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婚宠告急》 第1章 人在命运面前真的很渺小 s城,初春,深夜,无星无月。 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就像是天地间蒙上一块巨大的黑布,压抑的让人喘不过起来,就像宋安然此时的心情,绝望又无助。 站在医院门口,宋安然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人在命运面前真的很渺小。 刚刚医生告诉她,弟弟的病必须做骨髓移植手术,且需要一笔很昂贵的费用,她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学生根本就支付不起。 弟弟以默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不能失去他。 宋安然站在繁华的街道,怔怔地望着不远处,辉煌壮丽的帝都大酒店,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前面一辆黑色的加长版宾利缓缓驶来,宋安然马上跑出去,挡在宾利车前。 车被拦住,司机吓了一跳,猛然踩下刹车,然后不然地向后面看了一眼,幸好幸好,裴总裁还闭着眼睛。 裴总裁刚刚开完了一个长达五个小时的会议,若是现在把他吵醒,他的饭碗一定不保了。 司机蹑手蹑脚的下车,没好气地拦住宋安然纤细的胳膊,就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刚才他差点丢了饭碗。 “先生……先生……”宋安然挣扎着拍打车窗,现在已经深夜了,她很难再遇到第二个人,她不能失去这次机会。 “小姐,求你不要喊了,求您了。”司机使劲地拉着宋安然,想把她拉走,然而人在绝望之时,看到一丝希望都不会放过的,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滚!”男人口气森冷得就像是那千年寒冰,让人不禁打了个冷战。 宋安然望着出门处站着的男人,黑色的西装笔挺,身材高大,黑夜里虽然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压力,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勇气,她抓住了他的裤管。 裴瑾年瞥了一眼紧抓着他裤子不放的女人,意外地看到了一双澄澈又无助彷徨的眼睛,一瞬间,他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最后,她是怎么被司机带走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 帝都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高贵奢华,采光一流,窗外温暖的阳光折射进房间内,淡黄色的光洒在地毯上,床上,淡淡的光晕笼罩住床上睡熟的女人。 宋安然嘤咛一身,艰难地翻了一个身,下面立刻传来撕裂心肺的痛,她瞬间清醒,陡然睁开眼睛,环视了一圈这个奢华又陌生的房间,脑袋有些恍惚,身子陡然一震。 支票? 支票!她的五十万块的支票呢? 宋安然慌乱翻找,最后张开双手,发现被她紧紧的握在手里,才安了心。 支票……那个冷傲如王者的男人…… 宋安然猛然转头看向身侧,没有人,在屏息倾听洗澡间的动静,很安静,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紧地攥紧手里的支票,好像怕支票会张翅膀飞了。 以默,姐姐有钱了,你可以做手术了。 十天后,宋安然的弟弟宋以默的手术已经准备好,只等待最佳时期就可以开始手术,医生告诉她成功率很高。 第2章 99周年校庆 这个消息让宋安然的心情好了起来,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只是在她安静的时候,好像蒙上了一层挥不去的忧伤。 宋安然是s大大三的学生,今天是s大建校99周年校庆,据说请了s市的十大杰出企业家之首的立阳集团的总裁来校做演讲。 万人的大礼堂里三层外三层,座无虚席,有不少没有座位的学生干脆站到过道里,演讲还没有开始,讨论声就已不断,当然讨论的话题都离不了今天校庆的主角立阳集团总裁。 女生讨论的是他的样貌财富,男生讨论的是他的能力地位,那人还没来,就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了。 宋安然因为要作为学生代表给那位立阳集团总裁鲜花,坐在最前排。 她安静地坐着,听着那些议论,并不在意,那样的人是站在云端,供他们这样的普通人仰望的,可望而不可及。 “安然,在想什么?”一道温润清雅的男生从头顶传来。 “学长,你来了。”宋安然抬头,对着温竞航微笑。 眼前的大男孩高而瘦,只是一件湛蓝色的衬衣和一条浅色牛仔裤子衬得他的五官更加帅气明朗,又有一股温润的味道,气质卓然,站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能够发现,这是她最喜欢的学长。 “安然,最近你总是走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温竞航担心地问道。 “没有啊,学长,我很好。” 宋安然低下头,不想让温竞航看到她眼里的哀伤。学长那么优秀,她现在已经不干净了,配不上学长。 “没事就好,安然,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的。”温竞航轻轻地把宋安然揽进怀里,第一次见到她,他就知道这是他想用一生守候的女孩。 最近,她看上去很不正常,细心的他发现她出神发呆的次数比以前多很多,他很担心,温竞航把宋安然搂的更紧了一点,他很怕一不小心,他就会把他的女孩弄丢。 “那不是温学长吗?他竟然抱着宋安然那个狐狸精!” “一定是宋安然勾引温学长的,长得一脸狐媚样。” “就是,就是,不然那么优秀帅气的温学长怎么会看上她?” “温学长家很有钱的。”周围的议论声传到宋安然的耳朵里,宋安然全当没有听到。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演讲台上出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裴瑾年如控制一切的王者踱步走到演讲台中心。 台下的女生不禁发出阵阵花痴的声音,男生则是嫉妒。 “大家好,很高兴今天可以来s大……”裴瑾年声音像是深潭中的水,低沉而清冷,充满磁性。 宋安然愣愣地坐在第一排,身子甚至每一根手指都是僵硬冰冷的,在裴瑾年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忘了了反映。 是他! 那天晚上的男人! 她以为他们再也不会见面,没想到才过了十天,竟然又遇到了,她坐在第一排,他会不会看到她,宋安然想逃。 第3章 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 不会的,大礼堂里有上万人,他怎么会去注意一个她呢。 他们之间是公平的,就算看到也没关系,她当作不认识就好。 演讲台上,一道冰冷的目光射来,宋安然的身子一颤,他看到她了? 那道目光从宋安然的身上掠过,并没用片刻停留,宋安然还是很怕,屏息低头,身子冰冷僵硬。 “安然,手这么凉,脸色也不好,是不是不舒服?”温竞航文温润担忧的声音传来,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 “没……没有……我没事……”宋安然不敢抬头,脸色发白。 裴瑾年演讲没有停顿,一字一句都很准确,他的心却不再演讲上,他看到了那个女人,十天前求他帮她的女人。 那天晚上他离开之后欲望一直叫嚣不下,他叫助理找来了女人,那味道很乏味,远远比不上这个女人的甜美,他甚至后悔没有在她的身上发泄完所有。 只是十天,她又搭上了一个野男人,手还被野男人抓在手里。 该死的女人,他裴瑾年吃剩下的就算不要了也不允许其他人染指半分。 90分钟的演讲,很快就完了,美丽的主持人在上面说着恭维之语,“下面请s大学生代表,大三外语系宋安然同学为裴瑾年先生献花。” 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传遍大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宋安然根本没有听到,她僵硬地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只想现在马上消失。 “下面请s大学生代表,大三外语系宋安然同学为裴瑾年先生献花。” 主持人重复了一遍,大礼堂里一阵小小的骚动,献花的人怎么还不上去,给立阳集团裴瑾年总裁献花是多大的殊荣。 “安然,安然,你该上去献花了。”温竞航小声地在宋安然的耳边提醒。 宋安然猛然抬头,对上演讲台上那双像是鹰一样锐利,寒谭一样冰冷的眸子,浑身的温度好像瞬间离她而去。 “下面请s大学生代表,大三外语系宋安然同学为裴瑾年先生献花。”主持人又重复了一边,“宋安然同学你在吗?”说完歉意地对裴瑾年笑。 裴瑾年温和地笑,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 宋安然起身,走向演讲台,支持人松了一口气,学校也不找个靠谱点的,要是裴总裁怪罪下来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明明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宋安然感觉自己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一步一步都好像踩在自己的心尖上,尊严上。 宋安然走到裴瑾年跟前,被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包围,不能呼吸。 机械地把手里大捧的花举到裴瑾年的怀里,忘记了学校领导千遍万遍叮嘱过的台词,转身就走,手臂被一直大手抓住,刚才转身太急,被大手使劲一拉,她的整个身子撞到裴瑾年的怀里。 “投怀送抱么?”温热的气息从上扑到宋安然的脸上,她转头望向台下的温竞航,温竞航皱着眉,看着台上的一切,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她,似在询问。 第4章 那就是一见钟情吧 “放手!”宋安然低声说道,这个男人想干什么?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她不欠他的。 “我们是……”宋安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瑾年吞进口中,他吻了她。 主持人的嘴巴长成了“o”字形,眼里是羡慕嫉妒恨,要知道会这样她才不当什么主持人,献花去好了。 大礼堂内马上传来了一阵唏嘘声,接着就是一阵议论声,温竞航想冲上台去,校方领导使眼色让保安困住了他。 裴瑾年低头,准确无误地攫住那两瓣水润的红唇,长驱直入,一如那天晚上,目光挑衅地看着台下挣扎的温竞航,唇角惨笑,犹如恶魔。 这一个吻坚持了很长时间,在宋安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才停下来。 羞耻感传遍全身,“禽兽!”一巴掌不偏不倚打在了裴瑾年英俊的左脸。 宋安然转身就跑,这是个禽兽,不,禽兽都是有心的,他是恶魔,他的吻毁掉了她的所有,她也在没有勇气站到温学长面前了。 “安然,你不要跑。”温竞航去拉住了跑下演讲台的宋安然,没有抓住。 “宋安然真是个狐狸精,勾引了温学长之后,又去勾引裴总裁。” “不要脸,你看温学长现在的样子多伤心。” “贱人就是贱人,为了得奖学金跟导员走的那么进,现在看到裴总裁这棵大树就想甩了温学长。” 宋安然飞快地跑,把议论声谩骂声都甩在脑后,不要听,不要听…… 不知道跑了多久,宋安然终于跑不动了,滑坐在一颗大梧桐树下,捂着嘴巴哭泣。 “学长……我好喜欢你……真的……我不干净了……” “恶魔……为什么……出现……忘记……” 宋安然断断续续压抑地哭着,口中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 这是她的报应吗?出卖自己的报应,温学长看到恶魔吻了她。 “安然?”身边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唤,温竞航逆光站在宋安然的身前,挡住了阳光,他的脸似乎消融在光晕之中。 温竞航蹲下身子,抱宋安然,宋安然向后缩,躲开温竞航伸来的手臂,“不,不,学长,不要碰我。” 我太脏了,而你那么美好。 “好,安然不要躲,我不碰你。”温竞航坐在了离宋安然半米远的地方。 “安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女孩。”温竞航微微阳台望向蓝天,带着淤青的嘴角带着淡淡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一直……” 宋安然像是鸵鸟把头埋在双腿间,不语。 “安然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认定你是我一生守候的女孩,也许你会笑,但是真的,那就是一见钟情吧。” “……”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漂亮,是身上有让我觉得安心的味道。” 学长不要再说了,我怕你再说下去我会舍不得离开。 “安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喜欢你。” 第5章 游戏由我主宰 学长……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宋小姐,你好我是裴总的管家德尔,裴总请您见面。”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身后跟着四个一身黑衣的保镖。 宋安然惊恐地睁大眼睛,她是被恶魔缠上了吗? “德尔管家,请您转告裴总,安然身体不舒服不能去,改天我会亲自去向裴总请罪。”温竞航挡在宋安然身前,吐出尽是维护之语。 “温少爷,请不要为难我。” 德尔语气桀骜,喊着温少却并没有多少恭敬之意。 “德尔管家,就算是裴总也不能强人所难,安然我们走。”温竞航拉着宋安然就走。 “宋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德尔一挥手,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请宋小姐跟我走一趟。” “德尔管家……”总是好脾气的温竞航也怒了。 “学长,我跟他们去。”宋安然拉住了温竞航,不想他因为她收到伤害,从德尔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温家的势力远远不如那个恶魔。 “安然,不要去。”温竞航拉住宋安然,不让她走。 “没事的,学长,我去一下就回来。”这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不远处,宋安然就看到尊贵奢华的黑色宾利前,一边站着四个保镖,德尔为她打开车门,“宋小姐,裴总在里面等您。” 宋安然用乌龟的速度蹭到宾利车门前,“啊”还没站稳,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进去。 惊呼没有完全出口,火热的双唇就贴了上来,堵住了她的嘴巴,大手一推,宋安然被推倒在座椅上,裴瑾年欺身而上。 “放手!恶魔你放手!”宋安然扭头,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放手?”裴瑾年停下动作,一双冰冷锐利的眸子居高临下地斜睨宋安然,嘴角是冰冷的残笑。 “我们的游戏在那天晚上已经结束。”宋安然扭过头去,不看裴瑾年的眼睛。 “游戏由我主宰!”王者的口气,刚才在大礼堂里她就勾起了他的欲望。 他不喜欢强迫女人,但是她勾起了他的欲望,就必须由她来解决,这一点他很明确。 “啊不要,你这个恶魔、混蛋。” “你这是强奸,我会告你的,我会告你的……” 宋安然的挣扎是徒劳的,女人的力量本就比不过男人,何况此时的裴瑾年是一直发情的野兽。 车外的保镖看到车震,识趣地躲到十米之外。 她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躺在车座上,眼神涣散没有焦距,终于结束了,恶魔恶心的占有终于结束了。 裴瑾年已经穿好了衣服,优雅地坐在一边,心情很好,满意欣赏着宋安然破碎的表情,女人,谁让你不知廉耻,今天跟野男人的手一直握在一起。 让我想撕碎…… 宋安然翻身,剧烈地呕吐起来,恶心,发自内心的恶心,恶魔的占有。 “恶心……好恶心……”无意识地喃呢着。 裴瑾年在听清这几个字之后,俊脸立刻黑了,眼中是狂窜的怒火,抓起宋安然后脑勺的长发,“你说什么,在给我说一遍!” 第6章 你也可以选择和我同归于尽 该死的女人,竟然说他的恩宠,恶心! 该死的女人! 该死! “我说恶心!“宋安然眼神倔强不屈,充满厌恶。 “啪!”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她被像破布一样扔回座椅,白皙的小脸立刻出现了手指印。 宋安然无声的惨笑,眼神空洞,声音嘶哑,“我可以离开了么?”她开始整理被撕扯坏的衣服,起身,去拉车门。 “你确定你要走?”裴瑾年淡淡开口,带着淡淡的戏虐。 宋安然身子一颤,低着说道,“是,我确定。”他还能怎样,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糕? “宋以默,十岁,正在帝都医院等待骨髓移植手术……”裴瑾年双腿交叠,淡淡开口,凝视宋安然。 “你想怎么样?”宋安然猛然回头,怒视裴瑾年,“若是你敢动以默,我一定会跟你拼命!我会跟你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裴瑾年泅开一抹邪佞冰冷的笑意。 “是!”宋安然坚定地回答。 “签了。”裴瑾年把一张白纸扔到宋安然脸上。 “s大外语系大三学生宋安然,为救其弟宋以默自愿做裴瑾年的女佣,直到裴瑾年厌恶为止。” “再此期间,听从裴瑾年命令,没有裴瑾年的允许不得跟任何男人有暧昧关系,双方签字立即生效,若有反悔,其弟宋以默将得不到骨髓移植手术的治疗。” 宋安然看完这份合同,脸色惨白,做其女佣,直到厌恶为止……若有反悔,其弟宋以默将得不到骨髓移植手术的治疗…… “恶魔,这份协议是违法的,不会生效的。”宋安然狂乱地喊。 “你可以试试,不过可能要等着给宋以默收尸。”何裴瑾年欺身靠近宋安然,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也可以选择和我同归于尽,不过那样给宋以默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宋安然呆在原地,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说说而已,他有那样的能力,在演讲开始之前,校方领导给她看了这个男人的资料,是她无法想象的强大。 “你厌恶了就会放了我吗?”宋安然毫无生气地问道,她已经被恶魔缠上,逃不掉了。 “当然。”裴瑾年嗤笑一声,这个女人还以为一直可以做他的女佣吗? 痴心妄想! 对女人的兴趣他从来不会超过一个月,虽然她的味道很甜美,但是他确定他的兴趣不会超过一个月。 这样做只是为了羞辱她,让她认清她可耻的嘴脸,才在他的身下承欢没过几天,就去勾搭别的男人。 该死! “你保证只要我签了就不会碰我的弟弟,不会阻碍他的手术吗?”她只有一个亲人了,不能失去。 “当然!”裴瑾年有些不耐烦,这个麻烦的女人怎么那么多问题,她要是再敢问一个,他就扭断她的脖子。 “好,我签。”宋安然在合同上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签完之后扔给裴瑾年,好像不想再看一眼。 宋安然伸手去推车门。 “你去哪里?”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第7章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下车。”她想去医院看看以默,看他是不是还好好的,她不能相信这个恶魔。 “你没看清合同内同吗?”裴瑾年的声音明显不悦,这个女人竟然不想呆在他的身边。 再此期间,听从裴瑾年命令……双方签字立即生效…… “我想下车,可以吗?”宋安然低着头,不看裴瑾年,她怕自己会有杀死他的冲动。 “抬起头,看着我。”完全王者般命令式的口气。 宋安然得不得缓缓地抬头,正面对着裴瑾年的俊脸,这是一个有着好皮囊的恶魔,即便他的外表多么的吸引人,都遮不住他一颗恶魔的心。 “不许!”当然裴瑾年说的是不许下车。 宋安然低着头不说话,手还是僵硬地放在车门处。 “难道你想让我说第二遍吗?”裴瑾年明显不悦的声音传来,蠢女人低着头不说话,是对他无声的反抗吗? “女人,我的耐心很有限,不要挑战它,结果……是你承受不起的!”裴瑾年缓缓地勾起宋安然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道,嘴角带着恶魔的冷笑。 眼神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宋安然的无助和恐惧。 “德尔先生,我是来接安然的,请您让开。”车外温竞航的声音传来,他那么好的性子,此时都隐隐含着怒气。 听到外面温竞航的声音,裴瑾年的俊脸顿时拉了下来,冷哼一声。 野男人! 才十几天不见,这个女人就招惹了野男人来,竟然还敢向他裴瑾年要人,简直是不知死活。 这样一想,裴瑾年的脸更黑了,像是一个发现了妻子外遇的丈夫,他忘了了宋安然和他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十天前那个晚上而已。 “安然,你出来,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安然?你在里面吗?” “温少爷,请不要打扰裴总休息。”德尔的声音毫不恭敬且严肃,大手一挥,三四个黑衣保镖围住了温竞航,“温少爷,请离开。” “你们放开我!” “安然你在里面里,在里面回答我……安然。” 车内以裴瑾年为中心,温度越来越低,气氛越来越压抑。 “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下去找他,给你选择。”裴瑾年捏着宋安然的下巴,微笑,眯起一双冷厉如鹰的眸子。 宋安然脸色苍白,身子发颤,她感觉自己的下巴好像要被捏碎了,从没有一个人像这个男人这样给她这样强大压抑的感觉。 给她选择? 可笑! 她知道现在只要她敢应温学长一声,倒霉的不仅是她,还有温学长。 “我们……走吧。” 宋安然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闭上眼睛。 温学长,对不起,原谅我不能下去和你告别,我不能让恶魔也缠上你。 “不去和你的学长告个别吗?他可是喊得撕心裂肺的。” 裴瑾年故意把车窗摇开了一小条缝隙,让宋安然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饶有兴趣地欣赏何晓此时的痛苦。 宋安然飞快地扫了一眼车外,温竞航被两个保镖驾着,正在挣扎,衣服和发型凌乱不堪,非常狼狈。 第8章 真是狠心的女人呢 “不用,我们走吧。”她在这里多一秒钟,对学长就多一秒钟的伤害。 “真是狠心的女人呢。”裴瑾年摇摇头,打开了车门。 “你想干什么?”宋安然惊呼出口,去抓裴瑾年的衣角,一个踉跄,张到车外,裴瑾年大手一揽,扶住了宋安然向下倒去的身子。 他的手臂稍稍一拽,宋安然轻易地倒进了他的怀里。 “这么快又投怀送抱了,不知道你的温学长看到心情会怎样?”说着裴瑾年的手臂又搂的紧了一些。 宋安然的脸立刻连最后的血色也失去了,猛然抬头望向温竞航,温竞航也正在看她,眼神是哀伤,似在询问。 裴瑾年一个手势,保镖立刻松开了对温竞航的牵制,给他自由。 “安然,我们走。” 温竞航拉住宋安然的胳膊就走,在裴瑾年强大的压力气场面前,忘记了礼数,忘记了修养,现在他只想把宋安然带离这里。 “不!学长!”宋安然掰开了温竞航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她多想跟他走,可是她不能。 温竞航不解地望着宋安然,那眸子里的忧郁哀伤快把宋安然溺的窒息了。 “学长,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宋安然转过头,不去看温竞航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好,我们一起走。 “安然,你是不是生气刚才我放你走了,我们有话离开这里说好不好?”温竞航眼睛充血,扶着宋安然的肩膀,温声说道。 “安然,你为什么会和……在一起?”温竞航瞅了裴瑾年一眼再次温声问道。 宋安然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地摇头。 “告诉他,为什么。”裴瑾年抱着双臂,面上含笑,眸子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不!不要!” 听到裴瑾年的话,宋安然身子猛地一震,苍白着脸,又向后退了一步。 不要说,不要说,求求你不要说,宋安然哀求地看着裴瑾年,不要告诉他,我为了钱出卖了自己,求你为我在学长面前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安然!” 温竞航急了,声音不禁加大,他拉住宋安然躲避的身子,不让她在后退。 “安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宋安然怔怔地看着温竞航,可以吗? 他们真的可以解决吗?她能够拜托恶魔吗? “学长……可以吗?” “可以的,安然!” “宋安然!”裴瑾年震怒地一吼,他们两个对望的眼神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好像他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裴总裁,如果安然有什么得罪之处,请裴总裁赎罪,我会为他向您赔罪。”温竞航这样的话,俨然把宋安然归为他的所有物之列。 “你为她?”裴瑾年挑眉。 “是,安然是我喜欢的人,我也是安然喜欢的人。我愿意为她承担她犯得错,只是请裴总裁以后不要在打扰她的生活。” “裴总对安然来说只是陌生人,你这样会吓到她的。”在裴瑾年冷冽的眼神下,温竞航再次鼓起勇气说道。 第9章 学长,请你离开 裴瑾年冷眼看着两人,突然觉得温竞航放在宋安然肩膀上的双手格外刺眼,不管不顾地抓住宋安然的长发,使劲向后一扯,宋安然又回到他的怀里。 “告诉他,我是你的谁?”裴瑾年低下头,脸颊贴近宋安然的,两人的皮肤都是冰冷的。 宋安然在裴瑾年的怀里发颤,他的怀抱很冷,冷的好像要把她冻僵。 “学长,请你离开……”宋安然小声地祈求温竞航。 温竞航去拉宋安然的手,“不,安然,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他总感觉若是此时放了手,就可能错过一生。 “告诉他,我是你的谁?是不是陌生人,嗯?”裴瑾年说的极缓,声音很冷,他的脸颊在宋安然的脸上来回摩擦,动作很暧昧。 “学长,你快走,求求你快走……好不好……恶魔……” “安然?” “告诉他!”裴瑾年的手揪住了宋安然脑后大把的头发,使得她的头不得不向后仰。 “学长,快走!快走!”恶魔会吃人的。 “裴瑾年,你放开安然!” 温竞航冲上去,去阻止裴瑾年的动作,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他捧在手心的女孩怎么可以被他这样折磨! 德尔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保镖立刻牵按住了温竞航,他不能在移动半分。 “那么我来告诉他。” 裴瑾年低下头,带着一股强大的怒气,对着宋安然的娇嫩的唇瓣狠狠地压了下去,那不是一个吻,只是惩罚。 四片唇瓣紧紧贴合,没有一丝缝隙,甚至连空气都透不过去。 “裴瑾年,你个混蛋!你放开安然!放开!” “安然!安然!” “啊,安然!” 此时的温竞航早已经没有了平时温润的样子,哪个男人看到一个男人强吻自己心爱的女孩能够平静。 一滴冰冷的泪水顺着宋安然左眼角小小的暗红色滴泪痣缓缓滑落,顺着她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在心口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滴泪痣,眼角小小的一颗,暗红色,书上说这样的痣是恶魔的诅咒,今世会为爱人泪尽而死的。 她想,裴瑾年一定是那个恶魔,诅咒了她和温学长。 宋安然的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身子也渐渐地软了下来,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海边别墅,正午的阳光暖暖地照在海滩,给别墅周围的海滩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温暖又有些迷离的感觉。 三辆黑色的车停在别墅前,雕花的大铁门缓缓打开。 几十个黑衣保镖站成两排,站姿笔挺,每一个都像是训练有素战士。 英国管家德尔打开车门,裴瑾年缓缓下车,全身散发着属于王者气息,英气逼人,最贵无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待他完全走下车,保镖们不禁都睁大眼睛,他们没有看错吧?总裁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女人?! 天啊!他们一定是看错了! 总裁怀里怎么会抱着一个女人呢? 有资历老的保镖的表情更是震惊,这是五年之后,总裁抱着的第二个女人,第一个女人是晴川小姐。 第10章 挑战他的尊严该摔 裴瑾年优雅地迈着步子,怀里抱着晕过去的宋安然,走向别墅大厅,德尔跟在裴瑾年身后,一直保持两米的距离。 到了裴瑾年卧室门口,管家德尔没有跟进去,而是停在门口等待吩咐。 裴瑾年把宋安然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大床之上,给她盖上被子,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昏迷的宋安然,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 今天,他的情绪起伏很大,不可否认是受到这个女人的影响,她总是反抗他的命令,一点都不顺从。 他当着那个野男人吻她,她竟然敢晕过去。 该死的女人!她讨厌他的吻。 想着裴瑾年心中又升起了一股怒气! 一把扯掉了宋安然身上刚盖好的被子,抱起宋安然娇小的身子,然后狠狠地向床上扔去,她那样忤逆他,挑战他的尊严该摔! 大床很软,宋安然被仍在上面也不是很疼,依旧昏迷。 裴瑾年走出放进,走进隔壁的书房,他还有一堆文件没有处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下来,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裴瑾年坐在大的令人发指的餐桌前用餐,餐桌上点着蜡烛,烛光摇曳,食物精美奢华,周围站着五六个穿着女仆装的佣人,还有西装笔挺的管家德尔。 裴瑾年优雅地进餐,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突然想起了什么……是那个他带回来的女人。 “醒过来没有?”裴瑾年放下银纸刀叉,优雅地轻啜一口红酒。 “还没有。”德尔恭敬地回答,他跟着裴瑾年已经二十多年,就算他不说是谁,他也是知道的。 “嗯。”裴瑾年继续优雅进餐,吃进去的食物突然发现味道没有了刚才了味道,很乏味的感觉。 想起了那个女人,就想起了她甜美的味道,心变得痒痒的,想马上把她压在身下。 房间里一片黑暗,周围充斥着男性阳刚的味道,外面有微笑的淅淅沥沥雨声,迤逦的纱帘随着风不断药业。 宋安然幽幽转醒,头脑里一片空白。 缓缓起身,头还是很疼,她拍拍自己的头,终于想起了晕过去之前的事情,恶魔当着温学长的面吻了她。 熟悉又陌生的阳刚炽烈的男性气息席卷而来,充斥口鼻,宋安然一哆嗦,难道这是恶魔的房间?! 她一跳,从大床上跳到地板,她才不要躺在恶魔的床上! 房间陡然大亮,所有的灯都被打开,刺眼的光芒射进宋安然的眼中,她不适应地用胳膊挡住,太刺眼了。 “还能跳,看来体力还很好。”一道凌厉的声音传来。 宋安然马上回头,就看到裴瑾年高大颀长的身子斜倚在门口,面容俊美,气质冷傲邪气,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那我们就来做些浪费体力的事情。” 裴瑾年冷眸一闪,高大的身影,一步步向宋安然逼来,宋安然连忙向后退,“你想干什么?恶魔,你又想干什么?!” 她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向裴瑾年这种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还能干什么。 第11章 把他的头凿破了 “恶魔?”裴瑾年唇角一勾,一抹冷笑在唇角泅开,“这个称呼我很喜欢。”接着欺身而上,把宋安然扑到在大床之上。 刚才吃饭的时候,一想到她,就开始怀念她的味道了,弄得他后半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不要,恶魔!你放开我!”宋安然挣扎,今天在车上他已经强要了她一次了,她初尝人事,根本就承受不了他这样的。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还没有调整好心态,任他索取。 裴瑾年埋头吻住宋安然,他要掌握她的所有。 “你这个恶魔!现在不要碰我……不要!” 宋安然伸出手随便一抓,抓到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对着裴瑾年的后脑勺狠狠地凿去。 裴瑾年闷哼一声,从宋安然的胸前抬起头来,摸了摸后脑勺,手上鲜红一片,然后后脑勺就传来丝丝的痛意。 看到裴瑾年手上的血迹,宋安然吓了一跳,马上就像道歉,她没想到一下子会把他的头就凿破了。 “该死的女人!” 裴瑾年一翻身,反手一扯,宋安然被摔出好远,撞到附近的茶几上,腰磕在坚硬的边缘上,疼得她皱起眉头。 心想,这下扯平了,她不用向他道歉了。 “滚!” 巨大的带着滔天怒气的吼声,震得水晶灯好像都颤了两颤。 宋安然捂着自己的腰,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向门口走去,手还没碰到门,门就自动开了,德尔站在门口,他是听到裴瑾年的吼声赶来的。 看到裴瑾年手术的鲜血,德尔对着保镖大叫,“快去起请医生。”并且伸出手拦住了宋安然的去路,“宋小姐,在没有确定裴总没有危险之前,你不能离开。” 宋安然好笑地嗤笑一声,这个恶魔又那么脆弱吗?一个台灯就能要了他的命,要是那样就好了! “让她滚!”裴瑾年对着德尔大吼一声,德尔马上撤回了阻拦宋安然的手。 外面下着小雨,宋安然一走出房间,就感觉到一阵寒意,但是她还是迈出了一大步,恶魔让他滚,就是厌恶她了吧。 他说过他厌恶了就放过她。 走到大门口,两个保镖拦住了宋安然的去路,“对不起小姐,没有总裁的吩咐我们不能让您离开。”两人异口同声。 “你们让开,他已经说了放我走。”宋安然焦急地和保镖解释,生怕她离开的晚一步,恶魔就会改变注意。 “对不起小姐。”两个保镖的长臂交叉挡住了宋安然的去路。 “你们快闪开,你们总裁已经下命令让我走了,你们这是违抗命令知不知道?” “我要离开这里。” “……” 不管宋安然在说什么,两个保镖都不再说话,两个交叉的手臂像是铜墙铁壁一样,任是宋安然怎么推,都不移动半分。 宋安然气急,一口要在一个保镖的手上,保镖咬牙轻推宋安然,不敢太用力。 这可是总裁抱回来的女人,他有几个脑袋敢使劲推她啊。 “宋小姐?”一道平静刻板的声音传来,宋安然抬起头,就看到脸上依旧带着薄怒的管家德尔。 第12章 让先生等,想死了 宋安然松口,对德尔道,“放我离开,刚才你的总裁已经让我滚了。” “宋小姐,你打伤的总裁的头,现在马上去照顾总裁。”德尔的口气和裴瑾年的命令式口气如出一辙,宋安然叹息,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我不去!我才不要照顾那个恶魔。”宋安然拒绝。 “宋小姐,这由不得你。”德尔皱眉,不明白总裁为什么还要叫这个女人回去,她打伤了他的头。 “我不去,他让我滚了。” “宋小姐,不要拿令弟的性命开玩笑,若是你没有裴总的命令走出这里一步,令弟的……”德尔绷气脸,威胁道,这是刚才总裁这样教他的。 “不!我跟你走……” 德尔把宋安然推进裴瑾年的房间,守在门口。 裴瑾年半倚在床头,头山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脸色阴暗,冷冷地盯着站在床边的宋安然,一语不发。 这个女人竟然讨厌他的恩宠,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她不知道只要他随随便便施舍她一点,她就可以一辈子吃穿不愁了吗? 既然讨厌,那好吧,就如他所愿。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女人像是其他女人一样,跪倒他的面前,祈求他的恩宠。 宋安然被裴瑾年盯得全身发毛,那么冷的眼神,像是地狱里的恶魔,他在想什么?难道想杀了她吗? 想到这,宋安然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裴瑾年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冷。 “滚出去!” 嗓音阴冷如来自地狱阿修罗,冷得人背脊骨都发寒,要冻起来了。 “滚出去,没听到吗?”裴瑾年有吼了一遍。 “是。” 这回宋安然倒是很乖顺,走出了裴瑾年的房间。 “怎么出来了?”德尔不满度问道。 “他让我出来我就出来了呗。”宋安然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德尔皱皱眉,“跟我来。”带着宋安然进了裴瑾年卧室旁边的房间,临走之前,还吩咐宋安然要时刻听着裴瑾年房间里的动静之类的。 德尔走后,宋安然贴着墙听了裴瑾年房间的声音半天,什么都没听到,才放心去洗澡。 第二天天还没亮,宋安然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一个女佣粗鲁地摇醒。 “醒醒!快起来干活!” “以为自己是总裁夫人呢,还睡懒觉!快起来!” 宋安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窗外的天还是黑的,昨天晚上她洗完澡的时候就快11点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怕恶魔半夜兽性大发闯到她房间里,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都差不多凌晨2点多了。 女佣劈头盖脸地扔给宋安然一套衣服,不悦地冷冷命令道,“赶快穿上,下楼,先生还在等着呢。” “让先生等,想死了。”最后嘟哝了几句什么宋安然没听清,女佣就出去了。 宋安然对着女佣翻白眼,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都喜欢命令人。他穿好女佣扔给她的衣服,也是一套女佣装,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才4点。 第13章 吃吧,吃吧,吃死你 “磨磨蹭蹭的干嘛呢,还不快下楼!”又是刚才那个女佣,来催促宋安然。 脑子昏昏沉沉,宋安然跟着女佣下了楼。 大厅里,裴瑾年穿着一件黑色真丝睡袍,头上裹着厚厚的白色绷带,优雅尊贵如帝王一般地坐在沙发上,身边站着德尔,五米外,站着一排穿着女佣装的佣人。 这变态想干嘛?想着宋安然已经来到裴瑾年跟前。 “先生,把她带来了。”刚才蛮横的女佣此时一脸的讨好花痴样子。 裴瑾年没说话,德尔挥一挥手,是以女佣可以下去了,女佣的样子很失望。 宋安然干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扫视了一圈,看到那些和她穿一样衣服的佣人,很自觉地站到她们一起。 裴瑾年冷笑,好,很好,非常好! 愿意做低贱的女佣都不要他的恩宠,他成全她,只是他休想逃出他的手掌,至少在他厌恶之前。 “宋安然,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女仆。”裴瑾年冷冷开口,眼神冰冷无情,尽是嘲讽,他到要看这个女人能倔强到什么程度,他很期待她的求饶。 “呃……”宋安然一时没反映过来裴瑾年的话。 “怎么?后悔忤逆我了?”裴瑾年淡淡开口,带着轻蔑不屑。 “……”宋安然思考,问道,“是不是……我做你的专属女仆,你就不会……不会……强迫我了?” 听到强迫这两个字,裴瑾年差点想一巴掌拍死宋安然,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女人,我等你求饶。 “当然!你认为我会碰对一个下贱的,又脏又臭的女仆吗?”裴瑾年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反问到。 “好,我愿意做你的专属女仆。”宋安然飞快地回答,生怕裴瑾年反悔,脸上带着一抹喜悦和憧憬。 只要不和这个恶魔发生那样恶心的关系,做女仆多累都可以。 宋安然脸上那一抹喜悦激怒了裴瑾年,伤到了他王者般的尊严。 空气的温度骤然降低了好几度,一排女佣吓得瑟瑟发抖,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先生很不好伺候,但是报酬足够丰厚。 整个大厅死寂一片,除了裴瑾年其他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饿了,去做饭。”一道冷厉狂傲的男声划破了死寂的空气,裴瑾年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盯在宋安然的脸上。 宋安然迷茫地回视裴瑾年的视线,他是在对谁说? “宋安然,没有听到吗?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裴瑾年再次开口,声音更加的冷厉狂傲,不屑与轻蔑。 “你是在对我说话吗?”他有没指明是谁,她怎么知道。 “你是我的专属女仆,难道是对别人说话吗?”裴瑾年气结,这个女人太没有身为女仆的自觉了。 “是,先生,我这就去。”宋安然温顺学着女佣们说话的样子,心里诽谤,该死的大变态,早上4点多就吃饭。 吃吧,吃吧,吃死你。 做饭对于宋安然来说很容易,父母去世之时,她才十几岁,以默才几岁,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她早早地就学会了做饭。 第14章 你在骂我什么 厨房里的东西很全,可以说是什么都有,只要有材料,就难不倒宋安然。 半小时后。 宋安然把做好的鱼还有几道清淡小菜端上餐桌。 “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食物?”裴瑾年眼神挑剔冰冷,但更多的是出乎意料,他没想到宋安然会做饭,而且半小时就做好了。 “是的,先生。”宋安然温顺回答。 “就这些?”裴瑾年的眼神更加挑剔,他是故意的。 “先生,你先尝一尝,我相信你会满意的。”宋安然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裴瑾年冷哼一声,“你对自己的手艺倒是很自信。”说着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青菜放进口中。宋安然盯着他咀嚼的嘴巴,吞咽了一口口水,她也很饿了。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她还什么都没吃呢,就是刚才在厨房喝了几口水而已,肚子都不知道咕咕地叫了多少遍了。 “咕咕……”宋安然的肚子发出可疑的声音。 宋安然皱着眉,捂着自己可怜的肚子,她真是傻啊,刚才为什么不再厨房里自己先吃饱呢,她刚才脑袋一定是被门夹到了。 “喂我!” 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宋安然的思绪。 裴瑾年已经放下了筷子,双手优雅地放在桌子上,微微抬着头,等着宋安然喂他。 宋安然只好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青菜放到裴瑾年的嘴边,某人才慢悠悠地张开嘴巴,接着裴瑾年的眼神瞟向鱼,宋安然在夹一筷子鱼放到他的嘴边。 裴瑾年吃的心安理得,优雅自然。 宋安然却觉得备受煎熬,旁边有一排女佣眼巴巴地看着,身边有沉默的德尔守着,她这样喂他,真是太暧昧,太尴尬了。 想着宋安然夹了一筷子青菜送到裴瑾年嘴边。 “你以为我是兔子吗?只吃青菜?”裴瑾年对宋安然的走神很不满,该死的女人是喂他吃饭的时候还在想着别的男人。 “咕咕……”又是宋安然肚子里发出的可疑声音。 她揉了揉肚子,马上放下青菜,去夹鱼。 心里无限地诅咒,该死的男人,变态男人,恶魔男人自己没有手吗?残废了啊?你伤的是头又不是手。 “你在骂我什么?” 裴瑾年看宋安然的眼神,就直达他一定在心里默默地说他坏话。 “先生,我不敢。”宋安然现在温顺的像是一直小猫,对裴瑾年采取顺从,顺从,才顺从的政策。 裴瑾年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开始享受他不知道该说是早餐还是晚餐。 嘴角不禁逸出一抹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这个女人的手艺果然很不错,做出的菜样式虽然不是很精致的,味道不是很完美,但是有一种温暖的味道。 “咕咕……”宋安然的肚子第三次发出声音。 裴瑾年皱了皱眉,“吵死了,告诉它不要叫了!” 宋安然,“……”这好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她也不想让它叫啊,可是她饿啊。 裴瑾年皱着眉享受宋安然的服侍,好像很快就把宋安然肚子发出的“咕咕,咕咕”的声音给他带来的不悦忘掉了。 第15章 你是肌无力吗 刚才叫宋安然起床的女佣看到宋安然喂裴瑾年菜,眼里全身嫉妒,为什么喂菜的不是她,她来这里当女佣就是为了能接近裴瑾年,已经在这里工作一个月了,却才见了裴瑾年几次,他平时都不怎么回海边别墅的。 这下可好了,这个贱女人一来,直接就有这么高的待遇,听保镖说还是裴瑾年抱着她进的大门。 宋安然一筷子一筷子的喂,不一会,裴瑾年就快把菜吃完了,宋安然哀怨地想,连点残羹剩饭都不能给她剩一点吗? “咕咕……”好饿。 最后在宋安然的右手都夹菜夹得发酸了,裴瑾年终于吃饱了,但是三道素菜就剩下几片可怜的菜叶,一条鱼也就剩下下面的一些碎末肉。 “水。”宋安然的筷子刚放下,一道命令又来了。 她又马上去倒水,把温度适宜的水递到裴瑾年面前,她又听到了那两个该死的字。 “喂我!” “这也要?”宋安然皱眉,他是肌无力吗?吃饭喝水都要人帮忙,他干嘛不让她替他吃,替他喝呢。 “你说呢?” “是的,先生。” 宋安然开始给裴瑾年喂水,心里诽谤,呛死你呛死你呛死你呛死你……当然她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想而已。 喝完水,裴瑾年迈着优雅雄壮的步子上了楼梯。 恶魔走了,宋安然终于送了一口气,甩甩酸麻的胳膊,喂别人吃饭比自己吃饭简直要累上一百倍,尤其还是为恶魔吃饭。 宋安然的那口气还没有喘完,楼上传来一道令人发指的声音。 “把餐厅和厨房收拾干净之后,等待德尔的吩咐。”裴瑾年淡淡地宋安然说道,又转头对女佣们吩咐,“你们可以休息了。” 宋安然咬着牙,攥紧拳头,目送裴瑾年进了自己卧室。 恶魔,想用这样的方法让我对你屈服,休想! 宋安然收拾干净了餐厅,残羹剩菜端进厨房,开始收拾厨房。 她叹了一口气,残羹剩饭没法吃了,于是拿出一些食材,想要为自己做一点饭,现在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还没有动手,管家德尔就出现在背后。 “宋小姐,没有裴总的允许,你不可以用这些食材。” “什么?”宋安然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你说我不可以给自己做饭吃?我没有听错吧?”于是问了一遍。 “是的,宋小姐,你没有听错,不可以。”德尔冷酷地回答。 “可是我很饿,就没办法做事。” “宋小姐,那与我无关。” “你……”宋安然气结,恶魔。 “不过,宋小姐,裴总说了,若是你非常饿的话,可以吃他剩下的。” “什么?你们当我是什么?”宋安然很生气。 “宋小姐,希望你不要偷用食材,否则的话,后果自负。”说完德尔转身离开,对宋安然没有一丝的怜悯同情之心。 “混蛋,裴瑾年,我诅咒你!” 裴瑾年优雅地坐在书房,嘴角上噙着一抹笑意,在监视器里看着厨房里那个张牙舞爪的小女人。 第16章 告诉她不许偷懒 宋安然无力地打扫着厨房,她当然知道德尔说的后果自负是什么意思。 “姐姐,我会好吗?” “当然了,手术之后,以默会变得很健康,可以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可以有很美好的生活……” “真的吗?姐姐,那时候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的,姐姐会一直陪着以默,姐姐最爱的就是以默了。” “谢谢姐姐,我一定会努力地健康起来,我也会一直一直陪着姐姐,不让姐姐孤单难过。” “嗯!” 十天前,她从帝都酒店出来,拿着钱就飞快地赶到医院,请求医生给以默做手术,那时候她的生命开始充满了希望。 那希望都是因为那五十万块,是因为弟弟以默。 十天之后,她的生活充满绝望,也是因为那五十万块,还有恶魔男人裴瑾年。 他们拿着以默的手术,以默的命来威胁她,她不得不妥协,以默是她唯一的亲人。 宋安然蹲在厨房里,双手抱住自己,双肩微微颤抖,使劲地仰着头。 明净清澈的双眸里是耻辱的雾气。 但是,她不能被打倒!她不能啊…… 她要坚持等到恶魔厌恶了她,放她离开。她希望恶魔快点厌恶她,厌恶了就一定不会留下她了,谁会留下自己看着就恶心的人在家里呢。 宋安然把头迈进双臂,她需要几分钟,让自己充满勇气。 书房里,裴瑾年因为脑袋受伤,没有去公司上班,而是在别墅里办公。 他低着头看一份文件,看了几分钟,抬头看了看监视器里厨房的情况,宋安然正蹲着小脸埋在手臂里,看不到表情。 他放下手里文件,看了几分钟,那个女人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没动。 “该死的女人在干什么?” 接通德尔的电话。 “去看一下,那个女人在厨房里干什么?”裴瑾年不悦地说道,说完又加了一句,“看她是不是在偷懒,告诉她不许偷懒!” “是的,裴总。” 德尔领命,走向厨房。 裴总什么时候关心佣人是不是偷懒了…… 德尔走进厨房,宋安然正在吃裴瑾年剩下的食物,就算觉得恶心她也要全都吃光,吃了食物才可以保持体力。 “请问,德尔先生,你们尊贵的总裁又有什么吩咐。”宋安然的语气尽是嘲讽。 德尔一怔道,“裴总说让你快吃完饭去工作,不要偷懒。” “我知道了。” 宋安然低头吃饭,不理会站在门口的德尔。 宋安然吃完“饭”之后,收拾干净厨房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天才蒙蒙亮,德尔就开始给宋安然吩咐任务。 “客厅的地板都要擦一遍。” “楼梯也要都擦一遍,还有每个房间的浴缸要清洗一遍,不要忘记消毒。” 德尔带着宋安然来到一个室内泳池,“这个也要清理一遍。” “……” 宋安然之能不停地说是是是…… 宋安然正在擦地板,德尔要求其他女佣站在一旁看管,不得帮忙。 这一打扫,宋安然才发现这个别墅真的是大的可恶,就一个客厅,就有几百平米,一个客厅还没有擦完,她的腰就累得直不起来了。 第17章 凶悍女佣,叫米拉 宋安然站起来,锤锤酸疼的后背,顺便在心里默默地咒骂裴瑾年千百遍。 “喂,我告诉你不要偷懒,快擦!”说话的是叫宋安然起床的那个凶悍女佣,叫米拉。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偷懒我就去告诉德尔管家,德尔管家一定会重重的惩罚你的!”米拉幸灾乐祸地看着宋安然,心里十分高兴。 今天早上的时候她还认为裴瑾年对她有意思呢,现在看来一点都不是,裴瑾年非常讨厌她,她们这些女佣都不用做事了,只要看着她就行。 宋安然瞪了米拉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擦地板。 好不容易擦完了地板,有得去擦楼梯,虽然无论是地板还是楼梯都是很干净的,但是她也得必须都擦过一遍来。 这么大的别墅,只是擦一遍,也够她受的了。 楼梯完了,又是每个房间的浴缸,这别墅起码的有十几个房间,就算不是每个房间都有浴缸,也得有十来个浴缸。 在擦到第五个浴缸的时候,宋安然太累了,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女佣都去准备午饭了,没有盯着她,她躺在浴缸里休息了一会。 昨天中午到现在她就吃了一些残羹剩饭,不算昏迷,就睡了2个多小时,从凌晨4点到中午又不停地干活干活,她现在是又困又饿又累。 真的成了免费劳动力了…… 宋安然在浴缸里还没休息十分钟,德尔出现了。 “宋小姐,裴总说了,你不能休息。” 宋安然慢吞吞地爬起来,继续擦浴缸,德尔也放心地离开。 宋安然打量四周,这个恶魔难道躲在暗处监视她,她休息了没有十分钟就发现了? 答案是正确的,裴瑾年却是通过监视器一上午都在书房里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中午,裴瑾年在成群的女佣包围之下用着精美美味的午餐,宋安然在巨大的室内泳池里刷洗着泳池。 那么大的泳池,她刷了快两个小时了,还没有刷完。 她全身酸疼,几次差点晕倒。 一个小时之后,宋安然终于刷完了整个巨大的泳池,坐在泳池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吩咐给她的工作终于全都做完了,一个上午都在碰水,她白嫩的手指都起了一层白白的褶子,整个手泡的发白。 “速度还行。”宋安然听到声音猛然回头,头缠白色绷带的裴瑾年就站在她身后,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裴瑾年单手插兜,抬起一只手正在看表。 宋安然咬牙,咬牙,在咬牙,几乎咬碎了一口小白牙,最后她深呼两口气,对裴瑾年露出一个微笑,“谢谢先生的夸奖。” “放水。” 又是裴瑾年的命令式口气。 宋安然找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给泳池放水,抬头望向裴瑾年询问,裴瑾年含笑瞅着她一言不发,根本就没有要告诉她的样子。 宋安然又继续找,她就不该对恶魔抱有希望,终于在泳池边找到了一个蓝色的按钮,试着按下去,果然泳池里有水开始缓缓注入。 第18章 我允许你走了吗? 大约过了有几分钟,那么大的水池就注满了水,宋安然不得不惊讶,惊讶之余还是快离开这里,放了水,恶魔当然是要游泳了。 “先生,水已经放好了,您可以游泳了。我就不再这里碍你的眼了。”其实宋安然想说的是,我懒得在这看你。 “站住!” 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宋安然非常不情愿地站住。 “我允许你走了吗?” “请问,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宋安然回头,温顺回答,她要做一个软钉子,这样恶魔就寻不到她的错处,就不能那以默的性命来威胁她了。 裴瑾年的目光锐利而低沉,紧紧地盯着她,就算低着头,宋安然都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火辣炽热。 一上午都碰水,身上的女佣装早已经湿了大半,刚才在刷洗泳池的时候就差不多都湿了,湿了的女佣装紧紧地包裹着她,短裙的设计使得她一双长腿更加笔直修长。 她看上去很瘦,其实身材很好。 她的脖颈细长白皙,弧度美好。 裴瑾年的眼神越来越火热,看宋安然的眼神好像她是没穿衣服的,他现在恨不得马上把她压在身下。 宋安然在裴瑾年火热的眼神下,很不安,他怕恶魔会忘了自己说的话,再次侵犯他眼里低贱的又脏又臭的女仆她宋安然。 “见鬼!”裴瑾年低咒一声,他不知道这样没有自制力的男人,不知道这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 品尝了一次她的滋味之后,就欲罢不能。 宋安然颤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恶魔要死扑上来她就跑。 “去给我拿泳裤。”命令的口气,带着烦躁的怒火。 “是的,先生。”宋安然如蒙大赦,赶紧跑开。 “该死的!” 看到宋安然跑得动作,裴瑾年更加的烦躁不悦。 宋安然只想着跑了,忘记了问裴瑾年他的泳裤在哪,只好去找德尔问,德尔把她带到裴瑾年专用的更衣间,因为不知道裴瑾年在等着穿泳裤,以为是宋安然终于开窍了,想要讨好裴瑾年了。 于是林林总总地把裴瑾年的什么衣服放在什么地方,贯穿那一块表,那个袖扣……大大小小都和宋安然说了一遍。 宋安然很想打断他,但一想到打断他,就意味着要去面对裴瑾年那个恶魔,于是装似很虚心的样子听德尔的讲说。 此时她倒是觉得德尔这絮絮叨叨的样子有点管家婆风范,比板着脸的他可爱不少。 说了大约半小时,德尔终于想起来了,问道,“你找裴总的泳裤干嘛?”就算想讨好也不是找泳裤吧。 “他在等着穿。”宋安然艰难地从牙缝你说出这句话,德尔的脸立马一黑一白,黑白交替,变化莫测。 “那还不赶快去!” 这次德尔是吼出来的,听到的保镖都吓了一跳,德尔管家发怒了,德尔管家有多少年没发怒了,竟然发怒了…… “是!”宋安然再次撒腿就跑,因为她发现德尔发怒的时候简直和裴瑾年如出一辙,她还是躲着点为好。 第19章 出乎他的意料 宋安然回去的时候,看到全身光溜溜、赤裸裸的裴瑾年站在泳池边,一张俊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青的不能再青,眼神好像要把她吃掉。 “宋安然!” 宋安然一出现,迎接她的就是裴瑾年排山倒海的怒吼,吓得她都不敢动了,都没有发现裴瑾年现在是光溜溜、赤裸裸的。 “你给我过来!” 在强大的怒气和压力之下,宋安然迈着蜗牛的步子向前小步地挪。 “我数到三!”裴瑾年开始数数,“一。”此时的他像是一个发怒的狮子。 就是拿个泳裤能用多少时间,就算不知道问一下也不会用多少时间的,所有宋安然一走,他就把衣服脱下来了。 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该死的女人拿泳裤拿了半个小时,害得他光溜溜地站在泳池边等了她半个小时! 该死的女人! 该死的女人! “二!” 宋安然加快了步伐,同时发现裴瑾年是光溜溜的,立马转过头去。 “三!” 宋安然终于走到裴瑾年面前,扭着头,不看他光溜溜的身子。 “转过头来!”裴瑾年命令。 宋安然转过头来,闭上眼睛。 该死的女人,装什么清纯,裴瑾年一把揽住了宋安然纤细的腰肢,向前一拽,两人的身子贴合在一起。 巨大的压迫感让她马上全身僵硬。 “睁开眼睛,看着我!”裴瑾年再次命令。 宋安然一只眼睛缓缓睁开一条小缝。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宋安然的眼睛完全睁开,只看裴瑾年的脸,不想下看。 “女人,你在玩火,知道吗?”裴瑾年拉近两人脸的距离,“嗯?” “先生,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宋安然知道自己惹怒了这头狮子,狮子若是发起狂来,她根本就承受不起,开始求饶。 “可是已经晚了。”裴瑾年锐利的鹰眸里怒火和欲火不断上窜,快要烧了起来。 躲在暗处的德尔观察两人的情节,刚才在裴瑾年的专门更衣室,宋安然走后,他就跟了过来,他知道裴瑾年的习惯,定然是脱了衣服的了,而且没有泳裤一定不会下水,他跟宋安然说了有半个小时,那么他就在泳池边等了半个小时。 是何等的怒火,可想而知。 他赶来,就是怕裴瑾年一生气掐死宋安然,怎么说也是一条命呢。 感觉到欲望正蠢蠢欲动,裴瑾年的大手火热,好像要烧了起来,开始撕扯她。 “不要!不要!”裴瑾年不管宋安然的挣扎,她点起了他的怒火,欲火。 “堂堂的立阳集团的总裁说话不算数吗?我可是下贱的,又脏又臭的女仆,今天我擦了地板,擦了楼梯,擦了每个房间的浴缸,清理了泳池,您不觉得脏吗?” “您屑于碰吗?” 宋安然仰着脸倔强地盯着裴瑾年的眼睛。 德尔看的心惊肉跳,心想完了完了,这女孩今天非死不可了。 裴瑾年微微一愣,反映过来,随即一笑。 第20章 刚才,他想淹死她 宋安然还来不及惊呼,酒杯裴瑾年拉着跳进泳池, 顿时激起了一阵水花。 泳池很深,大约有四米的样子,裴瑾年拉着宋安然一直向下,知道最下面才停下来。 宋安然是懂一些水性的,但是突然被拉近水里,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在加上有一个大手一直抓着她。 水底裴瑾年含着冷笑看着宋安然,一只手紧紧地攫着她的腰,让她的身子贴近他,不让她向上游。 宋安然挣扎,他要淹死她吗? 不!她不能死! 德尔站在泳池边等待,他是知道裴瑾年水性好的,甚至都有潜水证书,这么久不出来,难道是要淹死宋安然? 泳池底,宋安然呼吸困难,脸色苍白,没有力气挣扎了。 “吻我,你就可以呼吸了。” 裴瑾年邪恶地笑,用口型告诉宋安然。 宋安然摇头,她不要吻恶魔。 呼吸越来越困难,在水里她好像能听到自己每一次的呼吸声。 “姐姐,无论何时你都不会丢下以默,是不是?” “当然,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一直……” “安然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认定你是我一生守候的女孩,也许你会笑,但是真的,那就是一见钟情吧。”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漂亮,是身上有让我觉得安心的味道。” 以默和温学长的脸出现在眼前。 “以默……学长……” 宋安然吻上了裴瑾年的唇,在他的口中寻找空气,她要活下去,就算是在恶魔的口中也要活下去。 裴瑾年一愣,没想到她会吻他。 这一愣,让他的憋气破了,呛了两口水。 裴瑾年和宋安然浮上水面,宋安然一出水面就离开了裴瑾年的唇,趴在泳池边大口大口气喘着粗气,裴瑾年则是被水呛得咳嗽了起来。 “裴总!” 德尔惊喜又惊讶地看着浮出水面两人,宋安然还活着…… 刚才两人浮上水面的时候是吻着的,那么一定是裴总给宋安然渡了气。德尔有些不懂了,既然不想她死,干嘛又拉下去那么长时间。 一道灵光在德尔的脑中一闪,难道……难道…… “没事。”裴瑾年淡淡开口,德尔很识趣地离开,最后以默地看了趴在泳池边大口喘气的宋安然一眼。 裴瑾年看着宋安然喘粗气的样子,刚才的怒气消去大半,感觉到裴瑾年的视线,宋安然狠狠地瞪了回去。 刚才,他想淹死她。 裴瑾年觉得她的一双眸子非常漂亮,目光清纯无垢,澄澈流转,尤其是现在生气的样子,更是生动。 宋安然转过头,开始向上爬,被裴瑾年一把又拉下了水。 “你又想干什么,淹死我吗?” 宋安然终于发怒了,俗话说泥人都有三分气,何况她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到现在还不生气发怒的话,除非她是神。 “陪我游泳。” 裴瑾年此时说出的话没有那么冷,甚至可以说有一丝温柔。当然怒气正盛的宋安然注意不到,感觉不到。 第21章 就这样,不许动 “不要!” “裴总裁,不要忘了,我是下贱的,又脏又臭的女仆。”宋安然提醒道。 被宋安然这样一激,又是一股怒气上窜,裴瑾年掐出了宋安然的脖子,盯着她澄澈的眸子。这个女人总是跟他说不。 “告诉你,这是你作为我专属女仆的职责!”说完把宋安然像是一块破布一样扔到水里,身子在水里一跃,向远处游去。 宋安然在水里稳住自己的身形,摸着自己被掐的生疼的脖子,恶魔,他是一个恶魔。 没有淹死她,又想掐死她。 泳池里,裴瑾年像是一只矫健的鲨鱼,来回穿梭。 宋安然手脚无力,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上泳池岸边,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别再惹怒我。” 裴瑾年站在说中,对着宋安然欲走的身影冷冷说道,宋安然顿住脚步,只好选了一个离泳池远一点的地方坐下,现在她没有多余的体力站半天了。 “坐进一点,做那么远干嘛,难道我还会吃了不不成?”裴瑾年皱皱眉,对宋安然坐的离泳池远很不满意。 宋安然向前挪了一点,心想就是怕你吃了我。 “再进一点。” 宋安然又向前挪了一点,实际上她两次的挪动也没挪动一步的距离。 “坐到边上来,不要让我重复。”裴瑾年发现了,宋安然的这性格就是得时刻抽着她才听话。 宋安然小心翼翼地坐到泳池边,裴瑾年一拽她修长笔直的腿,半条腿拉近水里。 “就这样,不许动!” 裴瑾年转身游走,刚才触碰到她小腿的肌肤,滑嫩细腻,太过惹火。 水里,裴瑾年精力充足,一圈一圈,好像不知道疲倦似得,再也没有来过宋安然的身边,好像已经忘了泳池边还有这么一个人。 宋安然坐在泳池边,瞟了泳池内的裴瑾年一眼,就算很讨厌很讨厌他,都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很好,足以令无数的女人尖叫追逐。 古铜色的肌肤,肌理分明,水里的他更是多了一股张扬的野性,但是宋安然对此毫无兴趣,对她来说,他完美比例的身材还不如一块肉排骨。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安然趴在泳池边竟然睡着了,她太困太累了。 裴瑾年游到她身边,凝视她睡着的脸颊,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看宋安然的样子。 她长得很漂亮,是属于清丽的那一种,眉毛细细的一直到眼角,鼻子很小巧却直挺,唇瓣本应是娇嫩水润的,微微上翘,像是一直在微笑,脸小小的,裴瑾年比了一下,也就有他巴掌那样的大小。 睫毛长而卷翘,弯弯的像是小扇子,不时的还会轻轻的抖动,皮肤细腻白皙,好像每一个毛孔都可以看得到。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宋安然皱皱眉,接着竟然还咬了咬唇瓣,这对从刚才就一直压抑着欲望的裴瑾年而言,无疑是最大的诱惑和邀请。 裴瑾年忍不住喉结涌动了两下,眼神火热,他撩起一捧水泼到宋安然刚晾干的女佣装上,那薄薄的纱质衣服湿透,紧贴她的身子。 第22章 对你我才不会欲擒故纵 裴瑾年吞咽了两下口水,她一定不知道现在的她样子多么诱人,让他很想马上就咬一口。 裴瑾年的眼神越来越暗沉,涌动的欲望也越来越沉,似乎要把宋安然淹没了。 最终他终于抵不住诱惑凑上去亲吻她。 宋安然在睡梦里嘤咛,身子轻轻颤抖,这样的反映无疑更挑起了裴瑾年的欲望。 “嗯……” 宋安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卖力亲吻她的裴瑾年。 “啊——”宋安然大叫一声,一把推开裴瑾年,这个恶魔竟然趁她睡着的时候…… “你……不要脸!” 宋安然指着裴瑾年的鼻子,气氛地骂道。 “这不是你想的吗?我只是如你所愿,不让你的勾引白费而已。”裴瑾年浮在水里,讥诮开口。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勾引你?”宋安然的语气里充斥着对裴瑾年的厌恶。 “没有吗?这是什么?” 裴瑾年嗤笑一声,轻轻抚摸宋安然张开的双腿根部。 宋安然马上合拢双腿,“这是……这是……我不下心睡着了……”这样的姿势让她感到羞赧,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姿势是赤裸裸的勾引。 “欲擒故纵罢了。”裴瑾年挑眉冷笑。 “我没有!”宋安然急切地否定,她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欲擒故纵呢。 “没关系。”裴瑾年挑起宋安然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优雅高贵的弧度,“你的欲擒故纵我很喜欢,你可以继续。” “对你我才不会欲擒故纵呢!”何晓委屈地晓扭头,她才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对谁欲擒故纵?”裴瑾年听着那句话格外刺耳,心里非常不舒服,“在我这里还想着野男人?嗯?”他挑下巴的动作变成了捏,用了很大的里,他的手背的青筋都凸起了。 “说,你在想着哪个野男人?是不是温竞航?”他可不会忘记他们两个依依不舍,生离死别似得样子。 “你才是野男人,不许你那样说学长!” 提到“温竞航”这三个字,宋安然的心一阵抽痛,不知道温学长现在怎么样了,她好像去看看他。 “你说什么?有种就在说一遍!”狠狠地折磨着宋安然的下巴,似乎要捏碎,怒火瞬间冲上额头,竟然敢说他是野男人! 该死的女人。 宋安然想挣扎,实在没有力气了,只能任裴瑾年捏着。 她这样的反映更是激怒了裴瑾年,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无视他的问题,他的存在。 一把把她拉近水里,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宋安然本来娇嫩水润的唇,这两天已经被他折磨的不成样子,有还几块咬破的地方。 在水里,没有丝毫力气的宋安然不得不完全依附于裴瑾年,男性气息把她包裹。 裴瑾年的呼吸加重,粗喘出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宋安然发觉了他的动作,开始挣扎,丝毫不配合,就算没有力气也不能让他占有,她身下娇小,裴瑾年一个不注意,她就钻出了他的怀里,急速地向一边游。 第23章 迁就?他迁就她? 裴瑾年追去,一把抓住了宋安然的小腿,向后使劲一抻,宋安然又回到他身边,他松开手,去楼她的腰。 宋安然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身子急速地向水下沉去。 “该死!” 裴瑾年低咒,她为了不让他抓到,竟然故意沉下水。 宋安然,不识抬举,是你自找的。 裴瑾年不再向上抓宋安然的身子,而是往下使劲按,总要吃些苦头,你才能学会老实。 向下按了一会,裴瑾年很差异,宋安然竟然一点都没有反抗,难道她想死吗?一把抓住宋安然的身子,抻出出面。 宋安然脸色苍白如纸,闭着眼睛没有一丝生气,显然是晕过去的样子。 “宋安然!宋安然!” 裴瑾年那她平放在地面上,拍打她的脸颊,她一点反映都没有,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很微弱。 “宋安然,你不要装了!” 裴瑾年没有发现他的声音里竟然夹杂着一丝害怕,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使劲地挤压她的胸部,为她做人工呼吸。 “宋安然,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死!” “我命令你马上给我醒过来!” “宋安然,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命令你马上给我醒过来!” 裴瑾年霸道而狂乱地命令,没有见过他这样霸道的人,就连别人的生死都想控制。 一下,两下,三下…… 挤压胸部。 “咳咳……咳咳……” 宋安然把喝进去的水终于吞了出来,人却没醒,仍处于昏迷。 裴瑾年的卧室。 宋安然躺在裴瑾年的大床之上,床很大,小小的显得更瘦小了苍白了。 医生检查了一边宋安然的身子,起身对裴瑾年说道,“裴总裁请放心,这位小姐没什么大碍,是饿昏过去的,现在还没醒因为是因为太过劳累,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医生面上含笑,心里却犯低估,堂堂立阳集团总裁的女人竟然会因为饥饿和劳累昏过去,太匪夷所思了。 “嗯。”裴瑾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裴总,您额头上的伤口应该换药了。”德尔看到裴瑾年额头上晕开鲜血的绷带,提醒到。 “嗯。” 裴瑾年淡淡开口。 在裴瑾年强大的气场和压力之下,医生匆忙给他换完了药,缠上绷带。 医生和德尔都退出去了,巨大的卧室里只剩下裴瑾年和昏迷的宋安然,顿时一片死寂。 裴瑾年站在宋安然的床边,凝视着她,她身上的女佣装已经被脱下来,内衣也被脱下来,穿的是裴瑾年的宽大的白色衬衣。 这个女人,好像从遇到开始,她就一直在和他说不,不,不……从来都是不,没有一次顺从他。 就算偶尔的顺从,也是为了自保,就像在泳池里吻他。 可他该死的却对她的味道欲罢不能,甚至有时候只是一眼,她就可以挑起他的欲望,他不是没有控制力的男人。 而他,好像一直在迁就她,今天好几次对她产生了想法,却都没有碰她。 迁就?他迁就她? 第24章 一副无辜的样子,就会装 可恶! 她算什么东西,竟然让他来迁就她! 她不是不想让他碰她吗?那他就偏偏要碰她! 裴瑾年压到宋安然的身上,双手撑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宋安然。 皱皱眉,随即攫住了她樱桃般甜美的小嘴,大手在她的脸颊上来来回回的摩挲,他的脸颊细腻白嫩的好像是是上好的陶瓷,晶莹剔透,甚至可以看清楚每一个毛孔。 裴瑾年在宋安然的唇瓣上辗转反侧。 昏迷中的宋安然发出一声小猫似得低吟,脸颊变成淡淡的粉色。 “不……要……”宋安然无意识地喃呢一声。 裴瑾年的心情立刻跌到谷底,该死的昏迷中还在说不要!裴瑾年翻身下床,摔门而去。 梦中的宋安然身子好像被一股力量定住了,一双漆黑冷厉如鹰的眼睛在看着他,是裴瑾年那个恶魔,缓缓向她靠近,快要窒息了。 他的眼睛像是两簇火焰,好像要把她烧着,躲不开,逃不掉。 裴瑾年吻了她,吻得她窒息,才放开,他的碰触,使她浑身上下像是有电流通过一样。 裴瑾年脸上是恶魔的笑,即便是恶魔一样的男人,宋安然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脸几乎完美,无可挑剔,是造物主的宠儿。 理智告诉宋安然,不可以,不可以。她要挣扎,身子却一点都动不了。 “啊——不要——” 宋安然猛然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做起来,她怎么会在大床上,这床好像是裴瑾年的,她记得他晕过去的时候实在泳池里,一直向下沉。 在裴瑾年的床上! “啊!”宋安然马上看自己的衣服,已经换过,不是开始的女佣装,而是一件男式的白色衬衣,内衣都被脱掉了。 她又被恶魔侵犯了……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 她跑进浴室,站在镜子旁,观察自己的身子,没有她想象的满身狼藉的吻痕,身子也没有像是车轮碾过的疼痛。 在回到卧室看大床,很整齐,不像是刚刚发生“侵犯”事件的现场,她记得在酒店的那一夜,早上醒来之时,大床上是一片狼藉。 那么她没有被裴瑾年侵犯,梦里的那种感觉只是她做了一场梦而已。 一场梦…… 她竟然做了一场被裴瑾年侵犯的春梦! “啊——”不可饶恕,宋安然,你是大笨蛋,大笨蛋! “叫什么叫?鬼哭狼嚎似得,想吓死人啊!”米拉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些饭菜,使劲往何床头柜上一放。 “吃!快吃!” “也不知道德尔管家是怎么回事,竟然让我给你这个下贱的女仆送饭来,你算什么东西。” “说,你是不是勾引了德尔管家?”米拉凶神恶煞地瞪着宋安然。 宋安然睁大眼睛瞪着米拉,被她说的迷迷糊糊的,她又什么时候勾引了德尔。 “看你一副无辜的样子,就会装,裴总一定是被你这种蠢到家的无辜样子骗到了,竟然还给你请了医生。” 第25章 发疯的泼妇 “像你这样下贱的人死了也是活该,勾引完了裴总有勾引德尔管家,你还真是老少通吃啊?什么样的人你都吃得下。” 米拉站在宋安然面前骂骂咧咧的,样子像是发疯的泼妇。 宋安然不理会她,端起床边柜上的饭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她饿坏了。 “就知道吃,看你这幅下贱的样子,看着就心烦,哼!”拉米转身,好像又想起德尔吩咐的,让她看好宋安然,不要让她出这个房间。 “我告诉你,德尔管家和裴总不再,这里就是我说的算,你不许出这个房间,你要是敢出去,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米拉这话说的其实也不错,因为她长得不错,德尔和裴瑾年不再的时候,她装娇卖媚,不少保镖和她的关系不错,所以其他的女佣都怕她。 宋安然继续吃饭,不理会米拉,她就是一条疯狗,见谁咬谁。 “哼!” 米拉冷哼一声,摔门出去。 她要好好想想怎么勾引裴瑾年,她来着当了一个月的女佣,就是为了勾引他,不然她米拉米家大小姐干嘛来这里扮女佣受罪。 米拉出去了,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宋安然吃完了米拉送来的饭,好满足,好舒服,觉得体力都恢复了。 她看了一下外面,现在天已经快黑了,突然想起米拉临走说的话德尔和裴瑾年都不再,那她是不是可以偷偷跑出去看看以默和……温学长。 说干就干! 宋安然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衣服,躲过了别墅内的女仆来到外面,大门有保镖守着,没有裴瑾年的命令她是出不去的,她偷偷摸摸地在别墅院子里转了一圈,寻找逃出去的缺口。 突然,她看到一处爬满白色蔷薇的墙,走了过去,她可以顺着蔷薇藤爬出墙,太好了。 不好,来人了。 宋安然钻进蔷薇花藤里。 “你说先生最新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到底是先生的什么人?听说是先生抱着她进的别墅,今天还给她请了医生,你说先生是不是喜欢她啊?” “嘘……这话不要让米拉听到,不然我们就倒霉了。” “怕什么,这里她怎么会听得到,再说她算什么,不还是和我们一样是女佣吗。”接着就是一声冷哼。 “是啊,谁让她勾引了保镖呢,所有才敢欺负我们。” “贱人!” “就是……你说……”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宋安然从蔷薇花藤里钻出来。 裴瑾年亲自抱着她进的别墅?今天还给她请了医生?真的假的?那个恶魔有那么好? 鬼才相信。 就算是真的,他也是怕她在他还没有折磨够她的时候就死掉。 宋安然拽住蔷薇花藤,一点一点地向上爬,这个变态墙弄这么高干嘛? 手上,身上都被藤上的刺和断枝划破了,宋安然也毫不在意,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宋安然终于爬上了墙。 宋安然逃出别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也很冷,还呼呼地挂着风,她没找到自己的鞋,脚上穿的还是别墅里的拖鞋。 第26章 唯一的温暖 边走边各种咒骂裴瑾年。 混蛋,恶魔,变态…… 因为地势偏僻,这一带又多是私人海滩,根本没有安装路灯,左右两边都是黑黑的高大树木,宋安然一个人走的发怵,于是跑了起来。 越跑越快,只要跑过了这篇私人海滩的公路,就可以看到车了。 大约过了快一个小时,宋安然终于看到了通向市区的路口,终于看到了希望。 宋安然等在路口,大约过了几分钟就搭上了车,报出了弟弟医院的地址。 医院里。 宋安然站在宋以默的病房门口,里面宋以默正在睡觉。 她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抚上了宋以默的小脸,他看起来很好,脸颊很红润,也没有瘦。 “姐姐……”宋以默睁开眼睛。 “真的是姐姐,姐姐来看我了。”看到宋安然,宋以默很开心。 “嗯,姐姐来看以默了,最近姐姐很忙,不能每天都来看你,对不起以默。”宋安然把弟弟搂在怀里,感受着温暖,有这样的温暖,她才能够一直坚持下去。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生病了,不然你也不用打好几份工给我治病。”宋以默把头埋在宋安然的怀里,“很累吧?姐姐。” “姐姐不累,只要以默陪着姐姐,姐姐就不怕累。”宋安然轻轻抚摸着弟弟的头。 “以默一定要赶快长大,长大之后保护姐姐。”像是宣誓一般的坚定,宋以默还使劲地点了点头。 “嗯,姐姐等着以默来保护姐姐。”宋安然幸福地笑了。 “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是不是才下班?很累就不用来了,以默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宋以默皱皱眉,“不想看到姐姐很累。” “姐姐打工的地方离医院很近,是顺便来的。” “真的吗?” “当然了,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以默?” 姐弟两个聊了一会,宋安然就去见了宋以默的主治医师王医师,问了一些情况。 宋以默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好,得到了良好的治疗,只等最佳时期进行手术。 宋安然听到王医师这样说就放心了,于是去医院申请了配房,她今晚在这里陪以默一晚上,明天早上会学校看温学长。 海边别墅。 “不好了,先生带回来的那位小姐不见了。” “怎么办?先生带回来的那位小姐不见了。” 一个女佣一边喊一边往外跑,头上是一层冷汗。 “吵什么吵?烦死啦!”米拉伸伸懒腰,不耐烦地冲女佣吼道,俨然一份别墅女主人的风范。 “德尔管家打电话让我去看一下那位小姐,我进去一看就发现她不见了。”女佣低声回答,好像很怕米拉。 “什么?!” 米拉瞪大眼睛,走到房间一看,果然没人。 “我这就打电话告诉德尔管家。”女佣说着要去拨电话。 “放下!”米拉怒视女佣,“谁让你打电话的?” “可是……那位小姐不见了……” “不准打!”米拉凶神恶煞地吼了一声。 第27章 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 那个贱女人竟然逃跑了,这正和她意,看着裴瑾年对她是跟对她们这些女佣不同的,她走了,她就少了一个对手。 那贱女人一脸狐媚的样子,看着就心烦,自己跑了到省的她费心思收拾她了。 “你给德尔打电话,就说那个贱人还在房间里好好地呆着。”米拉指着刚才的女佣命令,晚一点发现,那个贱女人就可以跑的远一点。 “可是……” “可是什么?照我的话去做!明天由我来跟德尔管家说,你就不用管了。” “好吧……” 女佣拨通了德尔电话,“是的,德尔管家,何小姐还……还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您……放……放心,嗯……我知道了。” 米拉听着女佣的电话,得意地笑,贱女人,我不会让你在回来的,就算在回来了,这都不会再有你一点地位。 接着米拉走进了裴瑾年的专属更衣室。 立阳集团大厦。 裴瑾年还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里,下午出来之后,他就来到了公司。 他想专心工作总能压制得了那些渴望的。 德尔放下电话,“裴总,何小姐还在房间里,没有乱跑。” 裴瑾年放在键盘上的手停顿了一下,“不要和我说她的事情。”随后大手在键盘上飞快地动了起来,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是。” 德尔退到一旁。 第二天早上,宋安然先是给弟弟买了早饭,看着他吃完,才去自己的学校。 宋安然发现,自己一走进大门,就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了。 “就是她啊?长得也不怎么样吗?” “是啊,一定是床上功夫好,勾引了王子般的温学长,竟然又搭讪了立阳的总裁。” “凭她?” “就是呢。” 她低着头,不去理会那些人,他们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为了奖学金勾引导员,勾引温学长,校庆典礼上还勾引了立阳集团的总裁裴瑾年之类的话罢了。 这些话她早就听够了,奖学金是她凭着自己的努力和优秀的成绩得到的,她和温学长是互相喜欢,至于那个恶魔,她连看都不想看到。 宋安然去了温竞航所在的商学院,刚一进大楼就被一个女生拦住。 “宋安然,你还有脸来我们商学院?”拦路的人是商学院的院花裴琳,裴琳是比温竞航小一届,曾今追过温竞航,但是被拒绝了,温竞航又喜欢宋安然,所以她对宋安然十分记恨。 “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宋安然绕过裴琳,她不能耽误时间,不知道那个恶魔什么时候就会追来。 “我偏不让,这是我们商学院,你滚回你的英语学院去。”裴琳再次挡住了宋安然的去路,推了宋安然一把,“你是来找温学长的吧?你还有脸来找温学长,你不是跟着立阳集团的总裁走了吗?” 裴琳又退了宋安然一把,推了一个踉跄,宋安然稳住身形,“你不要欺人太甚!”平时裴琳见了她就是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她总是觉得她是温学长的师妹,不愿意打理她。 第28章 我不许你侮辱安然 “我就欺负你怎么了?我是替温学长出气,都是因为你温学长受伤了。” “温学长受伤了?”宋安然心抽痛了一下。 “是,都是你!”伴随这句话就是裴琳挥来的巴掌,宋安然想着温竞航受伤的事情,没有注意裴琳挥来的巴掌。 “裴琳,住手!”温竞航从远处喊了一声,但是已经来不及,裴琳的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宋安然的脸上。 “安然,痛不痛?”温竞航心疼地抚摸宋安然的通红的脸颊,裴琳那一巴掌打的可真卖力,宋安然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学生,你受伤了?那里受伤了?哪里?”宋安然顾不得自己的生疼的脸颊,焦急地撸开温竞航的衣服袖子,没有找到受伤的地方。 “没事,安然,我这里没受伤。”得到宋安然的关心,温竞航很开心,浅浅地微笑,裴琳在一旁看的牙痒痒。 “安然,我们走。”温竞航拉着宋安然走出商学院的大楼。 “学长,宋安然是个狐狸精,脚踏两只船,你怎么就看不到呢?”裴琳看到两人交握的手,急的在温竞航身后大喊。 “裴琳,我不许你侮辱安然!”温润如玉好脾气的温竞航听到裴琳这样说宋安然,皱着眉头严肃地盯着她,显然是生气了。 “学长,她那天被裴瑾年带走了,两天才回来,早已经是裴瑾年的女人,你惹不起裴瑾年的!宋安然她会害了你了!”裴琳抓住温竞航的衣袖,“我才是真正喜欢你的那个人,学长你醒醒吧!” 宋安然和温竞航交握的手缩了一下,是啊,她现在来找学长会害了他的。 温竞航抓紧了宋安然的手,不容他退缩,“安然,我们走!”不再理会身后大叫的裴琳。 “学长,你会后悔的!她……” 两人走远,已经听不到裴琳的声音。 海边别墅。 裴瑾年刚一走进大门,米拉就急急忙忙地跑向他,“先生,先生不好了,何小姐不见了,我早上给何小姐送饭的时候没有看到人,到处都找到,都没有找到。” “怎么会不见呢?昨天晚上不是还在呢吗?”德尔马上上前询问。 “是的,德尔管家,昨天您打电话来的时候何小姐还在房间里的。”米拉低着头,恭敬回答,眼里却是邪恶的笑意。 裴瑾年听完米拉的话,什么都没说,转头就又上了车,德尔小跑着跟了上去。 “学校。”裴瑾年冷冷地说出两字。 德尔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指挥司机去宋安然的学校s大。 s大的一排葱葱郁郁的梧桐树下,偶尔两三个情侣走过。 宋安然和温竞航站在一颗大约要两个小孩合抱才能报的过来的梧桐树下。 “学长,那天我走过裴瑾年是不是让人打你了?那里受伤了?伤的严重吗?让我看看。”宋安然像是连珠炮似得问出了一大堆问题。 “安然,你这么多问题,我要回答哪一个?”温竞航轻笑,抬起手,轻轻在宋安然的脸颊上来来回回地摩挲,两天没见,他很想她,很担心她。 第29章 安然,安然,我好想你 只是两天没见,他却已经完全知道了相思的味道,那个味道一点都不好。 “一个一个的回答。”宋安然认真地说道。 “安然,安然,我好想你。”温竞航把宋安然抱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体香,他才可以确定她是真的在他面前。 那天,裴瑾年带走他之后,他发动了所有的关系去找她,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第二天,父亲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被裴瑾年带走的,说得罪不起,就下令禁止他找了,没想到她今天回来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学长……”宋安然很想说,我也想你,但刚想开口,就觉得喉咙发涩,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已经没有资格说了。 其实,裴琳说的对,她在来找他,会害了他的。 只是她很想在见他一面。 “安然,你和裴瑾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抓你走。”这两天,在学校,温竞航已经听到了不下百种的谣传,但是他一个都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喜欢的那么美好的女孩会是那些人说的那样。 “我们……是……我欠他的钱,我现在是他家里的女佣。”他们确实是因为钱才有了关系,但是面对温竞航她根本就说不出来。 “那就好办了。”温竞航露出安心的笑,“安然,你欠他多少钱,我替你还。” “不用,学长。”宋安然立即否定,她不能在拖学长下水了。 “没事的安然,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还钱,我不能失去你。”温竞航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宋安然,她觉得感动有羞愧。 她没有对学长说实话。 “学长,你还没有说哪里受伤了呢。”宋安然叉开话题。 “这里,见到安然就不痛了。”温竞航指着自己的小腹。 “我看看!”说着宋安然就去撩温竞航的衣服。 “啪!啪!啪!”传来拍手的声音。 “还真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宋安然,你就这么饥渴吗?”裴瑾年站在五米之外,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他几乎一宿没有睡觉,都在看文件看文件,现在是充血的红色,在配上他全身肃杀的气质,简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 “裴瑾年。” 宋安然惊恐地看着邪笑的男人。 “裴总裁。” 温竞航声音冷了下来,对裴瑾年刚才对宋安然的侮辱很不悦。 “何小姐,请跟裴总回去。” 德尔从裴瑾年的身后走向宋安然,十分恭敬且冷漠地说道。 “裴总裁,安然欠你的钱,我愿意为她还,请你以后不要在打扰安然的生活。”温竞航上前两步,挡在宋安然的身前。 “你替她换?”裴瑾年勾出一笑,挑眉斜睨温竞航。 “是的,我想上次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我和安然的关系,我们互相喜欢,请裴总裁成全。”温竞航的声音虽然很冷,语气还算恭敬,裴瑾年是他的父亲都不敢惹的人物。 “你不配。” 裴瑾年言简意赅,意思当然是你不配替她还钱。 第30章 学长,回不到从前了 “裴总裁,我知道你在s市的势力很大,但是无论多大的势力,都大不过法,如果必要我会采取法律手段。” 温竞航也算是天之骄子,何时都没有收到过此时的侮辱。 “你要告我?”裴瑾年轻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 宋安然拉温竞航,让他不要再说了,温竞航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没事,回答裴瑾年,“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 “随便!” 裴瑾年丢下两字转身上了车。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否则后果自负。”当然这话是对宋安然说的。 宋安然身子一颤,混蛋!恶魔!又在拿以默威胁她。 以默的主治医师王医师透露上面让给以默换到了做好的病房,而且给以默手术安排的主刀医生是临床权威,她知道是裴瑾年安排的,还感动了一下子,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坏。 现在想来,他做那些都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她而已,根本不是出于什么善心。 “何小姐,请。不要让裴总久等。”德尔在催促宋安然。 “学长,我要走了。” 宋安然依依不舍地看着温竞航。 “不要走安然,我可以为你还钱,只要还了钱,你就不用再去裴瑾年那里做女佣了。” 对于宋安然和裴瑾年的关系,温竞航心里其实明白,裴瑾年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佣专程跑到学校来,但是他不想相信。 仿佛只要他不相信,就不是真的。 “我要走了学长,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说完宋安然转身走向裴瑾年的车。 “宋安然,你站住!” 温竞航大声喊了一句,宋安然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定住,她从没见过温竞航这样大声的说话。 “安然,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呼替你还钱,我们还想从前一样,我们一起去荷兰留学,你不是很想去荷兰吗?看看那里成片成片的郁金香。” 宋安然定在原地,走不了,也留不下。 这些都是她和温竞航说过的话,他都记得,都记得。 眼泪漫过眼角的滴泪痣,蜿蜒下来,流到唇角,是苦涩的味道。 学长,我多想说好,可是……我不能。 “学长,回不到从前了。”苦涩的味道漫步口腔里的每一寸,宋安然难过地想,怎么眼泪这么苦,这么苦。 “可以的安然,只要你会来,就可以的,我们像从前一样!”温竞航说的很坚定。 宋安然有些动摇,也许,只要她把钱还给恶魔就可以了,他那么讨厌自己,应该不像看到她的吧? 想着,宋安然的脚步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 “何小姐,请你想清楚,裴总还在车里等你。”德尔在一旁提醒到,“裴总并不缺钱。” 德尔这是在变向的提醒宋安然,她还钱,裴瑾年是不会接受的。 宋安然不再犹豫,大步想着裴瑾年的车里走去,一步一步好像走在自己的心间上,如果可以看到的话,她的心现在一定是破了好多的洞,鲜血淋漓的。 “安然!”温竞航在身后喊。 第31章 你晚了一分五十三秒 宋安然从走,变成了跑,越跑越快。 对不起,学长,对不起。 忘了我吧。 宋安然上了裴瑾年的车。 “四分五十三秒。”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宋安然抬头,对着裴瑾年冰冷充血的眸子。 “你晚了一分五十三秒。”裴瑾年冷冷地盯着宋安然,“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我不晚你就不惩罚我了吗?” “看心情。” “反正都一样,无所谓,你想怎么惩罚随便。” 宋安然现在很累,不想再去想裴瑾年会怎么惩罚她,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他都会惩罚她。 “回别墅。” 裴瑾年对德尔冷冷地命令。 宋安然有些差异,他不惩罚她了吗?她以为他又会在车上侵犯她。 一路上,裴瑾年的脸很冷,简直就跟一个制冷机似得,宋安然感觉凉气嗖嗖地往她身上窜,大气都不敢喘。 海边别墅。 “你放手,我自己会走。” 裴瑾年迈着大步,大手拉着宋安然,也不管她能不能跟上她的脚步。 来到客厅,裴瑾年大手一甩,宋安然就被甩到地上。 米拉看到宋安然顿时很失望,这个女人竟然又回来了,不过没有关系,幸好她还准备了一出好戏。 裴瑾年坐到真皮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宋安然,讥诮开口,“你倒是很饥渴嘛,对我果然是欲擒故纵,我没有满足你,所以你就去找野男人,嗯?” 身子前倾,一只手支在膝盖上,一只手捏着宋安然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宋安然不说话。 “你给我说话!”裴瑾年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啊——”宋安然痛呼一声,“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可以狡辩啊,你可以说你没有去找野男人。”裴瑾年邪笑,他想只要她说软话,他今天就放过她。 “学长不是野男人!”她不允许恶魔这样说学长。 裴瑾年向后一推,宋安然被推到地上,他血脉喷张,怒气上涌,给她机会竟然不要。 “把她赏给你们。”裴瑾年指着宋安然对站在门口的四个保镖说。 “属下不敢。” 四个保镖下了一跳,他们有多大的胆子啊,敢碰总裁的女人,这几天宋安然一直在裴瑾年的房间里,他们已经认定她是裴瑾年的女人。 “就在这里。” 裴瑾年如王者般地命令。 四个保镖慢吞吞地走向宋安然,心里十分害怕。 现在总裁这样说,要是他们碰了这个女人,总裁后悔了,他们岂不是死不瞑目。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裴瑾年你这个混蛋,你是恶魔,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宋安然骂出了她所想到的所有骂人的话。 “没错,我就是个恶魔。”裴瑾年冷笑。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我会杀了你们的,不要过来。”宋安然向后躲。 宋安然现在不好过,那四个保镖其实也很不好过,总裁的脾气古怪,这一分这样想,谁知道下一分怎么想啊。 “啪——” 宋安然摔碎了一个玻璃被子,抓去玻璃碎片,指着保镖,“你们谁敢碰我,我就杀了谁!” 第32章 别墅失窃 裴瑾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裴总,夫人的电话。” 德尔走到裴瑾年的身边,小声地说道。 裴瑾年皱皱眉,走上楼,去接电话。 “什么事?”裴瑾年的声音冷冷的,眼里有一丝厌恶。 “我是你的母亲,我给你打电话还需要有什么事吗?”电话那端的女人声音听上去很不高兴。 “没事?”裴瑾年嗤笑一声,“难道我可以认为你突然开始关心我了吗?我可没有这样的福分。” “裴瑾年这是你对母亲说话的态度吗?你的教养修养都哪里去了,真让我心寒。” “心寒,你也有心吗?”裴瑾年表情很不屑,“我的教养修养都是父亲教的,我想他不会希望我用那些来对待你这样的女人。” “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我很忙,如果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女人说了一长串的话。 “你休想!”裴瑾年摔了手机。 他冷笑,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的母亲吗?为什么这女人是他的母亲?他多么希望不是。 如果是他的母亲,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丈夫。 德尔站在门口,看着浑身散发这哀伤的裴瑾年很心疼,他在狄家做管家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从老总裁活着的时候,他就是狄家的管家。 所以对狄家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裴总。”德尔担心地望着裴瑾年。 “我没事。”有些事情他早就已经接受了,只是对这个的母亲喊道哀伤。 书房里,裴瑾年打开监视器,他要看看宋安然那个女人是怎么逃出别墅的,是怎么逃过那么多保镖的。 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监视器,全天二十四小时录像。 监视器里,昨天傍晚。 一个女人偷偷摸摸地走出别墅,在别墅外转了一圈,然后停在了蔷薇花藤边,顺着蔷薇花藤爬上了墙,原来是这样逃走的。 也就是说她在外面带了一夜,是和温竞航呆了一夜? 该死的女人,果然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了了吗? 裴瑾年走下楼,宋安然还拿着玻璃碎片对着四个保镖坚持着,保镖站着,谁都不敢上前。 裴瑾年优雅地走下楼梯。 “不好了,先生,别墅失窃了。”米拉跑出来,大呼道,眼神一直盯在裴瑾年的身上,爱慕而痴迷。 裴瑾年皱皱眉,失窃? 怎么可能! “先生,刚才我在整理您的专属更衣室的时候,发现您所有的腕表都不见了。”米拉顿了顿,指着宋安然说道,“一定是她偷走的,从昨天到现在只有她离开过别墅,一定是她!”一字一句,她说的十分肯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宋安然冷笑一声。 “你还狡辩,就是你偷的,只有你在先生的房间睡觉,而先生的房间与他的专属更衣室是想通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昨天你也进了那个房间。”宋安然看米拉对着裴瑾年的时候痴迷爱慕的眼神,终于明白,她喜欢裴瑾年,是她陷害的她。 第33章 人善天不欺 “我只是给你送吃的,马上就出来了。” “谁知道,你有没有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偷偷进了更衣室,不然你怎么知道更衣室和那房间是想通的。”那两个房间虽然想通,但是明着却是两个不同的门。 “你……你狡辩!就是你偷的!”米拉有些心虚。 “人善天不欺,除非你心虚,不然你结巴什么?” “够了!” 裴瑾年打断了两个女人的争锋相对。 “宋安然,没想到你不但逃走私会野男人,还偷东西,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裴瑾年冷然邪笑,刚才看了监视录像,他知道宋安然并没用偷他的腕表,但他不打算还她清白,她本来就是下贱的女人一个,为了钱都可以出卖自己,多一条或少一条罪责,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偷东西,不信你可以去看别墅的监视录像。”干活的时候,她一休息,德尔就会马上出现告诫她不要偷懒,所以她相信这别墅里一定有监视录像。 米拉下了一身冷汗,这别墅还有监视器,她怎么不知道。 若是真的话,那她不就完了,那些腕表还在她的房间里,越想米拉越害怕,身子不禁打起了哆嗦。 “宋安然,你还想耍什么花招,那些腕表会不是你偷的?你为了钱都可以出卖自己,偷个东西算什么。” 宋安然这次听明白了,不管是不是她偷的,裴瑾年都认为是她偷的,真相其实并不重要。 “随便你怎么说吧。” 她不再为自己辩解,因为知道都是徒劳的。 裴瑾年不再理会宋安然,转头去对德尔道,“把所有女佣都叫到大厅。” 没有五分钟,二十多个女佣包括米拉整整齐齐地站成两排,除了米拉都低着头,不敢看裴瑾年。 “德尔发给他们应得到工资,让她们立刻离开别墅。”裴瑾年冷漠的没有一丝情绪地说道。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服侍您。”说话的是米拉,她若是走了,一个月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先生,不要,不要让我离开这里,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我是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一个差不多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哀求,她是负责修剪别墅的花草的。 “先生,我也很需要这份工作,请你……请你不要辞退我。”一个小小的怯懦的声音,说话的是昨天晚上给德尔打电话的那个女佣。 接着又有几个女佣哀求,她们不想失去这份报酬优渥的工作。 “你们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而且还让别墅失窃,我留你们何用?”裴瑾年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 宋安然冷冷地看着裴瑾年,他这又是想干什么? 一个不高心,心情不好,就要解散所有女佣,让二十多个人失去工作,他知不知道她们当中也许有的人非常非常需要这份工作。 “德尔,你还愣着干嘛,还不把她们都打发走。” “是,裴总。” 德尔依吩咐带着女佣想外走。 “先生,不是我们,是米拉,昨天晚上何小姐逃走的时候我要告诉德尔管家,米拉不让,威胁我,若无说了,不会放过我的。” 第34章 关到蛇屋 女佣跪在地上说出米拉恶性,“先生,不要解雇我,求求你。” “先生,我看到了您的那些腕表不是宋小姐偷的,是米拉偷的,就在她的房间里。”有一个女佣跳出来指责米拉。 “你……你们血口喷人!裴总裁,不要听她们的,她们在诬陷我……”米拉跪下拽住裴瑾年的裤腿。 “哦?诬陷你?”裴瑾年轻笑,向一边挪开一步,躲开米拉的碰触。 “是的,裴总裁,她们联合起来诬陷我。” “她们为什么联合起来诬陷你?”裴瑾年如王者一般居高临下地斜睨米拉,眼里是不屑、轻蔑、讽刺、厌恶。 “她们嫉妒我长得比她们漂亮,裴总裁,其实我是米家的大小姐,我喜欢你,才到这里当女佣的,不然我不能接近您,裴总裁我是真的喜欢你。” 米拉的眼神狂热而痴迷。 “德尔,去她房间搜。”裴瑾年对米拉的痴迷视而不见,因为觉得恶心,他最恨的就是为了目的接近他的女人,而她自己承认。 不一会,德尔就把在米拉房间搜出来的十几块腕表拿到客厅。 “裴总裁,我是被陷害的,她们……”米拉指着刚才指证她的两个女佣大喊,“她们联合起来陷害我。” 证据面前,她还在痴心妄想地想抵赖。 “丑陋的女人!” 裴瑾年厌恶地瞟了米拉一眼,转过身去。 “裴总裁,我是米家的大小姐,我的父亲是米富贵,您搬进这个别墅的时候,还是我父亲派人给您按的马桶呢,您不记得了吗?” 米富贵是一个靠马桶发家的暴发户,米拉以前不叫米拉,叫米金玉,虽然她家很有钱,但是她在她就读的贵族学校里却也只算个平常,她的名字里又是金又是玉的,在家里是靠马桶发家,同学们都嘲笑她。 后来她为了不显得土,把自己的名字改成米拉,但是她依旧被看不起。 在米富贵派人给裴瑾年按马桶的时候,米拉看到了裴瑾年,知道了他在s市的地位,就下定决心要让裴瑾年成为她的男人,那么谁都不敢嘲笑她的名字土,她家是按马桶的了。 一直没有机会接近裴瑾年,直到一个月前,裴瑾年的别墅招聘女佣,她才混了进来。 “裴总裁,我真的很喜欢你,就让我服侍你吧。” “我保证会尽我所有服侍您的。” 米拉在地上跪在,又要去拉裴瑾年的裤腿。 “德尔,把这个疯女人关到蛇屋去。”裴瑾年眼里全都是对米拉的厌恶,深切的厌恶,简直深恶痛绝。 “蛇屋?什么地方?”米拉询问德尔。 “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不去,我不去,一定是有很多蛇的地方,我不去。” “这由不得你。” 德尔一个眼神,两个保镖上前拽米拉。 米拉冲着其中一个保镖大吼,“你个没良心的,昨天晚上在我的床上还说只爱我一个,不会让任何人欺……” 保镖马上去捂住米拉的嘴巴。 不一会,别墅后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那嚎叫的主人当然是米拉。 第35章 剧毒的罂粟 她想的没错,那蛇屋就是养满蛇的屋子。 裴瑾年喜欢养蛇,那些蛇都是德尔从世界各地为他搜罗来的珍惜的品种。 “听到那哀嚎声了么,很快,那些蛇就会爬满她的身子,爬进她的嘴里,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你想不想试一试?” 裴瑾年对着宋安然嘴角泅开一抹绝美的邪恶的微笑,像是剧毒的罂粟。 宋安然摇着头,“不要,不要……”她最怕的就是蛇了,只是听着裴瑾年的描述,她就已经吓得头皮发麻,四肢发抖了。 “怎么?很怕?” 裴瑾年看宋安然脸色苍白,好像很怕的样子,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一句。 “嗯,很怕。”宋安然如实回答。 “德尔……”裴瑾年故意停顿了一下,宋安然顿时吓得腿发软,几乎站不住,他难道也要把她关到蛇屋吗? “把她关到暗室,不许给她水喝,不许给她东西吃。”裴瑾年说出后面一句话。 宋安然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蛇屋就好。 凝视着宋安然走路发软的双腿,裴瑾年轻笑,原来她怕蛇。 他还以为她什么都不怕呢。 宋安然蜷缩在角落里,坐在地板上。 整个暗室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家具,没有灯,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关上门,里面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宋安然闭上眼睛,她告诉自己,这里不是全都是黑暗的,她只是闭上了眼睛而已。 慢慢的,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最后她是被叫醒的。 “起来,起来!”一只大脚踢到她的腰上,疼得要命。 “出来!” 说完冷冷的两个字,保镖已走到暗室门口。 这么快就放了她?不像是裴瑾年的性格,他应该是等到她哀求求饶的时候狠狠地羞辱她一顿,然后可能也不会放了她。 宋安然出去才知道,她在暗室里呆了多半天了,现在已经傍晚了。 才半天,她就觉得好像那么久了。 暗示里一片漆黑,也没有任何声音,好像一切都是静止的。 “去做饭,给你半个小时!” 保镖说完就把她推进了厨房,自己守在门口。 原来,最后裴瑾年还是把所有的女佣都解雇了,宋安然成了除了蛇屋里的米拉之外唯一的女人,然后做饭的任务就理所当然地落到她的身上。 因为厨房里东西都和齐全,半个小时后,宋安然做完了饭菜,三个素菜一条鱼,还有一个蛋花汤。 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菜,宋安然直流口水,她就早上的时候和以默一起喝了一点粥,现在很饿。 她把饭菜端进餐厅之时,裴瑾年正优雅地端坐在餐桌前,即便头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也一点不影响他的尊贵优雅。 “她有没有偷吃?”裴瑾年面无表情地问宋安然身后的保镖。 “总裁,他看着呢,没有。” 宋安然气结,原来那个保镖一直守在厨房门口,是为了防止她偷吃,又不告诉她不能吃,幸好她没吃,要是她吃了的话,恶魔一定又会想出其他办法折磨她,说不定还会把她扔进蛇屋和米拉做伴。 第36章 无从发泄 “没有偷吃就好。”裴瑾年邪恶地点头。 “喂我。”命令式的口气。 宋安然很不情愿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到他的嘴边。 “剔刺。” 宋安然又很不情愿地把刺小心地剔除,夹起放到她嘴边。 “肉都烂了,还是人吃的吗?” 裴瑾年长臂一档,宋安然连筷子带鱼肉一起掉到地上。 宋安然看着掉到地上的鱼肉,吞咽了两下口水,好饿。 “你是不是饿了?”裴瑾年高傲玩味地看着她吞咽口水的动作。 “嗯。”宋安然实话实说。 “很好。”裴瑾年点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地上的那块肉就赏给你吃了,毕竟你做饭也很辛苦。” 宋安然震惊地看着他。 “捡起来,吃吧。” 震惊转为愤怒耻辱,一瞬间,好像有千万根钢刺扎到她的身体里。 “你只能吃这样的东西。”裴瑾年的言外之意就是,掉到地上的东西才是你的食物,厨房里的想到不要想。 宋安然很想狠狠地甩裴瑾年一巴掌,然后转身就走,可是眼前浮现以默的声音,“姐姐,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裴瑾年勾唇浅笑,眼神冷傲孤绝,斜睨僵立不动的宋安然,刚毅的侧脸如最完美的雕塑,如太阳神一般,却是撒旦。 宋安然从未感到过如此的耻辱,脊背发凉发僵,呆呆地站着。 她想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缓缓地蹲下去,去捡地上的肉。 就在她要碰到的时候,一只脚碾在肉上,碾碎,“我才发现地上很脏,你还是不要吃了。”讽刺邪恶的冰冷声音。 宋安然猛然抬头,他其实只是想看到她低头,想羞辱她而已,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不! 他不是人,是恶魔。 重重地咬住唇瓣,都咬出了血,宋安然猛然起身,把脑中想了千万次的动作付诸实践。 “啪……” 几乎是响彻云霄的一巴掌,打在了裴瑾年俊美如斯的俊脸之上,之后冷冷地瞪着他。 一巴掌下去,一旁的德尔吓了一跳,还没有人敢打裴总巴掌。 “你竟然敢打我?!”裴瑾年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魔鬼!恶魔!” 说完,宋安然转身就走,她现在不想想什么后果了,之下马上离开这里。 “我没允许你离开。” 宋安然的手已经抓到们把手,根根手指苍白颤抖。 大力拉开门,又很大力地摔了一把,宋安然的身影消失在客厅。 裴瑾年怔怔的,那个女人不但甩了他巴掌,还没有他的允许离开了…… “裴总,要不要追?” 知道德尔提醒,裴瑾年才回神。 “还不快去!”一声怒吼响彻别墅上空。 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雷声,轰隆隆,轰隆隆,咔…… 一声巨响。 下雨了…… 宋安然脚下生风,跑得飞快。 他把她当成了一条狗,就算是一条狗也是会喂饱的,也是有尊严的。而她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尊严,甚至不如一条狗。 浑身气的发抖,无从发泄。 第37章 发狂的疯子 突然下起了大雨,宋安然在大雨中疯狂地跑了起来,多么希望大雨可以冲刷掉一切,让她回到那个夜晚之前。 跑到大门口,被保镖拦住了去路。 “让开!” 宋安然疯狂大喊,发泄,像是一个发狂的疯子。 保镖吓了一哆嗦,这女人难道被总裁折磨疯了? 趁着保镖哆嗦发愣的瞬间,宋安然夺门而出,开始疯狂地跑。 阵阵雷声沉闷,大雨瓢泼一般,疯狂大作,一阵强过一阵。 宋安然却毫无发觉,只是向前跑着跑着……她身后跟着十多个保镖,也全然不顾。 大门口,德尔举着伞,裴瑾年站在伞下,头上缠着的蒙带已经湿透,血迹晕开,像是朵朵艳丽的红梅盛开。 然而风太大,雨太猛,就算撑着伞,他的身子还是几乎全都打湿了。 “裴总,去屋里等吧。”德尔劝裴瑾年。 他不语,站在门口,矗立不动,仿佛他是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只有鹰一样的眸子漆黑到没有尽头,万千情绪翻滚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雨扑打着她,身后有十多个保镖。 眼睛迷糊了,狂风暴雨中的宋安然那么渺小而无助,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逃开那些保镖,能不能离开这里,她的双腿只是机械地向前迈着步子。 不能停,不能停,停下来就会继续过那种绝望耻辱的生活。 开始不停下来,那种生活就能结束吗? 她被恶魔缠上了啊。 突然脚下一空,宋安然被绊了一脚没摔倒在地上。 她的身体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痛了,倒在沙滩上,根本无力爬起。 不能晕在这里……后面的保镖叫喊声越来越近。 最后她还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二楼,海边别墅的一间客房。 宋安然无力地睁开双眼,看着熟悉的装修风格,缓缓地闭上眼睛,嘴角是苦涩的笑意。 她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地狱,有恶魔的地狱。 “你现在还有机会向裴总道歉。”突兀的声音响起。 宋安然就算闭着眼睛,都听得出来,那是德尔的声音,他的声音总是刻板的,冷漠的,毫无波澜的。 “道歉对你没有一点害处。”德尔的声音再次响起。 宋安然疲惫地睁开眼睛,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直直地望着德尔,不说话,只是极尽嘲讽地微笑,微笑,微笑…… 过了几分钟,德尔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裴瑾年的房间。 颀长高大的身影定定地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望着窗外,身影孤高清冷,身上散发出肃萧的气息。 谁都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他头上的绷带还是湿透的,没有换。 第二天。 天气晴朗,被狂风暴雨洗涤过的天空格外清明,阳光照在大地,整个世界好像都沐浴在暖暖的淡金色中。 宋安然昏昏沉沉地依旧躺在大床之上。 濡染听到脚步声,开门声,宋安然微微发抖,那个恶魔又来了吗? 一个温凉的手掌抚上额头,很舒服。 第38章 恨他,恨不得杀掉他 “没事,只是有些发烧,我先给她处理一些伤口,在给她打一针退烧的药就应该没问题了。”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润舒服。 不是恶魔,宋安然送了一口气。 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宋安然忍不住尖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正在给她处理胳膊上腿上的伤口,将木屑从她身体里挑出来。 那是昨天晚上逃跑的时候在扎到的,她为了躲开保镖专挑小路,也不管那些扎到身体里的荆棘木刺。 “忍着些,伤口已经化脓可能会有些疼。”年轻医生见宋安然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露出八颗小白牙安慰道。 宋安然点点头,心想恶魔就是恶魔,就算会给她请医生也要等到她伤口化脓,让她尝到苦头才可笑。 每挑出一根,就都好像是连皮带肉的撕扯,宋安然疼得脸色发白。 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她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发出声音,痛了,那个恶魔就会高兴,她不让他高兴。 “其实,昨天晚上裴总裁就给我打电话了,但是雨下的太大,通往这里的路因为塌方被堵住了,所有现在才赶到。” 年轻医生歉意地对宋安然说道。 宋安然摇摇头,没事。 年轻医生忙活了快一个小时,才给宋安然全都包扎完打完针。 “……谢……谢……” 宋安然开口道谢,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火烧似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渴……水……水……”她张了好几次口,才发出破碎的沙发的声音。 年轻医生接了一杯水,正想喂给宋安然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医生转头,恭敬地打招呼,“裴总裁。” 宋安然躺在床上,冷冷地望着来人。 “放下。” 裴瑾年逼近,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目光孤绝冷傲,冷厉开口,年轻医生有些迷糊,不知道他说的放下什么。 德尔上前,接过年轻医生手里结果水杯,放到床头柜上。 “裴总裁,这位小姐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也已经打了退烧的针,不要让她碰水,伤口应该很快就能好。” 裴瑾年不说话,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德尔马上会意,带着年轻医生离开了房间。 “胆子不小,打了我竟然又逃走。”裴瑾年毕竟宋安然,攫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变态的恶魔男人。 宋安然瞪着他,眼里充满了厌恶和源源不断的恨意。 真的好恨这个男人,好恨好恨……她从来没有向现在这样恨一个人。恨到全身的血冰冷,又沸腾。 恨他,恨不得杀掉他! 她张了张嘴巴,发不出声音。 “你很渴?想喝水?!”裴瑾年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眼神冰寒,带着嘲讽的意味。 宋安然虽然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她现在很渴,很想喝水。 “啪……” 长臂轻轻一挥,水杯就被扫到地上。 玻璃杯碎裂,水花四溅,接着缓缓地地板上流淌。 第39章 不许给她吃的喝的 裴瑾年走到饮水机旁,亲自倒了一杯水,端到宋安然面前,晃了两下。 “想喝吗?” “……”宋安然不语。 “求我,我就给你喝。”残酷的声音。 “……”继续不语。 “很好,很有骨气,我喜欢。”裴瑾年嘴角勾出玩味的笑意。 宋安然猛地伸手去抢那杯水,她一动就扯到了伤口,彻骨的疼。 她再快,受伤的胳膊也赶不上裴瑾年,他只是轻轻一躲,就躲开了宋安然伸去的手。 “很好,学会抢了。”裴瑾年冷笑,“给你。”接着手腕一抬,一杯水就完完整整地泼到了宋安然的脸上。 最后他还倒过杯底,在宋安然的脸上方控干了里面最后的几滴水。 宋安然伸出软舌,去舔脸上够得到的水。 她不会求他,因为知道,就算求,她也喝不到那杯水,就像那块肉一样。 他只是想看她的笑话,想看她被羞辱的样子而已。 裴瑾年脸色变黑,大怒,她就算像狗一样舔水喝也不求他。 好! 很好! 非常好! “来人!”裴瑾年对着门外大吼一声。 “是,裴总。”