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能飞》 第1章 我的苦恼 我叫沃牛，名字是爸爸起的。他姓沃，我又属牛，爸爸觉得这么叫，听上去是——哦，牛——给人很厉害的感觉。 跟着生肖和厉害的感觉起名大概是沃姓祖上的要求吧，因为爷爷和爸爸的名字也是这样的：爷爷，属老虎，虎虎生威，所以叫沃生威；爸爸，属龙，望子成龙，所以叫沃成龙。 但同学们都叫我蜗牛。而且这是从大班的某一天突然开始的。 离大班下半学期结束还有一个多月时，老师在qq群中说我们马上要上小学了，需要背个小书包幼小衔接一下，这个双休日让父母准备一个，下周一开始背。 在上海开婚纱店的妈妈周日回来，就带我到超市让我自己挑。我一眼看中了个模样像房子的卡其色小书包。 周一，我兴高采烈地背着小书包走进教室，有同学说蜗牛来了。 结果没几天，只要我背着书包，走进教室，大家都会一齐喊：蜗牛！ 老师和阿姨没有喊，但我发现她们都会会心地一笑。 我以为是书包的原因，只好忍痛割爱不背小书包到幼儿园，但是大家还是这么叫我。我思来想去，认定是姓的原因，因为沃和蜗读上去很像。 其实除了有个叫“沃尔玛”的超市外，我都没听说和看见过有“沃”开头的字眼。 因此，等爸爸下班一回到家，我就使劲咽下嘴里的晚饭，向他抱怨起这个怪姓来。 “这个姓我在手机上查过的，也是历史很悠久的，只不过姓的人不多罢了！”我虽然说话不快，但爸爸比起我来更慢。 爸爸看了会手机，又慢吞吞地继续说道：“以‘沃’开头的词有些的！” 我连忙竖起了耳朵。 “……沃田、沃土、沃地、沃野，这个野是田野的野！” 老实说要是爸爸最后不补充这“野”，我还当是“哦也”，倒也还好，一补充让我更觉这“沃”是个怪字，你看这组的词，一股乡土气扑鼻而来。我并不是看不起乡下，我最喜欢的妈妈就是乡下人，实在是我觉得土啊地的脏兮兮的。 “当然，一般用得最多的是‘沃’在后面的‘肥沃’，沃也是肥的意思！” 我对爸爸这才把话说完早就见怪不怪了，要是他讲话能让我不开小差那才怪了呢！ “所以你要多吃点，这样才能名符其实，才能让我想到又鲜又美的肥牛片！”正吃着饭的爷爷冷不丁插话道。 也许这就是当初他同意爸爸给我起这个名字的理由吧，我白了他一眼。 但爷爷的话却提醒了我，要是某天幼儿园同学也知道了沃就是肥，不又得叫我肥牛啦？！看来把这“牛”当名也不咋的。 就是，如果这“牛”好，我应该早就很牛了。结果，现在幼儿园都快毕业了，老师也换了好几个了，我还没得到过一次表扬。每学期结束虽然也得到了奖状，但那是每个同学都有的啊，而且每次都是进步奖，我觉得这是最差的，因为老是大喊大叫的宋明浩， 第2章 没人同意 于是，我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沃牛听上去像蜗牛，我要连名带姓都改了！” “这很麻烦的！要到好几个地方去办的！”马上要把饭扒完了的爸爸抢先说。 我有点意外地看着爸爸，他怎么说话也能变快的？ “每个孩子都是不同的，是金子总归会发光的！你不经常老拿广播里那段‘我，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望着这个眼睛清亮的小孩专心地做一件事，是的，我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她从从容容地把这个蝴蝶结扎好，用她五岁的手指，孩子，你慢慢来，慢慢来’来堵你妈妈嫌你速度慢的嘴的嘛！”奶奶说话也不快，但比起我来还是快些的，而我比爸爸可要快多了。 我不清楚奶奶到底是不是认为我是块金子，但她后面的话却是指出了我最大的缺点——慢。而且我的慢是全方位的，不像奶奶，虽然说话、吃饭和做饭速度不快，但走路是快的，还有生起气来也是快的，也不像爸爸，虽然说话慢，但吃饭和入睡快，这也是我反驳妈妈时不敢说遗传啊基因之类的原因。 虽然我平时也确实是老反驳妈妈嫌我慢(除了用上面奶奶说到的广播里听来的那段长的，还会用“慢工出细活、欲速则不达、十年磨一剑、细嚼慢咽身体好、静待花开”等短的），但现在我却觉得我快不了，也是因为叫了“沃牛”这个姓名。 你想，蜗牛最大的特点不就是慢嘛，人如其名啊！所以如果说前面改姓名只是我的想法而已，那现在改姓名是必须马上行动起来了，不然，长此以往，我真的会变成一只蜗牛的哇！ 那么，改什么姓名会比较好呢？我在脑子里盘算起来。 “不用改，人是会变的，我小时候皮得出奇，现在你看除了中午接你放学，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现在慢，以后会快的。还有，蜗牛是高蛋白的好东西啊，我吃过，没有骨头，味道可好啦！”爷爷砸巴着嘴，打断了我的思考。 爷爷的语速是正常的，但他三句两句不离吃的。大部分时间整句都是在讲吃的，这回已经算是好的了。 不过，细品他这里前面所说的跟吃没关系的话，我觉得爷爷脸皮厚了点——他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是自愿的，他是因为有糖尿病，又管不住嘴，奶奶怕他在外大吃特吃，不给他一分钱，没钱就不能买吃的，对他而言，就失去了出门的意义罢了。 我真的很担心有一天爷爷嘴馋起来，一时糊涂把我给吃掉了。 这更让我坚定了要改姓名的决心。 “叫蜗牛有啥不好的，将来都不用买房！”爸爸又恢复了平常慢吞吞的语速，边说边快步走向沙发，拿起了手机。 要换平时，我肯定会被逗笑的，但现在爸爸是在用这句话来表明他也不同意改名哇！前面他还只是嫌烦，没说叫蜗牛好，另外他拿起手机的行动也表示今天的话题他将不再参与讨论，所以我不但没笑，还嘟起了嘴。 第3章 前后矛盾 可是，没人理会我的不开心。 我仔细分析了下，觉得爸爸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意思，不然他至于一反常态，第一个开口说话而且还语速不慢吗？但爸爸应该主要是懒，不想跑，只要有人帮他上那几个地方去办，他是无所谓的。 “哧溜！”爷爷吸骨髓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 忽然，我脑洞大开了，爷爷是觉得我这名字能让他解馋，所以不舍得改，我跟妈妈姓马不就行了，因为我从爷爷嘴里多次听到过马肉也很好吃。这样，爷爷不就同意我改姓名了嘛，到时让他去那几个地方跑好了！哈哈，就叫马上，嘿嘿，到时速度一流，看不把大家惊得目瞪口呆！ “爷爷，我还是要改，连名带姓就叫马上，马肉不是也很好吃的嘛！”我兴奋地叫道。 爷爷明显愣住了。 “马肉是臭的，不能吃。”奶奶细嚼慢咽完嘴里的饭菜，不紧不慢地说道。 “对对对！有句话就叫‘驴肉香，马肉臭，有钱不吃骡子肉’，所以不要改了，还是叫沃牛的好！”爷爷忙接过奶奶的话说。 “啊？就是爷爷你自己跟我说马肉很好吃的呀！” 我都被搞糊涂了：那些直接就叫臭什么的，爷爷不也经常说是好吃得不得了的嘛，最关键的是他自己以前亲口跟我说马肉很香很好吃的啊，而且说过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呀！ 难道他是因为我跟妈妈姓，其实就是跟外公姓，不乐意才这么前后矛盾的？两家人因为跟谁家姓而闹翻了的事，我从广播里有听到过不少。 妈妈说爸爸是高度近视，怕我眼睛也不好，让我少看电视多听广播，本来我还觉得广播只能听不能看，没有电视既能听又能看好，但自从看到《喜羊羊与灰太狼》里灰太狼吃了红太狼做的那坨黑乎乎、热腾腾、臭烘烘的东西后，就索性只听广播不看电视了。因为广播里是看不到这么恶心的东西的！听着听着，就喜欢上了广播。特别是下午的评书好听极了！ 说到这里，我还得感谢蒋子涵和陆晨曦他们，是他们那不卫生和恶心的行为让我在幼儿园里咽不下饭，中午只能回家吃，才有幸收听到评书的。 “沃生威，你一定是趁我晚上出去锻炼时吃的！”奶奶生气地瞪着爷爷。 “这个……那个……”爷爷张口结舌。 “成龙，你一定是光顾着看手机没看好你爸！饭碗刚放下就捧着手机，我看你以后索性饭也不要吃算了！”奶奶转而怒视起沙发上的爸爸来了。 但爸爸却仍低头看着手机。 哎呀，我的傻爸爸喂，你这不等同于往奶奶的火上浇油吗？ “奶奶，爷爷晚上没出去过！我记得他说是二十多年前在新疆吃的。”我大声说道。 “沃生威，身体是你自己的，随便你吧！”奶奶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妈，手机上没查到附近哪里有吃马肉的。”是爸爸慢条斯理的声音。 我简直哭笑不得：我的手机控爸爸哎，要不是我前面给你帮忙，估计奶奶刚才能把你的手机给扔了。 一般下午两点左右更新， 第4章 就叫马上 “我跟你发誓，这马肉还是我以前在新疆伊犁出差时有吃到过，差不多有二十六年了，是烟熏的，所以不觉得臭，反而很香，而且肉是又甜又嫩的，味道真心不错！网上应该有得卖的，成龙，你上网给我买点解解馋！” “你是存心想气死我不成？”奶奶又火了起来。 “妈，你放心，我不会给他买的！”爸爸这回总算反应及时了些。 “哎呀，我说错了，我是说买点让你们也尝尝！”爷爷嬉皮笑脸地说。 “我们才不像你，臭的东西也要吃！结果不还是你一个人吃？不买。”奶奶的语气又缓和下来并扒了口饭，继续细嚼慢咽。 “这你就错了，越是闻起来臭的东西，吃起来越是香，臭豆腐和臭鳜鱼那味道可是说不出的好哦，哎，你不准我在外吃，自己呢因为不吃，就不买也不做，真的是要活活馋死我呀！还有臭冬瓜、臭苋菜根、臭笋、臭腐乳、榴莲、螺蛳粉……” “爷爷，你说话前后矛盾，是不是老脑筋，不乐意我跟外公姓？”我不客气地打断了爷爷还要说臭东西的话。 “才不是呢，我是刚才忘了我曾经吃过马肉了，主要是这改姓名吧，就跟你爸爸说的一样，很麻烦的。” 爷爷这次没有愣住，但我注意到他的脸明显一红。 拉倒吧，您可是忘什么也不会忘吃的啊！ 算了，既然他不同意改姓，那我就让一步，只改名吧。 既然沃还在开头，……要么就叫沃尔玛这个超市的名吧，琅琅上口，而且超市吃的东西应有尽有，爷爷肯定满意！ 问题是同学们要瞎起哄我是个超市，怎么办呢？而且尔和玛一般都是外国人用的名，特别是那个玛，当时妈妈叫我认这个字的时候，跟我说外国女孩有很多叫玛丽，我可是中国男孩子呀！ 还是叫沃马儿吧，爸爸姓沃，妈妈姓马，我是他们的儿子。最主要马给人感觉就是快速——一马当先，万马奔腾……这么起名，我肯定也能快起来！ …… 好像还是不妥，听上去像是卧马儿，马可是睡觉也大都是站着的，卧着的马儿那不就相当于是一匹病马了？！病马还怎么领先和奔腾呢？！ 还是直接在“沃”后加我一开始想的“马上”好，就算把“沃马上”当成“卧马上”，卧在疾速飞奔的马上也挺拉风的呀！ 但是看到正津津有味啃肉骨头的爷爷，我心里不由不舒服起来，我这边为了让他满意，绞尽脑汁，他那边撒了谎却跟没事人一样！ 哼，反正奶奶也不放心他去改名（哪怕改名不花钱，奶奶也得给爷爷钱，好几个地方的话，他中午肯定借机会在外瞎吃了），反正他自己不承认不乐意，那我就装傻，就只叫马上了！ 爷爷不适合跑腿，爸爸嫌麻烦不肯为我跑腿，那只有找奶奶了！ 奶奶已经吃完饭了，正走向门口，她是要出去锻炼了。 怪了，奶奶为啥不同意呢？她姓周，这“沃”又不是她的姓啊！ 第5章 跑腿人选 但还没等我想明白奶奶为啥不同意，她已经换好鞋，开门出去了。 前面忘说了，奶奶出去锻炼，换鞋也是很快的。 唉，也算了吧，不去好几个地方，奶奶每天都快来不及做菜了，要是去好几个地方，那中午和晚上估计一个菜也做不了了。 爷爷应该是巴不得奶奶来不及做菜，因为这样他就有理由去外面饭店吃了。 他已经无数次用言语明确表达了对饭店的向往，只是每次都被奶奶不是以“你这糖尿病就是饭店里吃出来的”就是以“家里都被你以前老去饭店吃穷了，还要吃？”怼了回去。爷爷甚至多次私下里用“你吃饭慢，是因为你奶奶做的饭菜太清淡，不好吃，需要多去饭店调调口味”来怂恿我，只不过我故意懂装不懂。 外面的东西比奶奶做的好吃，这我当然知道啦！现在妈妈老家那边办红白喜事，都基本到饭店去了，更何况苏州城里人呢？爷爷是老小，奶奶也有两个弟弟，就是没什么大事，每年过年时，大家也是会在饭店里吃团圆饭的。 但我不想去饭店吃，因为那不但要花好多钱，而且对身体没好处。 虽然奶奶说爷爷的“你这糖尿病就是饭店里吃出来的”和“家里都被你以前老去饭店吃穷了”可能夸张了点，但饭店里的菜不便宜，并且往往都是重油、重盐、重糖却是事实。所以我觉得还不如把这些钱留着买房子。 虽然我也知道这两顿饭的钱，可能对我家买房子来说是杯水车薪，但应该会有妈妈在上海辛苦一天所挣的钱那么多，省下来买房子，妈妈就可以早一天回来了。 我两顿不吃都无所谓，爸爸中午是在单位食堂里吃的，他那么胖，晚上少吃一顿，正好减肥，但爷爷奶奶可不行啊。 首先是爷爷，他本来就嫌每天吃不饱，两顿不吃那还了得？ 而奶奶午饭不吃，那下午就没有力气接着给我跑地方改名了啊，而且晚上她还要出去锻炼（她是到她一个子女都在国外的老姐妹的别墅里去锻炼的，所以风雨都无阻，当然，特别恶劣的天气除外），不吃也没有力气跳啊蹦的。 所以奶奶也不适合跑腿，那就只剩下妈妈了。 一想到妈妈，我不由乐了。 我的妈妈不但不怕麻烦，而且绝对是个乐意为我效劳的人——尤其是事关我能提速的事情，每次她回来看到我的全套慢动作，都别提有多焦虑了！ 但想到她每次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样子，她那么忙，我再去麻烦她，真的好吗？ …… 对了，让她打电话叫爸爸去办不就行了嘛！爸爸总不见得好意思让妈妈特意从上海回来去跑好几个地方吧！ 趁爸爸去厨房洗碗时，我拿了他的手机躲进了房间。 怕的是爷爷听到我还要改姓，想法坏我的好事。 电话通后，我先讲了我要改姓名的原因——幼儿园同学都叫我蜗牛。我觉得之前爸爸、爷爷和奶奶都不同意，与我当时没直接讲这一苦恼大概也有关系。 第6章 妈妈有理 没想到，妈妈听了却说：“主要原因是你速度慢，如果你速度快，同学们肯定不会这么叫你的。叫叫是无所谓的，关键是你马上要上小学了，要是还这么慢，学习肯定跟不上的，所以你一定要尽快改掉这个慢的坏习惯啊！” 妈妈说话本来就快，每次说到我的缺点，就更快。要不是知道自己的缺点，我肯定也反应不过来的。 “妈妈呀，我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你的焦虑劲。” 这是我以前老跟她说的。每次说过了，妈妈都会接下来洗耳恭听我的批评，然后语速会放慢。 可以说妈妈是个虚心接受别人批评的人，只是等到下一次的时候，她又那么焦虑了。 不过，这次我没有多说什么，直奔主题： “我看关键还是在我的姓名上，越读越像蜗牛，字如其人，名肯定也如其人，不然“名”和“字”怎么会连在一起叫名字呢？我们班的任真同学，上课就特别认真；楼下的钱途哥，小提琴拿奖拿到手软，他将来肯定前途一片光明；还有你们村的马成功，成绩总是排在前三位，马到成功呀，不信你让他改名为马虎，马大哈试试！” 我不知道我脑子里怎么一下能想到这么有说服力的几位，我忙为自己点了个赞。 电话那头的妈妈听了我的论调，好一会才说：“那我们把‘牛’改了？” 呵呵，目的达到了一半！ “这姓也得改，孩子也可以姓妈妈的姓的呀，我已经想好了，就叫马上，保证速度一流。哦，马千里更好！” 我突然想起了千里马来。真是的，我之前怎么会没想到的啊，“马上”太low了，“马千里”能把它甩好几条大街呢，好在还没有去改名。 但是，电话那头的妈妈却说道： “刚才我一时糊涂了，其实人的名字不过是符号而已。在我们农村，以前都喜欢给孩子起贱点的名字，说更好养，我叫马兰花，就是因为马兰花这种植物在我们老家到处可见呀。现在大多数人也都有千奇百怪的网名，你刚才说的字如其人，名如其人，应该是人赋予了字和名意义，并不是叫什么名字，人便成为什么的。你想，如果你把姓名改成马上或马千里，结果速度却还是这么慢，那不是更可笑？我初中时有个同学叫郝美丽，但实际上她长得挺普通的，结果她初二没上完，就不再来学校了。” 这次妈妈放慢了语速，所以我听得很清楚。 我只稍微愣了下，马上又说：“对啊，你看，我名字里这个牛，表示厉害，但我实际上没一样厉害的，所以也很可笑，所以要改啊，这‘马上’和‘马千里’不好，那我再想想换一个好了！” “谁说你没一样厉害的，我觉得你这随机应变的反应能力就是一流的！还有，你虽然还没有上小学，也没在外上任何辅导班，但嘴巴里总时不时蹦出好些个俗语、成语和流行语来，语言组织和理解能力很强，而且记性好，有主见，很贴心……你唯一的缺点就是动作慢，我觉得现在被大家叫蜗牛也不错，这样，可以激发你快快改掉。” 双休日到了，大家看网文的时间相对充裕些了吧，方便的话，记得阅后评价之类哦 第7章 黑脸更美 妈妈不由自主说得又快起来了，但我听得出来前面都是在夸我。 我知道妈妈在说我缺点时那么快是因为这是她经常放在心上的事。那么，她这么快地夸我，应该也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我很开心。 但是她后面要我改掉这慢，谈何容易啊！我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 妈妈大概以为我是因为她不同意改名而叹的气，接口说道：“可能这么讲你还明白不了，我想起了以前你爸曾给我讲过一个改名字的笑话，说有个洗碗工给自己起名为‘慈禧太后’，有个掏粪工给自己起名为‘秦始皇’，但他们不可能成为慈禧太后和秦始皇的呀，而慈禧太后并不是洗瓷碗出生，秦始皇也不是掏粪出身呀！”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不但是笑他们的名字，还笑爷爷和爸爸的名字：爷爷每天宅在家里，哪有虎的威风啊，爸爸恨不得成天躺床上不起来，还想卧成龙？我看卧成虫还差不多呢。 改名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周日早上，我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推我。啊，一定是妈妈回来了，我立刻睁开眼睛，妈妈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妈妈的眼睛黑白分明，大小恰到好处，形状好漂亮呀，妈妈不但眼睛漂亮，脸也黑黝黝的，很好看。 虽然现如今几乎全民都在美白，但流行的不一定是对的。 我不知道怎么会有“一白遮百丑，一黑毁所有”这种说法的，我认为“一白露百丑”还差不多——白的人脸上的痣啊、痘啊、斑啊、疤痕啊、毛孔啊让人一目了然！ 就拿我身边躺着的爸爸来说吧，我能看到他脸上共有28个痣，其中的7个，我站离他1米多也看得一清二楚，额头上隔三差五总能发现痘痘，鼻子上的毛孔让我不愿直视，嘴角他小时候摔跤留下的疤痕也很明显。 对有些人的白不是天生的，完全是用白的粉涂出来的，我倒是能理解的：因为他们明白了天生的白是要露百丑的，而用厚厚的粉可以把那些痣啊、痘啊什么的掩盖掉。 但这样给人的感觉太假了，不信你瞅他们的脖子和手，不，还是让他们去大太阳下走一遭吧！这样，即使他们脖子和手上也涂了粉，也能现原形，哦，不，现原形倒好了——黑一点看不清脸上长的那些东西，问题是成了大花脸！ 真的是弄巧成拙，要知道“美”是和“真”在一起的，“丑”才和“假”在一起的呀，不然怎么会有“真善美”和“假恶丑”这种说法呢！ 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千方百计地让自己变白。 可能有人还不服气，认为我是和妈妈一样皮肤黑才这么说的。 那你就错了，我像爸爸，是白皮肤。 从小到大，说我慢的人不少，但说我白的人更多。因为慢，人家得和我相处了才知道，但白不白，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所以，我不爱出去，因为一出去，就会被人说白，特别是一些不认识的姐姐、阿姨和奶奶们，会围着我羡慕不已。 虽然因为我年纪小，脸上只有一个小痣，但在脸谱中，白脸代表的可是奸诈啊！ 第8章 妈妈回来 而像我妈妈这样的黑脸，在脸谱中代表的是正直，指的是像包公一样的好人。 我这样的白脸，指的却是像曹操一样的坏人！ 唉，还是闲言少叙，书归正传吧——这是评书中经常有说到的。 我妈妈因为脸黑，凑近了也看不到毛孔之类，也正因为脸黑，没人会发现她的招风耳和双头旋。 但我的招风耳和双头旋却总是难逃那些围观我的姐姐、阿姨、奶奶们的法眼： 不是这个大惊小怪地说：呀，他有两个头旋！ 就是那个捂嘴偷笑：嗨，看他的耳朵！ 我还有一点也像妈妈，那就是瘦。 不过，所受待遇也不一样：妈妈的瘦，人家都说是苗条；我的瘦，人家却说是皮包骨头。 我再看睡边上的爸爸，又白又胖。 难道真像上次爸爸和我说的“啊，妈妈美如花朵，唉，爸爸丑如泥巴，咦，妈妈怎么会嫁给爸爸，哦，花朵离不开泥巴”？ 妈妈接着用力去推爸爸：快起来，沃牛都醒了！ 妈妈弄醒我俩方式的不同，让我觉得有点像上次爸爸给我看过的一个视频：早上，一个爷爷来到孙女房门前，轻声敲门：“孙女，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炸糕，快起来吧！”然后，用力一推儿子的房门，大吼道：“你女儿都起来了，还不起来！”并顺手抄起了一根鸡毛掸子。 “急什么，不就是报个名吗？晚点去还空些呢！”爸爸翻了个身。 那视频里是那儿子被吓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入学报名之后还要去少年宫给沃牛报个幼小衔接班，现在已经8点多了啊！”妈妈着急地说道。 我顾不上惊讶天还不大亮，怎么已经8点多了，脱口而出：“我不报少年宫！” 去年暑假，妈妈为了让我提速，给我在那里报了个街舞班，我跟不上节奏，教练罚我练俯卧撑，我卧下去后就撑不起来，一起学的人全停下来笑我，结果教练把钱退给了爷爷。 妈妈猜透了我的心思，她快速地说：“沃牛，幼小衔接班是为你上小学做准备的，不然你到时速度跟不上，新同学也要叫你蜗牛的。之所以报少年宫的，是因为天马上要热起来了，近些方便爷爷接你啊！” “好吧！” 我当然不想小学再被叫蜗牛，但我还是不想上，所以光是口头答应，身体却没动。 “到时报个上午的，这样早上你可以送。”妈妈仍旧推爸爸，但并不用力。 “我的命好苦啊，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快盼来了暑假，本以为可以睡懒觉了！”爸爸直接翻成了卧姿。 “本来钱差不多了，但哪想到今年房价涨那么高呢，只能你再苦上几年啦！”妈妈的语气里透着无奈。 “爸爸，你顶多少睡点懒觉，妈妈一个人在上海更苦！”我不满地说。 爸爸挠了挠头皮，坐了起来，但很快又躺了下来：“你速度那么慢，应该你先起来。” “你是大人，应该你先起来！” 妈妈见我俩都没动弹，急得在床边团团转。她一急，就会团团转，她又老急，所以老团团转。爸爸暗地里叫她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妈妈不转了，快步走出房间。 第9章 瞒哪个爹 完了，妈妈生气了！ 妈妈在我印象中还没生过气呢，我和爸爸对望一眼，正准备双双起来，妈妈又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纸袋。 她指着上面印着的三个大字告诉我念“瞒着爹”，并说：“这是妈妈今天从上海买回来的早点，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动动脑筋！” “爹”在奶奶爱听的广播戏剧里老出现，我知道是爸爸的意思，是说这早点很好吃，爸爸会抢先吃掉吗？但我的爸爸更爱睡觉和看手机上的笑话啊！你看，他依然没起床！而且妈妈都念出来了，还怎么瞒着他呢？ 蓦地，我想起了苏州话里“爷爷”是叫“阿爹”的，这就对了！ 我一骨碌坐起来并下了床。并不是相信这早点一定有多么好吃（我从爸爸那里听多了什么“梅菜扣肉”，结果久等不来，一问说是菜没了，肉扣了；什么“平地一声雷”，其实就是一块锅巴等等故作噱头的名字），而是怕爷爷吃多了血糖又要升高。 我们家平时早上吃的都是奶奶煮的杂粮粥，只有周日吃的是妈妈从上海回来买的早点，所以爷爷一周最盼望这一天。奶奶说他早上一直在窗口张望，我没有亲眼看到，想来应该是真的。 平时妈妈一叫我，我就起来了，饭桌上都是我看着爷爷的，今天因为不想报幼小衔接班赖床，别爷爷趁机吃多了。 当然也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 还好，奶奶也在餐桌边坐着，有她看着爷爷，我就放心啦! 外面餐桌上放着的是一些和妈妈之前在苏州买的差不多形状的饼，味道闻上去也没啥特别的。 “赞！到底是上海的！”爷爷吧唧着嘴，拿了个圆饼就要递给我。 “我还没刷牙呢！” 平时，妈妈都是到了苏州家门口再买的，今天不知怎么会想起来从上海买回来了。我才不相信上海的饼会比苏州的好吃呢，但如果说价格比苏州的贵，我是相信的，因为上海的房子就是比苏州的贵，那吃的东西贵点，就没啥值得怀疑了。 “没事，我也没刷，吃过再刷好了！” 爷爷认为刷过牙后，嘴里都是牙膏的味道，吃不大出食物的味道，所以他总是先吃了东西再刷的牙。 但我无法接受，我直接进了卫生间。 刷牙时我听到爷爷在说：“真香，我能再吃一个吗？” “你已经吃了两个了！”这是奶奶的声音。 “那半个行吗？”爷爷的语气中明显透着不甘心。 “不行！”奶奶斩钉截铁地说。 “每人两个的话，不是还多一个嘛，这种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了！”爷爷居然还不死心。 “马上六月份了嫌东西冷？亏你说得出口的！而且小马从上海买了到现在本来就已经冷了，我看你刚才吃得欢的很，再说了，这多出来的一个是甜的，哪有你的份？小马，我不相信你已经吃过了，把它吃了，断了你爸的念想！” “爸爸，我下次再买好了！今天我们报完小学还要去报个幼小衔接班，回来吃午饭估计晚的，这多的一个带着到时让沃牛吃吧！”妈妈笑着说道。 第10章 洁癖发作 我很快刷牙洗脸后坐到了餐桌边。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奶奶很惊讶。 “今天总算买对了！”妈妈却很开心。 我笑笑，我是刷牙时由这饼的名字又想到了我的姓名：虽然我叫沃牛，但如果我实际速度不慢，那还有谁能叫我蜗牛呢？一开始幼儿园里也没有人叫我蜗牛，毕竟沃和蜗发音是不一样的，是因为我慢得像蜗牛，才使同学们自然而然地把“沃”往“蜗”上想了啊，所以我才加快了刷牙洗脸的速度。 “圆的是甜的，我没尝过，你帮我尝尝好不好吃？”我也不知道爷爷手中的圆饼是不是还是刚才的那个。 我接过来咬了一小口，觉得和酒酿饼的味道差不多。 “酒酿饼吧，我小时候最爱吃了，但我是老小，抢不过哥哥和姐姐啊！” 爷爷说的时候，我看到有唾沫星子溅到了我手臂上，也许是口水。 天哪，他还没有刷过牙！我再看爷爷，他的眼角还有眼屎，也是哦，他牙都没刷，那脸自然是没有洗了。哎，那他会不会手也没洗？我放下手中的饼，跑进卫生间，把正在刷牙的爸爸给用力挤到了一边。 “唉，洁癖又发作了！”爸爸一边看着我漱口洗手，一边摇头。 “我跟你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爸爸后面的话不说还好，一说又让我怀疑起这饼制作过程是否卫生来了。 但是不吃，对不起大清早特意从上海买回来的妈妈啊，嫌弃爷爷也是不对的。所以我只好磨磨蹭蹭地回到餐桌边，因为实在不想吃。 奶奶一看我坐下了，便关照我看好爷爷，她要去买菜了。 我灵机一动，等奶奶一走进卧室，便轻声说圆饼太甜了（老实说并不算太甜，但现在吃过甜饼的奶奶不在，爷爷和妈妈都没有吃过，这个理由就能成立的），重新拿了个椭圆形的咸饼，用手一点点掰着往嘴里送——虽然这咸饼和甜饼比起来也并不让我有多放心，但至少爷爷的手碰过的可能性不大。 就这样，刷牙洗脸结束的爸爸过来吃完了三个圆饼（包括我咬了一口的那个——我怕等下家里只有爷爷一个人，他经受不住甜饼的诱惑，偷吃了，便让爸爸把甜的都吃掉，本来是想让妈妈吃的，但是怕妈妈吃了会说不甜，而爸爸刚才在卫生间里，应该没听到我轻声说的借口，当然还因为我都咬了一口了，给妈妈吃不卫生，至于爸爸么，就不管他了），我还没把手中椭圆饼的一半给吃完。 妈妈又开始了团团转。 看妈妈转，我也想快点吃，但是脑子里一会想到天热了，这饼在制作过程中难保没有苍蝇蚊子停留过，也难保没有糕点师傅们流下来的汗水；一会儿想到这面粉在制作前可能有蟑螂或老鼠光顾过，还有可能师傅们手也没洗就制作了；一会又想到我吃的这咸饼有油，这油会不会是地沟油呢？还有葱会不会就是放的已经变质腐烂了的葱呢……所以不但快不了，嘴里含着的也难以下咽了。 第11章 朝四暮三 “已经快九点半了，沃牛，你把手中的饼放下，快换我给你买的新衣服吧！”妈妈停止了团团转，又对正在卫生间梳头的奶奶说，“妈，看来这些饼沃牛也不喜欢吃，等两个地方报完名回来再吃午饭，我估计他要饿坏的，我们就在外随便吃些了，您中午就只做您和爸爸的饭菜好了！” 还没等我放下饼，就瞥见爷爷喜形于色：“这剩下的一个半多都是咸的，有我的份！” “沃生威，你要现在再吃，那中午就不给你饭吃了！”奶奶从卫生间探出了头，可能是因为妈妈在的原因，她不是很生气。 “不吃就不吃！”爷爷还是拿起了饼，而且是那个剩下的我还没吃过的饼。 说时迟，那时快，奶奶冲过来夺掉了爷爷正欲伸向嘴边的饼：“难道明天早上，天就不会亮了？！” “啊，要等到明天早上再吃？那我宁愿明天早上不吃，现在吃掉好了！”爷爷似乎吃准了妈妈在，奶奶不会发火。 “明天早上天会亮也不行，那个饼我是留给妈妈吃的！”我急叫起来。 那饼不但被爷爷又用他不知洗没洗过的手捏过了，现在还被原本正在梳头发的奶奶拿在她刚才情急之下冲出来肯定没洗过的手中，我断然是不会再给妈妈吃的，但是看情形不用这个理由，今天是阻止不了爷爷了！ 果然，爷爷不好意思地笑笑：“对对对，小马你尝尝！我也不相信你有吃过，一盒是九个，每人两个，哪怕你只吃过一个，也不可能会再多出来一个的。” “我早上吃过馒头了，还是留着您明天早上微波炉转了再吃吧！” 我赶紧朝妈妈使了个眼色：妈妈是不大在家，不知道爷爷的性格，他肯等到明天早上吃，就怪了！ 虽然等会儿我们仨不在家吃午饭，奶奶可能中午就简单地做个蛋炒饭，下午等我回来再出去买晚上的菜，家里白天能保证不间断专门有人看着爷爷，但爷爷晚上等奶奶睡着了，也是会起来偷吃的呀！ 我就多次逮到他在晚上偷吃我的零食。小时候，我不知道糖尿病不能吃甜的和多吃，就大方地要分他一半，结果他却不敢拿，说怕被奶奶发现，还说偷吃的味道更好。 而且，他刚才自己主动提出来宁愿明天早上不吃现在吃，也是个证明。哦，前面奶奶说“你要现在再吃，那中午就不给你饭吃了”他也能答应，是个更好的证明。 天哪，爷爷这不是和那群朝四暮三的猴子一样样了吗？！ 那个故事叫《朝三暮四》，但我觉得叫《朝四暮三》更好： 有个养猴子的人拿橡子喂猴子，他跟猴子说，早上给每个猴子三个橡子，晚上给四个，所有的猴子听了都急了；后来他又说，早上给四个，晚上给三个，所有的猴子就都高兴了。 爷爷宁愿早上多吃饼，中午不吃，也不愿早上不多吃，中午吃干饭，不跟这些猴子差不多嘛！哦，甚至可能还不如这些猴子，猴子说不定会因为另一顿没得吃不同意呢！ 可他实际上是属老虎滴！ 第12章 面试出糗 但妈妈似乎还不明白，让我赶紧把手里吃过的饼放下，换她给我买的新衣服。 我想了想，把手中的饼连同奶奶从爷爷嘴边（本来觉得应该是虎口的，但爷爷这属老虎的实在不像老虎）夺下的饼全放进原来的包装盒里，交给爸爸，让他等会当午饭吃。 妈妈前面说了，因为要去两个地方报名等会得在外面随便吃些午饭。在外面随便吃吃，三个人也要不少钱呢，少个人吃总归好些的，再加上外面的饭菜大部分是三重产品（重油、重糖、重盐），对爸爸这样的胖人尤其不适合。 “这点东西哪够我当午饭的啊，到时给你妈吃还差不多呢！” 我七步洗手法洗完手，爸爸才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妈妈早上估计吃的是白馒头，怎么可以中午还让她吃这种干巴巴的东西！” 爸爸耸了耸肩。 “你那么胖，就该少吃点！糖尿病遗传的可能性很大，你应该从现在开始就要注意了！”奶奶对爸爸严肃地说完，又眉开眼笑地看着我穿衣服，“沃牛穿这身绿衣服，更帅了！” 因为我不喜欢被说白，所以奶奶经常把我的白也说成帅，我担心这次的帅其实是白，忙到卫生间镜子前一照，还好，并不比我平时爱穿的卡其色更显白。 我爱卡其色，也是因为我觉得卡其色不显皮肤白。 要不，今后我还是改喜欢这草绿色吧，那卡其色是有点像蜗牛的颜色。 “沃牛，你还没好？”妈妈团团转到了卫生间门口。 我赶紧歉然地走了出去。 出门时，我不忘放了包纸巾在裤兜里，这是我出门的习惯——在外有时难免会碰到脏的东西，有备无患。 外面的天有点阴沉，路上已经有人报完名回来了，大概我这小学不算好学校吧，没有传说中的人山人海。 我对学校也不好奇，因为就在幼儿园的前面，每次都会路过，老师还带我们参观过。 爸爸妈妈交过报名资料后拿到了一张纸，带我到一个房间外面等面试。 没多久便轮到我了，妈妈让我不用紧张，她相信以我的能力，老师的问题是难不倒我的。我点了点头，坐在里面的应该就是到时教我的老师吧，我不想让新老师看出我慢，便加快了脚步。但可能平时慢惯了，我走快很不自然。 一位胖乎乎的短发老师笑眯眯地说：“看你紧张的路都不会走了！别紧张，我们问的问题都是很简单的，先坐下吧！” 然后拿过我手里的纸。 “沃牛，你属什么？” “属牛！”这岂止是简单，简直是太简单了啊! “好，第二个问题——太阳是从哪边升起的？” “西边！”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注意问的是升起，不是落下哦！”另一个戴眼镜的长发老师提醒我道。 我茫然地看看这个老师又看看那个老师：“奶奶早上还和我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出来不就是升起吗？” “太阳是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的，你奶奶这么说表示很惊讶的意思。” 对啊，奶奶当时不就是很惊讶吗，不过即使我能想到这一点，我可能也不知道是东边升起的，因为我没听说过。 转眼又到周末了，本人发现上次双休所求的评价之类并没有如期出现，可能是因为大家忙着双十一购物。现在双十一已过，应该有时间了吧，实在不想写书评的，就收藏、投推荐票哦，不苛求发红包、打赏之类，知道大家双十一后大都捉襟见肘哒 第13章 天要下雨 “现在第三个问题，你能说出你妈妈的手机号码吗？”短发老师又继续问道。 这难不倒我，妈妈的手机号码我可是记得很牢的，倒背正背都能如流哦! “好，最后一个问题，简单地描述一下你爸爸的长相！”这回改成长发老师问了。 哦，不能说是问，因为这根本不像是一个问题。 “我爸爸有个像八仙过海里汉钟离一样的大肚子。” 两个老师都笑趴下了。 知道我在里面的表现后，妈妈又急得团团转了，爸爸却在我屁股上轻轻地拍了拍：“小牛犊子，敢取笑我！” 然后又慢悠悠地对妈妈说：“面试不过是道程序罢了，九年制义务教育，又不会不让沃牛上的。天越来越阴沉了，可能马上要下大雨，我们又没带伞，这个幼小衔接班还是下周日再报吧。” “今天早上我特地看了天气预报的，没说下雨，下周我安排的是回趟老家——既然今年买不了房，那就抓紧把过年我父母给的钱还给他们吧！” 不过，妈妈看了看天，很快又对爸爸说道：“要不，你快点回去拿一下伞？” “这应该是一场大暴雨，拿伞来我们也要变成落汤鸡的，咱们还是直接回家吧，不然等下在外面吃午饭要花好多钱呢，在家吃，把这钱留着明年买房子多好哇！”我插口道。 妈妈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也行！” “沃牛，你知道为什么老天要下雨吗？”我们仨往家走的时候，爸爸忽然问我。 “这我哪知道啊，六月里的天……本来就是说变就变的呀！” 我从奶奶那听来的这句话是“六月里的天，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但我就是小孩子啊，这么说不就是在说自己的不是了嘛，所以我就改了改。 “沃牛，下雨是因为地球上江、河、湖、海里的水受太阳照射变成水蒸气，水蒸气在空中遇冷，再变成小水滴掉下来！没上幼儿园前我们每周二晚上一起听的儿童广播《十万个不为什么》里有说到过的，你怎么忘了呢？不过，也难怪你会忘，毕竟时间太久了。对了，最近你有在听《十万个不为什么》吗？”妈妈开头说得比较快，后来放慢了点。 “没有，我现在晚上改听《小蜜蜂故事乐园》了，它比《十万个不为什么》好听，而下午的评书《三国演义》比《十万个不为什么》更好听！”我如实回答。 “沃牛，《十万个不为什么》虽然没有故事和评书好听，但它讲的大部分是常识，很有用的，你接下来要趁上小学前继续听，因为等上了小学，晚上就有作业了，可是要听也不能听了！” “你们都错了，老天要下雨是在渲染一种沃牛即将上小学悲凉的气氛！”爸爸这才公布了他的答案。 “你别胡说八道吓孩子。” 妈妈接下来又叮嘱爸爸下周六给我去报幼小衔接班，这事早点定下来她才放心，因为从我居然回答错了“太阳从哪边升起的”来看，我懂的知识太少了。 第14章 爷爷高兴 爸爸却说：“这些知识平时留心观察就能知道，只不过咱们家沃牛不忘粗心，注意是‘粗细’的‘粗’，不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那个‘初’！” 我哈哈大笑起来：除了因为爸爸说是此粗心而非彼初心外，还因为听得出爸爸的意思是他懒得去给我报名。 但我的笑声很快就戛然而止了，因为我听见妈妈说： “就是因为粗心，所以要提前适应小学生活。我到时早上再打电话来提醒你。” 唉，还是逃不了要去少年宫上幼小衔接班的命哇！ 回到家，奶奶一见到我们，就急了：“你们怎么回来啦，不是说要在外面吃饭的嘛，我可没有买菜啊，只刚淘了一点点米，准备做蛋炒饭，蛋也就这么两个了，现在要去买了再做，估计要到下午一点多才能吃午饭啦！” 爷爷却很高兴：“这简单，中午下面条好了！你给我钱，我去买点卤菜和面！” 估计之前爷爷都在为本来已到手的饼飞了不痛快呢！现在这饼又回来了，他能不高兴嘛，只是他高兴得也未免早了点，这饼到底会不会给他吃还是个未知数呢！ 面条我只在饭店里参加生日宴时有见过。因为生日面都是最后上的，那时我已经饱了，再加上他们总是说生日面吃了会长命百岁，我觉得一个人活到一百岁，什么事都得让人帮忙（妈妈的奶奶八十六岁，已经大部分生活不能自理了，那到一百岁，肯定完全生活不能自理的），也挺可怕的，所以总不吃。 奶奶想了想，同意了。 还没等她去取钱，妈妈已经递给了爷爷一张一百元：“爸爸，我这里有。” 爷爷拿过钱，夺门而出。 “爸爸，外面快下雨了，还是我去吧！” 但爷爷没有答复。 “你说话那么慢，爸爸应该已经到了楼底，听不到，你带上雨伞一起去吧！” 爸爸刚拿上伞下楼，就下起大雨来了，他只好回了上来。 妈妈又急得团团转了。爸爸安慰她：“爸爸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不知道躲雨吗？” 见妈妈还在团团转，我也安慰道：“雨越是大，越不会下得久的，等你们下午去虎丘，雨肯定停了！而且这大雨一下啊，出来的人少，反而路上不堵呢！” 妈妈每次回来，都会去虎丘婚纱一条街那里拿点货带去上海。下周要回老家，这次肯定是想多拿几件，她应该是担心这么大的雨不方便吧。 没上幼儿园前，妈妈是周二晚上回来周三下午去虎丘进了货直接回上海的。我们家的房子不大，所以房间里的床也不大，所以那时周二晚上我和妈妈一块睡床上，爸爸是睡沙发的。 上了幼儿园，我说周三我要上学，妈妈周二晚上回来意义不大，让妈妈改成周五晚上回来周六再走或者周六晚上回来周日再走。 妈妈说周六因为第二天周日还休息，生意一般是最好的，晚上挺晚有时也有生意的，但如果等做完生意再回来呢，又太晚了，会吵醒全家的，所以，她就改成现在的周日一天来回了。 第15章 得不偿失 不过，第一回妈妈改成周日当天来回，我就后悔了。 首先，这样一来，我和妈妈都不能睡一起了。我喜欢和妈妈睡，因为她不但身上有股让我迷恋的味道，还不打呼噜，我能很快睡着并且睡得很香甜。 其次，我算了下，能看到妈妈的时间并没有增加。 原来周二妈妈是晚上八点左右到家的，到我九点半睡着觉虽然只有一个多小时，但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最起码也能看到她一个小时。而且，她还牵着我的手一起走去幼儿园呢，被妈妈牵着手的感觉真的是好得不得了！虽然爷爷接我时也是牵着我的手的，但这两个感觉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爷爷喜欢紧紧地牵着我，他的手又比较粗糙，不大舒服，他还喜欢在路上东张西望，要是看到吃的就挪不动步，我想用力把他拉走，结果他把我的手牵得更牢，要知道他的手可是粗糙的啊，所以非但不舒服还痛；而妈妈的手既柔软又光滑，而且只是轻轻地牵着我，最重要的是被妈妈牵过的手会有那股我迷恋的味道。 还有，自从我中午回家吃饭后，因为吃完饭都一点多了，那个时候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在午睡，要是等午睡后再去呢，又正好是吃点心的时间，又免不了要听到、看到或想到陆晨曦的恶心表现，所以我索性不去了，而妈妈是下午等我吃完饭再去的虎丘，所以中午我也能和她在一起有两个多小时呢。 虽然现在周日妈妈早上八点不到就到家了，但因为周日路上堵，她怕来不及赶火车，12点半就去虎丘了。 这样算下来，改和不改，见到妈妈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正好周一早上爸爸也在抱怨，说虽然他现在不用睡沙发了，但急性子的妈妈为了早点看到宝贝儿子，周日一大早就来了，让他睡不成懒觉，以至于他周一早上太困。 我于是打电话要求妈妈还是周二晚上回来周三再走。 但妈妈却说我下午不去幼儿园，学不大到东西，周日回来她上午可以教我练练字什么的，而且现在有条件的家庭，孩子上幼儿园后都是单独睡的，我们没条件，但也不适合男孩子跟妈妈睡。至于爸爸，她说人越不动会越懒，她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让爸爸电瓶车送她到虎丘和火车站了——周日虎丘那边实在是太堵了，她上回12点半去，也差点没赶上火车。 我本来还想说人家是因为之前天天和妈妈一块睡的，我从周岁后就只一星期和妈妈睡一晚，应该补回来，但想到这样能让爸爸变勤快，就只好默不作声了。 爸爸倒确实变勤快了，他第二回不但电瓶车送妈妈去虎丘和火车站，看到火车站人多，还当搬运工和妈妈一起去了上海，晚上回来，都已经过了十点了，妈妈为怕打扰我，让爸爸还睡沙发。 但可能是爸爸当搬运工累了，他晚上睡在楼下沙发上我听到的呼噜声，不比和我睡阁楼上同一个床轻多少。 要是再加上我原来妈妈回来的周二晚上睡得超级好，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第16章 悲从中来 没想到，接下来的周六，爸爸不但早上睡懒觉，而且下午要以“我明天还得当搬运工挤火车和地铁”为借口睡午觉。 这哪是越不动越懒，分明是越动越懒啊！ 我说那还是改回让妈妈周二晚上回来周三下午去虎丘进货再去上海吧。 爷爷抢在爸爸前面说道：“还是现在这样好！” 我知道爷爷是觉得这样可以吃到妈妈变着花样从外面买回来的早点。 奶奶也说现在这样好，因为可以让爸爸减减肥。 “对啊，我正好减肥！”爸爸这才笑嘻嘻地说。 我嗤之以鼻：“你即使今天没提出来睡午觉，我也不相信你每周一次拎拎婚纱、挤挤火车和地铁就能减肥，还有，现在外面的早点也是三重产品，不光对爷爷，对我们也没啥好处！我就要改！妈妈这样当天来回更辛苦，你们都不关心妈妈！” 说到这里，我觉得我也不关心妈妈。因为之前我压根儿没想到妈妈现在这样会更累。 爷爷、奶奶、爸爸面面相觑起来。 “难得吃吃不要紧的，再说甜的我不会吃的啊，不过，我是对不起你妈妈！嫁给我家，结果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最后还是爷爷先开的口。 “我就是担心她和你爸爸长期两地分居会没有好结果，现在这样，你爸爸能单独和她多待会儿，我就放心多了！”奶奶接口道。 “我午觉不睡了还不行嘛！之前我不知道一件婚纱会那么重，也不晓得之前她一个人每次拿五六件是怎么拿到上海去的！”爸爸低着头说。 “难道你和妈妈结婚时，妈妈没有穿婚纱？” 因为要是妈妈结婚当天穿婚纱，爸爸应该能感觉得到重的呀！ 我觉得匪夷所思，虽然妈妈是在我一周岁后才去上海开的婚纱店，但她没结婚前就在虎丘婚纱厂里当工人的，她告诉过我，婚纱厂女工结婚，老板是会送婚纱的，别的新娘花钱都非要穿婚纱，她这个新娘，老板白送婚纱，反倒不穿？ 难道妈妈是奉我结婚穿不了婚纱？！ 快上幼儿园前的那个五月一号，是周三，考虑到节假日生意会好，以及我也一直嚷着要去上海，妈妈便将周二晚上她回来改成让爸爸带我去上海看她，那天，我正好碰到了有一个怀孕的新娘想租妈妈店里的婚纱但穿不了的情形。 爷爷、奶奶和爸爸都没有答复，更证实了我的猜想。这也进一步解开了一直缠绕在我心头的妈妈为什么会嫁给爸爸的疑团：爸爸骗了妈妈，妈妈怀了我，只能奉子成婚嫁给他了哇！不然，爸爸家穷得买不起新房子，她怎么还肯嫁呢？不然，外公外婆家自己房子那么大，怎么还会同意呢？ 虽然这种事情电视和广播里经常有看到和听到，但我还是悲从中来，因为妈妈不是心甘情愿当我的妈妈的！ 第17章 原来如此 我正准备拿纸巾擦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却听到爷爷说道： “没有，因为当时我欠人家的钱还没有还清，你妈说婚礼就搞简单点算了，她不但没穿婚纱，结婚照也没拍，还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让我还钱，所以我说我对不起她啊！” 爷爷说完，也低下了头。 我不由又喜又惊。喜的是事情的真相不是我刚才所想的，惊的是爸爸妈妈结婚时家里居然比现在还穷！你看，我们家现在虽然还买不起宽敞的新房子，但至少不欠人家一分钱啊。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妈妈知道爸爸家里穷，那就不存在爸爸骗她了啊，她怎么还肯嫁给爸爸呢？外公外婆怎么还会同意呢？ “这还得从我当年插队到太仓说起了，我年轻时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城里的孩子哪会做农活啊，挣不了工分，只能饿肚子，好在你妈妈的爷爷这个队长心地好，格外照顾我这个插青，最主要的是特别照顾我这张嘴。所以我后来回到苏州日子好过了，也经常去他家走动。只不过队长走得早，没享到我多少福，那时你外公还没成家，你外婆还是我和另一个知青介绍的呢。你妈周岁时，我开玩笑地和你外公说将来当儿女亲家。没想到，你外公当了真，你妈初中毕业那会就让我带她来苏州。我当时说你妈妈来苏州总归比在太仓强些，至于当亲家，那还是算了吧，你妈当时才十七岁，你爸已经二十三了，那时你爸不胖，除了矮些，白白净净的，长得还不错，要不是喜欢宅在家里打游戏玩，应该已经有女朋友了。正好我有个朋友是在虎丘开婚纱厂的，包吃包住，就介绍你妈去了那里，本来是想让她卖婚纱轻松些的，但老板娘嫌她黑了点，就改当学徒做婚纱。我隔三岔五带些吃的去看看你妈，毕竟小姑娘太年轻，又人生地不熟的。两年后，我那朋友的厂越开越大，你妈的工资也涨了不少，我却下岗了。这太没面子了，我于是拿出全部积蓄（本来是打算等你爸结婚时买房用的），并借了不少钱自己开了家食品公司，请客吃饭花了不少钱，但生意还是不行，撑了3年，实在撑不下去了，只好公司关门，没赚到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而你爸在这几年里相了不少亲，不是人家嫌他说话太慢，就是嫌我家穷，不能另外买房子当婚房。你外公老实人，认为你妈工资高是我的功劳，饮水思源，又提起了让你妈嫁给我家。我担心你妈来城里这几年，心思早就活络了，再加上当初我说算了时，她也听到的，会不同意。没想到她心地也好，不计前嫌，居然同意了。我觉得结婚毕竟不是儿戏，他俩还没见过面呢，便让他们先处处看，没想到俩人还挺有缘的，你爸爸一改往日宅在家里打游戏，天天往虎丘跑，半年后就带你妈领证结婚了，结婚一年后，你妈又为我家生下了你。” 原来是这么一本账啊！ 第18章 感恩的心 这说起来是一本感恩的账。 爷爷感恩妈妈的爷爷，插队回苏州日子好过了，也经常去太仓，从他说的妈妈的爷爷没享到他多少福来看，他当时去的时候肯定不是空手去的，再从他自己说的“这太没面子了”来看，爷爷是个好面子的人，那他带去妈妈老家东西肯定是又多又好的。 这一点再加上外婆还是爷爷介绍给外公的，自然也让外公感恩了。既然爷爷看中宝贝女儿当儿媳，待在身边时间越长，越舍不得，那就早点给他呗。虽然爷爷表明这儿女亲家只是一个玩笑，但爷爷给介绍的工作不错，还经常带吃的去看望自己的女儿，所以后来爷爷的日子不好过了，儿子老大不小还没成家，他还要把女儿嫁过来。 至于妈妈么，本来就是个听话的乖乖女，再加上爷爷是我快两周岁时查出来有糖尿病的，他去看妈妈那会还不用忌口，奶奶也不没收他的钱，他肯定是买了不少好吃的东西，硬塞给妈妈的，妈妈也得感恩啊。 所以说爸爸妈妈的红娘是感恩，一点也不为过。 是感恩让爸爸得以见到了妈妈。妈妈那么美，他当然宁愿不宅在家里打游戏，天天跑去虎丘看妈妈啦！我觉得他那时也是感恩的，别的人相了亲都还不同意和他结婚，妈妈都没和他见过面，就同意了，而且还长得那么好看，特别是笑起来，好看极了。 估计那时爸爸为了多看妈妈笑，天天讲不同的笑话给妈妈听，因为我从妈妈嘴里不止一次听到她说——我记起你爸以前给我讲过的一个笑话了！对了，与爷爷那段话中提到的“欠了一屁股的债”有关的笑话，我就是从她那里听来的。 不是“某人欠债太多不敢回家过年，年三十晚上躲进庙中，藏在菩萨背后，自己也不知欠多少债，无事时就将所欠债务，一条条列写在菩萨背后，结果写满了菩萨整个屁股和二肋”的那个，那个说起来是一个古老的民间故事，是在说“欠了一屁股的债”说法的由来，不算笑话。 是另外的这一个：在国家十分困难的那个年代，有个国家级数一数二的贫困村的老汉在一年之内，把自己的债务还清了90%，当时惊动了高层领导，就派记者去采访，结果那位老汉说他的债一分还没还，他当时说的是他和三个儿子起早摸黑地干了一年，结果最后把帐一算，十屁股的帐还了九屁股。意思是仍然欠着那一屁股的债，但是村里的领导理解成还清了90%。 妈妈也跟我说过，她在婚纱厂上班时工资虽然很高，但很忙，经常要加班，一个月一般才休息一天，只不过她怕老家人心疼她，说挺轻松罢了。 爸爸的笑话能让她笑口常开，轻松不少，就这样，妈妈心甘情愿成了爸爸的新娘，也心甘情愿地成了我的妈妈。 至于这些笑话爸爸是从哪里来的，当然是从手机上看来的啦！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不能怪爸爸现在成手机控了，因为爸爸在认识妈妈以前是 第19章 贪吃害人 不过，我还是为妈妈感到不平。 要不是现在妈妈不在那婚纱厂里干活了，我还真想跑去找那老板娘算一下账，居然嫌我妈黑不让她卖婚纱！ 我妈那叫黑里俏，黑脸更美，你懂不懂的！哼，你以为你不让她卖婚纱，她就不能卖婚纱啦，她现在在上海开婚纱出租店，也相当于是在卖婚纱！ 还有，爷爷虽然明说的是爸爸和妈妈年纪相差大，但他当初也是嫌妈妈黑的，不然，他跟我说那时爸爸白白净净的，长得还不错干什么呢？ 所以，说起来我还得感谢爷爷下岗：因为如果爷爷不下岗，那意味着他就不会拿积蓄去开公司，这么一来，爷爷就买得起房子了，那爸爸就会和别人结婚了，那就没有我了啊。 那么，问题又来了：爷爷怎么会下岗的呢？ 因为据我知道，一般下岗的都是些工人，爷爷以前可是食品厂的销售总经理呀！他有很多照片，都是和人家在饭店里干杯的，照片上的他春风得意、红光满面、肥头大耳，比现在的爸爸还胖，有现在的爷爷三个这么胖。 “还不是坏在他那贪吃的毛病上！”奶奶没好气地说。 原来爷爷因为小时候兄弟姐妺多，家里条件不是太好，当老小的他吃的喝的都抢不过哥哥和姐姐们，所以等插队回苏州上班挣钱后，他就把钱全花在买吃的和喝的上了。因为能喝，他进了销售部，全国各地跑，每到一个地方，他总是先找当地的美食，客户来苏州，他也总是先带人去吃。吃人家的嘴软，那些客户都让他搞定了。后来有家食品厂出高价要把爷爷挖过去让他当销售部总经理，奶奶不同意，因为虽然爷爷只是原来单位里的一名普通销售人员，但那家单位是一家国营知名企业，而那食品厂是家新开的民营小企业。可是爷爷冲着那个厂是食品厂，还是瞒着奶奶，偷偷摸摸地办了辞职手续。结果，那家食品厂的产品质量实在不行，被爷爷搞定的客户纷纷退货退单，那厂不到五年就倒闭了，所以爷爷就下岗了。 唉，真的是坏在他那贪吃的毛病上哇，不说他这下岗以前的事情，就说他下岗以后还开食品公司——要是换了我，绝对不会再开和食品有关的公司。你想，人家都知道你以前卖的食品有问题，你现在还开食品公司，谁还敢再来买？ 我怀疑爷爷得糖尿病也主要是这食品公司的原因，卖不掉，他就自己当饭吃呗！哦，跟那食品厂可能关系更大，为了把东西卖出去，他得证明那产品有多好吃呀，不得吃给人家看嘛，而那产品质量是有问题的，这样不得病才怪了呢！ 坏了！他当年带给妈妈吃的东西会不会就是那食品厂的呢？妈妈会不会也得糖尿病哇！ 不过，我很快放心了，妈妈的脸色那么黑，怎么可能得糖尿病呢？ 爷爷有个“糖友”，也住在我们这个小区，也是和爷爷一样脸色苍白的。 唉，阅读的人不少，但收藏还是只有一开始的那4个，现在不流行痕迹管理嘛，烦请大家还是趁双休日跟大雁一样，雁过留痕哦！ 第20章 恭喜答错 唉，真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对脸白孜孜以求，白给人的感觉很不健康，撇开苍白、惨白不是好词不说，要知道，白的东西多的地方不就是医院嘛！ “说到这，我想起来了，当初考虑到房子小，你爸爸妈妈本来是想先挣了钱买房后再生你的，你外公说我们两家都是独生子女，符合生二胎的政策，头胎姓沃，二胎姓马，小沃都快三十岁了，不抓紧怎么行，我地方那么大，快生时就来我这好了。蜗牛乖，就让你妈妈现在周日来回吧，这样一来，你爸爸和妈妈能单独在一起，还能给你添个弟弟或妺妺呢！”爷爷又对我说。 他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再坚持要改妈妈回来的时间了。 因为每次过年回妈妈老家，外公外婆都是那么喜欢我，希望我能在太仓多留几天，可我却嫌那边脏，不愿多留，要是有个弟弟或妺妺给他们疼就好啦。 但是遗憾的是到现在我快幼儿园毕业了，妈妈还没有生二胎。 不是爸爸妈妈不想生，而是妈妈没有时间生，因为她觉得要先抓紧时间攒钱买房子。唉，这房价是一年比一年涨得厉害，我担心明年我也不一定能有弟弟或妺妺。 爸爸要说变勤快么，也就周日这一天。 忽然，妈妈停止了团团转，高兴地说：“沃牛，被你说中了，雨停了！” 老天爷果然长眼，连下到停大概不到一刻钟，简直让人怀疑刚才下的是假雨。 不过，爷爷回来时湿漉漉的鞋子证明刚才下的是真雨，他人倒是一点也没淋到雨。 “我到小区门口就下雨了，就进传达室躲雨，这雨真是大，就一会儿功夫你看这地上的积水啊！” 爷爷把手中的东西递给爸爸。 “爸爸，你真是的，地上那么多积水就别去买了啊，妈妈不是已经淘了米了吗，自家人吃点白粥也是可以的啊，快擦下脚吧！”妈妈递了块毛巾给爷爷。 “他呀，就是落铁也会去买的，而且我猜他不是买的猪头肉就是焖肉或者盐水鸭！这几天晚上他一直在唠叨这些。” “恭喜你答错了，他三样东西全买了！”厨房里传来爸爸的声音。 我们都笑了，只有奶奶板着脸：“全买了？那你钱肯定全用完了！” “嗯，差点没钱买面条，对了，那盒子里早上沃牛吃剩的饼还在的吧？” “在的，不过爷爷你不能吃！”我忙护着那盒子。 爷爷“嘿嘿”一笑：“小管家，你也太小瞧我了，现在有卤菜了，你当我还稀罕这饼吗？” 我一怔，敢情刚才爷爷高兴是因为有机会吃卤菜啊？ 对啊，奶奶不是说他这几个晚上一直念叨这三样东西吗？所以地上有那么多积水，他也要去啊！ “唉，小马，你刚才不该拿钱出来的，要是我给，就只给他三十元，他这个人有多少用多少的！”奶奶无奈地进了厨房， 再出来时她把面条摊在餐桌上，又找出了把秤。 “不会不准的，而且就是少了，面条又不贵，地上积水那么多，犯得着再去找人家算账吗？” “你就买这么多，哪够吃啊，我是给你的称一下，既然只有荤菜，面条就只能给你下半两。” 爷爷吐了吐舌头。 第21章 熟到家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生的面，比熟的要细，怎么他们洗了个热水澡后，就会变粗了呢？哦，热胀冷缩！ 也不知是因为有妈妈的帮忙，还是面条本来就下起来快，这次奶奶很快把一小锅面端了上来，卤菜也由妈妈紧跟着端了上来。 虽然我也没吃过卤菜，但那焖肉，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些卤菜店就在我去幼儿园的必经之路上，就在前天周五，爷爷中午接我的时候，硬拉我进了一家卤菜店。 这也就更加对了，爷爷这几天正馋那三样东西，所以他路过卤菜店，就忍不住要进去了！一点不差，我记起来了，爷爷当时问的就是这三样东西的价格！打听价格是假，主要是看看也好的哇！ 那盐水鸭和猪头肉我都只瞅了一眼就不想瞅了，特别是那猪头肉，不但难看，还怪让人害怕的。 焖肉我倒是看了好几眼，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奶奶在爷爷催菜吃时，总说还没熟，再焖一会，焖的东西就表示还没好，所以当时我对焖肉看了又看——既然还没烧好，怎么就拿出来卖了呢？ 走出卤菜店，我问了爷爷这个问题。爷爷大概因为手中没钱，不能买，心中不爽，就只简单地跟我说已经熟了。 但我却挺高兴的，因为前脚周四晚上妈妈在电话里劝我不要改名为马千里，以免名不符实更可笑，后脚周五中午就出来焖肉这名不符实的可笑的名字了。 爷爷正准备动手，奶奶阻止了他：“你的是单独的，还没下！面容易糊，你先帮沃牛弄！” 爷爷气馁地放下他的筷子，再用我的筷子从锅里卷了些面放入我的碗里，舀了一大勺盐水鸭的汤，再将一块焖肉放在面条底下。 我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藏在下面啊？” “面是热的，这肉放在里面一会就能化掉，味道好得不要不要的！”爷爷咽了下口水。 我不相信，把面拨开，发现了那块肉真的小了不少，再过一会，肉真的不见了，我不相信地翻了又翻，但真的只找到了一些零星肉沫。 我不由赞叹起这焖肉名字的名符其实来，它一焖就化，不就是熟得更好了，简直是熟到家了！ 但转念我又伤悲起来，因为我又想到了我自己的名字：难道我也真的是名符其实的蜗牛？ 这时奶奶端了爷爷的面上来了，是直接盛在一个碗里的。 “不会吧，我的面就这么少？” 奶奶往那碗里舀了一小勺盐水鸭的汤，又挑了块骨头比较多的盐水鸭，并把皮给去掉放了进去。 “我自己来！”爷爷边说边夹了块最大最肥的焖肉。 奶奶喝道：“这么大一块，你吃下去还了得，给我一半！” 爷爷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奶奶夹走了一大半，奶奶又夹了块最小最薄的猪头肉给爷爷：“你看，现在一碗不就差不多满了吗？” 爷爷顾不上回答奶奶，夹起焖肉直接放进嘴里：“这么小，还是让它在我嘴里化算了！”然后“咝溜咝溜”地吸起了面条。 第22章 我爱吃面 “面条是吸的？！” “对啊，面条是长寿的象征，不能弄断。你快吃吧，面条很快会糊起来，到时你估计又要嫌不清爽不肯吃啦！”妈妈催促我。 “这就是我不喜欢吃面条的原因，还有‘咝溜咝溜’地难听死了！”奶奶说着也“咝溜”起来，但声音比爷爷小多了。 爸爸也“咝溜”了起来，声音介于爷爷和奶奶之间，妈妈也“咝溜”了起来，声音和奶奶差不多。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夹着一根面条也“咝溜”了一下，一根面条就滑了下去，我夹了两根，居然也能“咝溜”下去，三根、四根、五根……碗里的面竟然让我很快“咝溜”完了，名列第三，最快的是爷爷，其次是爸爸。 全家人都意外地看着我，奶奶又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爷爷趁机说：“奶奶，不是我批评你，你平时油太少，太淡，荤菜太少，孩子爱吃才怪呢！” 奶奶瞪了爷爷一眼：“还不全是为了你好！” 我自己也不相信这么快就吃完了面条，如果不是面条没有了，我真想再咝溜一碗。 当然，最开心的是妈妈：“沃牛，你看你也是能快的，要相信自己！” 已经啃完“瞒着爹”饼的爸爸笑着拿起了我的筷子：“看你意犹未尽的样子，来，咸水鸭和猪头肉你还没吃呢！各尝一块！” “空口吃太咸了，还是一会我把刚淘好的米煮了饭让他再吃吧！面不够是吧，小马，一会你也再吃点饭和卤菜再走！我知道你在上海不舍得花钱！” “妈，成龙刚才给我挑了一满碗面呢，不用再吃饭了，下周想回趟老家，所以今天得多拿几件货，我们这就走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才刚过十二点半呀，平时妈妈最早也要一点半才走的，我马上拉住了妈妈的手。 “沃牛，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多陪你一会，这样，下周我带你一块回太仓吧！我今天晚上就打电话让外婆外公打扫卫生！” 我松了手，并不是因为到时能和妈妈一起去太仓。而是觉得妈妈先从上海回苏州接了我再一起去太仓，然后晚上她把我从太仓送回来自己再回上海太辛苦了，要知道太仓离上海更近，她一个人直接从上海去太仓多方便啊！而且，我待在太仓也就几个小时，却要麻烦外公外婆打扫一星期，我也不好意思哇！再说打扫了也没有用，因为不是过年，租他们门前那排矮房子住的随地大小便的外地人依然是在那里的。 “不用了，这样太麻烦了，还是妈妈你直接从上海回太仓吧，反正再下个周日我们又能见面的！” 妈妈的眼睛红了起来，我忙背过脸去。 “不用等再下个周日，既然沃牛爱吃面，那咱们天天见面好了！”是爸爸的声音。 我和妈妈都笑了。 “对，不是还剩下些猪头肉和盐水鸭吗，一会我再去买些面条，晚上继续吃面！”爷爷挺兴奋。 “美的你，我只给沃牛下面条，成龙，你猪头肉和盐水鸭各剩一块，其它的打包带去上海，你俩晚上吃！” 第23章 六一礼物 “老太婆，亏你想得出来的，这闷一下午到上海不要坏掉啊！还有，你不也常说糖尿病会遗传，要成龙注意的嘛！” “那一会你俩就在路上买白馒头过着吃掉！糖尿病会遗传不假，但成龙今天中午没吃饱，下午要干活能消耗掉的，不像你一下午就是睡觉和看电视啊！” “妈妈，带就不要带了，等会要是不下雨，让爸爸带沃牛下楼在那些健身器材上锻炼锻炼吧，一来我听说上了小学，体育也很重要的，咱们沃牛的体育我挺担心的！二来，这样也有助于爸爸消化。” “没问题！”爷爷爽快地说。 “妈刚才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肚子里还空落落的。”爸爸说完快速用筷子夹了老大一块咸水鸭放进嘴里。 “你怎么跟你老头子一个德性的啊！这么一大块下去，你不觉得咸得慌啊！” 奶奶在动作上比爸爸慢一拍，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痛心疾首地说。 爸爸转而去饮水机那“咕噜咕噜”接了一大杯水，又“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中和了，也饱了，我这也是为咱爸好哇，出发！” 爸爸妈妈出门后，我跑到窗口呆呆地等着妈妈的身影出现，因为这意味着我要十四天后才能再见到她啊！ 妈妈很快出现了，过了一会，爸爸推出电瓶车也出现了。爸爸骑上电瓶车后，妈妈却没有坐上去，不知对爸爸说了句什么，又跑进了楼道，难道她是有什么东西忘了吗？ 我忙去沙发那边妈妈回来时经常放东西的地方找，什么也没有啊，我于是用固定电话打她的手机，她却没有接。 楼道里的脚步声倒越来越近，我只好去门口开门。 刚打开门，妈妈正好到了六楼。 她气喘吁吁地对我说：“差点忘了……你们马上……要毕业了……家长群里……在说互送礼物的事情，妈妈要是花钱买，你肯定又要心疼了，所以就给女生做了蝴蝶结，男生做了领结，你到时记得带去学校哦！还有，毕业拍照要准备服装，到时你不要又自作主张说不买哦，有的钱是不能省的，大家穿统一的服装拍出来的照片更有纪念意义呢！” “你可以打电话叫我下去拿的哇！”我在乎的是妈妈的气喘吁吁。 “你不习惯快，楼梯上又比较危险，对了，因为赶着做小礼物，妈妈没来得及给你买六一礼物，我一会去虎丘买了让爸爸带回来，你想要什么？” “我还以为你给我买的这身绿衣服就是六一礼物呢，我挺喜欢的，我不要别的什么了！” “那是给你面试用的，不一样，我还是给你买本有关常识方面的书吧！不过，虎丘好像没有书店，我回上海再买了寄过来，六月一号是周三，应该来得及的！” “寄过来要出快递费的，常识不是幼小衔接班会教的嘛，还有，你刚才说互送礼物，万一正好人家也送一样的书给我呢？” “这倒也是，那就暂时先不买吧！”妈妈说完，从包里掏出两袋东西交给我，又匆匆下了楼。 第24章 用心良苦 那两个袋子是透明的塑料袋，我能很清楚地看到一袋是黑色的小蝴蝶结配红色的丝光带，另一袋是红色的小蝴蝶结配黑色的丝光带。 虽然刚才妈妈没讲哪个颜色送男生，哪个颜色送女生，但我知道红蝴蝶结是给女生带头上的发饰，黑蝴蝶结是给男生系脖子里的领结，因为妈妈就曾给我做过这样一个黑色蝴蝶结配红色丝光带的领结。 这些蝴蝶结和妈妈送我的一样精美，不同的是它们还每个有单独的透明塑料小包装袋，袋子上贴了个标签，写着“沃牛结”，奇怪的是还用红黑两种不同颜色标了拼音。 标拼音这没什么奇怪的，虽然幼儿园里不教拼音，但我们班已经有好多人在外面学过拼音了，我没有在外面学，但妈妈也简单地教我了一些——她怕自己发音不准，不敢多教。这顺带着字也没怎么多让我认。 本来她觉得我的速度慢，适合先练字，但后来又怕她的笔顺写法不对，就只让我练练姓名和一些简单的字。数学和英语她就更不敢教了，因为她那时这两门课不好。 用红黑两种颜色标拼音，也算不上奇怪，因为这蝴蝶结和丝光带的颜色就是红黑搭配的。 我奇怪的是光那个沃的音调用红色标注，其它的却都是黑色标注！ 哦，我明白了，妈妈是希望小朋友们不要再叫我蜗牛哇！ 妈妈为我这么用心良苦，那我也该行动起来，摘掉这慢的帽子！ 我决定一会不去健身器材那锻炼，而是直接跑步！因为那些健身器材我感觉并不能使人速度加快，不然怎么锻炼的基本是老人呢。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下面的这个： 我曾在《小蜜蜂故事乐园》里听到过一本叫《蓝马和苍鹰》的绘本，里面男孩的妈妈刚学自行车，他不放心妈妈，总是一路护送妈妈去上班，妈妈是骑车的，他是跑的，因为他的衣服是蓝的，所以跑动时就像一匹蓝马一样，久而久之，他跑步很厉害，得了区短跑冠军，他的同班同学写作文时把他比作是苍鹰。 虽然表面上我和这个男孩的情况没一点相同，但骨子里我们都是爱妈妈的呀！爱妈妈就得从跑步开始！ 所以爷爷午睡一醒，我就让他带我下楼跑步。 奶奶说像我这样平时不运动的人，要是突然跑步，很容易抽筋，适合先多走走路，既然晚上还吃面，我也爱吃面，那就让爷爷带着走去远点的超市多买些干面备着，因为干面比菜场里的潮面不容易坏，放得起，当然，也不能太多，因为马上要黄梅天了，黄梅天干面也要发霉的。 我举双手赞成，菜场我以前跟奶奶去过一次就不愿再去了，里面脏兮兮的，特别是杀鸡和鱼的场面挺血腥的，超市里可就干净多了。 奶奶给我的水杯加了水并取了二十元交给爷爷，关照他只买四斤干面，多出来的钱一会还给她。她虽然没买过，但认为这是民生商品，不可能很贵的，只不过她手中没有更小的零钱可给爷爷了。 第25章 爷爷走了 超市门口有家店是卖锅盔的，从那广告牌上看好像就是个大饼，但价格却最便宜的也要9元一个。 那广告牌靠下还写着“小饿吃点盔（kui）”，这回我不奇怪怎么光最后一个字标拼音了，它上面的“灰”字我认识，这店是怕好多人和我一样以为也读hui才标的呀！小后面的那个字我不认识，但“吃点kui”的意思，我懂。怪不得这店没什么生意呢，你都明白地告诉人家来吃是要吃kui的，人家当然不会来了。不过，这店倒也实诚。 我之所以会在这店门口仔细研究，是因为爷爷拉着我的手停留在了那里。我也不着急，反正超市里购物都有小票的，爷爷要是买这个来吃，那到时是没法向奶奶交账的。 爷爷终于看够了，带我进了超市，但生鲜处那里都是现做的面，没有干面。打听了才知道干面是和方便面一起放在斜对面的货架上的。 我知道方便面不是健康食品，那干面和它放在一起，是不是也意味着是不健康的呢？ 爷爷说你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要是不健康，你奶奶会让我买吗？ 这倒也是，奶奶除了爱听收音机里的戏剧，还爱听健康方面的节目，要是干面不健康，她怎么还会让我们来买呢！ 我跟着爷爷来到货架，一看就更放心了：这干面不管是一卷卷的还是一袋袋的，都包得很严实，包装上都有食品生产许可证编号、生产日期及营养成分表，不像刚才那些现做的，就裸放着，而且那个做面的师付手上没戴手套，脸上虽然戴着口罩，但鼻子是露在外面的。 干面的牌子挺多，重量从300克到1000克不等，价格也从三元多到十几元的都有，我以为爷爷会挑贵的，因为他一向认为好货不便宜，没想到他挑了两袋三元多的特价干面。 这个时候回家下面条当晚饭吃早了点，我想去卖书的地方看看有没有那本《蓝马和苍鹰》，因为当时《小蜜蜂故事乐园》里的主持人说这本书画得很好，建议看一下。 但爷爷却让我听他的肚子叫：“沃牛，你听爷爷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了，马上要饿晕了！” “那怎么办呢？”我急了起来，因为我从广播里听说过有人早饭没吃饱晕倒的事情。 “这好办，买门口的锅盔吃！” 爷爷放下手中的面，将水杯往我手里一塞，大步流星地走向无购物出口。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了：快晕倒的人还能走这么快？但刚才确实是听到很响的肚子叫的声音啊！ 等我反应过来这是吃货碰到吃的，一切皆有可能，也往无购物出口走的时候，爷爷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于是还回到刚才买干面的地方，因为爷爷总归是要回来的。不过，现在那里除了几位顾客外，还多了一位正在货架上整理干面的穿超市工作服的人，边上是一辆装了些干面的手推车。 我便靠近了那手推车，因为相比而言，工作人员比那些顾客给我的安全感更高些。 第26章 家丑不扬 我听说过有小孩在超市里被人用一根棒棒糖骗走的事情，虽然我是不会因为一根棒棒糖就跟人家走的，但万一人家强行抱起我呢？强行抱起也还行，这边离无购物出口有点距离，我一路可以高喊救命的，我更怕的是人家朝我喷迷魂药水，到那时我就只能身不由己乖乖跟人家走了啊。所以还是站在工作人员边上的好。 “小朋友，你是和大人走散了吗？”那位工作人员回头从推车里取干面时瞅见了我，他朝我四周看了看后问道。 “我爷爷去门口买吃的了！” “啊？！那你跟我先去服务台吧！” “我还是就等在这里吧，他一会要回来买面的。” “不行，现在骗子多，而且这里人来人往的，你又这么瘦小，容易被撞倒！你爷爷回来找不到你，肯定是要去服务台问的！” 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再说，那服务台就在入口处，要是爷爷回来，我是能看到的，想到这，我便跟着那工作人员往服务台走。 咦，那不是爷爷嘛，他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 哦，是他终于良心发现，我这个孙子比那吃的更重要了。 爷爷也发现了我，无比开心地说：“呀，太好了，省得我还要进去找你，那锅盔是现做的，快过来，我们一起过去！” 我却无比失望：我还当他是良心发现回来的，结果却是因为要等做才回来！ 爷爷见我没向他走过去，就过来一把拉住我，那位工作人员却把他拦下了：“你怎么回事？光天化日抢小孩？！” “我是孩子的亲爷爷啊，不信，你问孩子！”爷爷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我伤心地摇了摇头。 我不想要这样的爷爷了！ “要不是看你年纪大了，真想叫110来把你抓走。孩子，你看，现在的坏人有多坏，吃准了一般是年纪大的人带小孩来超市玩，就自称是爷爷奶奶！哎，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你走，你这样的人，这个小孩骗不走，还会去骗别的小孩的！”工作人员激动地拉住了爷爷，“服务台，快打110啊！” “不要打，他真的是我爷爷，我刚才摇头否认是气他一想到吃，就连我也不顾了！爷爷，难道在你心目中，我还不如门口那锅盔吗？而我怕你被110抓走……”我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爷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我是觉得你那么乖，不会走丢的，我原来以为那锅盔是卖现货的，哪知道是现做的哇，这不，我一看要现做，就先回来找你了呀！” “没见过你这么心大的爷爷！建议你多看看新闻！好了，小朋友，别哭了，你爷爷怎么可能自己舍得买那么贵的锅盔吃呢，他是买给你吃的，年纪大的人是容易一时糊涂的，老爷子，你得买最贵的给孙子吃，将功补过！” “对啊，小朋友别哭了，再哭眼泪就要掉衣服上了，这衣服是新的吧，真漂亮，也是你爷爷给你买的吧？” 我马上掏出裤兜里的纸巾擦了眼泪，但没有说话。 唉，我能说什么，难道我能说爷爷就是买给他自己吃的？家丑不可外扬啊！ 终于有好几个人关注我了，谢谢！您的关注是我的动力，周末继续各种求哦！ 第27章 悔过自新 这么一来，换别的人肯定不好意思还往锅盔那里赶了，爷爷却还拉着我往那里走。 快到锅盔处，爷爷却停了下来：“沃牛，对不起啊，这事回去可千万别跟奶奶说，本来我也不好意思再买锅盔了，但因为我刚才已经让人家做了，这会人家估计已经做好了，我刚才是太自私了，要人家做的是榴莲味，不过，你也尝尝，说不定会喜欢呢。” “啊？我不尝！” 去幼儿园的路上除了有卤菜店还有水果店，虽然今年好像还没有闻到过榴莲的味道，但去年的味道，我也能想起来。 “唷，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您这么快就来了，还没开始做，这就给您做榴莲味的哈！” 这是锅盔店里的人说的，但我觉得她们应该是怕爷爷不会再来，才不开始做的吧。 “那太好了，我不做榴莲的了，哪一种最受小孩子欢迎，就做哪一种吧！”爷爷脸上是一片欢欣。 “就做榴莲的吧，我又想尝尝了！” 算了，既然爷爷有悔过自新的表现，那就让他过一下榴莲的瘾吧。 爷爷更欢欣了。 我估计他前面的欢欣是出于理智，现在的则是真情流露。 一股榴莲味飘了过来，我忙退后三尺，但那味道还是如影随形。 我瞅见附近有厕所，把水杯往爷爷手里一塞，说了声我要上厕所，便往那里走。 爷爷却紧跟着过来了。 “爷爷你别过来，厕所里的味道要熏到水杯口的！” 我脱口而出，这是事实，因为我的水杯就是用上面盖着的杯盖来喝水的。 但此言一出，我马上立定了：天哪，你看我这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啊，难道厕所里的味道比榴莲好闻？！ “但你要是被人骗走了，可怎么办啊？” 额的个天啊，要么把我扔在一边不管，要么连去厕所也不放心！我如果是个女孩，难道你也跟着进女厕所不成？超市里又不是没有爷爷单独带孙女或者奶奶单独带孙子的，他们有像你这样的吗？这不成矫枉过正了嘛！ “我现在又不想上厕所了！” 我转身往回走，相比而言，我还是忍受榴莲的味道吧，最起码，它是不脏的。 同时，我也从心底再次原谅了爷爷。 人情急之下是容易犯错误的啊，你看，我这平时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肯上公共厕所的人（这也是我不爱出去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我前面说过了，是怕人家围着说我皮肤白），现在因为受不了榴莲的味道，居然会想出要去厕所躲避的主意来！ 还有，我刚才哭的时候竟然让眼泪自然流淌，忘用纸巾！这也是会让熟悉我的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更何况爷爷呢，估计自从上次说了臭东西后，就一直惦记着它们了，今天好不容易能看到有榴莲味的锅盔，他自然不想放过了，再加上肚子又很饿，那么一时糊涂，忘了孙子的安危也是合情理的啦！ 锅盔终于做好了，爷爷拿到手后，傻眼了：这么小、这么薄，却要十二元！ 第28章 前世修福 我指了指广告牌上那“小饿吃点盔（kui)”：人家明明白白告诉你要吃kui的啊！不过你一个人吃也差不多了——我连喝这个水杯里的水，也觉得杯盖壁有榴莲的味道不想喝，怎么可能会吃榴莲味的锅盔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爷爷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小姑娘，味道确实不错，但为啥就不能做大些呢？”爷爷显然意犹未尽。 虽然我离他不近，但还是能闻得出他说话时有股榴莲味。 “这个，我们是加盟店，价格都是规定好的呀！” “做大些，那价格就一定更贵，你今天钱就不够买干面了，赶紧用这个水杯里的水多漱漱口吧，别到时让奶奶发现了！” 我怀疑爷爷刚才选最便宜的干面，就是为了省出钱来买这榴莲味锅盔。 果不其然！ “糟了，我刚才怎么光顾着想怎么挑面才够买一个榴莲味的，没想到回去没钱了怎么跟你奶奶交待的呢？”爷爷居然也跟妈妈一样团团转起来了。 “这简单，就说我非要买呗，不过，说我要吃榴莲味锅盔，奶奶恐怕是不会相信的……对了，就说我嘴巴干了，带的一杯水不够喝，另外买的冷饮吧，前提是你得把这水杯里的水给全包了！” 讲真，我确实口渴了，但这水杯盖口上都有榴莲味了，而且，爷爷比我更需要它，我就让给他吧。 “你说我沃生威前世哪儿修来的福分，能有你这么懂事的孙子呢！”爷爷说着就想来抱我。 我连忙躲开了，并用手扇了扇他冲我说话时带来的那股难闻的榴莲味。 爷爷将我的水杯取下杯子盖，又把里面的瓶塞旋下来放进杯盖中，然后用一只手举着水杯直接喝了起来。 “不是喝，要漱口，不然味道去不了多少的！”我赶紧提醒他。 “嗯，我知道，但嘴巴实在是太渴了……没买锅盔前就渴了！” 爷爷像是怕我说他口渴是因为买了锅盔吃似的，但你既然早就口渴了，怎么还要买干巴巴的锅盔呢？不过，我也懒得和他多计较了。 “那你也应该先漱了口再咽下去啊，就这么一杯水，喝光了就没有了呀！”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爷爷连着三次举起水杯先漱再咽，然后朝我吐了口气：“现在没有味道了吧？” 我连忙捂住鼻子：“味道还浓着呢，我们得在超市多待些时间再回去，等下我看书，你离我远些，继续这么先漱后咽吧。” “没问题！” 不过，我在超市卖图书那里找了好几遍，都没发现《蓝马和苍鹰》这本书。 还好，找到了本厚厚的注音版彩绘《三国演义》，周日中午也有评书的，只不过因为妈妈回来了，我不想一心二用，才不听的。我想看看我漏听的那几回与我猜的是不是差不多。 虽然这本书有些破旧，但既然是不用花钱的，我就将就一下吧，大不了，回家用七步洗手法洗手时再仔细些。 第29章 索然无味 本来我想把《三国演义》拿到那边的板凳上去，一来这书挺厚的，摊在板凳上，手不会酸；二来反正我们也不着急，可以定定心心地坐着看，但看到爷爷正坐在那里，我可不想近距离闻那榴莲味，便还是原地站着看了。 可是翻了没几页，我就觉得索然无味了——里面画的人跟评书里讲的大不一样。 评书里第一回讲的是桃园三结义，这里的第一回虽然标题挺长，但也有“桃园”和“三结义”，想来内容是一样的。里面是有个人在卖草鞋，可这人并没有画成“两耳垂肩，双手过膝”；还有张飞，虽然画了粗的胡子，但眼睛并不是圆的；至于那关羽，更是没画好，人家明明是红脸的关公，这里光画他的长胡须，脸没有涂成红色，而且长胡须也没画好，看上去一点也不美，要知道关羽美就美在胡须上啊！ 等再看到有一页边上留白处有像是鼻涕干似的玩意儿时，我就果断地把书本放回了架子上，催爷爷去拿干面，结账回家，我好尽快洗手。 爷爷朝自己的手心哈了口气，又伸到鼻子下闻了闻：“没有水了，但还闻得出榴莲的味道，再等会吧，让它再散散！” 我不由嫌弃地往后一退。 不料，撞到了一位带着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男孩的陌生奶奶。 “对不起啊，我没有注意到！”我赶紧道歉。 “不要紧，呀，小朋友，你这身衣服是在这超市里买的吗，好漂亮啊，我也给我孙子去买一套！” “我妈妈不是在这儿买的，是在上海买的。” “啊？那就算了！”那位奶奶失望地带着孙子离开了。 我却高兴起来了：看来我这身绿衣服是确实漂亮，你看除了我自己觉得不错外，奶奶、刚才服务台那边、这个陌生奶奶都说漂亮，当然还有妈妈，不然她也不会给我买啦，一想到妈妈，更让我确信了这衣服是漂亮的——妈妈跟婚纱打了那么多年交道，审美眼光肯定是杠杠滴！ 那么能不能就让我们班拍毕业照时，就都穿这身绿衣服呢？要是可以的话，那我就能帮家里省了再买毕业统一服装的钱啦！所以我得明天还穿到幼儿园去，好让那些家长看了都想买。 主意一打定，我就更想走了，因为身上的衣服洗了明天穿，大概时间来不及的，那我早点回家换了，明天再穿，不相对干净些嘛！ “爷爷，外面露天应该比这室内更容易散味道，而且从奶奶讲究多吃蔬菜来看，晚上还是和中午一样只有荤菜，她肯定是不满意的，我觉得她应该这个时候去菜场买蔬菜了，你正好趁她不在，好好地刷刷牙！” “有道理，我这乖孙子不但懂事还特别聪明哇！走！” 爷爷以前只把这“乖”和“孙子”连在一起说过一次，因为他觉得连在一起，听起来就是“龟孙子”，他可不想当乌龟，所以就不再连起来说了。没想到今天一激动，竟连在一起了。 第30章 万年乌龟 我倒觉得当乌龟没什么不好的，千年王八万年龟，万年不就是万岁嘛，把我叫成龟孙子，那爷爷就是万岁爷啊，万岁爷不就是皇帝嘛，当皇帝多威风啊，也对得起爷爷这个沃生威的名字了。 虽然评书《三国演义》里讲的那个小皇帝刘协并不值得让人羡慕，但唐、宋、元、明、清的大部分皇帝都是很威风的啊，而且如果当皇帝不好，那为什么《三国演义》中董卓、李傕、郭汜、曹操他们都要抢着控制小皇帝，把持朝政呢？ 虽然我是觉得自己活到一百岁，都要别人帮忙挺可怕的，但万岁爷本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所以得另当别论。 上次爷爷把“乖孙子”连在一起说时，正好妈妈也在，她还指出了“乖”和“龟”读音是不一样的，但爷爷还是不愿连在一起。 当时我还不知道有“千年王八万年龟”这一说，所以没有说什么。 但现在如果我告诉爷爷这能与万岁爷扯上关系，他肯定会乐意接受了。 不过，爷爷好像比我更急，已经走向干面那边了。 算了，还是不告诉他吧，他那么怕奶奶，即使叫了万岁爷，也威风不起来的！ 付完账，爷爷手里就剩两毛钱了。 这真的是算好了的哇，不管是这两袋干面价格再高一点，还是那个榴莲味锅盔再贵一点，今天就买不成干面了。 哎，还去上啥幼小衔接班呢，我数学就跟爷爷学好了！ 快到超市门口时，我让爷爷先去那个厕所小个便。 因为我担心他喝了那一整杯水，到家后就要小便，吃了榴莲味锅盔，可能小出来的便也会有榴莲味，那会让我无法安心洗手的。 本来小完便，盖上马桶盖，直接用抽水马桶里的水冲，还好些，但我家因为我每天洗手用的水和奶奶洗菜用的水比较多，这些水浪费掉有些可惜，所以我洗手和奶奶洗菜时就都在水龙头下放了个塑料盆，到时再把塑料盆里的水倒入卫生间的一个大塑料桶里，用来冲小便。这样一来，相当于是敞开着用水把小便给搅了搅，味道自然更难闻。 本来考虑到我有洁癖，我洗手时大人都会尽量不上厕所，我的小便也是大人帮我冲的——当然，我也拎不起那个桶里的水。 但今天情况比较特殊。虽然据我的经验，我们到家时奶奶不会已经买菜回来了，但奶奶到底啥时回来，我心里没底：虽然奶奶平时买菜是挺慢的，但毕竟她今天只要买我们三个人的蔬菜就行啊，所以为了抓紧时间，我还不得不允许爷爷小便和我洗手同时进行。 所以，得让爷爷在超市里把便先小掉。 爷爷非常赞同，因为他以前在外面吃了洋葱、韭菜、大蒜、韭黄（在家里，奶奶是不会买这些菜的），小出来的便，就是有它们的味道的。虽然他刚才口渴得厉害，喝下去的水大部分补充水分了，还没有多大尿意，但为了不让奶奶发现，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去一下厕所。 第31章 恶心到了 回到家，奶奶果然不在。虽然我很想马上洗手喝水，但如果想要那个谎天衣无缝，那么明显是爷爷的嘴比我的手更重要，所以我让他先进卫生间刷牙。 爷爷挤了一长条牙膏在牙刷上将牙刷了又刷，还反复用水清洗喉咙口。 “好了啦，奶奶不是老虎，她是和我一样属牛的！老说我费水，我看今天你也不比我好多少了，快点，我要洗手喝水！我在超市的时候就嘴巴很渴了！” 爷爷马上结束了刷牙：“你怎么不早说呢，要是你嘴唇皮发干被奶奶发现了，那我们那个谎，不就穿帮了嘛！” 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他对我的不管不顾了，但我还是挺伤心的：我口干他不关心，他关心的竟然是口干会造成嘴唇皮发干，这将与我一会撒的“带的一杯水不够喝，另外买的冷饮”之谎，不够匹配！ “沃牛，我知道那个水杯我用过了，你是不肯再用的，所以给你拿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来，既然你手还没洗好，那我喂你喝吧！”爷爷捧了一杯水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爷爷，你有没有搞错哦，在卫生间里喝水？！” “这有什么，我曾在报纸上看到外国某个公司有个打扫卫生间的，在领导来检查时，为了证明干净，直接拿杯子舀马桶里的水来喝呢！” 要不是担心会弄脏身上的绿衣服，我估计我能直接呕。 要不是因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真的想待会儿等着看爷爷挨奶奶批的好戏。 因为这恶心劲跟陆晨曦成天挂在嘴边的大便有得一拼！ 哦，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你想，人大便一般一天也就一次，而且是坐着大的，可以不看的，但小便一天得好几次，而且我们男生又是站着小的，不看，容易小到马桶盖上啊，你说我能看着这马桶里的水，不想到有人曾经舀起来喝的场面嘛？ “爷爷，求你不要这么恶心了，我都快呕了！一次性杯子有股怪味，我不要用，你帮我把那水杯盖好好洗洗，再用开水烫了放在茶几上就行！” “呀，你看我一紧张，忘了你是有洁癖的了！你不喝，我喝！”爷爷将一次性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这才离开卫生间门口。 我摇了摇头，继续仔细地洗手。 洗完出来，一摸茶几上我那还温热的水杯盖，确信爷爷已经烫过了，这才接了饮水机里的纯净水，也一饮而尽。 本来是想再喝几杯的，但明显身上的绿衣服更重要，便先脱下来换上原来的卡其色衣服。 看到外面有阳光出来了，就又让爷爷帮我上阁楼放在阳台外面晒晒：虽然今天因为中午下大雨，天气不热，但毕竟是穿过的衣服，还是有必要放在外面处理一下的。 爷爷说他还是一直待在楼上，等奶奶回来后烧菜了再下楼的好，因为奶奶在厨房烧了菜，闻多了菜味，嗅觉就不那么灵敏了。 说完，就用他自己那大水杯接了一满杯水，拿了我的衣服上了楼。 奇怪了，他既然这么怕奶奶，为什么还要娶奶奶呢？ 第32章 大家都渴 正当我在饮水机前接第三杯水时，奶奶买了蔬菜回来了。 “奶奶，中午的焖肉和盐水鸭的汤太咸了，那一杯水根本不够……因为你说过饮料还不如冷饮，所以我让爷爷帮我在超市里买了冷饮吃……那冷饮可真贵，要十二元……而且吃了并不解渴，我回来还是很渴！” “那当然啦，最解渴的就是白开水呀，现在还不是大热天，这冷饮当然贵了！不过，你平时太省了，男孩子太省了也不好，将来老婆也娶不到的！” 这奶奶也太会联想了吧，我才七岁啊！再说，中国梦的宣传画里不也提倡勤俭节约的嘛！而且，我也有两样是不省的啊！ “对了，这样一来，干面买了吗，买得少没关系，只要够今晚你的一顿就行。明天的可以再买的！” “买了，没少买，一袋是1000克，两袋不正好是四斤吗？” “对，你比你爸聪明多了，你爸到现在1斤等于500克有时都弄不清楚，呀，这干面怎么比潮面还便宜呢，我刚才特地在菜场打听了一下，潮面都要两块三一斤呢，还想着万一干面价格偏高，那还是买潮面，反正我每天要去菜场的。真的太便宜了，大米也要两块多一斤的呀！” “我们买的是最便宜的，最贵的一袋要十几块钱，而且只有800克。” “哦，可能是超市的特价商品，对了，你爷爷呢？” “我在楼上晒衣服呢！”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平时让你上楼晒衣服，总是推三托四，今天倒主动晒了，只是现在已经傍晚了，你一会就得收了！” “没事，那我索性就待在楼上等着收了！” “楼上连凳子也没有，你也能待得住？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奶奶把菜放进厨房里，进卫生间去洗手了。 我当然没有跟进去，我是听声音判断的——奶奶总是先在我那个盆子里洗手，再把水盆里的水倒进那个放水的塑料桶，然后将手用水龙头里的水再冲一遍。 我故意提高了声音：“爷爷是怕你嫌他花那么多钱买……” “沃牛！”爷爷在楼上叫了起来。 “买冷饮给我吃！”我强忍着笑。 奶奶洗手比我快多了，已经在饮水机这边用她的水杯接好一杯水了：“我又不是不讲理的雌老虎，贵点的相对质量会好些。当然卤菜除外，花了这么多钱还差点把人渴死，我前面也是渴得不得了，这不，去了一趟菜场又渴了！” “我以前吃不渴的，还不是因为这几年老在家吃得太清淡！”爷爷的声音从阁楼上传了下来。 哦，看来爷爷在超市里说的倒是实话，是在吃锅盔前就渴了，然后吃了锅盔就更渴了。你看，他除了我那带去超市的一杯水，刚才在卫生间门口又喝了本来想给我的那一次性杯子的水，现在手里还有一大杯水。 “你还有理了，反正今晚那剩下的猪头肉和盐水鸭我们都别吃了，不然半夜里起来喝水有得忙了，一会还是热一下，等成龙明天晚上吃吧，他中午在食堂吃的，可能不会觉得太咸。”奶奶说完抿了一小口水。 第33章 坐着小便 要是平时爷爷嫌奶奶做菜太清淡，奶奶是要发火的，今天她居然沉得住气。 当然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而是因为爷爷变勤快了，只是不知她知道爷爷只是晒的我那身衣服会有什么反应。 “好吧，不吃就不吃吧！”爷爷竟然同意了奶奶晚上不吃卤菜的安排。 这也让我明白，当一个人做了亏心事的时候，特别好说话。 “沃牛，饥不暴食，渴不狂饮！”奶奶听到了我大口喝水的声音后说。 “哦！”我马上改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水。 奶奶喝完水，既没有要超市购物小票看，也没有问有没有剩钱，就带着收音机去厨房里洗菜了。这也让我觉得一个人在捡到便宜时，比较好相处。我还正发愁我刚才说是在超市里买的冷饮，到时购物小票上却没有，该如何继续撒谎呢！ 可能是水喝多了，我想小便，可是一想到马桶里的水，我又不想去，结果越憋越想尿。 我想过闭着眼尿，但这样不是容易尿到马桶外面了嘛，也挺恶心的呀！对了，我坐着小便不就看不到马桶里的水了嘛！坐着小便又不是女生的专利，我有时大便的时候也会有小便出来的，我把这种情况叫做中便。 为怕看到马桶里的水，我是闭着眼先从卫生间门口摸索到马桶边，然后摸到马桶圈放下去，再转过身，脱了裤子，坐好了，才把眼睛睁开。因为闭眼摸索慢，差点尿在裤子上，下次得提前些才行。 “呀，你在大便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竟然没有关卫生间的门！” 奶奶端了一盆洗菜水进来了，并倒入了马桶斜对面的那只大塑料桶里，那里面的水就是用来冲小便的。 哦，刚才我光想着闭眼可以眼不见为净，结果连门都忘记关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怕我一解释，又要恶心到。 “哈哈，你是在中便啊！” 奶奶大概听到了我小便的声音，边说边走了出去，并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小完便，我站起了身，穿好裤子，迟疑着是闭上眼后转过身摸到马桶盖，把盖子盖下来，再睁开眼按抽水马桶上的按钮冲呢，还是叫爷爷从楼上下来，帮我用塑料桶里的水冲。 最后，我决定还是选择后者。本来想在楼下直接叫的，但又怕奶奶听见会追问为什么坐着小便，虽然她是开着收音机，但是叫声轻了，楼上爷爷大概是听不到的，大了盖过收音机，不是奶奶也能听到了嘛，于是，我上了阁楼。 爷爷就捧着大水杯站在楼梯通往阳台的门口。 “沃牛啊，你刚才可把我吓死了！不过，你这谎是撒得好，你看你奶奶都没有跟我要购物小票，要是她要购物小票的话，那就穿帮了，因为你说的是在超市买的冷饮，但上面却没有！”爷爷先轻声地对我说。 其实他大可不必轻声，收音机里现在放的是戏剧节目，奶奶哪还会注意楼上我们说的啥呢！ 下周的周六是双十二，大伙又要忙了，所以到时我就不来打扰了。这个双休日还请大家多关注、多收藏、多投评价票哦，至于红包、打赏之类需要你们破费的玩意儿就算了——还是省下来亲们双十二买买买吧！ 第34章 被迫献血 我正色道：“所以你一定要下不为例，谎言毕竟是谎言，总归是能找到破绽的！能不撒谎还是不撒谎的好。” 爷爷连连点头：“嗯，这小孩子老撒谎，将来是容易闯大祸的！” “你帮我下楼去冲一下马桶吧！” “啥，你刚才不是在中便嘛，你自己直接按抽水马桶里的水冲好了！” 看来，爷爷还是不放心我，刚才竟然竖着耳朵在偷听奶奶说的话。我坐着小便的时候，奶奶已经打开收音机了，这说明爷爷的耳朵能屏蔽掉收音机的声音，那我要是在楼下轻声喊，他也可以听到的呀，唉，早知如此，我就不用上楼了！我不是懒，是因为刚才从超市回来的路上，爷爷说奶奶爱听的广播戏剧节目就要到点了，我被他强拉着快走，腿有些酸痛。 “我刚才是小便——还不是前面让你给恶心到了，不想看马桶里的水！”我没好气地冲爷爷说道。 “这么说，你刚才是跟女的一样坐着小便的，哈哈哈！”爷爷乐不可支起来。 “你要再笑，那我就把你买榴莲锅盔吃的事说出来！”我虎起了脸。 爷爷忙止住笑声：“不是我不愿帮你去冲，而是你奶奶现在还没开始炒菜，嗅觉好着呢，万一我被你奶奶闻出榴莲味来，可就麻烦大了呀！” “奶奶在厨房里忙着洗菜听戏剧呢，而且你现在已经没啥味道了！” “真的？呀，这紧张一放下，我也想小便了！”爷爷忙不迭地下楼去了。 正在这时，我感觉小腿肚上一阵奇痒，低头扭身一看，一只花蚊子正叮在上面。我用力一拍，还好，打死了。 蚊子真的是可恨的东西，你看，我打死了它，它流出来的却是我的血！就是把它给碎尸万段，也不解恨，怎么着，我也已经是被迫献血，吃了亏的啊！ 耳边又传来“嗡嗡”声。妈呀，怎么这么多蚊子！ 这回我没有直接用力拍耳朵：首先，我刚才拍小腿肚时用力了点，再加上本来腿就有点酸痛，现在小腿肚的疼已经盖过了那痒，手也有点麻，要是轻点呢，又怕打不到这十恶不赦又灵敏的坏家伙，用点力的话，说不定还能把它给吓晕震昏。可耳朵是连着头的，要是为了一只蚊子，而把自己打成脑震荡送进医院，那可太不值当了！其次，不是招风耳的耳朵都不是一马平川，很难打到，更何况我是招风耳呢。第三，它还在叫，说明它还没有叮到我耳朵上，人一嘴不能两用，蚊子想来也是如此的吧。哦，错了，爸爸跟我说过，蚊子叫是翅膀扇动的原因，并不是它嘴里发出来的！但结论应该还是对的，它在叮人时翅膀是不扇的，不然，不就容易让人察觉嘛！ 我猛一抬头，一个小黑点倏地从我眼前飞进了阳台。 我家这阁楼上的阳台虽然对我来说算不上大，但对一只蚊子来说可算得上是广阔天地了，再加上阳台通往外面晒台的门，爷爷也没关，我还怎么打得死它呢？算了，反正它还没叮到我，就随它去吧。 第35章 为民除害 哎，这爷爷怎么不关门的呢？今天下过雨，当然蚊子多了！你在阳台外面晒过衣服，就得马上把外面的门关好啊，你不能因为你没有被蚊子咬到，就认为没有蚊子啊，你都粗皮老肉了，蚊子当然不感兴趣了！ 我忙进了阳台，把通往外面晒台的门给关了。呀，坏了，耳朵那边也有点痒了，我大概已经中了那蚊子的招了！伸手一摸，果然耳垂的背后有个肿块，难道它是在我拍死前一只蚊子时，因为腿疼手麻而其它感觉迟钝时咬的？！它这是趁虚而入！ 我越想越对那只蚊子恨得牙直痒痒，你说你咬了就咬了，还“嗡嗡嗡”地对我扇动翅膀，这不是示威“杀了前一个，还有后来蚊”，是什么呢？ 忽然，眼前又一个小黑点倏地飞过，我也不管是不是一定就是刚才的那只了，关上阳台通往楼下的门，决定为民除害。 我说我打蚊子是在为民除害，一点也不夸张。 爸爸告诉过我，室内的一般都是雌蚊子，而且大都已经怀了孕，它们叮人吸血是为了产卵，饱吸一次可以产100-300粒卵，而且一年要产卵六到八次。也就是消灭一只雌蚊子，就相当于消灭了几百只、几千只呢。虽然那些卵有的是变成雄蚊子，不叮人，一般生活在室外，但他们会让雌蚊子怀孕，而怀孕的雌蚊子还是要来叮人吸血的，所以，雄蚊子也不能留。 既然我是在为民除害，那我就是正义的化身，正义必胜！ 虽然蚊子你飞得快，又小，但你也有飞累，停下来的时候！只要你一停下来，我就狠狠地拍下去！ 我伸开了双手和双腿，为的是引那蚊子过来停在我身上，因为毕竟等蚊子飞累停在别处，不够主动，而且要是它停在高一点的地方，我也够不着。虽然我这姿势和爸爸曾经给我讲过的笑话“有个尼姑因为念及蚊子也是生灵，所以当蚊子叮她的时候不但不打，还伸出手臂一动不动让它们叮”差不多，但我俩的目的是截然相反的，我是为了要它们的命！ 蚊子果然上钩了，一只花蚊子朝我飞来了，快去我左手臂那里吧，我等会用右手拍你更方便！不料，狡猾的蚊子偏飞向我的右手臂。算了，右手就右手吧，看它肚子瘪瘪的，那就表示这蚊子不大可能是刚才叮过我的那只。等会让它先叮一会再下手吧，因为我知道蚊子吸血是通过一根针的，刚停下来的时候，它的针还没有扎进人的皮肤里，所以要是拍下去，蚊子比较容易抽身，但如果针已经扎进人的皮肤了，再拍，那它反应就慢，基本死定了。虽然这样，我会又增加一个蚊子包，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唉，那面试老师怎么那天不问蚊子呢，这也是常识啊，你看我对它们多了解哇，说不定妈妈看我面试表现好了，就同意不去少年宫上幼小衔接班了呢！唉，哪怕不是少年宫的，我也真心不想去，谁能保证那边不会有让我不开心的事情发生啊！ 第36章 严阵以待 但那蚊子好像是知道我的企图似的，在我右手臂那里一会停停这边，一会停停那边，就是不叮。难道我还不够细皮嫩肉吗？哦，好像蚊子更喜欢叮容易出汗的人！爸爸爱出汗，所以如果我和他的睡觉房间里有蚊子的话，一般是叮的他。汗是臭的，那也说明蚊子喜欢臭的东西，它们不叮爷爷，也证明爷爷已经没有榴莲味了。 哎呀，好像我刚才的推理不对，我脚背那里有蚊子！ 我顾不上右手臂这只还没选好地方的蚊子了，忙放下手臂，低头看脚。没见到蚊子，脚背却有点痒，又让一只蚊子叮了我给溜了！ 溜了就溜了吧，刚才右手臂那只大概受到队友偷袭脚背成功的启发，竟然叮在了我垂着的右手手背上，我忙用左手用力拍去。但不知是左手不够方便还是其实那只蚊子还没来得及扎针，它还是逃掉了。 虽然这次没有留下蚊子包，但手背上除了骨头和皮，又没有什么肉的，所以这一打比刚才小腿肚上还疼。哎，这千刀万剐的蚊子，为了它，人类居然自己打自己。 要是像第一次那样打了自己的同时，把蚊子打死了还好些，我这回纯粹是白打自己啊！ 我不甘心，继续摆好架式。 我觉得叮我脚背的也不大可能是刚才叮我耳朵的那只，因为被叮的这三个蚊子包中，耳垂肿胀的感觉是最厉害的，说明刚才叮耳朵的那只应该是饱食了，饱食了，它就不会再叮人吸血，只会停下来歇脚。脚背上一开始我还没感觉到痒，只是感觉有东西停留下来，所以应该是那蚊子刚扎针还没有开始吸血，就发现了我放臂低头才飞走的，而小腿肚上被我打死的那只是已经在吸血了，怪不得脚背上的肿胀感是最轻微的。也是，耳垂和脚背相比，都是肉，蚊子扎针更快更方便，这大概也是我当时感觉不到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前面说过了，是我被自己第一次打小腿肚上那只蚊子打得腿疼手麻，感觉迟钝了。 但这同时也说明现在这个阳台上可能有三只蚊子，也意味着任务更加艰巨了，我严阵以待起来，把自己贴到了阳台通往楼下的门上。这样，蚊子们就不大好偷袭我的背面，它们的活动也能尽收我眼底——阳台中间衣架上有晾着奶奶今天上午洗的衣服，我原来站着的地方视线有点被挡。但愿这次它们不要一齐上！就是，有种的，一对一啊，前面两对一还搞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当然三英战吕布那是另外一回事。 “沃生威，你衣服收进来了吗？”楼梯口传来奶奶的声音。 “我在楼下，刚才下来小便的，这就上去收。”是爷爷有点理亏的声音。 “沃牛，你站在上面伸开双臂做啥呢？”阁楼通往阳台的那扇门，上面部分是玻璃，我又是紧挨着门的，所以奶奶发现了我。 “都怪爷爷，晒衣服不关门，我身上已经有三个蚊子包了！” “既然蚊子咬你，你应该赶快下来啊，你这样伸着手，不是蚊子更容易咬你嘛！”爷爷走上了楼梯。 第37章 尿裤子了 “我就是为了要吸引它们来咬我，好打死它们！”我边说边仍然目不转睛。 “你这啥理论呢，蚊子这东西可精怪着呢，就爱偷袭人，电蚊拍那么大的网都打不大着它，更何况你这么小的手呢，不信，你就试吧！不过，现在你先让下门，我要收衣服。”爷爷拧动了门把手。 我只好让了开来，但眼睛却瞥到了阁楼通往我和爸爸睡觉房间的门开着。 “糟了，一定已经有蚊子飞进去了，今天晚上爸爸睡楼下沙发，到时还不全叮我啊！” “你奶奶上午已经让我把蚊帐找出来了，等下我给支起来，不就行了！” “对啊，沃牛快下来，我怎么舍得你喂蚊子呢？”依旧站在楼梯口的奶奶也说道，并关照爷爷收衣服时晒台的门也要关，然后收好衣服把电蚊拍找出来，她担心楼下也已经有蚊子了。 我乖乖地关上楼梯门下了楼，除了刚才的经验让我相信了这蚊子确实不好打，还因为我又要小便了。 看来，奶奶晚上不让我们吃卤菜是明智的，不然，我真的要半夜里起来好几次呢——除了喝水，还有小便。爷爷奶奶还好些，反正卫生间就在楼下；我可就惨了，要下楼，因为我们阁楼上除了那阳台和晒台，就只有一个房间，没有卫生间。这一折腾我还怎么睡得着觉啊，觉睡不着，明天去幼儿园精神不佳，那套绿衣服穿着会不好看的呀！ 当然，我还是先进卫生间洗手，因为手上还有刚才拍死小腿肚上那只蚊子的血。哦，不，是我自己的血。但大家都知道，人在想小便的时候，再碰水会更尿急，所以洗完手，我感觉这次的小便比前面那次还急了，因为闭着眼摸索走路慢，为防尿在裤子上，所以我改成仰头走到马桶边并放下马桶圈，再转过身，低下了头。唉，我真傻，仰头走不但快，也同样可以不看到马桶里的水的呀，要是我前面那次也这样仰头，速度快了，奶奶不就看不到我坐着小便了，爷爷不也就无从笑话我了！ 也不知是这脑子一走神，还是因为习惯了站着小便的原因，裤子刚脱下，还没坐上马桶，小便就出来了。我愣了愣，索性坐在马桶上把湿了一大片的内裤和外面的中裤全脱在了地上，准备等爷爷从楼上下来，让他帮我拿干净的裤子并放水洗澡。尿裤子了，不先洗个澡，这我可受不了！ 之所以不直接喊只有一墙之隔厨房里的奶奶，是因为奶奶是女的，我是男的。幼儿园老师告诉我们上厕所时男生不能看女生，女生不能看男生的，更何况我还是光着下身呢！之所以不大声叫爷爷下来，是因为我觉得爷爷现在应该早收好我的衣服了，他迟迟不下来，估计是怕奶奶知道他只晒我一身衣服又要发火，正在晒台上磨洋工吧，他的听力和屏蔽功能再好，隔着阳台通向内外的两道门，不大声也听不到的；而大声了，奶奶就容易听到，一听到就容易会过来看个究竟。 第38章 舒服多了 呀，我怎么又忘关门了，但愿在爷爷下来前奶奶不要进来。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奶奶端着一盆水已经出现在厕所门口了。 “呀，你怎么又坐在马桶上了？裤子干吗全脱在地上？”奶奶大嚷了起来，“难道你拉肚子了，裤子上也有了？一定是那卤菜的原因！沃生威，你看你买的啥卤菜！” 我满脸羞愧却欲语还休，因为我如果说我是小便小在裤子上了，那不是得解释为什么要坐着小便，又要恶心到了。 爷爷也已经来到了卫生间门口，他使劲嗅了嗅：“没有大便的臭味，倒好像有一股尿味！” 我低下了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哦，沃牛，你是不习惯坐着小便，小到了裤子上了！” 我抬头哀怨地看着恍然大悟的爷爷。 “沃牛，你没事学坐着小便做啥呢？怪不得我说怎么你刚才大便那么快！” 我没有看向肯定脸上还是迷惑不解的奶奶(因为奶奶后半句不是前半句的答案），我看向了地上我那两条尿湿的裤子，到时直接呕在上面扔了算了！ “他是因为有人舀马桶里的水喝，恶心到了，不敢看马桶……！”爷爷顿住了。 我已经开始反胃了：爷爷，你现在顿住还有啥用呢，你刚才不点明我坐着小便尿裤子才是明智之举啊! “这怎么可能呢，现在好多新闻都是假的！” 奶奶的话把我的恶心劲给压了下去。 “你是听你爸爸讲的吧，网上的新闻更不可信！” “嗯，应该是假的，讲的是外国某家公司，如果是真的，就不必说得这样含糊了!”爷爷马上接口说。 这也让我明白了，爷爷刚才不是因为怕我恶心呕吐而顿住的，而是怕奶奶知道是他说的，要骂他才顿住的！你看，他明明前面说是他曾在报纸上看到，这里特意隐去了这几个字，添了“讲的是”，一开始的那“嗯”也是在含糊其词，还说人家说得含糊，我看说得更含糊的应该是您老人家吧。 “就算这是真的，那也是在单位里，你这是在家里啊！” 我狠狠地瞪了补充这句话的爷爷一眼。虽然前面他说的时候就讲了是外国某公司，但他当时为啥不强调一下呢，还有，说什么不行，非要说这个呢？！结果，害我尿裤子！不过，我心里确实舒服多了。 这心里一舒服吧，我就直接站了起来，一看自己下身还光着，马上又坐了回去。 “傻孩子，你还坐出瘾来了啊！” “这不是因为有奶奶您女的在嘛！” “奶奶才不稀罕看你呢，你小的时候小便、洗澡她也帮你的啊！” “孩子有‘男女有别’这个意识是好事，好，奶奶这就离开。”奶奶把手中盆里的水倒进那个塑料桶，走了出去。 爷爷正也要走出去，我叫住了他：爷爷，你帮我去楼上拿裤子，我身上难受，要洗澡！” “这个时候洗澡？那你晚上还洗不洗了呢？” “晚上……就不洗吧！你干脆把我衣服也拿下来吧！” 第39章 两样不省 我也觉得像我这样非要洗得身上搓不大出泥来的人，一天洗两个澡的话，确实是太浪费水了。 奶奶曾经提出来让我改淋浴为盆浴，也就是用塞子塞住浴缸，在浴缸里放水，人泡在里面洗，这样我的洗澡水还可以用来洗衣服，浴缸就主要是这么用的，只不过家里其他人洗澡快，这么放水反而麻烦和浪费，所以才在浴缸里淋浴的。我没有同意。 因为这洗澡跟洗手的过程是不一样的，洗手时我是从头至尾，手不放在接水的盆子里的，哪怕像奶奶那样洗手，最后一遍也是脱盆的，但洗澡时人得一直在浴缸里啊！每次淋浴前，我都会检查一下浴缸的塞子那边有没有头发，因为有头发，下水就慢，容易堵，脚立在来不及流掉的洗澡水里，我都受不了，现在整个人就泡在洗下来的脏水里，这还怎么算是洗澡呢？还有，衣服放在这样的水里洗，不是越洗越脏吗，洗手留下来的水虽然也不干净，但它是用来冲更脏的小便哇！我宁愿其它方面省些，也不把这些洗澡水省下来再用。 “好吧，不过，你洗澡那么慢，等我支好帐子，再把你的衣裤拿下来也来得及！我还是先帮你放水吧，唷，这塑料桶里水多着呢，哦，正好先给你把这两条裤子处理一下！” 我们用的是太阳能热水器，从楼顶到浴缸大概距离远，管子里的水，哪怕那热水器的温控器上显示有八十度，也每次得先放掉些冷水，才能温度适宜。我会放水，但拿不起那个桶，所以洗澡放水的工作一般都是大人帮我的。 爷爷把我那两条尿裤子从地上捡起来，放进了浴缸里。 “什么，你就在浴缸里洗？” “对啊，估计搓洗干净，这水也就可以洗澡了！怕什么，这可是你自己的小便！按理应该你自己搓洗才对！” “那……还是一会我自己搓洗吧！” 是啊，爷爷都不嫌弃我的小便，我还有什么好嫌弃自己的小便呢！ “看在水的份上，还是算了吧！” “你还是等会再放吧，我现在真想大便了！” 这也不知是坐在马桶上久了，还是刚才反过胃的原因，我平时一般是吃过晚饭才大便的。 “嗯，这个澡值了，等下你可以不用草纸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爷爷。 “这有什么，智能马桶就是直接用水帮你冲屁股的呀。” 我火了：“你要再说这么恶心的话，别怪我一会六亲不认！” “沃牛乖，就当爷爷刚才没说过那句话，草纸你尽管用，一会你大便完，就来楼上叫我，我来帮你放洗澡水！” “亏你想得出来的，我光着屁股上楼梯，不让人看见笑话！” “咱们顶楼谁看得见，再说，你一个小孩子，怕什么，我七八岁时就爱光着屁股在河里洗澡，那河两边来来往往的人多的是！” “我要知道你那时是这样的，早就不认你这个爷爷了！要讲文明，你懂不懂的？“ “我懂，我懂，那我就在楼下等吧！”爷爷灰溜溜地关上门出去了。 第40章 此费彼省 我怀疑我大便的时候，爷爷就竖着耳朵站在卫生间门边。因为我刚打开抽屉拿草纸，爷爷就进来了。 “我还没开始擦呢，你去外面再等一会！” 爷爷说他就站在边上等我。我说你不觉得臭吗？他说自己孙子的大便，怎么会臭呢？ 我白了他一眼，还是让他关上门去外面，听完抽水马桶的声音再进来。 还记得前面奶奶说我太省，将来老婆也找不到时，我曾提到过我也有两样不省了吗？对，一样是水，另一样就是这草纸。 这草纸我其实也是想省的，但是不看擦过的草纸，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擦干净啊，要是用得少，看到的正好是还没擦干净的，多恶心啊！所以，我都是到第六张草纸才看的，前五张擦过后就直接扔马桶边上那个用脚踩的垃圾桶里。事实证明我这方法也是可行的，我还一次都没有在第六张上有看到过大便的一丝痕迹。 奶奶说一次大便用六整张草纸太浪费了，我知道让你把一张草纸擦过一次折一下再擦，你会嫌恶心，那你就在擦之前先把草纸一撕为二吧，这样也能省一半。