。 村民们掷下火把之后,害怕得远远退开,生怕大小狐妖会濒死一搏,伤了他们的性命。 姜大姑娘看着妹妹被浓烟和烈火呛得痛苦呻吟,心下绝望极了。 她从不伤人,但这些人却非得诛灭她和妹妹不可。 她闭上了眼睛,忿自己继承的血脉力量薄弱,无法保护自己重要的人,也叹这人心苍凉可怕,居然为了道听途说的一席话要诛杀异族的她们,以伤害他人性命来成全他们追求的安宁…… 这世道为何如此不公? 熊熊烈火焚身而来,姜大姑娘听不到妹妹的呻吟了,登时心如刀绞,但唯一的慰籍是妹妹比她先走一步,免了焚身的苦痛,她只求自己可以尽早超脱而已…… 但,想象中烈火焚身的诸般苦痛并没有出现。 反而一阵幽寒之气漫开,冻得她一阵哆嗦。 姜大姑娘惊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冰霜。 一个白衣男子站在她面前,手里抱着昏迷过去的妹妹,微笑朝她看来。 “妹妹!”她不无惊讶,身上的绳索在男子的手指轻弹下解开了。她连忙上前,想要从男子怀里抱过自己的妹妹。 “先别碰她,她受了点火伤,需要治疗。”白衣男子温润如玉,身上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气息。 姜大姑娘只得缩回手,仔细一看四周,只见刚才的熊熊烈火都被落下的冰霜扑灭了,围绕着他们的村民也不见了,心下不禁充满疑惑。 “牛头村的村民被赶跑了。他们回去之后会忘记你们三婆孙的事情,不过我看你们是无法继续待在这里了。”白衣男子说着。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们?”姜大姑娘经历了一场劫难,对人的戒备心更重了。 白衣男子还没回答,一个俏丽的彩衣少女蹦跳过来,“帝君,我已经把赤狐婆婆的尸身安葬好了。我们要回昆仑山了吗?” 姜大姑娘听闻,不由得心生感激,却又疑惑不已,“你们是昆仑山上道观里的人?” 她在青丘山的时候就听闻过昆仑圣山乃是仙气凝聚的福地,山上有好几间道观,都是一些善良的修行者。所以,婆婆才会选择带她们过来山脚下落脚。 “道观?呵呵,帝君长得像道士吗?”彩衣少女灵动的眼睛眨呀眨,满是笑容,“告诉你好了,这位是掌管了整座昆仑圣山的主人,洛黎帝君。至于我,就是帝君身边最讨人喜欢的得力助手霓裳君!” 姜大姑娘,吓得慌了,忙不迭跪拜在地。“青丘山狐王姜夜白的女儿,姜慎言在此向洛黎帝君行礼。” 白衣男子瞅了一眼多事的彩衣少女,把姜小姑娘交过给对方,然后伸手扶起了姜大姑娘,“不必多礼。我恰好路过,见到山脚下大火,这才救了你倆。青丘山狐王姜夜白被皇叔篡位弑杀一事,我也有听闻了,没想到狐王的遗孤居然流落到了我昆仑圣山下,还被人界的村民追杀。” 姜大姑娘潸然泪下,“父王被杀之后,母妃嫁给了皇叔,婆婆带着我和妹妹逃命来到此处。只怪慎言无用,虽然身为狐王之女,但因母妃是人族女子,所以没有继承到血脉的力量,无法保护好婆婆和妹妹,甚至连自己也几乎送命了……” “还真是可怜的姑娘。帝君,不如你就行行好,去青丘山把姜姑娘的坏皇叔杀了,她们姐妹倆就可以重新回去了。”彩衣少女说着。 白衣男子登时白她一眼,“胡闹!妖族的事岂容我们昆仑山来过问,而且你动不动就要杀人,犯下杀戒是修什么仙啊?回去给我抄一百遍的道德经!” 彩衣少女立刻脸红耳赤地应是。姜大姑娘鼓起勇气,再次跪拜在地。 “洛黎帝君,慎言有一不情之请。请帝君把妹妹带回昆仑圣山,让她做一个侍女还是什么的都好,慎言力量微弱,妹妹跟着慎言只会妄自送了性命。求帝君成全!”一说完,她连连磕头,磕得额头一片红肿。 “那你呢?你留在这里,就算村民不会找你麻烦了,你还是会被青丘山的狐族追杀吧?”白衣男子看着她。 “慎言不怕,生死有命,但求能护得妹妹一世安全,便足矣。” 白衣男子凝睇她不语,在旁的彩衣少女看不过眼了,好几次想要开口恳求帝君把人家姐妹倆一起收了当侍女,反正昆仑圣山上只有她一个人,平日要端茶倒水的有多两个人帮忙可不好吗? “我从不收侍女。今日也不会为你姐妹倆破例。” 姜慎言全身一震,怔怔地抬头看他。 他一身冷凛肃然之气,神威浑然天成,叫她无法反驳,也说不出半句哀求的话。 她咬紧了唇,认命地站起,就要躬身拜谢适才他的救命之恩,他却说着。 “但是,我身边缺一个巫。我想收你为我的巫。”他含笑看着她,“成为巫之后,你将获得我的本命力量,有能力保护你的妹妹,你可以选择留在人界或上昆仑圣山,也可以避过狐族的追杀。但,从此以后你不再是青丘山的一员,你可否愿意?” 她受宠若惊,怔了良久,这才拜伏在地,喜极之下颤声开口。 “姜慎言谢过帝君恩典,并在此立誓,慎言愿一生一世追随帝君,成为帝君的巫。” “以后不必多礼了,我们是一家人。”白衣男子笑了笑,朝她伸出手,“欢迎成为昆仑圣山的一份子。” 她握住他温暖的大手,笑了,感动又感恩地流下了泪水。 那日起,她成为了昆仑圣山上的一份子,直到很久以后她想起这一幕,心中还是对白衣男子充满感激。 第536章 番外四百零八 让我们生卡卡吧 “祭司……”那些妖精们听了这话,纷纷跪到在地,大喊着不要让苏帝放弃。 “不用再说了。”苏帝看着自己的红袍子慢慢燃尽,闭上眼睛对众妖说道。 “好了,大家轮流将心脏放进古树吧。” 说完这些话,苏帝走到了沈奚旁边。 “小奚,你去收拾收拾,过了这件事,咱们去人间生活。” 沈奚不愿意走,可苏帝还是让人把他带了回去。 妖精们走到古树面前,纷纷施法,指甲变长,放到胸前,慢慢扣进身体把心脏挖了出来。 把心脏放进古树里,妖精就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了,走不了几步就会跌倒在地,最后变成一缕飞烟消失。 苏帝目睹了整个过程,看到他平时最关心,最紧张也最心疼的妖精一个个离他而去,他的心里就如同刀绞一般的痛。 最后一只妖精将心脏放进古树,走到苏帝身边,朝着微笑的挥了挥手,然后消失在了他面前。 “啊!”苏帝终于忍不住的大叫了起来,痛苦迅速把他吞噬,他跌倒在地,看着古树里一颗颗鲜红的心脏,泪流满面。 可事情还没有完,他咬牙从地上起来,联系到了沈奚。 “小奚,你可以往这边走了。” 说完,他便走到古树旁边,掏出一把锃亮的匕首,然后挖出了的心脏,放进了古树里。 他有着一千多年的修为,没有这颗心脏照旧能活,可再多五千只妖精失去性命,他就会生不如死。 把自己的心脏放进去,加上那些妖精的,依靠古树强大的力量他终于制出了含有那种抗毒物质的解药。 一切完成后,他的身体变得格外虚弱,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他靠在古树上,强撑着自己等待着沈奚。 没一会儿,沈奚便到了,苏帝看到她后,苍白无力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苏帝,你怎么了。”看到如此虚弱的苏帝,沈奚立刻放下东西跑了过去。 “我没事。”苏帝笑着摇了摇头,把手伸出来给沈奚看,手掌里有一颗黑亮的药丸是他现在所有的希望。 “咱们这就回人间,用这东西给那些人解毒。”说完,苏帝艰难的动了动身体。 哐一声,没走几步他就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沈奚看到后,立刻联系外面的路西。 没一会儿,路西就赶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路西看到倒在地上的苏帝,立刻对沈奚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让五千只妖精贡献自己的心脏,他得多痛苦啊!”沈奚焦急着,用力的抱起了苏帝。 五千颗?路西听了这话,检查了一遍苏帝的身体,却怎么也没有感受到他的心跳。 这个傻子! 他一定是用自己的心脏顶了另外的的五千颗,他真是个傻子。看到苏帝手里紧紧握着的解药,路西的眼泪瞬间就丢了下来。 “走,咱们回去。”路西擦擦眼泪,抱起苏帝,带着沈奚回到了人间。 到了人间,他立刻施法将解药化成上万颗分给了那些中毒的人,给他们解了毒。 用那东西,路西成功的抑制住了这种毒素的蔓延,人间终于在苏帝和众妖精的努力下再次恢复的平和。 苏帝醒过来后,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竟然感受了有东西在跳动。 “是妖种,我先用那东西帮你稳住了身体。”路西走过来对他说道。 “你也真是胆大,妖精们你不要了,小奚你也不要了?竟然用自己的心脏!” 苏帝看向路西,对他扬了扬嘴角,“你都知道了?” “你以为我是沈奚吗,什么也发现不了!” “你知道的,妖精们是我的心头血,可以五千只去死就不必一万只去死。”苏帝继续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接下来你怎么办,我听说你把袍子烧了?”路西有点不敢相信苏帝的做法,对他问道。 “在人间带着,陪着我媳妇,生个孩子。”苏帝闭上眼睛开始想象以后的美好生活。 “这么想,你倒是真的明智,不像我还得管着鬼界,程离最近都在嫌我太忙,没时间陪她。”路西笑着说道。 苏帝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摸到了皱纹,拿起床旁边的镜子一看吓了他一跳。 “我这衰老的速度有点快。” “你废话,没了那颗心脏,你的修为也就没有了,没有了修为,何来的长生。”路西看着苏帝的样子,对他说道。 “有什么办法吗?”苏帝看着自己的脸,开始发愁,他以为他会陪着沈奚慢慢变老,没想到衰老速度竟然那么快。 “我帮你易容,你给我钱。” “靠,你什么时候喜欢钱了。”苏帝笑道。 “阿离要买包,额,真搞不懂人类,那么个袋子有什么好买的。”路西无奈的说道。 苏帝试着自己施法,可他已经一点儿法术也施展不出来了,只好看着路西傻笑。 “行,你闭上眼,有点疼的。” 路西说完话,就准备施法给苏帝易容。 “啊!啊!啊!”几声惨叫,苏帝再次恢复了美貌,也把沈奚引了过来。 “苏帝,你醒了。”沈奚跑过来,抱住了她的爱人。 苏帝坐在床上,紧紧的抱着沈奚,眼神示意路西可以离开了。 “你感觉怎么样。”沈奚眼睛红红的对苏帝问道。 “生龙活虎。”苏帝笑了笑,回道。 “你真的把我吓死了,那是心脏啊,不是别的东西,你怎么说丢就丢。”沈奚开始埋怨苏帝了。 苏帝看到沈奚的模样,用力的搂住了她的腰,抱着她倒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沈奚对看到苏帝还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不想迎合他。 “我下次一定跟你说,一跟老婆大人汇报。”苏帝看出沈奚在生气,亲了她一口说道。 “还有下次?”沈奚把头扭到了一边,故作生气道。 苏帝立刻怂了,直楞着眼睛摇了摇头。 “没……没下次。” 沈奚听了这话,用力的锤了苏帝一拳,然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我是害怕失去你,毕竟那是心脏。” “好了,好了老婆,不要再提那事了,如此良辰美景浪费了岂不可惜?” 说完,苏帝用力的翻过身,把沈奚压到了自己下面。 “咱们赶紧把卡卡造出来吧!” 第537章 番外四百零九 人类的信念 一个月后,蜃楼·沧海楼。 长青还在翻阅着古籍,一边吃着和果子。矢仓枫子则跪在旁边帮她倒茶。 长青一边吃一边问道:“嗯嗯,今天的和果子真的好吃,是谁做的?” 矢仓枫子笑了笑,说:“是沈曦影带来的。” “小曦?”长青边嚼边问,“不是说夏步疏现在是暑假,陪夏步疏去别的地方玩了吗?” “嗯……”矢仓枫子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据说是路过的京都,让夏步疏用空间置换送来的,刚出炉。” “哇!”长青的眼睛亮了起来,“小曦真是太好了!夏步疏的力量也太方便了!你也别忙活了,赶快我们一起来吃一吃。” 长青的心里美滋滋的,其实她也知道沈曦影为什么会给她送来这个东西。也就是在梦衍拒绝让夏步疏与银翎的灵魂对调,她放沈曦影出蜃楼时给他布置的任务:不带回最好吃的和果子就不准他回来。 想到这里长青一边嚼着一边笑出了声。 想不到他还记得答应过自己这件事,能认识他们还真是件美好的事情呢! 长青笑着对旁边的矢仓枫子说道:“是不是很好吃啊,枫子?” 矢仓枫子甜甜一笑,道:“嗯,很好吃。” -- 蜃楼·深焰楼 余靖止在敲着桌子,大声地说道:“所以说现在真的好像天下太平一样,什么事都没了,搞得星芒楼真的很闲啊!!” 在桌子对面的悬铃正在试用各种药剂,并认真地记录下每个药剂的成分,一边心不在焉地问道:“那陈诺呢?” “陈诺?”余靖止兴致缺缺,似乎是想到了某个画面,说道:“陈诺在研究影卫术,想要更高层次的,不会被人轻易窃取的那种。” 悬铃听了终于饶有兴致地停下细想一番,又问:“什么意思?意思是他还要给他的影卫术加上密码?” “嗯……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吧!”余靖止揉了揉头发,说道:“你也知道丁溯溪变成了婴儿被那只臭龙养着的事情,陈诺也只是怕重蹈覆辙吧。” 悬铃笑道,“那也太夸张了吧,对方只是个婴儿啊!” 余靖止不想再跟悬铃争论这件事情,看着他手上雪白色的药剂,问道:“嗯?那是什么?” 悬铃愣了一下,又冲余靖止摇了摇手上的试管,“哦,你说这个啊,我在研究如何冻结风的药剂,毕竟白玦现在被沈曦影戴在身上,总是要防范于未然嘛。” 余靖止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学着悬铃的语调说道:“那也太夸张了吧,对方只是一颗珠子啊!” 随后药剂朝着余靖止这边泼了过来,“不会说话就滚回你的星芒楼去!” -- 蜃楼·碧羽楼 碧绿的参天大树被砍了个干净,悬铃也派人过来将碧羽楼重新修缮了一番,碧羽楼成为了与其他楼宇一样的多层楼。 林若叶这时候正在一楼的会议室,一脸死鱼眼的模样看着眼前的娑罗正忙来忙去。 不对,确切地说应该不是娑罗了,是黑发蓝眼的娑罗与谜焰,他们正迫不及待地共享着身体。 这里已经被布置成了毛茸茸的婴儿房,就连地毯也是软软的。 冰焰龙形态的娑罗与谜焰正抱着婴儿版的丁溯溪逗弄,丁溯溪清亮的眼睛看着他“咯咯”地笑出了声。 站在一旁的还有烦闷的柏枳,她正抱着手臂不满地看着的丁溯溪。 记仇的柏枳可没忘记在敦伦的时候丁溯溪是如何对待自己的,想到那个情节柏枳还觉得自己的手臂剧痛。 她撇了撇嘴看着丁溯溪,小声对林若叶说道:“你这么能算,可以算下丁溯溪什么时候死么?” 林若叶揉了揉太阳穴,回说:“不知道。” “可恶!我真想打死他!”柏枳气呼呼地说道。 她想起她看到婴孩版的丁溯溪第一眼竟然也被萌到了,心中不断回荡着“这个婴孩也太好看了吧”,然后逗弄了一番,转过头问一旁的林若叶:“这是你的私生子吗?还挺可爱的。” 林若叶面无表情地说:“他是丁溯溪,夏步疏的力量没控制好,把他弄成婴儿的状态了。” 柏枳整个身体随着这句话开始僵硬石化,她看着丁溯溪,只觉得那大眼睛也不可爱了,小脸也不粉嘟嘟像糯米丸子了,抬手就是一拳朝着丁溯溪揍过去,结果被速度极快的谜焰当场抓包,把丁溯溪换成了石块,很快碧羽楼内就出现了柏枳的惨叫。 可恶! 柏枳看着丁溯溪,只觉得他就是靠着可爱外表来蒙骗大家的祸害,难道大家都把他成魔时候的样子给忘了吗?! 娑罗只觉得丁溯溪就算成魔不成魔也就是那样,反正他打败过丁溯溪,如今又打算好好养他,自然得保护好。 想到了这里冰焰龙形态的娑罗与谜焰侧过头斜眼看着柏枳,道:“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打什么歪主意,只要他受了伤,不管是不是你伤的,我就先打死你再说。” 柏枳被直接气飞了,“你、你!” 太可恶了吧!神龙就了不起吗?!!气死我了!! 这时候林若叶从后面走上来,将手放在柏枳的肩膀上,胸有成竹地笑道:“别生气了,他日如果丁溯溪真的成魔,我便第一时间将占卜的结果送过来,让你亲手了结他。” 柏枳听到这话,气一下就消了,转过头看向林若叶愣住,说话都变得支吾了起来:“哦、哦……好的。” 随后又转过头,疑惑地把手放在了她的心脏上。 -- 蜃楼·银月楼 程清欢倒着茶,坐在楼顶被切割出来的阳台上,看着那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的日与月同在的天空失神。 其实他是在想秦书影。 从夏步疏的口中知道了秦书影如今是人界之主这一尊贵的身份,他不禁再度对秦书影肃然起敬,回想起秦书影离开蜃楼后,第一次回来拿自己的星星时对他所说的话。 离开这里,只是为了达到更高的境界。 如今看起来,是达到了程清欢难以想象的境界啊,真不愧是他一直崇敬的老师。 他又看了看这阳台上空荡的座位,又瞬间落寞了起来。 曾经秦书影和赵有溪还在的时候,他们三人与陈诺总是会在这里喝茶,聊着古今奇谈,聊着未来的见解。 想来秦书影也是早已知道赵有溪与梦衍关系密切,从来不曾将他的野心暴露一分。 这样的隐忍,想必也是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只是现在这里这样空旷,总是让程清欢感到人去楼空,物是人非。 程清欢叹了口气,又拿起一杯茶来准备饮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自动门打开的声音,程清欢有些惊讶地回头,一眼便见到了面带刀疤的陈诺。 程清欢微微讶异,道:“你来了?” “嗯。”陈诺朝他微微一笑,说道:“我来了。” 接着便轻车熟路地坐在了程清欢对面,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品了一口,道:“许久没喝你冲你的茶了。” 程清欢也笑了起来,道:“如今又像是恢复了秦书影还在,可以天下太平的模样,也闲得来喝口茶了。” 陈诺只是笑,也不说话。 程清欢看着他又问道:“听余靖止说,你是在练加密影卫术?” “嗯。”陈诺点了点头,“这一次不会被人轻易地学会了。” “你是在指丁溯溪?” “不。”陈诺干脆地否定,“我是指秦书影。” 秦书影当年看了陈诺的星星,只一眼,便记住了影卫术的套路。他的体术本身就不行,不管练习多久也没有学会体术的天赋,因此就交予了丁溯溪。 程清欢顿了下,也很快明白了陈诺的意思,说道:“他如今怕是看不上这体术了。” 陈诺也笑道:“即便如此,我也不想有一样东西被他给比下去,至少要在我最擅长的地方赢过他。” 程清欢听着这话,心中着实复杂,随后又慢慢喝了口茶,想将这思绪给一并吞下去。 陈诺看着程清欢,说道:“我听悬铃说了,秦书影攻入蜃楼的时候你做的事。” “嗯……”程清欢并不想提到那件事,因此不接话。 陈诺看着程清欢的反应,立刻也知道了他的意思,他只说道:“你也有不会被他比下去的东西,所以要坚持。” 程清欢自嘲一笑,“我又有哪里能比得过老师呢?” 陈诺定定地看着程清欢的眼睛,随后说道:“责任感。” 程清欢听完后一愣,随后竟然又笑了出来,陈诺说道:“清欢,责任感这个东西会让你有很多追随你的伙伴。秦书影丢下蜃楼不闻不顾,带着他的人闯进蜃楼却又不为他们的生命负责,尽管他现在是人界之主,可也一样注定百年孤独。” 陈诺说完,慢慢站起了身,将右手放在了他的胸前,对程清欢鞠了一躬,道:“我追随着你,蜃楼主事人。” 程清欢看着陈诺,心中诸多感慨,随后只觉得眼中酸涩,他撇过头,道:“行了陈诺,你煞费苦心地来找我,我心领了。你也不要这样,毕竟我们共事了这么久,你突然朝我鞠躬,我有些尴尬。” 陈诺也笑出了声,站了起来道:“其实我也是。” 二人相视,随后又爽朗一笑,陈诺也重新坐下来,陪着程清欢看这片亘古不变的天空。 时间太过漫长,但是有人陪伴和信任,就不会那样漫长。 -- 蜃楼之内是一副大团圆的样子,而秦书影则在电视塔顶端点燃了一支烟,任风将他的头发胡乱吹拂起来,他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白色烟雾很快随着风飘散至不见。 他从不抽烟,此刻是破了例。他俯视着城市的夜景,那灯火通明的如同倒映在地面的繁星一般,同样璀璨夺目。 绿雏站在秦书影的背后有些疑惑,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明明皆大欢喜的事情,秦书影却如此反常。 不过绿雏从来不过问主人的事情,对叶秋澜和叶牧星如此,对秦书影也是如此。虽然说没有杀掉白玦绿雏总是有一些担忧,但秦书影都没有说什么,她也便不会说什么。 秦书影再度吐出一口烟雾,随后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踩灭。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三周目……” 想必沈曦影在那天也发现了,他应该很生气。 不过不管夏步疏现在是不是友方,对于秦书影来说,不能控制的感觉总是不好受的。 此时鸠之也从不远处坐在他的影子块上,朝着秦书影这边赶过来。他将影子停在秦书影的上方,二人相望了一番,鸠之便收起了影子,落在了秦书影的边上。 他鼻子一撇,不满地说:“你身上的烟味真难闻!” “嗯,我也这样认为。”秦书影满不在乎地说道,随后又问:“你来做什么?” 鸠之沉下了心,表情变得有些阴冷,道:“来问你一些事。” “嗯。”秦书影又吸了一口烟,说道:“虽然我知道你要来问什么,不过还是给你一点说话的机会。” 鸠之白了秦书影一眼,随后说道:“原本我应该死去了,之后你就成为了人界之主,那么……梦衍呢?我拼尽了全力找她,都未能得到她的一点气息,她在哪?” “谁知道呢。”秦书影无所谓地说道,“也许已经在边界被那些不法之徒撕扯干净,也许已经如流星一般陨落,成为了无用的粒子,都有可能。” 鸠之一惊,赶忙问道:“你将她驱逐出了人界?” “怎么?”秦书影饶有兴致地冷笑一声,“难道你还想亲手杀了她?” “那是自然!”鸠之半眯着眸子说道。 杀掉梦衍于他来说,是在银翎死了之后他一直想坚持做的事情,那是他的一个目标。如今听到梦衍被秦书影先行解决掉了,他心中又感觉空荡荡的,十分没有真实感。 秦书影这时候又说道:“鸠之,你知道七倍诅咒究竟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鸠之说,“难道你知道?” 秦书影答非所问地说:“我亲眼所见弑神的七倍诅咒,也是丁溯溪。他杀了赵有溪,也获得了七倍的诅咒,如果我早些知道这个诅咒是什么,那么我万不会让他杀了赵有溪。”秦书影叹了口气,道:“那就是他不得善终,必会一死。” 这是秦书影想了许久得出的结果,丁溯溪的死一定是十分痛苦的,他得知了沐青叶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却把他憎恨的露易丝当做心中挚爱,还在他的面前为露易丝殉情。 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能让丁溯溪如此痛苦了,而且丁溯溪遭遇这样的结局,直接让秦书影最开始想让丁溯溪杀掉鸠之和梦衍任何一个成魔的打算完全落空。 秦书影也时常在想,如果沐青叶依然那样懦弱,他掌控了成魔之后的丁溯溪,当上了蜃楼之主,那么…… 叶牧星又会怎么对待他。 “哼,想不到你还会在意丁溯溪的死活?”鸠之冷嘲热风的话,将秦书影从思绪里拉了出来。 秦书影也不反驳,又看着鸠之问道:“如果你杀了梦衍背负了七倍诅咒,你会怎么死呢?” 不等鸠之回答,秦书影便说:“会重演你心中最痛苦的那段往事吧,比如南蛮地带的那个藤蔓精。” 鸠之愣了一瞬,随后立刻知道了秦书影是看了他的卷轴,他怒火冲天,道:“人界之主由你这样的卑鄙小人来当,实属不幸!” 秦书影轻轻地笑了起来,“那么就让他们继续不幸好了。毕竟……我的生命可是无限的。” 鸠之看着秦书影的表情,又渐渐冷静了下来,看向这城市繁华的夜景。 鸠之突然间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无限的生命吗……” 秦书影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眼神犹如父亲看到孩子那样充满了包容与慈爱,他对鸠之说道:“鸠之,你与我都是如此,我的生命成为了一条没有尽头的线条,并且还拥有强大的自保能力。”说到这里他又看向城市的夜景,继续道:“那些人类他们的生命如此短暂,力量又如此渺小,甚至生存的过程还会遭遇诸多不信。可他们从未停止征战的脚步,从你来到这里到现在,哪怕只在这其中走神一瞬,再度回过神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们已经创造出了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绿雏听到这里的时候,看着秦书影的背影十分神往,似乎是他的话触碰到了她的内心深处。 其实她对秦书影接任人界之主时的感情很复杂,她一直以自己成为一个人而感到骄傲,一直尽心侍奉着历任人界之主。 可秦书影呢? 他的本质已经不算是个人了,真的能够站在人类的角度好好当一个人界之主么? 她心存怀疑,可又不敢忤逆叶牧星的意思,一直没能提出异议。 直到她亲耳听到秦书影说的这番话。 其实秦书影从来都不在乎身份,就像他攻入蜃楼时对沈曦影和程清欢传达的意思一样:凭什么因为梦衍是神就可以随意奴役他们?他不服,也不愿! 也许是秦书影带给绿雏的感动还不够多,秦书影又接着对鸠之说道:“或许在不久之后,这些人类已经根本不需要我了。那些不安分的神魔妖怪,他们也可以自行解决。” 鸠之冷笑道看向秦书影,“你是说,这些区区的人类么?” “是的,区区神明。”秦书影不甘示弱地说道。 “哼,不自量力。就算我在你面前不值一提,那么夏步疏呢?”鸠之继续责问道。 秦书影哑然失笑,“你拿夏步疏来举例,就表示你还不够了解她。在夏步疏的心中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多厉害,她只是一个服务者,她服务的对象就是所有的人类。” 秦书影这话说得十分自信,这也是他想了这么久之后得出的结论,说到这里秦书影又问鸠之:“夏步疏和沈曦影呢?他们如何了?” 鸠之撇了撇嘴,说道:“真好啊,夏步疏还说自己在放暑假,利空自己瞬移的能力不知道去哪了。” “是去京都了。”秦书影无所谓地说。 鸠之愣了下,随后又立刻说道:“喂喂,你自己有卷轴你还问我?” 秦书影转过身,朝着电视塔的楼梯走去,一边对绿雏说道:“绿雏,送客。” “喂!秦书影,你给我站住!”鸠之如同正想到吵架新词而秦书影却走了那样不甘心,还在后面嚷嚷,被绿雏一把拦住,说道:“抱歉音神,请回吧。” 他并不认为叶牧星选择他与沈曦影还有夏步疏作为控制人界的三角力量是随意为之,他那样聪明的人,只怕在知道自己不能延绵子嗣的时候就一直在为现在做打算。 叶牧星啊叶牧星,如果你还在世,那么你将会成为我最想战胜的人。但你现在既然死了,又认同了我,我便会帮你把这人界守护下去,直到他们能够自己守护自己。 秦书影想到这里,嘴角微抬,信心十足。 而这时候在京都郁郁葱葱山顶的夏步疏与沈曦影,正在牵着对方的手游历山川。 “要将人界所有地方全都看一遍,记住自己守护着的地方的每个角落。”这是二人达成的共识,因此从这天开始,他们便开始了旅程。 虽然夏步疏暑假结束之后还是要回去上课,但也并不会耽误行程,也并不会就此放弃学习。 正好相反,人类的生命如此短暂,所能学到和见到的东西相比较于满天繁星来说,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粒子。 可夏步疏的生命却永远不会终结。 起初她对自己不会死亡这件事情是感到恐慌的,如此漫长的岁月,到最后一定会承受无比的孤独。 她并不想这样。可她有了沈曦影,有了娑罗和谜焰,还有林若叶与鸠之…… 这些人都能陪着她一起,拥有漫长的岁月,共同的目标,那么她也就不会孤独。 就像是人类一开始就是以一个个体出现,是孤独又可怜的存在。 但是正因为有了目标,他们又那样积极,在追逐目标的过程中遇到了伙伴,又更加会坚定自己并不孤独的信念。 第538章 番外四百一十 电话的秘密 张晓雅虽然没有什么私人生活,但是她的私生活和工作还是完全分开的,比如说,吴宇兵也是昨天刚刚查到她有两部手机,一部是用来工作的,另一部就是私人的行动电话。 一开始,他们翻看张晓雅的通话记录时,怎么也没有找到案发时间的通话记录。方毅便开始怀疑这个张晓雅有两个手机。吴宇兵通过技术比对在证券交易所里张晓雅打电话时的画面和皇冠车拍到的她在案发时打电话的画面,发现这个女人的确有两部手机。尽管这两部手机都是同一个款式,但是不同的磨损程度还是出卖了他们。 通过调查张晓雅网银的缴费记录,很快就将另一部手机的信息查了出来。这是一个没有户主的号码,具有很强的隐蔽性。而这个号码在当晚案发的时候,正巧有电话打进。通过和皇冠车的行车记录仪上的拍摄时间对比,发现两者完全吻合。 只是,这打过来的电话,也是一个没有户主的电话。 两个人都十分有默契地选择了这一种隐蔽性极强的号码,而它们又同时出现在一个特殊的时刻,这后面一定隐藏这一个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很有可能就是破解这个案子的钥匙。 “现在距离案发已经一天了?”方毅捏捏自己的眼睛问道。 米宁看了一眼日历,吴宇兵抢先回答道:“差不多两个星期了。” 两个星期,超三组的人心头都是一紧。按照这种失踪的案例来说,一般超过两个星期,被害人遇害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可是目前为止,他们还是没有接到任何的勒索电话,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尸体。 “除了张晓雅,最近还有没有失踪人口的报告?有没有情况类似的?”方毅接着问道。 米宁心中清楚,他这是在调查这企案件究竟是个案还是连环案件,要是连环案件,对于他们来说,凶手留下的信息就会多一天,同样的,受害者存活的希望就更小了。 “米宁,你和我曲塘警局,吴宇兵,你继续调查电话的信息。”吩咐完后,三人分头行动。 冤家路窄。米宁一进警察局,就碰见刘志宏从里面出来。 “米小姐,昨晚睡得可好?他给你准备的惊喜你还喜欢吗?”刘志宏在米宁耳边低声说道,还没等她回答,便冷笑两声,出门上车走了。 方毅看着刘志宏上车,转头看向米宁,“这到底怎么回事?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米宁看了一眼他,猛然间想起上回严妍的事,一言不发转身走进警局。方毅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个记仇的家伙。 刚刚带着小火箭属性的米宁还没有往前走多远,迎头又碰上了她这段时间最不想见到的人中top3之一的严妍。走狗屎运未必都能像米宁今天这么幸运吧,怀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她只想对老天爷说,有种把排名第一的找来! 哦,对了,此时此刻,在米宁心里排名第一的,就是那个挨千刀的凶手。 方毅追在米宁后面,看着站在对面笑颜如花的严妍,脸上也是一阵不清不楚的尴尬。“嗨,你也在这儿?” 严妍倒是很大方的走过来,和方毅握了握手,又把手伸向米宁,“怎么?米小姐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吗?” 米宁笑了笑,“严小姐果然名不虚传。”说完,便继续向前走去。方毅略带歉意地笑笑,立马朝米宁追去。 是在等电梯的时候,方毅才追上米宁的。相较于米宁良好的外形,此刻站在她旁边气喘吁吁的方毅倒是像一条大大的哈士奇。米宁看着电梯门反射出来的样子,心中有几分好笑。 “叮咚。”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大帮子穿着西装领带黑压压的人。明明是春夏之交,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燥热了,这些人一路过,米宁有种寒从脚起的感觉。 “警官,这是谁啊?”方毅看出米宁心中的好奇,拉住一个从此路过的警察问道。 “他啊,宋氏老板的一个手下。听说宋氏要捐赠我们局里一栋楼,应该是过来谈事情的。” 宋氏这两个字,在这个城市里意味着什么,方毅和米宁以为自己很明白,而从现在开始,他们才知道,自己之前并不明白。 严妍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她现在有些羡慕甚至于说有些嫉妒那个叫做米宁的人。从小,就有人对她说,如果你想成功,你想站在一个行业的金字塔顶尖,久必须要舍弃掉很多东西,比如说朋友、爱人,一个强大的人是不需要感情的。曾经的她以为只有舍掉这些才能成功,可是看着今天的米宁她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你看看,那个女人不但称得上“优秀”,她的周围还有那么多护她如命的人。 最近报案失踪的人的确很多,但是大多数都是患有老年痴呆症带有主观因素的走失案件,偶尔看见一个绑架案件,受害者无论从背景还是外在条件都和张晓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剩下的几个案件,都是涉及拐卖儿童的,不过早在前几天已经告破。 不过,鉴于连环案件一般都有凶手自定的周期,有长有短,方毅除了叫警方留意最近的失踪案之外,还将最近三年的失踪案资料拿回去研究。 为什么是三年呢?因为如果周期时间过长,作案者很可能改变了生活方式,就算他继续犯案,受害人的类型也会发生改变。 吴宇兵拿着从电信部门找来的资料和方毅在门口撞了个正着,米宁看着挡在门口的两人,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接过”,这差点没把方毅感动地当场落泪。 自从上次严妍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这可是米宁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啊! 超三组开始在没完没了的资料中垂死挣扎的时候,严妍也在研究资料。 老板给她找来的资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这里面详细记载了米宁之前的生活轨迹,了解一个人的过去,才能真正了解一个人的现在。