德尔出现在门口,他好像是裴瑾年的一个影子,只要裴瑾年需要的时候,他都会马上出现。 “把她给我弄到客厅。” “是,裴总。”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给她吃的喝的。” “是,裴总。” “不是不能碰水吗?让她干活,所有用水的活都让她干!我看你身上发脓发臭了还怎么勾引男人!派人看着她,不许她偷吃东西,偷喝水。” “是,裴总。” 裴瑾年狂怒,甚至有些气急败坏,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仿佛宋安然是什么肮脏的东西,再也不像多看到一眼。 宋安然看着他高大的身子从房间消失,无声的微笑。 很快,宋安然被保镖带到一楼大厅。 保镖丢给他抹布和水桶,让她负责整个别墅的卫生。 整个别墅的建筑面积最少也有上千平米,宋安然深呼灼热而沉重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可是却到不下。 她跪在地上擦地板,擦楼梯,擦家具,擦走廊,保镖一直跟在身后盯着她,不让她偷懒,不让她喝水,不让她偷吃东西。 看着桌子上的水果,她吞咽口水,看到水桶里脏脏的水她吞咽口水。 饿…… 渴…… 每当她盯着水果或是水桶发呆时,保镖都要在旁边恶狠狠地提醒一句“不要偷吃!”或“不要偷喝!” 过了一会,宋安然感觉身体没有开始那么沉了,她想应该是医生给她打的那一针退烧的真机起了作用吧。 宋安然擦到二楼的走廊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娇笑。 本能地抬头,裴瑾年的房间门大开着,里面气氛旖旎暧昧,玫瑰的香气丝丝传到宋安然的鼻子。 宋安然的第一个想法是刺鼻。 裴瑾年侧身,单手支着绑着绷带的头,身穿一件黑色丝质睡衣,并没用穿睡裤,睡衣的带子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肌理分明的胸膛,还有…… 第40章 如罂粟,让人着迷上瘾 他嘴角挂着清冽的笑,冷酷又充满诱惑。 “裴总……梦研……” 柳梦研的声音像猫咪的叫声一样柔软娇媚。 裴瑾年微微侧头,望向柳梦研。 柳梦研脸颊醉红,一只手端着酒杯递到裴瑾年的嘴边,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进来看!” 一道冰冷玩味的声音穿透空气,传到宋安然的耳中。 她的脸马上涨红了起来,慌忙低下头。 刚才,她只是看着看着走神了……想到了他们的那一夜…… 她起身,向楼下走,被两个保镖拦住。 “裴总,让你进去。” 最后在两个保镖的钳制之下,宋安然被送到了裴瑾年的房间内。 “你真坏,人家会害羞的。” 柳梦研娇笑一声,撒娇似得推了裴瑾年的胸口一把,根本没有一点害羞的样子。而那一推,若说是推倒不如说是挑逗的好。 “你要习惯。” 裴瑾年邪魅一笑,吻上了柳梦研嫣红的性感的唇。 一个极其漫长缠绵的法式长吻。 裴瑾年吻得很用力,宋安然看到,女热的嘴角都发白了,后来脸又憋得发红。她想,裴瑾年一定咬那个女人了,他总是在接吻的时候咬人。 她的嘴唇都快被他咬烂了。 笨蛋,你在想什么?怎么会想和恶魔接吻!宋安然啪的一下拍在自己头上。 “因为以后她会经常在场。” 裴瑾年放开柳梦研,嘴角轻挑,泅开一抹邪笑,如罂粟,让人着迷上瘾,却是有毒的。 她被吻得七荤八素,连连点头。 拿起刚才的酒杯,再次送到裴瑾年嘴边。 “喂我。” 柳梦研娇笑一声,轻啜了一小口,含在嘴里,送到裴瑾年的嘴边,然后两人又吻了起来,柳梦研手里的酒杯掉到地上。 她双手勾住裴瑾年的脖子,非常配合。 宋安然在一旁看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觉得非常恶心。然而床上的两人非常投入,根本就是把她当成透明人对待。 她一点一点地向门边移动,这两人吻的这么火热,应该不会发现吧。 一小步一小步,终于移到门边,手碰到了门把手。 “站住!” 床上传来一声沙哑性感的男声。 宋安然只好作罢,放弃离开,看就看吧,就当看一场免费的活色生香的电影。 床上的柳梦研对于裴瑾年的不专心有些不满,但是不敢发泄在他的身上,于是可怜的无辜的被迫的看客宋安然成了她刀枪般眼神的靶子。 那眼神刮在宋安然身上,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会把宋安然刮下一层皮下来。 第41章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刮完宋安然之后,柳梦研继续投入战斗。 她翻身,坐到了裴瑾年的身上。 然而裴瑾年的眼神依旧是冰冷的,并没用被情欲控制。 “该死的!” 裴瑾年恼怒地低咒一声。 下一秒,柳梦研被他腾空抱起,她的双腿顺势盘上了裴瑾年的腰,在那一瞬间,她回头对着宋安然胜利得意外交挑衅地一笑。 凭着女人天生的直觉,她觉得站在门口的这个女人和裴瑾年的关系不一般。 宋安然面红耳赤,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拼命地低头,想着最好能把头低到地里面才好。 “抬起头来。” 冷傲沙哑性感的男声。 宋安然不听,反正他现在很忙,还能冲过来捏她的下巴不成。 “要我过去教你怎么抬头吗?”裴瑾年不耐烦地说道,作势真的要抱着柳梦研往门边走。 宋安然“噌”的一下子抬起头来。 浓浓的情欲气息,夹杂着两个人的淋漓的汗味,扑面而来。 心里诅咒,这个心理变态,行动变态的恶魔。 柳梦研的眼睛一点都没闲着,又上上下下把宋安然用眼神刮了一遍。 宋安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都安静了。 裴瑾年把她仍在床上,朝着宋安然走去。 “你想干什么?” 她吓了一跳,他想干嘛?刚才完事,他不会想跟她吧?想着向后退了一步,一直退到抵住了门,没有了退路。 裴瑾年不说话,只是一直向着她走,眼神逼人。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他的双臂支在门上,因为运动出汗,头上的绷带有点点晕开的血迹。他把宋安然囚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十公分,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刚刚发泄完情爱的味道。 “瑾……”床上的柳梦研娇媚地叫了一声。 在她的面前,裴瑾年上了别的女人,将会成为她柳梦研的耻辱。 裴瑾年回头,勾唇一笑,眼神却是冷的,“真是个小妖精。”接着就是柳梦研一阵咯咯的小声,悦耳婉转,又不过分的甜腻,果然想个妖精。 裴瑾年回头,冷冽的眼神对着宋安然,“记着刚才,你会用的到的。” 宋安然猛地抬头,她会用得到,什么意思? 想问的时候裴瑾年已经返回到床上。 “把她带走。” 保镖进来把宋安然带走。 宋安然回到外面,又开始干活,擦擦擦…… 她一边干活,好像隐隐约约听到女人惨叫的声音,她停了一下,想仔细听一听。 “不许偷懒,快干!快干!裴总裁一会是要亲自检查的。” 宋安然只好继续擦,胳膊都酸麻了,也不能停下来,膝盖在地上跪的生疼,也不能休息一下。 又过了很久。 “喂,女仆,裴总裁让你上楼伺候刘小姐洗澡并且把房间打扫干净。” 第42章 小绵羊变成了母老虎 一个保镖冷冷地命令宋安然,想起昨天他们十几个人冒着大雨追这个女人追了半天,怎么叫她就不停下来,就来气。 现在弄成这幅德行真是活该,谁让她总是忤逆总裁。 看看楼上人家柳小姐,也不知道跟着学学。 裴瑾年的房间凌乱不堪,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谋杀案似得。 宋安然走到大床边,柳梦研全身赤裸裸地躺在中间已经晕了过去,身上到触目惊心的吻痕捏痕,青青紫紫的,看着都吓人,而裴瑾年早已不知去向。 房间里依旧是浓浓的情爱的味道。 “瑾……我要……”昏迷的女人喃呢一句。 宋安然不禁同情且怜悯地摇摇头,都昏迷了还要……可怜又可悲,那可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男人啊。 “柳小姐……醒一醒……柳小姐……醒一醒……” 轻轻地摇着柳梦研饿身子。 柳梦研睁开眼睛,看到宋安然的脸,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你怎么又进来了?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指着门的方向,怒视宋安然,完全没有了刚才在裴瑾年面前小鸟依人,温柔可人的样子。 俨然从一直小绵羊变成了母老虎。 “是裴总裁让我来服侍柳小姐洗澡并且打扫房间的。”宋安然如是回答。 “哦?”柳梦研轻挑修眉,“你是别墅的女佣?” “是的,柳小姐。” 柳梦研上上下下打量宋安然,身上缠着不少绷带,都晕着血迹,刚才她在门口正在擦地,确实很想女佣。 不过,还是总感觉她和裴瑾年之间有些很微妙的关系。 “你和裴瑾年上过床?” 直白地问出,宋安然身子一怔,不说话。 “看这反映就是上过了。”她了然地点点头。 “柳小姐,请让我服侍您洗澡。”宋安然低下头,让自己不去在意柳梦研的眼神和华语。 “你和他上过几次床?”又一个直白的问题。 “柳小姐,请问你洗澡去吗?我要收拾房间了。” “裴瑾年喜欢你?” “柳小姐,请你先休息吧,我一会再来服侍您洗澡和收拾房间。”宋安然转身欲走。 “站住!”柳梦研高喝一声。 “请问柳小姐有什么吩咐?” “服侍我洗澡。”她伸出一只修长光滑细腻且有青紫痕迹的长臂,让宋安然扶着她起来,那样子像是电视里的慈禧太后。 宋安然伸手去扶她,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青紫的痕迹,得意轻蔑地瞟了宋安然一眼,像是在炫耀战利品。 宋安然无语,她真想告诉柳梦研,她一点都不羡慕。 “啪……”一巴掌扇在宋安然的脸上。 柳梦研十分气愤地指着宋安然的脸大骂,“你怎么扶人的啊,会不会扶人,都抓疼我了。真是的,做个女佣都做不好。” “滚一边去,我自己洗澡。”一把甩开了宋安然走进浴室,宋安然现在体力本来就不怎么好,被她甩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收拾完了房间,宋安然走出去的瞬间,就听到一声真切的女人的哀嚎声。 第43章 不要怕,我不会把你喂蛇的 裴瑾年头缠绷带,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动作十分优雅。 他面前五六米远的地方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女人的身后站着两名保镖。 “你是谁?快放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裴瑾年的女人!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头,你!你!你!都不得好死。” 女人大叫着指着周围的所有人,包括裴瑾年。 “啊……蛇!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救命……救命……啊……” “我是裴瑾年的女人,你们以后在嘲笑我,我让你们家的公司都破产,破产!” “你们这些蠢货!” “宋安然,都是你,我要杀了你!” 女人对着一个古董花瓶冲去,被两个保镖拦住。 宋安然站在楼梯口,几乎挪不动脚步,脸上没有一丝血丝,全身都在发抖。 那个疯女人就是米拉,被关进蛇屋的米拉。 不到两天的时间,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而这些,都拜裴瑾年所赐,那个她口口声声喜欢的男人。 宋安然盯着大厅里,鲜血淋漓的米拉,一双锐利如鹰的眸子和她对个正着,她不闪不躲,直直地对着了他的眸子。 在裴瑾年的身边,是不是有一天,她会变成第二个米拉? “下来。”裴瑾年的命令式语句。 宋安然面无表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楼,木然地走到裴瑾年的面前。 “还认识吗?”耐人寻味的语气。 “米拉。” “眼神不错,这样还能看的出来。”裴瑾年轻笑,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宋安然的脸颊上摩挲。 裴瑾年的碰触让宋安然全身更剧烈地发抖。 “你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恶魔。”虽然米拉陷害了她,但是她并不希望看到她变成现在这个疯疯癫癫,全身血淋淋的样子。 无限的恐惧和恨意袭上她的心头。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男人。 “当然是为了你。”风轻云淡的声音。 “你胡说!” “我是为你给你洗清偷偷窃的罪名,才找出了米拉的。”裴瑾年顿了一顿,“她偷了我的东西,坏了我的规矩当然是要受到惩罚的。” “你这个残酷的冷血无情的恶魔,魔鬼。” 裴瑾年依然笑的英俊,“真是没有良心的女人啊,我都是为了帮你。” “恶魔!” “女仆,你在发抖。” “……”宋安然狠狠地盯着裴瑾年,攥紧双拳,指甲都陷进了肉里,也一点不觉得疼。 “你害怕了?怕我也把你扔进蛇屋,怕那些冷飕飕的蛇?” “……” “不要怕,我不会把你喂蛇的。”裴瑾年微笑,笑的很愉悦,似乎正在肆意地品尝着宋安然的恐惧。 宋安然扬起发抖的手腕,对着裴瑾年挥去,被裴瑾年半路拦住,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女人,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在打我巴掌吗?” 该死的女人,从认识到现在,她已经打了他两个巴掌了,她竟然还想打第三巴掌,是不是他对她太娇纵了,太仁慈了,她才会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你放手!” 第44章 你的血到底是不是热的? 宋安然想要抽回被裴瑾年抓着的手腕,她又累又饿,根本就没有力气。 “就这点力气还想替别人出头,打我,不自量力!” 裴瑾年一甩,宋安然被甩到地上。 “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宋安然这个贱人!” 一直安静的米拉,看到被推倒在地上的宋安然,焦躁起来,比划着,要去打宋安然,幸好有旁边的保镖按着。 “你看到了没有?”裴瑾年抬起宋安然的下巴,声音冷冽气愤,“她就算是疯了,都在想着要打死你。” 这个傻女人,真不是到是善良还是愚蠢。 “不用你管!”宋安然扭过头,她怎么会不知道米拉恨她,只是她现在已经这样,她怎么还忍心在对她落井下石。 “愚蠢的女人!” 裴瑾年的眼神变得阴鸷,表情更是愤怒,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不知道好歹的女人。 “就算她偷了东西,罪有应得,也有警察处理,用不着你的惩罚。”这样的惩罚太过严重了。 “好!这是你说的。” “来人,把这个女人送到警察局,盗窃罪。”裴瑾年指着米拉面无表情地说道。 保镖去抓米拉。 “啊……不要!我不要再去蛇屋,不要,你们走开……” “你们走开……走开……” “救命……救命……” 米拉去抓宋安然的衣服,向她求救。 “她都这样了,你还要带她去警察局,你到底有没有人性?你的胸膛里的血到底是不是热的?” 宋安然指着裴瑾年大骂。 “带走。” 最后保镖还是把疯疯癫癫的米拉带走了。 宋安然看着米拉的背影,那会不会就是自己的以后? 她对米拉有些同情,但是更多的是对自己未来的恐惧。未来?她被这样一个恶魔男人缠上,还会有未来吗? 未来这个词对她来说,好遥远啊…… “女人,你很同情她?”裴瑾年邪笑,看着宋安然。 “我同情我自己。”宋安然麻木地答道。 “你可以求我,只要你求我,乖乖在我身边,听我的话,伺候我,你就不会变成她那个样子。” “……” 宋安然没有说话,她的肉体已经被他折磨的体无完肤了,他还要折磨她的灵魂,让她的灵魂屈服,他休想。 “你杀了我吧。”宋安然淡淡开口。 “你再说一句!”裴瑾年大怒,她的意思是就算是死也不要在他身边。 “你杀了我吧,与其这样每天被你折磨,我宁愿你现在就杀了我。”至少现在她还是有一点尊严可言的。 在这样折磨下去,她不知道她哪一天真的会向恶魔头像屈服求饶的。 “你想死?”裴瑾年微微一笑。 “是,我想死!”宋安然说的坚定,“你现在就杀了我,杀了我啊!”不然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你想死,我偏偏不让你死。”裴瑾年继续笑,好像笑的更加愉悦。 “你……” 宋安然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 裴瑾年突然大笑起来,全身散发这极致的危险的气息,笼罩住了宋安然。 第45章 看够了没有 “死太容易了,我要慢慢的折磨你。”大手轻轻地在她的脸上轻轻划着,“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恨你,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宋安然的眼里是无尽的恨意,那恨像是一把大伙,正在燃烧着她。 “好,我等着。” 裴瑾年转过头,冷冷开口。 “把她清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在给她吃的喝的。”冷漠的没有一丝情绪地开口。 “裴总?” 德尔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声没有反映过来。 “照我说的去做。” “是,裴总。”德尔把宋安然带了下去。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宋安然被处理好了,带到裴瑾年面前。 “裴总,接下来?”德尔等待吩咐。 “备车,去公司。” 德尔欲言又止,相劝裴瑾年不要去公司了,从头部受伤到现在都没好好休息,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但是一想又没说,裴瑾年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只能由着他。 车上。 “你想带我去哪里?” 裴瑾年一直看着前方,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宋安然在脑子里想着无数的可能性,他带自己野外杀害,在弃尸?不对,他说过不会让她死。他带她见以默,拿以默威胁她?! “混蛋,你休想拿以默来威胁我,你要是敢动以默,我就跟你拼命,就算是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她恶狠狠地瞪着裴瑾年。 “没想到你这么想和我死在一起?”裴瑾年轻笑。 “混蛋,你到底带我去哪里?我不去,我不去,停车,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宋安然去拽车门,车门当然是锁着的,打不开,她又去拽前面的司机的身子,“你停车,听到你没有?” 司机开始把车开的七扭八扭的,也不敢吭声。 “裴瑾年,你让他停车,停车!我不去!” 为了以默,她什么都不怕,不能让以默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你不想见你的老情人了?”裴瑾年讥诮地说,宋安然安静下来,“学长?” “果然是没有男人就不行!” 嘲讽的语气,嘲讽的眼神,嘲讽的表情。 “你有什么阴谋?”她才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带她去见温学长,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我成全你啊。” 裴瑾年邪魅地笑了。 车开的飞快,很快就得到立阳集团。 宋安然跟在裴瑾年的身后,一进立阳集团大厅,就招来了不少羡慕嫉妒猜忌的眼神,她低着头,不像让别人看到她的样子。 她越是低着头,别人的好奇心就越强,越是盯着她看。 终于进了裴瑾年的总裁专属电梯。 五十六层,裴瑾年的总裁办公室。 现在是下午四点,裴瑾年坐在办公桌边看文件,宋安然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盯着裴瑾年,猜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看够了没有?”裴瑾年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文件。 “没有!你不告诉我有什么目的,我就一直盯着你看。”她逼迫不了他告诉她,只能用眼神凌迟他。 第46章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你的眼神杀不死我。” 淡淡开口,好像讨论的是别人的生死。 宋安然冷哼一声,如果能的话,她已经杀死他几百词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只有裴瑾年偶尔翻文件的声音,安静的让人都不好意思大声呼吸。 宋安然想,她和裴瑾年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安静地呆在一起的时候,她跟他认识左右才不到而是天的时间,而她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从一个大学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没有都游走在生死的边缘,好像每一分钟她都觉得是煎熬。 他为什么这么恨她,只因为她拿了他五十万吗?可是她为了那五十万付出了自己的身体,她并不欠她的。 是因为她打过他巴掌吗?可是他也打过她巴掌,还对她做过比打巴掌更过分的事情。 是因为她不听他的话吗?开始她很温顺,听他的话的啊……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要怎么才能离开这个男人。 她一边想,一边瞪着裴瑾年,眼神愣愣的,呆呆的,绝望,无助,迷茫,渴望被救赎…… “又在想用眼神杀死我?”裴瑾年淡淡开口。 听着翻看文件,抬起头,望向宋安然。 如果这个女人一直像现在这样安静多好,那样他就不会那么生气,也不会想办法折磨她了,为什么她就不能听话呢? “裴瑾年,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无意识的,宋安然把想的问题说了出来,后悔已来不及,只能等待裴瑾年的回答,或是羞辱或是嘲讽。 裴瑾年一怔,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杨副董,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等我先向总裁通报一声,您等一等。”是裴瑾年的秘书苏拉的声音。 “我是他的长辈,见他还要通报?”有些蛮横的男声。 “杨副董……”苏拉阻止已经来不及,被称为杨副董的男人已经推开了裴瑾年办公室的门,来人看上去四十五六岁的样子,保养的很好,皮肤光滑,身材也还算高大,肚子微微发福,总起来,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还算是看的过去。 只是那一双眼睛很锐利,像是狼,散发这幽光。 “总裁,对不起,我……” 苏拉小心地开口,两个人她都得罪不起。 “下去。”裴瑾年淡淡开口。 “是。”苏拉如蒙大赦,出去还顺便关上了门。 “这就是你带来的女人?” 杨万里把宋安然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边,眼神探寻而轻蔑,之后叹了一口气,最后又大笑了一声。 “这与你无关。”裴瑾年语气变冷。 “是与我无关。”杨万里笑着点点点,“只是你不要后悔就好。”如狼一样的眼睛有扫了宋安然一眼。 她的眼神,让宋安然感觉很不舒服。 这男人是谁? 刚才秘书称他杨副董,那么也应该是立阳集团的员工。 可是一个副董,对裴瑾年这个总裁一点恭敬的样子都没有,到感觉两人在针锋相对。 “如果你是来说这些的,你可以走了。”裴瑾年下了逐客令。 第47章 天生一对 “这件事,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杨万里顿了顿,“我来主要是通知你一下,你策划的那个“海盗”方案,我不同意。”语气蛮横,用词也十分不恭,完全不是一个副董应该和总裁说话的口气。 “哦?你不同意?”裴瑾年挑眉,“正好,我也没打算取得你的同意。” “你……”杨万里指着裴瑾年,“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说都说了。” “小瑾,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杨万里不怒反笑,“小瑾啊小瑾,你以为你的翅膀够硬了吗?” “我从不盲目自信,也从不敢低估你。”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我们就拭目以待。”杨万里摔门而去。 裴瑾年踱步走到窗前,背对宋安然。 李阳大厦,总裁办公室五十六层,站在里面,远远望去,几乎可以把整个s市的景色尽收眼底。 这样的高出,却也是高出不胜寒。 宋安然愣愣地望着裴瑾年的背影,她所看到的裴瑾年是狂傲的,邪恶的,强大的,暴怒的,残酷的,无情的…… 而这一刻,她竟从他的背影里看到了萧索和疲惫。 想到刚才如狼一般的杨副董,她突然觉得,裴瑾年,原来他也不好过。 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瞬间,就又被宋安然否定,他是主宰别人命运的恶魔,肆意妄为,怎么会不好过。 现在不好过的是她自己宋安然才对。 还不知道一会他有什么阴谋呢…… 裴瑾年的车停在了帝都大酒店。 帝都大酒店…… 看到这几个字,宋安然一怔,这是她出卖自己的地方,是她遇到裴瑾年的地方,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 “怎么?对这里无限怀念?” 裴瑾年看到宋安然出神地望着“帝都大酒店”五个字,也跟着一起望。 “深恶痛绝。”宋安然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四个字。 她怎么可能怀念这个地方,如果可以她再也不像踏进这里,如果可以她走到这里都要绕过去…… “我可是很怀念呢高手全。”裴瑾年望着那五个字,轻飘飘地说出,倒真像是在怀念的样子。 帝都大酒店的豪华包间里。 桌前已经坐了不少的人,却还没有点菜,明显是在等人。 “你说,裴总不会不来吧?” “不会,裴总一向守约,约好了就一定会来的。” “学长,你在想什么,看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没事。” “你看这俩小人,真是跟天生一对似得。” “爸爸……” “哈哈……” 宋安然跟在裴瑾年的身后,走到一个豪华包间门口。 “来晚了,实在抱歉。”裴瑾年一进门先道歉,商场上的客套话。 他扫视了一圈,在温竞航的身上停留片刻,温竞航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温竞航身边的裴琳眼中是藏不住的惊叹,在学校校庆上见过裴瑾年,就算她的作为靠前,还是隔着数百的学生,现在近距离地看他,真是太帅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长相的男人。 第48章 哼,装什么装 “裴总说的哪里话,只要裴总赏光,就是看得起我。”温兆业起身,给裴瑾年拉开座椅。 “就是啊,裴总赏脸就是我和老温的荣幸啊。”旁边的裴光年帮腔。 裴瑾年不客气地坐到温兆业给他拉的座椅上,“还不进来!”他对着门口不耐烦地喊了一句,脸上的笑意减淡。 “裴总还带了客人来?”说着温兆业起身,要去请。 宋安然磨磨蹭蹭地走进来,移动速度比乌龟快不了多少。 “安然!” 温竞航意见宋安然,立刻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眼神急切地盯着她。 “学长。” 宋安然的声音小的像是蚂蚁。 裴琳见了宋安然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果然是当了裴瑾年的情妇,裴瑾年怎么能看的上她这双破鞋。 “咳咳……竞航……坐下,不要忘了今天的正事。” 温竞航之父温兆业佯装咳嗽了两声,小声提醒,关于这个宋安然和他儿子温竞航还有裴瑾年之间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所有今天带着温竞航一起来见裴瑾年。 宋安然定定地看着温竞航,移不动脚步,最后温竞航的父亲温兆业看裴瑾年的脸色不好,硬是拉着温竞航坐回座位。 “还不过来。”裴瑾年淡淡开口,表情讥诮,语气嘲讽。 宋安然移着小步,走到裴瑾年的身边坐下,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温竞航,惹得某人非常不满,在她的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啊!” 宋安然没有防备,痛呼出声,引来全桌人的注视,她脸色羞红,匆忙地低下头,全桌只有只有裴瑾年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镇定无比。 裴琳的父亲裴光年不知道个中因,但还是感觉到气氛再从宋安然进来之后有些古怪,招呼着上菜。 “哼,装什么装!”裴琳白了宋安然一眼,冷哼一声,结果就是大腿被父亲狠狠地拧了一把,不再说话。 裴瑾年和温兆业、裴光年说的什么宋安然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她只是低着头,开始很想见到温竞航,可是见到之后,又觉得其实不见好。 她现在这样的情况不想让他知道,人最不愿的就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失去尊严。 “裴总,前几天,犬子竞航因为您身边的小姐和您发生了一些误会,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小孩子一般见识。” 温兆业拉着温竞航突然起身,对裴瑾年致歉。 “竞航,还不快向裴总道歉,自罚三杯!”温兆业声音严厉,似乎是温竞航真的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不管是对是错,今天都是错,因为他温家有求于裴瑾年。 温竞航凝视了宋安然五秒钟,转头看向裴瑾年,他正好也在玩味地看着他。 “裴总,我是鲁莽,请原谅。”温竞航说的不情愿,今天他本来是不来的,但是架不住父亲疲惫的眼神。 “哦?你何鲁莽了?又让我原谅什么?”裴瑾年咄咄逼人,挑衅而玩味地看着温竞航,“不知道吗?既然不知道这酒不喝也罢。”他拉起宋安然作势要走。 第49章 别喝了,安然 “竞航!”温兆业喊了一声,目光中隐有恳求。 裴瑾年停下来,长臂拦着宋安然的腰肢,眯着眼睛,等待温竞航的回答。 温竞航僵立着,看着裴瑾年身边的宋安然,一边是他喜欢的女人,一边是父亲的恳求,家族的利益。 宋安然轻轻地拽着裴瑾年的衣袖,无声的哀求,求他不要难为温竞航,这样的哀求无疑更是让他不爽。 “不知道吗?”裴瑾年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是危险的鹰,淡淡开口,语气挑衅。 “我不该和裴总做对,对裴总的……女人……有非分之想。”温竞航艰难地说完这句话,不再敢看宋安然,他最终选择的家族利益。 宋安然的身子一怔,心开始抽痛,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酸涩。 裴总的女人……这是温竞航现在给她的定义。 她不怪他,他说的对,她却是和裴瑾年有过那样的关系。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痛,这么酸,好像快不能呼吸了呢。 “听到了吗?他说你是我的女人。” 裴瑾年附在宋安然的耳边,含笑轻喃,在别人眼里动作暧昧亲昵,让人想入非非,只有她自己知道,他说了多么残忍的话。 他总是这样,知道什么能够刺痛她,一针见血,不给她喘气的机会。 温竞航道完歉,席间又融洽了起来,当然也只是裴瑾年和温兆业、裴光年之间,温竞航从刚才就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裴琳不时地劝他两句,之后在狠狠地瞪宋安然一眼,那眼神像是刀子似得刮在宋安然的身上。 宋安然则一直安静地低着头。 裴瑾年突然把一个杯子放到她的面前,“怎么也是校友一场,不敬你的学长一杯吗?”他说的声音不小,全桌的人都听见了。 宋安然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端起酒杯,漫漫的一杯国窖1573,一口气喝了下去,她本来是不会喝酒的,刚喝下去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脸颊也微微发红,像是熟透的苹果,很想让人咬一口。 “宋学姐真是豪爽啊,既然学姐敬了温学长,学妹也想敬宋学姐一杯。”裴琳话刚落地,一杯酒已经一饮而尽,裴光年都来不及阻止。 她的酒量很好,喝酒下之后脸都不红一下,她看出了宋安然不会喝酒,猜想灌她出出气的。 “这个,裴总,小女不懂事,您不要见怪。”裴光年忙向裴瑾年赔礼,怎么说宋安然也是裴瑾年带来的女人,自己女儿这明显是在灌她。 “无妨。” 裴瑾年摆摆手,接着把宋安然面前的空酒杯再次倒满,意思在明显不过。 宋安然的酒劲儿还没上来,所以现在脑子还算清明,清明的很痛,心痛的不可抑止,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的架势。 “别喝了,安然!” 酒杯半路被温竞航拦下,他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她,他知道她根本就一点都不会喝酒。 宋安然微微一笑,躲开了温竞航,一杯酒一饮而下。这杯酒是裴瑾年给她倒的,他希望她喝,若是她不喝的话,不知道又会有什么麻烦。 第50章 安然,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宋安然摇摇晃晃的坐下,两杯酒早已经过了她的极限,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明。 裴瑾年皱皱眉,看着两颊烧红的她,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闷。 低下头,以默地吻上了宋安然的唇,也不管在坐的人的异样的眼光,他裴瑾年做事,什么时候需要看别人的眼光了。 “不要……学长……看到……” 宋安然轻声的喃呢,酒精的作用让她没有力气反抗,她不要让学长看到裴瑾年吻她,不要让他在更失望更看不起她了。 “学长”两字传到裴瑾年的耳中之时,他的身子一怔,她竟然在他吻着她的时候喊着别的男人! 吻变成了撕咬,该死的女人。 他刁难了温竞航,她就这么难受吗?想喝死吗?就算喝醉了还要含着她的名字吗? 某人好像忘记了那酒是他到给宋安然的。 一边的温兆业和裴光年看着这吻到证实了裴瑾年真的是传闻中的那样狂傲不羁,他们一会说话得小心一点。 温竞航的脸色惨白,那缠绵忘我的吻,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宋安然也应该是属于他的,是他先遇到先爱上的。 他真的很想山前一拳把裴瑾年打倒,但是他不能! 他现在掌握着温氏的命脉,温氏供应给立阳集团的芯片出现了问题,若是立阳集团终止了与温氏的合作,温氏将面临破产的危险。 可是,安然你为什么不反抗呢?为什么要让裴瑾年吻你? 难道真的是像传闻的那样,你成了裴瑾年的女人了吗? 是为了钱吗?是啊,裴瑾年却是能够给你比我给的多得多的东西…… 安然,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裴琳幸灾乐祸地看着这精彩的接吻画面,在看相温竞航惨败颤抖的面容,心疼地想,学长,你现在终于看清了宋安然的真面容看吧? 她就是贱女人,为了钱什么都做! 一个绵长缠绵极具惩罚性的吻终于结束,宋安然的唇被咬破了,鲜血沾到了她和裴瑾年的唇上,裴瑾年毫不在意,嘴角含着笑意。 “裴总,关系温氏和裴氏继续供应立阳芯片的问题,不知道您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们两家以前一直供应立阳的芯片,一直合作很好,这次您检查出来的问题,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是啊,裴总,我们合作了这么久……” 温兆业和裴光年你一句我一句的,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供应立阳的饮片突然出了问题,可是各个缓解都查过了,没问题。他们这才来敢求裴瑾年网开一面的。 “嗯?” 裴瑾年刚才有些晃神,没有听清他们的话。 两人又把话前前后后说了一面,又加了不少的溢美之词。 “裴总,您看这合作?” 最后温兆业做出总结语。 第51章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裴瑾年勾起宋安然的下巴,“你觉得这合作该不该继续?你说继续就继续,你说不继续就不继续。”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宋安然。 顿时整个包间安静下来,都屏息听着宋安然的回答。 宋安然脑袋晕晕的,迷茫地看着裴瑾年,根本就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声音却听不清数。 她摇摇头,让自己的脑子更清明一些,想听清楚裴瑾年的话,直觉上觉得他说的这话很重要,一定要听清楚,使劲头摇,眼前的东西都变成了双份。 “这就是不继续了。” 裴瑾年对宋安然的摇头,做出总结。 话一出,顿时席间司机死寂一片。 “安然?!”首先是温竞航温润的不可置信的声音。 “宋安然!你有没有良心,以前温学长是怎么对你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竟然这样报复我门!”接着裴琳拍桌而起,指着怒骂。 接着又面含悲切,痛心疾首地对温竞航说道,“温学长,你看到了没有,这就是疼着护着的白眼狼,不但跑到了别人男人的怀抱里,还这样来报复我们温裴两家,你还要喜欢这样的女人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宋安然摇着头,含着泪望着温竞航模糊的双重人影,他们在说什么啊?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听懂呢? 就算视线模糊,她还是感觉到了温竞航脸上微微的怒气,浓浓的失望,以默的责备还有不可置信。 学长你看到裴瑾年吻我,看不起我了吗? 裴瑾年冷冷地,满意地看着在做之人的各种各样的面容。 很好,很好,他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宋安然,你的温学长现在一定恨你死了,哈哈哈…… “裴总您在考虑考虑……”温兆业焦急颤声请求。 “是啊,裴总,我们一直合作很好,那个问题只是个意外,我们以后可以保证温裴两家的芯片绝对没有问题。”说话的是裴光年。 “你们没有看到了,刚才她摇头了,意思就是不要!”不要在继续合作了。 裴瑾年拦着宋安然的柔软的腰肢,脸上当着愉悦的笑意,冷着眸子说道,“不过……”他顿了一下。 “裴总?” 温兆业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你可以求她,若是她点头,我们就继续合作。” 温兆业为了温氏也顾不上什么老脸了,扬起脸冲着宋安然软声道,“宋小姐,我知道您和我们家竞航以前很要好,竞航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们在一起应该也是很快快乐的吧?现在您跟了裴总是我们竞航没有福气,但是看在你和竞航往日的情分上,就帮我们温氏一把吧?不然我们温氏会面临破产的啊!”声音最后带着哽咽。 “宋小姐,求你放过温氏,放过竞航吧。” “爸……” 温竞航悲切地喊了一声。 宋安然半睁着眼,他们再说什么,温伯父在骂她是个坏女人,伤害了温学长吗? 第52章 她是个很坏很坏的女人 是啊,她是个坏女人啊,很坏很坏的女人。 眼泪顺着眼角的滴泪痣缓缓地留下,恶魔纠缠了她,诅咒了他,她要为心爱的人流进眼泪。 “宋小姐,求您了,我求您了,我跪下求您还不行吗?” 温兆业拉下老脸哀求。 “宋安然!你有没有心?”温竞航看着哀求的父亲和“无动于衷”的宋安然,凄厉地指责,他真的是爱错人了。 不要,温伯父,您不要再骂了,宋安然不断地摇头,我的心好痛好痛,我以后再也不会见学长了,再也不会在打扰他的生活了。 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宋安然晕了过去。 “好了,她已经给你们答案了,合作的事情不可能了!” 裴瑾年抱起晕倒的宋安然,在众人如刀子一样的目光中,走出了豪华的包间。 裴瑾年抱着宋安然一出包间,德尔就跟了上来,“裴总,我抱着吧。”他看着裴瑾年的脸色不怎么好。 “不必!” 裴瑾年淡淡开口,一直抱着宋安然上了车。 车上。 外面是漆黑的夜,明月高悬,月光皎洁而清冷,繁星摇曳,闪着细碎的光芒,时隐时现。 车内灯光昏暗,德尔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透过车窗看着后面的情节,脸上少有的有了表情,皱了皱眉头,面含担忧。 裴瑾年抱着宋安然,坐在自己怀里,大手拦着她的柔软的腰肢,不让她乱动,其实醉酒的宋安然也很安静,闭合眼睛好像在睡觉,只是偶尔会喃呢什么。 她的脸颊红红的,像是熟透的等待采摘的苹果,睫毛卷翘浓密,像是蝴蝶的翅膀附在她的眼睛上,微微颤动的时候,真是楚楚动人,唇上还有她留下的伤疤和血痕。 看着让他兴奋,那是专属于他的印记。 裴瑾年终于忍不住诱惑,吻了上去。 她轻轻颤抖,口中发出淡淡的低吟,“好难受。” “哪里难受?” 裴瑾年魅惑地开口,昏暗中的他,脸上度上一层柔光,脸上本来刚硬的线条好像也突然柔和了下来。 灼灼的目光盯着宋安然,闪着异样的光芒。 “好难受,好热。” 酒劲这会儿完全上来了,两杯慢慢的国窖对于一点都不会喝酒的人来说可不是盖得。 宋安然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感觉好热,热的胸口发闷。 “告诉我哪里难受?”裴瑾年轻轻抬起宋安然的小脸,大手不忘在她身体里游走。 “嗯?”充满磁性又富含挑逗的语气,“我可以让你不难受,告诉我。要不要让我帮你,让你不难受?” 宋安然感觉身体好热,有清凉的东西在她的身体上一直来来回回地走着划着,很舒服的感觉,她抬起头,双手攀上了裴瑾年的脖子,想要离那清凉更近一些。 “小家伙,你今晚的表现很好。” 裴瑾年轻笑。 这是她第二次主动接近他,第一次是在泳池里,因为他的逼迫,而这一次是她自己攀上他的脖子,他心情很好,说不出的好。 她的靠近,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愉悦,或者比愉悦更多。 第53章 失望的面容 但是那是什么,他不知道,在感觉到那个东西之时,甚至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 宋安然半跪在后座上,双手像是抓住着最后的稻草一样盘上裴瑾年的脖子。 裴瑾年的心中是欢悦和兴奋。 宋安然的一条腿移动,跨过裴瑾年的大腿,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手攀着他的脖子不停地向后抓着什么,与裴瑾年贴的更紧。 “宋安然,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裴瑾年黑眸欲火涌动,漆黑到没有尽头,似乎可以吸纳一切。 够不到,宋安然更加急切了,为什么够不到呢,车的后面放着纸袋。 “宋安然,你愿意是么?” 宋安然半眯着眼睛,“好难受,好想要……”可是怎么就是够不到呢?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了。 “好,我一定会满足你。”裴瑾年满意地笑着。 “难受死了,好想要啊……”宋安然不断地喃呢,就差一点就够到了。 不行,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裴瑾年架起宋安然的胳膊,让她的身子向后一点,笨女人,她贴的这么紧,像是粘在他身上一样。 “我会温柔的这次……” “哇……” “宋安然!”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响彻天际。 海边别墅。 裴瑾年拉着宋安然,一把扔进了浴室。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以为她是主动投怀送抱,没想到最后吐了他一身,她爬到他的身上不是为了现身,而是为了勾后面的纸袋,要吐。 该死的女人! 该死的女人! 该死的女人! 他现在恨不得把她捏碎! 裴瑾年把宋安然扔进浴室之后,自己也开始往下扒自己的衣服,没错是扒,扒下一件就使劲地摔到地上,简直难闻死了。 扒光自己身上衣服之后,裴瑾年又开始扒宋安然身上的衣服。 扒光之后,就把她扔进了浴缸,浴缸很大,足以容纳他们两个人,裴瑾年踏进浴缸。 浴缸是一层白色的泡沫,泡沫沾满两个人的身子,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吐完之后的宋安然又安静下来,不吵不闹,看着像是睡着了一样,睫毛轻轻颤抖,只是睡的不怎么安慰,好像是梦到了什么。 躺在浴缸里,浴缸的水几乎没过了宋安然的脖子,只留出一个头来,发丝是湿的,站在她的脸颊上,很美全。 裴瑾年看着她此时纯净的面容,欲望虽然窜了上来,但却被他强压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不想在她醉酒的情况之下占有她。 他想让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占有她的人是他……裴瑾年,他想他可以心甘情愿地被他占有。 他的手抚过她身子的每一个部位,那么光滑细腻,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 水撩到宋安然的身上,裴瑾年为她专心地洗着身子。 宋安然做了一个梦,梦里很难过,有温学长指责失望的面容,有裴琳愤怒的表情,有温伯父悲切的样子……还有裴瑾年幸灾乐祸的笑。 她再也不能去见温学长了,因为温学长已经讨厌她了。 第54章 痛?那是你自找的 宋安然发出一阵压抑的低泣,眼泪漫过眼角的滴泪痣汹涌地留下来,心真的好疼。 “宋安然?醒醒,醒醒?” 裴瑾年拍着她的脸颊,这个女人无缘无故地哭什么。 再也压制不住悲伤,低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想放肆地大哭一回,让后就把什么都忘掉,把对于学长的爱以默地埋在心底。 “喂!宋安然,你哭什么?” 裴瑾年发着怒,对于她的哭泣感觉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不再让她哭泣。因为没有女人在他面前哭泣,所有的女人见到他的时候都是笑的跟花似得,因为他可以给她们想要的东西,钱、珠宝、车子、房子…… 她们怕哭泣会让他恼怒。 “喂,宋安然,你不要在哭了,哭的难听死了!” 宋安然的哭声更大了起来,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都阻止不了。 “我命令你,不许在哭了!” 裴瑾年烦躁地摇着宋安然的肩膀,想把她摇醒,想停止她的哭泣,她到底是在为谁哭泣?为谁哭泣? “到底是为了谁!”他狂怒地大吼。 “呜呜……呜呜……好难受……好难受……” “你到底是为了谁?给我住口住口住口!” “以默……以默……学长……怎么办……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宋安然,你想死是不是,我让你住口!不许在哭了,到底是为了谁?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谁?” 裴瑾年的眼睛充血的红色,愤怒已经到了几点,手上的力气大的惊人,几乎要把宋安然的整个肩膀都捏碎了,怒吼响彻了整个死寂的别墅。 德尔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站在浴室门外。 “裴总?”担心地询问。 “滚!” 裴瑾年吼了一声。 德尔只好离开,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帮着他的,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去学习,去感受,去理解。 “痛……” 宋安然轻喃,肩膀好痛,像是正在被什么碾碎一样。 “痛?那是你自找的。”裴瑾年冰冷地说道。 大床之上。 宋安然光裸着身子,蜷缩着,由刚才的大哭变成了低声的抽噎。 裴瑾年倚在床头,身体裸露在外面,匀称的肌肉,修长堪比模特比例的身材,古铜色的肌肤,男人中的男人,男人中的祸水。 他手里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看的不怎么真切,朦朦胧胧的,像是镀上了一层灰白。 地下的烟灰已经不少,烟灰缸里的烟蒂以及满了。 他把大哭的宋安然扔在床上,就不管了,任她自己在那哭泣,他觉得烦躁,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了起来。 听不到大哭了,裴瑾年撇了宋安然一眼,“哭够了?”声音带着淡淡的无奈和疲倦。 当然酒醉的宋安然根本就不会回答他。 刚才在浴室里的哭泣只是因为郁结于心,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实在是忍不住了,本能的反映。 裴瑾年搬过宋安然的身子,让她的脸对着自己,他一只手臂支着脑袋,安静地凝视宋安然。 第55章 以后我不会在见温学长了 眼睛哭的肿了起来,脸也有些浮肿的样子,嘴巴也是肿的,破了皮,是在包间的时候他吻得,真是丑极了,他想。 “冷……” 因为刚才正是盛怒之下,裴瑾年给自己和宋安然都没有盖被子,而无论何时,他都习惯把室内的空调调的很低。 “冷……” 宋安然伸出双臂,楼主了裴瑾年的腰,身子向他的方向蹭了蹭,本能地寻找温暖。 裴瑾年身子微微一怔之后,长臂勾住了宋安然的身子,揽进自己怀里,她的皮肤现在很凉又很滑,像是蛇一样。 他觉得这个女人像是是蛇,缠住了他的…… 虽然搂着了她,知道她很冷,但是他并没用给她盖上被子,他想只要她还冷的话,就会往他的怀里钻吧。 果然他是对的,宋安然还是感觉很冷,身子又向裴瑾年的方向蹭了蹭,两人的身子离得很近很近,几乎都紧紧地贴在一起了。 疲倦困意袭来,裴瑾年睡着了,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 两个人相拥而眠,用最原始的方式,对方的体温,取暖。 第二天早上,宋安然是在颤抖中醒过来的,太冷了。 “啊……” 宋安然大叫一声,她怎么光裸着身子和裴瑾年躺在一起,她竟然还躺在裴瑾年的胳膊上!裴瑾年也是全身一丝不挂…… 他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他敬了温竞航酒,然后又喝了裴琳敬的酒,然后然后裴瑾年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她,不!是咬了他,之后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一样,什么都看不清,记不清了。 又很多人对着他说话,温竞航,温伯父,裴琳,裴琳的父亲,裴瑾年…… 还有温竞航的失望哀怨,裴琳的怒骂,温伯父好像还让说了学什么,让她放过温竞航,是的,是说的放过温竞航。 温伯父,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在见温学长了。 她并不记得裴瑾年和温裴三人关于是否继续合作的交谈,因为那时候她被温竞航和裴瑾年影响着,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宋安然的大叫,惊醒了裴瑾年,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宋安然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很生动,真的很生动。 “你你你……醒了?”宋安然结巴。 裴瑾年给她一个你明知故问的白痴眼神。 “我……我我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难道她又被裴瑾年占有了吗? “你希望我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裴瑾年挑眉,一翻身,压到了她的身上,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好沉好沉,压得她根本不能呼吸不能说话,只能干瞪着他,他呼出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和脸上。 “你喝醉了,爬上了我的床,要对我用强。” 裴瑾年暧昧地笑,嘴角上扬,眉梢上挑,看上去心情很好,说出的话更是非常的惊人。 这个姿势太暧昧,再加上裴瑾年的话,让她面红耳赤。 她没有喝醉过,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会怎么样?难道真的爬上了裴瑾年的床,然后对他用强?不可能! 第56章 大眼瞪小眼 可是否则裴瑾年那么讨厌她,怎么会让她上他的床呢?真的是她自己爬上来的? 脸颊更红,像是快要滴血了。 “怎么?想起来了没有?你的恶性。” 裴瑾年面容变得严肃,像是一个审问小偷的警察,再问,你为什么偷东西,水准你偷东西的,你到底偷了些什么? “啊!”宋安然又是大叫一声,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推开了裴瑾年,跳下床。 天啊,她竟然自己爬上了恶魔的床,还…… “你敢跑?!”裴瑾年不悦地起身,要捉住她。 宋安然只觉得脑袋发沉,双腿也跟着发软,下一秒,她就跌到地上。 随着她跌倒子地上,一个巨大的东西也压到了她的身上,这个巨大的东西就是裴瑾年,裴瑾年起身也是脑袋发沉,双腿发软。 “你躲开!你起来!” 宋安然推裴瑾年,两人现在都是全身光裸着的,她的手碰到了裴瑾年的身子,是滚烫滚烫的感觉。 裴瑾年在他身上没有动,刚才没有发现,现在却觉得全身无力,软绵绵的。 裴瑾年仅穿着一件丝质睡衣,半倚在床头,口中含着一个体温计,脸色不好,看着有些虚弱的样子。 两三个医生护士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 宋安然也站在一旁,摇摇欲坠,感觉有些有头重脚轻,眼睛睁不开,她使劲地摇摇头,锤锤自己的脑袋,她不会也发烧了吧? “给她一个。” 裴瑾年含着温度计开口,依旧字字清晰,字正腔圆,只是医生有点迷糊,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睁着迷茫的大眼看着他。 最后还是德尔最先明显,找来了另一个温度计,给了宋安然。 于是两人嘴里一人一个温度计,大眼瞪小眼。 宋安然心里还在纠结着,她昨天晚上真的爬上了裴瑾年的床吗?刚才她在镜子前看过了,自己的肩膀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迹,很像是吻痕,那么她就真的是爬上了恶魔的床了…… 天啊,让她发烧烧死吧。 这个恶魔不会把她扔下床吗?混蛋!混蛋!混蛋! 裴瑾年好心情地看着宋安然涨红的脸,这个蠢女人不会还在想“爬”上他床的事情呢吧? 结果出来了,裴瑾年和宋安然两人都发烧了。 裴瑾年甚至高烧到40度,医生说他是因为头部受伤发言引起的高烧,本来头部的伤口不轻,缝了好几针,他受伤之后,没有好好休息,甚至还淋了雨,昨天晚上好像又着了凉,才会引起今天早上的高烧。 宋安然还好一点,烧到39度,大致情况和裴瑾年差不多,伤口沾水发言,再加上晚上着凉,引起高烧。 医生得出诊断结果之后,给裴瑾年换了头上的纱布,就被裴瑾年赶了出去,不吃药不打针也不挂点滴。 宋安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赶人的裴瑾年,这人想干什么?他不想治病她还想呢,她可不想发烧烧死。 于是她跟着医生追了出去。 “站住!” 裴瑾年发着高烧,这一吼没有了平时的力道。 第57章 我也是病人 宋安然不理他,让她自己烧死好了,她才不管他呢,继续想外走,这次裴瑾年破天荒地没有再吼。 “医生,请等一下,请一下。”宋安然追上了医生,“可以给我打一针退烧的针吗?” 昨天那个年轻的医生给她打的那一针很管用,要是不打那一针,她可能比裴瑾年烧的还要厉害呢。 医生给宋安然打了一针,看医生好说话,她又趁机要了一些消炎药、退烧药、纱布、碘酒之类的。 现在裴瑾年生病,德尔去了公司为他那要处理的资料,其他保镖都在外面巡逻或是站岗,这里又没有女佣,偌大的一个别墅显得很空旷。 宋安然在别墅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给自己胳膊上腿上的那些伤口用碘酒消炎,之后缠上纱布,之后感觉些昏昏沉沉,就睡着了。 因为发烧和药力的作用,就算是蜷缩在角落里,她这一觉也睡的很沉,再次遇到裴瑾年之后,她就没有睡的这么好过。 德尔到了下午才从公司带着裴瑾年要处理的文件回来。 他本来早就可以回来的,不过中间副董杨万里给裴瑾年制造了一些麻烦,他不得不处理,才回来的晚了。 因为一直担心着裴瑾年的病情,他回来之后就来到了裴瑾年的房间。 裴瑾年的房间里还是早上的样子,窗帘没有拉开,房间很昏暗。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大床之上,双唇干燥,起了一层白皮,脸上呈现出不健康的红晕,因为发烧根本就没有治疗,现在整个人烧的昏昏沉沉的,已经没有了意识,十分的虚弱。 德尔心一惊,怎么会这样! “裴总?裴总?” “小瑾?醒醒?!” 德尔心疼地喊道,他从在英国管家学院一毕业,就开始在狄家做管家,有二十多年,裴瑾年也算是他看大的孩子,以前,在裴瑾年还不是立阳集团总裁的时候,他一直喊他小瑾的。 裴瑾年轻微一动,微微睁开眼睛。 “我这就去叫医生来。” 德尔着急的往外走,被裴瑾年拉住。 他摇摇头,不让德尔去找医生,之后又昏迷过去。 宋安然是被一脚踢醒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怒气冲冲,似乎要把她吃掉的德尔,她揉了揉眼睛,没有看错吧?万年没有表情的德尔会是这个样子?不会是裴瑾年附体了吧? “你是怎么照顾裴总的!” 德尔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以为宋安然会照顾生病的裴瑾年,他才放心的去公司的,没想到这女人自己这谁睡觉,扔下裴瑾年不管。 “我没有照顾他啊。”宋安然仔细瞅了两眼才确定眼前的人是德尔。 “你说什么?!”德尔更怒,“他生病发烧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可是我也是病人啊,我也发烧了,我为什么要照顾他?”那个恶魔死了才好了,赶快烧死吧。 “去!照顾裴总!” 德尔命令宋安然。 “为什么?”她才不想去。 “你最好好好照顾裴总,祈祷他快点好起来,否则……” 第58章 老鼠药换成退烧药 要是裴总出了什么意外,我德尔保证你的弟弟一定用不到手术了。 德尔把宋安然万分不情愿的宋安然推进了裴瑾年的房间,关上门,之后就去打电话请医生了。 宋安然蹭着蜗牛的步子,慢吞吞地蹭到裴瑾年的床边。 心想,这人怎么躺着一动不动呢?难道有什么阴谋? “喂?告诉你,我也发烧了,所有不要想我照顾你。”其实她醒了之后,感觉身子舒服多了,烧好像已经退了。 裴瑾年没有反映。 “你发烧我不知道有多高兴,你最好发烧死掉我才高兴呢!”然后她为了配合自己恶狠狠的语气还冷哼一声。 裴瑾年还是没有反映。 “我告诉你非要让我照顾,你就不要后悔。”拿老鼠药换成退烧药,让你吃。 裴瑾年依旧没有反映,宋安然有些奇怪了,要是平时,她说这些话,这男人一定气的跳起来捏她的下巴或者脖子了。 难道睡着了? 宋安然小心地低下头看裴瑾年的脸,不禁一惊。 他看上去很虚弱,唇起了白皮很苍白,脸色是苍白中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很粗,呼出的气打在她的脸上,是灼热的,紧紧地闭着眼睛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裴瑾年?” 她小心地拍了拍他的脸,他没有反映。 怎么会烧成这样,他自己不知道吃药吗? 突然想起来了,他把医生都赶出去了,医生没留下药,难道他这半天就躺在这里挨着了? 真是活该! 她拿气床头柜上的体温计,掰开裴瑾年的嘴巴,放进去。 “41度3!” 他是想死吧?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烧到这么高温度的人。 宋安然拿起杯子走出门被德尔拦住,“不许出去,照顾裴总!” “我出去倒水,吃药总得用水吧?”白了德尔一眼,真是中心的奴才,还守在门口,他以为自己是狗吗? 想起刚才德尔踢得她那一脚,宋安然又白了他一眼,现在还疼呢。 德尔对她放行,宋安然从楼下端来水。 “吃药了。” 宋安然无意识地把声音放柔,这是以前每次喂宋以默吃药养成的习惯。 看裴瑾年这个样子躺着是没办法把药咽下去的了,她费了好多的力气才把裴瑾年的头放到自己的腿上,把他的头垫高,然后把自己从医生那要来的退烧药放到他的嘴巴里。 “乖,吃药。” 宋安然轻喃着,恍惚中,她把躺在自己腿上的人,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宋以默,以前以默昏迷的时候,她都是这样喂药的。 把杯子放到裴瑾年嘴边,微微抬了一下被子,水被送到他的嘴巴里。 药喂完了,宋安然打算把裴瑾年的脑袋从自己的大腿上移下去,却发现搬不动,不知何时,裴瑾年转了一个身,一只手臂楼主了她的腰。 她使劲使劲在使劲! 还是没把裴瑾年从自己大腿上搬下去,他却是越搂越紧,还抓住了她的衣服,宋安然都出了一身汗了,还是没成功。 她去掰裴瑾年抓着她衣服的手指,没掰开一下,他的眉头就皱的紧一下,样子很不安很脆弱。 第59章 恶人先告状 很像以默生病的时候怕她离开的样子。 “妈妈……为什么?” “为什么不要爸爸……我……为什么……妈妈……” “恨你……” “……想你……” 裴瑾年无意识地呓语,样子看上去很无助很痛苦。 他的声音很小,也是断断续续的,可是宋安然还是能感觉到他表达的意思,对母亲的恨和爱。 好像从来到这里之后,既没有见到过他的父亲母亲,也没有听说过。 他为什么会恨自己的母亲呢?世界上哪有儿子恨自己母亲的? 有钱人的世界反正是比较负责了,再说跟她有没关系,想那些干嘛? 听了这些呓语,宋安然的心不禁一软,不忍心把他推开了,抓着就抓着吧,反正又抓不坏。 迷迷糊糊的,宋安然也睡着了。 德尔叫了医生来,推开门看到睡在一起的两个人,想到裴瑾年已经吃了退烧的药了,就没有进来打扰,让医生先在外面等着。 傍晚的时候,裴瑾年先醒过来的,看到怀里的宋安然,一愣,随即嘴角荡开一抹极淡的笑,那笑不是平时的那种冷笑、讥诮的笑、讽刺的笑、狂傲的笑,而是一个满足的暖的笑。 宋安然的身子一半在床下,一半在床上裴瑾年的怀里。 他起身,把宋安然的身子全都抱到床上,放好。 这样一动,宋安然马上就醒过来了。 看到在她头顶的裴瑾年,顿时身子僵硬,他想干什么? 这样想着同时也问了出来。 “你希望我干什么?” 裴瑾年笑,样子还是很虚弱。 宋安然猛然起身,额头撞到裴瑾年的额头上,两人都痛呼。 “你是女人吗?!”裴瑾年捂着额头斜睨着宋安然怒吼,因为虚弱,吼的有些有气无力,天下怎么有这么粗鲁的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宋安然反驳。 “裴总。” 外面的德尔听到里面的动静进来,正好看到裴瑾年在上,宋安然在下的暧昧动作,脸色很是猪肝,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裴瑾年翻了一个身,躺回床上,德尔才开口,“裴总,医生来了。” “我告诉你,别想我一直照顾你。” 宋安然怕裴瑾年在和早上似得装大爷把医生全都赶走,赶忙说道,医生走了,受苦受累的还不是她。 “我是因为你才高烧的。” “什么因为我?你是因为伤口发炎和着凉才会高烧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要冤枉好人,我才是因为你才高烧的呢。 “我的伤口是谁拿台灯凿的?” 宋安然,“……” 好像是她。 “我为什么会着凉?”宋安然连忙去捂他的嘴巴,可是已经晚了,“还不是因为你爬上我的床,害的我没盖被子。” 恶人先告状。 宋安然脸色通红,她是喝醉了酒才爬上去的。 “你要负责照顾我,直到我病好。”裴瑾年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 “我又不是医生。”不会看病。 “我不管。” “你不管我也不是医生。” “你是我的私人专属女仆!”裴瑾年霸道开口,瞪着宋安然,表情十分不满,样子很像是欲求不满。 第60章 宋安然,不要总想野男人 “……” 最后,在宋安然的坚持之下,医生还是再次量了裴瑾年的体温,顺便也量了一下宋安然的,值得高兴的是宋安然36度5,正常。 非常不幸的是裴瑾年39度5,还处于高烧,结果就是宋安然还要照顾他。 医生给裴瑾年挂了点滴,他正能躺在床上,宋安然因为照顾他的任务在身,也只能在他能看的到的范围内活动,也就是只能和他一起呆在他屋里。 宋安然坐在沙发上,裴瑾年一直盯着她看,她如坐针毡,全身发毛。 “饿了。” “我去吃的。” 宋安然如释重负,一溜烟儿地跑出房间。 裴瑾年大惊,这女人何时变得这么听话了?转性了?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宋安然还没回来。 裴瑾年着急了,做个饭用得着这么久吗?这女人原来是成心躲着他。 “德尔。” 厨房里。 宋安然的饭已经做好了,煮的清淡的白粥,还有一些比较开胃的小菜,都是适合发烧的人吃的。 只是之后,看着才粥啊菜啊的,越来越饿,一想到裴瑾年以前的恶性,几乎都不让她吃东西,这次都不例外。 她决定,自己先吃饱在端给裴瑾年。 于是德尔来到厨房看到的就是一边喝粥一边夹菜的宋安然。 顿时满脸黑线。 宋安然讪笑,讪笑,在讪笑,这不能怪她,还不是裴瑾年一直不让她吃饭。 “快点,裴总在等。” 德尔出去了。 宋安然松了一口去,继续吃,她要吃的饱饱的,在这里吃的上顿没下顿的。 宋安然推开一点门缝,看裴瑾年的表情怎么样,德尔是不是把她偷吃的事情告诉他了。 裴瑾年倚着床头翻看着文件,神色很正常,并没用发怒的迹象。 “进来。” 宋安然走了进去,把粥和菜放到床边。 她做的很多,而且已经弄成了没有动过的样子,所以虽然她吃了很多,都吃的撑了,剩下的才还是像没动过的。 “喂我。” 裴瑾年一边看文件,命令着。 “哦……”宋安然很不情愿。 宋安然把菜放心粥里,然后拿小勺舀了一勺送到裴瑾年嘴边,裴瑾年张嘴,咀嚼,吞咽。 粥熬得很糯,才不咸不淡,很好吃。 都说工作的专注的男人最好看,宋安然想,果然是这样。 裴瑾年本来就长得很好看了,现在他低着头认真地看文件的样子就更好看了。 他低着头,台灯柔和的橘色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脸上刚毅的线条被柔和了,这样的他,到很像一个温润的男子,让人莫名的想要靠近。 “发什么愣?”裴瑾年看到宋安然发呆,皱皱眉,冷下脸不悦地说道,“宋安然,不要总想野男人。” 宋安然回神,气结,她走神就是想野男人吗?这样的男人怎么是温润的男子,怎么会让人想要靠近呢? 明明就是恶魔,看他讥诮的嘴角,讽刺的眼神,恶毒的华语,明明就是恶魔,恶魔!她刚才一定是眼瞎了,才看错的。 “还要。” 第61章 你想烫死我啊 说完之后,拉回宋安然回了神,裴瑾年很满意,就算她现在恶狠狠地瞪着他,他也很满意。 因为她走神的时候,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想谁。 宋安然没好气地舀了一勺白粥也不管烫不烫,就放到了裴瑾年的嘴边。 裴瑾年张口,吃进嘴里。 “你想烫死我啊!” “你自己吃的,烫不烫你不知道啊?烫你自己不会吹一吹啊?” “你……” 刚才那一勺是不烫的,谁知道这粥还这么烫啊。 裴瑾年想发怒,又想起了什么,转怒为笑。 放下手里文件,拿过宋安然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勺粥,宋安然大喜,这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有手的,要自己吃饭了。 然而下一秒,她知道,她错了。 “你也吃。”裴瑾年把一大勺的白白糯糯的粥送到宋安然的嘴边,眼里含着明媚捉弄的笑意。 “呵呵……”宋安然笑。 “我不吃,你先吃,哪有主人不吃饭,让女仆先吃的。”她把勺子推到裴瑾年嘴边。 为了防止挨饿,刚才她在厨房里已经吃的很饱很饱,饱到吃不下一点东西才出来的。 “没事,我允许你吃。” 裴瑾年锲而不舍,又把勺子放到宋安然的嘴边。 宋安然无奈,只好吃下这一勺。 然而她吃下一勺,裴瑾年又送来一勺,并且以十分大方且这是我的恩赐的眼神看着她。 宋安然心里大骂德尔,一定是他把她在厨房偷吃的事情告诉裴瑾年了。 不然这个混蛋怎么会让他吃饭呢。 混蛋,走狗,一窝子! 心中默默地咒骂着,宋安然还得吃下裴瑾年恩赐般送到嘴边的东西…… 早上,裴瑾年醒来起身就要下床。 该死的女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裴总,你还发着烧呢,不要下床。”进来的德尔正好看到,出声制止。 裴瑾年皱皱眉,不理,找拖鞋。 “裴总,你想做什么?” “人呢,去哪里了?”裴瑾年鸭着像是公鸭的嗓子问道。 “宋小姐……” 德尔还没说完,宋安然就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挑眉看着裴瑾年。 “去上班。”裴瑾年改口。 “上班?”德尔皱眉,刚才不是还在找宋小姐了吗,怎么转眼就要去上班了?难道要带宋小姐一起去上班? 非常聪明的德尔终于不聪明了一次。 “裴总,你还发着烧呢,不能去上班。”裴瑾年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发烧,就算是打了点滴还是没有完全退烧,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德尔回头看到站在一边的宋安然,忙向她使眼色,让他阻止裴瑾年去上班,宋安然头一扭,装作没看到。 裴瑾年看宋安然的态度,漆黑的眸子闪着不悦,吭哧吭哧地穿拖鞋。 “你以为这点高烧能难得倒我?” “就是就是,你都昨天一天没上班了,是该去上班了。” 宋安然附和裴瑾年,他要是去上班,她就不用看到他了,不能伺候他了,昨天他一直让她吃吃吃,害的她快撑死了,折腾到了半夜才睡着。 他要是走了,说不定她还能找个机会什么的出去看看以默呢。 第62章 见过幼稚的没见过这么幼稚的 德尔拿眼斜宋安然,宋安然一扭头,依旧没看到。 裴瑾年冷哼一声,起身就走,高烧了一天一夜,双腿因为高烧无力发软,高大的身子晃了两晃,向前载去。 德尔伸手去扶,被他冷冷的甩开踉跄着向前走,头重脚轻,摇摇晃晃。 “裴总,你今天还是不要去上班了,回床上躺着吧,你的烧还没退呢。”德尔在一边劝,跟在后面,防止他摔倒。 “走开!” 裴瑾年冷冷地推开德尔的手。 德尔瞪宋安然,让她开口阻止,宋安然瞪回去,没看到! 德尔在瞪,皱眉威胁。 宋安然不情愿地放下手里的饭菜,讪讪上前拉住裴瑾年的胳膊,“你就算要上班,也要先吃完饭再去吧。” 手被裴瑾年堵气似的甩开,冷冷道,“要你管!” 宋安然松开手,“我不管,那也不能这样去上班吧?”拿眼瞟裴瑾年身上的拖鞋睡衣,而且睡衣里面是真空的什么都没有。 裴瑾年冷哼一声,“换衣服。”命令着。 “你还吃饭呢,换什么衣服啊,吃完饭在换吧。”宋安然要拉他坐会床上。 “我说换衣服!”裴瑾年命令。 “好好好,换就换。” 宋安然无奈,只得去他的更衣室去拿衣服,去了之后发现,她根本不知道拿哪一件,又回来找德尔。 德尔去拿衣服,裴瑾年坐在床上喘着粗气,额头上一层细细的汗丝,明显是刚才站起来走路时候出的。 这人真是的,装什么装,他高烧到41度多,烧了一天一夜,现在还烧着,哪有力气去上班啊。 德尔把衣服拿来放到床上,退了出去。 这里用不到他了。 “给我穿衣服。”命令的口气。 于是宋安然乖乖地去给这位大爷穿衣服,穿一身衣服把两个人都累得够呛,一人一身汗。 裴瑾年根本就是虚弱的连动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刚才站起来走的那几布全是强撑着的,他身子高,块也不小,宋安然弄不动。 穿好衣服了,宋安然站到一边,心想,去上班吧,去上班吧,看你有没有力气去。 “吃饭。” 从裴瑾年嘴里冒出两字。 “你不是要去上班吗?”宋安然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还没吃饭呢,怎么去上班?”裴瑾年怒视宋安然。 “……” 这人怎么跟孩子似得,一会一套,真是幼稚的可以。 见过幼稚的没见过这么幼稚的! “喂我。” 又是裴瑾年式的命令,只是这次带着点孩子气。 宋安然皱着眉,很不情愿地端起碗,拿起勺子,这人真是的,每次都要喂,他是一岁的小孩还是肌无力啊。 一勺白粥送到裴瑾年嘴边。 “不情不愿的,不需要。”接着还冷哼一声。 这人今天是犯了什么病啊?那次她喂他是心甘情愿的了?他不都还是吃了,而且哪次都没少吃。 今天嫌她不情不愿的了,他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还是昨天烧傻了? 裴瑾年端起碗,要自己吃。 手发软,一个没拿住,差点掉到地上,被宋安然扶住了。 第63章 你在关心我? “你不要闹了,还是我喂你吧。”她可不像她熬了一早上的粥,就这么在这个人手里糟践了,喂了地板。 裴瑾年非常不情不愿地喝着宋安然舀的粥,夹得菜,还一会嫌凉一会嫌热的,吃的却一点都不少。 宋安然气的直想一碗粥扣到他脑袋上。 吃完饭,宋安然把碗盘子什么的都放到厨房洗完之后才回来,裴瑾年还坐在床上。 为了解刚才的气,宋安然拿话搪塞他,“裴总,您不是要吃完饭去上班吗?衣服都穿好了,不去了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去了?”裴瑾年赌气地说着。 双手撑着床起身,就要走。 这人还真是幼稚啊,他能有力气走到门口才怪。 裴瑾年脸色难看发黄,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明显还在发烧,他却强撑着起了身,摇晃着走了两步。 宋安然伸出手,手指在裴瑾年的胸口出用力一推,裴瑾年身形不稳,身子向后倒去,倒在床上。 “你……” 裴瑾年满脸怒容,怒视宋安然。 “你现在连战都站不稳,就不要逞能了。等医生一会来了在挂上点滴。宋安然好心提醒,这人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能。 “你管我?” “不敢。”宋安然回答,她才懒得管他,只是怕就这样让他出去,德尔还不吃了她。 “你什么不敢,昨天晚上还让我吃你剩下的饭菜。” 宋安然,“……” 德尔果然告诉他了。 “你烧到那么高的度数,那么长时间,现在就算去上班也是什么都干不了,还不如在家休息呢。” “工作是永远都完不了的,生病了就要休息。” “你看你唇都裂开了,要不要喝水?” 裴瑾年沉默地听着,眸中闪过一抹亮光,“你在关心我?” 宋安然,“……” 这是在关心他吗? 她这是在说服他,让他不要出去,免得她被德尔吃了。 “说!” 裴瑾年眯着眼睛逼问,等待她的回答。 “我是你的私人专属女仆,关心你是应该的。”宋安然觉得这个回答很好,即表明的自己的立场,有不会拂了裴瑾年的面子,让他发怒惩罚她。 裴瑾年没有在说话,沉默中。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难道她说错了吗?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失望呢? 在一想,他怎么会失望?就算他失望干自己什么事?只要他没朝自己发怒,没惩罚自己不就行了。 医生来了,给裴瑾年挂上了点滴,宋安然以为自己可以轻松一点了,没想到更不轻松了。 “茶。” 裴瑾年吐出一个字。 他有时候真的是很简略,简略到除了德尔没有人能听得懂。 这次宋安然就没例外,没听懂,德尔翻译,“裴总要喝茶,还不快去泡茶。” 宋安然起身,下楼泡茶,这是她第五次因为某人的命令下楼了。 一边下楼梯心里一边咒骂,奶奶的,她也是病人好不好?她昨天也发烧了好不好?为什么同时病人差距就这么大呢。 宋安然端茶来,捧到裴瑾年面前。 “热。” 裴瑾年又是一个字。 第64章 你想跟我间接接吻? 德尔开始翻译,“裴总手这茶太热,还不快吹一吹。” 宋安然于是铆足了劲儿,开始大口大口地吹气,死变态,让你嫌热,让你嫌热,她故意把口水吹到里面。 “你想跟我间接接吻?”裴瑾年挑眉。 这次不用德尔翻译,宋安然听懂了,不过她倒是希望这句话不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茶吹凉了,送到裴瑾年面前,他就喝了一小口,就放到了床头柜上了。 纵观他丰富多彩的床头柜,有一个咬了一口的苹果,刚拨开皮的没吃的香蕉,削了皮切成小块的梨,喝了一口的茶水…… 大约过了五分钟。 “咖啡。” 裴瑾年又蹦出一个字。 这次不用德尔这个翻译,宋安然也明白了八九分了,起身去泡咖啡,她一边泡咖啡心里一边默默地诅咒,喝咖啡烫死你。 当她端着滚烫的咖啡回来之时,德尔已经不再门口了,裴瑾年躺在床上睡着了。 宋安然使劲地把咖啡放到床边柜上,咖啡溅出,烫到她的手,她痛呼还没呼出口,就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要是把裴瑾年吵醒了,一定又会折磨她。 这样一样,非常后悔刚才摔咖啡杯子的举动,她看向裴瑾年还闭着眼再睡,在安了心。 恶魔睡着了,她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昨天晚上肚子撑的到了半夜才睡着,早上天还没亮就被德尔拎起来做早饭,又累又困。 不过德尔有吩咐,为了以防裴瑾年有什么东西够不到,她不能离开这个房间,要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守在裴瑾年身边。 她只要搬了一个椅子放在裴瑾年的床边,趴在床上睡。 虽然裴瑾年的床很大,不要说躺下两个人,就算是四个人都可以,但是太不安全了,那是赤裸裸的羊入虎口。 她可没忘了昨天晚上某人刚一醒就压倒了她的身上,要不是德尔出现,她一定倒霉。 宋安然趴在床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双漆黑的眸子缓缓地睁开,裴瑾年小心地把睡着的宋安然抱起来放到床上,自己身边,之后才躺下,闭上眼睛。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其实,不想吃什么苹果香蕉,也不像喝什么茶、咖啡,只是觉得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心里很舒服,为他忙碌的样子。 两人这一觉都睡的很沉。 傍晚的时候,裴瑾年先醒来了,宋安然还没有醒。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像是一直小猫,小脸偶尔还会在他的怀里蹭两下,让他很想马上把她压在身下。 “真是个惹火的妖精。”裴瑾年轻笑。 手上的滴点管子早已经拔下去了,他单手支头,侧着身子,安静地凝视宋安然,她睡觉的姿势是蜷缩着,像是小猫,发丝滑倒她的脸颊,表情看上去很温柔。 不像她平时的样子,冷冰冰的,而且非常倔强,他几乎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样温柔的样子,突然有一种想要收藏她这种温柔的冲动。 裴瑾年轻轻下床,拿出相机,关掉闪光灯,对着宋安然的脸颊拍了一张照片。 第65章 可耻而屈辱 照片拍的角度很好,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卷而翘,发丝有一缕垂到脸颊,台灯柔和的橘色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镀上一曾淡淡的暖暖的光晕,像是一个降落凡间的天使。 相机还没有收起来,宋安然就醒了,当然她没有注意到相机,因为裴瑾年的大脸就占满她的视线了。 “啊……” 宋安然大喊。 只是这次直喊到半截,声音就消失了,被裴瑾年堵住了嘴巴,至于工具,当然是他自己的嘴巴。 与此同时,他一只腿压着宋安然的双腿,身子压着宋安然的两只手,他的两只大手则捧着宋安然的小脸,不让她乱摇头躲避。 宋安然四肢被困,只能睁着大眼睛,眼眸清澈,却含怒。 裴瑾年不管,只是眼角含着笑意与她对视着。 吻也没有一丝松懈,是吻着,这次不是咬,而是真正的吻,他吻得很仔细也很温柔。 宋安然全神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珠子和嘴巴,眼珠子对裴瑾年派不上用场,怎么瞪都伤不了他分毫,只能用嘴巴。 却感觉他的身子越来越热,捧着她脸颊的大手简直烫人,而她自己身子有些发软发热,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怎么回事? 难道裴瑾年的烧还没退? 然后她有发烧了? 滚烫的交缠在一起的唇,贴合的没有一点缝隙,身子亦是切合的没有缝隙。 裴瑾年反复地吻着她的,她感觉自己的唇也灼热了起来,和裴瑾年的一样灼热。 难道她真的又发烧了? 直到裴瑾年口中发出一声压抑的渴望…… 宋安然的脑子顿时空白,他们……他们不是发烧了,是是是身子有反映了! 而且……而且不是裴瑾年自己,她被被裴瑾年吻得身体有了反映! 啊啊啊啊…… 怎么可以这样! 那是恶魔啊! 她的身子怎么可以有反应! 裴瑾年单手支头,侧着身子看着宋安然,神情十分愉悦,唇角勾着,是轻松的弧度,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 裴瑾年躲在大床的一角,抱着被子,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只露出两只眼睛,眼神闪躲而尴尬。 “女人,你有反应了。” 裴瑾年声音愉悦轻松,带着些许的揶揄。 宋安然,“……” 脸更红了。 可耻的,她真的又反应了,她无法否定。 “女人,是不是很愉悦?” 声音低沉,磁性,充满了诱惑力。 宋安然把被子再向上拉一点,露出一半眼睛,“那那……那……我是正常女人!”正常女人都会有反映的好不好。 裴瑾年轻笑,说道,“你很敏感。” 宋安然别过脸去,不看裴瑾年,在她的眼里他的轻笑就是讽刺,他现在心里一定在想,女人,看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装什么贞洁烈女,你的身体有反映了,就像个*********以后,她一定要离这个恶魔远一点。 在他的吻里,她竟然有反应了,她感到可耻而屈辱。 第66章 可恶的小人 夜色浓郁,外面下起了漂泊大雨,弥漫了一层冰冷的雾气。 裴瑾年坐在餐厅里,头上缠着的绷带已经换成了小块的纱布,黑色的睡袍,优雅而尊贵,然而此时他的身上少有地泄漏出一种安静祥和的气息。 厨房里传到淡淡的香味。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厨房里那抹娇小的忙碌的身影,有些出神,这样的情景陌生而熟悉,在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快忘记的以前,似乎也有过这样的情景。 那时候父亲还在…… 宋安然把一个鸡蛋打到碗里,觉得后背有些发毛,总觉得身后像是张了一只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 可是餐厅地坐在的是裴瑾年,他怎么会看她,哼,就算看也是使劲地瞪。 真不知道那人干嘛坚持要在那里等着她做饭,难道是监视她不让她偷吃? 可恶的小人! 呼呼,终于全都做好了。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宋安然直流口水。 看看餐厅,裴瑾年在低着有,于是她很小心地捏了一个虾仁放进嘴巴里。 偷笑,想的像是一直偷腥的猫咪。 在回头看餐厅,裴瑾年在和德尔说话,于是在伸出两根手指,捏一个虾仁,放进嘴巴里,继续偷笑。 就这样,宋安然连续偷吃了好几次,最后在德尔的催促下,把饭菜端到了餐桌。因为裴瑾年的烧已经退了,可以不用吃的那么清淡,所有这一顿饭菜对宋安然来说是很丰富的。 “你没有偷吃吧?” 裴瑾年漫不经心地问。 “没有,坚决没有,我怎么敢。” 宋安然十分诚恳地保证。 “那就好。” 裴瑾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冬瓜。 “怎么这里面这么多冬瓜,虾仁这么少?”皱皱眉,看着宋安然问道。 “啊……”糟了,她刚才偷吃,忘了要大面积分布了,好像全都是捏的虾仁,悲剧啊,实心眼的孩子。 “嗯?” 裴瑾年挑眉。 “那是因为这道菜就是要多放冬瓜,少放虾仁的啊,虾仁放的太多了会遮掉冬瓜的味道的。”宋安然努力装出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 “这样?”裴瑾年再次挑眉。 “是啊,就是这样的。不信您可以去查一下菜谱。”宋安然挺着小胸脯,正色道。 “你认为我又那闲时间去看菜谱吗?” 裴瑾年勾唇反问。 “先生时间宝贵,怎么能把您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看菜谱上呢,当然是没有时间。”就知道你没有才这样说的。 “谁让你叫我先生的?”裴瑾年皱皱眉,好像对宋安然对他的称呼很不满。 “那叫什么?”好像她以前也把他叫先生的吧? “……”裴瑾年思考。 “叫主人?” 宋安然想虽然这样叫有点侮辱她的尊严,但是为了不惹怒他,这样叫也是可以接受的。 这两天,她想明白了,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寻找机会逃走,然后带着以默去别的城市生活,这么大的世界,她就不相信没有她和以默的容身之处,她就不相信他们走到哪里那个恶魔都能找到他们。 第67章 骗自己最亲的弟弟 所有这两天,她对他的态度很恭敬。 现在她只求自保,能有命离开这里。 裴瑾年继续眉头皱的更深,好像对这个称呼依旧不满意。 “叫裴总?” 宋安然等待裴瑾年的回答,现在她一点都不想惹怒他。 裴瑾年,“……” 宋安然,“……” 还不满意,难道他喜欢别人哎、哎、哎的那样叫? “叫主人。”裴瑾年淡淡开口。 主人的意思应该就是她是属于他自己的吧…… “是的,主人。” 宋安然恭敬地回答,叫的十分干脆。 “坐下,吃饭。” 裴瑾年命令式的语气。 宋安然睁大眼睛,她没有听错吧?他说的是叫她坐下吃饭,而不是喂我! “你不饿?” 裴瑾年抬头反问。 “饿饿饿,当然饿。”宋安然麻利地在离隔着裴瑾年一个椅子的地方坐下。 恶魔终于良心发现了一次,难道是外面的大雨把他肮脏的心洗的干净一点了? “坐这。”裴瑾年不悦地开口,瞪着宋安然,指着他旁边的一个椅子。 宋安然挪着小步子,非常不情愿地走到裴瑾年指的那张椅子边,在要坐下的时候发现椅子动了,动到了和裴瑾年椅子挨着的地方。 “咳咳……坐这容易喂我。” 裴瑾年看着宋安然睁的大大的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扭过投去,脸竟然微微的发红。 宋安然十分哀怨地坐下,刚才还以为他要自己吃饭了呢,现在看来他要做肌无力到底,这是让她提前适应怎么养活一个儿子吗? 这一顿饭,吃的还算轻松,裴瑾年不是完全让宋安然喂他,实在偶尔喂一次,也没有在为难宋安然。 只不过让宋安然比较郁闷的就是,在某人想让她喂他的时候,不直接说话,而是拿他那双锐利的冰冷的骇人的眼睛一直一直盯着她,知道她觉悟到要喂他为止。 于是宋安然这一顿饭被呛到了七八次。 吃饭饭,他赶紧找了健胃消食片吃下,为了因为某人的眼神而消化不良。 宋安然正在洗碗,她的手机响了,显示是“以默”,他深呼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嘴角上扬,露出微笑。 “以默,怎么了?” “姐姐,你还在工作吗?” “嗯,是啊,今天下午和晚上学校都没有课呢。” “发生了什么事,以默?”宋安然有些担心地问,心想是不是裴瑾年让医院难为以默了?这这几天都很听话,应该没有触怒他。 “没有,只是有些想姐姐了,姐姐还在医院旁边的那个‘美味’快餐店工作吗?”那是上次宋安然跟他说的工作地点。 “是啊。”宋安然有些难过,要骗自己最亲的弟弟。 “嗯,姐姐不要让自己太累。” “嗯。” 帝都医院的一个走廊里站着一个小小的瘦瘦的身影。 “姐姐,我很想出去那个快餐店看你,但是王医师不让我出去,说我不能吹风,会加重病情。我很听话没有出去,但是我发现在我们医院走廊的一个窗户边可以看到那家快餐店的门牌,姐姐,我站在这里陪着你。” 第68章 羊入虎口 雨一直在下,夹杂着阵阵的闷雷闪电,外面的大树疯狂的摇摆。 卧室里是玫瑰的熏香味道,裴瑾年站在落地窗前,高大的身影倒映在落地窗上,黑色的丝质睡袍,令他看上去尊贵又高傲。 他望着船外怔怔出神,想起了什么,嘴角荡开一抹笑意。 “想个偷腥的小猫。” 嘴里无意识地喃呢出一句话。 宋安然接到弟弟以默的电话有些难过又有些高兴,难过的是在以默生病的时候她不能陪在他的身边,高兴的是以默现在很好,裴瑾年没有动他。 他觉得其实,在某一方面来讲,她是应该感谢裴瑾年的,毕竟他给了他五十万,可以给以默手术了。 洗完碗之后,宋安然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她睡在那个房间,裴瑾年和德尔什么都没有说,她就当他们是默认同意她住在哪里了。 “宋小姐,等一下。” 德尔叫住宋安然。 “请问德尔管家有什么事吗?”宋安然语气恭敬,却也梳理。 她觉得德尔总是神出鬼没的,一下子出来,一下子就没了,有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 “裴总在等宋小姐,需要服侍。” “哦……” 宋安然很不情愿地走向裴瑾年的房间门口敲门。 “进来。” 宋安然打开门,站在门口等待裴瑾年的吩咐。 “过来。”命令的口气,但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温柔。 宋安然走到他身边,“主人,有什么吩咐吗?”口气十分恭敬,她想她恭敬反正是没有错的,像裴瑾年这种狂爱又自负的人应该喜欢别人仰望着的吧。 裴瑾年皱皱眉头,对宋安然这个称呼其实心里不怎么满意,但是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让宋安然怎么称呼他。 “伺候我洗澡。” 淡淡开口,说着就往浴室走,一边走一边脱衣服,宋安然还没来得及阻止,浴室还没到衣服就脱掉了,露出线条匀称,肌理分明的身形。 下面甚至没有穿一条“遮羞布”。 宋安然震惊的忘了反映,一动不动地看着裴瑾年光溜溜的身子。 “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裴瑾年站在浴室门口,低低的笑,似乎很高兴。 “你你你……怎么没穿衣服!” 宋安然捂住自己眼睛,心里暗骂,这个变态怎么里面什么都不穿,她同意伺候他洗澡了吗,他就把衣服脱了?他是暴露狂吗? “你见过水洗澡穿衣服的?” 裴瑾年白了宋安然一眼,当然捂着眼睛的宋安然看不到。 “快过来。” 裴瑾年催促道,这女人在那傻站着能帮他洗澡吗。 “我我我……肚子疼,想去卫生间。”宋安然向门口跑。 裴瑾年大手一捞,把她抓回来,扔到了自己卧室卫生间的门口。 宋安然慌张地推门,几乎是跑了进去。 “有这么急?”身后传来裴瑾年揶揄的低低的笑声。 宋安然在卫生间里来来回回,会回来来地走,怎么办,怎么办?给恶魔洗澡,那不是羊入虎口? 第69章 还有个地方没洗干净 那样恶魔一定又会嘲笑她是欲擒故纵的女人的。 怎么办,怎么办? “宋安然你走来走去的能解决问题?” 门外传来裴瑾年的声音,宋安然马上坐到马桶上。 外面在没有声音了,也不知道裴瑾年走了没有,这卫生间的门设计的,外面能看到里面,里面却看不到外面真变态! 简直是太变态了! 也只有裴瑾年这样的变态会用这样的设计。 宋安然起身,把门口推开一条缝。 “宋安然,你想死是不是?”裴瑾年不悦的声音,他眯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正在低头盯着宋安然。 “你你你……怎么还在?!” 看着眼前裴瑾年硕大的脸,宋安然非常无语,她前前后后在卫生间里磨蹭了怎么也有二十分钟,这变态就光溜溜地站在卫生间门口等了她二十分钟。 本来宋安然的打算是在里面磨蹭磨蹭,进浴室之后正赶上裴瑾年洗完澡,那多好。 “你说呢?” 裴瑾年翘起嘴角挑眉问道。 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宋安然最后还是跟着裴瑾年进了浴室。 浴室里。 浴缸的水早就放好,因为可以自动调节温度,所有一直都没有凉,里面的空气有些氤氲朦胧。 裴瑾年背对着宋安然,迈进浴缸。 宋安然傻站在边上,不知所措,眼神乱飘,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裴瑾年懒懒地倚在浴缸的按摩器上,嘴角勾着邪肆的笑,一直盯着宋安然看,她的表情很生动,一会皱眉,一会翘唇,一会有鼓起两腮使命地吹气。 “你很热?” 裴瑾年拉住宋安然一扯,她就趴到了浴缸的边缘上。 “你的脸都红了,是害羞了么?”他还故意在宋安然的耳根吹了一口气。 宋安然的身子一颤,感觉比刚才更热了。 宋安然扭着头撩起浴缸的水,泼到裴瑾年身上,不然现在她现在的身子对着浴缸,只要稍微稍微那么一看,就把裴瑾年看光了。 “你是这样伺候主人洗澡的吗?看到不看?”裴瑾年看着宋安然红透的脸颊,真的很想采摘。 “我这样可以帮你洗。” 宋安然又撩起一把水,因为看不到,泼到了裴瑾年的脸上。 “这就睡你的可以帮我洗?” 裴瑾年强制着扭过宋安然的脸,对着他满是水痕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宋安然又把头扭了回去,这回在泼水小心了许多。 浴室里,哗哗哗哗的水声,在正常不过,只是看向里面的情景,就有些不怎么唯美,一个人坐在浴缸里,冷冷地瞪着浴缸边向他身上泼水的女人,女人扭着头,闭着眼,往他身上撩着水…… 不知道的人一定不认为这是在洗澡,而是在打架。 撩了半天,宋安然觉得应该差不多洗干净了吧,这时声音想起,“还有个地方没洗干净。” “哪里?” “这里。” 裴瑾年拉着宋安然的小手摸向身体的某个部位,黑眸里顿时暗光汹涌澎湃。 “这还没洗。” 裴瑾年抓着宋安然的手不让走。 第70章 你想捏碎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吗? 宋安然咬着唇,眼神表情倔强而委屈。 这个混蛋竟然让她帮他洗这里,他自己不会洗吗?好吧,她就当成洗黄瓜洗茄子吧。 虽然心里这样想,宋安然的手还是有点抖,她是老实孩子,在越到裴瑾年之前,除了温竞航她都很少和男生说话,现在让她洗男人的这个部位确实很为难她。 裴瑾年的脸也变红,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在那里游走摩挲,他快控制不住了。 “啊……” “宋安然!你想捏碎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吗?” 浴室里传来裴瑾年的怒吼声,这次真正的是铺天盖地的吼,怒中还带着巨大的痛意。 半夜,医生被德尔十万火急地吼来,说是裴总受了很严重的伤。 于是,五六个医生护士带着很多重要的仪器药品匆匆到裴瑾年的海边别墅。 阵势之大,空前绝后。 裴瑾年铁青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宋安然和四五个医生护士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一个医生正在给裴瑾年检查。 他的睡衣完全解开,露出他的身子。 音声来来回回捏捏碰碰了他的谋个部位半天,得出结论,“没什么大碍,只是抓伤了一点皮,裴总上几次药就可以了。” 裴瑾年铁青着一张脸,狠狠地瞪着宋安然,宋安然在他骇人的目光中不禁想一个小护士身后躲了一下,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她真怀疑他会马上从床上跳起来咬死他。 毕竟,她是真的抓破了他的宝贝。 医生递给了德尔一小管药膏,看着躲在护士身后的宋安然,暧昧的笑。 德尔说的没错,确实是很严重的伤,毕竟男人那个部位……是一辈子的……幸福啊…… 一屋子医生护士向外走,宋安然跟在里面浑水摸鱼,想着快离开这个方面,免得一会被裴瑾年咬死。 “宋安然!你给我站住!” 裴瑾年大吼,一双漆黑的眼睛,不再跟平时似得半眯着,而是瞪得跟铃铛似得。 “我……我送医生……” 宋安然有些怯懦,她差点毁了一个种马一辈子的幸福,怎么会不害怕。 其实这真不怪她,她当时太紧张了,手稍微那么一抖,劲儿就稍微那么一大了,在恰巧她的指甲稍微有些长了,然后它就受伤了。 “还轮不到你,你给我回来。” 裴瑾年冷着脸,脸上又是讥诮的笑。 “给我上药。” 裴瑾年那睡衣大大咧咧地敞开,他的某处带着一点小划痕就赤裸裸地呈现在宋安然的面前。 “药……在德尔管家那里。” 她想,想好刚才医生把药给了德尔,否则她不就得真给裴瑾年的那个部位上药了啊。 裴瑾年那眼睛瞟床边的柜子,德尔那么精明且明白主人意思的人怎么会把那个药拿走,当然是留下。 看到药宋安然无限悲哀,这德尔就不能不这么明白一次。 “我受伤没轻没重,害怕在伤到你。” 下一秒,宋安然找到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借口。 “那第二个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 第71章 你不要侮辱我和学长 裴瑾年指着一个柜子说道,宋安然打开抽屉悲哀了,里面就只有一把指甲刀,这下她想装那别的拖延时间都不行了。 “剪指甲。” 于是宋安然非常心疼地开始剪指甲,脸上表情那个悲哀痛惜,好像剪得不是她的指甲而是她的肉。 “你是想让我给你剪?”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宋安然不得不加快剪指甲的速度。 他给剪?笑话!谁知道他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剪掉了她一根手指头,他不会趁机报复才怪。 在裴瑾年的监督之下,宋安然终于把之间剪完,放下指甲刀,裴瑾年就抓过她的手一根一根地检查,检查的那叫一个仔细。 也太宝贝那东西了吧…… 宋安然对他的仔细检查嗤之以鼻,心里默默地表示鄙视。 “你说什么?” “我没说话……” 连想都是在心里默默想的,他怎么知道? “宋安然,你要弄清楚,你抓伤的可是你下半辈子的幸福。”裴瑾年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上翘,眼神勾着,像是讽刺,又像是勾引。 “……” 什么她半辈子的幸福,他的那玩意跟她有什么关系? “上药吧。”裴瑾年把药膏扔到宋安然的手里,之后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倚在床头。 宋安然见是逃不过的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你就是那个东西吗?她连澡都给它洗过,上个药还怕? 小心地挤出药膏,是乳白色,放在食指上,在裴瑾年的那个部位轻轻地涂抹,手还是有点发抖。 随着她的手的动作,那里有了反映,宋安然下了一跳,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东西可以一下子变得这么大,又一下子可以变得那么小。 看的眼睛有些发直,虽然她和裴瑾年发生过几次关系,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看过他的那个部位。 “我的尺寸,你很满意?” 裴瑾年的声音暗哑而磁性,带着一些情欲的味道。 “不满意。” 宋安然随口一说,对于他的这东西是大是小她才没兴趣。 “什么,你说我的小?”男人最不能被看小的就是他的宝贝,裴瑾年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勾住宋安然的下巴,“那谁的让你满意?温竞航的吗?” “你不要侮辱我和学长。” 听到“温竞航”这三个字宋安然的心抽疼了一下,这几天她努力不让自己想起这三个字,因为她已经配不上他了,也已经决定不再见他了。 “侮辱,这算是侮辱吗?既然温竞航的不让你满意,那谁的让你满意,哪个野男人的?嗯?”最后尾音这个嗯字,充满威严又充满讽刺的气势。 “我根本就没有什么野男人。”宋安然明亮清澈的眼睛氤氲,含着雾气,含着委屈,瞅着裴瑾年,他总是张口一个野男人,闭口一个野男人,把她说的像是一个***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你明明就知道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只和你发生过关系,为什么每次都要侮辱我,我既然让你那么讨厌,你为什么还把我囚禁在这里。” 第72章 我才没哭 她使劲地咬住嘴唇,眼睛红红的,像是只兔子,不想让自己的眼泪在恶魔的面前掉下来,因为不会换来他的慈悲和怜悯,只会得到他的讽刺和不屑。 裴瑾年抿着唇不说话,看到宋安然现在咬住嘴唇倔强又委屈的样子,他有些心烦,有隐隐的有些高兴。 她说他是他的第一个男人,只和他发生过关系。 “别哭了。” 裴瑾年不会哄人,也不会温柔,就连想哄人说出的话也是命令式的全。 “我才没哭。” 宋安然扬起脸,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又逼了回去,继续给裴瑾年上药,只是气氛比刚才安静多了,没有了那种暧昧旖旎。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很大,裴瑾年没有去公司,一直打着养病的旗号在家休息,还不忘时时刻刻对宋安然呼来喝去。 裴瑾年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今天却依旧没有上班。 每天都是早上德尔去公司把要签的合同和处理的文件拿回来,然后到晚上的时候在送回去,若是遇到非常着急的文件,就由他的秘书苏拉送来,他签字之后在拿回公司。 若是碰到什么紧急会议,就是书房里通过远程控制开会,开会的时候,还特意在脑袋上缠上绷带,装出一副要死不活,马上就要死又迟迟不死的样子。 宋安然对他的这种行为保持表面沉默,内心默默暗骂且焦急的态度。 宋安然正站在窗边发呆出神,裴瑾年一直不去上班,她就一直找不到逃跑的机会,她这段时间在别墅里,也差不多弄清楚了,那些保镖都是保护裴瑾年的,他去哪里,那些人就跟着去哪里。 若是他离开别墅,这里只留下几个人,那么她逃跑的机会就大了一点。 宋安然正想的出神,德尔出现。 “宋小姐,裴总想吃蛋糕。” “哦,那我去买!” 宋安然很兴奋,刚才还一筹莫展,现在就有机会了,她可以借着买蛋糕的机会逃跑,就算不能逃跑也能去看看以默。 “裴总想吃宋小姐做的蛋糕。” 德尔解释的更详细一点。 “可是,我不会做蛋糕啊。”不是说谎,她是真的不会做,她以前每天不是上课就是打工的,哪有那闲情逸致美国时间去学做什么蛋糕啊。 “不会可以学。”德尔好心提醒。 “好吧。”宋安然有些失望,白高兴了一场。 那个变态吃什么蛋糕,还不是一刻都不能让她闲着,非得让她做点事他才满意。这几天,别墅里又请来了一些女佣,负责别墅的打扫什么的,而裴瑾年的饭却是必有由她亲自做,别人帮一点忙,那个变态就发怒。 让她重做,要不就重重地责罚帮她的那个女佣。 这样几天下来,别墅里的所有女佣不但不敢帮她了,还不敢和她说话了,见了她就像是瘟疫一样躲开。 弄得她都快认为自己是瘟疫了。 而这几天,她对裴瑾年心里的称呼从恶魔变成了变态,因为他有些时候真的很变态。 第73章 蛋糕制作大全 厨房里,宋安然对着一堆东西发呆,琢磨这怎么把这写东西变成蛋糕。 鸡蛋、面粉、牛奶、奶油、果汁、香粉、打蛋器…… 应能得到的东西几乎都有。 这“米”是有了,可她不是“巧妇”啊。 发呆了片刻,宋安然觉得动手,不管会还是不会,先动手再说,负责德尔一定会来跟她说,“裴总说了,不要偷懒。” 只要她干活的时候稍微休息一会,德尔就马上出现,还每次都是这句话。 她觉得,裴瑾年一定是在别墅的监视器里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刚把一个鸡蛋打到碗里,德尔出现了。 “我没有偷懒。”宋安然抢先说,随后又对着厨房的一角露出一个挑衅的讽刺的笑,好像再说,我就知道你在看着。 “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德尔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宋安然,随即了然一笑,想起一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一想,不对! 裴总不是蛇! 马上也抬头心虚地看了宋安然刚才看的那一出一眼,走出厨房。 蛋糕制作大全? 德尔送来的是一本教怎制作蛋糕的一本书。 其实他本来是想去蛋糕店请一个专门的师傅来交宋安然的,可是一想裴总说的脾气,觉得不请比较好。 有了这本书,宋安然就觉得这做蛋糕容易多了。 大致把书翻看了一遍,宋安然决定做一个芝士蛋糕,上面黄色、绿色的奇异果看着太诱人了,就算做出来后变态不吃,她也可以吃啊。 现在变态已经不再限制她吃东西了。 宋安然在厨房里开始忙碌起来,而在书房里的裴瑾年却停了下来,不再看文件,嘴角荡着浅浅的笑意凝视厨房里忙碌的小身影。 他发现,他很喜欢看她忙碌的样子,看到她忙碌的样子,他就会莫名的开心。 德尔走进裴瑾年的书房。 “裴总,最近你没有去公司,最近杨万里就有动作了,好像还和温氏裴氏……”德尔把关系公司的事情细细地和裴瑾年报告了一边。 裴瑾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这是野心勃勃的狼终于按捺不住了吗?好,很好,非常好。 他也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他要把这是狼变成一只丧家之犬,让他失去一切,才能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裴总……夫人……” 说到裴瑾年的母亲冷眉,德尔叹了一口气,不忍心在说下去。 “说。” 裴瑾年毫无表情地说道,眼里的冰冷更深,且又蒙上了一层厌恶。 “夫人……” 德尔把调查到的事情都报告了一遍,心里也非常的心寒,他不能明白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像她那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和丈夫。 “嗯,知道了。” 裴瑾年淡淡开口,情绪没有意思的波动,对那个女人他已经彻底的失望了,不!是绝望了。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那么……就这样吧。 宋安然在厨房忙碌,裴瑾年在书房忙碌,不同的是,裴瑾年抬起头的时候,会看着监视器里的身影微微发愣,而宋安然抬起头的时候只是伸伸懒腰。 第74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外面有脚步声,宋安然以为是裴瑾年下楼来监视他做蛋糕了,从厨房探出头,想外看去,又那么一瞬间的发愣。 不是裴瑾年,是上次那个女人,那个她观看唯一一部爱情动作片的女主角柳梦研。 一次无疑间从娱乐杂志上看到这个女人的照片,才知道她是当红的模特,宋安然开始打量柳梦研的身材,果然不愧是当红的模特,那腿那胸那腰真的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腿长的能到自己的腰了,胸大的一个顶自己两个了,腰软的细的跟柳枝似得,是她不能比的…… 她为什么要和柳梦研比? 柳梦研身材什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身材什么样又和柳梦研有什么关系,她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宋安然又开始专心做蛋糕。 “亲爱的,我好想你啊!” 外面传来柳梦研甜腻又婉转的声音。 宋安然在厨房里专心地坐着蛋糕,耳边而不而地就传来柳梦研的娇笑声。 “啊……!” 宋安然一不留神,手被烤箱烫到了,手背被烫的通红,她马上把手泡到冷水里,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瑾,梦研好想你,你都不想梦研,这么长时间了才想起叫梦研来。”柳梦研的修长的手臂像是蛇一样缠上了裴瑾年的脖子,嘴巴在他的耳边呵气。 “我听说你生病了想来看你,那些保镖都不让进来,好伤心。” 柳梦研从裴瑾年的身后绕道他的身前,丰满无比的胸在他的身前来来回回地摩擦。 “哦?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他生病的事情虽然故意夸大了,但是也只是立阳集团的一些高管才知道。 “啊?”柳梦研一愣,随即娇笑,“当然是梦研关心你啦,您也知道我们做模特看着风光,有时候还是要有一些应酬的,我也是在应酬的时候听杨副董说了那么一句,我关心你当然就记下了。” 她的唇“无意”在裴瑾年的耳朵和脖子上来回蹭。 裴瑾年眸子一暗,眼里蔓延出笑意,却是冷的,“梦研真是有心。”大手在柳梦研的腰间游走,猛然使劲一紧,弄得柳梦研娇呼连连。 宋安然把蛋糕烤好了,端着托盘在楼梯口,听到楼上裴瑾年房间传来的阵阵女人如黄莺般婉转的笑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蛋糕送给裴瑾年。 她向上麦迈了一阶,上去,犹豫了一下,这几天裴瑾年都没出去,也没找女人回来,意思也就是他禁欲了好几天了,柳梦研一来一定会开荤,她这时候上去要是打扰到……听说欲求不满的男人很可怕。 她迈上台阶的脚步又退了回来,还是等着一会在说吧。 可是裴瑾年的命令都是做好了马上给他送过去,要是他知道了她做好了而没马上送过去,会不会挑她毛病? 又是一个问题。 于是宋安然端着蛋糕,站在楼梯口,上上下下了好几次非常犹豫。 “你站在那干嘛?” 裴瑾年站在二楼斜睨端着蛋糕托盘傻站着的宋安然,柳梦研站在他的身边。 “啊!” 宋安然抬头,他什么时候站在那的? “主人,蛋糕烤好了了,你现在要不要吃?”宋安然扫了裴瑾年身边的柳梦研一眼,模特的身材就是好啊。 “放那。” 裴瑾年一指客厅的桌子,说话间已经来到客厅。 “啊,看着不错,我正好有些饿了。”柳梦研拿起宋安然托盘里的一款蛋糕,就像吃。 “放下!” 裴瑾年冷冷开口。 “瑾?”柳梦研皱着好看的细眉,样子非常委屈,不相信裴瑾年竟然不让她碰一块蛋糕。 “我说放下,你听不到吗?”裴瑾年的声音明显不悦了,丝毫不在意柳梦研委屈的样子。 “刘小姐,这是我第一次做蛋糕,裴总一定是怕不好吃,才不让你吃的。” 宋安然看着柳梦研的样子实在可怜,不就是一块蛋糕吗?裴瑾年至于这样的表情吗?像是挖了他祖坟一样,他们可是刚才从床上下来吧。 柳梦研放下蛋糕,用眼神刮着宋安然,她说这话是在示威吗? 因为蛋糕是她做的,所有她柳梦研不能动。 “谁让你多嘴,你算什么东西。” 裴瑾年眯着眼睛盯着宋安然,表情很冷。 “是,主人,是我多嘴了。”宋安然低下头,沉默。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突然响起。 宋安然避之不及,白皙的小脸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顿时脸色留下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瑾,你这女仆太没有规矩了,我替你教训一下。” 柳梦研得意地冲着宋安然笑,仿佛在说,记住,你是下贱的女仆,不要向我示威。 宋安然的脸火辣火辣的,生疼,可见柳梦研那一巴掌用足了吃奶的劲儿。 她很想一巴掌扇回去,但是不可以,柳梦研是裴瑾年的女人,要死她打了他的女人,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为了自保,她只能惹,反正一巴掌又打不死人。 苦涩的笑,她想,这个柳梦研一定把她当成了轻敌了。 唉,她只是一个裴瑾年厌恶囚禁着要折磨的女人而已,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你教训的很好,我应该奖励你。” 裴瑾年的大手轻轻地在柳梦研的脸上摩挲,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柳梦研受宠若惊,笑逐颜开,在跟着裴瑾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在宋安然身上刮上两眼,那眼神活活像是一只骄傲的战胜情敌的孔雀。 宋安然低着头,手里还端着蛋糕的托盘,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别墅后院。 柳梦研亦步亦趋地跟在裴瑾年的身后,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和得意,像是一只骄傲的不行的孔雀,只是随着裴瑾年的脚步,她脸上的得意和欢喜都慢慢的消散。 本来她以为他说的僵立会是带着她去买衣服、钻石、跑车,没想到却带她来到了别墅的后院,而且一路上裴瑾年一言不发。 别墅建的是依山傍海,别墅的后院通向一片茂密的树林,他们越走越深。 “瑾,我们这是去哪里?” 柳梦研拉住裴瑾年的衣袖,裴瑾年没有停下,继续走。 “瑾,你想给我什么礼物,不要再往那边走了,我有些害怕而且也有些累了。”柳梦研环视了一周,站在原地不再往前走。 “就在那。” 裴瑾年指着不远处一个像是车库一样的建筑物。 “那?” 柳梦研望去,像是车库,难道是车?她好像跟他提过她最近看上了一辆法拉利的小跑,难道就在那? “瑾,我们快过去吧。” 柳梦研拉着裴瑾年就往那走,也不喊害怕也不喊累了。 身后的裴瑾年嘴角上扬,泅开一抹冷笑,眼里冰冷的没有意思温度,是赤裸裸的厌恶与阴冷。 想玩弄他的女人,他会让她们后悔的。 柳梦研走到建筑物门口,推了推门,打不开,满怀期望地望着裴瑾年。 从旁边的小房子里出来两个保镖,一个面无表情地压住了柳梦研的胳膊,一个去开门。 “你们这是干什么?” 柳梦研大呼,觉得有点不对劲。 “裴总……”她回头,只看到身后的男人站在大约五米之远的地方,脸上挂着邪肆狂妄的邪笑,眸子冷的让她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还没回过神来,保镖就押着她进了门。 “啊……” 惨绝人寰,几乎魂飞魄散的哀嚎。 这不是车库,而是一间蛇屋,里面在玻璃容器里养着无数的蛇,大大小小有几万条,颜色各异,有的艳丽异常,明显是毒蛇。 柳梦研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喊裴瑾年的名字求饶。 “啊……裴总……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吧……求您……” “我知道错了……” 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上,里面一片漆黑,她拼命拍着门,双腿发软,已经站不住。 她知道错了,不该招惹这个男人,这不是她能够招惹的人,更不该鬼迷心窍收了杨万里的钱来接近他。 无论她怎么喊,外面都没有人应答。 其实屋子里的蛇都是玻璃容器里,根本咬不到她,但是漆黑的屋子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一条条的蛇发出的“咝咝咝”的声音,好像随时都会爬到她的身上,怎么可能不害怕。 本来,裴瑾年是想让人到几条蛇在柳梦研的身上的,但是想到米拉……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裴瑾年回到别墅的时候,宋安然正在收拾厨房,因为是第一次烤蛋糕,手忙脚乱,厨房里也弄得乱七八糟。 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传来,宋安然讥诮地笑,讽刺地想,应该又是裴瑾年派的见识她的保镖吧,这几天,没有监视她,是因为他生病了,分不出那么多的经历来折磨她。 现在他病好了,所有折磨又要开始了。 一双大手搬过宋安然的身子,让她的脸对着自己。 “疼吗?” 裴瑾年的大手轻轻地在宋安然被柳梦研打的脸上轻轻摩挲,她的皮肤这么白皙光滑细腻,五个手指印十分的醒目清晰。 第75章 你发生什么疯? 他本来没想给柳梦研那么重的惩罚,但是她不该打了他的东西。 他自觉地把宋安然归为他的东西一列,在裴瑾年的心里,他的东西再不好,都不能让别人碰触,他的东西再不听话,能教训的也只有他自己。 所有柳梦研不可饶恕,进蛇屋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 “谢谢主人的关系,不疼。” 宋安然的语气恭敬又疏离,头一歪,就躲开了裴瑾年的碰触。 这个人还真是可笑,一会儿红脸一会儿白脸的,刚才还在表扬奖励甩她一巴掌的女人,现在有假惺惺的装作好人来问她疼不疼。 宋安然转过身继续收拾乱七八糟的厨房。 宋安然不冷不热的拒绝态度让裴瑾年很不高兴,他一把抓住了宋安然的肩膀,强硬地把她的身子扭过来。 “裴总裁,我只是你一个小小的女仆,用不着你这么费心吧?”这么费尽心思的折磨我,屈辱我。 宋安然笑着,笑的极尽讽刺。 裴瑾年不理,拉着她就走,进了房间,把她按到床上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她脸上的巴掌印子简直是触目惊心,看着就疼。以前,也看她受过伤,那次她在大雨中,身上腿上都被荆棘划破了,他也没有觉得现在这巴掌印子重。 “主人,请问你有什么吩咐,我还要去收拾厨房。” 宋安然站起来,一点都不像呆在裴瑾年的房间,说不定一会柳梦研回为了打击自己眼中她这个“情敌”在跑回来给她一巴掌。 她觉得柳梦研完全有可能在跑回来给她一巴掌,毕竟又可以泄愤,又可以摇着尾巴,到裴瑾年面前讨好领取奖励,这么好的事情柳梦研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无论是宫斗历史还是经验都告诉她,女人喜欢为难女人。 裴瑾年从抽屉里拿出一软药膏,对宋安然命令到,“坐下。” 宋安然站着不动,他就按着她坐下,然后开始挤出药膏,在宋安然的被打的脸上轻轻涂抹,动作是他自己都没想象到的轻柔。 药膏是乳白色,冰冰凉凉的,带着一股清淡的栀子花味道,涂在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疼立刻消减了不少。 宋安然像是一直炸毛的猫似得,警戒地盯着裴瑾年,他这又是哪一套? 引火上身?! 宋安然立刻跳了起来,离裴瑾年一步远,冷冷的讽刺地看着他。 这男人真是恶毒阴险啊,他给她上药,对她温柔,让后让柳梦研看到,引得柳梦研醋意大发,然后对她再是一巴掌,或是更严重的。 之后,他在对柳梦研大大的语言和物质上的褒奖,从而答道打击他的身子并且羞辱她尊严的目的。 宋安然看向门口,幸好她发现的及时,柳梦研还没赶到。 她觉得自己和裴瑾年呆着这一段时间,人格开始变得无比阴暗了,连这么阴暗的招式都能够看透。 裴瑾年皱皱眉头,看着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的宋安然,“你发生什么疯?” 宋安然讽刺地笑,轮得到她发疯吗?她只是自保而已。 “坐下。” 裴瑾年命令,他给上药,这女人还一副一点都不领情的样子,蠢到家的女人,她知不知道这是她多大的荣幸。 他裴瑾年可是第一次给女人上药,就连那时候和晴川在一起的时候都没给她上过药,想到晴川,裴瑾年的眼神不禁一暗,心里有些发闷,脸色变得很臭。 宋安然看裴瑾年的发黑的脸,不肯在坐下,看,装不下去了吧。 裴瑾年还真是不容易,对着他这么讨厌的宋安然,装了也有好几分钟了吧?到极限了把? 裴瑾年靠近宋安然,要拉她坐下,宋安然警戒地向后退了一步,又看看门口。 “宋安然你在躲!” 裴瑾年怒了,一把拉住她,把她抵在墙上,她动不了了。 宋安然闭上眼睛,绝望了,看来有得挨上柳梦研一巴掌了。 等了半天,她所想象的柳梦研的巴掌没有来,只有药膏清清凉凉的触觉,栀子花清淡的味道,还有裴瑾年微凉的手指。 上完药,裴瑾年想起宋安然烤的蛋糕他还没有吃。 “去拿蛋糕。” 裴瑾年想到刚才她说这是她第一次做蛋糕,而能够吃的人只有自己,心里莫名的高兴,脸上不禁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宋安然一边下楼一边想,这裴瑾年看来是想用蛋糕刺激柳梦研,刚才她和柳梦研说完蛋糕是她做的那些话的时候,柳梦研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似得在她身上刮。 她觉得要死眼神能把人刮伤的话,她那时候一定是鲜血淋漓的。 宋安然回来的时候,裴瑾年正靠在酒柜边的高脚椅上端着酒杯,金黄色的液体被他一股脑地倒进嘴里。 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任何停顿。 裴瑾年捏了一小块蛋糕咬了一小口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样子很认真,因为喝酒的缘故,脸色微微发红。 有些甜,不过还不错,又咬了一小口,样子依旧十分认真。 宋安然一直警戒地望着门口,想着柳梦研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冲出来。 “你总看门口干什么?” 裴瑾年看宋安然有些乖乖的,好奇地问道。 “没有。”宋安然回答的略微生硬。 这男人不是明知故问吗?想揭穿他是,你不要再装了,我已经识破你和柳梦研的诡计了。在一想,觉得被识破的男人一定很可怕,于是保持沉默。 一小块蛋糕吃完,裴瑾年脸上的表情有些满足的味道,心情不错。 “陪我喝酒。” 裴瑾年把一杯金黄的液体递给宋安然。 “主人,你知道我不会喝酒的。”上次醉酒的她竟然爬到了裴瑾年的床上,想起来就觉得可怕。 “只是一杯,不会醉的。” 他是见识过宋安然的酒量,但那是两大杯国窖。 宋安然不想去接,但是裴瑾年一直举着,她不得不接住,细细地小小地抿了一口,样子很像是小鸡啄米。 她勉强又为难,还是小小抿了一口的样子,裴瑾年觉得很可爱,自己喝了一大口,一扯宋安然的胳膊,唇就堵上了宋安然的嘴巴,还没反映过来,一大口酒就灌到了宋安然的嘴巴里面,又苦又辛辣的感觉。 她不禁咳嗽了起来。 