我也没同意：草纸变小了，容易擦到手上，更恶心了，而且撕，特别是撕成正好一半，是要花不少时间的，不是比我的方法还慢了嘛。 我虽然在草纸和水上浪费了，但我不是马上要省毕业统一服装的钱了嘛，一套衣服应该可以够买好多草纸和水！ 爷爷听完抽水马桶放水的声音，开门进来了。 “对了，我刚才收衣服时就想问你了，你让我晒你那身绿衣服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你准备明天再穿吗？这不符合你一贯的洁癖啊！前面我因为……”爷爷回头看了一眼，“因为紧张，你让我拿上去晒，我都没顾得上想。” “你把门关上不就没事了？你不是嫌我草纸和水浪费吗，我准备明天还穿那身绿衣服到学校去，让大家买来做毕业服装，这样我就能省出另外买一套衣服的钱，那可以买好多草纸和水了！” 爷爷愣愣地看了我一眼，默默地放水搓洗起我的裤子来了。我只好自己关门。 洗澡时，爷爷和奶奶分别进来小过一次便。本来以我洁癖的特性，是不允许的，但谁叫我今天因为小便在身上，急于想洗，忘了按惯例先问他们要不要小便了呢，反正浴帘是拉下的，我洗着澡，也闻不大到用那个塑料桶冲水相当于是敞开着搅一下小便的臭味。 我之所以知道是爷爷奶奶分别小的便，是因为他们都在趁我关了莲蓬头搓洗身上的泥时，有催过我。 “好啦，你这澡洗了都有半个多小时了，这几天你天天洗澡的，不脏的！”这是爷爷说的。 “我刚才小便在身上了，一会晚上不洗澡了，明天还要穿那身穿过的绿衣服，能不洗干净些嘛！” “你这啥歪理论，我小便可憋不住了！” “没事，你小好了！” 第41章 傻过几回 “沃牛，身上的泥其实是我们的保护层，搓得太干净了也不好！还有，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阴，我怕加满了会不烫，所以热水器里的水没加满，你再洗下去，我们晚上洗澡，水会不够的呀！”这是奶奶说的。 “嗯，我再搓一遍就好！” “那我还是先小便吧，今天水喝多了，不然也要像你一样尿在裤子上了！” “好的，你小完让爷爷拿我的衣裤下来吧。” 结果等我搓完一遍时，热水器里的水就很小了，估计一会得往太阳能热水器里加了冷水，再电加热，爷爷、奶奶和爸爸才能晚上洗澡了。 自从我会洗澡后，家里的热水器已经换过一个了，原来那个还要容量小。卫生间那垃圾筒也是换过的，原来是需要手动开盖的，我自己会擦屁股后，就要求爸爸换掉了——因为我觉得一手拿着擦过的草纸，一手开盖挺恶心的，如果在大便前先把盖子打开，那就成一直在闻那里面的味道了，也挺恶心的。 卫生间里已经挺暗了，我开了灯，看到靠门的小凳子上有我的衣裤。我把自己用毛巾擦干后，来到门边穿衣服。 门外传来了奶奶的笑声。估计是广播里在讲什么笑话吧，我也想听听，但我竖起耳朵，却发现收音机已经关了。 “他傻也不是第一回了，小时候第一次自己穿衣服，把背心平放在床上，围着它直打转！”我听到了奶奶的声音。 “哈哈哈，那个说明他在比较，背心一共四个洞，他当然得四个都看看，才能决定哪个洞是适合套头的啊！还有，你还记得不，以前小马的爸爸打电话给他，他不想接，就冲着电话说‘我不在’！”爷爷又乐不可支起来。 这不是在说我嘛，虽然前面我不会穿背心的事，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但后面那件事我是记得的，因为我后来发现这是在自相矛盾，既然不在，怎么还说“我”呢，得说“他不在”才对，我还用过“对不起，你播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播”以及“对不起，你播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播”。 现在想来挺对不起外公的。 我们家的房子还是当年爷爷奶奶从太仓插队回来分到的一室半，楼下面积还不到五十平方米，我现在和爸爸睡觉的房间大概十几平方吧，就是当时他和妈妈的婚房。所以妈妈怀我八个月时，外公就如之前爷爷所说的要求她回太仓待产了。一直到我一周岁后妈妈去上海开婚纱出租店了，我才回到苏州的。 外公家边上的几户人家一般是奶奶在家带孩子，爷爷在外面田地里干活，但外公家正好是相反的，外婆是个 第42章 一面之缘 据说有次我玩腻了这个你叫我应的游戏，在外公叫“沃牛”后便用“不哎！”来回答他，结果他一个人乐了还不够，跟全村的人都讲了这件事。也有可能我拿“我不在”等来回答他，他也跟人家讲了，有人忍不住告诉他你外孙其实是不想理你吧，后来他就不怎么打电话来了。但是，我每次过年回去，他还是一看见我就笑。 我估计爷爷奶奶一开始是先说的我引蚊子叮，我现在发现自己当时是有点傻，这蚊子是四害之一，这么多年来人们都没法消灭它，我一个人能为民除害才怪呢！ “沃牛，你终于好啦，奶奶这就给你下面条！” “怎么，难道我不吃面条？”爷爷张大了嘴巴。 “对啊，中午淘好的原来打算做蛋炒饭的米总归要用掉的啊，你放心，不会让你全吃素的，我刚看中午那卤菜明晚成龙一个人吃不掉的，这种卤菜不能放太长时间的，等下拿点烧个汤！” “这还差不多！” 奶奶进厨房的时候，我也跟了进去，因为那干面塑料袋虽然印了字，但依稀看得出里面的面比中午的潮面还要细，我想看看它热胀的过程。 奶奶用剪刀把干面的袋子给拆了开来：“呀，怎么都是碎的啊？”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这面都只有我手指那么长，我再仔细翻看另一袋，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我失望起来，我之所以爱吃面，是觉得“咝溜”起一长根来很好玩，现在这么短，没法“咝溜”了啊！ “怪不得这么便宜呢！不过，生产日期挺新鲜的，估计这是超市卸货时摔的，包装完整，能吃的！”奶奶大概看到了我失望的表情，安慰我道。 “对了，我觉得你中午吃那么快应该是喜欢面和菜混在一起吃，奶奶晚上给你下菜糊面吧，好了，我要炒菜了，到时都是油烟，出去吧！”奶奶边开油烟机边对我说。 等奶奶把面端出来，我更失望了，菜和面都糊在了一起，加卤菜汤也没有用，看着就让人没有食欲，所以我让给了爷爷吃。 事实证明我是明智的，因为吃了面的爷爷晚上又是渴得不得了。而我和奶奶却还好，特别是我，因为怕卤菜汤还咸，不肯吃，只吃奶奶做的饭和蔬菜，晚上就只喝了一次水，奶奶吃了卤菜汤，喝了三次水，爷爷吃了面和卤菜汤，喝了他那大号水杯两杯水还不解渴，所以我判断得出面也是致渴的原因。 奶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去看那干面袋子后面的成份表，结果钠的含量是每100克922毫克，也就是这面里已经添加了盐。而奶奶在下的时候又加了点盐进去，所以这盐就超标了。我怀疑中午的潮面也有添加了盐。爷爷一拍脑袋说，做面他看过的，是加盐的，这样不但可以缩短发酵的时间，还可以使做出来的面既松软又有劲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不想再吃面了，干面和潮面都不想吃，口渴的感觉不好受，憋尿的感觉也不好受，小便在身上的感觉更不好受！ 第43章 如意算盘 “没事，既然知道了，那以后下面时不要再放盐，卤菜烧成汤，过着吃，味道刚刚好。”爷爷听了我不再吃面的决定后连忙说。 “美的你！下次不买卤菜也不买面了，这面下的时候得看着，不然容易溢锅，不像米饭那样交给电饭煲就没事了；卤菜除了盐放得多，里面还放了不少味精的，这个吃多了没好处！” 就这样，我又和之前一样只吃米饭了，说起来我和面条真的是只有一面之缘。 可能是白天出了两趟门有点累，再加上这一天中发生了不少事，我晚上倒难得睡得不错。大概我这个人天生需要的睡眠少吧，晚上睡得好了，第二天醒得也早（上幼儿园前妈妈周二晚上回来，我也是这样的）。我觉得这样挺好，可以早点到幼儿园门口，让那些送的家长看到我的绿衣服（平时我到幼儿园门口已经没有人了），因为我中午就由爷爷接回家了，傍晚放学时他们来接是看不到我的。但是爸爸不肯起来，他说昨天在虎丘婚纱一条街的时候，妈妈接到了一个学校要求租借小婚纱和小西装以备六一演出用的电话，虽然一套小西装挺轻，小婚纱也要几件才抵得上一件大婚纱的重量，但数量多，一共四十件，可把他累坏了。 于是，我任由爸爸继续睡，心疼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觉得我不用再买毕业服装这件事更确定了：因为现在除了那套绿衣服，还有这些小婚纱和小西装也可以作为同学们毕业服装的选择啊，联想到班里的女生都喜欢的芭比娃娃就是穿的婚纱，我觉得应该小婚纱比那套绿衣服更受她们欢迎。要是男生选西服的话，那妈妈这次进的货就可以出租完再卖给同学们了，嘿嘿，我还可以帮妈妈赚钱呢。 奶奶很满意我继续穿那身绿衣服到幼儿园：“对，男孩子不能太讲究，新衣服多洗了就不好看了！” 我还是最后一个到幼儿园，大门口不但已经没有人了，连大门都已经关上了。不过，保安们大概已经记住了我这个经常迟到的孩子了，我刚从爸爸的电瓶车上下来，大门就自动开了。 我的绿衣服果然吸睛指数高，大家只顾看着我，居然忘了喊我蜗牛了！ “陈老师，你不是说家长们还统一不了买什么样的毕业服装让我们决定吗，我看沃牛这身就挺好！”副班主任刘老师高兴地说。 “我也是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沃牛的衣服是在哪里买的，网店还好些，实体店不一定有三十三套货的。沃牛，你这套衣服是在实体店买的还是网店买的？”班主任陈老师问我。 我一怔，对啊，如果没有货了，同学们看中也是没有用的哇！ “实体店呢就是像超市、商场这种可以试穿的地方，网店就是通过电脑、手机买的，只能看图片不能试穿的。”刘老师以为我不明白啥叫实体店和网店，解释道。 第44章 炸开了锅 “我看沃牛穿着这么合身，应该是父母带着到实体店试穿了才买的！”陈老师说。 妈妈曾和我说过当初她要去上海开婚纱出租店时，她的老板建议她还不如直接在网上开卖婚纱的店，只需要把他厂里的婚纱拍照上传，到时卖了就由他直接帮妈妈从厂里发货，既省事又少花成本。妈妈觉得网上不能试穿，到时万一不合适，退来退去麻烦，所以还是选择了开婚纱出租店。所以我觉得我这套绿衣服她应该是在实体店买的。 “这套衣服我没有试穿，但妈妈应该是在上海实体店买的，不过，我妈妈是卖小婚纱小西装的，她手里有四十套，我们毕业拍照时可以穿那些小婚纱小西装的。”我之所以没有说妈妈是出租小婚纱小西装的，是因为怕同学们也要租，租的钱可就比买要少多了。 我的话刚讲完，教室里就像炸开了锅似的。 “啊，婚纱，我喜欢！” “太好了，我就想让妈妈买一件婚纱，但妈妈总是不肯给我买，现在幼儿园要买，她也没办法啦！” “哈哈哈，那你们是新娘，我们是新郎！” “不对啊，我们一共是17个男生，16个女生，有一个人没有新娘啊！” “我不想做你们的新娘，我不要穿婚纱！” “我也不想结婚，我不要穿西装！” 我一看情况不妙，忙说：“我们这不是结婚，好多学校就是买我妈妈的婚纱当六一演出服用的，我们就是拍照时穿穿。” 我特地添油加醋了“好多学校”，因为两位老师前面有讲到现在订什么服装是由她们决定的。 “就是，你们想结婚都不行，《婚姻法》规定男的必须满二十二周岁，女的必须满二十周岁才能结婚，平时我们在婚礼上看到的穿婚纱和西装的小朋友是花童哦！”刘老师笑道。 “嗯，我当过花童，就是帮新娘子洒花瓣拉拖尾的，对了，蜗……沃牛，你妈妈的小婚纱有拖尾吗？我想穿有拖尾的婚纱，因为没拖尾的我已经穿过了。” “对，我也想穿有长长拖尾的婚纱，然后配上长长的头纱，那才叫漂亮！我现在的头纱我觉得太短不好看。” 我这才注意到说这话的李梓萌头上戴了个像新疆人那样的东西。 “我不喜欢这样的，你看新娘子穿了都不好走路了，新娘子还好点，有人帮忙拉着，我们没人拉啊，我觉得有花边的婚纱才漂亮，蜗……沃牛，你妈妈的婚纱有花边的吧！” “有的！”虽然我也没见过那小婚纱的模样，但妈妈会做婚纱，要是没有的话，加上去不就行了！ “我觉得光有花边没有亮闪闪的东西也不好看，沃牛，你妈妈的婚纱是超级闪亮的吧？” 前面同学们都改口叫我沃牛，我就挺高兴，现在黄灿灿直接呼我姓名，我心里更激动了。正待说有的，反正没有了我妈妈也可以加的，陈老师说话了:“好了，大家静一静，这事我们得先和你们家长商量了才行！” 第45章 心凉凉了 但是女同学们还是围着我问这问那，好在我去过妈妈和虎丘的婚纱店，这些问题都难不倒我。从女生们的反应来看，要是到时不让她们买婚纱也难了! 中午回家刚吃完饭，妈妈就打电话给我了。她说刘老师跟她联系过要小婚纱和小西装的照片了，不过她担心毕业拍照的时候穿婚纱和西装会热的，因为那学校演出是在礼堂里，有空调的，拍照应该是在露天；她打电话来主要是关照我，昨天她临走给我的那袋红色蝴蝶结配黑色丝光带是给女生的发饰，另一袋黑色蝴蝶结配红色丝光带是给男生的领结，后天六一就带去幼儿园，这样就既是给同学们的六一礼物，又是毕业礼物，她估计其他小朋友也是后天就带的。 我没有告诉妈妈我昨天拿到就知道哪种是给女生哪种是给男生了，而是心里又打起了小算盘：现在同学们穿的衣服大都是连帽衫（我这套绿衣服也是），蝴蝶结和领结配不大上啊，而婚纱和西装，尤其是男生的西装，不最适合配领结嘛！我得把男生也争取过来要买西装，只要孩子们认定了的事，家长大概也就只能不管这热不热的问题了呀！于是，我嘴上答应了妈妈这些蝴蝶结和领结后天六一带去幼儿园，心里却决定明天就带去学校，倒不是怕它们会被其他同学的礼物给抢了风头，而是我觉得早点带去给大家，能促成这婚纱西装的购买。 不过，第二天蝴蝶结和领结很受同学们喜欢不假，不少女同学直接往头上戴了，但陈老师却说男生们的家长都觉得西装太过正规，穿着也热，有一部分女生的家长也有同感，所以婚纱和西装pass掉了，现在她已经让我妈妈联系我那身绿衣服的店家有没有三十二套货了。 有几位女同学直接抗议了，原来昨天她们也看到了小婚纱的照片，喜欢得不得了，她们的父母答应买的。两位老师劝她们这是集体的事情，得少数服从多数。我心里祈祷着那店家有货，婚纱西装已经黄了，这绿衣服可不能再黄了，不然我也得重新买毕业服装了啊！ 妈妈那边不到中午就给老师答复了——货是有的，但绿色的只有十件了，红色的还有二十五件。我的心凉凉了，毕业拍照不就是要的统一效果嘛，现在非但没法全班统一成一个颜色，就是统一成男生和我一样是绿色，女生是红色也不行，因为我们班男生不算上我，也还是和女生一样都是十六个，而这绿色的只有十件了，不够啊。 老师们也皱起了眉头，得知妈妈还在那家店里，便让妈妈再问下那店家能不能订做，多久可以交货。那边说十天发货过来，但订做的价格得是原价198元，如果拿现货才是妈妈刚才和她们讨价还价的180元一件。店家要求尽快决定，因为这款衣服卖得还不错，特别是绿色，他们还是愿意多赚18元单件卖的，到时就有可能三十二件也没有了。 第46章 算盘打错 陈老师在电话这头让妈妈转告店里人：拿现货的话，这颜色不好统一，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所有的家长，如果商量下来要订做，到时她再直接和她们联系。 然后陈老师又告诉妈妈，哪怕现货的这个优惠价，家长们也不一定能接受，因为昨天就是有不少家长担心婚纱西装价格高，他们大部分认为就毕业拍照用的，一百元以内就可以了。 哎，我的如意算盘彻底打错了！我失望极了。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妈妈说了什么，陈老师的眉头舒展了开来：“那我一会和家长们说一下，真的太感谢你了，沃牛妈妈！” 原来妈妈是说那些小婚纱小西装她本来就是想免费提供给大家使用的！ 几个女同学欢呼起来了，因为昨天她们的父母不同意的理由就是价格高不实用。现在免费了，他们肯定会同意了呀。但我心里却不是滋味，因为妈妈这是在白白地浪费赚钱的机会啊，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这婚纱西装就也黄掉了，要是另选服装，我也要买了啊！ 唉，不知哪个家长想出来毕业拍照要买服装的，你想归想，为啥要在家长群里说呢？那个建家长群的家长也是，不建多好，像小班时一开始没建，当时买班服，老师说自愿原则，我就自己决定不买，等妈妈知道有班服的时候，都已经是中班了，那套班服已经有好几个人都穿不下了，而且我们也换了老师，妈妈想买也买不了。但现在有了这家长群，妈妈什么事都比我知道的还要早。 我找到昨天要求加花边的陶梓馨：“我昨天说有花边是因为我妈妈会做婚纱，可以给你们加，但现在我妈妈免费让你们穿了，这就不能加了哦！” “上面本来就有花边，难道你没看到？”旁边的李梓萌很奇怪地看着我。 “哦，我搞错了，谁叫我妈妈有那么多婚纱呢！”我忙为自己找下的台阶。 “上面还有很多闪亮的东西呢！沃牛，让你妈妈给我的蝴蝶结也加点闪的东西吧，我觉得这样更漂亮！你先别回家，我去柜子里把它拿过来给你带回去！” “黄灿灿啊，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光彩耀眼的东西啊，真的是人如其名！不过，沃牛妈妈在上海呀，而且我们不能再麻烦她了！”刘老师一把拉住了要跑向柜子那边的黄灿灿，“你看，为了你们的毕业服装，她特地生意都不做去问有没有货，现在还免费提供给大家小婚纱和小西装，你好意思再让她帮你加东西吗？” 黄灿灿脸一红，回到了座位上。 我却脑子停留在了这人如其名上。 “沃牛，你怎么还不走？”姚佳宁向我走了过来。 我连忙走向了教室门口，我可不想和姚佳宁近距离接触，我觉得她身上总有股小便的味道。小班时我们班中午回去的差不多有一半的同学，中班时是几个，大班就剩我和姚佳宁了，我是在幼儿园没法安心吃饭，她是在幼儿园睡觉容易尿床。 第47章 感激涕零 当然，姚佳宁因为午睡要尿床才下午不来幼儿园是我猜的。因为她从上幼儿园第一天起下午就不来的，但我觉得我的猜测是有理有据的——小班时，姚佳宁上午就经常小便在身上，醒着都管控不好自己的小便，那睡觉不是更容易尿床嘛！中班时她上午小便在身上的情况变少了，大班好像没有被发现过，所以她已经从像我一样的进步奖上升到了别的奖。具体什么奖我倒没关注——我因为自己老是进步奖，只关注和我一样还是进步奖的是哪几个人。 不过，我估计她应该是得的安静和守纪律之类的奖吧，我也不知道她是因为经常坐在位置上不动才导致的小班时老小便在身上，还是因为她小班时老小便在身上同学们笑话她，才导致的她不爱说话，反正她不但不像其他女同学那样话多，还经常就坐在位置上不动。卫生奖她应该不会得的，因为她的指甲经常在早上被幼儿园的那位医生检查时要求剪短，衣服我看总是不大干净，头发也老梳得乱七八糟。 平时，我们俩中午都是一前一后往幼儿园门口走的，当然后面的那个人无一例外都是我啦，除了我走得确实慢了些，还因为她是小跑的，这也让我觉得她应该是已经又小便在身上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被大家发现。 今天她怎么不先小跑，还和我说话了呢，真的就像奶奶说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一边走下楼梯一边想。 “沃牛，谢谢你的蝴蝶结！”姚佳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赶上了我。 我放弃了和她继续保持距离的念头：一来，楼梯上走得太快，可是要摔跤的，二来，她可是第一个来感谢我的人，其他同学光顾着喜欢蝴蝶结，没有想到要谢谢我。嗯，好像近距离也没闻到小便的味道哇，她今天的衣服虽然有点旧但蛮干净的，头发也还好，看来是我囿于成见了！ “这蝴蝶结应该也是你妈妈做的吧，我好羡慕你有这样的妈妈！”快到院子里时，姚佳宁又说道。 “当……” 不对啊，这姚佳宁的声音不大对！我把要说的“然”字给咽了下去，瞅了瞅姚佳宁，发现她的眼睛有点湿润。哇塞，感激涕零，不用这么夸张的吧! “不客气，做这蝴蝶结对我妈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她闭着眼睛都能做！” “你还不快点，我上班要来不及了！” 幼儿园门口传来这么一句吼声，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姚佳宁却跑向了门口。 门口除了我爷爷，还有一个看上去很不耐烦的瘦高个男子，虽然长得和姚佳宁有点像，但我认为不可能是姚佳宁的爸爸：我每次都那么慢，我爸爸都从不朝我发火，姚佳宁就比平时慢一点，她爸爸至于这么凶吗？但姚佳宁很快上了那男子的电瓶车，电瓶车很快就开走了。这说明这个人哪怕不是姚佳宁的亲爸爸，也应该是家里人。我有点担心姚佳宁到家后还会挨骂，而这是由我引起的啊！ 周末继续各种求哦！ 第48章 奇了怪了 所以第二天到了幼儿园，我顾不上细看我桌子上已经放着的一堆礼物（一眼望去，都像是些文具），先来到姚佳宁那一桌。姚佳宁正低着头，难道她昨天还被家暴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见不得人？ 我不由气愤填膺起来：“姚佳宁，就比平时晚一小会，他对你又是打来又是骂，你可以去告他的！” 姚佳宁抬起了头，狐疑地看着我。虽然她脸上没有青一块紫一块，但这人的记性也实在令人堪忧啊！ “就是昨天你因为等我，到幼儿园门口比平时晚了一会，不是被一个人骂了吗？”我只好提醒姚佳宁。 “噢，那是我爸爸，他这不是骂，因为他下午要上班，每次得先把我接回家然后再去上班，他怕迟到了会被老板扣钱，我下午不能来幼儿园，也是因为放学了没有人接我。” 什么？让我好好理一理，姚爸爸在我看来明明是在责骂，姚佳宁却还说不是，这真是奇了怪了，除非用她已经习以为常来解释了！这么说她下午不来幼儿园是没有人来接，并不是因为睡觉要尿床！难道她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不在她身边的吗？ “姚佳宁，你会说苏州话吗？”我灵机一动，问道。 “不会，你问这个干什么呢？”姚佳宁还是狐疑地看着我。 “你想学的话，我教你。”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更亮堂了：姚佳宁应该是属于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父母忙着上班，老家呢离这儿又比较远，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不方便过来照顾她。 “还是不学吧，对了，我爸爸说毕业服装定下来是婚纱和西装，他不会给我量尺寸，定的是大码，我觉得大码我穿了会大，你还是和你妈妈说我是中码吧！” “你这么瘦小，中码也大的，应该是小码。” “那就小码，谢谢你啊！” 这次我没有和她再客气，而是觉得奇怪，她妈妈难道比我妈妈还要忙吗，这种事不都是由妈妈操心的吗？难道她没有妈妈吗？联想起昨天她羡慕我妈妈时眼睛有点湿润，我觉得这个可能性相当大，那她是父母离婚了还是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还没容得我细想，六一游园活动就开始了。因为大班六一前刚举办过幼升小指导亲子活动，再加上老师说我们已经有过两次游园活动经历了，所以这次没有请家长过来。虽然活动的内容和前两次差不多，但因为这次没有家长的陪伴，我感觉还是挺新鲜的；虽然套圈、滚球等我没有一项是在行的，但在小班和中班生及他们的家长面前，我不得不装出一副很老练的样子。 一圈游下来，已经快中午了。按惯例，下午学校还是放假，但因为大班这次没有请家长，所以我们还得排着队往幼儿园门口走。不过，老师大概也知道姚佳宁要赶时间，让她把礼物装了先走。但奇怪的是姚佳宁低着头，红着脸，手却没有动。 第49章 外公来电 “哦，你没有书包对吧，不要紧，正好有一位同学送的是环保袋，我给你装在里面吧。其他同学也可以装起来了！” 保育员秦阿姨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帮姚佳宁收拾好，但姚佳宁接过袋子，仍然低着头红着脸走了出去。 这让我更加觉得奇怪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在往环保袋里放礼物时，特地看了所有礼物上面的姓名贴，果然没有姚佳宁的！虽然总共是二十五件礼物，还有几个同学今天也没有带礼物，但我看那几个同学都很坦然，其中的黄灿灿还很骄傲地说“我妈早就猜大家都是文具，她说要送大家字典，已经在网上订了”，所以我觉得姚佳宁是因为家里没有打算送大家礼物而感到羞愧。 我觉得她大可不必，因为要是她也是送文具，那还不如不送呢！这二十五件礼物除了那环保袋，其他都是文具，有几件还是完全一样的，我觉得这有点浪费了，因为这些文具小学六年都用不完，而中学的话，应该不适合再用这些孩子气的文具了。 回到家，正听着评书《三国演义》，吃着饭的时候，爷爷的手机响了，原来是外公的电话。我赶紧把收音机给关了，因为我觉得外公应该会找我。 果然，俩人聊了不多会，就听爷爷说道：“他还在吃饭呢，要不，我来替你转告他吧。” 我伸手要过爷爷的手机。 “外公！” “哈哈，沃牛到底长大了！” 我的脸不由一红，爷爷和外公应该都是怕我像以前那样不愿接听吧。 “沃牛，我给你买了一辆能自己在铁轨上跑的玩具火车，但我要照顾你太奶奶，没时间过来，要不等放暑假了，你过来拿吧！” “哎，外公，每年的新年礼物，我不让你买，你偏要买，现在怎么还多出来六一礼物了呢，下不为例，不然我过年时就不回来了！” “啊，我是那天去市里给你太奶奶配药，看到能自己跑，想你会喜欢才买的呀，那我下次不买了可成？对了，下不为例，是什么意思呢？” 呀，我忘了外公只上了两年小学了！他又不听广播，不懂什么成语的。 “下不为例的意思就是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真的不能再买了，你给我买的玩具已经够多了！” “好好好，下次不买，那暑假来我这吧！” “妈妈说这个星期天她会回去，到时你给她吧，我就不来了，因为暑假要去少年宫上幼儿园和小学过渡的那种衔接班。”我有点黯然地说道。 “我怎么听上去你不大想上的样子，不想上就不要上嘛，还是来我这吧，你妈妈昨天晚上打电话说要给你们修改毕业服装，不回来了。” “唉，没办法啊，妈妈说要上，我只能上啊！” “我一会给她打电话，现在读书不像以前她那样了，不要说马成功了，就说租我房子那两户人家的孩子那么皮，现在上小学了，都忙着做作业，你们城里肯定更紧，等上了学，要玩也玩不成了，干嘛不趁这个暑假好好玩玩呢！” 第50章 不生二胎 外公的话着实让我有些心动——那两个孩子没时间出来野了，那就不会随地大小便了呀，但是我不改掉这慢的习惯，到了小学，同学也要叫我蜗牛的啊！还有，既然上了小学就没时间玩了，那我先上幼小衔接班，估计到时能轻松些。 “外公，我还是过年再来吧，你要实在没劲，就让妈妈生二胎吧，既然现在我的小学好学区房买不成了，再买中学的还要六年呢！”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家沃牛就是乖，我们这边有些人家的孩子死活不让妈妈上二胎，你却自己提出来要妈妈生二胎！你放心，等你妈妈生了二胎，我也是喜欢你的！呵呵，我的不哎外孙，我这就打你妈妈电话去！” 吃完饭，我给妈妈打电话，因为我想起姚佳宁要改成小码的婚纱。唉，你看我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妈妈不但连出租的钱都赚不到，还得忙着改尺寸！ 妈妈那边忙音，难道外公还在给妈妈打电话？不过，没多久，妈妈打了过来。 她先跟我说以后不要再和外公提二胎了，刚她拒绝了他这个要求，解释了半天，外公还是不大开心。至于她为什么会拒绝是因为她觉得她对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要是再生一个的话，她更没有精力来管我了。 “妈妈，我没有觉得你不关心我啊，我都马上要上小学了，你不用管我的呀！而且你以前说要生的啊！” “以前妈妈以为能给你买好的学区房上学啊！还有外公外婆年纪大了，能帮忙把你的弟弟或妺妺带到上小学已经很吃力了，到时你的弟弟或妺妺还是要来苏州这边上学的，那就需要更大的房子了啊，我们就更买不起你的中学学区房了！” “这样的啊，但是外公外婆太寂寞了啊！” “其实去年我们是可以买小点的学区房的，我就是考虑到要把他们和太奶奶也接过来，才想再挣点钱买大些的，哪想今年这房价涨这么厉害呢！” “我觉得他们是不肯过来的，特别是外婆，哪会舍得她的田和地呢？” “不过来也得过来，不然万一他们有什么事，我都顾不上啊，住在一起，多少能照顾得到呀！妈妈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这周我虽然不回太仓了，但要修改你们班一些同学婚纱和西装的尺寸，到时还是不回苏州哦。” “这个没关系的，唉，都怪我，当时不该跟同学们说你有婚纱和西装的，现在害你更忙了！” “不要紧的，改动不是太大，而且妈妈也挺乐意能帮到你的同学的啊，今天那些蝴蝶结有带去学校了吧，我估计同学们接下来不会叫你‘蜗牛’了！” “嗯，已经有几个人不叫了！其实之前姚佳宁也不叫的。”我这么说是因为想起来以前姚佳宁不和我说话的，还有我感觉她人挺善良的，应该不会这么叫我的。 这也顺带让我想起了我原来要和妈妈通电话的初衷可不是讨论生不生二胎。 第51章 逃不掉了 “对了妈妈，姚佳宁爸爸昨天说要大码，但她很瘦小，应该是小码！” “哦，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拿几件过来让同学们先试穿一下的好，别到时穿了不合身！我来算算时间，那边学校明天把婚纱还回来，姚佳宁我记得你说下午也不来幼儿园的，那我后天周五上午过来吧，正好顺便把幼小衔接班的名给报了，可能双休日人家不接受报名的。对了，我觉得还是给你报全天的好。” “啊，中午我要听评书的呀！” “沃牛，等上了小学，你本来也是不能听评书的啊！” “我算过了，等到九月一号，《三国演义》已经播完了，而且我怕那里的小朋友也会像蒋子涵和陆晨曦那样恶心，我没法吃饭啊！” “沃牛啊，你有没有想过其他小朋友为什么能吃下饭呢？有句话叫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觉得还挺有道理的。前面我同意你回家吃饭和下午不再去幼儿园，可能是错的，要是你一直在幼儿园的话，说不定现在这洁癖早就好了，也正因为你有洁癖，所以妈妈才想给你报全天的啊，刚听外公说现在我们老家那边上小学，学习都挺紧张的，更何况苏州市区呢，可能中午老师也会上课的，所以你得中午在学校里吃，我相信两个月全天衔接班下来，你会适应的，不然，开学了，你中午在学校吃不下饭，还怎么上课呢？” “好吧！”我有气无力地说。 “妈妈知道你舍不得放弃这评书，这样，我周五给你买一套《三国演义》的书回来吧！” “书就不要买了，那上面画得都不对的！” “妈妈给你买的不是连环画，是等你识字多了，随时都可以自己看的那种。” “还是不要买了，那种很贵的，再说，我到时还能有时间看？”我苦笑了笑。 “沃牛，我觉得你们学校也不会学习太紧张的，只要你改了这慢和洁癖，是能适应的，到时肯定有时间看的。妈妈现在想想买不起好的学区房也有好处的，那就是能让你小学相对轻松些。” “但愿吧，书还是不要买了，到时可以去图书馆借的。” “你又在帮妈妈省钱了，那妈妈周五就给你报全天的了，早点报了，也省得你外公要你回去了。你外公刚才就像个孩子似的，说你既然不肯生二胎，那就暑假把沃牛送太仓来，别给他报学习班，我只好跟他明说你嫌老家脏，他说就因为嫌脏，就要多和田地打成一片。我跟他说你速度慢，被同学们叫蜗牛，他说他要找他们算账去，蜗牛是害虫，我们沃牛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都不让妈妈生二胎，我们家沃牛主动要妈妈生二胎，只是你这当妈的不乖，不肯生。” 我不由笑了起来。 “那妈妈就挂了，周五幼儿园见！” “嗯！” 既然逃不掉了，那就只能凡事多往好的方面想啦，最起码这周我还是能见到妈妈的。 第52章 再也不见 可能是因为见大多数同学昨天带毕业礼物到幼儿园了吧，周四这天，又有五位同学带礼物来了，但也是些文具。 现在就只有黄灿灿和姚佳宁没有带了，黄灿灿依然是那副骄傲的样子；我看向姚佳宁，虽然她还是低着头，但正在纸上画着什么，脸红没红，看不大清，因为她也比较黑，但起码没有昨天那么红，因为昨天是能看得出红来的。 估计她也是往好的方面想了吧。对了，我昨天怎么没想到在电话里问下妈妈，姚佳宁到底是爸爸妈妈离婚了还是妈妈已经不在世上了呢，这种事，家长群里可能会有所透露的吧。 忽然，姚佳宁也看向了我，我忙看向别处。看来，这姚佳宁并不像我表面上看到的呆坐在位置上不动那么傻，她的第六感觉很灵敏嘛，居然发现了我在看她！ 过了一会，我再看过去，发现她居然还在看我，不过并不是看我的脸，而是在看我的衣服。哦，我知道了，她是在欣赏我这身绿衣服！这衣服奶奶前天洗时，发现有点褪色，虽然奶奶因此没有拿到外面去晒，是在阳台里阴干的，但我还是担心再穿几次就会不那么好看了。我忙把衣服和裤子都挼挼正，接着站直了，过一会，转了90度，过一会，再转90度，接着又是90度，然后再90度回到原来的位置——既然姚佳宁喜欢，那就360度无死角让她看个够吧。 姚佳宁这会儿正捂着嘴鼻笑。呀，她笑起来怎么这么像我妈妈呢，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嘿嘿，她的皮肤也是黑黑的，下一次我想妈妈了，就多看看她好了。 不过，等她把手放开了，我发现她又不像妈妈了，因为她的嘴比我妈妈的要大多了，鼻子也不够挺，怪不得我以前没觉得她跟妈妈像了。 姚佳宁又低下了头，不知用油画棒在画着什么。一上午基本都在画，她怎么喜欢画画的呢，那会弄脏手和衣服的呀。 中午放学，我和姚佳宁继续一前一后走出教室，现在我和她保持距离是怕耽误她时间，害她又被她爸爸责骂。 到楼梯口的时候，姚佳宁却不走了。我走过去，刚想问她为什么不走，她却将手里的一张纸递给了我。呀，这上面画的不就是我吗？ “沃牛，我爸爸很忙，也没有钱，我想回老家上学，我就把这幅画当毕业礼物送给你吧，再见！” 姚佳宁很快下了楼梯，跑向了幼儿园门口，我却怔住了。 “沃牛，你站在这楼梯口干嘛呢？” 原来爷爷见总是和我一前一后出来的那个小姑娘出去这么久了，我却一直没见踪影，才进来找的。 我无言地把手中的纸交给了他。 “呀，这不是你吗，想不到我家这嫌弄脏衣服和手不肯画画的沃牛，竟然是个画画能手啊，我看这暑假也别上什么幼小衔接班了，直接上美术班得了，我家沃牛一定是块画家的料！”爷爷眉开眼笑地大声说道。 第53章 祖传的帅 “哪呀，这是姚佳宁画了送给我的，她小学要回老家上了！”我虽然回过神来了，但还是有些失落。 爷爷瞪大了眼睛：“她父母是吃……这不是在埋没天才吗？” 我估计爷爷停顿的地方原来是“屎”之类，只不过因为怕我恶心，才不往下说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类字眼，只有妈妈讲，我是不恶心的，你看上次她说秦始皇和掏粪工，我还哈哈大笑呢。 我压低了声音说道：“她家里条件不好，好像是没有妈妈的，爸爸一个人忙不过来吧……”。 我把想告诉爷爷的“姚佳宁就是中午和我一前一后走的前面那个，她爸爸就是和你一块站门口等的那位”给咽了回去。这种事情还是不让人知道的好，因为我觉得被人同情时，对方看你的眼神和对你说的言语往往并不让人舒服。 “这样的啊，但这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么小，就能把人画得这么逼真，真的是投错胎了！” 还真被我说中了，爷爷这话听上去就像是风凉话。不过他说的“逼真”两字，让我不由再仔细地看了看那张画，刚才我是光从那身绿衣服判断姚佳宁画的是我。嗯，确实是逼真，把我的招风耳和额头上比一般人多的那个头旋都画了出来。不过我有这么帅吗? 我因为嫌自己太白，平时不大照镜子的，难得几次照镜子，也就是看看新买的衣服穿了，能不能不显白。 “你就是这么帅的啊，只不过你老以为我们说你帅是在说你白，大家才不说的啊，想当初，我也是超帅的，要不是因为先是家里穷，后来又吃光用光，没积蓄，追我的女孩应该能排成一条观前街！” “我们快走出幼儿园吧，我又不是没看见你那些大胖子照片，你不怕被人听了笑掉大牙，我还丢不起这个脸呢！” “那是我已经发福的照片了，我二十几岁的时候真的很帅的，不然能有你这么帅的孙子？你爸这么帅的儿子？”爷爷和我走出幼儿园后又说道。 “你拉倒吧，我爸又矮又胖！” “他年轻时不胖的，不然你妈怎么愿意嫁给他呢？” “我妈是被他用笑话骗来的！” “好，就算他们是那样的，那如果我不帅，你奶奶肯嫁给我这个穷光蛋吗？要知道我小时候还老欺负她呢！” “你说反了吧，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见了她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是她比你强大呢？” “嘿嘿，她这也是为我好啊，再说了，她现在变凶也是我害的呀，你看她那个有别墅的老姐妺过得多逍遥，她却还跟着我过爬六楼的苦日子。当初那个老姐妺还劝她不要嫁给我这个穷光蛋，非要把她的小叔子介绍给她，要是你奶奶跟了那小叔子，现在也在美国享福了，因为那老姐妺的女儿就是因为叔叔在美国才去的啊！” “但奶奶说，她那个老姐妺就是嫌在美国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逃回来的呀，对了，你怎么会从小就和奶奶认识的呢？又干嘛老欺侮奶奶呢？”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对我而言，大家能收藏我这《沃牛能飞》以及投推荐票、成为粉丝啊什么的就是给我的圣诞礼物了，超大长统袜我已经准备好了，请大家不要让我失望哦！ 第54章 认个妺妺 爷爷和奶奶的故事我上次就想问了。 “我们就住在一个院子里呀，至于为什么欺侮她，还不是因为要抢她手里的东西吃，她的两个弟弟和她相差好几岁，所以她那时手里有东西吃，而且她虽然比我大一岁，但比较瘦小，我抢得过啊！” “天，我知道从小在一块长大的一男一女，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你俩可分明是两小有猜啊，你时刻在伺机抢夺，奶奶得时刻防备！” “那不是人小不懂事嘛，后来我得知她就插队在我的邻村，经常把你妈妈的爷爷给的吃的送给她，自己宁愿饿肚子呢！” “那说明奶奶也是感恩才嫁给你的，并不是因为你帅啊！” “帅肯定是原因之一，那位老姐妹的丈夫你不是也见过的嘛，尖嘴猴腮，那他的弟弟，也就是他们非要介绍给你奶奶的那位小叔子，自然也是很丑的！” 我瞅了瞅因为糖尿病的原因，体重已经从原来的170斤降到110斤的爷爷不说话了，既然他爱臭美，就让他臭美去吧。 回到家，我顾不上洗手，先比照着那幅画照镜子，真的好像！我也不想姚佳宁这个天才画家就这么被埋没了……要么，让她住到我家来？！ 嘿嘿，妈妈不是不生二胎了吗，那就让姚佳宁做我的妺妺吧（我虽然不知道姚佳宁的出生日期，但我是9月1号生的，因为比规定的上幼儿园年龄晚一天才比别人晚一年上的，所以她应该是比我小的），你看她捂住嘴鼻笑起来和妈妈那么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亲生的呢！ 反正爷爷接我一个也是接，多一个姚佳宁一起接也是接，她那么瘦，应该吃不了多少的，不会把我家吃得更穷的。这个暑假让她代替我去外公家吧，外公肯定也会喜欢她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来我家，没地方睡啊！唉，要是她是个男的还好办些，我可以和她一块睡，让爸爸睡沙发上，要是爸爸嫌睡沙发委屈，那就我睡沙发，他和姚佳宁一起睡楼上好了。但她是个女的，这两种方法就都不行了呀，让她睡沙发吧，既委屈了她，又显得我们排外了……对了，让她跟奶奶睡楼下，我和爷爷睡楼上，爸爸睡沙发好了！要是爸爸不同意，我就用“你白捡了个女儿，女儿是爸爸的贴身小棉袄”来说服他，就是，姚佳宁那么乖巧！ 但是爸爸却打电话来说晚上他不回来吃饭了，因为检查组走了，领导又要他开车送去吃饭，等领导吃完了再去接。我嘟哝道：“你跟着这样的领导，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爸爸是给领导开车的，这几年因为公款吃喝查得严，领导怕公车停在饭店会被人举报，便想出了让爸爸吃前送他过去，吃完再去接回来的馊主意，害得爸爸只能在单位干等。前几个月上面的检查组来了，领导老实了，爸爸天天都能回家吃晚饭。没想到检查组一走，这领导又故伎重演了。 今天早上长统袜里空空如也，唉，你们不心疼我每日苦苦码字，也该心疼下这乖巧的沃牛呀，继续各种求哦，只要有礼物，迟到不要紧，这长统袜我还继续挂着哦！ 第55章 不给他穿 周五到幼儿园，我看到姚佳宁又在低头画画了，而有些同学已经拿到了她的画。看来她是想给全班同学都画啊，那几个同学的应该是昨天她在家画好的。 黄灿灿高兴地让我看她的画：“沃牛，你妈妈没有时间帮我蝴蝶结上加闪亮的东西，姚佳宁帮我加了！” 画上黄灿灿头上戴的蝴蝶结，因为满是钻石，看不大出是不是我妈做的那个，但画上把黄灿灿老流露出的骄傲神态也体现出来了。这姚佳宁真是厉害，不看人都能画这么像，真的不可以让她回老家的！ 等会妈妈来了，我就跟她说认姚佳宁做妺妺。妈妈肯定会同意的，那么我不用跟爸爸商量，爸爸也会同意的。嘿嘿，这事今天上午就能定下来了，爸爸的领导因为昨天喝多了，把车子呕得一塌糊涂，今天上午那车还在洗车的地方，所以爸爸下午才上班，上午在家休息。 我正高兴着，谢施渊冷不防打了一拳在我肩上。他是我们班最高大的，拳头也有力，我疼得差点哭出来。 “老师，谢施渊打沃牛！”几个女同学忙跑去告诉了老师。 “谢施渊，墙角面壁思过去，一会沃牛妈妈就带衣服来了，不给你穿！”陈老师生气地说。 谢施渊刚在墙角立定，妈妈就进来了，后面还跟着爸爸，估计他是怕没来过我们班的妈妈找不到北，带她来的。除了我和姚佳宁，当然还有墙角的谢施渊，同学们都围了上去要穿。不过，妈妈只带了一件婚纱和一套西装，因为她主要是来量尺寸的。陈老师宣布由最安静的我和姚佳宁试穿。 “这批衣服原来是二年级的六一演出服，婚纱因为是无袖和长度到小腿的，这位瘦小的女同学也可以穿，但西装，我家沃牛穿了肯定太长和太大，没有效果的，得找个高大点的男生……那位同学，你过来试一下吧！”妈妈朝墙角的谢施渊招了招手。 “阿姨，不能给他试，他刚才打你家沃牛！”几位女同学异口同声。 “我……他站在这儿挡了我练醉拳的路，我不小心打到的！” “你胡说，我刚才是坐着的！妈妈，他就是我以前一直跟你说的爱打人的谢施渊，刚才老师也说不给他穿的！” 我也很奇怪我不但没有被谢施渊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把话说得那么快。哦，一定是因为我爸爸妈妈都在。 “沃牛，不是有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嘛，再说，你们马上要毕业分手了，到时你想让谢施渊打你，都不能打了。没事，谢施渊，正好试的时候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给我们秀秀你这练武的好身材！” 大家都笑了，我狠狠地给了说这话的爸爸一个白眼。 “我没练过武，还是直接套在外面吧，叔叔，我以后不打你家沃牛了！”谢施渊满脸通红。 爸爸得意地朝我看了一眼。 “其他人也不能打哦！”妈妈拿了西装，笑着走了过去。 不过，你还别说，套了西装的谢施渊，还挺像模像样的。 第56章 读不了书 姚佳宁一开始听到让她试穿婚纱时，是连忙摆手的，后来不知刘老师在我们都关注到谢施渊时，怎么劝说她的，现在也已经把婚纱套上身了。确实长和大了不少，不过，因为最底下正好是花边，妈妈将花边往外一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婚纱本来就是这样齐地的。等妈妈再帮她用大夹子在后背一夹，这姚佳宁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我看到那婚纱后腰也有个红色的大蝴蝶结，黄灿灿又正好戴着我送的那个蝴蝶结头饰，便让她取下来给姚佳宁戴上，大家都说更漂亮了。后来大家又说毕业拍照那天女生就该都戴这蝴蝶结头饰，男生都戴领结。呵呵，我前面说得没错吧，这头饰和领结就是适合配婚纱和西装的！ 刘老师赶忙让谢施渊和姚佳宁站在一起，她想拍了照发给家长们。 “谢施渊和姚佳宁结婚啦！”宋明浩大叫了起来。 “宋明浩，墙角面壁思过去！”陈老师喝道。 但是经由宋明浩这么一起哄，其他同学还是取笑起谢施渊和姚佳宁来。谢施渊倒还好，姚佳宁的黑脸却一下憋得通通红。 “傻孩子们，结婚哪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知道为什么你们今后上小学大部分都不在前面那个小学里上吗？是因为那个小学不算是特别好的小学，那为什么你们的家长要让你们上更好的小学呢？是因为更好的小学将来能上更好的初中、高中、大学，找更好的工作，挣更多的钱，才能结上婚啊，不然只能当单身狗！” 同学们傻乎乎地看着爸爸。我觉得爸爸适合去当老师。 等妈妈给大家量完尺寸，也已经快到中午放学了，老师让我跟父母先走。一走出幼儿园，我就迫不及待地讲了要认姚佳宁当妺妺的事情。当然前因后果都是讲了的，顺便问妈妈姚佳宁到底有没有妈妈，妈妈说家长群里没有人讲过。 “傻孩子哎，姚佳宁要回老家上学，这明摆着是她家没有在这里买房子，不能在这里上学哇！你就是认她做妺妺，她也是不能在这里上学的呀！”爸爸冷不丁说道。 “好像不对，要是她家没有在这里买房子，那不是她现在这个公办幼儿园也不能上，只能上私立的吗？”妈妈疑惑地说。 “可能她家当时凭关系进的吧，幼儿园没小学严！”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自家楼下了。 “我觉得哪怕在这里上民工子弟小学也比再回老家强，起码在父母……父亲身边啊！这是我的切身体会！”妈妈紧紧牵着我的手上了楼梯。 这是我第一次手被妈妈牵得这么牢。傻妈妈哎，我不是前面和你说过了嘛，你虽然不在我身边，但你一直很关心我的啊！ 到家后，妈妈看了姚佳宁给我的那幅画又说：这样，我晚上和她爸爸私聊，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吧。 “嗯，要真是因为他父亲照顾不了她，那我们就按沃牛说的认她做女儿吧，我觉得她的眼睛和皮肤挺像你的。一家人就得进一家门的！” 第57章 送她婚纱 虽然爸爸主动要认姚佳宁当女儿了，那么到时让他睡沙发就不是问题了，但我却觉得他前面说的姚佳宁是因为没房不能在这里读书，很有道理，因为如果不是爷爷奶奶有房的话，我也是读不了书的呀！ “如果姚佳宁确实是因为不能在这里上学才要回老家的，那能不能到时就把她穿的那件婚纱送给她，我看她后来也蛮喜欢的。” “可以的啊，那批演出服，婚纱比西装多八件呢，不可能下回还会有人要一次性租这么多的，不管她回不回老家，到时都给她两件好了，一件改了尺寸后，她今年能穿，另一件没改尺寸的，她再大些也能穿。这小姑娘我还真挺喜欢的，文静又能干——我在帮谢施渊脱西装时，她自己把婚纱脱下来了，还把它折得很整齐。” 平时要是家人夸别的孩子，我都会心里不舒服，但这次妈妈夸姚佳宁，我却特别高兴，因为我觉得姚佳宁一下有了两件婚纱，肯定特别开心。 吃午饭的时候，我本来因为妈妈在，不想一心二用再听评书的，但妈妈却叫我听，因为到七月一号，我要听也不能听了。妈妈和我一起听了，也很喜欢，说她隔壁店卖服装的老板讲过国外有一种智能音响，你想听什么，跟那个音响说，就会播什么的，她到时托人家买买看。我说从国外买过来，那肯定很贵的，还是算了吧，到时去图书馆借书看好了。妈妈又把脸转向了别处。 “沃牛，要是你一年级让我省心，爸爸就每隔三天不吃一顿午饭，省出的钱一年下来应该够买了，天天不吃的话，恐怕这钱得用来给我治胃病啦，那就不是减肥而是减寿了！” 我和妈妈都笑了。 这次妈妈没有等我吃完午饭，就打算和爸爸走了，因为她想早点报完幼小衔接班，回上海修改那些婚纱和西装的尺寸。基本都要改长度和肥度，而婚纱还得将花边拆下来再缝在改短的婚纱上，虽然像姚佳宁那样齐地长也挺好看的，但是班里其他女生都比她高，没法达到都是齐地的效果，所以妈妈决定还是长度都统一成到脚踝上面。 “花边就不要了，反正我们这是免费给她们穿的！”我嚷了起来。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估计会引来除姚佳宁外所有女生的愤怒，可我实在怕妈妈累坏。 “没花边就不好看了，虽然是免费给大家的，但也不能偷工减料呀！没事的，反正每年过了六一，我生意都不太忙的。对了，沃牛，上次外公说，过年时他给我们的那些钱没一分钱是借的，都是外婆这些年来卖蔬菜赚到的。怪不得这几年我打电话回去，你外婆总是不在家！她要知道我们买房子缺钱，肯定会更卖力，天马上要热了，会中暑的！我想到下周日我应该已经改好衣服了，我还是先回趟老家劝劝她吧，那些衣服我就发货过来，也就是我还是会少一趟周日回来看你，你看行不？” 第58章 老天佑我 “行，外婆要紧，你跟她说钱是挣不完的，身体好，将来才能吃得动我孝敬她的大蹄膀！”我很爽快地说。 “呵呵，外婆听了又要叫你怪外孙啦！那就下下周日见！” “嗯！” 外婆其实说的是“乖外孙”。她倒不是和爷爷那样要避那“龟”的音，她每天都那么忙，哪会考虑这么多，但她可能不爱说话，时间长了有些音发不好，听上去就像“怪外孙”。我觉得我有洁癖，是有点怪，所以没有纠正她。 今年一月份快放寒假的时候，天特别冷，广播里说是新世纪以来最冷的，爸爸开车送领导去太仓开会时，抽空去看了外婆外公。外婆不顾严寒，去地里拔了我爱吃的菠菜让他带来苏州。后来二月份去太仓过春节，大家说起这件事，外公问我长大了打算怎么孝敬外婆，我说外婆太瘦了，要买个大蹄膀。外婆就在边上傻笑。 我的傻外婆呀，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该悠着点啦！ 爸爸五点不到就回来了。原来离家最近的少年宫两个月一共3600元，比妈妈预估的便宜多了，妈妈担心就是那种帮助看看小孩子的放心班，让爸爸周六再抽空去问问其他地方。刚好爸爸那车洗了之后发现有点问题，又开去修理厂修了，没有车，爸爸就在单位里没事可做了，下午就直接去问了其他两个地方，一个地方一个月就要一万多，一个地方幼小衔接班没有全天的，他刚才向楼下钱途哥的妈妈打听，钱途哥的妈妈说他们当时压根儿就没有上这种班。 爸爸打电话向妈妈汇报了这个情况，妈妈说一会她问姚佳宁爸爸情况时，顺便问问其它家长看。 后来我从妈妈那边得知：回老家上学只是姚佳宁的一厢情愿，她爸爸也已经给她在幼儿园前面那小学报了名，当时面试的时候，姚佳宁有个问题回答不出来，可能她以为自己上不了，才要回老家的吧。至于画画画得好，是因为姚佳宁爸爸就是搞设计的。 因为姚佳宁的爸爸没有谈到困难，妈妈觉得不便追问姚佳宁妈妈的事，也没有说要帮他接放学。我说没关系的，既然姚佳宁和我是同一个小学，那我在心里把她当妺妺也一样的。 而衔接班，妈妈说她问的几个家长都不是上的全天班，她一下也拿不定主意了。 我是少上一个月是一个月，不上最好哇。所以我提议不如等到了暑假人家开班了，我们先观望一下的好，如果那贵的地方确实好，那我们就算只上一个月也有效的。 妈妈同意了。呵呵，老天佑我啊！ 但妈妈考虑到到时只上一个月，担心最有效也来不及改掉我这慢的习惯，便要求我从现在起就先改起来。 “我知道改起来不容易，但每天快一点点，也是进步啊。这样，等到九月份上小学时，就不会有人再叫你蜗牛了。”妈妈见我没有马上答应下来，又在电话里说道。 “好的！”我答应了。 第59章 受表扬了 这倒也是哦，幼儿园还有不到三星期，就不用再上了，等待我的即将是漫长的六年小学生活，我可不希望因为我的慢而被人家再叫蜗牛！ 而且如果我七月份有进步，那可能八月份也能争取不用上幼小衔接班了！撇开自己在少年宫的不愉快经历，从上次买面来看，也好像是便宜的东西不好，但另一个地方一个月就要一万多，也太贵了，大概可以省下来买一个平方的房子了！ 事在人为，有志者事竟成，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改！ 心动不如行动！于是，我要求爸爸第二天早上早点送我到幼儿园。但爸爸起不来，奶奶要煮粥快不了，我呢一下子也吃不快，所以，我第二天还是最后一个到班级。 “蜗牛！你终于爬过来啦！”坐在门口的宋明浩大叫道。 “宋明浩！”我因为气愤声音有点尖，听上去像是书名号。宋明浩——书名号，我乐了，心里暗想：你们乱叫我的名字，我也要乱叫你们的！ 接下来，我反复研究同学们贴在水杯、橱柜上的姓名。但遗憾的是除了宋明浩，其它同学的姓名都不好玩。不但不好玩，而且要是不看字，光听声音还以为是一样的呢，你看，睿和瑞、浩和皓、铭和珉、彦和炎、晗和涵，馨和歆。还都那么难写，怪不得都快三年了，这些字我还记不得、搞不清呢！ 上课了，刘老师说你们马上要当小学生了，大家要先会写自己的名字，我知道你们好多人都已经会写了，但老师要看看谁写得最快最好。 这次我没有落到最后，第二个就交了，因为妈妈让我练过n遍了。第一个交的是李曼婷，我一看，差点笑趴下，她把“李”写得像“木子”，“曼”写的像“日、四、又”，“婷”写的像“女、……”天，后面四不像。 刘老师也笑了：“李曼婷啊李曼婷，写字要先看清字的结构，上下结构的就要上下对齐，左右结构的就要左右对齐，你看你名字是三个字，你一共写了一、二、三、四、五、六……唉，后面的还不是字！呀，沃牛，你今天给了老师一个大大的惊喜，首先是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还有你的字居然写得这么漂亮，要不是你是当堂完成的，我还以为是大人帮你写的呢！” 我第一次受到老师的表扬，而且还这么大，回到座位上，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郭鸿妤，你最后的字不是‘好’哦，杨子涵你把‘子’写成了‘了’……同学们，今天名字写得最快最好的是沃牛！” 听了刘老师的宣布，宋明浩不服气地说：“他的名字才两个字，又简单，我要是也叫沃牛，肯定比他还要快和漂亮，老师，我写给你看！” 结果他和我第一次写的一样：三点水巨丑，“夭”写成了“天”，“牛”字没有出头，写成了“午”。 刘老师奖励了我一根棒棒糖，透明包装袋里的棒棒糖很漂亮，白色的柄，淡绿色的小圆球，小圆球也是透明的，里面是个圣诞老人。 这是本人参加“非童凡响童心入梦”中国儿童文学征文大赛的作品，元月一号就要根据累计阅读量、获投推荐票数、评论互动量等网友互动指数来综合评定作品了，恳请大家高抬贵手，大力支持！ 第60章 不改名啦 听了刘老师的宣布，宋明浩不服气地说：“他的名字才两个字，又简单，我要是也叫蜗牛，肯定比他还要快和漂亮，老师，我写给你看！” 结果他和我第一次写的一样：三点水巨丑，“夭”写成了“天”，“牛”字没有出头，写成了“午”。还被老师批评“前脚让你不要叫，你后脚还要叫”。 我还是第一名。刘老师奖励了我一根棒棒糖，透明包装袋里的棒棒糖很漂亮：白色的柄，淡绿色的小圆球，小圆球也是透明的，里面是只可爱的棕色小猴子。 