谁能想到,这个了不起的女人为什么要隐姓埋名不求名利地工作仅仅是因为她同年一次重大的打击呢?严妍看完米宁的成长故事时,天已经亮了。 看着薄雾里罩着的第一缕阳光,严妍站在窗边深吸一口气,小安妮,那个五岁的小女孩儿叫小安妮,对不对啊,我亲爱的米小姐。 翻完三年的失踪案件谈何容易,米宁看完失踪妇女又看完被拐儿童,从老年痴呆症中苏醒过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两个和张晓雅类型匹配的,可是上面早已经结案了,犯案的人现在估计还在牢房里面蹲着呢!上面的作案动机清清楚楚地写着,为了情。 一个人脉圈简单,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结果仇家,资金上面也没有任何问题,这样一个女人是怎么样邹忌罪犯的视线里的呢?米宁合上最后一本案宗,早就忘了自己是一个挑灯夜战的人,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案子。 “案宗看完了,都来说锁自己的感受吧!我先来。”方毅将自己手中的资料放下,拿起马克笔走到白板前面。 首先,张晓雅是这个城市里算得上小有钱的人,在她穿的用的很多都是国际大牌。这种动辄成千上万的东西,却不能成为为钱抢劫的理由。因为这些品牌的logo,是那些成日混迹在街头巷尾的混混们所不知道的。最重要的是迄今为止,张晓雅还没有受到勒索电话,这点足以证明犯罪嫌疑人不是冲着被害人的钱去的。 其次,张晓雅的背景关系简单,可我们还是没有从这简单的背景关系里找出那个人来,这只能证明两点,要么是那个人隐藏的太深,我们没有看出来,要么就是他根本不在我们调查的范围内,也就是说,张晓雅有着我们还没有察觉到的另一面,而在这一面里,还存在着一个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朋友圈。 一般方毅说完之后,紧接着的是米宁发言。可此时她却看着吴宇兵,没有办法,吴宇兵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 关于那个电话的源头,吴宇兵已经联系电信部门的人员,目前已经确定的就是,张晓雅私人行动电话里出现的最后一个号码,就是在张晓雅出事的那片区域打出去的,但是具体的位置还有待核实。 米宁最后一个发言,虽然一个字还没有说,但是架势却做得十分足。显示方毅把咖啡双手奉上,紧接着吴宇兵又替她呈上她昨晚上辛苦一晚上,画的乱七八糟的笔记。 从张晓雅失踪的那段视频可以看出,她和电话里的人,关系应该十分亲密。向她这种一向冷静内敛的人,是很少会做出那么夸张而且急切的动作,想必当时两人一定在争执什么。 能够走进张晓雅视野中的男人,应该是人中龙凤,最少应该是一个企业的中层管理人员,否则按照她心比天高的模样,肯定不会搭理别人。 米宁是站在受害人张晓雅的角度来分析受害人的,虽然这张心里画像因为目前的侦查手段还没有达到一个新的层次,从而没有办法弄出更完整的心理画像。 “滴滴滴滴。”吴宇兵的电脑忽然开始发出报警的信号,超三组赶紧凑过去。 这是有人正在查这个手机号码的通话记录,吴宇兵敲了两下键盘,操作地的视频信息里面传输出来。视频画面上显示,是有一个小男孩儿走到自动查询机上查询的,方毅和米宁赶紧赶到营业厅找那个小男孩。 根据画面分析,这个小孩子应该就在这附近流浪或者乞讨。可是方毅和米宁翻来覆去找了几次,都一无所获。而这个营业厅的位置偏僻,里面很多职员都玩忽职守,常常出现上班找不到人的情况。 所以看着保安大爷一一啊啊半天没有说出一句有用的话时,方毅和米宁已经明了,八成刚刚他又去门口下象棋去了。 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就这么短了,米宁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惊呼一声:“机器那里有孩子的指纹!” 我国第二代居民身份证,在办理的时候都搜集了每一个人的指纹,所以只要把属于刚刚那个小孩子的指纹取下来,也能从中找到孩子的信息。 谢天谢地,金属键盘上还有两枚异常清晰的指纹。 去证券交易所的路上,一辆白色大众车里,一个小男孩好奇地看着自己身上脏兮兮的乞丐装,对着开车的男人哈哈大笑。 “爸爸,我刚刚那么做张阿姨是不是就回不来了啊?” 第539章 番外四百一十一 关联证据 因此,甄美凤虽然不能时时在儿子的身边,对儿子的动向还是基本掌握的,而她把她所掌握的情况全都告诉了龚文虎,因为龚文虎现在是甄美凤唯一的朋友。 苏白相信龚文虎的这一说法,也就相信了龚文虎所说的关于李来福儿子的那些话,李来福的儿子,在一年前去了英国留学。 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信息,遗憾的是,甄美凤对儿子在英国的行踪一无所知,在哪所学校就读,在哪个城市,她都不清楚。 据龚文虎说,甄美凤觉得,这是李来福有意在向甄美凤封锁儿子的消息。 甄美凤觉得,两个人分手以后,随着孩子的长大,李来福把前妻的背叛都向儿子毫不隐瞒地说清楚了,他们的儿子对这个妈妈也殊无好感,甄美凤有两次试图联系过儿子,遭到了儿子的断然拒绝。 所以,甄美凤也只能默默地关注儿子,不敢主动联系,她儿子更是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对儿子去了英国,她也是通过间接关系了解到的,她只是知道儿子在英国学习,并且知道儿子去英国的大体时间。 这些消息虽然不多,但是,对苏白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立刻把这些情况反馈给了岳敏,希望岳敏能通过有关部门查到李来福儿子现在的确切信息。 苏白刚刚挂断岳敏的电话,坐回到车里,立刻接到了贺子韬的电话,请他马上返回刑警支队。 贺子韬的办公室里,除了贺子韬,吕佳伟和林晓也在,他们刚和苏白通过电话,也是刚刚从外面赶回来的。 贺子韬和吕佳伟分别带来了新情况,很重要的新情况,两个情况互相有关联。 贺子韬也没啰嗦,直接就把两个情况简单向苏白作了通报。 原来,除了苏白、吕佳伟和林晓这一组,刑警支队这边也当然没闲着,尤其是重案大队,几乎全体都压到了珍妮失踪那个案子上。 经过大量的摸排、筛选,终于有所发现。 重案大队那边,主要发现了两个情况。 第一个消息,是珍妮的服务员提供的信息。 是根据苏白的建议,贺子韬派出一路人马到珍妮住处了解了一下情况,因为平日里负责照顾珍妮饮食起居的服务员也请假回了乡下,这一路是辗转到了乡下才把那个宾馆服务员找到的。 根据服务员提供的情况,证实了上判断,珍妮失踪的那几天正是生理期。这条线索也进一步加深证明,苏白事先的那个怀疑:那个向楚天浩扔卫生巾的女人很可能就是被挟持、绑架的珍妮。 然而,仅凭这一点,也只能是给苏白的怀疑增加了一些砝码,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 作为一名律师,并且长期和刑警打交道,苏白明白,很多案件,都很难一下子就找到直接证据指向犯罪嫌疑人的证据,往往都是这样,从一点一滴的看似无关紧要的线索,累积起来,形成质变,最后揭开真相。 当然,在侦查的过程中,会遇到各种信息,有的是有用的、和案件相关的,有的是没用的,和案件无关的,甚至可能给侦查人员以误导的信息,这就需要刑侦人员对各种搜集到的信息进行筛选和辨别,去伪存真、去芜存菁。 贺子韬提供的第二条信息,是刑警支队经过大量的摸排,搜集上来的一条线索。 从发案到现在,刑警支队,尤其是重案大队当然也没闲着,相反,他们做了大量的工作,基础工作。 尽管珍妮失踪案留下的直接线索很少,经过几天来的努力工作,刑警们还是有所收获,根据视频监控资料发现,有一辆宝马x5车和珍妮的最后失踪有很大关系,初步可以认定,珍妮最后就是乘坐这台停放在监控死角的宝马车离开的。 苏白明白,刑警队这些天来也做了大量工作,搜集到的各种信息和资料肯定不止这些,贺子韬只是向自己提供了这两条信息,是他经过筛选以后才交待给自己的。 随即,吕佳伟和林晓互相看了一眼,贺子韬皱了皱眉说:“佳伟说吧。” 吕佳伟冲着苏白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说:“哥们儿,当着晓晓的面,虽然感觉我有些没面子,可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料事如神,经过我和晓晓的走访,确实发现,李来福还有一辆车,这辆车恰恰就是宝马x5,而且和师父刚才说的那台宝马x5的车牌号码是一致的,但是,这台车的车主名字也不是李来福。 “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李来福很少开这台车,就是他的同事也几乎没人见他开过,更没人知道这台车现在在哪里。” 苏白惊讶的目光在吕佳伟和林晓的脸上转了转,问道:“既然车主的名字不是李来福,他又很少开,你们是怎么发现的?确定吗?” 林晓抿嘴儿一笑说:“你怎么忘了,苏大律师?不是你让我们注意一下李来福还有没有别的车么?还让我们查一查他身边的人和他个人账户的支出。 “我们就是从这三个方面入手,查到的,而且我们已经把所有的证据核实了,那台车虽然用的是别人的名字,可是,手续都是李来福办的,也查到有人确实看见他在半个月内开过……” 林晓说到这里,贺子韬大手一挥,拦住了她的话,斩钉截铁地说:“时间紧迫,详细情况路上说吧,我已经让人办手续了,你们仨马上去看守所提审李来福。” 苏白微微点头,随即又皱了皱眉,他明白,根据上面的三点情况,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李来福和珍妮的失踪案有关,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证据。 同时,对于这个案子来说,还不仅仅是证据问题,现在最迫切要解决的是珍妮的行踪问题,找不到珍妮,一切都毫无意义。 如果继续查下去,也许最终可以找到证据,甚至最终找到珍妮。 可是,珍妮已经失踪一周多了,李来福落网也将近一周了,如果是李来福绑架了珍妮,珍妮的安全就堪忧了。 第540章 番外四百一十二 白雪的祭司 叮咚一声。木门被推开了。 举止轻浮的中年文士毫不在意地闯了进来。 “刘编辑来了呀。真是不巧,所长她们出去散步了,待会就会回来,请进屋来等吧。” 闯进门来的客人,在有礼貌的新助手的带领下走进室内。 客人环顾四周,然后很唐突地指着我的脸,大声说: “哦,真是不得了啊。这个人是谁?他是谁啊?是欧阳兄吗?哈哈哈哈,这是真的吗,想不到欧阳兄竟然也会有离开医院的一天哇!” 唉……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绝对是本世纪最为拙劣的演技了。这个男人早就知道我今天出院,竟然还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不用说,来者自然是奈安社的刘伯编辑。 “万里教事件已经结束了。” 胡闹了好一番之后,坐在沙发上的刘伯,终于收起了笑容,露出严肃的表情。 “嗯,从来没有被信众看见过的教主大人凭空消失了,负责教团事务的牧首也去世了……万里教已经成为历史了。” “可是,万里教为这个世间带来的东西会完全消失吗……” “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兄,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为什么黄道平的教团会发展壮大……” 一面说着,刘伯谨慎地环顾四周,当看到黄雨寒不在这里时,他松了一口气。 少女正在隔壁房间摆弄着进口咖啡机。 “刘兄,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那些信众们,他们一定多少能察觉到,万里教的内部是有问题的吧?可是为什么,即便这样,那个教团仍能够迅速变得壮大。万里教的信徒们,他们之所以能够掀起那样的波澜,并不只是因为服用了迷幻药那样简单吧?” 我有些明白困扰着刘伯的问题了。 编辑先生继续说: “事实上,事件的后续报道也让我困惑。那些信众中,有不少信徒确实有着不幸的人生,比方说,罹患顽疾的大企业老板,在成为万里教信众的那段时间里,身体的状况明显变好了,相互之间无法互相忍耐的丈夫与妻子,他们的生活变得平和了……相似的例子还有不少,就是这些事情让我困惑。” “刘兄,你不会是想说,你认可万里教的信仰吧?” “不不……我并没有那样说。万里教信众的集体疯狂是事实没错,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震撼……我想,正是因为那个教团的内部,有着各自各有的问题,所以一当外力降临,整个教团就会立刻分崩离析、崩毁掉了。可是……” ——可是。 编辑先生的面色紧张起来。 “可是,那个将信众们团结起来的东西是完全不同的。不,我不是在说黄道平,怎么说呢,那个将整个教团团结起来的东西,她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是完全另外一种,超脱于此世之外的,纯粹而强大的愿望与意志……” “比方说呢?” “我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大概就像是神明啊、命运啊、超人啊……之类的存在吧。” “你不是无神论者吗,真是让我吃惊,怎么突然说出如此形而上的话?” “唉,这个和那个是没有关系的。我的口才拙劣,这些无法言说的东西根本就说不好,反而是越说越奇怪了。算了,这种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刘伯很困惑似的皱紧眉头,不说话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在意的事情,便开口问他。 “对了,刘兄今天来找城心小姐,是为了这篇小说的事情吧?” 我指着黑漆漆的桌子上摆着的一厚沓原稿纸。 “怎么说呢,这也算我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咦,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我这样问,编辑先生露出迟疑的表情。 他说: “还有一件事情……先前,我曾经拜托过安城氏一个忙,希望由她来评判一篇奇妙的小说……唉,真是惭愧,最近因为太忙了,完全忘了那些事,要不是今天主编提醒我,我可就彻底把那篇小说的事情忘记了。” ——奇妙的小说,指的是静女士的《卵之梦》吧。 我望着那一厚沓原稿纸,心情复杂。 贽姬氏的姐妹二人,她们各自的愿望与意志书写而成的小说。 我看着刘伯拿起桌上的原稿。编辑先生稍微翻阅了一下,露出吃惊的表情。 “咦,真是奇怪了,安城氏的这篇新作,这个标题,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的样子……” 中年文士相当困惑地自言自语着。 “是吗,只是巧合吧,巧合而已。” 这样安慰着刘伯,我笑了。 ——啊,白雪的祭祀结束了。 今天看到城心小姐的那篇小说时,我竟然也有了一种姗姗来迟的完结感。 “所长她们回来啦。” 隔壁房间的黄雨寒探出小脑袋,冲我们说道。 我连忙站起身子向外面望去。 透过巨大的玻璃落地窗,我看见—— 冷清的街道上。 一个女子牵着一名女童子。 两人的头上都佩戴着好看的彩色头饰。 ——啊,是华胜。 女子的华胜是一朵朱红的花儿。女童子的华胜是一对黑白的燕子。 二人宛若一对关系很好的母女。 头顶上方,厚重的云层不知何时居然散开来了。 许久未见的太阳露出脸来。 在初生朝阳的关照之下,她们欢笑着走了回来。 第541章 番外四百一十三 代理人 黎星落此刻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般,疯狂发起攻击,可不管黎星落的攻势有多么凶猛,那人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十分轻巧的躲闪着进攻,并没有还击的打算。 对方越是表现的轻松,黎星落便越是觉得紧张,忍不住在心中怒斥道:“可恶,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坏我好事。” 而与此同时,陆天与琳琳也赶到了酒吧里的死亡现场,牛头似乎也并未离去。 “哇,打的好激烈啊。”看着这近乎快被毁坏的包厢,琳琳掩着小嘴感慨道。 陆天则瞥了一眼那两具靠在沙发上的尸体,眉头微微一皱,低声说道:“这两人似乎是被恶灵所杀,而且灵魂……” “而且灵魂已经被一只小小的下级恶灵给夺走了。” 陆天话还未说完,这牛头便开口接话,但是语气十分不善,像是忍着怒气,却又不太好发作。 听到牛头说的话,琳琳扑朔着大眼睛,看着牛头,娇笑着打趣道:“哎呀,看来这小小的恶灵还是挺聪明的,居然从我们大大的牛头手上跑掉了。嘻嘻。” 听到琳琳的调笑之语,牛头袖袍一甩,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低沉着声音说道:“那个毛头小子是你选中的代理人吧,简直是不知所谓,竟然胆敢协助恶灵,待我返回阴间,定然要将此事悉数禀陈,此扰乱法纪之人必受责罚,你二人也难辞其咎。” “哎哎,你别呀,干嘛要这么小题大作,那个傻小子怎么可能会去协助恶灵呢,肯定是有误会。”琳琳叫嚷着跳到了牛头身前,两只小手扯着牛头的胳膊摇来摇去,像极了一个撒娇的孩子。 然而牛头却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琳琳,似乎对此无动于衷。 见此情形,琳琳瘪着小嘴,眼巴巴的望着牛头,一脸委屈的说道:“有句话不是叫做不知者不为罪吗,他还不知道自己是我选中的代理人呢。” “你说什么?”牛头有些诧异的问到。 琳琳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道:“就是这样啊,虽然我选中他做代理人,但是我并没有告诉他,他应该履行的职责。”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让他自己慢慢发现自己被赋予的力量,一点一点明白自己该去做什么,而且他这几次都做得很不错呢,帮我们省下了不少功夫呢,不信你问陆天。”琳琳得意洋洋的说道,还一边朝陆天使着眼色。 “唉…” 陆天虽是点了点头,但却不知为何长叹了一口气。 而这时,一名身姿曼妙,穿着暗红色紧身衣,戴着马面面具的女子突兀的出现在牛头身边。 “怎么回事,那只恶灵呢?”牛头看见空手而回的马面不禁问道。 马面无奈的摊了摊手轻声答道:“大意了,被她逃掉了,准确来说是有其他恶灵协助她逃脱。” 听闻此言,牛头略微沉吟,随即开口对琳琳说道:“这次我就先记下了,如果再有下次,那你就做好被责罚的准备吧。” 琳琳眨着大眼睛,连连点着头说道:“放心啦,不会有下次的,这次肯定是个误会。” 牛头没有回话,只是拍了一下马面的肩膀,随后两人便消失在此地。 牛头马面离开,琳琳对着牛头先前站立的地方做着鬼脸,调皮的吐着舌头。 而陆天却若有所思的样子,咬着嘴里的那枯黄草根,缓缓开口说道:“这些恶灵莫名出现,确实有些异常,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琳琳没有在意陆天说的话,而是把陆天一拉,轻声说道:“别多心了,我们也该走啦。” 此时此刻,整间酒吧寂静无声,而这包厢里也只剩下两具死状惨烈的尸体,在酒吧外面则传来警车的鸣笛声。 漫漫长夜终将过去,而这场骚乱对这座城市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第542章 番外四百一十四 无法改变的结局 晚上,珠无偷偷撩开帐篷帘子,她想看看外面的小狗怎样了,本想,一定是受伤的小狗舍不得走了,才会逗留在自己门口,到了晚上一定已经走了。谁知,门外的小狗正俨然一副护卫的姿态,高高的仰着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远方——它正在为珠无守夜。 珠无心里一下柔软起来,这样训练有素的藏獒,想必受过很多专业的训练,才能达到现在这般姿态。而它浑身是伤,也要保护主人的决心,那么似曾相识,那么令人动容。 “咦,奇怪,为什么我会流眼泪?”珠无抹去脸颊上的泪痕,“为什么心里空洞洞的,好难受……” 就这样,这只小狗趴在自己家门口两天了,每次珠无出门,它都想跟上来蹭蹭珠无的裤脚,但因为有伤,行动不便,它跛着脚,一路跟着珠无,珠无再也狠不下心,故意放慢脚步让它跟上,“为什么你要一直跟着我呢……” 珠无来到失忆前最后一次见到格来的小屋,她把它放在小床上,“既然我第一次见你,你是在这里,那你就乖乖在这里继续等你的主人吧~别走丢了,让他担心你,而且别乱跑了,伤口会开,你需要好好养伤。” 格来无辜的看着她呜咽,并老实的窝在小床上看着珠无。 珠无一步三回头的看格来,确认它没有再跟出来,便回家去了。 “莉莉,我以前养过狗么?我看屋里有很多相关的东西……” “珠无你怎么会忘记,你有一只很忠心勇敢的藏獒啊。” 珠无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好友莉莉,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但莉莉的回答,让她更加迷惑。 “珠无,原来你在这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后面还跟着两个壮丁。 “阿姨,有什么事吗?”珠无问。 “珠无啊,现在全族都在屠狗,把你家格来交出来吧。”妇人说道。 “啊?”珠无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格来?” “哎。我知道你舍不得,谁说不是呢。可是现在情况特殊,为了保全族人,我们别无选择。” 珠无的脑中突然想到了刚刚那只小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请让开。”珠无不由分说推开眼前的人折返而去。 在那顶为柠檬搭建的帐篷里,珠无找到了格来。 现在到处都在抓狗,该带它去哪里呢?珠无心想,这只小狗一定是与什么战斗受了伤,它是那么的勇敢,不能让它这么容易的死掉,他们说的“格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定是遗漏了什么。 珠无把帐篷里能用的东西扎了个小包袱,又抱起了格来,走出了帐篷,去山里寻找爷爷。 望着珠无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落寞。难道一切都没有改变么?珠无最终还是决定了要救格来?这或许就是命运的羁绊么,屡次救珠无的格来,最后一次会被自己的主人解救…… 雪花无声无息的掉落,地上的积雪又厚了不少。雪地上一排小脚印,蜿蜒的走向前方,走向了荒无人烟的雪山深处…… 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从珠无认为那最圣洁的纷纷洒下,如同朵朵银花飘落在巍峨的雪山上。曲折蜿蜒的山脉通向未知的远方…… 我没有再跟着珠无。看到她走向雪山之时,心中已完全明了,结局是不会改变的。 因为珠无的善良,爱心,最后的结局依然逃不过死亡。也许死亡也却不可怕,就像爷爷说过的,是去了祖先们生活的地方,那里有湛蓝的湖水,清澈的河流,成群结队的牛羊,广袤的草原。那里不再有寒冷和饥饿,不再有战争和苦难…… 格来的信,不过是为了让主人忘记自己,却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像他那么开朗的少年,即将化身为石一百年会怎样。 …… 也许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也许有些事是根本没法改变的。人生短暂,轮回才是归宿。 我想起了那封信,那封连格式都没有,只写了一首歌词的信: 春暖花开 这是我的世界 生命如水 有时平静有时澎湃 穿越阴霾 阳光洒满你窗台 其实幸福 一直与我们同在 我的世界 春暖花开 …… 生命如山,勇敢坚毅。生命亦如水,有时平淡,有时波澜。 相信在珠无的梦中,一定是她向往的春暖花开…… 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大地归于了平静。雪山顶的积雪慢慢融化,积雪之中,一朵雪莲花渐渐绽放…… 我回到了天堂。不同于以前的牵肠挂肚,倒像有了一种释然。来到了观测台,看着屏幕上的风景。广阔无垠的深蓝色的海,金黄的沙滩,天空中成群结队飞过的海鸥,岸边茂密的树林,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花朵……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巨石,冲刷着沙滩上的脚印。 格来……他去了珠无向往的地方。 我想到了张爱玲了一句话: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等待固然美丽,轮回才是宿命。 或许我要该走了…… …… 回到屋里,我窝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任务回来的时候去找舜,可是,舜的房间换了另一个男人,在我还没弄清他对我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的时候,他就这样彻底的消失了。 我问过草莓,你记得舜么? 草莓却一脸迷茫的看着我,问我是不是想起什么有关失忆的事了。 那一刻,我觉得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发着呆,我不觉得想起刚刚在舜屋里发生的事…… “任务完成的如何?” 我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张了张口,竟不知要说些什么——这明明是舜的房间。 “嗯?怎么?有疑问么柠檬?”男人瞥开眼前的仪器,看着我。 “没有……” “那你来有什么事?没事就回去吧。”男人把视线又投回仪器上,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问了出来,“舜……去哪了?” 男人一愣,盯住我的双眼,凌厉的好似一把剑,良久后,他放下仪器,走下台阶冲我走来,我看着这个熟悉的东西,熟悉的角度,但是眼前的男人不是舜…… “你……没去体检么?柠檬。”男人带着肯定的语气。 “没去,我刚刚任务回来。” “奥,怪不得,请赶紧去体检室做体检吧。”男人露出释怀的表情。 “不用了,我记忆有缺失,所以那仪器修改不了我的记忆。”我面无表情,但心跳的很快。 眼前的男人沉默了。 “所以请告诉我,舜去哪了……”我凝视着他的双眼。 “原来你就是那个信使。哈哈~~~”他竟开怀大笑起来,“舜就是个笨蛋,爬到了这个位置,可以俯视众生,竟为了一己私情,断送了所有。” “……” “他难道没告诉你,为什么他会被裁办么?” 我咬着下唇摇摇头。 “因为你!!因为上次体检的结果显示,有个信使记忆出了问题,上面察觉到的时候质问舜,为什么在发现她失忆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禀告,而是私自抹去这些痕迹,甚至让你和往常一样继续工作去了!他以为这样就谁也不知道了,但他忽略了体检会暴露你。” 我的脸色越来越差,甚至觉得站都站不稳,可眼前的男人依旧在说。 “上面发现他私自隐藏你这个问题,记忆问题可是这里最重大的秘密啊!!这样的事他如何担当的起,一旦暴露,就只能面对裁办。聪明的他会犯这样的错,真是可笑。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吧,那你怎样打算的?” 我把下唇咬出了咸腥的味道,不言不语。 第543章 番外四百一十五 失踪的琪露诺 佳维说的看烟花的好地方,其实是社团楼的天台。之前为了防止学生不自觉跑到上面去,所以一直锁着。 佳维拿着从理事长办公室里面偷来的钥匙打开天台的铁门。 已经是晚上,但是楼顶还是有微弱的灯光照明。 “真是………这里都多久没有人来清扫了?” 千夏跟在琪露诺后面走了进来。 已经有两三年了,天台完全没有人打扫。除了瓷砖变黑以外,竟然还有不少锈掉的箱子堆在上面。 “呼呼——不过这里的视野还真是开阔啊。” 一脸惬意,社神懒洋洋的趴在琪露诺的肩膀上。 烟花已经开始了,因为在活动室里磨蹭了一会,开幕式没有赶上。 随着烟火发出尖锐的声音升上天空,大家被变化着的光芒覆盖。 “看来学校出了血本啊,竟然制作了那么多的烟花。” 千夏装模作样的感叹道。佳维只是斜着眼睛瞟了她一眼。 “最近你越来越受到琪清的影响了啊?要是明白我们的难处就不要那么懒啊。” 千夏本来想反驳什么,但是一转头看到的是琪露诺被照得大蓝的脸。 琪露诺微微睁大眼睛看着烟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噗哈哈——你现在的样子和阿凡达有的一拼啊,蓝色皮肤。” 千夏对着琪露诺笑了出来。琪露诺只是微微呼了一口气。 “你的关注点还真是奇特。” “要说起来,琪露诺是粉色的头发倒也没什么,千夏你的黑色头发显得皮肤更白啊,所以说就像在白纸上涂颜色,变色最厉害的是你啊。” 佳维的手臂从琪露诺背后穿过,然后掐住千夏的脸。 千夏被掐得感觉很痛,只能快速离开佳维的控制范围。 转头看到的是拉结尔,她还是默默地站在后面。脸上的笑容淡淡的。 (1) 周三 千夏又睡懒觉了。但是今天却没有人来叫醒她,所以千夏来到社团活动室的时候,客人已经坐满了 blue cosmoe。稍微扫了一眼,拉结尔和琪露诺都不在,只有天文社的人在支撑着。 看见迷迷糊糊的千夏毫无歉意地推门进来,桐雪一脸不爽的表情,但是却没有责怪什么。 “千夏,刚才佳维老师来过……让你来了一后去她的办公室。” 千夏猛地睡意全无了。 “什—什么……” “就是说让你快去她办公室!” 桐雪又叹了口气。早上佳维来这里找人的时候,表情可是不怎么温和。虽然这最后一天桐雪也希望大家能一起努力的完成任务,但是看起来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千夏几乎是被桐雪推着出了门,再想要回家睡回笼觉很明显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只能满脸堆着不情愿往教学楼走。 “难道是学校终于大发慈悲的要解散我们社团了?” 一边走着,一边猜想这些麻烦的事情。虽然都是一些不可能的臆想,但是这个时候也就只有这样缓解一下自己的困意了。 千夏感到非常疑惑。 拉结尔应该也在佳维那里吧……本来,不管什么情况拉结尔都会准时叫自己起床才对,但是今天早上起来却只看到早餐。 而且拉结尔是急匆匆地出门的,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千夏的早餐就只有苹果酱吐司和牛奶。 推开门,小柏树和其他班的班主任都不在办公室里面,只有拉结尔和佳维一声不吭的呆在里面。 看到千夏进来,佳维缓缓吐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有一个坏消息,琪露诺失踪了。” 千夏一脸不解的表情。 翻了翻手里厚厚一打a4纸的资料,佳维继续解释道: “我们怀疑,琪露诺去找那个反叛的炎的魔术师了………” “怎么可能?琪露诺有什么理由去找那个几乎能翻天的家伙?” “呼———他们之间………之前我有告诉过你吧?“学校里有些学生要稍微统一一下解决他们的烦恼。”,这是你们的社团建立的目的。” “所以说呢?” “这个‘有些学生’,指的是受到魔法的伤害,或者身上被下了魔法的人………………” “太可笑了!我只是个普通………” “虽然还没有激活,但是你的确是‘王’没有错。总之,现在仲裁所的意见是希望你能够帮助寻找………” “你所说的王到底是什么!” 这一次千夏再也不想被岔开话题了。 “……………你知道魔法是怎么来的吗?” 拉结尔走出门去,把寂静的空间留给佳维和千夏。 “最先出现的是盖亚,她是星球的意志。而后,在人类出现以后,阿赖耶就出现了。” “在某个时间点,人类窃取了盖亚的七个位格。但是拿到手后他们才发现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他们发觉一旦掌握着位格的人死去,而且没有被继承,位格就会回到盖亚那里。” “而盖亚知道自己的位格被盗取,那么它就会用灾祸的手段清洗整个星球。也就是重置世界。” 千夏现在一点也没有任何慵懒的感觉了,而且心里还翻腾着不满的情绪。 “所以你想说现在的魔术师全是偷了盖亚能力的人喽?那她还真是可怜,几乎是被分尸了啊。” “位格只有七个,而魔术师的权能来自掌握了位格的王。几乎每一个魔术师都是一位王的族人。” “你是想说:千夏你身上有哪个老爷爷或者老奶奶传授的强大力量!‘现在来陪我们拯救世界吧!’这样吗?既然是那么强力的东西又为什么在我这里?” 虽然早就了解到了一点点,但是现在千夏完全不相信佳维的话。 佳维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是苦涩的笑容。 “确实,你不相信也是理所当然,不过现在我想要救琪露诺…………仲裁所那边没有其他的动作,作战计划就是拜托你帮忙………” 看着眼前的佳维红红的眼圈,千夏意识到琪露诺的失踪并不是在开玩笑。 “呼…………我知道了。那么,现在告诉我为什么琪露诺会去找那个人?” 虽然不完全相信佳维的话,但是找到琪露诺的确是首先要关注的事情。 “她………她的父母死于一场灾难,有证据表明那是炎的魔术师做的……” “那么琪露诺自己去有什么用?” “或许她认为自己也是魔术师就能够报仇了………在那场灾难后她就自愿成为了战争之王的族人………现在还在监视期,不管是在这里上学还是加入社团,都是王为了对自己的族人进行一个长期的调查。” 千夏没有想到那个一天到晚想方设法地在玩的女孩,竟然还是魔术师。但是现在这样惊讶也没有什么用处。 “她………能打得过吗?” “对方是level.5的魔术师,而且在叛逃的时候带走了全套的特种装备………琪露诺最多就只有level.4………” 千夏翻了一个白眼。 “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我们过去也是送菜啊。” “………拉结尔也是level.4的魔术师………就算是用骗的手段,我也会带来支援的!至少请在那之前帮帮琪露诺吧!” 第544章 番外四百一十六 银湖 星宇没有回天国城,他知道天人一定在满世界的寻找他的下落,从此以后都只能隐藏在黑暗中生活了。 最重要的是,救活伊妮德。 她死后,灵魂随着季风高速飞行,前往海墓。 以男孩的速度,没法追上,只能跨过大陆,去海域中寻找。 梦人是他的朋友,但是不能确定他们会不会通融。 已经管不了许多了…… 在出发前,他需要一些东西。 星宇绕过天国城,进入黑月森林,来到荆棘岩浆地带的小屋,小屋和院子里积了不少灰尘,没有什么变化,看来天人还没有找到这里。 出乎意料的是,月兽没在天国城里,而是在院中匍匐,看来是有好心人知会了它,月兽就把一些星宇放在天国城里的重要之物带了回来。 但这时候星宇已经不需要它了。 “你走吧,继续跟着我的话,天人会杀死你的,你没必要参加这样的战斗。”星宇最后摸了摸它的头,吩咐道。 月兽长鸣一声,转过庞大的身躯,慢慢消失在森林深处。 现在,他又是孤独一人了。 星宇抱着伊妮德接近透明的躯壳,小心翼翼地放在小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又把那盆野草放回窗台。半年没有浇水,它依然顽强的活着。 星宇喘了口气,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干什么。 现在他的身体比以前强壮了,但骨子里仍旧是个弱小的家伙,不过他收集了很多东西,可以帮上忙。 这些东西不明用途,都很珍贵甚至可以说强大,在这方面,梅菲斯特愿意提供协助。 经过她的指点,星宇知道了企鹅奉为珍宝的陨石是一块万用能量石,它可以给魔偶匣子功能。 说起魔偶匣子,它是黑先生的宝物,黑先生被梅菲斯特击杀之后,落在星宇手中。 吱呀—— 男孩打开木盖,将能量石嵌入一处插槽,匣子立刻发出嗡嗡的低频蜂鸣,它启动了。 躺进去阖上盖,再次打开,一个、两个、三个星宇从里面钻了出来,四下张望,转过头站住,面面相觑。 “我是本体,你是一号,你是二号。”一个星宇命令道。 “胡说,我才是本体!” “两位不要开玩笑了,我是本体,你们都听我的!” …… 三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真正的星宇从匣子里站起来了,“都闭嘴,报数!” “一!” “二!” “三!” 三个分体乖乖立正站好报数,星宇给他们挨个配发武器。 第一个分体拿了阴影王的剑,这把能够刺破灵魂的歹毒王具分裂成三份,星宇原计划是让分体尝试三刀流的打法,但是梅菲斯特说这样太蠢了。 大魔鬼现在通过小屋里的梳妆镜和他联系,透过镜面,可以看到她在城堡实验室里用诡异的幽火处理烧瓶,把瓶子里的倒霉灵魂烧得吱吱作响,最后浓缩成不停蠕动的黑色粘液,伸出纤长的触须向外面探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星宇通过镜子将三把阴影剑递过去,大魔鬼举起烧瓶,灵魂粘液全都倒在剑柄上,将三部分粘连在一起,这把上古时代的凶器终于恢复了它的狠毒本性。 一号分体拿到阴影剑之后整个人都变成了灰影,竟然是半透明的,像刺客一般静静矗立,他忽然消散于无,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角落里。 连本体都有些忌惮一号分体,他是在是太可怕了,被刺上一件,灵魂就像是漏气的球一样消散掉,要不是分体是绝对听令于本体的,星宇也不会铤而走险。 二号分体拿到了晨曦之剑,剑刃纳在鞘内,隐有光芒透出,显得正气凛然。 三号分体手持白布缠裹的玫瑰长枪,他是死士。 手持玫瑰长枪战斗对身体的反噬是极为可怕的,但分体可以无限制造,又不会感到痛苦,所以他能挥舞长枪战斗到死,也有相当的战斗力。 星宇走进院子,他离开的日子里,两头星兽源源不断的运来铁矿石和木柴,铸成铁锭堆在一起,表面涂了厚厚的防锈油。 接下来的几天里,星宇将铁锭铸造成铁板、螺栓等部件,重新建造了一座金属房屋,将原来屋子里的东西都搬进去。 最后拿出露露缇娜给他的拉普达引擎安置在金属地板中央,由梅菲斯特亲手构造的魔力纹路已经蚀刻在地板上了,紫色花纹爬满了整个屋子。 魔纹在拉普达引擎的催动下亮起,屋子静悄悄的悬浮起来,缓慢升空。 拉普达引擎散发出蒙蒙蓝光,照在金属四壁上,有一股诡异的气氛。 星宇和几个分体一起,手忙脚乱的固定住来回滑动的家具,趴在窗口俯瞰逐渐缩成小块色斑的大地,不一会儿了,森林和城市都看不清了,云雾开始遮蔽视线。 “伙计们,在去救伊妮德之前,我们先要做一件事情。” 星宇看了一会儿窗外,忽然开口了。 “您说。” “是什么事?” “要去杀谁?” 三个分体几乎在同时回答。 “黑先生说过,世界上有三把剑对单一种族的杀伤力超过王具,分别是针对‘规则生命’的‘时间终止’,针对‘血肉生命’的‘沸血’,以及针对‘黑暗生命’的‘晨曦’。现在‘晨曦’在我们手上,‘沸血’不如玫瑰长枪和阴影剑,我们要拿到可以轻易破灭规则生命的武器‘时间终止’。”星宇站起身,分体们全都单膝跪地。 其实他说话并没有什么意义,四人之间心意相通,宛如一人,说话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 星宇按住拉普达引擎,浮空小屋便高速向黑月森林深处飞去。 …… 飞屋停在一片柔软的苔藓上面,悄然无声。 这里已是森林的极深处,黑暗如同致密的结晶,充塞了每一寸空气,任何一个敢于靠近的,不管是黑暗生命还是别的什么,都会被极致锋利同时带着可怕腐蚀性的黑暗晶体绞碎成渣。 二号分体举着晨曦之剑开路,炽烈的光芒劈开黑暗,犹如摩西举起神杖,黑暗晶体咔嚓作响,中间分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众人缓步向前,四个男孩除了所持不同,几乎一模一样,都沉默不语,像是一群虔诚的朝圣者。 不久,他们来到一片银色的湖泊面前。 湖水中翻滚汞液,金属光芒荡漾到天空上去,湖边没有黑暗结晶,几座无字墓碑东倒西歪的竖着,墓碑下有森白的松鼠细骨。 星宇低声哼唱,流传在黑月森林里的一首歌。 黑月是垂死的星辰 森林是亡者的发根 墓碑下跳动着松鼠 它们在啃食龙的骸骨 在那山丘的银湖中 有一片虚幻的星空 只要你说 只要你说 我一无所有 它便会实现你的愿望 第545章 番外四百一十七 卡夫卡祭 [衣服/亦或是表面现象] 作为鲜红宴会的侍从(这里指从事繁多杂役的、多少无关紧要的一类异族)的一员,我经常看到一些镶着各具仪式意义的花边、褶皱和缀着金属饰品的定制礼服,它们皆被合体地装饰在得体的肉身上。这时,我常常会想,(出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习性)这些衣服不会长久地保持平整,而且迟早会起不再能掩盖的褶子与窟窿,更是会在那引以为傲的配套饰品上,积满再也去不掉的血色锈蚀、灰尘与一类裂缝般的玩意儿——不会有人想要这样可悲且愚蠢地每日每日消耗这些品相上的奢侈,只为了一丁点历史纪念意义吧? 然而,我又时常见到一些漂亮的年轻姑娘,她们有着妩媚动人的肌肉、娇美的身材与极具诱惑力的肌肤与丝滑的秀发,她们可天天穿着这同一件天然的面具式的衣服,总是用同样的手掌撑起同样的脸蛋,又一次将旖旎的影子映在单恋人儿的眼膜与血光之中。 只是有时在丑时三刻一类的时间里,当她们参加完聚会晚晚归来时,镜子中的这些衣服才会一并显现出真实模样:破旧、臃肿、沾满灰尘,被所有同类见过,且难以再被穿上了。 但在这一点上,卡门女士是绝不同于她们的——恢复一切活力仅需一场泡泡浴。 [在最深的夜里/那许是晨曦] 当我在晚间追逐一个男人时,很远地就看见了一条小巷——因为正对着下坡,且满月的荧光投在眼前——男人跑向那条小巷,我又不可能提前拦住他,即使他身体虚弱、衣衫褴褛,即使小巷里有第三者正目击了这相当私人的行为,我也只能气恼地叫嚷几句,并用继续追逐,来迫使他继续奔跑。 请注意:因为这里是夜晚,虽是满月的夜晚,可我前面的小巷是在下坡,对此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而这目击者看见我们两个匆忙追跑的人,也许只是为了消遣取乐。也许她根本没注意后面还跟着第三个人,也许她认为这第一个人是个被我迫害的无辜者,而我来此所为一事也只为一事就是谋杀,那么她如果不做什么,自然就是这场加害的帮凶了;但也许她会认为我们互不相识,只是刚好走在了一起,各自跑回家补瞌睡;也许我们只是两个月下的夜游者,或者我追着的这男人是个诱我进陷阱的高明猎人。 无论如何,这目击者看起来喝多了酒,摇摇晃晃、疲惫困倦,我该为此感到高兴,说不定她只会认为这是酒后的幻影,待我们跑远,最终在吐息里再也记不清我们两人。 [一个梦] b.f.f。做了一个梦: 这是一个天气不错的秋日,k想散散步。可他还没走出两步,就到了老城的公墓。那里有许多条铺设得异常蜿蜒且不太实用的黑色线缆。当他在一条线缆上顺着电流滑过,就如同在一条流淌的水面上稳稳地飘过似的。他从远处就看到一个新堆的坟丘。他想停在那里。这个坟丘对他就像施了魔法,他想他根本不可能很快地以非人的方式接近它。有时他甚至看不到坟丘,它被几面旗子遮住了,旗帜飘动着,并猛烈的互相抽打着,虽看不到举旗的人,但好像那里在举行一场热闹欢喜的追悼庆祝会。 当他还注视着远处时,他突然发现靠近他的路边,有一座一模一样的坟丘,他几乎就要错过了。他急忙跳到铺满杂草的砖石路上,因为那条黑线缆在他逃离的脚下还在继续流动,他踉跄地摔倒在路边,刚好跪在那座坟丘前。一对男女站在坟后面,手里抬着一座墓碑,k还没走过去,他们就已经把墓碑牢固地安插在地表,立刻第三个女人从结果的灌木丛中走出来,k马上认出这是一个画家。她穿着宽松的长袴和一件马马虎虎扣着扣的系带风衣;头上戴着顶天鹅绒帽;手里拿着一支绵软质地的朽木钢笔,已然在空中画着些图形。 此刻,她拿着笔在石碑的顶端写着什么,石碑特别高,她虽然不需要弯腰,但她要向前探着身子,因为坟丘把她和墓碑隔开,她又不想踩在坟丘上,于是就踮着脚尖,用左手扶着墓碑,撑着身体。她技艺超群,用那只绵软的画笔写下几个金色的大字:“这里安息着……”每个字都干净漂亮,用赤金深深地刻在石碑上。当她写下面的字时,回头看了看k;k因为迫切期待着碑文的下文,几乎没有注意那个女人,而是只盯着石碑。事实上,那个女人要继续写下去,但她写不下去了,有什么阻碍着她。她放下笔,又转过身望着k,现在k也看着这个画家,注意到她的窘态;但是她又无法解释。她以前所有的活泼都不见了。k也因此局促不安;他们交换着无可奈何的眼神,他们中间有很深的、不能解释的误会。但就在这个时候,墓地教堂的小钟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但画家挥动了一下抬起的手臂,钟声就停止了。过了一会儿,钟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响得十分轻柔,没有被要求,它马上又停止了,就好像只是为了试试它的声音似的。对于画家的处境,k感到难过,他开始流泪,并用手捂着嘴抽噎着。画家等到k停止了哭泣,因为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决定继续写下去。她开始写第一笔——这对k是一种解脱,但画家可是明显的、极不情愿地完成这一笔;字体不再那么秀美,尤其明显的是看上去并没有金箔,她写得模糊不清、笔画拖拉、只是字体被写得特别大。在她快要完成字母a时,画家愤怒地用脚躲着用脚跺着坟丘,四周的尘土飞扬了起来。终于k理解了她,可现在道歉已太晚了,他用十指挖着地上的泥土,轻而易举,这里的所有都是已经准备好的;薄薄的地壳只是做个样子被放在那儿,它的下面立即出现一个四壁向下倾倒的大洞窟,k被一阵轻柔的气流,仰面朝天地吹到洞穴里面,在他落到深不可测的洞穴中时,他还把头颈向上仰起,刚好看到他的名字已经以巨大的花体字写在石碑上。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陶醉,随后被不朽一巴掌从审讯室的桌面上抽醒了过来。 [路遇/在深夜] 我们晚间面对着一条窄巷散步时,一个男人洞穿并逃离了我们,这场景清晰可见——因为面前的小巷处在下坡,月光又还算明亮——我们不会为这无礼的举动抓他回去,毕竟他十分虚弱,又衣衫褴褛,就是又有人紧跟着进入了我们的视线,在他的投影里一路尾随、追赶并喊叫,因此我们也不会帮他,就这么放任他们继续奔跑。 因为现在并非白昼,所以我们可以不上前干预,如今如此的世事都会往下坡路走,这些事可从不妨碍那月光继续明亮。再说,这两人兴许是在追逐玩耍,也许这两人都是冲着小巷里的目击者去的,又可能的确这是月光下的一次谋杀,总之,我们知道这两人彼此素不相识,虽不能肯定地说他们都向着自家的床在跑,但他们的确都是夜游者,而第一个人身上且的确怀揣着暗器。 最后,我们又不该如此疲惫于细想此事,毕竟我们看不见第一个人时,第二个人被小巷子里那醉酒的目击者拦下了,她不是喝多了酒吗?怎么动作与思考都与清醒时没有区别?她首先礼貌地询问了第二个人的种群其子代个体的生成是否需要亲密接触,接着关心了对方独特的种族文化与具体行为特征,对方看起来对她并没有兴趣,但无论怎么撕扯切割,它最终还是被活活用一双肉手嵌在墙体里了。她表达了对这种略微显得粗暴的玩法有浓厚的兴趣,以及值得高兴的是,不久后我们连第二个人也没有看见了。 [最初的忧伤/由先知口述] 一个表演全知者的演员——这种涵盖了从太阳系到宇宙尽头的过去将来的表演技艺,当然是表现力所及的技艺中最难的一种——这样安排了他的生活,只要他在同一个场地演出,那么,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都保持着这种全知。开始是因为他想追求技艺的完美,后来则是冥顽不化的习惯使然。他的全部需求,其实也是非常微不足道的需求,便由几个自由人轮班供给。他们站在各自的生活道路上经历一生,把他需要的所有乐趣与人生经历放进特制的形式载体里送到嘴边,转化后又取回来。他这种生活方式并没有给全世界的人造成什么特别的麻烦;只有在演出其他节目时才会偶尔有些妨碍他人,因为他一直停留在全知的角度,他遮掩不住自己意识上的高度。尽管他在这种时候格外安静,观众们的眼光还是会偏离表演者而投向他。不过本文的写作者对他格外宽容,因为他是个卓越的、不可多得的演员。当然人们也能看出,他之所以如此生活并非是出于恶意,而仅仅是为了坚持不懈地磨练自己的精神,为了使他的技艺继续保持完美。 他待在高处也有利于他的健康,在热烈的情节,只有借历史与外来的全知才能得知还有一扇透气的窗是开着的,在清新的气流中,强烈的阳光投进昏暗的殿堂,在高处的感觉当然理应是美妙的。自然,他与人之间的交往也受到了限制,只有某位同属永生不灭者的伙伴会偶尔穿插在故事中来找他,然后他们两个坐在故事角色的阴影里,一个在正派,一个在反派,靠着故事内容的间隔闲聊,或者象牙塔里的建筑师会通过敞开的窗子和他说几句话,或者检查故事条理的应急剪彩装置的观察者向他高声喊几句话,听起来充满敬意,但几乎听不清。其他时候便是一团静谧包围着他。偶尔,某个偶像国王在故事结束后漫步于空荡荡的事发现场,会若有所思地望着视线几乎难及的深度,而这位表演全知者的演员并不知道有人在观察他,看他练习或是休息。 这位全知者演员本可以这样不受打扰地生活下去,如果不是由于那些不可避免的从一处到另一处的故事参与。这令他觉得特别难以忍受,尽管写作者尽量不让他的痛苦不必要地延长:去往各个片场乘坐阴影快车,而且尽可能地在夜晚或是黎明时分,以最高速度在无人的宇宙里奔驰;可是这对于全知者演员的愿望来说依然太慢了。如果是坐传送装置,就把整个时间段的业务都余定下来,让全知者演员在一片昏暗的思考中度过旅程,这虽然只略微符合他的特殊生活方式,但也只是聊胜于无。在下一个巡回演出地的剧场里,全知者演员还没有到达,便早早地支起投影物,所有分镜间的隔阂都大大敞开,所有的音轨都畅通无阻——可是,只有当全知者演员的肉身转入阴影,转瞬之间高高地掠过意识的高度时,只有这一刻才是写作者最感美妙的时刻。 尽管写作者把很多次故事参与都安排得十分成功,但是,对于全知者演员来说,每一次新的旅行都是十份痛苦的,先不考虑其他,光是他的神经就受不了。 又一次,当他们又一次故事参与时,全知者演员躺在一片昏暗中发梦,写作者靠着黑色的窗景一角看书,这时全知者演员轻声对墙外说了一番话,写作者便马上找他手下的新作角色去了。这位全知者演员咬着嘴唇说,他现在应该用两个视角来表演,而不是目前的一个,两个视角又应该相对着,绝不成伴。写作者马上同意了,可是全知者演员好像想表示出写作者的同意是毫无意义的,好像这倒似是反对意见,他又说,今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再也不用一个视角表演了。想象着这一种情况会再一次发生,他似乎不有着冷颤起来了。写作者犹疑地打量着他,再一次表示这件事是完全得到同意的,两个视角比一个好得多,这个新的叙述结构有很多好处,可以使表演更加花样繁多。这是,全知者演员突然哭了起来。写作者吓坏了,问他这是怎么了?可那回答迟迟没有到来。椅子上,全知者演员的脸被抚摸着,他们四目相对,脸贴着脸,眼泪相互交融着。在询问了多次、说了无数抚慰的话与共感的表现后,全知者演员才抽抽噎噎地说:“只能用一个视角——那我可怎么活啊!”这才使写作者能略微容易些来安慰他:保证立即通知外面的人构建出能再容纳两个视角的故事,并且不断责备自己让他用一个视角演出了这么久,又感谢他,极力称赞他,说他终于使这个错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就这样,写作者使全知者演员逐渐平静下来,这才回到只属于自己的角落里。而自己却不能平静了。怀着深切的忧虑,开始了从书页上方窥视着全知者演员。当这类想法开始演化,会不会折磨到他?长久的、短暂的,持续不断地?这想法会停下来吗?会越发厉害吗?会不会威胁到他的生命?写作者相信自己确实看到,这位全知者哭泣过后似乎平静的睡梦中,最初的皱纹爬上了他平滑的如婴孩般的额头。 哈,这选角可真长得不像我。 [在剧场顶层楼座上/医治哀痛的神奇国度] 如果是一个尚且年幼的、令好事者有机可乘的故事,在剧场里一连几个月地上演在茶余饭后,被热心关切读者的写手持笔抽打着其中条理,其间还要被迫忸怩作态,谄媚于观众的所谓爱好学识,如果这个故事在流行乐与商业改编发出的没完没了的嗡嗡声中要一直延续到单调灰暗的未来,还要伴随着时起时落的鼓掌起哄的声浪,而这声浪如一下下抨击的嘈杂叫嚷——那么,也许一位坐在顶层楼座的年轻人会沿着长长的阶梯冲下去,穿过所有座位,冲进第四面墙,在总是配合着故事的发行商的石笛声中,大喊一声:停下! 然而,情况却并非如此。而是一个生来便优美又醇熟的故事,改编自一段紧跟时事的真实传奇,轻盈又严谨的姿态跃然于信息的形式载体上,由骄傲的信众们为它拉开大幕,唯唯诺诺的一位又一位合作写手倾倒地迎合着其中所必要的结构,在它面前都如刚学习文字笔划的童稚般;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它的雏形捧上文学与艺术的殿堂,好像它是自己贪图苟活的全部意义,仿佛这众神迷恋之物,正要踏上一段危险重重但只属于自己的传奇征程;他们狠不下心来用当世的语言来描述这一切;但时日近了,他们终于控制住自己,“啪”地一声鼓响了第一个指关节;他们吐息沉重地跟着故事的走向奔波,疲乏的眼光紧随着其中情节的一次次显圣;那故事的一切之纯熟似乎令他们难以置信,他们自知只配相互做最基本的交流,相互提醒这些用词都得注意;他们愤怒地告诫负责修订发行的人要多加小心;而在那故事第三段缜密的次情节被编织出来之前,他们举手恳求彼此将无关这一切的思维都停下来;最后,他们将那所谓意义从颤栗的外在形式上抱下来,亲吻着那被物神化的双颊,虽然观众对这一个故事的反响不是很热烈,但他们认为这已足够,而这故事在他们的扶持下成为了不会腐朽的珍奇,在一团尘雾中飘飘欲仙,虽没人观看也能长久地活着,但也还是邀请全场的人来分享这段宝贵的经历——既然情况是这样,顶层楼座上的年轻人便把脸埋在栏杆上,深深沉入闭幕的曲调中,仿佛沉入一场不由得心生憧憬的噩梦,他暗自抽泣起来,心灵与记忆却还对此一无所知。 [写在燔祭之后] 逼迫至此,他大抵还是留下了些最后的几句话一类,但我并未听清。随之而来的是在他那瞳孔涣散的眼眸中,流露出的真情。一股坚定的信念,参杂着并非破碎的决心(我想通过这,应是能想出他在说些什么的。)。 虽然我并未听清——这点我一开始便明说了,也自认得当地说明了——可通过这番容颜,我大概是还能想出些什么语句与之相称的,但是久久地拖延至今,我却还是没想出到底有什么能与之相称……这里是需要什么填补的吧,我说服着自己如此;毕竟,虽说留下一点遗憾不是坏事,如此一来显得真实,但我们容不得此处尚余空虚。在所预测到的未来,若不是画不上一个句号,收了一个尾音,那将会有多少受骗的人沿用这空白之地的法律,将自身的罪株插进他的果实里?那仅仅是不能得到允许的,“那仅仅是不能得到允许的”我如此说定,我就要结束了,可这又当然成不了一个体面的结局…… 第546章 番外四百一十八 夏虫语冰 在沙漠里漫步了十五个日夜后,你在濒死未死的饥渴中接过了眼前这人递过来的东西——冰水与隔夜的廉价三明治。你明白她是谁,也明白她的出现意味着什么,而她身边那棺材一般的白色夜车将带你去一个梦境,但首先…… “您准备好了吗,新生?”那位有着小麦色肌肤的夜车司机主动地向你打开了车门,你看见了车内那与外表不符的宽敞空间,那里面几乎有这一路上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一切,并且她很乐意抽出时间来与你聊一聊有关目的地的趣闻。 你明白这位学姐并没有任何的恶意,今天来负责运送也是百分之百的义务劳动,但你还是对她提不起丝毫的好感。不如说,你对她几乎产生不了一点兴趣,即使她穿着那样白色调的司机服装,有那么多的点可以去好好说一番,你也只是沉闷地缩在这车内庭院最远的地方,捂着头一语不发。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很高兴能与大家分享有关接下来电子游戏周的趣闻……”她打开了电台,从中传出了一个故弄玄虚的优雅男声,你总感觉那声音在哪里听过,并且,你能准确地说出这是哪一个电台,即使你确定自己真的从来没听过有关这电台的任何事,你却能说出一些打趣的话——有关这电台以往的节目。 “‘我们不会像隔壁那些不及格的游戏制作社团一样,主动去承认某些人可以玩并且玩好我们制作的游戏,任何人都能玩,且有机会玩好我们制作的游戏!’英俊的不信仰游戏研究社社长艾斯佛若格说‘,如果你是一位可怜的残疾人,你可以玩我们的游戏。如果你是位在现实里活得精彩的人,你可以玩我们的游戏。如果你是个没脑子的人,你可以玩我们的游戏!如果你刚举行完召唤异端邪神的仪式,你可以玩我们的游戏!如果你曾经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疯狂科学家,如今你的脑子里寄生着一大堆不可名状的异界生物,它们命令你打开一扇连通异世界的大门,在一片血泊上、怪物们的簇拥中,我们尤其欢迎你来玩我们的游戏!我们从不对任何人说不,即使是不玩我们游戏的人,你们可以玩我们的游戏!玩·我·们·的·游·戏。’”那个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是一段悠扬的音乐,以及更多烦人的播报。 你将头靠近了一扇半开着却没有风吹入车内的窗,原本那颗在沙漠中悬着的萤光月已经变成了在虚空中蠕动的一团浑浊蓝色。你开始迷茫起自己到底是不是对的,开始在意起自己当初到底该不该接受这馈礼,然后,你开始用自己手上的本子画起了速写来。 在你还是个普通人时,你做到了普通人做不到的事,你做到了让那些奇妙存在眼前一亮的事。你压榨出自己最后一点灵感,在一间未经装修的出租屋里把它像果酱般抹在了画布上——但是你具体用了些什么原料,在这作品成型的一瞬便已经不重要了,你终于创造出了这全新的东西!在你的精神与肉体都处于极限时,那未经命名的一幅画浮现在空气中,顿时室内洋溢着幸福的气氛。 那个你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偶像,她现在饶有趣味地将脸凑近了那幅画,虽然她嘴上说不喜欢,但你已经看到了她眼中满是对这幅画的兴趣。而她身边的另一位在冰冷中透露着慈祥的怪人,则向你递来了一份食物,就像今天一样。 原本这用作画室的同时也作为居住场所的清水房只有你一个人在,同时这室内也满是生活垃圾的异味,但此时这里却变得像天堂一样欢愉,你的脑内出现了一些难以理解的知识,他们决定了让你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要知道能创造出新东西可不是常见的能力!但是他们决定了会尊重你的选择,他们会让你了解这一切。 “他们叫你异邦人,对吗?”从那庭院的前侧传来了清冷的询问声,你不打算回答,但你已经感觉到她已经知道答案般地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答案,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而下车时,你留意了一下车标,你很庆幸上面没有一个令人厌烦的k型,而是另一个更加复杂的图形,就像她那帽子上的盾标一样——眼睛。 “学姐,不要再在学生会里待上更多一天了。”你将一个小小的公文包放在背后,稍微理了理自己的额前发,“以及,谢谢你。” 连一句再见也没留下,你深深呼吸了一口学院的空气,在这烟花之夜,一个火箭正从中窜出,上面正绑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变态。同时,那群搞艺术的又来放了一支黑光的烟花,你看到了一对年轻情侣正用他们的牙齿共同轻轻咬着一只小摔炮,你看到了学生会的风纪委员仍然不放过任何在学院里恋爱的人,你深呼吸了一下,重新感受了家的气息。 找了一处好地方,你坐了下来,从那小小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之前未吃的食物,故意的,你把垃圾丢到了地上,并一脚踢开。你欣赏着天幕上那别样的烟火,以及地面上这人间炼狱,你明白这些人第二天便会带着一脸不爽从医务室醒来,在打闹中再被那位有着一推车医疗废物的女校医好好再教育一番。你明白这种事只是他们日常的打闹,但这样的场景却很少能在如此安全的情况下在那颗浑浊蔚蓝星球上看到,你重新回忆了一下你曾经见到的那些血肉之墙、齿链深渊。 “他只是一个喝醉酒的不良学生而已。” 你这样告诉自己,你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家伙,你想象了一下他会怎样对付你,同时你想象了一下他对你是怎样的态度、在他那混乱的记忆迷宫中是否有你的一席之地,最后,他早于你开口了,他轻轻地捏起了一把粉尘…… “从这里走出去的有很多,可你是第一个回来的。” 正在这时,他缓缓地离开了还在躺椅上坐着的你,而现在我们终于迎来来了一位新生!欢迎来到学院,亲爱的你。 你经常思考,创造一个新的东西到底有多困难呢?放在曾经那个世界里,可能只是一些打乱顺序后精挑细选地排列组合,便能让人感到耳目一新,但如今的人却越来越挑剔了,如今的人越来越追求更新更新更新的东西!难道说只有把前人们的一切都抛弃掉,才能从一片虚无里萃取出精华吗?你这样想着,连纸笔也抛弃了,你甚至忽略了眼前的这一小片空间,你在一片真正的虚空中创造了一个新东西,并且这耗费了你几乎全部的精力,而最终的结果是,这新东西已经成为了你生活的全部。 “上课开小差开成这样,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在你走之前,这位头上绑着红缎带的眼镜娘是你的班长,在你离开前日的舞会上曾是你的舞伴,在几乎等同于永别的相辞后,你们现在的关系似乎变得有点回归从前了。毕竟,在校园内不恰当的男女接触是被学生会明令禁止的,而且依他的性格来看,这时候也不会再向你说一句好话了。你回想了一下她当时的眼泪与红晕,想了想,现在的她即使是杀掉你也情有可原,但她却那么温柔地没有对你施加暴力,这已经是相当稀罕的事了!喔,我刚才有提你身上卡了把椅子吗?刚才我有提到一把椅子不偏不倚地卡在你的身体里拔不出去吗?我有提到那椅子的一个角刚好卡在你的眼睛里吗?当然,这不能叫暴力,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讲,至少得再卡一盆仙人掌进去才能叫暴力嘛!我的意思是:专门从沙漠里取出来的那种大小合适的、色泽鲜亮的,一定得头上戴了个牛仔帽的仙人掌! 并在这时,你想起了当你得知自己可以毕业时,学生会长那个笑容,以及她留给你的话,她说过你会回来的,并且你清楚她了解学院里的每个人,她甚至能说出某个人今天有没有记得刷牙,或是某个人今早吃的是什么,即便她很少见到那人……不过你当时肯定只把那当成一句玩笑话,她难道不是那样幽默的人吗?一位学生会长当然是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该幽默的时候幽默,她也说过“你的初恋会是一位已婚男士。”这种奇怪的话,当然了,准确来讲现在你还没有处于恋爱中,但你不会变成那样的,对吧? 我相信你已经完全明白该如何享受学院生活了——自你在学院生活过这么长一段时间以后。在一天的课程后,你目送了奔赴各种娱乐场所的班级朋友们,在他们的桌子上留下了从其他城市捎来的小礼物……毕竟有你这样不愿意说出来的人啦,我们是可以理解的。而且这里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你最爱的那家中餐厅还开着呢!就在我们为你物色的那出租屋的楼下(顺便一提,这段时间的租金我们为你付了,作为当时的毕业礼物),你熟悉的味道以及那位打工的功夫旗袍娘可都没有变过!而且我们还替你好好保养了你的自行车呢……你会喜欢的,在每个夜晚打开收音机,完全不管其中的内容,在阳台上看看街道上来往的人群,望望那颗悬着的蓝宝石。 “最新消息,亲爱的听众们。”就像那一年的那一天,电台里传来了同样的一句话,“我们这来了一位熟悉的新生!你懂的,那位能让勺子变弯的。” 你强咽了一口生命之水,希望能忘记你曾经知道的那些,就像那年刚回到学院时一样。但是在这里我们要提醒你,你忘不了…… 以及,这是一则来自学生会的最新消息: 学生会建议本校学生不要靠近学院内新建的中央公园,学生会明确表示,本校学生没有任何一位得到了准许——去靠近学院中央公园。学生会将会对所有可能靠近中央公园的学生进行思想管制,同时将为园艺系社团安排一次可选目的地的修学旅行,对于有特殊情况无法参与的相关学生,请准备三式证件于明日中午前于学生会总办公室当面提出申请。学生会再一次强调,任何人不被准许靠近学院中央公园,任何人不被准许直视学院中央公园,任何人不被准许谈及学院中央公园,我们没有学院中央公园,我们没有新建的学院中央公园,但准许就此提出相关的请求,学生会将会积极采纳合理意见,并进行公开的探讨。如果有人看到了学院内有任何疑似学院中央公园的场所,请向最近的学生会成员主动提出进行一次心理疏导,学生会将派出有专人准备热可可与小甜饼来进行安慰与隔离。 你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信封,在信封的表面写着“我们不欢迎新生”,而里面是一张染血的信纸。 你没多想,便睡去了。 第547章 番外四百一十九 全力争取到的平淡的 睁眼,恍若隔世。 苏卡的内心在欢呼,在雀跃,在指引它的主人去迎接那最后的结局。 最后的结局正在来临的路上。 但今天的苏卡注定只能当一个乖巧的小公主了,苏卡知道,自己只要一不留神,她的意识立刻就会被圣光燃烧个干干净净。 她只能看着,只能等待。 苏卡看见,她的面前旌旗遮天,长枪如林。 陆小刕看见,他要去的地方旌旗遮天,长枪如林。 苏卡看见,光明神教的战士们在骚动,恐慌正在蔓延。 陆小刕看见,机会就在眼前,敌人已经胆怯。 不明不白的命令、未知的突然出现的怪物、完全没有道理可言的布置,这些都让所有人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正在发生了。 然后是小妖精们不容拒绝的完全单方面的联络。 虽然不断安慰自己这是假的,只是敌人用来扰乱军心的伎俩……但只要稍微认真看一下,还是不可避免地对联络的内容产生兴趣。 主位面还有“另一个新世界”?战争?神?迷雾?火? 还有!罗兰! 最后,当那个被“认为”是教皇,其实写作特特忒斯的男人以教皇的身份下达的命令之后。 神明们都停手了,就呆呆得站在原地,带着一种诡异至极的安静。 苏卡看见,那个她一直在期待着一直在犹豫着一直在纠结着的心情的来源在朝她走来。 陆小刕在朝着苏卡走去,朝着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然后树立在柴薪上的苏卡走去。 但他面前,首先还有…… “请让一让。”陆小刕这么说。 苏卡看见,冲天的杀气从陆小刕身上迸发,他以一个人的气势笼罩了一支军队。 苏卡还看见,没有人回答陆小刕。 陆小刕则看见,没有人敢回答自己。 于是陆小刕举步,往前走。 “砰!”挡在他身前的防御工事们霎时间全都变成了废墟,圣的力量不是这种俗物可以抵挡的。 苏卡看见,陆小刕在继续朝她走来。 陆小刕看见,他的前方,就是苏卡。 完全是因为平时训练铭刻于身体里的本能,还有作为一个团体一员不由自主遵循“团体”的意志的习惯,光明神教的战士们不断移动腾挪,避开了陆小刕的正面,从另外三个方向包围了陆小刕。 双方气势的强弱开始发生改变。 当陆小刕身后的视野完全被长枪的闪亮的尖遮蔽,当陆小刕的两边都有神术使锁定了陆小刕开始持咒,当陆小刕前方的战士觉得他们手中的坚盾和同伴的身躯可以帮他们抵挡住敌人时。 不久前还锐不可当的凶物现在看来完全是瓮中之鳖! “攻击!”有人下令。 “攻击!”有人回应! “攻击!”整支军队的每个人都发出了战吼!为自己和同伴们增添了气势,然后朝着陆小刕冲击过去! “fire!”