这算是她第二次喝酒,上次喝酒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都没有想酒是什么味道,只想赶快喝掉,喝醉。 裴瑾年低低的笑,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觉得宋安然什么样子都是可爱的。 “主人,若是没有什么吩咐,我先出去了。”宋安然停止咳嗽,就要离开,不知道柳梦研什么时候跑出来,在这总是危险的。 “不许走,你的酒还没喝完,不能浪费。” 裴瑾年像是非常心疼那一杯酒似得。 宋安然拿起刚才她的那一杯酒,咕咚咕咚两口喝完了,“主人,我先出去了。”酒喝完了,没有浪费,总能走了吧? “我说过你喝完就能走吗?” 裴瑾年懒懒地笑,像是个无赖,拉着宋安然的袖子不放。 “厨房还没有收拾完,我去收拾厨房。”她去掰裴瑾年拉着自己的手,裴瑾年的手指却像是铁的一样,根本掰不开,还有些发烫。 对于宋安然的举动,裴瑾年也不恼怒,只是挑着眉,懒懒地看着她,低低的笑。 无赖!变态! 宋安然心里大骂着裴瑾年,用力地掰,全身发烫发热,一身汗了,还是没有掰开。 裴瑾年眼神迷离,觉得宋安然的唇变得比平时更家晶莹剔透,脸也更细嫩白皙,让他都有要咬一口的冲动。 只要他一靠近她的身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就会涌起想要占有他的欲望,现在她喝了酒,样子很可爱,他……想占有她。 宋安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很难受,应该就酒劲儿上来了,可是还是不放手,很烦躁,她拿起一杯酒就要往狄耀司脸上泼。 “啪……” 酒杯落地打碎了,金黄色的液体流了出来。 手没有力气,酒杯倒在地上了,这是怎么回事,宋安然感到慌乱无措,对她身体奇怪的不正常的反映。 陡然他血红欲忘的眸子一瞬间的清明,他是怎么了?这次的渴望强烈的有点过了,难道那酒?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酒是柳梦研拿出来要喝的,原来她下了药! 此时,宋安然也感觉到自己身子的过度反映,看到裴瑾年看拿酒瓶,她心中陡然一个不好的念头。 下药! 一定是,不然她的身子怎么会这么奇怪! 果然是恶魔,恶毒又阴险的男人,给她下药,然后在狠狠地羞辱她吗? “原来你要靠对……女人下药……卑鄙。” “我会温柔的。”裴瑾年一弯腰,把宋安然抱了起来。 宋安然惊呼,他要干什么?可是有感觉他身子贴着自己,她就感觉不那么难受了,怎么会这样。 下一秒,裴瑾年抱着宋安然,两人一起落到床上。 第76章 一只没有利爪的小猫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了多少次,只知道满足,无尽的满足,填满空虚的冰冷的心。 宋安然在药力作用的时候会深切地迎合裴瑾年,在头脑清明的时候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任他采撷。 两人的身上都是汗,宋安然长长的发丝纠缠着肌肤,他的还有她的。 她双颊红晕,双眼迷离,嗓子已经嘶哑,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就算药力的作用都没有力气。 终于,宋安然晕了过去,裴瑾年也几乎没有了力气。 两人在凌乱不堪,充满旖旎的大床上睡着了,他把她圈在手臂里,她像是一个怕冷的小猫一样蜷缩着身子。 宋安然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不怎么清明,只感觉全都疼痛难耐,全身的骨骼都好像是被车轮碾过之后又重新组合起来的。 眼神渐渐清明了起来,看到坐在床边的男人……裴瑾年。 身体传来一阵凉凉的触觉。 她全身一丝不挂,只在上身搭了一条毯子,而下身都搂在外面,裴瑾年的手在她的那里…… “你混蛋!” 宋安然要起身,去推开裴瑾年,身子无力和疼痛有让她跌回到床上。 他才那样折磨了她,她还没有醒,他又要继续。 “不要动,我在给你上药。” 裴瑾年一只手按住了激动的宋安然,上药的那只手的动作没有停,继续拿着药膏在宋安然的那里涂抹。 昨天他要的太狠了,她的那里都红肿了起来。 “不要你管,假慈悲。” 宋安然抓起裴瑾年的手就咬,她真希望自己的牙齿上带着剧毒,可以咬死他。 裴瑾年淡淡地看了宋安然一眼,继续上上药,好像那被咬着的不是他的胳膊,他不会痛一样。 他的手背被咬的鲜血淋漓的时候,宋安然终于松口,唇是艳红的,沾着裴瑾年的鲜血,诱惑又冰冷。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你滚,你滚,听到没有。” 她狂乱地抓着床上凌乱不堪的床单,那上面还残留着欢爱火的气息,昭示这着曾今发生过的旖旎和激情。 “我抱你去洗澡,洗完澡就会好一些。” 裴瑾年去抱宋安然,他的另一只手臂又被宋安然抓住,使劲地咬,为什么她的牙齿上没有毒药呢?或者她的牙齿变得更锋利一些也好。 “裴总?” 德尔站在门口,看着裴瑾年鲜血淋漓的手臂,皱眉担心。 “没事。” 裴瑾年开口,德尔只好退出去。 “你滚!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滚啊,啊!你都成功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好心?我的尊严灵魂所有终于都被子踩在脚下了,你满意了吧?你满意了吧?” “你难道还不满意吗?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你还不满意,你这个恶魔,魔鬼。”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你出去,我求你出去,出去,求你出去……” 宋安然用把脸埋在双手之中,苦了起来,声音从愤怒的指责变成了悲伤的哀求。 裴瑾年高大的身影站在床边,眼神暗沉,从未有过的冷,冻得他全身发僵,身体的某一个地方突突地抽疼。 僵立着,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反映,不知道要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手足无措,甚至有些慌乱。 她的哭声传到耳中,在身体了散开,然后长出细细密密的针。 感觉是痛。 清晰的痛,越来越剧烈。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个房间里待下去了,有种感觉,在待下去,他一定会痛的无法忍受,甚至粉身碎骨。 裴瑾年退出房间,关上门。 走进书房,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德尔站在书房门口片刻,无声地叹息一口,去吩咐女佣去宋安然那里,服侍她洗澡。 裴瑾年还在发呆。 明明隔音效果很好,为什么他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哭声,她为什么哭?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绝望? 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占有了她吗? 所有哭,哭的这么伤心绝望。 所以,她不喜欢他的占有,甚至厌恶他的占有…… 这几天,他生病,她照顾他,她温顺的像是一只没有利爪的小猫,听从他的命令,为他忙忙碌碌做很多事情,叫他主人。 他以为她已经不再像是开始那样排斥他,以为她已经在心里慢慢地接受他,他心里暗暗的高兴,因为她为他忙碌的样子感到温暖,因为柳梦研甩了她巴掌他把柳梦研关到蛇屋,但是想到她看到米拉全身是血害怕的样子,他没有在柳梦研的身上放蛇……他不喜欢吃甜的东西,蛋糕很甜,因为是她做的,他觉得很好吃…… 原来,她一点都不喜欢,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还是讨厌他的,他还是她心中的恶魔,他刚才说她恨他。 原来,她只是在一直隐忍…… 德尔派来的两个女佣站在床边,眼中是羡慕,因为听说她被裴总裁宠幸了。 “宋小姐,德尔管家让我们来服侍您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声音恭敬而羡慕。 “滚!都滚!我谁都不想看到!” 宋安然拿抱枕去砸两个女佣,女佣吓得退出房间,出门之前撇撇嘴,果然被裴总裁宠幸了就不一样了,前几天她低眉顺眼的想和她们说话,哪里有现在这个嚣张的样子。 宋安然脸上泪痕交错,缓缓地从床上下地,双腿疼得都有些站不稳,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以他这一次要了她多久多少次,她都不记得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进了浴缸,使劲地冲洗着自己的身子,想把身上属于裴瑾年的痕迹全都冲洗掉。 她使劲地搓,使劲地搓,只是为什么总是搓不掉,她开始拿手指扣,就算是扣也要把她身上的痕迹扣掉。 白嫩的皮肤被抠破,泛着血腥的味道。 她觉得自己好脏。 为什么总是搓不干净呢? 怎么才能搓干净呢? 浴室里雾气氤氲,朦胧一片,她的身子不住的颤着,颤抖着,没有一丝力气,慢慢地缩成一团,如果可以这样缩着缩着就消失了多好。 在抬起头时,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不,是恶魔。 他的眼睛是充血的红色,就算浴室的热气朦胧,她还是看的很清楚,他的眼睛是红色的,那是恶魔的眼睛,恶魔的眼睛才是红色的。 因为沾到的都是鲜血。 “为什么哭?” 裴瑾年紧紧地捏着宋安然的下巴,用力很大,手上青筋都凸了起来。 宋安然静静地望着他,眸中是一片死寂的恨意。 “为什么哭?告诉我,为什么哭?!” 裴瑾年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俊美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不知名的情绪扭曲着,眼里是犀利的逼人的冷光,暗沉一片,没有星光读。 宋安然轻飘飘的微笑,极致的讽刺讥诮,他在问她为什么哭?多么可笑?她为什么哭他会不知道吗?这是他有一次的玩弄和踩踏吗? “呵呵……” 真可笑。 “不许笑!不许笑!我命令你不许笑!” 捏着宋安然下巴的手指在不听话的颤抖,裴瑾年狂乱地怒吼,他真想把宋安然此时笑捏碎,她笑的他不能呼吸。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哭吗?” 轻飘飘的笑,连声音都是轻飘飘的,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带着嗖嗖的冷风,刺进裴瑾年的心中。 他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一点都不想。 “不许说!不许说!我命令你不许说!” “那我告诉你。” “你闭嘴,马上闭嘴!我不允许你说!” “那是因为你的碰触让我感到厌恶、厌恶到想呕吐,你知道吗?我一直装出温顺听话的样子多么的难受,我连你的声音都不像听到,却还要听从你的命令,为你做那么多事情,你值得有多么难受吗?” “我厌恶你,和你厌恶我一样厌恶你,不,甚至比你厌恶我还要厌恶你。” “我……恨……你……” 裴瑾年的手无力地耸下,只是看到他喜欢甚至迷恋的宋安然的嘴巴一字一句地说着那些话,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 扎进他的心窝,鲜血淋淋,空空洞洞。 占有她的时候心有多满足,现在就有多空洞。 心好像是缺失了一大块,有一个大大的黑黑的血洞,冰冷的风吹了进去,他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只要一呼吸就痛。 “裴瑾年,我恨你,我恨你……” 宋安然疯狂地喊着,想要用语言来刺痛裴瑾年,她现在软弱的只能用语言来刺痛他,可是语言对于他来说又是多么的无力的啊。 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的恨意,他在听下去,一定会失手把她掐死的。 裴瑾年一把甩开了宋安然,转身,跌跌撞撞的走出浴室,从未有过的狼狈。 “裴总,你的胳膊包扎一下吧,伤口好像很深。” 德尔指的是裴瑾年被宋安然咬的鲜血淋漓的胳膊,现在还在流血。 裴瑾年缓缓地抬起自己流血的胳膊,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眼里弥漫着浓浓的大雾,接着嘴角露出邪肆的笑,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第77章 没关系,她不傻 既然你那么希望我变成恶魔,那我就变成恶魔。 不过,恶魔的“罪行”是你承受不了的。 嘴角的笑越来越深,越来越邪魅,像是暗夜里盛开的罂粟,绝美却充满剧毒。 蛇要打七寸,宋安然,我会紧紧地捏住你的软肋,你就尽情的恨吧,你以为你的恨我会在乎么,你只是我的一个女仆而已,一个玩物而已,你和任何的女人都没有区别。 我会让你匍匐在我的脚下。 我收回曾经给了你而被你踩在脚下的特权。 “德尔备车,去帝都医院。” 邪肆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裴瑾年又恢复成了以前的裴瑾年。 “是,裴总。” 德尔出门备车,并且把医生带在了车上,裴瑾年的两只胳膊都还是流血,不包扎是不行的。 车上。 医生在给裴瑾年包扎伤口,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丝,怎么觉得今天裴总比平时更可怕了呢?全身都好像有冷气在嗖嗖地往外冒。 裴瑾年优雅地坐在座椅上,眸子漆黑漠然。 “德尔,最近温裴两家和杨万里有什么动静?” “最近,杨万里和温裴两家已经结成联盟,杨万在董事会很积极,一方面在游说大的懂事推荐他做总裁,一方面在努力收购中小古董的股权。” “哼,他还真是一只野心勃勃的狼。”裴瑾年讽刺而邪肆的笑,“不过没关系,在野心勃勃的狼也逃不过猎人的步枪。” “可是,夫人那里……” 德尔没有在说下去。 “没关系,她不傻。” 那个自私有狠毒的女人,只会顾自己的利益的。 裴瑾年的车停在了帝都医院,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才从里面出来,出来之时,裴瑾年的脸上挂着满意却虚空的笑容。 德尔看他的样子,叹一口气。 “裴总,我们现在去哪?去公瑾还是回别墅?” 现在公瑾都在传言总裁最近迷上一个女人,公瑾的事情什么都不管了,天天跟那女人在床上度过。 而别墅,那个宋安然……真是愁人。 “去宠物店。” 裴瑾年说出这话之后德尔非常迷茫,去宠物店干嘛? 不过作为一个好的管家,对于主人吩咐了他是不会提出什么疑问的,于是裴瑾年豪华尊贵的黑色宾利,就停在了s市贵族宠物店,这是一家专门为上层社会寄养或是搜寻宠物的店。 当然有宠物的地方,就会有宠物的饰物。 保镖站在门口,裴瑾年走进大厅,里面都是宠物的饰物,有的上面镶嵌着钻石,或是由黄金打造……件件都非常的漂亮,跟人的比起来一点都不差。 最后裴瑾年选中了一根狗链子,整条链子有两米长,链子上连着一个项圈,都是由白金打造,项圈上面镶嵌着许多颗蓝色的宝石,华贵无比。 别墅里。 宋安然洗完澡之后,穿上衣服下了楼,她要寻找逃出这里的机会,她必须要逃出这里。 女佣看到她下楼,都默不作声,干活更加卖力。 在她们眼里,现在宋安然已经和开始不一样了,昨天她得到了裴总裁的恩宠,已经不再是女佣,而是女主人了。 宋安然面无表情地从女佣身边走过,不管他们的眼神,径直走到大厅门口,被守在门口的保镖拦住。 “宋小姐,裴总吩咐了,你不能迈出这间别墅。” 虽然是拦路,态度也是恭敬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裴总裁这段时间对宋安然不同。 宋安然坐回到客厅的沙发,她知道没有裴瑾年的吩咐保镖是不会让她出去的,她现在也不想和他们浪费口舌。 她坐在沙发上思考,她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呢? 想了很久很久,她都一动没动,最后思考变成了单纯的发呆,之后累了,就斜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裴瑾年回来是前呼后拥,闹出的声响很大,宋安然本来已经惊弓之鸟,在沙发上一下子就醒了,跳起来,顿时下体传来一阵撕扯的痛。 “不错,还能跳起来,体力不错,还能继续。” 裴瑾年进门,讽刺地说道。 “恶魔。” 宋安然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没错,我就是恶魔,你已经被恶魔缠上了,逃不掉了。” 裴瑾年靠近的脚步声那么的清晰,宋安然乍起了浑身的汗毛,变成了一只惶恐而愤怒的猫。 “恶魔,你不要碰我。” 他的碰触让她感到恶心的想吐。 “你以为你能命令的了我吗?” 裴瑾年抓住她的胳膊,紧紧地抓着,抬起很高,眼中是浓浓的黑色大雾,阴暗嗜血。 宋安然的一只手,冷冷地扬起巴掌,被裴瑾年在半空中拦住,他掐住她纤细的脖子,迫使宋安然要踮起脚尖才能勉强能够呼吸。 “你以为我还会在让你甩我第三次巴掌吗?” 即使脸憋红到快不能呼吸,宋安然还是不说话不求饶,紧紧地咬住唇,都咬出了血印,也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想,就这样被她掐死也不错。 “为什么不说话呢?你可以叫啊,昨天在床上不是叫的声音很大的吗?”手上的力气不断的加大,“你叫啊,我喜欢你大声的叫的样子,也许你大叫我就会放过你。” 宋安然的脸瞬间惨白。 “真的很喜欢。”裴瑾年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眼神也是涣散的,给人一种温柔脆弱之感,随即眸光聚集,凌厉而讽刺,身子向前靠,贴在宋安然的耳边,“像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是你……给我下了药……如果我是荡妇……那么你……就是荡夫……”宋安然断断续续地反驳。 “该死!” 两个字从裴瑾年的牙缝挤出,手上力气再次加大。 宋安然的脸瞬间惨白,变成了铁青色,不能呼吸了,真好,她闭上眼睛。 “裴总,你会掐死她的。” 德尔在一旁提醒。 裴瑾年的身子一愣,马上甩开了宋安然,她失力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为什么又可以呼吸了呢?宋安然的眼里是失望。 “裴瑾年,我会杀了你。”我不死,就会想办法杀了你的。 “就凭你?” 裴瑾年居高临下地斜睨宋安然,眼神是挑衅。 宋安然身子一转,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就往裴瑾年的身上扔,水杯,烟灰缸,水果盘,杂志,只要是有的,就扔了出去。 裴瑾年欺进,阻止宋安然。 “裴总!” 德尔一声大喊,已经来不及。 宋安然手里握着一把银晃晃的水果刀刺向了裴瑾年的小腹,裴瑾年身影一闪,躲开了,却还是把他西服的衣角划破。 宋安然什么也不管了,一刀没成功,在刺一刀,水果刀胡乱地挥舞着,像是一个疯子。 保镖见状,全都冲了上来,被裴瑾年喝退。 他的身手很好,闪躲了几下,就抓住了宋安然的手腕,手上稍稍一用力,刀子掉在地上,触碰大理石的瞬间,发出清脆且绝望的声响。 “你真的要杀我?” 裴瑾年看着自己被划破的西装,愣了三秒钟,抬头歪着头看宋安然,若是他没有躲开,那么现在被划破的就不是他的西装,而是他了。 “是,我要杀了你!你是恶魔!” 宋安然梗直了脖子,毫无畏惧地迎上裴瑾年的漆黑的没有尽头的眼睛。 三秒钟的沉默最。 裴瑾年大笑起来,笑的他身子发颤,“没关系,我喜欢烈性的宠物,太温顺的宠物养着总是太无趣。” 他一把揪住宋安然脑后的长发,迫使她仰起头。 “看你还这么有精力,不如在这服侍我。” 大手往后一拽,宋安然就被他甩到沙发上,使劲一扯,接着就是他高大的身子压了下去。 撕扯宋安然的衣服,钳制她的双手,不让她有一点反抗的机会。 宋安然慌了,他想干什么?他要在这里侵犯她吗? 不! 不要! 德尔站在那里,那么多的保镖站在那里! “啊……不……不要在这里!” “不要这里……” 她本来以为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没有什么尊严可言了。 现在才知道,这个恶魔还是每次都能够让她在绝望里更加绝望,失去的彻彻底底。 几个保镖后退,要出去。 “都给我站住!看着!”冰冷的话说,撕碎了宋安然的最后一点希望。 “不要……” “你这样的女人,只配这样的待遇。” 裴瑾年已经被宋安然的那一到气的疯掉了,又是一刀,真真正正的一刀扎在他的心窝,还在留着血呢。 “昨天晚上实在做的太多了,现在用什么姿势呢?” 裴瑾年的话像是一条到这钢刺的鞭子,每一个字都抽打在宋安然的身上,让她遍体鳞伤。 她突然非常痛恨自己的柔弱和无力,只能这样被裴瑾年压着肆意地侮辱伤害。 裴瑾年已经完全扯掉了宋安然的衣服,她眼中露出绝大的恐惧,脑中嗡嗡作响,好像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了。 只知道拼命地反抗挣扎,她总是感觉自己下一秒都要崩溃了,她期待着下一秒,却在下一秒到来的时候,她还是清醒的。 第78章 不许在让自己受伤 清醒地痛着。 裴瑾年像是野兽一样狂虐,毫无温柔可言。 他每一次的进攻都像是在发泄在报复。 宋安然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只知道自己的好痛好痛,然后又像是痛的失去了知觉。 她希望自己可以晕过去,头脑却很清晰。 她像是一个破碎的没有灵魂的木偶躺在发上发,身体上又多了一些欢爱的痕迹,被她抠破的地方又开始流血。 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恶心恶心,真的好恶心。 她趴到沙发上剧烈地呕吐了起来,太恶心了,恶魔的占有。 为什么不让她死掉。 整个大厅死寂一片,只有宋安然和裴瑾年两人,保镖和德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退出去的。 “你为什么吐?” 裴瑾年抓住宋安然的头发,眼神冷冽嗜血。 “恶心……好恶心……” 她的声音很小,却足可以被裴瑾年听到。 大厅里传来一阵狂妄邪肆的大笑,“没关系,只要我喜欢就可以。”他这句话说奇异的温柔,还在宋安然的脸上来来回回地摩挲了几遍。 他拿出了一个盒子,取出里面的链子,在宋安然的面前晃了两晃。 “看,喜欢吗?”声音温柔的让人发慎。 “这是为了奖励你卖力的叫声的,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叫声,为了这个礼物,我挑了很久,最后选中了这条项链。” 银色的链子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项圈上的蓝宝石闪着华贵冰冷的光芒。 “你戴这条项链一定很美,我的宠物。” 裴瑾年把项圈打开,套到宋安然的脖子上,上锁,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攥在手心,然后还很温柔地对宋安然笑了一下,“果然很美呢。” 直到上锁的“咔嚓”声响结束,宋安然才反映过来,裴瑾年戴在她脖子上的东西,无论多么的华美,都是一条狗链子。 他说,你戴这条链子一定很美,我的宠物…… 他把她当成宠物,一条狗了最! “把她拿掉!” 宋安然也不管自己疼不疼,用力地扯着项圈,眼里的恨意再次倾泻而出。 “你扯不掉的,无论怎么扯伤害的都是你自己。” “我说你把它拿掉!” 她是一个人,一个人,不是一条狗,他不可以这样对她。 “你总是想着逃走,这样你就逃不走了。”裴瑾年温柔一笑。 “裴瑾年,我说你给我拿掉!” “真是坏脾气的宠物呢?”裴瑾年皱皱眉,有些宠溺又为难的意味。 “裴瑾年,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太恨了,太恨了,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心平复一下,宋安然抓起裴瑾年包扎好的一只胳膊,就使劲地咬了起来。 “我的宠物,你应该感到荣幸,有这样一条华美的项链,不知道有多少的宠物都羡慕你呢。”裴瑾年地拍地拍着宋安然的后背,也不阻止她咬自己的胳膊。 看着胳膊不断地想外流血,他却在笑。 “虽然我不喜欢太温顺的宠物,但是牙齿太锋利的,我也不怎么喜欢。”他继续轻轻地拍着宋安然的后背,“一般对于牙齿太锋利的宠物,我都会一颗一颗把它的牙齿拔掉。” “德尔。” 德尔出现,看到咬着裴瑾年的胳膊不放的宋安然,顿时急了。 “裴总!你的胳膊……” “没事,把东西给她看。” “是,裴总。” 德尔在电视旁站了片刻,站到一旁。 “姐姐。” 电视里传来宋以默的声音。 宋安然摇着裴瑾年的牙齿顿时松开了,猛然抬头,看到电视里的以默。 “姐姐,你还在‘美味’快餐工作吗?我好想你啊。”以默对着镜头挠挠头,露出一个羞涩干净的笑脸,“今天来了一个大哥哥,他说是你的同学,说你太忙了没有时间来看我,所有拜托他拍一些我在医院的dv……” 宋安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脸色越来越不好,她怎么忘记了以默了呢,以默还在医院里,恶魔随时都可以伤害他。 “姐姐,你最近是不是很忙,都没有来看我,”宋以默的表情有些失望,随即又笑着说,“其实没事啦,以默已经是大男子汉了,自己在医院一点都不害怕。倒是姐姐不要打工太累,以默很心疼姐姐。” “姐姐,我发现在我们医院的一个走廊里可以看到你打工的餐厅耶,我有时候会站在走廊里,我觉得那样就是陪着姐姐了,姐姐一个人就不会孤单了。” “大哥哥,我有些紧胀,不知道要和姐姐说什么了。”宋以默转头望向一边,羞涩而干净地笑,电视里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说什么都可以,无论你说什么,你姐姐听到都会很惊喜的……” “哦,那我在想想,姐姐昨天……” 接着宋以默说了一些生活琐事,说了他在医院里遇到了可爱的小妹妹朵朵,还有朵朵帅气温柔的哥哥,说道了善良的王医师…… 宋安然贪婪地听着,身子一动不动,好像生怕她一动,宋以默就会消失一样。 “很可爱的男孩子呢。” 裴瑾年的声音慵懒随意,胳膊上宋安然撕咬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他的衬衣,在上面像是朵朵盛开的红梅。 “裴瑾年,你把以默怎么了?” 宋安然声音发抖,脸色苍白,唇沾着鲜血,是刺目而逼人的红色。 “他很好,现在。” 裴瑾年的声音冷漠而温柔,眸子里是缱绻的笑意。 “你想把他怎么样?” 宋安然攥紧双拳,双唇哆嗦着。 “看你的表现。” “我表现的好,你就一定不会动以默吗?” “当然。” 宋安然安静下来了,看她的表现……她要听话,变成一个听话的宠物,不能反抗,不能在惹他生气。 她根本就逃不掉了,她一直想的带着以默逃走,逃到另一个城市,变成了一件不能达成的事情,一个笑话。 被恶魔缠上的人怎么还能够得到救赎呢? “只要你乖乖听话,就会少吃很多苦头,不要在挑战我的耐心。” 宋安然不说话,脸上是极淡极淡的冷笑,怎么才算是乖乖的听他的话呢?以前她装的那么温顺,他不是还不满意。 裴瑾年打横抱起宋安然,手里攥着那根银色的链子,进了浴室。 把宋安然放在浴缸里,然后挽起自己的袖子,胳膊上被宋安然咬的伤口很深,他却毫不在意地帮她清洗身子,动作很轻柔,却是生疏的,高傲如裴瑾年怎么可能熟悉帮女人洗澡。 宋安然的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是她想抠掉欢爱的痕迹抠出的伤口。 “这是怎么弄的?” 裴瑾年看着宋安然身上大大小小抠破的伤口,声音很冷,脸色很差,又要发怒的样子,却是极力隐忍着。 “不小心撞到了桌脚。” 宋安然现在没有心思应付他,这个谎话说的太过明显,哪有撞到桌脚会撞出这样的伤口的,裴瑾年又不是傻子。 “你想激怒我?” 裴瑾年声音陡然更冷,这个女人怎么就是学不乖呢?可她却总是能够这么轻易地激怒他,看到他生气发怒,她一点都不在意。 宋安然不说话,若是说她想把跟他欢爱的痕迹抠掉的话,那么她可能马上立刻就死在他手里了。 “以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不许在让自己受伤,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裴瑾年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又软了下来。 “知道了。” 宋安然讽刺地想,原来他的意思是只有他能伤害她。 “裴总,东西拿来了。” 德尔站在浴室门口说话。 “放到床上。” “是。” 德尔放下东西就走了,送来的是一套宋安然的衣服,还有一些处理伤口的药品,两个人的伤口都需要包扎。 裴瑾年把宋安然从浴室里抱起来,裹上大的乳白色浴巾,动作虽然生疏,却也算的上温柔细致,把宋安然放到床上,又开始给她擦头发。 宋安然讽刺地笑,原来他对宠物这么有爱心呢。 “裴总,要不要请医生包扎一下伤口。” 德尔站在门口问道。 “不用。” “是。”德尔退了出去。 裴瑾年给宋安然擦干身子之后,开始给她处理伤口,因为伤口都在身上,都是小块的破皮,根本就没有办法包扎,除非把她整个包成粽子。 于是,只给她把伤口消炎,然后涂上止血的药,在涂上紫药水,宋安然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有十几处,涂完之后,赤裸着身子的她像是一个白色斑点狗。 她讽刺地想,她果然成了宠物了,连样子都很像了。 “给我包扎伤口。” 裴瑾年打断了宋安然的出神,把胳膊伸到她面前。 他胳膊上的伤口却不是像宋安然的那样,都是一些抓破皮的小伤,而是咬的很深,有的地方几乎都要把一块肉咬了下来。 可见,宋安然当时咬的有多么用力,有多么恨。 宋安然看着自己的杰作,身子一怔,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怎么你后悔了,心疼了?” 裴瑾年凝视宋安然,好像是在她的脸上在寻找着什么。 第79章 你太暴殄天物了 “是。” 宋安然僵硬地说出这句话,她不能让他生气,不能让他发怒,他攥着以默的性命呢。 其实心里想的是,是,我后悔了,我后悔为什么没有把你咬死。 裴瑾年没有在她的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表情,样子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宋安然给他包扎伤口。 翌日,宋安然正在陪裴瑾年吃饭。 她脖子里依旧带着那条项链,链子攥在裴瑾年的手里。 “裴总,上官少爷来了。” 德尔的声音还没有落地,上官绝就冲了进来,没错是冲了进来,而且是横冲直撞地冲进来,害的保镖摔在地上,女佣打翻了托盘里的食物,弄得光滑的大理石上一片油渍。 上官绝直接冲上楼梯站在走廊的窗口,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向外望。 宋安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竟然有人敢在裴瑾年面前这样放肆,在他的别墅里横冲直撞,目无王法? 在看看裴瑾年根本没看上官绝,依旧在优雅镇定地吃饭,完全视上官绝如空气。 宋安然看看裴瑾年,在瞅瞅站在窗口向外望的上官绝…… “低头,吃饭。 宠物不要浪费粮食。” 裴瑾年的声音里有不悦。 宋安然马上低头吃饭,那是什么人跟她有什么关系,要是那人手里不是拿着一个望远镜而是一把枪,而枪口正对着裴瑾年扫射那才好呢。 过了半晌,上官绝长舒一口气,坐在餐桌旁,拿起被子咕咚咕咚地牛饮了好几杯水,还不够,还让佣人去倒。 宋安然微微抬起眼看了看来人,她本以为裴瑾年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可是看到这个人却推翻了这个想法,他才是! 一个很美的艳丽的妖娆的男人,只能这样形容。 这个男人张了一双狭长的墨绿的狐狸眼,闪着墨绿色的幽光,勾人的妖娆;鼻子很挺很挺,像是混血;左耳有一颗熠熠发光的紫色钻石耳钉;唇形优美,唇色艳丽,宋安然想这样的唇若是笑起来,一定也很撩人。 想着想着她的头不禁抬起来,已经盯着上官绝发愣了十秒。 她发誓,这纯碎是对于美的欣赏,完全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而有的男人就不这样认为,比如裴瑾年。 “看够了没有,我还在这那,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勾引男人。”裴瑾年冰冷讽刺的声音在宋安然的耳边响起。 宋安然低下头,专心吃饭。 她发现了,只要她盯着一个男人看的时间超过十秒,他就认为她是在勾人那个人,无论那个人是美是丑,都不能幸免。 “瑾,你太暴殄天物了!”上官绝巨大的震惊的声音。 暴殄天物?什么暴殄天物?难道他说的是裴瑾年的饭菜吗?对于裴瑾年来说还算正常吧……算不上暴殄天物。 “瑾,你竟然把这么美丽的小姐当成宠物来养!”上官绝走到宋安然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还用手拽了拽宋安然脖子上的银色链子。 宋安然的身子一僵,她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根宠物的“项链”,那链子的源头一直拽在裴瑾年的手里,这几天她是习惯了吗?竟然快要忘记了。 这几天,她只在别墅里活动,看到的也只是别墅里的保镖和女佣,他们是见惯了裴瑾年对她的侮辱的,所以她也不觉得羞辱。 今天,被上官绝这样一拽她顿时感觉十分的羞耻。 “放开你的手。” 裴瑾年盯着上官绝拽着链子的手,眼神冷的吓人。 上官绝的手不但不放手,还摸上了项圈上的蓝色宝石,下一步就是宋安然白皙细嫩的脖颈,脸上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对裴瑾年挑衅。 裴瑾年陡然一拽手里的链子,宋安然向着他的方向倒去,被他搂在了怀里。 “你都不知道躲吗?” “瑾,你真粗鲁,怎么能对美丽的小姐,哦,不!是宠物,这么粗鲁呢?”上官绝坐回到椅子,隔着一个餐桌的宽度笑眯眯地盯着宋安然。 宋安然坐在裴瑾年的怀里,被禁锢着,上官绝的目光让她觉得羞辱无比,那不是看一个人的眼神,而是看宠物的眼神。 “你的眼睛不想要了吗?”裴瑾年对上官绝看宋安然的眼神非常不满。 “瑾,哪有你这样和唯一的朋友说话的,我可是来帮你的!帮你的!帮你的!”上官绝郑重地重复了三遍“帮你的”来强调自己对裴瑾年的重要性,但是效果不甚明显,并没用得到裴瑾年的认可。 “你现在可以走了。”裴瑾年这一句话充分地否定上官绝的重要性甚至存在。 “重色轻友的家伙。” 上官绝也不在意裴瑾年的话,而是十分从容淡定随意地用手“夹”菜,并得心应手地指挥德尔去给他拿一副碗筷过来,样子像是到了自己家。 裴瑾年没有再说什么,宋安然想这人应该和裴瑾年不是一般的朋友。 “哎呀,瑾,你真的是太有创意啊,竟然想到了这个方法,当成宠物,嗯嗯,不错,不错,非常不错。” “你的宠物真漂亮啊,我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食欲大开,还有这链子也很好看啊。” “你这宠物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怎么都没通知我一声,我来贺喜啊,真是的,太不够朋友了,见色忘义,我可以你唯一的朋友。” “其实啊,我觉得这项圈上的钻石是粉色的宝石比较好,还是粉色好看,蓝色不好看,太冷了,跟你这家伙似得,怎么会喜欢在项圈上镶蓝色的宝石呢?还是一会换成粉色的去吧,粉色比较好看。” 吃都堵不上上官绝的嘴,一直在说话,裴瑾年的脸色越来越黑。 “粉色是你的品味。” 裴瑾年嗤之以鼻地说道。 “是呀,我的丫丫最喜欢粉色了。”上官绝不住地点头,表示对粉色的肯定。 “我的丫丫最近也很不听话,我要借鉴一下你的创意,给丫丫也买一条这样的项链。”上官绝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宋安然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绝,丫丫应该是个女人的名字吧,应该是上官绝的女人吧,他怎么可以这么小说出给自己的女人带上一条狗链子。 果然是裴瑾年的朋友,一样的恶毒,一样的没有人性,一样都是恶魔,一样的张着一张好看的脸心里却都烂了。 然而裴瑾年的一句话打破了宋安然的想法。 “你戴。” 裴瑾年淡淡开口,语出惊人,是肯定,不是疑问。 “当然,难道我舍得给丫丫戴!”上官绝一副你傻啊的表情看着裴瑾年。 “嗯,你不敢。” 裴瑾年很肯定地说。 宋安然张着嘴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原来原来……上官绝要给自己买一条狗链子戴?!这想法也太怪了吧?这爱好也太特别了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宋安然有些好奇。 裴瑾年把一块小排骨赛道宋安然张着的嘴巴里。 “吃饭的时候不要乱看。” 语气很不悦,可以说自从上官绝进了这见别墅之后,裴瑾年的语气就没有高兴过。 吃饱喝足之后,上官绝四仰八叉地躺在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和裴瑾年谈事情。 宋安然则只能坐在裴瑾年的身边,因为链子在裴瑾年的手里攥着。 上官绝看的是没有营养的娱乐频道,当然里面帅哥很多。 宋安然无聊,对于他们两人的谈话又没有一点兴趣,只能看电视。 “换台。” 裴瑾年命令上官绝。 “啊,又换?!” 上官绝无奈,只好再换,这已经是裴瑾年地八次命令他换台了,只要是他的宠物盯着电视里的哪个个男人超过三秒钟,他就立即命令换台。 悲剧的是,现在娱乐节目泛滥,到处都是,换的这一和又是娱乐节目,当然他很快又听到了裴瑾年的命令。 上官绝用非常崇拜的眼神看着裴瑾年,除了床上,他也很想在丫丫面前耀武扬威一次啊。 “葡萄。”裴瑾年瞅了一眼桌上的果盘。 宋安然拿起一颗葡萄放到裴瑾年的嘴边。 “剥皮。” 宋安然于是开始剥皮。 上官绝看裴瑾年的眼神更加的崇拜了,这吃葡萄还剥皮,这人就是在他面前得瑟。 “安然宠物,我也想吃葡萄,也要剥皮的。” 上官绝荡漾着一双妖娆的勾人的眸子,对宋安然抛媚眼,是美男计。 宋安然手里正好剥好了一个,她想上官绝是裴瑾年的好朋友,她作为一个宠物在听从主人的同时也应该听从主人的朋友命令。 这应该算的上是一个合格的乖乖听话的宠物了吧。 就这样,宋安然手里剥好的葡萄,送到了上官绝的嘴边,裴瑾年伸出手要去打掉她手里的葡萄,上官绝小说,挡住了。 葡萄吃到嘴巴里,眉开眼笑地说道,“好甜啊,安然宠物。”接着嘴巴一张,“还要。” 裴瑾年的脸色铁青,拽的宋安然脖子上的链子哗啦哗啦的响,链子一拽,项圈卡到脖子,生疼。 第80章 这个答案太水了,我不接受 宋安然迷茫地看着裴瑾年,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哪里做错了。 “瑾,你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都把安然宠物的脖子弄疼了。”他看着宋安然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一个心疼。 “德尔,去把丫丫接来。” “是,裴总。” 德尔领命就要出门。 “别别别,我投降投降。”上官绝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的样子,德尔止步。 “哎呀,瑾,你太不近人情了,总是这样苛责你唯一的朋友,我不就是让你的宠物剥了一个葡萄吗,太小气了,太小气了,你说是不是安然宠物?” “安然宠物我跟你说哦,这个人啊其实不像……” “德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裴总。”德尔又接着走。 “我闭嘴,闭嘴,我闭嘴还不行吗。”上官绝又做出封口的动作,德尔再次止步。 “唉,要死让丫丫知道我去色诱老女人,一定不要我了。瑾,要死丫丫不要我了,我一定也拉着你,嗯,不然就把你的宠物抢过来。”上官绝说着,勾人的眼睛笑眯眯,一直盯在宋安然的身上。 “德尔,现在立刻马上去!” 裴瑾年把宋安然的头生硬地掰到自己怀里,脸对着他的胸膛。手上的力气很大,也不管会不会把宋安然弄疼。 “是,裴总。” 德尔叹一口气,这上官少爷就不能管住一点自己的嘴巴,积点口德,明明不敢让丫丫小姐知道,还在这里装。 “好吧,我不说话。” 这次上官绝终于闭上了嘴巴。 宋安然很委屈,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隐忍。 上官绝在一旁低低的撩人地捂着肚子笑,这家伙的占有欲果然不是一般的强啊,他就吃了他的宠物剥得一个葡萄就吃醋成了这个样子。 “瑾,这真的不像你呢。”上官绝笑的花枝招展,“你爱上你的宠物了。”语气十分的肯定。 宋安然的身子一颤,上官绝说什么?裴瑾年爱上她了? 怎么可能! 多么可笑! 裴瑾年怎么会爱人? 她爱过人,爱人不是这样残忍的,裴瑾年一次一次地**她,侮辱她,甚至对她下药;他说她是女仆,不让她吃东西喝水,让她跪下捡地上的食物,在用脚踩;他把她按到泳池底,要淹死她;他用以默的性命威胁她;他给她带上一个狗链子…… 一幕幕的侮辱,一件件的折磨全都浮现在宋安然眼前,都是裴瑾年的恶魔行为。 只是因为她忤逆他,反驳他…… 裴瑾年撇了上官绝一眼,鼻孔出气,冷哼。 “瑾,你真的爱上你的宠物了。” 上官绝的语气更加的肯定。 “她只是宠物而已,你见过主人会爱上自己的宠物的吗?”裴瑾年按着宋安然头的力气不自觉地加大,生疼生疼。 宋安然讽刺地笑,她只是宠物。 一个他要一直折磨的宠物。 “算了。”上官绝耸耸肩,反正裴瑾年那家伙是不会承认的,不过他要想办法逼他承认,裴瑾年这家伙一直摆出一副对女人嗤之以鼻的态度,让他承认爱上一个女人…… 想想就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裴瑾年那时候的样子了。 “瑾,我们好久没比试了,比一比如何?” 一行人在保镖的簇拥下上了一个豪华的巨大游轮。 裴瑾年与上官绝并排着走,中间不少人来和上官绝打招呼,都不自觉地看宋安然两眼,一个美丽的带着狗链子的女人当然是十分好奇的。 宋安然亦步亦趋地跟在裴瑾年身后,几乎是她的脸贴着他的后背,链子本来就短,裴瑾年还在手里缠了好几圈,为了让自己的脖子少受一点醉,她只能这么近的跟着他。 裴瑾年停,她就得停,裴瑾年走,她就得马上走,不能快一步,也不能慢一步。 否则,受罪的都会是她。 项圈是金属的,卡着脖子生疼。 游轮上有不少人,都想着他们的这个方向看来,宋安然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耻辱感,在心里把裴瑾年诅咒了恨了几千遍。 这个恶魔,来这样人多的地方,就是为了羞辱她。 她每次觉得自己没有能在失去的东西的时候,裴瑾年都能想到办法在从她那里拿走一些东西。 身体,自由,爱情,人格,尊严…… 一样一样…… 裴瑾年突然停了下来,宋安然在出神,没注意就撞到了他的后背。 “对不起,主人。”宋安然道歉。 裴瑾年皱皱眉,这个女人在出神,想些什么? 他就知道不该听上官绝的话,来什么他的游轮上比试,那些人的眼睛一直盯在宋安然的身上,让他很想把他们的眼睛都挖下来,在扔下海喂鲨鱼。 “把那些人都赶走。” 裴瑾年倨傲地抬起下巴,不悦地对上官绝说。 “瑾,那些都是我请来的观看我们比试的客人。” 上官绝不怀好意地笑,眼神还不忘勾引宋安然。 “德尔,把丫丫接来看比试。” “好吧,好吧,我赶走就是了。”卑鄙,就知道那丫丫来威胁我,等我我拿安然宠物来威胁你的那一天,你就惨了。 游轮上的人陆续的被请下去,裴瑾年的脸色才转晴。 宋安然缓缓地随着他的步子,嘲讽地冷笑,眼里充满了恨意,裴总总裁觉得丢脸了吗?身边跟着一个带着狗链子的女人影响了您的脸面了吧?所有才把那些人赶走。 上官绝放慢了脚步,并肩走在宋安然的身边,嘴巴附在她的耳边,动作说不出的暧昧。 “想不想逃……” 忽然链子一紧,宋安然的身子向着前面的一根柱子跌去,裴瑾年即使拽住了链子,她才没撞上柱子,但是脖颈处传来刺痛,好像是被项圈割破了。 宋安然摸了摸脖子,看了上上官绝一眼,转过头去。 裴瑾年揽着宋安然的腰,用很不爽的眼神斜睨上官绝,“你好像对我的宠物很感兴趣?” 上官绝花枝招展地笑,“怎么可能呢,你也知道的,丫丫是我的唯一。” 裴瑾年冷哼一声,拉着宋安然继续向前走。 “对男人不要见一个就勾引一个。”背影散发冷气,步子没停,伤人的话依旧传到宋安然的耳中。 “是,主人。” 宋安然低眉顺眼地答道。 他们来到游轮甲板的一出,上面搭着跳台。 裴瑾年把手里的链子交给德尔,自己和上上官绝去换衣服。 宋安然瞅了跳板一眼,难道两人说的潜水实在这里的跳板上跳下去,在海里潜水?事实证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裴瑾年和上官绝穿着紧身的潜水衣出来了。 裴瑾年的潜水衣是黑色的,上官绝的是招摇的红色,跟他他妖娆艳丽的气质。 “怎么样,安然宠物,我的身材不错吧?” 上官绝弓起手臂炫耀自己的肌肉,笑的花枝乱颤。 有了前车之鉴,和上官绝一说话,裴瑾年就生气,接着她就要受苦,她摸摸自己的脖子,保持沉默,对上官绝的话充耳不闻。 “安然宠物,你说是我的身材还还是瑾的身材好?” 上官绝契而不舍,拉着宋安然的胳膊追问,宋安然想甩开上官绝的胳膊,抬头发现裴瑾年正在看着他,眼神赤裸裸地告诉她,他也在等她的答案。 “主人的好。”作为裴瑾年的宠物,宋安然觉得这是保准而正确的答案。 果然裴瑾年听完之后,脸色没有变得更臭。 “安然宠物你真不乖,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我的比较好,你却说是瑾的。唉,一定是因为他是你的主人,我不是,这个答案太水了,我不接受。” 上官绝拽着宋安然的胳膊摇啊摇,像是撒娇的孩子。 “安然宠物,你等着哦,我会让你变成我的宠物。”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立刻降低了好几度。 “啊……” 上官绝被裴瑾年踢下了海,接着他自己也跳了下去。 “比赛计时开始。” 德尔拿着秒表从容镇定地喊道。 他看着呛了一口水的上官绝,上官少爷,你说你怎么就不能管住一点自己的嘴呢?长成那样一副样子,还偏偏到处去招蜂引蝶,自己呢又非丫丫小姐不可。 你招蜂引蝶也就算了,那是你家家事,但是宋安然这只碟,你是招不得也引不得的,裴总通知了丫丫小姐还不是你吃亏。 上官少爷,还是收敛一点吧。 宋安然直直地看着下面,那俩人早已经没影了,就那样跳下去,只有一件潜水衣,没有氧气罐,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不怕喂鲨鱼吗? 这里可是到了深海了啊最。 “宋小姐不用担心,裴总是有深海潜水证书的。”德尔顿了顿,又像是炫耀似得说,“就算是鲨鱼也伤不到裴总。” “我为什么要担心?”宋安然反问。 她才不担心呢,她恨不得鲨鱼把裴瑾年那个恶魔吃掉呢。 第81章 鲨鱼群 “裴总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感恩呢?” 德尔无奈地摇头。 宋安然,“……” 在德尔眼里,恐怕除了裴瑾年都不是人吧,包括他自己。 德尔而是看看秒表,时而向海里张望,表情一直从容淡定。 “德尔管家,我想去卫生间。”宋安然脸红着说。 德尔想了一会,指着一个保镖,“你过来,带宋小姐去卫生间。” 保镖领命,接过德尔手里的链子,带着宋安然离开。 卫生间门口。 “不许关门。”保镖拽着门,不让宋安然关上,要是她逃跑了,他就算有是个脑袋也不够裴总枪蹦的。 “我要上厕所,难道你也要看着吗?”宋安然怒视保镖。 “不然你进来看着我吧,那样我就跑不了了,一会出去我会顺便和裴总说一声你是多么的衷心的,他的宠物上厕所你都跟进去。” 宋安然一把推开卫生间的门,大敞开,拉保镖进去,样子从未有过的泼辣,为了逃跑,她什么也不管了。 保镖吓得往后缩,他在多张是个脑袋也不敢进去啊,男人多看他的宠物一眼,裴总都不高兴。 “这里四面都是海,我能逃到那里去呀,放心吧,我不会逃跑的。” 宋安然把门关上,保镖没有在拦她,生怕她再拉自己进去。 卫生间内宋安然看到一个窗户,窗户下还有一个凳子,很明显就是给她从那里跑出去准备的,上官绝为什么要帮她? 刚才他在自己耳边说,想不想逃,想的话去卫生间然后到东面的甲板上来。 来不及在多做思考,宋安然踩上凳子,从窗户爬出,脖子上的项圈和链子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那是耻辱的声音。 来到上官绝所说的甲板,她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 “有人吗?” 宋安然没有敢喊上官绝的名字,她想若是上官绝骗她,不再这里,被裴瑾年的人找到,她还可以假装说迷了路。 “有人吗?”她又喊了一声。 “下来……” 还下面传来拉升的声音。 宋安然趴在护栏上,是上官绝。 “安然宠物,下来,下来你就可以逃走了,快下来啊。”上官绝在下面招手。 “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不相信,他是同情心泛滥,怜悯心太多,就算得罪裴瑾年也要帮她逃离,他和裴瑾年可是很好的朋友。 “你猜?”上官绝笑的妖娆勾人,明艳张扬。 “我不知道。” 像他们这样的人的心思谁能猜的出来。 “好吧,告诉你吧,是为了看瑾吃瘪的样子,你没看到他整天那样欺负我,我也想看一次他吃瘪的样子,你说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宋安然想了想,“我要从这里跳下去吗?” 不管是为什么了,就算有一点能逃跑的可能,她都不放过。 “嗯嗯嗯,跳吧,跳吧,跳吧。” 此时上官绝笑的诡异,像是拿着有毒苹果的巫婆,笑着对白雪公主说,宝贝,吃吧,吃吧,快吃吧,没有毒。 “扑通……”宋安然真的跳了下去。 上官绝给了她一个救生圈,“就往那边游,那边是最靠近海岸的地方。” 德尔看着秒表,正常人的裸潜时间一般在15分左右,而裴总和上官少爷都有潜水证书,他们大约能潜20分钟左右,就是极限了。 现在是21分32秒,德尔脸上兴奋,难道裴总又要刷新记录了吗? “啊,不行啦,不行啦。” 上官绝大喘着气从水里钻出来,德尔立刻计时,然后让人放小船下去,几秒钟之后,裴瑾年也从水里钻出来,德尔再次计时。 小船把两人拉上来,德尔兴奋地汇报比赛结果,“上官少爷是21分35秒,裴总是21分40秒,裴总胜。” “唉,这只是和意外,不然本少爷一定能赢的,瑾,不然我们在比一次?”上官绝眨眨眼,笑着问裴瑾年。 “她呢?” 裴瑾年冷声问道。 “宋小姐去卫生间了。”德尔随口说出来,脸色立刻变了,这宋小姐也去了快十五分钟了吧,现在应该回来了。 “嘭……” 裴瑾年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该死,一群饭桶!”他出来踹趴下两个保镖。 那个女人又逃了,这四面都是海,她能逃到哪里去? 该死的女人竟然又敢从他身边逃走,抓到她一定不会在轻易饶过她了,一定要让她吃点苦头,再也不敢逃走。 “艘船!” 一声令下,保镖就立刻开始地毯式地艘船,没一间屋子都不放过。 裴瑾年焦躁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漆黑的眸子弥漫了大雾,空洞而迷茫,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还是要逃。 “裴总,一层没有发现宋小姐。” “继续搜,快给我搜!” 裴瑾年要自己去搜,他就不相信搜遍整条船找不到她。 “瑾,你看那。”上官绝拿着望远镜指着远处一个非常小的小红点。 “你的宠物好像溺水了。” 声音风轻云淡,嘴角有一丝狭促。 裴瑾年一把夺过王望远镜,那个小红点就是宋安然,她套着一个红色的救生圈在奋力地向前游,与往前面越是深海。 “上官绝……” 裴瑾年怒吼,双眼发红,像是一头发怒的豹子。 “瑾,那个……” 上官绝的话没有说完,裴瑾年的拳头就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让德尔放下小船,上官绝恢复清明的时候,裴瑾年已经驾着小船向宋安然的方向追去。 “你们,快跟上。” 德尔又放下几条小船,自己和几个保镖也跟了去,临走前拍拍上官绝的肩膀,看看他马上肿起了半边脸,真是活该。 “唉,你们怎么都走了,还有我呢,还有我呢,嘶……打人不打脸啊,好痛。” 宋安然套着救生圈奋力地游着,感觉身子越来越沉,好像快没有力气了,还是没有看到一点海岸的影子,上官绝不会是在骗她吧? 就算是骗她,她现在也没有退路了,只能向前。 脖子处一直有刺痛传来,链子和项圈子啊水里变得越来越沉,深蓝色的海水,一望无际,一种恐惧陡然升起,她会不会今天就葬身这片大海了? “该死的女人!” 裴瑾年低咒,不要在向前游了,越是向前越是深海,都快到了鲨鱼湾了,笨女人,蠢死了,怎么别人说什么都信呢? 上官绝让你逃跑你就逃跑,不想想这深海你能逃得了吗? 难道情愿喂鲨鱼也不想在我身边吗? 宋安然感觉自己身子更沉了,向后张望了一眼,连那艘游轮都看不到了,她应该游出了很远了吧? 那是什么? 几艘快艇飞快地想她的方向开来。 是裴瑾年发现来追她了吗? 心中一丝惊喜划过,他来救她了吗? 瞬间,宋安然觉得自己的脑袋真的是被海水泡晕了,他怎么可能来救她,他只可能是来抓她回去的,抓回去之后就是更加变态的折磨。 一阵颤栗的恐惧袭上心头,她不要在被抓回去了,不要,坚决不要。 他知道他逃跑了,一定会惩罚她的,可能还会连累到以默,她不能被她追回去了,她要向前游…… 就算死在深海里,也不要回去。 如果她死了,他的气可能就会消了,那么就可能不会在为难以默了。反正以默的手术费她已经交上了,等到最佳时期,医院就会给以默做手术的,手术的成功率很高。 向前游,拼命的向前游……不能停下来。 游艇越来越近,裴瑾年对着宋安然大喊,“宋安然你给我往回游,不许在向前了!” “你听到没有,我命令你回来,马上回来!” “宋安然,我命令你!马上回来!” 不要听他的命令,他的命令只会让她再次的变得更没有尊严,向前,向前,向前…… 前面海水涌动,好像是有什么大型的鱼过来了。 宋安然不知道是什么,她只以为是海浪,还在向前游。 当然有这丰富潜水经验的裴瑾年知道,那不是什么狗屁海浪,是鲨鱼! “回来,马上回来!” “快回来!” 德尔在裴瑾年的后面,当然他也看到那涌动的是鲨鱼。 “裴总,前面有鲨鱼,快回来,裴总,快回来……” 裴瑾年根本就不听他的,游艇加速,继续向前。 “宋安然,快回来。” 快回来,前面是鲨鱼,裴瑾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 深海里的鲨鱼,谁能是他们的对手,若是一只鲨鱼咬到人,见了血,血的味道在水里瞬间扩散,就会引来更多的鲨鱼,鲨鱼群。 “回来,快回来!” 我求你回来…… “啊……” 宋安然终于感觉到不对,开始向回游,前面涌动的根本不是什么海浪,而是鲨鱼……恐惧,巨大的恐惧……无边的蔓延开来…… 恐惧让她的全身颤抖,身子发软无力,手臂只是机械的挥动。 她这次真的逃不掉了……也许葬身大海是一个很好的归宿…… “裴总,快回来!” 德尔还在大喊,裴瑾年充耳不闻,只希望快艇快一点,在快一点…… 第82章 我说过的只有我可以拿走你的性命 到了,到了,快到了。 “把手给我,快把手伸给我!” 宋安然忘记了反映,裴瑾年为什么不逃走,这有鲨鱼,他玩深海潜水,不可能感觉不到,为什么不逃走,他以为他能斗得过鲨鱼吗? “你走,你走,我不要你管!” 她才不要她救,才不要欠他的。 “把手给我!”裴瑾年赤红着双眼,大吼,这个女人想死吗,没看到她后面的鲨鱼吗? “该死的,快给我!” “啊……” 鲨鱼张嘴大嘴,一下子咬住了宋安然的救生圈,救生圈被咬破了,宋以默已经是靠着救生圈在浮在水面上了,救生圈一破,她的身子开始缓缓地向下沉。 真的逃不走了,要死了…… “宋安然……”裴瑾年单手抓住了宋安然的手臂,向上使劲一拽,宋安然的身子脱离了水面,趴到了游艇的边上。 裴瑾年抖着手臂把她弄到游艇里,马上开船。 鲨鱼在后面穷追不舍,后面又有大片的涌动的波浪,是鲨鱼群来了。 这深海里鲜少有人来,这里离鲨鱼湾很近,鲨鱼一定是闻到了人的气息,聚集到这里来的。 “我不需要你救我。” 宋安然有了刚才的经验,看到更大的涌动的波浪,知道是更多的鲨鱼来了。 他们能逃走吗?那么多的鲨鱼。 德尔说过,就算是鲨鱼都不能伤到裴瑾年,他应该能逃走吧。 裴瑾年胳膊上青筋凸起,眼睛专心地凝视着周围的动静,不理会宋安然,她的话当作没有听到。 “裴瑾年你把我扔下海吧,那样也可以化解了你对我的厌恶,只是求你放过以默,他还那么小,是无辜的。” “你把我扔下去吧,我是生是死都和你没有关系,我们之间的一切就都结束了,行吗?” 宋安然看着愈来愈近的鲨鱼,颤抖着问。 其实她现在非常害怕,害怕鲨鱼,害怕自己在海水里,就像刚才裴瑾年没来的时候,她一个人在海水里游啊游啊,感觉到越来越浓重的恐惧,寂寞。 “闭嘴!” 裴瑾年冷冷地剜了宋安然一眼,这个女人就算瑾也不要和他在一起吗?就算被鲨鱼吃掉都不要? 休想! 宋安然你休想!! “告诉你,你的命只有我能拿走!”裴瑾年霸道地宣誓。 “裴总,是鲨鱼群。” 德尔赶了上来,面带恐惧。 “嗯。” 裴瑾年轻嗯一声,面上也带着少有的凝重。 若是平时,鲨鱼群并不算什么,而现在是在深海,他们什么工具都没有,一个不小心就可以全都成为鲨鱼的食物。 “鲨鱼群?”宋安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后面,果然有很多的鲨鱼,面色陡然煞白。 “把船散开!” 裴瑾年命令,这样鲨鱼群就会追向不用的方向,不会那么聚集,就好对付一点。 宋安然剧烈地发抖,现在要怎么办,这里所有的人可能因为她都葬身大海,变成鲨鱼的饲料。 “我说过的只有我可以拿走你的性命,就算是鲨鱼也不可以。” 裴瑾年的声音依旧霸道,如王者。 听到这话,宋安然的心缓缓地平静了下来,竟然还重重地嗯了一声。 鲨鱼冲了上来,裴瑾年伸出一只胳膊,重重地一挥,鲨鱼被打回到海里,宋安然惊呆了,一只手把鲨鱼打回到了海里? 原来德尔说的一点都不夸张,鲨鱼也不能伤害到他。 这是怎样可怕的一个男人? 接连好几条鲨鱼冲上来,都被裴瑾年重重地拍回到海里。 一次一次,鲨鱼发怒了,几条鲨鱼一起围攻裴瑾年的游艇。 它们用有力的肥壮的身子撞击游艇的底部,游艇摇摇晃晃,宋安然差点被晃进海里。 “抓住我。” 裴瑾年伸出一只胳膊,让宋安然抓住,她像是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草使劲地拼命地抓住,在抓住的瞬间才感觉到安心。 裴瑾年勾唇,荡开一抹笑意,眼底的大雾阴霾散去,闪着细碎的星光。 两天鲨鱼同时冲了上来,一只冲着裴瑾年,一只冲着宋安然,裴瑾年一拳打飞了冲向宋安然的鲨鱼,而冲向他的那一只却咬住了他的胳膊,鲨鱼见血,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宋安然见状,慌了。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她拿起游艇上所有能拿起的东西砸向鲨鱼,“松口,你松口!” “打死你,快松口!” 后面的话竟然带着哭腔。 裴瑾年发愣,她哭了,是在为他而哭吗?为因为怕鲨鱼咬断他的胳膊在哭吗?她这算是在乎他吗? “你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很厉害吗?快把鲨鱼打回海里啊,快点啊!” 宋安然一边砸着鲨鱼,一边冲裴瑾年大吼。 裴瑾年回神,一拳重重地打在鲨鱼的肚子上,鲨鱼还是没有松口,宋安然雨点般的拳头也不断地打在鲨鱼身上,“松口,不然我会打死你啊,松口!” 裴瑾年再挥一拳,鲨鱼终于松开口。 鲨鱼松口,两人都几乎脱力,跌坐到游艇上。 “刚才为什么哭?是在担心我吗?担心我被鲨鱼咬死?”裴瑾年胳膊禁锢宋安然的脸,逼问。 “你的胳膊在流血,不要用力。” “说!刚才为什么哭?是担心我吗?你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是,我担心。” 宋安然大喊,裴瑾年的脸上露出欣喜,“我但你被鲨鱼咬死了,我也会被咬死,就算不被咬死,德尔也会杀了我的,你的手里还攥着以默的性命。” 裴瑾年脸上刚刚露出的欣喜瞬间消失了。 原来只是担心自己和她的弟弟……他就算死了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瑾,这里!” 上官绝站在巨大的游轮上,向裴瑾年招手。 裴瑾年打了他一拳,他很生气,他们走了一会,他突然想起他指给宋安然的方向是鲨鱼湾的方向,马上指挥游轮追来。 “砰……” 巨大的枪声。 一排人站在游轮的甲板上,正在射击鲨鱼。 同时,上官绝派人下海营救。 不一会,所有的人都被救上了游轮,裴瑾年还有几个保镖都受了伤,宋安然因为巨大的恐惧和体力的透支晕了过去。 裴瑾年看到冲着他笑的上官绝,冲上去又是一拳,一拳之后也晕了过去。 宋安然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柔软的大床上。 房间里有些昏暗在,只开着床头的壁灯,望一眼窗外,已经是黑夜了…… 在床上?! 他们得救了! 对,裴瑾年被鲨鱼咬到之后,上官绝赶来了,听到枪声,然后他们都被救上了游轮。 终于送了一口气。 好渴,喉咙好疼,在海水里喝了不少的海水,她看到床边柜上放着一杯水,立即捧起来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她坐在床上,感觉全身还是没有一丝力气。 她从来没有游过那么远的距离,都脱力了。 不知道裴瑾年现在怎么样了?他被鲨鱼咬到了胳膊,会不会死掉了? 宋安然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立刻否定,他死不死管他什么事!他那样的恶魔小小的一条鲨鱼怎么能杀死他?德尔都说了,就算是鲨鱼都不能伤到他。 现在是在哪里?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逃走,裴瑾年把她抓回来了,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的结果会非常的凄惨。 宋安然想了想,裴瑾年现在受伤了,她要趁着这个机会逃走。 拉开门,她的连立刻垮了下去,保镖守在门口,她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宋小姐,德尔管家吩咐,你醒了,就去照顾裴总。” 宋安然只好跟着保镖走,走到露台,她发现,她们现在还是在海上,在游轮里,在这里根本就逃不走,四面都是海。 宋安然被保镖牵着链子带到一个门口,德尔守在门外,那么裴瑾年就一定在里面。 “进去照顾裴总。” 德尔的面色不善,语气也非常不好,样子恨不得把宋安然扔到海里喂鲨鱼。 其实要不是怕裴瑾年醒过来伤心,他一点都不介意把宋安然马上扔进海里喂鲨鱼,因为她,裴瑾年的胳膊差点废掉。 先是她咬,后是鲨鱼咬,就算是铁打的胳膊也不行啊。 宋安然白了德尔一眼,至于那个样子吗?裴瑾年不是还没死呢吗? 这样肯定裴瑾年没死是因为德尔还没有一枪结果了她,她觉得以德尔对裴瑾年的衷心,若是裴瑾年死了,他一定会一枪结果了她这个裴瑾年最讨厌的人。 房间内灯光也很昏暗。 裴瑾年躺在床上,高大的身下陷进柔软的床内,竟然宋安然生出了一种虚弱孤寂之感。 “喂,德尔让我来照顾你。” 宋安然小声地喊了一声,不敢靠近,实在是怕裴瑾年一发狠杀了她,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现在怕死的很,一点都不想死。 “喂,裴瑾年你睡着了?” 看他没有反映,宋安然缓缓地靠近。 “原来真的睡着了。” 不然早就跳起来掐她的脖子,捏她的下巴,用恶毒的语言来侮辱她了。 裴瑾年闭着眼睛,脸色很不好,是失血的苍白,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像是木乃伊。 第83章 没事,我会保护你 宋安然缓缓地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想起鲨鱼两条鲨鱼冲过来的时候,他没有管自己那一边的,先是帮了她,否则,现在躺在这里缠着厚厚绷带的应该就是她了吧。 可是,他为什么要救她呢? 明明那么厌恶她。 难道是因为……他…… 宋安然你的命只有我能拿走…… 陡然想起这句话,宋安然讽刺一笑,原来是因为这个,多么霸道又变态的男人。 宋安然低头,渐渐靠近裴瑾年的脸,如鹰般犀利的眸子突然睁开,宋安然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地向后缩,那样的眼神是要掐死她吗? 然而裴瑾年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喂,你醒了?” 宋安然小心地探头,去碰了他一下,还是没有反映,皱皱眉,他是怎么了,不像他一贯的作风啊。 在小心地靠近一些,才看清,裴瑾年虽然睁着眼睛,眼神却不再是刚才的那般犀利,瞳孔涣散空荡,眸中弥漫着大雾,原来并没有醒,只是睁开了眼睛而已。 宋安然松了一口气,这个人在睡梦里都能把她吓个半死,真有恶魔的潜质。 既然没有醒,她便也不再害怕,又坐会到原来的椅子,德尔让她照顾,她不能出去,就只能坐在这里了。 裴瑾年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一把将宋安然拽到床上,压下去就吻,也不管碰到没碰到自己的伤口。 “喂,你想干什么,放手。” 宋安然捶打他,紧闭牙关,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似得,躲避他的吻,种马,刚醒过来就是想干这种勾当,为什么不让鲨鱼把他咬死。 裴瑾年的吻铺天盖地,不给宋安然一点反抗的机会,滚烫而灼热的温度让她感到窒息。 他狠狠地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没事……我会保护……你……” 处于混乱状态的宋安然根本就听不到那声音,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才能推开这个恶魔,像他这样吻下去,后面会发生什么,她一清二楚。 “……唔”宋安然嘤咛一声,表示抗议,小手不断地捶打他的胸膛,不行了,她快要断气了,恶魔的吻太激烈了,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吞进嘴巴里一样,她招架不住了。 可悲的是,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有了反映,双腿发软,身子无力,难道她被他侵犯的习惯了吗? 不!不可以这样。 宋安然更加大力地反抗。 她身上的人突然不动了,呼出的温热的气息依旧打在她的脸上脖颈上,他这又是玩什么花招? 门被推开。 “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当我是空气哈。”上官绝嬉皮笑脸的声音,说完这句话之后却没有退出去。 “唉,瑾,你说你怎么这么着急了,也是,美人如斯,谁不着急呢,要是丫丫在这里我也着急,管他什么地方。” “唔……”宋安然扭头,脸色烧红,“不是……不是……” “什么不是啊,安然宠物?唉,我说你也是够着急的,刚一醒就跑过来了,不过你现在来,可能要累一点。 ” “我没有……我是……” 上官绝基本是不给她说话的缝隙,“现在瑾的胳膊受伤呢,可能要你在上面才好,不然他那条胳膊就真的废了。” “不过他还真疼你,胳膊都那个德行了,还不舍得你受累,啧啧……好男人呀。” “废了?”那么严重?宋安然看看裴瑾年的胳膊。 “是呀,那伤口深的,不是一般的深呀。喂喂,瑾,你不会都没告诉安然宠物吧?真是的,你唯一的朋友在这里你也不打个招呼,太重色轻友了。” “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当我是空气哈。” 上官绝这才恋恋不舍地关上门。 再看裴瑾年是闭着眼睛的,甚至都轻微的鼾声从他鼻子传出。 睡着了?! 宋安然翻了半天身,才把他从自己身上弄下去。 起身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一只胳膊勾着她的腰,她掰了半天都没有把她的胳膊掰开,手扬起来,对着他的胳膊就要打下去。 想起上官绝的话,他的胳膊应该是伤的很严重,如果她在打下去会不会废掉? 这样一想,扬起的胳膊又落了下来,在使劲掰了一会,还是掰不开,像是铁臂一样,她真的开始怀疑这胳膊真的受伤了吗?是装的把? 可是是她亲眼看到的,鲨鱼咬住了,鲜血淋淋的。 宋安然想,她就在这里先躺一会,一会德尔一定回来看裴瑾年的,那时候让他把他的胳膊掰开就好了。 这一躺,宋安然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张放大的绝美妖娆的俊脸。 狭长的墨绿色眸子,闪着墨绿色的幽光,勾人妖娆,像是个狐妖,一张脸笑眯眯的很欠扁的模样。 “啊……” 宋安然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 “宋小姐不要乱叫,裴总还在睡觉。”德尔不悦地皱眉。 宋安然转头,裴瑾年果然还没有醒,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很无害的样子。 她再一看,自己竟然躺在他的怀里,脸窘迫地烧红起来,她怎么睡着了,真该死,猛然起身,腰还被裴瑾年勾着。 “德尔管家,你可以帮我一下吗?” 德尔脸色不好,皱眉。 “帮我把他的胳膊拿开,我……起不来。” “哇,原来瑾昏迷了还这么生猛啊,都让安然宠物起不来了。”上官绝眼冒红心,幸灾乐祸,“那你下得了床吗?” 宋安然的脸更窘迫了,上官绝看到裴瑾年压在她身上的样子,她是怎么解释他们没有那个,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德尔和上官绝两人才把裴瑾年的胳膊掰开,解救了宋安然。 “你去做些吃的东西,一会裴总醒了要吃的。”德尔面无表情地吩咐宋安然。 上官绝领宋安然去厨房。 “为什么要骗我?”宋安然突然发问,上官绝说她游的那个方向是海岸的方向,可是那根本是深海。 “呃……安然宠物,我不是故意的。”上官绝讪笑,摸摸自己的俊脸,被裴瑾年打了两拳,现在还疼了,还不知道一会他醒了,怎么应付呢。 “算了。” 宋安然不再问,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做什么哪有什么理由,不就是突发奇想,要不就是闲的发慌。 “呃……安然宠物,其实我这样做是为你好,我是为了让……”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让让开,你挡着我的路了。”宋安然面无表情地,语气恭敬疏离,从上官绝的身边绕过去,加快脚步,走廊转弯。 “其实我是为了让瑾承认爱上你了……” 上官绝说完了没说出来的话,可是宋安然已经转弯听不到了。 宋安然做好吃的,手放在裴瑾年房间门把手之时,就听到了这些。 “瑾,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想谋害你的宠物呢,那么美丽可爱的宠物我怎么下的去手呢。” “再说了,就算我跟你这交情,也不能做那种伤害朋友宠物的事情,我是那么没有素质的人吗?我要是那么没有素质的人,丫丫怎么可能会看上去,你说是不是?” 上官绝坐在裴瑾年床边的椅子上唾沫横飞,裴瑾年沉默地半倚着床头。 “所以,事实证明,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教你的宠物潜水,结果一步留神,她就自己跑远了,还跑的那么远,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后来还遇上了鲨鱼,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宋安然的嘴角抽了一抽,这人说起瞎话来真是不用打草稿,不要脸至极。 “不过幸好你够英明神武,和鲨鱼大战三百回合之后,把你的宠物救了回来。”上官绝手舞足蹈,再现人鲨大战。 “不过,瑾,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裴瑾年斜了上官绝一眼,感谢他?若是宋安然没有救回来,他一定把他扔到海里喂鲨鱼。 “你不要这么看我,我说的是事实,因为我,你才有了英雄救美的机会,你说是不是?”上官绝靠近裴瑾年坏笑,“说不定啊,这英雄一救美人,这美人一感动,就以身相许了,你说你不是占了大便宜?” 宋安然嘴角抽了两下,手里端着碗抖了两抖,这人嘴巴怎么跟瀑布似得,什么都说。 “在那站着干嘛,进来。” 裴瑾年第一个发现站在门口的宋安然。 宋安然端着碗走了进来,脖子上的链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安然宠物,你来拉,快坐坐坐。”上官绝把自己坐的位置让给了宋安然。 “嗯,好香啊,盛满了满满的爱意呀。”上官绝不住地点头,顺便向宋安然飘了一个媚眼。 “你眼睛有毛病。”裴瑾年淡淡又斜了上官绝一眼,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第84章 男人中的战斗机 “瑾,你真小气。”上官绝无辜地眨眨眼,随后对宋安然做出关心的样子,“安然宠物,你走路的时候还会不会疼?” 宋安然迷茫,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腿受伤了?”裴瑾年皱皱眉,不记得她的腿受伤了啊,“过来我看看。” “啊,瑾!你现在要看啊,我,我会不好意思的……”上官绝张开手掌,捂住眼睛,宋安然脸一下子红的像是个茄子,明白了上官绝的意思,使劲地瞪了他一眼。 “嗯?”裴瑾年看着两人间的眼神交流,脸色开始不爽。 “瑾,你也真够厉害的,昏迷着都能让安然宠物起不来身,下不来床,啧啧……男人中的战斗机啊。” 上官绝眼神无比崇拜。 “你在胡说些什么?”裴瑾年被上官绝搞的迷糊了,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让宋安然起不来身,下不了床了。 “哈哈,没事,没事,瑾,我准备了赔罪的节目,一会吃完饭,带着安然宠物来看哦。”上官绝临走前还不忘对宋安然抛个媚眼。 要不是他跑得够快,裴瑾年一定上去再给他一拳。 “这个凉了就不好吃了。”宋安然把煮好的肉粥举到裴瑾年的面前。 “喂我。” 裴瑾年的眼睛盯着宋安然,一眨不眨,好像要把她望进骨髓里。 喂裴瑾年吃饭,宋安然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她拿起小勺,舀了一勺,吹一吹,送到他的嘴边,裴瑾年才跟大爷似得张开嘴。 宋安然心里诽谤,又变成了没有骨头的肌无力动物。 这一碗粥宋安然喂的是心惊胆战,生怕他突然间问罪,毕竟是因为她逃跑,他追她,才被鲨鱼咬伤的。 “你的胳膊没事吧?” 她想,她的胳膊要是伤的不严重,那么她受到的惩罚应该会小一点吧。 “你在关心我?” 裴瑾年挑眉,眉间隐含期待。 呃……关心?怎么可能!她要是说出自己为什么问,会不会被扔下海? “很严重,所有你要照顾我,喂我吃饭,帮我洗澡。”裴瑾年说的有些急切,像是害怕听到宋安然的回答似得。 宋安然无语,当她没有问过…… “你的脖子怎么了?”银色的项圈上有暗红色干涸的血迹。 “没事,可能是……” 她还没说完,裴瑾年就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把她往怀里一拉,查看她的脖子。 本来白皙细嫩的脖子,上面有以默的血痕,虽然已经结了痂,变成暗红色,看着还是非常的触目惊心,轻轻一碰,周围有黄色的水流出,像是里面发了严,化了脓。 “谁弄的!” 裴瑾年大怒,心止不住地抽疼。 “呃,应该是项圈磨得吧。” 他总是一不高兴就使劲地拽项圈,当然是项圈磨得。 裴瑾年放在宋安然脖子上的手指僵硬了一下,项圈磨得,他给她带上的项圈,那么就是他把她弄成这样么。 他竟然把她伤成了这样。 “疼么?” 手指放在脖子上微微发抖,声音柔的轻的能掐出水来。 宋安然很不适应裴瑾年这样说话的声音,脖子向后一缩,“不疼,一点都不疼。”就算疼又怎样?他会把项圈拿掉吗? 说疼,还不是让他看了笑话。 所有,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 “说实话。” 裴瑾年的手不自觉地习惯性地在她脖子上用力。 “嘶……”宋安然抽了一口气,好疼。 裴瑾年马上松手,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听你说实话。”裴瑾年的声音放柔,不希望她对他说假话,骗他,听到她对他说假话,心会疼。 “疼,很疼。” 宋安然没有在倔下去,在倔下去,她知道她又要受苦了。 裴瑾年把宋安然进怀里,像是在搂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他说疼,很疼,他的心也很疼,为什么伤在她的身上却疼在他的心里呢。 宋安然的头埋在他的怀里,脑子急速运转,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难道又要那个! 不要! 她挣扎。 “不要动。”裴瑾年按了一下宋安然的脑袋,力气不大,声音迷茫疲惫,“让我抱一会。” 宋安然不再挣扎,她安静地呆在他的怀里,可以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心跳很快。 她的心跳也加快,突然觉得这个怀抱很温暖安心,好像自己是裴瑾年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这一定是她的错觉,恶魔的怀抱怎么会温暖安心呢,她只是他的宠物而已。 在宋安然不可置信的目光在,裴瑾年把项圈的锁打开,又给她的脖子上轻柔地上了药,并且十分认真地问医生脖子上会不会留下疤痕,在医生再三保证只要按时上药就不会留下疤痕之后,他好像才放了心。 宋安然非常不相信地看着这一切,这个温柔的人是裴瑾年吗? 不会是被别人俯身了吧?还是他被海水泡坏了脑子,要不就是还在发烧,烧的糊涂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 裴瑾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宠溺地在宋安然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这样亲昵有宠溺的动作,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所有非常不适应。 裴瑾年假装咳嗽两下,转过身去跟吩咐德尔跟医生拿药。 他回来时,宋安然还在发呆,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点像是做梦,裴瑾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难道又是他想出的折磨她的方法? 她警戒地盯着坐到她身边的裴瑾年,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随时会扑到她身上的怪物。 “以后不要在忤逆我,就不会在受伤了。” 裴瑾年把她再次抱到怀里,说话的声音很轻柔,似真似梦。 本来开始想到她再次要从他的身边逃走,就算葬身大海也要逃,他就想重重地惩罚她,让她记住教训,但是在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心就软了下来。 若不是他给她套上项圈,她那么白嫩的脖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样子,所有他想,这次就算了吧,她脖子上的伤口就算是惩罚了。 只要她不再忤逆他,不再想着逃跑,他就不再给她带项圈,不在让她受伤。 宋安然在裴瑾年的怀里很不安,又不敢说话,她想惩罚来的晚一点就算一点吧。 甲板上。 一张巨型的大网里,网着十几只鲨鱼。 鲨鱼应该是被麻醉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宋安然惊讶,难道这些鲨鱼都是上官绝猎捕上来的?为什么要抓这些鲨鱼? “怎么样,我很厉害把,安然宠物。”上官绝仰着下巴,掐着腰,大爷似得。 “为什么要捉这些鲨鱼?”宋安然看着那些鲨鱼,觉得很可怜,它们本来应该是在海里自由自在地游着的,为什么要把它们捉住。 “当然是给你和瑾赔罪啊。”上官绝说的理所当然。 “赔罪?” 为什么赔罪? “是啊,我打算把它们的鱼鳍都割下来,熬成粥给你和瑾喝。然后在它们身上绑上防水的小型的摄像机,把它们扔进海里,就可以看到它们缓缓地沉到海底,看到它们躺在海底,不能动也不能游,悲哀地无助地等死。” “哈哈,只有我这么聪明的人才能够想起这么好的方法。” 上官绝掐着腰,仰天大笑,对自己的想法非常满意。 宋安然皱皱眉,他怎么可以把那么残忍的事情说的这么风轻云淡,这么心情愉悦呢? 明明是那么残忍的事情。 “怎么?那样做你不满意?” 裴瑾年看到宋安然皱眉,问道。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对待鲨鱼?” 让它们那样悲哀无助地死去,它们一定会非常难过的。 “它们要吃掉你,你也觉得那样对它们残忍吗?” 不对敌人残忍,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这是裴瑾年坚信的法则。 鲨鱼咬了他的胳膊,若不是他们上了游轮,还会吃掉他们,所以裴瑾年一点都不觉得那样对待鲨鱼算是残忍。 也只能算是对它们小小的惩罚而已。 “可是那是因为我们入侵了它们的领地,它们感觉到了危险,才会攻击我们的啊,这样说来,也算是我们先去招惹它们的。” 宋安然说的很认真。 裴瑾年皱眉,不能理解宋安然的说法。 “它们本来就是生活在这片海域的,生活了几万年,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我们是入侵者,打扰到了它们,其实它们也只是想自保而已。” “你的意思是放过它们?” “可以吗?” 宋安然期待地望着裴瑾年,眼里闪着细碎的星光。 十几条鲨鱼,割下来鱼鳍,它们都会死掉的。 裴瑾年皱眉,还是不太能理解宋安然的思维方式。 “你看我没有受伤,你的胳膊……胳膊,医生也说了好好的修养就没事的,所有那些鲨鱼也不算是真正的伤害到你,是不是?” 裴瑾年沉默不语,只是直直地盯着宋安然。 她可以原谅那些要咬死她的鲨鱼,是不是也可以忘记他曾经对她的伤害?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面对她的恨意,一想到她是恨他的,他的心就会冷的发抖,疼得发寒,不能呼吸。 第85章 你负责照顾我,直到胳膊好 “就算不全都放掉,那么也只割掉咬了你的那条鲨鱼的鱼鳍,其他的放掉好不好,其他的都是无辜的?” 宋安然无意识地拽住了裴瑾年的衣袖,眼怀希望。 裴瑾年低下头,盯着拽着他衣袖的白皙的小手。 “对不起,我逾越了。” 宋安然松开手,今天裴瑾年没有发怒,她也不能忘记他恶魔的本质。 “你负责照顾我,直到胳膊好。” 裴瑾年说出这句话。 “你的意思是?”宋安然顿了顿,“只要我照顾你,直到你的胳膊伤好了,你就放过那些鲨鱼吗?”她的眼睛很亮很亮,像是漆黑的夜里最亮的那颗星星,很美。 “嗯。” 裴瑾年轻嗯一声。 “谢谢,谢谢,我一定会好好招呼你的。” 宋安然笑了,眼睛弯弯的像是最皎洁的新月,连眉毛都弯弯的,很好看,眼睛清澈的一望到底,碎光闪闪,那么明显的开心。 她整张脸的表情那么的生动,是裴瑾年从没有看到过的,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这样笑。 这样的笑,那么美好,那么诱人,让他更加不能放手了。 “喂喂喂!瑾,你不会真的要把这些鲨鱼都放到海里吧?”上官绝一脸不可置信,“它们可是咬了你的胳膊,让你的胳膊差点废掉!” 回答他的是裴瑾年拉着宋安然离开的背影。 “瑾,你真的爱上你的宠物了,而且爱惨了你的宠物了……” “他发现了,但是心里不肯承认。” 德尔接下了上官绝的话,面含担忧。 “我会让他承认的!”上官绝神秘地笑。 “上官少爷,你不会还想把宋安然弄到海里吧?那样你很危险,你也是了解裴总的性格的,若有下次,你们……” 德尔对上官绝更加担心,这是个惹事精。 “放心吧,德尔,我有分寸。”上官绝拍拍德尔的肩膀,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我是那么鲁莽的人吗? 德尔无语。 分寸? 上官绝应该天生就不知道那两个字为何物。 于是更加担心。 宋安然为了那些鲨鱼,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裴瑾年,两人之间的气氛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和谐。 他们本来是要回别墅的,被上官绝拦住,说是这几天就要在游轮上办他的二十五岁生日宴会,走了再回来太麻烦。 “生日宴会?我竟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几天以后?”裴瑾年挑眉,勾唇浅笑。 “嘿嘿,嘿嘿,可能是你记性不好。”上官绝一脸贼笑,“不要走哦,到时候你会有惊喜发现的。” 说完以不打扰裴瑾年和宋安然的二人世界为由溜走。 于是,上官绝的二十五岁宴会,就大张旗鼓地在这艘游轮上准备了起来。 五天以后。 巨大的游轮被装扮成了一个城堡。 在甲板上铺上了绿油油的人造草坪,竟还有石子小路,周围摆着珍贵的植物和各色鲜花,石膏的栏杆、罗马柱、雕像什么都有,若不是看到下面深蓝色的海水,一定会认为这里是一个真正的城堡。 宋安然简直是震惊,原来上流社交,只是一个简单的生日就可以这样啊。 而裴瑾年对上官绝的这些对游轮的装扮保持着嗤之以鼻的态度,宋安然也不管他,自己看自己的,只觉得这像是一个奇迹,竟然把游轮变成了城堡。 “喜欢?” 裴瑾年把宋安然搂到怀里轻声地问。 宋安然的身子有些僵硬,这几天,他总是这样抱着她,每次他这样抱着她的时候,她总是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因为裴瑾年的这种变化太诡异了。 若不是被被别人俯了身,就是又想出了新的折磨她的方法。 “不喜欢这样?”当然裴瑾年问的不再是“城堡”,他感觉到宋安然身子的僵硬,每次他抱她的时候,她的身子都是僵硬的。 “没有。” 她敢说不喜欢吗?! 悠扬悦耳的音乐从大厅里传来。 “走吧,去换衣服。” 裴瑾年没有在追问,拉着宋安然去换宴会的礼服。 房间里。 裴瑾年坐在沙发声等待,宋安然被游轮里的佣人带去换礼服。 巨大的椭圆形的欧式雕花镜子前,宋安然穿着一袭迤逦的白色长裙,简单又大方,她的脖子上带着一个夸张又不失典雅的钻石项链,紫色的钻石熠熠发光,正好挡住了她脖子上的没有完全消除的疤痕。 乌黑的长发被高高的挽起,像是一个高贵典雅的女神,额间缀着一颗粉色的钻石,几缕碎发蜷曲在耳边,增添了妩媚慵懒的风情。 白色简答的长裙,紫色要也的钻石。 清纯与魅惑的结合,漂亮的脸蛋,精致的妆容,像个妖精。 佣人看到这样的宋安然,不禁惊叹一番,“小姐真的很美,裴总看到一定会喜欢到不行的。” 宋安然羞涩的笑,她自己在看到镜子的那一刻也惊呆了,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这么漂亮,她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宋安然缓缓地走到裴瑾年面前,裴瑾年愣了至少有二十秒钟,随即脸色阴冷下来,一点也没有佣人说的喜欢到不行。 “去换掉!” 他冷着脸说道,表情非常的不悦,简直是这几天他脸上出现的最不高兴的表情。 宋安然愣了一下,他那样的表情,是她这样样子很难看吗?! “我说去换掉,你听到没有。” 声音加大,见宋安然没有动,拉着她进了刚才的更衣室,对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佣人大吼,“给她换上原来的衣服。” “是是是,裴总,我们马上就换。” 佣人吓得够呛,不知道哪里错了,马上给宋安然脱白色的裙子。 裴瑾年嫌佣人脱得慢,自己去扒宋安然的礼服,大手一使劲,都把衣服扯坏了,扯得宋安然肉疼。 “够了!” 宋安然一把打掉裴瑾年脱她衣服的手,表情很委屈。 原来她在他眼里身份低贱到连穿这样的衣服都不配吗?也是啊,她只是一个宠物,宠物又怎么配穿上那么华美的礼服呢? 他已经把她脖子上的抢项圈去掉了,已经是最大的恩宠了,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她本来没有多么希望穿上那样华丽的礼服,但是那是他让她穿的啊,原来又是为了羞辱她,所有当着那么多佣人的面就开始扯她的衣服。 呵呵……宋安然讽刺地笑,果然又是他想出的折磨她的方法。 “乖,把衣服脱掉。” 裴瑾年看到宋安然委屈的忍着眼泪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刚才动作的粗鲁,声音放软。 “你出去。”宋安然面无表情地指着更衣室的门,“我会脱掉衣服的。” 裴瑾年除了更衣室,坐回到原来的沙发。 神色有些迷茫无助,她那么冷的面无表情的脸,让他的心抽疼。 他刚才本不想发怒的,但是她那个样子,那么美丽诱人,像是一个勾人的妖精,他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看到。 一想到他们出现在宴会,男人们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地扫荡,他就嫉妒的发狂。 宋安然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还把脸上的妆容也都洗掉了。 牛仔裤加一件简单的白色雪纺上衣,素面朝天,发丝因为洗脸有几缕是湿的,沾在脸上,像是一株刚刚盛开的带着露水的白色。 裴瑾年还是皱皱眉,这样的她也不想让别人看到。 想起刚才她咬着唇,委屈的样子,他没有再说什么,挽着她的手走向宴会大厅。 在裴瑾年的命令下,宋安然挽上了他的胳膊,像众多参加宴会的女人一样。 裴瑾年走到门口,侍者立即为他们拉开大门,但还是免不了在宋安然身上多打量几眼,她这样的装扮和宴会太不搭调了,要不是跟在裴总裁的身边,一定不会让她进去。 宴会大厅里装饰豪华如城堡,人很多,每个人,无论男女都是盛装出席,男人西装燕尾服,绅士优雅;女人长裙礼服,妆容精致,高贵妩媚。 简直比可以和巴黎时装发布会相比。 长长的自助餐桌摆满了美味的佳肴,香槟美酒。 宋安然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像是走进了一个梦幻的世界,陌生的感到恐惧。 她和裴瑾年的进入,使宴会的气氛有片刻的停滞,目光都聚集到他们两人身上,宋安然羞愧地低下头,像是一个无措的孩子。 她总是觉得他们看她的眼神是在看裴瑾年的宠物,而不是在看一个人。 她想,自己这样的心理真的是有点犯贱,自己怎么可以把自己也当成宠物了呢,难道是在裴瑾年身边做宠物做的习惯了吗? 真可悲。 最后是上官绝出现,打破了停滞停止的气氛,恢复如常。 “瑾,安然宠物你们来了啊。”上官绝穿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如迷人的王子,语气很愉悦,但是“宠物”那两个字刺痛了宋安然,她的头低的更低了。 “咦,安然宠物,你怎么没有穿瑾给你准备的礼服呢?那礼服我看了,你穿上一定会迷死这里所有的男人。”上官绝好奇地看着宋安然简单的装束。 第86章 吃醋了? “你怎么那么多话。” 裴瑾年拿起餐桌上一个没剥皮的香蕉塞到上官绝的嘴巴里。 “呜呜……”上官绝拔出香蕉,添了一下,眼神很无辜地说道,“瑾,你太邪恶了。” “啊,我知道了,你为什么不让安然宠物穿那件礼服了!”上官绝表情夸张,似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哈!你这人真是的,怎么可以这样呢?可怕的男人啊,可怕的占有欲啊。”上官绝不住地点头,“还不是怕别的……” 裴瑾年又把一个香蕉塞到上官绝的嘴巴里。 “呜呜……”上官绝两手一只举着一个沾满他口水的香蕉,对裴瑾年的行为表示抗议,“瑾,你真是太不够朋友了,怎么可以对你唯一的朋友……我!这么粗鲁!我家丫丫知道,一定会替我狠狠地收拾你的。” 传来悦耳的笑声,“你们两个怎么还像原来一样,真是的,跟小孩子似得,见面就打架,却还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一个身材火辣高挑的女人微笑着向他们走来,她穿着一袭宝蓝色长裙,长裙的腰间缀着无数的碎钻,闪闪发光,棕色的长发被高高的挽起,白皙修长的脖颈挺着,像是骄傲的天鹅,她眉间镶嵌了一块宝蓝色的钻石,尊贵典雅。 就算身为女人,宋安然都不禁看的直的,心中不自觉地赞叹,这个女人真美。 “我说的,会有惊喜的吧?看,这就是我给你的最大的惊喜。”上官绝附在裴瑾年的耳边笑的贼嘻嘻的。 裴瑾年皱皱眉,没有说话。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瑾,好久不见。”女人微笑着对裴瑾年伸出手,眼里满满的情谊都快溢出来了。 “哼!我们再说又一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上官绝握住了女人向裴瑾年伸出的手,酸酸地说,“西亚,你每次都略过我,直接看到瑾打招呼,是我先认识你的,是我先认识你的!真是的,一群见色忘义的家伙。” “绝,我敢先跟你先打招呼吗?我可是很怕你家丫丫啊。”西亚做出怕怕的表情,她做出来,有一股不一样的可爱味道。 “哼,不理你们了!”上官绝一脸郁闷地转身,看到几步外的人,又来了精神,一边招手一边大喊,“爵,完美先生,这里,我们在这里!”他好像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永远不会不开心一样。 西爵听到上官绝的声音,对着这面勾唇一笑,走过来。 “绝,瑾,好久不见。” 西爵一身银色的西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会太过冷,也没有多么暖,若是形容的话,那么就是礼貌疏离吧。 这样的人总是让人感觉很近很近,但是却怎么都靠近不了,你向他走一步,发现他在远处,走两步,发现他还在远处,一直一直向他走,发现他原来还在远处,你走了那么久,都没靠近多少。 “爵,好久不见。” 裴瑾年的脸色没有因为见到好友而转好,而是更加阴翳。 “啊,还是爵比较好,先看到的我。”上官绝手舞足蹈的想个咋咋呼呼的小孩子。 他们三人裴瑾年、西爵、上官绝,有两个jue字的发音,但是从来不会交错。 西亚把西爵从来都是叫哥哥,裴瑾年会称呼西爵为“爵”,而对上官绝,从来都不用称呼名字,大多的时候裴瑾年对他的话都是以动词开头,比如“滚”“出去”“闭嘴”“想死”之类云云…… 西爵完美地微笑,对每一个微笑。 “我说爵,你能不能别那一副虚假的微笑啊,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你这完美的微笑下住着的可是一个怪物。”上官绝对西爵的微笑很不满。 “我哥就是这样,完美先生,表里不一,你都认识他多少年了,还不知道?”西亚拍拍上官绝的肩膀,那眼神好像再说,忍着点吧,少年,我都忍了二十多年了。 “是啊,完美先生啊。上帝,快派一个完美小姐来把这妖孽收了吧。”上官绝做出祈祷的样子。 西爵依旧勾唇一笑,摸摸鼻子,“目前恐怕应该没有。” “我也希望我哥快给我找一个完美小姐嫂嫂呢。”西亚拍拍西爵的肩膀,“哥,你要努力。” 上官绝的脸塌下来,“大家都在,真好啊,我想丫丫了。” “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有出息?”西亚鄙视地看着上官绝。 “不能!没有丫丫老弟都直不起来。” 一时之间,一圈人都笑了起来,连裴瑾年冷着的一张脸都有了些许的笑意。 这一小圈里多数是西亚和上官绝你一句我一句地负责说话,西爵负责完美的微笑,裴瑾年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负责装酷。 宋安然突然觉得,这是他们的世界,而她只是一个闯入城堡盛宴的灰姑娘,与这盛宴的盛装格格不入,与他们没有一丝共同语言。 她只是一个宠物…… 宋安然的手还被握在裴瑾年的手里,她扭动了两下,想抽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很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忘记所有。 “不许抽出去。” 裴瑾年盯着宋安然要抽出去的手,表情不悦。 “瑾,这就是你最近养的宠物吗?”西亚靠裴瑾年更进了一些,一双美目盯着宋安然和裴瑾年紧握的双手。 裴瑾年狠狠地瞪上官绝,上官绝脖子向西爵身后一缩,很欠揍地笑。 西爵看相宋安然,这就是瑾的宠物吗? “我是听绝说的,他说你养了一个很漂亮的宠物,喜欢的不得了,我很好奇呢,什么样的宠物能让瑾喜欢的不得了,特意来看一看,你的宠物是不是真的有绝说的那么漂亮。” 西亚的眉目盯着宋安然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好像要把她的每一丝都看的清清楚楚,身为女人,宋安然能感觉的出来那目光里的敌意和挑衅,虽然不像柳梦研那样的明显一眼一眼都刮在她身上,但是她觉得更可怕。 西亚打量的半天,勾起一抹优雅迷人的笑,“也不过如此。” 语气没有赤裸裸的轻蔑厌恶,而是如女王一般高高在上,好像根本不需要故意轻视,在她面前就会自觉的觉得自己是卑微的。 “我的宠物,不需要别人评价。”裴瑾年冷冷地看着西亚,眼中是警告的意味。 西亚微微发愣,马上又恢复优雅迷人的样子,挽住了裴瑾年的胳膊,“瑾,今天有很多我们英国的同学来了,不如去打个招呼?” 于是就形成了这样一副画面,西亚挽着裴瑾年,裴瑾年抓着宋安然,奇怪又和谐的三人组合。 “你看那是不是英国豪爵集团的西亚小姐和立阳集团的总裁裴瑾年?”两位贵妇指着裴瑾年和西亚讨论。 “看两人气质那么出众,一定是了。” “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是啊,豪爵集团和立阳集团的地位也很相仿,只是裴瑾年旁边的那个女人是谁啊?长得也挺漂亮的,就是那穿的什么呀,啧啧……” “是啊,不会是裴瑾年的情人吧?” “有可能,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还好意思来这种地方,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真是世风日下啊。” “就是,我老公也是,气死我了……” 就算这两人的声音已经极力压低,宋安然还是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再加上它们对着她比手划脚的,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在说她。 裴瑾年冷冷地瞪向两个贵妇,两人立刻闭嘴。 他在向前一拉,本来能离他多远就多远的宋安然被他拉近怀里。 “瑾……”西亚要说的话顿了一下,不过良好的素养让她很快恢复如初,“我们去那边看一看,绝真厉害,把我们那时候的导师都请到了。” “嗯。”裴瑾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请你为瑾拿一杯香槟好吗?”西亚微笑着对宋安然说,宋安然看看裴瑾年,他没有说话,于是点点头。 西亚亲昵地挽着裴瑾年走到一个儒雅的五十多岁的老人面前,西亚仿佛变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在老人面前撒娇,三人有说有笑,就连裴瑾年脸上都有些笑意。 “吃醋了?” 上官绝从宋安然的身后探出脑袋,笑的一脸欠揍。 宋安然一愣,说道,“我只是宠物,不懂得什么交错吃醋。”她绕过上官绝走向自助餐桌。 “两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上官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我我要下点猛药。” 宋安然万千的思绪,游走在宾客之间。 她像是一个闯入盛宴的灰姑娘,投向她的都是异样的眼神,让她很想逃跑,希望自己变下变小在变小。 “那女人是谁啊,上官少爷怎么会请这样的人参加宴会,穿的那么寒酸,不会连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吧,这里就连端送茶水的侍应生都是正装。”语气里是轻视不屑。 “嘘……” 一个人捂住了另一个人的嘴巴。 “不要说,听说是裴总裁带来的,说不定是情妇呢?你要是得罪了她,这枕边风可是厉害呢。” 第87章 你笑了,看来我也不是那么可怕 “哦哦,原来是这样,多亏你告诉我。” 两人像是躲瘟神一样躲开宋安然。 宋安然来到大的落地窗前,这个大厅在游轮的第九层,低头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海面,抬头是漫天的星光。 很美,真的很美。 若是从前看到这样美丽的景色,她一定会大笑的,然而此时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老了,一点都笑不出来。 竟然感觉自己已经苍老了,她才21岁啊,她才是大三的学生,还是那么好的年纪。 若是没有遇到裴瑾年,她现在已经在哪个餐厅打工,或是在学校的自习室看书,虽然她贫穷,但是她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心境。 苍老……呵呵…… 她和裴瑾年从遇到到现在才一个半月。 她回头望了一眼,远处,西亚在裴瑾年身边微微仰着头,聆听他和别人的交谈,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依旧知道,西亚的眼中此时定是溢满了爱慕。 裴瑾年刚毅冷峻的面容也变得柔和。 她竟然不知道他的脸上还会有这样柔和的表情的时候,她看到的都是发怒的,发狂的,厌恶的…… 远处,上官绝拍拍裴瑾年的胳膊,“不错啊,安然宠物真会照顾人,才几天你的胳膊就好了,真可惜。” “瑾,你的胳膊受伤了?”西亚抬起头眼中是惊讶。 “是啊是啊,西亚,你都不知道当时瑾多么英勇,一手搏斗群鲨,一手搂着安然宠物,啧啧……而且事后昏迷着都能让安然宠物起不来身,下不来床,啧啧,啧啧……” 上官绝不断地发出啧啧声。 “瑾?你和……” 西亚终于忍不住想问他和那个他所谓的宠物是什么关系,却被西爵中间打断,声音清朗温柔,“西亚,去帮我拿杯香槟,你知道我的口味。” “好吧,哥哥。” 西亚不情愿地走开。 “西亚是我唯一的妹妹,虽然不知道那时你们为什么会分手,但是她还是爱你的,一直都没有忘记过,我想你应该能感觉的到。”西爵脸上的表情不温不愠,应该是恰好的36度。 36度,人是感觉不到温也感觉不到冷的温度。 裴瑾年点点头,表示知道。 “你应该从来没有爱过她吧?” 裴瑾年再次点头。 “真是无情的家伙。” 宋安然回到裴瑾年身边的时候,上官绝正站在高台之上发表他的生日感言。 “怎么才过来。”裴瑾年不悦地问道。 “迷……迷路了。”宋安然撒谎。 “因为本少爷没有带女伴来,所有这开场舞就有我的好朋友裴瑾年和他的女伴来代劳。”上方传来上官绝的声音。 整个宴会的灯光顿时暗了下去,所有的人把目光都落在里裴瑾年和西亚身上,在他们眼里,西亚一直站在裴瑾年的身边,无疑她就是裴瑾年的女伴。 众人望着裴瑾年和西亚,等待他们的开场舞。 西亚含笑望着裴瑾年,胸有成竹地等待他的邀请。 裴瑾年望着宋安然,宋安然向后退了一下,眼睛在裴瑾年和西亚身上来回打量。 上官绝站在高出,脸上露出狐狸的笑,猛药,猛药,这就是他下的猛药的开始。 裴瑾年向宋安然走了一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命令,“过来,陪我跳开场舞。” “我不会跳舞。”宋安然小声地拒绝。 宾客中发出一阵唏嘘声,难道裴瑾年的女伴不是英国豪爵集团的西亚小姐,而是那个连礼服都没有穿的女人? 人群里的议论声不断,嗡嗡嗡的像是一堆苍蝇。 西亚感觉心里一阵烦乱,她深呼吸一口,深情款款地走向裴瑾年,玲珑有致的身材,漂亮的脸蛋,优雅的微笑,堪称完美。 “瑾,你可以邀请我跳第一支舞吗?” 妩媚柔甜的声音,又不会让人觉得腻。 她曾经因为太过骄傲,错过了他,这次她不会在放手了,离开之后,她才知道她多么爱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忘记。 所有为了得到她想要的,她愿意放下一次自己的骄傲。 众人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灯光也打在了裴瑾年和西亚的身上。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气质出众,身份相当,完美的一对,像是童话里的国王和王后。 在上官绝的示意下,悠扬的舞曲已经开始,由不得裴瑾年拒绝,拒绝一个女士的邀请并不是绅士所为。 裴瑾年和西亚牵着手走向舞池,舞姿华丽优美,吸引眼球。 最后接着不少宾客携舞伴进入舞池。 宋安然退到后面,坐在沙发上喝香槟,甜甜的,她觉得很好喝,不知不觉一连喝了好几杯下去。 “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银色的西装,完美的微笑,恰好的温度。西爵高大的身影挡在宋安然的身前,伸出一只手,微微弯腰,做出邀请的姿势。 宋安然有片刻的发愣。 慌张地站起来,“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西爵对宋安然的话充耳不闻,继续保持微笑和邀请的姿势。 宋安然更加慌张,起身要走,“对不起,我真的不会跳舞。” 她绕开西爵的身子,与他擦肩而过。 “没关系,我教你。 ” 西爵拉住了和她擦肩而过的手,拉着她走进舞池。 “你的手很冷,我和可怕吗?”西爵皱皱眉,摸摸自己的俊脸,笑着说道,“就算可怕,也没有那么可怕吧?” 样子十分认真,有点孩子气的天真,把宋安然逗笑了。 刚才看看他总是一副不温不愠的样子,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表情,难道这就是上官绝说的“微笑下面住着一个怪物”“妖孽”,还有西亚说的“表里不一”吗? “你笑了,看来我也不是那么可怕。” 西爵的大手揽住了宋安然的纤腰,宋安然慌张了,不知道自己的手要往哪里放,也不敢看西爵的眼睛,除了裴瑾年,她从未和一个男人有过这么亲昵的举动,就连温竞航都没有过。 “你紧张?” 宋安然点点头,她哪里是紧胀,简直是手足无措了。 “放到这里。” 西爵把宋安然的手抬起,搭到自己肩膀上,宋安然四处张望,寻找裴瑾年的身影,要是让他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这个样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你在找瑾吗?” 宋安然下意识地点头,之后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起来。 “瑾在和西亚跳舞,再说我是他的朋友,只是请你跳个舞而已,他不会介意的。” “瑾,你专心一点,我们都快三年没有一起跳过舞了。”西亚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地说道,美丽的眸子一直盯着裴瑾年。 裴瑾年转过头来,不再四处张望,他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宋安然,死女人,不再那好好呆着,跑到哪里去了。 见裴瑾年转过头来,西亚踮起脚尖,吻上了裴瑾年的唇。 人群闪过,宋安然正好看到那美丽的一幕,如天鹅一样高傲美丽的女人吻上了冷峻傲然的男人。 “看,瑾现在很忙,我没有骗你吧。” 西爵微笑开口。 宋安然点头。 上官绝坐在沙发上,长腿没形象地翘着,半斜着身子,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的慵懒随意,了这随意的动作,还是不断地引来漂浮的媚眼。 上官绝也毫不含糊,一个一个都回过去。 不一会,他身边就围着莺莺燕燕的四五个,几人之间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他不胜其烦,又不能把人赶走,这是他和西爵的赌约,他一边亮着招牌的妖娆微笑,一边在心里摇旗呐喊: 丫丫,想你! 丫丫,想你! 丫丫,想你! 西爵隔着众人,向上官绝望了一眼,自作自受。 同时,他非常腹黑地想,是不是应该拍下上官绝此时的照片,以备不时之需。 他转头凝视和他跳舞的宋安然,这就是瑾喜欢到不行的宠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得还算可以,身材却不怎么火辣。 嘶…… 又被踩到脚了。 西爵无奈地摇摇头,这女人还真的一点都不会跳舞,这一会已经踩了他五次了,每次踩到他的脚她都很慌乱,然后就是小心翼翼地道歉。 咦? 怎么这次没道歉? 宋安然的头突然撞到西爵的怀里,她刚才把香槟当成果汁喝,连喝了好几杯,现在醉了。 西爵嘴角勾起极淡的讽刺,瑾,你选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你刚一离开,她就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来了。 “你……” 西爵单手扶起宋安然的头,勾着她的下巴,这个女人竟然睡着了! 这是第一个跟他跳舞跳到睡着的女人。 她的脸小小的瘦瘦的,白里透红,像是刚刚洗好的樱桃,嘴巴也小小的,呼出的气息带着酒的味道,原来是喝醉了。 西爵有点哭笑不得。 她的唇看起来应该很软,手感应该不错吧?想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上去,果然很柔。不知道吻上去的感觉回事怎么样? 不如试试。 西爵缓缓地低下头。 “你们在干什么!” 裴瑾年的一声怒吼让整个舞池都安静下来。 第88章 你可以和别人跳舞,我就不可以吗 他一把抓住了宋安然的长发,向后一拽,她的头就倚在了他的胸口出,宋安然吃痛,睁开眼睛。 她盯着裴瑾年的脸,目光有些发呆。 “瑾,我只是跟你的宠物跳支舞而已,不用这么介意吧?”西爵说的风轻云淡。 宋安然霍然睁大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是裴瑾年,身子一哆嗦,吓了一身冷汗。 “我问你,你们在干什么?你说!” 他手上用力,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对宋安然发过怒了。这几天,她照顾他,很乖,今天却他一离开,他就去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还让他吻她。 裴瑾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当他是瞎子吗?舞池里就那么不到一百人,他会看不到,他一转脸,她就去勾引别的男人。 她还把头靠在西爵的怀里,让西爵摸她的嘴巴,吻她的嘴巴……还有什么是他没有看到的吗? 简直该死! 一股巨大的怒火不断上窜,他伸出手,狠狠地擦宋安然的唇,他要把别的男人的痕迹都擦掉,上面只能有他的痕迹。 “瑾,你冷静一下,我只是邀请她跳个舞而已。” 西爵觉得裴瑾年的反应有点过激,还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你给我闭嘴!” 裴瑾年撇了西爵一眼,吼一声。 “瑾,哥哥是你的朋友,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和他说话?”西亚皱着眉,看宋安然的眼神再也不能风轻云淡。 瑾对她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烈。 记得三年前,他们交往的时候,他总是淡淡的,她以为他本来就是性子淡,对待感情也一样,竟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会对一个女人有这样强烈的占有欲。 “瑾,你先放开安然宠物,你把她弄疼了。” 上官绝赶来,他发现好像玩的有点过了。 “都闭嘴!” 裴瑾年大吼一声,擦宋安然嘴巴的手没有停下,而是加大的力气,她的唇已经被他擦得红肿,甚至擦破了皮。 “痛……不要再擦了……” 宋安然眼里含着眼泪,他想把她的唇擦烂吗?她的唇又怎么招惹到他了。 “裴瑾年,你到底想干嘛,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 “你可以和别人跳舞,我就不可以吗?” 宋安然刚才喝醉了,睡着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头倚到了西爵的怀里,也不知道西爵的手碰了她的唇,还差点吻上,而这一切被裴瑾年看到了。 她只是以为裴瑾年看到她和西爵跳舞了。 “你再说一句?” 裴瑾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安然,他竟然问他哪里做错了,她就没有一点自觉吗?她是谁的女人她不知道吗? 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的朋友。 宋安然不再说话,周围异样的眼光和议论声,让她感到头疼,在和裴瑾年争论下去,收到羞辱的也是她。 宋安然的沉默,在裴瑾年的眼里不是退让,而是根本就不像搭理他,他更怒了。 他一把抓住宋安然的胳膊,拉着就走,一点不管她痛不痛,他快气疯了,后面传来议论声。 “宠物?你们听到没有,这个女人竟然是裴总裁的宠物。” “哦,原来如此。” “身为宠物还去勾引主人的朋友,真不要脸。” “裴总。” 德尔看着裴瑾年拉着宋安然回来,脸色冷的可怕,就知道宋安然一定又惹裴瑾年裴瑾年生气了,看宋安然的眼神分外埋怨。 “让开!” 裴瑾年冲进房间,一甩把宋安然扔到床上。 “你果然只适合做宠物,德尔把恋足链子拿来,给她带上。” 只有带上链子,她不能到处跑,才能安安分分地呆在他的身边,不然一有空隙,她就去胡乱勾引男人。 “……是,裴总。” 德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拿链子。 “你到底对安然宠物做了什么,让瑾这么生气?”上官绝语气里含着质问。 “我能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 西爵的脸上不温不愠,笑容高深莫测。 “不可能,你要是没做什么,瑾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会对安然宠物那么粗鲁?”对于西爵的话,上官明显不信。 西爵看着谦谦君子,绅士优雅,脸上总是挂着迷死人的笑,其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那微笑下藏着一只怪物。 是他们三人里脾气最难摸透的那个。 西爵微笑着,好像是在回味,“我就是摸了摸她的唇而已,嗯,很软,然后有点想吻一下试试口感。” “什么?!你竟然抹安然宠物的唇,还想试试口感?!”上官绝拍着自己的脑门,“天啊,我完了,我闯祸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瑾的性格,他的女人你还想试试口感,你是想让瑾跟你绝交是不是?气死我了,你们怎么一个一个都不让我省心。” “我跟你打赌就是让你跟她跳舞,让瑾吃吃小醋,发发小脾气,然后在顺便承认他爱上了安然宠物。” “这下可怎么收场。” 上官绝在房间里走来走的,抓耳挠腮,像是屁股着火的猴子。 “你说你……你你你……唉……” 上官绝指指西爵,有想不起词来了,这个赌是他先要打的,他好像才是始作俑者。 “绝,你坐下行不行,走的我眼都花了。” 西爵满不在乎地对抓耳挠腮的上官绝招招手,他还真不相信裴瑾年会因为一个女人跟他绝交,他们怎么也是八年的朋友了。 最多不过是给他一拳罢了。 “你你你……” 上官绝又叹一口气,一个个的真不让他省心。 “少爷,裴总把那位小姐关到房间里,又带上了来的时候那个链子。” 佣人来向上官绝报告宋安然和裴瑾年的情况。 “啊……这次严重了。 ”上官绝的脸瘫下来。 西爵扬眉,问道,“瑾给她带上链子?” “是啊,拜你所赐,安然宠物又要过戴着‘项链’的生活了,不,是拜我们两个所赐。” “哦?这样啊。”西爵起身。 “你悔悟了,要去找瑾认错了?”上官绝想,两个人挨拳头总比一个人挨的滋味好。 “嗯。”西爵点头。 “真的?”上官绝大惊,不是这家伙的性格啊,“一起去。”他去拉西爵,就怕他一会反悔。 “你先去。”西爵摆摆手。 “为什么?”这家伙想溜? “我去选条更好看的链子赔罪。”西爵认真地说。 “西爵!你想害死我,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上官绝掐住西爵的脖子,他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啊…… “冷静,冷静,你先放手……” 裴瑾年把宋安然锁在里面,自己却在外面冷静着情绪。 他控制着自己不进去不进去,进去之后一定会忍不住伤害她的。 要先冷静,一会让她解释。 可是还解释什么,西爵的唇就要吻上她了,她竟一点都没有躲,她怎么那么……水性杨花,不找其他男人就不行吗? 裴瑾年越想越气。 他没看到的,西爵会不会已经吻过她了?裴瑾年攥紧拳头,青筋都凸了起来。 “裴总,西亚小姐来了。”德尔轻声提醒,现在裴瑾年很危险,他也不敢大声说话。 “让她走!”裴瑾年吼一声。 “瑾,你真冷漠,我来看你,你都拒之门外。” 魅惑撩人的声音,西亚已经换下了刚才的衣服,穿的是一件紧身的黑色连衣短裙,胸露出大半,配上大红色的唇膏,不再是刚才的高贵典雅,像是暗夜里的妖精。 妖娆勾人。 她盈盈地走进房间,不断地朝裴瑾年点头致意,无声的邀请。 德尔走出去,关上门。 西亚手里拿着一瓶红酒,一手端着水晶高脚杯,扬起胳膊,明亮的眸子盯着裴瑾年,缓缓开口,“陪我喝一杯吗?” 裴瑾年烦躁地直起身子皱眉,“你来做什么?” 西亚一口饮尽杯中残余的酒,脱下身上黑色的紧身连衣短裙,露出里面黑色真丝蕾丝镂空的胸衣,透过镂空甚至可以看到里面已经盛开。 她的长腿笔直修长,腰肢没有一丝赘肉,身材是一等一的好,脸蛋也是一等一的漂亮。 这是一副任何男人看到都会血脉喷张的画面。 裴瑾年冷冷地扫了一眼,别过头去,望向里面。 “真无情。” 西亚面上表情有些受伤。 引以为傲的身材被无视,不是好的滋味,被自己爱的人无视的滋味更加不好,但是她还是爱这个男人。 没办法放弃。 西亚打起精神,裴瑾年还没来得及闪躲,她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软软的身子贴到他的胸膛,“瑾,我很想你。” 西亚喝过酒,脸色是酒红的红晕。 “瑾,我们分手多久了?三年了。距离上一次见面多久了,已经一年了,你已经一年没有要我了,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西亚的唇在裴瑾年的脖子上胡乱地吻着。 “可是我想你,从分开的那一刻我就可是想你。” 她那么骄傲,从小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所有不允许自己来找他。 这次接到上官绝的生日宴会的邀请,她就马上从英国赶来了,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对他的爱情又复活了。 第89章 我爱了你那么久,你怎么可以爱上别人 可是他身边跟在另一个女人。 说是宠物。 可笑!笑话! 她才不相信…… “瑾,我想你。” 西亚身上香水的味道包围了裴瑾年。 他皱皱眉,这段时间都是宋安然在他身边,她身上从来没有香水的味道,只有沐浴露淡淡的清香,还有诱人的体香。 他开始适应并且习惯了那味道。 而对香水,开始觉得刺鼻,不习惯。 裴瑾年掰西亚的手,要把她推开,“出去。”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语气。 “不!”西亚抱的更紧,“我不走,我想你,我还爱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裴瑾年无情地拒绝。 西亚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瑾,以前是我不对,是我太任性了,我以后不会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吧。”语气中有隐隐的哀求。 “不可能!”裴瑾年更加无情地拒绝。 “为什么!” “难道你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那个你所谓的宠物?” 裴瑾年的瞳孔一缩,冷冷地甩开西亚。 “不要胡说!” 他怎么可能爱上宋安然?他根本就不会爱上任何女人。 他只是恨她总是无视他,当着他的面,就去勾引别的男人。 他要把她这只带着利爪的野猫驯服,让她和其他的女人一样,对她服服帖帖,心甘情愿地臣服在他的面前。 “那就要我啊,证明你没有爱上你的宠物。” 西亚搂住裴瑾年,吻他。 裴瑾年抓住她的肩膀,推开她,她身上香水的味道让他很不舒服,很不习惯。他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外面的声音她都听不到吗? “瑾,不要拒绝。向我证明,你没有爱上你的宠物,不要拒绝,你不知道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我放下我的骄傲……” “瑾,不要拒绝。” “西亚,停下,放手!”他冷冷的命令。 “不!我绝不放手,我爱你。”西亚垂下长长的眼睫,眼底是赤裸裸的忧伤、嫉妒,“瑾,向我证明你没有爱上你的宠物。” “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爱上了你的宠物,像是绝一样,没有丫丫不行,非丫丫不可,我就离开。” 我爱了你那么久,你怎么可以爱上别人。 我不允许。 眼底是那么明显的耻辱和嫉妒,她西亚竟然输给了那样的一个唯唯诺诺的女人吗? 不可能! 谁都不能把瑾从她的身边抢走! 其实,她知道,裴瑾年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但是他有爱情洁癖,他若是爱上了一个女人,就绝不会再去碰除那个女人之外的女人。 “啊……打扰了打扰了。” 上官绝推开裴瑾年的门,看到沙发上纠缠的两人,马上退了出去。 在一想不对,那人是西亚,不是安然宠物。 “啊……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上官绝再次推门而入,指着沙发上的两人,样子似是非常气愤。 在他的心里,爱上一个人就只能和那一个人发生关系,就像他和丫丫。 “安然宠物你在里面吗,快出来,瑾要被西亚抢走了。” “安然宠物,你快出来啊!” 上官绝扯着嗓子在门口大喊,西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被上官绝这么一喊,裴瑾年猛然清醒,怀里的人是西亚。 他一把推开身上的西亚,神色慌乱地宋安然所在的卧室门口望了一眼。 西亚睁大一双美目,不可置信地看着裴瑾年。 “瑾,我们可以继续。”既然已经放下了骄傲,那还有什么不能的呢? 