我翻来覆去地看着，越看越觉得漂亮。是妈妈让我反复练名字，我才写得又快又好，才得到表扬的，这棒棒糖得留给妈妈吃。 又一想，刚才就在我后面交的李梓萌字也挺好的，要不是因为我的名字笔画少，得这棒棒糖的就是她了。所以我也得感谢爸爸给我起这个名字，这棒棒糖也得给他吃，那到时就等妈妈十二天后回来，妈妈先吃一半，剩下的给爸爸吃吧。虽然是爸爸起名在先，妈妈教我练写在后，但谁让我更喜欢妈妈呢！ 嗯，任真虽然上课认真，但字写得并不好，也可以说并不认真；李曼婷虽然名字听上去是像让她慢和停，但她做什么事都求快，所以，人真的是如妈妈劝我不要改名时所说的，并不是叫什么名字，便成为什么的啊！ 我决定不改名了！ 可是，我小完便回来，发现桌子上只剩下透明包装袋了，边上的郑雨晗却在咬那棒棒糖！ “你……你……为什么偷我的棒棒糖吃！”我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我看你不吃，以为你不要吃啊！”郑雨晗居然还有理由！ “我是留给爸爸妈妈吃的呀！”我几乎要哭出声来了。 郑雨晗不情愿地把糖还给我，我不要。 只剩下一点点了，而且外人吃过了，再给爸爸和妈妈，太不卫生了！我原来打算的妈妈吃过了再给爸爸，虽然也不能说是卫生，但他们是自己人呀！我伤心地哭了起来。 刘老师很快就从我们组其它同学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她严厉地批评了郑雨晗。 接着，刘老师又大大表扬了我，她说：“爱爸爸妈妈，不是光像上次母亲节和父亲节那样嘴上说说就行的，是要像沃牛这样在平时就要用实际行动来表示！沃牛，今天老师这边没有棒棒糖了，我晚上买了，明天再给你，你和爸爸妈妈各一颗！” 我一直以为这些奖励的东西是幼儿园里本来就有的，没想到是需要老师自己去买的，还有，糖又不是什么健康的好东西。但如果什么也没有，那爸爸妈妈能相信我得到了表扬吗？因为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啊！ 我看到老师办公桌上有一满张贴纸：“老师，不用那么麻烦了，你只要给我一个贴纸就行！” 宋明浩叫了起来：“你真傻，一根棒棒糖要好几块钱，一满张贴纸都比不上！” “棒棒糖很快就会没的，贴纸可以保留好多年呢！”我不服气地说。 “就是！”刘老师很爽快地给了我一满张贴纸。 明天就要公布这次征文比赛的结果了，外面天又那么冷，大家还是抓紧这最后的两天，宅在家里支持我吧！ 第61章 没有免费 我说我只要一个就行，因为我只得到一次表扬。 没想到，刘老师眼睛都红了：“沃牛，以前我总是只看到你的缺点，今天才发现你是我见过的最懂事的孩子！只可惜，还有两个多星期，你就要毕业了！” 我怕刘老师哭出来，赶忙接过了那张贴纸。 开会回来的陈老师知道后，也对我大加表扬。 学期结束时，我得到了阳光奖，我觉得也是因为那次老师们发现了我的闪光点，并不是爷爷说的和毕业服装有关。因为那毕业服装最后算不上统一，而且也算不上免费。这说来还话长呢！ 大家还记得妈妈上次跟我说的“到下周日，那些衣服我应该已经改好了，我一个人一趟也拿不了那么多，两趟的话，还不如发货过来了”吧，那些衣服在那个周日后的周一，就由快递员送到了我们幼儿园。 陈老师觉得我妈妈赶时间帮大家修改尺寸，还自掏腰包花运费，太过意不去了，和家长们商量能不能每人出三十元意思一下，家长们一致同意了。但妈妈不肯要，在qq上没有给他们支付宝和微信的账号，他们就都第二天让孩子把钱带到幼儿园交给了我。 我觉得到时这些衣服还回来，别的人要租，妈妈还要改尺寸，还要辛苦一次，便老实不客气地收了。姚佳宁的那三十元钱，我本来是想中午放学时还给她的，但陈老师怕我绿衣服的裤兜太浅，那960元会掉，是全程陪我去幼儿园门口和爷爷碰头的，所以我没法单独把钱还给姚佳宁。本来我还怕妈妈知道后要我还钱回去，打算把我收钱的事瞒着妈妈，但陈老师对爷爷说，她刚才已经和我妈妈讲过家长们每人给了三十元。唉，到手的钱还得飞啊！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妈妈等我吃完午饭打电话来，倒没有怪我，说她也考虑到到时单独给姚佳宁婚纱的话（那件没改过尺寸以便将来姚佳宁长大了再穿的，妈妈这次都没有发过来），其它同学看了会不开心，既然他们都给钱了，那到时那些衣服就都不要收回来了——小西装她开店到现在，还是头一回有人要租，而小婚纱去掉将来等我到小学里再给姚佳宁一件外，还有七件呢，国内一般婚礼上也就一个女花童，够用好几次呢。 我虽然挺心疼这些衣服就这么便宜给出去，但毕竟比一开始不收钱还要倒贴运费好多了，所以也就默认了。 那些衣服同学们都带回家了，试穿后都很合身，当然也很好看啦，有些女生都不肯脱下来了，这又让一部分家长萌发了索性买下来的念头，联系妈妈问价格。妈妈说这些衣服都是根据孩子们现在的尺寸改的，都是由大和长改成短和小的，为了让孩子们穿着舒服，她已经把多余的布料全去掉了，没法再改大改长了，马上天就热了，孩子们就不能穿了，孩子长得又快，等天凉快了，孩子们肯定已经穿不下了，所以这衣服，你们就当已经花了三十元买回去的纪念品得了，不用再给钱了。 还没公布基于网友互动指数诞生的百强，也许还有点希望，望网友们今天继续支持，记得雁过留痕哦！ 第62章 把我忘了 家长们一听，不但觉得很有道理，还想起了他们一开始就嫌热的初衷来，纷纷要求陈老师赶紧安排拍照。陈老师联系一通后，安排在了后天。 这下我急了，因为妈妈发过来的衣服一共是三十二套，女生和男生各十六套，都写好姓名的，没有我的那套。当时我还觉得妈妈终于也学会了省钱，把我的和将来要给姚佳宁的那套一起发过来，不是要多出快递费的嘛，反正她周日会回来的，到时带过来就行。现在后天，也就是周五，就要拍照了，那妈妈就得单独给我发过来，还是省不了哇！ 当然也可以让妈妈明天带着那套西装回来一趟，但问题是如果妈妈明天周四回来，我上午是在幼儿园里，她陪不了我啊，而她因为回来过了，这个周日就不可能再回来了，上个周日妈妈去太仓没回来，再上个周日，她因为周五来给大家量过尺寸，也没有回来，要是这个周日再不回来，那就快成一个月，妈妈才能好好陪我一次了啊！ 要么让妈妈今天晚上就回来，起码今晚她能陪我睡。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她有没有时间：虽然妈妈说过了六一，一般不忙，但最近她先是回来给大家量尺寸，接着忙着给大家改尺寸，然后又回了趟老家，应该手头有不少还回来的婚纱，需要清洗和修补。再说，她最近应该挺累的，按理我应该周日也让她不要回来，好好休息才对的呀。 吃完晚饭，我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却打电话来了。也是，这件事，陈老师肯定会在群里给家长们说的，妈妈当然也知道了周五就要拍照。唉，还是让妈妈发回来算了！ “沃牛，你那个黑领结，应该还找得到的吧，陈老师说后天就拍照了，让大家都戴好头饰和领结，你别忘了哦！” “我早就找出来了，我那套西装，你还是单独发货过来吧，这个周日你也不要回来了，前阵子你那么忙，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酸溜溜的。 “我全发过来了啊……呀，我搞错了，以为还是那套绿衣服，只要除你外的男生和女生各十六套就可以了！糟了，我手头没有西装了，我马上联系厂里能不能赶一件出来！对了，你先让奶奶听一下电话，我让她帮你量一下尺寸，那天我也没有帮你量尺寸，这种光报个小码，做出来不合身的。” “那还是算了，搞了半天，我自己倒还得另花钱买一套西装！我到时就穿绿衣服，要是不让我拍，那我就不拍好了！本来我们班男生就比女生多一个，少我一个，拍照还整齐些呢！” 当然，我说的是气话，现在不但只有少数几个男生还叫我蜗牛，而且每当他们这么叫的时候，都会遭到其它同学的批评。还有，谢施渊自从那次试穿西装后，再也没有打过人。接下来，我可能和大部分同学都见不到面了，在一起拍个照，真的很有纪念意义的。 还没公布，难道是延后了？反正还请大家继续支持吧！ 第63章 一枝独秀 但是，这批给同学们的毕业服装，妈妈每件连运费才收三十元，已经是亏了本，再去订做一件，就更亏大了，所以我觉得我不让妈妈订做，还是明智的。 一旁的爸爸了解情况后，从我手里拿过电话，对妈妈说：“我觉得拍照还是应该亮一点的颜色好看，而且男生都穿黑色西装，女生都穿白色婚纱，拍出来都分不清谁是谁了，你还是和老师商量一下，让沃牛到时就穿那套绿衣服，大概后天上午就要用了吧，哪怕厂里能赶出来，还要过去拿，明天晚上领导又有饭局，我也抽不出时间啊，难道还要你特地从上海赶过来，去取不成？我觉得老师们因为是你提供的毕业服装，会同意的。” “哦，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因为我想起来了，明天是十六号，厂里还休息！” 我舒了口气。 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和老师商量的，反正老师们同意了。 我原以为我们幼儿园周五上午拍照，就是和相册里我看到的爸爸那时小学和中学的毕业照那样，就拍一张大家和老师们在一起的集体照，哪想到我们的拍照流程是先给女生们拍几张不同造型的集体照，再给男生们拍几张不同造型的集体照，最后才是全班和老师们一起拍一张大集体照。 我决定在给男生女生单独拍时，就坐在教室里，不去凑热闹了。但两个老师不但要我和男生们一起照，还让我和女生们也一起照，因为她们觉得我不但皮肤白，下巴也尖，把帽子戴起来，比女生还女生。 考虑到我的衣服是和大家不一样的，那位摄影师在分别拍男生和女生集体照时，一会让大家手拉手，把我围在中间，一会让这手拉手的全蹲下，就让我一个人站着，一会将女生或男生的十六个人分成左右各八个，让我排在中间。而拍全班集体照时，他一数连老师在内一共是41个（园长和以前教过我们的还在这个幼儿园的老师，加起来是5个，再算上我们现在的两位老师和秦阿姨，一共是8个），便让穿统一白婚纱的女生排成四排站在右侧，每排四个，穿统一黑西装的男生按同样的排法站在左侧，中间两排是园长、老师和阿姨，多出来的我呢，被他安排在所有人前面的正中央。 三天后，那些照片发到我们每个人手里，我发现我是最醒目的：和女生、男生分别照的那些集体照，我是十六白或十六黑中唯一的绿；和老师们一起拍的那张大集体照呢，虽然可能老师们拍照多了，知道穿亮点的衣服会醒目，但问题是那天他们穿的都是红色系的，所以还是突显了我的绿。颇有点一枝独秀的意味，好在老师们是知道事情的原委的，不然就好像我是标新立异似的。也亏得同学们还都小，没有发现这一点，再加上照片下面是有名字的，最终也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所在。 第64章 建个银行 不过，中午到家后，爷爷见了那几张我戴绿帽子和女生们一起拍的照片，并不满意，说你怎么能把绿帽子给戴起来呢？ 绿帽子我从广播里有听到过几次，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当时拍的时候，确实没有想到，在幼儿园看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反而觉得戴了帽子，能把我的招风耳和额头上那个头旋给遮掉，挺好的。现在想想也觉得没有什么，我才虚七岁啊，离老婆什么的，还有十万八千里呢，再说了，绿帽子如果不好，那红脸绿冠的关公为什么戴呢？这套绿衣服为什么要加个绿帽子呢？解放军战士的帽子也大都是绿色的呢？还有，绿也有好多种，淡绿、嫩绿、墨绿、翠绿、浅绿、粉绿、军绿、豆绿、橄榄绿……凭啥认定绿帽子就是指的我的草绿色呢？ 我正待反驳爷爷，奶奶先开口说话了：“孩子懂啥，我倒觉得这样一来，让我多少圆了点当时盼个孙女的梦！” “啊，奶奶你原来并不希望我这个男孩子的到来？” “也不是啦，主要是如今生男孩子成本太大啊，现在一个男孩子将来不考个好大学，连工作都难找，这世上天才能有几个，高分我看都是双休日和寒暑假上补习班补出来的，这补习班可是一节课就要一百多的啊，从小学到高中要十二年，你说这笔费用有多大呢？现在上大学好像都是自费的，几年下来生活费也要不少的，然后还要结婚买房，压力可大啦，本来我也想催你妈妈生二胎的，人家都说女儿是招商银行，儿子是建设银行，一儿一女的话，这费用可以抵销了，但是这生男生女，又不知道的，万一再生个儿子呢？!所以我不敢催。” 哦，奶奶是这个意思！但我觉得也不对，就拿妈妈来说吧，外公外婆把女儿嫁过来，不仍然没享到福吗？特别是外婆，现在还拼命种菜卖菜赚钱想贴女儿啊，另外不还有种说法，叫“富养女儿，穷养儿子”嘛！ “当然，这种事也是命中注定的，既然老天爷给我孙子，那我还是喜欢的，说不定你将来也会和你爸爸那样运气好呢！” “我看难！成龙能成家和找到工作，还不都是靠的我？他没啥朋友，又不懂得和领导搞好关系，一有空就看手机，将来能帮沃牛什么忙呢？唉，沃牛啊，你将来全要靠你自己，有得苦了！” “人不本来就应该靠自己的嘛？”我奇怪地问道。 “就是，你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欠了一屁股债，让全家人跟着你受苦！还有，我看也正因为你当年给成龙介绍的给领导开车，老要坐等，他才越来越懒，越来越胖，越来越离不开手机，要是当年他跟他的同学那样，去园区当操作工上三班，要懒散也没法懒散了，挣的钱还比现车开车要多呢！” “爷爷当初肯定是怕爸爸受苦和觉得他沃生威的儿子去上三班面子上挂不住！” “小鬼头，你都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第65章 了解行情 我一阵恶心，但还是忍住了，没吐，唉，谁叫自己说得那么准呢！ “你这种人的心思，根本不需要人用脑子想的，所以是你害了成龙！” 奶奶这句话不咋的，我当然是用脑子想出爷爷的心思来的，这不是在说我不是人或者说我笨嘛！但联想到我两个晚上躺在床上也算不出妈妈曾说过的小婚纱比小西装多八件，一共是四十件，其实小西装就只有十六件来，我还能就这一点说啥呢！我只能就奶奶后面的话，发表下自己的意见：“听上去就像爸爸是个坏人，已经被抓起来似的，爸爸又不是坏人，接下来他要懒散也懒散不成了，他得检查我作业啊！” 爸爸给我看过好几个视频，都是当父母的在检查孩子作业，结果都抓狂不已。 奶奶却接口道：“他这一斤等于500克到现在也没搞明白的水平，能辅导你作业才怪呢，而且他领导现在又到处有饭局了，他哪有时间呢，到时只有把你交给辅导班！” “啊，那不是得另外花钱了吗？” “也只能花啊，爷爷奶奶那时学的东西和你们现在是不一样的，自己都不会，怎么教你呢？” 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上小学的代价也太大了哇，先是要花钱上幼小衔接班，放学了还要上辅导班，为了将来考个好大学，双休日和寒暑假还要上补习班，这哪是在上义务教育，分明是在烧钱啊！爸爸妈妈辛苦挣的钱，不全花在我身上了？！那他们什么时候才买得了房呢？妈妈什么时候才能从上海回来，一家人团聚呢？我原来还觉得上小学了，不用再和幼儿园那样要交学费好呢。 自从说了让我恶心的话后，一直没有开口的爷爷（他是在反省自己吗），开了口：“没那么夸张吧，我觉得语文总归是从识字开始的，数学是从加减乘除开始的，我反正没什么事，好歹也上过高中，我来教好了！” “你拉倒吧，现在小学一年级就学英语了，我们那时学的是俄语，你会教才怪呢，还有你这老花眼，能看得清用铅笔写的字？现在明白我平时为什么要省了吧，把退休工资省出来给沃牛上各种班呀，小马他们的钱得留着买中学学区房。我觉得这回没买房也好，不然可能中学和小学都要买了，因为现在好多好的小学学区房并不一定就是好的中学学区房。不过，也正因为我们沃牛小学没买好的学区房，所以这小学要抓紧了，不然，到了中学，即使买了好的学区房，他也跟不上的啊！” “照你这么说，那高中也得买房了！” “爷爷，高中是靠成绩考的，跟学区房没关系。” “你看你，七十岁的人了，还不如七岁的孩子懂外面的行情！你要再这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下去，就完全和外面的世界脱节了！” “我觉得我说的也没错，万一到时沃牛考上的高中离家很远，本来高中就是最辛苦的，每天往返那么多路，那不就比人家学得少和睡得少了，那不是还会落后的嘛！” “这倒也是哦，但我们怎么买得起啊！”奶奶愁容满面。 第66章 我不服气 “我倒觉得这都是人为搞出来的！在我们那个时候，能有几个人考上大学的？而且倒是那些原来在学校里调皮捣蛋的，混得比那些大学生还好，我觉得沃牛如果也像他爸爸那样不是块读书的料，那又何必把他往读书这条路上逼呢，咱们沃牛聪明又帅气，将来肯定比那些大学生混得好！” “你以为现在的孩子上学，还是跟我们那时一样的？告诉你，现在的孩子要是成绩不好，在学校里日子不好过的，老师也会经常来找家长，所以我们还得花钱让沃牛提高成绩！” “……反正我觉得这读书是要靠天赋的，要是孩子不是那块料，上最多辅导班也没有用的，反而会让孩子产生厌学的心理，如果这次要上幼小衔接班，不是小马提出来的，我早就反对了，这么小的孩子一堂课能集中思想多长时间，再加上到时真在学校里上课了，内容都在幼小衔接班教过了，他还会认真听讲吗？本来我们家沃牛就爱开小差！” 见奶奶没有说话，爷爷又继续说道：“现在好多小孩刚上小学就眼镜戴起来了，人都说是电子产品用多了的原因，我看未必，不信你对比上辅导班和不上辅导班的看看，他们这么小的孩子，本来视力还没发育好，这么早就让他们课内学，课外也学，这视力要好，倒是怪了！这也就怪不得现在的大学生找不到工作了，出来都是高度近视，看上去呆若木鸡，哪个单位愿意要呢？” 要放平时，我肯定要给爷爷翘大拇指了，但是综合爷爷奶奶的话来看，他们好像都不相信我小学成绩能好啊，我有点不服气。 上个周日，妈妈没有回来，倒不是因为我让她不要回来，她就不回来了，而是最近她肯定太累了，顺带着大概记性不好。毕业服装把自己儿子的西装忘了不说，她上上个周日从太仓回上海的时候，是带了外公给我买的那玩具火车的，结果下车时忘拿了，在网上的店铺找了几天，都没找到，所以她想趁周日去上海的玩具店看看。我跟她说不用买了，要是外公打电话来问起或过年时问起，我就说非常喜欢好了，或者我马上先打电话给外公说很喜欢也行。但妈妈说不行，这是外公的一片心意，而且小孩子不能撒谎的。我说撒谎也分恶意和善意，我这是善意，是可以的。但妈妈说外公当时有给她演示的，是挺好玩的，我马上要上小学了，以后要玩也没时间玩了，就趁我在八月上衔接班前的时间好好玩玩吧，这就当是她买给我的迟到的六一礼物，而且还不一定有呢。 妈妈的话，让我想起了外公从出生到现在给我买的那四十辆玩具小汽车来了，那批婚纱礼服不就是四十件嘛，既然我躺在床上想不出小婚纱比小西装多八件，就是说小西装是十六件来，那用小汽车摆摆看。结果一摆，就得出结论是对的。所以我认为我不一定小学成绩肯定不好。 第67章 迎难而上 可是，为什么爷爷奶奶都不看好我呢？按理，癞痢头的儿子自家个好啊！另外，爷爷自己以前也经常说我聪明的哇！哦，不，刚才还说我聪明来着——“咱们沃牛聪明又帅气，将来肯定比那些大学生混得好”！还有他那句让我恶心的话，不也明摆着是在说我聪明嘛！ ………… 哦，可能还是我太慢了！说来也惭愧，离上次下决心改，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我还是一点儿也没有进步。 那次我看早上要早到幼儿园做不到，就想换成晚上出去跑步，但因为爸爸现在晚上又隔三岔五不回来了，我只能指望爷爷带我出去。但爷爷说他本来晚上就吃得少，这再出去跑步，不一下全消化掉了，是要出事的。我说你不用跑，就在边上看我跑好了。 奶奶挺赞同，因为她觉得这样一来，起码能让爷爷爬趟楼梯，不然，他像现在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人只会越来越懒，越来越馋，人家这个年纪，连老虎都打得死，他呢，就像只煨灶猫，不是坐着看电视，就是躺着睡觉。 但爷爷表示还是不妥，因为要是爸爸晚上不回来，他得洗碗，我每次吃完饭都不止七点了，等他洗完碗不就快八点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我平时该洗澡的时间了，而且我本来就睡不大好，这么晚再运动，就更难以入睡了。 奶奶说这倒也是，不过只要我提高吃饭的速度，还是可以出去跑步的。比如说，六点半就吃好了，那爷爷洗完碗就是七点，这样七点半就能跑完步回来了，歇一会，正好洗澡睡觉。 我觉得有道理。但老实说，我觉得我这吃饭慢，是最难改的。因为虽然我很多方面都慢，但除了吃饭，其它都有快过。比如入睡慢，但如果我白天很累，我也有过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的历史，那次去上海看妈妈，回来我还在火车上睡着过呢；再比如走路慢，但如果去饭店吃团圆饭，看到要坐的公交车，马上要开了，我也会加快速度的。只有这个吃饭，从来没有快过。 后来想起当初我小班最后一天在幼儿园吃午饭，也不是最后一个吃好的，我决定迎难而上。 小班开始的头三天，我是在幼儿园里吃午饭的，当时还觉得比奶奶做的好吃多了（这里得再声明一下，奶奶不是不会做饭菜，主要是爷爷有糖尿病，爸爸又太胖，再加上她自己又挺注重养生，所以菜里不放糖和味精，油和盐放得少）。是后来发现了同学们的不卫生，以及蒋子涵和陆晨曦实在让人恶心，我才吃不下饭，才被爷爷接回家吃饭和下午不去幼儿园的。当然，可能是在家吃饭慢惯了的原因，我在幼儿园吃饭的那三天，速度都是倒数的，但我有信心，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最后一天是倒数第二。那从现在开始，一个多月练下来，成第一名，也不是不可能哇！ 要是我这老大难的吃饭慢，都能变快，那其它还有什么，我是改不了的呢，然后，趁妈妈高兴，我再把爷爷刚说的上幼小衔接班反而让人集中不了注意力，这么有理有据地一讲，妈妈肯定也就不让我上了啦！ 我越想越高兴，要不是这午饭已经吃过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开始。 第68章 没法做到 可是，到了傍晚，我发现在家里吃饭，要加快速度，那是没法做到的。 奶奶信奉慢工出细活，所以她做饭菜的速度不快，关键她还特别讲究营养卫生，认为提前洗好切好的菜会流失营养，而菜洗的时候，又会反复多次，所以一个菜上来后，要好长时间才会再上第二个。 虽然奶奶从三点多就开始在厨房里忙了，在六点半前，一般也烧完了三菜一汤（中午因为上午奶奶还要买菜，时间来不及，是一菜一汤），但爷爷说刚烧好的菜，才真正是色香味俱全，光看不吃，他可受不了，所以他等不及要先吃。奶奶嘴上说的沃牛吃饭慢，也适合先吃，实际上是让我帮她照看爷爷有没有多吃，她自己还在厨房里忙碌，照看不到。 为了爷爷的身体着想，我也只能边吃边等啊。爸爸回来时，菜倒是全好了，他一眨眼就吃完去看手机了；虽然奶奶因为养生的原因，是细嚼慢咽的，但她说饭只能吃七成饱，再加上她烧菜看菜，已经有点饱了，因此吃得少，也很快吃完了；陪我到最后的是爷爷。 奶奶曾说是爷爷给我做了个坏榜样，爷爷委屈地辩解：“我吃得慢，是想多品品滋味啊！而且，不也是你说的细嚼慢咽好嘛！” 其实爷爷吃得比我快多了，只不过奶奶丢下饭碗就去锻炼了，没看到罢了。 在我看来，爷爷吃好不离开，是自己不能多吃，坐在那边，看看闻闻也好的，顺便等机会吃我的剩菜剩饭。 爷爷看我吃饭的时候，会不断地和我说这菜好吃，那菜真香，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给我。一开始我试过几次，发现没一样好吃的，所以之后就不上当了，他夹过来，我也不尝。 “不爱吃啊，那扔掉太可惜了，我帮你吃掉吧！” “啊呀，除了肉，你奶奶是不让留隔夜饭菜的，你吃不掉吗？那只能我来吃了！” “呀，动画片马上要开始了，你快去开电视机吧，这剩下的饭菜，就我来给你处理吧！” 我不懂糖尿病不能多吃时，听他这样说，就都让给他吃，懂了后上幼儿园前，我都这么说： “你有糖尿病，不能多吃，我等下再吃，我吃得掉的！妈妈让我少看电视的！” 小班和中班时，我把这话最后一句改成：“我现在不看电视了！” 上了大班，我就直截了当，一针见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吃完了还坐在这里，是因为看看闻闻也好的，以及等着吃我的剩饭剩菜啊？你给我夹菜也是存心的，故意的，我就是吃到天亮，也不会给你吃的！”有几次，还当着他的面，把他夹给我的菜给倒掉了。你说，我这么个洁癖的人，能吃得下多少爷爷用他吃过的筷子给我夹的菜啊！ 妈妈那天说得对，如果我一直在幼儿园里吃午饭，说不定这洁癖早就好了，自从回家吃饭后，我这洁癖是愈演愈烈，到了大班，连爷爷用过的筷子都嫌弃了。 但是爷爷还是每次都不死心，后来他不知怎么领会到了我倒菜是因为筷子的原因，他现在专门拿了双没用过的筷子给我夹菜，本来我就觉得倒掉挺可惜的，现在连倒掉的理由都没有了，我只能花更多的时间来消灭这些东西。 哎，我本来在家吃饭，胃口就不好，还非要我吃这么多，你说我能吃得快吗？ 第69章 又失败了 看来，这吃饭由快到慢也行不通，要不，我还是先养成睡觉快点睡着的习惯吧。种种信息告诉我，小学里上课可不像幼儿园那样主要是玩了，要是晚上睡的时间少，第二天没有精神，学习成绩跟不上的。 但是当晚就以失败告终了。 因为这要办到，除非是换一个隔音效果好点，并且大点的，可以让我不和爸爸睡一个床的房子。 我们现在的房子，我躺在阁楼的床上，就像是在听交响乐，外面汽车和猫狗的叫声，左右隔壁阁楼里的说话声，楼下我家客厅里的电视声，楼道里的开门关门声和脚步声，声声入耳。好不容易等到这些声音终于少了几个，和我睡一个床的爸爸，却又打起了呼噜。 我真不明白爸爸怎么能睡得着的！奶奶也睡得着的，和我一样睡不着的是爷爷，他说他是饿得睡不着，但奶奶却说他是白天已经睡够了。 我觉得还是爷爷说的正确些，因为他确实是晚上会经常爬起来，窸窸窣窣找我的零食吃。小时候，我不知道糖尿病大部分零食都不能吃，所以我直接在吃过晚饭，就把零食桶交给爷爷，让他吃饱了再睡，他却不敢拿，说怕被奶奶发现，还说偷吃的味道更好。后来大了，知道放任他偷吃零食，其实是在害他，虽然爷爷每次偷吃，我几乎都知道，但等我从阁楼上跑下来，他多半已经吃到了。 我的零食，除了过年时亲戚们送给我的外，主要是妈妈买的。妈妈其实每次也给爷爷买无糖的零食，但和我差不多的量，爷爷总是没几天就全吃完了，还说无糖的不如我的好吃。我总是想：不好吃都吃这么快，要好吃，那估计妈妈买回来的当天，他就能把它们给全消灭了！ 由于担心爷爷的血糖会升高，再加上知道妈妈是在辛苦攒钱买房子，我便让妈妈不要再给我买零食了。但妈妈说，她知道奶奶的饭菜没啥味道，这些零食相当于是给我调调味的，她买的也都是些坚果类健康零食，又不是每次回来都买的，也不算多，这点钱还是有必要花的；爷爷除了血糖高，血脂也高，而坚果又正好是油脂含量高的，他是不适合吃的，让我接下来把它们放阁楼上，爷爷不见得会半夜里爬到阁楼上去找的。所以她每隔一段时间回来，还是会给我和爷爷都买些零食，与以前不同的是，爷爷的量比我要多不少，但我看爷爷还是不到一周就统统吃光了，我比他少那么多，也差不多要近一个月才吃完。 于是，我便听妈妈的，把我的零食放阁楼的抽屉里，并锁了起来——谁知道爷爷会不会因为现在晚上偷不到了，白天趁我上午在幼儿园上学，奶奶去菜场买菜，家里没人时，直接去阁楼上拿呢，要知道爷爷的嗅觉是很灵敏的！ 爷爷虽然嗅觉灵敏，但视力不咋的（我怀疑爷爷家是祖传的视力不好。和爸爸一辈的，也有两个是戴眼镜的，和我一辈的，除了大爷爷家那位上技校的堂哥不戴眼镜，其它的堂姐党哥也都戴眼镜，而且一个比一个戴得早，因为如果是年纪大的缘故，那奶奶比爷爷还大一岁，眼睛却比爷爷要好很多），再加上我是把抽屉的钥匙放在衣橱里爸爸的一件羽绒服的内口袋里，这几年爷爷一直吃不到我的零食，把他给那个馋得呀！ 这几年，他明明知道晚上起来，在楼下是找不着我的零食的，还要经常找，这说明他确实是饿得睡不着啊。 本来按时间推算的话，妈妈差不多应该上上个周日要买零食了，但最近妈妈因为事多，那个周日没回来，上个周日也没回来，我的零食也吃完了。我周日的时候也告诉了爷爷这个情况，让他不要再徒劳了。但他昨天周一晚上起来过，今天周二晚上又起来了！而且因为现在天不冷，他在下面寻找的时间很长，我估计他再回房间睡的时候都快有十一点半了。 换句话说，我在这之前都没有睡着过。 第70章 还是不行 后来，我又想起我以前累了，是能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的，那次去上海看妈妈，回来我还在火车上睡着过呢，所以觉得爷爷说的晚上八点出去跑步，回来会更睡不着觉，是不对的！我就应该这么晚出去跑步，要是早跑步，回来歇过了，那反倒是达不到把自己累睡着的目的的！我又高兴起来了，因为这样一来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啊，你看——既睡得着觉，又练了跑步。 第二天，又刚好爸爸没回来吃晚饭，奶奶一听我的理由，举双手赞成。并对爷爷说：“ 你不要给我找任何理由！” “好，我不说任何理由，但我敢保证沃牛明天不会再出去跑了！” 我当时还很生气，哪有爷爷这么小瞧孙子的！ 但事实证明爷爷说得一点也没错，哦，不，他说得还相对保守了：我在楼下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而且，那五分钟还不是跑的。因为从我们家单元口走到健身器材那边适合跑步的小广场，都不止五分钟。 是楼下的蚊子把我给吓回来的！楼下蚊子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因为都八点多了，外面不够亮，看不到蚊子在你身边示威，再加上这外面的蚊子更灵敏，等我发觉哪边有点不对劲，想按感觉拍下去前，它已经跑了！就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就给叮了五个地方。爷爷也没有幸免，也给叮了一处。 我问爷爷：“是不是你早就料到会是这个情况？” “那当然了，虽然还没有入梅，但这几天也就今天没下过雨，蚊子不得跟人一样也要抓紧时间出来透透气？还好了，你还没开始跑步，要是一跑步，身上出了汗，那更引蚊子叮！” 有点道理，虽然今天没下雨，但也没出太阳，这几天积聚的潮气应该还有，蚊子不就喜欢潮湿的嘛！ 这外面的蚊子不但灵敏，还毒性更大：我平时在家里让蚊子叮，一般过了几分钟就不大痒了，要是碰到厉害点的花蚊子，涂了奶奶那个有别墅的老姐妺从泰国带来的蚊子油，也能止痒；这次我回来已经涂过两遍那蚊子油了，还是奇痒无比。我决定先洗澡再喝牛奶，多少也能冲掉点这些蚊子的毒吧。 哎，这跑步要是再等几天，不就入梅了，更潮湿，因而蚊子更多了？要是等这黄梅天过去，就已经七月中旬了，到时又正好是三伏天——最热的时候，这人一般坐在家里吹着电扇，都会出汗，我再出去跑步，能不能吃得消是个问题，这出了汗更引蚊子叮，也是个问题啊！ 可是，如果这跑步也就这么放弃的话，我怎么面对妈妈呢？虽然自从上次六月三号晚上（也就是上周五）妈妈在电话里鼓励我改掉慢以来，她并没有督促过我，但这是因为她在忙着改毕业服装，没有时间联系我啊！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她以为我正在努力改呢，因为她深知改起来不容易，短期内成效不大，所以想过一些时间再来过问。因为以妈妈关心我的个性，她最忙也是会抽时间来过问我的事情的，更何况这还是令她最感到焦虑的！ 妈妈这么相信我，我怎么能放弃呢？！要知道爱妈妈，就应该像《蓝马和苍鹰》里那个小男孩那样跑步快啊！不就是蚊子多嘛，我出门前就涂蚊子油预防好了，奶奶说过这蚊子油预防效果更好。而且我觉得我应该一出单元口，就跑起来——虽然我们小区里是健身器材那边有新铺设塑胶跑道的小广场最适合跑步，但一出单元口那地砖铺的路也还算平坦，跑起来的话，这蚊子也就难叮到我了！如果还有蚊子叮，那也就说明我的速度还不够快，所以这同时也是个可以随时激励我加快速度的好方法！ 要是担心这路上人多以及有汽车的话，那我就索性再晚点，八点半出去跑步，到时洗澡加快速度，也就是从洗澡的时间里挤出跑步的时间来，我平时一般洗澡的时间是从八点半开始，差不多一个小时，到时就控制在半小时。呵呵，这也是一箭双雕的好方法，哦，应该是一箭三雕了，既能跑步，又能加快洗澡速度，还能给家里节水。 正当我美滋滋地洗着澡，爷爷进来了：“你怎么还没好？你今天可是比平时早开始洗的澡啊，现在已经九点一刻了，你还有牛奶没有喝呢，喝完又不能马上睡觉的，还有这莲蓬头开这么大做啥呢，这样你一次澡，都能洗掉半吨水了！” 呀，我怎么忘了我晚上还要喝牛奶的了！这喝牛奶可是很有讲究的，不能空腹喝，也不能吃饱了晚饭马上喝（我一般是八点左右喝的），也不能运动了马上喝或喝完了马上洗澡，还不能喝了马上睡的呀！对了，奶奶说运动后也不能马上洗澡的！虽然我现在决定八点半出去跑步，正好和原来那样八点喝牛奶，但我回来都差不多九点了，还要再等时间洗澡。而且从我今天并不比平时洗澡快来看，我这洗澡能加快速度也够呛——跑了总归是有汗水的，再加上外面那些蚊子的厉害劲，我即使提前涂了蚊子油预防，也难免会有蚊子叮的，刚才我用开大莲蓬头，长时间冲蚊子叮的地方的方法，确实挺有效的，那我不是要搞到半夜三更才能上床了啊，虽然我平时也不是躺床上马上睡着的，但躺在床上总比坐等着强啊！ 所以别说一箭三雕了，就是像今晚这样八点出去也不行哇！因为八点半跑完回来，不能马上喝牛奶和洗澡，不管是九点先喝牛奶还是先洗澡，那也还是歇过了，没法达到能把我自己给累睡着的初衷哇！ 第71章 再衰三竭 呀，我怎么忘了我晚上还要喝牛奶的了！这喝牛奶可是很有讲究的，不能空腹喝，也不能吃饱了晚饭马上喝（我一般是八点左右喝的），也不能运动了马上喝或喝完了马上洗澡，还不能喝了马上躺在床上的呀！对了，奶奶说运动后也不能马上洗澡的！虽然我现在决定八点半出去跑步，正好和原来那样八点喝牛奶，但我回来都差不多九点了，还要再等时间洗澡。而且从我今天并不比平时洗澡快来看，我这洗澡能加快速度也够呛——跑了总归是有汗水的，再加上外面那些蚊子的厉害劲，我即使提前涂了蚊子油预防，也难免会有蚊子叮的，刚才我用开大莲蓬头，长时间冲蚊子叮的地方的方法，确实挺有效的，那我不是要搞到半夜三更才能上床了啊，虽然我平时也不是躺床上马上睡着的，但躺在床上总比坐等着强啊！ 所以别说一箭三雕了，就是像今晚这样八点出去也不行哇！因为八点半跑完回来，不能马上喝牛奶和洗澡，不管是九点先喝牛奶还是先洗澡，那也还是歇过了，没法达到能把我自己给累睡着的初衷哇！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决定把喝牛奶安排在每天午饭后半小时。其实一开始我这喝牛奶都是安排在临睡前半小时的，因为专家们说这个点喝牛奶有助于睡眠。但我因为半小时前刚喝了牛奶，老是躺下没多久就要起来小便，要知道我这小便还得下楼，这来回楼梯一爬，大冬天还得套好衣服，你说我还能好好地睡吗，所以才改成八点左右喝的，所以反正这牛奶八点左右喝离我躺床上九点多也谈不上是临睡前了，起不到有助于睡眠了，那我索性提前到下午，那也能节省出这半小时的跑步时间来了。 次日，我就按计划的午饭后半小时喝牛奶，也就是快两点的时候，喝完，广播里正好是整点天气预报。老天，你不可以这么捉弄人的吧，这天气预报居然说下午开始又要下雨，一直要下到周日！ “奶奶，这次天气预报一定又是在天气乱报吧？明明现在还有太阳哇！” 下午，一般客厅里只有我和奶奶，爷爷进房间睡觉了，奶奶通常是在听养生节目，我呢，一会玩玩小汽车，一会练练字，一会翻翻故事书（都是我那些堂哥堂姐们的，爷爷和奶奶的兄弟姐妺家的孙子孙女都比我大），一会搭搭积木。 “应该是又要下雨了，按理这个时候太阳要比上午厉害才对，但现在的太阳一半都让云给遮起来了，今天早上我看天边云彩很多，有句老话叫‘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是有道理的！” 我还是有点不大相信，特别是到四点时还没有下起雨来，没想到五点多还真下起雨来了，虽然挺小，但这样一来，地面就滑了，不适合跑步了。 要命的是，平时天气预报第三天就不大准了，这回却奇准无比，真的一直下到了周日下午。这人也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再加上接下来又是毕业拍照，虽然天气好了，我也没有行动起来。 第72章 不大对劲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也是我从广播里听来的。 那应该是个历史故事吧，讲的是两个国家打仗，古代双方打仗是要先击鼓的，一个国家已经击了，另一个国家本来也要击，但他们里面有个谋士不让击，说打仗靠的是勇气，第一次击鼓，能振作勇气，第二次击，勇气就差了，第三次击，勇气就没了，我们等对方击过三次鼓后没勇气了再击，这样我们的战士勇气正旺盛，能轻而易举打败对方，事实证明这么做是对的。 我听得不是太懂，对方击鼓了，勇气高涨，那不是冲过来打了吗，这边却按兵不动，那不是成束手就擒了，应该这边失败啊！难道古代人特别讲规则，你那边不击鼓，我这边就不能冲过来打吗，那我觉得那个谋士不咋的，人家讲规则，你却居心不良，这仗赢了也没啥光彩的！ 不过，它的主要意思倒是挺有道理的，就是说人做什么事，一般开头是干劲十足的，时间一长，就提不起劲来了，就像我这次改掉慢的习惯一样。 呀，这次真是怪了，妈妈怎么到今天还不来督促我呢？ 虽然说这慢一时难改，短期内不见得有成效，但以妈妈的急性子，半个多月都不过问，就不大对劲了呀，最主要的上周三、上周四、上周五，她每天都给我打一个电话，却都没有提及！ 哦，妈妈最近记性不好！ 上周三那个电话，妈妈是晚上打过来的，估计她本来关照我把领结找出来，以备后天拍照用后是要问那件事的，是我提醒她我还没有西装，她着急忙慌操心那事，忘了提及了吧；上周四那个电话，妈妈是来告诉我老师同意我穿绿衣服的，她应该是觉得由于她的疏忽，造成了我不得已穿和同学们不统一的服装而心存愧疚，一开始就忘了的吧，嗨，我的傻妈妈，如果不是你的疏忽，我这次拍毕业照，还不能一枝独秀呢；上周六那个电话，妈妈是告诉我周日她要给我重买外公送我的玩具火车，不回来了后要提及的，后来被我说不要买带偏了，回不到原先的轨道了！ 不过，按理妈妈记性再不好，那上个周日她到底有没有买着那玩具火车，她总归要打电话来告诉我一下的吧，还有今天在幼儿园，刘老师给大家发照片时，就说考虑到大部分家长比你们都关心你们的毕业照，她已经在qq上让他们先睹为快了，我拍得那么好，妈妈怎么也不来夸夸我的呢？ ………… 糟了，妈妈可能是中暑了！ 虽然最近不下雨，但这气温是一天比一天高。其实拍照那天，温度就有二十九度，那套绿衣服，我都感觉贴在身上不舒服了；今天是三十二度，我穿的已经是圆领的短袖了，上午坐在幼儿园有两台吊扇开着的教室里，都觉得挺闷热的，中午从幼儿园走回来，爷爷帮我打着遮阳伞，还是直冒汗；而周日那天温度是三十四度，上海汽车那么多，肯定温度更高，会不会妈妈在到处找那玩具火车后，回到店里中暑了呢？ 第73章 虚惊一场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性超大！ 你别看我妈妈对我出手很大方，对自己却是很抠门的。 我看到的开服装店的人，都是打扮很入时，妈妈虽然在上海开婚纱出租店，却不用化妆品，穿的衣服也总是那么几件。 最关键的是她吃的方面太省了。 抠门这词怎么来的，我听到过两个版本，一个是古时候有一个财主，爱财如命。去寺里烧香看见庙门上刷的金粉，他要抠了带走；另一个是讲有些人节省到连个门把手都舍不得装，开门的时候不得不用手去抠门缝。我觉得这后一个的讲得更对——该花的钱不花，妈妈就是这样的，身体是赚钱的本钱，你营养不跟上去，是不行的呀。但她在上海，我管不到她啊，所以这也是我一直希望她能回到我的身边的原因之一。 妈妈的店开在上海的人民路上，房租很贵，却不大，没办法再专门弄个厨房出来了。刚开业的那阵子，爸爸是歇年假在上海陪妈妈的，他俩都是在外面买来吃的，所以我们后来一直以为妈妈也是这样的。直到上次五一我和爸爸一起去看她，才知道不是的。我发现她有个电饭煲，边上的纸盒子里除了有米和碗筷，还有开了封的榨菜。虽然妈妈说这只是偶尔吃吃的，但我觉得她应该是一日三餐就吃的这些东西——因为妈妈晚上也睡在店里面，所以只要她在，店就是开着的，婚纱租出去时，她要修改尺寸，等婚纱还回来，她又要洗和缝补，有时还会根据客人的要求对衣服做些改动，所以一天到晚挺忙的，去外面吃，可是需要时间的啊，我都怀疑她极有可能还是一日两餐，不然怎么会这么瘦呢？ 我虽然也瘦，但我不忙，也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妈妈就不同了，她要操心生意，操心我，操心房子，操心外公外婆……好像除了奶奶，爸爸和爷爷也让她操心：她得操心爷爷的无糖零食，操心爸爸有没有注意幼儿园qq群里老师的留言，还得操心每周日回来带不同花样的早点！ 既瘦又忙还操心，再加上不注重营养，这么热的天，能不中暑吗？ 一想到她身边还没有人可以照顾她，我急了，忙来到电话机旁边。 刚要拨妈妈的号码，电话却响了，这个点应该是爸爸打来说他今晚又不回来吃饭吧。 果然是爸爸。 “我在你们班级群里看到毕业照了，呵呵，不错不错，特别是和那些女生一起拍的，我觉得你是最漂亮的！” “你胡说些什么，我可是男的啊！” “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起蜗牛这名字吗?”爸爸却在电话里得意地问。 要是爸爸在我身边，我肯定狠狠地给他一拳头，现在幼儿园这么叫我的人都不多了，他当这爸爸的，反倒叫上了。 我没好气地说：“爸爸，你打电话来的主要目的是说今晚不回来吃饭对吧，那我挂了，我要和妈妈打电话了！我担心她中暑了！” “怎么会呢，你妈妈上周日接到了一单大生意，这两天忙着呢，你别去打扰她！” 原来，上周日下午，妈妈正准备关了店门，给我去买那玩具火车，来了几位阔太太，她们不租要买，看中了六件礼服，要求通身加钻，本周五晚上她们参加派对就要用的。所以妈妈周日那天就关照爸爸要多留心幼儿园qq群，因为她没时间关注。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第74章 雌雄同体 “我今天晚上要回来吃晚饭的，只不过刚才看了你那些照片，实在忍不住了，要向你透露那个秘密，因为我如果回来当着你爷爷奶奶的面说，肯定是要被他们大骂一顿的！”电话里传来爸爸仍然得意的声音。 怎么，我这名字难道不是沃家祖上要求的生肖和厉害的感觉？哦，我虽然不知道爷爷的兄弟姐妹以及他们的子孙的名字（爷爷一辈他们是按老大，老二这样叫的，爸爸一辈和我一辈，他们都是叫小名的，一般都是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像爸爸他们都叫他龙龙，我按理应该被他们叫成牛牛，但不知怎么搞的，他们听上去像是在叫我妞妞，搞得我像是个女孩子似的，我曾抗议过，但爸爸说大家已经叫顺了，反正一年也就那么几回），但他们送我的那些绘本里有一本是写有名字的，叫沃杰，厉害的感觉可以说有，但生肖好像没有哇！ 那边爸爸又说话了：“蜗牛是雌雄同体的，你不知道哦，你生下来时护士跟我说你是男孩时，我心里想太仓到底不如苏州啊，你看这医院里的护士连男女都不分，当然我嘴上是说护士你是不是搞错了，她分明是个女孩啊，结果护士直接打开浴巾让我验明正身。但在医院里的那三天，我每次看到你的脸，还是不相信你是个男孩，本来我还想不出该给你起什么名字，这灵感一下来了，就叫沃牛，当然啦，对你妈妈及所有人我说的是‘哦，牛，很厉害的感觉’。对了，这个你不能告诉他们哦！呵呵，我挂了！” 我一时也说不上来自己听了，心里是什么感受了，只能对着已经是盲音的听筒大叫了一声：“我就要告诉他们！” 我现在怀疑我的小名被叫做“妞妞”，也是这个原因！ 也是哦，爸爸连“粗心”都能和“初心”联系起来，那“沃牛”他会联想不到“蜗牛”？ 他这分明是希望我成为蜗牛哇，你看雌雄同体，那不就不用他操心我的婚姻大事了，还自带房子，连房子他也不用操心了，怪不得他对我的慢一直持无所谓态度呢！ 不过，他为什么一开始不敢告诉妈妈和其他人，现在也不让我告诉他们呢，还说“我如果回来当着你爷爷奶奶的面说，肯定是要被他们大骂一顿的”呢，这人又不是叫什么名字，就成为什么的啊，而且人要真成为雌雄同体，倒好了，种种信息告诉我，男的穷，是找不到老婆的，那自己和自己结婚，就没人嫌穷了啊！估计这样一来，我也不用上这培训班那培训班了，因为奶奶那天说的生个男孩压力大，不就是因为家里穷嘛，那些有钱人家不都盼望生儿子的嘛！ 呵呵，我虽然不是雌雄同体，但我也可以不结婚生子的啊，我看现在社会竞争厉害主要是因为人要结婚生子，你想，如果不结婚，那他或她不是一直可以和父母一起住的嘛，就是因为这结婚生子，一下要多出两三个人来(今年说是国家允许生二胎了），这房子不够住了得买房啊，买房得需要钱啊，找了好工作才挣得到钱啊，进好的大学才能找到好工作啊，是好学生才能上好大学啊，进好学校才能出好学生啊，买好的学区房才能进好学校啊，哈，又绕回到了房子，估计也正因为那些房产商知道这个循环过程，所以这房价才越来越高的，所以才导致家长都不希望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第75章 就要改名 那么既然我不结婚生子，那也就意味着我将来不用买房，那我也就不必和其它孩子一起赛跑了，那我慢点又何妨呢？ 就是，现在不提倡慢生活嘛！我在上上个星期还从广播里听到了“你只有习惯‘慢生活’，才能够快速准确找到定位，而不会迷失自己，要慢下来，是因为‘快’让人错失了很多美好的事物”这句话呢，只不过当时因为我决心要改掉这慢的习惯，怕再听下去会意志坚定不了，换台了。早知道我没听下去也再衰三竭，我当初就不换台了，因为它肯定讲了很多慢的好处啊，这样我到时可以用来更好地说服妈妈了。 不过，我现在应该也能说服妈妈的吧，你看她自己不就因为结婚生子了，才要这么拼命赚钱买房子和培养我吗？要是不结婚生子，她现在在他们老家太仓不工作，日子都能过得挺滋润的：外婆除了种田种菜，还养了鸡、鸭、鹅、猪、羊（只不过因为我有洁癖，这些家禽在过年我回去前，都卖了和宰杀了），也就是吃的方面完全能自给自足；住就更不用说了，就是因为房子太多了，才把楼房前面的那排矮房子出租的呀；虽然衣服没办法自己生产，但可以用那些房租收入买呀；至于行方面，既然不工作，那汽车、电瓶车等代步工具也没啥大必要了，乡下的空气又好，多走走，还有益身心呢！真的日子不要太舒服哦！ 不过，一想到爸爸刚才在电话里得意的语气，再加上他居然隐瞒了我这么久，我还是忍不住对起来准备吃晚饭的爷爷，说了爸爸给我起这个名字的原因。当然了，也主要是看看这是不是真的会让他生气，我还是觉得爷爷奶奶会因此生气，有点不可思议。奶奶我不敢试，因为她本来就容易生气。 “啥，看我回来怎么教训他！”爷爷果然生气了。 这句话正好被端菜出来的奶奶听见，问明原因后，她火冒三丈：“居心不良，明天就让他去把这名字给改掉！” “改名字倒不用，你们只要等爸爸回来骂他一通，我就解气了！”我对着回厨房的奶奶的背影，有点心虚地说道。 “不，要改的，我们不知道蜗牛是雌雄同体，不代表人家不知道哇，不让那些知道的人笑掉下巴啊！你还小，不懂的，让我先想想该改个什么名字好。”这是爷爷说的。 这还是上次我说要改名不让改的那个爷爷吗？我诧异地看着他。 “我觉得哪怕叫我手中这瓶酱油的名字，也比这蜗牛好！”奶奶提了瓶酱油，从厨房里出来了。 我仔细一看，上面写着“沃极鲜”。 “奶奶，您是气糊涂了吧，我怎么能叫酱油的牌子呢？” 爷爷也笑了：“这怎么行呢，我想起了联通的广告，精彩在沃，就叫沃精彩！” “对啊，多好的名字哇！” “好什么啊，奶奶你的名字不就有个‘彩’字吗，这彩是女生用的啊，你们忘了改名字很麻烦的了吗？这名字只不过是符号而已，又不是叫什么名字，人就会变成什么的，爷爷，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哦，你叫沃生威，但我看你一点也不威风，爸爸叫沃成龙，你看他成龙了吗？” “这不一样的，人起名都是往好的方面想的，哪有像你爸爸这样的？”这当然是奶奶说的啦，爷爷当然是已经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了。 第76章 金蝉脱壳 这真的是剧情反转啊，要不是我已经下了不改名的决心和深谙名字的真谛了，我真的会心动的！ 我现在觉得爷爷奶奶是老脑筋，认为结婚必须是一男一女，不可以是自己和自己结婚，所以才对雌雄同体如此排斥。要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孙子打算不结婚，估计也接受不了的吧！哈哈，好在我这个打算，目前只需要跟妈妈讲就行的！ “我觉得爸爸也是今天看了我那和女生们在一起的照片开玩笑的，他原来不是说这名字的意思是'哦，牛'厉害嘛，另外，蜗牛自带房子，都不用买房了，这说明他也希望我将来不要做房奴，也是往好的方面在想呀，再说了，我们家谁去改名呢，爸爸上次天还没这么热，都嫌麻烦不肯改，现在肯定更不愿意了；如果您去改，谁给我做饭菜吃呢；爷爷去改的话，您就不怕他在外面瞎吃？而且现在天又这么热，在外跑来跑去，容易中暑的啊！” 爷爷和奶奶都没有再说话。呵呵，估计是后面的这个理由说服了他们，也亏得上次他们不让我改名，不然我一下子能想得出来才怪呢！ 这就好，不然，我由慢改快半途而废，上次一笑了之的改名倒又提上了日程，这会让妈妈怎么看我啊？！恐怕她都不愿听我解释我为啥不由慢改快了，原来打算的八月份去上幼小衔接班直接改回七八两个月都上了！我本来还想用不结婚理由来说服她让我一天也不上呢，这不是算盘又要打错了呀！ 不过，等爸爸一回来，爷爷奶奶还是异口同声地斥责道：“你给孩子起这么个名字，到底是啥个意思？” 爸爸像是早有防备似的，居然马上笑嘻嘻接口道：“怪不得我刚才在楼下连打了两个喷嚏呢，真的是一想二骂三牵记啊，我下午在电话里是跟沃牛开玩笑的啦，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牛啊，给我们沃家长脸啊，我自己不行，怎么会还希望自己的儿子不好的呢？” 我白了爸爸一眼。 “那蜗牛到底是不是雌雄同体呢？”爷爷还是耿耿于怀。 “当然是真的，但蜗牛牙齿可是又多又厉害的，你别看它的嘴只有针尖那么小，里面舌头上可是长满了牙齿，据说有25600颗呢，所以它们吃东西毫不含糊，连带刺的树叶都能咬碎吃下去，而我们家沃牛呢，我听说大班有不少孩子已经在换牙了，按理我们沃牛比他们都大，应该也要换了，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关键还是沃牛你吃饭太慢和不爱嚼硬的东西！” 爸爸这算不算是三十六计中的金蝉脱壳呢？不过我更关注的是这蜗牛到底还有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呢，尤其是和我搭不上边的东西？说句老实话，虽然我现在不迷信叫什么会成为什么，但如果它有更多和我搭不上边的东西，我心里还是会更高兴的。 “我们中国人认为蜗牛象征缓慢和落后，在西方国家，它们却象征着顽强和坚持不懈，它们一般……哦，没有了，我把它和其它动物搞起来了！” 蜗牛象征着顽强和坚持不懈，这我 第77章 妈妈病了 本来我是想当晚就用爸爸的手机躲起来给妈妈打电话的，因为我想用我将来不结婚让妈妈取消那个订单。 对了，其实妈妈的婚纱出租店里不只是有白的婚纱，还有彩色的礼服，要是数一下的话，应该是礼服还要比婚纱多，可能是大家习惯把它们统称为婚纱吧。虽然大部分礼服都不如婚纱大和重，但一般也都是长到地面的，有的后面还拖上一大块，我看过妈妈用来缝的钻，越是小的，越闪亮，当然也越贵，既然爸爸说那几个人是阔太太，那想必要求加的是那些小钻，而且很密，因为如果隔一大块加一颗，毕竟不大起眼的，不然，妈妈也不会说得来她这几天像是要闭关一样了，所以可想而知，要花的工作量有多大了。 但我也知道，以妈妈的个性，答应人家的事是不会取消的。 所以还是一直等到了周五，准备吃过晚饭再打电话给她——那个时候应该妈妈已经缝完了钻，那些阔太太已经穿了礼服在参加聚会了。但下班回来的爸爸却说，妈妈刚才发信息给他，说嗓子哑了，说不了话，她只能这个周日还不回来看我。 我的心揪了起来，哽咽着让爸爸给妈妈发信息好好休息，下周我就放暑假了，到时我去看她。 妈妈很快回复过来说不用，还是她下周五回来，因为那天是七月二号，幼小衔接班应该已经开班了，她要带我过去看看。 要不是怕打扰妈妈休息，我真想直接拿爸爸的手机躲到阁楼上通过语音聊天告诉妈妈我将来不结婚了，不需要再上幼小衔接班了——因为我自己不会发信息，要是当着爷爷奶奶的面让爸爸发的话，怕他们听了会生气，当然，也可以把爸爸拉到阁楼上让他发，但爸爸这个大胖子现在还满头大汗的，阁楼上那么热，他肯去才怪呢，反正离下周五还有一星期呢。 但我还是不放心，让爸爸明天去上海看妈妈。本来还担心爸爸会嫌热不愿意去，没想到爸爸还挺爽快，说他本来就是这个打算，因为他怕妈妈担心去医院花钱，要硬扛。这倒也是哦，我让爸爸跟妈妈说我已经想出了个超级省钱的办法了，以后钱的问题她就不用担心了，该花的千万不能省。 “什么超级省钱的好办法，说来奶奶听听！”奶奶来了兴趣了。 我说的超级省钱的办法就是我不结婚啊，但我现在怎么能跟爷爷奶奶说呢。 还好，爷爷先开口了:“我现在觉得沃牛省钱都是跟你学的！你看一听省钱，你就来劲！” “那还不是因为家里被你弄穷了的缘故！”奶奶不客气地回敬了爷爷。 “你们别听沃牛瞎忽悠，他这明摆着是骗他妈妈去医院看病呀！” 我当然没有傻到还要和说这话的爸爸辩驳一番的地步，默默地吃起饭来。 “那要这样的话，那今晚我们这鸡汤就不吃了，明天你带去给小马！”奶奶把桌子上的鸡汤往边上移了移。 “好！”爷爷很爽快。 不过，爸爸第二天晚上回来，说妈妈依然不肯去医院看病，她认为这只不过是因为这几个晚上她为了缝那些礼服的钻，睡觉少的缘故，这两天多休息休息，就会好的，去医院排队挂号都要老半天，还不如把这时间省下来补觉强呢；昨天晚上她睡得早，已经感觉好多了。爸爸没办法，就给她买了罐肉松和一些水果，下午他帮她开店，妈妈基本在房间里休息。不过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客人都只是在门口看看就走了。 “那还不是人家被你这大块头给吓得！对了，鸡汤是小马喝的吧？” “奶奶，你也太小看爸爸了吧？他又不是爷爷！” “天地良心，当年在太仓你奶奶生病的时候，我可是把你太爷爷给的吃的省给她吃的呀！”爷爷嚷了起来。 哦，我说爸爸这两天怎么能这么想到妈妈呢，原来我们沃家是祖传的对老婆好哇！那我将来不结婚了，就自己对自己好吧！ 第78章 惧怕医院 第二天上午，妈妈就打来了电话，她打电话来是表明自己能说话了，让我们放心的。 因为她打的是座机，我觉得不方便说那个不适合爷爷奶奶听到的超级省钱大法，所以，一听到她的嗓子还是挺哑的，我也只是劝她接下来不可以接这样赶时间的订单了，身体是赚钱的本钱，顺便把广播里听来的那句“你只有习惯‘慢生活’，才能够快速准确找到定位，而不会迷失自己，要慢下来，是因为‘快’让人错失了很多美好的事物”也用上了。 