黄小军猛地向下挥手! 白烟的瀑布悬挂于天空,落在了陆小刕的身边,真的像水珠那样炸裂开来! 攻势被阻挡了一瞬。 “冲!”东岚的精灵族机车轻骑兵! “冲击!”矮人的铸铁地龙骑兵团! “为胜利!为荣誉!”这是兽人! 是之前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聚集点的异族战士们,依照他们的情绪的话,他们的首选敌人确实应该是光明神教才对。 苏卡看见,四面八方都有各种各样的敌人涌现。他们战吼,他们迫不及待地抽出兵器,他们争先夺后地要夺取敌人的第一捧热血。 但这不关陆小刕的事,黄小军的炮击只有一波,他正处于敌军的包围之中,而离他最近的友军军团也有数公里之远。 陆小刕看见,刀山火海。 “咚!”于是他抬腿,前进!踏平了!刀山火海! 地面塌陷,包围在他身边的敌人全都失去了平衡,立足不稳。 只是一群黄金阶。 军势、战阵、坚甲厚度,此刻通通都成了笑话! 陆小刕的右手抚上左腰的刀柄,他弯腰躬身,他低头闭眼。 他首次把视线从苏卡身上移开。 兽性威能! 光明神教的战士们看见那个敌人,那头凶手,睁眼看向了他们,探头观察他们,扇动鼻翼浅尝他们的气息。 然后!露出了獠牙! 银骨! 陆小刕的身前夹角六十度半径三十米的扇形区域之内,只剩下了一片都只剩下下半身的尸体! 原驰蜡象! 苏卡看见,陆小刕冲锋,避过了即将触及他后背的长枪短剑。 陆小刕看见,他的前方,一缕一缕汇聚而成的大片光明! 是神术使们的攻击! 银骨的整条刀背摩擦陆小刕的右肩膀,当刀尖终于指向前方之时,光明被从中剖开,为陆小刕让出了道路。 银骨!第二段! 陆小刕以刀尖触地,让自己离地旋转起来,朝着前方继续冲锋。 原驰蜡象!冷艳锯! “嘣!”血液泼溅形成的红色地毯尽头,抵挡住陆小刕的,是厚重如山、高耸如山、磅礴如山的金色巨墙。 一位壮汉伸手,试图用神力把陆小刕包裹起来。 “噔!”三米长的双手大剑样式的巨棒横扫,把山岳、或巨墙、或神力,统统都从陆小刕身前推开了! 库拉推着那个史诗级一路前进,完全冲进了光明神教军团的侧翼…… 剑刃风暴! 还没完! 灵魂徽记!锐意之心! 剑刃风暴!陷阵! 山岳、巨墙、神力,统统都被完全和那把剑外形不符的特性削成了碎片! 比寻常的剑刃风暴的破坏力足足大了数倍有余! 陆小刕落地…… 原驰蜡象! “风!大风!”科克缓缓把法杖朝着地下一指……她正站在云巅之上! 圣光! 圣光从云端落下,然后在和地面撞击之后……像风一样冲向四面八方!把重新朝着陆小刕包围过来的敌人吹了个七零八落。 陆小刕冲进了圣光的风暴。 苏卡看见,陆小刕从风暴中突破出来,身后已经是一片风平浪静。 银骨! 血光乍现! 不只是这么简单!有薄薄的金色纱雾跟随于银骨的刀背之上! 刚刚撑过陆小刕“银骨”这一招的敌人正要重新包围上来…… “开山,断石。”陆小刕轻声低呤。 叫铁! “哔!”陆小刕前方的一切瞬间烟消云散!只有在一束一束的光通过黑暗的区域时才能观察到的粉末的朦胧,在此时如此充足的光照之下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嗵!”然后是刚刚被陆小刕藏纳在银骨之上的,圣光的风暴的,完全!爆发! 人仰马翻! 苏卡看见,陆小刕就在她的眼前了。 陆小刕看见,他的一切,就在眼前触手可得的地方了。 教皇,也在。 ——————(割)—————— 恶魔们看着周围一切的目光都变得不善起来,就算是标榜自己品德和节操都比同类要高得多的太古恶魔,他们的灵魂中,依旧充满了破坏的欲望。当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不足以让他们对身处的环境感到安全,从而无法压制住本能时…… “我们要退场了,你们没意见吧。”恶魔这么说。 当然没意见。 于是恶魔们返回了深渊……至于是不是全部、又或者是不是真的返回了深渊之类的这种问题……呵呵。 圣光殿的战士们一半席地而坐在恢复休息补充之类的,另一半则在为同伴进行护卫……以及试图把那些体制外的同类吸收到体制内来。 “省省吧,战争都还没结束呢,而且你们这么搞很像是在立flag你们知道吗?”不属于圣光殿体制内的圣光使用者们显然不吃这一套。 最后还有魔鬼……魔鬼们,是在毁他们的设定。 勤勉。 “不够不够不够啊!再多一点!再坚持一下!我们可以的!” 慷慨。 “这就是我所有的!也是最后的积蓄了!上啊!” 勇敢。 “神退却了!但他们肯定还会再来!那个时候!就由已经派不上用场的我来和他们!同归于尽!” 希望。 “不要气馁!不要放弃!不要认输!我们会成功的!准备了如此之久!做了如此之多!付出了如此之巨!这个世界!绝对不会辜负我们的!” 互相扶持。 “啊啊啊!该死!你太正能量了!会被自己的内心烧死的!快!快来插我的py冷静一下!” …… !!!!!嗯?!!!! “巴别塔啊!巴别塔啊!巴别塔!”所有的魔鬼都在用一种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情绪在嘶吼,在咬牙切齿,在疯狂,在,歇斯底里! “王!巴别塔!为了!吾王!” 他们放弃了一切思考,放弃了一切战略,放弃了他们曾经引以为傲并作为生存方式的一切阴谋诡计。 只是在,要把他们所有的一切,凝聚成,他们的希望!灌注到眼前的高塔里去! “王啊!请您再次引领我们!冲破这不公的命运!” 巴别塔突然增粗了三倍有余! “诺。”艾耶站在巴别塔塔顶,对他的子民如此回答。 “boom!” 迷雾被晃动,被搅拌,被撕扯。 被!击散! zero黑龙只有一只左眼还有人类的模样,而它身上的其它地方……根本就没有其它地方了! “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zero黑龙发出最后的狂笑! “蓬!”火焰包裹住了最后仅剩的那点从迷雾中剩下来的东西,然后颜色慢慢地得越来越浅,光泽却越来越亮…… 一直都在迷雾中“谨言慎行”的狂信徒们飞快地对视一眼……立刻就全火力跟上! 杰斯塔没有出手,他在等待着那个只属于他的机会。 他在忍耐,在压抑血液的奔涌,在克制心跳的逐步激荡。 他能感觉到,世界的平衡已经到达了某个临界点,接下来,接下来只要…… 然后在某个瞬间,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心跳停止了跳动…… “侦查!邪恶!” 火团中微弱的红光一闪而过。 “虽然用这种手段逼迫你让我都觉得太过分了而有点愧疚……但!你完了!” 教皇急了!跳墙了! 他为了“私念”,为了避免死亡,终于放弃了独占宝库的想法,向“那些存在”,请求了支援! 他朝着那些他曾经的同犯,那些和他一同从创世神手中夺取主位面的同犯,透露了主位面的位置! 伟大的崇高的世界最巅峰的存在终于完全苏醒过来,苏醒之后就震怒! 他睁开眼睛看着教皇,看着名义上的“他的”教皇。 然后光明神一拳把教皇锤死了,简单直接,干净利落。 ——————(割)—————— 当教皇挡在陆小刕面前的时候,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赌对了! 而魔鬼们…… “扑通扑通扑通……” 所有的魔鬼,都顶着一张相同的,喜极而泣的面容跪倒在地。 天之柱!作为供人类信徒们死后的灵魂抵达他们所信仰的神明的国度的阶梯的天之柱!崩塌了! 天之柱!果然不是光明神的手笔! 而从光明神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情况来看!他也根本不需要那些通过天之柱抵达他神国的信徒的灵魂! 这是一个骗局!一个贯穿了人类这一种族的整个历史的骗局! 而今天!这个骗局!被揭穿了! 从此之后,所有人类的灵魂,就只能和他们的先祖——高地人,也就是如今的魔鬼一样,进入!冥河! 而魔鬼们!也终于有了摆脱“只能成为魔鬼”这一宿命的可能! 他们以后,再也不用带着那些无法摆脱的记忆,一次一次地成为魔鬼去重复曾经的相同的人生! 他们!自由了! 于是魔鬼们…… “喂喂喂喂!别死啊!还不能死啊混蛋!仗还没打完呢!”罗兰急得从座位上跳起来! “挂机死全家啊!” ——————(割)—————— 沃里克焦躁地舔了舔嘴唇,龇牙,再舔一舔嘴唇,再龇牙。 “其实我是反对我儿子娶你的女儿的。”当初陆黎这么对沃里克说……然后沃里克差点把他的骨头全都嚼碎了! “你觉得你们真的知道你们的女儿是什么东西吗?” 于是沃里克……就把“差点”两个字去掉了。 “世间的灵魂是有限有定量的。”陆黎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解释的机会。 “矮人、兽人、魔物们死后,会严格依照她们生前的种族,分别游荡于矮人位面、兽人位面、主位面,在记忆完全消散后等待重新重生为矮人、兽人、魔物的机会。” “有三种特例。” “一是龙族,它们的灵魂是由复数的魔物灵魂聚集而来;二是精灵和暗精灵,它们之间是可以相互转换的……虽然最多的情况是从精灵转换成暗精灵。三,魔鬼,它们的灵魂会经过冥河,但转生之后还是魔鬼。” “那么主位面还剩下两个主要种族,人类和恶魔。通常情况下,人类会转生成人类,恶魔会转生成恶魔。而例外的情况就像魔物和龙族的关系那样,有些人类的灵魂会受到诱惑提前从冥河上岸,然后根据品质或直接或多个融合之后转生成恶魔。” “但不管它如何变化,恶魔和人类灵魂的量,是不会变的。” “我就住在冥河边上,没事还下去泡个澡,又接受了艾耶的神职,所以我很确信,经过冥河的灵魂的总量,确实是从来没有变化过的。” “但最近,主位面却多了两个灵魂。”陆黎朝着沃里克竖起两个手指头。 沃里克……勃然色变! “看来你清楚你女儿的特殊性,却没想到她会特殊成这个地步,对吧?” “这两个灵魂一个是我儿子陆小刕,他是地球人,所以灵魂算是地球的灵魂,诞生的缘由还有迹可循。但因为你女儿的影响,他的灵魂被打上了这个世界的烙印,最后甚至变成了高地子民这种ssr的存在。” “还有一个,就是你的女儿。” “恭喜你,因为你和索拉卡还有兽神的胡来,你达成了至今都只有创世神完成的伟大成就——创造生灵。” 而在关于苏卡被俘之后遇到的状况不断被传递过来之后…… “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因为兽神的神权,所以世界匹配了一个可以像我儿子那样能够适应沃里克和索拉卡特殊性的灵魂给你们做了孩子。” “而有这种特殊性,能够兼容一切概念的灵魂,显然不是主位面能够拥有的。” “再结合苏卡受到的对待。” 可以推断,苏卡在本质上,是和“教皇”一样的存在! 教皇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把苏卡做为了他的退路! ——————(割)—————— “那好,现在只需要保护好苏卡……你们……”某个队友兴高采烈地说着,一边回头看向罗兰和沃里克…… 然后他发现,罗兰和沃里克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罗兰和沃里克对视一眼。 “哟,没想到你还有傲娇属性啊。”罗兰这么调戏沃里克。 【如果那么特殊的苏卡,和那么特殊的陆小刕相遇,真的是命中注定的话……命运啊!我就相信你一次!你会是温柔的!】沃里克拱了拱鼻子。 “诸君,我们刚刚完成了一次豪赌……那么再一次!我们再来赌一次如何?” “就赌!这年轻的爱情!值得我们守护!而这年轻的爱情所具有的力量!又能守护这世界!” “如何!诸君!” …… 【这货脑子抽了!】 …… 【但……原本我们应该毫不犹豫地反驳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情的……】大家都看着小妖精投影过来的画面,陆小刕在教皇面前从容不迫地整理身上的装备。 【我们参与到这件事中来,最初的目的是怎么样的呢?不就是因为这世上有这么美好的东西,自己不一定会遇上但一定愿意相信的东西……要去追求,去守护吗?】 “陆!小!刕!” 陆小刕抬头,他听到了罗兰的声音。 “你被强化了,快去送。” …… 陆小刕低下头默默地继续整理装备,不时抬头和苏卡对视一眼,微笑一下。 苏卡也以微笑回应他,两人就这么在教皇面前放肆地秀起了恩爱。 【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教皇不敢出手,刚刚光明神干死了他一次,所以暂时原谅他了,而且光明神也要准备迎接客人了。 但如果教皇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相信光明神不会介意干死他第二次的的。 四周,各个异族军团正在和光明神教战团厮杀,血流成河,流血漂橹。 黄小军已经打光了炮弹,正蹲在山头上边抽烟边看着陆小刕……不时挥剑砍倒一些不长眼冲过来的家伙。 科克原本在持咒,但被黄小军制止了。 “我不想你掺和到接下来的战斗中去,那不是我们该参与的事了,万一你死了我可没地方哭去。而且……接下来是他的战斗,不要插手。” 库拉也被同样的理由制止了。 两个史诗级,一个黄金阶,在如今的情况下作用实在有限。而且,他们缺乏冲进场里去送命的理由。 黄小军到主位面来,可是为了同时迎娶库拉和科克!如果在那之前他们三个里有人遭遇什么不测的话,那未免也太蛋疼了。 他们跟着陆小刕过来,只是打算着万一陆小刕挂了的话,可以去试试抢一抢陆小刕的尸体。 喊杀声,利刃相碰声,鲜血喷射声,怒吼惨叫声的包围中,陆小刕和教皇的视线渐渐胶着在一起,不再分开。 是所谓“动手的时候”快要到来了。 …… “乒!” 主位面所有的生灵都感觉到,有什么来了,有什么在观察他们…… 光明神猛地抬头! 千百年来,光明神第一次开口,发出了声音:“人类!由我来守护!” 所有的光明神系神明,都跟随者光明神,朝着天空之外冲锋过去。 “我的子民!时隔如此之久!就是现在了!”艾耶朝着天空举起右手,伸出食指!“随我!应敌!” “该我们登场了!”赫尔则西亚的魔法师们相互对视。“列克星敦号!出击!” 整个乌依斯特雷昂都颤动,然后缓缓脱离了地面,飞向天空…… 这是魔法师们根据罗兰提供的《列克星敦的透视本子》制作的!空中大陆级别法师塔——列克星敦号! “诸君!先来一发庆祝的礼炮如何?!” 整个赫尔则西亚都被突然闪光的乌伊斯特雷昂照亮了! 罗兰转身。 莉娜走过去,把手递给罗兰。 …… 罗兰接过那只手,轻轻抚摸。 “最后一次。” 罗兰又偏头,看向兰斯,还有蕾欧娜和戴安娜。 一切尽在不言中。 领域!英灵殿! 罗兰牵着莉娜的手,慢慢走到了他的那个独立于世界之外的领域中。 那里储存着罗兰短暂的人生中,所找到的那些已经死去的强大的拥有崇高品德的勇士们的灵魂。 而在如今,托陆黎和艾耶的福,只要给他们一个驱壳的话,他们马上就可以恢复到全盛时期。 而驱壳…… “吾之名为,天使。”莉娜缓缓漂浮起来,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到达罗兰伸直了手也触碰不到的地方。 天使,是创世神专门创造出来,为了对付那些试图从他手中夺取主位面的敌人的,卫士。 是主位面最强大,最神秘的存在。 很多年前,罗兰为了知道神明的本质,去找到了“天使”。 那不是一个族群,“天使”一直都只有一个! 那是源自世界本源的力量,力量名为——创造。 为了保护世界,“天使”会根据情况,自发地创造出解决世界“病症”的“特效药”——拥有特殊才能的天使个体。 “这样太被动了,总有一天,你会面对你完全不清楚的敌人。那个时候,完全没有情报的你再从头收集敌人的信息再去针对对方弱点的话,会来不及的。”罗兰了解了一切之后这么说。 *那么,要怎么办呢?*理所当然地,“天使”这么问了。 罗兰的思绪发散了一下…… “你……能随意地创造出无论什么特性的个体,对吧?” “天使”点头了。 于是罗兰成功地带了一位接近完美的王妃回到了东岚。 …… 【本来,我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充气娃娃的啊……】罗兰感觉眼睛和鼻子里有什么流了出来。 “啪!”莉娜扇了罗兰一耳光。 眼泪和鼻涕都憋住了。 【!!!!!!】东岚聚集点的传奇阶们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 不断!不断有新的!原本应该死去的传说!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而且…… “天使!他们是天使!” “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罗兰牵着莉娜扇动羽翼下降到各个传奇阶们头顶合适的位置。 “各位!开战了!”罗兰抬头,光明神已经和敌人交上火了。 ——————(割)—————— 陆小刕“看见”光明神动了。 苏卡看见陆小刕胸口的起伏在变大变快。 陆小刕则“看见”教皇身上有什么在不断聚集——从天之柱“偷取”的信仰之力……还有!主位面新世界“出产”的某种邪恶的力量。 【我赢不了他。】陆小刕依旧能够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但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教皇已经试过很多次了,从苏卡被俘虏的那一天就开始实验。但不管他打算干什么,他在第一个步骤上就失败了——苏卡完全不给他和自己说话的机会! 苏卡,已经只能看见陆小刕了。 所以他想着,如果是在生死关头……结果陆小刕闯了出来。 陆小刕用左手抓紧了银骨的刀刃,右手缓缓拉动刀柄,让左手涌出的鲜血涂满了刀身。 【他把什么融进了血液里……沃里克的贤者之石?】教皇看穿了陆小刕的动作。 “我打赌你不敢来碰它。”陆小刕这么说。 【低劣的嘲讽。】 教皇之所以至今都不敢有什么动作,是因为……他确实很忌惮陆小刕。 天知道这个异类到底是什么!他以为世界上有一个苏卡就已经够奇怪了,结果从地球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突然就窜了这么个玩意出来。 “看,我现在要把它投向你了。”陆小刕把银骨举起来。 教皇严阵以待。 陆小刕真的把银骨投掷了出去,就这么普普通通地朝着教皇投掷过去…… ? 教皇避过…… 【!】凛冽的单纯因为力量太过强大所带来的威慑感! 圣光! 陆小刕手中擎着一杆长枪!圣光做的长枪! 天赋!被驯服的野兽!进阶!食肉!二次进阶! 领域! 供狂兽收翅落脚之檐! 就算是嘲风,最后也会有愿意停留的地方,不是吗?哪怕它还抬着头眺望远方,但眼里已经没有渴望。 因为它已经找到了!能够容纳它的那个地方! “苏卡!”陆小刕大声呼喊着苏卡的名字!然后! 把长枪投掷!对着苏卡的心脏! 教皇下意识地去阻止那杆长枪,苏卡不容有失! 长枪消失了! 长枪贯穿了教皇,从背后。 绘里子右手拿着银骨,左手抓着陆小刕的左手,下半身却在银骨上的血液里。 而陆小刕的右手则拿着他刚刚投掷出去的那杆长枪,并用枪尾刺穿了教皇! 教皇转身,强行用身体绞断了长枪…… 已经完全被圣光同化的重唱的枪口顶在他的头上。 “嗵!” …… 陆小刕转身拥抱苏卡,用力拥抱苏卡。 “啊~”苏卡发出幸福的呻吟,双颊总算泛起了一点人类该有的颜色。 但眼泪,却在滴落之前就燃烧着飘向天空。 固定苏卡的十字架碎掉了,光明神送给苏卡的吊坠也碎掉了。 “狗男女!”绘里子恶狠狠地咒骂一声,然后用银骨把苏卡和罗兰串在了一起。 两人的,不,三人的血、肉、骨、灵魂,都开始融合。 教皇的手就在离他们不到半米的地方,却完全伸不过去。 陆小刕把手伸进已经完全变成一团圣光的苏卡的身体里。 “嗯~”苏卡咬住了陆小刕的脖子,吮吸,小小地撕扯。 “嚓。”生命神国,苏卡的灵魂徽记,也会束缚苏卡的最后的枷锁,碎掉了。 …… 顿时,整个世界为之一清! 缥缈的圣歌响起。 圣洁的光从天而降,世界都对那个新生儿送上了礼赞。 光芒中,金发的女武神身披纯白的重甲,一手提枪,一手持剑,神色坚毅。 虽然胸小了一点。 她站立的地方,是一头巨兽的双角之间的一大块鳞片上。 巨兽是狼型的生物,却在多处长有麟甲,头上还有一对尖角,背上更是长有双翅。 还有一个单手攀在巨兽左前爪的,身材很出格的樱色长发女子,手上右手拿着一杆十字枪。 “敌人!”金发的女武神挺枪指向教皇。“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 陆小刕振翅,旋转着朝着天空爬升。 不断有金色的光点跟随他,并没入他的身体里。 教皇想逃。 他发现了一个很荒谬的事实,就算他拥有再强大的力量,陆小刕他们面前,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直觉告诉他,他被克制了! “嚓!”绘里子从教皇的影子里探出上半身,把十字枪插进了教皇的后腰…… “叽叽……噔!”十字枪扭曲着化作了黑色的丝线,把教皇束缚在了原地。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死我吗?!天真!我……” 教皇说不下去了。 灵魂徽记!伊卡洛斯! 这才是苏卡拥有的真正的灵魂徽记! 领域!作为英雄价值的体现之地! 所谓英雄,不是看它有多强大,不是看它拥有如何多的美好。 而是看他!愿意为他所追求的真理!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是英雄!为了我心中那个美好的世界!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英雄!”苏卡发出宣言! 【原来……是这个!她已经把“生”灌注到之后的攻击中,接下来的一击一定会杀死她的敌人……而代价是!失去了“生”之后!她也会死!】 伊卡洛斯! 是那个为了接近太阳,就算会因为太阳的热而死也毫不后悔的英雄! 嚼碎他!兽牙! “亢嗤!”圣光先陆小刕一步一口咬住了教皇,圣光的牙确实束缚住了敌人,舌头确实探明了敌人真实的所在! 陆小刕载着苏卡冲锋而至! “嚓!”苏卡确实用长枪杀死了敌人。【主人,我坚持住了,我赢了!我现在就到你身边去!】娑卡娅睁开了眼睛。 眼前出现的完全无法理解的景象让娑卡娅呆滞了足足半分钟之多,而在这个过程中,某个平和的女声已经循环了三次。 “警报,警报,检测到异常灵魂反应,判定,类型为,神;强度为,高等神;危害性为,最高强度。” “请市民们保持镇定待在原地,我们有完善的安全系统保证您的安全,请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让事态恶化……”淡黄色的能量护盾把娑卡娅身边的每个路人都覆盖起来。 娑卡娅总算听明白了…… “不,那个,我……”娑卡娅慌忙地想要解释。 “警报,警报,阵营判定为,中立邪恶,危害性降低为第二等级,请市民们不要激怒目标,安保猎人正在前往事发地点,请安心等待……”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我不会杀人的,真的。我只是来……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我只是来找我的主人的。”娑卡娅踮起脚尖高高举起了双手左右挥舞。 …… “警报解除,警报解除,警报解除。圣光、光明神力、魔法三方皆判定目标没有恶意,判定目标目的明确,判定目标拥有自制力和自主意识,判定目标没有混乱倾向,危害性降低至第四等级。” 第548章 番外四百二十 弗兰克的回答 我抓起昏昏欲睡的弗兰克,努力晃他,想要他清醒一点:“喂!你听清楚了!我们可能一辈子都在外面漂泊哦?” 大概是被我晃得有点烦,弗兰克反手钳住我的手腕,他手劲儿很大,让我动弹不得。他使劲眨眨眼,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看着我的双眼说:“安德烈,我和你一起经历了那一晚,我也有类似的经历,知道你的感受,而且我答应过你了会一直跟着你,帮助你,就一定会做到。我没有挂念的亲人,也没有离不开的家乡,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懂了吗?” 我被这段发言搞得目瞪口呆,弗兰克从没说过这些,我也没有幻想过他能做到如此地步,他这么突然给我来一下,倒真的搞得我红了双眼,鼻子发酸。 “行,谢谢你,兄弟。”我揽住再次变得眼神迷离的弗兰克的肩膀,冲不自在的邓肯笑道:“嘿,以后你就有两个需要抱你大腿的无业游民啦!” 邓肯被我这么一打岔似乎也看开了点,他强压下负面情绪,又换上那一副欠揍的表情:“yooooooooo” 艾维克看到我们这样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估计还是觉得我们实在太乱来了。 卡索拉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又默不作声的抽完一根烟,现在他的脚下满是烟头。艾维克看上去并不是很在意这些的人,但是估计还是有点心疼他的地板,默默地去厨房拿了一个老旧马克杯给他装烟头和烟灰。真是令人庆幸,房间里没有铺地毯。 卡索拉叼着那根新点上的烟,另一只手敲打着充当烟灰缸的马克杯的边缘,发出轻微的声响:“所以一开始我们在说什么呢?嗯?你们的家庭事务解决完了吗?” 艾维克先生拿起桌上的咖啡壶又给我们几个添了点,而到卡索拉时直接略过了他,给自己添了满满一杯。他抿了一口,咖啡的热气在他的眼镜上凝结出一层白色的水雾:“我们只是在等待中闲聊而已,不是吗?” 卡索拉偏着脑袋看着他,拧着浓密的眉毛:“等待?等待什么?”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话一般,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这让我们都非常紧张,特别是卡索拉,因为一般来说入夜基本上就没人会到处走了,到处走的一般也不是都不是什么单纯的人物,像这种临近午夜的敲门最为可怕,带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看到卡索拉如此紧张的样子,艾维克先生隐隐勾起嘴角,然后又强压下去,他咳嗽一声以正态度:“咳,别担心,我去开门。” 说完,他就离开客厅,身影隐没在走廊的黑暗中。 “会不会是反抗军的人来传信儿了?”邓肯偷偷问我。 这我哪知道啊……只能胡乱点头回答:“呃……大概吧……” 很快我们的疑问就有了答案。 一袭灰蓝色的制服从走廊拐角出现,那熟悉的颜色,熟悉的解释面料,一丝不苟的神情,这不是安保队吗?! 卡索拉不愧为常年被通缉犯,在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踹翻沙发拔腿就跑。他脚力也是真够大的……虽然只是普通的中型单人沙发座,但一踹就倒也是出人意料。而且他的动作如此熟练,估计没少经历这种事情。 我只是一晃神,卡索拉直接就窜到窗台旁边准备翻窗出去,他正跳出去时,因为要锁门而姗姗来迟的艾维克先生才悠闲的说道:“这是我们在安保队的卧底,是我们重要的消息来源。” “卧槽?不早说!”正进行着翻窗动作的卡索拉没法刹车,从窗台掉了下去。幸好街上没有人,夜晚巡逻的安保队员似乎也不在附近,没人发现这边的异状。 这时我才把注意力再次转移到这位卧底先生身上,这是一个亚裔青年男子,五官端正甚至可以称得上英俊,一头深棕色的头发被发胶整齐的束缚在头皮上,但是隐隐可以看出这估计是个自来卷。他神色淡定,隐隐有一股严谨冷漠的气质,估计就是那种绝不会对人网开一面的家伙。难以想象,这居然是卧底,你们安保队药丸。 看着看着,我突然觉得这个正笔直站在我们面前的家伙有点眼熟。 “你不是那天来盘问我们的那个条子吗!”没等我说话,邓肯惊叫着跳起来指着男人。 对啊!这不就是那天“捡到”我点数卡还盘问我们的安保队员吗? 所以那天来盘问我们都只是为了做戏吗…… 男人笑了笑,对我们表示抱歉:“那天确实是没有办法,我的工作就是找到可疑人员,而且这个街区也受到更上级的监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只能这么做。鄙人程萧,很高兴认识你们。” 程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东方的名字。 卡索拉正费劲儿翻回来,关好窗子又拉好窗帘之后才拍拍手上的灰说道:“哎哟你们反抗军挺能耐啊,如果我没记错这小子应该是下放到这里准备锻炼几年提升到安保系统中高层的好苗子吧?啧啧,这真是下了一盘大棋。” 艾维克先生扶了一下眼镜,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与其坐以待毙或者在夹缝中苟延残喘,当然得先铺好道路。可惜我们好像太过隐藏实力,导致那帮家伙居然放弃眼前这一群毫无防备的肥羊。” 听了艾维克的话,卡索拉瞬间阴沉下来,面色不善道:“谁是肥羊还不一定呢。” 感觉他们好像又要吵起来了……有点可怕……讲道理这个今晚才缔结的联盟到底牢不牢靠啊?都给对方听了那么多机密了…… 程萧打断了两人之间无声的战斗,说道:“我收到了你传来的信息之后就给了其他人员,果然找到了很多线索,预定今晚子时一过就能够展开救援行动。” 我心中一惊,连忙道:“这么快?” 程萧点点头,说道:“这个罗米的行踪并不算十分隐秘,集结多方面的信息碎片很容易就拼凑出结果,所以我和大伙儿都说好了,今晚就能行动,这不就是过来通知你们参与的吗?” 第549章 番外四百二十一 掉下来了! 首都大厦有百层高,顾城勉勉强强下落到的位置也就半数,二百多米高的地方掉下来,管你是龙还是机器人,摔个稀巴烂应该是铁定的。 如此难得一见的情景很吸引人,就说刚才半个人没有的广场竟然出现了机器人,我慌乱之中听见惊呼声,瞥了一眼,看见了如同0127那些人类看到战争时的感兴趣神色,可以确定是有意识的。 既然这样,是不是可以说明,被顾城带下来的那个“人类”,就是莱昂? 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一人一龙的惨叫声更加响亮。 可是我们没办法帮忙,莱昂在空中设下了限制,飞不起来,怎么帮助? “喂喂……要不要拿什么垫子来?”我慌张的喊道。 “这里是首都广场,哪里有什么垫子!”罗拉咆哮,恶狠狠地用长刀坎进了地面,崩起碎石,“莱昂那个王八羔子,这下全是把自己害死了!” 再这样下去,顾城可就真的会被摔烂的啊!我朝着上面大喊:“顾城!努力啊!加油啊!飞起来!” 顾城努力扇动双翼,方才让下落的速度稍微减免一些。 这个时候,两个人停留在了五六层高的地方,只怕如果顾城刚刚再弯一秒钟,我们就都得玩完。 对的就是我们。来到人家世界还摔死了人家的神明,不被法则通缉才怪!不蹲监狱才怪!到时候肯定得和哈泽尔同罪,说不定还能同一个牢房! 现在喊话,顾城能够听见的。看见这个场景,在广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机器人们纷纷发现了什么,惊愕的大喊:“莱昂大人!” 我顿时开心起来,果然是莱昂!顾城太厉害了! 机器人们迅速围绕过来,急切地看着上头挂着的一机器人一龙。我们几个挤在机器人中,全部都满脸笑容地看着莱昂,目光慈爱。 真的,实在是太想揍他了,忍不住啊根本。 莱昂自几十年前当神明到现在,谈论之间总以为是个中老年人。现在抬头看过去,一身银白色的长衫,整整齐齐的,脸却是个少年模样。对了我才想起来,身为机器人的他们其实是不会自然老化的,充其量就是身体零件生锈,动能变差。至于脸,都是可以换的。不知道多少岁的“少年”正满脸不痛快地看着我们。 我看见提着莱昂的顾城也同样惊喜地看着爪子下的机器人,意识到,顾城并不知道自己抓的是谁。或者说,莱昂没打算告诉他? 好吧我瞬间理解莱昂了,真是太不容易了,本来打算隐藏身份,却被下面一大堆小粉丝给暴露了。 很好。报应。 忽然,顾城一个劲儿往上扇动的翅膀速度缓慢,以明显下落的架势往地面上赶。糟糕!好不容易笨龙后飞终于展翅的顾城明显后劲不足,要掉下来了! 不知道这个高度会摔成几级伤残…… 人群惊呼一声,我紧张地看着,顾城是在极其小心地降落,然而顾城少年初出茅庐学艺不精,导致虽然自己尽力做到了控制飞在半空中,但另一方面就没办法注重莱昂先生的空中体验的舒适度了。 被龙类的爪子抓着的莱昂,就算他那依然高傲不可一世的脑袋向上仰着,依然改变不了他随风摆动上下左右来回摇晃甚至到达了平角的身体。 说真的,明明这个时候应该紧张、口不能言才对,周围的机器人都很好的做到了这个神态。可我盯着莱昂垃圾袋一样空中狂舞的身体,除了想要笑,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两个生物缓慢落下,就在到达二楼高度的位置,顾城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样。这一松不要紧,爪子上的莱昂直接就被丢下来了啊! 顾城一愣之下,失去了底下的沉重感觉,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爪子慌忙地一顿乱抓,彻底打乱了好不容易扇动起来的翅膀,于是就见一头龙在空中表演天鹅舞蹈…… 好吧我们还是先说一下莱昂先生吧。莱昂先生虽说是个十分厉害的机器人,但机器人牛出头了到底也不会飞呀!莱昂身上又没有什么喷色器一样的东西,摔地上照样残。 0131的神明、英雄、机器人救世主、心里深沉的侵略者——莱昂先生,惊慌地发出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恐怖叫声,距离地面越来越近。 底下的机器人急忙纷纷跑上前面而去,打算捞一把莱昂先生。可是我看这十层高度,有点儿悬。 女王他们飞不起来,自然束手无策,和我一样干巴巴的在那里看着,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正想着莱昂它掉下来摔稀巴烂了,身为机器人,还是头领,应该会有芯片备份吧,但是疼不疼就不知道了。 莱昂的安全还在其次,要是他反咬一口,说是我们几个蓄意害的,那就完了,这种事情果真是他能做出来,好吧事实上也的确是我们在害他…… 万幸的是,一涌而上的机器人们并没有像我想那样要自己的身体来接,而是纷纷满脸正直的开始脱衣服,一层一层的衣服飞速摞在一起。机器人们大多不怕寒冷,所以他们穿衣服完全是看自己的喜好,因此虽然现在0131的温度还不是太低,穿羽绒服的机器人数量却不在少数。 羽绒服救了莱昂,救了我们,羽绒服万岁! 然后就是虽然衣服也算厚,但毕竟从10楼坠了下来,莱昂身为机器人的身体素质又实在不过关,趴在地上一时间站不起来了。