裴瑾年的黑眸深谙,忽然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他刚才意乱情迷,把西亚当成了宋安然,上官绝在门口大喊大叫,他马上就清醒过来,推开了西亚。 他不得不承认相较于上官绝的大喊大叫,宋安然这个名字更能影响他,他是因为听到那个名字,想到她在里面会看到,才瞬间推开西亚的。 为什么?他不想让她看到? 凭什么?她可以影响到他? 难道她在里面一点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吗? “都滚出去!” 裴瑾年烦躁地大吼。 “瑾,我们……”西亚美目含情,望着裴瑾年。 “瑾,我是来道歉的其实……”上官绝小心翼翼,不能在错上加错。 “滚……!” 回答他们的是裴瑾年再次的大吼。 西亚是何等的骄傲,她捂着脸,跑了出去。上官绝拉耸着脑袋也离开了,道歉貌似没有成功,而且好像还更复杂了。 裴瑾年一脚踹开里面的门,宋安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他一脚踹翻了挡着的椅子,抓起宋安然的衣领,声音狂怒,“睁开眼睛,你马上给我睁开眼睛。” 这女人装什么睡,她根本就没睡着,平时晚上搂着她睡觉,只要稍微有一点声音,她就会醒,刚才外面那么大的声音,她怎么可能还没醒。 “睁开眼睛,宋安然,我命令你睁开眼睛。 ” 宋安然紧闭着眼睛,不想看到裴瑾年,刚才外面的声音她都听到了。 她知道和西爵跳个舞而已,就算是一个宠物,她也有自由活动的时间。 刚才在房间里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她不能自己也把自己当成裴瑾年的宠物,那样她最后会完全失去自己。 “你在不睁开眼睛,我马上要了宋以默的命。” 宋安然猛然睁开眼睛,里面是恨,是源源不断的恨,“你敢!” 裴瑾年大笑,有一股子的悲凉气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让她睁开眼睛,竟然还要用威胁。 “我有什么不敢?” 宋安然沉默地喘着粗气,她当然知道他敢,他可以把米拉扔进蛇屋,变成那个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敢,人命在他眼里算什么。 他欺进宋安然的身前,“你刚才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 “没有。”她怎么会听不到,那么热情如火的声音。 “说实话!”裴瑾年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不给她一分躲避的时间。 “听到了。”宋安然老实回答。 裴瑾年要是没有得到他希望的答案,一定会一直这样捏着她的下巴。 “为什么没有出去。”裴瑾年无意识地就问了出来。 “作为宠物,不能打扰主人的性趣。” 难道他想她吃去看他和西亚缠绵悱恻,干柴烈火吗,真是变态的爱好,做那个的时候希望别人旁观。 不过,不好意思,她没有看爱情动作片的爱好。 裴瑾年的黑眸阴暗,里面是消散不掉的大雾,捏着宋安然下巴的手收紧收紧,在收紧,“想让我爱上你,这辈子都别想。” 说完他摔门而出。 宋安然在他背后冷笑。 爱? 可笑! 一个恶魔,一个畜生,一个没心的人也配说爱吗? 不要玷污那个字。 “咕咕……”宋安然肚子里发出可疑的声音。 从中午到宴会她一直没有吃东西,宴会里她也没心情吃,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暂时是先逃不了,但她要吃饱肚子,养好身体,保存体力。 人是铁,饭是钢。 现在就吃去找东西吃。 她拉开一条门缝,裴瑾年不再外面,她才放心地走出去。 她看看自己脖子上的项圈还有链子,觉得这样出去太丢人了,在一想,宴会里的那些人本来就看不起她,无论她怎么出去,他们看她的眼神都是高高在上的。 算了,不管别人怎么看了。 反正那些人她都不认识,随便他们怎么说怎么看吧,她找人少的地走就是了。 转了半圈,她终于发现这个游轮大的令人发指,她迷路了。 吃的没找到,走了这么久,肚子更饿。 在走廊的尽头,一处开阔的露台。 灯光刺目的明亮,是耀眼的紫色,浪漫的颜色,海上深蓝色的海水,反射着光,构成无比浪漫的氛围。 在浪漫氛围中央,站着两人。 裴瑾年靠着露台的护栏,望着远处大大海,海风吹过,吹拂起了他额前软软的碎发。 美丽的女人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脸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亲昵地依偎。 西亚又换了一身衣服,浅紫色的长裙迤逦,脱到地上,妖娆的身段,精致的妆容,沈醉魅惑的表情,让她看上去像是从海里刚刚走出来的海妖。 第90章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足以和你匹配 多美的画面。 宋安然本能地想走,身体却像是被定住,移动不了。 刚才裴瑾年那么生气,应该是上官绝叫她的名字打扰了他和西亚吧,所有两人把场地换在这里。 接下来,不会又是一副干柴烈火的画面吧? “瑾,对不起,刚才是我太鲁莽了。”西亚轻轻地笑了笑,脸贴的裴瑾年更近,“毕竟我们已经分开三年了。” 西亚转身到裴瑾年身前,纤细修长的手指摩挲裴瑾年的冷峻的脸。 手指在他的面容上一寸一寸的抚摸,描绘,脸上的迷离爱慕更深。 这是这张脸,让她爱到不行。见到这张脸的人,怎么可能不以默地迷恋上呢?冷傲的性格,绝美的面容,不可一世的地位,巨大的财富,都是女人喜欢的。 当然,也是她喜欢的。 但她跟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她也有他所拥有的东西,高傲的性格,美丽的面容,身份,地位…… “瑾,你真完美,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足以和你匹配。” 海风吹来,宋安然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匆忙向后退了几步,隐藏自己。 不想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她惊恐地回到…… 一身尤纳瑟西装的西爵倚在墙边,脸上挂着笑意,一派轻松惬意的表情,正在打量她。 宋安然皱眉,想起自己与他跳舞,裴瑾年生了很大的气。 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他抓住。 西爵勾起宋安然的下巴,身子靠过来,“晚上好啊,宠物小姐。” 他的手摩挲着项圈上的蓝宝石,脸上是温柔的笑意,“嗯……”故意拉长了音,“很漂亮的项链,瑾的眼光不错,你带着很合适。” 宋安然的身子一僵,她觉得觉得西爵的脸好像瞬息万变,比裴瑾年还要让人琢磨不透,直觉很危险。 她看了一眼裴瑾年和西亚的方向,不能在让他看到她和西爵在一起。 “对不起,打扰了。” 宋安然转身就走,被西爵拉住。 “你没有打扰我,而是打扰到瑾了。”优美的唇角展开一朵微笑,附在宋安然的耳边,“偷偷告诉你,瑾不喜欢别人偷听他的谈话,要死被他抓到,你应该知道什么后果吧?” 他把宋安然脖子上的链子弄得哗啦哗啦响。 宋安然一把抓住链子,他怒视西爵。 “啊,不好意思,弄出声音了,瑾可能听到。”微笑着道歉,脸上没有一丝歉意。 宋安然再次转身,她觉得这个男人太危险。 “你要是走远了,我可能会大声叫你的名字……” “你……你没人性!”恶魔的朋友果然没有一个正常的,没有一个是人的,上官绝如此,西爵更甚。 “咕咕……咕咕……” 肚子里发出可疑的声音,宋安然揉揉肚子,她出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饿一两顿死不了人,碰上一个妖孽可就不好说了。 “饿了?” 宋安然捂着肚子,警戒地盯着西爵,“……”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宋安然被一大股力气拉着向前走,心不甘情不愿,还得压低声音,“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啊?” 回答她的是两人细碎的脚步声。 西爵带着宋安然一直走,穿过走廊,下了电梯,来到了一扇华丽的欧式大门前。 大力一推,门被打开。 原来是厨房。 宴会已经结束了,佣人正在收拾,各种美食美酒玲琅满目,各种诱惑,勾起了宋安然的馋虫,她刚想和西爵拉远距离,说一句我不饿。 她的肚子就非常没有气结地叫了起来。 “西爵少爷。” 佣人门看到西爵,马上放下手里的活问好。 “你们都下去。” 听到西爵的吩咐,佣人门鱼贯而出,最后还很识趣讨好地关上了厨房的大门。 西爵拿起一个盘子丢给宋安然,宋安然发愣,盘子摔到地上。 “啪……”碎成几十块。 “对不起,对不起……”宋安然连忙道歉,蹲下去收拾地上盘子的碎片。 “不用管它。” 西爵拉起宋安然,她一个不注意,盘子的碎片割伤了她的手,这样的伤口不大,却会马上流出血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西爵皱皱眉,牵起宋安然的手,他的手修长白皙,一根一根像是白色的竹节,非常细嫩漂亮。 宋安然的手因为一直打工,又在裴瑾年的别墅做各种粗活,虽然形状很好看,却有些粗糙,上面还有几个疤痕。 和西爵的手一比,她有些羞赧,想缩回手。 “别动。”西爵把宋安然的手放进嘴里吸引。 宋安然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止,连忙抽手,“不用,不用。” “真不知道珍惜。”西爵也没阻止她,她顺利地抽了回去。 “瑾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你在别墅里一定做了不少的活吧,本来挺好看的一双手。”西爵脸上有些惋惜。 话锋一转,有道,“不如跟着我吧,做我的宠物,我一定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我不跟瑾似得,崇尚暴力,应该不会打你。” 宋安然抬头,西爵一双黑玉一样的眼睛盯着她,似在等待她的回答。 此刻,她才看清他的面容。 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模样,又有一些慵懒的感觉,眉毛有些粗,却是精心休整过的,眼形很漂亮,眸子像是一块黑玉,有温润的感觉,却又不是暖的,唇形微微上翘,好像时刻都在微笑。 怪不得觉得他好像一直在笑,就算没有笑,他的唇形也感觉像在笑。 “考虑的怎么样?” 一句话打断了宋安然的思维,茫然问道,“什么怎么样?” “原来你没有在想,那么那样看着我是在干嘛呢?”西爵捏捏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状,“难道是没我的美色迷住了?” 宋安然,“……” 这人真够自恋的。 “貌似没有。”西爵点点头。 宋安然,“……” 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 “那是觉得我比瑾长得好看一点,你看的有些痴了?” 宋安然,“……” 好吧,收回刚才的话,这人是超级自恋狂。 “貌似也没有啊。”西爵捏着下巴,继续打量宋安然,冒出一句离刚才的话题十万八千里的问题,“你的杯罩多少?” 宋安然终于忍无可忍,抽了两下嘴角,“管你什么事?” “当然!”西爵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如果你的杯罩不够格,是没有资格做我的宠物的,我喜欢大杯罩的宠物。 ” 宋安然无语,真相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这绝对是一个斯斯文文的流氓。 “咕咕……”肚子里有发出可疑声音。 “啊,我差点忘了,你饿了,我们是来找东西吃的。”西爵恍然大悟。 他又扔给宋安然一个盘子,“这次不要在打碎了哦,绝会心疼的。想吃什么,自己选。” 宋安然拿过盘子,有一艘这么豪华的游轮的人会心疼区区一个盘子,她才不相信。 宋安然走到桌边,还没拿东西,盘子里酒杯丢来一小快蛋糕。 “这个我不喜欢吃。” 西爵拿起一个小小的迷你蛋糕,抠掉了上面的樱桃,把下面的奶油部分扔到宋安然的盘子里面。 “喂,你不喜欢吃就不要拿。” 宋安然对他这种行为很不满。一个蛋糕,他只吃了上面的樱桃部分。 “我喜欢这上面沾了一点奶油的樱桃。”西爵所得理所当然。 “那你就去樱桃吃啊,又不是没有樱桃。”干嘛把蛋糕扔给她。 “我说的是,我喜欢这上面沾了一点奶油的樱桃。” “那还不一样。” “是沾了一点奶油的樱桃。”西爵解释的非常认真。 宋安然,“……” 她终于明白了,于是把盘子里某人丢过来的蛋糕吃掉。 宋安然刚吃完蛋糕,盘子里又丢来了一块被抠掉水果的芝士蛋糕。 “我也不喜欢这个。” “你不喜欢也不要扔到我盘子里啊。” 宋安然无语,把她当成是垃圾箱了吗? “这里没有别人,我丢到哪里?”西爵回答的那叫一个认真,让宋安然很不好意思在反驳他,于是又消灭掉盘子里的东西。 盘子里又被丢进一个东西。 “喂,你不喜欢就不要拿,我又不是你的垃圾箱。” “我拿的不是都是细化的,只是有一部分不喜欢而已。”西爵又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喜欢干嘛又丢到我盘子里?” “我丢掉的是不喜欢的部分,这里只有你。” “我就不信你参加宴会的时候也这样丢到别人的盘子里。” 宋安然想,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总是会参加一些宴会,里面的食物他不可能也这样吃,今天一定实在捉弄她,把她当垃圾箱用。 “我宴会的时候不会这样。” 宋安然气的牙痒痒,就是在捉弄她,看她好欺负是不是。 “宴会的时候我一般不吃。” “毛病真多。” 好吧,宋安然无语了,丢到她盘子里就丢吧,反正他的手有不脏,她也不挑食。不跟他在这吵吵架浪费时间,她要赶快吃饱回去。 于是,西爵每次笑眯眯地把自己不喜欢的部分丢到宋安然的盘子里。 第91章 超级自恋狂 她都不再反抗,因为她要养好身体,积攒体力,时刻准备逃跑。 “这个不是我不喜欢的,是特意给你的。”西爵看着宋安然的胸,说的煞有介事。 宋安然往盘子里一看,只想翻白眼,竟然是大半块的木瓜。 “看着你的……”西爵又向她的胸扫了两眼,“不太够我选择宠物的标准,所有从现在开始补吧。” 宋安然这次非常无语,“我什么时候说要做你的宠物了。” “你早晚都会变成我的宠物的。” “不可能。” “会的,相信我。”西爵说的十分肯定。 宋安然不想在跟这个怪物加超级自恋狂浪费口舌。 裴瑾年终于平静下来,回到房间,宋安然竟然不再,他又成功地怒了。 “德尔,人呢?” “裴总,你别着急,我马上派人去找。” 德尔派人找遍了游轮,甲板,宴会大厅……连上官绝都惊动也没找到。 “瑾,你别着急,安然宠物有不是小孩子,不会从甲板上跳进海里的。”上官绝很诚恳地安慰裴瑾年。 裴瑾年的脸色更难看。 上官绝马上住口,他好像说错话了。 呀,今天晚上怎么总是说错话,做错事呢。 上官绝无比懊悔,并且反思。 “你说刚才和西爵少爷在厨房的那位漂亮的小姐是不是西亚小姐啊?” “应该不会吧,看她穿的那个样子不太像。” “嗯,她脖子上好像带着一根链子。” “我也看到了,看到了,那链子上面还镶嵌了蓝宝石呢。” “在哪里!”裴瑾年听到两人的谈话,大声地质问。 “啊,裴总。”两个女佣被突然冲她们大吼的裴瑾年吓了一跳,神色慌张迷茫。 “我问你们那个女人在哪里?!” “在……在在厨房,和西爵少爷。” 两个女佣哆嗦着,裴总这样好可怕啊。 “瑾,你等一等。”上官绝跟在裴瑾年的身后。 哎呀,一群不让他省心的家伙。 外面夜色很好,明朗的星光,繁星点点,点缀夜色。 宋安然和西爵坐在厨房外一块空地的桌椅上,宋安然的面前摆着一大盘子的食物,而西爵的盘子里只有一点点。 都是他挑拣出来的“精华”。 “你就吃这一点能吃饱?”宋安然用看怪物的怀疑的眼神看着西爵,这么高大的一男人,怎么就吃那么一点,在看着自己满满的一盘子,突然觉得他娇滴滴的女人,而自己是虎背熊腰的男人。 “这样的食物不能吃太多。” 西爵移着后面的藤椅,看宋安然大快朵颐。 “哦。” 宋安然没有心思去琢磨他的话,埋头苦吃。 “你是不是女人,在我一个这么魅力无边的美男面前,就知道吃,难道你不觉得我其实也是秀色可餐的吗?” 西爵单手支头,歪着脑袋看宋安然一副誓死消灭所有食物的样子。 “没觉得。” 宋安然回答的不咸不淡,头都吝啬地没有抬起来。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瑾的眼光还真特别。”西爵自言自语,盘子里的食物基本没动。 “阿嚏……” 海风一吹,宋安然打了一个喷嚏。 一件银色西装搭在她的肩上。 宋安然心弦一动,这是这段时间一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带着链子的宠物。 她明亮清澈的眼睛里不禁忽然升起一团大雾,只是一件衣服,她就感动了。 虽然知道西爵是一个危险的男人,还是阻挡不了她感动,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把她当成人看待了吧。 “女人真是感性的动物,难道一件衣服你就要哭了?”西爵笑着看宋安然快哭出来的样子,眼角里有戏虐,迷茫。 “谁感动了,是海风太大,我迎风流泪而已。” 宋安然埋头继续吃。 “你为什么在瑾的身边不离开?”西爵拽拽宋安然脖子上的链子问道。 宋安然抬起头,看着西爵,“……” 不是不离开,是逃不掉。她怎么不想离开,想的都快疯掉了全。 “也是,只是一条链子而已,不算什么。多数的女人可能都会怀着被瑾爱上的侥幸,毕竟瑾有那样的魅力,身份,地位以及财富。” “嗯,可能是吧。” 宋安然对西爵的话没有否定,因为她觉得没有否定的必要,他怎么想她是他的事情,她无所谓。 宋安然又埋头苦吃,一盘食物被她吃掉了大半。 “吃相真难看。”西爵皱皱眉,表示对宋安然吃相的无语。 “都快饿死了,谁还注意什么吃相。” “有那么好吃吗?” 西爵看宋安然吃的那么享受,不禁有些羡慕。 “你吃了不就知道了。”宋安然抬头看西爵的盘子,里面的东西竟然一块都没有动过,真是浪费。 “嗯,我尝尝。” 西爵伸出手,宋安然以为他要抢自己的东西,马上双手护盘,“不许抢我的。” 当然西爵是万万不会抢她的,因为她的盘子里都是西爵丢进去的不吃的“糟粕”,西爵的手指沾在宋安然的嘴角,沾到上面的一点奶油。 宋安然愣住,小脸发烫,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西爵已经把手指放到嘴边。 他皱皱眉,“太甜了。” 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宋安然能感觉到一阵寒气从身侧不断地冒出。 她马上转头,就看着铁青着一张俊脸的裴瑾年,他身后是着急的,欲言又止的上官绝。 该死的,回到房间,没有看到她,他气得够呛,派人几乎将整个游轮都翻过来一遍,后来又听上官绝说什么应该不会掉进海里。 他的心一哆嗦,想到前几天,她为了逃走,甚至跳下海,向深海的方向游,他那么拼命地喊她,她都不停下来。 他的心瞬间抽痛。 若是晚上,她跳进了海里,他可能找不到她。 这样的想法让他的心变得恐惧,他差点就派人准备游艇,下海去找她。 后来听两个女佣说她和西爵在一起…… 西爵也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转头。 “瑾,你的宠物真可爱,吃东西都吃到脸上了。”西爵脸上挂着微笑,好像对着的不是脸色铁青的裴瑾年,而是笑眯眯的裴瑾年。 上官绝站在裴瑾年身后,使劲地对西爵使眼色,眼睛都眨的抽筋了,西爵也“察觉不到”。 这个时候西爵说这话,无疑是更加激怒裴瑾年。 上官绝又是叹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裴瑾年一把抓住宋安然的胳膊,用力一带,她就撞进了他的怀里,胳膊是快要被他捏碎骨头的痛。 西爵勾唇一笑,“瑾,对待女人不能这么粗鲁。” 宋安然也使劲地像西爵使眼色,让他住口,他没看到裴瑾年的脸色吗? “安然,你的眼睛怎么了,难道又是迎风流泪?” 西爵伸出手要去碰宋安然的眼睛,被裴瑾年一挥打开。 “瑾,你看上去像是生气了?”西爵后知后觉地说道,“不过看着又不是单纯的生气,像是吃醋了呢。” 上官绝上前去捂西爵的嘴巴,心想,祖宗,我叫你祖宗行不行,你就闭嘴吧。 “绝,你看瑾是不是吃醋了?”西爵很不怕死瑾问上官绝,有转头对着宋安然笑,叫的十分亲昵,“安然,看来瑾真的是因为你吃醋了呢。” 宋安然使劲地等西爵,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裴瑾年没来之前,他一句也没叫过她的名字。 对她的称呼都是“瑾的宠物”,裴瑾年一来,他就叫她“安然”,还叫的那么亲昵。 这个妖孽,她怎么得罪他了? 他要害死她。 “闭嘴!” 裴瑾年一拳打在西爵的肚子上,西爵一个踉跄。 “瑾,你下手真狠啊,专门打击我的弱点。”一拳下去,西爵的脸色立刻就白了,他脸上还是挂着笑。 裴瑾年还要在补上一拳,被上官绝拦住。 “瑾,别打了!他又不是我。” 裴瑾年收回本来挥出去的一拳,“离她远一点,不要在让我说第二遍。” 裴瑾年拽着宋安然一直向前走,他现在力气大的惊人,步子迈的平时的一倍半大,宋安然几乎跟不上。 “瑾,你知道的,我的记性一向不好。”后面传来西爵不知死活的话,还带着笑。 宋安然呼痛,“你放开我,你拽疼我了。” “我跟不上你了,放手。” “你想把我拽成两半啊,胳膊断了,断了。” 裴瑾年大手一转,宋安然被他抵在冷硬的墙上,那么大的力气,一点没有怜惜。 “断了不是更好,那样你就不能再去勾引别的男人了。”裴瑾年的身子狠狠地压着宋安然,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我真该考虑是不是打断你的腿和手,那样你会不会乖一点?” 宋安然,“……” 她知道,这样的事情裴瑾年是做的出来的。 所以保持沉默,希望她的沉默可以让她怒气减小一点。 “你的记性很差,我警告过你,不要去勾引别的男人。” “……” “是不是这几天,我没有碰你,你寂寞了,想男人了?”因为宋安然不情愿,裴瑾年这几天除了抱着她睡觉之外,没哟碰过她。 第92章 难道你喜欢上我了,所以吃醋了? “……” “他碰了你哪里?这里。”裴瑾年一根手指戳着宋安然的唇,“还有哪里?” “……”宋安然继续沉默,让他自己说吧。 “我的碰触你觉得恶心,那么他的呢?你很喜欢是不是?” 宋安然,“……” 她很想说西爵碰到她的唇只是个意外,她没有注意到,她没有想让他碰,但是解释有什么用呢?裴瑾年是会听解释的人吗? 他只会相信自己的想法,把靠近她的男人,都想成是她勾引的野男人。 她的解释只会换来他的讽刺而已。 “说话,你给我说话,是不是连跟我说话都觉得恶心!”宋安然的沉默更加激怒了裴瑾年,他使劲地捏着她的嘴巴。 颌骨被他捏的咯咯作响,痛的好像要掉了,宋安然皱着眉。 “你说话!是不是连跟我说话都觉得恶心?!”裴瑾年的手青筋毕露,用力用的甚至有些发抖。 “你跟他才认识几个小时,就让她吃你嘴巴里的奶油,你觉得恶心不恶心,你怎么这么淫荡,你是我见过最淫荡的女人。”裴瑾年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她都不反驳,不解释一句? 是根本就不屑于和他解释,和他说话吗? “你凭什么觉得和我说话恶心,你这么淫荡的女人,你怎么配!” 裴瑾年的眼睛阴暗的没有一丝亮光,一想到刚才看到的情景,他身上就好像着了火,有火焰在烧灼一样。 她和西爵才认识几个小时,就在舞池里让他吻她,和他坐在藤椅上吃东西,让他吃她嘴边的奶油,披他的衣服……而对他呢? 总是拒绝,拒绝,只要他一靠近她,她就像是乍了猫的野猫,要不就是一脸防备,现在甚至都觉得和他说话恶心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 这样无视他的存在! 他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她难道都不记得吗? 该死的女人,我要撕碎你。 在你没有能力让我的心更疼之前。 “你凭什么这样质问我?我只是任你玩弄的宠物而已,不是吗?一只宠物在你眼里连人都不是,那么你又何必这样激动呢?”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像是抓到出轨妻子的丈夫。” “……”裴瑾年的瞳孔一缩,手抖了一下。 “难道真的像是西爵说的那样,我和他坐在一起吃东西,你吃醋了?” 裴瑾年的瞳孔微颤。 “你的样子真像是吃醋,难道你喜欢上我了,所有吃醋了?” “真可笑。” 宋安然只是乱说一气,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脑子里有些乱。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会为了你吃醋?你配吗?”裴瑾年的脸冷的都快要结成冰了,眼里弥漫气大雾,看不到光。 “……”宋安然嘴巴被裴瑾年捏的说不出话来。 “你只是我的玩物而已,你要放清楚自己的位置,一只带和狗链子的宠物而已。”裴瑾年使劲一拽链子,哗啦哗啦的响。 “我一直……都……清楚……我的……位置。”宋安然从牙缝里断断续续的挤出这些字,她的脸因为呼吸不畅,变成了青紫色。 “这就好,不要妄想我爱上你。你根本就不配!” 裴瑾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宋安然的脸上,“既然你喜欢,那么我就成全你,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你到底有多么缺男人。” 裴瑾年把手里的链子一扔,开始撕扯宋安然的领口。 “撕拉……” “你放开我……你想做什么?” 她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这里是走廊的转弯处,来来往往的都不少巡逻的保镖和佣人,还有一些路过的宴会宾客。 “我想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裴瑾年的大手毫不怜惜,力气之大,好像要捏碎,“看来我得让你记住这种味道,你的记性很不好。” 裴瑾年残酷的笑,如恶魔一般。 裴瑾年的吻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一样,让她头晕目眩,全身发软,宋安然不肯就烦,找到一丝空隙,就拼命挣扎。 “放心,我会比别的男人更能让你舒服。” “呜呜……混蛋……你这……恶魔……放手……魔……”宋安然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来。 远处,上官绝和西爵站在走廊的另一个尽头。 “你觉得你现在去合适吗?” 西爵拉住欲上前阻止的上官绝,上官绝想了五秒钟,现在他去却是不合适,宋安然现在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扒没了。 “那让西亚去,她是女人。” 上官绝欲去找西亚。 “你觉得西亚会大度到阻止自己的轻敌受辱吗?你去吧,我觉得她会很乐意看到这幅画面。”西爵放开上官绝。 “哎呀……烦死啦……” 上官绝抓抓自己的头发,让西亚去阻止却是更加不合适。 “别人的事情,你烦什么?”西爵捂着肚子抛给上官绝一个多管闲事的眼神。 “别人的事情?要不是你,瑾会误会安然宠物吗?你又不是不知道瑾的性格,在中间添什么乱?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上官绝几乎气的跳起来。 “你也说了,是误会,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不过他们两个解释的方式比较特别呀。”西爵歪着头,含笑看着走廊今天互相撕咬的两人。 “你你你……”上官绝指着西爵,结巴起来。 “我怎么了?又话好好说,不要结巴。” “真没人性!”上官绝做出总结,说的干净利落。 “谢谢,最近总有人这样夸我。”西爵对上官绝露出招牌微笑。 “我干嘛嘴欠要阻止瑾的那一拳,让他打死你好了,世界上就少了一个祸害。”上官绝无奈加悲哀,他怎么就叫了这么两个朋友。 一个动不动就嗖嗖冒冷气,对他说话从来没有主语,以动词开头,“滚”“闭嘴”“想死”,一个就是一脸虚假的微笑下藏着一个怪物,腹黑的连血可能都是黑的。 “我还没有那么弱,被他两拳打死。”西爵不悦地皱眉。 上官绝向前走了一步,“要怎么阻止他们两个呢?”这样下去,安然宠物一定会恨死瑾的,一个个都不让他省心。 “不知道丫丫知道你为了别的女人操心操肺的会不会吃醋,我改天问问她。”西爵对上官绝挑挑眉。 “你……”上官绝气结。 “我怎么了?” “你没人性!” “你刚才已经这样夸过我了,换了词。” 宋安然看到走廊那一头的两个人,是上官绝和西爵。 “看,他在看着,所有你要卖力一点,让他知道。”裴瑾年邪恶地笑。 宋安然歪头望着走廊尽头的两个人,无声的求救,然而那两人却只站在那里,连靠近一分走没有,似乎是在看戏。 宋安然不再反抗,任裴瑾年折腾,裴瑾年像是一只发怒的野兽,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 裴瑾年把她的身子抬高,她好疼好疼,然而她却连说疼的力气也没有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吧,又不是第一次了,裴瑾年的保镖不也看过这样的情景吗? 呵呵,无所谓了,就这样吧。 有一个佣人拐弯看到这一幕,衣服凌乱不不堪的裴瑾年抵着全身几乎什么都不剩的宋安然,惊呼出声。 “滚!” 裴瑾年一声怒吼,佣人被吓得跌倒在地上,又马上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裴瑾年似乎感觉到这里不是一个**的好场所,抱着宋安然回到房间,一到房间就把她扔到床上。 宋安然被他摔得一阵眩晕,以为结束了,刚想爬起来,就被一只大手压住。 “这才刚刚开始。” 高大的身子压下,她的唇被堵住,她闭上眼睛,不再反应。 “宋安然,我告诉你永远都别想找别的男人,你是我的!” “没心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 “从今天起,你的职责就是随时随地地取悦我,不管是哪里,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任何男人都不要想……” 宋安然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裴瑾年的怀里,他的一只手攫住她的腰,她猛然一动,裴瑾年就搂的更紧。 她拿起他的胳膊就想咬下去,突然停住了。 他在睡觉,奋斗了那么久,现在一定很累,睡的很深。 宋安然开始慢慢的动,动作轻柔地拍拍他的胳膊,放他在睡梦中放松,然后轻轻地挪动他的胳膊,果然这次裴瑾年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大约过了五分钟,宋安然才把裴瑾年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拿走。 她下床,站在床头看着裴瑾年发了一会呆。 从遇到他,她的生活反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成,现在的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第93章 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 他威胁她签下耻辱的协议,他手里捏着以默的性命。 他无数次强迫她,在众人面前,他给她带上一条狗链子,让她没有一点尊严可言。 那么,只要杀死他,她的厄运就会结束了吧,杀死他,然后自杀,那样什么都不用怕了,结束吧,裴瑾年,都结束吧。 宋安然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 回到床边,她看看手里的水果刀,有些小,能一刀杀死他吗?要是一刀下去他死不了的话…… 不管了。 宋安然弯下腰,对着睡熟的男人的脖子比划了一下,手激烈地发抖。她连活的鱼都不敢杀,现在已经要杀人吗? 若是她一刀下去,裴瑾年可能就死了…… 想到这,她的心微微发抖,下不去手。 不行,宋安然你可以的,你想想这个男人是怎么对你的,怎么折磨你的,你看看你脖子上的狗链子。 宋安然再次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水果刀猛然向裴瑾年的脖子刺去。 漆黑犀利的眸子猛然张开,寒光一闪。 裴瑾年的一把抓住宋安然的手腕,她手里的水果刀银晃晃的,刀尖的地方泛着点点刺目的红。 裴瑾年摸了摸下巴,那里被划出一道血痕,伸出手,手指上沾着刺目鲜红的血。 他漆黑的鹰眸瞬间乌云密布,同时在里面张开大雾,幽暗汹涌地翻滚叫嚣。 裴瑾年紧紧地抓住宋安然的手腕,而她还在契而不舍地用力,想要在刺下去,她痛恨自己刚才的犹豫,没有一刀刺死恶魔。 “这是第二次。” 裴瑾年的语气平静的可怕。 眼睛里大大雾越来越浓,没有边际。 他这样的平静是宋安然没预料到的,思维顿了一下,随即喊道,“是,我就是要杀你,不但会有第二次,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直到杀死你为止全。” 裴瑾年似是在出神,呆呆地看了宋安然有十秒钟。 突然手上用力,宋安然的手腕吃痛,手里的水果刀掉在地上,她整个人被摁到床上。 不知道伤口深不深,裴瑾年多半个下巴变成了红色,他压着宋安然,下巴上的血滴到宋安然雪白的脸颊上。 “可惜,这一次我还是没有被你杀死,真遗憾,居然又没能杀死我。”宋安然也不挣扎,只是盯着裴瑾年的眼睛。 “是,我感到非常遗憾。” 她下手的那一刻的心软。 “我舍不得让你死,你却总想着杀我。” 裴瑾年的眸子平静中含着万种的情绪,其实在宋安然移动他胳膊的时候,他就醒过来了,只是想看一看,她要做什么。 原来又是要杀他…… 呵呵,原来是他给了她杀他的机会。 漆黑的眸子瞬间聚集了愤怒,哀绝,无奈,嫉妒……最后,都化成悲哀的自嘲……是他给了她伤他的机会,权利,能力。 下巴其实一点也不痛,那么一点点的伤口。 可是胸口却狰狞地疼了起来,像是一根根的带刺的钩子,不再地在上面搅动,痛的好像是要撕裂。 “嘭……” 床头柜上的东西被他一下子全都扫到地上。 他那么舍不得她死。 她竟然又一次要杀他。 她竟然又一次要杀他。 她竟然又一次要杀他。 听到动静的德尔进来,看到裴瑾年下巴上的血迹吓坏了,大声呼喊,“裴总,你伤到哪里?我这就去找医生。” 裴瑾年捡起地上的水果刀,端详片刻,甩到地上。 “畜生果然就是畜生,不能当作人来对待。” 裴瑾年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涂山药,用药用纱布粘住。 他手里牵着一根银色链子,宋安然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用餐区。 长长的餐桌上,食物都已经准备好。 所有人,上官绝,西爵,西亚都已经就坐,在等裴瑾年。 “瑾,你的下巴……”上官绝欲言又止,在看看裴瑾年身后脸色苍白的宋安然,有些心虚,昨天没能上前去帮她。 “伤的很到位,不过倒是在向下五公分应该更好。”西爵捏着下巴,黑玉般的眸子里是淡淡的笑,目光从裴瑾年的下巴移到宋安然的身上。 裴瑾年没有说话,目光冷冷地从西爵目前掠过。 上官绝向西爵使劲地使眼色,西爵不理会全。 他一脚踢出去,踢得有点远,就听到西亚痛呼一声,哀怨地看着他,他马上低头用水杯挡住脸。 “给你用这个,你脸太大了,那个挡不住。”西爵很好心地递给上官绝一个盘子,气的上官绝牙痒痒。 心里不住地叹息,一群不让他省心的东西啊。 叹息完之后,刚想叫宋安然坐在他的身边,已经失了先机。 “瑾,这里。”西亚笑着向裴瑾年招手。 裴瑾年走到西亚身边,西亚马上眉开眼笑,佣人为裴瑾年拉开椅子,之后想着也给宋安然拉一个。 “她不需要。” 裴瑾年冷冷开口,佣人马上住手。 西亚看转头看裴瑾年身后的宋安然,一瞬间诧异,随即神色恢复正常。 上官绝明显感觉到了裴瑾年与宋安然之间的关系有了变化,和前几天不一样了。 “瑾,你和安然宠物不会又吵架了吧?你说你们两个人都多大的人了,还吵什么架啊?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哈哈,你说是不是?” “安然宠物,你也是哦,不要脾气总是那么倔,其实瑾很在乎你的,你看他为了就你都和鲨鱼大战。” “瑾,不如就让安然宠物坐到……” 最后的话没说出来,上官绝就发现一道一道五光十色的目光向他射来。 裴瑾年冰冷的目光,西亚警告的目光,西爵戏虐的目光还有宋安然面无表情的目光,他们的目光赤裸裸地告诉他,他现在应该闭嘴。 “哈哈哈,吃饭,吃饭,吃饭……” 上官绝马上埋头与食物苦战。 叹息,你说我容易吗我?顶着那么多刀子一样的眼神。 裴瑾年把手里的链子交给身后的德尔,开始面无表情地吃东西。 西爵的目光一直在宋安然的身上来回地游走,毫不避讳,一脸的兴趣盎然,“瑾,你的宠物的眼神很幽怨啊。” 宋安然冷冷地瞪他,都是因为他,她才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比裴瑾年这个恶魔还要可恶。 “安然,我可以把你的眼神理解为眉目传情吗?”西爵戏虐地笑,宋安然无语地收回瞪他的目光。 裴瑾年手上的刀叉一怔,回头看了宋安然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 “哥……” 西亚撒娇似得喊了一声,让西爵不要在说话了。 她好不容易和裴瑾年有机会吃一顿饭。 “ok,ok……”西爵住口。 “瑾,你的宠物真可爱,也很难漂亮,只是感觉脾气不怎么好。”西亚的目光落在宋安然的身上。 裴瑾年沉默,没有说话,西亚也不生气,依旧优雅地微笑,“瑾,你的宠物叫什么名字?这么漂亮的宠物要有一个漂亮的名字才好。 ” 裴瑾年冷笑不语,偏头看宋安然。 “不如就叫……” “我有名字,用不着西亚小姐多管闲事。”宋安然面色不善,她会忍着裴瑾年,是因为裴瑾年的手里攥着以默的性命。 其他的人她才不会客气。 “你的宠物真无礼。”西亚皱眉向裴瑾年告状。 裴瑾年冷笑,摸摸宋安然的下巴,“可能是刚才我把她弄疼了,她现在还在生气。”一句话,西亚的脸色变成酱茄子。 但是很快她就又恢复了完美优雅,真堪称是完美优雅的典范。 “瑾,就算是宠物,也应该吃东西吧。”西亚小心开口,“来人,给这位宠物小姐拿一个盘子过来,放到地上。” 说完之后,西亚小心地看裴瑾年的脸色,看他没有阻止,笑的更加完美优雅。 佣人拿来盘子,放到宋安然的脚下的地面上。 宋安然愤怒地盯着西亚,有一个柳梦研,把她当成了假想敌。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你有本事自己去收服裴瑾年啊,拿她来撒什么气。 “把这个放到宠物小姐的碗里。”西亚吩咐佣人把一块油腻腻的肥肉放到宋安然面前的盘子里。 “我想宠物应该会喜欢这样的食物吧。”她优雅迷人地对裴瑾年笑,他刚才没有阻止,她当成了纵容。 宋安然被气的脸色煞白,一脚踢翻了脚下的盘子,油腻腻的肥肉落到地上。 “谢谢西亚小姐的赏赐,这个东西还是留给西亚小姐自己吃吧。” 上官绝低着头,暗地里暗暗叫好,不愧是他喜欢的安然宠物。 西亚被宋安然的一句话气的差点保持不住优雅的形象,她深呼两口气,用一双氤氲的水眸望着裴瑾年,“瑾,你的宠物竟然这样跟我说话。” 意思是,你应该惩罚她。 裴瑾年慢条斯理地放下刀叉,微微抬眸,“哦?是吗?她怎样跟你说话,她只是一个宠物而已,再怎么漂亮可爱的宠物都是畜生,怎么会说话呢?” 意思就是,你竟然能听懂畜生说话,难道你也是畜生。 第94章 走开,不用你假好心 在裴瑾年眼里,就算宋安然是一个下贱的宠物,也不允许别人来侮辱,她只是他一个人的。 上官绝发出压抑的笑声。 西爵脸上也保持着微笑,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瑾……” 西亚撒娇娇慎,裴瑾年的话明显就是向着宋安然的。 “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宠物不吃别人给的东西。”裴瑾年又冷酷无情地说出这句话,西亚的脸色再也保持不住完美优雅。 眼里起了氤氲的雾气。 “瑾,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西爵看到西亚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很好心地递给西亚一块纸巾。 “安然,你也看到了,瑾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啊,不知道我昨天提的建议你考虑好了没有?”西爵话锋一转,转到宋安然身上。 餐厅里的温度骤然降低。 “咳咳咳……”埋头吃饭的上官绝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裴瑾年转头,犀利的眸子盯着宋安然,宋安然迷茫地看着西爵,她不记得他们之间有什么需要她考虑的。 宋安然迷茫的大眼直直地盯着西爵,表示询问,他们之间有什么可考虑的,难道又是这家伙在裴瑾年面前陷害她? 这样一想,宋安然脸上的表情变化的飞快。 “安然,你的表情真是生动啊。”西爵面容清朗,嘴角勾出微笑,不自觉地就延伸到眼底。 裴瑾年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她到底答应西爵要考虑什么? 无数的问题在他的脑子里盘旋。 而宋安然瞪西爵的眼神在他眼里就真的变成了眉目传情。 该死的女人,在他面前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安然?叫的那么亲昵。 宋安然的眸子里小火苗乱窜,她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西爵就是在故意整她。 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难道他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西亚出气,觉得自己是西亚和裴瑾年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 嗯,有这样的可能。 “安然,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忘记了我说的话了吗?我真是伤心。”西爵捂住胸口,做出伤心的样子,“没关系,你忘记了,我没有忘记,你什么时候……” “够了!你不要在那里胡说!我什么都没有答应过你,我跟你才认识几个小时啊,能答应你什么?” 宋安然怒视西爵,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到那时候,她就算有一百张嘴巴,在裴瑾年面前也解释不清楚。 而她不知道,她的阻止更是让裴瑾年起疑,认定她和西爵之间一定有什么,她阻止是为了不让西爵说出来。 西爵摇摇头,叹息,“安然,我真伤心。” “爵,我以为我昨天晚上已经警告过你。” 裴瑾年冷冷地盯着西爵,声音亦是冷的没有一丝情绪,虽然现在他心里已经翻了天,表情却平静的吓人,除了冷还是冷,好像是万年都不会融化的坚冰。 “瑾,你也知道的,我的记性一直不怎么好。” 西爵微笑。 “爵,不要说了。”上官绝阻止西爵,他知道裴瑾年平静的面容下,巨大的愤怒,他真怕西爵在说下去,他们做不成朋友。 “ok,ok,我闭嘴就是。” 西爵似乎觉悟了,不再说话。 宋安然松了一口气,以为暴风雨过去了。 “把它吃掉!” 裴瑾年指着地上那块油腻腻的肥肉,用冰冷的语气命令宋安然。 西爵的住口让他憋了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发泄,于是折磨羞辱宋安然。 他要在西爵面前狠狠地折磨她,让西爵知道,其实她是多么下贱的女人,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另一方面也是对西爵的警告。 宋安然猛然抬头望向裴瑾年,他把怒气都撒在了她的身上了吗? “还不吃,难道要让我喂你吗?还是你想……”裴瑾年邪恶地笑,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那是他的威胁。 “不!”宋安然摇头,“我吃。” 她知道,恶魔又在那以默的性命威胁她了。 悲哀的男人,你除了威胁还会什么? 宋安然的身形一动,在所有人面前,缓缓地蹲在身子,捡起刚才被她踢到地上油腻腻的肥肉,手发着抖。 清亮的眸子雾气氤氲,湿了眼眶,她微微仰一下头,不然眼泪掉下来,那样只会让裴瑾年达到了侮辱她的目的而已。 拿着油腻腻的肥肉,她咬了一口,马上就恶心的想吐,但她逼着自己咽下去。 “味道应该不错吧?”西亚找到羞辱宋安然的机会,一雪前耻,笑的优雅迷人。 “西亚小姐尝一下不就知道?”宋安然不客气地反问。 西亚不怒反笑,裴瑾年会让她捡地上的东西吃,应该还不是爱吧,“我对宠物的食物没有兴趣。” “西亚小姐这么关心,我以为你有也想吃呢。” 宋安然忍着呕吐的冲动,又咬了一口,手上嘴巴上全都是油,都滴到地板上面。 西亚没有再同宋安然争辩,高傲地冷哼一声,向一旁的佣人使了一个眼色,佣人马上会意,把脚下的盘子扔到宋安然脚下,“不要把油渍滴到地板上,很难清洗的。” 宋安然猛然抬头,目光冰冷如刀刃。 裴瑾年不悦地皱眉,德尔马上也马上明白了裴瑾年的意思,他一把抓住那个女佣的手,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手。 “卡擦……”一声,接着就是那个佣人的哀嚎声。 “啊……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请放手……” 德尔一搡,那个佣人被甩出老远,爬起来自己跑了出去。 西亚面色不悦,但是没在说什么,毕竟就算是宠物,宋安然也是裴瑾年的,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欣赏宋安然吃那块油腻腻的肥肉的狼狈样子。 “安然宠物,不要吃了。” 上官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打掉了宋安然手上的肥肉。 被上官绝一打掉,宋安然终于忍不住,那股子油腻腻的味道充满了满口,她呕吐了起来,把吃下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真浪费!” 西亚不悦地瞥了宋安然一眼。 裴瑾年蹲下身子,轻轻拍打宋安然的后背,待宋安然呕吐完了之后,德尔马上递过手帕,他开始用洁白的手帕帮宋安然擦嘴巴,皱着眉,动作有些重,却不是嫌弃的样子。 西亚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裴瑾年竟然在帮宋安然擦那油腻腻的嘴巴。 她没有看错吧? 他是有洁癖的。 西爵单手支着下巴,玩味地盯着这一幕,嘴角挂着审视的微笑。 这个宋安然到底有什么能力? “走开,不用你假好心!” 宋安然一把推开了裴瑾年,她油腻腻的手瞬间在他笔挺的西装上留下几个油印子,因为裴瑾年根本就没有防备,被宋安然一推,坐到地上。 宋安然用袖子一抹嘴巴上的油,冷冷地盯着裴瑾年。 这算什么?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吗? 还是又是新的羞辱她的方式? 裴瑾年坐在地上,发愣了起码有十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宋安然推到了,坐在地上。 “你想死?” 他腾的一下子站起来,用几乎可以吃人的目光盯着宋安然。 他刚才看到她难受地呕吐的样子,心不住地抽疼,他一点都不嫌弃她脏,给她擦嘴巴,她竟然敢推他。 该死的女人! 不识好歹的女人! “我才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宋安然揉揉眼睛,眼眶变得通红,毫不在乎地回答裴瑾年。 “假好心?” 裴瑾年被宋安然的话噎住。 他好心帮她擦嘴,他竟然说他假好心。 “哈哈哈……瑾,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传来西爵愉悦的笑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裴瑾年这样吃瘪的样子。 健身房。 裴瑾年和西爵都换好了衣服,白色的道服。 这次上官绝没有阻拦裴瑾年,而是拍拍裴瑾年的肩膀,“留下半条命就行。” 裴瑾年没有说话,冷着一张脸走向到场,西亚拉住裴瑾年的胳膊,“瑾,你手下留情,你知道的,我哥……” “我还没有那么弱。” 西爵打断了西亚的话。 宋安然冷眼旁观,希望道场上的两个人最好打个你死我活,要不就两败俱伤,反正打的越重越好。 裴瑾年走进道场,自己还没有站稳,就一拳吵着西爵揍去。 西爵敏捷地向后退了一步,伸出握住裴瑾年的拳头,不紧不慢地微笑。 “瑾,你也太阴险了吧……” 他这一拳借下来,手都震得有些发麻,可见裴瑾年刚才挥出一拳之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裴瑾年冷着一张脸,寒眸冷眉,紧接着又是一拳挥了过去,直冲西爵的俊脸,这次西爵早有防备,一个轻快的转身躲了过去。 嗬,这次是来真的了。 到场上两个矫健的身影,防守进贡,一招一式都非常标准,漂亮,像是表演似得,宋安然不禁叹息,人长的漂亮,就连打架都打的好看。 看看,裴瑾年的脸上有一块青了,西爵的嘴角出血了。 啧啧……真好啊。 恶魔和祸害,打死哪一个都不错。 第95章 你真是小野猫 宋安然保持着看戏的心态非常好,眼神悠哉悠哉地在两人之间徘徊,某人被打之后,她还会在心里小小地鼓一下掌,叫一声好。 她这样幸灾乐祸的样子招人恨。 “安然宠物,瑾的脸都被打青了,你不心疼吗?”上官绝研究了宋安然的表情半天,终于忍不住发问。 心疼?! 哈哈哈…… 她心疼才怪! 但是嘴上不能这么说。 “心疼,心疼,怎么不心疼。”说的极其的愉悦心虚,连上官绝那么实心眼的孩子都觉得说的太假。 西亚偷来冷冷的目光,刮在宋安然的身上,大有把她挫骨扬灰的意味。道场里的一个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的哥哥,她当然是最心疼的。 这个眼神让宋安然想起柳梦研,但是柳梦研的眼神和西亚相比少了些气势。 宋安然不禁在心地叹息,原来女人装的多年高贵优雅都是一样的啊。 “砰……” 裴瑾年挥出狠狠的一拳,打在西爵的肚子上,西爵终于被撂倒,高大的身子摔在地上。 “哥……” 西亚作势马上要冲上去。 裴瑾年向西爵伸出一只手,拉起西爵,还没等他站稳,又挥出一拳,西爵再次倒地。 “真是个无情的家伙。” 西爵一抹嘴角的血迹,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我告诉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裴瑾年子啊西爵脸上补上一拳。 “你爱上你的宠物了?绝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原来是真的……” 西爵向裴瑾年猛扑过去,给他重重的一拳。 “这与你无关!” 裴瑾年挨了重重一拳。 “瑾,如果没有爱上,就把你的宠物让给我吧,我很喜欢。” 裴瑾年不说话,只是接连打了几拳,都切中要害。 西亚焦急地站在道场边,大声阻止,那两个男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每次看他们两个“比试”都心惊胆战的。 半个小时之后。 西爵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气,“不行了,打不动了。” 裴瑾年坐在地上,也喘着粗气,抖着拳头,他的拳头都大麻了。 西亚马上冲上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好像都没事,她拿着毛巾个水走向裴瑾年,“瑾,累不累?喝口水吧?” 西爵躺在地上,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妹妹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 宋安然就感觉眼前一个身影晃动,狼狈的满身伤痕的西爵就坐到她的身边,她一下子跳了起来,与他拉离了两步的距离。 “安然,我是瘟疫吗?” 西爵皱皱眉,看着宋安然。 “差不多。” 宋安然回答的有些水,其实她想说的是,瘟疫跟你差远了。 你是瘟神,专门散播瘟疫的。 “我渴了,想喝水。”西爵用眼睛瞟一瞟远处的矿泉水,示意宋安然拿过去给他。 宋安然又向后跳了两步,无视西爵。 裴瑾年对宋安然的反应很满意,嘴角挂着笑,走过来坐到西爵的身边。 “水。” 单音节的字,但是宋安然已经习惯了,知道裴瑾年是要水,拿了一旁水递给他。 “喂我。” 宋安然把盖子拧开,放到裴瑾年的嘴边。 裴瑾年才像是大爷似得张开嘴,喝了一口,在张开嘴的空挡,挑衅地看了西爵一眼。 宋安然喂完了裴瑾年水之后,他心情很好地摸了摸宋安然的头。 宋安然在心里暗骂,奶奶的,喝水怎么没呛死你。 还摸她的头,真把她当宠物了啊。 上官绝在一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西亚的目光冷的可以把人冰冻。 “走,回别墅。” 裴瑾年拉着宋安然就走。 直到走到甲板处,宋安然才发现那里已经有两架私人飞机等着他们了。 回到别墅的这几天,宋安然都很乖,裴瑾年也没有在为难她,却也不怎么打理她,每天上班下班,看上去忙碌又疲惫。 宋安然在别墅里不像以前一样要干很多的活,现在她基本什么都不用做,要说做什么的话,只有两件事,一是负责给裴瑾年做饭,二就是晚上尽她的“职责”。 因为在别墅有很多保镖看着,裴瑾年把她脖子上的链子又拿了下来。 裴瑾年不再的时候,宋安然总是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发呆。 她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二奶的生活,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床上把雇主伺候好就行。 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二奶不是天天需要伺候雇主。 而裴瑾年每天晚上都会跟她奋战一番,然后抱着她睡觉。 现在的二奶都是明码标价的,一周伺候几次,什么服务多少钱。 她没有收裴瑾年的钱,那么她不是裴瑾年的二奶。 那她是裴瑾年的什么呢? 女仆?宠物? 这几天,她有些迷茫,裴瑾年上班下班的看上去似乎很忙,就会晚上回来的早,也不怎么打理她,只有在夜里,灼热来袭的时候,才会用到她。 泄欲工具? 宋安然想到这个词,觉得非常适合自己。 那么她对裴瑾年来说就是泄欲工具了,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问题,给了自己一个觉得合适的定位。 可是心里却有一股莫名的酸酸的味道。 唉,不想了。 不知道以默现在怎么样了,到没到手术的最佳时期。 她的手机被裴瑾年扔了,虽然别墅里有电话,裴瑾年也没说她不能用,但是问题是她不知道以默主治医师王医师的电话。 她应该去医院看看以默…… 今天晚上裴瑾年下班回来的比较早,宋安然的饭还没有做好。 看到提前回到的裴瑾年她有些诧异。 “饿了没,忍耐一下啊,饭菜很快就好了。” 宋安然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来,对着走进客厅的裴瑾年温声说道,最后还露出一个微笑,漂亮清亮的眸子弯起,像是月牙,眉毛也弯起来,细细的很好看。唇角上挑,完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说完之后,宋安然转身回到厨房,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清脆的碰撞的声音。 裴瑾年的身影却顿在远处,还保持这宋安然刚才探出头时候的动作,一动没动。 他没有想到宋安然会从厨房探出头来,跟他说那些话,而且还弯着眼睛对他笑,这是她第二次这样对他笑。 第一次实在他放过那些鲨鱼的时候。 他无数地渴望她会在在对着他那样笑,而今天来的太过突然,他没有一点防备。 那个笑就扎进了他的心里,然后柔软就一圈一圈地荡开,直到变得酥酥软软的。 裴瑾年的脸上露出笑来,不是平时那种不打眼底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喜悦的微笑。 一顿饭吃的也很安静,宋安然安静地给他把鱼里面的刺挑出,把白白嫩嫩的鱼肉放到他的碗里,给他盛汤,告诉他烫,先不要喝…… 明明都是那么微笑的动作,那么平常的话,裴瑾年的心里却生出了无限的喜悦。 饭还没有吃完,裴瑾年一个打横,把宋安然抱起来,走向楼梯。 “那个……饭还有吃完……” 宋安然当然知道,裴瑾年这个动作代表什么,这不是第一次这样抱她。 今天她是故意的,故意穿了一件低领的衣服,故意在盛汤夹菜的时候弯腰更低…… “我先吃你。” 裴瑾年微微一笑,走上楼梯。 他把宋安然放在大床上,仿佛无法忍耐,身子就压了下来。 “我还没有洗澡。” 宋安然知道,裴瑾年有洁癖,每次开始前和开始后,都会洗澡的。 “一会再洗。” 接着裴瑾年铺天盖地的吻就压力下来。 宋安然没想到裴瑾年会这样的急迫,一是有些呆住。 裴瑾年狠狠地吻,紧迫地吻,动作却一点都不粗鲁。他努力地压制心口的情绪,却还是像海啸一样不能控制。 是欢喜。 今天宋安然做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限的欢喜。 欢喜从心底迸发,他阻挡不住,吻越来越狂野,似乎要释放所有压抑的感情。 他不会爱人,而这一刻,他想也许他可以爱一次试试。 就这样吻着她,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充实,好像空空洞洞的一颗心,瞬间被添满了一样,满到发胀,从心底升起欢愉。 宋安然回过神来,裴瑾年正在忘情地吻着她,可是她想说的话还没有说…… “我有话想和……” 宋安然在裴瑾年吻的空挡,说出几个字,嘴巴又被裴瑾年堵住。 “一会再说。” 不知道她会说什么,但是他不像打扰此时此刻的气氛。 宋安然没有再提她想说的话,怕惹怒了裴瑾年,欲求不满的男人是多么可怕,她是知道的。 她的手一动,指甲滑倒裴瑾年的脖子,划出一道红痕。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安然连忙道歉,暗骂自己真笨,怎么划到他了呢,要死把他惹怒那么她今天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裴瑾年深深地看着宋安然有些惊慌失措的脸,“你真是小野猫。” 倔强的野猫。 会乍起全身毛的野猫。 吻又压了下去,宋安然被裴瑾年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感觉到他没有因为指甲划到他而生气,她才放了心。 第96章 乖乖的好好的做他的女人 裴瑾年吻得那么热情深沉。 只要宋安然接吻的经验在多一点,那么她就能从那吻了读出很多东西。 可惜,她经验很少。 都是裴瑾年,而且以前的吻都是他强迫她的。 所有这次的吻,她并没用觉得有什么不同,若是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这次她更喘不过气来了,感觉裴瑾年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似得。 她有些害怕。 慢慢的,宋安然觉得自己被吻得全身无力,软软的酥酥的。 裴瑾年一阵暧昧的轻笑,他迷恋她身上的自然体香,还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他发现自己现在一点都不习惯香水的味道了。 今天秘书苏拉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闻到了她身上香水的味道,很不悦,还冲苏拉发了一顿火,命令她以后尽他的办公室不许用香水。 宋安然感觉自己的身子更软了,不由自主地觉得羞赧非常。 她知道,她心里虽然不想,但是她的身体背叛了她。 “安然,看着我。” 裴瑾年暗哑低沉诱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宋安然小心地睁开眼睛,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裴瑾年温软的眼神里。 为什么他的眼神这么温柔,好像在看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是在看着她吗? 可是她明明只是一个宠物啊…… 他想弥补,她的第一次是被他买到的,他毫无怜惜,之后的欢爱,不是在媚药的作用下,就是在他盛怒的时候,强硬地占有她。 所以,他想弥补,想让她尝到爱的欢愉。 想让她喜欢上和他一起的爱的欢悦。 只有和他的。 以后只能和他…… 这一次,她真的感受到了爱的带给人的无限欢愉,好像是走在云端上一样的感觉。 跟以前的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极致的爱终于结束。 宋安然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发软,一点都不想动,裴瑾年也是一样,没有像平时一样立刻冲进浴室洗澡,而是抱着宋安然。 深吸一口气,闻着大床上,他们欢爱过后的味道。 两人的身上还有爱的汗水,粘的发腻。 虽然宋安然现在很不想动,但是他知道裴瑾年不喜欢这样粘的发腻的感觉,因为每次爱完之后,他都会洗澡,也会命令她洗。 有时候,她晕过去,他也会帮她洗。 都会给自己的宠物洗澡,可见他有多么讨厌那种粘的发腻的感觉。 想到自己今天要讨好他,她忍着身上的无力,起身。 裴瑾年的大手一捞,宋安然又回到他的怀里。 “我去洗澡。” “先睡一会,一会再去。” 裴瑾年把宋安然重新搂回怀里,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这样搂着她。 宋安然乖巧地没有在说话,她的后背贴着裴瑾年的胸口,他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头顶,她虽然很累,但睡不着。 想起自己的今天的目的,她觉得应该趁着现在裴瑾年心情还算好,说出来。 “你睡着了吗?” 宋安然微微抬起一点头,但是看不到裴瑾年睡着没有。 片刻,没有得到裴瑾年的回答,她想他应该是睡着了吧,还是明天再说吧。 “没有。” 在她以为他睡着的时候,裴瑾年说话了。 他这样一说话,宋安然就忘了自己刚才已经准备好的台词。 她其实想求他,放她一天的假,让她去看看弟弟以默,反正她在别墅里也没什么事。 但是一想,这样直接说出来,他会不会让位自己是想逃跑? 上上次,她就是逃跑了,看完以默,还去见了温竞航…… 他会不会认为她还是想去见温竞航? 有这样的可能。 那么不能直接说,那么该怎么说呢?宋安然有些苦恼,怎么说才能让裴瑾年不怀疑她是要见温竞航呢? 连想见一下自己的弟弟都这么难。 唉,她什么时候才能自由呢? “什么事?” 裴瑾年低沉性感的声音安静地响起,宋安然一惊,没想到他会问她什么事。 记忆里,他们两个好像从来没有像这样安静地说过话,一般都是横眉冷对,裴瑾年对她说话也多数是用吼的,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要不就是冷嘲热讽,还真没有像现在这样正常地说过。 “睡吧。”见宋安然一直没有回答,裴瑾年搂紧了一点宋安然。 “你厌倦我了吗?” 宋安然的声音幽幽的,低着淡淡的渴望。 他们之间的契约上写着……做其情人,直到裴瑾年厌恶为止…… 也就是只要他厌倦了她,那么就会放过她了,她就自由了。 他们从签订契约,在一起也有快两个月了,难道他还没有厌倦她吗?没有折磨够吗?他把能折磨一个人的所有都用到了她的身上,还不够吗? 身体,感情,人格,尊严……都没了。 裴瑾年身子一怔,翻身压着宋安然,“你今天故意讨好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吗?” 微笑的问候,做他喜欢的菜,故意把领口拉低,极致的爱……她都是为了这句话做准备的吗?得到那些的时候,他那么快乐,原来得到多少的快乐,就要付出多少的心痛。 他刚才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心痛。 “我们的契约上写的,只要你厌倦了我,就会放过我的。” 宋安然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温柔平静的像是水一样的裴瑾年,突然之间就又变回了猛兽。 哦,她忘了了,他本来就是猛兽。 不是温柔平静的水。 “所有你今天做的一切都是想离开我?” 裴瑾年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佯装平静。 宋安然一惊,幸好她没有直接和他说去看以默,看,又在认为她要逃跑。 “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而已。”这是她今天才领悟到的实质,“那么就不是非我不可,凭你的身份地位,长相能力,只要你随便勾一勾手,就会有无数的女人会扑上来,任你拆迁玩弄。” 宋安然觉得冷静地和裴瑾年分析一下,其实他可以找其他的女人去泄欲。 让他意识到,他玩弄了她这么长时间其实已经烦了,只是他还没发现而已。 就从他这几天就算在别墅里,都不怎么打理她,就可以证明。 “像是柳梦研,她的身材不知道要比我的好多少倍,还有西亚小姐,她身材和长相更是比我好上千倍,更重要的是她们都喜欢你,你可以去找她们,我想她们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何必非要强迫不情不愿的我呢? 这句话宋安然没敢说出来,是在心里默默补上的。 “你让我去找别的女人?” 裴瑾年皱皱眉,神情有些迷茫,眼里是弥漫的大雾,心抽疼。 今天她的表现,他以为她终于想通了,会乖乖的好好的做他的女人。 她现在却说出这样一堆话,让他找别的女人,还想好了人选…… 该死的女人,她就没有一点在乎他吗? 他找哪个女人在她眼里都可以吗? 宋安然继续不知死活地分析,“其实……我也不是说一定要是柳梦研或西亚小姐,是谁是你自己选择的,你可以找任何你喜欢的类型。 ” “我什么都没有,身材脸蛋……而且你又那么讨厌我,不如就把我放了吧,让我回到我原来的生活,我保证不会向任何人说我们认识,我也一定不会在让你看到你那么讨厌的我。” 趁着裴瑾年还没有发怒,她觉得把这几天想的话全都说出来。 听说像裴瑾年这样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女人缠着他,跟他发生了关系之后,就说的绯闻满天飞,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所有她很诚恳地保证她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她会在他眼前消失,完全的消失,她打算若是他放过了她,等以默的手术完之后,她就带以默去别的城市,完全的重新开始。 宋安然又想了想,还有没有落下什么? 哦,还有。 “我保证我没有怀上你的孩子,不行你可以让医生来检查,我一直有吃避孕的药的。” 她的意思是,你也不用怕,十几年之后,会突然蹦出一个孩子,叫你爸爸,分你的财产,你可以完全的放心。 宋安然自顾自地说着想着完善着,没有看到裴瑾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你一直吃避孕药?” 该死的,他一直努力的播种,想要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女人不都是有了孩子就会安心了吗? 所以他想,她怀上了他的孩子,那么她就不会总想着逃跑了。 她竟然该死的吃避孕药! 她的那些话…… 让她回到我原来的生活,她保证不会向任何人说他们认识,她也一定不会在让他看到她…… 她要彻底的离开他的生活,他的生命,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第97章 不许在说话,睡觉 该死的! 这个女人到底又没有心? 他对她的好,她就一点都看不到吗? “嗯,是的。” 宋安然马上答道,又接着问道,“所有你是不是……” “闭嘴!” 裴瑾年低吼一声,不想听到她要离开他的话,会让他再想把她毁掉。 他无法想象,她离开了他,投入别人的怀抱的时候,他会怎样。 “呃……” 宋安然发呆,她有哪里说的不对了吗?还是她态度不成诚恳,或者是她为他设想的不够全面,还有什么让他不满意? “不许在说话,睡觉!” 裴瑾年紧紧地搂住宋安然,很怕他只要稍微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你搂的我太紧了,我没有办法呼吸。” 他一定实在报复她。 “睡觉!” 裴瑾年不悦地开口,搂的更紧了。 好吧,宋安然闭上嘴巴,她已经感觉到裴瑾年快发怒了。 既然今天不行,那就明天在试试吧。 看他这几天的样子,是有厌倦了她的势头。 希望他快一点厌倦她,那么她就可以得到自由了。 第二天。 裴瑾年照例起早去上班,宋安然做的早餐他都没有吃,起来之后一句话也没有和她说。 宋安然端着早餐的牛奶玻璃杯,望着裴瑾年出门的背影,她想他这个样子,这应该是马上就要厌倦她了吧。 上午,宋安然没事。 睡了一会,就睡不着了。 这段时间,她没事就是睡觉睡觉,都快睡成了小猪了。 她走到别墅后的花园,看到那满的白色蔷薇,记得他上次逃走的时候,蔷薇开的还很好,长得郁郁葱葱的,现在竟然有枯萎的样子了。 可是现在明明还是蔷薇盛开的季节,不应该枯萎的啊。 “这蔷薇花为什么都快死了啊?” 宋安然问跟在她身后的女佣,满脸可惜。 “是先生吩咐的,不准在给蔷薇花施肥浇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裴瑾年的别墅挨着海边,土地含沙量很高,土地一点都不肥沃,种在这里的花草要靠着人工的施肥才能够成活。 裴瑾年不让给蔷薇花施肥,它们用完了以前的养料,当然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哦,原来是这样。” 宋安然望着蔷薇花若有所思,原来他讨厌这蔷薇花啊…… 他讨厌,那么她就那它救活,那么他是不是也就讨厌她了,那么讨厌的多一点,就放她早一点? 其实裴瑾年根本就不是因为讨厌蔷薇花,而是上次她攀着蔷薇花的藤才爬上的墙,才逃跑的,他为了防止她再次逃跑才下令不让给蔷薇花浇水施肥的。 其实他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只要把这蔷薇花连根拔起就行,但是他不想做的那么明显,让宋安然发现,其实他很怕她逃跑,所以次啊选了这么折中的方法。 “去拿水和肥料来。” 宋安然对身边的佣人吩咐道。 “小姐,先生吩咐过了,不许在给蔷薇浇水施肥……” “我说去拿就去拿,先生那里我会和他说的。” 宋安然板起脸来,觉得自己真是狐假虎威,这段时间她一直和裴瑾年同吃同睡,别墅里的佣人多数是把她当成了女主人看待了。 “是,小姐。” 佣人不再敢说什么,这段时间这位小姐在先生面前得宠是不争的事实,看着有成为夫人的势头,她还犹豫什么,马上去拿水和肥料。 在小姐还没成为夫人前,先讨好再说。 佣人很快就拿来了水和肥料。 宋安然开始给枯萎了大半的蔷薇花浇水施肥。 裴瑾年你要让蔷薇花死,我偏偏要让它们好好地活下来,这样你对我的讨厌应该更上一层楼了吧? 客厅里。 佣人在给德尔打电话回报宋安然一天的情况。 “德尔管家,宋小姐在给后院的蔷薇花浇水施肥,是先生让自然死掉了那几株蔷薇,我们拦不住。”佣人先撇清自己的关系。 “嗯,我知道了。” 德尔把电话放到一边,向裴瑾年回报。 “裴总,宋小姐在给后院的那几株蔷薇浇水施肥。” “蔷薇,浇水施肥?” 裴瑾年皱皱眉头,难道她喜欢那蔷薇花? “随她吧,告诉佣人们配合就是。”既然她喜欢,那么救活那记住蔷薇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喜欢就好。 只要不逃跑就好。 德尔给佣人打电话,让她们在一边配合宋安然,佣人才放了心,到了花房又搬了一些花肥给宋安然。 “呃……弄这么多花肥做什么?” 宋安然看着佣人搬来的一大袋的花肥有些无语,这么多花肥是想把蔷薇花呛死啊。 “宋小姐,先生让我们配合您,您去休息吧,这花肥就让我来上,你要死被太阳晒晕,先生一定不会饶过我们的。” “什么,裴瑾年让你来给花施肥的?他怎么知道我在给花施肥?”该死的裴瑾年,竟然让佣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还要回报,她是他的犯人吗? “这个……小姐,先生是关心你。” 佣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脸惶恐。 “算了,你们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宋安然看看那几株无辜的蔷薇,觉得那一大袋子的肥料下去,它们铁定是活不成了。 算了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现在是自身难保呢,还管什么蔷薇啊。 宋安然回到客厅,正赶上客厅的电话响起来,佣人看了宋安然一小说地去接电话。 “啊……宋……小姐……她她……不再……弟弟……她不再……先生……”佣人一边结结巴巴地应付电话,眼神一边往宋安然的身上瞟。 宋安然断断续续地听到几个字,在看佣人的眼神,一定和自己有关,而且不是裴瑾年打来的,那么会是谁打来别墅找她呢? 宋安然屏息侧耳倾听。 “我跟你说了,宋小姐是真的不再别墅了……应该是跟先生出去了吧……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好了……她的……”佣人一抬头,宋安然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宋……宋小姐……”佣人匆忙捂住电话。 “是找我的电话,是谁?”宋安然一把强过电话,“喂,你好,我是宋安然,请问你是?” 宋安然心跳加快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医师……好,我马上就去。”宋安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以默发烧了!很严重……可能会影响他的手术……要见她…… 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宋安然感觉自己的脑子轰得一声像是炸开了,以默她最在意的弟弟,她把他忽略了多久了,把他一个人仍在医院。 “宋小姐,您不能出去,先生吩咐过了,你不能出这个别墅。” “放手,放我出去!” 一个佣人拉住宋安然,一个赶紧给德尔打电话。 “德尔先生,宋小姐接到一个电话一定要出去,我们拦不住。” “把电话给我!”宋安然强过佣人手里的电话,“裴瑾年,是你吗?我要出去,我求你了,放我出去,求求你。”裴瑾年拿着电话,觉得宋安然不对劲,她竟然说求他。 “发生了什么事?” “放我出去,我就去医院一会,我要去看看以默,她发烧了,医生说很严重,会影响他的手术……以默想见我。” “求你放我出去这一次,我就去看看他,知道他没事就好,我保证我不会逃跑的,一定不会,以后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 宋安然带着哭腔哀求裴瑾年。 裴瑾年答应了宋安然的请求,并且派保镖一路护送宋安然到医院。 “以默,以默。” 宋安然一把推开宋以默病房的门。 “姐姐!”宋以默惊喜地看着来人,从床上做起来。 “以默,你怎么了?你到底哪里生病了?难不难受?都怪姐姐不好,一直没有来看你,对不起以默,是姐姐不好。” 宋安然哭的满脸泪痕,紧紧地搂着宋以默小小的身子,她不能在失去她唯一的亲人了。 爸爸妈妈走了,爷爷奶奶也走了,现在她只有以默一个亲人了。 “小以默,我成功了。”从宋安然的床的一侧探出一个小脑袋,笑的像是太阳花似得看着宋以默。 “姐姐,对不起……” 宋以默在宋安然的怀里道歉。 “小以默,这就是你说的你的漂亮姐姐,安然姐姐吗?”女孩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眨啊眨啊地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放开宋以默,茫然地看着一切,到底是在怎么回事? “漂亮的安然姐姐你好,我是小以默的好朋友朵朵,是很好朋友哦。”朵朵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要与宋安然握手。 宋安然还是处于半迷糊的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向宋以默。 “姐姐,对不起,是我和朵朵骗了你,我根本就没有发烧,我……我……就是很想你了……朵朵说……那样你就会……就会来。” 宋以默低着头,不敢去看宋安然的眼睛。 姐姐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来看他了,他很想她,朵朵说可以想办法让姐姐来看他。 “你没有发烧,不严重,不会影响手术?”宋安然看着自己的弟弟问道。 第98章 干嘛见我就跑,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没有,我很好。”宋安然把头低的更低。 宋安然看着宋以默,一直不说话,吓死她了,她在车上很害怕,她怕连唯一的亲人也失去。 “姐姐,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你打我吧,不要生气。” 宋以默见宋安然长时间没有说话,抓住宋安然的手道歉。 “安然姐姐,不全是小以默的错,我也有份,你要打把一半分给我吧。”朵朵把两只白白嫩嫩的小白手放到宋安然面前,低着头,一副任你打骂的样子。 宋安然再次抱住宋以默,比刚才抱的更紧,“吓死姐姐了,以后再也不许开这样的玩笑。”我差点以为我也失去你…… “姐姐,你不生气了?” 宋以默在宋安然的怀里小心地问。 “若是还有下次,我一定会生气,非常非常生气,生气到再也不理你!”宋安然一脸严肃地看着宋安然。 “我再也不敢了。”宋以默见宋安然没生气,终于放了心。 “我就说嘛,小以默,像安然姐姐这么漂亮的姐姐一定不会生气的,生气会长皱纹的,张了皱眉就不漂亮了。” 朵朵晃着小脑袋,煞有介事地说着,红扑扑的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外面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病房,暖暖的颜色,暖暖的温度,给过分苍白的病房度上一层暖色,是房间里的气氛也更暖了。 “你们两个是谁想出的这个主意?”宋安然看着坐在床上的两个小鬼,宋以默还有小大人似得朵朵小妹妹。 其实还应该谢谢他们骗她,不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以默呢。 “当然是我拉,小以默这么笨,怎么会想的到。”朵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不屑地瞟了宋以默一眼。 “什么小以默,我比你大好不好,你才七岁,小屁孩,我都十岁了。”宋以默抗议朵朵对他的称呼。 “我说的小不是年龄的小,是这里,懂不懂?”朵朵拍着宋以默的脑袋。 “我才没有你那么鬼主意。”宋以默扭头,不理会朵朵,他堂堂十岁的男子汉,才不跟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计较呢,让着她。 “哼,要不是我的鬼主意你能见到安然姐姐,多亏我到王医师办公室偷到安然姐姐的联系电话呢。”朵朵仰着一张小脸,“你都不知道当时多么惊险,我差点被王医师发现呢。” “我的联系方式?” 宋安然想了想,也就明白了,是裴瑾年留下的别墅的电话。 那为什么是别墅的,而不是德尔的呢?既然他会留下别墅的联系电话,也就是没有不让她知道以默的情况? “是啊,不过呢,我哥哥的功劳也是很大的,要不是那个护士姐姐喜欢我哥哥,她才不会帮我打那个电话呢。” “是是是,你和恒远哥哥功劳都很大。”宋以默笑的对朵朵说,不管谁的功劳,只要看到姐姐就好。 “那么小以默,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和我哥哥呢?” 朵朵趴到床上,托着下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宋以默。 “报答?你想怎么报答?”宋以默皱皱眉,这也需要报答吗? “当然需要报答!”朵朵说的理所当然,“不过,至于怎么报答嘛,我要好好想一想。”朵朵在病房里踱着小碎步。 宋安然看着可爱的朵朵心里很温暖,这段时间她不再,应该就是这个小女孩一直陪着以默吧,那次裴瑾年带回去威胁她的dv里,以默好像提到过朵朵。 朵朵,谢谢你,我不再的时候陪着以默。 “啊!想到了!”朵朵突然停住脚步。 “你想怎么报答?” “以身相许!”朵朵非常认真地说着,说完还为自己鼓了两下掌,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以身相许!?”两道惊讶的声音想起,宋以默和宋安然。 “是啊,小以默许给朵朵,等朵朵长大,至于漂亮的安然姐姐嘛,当然是许给我哥哥啦。”朵朵不住地点头,觉得真是个好办法。 “安然姐姐,我哥哥还没有女朋友,他长得很帅的哦,医院里的小护士们都很喜欢我哥哥的吆。” “你去跟我见一下我哥哥嘛,给我哥哥一个机会,我很喜欢安然姐姐,我哥哥一定也会喜欢的。” 朵朵坐晃右晃央求宋安然。 “宋小姐,裴总电话。” 一个身穿黑衣的保镖走进病房,把手机递给裴瑾年。 “嗯,我在医院,已经没事。” “……” “你不用过来,真的不用。” “……” “我想在医院多陪一会弟弟。” “……” “嗯,谢谢。” 宋安然长舒一口气,幸亏裴瑾年没有多问,否则他一定会认为自己串通了弟弟来骗他,又要逃跑呢。 裴瑾年坐在椅子上,神色高深莫测,看不出在想什么。 “裴总,我已经询问过医院了,宋以默没有发烧。” “……”周围的气氛变得压抑,温度降低。 “裴总,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就去医院看看?”德尔看出裴瑾年的不放心,询问。 裴瑾年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不让自己向不好的方面想。 她应该只是想弟弟了,才会骗他去医院的,是他一直把她看的太严了,不让她出别墅,她才会想出这样的方法……他就信她这一次…… 裴瑾年一直没有回答,德尔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询问。 医院里。 最后,宋安然终于禁不住朵朵的央求,去见她的哥哥。 当然她见朵朵的哥哥不是为了什么“以身相许”,而是想谢谢他一直对以默的照顾,听以默说,这段时间朵朵有时间就会来陪以默玩,朵朵的哥哥也会关照以默。 她想,他们那些陌生人带她给了以默温暖,她总是要懂得感恩的。 “就在这里!哥哥就在里面。” 朵朵带着宋安然来了一件豪华的病房外面,把病房推开了一小条缝隙,向里面看。 “朵朵,这样不好,会打扰到病人的,我们去那边等一等你哥哥吧?好吗?”宋安然拉住朵朵,商量。 “好吧。”朵朵恋恋不舍地回头。 宋安然拉着朵朵回头,撞到了一个她根本想不到的人——西亚。 “你怎么在这里?!”西亚高高在上地看着宋安然,声音优雅高傲依旧,只是在这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尖锐。 宋安然向后退了一步,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西亚。 “你不会是来看我哥的吧?”西亚挑眉,漂亮的眸子里有些看好戏的意味,“瑾,知道你来看我哥吗?” “朵朵,我们走。”宋安然拉着朵朵就走,她觉得西爵西亚两兄妹都很危险,不是她能应付的了的。 在宋安然离开之前,西亚就推开了病房的门。 “朵朵?” 传来一道好听的男声。 朵朵的哥哥恒远从病房里走到朵朵跟前,皱皱眉,温声道,“朵朵,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跑吗?” “我没有乱跑,我是带以默姐姐来见哥哥的。”朵朵一手拉着恒远的衣服,一手拉着宋安然的手。 被朵朵拉着手,宋安然不能跑。 恒远抬头看宋安然,有些惊喜,“宋小姐?” 宋安然看像恒远,想了起来,恒远就是在裴瑾年的别墅里给她处理伤口的那个年轻医生,虽然他只去过一次,但是她记得他,因为他在她绝望的时候给了她一点点的温暖。 只是后来,在裴瑾年的别墅就没有在见过他,现在想想,应该是那时候他关心自己,给她倒了一杯水,惹怒裴瑾年了吧。 “你好,恒医生。” “恒远,你们认识?” 西亚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宋安然和恒远,眼神高傲不可侵犯,对宋安然是赤裸裸的鄙视,她的本事还不小,跟恒远竟然也认识。 恒远是他们在英国的校友,父亲是帝都医院的院长。 “安然?” 病房里传来一道惊讶又惊喜的声音。 “你是心疼我了,特意来看我的吗?”西爵缓缓地走到门口,脸色苍白,不是很好,人也不是很有生气的样子。 宋安然一见西爵,就觉得她第一感觉就是头皮发麻,怎么在这里看到这个人,第二感觉就是赶快逃走,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干嘛见我就跑,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西爵拉住了欲逃跑的宋安然。 “放手!别拉我。”宋安然心想,你却是不是洪水猛兽,洪水猛兽哪有你可怕呀。 恒远焦急地看着西爵,阻止道,“西爵,你还不能这么用力。” “哥,你不要命啦?”西亚也着急了,狠狠地瞪着宋安然,这个祸害女人。 “你放手听到没有,你拉我干嘛?”宋安然急了,手用力一挥,还真让西爵松了手,只是他身子一个踉跄,“嘶”的一声,依旧微笑着,不远不近地看着宋安然。 “西爵,你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病人。”恒远扶着西爵进病房,西爵不动。 朵朵的眼神在西爵和宋安然之间来回徘徊,不明白,为什么她拉来看哥哥的安然姐姐,没有和哥哥说几句话,反倒是和西爵哥哥一直大眼瞪小眼。 “安然姐姐,难道你喜欢西爵哥哥?” 第99章 学长,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朵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宋安然,她觉得两个喜欢的人才会像西爵哥哥和安然姐姐那样。 在场的人听到朵朵这句话皆是一愣。 尤其是宋安然,他的眼睛简直要瞪出来了,她怎么可能喜欢西爵?! 朵朵见没有人否定她的话,便觉得自己说对了,又道,“安然姐姐,你跟西爵哥哥吵架了,所以才不理他的?” 宋安然更无语了,刚要解释,就被西爵抢先。 “是啊,你的安然姐姐和西爵哥哥吵架了,一直不肯原谅哥哥呢,朵朵帮我哄哄你的安然姐姐。” 西爵似笑非笑,眼里是戏虐的光。 宋安然实在受不了了西爵的胡说八道,他这些话要是让裴瑾年听到,一定会掀起滔天的大浪的,她也一定会死在那大浪底下。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跟你根本就不熟。” 说完这句话宋安然就要走,这是个是非之地,她不能久留,却被朵朵拉住了衣角。 “安然姐姐,你不要生西爵哥哥的气了,西爵哥哥都生病了。”朵朵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宋安然。 “朵朵你的安然姐姐心真狠啊,我都因为他生病了,她都不来看我,还装作跟我不熟。”西爵忍住笑,一脸玩味地看着宋安然。 “啊——安然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西爵哥哥会很伤心的。” 宋安然非常无语,她发现自己根本就解释不清了,在朵朵眼里,她已经刻上了西爵所有物的标签了。 “西爵,你还不能站这么长时间。”恒远劝西爵会房间。 “朵朵,帮哥哥把你的安然姐姐拉到房间里来,好不好?” 最后,宋安然就糊里糊涂地被朵朵真的拉到了西爵的病房。 西亚一直用凌人的鄙视的眼神盯着宋安然,勾引了瑾,还想来勾引哥哥,真是下贱的女人。 宋安然坐在西爵的病房里,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站到了这里,要是被裴瑾年知道,肯定又生气了。 “安然,你说特意来看我的?知道了我因为你才生病的?”西爵倚在床上,恒远继续给他做例行的检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安然忍不住质问西爵,在游轮上三番无次地陷害她,让裴瑾年误会,现在有让朵朵误会他和她是那样的关系。 “原来不是特意看我的。”西爵的神色微微失望。 “我为什么要来看你,你死掉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安然想,这人生病了就会降低智商吗?他生病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是跟你没关系。”西爵恢复完美的微笑,犹如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样子。 恒远的看看宋安然,在看看西爵,又想起他是在裴瑾年的别墅遇到宋安然的,看她的眼神不禁有些复杂。 “你知道就好!”说完宋安然转身就离开了病房,她快到了回去的时间了,不然裴瑾年一定会生气,她又要受罪。 恒远跟在宋安然的身后也出来病房。 三人并排着走,宋安然想起还没有谢谢恒远对以默的照顾。 “恒医生,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弟弟宋以默的照顾。”宋安然说的真诚。 恒远一愣,随即温声道,“没什么,不用谢,以默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朵朵一直跟他玩的很好。” “西爵有先天性的胃发育不良,有很多东西不能吃,而且要按时吃饭,一点都不能饿到,别看他平时一副正常人的样子,其实身体很差,更是不能打架,他比正常人更容易出现胃出血的情况。” 恒远一边走,一边淡淡的开口。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宋安然迷茫地看着恒远,西爵怎么样为什么要和她说? 看宋安然一脸迷茫的样子,恒远淡笑,“原来是我搞错了。”刚才看西爵那个样子,他还真以为她是西爵的女朋友呢。 不过现在看来,不是。 “哦。” 宋安然哦了一声。 想起那天在游轮的厨房,西爵把不少东西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到她的盘子里,原来不是不喜欢吃,而是不能吃啊。 宋安然想想,那么多东西不能吃,还真是挺可悲的。 不过那人黑心黑肺的,算是报应吧。 他现在住院,应该跟裴瑾年的那一场打架的原因吧。 “安然姐姐,看来你不能对我哥哥以身相许了,你已经是西爵哥哥的女朋友了。”朵朵有些丧气,“唉,真伤心。” 宋安然哭笑不得,“朵朵我跟西爵,嗯,你的西爵哥哥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跟他不熟。”宋安然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和朵朵解释了。 “不要安慰我了,我觉得西爵哥哥是很喜欢安然姐姐的,不过要是哪一天,西爵哥哥不喜欢安然姐姐了,一定要来……” 后面朵朵说的什么话,宋安然都没有听到,因为在走廊的尽头,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她努力让自己忘记,已经很久不再去想的人——温竞航。 恒远看宋安然的脸色,又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人,“宋小姐,我先带朵朵走了。” 宋安然告诉自己马上离开,可是她的脚却不听话,一步一步地走向走廊尽头的温竞航,他看上去有些瘦了,样子有些颓败。 “温……温学长……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宋安然声音很低,低的她自己几乎都听不清数自己在说什么。 温竞航讽刺一笑,本来温润的眼神变得犀利。 “你还好吗?”温竞航不答反问。 宋安然片刻的发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是知道她和裴瑾年在一起的,要说是好,那不就是变相承认她很安于和裴瑾年在一起的现状,若说是不好,那么…… 温竞航讽刺一笑,“看我问的这样的傻话,你怎么会不好,攀上了大名鼎鼎的立阳集团的总裁,怎么可能不好,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两家人的生死,哈哈……”温竞航大笑起来。 他说的当然是那天晚上宋安然陪裴瑾年一起赴宴,帮助裴瑾年“回答”的关于和温氏裴氏合作的那件事情。 那晚宋安然喝醉了,根本就不记得。 “温学长,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什么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两家的生死。 “不明白,宋安然你怎么变得这么虚伪?”温竞航的眼里充满了厌恶讽刺。 裴瑾年拒绝了继续合作的计划之后,温家四处求人,也没有解决问题,不久就几乎面临破产的境地,之后立阳集团的副董杨万里提出帮助温氏,想办法让温氏与立阳再次签约合作,才解了温氏的燃眉之急。 可是后来,裴瑾年又从中作梗,立阳集团与温氏的合作再次告吹,而且温氏还不得不赔偿损失,现在温家已经倾家荡产了。 父亲因受不了打击,病倒,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学长,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懂。” 温竞航眼里的厌恶和讽刺让宋安然的心脏一缩,钝钝的疼。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以前那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般的学长好像没有了,变得阴暗犀利,让她感到害怕。 “不要在装了,再装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他真后悔,当初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别人都说她当了裴瑾年的情妇,他还傻傻的不相信,真傻啊。 “学长……”宋安然的声音带着哭腔,到底发生了什么,学长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表情,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温竞航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宋安然说了一遍,眼神口气都充满了讽刺,这个女人到现在了还装有什么用。 宋安然努力地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只记得自己喝醉了,然后学长,学长的父亲还有裴琳都和她说话了,但是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清楚。 “学长,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喝醉了,喝的很醉,我没有听清楚你们说的是什么……” 宋安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知道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的,什么都挽回不了,现在温家和裴家都已经破产了。 “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补偿……” 她到底该怎么做,她竟然犯了那么大的不容原谅的错误。 温竞航看到宋安然身后高大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想知道怎么补偿?”他问宋安然,对着宋安然身后挑衅一笑。 “我想,学长你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做到的,一定会的,请你告诉我。 ”宋安然无助地满怀歉意地望着温竞航,脸上是交错的泪痕。 温竞航抱住宋安然,嘴角靠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你怎么都补偿不了,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宋安然的身子僵住。 学长说怎么都补偿不了,他一定不会原谅她…… 温竞航再次对裴瑾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脸一偏,就吻着了宋安然的唇,既然他没有能力报复,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他当初就是这样从他身边和宋安然抢走的。 今天都还给他。 “放开她!” 第100章 他吻你,为什么不躲? 一道清清冷冷的含着无边怒气的声音从宋安然身后传来,并抓住了宋安然的手臂,试图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裴瑾年身后的德尔拿出一把枪,抵在了温竞航的头上。 保镖步伐整齐地散开,动作一致把温竞航和宋安然围住。 经过走廊的人都害怕地尖叫起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做鼠逃窜。 “安静。”德尔命令到,这些人的尖叫会影响到裴总的心情,使他心情更糟。 裴总接到西亚小姐的电话,就一言不发,现在看到宋安然竟然又跟温竞航在一起,他是多么的生气,可想而知。 “救命啊,啊,啊——” “要不要报警?” “砰砰——” 德尔对着天花板就是两抢,“该走的马上离开。”走廊里的人“轰”的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只留下空荡的走廊。 死寂的只能听到呼吸声。 宋安然震惊地看着裴瑾年,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他带了这么多的人来,德尔刚才竟然还在医院里开了抢。 “你……你带这么多人来,想干什么?” 她马上挡在温竞航的身前,“我不许你伤害温学长。” 从他气势汹汹的眼神来看,她一点都不怀疑,他有可能一枪打死温竞航。 刚才温竞航抱了她,还吻了她,他一定都看到了。 裴瑾年捏起宋安然的下巴,眼神无比的沉痛,用力用力在用力…… 她竟然又骗了他,她说要来医院,她的弟弟宋以默发烧了,可是根本就没有,若是宋以默有什么情况的话,医院会第一时间告诉他,而不是拨打别墅的电话。 在医院里留下别墅的电话,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是一个试探她的幌子。 他告诉自己,她不是要骗他,只是很想念弟弟了,是他把她看的太严了,她才会想出那样的方法来。 可是,他给她信任,她回报他的又是什么呢? 西亚打电话说她去探视西爵了,然后又在这和温竞航私会! 该死的女人,她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她竟然敢这样玩弄他?! “他吻你,为什么不躲?”裴瑾年冷冷地质问。 “我……没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温竞航在说了那样的话之后,又会突然吻她,她根本就没有躲开的机会。 “没有?难道我是瞎子吗?” 她竟然还敢狡辩,说没有,是不是他今天没有看到的话,她就会一直这样骗他,在别墅里和他装温顺,然后找机会来私会西爵和温竞航? 宋安然,“……” 她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无论怎么解释裴瑾年都不会相信的。 那么还不如保持沉默。 “说话!你为什么不狡辩了呢?” “你想让我说什么?说说你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害的温学长家破产,说你是怎么趁我喝醉酒,让我帮你‘答复’他们说的合作?还是让我说你是怎么折磨我,羞辱我,用弟弟的手术生命威胁我,怎么强行地占有我?” 裴瑾年全身冰冷,直直地瞪着宋安然。 “我说这些你还满意吗?如果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说更多?你还想不想听?” 宋安然梗直了脖子,狠狠地盯着裴瑾年。 他凭什么来质问她,他是用什么样的方法逼迫她的,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住口!” 裴瑾年狂怒慌乱的怒吼。 “为什么要住口?你不是想听吗?” “……” “只要你想听,我可以一直说,将你是怎么对我的都说一遍。” “……” 裴瑾年双手紧紧地攥拳,青筋凸起,手剧烈地抖着。 眼神里沉痛,弥漫了浓浓的大雾,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撕扯撕扯,让他痛的不能呼吸,也不敢呼吸。 温竞航在宋安然身后冷笑,“原来堂堂的立阳集团的总裁,是靠着这样的方式留住女人的吗?真是可笑。” “温少爷,我劝你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德尔手里的手枪更逼近了温竞航的脑袋。 “是吗?我到是不觉得。”温竞航冷冷一笑,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温润模样,现在给人的感觉是阴冷,“德尔管家这是对我的威胁吗?” “可惜,我什么也没有了,没有值得你威胁的地方。” 温竞航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他说的是实话,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他已经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人人都躲着走的瘟疫。 因为他们温家得罪的了立阳集团的总裁裴瑾年。 德尔挑眉,冷言道,“是吗?那么你是连自己的命和温兆业的命都不想要了吗?” 宋安然惊慌,“德尔,住手,不许你伤害温学长!你们都把温家害成了什么样子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们呢?” 宋安然不明白,裴瑾年为什么要那样针对温家。 “宋小姐,我只听裴总一个人的命令。” 德尔不悦地答道。 宋安然转头,望向裴瑾年,低下头,过了大约十秒钟的时间,她抬起头,软声说道,“你让德尔放了温学长好不好?” 她这样隐忍的样子更是激怒了裴瑾年。 “为了他,可以来求我这个恶魔了吗?” 裴瑾年冷笑,眼神也是冷的可怕。 宋安然不说话,是的,为了温学长,她愿意求他,只要他不再伤害温学长,她已经欠温学长够多的了。 不能在伤害到他的生命和家人的生命。 裴瑾年沉默片刻,冷笑一声道,“看你的表现。”看你到底可以为温竞航怎么求我。 “表现?” 宋安然猛然抬头,对上裴瑾年阴翳的眸子,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他要让她怎么表现? 无非就是彻底地让她失去尊严而已。 宋安然缓缓地屈膝,跪到地上。 “求你放过温学长和他的家人,不要在伤害他们了,我任你处置。”宋安然低着头,颤抖地说着。 这样可以了吗? 给他跪下,丢掉所有的尊严,他达到了彻底羞辱她的目的没有? 裴瑾年看到宋安然跪到地上,眸子更加的沉痛无比,甚至有些站立不稳,向后踉跄着退了两步。 “裴总……” 德尔担心地叫道。 裴瑾年冷冷地嘲讽地笑,原来温竞航在她的心里这么重要,就算求他这个恶魔,给他这个恶魔跪下都可以啊…… 温竞航面带嘲讽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 裴瑾年握紧拳,缓缓地蹲下身子,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抚摸她纤细的脖子,这么细,只要他一使劲,可能就会断掉。 可是他为什么狠不下心呢? 裴瑾年又拉住宋安然垂下来的一缕碎发,凑到鼻子边。 真香,是她的味道。 他迷恋的味道,让他不舍得放手的味道。 可是现在为什么闻到会让他的心这么疼呢? 他身子请过去,亲吻宋安然的耳根,宋安然的身子一抖,羞耻感袭来,脸立刻就能红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想干什么? 裴瑾年轻轻的飘渺一笑,她脸红了,明明他们已经很多次这样的亲昵接触,每次碰到她,她还是脸红。 可是为什么脸红呢? “如果我说这样还是不够呢?不够我可以放过温竞航?”他想看看,她到底可以为温竞航坐到什么程度。 宋安然惊恐地抬起头,看着裴瑾年,眸光闪了一闪,声音发着抖问道,“你想怎么样?” “如果我说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我就会放过他呢?” 宋安然,你那么想离开,愿不愿意用你的自由换温竞航的命呢? 宋安然身子马上僵住,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就算是他厌倦了也不能离开……一直承受他那样的折磨? 她抬起头,看看温竞航颓败的样子。 再想想,因为自己,温家和裴家都破产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我……”宋安然很想马上拒绝,她那么想逃走,过回原来的生活,但是她不能看着温竞航死去而不管。 “我愿意。” 宋安然闭上眼睛。 “砰——砰——砰——” 裴瑾年强过德尔手里的手枪,对着医院的走廊胡乱地打了一阵,大笑起来,笑的他全身发抖,脸色苍白。 她说他愿意,她竟然说愿意…… 哈哈哈…… 宋安然,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后悔。 “德尔,放他离开。” 裴瑾年说的当然是温竞航,他本来就没有想要杀温竞航,他现在只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他没有情趣杀他。 “走。” 裴瑾年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宋安然双目失神地跟在后面,她知道自己刚才答应了什么。 一直呆在恶魔的身边…… 她转头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天很蓝,云很白,树很绿,天上飞过的鸟儿很自由,而她……再也没有自由可言。 她要一直呆在恶魔的身边。 “瑾,没想到你会良心发现来看我呢。”西爵挡住了裴瑾年的去路。 裴瑾年不语,冷冷地盯着西爵。 “呃……看来不是来特意看我的呢。”西爵掠过裴瑾年,去看他身后跟着的出神的宋安然,“没关系,安然是特意来看我的就行了。” 德尔替西爵捏了一把汗,西爵少爷你没看到裴总现在这个杀人的眼神吗?求求你就不要在火上浇油了。 第101章 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 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不是还没有出院呢吗?至少特等到出院在玩火吧? “德尔,你那是什么眼神?” 西爵微笑着问德尔,最后目光从德尔身上停留在了宋安然的身上。 “让开!” 裴瑾年冷冷地说,看在他现在还在住院的份上,他不跟他计较,否则一定会在打到他起不来为止。 “好吧,反正是不能指望你有什么同情心。”西爵无所谓地耸耸肩,给裴瑾年让开一条路。 宋安然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 “安然,怎么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你刚才可还是专程去我病房探病了呢。” 西爵对宋安然暧昧地笑,嘴角都擦到了她的发上。 裴瑾年猛然停住脚步。 “放开你的手!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声音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 “真无情。”西爵放开拉着宋安然的手,“安然,记住我说的话,你什么时候离开了瑾,我的怀抱可是随时都为你敞开的。” 西爵露出暧昧的笑,对宋安然做出拥抱的姿势。 裴瑾年伸出手抓住宋安然的手臂,使劲一拉,拽着宋安然就走。 拽的太突然,宋安然的脚脚一崴,脚踝打结的生疼,但是还是不得不一瘸一拐地跟着裴瑾年的脚步。 车上。 裴瑾年的手使劲地擦宋安然的嘴唇。 她的唇刚才被温竞航吻过,他想擦掉所有别的男人的痕迹。 裴瑾年粗粝的手指在宋安然娇嫩的唇上磨着,擦着,越来越用力,口水都沾到他的手指上他一点也不在意,宋安然的嘴巴四周也被擦得一片红,他还是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的力道那么大,像是要把宋安然的嘴唇都撕掉。 宋安然一直保持沉默,闭着眼睛,忍耐着,等待裴瑾年发泄完。 唇被他揉擦的出了血,他才停下手。 宋安然松了一口气,终于发泄完了吗? 下一秒,裴瑾年的唇用力地压在她的唇上。 宋安然紧闭着嘴巴,抗拒他的吻,擦完了又吻?这算是什么?他刚才擦的那么用力,不就是觉得她被温竞航吻了,不干净了吗? 既然不干净了,他为什么又要吻她? 裴瑾年掐住宋安然的两鄂,被迫她张开唇。 他的吻很用力,像是发狂的野兽一样,似乎要把宋安然完全吞没。 宋安然的身子不断地向后靠,被他逼到抵在冰冷的窗户玻璃上,紧紧地靠着,想找一丝依靠,她现在很怕。 看裴瑾年这个样子,就算把她分尸,她都不会意外。 裴瑾年压着她,不让她又丝毫躲避的机会,吻她的下巴,脖子,在往下。宋安然双手抵着他的肩膀,指甲都掐到了他的肉里,他都一点没有停止的意思。 “你不是嫌我脏吗?那就不要碰我!” 宋安然胡乱的喊。 裴瑾年的眸子冷了冷,闪了一闪,动作又片刻的停止,又马上继续。 “撕拉——” 宋安然的衣服领子被他撕坏,从头扯到底。 那么清晰的撕扯的声音,每一次宋安然都听的很清楚,那不是在撕扯她的衣服,而是她的尊严。 裴瑾年冷冷地看着宋安然,她让他着迷。 他却没有在进一步,只是冷冷地看着。 宋安然冷笑一声,终于明白,裴瑾年为什么要撕扯她的衣服,原来是因为那衣服温竞航碰过了,他觉得脏,不干净。 呵呵……真可笑…… 裴瑾年看了宋安然的身子很久,眼神空洞迷茫。 想到温竞航曾经抱过这个身子,吻过她的唇,他的心一阵闷痛,非常不舒服。 他只是看到了温竞航,那么他看不到的还有多少人? 是不是西爵也抱过她,吻过她,甚至? 他不能在往下想,不能,否则他会被那种想法折磨的疯掉。 “果然很脏。”他无意识地喃呢出口。 “是,我本来就是很脏,我见到一个男人就会勾引。”这是他一直在说她的,“怎么样?现在终于发现我很脏了?是不是?你碰了我那么多次,你让我变得更脏。” 看裴瑾年那样的眼神,她就像刺痛他,让他痛,感受到和她一样的痛和绝望。 反正她已经在地狱了,逃不掉了。 宋安然的手悄悄地放到身后的车门的锁上。 她摁住了解锁的按钮,就这样结束吧,她斗不过他,就已她生命的结束结束吧,这场折磨,她猛地拉开车门,身子向后仰去。 裴瑾年瞬间脸色惨败,拉住她的手,使劲一拽,把宋安然拽到自己怀里,关上门。 司机马上把车门都上锁。 那个瞬间只有几秒钟,在裴瑾年眼里,却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他不敢想象,要是他没能及时拉住她…… “你疯了!” 裴瑾年攥着宋安然的肩膀,发狠地质问。 “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 她已经被他折磨的快要疯掉了,她是那么渺小无力,根本就斗不过他,可况他手里还攥着弟弟的性命。 她无数地想死,她其实早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而刚才他又逼迫她答应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她宁愿死,也不想在回到那个别墅,重复那种变态的残忍的毫无希望的囚禁生活。 “你就那么想死?”裴瑾年迷茫地看着宋安然,他那么在乎她,她为什么一点都看不到。 “是,我想死,我想连你一起杀死。”宋安然充满仇恨地盯着裴瑾年,“可是我那么渺小,根本就杀不死你,所以我能做的就是杀死自己,让自己不再受到你的凌辱和折磨。” 她的话,字字带刀,句句含刺,扎到了裴瑾年的心脏。 他的脸色苍白,眸子里是大雾。 “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吗?”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要杀死自己,所有才会答应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难道呆在他的身边,比死还要好么? “要杀死你很难,可是要杀死我自己,我有无数种方式。” 他休想连她的生死也控制。 宋安然被裴瑾年带回到海边别墅,被关进了裴瑾年的房间。 裴瑾年为了困住她,在那张大床上装上了机关,紧紧地所住宋安然的手脚,禁锢着她的身子,让她不能动,不能杀死自己。 白天的时候,裴瑾年去上班,中午的时候会回来一次,给她上厕所的时间,到了晚上他睡在她身边的时候,也不会解开锁。 所以宋安然每天被解开能自由活动,想个正常人一样的时间只有上厕所的时候。 宋安然真的尝到了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一天晚上,裴瑾年下班来到宋安然的房间,就听到了这些话。 “恶魔,滚开!” “不要碰我,你这个恶魔!”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宋安然在睡梦地大喊,出了一身的冷汗。 裴瑾年靠近,才知道她没有醒着,是睡着了在做梦。 连梦里,她都不让他碰她,都要杀了他……裴瑾年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他不能在听下去,会心痛的死掉。 接着,接连五天裴瑾年都没有再回别墅。 宋安然已经被裴瑾年这样锁着六天了。 这九天,外面一直下雨,她能听到的声音,就是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她稍稍扭头,看看外面乌蒙蒙的天空,就先她现在的生命一样。 她眼中的绝望一日胜过一日…… 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让她崩溃,这样的绝望根本就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达。 裴瑾年真的会这样关上她一辈子吗? 开始几天,她只以为他只是吓吓她而已,而现在呢,已经过了九天了,他一点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而且已经有五天没有出现了。 是不是他从此就不会出现了?她完全相信裴瑾年有那样的财力物力可以将她这样关上一辈子。 只是让佣人按时给她吃饭,看着她,不让她死。 然后等到他心情好的时候,就来看一看她,羞辱她一番,可能还会带着以默来,让以默看到她这样样子。 不!不要! 又过了三天,傍晚。 裴瑾年终于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别墅。 宋安然猛然睁开眼睛,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佣人帮着把门打开,裴瑾年只是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宋安然,没有进去。 宋安然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看着门口的裴瑾年。 他好像是喝醉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样子有些颓废憔悴,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 哈!看他这样子真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 “先生,从昨天早晨到现在,宋小姐就开始不肯吃饭也不肯喝水……” 是的,宋安然开始绝食了,她不要让裴瑾年的羞辱她的计划得逞,她不能那样被他困住一辈子,她的生命她有很多种办法结束。 谁都阻止不了,就算是他裴瑾年也阻止不了。 第102章 他无法否认,他爱上了这个女人 裴瑾年脱下外套,德尔立刻接了过去。 他高大冷傲的身影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宋安然。 两天没有吃饭,她瘦了,本来就尖尖的下巴,现在更尖了,像是一把利剑,插到了他的心间。 他已经八天没有看到她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么的想念她。 嗯,她不知道。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她也不会在乎,她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感受。 这八天,他明白了,他无法否认,他爱上了这个女人。 为什么是她呢? 她一点都不爱他,甚至连在乎都没有一点,所以他觉定放弃她。 在没看清之前,他可以骗自己说,他把她留在身边只是为了折磨她,现在看清楚了,他无法在欺骗自己。 他裴瑾年不能有软肋,所以他决定,在他还可以割舍之前,毁掉她。 同时,也断掉自己的念想。 宋安然没有别开脸,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仿佛穿过了裴瑾年,到达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裴瑾年俯下身,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捏住宋安然的下巴。 “绝食?” 他冷笑一声。 宋安然沉默,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把食物拿来。” 佣人把食物端到裴瑾年面前。 裴瑾年拿着勺子向宋安然的嘴巴里塞,可是无论喂什么东西,宋安然只是睁着眼睛,空洞无神地看着他,放进嘴巴里的食物不嚼也不吐,只是含在嘴里。 然后塞得多了,就全都溢出来。 弄得床单上,枕头上,到处都是。 都沾到了她的脸上,脖子上,身上…她也毫不在意,依旧一动不动地任裴瑾年摆布。 裴瑾年掰着她的嘴巴,把一勺鸡汤强行塞进她的嘴巴里,在一抬她的下巴,迫使她咽了下去。 可是没有一分钟,宋安然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裴瑾年马上拿钥匙解开了锁,宋安然趴在床边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她思想里抗拒进食,在加上食物油腻,她把胆汁都快要全都吐了出来。 “你就是要忤逆我?”裴瑾年皱眉凝视趴在床边呕吐的宋安然。 “我怎么敢?” 宋安然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刚才的一阵呕吐已经把她仅剩的力气都用完了,现在她连说话都几乎没有了力气。 “你有什么不敢?” “我的生死我还是可以自己掌握的。”宋安然虚弱的笑,她已经没有力气做讽刺的表情。 “好!你可以死,我不会在拦着你。”裴瑾年冷冷地说。 “德尔,去把宋以默带来,让他给他不听话的姐姐陪葬。” 德尔走出门。 “不——” 宋安然要去抓德尔的衣服,一下子从床上掉到地上。 “不要!不要伤害以默。” “其实我也不想伤害,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才10岁吧?这个世界还没有看够呢吧?我想他应该不会怪我,只会怪他有一个不识好歹的姐姐。” “我看你们那么姐弟情深,就让他陪着你。” 裴瑾年悠闲地坐在床上,也不管掉到地上的宋安然,只是低着头,整理着自己满是褶皱的衣服。 其实刚才喂她吃饭,是他给自己和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想,只要她乖乖的吃饭,他就不那样做,依旧把她留在身边,让她知道自己是爱她的。 可是,她不吃东西,就是死也要离开他。 对他这样的残忍,怎么可能有一点是在乎他的呢? 所有他决定,放弃她,并且毁掉她。 “跟我好好的配合,我不但不会伤害你的宝贝弟弟,还会好好的奖赏你。” 趴在地上的宋安然身子终于动了一动。 她目光破碎不堪,充满恨意地盯着裴瑾年。 裴瑾年拍拍宋安然的消瘦苍白的脸颊,“你这样盯着我,救不了你可爱的弟弟。” “你想我怎么样?” 因为两天没有喝水了,宋安然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裴瑾年起身,把宋安然抱起来,放到床上,亲自端起水,放到她的唇边,他用行动告诉了宋安然她要怎么做。 就是不许死,乖乖的忍受他的折磨。 宋安然不再反抗,听话地喝水,喝了一口,差点呛到自己。 裴瑾年的手一直保持这那个端水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宋安然,看到他眼睛的时候,其实才会发现,他其实只是在发呆,眼神空洞,里面好像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宋安然喝完边上的水,裴瑾年在那个姿势,她喝不到里面的了。 她自己去端水杯,从裴瑾年的手里接过来,裴瑾年都没有直觉,只是怔怔地看着宋安然的脸出神。 他想过了今天,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么就好好地看看她吧。 宋安然拿过被子,两天没吃饭和十多天不活动,手上没力气,手一歪,多半被水就全都洒在裴瑾年的身上。 裴瑾年这才被拉回神,又了反应。 宋安然小心地看着裴瑾年,想他一定又生气了。 裴瑾年只是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上的水渍,在抬头看看宋安然,异常的沉默。 起身,撂下一句,“一会下去吃饭。” 就走了出去。 宋安然被佣人搀扶着走下楼梯。 裴瑾年已经坐在餐桌边了,他怔怔的,好像是在出神。眼神空洞迷茫,无论看着什么都好像是在穿过那样东西在望着很遥远的地方。 