妈妈唯唯诺诺了一会，才说我的照片拍得好，唯一的遗憾是我太瘦小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大班毕业生，这样的体格到小学怕是吃不消的。 我想按这样的思路，接下来妈妈就会过问我那改慢的问题了，我怕自己憋不住要说出那个超级省钱大法来，便趁妈妈嗓子不好，说话不如平常快，忙插嘴道：“浓缩就是精华，有志不在年高，成败不在身高，中外历史上的那些名人，不是好多都是矮小的嘛，像……” 我顿住了，倒不是我说不上来这些伟人的名字，而是发现我跟他们根本无法同日而语啊，他们都是向着理想奋斗，迎难而上，而我呢，理想没有也就算了，连挑战自己的缺点都放弃了啊！所以我前天准备好的不结婚理由如果有人说我是在打退堂鼓也不为过啊，你说我现在这么一标榜，到时还能和妈妈说那理由嘛！ “沃牛，你讲得很好啊，怎么不往下说了呢？”妈妈哑着喉咙问我。 我的眼睛湿润了起来，如果这个时候妈妈反驳我的观点，我还好受些啊！ “妈妈……我怎么能够和他们相提并论呢……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我却一点也没有进步啊！”我越想忍住眼泪，这液体却无比欢畅地流了下来，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 “沃牛，你不要哭，”妈妈清了清嗓子：“我昨天也仔细想过了，你的慢，责任在我，因为不在你的身边，没有一开始就帮你纠正，你现在已经成习惯了，指望才七岁的你独自改，确实是不可行的，所以妈妈在想如果下周五看下来那两个幼小衔接班都不怎么样，那索性找专门培训这方面的机构，上个星期隔壁店老板过来串门说现在慢性子的小孩其实也不少的，有专门治拖延症的培训机构的，当时我一听价格吓了一跳，不过这次妈妈赚了笔钱，应该也可以考虑的。”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该说什么好了。 妈妈又清了清嗓子：“我……” “那咱们下周五见了面再说吧，您这几天就少说话，先把嗓子养好了，妈妈再见！” 我先挂了电话，除了不想妈妈再清嗓子说话外，还因为心里堵得慌——不是因为我那不结婚的理由以后说不出口，难逃还要上培训班的命运，而是觉得妈妈把我慢的责任揽在她自己身上和将这次牺牲睡眠辛苦挣来的钱要花在那个培训班上让我感到沉重。 这也让我终于明白了曾经听到广播里说易烊千玺在接受采访时被问及年少时被母亲带着到处学艺时有没有想过要放弃，他说有，但是那份爱在啊。 第79章 沉重的爱 周日上午，妈妈就打来了电话，她打电话来是表明自己能说话了，让我们放心的。 因为她打的是座机，我觉得还是不方便说那个不适合爷爷奶奶听到的超级省钱大法，所以，一听到她的嗓子还是挺哑的，我也只是劝她接下来不可以接这样赶时间的订单了，身体是赚钱的本钱，顺便把广播里听来的那句“你只有习惯‘慢生活’，才能够快速准确找到定位，而不会迷失自己，要慢下来，是因为‘快’让人错失了很多美好的事物”也用上了。 妈妈唯唯诺诺了一会，才说我的照片拍得好，唯一的遗憾是我太瘦小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大班毕业生，这样的体格到小学怕是吃不消的。 我想按这样的思路，接下来妈妈就会过问我那改慢的问题了，我怕自己憋不住要说出那个超级省钱大法来，便趁妈妈嗓子不好，说话不如平常快，忙插嘴道：“浓缩就是精华，有志不在年高，成败不在身高，中外历史上的那些名人，不是好多都是矮小的嘛，像……” 我顿住了，倒不是我说不上来这些伟人的名字，而是发现我跟他们根本无法同日而语啊，他们都是向着理想奋斗，迎难而上，而我呢，理想没有也就算了，连挑战自己的缺点都放弃了啊！所以我那周一就准备好的不结婚理由，要是被说成是在打退堂鼓也不为过啊，你说我现在这么一标榜，到时还能和妈妈说那理由嘛！ “沃牛，你讲得很好啊，怎么不往下说了呢？”妈妈哑着喉咙问我。 我的眼睛不由湿润了起来，如果这个时候妈妈反驳我的观点，我还好受些啊！ “妈妈……我怎么能够和他们相提并论呢……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我却一点也没有进步啊！”我越想忍住眼泪，这液体却无比欢畅地流了下来，好在电话机就在饭桌边上，我赶紧抽了张纸巾。 “沃牛，你不要哭，谁说你没有进步的，你进步很大啊，不然怎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能拿到这么多贴纸呢？”妈妈清了清嗓子：“我昨天也仔细想过了，你的慢，责任在我，因为不在你的身边，没有一开始就帮你纠正，你现在已经成习惯了，指望才七岁的你独自改，确实是不可行的，所以妈妈在想如果下周五看下来那两个幼小衔接班都不怎么样，那索性找专门培训这方面的机构，上个星期，隔壁店老板娘过来串门说现在慢性子的小孩其实也不少的，有专门治拖延症的培训机构的，当时我一听价格，吓了一跳，不过这次那几件礼服客人挺满意，说接下来差不多每个月都会有订单，培训机构应该也可以考虑的。”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该说什么好了。 妈妈又清了清嗓子：“我……” “那咱们下周五见了面再说吧，您这几天就少说话，先把嗓子养好了，妈妈再见！” 我先挂了电话，除了不想妈妈再清嗓子说话外，还因为心里堵得慌——不是因为我那不结婚的理由以后说不出口，难逃还要上幼小衔接班的命运，而是因为妈妈把我慢的责任揽在她自己身上和接下来还要牺牲睡眠辛苦挣钱来供我上培训机构让我感到沉重。 这也让我终于明白了曾经听到广播里说易烊千玺在接受采访时被问及年少时被母亲带着到处学艺时有没有想过要放弃，他为什么回答：“有，但是那份爱在啊”了。 所以，我的心情在周一拿到阳光奖的奖状时也没有好太多，甚至又多了种失落的感觉，是啊，这意味着我将不能再上这幼儿园了，虽然我的幼儿园生活也说不上是无忧无虑的，但比起将来的生活那绝对是欢乐的啊！ 我看其它同学，好像和平常表情没啥大不同，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倒是我显得太少年老成了！ 因为这最后一天上午主要是来拿奖状的，所以，很快大家就互相道别放学了。 第80章 一对活宝 不过，因为我终于得了张和前面五个学期不一样的奖状，我还是忍不住在爷爷和奶奶面前得瑟了一下——前面那张贴纸我当时也在他们面前得瑟的，但反响不大，因为爷爷奶奶就住在这一带，看多了幼儿园里出来的小朋友额头上贴的类似的贴纸了，不像妈妈，上海她店周围没有幼儿园，平时又是周日回苏州来看不到，所以她看到贴纸会激动。 这次反响奶奶比较大，她眉开眼笑地说：“我听人家讲阳光奖是这个幼儿园里最好的奖！” 爷爷微微一笑：“那一定是因为你妈妈提供了毕业服装！” 我本来还想争辩我得阳光奖是因为我爱父母，后来一想，我实际上是在害父母啊，你看就因为我慢，爸爸妈妈要拼命挣钱让我上那改掉这坏习惯的培训机构啊！所以没有说话。 “不管怎样，反正是得了，沃牛，你妈妈应该还不知道吧，快打电话给她报个喜吧！”奶奶还是喜滋滋的。 我落落寡欢地说算了。 然后奶奶便埋怨爷爷不会说话，扫了我的兴。 爷爷辩解说：“沃牛今天从幼儿园回来就不是太开心，我觉得他是因为要和小朋友分开了的原因。” 奶奶一愣，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了哪个女同学。 爷爷快速找出那几张我和女生一起拍的照片，并找来放大镜，说他当时因为看到我戴着绿帽子，都没仔细看哪个女孩子最漂亮了，反正那个之前中午和我一前一后出来的小姑娘不好看。 奶奶说她看过了，反正她们都不如我好看，还说我现在这个年纪太早了，不可以有这种思想的。 “你们还有完没完啊，我肚子饿了，要吃饭啦！” 这对活宝才想起了吃饭这大事。 估计妈妈也和爸爸说了那个培训机构的事情，爸爸这两天一直在网上找相关信息，北京、上海、广州有的，苏州还没有。 我听了倒挺高兴的，因为我觉得即使有，也并不相信那培训机构能改得了我的慢。首先是入睡慢，哪怕这培训机构会催眠术，可以使我在他们那里能很快入睡，那我上小学是睡在自己家里的呀，只要这环境不改变，我仍然是没法马上睡着的呀，难道这个培训机构是派专人晚上在我家给我实施催眠术后再离开的？就算是这样，但这吃饭慢，他们又怎么整呢？难道是由他们来代替奶奶给我快速做饭菜？别人家奶奶应该不会做菜这么慢的呀，哦，也就是妈妈听到的报价只是普通的价格，如果像我这样情况特殊的，他们得另加价，那这样一来价格就不止是吓人了，而是天价了，妈妈不吃不睡，也供不了我了！ 当然了，以妈妈差不多是“病急乱投医”的心态来看，只要有，她还是要让我上的，所以，现在没有，那是最好的了。 吃过午饭，我又拿起了那本《新华字典》，这次我打算从第一个字“吖”开始看起，哦，不，是记起，我是想如果我趁这个暑假把这字典里所有的字都记住了，那上小学的时候肯定会轻松不少——我慢会导致我上小学学习跟不上，那我提前学习了，应该就哪怕慢，也不会跟不上了吧。但是翻了没几页，我却有点烦了，因为读相同音的，好多字乍一看很像不说，最关键的这大和浓点的字后面还有一串小和淡点的字，而那些字大都是到后面才出现的，我看着就像天书似的。 第81章 接连开窍 我当然不是真饿，今天回来比平常都早，我怎么会已经饿了呢？奶奶早上给我吃粥是不假，但粥不是白米粥，是杂粮粥，里面东西还是怪多的，而且也不稀，真的不是爷爷说的“小过一次便就没了”那么容易消化的，再加上昨天晚饭时，我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心不在焉，爷爷夹了比平时还要多的菜给我，我吃得挺多的。 我第一次说饿，是觉得爷爷奶奶们想多了。而再次说饿，实在是想静一静。 昨晚直到睡着，我都没想出接下来该怎么办才能不上那培训机构，今天上午是因为在幼儿园里没法想，现在我想安静地再想想。 我当然不愿上那培训机构，烧钱不说，我也不相信那培训机构能改得了我的慢。首先是入睡慢，哪怕这培训机构会催眠术，可以使我在他们那里能很快入睡，那我上小学是睡在自己家里的呀，只要这环境不改变，我仍然是没法马上睡着的呀，难道这个培训机构是派专人晚上在我家给我实施催眠术后再离开的？就算是这样，但这吃饭慢，他们又怎么整呢？难道是由他们来代替奶奶给我快速做饭菜？别人家奶奶应该不会做菜这么慢的呀，哦，也就是妈妈听到的报价只是普通的价格，如果像我这样情况特殊的，他们得另加价！那这样一来，价格就不止是吓人了，而是天价了，妈妈不吃不睡，也供不了我了！ 但如果不上，我最起码得在周五前有一项慢是变快的，最好还是突飞猛进的那种，不然，以妈妈差不多是“病急乱投医”的心态来看，她还是要让我上的。 前面我已经仔细分析过了，吃饭和入睡相比起跑步来，涉及到除我个人外的原因，更难改。可是，这几天这个天气比起前几天来，更热了，天气预报一直在发布高温预警，别说跑步了，就是坐着不动，也浑身出汗，电风扇里吹出来的的风都是热的，像我这么节省的人，也不想和空调分离。当然，为了省点空调的电费，我洗澡倒是比之前快多了，但这也是建立在吹空调的基础上的啊，因为吹了空调，身上没啥汗，不大招蚊子咬，不用那么费时地冲洗。 虽然我洗澡快了，但这个作为由慢变快的进步比较牵强，因为等天凉快了，我也不是天天洗澡的，到了冬天，我甚至是一周洗一次。还有，上次参观我那小学时，我并没看到教室里有空调，也就是等我九月份上学了，没有空调可吹，洗澡还是慢的呀。 所以我实在想不出这么短短几天里，我什么东西是能改快的，想不出来那就只能去培训机构了。所以我还得想。 奶奶说可以吃饭了，我没有想出来，吃午饭的时候我没有听评书，也没有想出来。 ………… 如果这种类型的培训机构都离我远远的，妈妈是不是也只能放弃了？要是她还犹豫不决的话，我就把这几天爸爸的领导都不参加饭局的例子举给她听——人家晚上都嫌车子里发烫，更何况白天公交车行驶在大太阳底下了，天气那么热，又那么远，这种天坐在公交车里很容易中暑的。 嗯，收费吓人的培训机构应该不会设在我们老小区附近的！ 我开始有点放心了。 估计妈妈也和爸爸说了那个培训机构的事情，爸爸下班回来说这种培训机构，他在网上只找到北京、上海、广州的，苏州还没有。 我听了莫大的放心：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苏州没有这样的培训机构，那妈妈还怎么让让我上呀。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又拿起了那本《新华字典》，这次我打算从第一个字“吖”开始看起，哦，不，是记起。 我是昨晚躺在床上忽然又想起这培训机构因为没有，上不了，那并不意味着我幼小衔接班也可以不上啊，而且妈妈极有可能是让我连上两个月的，不然她要赶在七月二号就要去看看做啥呢，上次我上街舞班的时候，有个小孩就是比开班的时间晚两天来上的呀！ 这人啊，有时开窍了，就容易接二连三地开窍了，我立刻想到了如果我趁这几天把《新华字典》里所有的字都记住了，那上小学的时候肯定会轻松不少——我慢会导致我上小学学习跟不上，那我提前学习了，应该就哪怕慢，也不会跟不上了吧。本来听妈妈的意思好像现在更相信专门改慢的培训机构了，那我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把字典背出来，她应该是也会放弃这幼小衔接班的吧。 第82章 败给现实 但是看了字典没多大会儿，我就看不下去了，因为读相同音的，好多字乍一看很像，最关键的是这大和浓点的字后面还有一串小和淡点的字，而那些字大都是到后面才出现的，我又大部分不认识，看着就像是天书似的。 算了，这语文我是没办法自学的，还是自学英语吧。 我在收音机上找到了一个正在播英语的电台。哎呀，这听着更像天书了！虽然我也听说过要想一个人英语好，就是得听不懂也要听，因为我们生下来也是不懂中文的，就是听多了，自然而然就懂了，但问题是今天已经是周二了，我是需要在周五妈妈回来前速成的啊。 还是转数学吧，我又把那四十辆玩具小汽车拿了出来。这个有意思，左右各放二十辆，然后从左边拿一辆出来放到右边，左边剩十九辆，右边成二十一辆，也就是二十减一是等于十九，二十加一是等于二十一……一种自学成才的得意感，油然而生。 可是到了过了两天，我又觉得这也不可行：我到时回家做作业时又不可能总是碰到正好总数是四十的题目，还有，我也知道一个人成绩的好坏是以考试成绩为主的，考试是在学校里的，难道我每次考试带这些玩具小汽车去不成？所以关键还是要会算才行啊！ 我想起爷爷上次在超市里买干面的表现，便找到爷爷，向他讨教计算的方法。爷爷说这一开始也是要死记硬背的，他先教我背乘法口诀表。 奶奶说他这种方法是不对的，数学是从加减法开始的，我应该先学会10以内的加减法，方法就是掰手指，熟能生巧，以后就不掰也会了。 我的心立马凉了半截，这掰手指不是和摆那玩具小汽车差不多的嘛，我摆了两天，头脑里还一点谱也没有，现在已经是周四了，明天妈妈就回来了，我掰手指能这么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哎，只能老老实实去上幼小衔接班了。 我在客厅的地砖上用纸板搭了个小拱桥，开始玩起了那些玩具小汽车的赛车比赛，这是我的最爱，接下来估计都没时间玩了。 我之所以对爸爸是因为我出生时太像女孩才起蜗牛这名字不是太在意，就是觉得我不可能真的是雌雄同体的，女孩子怎么会对玩具小汽车这么喜欢呢？！其实在太仓外公家里，我还有不少玩具大汽车呢，只不过因为苏州这边地方小，才不拿过来的。也正因为我喜欢，所以外公才给我买了这么多玩具车。只不过小时候我不懂大人挣钱的艰辛，来者不拒，现在懂了，才不让外公给我再买的。 但我对真正的汽车却不是很感兴趣。这一方面是外面的车开得太野了，走在路上让人提心吊胆的；另一方面是现在马路上的车太多了，老要堵车和排放那么多尾气污染环境也就不说了，单说这大热天路过它们，这人会感觉更热，我都怀疑现在每年夏天越来越热，是和汽车的数量与日俱增，大有关系的；还有一点，我觉得坐在车里开车并不好，路况复杂，时刻得保持警惕，交通广播里播的哪哪出车祸，都让我听着怕怕，更何况是亲眼目睹呢；再有被堵在路上时只能傻等，特别是十一黄金周，高速直接成停车场，时间都浪费在堵车上了，连厕所都上不了，有些段子说的好：国庆路上，千里车流，望大街内外，车行如龟，司机烦躁，一步不动，总是红灯憋出尿；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宅在家看各地堵车；至今为止听到的最狠的诅咒就是——我诅咒你这辈子出门就堵车；十一出行，在路上堵着，有个美女冲我笑了一上午——她是在外面的广告牌上……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爸爸给领导开车，老要傻等。 也正因为我对真正的汽车不感兴趣，所以对现在大部分人家里都有车，而我们家还没有车，我一点也不羡慕，但对大点和新点的房子我还是很向往的。不过，像奶奶老姐妺的别墅，我也不稀罕，这么大的地方才他们老夫妻俩个，要是一个人在前院，一个人在后庭，大声叫了，对方也不一定能听到，也没啥好的。 再说玩具汽车，它们又不需要我坐在里面开的，我只要捏住了在地砖上划拉几下，它们就上路了，我是左右手各一辆一起开的，它们就相当于是行驶在两个车道上，相撞的几率很少，虽然我后面接着再两辆、两辆开过去，是难免会经常和前面已经停下来的车相碰的，但这又不会出现人员伤亡的啊，而且它们没有发动机，是靠我人工操控的，又不会污染环境的。 所以，既然玩具小汽车没有那么多麻烦，那我通过让它们赛车这种方式野野又何妨呢，要知道，人类发明这汽车就主要为了追求它的速度啊，哪想到在现实世界里，它却向越来越不如人的两条腿发展了呢！ 以前我也很奇怪自己不快，却怎么会喜欢让这些车迅速冲上桥，然后再滑坡下来的玩法的，现在觉得那是因为我也有一颗追求快的心。 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还是败给了现实。 第83章 忆苦思甜 也不知是前几晚老在绞尽脑汁想事情累了，还是因为我得上幼小衔接班已经是铁板钉钉子改变不了了，晚上我倒是入睡蛮早的。 第二天醒来，刚好听到楼下奶奶在说：“小马，这是沃牛这学期得到的奖状！” 是妈妈回来了！我立马翻身下床。不过，发现空调还开着，我还是先关了空调，再来到楼梯口。哎，昨晚睡得早也有坏处，本来我都是半夜快睡着了给空调定时的，昨天睡得早，定时早了会，大概爸爸嫌热，又开了。 “妈妈！” “呀，沃牛，你怎么已经醒了？哦，是我怕晚点会热，回来得太早吵醒你了！” “不是，我昨天晚上睡得早，所以今天醒得早！” 妈妈的声音不哑了，我很高兴。 但是下楼仔细一瞧，妈妈又廋了一圈，不由又难过起来。 “沃牛，你还说你没有进步，这睡得早就是大大的进步啊，还有，没有进步，你能得阳光奖？你进步很大啊！”妈妈很开心地说。 我多么想趁机说那我们不去幼小衔接班了吧，但事实是我真的没有进步，我不能没羞没臊到这个地步啊！ 这个时候我倒希望爷爷能和上次那样说那是因为小马你提供了毕业服装，说来也巧，爷爷真的开口了：“我前几天还在想今年端午不吃粽，到时死了没人送，现在小马买了，虽然晚了几天，但这后顾之忧也就没了！” 唉！ “你等一下，小马买的是蛋黄肉粽，得我、你、沃牛三个人分两个才行！”奶奶叫了起来。 “我以前能一气吃三个呢，现在得了病，吃一个难道还嫌多？”爷爷也嚷了起来。 “爸爸，这是糯米食，老年人是不适合多吃的，反正等会成龙吃一个的话，还剩两个，您明天也可以吃的！”妈妈忙说。 “唉，昨晚沃牛空调关得早，把我热醒了，凌晨我重开了空调，好不容易才睡着，你们下面乱哄哄的又把我给吵醒了！” 爸爸也下楼来了，他嘴上这么说，但我看到他的脸上却挺开心的。 不过，我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探头往楼梯口这么一张望，果然，我们卧室的门开着，我一边上楼，一边埋怨爸爸：“你怎么门不关的呢，这不是让冷气白白浪费掉了嘛！” “小马你刚爬楼梯肯定热，快上楼凉快去吧！”奶奶对妈妈说。 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对，妈妈，你上楼来歇一会，等我吃完早饭……还有一会呢！” 我虽然省去了“去看幼小衔接班”这几个字，但说完脸还是红了，吃早饭要好久，说出来也不光彩。 “嗯，我正好把这张存单放好。” 但我刚下楼，爸爸却也上去了：“我刚才糊涂了，以为今天是周日，要陪你们一块去考察衔接班，现在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五，我得去上班，陪不了你们啦！现在还不到七点，我再睡个回笼觉，响应我们小管家不浪费冷气的号召！” 哎，你懒就懒了，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饭桌那边爷爷正在嫌奶奶分的三份不够均匀，说他的是最小的。 “这又是蛋黄又是肉的，你说你这糖尿病人能多吃嘛，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蛋黄是咸蛋黄！” “现在天热，应该补充盐分，咸点不要紧的，虽然又是蛋黄又是肉，但分分就没多少了啊！” 见奶奶没理他，爷爷只好吃了起来，但是一吃，却又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了起来：“不咸，一点也不咸，我倒觉得成龙一个人这么胖，一个人吃一个不适合，你不如从他那个上再分点给我呗！” 但奶奶还是不会所动，爷爷又打起了我那份的主意：“我觉得你分给沃牛的是最大的，他胃口不大，又是糯米食，消化不了的。” “你还有完没完了？你别以为今天小马在，我不会朝你发火！” 不过，奶奶接下来又放低声音：“沃牛他一会要去两个地方，这大热天的，不多吃点，能吃得消？人家都是把东西省给孩子吃，哪有你这样当爷爷的！” 爷爷这才不再吭声了，我也放心地洗刷去了。 洗刷完毕来到饭桌边，爷爷当然已经吃完了他的那份粽子了。我尝了下我的那份粽子，味道确实不错，只是这糯米吧，比较黏，粘在脸上很不舒服，用餐巾纸又擦不掉。我觉得这么黏的东西是容易粘在我的肠子上下不去，不容易消化的，所以认为有必要把它放在嘴里多嚼嚼以去掉它的黏性，但不知什么原因，越嚼越觉得发苦。 奶奶说糯米本身就是有点发苦的，所以粽子一般要么做成浓油赤酱的咸粽，要么就是加蜜枣和豆沙等甜粽，要是做成白水粽，不蘸着糖吃，根本吃不下去的。 “呀，这白水粽蘸糖吃，味道可是超赞的啊！小时候，家里穷，粽子可是只有白水粽，也没有糖可蘸。有回我奶奶病了，她有个家里条件比我家好的姐姐买了包白糖过来，大人怕我们偷吃，把它放在一个篮子里，拿绳子挂在房梁上，等大人上班去了，我的哥哥就想出来把凳子叠起来，再站上去拿，结果他光想着去够那篮子，没站稳，连篮带人一块摔了下来，白糖是用纸包的，这么一摔，就摔破了，这糖撒在地上难拿起来，我就想出来用白水粽去蘸，我们可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啊，结果那天我吃撑了不说，还被父母狠揍了一通，因为哥哥已经摔破了膝盖，因为如果我不想着用白水粽去蘸的话，那这包糖多少是能留点下来的！” “你还好意思说，当时我知道了这件事后就觉得你这个人已经馋得无可救药了，抢我手里的东西吃也就算了，还把亲戚送给生病的奶奶吃的白糖也给全吃了……” “这糖掉地上了，你也吃得下去？”我关心的是这一点。 “你是没过过苦日子罢了，人苦的时候，哪会考虑这么多？所以我这两天在想，你吃饭这么慢，关键是你没苦过，要是把你放贫困山区去几天，保你回来吃得飞快！我记得电视上有将城里的小孩和山区小孩互换的活动，我这就开电视仔细看看！” 吓得我赶忙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粽子给塞进了嘴里，然后又使劲咽了下去（差点给噎住），再去卫生间用水把嘴边给抹干净。 正好妈妈也下楼来，我们便出了门——与其去深山老林，还不如去幼小衔接班了。 第84章 考察结果 妈妈先带我去的是少年宫，因为她觉得那一万多的，从我们小区坐公交过去要八站，天热，不大方便，如果少年宫可以，就在少年宫报了。 少年宫的门卫一听我们的来意，直接就给我们指明了教室，让我们自己进去问。 找了好久，才在一个拐角处找到了那个明显比其它教室小很多的地方，透过玻璃窗，发现总共才十来个孩子。这些坐着的孩子好像都趴在一本书上写着什么，正背对着我们站着的可能是位老师，大概是我们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她转过身来了，她也很黑，但是真的不大好看，她很快打开了门。 “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我们也想报全天的幼小衔接班，一会等您下课了，再跟您详细了解一下！我们先去楼下大厅等。”妈妈满脸歉意并准备拉我离开。 “没事，现在他们都在写作业——我一般上半堂课教，下半堂让孩子自己做题目！”我好奇地走进去想看看门口的那位小朋友正在写什么，呀，那本书里面的图真的很模糊，还有字也很小，很淡。我再看看其它小孩书也是差不多这么厚和大小的。 “我们这边一天的安排是上午语数英各上一堂课，中午在门口的饭店吃饭，下午一般就是让孩子去影视厅看看电视！费用是1800元再加20元的教材费。” 听到这老师这么一说，我不由问道：“老师，这就是教材吗？” “是的，这是我们精心编制的，语数英都有。” “哦，老师那印得太小也太模糊了，你看小朋友们都在趴着写呢，下午再看电视，这样眼睛肯定要坏掉的！” 我拉着妈妈的手离开了。虽然我觉得我这样不够礼貌，但我觉得我有必要指出来。 我以为妈妈会批评我，没想到她直到出了少年宫才说：“也只能去那一万多的地方了，我觉得你刚才说得挺对的，别一个暑假下来，眼睛近视了。我现在想想，公交车是有空调的，傍晚爷爷来接你应该也不会太热吧！” “应该吧！” 我也只能这么说了，不然，我要直说下午四五点钟时太阳还是很厉害，这公交车一天晒下来了能不热，那不是辜负了妈妈特地从上海赶回来的情意了嘛。 从少年宫还没有直接到那一万多地方的公交车，妈妈选择了带我坐地铁去，虽然我上次去上海已经坐过了地铁，但我们苏州的我还是今天第一次坐呢，因为离我们家最近的地铁站就是少年宫这边，虽然从我们家走到少年宫也就十来分钟，但因为我对少年宫不感冒，所以虽然我们苏州早就有两条地铁线路了，我还没有坐过。地铁站本来设在地底下就要比地面要凉快，再加上开了空调，里面相当凉快。 比上海的大多了啊，我一边跟着妈妈往里走，一边觉得下次我可以晚上到这儿来乘凉，一定可以省不少空调费的! “沃牛，你把水杯里的水喝一口！” 咦，我上次去上海坐地铁安检好像不要的吧，不过，严点，更安全，我忙喝了一口水。 虽然我不用买票，但也得过闸机，上次去上海，是胖爸爸抱着我的，我现在这么大了，怎么好意思让瘦妈妈抱着过呢，你看前面那个比我矮点的小女孩也跟在妈妈后面过去了，我也这么紧跟着妈妈不就行了！但轮到我们时，妈妈过去了，我却因为速度慢被闸机给拦了下来，过不去了！后来还是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让我排在一位叔叔的前面，我才顺利过了闸。哎，我这慢是得改，不然以后有得丢人了！ 我们要坐的地铁很快来了，标志色正好是我新近喜欢的草绿色，里面也不像上次在上海坐的那么挤，英语报站的声音也比那天我在广播里听到的要慢，让我觉得英语没我想象的那么深奥。最关键的是速度快，我只坐了两站，妈妈就告诉我到站了，我跟妈妈说我还没坐过瘾，回来时我们还坐。妈妈笑着点点头。 出了地铁站，不知怎么地，我突然想起了外公给我买的玩具火车来了，也不知妈妈买了没有。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没问：要是妈妈忘了，我这么一问不变成是在提醒她了吗，反正真的火车我也见过了，而且在我现在看来，地铁比火车更让我感兴趣。 那一万多的幼小衔接班在一幢高大的写字楼里面，看上去就挺高大上的。服务台听了我们的来意，没有让我们自个进去，而是打了个电话：“陶老师，有位妈妈带了孩子过来了。”没多久，那陶老师便出来了，年纪应该比妈妈大，戴着眼镜，皮肤很白。她客气地把我们带进了一间办公室，了解了我的具体情况后，她让妈妈放心，她们对治孩子的拖延症有经验，孩子的拖延症不是一时半会形成的，与家庭关系很大，想要自己在家改正，真的是很难的，她们有三个班，两个班有三十个学生，另一个班二十九个，如果想来上的话，明天就可以。 我不否认这老师说的自己改很难，有道理，但我不喜欢她把我的慢说成是拖延症，还要加上那个“治”，搞得我像个病人似的，另外她的皮肤也太白了，白的代表人物现在又增加了一个曹操了，虽然曹操也不能简单地用一个“坏”字来评价他，但我觉得越是这么复杂的人，越是难以接近。 接着，这位陶老师还带我们去看了教室，准备收留我的那间教室在最里面，教室都很宽敞洁净，前面那两间里面好像是一位老师在教数学，一位在教语文，最后一间在教英语，那是位外国男老师，他的皮肤上满是红疙瘩，让人看着很不舒服，我觉得我上课没法专心的。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心里想想而已，自己这近一个月来没有进步，我还有啥能说的啊！唉，就等着爸爸下周一过来交钱了，可怜这一万多大洋啊！ 第85章 瞎买东西 但妈妈却挺兴奋的：“这个事定下来了，我就放心了，你本来学习能力就很强，再改了坏的习惯，那小学成绩肯定不错的，这样到时我们买了好的中学学区房，也不用担心你跟不上了！” 我望着妈妈，却百感交集，好在地铁赶在我落泪前，就到了少年宫站了。 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刚才是因为那一万多的幼小衔接班离地铁站比较近，那大楼里的空调凉爽感刚过，我们就到了地铁站，所以没多大感觉，现在出了地铁站往家走，可让我们着实感受到了外面的太阳既刺眼又辣皮肤。妈妈说算了，我们还是坐公交车回家吧。我跟她说这边到我们家的那辆公交车刚过，在公交站上傻等，还不如靠着树荫下走了，反正只有一站路。妈妈只好一手牵了我的手，一手打了伞往前走。 “呀，那不就是刚才少年宫的那位老师吗？”我指着路边那家小饭店门口的背影问妈妈。 “哦，对了，刚才这位老师说中午是在门口的饭店里吃的！还是那边说中午自己有食堂，送饭菜到教室的好，这大中午的，虽然路不多，走着也热的啊！” 我心里却想着怪不得下午让看电视了，不然下午再上课，这1800元钱就不够了，饭店虽小，也应该是比食堂里的饭菜要贵的吧。 “你也饿了吧，正好这有卖绿豆汤的，妈妈给你买一份，还能解渴！” 还没等我阻止，旁边那店里的人已经麻利地递了一个塑料大杯子过来：十块！ “啊，我记得上次我爷爷问你们是五块啊！”我不由叫了起来。 “小朋友，那应该是去年了吧，今年绿豆和糯米涨价厉害啊，而且我现在的量比去年的多了！” “沃牛，没事，妈妈也没喝过绿豆汤，这么多，你也吃不掉的，正好让我也尝尝。”妈妈递了十元钱过去，并接过了绿豆汤。 哎，不就是一大杯水，底下有点绿豆、红丝绿丝和饭嘛！ 我埋怨妈妈不该未经我同意就买下来了，这还不如去年奶奶煮的杂粮粥里绿豆多呢，妈妈却说，绿豆汤能解暑，虽然奶奶煮的杂粮粥里也有绿豆，但没有放糖和薄荷，所以达不到清凉解暑的功效，反正她又不会经常给我买的。 妈妈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便再说什么，便让妈妈先喝，我的洁癖一般在妈妈面前会自动消失的，而慢却消失不了，所以相比起洁癖来，妈妈更焦虑的是我的慢。 但妈妈让我先喝，说她农村长大的，皮肤又黑，不怕晒，我细皮嫩肉的，更容易中暑。我只好喝了起来，清凉倒是不假，但十元钱奶奶可以煮好几顿杂粮粥了啊，或者早知道今年涨价，那我应该去年就买了啊。 去年上街舞班的第一天，奶奶给了爷爷五元钱，说天热，我又是在里面跳啊蹦的，容易中暑，让他走回来的路上给我买绿豆汤吃。当时爷爷就是问的这家店，得知是五元后，说奶奶一定是打听过了才卡得那么准的。我觉得奶奶这钱给的应该是十节课的钱，说还是回家问过了再说。结果问下来奶奶说不是十节课的，但她也没有料到一碗绿豆汤竟然要五元，绿豆一斤也才四块多，那还是自己做合算了，反正绿豆家里本来就有，只要再买点糯米就行，并跟爷爷要回了那五元钱。第二天她倒是真买了糯米，但忘了买白糖了，第三天她是买了白糖，但因为绿豆是要浸泡的，等我们中午回去她还没来得及做呢；而我呢，又因为动作跟不上，被老师罚做俯卧撑起不来，让其它同学也安心不下来上课，被老师退钱不用再去上了，奶奶一是觉得做绿豆汤的必要不大了，二呢，也确实怕爷爷也要吃，便把那白糖给她的老姐妺了，糯米放在杂粮粥里烧了。 不过，你也别说，喝过了绿豆汤，真的感觉凉爽了不少，我喝了一小半让给妈妈。妈妈说你光喝的汤，底下的东西没有动啊，我说我早上吃的是粽子，还没有消化。妈妈这才接了过去。 后来路过一家文具店，妈妈说带我进去买点文具，应该下周一上课就要用的，我这回死死拉住了妈妈：“同学们送我的毕业礼物都是文具，我到小学毕业也用不完呢！” “哦，那书包总归是要买的，上次我回老家，看到租我们家房子的小孩的书都是很大很厚的，而且还有好多练习册和本子，前面买的那小书包放不下的！” “啥，那小书包我只背过一次啊，书本不可能很大很厚很多的吧，这么多东西背在身上，小孩子哪吃得消呢？” “倒也是哦，要么子弟小学和公办小学是不一样的，也不对，按道理，子弟小学应该更轻松才对啊！”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到时真要放不下，再买也来得及，我们还是先回家歇着去吧。”我还是拉了妈妈离开了。 到了我们家单元口，妈妈绿豆汤还没喝完。我让她快点喝，省得爷爷见了嘴馋。妈妈说她喝不下了，而且这底下的糯米也没法通过吸管吸上来，只有到家把杯口上的塑料膜给撕了，用勺子舀来吃才行。 “所以啊，下次你不要再瞎给我买东西了，我们是到家了还好，别的人要是在半路上喝这玩意儿，那到最后不全给扔了啊，太浪费了！等于十元钱买了杯薄荷水在喝！” “沃牛说得对，我下不为例！” 爷爷见了我们的绿豆汤当然馋啦，但有我和奶奶在，他连看看的希望也泡汤了，这糯米饭当然还是让妈妈吃。等妈妈吃完了，我才放心地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洗得自然不是很快，因为我今天出了汗了。 不过还好，我洗完出来，正好评书《三国演义》开始，过了今天，我接下来只能双休日听了。也不知是舍不得放弃还是怎么的，我觉得今天的第309回特别好听，嘴巴里的饭自然是没怎么动啦。 在一边陪我的妈妈，应该是觉得反正我要去那幼小衔接班这吃饭能变快，破天荒没有催我。因为如果用她也 第86章 外婆摔跤 吃完饭，我让妈妈看我的毕业礼物。文具实在是太多了，使得那《新华字典》脱颖而出。 妈妈记起她上初一的时候看过一个有关词典的故事，说有个出生在偏僻小山村的孩子，不要说有课外书了，甚至没有一本字典和词典，他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学问就藏在老师的那本汉语成语词典里，所以他非常渴望自己也拥有一本那样的词典。机会终于来了，小学快毕业的时候，他们学校组织学生到隔壁的镇上去拍毕业照，他的父亲给了他一元钱，拍完照其它同学有的走向玩具店，有的走向饮食店，他却走向了新华书店。他一下在书店里看到了那本汉语成语词典，他跟营业员说要买，但当时买词典需要讲清你来自什么学校，营业员一听他的学校，说他应该去他们镇上的书店买。他们小山村的孩子平时哪有机会去镇上买啊，所以他央求那位营业员卖给他，但是营业员还是坚决地摇着头。当时这位后来成为知名作家的孩子是这样描述的：我的泪水便没有出息地下来了，我越想止住眼泪，这该死的液体越是欢畅地奔涌而出。 我吓了一跳：我前面不是也用过差不多这样的话啊，难道我将来也会成为作家？ 妈妈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情，继续往下说：“我当时还把这句话摘抄下来呢，那位营业员见他哭了，起了怜悯之心，便问他是否真的这么喜欢这本书，他说我还梦见过呢，对了，我还摘抄了下面他的这句话：现在这本书就在我面前，但是与我之间却隔着透明但又坚硬而冰凉的玻璃，比梦里所见还要遥不可及。后来那位营业员便考了他几个成语，听他对答如流，那位营业员便破例把那词典卖给了他。这孩子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就像阅读一本小说一样阅读这本词典。” “哦，看来我是不可能成为作家的，因为那《新华字典》我根本读下去！”我脱口而出。 “那当然了，你还不认识字啊，那位作家那时已经小学快毕业了，还有，我们一般人字典和词典主要是用来查的啊，来，我先教你查！这字典有两种查法，像你没学过拼音的，适合查偏旁……” 听了妈妈的讲解，我觉得我之前想要把这字典里的字全记下来是有点傻。 不过，我对妈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对当初看过的一个故事记得这么清楚很是佩服，按道理妈妈应该学习成绩不错，但她为什么初中毕业就不再读了呢，我看外公家条件也还可以呀，我忍不住问了妈妈。 “我们那时的农村，普遍认为读书是为了变城里人，不用再种田种地，我虽然很喜欢读书，但我一认真，大家都对我说你还用功啥，反正将来是要嫁去城里的，再加上我数学和英语也不是太好，考上的是普通高中，外公说算了，还是直接去苏州吧，所以初中毕业我就没有再上高中。” “啊，那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吧！” “以前在虎丘上班时是有过的，但有了你后，我就不后悔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一想到你，我就浑身是劲！”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妈妈。 “呀，四点多了，我该走了，沃牛，妈妈下周起还是老时间周日过来看你哦！” 和妈妈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我依依不舍地和妈妈道了再见。 周六爸爸就去银行取了两万五千元出来，我也在周六拿了套文具放进了我那房子小书包里。那边目前只有陶老师知道我慢，应该我背了这书包也没人叫我蜗牛的吧。 周日中午我们刚准备吃午饭，爸爸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原来外婆在太仓市区的一家农贸市场里摔了一跤，妈妈现在正赶往太仓，她担心外公手中没钱，让爸爸先带点钱也去太仓。爸爸也顾不上另外去取钱了，直接带了那两万五千元出门了。 哎，不用说，肯定是外婆不听妈妈的话，这大热天的又去太仓市里卖菜，不然她怎么会摔倒在太仓市区的农贸市场里呢。但愿她不要骨折，不然外公既要照顾太奶奶又要照顾外婆，怎么来得及啊！ 但是事与愿违，傍晚爸爸回来说外婆右脚膝盖膑骨骨折，得在医院里动手术才行。 “啊，那手术后最起码还得在床上躺两个月，小马还有个常年卧病的奶奶，你丈人一个人怎么行呢？本来小马还有个姑姑可以帮忙，但自从被你爷爷得罪了，她就不肯回娘家了！”奶奶着急地说。 “是啊，关键还是我丈母娘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别躺不住落下了病根，所以小马说她索性把店关一个月去看牢妈妈算了！” “不行，妈妈关店一个月，这房租又不会退给她的，还是我去看住外婆的好！” “你？算了，你去了，外婆更要起床去地里采摘新鲜蔬菜给你吃了，还有你这洁癖，现在外公哪里还有时间搞卫生，我估计你去那，待不了一天就要回来了！” “不过，你也别说，我看沃牛这看人的本领可以，你看把我看得死死的，你们本来钱就紧张，小马再放掉一个月，这损失是大啊！”爷爷插嘴道。 “你别小瞧人了，我改洁癖还不行嘛！” “这可是你说的，好，那就这么定了！” 老实说，我很快后悔了，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再想到这样一来，可以不用上那幼小衔接班，能省那两万多，我决定迎难而上。在这里我得声明一下，我前面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真的只是心疼妈妈那店空关着却老贵的房租要照交哦！ 我不是嫌自己白吗，那在乡下这近两个月的话，肯定能变黑了；我把洁癖改了，那起码中饭能吃下去了，人吃饱了饭，不就精神足了，上课也就能认真听讲了嘛，上课认真听讲，我作业不就会了，会了，不就也能快起来了嘛。 “不行，你妈妈在微信上催我给你去取明天要交给幼小衔接班的钱呢！” “我来给妈妈讲！” 不过，我没有直接打电话给妈妈，而是用爸爸的手机，在微信上通过语音发了信息给妈妈，外婆住院估计要花好多钱的吧，这个时候能省点是一点，发语音信息不要钱的。妈妈一开始没有同意，后来经我仔细给她分析，她同意了这个五全其美的方法。 这个方法一是能改掉我的洁癖；二是本来外公就希望我去那里；三是外婆挺喜欢听我说苏州话的，我陪着她，她不觉得无聊，也就不至于要下床了；四是我会提醒她按时吃药，之前爷爷也没有按时吃药的习惯，是在我的不厌其烦的努力下，才现在自觉定时定点吃药的。五是因为老家的空调主要是为我准备的，外婆这次住院花了钱，肯定更舍不得开空调，现在天气这么热，这大白天躺在床上不开空调怎么行呢，我去了，她只能开。 本来安排的是周五外婆出院后我再过去的，但正好外婆出院的前一天，爸爸的领导要去太仓开会，考虑到大热天还要带我去挤车，爸爸决定让我搭他领导的车一块去，到时先在姑奶奶家住一晚，反正姑奶奶家两个女儿都有车，到时再送我去乡下外公家也方便的。 提到这个姑奶奶，我就想起了那天奶奶说的爷爷把她得罪了才不回娘家的事情，那天因为主要是讨论谁去看牢外婆，我忘了问具体是什么情况了。 爸爸说他也是听妈妈讲的，这个姑奶奶年轻时曾有意要嫁给爷爷，但爷爷喜欢的是奶奶，所以她就嫁了个复员军人去了太仓，平时外公家里有什么事，她也不露面，那年听说妈妈要嫁给爸爸，她还极力反对，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对我爷爷心怀不满的原因。 我听了吓一跳，我是爷爷的孙子，那我去住在她家，她不是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的嘛，爸爸说人会变的，这次外婆摔倒在菜市场里就是她叫的120，这几天她也经常往医院里送菜送饭，再说了她要给脸色也只会给我啊，因为我长得像你爷爷，你长得可是像你妈妈啊，你妈妈长得像她，也就是你长得像她，她自己是两个外孙女，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我本来还想说我皮肤长得像你，后来一想，妈妈今天也在医院，实在不行，我也待在医院里陪外婆好了。 第87章 具体安排 第二天中午，爸爸开车过来接我时，我已经在奶奶的帮助下打点好了行李。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的领导，本来以为他老喝酒，哪怕不是大胖子，也会有个大啤酒肚，没想到却很瘦小。爷爷临出门时关照我见到领导要有礼貌，但因为他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我看不清楚他的具体长相，也就判断不出来他的年龄是比爸爸只大十岁左右呢，还是大二十几岁，大十岁左右我适合叫他伯伯，要是大二十几岁的话，我可以叫他爷爷了，只好随口打了声招呼：领导好！ “嗯，比你爸爸滑头多了！” 这声音怎么像是女的啊，我都怀疑我那天判断得出的那少年宫老师是男老师是否正确了。 “要上幼儿园了吧？” 你这也太小看我了吧！ “九月份要上小学了！”爸爸见我没有回答，忙帮我回答道。 “哦，看来你儿子个子随你啊！” 我心里老不乐意了：你自个看上去也不比我爸爸高啊，而且我这不还没有发育吗，你凭啥说我就长不高呢？ “小学应该定下来了吧，在哪上？”领导继续用他的女声问道。 “定下来了，这房价涨得太快，买不起好的学区房，就在我们小区这边上。” “哎呀，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的啊！” 我觉得这领导肯定说的是客套话，爸爸从结婚前就一直在给他开车，每个月挣多少，他难道不清楚？他要真为爸爸着想，应该早就主动问了吧。 “看这行情，我觉得到时中学好的学区房，我们也买不起，那到时中学我找您！” “呵呵，具体得看他到时的成绩怎么样了，因为如果不怎么样，进去了，学校也是会劝退的！” 这话我更不爱听了，好像吃准了我到时成绩不好似的。 好在这领导闭目养神起来了，不多会，就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来了。也是，爸爸开车很稳，是让人容易发困的，我觉得如果我闭上眼睛，估计也会睡着的。但我却不敢闭上眼睛，因为我认床，所以今天晚上不管是睡在姑奶奶家，还是睡在医院里，我都不会适应的，都睡不大着觉的，要是现在在车子里睡着了，那晚上不是更睡不着觉了啊。 我个子矮，也看不大到外面多少景物，于是便考虑起到了外公家具体怎么安排才好。 老实说，我对我此次能将洁癖改掉也不是很有信心，所以还是适合将提前学习一起进行，所以我在上午把本来已经拿出来的文具又放回了房子小书包里，并加了那本《新华字典》进去，我打算把我查到的字的笔画数记在本子上，因为我前天按妈妈说的查偏旁的方法来查字，发现这笔画容易数错。 不过现在想想这也不是很可行，因为就像妈妈之前教我写字怕教错笔顺不敢多教一样，这字要是笔画的先后顺序弄错了，以后很难改的。 还是练跑步吧，乡下车子少，地方又大，适合跑步的，天气热，晚上乡下蚊子又多，应该早上一起来就跑。跑完回来吃过饭，洗过澡，我就进空调房间讲苏州话来陪外婆，外公做饭菜的速度很快，那就吃过午饭再听评书《三国演义》也来得及（我经奶奶同意，把收音机也带来了）。下午的话，外婆应该也会和爷爷一样睡午觉的吧，那我就玩那些大玩具车吧！ 第88章 不可思议 “你家儿子挺乖，不吵也不闹，这样等下你把我送到会议中心后，就直接开车送他去你丈人家吧！”领导醒了。 “算了，还是按原计划的吧，省得让人看见了麻烦。” 我挺赞成爸爸的回答，因为这样不就是成公车私用了吗，虽然我搭爸爸的车也有点公车私用，但那车去太仓，本来也是会路过我们家，相对来说好些，如果直接开去乡下外公家，就有点过分了。 领导在会议中心下车后，爸爸又带我开向了一家医院。越是接近医院，我的恐惧感越强，算了，晚上还是老老实实去姑奶奶家吧，好在昨天没和爸爸说不行的话，就睡在医院，不然，他肯定要笑话我了。 爸爸在会议中心时，已经打过电话给妈妈了，所以妈妈已经在医院门口等了，我松了口气，这样我可以连医院也不用进了吧。不过，说来也奇怪，我感觉这医院我有点熟悉。 果然，妈妈让我不要进医院，直接去姑奶奶家。在车上，妈妈告诉我当初她也是在这家医院生的我，算上产检的话，我也算来过四次了，我说怪不得我觉得有点熟悉呢。 正在开车的爸爸笑了：你当时出院的时候在睡觉，怎么会知道呢，你这小鬼，医院里不睡，出来就一路狂睡！“ “我肯定是在妈妈来产检时，在她肚子上挖个洞偷看的！” “看来让你来陪外婆是明智的，你外婆因为这次住院花了钱，心疼不开心，正好你到时多逗逗她！”妈妈也忍俊不禁了。 “对了，明天一大早小姨父开车带你来医院时，你别忘了带上那辆玩具火车，这大概也可以说得上祸兮福兮吧，前两天在上海没找着，那天给外婆买水果，在边上的一家店里看到了，怕拿到病房，外婆会觉得买了两次又要心疼，就直接让姑奶奶带回了家，正好等下你在姑奶奶家先玩着，这样明天去外公家，就不会穿帮了！” 不过，我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个姑奶奶。 “妈妈，不是说这姑奶奶都不回老家看你们的吗，怎么你会认识她家呢？” “我也是这次才认识的，外婆动手术那天，是从晚上九点过后一直到下午四点才可以吃饭，姑奶奶那个时间要准备一大家子人的晚饭，没时间送饭菜过来，所以让我去的！” “为什么是一大家子人呢，她不是现在就一个人吗？” “你大阿姨和二阿姨两家共六口人都在她那吃的饭，不然她们条件也算不上好，怎么都能既买车又买房呢，现在太仓这边的房价也不便宜的！对了，你等下不要嫌姑奶奶家里寒酸哦，你姑爷爷走得早，她又没有退休工资，现在又要供这么多人吃饭，所以家里几乎没有值钱的东西，唉，怪不得她那么苍老呢！”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呢，你想当年你姑父病了好几年，应该有点积蓄也用完了，她又没有退休工资，这么多人吃饭，一天最省也得上百元吧，她哪来的钱啊？” 妈妈也是一怔：“对啊，姑姑哪来的钱啊！” 第89章 住毛坯房 “姑奶奶应该是省出来的吧，方方和圆圆阿姨为什么要在她那里吃饭……哦，她们是姑奶奶的女儿！” 我想起来爸爸前面说过的姑奶奶的两个女儿家都有汽车，现在妈妈又说她们都有房有车，而且她们都把外公外婆叫做舅舅和舅妈！这姑奶奶也太古怪了，自己不回娘家，倒允许两个女儿每年春节去娘家做客。 “对的，嗯，沃牛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明白为什么姑奶奶看上去那么苍老了，她自己肯定不舍得吃，省给她们吃！” “省的前提还是得先要有哇，会不会你姑姑这么大年纪还在外面上班呢？” “不可能的，这几天她天天上午十点左右来医院，要是上班，这个时间哪出得来呢？到了……你先回领导那去吧，沃牛和姑奶奶不熟悉，我陪他一会，反正从这走去医院也就十来分钟，今天正好也不热。”妈妈边说边带我下了车。 “也行，沃牛那天听我讲了你姑姑和我爸爸的事，好像有点怕她！” 爸爸像是怕妈妈责怪他不该讲似的，一溜烟地走了，呵呵，真的是一溜烟，因为他是开的车，一开就有尾气。 我之所以能笑得出来，是因为从刚才在车上我了解的姑奶奶来看，觉得她关心外婆，爱孩子，不可能心地不好到哪里去的，再加上我已经是第三代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应该对爷爷的气也消了。 “沃牛，你不用怕，我们以前应该是误会她了，这次我见了她的面，发现她很和善的！” “嗯，因为她长得像你！” 这一点可是我新想出来的，虽然爸爸那天就说了，但当时我可没往这方面想。 这个小区虽然比苏州我们家的看上去要新些，但也还是老小区，单元门还不如我们的先进，因为没有可以按的门铃。好在姑奶奶家住在一楼，妈妈冲着窗户叫了声姑妈，里面就有人应了，声音是有点苍老哇。 虽然已经有了姑奶奶是苍老的心理准备，但看到她时，我心里还是一惊：怎么看上去比太奶奶也就是她的妈妈还要显老哇！ 不过细看，真的和妈妈比较像，也是黑皮肤，瘦高个，还有额角上也有一个头旋，耳朵好像也有点招风。天，难道以后我和妈妈也会这样显老的吗？我自己倒无所谓，大不了不照镜子好了，但我不希望妈妈老啊！ “长得可真像啊！”姑奶奶先开口说话了。 “像我是吧，还好他皮肤像成龙，沃牛，快叫姑奶奶！” “我是说长得像他爷爷！” 我把本来要叫的“姑奶奶”三个字给咽了回去，并往后退了两步，算了，我还是跟妈妈回医院吧，这姑奶奶等会要跟我算爷爷的账了。 “呵呵，你怎么跟当年你爷爷一样，见了我就要躲的啊！”姑奶奶倒笑了起来，“快进屋来吧！” 如果说刚才是看上去姑奶奶和妈妈比较像，那现在她笑起来和妈妈更像了，我不由得上前三步，跟在她的后面走进了单元。右边的门开着，姑奶奶走了进去，我注意到那门就是木头的，不是防盗门，但对面的人家是防盗门。 “直接进去好了，不用换鞋！”妈妈轻声对我说。 我这才发现里面竟是水泥地，虽然外公家楼房的一楼也是水泥地，但那毕竟是在乡下啊，而且外公家二楼也是地砖和地板。我又环视了一下屋内，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毛坯房吧！因为没什么东西，所以虽然面积估计也和我们苏州的差不多，倒显得大不少，所以妈妈说的除了空调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并不确切。唯一让我心安的是，屋子里挺干净的，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东西少吧。 妈妈的手机响了，是外公打来的，原来外婆知道我来了，催外公早点先回乡下去打扫卫生，要是外公离开的话，病房里就没有人照顾外婆，所以外公来催妈妈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吧！” “我还是过去吧，昨天我回了趟上海，外公是让租我们房子的人帮忙照看太奶奶的，长时间麻烦人家不好意思的。不过，这回也只能麻烦姑姑啦！医院里毕竟不适合小孩子待的。” 我本来前面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吧！”就不是很坚决，现在妈妈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看你这话说到哪去了，是我没对你奶奶尽孝啊！”姑奶奶的声音有点不大对劲。 “您那是因为一大家子人需要您做饭抽不了身啊，还有，您每年都买那么多补品给奶奶难道不是尽孝？沃牛，别忘了把那玩具火车拆封。我先走了！” 第90章 客随主便 “小乖乖，热了吧，我给开空调！” “姑奶奶，今天不热，不用开空调，开吊扇就行。” “呀，我啥时候把吊扇给关了呢，你等着，姑奶奶给你切西瓜去！” “姑奶奶，不用了，我不饿也不渴！” “这西瓜又不是非得饿和渴才吃的，我特地给你买的无籽小西瓜！你那两个姐姐都爱吃。”姑奶奶边说边拐进了北面的一间房间。 看来盛情难却啊，哦，我还没有洗手呢，我忙拐进了姑奶奶刚进去的隔壁房间，果然是卫生间。比我家的还小，还没有浴缸，墙角只挂着个莲蓬头，看样子今晚我得直接站在地上淋浴了。好在我刚才明智，让姑奶奶开了吊扇，虽然今天不热，但不开电扇还是难受的，开了，我等下洗澡还可以快些呢，洗澡的地方还没有浴帘，要是我慢，姑奶奶半中间要上厕所，可怎么办呢？这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得客随主便的啊，呵呵，这个便倒真是巧了，小便或大便！当然了，要是我没让姑奶奶开吊扇，我这会可笑不出来。 洗手池也太简陋了，不就是个洗拖把池吧，洗手液我也就不奢望了，但问题是香皂我也没瞅见，只有一小块硫磺皂，但那是奶奶用来洗衣服的呀，哎，我因为外公家里有洗手液，所以行李里也没有带，只好将就着用了，本来怀疑这硫磺皂的杀菌能力，想多涂几遍，后来想这样既浪费肥皂又浪费水，有点对不起姑奶奶，就只涂了两遍，多搓洗和冲了会。 姑奶奶早就在桌子边等我了，果然是个很小的西瓜，姑奶奶已经给我去了顶部的皮，让我直接用勺子挖来吃。 “您应该还没尝过吧，还是在当中一切为二吧，您一半，我一半！” 我知道西瓜也是越小的越贵，姑奶奶估计自己还没舍得吃过。 “我经常吃的，不过，你这孩子真是懂事，我那两个外甥女儿都快上初中了，还从来没对我说过外婆你也吃一口呢！” 姑奶奶这么一说，我更不相信她会经常吃了，直接用勺子挖了一大块伸到她的嘴边：“您要不吃，我也不吃！” 