我们几个都被挤到了后面,成群成群的机器人将趴在地上的莱昂大人给围了起来。我想大概他连死的心都有了,以这样一种非常丢脸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臣民面前,刚才还发出那样的喊声。 我们几个却对此表示十分的高兴,悠然自得。 而且莱昂先生啊,等下您要是起来了,还得呢! 眼看莱昂似乎好了,我正打算上前和他探讨一下关于0127的某些事宜,就见莱昂身边的一群机器人反应奇快地一哄而散。我抬头看过去,原来是顾城终于坚持不住了,已经变回了人形直直的掉下来了。 那群机器人明显没来得及顾上他们的莱昂大人,导致莱昂大人刚刚缓过劲儿来,还没等站起来,人类少年顾城十分准确无误地衣服堆和莱昂的上边。 我啧啧地看着,莱昂埋在衣服里已经没动静了,心想这位大人估计要换一个身体来用了。 第550章 番外四百二十二 流年 这是一间照相馆,驻扎在这个繁杂城市的一条宁静街道里,奇枫路 31号,是这里的地址,它的名字叫“流年。” “恩?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照相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相馆前,“正好去把照片给洗了”,接着他往门口走去。 推开门,就听见一整悦耳的风铃声,抬头一看,原来是从房顶垂下来的一串风铃,只要开门,就会轻轻的撞击到了风铃的底部,然后一串的风铃,就会因为撞击,发出悦耳的声响。真是特别的欢迎方式呢,男人在心里想道。再往里走,就会发现,这里其实比想象中的大,左边的是一扇比较大的窗,但被百叶窗遮住,如果把百叶窗打开,窗外透进的光,几乎能照亮整间屋子。窗下是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几盆翠绿的薄荷。而右边的墙上,悬挂着一些相机,各种型号的都有,甚至连古董照相机,都悬挂在其中,这不免让人怀疑,是装饰道具吧?房间中间,是一张较大的桌子,和几张椅子,桌子上摆着一副茶具精致的茶具,右边的角落里是一个隔出来的小房间,左边角落里还有一条木楼梯,这里简直像不像照相馆,像一个小型博物馆。 这时,从角落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从楼梯上走下一个男人。先是脚,后来到全身,直到完全走下楼梯后,才看得清他的全部样貌,三四十来岁的样子,带着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感,眼神扑朔迷离,嘴边有些胡须。怪人,这是对他的第一印象。 男人走到桌子旁,坐下,他没有立刻招呼客人,而是先沏了一壶茶,不知道为什么,开水一与茶结合,香味就在房间了散开,如同烟一般的蒸气,也慢慢的上升。这么自然,毫不拘束,不用于说,他肯定是老板了。香味就这样蔓延,在屋子里,老板拿出两个杯子,杯子是陶瓷做的,没有特别的装饰,但却毫不土气,老板将沏好的茶,倒在两个杯子里,然后对着站在那里,看得发呆的男人说:“喝茶。”男人尝了一口,马上喝出了不同,这个茶本来就是上好的茶,而且似乎还带有一种薄荷味,再看看窗口的薄荷,似乎一切都通了。“你是来做什么的呢?”老板喝完一口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时,男人才想起,自己是来洗照片的,他急忙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里面装着一些胶片。老板拿到后,轻轻的说,“明天来拿吧。”那男人似乎急用,“能快点吗?” 老板思考了一下后说:“恩,半小时后来拿吧,你也可以先看看楼上的照片。”然后老板就拿着文件夹,走进小房间里。 男人小心的走上楼梯,但却没有想到,这木楼梯却格外结实,楼上也非常的大,但却与楼下截然不同,这里摆满了架子,架子上摆满了用相框放置好的照片。男人走进去看,开始,这些照片并不能使他吃惊,但仔细看,每张照片几乎都十分完美,没有一点瑕疵,这必须是摄影者,与照片的后期处理结合的结合。更让人吃惊的是,这里的照片,年代似乎都不同,有现代的,有发黄的七十年代照片,还有黑白照片,这已经让男人大开眼界了,而且这还不只,似乎照片的摄影方式也不同,有的是需要捕抓住瞬间的抓拍,有的却是一本正经的摄影。这里的一切,都让这个男人震惊,他的眼睛已经无法捕捉这些照片,这里的9照片可以说是从以前到现在的照片,与各种类型的缩影。“咚咚”敲门声惊醒了正在参观的男人,原来是老板,“你的照片洗好了”老板说道,男人有点紧张的拿过洗好的照片,他问:“多少钱。”“不用钱”,老板说道,“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男人更加觉得老板是个怪人了。 走出房子,男人转身看了看这家照相馆,名字是 “流年”。 一间照相馆,一个怪老板,这,就是“流年”。 第551章 番外四百二十三 卡牌之旅 “我说啊,我们为什么非要每年都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啊?”厄尘穿着灰色运动服,嘴里叼着棒棒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不停地抱怨。 “厄尘你就别抱怨了,毕竟这是传统。”在他前面的栗子回答了他。栗子身穿淡紫色连衣裙,一头粉发披散开来显得非常可爱。 “再说我们老大都没抱怨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栗子的目光移向她身边的诚君如。但是此时成为两人目光焦点的诚君如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面无表情地走着路。 “君如他明明不会说话好吧……” “说的也是呢……” 三人继续无言的走了一段路,一个电车站台就出现在眼前,一位身穿黑色哥特装的萝莉正坐在等待席上,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 看到三人过来,她的两眼顿时放光,凑了上来。 “又见面了呢大哥哥们,你们和茶茉一样是去参拜的么?一起吗?要一起吗?绝对要一起的是吧!?茶茉一个人,好寂寞的说~” 此时厄尘已经把手放在刀柄上就要拔刀,但是诚君如把手压在了他的刀上。 “额,君如你干嘛?” 面对厄尘的提问,诚君如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此时旁边的栗子立刻开口:“所以说今天是参拜日啊……参拜途中所有人都必须亲如兄弟。” “这是传统。”她再次补充道。 最初的世界诸侯割据,战乱不断,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去。直到最初三位王翼联手终结了战争。 三位王翼虽然已经逝世,但是为了纪念他们当初的伟大作为,他们终结战争的那一天被定为他们的参拜日。各组织都会派代表去参拜。 就算后来三个行域战乱不断,也没有人会在参拜日进行争斗。 “恩,只有今天,三大行域所有人亲如兄弟。” 栗子走上前去,牵住了茶茉的手。 “一起走吧,茶茉妹妹。” “嗯嗯!最喜欢大姐姐你了!”茶茉脸上的笑容显得非常灿烂。 “喂!不是吧?你真的要带着他走?”厄尘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栗子。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栗子歪过头反问厄尘。 “啧,要是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不管了。”厄尘别过头去。 电车到站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互动。 顺带一提,电车也是当时留下来一直没有变更的传统。诚君如率先上了车,拿出一张磁卡在一个装置前面刷了一下,那个装置发出了‘嘀’的声音。 栗子和厄尘随后跟上。接着是茶茉。 茶茉也拿出一张磁卡放在了装置的前面。 “嘀——老人卡”机器发出了和前面三次不一样的声音。 这声音让剩下三人都情不自禁地盯着茶茉看。 茶茉的脸立刻变得通红,缩紧双腿,双手夹紧,扭扭捏捏地开口:“讨厌!被发现了~” “你……你!你!你!你其实是老太婆?”厄尘一脸难以置信的指着茶茉。 栗子则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都以傀儡的身份见人是因为这个原因么?难怪每次都找不到正体。” 茶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嘻嘻。实际上是怎么样呢~我也不知道呢~”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诚君如拿出刚写好的本子,上写着:茶茉作为王翼的正体不明,但是她作为傀儡师活动是近几年的事情。沐樱神域的高龄强者的资料基本已经全部有了,其中没有能够对照上的。所以断定她的真实年龄不会太大。 “不愧是老大!什么都知道。” “我就说不会那样的嘛……” 栗子和厄尘好像终于放下心来,而旁边的茶茉则是笑嘻嘻的开口:“大哥哥,茶茉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吧?” 她竖起一只手指放在嘴巴前面,湿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其实你不说话的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的哦!反倒是你一写字就暴露了的说。” “哈?你在说什么鬼话?君如你不觉得这很扯吗?”厄尘转头看向诚君如,结果后者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等下,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此时旁边的栗子也附和道:“的确是这样没错。老大安静的时候完全是给顶级的美男子,缺陷什么的根本看不出来。” “连你也这么说!?” 厄尘此时的嘴巴已经大的能装下一个碗了,不过栗子随后又补充道:“但是老大是哑巴这件事情已经是众人皆知了所以没有用啊。” “嘻嘻,暴露了~” …… 厄尘一脸呆然的看着茶茉。 尽管他们四个一路玩的很开心,尽管茶茉一直都没做什么可疑的事情,尽管栗子和诚君如都放下了对茶茉的警戒。不对,应该说正因为栗子和诚君如都放下了对茶茉的警戒,厄尘才会加倍注意茶茉的动向。 但是茶茉完全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普通的观光,普通的说话,普通的和栗子一起进行女生之间的打闹。 ‘比起之前打打杀杀的生活,这样其实也不错啊。’看着眼前普通的在参拜的茶茉,此时厄尘的内心也非常的平静。 一阵微风吹过,跪在地上的茶茉头发微微飘动,一同飘动的还有她那极短的黑色裙子。在上扬的裙子和地面之间的细小空间里,某种蓝白色的物体映入了厄尘的眼里。 厄尘的脸色变得微红。而他前面的茶茉则是迅速按住了裙子,然后一脸扭扭捏捏的说:“看到了?” 厄尘急忙摇头。但是茶茉显然不相信他。 “绝对看到了!” “不不不,绝对没有。” “别骗人了!我有证据的。” 茶茉突然把手伸进裙底,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啊,找到了。” 随后她把手拿了出来,手上是一张卡片。 “这是记录卡,如果上面没有你的脸就算你无罪,反过来的话……” “我错了!” 厄尘立刻低头道歉。 “梦幻餐厅的草莓蛋糕,两个我就原谅你。” 只是两个蛋糕啊……厄尘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虽然那家店的东西很贵很难买,不过以他的身份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情。 “现在去吗?” 听到厄尘的邀请,茶茉反而双手抱胸后退了。满脸鄙夷地看着厄尘。 “你是在邀请我共进晚餐么?你是变态萝莉控么?” 由于那眼神杀伤力过于巨大,厄尘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甚至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排在了他的肩膀上。厄尘抬起了头,看见栗子灿烂的笑容。 “没关系的,你可以请我,毕竟是朋友嘛。” 被那笑容所感化,厄尘连连点头。于是栗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非常满意的开口:“那么拜托了,两份巧克力蛋糕,我要和老大一起吃。” 于是厄尘彻底吐血。 “原来你说的‘请’是这个意思么……” 栗子笑着先走了,茶茉随后跟了上去,两个人继续有说有笑的样子。看着逐渐走远的两个人,厄尘心里反而涌出了一种特别的幸福感。 他忽然觉得那个让他一直讨厌的传统其实也不错。 于是他开心的走上前去。 “一起去吃蛋糕么?我请客,随便吃。” 但是在他眼前的茶茉和栗子的心情似乎又变坏了。 “茶茉累了,不想再这么玩了。” “同意,我也有点累了。” “茶茉现在只想把你们统统撕碎。” “我们意外的有默契呢。” (茶茉和栗子大打出手,最后两边的攻击都打到了在他们中间的厄尘身上。) “为什么又变成这样了啊!”被两边同时攻击的厄尘忍不住大喊。 诚君如手上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妈的智障。 第552章 番外四百二十四 起始 距离巨龙入侵事件已经过去一年了,人类的适应能力再一次得到了证明,被巨龙大肆破坏后的家园基本都重建得差不多了。 因为驱魔协会的大作为,让大陆民众的损失降到了最低点,国家的影响力再一次被削弱,而协会更加深入人心,照此来看,只要驱魔协会有心,它马上就可以统一整个东大陆,成为最至高无上的权力机构。 在东大陆的中心,海拔两千米的高原上,一座崭新的城市拔地而起,这就是新的协会总部——苍天城! 在城市的中央,有一块高达五十米的纪念碑,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这是为在驱龙战争中有大功劳的英雄立的丰碑,战死的未战死的都榜上有名,不过战死的会在名字后面做个备注。 第一行只有一个名字——驱龙师伊克洛尔·雷伊扎克! 后面做了备注,战死。 狂风吹起枯叶,在天空中飘舞不定,吹走了不知多少忧伤,吹走了不知多少人的牵挂,那心也仿佛树叶一般,随着思绪飘走,不知道该在何处落定。 少女站在纪念碑前,仰头看着最上面的那个名字,如瀑的黑发被风吹乱,散乱地遮在了脸上。 她在这里站了多久?没有人关注,或许是刚来,也或许是站了好几个小时了。 眼角处一滴泪水滑落,她低下了头,朝着高大的协会总部大楼走去,钢靴踩在地面上,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 经过一年的磨练,菲娅终于稳住了权势,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总长,在伊克洛尔死后,她就像变成了疯子一般,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生活已经没有了娱乐,仿佛设定好的机器一般只是重复着身为总长的职责。 看着希瓦尔走进了办公室,菲娅停下了工作,面色复杂地说:“你有了决定了吧?” “嗯,东大陆的局势稳定了,我要回西大陆了。”希瓦尔面色平静地说着,看不出一丝波澜。 菲娅揉了揉太阳穴,意有所指地说:“成为西大陆的女王吗?” “梅露缇娅的子嗣只剩我一个人了。” 随着希瓦尔的这句话,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显然,希瓦尔自己揭开了伤疤,但菲娅不能马上接话,得等伤口的疼痛降下去了才行。 “你的母亲,呃……她隐晦地表达过她的想法,梅露缇娅一族要的是传承,如果你不愿意她不会强迫,只要你能给她一个孩子……” “所以我准备回西大陆当女王了!”希瓦尔的声音陡然凌厉了几分,“我不会有孩子的,我只有他一个爱人,我会将这份爱维持到生命终结的那刻,所以,为了梅露缇娅的传承,我会回去当女王,至于孩子,我的母亲并不算很老,她可以考虑自己再生一个。” 菲娅叹了口气,道:“看来你已经决定了,那么,蕾娜呢?你们可是协会仅有的两名守护者,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你的依赖比她的亲姐姐还大,她会跟着你一起走吗?” “我会让她留下的,她的哥哥在这片大陆……” …… 海风吹来,希瓦尔孤身一人站在海边,任她如何强装坚强,可是内心却被苦涩填满,她甚至不敢回想当日发生的事,因为一旦想起,眼泪就会止不住地流。 可是,任痛苦折磨心神,也会不由自主地取回想,哪怕眼泪爬满面庞,也要将那份爱重新刷新,以此来在心中留下永恒的刻痕。 海浪扑在脚边,然后又退了下去,希瓦尔蹲在地上,脑袋埋在臂弯中,低声抽泣。 她甚至都没有发觉,自己化作了无数萤光,在天地间四处飘飞散开。 沙滩之上,空无一人。 …… 巴里又被抓了。 这家伙在战争结束后就变身成了恐怖分子,专门挑一些修建得比较豪华的别墅扔炸弹,没有他一发炸弹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发。 不过他都是挑没人时扔炸弹,所以到没弄出人命,执法部队每次将他抓进去十天半个月就会放出来,但是放出来不到两天,就又会进去。 性质最恶劣的一次就是,趁菲娅前去参加会议时,一发炸弹将她的办公室几乎炸了个底朝天,文件损坏了不少,关进去两个月后在小优的请求下才放出来的。 值得一提的是,小优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没有战斗能力所以无法编入战斗部队,但他那性价比无可比拟的能力让他成了协会的秘密王牌,最重要的是,伊克洛尔生前对他非常喜爱,如同亲弟弟那般,爱屋及乌,菲娅也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孩子。 苍天城地下监狱中,小优再一次来到了这与他的气质和身份格格不入的地方。 他的样子依旧柔弱得让人心碎,一路行来被无数囚犯看到,顿时整个监狱中充满了野兽发情的咆哮声,如果没人在一旁特意说明的话,是不会有人将他看成男孩子的。 “巴里,这次又犯了什么事?”牢房门前,小优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口中叼着一根干草的巴里,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是小优姐姐啊!”巴里来了精神,坐起了身子,“也没什么啦,就是把特拉奥维那老头子家的花园炸了,差点被柯丽雅妹妹捉住打死。” “……” 小优无奈,叹气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很无聊吗?” 巴里沉默了稍许,望着牢房的顶部,发出了重重一声叹息:“啊,就是无聊啊,驱龙军团存在的意义已经消失了,没有老大给我下达新的命令,我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到底还要不要继续活下去呢……” “你怎么能这么想,要是哥哥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对你不客气的!” “我也想他对我不客气啊……”巴里露出了一次惨笑。 小优也咬着嘴唇,眼眶中泪花泛滥。 “小优姐姐,和我约会吧!” “啊?” “我决定要去旅行了,从这里向西,去碰到庞德克的海岸,然后去西大陆让女王陛下请我喝酒,再然后回到东大陆,去柯丽雅的家乡看看,再然后去海洋之森,去尼尔茨大沙漠,去魂梦公会的旧址,去,去……我想不起是在哪里碰到的奥斯汀和桑拉了……” 巴里捂着脸,靠着墙壁蹲了下去。 眼泪无声地流,小优轻声说道:“我知道,我陪你一起,追溯哥哥存在过的痕迹……这会是场耗时很长的约会,你有心里准备了吗?” 巴里猛地起身,擦掉了眼泪,大声道:“当然,现在就走吧,我也要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 马尔科和埃拉拉重新回到了魂之狩猎,希瓦尔依旧是会长,不过她已经一年没有主事了,如今的希瓦尔是东大陆唯一的三星级,这是在战场上挣来的荣誉。失去了阿帕克的魂之狩猎并没有沉沦下去,而是迎来了辉煌,短短一年就成了星级公会,照此下去,三年成为二星公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很快就能超越昔日的魂梦了。 柯丽雅被希瓦尔他们送回了她的故乡,失去了叔叔的她如同一具活尸体一般,但在父母亲人的关切爱护中总算是缓了过来,在半年前她离开了家乡,被退休了的特拉奥维接到了他的别墅中,收为最后的徒弟。 杀死了哥哥的蕾娜并没有得到救赎,折磨她的恶之力被伊克洛尔带走了,但她却被自己的恶打败了。她无精打采,萎靡不振,失去了笑容,除了那一身威力强大的黑魔力,她和一个失去了活着的意义的轻生者没有任何区别。要不是她的姐姐梅丽莎无微不至的关照,以及对被自己杀死的来自于未来的希瓦尔的愧疚,她或许会真的自我了结也说不定。 驱龙战争结束了,但大陆上的巨龙并没有彻底消除,有一头傻乎乎的黑龙经常出现在人类的城市中,它偶尔会帮助人类,也会向人类索要报酬,人们都认识它,它叫玛古里亚,是和驱龙师一起拯救了世界的圣母玛尔达的坐骑,一头不吃人的龙。 玛古里亚的成功事迹让其他在大陆东躲西藏的巨龙都纷纷意动,他们向人类臣服了,做出了不伤害人类利益的保证,人们也慢慢接受了他们的存在,但巨龙的数量会严格控制,这种生物本来生育能力就不怎么强,得到了控制之后基本成了无害动物,翻不起浪花了。 …… 海浪退去,希瓦尔依旧蹲在岸边无声抽泣。 这已经不是东大陆海岸了,但是她根本不知道。 直到——一只手轻轻搭到了她的肩上。 没有杀气,所以她没有过激的动作,她带着满脸泪痕,慢慢地转过了头。 瞳孔骤然一缩! 一头黑色的碎发,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淡然微笑,仿佛有着吸引人灵魂的魔力,只要站在这里,视线就会被牵引到他的身上。 “伊克洛尔!!” 希瓦尔发出了一声惊呼,她根本没有搞清楚现状,只是本能地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 这是梦,这是梦吗? “这不是梦哦,姐姐!” 希瓦尔身子一颤,伊克洛尔的身后站着茜莱,和记忆中的他完全没有变化,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儿,她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了嚎啕大哭。 伊克洛尔刚刚醒来,他身子很弱,被铠甲磕得生疼,不过他丝毫不在意,他满心感动,轻轻抚着希瓦尔的脊背,柔声道:“这不是梦,我活过来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不会离开你们了……” 不远处的龙骨上,艾丽娅抱着银枪站立,面带微笑,看着大海。 天空中,巨大的圣龙王从大陆的方向飞来,在它的背上,一个穿着哥特萝莉裙的小女孩趴在龙王的脑袋上,笑眯眯地看着下方海岛。 “希路维亚!”伊克洛尔仰头大喝。 希亚向下挥了挥手,“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重逢了,你知道我会去哪里,追上来吧,可不要缠绵过久哦~” 圣龙王在空中盘旋了一阵,展翅朝着东方飞去,很快便飞出了视野之外。 希亚的去向希瓦尔没兴趣知道,她此刻内心满是狂喜,她迫切地想知道是谁救了伊克洛尔的,想知道这一年来伊克洛尔和茜莱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伊克洛尔刚刚醒来,他知道的不多,所以艾丽娅便将事情前后慢慢地丝毫不落地讲述了出来。 …… 莱葛里欧救了茜莱,被诅咒化作了飞灰,并不是茜莱本身对大陆有多么重大的意义,而是——没有被垂死的龙王杀死的茜莱,在接下来救活了拯救了世界的驱龙师,莱葛里欧间接拯救了驱龙师,所以诅咒的强烈,将他瞬间化作了飞灰。 重逢的喜悦让希瓦尔有种放下一切只在他身边沉沦的冲动,伊克洛尔轻轻捏着她的脸蛋,视线转向了东方,那里,是人类不曾踏足的另一片大陆。 “人生不会寂寞的,走吧,希路维亚还在前面等着我们,去那个陌生的世界,这一次,当一个纯粹的冒险者,我们一起,不会被任何事情分开。” 茜莱的强制召唤在冷却之中,所以下一次就在魔之大陆召唤,召唤小优,召唤巴里,还有柯丽雅和蕾娜,以及那些要好的同伴们,并不是离不开他们,而是要告诉他们—— 伊克洛尔,还活着。 …… 无尽的丛林海洋,巨树的高度超过了五百米,到处都生活着巨大的魔兽,每一尊怪物都有着相当可怕的气场。 金发的男人坐在离地面三百米的树干上,嚼着不知从哪里摘来的野生梨,块头足有半个西瓜那么大,吃完后将果核丢下,砸到了一头百米高的巨大猿猴的脑门上,如同被蚊虫叮咬,巨猴挠了挠脑门,没有理会。 “哼哼哼哼哼,虽然已经看了快一年了,不过依旧觉得相当有趣啊!啊!!真是太棒了,太棒了啊!这个世界!” 猖狂的大笑声响起,在森林中回荡不休,引起了无数魔物的注意,它们纷纷抬起头,朝着树干上的小小人影发出了怒吼。 看到被怪兽注意到了,男人满头金发倒竖而起,一道雷光笼罩全身,他化作闪电在怪兽头顶飞过,飞向了丛林深处。 在大海中飘荡的那段日子对他来说简直是噩梦,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飘到了这个地方,这可真是老天有眼啊!! 他没想过回去找那些同伴叙旧,现在的他,只想在这片大陆探险,去各种各样的地方,见识各种各样的怪物! 人生从来都没有终结,在这里—— 重新开始! 第553章 番外四百二十五 中场休息 由于提前解决了超梦,所以这座岛屿没有像原作一样破碎不堪,再清除了路人训练家的记忆后又让梦幻瞬间移动到了最近的神奇宝贝中心了包括被超梦撸过来的乔伊,小智一行人则是就地休息了一晚。 早早的来到了训练场,小智先是用图鉴一个个扫描检查了目前各自的神奇宝贝属性,然后开始制定训练计划:‘第一代的图鉴能看的东西好少啊,努力值看不到就很烦。’随后就收了起来,‘看来还是等红莲道馆打完去跟大木博士完善一下吧,这可真受不了。’ 其实早在尼比市的时候,小智就针对性的去虐了有些相关pokemon,像什么绿毛虫加hp,独角虫加速度,尼多朗加攻击,走路草加特攻等等,其实很多的,所以也就记住了一些基础的。虽然现实哪有游戏那么分的清啊,去负重挨打锻炼身体估计也是可以的吧?但这对小智来说早就习惯了,不打不舒服,或者仅仅是为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点自己熟知的东西来寄托? “不过,这个世界真的好美……”看着纯净的天空和海洋,小智不由得再次感概着,接着就躺着草地上吹着微风,甚至什么都不想了,感觉心都被净化了…… ‘红莲道馆之后就可以回真新镇坐等大赛,之后橘子联盟、成都……其实想想打道馆拿徽章打比赛……新鲜感过去了其实感觉也挺无聊得,毕竟以现在的实力如果是动漫中那些路人训练家的表现出来的实力的话,一穿六是一点问题也没……希望四天王给力点……等等!要是特别篇的世界观,岂不是要一个个教育一下?……算了,就算那样也无所谓。’随着太阳的升高,小智又拉低了帽檐似乎准备在眯会儿了。 虽然现在图鉴无法显示小精灵的等级,但以小智的经验来看,起码都是8-90多级了……毕竟游戏中拿到初始小精灵后就疯狂在新手草地中狂练到最终进化的人……然后道馆都是一只初始pokemon通关,路边的pokemon都是鸟都不鸟的,直接抓高等级神兽才是最省精力的一种方式,四天王冠军也是,带好足够的药,再带些初始精灵所缺少的打击面的几只pokemon就完事了,轻轻松松。 “啊!我的狗眼!!”突然被阳光刺道的小智大叫道。 “哈哈哈,你在搞啥呢小智。”小蓝元气满满的说着:“还有啊,自己的pokemon在训练,自己却在这睡回笼觉,你是哪来的无良训练家啊。” “快!快将我的本体还给我啊!没有本体的我要死啦!”小智装作虚弱得样子有气无力的用手向着自己幸苦的来的特别版帽子伸着。 “阿勒?那我带上这个岂不是就变成了小智障了嘛?”蹲在一边的小蓝如是说着,随后作出一副嫌弃得样子:“我才不要变成小智障呢,算了、还给你了。” “所以,有事嘛?”重新带好帽子的小智疑问的说着。 “没啥事就不能找嘛?”看着重新躺下的小智障,小蓝还是有点生气的,‘是我小蓝不可爱了还是小智你要求变高了?’,“来猜猜我收服了什么pokemon?” “嗯……”看着小蓝那灵动的眼神,小智不由得嘲讽道: “我拒绝!!”小智义正言辞得说道:“我最喜欢对那些自以为是得人说no!” ‘#!’本来心情还不错的小蓝瞬间爆起了,‘果然小智障还是欠揍!!!’ “亚麻跌!快住手!”被小蓝骑着一顿乱k的小智连忙喊道:“为什么要打脸啊!打坏了找不到媳妇你陪嘛!!” “好呀,就怕你不敢嗷。”绝对不是因为小智的话才停的,只是累了、累了!小蓝如是想到。 “……”小智赶紧起开脱离了小蓝的掌控,“切~不就是闪电鸟和急冻鸟嘛,红莲岛你应该还没去过,应该还没收服火焰鸟才是。” “果然呀……”小蓝一脸感慨的说着,甚至还回忆起了当时小智说的故事:“波导能预知未来到这么久的事嘛?而且几乎很准确呢。” “不过……”小蓝此时一脸疑惑的说着:“我查了相关记录,包括欧鲁德朗城的故事中,传说中的波导之勇者,在故事中从来也没提到过波导可以做到超能力者相关的事情,更何况小智你还有没有任何人教导……” “……”听到小蓝的话,小智也是没办法说什么的,难不成说你们其实都只是另一个世界所编的故事中的人物嘛? “但存在即合理,更别说相比传说故事中的波导勇者,小智你所展现波导的使用都远远超过了传说……”小蓝此时一脸开心的样子:“果然,小智你很厉害呀……”但随后小蓝一脸担忧的说着:“不过,故事中……从来没有你……甚至连影子都没……”小蓝紧紧盯着小智的眼睛说道:“你是想要去哪嘛?” “哈……哈哈……”,‘你是哪来的名侦探小学生附体嘛,小蓝’,小智一脸心虚的样子,但有几十年老司机的经验,此时千万不能回避回答:“那么,小蓝你也要一起来嘛?即使前面就是地狱!” “要……”,“我拒绝啊!!”突然打断小蓝说话的小智一路反向逃跑:“哈哈哈!这下你要是能打到我,我就跟你姓啊!” ‘###!’,“被我抓到你就完了小智!阿尔宙斯来了也没用!我说的!!!” ------------------------------------- “所以说你也要走了是嘛?”小智捂着脸口齿不清的说着。 “你这……”在小智与小蓝两人来回看着的小赤可能知道点原因了:“嗯呐,下次就是大赛见了……” “你在扯犊子呢!”被小蓝一顿教育,此时的小智更是失了智:“离大赛那么久,我就不信你不回真新镇!” “啊……那就再见吧……”,赶紧逃!“拜托了,化石翼龙!” “你别走啊!”看着一飞冲天的小赤,小智难受至极:“已经够阴盛阳衰了!” “没事,还有我呢。”小刚默默的来到了小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有小赤帅嘛!”失了智的小智此时可是口无遮拦的! 而听到这话的小刚则是立马一脸阴影的走开了,‘有够伤人的!!!’ “……”,小霞、小黄、圣代、娜姿。 第554章 番外四百二十六 再会了,骑士王 在这一场景,这一情况下,archer的这句话给了saber一个措手不及。由于实在太过出人意料,saber顿时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你那副表情?哦……果然是感到荣幸了吗,saber?” 这位高傲的英灵半眯起红瞳,用一种不加掩饰的贪欲目光凝望着saber,说道:“你是第一个女人,让我想要把你变成我的所有物。” “……什,你说什么……archer?” “那你说,你觉得那个结局真的好吗?”archer一边欣赏着她的惊慌失措,一边自顾自地悠然道:“好不容易才从‘亡国之君’的诅咒里解脱,你真希望自己悄悄地消失掉?” “你很会自寻烦恼,却完全不会享受,这简直不像话。感到庆幸吧,女人。你身上所缺失的愉悦,我打算亲自教导你。” “来,今后你无需再背负那些无聊的理想和誓言,只要渴求着我、染上我的颜色即可。我将以万象之王的名义引导你,教会你一切人生的喜悦和生命的意义!” “但、但是我——” 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saber想也没想,径直拒绝到:“这是不可能的,英雄王。我本身就没有那样的自由权。” “又在自我纠结了吗?不要压抑自己的欲望,女人。我可看不下去那样子的你。” 对saber的反应,archer仅仅是一笑置之。他迈着优哉游哉的步子,从高台上向saber慢慢地走了过来。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由我来背负的。所以你已经解脱了,saber。好了,再让我听一次你的回答——虽然答案显而易见,但我实在很好奇你会用怎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 “我……” 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正对上了那双近在咫尺的、犹如红玉般妖娆的眸子。被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所慑,saber的思绪一片混乱。 原本仓皇的翠眸,在映出出现在礼堂中的第三个人影之时,骤然收缩了。 卫宫切嗣。一身血迹斑斑的长风衣、如亡灵一般的中年男子。绝对不会有错……那个男人,正是archer的真正御主。 在骑士王震颤的瞳仁间,倒映的人形抬起了手背。灵魂深处的不安感蔓延了全身,saber不假思索地大喊道:“等、等等!archer,那是……” “嗯?