宋安然觉得裴瑾年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这人脾气一向古怪,应该是到了更年期。 宋安然坐到餐桌边,佣人把食物都端了上来,不再是刚才那么油腻的东西,都是一些很清淡的东西。 宋安然夹起一块豆腐,放到嘴巴里,两天没有吃饭,现在一吃,觉得还真是饿了。 她也不管裴瑾年,自己开始吃起来。 既然死不掉,那么就好好的活着。 只要活着,就应该有离开这里的机会吧…… 裴瑾年跟前的一碗米饭,一点都没动,他连筷子都没有拿起来过,只是凝视着吃饭的宋安然一直出神。 宋安然总是能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盯着她,她知道是裴瑾年的。 可是他为什么总盯着她看? 嗯,应该是监视她吃饭吧。 于是,宋安然吃的更快了,她想,她表现的对食物的欲望越大,是不是他就会越高兴,就不会伤害以默? 可是,她越吃就会越觉得反胃,长时间没有进食,让她的胃不太适应那些油腻的东西。 不过地裴瑾年“逼人”的目光下,宋安然还是坚持吃了一些。 一顿饭裴瑾年都好像心不在焉似得,一碗饭基本没有动,都是在发呆,不过幸好他也没有逼迫宋安然一定要吃很多。 吃饭完宋安然本来想上楼的,因为一贯都是那样,吃完饭她就上楼,而这次裴瑾年拉住了她,而且还提出了一个几乎可以让宋安然咬掉自己舌头的要求。 陪他看电视! 宋安然吧嗒了两下嘴巴,下巴差点掉下来,裴瑾年让她陪他看电视,她没有听错吧?还是她这十几天在床上躺傻了? “你说什么?”宋安然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次。 “陪我看电视。” 裴瑾年优雅从容地吐出这几个字之后,已经不由分说地拉着宋安然坐在了客厅白色的真皮沙发上。 沙发很大,大的可以和扑通人的床那么大。 他们两人坐在沙发上,裴瑾年说宋安然可以自由挑选电视节目。 宋安然可没忘记那次和上官绝还有裴瑾年一起看电视的经历,所以很主动地选择了“动物世界”频道。 过了几分钟,裴瑾年嫌两人挨的太远,把宋安然抱在腿上,还是该死的窘迫的放在他的双腿之间。 宋安然顿时面红耳赤,心想,他根本就不是要看什么电视,原来是在床上玩腻了,想要在沙发上试试而已。 她转头看裴瑾年的脸色,倒是很正常,没有**发作的前兆,倒是有些恍惚出神。 他今天好像精神一直很恍惚,总是出神?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裴瑾年这样精神恍惚呢? 裴瑾年似乎察觉到宋安然的目光,转过头来,宋安然马上转头,专心致志地看电视,她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去想一个恶魔遇到了什么麻烦。 就算遇到了什么麻烦,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电视里,在丛林中肆意奔跑的猎豹,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苍蝇,在手里逍遥的游鱼,在山间来回穿梭的猴子……很快吸引了宋安然的注意力。 那些自由否是现在她渴望而得不到的,甚至是一直都不会得到的。 佣人送来了新鲜的水果。 宋安然捏起一颗葡萄,刚放到嘴边,想起上次裴瑾年让她给他拨葡萄的情景,不自觉地把葡萄的皮剥掉,剥好之后送到裴瑾年的嘴边。 葡萄酸甜的汁液碰到裴瑾年的嘴巴,他才回神,看到眼前的葡萄一愣,根本没有料到宋安然会主动给他拨葡萄。 他一愣神,宋安然也愣了,难道自己做错了?这样讨好他不对吗? 捏着葡萄的手正要缩回,裴瑾年张开了嘴巴,甚至还“不小心”地咬到了宋安然的葱白的手指。 第103章 最亲密的方式 “为什么?”裴瑾年凝眸,望着宋安然,似乎要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些什么他所希望的东西。 “因为以默的命在你的手里,我的命也在你的手里。” 所以我不得不讨好你。 宋安然的话一说完,裴瑾年眸子里是难掩的失望,最终没有在那张脸上找到他希望的东西,也没有听到他希望听到的话。 呵呵……真傻…… 他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他在强迫而已。 宋安然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水果。 既然不能死,那么就好好活着。 她见裴瑾年一副心不在焉神游太虚的样子,对水果好像也没有什么兴趣,不再喂他,只顾自的吃了起来。刚才晚饭总是觉得油腻,基本没吃多少,现在一看电视倒是觉得有些饿了,那么也只能拿水果来充饥。 佣人端上来的一盆水果快被她吃完了。 动物世界里小土拨鼠很可爱,她渐渐地忘记了自己是在裴瑾年的怀里,是在裴瑾年的海边别墅,她以为自己还是在学校,忙里偷闲可以看一会电视。 因为心情好,又要一直拿水果,她在裴瑾年的双腿之间坐着不免要来回的动。 突然,她感觉到不对劲,她和裴瑾年在一起也有快两个月了,早已经不是什么小纯洁,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回头,就对上了裴瑾年火热的眼神。 她背对着裴瑾年,她灼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还是觉得不够紧贴,他的身子拉近,紧贴上来。 裴瑾年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她就坐在他的身边,闻着她身上的体香和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还有她清淡的呼吸声,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他是那么渴望得到她。 她的身体和心,全部都渴望…… 宋安然的身子敏感地僵住了。 她的想法是对的,这人根本就不是想看什么电视。 在她冥想之时,裴瑾年已经转过了宋安然的身子,让她正对着自己。 “我要。”裴瑾年声音沙哑,带着撩人的磁性,眼神里深刻的渴望,是刻骨的祈盼,希望得到她欣然的回答。 宋安然的身子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他已经十几天没有碰过她了,她觉得有些不习惯了甚至。 “我……我没有心情。”宋安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拒绝的话。 裴瑾年眼里是失望,但是瞬间又被欲望所取代,“没有关系,我要,我会让你很快就有心情的。” 他更热切,对于她的身子,他是那么的熟悉,甚至比自己的身子还要熟悉。 “安然……”裴瑾年用沙哑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你要记住我,要记住,必须得记住。” 窗外又下起了大雨,这段时间s市的雨就一直没有听过,断断续续,时小时大,这样的雨和连绵的阴天,像是在预告的一场离别。 雨打在玻璃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一下一下敲击着宋安然的心脏,她和裴瑾年混合在了一起。 那是最亲密的姿势,最亲密的方式。 第二天早上,宋安然醒来的时候竟然是个大晴天。 她看看自己的身子,没有在被锁在大床上,是自由的,可以动,想起昨天晚上的缠绵,宋安然看向身侧,空空的,没有了裴瑾年的身影。 她伸出摸了摸,已经凉透,说明躺在那里的人早就已经走了。 这个认知之后,宋安然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有些迷茫,她坐在床边想了半天,觉得自己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没过一会,佣人来给宋安然送来了早餐,恢复到了以前对她的恭敬态度,她想因为是昨天晚上,她有幸和裴瑾年一起吃饭,并且在沙发上上演了一出交颈鸳鸯的戏码起了作用。 不禁冷笑一声,随即又释然了,觉得这样很正常。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当然也要看那主人对那狗的喜爱程度了。 昨天裴瑾年的一系列的动作,都赤裸裸地告诉佣人,他还没有厌弃她这个宠物。 也就是说宋安然又变回了一个宠物。 吃完早饭的已经十点多了,她无事可做,就去后院看了看那几株她浇水施肥的蔷薇,果然那蔷薇已经不是那天看到的那般萎靡不振,大有好转的迹象。 她让佣人再拎了些水还有肥料来,又开始给蔷薇花浇水施肥,佣人的态度依旧是讨好,干活也很卖力。 浇完水,施完肥,她有些累了,回到房间补觉。 她觉得做可能是做宠物的唯一好处,主人不再的时候你不需要讨好,可以随意地睡觉,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宋安然再次醒来是被佣人摇醒的。 “宋小姐醒一醒,醒一醒。” 宋安然睁开朦胧的睡眼,起身才听明白佣人的话,原来裴瑾年打来了电话,让她好好打扮一下,然后去公司。 作为宠物,她没有反对的权利,作为一个听话的宠物,更是要听从主人的安排。 想起上次裴瑾年让她去公司,然后和温竞航一起吃饭,心隐隐作痛,不过现在好了,没有什么温氏的合作方案来让她“做主”了。 那天温学长那讽刺不屑轻视的眼神,她早已经明白,自己在学长的眼里变成了多么不堪的女人。 宋安然来到楼下之时,有人已经有化妆师在那里等待了。 她有些狐疑,裴瑾年为什么要带她去干什么? “宋小姐,请坐。” 宋安然坐下,化妆师就开始在她的脸上头上折腾起来。 大约快过了两个小时,在宋安然快睡着的时候,化妆师终于停手了。 这次的妆容很浓,比上次在游轮上要浓很多,不过却依旧是完美精致的。 之后化妆师又拿起宋安然一身黑色紧身连衣裙,宋安然穿出来才发现,裙子短的知道她大腿根部,露出多半条白花花的大腿。 她不禁来世怀疑,裴瑾年会让她穿这样的衣服吗?然而化妆师的一句话给了她答案。 “这是裴总特意为宋小姐挑选的,果然很适合宋小姐。”化妆师说完之后,高深莫测地对宋安然笑。 “宋小姐请,裴总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他要带我去哪里?”宋安然不禁皱皱眉,去哪里要穿成这个样子,虽然衣服做工考究,一看就知道是名家设计,但是也有点太短了吧? “我们只是按着裴总的吩咐做事,其他的不知道。” 保镖回答的并不出乎宋安然的意料,她想裴瑾年的车既然在外面,那么他人应该也在,那么就问他本人好了。 然而令宋安然失望的是,裴瑾年并没有在车上,只是司机在哪里等着她。 她坐在车上,前思后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司机把宋安然送到一件豪华的七星级酒店的门口,德尔已经等在那里了。 宋安然下了车,德尔打量了她三秒钟,宋安然觉得手足无措,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暴露的衣服,裙子不但短的只能到大腿根,后背竟然也是蕾丝镂空的,几乎大半个后背都是裸露在外面的。 “德尔管家,请问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宋安然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 德尔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道,“进去吧,进去就知道了。” 宋安然随着德尔进了酒店的大厅,上了电梯,来到99层的顶楼,进入到一个大厅,入眼的尽是豪华奢靡。 豪华的大厅里正在举办一场宴会,但是看着比上官绝在游轮上举办的宴会要正式一些,人也更多一些,衣香鬓影,场面冠盖云集。 宋安然一进大厅,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议论,她羞赧地低下头,双手不自然地放在两侧,感觉自己的步子像是机械一样,极不自然。 不用说,她也知道,那些人骚动的原因,议论的话题,无非就是她的衣服而已。 德尔把宋安然带到裴瑾年的身边,她低着头,裴瑾年又成功地羞辱了她。 “安然宠物,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上官绝惊讶地看着宋安然暴露的衣服,眼睛睁得跟铜铃似得,还不相信地看了裴瑾年一眼。 他怎么会让安然宠物穿成这样? 宋安然低着头不说话,她骗自己只要不抬头,就看不到那些扎人的眼神了,也看不到裴瑾年得逞的样子。 “原来瑾最近喜欢这样的口味?”西爵笑眯眯地开口,目光在宋安然还有裴瑾年身边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之间徘徊,面上不动声色。 宋安然猛然抬头,西爵也在这里? 想起上次在游轮上西爵对她的所作所为,一阵后怕。 第104章 今后她就归你了 “哥,我跟瑾这么久的朋友了,怎么会不知道瑾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我看安然这一身打扮啊,倒是很符合叶老的喜好呢。” 西亚一身黑色拖地长裙尊贵典雅,像是女神一般,她眼神亦是优雅的,微笑着望向裴瑾年身边五十多岁的男人,叶老。 宋安然顺着西亚的眼神望去,果然那五十多岁矮胖的男人正用猥琐的色迷迷的眼神盯着她看,从脚底到头顶,把她打量了一个彻彻底底。 宋安然身上一阵恶寒,那老男人看上去五十多岁,又矮又胖,一身肥大的西装都遮不住他的发福的肚子。 “谁的喜好不重要,赏心悦目就行。”裴瑾年邪肆一笑,对着眼睛几乎盯在宋安然身上的叶老男人说道,“您说,是不是叶老?” 叶老男人哈哈一笑,眼神也没在宋安然的身上移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是啊是啊,裴贤侄说的对,还是裴贤侄了解我。” 这叶老男人是s市商会的副会长,几十年前是一个暴发户,偶然间当上了s市的商会副会长,生平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就是比较色,不,应该是特别色,而且偏好长相清纯,穿着奔放的女人,若是有人找他办事,送给他一个“对口”的女人,比送钱还要管用。 这也是宋安然一进门就引起骚动的原因。 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都知道叶老男人这个喜好,所有的那个宋安然穿着那样一身暴露的衣服走进宴会之时,他们就认定了宋安然是为了叶老男人而来。 叶老男人蹭到宋安然身边,因为宋安然今天传来高跟鞋,而她本身也不矮,有166公分,他跟宋安然说话也微微养着头。 “这位小姐是裴贤侄的朋友?我以前没见过呢,没关系,以前没见过现在认识也不晚。”三句话没说完,就露出了猥琐的本性,手扶着宋安然的腰,缓缓地下滑,宋安然一下子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转身扬起手,就要给叶老男人一巴掌。 裴瑾年一个威胁的眼神让她扬起的手掌在半空中停下,她瞬间明白了。 为什么裴瑾年今天会让她穿成这个样子。 原来是为了来讨好这个又矮又胖的叶老男人。 宋安然那一巴掌在裴瑾年威胁的眼神之下,最终没有能打下去,因为知道,他又在拿以默的性命在威胁她。 叶老男人的碰触让她感到恶心,只能叶老男人向前走一步,她向后退一步,这么僵着。 毕竟实在宴会上,就算那叶老男人在怎么好色,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不断地用眼神凌迟着宋安然。 “瑾,你要把安然宠物送给叶老男人?你不是爱她的吗?”上官绝了解裴瑾年,今天他会让宋安然穿着那样的衣服来这里,又和叶老男人说那些话,摆明了就是把宋安然送人。 裴瑾年不语,端起一杯红酒,喝了一口。 动作优雅依旧,完美依旧。 面上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风平浪静,只是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现在一点都不平静,甚至已经翻天倒海,汹涌的大浪快要把他淹死了。 心脏好像是被冷冻了一样,没有任何知觉,除了冷。 感觉那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戳出了一个大大的血洞,血不断地向外流,怎么也止不住,冷风沿着血洞钻进来,冷飕飕的。 好像把他的呼吸也带走了。 “瑾,别这样做,你会后悔的。” 上官绝的手放在裴瑾年的肩膀上,试图劝说。 “这是我的事情,那是我的宠物,我有权决定送人还是不送人,与你无关。” 裴瑾年冷冷地甩来上官绝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现在他只需要赞同,只需要有人告诉他,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其他的,都不想听。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她毁掉他之前先毁掉她,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绝,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瑾一向是有自己的分寸的,再说只不过是一个宠物而已。”西亚端着水晶高脚杯,里面是鲜红的液体,她轻啜一口,扫一眼不远处被叶老男人纠缠的宋安然,满眼含笑,“我倒是觉得瑾这个决定很正确。” 她大红的唇里,发出清脆悦耳的咯咯笑声,那么优雅完美的动作,甚至连露出的牙齿都是标志的颗数,却无端让人生生地生出了狰狞之感。 “西亚,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上官绝有些失望地看着西亚。 他记忆里的西亚,不是现在这样面目可憎的样子,她虽然骄傲到不行,却不会有现在这样灰暗的眼神。 “那以前我是什么样子的?”西亚回视上官绝。 那是因为以前她不知道她爱裴瑾年,那么爱…… 西爵一直没有说话,嘴角一直挂着优雅的36度微笑,对所有人,完完全全的一个完美先生的样子。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裴瑾年走到宋安然面前,宋安然马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稻草,躲到裴瑾年的身后。 就算她知道裴瑾年会用讽刺的笑看着她,会用难听的话羞辱她,她也不想在和那个叶老男人在多说一句话。 “带我走。” 宋安然扬起一张苍白的小脸,看着裴瑾年,声音里是哀求。 裴瑾年心神一晃,竟然真的对叶老男人告辞,要先走一步。 叶老男人神秘一笑,对裴瑾年摆摆手,知道裴瑾年和宋安然的身影都消失在宴会,他的眼睛才从宋安然身上拔下来,随即身影也消失在宴会。 宋安然亦步亦趋地跟在裴瑾年的身后,还不时地向后看,叶老男人跟出来没有。 见后面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裴瑾年高大挺拔的背影想,也许今晚他不是故意让她穿成这样子被叶老男人看到的,只是巧合。不然的话,他又为什么从叶老男人的身边把她带走呢? 她想,这个人也许没有她想的那么坏…… 裴瑾年一直没有说话,电梯没有向一楼,而是停在了65层,宋安然跟在裴瑾年身后出了电梯,一直向前走,在一间总统套房门口停下来。 他们刚一站到门口,门就自动开了,宋安然看到了那个她今晚一点都不想看到的人,叶老男人。 “叶老,今后她就归你了。” 直到裴瑾年说出这句话,宋安然才明白,刚才裴瑾年那么爽快地把她带离叶老男人的身边,带出宴会,原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她冷笑,抑制不住地冷笑。 她刚才还傻傻地想,他不是故意的。 这根本就是故意的,她今天让她穿着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这个叶老男人喜欢,就是因为今天晚上他要把她送给这个老男人。 “你的意思是,是不是你厌倦了我?”宋安然追出裴瑾年几步,挺直了腰板问道。 裴瑾年一愣,他没想到宋安然会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他以为她会求他,求他带她走,刚才电梯缓缓下降的时候,他还想想,若是她求他,那么他怎么办? 现在看来,是他杞人忧天了,他自嘲地一笑。 “你认为我会把自己在乎的东西送给别人吗?”声音克制而冷漠,却很干脆,没有一丝的犹豫。 “当然不会。” 宋安然扬起脸,接着再问,“我跟你的合约上写,只要你厌倦了我,就会放我离开,那是不是从现在开始,我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 “那五十万你也不会在追究?”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你也不会用我的弟弟在威胁我,让我做你的宠物?” “当然。”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在在打扰我的生活,从我的生命里完全消失?” 裴瑾年的呼吸一窒,抑制住自己发抖的双手,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以为我会不舍得你吗?你也配。” 宋安然对着裴瑾年灿然一笑,“我当然不配。” 裴瑾年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直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不敢呼吸,因为会痛。 他迈开大步,他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谢谢,再见,哦,不,是再也不见。” 身后传来宋安然轻灵飘渺的声音,裴瑾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 “小美人,人都走了,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 在没有人的地方,叶老男人展露出他极其猥琐的一面,穿着酒店里的浴衣,连带子都没有系上,露出肥肥的肚腩,从身后抱住宋安然。 “你放手!” 刚才光想着拜托了裴瑾年,她倒是忘记了房间里还有一个猥琐的老男人。 “放手?小美人,你说胡话呢?”说着叶老男人一手捂着宋安然的嘴巴,就把她往房间里使劲拖。 就算这男人很矮,岁数也不小了,但毕竟还是男人,宋安然在力量上还是比不上他的,两三下就被他拖进房间里。 叶老男人反手把门一锁,就冲着宋安然扑了过去。 “小美人,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个模样的,看着脸蛋多清纯,这样子多放荡,哥哥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第105章 人不是被你换走了吗? 真不要脸,能做宋安然的爸爸了,还说得出哥哥。 “你不要过来!” 宋安然倚在墙上,手里拎着一只自己的高跟鞋,指着老男人。 “我不过去怎么能好好疼你呢?小美人别跑。”叶老男人扑过去,又扑了一空,有些不耐烦,“你在躲今天也是我嘴里的肉。”又是一扑。 宋安然又躲开了,这一扑一跑的,两人就到了卧室。 “原来是欲擒故纵,哥哥我来了。” 宋安然拿着手里的高跟鞋胡乱地挥舞着,不让叶老男人靠近。 “啊——”叶老男人一声惨叫,宋安然的鞋跟刮到他的老脸,出了一道血痕,他捂着脸,耐心终于用完了,恶狠狠地说道,“找死是不是?看我他妈的怎么收拾你!” 失去耐心的叶老男人陡然间变成了迅猛的豹子,竟然把宋安然扑倒在了床上。 “啪——” 一巴掌打在宋安然的脸上。 “呸!贱胚子,出来卖的装什么装。”肥硕的手开始撕扯宋安然的衣服。 “不要!放手!我不是出来卖的,我不是!” 宋安然摇着头,不让叶老男人那张着一口黄牙的嘴巴亲到自己,太恶心了,太恶心了……比裴瑾年更恶心。 车上。 裴瑾年坐在车后,一言不发,这是回海边别墅的路。 “会不会开车,你想颠死我啊!”他没来由地冲着司机吼了一声,司机惶恐地道歉,“对……对不上,裴总,我……我会小心的。” 司机的车速开始减慢了一下,其实刚才他开的很稳,一点都没有颠簸。 过了一分钟。 “你乌龟爬啊,你这样开车什么时候才能到?”裴瑾年黑着一张脸又对司机开吼,司机又是一阵小心翼翼的道歉,加快了一点车速。 车陡然加速,就算很少,因为惯性的作用,里面的人还是会收到一点影响的,裴瑾年的身子向前倾了一点,但绝对没有碰到哪里。 “你想撞死我啊!滚,给我滚下去!” 在裴瑾年的吼声中,司机屁滚尿流地下车,裴瑾年自己坐到驾驶的位置。 车子“嗖”的一声就消失在夜色里。 裴瑾年的车越开越快,像是离弦的箭,脱缰的野马,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他用拳头狠狠地砸着方向盘,可是心头还是梗着一根刺,一口气,怎么都不舒服,他以为他把宋安然送给了别人,还是老色鬼也老头子,在她毁掉他之前先毁掉了她,他会高兴一点,轻松一点。 然而却没有,他的心在离开她的那一刻就没有一秒钟是安宁的,而且越来越不安宁,好像是有无数只爪子一直在不断地挠。 一直挠一直挠,最后都鲜血淋淋了他都不知道。 从她进到宴会,叶老男人的眼睛几乎都盯在了她身上,他心里就有一股子怒气,恨不得一下子把他的眼睛挖下来,最后在放在脚底踩上两下。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今天的目的就是把她送给叶老男人,断了自己的念想。 所以,他亲自把宋安然送到叶老男人的门口,他要亲手毁掉她。 可是,在那一刻,在面临解脱之前,他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疼,那么慌张呢? 酒店里。 房间内,宋安然身上的衣服被叶老男人扒的差不多了,脸红红的,明显是被巴掌扇的,叶老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上有不少的抓痕,身上也有不好。 当然,那是抓痕,不是爱痕。 是宋安然反抗的时候抓住来的。 “你这个臭婊子,当婊子……啊……你竟然又敢抓我!”叶老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宋安然身上有不少伤痕,打的,掐的,抓的,但是她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妥协,叶老男人的碰触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比裴瑾年的碰触还要恶心一百倍。 “啪——” 这次叶老男人是下了狠手的,宋安然被他这一巴掌打晕了过去。 上床,终于到了他享受的时候了,把宋安然身上仅剩的衣服都撕扯下来。 “这小皮肤嫩的,不枉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妈的,就是性子烈了点……没……” “啊——你们是谁?你你们怎么进来的,快出去,不然,我我报警了……” 叶老男人惊恐地看着突然闯进他房间的几个彪形大汉,说话不太利索,人活到他这个年纪,是越活越怕死的。 “给你送女人的人。” 两个彪形大汉把一床裹着的被子放到床上,从里面接着爬出了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然后两个大汉又把全身赤裸的宋安然用被子裹起来,走出了房间。 叶老男人吓傻了,这是怎么回事? 以一换一? 拿走一个,又送来一个?难道也是裴瑾年的安排,知道刚才那个性子太烈给他送了一个温顺的来? 这想法还没完,那被子里的女人就起身走向叶老男人,一下子就坐到他身上,还是最敏感的地方。 裴瑾年赶到叶老男人的房间,一脚踹开了门。 看到床上缠绵到一起的两个人,他的血液瞬间在身体里逆转,呼吸被夺走,身子踉跄了两步,差点就坐在地上,幸亏扶住了身后的门框。 “啊——” 裴瑾年嘶吼一声,犹如困兽一般冲向床上交缠的两个人,此刻他想把床上的两个人都杀掉,还有他自己。 裴瑾年一把推开在女人身上奋斗的也老男人。 “裴贤侄,你怎么又来了?” 叶老男人惊讶地看着裴瑾年,他之所以说“又来了”,是因为他把刚才来换人的人也当成了裴瑾年的人。 叶老男人身下的女人迷离地看着裴瑾年,神情是被打扰的不满,即使是全裸着身子,也没有一点羞赧。 看到女人的脸,裴瑾年的眼睛睁得更大。 “她人呢?” “人?什么人?”叶老男人处于半迷糊状态。 “宋安然!” “不是被你派人换走了吗?” “走了?”裴瑾年一阵风似得转身,几秒钟之后又转过身来,“你碰她没有?”他发誓,要是这个老男人碰了她,他一定会把他从65层扔下去。 “那小性子忒烈了,还没来得及。” 叶老男人脸上无不惋惜,裴瑾年却一阵风似得跑出了门。 “德尔,马上去找她,不知道被什么人带走了。” 裴瑾年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刚才听叶老男人说宋安然被人带走了,他还没来得及碰,心里一阵欣喜,现在却是欣喜化成了恐惧。 他不知道什么人带走了她,不知道她现在安不安全,不知道带走他的人的目的…… 西爵坐在宋安然的床边,目光落在宋安然出去红肿就是苍白的面容之上。 “安然,你是我的。” 西爵拿起宋安然冰冷的手,轻轻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既然他不懂得珍惜你,那么以后我就不会在让着他了。” 我现在才知道,其实你是我的,很早之前就是我的,是我先遇到你,定下你的…… 宋安然感觉很痛很痛,身子都蜷缩成一小团,像是一个的虾子,好像她只要双手紧紧地抱着手臂,就不会痛了。 突然一张恶心的唇,一口黄色的牙压了下来。 “啊!不要,走开,走开!你走开!” 宋安然满脸泪痕,双手不安地慌张地砸空中乱舞着,想要把眼前的恶心嘴脸还有一口黄牙都赶走,撕烂。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裴瑾年救命……不要把我丢给他……不要……” 梦里,宋安然想,是裴瑾年把他送给了那个老男人,只要他肯帮她,她就可以离开。 “你走开,走开,恶心……” “……裴瑾年我要杀了你……为什么……还我自由……” “安然,不要怕,不要怕,你还有我。” 西爵抓住宋安然的手,不然她抓到自己。 佣人给他拿来了冰块。 他用柔软的毛巾裹着冰块敷在宋安然的脸上,眼里是慢慢的心疼,再也不是平时的那种风轻云淡,不暖不凉的36度。 “痛……好痛……” 宋安然在梦里喃呢。 “嗯,我知道你痛,我和你一样痛,我不会在让你受到伤害了,再也不会了。”西爵眼神迷离地看着宋安然。 那目光好像是穿过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回到了很远很远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小。 然后他却把她弄丢了,在游轮上见到她,只觉得她很有意思,有一种遥远的熟悉感,却并没有认出。 幸好,现在他认出还不算太晚。 安然,我会把应该属于你的人生还给你。 “冷,好冷。” 梦里是一片冰天雪地,什么都没有,没有亲人,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希望,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宋安然觉得很冷,刺骨的冷。 第106章 你是不是女人啊? “冷?” 西爵把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宋安然还是不断地喊冷,因为梦里什么都没有,她才会觉得冷。 西爵把冰块放到一边,和衣躺倒宋安然的身边,抱紧她。 宋安然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一双用力的手臂抱着她,带给他极致的安全感。 她差点以为她互道了海边别墅,躺在裴瑾年的怀里。 宋安然身子一瞬间僵住。 她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裴瑾年把她送给了那个又矮又胖的小黄牙老男人,他们在房间里撕扯,然后老男人一巴掌把她打晕了。 难道她在那个老男人怀里?! “啊——” 宋安然尖叫出声,身子猛然起来,用被子蒙住头,她真的不要活了。 “怎么了?” 西爵含着睡意的声音,他是被宋安然的一声尖叫吵醒的。 昨天晚上他守了她很长时间,失而复得的激动和幸福让他睡不着,后来抱着她软软的身子,闻着她身上的体香,他又睡的很好。 蒙在被子的宋安然尖叫着,她现在要怎么办? 对,她要和这个老男人同归于尽! 宋安然猛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西爵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抓起一只台灯,砸向西爵,那力道之大,完全是想要了他的命。 “你想干嘛?” 西爵捂着额头,皱着眉,看宋安然。 “怎么是你?” 宋安然再次砸出去的手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停在半空中,她身上一丝不挂,上身几乎全都露在外面。 西爵强过宋安然手里的台灯,甩到地上,恢复到以前的那种样子,好像昨天晚上温暖的有温度的他,只是一个幻想而已。 宋安然傻在远处,发着呆,她一定实在做梦,不然那小黄牙的老男人怎么变成了西爵。 西爵捂着伤口,眼睛盯着宋安然的光裸的上身。 “身材不错最。” 宋安然陡然反应过来,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她“嗖”的一下子钻进被子里。 这一钻,她更窘迫了,西爵还没有起来,正好和西爵四目相对,两人大眼瞪小眼,面对面,就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到。 她马上向后一滚,西爵没抓住,她就滚到地地上,幸好还裹着半条被子,除了屁股其他地方摔都不算太疼。 “没想到你看到跟我睡在一起这么激动。” 西爵趴在传遍,从上面打量着宋安然。 宋安然虽然是裹着半天被子的,还是有不少春光露在外面。 为什么西爵会跟她在一个床上,那么昨天晚上那个叶老头子呢?昨天晚上她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她和西爵发生了那个那个…… “你你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宋安然顺口说了出来,不是她认为这是她的床,而是这是一般人的说法。 “宋小姐,这是我的床,不是你的床。”西爵慢条斯理地说道,眼神还不忘见缝插针,能看多少春光看多少。 “那那……为什么我跟你在一床上?” 宋安然换了一个问法。 “因为我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西爵说的依旧不温不愠,风轻云淡。 “你救了我?” 宋安然正在消化这个问题,那么他的意思可不可以理解为她没有被那个叶老男人侵犯强奸? “那个老男人没有成功。” 西爵给了宋安然想要的答案,不过他看到宋安然脸上的伤,是被那个老家伙打的,他也不会轻易饶过他,很快,他就会接到医院的体检通知报告,告诉他,他患上了某种性病,比如艾滋病。 对于那种人,让那样的病一点点折磨他,滋味应该很好。 宋安然听到西爵说那个男人没有成功,松了一口气。 那么,她现在在西爵的床上,那么她和他?是不是?她可从来不认为西爵是什么君子,也不认为他是什么乐于助人的人。 他帮她…… “那我和你……?” “你希望我们成功还是没成功?”西爵眨眨黑玉一样的眼睛,里面是戏虐的笑意,盯着宋安然。 宋安然目瞪口呆,看西爵的样子,她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是不是那个了。 她动一动身子,感觉不疼,可是她已经和裴瑾年那么多次了,要不是特别频繁,现在是不会疼了,所以她从自己的身体反应,也没感觉出自己到底是那个了,还是没有那个。 她努力里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却只到被叶老男人一巴掌打晕的那里。 “你希望我们成功了还是没成功?” 西爵的头在靠近一点宋安然,眨眨眼睛,就感觉额头上一股凉意。 “我希望你死!” 宋安然抓起床上的抱枕,床边柜上的所有东西想西爵扔去最。 “西爵,你对我做了什么?”宋安然扔完之后紧紧地抓着被子,大声吼道,“西爵,你这个流氓,流氓!” “安然,其实我……” 西爵想宋安然挪了一点,他额头上红艳艳的一片,非常喜庆。是刚才台灯,在加上后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砸出来的。 “你别过来,你这个流氓,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在游轮上你就总是让裴瑾年误会我,你都是故意的故意的……” 听到裴瑾年那个名字,西爵不温不愠的目光变冷变淡,盯着宋安然,神色非常不悦,她是再怕他对她做了什么,瑾会生气吗? 可是,安然,明明是他不要你了,他把你送人了,我救得你。 西爵压下心中的怒火,换上平时完美优雅的微笑,“我对你做什么……应该问你对我做什么了吧?”他淡淡的眸子盯着宋安然,“昨天把你从叶老头子那里救回来,你就一直喊冷,往我身上靠……一直靠,一直靠,我又退不走你,只好勉为其难……” 勉为其难地搂着你睡。 “你骗我,我才不可能往你……” 宋安然顿住,她想起昨天晚上她确实做梦了,在一片冰冷冰冷的雪地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漫天的白色,她很冷。 想着想着,她的脸红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她主动对西爵投怀送抱? 宋安然的脸由红又转白,难道她真的变成了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呜呜……呜呜……” 宋安然把头埋在被子里哭了起来,为什么她变成了这样。 “安然,你怎么哭了?” 见宋安然一哭,西爵着急了,要起身去抱宋安然。 “你你站住!” 宋安然指着要起身的西爵,他还什么都没穿,就这样出来,还要看他的全身裸体,不如让她直接去死算了。 说话已经晚了,西爵已经从被子里钻出来,身上穿的是一身浅色的居家服,根本就不是光裸这的。 宋安然再次愣住了,他他他……穿着衣服…… 他比她醒的还晚呢?根本就没有时间穿衣服,那么是不是,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 “我骗你的,我只是和衣抱着你睡而已,我们没有发生关系。” 西爵笑眯眯的看着宋安然,给她擦眼泪。 他额头上的一片红艳艳也来越大,都到了脸上,越来越喜庆,刚才宋安然纠结与发生没有发生关系这个问题,现在才发现她额头上流血了。 “你……你额头上流血了。” 宋安然已经穿好了衣服,是西爵的宽大衬衣,她穿着几乎到了正好到屁股以下,坐在床边拿着棉签正在给西爵的伤口消毒。 西爵倚在床头,非常享受地眯着眼睛。 “嘶——痛!你是不是女人啊?” 西爵不满地睁开眼睛,眼里却没有半点疼痛的意思。 “你是不是男人,我下手已经很轻了。” 宋安然本来就不愿意给他的伤口上药,很不情愿地说道,她已经下手很轻了,某人却一直在喊痛,哪里有那么痛。 “我是不是男人你可以检查一下。” 西爵微微一笑,对宋安然眨眨眼睛。 宋安然反应过来之后,脸一下就红了,一路烧到耳根,手上棉签使劲一按,这次可真是使足了劲的,因为面前的木棒从中间断了。 “你想谋杀啊。” 西爵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是啊,我想谋杀,你不要让我给你上药啊!”宋安然把手里的消炎药一放,向后退一步,她才不想给某些人上药。 西爵以为她要走,“喂喂!你会来!那个……我不痛了……” 宋安然很无语,她怎么觉得这个人不是她以前看的那个时刻保持完美微笑的完美先生西爵呢?好像一下子之上下降了一大截,跟生病的裴瑾年很像。 难道男人是生病了或是受伤了之后,智商都会降低的吗? 宋安然又回到床边,开始给西爵上药,西爵不再喊痛,好像在发呆,那眼神好像是已经穿过时间和空间的距离。 没有了他的乱叫,再次上药,宋安然很顺利。 “药上好了。” 宋安然出声,西爵才回过神来。 他伸出手,轻轻地摩挲宋安然的脸,还是红肿的,昨天晚上用冰块都敷了那么久,还是没有消肿。 第107章 那就换成你嫁给我吧 “还疼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不像是平时的那种可以的36度,只是发自内心的疼惜和温柔。 “已经不疼了。” 宋安然别过脸,她非常不习惯西爵这样说话,他这样说话还不如像是平时那样呢,这样让她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危险的,危险程度一点都不低于裴瑾年。 所以她一点都不像靠近。 “怎么可能不疼。”清朗的声音里含着无心的心疼。 “那个……谢谢你昨天晚上救了我。” 如果她昨天晚上真的被那个叶老男人强奸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与没有勇气在活下去,她想她一定会和他同归于尽的。 “那你想怎么谢我?” 西爵凑到宋安然的耳边,声音很暧昧。 “不如就以身相许吧,反正现在你和瑾也没有关系了。” 宋安然给了西爵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不知道西爵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她知道,离他远一点最好。 西爵耸耸肩,“那好,我换一个玩笑。 ”他露出一口白晃晃的整齐牙齿,“那就换成你嫁给我吧。” 宋安然很无语,这两个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怎么了?这个也不行?”西爵顿了一下,不悦地道,“反正瑾已经不要你了不是吗?难道你还要为他守身如玉?” “谁为他守身如玉了?”宋安然马上反驳。 “那就接受我。”西爵契而不舍地说道。 “为什么我跟他没有关系了就要接受你?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自恋,一个比一个可笑?真的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会喜欢你们吗?你们以为你们高高在上的施舍所有人都稀罕吗?真可笑!” 宋安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一阵恼火,还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你在气什么?”西爵轻轻勾起宋安然的下巴,墨玉一样的眼睛与她对视。 宋安然打开他的手,“我才没有气什么。”她深呼吸一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谢谢你这次救了我,但是我对你没有兴趣,所以请你放过我。” 她知道裴瑾年和西爵是朋友,所有她也要里西爵远一点,何况这个人也是个非常危险的男人。 “可是我对你有兴趣,我想这一点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西爵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安然,安然,我不会在放你离开我的身边的。 下午,金色的沙滩镀上一层淡淡的暖色光晕,海水在不知不觉中不断上涨,就像有些人在有些人心里的位置,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变得那么重要。 不远处的海边别墅外也被镀上一层淡淡的暖光,里面此时却是宁静一片,气氛压抑异常。 西亚的法拉利红色小跑停在别墅外的时候,德尔亲自到来到门口。 “对不起,西亚小姐,今天裴总不想见任何人,你还是请回吧读。” “连我也不想见吗?” 西亚的脸上是淡淡的哀愁,为什么现在见他一面都这么难了呢?前几天的时候,去他的公司,德尔拦在门外,现在来这里,还是被拦在门外。 他明明不是不要那个宋安然了吗? “是的,任何人都不相见。”德尔如是回答。 西亚坐在红色的跑车上,望了一眼别墅的窗口,眼中涌出淡淡的寂寞和不甘,不过还是笑着保持良好的修养,“好吧,替我转告瑾,我很想念他,我下次再来看他。” “是的,西亚小姐,我会转告裴总的。” 德尔转身进了别墅,关上铁门,西亚还是沉默地坐在车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瑾,难道这次你是认真的?真的爱上了你的宠物宋安然了吗? 不过,你已经把她送给了叶老男人,你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他是吃女人都不会吐骨头的,你不是不知道…… 西亚有一下每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嘴角凝结出一个愉悦的笑意,瑾,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爱上她,只是新奇而已。 我还会在来的,我才是这个世界上与你最契合之人。 书房里光线昏暗,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裴瑾年一脸麻木地盯着泛着淡淡幽兰的屏幕。 那是从酒店里调出来的昨天晚上叶老男人房间里的监视录像。 屏幕里里闪着幽兰的荧光,正在重复播放—— “你不要过来!” 宋安然倚在墙上,手里拎着一只自己的高跟鞋,指着老男人。 “我不过去怎么能好好疼你呢?小美人别跑。”叶老男人扑过去,又扑了一空,有些不耐烦,“你在躲今天也是我嘴里的肉。”又是一扑。 宋安然又躲开了,这一扑一跑的,两人就到了卧室。 “原来是欲擒故纵,哥哥我来了。” 宋安然拿着手里的高跟鞋胡乱地挥舞着,不让叶老男人靠近。 “啪——” “呸!贱胚子,出来卖的装什么装。”肥硕的手开始撕扯宋安然的衣服。 “不要!放手!我不是出来卖的,我不是!” “这小皮肤嫩的,不枉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妈的,就是性子烈了点……没……” “给你送女人的人。” 几个彪形大汗进来又出去。 录像到底,又重新自动重新播放,一个老男人强迫一个女人。 裴瑾年的双手紧紧的握拳,那么用力,甚至用力到发抖,轮廓清晰的脸孔在幽兰的屏幕下似乎也镀上一层诡异的蓝光。 她被人带走了,他感到庆幸,否则,他真的不知道…… 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那双鹰眸里所有的情绪,是懊悔,是愤怒,是不甘,是茫然,甚至是无措…… 德尔站在书房门口,大气都不敢喘,裴瑾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睡,上午的时候心情非常暴躁,还砸烂了别墅的很多东西。 到了下午,就一直坐在书房里重复地看这录像。 “有消息了没有?”裴瑾年沙哑着嗓子问道。 “还没有。”德尔战战兢兢地回答。 “继续找,就算把s市都翻遍了都给我找出来!” “是。裴总,刚才西亚小姐来了,我……” “不见!”还没等德尔说完,裴瑾年一口拒绝。 德尔,“……”我已经把她打发走了,“裴总,你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要不我吩咐厨房做点东西?” 昨天早上宋安然做的早餐裴瑾年根本没吃,中午的时候也是一直在办公室出神发呆,也没有吃饭,到了晚上的宴会,他怎么可能吃的下,最多就是喝了一点酒,然后今天一天,他当然更是没有心情吃东西了。 “不用。”裴瑾年开口,声音里是掩饰不掉的疲倦。 “裴总,你还是多少吃点东西吧,不然……” “出去!” 傍晚,帝都医院。 一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招摇的闯入了所有人的视线,车门打开,宋安然从里面马上跳了出来,不好意思地扫了一圈周围。 帝都医院虽然是全是最好的医院,但是这么招摇的车还是比较少见的。 “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对着车里的人说完,宋安然就像是火烧屁股一样转身就走,也不管车里面的人听到还是没听到。 西爵摇下车窗,并没有下车,嘴角噙着一抹狭促的笑意。 安然,你不会认为你跑的快就能跟我撇清关系吧?真是个傻丫头,跟小的时候一样。 病房里,宋以默趴在病床上,正在看一本漫画书。 宋安然站在门外,看着自己的弟弟,虽然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她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一次来的医院的时候她还是裴瑾年的宠物,现在她是自由的了。 宋安然的嘴角上扬,弯出一个明媚的弧度,她很久没有这样笑了。 “姐姐!” 宋以默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宋安然,又是惊讶又是惊喜,“姐姐,你怎么来了?”从上次朵朵骗姐姐来了之后,他想了很久,觉得自己是大男子汉了,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可以。 姐姐要上课,还要打工,已经很累了,不能再让姐姐替他操心。 “当然是因为姐姐想以默了,来看以默了。” 看到弟弟脸上又惊讶又惊喜的表情,宋安然鼻子一酸,觉得自己对弟弟非常愧疚,不是一个合格的姐姐。 “姐姐今天不用上班么?也不用上课么?” 宋以默清亮乌黑的眸子看着宋安然,小心地问道。 “什么都不用,姐姐是特意来看以默的。”宋安然吸吸鼻子,弯着眼睛笑,不让自己的样子看上去太不自然。 “太好啦!” “是德尔管家吗?” “……” “嗯,是,在医院,今天傍晚时候来的。” “……” “好的,我会的。” “裴总,有了宋小姐的消息,帝都医院打来了电话,说宋小姐傍晚的时候去了医院,现在还在那里。” 德尔挂掉医院的电话马上向裴瑾年报告。 裴瑾年“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是狂喜,迈出步子,然而只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心里竟有些害怕,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第108章 安然啊,学校还缺一栋实验楼 一些话不期然地浮现在脑海。 “你的意思是,是不是你厌倦了我?” “你认为我会把自己在乎的东西送给别人吗?” “当然不会。” “我跟你的合约上写,只要你厌倦了我,就会放我离开,那是不是从现在开始,我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在在打扰我的生活,从我的生命里完全消失?” “谢谢,再见,哦,不,是再也不见。” 宋安然跟弟弟说了一会话,就回到了自己原来和弟弟的小屋,小小的房子是租的,只有四十平米多一点,到处都是斑驳的岁月的痕迹,即便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依旧显得是狭小的。 宋安然进门的一瞬间,却激动的哭了。 她终于回家了,终于自由了。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她要把以前所有的记忆都洗掉,尘封。 关上卫生间的门,里面很窄,但是很干净,地板是最普通的白瓷,因为长久的擦拭,都有些发乌,在墙上镶着一块小小的镜子,镜子下面摆着叫不出名字的沐浴露,香气很清淡,是宋安然身上的味道。 宋安然把长长的发丝挽起,站在氤氲着雾气的镜子面前,打量自己,身上还有青紫色的痕迹,是昨天晚上被叶老男人掐出来的…… 不过,幸好,幸好她得救了。 以后,就是新的生活。 在宋安然的楼下,一辆黑色的宾利长久地停驻,现在还不算太晚,还有才刚刚回来的人,看到黑色的宾利都不禁驻足,这是一片老旧的居民小区,房子都是快要拆迁的。 在这样的小区里能看到这样的世界名车,当然是匪夷所思的,那几率比火星撞地球大不了多少。 裴瑾年坐在车里,车窗摇下三分之一,正好够他仰着头的时候看到4楼窗口的灯光。 听到找到她的消息的第一刻,他欣喜若狂,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她,然而下一秒,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怯懦,发现在自己没有勇气面对她的愤怒,她眼里涌出的恨意。 他竟然把她送给了别人? 谁能告诉他,这不是真的,只是他做的一场梦而已,梦醒之后,她还在他的别墅,就算是强迫和他在一起也好。 可是,不是梦,他真的把她送给了别人。 第二天,宋安然出门的时候,那辆尊贵的宾利车已经离去。 “你们有没有人看到昨天晚上在咱们楼下停着的那辆车?” “当然看到了!竟然是宾利!” “嗯嗯,我也看到了,没想到咱们这样的小区里会停那样的车,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 “我看是,咱们小区里的人怎么可能认识开那车的人,要是认识早就不再这破地方住了……” 宋安然匆匆忙忙地从人群走过,她赶着去学校,她都两个月没去学校了,也没来得及请假,不知道学校有没有开除她。 宋安然走进学校的大门,并没用接到多少异样的眼光和小声的议论,两个与过去了,她和温竞航还有裴瑾年之间的事情,早已经被淡忘,或者被什么新的“新闻”所取代。 她径直来到系主任的办公室,站在门口,深呼吸,在深呼吸。 “宋安然,你可以的。” 无论学校给她什么处分,她都接受,只要不把她开除就行。 她的手刚挨到门上,系主任办公室的门就自己开了。 “安然啊,来上学啦。” 五十多岁的系主任,腆着大肚子,笑眯眯地,眼睛几乎只剩下一条缝,非常和蔼可亲地拍拍宋安然的肩膀。 “孟主任好。” 宋安然对大腹便便的孟主任态度很不适应,他平时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严肃模样,现在对她一个旷课两个月的学生笑眯眯的,她很慌张。 “主任,那个,我前段时间没有来……” 宋安然觉得还是主动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 “不用说,我知道。”孟主任眯着小眼睛摆摆手,示意宋安然不用解释,接着笑吟吟地说道,“我知道你前端时间很忙,不,是生病了,所以没有来上课,不过请假了嘛,时间长一点也没关系,老师很理解,没关系,没关系,回来上课就好,回来上课就好。” 孟主任笑眯眯地拍着宋安然的肩膀,一副供祖宗的模样。 宋安然被说蒙了,“主任?” 他说的什么跟什么啊?她怎么一点都听不懂?这意思是学校没有开除她也没有处分她吗?她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其实,安然啊,学校还缺一栋实验楼……” “呃……”宋安然更迷糊了,学校缺一栋实验楼和她说什么?可以向教育厅反应啊。 “没事,没事,也不急于这一时,你先回去上课吧,想请假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 直到宋安然走向在回教室的路上,还是十分的迷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谁给她在主任那里请了假?难道是温学长? 有可能,那时候学长还不知道她…… 不过,孟主任那和颜悦色的样子很吓人,他还是适合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 宋安然来到教师,老师对她的态度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倒是班里的有些同学见到她开始窃窃私语。 她装作没有听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别人的嘴巴说什么她管不住,但是她可以选择不听,只要她不去听,不去在意,那么就无所谓,反正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一上午,宋安然坐在教师里,没有走神,听的非常认真。 下午又是半天的课,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时间非常珍惜。 重新坐在教室里上课,是半月前的她都不敢想象的,半月前,她想就算她从裴瑾年那里逃出来,她也得带着弟弟远走s市。 一场备受凌辱的“送人”让她拜托了裴瑾年的囚禁,是好还是不好,她不想去想,也不想在回忆关于那段囚禁生活。 她只需要知道现在自己自由了就好。 下午下课,宋安然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先回住处做一些吃的东西,在给医院的以默送去,她很久没有给他做吃的东西了。 第109章 上贼车容易,下贼车难 s大校门口。 一辆炫酷招摇的银色阿斯顿马丁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眼球,当然更吸引人眼球的是倚在那车旁的人,一身银色西装,优雅迷人,完美漂亮的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人。 “你说他是来接谁的,那个人好幸福啊!”学生甲眼冒红心。 “不是系花就是校花,反正是轮不到咱们这种普通人。” “他长得好帅啊,多看几眼也行啊。” 那辆车那么招摇,当然出校门的宋安然也看到了,包括站在车旁的人,西爵,她也看到了。 她有一刻的心虚,他不会是在等她吧? 三秒钟便释然了,他怎么可能在等她,他们这样的人,那天的那些话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于是宋安然脸不红心不跳大摇大摆地从西爵招摇的阿斯顿马丁绕过。 “宋安然,站住!” 西爵半含笑意,半是无奈地喊道。 难道他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她就那么旁若无人地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她不知道他在这里等她吗? 宋安然继续走,装作没有听到。 s大这么大,叫宋安然的人一定不是她一个,她不能回头,不能回头,加快脚步。 “宋安然,你还走?!” 西爵拉着宋安然的胳膊,终于明白了,他不是存在感不强,而是有人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唉,真失败。 “快看,快看,那个男人抓住了咱们学校一个女生的手。” “那女生看着也不像什么系花校花啊,还有换的那衣服是什么嘛,还不如我的。” 宋安然知道自己走不了了,转头,对着西爵淡淡微笑,“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语气梳理客气,好像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西爵一愣,她跟他在这一套,装傻。 西爵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微笑,优雅如最完美的绅士,拉着宋安然的手说道,“当然,不知道美丽的宋小姐有没有时间陪我共进晚餐。”说完还在宋安然的手上印上深情一吻。 “啊?吃饭啊,对不起,我很忙的,你去找别人吧。” 宋安然把手背狠狠地在衣服上蹭了两下,总觉得沾着西爵的口水。 “很忙?”西爵勾唇浅笑,“没关系,我可以等,不着急,你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对宋安然坐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 “不用,不用,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就行,自己去就行。” 宋安然连忙摆手要走,她发现了,在装傻充愣这方面她完全没有天分,和西爵简直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为美丽的小姐服务,我很乐意。” 西爵拉着宋安然的手腕不放。 宋安然挣扎了半天,都是徒劳的,一个高大的男人的正常的力量她怎么抵得过,她停止无谓的挣扎,“西爵,放手。” “安然,你原来还记得我的名字啊,我以为你忘记了呢。” 西爵笑眯眯地看着宋安然,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着我,我对你们的那种征服的游戏一点都不感兴趣,在也不像让自己陷入到以前的境地。 如果能让她在重新选择一次,她一定会开始就对裴瑾年服服帖帖,唯命是从,不引起他的注意。 “安然,你看不出来吗?我正在追求你。” 西爵笑着看宋安然,笑意直达眼底。 “我记得我已经说过我,我对你没兴趣,也不会做捏的宠物。”宋安然抬头望天,不看西爵,她记得他说过让她做他的宠物。 “可我对你有兴趣,但我没想让你做我的宠物。” 西爵无视宋安然的忽视。 “……”宋安然很无语。 “啊——” “一惊一乍干嘛,打扰我看美男,看到那样绝色的容易吗?” “我想起那个女生是谁了,是英语系三年级的宋安然,她曾经和商学院的温竞航有一腿,后来跟了立阳集团的总裁裴瑾年,把温竞航甩了,温竞航还消沉了好一阵子呢。” “你没有看错吧?就那个女的?!” “没有,绝对没有!那时候咱们学校的公布栏上还有她的照片呢,说是什么来着,不记得了……没想到现在又搭上这么一个完美先生,羡慕嫉妒恨啊。” “你不要在拉着我,那么多人在看着你。”宋安然感觉到周围同学的议论和指指点点,虽然不在意,却还是不舒服。 “是啊,那么多人都在看,我们还是上车吧。”西爵所得理所当然。 “我不上。” 她知道,上贼车容易,下贼车难。 “你确定不上?” “不上。” “好吧。”西爵耸耸肩,“在这里其实也我无所谓。”他长臂一拉,宋安然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你干嘛!?” 宋安然警戒地用双手抵住西爵的胸部,让他和自己的身体保持一点距离。 “亲你。” 远处,一辆黑色宾利里,一双锐利的鹰眸,几乎着了火,盯着那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裴总?要不要?” 德尔回到,看裴瑾年,等待吩咐。 “不用。” 裴瑾年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西爵和宋安然,恨不得用眼神把他们两个分开,或者用眼神把西爵杀死也行。 “你住口,我上车。” 宋安然投降,她知道就算西爵吻了她,也不会放过她,还是会让她上车的。 “这才是我的乖女孩。” 西爵宠溺地拍拍宋安然的脑袋,宋安然怎么都觉得那动作像是在摸一个宠物,难道是她当宠物的后遗症吗? 宋安然坐在西爵的车上,虽然车很高级很舒适,但她就是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你这样扭来扭去,我可以当作是你对我的邀请吗?” 西爵眯着墨玉般的眸子,眼角是狭促的笑意,一直蜿蜒到眼底。 “……”宋安然马山正襟危坐,免得某人胡思乱想。 “你想带我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随便你。” “我想回家。” “好。” 西爵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有一辆黑色的宾利一直跟在他的阿斯顿马丁后面,嘴角勾出一个陡峭的弧度。 瑾,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不会在放手。 黑色的宾利一直跟在西爵的车后,一直到宋安然所在的小区,才在小区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一路上宋安然总是试图和西爵沟通,关于“他对她有兴趣”这个问题,在地8次失败,发现两人没有共同语言之后,她决定保持沉默。 只要西爵没有想裴瑾年一样,把她囚禁起来,像是一个宠物就随便他怎样。 然后一想又不对,为什么要把裴瑾年和西爵比较? 他们两个是不一样的啊。 可是,他们两个真的是不一样的吗?哪里不一样? 关于这个问题,宋安然在纠结了几分钟无果之后,觉得放弃。 裴瑾年已经跟她没有一点关系,那只是她做的一场漫长的噩梦而已,现在梦已经醒了。 西爵跟在宋安然进了她租来的小屋,打量一番,也不在意,一屁股坐在这小屋里唯一的沙发之上,他一坐下,沙发立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西爵皱皱眉,“它这是在欢迎我吗?” 宋安然无语,她领教到一个男人无比幼稚的一面。 宋安然进了厨房,发现原来什么都没有,傻笑一下,她都忘记了,昨天晚上才回来,早上又匆匆忙忙地敢去学校,这里怎么会有东西。 “那个,我要去超市。” 宋安然对坐在沙发上,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的西爵说道,其实潜台词就是,你可以走了吧。 “哦,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去。” 宋安然望天无语,这人衣冠楚楚,谦谦君子的,怎么就没有一点自觉性呢? 他没看出来,她在赶人吗? 超市里。 西爵推着购物车,一开始一路歪歪斜斜,直冲的人去,还差点把两排货架撞倒。宋安然很无语,想从他那里,把购物车结果他,他有不让。 于是只能他撞到一个人,宋安然马上像是小跟班似得,跑上去道歉。 连着道歉几次之后,她发现,其实不用她道歉,那被撞的人根本就没在看她,一直眼冒红心地看着西爵。 最后宋安然很无语,拉远了和西爵的距离,去买她需要的东西。 径直走向蔬菜区。 她今天晚上想好好给以默做一顿饭,以前,以默总是说,姐姐做的饭菜最好吃的。 宋安然认真地挑选蔬菜,西爵跟了上来,把宋安然摸过的蔬菜都扔到购物车里,宋安然没有注意。 当她回头的时候,看着满满的一购物车的蔬菜,吓了一跳,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西爵,这人有毛病吧? “怎么了?” 西爵皱眉,不明白宋安然为什么是那样的眼神。 “这些都是你拿的?” 宋安然非常无语地指着一车子好的坏的嫩的老的样样齐全的蔬菜。 “是啊。” 西爵以为宋安然要表扬他,笑眯眯地仰着一张俊脸。 宋安然无奈地叹息,把一车子的蔬菜全都放回远处。 “你干嘛?”难道看他不顺眼,连带着看他挑的菜也不顺眼吗? 第110章 这小两口真般配 “我吃不了那么多。” 她没有时间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西爵少爷一一解释,他拿的那些菜有的根本就不能吃,而且太多。 她的小屋里没有冰箱,菜不能长时间的存放,再说她根本在家做不几顿饭,几天之后,她一打工,就只有睡觉的时候才回小屋了。 “你吃不了,不是还有我呢吗?” 西爵再次把他拿的菜都拿回购物车,这个女人太可恶了,竟然不想做他的饭。 “你可以回家吃。” 宋安然冷冷地说。 两个人一个往外面拿,一个往里面放,场面很是壮观,在不大不小的超市里,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小伙子,你拿的那些菜是坏的,不能吃的。” 一个六十多岁,带着老花镜的大妈实在看不过去了,指着西爵正往购物车里放的一根蔫了吧唧的芹菜,还有两个发黄的黄瓜。 “坏的?” 西爵看看手里的芹菜黄瓜,觉得还好,没觉得又什么地方是坏的。 “这芹菜太不新鲜了,看着放着得有三天了,还有这黄瓜,应该是绿色的,都发黄了,哪里还能吃啊。” 大妈看出了西爵的迷茫,解释道。 “呵呵……谢谢阿姨。” 西爵拿着蔫了吧唧的芹菜,发黄的黄瓜,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非常尴尬。 宋安然在一旁忍笑,忍得肩膀发颤。 “想笑就笑。” 西爵白了宋安然一眼,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她明知道他拿的那些菜不能吃,是坏的,却不告诉他。 宋安然忍不住了,终于大笑了起来。 “小伙子,没事,小两口刚开始都是这样的,慢慢就好了,昂。” 带着老花镜的大妈开始安慰西爵。 “小两口?!阿姨,您误会我,我跟他不熟,我跟他不是您说的那种关系。”宋安然忙解释,小脸憋得通红。 “安然,别害羞。我们都结婚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西爵拦住宋安然的腰,对老花镜大妈暧昧地笑,脸色满是新婚夫妻的甜蜜。 老花镜大妈也笑了,“这小两口真般配。”推着购物车离开了。 宋安然一脚踩在西爵的脚上,还使劲碾了两下,“让你胡说,谁跟你是小两口。”给西爵一个大大的白眼。 “又不是我说的。” 西爵嘟囔了一句,完全没有了他一贯的偏偏贵公子,完美先生,谦谦君子的样子。更像是一个被爱人欺负的男人,嘴上不悦,眼里的笑意却很深。 “裴总,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德尔站在裴瑾年身边,担心地看着他。 裴瑾年脸色苍白,眼里充满血丝,一只手扶着超市里的货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胸口,那么紧,好像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才甘心,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却还是感觉到呼吸困难。 她和西爵拥抱,让西爵进她的家,和西爵一起逛超市,她对西爵笑,想那次一眼,眼睛弯弯的像是皎洁的月牙,唇角那么自然地向上勾起,那笑根本就是发自内心的。 那一幕幕的画面是那么的温馨,又是那么的刺目。 她爱上西爵了吗? 不! 不可以! “哐当——” 裴瑾年手边的货架被他推倒,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德尔。 “裴总?” 德尔要去扶裴瑾年的身子,被他一把挥开,他踉踉跄跄地跑出超市。 心好痛,好痛,血洞不段地往外留着血,他想马上出现在她的面前,把她拉近自己的怀里,却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他的愤怒和恨意的勇气。 他竟然把她送了人? 为什么那不是做梦? 宋安然和西爵买回了必须的蔬菜,回到了宋安然的小屋。 “那个,我已经买完菜了……”潜台词是你也该走了吧? “嗯,那我等你做好。” 西爵再次很没有眼里很没有自觉性地坐到“吱呀吱呀”的沙发上,宋安然很无奈地进了厨房。 其实,她一点都不介意用暴力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当她撩起胳膊,看了看自己麻杆差不多粗细的胳膊,上面没有一丝肌肉,还是觉得文明解决问题比较好。 宋安然在厨房里开始做饭,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做的很认真,几乎忘记了房间里还有西爵这么一个人。 “终于做好了。” 宋安然端着一盘做好的鱼,鼻子走到跟前闻了闻,“好香,以默一定会喜欢的。” “可以吃饭了?” 西爵清雅的带着些许睡意的声音吓了宋安然一跳,差点把手里的放鱼的盘子扔掉。 “你你你想想死人啊!” 宋安然抱紧盘子里的鱼,向后退了一步,今天地n次给西爵白眼。 “我都快饿死了,闻着鱼的香味就醒了。”西爵笑眯眯地看着宋安然,脸色的表情很满意。刚才他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不是给你的!” 宋安然抱着鱼,再次向后退了一步。完全一副怕西爵抢她的鱼的样子。 “那是给谁的!” 西爵没想就问了出来。 “与你无关!” 宋安然把抄好的蔬菜、鱼,蒸好的米饭,全都小心地放到一个保温食盒里,一点没剩。 “你要去哪?” 西爵的站在门口,拦住宋安然的去路,难道除了瑾,她还有别的男人? “你让我,我要去医院,在去晚了医院就不让探视病人了。” 西爵开车把宋安然送到帝都医院,在到达禁止探视病人之前的前一秒送到了宋以默的那里,西爵也如愿地看到了宋安然的“其他男人”。 “我也饿了。” 回来的车上,西爵闷闷地说。 “那有餐厅。” 宋安然指着路边一个豪华的西餐厅说道,她觉得那才应该是像西爵这样的人吃饭的地方。 西爵扫了餐厅一眼,不再说话,闷闷地开车。 额头上一滴汗水拴着他俊美的脸颊留下,宋安然心思不再他身上,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只是觉得他不说话了,车里就安静了。 宋安然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现在离开了裴瑾年,心里还是很不安,很怕他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告诉她,我是骗你的,怎么可能放你自由?! 她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总是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就像在超市里,她就感觉一直有人跟在她身后一样。 她回了好多次头,什么都没看到,才安心,是自己多想了。 不知不觉中,宋安然和西爵到了她所住的小屋楼下。 车一停下来,西爵就趴在了方向盘上,样子像是很累似得。 “睡着了?不会吧?这么快,才停车连一分钟都没有?”宋安然用一根手指戳戳西爵的后背,“喂,你睡着了?” “怎么睡的这么快?” 西爵趴在方向盘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看来真的是睡着了,那我先走了。你在这慢慢睡吧。”宋安然开了锁,下了车,回头看西爵还是一动没动。 宋安然皱眉,这不像是他啊?竟然什么话都没说。 “谢谢你载我给以默送饭,不过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来找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对你没有兴趣。” 宋安然顿了一下,看西爵,还是没有反应。 不会吧,睡的这么死?好歹也表个态啊。 西爵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声,极致的压抑,极致的痛。 宋安然听到,一跟手指戳戳西爵的肩膀,“你怎么了?”西爵又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呻吟,似乎已经拼劲权利压抑,还是忍不住发出声音。 “喂,你到底怎么了?”宋安然拍拍西爵的肩膀,担心地问道。 “……痛……” 西爵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从牙缝次压抑地挤出一个字。 宋安然坐会到车里,拦住西爵的肩膀,把他的头抬起来,才发现他额头上都是汗,衬衣都湿透了,一张脸惨白的跟死人没有什么区别,手正在死死地抵住胃部。 “这里痛吗?” 宋安然指指他的胃的位置问道。 她想起上次朵朵的哥哥恒远的话——西爵有先天性的胃发育不良,有很多东西不能吃,而且要按时吃饭,一点都不能饿到,别看他平时一副正常人的样子,其实身体很差,更是不能打架,他比正常人更容易出现胃出血的情况…… “你等一下,我打电话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 宋安然翻找西爵身上的手机,打算打120,她的手机已经被裴瑾年的扔了,还没有买。 摸到西爵的手机了,“你忍一忍,我马上就打120。”宋安然看西爵忍痛的样子,不禁轻声安慰道。 “不要打。” 西爵拉住宋安然的手,不让她打电话,“一会就会好的。” 他其实讨厌医院,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从小他就很爱生病,总是要住院,不管住的病房多么豪华,那都是医院,都有消毒水的味道。 “不打怎么行,我又不是医生。” 宋安然不理西爵的阻挠,继续拨电话,他这样样子,要是死在这里怎么办?她一定脱不了干系的。 “喂,你好,请问你帝都医院吗……我这里有一位……” 第111章 你这么固执,让你在这里疼死算了 宋安然拨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手机突然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抢过去,扔到车窗外的草丛里。 “你干嘛!” 宋安然急了,这人有毛病吧?是他生病了,她是为了他好,要不是怕他死在这里才懒得管呢。 “我不去医院。” 西爵苍白着一张脸,即使是现在生气,说出的话也有气无力,没有力度。 “你怎么这么固执,懒得管你,让你在这里疼死算了。” 宋安然推车门,下车,其实是要去找被西爵扔掉的手机,没有手机怎么给打急救电话啊。 西爵却是真的以为宋安然扔下他不管了,一把抓住了宋安然的手腕,叫到,“安然,别走。”他的手此时很凉,冰冷的触觉挨到宋安然温热的皮肤,她不禁一颤。 “放手!” 宋安然冷声道,她要记着下去找手机呢,他这样拉着她,是想疼死吗? 西爵抓着宋安然的手微微一颤,眼底脆弱的光蔓延,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一根一根松开了宋安然的手腕。 淡然一笑,亦是虚弱的,“你走吧,让我疼死也好,那样就不会缠着你了。” 宋安然下车,随着她的动作,声音一点点的消失,西爵眼里的光也一点点的消失。他闭上眼睛,原来还是抓不住啊。 真不舍得……放手…… 宋安然找到了手机,可悲的是没有找到手机的电池,电池被摔了出去,她蹲在草丛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算了,还是不找了,在想办法吧。 不然瞪他找到,有人真的疼死了。 宋安然回到车上,西爵听到声响,身子一颤,不敢抬头,她是不是又回来了? “喂,手机没找到,你这里有没有药,你平时经常吃的?” 宋安然开始在车里翻找药品。 “你……没走?” 西爵吃力地抬起头,傻傻地问道。 “废话,我走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鬼啊?”宋安然真怀疑这人的智商是不是负的。 “你没走,真好。” 西爵抱住了宋安然,他冰冷的身子贴在宋安然温软的身子上,想要汲取温暖。她没有扔下他,这一次他没有在失去。 “你放手,不要动手动脚的,你这里到底有没有药,应该有的吧?”宋安然推开西爵,又不敢太大力推,他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了,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连体温都是冷的,像个死人一样。 “在这。”西爵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个药,放到宋安然面前。 “有药你不吃,你傻啊!” 宋安然现在真想扇这人两巴掌,并且对他的智商保持高度的怀疑。 西爵微微靠近宋安然,脸凑近她的脸,“安然,其实,我只是饿了,才会胃疼的。”他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宋安然,在无言地控诉刚才她把所有的饭菜都放进保温盒,送给了她“其他的男人”。 宋安然摇摇晃晃地搀扶着西爵进了楼道,西爵全部的重量几乎全都压在了宋安然的身上,他是故意的。 宋安然咬牙咬牙在咬牙,他现在是病人,就忍他这一次。 扶着西爵进了小屋,宋安然看了那摇摇晃晃吱呀吱呀的沙发,实在不好意思把身为病人的西爵在放到上面,只好硬着头皮把他放到自己的房间的小床上。 她的小床是单人床,很小,西爵躺在上面,几乎都撑不下,显得更小了。 “安然,我饿了,我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西爵可怜巴巴地望着宋安然。 宋安然很想回他一句“那就回去吃饭,没人拦着你。”,但是看到他苍白的脸,奄奄一息的样子,实在是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那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做点东西,记住,你吃完就给我走。” 西爵不说话,低着头沉默。 他这样表情,宋安然再也说不出什么恶狠狠的话来,转身出去做饭,刚走出两步,想起恒远的话,西爵好像有很多的东西不能吃。 “你有什么不能吃的东西吗?”她转头吻西爵。 “我不太清楚。” 西爵很诚实地回答,以前他的饭菜都是由营养师专门配好,送到他面前的。所以,至于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他不太清楚。 他从来不管这些事情的。 “好吧。” 宋安然发现,西爵总有让她很无语的能力,连自己能吃什么不成吃什么都不清楚,还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既然这样,那就下面条吧。这个就算有胃病的人也是可以吃的。” 十几分钟之后,宋安然端着一碗面条,放到西爵的面前。 西爵躺在宋安然的小床上,身子蜷曲着,双手抵在胃部,好像还是很疼的样子。 “还很疼吗?” 宋安然轻轻地拍了他一下,西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好,不怎么疼了。” “那吃面条吧。” 西爵看着光秃秃的面条,上面什么都没有,皱眉,可怜兮兮地望着宋安然,没有这么不把病人当病人的。 宋安然拿眼一横,爱吃不吃,还挑食。 “你给瑾下过面条吗?”西爵闷声问道,“应该不是这么光秃秃的样子吧?” 乍听西爵提起裴瑾年这个名字,她身子一颤,明明才过了没有两天,却觉得好像已经很久远了似得。 可能是本能地想要把那些记忆全都忘掉吧。 见宋安然不说话,西爵像是霜打的茄子似得,表情很失落,她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没有。” 在西爵以为宋安然不会回答的时候,宋安然回答了他。 “真的没有?” “嗯。” “那就好,这是独属于我的面条,就算光秃秃的也没关系。” 西爵脸色依旧苍白,额间是细密的汗丝,明显是胃疼还在继续,却嘴角上扬,墨玉一般的眸子都浸满了笑意。 他艰难起身,就算做起来都费了好多的劲,宋安然在一旁看着着急有有些怀疑,这人这样子不是装出来的吧? 西爵端起面条的碗,胃部传来一阵抽出的疼,手一抖,碗差点掉在地上,幸好宋安然在一边扶了一下。 “你没事吧?” 宋安然担心地问道,他这样子不像装出来的。 第112章 面已经吃完了,你该走了吧? 其实,西爵却是不是装出来的,他本身的身体就不好,上次和裴瑾年打了打了一架,断掉了两根肋骨,又加上胃出血,他才不得不住院的。 因为讨厌医院,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出院了,他的胃是天先行的发育不良,很脆弱,需要好好的保护才性,每顿饭都要按时吃,不能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中午的时候他在公司忙完,就去了宋安然的学校,根本就没顾得上吃饭,才会是现在这样样子。 “手没有力气。”西爵虚弱一笑,脸上是若有若无的哀伤,他总是觉得自己胃疼的时候像是个废人一样。 刚才在车上,疼到脱力,刚才吃了药,虽然好了一点,还是没有缓过来。 “那怎么办?” 宋安然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我一会再吃吧。” 西爵重新躺下,眼睛却还是不舍地看着面条。 宋安然也为难地看着一碗面条,面条这个东西不能放的时间长了,会坨的,坨成一团,就没办法吃了。 他这个样子,不会因为吃不到一顿饭就疼死吧? 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宋安然一跺脚,一咬牙,“我喂你吧。” 以前也喂过裴瑾年,就当再提前喂一次孩子吧。 宋安然一耐心地喂着西爵,西爵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她开始严重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被他骗了。 有些热,宋安然搅动了两下碗里的面条,底部的鸡蛋、蘑菇、青菜就出现了,都是一些有胃病的人可以消化的东西。 西爵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原来不是光秃秃的面条,原来安然对我这么好。” 宋安然脸发红,就是不想看到他这样样子,才把东西都藏在下面的,现在囧死了,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放在上面呢。 “那么多话,自己吃。” 宋安然没好气地说道,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西爵也是不亚于裴瑾年一样的危险男人,在面对西爵的时候总是不能下的去狠心,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不能像对裴瑾年那样。 但是他也是伤害过她的啊,在游轮上故意激怒裴瑾年惩罚他,冷眼旁观裴瑾年在走廊里强奸她,现在有缠着她不放…… 她想,应该西爵对自己的伤害都不是直接的吧,毕竟就算没有西爵,像裴瑾年那样的个性还是会想惩罚她就惩罚她的。 还有西爵也救过她,在叶老男人手里。 所有,她对他总是容忍的。 宋安然很无语,她怎么又把裴瑾年拿来和西爵比较…… “安然,你也给喂过瑾吃饭吗?”西爵凝视着宋安然的眼睛问道。 宋安然一愣,每次听到裴瑾年这个名字她就发自内心的害怕。 “忘记了。” 她会全都忘记的。 “没关系,他没有我的专属面条。”西爵是何等聪明的人,只要看宋安然的眼神,就知道答案,她也喂裴瑾年吃过饭。 宋安然凝视着西爵的脸,神情有些恍惚,恍惚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到了一个男孩的青涩的侧脸,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又恍惚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 西爵也凝视着宋安然的脸,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以前的一些影子,然而时间过了太久,曾经那跟在他身边不停地含着“爵哥哥,爵哥哥”的女孩,已经从一个那么小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这么美好的姑娘。 而他却不能陪着他的姑娘慢慢长大,他在她的生命里缺失了12年,最重要的12年,她长大的12年。 “安然,我想你。” 西爵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宋安然。 宋安然愣住,他说的这是哪跟哪啊?想她,她不就在他眼前吗? “安然,真的真的很想你。” 宋安然无语,拉开抱着自己的西爵,冷冷地说道,“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西爵只是微笑,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看着宋安然,安然,我没有骗你,我想你,想了12年,每天都在想,每时每刻都在想。 我总是在想,我丢了的那个傻姑娘,现在在干什么? 有没有人欺负她? 受了欺负有没有会像我一样哄她? 她会不会哭泣? 她会不会像我想她一样想着我? 她会不会把我忘掉? 别人会不会像我一样善待我的傻姑娘? 我想了很多很多,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问题。 我想她想的心都疼了。 却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我竟然没出认出她,她成了我好朋友的宠物,我欺负了她,我放任我的好朋友那么残忍地对待她。 一次并不是善意的营救,让我认出了她,她后背上的月牙胎记,是她独有的印记。 然而她却不认识我,不是暂时的不认识。 是忘记了…… 安然,我怎么能让我的傻姑娘忘记了我呢……我会找到你忘记我的原因的。 “面已经吃完了,你该走了吧?” 宋安然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西爵再不走,她怎么睡觉啊。 “我身上没有力气,我可不可以……”西爵用一双含着秋天菠菜的眼神看宋安然。 “不行!” 宋安然果断拒绝,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啊。 “好吧。” 西爵失望地点点头,从口袋里逃出另一支手机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他。 “你怎么还有一个?”她在外面找了那么半天,他怎么也不吱一声。 “你又没问我。” 再说要是告诉了你,能让你给我做面条吗?能让你喂我吗? 西爵的司机来接他,在下楼的时候,他对着远处暗处挑衅一笑,那里模模糊糊可以看清一辆车的影子。 裴瑾年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青筋凸起。 他虽然看不到,但却能想得到西爵刚才那一停顿,对着他是什么表情。 他们两个人搂搂抱抱着上的楼,然后西爵在上面呆了2小时12分钟,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做什么了? 他们认识也没有多长时间,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吗? 裴瑾年不敢在往下想,他怕自己会发狂,会失控。 本以为送走了她,他就不会难过,不会感到迷茫,就可怜变成以前的那个裴瑾年,然而却不是。 原来送走她不是痛的结束,而是绝望的开始。 宋安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无数个为什么想问,归结到一起,却只有一句。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而你却不爱我? “你的心情看上去很好。”西亚坐在沙发上,勾唇浅笑,一派的优雅高贵。她“听说”西爵这两天和宋安然走的很近。 “是不错。” 西爵优雅地坐到西亚对面,不禁让人感叹,果然是亲兄妹,就连动作神态都很像,一样的优雅高贵。 “哥,我记得你是有洁癖的,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别人不要的东西。”当然西亚指的是宋安然,裴瑾年不要而送人的宋安然。 西亚的语气是赤裸裸的轻蔑和不屑,在她心里宋安然那样被叶老男人玩过的女人连妓女都不如了,起码妓女还可以明码开价。 “我亲爱的妹妹,我以为你了解我。”西爵慵懒地摸摸下巴,脸上完美的微笑退去,眯着眼睛,嘴角上挑,只余凌厉,“我的事情一向不怎么喜欢别人过问。” 西亚很少看到西爵这个样子,他总是一副完美绅士优雅无害的样子,她几乎都快忘记了,她的哥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已经把那个女人归为到你的东西了?”西亚感觉自己像是在说一个笑话,马上又找到一种可能,“难道你也要像瑾一样把她当成宠物来养?” 她觉得这是唯一可以解释西爵对宋安然上心的理由。 西爵在恢复到慵懒随意的样子,微微抬起头,望着西亚,眼中流露出执着和认真,“也许,那个宠物会成为你的大嫂,当然如果她愿意的话。” “哥哥!” 西亚不可置信地看着西爵,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她没有幻听吧?他说宋安然可能成为她的大嫂? “哈!这太荒谬了,你在开玩笑吧?”西亚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她西亚怎么可能接受那样的一个大嫂。 “西亚,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西爵起身,上了楼,也不管身后的西亚是什么反应,什么表情,他西爵想做的事情,想要的人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同意。 “哦,忘了告诉你,我心情不错,可能瑾的心情就很差了,你现在已经过去安慰。” 西爵慵懒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西亚想问清楚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 海边别墅。 听到西爵的话,西亚开着她的红色法拉利一路狂奔,来到裴瑾年的海边别墅。 迎接她的照样是德尔,“西亚小姐,裴总不在家。” 裴瑾年吩咐过了,谁都不见。 “别骗我,我知道他在家。”西亚的声音很肯定,有德尔的地方一定就会有裴瑾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德尔依旧没有让路,“既然西亚小姐知道,就不要在为难我了,裴总谁都不想见。” 第113章 撒泼的泼妇 “是谁都不想见,还是想见的人见不到?” 西亚声音,口气不善,不管德尔的阻拦,就向前走。 “西亚小姐!”德尔冷声道。 西亚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想要上前阻拦,又不敢阻拦,都为难地看向德尔。 “西亚小姐,你不能进去。” 德尔再次拦住了西亚,西亚进去了一定会在让裴瑾年更不悦的,他已经够难受得了,不能在让他不悦。 “德尔,我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我想他会需要我。”西亚看着德尔信心十足地说道。 德尔犹豫了一会,他知道现在裴瑾年心情不好,是因为宋安然,也许西亚小姐可以让他忘记那个女人。 西亚看到德尔松动的迹象,马上从他身边绕过去,径直走向裴瑾年的房间,没有人。 “裴总在书房。” “西亚小姐,裴总正在发高烧,脾气有些不好。”德尔怕让西亚进去后出什么事,一直紧跟在西亚的身后。 这几天,准确地可以说从把宋安然送人之后,裴瑾年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好过,不肯休息,也不肯吃饭,在加上西爵少爷一直在和宋安然亲亲我我,裴瑾年着急上火,终于发烧了。 书房门一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浓重的酒气。 突然而来的酒气让西亚不自觉地皱眉,好好的书房乱七八糟,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德尔站在她身后,不好意思地说道,“有些乱。” 裴瑾年坐的椅子周围散落着七七八八的空酒瓶,办公桌上的文件乱七八糟,像是被横扫了一样,办公桌旁边的台灯横在地上。 旁边书柜也是歪着的,上面的书掉下来一半,散落一地,狼藉一片。 “你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西亚小姐,裴总心情不好,而且发着高烧,可能脾气会有些不好。”德尔再次重复,其实心里知道,裴瑾年哪里是脾气可能不好,是一定不好。 看地上的那些东西就知道了。 “别担心,我会照顾他的。” 西亚缓缓地走向趴在办公桌上像是是睡着了的裴瑾年,德尔退了出去,关上门,希望西亚小姐能让他的心情好一点吧。 西亚缓缓蹲到裴瑾年的椅子旁,以一种仰望的姿势看着眼前的男人。 裴瑾年的头压在双臂上,下巴生出了胡子,脸色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很颓败憔悴的样子。 西亚轻轻抚摸裴瑾年的脸颊,滚烫的温度,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是那么强壮而凶猛的,他现在这样颓败憔悴的样子却让她很高兴。 “瑾,终于等到你生病了,我来照顾你了。你知不知道,我连做梦都希望有照顾你生病的这一天。” 西亚迷恋地抚摸裴瑾年的无关。 微皱的眉头,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片,完美优雅的弧线。 裴瑾年的身上很热,他呼出来的气也只灼热的。 “瑾?醒醒?不要在这,去床上好不好?” 模糊之中,裴瑾年感觉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叫他,是谁?是谁在叫他?他紧紧地蹙着眉,困难地呼吸着。 是她在叫她吗? 裴瑾年模糊地睁开眼睛,眼神是涣散的,朦胧中看到一个女子的轮廓。 他模糊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女子的脸,怕自己一用力,她就会化为气泡,消失。 也怕她会打开自己的手,用厌恶的溢满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裴瑾年皱眉轻喃,“是你吗?” 西亚温柔一笑,轻柔地说道,“是我,瑾,我来看你了。” 裴瑾年漆黑的眸子变得很亮,嘴角扯开一个不可置信的笑,“我没有想到你会来看我,我很高兴。”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怕声音一大,就会把眼前的女子吓跑。 “我一直想来看你的,是你一直拒绝。”西亚委屈地说道,脸上的喜色更深,原来他也跟她向他一样想她吗? “你来了就不会在走了吗?” 我看到你和西爵在一起,那么亲密。 裴瑾年像是小孩子一样皱着眉,脸色发烧引起的不正常的红晕让此时的他竟然有一种孩子气的委屈。 “当然不会,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 西亚双手轻轻地摩挲裴瑾年生出来的短短的胡茬,眼里荡着幸福的碎片,迷恋的光芒,幸福来的太快,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吗?” 裴瑾年抬起头,以默地凝望这眼前的女子,脸上复杂的表情闪过,迷茫,悔恨,怀疑,无措,受宠若惊…… “以前的那些……你都不在意了吗?” 以前我那么残忍地对待过你。 “以前是我太骄傲了,放不下自己的尊严,现在我想清楚了,瑾,我爱你。” 西亚也神情地回望裴瑾年,记忆里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望着她过。 “真的吗?你……爱我……不,不用说,我知道,你爱我,你是爱我的……”裴瑾年喃喃自语,吻上了西亚的唇。 西亚的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爱人的吻。 “安然……我爱你……” 裴瑾年吻着西亚,口齿见发出模糊的音符,西亚的身子顿时僵住,心中猛然抽痛起来,她猛地推开裴瑾年,“你说什么?” 被推开的裴瑾年像是个慌乱的孩子,手足无措地望着西亚,模糊涣散的眼神渐渐清明,也看清了眼前的人,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怎么是你?” 声音沙哑冷漠,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柔情。 “你以为会是谁?” 西亚嗤笑,她刚才竟然成了别人的替身。 裴瑾年惨然冷笑,想起了刚才的那些话,她怎么可能跟他说那些话呢?只不过是他痴人说梦而已。 “你以为是你的宠物宋安然吗?呵呵……”西亚冷笑,“她现在逍遥快活的很,跟我哥打的火热,也许很快就会变成我的嫂子也说不定呢?” “你以为她会回来找你吗?你那样折磨羞辱过她,只要她还有一点的羞辱心,就不会在想看到你吧?你还是死了对她的那份心思吧!” 西亚红着眼睛盯着裴瑾年,怒不择言,她被裴瑾年的话刺痛了,所以她想着刺痛他,想让他和自己一样痛。 那个女人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跟她抢男人。 她的话成功瑾刺痛了裴瑾年,裴瑾年血红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西亚,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怎么?我说的这些话你不喜欢听吗?却都是事实!” 西亚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像是一个当街撒泼的泼妇。 西亚,你的骄傲呢?你的自信呢?怎么爱上了一个男人你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滚!” 裴瑾年一把掀翻了面前的办公桌,胳膊上青筋一根一根地凸起,突突地跳着,昭示着他此时的愤怒,已经达到极点。 西亚的话,像是一根一根的尖刀,每一刀都狠狠地刺在了他的心窝,看不到流血,伤口却已经开始溃烂。 “裴总,西亚小姐……” 德尔听到书房的动静赶来,看着对峙的两人,真后悔把西亚放进来了。 西亚大力地推开挡在门口的德尔,跑下楼,她堂堂英国豪爵集团的小姐,母亲是英国皇室的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西爵走后,宋安然独自在这间四十平米的小屋里,躺在她粉色碎花的小床上,挣扎眼睛,久久的没有困意。 她乱七八糟地想起了很多事情。 飞扬跋扈的米拉,被蛇咬的不成样子的米拉,愤怒的眼神阴暗的温竞航,身材火辣的柳梦研,华丽的狗链子,豪华的游轮,白色的蔷薇花,叶老男人丑恶的嘴脸…… 很多很多,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她几乎都想了一遍,是不受控制地想。 而那些事情都是围绕着同一个人——裴瑾年。 这个认知让她很抓狂,为什么会在想起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呢? 难道是自己被虐着虐着就习惯了? 想到这个,宋安然很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在骂一句,宋安然,你是不是犯贱?! “宋安然,睡觉,睡觉,马上睡觉,你明天还要上课,还要找工作,没有这么多时间让你浪费!” 宋安然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 她在床上地八十八次翻身之后,睡意终于袭来,宋安然沉沉的睡去。 “啊——恶魔走开!” 宋安然从梦里惊醒,她梦到了被裴瑾年强迫,裴瑾年狠狠地拉扯她脖子里华丽的狗链子。 她慌张地去看身边,没有裴瑾年,什么都没有,在打量了房间周围一圈,才放心。 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屋,现在不是在裴瑾年冰冷压抑的海边别墅,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好一阵子,她才感觉好一点。 重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在没有任何睡意,过了一会,外面的天朦胧地亮了,她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看,已经五点半了,虽然起床有点早,反正也说不着了,不如起来做点东西吃算了。 她昨天晚上给西爵做面条做的着急,竟然忘记了给自己做一碗,后来西爵走了,她自己也懒得做了,就拿了一块面包充了饥。 第114章 可是,我不吃饭会胃疼 宋安然起来,熬了一点糯糯的白粥,腌制了一点小菜,吃完之后才6点多点。 现在去学校有点早,她看了看屋子,两个月没住了,觉得打扫一遍卫生。 打扫完卫生,下楼正好是7点15分,正好她去学校在路上用四十五分钟,到那正好不会迟到,八点十分上课。 宋安然走出昏暗狭窄的楼道,就看到外面听着一辆炫目的宝蓝色法拉利,神色一愣,觉得这样的小区出现这样的车很意外,却也没有在意,径直从车边走过。 在宋安然经过的瞬间,车窗突然落了下来,西爵从里面探出头,笑眯眯地对宋安然说道,“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 宋安然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你你你,怎么是你?”她有不相信地退出一步,看了一遍宝蓝色的法拉利,不是银色的阿斯顿马丁。 “本少又不是只有那一辆车。” 西爵从车里潇洒地走出来,嘴角噙着笑意。 要是她在楼道里看到他昨天开的那辆银色阿斯顿马丁,她不逃跑才怪。 宋安然很无奈地看着西爵,他这样总换车,她也不能确信那一辆是他的,让她怎么避开他呀?难道看到豪车就跑? 那她不是要累死?! s市是中国最富有的城市,豪车满地满大街都是,那她以后不是要时刻保持百米冲刺? “想什么呢?回神啦!回神啦!” 西爵的漂亮的手在宋安然的眼前摇一摇。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宋安然语气不善地问西爵,不会以后她每天早上都看到他换了一辆车等在这里吧? 那太恐怖了。 “早上空气清新,我锻炼身体,欣赏风景,这里很不错。” 西爵装模做样地看了周围一圈,要是直接说来等她的,她一定又会拒绝。 宋安然也随着西爵打量了一圈周围,破败的居民楼完全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乱七八糟的藤蔓爬上窗户,墙角下是疯长的不知名的野草还有垃圾。 “嗯,是不错。” 宋安然对西爵的看法表示同意,有人睁眼说瞎话,她何必拆穿。 “那你慢慢看吧,我要去上课了。”宋安然转身就走。 “站住!” 西爵拉住宋安然的衣领,笑眯眯地说道,“为了纪念我们的巧遇,不如我请你吃早饭吧。” “我已经吃过了。” 宋安然干脆地说道。 “可是,我还没有吃。” 西爵墨玉般的眸子闪着幽幽的光,凝视宋安然, “你现在就可以去吃,小区门口在那。”宋安然指着小区门口的方向。 现在是上班时间,从楼道里出来的人,不管男女,都多看炫目的法拉利两眼,接着就是和同伴小声的议论。 “我想你陪我吃。” “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也可以在吃一次啊。” “我为什么要陪你吃,再说我没有吃两次早餐的习惯。” “好吧,你不赔我也没有胃口,我也不吃了。”西爵样子似是很失望。 “随便。” 宋安然无所谓地说道,她现在怀疑,昨天西爵的胃疼就算一开始不是装的,到后来也是装的,想到自己竟然喂他吃饭,真想把自己那只手砍下来。 “可是……我不吃饭会胃疼。” “你爱吃不吃,不要拉着我了。”她才不相信她不陪他吃饭,他就不吃呢。 宋安然看了看表,已经7点半了,心中一急,“放手,我要走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我送你。” 西爵开车门,拉着宋安然的手却没松。 “不用。” 宋安然马上冷然拒绝,昨天她是迫不得已才上他的车,今天才不上了呢。今天去学校,还不知道学校的人把她传成什么样子了呢。 一定是什么搭上了裴瑾年,甩了温竞航,现在被裴瑾年甩了,又搭上了不知名的有钱帅哥之类云云。 虽然她不是很在意这些,但是是人就不希望别人把她想的那么不堪。 所有她坚决和西爵保持距离。 何况西爵还是裴瑾年的朋友,她一直跟西爵有关系,要是那天裴瑾年突然发现了,又反悔给她自由了,怎么办。 像裴瑾年那样变态的人完全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 “你不让我送,我就不放手,顺便提醒你一下,现在是7点40了,你在不上车,就算我送你都晚了。” “不用。” 宋安然还是坚决摇头,就算是迟到也不让他送。 “安然,你今天才是第二天上课吧?如果我知道的没错的话,你已经两个月没去学校了,你再迟到的话,不知道学校会不会把你开除呢?” 西爵捏住宋安然的软肋,她怕被学校开除。 最终宋安然不得不上来西爵炫目的法拉利。 在学校门口不远处,宋安然就让西爵停了车,不让他把车开到学校门口,西爵也没在勉强。 宋安然下了车,像是出了牢笼一样,松了口气,马上跑向学校。 学校门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宋安然跑过之后才猛然想起那两个人是谁,她停下脚步,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头说句话,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语言。 就算是被裴瑾年算计,也是因为她,温裴两家才破产的。 上次见面,她就发现温竞航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润如玉的温和少爷,他的眼神里由她所不熟悉的阴暗,她不敢去看。 何况他身边现在还站着裴琳,裴琳本来就那么讨厌她,现在恐怕恨得想要撕碎她了吧。 宋安然的脚步至停下三秒钟,就用更快的速度跑向自己的教室。 对不起,温学长。 对不起,裴琳。 身后一道恶毒的目光一直追随这宋安然,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裴琳才收回眼神。 裴琳熟练地点起一根烟,烈焰般的红唇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一个眼圈,一股子风尘味,她脸上的妆容浓重,眼睑下是大大的黑眼圈,以前千娇万宠般的女孩,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竟然完全变成了一个风尘女人。 裴琳弹了一弹弹回,示意温竞航看远处西爵的车,嘴里发车咯咯的笑声。 第115章 哥哥,你到底是不是姐姐的男朋友 “温竞航你看,你的小情人多有本事,刚刚被裴瑾年甩了,就又搭上一个,听过豪爵集团的少爷,哪个都比你强啊。” 温竞航紧紧地握着双拳,如玉的眸子阴暗地深渊,再也不是那个温暖的少年,他身上到处都散发着属于黑暗的东西。 “英国豪爵集团的少爷吗?” 淡淡开口,嘴角泅开一个阴翳的笑,裴瑾年怎么会对宋安然这么容易放手,那么在医院,他看的清清楚楚,裴瑾年眼里的感情。 他爱宋安然。 事情也许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 因为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无眠,坐在教室里的宋安然昏昏欲睡,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直到下课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才知道。 今天她只有上午有课,下午没有课,她打算先去医院看一看以默,在找工作的。 原来的那几分兼职因为她两个月没有露面,早就把她辞退了,她得找新的工作。 宋安然伸来一个懒腰,匆匆忙忙地向外跑,在楼道里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宋安然连忙道歉。 “宋安然,你还真会装,你以为你道歉就能弥补你犯下的滔天罪行了吗?”裴琳讽刺地笑,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对宋安然的恨意。 是宋安然毁了她的一切,她本来是有无数宠爱的小公主,自从家里破产之后,她什么都不是了,就连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了。 现在她只能伺候那些老男人,用身体还钱。 她怎么不恨!她恨不得和她撕碎。 “你?” 宋安然没有马上认出裴琳,她脸上的妆太浓了,她在学校门口认出她,也只是看身影很像,而且在温竞航的身边。 “怎么你竟然不认识我了吗?”裴琳抓住宋安然的衣领,眼神凶狠,似乎要把宋安然吃掉。 “裴……裴琳?” 宋安然颤抖地叫出这个名字,她怎么会是裴琳? “是,我是裴琳。我现在的样子很可怕吗?”裴琳把宋安然挤在墙角,手一直抓着她的衣领不放。 “宋安然,我现在这个鬼样子都是你害的!你有什么资格觉得可怕?你看你这副样子,真想把这张脸撕烂。” “以前你就喜欢装无辜装可怜,打悲情牌,为什么不装了呢,你可以继续装啊!看温竞航还会不会来救你。哦……你现在又搭上了豪爵集团的少爷,才不会稀罕什么温竞航呢。” 裴琳冲着宋安然大吼,恨意从指甲和眼中泄出,现在是吃中午饭的时间,楼道的人不多,就算看到了宋安然的裴琳的样子,也是远远地躲开。 裴琳从天之娇女变成了非常不堪的女人,是s大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知道的,所以都躲得她远远的。 而宋安然也是不少绯闻的女主角,所以看到她们两个打架,大多数人还是本着看戏找乐子的态度的。 “对不起。” 宋安然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虽然以前不喜欢裴琳,但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心里还是很难受。 “对不起?你以为一个对不起就完事了吗?如果对不起那么有用的话,世界上还要警察干嘛?” “啪——” 裴琳狠狠地甩了宋安然一巴掌,宋安然白皙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个五指印子。 “宋安然,你带给我的羞辱和伤害,我会全都都还给你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就像我现在一样,不,我要你比我还惨。” “你这个装着可怜无辜的婊子。” 裴琳拽着宋安然的衣领在墙上来来回回的拽,宋安然的头不断地撞击墙壁。 “对不起。” 宋安然咬着牙,颤抖着,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样的裴琳可怕却也更可怜。 裴琳高高气扬起手,又要给宋安然一巴掌,手在半空被拦住。 西爵皱着眉,抓着裴琳的手向后一甩,裴琳被甩到地上,宋安然顺着墙壁滑落,她被裴琳在墙上撞的头昏眼花。 西爵接住宋安然下滑的身子。 “你傻啊,有人打你,你不知道还手啊!”西爵冲宋安然吼,字里行间满是心疼,“宋安然,你真是和傻子。” 裴琳见来人穿着讲究,气度不凡,知道这人她惹不起,不再敢上前,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宋安然骂了两句就跑了。 “你伤到了哪里?” 西爵在宋安然身上找伤到的地方。 “我没事。” 宋安然把脸埋在西爵的胸口,喃喃开口,相比于裴琳现在的样子,她算是没事吧?起码现在她自由了。 不是吗? “你还说没事!” 西爵翻开宋安然的衣服领子,看到她雪白的脖子上一道血痕,是被裴琳的指甲抓住衣领的时候划出来的。 血痕很长,抓破了一层皮,凝结成了血滴。 西爵心中顿时一阵恼怒,他竟然又让她受伤了,真该死。 西爵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他不会放过那个伤害他的姑娘的女人的,谁都不能在伤害他的傻姑娘。 “不要,她不是故意的。” 宋安然抓住西爵的手,她看出来他想做什么,裴琳已经那么惨了,她不想在带给她伤害。 “你说什么,不是故意的?你傻不傻?” 西爵气恼地看着宋安然,是个人就看得出那不是故意的,那女人眼里流露出的恨意那么明显,今天他要是不出现,那女人把她从楼上扔下去都有可能。 “是我欠她的。” 宋安然低头,紧抿着唇瓣。 直到宋安然坐在西爵的车上,脸色才好了一点。 西爵看了宋安然一眼,真是个傻子。 “我们先去吃饭吧,饿死了。” “我还要去看以默,然后找工作,你在下一个路口把我放下就好了。”宋安然指着前面的一个路口说道。 “宋安然!” 西爵猛地一踩刹车,怒视宋安然。|i^ “嗯?” 宋安然抬头,清澈透明的大眼睛看着西爵,他是生气了吗?在生什么气? 莫名其妙。 “陪我吃饭,不陪也得陪!” 西爵一踩油门,炫目的宝蓝色法拉利横冲直撞地冲了出去,不断地加速加速,连闯三个红灯,宋安然抓紧安全带,闭上眼睛。 “你开慢一点,我不像和你一起被撞死。” 宋安然闭着眼睛大喊。 这里是市区,他这样横冲直撞不出车祸才怪,她刚刚得到自由,发现生活有了希望,一点也不想死。 “你说跟不跟我一起去吃饭?是不是自愿的?” 西爵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笑,要挟到。 “是,我是自愿的,你开慢一点,开慢一点,不然我就吐了。” “这还差不多。” 听到满意的答案,西爵终于减了速,车开的很稳。 一顿饭,西爵吃的心满意足,时不时地让宋安然给他夹个菜,挑个鱼刺的,看宋安然一副像是受气的小媳妇的样子,心情很好。 吃饭之后,西爵还让人打包了一份,带给宋以默。 他在帝都医院住过,知道那里的饭菜是多么难处。 医院里。 宋安然站在一边给宋以默削水果,西爵坐在以默的床边陪他说话。 宋以默神神秘秘地靠近西爵,嘴巴贴到他耳边,偷偷地看了一眼宋安然,见她正在专心地削苹果,才开口说话,“哥哥,你是不是姐姐的男朋友?” “你姐姐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西爵也神神秘秘地把头贴到宋安然的耳边。 “没有,姐姐从没有跟我说起过哪个哥哥,上次有一个哥哥来医院里给我拍dv,说是姐姐想我了,后来我问姐姐,姐姐什么都没有说。” “哦,还有一个哥哥?” 西爵皱皱眉,思考。 “是啊,那个哥哥很冷的,我都不太敢和他说话,他身边还跟着好几个黑衣人,来的时候还吓了我一跳呢。” “原来是这样。” 西爵若有所思地点头。 “那哥哥,你到底是不是姐姐的男朋友。”宋以默急切地问,他希望姐姐有个男朋友,那样她可能就可以轻松一点。 “是,当然是!” “你们再说什么?” 宋安然把削好的两个苹果放在盘子,端过来,正看到窃窃私语的两人。 “我在问哥哥,他是不是……唔唔……” “吃苹果,吃苹果。” 宋以默的嘴巴被西爵塞进去的苹果堵住。 他顺便拿起盘子里的另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啊——你?”宋安然指着西爵手里的苹果叫了一声。 “怎么了?” 西爵不悦地皱眉,她不会小气到连一个苹果都不让他吃吧? “没事。”宋安然感觉到自己刚才反应有点大,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吃苹果……嗯……你的胃和别人不一样……削苹果的时候,我忘记了……” 听到宋安然的话,西爵的连由黑转红,眉开眼笑。 “能吃,当然能吃,只要是安然给的,就算是毒苹果我也吃的一口不剩。” “无聊。” 宋安然白了西爵一眼,她怎么觉得这个人不是她开始认识的那个西爵呢?好像智商一下子降低了不少,嗯,跟上官绝很像。 此时,上官绝正记得鸡飞蛋打。 “上官绝,你说,刚才在跟你喝酒的那个老女人是谁!” 第116章 是,我生气了,再见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掂起脚揪着上官绝的耳朵。 女孩身穿的是紧身衣和短裙,一副泡吧的打扮,紧身衣的后背领口开的很低,在她卷曲的乌发下勾人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丫丫,哪有什么老女人啊,嘿嘿,你看错了。” 上官绝把身子放低一点,好让女孩不能踮脚就能揪到他的耳朵。 “上官绝,你在骗我,睁眼说瞎话,刚才我亲眼看到的,一个老女人在和你喝酒,还是个那么老的女人,都能做你妈和我妈了。” “真没有,丫丫,你真的看错了,你看到的那个老女人其实是酒吧的服务生。” 上官绝本着打死不承认的原则,继续否定。 瑾,我这可是是为了你啊,你看我多够兄弟,为了你连色相都出卖了,连丫丫都骗了,我多不容易啊。 你们这些一个个不让我省心的东西。 “上官绝,你行啊你,现在是老少通吃,是不是过几天就男女皆宜了。” “丫丫,冤枉啊,你知道的,除了你,我的老弟谁都硬不起来。” “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骗我罪加一等,上官绝你等着独守空房吧,本小姐也要去找男人!” 丫丫放开上官绝的耳朵,就往酒吧里走。 “丫丫不行,你可不能这么不负责任。”上官绝哭丧着脸拉住丫丫。 “你想明白了,打算招供了?”丫丫眯着眼睛,斜视上官绝,心想,小样,跟我斗!再回娘胎里锻炼几十年吧。 “事情是这样的……” “我要去找工作,你不要跟着我了。” 宋安然走在大街上,加快脚步,想要甩掉西爵,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真傻,她走的再快还能比豪车快,超过180迈? “安然,这路这么宽,咱各走一边,我可没有跟着你。” 西爵坐在车上悠哉悠哉地打着方向盘,跟在宋安然的身后。 “你,好,我说不过你,你愿意跟就跟着吧。” 她还不信他能一直跟着她了,宋安然发现一家服装店的门口写着招聘,推门走了进去。 西爵则停下车,等在服装店门口,引得里面的人都往外看,毕竟豪车美男很新吸引人。 西爵斜倚着车,对里面的宋安然挤眉弄眼。 不一会,宋安然灰头土脸地从服装店出来,明显是没有被录用的表情。 “失败了?没事不着急,不行我养着你。” 西爵揽着宋安然的腰,凑近她的脸,声音说不出的暧昧。 “你不要跟着我行不行?” 宋安然终于发飙,这是她面试的第五家,本来服装店的老板娘对她还算满意的,看到门口对她挤眉弄眼的西爵,就马上变了态度,说已经不缺人了。 明摆着就是认为她和西爵的关系匪浅,谁会相信一个和开豪车的少爷关系匪浅的女人真的会找那样一份薪水低的可怜的工作。 “你生气了?” 西爵明知故问。 “是,我生气了,所以请你不要跟着我,谢谢合作,再见!” 接连面试了几家,都是因为西爵要不在门口,要不就在她身边挤眉弄眼,而没有成功,宋安然很火大,转身就走。 “喂,不要生气了,下一家的时候我呆在车里不出现不就行了。” “……” 宋安然不理,继续向前走。 “安然,我知道错了,你先上车,行不行?” “……” 宋安然较快脚步。 “你不要跑,看前面的车。” “……” 西爵一着急,把车横到了宋安然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不要生气了,我不跟着你了还不行吗?”西爵求饶。 宋安然扭过头,才不相信他,她在面试地三家失败的时候,他就说过这样的话。 “对不起,先生你的车不能停在这里,违反交通规则,这是你的罚单。” 一个面庞黝黑的交警把罚单递给西爵。 “没看我这里忙着呢吗?” 西爵对这个不识时务的交警语气非常不好。 “先生,这是您的罚单。”皮肤黝黑的交警尽职尽责地又说了一遍,“请您把您的车迅速开离这里,否则我会按着交通法来办。” “我也很想马上把车开走,可是你没看到我女朋友现在在生我的气吗?我要是走了,我女朋友跑了,是负责,哪条法律法则?” 西爵浓眉一挑,斜视交警,对宋安然得意一笑。 “谁是你女朋友,你不要胡说八道。” 宋安然怒着反驳西爵。 “你看你看,我女朋友现在要和我分手了,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车不车的啊。”