姑奶奶只好张开嘴接住了：“嗯，真甜，怪不得我那两外甥女儿老要我买小的呢，但我哪有钱……你自己吃啊！” 事实是我在姑奶奶张开嘴接住西瓜时，就意识到了这勺子姑奶奶的嘴都碰到过了，我接下来还怎么用呢！ 总不能让姑奶奶帮我去把勺子用开水给洗一下吧……有了，我故意把勺子掉地上不就行了！不过，前提得先说话分散姑奶奶的注意力啊，不然，我当着她的面把勺子扔地上太不像话了。说什么才能让她大大分散注意力呢？嘿嘿，爷爷！ “您现在还恨我爷爷吗？”这话一出口，我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种话题是只能心里想想，不适合口头问的啊，这一问，哪怕她现在不恨我爷爷了，也会勾起伤心往事的啊。 没想到姑奶奶却微微一笑：“大家都认为我是恨你爷爷才反对当年你妈妈嫁给你爸爸的，其实不是这样的。当年，你爷爷长得好看，又是城里来的，我一开始确实很想嫁给他，但你爷爷告诉我他家穷和还不知道啥时能回苏州后，我就有点拿不定主意了，正好你姑爷爷托人来提亲，我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你姑爷爷的条件好些，因为跟了他，我马上可以去太仓市了，不用再在农村种田了。后来反对你妈妈嫁给你爸爸是因为我听说你爷爷不但没为儿子准备好婚房，还欠了一屁股债，你妈妈嫁过去是受苦的命。事实证明我的反对是正确的，你看，到现在你家还没有买新房子，你爸爸虽然开着车，但那车又不是他的！” 妈妈跟了爸爸受苦，这也是我的同感，但如果别人说出来，我还是不大舒服，所以我说道：“要是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不就没有我了嘛！” “小滑头，但也正因为有了你这个儿子，你妈妈才压力更大啊！” “您生了两个女儿，不也不轻松吗？” 不过，我看到姑奶奶明显一愣，意识到这么说不礼貌，马上又补充道：“我打算将来不结婚，那妈妈就不用帮我买房子和供我上大学了，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因为现在主要是房子和上辅导班花钱太多。” “你这孩子还一套套的，不过倒是挺有道理的呢！快吃西瓜呀！” 不结婚这个理由虽然现在不适合跟妈妈说了，但它也是我浪费了不少脑细胞想出来的，现在能在姑奶奶面前派上用场，我还是感到莫大的欣慰。想也没想，挖了一勺西瓜放进了嘴里，是挺甜的。 第91章 顾此失彼 “你快吃，吃完了我把西瓜皮给扔了，省得你那两个姐姐看见了也要吃，这几天我把那几个西瓜都藏在床底下了，不然，早被她们吃光了。” “姑奶奶，你让姐姐们吃吧，不然也要坏掉的！”虽然我觉得那两个姐姐已经够胖了，应该减肥了——这两个姐姐，春节来外公家，先是吃糖果，然后吃饭，再是吃瓜子，除了吃还是吃，嘴巴不带停的。 “等你外婆明天出院了，我就拿出去卖……”姑奶奶顿了顿，“反正你们也看到了我的穷样，瞒也瞒不住了，这些年我和你外婆是一起卖菜的，她主要负责种和送过来，我主要在菜场负责卖。” “我说呢，怎么会这么巧，外婆在菜场摔倒，正好被您看见呢，不过，姑奶奶，您和外婆年纪大了，该歇歇了！” “不敢歇啊，你两个阿姨家买房都是贷的款，我卖菜的话，能补贴她们不少呢！” “买房我能理解，但我觉得他们两家都有车子，而且都不算低档，犯不着啊，我今天看太仓市里路上也很堵，上下班的话还不如开电动车呢！” “现在乡下人家也好多都有车，我们在城里没有，说不过去啊！” “看来都是面子惹的祸啊，不过，我说了，姑奶奶您可别生气啊，您的脸看上去比太奶奶还显老，为什么您光看重那个虚的面子而不看重您真正的面子呢？” “我知道自己显老，所以一直没有回娘家，唉，人都说我进城享福，其实我这些年过的都是苦日子！”姑奶奶老泪纵横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都是我不好，您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吧！” 桌子上没有餐巾纸，我忙从房子书包里拿了纸巾出来，递给姑奶奶。 “没事，说出来我还觉得心里痛快些。”姑奶奶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当年，我跟你姑爷爷来太仓，住的是他们单位的宿舍，你姑爷爷是老大，家里还有两个兄弟和一个妺妺，全家人都指望他，光靠他一个人的工资怎么行呢，我没有文化，找不到像样点的工作，只好扫马路，风吹日晒，还不如我在乡下种田了，没几个月，我就不像样了；宿舍小，我又舍不得把双胞胎女儿放乡下婆婆家，只好和你姑爷爷两人自己带，好不容易熬到两个女儿都初中毕业上班了，房子也分到了，我辞了扫马路的工作，以为能过舒心点日子了，你姑爷爷却病了，几年下来，家里的钱全花光了，病却没治好，还是走了，两个女儿却到了婚嫁的年龄了，我不知道留哪个在家招女婿的好，而且就我们家这个情况，也招不到好女婿啊，只好把她们都嫁了，结婚讲究门当户对，嫁过去的人家条件自然也不是太好，我去了医院当护工，挣的钱大部分给了两个女儿贴补家用；两个女儿的公公婆婆不知都是重男轻女还是都仗着自己有退休工资，在孙女上幼儿园了都不想管了，我心疼女儿们，便离开了医院，提出来把两个孩子都放我这，我在西边，两个孩子的幼儿园在东边，还不是同一个幼儿园，搞得我每次接送都满头大汗，早上还好些，反正幼儿园，晚点到也没关系，但放学的时候，总不能老让孩子等，我后来只好今天这个只上上午半天，明天那个只上上午半天，但即使这样，去接上的那个，不上的那个也得带在身边啊，虽然你方方阿姨和圆圆阿姨小时候上幼儿园也基本是我接送的，但她们近啊，又是同一个幼儿园，而且因为我一手带大的，比较懂事，都不要求抱的，这两个外孙女，小时候不是我带的，娇气，没走几步路，就要抱，碰到下雨天，左手抱这个，右手抱那个，还要打把伞，唉，真不知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上小学早上迟到和只上半天可不行了啊，再加上手头也没钱了，没办法，我就把房子卖了，租了现在的这个在两个小学中间的房子，离两个女儿家近了，她们就也都到我这儿来吃饭了，每个月要付房租，再加上她们买房和买车我都给了钱，这卖房的钱也在三年前用得差不多了，我想找钟点工做，但人家看了我，都嫌我老，后来打电话得知你外婆打算来市里卖菜，我想着不管生意怎么样，这自己吃的菜总归是有了，便在菜场里租了个摊位，因为你外婆的菜好，生意还不错，这事我怕老家人笑话我，一直让你外婆瞒着的。” 第92章 还要面子 姑奶奶的一番话让我想起了一度很火的外国人写的《中国爹娘》，当时我对照着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觉得有点夸张，但现在觉得对姑奶奶而言，描写得还不够，那首打油诗主要是讲过年时候中国爹娘的忘我付出，但我这位姑奶奶平时也是这样的啊！ “我已经打算好了，接下来一个人继续卖，小乖乖，我卖菜的事你不要帮我说出去，因为你妈妈只看到我的老和穷，并不知道我是和你外婆一起在卖菜，只要你不说出去，这个还是能瞒的！” 我匪夷所思地看着姑奶奶。好在她最终没和爷爷结婚，不然两个都要面子的人在一起，真的是受罪啊！ “生意肯定是不如现在的，因为批发市场拿来的菜没有你外婆的好，但应该吃的还是能挣出来的！”姑奶奶的眼睛亮亮的。 “姑奶奶，你怎么还没从外婆摔跤上吸取教训呢，不是触你霉头，万一你也摔跤呢，谁来照顾你呢？” 我不好明说，外婆还有外公和妈妈照顾，姑爷爷已经去世了，你那两个你认为懂事的女儿，我看并不可靠。 知道我为什么觉得那《中国爹娘》夸张吗，就是觉得我的父母尤其是妈妈，并不是里面描述的那样爹娘不让帮灶就不帮灶，忙着上网，也不是酒醉饭饱，杯盘狼籍就不管不顾一走了之的。她总是抢着干活，还把好吃的东西留给爹娘和公公婆婆的，还有我们要买房，她也不肯要爹娘的钱，是外公发火非要她拿的。所以关键问题还是出在姑奶奶的子女身上，是她们心安理得在啃老！ 要不，她们怎么都人如其名，方方圆圆的，没啥身材的呢，她们的丈夫也都是肥头大耳的，她们的女儿就更不用说了，心宽才会体胖的啊，要是你们不信，那想想我爸爸好了。 “我会吸取教训的，走路和骑三轮车都慢点！” “啥，您这么大年纪了还骑三轮车？” “不骑三轮车怎么拿菜呢，没事，我已经骑了三年了，不都啥事也没有吗？” “您不能存侥幸心理的啊，现在路上汽车那么多，太危险了！” “大清老早路上没啥车的，你说的侥幸心理是什么意思，姑奶奶听不懂。” “没啥大意思！”姑奶奶没文化，那我说最多也是白搭啊！ “嗯，我看你这孩子怪懂事的，那你会继续帮我瞒着的吧！” 我避开姑奶奶的眼睛，低头用勺子挖西瓜吃。 “嘿嘿，姑奶奶给你去做好吃的，到时你就会同意了！” 我还没来得及拦阻，姑奶奶就进厨房去了。 唉，只能从两个阿姨入手了，我不相信她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卖菜，她们小时候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应该也是有良心的，只不过没有人给她们说教而已。 唷，还不大好办呢，因为要是讲百善孝为先之类吧，过于空洞，而且她们毕竟是我的长辈，平时一年就见一次，哪轮得上我来教训她们呢！ 我犯愁地盯着勺子。 我的天啊，这勺子刚才姑奶奶碰过了，而我已经用它吃过两勺西瓜了！要是有病菌，也已经吃下肚了哇！ ………… 算了，还是继续吃吧，西瓜吃多了，人容易小便，小便了应该能把病菌一起小掉的吧！ 第93章 肥肥胖胖 厨房里传来油炸东西的声音，却听不到抽油烟机的声音。这姑奶奶怎么忘开油烟机的呢，这做饭菜的油烟可是比抽烟对人的身体还有害呀，我连忙捂着鼻子推开厨房的门，呀，这厨房里可真够乱的，而且还没有抽油烟机！ “呀，你怎么过来了，快去客厅里坐着，厨房里脏，我听你两个阿姨说你爱干净，昨晚就开始收拾家里的，但因为平时没时间弄，打扫起来慢，你们来时厨房还没有开始打扫呢！以为你不会过来看的。”姑奶奶越说越尴尬。 “姑奶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做饭菜的油烟对人体的危害可大啦，您应该买个抽油烟机啊！” “我一天也就晚上烧一顿，没事的……咳咳……你快关上门走吧！” 我叹了口气，关上了厨房门。不过，这倒也让我想到了等会如何跟两位阿姨开口说了——用对比的方法，你们坐享其成，可知姑奶奶每天在厨房里吸着油烟啊，你们红光满面，可曾心疼姑奶奶的未老先衰呢……当然措词还得委婉些。 对了，我的玩具小火车在哪里呢？ 哦，那是院子，果然停着一辆有几个箩筐的三轮车，前面还有个门，估计姑奶奶就是每天骑着车从那里进出的。 这是姑奶奶的卧室，好简陋啊！床底下用布蒙着的应该就是那些西瓜，玩具小火车也在里面，我忙走了进去。没别的床了，难道我今天是和姑奶奶睡一个床？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因为这套房除了客厅、卫生间、厨房、院子和这间卧室外没有别的房间了。呀，有蚊子，糟了，姑奶奶的床上还没有蚊帐，那晚上还怎么睡啊！ “小乖乖，你在卫生间吗，薯条炸好了，快来吃吧！” 天，原来姑奶奶说的好吃的是炸薯条啊，这可是垃圾食品啊，但又怕直接说出来姑奶奶不爱听，只好说：“我西瓜已经吃饱了，吃不下去了！” “这西瓜你只吃了一小半啊，胃口太小了！怪不得我说你怎么七岁了，看上去还这么瘦小！快来吃，这胃撑撑就大了，不然太瘦小了，老要生病的！” “我从小到大，除了打防疫针还没去过医院呢！”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吃了你的垃圾食品，才容易去医院呢。 “不会吧，你那两个姐姐这么肥肥胖胖，还经常要生病呢！” 我为之一振，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那是因为你经常给她们吃这炸薯条的原因，油炸的东西吃下去，要好几天才消化，当然容易胖啦，现在十几岁的孩子得高血压和糖尿病的也不，也和它们有关，这种东西吃多了，还会提前发育的，你别看两个姐姐现在长得高壮，将来不一定高的的！” “这么说，还是我害了她们啦？”姑奶奶一脸讶异，“肥肥去年夏天就来好事了，胖胖是今年年初来好事的，我正奇怪这俩孩子怎么这么早就发育了！” 我现在才知道这两个姐姐一个叫肥肥，一个叫胖胖。因为和她们每年才见一次面，而且她们在乎吃，我在乎玩玩具车，各忙各的，所以我连她们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不过，这应该是姑奶奶私下里叫叫的吧，不然，她们肯定要生气的吧。 第94章 惰性作怪 不过，我很快觉得这么叫，真的是妙不可言。因为这两个姐姐刚好一个名字中有个“菲”字，一个姓庞。 那“菲”我一开始以为是“飞”，心想这么胖还怎么飞呢；“庞”当时我还不知道怎么写，但我知道有个词叫庞大，当时还想这姐姐是够庞大的，结果光顾着心里瞎想，没注意看人，到现在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这除了她们只相差五个月，差不多高和胖外，还因为和这两位姐姐每年才见一次面，而且她们在乎吃，我在乎玩玩具车，各忙各的。 不过，既然等会要和她们见面，我还是有必要和姑奶奶先了解下她们的全名。 奶奶奶说你就叫她们肥肥和胖胖好了。 “这么叫她们，难道她们不生气？” “要生气倒好了，别人家的女孩子，从小就爱打扮，她们这么大了，还只知道吃，我又不好多说，多说了不就显得我这个外婆小气，不舍得给她们吃了嘛！” “那阿姨和姨父们也不管她们？” “你两个阿姨，一个是商场里卖服装的，一个是卖化妆品的，她们一天立下来累都累死了，两个姨父一个是两班倒，另一个上班的地方远，只要老师不为成绩的事来找，他们就阿弥陀佛了啊！” “两个姐姐难道成绩不好吗？” “不好，都是倒数的！” “那她们在外面上辅导班吗？” “上啊，所以我说我不能歇啊，你两个阿姨家还房贷都很吃力了！” “既然上，成绩还不好，那干嘛还要上呢？” “不上，成绩不是会更不好吗，而且大家都在上！” “已经倒数了，那不是不上也不会再差到哪去了嘛！” 姑奶奶怔了怔:“你这孩子，我说不过你，快吃薯条吧，冷了就不好吃了！”说着就要用手帮我拿。 我忙用手拿起两根放进嘴里，姑奶奶的手好粗糙啊，太容易藏污纳垢了。 你还别说，怪好吃的，不过垃圾食品，好吃也不能多吃。 “你那么瘦小，怕什么呢，把它们都吃了，省得那两个姐姐看到了嘴馋。愁死我了，都才一米五刚出头，就发育了，又都那么胖，成绩又不好，将来都嫁不出去了！” 怎么跟我奶奶一样都这么早担心第三代的婚嫁问题的啊，我只好安慰她道：“你现在不给她们吃油炸的东西，让她们多吃蔬菜，还会长的！” “嗯，哪怕不长，问题也不会太大，因为她们家都有房子，到时招个外地女婿总归招得到的，你还别说，我看下来倒是外地的好，人勤快，肯吃苦，挣的钱也多，有些有车的，下班了还会去赚点外块，你那两个姨父就不行，就上一个班，还整天叫苦叫累。”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帮他们，这人啊，都是有惰性的，这惰性的意思就是懒惰，那些外地人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没有人帮他们，全要靠自己啊！” “好像也对啊！到底是大城市的孩子，懂得就是多，呀，你怎么不吃呢？” 这次因为我还在为姑奶奶说我“懂得就是多”自鸣得意，没料到她会这么快用手拿薯条递过来了。 第95章 破不了了 “我自己来，这根您自己吃！”我只好再拿起一根薯条放进嘴里。 “我只剩一颗牙了，咬不动！” “啊，那不是大部分东西都不能吃了吗？” “是啊，刚才你给我的那块西瓜，已经熟透变沙了，我吃起来还是不大方便！” “那您应该去装假牙啊，不能吃东西，那会没有营养的啊！” “我没有医保，得自费，一颗就要好多钱的，没事，我反正老了！” “姑奶奶，不是我批评您，人不能只为孩子的啊，您不管他们的饭，这牙不就装上了？您年轻时没享到福，年纪大了更应该对自己好一些啊，城里和您差不多年纪的，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到处游山玩水，我觉得两位阿姨的公公婆婆肯定也是这样的，他们又没啥事可做！” “我有时心里也不舒服的，也后悔当初不该把房子卖掉的，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现在后悔也来得及的啊，外公家房子那么大，您住到那边去好了，这样，不是不用租这房子住了吗？” “我回娘家？这样不要被人家笑死啊！” “您不回娘家也可以啊，两个阿姨家不都买了房了吗？” “她们都不是招女婿，我怎么好意思住过去呢？” “但您不都出了钱了吗？如果不是您把卖房子的钱贴给她们，她们还不一定能买房呢！” “这倒也是，但她们都没说，我怎么好意思自己开口呢？” “我等会帮您跟她们说！我就不信您这么全心全意为她们，她们还有理由不要您！” “我的小祖宗，还是算了吧，我这个样子，住进去还丢她们的脸呢，你两个姐姐上小学一年级时，她们的同学就都不相信我是她们的外婆，好在后来，她们成绩不行，让辅导班接了！” 又绕到姑奶奶最看重的面子上了，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破了。 那根薯条却已经由姑奶奶伸到了我的嘴边了，我只好张口接住，反正还有西瓜，一会再吃点西瓜排毒吧！呀，姑奶奶的大拇指的指甲还是灰指甲！我怕姑奶奶还要用手给我拿，忙接二连三地往嘴巴里塞。 “这就对了，男孩子吃东西就该这样，你在这吃着，我先去包馄饨了！” “晚上吃……馄饨？”看姑奶奶的样子，想必是不会戴一次性手套包的啊！ “你第一次来，怎么能让你吃馄饨呢，我买了鳝贝、鸡翅、肋排、虾呢，这是给你两位阿姨带走明天早上吃的，不然她们早上着急忙慌怎么来得及，还有外面买来吃，每人早上十块钱都不够，我每天包一百二十只馄饨，只要二十元左右。” 我松了口气，又有点不相信，馄饨奶奶也包过，可不简单，先要把肉和蔬菜剁成粉末，然后一个个包起来，奶奶包五十只，都要搞一下午，这一百二十只要花多少功夫啊，现在快要三点了吧。 姑奶奶解释说她买肉时就已经让肉店里的人用机器弄成肉酱了，她们都不爱吃蔬菜，她包的是纯肉馄饨。 第96章 浅显易懂 “啊，让机器弄的啊，以后您不要让机器弄了，这打成肉酱了，回来还怎么洗啊！” “他们是先洗一下再放机器里的。” “但那机器，你怎么知道他们洗没洗啊！” “你要这么想，那没一样东西可以吃，只能饿死了！我以前在医院里当护工，就曾碰到过不少越是爱干净越容易生病的，你想，这些人经常洗手和洗澡，那皮肤不就变薄了，细菌不是容易钻进去了嘛！所以你不能多洗手，洗澡的时间也不能太长。” 我不由点了点头，其它不说，我的手一到冬天，就容易裂口子，所以才改用干洗洗手液的。虽然奶奶也经常跟我说洗得太多，反而会破坏皮肤的保护层，但没有像姑奶奶讲得这么浅显易懂，所以我听不进去。 有人说垃圾食品的特点是让人越吃越想吃，果然有道理，我越吃那薯条，越觉得好吃，当然也有可能是饿了，因为今天中午十二点半要搭爸爸的车过来，时间来不及，我只吃了平时的一半，所以还带了妈妈买的零食（前面忘说了，妈妈上周五回来时买了零食了，当然了，爷爷又已经吃完了），预备饿的时候吃的。 很快盘子就见底了，接着吃西瓜。本来觉得手油，想先洗手再吃西瓜的，后来一想不能多洗，就直接吃了起来，可能是吃了薯条，嘴巴渴了，西瓜也很快给我吃完了。 “你看，这胃口不就撑大了吗？”姑奶奶很满意地把盘子拿进了厨房。 哎，早知道撑大难受的话，我就不吃了！这小便怎么还没有呢，小掉点，兴许还能舒服些。按理西瓜很容易消化的呀，难道是因为先吃了不容易消化的薯条？好在下次也没有吃薯条的机会了。 洗完手出来，我拆开了那玩具火车，咦，那不是缩小版的和谐号嘛，真的有轨道！只可惜姑奶奶家的地是水泥的，在地上玩太脏了，那大桌子本来倒是可以用一用的，但现在姑奶奶在包馄饨啊，算了，还是到时去了外公家再玩吧。 我于是来到姑奶奶边上看她包馄饨。只见她一只手拿着馄饨皮，一只手用筷子夹了点肉馅放皮里，再放下筷子，用手在水里一蘸，手一合，一个漂亮的馄饨就包好了。边上有两个托盘，一个里面已经包好了整整齐齐的三排，每个馄饨看上去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真的是熟能生巧啊，奶奶因为一年难得包几次，所以每个包出来都不太一样。 “你胃口已经撑大了，那我给你也包二十个！” “二十个？太多了，我平时在家只吃六个的！” “六个？馄饨是面食，饿得快，一个馄饨又包不了多少馅的，面黄昏，粥半夜，南瓜当饱，饿一夜，这可是当年你爷爷常挂在嘴边的啊！” “唉，他就是年轻时吃得太多，现在得糖尿病了呢！” “啊，我以前在医院里知道这糖尿病得了，很麻烦的，那照这么说，我如果再给你阿姨他们吃这么多，他们这些人将来也会得啦？但他们胃口已经这么大了，这一下让他们少吃，也办不到的啊！” 第97章 没有蔬菜 “唉，他就是年轻时吃得太多，现在得糖尿病了！现在什么都不能多吃，这样的馄饨，他最多只能吃八个！哦，六个，因为您包的是纯肉的，那他吃的就要比放蔬菜的还要少些。” “啊，我想起来，我以前当护工的时候，就碰到过一个糖尿病老人，腿上的伤总收不了疤，后来去了康复中心，人家说其实就是在那里等死，怪可怕的！我以后也不能给他们多吃了，只是他们的胃口已经这么大了，少吃恐怕不行的啊！” “您让他们多吃蔬菜，少吃荤菜好了！从今晚就开始！” “但我现在没有蔬菜，再去买怕来不及，因为这馄饨是包好了先放冰箱速冻室里冻一下的，不然他们等下拿，都要散掉的啊！” “您的意思是晚上菜全是荤菜？这晚上要吃得清淡才行的啊！” “哎，我当时卖蔬菜时还想着卖剩下的可以自己吃，哪想真卖了，发现根本没有时间烧，所以都是买的卤菜或半成品，这几天是不卖，有点时间了，才自己买了烧的，因为自己平时也到批发市场拿菜的，知道菜的批发价，让我再去买人家加了钱的，有点不情愿，所以没买蔬菜。” “啊，卤菜和半成品很贵的，而且又那么咸！” “是贵啊，我这几天不卖菜没挣钱，所以不买了，嗯，这几天我烧的，他们都嫌淡。” “那薯条您也是买的半成品吧，怪不得我吃了口渴呢！” “这倒不是，你外婆那天摔跤的时候，菜还没有卖完，现在天热，到了第二天，绿叶蔬菜就黄和烂了，只有那些土豆还没有坏，我想着肥肥和胖胖以前都喜欢吃薯条，就拿回来做炸薯条，结果她们嫌淡，所以今天多放了点盐。” “那还有土豆吗？土豆也是蔬菜啊！” “对哦，我切好准备一会炸给她们吃的，还有不少呢，既然油炸的东西不好，那我一会炒土豆丝给他们吃，以前他们也蛮爱吃的！那我今天鸡翅就不烧了，因为虾、鳝贝和鸡块我上午买回来就烧好了，拿了些到医院，排骨也已经在炖汤了！” 我想象不出来排骨不加冬瓜或萝卜还有什么好吃的，基本都是骨头，难得有点肉也很老，咬也咬不动，我一般在家就是只吃冬瓜或萝卜的。 “对了，小乖乖，我卖蔬菜的事，你阿姨他们也不知道，等会他们来了，你不要说出来，今晚去方方阿姨家睡觉，也别说漏了嘴啊！” “我今晚去方方阿姨家睡觉？”我很是讶异。 “是啊，你大姨父明天休息，正好接你外婆出院，我房间里没有电扇和蚊帐，你睡着要热和蚊子咬的。现在天还没黑，又是在吊扇下，没有蚊子，到晚上蚊子就全出来了。” 我刚才倒没注意姑奶奶房间里有没有电扇。 “那您不怕蚊子咬和热吗？” “我老了，不怎么怕热的，蚊子也不大爱叮的，反正早上四点多就要出去拿菜了！你还没有答应我不说呢！”姑奶奶急切地看着我。 有书友反映新书《马路边的一分钱》搜不到，刚我试了下输易木杨《马路边的一分钱》就能搜到，大家再试试吧 第98章 可悲之处 我不相信阿姨他们到现在居然不知道姑奶奶在卖菜：不卖菜，她要辆三轮车来干什么？不卖菜，她哪能还住在这房子里，她哪来的钱供你们吃喝？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当年卖房的钱都给你们买房买车了啊！ “我答应您！” 我是等会不会说的，我要晚上到了方方阿姨家好好说。好好说，那就也跟说漏嘴不是同一个概念了。 “你这孩子就是懂事，怪不得你外婆一提起你，就眉开眼笑，还说你将来要买大蹄膀给她吃。听得我可羡慕了，你两个阿姨站了一天了，也说了一天了，来了就坐着不想动，你两个姨父你也知道的，爱玩手机，两个姐姐只对吃的感兴趣，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虽然我是觉得我卖菜丢面子，刻意瞒着他们的，但这么长时间了，我天天这么好吃好喝的买给他们，他们居然也不好奇我这钱是从哪里来的，我也感到很失望啊！” 我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一时也不知道说啥来安慰姑奶奶了。好在有点小便的感觉了，便起身去了卫生间。 小完便，见我放在那个洗手池里的盆，水已经很多了，我应该搬不动，便开了门让姑奶奶帮我冲一下。 姑奶奶很奇怪地走了进来：“抽水马桶的按钮坏了吗？” “没有，姑奶奶，你以后可以买一个大水桶，把洗手、洗菜、洗衣服的水倒进去，用来冲小便，这样能省不少水的！” 姑奶奶愣了愣：“用的太省，要被人家笑话的啊！” 我哭笑不得，可怜之人果真是有可悲之处的！难道还不以浪费为耻，反以浪费为荣不成？ 不过，跟姑奶奶一时也讲不通，我只好说：‘现在国家到处提倡勤俭节约，抄水表的人又不是到家里来抄的，谁会笑话你呢？” “倒也是，你还别说，他们这几个人一来就要上厕所，六个人冲六次水，确实是要不少水的啊！” 呵呵，最起码姑奶奶接下来会省水了，不，还能省不少伙食费呢，接下来，她荤菜会做得少了，要知道荤菜可比蔬菜贵多了。 我高兴地说：“姑奶奶，你看接下来你这边水和荤菜都省钱了，你刚才说以前生意还不错，那应该手里头还有些钱的吧，就不要再卖菜了呗！” “不行，不然人不忙了，会越想越难受的啊，所以我还是不能放弃这个菜摊！排骨应该差不多了。” 姑奶奶没多久从厨房里端出来一个大汤锅：“放吊扇下吹吹，不然等下他们吃，会嫌烫的！” 哎，您这么处处为他们考虑，他们可曾有考虑过您呢。 不过，随着姑奶奶把汤锅的盖子揭开，我就不想，光闻了，好香哦，怎么奶奶烧的就没有这么香呢，不由探头望里一瞧，好清的汤啊，咦，怎么这排骨和我们家的是不一样的呢，肉挺多，而且就当中一根骨头，很适合啃肉啊！ “小乖乖，现在烫，等我包完这二十来个馄饨，就先盛一碗给你吃！” 我脸一红：“我不是想吃，我只是看看……排骨也分好多种吗？” “是啊，那种小排骨基本都是骨头，肉也老，大排骨适合油炸，我这是仔排，骨头大部分也能吃下去的，当然价格也是最贵的！” 唉，看来也不能全怪阿姨他们，谁让姑奶奶伙食弄得好啊！ 第99章 有点想通 “你这小包里露出来的是吃的吧，快放好，省得两个馋丫头看见了要吃，现在起，我要管好她们的嘴了！” 那确实是妈妈买给我的坚果零食，她俩是不适合吃的，这小书包是姑奶奶前面哭的时候，我拿纸巾给她时打开的。 “唉，姑奶奶你没有牙齿，本来这零食我可以给你吃的！很好吃的。” “我就是有牙齿，也不能吃你的啊，不过，我现在想想接下来我一个人做了，会更累，要是像现在这样老吃粥，可能真的不行，等我过几天卖菜赚了点钱，还是先去装几个牙的好，不然，医院里真的去不起啊，还有，我要病了，也没人来服侍我啊！” 我又不知道该说啥了，如果说因为她终于想通了，舍得去装牙了而表扬她吧，她舍得装牙的前提是先卖菜赚到钱；如果说批评她还卖菜吧，她不卖菜连住的地方也没有。老实说，我对我晚上和方方阿姨好好说了，能不能起作用，心里并没有底。 我只好去拉小书包的拉链，里面除了纸巾、零食外，还有那本黄灿灿送的《新华字典》，我正好瞅见了它的标价，不由叫了起来：“这么一本字典居然要近三十元，妈妈上次讲的故事里不是只要一元吗，有可能一元还不到呢！” “是啊，现在的东西价格和以前不能比的，以前东西都是几角几分的，现在都是几十几百的，所以不出去挣钱的话，哪怕家里有金山银山，也用用快的，更何况我啥也没有呢，小乖乖，平时在家没人和我说话，姑奶奶今天把不该说的都和你说了，你一定要帮我瞒着啊，要是你外公和妈妈知道我和你外婆是一块卖菜的，肯定要火死了，因为如果不是我买下摊位，你外婆也许就不是在这个菜场卖菜了，也许就不会摔跤了，你答应过我不和你阿姨们说，但没答应我不和他们说啊，你外婆我是放心的，她嘴巴那么紧，你小孩子，我可真不大放心啊！” “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跟他们说的！” 我很干脆地说，这个关键不在于外公和妈妈，而是你的子女啊！不管了，我反正晚上还是说，至于有没有用就看他们了，反正我知道了，就不能袖手旁观。 一本就要近三十元，那三十二本，不是快和毕业服装一样，也要960元了嘛，这黄灿灿家看来怪有钱的啊，古代的钱好像就是黄灿灿的金子，应该不是她叫了黄灿灿，家里才变得有钱的吧？应该不是的，你看，两个阿姨和两个姐姐，接下来她们少吃荤菜了，不是自然而然要瘦下去，变得有身材，名不符实了嘛！ 姑奶奶包完馄饨，放进冰箱速冻室的时候，电子门铃响了。 不对啊，刚才我来的时候，都没看到外面大门上有电子门铃啊！ 姑奶奶说是她挂在门背后布袋里的手机在响，让我去帮她拿一下。 果然门铃声是从那个布袋里传出来的，我掏出来一看，是只老式的手机。 第100章 也变馋了 姑奶奶包完馄饨，把它们放进冰箱速冻室的时候，电子门铃响了。 不对啊，刚才我来的时候，都没看到外面大门上有电子门铃啊！ 姑奶奶说是她挂在门背后布袋里的手机在响，让我去帮她拿一下。 果然门铃声是从那个布袋里传出来的，我掏出来一看，是只老式的手机。 姑奶奶一听电话，神色一变：“啊？” 又“哦”了一阵后，她说：你等会接圆圆时，不要忘了买轮椅带去医院，要是他们不要，你们就说我主要是买给我姆妈用的！” 姑奶奶挂了电话，对我说：“你说得还真对，你小姨父前几天单位体检，今天报告出来了，他有脂肪肝、血压也偏高，说他晚上要吃素。我刚才还在担心我跟他们说多吃荤菜不好，他们会不会以为是我小气呢，现在不怕了，我一会再炒几个鸡蛋。已经四点多了，我还是先烧起来吧。” “那您刚才说的轮椅是？” “哦，那轮椅是给你外婆的，你外公大概见我又老又穷，死活不肯收我给你外婆的钱，还说要不是正好我发现叫了120，不然，以你外婆的个性，肯定是不会自己去医院的。你说我听了心里是啥滋味啊，你外婆这次摔跤，我责任很大啊，我过意不去啊，所以让你小姨父他们等下过来，正好顺路买个轮椅过去，反正到时你太奶奶也能用，他们应该会收下的。” 姑奶奶说完，把手机放回门上的布袋，进了厨房。 但我觉得，妈妈应该是要还钱给他们的。 桌子上现在不包馄饨了，当中只有个大汤锅，应该可以玩小火车的吧。不然，我也没事可干啊。 可是，我刚把小火车的轨道放上桌，又闻到了那排骨的香味，忍不住又探头往汤锅里一瞧，因为没啥热汽了，我这回看出来的汤更清，肉更真，刚才姑奶奶说的包完馄饨给我先盛一碗的，怎么忘了呢？ 啊呀，有没有搞错哦，怎么来姑奶奶这边，我也变这么馋了啊！不行，我不能在这桌上玩小火车。 啊呀，怎么又要小便了呢，这难道是想给晚饭多留点空档出来的前奏吗？ 因为小便很清，我就打算不麻烦厨房里的姑奶奶冲了，正准备把桌子上的轨道收回盒子里，姑奶奶却拿了勺子和碗出来了：“应该不烫了，我来给你盛！” “姑奶奶，我不喝，我可不想成为两个姐姐那样的大胖子！” 这其实也是对我自己的告诫。 “你难得吃一次，怎么会成为大胖子呢，我来给你挑块肉最多的！我现在怀疑你爷爷自己得糖尿病了，不能多吃，所以也不买给你吃，不然哪能这么瘦小？这玩具你就别玩了，我一会就要把菜搬出来了。” 说话间，姑奶奶已经盛好了。 盛情难却，再加上我又想起了爸爸领导在车上变相说我矮小的话，我要让他打脸他自己，便老实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真的如我前面所设想的，这排骨很适合啃肉，拿着当中的骨头，这么四下里一啃，这肉就下来了，肥瘦得当，又很嫩，然后骨头又脆脆的。 汤也是相当的鲜美，一碗排骨汤也这么让我干完了。 第101章 放下面子 姑奶奶待我这么好，我可不能就光说给方方阿姨他们听，起不起作用随他们啊，得一定起作用才行啊。 我重新分析了一下，觉得症结还在于姑奶奶，你看，她前面说住到两个女儿家，她的形象会让她们丢面子，这也就是说，哪怕她两个女儿愿意让她住过去，她也不愿意去啊！ ………… 姑奶奶端了两盘菜出来：“小乖乖，来吃虾吧。” 我摇了摇头，这一来是肚子也装不下了，二来我还没想出办法来，怎么吃得下去啊！ “也行，应该没多久你大姨父他们就要来了，姑奶奶现在没有时间，等吃饭的时候，我再给你剥！” “姑奶奶，我这么大了，自己会剥的！” “不能吧，肥肥和胖胖现在还要我剥呢！” “不能吧，她俩这么大了，还要您剥？” “我也想着她们都不小了，该自己剥了，但她们就是不愿自己剥，看她们眼泪汪汪的样子，我只好给她们剥了！” 会哭的孩子有虾吃，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哭的老人子女孝！我豁然开朗起来。 “姑奶奶，您知道为什么方方和圆圆阿姨他们，觉得您这样对她们，像是应该似的吗？那是因为您从来不跟他们叫苦叫累叫穷！”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跟他们去叫苦叫累叫穷？”姑奶奶边问边摇头。 “对啊，您知道为什么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吗？就是因为他的哭声，才引起了妈妈的关注，也就是注意啊！” 姑奶奶默默地进了厨房。 我知道这对她来说，并不容易，因为这也涉及到她看重的面子，但从她没有反驳我来看，还是起了点作用的。 姑奶奶再端菜出来时，把可以看到院子窗户的窗帘给拉了起来，这下屋子里就暗了下来，姑奶奶又开了灯。 我百思不得其解：“姑奶奶，您这不是浪费电吗，明明窗帘不拉起来，还不用开灯的啊！” “你大姨父他们应该马上要到了，不把窗帘拉起来，他们不就看到卖菜的三轮车了嘛！” 我吃惊地看着她好一会，才说：“姑奶奶，我现在觉得造成阿姨他们不关心您的主要原因在于您，您不说出来也就罢了，还刻意瞒着，他们每天忙着上下班，忙孩子的学习，忙手机，哪还有空跟您玩这捉迷藏的游戏啊！” “但让我和他们叫苦叫累叫穷，我觉得丢面子啊！” “面子反被面子误的事太多了，就拿我爷爷来说吧，就是太看重面子了，所以下岗后借钱自己开食品公司，结果欠了一屁股债，反而更没面子！您如果连和自己的孩子都要讲面子的话，那您活得也太累了啊！您只有早点放下面子，才能过得舒服啊！您想，如果您不瞒着他们，那即使他们不反对您卖菜，也不大可能会再两大家子人来吃饭，那您一个下午也不用这么忙碌，也不用花大钱去买卤菜和半成品，也不会把他们养得这么胖。搞不好，小姨父今天晚上回来还会怪您，您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嘛！” 第102章 大喜过望 姑奶奶过了好一会，才喃喃道：“刚才你小姨父话里，就有点这个意思了，还有，肥肥和胖胖她们长大后，要是知道了是我给他们吃太多油炸的东西，才导致他们过早发育，长不高，也是要怪我的啊！” “所以啊，您要把情况如实告诉他们啊，只有这样，他们才不好意思来怪您！” 姑奶奶沉默了好一会，突然说：“今天他们怎么还没来呢？” 我大喜过望，姑奶奶已经急着要跟他们说明情况了啊，忙安慰道：“估计堵车吧！” “再堵也不可能平时五点不到就来了，这个时候都快五点半了吧……哦，大概肥肥……回家洗澡了！” 我更高兴了。 我前面忘说了，刚才听说让我去方方阿姨家睡，我并不是太情愿。 因为从姑奶奶说的，她这屋子是突击搞的卫生，我判断出来这两个阿姨家也并不干净。不然，他们怎么乐意在姑奶奶这边吃饭的呢，姑奶奶好面子，知道我来了，还会搞突击，他们两家，我看并不好面子，不然这么胖，也不知道要节食减肥的呢？ 特别是那两个姨父，烟瘾都挺大，每年过年时，在外公家，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这家里肯定都是烟味啊！ 在这里，我得好好表扬我爸爸了，他不但从不抽烟，而且在外公家会莫名变勤快，不怎么看手机的（本来我就觉得他看手机主要是看笑话，要比这两位姨父忙着在手机上玩游戏好）。 但现在，肥肥姐半中间回家洗澡，那不是说明她很爱干净的嘛，也怪我，以前在外公家不跟她们交流，不清楚这点。不过，她干嘛是回家洗澡，她原来去哪儿了呢？ “她和胖胖都在一个全天的放心班里，因为你小姨父是常日班，下班晚，又远，大姨父两班倒，白班是早上六点到下午两点，晚班是晚上十点到第二天六点，所以是你大姨夫和方方阿姨把两个孩子一起接过来，你圆圆阿姨虽然是和你方方阿姨在一个商场里上班，但因为她也坐那车的话，太挤了，所以她是等你小姨父的车，再过来的！我先把其它菜也都搬出来吧！” 没一会，桌子上就摆齐了：两盘白煮大虾（我刚才没看，不知道这虾竟然会这么大，这要剥掉了壳，里面的肉吃起来一定很爽)、两盘土豆丝（这个切的没有奶奶的细，但油比较多，还放了酱油，比奶奶的青椒土豆丝看上去也诱人多了了）、两盘红烧黄鳝、两盘炒鸡蛋、两盘红烧鸡块、两盘调料（应该是蘸虾吃的吧），当中是那大汤锅。 估计爷爷看到了，肯定会垂涎欲滴，要知道奶奶很少有其中这样的一个大荤的啊，而这边不烧鸡翅了，却还有四个！ 我的小便适时又来了。 这次姑奶奶主动跟我说，她一会也要小，两人一块冲。虽然可能姑奶奶习惯了按抽水马桶了，后来她小后，我听声音好像还是按了按钮，不像是用水池里盆中的水来冲，但起码她也学会了省啦。 各种求，春节期间还会稳定更新的哦，另外这书也可以给小朋友看看的啦 第103章 不用您讲 姑奶奶刚回到客厅，圆圆阿姨先来了，她冲我点点头。 我正打算叫她，却发现她的眼睛有点红，不由一愣。 她先开口了：“妈，你也真是的，什么事情都不跟我们商量，谁让你去卖蔬菜的？” “没……没……有啊？”姑奶奶结结巴巴道。 唉，我恨铁不成钢，现在都不用您自己讲了，您还不承认！敢情我刚才是白欢喜一场啊！ “你还要瞒，要不是今天舅妈讲出来，我们还一直蒙在鼓里……呜呜呜……”圆圆阿姨说着便哭出了声。 紧跟着进来的小姨父向我们道了原委。 原来，他们刚带着轮椅去了医院，我妈妈特别开心，说正愁明天到了乡下，车开不到家门口，从停车的广场进去要不少路，外公个子又不高，大姨父明显是虚胖，怎么把外婆弄进家呢，硬要把这轮椅钱还给他们。 小姨父说这是姑奶奶主要买给她自己的妈妈用的。妈妈说姑奶奶家里连装修都没有搞，她拿不进去。 圆圆阿姨解释说那是因为那房子是和她的同事租的，所以才不装修的。妈妈大吃一惊，说姑奶奶没有退休工资，既要租房住，还要供你们这么多人吃喝，她哪来的钱？ 躺在病床上的外婆说出了俩人一块卖菜的真相。 原来外婆今天终于想通了，自己卖菜这半年赚到的钱，摔了一跤，全花了还不够，还要在床上躺三个月，还要一年半后再来医院取绑在里面的钢丝。 当初她挂心那几个还没卖的西瓜不肯上医院时，姑奶奶说过几天要一个人做，会帮她卖的。她现在担心姑奶奶实际比她还要辛苦，年纪也比她大，要是再瞒着，万一姑奶奶也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呢！所以觉得还是说出来的好。 “我们也有责任，平时来了就吃，吃了就走，从来没想到关心关心你，接下来你住我们家去！”小姨父一脸真诚。 “我这个样子，住进去丢你们的脸啊！” “丢什么脸，要是我们心安理得用你卖菜得来的钱，说出去才丢我们的脸啊！” 这时，大姨父他们也来了。 因为并不知情，方方阿姨一屁股坐了下来：“累死我了，肥肥这丫头，早上出门前，反复叮嘱她要多上上厕所，还是闯了祸，只好回去先给她洗澡，本来还想晚上回去给她洗裤子的，又怕沃牛看到了不好，只好先给她洗掉，累死我了！” 难道肥肥姐姐这么大了，还经常尿裤子？我看向了已经坐下来的两位姐姐，还是不知道哪位是肥肥，哪位是胖胖，因为俩人都没有脸红，都拿起了筷子。 “肥肥，先跟外婆去上趟厕所，再回来吃吧！”姑奶奶拉了拉穿粉色t恤的姐姐。 为怕下次还搞不清，我特意又看了看另一位姐姐。哦，这回记住了，肥肥姐姐的眼睛比胖胖姐姐的眼睛眼白要多些，呀，看来爷爷说的不对哦，她们也在上辅导班，怎么都没戴眼镜呢？ 肥肥姐姐嘟着嘴，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跟姑奶奶走向了卫生间，呀，比过年时看到的好像竖里没怎么长，横里又长了不少哇。 第104章 趁热打铁 “妈，让她自己进去，你别帮她，不然老是不会，老是弄得床上、裤子上都是的，我都羞死了，她却刚才在教室里像个没事人似的，呀，我想起来了，早上还没来及擦那脏席子呢！烦死了！” 肥肥姐这么大了，连大小便还不会？还有，弄脏的席子光擦就可以了？！这家该是怎么脏法啊！我晚上还怎么敢去睡他们家啊！ 姑奶奶关上卫生间的门，还没转过身来，这边已经夹起了一根排骨的胖胖说话了：“外婆，你不是说今天炸薯条吗，怎么没有，快来给我剥虾啊！” “胖胖，你接下来也要少吃点荤菜了，爸爸今天体检出来不好，就是因为多吃荤菜的原因。” “真的？”大姨父不大相信小姨父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体检单还在车上，一会我拿给你看！” “啊，那我们也要少吃点了！以前我还以为是那些专家吓唬人的呢！” “妈，接下来我们都少吃荤菜了，伙食费应该用不了多少，你就别去卖菜了，姐，你知道吗……这几年来……妈……一直瞒着我们在卖菜！”圆圆阿姨说到最后，又有点哽咽起来。 “不会吧，卖菜的人不都起早摸黑的，妈妈怎么还有时间每天给我们包馄饨呢！” “是在卖菜！”我拉开了那窗帘，“这里有三轮车，姑奶奶是怕说出去你们有个卖菜的妈妈丢脸，特意还包馄饨的！你们不觉得她这几年老买卤菜和半成品，奇怪吗，就是因为时间来不及啊！” 这个时候我不趁热打铁，更待何时呢？ “啊？！”异口同声的声音，是方方阿姨和大姨父吧，也有可能胖胖也发出来了，因为我见她也张着嘴。 “姐，你想呢，卖房的钱，不是三年前就差不多了嘛，妈不出去挣钱，哪来的钱付房租和供我们吃喝啊？我们正在劝她不要卖了，住到我家去，可她还说会丢我们面子，你劝劝她！”小姨父叹了口气。 “你说我们这几个人，怎么……怎么竟然发现不了的呢？”方方阿姨也哽咽了起来。 大家都没说话。 “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姑奶奶，你接下来又不是去阿姨家白吃白住的，你是给他们打扫卫生的啊！” 唉，甭指望他们来劝了，还是我来吧。 小姨父反应过来了：“就是的，我们每天上下班到家都懒得弄，家里真的挺脏的，上次老师要来家访，我都回绝了，本来孩子成绩不好，还回绝老师来家访，这样老师更不愿意管我们的孩子了！” “你们本来钱就不够用，我再去吃住……” “这挣钱的事是我们该考虑的事，大不了，我去开滴滴打车好了，总归比你卖菜轻松啊！” “对，要是姐夫做下来生意可以，我专职开出租车算了，每天花在上班路上的时间那么多，工资却没多少，真心不合算！” “这房租已经交到年底了啊！” 这回，圆圆阿姨接嘴了：“这是我同事的房子，她肯定同意退的！” 祝大家新春快乐！ 第105章 熟能生巧 “菜场里的摊位费这个月的刚交，上次边上的不做了想退，负责人说按月交的属于临时摊，不能退的！” “这个应该没多少，我把烟戒了，应该也差不多了，今天体检报告上让我戒烟，本来我还下不了决心，现在下了！妈，你就答应了吧！明天把东西理理，正好趁姐夫休息，搬过来算了！” “就是，您为了姨夫的身体着想，也应该搬过去啊！”我继续趁热打铁。 “这也太急了，我答应你们还不成嘛，现在先吃饭吧！” 刚从卫生间出来，不明就里的肥肥姐听了，很高兴地说：原来你们还没开始吃啊，太好了！ 胖胖得意地说：“外婆要住我们家去了，以后只给我家烧饭了！” “啊？外婆你住我家来！” “到时我在胖胖家肯定是把你们的也一起烧的！” “不行，这不明摆着是偏心吗，凭啥妈妈只帮妺妺家搞卫生？得轮流，今天你家，明天我家！”大姨父笑嘻嘻地说。 “姑奶奶，您看您现在成香饽饽啦！” 大家都笑了，满脸皱纹的姑奶奶也慢慢笑开了，就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菊花：“别光说话，吃饭啊！沃牛你剥虾给两个姐姐看！” 我也没有推让，直接剥了起来。 奶奶难得买的虾都是太湖白虾，壳偏软，又小，这次的虾起码有五个白虾那么大，壳又偏硬，我剥起来相当得心应手。 “你剥出来的壳这么完整，一定是老吃虾的吧？”不知是胖胖还是肥肥这么问我。 看了那剥出来的虾壳，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剥虾专家了，虽然实际上我平时一年加上过年时在饭店里吃的虾仁，也没有这么一大盘的，但我得利用这可遇不可求的超常发挥来给两个姐姐上个课啊：“这个啊，要自己动手才能熟能生巧的！” “哦！”两个姐姐都自己动手剥了起来。 我怕自己再剥，会露馅，便吃起其它菜来。 每道菜尝过后，我发现姑奶奶做的菜都好吃，怪不得两个姐姐要抢外婆呢！ 荤菜居多，哪是说少吃荤菜，众人一下就能控制得住的，更何况姑奶奶烧的又色香味俱佳呢，更何况这可能是最后一顿这么多大荤呢，所以这一桌菜到最后并没有剩下多少。 我吃得最多的是黄鳝里的大蒜头。 本来只是想今天肚子里细菌肯定不少了，吃一个杀杀菌的，没想到这个大蒜头不像奶奶烧的那样生，也不辣，绵软好吃得很。 不过，后来去卫生间小便，发现小出来的小便超难闻，只好直接按抽水马桶抽掉了。 也罢，我这臭哄哄的人，也只能配方方阿姨家那脏了只擦擦的席子睡觉了。 但当后来坐进大姨父的车里，得知肥肥姐今天晚上是去胖胖姐家睡，而我是睡在她那个床上时，我还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其他的席子再怎么脏，也不大可能都是肥肥姐大便或小便弄脏的吧，而且毕竟是擦过了的，她床上席子的脏，我刚才听出来可不是大便就是小便，而且一会得现擦的啊！ 第106章 先睡一觉 可是，我如果让大姨父掉转车头回姑奶奶家，或者开往医院的话，这容易毁掉我这些年来在他们面前那乖巧的人设啊，只好弱弱地问方方阿姨：“方方阿姨，您家里还有其他可以睡的房间吗？” “本来是还有一间客房的，昨天晚饭时你姑奶奶才说你要来，让我好好搞一下卫生，回到家都七点多了，我也懒得细弄了，就把一些不用的东西都塞在那里了。你如果要睡在那里，还得把它们都重新搬出来，太麻烦了。你就睡在你肥肥姐那床上好了，因为我昨天想你主要就是睡个觉，所以重点打扫的是她的房间！” 怎么办呢？ 太仓市里夜色挺迷人，可是我却无心观赏。 如果我提出来将肥肥姐床上的席子跟方方阿姨他们房间的换一下吧，那我嫌弃肥肥姐床上的席子的用意，也太明显了啊；如果说我要换到他们房间睡吧，理由倒是有的——我习惯跟爸爸睡，但问题是大姨父是吸烟的啊！ 愁死我了！ ………… 办法没想出来，呵欠倒接二连三。 哦，想起来了，昨天爸爸下班的时候，才宣布我是搭他的车今天来太仓，所以晚上躺在床上，我一直在想第二天上午该收拾些什么东西，睡得很晚。 算了，我也不要想了，还是趁现在有点睡意，抓紧时间在车上先睡一会。这样，我一会到了方方阿姨家，干脆就不睡了，直接在肥肥姐房间里玩火车吧，不然，到了外公家，外公一看我都不知道怎么玩，容易怀疑起这玩具火车的来历。 这心一放宽，再加上太仓市里车也挺多，大姨父开得不快，我很快就睡着了。 后来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车上了，周围挺黑，凭感觉像是躺在一个房间的床上。难道我是刚才在车上睡得太沉，不知道已经到方方阿姨家了，被大姨父抱到床上的？ 我赶忙坐了起来，使劲嗅了嗅，没闻到大便或小便的味道，也没闻到烟味，倒是自己放了个屁，有点大蒜头的味道！ 唉，像我这样牙也没刷，澡也没洗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嫌弃人家啊？所以，我索性又躺了下来。 可能刚才觉得黑，是乍一醒，眼睛不适应的原因，现在眼睛睁了有一会了，我觉得房间里也还是依稀能看得见些东西的，有一个衣橱，有一个写字桌，房间的大小要比我和爸爸睡的要大不少，床的大小倒是和我们的差不多。 再仔细一看，床上除了我，没有别的人了，边上还有个床头柜，上面像是有个大布娃娃，那么这房间应该就是肥肥姐的。 闻不到臭味，那想来是方方阿姨反复擦过席子了。 而我当时应该还是大姨父抱着的吧，也真难为他这个胖子了，虽说我不重，但他一直抱着还是挺累的啊，还有，不知他家这是几楼，要是像我们家那样是六楼的话，那真的是够呛的啊，好在我刚才在车上忍住没提过分的要求啊，不然，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第107章 起作用的 根据自己平时差不多晚上十一点睡着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醒，我掰了好一会手指，才推算出现在大概是凌晨四点多，这要到天亮还有不少时间啊！ 以我的经验，一般醒了，就不会再睡着了，与其在床上干等天亮，还不如起来，去卫生间洗个澡，再玩玩具火车了。 但转念又一想，这个点应该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中，我这么一来，不但会吵醒方方阿姨和大姨父，还会吵醒邻居的吧，而且我也不知道我的东西都在哪儿放着——极有可能，因为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大姨父就把我的东西都留在车上了。 那就只有还躺在床上想心事了。可是，一时却不知该想什么好，因为好像该想的，我都想过了，后来不知怎么地，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开始回忆起今天在姑奶奶家所发生的一切来。 这么一回忆吧，发现我其实也没起作用：你看不管我来不来，小姨父他们都是要送轮椅去医院的，那外婆最终还是会说出姑奶奶也在卖菜的真相来，那他们还是会提出来要把姑奶奶接去家里住的呀，而且小姨父已经知道体检结果了，本来他们接下来也不会多吃荤菜了啊！ 这么一想，我不免有些不服气了，便仔细再回忆了一通，我觉得我还是起了相当大的作用的。 首先，如果不是我事先旁敲侧击，后来又趁热打铁，姑奶奶能这么快松口？ 其次，姑奶奶学会了省水。 还有，再起码肥肥和胖胖这两个姐姐愿意自己剥虾了。 这么一想，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后来居然又睡着了。 早上还是被方方阿姨给叫醒的，我一听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忙睡眼惺松地跟她出了房间。 果不其然，我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大姨父的车子里，因为昨天大姨父抱了我，方方阿姨拿着馄饨，也不方便再拿什么东西了。 算了，反正从昨晚到现在这么脏着，我也没觉得自己哪儿不舒服，也就不麻烦大姨父再下楼去取了，还是抓紧时间吃了早饭，去医院接外婆出院吧。 反正外公接下来既要照顾外婆，还要照顾太奶奶，应该也没多少时间来关注我和玩具小火车了。 方方阿姨家确实算不上干净，不过，因为他们平时不开伙，家具又挺新的，所以感觉也还好。 早餐就是姑奶奶包的馄饨，当然也很好吃，真的，咸淡适中，不像奶奶包的没啥味道。我虽然没把二十只全吃掉，但也吃了十二个。 这让我觉得如果姑奶奶长期给我做饭菜的话，我豪无疑问也能成为一个胖子的。 大姨父和方方阿姨因为昨天听了小姨父说要少吃荤，今天每人只下了十五个馄饨，结果他们把我剩下的八个给分掉了，说其实每人就只比平时少吃了一个。 但少一个也是进步啊，而且我觉得这样循序渐退的方式更科学。 方方阿姨家其实住的是十一楼，但因为是小高层，有电梯，我们很快就到了楼底。 看着这挺新的房子，我真的是蛮羡慕的。 第108章 不被理解 房子虽然离市区不近，但大姨父的车子倒是进入市区后开不快。幸亏方方阿姨在一家商场门口下车后不久，妈妈打电话来说有个中药要到十点左右才拿得到，让我们不必着急。 快到医院时，我却想大便了。哦，想起来了，本来我在自己家一般吃过晚饭会大的，昨天大概是先睡觉了的原因，所以那是宿便。 我曾在奶奶听的养生节目中得知宿便不及时排出，对人体危害很大，但让我进医院上厕所，我真心不愿意啊！ 大姨父说离十点还有近半个小时，他父母就住在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小区里，他想带我过去看看。 这下有了大便的地方了！不过，初次去别人家，就扔深水炸弹不好吧，于是，下车时，我把小书包背上了，准备到时把零食送给大姨父的父母。 这也是个老小区，房龄应该和姑奶奶那租的差不多，不过有电子门铃。 大姨父按了203的门铃，里面传来一个挺尖锐的女声：谁？ 一听是大姨父，那个声音更尖了：“我还当你有了丈母娘，把我们给忘了呢！” 门虽然开了，但我还是迟疑着不敢进。 已经进去的大姨父朝我招了招手：“没事，我妈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只好打开小书包，取出了坚果桶，也跟了进去。 我看到二楼左边门口探着两个老人的头，想来就是大姨父的爸爸妈妈吧，脸上倒都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可比姑奶奶年轻和洋气多了。 “呀，这谁家的女儿，长得真漂亮！” 我连忙把遮阳帽给取了下来：“奶奶，我是男孩子！” 大姨父的妈妈还是不相信：“不会吧，男孩子能这么漂亮？” “他是男孩子，方方舅舅家的外孙！”大姨父解释道。 大姨父的爸爸在门口让了开来：“哦，快进来吧，不用换鞋！” 怎么他家也是毛坯房？我探头往里一看，挺干净的地砖，屋里也是装修过的样子啊！ 大姨父的妈妈一把将我拉了进去：“没事，我们家平时没人来，没准备拖鞋！” 唷，一会还得麻烦他们拖地哇，我忙把零食桶递了过去：“奶奶，这个坚果很好吃的，给你和爷爷吃！” “多懂事的孩子啊，有的人活到四十多岁了，还不如这四岁的孩子！” “好啦，平时在家老唠叨儿子不来看你，今天人来了，你又说这些不中听的话，你这样，他下次还会来嘛！肥肥和方方怎么没来啊？” “她们一个上班，一个上辅导班，我今天是正好要接方方的舅妈出院路过！” “老头子，你听听，是路过不是特意来的！” “你也不怕孩子笑话，快去厨房把那个西瓜切开来！”大姨父的爸爸赶走了大姨父的妈妈后又问，“怎么会摔的啊？” “舅妈和丈母娘在这边菜场里卖菜，舅妈摔骨折住院了！” “啊？你丈母娘也在菜场里卖菜？！” “是啊，姑奶奶没有退休工资，前面卖房的钱，都贴给两个女儿家买房买车了！”我大声地帮衬着，因为我觉得大姨父的妈妈并不理解姑奶奶的苦衷。 第109章 臭味相投 “啊，那你们还心安理得吃她的？”厨房里传来大姨父妈妈的声音。 “我们也是昨天才知道啊，她一直瞒着我们，昨天我们已经让她不要卖了，轮流到我们和圆圆家住了！” 大姨父爸爸连连点头：“应该的，你看我们不做什么事情，这年纪大上去，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不舒服，这卖菜可是相当辛苦的啊！” 大姨父妈妈直接把西瓜端到了我的面前：“小帅哥，自己拿西瓜吃！” 唉，谁叫我刚才光想着姑奶奶，没阻拦的啊，现在人家都切好了，我只好拿了最小的一块。 西瓜没有外婆的特小凤甜，但水分还不少。 这倒也是好事，因为不知怎么地，刚才这么一耽搁吧，我现在又不想大便了，现在我吃点下去，应该又会要大便的吧。 