因为太害羞所以说不出口了吗?” 然而,archer完全误解了saber的坐立不安。在这位高傲英灵的预料中,卫宫切嗣必然是已经死在绮礼手里了。 正因为这一瞬的大意,已经明朗化的形式失去了控制。 “卫宫切嗣以令咒命令archer——” 低沉的话语,从灵魂深处撼动了英雄王的身体。熟悉的男人,用清楚而坚决的声音对他说道。 “你想要破坏我的婚礼吗?杂种!” 黄金的宝库在背后打开,无数件闪着寒光的宝具都同时对准了切嗣。只要等暴怒的主人一声令下,就能将对面的人类男人穿成筛子。 然而,面对万箭齐发般的险恶,切嗣只是淡淡地抬起了头,以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声音继续道—— “——使用宝具,破坏圣杯——” “……什……?” 赤红的蛇瞳顿时瞪大了,archer俊丽的面容因怒火而极度扭曲起来。就算是英雄王,也完全无法理解切嗣此刻的举动。 卫宫切嗣这个男人,明明是那样地渴望得到圣杯。那么如今,他又为何要拒绝圣杯呢?难道他要让亲手奉献上爱妻性命才得到的珍宝付诸东流吗?! 尽管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身为英雄中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却不允许自己在人类的命令之下低头。 “只不过是区区杂种……” 用尽全身力量,才勉强凝固住了肉体不由自主的动作。尽管绝强的意志在发出怒吼,archer阶职低下的对魔力却只能令他做到这个程度。强权与抑制——两股激烈的力量在archer体内对撞,令他那咬紧的牙关里缓缓渗出了鲜血。 “archer?!” 见此情景,saber面容一肃,再度握住了誓约胜利之剑。带着杀意的眸子转向切嗣,她高举宝剑,杀气凛然的黄金之剑显出了真容—— “受死吧,邪魔外道!!” 但还没等宝具开始攻击,卫宫切嗣再次抬起了右手,表情冷定地再次向下方的黄金servant示意手背——那上面,还留有最后一道令咒。 “使用第三令咒再次下令……” “archer,把圣杯——” “卫宫……切嗣——!”archer用暴沸般的血眸死死盯着切嗣,发出怨恨的嘶吼。 从圣杯战争一开始就一直从容悠哉的英雄王,在这最后的一刻,终于失去了冷静。当唯一中意的珍宝近在眼前之时,却因为契约者的缘故,将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住手…… 杂种……你给我…… 住手啊——! 然而,在令咒的束缚下连开口都难以做到的archer,只能睚眦欲裂地看着那张仿佛漠视整个世界的脸—— “——破坏掉!!” 身后的王之宝库,正违逆着主人的意志,向曾为爱丽斯菲尔身体一部分的圣杯展开了攻击。无数锐利的宝具,在圣杯上溅起耀眼的火星,让那黄金之杯在不堪重负下逐渐开裂了。 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名为圣杯的圣物,从其上密布的裂纹中,逐渐溢出了让人作呕的黑色泥流。 “这……这是……?!” 天空之上,有一轮黑色的太阳。充满了诸世一切之恶的魔力,烧毁一切的黑泥,正如瀑布般缓缓从空中的“孔”里流泻下来。 无处可逃。在黑泥的阻碍下,视线之中的切嗣已经消失了。而站在大堂正中心的archer和saber,此刻却已经被黑泥完完全全地包围了。 “archer,我……” 想要说的话,永远被凝固在了咽喉深处。翡翠般的眼瞳激烈震颤着,saber缓缓低下头,不可思议地凝视着贯穿了胸口的黄金长矛。 “……” “别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saber。” 不在意地吐出一口血,archer戏谑地、而又是迷恋地欣赏着saber的神情:“如同夜空中孤独闪烁着的明星……你这个女人,最耀眼的就是这一点。” “所以……咳咳……就算是我……也绝对不想让你染上污垢……” ——是吗。 正因如此,才想要毁灭吗?即使是要承受亲手毁灭心之所爱的痛楚,也绝对、绝对不能令我的骄傲被邪恶所污吗? 吉尔伽美什……你…… 还是不变的飞扬跋扈,绯红之瞳倾泻着狂妄,微抿的薄唇勾起轻蔑的弧度。只是金发无力地垂下眼帘,英雄王抬起变得冰冷的手指,轻轻地、缓缓地抚过了少女的脸颊。 “原来如此……saber。正因为是我所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才会显得如此美丽吗?” “我……” 金发散落、唇角染血。不可一世的英灵,在初次爱上的女人面前露出了这样狼狈的一面。他却微微地笑了,血红的眸子盛满温情,眼神里似带着淡淡的悲哀与安和。 明明想要对这个男人说些什么,她却再也做不到了。实体化在致命的重创下被解除,saber用迷惘的眼神最后望了一眼黄金之王,在黑泥到来之前消逝了。 直到最后,她都没能来得及理解archer的心情。 …… “走了吗……” 望着在业火燃烧中,身形渐渐消散成星光的saber,英雄王轻轻地喟叹了一声。 “那么,已经无所谓了吧——?” 对着黑泥、对着圣杯、对着整个扭曲的世界,吉尔伽美什不屑地冷哼着。黄金的王者,在诸世之恶的包围下,再一次直起了傲岸的身躯。 不再压抑令咒的力量,任由那狂暴的伟力在身体里奔涌。男人唇边再次勾起蔑视一切的笑,从王之宝库里拿出了一把剑。 ——这把武器真的是“剑”吗? 它实在太过怪异了。既有剑柄,也有护手,长度与普通长剑相仿。但最关键的“剑身”部分却和传统意义上的刀剑相去甚远。只见三段圆柱紧紧相连,并不锋利的刃部拧成了螺旋状,三个圆柱如同锁链一般缓缓绕在一起,交互回旋着延展开去。 是的,已经不能称之为剑了。早在“剑”这一概念现世之前就诞生于世的东西,也不可能会呈现剑的形状。它由神在造人之前所制,是见证了创世之时的神性具现。 “来,觉醒吧……” “——enuma elish(天地乖离开辟之星)!”——卷起了漩涡。 罪孽,这个世上的邪恶,流转着、增幅着、连锁着、变化着卷起漩涡。 暴食色欲强欲忧郁愤怒怠惰虚伪傲慢嫉妒,一遍遍侵犯着、萌发着、卷起漩涡。 反叛罪恐吓罪奸淫罪毁弃罪七宗罪胁迫罪盗窃罪逃亡罪诬告罪放火罪侮辱罪不敬罪离间罪诱拐罪行贿罪堕胎罪参与自杀罪赌博罪尸体遗弃罪聚众闹事罪遗弃罪伪证罪私藏赃物罪绑架罪暴行罪,所有罪行应该悉数判决死罪极刑拒绝并否定所有憎恨杀杀杀绝不允许杀杀杀绝不认同杀杀杀很好就这样杀杀杀对没错杀杀杀许诺杀杀杀不对不对什么杀杀杀啊的只有这一个念头真无聊—— “——?!” 诅咒的声音漩涡在盘旋。这里存在着什么本不该存在的东西。在一片否定的诅咒中,一个声音高声说道:“对!” 不可能。这个怨恨和诅咒的漩涡中,不存在正确以及肯定。因为森罗万象断定了一切都是丑恶的、都是憎恨的,所以这个词语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那声音再次清楚地宣告道,正是。 正是,世界原本就是如此。既然事实已经摆在面前,那为什么又要叹息?为什么又要惊讶? …… “——?!” 诅咒的声音发问。 什么才是对的? 有谁承认?有谁允许?又有谁来背负罪恶? 面对黑暗投来的重磅炸弹——回答它的却是一声高亢的嘲笑。 愚蠢的问题。这根本不必问。 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整个世界。 “——?!” …… 泥发问,王是什么? 但在提出问题的同时,它才发现自己自相矛盾了。 在这个绝对不允许“个体”存在的地方,泥认定了自己体内还有别人。有什么不能存在的异物出现在了这里。 那就是——王——即绝对的掌控者,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的名字就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 “就是我!” …… 伴随着飞沫,黑泥四散破裂开来。动用全部的怨念也没能消化的异物,从诸世之恶中再度现身。 在燃烧的废墟中,他再次站在了地面。 拥有完美黄金比例的身体,已经不再是作为servant时期的灵体,而是一具真正的肉身。 ——否定所有生命的黑泥,将体内混入的不纯物化为结晶进行舍弃,而结果,却让某位英灵实现了获得肉身回归现世的愿望。 就算站在灼热地狱的正中,王者身上散发出的威严也使得四周的火焰不敢近身。 “天意让我再次君临这个时代吗……哼,之前的考验也够无聊的。不过也好,不满归不满,还是接受现实吧。” 尽管觉得非常麻烦,但既然这是众神向自己发出的挑战,那就没有不迎战之理。对于身为英雄王的自己,吉尔伽美什再次苦笑了起来。 …… 穿过深深黑暗,言峰绮礼恢复了意识。 最初感觉到的是热气,接着闻到的是燃烧着人类脂肪的气味。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眼前的熊熊烈焰仿佛在炙烤着天空。 “这里是……”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再次接触了那个泥土之后,又进入了圣杯的心象世界。但在看到身边那个裸体男子的时候,他当即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吉尔伽美什……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吉尔伽美什若无其事地回答道,“不过比起这个,绮礼,现在还活着的servant只剩下我一个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是说……这幅景象,就是卫宫切嗣的‘愿望’?!” 红莲的地狱。随风传入耳中的惨叫声。舞动的火舌。绮礼呆呆地看着这幅景象。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哈,还真是变得愚钝了啊,绮礼。”血眸百无聊赖地瞥了绮礼一眼,英雄王嗤笑着说,“那个杂种是说了要追求‘正义’吧?” “这份觉悟是没有错误的。因为战场即地狱,无论古今,在人类的历史上,从未有过一次胜利是靠着单纯的感化做到的。那个男人,把感情和人性都视为不必要东西舍弃掉,以此来追求最终的‘至善’。” “然而,为了正义而化身成恶魔的魔术师啊,你明白吗?那就是纯粹的‘善’与‘恶’必将败亡的道理。所以,所谓的圣杯实现了那家伙的愿望——把一切范围内的人类本身给清理掉。这样一来,不就再也不存在所谓的‘恶’了吗?” “卫宫切嗣这个人,可以说……是溺死在了自己的理想里啊。” “对了。这么说起来的话……绮礼,好像还有一个和他很类似的人呢。”事不关己地说完这番话,英雄王戏谑的眸子瞥向了绮礼。 “哈哈哈哈……啊,没错,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呢。” 无法克制到达到沸点的感情,绮礼绝望地笑了起来。 ——这是怎样的污秽,自己又是什么样的魔鬼?和过去的追求背道而驰的、连神都无法形容的地狱,就是自己的愉悦吗? 如果非要给它一个名字,大概就是“绝对之恶”吧。 “——你满意了吗,绮礼?” 看着捂着肚子狂笑起来的男人,吉尔伽美什平静地问道。 “不,不够,光这样还不够。”拭去因狂笑而流出的泪水,绮礼摇头说道:“这样跳过了过程,直接把答案抛给我的做法的确解答了我长久以来的疑问,但又给了我更多的迷惑啊。我必须去探寻、去追求……哪怕用尽我的一生,也要把它找到。” “这样好吗?”绯红之瞳微微一敛,英雄王唇边泛起一丝妖异的微笑,“我刚才说过了吧?绝对的‘善’是必朽的,而绝对的‘恶’也不例外啊……言峰绮礼。” “那正是我所要追求的——” 绮礼再次环顾四周,回味着圣杯给他带来的绝美风景。 “如果能够见证世界上所有的毁灭的话……那是何等美妙的经历啊!” 因为扭曲的兴奋,神父全身颤抖起来。看着那张充满了朝圣般狂热的脸,archer不知是满意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真是个不嫌麻烦的男人……也罢。这份连神都要给你问倒的求道精神,就由我吉尔伽美什来见证!” 正在狂笑中的绮礼,突然听了下来。从火光的另一面,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眼神彷徨、步履蹒跚地前行在火海中的男人,正是archer曾经的御主,卫宫切嗣。与那毫无霸气的脚步不符,他的眼神锐利得可怕,显然是在寻找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那就迎战吧——” 绮礼毫不畏惧地承受了对方空洞的目光,摆出了八极拳的起手式,“这一次,不会再让你活下去了。” “喂喂,别那么紧张嘛。”出乎意料的,身后传来了英雄王慵懒的嗤笑声:“那个男人,就这样放着不管也无所谓了。” 果然,明明已经看见了绮礼,卫宫切嗣却好像对着一团空气似的,漠然地走了过去。那样毫无生气的步伐,简直好似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但是,archer——你不想杀了他吗?” “哦~你是这么以为的吗,绮礼?”血玉般的眸子轻轻眯起,吉尔伽美什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比起杀了他,不如就这样吧——被内心的绝望折磨着,从灵魂深处崩坏的结局才最适合这个男人。你觉得怎么样,绮礼?” “了解。”面对这个英灵发出邪恶血光的视线,绮礼会心地笑了起来。 “嘛,虽说被杂种们干扰了兴致……”将红色布匹当作披风披在身上,黄金之王起身眺望着红莲地狱的边缘,“不过说起来,也真是痛快了一场。” 金色的无形涟漪在虚空张开,华美绝伦、蓝金交织的圣剑剑鞘缓缓浮现。魔力的律动从指尖传来,archer抬高视线,稍微眯细了红宝石般的眼眸。 “再会了……骑士王。” 红莲如血,业火燃城。粲然金光照耀着被黑暗扭曲的天幕,太古的王再度君临大地。传世悲乐落下了帷幕,第四次的圣杯之战就此悲壮完结。 然而,在世人都无法窥测到的阴郁地底,命之齿轮,仍在悄然转动…… 第555章 番外四百二十七 拜托啦大佬! “是你?” “是我。” “你来了。” “我来了。” “你本不该来的。” “但我已经来了。”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九重危楼最高顶,两个斗笠人环抱长剑,四目相对,火花四溅,杀气盈空。 “喜羊羊,今日我灰太狼一定斩落你的狗头、不对,羊头,拔剑吧!青青草原上,只能有一个superstar!” 身形稍高的怪客打掉头上的斗笠,掌中星芒暴涨,一剑当胸,寒光万丈。 “噗!” 屏幕外的全冠清,一口冰红茶喷在电脑荧幕上,这特么都是什么鬼?你俩四不四走错片场了? “十年了,这一战,我整整等了十年……” 喜羊羊语气悠然,陡地,他目光一冷:“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树上两位藏头露尾的朋友,既然来了,何不请下来一起喝两杯?” “嗖!” “嗖!” 怪笑响处,树影婆娑里,两道人影快逾闪电般跃落。 那是一对相貌酷似的孪生兄弟,打着赤膊,下身仅穿了一条内裤,窜房过脊,动作敏捷,施施然来到灰太狼身后站定。 “难怪狼兄如此蛋定,原来是暗中约了帮手。”喜羊羊落寞一笑,转注那对双胞胎少年:“好久不见了,海尔兄弟。” “噗——” 歪在网吧椅子上的全冠清,王老吉再一次喷了满电脑屏,尼玛!槽点太多,竟然不知从何处吐起。 自从海大富接掌金师世界动漫司以来,好看的动漫大部分遭强行下架,现在的国产动画片,真得是越来越脑残了。 全冠清,30岁,相貌清雅,足智多谋,武功高强,绰号“十方秀才”,典型的拆二代。 两年前,全冠清与古墓派女弟子洪凌波,结束了长达十三年的柏拉图式恋爱长跑,在“二泉映月”交响乐伴奏下,带着单身狗们的诅咒,双双迈入了婚姻的坟墓。 婚后不久,全冠清进入了一家名为“大智财富”的信贷公司上班,因为脑子灵活、有一定的策划能力,大老板陈友谅很看好全冠清,委以重任,堪堪而立之年的全冠清,入职不久,便被陈总提拔为部门经理,年薪更达到了普通阶层可望不可及的六位数。 然而在这个盛夏,p2p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方式“爆雷”,而全冠清所在的公司“大智财富”,也未免于难,随即发生“自爆”,王八蛋陈友谅老板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全冠清遭受到了人生旅途中的第一次重创。 父母死后留下的五百二十万拆迁款,以及自己全部积蓄,都被全冠清尽数投在了陈友谅的理财平台,公司一倒闭,全冠清同学不但血本无归,反而还给跑到外国的陈总背了黑锅,房子被检察院院长“铁面判官”单正扣押充公,继而沦落成了无家可归、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一夜之间,曾经同学街坊心目中人人羡慕的中产阶级成功人士全冠清,沦落成了一个一穷二白的流浪汉。 都说双击才能666,屋漏偏逢连夜雨,事业的破产,间接导致了全冠清婚姻的失败。 老婆洪凌波中学初二就偷偷给他递纸条,从相恋到结婚一共守了全冠清十六年,而决定离开他却只用了十六秒。 民政局,办公大厅。 公用六成新的老空调,发出“嗤啦嗤啦”的沙哑声响,贡献着自己最后一份余力。 钟四嫂扶了扶老花镜,左右打量着一案之隔的男女:“全冠清、洪凌波,日子过得好好的,为啥非得离婚啊?赶时髦啊?撒冷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洪凌波抬起头来,只见她肤色白腻,双颊晕红,两眼水汪汪的斜睨着窗外的停车场。 那里有一辆崭新的玛莎拉蒂,在柳絮纷飞中等她。 拥有价值150万玛莎拉蒂总裁座驾的豪客,全空间不会超过100个,而无论你怎么算,洛阳金刀门地产公司董事长“金刀无敌”王元霸,都必定是这100个人其中之一。 听到办事员钟四嫂询问,全冠清嘴角上扬45度,脸上多了一抹明媚的忧伤:“昨晚我跟衡山派鲁连荣、僵尸门言伯乾他们几个打完牌回到家,给她讲了个笑话,她没笑。” 钟四嫂一拍桌子:“神经病啊!这也能成为离婚的理由?小伙紫,你的脑袋四不四地沟油吃多了瓦特啦?闹呢?不行,这个戳我坚决不能给卡!” 全冠清强忍泪水:“她是没笑,他妈的,躲在床底下的隔壁老王没憋住,笑出声了……” 钟四嫂按住乱蹦的茶杯:“额(⊙o⊙)…” “终于解脱了……” 走出民政局,全冠清翻出皱皱巴巴烟盒里最后一根白沙点燃,狠吸了一大口,长长地吐出一串烟圈。 那一刻,全冠清觉着自己,像极了黄晓明版的上海滩许文强。 “波波,这里!” 玛莎拉蒂车窗玻璃缓缓摇下,探出半个白花花的皓首来,隔壁老王满面红光的,正朝刚刚成为前妻的洪凌波热情招手。 王元霸,72岁,洛阳金刀门地产公司董事长,颚下一丛长长的白须飘在胸前,精神矍铄,左手“呛啷啷”的把玩着两枚鹅蛋大小的金胆。 金师帝国中的大佬手玩铁胆,甚是寻常,但均是镔铁或纯钢所铸,王元霸手中所握的却是两枚黄澄澄的金胆,比之铁胆固重了倍余,而且大显华贵之气。 古稀之年的王老爷子,现已是半退休状态,旗下的商业帝国均交付给两个年富力强的儿子王伯奋、王仲强全权打理,王大佬最大的消遣娱乐活动,就是公园里撞撞树。 “干爹?” 洪凌波声音娇媚,又甜又腻,斜挎香奈儿包包,扭腰晃腚小跑过去,风吹散了她的秀发,也带走了全冠清最后一丝的眷恋。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看着前妻偷吃醒的小野猫般,一矮身钻入了等候在路边的豪车扬尘而去,全冠清咒骂了一句,顺手将擦屁股都嫌硬的离婚证揉成一团,恶狠狠地丢进垃圾箱。华灯初上,夜色迷离。 全冠清叼着烟卷,像只无主的游魂,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好朋友湘东人向望海开的“四海网吧”。 厅子里面坐满了打王者农药的不良少年,夹杂着几个花枝招展的揽活姑娘,烟气缭绕,满屋子都是泡面和脚丫子的酸臭混合异味。 打开机子,看了半集《喜羊羊决战灰太狼紫禁之巅》,无力吐槽的全冠清,又百无寂寥的浏览起微博来。 扫了两眼,热搜榜前三名分别是,广东佛山五虎门农庄少主凤一鸣机场走丢、红花会社团力捧的当红小生“金笛秀才”余鱼同发行单曲《嫂子》,以及红梅山庄表少爷卫璧疑似身陷“雪岭双姝”朱九真和闺蜜武青婴多重三角恋。 全冠清不禁感叹,现在的某浪微博热门话题,都被一些流量小鲜肉霸占了,关乎民生大计的全然不见,娱乐至死的时代,金师世界的人们,似乎已经麻木了。 正当移动鼠标移动准备屏幕右上角点叉的时候,边边角角一个不显著的话题,突然跃入全冠清的眼帘—— #武林metoo运动# metoo是个什么鬼?米兔?? 好奇宝宝般的点开话题,话题主持人居然是古墓派资深大佬孙婆婆。 而占据热门第一位的,则是古墓派官博发布的一条微博: #武林metoo运动#古墓派女弟子小龙女,实名举报全真教知名公益人@尹志平性侵,呼吁全武林的姐妹们,大胆的站出来,勇敢对性侵说不! ———小龙女实名举报尹志平性侵! 雾草! 全冠清整个人,触电似也似的从电脑椅上跳了起来! 爆炸性大新闻啊! 短短不到100字的一条微博,转发过10万,评论和点赞都接近20万,这么高的热度还进不了热搜榜前一百,某浪一定收全真教钱了! “渣浪!” 跟每一个网上冲浪的网民一样,不管对错真假,全冠清都颇有仪式感的先喷为敬。 心里这么想着,浑身每个毛细血孔都好像打了兴奋剂,全冠清迫不及待的点开评论区,排在热评前面的,果不其然的都是些金v、黄v,好多名震遐迩的大佬啊! 直接跳过几个特别眼熟的营销狗如蒋涛、寿南山、欧阳牧之等辈“支持古墓派的请举手”、“说小龙女最美没人反对吧?”、“龙女神粉丝里有00后吗?”一堆复制粘贴的无意义评论,全冠清急不可耐的展开回复最多的一条—— “甘霖惠七省”汤沛:小龙女可不是什么小女生,她的名气比尹志平大得多。古墓派与全真教比邻而居,大家彼此自然都很熟,她当时要许拒绝,尹志平怎么能得逞?尹志平又不是@韦小宝,全真派这么大名头,尹志平在邻居熟人面前也是顾点脸面的。小龙女当时不拒绝不制止,还装作被点了穴,现在又炒冷饭,心思太邪恶了吧?小龙女还和学生谈恋爱,师生恋诶,我就呵呵了,另外,她师姐@李莫愁也勾引过有妇之夫@陆展元! 下面是按照赞数排列的一些大佬的回复—— 韦小宝:@本爵爷干你娘啊,你个辣块妈妈! 李莫愁:赤练神掌了解一下。 凤天南:同九义,汝何秀? 陆展元:nmsl! 全冠清心里冷笑:“这个所谓的汤大侠,也不是什么好鸟,现在的网民也是健忘,当年他性侵袁银姑的事儿难道这么快就洗白了吗?” 十指飞快敲打键盘,全冠清回复了一句:“你妈在去火葬场的路上炸成了一朵烟花照亮了台湾海峡。” 问候完毕汤沛高堂,全冠清心满意足的展开其它热评,一路继续看下去—— 陈达海:先声明,不是尹志平粉,纯路人,大家都是普通人,尹志平只不过是犯了一个全世界男人都会犯的错,小龙女都20大多成年人了,难道不知道跟男性在一个空间里会**的吗?尹志平已经公开发表道歉声明了,你还要闹那样? 侯通海回复:层主飞妈。 裘千仞。:老夫裘千仞行走江湖多年,这等仙人跳伎俩早就司空见惯了,就算尹少侠是耍流氓,可也不能抹杀他在公益圈的贡献,睡个女文青啥的,这也就是小毛病,改了就是了,你们这些无耻小辈女权婊,老是盯着这个不放,忽略了境外势力的带节奏,啥意思啊?难道是金国给钱了?群号多少,带上老夫赚点零花钱可好? 侯通海回复:这个是裘千丈那sb的高仿号,兄弟们捞我上去!让更多的人看到! 鹿清笃:小龙女这个三八在钓鱼!当年她勾搭的是本教的临时工甄志丙,与我尹师叔无关,大家不要把冯京当马凉,这个女人不得好死!大家别中了金人的挑拨离间之计,苍蝇不叮没缝的蛋! 侯通海回复:放屁!苍蝇什么都叮! 看到这里,全冠清捂嘴暗乐:“这个‘三头蛟’倒是蛮有趣的,剩下的都是什么瘠薄玩应儿!” 按照广大网友一惯的吃瓜流程,自然是先要去尹志平微博臭骂一顿,然后再去受害人小龙女那安慰一通,再然后跑到杨过微博义愤填膺的支持一波,最后再去李莫愁、郭靖等几个相关大佬微博溜达两圈,看能不能顺便捡几个漏掉的瓜。 小龙女的微博最新更新,停留在了9个月年前的为玉蜂蜂蜜打的一支视频广告上,下面100000+的评论,除了少数几个黑粉,几乎清一色的都是支持爱豆发声的呐喊。 转到尹志平的微博,认证为“金雁功公益活动发起人,全真教知名武术家”的微博页面,置顶一条微博是博主的道歉微博,承认性侵指控,愿意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并不再担任所创公益平台“金雁功”负责人。 全冠清撸起袖子,本想给博主母亲请个安啥的,点击评论立即跳出“本条微博禁止评论”的字样。 “玛德!来这一套!道歉有用,要警察蜀黍干什么?”全冠清正义凛然的捶了一下键盘: “老板儿,来一瓶82年的矿泉水,老子要包宿。”向望海,40岁,湘东人,四海网吧老板,武功、绰号、门派略略略。 听到全冠清的叫唤,向望海没好气的丢过来一瓶冰镇矿泉水“农夫三拳有点甜”,大手伸开如蒲扇:“5块!还有上次买彩票借的200,一遭还了吧!” “兄弟最近手头紧,先挂叉子。”全冠清不耐烦地摆手轰赶老朋友:“等我全冠清找到发家生财之道,赚了大钱,双倍还你就是。” “你揍是挂脑壳肉,哈同卵,你屋娘甲拐,我嬲你屋娘……”向望海一口湘东方言,骂咧咧的回到柜台继续打盹。 朝老友背后偷偷比了一下中指,全冠清再回身晃动鼠标移目杨过的微博,继续吃瓜。 让全冠清感到意外的是,杨过已经清空了所有的内容,背景图那只神雕,钓嘴弯曲,头顶生着个血红的大肉瘤,高视阔步,别有一番威武气概。 无瓜可吃,失望的转出来,全冠清又相继戳看了郭靖和李莫愁的微博。 郭大侠第一时间转发了古墓派官博的那条指控,并配文“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该转发下面的都炸开锅了,丐帮流浪者协会副会长鲁有脚、江南残联秘书长“飞天神龙”柯辟邪、归云庄水产专卖有限公司总经理陆冠英,蒙古汗国射击总教练哲别、临安法华寺慈善基金理事焦木大师等一众大佬,争相转发,维持正义,声讨施暴者,转评赞比原博还多出好几十倍。 郭大侠不愧为真大佬,人气揍是高! 反观与受害人小龙女师出同门的大师姐,也就是他那败家前妻洪凌波的师父李莫愁,在古墓派官博发文25分钟后,只贴出了一张美美的自拍照,那皮磨的,就跟掉面缸里了似的,身后六和塔都p歪了,没有只言片语的说明。 下面则是绝情谷花卉园艺公司老总公孙止等一大批拥趸“赤练仙子又美了!”、“莫愁女神棒棒哒!”之类的跪舔留言,看不出博主任何的意态。 转了一大圈再回到微博主页面,窝草!短短一个小时不到,这个话题热度居然一举进入微博热门话题版前三! 吃惊之余,全冠清脑海里飞快的转动着一缕不可捉摸、而又不可名状的信息,这个失业单身大龄青年,似乎在这热火朝天的网络事件中,嗅到了一丝商机…… “这是要发啊!” 发光二极管点亮智慧人生,眼前忽然一亮,全冠清一拍脑门,兴奋地从电脑椅上跳了起来,他紧张的搓着双手,无意识的喃喃自语:“这个项目搞好了,老子就是超级大佬了,钞票花姑娘大大滴有,什么王元霸、什么洪凌波,给老子提鞋子、擦屁股都不配!” 然后,镜头外探来只白生生的纤纤玉指,轻拍他的肩:“哈喽!发什么神经呢?到处找你找不到,电话也不接。” 一个身材苗条的紫衣少女,犹如一只紫蝶翩翩飞入乌烟瘴气的网吧,只见她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虽然微黑,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宜喜宜嗔。 闻到扑鼻而来的女儿身香气,全冠清回头一看,不由得喜上眉梢:“紫衣!” 袁紫衣,17岁,峨眉派分支弟子,快手过气女主播。 全冠清曾经是袁紫衣众多追求者之一,袁紫衣快手出道,曾几何时红遍直播界,拥有粉丝过百万,每次直播打赏都数以十万计,被誉为当时的“快手一姐”。 也就是在那个时期,家境殷实的全冠清,在一次滴滴等车间歇里无聊刷快手的偶然机会,手欠点进了袁紫衣的直播间,正看到这小姑娘表演胸口碎大石呢,当时那个胸口啊,不是!是那个大石!那石头真白,呸呸呸说错了,这胸口真硬,不是,这大石真大…擦,不特么说了! 打那起,出手阔绰的全冠清,便迷恋上这位比较玩得开的女主播,成了袁紫衣房间的常客,礼物刷得飞起,一言不合就来个火箭,榜一榜二都快被他包年了。 破产之后,一夜回到解放前,袁紫衣的直播房间再也不见了全冠清哥哥的身影,而“快手一姐”,也因为不堪星宿派疫苗管理中心领导“星宿老仙”丁春秋的性骚扰,选择了退出直播界。 同是天涯沦落汪,啥也别唠了,都在酒里了。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铁,喝出血。全冠清和袁紫衣两个失意人,烧烤店里要了两盘烤鸡崽子烤肉串,你一瓶、我一瓶,对瓶吹,不知不觉中,两提溜啤酒都已见了底。 全冠清那张清秀的书生脸,红的跟就屁股似的:“老妹啊,找哥几个意思啊,手机欠费,早停机了。” 袁紫衣粉颊酡红,醉眼朦胧:“听小琴说,你跟嫂子离了?” 钎子撸得直冒火星子,全冠清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咋的,要来当替补、填充老哥床上的空虚啊?” 袁紫衣浪不丢的笑了笑,两道柳眉挑得直欲飞上天去:“因为啥离得啊?你…不举了?” 一口酒差点呛死,全冠清又笑又骂:“老子的小弟天天早上遇见陈伯,一柱擎天好伐?” “知道你能,小妹早就领教过了!”袁紫衣掩着红菱小嘴儿,笑得花枝乱颤:“不闹了,说正经事,哥以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这么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吧,就不想把嫂子抢回来?” 沉吟片刻,全冠清附过身来,压低了声音:“我有个发财的点子,搞好了一定赚大钱,要不要一起搞?哥可是看在你是我前**、内个前女友的份儿上,才带着你一起致富奔小康的哦。” “看你这神秘兮兮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搞传销发展下线呢!”袁紫衣点燃了一根圣罗兰,翘起二郎腿,露出齐逼小短裙大腿内侧的“大悲咒”纹身:“说吧,不会是让妹子去做鸡,你来拉皮条吧?” “看你那点出息,卖春能赚几个小钱儿?”全冠清得意的探臂截过袁紫衣手指间夹的香烟,美滋滋的吸了一口。喷云吐雾之间,全冠清对袁紫衣合盘托出了自己心中刚刚有了雏形的计划: “哥要跟你合作的,是赚大钱的项目,我打算推出金师世界首档大型访谈类网络综艺脱口秀!” 袁紫衣俏丽瓜子脸儿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忽然这虎丫头当胸怼了全冠清一拳:“牛逼啊大锅,这主意你是咋想出来的,这么优秀,你是不是偷偷背着大伙儿去夜校补课啦?” 五官痛苦的全冠清,捂着胸口:“这么粗鲁,以后还嫁的出去吗?” 袁紫衣嘻嘻笑,如同小狐狸头吃了蜜:“嫁不出去的话,也不能赔家里,大不了本姑娘吃点亏儿,你养我好了。” 全冠清故作轻松非的耸耸肩:“好啊。” 嘴角抿了抿,袁紫衣眼底一热,差点溢出泪来,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刚才说着玩的,别当真。” 全冠清无声的笑:“这么巧,我也是。” 袁紫衣微微仰起脸,生怕不争气的眼泪滑出眼眶:“你知道我的,我人生的终极目标是睡胡斐,你这中年油腻大叔,咦——,不是我喜欢的菜啦!你还是去祸害别的中年妇女吧!” 全冠清笑中带泪:“你也知道我啊,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这辈子一定要日到梦中女神阿朱的。” 然后,蜜汁寂静。 两个人对视了十秒,然后迅速逃脱开彼此的目光,好像生怕不小心露出自己的长鼻子。 过了半晌,率先打破尴尬的仍旧是全冠清:“最近有没有留意,网络上兴起个武林米兔行动?” 袁紫衣玉容郑重:“有啊,小龙女是个勇敢的好姑娘,神雕侠也是为顶天立地的好男人,在龙姑娘的倡导下,有好多以往受到性骚扰和性侵害的姑娘,都纷纷站出来,将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伪善面具一一撕开。 这其中比较知名的,包括我那先后被凤天南和汤沛欺负的苦娘母亲袁银姑,还有曾经险些遭到彭长老强暴的神雕侠母亲穆念慈。 正是这些勇敢的女子,鼓起勇气揭开尘封多年的旧伤疤,把自己深藏日久的伤口血淋淋的撕开了给金师世界的所有人看,这才让更多的姐妹认清楚那些虚情假意道貌岸然满口礼义廉耻却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真面目,会很痛,但大快人心!” 静静地听完袁紫衣的话,全冠清另辟蹊径,剑走偏锋,说出了对此次事件不同的理解: “妹子你还是太年轻,你以为搞这么个米兔运动,就能搞臭搞掉搞死这些有权有势有名有钱的大佬了吗,想法忒简单,全真教金雁功公益活动发起人尹志平、三才剑武术协会理事汤沛、五虎门开心农庄老板凤天南、前丐帮净衣派中层组织部部长彭长老,你说说看,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大佬?有哪一个是会被网络舆论轻轻一击即倒的?又有哪一个在被揭发后到司法机关自首伏法的?? 你可以去看看这群王八蛋的微博实时动态,尹志平道完歉了还不是照样继续玩他的公益睡他的女文青,汤沛和凤天南昨天还在广东佛山英雄楼一起吃海底捞,度娘瞅一下彭长老百度百科,两年前卸了丐帮职务摇身一变成了心理学砖家,身边一堆女脑残粉哭着喊着求睡,不照样玩得风生水起!这些都上哪说理去?光网上呼吁解恨有实际效果吗?” 袁紫衣神态变冷,哼了一声:“哼!你的意思,我们女人被你们这些臭男人咸猪手欺负了,只有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你这三观,我也是醉了,难怪凌波嫂子回你而去。” 全冠清黑脸:“事情一码归一码,人参公鸡就没意思了哈!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说女同志不该站出来指控那些人渣,我的意思是说,单凭这种网络舆论的力量,还不至于对他们造成足够毁灭性的打击; 还有,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米兔运动多多少少是有点变质的,并不排除会被一些别有居心的人利用来攻击别人或者炒作自己。 