西爵拉着宋安然的手不放,样子倒真像是请求女朋友原谅的男朋友。 “西爵,你不要胡说。” 宋安然怒视西爵,他越说越离谱了,转头对皮肤黝黑的交警求救,“警察先生,我不认识他,他是个色狼,想非礼我,你快把他抓起来。” “小姐,你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叫西爵。” 憨厚的交警发现了宋安然话里的漏洞,指了出来,宋安然窘迫的脸瞬间就红了,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说了那么白痴的话。 “安然,你看你还是从来不会撒谎。” 西爵啧啧开口,脸上是愉悦的笑。 “你住口!” “我说说前面的你走不走?” “就是啊,两口子打架回家去打,别在这里影响交通。” “妈的,还让不让老子过去。” 身后传来司机的咒骂催促声。 “安然,他们让咱们回家去打。”西爵脸上挂着笑,笑的像是开花的包子似得。 宋安然脸烧红,一直都耳根,她想走走不了。 “安然,回家我随你处罚还不行吗?跟我上车吧?”西爵把宋安然往车上拉,宋安然挣扎。 “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还是先跟男朋友上车吧,有什么事,两个人说明白就好。”皮肤黑黑的憨厚交警也看不下去了,觉得宋安然这样的女朋友真不识大体。 宋安然的脸更窘迫。 “上车吧,嗯?不要生气啦。” 西爵把声音调到柔的可以腻死人。 “小姐,你男朋友的车总停在这里,我很难做,再不走,我就找人来拖车了。” 最后宋安然在西爵拉着,交警推着,不情愿地上了西爵的车。 她在不上车,就成了人民的公敌,社会的害虫了。 一上车,西爵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宋安然气的使劲瞪了他好几眼,恨不得在他身上瞪下几块肉来。 “我要回家。” 宋安然语气不善,西爵这样跟着她,她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工作,在找下去也是徒劳的,还不如回家好好的睡一觉。 “你不找工作了?” “你觉得有你跟着我能找到工作吗?” “貌似不能。” 西爵眨眨眼睛,说的心安理得。 不过这正是他的目的。 “喂,这不是我回家的路,你走错了,应该想右拐。” “你不想找工作了?”西爵挑眉。 “当然想!”不找工作她吃什么,她的房租书费怎么办。 学校里免了她一部分的学费,剩下的学费虽然可以用奖学金助学金什么的补上,但是还有生活费什么的啊,现在以默又生病了。 不过幸好,手术费……她集齐了…… “那就不要说话。” 裴瑾年带宋安然来的是一件豪华又不失优雅的西餐厅。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是来找工作的吗?”宋安然郁闷,她又被他骗了。 “来这里就是找工作的。” 服务生看到西爵,马上去通知餐厅经理,没有一分钟,经理就小跑着出来。 “西爵少爷,您来了。”张经理面带微笑,态度非常的恭敬。 “张经理,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想在这里找份工作,你给安排一下吧。”西爵说话的语气高高在上。 张经理撩起眼皮,打量了宋安然几眼,马上称是。 “那就麻烦张经历带她去安排一下。” 张经理对宋安然的态度也很恭敬,那样子她到不是像来打工的,倒像是来视察工作的,弄的她很不好意思。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西爵轻声地宋安然说道。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宋安然回来了,张经理很客气地问了她能做什么,希望做什么之类的问题,宋安然说了一些自己的特长,最后张经理安排她做服务生,说了一下薪资,是她没有预料的多。 宋安然惊讶地看着张经理,一个服务员的工资也有那么高吗? 张经理还以为她不满意,连忙解释那薪资只是初期的,以后还会再涨,照实把宋安然吓了一跳,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 最后宋安然迷迷糊糊地出来了。 坐着车上,宋安然歪头看西爵。 “那餐厅不会是你家的吧?” 看那张经理的态度,对西爵近似讨好的恭敬,对她的态度也是小心翼翼,明显是把她当成了西爵的女人。 “不是,我家的产业多数在英国,这是我一个好朋友的餐厅而已。” 西爵说的很自然,不像是说谎。 “是吗?不过那餐厅的薪资也忒高了点。”宋安然还是有些不相信。 “这很正常,那是s市最高级的西餐厅,那不是有钱就能去的地方。” 第117章 白痴,人和狗能一样吗? “哦……” 宋安然勉强相信了西爵的说辞。 “宋安然小姐,我帮你找了这么好的一份工作,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西爵笑眯眯地看着宋安然,墨玉一样的眸子闪着耀眼的光亮,本来微微上翘像是时刻都在笑的唇角更是上扬。 “又报答?” 宋安然无语,上次他从叶老男人那里救了她,也要报答。 “当然!我是商人,从来不敢亏本的买卖。” “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 宋安然很诚实地回答,她却是没什么能报答他的,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而她一无所有,一份工作还是他帮着找的。 “当然有!” 西爵肯定地说。 “什么?” 宋安然警戒地看着西爵,他不会有说什么以身相许吧? “你不要……” “不如就给我在做一次上次的面条吧,很怀念呢。”西爵的舌头舔了舔唇角,似在怀念面条的味道。 宋安然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怎么说西爵帮她找到了工作,也算是帮了她的一个大忙,她应该谢谢他的。 “其实,安然,我也很想吃你做的鱼,那天我在梦里就闻到你鱼的香味,能不能也做鱼?” “对了,只有一条鱼是不够的,你也知道我胃不好,吃饭要应该均衡,还应该在有个烫啊,菜啊什么的,不然我的胃不能吸收足够的应该又会疼的。” “其实关于这个汤呢,我也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只要……” 西爵滔滔不绝地讲着,宋安然深刻地感觉到的得寸进尺这个词语的含意。 他这不是得寸进尺,简直是得寸进丈! 宋安然感觉她的生活真的恢复到以前了,虽然有时候她走在路上都会不自觉地回头,看是不是有人跟踪她,要把她砸抓回别墅。 一段时间之后,裴瑾年都没有再出现,她终于放了心。 今天上午没有课,好友真真约她去逛街,她本来像不去的,没耐住真真的嘴皮子轰炸,她只好投降,真真是她在s大唯一的朋友,即使学校里那么多关于她的流言蜚语,真真还是没有嫌弃她,依旧把她当成朋友。 还会在那些在她背后说三道四的人面前维护她,她说不感动是假的。 “安然,我在这,我在这!” 真真隔着一条马路就大大咧咧地宋安然招手。 “我们去哪?” 宋安然笑着问好友真真,她很喜欢跟她在一起,好像只要看到她真诚善意的笑,她就可以觉得其实她的世界没有那么糟糕,那些人的言语不能伤害到她。 她还有朋友,有相信她清白的朋友。 “去哪?!安然不要问这么傻的问题!”真真夸张地皱眉。 “呃……”宋安然发蒙,同时也有不好的预感,看看自己的鞋,幸好今天穿的是运动鞋。 “我们当然是横扫各个商场,俗话说买不买不重要,看看也欢迎啊。”真真豪爽地哈哈大笑,婴儿肥的脸泛着光。 “好吧。” 宋安然很无奈,不过她看了真真脚上的鞋子,总算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今天真真穿的是一双小高跟,她就一定逛不久的。 两人先是来到了s市最大的商场。 宋安然和好友真真一边随便逛着,一边随便聊着天。 “安然,你前端时间两个月都没去学校上课,去哪里了?” “嗯……” 宋安然在思考怎么回答,她不想骗最好的唯一的朋友,又不能说出真话。 “我都想死你了,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了你的小屋好几次,都没有人。” 真真自顾自地说着,并没用等宋安然的回答,宋安然送了一口气。 “是吗?” “当然!死丫头,惊叹怀疑我对你的真心。”真真捧着自己的心口,做心痛状。 “我没有。” “好吧,好吧,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我对你那么好,简直比对我家亲爱的宠物朱丽叶还好很多的。” 朱丽叶是真真养的一只吉娃娃宠物狗。 宋安然的身子一怔,“宠物”两个字刺痛了她心里的某一根神经。 真真拿着一个包包来回地比划,觉得不满意,“安然,你觉得这个包怎么样?我总是觉得差点感觉呢。” 良久没有得到宋安然的回答,真真转身,宋安然正在发呆,“怎么了,发生呆啊?”真真推了宋安然一把。 “啊,你说这个包啊,我觉得很好呀。” 宋安然见真真手里的包,觉得夸包好看一定没错。 “没良心。”真真转头,又开始挑包,突然马上又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宋安然,笑的宋安然全身发毛。 “你笑什么,笑的好可怕。” “小妮子,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告诉姐姐是不是思春了?”真真挑起宋安然的下巴,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什么……什么思春了,你才思春了呢。”宋安然反驳,她刚才因为宠物那个词想起了裴瑾年。 笑话,想起他怎么可能是思春了呢。 “我观察的没错,你就是思春了,我家的朱丽叶思春的时候就是你这个样子,魂不守舍心不在焉,我怎么逗他都提不起兴致来。” “白痴,人和狗能一样吗?不要胡说!” 可是人和狗不一样吗?她不就是曾经被裴瑾年当成狗一样吗? “看看看!你又在走神,还说没有思春。”真正给宋安然一个我才不信的眼神。 “跟你没有共同语言。” 宋安然转头,不去里真真,这段时间,她总是因为一句一个人不经意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就想起裴瑾年。 她讨厌死了这种感觉。 “吆,害羞了呀。没关系,姐姐我不会笑你的。” 真真追着宋安然,“快跟姐姐我说说,我们安然同学思的是哪家的公子,是那个在校庆上吻了你的立阳集团总裁呢?还是这几天一直出现在校门口的帅哥呀?” “我觉得这几天这个帅哥不错,‘坐骑’一天一换,还辆辆都是豪车,哪一辆不得几百万啊,我说这个帅哥身价不凡。你不要每天给人家冷脸,绝的不错,就从来他吧,我看好他。” 第118章 裴总很想你 真真拍拍宋安然的肩膀,一个小女人你赚到了的表情。 真真说的帅哥就是西爵,这几天他每天换一辆车去校门口等宋安然,就怕是前一天熟悉的车,宋安然还没到校门口就跑掉了。 “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我跟那人不熟,他是个变态加神经病。” 宋安然现在想起西爵,直想咬牙切齿,他每天变着法子的赖在她身边,她怎么都赶不走,她是道高一尺,人家是魔高一丈。 “还说不熟,对他家族的遗传病史都这么了解。” “……” 宋安然非常无语。 “好啦,好啦,看你脸红的很小草莓似得,不逗你了。”真真笑着放过宋安然,“我们去九楼吧,听说那里的奢侈品今天打折呢。” 真真拉着宋安然上来电梯。 一进九楼的大厅,就感觉跟下面的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无论是装修还是风格那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里装修奢华中透着优雅,优雅中又昭示着华贵。 宋安然走了几步,就看到前面一个巨大的logo,这个logo她知道,是立阳集团的,在走几步,前面也有很多这么的logo,到处都是立阳集团的logo,以及它旗下的很多和品牌,皆是世界顶级奢侈品。 女孩们以追求这些品牌为荣耀,一双鞋,一件衣服,一个包包,一个球拍,都可能要花去普通人大半年的积蓄。 看着这些logo,宋安然像是看到了裴瑾年一样,不能呼吸,脸色苍白。 她总感觉这些logo看着看着就变成了裴瑾年那张俊脸,觉得裴瑾年有可能从这些logo里走出来,抓着她的手,把她再次带到别墅,囚禁。 “不要,不要……” 宋安然摇着头,向后退。 “不要在抓起,你已经说过要放我自由了,你不能反悔,不能。” 宋安然脸色惨白地盯着logo,喃喃自语。 “安然?” 真真从宋安然身后拍了一下宋安然的肩膀。 “啊——” 宋安然大声尖叫。 “怎么了?” 不明情况的真真被宋安然吓了一跳,身子僵住,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打折的包包,上面的logo闪着银色的耀眼逼人刺目的光芒。 “不要过来!” 宋安然感觉那个银光闪闪的logo变成了裴瑾年的脸。 “安然,你怎么了,不要吓我。”真真轻轻地摇着宋安然的肩膀,想把陷入到魔症一样的宋安然摇醒。 “不要……你说过我自由了,放过我的。” 宋安然自顾自地喃喃自语,眼泪流出,经过眼角的滴泪痣,流到嘴角,咸涩的恐惧的味道。 “安然,醒醒,醒醒,你在说什么?” 真真使劲地摇宋安然的肩膀。 “真真……” 宋安然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真真,不是裴瑾年。 “真真,我要离开这里,我先走了。” 宋安然如梦初醒,连忙擦去脸上的泪痕,逃到电梯处,真真放下手里的包包去追宋安然。 因为下午有课,宋安然和好友真真回来学校。 “安然你没事吧?你刚才怎么了?”真真担心地看着宋安然苍白的脸色。 “对不起,真真吓到你了,我没事。” 宋安然低着头,走的很快。 “啊——” 宋安然撞到一个人,呼出声来。 真真连忙上前道歉,“这位先生,对不起啊,我同学她走的着急,您没事吧?” 真真看被宋安然撞的那个人一直盯着宋安然看,什么都不说,以为他生气了,有问道,“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 宋安然听到声音猛然抬头,看到眼前的人,心跳都停止了几秒,是德尔。 她连忙退后一步,看向德尔的身后,并且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宋小姐,好久不见。” 德尔淡淡开口,看到宋安然看自己的身后,又道,“宋小姐不用看了,裴总没有来。” “你想做什么?” 宋安然像是乍开了全身绒毛的野猫,盯着德尔,眼里是源源不断的恐惧和恨意。 “裴总看到宋小姐这个样子一定会很伤心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又想玩什么花招?他答应我还我自由的,他不能反悔。”宋安然身子颤抖着说完这些话。 “安然?” 真真在她身后担心地看着宋安然,又看相德尔。 “宋小姐不要误会,裴总没有想怎么样,我今天来这里只是办一些事情而已。” 德尔说的每句话都很清晰,却不能让宋安然相信。 “……” 宋安然不说话,还是盯着德尔的一举一动,判断这自己在他手里逃跑的可能性,甚至想到了打电话给西爵,求他帮她不要被裴瑾年抓走。 “宋小姐以为你为什么能在两个月不上课之后还不被开除? 德尔挑一挑眉,对宋安然语气不善,他现在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女孩,他让裴瑾年伤心之后,又和西爵少爷来往甚密,亲亲我我。 “你想说什么?” 宋安然想过自己没有受到学校处罚和系主任客气的态度,但是她没有想到竟然是裴瑾年,他帮她不被学校开除,为什么? “我以为宋小姐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再说了。” “为什么?” 裴瑾年为什么要帮她? “裴总很想你。” 德尔说完没给宋安然反应和回答的时间,就上了车离开了。 一件高级安静的咖啡厅的角落,坐着两个女人。 一个气质高贵优雅,穿着打扮不凡,一个脸很年轻,画着浓重的妆也遮不住眼睑下的黑眼圈,身上一股子风尘味道。 西亚和裴琳。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西亚打量裴琳的眼光带着赤裸裸的轻视和不屑。 “西亚小姐,我知道你喜欢立阳集团的总裁裴瑾年,而裴瑾年爱的是s大的女生宋安然。”裴琳的声音顿一顿,“可笑又可悲的结果呢。” 西亚的手紧紧地捏着咖啡杯子,气的发抖,自从那天她从裴瑾年的别墅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他。 她可以容忍爱的男人爱别的女人,却不能容忍爱那样一个不堪下贱的女人,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吻着她的唇,含着那个贱女人的名字,诉说着爱意。 即便气的发抖,西亚还是没有发怒,她不能在一个妓女面前失了风度。 “如果,这是你想说的,那么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西亚起身就走,她高贵的血统不允许被一个妓女羞辱。 “西亚小姐,难道你就不想抢回属于你的男人,不想让那些讨厌的女人从你面前消失吗?还是你觉得现在这样无所谓?” 裴琳见西亚要走,急切地说出这段话,成功地拦住了西亚的脚步。 宋安然因为德尔的那些话,一下午都心神不安,想着德尔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恨不得把每句话都想上千百遍,看穿裴瑾年隐藏的阴谋。 尤其是德尔最后那句话——裴总很想你。 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裴瑾年想把她抓回去,在囚禁折磨她吗? 总之,脑子里很乱,讲台上讲师讲的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浑浑噩噩地等到下了课,走出校门,西爵在她身边晃了好几次都没注意到。 “喂,你想什么呢?” 西爵拉住快要撞到一棵树上的宋安然。 “啊——” 宋安然被吓了一跳,跳开了老远。 “干嘛啊,跟乍了毛似得,我说你不想看到我也不用……”西爵埋怨到一半,看到宋安然苍白的脸色,担心地问道,“安然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 宋安然躲开西爵的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我可以……” “送我去上班吧。” 宋安然突然的话,打断了西爵,她从来都是放学就跑,连看都不想看到他,这次竟然主动开口让他送她上班,太古怪了。 “好吧。” 西爵没有在继续问下去,因为知道问不出来什么。 一路上,宋安然都神色恍惚,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身体不舒服?不然就不要去上班了吧?”西爵小心建议,宋安然的脸色现在是真的不好。 “不!” 宋安然马上否定。 她要去上班,必须要去上班,若是在不上班自己在小屋里,她一定会忍不住更多的胡思乱想的。 西爵把宋安然送到餐厅,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一个位置上,看着她。 宋安然一晚上虽然心不在焉,倒也没有出什么大错。 手机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西爵接起电话。 “父亲。” “……” “可不可以……” “……” “好吧。” 西爵挂掉电话,父亲让他马上回英国,说公司总部出了很重要的事情。 他想,回去也好,正好可以趁机查清一些东西。 把安然真实的身份还给她。 西爵跟宋安然告了别,才依依不舍地走出餐厅。 裴琳挽着一个大肚子的地中海的中年男子进了餐厅,今天裴琳没有化那么浓重的妆容,只是淡淡的妆,显得比浓妆年轻了不少。 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披着一个白色的披肩,身上倒是没有了风尘的味道。 第119章 难道你要包庇一个小偷吗? “winter。” 裴琳对着宋安然朱唇轻启。 宋安然定在原地,她还陷入在那天裴琳对她疯狂的举动里。 “安然,那边来了客人。” 领班催促宋安然去裴琳那边,宋安然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裴琳今天穿的这么优雅高贵,应该不会当众撒泼,让她难看,也让自己难看吧。 裴琳和地中海男人有说有笑地点餐,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宋安然。 点晚餐之后,宋安然终于松了一口气,裴琳只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找她麻烦的。 突然,餐厅门口方向一个高大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宋安然手里拿的菜单“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高大的身影缓缓地向她的方向走来,宋安然的双腿吓得发软,身子好像定在了远处,不懂动弹。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起德尔的话——裴总很想你。 难道他是来抓她回去的吗? 不!宋安然慌张地躲进了洗手间。 坐在休息室里的西亚通过餐厅的监视录像看到出现在餐厅的裴瑾年,嘴角上翘,最后凝结成一个苦涩的笑,他来了…… 她多么希望今天他不会来。 她努力告诉自己忘记那天的耻辱,去别墅找他,他不见,她只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句话——宋安然在豪爵的西餐厅上班,他就来了。 西亚冷笑一声,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换上优雅的微笑,高贵的表情,精致的妆容衬得她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她款款走进餐厅大厅,走向裴瑾年。 “瑾,你能来我很高兴。” 西塔莲步轻移,挽住裴瑾年的胳膊。 裴瑾年穿一身剪裁合理,质地极佳的黑色西装,挺拔俊美,西亚穿一袭黑色拖地长裙,高贵优雅,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对璧人。 西亚和裴瑾年走过裴琳身边之时,裴琳给了西亚一个放心的眼神,西亚笑的更加优雅高贵,在那完美的妆容之下,却是如野草一般疯长的嫉妒。 裴瑾年扫视了一周,并没用看到他想看到的身影,有些失望。 “瑾,我们就坐在这里吧,这里比较安静,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打扰。” 西亚把裴瑾年带到一处偏静位置,这个位置周围有不高不矮的盆栽,把这里跟整个餐厅隔离开来,又是一个整体,可以看到外面的,外面也可以看到里面。 “嗯。” 裴瑾年轻嗯一声,落座。 依旧心不在焉,眼睛四处那个娇小的朝思暮想的身影。 卫生间里。 宋安然在里面走来走去,焦躁不安,心思全都放在裴瑾年为什么会来这里,还有德尔的那句“裴总很想你”那句话上。 “啊!” 感觉到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宋安然大叫一声,惊得差点跳起来。 “安然……你怎么了?吓死我了。” 服务员周若拍着胸口,被宋安然吓了一跳。 “周……周若,什么事?” 宋安然像是现在已是惊弓之鸟,裴瑾年就是那张一直不肯放过她的弓箭。 “领班在找你,让你马上过去。”周若出来卫生间。 宋安然拧开水龙头,把清水撩拨到脸上,冰冷的触感可以让她找回一些镇定,她努力告诉自己,裴瑾年只是碰巧来这里吃饭而已,不是来抓她的。 宋安然拿着菜刀走向裴瑾年和西亚的位置,一步一步都好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挨不到实处,领班让她来给他们两人点餐。 她一蜗牛的速度前进,此时此刻,她希望这条路可以无限的伸长,伸长,在伸长到没有尽头,她宁愿一直走一直走,也不要再见到裴瑾年。 没前进一步,眼前就会更多地浮现他羞辱她的情景。 西亚看到以蜗牛的速度向他们走来的宋安然,嘴角噙着冰冷完美的笑意。 当然,裴瑾年呀发现了,他漆黑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宋安然,眼睛里燃气了炽热的烈火,快要被他烧死了。 她离开明明只有半个月,他却觉得像是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她是他午夜梦回是抓不住的幻影,越是抓不住越是想要得到,最后渴望的心都开始疼了。 今天,西亚告诉他,她在这里打工,他心里升腾起强烈的不安,这里是属于豪爵集团的,她能在这个打工,无疑是西爵的功劳。 她和西爵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他的餐厅打工? 这样的疑问噬咬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所有,他来了。 裴瑾年以默地凝望这宋安然,好像要把她望进眼里,刻在心里。 “两位……这是菜单,请您点餐。” 宋安然脑中一片空白,连简单的点餐台词,她都说不顺畅,她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裴瑾年。 裴瑾年望着宋安然发着呆,西亚微笑着把菜单接过去,开始认真的翻看菜谱。 不远处传来争吵的声音。 “我不管,我的项链就是在你们餐厅弄没的,我要求搜查。”裴琳飞扬跋扈地大声嚷嚷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优雅。 “小姐,请你在仔细检查一下自己的包包好吗?我们这里的客人是不会捡到您的项链不还的。”年轻干练的女领班认真地说道。 她说的没错,能来这个餐厅吃饭的都不是一般人,无论什么样的项链都不会让他们降低身份私藏起来。 “这里的客人可能不会私藏起来,我我完全相信。”裴琳停顿了一下,“但是这个的服务生就不一定了,刚才给我点餐的那个服务生,一直盯着我的项链,眼珠子都差点长在上面了。”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明显就是暗指给她点餐的服务生跟她项链失踪有关系。 “安然,领班让去过去一下。” 周若来到宋安然身边,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 宋安然像是得到了特赦令,转身就走,甚至是跑,多一秒钟在裴瑾年的面前就多一秒钟的危险。 “不要走!” 见宋安然转身,裴瑾年伸手去抓她的衣袖,声音中竟带着隐隐的哀求。 急切地想要逃走的宋安然当然没有心情去分辨他声音里包含的浓烈炙热的感情。 宋安然加快脚步,跑得慌乱,没看到脚下台阶,忽然脚下被一绊,朝前摔了一跤,整个人倒地地上。 “就是她,我的项链一定是她偷的。” 裴琳居高临下地指着地上的宋安然,肯定地说道。 裴瑾年走到宋安然面前,伸手去扶地上的宋安然,宋安然双手支撑这地面向后退了一步,视裴瑾年如蛇蝎。 裴瑾年的手僵在原地,嘴角勾出一个惨淡的笑意。 西亚拖着及地的黑色长裙缓缓地走来,脸上挂着冰冷完美的微笑。 领班见西亚马上说道,“西亚小姐,您看……” “报警。” 西亚朱唇轻启,缓缓吐出两字。 此时宋安然才从见到裴瑾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她被当成了偷拿裴琳项链的小偷。 “什么项链,我根本就没看到。”宋安然为自己辩解。 “还想狡辩,刚才点餐的时候你就一直盯着我的项链看,宋安然,咱们怎么说也是校友一场,你就算是嫉妒我,也不用偷我的项链吧?”裴琳讽刺地说道。 “领班,我没看到什么项链,更不用说什么偷了。”宋安然拉住领班的衣袖,年轻干练的女领班别过头,看向西亚,保持沉默。 “宋安然,你不要狡辩了,你是什么人,以为我不知道吗?在学校的时候你就是人人都可以踩踏的破鞋,现在没有男人要你了,你就来这里头东西,你还想狡辩。” 裴琳张牙舞爪地叫骂,像是一个泼妇,跟她那身优雅高贵的打扮很不相符。 “裴琳,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是什么样的人s大谁不知道,只要在s大一提宋安然这个名字,别人怎么说,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脸皮还真是厚,竟然还敢回学校上课。” 裴琳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眼神盯着她,她顺着眼神看去,是裴瑾年一张愤怒的俊脸,她马上住口。 很快,没有五分钟,警察就来了。 “方警官,你好。”西亚优雅地说道,“相信我的员工在报案的时候已经向您说明了情况,客人怀疑餐厅里的服务生偷了她的红宝石项链,我希望你秉公执法。” “那是当然。” 小眼睛的方警瑾笑眯眯地说道,他一笑小小的眼睛就剩下一条缝。 方警瑾一挥手,他身后跟着的警员就走向宋安然,裴瑾年快他一步,抓住宋安然的手腕,带到他的身后。 “裴总?” 方警瑾认出了裴瑾年,在看看西亚,面有难色。 “瑾,”西亚冷然叫道,“难道你要包庇一个小偷吗?” “你说是怎么回事?” 裴瑾年问身后的宋安然。 听到裴瑾年说话,宋安然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使劲摇头。 “她说她没有拿。” 裴瑾年对方警瑾冷冷说道。 “瑾,她已经不是你的宠物了,而且现在是一个小偷,你还要替她说话?瑾,别这样做,不符合你的身份。” 西亚款款地走向裴瑾年,“瑾,不如让她接受检查,如果没有,一定可以还她清白的。” 裴瑾年的眼神一凛,皱眉。 第120章 是我偷的,你们把我带走吧 “检查?” 让那些男人摸遍她的全身,就为了找出一根什么红宝石项链? “不可能!” 裴瑾年冷着脸否定。 “我同意检查。” 宋安然从裴瑾年的身后走出来,她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根本就没拿什么红宝石项链。 “你!” 裴瑾年冷冷地看着宋安然,脸上是隐忍的怒气,她就那么喜欢那些男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吗? 她不知道只要有他在,谁都不敢动她一分一毫吗? 宋安然不去看裴瑾年的脸,忽视他的怒气,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不需要在对他唯唯诺诺了。 “搜到了。” 一个警员从宋安然的口袋里拿出一条红宝石项链。 “对,就是这条!是我的项链。” 裴琳马上喜气洋洋地认领。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宋安然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条项链,为什么会在她的口袋你,她开始以为裴琳只是想找她的茬,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位小姐,请跟我们会警局协助调查。” 方警官要带宋安然走。 宋安然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没有三分钟,警察就来了。 来的快的诡异。 这是一场陷害,明显的陷害。 西亚讨厌她,这餐厅是属于豪爵集团的,这里到处都是西亚的人,样子古怪不自然的领班,突然到来却当作没有看到她的裴琳,他们想要陷害她偷了项链很容易。 宋安然努力回想,刚才因为裴瑾年的到来她神情慌乱根本就想不起谁把项链放在她身上的。 可就算,她劫得,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她能洗脱罪名吗? “站住!” 裴瑾年一扯,把宋安然扯到自己身边,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说实话。” 宋安然低着头,她说实话就会有人相信吗? 西亚和裴琳合起来陷害她,相比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而且证据还从她的身上搜到。 “瑾,她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宠物,她和我哥哥走的很近,你难道不知道吗?” 西亚提醒裴瑾年。 裴瑾年低头,放轻语气,“你只要说实话就可以,有我在,不必害怕。” 宋安然猛然抬头,看着裴瑾年。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把自己抓回别墅? 有他在,不必好怕? 有他在的地方,她才会害怕,在他别墅的那些日子,是她每天晚上的噩梦。 她睡着的时候会反悔地做那些噩梦,那些凌辱,羞耻…… 宋安然向后退了一步,拉远了和裴瑾年的距离。 西亚绕道宋安然的身边,红唇附在她的耳边。 “刚才瑾还在和我说,他的宠物没有了,很寂寞呢,想要再把她的宠物抓回去。你乖乖的承认是你偷的,我不会太为难你。” “再说,我哥也不会看着你坐牢的。” 本来是轻柔至极,好听至极的声音,宋安然却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原来,裴瑾年来这里真的是要把她抓回去。 不! 没有人格,没有尊严,没有自由的生活她不要在过了。 “是我偷的。”宋安然走到方警瑾面前,扬起脸,举起双手,坚定地说道,“你们把我带走吧。” 方警瑾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逆转,愣愣地拿着手铐,本以为裴瑾年拦着,事情一定会很难办。 宋安然的胳膊又是被狠狠的一拽,裴瑾年冷眸盯着她,“我让你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是我那里客人的红宝石项链,你也看到了,是从我的身上搜出来的。我拿那条项链是因为我需要钱,你不是知道吗?我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为了钱,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出卖,何况是偷一条项链呢?” 想到偷东西会进监狱,进了监狱裴瑾年就抓不了她了,宋安然什么都不怕了,与裴瑾年针锋相对。 她宁愿坐牢也不要在回到那个别墅。 裴瑾年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的态度哪里是小偷的态度。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裴瑾年沉声问道。 “我为什么想要看到你,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宋安然与裴瑾年对视。 “不要任性,安然,我知道你根本就没偷项链。” “不,我偷了,藏在了口袋里。” “我们可以谈一谈?” 裴瑾年放软声音,告诉自己不要发火。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笑话,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难道谈一谈她被他抓紧别墅之后,怎么折磨她羞辱她吗?裴瑾年犀利的眸子扫了一圈,道,“只要你跟我回别墅,我可以让今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你休想!” 宋安然马上拒绝。 裴瑾年贴近宋安然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 宋安然不说话,她当然知道后果是什么,但是总比被他抓回别墅要强。 她不信,他还能把她从监狱里带走。 裴瑾年的声音瞬间凛冽凌厉,“你觉得你承担的起后果?!” “那只是一颗普通的红宝石,而且我认罪态度良好,刑期不会太长,我承担的起。”宋安然无谓地说道。 “你!” 裴瑾年终于忍不住怒气了。 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真想捏碎她。 她还真有激怒他的本事。 “如果,我让这颗红宝石变的价值连城呢?”裴瑾年眯着眼睛,威胁道。他没有夸张,完全有那样的能力。 宋安然心口一凉,与裴瑾年对视。 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啊,可是心已经烂掉了。 裴瑾年接着说道,“难道你已经做好了要做一辈子牢的心里准备?” “你真卑鄙!” 宋安然盯着裴瑾年,一字一句地说出,清澈的眼睛里溢出赤裸裸的厌恶和无边的恨意。 裴瑾年的呼吸一窒,心口像是有什么在剧烈地搅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又鲜红的液体正在不断地往外流。 原来,他对她的恨意的承受能力竟然这么差了吗? 他苦涩一笑。 “是,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吗?所以不要做让我不开心的事情,去和方警瑾说你没有偷项链,然后跟我会别墅。”裴瑾年淡淡开口,努力不让自己去感受心口的剧痛。 第121章 监狱里的老大 他已经不能放手了。 就算是恨,他也要把她绑到自己的身边。 既然不能爱,那么就恨吧。 至少比没有任何关系要好。 “不可能,是我偷了项链!” 宋安然大声地喊出来,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裴总裁,我只是一个偷项链的小偷,罪大恶极,死不足惜,我已经认罪了,愿意坐牢。不需要您帮我买通警察,您就不要在为难我了,我不想在床上伺候您了。” 宋安然一个字比一个字说的声音大。 只要能摆脱他,坐牢她都不怕,还怕一点脸面吗? 宋安然的话果然起了作用,所有的人都向裴瑾年看去。 难道这个小偷是裴瑾年的女人,裴瑾年为了她,要帮她开罪,小偷不愿意? 裴瑾年脸色铁青,紧握拳头,瞪着宋安然,手用力一掀,身边的盆栽倒地,摔得粉碎。 这个愚蠢的女人,以为进了监狱会好过? 就能逃过他的手掌? 真是太天真了。 “你想进监狱,我就如你所愿。”裴瑾年脸上凝结出前面的寒冰,眼里却喷出了可以把人烧焦的怒火。 裴瑾年咧着削薄的唇,狂笑起来。 愚蠢的女人。 你总要吃一点苦头,才会知道我对你的好。 西亚从未见裴瑾年这样愤怒的样子。 “瑾,你不应该做不符合你身份的事情,她只是你以前的宠物而已。” “不符合身份的事情?”裴瑾年冷冷一笑,西塔心里发毛,难道他知道是她陷害宋安然的了? 她心中一慌,去抓裴瑾年的衣袖。 裴瑾年一躲,走向方警瑾。 “方警瑾,这个小偷在餐厅偷窃,有损餐厅的声誉,你要按着法律从严处置,绝不能姑息。”裴瑾年阴冷地说道。 方警瑾先是一愣,连忙称是。 裴瑾年转身大步离开,没有在看宋安然一眼。 西亚看着裴瑾年离开的背影,发愣,片刻美丽的眸子闪过一丝奇异的亮光,他想通了吗?知道宋安然不是能配得上他的女人? “方警瑾,我就把小偷交给你了,我知道你知道怎么处理。”西亚微笑地看着方警瑾。 “西亚小姐放心,我会按着法律严肃处理。” 宋安然穿着灰蓝色的囚服站在监狱门口,一股子阴冷慎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眼前是黑暗一片,没有窗户,昏黄的灯泡闪着幽幽的暗光。 监狱的房间像是学校里的宿舍差不多的格局,分上下铺,二十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 “还愣着干什么?你就住这件,快进去。”狱警对宋安然厉声喝到,面无表情,麻木不仁,每天经过她手的囚犯不知道有多少。 听到狱警的喝斥,所有的囚犯都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宋安然,每一双眼睛都是黯淡无光,死气沉沉的。 挺好那些人还是喘着气的,不然她都以为自己进了停尸场。 宋安然身材比较娇小,深蓝色的囚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很肥大,她手里抱着脸盆等一系列监狱里发放的东西,小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狱警关门离开,本来只是在床上躺着的囚犯起了身,用阴暗的可怕的眼神瞪着宋安然,宋安然有种连汗毛都竖起来的感觉。 宋安然迅速地低下头,咬着唇,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的位置。 “哐当——” 宋安然的脸盆被踢翻,她猛然抬头,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女人凶狠地瞪着她。光线太暗,她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只能感觉到她那双眼睛里的暴戾和黑暗。 “你想做什么?” 她下意识地问出这个问题。 女人什么话也不说,拿起在宋安然的脸盆里扒拉了两下,把她里面的新毛巾香皂拿走。 宋安然不敢在吭声,只是低着头,虽然她不了解监狱,但是也知道,她若是现在说话,一定会倒霉的。 宋安然只感觉全身都是冰冷的,鸡皮疙瘩一直没有下去,她是不是做错了? 同时,海边别墅。 裴瑾年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德尔小心地站在门口。 从回来之后,他就没说过一句话,一直坐在那里,德尔已经知道了在餐厅里发生的事情。 “啊——”裴瑾年狂吼一声,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都砸碎,拳头打在玻璃上,玻璃马上像是被敲碎的冰,裂成千万片。 鲜血马上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一滴一滴的低落地地板上。 他毫无知觉,盯着他已经破碎没有断开的玻璃又是一拳。 “哗啦——” 玻璃全都掉在地板上,有少数的扎进了裴瑾年的手背上。 德尔站在书房门口,想劝说有发现语言的贫乏。 自从宋安然走之后,裴瑾年的脾气就一直不好,就别墅里的东西都换了好几茬了。 昨天,接到西亚小姐的电话的时候,裴瑾年本来还是发着烧的,知道宋安然在餐厅里,他马上就敢去了。 德尔那是还松了一口气,想着宋安然接回来,他就不那么虐待自己了。 当他看到裴瑾年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心就沉了下去。 “裴总,您要去哪?不如先包扎一下伤口?” 德尔跟在裴瑾年的身后,裴瑾年来到室内泳池边,连衣服都没脱,就跳了下去。 裴瑾年沉到水底。 在水里面那种窒息的感觉就像每一次她给他的痛。 呼吸困难,挣扎不开。 德尔担忧地站在泳池边,西亚走过来,德尔也没有和她说话。 那场偷窃案,德尔虽然没有看到,只要他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裴瑾年从水里出来,躺在岸边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头,像是个受伤的孩子。 他的手背还在流血,清晰可见玻璃的残渣。 他闭上眼睛,身体像是在烈火里焚烧,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灼热的。 轻缓的脚步,缓缓地停在裴瑾年的面前,西亚蹲下,心疼地捧起他受伤的那只手。 温热的毛巾不熟练地擦拭上面的血。 裴瑾年猛地一把抓住西亚的手腕,把她带到自己怀里,问道香水的味道猛然睁开眼睛,对上的西亚完美的妆容,精致的眉眼。 不是她。 她从来不用香水,身上是沐浴露的味道。 她也不化妆,从来都是素面朝天。 “瑾,你受伤了……”西亚柔声说道,“不要在折磨自己好不好,你还有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你这个样子,我很心疼……” “心疼?” 裴瑾年喃喃自语。 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晃神。 这里真的很疼?可是她却从来不会在意,只有她能让他心疼,只有她不在意。 “瑾,我给你包扎伤口。” 裴瑾年手一甩,甩开了西亚,起身,冷冷地说道,“西亚,不要再在我背后搞小动作,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西亚跌坐在地上,冷笑。 阴暗而狰狞。 不客气? 瑾,你打算怎么对我不客气? 其实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因为你! 为什么你肯爱一个下贱的宠物,而不肯爱我? 深夜里的监狱,熄灯后是死一般的黑暗,没有一丝的光。 宋安然的床位在靠窗的地方的上铺,这是她来监狱的第一天,难道以后的1800多个夜晚都要像现在一样吗? 黑暗,潮湿,阴冷。 他根本就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睛,高大女人阴暗的眼神,让她一想到就全身发毛。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安然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又醒来,然后听到角落里传来女人喘息的声音。 她并没有在意,迷迷糊糊中又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监狱里就响起了尖锐的起床铃声。 在无数的叫骂声里,宋安然气喘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监狱的门被打开。 宋安然端着自己的洗脸盆向外走,她想,没有了毛巾和香皂,其实也没关系。 走到门口,一个强壮的身子把她撞到一边,她抬头,看到了昨天那个抢她毛巾和香皂的女人,同时也看清了她的面容。 她的脸上横七竖八地有好几道伤疤,狰狞的可怕。 “看什么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珠子。” 女人恶狠狠地盯着宋安然,宋安然马上低下了头。 不行,她不能一直在这里,她要出去,不然可能会死在这里的,她不能死,以默还那么小。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谁能帮她呢? 西爵! 对,现在只有西爵可以帮她。 宋安然祈祷着,西爵赶快从英国回来。 “疤姐。” “疤姐。” “疤姐。” 路过门口的犯人都喊高大女人疤姐。 后来宋安然才知道,“疤姐”不是“八姐”,而是“疤姐”。 疤姐是监狱里的老大。 她是这个监狱里“资格”最老的犯人,长得高大强壮。据说9年前,疤姐还是一个身材苗条的家庭妇女。听闻自己做生意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她拿起了一把水果刀就冲向了丈夫和情人的爱巢。 敲了门,冒着被比她强壮很多的丈夫打死的危险,顶着男人强硬的拳头,一刀一刀地捅在了丈夫和丈夫情人的身上。 第122章 不要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 丈夫和情人到底之后,疤姐微笑着握着刀,报了警,并且把自己的姣好的脸用水果刀划破。 丈夫死了,丈夫的情人救了过来。 疤姐被逮捕之后,法庭念在她的丈夫多次对她实行家暴的情况,给她判了一个死缓。第二年,从死缓变成了无期。 疤姐进监狱后,性格大变,古怪而暴戾,有因为身材高大,谁都怕她三分,久而久之,她就成了这个监狱的老大。 吃完早饭,是集合的时间,监狱长会给每个人分配工作。 宋安然被怕分配到的是串珠子,一个个的珠子穿起来,穿成帘子或者其他。 因为她是新来的,为了让她适应,监狱长给她分配的这项工作算是比较轻松。 分配完工作吗,监狱长拿着电棒离开。 一个精瘦的女人走到裴瑾年的面前。 “新来的?”一个又细又黑的胳膊搭在了宋安然的肩膀上,捏起了她下巴,打量了一会,“水灵灵的,模样倒是挺俊的,嘿嘿。” 精瘦的女人发出暧昧的笑。 宋安然皱皱眉,非常讨厌别人捏她的下巴,总能让她想起裴瑾年。 她扭了一下头,下巴脱离了精瘦女人的控制。 “吆喝,小脾气还挺倔呀,该打磨打磨。”精瘦女人拍拍宋安然的脸蛋,指着墙角一堆箱子,“去把那个都搬过来,分给每一个人。” “那不是我的工作。” 宋安然不理精瘦女人,继续串珠子。 “是疤姐让你做的,你敢不听话?” 精瘦女人推了宋安然肩膀一把,宋安然差点被她推到。 疤姐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悠闲的嗑瓜子,时不时地向宋安然的这边望着一眼,充斥着阴暗和暴戾。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搬,想死了你。”精瘦女人不耐烦地又推了宋安然一把,“你哑巴啊你,告诉你,在这里得罪了疤姐,没你的好果子吃。”女人加大力度拍了拍宋安然的脸蛋,“还不快去?!” 宋安然起身,她知道她一条小胳膊拧不过疤姐那大腿,搬箱子只是累一点,但还可以明哲保身。 箱子里面装的是慢慢的玻璃珠子,宋安然根本就搬不动。 她只好用小箱子每次装一些,分给那些囚犯,这个效率就低了下来。 很多囚犯串完了手头的珠子,而宋安然送的很不上,她们咒骂着宋安然,给她脸色看,宋安然只好连声道歉,加快了动作。 她可不想在这里的第二天就激起众怒。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宋安然没有把那些珠子分完,因为这是疤姐的工作,所有疤姐被监狱长处罚了,不准吃饭。 疤姐的脸色当即就黑了。 监狱长走后,疤姐和她的拥护者围到宋安然周围。 黑压压的一片,把宋安然围在中间。 “你们想干什么?” 宋安然颤声问道。 “干什么?”疤姐阴狠地说道,伸手抓住了宋安然的长发,“你说我干什么?” “你没有饭吃,不能怪我,那是你的工作,我搬不动,只能做那些。”宋安然为自己辩解。 “陷害我,还想狡辩。”疤姐一口唾沫吐在宋安然的脸上,接着就是一个狠狠的巴掌。 宋安然的脸被扇向一边,马上就出现了红色的手掌印。 “疤姐,打她,一个新来的不把你放在眼里。”精瘦的女人一脚揣在了宋安然的腰上,宋安然被踹到在地。 “就是疤姐,你不能就这么容易放过她,不然以后就不好管教了。” “打她,疤姐。” “打她。” 打宋安然的呼声越来越高,她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们干什么呢?” 监狱长看到囚犯聚在一起,拿着电棒走过来。 “没事,没事,监狱长,我们就是看这新来的长得水灵灵的真可爱,想跟她说几句话。”疤姐马上变了一副讨好的嘴脸,说话都软了下来。 监狱长看向倒在地上的宋安然,“是吗?” 疤姐瞪了宋安然一眼,很明显的威胁意味。 “是……是……”宋安然在疤姐的威胁下,什么都不敢说,就算这次说了监狱长帮了她,那么下次呢,在房间里没有监狱长的时候呢? 监狱长拿着电棒离开,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当然心知肚明,但是像疤姐这样的犯人是监狱里的刺头,只要她不惹出什么大的事情来,监狱长是懒得管的。 疤姐冷哼一声,“算你识相。”顺便在宋安然的肚子上踹了一脚,然后把她的食物端走。 夜晚来临,宋安然没有吃完饭,又干了一天的重活,饿的前胸贴后背,根本就没有一点睡意,只能睁着眼睛望着虚空的黑暗。 不知道以默现在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西爵什么时候会从英国回来,回来之后会发现她进了监狱吗? 发现她进了监狱之后,会来救她吗? 无数的问题缠绕着宋安然。 突然,她听到墙角传来女人沉重的喘息声,还有低声的哭泣,然后就是东西撞击在墙壁上的声音,“你在哭,在哭,打死你。”是疤姐蛮横的声音。 而那低声哭泣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宋安然顿时毛骨悚然,连呼吸都不敢了。 她是一个成年人,也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当然明白那声音是什么。 监狱里的女人见不到男人,寂寞难消,于是…… 这一夜,宋安然再无任何睡意,也不敢大声的呼吸,生怕自己呼吸的声音大了一点,那么被抵在墙角的人变成了她。 暴躁了一整天的裴瑾年终于平静下来,坐在床上。 攥紧拳头,想着宋安然的脸。 越想越恨,越想越恨,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比她长得漂亮的多的是,而且只要他稍微勾一勾手,就会主动爬上他的床,乖巧听话,身材比她好,技术比她好,什么都比她好。 他到底爱上了她哪一点?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都没有想出结果。 他甚至都低下头,让她回来,她却宁愿去坐牢也不回来。 裴瑾年长臂一扫,把台灯扫到地上。 犀利的黑眸涌现出怒火,德尔站在门口,心想,这里面的东西看来又要在换一次了。 “不要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 裴瑾年吼了一声,有踹翻了一个床头柜。 “德尔!” “是的,裴总。” 德尔马上出现在门口。。 “去给我找个女人来。” “……” 德尔愣在当场,他没有听错吧?裴总让他给他找个女人来,前几天,他说要给他找个女人,裴总把他骂的狗血淋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表情像是要把他吃掉。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半小时,德尔就给裴瑾年找来了女人,不是一个,而是一排。 楼下客厅里,站着一排德尔为裴瑾年找来的女人,而且都是洗好了澡,换好了情趣睡衣的,可见德尔为了裴瑾年的需求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白衣飘飘温柔似水的护士,紧身套装身材火辣的空姐,蓝白制服清纯天真的学妹,性感撩人妖冶迷人的钢管舞女,毛绒尾巴甜美可爱的兔女郎…… 一排人一次排开上来楼,进了裴瑾年的卧室。 “裴总,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请挑选。” 德尔微笑着伸手一指身后的各色女人。 女人们看到裴瑾年不禁全都心花怒放,能伺候这样的男人,她们想到没有想到过,就算没有丰厚的报酬她们也愿意。 裴瑾年冷眸一扫,看不出有什么兴趣。 “难道没有裴总喜欢的?” 德尔紧张地问,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所有类型了,而且个个不管长相身材都是极品。 “你们谁愿意伺候我?”裴瑾年冷冷地问道。 “我!” “我愿意!” “裴总,选我!” 几个女人争先恐后的自告奋勇。 裴瑾年冷冷地看着她们,心里不禁升起了一阵厌恶,宋安然从来不会这么积极地伺候他的。 该死,不许想那个女人。 裴瑾年压下心里对这些女人的厌恶,指了反应最慢的那个紧身套装身材火辣的空姐,空姐装马上心花怒放,贴上了裴瑾年。 裴瑾年皱了眉头,德尔马上领悟,把空姐装拽了回去。 空姐装很不解地看着裴瑾年和德尔,难道她做错了吗?热情一点不对吗? “她。” 裴瑾年一指白衣飘飘温柔似水的护士,护士有空姐装的前车之鉴,不敢马上就贴上去,而是小心翼翼地走到裴瑾年身边。 “为什么?” 空姐装不干了,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换人? “裴总,不要换人,我会把您伺候的很好的,我的技术很好。”空姐装大喊着,为自己失去的机会哀泣。 “先生,先生!” “我还很干净。” “先生,我的……技术很好……” 裴瑾年眼前浮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黑夜里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拦住了他的车,在他车前大喊。 他心里顿时升起了一阵烦躁。 “拉下去。”裴瑾年心烦意乱地吼了一声。 德尔马上把剩下的女人带了出去,空姐装不走,被两个保镖抬了出去。 第123章 反抗我 众人一出去,护士装终于难耐不住欣喜,温柔地对裴瑾年说道,“裴总,我会好好服侍你的。” …… 终于,裴瑾年发泄出来,却是没有感到一点点的愉悦,甚至觉得心里比以前还要空空荡荡的。 他一拎那床上晕倒的护士装扔到地上,护士痛呼一声,却没有醒来。 德尔马上派人把护士装抬走。 “裴总,是不是在找其她的?” 从裴瑾年的脸上,德尔看到赤裸裸的四个字——没有味道。 裴瑾年坐在床上沉默不语。 在宋安然离开之后,他就没有碰过女人,今天晚上碰了,让他非常的扫兴,没有一点愉悦的感觉。 很多个晚上,他都会梦到宋安然那个没心没肝的女人,梦到和她每一次的极致,极致的欢愉。 醒来之后,需要发泄。 但是一想到其他的女人,他就马上没有了兴趣。 今天,他勉强自己碰那个女人,结果比他想象的更不舒服。 裴瑾年黑眸晦暗,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裴总,一定是我找的这些人技术不够好,身材不够棒,不能让你享受,我一定会在找到更好的女人,你放心。” 德尔把责任归在自己身上,希望裴瑾年可以想开一点。 “技术?身材?” 裴瑾年冷笑一声,这两样东西那个女人有吗? 他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向浴室,德尔马上走在前面去给裴瑾年放水。 “她的情况!?” 裴瑾年终于忍不住问了宋安然的情况。 德尔马上把宋安然在监狱里一天的情况都报告给裴瑾年,她被疤姐欺负,监狱长没管,她晚上没有饭吃…… 裴瑾年越听脸色越不好,明明是想让她在监狱里吃一点苦头的,听到她吃苦,心疼的却是他。 这太不公平了! 裴瑾年忍着没有人德尔出面解决。 她应该多吃一些苦头,才会知道他对她有多好。 监狱里。 宋安然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瘦小的长得还算漂亮的小女孩额头上有伤疤,她亦步亦趋地跟在疤姐的身后。 想起晚上女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女孩低声的哭泣,撞墙声…… 宋安然身子凉透。 这就是监狱的黑暗。 想起精瘦女人说她长得俊,水灵灵的,心中升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宋安然早上没有打水洗簌,干活的时候,手在地上摸了半天,全身土,抹到脸上。 这样她就不是水灵灵的了。 相安无事的几天,宋安然的心还是惴惴不安。 今天是周日,囚犯们有半天的休息时间,监狱里所有的囚犯都在一个空地上自由活动。 宋安然蹲在一出草丛边,想着心事。 一道黑影遮住了她眼前的阳光。 “宋安然!?” 一道阴狠的不确定的是声音。 宋安然抬起来,看着满脸细小疤痕的女人,不认识,“你是?”她问,来人能交出她的名字,应该是认识她的吧? “果然是你,宋安然!” 女人疯狂地大笑起来,笑的身子发颤,她一笑,脸上细小的疤痕挤到一起,狰狞可怕,宋安然吓了一哆嗦。 她是谁? 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人,却不愿意相信。 “怎么?不认识我了?也是,我现在这幅鬼样子谁会认识?”女人停止了大笑,用一双被疤痕包裹的恶毒的充满恨意的眼睛看着宋安然。 “你……你是谁?” 宋安然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你是不认识,还是不敢认识?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我可是日日夜夜都想着你的啊,日日夜夜都记挂着你啊。” 第124章 宋安然出来,有人探监 女人俯身,枯瘦的手抓住宋安然的长发。 “那让我告诉你,我这张脸是因为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是被蛇一口一口咬成的这个样子!记得了吗?不记得的话,我还可以多提醒你一些。” “不,不!我不要听,我不认识你!” 宋安然捂着耳朵,不想听女人的话。 鲜血淋淋的脸,血肉模糊,女人凄厉的叫声…… “米拉,我叫米拉,米拉,米拉……”米拉一遍遍重复着自己的名字,肆意地享受着宋安然的恐惧。 “哈哈哈……”米拉阴冷地笑,“你只是听到了我的名字,看到我的脸就下成了这个样子,那么你只是一条一条蛇爬过你的身体,一口一口地咬着你的皮肤是什么感觉吗?” 米拉一把抓住宋安然挥舞的双手。 “让我来告诉你!那些蛇的身子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它们的每一个鳞片都很光滑,光滑的抓都抓不住,我一抓,它就跑掉了,它跑掉之后,又会有令一条蛇爬到我的身上,它的身子也是凉凉的,没有温度,接着会有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掉……” “我再抓它们,它们就会咬我,要我的手、脚、后背、肚子、大腿、脸……牙齿很尖很尖,像是针一样的尖锐,扎进皮肤里也是凉凉的感觉……”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宋安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米拉没说一句,她就感觉那蛇好像是在她身上缠着,在要她,后背一片冰冷。 “求我?”米拉冷笑,“当时我也求了,求你,求裴瑾年,可是是肯放过我,谁肯把我从蛇堆里带走?要不是我装疯,可能现在还在那蛇堆里。”“后来,裴瑾年把我带出来,我以为他终于肯放过我了,却有把我按盗窃犯送到了监狱,我的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都不肯来看我,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哈哈哈……” “对不起。” 宋安然知道,虽然不是她把米拉害成这样,她也有责任的。 “盗窃犯?”米拉拽着宋安然胸前的小牌子,笑的花枝乱颤,“你也是盗窃犯,我还以为裴瑾年多么疼你,原来他厌倦了你,也把你送到了监狱。” “他是不是也把你关在了蛇屋里?”米拉捏着宋安然的脸,仔细地看,并没找到她希望看到的疤痕,有些失望,“看来裴瑾年对你还是不粗的,没把你放到蛇屋里。” 宋安然用手去扒开米拉的手,她的手枯瘦,像是老树皮,很吓人。 “他为什么没把你扔进蛇屋,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米拉抓住宋安然的衣领,把她的身子在身后的铁架子上,疯狂地撞着,“为什么不把你也关在蛇屋里?!啊——” 宋安然后背被撞的生疼,脸色惨白。 她去掰米拉的手,米拉的手上移,由抓衣领变成了掐脖子。 “我要掐死你,我要报仇!掐死你,掐死你……” 米拉枯瘦的脸上,一双眼睛尤其大,现在瞪得更大,几乎要瞪出来了。 宋安然挣扎,不然她一动会被米拉掐死的。 她的长腿用力,踢在米拉的腿上,米拉痛呼一声,放松了手上的力气,宋安然另一只手使劲地推,终于推开了米拉。 她踉踉跄跄地跑向人群,有狱警的地方。 “宋安然,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把我受到的伤害全都还给你!一定会的!全都……” 身后是米拉疯狂的大喊。 晚上,宋安然不断地做梦做梦,梦到无数的蛇爬到她的身上,一点一点地撕咬她的皮肉,她很疼很害怕,但是一点也发不出声音来。 无数的蛇,冰冷的温度,尖锐的牙齿,米拉鲜血淋血肉模糊的脸,米拉疯狂的叫喊……所有都混杂着出现在宋安然的梦里。 “啊——不要!” 宋安然惊呼出口,从噩梦里醒来,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汗浸湿了。 “小贱货,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妈的,臭婊子,找打是不是?” “在叫就戳烂你的嗓子,让你不睡觉鬼叫鬼叫!”宋安然的惊呼惊醒了睡梦里的女囚,他们用最粗鄙的话咒骂宋安然,她一声都不敢说话。 已经不敢在闭上眼睛,怕在看到梦里的那些东西。 宋安然只能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来到监狱之后,宋安然总是失眠,也是不好,人迅速地瘦了下来,脸色也变得苍白。 以前就巴掌大的小脸现在更小了,就显得一双眼睛尤其的大。 每天,都会有人把宋安然的在监狱的情况准时送到裴瑾年那里,当然关于米拉的出现并没有在这些情况之内。 因为那天宋安然呆的地方比较偏,裴瑾年派去监狱的人恰好没有看到。 裴瑾年认真地翻看着那些关于宋安然的消息,无非就是今天她做了什么工作,她没有被人打,但是却因为没有完成工作没有饭吃…… 裴瑾年越看心就越烦躁。 她在监狱里逆来顺受,认识那些女人的欺负,后悔了没有? 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他的好呢? 德尔几乎是裴瑾年肚子里的蛔虫,看他焦躁不安的样子,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裴总,不如去监狱里看一看?” 德尔小心建议。 “去监狱里看什么,她在那里过的好着呢,有吃有喝的,根本就不需要我看!”裴瑾年白了德尔一眼,冷冷地说道。 “我就是看裴总心情烦躁,心不在焉,觉得看一看会安心一点。”德尔试图在劝说。 “我心情烦躁?!谁说的,我心情好着呢!去给我泡一杯咖啡。”裴瑾年赌气似得命令道。 要是他去了,她依旧对他不屑一顾,该怎么办? “裴总,现在已经很晚了,要睡觉了,还喝咖啡?” 德尔小心开口。 现在的裴瑾年就是一个上膛的枪,谁一句话没说道,就对着谁扫射一顿。 今天下午,公司的几个高管,就因为开玩笑的时候说出了“宠物”两个字,被裴瑾年听到了,就被裴瑾年叫到办公室,狠批了一顿。 以前公司的秘书看到裴瑾年还敢献个殷勤,现在是巴不得见他就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睡觉,没看到我在看文件吗?” 裴瑾年冷眉一挑,德尔马上开溜,“是,裴总,我马上去冲咖啡。” 德尔端着咖啡进来的时候,裴瑾年果然在看文件,只是文件拿的位置有些不对,倒了。 德尔很想好心的提醒,但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没敢说话。 德尔退出去之后,裴瑾年还呆呆地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文件很久之后还是那一页,根本就没翻动。 监狱里。 集合完毕,监狱长又来分配新的任务了,又是新的一天。 然而对监狱里的人来讲,哪一天不是一样的呢? 宋安然看到疤姐身后的那个女孩这几天都是鼻青脸肿的,连床位都搬到了疤姐的下面。 她知道,夜里像她一样醒着的,可以听到那声音的人有很多。 不过是怕挨打,什么都不敢说罢了,或者根本就是在暗中看好戏, “1756号宋安然出来,有人探监。” 狱警冰冷的声音响起,在监狱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才进来几天就有人来看?” “看吧,看吧,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啦。” 宋安然在众人的议论中走出去,谁会来看她呢? 难道是西爵? 想着,宋安然不禁加快了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对西爵她有一种莫名的说不清的感觉。 好像潜意识里会相信他。 “宠物,好久不见。” 西亚在玻璃的另一边,穿着宝蓝色的蕾丝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外加一双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像是一个尊贵的女王一般斜睨宋安然。 宋安然皱皱眉,她是来看她的笑话的吗? “过来你在这里过的不错,这里很适合你。” 朱唇轻启,说不出的优雅。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害的我进了监狱,笑话你也已经看完了,西亚小姐,你可以走了。” 宋安然无所畏惧地与西亚对视,冷冷地说道。 她就算输了,也不能输掉尊严。 “达到?”西亚轻笑,花枝招展,像是黑暗里的妖冶的曼陀罗,“不不不!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她本来是要罢手的,但是看到她爱的裴瑾年那么伤心,就连宋安然变成了囚犯,他还是念念不忘,她决定这个游戏要继续。 她要把她彻底的毁掉,她就不信到那个时候,他还会爱她。 “你想怎么样?” 宋安然双手扒着玻璃,追问。 “你很快就会知道。”西亚优雅转身,“哦,对了,我很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咯咯的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让宋安然全身发毛。 宋安然心不在焉第回到做工的地方。 狭小的工作场地现在到处都是小声的议论声。 “啊,那个新分到咱们这里的女人脸上的疤把疤姐还要可多啊。” “嘘,不要说话,小心让她听到,看她的样子一定也很厉害。” “她的牌子上写着盗窃犯,盗窃犯脸上为什么那么多那样的伤疤啊,看着好像是什么东西一口一口咬出来的一样。” 第125章 折了两根肋骨 宋安然心不在焉第穿着珠子,一个黑影走到她面前。 “请让一下,你挡住我的光线了。” 宋安然没抬头,小声地说。 黑影没有反应,没离开也没有说话。 “啊——” 宋安然抬头,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米……米拉……” “记性不错,还记得我。” 米拉脸色青灰,头发枯槁,人瘦的快要脱形,她对着宋安然阴冷地笑,脸上狰狞的细小疤痕挤到一起,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干瘪的皮球。 “你想做什么,狱……狱警就在外面。” 宋安然强装出镇定,告诉自己不要害怕,狱警在外面,米拉不能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来提醒你一声,以后我们就是舍友了。”米拉说完就走了,她阴冷的,好像嗖嗖第冒着阴气的声音却一直回荡在宋安然的耳边。 以后就是室友了,米拉要开始报复她了吗? 她想做什么? 宋安然摸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还留着米拉掐出来的紫痕,身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她想在她睡觉的时候掐死她吗? “监狱长,我申请换宿舍。” 宋安然低着头,站在严厉面无表情的女监狱长面前。 “原因。” 冷漠的没有情绪的问话。 “……” 宋安然低着头没有说话,她总不能告诉监狱长说她怀疑米拉晚上要掐死她吧? “没有特殊原因不允许换宿舍,回去干活。” 监狱长拿着电棒转身就走。 “不,监狱长,我一定要换。” 想到米拉的脸,宋安然拉住了监狱长的衣服。 “1756号,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同意的。”监狱长不耐烦地说道。 “我……我我住不习惯现在的宿舍。” 她不能说米拉要报复她,弄不好米拉还会说她是诽谤,会受罚。 “住不习惯!” 监狱长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 “你以为这你你家呢?还住不习惯!早干嘛了,知道住不习惯就不要偷东西,你偷东西的时候想没想到你住不住的习惯?你想没想过……” 监狱长把宋安然一顿狠批。 宋安然心神不宁地回来干活,她知道她不可能换得了宿舍。 她刚从监狱长的办公室出来,突然想到她刚才去见西亚,没有领到自己的任务,想去问一问,就看到监狱长手里拿着一块钻石表正看的如痴如醉。 她的心顿时凉透了。 那块钻表她以前看到过,是在西亚的手上。 想必西亚一定叮嘱监狱长多多的关照她了。 果然,宋安然回去之后,一个狱警就来了,把监狱里最重的工作分给了她。 宋安然苦涩地笑,她现在是四面楚歌了。 看她不顺眼的疤姐,想要报仇的米拉,西亚小姐的关照…… 整整一天,宋安然都在不安中度过,米拉并没有来找她的麻烦,而是跟疤姐打的火热,两人像是很熟悉似得。 不过,她总是能感觉到不管她走到哪里,米拉阴冷的眼神都跟着她,让她神经时刻处于高度紧张之中。 因为一天的紧张和过大的工作量,宋安然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不觉中,有一个肥硕的身子爬上了她的床。 宋安然在梦中感觉有人压住了她的身子,在撕扯她的衣服,她不能呼吸。 是谁? 裴瑾年? 不,不是! 这是监狱,不会是他。 那是…… 宋安然猛然睁开眼睛,接着窗口的月光,她看到了一张满布伤疤的狰狞的脸,还有肥硕的身子在她身上蠕动。 是疤姐。 “啊——” 宋安然大声尖叫。 “小贱人,叫什么叫,伺候过那么多男人,今天就来伺候伺候我。”疤姐一巴掌拍在宋安然的脸上。 “救命!救命!不要——” “恶心,好恶心,你不要碰我!” 宋安然在疤姐肥硕的身子下挣扎,疤姐没有一点也没有放手,更加得寸进尺。 “恶心,小婊子,你说谁恶心,看我今天不恶心死你!” 疤姐大怒,宋安然是第一个敢这么反抗她的女人。 她的拳头一拳一拳打在宋安然的头上,脸上,“让你说恶心,让你说!贱人,现在还恶心不恶心,贱人!贱人!” “啊——救命啊,不要,救命!”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宋安然的呼救声,凄厉而绝望。 而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还打起来越来越响亮的鼾声,证明她们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听到,没有看到。 宋安然疯狂地挣扎着,就算疤姐强壮有力,也抵不上一个疯狂的女人。 上下铺的板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挣扎之间,宋安然和疤姐裹着被子从上铺掉到地上,宋安然的身子正好压在疤姐身上。 “哎吆!” 疤姐痛呼一声,彻底被激怒了。 她一翻身,把宋安然压在身下,“小贱人,你还敢压在我的身上,我打死你,打死你!你个小贱人,臭婊子。” “就会勾引男人!我打死你们这些婊子!” 宋安然在疤姐的拳头下,护着自己的脑子,趁疤姐一个不注意,扑到她的身上,抱住她的脑袋,咬住了她的耳朵。 “啊!我的耳朵,耳朵!” 疤姐哀嚎了起来,叫的像是杀猪的似得。 宋安然就是咬着她的耳朵不松口。 疤姐使劲一甩,宋安然被甩到地上,接着就是疤姐挥来的拳头和踢来的大脚,宋安然在地上像是一个虾子一样蜷缩着,一声不吭,嘴里死死地咬着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 狱警终于姗姗而来。 把地上的两人拉开。 当晚,裴瑾年的别墅收到了关于宋安然的情况,脸色顿时惨白,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一阵风似得冲出了别墅。 帝都医院。 手术室的红灯亮着,显示正在手术中。 裴瑾年在走廊里坐立不安,来来回回地走,狂躁的像是随时都会跳起来撕烂一只羚羊的豹子。 “裴总,你坐下休息一会吧,医生说伤的不重,只是折了两根肋骨。” 德尔在一旁劝裴瑾年。 “什么叫伤的不重?折了两根肋骨还不重!?” 裴瑾年几乎跳起来,怒斥德尔,眼睛是充血的红色,德尔吓了一哆嗦,退到后面,不敢在说话。 “你在监狱里安排的眼线呢?都吃白饭的?”裴瑾年脸色铁青,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转了一圈,停到德尔面前,“当时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帮她!竟然让她被打断了两根肋骨。” “裴总,安排的眼线刚好被换了宿舍。” 德尔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触怒这头狂怒的豹子。 “换宿舍?!”裴瑾年危险地眯起犀利的眸子,换的可真巧,“你去给我查,现在就去!马上!快去!” “是,裴总。” 德尔小跑着离开,不敢耽误一秒钟。 三个小时之后,宋安然的手术做完了,被推到加护病房。 这里说是病房,其实是一个豪华的套件,是帝都医院专门为像裴瑾年这样的有钱人准备的。 窗外是皎洁而清冷的月光,高高地刮在天边,好像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清冷模样。 窗内只开着病床前的壁灯,灯光是白色,却不刺目。 裴瑾年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宋安然安静地躺在床上,刚做完手术还在昏迷之中,脸色也没有恢复,依旧是脆弱的苍白。 房间里一片宁静。 裴瑾年身子向前探出一点,以便可以更清楚地看清床上的人。 伸出手指把她额间的一缕碎发拢到而后,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轻柔怜惜,裴瑾年漆黑犀利如鹰的眸子渐渐放软放柔,以默凝望眼前的小人。 她瘦了,本来下巴就很尖,现在更是又薄又尖,记得以前的时候伸出比过她脸的大小,还没有他的一个巴掌大。 裴瑾年再次伸出手,悬在宋安然脸上两三公分处,嗯,她的脸比以前更小了。 小的让他心疼。 “你知道我心疼吗?”裴瑾年喃喃自语,马上又泅开一抹苦笑,“你怎么会知道呢?”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呢。 “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的吧?”裴瑾年把宋安然小小的手握在手心里,放在自己脸侧,轻轻摩挲她受伤的在监狱里劳作磨出的茧子。 他不敢想象,他竟然放任不管把她扔到了监狱,他最后悔的就是那一次没有用强硬的态度把她带回别墅。 他已经知道在监狱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直不可饶恕! 翌日,早上十点多。 宋安然身上的麻醉终于全都过了,人醒了过来。 入眼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宋安然呆呆地看着豪华的房间,这是哪里? 她记得疤姐晚上的时候爬上了她的床,撕扯她的衣服,要侵犯她,他们两人一起掉到了床上,然后她咬掉了疤姐的一块耳朵…… “你醒了。” 裴瑾年从上边抬起脑袋,眼睛是早上刚睡醒的惺忪,不甚清明,声音也有些沙哑,昨天晚上他趴在这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宋安然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身子一哆嗦,马上又闭上了眼睛。 不是裴瑾年,她在做梦,接着睡,接着睡,睡醒就没有他了。 不要睁开眼睛,他一会就会消失了,这只是做梦。 第126章 因为他爱她,所以无法放手 她在监狱呢,怎么会有裴瑾年呢? 真可笑? “还想睡?” 裴瑾年看宋安然闭上了眼睛,轻声问道。 宋安然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轻轻的抖动。 她只是在做梦而已。 没有在听到裴瑾年的声音,宋安然好像放心似得睁开眼睛。 入眼的就是裴瑾年一张放大的俊脸,他低着头,俯身看闭着眼睛的宋安然。 宋安然眼睛恐惧地望着裴瑾年,原来不是做梦,她只是在骗自己而已,他那么强大,监狱又怎么样,他照样能把她抓回去不是吗? “你又把我抓回别墅了吗?”她喃喃地问道。 见到裴瑾年的惊恐,让宋安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痛,只是深切地恐惧着面前俊美如斯,却如恶魔一样的男人。 宋安然的问话,让裴瑾年的心陡然一痛,难道他在她的心里就那么不堪吗? “这是医院。” 暗哑晦涩的声音从裴瑾年的口出发出。 “医院?” 宋安然似是不相信地打量了一圈周围,房间里一点都不不像是医院的样子,在她的心中医院应该是一片无力的苍白才对。 她不知道的是,那是穷人的医院。 闻到周围消毒水的味道,她才有些相信这里确实是医院。 “饿了吗?”裴瑾年从门口走回来,在宋安然慌神的时间,他已经从门外德尔那里端来了一个小碗,“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吃一些流质的食物。” 裴瑾年端着小碗坐会到原来的椅子上。 “你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很轻很虚弱,见过了监狱里的四面楚歌,她感到无尽的疲惫。 现在又落在了裴瑾年的手里,她没有力气再去猜测他到底想怎么折磨她,不如直接问出来吧,也省了不少脑细胞。 她不是个聪明人,可以想出那么多折磨人羞辱人的方法。 “饿了吗?这粥很糯,现在吃正好。” 声音刻意的放柔,小心的一点点的把床头摇高。 裴瑾年装作没有听到那让他心痛到不能呼吸的质问,笨拙地舀起一小勺白粥送到宋安然的嘴边。 宋安然用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裴瑾年,他竟然在喂他眼中下贱的宠物吃饭。 真可笑? 难道这也是他另一种折磨人方式的开始吗? 她还真不是个聪明人,这样折磨人的方法她一定想不出来。 要不是知道裴瑾年是什么样的人,记得他以前是怎么对待她的,她都会以为他这样柔软的声音,温柔的动作,是喜欢她呢。 “为什么是我?” 宋安然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虚空,为什么裴瑾年要一次一次的不放过她,一次一次的折磨她呢?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用自己的身体在那他那里换了五十万救命钱而已。 “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你说过放我自由,你说过的啊,你说过的啊……” “我不欠你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宋安然情绪有些激动,氤氲的晶亮的眸子直视裴瑾年,眼底是巨大的绝望和无奈。 自从和他认识之后,她一直很倒霉,现在都进了监狱了,他又抓到她了,还是不放过。 “不要在让我说第二遍,先吃饭。” 裴瑾年压抑着心中的巨痛,哑着嗓子说道。 她的每一句质问,声音都很轻,却像是一把把的刀子,扎进了他的心窝。 痛意蔓延到四肢百骸,几乎不成承受。 “我不要吃!” 宋安然手一挥,裴瑾年手里端着的白瓷小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白瓷小碗质量非常的好,竟然没有破,而碗里的粥都洒在了地板上。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凭什么?!” “我已经不是你的宠物了!你说过我们在没有一点关系,你说过的啊!” “我恨你,你把我的生活毁掉了。” 宋安然半坐在床上,情绪非常激动,她刚刚做完手术不足一宿,这样一动,胸口上白色的纱布浸染出血来,点缀在雪白的纱布上非常明艳逼人。 像是冬末最后一枝清冷残梅,那么生动,那么明艳,似乎连香气都可以闻到。 “你不要乱动,你刚刚做完手术。” 裴瑾年看到宋安然胸口纱布上的血迹,慌了神,有不敢去碰她,怕他一碰,她的情绪会更加激动。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你总是这么善于假好心。可惜我早就识破了你的诡计,你这次又想怎么折磨我?” “还能拿什么威胁我?以默的命还是以默的手术,你除了威胁还会什么?” “我不怕了,我什么都不怕了,如果以默不能做手术,是我这个姐姐不好,我我害了他,他要死掉了,我就陪着他。” “你还有什么能威胁我?你说啊!反正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们都死了,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 宋安然把所有能扔的东西全都扔到裴瑾年的身上。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想一只飞蛾,在烈火把她烧尽之前,发泄一次。 这个世界让她感到厌恶,她的身子也让她感到恶心,先是被裴瑾年残酷地占有,又被疤姐那肥硕的身子压在身上。 “安然,不要这样,我不是要抓你回去的,我不会在折磨你了,以前都是我不好……” “你骗人!” 裴瑾年从宋安然涣散的眼神,看出她现在很不正常。 “来人!快叫医生!” 他冲着门口大喊。 医三四个医生护士赶来,看到几乎是发狂的宋安然,只得给她注射的镇定剂。 在镇定剂的作用下,宋安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睡着了。 为什么是她? 其实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不会如现在一般心痛。 为什么是她? 因为他爱她,无法放手…… 裴瑾年安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她沉沉睡去的脸,伸出僵硬的手指,想去抚摸她苍白的脸颊。 “……恶魔……” 手指陡然顿住,再也伸不下去,只能那样僵在半空中,微微发抖。 原来,她是如此的恨他。 他知道的,不是吗? 第127章 有人说,既然这么痛,就不要爱了 海边别墅,室内的用泳池波光粼粼,闪着幽冷的光。折射在天花板和墙壁上,幽幽泛蓝。 裴瑾年站在岸边,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口子,掉进水中,身影如同鲨鱼一样矫健。 激起了白色的水花。 德尔恭敬地站在岸边,手里拿着毛巾。 当裴瑾年的身影破水而出之时,他马上拿着毛巾向前,一个脚步先他一步,把走他手里的毛巾。 “瑾,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西亚把毛巾套到裴瑾年的脖子上,扬起脸,崇拜痴迷地看着他,一只手在裴瑾年结实的胸肌上划着圈圈。 透明的水珠顺着他健美的肌肉滴落,墨黑的发丝湿透,凌乱在贴服在他英俊饱满的额头和耳根处。 西亚的脸微红,这个男人完美的让她无论看多久都会出神。 他的目光停在西亚的脸色,居高临下,冷漠而倨傲,没有一丝感情。 伸出手,后后背缓缓地抚上西亚高傲洁白的脖颈,引起西亚的一阵颤栗。手上用力,使劲捏住了西亚的脖子,往前一拉。 “瑾?” 西亚不可置信地望着裴瑾年,眼中是无尽的悲凉。 “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 裴瑾年低压了嗓音,带着诱人的磁性和魅力,低头对着西亚的眼睛,眼里是压抑的愤怒。 德尔已经调查清楚,西亚买通了监狱长,分给宋安然最累的工作,纵容疤姐对宋安然的欺负,在听到,把他派去监狱保护宋安然的眼线换了宿舍。 而且在宿舍里传出她的呼救声之后,监狱长并没用让狱警马上去制止,而是等到声音越来越小的时候才冲进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西亚避开了裴瑾年灼人的视线,无辜地说道。 “不知道吗?西亚,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裴瑾年加大手上的力气,攥紧西亚的脖子,西亚脸上露出痛色,“痛,瑾。” “痛?你也知道痛吗?”裴瑾年邪肆地冷笑,“不知道两根肋骨被活活踢断是不是也很痛?你要不要试一试?”西亚美丽的眸子里露出惊恐,“你想……做……什么?”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惊恐变成哀怨和凄凉,他竟然为了宋安然这样对她。 他们曾经是恋人,他们相爱过,她的哥哥是他的好朋友…… 他竟然这样对她。 “是!是我让人那样对宋安然,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你想怎么样,你想也把我的两根肋骨打断吗?是不是?” 西亚美目中氤氲着泪水,倔强地抬头直视裴瑾年的眼睛,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退缩。 裴瑾年看到这样的西亚,心中一出悄悄的变软,三年前,黑眸中是无尽的失望,三年前,他差点喜欢上的那个倔强又善良的小姑娘哪里去了? 他记得三年前,他第一次看到西亚的时候,她还是那么善良纯洁的啊…… 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面目可憎呢? 为什么女人都这么善变? 他的母亲曾经那么爱他的父亲,后来为什么和别的男人一起害死了父亲;五年前,晴川也是那么美丽善良,是他生命中了一抹亮光,在他喜欢上她的时候,她竟然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他找遍了多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三年前,那个跟在他身后不断地叫着他名字的小女孩,西亚,他是当妹妹一样喜欢的,为什么也变成了现在这样面目狰狞? 女人真是可怕的动物。 所以他讨厌女人。 然而,他却可悲地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恨他入骨的女人…… “西亚,你真让我失望。”裴瑾年无力地开口,松开了攫住西亚脖子的手,只觉得无尽的疲惫。 他本来想狠狠的惩罚西亚的,她伤害了他爱的东西,但是看到她的样子,只觉得无比的失望还有厌恶,一点都不想在看到她了。 “你走吧,以后不要在做这样愚蠢的事情,否则我不会在客气。” 他想,他这次放过的不是眼前的西亚,而是三年前的那个纯真善良的小姑娘。三年前,他为了忘记晴川给他带来的伤害,曾和她在一起,后来发现根本就无法像喜欢一个女人一样喜欢她,离开。 这次的宽容,也算是对她的补偿吧。 “瑾,我爱你啊,因为我爱你,我才会做那些事情,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西亚看到裴瑾年失望的眼神,慌了。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疲惫失望的眼神,他让她走,是不是意味着她永远没有在走进他心里的机会? 不!不可以! 她那么爱他。 为了爱他,她做了那么多自己都讨厌的事情,为了爱他,她放下自己的高傲,变得卑微,他怎么可以连走进他心里的机会都不给她了呢? 他是多么的残忍。 “瑾,我们三年前不是很多吗?在一起不是很幸福吗?我们在重新在一起吧?好不好,我会变成三年前的样子。” “瑾,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西亚像是八爪鱼一样抱着裴瑾年的身子,痛哭着。 “德尔。” 裴瑾年掰开西亚的双手,德尔马上拦住西亚。 “西亚小姐,我送你回去。” 保镖围住了西亚,不让她在去碰裴瑾年。 “你们都给我滚开!滚开!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拦我!滚开!” 西亚怒斥着保镖,想要冲过他们的防线找裴瑾年,裴瑾年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滚开!滚开!” 西亚大叫着,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曾有人问过,爱情是什么? 爱情应给是心甘情愿承受的伤痛。 你爱上一个人,他不爱你,你会痛;一个人爱上了你,你不爱他,他就会痛;然而你们都爱着彼此,却不能在一起,那么两个人都会痛。 有人说,既然这么痛,就不要爱了。 可是谁有控制得了爱与不爱?高傲如西亚不能,冷酷如裴瑾年不能。 “姐姐!”宋以默扑到宋安然的床上,身后跟着一丝不苟的德尔。 “姐姐,你为什么受伤了?” 宋以默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宋安然,问道。 宋安然没有回答他,而是死死地看着宋以默身后的德尔,裴瑾年带以默来做什么?是在威胁她吗? 那天她虽然发疯似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砸向裴瑾年,说自己什么都不害怕了,醒过来之后,却是害怕的,那时她只是情绪失控。 “宋小姐放心,我什么都没有和令弟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德尔声音顿了顿,“裴总只是怕宋小姐寂寞,让他来陪你而已。”宋安然的眼睛还盯在德尔的身上,她不相信裴瑾年会这么好心,但是以默在,她什么都不好问出口。 “姐姐,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我已经是男子汉了,可以知道了。” 宋以默眨眨眼睛,目光在德尔和宋安然之间徘徊,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他。 “是姐姐不想让以默知道姐姐生病了啊,结果还是太想以默,告诉以默了。”宋安然轻轻抚摸着弟弟的头,眼神充满怜惜。 “姐姐生什么病了?宋以默一样吗?会痛吗?” 宋以默皱着眉头问道。 “不会痛,姐姐生的只是小病而已,很快就会好了。” “是吗?” “当然了,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以默……” 裴瑾年站在走廊里,高大的身影有一种孤寂的萧索味道。 她就在里面,他那么渴望,却不想进去,怕看到充满恨意的眼神。 他长久地站在走廊里,仿佛是站成了一座没有生病的冰雕,德尔站在裴瑾年的身边,看着非常的不忍心,又没有办法。 德尔走进宋安然的病房,以宋安然要休息了为由,带走了宋以默。 裴瑾年推开门,缓缓地走进来。 宋安然脸上还没有散去的笑马上僵住,凝结成冰,躺下,背过身子,装睡,不去看裴瑾年。 裴瑾年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感觉自己的后背上像是被无数根钉子刺着,很不舒服,为什么他还不走?也没有发怒? 若是以前,她这样无视他的存在,他一样会发怒,想办法逼她不能无视他。 这次为什么没有呢? 她感觉裴瑾年怪怪的,跟以前好像有些不同了,然而哪里不同呢? 她却说不出来。 “裴总,饭菜来了……” 德尔开门进来,发现房间里气氛诡异,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尾音被卡在嗓子里。 “你告诉她,吃饭。”裴瑾年用冷冷地德尔说道。 德尔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宋安然床的另一边,“宋小姐,吃饭了,这些都是裴总特意吩咐饭店做的,对你的伤很有帮助。” 宋安然睁开眼睛,“你告诉我,我不需要她猫哭耗子假慈悲,他想怎么样就直说,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我不习惯。” 德尔为难地望着裴瑾年,“裴总……” “告诉她,马上起来吃饭,否则后果自负。”裴瑾年冷冷地开口,也不看宋安然,只是望着窗外不知名的方向。 第128章 像是两个怄气的小孩子 “宋小姐,起来吃点饭吧,不要热裴总生气,再说也要为自己的身子着想不是,吃了饭,身体才能恢复的快啊。” 德尔对两人幼稚的行为很是无语,他们两个不想说话,倒是为难了他一把老骨头了,他容易吗? 当管家要兢兢业业,现在还要来兼职做他们的传话筒,其实做传话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宋安然每次说话能不能顺从一点,她的那些话,他敢敢传给裴总吗? “告诉他,我身子好不好是我自己的事情,他的东西我不吃。” “裴总……”德尔再次为难地看着裴瑾年,“其实这饭菜是在保温食盒里的,一会吃也一样。”宋安然的话经过德尔的嘴巴,传到裴瑾年那里就打了个折扣。 “告诉她,我的耐心有限,不要惹怒我。” 裴瑾年对这个传话的游戏乐此不疲,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宋小姐,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还是起来吃点吧,不然多浪费啊,是不是?”德尔哭丧着脸,这两个人冷战,他遭殃啊。 “浪费又不是浪费我的。” 宋安然小声地说,心里奇怪,怎么裴瑾年今天这么反常? “宋小姐,裴总,你们就不要冷战了,也不要为难我了。”冷战伤心又伤身啊,伤不伤你们的身我不知道,反正是会伤我的身。 德尔第一次在没有裴瑾年的允许吩咐下,擅自坐了主张,离开了病房,现在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个人比较好。 德尔走了,病房里马上又陷入到宁静之中,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一个地上一个床上,谁都不说话。 裴瑾年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宋安然也没有要回过头来的欲望,就这样僵持着。 像是两个怄气的小孩子,又像是两个刚刚大吵一架的恋人,事都不肯理谁。 正午的阳光穿过淡绿色的玻璃,射进病房,在地板上照出几片暖黄色的光块,房间里是暖暖的,气氛却是冷冷的。 裴瑾年站的累了,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宋安然侧着躺累了,翻了一个身,平躺。 两人依旧没有说话。 宋安然因为身子还很虚弱,躺着躺着就困了,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副董杨万里一直在搞一些小动作,裴瑾年公司的事情很多,他为了能来看宋安然,昨天晚上几乎工作了一宿,没有合眼。 他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困意袭来,趴在床边也睡着了。 傍晚的时候,宋安然是被饿醒的,她醒来第一感觉就是手碰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吓了一跳,要不是有伤在身,估计真的能跳起来。 她猛然回头,看到的就是,裴瑾年把她的手放在脸边,她碰到的毛绒绒的东西,是裴瑾年的头发。 宋安然第一反应就是马上把手抽回来,抽到一半想,她手一动,裴瑾年一定就醒了,现在这种情况,她以前跟他在别墅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知道,他刚醒来的时候脾气非常的不好。 还特别喜欢吃她的豆腐,她稍微有点反抗,他就非常不高兴。 这样一想,要抽回来的手马上顿住。 现在的情况对她非常不利,她现在有伤在身,根本就不是裴瑾年的对手。 要是他醒来兽性大发,要对她做什么,她连反抗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宋安然半倚在床头,很纠结,现在要怎么办?怎么才能在不把裴瑾年弄醒抽出自己的手呢? 宋安然身子向裴瑾年侧过一点,观察他是怎么抓着她的手的,寻找抽离的机会。 她试着一点一点地移动自己的手,睡着的裴瑾年好像感觉到了似得,她一动,他就皱眉头,一动,他就皱眉头,弄得宋安然不敢动了都。 裴瑾年闭着眼睛,看不到那双犀利的眸子,没有了眼中迸射的凌厉冷漠的冷光,他整张脸的线条都好像变得柔软了,不再是那么冷硬刚毅。 他脸色不怎么好,有些苍白,看着像是很疲倦的样子,看着似乎有些瘦了,不像以前那么神采奕奕,唇紧紧地抿着,像是一个倔强的不行的小孩。 鼻梁依旧很挺很挺,像是高山,眉毛依旧修的整整齐齐,形状很好看。 宋安然想,这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 当然说的只是皮囊而已。 他仅有一副好的皮囊而已,心却是黑的,不,应该是没有心的。 “看够了没有?” 裴瑾年突然睁开眼睛,口气带着愉悦。 他其实在宋安然第一下挪动手的时候就醒了,一直在装睡而已。 “你你你……怎么醒了?” 宋安然心虚地睁大眼睛,他早就醒了,知道她在看他? “我睡醒了就醒了。” 裴瑾年唇角勾出一抹飞扬的弧度,用一句废话回答了宋安然的另一句废话。 人怎么就醒了呢?当然是因为睡醒了就醒了啊。 宋安然的脸上是被发现偷窥的窘迫,她怎么会看恶魔的脸看的竟然没有发现他在装睡呢,太丢人了。 太卑鄙无耻了,睡醒了干嘛装睡。 “好看吗?” 裴瑾年双臂撑着床,俯身欺进宋安然,暧昧地问,温热的气息洒在宋安然的脸上。 “什么?” 宋安然迷茫地问了一句。 “你看了那么久不知道是什么吗?”裴瑾年低低的笑,声音里透着愉悦。因为她在看他,所以他才会装睡,他们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贴近了。 好想念啊。 宋安然明白了裴瑾年说的是什么,更加窘迫,伸出手抵住何耀珊的胸口,不让他在靠近,结结巴巴地说道,“一点……都不不好看,跟跟西爵差远了!”宋安然梗直了脖子,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窘迫,只好说出了西爵。 西爵两个字一吐出来,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裴瑾年脸上的那一点笑意凝结成冰。 一把抓住宋以默抵在他胸口上的手,冷然到,“你说什么?” “我说西爵比你长得好看多了!” 宋安然鼓足了勇气,又重复了一遍。 “你再说一次!”裴瑾年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该死的,她为什么要提西爵的名字。 他都可以告诉自己,忽略她和西爵之间的暧昧了。 该死的,她还提! “我说,你比……”宋安然很有骨气地想说第三遍,然而裴瑾年根本就不给她机会,飞快地堵住了她的嘴巴,不想在从她的口中听到那个名字。 他会嫉妒的发狂。 “……唔唔……” 宋安然被堵住了嘴巴,要说的话,变成了唔唔的声音。 疯狂窒息的吻,让宋安然的脸憋得通红,就算已经和裴瑾年吻过了很多次,她还是不会换气,因为每次都是他强吻的她,她只顾得反抗了,没顾的上学习吻技。 裴瑾年感觉到宋安然呼吸困难,吻放松了一点,拉开了一点距离,给她喘息的机会。 在宋安然呼吸顺畅了,裴瑾年压抑的吻再次袭来,只是这次变得温柔,像是水一样,温柔缱绻。 他轻轻地含着宋安然的小舌,耐心地带领,温柔地挑逗,吸取她口中甜美的汁液…… 他想用他的吻,向她诉说自己以默的爱和无助。 四瓣唇片相接,辗转反侧,都不舍得离去。 宋安然已经停止了反抗,只觉得大脑一片的空白,在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碎了,然后又慢慢的拼凑,然后好像又盛开了大片的花海,天空中发起了烟花。 很奇怪又奇妙的感觉,从来都没有过。 这是为什么? 裴瑾年感觉到宋安然没有在反抗,心中升起了一瞬希望和喜悦。 宋安然脑中依旧是你混乱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裴瑾年的这个吻没有让她恶心和不可忍受的感觉,反而有些渴望。 口中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喃呢。 宋安然猛然从空白中回神。 她竟然沉浸在了他的吻里面,身子也对他的吻做出了回应。 宋安然脸上是厌恶的表情,冷笑道,“你只会用这种事来折磨一个女人吗?哦,不,我忘记了,你还会威胁,威胁弱小的女人也是你的强项,真卑鄙!” 宋安然对自己身子的再次有了反应羞愧不已,她都已经不是裴瑾年的宠物了,怎么还可以有反应。 这样的反应还有刚才接吻的时候脑子里的空白,让她很恐慌无措。 只想着用话语才刺激裴瑾年,让他看不到自己的害怕。 她成功了,成功地用话语刺激了裴瑾年。 裴瑾年脸色冰冷,仿佛都结了一层冰,眼里是无边的痛意,她说他给她的欢爱是折磨,可是他却对与她的欢爱这么着迷。 甚至不是她,他都感觉不到半点的愉悦。 没想想起她,就会蓬勃气强大的欲望,当别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就马上没有了一点感觉。 裴瑾年阴森森地邪笑,充满了讽刺与讥诮,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流血。 哈!裴瑾年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弱,这么容易就流血。 她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你痛上好几天。 你真可怜。 你真可悲。 “我卑鄙?身子是你自己的,是你让它在我的手下有了反应,竟然说我卑鄙?” 第129章 关于爱情的五要 他被刺痛了,所有想让她陪他一起痛,“若说是我卑鄙,到不如说是你自己下贱,一点也禁不起挑逗,在谁的身子下都会有反应。”裴瑾年眼睛里充血鄙夷地看着宋安然。 他为什么要爱上这个没心的女人。 宋安然也红着眼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与裴瑾年对视着,像是两只红眼兔子。 “我就是下贱,可我这么下贱,你还不是想碰吗?这么说来,你比我更加下贱!” “你——”裴瑾年扬起了巴掌。 “你打啊,你最好打死我,那样我就不会每天担惊受怕被你抓回去,继续折磨。”宋安然闭上眼睛,也不躲。 裴瑾年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还是没有落到宋安然的脸上,而是扫掉了床边柜子上所有的东西,最后摔门离去。 裴瑾年走了,房间里安静了。 宋安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这次她说了那么多触怒裴瑾年的话,他都没有对她怎么样,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她却只想哭。 裴瑾年推开书房的门,在夸大的皮椅上坐下。 一夜的宿醉,让他的头疼得快要爆掉,喉咙也像是被刀子割一样的痛。 自从那天摔门离开,裴瑾年已经五天没去看宋安然了,只是让德尔每天报告她的情况。 大到今天她做了什么检查,小到今天吃了几碗饭,睡了多长时间的觉,睡醒觉之后又发了多长时间的呆…… 大大小小零碎的事情都要向他回报。 德尔走进书房,照例来回报宋安然的情况,几乎每次和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 汇报完之后,裴瑾年没有说话,压着太阳穴,皱着眉头,一脸阴暗,心情很不好。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裴瑾年的心情就没有好过,德尔是全都看在眼里的。 “裴总,不如去医院看看宋小姐吧。她现在恢复的很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医生说过不了几天,她就能……” 德尔知道裴瑾年是很想去看宋安然。 裴瑾年抬头,横了德尔一眼,德尔马上改口。 “裴总,是不是昨晚喝酒太多了,现在不舒服?我这就去叫人做醒酒汤。” “等等。”裴瑾年哑着嗓子叫住了德尔,“宋以默的手术准备的怎么样了?找到那个骨髓配型成功的那个人了吗?” “目前还没有找到,我正在派人四处寻找,医院方面也在努力寻找新的合适的骨髓源。王医师说宋以默的前端时间发过一次烧,身体现在不是处于最佳阶段,还不适合手术,需要调养……等待最佳的时机,这个手术的成功率会高。” 裴瑾年疲惫地点点头,“在派更多人寻找,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 “好的,裴总不必担心……”德尔顿了一下说道,“裴总,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宋小姐那,让她知道,你其实现在没想拿宋以默命和手术来威胁她,而且还在一直帮助寻找那个失踪的骨髓配型成功的人。” “宋小姐知道了,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了,她那么在意自己的弟弟,会心存感激……” 裴瑾年收紧下巴,沉声道,“她不需要知道。” 他爱上了她,对她好,为她做事,是他自愿的,不需要她的感激。 “裴总,话不是这么说的……”德尔想了想说道,“女人其实是感性的动物,她们总是相信自己的感觉,你为她做了事情,就一定要让她知道。” “现在宋小姐对您的感觉就只有你以前在别墅里对她的折磨和羞辱,根本看不到你后来为她做的事情,她恨你,如果不把这个恨弄乱在加入别的感情,那么就一直是恨,或者有一点不恨了,那么就是无感。” 德尔像是个女性情感专家一样分析着宋安然。 “所以,你应该让她看到所有你对他的好,那样才会感动,感动之后才会爱。” 裴瑾年冷笑一声,“没有心的女人,也会有爱?” “宋小姐对弟弟那么在意,就足以证明她是有心的,您还记得那次在上官少爷的游轮上,她逃跑遇到鲨鱼的那一次吗?” 裴瑾年皱皱眉,示意德尔继续说下去。 “那一次,那些鲨鱼都是要咬死她的,可是后来被救上来之后,上官少爷要把那些鲨鱼的鱼鳍都割下来,在把鲨鱼都扔到海里,她不是想你求情了吗?她对要咬死她的鲨鱼都会有怜悯之心,裴总,只要你让她看到你对她的感情,她也许……” “你让我去祈求她的怜悯!” 裴瑾年瞪大了眼睛盯着德尔,不悦地说道。 德尔叹息,裴总,你听话听重点好不好? 我哪里说让你去祈求宋小姐的怜悯了? “裴总,我的意思是宋小姐对鲨鱼那样的畜生都会有恻隐之心,说明她不是一个没心的人,她的血是热的,只是以前你对她的做法有点……有点……”德尔仔细斟酌用词,“有点过激了,才会让她恨你的。” “你那样对过她,就算她是爱你的,也是不敢承认的,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 “你说他爱我?” 裴瑾年晦暗的眸子顿时绽开一抹亮光。 德尔嘴角抽了两下,裴总,你怎么有不听重点…… “这个……这个现在目前应该还没有。” 为了不惹怒裴瑾年,德尔只能这样回答,听到德尔的回答,裴瑾年本来晶亮的眸子又黯淡了下去。 样子好像很难过。 “裴总,你不要灰心,只要她知道了你对她的好,可能很快就会爱上你的。”德尔看到裴瑾年在听自己说话,侃侃而谈,“其实让一个女人爱上你很容易,她要温柔,你就给她温柔;她要尊重,你就给她尊重,她要金钱,你就给她金钱;她要爱情,你就给她爱情;她要婚姻,你就给她婚姻……女人大抵要的不过是这些罢了。” 这是德尔总结出来的关于爱情的“五要”。 裴瑾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德尔,德尔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自己总结的,听听就好,不用当真……” 第130章 你要婚姻,咱就马上去教堂 “那我该怎么做?” 裴瑾年下一句话,让德尔非常惊讶,没想到一想在商场运筹帷幄,风雨无惧的人会说问出这样的话。 裴瑾年皱眉,难道要他跑到宋安然面前,张嘴就是,宋安然我告诉你,我帮你弟弟照顾弟弟,为他寻找那个失踪的骨髓配型者,我为你做了很多事情,你要爱上我。 你要温柔,我就给你温柔,保证柔的能掐出水;你要尊重,我就给你尊重,绝不再把你当成宠物;你要金钱,我就把财政大权交给你;你要爱情,我就会很爱很爱你;你要婚姻,咱就马上去教堂! 那宋安然一定会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的,有可能还会狠狠地嘲笑他一番,问他——裴瑾年,你又在搞什么阴谋。 “呃……这个……裴总就交给我吧,我现去做醒酒汤。” 德尔觉得有句话说的很对,言多必失,他现在要马上做点什么,让宋安然感动。 否则,他在裴瑾年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最后一点建树改变都没有,他可能会死的很惨。 下雨的天气最适合睡懒觉了。 宋安然躺在病床上,现在她除了睡懒觉,什么事也没有的做。 可是这几天,她一直睡一直睡,已经睡的很多了,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 记得以前的时候,一到下雨天,她就期待着可以在房间里懒懒地睡上一觉,不用上课,不用去打工。 然而,那时候是奢望,她没有课的话,就必须去打工。 那样才能养活自己的以默。 她们才可以上学,吃饭,有地方住。 那时候觉得生活很苦,现在却很怀念,至少那时候心一点都不累。 “在想什么?” 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恒医生。” 宋安然回头,就看到了穿着白色医生袍,俊秀挺拔的恒远。 “眼睛睁得那么大,看到我很意外?”恒远微笑着走向宋安然。 “是有些意外……” 她以为裴瑾年把她关在这里,不让任何人接近呢,原来没有。又看到恒远白大褂,苦涩的笑,恒远是医生,当然能来,是自己想错了。 “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你的事情,不过一直不能靠近你的病房。”恒远是从喝醉的西亚那里知道的关于宋安然的情况。 “嗯,没事,能都快好了。” 原来裴瑾年真的派人在看着她。 “没事就好。” 恒远淡淡开口,脸上一直是温润的微笑,让他乍一看感觉有点像是初见时候的西爵,时刻保持着微笑。 不同的是,西爵的微笑那时候是不温不愠的36度,人根本就感觉不到温暖。而恒远的微笑,是暖融融的。 “我是受西爵之托来找你的,他让我转告你,他现在在英国遇到了一些事情,脱不了身,让你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从监狱里把你带出来。”恒远见宋安然疑惑解释道,“他还不知道你住院了,在监狱里受伤了。” “哦。” 宋安然轻轻点头。 心里觉得感动有觉得有些可笑,妹妹把她陷害进了监狱,哥哥要把她救出来。 “你不问问西爵为什么脱不了身吗?” “那是他的事情。” 虽然虽西爵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但是也不想和他走的太过亲密。 毕竟像他那样的人,跟她的世界离得太遥远。 “好吧,反正西爵也不希望你知道。”恒远无奈地摇摇头。 “嗯。” 恒远走的时候,又强调了一边西爵的话,说让她一定要在监狱里等她,先不要出来,他很快就会从英国赶回来。 今天宋安然的病房客人特别多,恒远走了没多久,宋以默的主治医师王医生就来到了宋安然的病房。 “王医生?”宋安然惊讶地看着王医师。 王医生是个不胖不瘦的中年女人,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看上去和蔼可亲,宋安然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 王医师推推金丝边的镜框,欲言又止的样子。 宋安然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王医师,是不是以默的病?” “安然啊,我这次来确实是因为以默的病,不过他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王医生看宋安然着急,马上安慰。 “那是为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两个多月前,医院不是告诉你以默的骨髓移植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骨髓配型者了吗?只不过以默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是最佳状态,不适合做手术,所以手术就一直没有进行。”王医生叹一口气,“半个月前,我们联系那个配型者,希望他来医院做例行的检查,一直联系不上他。” “这是什么意思?”宋安然艰难开口。 “安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遭,你也知道的,裴总裁一直关注着以默的病,联系不到那位配型者,我们就马上通知了你男朋友裴总裁,裴总裁,半个月来,裴总一直在寻找那个人,而且同时在全世界寻找和以默骨髓配型的其他人,惊喜的是,在英国发现了一名与以默骨髓能够配型的女孩,已经和那个女孩取得了联系,同时,她也表示原来来s市做进一步的检查,是否合适。” “真的?” 在听完了王医师的话,宋安然的心终于平静了一点。 “嗯,安然,你放心吧,你交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以默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我这次也是来,也是认为你作为病人的监护人,有权知道那些事情。” 王医师拍拍宋安然的肩膀,笑着说道。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宋安然解释道。 “不是你的男朋友?”王医师看上去很惊讶,“我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呢,他经常来看以默,给以默带来很多的东西,并且在医院里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要是以默有什么情况,可以给他打电话。我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呢,原来不是。”王医生很惋惜地说道。 “他经常来看以默?” 宋安然的最佳惊得张成了“o”型,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 “是啊。”王医师笑眯眯地接着说,“我看啊,他就算还没有想你表白,也一定是喜欢你。” 王医生的几句话,知道她走出了病房,宋安然都没有消化。 裴瑾年是抽了什么疯,会去看以默? 为什么以默没有告诉她? 帮以默全世界寻找能够配型的骨髓,真的假的?她在怎么觉得有点不相信呢。 他不是一直那以默来威胁她的吗? 他帮以默一定是怕没有了以默,他就没有东西可以威胁她了,嗯,一定是这样的! 可笑的是,王医师还说他喜欢她? 谁见过给自己喜欢的人带上狗链子的,谁见过说自己喜欢的人下贱的! 德尔站在走廊里,对王医师满意地点点头,“嗯,做的很好。” 他觉得吧,对女人攻心为上。 第一步,就是让宋安然先知晓裴总为她做的事情。 宋安然来到宋以默的病房,里面果然放着不少男孩子喜欢的玩具。 “以默,你告诉姐姐,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宋安然指着一套变形金刚问道,这逃变形金刚一看就是珍藏版,做工精细,在失眠上怎么也几万。 “是……是医院的小朋友送的。” 宋安然低着头,不敢去看宋安然的脸。 “以默,跟姐姐说实话。” 宋安然板着脸。 “姐姐,真的是别人送的。” “是什么样的朋友会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了这么有钱的朋友?”宋安然见弟弟不说实话冷下脸来。 “姐姐,你生气了。”宋以默急切地去抓宋安然的手。 “不要叫我姐姐!” 宋安然一把拂开他的手,转头就走。 眼里是隐忍的泪水,她觉得委屈,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最后骗她,不跟她说实话,她怎么会不伤心不难过。 “姐姐,你不要生气,不要不理以默。” “你都有了那么有钱的朋友了,还要姐姐干什么?” “姐姐,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姐姐。” “那你告诉姐姐,是谁送你的那些东西。” “是……是瑾年哥哥,她送给我的,他说是姐姐的朋友,还说不让我告诉姐姐,我收了他的这些东西,说姐姐会不高兴,说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秘密。” “姐姐,我不要这些东西了,你不要不理我,我都告诉你了……” 宋以默抱着宋安然的腰不放,吸着鼻子。 两姐弟坐在床上。 “以默,听姐姐的话,那个人再来把这些东西还给他,不需要他的东西。” “嗯,好” 宋以默乖巧地回答。 宋安然终于笑了。 “姐姐,你是不是很讨厌瑾年哥哥?”宋以默扬起小脸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对他何止是讨厌。 “可是我觉得瑾年哥哥喜欢姐姐,他问了很多关于你以前的事情,有时候他来这里陪我玩的时候会发呆,我觉得那时候那是在想姐姐。” 宋以默说的很认真,似乎在回想裴瑾年陪他玩的时候的样子。 “不会,他不喜欢姐姐。” 第131章 我一天才亲一口,你不要躲啦 宋安然马上否定了弟弟的话。 “为什么,难道姐姐喜欢的是西爵哥哥?”宋以默眨眨眼睛,“其实,我觉得西爵哥哥也很好……只要姐姐喜欢就好。” “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喜欢裴瑾年,也不习惯西爵。” “为什么?” “因为姐姐很忙啊,要上课还要打工,没有时间谈恋爱,没有时间去喜欢别人。”宋安然看着自己的弟弟,喃喃地说道。 “哦……”宋以默似懂非懂地点头,“可是朵朵说,女人不谈恋爱就会很快变老……” 宋安然苦笑不得,朵朵说这个,朵朵才多大的小孩子啊? “小以默,原来你记得我说的话啊?”一个毛绒绒的闹到从门口探进来,朵朵眨眨水灵灵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谁……谁记得,我才不记得,你刚才听错了。” 宋以默红着脸否定。 “切!我刚才明明听到某人说,朵朵说……还狡辩!”朵朵做着鬼脸,小短腿爬上了宋以默的病床,要去亲宋以默的脸。 “啊——流氓,你干什么?!”宋以默只是多朵朵的嘴巴,却没有推开。他10岁,朵朵只有7岁,又是女孩,他要推一定可以推开的。 “小以默,你忘记了吗,上次在安然姐姐面前,你已经对我以身相许了。我就亲一下,怎么了?” 朵朵躲着粉嫩的小脸,不肯放过以默,“我就亲一下嘛,就亲一下,我一天才亲一口,你不要躲啦。” 宋安然看着玩闹的两个人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个小孩。 “朵朵——你是个流氓——”里面传来宋以默的就尖叫声。 宋安然回到了病房,觉得脑子里非常的混乱,而这混乱的原因她不得不承认是裴瑾年。 今天竟然有两个人和她说,裴瑾年喜欢她…… 这太扯了,太天方夜谭了,几率简直比火星撞地球的几率还要低。 他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决定不可能。 宋以默抱着那套价值几万元的变形金刚,身后跟着的朵朵拿着其他的玩具,走到德尔面前。 “姐姐说了,让我把这些东西还给瑾年哥哥,德尔叔叔,你帮我还给他吧。”宋以默不舍地把自己怀里和朵朵怀里的东西放到德尔怀里。 “以默啊,听德尔叔叔说,你姐姐和你瑾年哥哥只是吵架了,所以她才会让你把这些东西还回来,她这样做只是想刺激你瑾年哥哥而已。”