因为从这过去到医院还有点路的，妈妈说的十点左右，那有可能是十点不到，考虑到自己大便擦屁股不快，我便加快了吃西瓜的速度。 没想到刚吃完，大姨父妈妈又把放西瓜的盘子给端了过来。 “奶奶，我吃不下了！” “你人长得这么秀气，吃东西要再这么秀气，那不是要被人家说成娘娘腔啊！” 我只好又挑了块小点的，但令人捉急的是吃完后，大便却还不急。 大姨父却打起了电话：“小马，药拿到了吗？……哦，已经在医院门口了啊，那我马上过来！” 好像也只能走了啊！ 大姨父的父母非要把坚果桶还给我，我也只好再放进了房子书包里。 看来，大姨父的父母人其实也还好的，关键还是坏在大姨父妈妈的嘴上。 她不能指望方方阿姨也能像大姨父这样见怪不怪的啊，她说话老带刺，方方阿姨当然要经常带着大姨父往娘家跑了，然后估计大姨父妈妈就来气，不想带孙女了；圆圆阿姨的婆婆得知后，可能就也学样了。 到了医院门口，妈妈和坐在轮椅里的外婆果然已经在了。 我却不但想大便还想小便！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我还没有小过便呢！ 这就比较麻烦了，因为小便不像大便，是憋不了的啊！ 大姨父停下车来，去帮忙推轮椅，我只好从小书包里拿了纸巾，也跟了过去。 我也顾不上安慰坐在轮椅里眉头紧锁的外婆了：“妈妈，厕所在哪？我要中便！” “我来带你过去！” 跟着妈妈在人群中左穿右穿后，我闻到了一股大蒜头的味道，不用说，这就是厕所了。 罢了罢了，我昨天小便和晚上放的屁也是这个味道，臭味相投，还有啥好嫌弃的啊！ 虽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进去后，我还是不由捏起了鼻子。 “怎么这么快，你是小便吧？” “是中便，那地方谁想多待啊！”我拉了妈妈的手，快速往门口走去。 医院外面的空气真是太清新了。 “外婆，您都出院了，干嘛还这么不开心啊！”我问眉头还紧锁着的外婆。 “唉，一共花了两万多，你说我能开心嘛！” “唉，这医院是去不起，所以身体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啊！”大姨父感慨道。 第110章 要办农保 我刚想拉妈妈的手离开，又马上缩了回来，自个儿先往门口走去——我的手刚才中便后，就在水龙头下，用水冲了冲，太不卫生了。 妈妈忙紧跟了上来。 医院外面的空气真是太清新了。 我准备到外公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从头到手，彻底洗个干净。 “外婆，您都出院了，干嘛还这么不开心啊？”我坐进车里，问眉头还紧锁着的外婆。 “唉，一共花了两万多，你说我能开心嘛！” 怪怪，我不由吐了吐舌头：好在我明智，主动要求来陪外婆，不去上培训班，不然更花钱如流水了！ 大姨父感慨道：“唉，这医院是去不起，所以身体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啊！” “姐夫，这边的社保局在哪？”妈妈问大姨父。 “离这不是太远，你问这个干嘛呢？” “我听说办了农保，农村人也可以享受医疗保险的，说是在这边社保局办的，如果你下午没什么事，我想坐你车过来去问问！” “哦，那我跟你一块去，看能不能给丈母娘给办上！” “这个办，肯定要出好多钱的吧？”外婆担心地问道。 “应该不会多的，今天跟我一块办出院手续的，我看穿得挺寒酸的，要是出好多钱，他应该也拿不出来的啊，他还说办了后，每个月能领到七百多元养老金呢！” “太好了，这样，外婆您就也能和城里人一样有退休工资了呢，妈妈，你给外公和太奶奶也办！” “嗯！” “兰花，你去了还是要算一下的。一个月就算能领八百元，那一年是九千六百元，十年是九万六千元，这交出去的钱要是比九万多，那也并不合算的，谁知道十年后我还在不在呢？” “舅妈，看你说的，外婆一直身体不好，不也已经八十多了嘛！” “对啊，外婆，要不是你这次不听妈妈劝卖菜，怎么可能会住院呢？” “就是，妈，办了后，你到时能享受医疗保险了，那我每年带你进行体检，小毛小病及早治，怎么会生大病呢？” “是啊，所以不要说交九万了，就是交十八万，从长远来看，也是合算的啊，您今年才刚五十出头吧，那天我看手机上说现在我们中国人的平均寿命，男的是七十四岁，女的是七十七岁。” “有钱自然是好的，但一个人就要这么多，我们家三个人，你们算算要多少哇？” 这我可算不出来哇！ 我看到妈妈也明显愣住了，看来，妈妈数学是没有遗传外婆啊！不过，外婆刚才算得好，也有可能是她这几年卖菜熟能生巧的原因。 我忙急中生智：“外婆，妈妈这不是先去打听一下嘛！您就先别瞎猜啦！” “就是，我都不知道需要准备什么材料，今天肯定办不了的，您就放心吧！”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外公他们的镇上，汽车再开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外公的村里了。 大概在我们到达医院前，妈妈已经打电话给外公了，外公已经等在停车场（原来是村里晒稻谷的场地）上了。 第111章 两位老师 等再驶近了一看，外公身后还站了两个正在说着什么的小男孩。这应该就是租外公家房子的那两户人家的孩子吧！ 外公家楼房前的矮房子出租，是在我一周岁回苏州后。之后，我每年就过年时才过来，那个时候他们都回老家过年了，所以我和他们没见过面。 俩人都很黑，身材倒都挺匀称的。矮的那个比我们班大部分男生略高一点，高的那个比矮的高出大约半个头的样子。 下了车，见他们停止说话，盯着我看了，我便咧嘴朝他们笑笑。 虽然他们老在外婆的园子里随地大小便和偷她种的香瓜、西红柿、桔子之类吃（估计这次园子里剩下的西瓜也让他们都吃光了），但毕竟这几天他们是在帮忙照看太奶奶啊！ 另外，我接下来住在这里了，和他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要是不和他们搞好关系，外公如果离家去办什么事，他们欺侮我，我都没人帮啊——外婆脚还不能动，太奶奶就更不用指望了。 那高的朝我也笑笑，矮的却不大高兴：“你怎么已经来了，我还没起好名字呢！” 起好名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外公解释道：“我想着你过来陪你外婆，不能上那个什么班了，不要到时上小学了，真跟不上人家，心想他们两个今年成绩都考得很好，就说让他们当你老师；他们觉得让你叫他们贾老师不好，去掉姓，光叫名字也不好，所以刚才在商量改名字呢，大的已经改好了，叫甲天下，小的还没改好！” 我强忍住笑：“名字不过是符号罢了，又不是叫什么，人真的成为什么的！” 妈妈赞许地摸了摸我的头，并开心地对他们说：“你们当他的老师，真的太好了！” 往外公家走的时候，他们俩个左右各一个把我夹在中间。 “你是自己有好名字，不知道我们坏名字的苦啊！”大的对我说。 “我的名字也不好，我叫沃牛，大家都叫我……” 还没等我说完，小的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蜗牛！” 大的瞪了小的一眼，又问我：“那你不痛苦吗？” “以前也痛苦的，现在想通了！” “你怎么能想通呢，蜗牛代表慢，你难道竟然不知道？！”小的叫了起来。 “但它在国外却代表着顽强啊，而且我确实慢，说不定他们这么叫我，反而能使我改掉呢！” 能不能改掉，我心里可没底，所以我特地加上了“说不定”。 “那你跟我们还是不一样啊，你多少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我们可是被叫得莫名其妙啊！我叫新星，新旧的新，五角星的星，但我去掉姓，听起来像是动物猩猩啊，他叫晓明，春眠不觉晓的晓，明天的明，但现在到处都是有关小明的笑话啊！” “这更没什么啊，小明是让人觉得好笑，但他是假小明哦，那不是不好笑了嘛，至于你么，是同样道理啊，前面加上假，那说明是假的猩猩，就不是猩猩啊，哎，不对啊，百家姓里的贾是贾宝玉的贾啊！” 第112章 谁更厉害 “谁？”小的贾晓明疑惑地问我。 “贾宝玉啊，《红楼梦》里的男主人公！” “哦，我想起来了，老师说这《红楼梦》是四大名著之一，不过，我没看过，四大名著，我一本也没看过！”大的贾新星很遗憾地说。 “我也没看过，只是听过半集，知道里面有户大家族姓贾，上面有点像西面的西，下面是宝贝的贝，你们是这个贾吗？” “是的！”两人异口同声。 “那你们更不应该有什么遗憾了，小品演员贾玲和贾冰现在很出名呢！”我看他们一头雾水的样子，又补充说，“收音机里老播的！” “我们没有收音机！” 对，现在听收音机的人比看电视的人要少得多了。 “哦，这电视上应该也有的，你们接下来看电视时留心一下，贾玲是个女的，很胖，但年轻时说长得挺好看，想来现在也不难看；贾冰是男的，也胖，说长得还出人意料！” “我们电视机也没有！” 嗯？ 贾新星解释道：“本来大人说要买的，后来我俩想想老家的姐姐们比我们更需要，就说把钱留着过年时给她们买！” 他们两家不可能是一家啊，因为如果是一家的话，那外公不用每次都说那两家人家的两个孩子的呀！ “你们是亲戚吗？” “不是，我们是同村的，村子里的人都姓贾。” 我挠了挠头皮:“那你们村里的人没有当老师的吗?” “有啊，也姓贾，”贾新星一拍脑门，“对啊，人家怎么没觉得被叫贾老师不好呢？” “那你就叫我们贾老师好了！”贾晓明说道。 但是到了外公家里，贾新星却摇了摇头：“算了，我们也不要当他的老师了，他懂得比我们还多，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百家姓是哪一百个姓，他当我们老师还差不多呢！” 这百家姓可并不就是一百个姓哦，不过，我也顾不得纠正贾新星了。 “不行，不行，我只不过是有一本《百家姓》的书，里面有的姓，它会举个例子出来，这个贾，它举的就是贾宝玉，而我呢，又正好在儿童广播里有听过《红楼梦》！” “那你也比我们厉害啊，刚才我介绍完名字，才想起你还没上学，应该不认识字，结果你像都知道似的！” “对啊，你说的‘春眠不觉晓’那首诗，是我这学期刚学的啊！”贾晓明也一拍脑门。 “哦，我也只知道这么一首诗，我妈妈担心自己读音不准确，写字的笔顺不对，后来就只教我一些简单的字了！” “这样，你们取长补短，互当老师吧！你们教他文化知识，他教你们课外知识！”妈妈笑着插口道。 “好呀，那你现在就教我们那一百个姓吧！” “它其实不止一百个，我只会背，大部分看了字是认识的，但都不会写啊！” “没事，你背一个，我写一个，你看写得对不对好了！我去家里拿纸和笔过来！”贾新星说完，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人家这么好学，我要是独自去外公家楼上洗澡，好像说不过去。我只好和贾晓明在外公家楼下等着贾新星。 第113章 房和门多 外公家楼房的一楼，其实是中间有一条走廊的两排房子。 前面有三间房子，中间最大那间的门是两扇的，里面放的是粮食及一些干田地活用的工具，左右两间要小一些，所以门都只有一扇。 这三间房子都是有门可以直接走向后面那排房子的。 后面那排房子，我有点说不上它确切是几间，因为当中是上去的楼梯。当然，在两排房子之间是那条走廊，这个走廊的两端各有一扇小门。 实际上后面这几间房，就是中间的相当于把原来前面最大的那间变成了一个楼梯和太奶奶的房间，左右的大小是和前面一排一样的，它们分别是卫生间和餐厅。这个卫生间有两扇门，一扇通往太奶奶的房间，一扇就在走廊里，其他人也可以用的。 那么，厨房在哪里呢？餐厅后门打开就是个大厨房。 所以如果说外公家楼房的一楼是三排房子，也可以的。 只不过这个大厨房要比前面两排房子短些，而且这厨房的顶上，没有房子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前面说的一楼是两排房子更正确些。 这个厨房也是两扇门，一扇是朝东的，打开门是外婆最大的那块菜地；一扇是朝北的，门后没几步路，便是一条河。 平时外公外婆是在厨房里吃饭的，太奶奶的饭，他们是端进房间去给她吃的。 所以要让我说外公家房子的特点，就是房间和门多。 现在我们就在餐厅里。 我过年来的时候，厨房的东门是经常开着的，因为外婆会去那里摘菜；北门因为河边北风吹着冷，不开的；餐厅通往外面的门也是开着的，因为过年么，需要敞开门迎客的。 今天南北门都开着，大概通风的原因，没开吊扇，却很凉快。 外公家楼上的结构是和楼下差不多的，只不过前面那排三个房间，左边和右边分别是爸爸妈妈和我的卧室，中间是客厅；后面那排底下是太奶奶卧室的房间成了外公外婆的卧室。 爸爸妈妈和外公外婆他们共用一个卫生间，那卫生间正对着楼下的卫生间，当然也是有两扇门的啦！ 我的卫生间就在我的卧室里，所以我上厕所和洗澡一点也不会受打扰。 后面那排底下是餐厅的，本来是客房，现在放的都是我的玩具；因为楼梯到了二楼，就不再需要了，所以边上也有个房间，是用来放冬天的被子的，过年时一般是空的，也是可以放个床进去睡人的。 对了，楼上前面那排房间外面还有一条带栏杆的走廊，是用来晒衣服的，有点类似城里人没有封起来的阳台。只不过这个阳台差不多有城里四户人家那么大。 但我不大敢走，因为这么长的阳台，它底下才只有四根柱子支撑着，不像城里那样，底下左右都是整堵墙支撑的。 但没有墙支撑，也有好处，那就是可以左边右边都看得到。 所以，有时外婆半夜里起来会走到这个阳台上，打开手电筒，照照底下有没有人正在偷她左右两边地里的蔬菜。 第114章 阳台作用 以前，外婆半夜里会起来，走到这个阳台上，打开手电筒，照照底下有没有人正在偷她东西两边地里的蔬菜。 当然，后面厨房边上西边的地里，外婆也有种了蔬菜，这个在阳台上是用手电筒照不到的，得在他们卧室的北窗那边照。 不过，外婆从来不照，她说偷就偷了吧，那些外地来打工的，自己没有田地，全靠买来吃，是贵的。 当时，我还以为她指的是租他们房子住的那两户人家，外婆却说这两家人家倒是很规矩的，就是小孩子比较淘气，不过，反正他们也吃不了多少，就让他们吃吧。 拿着纸和笔的贾新星过来了。 哦，忘说了，在外公家楼房的前面，还有左右两排矮房子，都是五间，左边的现在就租给贾晓明和贾新星家，右边有五间，分别是养猪、养羊和养鸡鸭鹅的。远远地，还能听到一些叫声，因为这次是外婆发生了意外，我才来的，所以她还没有把它们杀掉和卖掉。 “开始吧，你说，我记！” “嗯，我们八个八个一来，赵钱孙李……” “不对！”贾晓明叫了起来 “嗯？百家姓就是这么开头的哇！” “我是说老师应该站着的！” 我马上站起来，摇头晃脑并拖长了音调背了起来：“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贾新星忍不住笑出了声，贾晓明则直接笑趴在了桌子上，外婆也笑了起来。 “古代人就是这么念《百家姓》的啊，别光顾着笑啊，记下来了没？要是搁古代，你们上课这么不严肃，可是要挨先生板子的！咱们继续，冯——陈——褚——卫……” 贾新星打断了我：“我觉得我们还是八个就对一次的好，这样，我能及时知道我哪个错了，你看我前面八个写得对不对？” “对是对的，但你的字写得不是太好哦！” 贾新星脸一红：“是的，老师也说我写的字不好，让我多练字，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练了还是不好看！” 贾晓明却有点不服气：“字是很难写的，等你上学了，就知道了！” 我笑笑，继续往下念《百字姓》，但是当看到贾新星把“卫”写成了“魏”，还是忍不住帮他改成了“卫”。 “哇，你的字好漂亮啊！” 贾晓明却得意地说：“但你肯定改错了，我们班就有姓你刚才改掉的那个魏的！哪有保卫的卫当姓的呢！” “有的，古代就有个叫卫青的大将军，改掉的那个魏也是姓，《三国演义》里打掉曹操一颗门牙的魏延就是这个姓，但它是排在后面的！” “你懂得可真多啊，这《三国演义》，你也是从收音机里听来的？”贾新星羡慕地问。 “这卫青也是那本《百家姓》里介绍卫这个姓时举的例子；《三国演义》我是听收音机里评书的，这评书比写的书还好呢，因为讲评书的人会讲好多和书相关的东西，这个评书每天中午都有的，我前面听过《水浒传》，《三国演义》到八月份就要结束了，收音机我也带来了，等会我们一块听好了！” 第115章 我当老师 “那你能不能先给我们讲一下前面的，不然，我们等下听不懂的啊！”贾新星期待地看着我。 我不由面露难色：“这……现在已经是三百多回了，这前面的要一集集讲，那可能十天十夜也讲不完的，而且我也少听了有几十回的呀！” “你真笨，不会讲主要内容的啊！” 贾新星瞪了贾晓明一眼：“你怎么说话的，他要上学了，肯定比我们都聪明！” 还是贾新星的话让我受用，不过贾晓明说的也没错，在这种情况下，我是适合讲主要内容的。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这《三国演义》啊，虽然是小说，但我国古代是真的有三国这段历史的，主要是讲曹操、刘备、孙权这些人都想争当老大，斗智斗勇……” 评书的妙处就在于细节和题外话，我怕我这么讲主要内容，他们不感兴趣，便在后面又补充说明了桃园三结义、三英战吕布、三顾茅庐、三大战役。 “是挺好听的，不过，打战的场面要能看到，就更好了！”贾晓明显然意犹未尽。 “有电视剧《三国演义》的，哦，你们没有电视机……对了，无锡有个三国城，去了可以观看里面的真人演出《三英战吕布》，里面的布置也和书上差不多的，有刘关张三人结义的桃园、有卧龙岗——《三顾茅庐》中诸葛亮的茅庐所在的一个竹林，有赤壁之战的赤壁栈道……能让人看了直呼过瘾！” 贾晓明一脸遗憾：“唉，我们可去不了，爸爸妈妈没有时间带我们去，而且肯定很贵，我们也去不起啊！” 我忙安慰他：“我也没有去过，我是听评书里这么介绍的。关键还是小说写得好，因为那个三国城当时是为了拍电视剧《三国演义》，照小说里写的造的呀！” “对啊，而且我们听了一通，不就相当于我们已经去过了嘛，不用再去的！” “你这个让我有点想起了曹操的望梅止渴了……” 后来我又讲了“说曹操，曹操就到”给他们听，对了，现在浙江出现的曹操专车，其意思大概就是说这种出租车，你打了电话，很快就能到吧。呵呵，这名字倒起得怪好的哇！ “呀，你不是说中午有评书吗，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啊！” “它是中午十二点半开始的，现在应该还没到吧，呀，我的行李呢？” “好像你外公刚拿的。”外婆告诉我。 说时迟，那时快，手里捧着三个特小凤西瓜的外公走进了餐厅。 贾晓明脱口而出：“说曹操，曹操就到！” “到底名字中有个明啊，就是聪明，刚学了，就会用了，我看那些说你是笑话里的小明的人，才真的是那个小明呢！” “什么曹操和这小明那小明的，快来吃西瓜吧！”不明就里的外公说道。 我们都笑了起来，就连外婆也笑出了声。 还是我先打住笑，问外公几点了和我的行李去哪了。 得知才刚十一点半，我不由松了口气。刚好来得及我先去洗个澡，只是怎么这西瓜还有呢？ 第116章 三国演义 得知才刚十一点半，我不由松了口气。刚好来得及我先去洗个澡，只是怎么这西瓜还有呢？ “我们先回家，等会再过来！”贾新星拉着贾晓明的手，就要走。 外公拦住了他们：“你们留下来吃西瓜，我听说为了看好我们的西瓜，你俩半夜里都出来值班呢！” “以前，我们不懂事，老是偷吃奶奶种的东西，有几次被你们看到了，你们都不说我们，爸爸妈妈说你们是好人，所以我们觉得应该帮你们看好！” 外婆摸了摸说这话的贾晓明的脑袋：“我现在摔成这样了，不能卖了，快坐下来等吃吧！” 外公刚走进厨房，来了一位黑瘦的中年男子，关切地问外婆：“阿姨，您现在腿没事了吧？” “唉，医生说要先躺一个月，再去医院复查后才能动，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看您说的，这是应该的，平时您总是给这菜那菜我们，这是您家外孙吧，一看就是城里来的，白白嫩嫩的！” “贾叔叔好！” 我从他和外婆的对话中，判断出来这位中年男子不是贾晓明的爸爸，就是贾新星的爸爸。 “多有礼貌的孩子啊，晓明，以后学着点！” 看来，他应该是贾晓明的爸爸。 贾晓明得意地说：“嘿嘿，他刚才夸我聪明来着，《三国演义》里面那句叫什么来着，呀，我怎么忘了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提醒他。 “对，这句话他前面刚给我们讲了意思，后面说起爷爷，爷爷正好来了，我就说了这句话！” “啥，你们刚才把我当曹操了！”外公佯怒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我们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但贾叔叔却是一脸惊讶：“你才多大啊，居然知道《三国演义》？想当年，我在我们老板办公室里，翻了这本书半天，也看不懂，所以我觉得这人要是像我们这样没有文化，真的是太可悲了！” “叔叔，我不是看的书，我是听广播里的评书的！” 这带了个“贾”，真的听上去像假的叔叔，所以这次我把“贾”给去掉了，虽然他并不是我的真叔叔。 “爸爸，老师说每天中午十二点半都有的，他还带了收音机，他刚才已经讲了前面的主要内容了，一会我们就跟他一起听！” “你们老师来了？他在哪呢？” 看着贾晓明的爸爸四下环顾的样子，连外婆也又笑了起来。 最后，还是稳重的贾新星，忍住笑，指了指我：“他就是我们的老师啊，因为他什么都懂，所以我们让他做我们的老师！” 我忙止住笑：“哪里，哪里，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不好意思，评书听多了，说话也变那样了，我其实也只是知道一点点罢了！” “多谦虚的孩子啊，好，你俩抓紧时间这三天跟小老师好好学，因为三天后你们就要回老家了！” 啊？ “爸爸，能不能今年我们和以前一样不回去呢，老师说评书要到八月份才结束的啊！而且，老家那么苦，一点也不好玩！”贾晓明可怜巴巴地央求他爸爸。 第117章 活学活用 我也期望地看着贾晓明的爸爸，因为我还要他们教我语文、数学和英语呢！ 贾晓明的爸爸皱着眉头不说话，一边的贾新星却对贾晓明说：“我们还是回去吧，你忘了今年过年回去时，姐姐们拉着爸爸妈妈的手不让他们走，我们答应从今往后暑假换她们来的了吗？”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理解他们的姐姐们渴望跟父母在一起的心情，你看，我每周差不多能和妈妈见一次面，我都舍不得妈妈离开，更何况他们的姐姐是一年只和父母见一次面呢！ 一看贾晓明还是嘟着嘴不情愿的样子，我便对他说：“没事，等你们回来，我再讲给你们听好了！” “好吧！”贾晓明这才答应下来了。 这时，外公把切好的西瓜端了出来。 “呀，这西瓜里面的肉怎么是黄的啊，看上去就挺好吃的样子啊！”刚才还可怜巴巴的贾晓明一下开心起来了。 贾晓明的爸爸忙说：“奶奶应该静养，我们回家，别吵着她！” 外公和外婆异口同声道：“吃了西瓜再走！” “这西瓜应该留着你们外孙吃！”贾晓明爸爸一边说，一边左手拉贾晓明，右手拉贾新星。 “地里头还多着呢，让他们吃吧！” 贾晓明爸爸笑着对外婆说:“地里头的，您留着卖……哦，您最近不能卖，那就让叔叔去卖。这种瓜比一般的西瓜贵，能赚不少钱，到时给外孙买重点中学的学区房——这可是您当时种的时候对我们说的哦！” 我心里不由一酸，外婆外公也没有说话。 贾晓明却开口了：“老师，那我们就等会再过来听评书吧！” 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叔叔，我不想让外公外婆卖西瓜给我买学区房，我觉得如果我成绩好，不进重点中学，也能考上大学的，我九月份就要上小学了，但我没有上过幼小衔接班，前面说好让贾晓明和贾新星教我的，现在只有三天时间了，我得争分夺秒跟他们学，您就让他们在这儿边吃西瓜边教我吧！“ “对头，我看他们三个挺投缘的，这几天就让他们都吃住在我家吧！我刚才还在发愁我是睡在楼上好还是楼下好呢，因为如果睡在楼上吧，你阿姨这个人喜欢什么事都不麻烦别人，我怕她晚上要上厕所，一个人硬撑着去卫生间；而我要是睡在楼下吧，又不放心外孙这么小，一个人睡楼上！” 外公话音刚落，贾晓明就跳了起来：“太好啦，那我们就是梨园三结义了！” 我纠正他：“是桃园三结义！” “不管了，反正是个果园，对了，我要当三个当中武艺最高的，叫什么公来着？” “还好意思得意刚才被夸聪明呢，那是关公！” 贾晓明的脸一下变得通红。 “哈，你看他的脸，真的成关公脸啦！”我脱口而出后，又觉得这有失我刚才被叔叔所称道的礼貌，但又帮贾晓明打圆场，“你只听一遍，记不住是很正常的，你还是很聪明的，一学就会用了！” 第118章 只有三天 贾晓明又高兴了起来：“关公有长胡子，我这就去奶奶地里弄点玉米须上去！” “你又要去搞破坏了！”贾晓明的爸爸拉住了他。 “没事，你让他去弄吧，你叔叔不大会算东西，卖不来的，从今天起，你们俩家就别客气了，地里的菜尽管吃，我们自己哪吃得掉呢，不然都老掉了！不过，先吃西瓜啊！” 贾晓明挣脱了他爸爸的手，先伸手抓了块西瓜，再直接往走廊的西边跑去。 速度之快，让我瞠目结舌——这贾晓明是属猴子的吧？ 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哦，他不可能属猴，因为属猴的要比我大好几岁呢，他只比我大一个年级，那就顶多比我大一两岁。哦，不，他应该只比我大一岁或同年，因为我是九月一号生的，比别的人晚上一年学的。 唉，他不属猴，真是有点可惜了！撇开速度快不谈，你看，《小猴子下山》的故事里也是有关西瓜和玉米的。 只不过，那里面的小猴子先找到的是玉米，后来才是西瓜；只不过，那里面的猴子不如他聪明，将这两样东西都扔了，而他两样都不误。 见外公招呼贾新星和贾晓明的爸爸吃西瓜后，就要递西瓜给我了，我忙说：“这西瓜我昨天已经在姑奶奶家吃过了！” “昨天是昨天，今天再吃好了，地里头瓜还多着呢，我刚才是手头拿不下了，以后，你每天上午一个，下午一个，也肯定够吃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今天上午在大姨父家也吃过西瓜了，西瓜这东西也不能多吃的啊！” 当然，我另一个意思是——这西瓜刚才谁知贾晓明没洗的手有没有碰到，只不过不方便说出来罢了。 “西瓜这东西，小一次便就没了，不过，你说不吃就不吃吧！新星，你这几天和晓明抓紧时间去吃，被你们吃掉，也总比坏掉强啊！” 外公这次的声音比起前面来，听得出是带遗憾的，我们都没有说话。 正因为大家都没有说话，走廊上响起的脚步声，让人明显听得出来不止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大概是妈妈和大姨父已经把外婆外公的床搭好了吧。 其实吧，刚才是外公多虑了，我一个人睡楼上，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外公家有那么多的门防护着我，我要做的，只不过是像以前我过年时在这里一样，每晚睡觉前，将所有的门都仔细检查有没有关好就行了，我才不害怕呢！ 倒是让贾晓明和贾新星跟我同吃同睡，我难以接受。 老实说，刚才从打谷场往外公家走时，我就发现他们的衣服都不是很干净，只不过是深色的，不明显罢了；两人身上都有股汗臭味，只不过念及自己昨晚都没洗澡，还吃了不少大蒜头，我才不好意思嫌弃他们，任由他俩把我夹在中间的。 而前面主动提出来让他们一边吃西瓜一边教我，是因为这两天我已经连着吃西瓜了，养生节目里说西瓜属于寒凉食品，也不适合多吃的，我自己不打算吃了啊！ 第119章 聪明猴子 刚才外公提出三人同吃同住的建议来，我没有反对，一是出于礼貌，二是考虑到贾晓明他们从老家回来，可能已经临近开学了，我们能不能碰到和能碰到几天，还都是未知数呢，还是让他们先教我，比较稳妥些。 另外，我本来上小学了，也是要和同学们一起吃的，现在跟贾新星和贾晓明他们先一起吃，也算是提前习惯的。 但现在想到晚上要和他们同睡，还是真心不愿意呢！ ………… 算了，反正才三个晚上，而且，他们晚上总归是要洗澡的吧！ 走廊那边传来妈妈的声音：“呀，你把玉米须放下巴上做啥啊？” “我是关公啊！” “关公的胡子可是黑的呀，玉米须的颜色是接近白的，现在你看上去不像是关公，反而像个白胡子老爷爷了！” 大姨父一说完，就笑了起来。我们这边却还有点沉浸在刚才外公的遗憾中，笑不大起来。 贾晓明可顾不上那么多，他跑进来把玉米须往他爸爸手里一塞，眼瞅着桌子上的西瓜盘：爷爷，这西瓜真好吃，我还能再要一块吗？ “怎么不能，你接下来每天上午一个，下午一个好了，新星你们也再吃啊，兰花和肥肥爸爸你们也吃，等会走的时候，记得再多带几个走！” 外公大概发现前面自己说话带遗憾，让大家都高兴不起来，这次是故作轻松地说的，但我听来，心里却更不是滋味了。 “我们家里已经有了，昨天妈把舅妈那天卖剩的几个都分给我们了！”不明就里，再加上本来就偏大条的大姨父说道。 之所以说大姨父偏大条，这是我前面从他在自己父母家里说的话得出的结论，不但是大姨父，小姨父及方方阿姨他们都是的，不然，怎么之前都不知道姑奶奶在卖菜的呢！ 妈妈就不大条，我看她面色有点凝重。贾新星和贾晓明的爸爸自然也是如此，只有贾晓明拿过了块西瓜，啃了起来，不过，我相信以他的聪明劲，要是前面听了外公的那番语带遗憾的话，也是吃不下去的。 “那几个怕是不能吃了，一会多摘些新鲜的去，不然，我们这些人就是拿西瓜当饭吃，也吃不掉的啊，还有那些蔬菜，你一会也都挑好的带家去吃，自己家吃不掉，就给你父母和邻居啥的吃，以后有空，就多来几趟，烂在地里头，我心里不舒服啊！”外婆幽幽地说道。 正在这时，站在我边上的大姨父的手机响了，是姑奶奶打来的。 她要求大姨父带些外婆地头上的菜过去。 原来今天上午姑奶奶寻思了一下，老家地里那么多菜，就是当饭吃也吃不完，既然大姨父的车来了，那就带些过去让她卖，她觉得外婆这次摔跤主要是一个人徒手拿菜和西瓜太重，人累了才摔的跤，要是有人帮忙运菜，就不可能出这事。 她还合计过了，光外婆地头的菜卖卖，一年也能赚个四万左右，这钱不赚是白不赚啊，家里这些地，荒费了实在可惜啊，她决定从今往后，自己不去批发市场拿菜，住到两个女儿家，反正有车，隔三岔五来外婆这里拿点菜去卖。 第120章 不是滋味 姑奶奶说得好像也在理啊，大姨父拿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了。 “我觉得这位阿姨说的很有道理，这可是叔叔阿姨好几个月的心血，都是钱啊，我们在这里，一年忙到头，也不过挣四万元左右啊！我们真叫老家太干旱了，田地上种不出多少东西来，不然，也想回去种菜了呢！”贾晓明的爸爸感慨道。 “大姨父，你就答应姑奶奶吧，她这一向做惯了的人，你让她一下歇下来，她也不习惯的啊！” “小乖乖，还是你最懂我，那我挂电话了！” 电话里传来的姑奶奶的声音，透着股喜悦。 外公也高兴了起来：“那我们先吃饭，吃过了再去摘西瓜和菜，晓明爸爸你也在这儿吃，省得还要一个人回去做饭了，今天早上我把那三只小公鸡都杀了，已经烧好了！” “啥，那三只小公鸡都杀啦！”贾新星叫了起来。 这与他之前的稳重太不相符了，鸡不本来就是用来杀来吃的嘛，特别是公鸡，又不能下蛋，现在谁家没个钟，需要它们来报晓啊！ “我知道你舍不得它们，但我这外孙晚上睡得晚，我怕它们早上叫，会吵醒他，对了，沃牛，家里养的这些个鸡鸭鹅什么的，一下子全杀了，也吃不掉，剩下的，我就每隔几天杀一只吧！” 外公话音刚落，贾新星又叫了起来：“啥，母鸡也要杀，它们可是马上快要下蛋了啊！” “我这外孙爱干净，看不得鸡屎、鸭屎之类的，他，人的大小便也是见不得的哦！” 我非常感激外公，凭贾晓明他们的聪明劲，应该也能明白外公这所指的。 “大小便怎么啦，我这是在给菜地施肥，你懂不懂的啊？”贾晓明嚷了起来。 啥？那不是意味着我以前和接下来要吃的蔬菜，都是有他的大小便了？ 我脸色苍白地看向妈妈。 “沃牛，植物跟我们人是不一样的，它们能变废为宝，你看，我们人不需要的二氧化碳，它们却能通过光合作用，变成我们需要的氧气！你要这么想，这菜在生长过程中如果不给它施肥，它是长不大的，我们就不能吃，肥料分有机肥和无机肥，有机肥就是指人和牲畜的粪便之类，是对人体无害的，而且不用花钱，绿色农产品就是用的有机肥；无机肥就是化学肥料，人是不能食用的，而且还不便宜。” “我卖菜的时候，就经常有人问我菜是用的大粪还是化肥，是大棚里的还是自己种的，你姑奶奶就说，你看看我们的样子和菜的量，不就明白啦！然后他们才放心地买的。” 外婆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为啥奶奶买菜慢了，她是要找那些乡下人用有机肥种的蔬菜啊！ 但想想还是让人恶心呀！如果用动物的粪便还相对好些，因为它们和人还是不一样的，有个猫屎咖啡，就是因为那咖啡豆经过猫粪便的作用而味道更好，闻名天下的。 “那我们家这些菜是养的鸡鸭的粪便用得多还是人的多？”我期待地看着外公。 第121章 新的决定 “那外婆您种的菜，是用鸡鸭等的粪便多，还是人的多？”我期待地问外婆。 “当然是人的少了，我们现在住在楼房里，也已经习惯用抽水马桶了，晓明他们一共才六个人，平时也都上班和上学，不在家上厕所的，那点粪水，哪够这些菜地用呢？” 我不由心里松了口气。 “而且，我们也只是在菜小的时候才施肥的，今年雨水那么多，早就清洗干净了。” 外公这补充说明，不说还好，一说倒又让我想起贾晓明的随地大小便来了，现在放暑假了，他不是天天都还在施肥嘛，而且，最近又没下过雨！ 我不由看向了贾晓明。 聪明的贾晓明马上说道：“你放心，我大小便那块地方，种的是南瓜和丝瓜，它们是爬藤的，我就是有天大的本领，大小便，也够不到那些瓜啊！” 妈妈笑着说道：“还有，菜吃前都是要洗的，还要煮熟的，有什么细菌也都给高温杀死了呀！” “对啊！”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晓明的爸爸不肯留下来吃午饭，还想要把两个小孩也带走，因为他觉得不好意思。 后来，还是妈妈说她下午有事，要早点走，需要他尽快在这里吃了饭，帮忙一块摘菜，他们仨才留了下来。 令我高兴的是，贾晓明他们也是饭前洗手的，还洗得蛮仔细的。 三只公鸡六个腿，外公说我们三个小孩正好每人两个。 但贾新星很快提出来，他不吃，因为一看到这鸡肉，他就想起了昨天还精神抖擞的那三只小公鸡，还说让外公不要把剩下的家禽放出来，这样地上就不脏了，那也就用不着杀掉它们了。 外公说，杀还是要杀的，因为这样可以给外婆补充营养，反正明年开了春，他会重新买了再养的。 “那爷爷你就先杀那些鸭和鹅，好吧？” 见外公点头答应了，贾新星才高兴了起来。 这贾新星也真奇怪，怎么就这么喜欢鸡呢？ “你为啥心疼鸡，不心疼鸭和鹅的呢？” 看来觉得他奇怪的，不止我一个人哦，这是大姨父问的。 已经打算啃鸡腿的贾晓明说道：“还不是因为他是属鸡的！”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写这些鸡的作文都受到老师表扬了！所以我舍不得它们。”贾新星有点不好意思地揭晓了谜底。 “对啊，沃牛，等上小学了，你语文是要写作文的，其中小动物是肯定要写的，平时你又接触不到，正好趁这段时间在这里，好好观察它们，这样到时就不怕写作文了！” “就是，你不能因为觉得他们脏，就讨厌他们，要多想想他们的好处才行！动物是我们人类的朋友，而且对我们用处可大啦，就说这**，不但能吃，还能做鸡毛掸子，要是母鸡的话，还能下蛋给我们吃呢！”贾新星也趁热打铁。 我点了点头，其实吧，从前面知道这些家禽的粪便是不用花钱的农家化肥起，我心里就不是那么讨厌它们啦！既然好好观察它们，就能写出作文来，那我接下来就和它们多接触接触吧。 第122章 农家化肥 贾新星不吃的那两个鸡腿，后来让了一圈，一个给了外婆，一个给了太奶奶。 外公烧的菜吧，虽然没有姑奶奶的好吃，但比起奶奶的来，还是好吃多了。再加上贾晓明在我身边吃得那么香，以及担心会超过十二点半，我吃得比平时可快多了。 虽然到最后，我也只是比在房间里吃的太奶奶快一点，但太奶奶尽管身体一向不好，脑子也比较糊涂，但牙口是不错的呀，而且我是啃的两个鸡腿，太奶奶才一个，所以我觉得这比昨晚在姑奶奶家赢了两个姐姐，光彩多了。 我前面没说昨天晚上在姑奶奶家吃饭，我比两个姐姐都快了这个事，也是因为觉得不光彩。 因为那主要是两个姐姐第一次自己剥虾吃，然后还吃了不少带骨头的排骨、鸡和黄鳝，而我因为前面已经吃过排骨了，只一开始尝了一块鸡和一块黄鳝，后面就只吃绵软的大蒜头，就这样，吃饭的速度还没赶过只有一颗牙的姑奶奶，你说我好意思说嘛。 细心的读者，可能还会发现我今天早上在方方阿姨家吃馄饨时，也没有提到快慢。 那是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好提的，虽然在我吃的时候，方方阿姨和大姨父都已经吃过了，没有可比项，但因为我嫌多，他们后来又各吃了四个，他们是在我还剩两个的时候吃的，但他们都在我吃完剩下的两个前，就已经吃完了那四个。 但现在，哪怕不和太奶奶比，和自己比，我觉得也光彩。 平时我吃饭都要一个半小时左右，今天开始吃饭的时候，我虽然没看墙上的钟，但早过了十一点半，那是不争的事实，我赶在评书十二点半开始前四分钟就吃好了。 再说了，妈妈他们因为要赶时间，肯定是比平时吃饭的速度加快的，但是就在他们吃完饭，把外婆弄上床后，我也吃完饭了，这相差顶多十来分钟吧！ 还有，排在我前面的贾晓明比我快，也主要是因为外公吃完饭，就先上楼把我行李里的收音机给拿下来了，贾晓明按捺不住对收音机的好奇，为了加快吃饭速度，光吃饭不吃菜了，如果不是外公急着去拿收音机下来，他也跟我一样吃蔬菜的话，还指不定我俩谁快呢！ 啊呀，我刚才光顾着赶时间，没想到蔬菜施肥的事情，吃了不少蔬菜，而且那丝瓜，我觉得甜滋滋的，还不用费力嚼，是吃得最多的…… 不过，也好在我当时没想到，不然，别说是长在贾晓明大小便地方的丝瓜了，就是别的蔬菜，我心里能接受它们施肥的事实，这吃它们，还是难以下咽的啊，那也就不能赶在评书开始前吃完了！ 话说刚才贾晓明匆匆把饭扒拉完，就要用他刚才拿鸡腿的油乎乎的手去碰那收音机，好在他爸爸及时提醒他，后来，他洗完手，又是贾新星递了饭桌上的纸巾给他，他才先把湿漉漉的手给擦干的。 唉，我看他还是更适合当张飞！ 晓明的爸爸是知道收音机的，所以在他的指点下，晓明他们很快找到了那评书的频道。 第123章 吃饭快了 “对啊，沃牛，等上小学了，你语文是要写作文的，其中小动物是肯定要写的，平时你又接触不到，正好趁这段时间在这里，好好观察它们，这样到时就不怕写作文了！” “就是，你不能因为觉得他们脏，就讨厌他们，要多想想他们的好处才行！动物是我们人类的朋友，而且对我们用处可大啦，就说这**，不但能吃，还能做鸡毛掸子，要是母鸡的话，还能下蛋给我们吃呢！”贾新星也趁热打铁。 我点了点头，其实吧，从前面知道这些家禽的粪便是不用花钱的农家化肥起，我心里就不是那么讨厌它们啦！既然好好观察它们，就能写出作文来，那我接下来就和它们多接触接触吧。 贾新星不吃的那两个鸡腿，后来让了一圈，一个给了外婆，一个给了太奶奶。 外公烧的菜吧，虽然没有姑奶奶的好吃，但比起奶奶的来，还是好吃多了。再加上贾晓明在我身边吃得那么香，以及担心会超过十二点半，我吃得比平时可快多了。 虽然到最后，我也只是比在房间里吃的太奶奶快一点，但太奶奶尽管身体一向不好，脑子也比较糊涂，但牙口是不错的呀，而且我是啃的两个鸡腿，太奶奶才一个，所以我觉得这比昨晚在姑奶奶家赢了两个姐姐，光彩多了。 我前面没说昨天晚上在姑奶奶家吃饭，我比两个姐姐都快了这个事，也是因为觉得不光彩。 因为那主要是两个姐姐第一次自己剥虾吃，然后还吃了不少带骨头的排骨、鸡和黄鳝，而我因为前面已经吃过排骨了，只一开始尝了一块鸡和一块黄鳝，后面就只吃绵软的大蒜头，就这样，吃饭的速度还没赶过只有一颗牙的姑奶奶，你说我好意思说嘛。 细心的读者，可能还会发现我今天早上在方方阿姨家吃馄饨时，也没有提到快慢。 那是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好提的，虽然在我吃的时候，方方阿姨和大姨父都已经吃过了，没有可比项，但因为我嫌多，他们后来又各吃了四个，他们是在我还剩两个的时候吃的，但他们都在我吃完剩下的两个前，就已经吃完了那四个。 但现在，哪怕不和太奶奶比，和自己比，我觉得也光彩。 平时我吃饭都要一个半小时左右，今天开始吃饭的时候，我虽然没看墙上的钟，但早过了十一点半，那是不争的事实，我赶在评书十二点半开始前四分钟就吃好了。 再说了，妈妈他们因为要赶时间，肯定是比平时吃饭的速度加快的，但是就在他们吃完饭，把外婆弄上床后，我也吃完饭了，这相差顶多十来分钟吧！ 还有，排在我前面的贾晓明比我快，也主要是因为外公吃完饭，就先上楼把我行李里的收音机给拿下来了，贾晓明按捺不住对收音机的好奇，为了加快吃饭速度，光吃饭不吃菜了，如果不是外公急着去拿收音机下来，他也跟我一样吃蔬菜的话，还指不定我俩谁快呢！ 第124章 洗澡受阻 啊呀，我刚才光顾着赶时间，没想到蔬菜施肥的事情，吃了不少蔬菜，而且那丝瓜，我觉得甜滋滋的，还不用费力嚼，是吃得最多的…… 不过，也好在我当时没想到，不然，别说是长在贾晓明大小便地方的丝瓜了，就是别的蔬菜，我心里能接受它们施肥的事实，这吃它们，还是难以下咽的啊，那也就不能赶在评书开始前吃完了！ 话说刚才贾晓明匆匆把饭扒拉完，就要用他那拿鸡腿的油乎乎的手去碰那收音机，好在他爸爸及时提醒他，后来，他洗完手，又是贾新星递了饭桌上的纸巾给他，他才先把湿漉漉的手给擦干的。 唉，我看他还是更适合当张飞！ 晓明的爸爸是知道收音机的，所以在他的指点下，晓明他们很快找到了那评书的频道。 不过，等大人们都去地里了，评书真开始了，他俩因为不知当前这一回具体的前因后果，听不懂，贾新星一个劲地问我，害得我也没法好好听广播里正在说的了，后来还是贾晓明提出来不如他们也去帮大人摘西瓜，让我好好听，回头再讲给他们呼，我才得以一个人清静地听完了那一回。 见他们还没有回来，我决定先上楼洗个澡。经过楼梯口时，我想起我此番的主要任务是照顾外婆，便先拐进了太奶奶的房间。 令人欣慰的是，太奶奶和外婆都睡着了，我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并把门给关上了——我昨天没洗澡，今天得彻底好好洗洗，估计我洗完，晓明他们已经摘完菜回来了，别吵醒外婆他们了。 但是到了楼梯口，我却犯难了，上楼得换拖鞋，但外公没把我的拖鞋拿在楼梯口啊，我正打算脱了鞋袜，赤脚上楼，摘菜的大部队回来了。 原来大姨父的车是小汽车，后备箱和前面座位的空档里装不了太多的蔬菜，正加上摘菜的人又多，所以他们已经完成任务了。 我估摸着妈妈要走了，她这一走，大概也要一星期再见到她了，便决定把洗澡的事先放一放，回到了餐厅。 果然，妈妈和大姨父喝了几口水，就急要走了。 妈妈摸了摸我的头说，她可能要不止一周再来了，因为前天那些富太太告诉她接下来基本每周她们都有晚会的，虽然有点失望，但想想晓明他们的姐姐原来一年，现在也要半年才见父母一次，而且妈妈多挣钱，能给外婆他们都买农保，便使劲地点了点头。 妈妈他们走后，晓明爸爸也回去睡觉了，我让外公帮我找拖鞋出来。 晓明他们一听我是要洗澡，很是奇怪：洗澡不都是晚上才洗的吗？ 我说了原因，他们更觉奇怪了，昨天天又不热，他们也没洗澡，这没什么的啊，在老家，他们洗澡更少，因为缺水。 我说那是没有办法，既然这儿不缺水，那就应该洗啊。 贾新星一脸严肃地说：“水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如果我们人类不珍惜水，那这世上最后一滴水，将是人类的眼泪，不然，为什么要提倡节约用水啊？” 第125章 受教育了 我不由一怔，我一直以为节约用水是为了省钱，现在想想，贾新星说得更有理，因为说实在的，对一些有钱人来说，这点水费实在算不了什么，所以应该还是水是要用完的更有说服力。 “但你们昨天没洗澡，身上都有汗馊味了，我觉得我应该也有，这多让人难为情啊，也讨人厌啊！” 我刚说完，贾晓明就接口说，“那你更不应该洗了，不然，光你一个人不臭，你不觉得更难为情嘛！” 这是什么理论啊，我狐疑地看着贾晓明。 “我问你，你是人吧？” “当然！”我更疑惑了。 “那我再问你，你是男的吗？” “当然！你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男人是泥做的，本来就是脏的，至于臭吗，为什么男人要被女人骂做臭男人，那是男人应该本来就是臭的。” 好像还怪有道理的哇，不但《圣经》和《女娲造人》里都说人是用泥造出来，而且那次我听的《红楼梦》里也有涉及到，只不过它说的是”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我之所以不愿再听下去，就是觉得它这是看不起男人。 “再举个例子，这评书《三国演义》里，厉害的人打仗都来不及，哪有功夫洗澡啊，有人会因为这一点讨厌他们了吗？” 这贾晓明说得好像更有道理了呢！ 贾新星笑了：“古代和现代还是有区别的，澡呢，还是要洗的，但现在都快两点了，离晚上睡觉也就几个小时了，还是晚上再洗吧！你都不舒服到现在了，难道就不能再等几个小时了吗？” 老实说，我主要是心里不舒服，身上倒没感到不舒服。 “我觉得倒是洗澡多了不舒服，以前在老家，我整个冬天都不洗澡，身上挺舒服的，倒是现在到了这里，妈妈老逼着我洗澡，身上直发痒呢！” 洗澡的事就这么搁下了，我由臭男人，想起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故事来。 这个故事，评书里说了两个版本，一个是讲诸葛亮为孙权设计葫芦形报恩寺塔，寻东吴人开心，结果被三个丑皮匠搞定，从此不敢小瞧东吴。 另一个是草船借箭那会儿，有三个裨将认为诸葛亮光扎草把子不足以迷惑曹操，改用穿皮衣皮帽的稻草人，为诸葛亮所称赞。 我觉得第一个更可靠些，因为草船借箭主要是雾大，雾大了，曹操应该分不出草把子和稻草人有区别的，所以只讲了第一个。 贾晓明听完，更得理了：“你看，不洗澡，我们仨是诸葛亮！对了，我是关公，你们谁当刘备，谁当张飞呢？” 我看贾新星明显一愣，我知道他应该是不愿意当张飞的。 其实，我两个都不想当，你看，《这三国演义》里的人都不是完人，虽说“人无完人”，但我觉得既然当，就应该当个完美的人，不然，当什么呢，我还是我好了。 不过，看到贾晓明兴致那么高，我还是说：“我当张飞吧！” “算了，还是你当刘备吧，张飞跟你太不像了，倒是刘备，还和你一样，有个与众不同的耳朵呢！” 第126章 三国三多 贾新星愣了愣：“我们三天后就要走了，过年时也不在，还是不要弄这个桃园三结义了吧！” 我觉得这时间是一个因素，但贾新星还应该主要是不愿意当张飞吧。 其实，我两个都不想当，不但是刘备和张飞，其他所有人，我也不想当。 你看，《这三国演义》里的人都不是完美的人，虽说“人无完人”，但我觉得既然当，就应该当个完美的人，不然，当什么呢，我还是我好了。 不过，看到贾晓明兴致那么高，我还是说：“我当张飞吧！” “算了，还是你当刘备吧，张飞跟你太不像了，倒是刘备，还和你一样，有个怪怪的耳朵呢！” 既然这贾晓明揭我短，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那要按像来说，我觉得你不应该当关公，更适合当张飞！” “我才不愿意当粗人张飞呢，算了，你要当张飞就当张飞吧，这样年纪上就对了，因为三人中张飞年纪最小。” 这倒也是呢！他们三人中是刘备最年长，关羽老二。 贾新星挺高兴，我也不伤心，因为相比起刘备来，我还是觉得张飞好些，虽然他因为喝酒丢了徐州，还丢了命，但他率真得很啊！ 后来，不知怎么地，贾晓明发现《三国演义》里我讲的都是关于“三”的故事。 我一想倒也是，除了前面我讲的桃园三结义、三顾茅庐、三英战吕布、三大战役，还有刘备三让徐州、诸葛亮三气周瑜、吕布三姓家奴…… “可能是这个作家喜欢数字‘三’吧！” “沃牛，白天你不用把太奶奶的房间门关起来的，门关着，不通风，你外婆反而热得睡不着呢！”帮我找出拖鞋的外公走过来对我说。 “哦，那晚上怎么办呢，总不能晚上楼下的门也开着的呀！”我提出了疑问。 “这我倒没想过呢……对了，把你爸爸妈妈房间的那空调给移机下来！” 我觉得这是个好方法。 楼上那两台空调，记忆中也就去年天特别冷，我们才用过一次，因为我们以前都是过年时回来的。 妈妈曾提出来，天热时，外公外婆可以睡她和爸爸的床，这样有空调可用，但外公外婆说，晚上开了门窗睡挺舒服的，反正楼上的门窗开着又不要紧的，没有用。 但空调这种家用电器，买回来不用，时间长了也是要坏掉的，新买一台有点犯不大着，因为太奶奶年纪大了，对冷热没啥感觉，等外婆脚好了，不睡在下面了，也就用不着了，所以还是移机的好。 “那《三国演义》里还有有关‘三’的故事吗？”贾新星问我。 算了，今天就都我当老师吧，明后两天让他俩当我的老师。 正好刚才把我拖鞋找出来的外公，将我的水杯也带了下来，于是我便一边喝着水，一边给他们讲。 可能因为通风好，不感觉热，我喝下去的水，都转成了小便。 贾晓明嫌我去楼房的卫生间里小便慢，让我学他，也给菜地施肥，而且就直接站在走廊的东门对着菜地小便。 第127章 只是看看 这贾晓明，自己不讲文明，还要拖人下水啊，我义正辞严道：“随地大小便，这是不文明的行为！” “这又不是在公共场所，怕什么呢？”贾晓明不以为然。 “你这样容易习惯为成自然的啊！”我继续苦口婆心。 贾新星笑了起来：“对啊，你忘了，去年九月份，你刚上小学，要在操场上小便，被老师批评了吗？” 外公也乐不可支起来：“当时晓明刚要脱裤子，就被老师发现了，你知道晓明被批评的时候，是怎么回嘴的吗，他说‘我没有小，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东西还在不在啊！’” 好在我不在喝水，不然肯定会笑喷的。 “唉，就因为我这一句话，结果到现在，在学校里，只要我一离开教室，还总有班干部跟出来，其实我早就想通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我尽量把大小便都在家里解决，你看那些丝瓜和南瓜长得多好呀，我看你刚才很爱吃那丝瓜，是不是感觉特别好吃？” 老天，他还有理了！ 我灵机一动：“施肥太多也不好的，特别是这几天都不下雨，那块地会发臭，引蚊子苍蝇来的！” “这倒也是，我在这儿没有蚊子咬，在家那边，蚊子老叮我，呀，说小便，小便就来，还挺急，那我也去你们家卫生间小便了，去外面的厕所远了点！”贾晓明一边说，一边往走廊的西边跑去。 不过，他很快又回来了，奇怪地问我：“我还以为你们房间里也是和外面那厕所一样麻烦，是需要打了水来冲的呢，原来只要按一下那个按钮就行的，但怎么你就那么慢呢？” 我不好意思说我第一次小便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上午在医院里中便时，因为觉得厕所里味道难闻和看到门外有人在等，只用了三张纸巾，而且也没看第三张纸巾到底有没有擦干净，就出来了，所以特地仔细检查了一通内裤。 而第二次上的时候，又觉得内裤上不脏，可能是今天我穿的内裤有点宽松的原因，便又用外公家的草纸擦了屁股仔细看，发现也是干净的。 还好，我发现晓明的手是干的，这下，我有话说了：“因为你没有洗手啊！” “我又没小到手上，为什么要洗手啊，”晓明说着，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马上鄙夷地瞧着我，“你每次小便，都小到手上的？” 这叫什么话啊，我也鄙夷地瞧着他：“难道你大便，也是擦到手了才洗的？” “对啊，没擦到手，洗啥呢，反正吃饭前是要洗的啊！” 我一怔，不是饭前便后都要洗手的嘛，却又不知如何反驳他了。 晓明见我不说话，却得理不让人了：“就是你每次都洗手，也不该这么长时间啊，你一定是在玩水！前面我们刚给你上过要节约用水的课，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还有这么热的天，不擦也会马上干的，你用纸巾擦也是在浪费！我刚才倒没想到这一点！” 怪怪，他一针见血，把我不省的两样东西，都给指出来了哇！ 第128章 公鸡重生 我不由满脸通红，是啊，从我大便用三张纸，也擦干净了来看，我平时是在浪费啊！ “呵呵，不浪费的，沃牛每次洗手都是在水龙头底下放脸盆的，这水可以用来冲马桶的，至于擦手么，我一会也跟过年时那样，在这窗边放条小毛巾好了！” 外公这本来是帮我解围的话，却让我听了更觉羞愧，因为我刚才两次小便都是直接用马桶里的水冲的。 我之前过年时来，习惯了在楼上自己房间里上厕所，所以我对外公家楼下的卫生间比较陌生，所以产生了是在爷爷奶奶亲戚家里上厕所的感觉，所以小完了，就直接按了马桶上的按钮。 “晓明，你别打岔，让老师继续往下讲！” 到底还是贾新星这个“刘备”老大，善解人意啊。 当我把所有我能想到的三国里有关“三”的故事讲完，外公已经做好晚饭了。 荤菜是中午吃剩下的鸡肉，不过，因为外公晚上又烧了下，感觉比中午更入味了。 但贾新星仍然不肯吃，那他不是两顿都不吃荤菜了嘛，于是，我劝他：“喜欢一样东西，就是要尊重它，对食物的尊重，就是好好地品尝它。” 这是我把广播里听来的东西胡乱改的。 贾晓明也说：“对啊，你吃下去，就化作了你的营养，那它就得以重生了！” 他这更完全是在瞎说了，但贾新星却觉得很有道理，真的吃起来了。不过，他吃得很文雅，真的是在好好品尝了，所以，他倒是我们仨中最后一个吃完的。 呵呵，我在吃我喜欢的炝毛豆时，又忘了它们施肥的事情。看来，真的是想是一回事，吃是另一回事啊！ 外公洗完碗，正要去镇上的超市给我买牛奶，进来了两位阿姨。 一个人手里提了一盒鲜奶和一盒饼干，另一个人手里提了一盒酸奶和一盒面包。 原来是贾晓明和贾新星的妈妈们下班回来了，可能是贾晓明的爸爸有跟她们打过电话了，所以她们直接就先到外公家来了。 外婆和外公当然不肯收她们的东西啦，但贾晓明讲出了外公本来就是要去买牛奶的事情来，她们又转口说是给自己孩子吃的，这么一来，外公只好收下了。 两位阿姨说她们自己的孩子和我站在一起，就像是在煤灰里钻过似的，得回家好好洗洗才行，便把他们带走了。 我也马上先上楼洗澡了，不然，一会儿晓明他们来了，我洗澡时，他们要小便了，可如何是好呢！ 因为担心他们过来时，看我还在洗澡，晓明又要说我浪费水，所以我把自己淋湿后，就直接往身上涂了沐浴露。 平时我是不涂的，因为这沐浴露一涂吧，身上就滑滑的，搓不大出泥来了。我觉得它再怎么神奇，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把人身上的污垢给去掉的，它里面一定是添加了什么超级润滑的东西，才使人没法搓的，所以这是治标不治本的玩意。 而且，你想，食品添加了东西对人是有害的，那这沐浴露添加了东西，也应该是对人有害的啊！ 第129章 斗舞逗人 但是现在，我也只能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也就三天的时间。多用水冲冲吧！ 所以等我洗完澡出来，也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小时了。所幸的是他们还没有来。 刚洗完澡是不能马上喝牛奶的，我想起他俩家里没有电视机，今天又是周五，应该有综艺类节目，说不定正好能让他们看到贾玲和贾冰的表演。 于是，我来到中间我那玩具房里，从一个都是电池的盒子里取了四节电池，分别装进了空调和电视的遥控器里，因为电池装在玩具里不用，也是会放电的，所以我每次过年回去前，都会取出来。 