远的不说,把你小脑袋瓜儿凑过来,就说这条,马夫人发博不到十分钟,丫的居然指责她老公马大元单位领导乔峰洛阳百花会展台上吃她的豆腐,这个你也敢信?!” 袁紫衣推开全冠清送到面前掉色(三声sai)的苹果6,面色稍缓:“你说的这些,跟你要搞得网综又有什么关系?学小撒也来个《今日说法》?” “no、no、no,法制是我的软肋,搞笑才是我的强项。”全冠清摇了摇头,成竹在胸的说: “咱们节目的立意,我已经琢磨的七七八八了,初步构想是酱婶儿的,每一期节目,咱们都根据时下社会热门大事件,有针对性请来一位武林中具有争议性的大佬,比如尹志平、比如刘正风、再比如马夫人等等等等,来作为节目当期的主咖大嘉宾; 另外,咱们还可请来若干大嘉宾较有知名度的亲友作为副咖,以现场嘉宾们之间互黑吐槽抖包袱的新颖形式,辅以场外观众刷屏玩段子的互动,源源不断地制造笑料的同时,让所有收看我们节目的金师世界人民,从中感悟到真善美,摒弃假恶丑,一起共建共产主义新社会。” 紫衣女孩儿紫水晶一般玲珑剔透的眸子里,逐渐有了亮色:“现代武侠版《吐槽大会》?” “聪明!”全冠清猛拍大腿:“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就是这个意思!” “创意却是炒鸡棒,不过主意是你想出来,你一口一个‘咱们’,又关我啥事啊?”袁紫衣推开全冠清放在自己大腿根的狼爪子,声如黄鹂,爽脆而清亮,落入十方秀才的耳中,字字均觉动听之至。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人家张绍刚还有美发爱好者兼滞销书作家李诞和打不死的熊孩子池子帮衬呢,我一个人儿,怎么撑得起整个台面啊?”全冠清低着头,手指卖萌嘟嘟飞,偷瞄女孩儿的表情变化。袁紫衣笑靥如花盛放:“人力方面你不用操心,我在直播界多少还有些人脉,找几个帮手,应该还不成问题。” 全冠清开心的一时忘形,拍腿叫好:“妹子你对哥哥忒好了!” “滚!要拍拍你自己的大腿,别总想着占老娘的便宜。”袁紫衣一把打开全冠清放在她雪白大腿根的狼爪子: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总归看到过猪跑,搞综艺节目呢,无外乎策划、导演、现场主持、助理、摄像、场务、剪辑师这些。 你十方秀才有头脑、组织能力强,脑洞又足够大,策划人和现场导演两个角色你就一担挑了,能者多劳嘛! 我干过直播,主持人这一行当应该和我那个大同小异,考究的都是一个现场应变能力和流程把控能力,我觉着我来没啥太问题,大不了你在旁边当我的人形提词器。 助理一职我推荐我的小姐妹琴儿,在‘金面佛’苗人凤苗大侠家做过一阵子家政服务员,大学本科应届毕业生,勤快,有文化底子,受苗若兰小姐的多年的熏陶,气质也不差,场务也暂时由她一人先兼了吧。 至于摄像和剪辑,我还真有个好人选,是我以前的粉丝瘦头陀,最近因为饭量过大,被神龙教传销组织老大洪安通踢出了公司,正四处找工作呢,纯技术肥宅一枚,用起来经济实惠。 这两个人呢,都是小妹我的铁子,来你这儿上班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工资好说,没有的话先打白条,实在不行就给他们一点股份,这样也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不是?” 全冠清半探身躯,神容认真,听得连连点头:“基本班底就这么定了,人手是o几把k了,不过资金这一块,就很棘手了,实话不瞒你说,哥我现在就是一个穷光蛋,兜儿比脸还干净,干这活儿,没有钱,咱们的一切设想,都只能是纸上谈兵,水中望月。” 袁紫衣蹙眉:“项目初步启动资金,大概需要多少数目?” 全冠清面带愁容:“向政府申请资格证和执照花费就已相当不菲,租用场地、购买设备、广告宣传、以及第一辑嘉宾的出场费,再加上水电费、群演观众劳务费等七七八八的一些,统共下来,最低也要500万打底,这还得说省着花。” 风姿撩人的甩了一下空气刘海,袁紫衣想都没想:“我手里还有点积蓄,都是以前直播的打赏收入,差不多有1500000,我把房子、车子都卖了,也能再凑个百十来万,另外,红花会高利贷公司的三把手‘千手如来’赵三哥,跟我有点交清,最低利息我能贷出个50万,总共加起来我能出一半,剩下的250万,真的是爱莫能助了,只能靠你想办法啦!” 全冠清乐观的举杯:“你二百五,我二百五啦!” 袁紫衣面带鼓励之色,笑盈盈的抬起手里酒瓶子:“预祝我们成功,干杯!” 全冠清笑容灿烂:“here's to our friendship!” 待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出租屋,全冠清笑不出来了,不但没有了笑的力气,头又大了一圈。 自己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外债呢,上哪筹借这250万呢? 当初结婚、买房先后跟堂弟“闹市侠隐”全金发借了差不离有30万,只多不少,这还不算利息,虽然说自家人先不急,可堂弟在江南菜市场起早贪黑批发蔬菜也不容易,这都是他的血汗钱啊! 第556章 番外四百二十八 山高水长,江湖再见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报以热烈的掌声。 “还有,陆乘风在西湖边上建了个庄子,格局设计、机关布置完全照搬母校桃花岛,以慰思念老师之苦; 沦为打铁匠的冯默风,因为李莫愁对黄老师言语不敬而与她大打出手; 就连心毒手辣犯错学生的梅超风,也一直挂念着黄老师,当她在陆家庄听说老师‘死讯’时立刻决意要为师父报仇。 说完师生,我们聊聊情侣。 ‘铃剑双侠’,武林中鼎鼎有名,一个少年英俊,一个少女标致,甫一登场,就让人眼前一亮。 两情相悦,年貌相当,又是青梅竹马的表哥表妹,同行同止,双宿双飞,形影不离。路人甲眼中的般配,都不及他们同行时的郎情妾意,眸笑生花。 不过往往被人看好称颂的爱情,往往都会被人插一斜杠。 水笙被我这位万恶不赦的淫贼所掳,长达半年之久,等到他们小两口相见之时,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失联半年里,水笙一直与我们两个‘淫僧’呆在一起,等到苦尽甘来破镜重圆,自然不免让人浮想联翩各种传八卦,吃瓜群众不嫌事大,纷纷去汪啸风微博留言:这样的婊砸不分留着过清明?! 心里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汪啸风感到头顶被强压了一顶无形的绿帽子。 他保持着沉默,也尽量保持一个男人的风度,是吃瓜群众的流言蜚语,已经如毒蛇般在咬啮他的心。 开始汪啸风的想法是:‘表妹落入了这两个淫僧手中,哪里还能保得清白?但只要她性命无碍,也就谢天谢地了。’ 听到键盘侠的非议,他的想法又是:‘江湖上人人皆知,我汪啸风堂堂丈夫,岂能惹人耻笑?’ 原来,刨除内心妒忌,怕丢面子和不愿给人耻笑,才是汪啸风踹了水笙的主因。 嘴上说:‘好吧,我不信便是’,但见到未婚妻给假想敌织的三件套,就疑心病大起:‘他的衣服,却放在你的床上?’ 水笙被男友逼到绝境了,也不想再多做解释:‘既然你疑心我,冤枉我,那就冤枉到底好了。’ 偏偏这关口,‘第三者’狄云跑出来为水笙说话:‘汪少侠,你全转错了念头。水姑娘冰清玉洁,你娶她为妻,真是天大的福气,不必胡思乱想,信了坏人的造谣。’ 傻了不是? 越是这样,越是解释不清楚了。 汪啸风并非不爱水笙,只是遇到了这种不幸和尴尬的遭遇,便变得和普通丈夫一样,怀疑和嫉妒打败了理智。 分手成了‘铃剑双侠’的结局,而汪啸风,也很有些冤枉的被扣上了‘渣男’的帽子。 ‘第三者’插脚的狄云,整个人就是一个倒霉蛋,从头到尾不断地遭遇劫难。 先是被万圭师兄弟嫉妒跟师妹小芳亲近,挨了一顿暴揍,紧接又被言达平算计利用,进而又被万震山爷俩陷害蹲班,还被吴坎削掉五根手指,废掉一只爪儿,牢中更被穿了琵琶骨,受尽非人折磨。 这倒霉娃儿能活到今天,头真硬啊! 比起身体的伤痛,狄云最悲哀的莫过于心灵上的创伤! 最爱的师妹戚芳竟然也随大流误会了他,最后还嫁给了那个设计陷害自己的仇人之子万圭。 或许是老天爷作为补偿可怜狄云,万念俱灰悬梁自尽的时候,丁典和‘神照经’出现了。 前后似乎除了丁典和戚芳,狄云好像就没遇到啥好鸟。 一刑满释放,就被水笙误会踩断了腿儿;反倒是狄云一直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不但没伤害水笙,还在我面前千方百计保全她的名节贞体。 花铁干临危变节,丑恶嘴脸暴露无疑,还是狄云拼死守护水笙。 自幼锦衣玉食的天之骄女水笙,短短几天里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老爸和两个大爷挂了,另一大爷还奇虎她,反倒是自己日防夜防的‘小淫僧’在为了保护自己而玩命…… 丫头终于放下了大小姐架子,又给狄云打毛衣、又为以前的误会和不友好向狄云赔礼道歉。 ‘狄大哥,狄大哥,是我错了,一百个对你不起。’ ‘狄大哥,你原谅我死了爹爹,孤苦伶仃的,想事不周,别再恼我了,好不好?’ 经过数月相处,水笙与狄云二人也渐生情愫。但狄云心中还有着他的师妹小芳,水笙心中还念着她朝思暮想的表哥小汪。 心思单纯的水笙,全然不知人心的险恶,劫难过后,为掩盖自己雪谷丑恶行径的花铁干,公然泼脏水,诬陷她跟狄云有一腿。 而本该最信任自己的汪啸风,却在她最无助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给了她一记耳光。 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只有那个被键盘侠们误解追杀的傻小子狄云,肯冒着绳命危险站出来替自己辩白。 一个是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如意郎君,本该是最理解、最信任她的表哥,此刻却在怀疑家暴她;另一个是自己曾经时时刻刻想除之而后快的‘小淫僧’,此刻却是最信任、最爱护她的人,并且为了维护她的清白而全然不顾她自己的死活! 换成你是水笙,又作何感想? 这边水笙伤透了心,那边的狄云也不好过。 初恋戚芳也是一个纯真善良的人,按常理说她应该是应该最了解、最信任狄云的人,反而在狄云最需要她站到身旁的时候没有选择相信他。 更愚蠢可悲的是,在看清了万震山、万圭父子丑恶面目后,本应是最不信任丈夫万圭的人,小芳却顾念所谓的‘一日夫妻百日恩’选择相信万圭最后一次,愚蠢至极! 殊途同归,汪啸风和戚芳的不信任,恰好成全了狄云与水笙的美满姻缘。 相比较戚芳而言,水笙没有在浊世中迷失自我,不与浊世同流合污,更不会愚蠢的对恶人抱有幻想。 既然无法改变世人的险恶,起码也要做到独善其身,确实算得上是这浊世之中最清澈的一股清流。 水笙狄云,应该算得上是浊世间的一对佳偶!”汪啸风极力反对这桩婚姻:“他们在一起没有感情基础,心底还各有喜欢的前任,这种关系有点牵强和无奈,根本算不上爱情。” “但不能否认,他们会过得很幸福,因为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可能慢慢地两人会擦出爱情的火星子吧。 毕竟,日久生情…… 汪啸风的出局,说到底,还是源于自己的不自信,太在乎女人的贞洁。 你这个时候,就应该学学杨过,心大一点,男人嘛!” 汪啸风冷笑道:“神雕侠听了想打人!” “不聊这个了,你们年轻人分分合合的就是麻烦,说点我感兴趣的。 刀。 除了我的血刀,金师世界还不乏许多我本人特别佩服的高超刀法,这里不包括大路货‘五虎端门’。 吐蕃国师鸠摩智自创的火焰刀,以气聚刀,刀势如火,堪比大理段氏六脉神剑,唯一可惜的是。 少林派的燃木刀,名列七十二绝技之一,极为不凡。 胡一刀的胡家刀,将胡家豪迈大气融入到刀法之中,威力大增,与当时号称天下第一的苗人凤的剑法不相上下。 袁冠南和萧中慧的鸳鸯刀,配合夫妻刀法使用威力更大,仁者无敌。 秦红棉的修罗刀,还凑乎吧…… 骆冰的韩王青刀,双刀齐使,是很罕见却又很大路货的刀法,还能看…… 紫金八卦刀,以深色金属锻造而成的八卦刀,较一般的八卦刀为之沉重锋利。人称‘宁碰阎王,莫碰老王’的镇远镖局王维扬、‘一柄紫金八卦刀杀得青龙帮一十三名大头子血溅汉水江头’的梅庄保安队长施令威、‘他手挥一柄紫金八卦刀,在宋青书头顶晃来晃去,作势便要砍落’的丐帮掌钵龙头、‘她也不拍去灰尘,顺手解了结子,打开包袱,只见紫光闪闪,冷气森森,却是一柄厚背薄刃紫金八卦刀’的八卦刀商剑鸣的遗孀商老太,这些大佬都先后用过,应该不会太差劲儿。 郭靖的金刀,本是成吉思汗的佩刀,刀鞘是黄金所铸,刀柄尽头处铸了一个黄金的虎头,狰狞生威,这是铁木真十分宝爱的佩刀,曾用以杀敌无数,若不是先前老家伙把话说得满了,决不能轻易解赐。 李闯王的军刀,天龙门世代相传的信物,据说其中藏着闯王宝藏的秘密来着。 南仁通的冷月宝刀,从大盗手中缴获的贼赃,刃口只露出半尺,巳见冷森森一道青光激射而出,待那刀刃拔出鞘来,寒光闪烁不定,刀柄上用金丝银丝镶著一钩眉毛月之形。 谢逊的屠龙刀,以玄铁重剑为原料,加以西方精金,请铁匠铸成,刀中藏有岳飞的兵法《武穆遗书》。 以上,都不如我的血刀!!” 花铁干刷起了存在感:“天下英雄面前,你也敢吹大牛,在战神乔峰面前,你就是个渣子!” “呵呵,少拿乔峰扯虎皮做大旗! 有很多人吹嘘,金师世界第一实战高手,非乔峰莫属。 也有提名东方不败的。 我血刀老祖就不配有名字吗? 聚贤庄那场,乔峰面对的敌人数目虽然比我多,但大部分都是杂鱼,且有点比试的性质的,我可是实实打实真刀真枪以命相搏的生死对决; 黑木崖那场,东方不败对上的对手虽然都是高手,问题是他也没打过人家啊,我可是完胜啊! 千里迢迢从中原跑到青海,体力消耗极大,pk掉同级别的四个高手‘落花流水’,三个丧命,一个吓尿,斗智斗力, 与刘乘风的对决,我俩半斤八两,不相上下,我用巧计诱使花铁干失手干掉刘乘风;而后又利用熟悉雪地里的打斗事态,干掉了四人中的老大陆天舒;再利用连战两位高手势竭力穷的时候状态,诱惑水岱落入圈套;最后以攻心计使花铁干乖乖的退却,而且直至制住与自己同级别完好无损的花铁干。 我不仅懂得自身武功的发挥,更能用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抓住对方的弱点等,是对方崩溃以至于受制。 萧峰也算能够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内力掌法的运用度等方面皆是能以最大的发挥;而且时不时的小宇宙爆发,对于比自己低级的秒杀,对于同级别的对方自认不如,对于比自己高的照样打得吐血。 东方不败,能搞定以至于秒杀同时代的绝顶高手围攻。实战也是相当的厉害。 但是有一样,东方教主的武功高出任我行、令狐冲等一大截,自然在为实战加分不少;如果东方阿姨和我一样,与同级别的对手比试,能否打过同级别四个齐上以及围攻,就不好说了。 而我确确实实的跟同级别的‘南四奇’干过了,而且最后也确实取得了胜利。 实战第一人,我血刀老祖当之无愧! 毕竟与同级别的四人pk中,金师世界中独我一家,第一无二,而且最后还特么赢了。 嘿嘿! 拜托啦大佬,我是金师世界实战第一人血刀老祖。” 直播频道内的观众们,全都脑洞巨大,在听血刀老祖说出“实战第一人”话题后,思维立刻发散开。 【话说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葵花老祖某公公不应该是实战第一高手吗?】 【楼上4不4傻,卓不凡才是实战第一好吧!】 【卓不凡:我是不是得付广告费!】 【兄台,卓不凡给了你多少钱?我乌老大出双倍!】 【我杨超越葫芦娃出十倍!】 “吴立身赠送给血刀老祖一个狮头并留言:【你们全都光说不练,全总,我代表沐王府,想冠名你们的节目,代言费好商量,你意下如何?】 【全总のri常low逼!】 【目测全冠清收了钱会被鄙视到屎!】 【全冠清:你要再鄙视我我就屎给你看!】 【尽管死,有人理你算我输!】 【大家停一停,我先问问,那个杨超越怎么解释?】 袁紫衣莲步轻盈上台来:“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被嘉宾们吐了一晚上的主咖花铁干大侠,最终有什么心里话,要对大家倾诉呢? 下面,有请花铁干……”花铁干压轴出场:“憋了一晚上啦,一个个来啊! 水笙,白衫飘飘,清秀俏丽,人品俊雅,嫉恶如仇,误解打伤狄云,被表哥汪啸风掌掴,心灰意冷,离开了汪啸风,独自一人回到雪谷等着狄云回来,最后狄云一起同居。 残花败柳。 乾隆皇帝,据说是个诗人,暂时存疑。 一生写下四万三千多首诗,爱写诗,爱到什么地步? 闲着没事写,有事也写诗 吃个黄瓜写首诗,登个阁楼写首诗。关键是,上厕所也写,搞得厕所的纸很紧张,就问你尴尬不尴尬? 别人的诗,首首经典,字字珠玑, 可乾隆皇帝的诗嘛,虽然写得多,可经典流传的,一首没有。 好尴尬啊! 血刀老祖,佛门中人,不爱青灯佛经,专事烧杀抢掠,***女。手下的弟子,个个也都是色中饿鬼。 这恶人偏偏又是武功超强智慧高超,把‘坏’字写在脸上,却不招人讨厌,堪称佛门中的奇葩。 金师世界里的另一位淫僧少林寺方丈玄慈,不仅在寺内德高望重,更是一呼百应的武林领袖。 可谁也不会想到,他竟然早年和叶二娘有染,更是虚竹的生父! 当这一切在少林寺大会中被揭露,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以形容。’ 心直口快的包不同同志,更丝毫不给少林留面子:‘不错,不错!少林寺乃佛门善地……乃是专养私生子的善地。’ 佛门虽是清净之地,免不了也会藏污纳垢。 然血刀老祖以其光明见其诚,其行可鄙,但好过真正的大奸大恶之徒;玄慈方丈以其磊落见其志,依然是一代高僧风范。 这两位,形象比那些偷骗女性淫乐,曝光后又矢口否认的佛门败类好了太多。 比较有名的佛门败类,火工头陀,早年曾在少林寺烧火做饭,因为职位卑微,经常受到少林僧人的欺负,其心理也渐渐扭曲,形成了扭曲的人格。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反抗之前,有功夫才行,于是,火工头陀在别人练武的时候偷学少林武功,寒暑用功整整二十年。 某次少林内部比赛,火工头陀失手打死了少林寺达摩堂的首座苦智禅师。,把几十年受到的屈辱,全部返还在了少林寺僧众身上,打伤几十人,逃出少林寺,远遁西域,开创了金刚门。 还有金轮法王,效力于蒙古,被尊为国师,又是密宗第一高手,武功之高,不在五绝之下,为人也有比较善良的一面,十分欣赏郭襄的才华和性格,希望郭襄能够传承他的衣钵。 大轮明王鸠摩智,天龙四绝之一,一个狂妄的人,偏偏到处自称小僧如何如何,武功之高也不是盖的,最拉风的两件豪举,一挑战大理天龙寺,二挑战嵩山少林寺。 比血刀老祖还牛! 说到血刀老祖,就不得不提提我们‘南四奇’兄弟。 老大陆天抒年纪最大,江湖人缘极好,人称‘仁义陆大刀’,直接是关公化身‘ 我是老二花铁干,鹰爪铁枪门门主,外号‘中平无敌’,不客气的说,就是赵云下凡。 老三刘乘风,太极剑高手,外号‘柔云剑’,可看做‘火手判官’张召重附身。 老四水岱,外号‘冷月剑’,轻身功夫不错,姑且评他一个‘爱女模范’吧! 我们四兄弟的任何一个,都和血刀老祖不相伯仲,甚至内力上还能占优;而且,在围剿血刀老祖的过程中,我们还得到了四川等地足足数百武林同道的外援和食宿行等友情赞助。 但一日之间,我们三死一伤,身败名裂,还当真是败得落花流水。 所以,小伙伴们,给自己起外号名字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啊! 血刀老祖抢得大宛宝马,是水岱买给女儿的,改有血刀老祖驾驶,结果追不上了吧。 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越来越多的二货赶来凑热闹,明明是来帮我们围剿血刀老祖助拳的,但是没有一个认真在原地修筑工事,顽强阻击,以期能拖住血刀老祖。 哪怕能拖住一袋烟功夫也行啊! 但是这些王八蛋,一律选择放过血刀老祖,先和我们兄弟汇合,再回头追击血刀老祖。 这智商,令人捉急啊! 血刀老祖,直接面对我们四大高手群殴! 兄弟感情摆在那了。无论雪崩有多危险,但是为了老家的大侄妞儿,我们三个兄弟毫不犹豫,都闯了进来。 先给刘乘风点个赞,唯一两次恶斗血刀老祖的硬汉子,也给血刀老祖强大的心理压力。 可惜偏偏遇到了我这个世界级的猪队友,没倒在敌人的血刀下,却被我失手一枪扎了个透心凉。 血刀老祖惊奇的发现:谁说天上不能掉馅饼? 跟先锋刘乘风硬碰硬的打了一场,血刀老祖捡了一盘,已经大伤元气,但还有三个对手,不能有一点疏忽,于是做了一生中最伟大的决定,抢占有利地形。 我又出馊主意,提议分兵迂回包抄,给了血刀老祖各个击破的机会。 陆老大沉不住气先跳了下去,等他再想上来,就只能等下一辈子了。 但是水岱还是没有吸取教训,又是单兵出击。 不要把过错全归咎于我花铁干,怕死是人的本能。 如果我们兄弟和血刀老祖对战顺序换上一换,我绝不至于那么脓包。 怪只怪天意弄人,‘落花流水’组合的力量,毫无成效,明明抓到了四条a,却被血刀老祖一对2给梭哈了。 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 更何况血刀老祖这个流氓,还研究兵法了。 拜托啦大佬,我是花铁干。” 终场音乐里,全冠清领衔“衣冠禽兽”工作室全体,向支持了八辑节目的观众们鞠躬致谢:“因为经费不足和成绩欠佳等原因,《拜托啦大佬》节目,暂时跟大家告别了。 感谢大家八辑以来不变的支持。 山高水长,江湖再见。 最后祝大家福体康宁,诸事顺遂。” 第557章 番外四百二十九 体育课新老师 微风轻轻地吹,暖暖的阳光铺满了整个江南省亿载市一中,路边的松树在风中摇晃着,树叶,被吹得飒飒作响。 云致凡伸了伸懒腰,望着桌上的作业,感叹道:“终于写完了啊!。”站起身走向讲台,“咳咳,下节课是体育课,我们提前下去站队。” 说完,同学们都站了起来,稀稀疏疏的走出教室。 “你作业写完了吗?借我看看。” “没呢,这不把作业带去操场写吗?” 走廊上回荡着同学们的聊天声。 “你们讲话的声音小一点,别的班的同学还在学习呢!别打扰到他们了。”云致凡喊道。 同学们的声音这才有所收敛了。 突然,有个人从后面拍了云致凡一下,又说:“嘿,待会体育课去打篮球吗?”原来是楚无苍啊。 “你作业写完了?”云致凡反问。 “没呢,这不还有你吗?怕什么。”楚无苍笑着说。 云致凡顿时无语,翻了翻白眼说:“你别说我,我不会帮你的。” 楚无苍望向旁边的欧寰宇,“我知道,你肯定会帮我的。” “你想得美!”欧寰宇大笑。“你也有今天?” …… 亿载市一中的操场很大,比国际准的操场面积还大一些,可以同时容纳好几个班的学生一起上体育课。此时,操场上已经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了。 “高一五班的同学来这里,我们先站好队等老师过来。”云致凡大声喊到。 云致凡的话犹如风向标一样,让五班的众人找到了方向,迅速的站好了队。见所有人都站好了,云致凡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安全的放了下来,“总算没出什么幺儿子。” “行啊班长,号召力这么强大吗?”楚无苍碰了碰云致凡的肩膀戏虐的说。 “不要说话。”云致凡严肃的说,其实,他只是瞥到了远处慢悠悠的走过来的体育老师。 “同学们,你们好,我是你们的体育老师。”中年男子笑着说。 顿时,人群中响起了嘈杂的吵闹声,“怎么换了一个老师啊!”“我们的罗老师呢?”“这老师是谁啊?”…… “诶,这不是那天的校篮球队教练叶青吗?”楚无苍惊奇的向旁边的云致凡说。 云致凡没有说话,其实钟川轰早就和他说过了,体育老师请病假,体育课会有另一个老师来上,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老师居然是叶青。 “不要说话!”叶青大声吼道。这时,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息敛声,不敢说话。这句话顿时使原本嬉闹的氛围变得沉重且压抑,几乎所有人都不敢正眼看着这个新来的老师。 见所有人都没说话了,叶青这才接着说:“你们原来的罗老师,因为生病请了病假,所以这个学期接下来的课,都由我来给你们上。” 叶青望向楚无苍和云致凡,又接着说:“其实你们之中也有人认识我,我叫叶青,你们可以叫我叶老师,另外,我也是校篮球队的教练,如果有人想来校队,可以来找我。” “校篮球队的教练?我就看着你吹吧。”一名同学切切私语到。介于刚才的震慑,全班人此时都没说话,这句话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特别。 所有人都暗自偷笑,“这兄弟谁啊?这么猛。”,所有人望向叶青,想看看叶青听到这句话的表现。 只见叶青面不改色,只淡淡的来了一句:“三十圈,现在开始。”那位“猛男”反驳:“我凭什么去跑。”“凭我是校篮球队教练,是老师,而你,是学生。”叶青眼睛一瞪,那位同学心中一惊,不由得退后了两步,愣了一会,才撒腿跑了出去。 “致凡啊,没想到这老师这么厉害,这位仁兄也真是怂,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楚无苍看着落荒而逃的男生,笑着说。 “要不你试试?”欧寰宇说。 楚无苍赶忙摇了摇头。 —————————————————————————————————此时操场的另一边。 “没想到致凡和无苍这么倒霉,刚得罪叶青,今天居然又遇到他了”南翊感叹。 “你还有心情说他们,他们至少还有个严厉的老师,我们这里连老师都没有,站都站那么久了……“另一位同学接着南翊的话说。 由于这同学一说,其他人也纷纷抱怨。整个班顿时没了纪律。 此时远处走来了一位大腹便便的秃头男子,”你们择四腊个班啊,怎么枚有老思来桑课啊?”秃头男子操着严重的口语说。 “我们班老师好像没了。”有人说。 “你们就则么春,不择道和别的班一起上。腊不是有一个班吗,过去和他们一起上,我费和他们老师说。”男子指着五班说。只见那男子在叶青旁边附耳说了几句。叶青便向七班的同学挥了挥手,叫他们一起过来。————————————————————————————————— “现在我们两个班一起上课,为了不麻烦,你们就去跑圈吧,女生八圈男生十圈。”“七班的体育委员是哪个?出来一下。”叶青说。 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高个子男生,“老师,是我。” 叶青脸色微变,显然认识这个男生。“其余人可以去跑步了。” “你就喊口号,监督一下他们!”叶青说。 “好,”这位男生接过了这份光荣的使命,直接开始叫,“一二一,一二一。” 跑在操场上的楚无苍、云致凡和南翊三人皆打了一个趔趄,随即便是大笑,“这兄弟哪的人啊,怎么声音这么像鸭子叫。” “嘎嘎嘎,嘎嘎嘎。” “你们听,还真是。”南翊边笑边说。 在欢声笑语中,体育课就这样结束了。微风轻轻地吹,暖暖的阳光铺满了整个江南省亿载市一中,路边的松树在风中摇晃着,树叶,被吹得飒飒作响。 云致凡伸了伸懒腰,望着桌上的作业,感叹道:“终于写完了啊!。”站起身走向讲台,“咳咳,下节课是体育课,我们提前下去站队。” 说完,同学们都站了起来,稀稀疏疏的走出教室。 “你作业写完了吗?借我看看。” “没呢,这不把作业带去操场写吗?” 走廊上回荡着同学们的聊天声。 “你们讲话的声音小一点,别的班的同学还在学习呢!别打扰到他们了。”云致凡喊道。 同学们的声音这才有所收敛了。 突然,有个人从后面拍了云致凡一下,又说:“嘿,待会体育课去打篮球吗?”原来是楚无苍啊。 “你作业写完了?”云致凡反问。 “没呢,这不还有你吗?怕什么。”楚无苍笑着说。 云致凡顿时无语,翻了翻白眼说:“你别说我,我不会帮你的。” 楚无苍望向旁边的欧寰宇,“我知道,你肯定会帮我的。” “你想得美!”欧寰宇大笑。“你也有今天?” …… 亿载市一中的操场很大,比国际准的操场面积还大一些,可以同时容纳好几个班的学生一起上体育课。此时,操场上已经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了。 “高一五班的同学来这里,我们先站好队等老师过来。”云致凡大声喊到。 云致凡的话犹如风向标一样,让五班的众人找到了方向,迅速的站好了队。见所有人都站好了,云致凡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安全的放了下来,“总算没出什么幺儿子。” “行啊班长,号召力这么强大吗?”楚无苍碰了碰云致凡的肩膀戏虐的说。 “不要说话。”云致凡严肃的说,其实,他只是瞥到了远处慢悠悠的走过来的体育老师。 “同学们,你们好,我是你们的体育老师。”中年男子笑着说。 顿时,人群中响起了嘈杂的吵闹声,“怎么换了一个老师啊!”“我们的罗老师呢?”“这老师是谁啊?”…… “诶,这不是那天的校篮球队教练叶青吗?”楚无苍惊奇的向旁边的云致凡说。 云致凡没有说话,其实钟川轰早就和他说过了,体育老师请病假,体育课会有另一个老师来上,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老师居然是叶青。 “不要说话!”叶青大声吼道。这时,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息敛声,不敢说话。这句话顿时使原本嬉闹的氛围变得沉重且压抑,几乎所有人都不敢正眼看着这个新来的老师。 见所有人都没说话了,叶青这才接着说:“你们原来的罗老师,因为生病请了病假,所以这个学期接下来的课,都由我来给你们上。” 叶青望向楚无苍和云致凡,又接着说:“其实你们之中也有人认识我,我叫叶青,你们可以叫我叶老师,另外,我也是校篮球队的教练,如果有人想来校队,可以来找我。” “校篮球队的教练?我就看着你吹吧。”一名同学切切私语到。介于刚才的震慑,全班人此时都没说话,这句话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特别。 所有人都暗自偷笑,“这兄弟谁啊?这么猛。”,所有人望向叶青,想看看叶青听到这句话的表现。 只见叶青面不改色,只淡淡的来了一句:“三十圈,现在开始。”那位“猛男”反驳:“我凭什么去跑。”“凭我是校篮球队教练,是老师,而你,是学生。”叶青眼睛一瞪,那位同学心中一惊,不由得退后了两步,愣了一会,才撒腿跑了出去。 “致凡啊,没想到这老师这么厉害,这位仁兄也真是怂,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楚无苍看着落荒而逃的男生,笑着说。 “要不你试试?”欧寰宇说。 楚无苍赶忙摇了摇头。 —————————————————————————————————此时操场的另一边。 “没想到致凡和无苍这么倒霉,刚得罪叶青,今天居然又遇到他了”南翊感叹。 “你还有心情说他们,他们至少还有个严厉的老师,我们这里连老师都没有,站都站那么久了……“另一位同学接着南翊的话说。 由于这同学一说,其他人也纷纷抱怨。整个班顿时没了纪律。 此时远处走来了一位大腹便便的秃头男子,”你们择四腊个班啊,怎么枚有老思来桑课啊?”秃头男子操着严重的口语说。 “我们班老师好像没了。”有人说。 “你们就则么春,不择道和别的班一起上。腊不是有一个班吗,过去和他们一起上,我费和他们老师说。”男子指着五班说。只见那男子在叶青旁边附耳说了几句。叶青便向七班的同学挥了挥手,叫他们一起过来。————————————————————————————————— “现在我们两个班一起上课,为了不麻烦,你们就去跑圈吧,女生八圈男生十圈。”“七班的体育委员是哪个?出来一下。”叶青说。 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高个子男生,“老师,是我。” 叶青脸色微变,显然认识这个男生。“其余人可以去跑步了。” “你就喊口号,监督一下他们!”叶青说。 “好,”这位男生接过了这份光荣的使命,直接开始叫,“一二一,一二一。” 跑在操场上的楚无苍、云致凡和南翊三人皆打了一个趔趄,随即便是大笑,“这兄弟哪的人啊,怎么声音这么像鸭子叫。” “嘎嘎嘎,嘎嘎嘎。” “你们听,还真是。”南翊边笑边说。 在欢声笑语中,体育课就这样结束了。 第558章 番外四百三十 说白了就是收拾烂摊子 不过这种僵持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 因为……有一个预料之外……或许说是意料之内的人出现而打破了两方如此的局面。 “艹,怎么又是你!”无论是气势还是实力都达到了巅峰的嫉妒看到了来者不由得骂道:“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婊子!” “不讲道理……”来者撕开了阴影之门,虚空踱步走了出来,将手中的怪物头颅随手一丢,微微笑道:“既然你们叛逃了的话,那么就要接受制裁……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嫉妒的瞳孔微微一眯,脸上浮现了凝重的表情。——至于那边的七圣,半数的人已经竭尽全力了,而剩下的那些……说实在的,区区几个神圣级根本就无所谓。令她在意的,是那个刚刚被当作垃圾丢掉的怪物一般的头颅。虽然说别人——包括身为学者的夭灵都肯定不认识那个东西,但是她却明白。 因为,那就是…… “你居然杀了暴食?” “哦,是啊,他已经完全被侵蚀了嘛,既然如此的话留着也没用。哦,不只是暴食,就连愤怒也已经死在我手上了,不过他倒是还能聪明一些……算了,反正,下一个就是你了,嫉妒!” “傲慢……你该死!”嫉妒的气势猛然一盛,名为仇恨的情绪喷涌而出,恶毒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一脸悠然自得的七宗罪之傲慢。 “嫉妒,我和你可不一样……请叫我……白彩衣!”轻而易举的挡下了嫉妒的攻击,并将其消散于无形,白彩衣微微一笑。 虽然说七宗罪以此为名号,在介绍自己的时候也会自称七宗罪,但是,他们还是使用着自己的名字的。至少在他们互相称呼的时候私下里都是以姓名称呼的,但是,当他们被原罪所侵蚀到一定程度之后,还未堕落的七宗罪便不再会以姓名去称呼他们——比如说现在的七宗罪之嫉妒。 