德尔语重心长向宋以默“解释”。 “瑾年哥哥和姐姐为什么会吵架?” 宋以默皱着的眉头像是两条小毛毛虫,睁大眼睛问道。 “呃……这个嘛……”德尔努力地想说辞。 “这还用问啊,笨以默,瑾年哥哥长得那么帅,安然姐姐长得那么漂亮,一定是有有人想挖他们其中一人的墙角,然后被另一个人发现了,然后叫吵架了呗。”朵朵说的理所当然,好像情景都是她看到的一样。 德尔用崇拜兼感激的眼神看着朵朵,“对,对,就是这么回事,朵朵说的对极了。” “你怎么知道?” 以默望向朵朵,惊讶地问道。 “我看的小说里都这样写的啊?”朵朵眨眨眼睛,揉揉揉揉的小鼻子说道。 宋以默听到朵朵的回答,皱眉,他就不该问她这个问题,转头看向德尔道,“可是姐姐说她不喜欢瑾年哥哥……” 德尔觉得跟小孩子解释这个问题照实有些头疼,在努力想说辞。 朵朵踮气脚,用一根手指头戳戳宋以默的头,“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他们大人都那样,喜欢口是心非,明明非常喜欢,还说一点都不喜欢,要不就说非常讨厌。” 宋以默皱眉,“你又是在哪听说这个道理的?” “我没有在哪听说。”朵朵停顿了一下,“电视剧电影了都是这样演。” 宋以默彻底无语,再也不像问朵朵问题。 倒是德尔觉得朵朵这小姑娘不错,很不错,非常不错。 最后宋以默还是没能把玩具都还给德尔,而且德尔给他买了新的,当然也不会少了朵朵的那一份。 这是第一步里的一个分步骤,贿赂她的家人以及家人重视喜欢的人。 翌日早上,宋安然从睡梦中惊喜。 额头上全都是冷汗。 她先是梦到裴瑾年的种种折磨,后又梦到很多人异口同声地说裴瑾年喜欢她。心想,果然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 昨天晚上她一直思索这王医师和弟弟以默的话,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宋安然嘲讽一笑,这个梦可真可笑。 她下床,走到窗边,隔着淡绿色的玻璃望外面。 下面是一片葱葱郁郁,中间有不少紫色点缀,仔细一看,原来是蔷薇,这让她不禁想起裴瑾年别墅后院的那几株白蔷薇。 “不知道那白蔷薇还活着没有……”宋安然喃呢出口。 “回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暗哑磁性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宋安然猛然回头,“你,你怎么来了。”他好像有五六天没出来了吧。 “看你激动的样子像是很想我?” 裴瑾年淡淡开口,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昨天听了德尔的一席话,他觉得有些明白,他和宋安然的症结在哪里,所有他决定要换一种方式对待她。 “鬼才会想你?!”宋安然白了裴瑾年一眼,走会病床。 “原来你竟这样记挂我,做了鬼都会想我。”裴瑾年低笑。 宋安然觉得跟这个人简直没有办法说话,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脸,开始自我催眠,我看不到这个人,我看不到这个人…… “起来,吃饭!” 裴瑾年一把掀开宋安然头上的被子。 “我说过我不会吃你的东西。” “哦?可你这段吃的住的用的都是我的东西,现在说不已经晚了。” “你以为我想,只要你同意,我会马上离开。”“可惜,我不会同意。” 宋安然,“……” 继续用被子蒙住头,在听到昨天那些关于裴瑾年喜欢她的那些说法,现在见到他,有些别扭和心虚。 “吃饭!”裴瑾年有耐心地再次掀开被子,“你要是让我再说第三遍,我就吻你。” 宋安然投降,她可一点都不想在被他吻,她的身子太不争气了,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有反应。宋安然“埋头苦吃”,只感觉头顶又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让她觉得很难受,他想干嘛?难道想用眼神瞪死她吗? 因为没有抬头,她不会看到,那双犀利如鹰的眸子并没有在瞪她,而是克制而渴望地凝视,似乎想把她的一切都凝在眼底。 “吃完饭,跟我回别墅。” 可以压抑的暗哑声音从头顶响起,宋安然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身子也僵在原地,难道还是逃不过吗? 不! “我……不想跟你回去。”她低着头,鼓足勇气说出。 就当这次是她的新生吧,经历了疤姐那件事情之后,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软弱,因为她一直软弱所以才会被欺负。 她都可以把一个人的耳朵活活的咬下一块,还有什么可怕的,以后她要变的坚强!必须坚强! “原因?” 出乎意料的,裴瑾年没有生气。 “我还要坐牢。” “你就这么喜欢坐牢?”也不跟我回别墅。 “我偷了东西。”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回别墅,我会好好对你;第二,坐牢,把牢底坐穿。”裴瑾年隐忍着怒气说道。 “我选坐牢。” 宋安然淡淡开口,西爵说过,会来救她。 在牢里还是有一丝自由的希望的,而裴瑾年的“好好对你”,鬼才知道是什么新花样的折磨。 裴瑾年轻笑一声,眼角还是泅开了冷意。 “好,如你所愿!”他转身,大步离开。 你要尊重,我给你选择的尊重。 但休想逃出我的生命。 知道裴瑾年走出病房,宋安然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简直容易的有些不可思议。 宋安然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适合回监狱,她依旧还在帝都医院里养病,而裴瑾年从那天走了之后,还是会来。 还是会强制她吃饭,有时他还是会莫名其妙地生气,只是不再发怒,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整体还算和谐。 十天之后,宋安然收拾东西回了监狱。 还是住在原来的宿舍,只是疤姐不知道所踪,监狱长被调走了,换了新的。 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已经回监狱两天了,她没有遭到任何的为难,反而是从前那些为疤姐是从的女囚开始躲着她,后来可以的拉拢她,毕竟敢咬下疤姐一只耳朵的人,他们不敢惹。 宋安然本是善良的女孩,有人向她示好,她当然也会对来人微笑。 更让她高兴的是,工作量跟以前相比简直是鸵鸟蛋和鹌鹑蛋的差别,直线减少,她只希望西爵快点回来,带她离开监狱。 她知道这样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一个人身上,还是西爵那样的大少爷身上很傻,但她别无选择…… 周日下午,是一个好天气,和风细雨。 第132章 为情所困的回报 女囚们今天没有工作要做,在空气上放风。 四五辆黑色的豪车在监狱门口停下,裴瑾年缓缓从车内走下来。 气势恢宏,犹如王者。 监狱长马上上前“接驾”,样子毕恭毕敬。 监狱长在前面领路,裴瑾年身后跟着德尔和七八个保镖,走进女囚放风的空气,里面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阳光下,裴瑾年穿着深色的西装,双腿修长,像是希腊画像里走出来的太阳神。 监狱的女囚几乎是被关多久,就有多久没有见过男人,何况还是裴瑾年这样英俊挺拔的男人,整个放风区的女囚顿时变成了千万只麻雀。 “靠!你给我一巴掌,我是不是眼花了!?男人?咱们监狱竟然来了男人?” “还是好帅的男人!” “啊啊啊啊!他朝咱们这边走过来了……” “老娘眼睛一定是花了。” 此起彼伏的议论、尖叫,甚至有的跃跃欲试要冲上去,碍于裴瑾年身边七八大人高马大的保镖而不敢。 宋安然以为自己在做梦,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一点都不疼,嗯,是在做梦。 裴瑾年怎么可能来监狱呢。 “啊!痛痛痛,你掐我干嘛,看到男人激动你掐自己啊!”一个女囚皱眉囔道。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宋安然连忙点头道歉,使劲掐在自己大腿上。 “好痛!” 她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到他,难道才几天,他就又反悔了吗? 宋安然感觉全身颤抖发寒。 裴瑾年一步一步朝着宋安然走来,身后的监狱长、德尔、保镖停在五步之外,都是身穿黑衣,像是一大片乌压压的黑云。 他每向前走一步,宋安然的心跳就慢一下。 她的身子僵立在远处,不能动弹。 她看到他傲视一切的神色,微扬的倨傲下巴,如鹰般犀利的眸子,漆黑望不到尽头。 “宠物,哦,不,我曾节的宠物,宋安然小姐好久不见。”裴瑾年从容淡笑。 “你又想反悔?”声音几乎梗在喉咙里,宋安然很怕,但是她努力仰起头与裴瑾年对视。 回到监狱的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 一个人只有足够的坚强,才可以自救,才可以救赎自己。 她甚至想过,若是西爵不来救她,她就越狱。 “你后悔了?”裴瑾年轻笑一声,“别误会,我只是来监狱看个朋友,哦,当然也顺便看看你是怎么把牢底坐穿。”不待宋安然说话,裴瑾年就从她身边越过,走向另一个方向。 女囚们心情忐忑,开始看裴瑾年停在宋安然身边说话,还以为是来看她的,现在看来不是。 “朋友?咱们监狱什么样的人会是这个男人的朋友?” “要是来看我的多好……” “德行,你也配?” “切,我yi淫一下还不行?” 在一个女人面前,裴瑾年停下脚步。 “在这过的还习惯吗?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去?”裴瑾年面容温和地吻,宋安然几乎没有见过他那样温和好说话的样子。 卡西看了裴瑾年身后的德尔一眼,德尔也在微笑地看着她。 她是裴瑾年派来监狱的眼线,同时,也是德尔的女儿,和裴瑾年也算是一起长大,一直在美国,宋安然回到监狱之后,裴瑾年特意把她从美国叫回来。 他对别人不放心。 “你觉得我会不会习惯?我也很想出去呀。” 卡西的手搭在裴瑾年的肩上,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似是无意地宋安然身上扫了一眼。 “你随时可以出去。” 裴瑾年淡笑,眉梢上挑。 “口是心非。”卡西勾住裴瑾年的脖子,嘴巴贴在他的耳边,小声道,“我替你保护你的小甜心,你打算怎么报答我?”他们两人动作在别人眼里无比的亲昵,尤其在是耳边喃呢,说是恋人也不为过。 “不然,我把上官绝绑到你的床上?”裴瑾年挑眉说道。 卡西喜欢上官绝,他们的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因为这个,丫丫和卡西没少打过架。 “绑上去什么也干不了。” 卡西揉揉鼻子,丧气地说道,以为她没绑过吗?那家伙除了跟他的宝贝疙瘩丫丫,跟谁都硬不起来,连用药都不行。 那家伙上辈子一定是他家丫丫身上剔下来的一根肋骨。 对他,她死心了。 “那你想我怎么报答你?”裴瑾年的嘴巴也贴在卡西的耳边,眼睛不断地扫宋安然的表情。据说,这是德尔的第二步计划,树立竞争对手,让她吃醋。 他怎么没看出她有一点吃醋的样子。 “一时想不起来,你先欠着。”卡西顿了一下,眼角渗出笑意,小说道,“能看到你这个家伙为情所困的样子感觉真好啊。” “这算什么,就当是我先看到你为情所困的回报吧。”裴瑾年嘴上不吃亏,西卡比丫丫先遇到上官绝,喜欢上官绝。 “真不吃亏。” 卡西撇撇嘴说道。 在女囚眼前,这完全是卡西对裴瑾年撒娇。 “这么烈日炎炎的,就不要在在外面晒着了,要多多喝水,多休息,在这里我不能时时刻刻的照顾到你。”裴瑾年温柔地说着,转头望向监狱长,“好好照顾她。”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裴总裁请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监狱长一副为裴瑾年是从的样子,铁破了所有女囚的眼眶。 “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裴瑾年定定地看着监狱长。 “一定,一定,你放心,换了我一定不会让那种丑恶的事情发生的。”监狱长是裴瑾年动用关系掉到这里来的,当然也明白裴瑾年指的是疤姐欲侵犯宋安然的事情。 当然她更明白的是,现在监狱里她有两个囚犯要“供着”,一个明里,一个暗里。 裴瑾年看完“朋友”,再次从宋安然的身边经过。 “如果你后悔,可以告诉我。” 裴瑾年嘴角一抹以为不明的笑,再次没等宋安然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随着裴瑾年的离开,监狱里并没有平静。 女囚一窝蜂似得聚到了卡西的身边。 第133章 标准的混血美女 “西姐,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还是你丈夫啊?” 卡西皱皱眉,“是朋友,不过他一直在追我,都追到监狱里来了。”她才不会想要那个冰块一样的家伙当男朋友或丈夫呢。 “啊?” 一个女囚长大嘴巴,可以塞得下一个鸭蛋。 “怎么?”卡西挑眉。 “没事,西姐长得这么漂亮,帅男人喜欢很正常,嘿嘿……” 卡西是混血儿,长得很漂亮,眼窝深邃,眼睛是海水样的蓝色,唇丰满又性感,鼻子高挺,身上的肌肉线条匀称健美,是个标准的混血美女,全身都有一种野性的撩人。 她的拳打的非常好,在美国的时候,男人都没几个打得过她,这也是裴瑾年为什么让她来做眼线的原因。 “就是,就是,西姐长得最漂亮了。” “西姐,监狱长叫那人裴总裁,是个总裁应该很有钱吧?” “嗯,是很有钱。” 卡西的父亲德尔是裴瑾年的管家,她当然知道他很有钱。 “你不是废话吗?裴总裁,裴总裁,你知道是谁不,是s市立阳集团总裁,那必须是很有钱!”一个有见识的女囚认出了裴瑾年,“以前,我都是在杂志上才看到过他,没想到真人比杂志上帅多了,那么帅的男人,要是能跟我在一……” 女囚捧心脏做花痴状,突然想起什么,“西姐,您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说说,说说,嘿嘿。” “喂,那个谁,你过来。” 卡西指着宋安然,大声喊道。 宋安然一愣,卡西让她过去干嘛,不会是她知道自己以前和裴瑾年的关系,现在吃飞醋了吧? 女人的醋意可是很可怕的。 西亚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看今天这个样子,裴瑾年确实不是来监狱看她的,而是来看卡西的,看他们亲昵的样子很想情侣。 只是裴瑾年为什么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坐牢呢? 难道有这个怪癖? 打住,宋安然,为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该干嘛干嘛去。 宋安然装作没有听到看到卡西在叫自己,转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去。 裴瑾年的女人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事实证明,她躲不起。 “宋安然,你站住,西姐叫你,你没听到啊?” “你聋子啊?” 一个女囚拦住宋安然的去路,“去,快去跟西姐道歉。”在知道裴瑾年的身份之后,所有女囚开始疤姐卡西。 “让开!” 宋安然冷冷说道,女囚身子一哆嗦,自从她咬掉了疤姐的一个耳朵之后,监狱里的其他人还是比较怕她的。 “你你你,牛什么牛?” 女囚虽然这样说,却也不敢在拦宋安然,她可不想做今年牢出去,连耳朵也没有了。 “西姐,你看她这么嚣张的样子,一定不能放过她,不如告诉监狱长,她欺负你了吧?”一个女囚给卡西出主意。 “她欺负我?” 卡西哈哈大笑,撩起深蓝色囚衣的袖子,露出古铜色的小臂,攥拳,弓起手臂,马上出现了像是小山一样的肌肉,引起了女囚的一阵唏嘘。 “哇,铁臂神功?” 这个女囚明显是进监狱之前武侠小说看多了,且看的全都是盗版。 “铁臂神功?中国功夫?”卡西从小在美国长大,听说过中国功夫。 “嘿嘿,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看盗版武侠小说的女囚嘿嘿直笑,有没有这个功夫她不记得了,在监狱呆的时间太久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卡西走到宋安然面前。 “我刚才叫你,难道你没有听见吗?”她上上下下打量宋安然,这就是裴瑾年那个家伙爱上的女人? 太弱太瘦了,能禁得起那家伙的强大的**吗? “听到了。” 宋安然回答,希望她只是因为刚才裴瑾年和她说话呃而吃醋,不知道她以前和裴瑾年的事情。 “那为什么不过去?”卡西逼问。 “我……”宋安然欲回答,被卡西抢先。 “难道是吃醋了?” 卡西笑的很灿烂,而宋安然的心却凉了。 看样子卡西知道她和裴瑾年以前的事情。 “嗯?”卡西捏捏宋安然的脸,“看着不像是吃醋。” 宋安然迷茫了,不知道裴瑾年的女人到底想怎么对付她,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咬定自己只是裴瑾年的宠物。 女囚都被卡西的话弄晕了,心中各种猜测—— 难道这宋安然也和那个裴总裁也有那样的关系? 难道两女侍一夫?有钱人那样也比奇怪,裴总裁来的时候先是和宋安然说话的,两人必是认识。 一正室,一二奶? 哦……这就说的通了。 于是所有女囚得出结论,卡西对宋安然的质问,是正室对二奶的炫耀。二奶已经被裴总裁抛弃,现在不足为惧。 卡西捏捏宋安然的手臂,又在宋安然的胸上来来回回仔细瞟了几眼,“太弱了,太小了。” 真不像是裴瑾年会喜欢的女人。 跟他认识二十多年,才知道他竟然喜欢这种小甜心的口味。 卡西想到这里,抑制不住地笑了出来。 宋安然和女囚又动蒙了,这笑是什么意思? “没看西姐刚才看她胸吗?说太小了,在嘲笑她呢。” “哦哦,原来是这样……” “行了,我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卡西摆摆手,示意宋安然走吧。 这一切全都落在远处一双恶毒阴狠的眼睛里面。 晚饭的时候,宋安然基本已经被全监狱的人孤立起来了。 她吃饭的位置五张桌子之外没有一个人,全都聚集到卡西那边,打饭的时候,有女囚还有意无意地撞宋安然,给她白眼,一副捍卫卡西和裴总裁爱情的样子。 宋安然当作没听到没看到,在第三个人撞来的时候,她瞪了那个女囚好长时间道,轻飘飘地飘出一句,“不想要你的耳朵了吗?”女囚马上端着晚饭捂着耳朵跑了。 夜深了,宋安然躺在狭窄的小床上,回想着今天的事情,觉得好像是哪里不对,又发现不了哪里不对。 她想,如果西爵总是不来带她离开,她就想办法越狱,就算是只能出去看一眼也好,她放不下以默……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眼睛睁不开了。 今天都没干活,怎么这么累? 带着这个问题,宋安然沉沉地昏睡过去。 监狱坚固的铁门被拉开,两个黑衣保镖被拉开,手脚利索地把宋安然扛到肩膀上,带出了监狱,昏睡的宋安然无知无觉。 黑暗中,卡西睁开眼睛,这家伙,还真是煞费苦心,没见他做事这么迂回过。 监狱外,德尔坐在黑色的房车里焦急等待,时不时地看看手上的腕表。 叹一口气,他德尔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英国管家,做过很多奇怪的事情,这次的尤其奇怪,没有办法啊,谁让他伺候的主子脾气别扭呢。 而且遇到宋安然之后做事更加奇怪。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把一个脾气古怪的人变得脾气更古怪,把一个别扭的人变得更别扭,想想裴瑾年最近的行为,德尔深以为然。 保镖把宋安然扛到车上,黑色的房车消失在监狱大门。 海边别墅。 裴瑾年站在落地窗前,身上黑色的睡袍和黑衣融为一体,刚刚沐浴过的发丝并没有吹干,还在往下滴水,眼里紧紧地盯着楼下大门的方向,热切而焦急。 真的很想念她呢…… 德尔身后跟着的两个保镖,手里扛着昏睡不醒的宋安然,径直上来别墅二楼,来到裴瑾年的房间,人放在床上。 “裴总,监狱里不干净,要不要先给她?” 裴瑾年挥了挥手,德尔很识趣地下去,很识趣地关上门。 欲求不满的男人他还是离得远一点才好。 裴瑾年缓缓走向床上的宋安然,站着高高地凝视宋安然的脸颊,好像又瘦了。 宋安然所在的宿舍被保镖下了迷药,都昏睡过去了,当然也包挎宋安然,怕中间会醒过来,德尔吩咐下最大的剂量,这样的剂量宋安然差不多要到天亮才能醒过来。 裴瑾年趴到宋安然身上,单手支床,轻轻拉起宋安然的手,情不自禁地亲吻。 解开她深蓝色的囚服扣子。 宋安然的身上都完全赤裸裸地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裴瑾年面前。 指腹轻轻地摩挲她的脖颈,上面有淡淡的粉色疤痕,这是项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指腹缓缓向下游移,她的身上也有好多不大不小的淡粉色疤痕,那是宋安然用自己的指甲抠出来的,想要抠掉裴瑾年留下的欢爱痕迹。 她的胳膊上也有一块疤痕,是她出逃的时候在荆棘里留下的。 还有,她和疤姐打架留下的伤,因为出院太急,没有完全的长好。 裴瑾年的脸色晦暗,看不清是什么情绪,勾结涌动,浮在宋安然的身上,轻吻那些痕迹,每一个痕迹都是他心口的一道疤痕。 一道道疤痕,一幕幕情景,让裴瑾年蓬勃的欲望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 该死! 不知道是在谁宋安然还是他自己。 裴瑾年吩咐德尔叫来了医生。 第134章 堪称是男人的楷模,男朋友的典范 给宋安然全身所有的伤口疤痕全都涂山了无色无味的药膏,医生说宋安然因为大伤初愈,饮食达不到保准,身体眼中的营养不良,需要好好调理。 裴瑾年一口全都应下。 这一夜,裴瑾年忍着冲动和欲望,没有碰宋安然的身子,只是搂着她到天亮。 享受她身体上自然的体香。 第二天,宋安然在监狱里自己的床上醒来,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一夜无梦,睡的很好。 监狱长突然变得非常尽职尽责,没事就来女囚中间转一转,人也和蔼可亲的很。 午饭时间。 “你说咱们这午餐怎么这么丰盛?” 一个人埋头苦吃,“谁知道啊,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有点吃就吃呗吗,我从进来之后还没开过荤腥呢,你不吃,给我吃。” 女囚搂住自己的碗,“才不,你没开荤腥,我就开过啊?”也开始埋头吃了起来,也不管发出不发出什么难听的声音。 吃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我怎么觉得这饭是给死囚准备的呢,我听说监狱在死囚在上路前都会准备一顿丰盛的……” “滚一边去,别乌鸦嘴,咱们犯得又不是死罪,什么给死囚准备的饭啊,呸呸呸!你要不吃全都给我。” “我觉得今天应该是什么重大节日。”一个女囚插嘴。 “什么重大节日?” “我哪知道,在监狱里谁记那个。”和蔼可亲的监狱长来视察工作,在食堂里转了一圈。 “监狱长,今天是什么重大节日?” “是啊,监狱长,为什么今天的饭这么丰富啊?” “就算是什么重大节日也都太夸张了吧,以前过年的时候顶多也是一顿吃肉白菜馅的饺子,那猪肉还都是肥肉,今天中午竟然还有炖鸡汤……” 女囚七嘴八舌地问道。 “哪来的那么多话,有你们吃就是,又没毒。”监狱长心想,要不是裴总裁掏腰包,你们能有这些吃? “也是。” 女囚不再问,监狱长说的对,有的吃就赶快吃,管他什么节日呢,跟他们有毛线关系,还是眼前的炖鸡最实在。 一时间,食堂里全都是吭哧吭哧吃饭的声音。 卡西似笑非笑地捏着一个鸡腿,眼神在宋安然身上扫来扫去。 啧啧,裴瑾年这家伙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大手笔啊,真个监狱的生活水平都被他拉上去了。 宋安然感觉到卡西的眼神,身上很不自在,但也没多想,一直以为卡西最为裴瑾年的女人,在介意她和裴瑾年以前的事情。 至于碗里的东西,她当然会全部吃掉。 她必须要养足了体力。 第一天,第二天,知道第三天中午的时候,食堂里再次准备的炖鸡。 女囚彻底沸腾了,现在她们每天闲着没事,吃完饭就是去看小说,要不就是看看电视,小生活过的跟猪似得,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工作了。 又是吃饭时间,几个女囚聚到一起。 “我觉得吧,这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来咱们监狱视察,视察咱们的伙食情况,托着迟迟不肯来,监狱里才一直给咱们吃这么多好吃的。” “什么重要人物会来监狱视察,还给咱们这么好的待遇,你以为咱们给国家做了多大的贡献啊。” “那倒是。” “要不就是想照顾咱们中间的某个人,连着咱们也一起照顾了?这么多好吃的,的多少钱啊?”监狱长再次来视察女囚的吃饭情况,这几天,一道饭店,她准来食堂,监视某些女囚必须把东西全都吃完。 “监狱长,您又来视察工作了哈。” 因为这个监狱长和蔼可亲,有的女囚也敢偶尔贫上两句。 “那来那么多话,吃都堵不上你们的嘴。”监狱长板起脸,威严起来。 “您别生气啊,我就是好奇我们这样一天三顿的丰盛,会不会把咱s市的监狱吃垮啊。” “是啊,这每天不是鸡啊,鱼啊,猪肝啊什么的轮流做,都比我在外面的生活不知道好多少倍,下个月出狱,我都不舍得了。” “嘴贱。” “我这说的是实话,要是像这样,监狱每天像是养着姑奶奶似得养着咱们,吃的这么好,还不用干活,你们谁愿意出去?” 监狱长看着这些异想天开的女囚,冷笑,“美的你们,还想以后日日都这样!” 这些都是裴瑾年花的钱,他的女人出了监狱,还会有这么好的饭菜。再说了,立阳集团总裁的女人就算在监狱能呆多久,还不是玩够了就走了。 监狱长撇撇嘴,这些有钱人果然是性格比较奇怪,像什么巴厘岛、夏威夷、马尔代夫什么的去腻了,竟然来了监狱游玩一圈。 有女囚灵敏地捕捉到监狱长话里有话。 “监狱长,是不是我们这些饭菜都是什么神秘的大人物照顾他入狱的朋友什么的准备的?那神秘大人物是谁啊,他朋友什么时候出狱啊?” 经这个女囚一提醒,所有人都有所顿悟,神秘大人物,神秘大人物的朋友? 齐刷刷的全都看相卡西。 前几天不是立阳集团的总裁来看她了吗?说是朋友…… 他们就说嘛,s市还没富裕到给囚犯天天大鱼大肉。 “啊!西姐,原来是裴总裁!” “真的吗,西姐,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一女囚连问十几个真的吗。 监狱瞬间答道了沸腾的效果。 监狱长怕出了什么乱子,忙强制命令安静。 “安静,安静,都给我马上闭嘴!”手里挥舞着电棒,监狱长大声喝到,终于发挥了一次她监狱长的威严。 “这确实是裴总裁的吩咐。”监狱长只好说出来。 “果然是裴总裁!” “西姐,你好幸福啊,那男人长得又帅有有钱,还这么深情有情调,真的好羡慕啊。”“只是西姐,我们这样天天这样吃,不会把裴总裁的公司吃垮吧?” 卡西嘴角勾起撩人的笑,“这点小钱还吃不跨他。”笑话,这点小钱能把裴瑾年吃垮,那他就不是裴瑾年了。 开心说话间,眼神若有若无地在宋安然脸上打量,看她有什么表情。 宋安然只是低头吃饭,什么表情都没有。 “西姐,真是太谢谢你了,不,是太谢谢裴总裁了!” “你会不会说话啊你?是谢谢西姐和裴总裁!蠢货。” “啊啊!对,是都谢都谢……” 女囚围着卡西绞尽脑汁地夸裴瑾年的好,虽然有些说的分不清是夸是贬。 说他温柔又专情,挺拔帅气有多金,风度翩翩,气宇轩昂,谦谦君子,心怀大爱,大爱无疆,情深似海,对待爱情无比坚贞,锲而不舍,坚持不懈,堪称是男人的楷模,男朋友的典范,简直就是一个二十四孝好男人,世上难寻,天上没有,开天辟地第一大情圣,简直比高老庄的猪八戒还要深情…… 女囚说着说着,甚至有的潸然泪下,她怎么就没遇到这么好的男人,真想hi娘胎在重新回炉一遍。 听着这些夸赞裴瑾年的话,宋安然只觉得恶心反胃,碗里的东西再也吃不下去了。 他们这样说,是不了解那个恶魔。 不了解他的残忍,不了解他的冷酷。 他可以随便把一个女人扔进蛇堆,可以用一个十岁孩子的生命来威胁一个女人…… 宋安然的碗里的食物还有半碗没有吃完,起身就要走。 “站住!”监狱长用电棒拦住了宋安然的去路,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过重,放软了声音,又说了一遍,“1756号宋安然,你先别走,你碗里还剩下那么多东西没吃完。” “对不起监狱长,我胃有些不舒服,有点想吐,不想吃了。” “裴总裁给咱们监狱的东西,不能浪费,浪费就太对不起裴总裁的一片心意了,把这些碗里剩下的东西吃完。” 其实,别人浪费不浪费的到没什么,只要是宋安然不能浪费。当监狱长真的那么尽职尽责大公无私,为了工作舍己为人啊,每天饭点自己不吃饭,来监视女囚吃不吃饭。 还不是裴瑾年吩咐的,让她每天监视宋安然,必须把碗里的东西吃饭。 “对不起监狱长,可是我真的想吐……吃不下去了……” 监狱长愣了一会,想吐,想吐……难道有了……每天晚上裴瑾年会让人来把宋安然带走,她是知道的。 “西姐,你看她竟然浪费裴总裁对你的情谊,真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你看她碗里还有一整个鸡腿没吃呢,西姐,那可都是裴总裁对你的情谊啊,你不能这么纵容那个宋安然,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这个监狱里谁才是老大。” “谁才是老大?” 卡西勾起丰满的唇,眯起湛蓝色眸子似笑非笑。 监狱生活真是没趣,整天不是吃就是嗑瓜子,要不睡觉,整天跟猪似得,她似乎应该给自己找点乐趣,比如戏弄戏弄裴瑾年的小甜心…… “当然是西姐了!” 另一边,监狱长还在犹豫着让不让宋安然把剩下的半碗食物吃完。 要是吃了,恶心吐出来,就不好了。 第135章 正室终于要惩罚小三了 “算了,不吃就不吃吧。” 监狱长看看宋安然那么大的瓷碗,其实吃下半碗也不少了。 监狱长转身离开监狱,关于宋安然恶心想吐这个问题,他得马上向裴总裁报告,要是因为她的舒服,害裴总裁没了孩子,她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啦。 监狱长走后,卡西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宋安然。 “小甜心,不要走嘛。” 卡西学着痞子的声调,拦住宋安然的去路。 人群里是一阵欢呼声,以为卡西这个正室终于要惩罚二奶了。 宋安然皱眉,看着卡西,这几天都风平浪静的,难道今天她要对付自己,警戒地问道,“你想做什么?”全身紧绷,像是乍起全身毛的野猫。 “我能做什么啊,就是看着你白白的小脸,忍不住想捏两把。” 卡西说着真的捏了捏宋安然的白净的脸,“真嫩真白啊。”似笑非笑地说道。 宋安然向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惨白,卡西的碰触,让她想起了疤姐。 “这是什么表情,小甜心?”卡西皱皱眉,她并不知道宋安然被疤姐差点侵犯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裴瑾年当然不会告诉她。 “你滚开!” 宋安然发着抖,咬牙说道。 “你竟然敢这样说西姐,小贱人!” 一个裴瑾年和卡西爱情狂热崇拜者对着宋安然的膝盖就是一脚,脚法凌厉,兼具快准狠三大特点。 幸好中间被卡西拦住,不然今天晚上裴瑾年又会看到宋安然膝盖上多了一块青紫。 “西姐?痛痛痛!” 女囚的一只腿在卡西的脚下,不断哀嚎。 “谁给你动手的权利?”卡西眯着湛蓝晶亮的眸子,要是小甜心受伤了,倒霉的可是她。 “西姐,我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下次一定留下那贱人让你自己教训。西姐,求您高抬贵脚,痛痛痛啊!” 卡西抬脚,放过女囚。 宋安然又向后退了两步,卡西的刚才的伸手,一看就是会功夫的,还有她那小山一样的肌肉,宋安然在看看自己麻杆一样的小胳膊……胳膊到都是胳膊,不过她的胳膊一定拧不过卡西的胳膊。 何况她还有裴瑾年的守护。 “我和裴瑾年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是……迫不得已,我现在被关在监狱里了,就更不会有以后了,所以,我不是你的情敌,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难道一点都不喜欢裴瑾年那家伙?” 卡西非常感兴趣地问道。 “我跟他以前只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宋安然咬咬牙,说出这句话,“宠物怎么可能有资格喜欢自己的主人。” 好吧,就算自贬身份,只要能让卡西放过她就好。 “宠物和主人?这倒是很有趣。”卡西蓝色眸子一转,笑眯眯地接着道,“不过我听说宠物一般都会喜欢自己的主人,不然怎么会安心做一直宠物?” “……” 宋安然无语,宠物呆在主人身边不是因为喜欢,是因为主人的手里攥着栓它的链子,逃不掉,有那个宠物不希望自由。 “我觉得他很喜欢你呢,很好奇你有什么特别,让他喜欢上。”卡西在宋安然身边转了两圈,说道。 这话宋安然听着心里发寒,像是一个发现长发偷情的妻子在质问情妇,你说,你这个小贱人到底是怎么勾引他的,你说,你说,你说啊。 不过因为卡西因为受的是上流社会的教育,才会用比较文雅的说法。 就算西亚,可能已经恨死她了,在裴瑾年面前还是装出一副完美的优雅的名媛样子。 宋安然低头敛眉说道,“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能相信。” “哦,你证明给我看。”卡西兴趣盎然地坐在一个餐桌上,翘着二郎腿。 “我没有办法证明。” “我有办法。”卡西跳下桌子,逼近宋安然,看着宋安然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样子,心情真的很舒畅呢。 小甜心,我只是开个玩笑,怎么我也在监狱里陪你,还给你当保镖了呢,受点报酬也不算过分。 “怎么证明?” “嗯,你就站到桌子上,大声喊,裴瑾年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你的技术太烂了,非常的烂……” 宋安然站到桌子上,觉得卡西的行事风格还真奇怪。 “裴瑾年,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你,我讨厌你,非常非常的讨厌,你就是一个恶魔,世界上最大的恶魔,裴瑾年你的技术太烂了,非常非常的烂,是我见过的最烂的男人,是我见过的最烂的男人……” 正在办公室里,一边看文件,一边看监视录像的裴瑾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裴瑾年你的技术太烂了,非常非常的烂,是我见过的最烂的男人,是我见过的最烂的男人…… 抬头,宋安然穿着蓝色的囚服站在监狱的餐桌上大声地喊,一遍一遍。 因为刚才餐厅里就算说话,声音也没有那么大,人有多,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裴瑾年没看,现在整个餐厅,就宋安然一人说话,还是站在桌子上大声的喊,裴瑾年听的一清二楚。 英俊的脸马上就黑了,手里拿着签字的钢笔“啪嗒”,鼻尖折了,裴瑾年的脸色现在不能有一个“差”字来形容,根本就形容不了他脸上不断变换的颜色。 德尔推门进来,见到裴瑾年的脸色比几天前还臭,很惊讶。 这几天,裴总心情一直很好的呀。 “裴瑾年你的技术太烂了,非常非常的烂,是我见过的最烂的男人,是我见过的最烂的男人……” 德尔猛然抬头,看到站在桌子上大喊的宋安然。 心肝颤了两下,嘴角一直抽搐。 男人被怀疑那方面的能力,可不会善罢甘休的啊。 “该死的女人!” 裴瑾年吼一声,把手下的文件揉成一团。 “裴总,那是‘天意’的合作方案……”德尔话没说话,他所谓的合作方面就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尽纸篓子。 第136章 宋小姐有怀孕的反应 这时电话响起,裴瑾年一看是监狱长的电话,心情更差,拿起来,竟然暴了粗口,“老子现在心情很差,你最好说的是有价值的东西,否则马上自动挂断。” 监狱长在另一头一个哆嗦,幸好幸好,她说道算是有价值的东西。 “裴总,我看宋小姐好像是怀孕了,有怀孕的反应……”监狱长说的小心。 “什么!?”裴瑾年从旋转皮椅上跳起来。 “裴总裁,您别生气,我马上挂,我马上挂。”监狱长从来行动比话还快一秒,话没说完,电话就利索地挂断了。 心想,妈妈呀,估计错误。 没有半分钟监狱长的电话响起来,她一看是裴瑾年的号码,吓得手一抖,电话掉在地上,挂断了。 二十秒钟,监狱长的电话再次响起,按下接听键。 “你刚才说什么?” 监狱长,“……”是说呢还是说呢? “你刚才说什么,说话!”裴瑾年大吼,德尔在一旁劝说,裴总,你别激动,电话快被你攥坏了。 “裴总,我说了您别生气哈,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会这么讨厌这件事……” “闭嘴!说重点!” “宋安然怀孕了。”监狱长用最简短的字说完了这件事,省去了中间的很多修饰词,忽略了时间的可能性和真实性,“嘀嘀嘀……”忙音,裴瑾年那边挂掉了。 监狱长马上关机,想好说辞,自己手机正好没电了。 电话这边,裴瑾年不平静了,而且是非常不平静,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像是油锅上的蚂蚁,宋安然竟然怀孕了。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大鱼大肉,宋安然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这个星期是女囚们有史以来过的最舒服最惬意也做清闲的日子。 每天起床吃好吃的,在聊聊天,磕磕瓜子,要不就插插花,做做蛋糕,小日子简直过的跟神仙一样。 今天女囚们的任务就是做蛋糕,该点名是芝士蛋糕。 “西姐,裴总是不是特别喜欢你做的芝士蛋糕啊,嘿嘿。”一个女囚上前讨好卡西。 “谁知道呢。”卡西淡淡开口,扫向宋安然,宋安然每个步骤做的都很认真。 女囚眼尖,看到卡西看宋安然,心想正室就算在怎么心胸宽广也一定容不下二奶,西姐一定看着宋安然的时候恨得牙痒痒。 宋安然以前不会做蛋糕,不过在裴瑾年的别墅的时候做过一次,正好也是芝士蛋糕,她现在做的还算得心应手。 宋安然转身去取面粉的空荡,有人抓了一把碱面洒在宋安然的蛋糕上,又把跑了辣椒水的水果切片跟她交换过来。 “你在干什么?西姐不是吩咐过不能惹她吗?” “你傻啊,你见过正室容得下二奶的吗?” “那道没有……”“这不就结了,别看西姐嘴上不说,我看的出来,西姐其实非常恨这个宋安然,我刚才还看到西姐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宋安然呢。”女囚添油加醋地说道。 “真的吗?那她为什么不让咱们动宋安然啊?” “那当然是为了在裴总裁面前装大度啊,你不知道,裴总裁那样的男人,最不喜欢女人嫉妒了,西姐为了维护自己在裴总裁心里的形象,一定不会明里动宋安然的,咱们一定要帮西姐。” “你说的对!帮了西姐,她一高兴,多在监狱里呆几天,咱们也多几天有肉吃……” 宋安然做好的芝士蛋糕被放到精致的白瓷盘里,放到裴瑾年的办公桌上。 裴瑾年拿起一块水果放到嘴里,泡了辣椒水的水果辣的他脸色通红,激烈地咳嗽起来。 “裴总,你没事吧?” 德尔观察蛋糕,卖相很好,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裴瑾年有拿起一小块蛋糕放到嘴里,顿时一阵又苦又涩的味道蔓延。 “该死的!” 她以前做芝士蛋糕不是这个味道,该死的,是不是故意的。 “马上给我把那个女人带到别墅!” 裴瑾年的胸口憋着好几口气,一是,宋安然竟然站在桌子上当作那么多人的面大喊他的技术烂死了;二是,她竟然连怀孕了都不告诉他,一定是想悄悄打掉;三是,竟然做这么难吃的蛋糕! 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惩罚她,让她知道,他的技术到底烂还是不烂。 于是,今天晚上监狱里提早开晚饭,这个提早是非常之早,下午4点30分,女囚们就都吃完晚饭,被赶进宿舍睡觉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姐,两个保镖抗揍了昏睡中的宋安然。 海边别墅,裴瑾年的大床上。 宋安然躺在大床上,深蓝色的囚服包裹着她娇小的身子。 裴瑾年解开宋安然的衣服,她身上的伤口伤疤基本全都好了,莹白剔透,完全看不出上面曾经有过伤疤的痕迹。 抱起全身光裸的宋安然走进浴室,把昏睡的她放到马桶上,瞪着她尿出来来确定她真的怀孕了。 半天,宋安然没有任何反应,裴瑾年失去了耐心,拿起被子,咕咚咕咚喂了宋安然好多水,果然没过多久,宋安然尿出来了。 裴瑾年把她放在浴缸里,拿起验孕棒,按着方法,小心地放到里面。 阴性。 没有怀孕。 裴瑾年的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失望神色。 她不相信,再次喂了宋安然很多水,等了半天,又拿出了一堆的验孕工具,结果全都是显示呈阴性,没有怀孕。 “该死!” 裴瑾年低咒一声,当然这一声骂的是监狱长。 浴室的门被一脚踹开,裴瑾年抱着宋安然放在大床上,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非常失望,又抱起宋安然,使劲一扔,扔在床上。 当然,床很软,宋安然根本不会被摔疼。 某人这样的幼稚行为也不是一次两次的错了,可以理解。 “看来我得努力了。” 第二天早上,宋安然睁开眼睛,这一夜她又是一夜无梦好眠。 她甩甩自己的胳膊,觉得很累,身子也很沉,像是做了一宿的剧烈运动似得。 不是晚上坐了噩梦,早上身子才会累的吗? 这样想着,她也并没有在意。 她怎么知道,她昨天晚上确实和裴瑾年坐了一夜的剧烈运动,某人想进办法想挑起她的情欲,最终以失败告终。 这让裴瑾年非常挫败沮丧,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技术是不是真的和宋安然说的一样很烂。 德尔解释了半天,裴总,是药物的作用,不是你的问题,你的技术很好……一个小时之后,才让裴瑾年重拾信心。 同时,对德尔下了一个命令——下次要把药剂下的刚刚好! 德尔脸垮下来了,他怎么知道是不是刚刚好…… 这一天,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 除了宋安然所在的监狱宿舍来了一个新成员,一个身材高大外国女人朱莉,相比卡西的野性的诱人,这个女人虽然长得也很漂亮,但是面无表情,甚至神色有些呆板,还不怎么爱说话,一般问十句,能回答一句,就是谢天谢地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进监狱?” “你是哪国人,跟我们西姐一样是英国人吗?” “你会不会说话?我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啊,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想找揍是不是?知不知道监狱的规矩?” 一个女囚退了朱莉一把,朱莉抬起头,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闪着幽暗的光,好似会嗜血一般,女囚身子一哆嗦,但是不让自己后退,现在的“新收”越来越不把她们这些老人看在眼里了。 “快看,她脖子里有一根链子,看上去很值钱的样子。” 另一个女囚伸手去抓,朱莉反手一拽,“咔嚓!”声响,然后给了女囚一个过肩摔,动作干净利索,十分漂亮。 “哎吆!痛死我了……” 女囚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身手不错。” 远处的卡西唇角一勾,只看这一个过肩摔的动作,她就知道朱莉是这方面的行家。 —— 午饭时间。 照样是卡西身边围着一群人,宋安然身边周围五张桌子以内都没有人,朱莉走进过来,径直坐在了离宋安然隔着一张桌子的地方。 “喂,我说新来的那个,你别站错队,这里我们西姐才是老大。” “新来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马上来我们西姐这边,你听到没?” “你他妈的不会真的是聋子吧?” 女囚们最然在那边喊得热闹,却没谁敢过去挑事。 今天朱莉的一个过肩摔把那个女囚的胳膊弄断了,当然不是摔断的,是被在摔之前捏断的,这样大的力气谁敢去惹。 卡西不说话也不阻拦女囚对朱莉的挑衅,她想看看朱莉的本事到底有多大,这是一个让她感兴趣的女人,当然,是朱莉的身手。 卡西不说话,朱莉也不说话,女囚们喊着喊着就觉得每意思了,也就不喊了。 宋安然也听说了朱莉捏碎女囚骨头的事,非常震惊。 她端着饭碗坐到朱莉身边,她想朱莉这么厉害,要是她肯教她一招半式的,那么也不怕在监狱里受欺负了。 第137章 敢咬我,我打死你 宋安然不善于搭讪,但是她现在孤身一人,又身陷囹圄,她只能使自己变得强大,身体的强大,还有心的强大。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 “我跟你住在一个宿舍的,我叫宋安然。” “……” ……… “西姐,你看那两个小贱人太嚣张了,一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太可恶了!”一个女囚扇凉风。 “是呢,你说怎么办呢?”卡西眯着湛蓝色的眸子,懒懒道。 “当然是狠狠地教训她们一顿!”女囚狠狠地说道,人在监狱里呆久了,心理就会变得阴暗扭曲。 “嗯,我觉得也是。”卡西捏捏自己的下巴,“不如你帮我去教训一下她们?” “西姐?!我……” ……… “你为什么会进监狱呢?”宋安然苦涩一笑,“我是因为偷东西。”宋安然本来以为朱莉还是不会说话。 “我是杀人犯。” 朱莉抬起头,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盯着宋安然,闪着幽光,非常明显的想要把宋安然逼走。 “……” 宋安然当然看出了朱莉眼神里警告,低下头。 “好吧,你吃饭吧,我不打扰你了。”她端起碗,准备起身。 “你们两个贱人,婊zi,进了监狱就要懂得规矩!”宋安然只觉得面前一暗,身边围上来五六个女囚。 当然这些女囚的目标是宋安然,朱莉的厉害她们见识过了,不敢惹。 女囚一推,那宋安然推坐在地上,伸脚就要去踹。 朱莉闭上眼睛,猛然睁开,碗从他手里飞出去,打在女囚的腿上,碗没有碎,女囚却摔在地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哀嚎痛哭。 “哎吆,我的腿,一定断了……” 其他女囚一看,一齐冲上去,她们不信她们十来个人还打不过一个。 朱莉动作很快,女囚冲上来一个,她打倒一个,冲上来一双,他撂倒一双。 出拳干净利索,动作飞快,身影闪了几个,几乎都没有看清她怎么出手的,十来个女囚全都被撂倒在地上,不是捂着胳膊就是搂着腿,痛哭流涕。 卡西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拳头握得咔咔响,嘴角上扬,湛蓝色的眼睛神采奕奕,是找到对手的兴奋。 她的拳头还没有败给过谁。 “别跟着我。” 走在前面的朱莉忽然停住脚步,冷冷地盯着宋安然,墨绿色的眸子里有不耐烦。 “我也回宿舍,咱们正好顺路。” 宋安然努力微笑,自从刚才朱莉一个人打倒那么多人之后,她就觉得一定要跟着她,求她教她功夫。 朱莉转身,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进了监狱宿舍,两人各自躺倒自己床上。 朱莉伸手把挂在脖子里的银色链子拿出来,宋安然在上铺看的清清楚楚,那银色链子上挂着一个银色小牌子,小牌子上雕出凸出来骷髅头,精致倒是很精致,却有点诡异的感觉。 朱莉的手轻轻地摩挲银色的小牌子,墨绿色的眸子里是无尽的温柔和思念。 她把骷髅头放在嘴边,轻轻亲们,像是在亲吻自己的爱人。 “那是你爱的人送给你的吗?” 看到朱莉看着银色牌子的神色,宋安然问道。 久久没有得到朱莉的回答,在和谐以为她不会在回答的时候,朱莉低声开口,“是。”说出这个是来的时候,她脸上好像是染上了圣洁的光,那么生动。 宋安然看到朱莉回答了,心中一喜,马上接着问道,“你的爱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 “他现在在哪里?” “……”她接连问了好多问题,朱莉都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宋安然觉得朱莉不会在打理她,也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快,快!给我,那个贱人睡着了。” “马上动手。” 一椅子腿冲着朱莉的胸口挥去,拿椅子腿的是刚才被挨打的那几个女囚之一。 朱莉感觉到身边一动,陡然睁开眼睛,她是长期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手永远比脑子更快一步,因为晚一步,就会丧命。 她一只手迎铁棒,身子从床上滚落。 半盆子辣椒水泼来,就算朱莉身手再好,还是有少许泼到头上,进了眼睛,她只能闭着眼睛对付众人。 宋安然被声音惊醒,看到的就是女囚没人手里拎着一个椅子腿或是桌子腿围攻朱莉。 朱莉闭着眼睛,无数的棍子朝她身上打去,开始她还能躲过,后来有好几下打在了她的后背上。 “小心胳膊左边。” “右腿。” “脑袋,脑袋!” 宋安然在一边告诉朱莉棍子挥去的方向。 “后面偷袭!” “左上方!” 有宋安然包方位,朱莉已经完全可以应付。 “妈的,小婊子你找死是不是?先把她给我放倒。” 一个人在地面山,棍子挥向上铺的宋安然,宋安然也不含糊,掀起自己的被子床单,就在床上乱舞,因为地势比较高,也没吃亏。 但是却不能分心照顾着闭着眼睛的朱莉。 一个棍子一挑,朱莉攥在手里的银色链子被挑飞。 她的链子! 朱莉停手,因为眼睛看不到,只能蹲在地上,胡乱地摸她的链子,也不反抗了,任那些棍子打在她的身上,甚至头上。 头被打破,鲜血顺着她的额头留下来。 “朱莉,你在干什么!” 宋安然震惊地看着面上一片血红的朱莉。 “臭婊子,真是找死!” 一棍子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打在朱莉的后背,甚至连棍子都断了。 “臭婊子还挺硬,来,我再给你们表情一个后背断棍子。”此时朱莉已经不反抗,只是心急地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她的链子。 “朱莉,你不要摸了,我给你找。” “我给你找,你在不反抗会被打死的。” 宋安然赤脚跳下床,去找朱莉的链子。 宋安然下了床,就没有优势了,马上就被两个女囚围起来。 “小贱人还挺仗义的啊,找死!” 宋安然的头发被揪住,她抓着那人胳膊就咬,拿出了以前咬裴瑾年的劲头来。 “啊啊啊啊!”胳膊吃痛,女囚松手,宋安然脱离钳制,“在那!”看到了朱莉的链子,宋安然飞快地捡起来,拉响警铃。 “敢咬我,我打死你!” 一声响亮的哨声响起,狱警手里都拿着电棒,“全部都蹲下,蹲下!” 所有犯人包挎宋安然都蹲下了身子。 监狱长看到狼藉一片的宿舍,心中恼火,她是不是平时对她们都太和蔼可亲了,怒声道,“是谁先惹得事?” “是她!” 所有女囚指半跪在地上的朱莉。 “你们胡说,是你们先挑衅,又打人!”宋安然反驳。 监狱长一看说话的是宋安然,凌厉的目光扫向指证朱莉的众人,“我看是你们几个吧?她一新来的怎么会去惹你们?” “小贱人,你敢胡说!”一个女囚恶狠狠地盯着宋安然。 “我没有胡说,监狱长,她们先是在食堂要打我和朱莉,然后又追到宿舍,你看地上这么多的桌子腿椅子腿都是她们带来的。” “小贱人,臭婊子,你在乱说话,小心我割掉你的……” “住口!”监狱长冷喝道,“全都给我带走!” 当然,因为裴瑾年的吩咐,宋安然没有收到惩罚,而她说自己和朱莉是一起的,朱莉也不能罚,而那挑事的人都被关了紧闭。 宋安然在监狱长那里要来了处理伤口的物品。 “给你。” 她把东西递到朱莉面前,朱莉冷冷地避开,“不需要。” 她已经洗干净了眼睛,发上还有水滴,她拿起毛巾,湿了水就去擦自己受伤的地方。“你伤口要紧吗?”宋安然担心地问,她的伤口还在流血看着很严重。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心思,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不会帮你。”朱莉冷冷地说着,脸上冰冷一片,没有任何表情。 她知道,宋安然这样帮她,一定是有所求。 “我们都在监狱里,应该互相帮助。” “我不需要。” “……” 朱莉决绝的拒绝,宋安然想不是还能说什么来,突然看到朱莉脖子上的脸色链子。 “你说你不需要我的帮助,可是我已经帮助过你了,我帮你捡回了链子,不然那么多人可能会把你的链子踩坏。” 宋安然看朱莉的表情。 朱莉神色一怔,用带血的手轻轻抚摸胸口处的链子。 “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朱莉开口。 “你教我功夫,好不好?”宋安然听到朱莉的话,心中欢喜,竟然拉住了朱莉的手,非常小心地开口,生怕朱莉会拒绝。 朱莉被握着的手一缩,失神地看着宋安然握着她的手。 “你教我功夫,好不好?”脏脏的瘦弱的小女孩仰着头,拉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手小心翼翼地哀求。 “我为什么要教你?”年轻男人似笑非笑,甚至上扬的嘴角里有讽刺。 “因为只要你教我,我会变得非常非常厉害。”小女孩肯定地说。“然后呢?” “然后我会保护你!” 第138章 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安然看到朱莉看她的手,马上松开。 “我会记得的。” 朱莉回神,转身,继续洗身上的血迹,不再理会宋安然。 宋安然站在原地,惊讶地看着朱莉,“你是答应了吗?” 朱莉没反应,继续洗身上血迹。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你先处理伤口吧,我不打扰你了,处理伤口的东西都在这里,你一定要用哦。” 宋安然转身离开。 她觉得像是朱莉这样的女人,一定不希望别人看到她的伤口。 朱莉停下手里的动作,摸上胸口银色牌子上的骷髅,“莫……” ——— 下午的时候,朱莉真的来教宋安然功夫了。 宋安然没有基础,朱莉教她的只是一些简单的防狼术动作,宋安然非常高兴,一直在空地练习。 “你们两个别再这个瞎折腾了,监狱长在分配工作。” “今天,你们的任务,你们自己分成两人一组,做出你们最拿手的三道菜,食材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都开始作吧。” 理所当然的宋安然和朱莉是一组。 朱莉手里的一根火腿几乎是被他切一块,力气一大,就拨到了地上,在切一块,又拨到了地上。 她皱皱眉,怎么她的刀飞向人的时候连半分都不会差,为什么小小的一根香肠她都搞不定…… “你手上的上还疼吗?” 宋安然担忧地看着朱莉切香肠,真是心惊胆战,拿刀在她手上倒是飞快,只是切出的香肠不是掉到地上,就是变成碎末。 朱莉停手,脸微微发红,就算手不受伤,她也不会干这种活,莫没有教过她怎么用手里的刀切菜做饭,莫交给她的都是用手里的刀怎么一分不差地刺刀她想刺的部位。 在宋安然看到朱莉把最后半截香肠都要全部废掉的时候,终于不忍心地说道,“要不我来把?” 她做的第一道菜是火腿香菇鲫鱼豆腐汤,要是没有了香肠味道会不好的。 其实宋安然很擅长做鱼,尤其是火腿香菇鲫鱼豆腐汤,小的时候看妈妈经常做,后来,爸爸妈妈去世之后,奶奶就开始教她做。 她很喜欢这道菜,总觉得这道菜里有对家人的思念。 以前她给裴瑾年做饭的时候,也做过鱼,但是从没有做过这道菜,因为觉得她不配吃。 她现在选择这道菜,是因为寄托了她的思念。 “我不会做菜。”朱莉放下手里的菜刀,站都食材一步之外,好像一点都不想在碰这些东西。 “要不我教你吧?” 宋安然看朱莉的样子,笑着说道。 “不用,我没兴趣。” 记得她20岁的时候,莫30岁生日的时候,她想为他做一次饭,他说,她的手不是用来做饭做菜的,是用来杀人的。 所以,那顿饭没有做成,以后再也没有做过。 “其实做饭很简单的,差不多也就是熟能生巧,只要你愿意学,就一定能……” “不用,我没兴趣。” 朱莉打断宋安然的话。 “好吧,那要不,我做,你看着吧。” 宋安然不再勉强,想起了刚才她对付香肠的动作,宋安然不禁笑了起来,好像香肠跟她有多大的仇似得,要千刀万剐。 宋安然把鱼洗好,用热油把鱼煎成金黄色,盛放到一个白瓷盘子里,然后把切好的姜片下锅,在放入热水,切好的火腿香菇也全都放到里面,用文火炖,一直到汤汁呈牛奶色,然后放入豆腐。 做完了这一系列,差不多就做了一般,宋安然做这些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很幸福的模样,她已经很久没有火腿香菇鲫鱼豆腐汤了。 开始是因为又上课又要打工,根本没有时间。 后背被裴瑾年囚禁,根本没有心情。 现在能做这有这妈妈和奶奶回忆的东西,心里很愉悦。 朱莉一直在一边看着,要两个人一起做的菜,成了宋安然一个人做。 她不明才为什么宋安然在做这些的时候,脸色会有一直类似幸福的表情,就像她想到莫,难道这道菜就像是她的链子一样吗? “朱莉,你闻一下,现在已经可以闻到香味了哦。” 宋安然拉着朱莉的手,让她闻,“是不是,很香?”兴奋的像个孩子。 “嗯。” 朱莉点头。 “嗯,我很久没做这道菜了,本来以为会生疏呢,原来没有。” 朱莉沉默。 “朱莉,其实你可以血一下做饭的,学了之后可以做给你爱的人吃啊,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不是有句话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做饭其实是件很快乐的事情,我要是有喜欢的人,一定会把我会做的菜,无论是拿手的还是不拿手的都做给他吃。” 宋安然终于发现了朱莉的沉默。 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不会。” 朱莉淡淡开口。 “朱莉,其实除了希望你可以教我功夫,我也很想和你做朋友的,在这里,我们都是一个人,总是有个朋友才不会孤单。” 监视器的另一边,裴瑾年盯着监控器。 因为最近食物上总是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味道,所有裴瑾年要亲自全程看着她做完,找出到底是谁在里面加了东西。 裴瑾年目不转睛地看着监控器里宋安然的一举一动。 她笑了,她好像在做菜的时候很高兴。 为什么她做的这道菜,她没有给他做过? 在别墅里,她给他做过很多次饭,也错过很多次鱼,为什么偏偏没有这一道菜? 原来这才是她最拿手的菜吗? 他都没有吃过…… “朱莉,其实你可以血一下做饭的,学了之后可以做给你爱的人吃啊,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不是有句话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做饭其实是件很快乐的事情,我要是有喜欢的人,一定会把我会做的菜,无论是拿手的还是不拿手的都做给他吃。” 原来是这样,这是她要做给她喜欢的人吃的。 温竞航吃过吗? 西爵吃过吗? 德尔看到裴瑾年的表情有些不对,“裴总,怎么了?” 裴瑾年沉默,眼里因为嫉妒升起了戾气逐渐消减,变成哀伤自嘲。 你不是知道的吗,她根本不喜欢你…… 监视器的另一头。 “啊,我只顾着和你说话了,我的鱼差点做毁了。” 宋安然马上把做好的鱼出锅,在洒上一小撮葱花。 “做好了。” 白色的瓷盘里,红的红,白的白,绿的绿,看着就色香味具全,令人口水直流。 “好香啊。” 宋安然拿起一个筷子想要尝一口。 “不许偷吃。” 狱警马上制止。 宋安然吐吐舌头,放下筷子。 她转身开始做剩下的两道菜,剩下的不是什么最拿手的,只是觉得做的比较简单好做的,一个藕片炒肉,一个腰果西芹。 “你教我做饭吧。” “什么?我没听错吧?” 宋安然以为自己幻听了,刚才对做饭完全没有兴趣朱莉竟然让她教她做饭。 “就做你刚才做的火腿香菇鲫鱼豆腐汤。” 朱莉再次开口。 他说,她的手不是用来做饭做菜的,是用来杀人的。可是,莫你都不在了,我都没有机会给你做一次饭。 今天,我学会了,我们就见面的时候,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你是做要给心爱的人吃吗?” 宋安然眨眨眼睛,笑着问道。 “嗯。” 朱莉轻轻点头。 宋安然笑,“好啊,你教我功夫,我也教你一些东西,这样才像朋友嘛,等你以后见到你爱的人,你一定要亲手给她做一次饭。” 朱莉目光一动,嘴角竟然露出极淡的笑,“嗯。” “朱莉,其实你长得很漂亮,笑起来更漂亮,你要多笑笑。” 一个女囚频频向宋安然和朱莉的方向张望,他们被关了紧闭,她们两个小贱人却一点事没有,岂有此理。 “你看,那两个小贱人多嚣张,那个千年冰块脸朱莉竟然还对宋安然笑了,死到临头了还笑,笑!笑!让你们笑个够!” “这药,我给找到了。” “拿来。” “真的要下到宋安然的菜里吗?会不会出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这药又吃不死人,顶多让她上吐下泻几天。再说,今天做的这菜不跟平时的蛋糕一样,可以拿出去买,一定是谁做的谁吃了,让那两个小贱人自己吃,拉死她们。” 一小包灰褐色的粉末被倒进了宋安然刚才做好的火腿香菇鲫鱼豆腐汤里。 “哎哎,你别倒那么多,就算是泻药也有可能拉死人的。” “放心,没事。多喝点水就行了,拉出来就行了。”女囚阴险一笑,“就算拉死人跟咱们也没关系,那菜可是她们自己做的。” “嗯嗯,这招高明。” 卡西懒懒地看了一眼往宋安然做的菜里洒泻药的两人,没有搭理她们,有人要找死,往枪口上撞,她才懒得管。 “裴总,是他们两个。” 德尔指着监控器说道。 —— 监狱长拿着电棒,表情比开始威严了不少,“最近大家做蛋糕做饭做的都很辛苦,以前蛋糕都是拿出去卖,今天这菜就犒赏你们了。” 第139章 你说泻药会不会吃死人? 马上听到了有女囚的欢呼声,可以吃到自己做的饭,无论做的是好还是不好,她们都很高兴。 这恐怕是全世界最幸福最清闲最舒服的监狱了,没事做做蛋糕,做做菜,还能吃自己做的菜,太好了。 监狱长话锋一转,“为了促进大家厨艺的进步,让你们看到自己的不足,大家要互相交换着品尝。” 狱警把宋安然开始做的火腿香菇鲫鱼豆腐汤分给了刚才下泻药的那人。 “监狱长,为什么我要和她们换,我……我不换。”女囚说话都哆嗦了,想起自己下的那么多泻药,要是吃了,不拉死她才怪。 “这是命令,由不得你换还是不换。” “监狱长,她做的这是什么啊?红红绿绿的,看着就不能吃,吃死人怎么办,我不跟她换!” “0234号,我在重复一遍,这是命令!”监狱长板起脸,“难道你觉得是有人在里面下了药不成?我可以把监狱的监视录像调出来,让你看。” 0234号的脸一下子就惨白了。 要是掉出监视录像,她不就死定了。 “其实以前监狱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女囚给另一个女囚的食物里投毒的事情,结果两个人都死了,一个是被毒死的,一个是被判的死刑。”监狱长非常有深意地扫了一圈,“所以,我劝你们不要想在这里动歪脑筋,要是让我发现了,绝不姑息。” “好了,大家开始交换吧,吃吧。” 女囚们开始去拿与自己交换的食物,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在里面投毒,动作非常快。 “0234号,你怎么还不动,难道你在宋安然的菜里下毒了?嗯?”监狱长威严地逼问。 “没没……当然没有!” 0234号说话都哆嗦了。 “那就好,快去换吧。”监狱长摆摆手,示意0234号快点。0234号的腿像是长在地上一样,一步也走不动,看着宋安然那盘色香味俱全的鱼汤,比看到馊了的饭脸色还难看。 “快去哪吧,监狱长看着呢?” 0234号哆嗦着小声问,“你说泻药会不会吃死人?” “这个不清楚,你不是说多喝点水,拉出来就行了吗?” “啊……”我其实是随便说的。 “快去吧,要是监狱长发现了什么,可是死刑啊,你自己吃了,还可以说是自己肚子不好……” “去吧,这些东西可都是裴总裁为了我准备的,全都是裴总裁对我满满的爱意呢,你要是不吃饭,非常对不起我呀。” 卡西摇着头,拍拍0234号的肩膀,“去吧,全都吃完。” 听到死刑和全都吃完两个词,0234号脸色更是青灰一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不吃就查出来就是死刑,还会得罪西姐…… 天啊,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0234号艰难地把鱼汤放在嘴里,脸上裂痕交错,难道她坐了十几年的牢都没死掉,要栽在一把泻药上了吗? 现在监狱的伙食待遇这么好,她不想死啊! “朱莉,我做的菜没有那么难吃吧?她那么一副赴死的表情……”宋安然不悦地说道,她其实才不想让那个女囚吃她做的菜呢。 “她是心虚。” 朱莉淡淡开口,她了解所有人性的黑暗,早就看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虚?” “你看着。” 果然0234号越喝鱼汤,脸色越惨白,刚刚喝完就跑了出去。 后来,宋安然听说监狱里一个人因为拉稀不治而亡,正好是0234号。 白天练习了很久朱莉教她的防狼术,然后又做菜什么的,宋安然晚上的时候很累。 刚刚躺下一会,就蒙着被子睡着了。 监狱宿舍门被打开,昏睡的宋安然被黑衣保镖带走。 当然,今天晚上宿舍里没有睡着的,不只有卡西,还有朱莉。 海边别墅。 浴缸里水汽氤氲,放满了热水。 裴瑾年把宋安然脱去衣服,放到里面。 她肌肤莹白,水里氤氲中像是泛着淡淡的光泽,黑色的发在水中散开,像是一副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宋安然因为蒙着被子,迷药吸进去的比较少,此时大脑中有了一点意识,她感觉身子好像是泡在热水里,很舒服,想睁开眼睛却又睁不开。 裴瑾年用手小心地托着宋安然的头,沐浴露放在手心,在宋安然的身上打着圈揉着,一会就揉出了很多香香的泡泡。 用过药,在加上监狱里的调养,宋安然身子恢复健康了,身上的伤疤也都没有了。 全身光滑柔白,因为热气,脸色红扑扑的…… 裴瑾年的大手在宋安然的身上来回游弋着,“你真美。” 宋安然现潜意识里,觉得好像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的身子不禁轻颤,这是怎么回事? 裴瑾年给宋安然已经洗完了澡,开始给她擦干身子。 乳白色柔软的浴巾裹住了她的身子,裴瑾年迫不及待地把宋安然抱回到大床上。 “你醒了?” 裴瑾年问,仔细观察宋安然,面色平静,松松地闭着眼睛,就连长长的睫毛都没有动。 他确定,宋安然还是昏睡,没有醒过来。 裴瑾年按了内线。 “德尔,今天的药下的剂量刚刚好,以后就按着这个剂量。” “是,裴总。” 德尔得意地答道。 话说德尔为了找到合适的剂量,可是费了不少的劲,找了多少人实验。 宋安然今天又意识,不只是因为她蒙着被子睡觉了,更是因为德尔下小了迷药的剂量。 裴瑾年轻轻摩挲着宋安然的脸颊,轻轻喃呢道,“你知道,我有多怀念你……有多爱……”剩下的话,他没有在说出口。 想起那道鱼汤,他连吃的资格都没有。 “没关系。”裴瑾年勾起红唇。 昏迷中的宋安然,呼吸急切而紊乱,梦里全都是裴瑾年的影子。 “安然,安然……”声音暗哑低沉,无比撩人,“我知道你喜欢这样,我知道你喜欢,你是我的……” 直到西边的天空出现了一点鱼肚白,裴瑾年才停止了动作,把宋安然怜惜地抱在怀里。 “裴总,天快亮了。” 尽职尽责的德尔敲门提醒。 裴瑾年的大手不舍地在宋安然的脸上摩挲。 “裴总,该送她会监狱了。” 德尔再次提醒。 早上,宋安然醒来,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累的。 像是身体的每个零件都被拆分了,在重新组合一样。 她活动活动手臂,会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梦境,竟然是春梦,男主角还是裴瑾年,她的脸烧红起来。 恼怒地拍自己的脑袋,“宋安然,你是猪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小甜心,脸这么红,难道是做春梦了?” 卡西轻挑地挑起宋安然的下巴。 宋安然扭头,脸更红了,“你你……你才做春梦了呢。”抱着自己洗漱用品跑进了水房,身后传来卡西愉悦的大笑。 瑾,你的小甜心还真是可爱的紧呀。 看着都想欺负欺负。 洗漱的时候,朱莉比平时多看了宋安然几眼,她沉浸在做春梦的男主角竟然是裴瑾年的自责里,没有发现。 当然朱莉不是多嘴的人,什么也没有说。 十几天过去了,宋安然一直和朱莉练习简单的招式,除了力道不太够,一招一式也算是做的有模有样。 同时,宋安然与朱莉的关系也好了很多,像是朋友。 朱莉不会在拒绝与宋安然的交流,有时候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跟宋安然说说话。 而她的话题,永远里面只有一个名字——莫。 只要在提起这个字的时候,她冷漠的脸才会变得生动起来,眼中才会闪着耀眼的星芒。 “朱莉,你为什么会来监狱?” 宋安然好奇地问,她觉得凭朱莉是个神秘的女人,她这样的身手,警察是很难抓到她,除非她自己愿意来。 朱莉神色一愣,看着宋安然的脸久久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话又多了。” 宋安然马上道歉,朱莉的神秘注定她身份的不平常,她不该多问。 “报仇。” 朱莉淡淡开口,扭头看向别的方向。 女囚都在外面放风,宋安然在外面没有看到朱莉,她正想问她有一招要怎么出力呢。 “去哪里了呢?” 她小声嘀咕,走向监狱宿舍。 宿舍的门大开着,里面也没有人,她心里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朱莉得罪了那么多的女囚,不会又在哪里被她们围攻吧? 宋安然急忙把厕所,餐厅都找了一个遍,都没有发现朱莉的身影。 就剩下水房了。 宋安然站在水房门口,双手合十祈祷,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不要让她一打开门就是朱莉的尸体。 门缓缓地被宋安然推开。 “朱莉!” 她惊喜地看到朱莉正站在水龙头边,“你没事,太好了!”她抱住朱莉。 在监狱里是孤单的,朱莉算是唯一会和她说话的人,当然除了其他女囚的辱骂之外,她已经把朱莉当成了朋友。 朱莉的身子僵硬,她不习惯身体的接触。 第140章 她要逃狱 离得进的人,最容易置她于死地。 这是莫告诉她的。 “啊,有血,怎么会有血呢朱莉?” 宋安然看到还未全都被水冲走的红色液体,“你的身上也有……”朱莉的半天袖子上沾着血迹。 “是那些人又围攻你了吗?你受伤了吗?哪里受伤了?” 宋安然紧胀地查看朱莉身上有没有伤口。 朱莉一直僵立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没有伤口,为什么会有血呢?” 宋安然抬头询问,看到朱莉墨绿色的眼睛,闪着幽幽的冷光,像是深夜里的野狼,嗜血而狠戾。 “朱莉……” 宋安然的声音被梗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朱莉,你为什么会来监狱?” “对不起,我话又多了。” “报仇。” 宋安然面色惨白,向后退了一步,“你……你杀了人?”她嘴唇轻颤。 朱莉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一把水果刀,身形一闪,架在了宋安然的脖子上,眼神有些挣扎。 “你想杀我?” 宋安然哆嗦着开口。 朱莉沉默,放在宋安然脖子上的刀没有放下来,也没有割下去,其实只要她想,她甚至可以在宋安然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动作之前就杀了她。 “我们是朋友,朱莉……” 她教她防狼术,她教她做饭;她跟她说她的爱人莫,她告诉她自己有一个可爱的弟弟叫以默,但是生病了…… 朱莉放在宋安然脖子上的手,缓缓放下,水果刀被扔到地上。 最为一个杀手,这次她竟然下不去手,真该死! 莫,你看,没有你,我多么没用,你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吧? 可是,她是唯一一个我爱你的人。 是我爱你的证明。 “你走吧。” 朱莉淡淡开口,敛下眼睑。 “谢谢你相信我,朱莉,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监狱哨声响,是集合的命令。 监狱长身后的狱警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白纸。 “今天,你们的任务是写下自己的生日愿望,一定要认真写,不能有半点马虎。”监狱长说的非常认真,“你把这些都都发给她们。” “西姐,是不是快到了你生日了啊?裴总裁想知道你要什么生日礼物,才用这么迂回的方法?” 一个女囚讨好地问卡西。卡西皱皱眉,裴瑾年这家伙还真是能折腾。 她扫了一眼远处认真些生日愿望的宋安然,这方法也太迂回了吧? “完了,完了,爱的没救了。” 卡西嘟哝了一句,这世界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西姐,你说谁爱谁爱的没救了?” “笨蛋,你傻啊,当然是裴总裁爱咱们西姐爱的没救了,不然咱们能在监狱里这么享受吗?” “啊——”女囚恍然大悟,“是是是,西姐我错了,嘿嘿,您别生气啊,我当然知道裴总爱您爱的没救了,嘿嘿……”卡西一翻白眼,她可不敢让某人这么爱她,忒变态了。 她随手把发到手里的白纸叠成了一个纸飞机,扔了出去,什么见鬼的生日愿望…… “呀,西姐,你怎么把纸扔了,扔了怎么写,不写裴总怎么会知道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啊?” “笨蛋,你傻啊,咱们西姐跟裴总心心相通,心有灵犀,还用的着什么些生日愿望吗?只要咱们西姐一想,裴总就马上知道了。” “啊——对对对,我又错了,嘿嘿……” 卡西无奈地翻白眼,她身边总是少不了几只“翻译”,把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要和裴瑾年那家伙联想到一起,还找出非常“合理”的裴瑾年爱她的理由。 天啊,这是什么世道。 无语了。 宋安然就在卡西不远处,当然女囚的话,宋安然都一字不落地停在耳朵里。 心中有一丝异样。 她真的认识裴瑾年吗? 开始以为裴瑾年对卡西也只是像对她一样,只是找到了下一个宠物而已。 原来不是,对一个宠物怎么会花这么多的心思呢? 应该是爱的吧…… 原来裴瑾年也会爱人。 是可笑还是可悲。 她远远地右看卡西,真的很漂亮也很性感,丰满的唇,36d的胸,丰满的翘臀,身材一点都不输给模特。 她摸摸自己的唇,有些薄,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连c都够不上可能,也没有翘臀,她现在虽然比刚进监狱的时候胖了一点,但跟丰满相比还是相差太远。 跟性感比就差的更远了。 宋安然有些沮丧。 难怪卡西是裴瑾年爱的女人,而她只能是裴瑾年玩弄的宠物…… 宋安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宋安然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你是傻瓜啊,你是傻瓜啊,你是傻瓜啊……还没有被裴瑾年虐待够啊! 低头,认真写自己的生日愿望。 卡西爽朗大笑,看着宋安然气恼地拍自己的脑袋,样子像是个被欺负了,但是不知道怎么换回去的小母鸡。 这是可爱的小东西呀。 原来瑾那家伙爱这样的调调…… —— 朱莉坐在一块空地上,宋安然在她旁边练习朱莉交给她防狼术。 自从知道朱莉杀人之后,朱莉虽然还会教她,但是基本不再和她说话,宋安然找了好几次机会想和朱莉说话,都被朱莉一张冷脸噎回去了。 宋安然小心地看了朱莉一眼,想说些什么,她想告诉她,其实就算她杀了人,还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还是把她当朋友的。 心中又杂念,宋安然出拳就偏了,力道也不够。 “偏了。” 朱莉淡淡开口,起身,再次给宋安然做了一个示范,“要像这样出去,才能把人一拳击倒。”她出拳又快又准,干净利索。 “朱莉,你肯和我说话啦?” 宋安然高兴地看着朱莉。 “我没有不和你说话。”朱莉咳了两声,样子有些不自然,她也把宋安然当成朋友了,只是想起自己把刀架在朋友的脖子上…… 宋安然坐到朱莉的身边,“我们还是朋友的是不是?” 朱莉一愣,轻轻点头。 宋安然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朱莉,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这几天她越来越着急,西爵一直没有来,她不能知道外面以默怎么样了。 找没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者,王医师说的那个英国女孩来中国了没有……很多的问题缠绕着她,让她心神不宁。 所有她觉得要自救。 她要逃狱,就算是去看以默一眼也好,至少知道他好不好。 晚上。 朱莉再次听到了外面轻微的脚步声,知道每天放迷药,带走宋安然的人来了。 “安然,用被子蒙住头,在用手捏住鼻子,不要呼吸。” 朱莉走到宋安然床边,小声地说道。“为什么?”宋安然睡的迷迷糊糊,揉着眼睛问道。 “别问,马上。”朱莉跳回自己床上。 她已经确定这些带走宋安然的人不会伤害她,否则这么好天,她就就没命了。她要让她去看清楚每天晚上被带走干嘛。 “哐当——” 铁门被关上,两个保镖把迷迷糊糊的宋安然抱走。 宋安然蒙上了被子,又捏着鼻子,吸进去的迷药很少。 她迷迷糊糊的能感觉到自己被带到车上,然后走了一段时间,带进了一个大房子里,她睁不开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房子。 宋安然感觉自己被放到了床上,一个高大的身子向她走来,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迷药的作用让她的眼皮很沉。 裴瑾年把宋安然搂在怀里,皱皱眉,她身上又很大的汗味。 宋安然今天练了一天的功夫,身上出了很多汗,晚上的时候太累了,只是简单的洗了一下脸,就爬上了自己的床。 裴瑾年把宋安然放到浴缸里,皱眉,怎么她会出这么多汗,在监狱里又没有让她干什么活? 宋安然和朱莉学功夫是瞒着监狱里所有人的,谁都不知道,现在监狱里对她管的不是一般的松,她才有时间练的。 温热的水包裹了整个身体,身上一阵暖流,宋安然眼皮也逐渐变轻,她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看到男人倨傲的下巴,刚硬的线条。裴瑾年正扶着她的身子,往她身上撩水。 裴……裴瑾年! 宋安然的身子一颤,怎么会在这里? 他想做什么? “敏感的小东西。”裴瑾年轻轻一笑,声音暗哑撩人,充满了蛊惑人的力量。 宋安然身子又一颤,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当然知道。 她第一反应就是给裴瑾年一巴掌。 手为什么抬不起来? 她发现,虽然她可以勉强睁开眼睛,但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全都被抽走了。 想起朱莉让她蒙上被子,又捏住鼻子,她想她一定是被什么迷药迷倒了。 可恶,这些在小说还有八点档电视剧才有的情节怎么会到了她的身上。 “真美。”裴瑾年低低地笑。 宋安然的身子又是一阵轻颤,这个混蛋是在给她洗澡吗? 简直就是在挑逗她,还不断地说着挑逗的话。 “今天反应可真大,比以前任何一天都要热情呢。”裴瑾年在宋安然的嘴巴上亲了一口,“宝贝,别着急,一会,我会让你满意。” 第141章 我被一只疯狗咬了 以前的任何一天? 难道今天不是第一次,她以前也被带到别墅,和他做这种事…… 难怪每天早上她起床之后,身子都像是被碾过一样。每天晚上都被他这样折磨,身子不累才怪! 这个禽兽,原来他手放过她根本就是假的。 混蛋! 恶魔!她想自己的脸一定红到了耳根。 裴瑾年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难道醒了?”似笑非笑地喃呢出口。 宋安然意识到不好,马上闭紧眼睛,与其让他知道她现在是清醒的,不如让他觉得她还在昏睡,起码那样不会遭到他的嘲讽。 宋安然尽量装成自己还是昏睡。 “乖。”裴瑾年低低地笑,暧昧昧撩人。 宋安然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好像要跳出来似得,她恼怒又没有办法。 连带着她的睫毛都轻颤,突然一个薄凉的东西印到她的眼睛上,反应过来,是裴瑾年的唇,瞬间薄凉也变成了灼热。 裴瑾年凝视了她的脸片刻,继续帮她清洗,顺便挑逗。 然后,洗着洗着,两人就洗到一起,裴瑾年也进了浴缸。 宋安然在心里默默咒骂,混蛋。 “我想你,安然。”裴瑾年在她耳边低声喃呢,像是在和宋安然说话。 宋安然猛然睁开眼睛,差点就发出声来。 幸好裴瑾年在她身后,看不到。 一番折腾之后,终于完了,宋安然整个都成了粉红色。 可爱又诱人。 裴瑾年从浴缸里出来,用毛巾把宋安然的身子包裹起来,她想,终于结束了,快送她回监狱吧。 当然,她想错了。 裴瑾年的欲望怎么可能就这么一次? 笑话。 裴瑾年把她放在床上,扔掉浴巾。 身子又压了下来。 他想做什么,难道还要。 宋安然动了动,手指可以动了,身上也有了一些力气,要不要反抗呢? 经过一系列思想斗争之后,她决定,一次被狗咬是咬,两次咬也是咬,既然第一次忍了,那么第二次也就忍下来吧。 要是被裴瑾年发现她是清醒的,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 裴瑾年咬住宋安然的耳朵,声音从没有过的温柔,沙哑魅惑,“你以为结束了吗?不,才刚刚开始……” 这句话说的含糊不清,到底是什么才刚刚开始? 是这件事? 还是裴瑾年爱宋安然这件事情? 高大的身躯,暗哑撩人的声音。 宋安然告诉自己,她只是被狗又咬了一口而已。 宋安然装尸体。 忍,忍,忍! “很难受吗?”裴瑾年在她头顶以默地凝视下面的“睡颜”,开口,“你说要……” 宋安然心一惊,难道他知道自己在装昏睡? 她心跳更快。 “忘记了,你不能说话。”裴瑾年似乎恍然道。 宋安然安了心,原来他不知道。 “你真美。” “安然。” “安然。” “安然。” “我……”爱你。最终没有说出。 裴瑾年喊她的名字,沙哑的,深情的,渴望的,压抑的,包含了无数种感情,像是一个在地下灿烂开放的彼岸花。 开的那么妖冶,那么霸道强势,那么无法阻挡,那么绝美,却又那么的……绝望。 因为无人期待,无人欣赏。 只能强势而绝望地躲在黑暗里,渴望着上面的阳光。 如果,我的爱只能换来你的厌恶鄙夷。 那么就永远不让你知道。 那样,我还可以欺骗自己,我爱的只是你的身体。 不会彻底的无望。 宋安然希望自己马上晕过去多好。 可是奇怪的是,她一直是清醒的。 如若能的话,宋安然真想给他一个巴掌,并且狠狠的爆粗口,骂他祖宗十八代。 裴瑾年躺在床上搂了宋安然一会,宋安然虽然很累很困,但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觉。 那么太不安全。 好吧,其实不睡觉也没有安全的了。 迷迷糊糊的,宋安然感觉快睡着了。 裴瑾年起身带的床颤了一下,宋安然就马上醒过来了。 听到开抽屉的声音,裴瑾年好像在拿什么东西。 宋安然支起耳朵,小心的听,他想拿什么? 不会是什么情趣玩具之类的吧,他自己不行了,要对她用工具了? 想到着,宋安然真想马上跳起来,给裴瑾年左脸右脸各一巴掌。 “裴总,现在已经5点了,6点监狱就要起床。” 德尔犹豫着在外面提醒,唉,自从他找到了合适的剂量之后,每天都要在这提醒。 裴总的精力真是旺盛啊。 裴瑾年以默地在宋安然的额头印上一吻,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抱着她进了浴室,给她清洗身体。 车上,德尔无奈地看着“熟睡”的宋安然,叹一口气,这个工作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宋安然安静地躺在房车后面,昨晚裴瑾年几乎折腾了一夜,她全身酸软无力,连胳膊都不想抬起来。 宋安然被保镖放到床上,她闭着眼睛,不想动。 起床的时候,朱莉走到宋安然身边,“昨天晚上?” “我被一只变态的疯狗咬了。”而且还咬了不止一次两次。 “你没事就好。” 看宋安然的神态,朱莉知道她不想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也就不再问。 “朱莉,我们尽快逃走吧。”宋安然一把握住了朱莉的手。 她想不出来除了逃走还能怎么样,很明显的,裴瑾年并没有放过她,而是换了一种游戏的玩法而已。 以前,让她知道她是个玩物。 现在,把她当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只要她在这里,就不可能逃过裴瑾年的掌控。 看宋安然神色凝重的样子,朱莉无声地握进了她的手,用她的方式表示安慰。 宋安然弯弯眼睛,笑了笑说道,“没事,反正我已经被狗咬的习惯了,咬一次是咬,咬两次也是咬……”反正已经脏了。 “……”朱莉顿了顿说道,“这个监狱的防卫其实是有漏洞的,关于我们越狱逃走的事情,我已经……” 监狱长千篇一律的台词,“今天我们的任何还是做饭……” 下面女囚马上都哭丧起了一张脸,“监狱长,我们这做饭要做到什么时候啊,我觉得我们好像不是在坐牢,是在做家庭主妇。” “就是啊,监狱长,我们每天做饭做饭的,都不会做别的了。” “做饭不好?你们别一个个得了便宜卖乖,难道你们想天天做苦力?”监狱长拍拍桌子,这些女囚真是不知足,她们的生活现在都快比她好了,有吃有喝的。 不过也没多少这样的日子了。 裴总裁终于快把监狱里的这两个祖宗接走了,在不走,她这监狱就没有王法了。 朱莉拿起菜刀,虽然那姿势有点怪,但是已经可以把香肠切成一片一片的了。 “有进步哦,朱莉。” 宋安然拍拍朱莉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那还是你这师傅交的好啊。” 朱莉比以前开朗了不少,偶尔还会和宋安然开个玩笑。 宋安然笑起来,“那是!俗话说名师出高徒嘛,等你什么时候当上五星级酒店的厨师一定不能忘了我这个师傅。” “那请问师傅,防狼术你学的怎么样了?咱过两招?”朱莉笑着说道。 “呃……那个,还是算了吧,我还没出师呢……” “1756号宋安然,你出来,有人探视。” 宋安然放下手里的工具,谁会来探视她呢?难道又是西亚?她不会这么无聊吧?再来向她示一次威吗? 宋安然的双手被考上,因为做饭,脸上蹭上了一点番茄酱,头发微乱。 “安然!” 宋安然抬头,就看到好友真真一张红红的像是兔子一样的眼。 “真真,你?” 宋安然惊讶来她的人竟然是好友真真,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进了监狱呢? “呜呜……安然,安然,你在监狱受苦了没有,对不起,我现在才来看你,呜呜……”话还没说上两句,真真就抓着宋安然的手哭了起来。 “我没事,真真,我在监狱里没受苦。” 宋安然最见不得别人哭了,真真一哭,她到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在监狱怎么会不受苦呢?我才不相信,啊——安然,你脸上怎么有血?你是不是受伤了?挨打了?” 真真站起来,去抹宋安然脸上的番茄酱。 有血? 宋安然狐疑地摸摸脸上。 “呃……不是血,是番茄酱。”宋安然把手上摸到的“血”放到眼前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说道。 “安然,他告诉我你进监狱了,我都不敢相信,你怎么会进监狱呢?”确定是番茄酱,真真才放了心。 “他告诉你?谁告诉你?” 宋安然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 “还能有谁,还不都是学校里那些总说你坏话的人,他们说你……他们都胡说。”真真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真真,让他们随便说去吧,我不在乎。” 第142章 生日愿望卡片 宋安然知道好友真真中间省略的那些话,是多么的不堪入耳,安慰好友,也就忘了,他和他们这个问题。 “真真,能帮我一个忙吗?”宋安然想到了弟弟以默。 “宋安然,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帮你谁帮你?”真真红着眼睛瞪宋安然,像是一只小兔子。 “谢谢你,真真。”宋安然紧紧地攥着真真的手,在这个时候都不会抛弃她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我知道,我弟弟以默现在在帝都医院,正在等待手术,我现在在监狱里,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我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关于弟弟以默生病的事情,宋安然只和真真说过,那时候连温竞航都没有告诉过。 “我已经去看过以默,他现在很好,身边还有一个叫朵朵的可爱的小女孩和他一起玩。”真真神色挣扎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安然,你和立阳集团总裁裴瑾年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不知道怎么说,现在只是纠缠不清的关系吧。 “安然我就跟你说吧。”虽然那个管家不让她说,但是忍不住,“其实我知道你进了监狱根本不是学校里,学校里根本没有这样的传言,是裴瑾年身边一个叫德尔的英国管家告诉的我,还带我去看了宋以默。” “德尔!?”既然是德尔做的,那么就是听从裴瑾年的吩咐。 可是裴瑾年又想干什么呢? “安然,裴瑾年是不是喜欢你?” 真真神神秘秘地问道。 宋安然神色一滞,说道,“没有。” 这是第三个说裴瑾年喜欢她的人了,怎么可能呢?他才没有喜欢她,他一直纠缠她不放,应该是喜欢折磨她的感觉吧。 如果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 那么,就算是喜欢,也太可怕了。 监狱长开始报时,“距离探视时间结束还有三十秒。” 宋安然回来的路上,心不在焉,脑子里很乱。 空地里尘土飞扬。 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人,好像是古代的比武,还有不少叫好声和咒骂声。 闪身之间,宋安然看到中间一个朱莉的脸。 “让一下,让一下,请让一下……”宋安然挤进人群。 “朱莉!” 宋安然大声的喊道。 中间,朱莉和卡西打了起来,宋安然知道朱莉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却不知道卡西也有这么好的身手,两人都是练家子,身手相当,打的不相上下。 进攻和防守都是滴水不漏的。 朱莉头一偏,头上挨了卡西一拳,人群里立刻响起一阵欢呼声。 “西姐加油,一定要把这个冰山脸打的满地找牙。” “西姐,我们挺你!” “西姐必胜!” “西姐,打死她,打死她!” 周围的喊声不断,把宋安然的声音都淹没了。 卡西的左脸挨了朱莉一拳。 “啊,西姐,西姐,你没事吧?” “该死的朱莉,冰块脸,要是你伤了西姐,裴总裁不会绕过你的。” “朱莉,不要打了。” 宋安然看到卡西和朱莉两人身上多少都挂了彩,体力也消耗了大半,周围卡西的拥护者都跃跃欲试,想要冲上去。 “西姐,打死她!” “打死她!” “该死的朱莉!” 周围是凶狠的叫骂和诅咒。 宋安然转身就要走,这样在打下去,朱莉一定会受伤的,她们两个现在伸手相当,若是一会朱莉稍微落了一点下风,周围的人一定会落井下石。 何况,卡西还有裴瑾年护着…… “小贱人,你想去哪?” 几个女囚拦住了宋安然。 “她一定是去按警铃,找监狱长,上次就是她坏的事。” “你们让开!”宋安然瞪着几个女囚,要走。 “小贱人,你去啊你!”一个女囚伸手就要去抓她。 宋安然想着朱莉教她的防狼术动作,将那人的手用力一扭,摔到地上,一只脚踩在那人的后背上。 她扫了其他人一圈,冷冷地喝到,“你们都给我让开!都不想要耳朵了是不是?你们忘了我是怎么把疤姐的耳朵咬下来一只?” “啊——” 周围的女囚都停止了动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在上前。 那一夜,宋安然是怎么咬下的疤姐的耳朵,她们在被窝里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疤姐可是她们都害怕的女人啊。 宋安然与几个女囚对峙,面上装的很强大,其实心里很慌,手心里都是汗。 虽然朱莉教了她极昼防狼术,但她练习了也就只有二十多天,根本就是样式而已。 对付一个人没有问题,若是好几个,她可能只有挨打的份。 宋安然装狠在脚下的人后背上碾了碾,“你们有本事都过来啊,只要不要自己了耳朵了!” “你们知不知道,朱莉是杀人犯,我可是天天和杀人犯混在一起,有本事,你们过来,过来啊!” 宋安然向前走了一步。 几个女囚后退了一步。 都不敢冲上去。 “没人上,我就走了。” 宋安然马上转身就走,心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来了,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小贱人,这次次是我们心善饶过你,下次一定打死你。” 宋安然走出了好远,身后传来女囚的狠话咒骂。 宋安然心中后怕,若是她刚才表现的一点软弱,那些人一定会马上冲上去打她的。 原来强大是这么好。 即便是假装的强大。 宋安然按响了警铃,监狱长带着狱警赶来之时,卡西和朱莉正好分开。 “我就知道我的猜测不会错。” 在放手之前,卡西看着朱莉的胳膊得意一笑,上面有一个骷髅刺青。 “暗夜。” 卡西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因为卡西是裴瑾年的人,这次是卡西先挑的事,监狱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这事过去了。 “朱莉,你没事吧?” 宋安然冲到朱莉面前,扶住朱莉。 “没事。”朱莉淡淡开口,眼睛一直看着卡西的方向。 “怎么了?朱莉?”宋安然发现朱莉的异常,也望向卡西的方向,卡西勾唇对她们笑,性感撩人。 “没事。我们走吧。” 朱莉下意识地拽了拽自己的袖子。 —— 别墅里。 “裴总,这是监狱长送来的宋小姐做的菜还有生日愿望卡片。”德尔把一张白纸递到裴瑾年手中。 裴瑾年打开纸,轻轻皱眉。 第一个,希望弟弟以默的手术成功。 这个很好办到,已经有找到了配型成功的骨髓了,只等最佳时期,医生说了,升功率很高。 第二个,出狱。 裴瑾年勾唇轻笑,这个最容易办到,很快就可以。 第三个…… 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些这么多愿望,还一条一条地分出来。 第三个,如果可以贪心一点的话,我想要…… 就是这个愿望让裴瑾年皱眉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愿望,这女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哪里有…… 白色雕花的桌子上,摆着宋安然做的菜。 三道。 火腿香菇鲫鱼豆腐汤、烧茄子、炒笋尖。 每天都会有三道菜从监狱送到裴瑾年的别墅,里面都会有一道火腿香菇鲫鱼豆腐汤。 裴瑾年把纸片放到桌上,仔细端详桌子上的菜,明明都是很家常的小菜,虽然看上去不错,但是和五星级饭店厨师做的是没办法比的。 无论从色香味,还是精致程度上,都显得太过粗鄙。 但是却可以让裴瑾年看着它们失神,每次都吃的很认真,仔细。 “砰——” 别墅门被撞开,而保镖没有阻拦。 一个红色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径直上楼,然后就是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开门声,关门声,几乎别墅里的每一个门都被开过一遍。 裴瑾年和德尔都很淡定,当作那人不存在。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红色人影下了楼,又冲进了厨房,之后垂头丧气地坐在桌子边。 “丫丫不见了……” 上官绝声音很沮丧,拉耸着脑袋。 裴瑾年拿筷子,夹鱼肉,剔鱼刺,不抬头。 德尔低头,沉默地站在裴瑾年身后。 为什么这两人这么淡定呢?只要是上官绝家的丫丫不知道一年,不,是一个月会出走失踪几次,他们先是大惊小怪,后是小惊小怪,然后是不惊不怪,现在是见怪不怪。 就算上官绝哪天说她家丫丫西天取经去了,相信很多人都可以淡定且坦然地接受。 “我说丫丫不见了!” 上官绝见裴瑾年和德尔都没反应,加大声音,很是不满。这群没有同胞爱,兄弟爱,朋友爱,家人爱……的东西,都不知道替他着急着急。 “嗯,上官少爷,丫丫小姐不再别墅。” 德尔给了上官绝反应,但说的相当于一句废话。 上官绝当然知道丫丫不再裴瑾年的别墅,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翻了一遍了,连浴缸里床底下都找了。 “你们!你们!太没同情心了!”上官绝气愤地指着裴瑾年,“我都是因为你,才惹丫丫生气的,我连……连色相出卖了!哼!”上官绝冷哼,鼻子出气。 “要不是为了勾引你那……什么,丫丫才不会生气,不会生气才不会出走失踪,不出走失踪我才不会找不到,” 第143章 老虎的屁股,动不得啊 “不是找不到,我才不会着急,你你你——都不替我着急着急!哼!” 上官绝再次冷哼。 “我为了凑合你和安然宠物出了多少力啊,想了多少办法啊,又出钱又出力的,你一点都不知道感激,哼!” 上官第三次冷哼。 “你们这群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我伤心了。” 上官绝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做西子状。 德尔身上一阵恶寒,心想,上官少爷,你上次在游轮上那叫帮忙吗?那是赤裸裸的添乱好不好? 天天说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其实做不让人省心的是你家丫丫好不好? 那小姐脾气……我都不好意思说…… 裴瑾年仍旧淡定地拿筷子,夹鱼肉,剔鱼刺,不抬头。 “事情办成了没?” 裴瑾年开口问上官绝。 “当然!本少出马,连色相手出卖了,能不成吗?好意思不成吗?怎么可能不成?” 上官绝一大问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 “嗯,谢了。” 裴瑾年不咸不淡地开口,谢的毫无诚意。 “哼!” 又招来了上官绝的一阵冷哼。 半天,上官绝见没有人理他,在一边哼哼唧唧了半天觉得没意思,最后一声冷哼结束后—— “本少爷饿了。” 话还没落地,筷子就伸向盘子里了。 他哪里来的筷子?桌子上明明没有摆着多余的筷子的…… 当然,这个问题,要从上官少爷进了厨房说起。 话说上官少爷风风火火地冲进重复,打开各个出橱柜,发现里面没有他的丫丫,于是想起了外面裴瑾年好像在吃饭,而且饭菜看上去不错,色香味俱全,他又一感觉,啊——肚子有点饿了。 于是顺便顺了一双筷子出来。 由此可见,我们喜欢费心费力的上官少爷其实也没有那么担心他的丫丫。 在找人之余,还能发现裴瑾年在吃饭,发现菜色不错,发现肚子饿了,记得顺便拿出一双筷子…… 这么多的发现和记得,可见他却是很强大,一心二用。 最后总结,上官少爷其实不怎么担心丫丫。 总结完毕。 “放下!” “啪——” 上官绝夹得一块鱼肉被裴瑾年打掉在桌子上,发出清脆但不怎么悦耳的声音,从上官绝的表情可以发现。 “你也太小气了吧?”上官绝皱眉,“你说我替你出卖色相容易吗,我容易吗我?连块肉都不让吃,太小气了。”上官绝咬牙要筷子,狠狠地瞪着裴瑾年。 他正在想用怨念杀死裴瑾年。 “上官少爷,您想吃什么,我马上吩咐厨房做。”德尔马上出来解围,顺便安慰上官绝,“上官少爷这个是宋小姐做给裴总吃的。” “原来是这样——”上官绝马上笑眯眯,拉长声音,盯着那盘鱼汤,“那我更要尝尝!”筷子比话先走一步,夹到一块香肠。 香肠顺利出盘,半路被裴瑾年劫杀,香肠牺牲在桌子上。 德尔叹一口气,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不找死的。 上官少爷,这个确实不是你能吃的…… “瑾,你看你小气吧啦的,我说要跟你抢了吗?”上官绝无辜地看着裴瑾年很臭的脸色,心情很爽,“我就是想尝一尝安然宠物的手艺而已,真是的,小气吧啦的。” “唉,还是改天我去监狱看看,让安然宠物给了做两盘,顺便告诉跟她说说你说如何如何宝贝她做的菜的?”上官绝放下筷子,对裴瑾年挑眉,神色得意。 裴瑾年也挑眉,勾唇邪笑,“你可以试一试,我一定不会告诉丫丫你怎么勾引一个48岁的老女人。” 此时,保镖来报,“裴总,西亚小姐来了。” 西亚已经走了进来。 “绝,你也在?”西亚一贯完美优雅的微笑。 “在!”上官绝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句,又指着裴瑾年囔道,“你恩将仇报!我可是为了你!” 上官绝毛了,哪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我一向恩怨分明。”裴瑾年轻描淡写,风轻云淡。 “哼!” 上官绝只能以冷哼来回应裴瑾年。 “本少爷饿了,快让人去做饭!” 德尔马上名人去为上官绝准备饭菜。 可不要在让他抢桌子上的了,那是老虎的屁股——动不得啊! “瑾,难道我长得就这么不显眼吗?我已经被你忽视很久了?”西亚坐在一旁,笑的依旧优雅迷人。 裴瑾年夹起一块笋尖放进嘴里,没抬头。 “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吗?我下次不会了。”西亚低头,放低姿态,声音放柔。 “上次的事情?上次什么事?” 上官绝好奇地问,眼神在两人之间滴流滴溜地转。 裴瑾年回答他的是冷冷一瞥。 西亚回答他的是完美一笑。 当然从这两个神秘莫测的神情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来车载的上官少爷猜不出上次指的什么事情。 锲而不舍地追问,“德尔,上次是什么事?” “我看你一点都不着急你家丫丫没了,还有心思八卦?我见都丫丫一定不会告诉她。”裴瑾年风轻云淡地开口,赤裸裸的威胁。 上官绝乖乖闭嘴。 “我听说五天后你要举办一次规模宏大的宴会?是这样的吗,瑾?”西亚好脾气地再次开口,好像对裴瑾年冷淡态度毫无察觉。 “什么宴会,我怎么不知道?!” 上官绝惊讶地问。 裴瑾年给他冷冷一瞥,他不得不再次压下自己的好奇心。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那些的吗?”西亚顿了一下,漂亮的眸子一闪,“为什么这次?很不像你的风格。” “这与你无关。” 裴瑾年开口,语气里没有什么情绪。 上官绝不满地小声嘟哝,“什么宴会啊,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切……” 西亚维持这优雅的微笑,“瑾,你知道的,这样的宴会我很在行,你有安排了吗?不如交给我来准备如何?” 裴瑾年面色一冷。 德尔马上说道,“谢谢西亚小姐的好意,裴总已经有安排了。” “是么?已经有安排了……”西亚依旧微笑,优雅完美尊贵的如自由女神,“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到时候我一定会不请自来。” “我也是,” 上官绝举双手表态,声音洪亮,裴瑾年扫了他一眼,“不请自来……”声音逐渐变小。 裴瑾年低头吃菜,慢条斯理,显然不像和西亚说话。 “瑾,你应该知道,以我的能力,就算你不说,我也能调查到。”西亚自信地说道,白皙修长的脖子扬起,高傲的像是一直白天鹅。 裴瑾年放下筷子,忽然开口,“我想以你的能力偷钻石项链的小偷也应该很快就能抓到。”西亚一愣,马上明白了裴瑾年的意思。 可恶,在她面前提宋安然那个下贱的宠物,这些日子,裴瑾年对监狱里做了什么,她一清二楚,全都是为了那个宋安然。 宋安然到底有哪一点可以比得上她西亚。 相貌?才学?能力?家世? 哪一点能比上? 瑾,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她值得你这么迷恋吗? “你也知道,以我的能力可以轻易地找到那个小偷,只不过到时候……”裴瑾年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西亚。 西亚笑笑,“瑾,还永远都是这样。”不会让自己受制于人,“好吧,如你所愿,偷钻石项链的小偷很快就会抓到。” —— 又到了晚上,万恶的晚上,宋安然最恨的晚上。 她想她必须马上逃走才行。 想到现在她被困在监狱里,都是因为西亚的嫉妒,裴瑾年的纵容,而她每天晚上还要跟自己痛恨的恶魔欢爱,心里滋味非常负责。 晚上爬上床,宋安然把做菜的时候偷偷留下的辣椒,抹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还有胸上,他就不信,裴瑾年晚上亲到她是辣的,他还有兴致在继续下去。 还有几天,她和朱莉正在计划。 熄灯没过多久,宋安然照例被黑衣保镖扛走…… 宋安然被放到黑色房车,这次结果她去的人不是德尔,那种强烈的霸道冷傲的气息,只有一个人——裴瑾年。 车上。 裴瑾年的黑眸闪着兴奋如野兽的光芒,紧紧地盯着怀里的娇艳欲滴,等着他采摘的人,大手轻轻在她脸上摩挲。 今天,他从公司处理完一大堆事情,就直接赶来了。 想到她的美味,他几乎半分钟都等不了了。 宋安然闭着眼睛,脸贴在裴瑾年滚烫的胸膛上,可以清晰地听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脸颊忽的升起了一片可疑的红晕。 这样贴近的距离,不能该是她和他,而应该和自己的爱人。 裴瑾年看到怀中小人脸红的模样,心情不禁变好,几乎连公司里乱七八糟的烦心事都忘到脑后。 “还真敏感。” 裴瑾年轻笑,她还在装昏睡,昨天的时候就发现她是清醒的了,不过她要装,他当然奉陪,她不知道昨天她的表情,有多勾人。 宋安然很紧张,下意识地揪住了裴瑾年的深色衬衣,马上又觉得不对,她现在是昏睡着的,不能这样,又马上放开。 第144章 紧一分,怕勒到,松一分,怕跑掉 裴瑾年看了看自己被抓皱的衬衣,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肆意荡漾的笑容,按下了前面与后面的隔断,隔开了前面的视线。 坐在前面副驾驶上的德尔马上吩咐司机把车开的慢一点,稳一点。 车子一个急转弯,宋安然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冲。 宋安然借着车子的一晃,把身子和裴瑾年拉远,头向后仰去,虽然这个姿势非常考验她腰的柔韧度,但她坚持! 裴瑾年一把把她的腰扶正,不给她挑战自己腰肢柔韧度的机会。 “嗯,这里刚刚吻过。” 他轻轻摩挲她的唇瓣,猛地攫住,狂风暴雨般的吻,铺天盖地,口腔里全都是熟悉的裴瑾年的味道,还有辣椒的辛辣。 他的穿带着浓烈的爱意,肆意的情欲,以无比强势的态度占领领地。宋安然几乎毫无招架的能力,虽然接过很多次吻,她的吻技依旧很烂,只有被动地接受…… 最后,在他快要窒息之时,裴瑾年的唇终于离开,离开之前,还不忘在她的下唇瓣上咬一口。 “这是惩罚你的小心思。” 裴瑾年几乎可以把人灼烧的唇在她耳根乱蹭,“味道怎么样?” 宋安然马上醒悟,她的嘴巴里也是辣椒的辛辣味道,火辣辣的,辣的她想伸出舌头使劲地舔唇瓣。 裴瑾年一阵愉悦的低笑。 宋安然脑中什么一闪,从上车,他好像都在和她说话,难道他知道自己是醒着的? “辣不辣?是不是味道很好?” 宋安然闭紧眼睛,她昏迷了,什么都听不到,感觉不到。 还有几天,就可以逃走了,努力装下去。 裴瑾年似乎也并没用希望得到她的回答。 s是是大都市,监狱又偏僻的几乎在郊外,裴瑾年的海边别墅也有些偏僻,只是一个城南,一个城北,从监狱到海边别墅,几乎跨越了大半个s市,当然中间经过的十字路口,三叉路口,红绿灯多不胜数。 几番大战之后,宋安然不用装睡,就真的睡着了。 她依旧保持这跨坐在裴瑾年身上的姿势,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紧紧地贴着他,最贴合的姿势,最短的距离。 裴瑾年也是满头大汗,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娇软的身体,若是换成别人,他早就把她扔下车了。 但不是别人,是他爱的女人。 所有他抱着她,如珠如宝,小心翼翼。 紧一分,怕勒到,松一分,怕跑掉。 他从来没有这样患得患失,紧胀惶恐过。 十五分钟之后,裴瑾年的房车听到了海边别墅门口。 看了看表,已经11点,本来平时走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司机整整走了三个小时。 德尔开车门,目不斜视,“裴总,到了。” 裴瑾年用西装把宋安然裹得严严实实才下车,径直走进别墅。 海边别墅很偏僻,周围只有在很远的地方才会有一两栋别墅。 夏夜的天空,像是一块湛蓝色的画布,上面繁星闪烁,十分的明亮清晰,一颗一颗,无比的璀璨,闪着迷人的光泽。 远处,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风的声音,甚至沙滩上千千万万颗沙粒交头接耳的声音……乱有很宁静。 浴室里,裴瑾年打开浴霸,调好温度,他就抱着熟睡的宋安然,站在中间冲洗。 洗完,随手扯了一块浴巾,随便给宋安然擦了擦身子,就走出浴室。 两人都躺倒在大床上,他把她的身子搬过去,让她和自己脸对脸。 这是宋安然是真的累极了,睡的很熟。 以默凝视她的安静的睡颜,她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光,裴瑾年嘴角弯起一抹迷人满足的弧度,目光是从未有过的缱绻温柔,牢牢地禁锢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裴瑾年满足又留恋不舍地闭上眼睛。 半夜,宋安然被渴醒。 迷迷糊糊地想要起身,挣扎不起来。 转身,看到裴瑾年熟睡的俊脸,突然想起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裴瑾年的别墅。 马上安静地躺好。 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去看裴瑾年,他没有睡醒的迹象,她小心地把搂着她的胳膊掰开了一点,裴瑾年马上有了反应,不但搂的更紧,一直大腿还压倒了她的双腿上。 宋安然暗骂,这人不是装睡的吧? 他的这条腿也太沉了吧? 她费劲力气才从裴瑾年的褪下抽出一条,混蛋,就你会搭,我不会啊。 宋安然发泄似得,一条腿搭到裴瑾年腿上,更严格地来说,应该是踹。 裴瑾年没反应,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宋安然的腿又“搭”了一下,踹死你,踹死你,混蛋,流氓,恶魔。 “嘶——” 动作太大,宋安然的大腿根发疼。 还是不踹了,疼得是她。 大腿根好疼,那里也好疼,宋安然的脸皱成了一个包子,还好渴。 喉咙里火辣辣的,嘴巴也是火辣辣的。 该死的,车上,裴瑾年一直吻这她的唇,不放开。 “咕咚——” 宋安然吞咽了一下口水,好渴啊,嗓子快要冒烟了。 怎么办,她要是动作太大,裴瑾年醒了怎么办? 忍吧,一会就天亮了。 想想酸酸的梅子,想想酸酸的山楂,想想水又多又甜的西瓜,想想晶莹剔透的葡萄…… 啊啊啊—— 还是很渴,好像更渴了。 古代说的望梅止渴全都是骗人的,她不但望了梅子,连山楂,西瓜,葡萄……都想了一遍,一点也不管用。 “咕咚——” 宋安然又吞咽了一口口水,只是这次只有动作,没有口水。 裴瑾年翻了一个身,宋安然马上闭上眼睛,不敢在动。 宋安然眯着眼睛看到裴瑾年起身,走出了卧室。 她马上兴奋地从床上跳起来,找水,找水,马上找水。 床头柜没有,沙发前的小几上没有。 啊!在那! 宋安然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到酒柜边的小吧台上,拿起一杯透明的液体,就使劲地往嘴里灌,两口喝完之后,砸吧砸吧嘴巴,觉得味儿不怎么对。 辛辣又苦涩。 酒! 原来是酒! 宋安然想吐出来,这可怎么行,要是一会裴瑾年闻到她身上有酒味,一定会发现她醒了。 天啊,这可怎么办? 宋安然急的团团转。 咚咚咚咚—— 上楼的声音,裴瑾年回来了。 她马上跑到床上躺好,摆好刚才的姿势。 裴瑾年端着一大杯水进了卧室。 喝了一大口,俯身,凑到宋安然的嘴边。 闭着眼睛装睡的宋安然已经感觉到裴瑾年逼近的气息,就在她的头顶上。 他不会还想那个那个吧? 混蛋,大种马! 她的大腿根都快疼死了。 想象之中的缠绵并没用来到,裴瑾年吻着了她的嘴巴,撬开牙关,一股子清凉就冲进了她的口中。 是水! 宋安然就这裴瑾年的舌头,咕咚咕咚地咽了下去。 “味道很好,来再来一口。” “喜欢我这样喂你喝水吗?” 喜欢才怪! 裴瑾年又喝了一大口,喂给了宋安然,每次喂完之后,当然不会忘了顺便咬咬她。 “我喜欢,嗯,有机会,你也这样喂我,用你的嘴巴……” 该死的,这个大淫贼。 第145章 医学上讲,磨牙是因为缺钙 喂了水都要用嘴巴咬她,还说这种话挑逗她。 真变态。 世界上最最变态的淫贼。 “怎么皱眉,难道你不想喝水?” 宋安然马上展眉。 “这才对,再喝一口。” 一会,一大杯水已经喂了一多半。 “嗯,是什么味道?”裴瑾年嘀咕了一句。 啊!他不会是闻到了酒味了吧?宋安然马上紧闭牙关,屏住呼吸,努力不让酒味扩散。 裴瑾年低笑,“这张床上全都是你的味道。” 一口水送到宋安然嘴里,宋安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个混蛋,是你的味道,全都是你的味道,你一家子的味道。 “嗯,当然也有我的味道。”裴瑾年闷笑道。 宋安然剧烈地咳嗽,小脸憋得通红,恨得牙痒痒,磨牙,真想一口咬死他算了。 “什么时候添的这习惯?睡觉磨牙?” 宋安然磨牙,继续磨牙,什么时候添的,想咬死你的时候添的。 “嗯,医学上讲,磨牙是因为缺钙。”裴瑾年说的十分认真,“要怎么补钙呢?”听声音似在思考,“听说鸡蛋皮含钙量很高,不如明天早上先不送你回监狱了,让佣人给你煮几个鸡蛋皮吃吃,看有没有效果。” 宋安然气结,磨牙声越来越小。 你才吃鸡蛋皮补钙,你全家都是鸡蛋皮补钙。 “看来也不是很缺钙,听说鸡蛋皮不怎么好消化,那就算了吧。” 灼热的气息越来越近,宋安然能感觉的到裴瑾年的脸跟她的脸的距离连三厘米都不到。 “不过,我看你有点缺爱……” 话没说完,他又吻住了她的唇瓣,轻轻的舔,像是小狗舔骨头一样,弄得宋安然痒的很想伸手抓。 当然,一般这样的情况还会有一番激战。 裴瑾年当然不会让人失望,又要了宋安然一次。 “嗯,不能了,会把你弄坏。” 裴瑾年压抑着声音,忍着想来第二次的冲动。 宋安然把裴瑾年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现在才想起了,裴总裁,大变态,大恶魔,你不会觉得已经完了吗? 身上是撕扯一般的疼痛,宋安然咬着唇忍着。 那个地方传来清凉的感觉,是每次完事之后,裴瑾年都会给她涂抹的药膏。 清凉的感觉很舒服,宋安然放松,碰到疼得地方,身子不禁抖一抖。 “呵呵。” 宋安然被裴瑾年暧昧的眼光看的窘迫的想死。 混蛋,那不是敏感,是疼,是疼,是疼! 上完药膏,裴瑾年又搂着宋安然躺了一会,开始亲手为她穿上囚服,像是被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在照顾自己三岁的女儿,扣子一颗一颗扣好。 深蓝色的囚服包裹着莹白的身子,裴瑾年以默地凝望。 你的生日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 还有五天就是她的生日,他已经安排好,她生日之时,就放她出狱。 他已经等不及,时时刻刻都把她带在身边,让她在他看得到的伸手就可以触及的地方。 —— 宋安然被送回监狱,宿舍里的人照旧还是睡梦里。 今天,集合完之后,监狱长没有吩咐什么任何,宋安然决定回宿舍补觉。 她感觉很多视线都盯着她身上看,那里不对吗,她今天? 她检查了一遍囚衣的扣子,扣的很好,位置没有错。 记得有一次,她被送回来,早上洗簌的时候,也都是现在这样,全都看她,她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她的囚服扣子扣错位了三颗。 她不得不感叹裴瑾年的厉害,她的囚服就有四颗扣子,他竟然扣错了三颗! 从那以后,她每次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扣子有没有被扣错。 “小甜心,不错啊,很性感。” 卡西从她身边走过,暧昧地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性感? 宋安然皱眉,什么意思。 “朱莉,我?” “安然,你的唇……” 宋安然伸手去摸,吓死了,她的唇肿的老高,她马上跑回宿舍照镜子。 妈呀!她的唇比卡西的还厚了。 “该死的裴瑾年!” 她失策了,不该抹辣椒。 不,是不应该忘了在唇上抹辣椒。 若是他现在在这,宋安然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会冲上去,一口咬死他。 把裴瑾年骂了千千万万遍之后,宋安然决定还是先补觉。 她昨天晚上就睡了一小会,就被渴醒了。 后来,后来……又被狗咬了。 这一次,宋安然几乎躺下就睡着了。 朱莉看到宋安然那惨不忍睹的唇,当然知道晚上她都是去经历什么,也知道她的身子一定很累,没有打扰她。 直到晚上,宋安然才睡醒,她伸了伸懒腰,就听到了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声。 她走出去,正好看到食堂大门关上,晚饭时间已经过了。 宋安然郁闷,她要是少睡十分钟也行啊。 于是又把裴瑾年骂了一顿,要不是他弄得她这么累,她会困的连饭都赶不上吃吗? 朱莉端着一份饭向她走来。 宋安然感激涕零,大叫着亲人啊亲人。 “谁是亲人,我还是饭?” 朱莉把饭盒举高,逗宋安然。 “都是,都是。” 吃完饭菜之后,宋安然透过小窗子看着外面的黑色的天空,可恶的万恶的夜晚又来临了,她又要被裴瑾年带走,去伺候他了。 熄灯,囚犯全都躺在了床上。 没过二十分钟,宋安然从上铺跳下来,对着门口大喊。 “来人啊,来人啊,我吃坏肚子了,我想上厕所。” “我吃坏肚子了,我想上厕所!” “妈的,还让人谁不睡觉,你吃坏肚子有理啊,贱人。” “别叫了,在叫打死你。” 这时,狱警来了,看宋安然一脸汗的,真相信她是吃坏了肚子,带着她去了厕所。 宋安然在里面“蹲”了十分钟,外面狱警开始不耐烦的喊,“完了没有?” “没有,我拉肚子,还要在等一会。” 宋安然满含歉意地说道。 过了二十分钟。 “我是你是不是掉里面了,还完不完的了?告诉你,不要想着逃跑。”外面狱警等的非常着急了,监狱不是什么好地方,地方有偏僻,夏天到处都是蚊子。 狱警在外面啪啪地打蚊子。 宋安然在厕所里走来走去,捏着鼻子,装出虚弱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没有,我拉肚子啊,你听我这声音还有力气逃跑吗?” “真麻烦!” 狱警又拍死一只蚊子,留下一句话,就走进了值班室等。 宋安然在厕所里小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大约过去有半小时了吧?以往在这个时间,裴瑾年的人已经来了。 这次他们看不到人,一定就走了。 嗯,宋安然咬咬牙,拍死了身上第28只蚊子,在等五分钟。 五分钟,宋安然又不断拍死了7只蚊子,决定回宿舍。 刚一推开厕所的门,就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啊。” 宋安然连忙道歉,对方没有说话,抬头,就看到米拉阴恻恻的一双恶毒眼睛,还有不满了细小疤痕的狰狞面孔。 “啊——” 乍一看到这张比鬼还要难看的脸,宋安然惊呼一声,马上被米拉用手无助了嘴巴。 “终于被我等到机会了。” 米拉阴狠地笑,狰狞的脸上,有一中皮开肉绽的感觉。 她捂着宋安然的嘴巴,把她整个身子都抵在墙上,米拉的手臂瘦的像是两根骨头,力气却打的惊人。 “唔唔……” 宋安然努力挣扎,她在米拉的眼里看到了毁灭一切的仇恨,还有嗜血的寒光。 “你叫啊,别人是听不到的,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宋安然,是时候把你欠我的都还回来了,我等这一天等的很久了。” “多亏西亚小姐,我才能有机会接近你。” 米拉眼睛瞪得好像要瞪出来似得,好像只剩下了眼珠,没有了眼白,整个眼睛空洞的让人恐惧,只剩下恨意。 裴瑾年在清理疤姐和以前的监狱长之时,漏掉了米拉。 “唔唔……”宋安然像是小兽一样挣扎,她咬了米拉的手掌一口,硬硬的,都是骨头,瞬间汗毛都竖了起来。 米拉的手送了一点,“救命……”宋安然有机会呼救一声。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宋安然脸上,“你个婊子,还敢喊救命,你喊吧,喊吧,尽情地喊吧,今天是你最后一次说话。”拉米笑的像是来自十八层地狱的鬼魅,让人全身发冷。 米拉的手掐在宋安然的脖子上,很辣地说道,“贱人,我马上就送你去地狱,你这个贱人,只适合在地狱,只适合在地狱,我要让你和我一样在地狱。”她的笑狰狞扭曲又疯狂,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宋安然努力回想朱莉教她的招数,她要反抗,要把米拉打倒,不然今天她只有死路一条。 脚下用力,勾住米拉的小腿想一侧用力,一只手劈她的胳膊。 “啪——”米拉到底。 宋安然来不及咳嗽一声,就往外跑。 “你以为你能跑得了。” 米拉抓住了宋安然的裤腿,脚裸,小腿,力气大的惊人。 第146章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救命,来人啊,救命——” 这个空荡,宋安然对着门外大喊,希望狱警可以听到。 她也被米拉拉到,两人在地上缠打了起来,掐着对方的脖子。 “宋安然,今天,我一定……要杀……你……报仇!”米拉空洞的眼里只剩下疯狂的仇恨,只有仇恨。 她认为,是裴瑾年和宋安然把她害成了现在这样子。 裴瑾年,凭她的能力不可能伤到一分一毫,而宋安然竟然自己来了监狱,她怎么能让她活着出去。 “我不会让你活着出去,和裴瑾年双宿双栖,绝不!” “米拉,你这个疯子,现在这样都是你咎由自取……来人,救命啊,救命!”宋安然支着米拉枯瘦的手臂。 深蓝色的囚服,两人在地上扭打着。 很快,宋安然就落了下风,被米拉压在身下。 一个只有仇恨的人,可以爆发惊人的力量,就像现在的米拉。 支撑她活着的动力,可能就是报仇。 她掐着宋安然的脖子,看着她的脸色一分一分地白下去,心情好到了极点,“哈哈,我终于可以报仇啊,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米拉疯狂地用力,小说要凸出来。 宋安然脸色又白转青,呼吸困难。 “住手!” 狱警听到动静赶来,电棒打在拉米的身上。 米拉还是不肯松手一分,掐着宋安然的脖子一点都不动,“我要掐死她,今天谁都不要想阻拦我,该死,你该死!” “松手!快松手!” 电棒开启,米拉身子哆嗦了一下,从宋安然的身上倒下去,宋安然终于可以呼吸。 这次事件兴致非常严重,甚至比疤姐上一次还要严重。 疤姐要侵犯宋安然,而米拉是要杀她。 