空调开好，刚打开电视，贾晓明他们就来了，也不知是因为灯光的原因，还是他们原来的黑，其实主要是脏，洗过澡后的他们，确实比之前白了好多，当然也香了好多。 不过，这一白吧，也让我发现了他们身上的蚊子包有不少，特别是腿上，简直像是赤豆冰棍一样，有几个包，颜色没那么深，但比较大，应该是他们到家后，被蚊子叮的。 因为前面吃晚饭前，外公就把门都关了起来，开了吊扇，我们虽然还是感觉比门开着热，但没发现有蚊子。 不过他俩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电视上了，贾晓明要抢我手里的遥控器。 我双手握紧遥控器，倒不是怕他弄坏，主要是这个时候没有动画片了，好多电视剧都是少儿不宜的：“我给你们找贾玲和贾冰的小品！” 但毕竟我没见过这两个人，而且不可能刚好在放的正是这两个人的节目，所以只好不停地换频道。 贾晓明急了：“你干嘛换了一个又一个，搞得一个都看不成！”说着，又想抢我手里的遥控器。 我只好随便找了个综艺节目定下来看。 呀，这不就是上次爷爷买锅盔的那广告牌上的人吗？ 啥，她就是贾玲？ 呵呵，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哈哈，贾玲也会跳街舞，还有和她搭档的一个人居然是宋小宝，这宋小宝看起来比广播里听上去更逗人，你看他那神态和动作！真的是笑死人不偿命哇！ 讲的内容也蛮有意思的，里面贾玲演的是一个更年期妈妈，她那叛逆期的儿子跳着街舞以说唱的方式嫌她烦，嫌她落伍，结果贾玲也跳起了街舞，并说唱起儿子偶像周杰伦的歌《听妈妈的话》，宋小宝演的是她的爸爸，也用说唱加街舞的方式，训了俩人一通，当然还不忘提及他的海燕。 只是接下来的小品，就不是他们的了，而且内容是和绿帽子有关的，但贾晓明和贾新星却看得津津有味。 我连忙提出来，一起下楼喝牛奶。 贾晓明倒是满口答应，贾新星却说他已经刷过牙了，并让贾晓明也不要再喝了。贾晓明说他喝过了再刷一次好了，说着就要走。 我看见贾新星看电视的眼睛有点眯，有了主意了：“你眼睛酸了吧，正好歇一会，喝牛奶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贾新星这才跟我们一块出了门。 第130章 弄拙成巧 我挑的是鲜奶，贾晓明他们挑的是酸奶。 老实说，酸甜的酸奶是比清淡的鲜奶好喝，但是喝起来不方便，特别是这种盒装的，到最后有好多都是吸不出来的，简直就是浪费。 但是贾晓明他们喝到最后，把盒子上原来的四个粘住的折角都翻了出来，将盒子弄扁了再接着喝。 这个方法确实好，这样就不浪费了，正当我准备学他们的方法，将鲜奶盒也这么弄时，贾晓明却像是从我的盒子上发现了什么似的，跟外公要了剪刀。 只见他将酸奶盒子剪了开来，舔了一通。 我们笑贾晓明成大花猫了，他却理直气壮地指着我奶盒上那条画有剪刀的虚线说：“上面要求剪开的啊！剪开了不就是让人舔嘛！” 我简直啼笑皆非：“那是天冷的时候，如果想把牛奶加热，让倒出来温牛奶的意思呀！不然，你想，鲜奶盒剪开来，里面剩下的不全流淌出来了嘛！” “我不管鲜牛奶，反正酸奶我刚才舔到了不少，而且感觉比吸的要浓，更好吃！贾新星，你研究他盒子干啥，也剪啊！” 贾新星拿起了剪刀：“盒子上写了‘将折角揭起沿虚线剪开’，没说加热时，那应该就是让舔的，反正一会还要刷牙，再洗把脸好了……呀，怎么我的盒子上没有虚线的呢？而且也没‘将折角揭起沿虚线剪开’这些字的呢？晓明，你刚才在哪里发现虚线的？” “我没找，随便剪的，你直接剪，不就行啦！” 贾新星却没有照办，他重新从盒子里取了一盒酸奶，翻来复去看了一会，又取了一盒鲜奶，看了又看，嘟囔了起来：“奇怪了，酸奶盒上没有，而鲜牛奶盒上除了有虚线和那句话，还有一条‘请勿连同包装在微波炉中加热’！” “我想起来了，酸奶是不能加热的，因为它里面的乳酸菌在超过30度时就会死掉。” “乳酸菌？”贾晓明怀疑地看着我。 我忙解释道：“细菌有好有坏的，像乳酸菌是有益菌，而像……” 糟了，我记不起哪些是中性菌和有害菌了，唉，都怪陆晨曦，老是拿那本画有大便的幼儿食育健康小手册在教室里晃悠，害得我选择性失忆了。 “就算细菌如你说的有好有坏，那你说超过30度，好细菌就死掉了，现在是大热天，温度不经常超过30度的啊，那为什么在酸奶盒上写的却是未开启前，无需冷藏呢？”贾新星提出了疑问。 我微微一笑：“上面肯定还写了‘常温保存’的吧！” 贾新星朝我点了点头。 “常温一般指25度，大热天室内温度一般也就这个温度！” “哦，”贾晓明挠了挠头，“那我还是先回家刷牙洗脸去吧！别时间长了，又长蛀牙了！” 敢情他肯刷牙，是因为以前长过蛀牙呀！不过，他们愿意刷牙就是好事！ 他们走后，我把牛奶盒折角翻出来，是又喝到了点鲜奶，所以如果是在自己家里，像贾晓明那样把酸奶盒剪开来舔，也不失是个不浪费的好办法呢。 第131章 天然空调 我拿了两盒酸奶来到太奶奶的房间，外公正在给太奶奶洗脚。 太奶奶终于记起我是谁来了，高兴地笑了，下午我两次上厕所，大声叫她，她都一脸茫然。 我正想和她说“太奶奶，这是牛奶，你一喝牛奶，就要拉肚子，所以我不给你哦！” 太奶奶却先用力朝我摆了摆手，哦，也对，她对吃不糊涂的，可能上次她就是吃的这个牌子的酸奶拉肚子的呢！ 我让外婆外公喝，但是他们都不肯喝，让我喝。 我说，我已经喝过鲜奶了，钙补太多也不好的，外婆这次摔成这样，缺钙应该也是原因之一，年纪大了，就该补钙的。 外婆马上接口说，这次配的药里，妈妈告诉她，就有钙片，既然钙补太多也不好的，所以她不能再喝牛奶了。 嗨，祸兮福兮，我觉得外婆自从这次摔了一跤后，话变多了，而且吧，她话一多，我发现她并不是我以前暗地里认定的那么傻啊，难道她是以前太忙，没时间说话吗？ 外公接着说，他随太奶奶，喝了牛奶，就拉肚子。并让我快点上楼去空调房待着，这边窗他刚开了透气，有蚊子的。 我只好作罢，刚叮嘱完外婆不要忘了吃药和钙片，贾晓明他们就来了。 我让他们先上楼去看电视，我索性检查完门窗再上去（这一点，夏天比冬天麻烦，还得检查窗有没有关呢），不然，上面房间里开着空调，这门开出开进的，冷气全跑了。 楼房左边的那排矮房子里，现在有家禽，所以我先去那，远远望去，门像是都关着，我怕没有上锁，还是走了过去。 还没走近，里面就有了动静，刚走近，羊就叫了起来，不一会，不知是鹅还是鸭，也叫了起来。 “谁？”外公跑了出来。 “是我，外公，我想看看门有没有关好，它们怎么这么警觉啊？” “是啊，他们也有看家的本领的，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今天晚上，一楼西边的那些窗不用关了，这样能通风，凉快，你放心，没人愿意费力爬窗进来偷东西的！” 这我倒是相信的，这小偷要想从窗子里爬进来，还得把当中竖着的那几根铁条先要弄断呢，与其这么费力，还不如直接去偷地里的菜了。 这也提醒我半夜里要起来，到阳台上看看有没有人偷菜了，现在那些菜还是能由姑奶奶变成钱的呀！ 回到楼上，我从外婆他们房间拿了那个长电筒后，推开我的房间门，一下感觉凉飕飕的。咦，明明这空调，我是和在苏州家里一样调的25度啊，是我这两天身体里病毒多了，身体不舒服了吗？但刚才在没进这个房间前，我没有啥感觉啊！ 见了我，已经躺在床上的贾新星忙把手中的空调遥控器递给我：“你还是把空调关了吧，我感觉越来越冷了。这床上有蚊帐，我们开着门窗睡，应该也挺凉快的！” “我说我来关，贾新星非说我要弄坏的，不让，所以我在学电视上的武术，来暖身！”我这才注意到贾晓明正在电视机前拳打脚踢。 看来，是因为外公家楼层不高的原因，我连忙把空调给关了，开了门窗。 真的还是自然风吹着舒服。 第132章 老师备课 贾晓明知道我拿来长手电筒是派什么用场后，说半夜里他也起来，到时让小偷见识一下他这关老爷的本领。 “难道你还要冲下去和他们打？在楼上吓唬吓唬他们就行了！” “是啊，学了就要用，不然时间长了就会忘掉的！你们看我学得像不像？”贾晓明回答完贾新星，又盯着电视开始拳打脚踢起来。 我强忍住笑，看向电视。 电视上放的是武打片，也是，过去好长时间了，那综艺节目应该已经结束了，只是看这样激烈的打斗场面，还学，等下会睡不着的啊！ “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是睡觉吧！”我劝贾晓明。 “明天我们又不用上课，怕什么！” “谁说你们明天不用上课的？你们明天是我的老师，要给我上课的呀！”我提醒他。 贾新星接着说道:“对啊，你不是还说我都马上要上四年级了，一年级学的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这三天的课应该都由你上的吗？” “好吧！”贾晓明极不情愿地关了电视机，并躺在了贾新星边上。 我去卫生间刷牙洗脸，顺便又洗了下脚。 回到房间，正准备在贾晓明边上躺下，贾新星却轻声让我睡在另一头，说贾晓明睡相不好，他们在家里是睡一个床的，晚上他老是被贾晓明不是打到，就是踢到，我比较瘦弱，睡在贾晓明边上，说不定半夜里要被踢下床的。 这倒也是，更何况贾晓明刚才还学了拳打脚踢呢，但是，让我睡在他们的另一头吧，我又有点不大愿意。 贾晓明他们虽然洗过澡了，刚才在楼梯口也是换了外公家的干净大人拖鞋上来的，他们换下来的那两双凉鞋也像是刷过的，但他们刚才又出去了一趟，而且贾晓明刚才空调关了，还在拳打脚踢，所以他们的脚应该是不大干净，甚至可能是臭的啊！ 而他们的脸和牙都是洗刷过两遍的。 正在我拿不定主意时，贾晓明说话了：“你睡在贾新星另一边就行了，刘、关、张三人肯定是睡在一头的，不然，体现不了他们感情的深厚的啊！” 评书里可没讲这三人是睡在一起的，不过，贾晓明说的这方法可行，因为不睡在他这边，他不是就踢不到我了嘛！ 我带了长电筒转过去躺在贾新星的另一边，并把长电筒放在了边上的床头柜上。 贾新星对贾晓明说：“我还当你已经睡着了呢！” “他刚才看武打的场面还跟着练，能睡得着才怪呢！” “才不是呢，明天当老师，我不得备课的嘛！” 贾新星忍俊不禁：“你躺床上，还怎么备课呢？” “怎么不能，我已经备好了，明天先教数学，用扑克牌，上午教10以内的分合，下午教20以内的分合！包他一学就会！”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贾晓明，他却闭上了眼睛。 “这方法好，寓教于乐！”贾新星对我说。 算了，我也不问了，明天学了，不就知道了。 因为半夜里还要起来看有没有人偷菜，我强迫自己不要想东西，倒也慢慢地睡着了。 第133章 无人驾驶 第二天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哎呀，昨晚我半夜里都没有起来过呢！ 奇怪，那长手电筒怎么不在我这边的床头柜上了呢？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却发现那长手电筒在贾晓明那边的床头柜上。 他不可能真去打小偷的，但他或贾新星，也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人，晚上起来在阳台上照过菜地，却是肯定的。 我怕自己在房间里走动，会吵醒他们，便又轻轻地躺了下去。 我越想越觉得是贾新星起来的可能性更大。 因为如果贾晓明起来，肯定是重手重脚的，我又睡在靠阳台门这边，应该是有知觉的。 而贾新星本来就稳重，又特地轻手轻脚，所以我才不知道的。 贾新星还是个爱钻研的人，你看他昨晚反复研究牛奶盒，还有，听我讲《三国演义》时，他也爱提问题；他还是个隐忍的人，你看，他明明也很爱看电视，却很有自制力，昨晚贾晓明在看武打片时，他都已经躺下来了呢！ 忽然，贾晓明大叫道：“太阳晒屁股了，你们该起床啦！” “你轻点，贾新星昨晚半夜里起来用手电筒照菜地的，让他再睡会儿！”我压低声音对他说。 “哦，他怎么不叫我的呢，我都准备好了要打小偷的啊！”贾晓明非常遗憾地小声说道。 “你还真当你是关二爷了，到时你被小偷打还差不多呢！” 不过，贾新星还是醒过来了，他笑着说道：“没小偷，有小偷，我会叫你的！” 他们因为要回家刷牙洗脸，先出了房间。 我在卫生间洗刷好出来，却发现那玩具房的门开着，我的那些玩具车摆了一地。 墙角那边传来说话声，我听到贾晓明说：“盒子明显是拆过了，他肯定已经玩过了！你就让我玩呗！” 贾新星却说：“我看是新的，你就耐心再等会，主人同意了才能玩！你不要像那小猴子，见一个爱一个，好不好？” 我走了进去，墙角边立着的是那玩具小火车盒子。 贾晓明先发现了我，兴奋地说道：“你终于洗好了，这盒子里的东西，我可以玩的吧！” 我点了点头，昨天我都忘了这玩具小火车了，得抓紧时间先熟悉一下，不然，要是吃早饭的时候，外公突然问我，我不是一问三不知了嘛！ 对了，上次我好像没在里面发现有电池呢，我忙去拿那个电池盒。 “哇，是和谐号火车！唉，上次我就想坐了，但爸爸妈妈不让坐呢！”贾晓明先是高兴，接着又神情低落起来。 “主要是它贵，还不直达呀，这小火车除了小点，跟真的和谐号没啥区别，我们多看看它，也一样的啊！” “你这又是在望梅止渴了，它又不能自己开的！”贾晓明扫兴地说。 “它能自动开的！你们把轨道搭起来，我来装电池！” 很快，小火车在搭好的环形轨道上自动开起来了，它居然能转弯，真的好神奇！ 后来，我们把轨道拼成s形和圆形，也难不倒它，这是不是意味着将来可以实现无人驾驶火车了呢？ 第134章 各取所需 久等我们不下去的外公上楼来了：“我说你们怎么老不下来吃早饭呢，原来是在玩小火车啊，怎么样，我这小火车买得好吧？不过，还是先下楼吃过早点再来玩吧！” 早饭是白米粥配肉松，我有点失望，因为肉松我已经有点吃厌了。 太仓以肉松出名，所以每次过年回苏州，外公都会给我们好多袋肉松。 最好吃的东西经常吃，也会觉得不好吃的啊，所以我每次过年来这里，都不吃肉松，吃外公做的豆沙年糕。 哎，没有办法，外公现在哪有空给我做年糕呢，而且天热，这年糕也放不久的啊。 我怕我不爱吃会吃得慢，便趁晓明他们到家里去刷牙洗脸的当儿，先吃了起来。 “对了，我怎么忘了呢！”外公一边说，一边从墙角那拿来了昨天晓明和新星的妈妈们买过来的面包和饼干，“过几天他们就要走了，得让他们抓紧吃才行！沃牛，你也吃好了，他们妈妈说给自己孩子吃，是怕我们不收罢了！” 我本来是想这两样东西都干巴巴的，而且这粥我已经吃了一口了，不吃是浪费，不想吃的，后来看到那面包是豆沙馅的，不由想起过年时年糕的美味来了，说不定用面包配粥吃，味道不错的。 心动不如行动，我拆了一包面包，先咬一口，再喝一口粥，嗨嗨，甜而不腻，味道真的不错！ 晓明他们来了，我让他们也和我这样吃法，但他们却选择了肉松，因为早上他们的父母一是来不及做，二是做好了，天冷的时候，等他们起来也凉了，所以一般他们就是吃的这些面包和饼干，也有点吃厌了。 外公告诉我，他们的妈妈们虽然上的是常日班，但早上六点就要出门去上班了，他们的爸爸们上的班是相反的，这个上白班，那个就是上晚班，一般白班是早上六点半出的门，夜班是早上七点半到的家，这个点已经是要送晓明他们去学校了，没有时间给他们做早饭。 看来，他们虽然在父母身边，但父母也没有多少时间来照顾他们啊！ 我觉得我自己吃得不慢，但他俩比我更快，好在他们觉得肉松太好吃了，都要了第二碗粥，而我呢，因为吃的是面包，吃不下了，我才和他们是差不多时间吃好的。 早饭后，晓明就用他带来的扑克牌给我上课了。 他先把四张“10”给拿了出来，然后拿了张“5”出来，问我再找个几出来，加在一起是“10”。 这简单啊，我们左右手加起来，不就是10个手指头，很明显是再找个“5”出来啊！ 贾晓明又找了个“4”出来，问我要再找个几出来，合起来也是10。 这不相当于是左手的手指头借了一个给右手了吗，再找个“6”，不就行了？ 正在这时，舅公舅婆带着礼物来看望外婆了。 出于礼貌，我便停下来和他们寒暄了几句，等他们进太奶奶房间后，我却发现贾晓明不见了。 贾新星告诉我，贾晓明说他已经教过我了，接下来让我自习，他去楼上玩火车了。 第135章 数学不好 这贾晓明，虽说师付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他这个老师也当得太轻松了点啊！ 好在还有个负责的贾新星，他耐心地等我把“10”分成“3”和“7”、“2”和“8”、及“1”和“9”后，又通过直接报数字，让我答，来反复加深我的印象。 到舅公他们要走的时候，我基本也能不假思索答出几加几等于10和10减几等于几来了。 舅公他们不肯吃午饭，但带过来的东西却硬是留了下来，其中的肉骨头，外公和冬瓜一起煮了汤，烧的时候很香，一个上午没下来过的贾晓明说，他就是被这股香味给吸引下来的。 肉骨头上的肉也比奶奶烧的要多，另外也可能是外公用的土灶烧的，火力旺，肉也挺好啃的，我们仨都啃得津津有味，吃的速度倒也差不多。 吃完饭，贾晓明终于想起了他这老师的身份来，考了我10的分合后，说：“上午10的分合任务你已经完成，下午继续完成20的分合，你把‘j’当11，‘q’当12，‘k’当13，14，就是一张10再加张4，以此类推，继续用这种方法来算20的分和合！” 还没等我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却又一溜烟上了楼。 倒是贾新星给我解释得明白：“一个数字的叫一位数，两个数字的叫两位数，十开始就是两位数了，两位数字加减一位数字时，你只要把两位数字后面的那位加减那个一位数就行了。” 虽说听得明白，但真的做20的加和减时，我一开始还是很糊涂的。特别是那个减，得先把20分成两个10，先用一个10减了那个位数，再要加上另一个10才行，我总是忘了再加那个10。 倒是后来，贾新星看我老忘，用笔在纸上用向2借1的方法对齐了算，我不容易忘。 不过，当贾新星直接报数字，让我答时，我还是答不出来，假了思索也答不大出来。 我不由颓丧起来，爸爸和妈妈数学都不好，我遗传他们了！ 贾新星安慰我不要着急，他觉得贾新星直接从10跳到20，跨度大了点，适合先教我11到19的分和合，后来他在教的过程中，又发现我更应该从1-9的分和合开始。 但是，贾新星这么费尽心机地教我，到了晚上贾晓明抽查下来，却还是不理想，他说明天我得继续练习数学。 我却有点不想学数学了，贾新星也说他们毕竟比不得真正的老师，他怕自己越教我，我越糊涂。 贾晓明却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数学好，才是真的好，越是不会，越要多练习。 贾新星说，不行，你这样只会让他怕数学，不喜欢数学。这样，还是明天先教语文，后天再教数学吧。 我说后天教英语吧，不然我英语没有学啊。 贾新星很尴尬地说，他自己是哑巴英语，一年级主要是说和听，他教不来啊！ 贾晓明不等我看向他，先说道：“我也是哑巴英语，其实吧，我觉得我们语文也没法教你，你懂得比我们都多，字又写得比我们好。要教，那贾新星明天你教！” 我开始怀疑我被贾晓明下套了。 第136章 诗词大会 哑巴英语我懂的，就是只会做英语题目，讲却不行。 妈妈也正是这个原因，才不教我英语的。 贾晓明不等我看向他，先说道：“我也是哑巴英语，其实吧，我现在觉得我们语文也没法教你，你懂得比我们都多，字又写得比我们好。” 我急了：“但我书本上的都不会啊！” “我不是有书嘛，到时找出来给你，你自己看，不就行了！” 这贾晓明也太不靠谱了吧？我才识几个字啊，怎么看书呢？ 贾新星却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明天我对照着书本教你语文！后天，我重新按数学书上的教你数学！” 还是贾新星靠谱，嘿嘿，他真的适合当老大刘备呢。 这次我洗完澡，贾晓明他们已经在隔壁玩具房了，贾晓明正趴在地上，玩得不亦乐乎。 我指出来，他这样，澡是白洗了。 贾晓明头也不抬地说：“我们不是都换鞋子上来的嘛！” 贾新星也劝他：“虽然这地板是比楼下的要干净，但毕竟和床相比，还是脏的啊，你没见爷爷下午洗和晾席子吗？” 贾晓明居然说，他晚上不睡在床上，就睡在这玩具房的地板上不就得了。 看来得换个其它的法子劝他才行。 “贾新星，我们不要管他，回房间看电视去吧！” 我以为这一招会管用，没想到，贾晓明没有跟过来。 不过，一看到房间里的蚊帐，我就定心了：他现在是刚进玩具房，没有蚊子咬他罢了，这门窗都开着，一会肯定还是要躲进这蚊帐来的。 我打开电视，刚要搜小品，贾新星却激动地说：“就看这个马上要开始的诗词大会，这比小品还要好！” 但等开始了，我却发现没啥好的：参加的选手是研究生，嘉宾都是大学里的教授，给了几个字，让从里面找出一句诗来，我又不认识几个字，而且又只知道一首诗。 但是看贾新星比昨天看小品都起劲，我只好耐下了性子，继续往下看。 却是越看越有意思，为啥呢？因为主持人和嘉宾讲评的时候，也是像评书一样引申开去讲题外话的，而且还说的很风趣。 举个例子，在找出的那句诗里出现了个“愁”字，他们就讲了好几句其它诗里也出现“愁”字的诗出来，然后说愁到一块了，接着又说看看陪选手一起做题的百人团中有多少人愁到了呢，结果有29个人答错了，中标了，愁到了。 当然，我因为只会一首诗，所以主要看的是热闹；贾新星就不一样了，他跟他们一起答题，所以是跟着一块紧张和兴奋。 这样的紧张和兴奋可不利于晚上的睡眠，而且，我看时间都快过去一小时了，这个节目还不像是要结束的样子，正想向贾新星提出来不要看时，贾晓明却过来了。 “我在隔壁都能听见贾新星的叫声，昨天我学武么，你说看激烈和兴奋的电视，晚上会睡不着的，怎么贾新星你就不说的呢？” 贾新星忙说：“那我不看了！” 第137章 无人偷菜 当然，我因为只会一首诗，所以主要看的是热闹；贾新星就不一样了，他跟他们一起答题，所以是跟着一块紧张和兴奋。 这样的紧张和兴奋可不利于晚上的睡眠，而且，我看时间都快过去一小时了，这个节目还不像是要结束的样子，正想向贾新星提出来不要看时，贾晓明却过来了。 “我在隔壁都能听见贾新星的叫声，昨天我学武么，你说看激烈和兴奋的电视，晚上会睡不着的，怎么贾新星你就不说的呢？” 贾新星忙说：“那我不看了！” 我见贾晓明不停地在身上抓痒，故意说道：“你来，就是为了提醒我们关电视的吗？” “我是来小便的！你们一会也小吧，节约用水，一起冲！”贾晓明一边说，一边朝卫生间走去。 嗯？我居然猜错了！ 今天早上我小便的时候，他也是说“节约用水，一起冲”，我说，早上起来的尿偏黄偏臭，还是分别冲了的好。他却说，我们这是童子尿，喝了还能治病呢！我当时因为很奇怪他也说到这“喝了”，我却没有恶心，再就是觉得反正我是第一个小的便，他不嫌臭是他的事，便随他去了。 这次等他出来，贾新星说他还没有什么尿意，让我先去小。 我其实因为喝的是酸奶，也没什么尿意，但还是去了。 一看抽水马桶里不像是有人小过的样子，我忽然恍然大悟起来，回到房间，果然发现贾晓明已经躺在帐子里了！ 我也懒得揭穿他了，只是提醒他再洗个澡，贾晓明却说：“我躺都躺进来了，该脏已经脏啦！而且脏的是我这边，又不是你那边！” 我只好作罢，把长手电筒还放在我这边的床头柜上，并关照贾新星，如果半夜里他醒了，也要叫上我，这样，我习惯了，那就等他们走后，半夜也有人起来照菜地了。 后来，我果然被贾新星叫醒了，我俩拿着手电筒先是在阳台的东边一通乱照，再是在西边一通乱照，一个人影也没见着，我不免有点扫兴。 贾新星却轻声说：“这样才是最好的，你想，万一真有人在偷，他们见我们发现了他们，不就要乱跑一气，那不是就踩到菜了吗？还有，他们知道我们从楼上跑下去是需要时间的，会马上抓紧时间乱摘一通的，所以反而破坏了更多的蔬菜！” 这倒也是哦，还有，万一他们见我们是小孩，不害怕，继续偷，我不得大声叫喊，那不是吵醒了下面的外公外婆和太奶奶了嘛。 回到床上，我以为我经过这一番折腾，会睡不着了，没想到，眼皮很快就感觉沉了。 看来，我在苏州家里睡不着觉，确实是因为周围环境吵啊，你看，这里除了偶尔传来几声青蛙的叫声，周围一片寂静。 比起那些狗和猫的叫声来，这青蛙的叫声简直不像叫声啊！ 奇怪，怎么农村反倒没有狗和猫的呢？ 按理这边农村的人家门都不是防盗门，边上田地多，也容易有老鼠，更应该需要狗拿出看门本领和猫拿出捉老鼠的本领来才对啊！ 第138章 吐槽狗屎 还有，我听妈妈说过，狗屎，以前在农村也是宝，狗屎运这一说就是这么来的： 以前，农村化肥少，大都是用粪便发酵后做肥料的。但是人的粪便往往不足，所以就都早上起来去捡狗屎，然后再去卖钱，而捡了很多狗屎的人，就能卖到比较多的钱。所以有人就会说他（她）狗屎运。 呀，原来这农家化肥，我是早听说过的啊！ 看来，外公家适合养几条狗的，除了狗屎可以当农家化肥外，还可以让他们看菜地啊，这样，也就省得半夜里起来，用手电筒照看菜地了呢！ 不过，这个我得等回苏州了，再跟外公提出来，因为狗的大便，实在太恶心了。 上面狗屎运的由来，如果不是妈妈告诉我的，我才不愿听呢！ 而妈妈，我估计是从爸爸那听来的，爸爸呢，自然是从手机上查来的。 现在农村没有猫和狗了，城里倒是有很多猫和狗。 除了它们的叫声让人烦外，路上随处可见的狗的大便，更让人讨厌。 我知道不能以我自己的喜恶来评判这养宠物是好还是坏，但我却忍不住要在这里吐槽一番。 前面忘说了，这也是我不大愿意外出的原因之一，因为一不留神就会踩到，且不说那味道，光是这鞋子，你是要还是不要了呢？ 不要吧，哪有这么多鞋子可扔，而且，有的鞋子还是挺新的，扔了太可惜啊；要吧，那你是洗还是不洗呢，不洗吧，臭死了，洗吧，在哪洗呢，搁哪哪都脏和臭啊！ 虽说有狗屎运一说，但这词在现在更多的是反讽的意味啊！哪怕现在还是好词，我也不想得这狗屎运！ 所以，上幼儿园时，中午爷爷接我回家的路上，我都是和他分工合作的，我负责看下面地上有没有狗屎，他负责看前面。 一开始，我觉得看狗屎恶心，是我看前面，让爷爷看地上的，但爷爷总是不专心，偷看两边卖吃的店铺，导致我还是踩到了，这比看更恶心了，所以我才不得已改的。 我觉得现在交通老堵，这狗屎也是原因之一。 不然，有点解释不通为什么有的孩子也不小了，家长还要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虽然有人可能会用现在路上车多不安全来解释，但明明其中有不少人住得很近却是用汽车接送孩子的呀，这不是在添堵嘛！ 而如果用地上狗屎多，走路容易踩着，所以才开的车，就相对好解释了。 这一点也能解释为啥有好多人肯花大价钱双休日去健身馆健身，而平时只有一两站路也要坐公交了，你想，现在的人不都爱边走路边看手机的嘛，这一不留神，就容易踩到狗屎啊！ 唉，要是哪一天我当人大代表就好了，我要提出来谁的宠物随地大便，谁就得清理，谁不清理，谁就得罚款。 我相信这样一来，养宠物的人会减少不少，城里地面也会干净不少，路上也就不会那么拥挤了。 呵呵，扯远了，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贾新星叫醒的。 第139章 事关妈妈 确切地说，贾新星是叫的贾晓明，因为昨晚在床底下，他们没找到贾晓明的一年级上学期课本，他们说好今天早上再去找一下的。 不过，等我和昨天一样吃过早饭，他们才空手过来。 看来，还是没找到哇！ 见我着急起来，贾新星说，他确信书是在的，因为以前自己的当废品卖掉后，发现有时是需要回看学过的书本的，所以和父母说好不再卖的，其它地方都找过了，就剩衣柜顶了，他们够不着，等晚上大人们回来了，就能找到了，今天他先教我背古诗词，中小学都有必背的。 我挺高兴，这样我看诗词大会，就不用只看热闹了。 贾晓明更高兴，因为这样一来，就没他这个老师什么事了，他能定心上楼去玩玩具车了。 我没有拦他，那些玩具车我玩了那么久了，还那么爱玩，更何况他才只玩过一天呢。 不过，一上午，我一首都没背全。 因为有好几个人来看望外婆，有的是邻居，有的是亲戚，本来我以为和他们不如舅公舅婆那么熟，我叫一声就好的，但他们却拉着我的手，问长又问短。 而且他们还不是一起来的，是一会来一个，一会又来一个，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太仓有下午和晚上不能看病人的规矩，前天我们回来的时候近中午了，他们没有注意到，都是昨天听说的，所以都选在今天上午来了。 因为他们就住在外公一个村子里，所以都不急着回家，围着我就像看什么宝贝似的，有几个人还问起了我爷爷。 不过，外公要留他们吃饭时，他们却一块跑了。 他们大部分除了买牛奶过来，还买了猪蹄和猪爪。 有一个猪蹄冰箱速冻室里放不下了，外公就剥了毛豆和它一块儿红烧。 味道很不错，不过，我主要吃毛豆，因为那猪蹄吃了后，嘴巴上粘粘的，用餐巾纸都擦不掉。但晓明不管，所以他是吃得最慢的。 下午，我背会了九首诗，其中有一首是长的《木兰辞》。 贾新星非常佩服，说想当初他花了两天时间都没背下来，问我有什么秘诀。 我笑着告诉他：“那是因为花木兰这个名字，如果把花放在最后成木兰花，用苏州话念就像马兰花——正好是我妈妈的名字，事关我妈妈的，我能不用心将她记住嘛！” 后来，我又顺便说了妈妈名字的由来。 贾新星却很惊讶，说，这马兰花他在这里没见过，倒是在他的老家到处都是呢，他们为此还有一首歌叫《马兰花》呢，接着，他就哼唱了起来。 听是挺好听的，但却没有上次妈妈说有了我后，浑身是劲时唱的那句“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 唉，爸爸不在这边，不然可以让他查一下手机，到底这马兰花是哪里的，怎么会有两个版本的歌。 对了，这几天我不在苏州，不知道他和爷爷奶奶过得怎么样了，我决定等吃过晚饭，打个电话给他们。 第140章 提前分别 正在吃晚饭的时候，贾新星的爸爸来了。 贾新星的爸爸因为要带俩个孩子回老家，前两天都是连上二十四小时的班，所以我这是第一回见到他，他和贾晓明爸爸正好相反，又白又胖，头发又很少，有点自带喜感。 但是，他带来的消息，却令我不大开心。 本来他们打算的是买的明天晚上的火车，结果，因为晚上只有站票，他改买了明天一早就出发的坐票。 也就是明天一早贾晓明他们就要走了！ 而且，因为是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今晚他俩是睡在自己家里的！ 贾晓明更不开心，说他还打算明天再玩一天玩具车的，不想这么早回老家。 贾新星爸爸打着哈欠说：“我比你还希望明天晚上回老家，把这两天的觉先补上呢，实在是路太远，这站票回去吃不消啊！要是再晚一天的话，到时你爸爸要连上三天三夜的班，吃不消的！” “那我就不回去了！” 一直不说话，光看车票的贾新星开口了：“你这回也买了半票，而且你在这，姐姐们来了没地方睡啊！” “怎么没地方睡，我还睡在这边好了，如果我回去的话，那不是回来也得买半票了嘛，不是更浪费了嘛！” 贾新星的爸爸继续打着哈欠：“但你爷爷奶奶想你啊！” “以前不也过年才回去的嘛！” 贾新星留下来还差不多呢，这贾晓明，既不是个合格的老师，又不大讲卫生，还不听话，还是不要留下来的好。 “你放心，等你从老家回来，还是可以玩这些玩具车的，而且如果你回去，明年我带四十辆小汽车过来给你玩！” 不过，说完，我有点担心贾晓明会更喜欢大汽车，毕竟从那天玩和谐号小火车时他伤感没坐到真的和谐号来看，他应该是更喜欢大的，因为大的仿真度更高些。 正想补充说明一下小的好处时，贾晓明问我：“是不是和这边的都不一样的？” 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后，他说，那行，我明天回家。 看来，贾晓明虽然是只聪明的猴子，但还是难改猴子喜新厌旧的本性呢！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观点，昨天早上贾新星也是这样说的呀——你不要像那小猴子，见一个爱一个，好不好！ 他们很快吃完了饭，贾晓明跟着贾新星的爸爸径直往家走去。 贾新星跟我道了再见，说回家要把这几天的事情记下来，他怕时间长了，会忘掉我们这桃园三结义。 虽然他脸上没有表露什么，但从他说的话里，我知道他是和我一样不舍的。 倒是这贾晓明，当初桃园三结义，是他起的头，现在估计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了。 我努力笑笑：“你明天还要早起，快回家早点休息吧，说不定你们回来时，我还在呢！” “嗯！”贾新星也努力笑笑，走了出去。 “呀，他们都走啦！这几个西瓜让他们明天在路上吃！”外公捧着几个西瓜打走廊西边进来后，又走了出去。 我扒着碗里剩下的饭，心里却空落落的。 第141章 安排妥妥 一四一安排妥妥 外公家的电话响了，我接起来，是爸爸打来的。 我这才想起我原来是打算要打电话给他的。 爸爸开口就说他想我了，他说平时老嫌我问这问那，打扰他看手机，这几天我不在，他却觉得老看手机也没啥意思，因为看了也没人问。 我说，我正好有问题要想问你呢，你知道马兰花是长在哪里的吗？是不是有好几首唱它的歌？ 爸爸说，他知道有一首唱“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的歌，因为他上小学那会，女同学跳皮筋老唱的，马兰花他不知道长在哪里，这就上手机查一下，让奶奶先跟我说话。 奶奶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去她老姐妹那里锻炼的吗？但奶奶的声音还是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马兰花么，应该就是马兰头的花吧！我还会唱那首歌呢！ 哦，我想起来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那老姐妺都会去东北避暑的。 “奶奶，今年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不跟她们一块游山玩水去呢？” 话一说出口，我就明白了她是不放心爷爷，因为她不在家，那爷爷不就要乱吃东西了嘛，哪怕是让爷爷一块去，外面的饭菜也不适合他这个糖尿病患者吃的啊！ 果然奶奶说道：“我不放心你爷爷啊！而且那么远，要花不少钱的啊！” “我跟你一块去，有啥不放心的！嫌贵的话，我们就去周边城市玩好了！”是爷爷欢快的声音。 “一块去？请问你能吃外面的东西吗?” 花钱这一点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这反而让我有了主意了：“游山玩水，干嘛一定要去外地呢，咱们苏州的新区都是山，园区都是水，就在苏州玩好了，你带上爷爷，中午回家吃，不是花不了多少钱的嘛！” “对啊，小的时候交通不方便，一般就是去附近的园林，那都算不上真山真水，后来插队，工作，带你，我身在苏州，却还没有去过西边的天平山、灵岩山、穹窿山、树山，也没去过东边的阳澄湖、金鸡湖呢！成龙，你给我查查去那边怎么坐公交车！” 一边的爷爷嚷了起来：“本来我还以为能跟着去外地，不用再吃清淡的菜了呢！要是就在苏州，那我就不去了！” 不过，我一点也不担心爷爷会不跟着去，因为他是怕奶奶的。 爸爸查了手机告诉我，马兰花不是我们这边马兰头的花，它是生长在西北地区的，叶子跟兰花的叶子挺像，但花比兰花要大得多，相当漂亮，当地有民歌《马兰花》的，但广为传唱的是他刚才说的那首童谣，因为这曾是一部家喻户晓的儿童剧《马兰花》的主题曲，里面的主人公是一对姐妺，大的叫大兰，比较懒和坏，小的叫小兰，心地善良又勤快。 呵呵，看来真的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全知道啊！ 不过，手机还是不能多看的，所以我建议爸爸去上海看妈妈，妈妈那么忙，爸爸就是去帮她穿针引线，端茶买饭也是好的呀！ 爸爸立马同意了。 第142章 不再失落 “好主意，我怎么竟然没有想到的呢！还是我儿子聪明！” 爸爸正想挂电话，我听到爷爷说，他还没有和我说上一句话呢！接过了电话。 爷爷也说他想我了，他原来以为我这个小管家不在身边，他会舒服自在，没想到家里少了我，奶奶不那么忙了，管他管得更紧了。 这就是他想我的理由？不过，既然奶奶管他管得更严，我还是挺放心的。 放下电话，我一扫我刚才的失落情绪，你看，他们都离不了我，我是他们的小太阳！ 没扒几口饭，电话又响了，这回是姑奶奶打来的。 姑奶奶说，明天早上五点半，她要亲自来这边摘菜，上次的菜一是因为下午摘的，闷到那边不新鲜了，二是摘的不大好，不是太好卖。并让外婆像去年那样编织些网线袋，用来装南瓜，菜场里卖的那些透明塑料袋，一点儿也经不起拎。 哈哈，姑奶奶这回算是彻底放下面子了！ 我高兴地进太奶奶房间告诉了外婆，外婆又让我在中间放工具的大房间里找出了网线，然后去厨房拿了空的热水瓶和剪刀交给她。 她把网线剪了好几段下来，先用一根系在那热水瓶上，再在那一根上挂了几根对折过的网线，接着将那些对折的网线分别打结，然后将每相邻的两根打结，果然有了网格状。 原来网线袋主要是通过打结做的呀！这简单，我也能做！ “沃牛，你怎么没把饭给吃完啊，书本我拿过来了！”外公走了进来。 我这才想起我饭还没有吃完呢，忙回到餐厅继续扒饭。 前面我吃的慢，不是因为菜不好吃，而是因为被离别的情绪影响到了，这会儿那离别情绪都跑了，只剩下兴奋劲了，所以我很快扒完了饭。 我没有翻那些书本，因为妈妈告诉过我，尽量在自然光线下看书，现在已经开灯了，属于人工光线了。 我又找了个空的热水瓶，双手捧着，回到了外婆的房间。 外婆已经结完一只了，我学她的样也结了起来。 真的是事非经过不知难啊，这简单的结网，到我手里，怎么就变不简单了呢？ 外婆告诉我，这打结是需要等距的，不但上下要等距，两边也要等距，结呢，也要打紧。 不过，我一点也不气馁，因为爱因斯坦做小板凳，也是做了好几次的呀！ 结了拆，拆了结，真的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那做好的网袋，跟外婆的放在一起，没啥大区别呢！ 可能是晚上适合做结网这样心平气和的活吧，我上了床，比前两晚还早入睡呢，所以，我醒来时，天还没有亮。 我爬起来，用手电筒对着菜地照了一通，没什么情况，继续回床睡觉，又很快睡着了。 早上下楼，才知道姑奶奶已经来过，并且已经走了。 我一看墙上的钟，才刚过七点半。 难道是姑奶奶特意为了不让村里人看到，才这么早来，又这么早离开的？ 应该是她怕太阳一出来，温度高了，菜又不新鲜的缘故吧！ 第143章 俩人失踪 从外公那听说姑奶奶今天是坐的小姨父的车过来的，到这边不到二十分钟，我更是释然了：今天是星期一，小姨父要赶着去上班，所以他们才这么来去匆匆的！ 退一步说，哪怕就是姑奶奶还放不下面子，那从她这么早就过来了看，她应该是已经住在小姨父家里了，因为她处处为子女考虑，不可能是让小姨父先赶到她租的地方，再一起过来的呀。 对啊，上次我坐大姨父的车子从医院那边过来，是半个小时，如果是从姑奶奶租的地方过来，是要半个多小时才行的。 她肯住过去，就已经是一大进步了，凡事都需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的。 今天就我一个人了，我该怎么打发时间呢，有了，楼上的玩具！ 一直玩到第四天快傍晚的时候，听外公说贾新星爸爸带晓明他们的姐姐来了，我才想起了书本的事情来。 这是他们找了几回，才找到的啊，我却至今一页没翻过，真的是有点对不住他们呀！ 下楼刚想坐下来翻书本，贾新星爸爸带着两个又瘦又黄又拘谨的女孩子过来了。 “叔叔，这俩丫头不习惯待在屋子里头，我要赶着去上班，先让你外孙带着她们四处走走吧！我先走了！” 有没有搞错哦，我每次来外公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呀！让我带她们四处走走，我怕我先迷路了呢！ “没事，沃牛，你就带她们去玩你的玩具吧！我去摘两个西瓜给她们吃！” 但是我还没往走廊中间走，她们却已经跟外公走出了走廊东门。 “嗨，这边！那边是菜地！” 但是她们却不管不顾，还是径直往前走，我只好也跟了过去。 出了东门，却发现她俩在菜地里穿行，不是横冲直撞的那种，是小心翼翼的，还不时看看摸摸，脸上比刚才欢快多了。 我想起来了，上次晓明爸爸说他们老家种不了多少菜，她俩看到了这么多菜，才兴奋的啊！ 呀，怎么这么多小飞虫！天，它们也叮人的！ 我退回了餐厅，我相信，她们也会很快退回来的。 但是先回来的却是外公。 “呀，沃牛，那两个小姑娘呢？” “不和你一块在菜地里吗？你刚才没看到？” “没有呀！”外公急忙又往东门走去，“她俩初来乍到的，人生地不熟，别走丢了，外面已经有点黑了！” 我倒觉得不大可能，才多大会儿，应该还在菜地里，便喊道：“你们在哪儿，快回来哪，明天白天再看，现在地里都是叮人的飞虫！” 但是没听到有任何回应，我也急了，来到菜地，外面天确实有点黑了，我看不清菜地里到底有没有，却传来外公焦急的声音：“没有，会不会从菜地能走通到她们家，已经回家了？我去看看！”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她们刚才就是在家里待不住啊，不过，这个“通”字，倒提醒我了，她们会不会绕到西边的菜地去了呢？ 忙从厨房后面绕了过去，地里也没啥动静啊？！ 第144章 人没有丢 我倒觉得不大可能，才多大会儿，应该还在菜地里，便喊道：“你们在哪儿，快回来哪，明天白天再看，现在地里都是叮人的飞虫！” 但是没听到有任何回应。 我也急了，来到菜地，外面天确实有点黑了，我看不清菜地里到底有没有，却传来外公焦急的声音：“没有，会不会从菜地能走通到她们家，已经回家了？我去看看！”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她们刚才就是在家里待不住啊！ 不过，这个“通”字，倒提醒我了，她们会不会绕到西边的菜地去了呢？ 忙从厨房后面绕了过去，地里似乎有说话声！ “嗨，你们俩个，快回来！”我一边活动四肢一边喊，因为感觉蚊虫都在我身边转悠。 没有回应，顺带着连那边的说话声音也没了。 如果是偷菜的人，应该马上溜才对啊！ 一定是她们俩个在搞破坏，我也够不上蚊虫了，钻进菜地里，往刚才说话声那边走去。 我感觉我手臂上被一路的玉米叶给割到了，因为一路生疼。 不过，还好，终于在玉米地尽头的沟沟里发现了她俩，看不清她俩在干什么。 这时传来焦急的呼喊声：“晓红！新月！晓红！新月！” 我未等她俩作出反应，直接扯开了嗓门喊道：“她们在西边玉米地尽头的沟里！” 外公和两位阿姨很快赶来了。 “你俩跑这沟里头干啥啊！吓死我们了！快上来！”一位阿姨叫道。 两位阿姨总是穿一样的工作服，所以我到现在都没搞清哪个是晓明的妈妈，哪个是新星的妈妈。 另一位阿姨，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往沟里照了照：“天，她们是在种葱啊！” 前面那位阿姨又叫了起来：“哎呀，种啥葱啊，这边的人就爱吃葱叶，不吃葱白的啊！” 原来，在她们老家，葱都是埋在沟里头的，等葱长高了，她们就再用泥将它埋起来，如此反复，这葱的葱白就特别长。她俩是见地里头的葱只有叶子，认为方法不对，才拔了这么种的。 因为连续的晴天，沟里的土比较硬，你知道她俩是怎么刨土的吗？是将手中矿泉水瓶里的水倒出来，将泥土湿润了再刨的！ “真的是叫人又好气又好笑！你看你们的手，脏死了！”拿着手机的阿姨，照完了她们又照我，“人家小弟弟多干净！哎呀，你手臂怎么啦，怎么这么多口子啊！” 我一看，可不是！ “让玉米叶给割的！” 呀，手臂上还叮着个蚊子，我忙用力拍下去！ 蚊子没拍到，手臂上本来已经痛麻木的口子们却像是醒了似的，我不由呲牙咧嘴起来。 外公忙把我抱起来，往家里走。 不知她俩咕哝了句什么。 一位阿姨马上斥责道：“人家皮肤嫩，都是你俩不好！” 唉，人没有丢就好，不然，贾新星爸爸临走前是将她们交给我的，到时，他不得找我要人啊！ 外公把我带进太奶奶的房间，打算用外婆这次医院里配回来的碘酒来给我消炎。 第145章 原谅她们 我觉得涂了碘酒，黄黄的不好看，决定还是先洗个澡，再涂我带过来的蚊子油，因为那个蚊子油，奶奶说也有治伤口的作用的。 不过，洗澡时那个痛才叫真痛，我还发现我腿上有好几个蚊子包，大概前面被那些口子痛麻木了，才没感觉的。 我不由对这两个女孩子有了怨气：叫你们时，你们为啥不答应呢？你们早答应了，不就省得我进菜地里了，我不进菜地，也不至于搞成这样哇！我接下来不睬你们了！ 还是她们的弟弟们好，我开始想念起贾晓明和贾新星来！ 这一想再加上涂了蚊子油后伤口还是痛，我是直到半夜里往菜地里照过手电筒，才睡着的。唉，好不容易养成的入睡快好习惯，又被破坏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九点多了，手臂倒不大痛了，大部分伤口都已经合拢了。 到楼下，才知外公在早上七点多时，已经上楼看过我的伤口了，觉得问题不大，所以没叫醒我去医院看；那两位姐姐呢，大清老早也已经由妈妈带着过来道过歉了，外婆已经帮我原谅她们了，现在两个女孩正在太奶奶房间里帮她结网袋呢，结得又快又好！ 我不好奇她们能结得又快又好，她们从大清早结到现在，当然熟能生巧啦！ 我好奇的是为什么是外婆原谅她们，外公说大概外婆觉得她们种葱的方法挺好，她接下来也要这么种，因为之前来买菜的人有不少就是问她为什么只有小葱没有大葱的，当然，前提是他已经告诉过她，我伤口基本好了。 唉，搞得来像是我用苦肉计换来的种葱方法似的。 吃过早饭，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太奶奶房间看看时，妈妈打来了电话。 “沃牛，伤口还痛吗？” “好多了，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据我的观察来看，外公他们是不愿意让子女担心的那种人啊，所以不大可能是他们告诉妈妈的，难道是因为我是从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我痛，她也会有感觉？ 妈妈告诉我，今天早上八点多时她已经打来过电话了，主要是让外公准备好户口本身份证之类的，爸爸大概中午的时候过来取，她下周二去太仓社保局帮他们办农保，外公因为见我的伤口没什么大碍了，便把我受伤的事说了出来。 “你现在心里一定还在怪那两位姐姐吧，其实妈妈觉得吧，主要是你们还比较陌生的原因，反正现在你伤口也没什么大碍了，就不要把这件事往心里去了，男孩子应该大方些的呀！” 我想想，妈妈说的也有道理。 你看，当时我们见了面，都没有相互做过自我介绍，如果不是后来听到他们的妈妈叫她们的名字，我都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呢，我喊她们时，她们可能并不知道我是在喊她们，所以才不答应的呢！ 这时，我看到外公从冰箱里拿出了三根玉米。 对啊，如果不是她们来，我还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玉米呢。 “嗯，我原谅她们！”我对妈妈说。 第146章 蜗牛会飞 我来到太奶奶房间，她们俩个马上停止结网，局促不安地看着我。 这表情让我想起姚佳宁来，因为她就是老这么局促不安的。我忽然又想起来到现在，我还没有搞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妈妈呢！ ………… 应该是没有妈妈的！ 她爸爸说当时面试的时候，姚佳宁有个问题回答不出来，你想，她和我是在同一个小学面试的，那应该面试的问题是一样的吧，我记得当时第三个问题是问的妈妈的手机号码，她没有妈妈，哪说得出来啊！ “乖外孙，你发什么呆呢，快带两个姐姐去玩你的玩具车吧！”外婆提醒我。 “我们不想玩车，我们就想结网！”她们异口同声地说，普通话很不标准。 我觉得她们应该是怕我找她们报仇雪恨才这么说的，便笑笑道：“昨天的事不怪你们，对了，你们中叫晓红的，晓是晓明的晓，红是红色的红吗？另一个叫新月，是贾新星的那个新，月亮的月吗？” “嗯，那你叫什么？”稍高一点的那个问道，但表情仍然没有放松下来。 我非常得意自己昨天全猜对了。 “我叫沃牛！你们叫我蜗牛也行的！” 我本来是觉得她们普通话不准，怕这名字经她们的嘴说出来更怪，才这么说的。 说出来后，马上又为自己点了个赞，因为觉得她们肯定会笑，这一笑不就泯恩仇了嘛！ 但是，她俩却迟迟不笑，而且看上去像是一副不懂什么是蜗牛的神情。 我不甘心自己的幽默居然冷场，就又提示道：“就是那种背上有房子的，行动缓慢的……”但蜗牛到底是昆虫还是动物，我却不知道了，所以我说不下去了！ 正当我抓耳挠腮着，却听见外公在餐厅那边喊道：“沃牛，你爸爸来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啦，前阵子，周日妈妈没从上海回苏州，他这个时候可还是躺在床上的呀！ 爸爸已经走了进来。 “呀，沃牛，你手臂上怎么都是疤呢？” “哦，外公不是和妈妈说，多和田啊地接触，洁癖就会好的嘛，所以我就钻进了玉米地！没想到那玉米叶会这么锋利，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 我这么说，是担心那两个姐姐会更加不安。 “哈哈哈，我前两天刚看到一个报道，说蜗牛爱吃玉米叶！而你这只蜗牛，却差点让玉米叶给吃了，看来，你真不是蜗牛哦！” 这倒提醒我了。 “爸爸，蜗牛是昆虫还是动物呢？” “是动物，你都来了一星期多了，居然还没见到过？看来，你应该再多往玉米地里钻钻的！对了，我前几天有搜到一篇文章，说这蜗牛原来是会飞的，还得了飞行冠军的奖杯呢，只不过它唯恐别人不知道，生怕被别人偷去，才成天把奖杯背在身上，整夜睡在奖杯里。时间长了，蜗牛和奖杯粘在了一起，一对翅膀也退化了。” 啊，还有这么一回事！ 唉，成绩只代表过去，“骄傲使人落后，虚心使人进步”，这蜗牛怎么就不懂的啊！ 第147章 如饥似渴 啊，还有这么一回事！ 唉，成绩只代表过去，“骄傲使人落后，虚心使人进步”，这蜗牛怎么就不懂的啊……哦，它们是动物，当然不会懂啦！ 哎，它不懂就不懂了，关键是还连累到我这叫沃牛的小孩！！ ………… 算了，我还是想开点吧！ 因为妈妈在上海忙着赶衣服，爸爸怕她没时间弄午饭吃，拿了资料后就准备去上海了。不过，餐厅那边的课本还是让他发现了，他让我看不懂就不要看了，因为这几天他一直在劝妈妈，要静待花开，妈妈因此有了不少改变了呢。 我耸了耸肩，心里想妈妈是因为忙，没时间来管我罢了！ 爸爸离开后，我走到餐厅课本那边，这第一本应该是语文书，因为那“文”字，我是认识的。 封面上那几个小朋友背着书包，笑得来嘴巴都可以塞个鸡蛋进去；第二本应该是英语书，因为和那本语文书一样，也有个“语”字，只不过是在后面，封面上不但人在笑，有个气球也在笑；最后一本不用说就是数学书了，封面上的小朋友也都在笑。 奇怪了，不都说上学苦嘛，他们怎么都这么开心呢？ 我顺手翻开了那本数学书，呀，那题目是两个数学的“数”中间放了个“一”，哦，是叫我数一数啊，哈，小鸟、小朋友、花、蝴蝶、树……没一个超过十的，挺简单的啊。 再翻一页，题目是比一比，这“比”我也认识啊，两个小朋友在跳绳，旁边画了两根绳子，一长一短，那应该就是让我比长短呗；那个有点像奶奶用过的称一样的东西，左右一高一低，估计是叫比轻重的。 再下来是分一分，这也简单，相同颜色的的叶子放一个篮子里，哦，也可以不管颜色，按形状来分…… 数学不难哇，倒是语文应该有点难的，你看那“数”字，怎么在“数一数”和“数学”中读得不一样的呢？ 我换了语文书再翻，拼音的边上都是画了图的，比如“o”它画了只喔喔啼的公鸡在边上，“e”它画了只鹅，而一段段话时，因为我也认识点字，再连蒙带猜，也能读起来，好像也不难啊！ 再翻英语书，和拼音差不多哇，而且里面那几个小朋友重复出现，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学校里，那不就是我们小朋友生活的写照嘛！ “你不看啦，能让我们看看吗？”身后传来不标准的普通话。 我好奇那两位姐姐是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的，更好奇的是她俩分别是贾晓明和贾新星的姐姐，这些书不早就学过了嘛，还看什么看呢？ 难道她们没上过学不成？ 哦，她们那里条件差！ 我把书递给她们：“这本来就是晓明的书，我已经看过了，现在还给你们好了。” 她俩高兴地拿过书，那神态就像语文书封面上那两个张大嘴巴，眼眯成缝的小朋友：“新星说你超级聪明，我们看不懂就问你！” 说着，俩人就翻起书来，那架势，让我明白了啥叫“如饥似渴”。 第148章 我也能飞 “哪里哪里，我们坐下一起学吧。” 与其说我是谦虚，不如说我是感到了惭愧。 等她俩坐定，我提议先学数学，因为语文和英语涉及到发音，我也没学过，不大敢教。 “嗯，晓明也说数学最有趣！” “吃了饭再学吧！”外公把菜给端了上来，“你俩别走哇，一起吃！” 可是她俩还是径直走了出去。 外公想去拉她们，我阻止了他，我觉得以她们的拘谨劲，即使留下来，她们也是吃不好的。 不过，刚坐定吃饭，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她们会操作电饭煲和煤气灶吗？ 外公一听我这么嘀咕，也不放心了，赶了过去。 但一直等到我把饭都吃完了，外公还没有回来，我不由也往那排矮房子走去。 原来昨晚她们父母虽说告诉过她们怎么使用了，但没有手把手教，所以她们还是不会用，外公正在全程指导呢。 我之前有跟过晓明他们到过门口，觉得里面挺乱的，没有走进去过，今天意外地发现家里相当整洁，想来是这两个小姐姐的功劳，特别是那张写字桌上，书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便走了进去。 更让我高兴的是我看到了好些光盘，里面有我上午翻过的英语和语文的光盘——光盘没拆过封，上面是同课本上完全一样的那些开心的小朋友。我跟着光盘学，不就不用担心发音不准了嘛！ 晓明他们应该是家里没有放光盘的设备才不用的，外公家也没有，但我觉得这可以让妈妈买，因为等我上学了也是要用的呀。而妈妈想来也是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电话那边的妈妈爽快地答应了，说她来办农保时就带过来，这样提前先学起来，到时我的成绩一定会棒棒的。 妈妈的语速不快，而且也没问起我那些缺点，呀，上次她打电话来也没问?，妈妈真的变了呢！ “蜗牛又不笨，你不用让他先飞的！”电话里传来一个有点像爸爸的男音。 从话的意思——笨鸟先飞来看，应该是爸爸；但从语速来看，又不大像爸爸，而且他好像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从太仓已经到上海了吧！ “哦，蜗牛本来就会飞的，那是得让咱们家沃牛重振蜗牛的雄风！” 应该就是爸爸！但爸爸现在怎么能这么快了呢？ “蜗牛怎么会飞呢？”是妈妈疑惑的声音。 “唉，那是个不光彩的的故事，妈妈，你听爸爸说吧，我先挂啦！” 不过，放下电话，我想了又想，觉得我是能飞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传说中是这么讲蜗牛的，还因为爸爸沃成龙现在人如其名了，龙不也是会飞的嘛，龙生龙，那我当然也能飞啦！ 妈妈的焦虑治愈了，爸爸的懒散治愈了，他们是自己治愈的还是相互治愈的呢？ 哦，并不重要，关键是治愈了。那是时候该治愈我的拖延啦！ 呀，好像我已经有所治愈了呢，你看，原来我吃饭的速度多慢呀，现在吧，刚才晓明的姐姐她们菜还没烧好，我都已经吃完了。 两个小姐姐过来了，空想不现实，赶紧和她们一起学习是真呢！ 不好意思，之前因为工作忙，断更了不少时间，这次为赶在六一前完本，结尾仓促了点，感谢阅读本小说的读者们，这本小说会有后续的，到时再和大家相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