事实上,她已经从那个名为月毒的女子渐渐地转变成了名为嫉妒的邪神了。 顺便再一提……月毒和艾斯特——也就是七宗罪之愤怒,原本是情侣的关系。 “不过这么说来的话,居然还会对这种事情有情绪的波动……看起来也不是无可救药?”白彩衣自言自语道:“还是说即使堕落成了邪神,原本的人格也会有所保留?不……这种可能性不高啊……” “你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发觉自己的攻击完全不能对傲慢产生影响,嫉妒将原罪之力具现化为了一把巨剑,冲向了白彩衣。 “不,这么无脑的冲来的话,果然还是蠢货啊!”白彩衣轻松的甩开了状若疯狂的嫉妒——看得一旁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所以只好去打酱油的七圣一阵恶寒。 “卧槽……这种攻击擦到一下我就完了吧……”还没等洛娘说完,千羽就捂住了她的嘴,用眼神示意道:“dalao打架你憋说话万一被随手拍死了怎么办!?” “……” 事实上,早已堕落的连人形都不复存在的暴食在对于原罪之力的使用上远比嫉妒要强大的多,而七宗罪原本的实力应当是相差无几的——换句话说,暴食远比嫉妒要强。然而……白彩衣击杀了暴食却依然一副并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也就证明了……白彩衣也要比嫉妒强大得多。 不过,这个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要找白彩衣玩命的嫉妒在一击落空,再度凝聚了大招看似要甩出去,而白彩衣也不由得做出了规避的动作的时候——嫉妒居然撕裂了阴影之门逃跑了——只留下了一团即将爆炸的不稳定原罪力堵住了正在缓缓合并的阴影之门。 “……大意了!”白彩衣嘴角抽搐了两下,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不友好。 是的……哪怕强如白彩衣也不想去硬抗那团炸裂的能量去冲击阴影之门,虽然那严格来说并不算是阴影之门。 而这种奇怪的战术也确实是白彩衣并没有意料到的。 因为虽然身为七宗罪的她们都拥有穿梭在阴影界的力量,但是因为释放阴影之门需要明显的调动阴影之力,所以一般没人会用这招来当做退路的——更多的只是为了方便的赶路而已。 然而,想要依靠强大的力量直接撕裂阴影与现实的屏障,从而制造出一个撕裂出的临时的裂痕也是可以的……但是这样制作出来的阴影之门,或者说是阴影裂隙需要阴影空间的自愈能力才能弥补起来,而不是如同阴影之门一般挥之即去,所以用来逃跑的话……语气说是逃跑,还不如说是把自己困在阴影界里。 不过,如果如同嫉妒现在这样用一团禁咒堵住入口的话倒也是蛮不错的计划,虽然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这团失去了控制的能量如果爆炸的话,首当其冲要倒霉的就是嫉妒这蠢货了吧……”白彩衣苦恼的挠了挠头。“希望不会被炸死。” 转头看了看再度变得活蹦乱跳的几个勇者大人们,白彩衣“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就离开了。 自从七宗罪从魔王城里跑出来各干各的事之后,许多地方都遭受到了这些强大到几乎无人能挡的怪物们的袭击——虽然说宿根草以及白彩衣等人并不会闲的没事就去杀人啊屠城啊什么的,然而诸如暴食这种已然堕落的存在却毫无顾忌——实际上,当白彩衣发现了暴食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吃光了一座不小的中型城市,当然也包括沿途所走过的一路村庄。 至于这个吃光是个什么概念……大概还是有个“限于活物”的概念的…… 虽然说白彩衣也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到有什么有所谓的地方,然而,别忘了……七宗罪之傲慢可是七宗罪之首的存在——在她看来,暴食这种状态真的是有辱七宗罪之名,而且……还缺乏了一点对她的尊重。 至于愤怒——其实只是她用来尝试测试嫉妒的随口一提罢了,七宗罪各跑各的一个个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除了像暴食这样作孽或者像嫉妒这样光明正大的跑到屈指可数的大城市来搞破坏的奇葩之外,那些真的想要隐藏起来的家伙是很难被发现的。清晨的阳光洒在理晶石铺成的大道上,帝国又迎来了新的一天,而居民们也渐渐地清醒了过来,如同往常一样步入生活的正轨。 然而,貌似和平之下,却隐隐流动着让人不安的传言。 “嘿,你听说了么?似乎又有一位大主教投入了恶魔的阵营呢!” “何止呢,听说就连去讨伐恶魔的勇者都堕落了呢,真是可怕……” 诸如此类的流言已经出现许久了,而现在却也愈演愈烈了,甚至就连买菜的大妈和小贩闲聊的时候都会提起两句。 而让流言传送的这么快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作为人民的信仰支柱的光明教廷居然对这些流言的反应出奇的奇怪——除了传教的牧师们小范围的否认着流言——光明教廷的上层们却一反常态的安静着,最重要的是,教皇也沉寂了许久没有出现,就连每月的圣祈日都交由红衣主教来代劳了。 …… “所以我说,你这个蠢货又搞砸了呢!”走在中央晶石道上,一位穿着一身一看便价值不菲的游侠轻甲的俊美的少年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嘲笑着一旁低着头的同伴。 “啰嗦!”少女气愤的将魔法兜帽掀了起来,露出了一张略显稚气的漂亮小脸。“明明是因为你没有好好拖住那只魔物我才没能把魔法释放完呢!” “啧~啧~啧~”少年故意做出一副不屑地表情用夸张的语气朝着少女摆出了一副欠揍的样子。 “哼!”少女张牙舞爪的比划了一会之后,最终还是气馁的败下了阵来。 看见少女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少年便也感到有些尴尬,于是他选择找个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喂喂喂,感兴趣么——去讨伐一下真正的魔王——如何?” 少女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少年——简直就是好像在问“魔王是什么啊”的样子。 “这你都不知道么!明明是这么著名的人物啊!”少年敲了一下少女的脑袋,解释道。“在魔域森林里的,整个帝国,不,整个人类的最大的敌人啊!自从深渊之战结束之后,一直持续至今接近20年的魔王!” 少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天真的问道:“诶,可是,这种一看就很厉害的人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啊!” “啰嗦!我们当然要先召集同伴啊!要先做好万全的准备!” …… “似乎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呢!”轻轻啜了口茶,叶晴目送着远去的少年少女,用平淡的语气发表着感叹。 “再怎么了不起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吗!”若华一脸无奈的看着叶晴,无力地吐槽道。“似乎搞出的事情越来越大了啊!” “曾经是帝国七曜将军之一的艾德森将军——那是个奋斗在与魔族战斗的第一线的,斩杀了一个巴洛炎魔领主的超级强者,结果在将魔族赶回深渊后的几年之后,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性情大变,最终,在皇庭内大杀特杀了一通之后,最后逃往了北方的墨玉森林,自称为‘魔王’,引起了国家军队甚至包括许多的佣兵都去讨伐他啊,结果令人没想到的是,一半以上的讨伐者再也没有活着走出这片森林——而剩下的,再度出场之时,却已经变成了魔王的爪牙了!自此之后,许多勇者都开始去讨伐魔王。” “真是熟悉的剧情啊……”若华一脸纠结的看着对面的“前任魔王殿下”,还是忍不住吐槽道。“这都第多少个了……” “安静听我说!”叶晴白了若华一眼。“这次可不一样……这个名为艾德森的魔王在几个月后就被一位勇者讨伐成功了。但是事情却并没有因此而结束。仅仅是三个月过后——这位讨伐了魔王的勇者——便成为了新一任的魔王哦。” “恶魔的低语。”叶晴耸了耸肩。“教廷的人这么称呼那股使得勇者堕落的力量。自此之后的事情自然不会出乎意料,近20年的时间之内,一直不停地重复着魔王被讨伐——勇者变魔王的剧情,虽然因为及时的讨伐并未让魔王真正的骚扰到帝国,但是,如果一旦停止讨伐,魔王将会造成极为重大的影响,而最近,事态正在变得越来越严重。事实上,‘恶魔的低语’已经开始影响了更多的人——而且,正在变得越来越恐怖。从法师协会的议会长,甚至,到教廷的高层——包括当代的圣女以及复数位的红衣主教都被‘恶魔的低语’影响到了。如果在这么下去,平衡就将会被打破——真正的战争,也会降临至此。” 若华略懒散的表情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我可不觉得你散落的碎片会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干扰能力——那应当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稀薄才对。” “撒,谁知道呢。总而言之,我们先去拜访一下这位魔王好了!” “好吧好吧,如你所愿!” …… 自从若华与魔王大人在名为地球的位面见面之后已经过去了数月的时间了——而原本以为自己就能这样安定下来的若华,却被魔王大人揪着耳朵叫了起来——并且嚷嚷着要一起探索其他位面,而若华也不得不陪着魔王大人胡闹(误。至于原因嘛——魔王大人当时阴测测的对着若华这样说道:“哼哼哼,别忘了上次明明说好要给我讲多少故事的来着……啧啧啧,说起来,你还欠我多少东西呢……” 不过,真的随着这位前任的魔王降临了数个位面之后,若华才发现并非真的只是游玩这么简单的原因。是的,在最后的决战之时,魔王破碎的恶念也随着大陆的碎裂而漂流了,随着大陆碎片一个个形成了新的位面,这些恶念的碎片也植入了位面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自然已经消散了,而有些却还依然在造成着严重的影响——而那种已然接在本质上接近于‘神性’的恶念,除了被消耗而消失之外,唯一的解决方式便是由魔王自己收回。 于是,若华和魔王便开始了名为旅游实则收拾烂摊子的位面穿梭活动(大概?…… “啊,看起来就知道,这绝对有深深地**啊!” 第559章 番外四百三十一 最终之战 卡恩笑了笑说:“有办法对付我的【时光毒素】?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认为你已经可以逃脱时光的法则了吗?” 莱昂斯特在自己的右手中召唤出了【刚朵拉】,左手上有出现了一柄剑,说:“想知道我是否可以战胜你的【时光法则】,那你就自己来亲自试一试好了。”说着冲向了卡恩。 “不要瞧不起人!”卡恩也气愤的硬着莱昂斯特冲了上去。 莱昂斯特的身体瞬间被紫色的毒雾所包裹,看着全身进入紫色毒雾的莱昂斯特,卡恩已经发出了胜利的笑声,但是却忽然发现莱昂斯特的身体并没有一点衰老的迹象。 “噗嗤——”卡恩抓住了刺过来的剑,卡恩惊慌的问:“你为什么没有变化?” 莱昂斯特说:“我说了,这就是破解你的【时光毒素】的办法,你现在手中握住的这柄剑的名字叫做【克罗诺斯】,这是古神中时光之神的名字,我利用了【克罗诺斯】的能力将自身的时间了凝固,所以说,被凝固的时间是无法被消逝的。” 看着卡恩惊讶的脸,莱昂斯特接着说:“我的另一柄剑的名字叫做【刚朵拉】,可以展开一切的有形之物。” 见光挥过,卡恩被【刚朵拉】腰斩,两截尸体被丢在了一旁,莱昂斯特沥血之后便不再理会卡恩的尸体。 ……………………………… 其拉尔吐了一口血看着自己面前的兰斯洛特,这个传说中在葛兰思实力尽在基德曼之下的第一人,甚至比莱昂斯特的力量还要强大。 兰斯洛特说:“其拉尔,我闻过你的恶名,但是在这战场之上一对一你完全没有胜过我的可能,你自裁吧。” 其拉尔眯起眼睛说:“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就这么让我乖乖的自裁,我更加做不到,不过我倒是可以和你玩玩……” 兰斯洛特在其拉尔的眼神之中感觉到一丝不妙,随后看向奇洛和奇丽丝所在的地方,这对双胞胎附近的变异兽忽然都将矛头对准了这二人,数十只变异兽蜂拥而至,两人立刻招架不住。 奇丽丝跌坐在地上,三只变异兽已经扑向奇丽丝,每一只都有着高级灵术师的实力,虽然奇丽丝在高级灵术师之中算是顶尖的,但是还是招架不住这样的攻击。 忽然三面【大地结界】飞过将三只变异兽拦腰截断,其余的变异兽也开始疯狂的攻击奇丽丝,兰斯洛特从供给其拉尔变成了保护奇丽丝。 “兰斯洛特大人……”这个时候一个充满着恐惧的男孩子的声音传入了兰斯洛特的耳朵。 其拉尔的手中提着奇洛。 “卑鄙!”兰斯洛特咒骂道。 其拉尔说:“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坏人,坏人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怎么了?这不正常吗?”随后看着兰斯洛特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其拉尔接着说:“你打可以攻击我,但是不要忘了我的灵印是【强制赠与】,如果我收了致命伤,在我还没有死的前一刻我也可以将我收到的致命伤完完整整的赠与你的这个小随从身上哦!” 奇丽丝焦急的大喊:“其拉尔,你放开我弟弟,我愿意做你的人质。” 其拉尔讥笑道:“真是好感人的姐弟情啊,不过有一点你要知道,那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手里有人质了,我不愿意做这些无意义的交换。” 兰斯洛特咬紧了牙,说:“我发誓,若是今日奇洛有个三长两短,他日我一定十倍奉还。”说着身边的十二面【大地结界】散发着如同电光一般的金色灵力。 ……………………………… “阿兹——真是老朋友了……”文森特说着舔了舔嘴唇。 “文森特,你这个怪物。”阿兹握紧手中的长枪谨慎的注视着面前的文森特。 文森特缓步向前走着,说:“好久不见,听说你已经有了灵印了?那我想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切磋一下了!”说着身上散发出强烈的金色光芒冲向阿兹,如同一只金色的野兽。 “【灭却流星】——”阿兹将自己的长矛抛射出去,所谓的【灭却流星】就是将自己的灵力全部注入武器之中,让自己的武器得到更加强大的力量,虽说这样听起来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它的真正能力却是在与他可以将自己的灵力扩大十倍。 两团强大无比的金色灵力撞击在一起谁也没有没有退让半步,最后两者在碰撞中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金色的爆炸吞噬了文森特和阿兹的身影。 ……………………………… 其拉尔一只手提着奇洛微笑的看着兰斯洛特,但是这个时候其拉尔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其拉尔惊慌地说,他奴隶的想要回过头去看自己身后是否发生了什么,但是脖子连转动都不可以。 莱昂斯特的声音传来,说:“这是【影之使魔】,只要将它插在影子上面,影子的主人的一切行动都会被限制,其拉尔,你没有想到吧?”其拉尔身后的影子上确实插着一柄黑色的匕首。 莱昂斯特看向兰斯洛特,说:“动手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奇丽丝迅速的从其拉尔的手中抢回了奇洛。随后兰斯洛特和莱昂斯特说:“你还是接触他身上的禁制吧,我不想靠这种方法打败他,这样子难免胜之不武。” 莱昂斯特愣了一下,随后插在其拉尔影子上的匕首消失了,其拉尔恢复了行动能力,看着兰斯洛特说:“你们这些三大圣堂的人都是这样子,一幅幅高高在上,正人君子的样子,其实骨子里面都只不过是仗势欺人的小人而已。”说着无数的变异兽如同潮水一般冲向了兰斯洛特。 十二面【大地结界】围在身边,这些人形变异兽无法存进一步,即使是变异兽多么强大的攻击也无法损害【大地结界】分毫。 兰斯洛特回答其拉尔说:“我明白你要说的意思,强大者对抗弱小者,势众欺负势小,这都是仗势欺人,但是这只不过是你的意思,拥有强大的力量就有着与强大力量向匹配的责任,我们强大但是我们并不是欺凌弱小,而是惩治那些罪恶之人,只不过罪恶之人又恰巧比我们弱小而已。”说着,十二面【大地结界】疯狂转动,人形变异兽被全部甩飞出去。 变异兽被甩飞了,兰斯洛特的视野也清晰了很多,这个时候兰斯洛特发现其拉尔身边的变异兽开始攻击其拉尔,其拉尔遍体鳞伤但是却没有伤及要害。 其拉尔说:“你们总是有自己的说词,那么我就是罪大恶极之人,你来惩治我吧!”说着身体上散发着强盛的金色灵力冲向了兰斯洛特。 十二面【大地结界】叠在一起对抗者其拉尔的冲锋,但是在【大地结界】与其拉尔接触的时候其拉尔发动了【强制赠与】,身上的伤痕开始减少,让兰斯洛特也为之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大地结界】上居然出现了裂痕,这样的事情除了基德曼陛下还没有人做到过,不过兰斯洛特的【大地赞歌】让他有着无尽的灵力,裂痕瞬间被修复了。 十二面【大地结界】渐渐分离,然后在狠狠地叠加在了一起,巨大的冲击力将其拉尔震得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兰斯洛特说:“可以伤到我的【大地结界】,除了基德曼陛下你还是第一人,对此你值得骄傲了。”说着,所剩下的十一面【大地结界】其中一面在中间,其余的十面分散在其附近,中间的【大地结界】上出现了浓郁的金色灵力,这金色灵力化作金色的激光射向其拉尔,其拉尔四周的地面深陷,其拉尔也粉身碎骨。 看着一切都结束了,莱昂斯特转身离开,但是忽然头脑中一阵晕眩,莱昂斯特心中暗叫不好“难道这药物的副作用已经产生了吗?”甩了甩头,莱昂斯特让自己打起精神,再次走向卡埃尔所在的地方。 齐丽雅失去的手臂此时换上了义肢,手中的长鞭挥动保护着身后的卡埃尔。 看着齐丽雅,莱昂斯特说:“你的【疲倦烙印】已经对我没有任何用处了,这样子你在和我战斗无疑就是送死,你这样子又是何必?” 齐丽雅冷笑一声说:“哼——你们三大圣堂的人不是喜欢说‘信仰’这个词吗?虽然我不是三大圣堂的人,但是我却有着自己的信仰,他就是卡埃尔。” 莱昂斯特说:“哦!你喜欢卡埃尔?” 齐丽雅脸色一变但是没有说什么,这样的反应恰好印证了莱昂斯特心中的猜想,无奈的一笑,莱昂斯特说:“对不起,我还是要干掉你。” 【承影】飞向齐丽雅。齐丽雅此时也看清了飞过来的是什么,也知道【承影】的能力,齐丽雅迅速拉开了自己与【承影】之间的距离,但是在齐丽雅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又是一柄剑落在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齐丽雅勉强躲开,随后就是十余柄剑落了下来,将齐丽雅包围在其中。 莱昂斯特的身影出现在了【承影】的附近,抓住承影,随后又抓住了另外一柄剑,身影一闪就从齐丽雅的身边滑过。 齐丽雅还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就感到腹部一凉,已经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痕。速度……好快……没有给齐丽雅任何的喘息时间,莱昂斯特的身影不断地闪烁,齐丽雅的身体不断的增加着伤口,直至重伤倒地失去抵抗能力。 莱昂斯特拿起最后一柄剑站在齐丽雅身边,看着手持剑的莱昂斯特,齐丽雅闭上了眼睛准备任命直至感受到那柄剑插入自己的胸膛。 松开了剑,莱昂斯特看着在地上昏迷过去的齐丽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齐丽雅确实是昏迷过去了,不是死掉,因为莱昂斯特刺入齐丽雅胸口的是那柄杀不死人的剑【回生】。 就在这个时候,巨婴的身体忽然急啊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一样进入了卡埃尔的身体之中。 卡埃尔的身体上瞬间黑色的灵力暴涨,狂暴的黑色闪电不断地在卡埃尔身边缭绕。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阴谋吗?”莱昂斯特看着远处的卡埃尔。 卡埃尔疯狂的笑着说:“没错,莱昂斯特,来感受吧,这一份可以触及到神的力量。”说着,狂暴的黑色闪电以山崩之势向莱昂斯特扑了过来。 无数的剑戟挡在莱昂斯特的面前,但是在这狂暴的黑色闪电之下全部被吹飞了,忽然间十一面【大地结界】挡在了莱昂斯特的面前。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兰斯洛特在苦笑着说:“抱歉,有一面【大地结界】我短时间还无法修复……” 卡埃尔缓步走向莱昂斯特和兰斯洛特,卡埃尔说:“【大地结界】?号称不破的壁垒吗,即使如此,兰斯洛特你也阻止不了我了!” 强大的黑色灵力将兰斯洛特和莱昂斯特节节后退。这个时候莱昂斯特吟唱起咒语,随之脚下的土地化作一面焦土,鲜血流淌开来,天空中的乌云下压,铁链贯穿乌云连接大地,无数的剑之英灵漂浮在空气之中。 “这是【无边剑墓】吗?是莱昂斯特大人!” “是莱昂斯特大人,我们赢定了,我们赢了!” 四周的葛兰思将士们不断地赞叹道。 莱昂斯特眼睛肿的红色光芒变得更加的强盛,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金色灵力也有转变为红色的迹象,莱昂斯特阴沉的说:“卡埃尔,我说过两年之前我能阻止那个家伙,今天我也可以阻止你!我也让你见一下我【无边剑墓】的最终形态。”说着,化为莱昂斯特左臂的蜜雪尔从莱昂斯特的左臂上脱落露出了已经生长出来的半截臂膀。 蜜雪尔低下头跪在莱昂斯特的身边,莱昂斯特将手放在蜜雪尔的后脖颈处,用力一掐抓住了蜜雪尔的颈椎,随之一用力将蜜雪尔的整条脊柱拔了出来,蜜雪尔也随之瘫痪在了地上。 莱昂斯特将那只沾满了黑色液体的脊椎举了起来,四周无数的剑戟的刃全部对象莱昂斯特,或者说是莱昂斯特手中的脊椎。 卡埃尔忽然加强了身上的黑色闪电,但是这个时候阿伽门农化作的黑色怪物出现在了卡埃尔的身后扑向卡埃尔,不过黑色的闪电瞬间将阿伽门农所变成的黑色怪物击碎,还好这个状态下阿伽门农是可以再生的。 银白色的闪电从天而降与黑色的闪电相互碰撞,短暂的对抗之后银白色的闪电被黑色的闪电所吞噬。可是这个时候无数的奇形怪状,身负金属铠甲的怪物挡在了银白色闪电吉尔的面前,一只怪物救下了吉尔,其余的怪物在这黑色的闪电中化作了飞回。 吉尔看向自己身旁的气质优雅的中年男子,此时男子面色凝重。 吉尔说了一句:“谢谢你,达维尔。” 达维尔微微欠身,说:“陛下严重了。” 达维尔-普里奥,吉尔手下第一席红衣主教,灵印是【异界召唤之书】,也就是达维尔手中的黑色古书,那些身负金属铠甲的怪物也就是达维尔的召唤物。 这时十余位身穿红色长袍的身影冲向卡埃尔,但是却被这狂暴的黑色灵力震飞出去,身受重伤。 “嗡——”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卡埃尔看向莱昂斯特,这时【无边剑墓】中漫天的剑戟全部消失了,全部都进入了莱昂斯特手中的这柄剑中。 或许说这不是剑,而是一束光芒,一束有这剑的形状的金色光芒。 看着身体上散发着红金两种颜色灵力的莱昂斯特卡埃尔说:“果然很强,但是这样的力量真的可以战胜我吗?那么就让我来瞧一瞧吧。”说完,卡埃尔的手中出现了一束剑型的黑色光芒。 莱昂斯特将头转向一旁,看着那衣襟被黑色灵力吹动的不断翻飞的基德曼,问:“基德曼陛下,关于希望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基德曼面色有些尴尬,没有回答莱昂斯特,莱昂斯特微微一笑,说:“我已经知道了,是利用【生命之树冠】的力量创造不死的战士吧?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反过来用?将大家的力量通过契约转入我的身体?”随后莱昂斯特提高音量,说:“在场的各位,请你们信任我,将你们的力量都借给我吧!为了战胜我们从未见过的强大敌人,让我们都抛弃自己所有的成见,无保留的支持我吧!” 距离莱昂斯特最近的兰斯洛特一只手搭在了莱昂斯特的肩上,金色的灵力书桌奈何兰斯洛特的手臂输入莱昂斯特的身体,兰斯洛特手掌离开之后金色的绳索依旧相连。 在兰斯洛特之后葛兰思所有的灵术师都将自己的灵力传输给莱昂斯特,有随后是阿伽门农和吉尔做出表率,有随后是其他的红衣主教,在随后是战场上无数的战友,无数条金色的绳索与莱昂斯特相连。 唯独没有做的基德曼对莱昂斯特说:“孩子,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使用我的灵印了。”说着,基德曼没有任何的吟唱,只是在额头处生长出一只金色的独角,基德曼的身体缓缓漂向空中然后冲向莱昂斯特,在俯冲的过程中基德曼全身被乳白色的灵力所包裹,最后基德曼化作了一头带有一对洁白羽翼头长金色独角的白色独角兽。 莱昂斯特欣喜的一笑,跳上了独角兽的背部。 “卡埃尔!来一决胜负吧!”莱昂斯特飘浮在半空中对地面的卡埃尔说。 卡埃尔提起剑说:“我求之不得。”说着身体飞向天空,向莱昂斯特冲去。 金色,乳白色和红色三色结合的光芒与黑色的光芒相互碰撞,随之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 “咳哇——”基德曼衣衫褴褛口吐鲜血,面色如纸般苍白。基德曼躺在地上双目赤红,血泪不断的流出,看着站立的莱昂斯特。 莱昂斯特手中的剑已经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莱昂斯特的左上半身和左半的头颅。 基德曼努力地伸手想要抓住莱昂斯特,但是自己却无法移动分毫。 “噗通——”莱昂斯特倒在了地上…… 卡埃尔趴在地上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四周如同末日般的景象,万里横尸,哀鸿遍野。 兰斯洛特的十二面【大地结界】全部破碎换来了奇丽丝和奇洛的安全,同时依靠着【大地赞歌】的无限灵力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文森特的【金刚律】已经消失,赤裸着不满鲜血的上身,怀里抱着生死不明的爱丽丝,表情木讷。 巨狼形态的雪,原本雪白的皮毛已经满是血迹,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朵思倒在血泊之中,用尽全身的力量保持着自己的呼吸,那机械的手臂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一只右脚。 迪莉娅的身体被飞来的巨石砸中,腰部以下全部被压得粉碎,无法辨析生命迹象,或许已经死了。 后赶到战场之上的哈利一样受了重伤,但是挡在他身前为了保护他的尼克审判长却化作了焦炭,殒命于此。 大皇子奥兰托躲进了固有结界【赤炎地狱】躲过一劫,但是也只是性命无忧的状况。 勉强支撑着自己身体站起来的卡埃尔看着四周,说:“我还是输了吗?” 阿兹这个时候出现在卡埃尔的身边,阿兹似乎也是受了不轻的伤,但是还不影响行动。 阿兹对卡埃尔说:“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先逃走吧,来日东山再起。”说着将卡埃尔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带着卡埃尔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内。 三大国和三大圣堂的战斗力损失超过一半十数年之内无法在其任何战争,残酷的战争换来了短暂的和平和生灵涂炭。 莱昂斯特残破的尸体被包裹起来运送回葛兰思。 一世英雄,原本应该成为救世主被世人所敬仰的人此时也只不过是一具尸体。 …………………… 迪莉娅,腰椎以下瘫痪,下半生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朵思的身体进一步的进行了机械改造,雪在抢救的过程中死亡,失去了生命,但是却实现了自己的梦——有一天可以为了莱昂斯特而死。 朵思看着手中雪人形的照片,回想起当时她刚跟莱昂斯特时说的一句话:“莱斯大人好帅啊!我真的很喜欢他,在我们的部落的话我一定会追求他的,虽然现实中无法实现,但是我好想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去守护他。” 凯瑟琳,戴梦娜,伊芙琳三女已经三日没有进食,每日以泪洗面,戴梦娜一只责怪自己没有能为莱昂斯特留下一子嗣。 知道五日后基德曼到来。 基德曼看起来无比虚弱,脸色苍白的就像是重病之人,基德曼没有直接说什么,而是直接走到了伊芙琳面前手掌一挥,划破了伊芙琳的喉咙,伊芙琳没有任何反抗,或许是因为失去了莱昂斯特认为自己的生也没有了意义。 众人惊呼,但是基德曼指了指伊芙琳。 伊芙琳咳出喉咙中的血,却发现自己喉咙处的伤口愈合了,伊芙琳【无限复苏】的前提就是莱昂斯特要活着。 “基德曼陛下……莱斯他?”伊芙琳无比激动的看着基德曼,基德曼微笑这点了点头,说:“他在生命之树下。” 在基德曼寝宫的生命之树下,原本已经“死去”的莱昂斯特静静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那不断起伏的胸口却告诉大家,莱昂斯特还活着,但是却不知他为何没有苏醒。 在众人离去要找到唤醒莱昂斯特的办法之后,生命之树忽然碎裂,树皮脱落一块,在树皮之后一张年轻美丽的女性脸庞漏了出来,那张脸眼部的睫毛忽然颤抖了几下…………………… ……………………………… 卡埃尔靠在一棵树下休息,几天的时间虽然让卡埃尔恢复了几分,但是还是十分虚弱,若是离开了阿兹的保护基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卡埃尔吐了一口气,说:“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你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兹脸色一变,看着卡埃尔说:“你为什么忽然说这样的话?你是什么意思?” 卡埃尔说:“我不认为当时在战场上你和葛兰思最凶猛的文森特一战居然还可以有就我离开的能力,只能说你们的那一站彼此都有留手,但是明明是不同的势力,为什么要对自己的敌人留手?” “因为我想要你手里的一样东西……”这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在阴影中走了出来。 “什么人?”卡埃尔警觉地看着那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 摘下斗篷的兜帽,露出了一张无比苍白的脸孔,那是一个不过二十岁左右,身材娇小的小女孩——基德曼。 “是你!”卡埃尔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基德曼。 “小心!小心阿兹!”久违的齐丽雅忽然出现对卡埃尔大喊着,但是这个时候一柄短剑已经刺破了卡埃尔的胸膛,血槽中不断地溢出鲜血。 阿兹手中的长枪掷出将齐丽雅定在了一棵树上。 拔出短剑,卡埃尔无力的倒在了地上,阿兹在卡埃尔的胸前搜出了那柄骨质的匕首,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交给了基德曼,基德曼看着手中的骨质匕首脸上露出了贪婪和激动的表情,随后基德曼收起匕首对阿兹说:“这些年来辛苦你了,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可以回到葛兰思了,继续做你的审判骑士。” “对不起陛下,我想要拒绝。”阿兹给出了基德曼意料之外的回答。 基德曼微微皱眉,说:“为什么?” 阿兹说:“这么多年我作尽了有悖骑士道德的事情,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做回一名骑士了,请允许我离开了葛兰思,让我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抒情我的罪过。” 基德曼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你如此要求我也就不强留了,你一起好自为之,你走吧。” 阿兹谢过基德曼之后站起身来离开,但是在还没有走多远的时候基德曼抬起手,金色的灵力直接轰碎了阿兹的脑袋,基德曼轻轻地说道:“对不起阿兹,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现在拥有这柄骨质匕首,也包括你在内,只有死人才可以绝对的信任。” 说完,离开了。 在基德曼离开之后,齐丽雅拔出插在自己胸口的长枪,身体瘫软在地上,双手托着身体一点一点的爬到了卡埃尔的尸体旁边,将卡埃尔的尸体抱在怀里,然后在卡埃尔的嘴唇上轻轻一吻,留下淡淡的血迹。 齐丽雅的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轻轻的说:“卡埃尔,我爱你。” 爱┆阅┋读:woo18νip﹝wσo18νip﹞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