监狱长赶到的时候,局面已经控制好,米拉被点晕过去,躺在地上,宋安然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脖子上是青紫色的掐痕。 监狱长走了两圈,觉得这件事情不告诉裴瑾年。上次疤姐的事情,她听说了,据说她上任的监狱长下场很惨,若是告诉了裴瑾年,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幸好,裴瑾年已经通知他了,从今天起,到宋安然五天后出狱,他晚上不再把她带出去。 监狱长看看宋安然脖子上的青紫色掐痕,到时候,那痕迹应该也淡的差不多了。 监狱长带宋安然回来办公室,米拉被抬走。 监狱长办公室,白炽灯很刺眼,宋安然捂着脖子站在监狱长面前。 “安然啊,这件事是我思考不周,让你受到了伤害。” 宋安然一愣,这不应该是监狱长跟她说的话和说话的态度啊,再说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她自己在厕所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才给了米拉可趁之机,怎么就成了她思虑不周了呢? 想起米拉的话。 “多亏西亚小姐,我才能有机会接近你。” 难道因为西亚的关系,监狱长想让她把米拉的罪全都顶下来? “监狱长,是米拉要杀我,我刚要出厕所,她就冲进来,她要掐死我,我不会放过她要杀我的罪责。” 宋安然做出害怕的样子,想看看监狱长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我知道,关于她对你犯下的罪,我绝不会姑息。”监狱长咬牙切齿地说道,“敢在监狱里杀人,罪加一等,等着她的一定是死刑。” 宋安然迷惑了,这是什么情况。 监狱长接着说道,“治了她的罪,也算是给了你一个交代,那么这件事就不要在让其他人知道,你觉得怎么样安然?”说的有些神神秘秘,监狱长好特意靠近了宋安然一分。 “其他人?” 宋安然皱眉,其他人是谁,难道是其他的囚犯? 监狱长怕在监狱里造成不好的影响? “嗯,安然,我相信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监狱长笑的有些讨好。 只要她不说,卡西没看到,裴瑾年就不会知道。 “嗯,我明白监狱长。” 宋安然点头,只要不是让她顶罪就好。 宋安然被送回宿舍,闹出的动静很小,几乎没惊醒任何人。 “怎么去了这么久?” 宋安然在经过她床的时候,朱莉小声问道。 “我明天在跟你说。” 整个宿舍归于平静。 “你说昨天晚上,每天带我走的人没来?” “嗯,没有。” 宋安然皱眉思考,这就奇怪了,裴瑾年竟然没来? 他在玩什么把戏,不管了,没来最好。 希望他以后一次也不要来,她才不想被一只变态的疯狗咬了又咬。 “1756号宋安然,到你了。” 宋安然走上前,两人开始七手八脚地量宋安然的各个尺寸。 监狱长说,这是监狱要为大家做夏季的新囚服,女囚们都很雀跃,想象着这次的囚服是什么样的,还要量身定做。 以前就是随便发一套,也不管你合不合适,小了就露半截胳膊半截腿,大了就挽起衣袖裤腿,都是这么凑合。 这次竟然量身定做,哇哇!太好了。 给宋安然量身两人格外特别仔细,简直就像是在定做高级礼服。 “为什么给小贱人量身比给我们量的仔细,比给我们量的时间长?” “就是,凭什么啊,她有什么好量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就她那32a还好意思让量?不要脸。” 人群一阵哄笑,宋安然从此有了个外号32a,朱莉以前就有,叫冰块脸。 关于男人,她的性能力从古至今,都不容置疑。 关于女人,古今中外,她的胸的大小都是一个禁忌。 宋安然虽然很好脾气,但关于这件事,还有有损她那么一点尊严,扫了说话的女囚两眼,在看看自己的胸,谁说她是32a,她勉强勉强还是有c的…… 卡西在一边无奈地冷笑,裴瑾年,你可不可以在幼稚一点? 要给人家定做礼服就直说,至于这么麻烦吗? 折腾一监狱的人,说什么定做新衣,可笑不可笑,这个理由? 该到卡西量身了,当然量的也很仔细。 “啊啊,西姐把32a比下去。” “西姐身材最棒!” “西姐是36d啊,天啊,羡慕死了。” “小贱人,你羡慕嫉妒恨吧。” 宋安然无视那些人丑恶的嘴脸,拉着朱莉就走。 一路走,一路郁闷兼羡慕,还有一种莫名的东西伴随着,宋安然不想深究是什么,心里愤愤地想,36d有什么了不起。 哼,我还小,还在发育。 朱莉看到宋安然郁闷的样子,低笑揶揄道,“其实,嗯,你身材也不错。” “你也取笑我!” 宋安然向朱莉伸出魔爪。 这一幕正好落在监控器那边,裴瑾年眼里。 “那女人是谁?” 他不悦地皱眉,最近的监控器里,她好像一直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有吃喝吃饭还给那女人夹菜。 裴瑾年忽然涌出一个念头,她别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吧?那他不就彻底悲剧了。 “裴总,那女人叫朱莉,是杀人犯,还和卡西小姐打过一架,身手很好。”德尔恭敬地回答所有他知道的信息。 裴瑾年的脸色更不好看,“马上给我调查那个女人……的一切情况,嗯,还有性取向。” 性取向? 德尔汗颜,这裴总的想象力忒丰富了。 难道这就是那句古话说的: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这太也忧虑,太恐怖了吧? 爱情的力量伟大又恐怖啊…… 海边别墅的私人沙滩上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筹办。 裴瑾年站在远处,嘴角勾出淡淡的微笑,德尔站在他身后,神情也十分轻松,他终于熬到头了,不用每天晚上在监狱和别墅跑了来回了。 他看的出来,裴总很重视这场为宋安然生日专门举办的盛大宴会。 这意味着向所有人宣布,宋安然是他裴瑾年的女人。 —— “宋小姐,请试一试礼服合不合适。” 两个女孩把一件礼服捧到宋安然面前,宋安然一愣,难道监狱长单独叫她来,是为了试礼服? “为什么要试礼服?” 宋安然看着手中的礼服问道,她不认为一个女囚的待遇好到可以穿礼服。 这一定又是裴瑾年搞的鬼。 让她试礼服,是要带她去哪里? “对不起,宋小姐,我们不知道,我们的任务只是看您的礼服合不合适而已,请您试一下吧,这是为您特意定做的。” “我不试。”宋安然拒绝,“我只是一个女囚而已,不配穿礼服。”转身要走。 “宋小姐,这是我们的工作,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两个女孩拦住宋安然的去路,一副不试礼服就不让走的样子。 “告诉我为什么要穿礼服我就试。”宋安然定定地看着两人,想套出一些话来,看裴瑾年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还要玩一次她穿上,他扒掉的把戏吗? 还真是幼稚的可以。 这样的把戏总是玩不够。 “对不起,宋小姐,我们不知道。” 两个女孩的样子明显是不想说,或是被告诉了不能说。 “宋小姐,您只是试一下而已,不要为难我们,如果您不试的话,到时候礼服不合适,我们会失去工作的。” 第147章 我觉得你的小甜心已经逃走了 两个女孩眼里隐有恳求。 虽然一般情况量身定做的礼服百分之九十九是合身的,但是这次裴总裁很重视这次宴会,德尔管家对她们两人耳提面命,必须要试一试,不能出现一点问题。 在两个女孩的再三恳求之下,宋安然心终于软了。 她没有权利让她们因为她失去工作。 宋安然穿好了礼服,走了出来,引起了两个女孩的一阵惊叹。 “好美啊。” “宋小姐,这件礼服真的很适合你。” 宋安然站到镜子前,脸上带着微微的讽刺。 这次,她穿衣服,游轮上的佣人也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惊叹,只是最后那件衣服的下场很惨。 被撕坏了。 监视器里,德尔一愣,嗯,果然人靠衣装。 裴瑾年扫了德尔一眼,没说话,专注地凝视屏幕。 纯白色的礼服,层层叠叠,下摆很大,上面点缀着大大小小蔷薇花,或盛开或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灯光下,泛着柔柔的光晕,每一个花朵都十分逼真,似乎都能闻到上面传来的白蔷薇的幽幽花香。 此时的宋安然,像是一个蔷薇公主,高贵,优雅,纯洁、迷人。 如刀削一样的脸如太阳神阿波罗一样俊美,漠然的黑眸里染上一抹惊艳,他知道,那件礼服会很适合她,她穿上会很美,只是美的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慢慢地,黑眸里惊艳消失,换上一抹不悦,这样美的她,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看到。 别人看到这样的她,也会惊艳,也会想要占有…… “很美?” 裴瑾年挑眉,扬起下巴,问看着屏幕的德尔。 德尔的眼睛马上从屏幕上移开,“我只是在想礼服的腰在送一点效果会更好。” 男人可怕的占有欲啊。 裴瑾年黑眸一扫,“看的很仔细。” 德尔额头上马上出现冷汗,“裴总,我去监督宴会的准备,咳咳……我不在,他们可能会偷懒。” “宋小姐穿这件礼服很美,不如我们给您画个装吧?” 一个女孩笑着对宋安然说道。 她刚才接到德尔管家的电话,说衣服不用脱了,先化妆,直接去宴会。 “是啊,宋小姐,化个妆吧,这么美丽的礼服不化妆多可惜。” 另一个女孩也上前说服。 宋安然清澈的眸子一转,笑着说道,“好啊。”她坐到化妆台前。 两个女孩没有想到这么顺利,马上眉开眼笑地开始在宋安然的脸上折腾。 宋安然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由两个女孩折腾。 她知道,她决绝不了,所有先答应。 “我肚子突然很疼,想去厕所。”突然宋安然捂住肚子,皱着眉,装出肚子疼的样子。 “啊,怎么会这样!” “宋小姐,您忍一会,我去……” 两个女孩惊慌失措,显然比宋安然装出要上厕所的样子还要着急。 “没事,我可能是中午吃坏了肚子,我去一下厕所就好。” “可是……”德尔管家让她们从现在起要对她寸步不离。 “我肚子真得和疼,我去一下就好,马上回来,我的妆都花到一半了,不化完多难看。”宋安然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再说,你们看我穿的这衣服这么繁琐,这么大,怎么可能走的太远呢,是不是?”宋安然又拎起了礼服的衣角。 “那好吧。” 一个女孩终于松口,“那宋小姐快去快回,您的装还差很多没有完成。” “我保证。” 宋安然笑着说道,我保证一定不回来。 宋安然双手拎着大大的裙摆走出监狱长的房间,走向自己的宿舍,看看后面两个女孩没有跟来,三下两下脱掉了身上繁琐的礼服,扔到了走廊里。 她里面还穿着那身囚服。 原来她并没有脱囚服,只是穿到了里面,难怪德尔会说礼服的腰部在松一点才好,里面穿着衣服,能不紧吗? 快到宿舍了,看到那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浓浓的厌恶。 “着火啦,着火啦!”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接着监狱里就陷入到一片惶恐之中。 “快来人,快来救火啊!” “救命啊,着火啦!” 宿舍那边的厌恶越来越浓。 宋安然想起朱莉还在宿舍里,捂着嘴巴,咳嗽着,向宿舍跑去。 “咳咳,咳咳咳……” “救命——!” 浓烟滚滚,到处是女囚呼救的声音。 “啊——!”宋安然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朱莉!你没事?!”看到来人,惊喜地开口。 “跟我走。” 朱莉拉住宋安然就跑。 “我们去哪?” “逃走。”朱莉拉着宋安然来到她们平时放风的空地,那里已经有一辆直升飞机在等着她们。 “朱莉,快上来,我们的时间不多。”直升飞机上一个蓝眼睛的外国人冲朱莉喊道。 别墅里,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裴瑾年嘴角荡漾开一抹笑意,直达眼底,接起电话。 “裴总,不好了,监狱里着火了,正是宋小姐所在的那排宿舍。” 裴瑾年和德尔赶到监狱之时,火警正在紧急救火,大火快扑灭。 “她呢?” 裴瑾年红着一双眼睛,冲监狱长吼道。 “裴总,还没有找到宋小姐。”监狱长低着头,怯懦地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还没找到!” 裴瑾年抓住监狱长的衣领,也不管监狱长是一个女人了。 “裴总,您冷静一下,那时候宋小姐在试衣服,不再宿舍里,应该没事。”德尔劝到。 “瑾,你冷静一下,我那时候就在宿舍,宋安然不在。”卡西抓住裴瑾年,让他冷静。 给宋安然试衣服的两个女孩捧着宋安然仍在走廊里的礼服,来到裴瑾年面前,“裴总,这是宋小姐扔到走廊里的……礼服,化妆……的时候,她说要去洗手间……然后人就没有回来过……在然后……然后就着火了。” 女孩在裴瑾年没有温度的眼神注视下,说话结结巴巴。 裴瑾年一把扯过雪白的礼服,紧紧地攥着。 卡西像是想到了什么,抓头问监狱长,“那个叫朱莉的找到没有?” “没有。”监狱长马上回答。 卡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瑾,我觉得你的小甜心已经逃走了。” —— “你醒了?” 朱莉放下手中的枪,递给了宋安然一杯水。 “我们?”宋安然皱皱眉,一说话嗓子很疼,一定是因为吸进了烟雾的原因。 “先把水喝了。”朱莉淡淡开口。 宋安然接过朱莉递给的水,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看着朱莉,在飞机上,她就是喝了朱莉递给她的一瓶水,就“睡着”了。 “放心,这杯水很干净,什么都没有。”朱莉顿了一下,“对不起,安然,在飞机上我必须那么做,我对你很放心,但是我还有救我的伙伴……” 宋安然想了想说道,“我理解。”朱莉会相信她,但不代表朱莉的伙伴也会相信她,必经帮助犯人逃狱是犯罪。 她把一杯水喝完,嗓子里总算是好受了一点。 她打量自己所在的房间,没有什么家具,非常简陋陈旧,从摆设上看,是一个小旅馆。 “我们这算是逃出监狱了吗?” “你认为呢?” 朱莉挑挑眉,有些好笑地问道。 宋安然沉默了片刻,“我只是没有想到像我这样的人真的会经历逃狱这么刺激的事。”声音有些低,她逃了狱,就算本来是清白的,现在也有罪了。 “放宽心。” 朱莉拍拍宋安然的肩膀,表示安慰。 她能看的出来,宋安然跟她不是一类人。 “嗯,谢谢你朱莉。帮我逃出来。” 宋安然深呼一口气,反正现在都逃,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用谢我安然,其实应该是我对你说谢谢。”朱莉小心地摸摸胸前的银色链子,“那次要不是你帮我捡起链子,它可能会被那些人踩,可能还会被踩坏。” 那些人根本就不配碰她的链子。 若是她们踩坏了她的链子,她不敢想象,她会不会当场把她们全部都杀掉。 这条链子是莫留给她的唯一东西,不能被玷辱不能失去。 “朱莉,我们是朋友。” 宋安然知道那天链子对朱莉的重要性。 “嗯。”朱莉淡淡一笑。 房间里有一瞬静默,宋安然突然想起了什么,眸光一颤,颤抖地问道,“朱莉,监狱里的大伙是你放的吗?” “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那不是!?”宋安然神色有些激动,“烧死很多人?”她记得那火很大,听到了很多人呼救的声音。 “放心,不会。”朱莉知道宋安然的善良,“放火的材料是特质的,会有很多烟雾,火也会看着很大,但是温度不会特别高,人不会被烧死,最多也就是受一点轻伤。” “真的么?” “嗯,当然。” 听到朱莉的保证,宋安然才安心了一点。 不能因为她的逃狱,就烧死很多人。幸好,她们只会受轻伤。 “安然,那个卡西,你认识吗?” 朱莉开口,卡西说出了“暗夜”两个字,显然是看出了她的身份。 “卡西,我不认识,她应该是立阳集团裴瑾年的女人。” 第148章 只要你肯回头,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 宋安然不明白朱莉为什么突然问起了卡西,“怎么了?” “你真的不认识她?”朱莉皱皱眉。 “真的不认识,发生了什么事吗?” 宋安然不安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卡西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投在你身上。”而且好像一直在暗中保护宋安然。 “哦。” 那应该是因为裴瑾年吧。 朱莉正要在说什么,蓝眼睛的外国男人推门进来,“朱莉,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朱莉把手枪放在腰间,她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紧身皮衣,像是电影里执行任务的美丽妖娆女间谍。 “马克,在给我三分钟。” 马克看了看表,点点头,“好,我在外面等你。”从外面把门关上。 “朱莉,你要走了吗?” “嗯。”朱莉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去监狱是为了报仇,现在又逃狱了,一定很多人要抓我,所有我要出国避一避风头。” “那你要小心。” “嗯,我会的。这里是我给你准备好的衣服和钱,你应该可以用一段时间。”朱莉把一包现金递给宋安然。 “谢谢你,朱莉。” 宋安然没有推辞那笔钱,因为她现在真的需要。现在她是逃犯的身份,根本就不能找到工作,而且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朱莉!”蓝眼睛马克再次推开门,“直升机已经启动了,走了。” “来了。” 宋安然跟下床,“我们什么时候还能砸见面?” “不知道。” 朱莉淡淡开口,身为一个杀手,每天都是活在刀尖枪口上,死亡也许就在下一秒。 “朱莉,你要好好活着。” 宋安然从跟朱莉的相处里,大约也猜到了朱莉的身份,“为了你爱的人。” “嗯,我会的。”朱莉笑笑,表情很生动。 她会努力地活下去,莫救了她,她不能辜负他。 “如果遇到你爱的人,他也爱你,要抓紧他的手,安然。”朱莉走出打开门,走出去。 “嗯,我会的。” “再见。” “再见,一路平安。” 宋安然趴在窗边,看着载着朱莉的直升飞机缓缓地上升,变成一个小点,直到看不见。 —— 海边别墅。 阳光很好,万里无云,别墅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里面却一片寂静。 “瑾,我知道你就在房间里。”西亚冲着楼上大喊,语气里有些得意。 “西亚小姐,裴总在休息,请不要打扰。”德尔奉劝西亚。“休息,难道是昨天晚上的宴会太累了?” 西亚讽刺地微笑,她已经知道,那场盛大的宴会是为了宋安然的生日,而在昨天晚上宋安然从监狱里逃走了。 哈哈哈,多么可笑。 瑾,原来你也变得和我一样可笑。 爱而不得,哈哈哈…… 这样的滋味很好受吧? “西亚小姐!”德尔脸色马上变得严肃,冷声说道。 “哦……我忘记了,宴会已经取消了。”西亚故意加大了声音,让在房间里的裴瑾年听到。 “西亚小姐,请离开!”德尔冷硬地说道。 昨天,裴瑾年回来的时候已经很伤心了,西亚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瑾,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你知道的,我一直在你身后等你,只要你肯回头,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到我。” 西亚对着裴瑾年的卧室大声说道。 只要你肯回头,我就在原地。 西亚坐在自己的跑车上,凝望裴瑾年房间的窗口,久久没有离去。 今天早上看到的电视报道: 昨夜,s市监狱大火。 经过警方确认,是有人在监狱里恶意泼了特制的汽油。 监狱方面声称,事故的起因是因为一个叫做朱莉的杀人犯,被仇家寻仇。 火势很大,烧了很长时间,有几名囚犯被困,但是索性汽油里加的特质的东西,仇家目标只在于朱莉一人,被困囚犯只是轻度的烧伤,没有大碍。 但是囚犯朱莉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西亚在看到这则报道之后,马上派人查探,得到的结果却是,有几名囚犯受了轻伤,两个分别叫做朱莉和宋安然的囚犯消失。 这次事件是一次有预谋的逃狱。 楼上,裴瑾年望着手里雪白的礼服发呆,眼神空洞,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雪白的礼服上,华美精致异常。 却有几块非常明显的乌黑,是落到上面的灰烬。 在仔细看,上面还有几个浅浅的脚印,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洞,那是被火星烧出来的。 裴瑾年轻轻摩挲礼服上被火星烧出的洞,觉得很疼,是心。 他觉得自己的心,此时就像是这件礼服,上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洞,都是她毫不犹豫地戳出来的。 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她竟然又逃走了。 后来几次,从监狱里把她带出来,他知道她是清醒的,他们欢爱,她没有反抗,他看的出来,她也在享受那欢爱。 他以为那是她接受了,只是不好意思而且。 呵呵,他真愚蠢的可以! 那只是她为了逃走的隐忍而已。 “裴总,要不要吃点东西?” 德尔站在门口,看着呆坐在黑暗里的裴瑾年,小心开口。 德尔知道,他有多年在意那场宴会,就有多么伤心。 那是他给宋安然一次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的机会,是他对宋安然爱的承诺。 可是,那个女人再一次逃走了。 “查到那个囚犯朱莉的资料没有?” 裴瑾年从黑暗里走出来,脸上还有在监狱里留下的乌黑。 “查到了。”德尔把一叠文件放到裴瑾年面前。 裴瑾年拿起来,细细翻看。 “暗夜的杀手?” 他紧紧地皱眉,脸色陡然变黑,大手攥的厚厚的牛皮纸袋哗啦哗啦地响,最后他把所有的资料都揉成一团,仍在地上。 “该死的蠢女人!” 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大骂到。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知不知道自己到底跟了什么人? 该死的! 难道在他身边比在一个杀手身边还危险? 气死他了。 此刻,他对宋安然的气全都变成了担心。 “瑾,我查到了。” 卡西冲了进来,“朱莉和她的同伴已经乘坐直升飞机处境,直升飞机上并没用你的小甜心,所有她应该还在s市。” 裴瑾年的神色终于算是缓和了一点,但还是很紧张。 “不要担心,朱莉不会伤害你的小甜心的,她们两个的关系很好。”卡西安慰狄耀,见他不领情,语调一变,“瑾,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二十四孝好男人了。” 裴瑾年瞪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闭嘴。”卡西不再惹这头发怒的狮子。 “派人在宋以默的病房外守着。”裴瑾年命令道。 他相信,只要宋安然还在s市,就一定去会看她的宝贝弟弟。 小旅馆内。 宋安然带上拜托旅馆老板娘买来的假发,脸上用笔点了好几个浅色黑点,当色斑,又穿上了一件肥大的衣服,里面塞上了一件衣服,她的身子立刻显得臃肿起来。 站在镜子面前,她仔细看了一遍,嗯,不太像她了。 才出了门,准备去医院,她要去见一见以默。 她住的小旅馆是在一个老旧的小区周围,早上出来,在外面可以碰到很多的晨练的大爷大妈,她随便找了一个早点店,想吃点东西。 “你们看糟践早上的晨报没有,监狱里着火啦。” 坐在她身边的一个大妈神神秘秘地说道,宋安然马上竖起耳朵。 “在这,在这,我正看着呢,你们看这这照片,这大火烧的,啧啧……真大啊,听说扑了一宿都没扑灭。” “我看看,我看看,这火可真大,报道说,是一个囚犯的仇家来寻仇。” “我也看那报道了,火虽然很大,但是死的就只有那个囚犯,叫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了……” “那么大火,才死了一个人?” “报道上这样说的,不过还有几个囚犯是轻度烧伤……” 宋安然三两口喝完了粥,走到报亭旁边,买了一份今天早上的晨报,站在电线杆子下面看了起来。 报纸上说,只朱莉死了,为什么没有她呢? 她们两个是一起逃走的,若是报道朱莉死了,那么她也应该被报道成死了啊? 为什么没有关于她的? 怀着这些疑问,宋安然买了一点水果,装做成去医院看望病人的家属。 宋安然走到宋以默病房出,看到外面站着两个黑衣人,她马上躲到一遍。 裴瑾年果然派人在这里守株待兔。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她在拎着水果在医院里转了一圈,在回去,那保镖还在。 她只坐在医院病房外的一处椅子上,想起了恒远。 对,找恒远。 “请问,你知道恒远医生在哪个办公室吗?” 宋安然抓住了一个小护士问道。 小护士上上下下打量了宋安然半天,眼神充满了鄙视,一脸色斑,头发像是狗啃的一样,还有穿的这是什么衣服? 长成这样,还敢肖想他们医院最帅的恒远医生。 小护士一拨自己靓丽的秀发,下巴抬得都高过了眼睛,态度轻慢地问道,“你找恒远医生有什么事?” 第149章 你这个骗子 “有急事,请问你知道恒远医生在哪吗?” “切,你看你这个样子,恒远医生怎么会认识你?”小护士伸出一根手指挑挑宋安然的衣服,“这是穿的什么啊?” “谢谢。” 宋安然放开小护士,知道在她这里问不倒恒远的办公室在哪里了,她还是在找一个人问问好了。 “唉,你站住,不许走,你告诉我,你到底找恒远医生干什么?”小护士看住宋安然不让她走。 宋安然绕过小护士,不像在她这里浪费时间。 “唉唉,你别走,不许走!”小护士又拦住了宋安然的去路,“我告诉你啊,恒远医生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是是,我知道,请问我能走了吗?” 宋安然无奈地顺着小护士的话说,她怎么遇到了一个神经病,她进的难道是神经科,护士被神经病人折磨的都神经有问题了。 “这位护士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哥哥呀?”朵朵突然出现,扬起天真无邪的小脸,看着那个小护士。 “啊,是朵朵啊。”小护士看到朵朵,几乎是两眼放光,朵朵只能到她的腰间,她还是掂起脚往朵朵身后看。 “我哥哥不在后面,护士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哥哥呀?” 小护士用衣袖挡住脸,“朵朵,别这样说,姐姐会害羞的。”脚一直在地上不安地躲着,像是一直发情的母鸡。 “护士姐姐,我哥哥已经有了女朋友。”朵朵笑的天真无邪。 “什么?!” 小护士马上从娇羞状变成母老虎状,张牙舞爪跺脚,吼道,“为什么啊……” 小护士撞墙,“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是我……” 朵朵看着这个小护士,觉得自己还是走远一点比较好。 “朵朵。” 宋安然小声地叫朵朵。 “你是谁?”朵朵皱着小眉毛看宋安然。 “我是安然姐姐啊,嗯,是以默的姐姐,安然。”宋安然把额前假发的长刘海撩起来,让朵朵看清楚。 “安然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朵朵左看右看终于认出了宋安然。 “我……”宋安然不知道怎么解释,太复杂了。 “啊!我知道了,朵朵姐姐又变装癖。”当然朵朵同学一向聪明,不需要别人给她来解释比较复杂的事情,她一般都能“想通”。 “呃……是啊。”宋安然觉得承认比解释更好。 “哇,好酷的爱好。”朵朵睁大眼睛,非常崇拜地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 “朵朵,你知不知道你哥哥的办公室在哪里?我找他有一些事情。”宋安然觉得看到朵朵就好了,找恒远就容易了。 “啊,你要找哥哥?难道你和瑾年哥哥又吵架了吗?想让我的哥哥假扮你的男友来气瑾年哥哥吗?朵朵姐姐这样很任性哦。”朵朵摇着小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 宋安然,“……” 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她怎么完全跟不上她的思维,难道这就是代沟? “不过,安然姐姐,我哥哥很好很温柔的哦,你可以彻底考虑一下和瑾年哥哥分手,接受我哥哥,小以默也一定会同意。”朵朵想了一下,霸道地说道,“他敢不同意,哼。” “瑾年哥哥?你见过裴瑾年?” 宋安然皱皱眉,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有些复杂了呢。 “当然了,瑾年哥哥还给我和小以默买了很多礼物呢……嗯……好像收了瑾年哥哥的礼物又帮着哥哥抢他的女朋友不太仗义。” 朵朵的小腿在椅子上一荡一荡的,有些苦恼地说道。 “谁说我是裴瑾年的女朋友?!” 宋安然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看来你们这次吵架真的很厉害。”朵朵看着宋安然,无限担心地说道。 宋安然决定,先不和朵朵讨论这个问题,因为她发现越说她越糊涂。 “朵朵,告诉安然姐姐,你哥哥在哪?”宋安然耐心地问道,虽然她发现跟朵朵不太好沟通,但还是要努力一下。 “我哥哥不再医院,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就走了,好像是西爵哥哥受伤了。” “西爵受伤了?” 一辆白色的奥迪停在医院门口,宋安然上了车。 “西爵受伤了吗?严不严重?”宋安然一上车,就开口问恒远。 “嗯……不算太重。”恒远若有所思地看着宋安然,低声问道,“你很关心他?他知道应该会很开心。”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宋安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问的太着急,弄得她好像多么关心西爵似得。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一听说西爵受伤的那一刻,真的是很担心的,这担心来的非常莫名其妙。 “呵呵。”恒远轻笑。 恒远的车一直驶向差不多快到了外环,进了一个三面环湖,环境优美的别墅群。 宋安然知道这里,是s市最贵的别墅小区,格林半岛。 意思是童话中的环岛别墅。 一栋栋独立的别墅掩映在绿色的树木中,像是树上的房子,宋安然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生日愿望。 生日愿望是裴瑾年让写的吧。 想到自己的愿望会被裴瑾年看到,心中一阵气恼。 一栋最大的别墅前,恒远的车停了下来。 下车的瞬间,宋安然有一瞬的迷茫,她为什么要来找西爵,她不是想请恒远帮她看以默吗? “怎么了?” 恒远见宋安然发愣,驻足询问,表情不温不愠,声音温润,又给人清清淡淡的感觉,宋安然有时候恍惚觉得,这样的恒远很像第一次见到的西爵。 “呃……没事。” 宋安然低头,唇角抿成一条线。 她手里还傻傻地拿着充当道具的几个苹果,嗯,就当是来看看病人吧。 “爵,人给你带来了。” 恒远的声音清清淡淡,宋安然跟在他身后,就看到坐在深紫色沙发上穿着浅色家居服的西爵,不是说受伤了吗? “你没有受伤?” 宋安然想到就问了出来。 西爵看看恒远,恒远无奈地耸耸肩,“朵朵是个大嘴巴。” “没事,就是一些小伤。”西爵起身,走向宋安然,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 “骗子!”宋安然一把推开西爵,西爵被她推倒坐回沙发,她没有看到恒远惊惧的表情,顺便把手里拎着的几个苹果一个一个全都扔到西爵的身上。 “爵!” 恒远惊呼一声。 “你这个骗子!”宋安然又重复了一边,声音暗哑激动,可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在她的设想里,她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应该是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西爵,而不是悠然自得坐在沙发上的。 既然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为什么要让恒远带她来看他,她着急知道弟弟以默的情况他不知道吗? 他让恒远转告她,在监狱等他,他很快就去救她。 开始,她竟然真的傻傻的在监狱里盼着他去带她离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只能自救。 宋安然转身就走,她要马上离开这里。 才不想再一次被玩弄戏耍,她已经做够了裴瑾年的宠物。 她怎么忘了呢? 西爵对她说过:不如做我的宠物吧。 真可笑。 “安然,别走。” 西爵推开恒远,追宋安然。 “爵,你不要命了。” 恒远在西爵身后焦急地大喊。 “安然,你听我解释,我没有骗你。”西爵从身后搂住了宋安然,双臂环着她的腰,急切地解释,“我真的受伤了,是昨天才从英国回来,我本来是想马上把你从监狱里带出来,今天早上却听说监狱着了大火。我查到,你已经逃走了,我马上派人去找……” “你放手,不要碰我。”宋安然在西爵怀里挣扎,西爵紧紧地抱着她。 “不放,不放,死也不放。” “那你就去死吧,骗子。” 宋安然狠狠地踩在了西爵的脚上,西爵的手松了一点,朱莉教她的防狼术,正好可以用上。 她一手拽住西爵的一只胳膊,想把他摔倒。 “安然,住手!”恒远看出了宋安然的意图,马上出手制止,按住了宋安然的胳膊,“你要是摔下去,他可能就真的去死了。”恒远用眼神示意,让宋安然看西爵的身上。 浅色的家居服上渗出大片艳红的血迹,甚至都滴到了地板上,像是宣纸上画的失败的黏到一起的梅花。 再看他的脸色,苍白透明,连唇角都没有一丝血色。 宋安然无措地站在床边,她没想到西爵的伤会这么重,他说只是一点小伤,又那么悠然地坐在沙发上,她怎么能看出来。 恒远给西爵处理裂开的伤口,回头对宋安然调侃道,“幸好你拿的是苹果,不是西瓜,不然我看我也就不用包扎了。” 宋安然脸色窘迫,对于恒远不温不愠的指责,说不出一句话。 “我去倒杯水。”说完出了西爵卧室。 宋安然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水发呆。 水从热水变成了凉水,还是满满的一杯。 恒远出来,“他在里面等你。”淡淡开口,就听到玄关处关门的声音。 第150章 爵,你真的爱上了她? 宋安然用蜗牛的速度走到西爵卧室门口,站在门口,西爵躺在床上,这个情景跟她的设想很像,西爵虚弱地躺在床上。 “安然,过来。” 西爵有气无力,好像说话都有些费劲。 宋安然坐到床边,“对不起,我开始没发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傻丫头。”西爵揉揉宋安然的长发,“如果真觉得自责,就负责照顾我吧。”他墨玉般的眸子盯着宋安然,含着期待。 “嗯。”宋安然点点头,又马上摇头,“我现在是逃狱的犯人。” 西爵把桌子上的一叠文件递给宋安然。 宋安然看完了那薄薄的几页纸。 已经还她清白了,还是西亚出面澄清,公开对她道歉,抓到了真正的凶手…… 真可笑。 是非黑白全都凭着西亚一个人说。 说她有罪,她就要进监狱,说她无罪,她就马上沉冤昭雪。 “对不起。” 西爵握着宋安然的手低声说道。 “是你高贵优雅的妹妹,你无须为她道歉。”宋安然淡淡开口,手从西爵的手里抽出来。 西爵再次抓住,“我没有为她道歉,是为我自己,不能及时从英国赶回来,让你在监狱里呆了那么久。”他以默地凝望着宋安然。 “这个你更没有必要道歉,我跟你非亲非故,你没有义务要救我。” 宋安然抽不出手,敛下眼睑,不再看西爵,“我答应照顾你,只是因为我用苹果砸伤了你,而我没钱赔偿,也赔偿不起,只能照顾你。” 宋安然的话,把两人距离拉的很远,她不想在和西爵扯上太深的关系。 那样,吃亏的人总是她。 无论是裴瑾年还是西爵面前,她都是一只渺小的蝼蚁,而他们是绵延千里的堤坝,一只蝼蚁根本就不可能咬坏千里的堤坝。 她很清醒。 “我们不是非亲非故。”宋安然的话刺激了西爵,他用力地抓着宋安然,要从床上起来,“我们认识,我们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只是你忘记了我。” “你不要动,伤口刚刚包扎好,恒远已经走了。” 宋安然按着西爵躺会到床上。 “安然,你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你要喝水吗?饿了没有?我去给你倒杯水?”宋安然对西爵的话,当作没有听到,起身要去倒水。 “我不渴。”西爵拉住宋安然,不让她走。 宋安然没有坚持,怕在把他的伤口扯裂。坐会床边,但也没有打算要听他所谓的故事,轻声问道,“你困了吗?是不是想睡觉?” “那你不要走。” 西爵没有再勉强宋安然听他的故事,抓着她的手也没有松开。 “嗯,你睡吧,我就在这坐着。” 宋安然坐在床边,西爵是真的累了,闭上眼睛,没有一会就睡着了。 宋安然也累了,趴在床边,睡着了。 晚上,恒远也给西爵换药,看到的就是躺在一张床上的两人。 最先醒过来的是西爵,看到恒远,“嘘——”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爵,你真的爱上了她?” 恒远微微蹙眉,说话的调子清清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是爱上,是早就爱上了。”西爵开口,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宋安然的脸,眸光是恒远从没见过的温柔,恒远神色一怔。 “她是裴瑾年的女人,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是我和她先遇到。” “嗯……” 宋安然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惊呼一声,差点从床上挑起了,又看到站在一边的恒远,她一下子烧红到耳根。 她明明是趴在床边的,怎么会在床上? 还好,还好,他们两个人都穿着衣服。 “醒了?” 西爵神色自然地问道,好像他们的对话不是在床上,不是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而是在随便寒暄,你吃饭了吗? “嗯。” 宋安然下床,脸一直是红的,像是小小的番茄。 “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饭。” “我马上去做。” 宋安然如蒙大赦,跑出房间,身后传来西爵一阵轻笑。 不一会,一个佣人来问,“恒远少爷,那位小姐让我来问问你,少爷现在能吃什么?”宋安然刚才走的太急,忘记了问恒远,西爵现在受伤,能吃什么。 恒远还没开口,西爵就抢先说道,“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她做的。” “是,告诉那位小姐,你们少爷可以吃特别辣的,特别甜的,特别咸的,只要是符合这三个条件,都可以,你们少爷现在都能吃。” 恒远脸色隐在暗处,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声音倒是比平时加重了几分。 “真阴险啊。” 西爵瞄了恒远一眼,说道。 佣人站在原地,为难地看着西爵,在看看恒远,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宋安然,恒远少爷说的那些,不要说现在受伤,就是平时,少爷也是不能吃的。 要是吃出坏了少爷,她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啊。 “去吧,就按着恒远说的。”西爵打发佣人下去,似笑非笑地看向恒远,”这样,你是不是可以解气一些了?” “什么?你没有听错把?” 宋安然睁大眼睛看着佣人,不相信恒远会那样说。 “小姐,我没听错,恒远少爷说少爷现在可以吃特别辣的,特别甜的,特别咸的,只要是符合这三个条件,都可以……”佣人说的小心,也觉得这样说很不正常。 宋安然皱皱眉,恒远怎么会这样回答。 他是知道西爵的胃不好的呀。 她正在为做什么犯愁,恒远从楼下走下来,宋安然犹豫着要不要再去问一遍,想起刚才她和西爵睡在一张床上,被恒远看到了,就不好意思上前。 恒远倒是走了过来,嘱咐了宋安然西爵能吃和不能吃的东西,在没有多说一句话,走向玄关。 “请等一下。” 宋安然叫住恒远,恒远回头。 “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不可以找机会带我去看一下我的弟弟以默……”宋安然站在客厅明处,脸上表示有些不安,恒远站在玄关暗处,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如果不能带我进去,至少可以请你帮我看一看,以默好不好。”宋安然压低了声音,恳求道。 “外面有裴瑾年的保镖看着,我进不去,这个忙,我帮不了,不好意思。”恒远拒绝,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转动了把手。 “那朵朵,可以让朵朵进去看一看,朵朵和以默一直玩的很好,她应该可以进去的。” 恒远的手顿了一下,想拒绝的话变成了,“我尽力。” 西爵从扶着楼梯扶手,高高地站在楼梯中央,看着宋安然瘦弱的背影。 “为什么不和我说?” 西爵开口,声音低沉,有些嘶哑。 “我觉得这么小的事,不用麻烦你。”宋安然低头,不去看西爵的眼睛。 “所以对恒远不是麻烦?” 他一步一步有些不稳地走下楼,走到宋安然身边,已经很吃力,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你不要乱走,还是去床上躺着吧,不然伤口又会被裂开。” 宋安然扶住西爵有些摇晃的身子,轻声说道。 “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为什么不肯让我帮你,不肯让我靠近你?”西爵的眼神看着未知的远处,喃喃开口,“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和依靠吗?” “是啊,我曾经把你弄丢了……”声音很小,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 “回房间吧,你额头上都是汗。” 宋安然轻声劝说,看西爵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疼和愧疚。 “没关系,你不肯,我也不会在放手,不会把你在弄丢,我好不容易找到。” 西爵把下巴抵在宋安然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地环着她的腰,那么紧,好像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安然,你是我的,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 喃呢开口。 “西爵?”宋安然去推他的身子,“你发烧了?”他的手很烫,手放在他的额头,也是一样的滚烫,“真的发烧了。” 宋安然还是有一点关于伤口受伤的常识的,会引起发烧。 “用不用在叫恒远回来?” 宋安然扶着西爵躺在床上,问道。 发烧她是能应付的,但是西爵身上还有伤口,她不知道怎么处理,是不是跟扑通的发烧一样,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不用,我饿了,想吃你做得东西。” “你发烧了,我不是医生,还是叫恒远来吧。” “我发烧了可以吃药,不需要医生,药就在哪里。” 西爵说的柜子上的几片黄色的药片,宋安然记得,这是他睡觉前吃药拣出来的,当时,她还问了,他说是多余的。 “你——” 宋安然指着西爵,脸色微怒,他是故意让自己发烧的。 “我以为不会发烧,才拣出来的,那个药比较苦……”西爵摸摸鼻子,说的心虚,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没有说服力。 宋安然拿起那几个黄色药片,怎么会苦,都是裹着糖衣的,睁眼说瞎话。 “吃掉。”端着水放到西爵手里。 “咳咳,安然,药应该是吃完饭再吃的,我还没有吃饭,吃药会胃疼的。”西爵说的有模有样,像是真的似得。 第151章 安然,我想你 宋安然弄不清真假,只好把药放在一边,无奈地说道,“我去做饭。” “好。”西爵像是孩子一样乖巧地回答。 第二天,恒远来给西爵换药,身后跟着小尾巴朵朵,朵朵穿着一件粉色的小裙子,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相册。 朵朵一进门,看到宋安然马上就眉开眼笑,像是小毛毛虫一样的眉毛挑了起来,对宋安然笑着招手,“安然姐姐,你来,你来,我给你看真重要的东西。” “朵朵,你最近有没有和以默一起玩,他还好吗?”宋安然急切地问。 “好啊,我昨天还和小以默一起玩了,他现在都被我喂得胖了一圈呢。”朵朵翻开手里拿着的大大的相册。 “那有没有人为难他,比如……” “你是说的瑾年哥哥吗?安然姐姐是怕你和瑾年哥哥吵架了,他会为难小以默吗?” “……” “放心吧,不会的,瑾年哥哥还派了很多穿黑衣服带着黑色墨镜很酷的哥哥保护小以默呢。” “……” 朵朵,那不是保护,那叫监视好不好。 “安然姐姐,你看这一张,是哥哥12岁的时候,嗯,虽然长得想个小女孩,但还是很好看的。” 朵朵又指了一张,捂着一半,“安然姐姐,你看这一张,是哥哥16岁的时候考上英国剑桥医学院时候的照片,那时候可是有很多人女孩子追求我哥哥的哦,还有一个叫露娜的追着我哥哥要嫁给他呢。” “嗯,是很帅。” 宋安然看了看照片,那时候的恒远显得很青涩,笑的也很灿烂,跟现在感觉不太一样。 “这是谁的手?” 在恒远的肩膀上有一只手,脸被朵朵挡住了。 “不要看,这个长得太丑了,一点都不好看。”朵朵捂住,不让宋安然看。 在翻一页,朵朵惊呼一声,这次捂不住了,因为每一张上面都有,被捂着脸的西爵。 “安然姐姐,其实我觉得西爵哥哥那时候没有我哥哥长大帅,是不是?”朵朵眨眨眼睛,小心地问宋安然。 宋安然皱眉,看了照片一眼,“差不多,都很帅。” “那是不是我哥哥更帅一点呢?”朵朵追问。 “是,朵朵的哥哥最帅了。”宋安然捏捏朵朵有些婴儿肥的粉嘟嘟小脸,哄着她说道。 “那安然姐姐,有没有更喜欢我哥哥一点?”朵朵盯着宋安然的眼睛,等着她回答。 “呃……” 宋安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反正你和瑾年哥哥吵架了,不如就做我哥哥的女朋友吧,我哥哥很温柔很体贴很帅的,那天那个小护士就非常非常喜欢我哥哥,我哥哥一点都不喜欢她。” 宋安然哭下不得,这是朵朵在给恒远找女朋友吗? 这笑女孩也忒着急了吧? “朵朵,你哥哥很优秀,呃,长得也很帅,一定会找到女朋友的,你不要着急。”宋安然只能这样安慰朵朵。 “我怎么能不着急呢,我想要个嫂嫂啊,哥哥一直不找女朋友……” 朵朵撅着粉嫩的小嘴,单手支着小脸,唉声叹气地说道,好像找不到女朋友的不是她哥哥,而是她。 “朵朵……” 宋安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 “安然姐姐,你就做哥哥的女朋友吧,我很喜欢你做我的……” “朵朵,不要胡说。” 恒远出现,打断了朵朵要说的话。 朵朵吐吐舌头,马上住嘴,又被哥哥发现了。 唉,每次给他找女朋友,都会被发现。 难道她注定要没有嫂嫂吗? 叹气。 “朵朵,安然可不能做你哥哥的女朋友。”西爵拦住宋安然的腰,动作非常亲昵。 “啊啊——你们?”朵朵水灵灵的大眼睛睁得老大。 西爵嘴角荡开笑意,“这是西爵哥哥看上的女人。”说完,还在宋安然的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以证明他说的话的可信度。 朵朵丧气地低下头,又幽怨地看了恒远一眼,像是在说,哥哥你看,有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吧,唉……忧伤。 “那那……安然姐姐你是打算要抛弃瑾年哥哥了?瑾年哥哥会很伤心的。” 观众集体无语,刚才你让人孩子做你哥哥女朋友的时候,怎么没想起你瑾年哥哥会不会伤心?胳膊肘往里拐的太明显,阴险了…… 宋安然也无语,她怎么又把她和裴瑾年扯到了一起。 “朵朵,我和裴瑾年没有关系,更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宋安然试图解释。 “瑾年哥哥说你是他的女朋友啊,还给小以默买了很多礼物的哦。” 宋安然不知道裴瑾年为什么会那么说,但是却给她出了一个难题,和朵朵节解释不清楚,问题很复杂,不是她能理解的。 “也给你买了很多吧?” 恒远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古灵精怪早熟的妹妹。 “是买了那么一小点……我说不要的啊,德尔叔叔说我很可爱,非要给我,我不好意思不要啊,德尔叔叔都那么大年纪了。” 朵朵脸不红心不跳。 所有人全部无语,原来这就是那句话,拿人手软…… “那朵朵想要什么礼物?”西爵笑着开口,打在宋安然腰上的手一点没有放松。 朵朵皱皱眉,眨眨眼,确定,这是赤裸裸的收买。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漫天要价? “啊,原来安然姐姐是西爵哥哥的女朋友啊,看来我哥哥晚了一步。”朵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西爵哥哥,我喜欢……”朵朵说出了一大堆她喜欢的东西,从那些字母发音,宋安然断定,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品牌。 西爵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花,朵朵前面说的那句话,他很受用。 恒远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 宋安然送朵朵和恒远出门,刚一转身,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嘴巴马上被堵上。 “……唔……”宋安然睁大了眼睛,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吻。 四片唇边紧紧地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西爵在她的唇瓣上辗转反侧,一会吸,一会允,都是极其小心和温柔。 宋安然忘记了要怎么反应,西爵是第二个吻她的男人,这样的吻和裴瑾年的完全不同,她能感觉到里面的珍惜和温柔。 裴瑾年的吻从来都是霸道的,带着气息也都是极致的感觉。 灼热的或是冰冷的。 西爵的吻渐渐的变得热切,不只是停留在唇瓣,他轻易地撬开了她的牙关,每一下都极尽力道和热情,温热顺滑的长舌缠绕这她的,宋安然想躲,脑袋被迫微仰着承受热切的吻。 “安然,我想你。” 西爵在换气的空荡,轻声地喃呢,像是情人之间的挑逗。 “唔唔……” 宋安然找回理智,这人是西爵。 她使劲去推西爵的胸口,拉离两个人的距离。 “咝——” 西爵痛呼一声,放开了宋安然,捂着伤口。 宋安然面色酡红地使劲瞪着西爵,模样有些气呼呼的。 “你——” 突然之间想不出指责的话。 “安然,做我的女朋友吧。” 西爵先她一步开口,语调轻柔,面容温润,阳光打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有淡淡的柔光,有种看不真切的感觉。 “西爵,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宋安然转身就走。 不是她妄自菲薄,她不认为她可以被西爵这样的人爱上,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对她来说,西爵是商场里华丽的奢侈品,她从来都是想都不会想。 宋安然在做饭,西爵坚持站在厨房门口。 “安然,做的什么好吃的?” “……” 宋安然当他是空气,低头切菜。 “安然,你在生气?” “……” 宋安然不说话,手一抖,盐放多了。 “不回答就是没有生气,那就是喜欢我吻你?” “……” 宋安然瞪着西爵,手又一抖,好像放错东西了,她想,放错就放错吧,反正也吃不死人。嗯,就算吃死了,那也不是人。 “好吧,我知道你生气了。” “……”“唉,你生气了,怎么办呢?你惩罚我吧。” “……”“我不会还嘴的,让你在吻回去?” “滚——”宋安然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这人还真会得了便宜卖乖。 半个小时后。 三菜一汤,都是素菜,恒远说西爵现在还不能吃肉。 宋安然端上餐桌,对坐在沙发上的西爵喊了一声,“开饭了。” 当然,西爵很快就过来了。 西爵拉开了她身边的椅子坐下来。 宋安然明明白白地把他的碗摆到了她对面的座位,“你坐到那边去。” 西爵走过去,宋安然惊讶,他这次怎么这么听话,事实证明,子啊一次惊讶之后,还会再次惊讶,西爵端着对面的碗回到了宋安然身边的位置。 “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喜欢我坐在你对面?”西爵淡淡勾唇挑眉。 “嗯,你过去吧。”宋安然说的风轻云淡,坐远一点她比较安全,不会子啊发生接吻事件。 “我伤口疼,走不动。”西爵一屁股坐下,不动了。 宋安然无语,他怎么从那边走过来的时候伤口不疼。 第152章 第一个被辣死的人 “安然,我一拿筷子扯得伤口疼……”西爵目光炯炯地望着宋安然,墨玉色的眸子闪着幽幽的光。 “阿兰,你家少爷伤口疼,来给他夹菜。”宋安然对着门口,喊西爵别墅里的佣人。 “好像又不会扯到伤口了。”西爵乖乖地自己夹菜。 他夹了一口菜放到嘴巴里,嚼了两下,马上住口,“安然,是不是……” “阿兰。” 宋安然喊阿兰。 西爵马上住口,狠狠心,咬咬牙,把菜咽下去,在夹另一盘,放到嘴里,“安然,这个菜有点……”“阿兰。” 宋安然再次喊阿兰。 “好吧,我错了。” 西爵开始吭哧吭哧地吃饭,咬碎一口能给牙膏做广告的小白牙,这菜一点都不咸,这菜一点都不辣,进行自我催眠。 宋安然刚才没吃,等她她自己一样夹了两口,皱眉。 看看西爵,正在吭哧吭哧地吃饭。 不好意思说别吃了。 算了,就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咸,稍微有那么一点辣,吃不死人,宋安然安慰自己。 她夹一口菜,无限忧愁地看一眼西爵,在夹一口,在无限担忧地看一眼,会不会吃死人呢?会不会吃死人呢,会不会呢?到底会不会呢? 西爵的脸微微发红,因为胃的原因,他几乎一点都不能吃辣。 “咳咳,咳咳咳……” 因为辣,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那个,是不是很辣?” 宋安然担忧地问道。 “咳咳,嗯,辣,很辣,太辣了……” 西爵放下筷子,几乎是泪流满面,当然是因为辣的。 宋安然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到西爵面前,“要不,你先喝汤?” “安然,如果今天晚上我被辣死了,墓志铭一定要写:第一个被辣死的人。”西爵结果宋安然手里的汤,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 宋安然,“……”还能辣死人? 她就不信了。 最后,西爵没有在动一口菜,只喝了几口汤,佣人阿兰说要帮他重新做饭,他说没有胃口了,也就没有做。 晚上。 宋安然决定和西爵谈一谈,她用苹果扔了他几下,把伤口砸出血了,那么她在这里照顾了他两天了,也算是将功赎罪,应该能走了吧。 现在她已经不是逃犯,已经清白了。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了。 虽然在这里很安全,裴瑾年不会找来,但是她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啊。 该面对的事情总是要面对。 在监狱里,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害怕不能解决问题,以前她太软弱了,她要用头脑和智慧来解决事情。 “你要走!?” 西爵窝在深紫色柔软的沙发上正在玩游戏,听到宋安然的话,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差点把鼠标扔到地上。 “是啊,我我不能总呆在这里吧?” 宋安然眨眨眼睛,他干嘛那么大的反应。 “总呆在这里怎么了,不好吗?” “当然!我为什么要一直呆在这里,我有我的生活,而这里根本就不属于我的生活。”她的生活应该是最简单的模式。 上课,打工,照顾弟弟。 “你的生活?你知不知道瑾一直在找你?你所指的生活就是和他在一起的生活?”西爵讽刺地笑。 这笑刺痛了宋安然心中的某根神经。 “这与你无关。”冷硬回答。 “难道你爱上瑾了?”西爵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有些颤。 “当然没有!”何宋安然否定的坚决。 “那你心里爱着别人?” 西爵再次逼问。 宋安然想想,爱着别人? 第一个想到了温竞航,又马上否定,她现在已经不爱他了。 因为在监狱的时候,她几乎都没有想起过他,想起最多的是裴瑾年,但她知道,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恨。 “没有。” “那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西爵靠近宋安然,“安然,我们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的,只是你忘记了我。” 而我现在还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 “很久之前就认识?”宋安然讽刺地笑,仰起头,冷笑着看着西爵,“那是不是很久之前,你就已经喜欢我了?” “是。” “呵呵……”宋安然再次冷笑,“你的喜欢还真是伟大,竟然可以看着你喜欢的人,在人群经过的走廊里,被你的好朋友强奸。” 在上官绝的游轮上,她被裴瑾年按在走廊里强奸,他和上官绝就站在走廊的那一头。 西爵脸色顿时惨白,他发誓,那是他今生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 “我不想在变成谁的宠物。” 宠物没有人格,没有尊严,没有自由。 宋安然敛下眼帘,她不会忘记,西爵是和裴瑾年一样危险的男人,最先对她的兴趣,是因为她是裴瑾年带着华丽冰冷的链子的宠物。 “不是你想的那样……”西爵声音暗哑,“那时候,我并没用认出你。” “没关系。”宋安然淡淡开口,“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从来都不认识。” 她说的是实话,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关于西爵的任何记忆,那么也就不可能存在,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的可能性。 他认错了人。 “不,我没有认错。” “我可以证明。” 西爵在宋安然讽刺的眼神下,急切地开口。 “在你的后背上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那是你身份的证明。” “一块胎记证明不了什么,世界这么大,一样胎记的人有很多。” 宋安然虽然惊讶与西爵知道她后背上的月牙形胎记,但是记得他从叶老男人那里救她出来的时候,她是全裸的。 “西爵,我玩不起你们这种人的游戏,只要你想,就算是当宠物,也有很多女人愿意,而我不愿意。” 宋安然觉得疲惫。 她只想过简简单单的生活而已,为什么都不肯放过她。 裴瑾年是,西爵也是。 为什么? 只因为她曾经拒绝过他们,伤害到了他们男人的自尊心了吗? 如果是的话,她可以道歉。 无论怎么道歉都可以。 只要把她原来平静的生活还给她。 西爵宋安然的手放到胸口的位置,“你摸一摸这里,问一问它,是不是把你当成了宠物?是不是要玩弄你的感情?” 他的眼神深情而缠绵,握着宋安然的手也是滚烫的,好像要把所有的坚冰融化。 宋安然马上抽回手,不去看西爵的眼睛。 “你在逃避。” 西爵一字一句地说出,胃的位置传来尖锐的痛意,他手攥紧了一些,一定是因为晚饭吃的辣了。 “为什么要逃避?你对我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他的手轻轻抚摸宋安然的唇角,“我的吻,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宋安然打开他的手,冷冷地说道,“没有。” 他吻她的时候,她先是愣住了,然后的感觉就是这个吻和裴瑾年的吻是不一样的,她好像习惯于,那很多人和裴瑾年相比。 这种感觉她不喜欢。 “是吗?”西爵勾唇一笑,“那就在试一次。” 他一只手勾住宋安然的脖子,固定着她的脸,一只手拦住她的腰,抬高。 “不要。” 宋安然的反抗被西爵吞进口中。 因为有准备,她咬他的唇,不让他的舌头顺利地占有她的领地。 “西爵……唔……别这样……”宋安然踩在西爵的脚上,“像个禽兽……我会恨你……唔……放手。” 西爵放开了宋安然,宋安然一把推开他,跑出房间。 她决定,马上就离开。 她气冲冲地开门,冲了出去,这里是别墅群,她只能靠步行。 还好,这里不算很黑。 周围都是绿色的树,很多,白天的时候看着很赏心悦目,晚上却觉得非常害怕。 还有那个湖,晚上被灯光一照,泛着幽幽的冷光,总能让人想起一下灵异的事件。 宋安然身子一哆嗦,命令自己不许想。 她加快了脚步。 时间突然变得一场漫长,风吹过树桠,摇摇晃晃,黑色的影子很吓人。 宋安然从小,最害怕的就是走夜路和蛇。 深呼吸,在深呼吸。 加油,宋安然,你会防狼术,不怕,什么都不怕。 前面的一棵小树,被风一吹,张牙舞爪地晃了起来。 “啊——” 宋安然大叫一声,马上向相反的方向跑。 前面是刺目的车灯。 宋安然没有发现,差点撞到车上,幸好车子踩下了急刹车。 车上下来了三四个人,她只认识一个是西爵别墅的佣人阿兰。 “宋小姐,终于找到你了。” 阿兰看到宋安然简直要感激涕零,谢天谢地了。 宋安然看清是阿兰,转身就要跑。 难道西爵也要玩裴瑾年那一套,抓她回去,然后囚禁吗? “宋小姐,不要走,不要走啊。” 阿兰拽住了宋安然的衣袖。 “宋小姐,您真的不能走啊,您快回去看看少爷吧,胃很不好,他倒在沙发上,胃又疼起来了,不肯吃药,让我们来找你。” 阿兰语无伦次地话,宋安然还是听明白看。 “我不是医生,我不能治他的胃疼。” “宋小姐,少爷现在还没有吃药呢,您就去看一看,劝他吃药。” 第153章 这个男人太会撒娇了 宋安然要走,前面一根枝桠一晃,她吓了一跳,向后缩了一步。 心里暗骂一句,这破小区,怎么这么多树。 想吓死人啊。 阿兰看到宋安然的反应,机灵一动,劝道,“宋小姐,您要走也得等到明天啊。这小区离失去很远,这一段都是别墅群,根本达不到车。” 宋安然向远处望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心不禁一哆嗦。 阿兰继续劝说,“出了这别墅群,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那里树还多,天这么黑,小姐你一个人很不安全,就先跟我们回去,明天再走?” 最后,在阿兰的劝说下,宋安然坐上了回西爵别墅的车。 她承认,这么黑的天,她确实不敢一个人走那么长的夜路。 就算碰巧碰到了车,她身上也没有前,走的太着急,装钱的那个衣服落在了别墅里。 她一出门就想起来了,不好意思回去拿。 宋安然站到西爵卧室门口,怎么也不想进去。 刚才他那样吻她,让她想起了裴瑾年。 “宋小姐,快进去吧,少爷还没有吃药呢?”阿兰推开门,又把宋安然推进了屋内,顺便还把门关上了。 西爵整个身子蜷缩在深紫色的沙发里,几乎陷了进去,只能看到他想个虾子一样蜷缩的姿势,手抵在胃部。 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他微微抬了抬头。 “安然……” 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他动了两下,缓缓像宋安然伸出手。 宋安然皱眉,不想上前。 “安然……” 他见宋安然不上前,艰难地想要坐起来,隔着重重的灯光,她可以看到他脸色说是死人都会有人相信,没有一点颜色,就像是那时候,她扯开爸爸妈妈头上蒙着的摆布,看到的就是他们青灰僵硬的脸。 他用力时胳膊上凸起的青筋,没有血色的皮肤,凸起的青筋。 宋安然的心颤了一下,一下子就疼了。 车上想了一路的话,一个字说不出口。 她快步走到沙发边,按住西爵的手臂,不让他在动。 “你想死啊?”看到他的脸色,她就害怕了。 “我可能是第一个……被辣死的人。”西爵虚弱地扯开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却没有力气,中间笑意消散,变成孤寂,“幸好你回来了。” “不然呢?” 宋安然顺口问出,问出后又觉得后悔。 “不然……”西爵顿了一下,似是在思考,“我可能在找你的路上就死掉了。”声音飘渺,一点都不真切。 “瞎说。” 宋安然怒嗔道,现在她就不跟这个差不多就剩下半条命的人计较了。 宋安然看了地上散落了几个药片,问道,“治胃疼的药在哪里?” “你回来了,就不疼了。” 西爵枕在宋安然的腿上,蜷缩了一下身子。 “我又不是药,快说,药在哪里?”“药已经扔到地上了,没有了。”西爵把宋安然的手放在脸边,感受属于她的体温,温暖的感觉。 “你到底说不说?”宋安然加重了语气。 “药太苦了,不想吃。”西爵像是孩子一样撒娇。 “算了,我不敢了,我还是叫阿兰来吧。”宋安然起身,就要走。 “别走。”西爵拉住她的手,喃喃地说道,“安然,你现在甩开我的手,我就没有力气在拉你了。” 宋安然心一软,“药在哪里?不然会一直疼的。”她能看出来,西爵一直在忍着痛。 “吃了药,就不疼了。”西爵喃喃开口,宋安然无语,这不是废话吗?! “不疼了,你又要走了。”宋安然心口一窒,钝钝的发紧,“我不走,你先吃药。” 终于,宋安然哄着西爵吃了药,她觉得感觉很怪,明明是他强吻她,她生气要走,怎么回来了,倒成了她哄他了呢? 混乱…… 西爵躺在床上,一只手抵住胃部,皱皱眉,撒娇似得对宋安然说道,“还是很疼。” 宋安然无语,您这刚才不吃药都不喊疼,现在吃完药了倒喊起疼来了,刚吃完药,那有那么快的效果,你以为是仙丹啊? 虽然这样想着,她本着不刺激病人的原则,咬咬牙,轻声说道,“你睡一会,一会就好了。” 西爵闭着眼睛,三秒钟,睁开,“睡不着。” 宋安然汗颜,先生,你以为周公是你亲戚啊,闭上眼睛三秒钟就能睡着?! “一、二、三,闭上眼睛,不许睁开。”宋安然单手覆在西爵的墨玉般的眸子上,温热的体温传到他微凉的肌肤上面。 西爵抓住她的手,压倒脸下面,露出标准八颗小白牙,对宋安然笑笑,“这样抓着你的手,就不疼了。” 宋安然翻白眼,咬牙,感情她是止疼贴啊,放到脸上胃就不疼了。 还真神奇呀神奇。 “我有点饿了。” 西爵小声地嘀咕了一声,房间里太过安静,宋安然还是听到了,心想,要不是你一直在厨房外面乱说话,我能做成那样吗? 在一想,她好像知道放错了东西,觉得吃不死人…… 好吧,终归她还是有责任的。 “真是太任性了,不是太咸就是太辣。”果然西爵的下一句就这句话。 “那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手一抖,盐就放多了,然后手在一抖,就放错辣椒了。”宋安然低着头,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 一进门,看到西爵那青灰的脸色,她就后悔了。 “不如,以后我还是不要做饭了吧,反正别墅里有那么多的佣人,手艺都比我不知道好多少倍。”宋安然诚恳地说道。 “可我却甘之如饴。”西爵望着宋安然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非常缠绵悱恻,深情缱绻,声音些微的暗哑,有种性感撩人。 他当然知道那又咸又辣的菜,他吃了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胃是疼了一点。 不过,结果好像也很不错。她走了,又回来了,现在还是一副任人蹂躏的小兔子的样子,他是赚到了。 是故意的吗?! 是吧…… “你先睡吧,我也要睡了,还有明天我会离开,谢谢你收留我这一晚上。”对西爵的话,宋安然当作没有听到。 既然不然回应,那么就一直听不到好了。 “你刚才说过不走……”西爵起身,抓着宋安然的手不自觉地紧了起来。 “我刚才说的刚才不走,没有说明天不走。” 宋安然想把手冲西爵的手里抽出来,惊奇的是竟然没有费劲,很容易就抽出来了,她惊讶,这不像西爵的性格啊。 西爵低着头,半边俊脸隐匿在暗光之中,敛下眼睑,之后微微抬起头,凝视宋安然,哑着嗓子轻声问道,“那明天不走可以吗?!” 这样脆弱又可怜的西爵,宋安然从来没有见过。 心中不禁有些发堵。 “我的伤还没有好,是你用苹果砸出来的,我的胃还在疼,你做的菜里面放的辣椒太多了,你得负责照顾我。” 宋安然想说拒绝的话,但看到他发白的面容,脆弱的神态,终是没有忍心,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西爵的时候,她总是不能狠下心来拒绝,又做不到接受。 好像中间梗着一根刺,让她不能够…… “先睡觉吧,你折腾了这么久也累了。” “你不走了?!” “嗯。” 宋安然妥协,嗯,她把这妥协的原因归为这个男人太会撒娇了。 “好。” 西爵躺下,墨玉般的眸子里闪着希冀的光,隐忍又克制。 “我想吃你做的饭,明天给我做你最拿手的饭菜,好不好?!” “嗯。” 西爵是真的累了,闭上小说就睡着了。 外面是漆黑一片,就连天空也是,月亮隐没在云层里,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果然,半夜下起了瓢泼大雨。 海边别墅。 裴瑾年坐在书房里的旋转皮椅上。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台灯,很暗,他正在看文件,脸上是明显的倦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很多,公司的事情,还有宋安然的事情。 他忙的几乎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公司里,副董杨万里集结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股东,要把他推下总裁的位置,当然只是这件事并不能让他如此烦心,最让他烦心的是宋安然的事情。 s市就这么大,怎么会找不到。 医院里,她也没有去过,调查结果她也没有和朱莉一起处境,到底去了哪里? “裴总,先休息一会吧,你已经两天没睡了。” 德尔站在一边,开口劝道。 “德尔,你去休息吧。” 裴瑾年没有抬头,淡淡开口,他没有休息,德尔跟着也没有休息。 他不是不困不累,只是不敢睡觉,每次一睡着,就会梦到她,她哭泣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充满恨意的双眼,指着他大骂禽兽的样子……总是缠绕着他。 然后他就想,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在他身边的。 然后一转身,他就醒了。 然后发现怀里空空荡荡的,连恨着他的她,他都没有。 那样的恐惧,那样的心痛,他几乎无里承受。 没经历一次,就好像心被撕裂了一次。 第154章 你说,要命还是要游戏光碟? 压抑的痛,冻结的血液,汹涌澎湃的渴望。每次他都会在梦里惊醒,大汗淋漓,沉重的喘息,不是因为不能呼吸,而是跟本就不想在呼吸…… ——— 西亚将冰块高高的举起,扔进威士忌酒杯,金黄色的液体被溅起,西亚咯咯的痴笑,举起酒杯,对着前面空空的座位,“瑾,干杯。” 西亚微微一仰头,一杯烈性酒就这样喝进口中。 是苦涩的味道和嫉妒的味道。 为什么不爱我,到底我哪里不好? 她又把酒杯倒满,这次甚至连冰块都没有加,“哥哥,对不起……”,直接就灌进口中。 更加苦涩的味道和更加嫉妒的味道。 她的身份、地位。才学、能力,哪一点不是最好的,她的母亲是英国公主,有着最高贵的血统。 “瑾,到底为什么?” 西亚喃喃自语,之后是嗤笑。 优雅熟练地端起一杯金黄色液体,快到嘴边之时被拦住,“这么美丽的女人也需要借酒消愁吗?” 半是调侃,半是勾引的声音。 一张很干净的脸,只是眼睛太过阴暗。 曾今温润如玉的少年,此刻早已面目全非,找不出原来的样子。 是温竞航。 西亚单手支头,摇摇晃晃地看着眼前人,身影晃动,本来干净的面容变成了冷硬线条的俊脸,倨傲的下巴,漆黑的眸子,是她最爱男人的模样。 “瑾,你来了。” 西亚笑颜如花,声线如酒,这是她为最爱的人准备的样子。 一张华丽的大床上,两条交缠的赤裸身子。 帝都医院,西亚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妆容精致,容貌精致完美,此时她的脸上却没有在维持那种优雅到完美,无懈可击的微笑。 恒远一身洁白的医生服,身后跟着好几个小护士,正在查房,脸上是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温润如玉,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很容易让人靠近,却不容易被人碰到衣角。 他对所有的病人嘘寒问暖,温柔体贴。 “咱们恒医生好帅啊,要是能做他的女朋友就太好了。”护士甲做花痴状。 “是啊,恒医生真的好温柔体贴啊,那天下雨我吃冰激凌,他还告诉我天冷不要吃太多,会胃疼呢。”护士乙满眼冒红心。 “真的吗?真的吗?”护士甲马上八卦。 “哪算什么啊,咱们恒医生对谁都笑,对谁都温柔,对谁都体贴,有不是对她一个人。”护士丙不屑地说着,转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恒远。 护士甲虽然很不服气,还是不得不承认护士丙说的没错。 “扣扣——”西亚轻轻敲病房的门,引起恒远的注意,“恒远,我有事找你。”恒远和西塔走到医院走廊尽头的窗户边。 窗户上有淡蓝色窗帘,窗户开着,风吹的窗帘一荡一荡的,像是谁起伏不定,不想被人知道,却又急于宣泄的心事。 三个小护士躲在走廊转角。 “那个女人是谁啊,好漂亮啊!” “不会是恒医生的女朋友吧?完了,完了,咱们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没戏了,都要伤心了,他女朋友那么漂亮。” “是女朋友吗?看着不太像啊,她们说话离那么远……” 恒远站在西亚两步之外,对西亚笑着说道,“西亚,你怎么来医院了,找我有什么事?” 西亚娇艳的红唇一勾,直视这恒远说道,“恒远,你笑的真假,跟我哥一样假。” 恒远的笑凝结在嘴角,温润的眸光一暗,说道,“你要是没事,我先走了,病人还在等着我,再见。” “你真的那么在意那些病人的伤病死活吗?”西亚嘴角勾起讽刺的冰冷的微笑,“我竟然不知道你学医是为了济世救人救死扶伤悬壶济世……” “还真是伟大的理想呢。” 西亚缓缓走进恒远身侧,在他身边转了两个圈。 停下来,定定地看着他。 “我学医是为什么与你无关,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面对西塔的讽刺和咄咄逼人,恒远维持着良好的礼貌。 态度礼貌,却是梳理。 “我哥在哪里?”西亚开口问道。 恒远止住脚步,温润的眸子在西亚身上来回打量,温润渐渐褪去,变得犀利,“你也说了,西爵是你哥哥,你倒要来问我一个外人哥哥的下落,岂不是可笑?”声音低沉,从未有过的尖锐。 他想起西爵流血不止的伤口,苍白透明的脸颊,没有血色的唇角。 双手不禁攥紧,又松开。 西亚向后退了一步,手不禁抓住自己的衣袖,有瞬间的无措,没有了刚才的咄咄逼人。 脸色很不好,出了那样的事情,她也没有想到,那是个意外。 恒远转身就走,不理会身后的西亚。 “站住!” 西亚张开双手,拦住恒远的去路。 “怎样?” 恒远直视西亚,温润的眸子闪着冷忙,刺在西亚的脸上,无比的尖锐和犀利。 “我不是故意的,那……是个意外。”西亚低声开口,完美的妆容破裂,脸上闪过一抹痛色,余下愧疚和后悔。 “意外?” 恒远嗤笑。 “也只是一个可能会要了自己哥哥命的意外而已,你不需要摆着这种样子。” “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对哥哥开枪……” “没有想到?呵呵……”恒远脸色温润的面具被撕裂,“在找‘暗夜’之前,他们难道不会告诉你吗?西亚,你在骗谁?” 西爵在英国迟迟不能返回s市,开始是家族的生意牵绊,后来,终于处理完之后,要返回s市,被一伙神秘人劫持,是西亚花高价请的‘暗夜’侍者。 西亚让他们把西爵拖住,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他回s市。因为她知道,只要西爵一回到s市,就会马上去监狱救宋安然出来。 而由她自导的那部游戏,她并没用想以西爵就出宋安然收场,而是希望她在里面意外死亡,绝了裴瑾年对她的念头。 西爵后来知道了宋安然在监狱里受伤的事情,急于赶回s市,为了在“暗夜”侍者的手中逃脱,不幸中了枪。 当然所谓的“不幸中了枪”,是西亚授意“暗夜”侍者所为。 她目的只是为了让困住西爵,让他暂时在英国养伤。 “你知道他的身体,一枪对于他来说是很大的创伤,他是你的哥哥,不是别人,西亚。你想过没有,若是那一枪打下去,他会不会……” 恒远小说要结冰,没有在说下去。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是故意的。”西亚制止恒远再说下去,“他现在在哪里?” “也许,他已经被一枪打死了。”恒远淡淡开口,看不清脸上是什么神色。 “不可能。” 西亚说的非常笃定,因为现在恒远在医院正常上班,就说明哥哥已经没事了,不然……恒远不再在这里。 “我哥哥在哪里?”西亚坚持又问了一遍。 “你是想找谁?西爵还是宋安然?”恒远削薄的唇角微微掀起,泅开一抹极致讽刺冰冷的笑,脸上没有情绪,他现在连情绪都吝啬给西亚了。 “……”西亚轻咬着唇瓣,脸色晦暗。 她要在裴瑾年没有找到宋安然之前,找到她,然后让她消失。 “我不知道,你不用在问了,再见。” 恒远转身离开,脸上尖锐褪去,温润依旧,恢复成了那个对谁都微笑,对谁都温柔体贴的恒医生。 “恒远,我知道你为什么选择学医,我知道你最想要的东西,我知道你的渴望,你以为你藏的很好吗?” 西亚对着恒远的身影大喊,恒远的身子停下下来,却没有回头。 “你应该帮我,让她消失,你应该帮我,恒远。我哥爱上她了,只要她存在,你就永远没有机会,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各自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样不好吗?” 恒远没有说话,大步离开。 躲在墙角的三个小护士马上挺起身板,装出刚刚经过,和迎面而来的恒远打招呼。 “恒医生,好巧啊。” “恒医生……”“恒医生……”恒远径直从他们身边经过,一句话都没有回应她们。 “恒医生怎么了?刚才我们打招呼,他竟然没有说话。”“是啊,恒医生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耶。” “难道刚才那个真的是他女朋友,两个人像是吵架了,恒医生心情不好?” “不要啊,好伤心啊——我们的恒医生有女朋友了,啊啊啊啊!”医院上空,响起了三道异口同声的哀嚎,像杀猪一样,嗯,不是,是像发情的母猪一样。 —— 西爵的身子陷在柔软的深紫色沙发里玩游戏。 这深紫色的沙发本来是客厅的,他让人搬到了餐厅里,半躺在里面正好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蓝色小身影。 西爵窝在沙发里拿着手柄玩最新的单机游戏,对着厨房里的身影很大爷地指挥,“安然,去我的卧室最下层抽屉那那张游戏光盘出来,这么容易通关,没劲。” 宋安然拿着菜刀都出厨房,眯着眼睛问道,“你说,要命还是要游戏光碟?” 第155章 很像一个为丈夫忙碌的小妻子 这家伙太能折腾了,今天早上看他脸色很不好,她愧疚,主动给他最早饭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指挥她拿这,指挥她拿那,不用说一上午了,就做饭的这一会儿,他就让她倒了三杯果汁两杯水。 都一点不怕尿频。 这人受伤时候的折腾人程度比裴瑾年发烧的折腾人程度一点不差,还大有要超过的迹象,她必须扼杀在摇篮之中。 举着菜刀,眯起眼睛,再问一次,“要命还是要游戏光碟?” 西爵捂脸,缩脖子,乖乖回答,“要命。” “好,乖孩子。”宋安然甩甩菜刀,回厨房继续切菜。 “太任性了……” 西爵低着嘟囔,继续玩游戏,“现在发现这游戏也不是很简单,通过也不是很容易,哈哈……” 嘴角上翘,温暖宠溺的弧度,直达眼底,再也不是初见之时,那温润又疏离的样子,不是不会让人感觉到温暖的36度。 “安然,我要吃你最拿手的菜,嗯,都要吃,都要吃。” 一边玩游戏,一边对着厨房大喊。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 宋安然回应,刀下正切这半截香肠,她要做火腿香菇鲫鱼豆腐汤,在监狱里做习惯了,拿起刀,就习惯性地做了这个。 “恒远?你来了。” 西爵回头,恒远站在玄关处,温润的眉眼隐匿在暗光之中,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是在西爵喊宋安然倒第几杯果汁还是第几杯水,或是让宠溺地含着太任性了,或只是刚刚菜到。 “嗯。” 恒远低声应了一声,走向西爵。 宋安然从到西爵说话,从厨房里走出来,长长的发丝有些凌乱,腰上的围裙是崭新的可爱的红眼小兔子的样子。 很像一个为丈夫忙碌的小妻子…… “恒远,医生,你来了。” 她看到恒远非常惊喜,刚才还在想着恒远给西爵来换药,可不可以让他帮自己把一些自己做的饭菜带给弟弟以默。 恒远看了一眼宋安然,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二楼,“该换药了。” 宋安然拽拽围裙上红眼小兔子的耳朵,走到西爵身边。 “西爵,我想请你帮个帮?”宋安然压低声音,看了一眼已经上了楼梯的恒远的身影,那人好像一下子对她的态度冷了很多。 见到他,想要请求的话梗在喉咙,说不出来。 “什么?”西爵警惕地说道,也看了看恒远的身影。 “你能不能……” 宋安然把想请恒远帮弟弟以默带饭的事情说了一遍,她知道恒远中午回来,饭菜特地都做了两份。 “就这个?”西爵窝在深紫色的沙发里翘着二郎腿。 “嗯。”宋安然点头。 “就这点小事?没问题,一会我跟恒远说。” “嗯嗯,谢谢。” 宋安然转身,就要回厨房,她得赶紧把饭菜都做好,起码把以默的拿一份做好。 “等等……” “怎么了?” “我帮你你怎么感谢我呢?”西爵露出八颗亮闪闪的小白牙,笑起来像是一只勾人的奸诈狐狸。 “你不说小事吗?还要感谢?!”宋安然无语,“我现在可是在为你做饭!为你做饭!你还要感谢?” 西爵八颗小白牙白晃晃、亮闪闪的,在加上一辆菱角分明的俊脸,比电视上的牙膏广告明星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咳咳,做饭是你昨天晚上答应我的,不算。还是算了,反正医院里有食堂,以默也恶补到,这饭还是不麻烦恒远带了。” “你——” 宋安然咬牙,“好吧,你要我怎么感谢你?” “亲我一口?”西爵笑的春花灿烂,宋安然举菜刀,“我说着玩呢,别当真。我明天还要吃你做的饭,后天要吃,大后天也要吃……” 宋安然使劲瞪着西爵,好家伙,还敢坐地起价! “好吧。”无奈只好答应。 让恒远给以默带饭,不只是为了让他吃自己做的饭菜,更多的是告诉他,她现在很好。 “成交。” 西爵心满意足地上楼换药。 “爵……”恒远叫出了一个字,就没有在说下去,想问的话梗在嗓子眼,他刚才看的还不够明白吗? 西爵,他何时对一个人用那样宠溺的语气说话,何时对一个人那样撒娇的方式,何时对一个人有那样热切的目光。 嗯,就在刚才,只有在刚才,对着厨房里的女人。 他从11年前,12岁和西爵认识,那时候他15岁,他的脸上从来就是那样恰到好处的微笑,不冷不暖,礼貌疏离的36度。 其实也很虚伪。 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容易靠近,靠近之后,却发现他离你其实还是很远。 向他走进一步,他在远处,在向他走进一步,他还在远处,走了很久很久,他已经走了11年,发现其实他还在远处,他从来都没有碰到过他的衣角。 所有,他想,是不是他变得和他一样,他就算是靠近了他一点呢? 于是他和他一样微笑,一样的不温不愠,一样的36度…… 西亚说的对,他的笑真的很虚伪,和西爵的一样。 “恒远,谢谢。” 西爵拍拍恒远的肩膀。 恒远嘴角苦涩,西爵不用说出来,他知道,他说的谢谢是什么意思。 谢谢他派人去英国援救,谢谢他把宋安然带到这里,谢谢他给他换药……可是,西爵,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你的这些谢谢吗? 谢谢……呵呵…… 他都知道,他都知道。 西亚说的对,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聪明如西爵怎么会察觉不到呢?他知道不想知道而已。 “听说昨天晚上你胃又疼了,还是辣的。”恒远把从西爵身上换下来的带血纱带扔到地上,温润的眉眼染上凉意。 语气不是疑问,是肯定。 “疼就疼吧,反正已经习惯了,疼来疼去都要不了命就是了。”西爵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明明知道你不能吃辣的!?” 恒远声音a调起,c调落,变低,里面的情绪也随着消减。 “也不是很辣,偶尔吃一吃也没事。” 西爵唇边荡着笑意,觉得这段辣其实吃的很值。 “嗯,我觉得也没事,改天我请你吃麻辣龙虾,那个偶尔吃一次也无所谓。”恒远所有的情绪都隐匿起来,说话间已经完全是朋友之间的调侃。 “好啊,真够朋友。” 宋安然让阿兰找来保温食盒,把做给弟弟以默的拿一份小心的放到食盒里,才把做给西爵的拿一份端到餐桌上。 做好这些,正好恒远帮西爵换完药,从楼上走下来。 “啊,太好了,开饭了。”西爵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就想吃。 宋安然用大眼睛横他,在看看桌子上的保温盒。 西爵恍然大悟,叫住要走的恒远,“恒远,兄弟,来来来,这个带走,给1228号病房。”恒远当然知道1228号病房住的是宋安然的弟弟宋以默。 “恒远,医生谢谢。” 宋安然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必。” 恒远拿起桌子上的食盒,离去。 身后传来刺耳的对话。 “喂,你不许吃,你还没洗手呢,脏死了。” “我伤口疼,一动就疼,安然,要不你把毛巾拿过来?” “哎哎哎,我的菜,好吧,我马上去吸收……太任性了。”恒远走后没有多久,这栋别墅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当然这是宋安然觉得自由自己这样觉得而已。 因为她觉得是西爵的房子,那么西亚来很正常。 “哥哥……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 这里是前几年豪爵集团的 西亚站在餐桌边,轻声叫了一声,她扫了一眼坐在西爵身边的宋安然一眼,视线又回到了西爵身上,“你的伤好点了吗?” 西爵夹了一小块豆腐放在宋安然碗里,又给自己夹了一块,没有说话。 宋安然起身,无措地看着西亚。 以前,她知道觉得西亚总是高高在上,不可高攀的样子,没有讨厌也没有喜欢。她认为西亚的那种天生的优越感很正常,毕竟她确实很好,家世背景,身材长相。 但是现在,经历了监狱那些西亚赐予她的那些事情之后,看到西亚,她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层冷气,觉得可怕,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力量很渺小。 “没事,坐下吃饭。” 西爵轻轻拍拍宋安然的后背,轻声安慰,他知道宋安然在监狱经历的那些事情,关于疤姐,关于米拉,是自己的好妹妹西亚所为。 他都不敢想象她经历的那些事情,西亚若不是他的妹妹,她现在早没有命站在这里了。 西爵拉着宋安然坐到椅子上。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嗯,我知道了,你现在可以离开。”西爵淡漠开口,脸上连指责的表情都没有给西亚一个,只是温柔地给宋安然夹菜。 西爵的态度让西亚觉脸色很难看,哥哥虽然对她并没用多么疼爱亲厚,却也从来不会这样说话,她仰着细长优美的脖颈道,“我是你的妹妹,她算什么东西。” 当然这里的指责更多的是身份地位的不屑。 第156章 人跑了,你来晚了一步 “西亚,你应该庆幸你是我的妹妹,否则以你做的事情,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西亚放下手中筷子,抬眸,望着西亚说道。 “我……” 西亚顿住,她确实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宋安然食不知味,眼睛一直在西亚和西爵之间来回,觉得他们的对话很诡异。 “少爷,别墅上方盘旋这一架直升飞机,是不是要?” 西爵的这个别墅在湖中心,位于格林半岛最北端,独一无二,几乎是四面环湖,只有一条小路与外面相连。三层楼的房子,室内装修极尽哥特式的奢华。里面配有观景电梯,建筑总面积差不多有一千平方米,有室外泳池、地下酒窖、私人飞机停机坪等。 西爵眉头一皱。 一架直升飞机缓缓地降落在别墅的空地上。 宋安然的目光落在银色的机翼之上,眸光一闪,这架直升飞机不会是…… 西亚站在空地边缘,轻喃,“怎么会……” 裴瑾年表情肃杀,步伐坚定,浑身充满了征服一切的气息,如王者,不管他出现在哪里,好像都可以让人仰视惧怕。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等着他来抓你回去?你巴不得呢吧?” 西亚厌恶地看了宋安然一眼,宋安然马上回神,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逃跑。 “安然,没事的,我在这里。”西爵抓住要逃跑的宋安然,不让她离开。 “不,不要,你放手!” 宋安然不断地向后退,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她反应的激烈,让西爵神色微微一怔,放开了宋安然的手。 他们两人不见面,也好。 宋安然什么也顾不上了,转身就跑。 她有多难才逃离了裴瑾年的控制,监狱,大火,逃狱,经历了所有她连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事情。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被带回去。 她还没有见到以默。 宋安然快速地向前跑,越跑越快,跑到走廊尽头,没有路了…… 要藏在哪里? 她快急疯了。 酒窖,对,地下酒窖! 那里一定不会有人发现。 见宋安然消失了,西亚菜放心地去迎接裴瑾年。 西爵侧着头,打量裴瑾年。 发丝凌乱,双眼充满血丝,衬衣皱巴巴的,没有系领带,甚至脚上穿的是一双拖鞋,还没有走进,就可以闻到他身上一股酒气。 西爵墨玉的眸子颜色逐渐变深。 这样糟蹋的裴瑾年,他是第一次见到。 果然是……真的爱了吗? 西亚挽住裴瑾年的胳膊,微笑着问道,“瑾,你怎么来这里了?” 西爵坐在深紫色的沙发上,半个身子陷入到里面,见到裴瑾年也没有起身,眯着墨玉色的眸子,挑眉,上下打量裴瑾年,唇角似笑非笑,“瑾,刚睡醒,就来看我这个病号了吗?”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每一下地敲击着沙发扶手,勾唇一笑,“我真是受宠若惊。” 裴瑾年并没用心情理会西爵的调侃,俊美的面容有淡淡的戾气,抽出被西亚挽住的胳膊,冷着脸,对西爵道,“人在哪?“ 他拿出手机,举到西爵面前,上面是一张宋安然穿着蓝色衣服,腰上围着红眼小兔子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照片。 西爵接过手机,垂眸,看了半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拍的不错,角度很好。”之后把手机随手扔还给裴瑾年。 “我第一次看你行动这么迅速……嗯,才有几分钟……啧啧……瑾,看看你脚上的拖鞋,你鸡窝一样的头发,你这幅样子若是让是见报,一定是头条,啧啧。” 西爵在笑,墨玉的眸子里却是冰冷一片,没有任何的笑意。 裴瑾年漆黑的眸子一暗,不想在听西爵的废话,冷声,不耐烦地问道,“人在哪?” 西爵在沙发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刚刚还在,一看到你来了,人就跑了,你来晚了一步。” 裴瑾年皱眉,“跑了?”明显不信。 “是啊,你把人家吓跑了呢。” 裴瑾年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黑眸晦暗,一把拎起西爵的领子,“我不信。” “咝——” 碰到西爵伤口,他抽了一声冷气,“这粗鲁,我还以为你是来探病的呢。” 裴瑾年松开口,把西爵扔回沙发,西爵又是一阵抽气。 “瑾,宋安然却是跑了,刚才我来的时候,她就在客厅里,看到你的飞机降落,一扎眼,人就不见了。” 西亚上前作证。 “搜。” 裴瑾年一声令下,德尔有些为难,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况且豪爵集团和立阳比起来,实力相当。 “瑾,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里可是西家!” 西亚气愤地质问,他怎么可以为了宋安然,这样…… “裴总?”德尔再次询问,不要让他头脑一热,得罪了朋友才好,“宋小姐却是可能因为看到……就跑了。” 裴瑾年瞪了德尔一眼,他马上住口。 “随便。” 西爵无所谓地耸耸肩。 裴瑾年的人开始搜别墅,他缓缓地走向厨房的方向,餐桌上还摆着吃了一半的饭菜,只看样子,裴瑾年就看的出是宋安然做的。 中间那一盘吃了一半的火腿香菇鲫鱼豆腐汤刺激了他。 “朱莉,其实你可以血一下做饭的,学了之后可以做给你爱的人吃啊,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不是有句话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做饭其实是件很快乐的事情,我要是有喜欢的人,一定会把我会做的菜,无论是拿手的还是不拿手的都做给他吃。” 那道菜她从来没有给他做过。 裴瑾年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把红红白白绿绿的鱼汤,双目赤红,手握紧,在放开,又握紧……不可抑止地发抖。 心脏像是被一根倒刺的鞭子,正在狠狠地抽打着。 很疼很疼。 疼却不是最难忍耐的,最难忍耐的是嫉妒。 疯狂的嫉妒。 “哦,这道菜是安然特意做给我吃的,她说我受伤了需要好好补一下,鱼汤最合适。”西爵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很香呢。” “瑾,你要不要试一试?”赤裸裸的挑衅。 “哗啦——” 桌子被裴瑾年掀翻,筷子盘子全都摔倒地上,鱼汤的油渍溅到裴瑾年的裤子上。 “发生了什么事?” 西亚闻声赶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地面,马上噤声。 “瑾,这不是为客之道吧,我好好的一桌子饭菜,被你都打翻了。”责备的话,西爵说的风轻云淡,“来人,收拾一下。” 佣人马上低着头,赶过来收拾。 “我有伤在身,就失陪了,你随时可以离开。” 西爵说完上来楼。 “裴总,没有找到。”裴瑾年的人向他回报。 “走!” 裴瑾年大手一挥,就要离开。 “等一等,瑾。”西亚追上去,拉住裴瑾年的胳膊,“瑾,既然来了,就在呆一会,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西亚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松手。” 裴瑾年冷漠开口。 “时间这么短,你的人找的可能不仔细,不如你在这里等一会,让他们仔细找一遍,怎么样?反正你已经来了,你也有照片可以证明,宋安然确实在这个别墅里。” 裴瑾年表情有所松动,动容。 “你可以派你的人再到别墅周围找一找,这里这么多树,有很多可以藏身的地方……” 裴瑾年坐在了沙发上。 地下酒窖,一片漆黑,到处是酒香。 为了保存红酒,这里的温度被调的比较低。 宋安然的身子整个蹲在一个装葡萄酒的木桶里面,她一动都不敢动,怕怕弄出什么动静,温度太低,她感觉到了冷,轻轻地在手上哈着热气。 她怎么选了这么一个藏身的地方,她真是笨死了,别墅外面那么多的是,只要她跑进树林里,裴瑾年一定找不到。 笨死了,宋安然在心里骂着自己,又哈了一口气。 西爵并没用回房间休息,叫来佣人阿兰,“看到宋小姐藏在哪里了吗?” “宋小姐……出了别墅,好像从这小区门口跑了。” “笨蛋!” 西爵低咒一声,马上跑到车库,去追宋安然。 西亚拿着两个高脚杯,一瓶红酒,经过阿兰身边,笑着说道,“阿兰,你做得很好。” “谢谢小姐。”阿兰讨好地说道。“嗯,你可以回家养老了。” 西亚说完,施施然走向室外泳池。 她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红酒,脸上是固执的坚持,执着的爱情。 她的红唇在红酒瓶子上轻轻一吻,红酒里,她放了一种带有迷情作用的药,可以让人把和他做爱的人看成他最希望的人,可以让人完全失去理智,释放所有欲望。 这样做虽然很卑微,但她已经别无办法。 她计算过了,现在她正是排卵期,很容易受孕。 有了这药,她受孕的机会更大。 她要用这一次,怀上裴瑾年的孩子,只要可以怀上他的孩子,凭她英国豪爵集团的势力,凭父亲的声望,裴瑾年就不得不和她结婚。 第157章 暖一下,就不冷了 艳阳高照,周围的树木葱葱郁郁,闪着绿色的光芒,美丽的室外泳池水波荡漾,风吹过,波光粼粼。 裴瑾年站在泳池边,刀削斧刻般的面容英俊如希腊神袛,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眉头微皱,似在思考着什么,削薄的唇抿成一道孤绝的弧线,倨傲的下巴,紧绷,线条冷硬。 “瑾,在想什么?” 西亚施施然走来,已经换上了一套宝蓝色真丝比基尼,她的傲人高高挺立,如她一直高高在上的表情一样。 裴瑾年躲开了西亚的碰触。 西亚笑了笑,并不在意,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瑾,要不要喝一杯?”晃动着红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上迭起一层红色波浪。 裴瑾年一句话未说,拿过水晶杯,一饮而尽。 西亚嘴角绽开一抹妖娆到极致的笑,又给裴瑾年到了一杯,递到他唇边。 裴瑾年没有理会,身子猛然一跃,跳进泳池,身子劈开白色的波浪,水珠见到西亚莹白笔直修长的腿上。 裴瑾年像是一只矫健的鲨鱼,在泳池里披荆斩棘,勇猛无比。 好像他天生就属于泳池一般。 “一杯足以。” “啪——” 西亚扔掉手里的水晶杯,也跟着跳进泳池。 她像深海里的蓝色的美人鱼,动作有男子的干脆利落,又不缺少女子的柔美诱惑。她的发丝在水中荡开,波光粼粼中,肌肤更显得白皙的诱人,简直就是一个水中的尤物。 她紧随在裴瑾年的身后,追逐着爱人。 裴瑾年转身,她迎面而上,撞进他的怀里。 “瑾,我们上次在一起游泳是三年前。”精致的面容上是对往事的怀念,“那时候,你夸我游泳的姿势很美……” 西亚的纤细的手指一圈一圈在裴瑾年的胸膛上划着圈圈,仰着头,美丽的眸子里是对他深切的迷恋和崇拜,丰满有意无意地蹭着裴瑾年的胸口。 裴瑾年的面上一片冰冷,一点都没有因为西亚提及往事而柔软怀念。 他已经对西亚对宋安然的所作所为完全失望。 将她的树从胸口拿来,西亚却双手都环抱住了他的脖子。 “瑾,我爱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西亚对于自己的身材和身材对男人的诱惑,从来都有信心,她相信,只要有需要的男人,就不能挡住她的诱惑。 事实证明,她高估了自己。 当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地爱上另一个女人之时,其他女人身段在诱人,也引不起性趣。 裴瑾年冷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决然推开西亚。 “瑾,你又拒绝了我。” 西亚讽刺一笑,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我怀上你的孩子,只要我们结婚,我还有很长的时间,让你爱上我。 西亚再次上前,“瑾,我不美吗?” 她快速地扬起美丽脸,热烈的红唇吻上了裴瑾年冰冷的唇片。 刚刚挨上。 “滚开!” 裴瑾年厌恶至极地推开西亚,一点都没有留情面。 “瑾……” “不要在让我说第二遍。” 裴瑾年冲进扎进水里,他感觉到一阵隐隐的燥热,他需要水来让他清醒。 赤裸裸的羞辱让西亚捂住自己的脸庞,还要怎么低微? 爱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难? 她放下双手,碰一碰水泼到脸上,神色恢复如初。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炙热的红唇,西亚,你不能输,不能输给一个一无是处的下贱女人! 她上游上来岸。 “瑾,我再去拿一瓶酒来。” 她需要等待药效发作。 宋安然蹲坐在木桶里,地下酒窖的温度让她手指都快要僵硬了。 她使劲地搓着自己的手掌,哈着热气,想要获得一些温暖,然而她的手已经冻得没有一丝温度,根本就不管用,越来越冷。 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会被冻死的。 她缓缓起身,发现脚都蹲的麻了,身子一歪,她就连人带桶都翻到地上。 她痛呼一声,揉揉自己摔疼的身子。 决定马上离开。 她扶着旁边的木桶,一点点的起身,来时她七拐八拐找不到,现在已经找不到出口了。 找了半天,她都没发现门在哪里?宋安然慌了,她不会为了躲避裴瑾年,冻死在酒窖里吧?不要! 突然,看到在一排酒桶边有一个楼梯,宋安然心中一喜,马上向楼梯走去。 这里果然是出口。 她使劲推开了门,钻出来,就看到一片波光粼粼的泳池,还有葱葱郁郁的树木,她知道,这应该是别墅的室外泳池。 忽然泳池里发出水声,池水动荡,宋安然一惊,难道是西爵在游泳?在一想,不对,西爵身上的伤还没好,不可能现在就下水游泳,除非他不想活了。 那会是谁呢? 池水被劈开,一个矫健如鲨鱼的人,破水而出。 裴瑾年浑身火热,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他刚才在水底闭了半天气,想要把那欲望压下去,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越来越热,身子像是在热水里煮一样。 欲火焚身的感觉,让他想要大声地嘶吼。 他有多久没有碰女人了,自从最后一次送她回监狱,就再也没有。 刚才西亚的碰触,只让他感觉到厌恶。 他的黑眸充血,赤裸裸的欲望。 “啊,裴瑾年!” 宋安然看到从水里冒出来的人,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没有想到会是裴瑾年,隔着三分之一泳池的距离与裴瑾年对望,她的心跳几乎停止。 “宋安然——”裴瑾年一声怒吼,让宋安然回神,她马上回头,往地下酒窖跑。 可是,已经晚了。 水被剧烈地劈开的声音。 裴瑾年用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游向岸边,正好抓住了宋安然还没来得及迈进酒窖的一条腿。 宋安然用另一只脚去彩裴瑾年的手,“你放手,放手,恶魔!”裴瑾年皱着眉,紧紧地盯着宋安然,似是要仔细看清楚,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踩和踹没有用,宋安然干脆弯下身子去掰去咬裴瑾年的手。 终于掰开。 宋安然转身就跑进了酒窖。 下一秒,裴瑾年反应过来,从水里出来,怒吼一声,“该死的女人,你还敢跑!”他的声音太有威慑力,宋安然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地顺着楼梯滑下去,她大声尖叫起来,怎么这么倒霉。 出酒窖正好碰到裴瑾年。 回酒窖难道要摔死? 她觉得要是哪天她不幸意外身亡,一定是裴瑾年害的。 幸好楼梯只有几阶,并不算高,她滑下去之后,并没有马上感觉到哪里疼,挣扎着起来,就又跑。 裴瑾年已经跟下了酒窖。 他身形不稳,双眼中布满了血丝,抓住宋安然的肩膀,微微一用力,就把她身体强扳着转了身。 他呼吸急促不稳,眉头紧皱着,目光迷离涣散,却是火热的,打在宋安然的脸上,低头就吻下去。 “唔……” 宋安然根本就没有推开的机会。 她只能用手用力地去推他的脸,却丝毫不起作用,她睁大眼睛,咬裴瑾年的唇,也没有一点用处,裴瑾年此时就像是野兽一样,只想占有。 因为在酒窖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手是冰冷的,宋安然此时并没有发现裴瑾年的异常,只是认为他是兽性大发。 宋安然更加用力地挣扎,手是僵硬的,连握拳都很难,根本就使不上多少力气。 “裴瑾年,你放开我!” 宋安然痛呼,大喊,凭什么,他一见到她就这样对待她。 冰冷的手被抓在裴瑾年的手里,他目光迷离地望着她,“你的手好冰。”说着,把她的手按到自己灼热的胸口。 “暖一下,就不冷了。” 宋安然身子一怔,他给她暖手? “宋安然,为什么我一来你就要逃走?”催情药作用,他的手在宋安然的身上不断地摸索着,勾画她身子的线条。 “混蛋,你放手!” 她竟然认为他是在替她暖手,可笑,明明是在吃她豆腐。 “裴瑾年,难道我们每次见面,都要以你的兽性开始吗?”宋安然讽刺地笑,当然手上脚上也没有忘记挣扎。 “我很想你。”裴瑾年望着他,漆黑带着血丝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他分不清现在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应该是梦里吧,她总是出现在梦里。 也是这样对她龇牙咧嘴、张牙舞爪。 “变态,恶魔。” 宋安然屈起膝盖用力一顶,因为身高的差距,她只撞到了裴瑾年的大腿,他闷哼一声,身子拉离了一点,她再伸出脚一踹。 脚裸却一痛,身子一歪,差点掉在地上,幸好裴瑾年及时扶住了她。 “躲开,不要碰我。” 宋安然对裴瑾年大喊,她的脚一定是刚才滑下楼梯的时候摔倒了。 倒霉,连朱莉教她的防狼术都不能用了。 “脚……受伤了?” 裴瑾年忍着欲望,不去动宋安然,每次在梦里,只要他一想要和她亲近,她就不见了。 “不用你管。” 见裴瑾年没有在上前,宋安然扫了酒窖一眼,不能往里走,她找不到出口。 她一瘸一拐地往楼梯边移动,只能在那里出去。 “你要上去?” 第158章 西爵,救我 裴瑾年看出了宋安然的意图,打横抱起她,走上楼梯。 “禽兽,你放手,我不用你假好心。” 到了刚才的地方,宋安然挣扎着从裴瑾年的怀里下来,一下来,她就梦往别墅里面跑,也不管自己的脚疼不疼。 “宋安然!” 裴瑾年怒吼着,紧追在宋安然的身后,她又要跑,每次梦里,她都要跑,再也不让她逃走了。 再也不! 宋安然跑到最近的一间房间,推门就闯了进去,刚要关门,一直大手压在了门上。 “你别想在跑!” 裴瑾年声音暗哑,体内的欲望不断地叫嚣,他已经抵挡不住那一波又一波的欲望。 宋安然全身的力气都抵在门上,手脚并用,门还是被裴瑾年推开了,宋安然被门挤在门后,身子抵在墙上。 “嘭——” 裴瑾年大力把门关上,欲望趋势他急切地开始吻宋安然。 身子完全光裸,目光涣散迷离,呼吸极度的不稳,脸色是充血的红色,在这明亮的屋子里,宋安然终于发现了裴瑾年的不对劲。 就算是想要她,他也不会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从一开始在水里就中了药。 在这个别墅里,能对他下药,而又对他感兴趣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西亚。 宋安然开始祈祷,西亚可以快点找来,把这个禽兽带走。 西爵开着车,一路看着周围,都没有发现宋安然的身影。 陡然刹车,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马上往回赶。 宋安然已经被裴瑾年抱到床上,他身子湿漉漉的。 她的是冰冷的,他的是灼热的。 裴瑾年身上滚烫的温度传达到她冰冷的身子上,灼烧着,于是她的身子也开始变得灼热起来。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对他没有抵抗力,只能拼命地挣扎。 “放开……唔……我……” 嘴巴被一股蛮横的力气堵住。 “撕拉——”裴瑾年着急,大力一撕,从头扯到底,完全变成了废物,不能再穿。 宋安然心中涌出一阵悲哀,难道,她就不可能摆脱的了这个恶魔吗?难道他和她的纠缠,一定要至死方休吗?裴瑾年如发狂的野兽,用狂热的眼神看着宋安然,他很想温柔对她,身子却一点都不受控制,只想马上占有。 他太想念她的味道了。 “安然……” 低沉暗哑的嗓音,叫着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名字,极尽思念困苦;吻着令他着迷的身体,每一个动作是情欲占有。 当然,宋安然不可能听出思念。 她只觉得他是一个禽兽,要把她的每一分都掠夺。 “西爵……救我!”宋安然抓着床沿,用她能喊出的最大力气呼救。 身上裴瑾年的身子一怔,愣愣地看着身下的宋安然,皱眉,“你……刚才说什么?”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很艰难。 他听的很清楚,却不愿意相信。 “西爵,救我!” 宋安然扯着嗓子又喊了一遍。 西爵,是现在她唯一能想起的稻草,虽然只是一根稻草而已,她还是想抓住。 这句话对于裴瑾年来说,简直比一把刀子直接插进心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要痛,他爱的女人,在他的床上,喊着别的男人来救她。 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最大的羞辱。 何况,高傲如裴瑾年。 西爵,救你? 谁又来救我! “谁也不会来救你!” 裴瑾年嘶吼一声,再也不肯压制自己的欲望,让情欲控制,他那么小心翼翼是有什么用? 只不过是一个天下最大的笑话而已。 “够了吧,裴瑾年,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宋安然大喊,抓裴瑾年的后背。 “你从监狱里半夜把我带出去,和你做爱,你不觉得自己很变态吗?” 宋安然讽刺,身上的男人更加卖力。 “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只要你勾一勾手指,成排结队的女人愿意,我不愿意!” 裴瑾年已经被欲望控制,宋安然说什么都已经听不到。 西爵躺在床上,眼睛望着窗外静止的树枝,神思飘到了很远,恒远给正在给他包扎伤口,宋安然站在一边,低着头,沉默着。 房间里一片死寂,甚至连剪刀剪断纱带的声音都听得到。 “若是在裂开一次,就不用在找我来包扎了,我直接给你送一个花圈来。” 恒远面色难看,手上的动作却很轻。 西爵缓缓转头,回神,盯着恒远的眼睛,苍白毫无血色的唇勾出一抹讽刺的笑,“这不正事你所希望的吗?那个照片拍的不错。” 他声音虚弱,有气无力,停在恒远耳朵里,却是一把尖刀,扎进了最底层的心脏,他的脸上痛意闪过,扯纱布的手僵住,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后背也挺得笔直僵硬。 大约过了一分钟,他面色恢复正常,温润的唇角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是,这确实是我所希望的。” 房间里再度陷入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裴瑾年躺在客房里昏迷,西亚和德尔守在他的身边。 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睁开一小条缝隙,突然的阳光让他很不适应,皱皱眉,他抬起手臂,挡住眼前的阳光。 阳光已经被挡住,他还是紧紧地皱着眉,一副心情非常不爽的样子。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开头和结尾都让他非常不爽的梦。 当然,中间的部分勉强可以接受。 咳咳,咳咳咳,嗯,其实是完全可以接受。 一想到这个梦,他的小腹窜起了一股燥热。 “瑾,你醒了?” 西亚见裴瑾年醒了,脸上是无与伦比的喜色。 “你怎么在这?” 裴瑾年皱着眉头,语气冰冷,他以为这里是他的海边别墅。 “裴总,我们在西爵少爷的别墅。” 德尔在一旁提醒道。 裴瑾年打量了周围一圈,果然不是他的别墅,起身,突然觉得小腹隐隐的疼,右脸也很疼。 他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右脸,怎么会疼? “裴总,给。” 德尔拿着一个冰袋,带给裴瑾年。 裴瑾年疑问地看着德尔,为什么要给他一个冰袋? “裴总,你受伤了,小腹……呃……还有脸上……”德尔说话从来没有这么吞吞吐吐,主要是他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大致他还是可以猜到的。 他赶到的时候,裴瑾年全身赤裸,已经昏迷躺在地上,西亚正在他的身边。衣着完好的西爵紧紧地抱着裹着被子,全身赤裸的宋安然。 房间里也是乱七八糟,咳咳,当然,床上尤其的乱。 “受伤?”他在一模脸上和小腹上,果然很疼。 “我为什么会受伤?”裴瑾年质问德尔。 德尔看相西亚,西亚当时就在房间里,当然是知道所有的事情。 “瑾,既然你醒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西亚想起自己给裴瑾年下药的事情,当然不敢告诉裴瑾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了解裴瑾年,他最恨的就是别人算计他。 西塔施施然,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出了裴瑾年所在的房间。 于是,裴瑾年瞪着德尔,再次质问,“我为什么会受伤?” 他在梦里好像和西爵打了一架,因为……可那只是做梦而已。 “裴总,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德尔看着裴瑾年的脸色,小心询问。 “不记得什么?我应该记得什么?”裴瑾年紧紧的皱眉,漆黑的眸子瞪着德尔,等待他的回答。 “你和西爵少爷打起来的事情?” 裴瑾年。“……”他和西爵打起来,不是在梦里打起来了吗? “你全是赤裸……宋小姐全身赤裸……然后……”德尔一点一点地提醒。 裴瑾年面色陡然变黑,“宋安然全身赤裸,你看到了?”鹰一样的眸子向德尔发射冷光,“到底怎么回事?” “当然没看到!”德尔义正言辞地非常正色地回答道,“我只是一般推断……宋小姐是全身赤裸的。” 德尔把关于他看到的事情,全都跟裴瑾年说了一遍,当然裴瑾年就知道了,他脑子中的做梦根本就不是什么梦,全都发生在他的身上。 像脸上的伤,还有小腹传来的燥热。 突然想起,泳池里,西亚给了他一杯酒。 催情药,到这迷幻作用…… “该死的!” 裴瑾年狠狠地低咒一声,把床边的东西都扫了下去。 德尔想提醒,裴总,这是不是你的海边别墅,是西爵少爷半岛别墅……但鉴于裴瑾年的脸色,他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她现在在哪里?”裴瑾年突然发问,德尔反应飞快,“在西爵少爷的房间。” “你说什么!?”裴瑾年大吼一声。 “宋小姐在西爵少爷的房间,西爵少爷受伤了……不是,是伤口又裂开了。” “死女人!” 裴瑾年从床上跳起来。 该死的女人,他也受伤了,他也昏迷了,她为什么就在西爵的房间里,不再他的房间里。 该死的,难道她就不能在乎他一点吗? 一点都不可以吗? 第159章 你捏痛我了 又想起那红红白白绿绿的鱼汤,在监狱里,她和那个杀手朱莉说过,要做给喜欢的人吃,她一次都没有做给过他,她竟然做给了西爵。 难道她喜欢西爵? 不! 他不允许! 他绝对不允许! 她宋安然只能是他裴瑾年的女人! 她永远都不要想从他身边逃走,他永远都不会放过她! 恒远已经离开了,宋安然坐到西爵的床边。 长久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因为找不到一句合适的开场白,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可以适合现在这样尴尬的情况。 宋安然咬着唇,敛下眼睑,轻声说道,“对不起。” 因为她,西爵才会不顾自己的伤口,和裴瑾年打起来。 “安然……”西爵的嗓子沙哑的像是碾过的树皮,发出的声音干涩又破碎,明明每一个都是完整的,却给人的感觉是破碎的。 “我没有保护好你,我答应过过你要保护你的,我是不是很我能,竟然……竟然两次看着你被……”他在也说不下去,就算是破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把头以默地埋在宋安然的肩窝里,身子颤抖。 宋安然感觉到了冰冷的液体滑过了她的锁骨,却灼伤了她的心。 “西爵,你不要这样,其实,你不需要说对不起。”干涩的声音从宋安然的口中发出。 “啪!啪!啪!” 三声鼓掌的声音。 “真是一出好戏,我再来晚一点,是不是会更精彩?” 裴瑾年戏虐的声音,俊美的右脸微微发肿,显得和左脸不怎么对称,上面还有紫色的淤痕,可见西爵下手之狠。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美男子一枚,右脸的瑕疵不能影响他的气势,他依旧如王者一般,比任何时候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傲视一切。 宋安然愤怒地看了裴瑾年一眼,扭过头去,她就恨不得自己可以张上两颗毒牙,一口咬死他才好。 西爵的脸色也不好,盯着裴瑾年,攥着宋安然的手越发的紧了起来。 “这里不欢迎你,你马上离开。”他冷冷地对着裴瑾年说道。 裴瑾年是他的朋友没错,但是他对他捧在心尖上的女人做了那样不可原谅的事情,他无法在和以前一样对他,至少现在不可以。 因为那个女人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是他的太阳。 曾给他的世界带来无数的阳光,告诉他s—m—i—l—e,smile。 “我拿走了属于我的东西,自然会走。” 裴瑾年走到床边,一把抓住了宋安然的手腕,冷声道,“跟我走。” “不!” 宋安然甩开了他的手,冷冷地回视他。 “乖,听话。” 裴瑾年突然放软了声音,柔声说道,宋安然的身子一哆嗦,觉得他的温柔比暴虐还要可怕,“我不会跟你走的。” “听话,不要惹我生气。”裴瑾年把宋安然散落在额间的碎发拢到她耳后,声音依旧是宠溺的温柔,“只要你跟我回去,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 宋安然咬牙,“你凭什么计较,你这个变态。”怒视裴瑾年。 裴瑾年也不生气,只是温柔地摩挲着宋安然柔软的手掌道,“安然,跟我作对,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喜欢你乖乖听话。” 宋安然嗤笑,“我从来都没有跟你作对,是你一直在对我纠缠不清,就算我进了监狱都不肯放过我。”她的手攥紧了一点,“乖乖听话,怎么算是乖乖听话呢?做高贵裴总裁听话的下贱的宠物?” “我不会再给你带上链子,不会在把你当成宠物。”裴瑾年的声音隐忍而克制。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个没有任何信用的小人?”宋安然澄澈的眸子里缓缓流淌的满是对裴瑾年恨意。 “你说过放过我的,可是结果呢?” 裴瑾年心口一痛,宋安然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钢针一样钉在心口。 他不是没有想过放手。 只是……做不到。 “我不会在相信你。”宋安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来了裴瑾年的手,向西爵的身边靠了靠。 手中一空,裴瑾年的心中也一空。 他嘴角泅开一抹邪肆的笑,“安然,你必须相信我,你没得选择。” “德尔!”裴瑾年手向后一伸,他本来没想用这个方法。 “宋小姐,请接电话。”德尔把手机递给宋安然,宋安然不接,目光一闪,心中有些慌乱,大喊道,“你又想做什么?” “宋小姐请接电话,你自然会知道。” 德尔重复了一遍。 宋安然接过德尔手中电话。 “你好,宋小姐,我是以默的主治医师王医师。” “王医师,你好。”宋安然皱眉,扫了裴瑾年一眼。 “关于以默的手术现在已经可以做了,只是……” 王医生说了一大堆,宋安然终于听明白了里面的意思,她狠狠地瞪着裴瑾年,“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做?” 他竟然用他的关系,把以默的监护人变成了他裴瑾年! 医院要做手术要征得他的签字才可以,他若是不签字,就算是作为姐姐,她签字都不管用。 “跟我回去。” 裴瑾年淡淡开口,去拉宋安然的手。 “你够了,裴瑾年。”西爵一下子打掉了裴瑾年要去碰宋安然的手,面色不善地说道,他虽然不知道宋安然接的那个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东西,但是从她的神色可以看出,一定是裴瑾年用了什么手段比她跟他回去。 裴瑾年不悦地皱眉,对着宋安然说道,“跟我回去。”说话的语气像是一个固执的孩子,不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誓不罢休。 最终宋安然上了裴瑾年的车,同意跟他回去。 直升飞机上,宋安然异常的沉默,从上了飞机之后,就一句话没有说,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天空。 裴瑾年几次想要说话,看到宋安然的那个样子都没有说出来。 终于裴瑾年忍不住了,他心头一阵怒火,一把抓住宋安然的下巴,“在想什么?”霸道的声音,好像连她的思想都想控制。 “没有……” 宋安然转过头,不想看到裴瑾年的脸。 “才离开他,就开始想了他了是不是?” 裴瑾年怒视宋安然,漆黑的眸子里是赤裸裸的嫉妒。 “没有……” 宋安然觉得裴瑾年的头脑构造真是变态,难道她一发呆,就是在想男人吗?他以为她跟他一样,是一只大种马吗?每天脑子里只想着那些事情。 “那你在想什么?”裴瑾年的心情好转,放软声音,“告诉我,嗯?”再次捏住宋安然的下巴。 “我……”宋安然顿了一下,不知道裴瑾年会不会同意,“我想去看一看我弟弟,我逃出监狱之后,还没有看到过他。” “可以吗?” 宋安然仰着头,恳求道。 “下降,备车。” 裴瑾年马上对德尔吩咐,他答应的太快太干脆,宋安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真的同意吗?”她又问了一遍。 “你不想去了?” “不不不,没有,我想去。” 飞机选择了一块空地下降,那里已经有两辆车在等着他们了,德尔还有几个保镖上了一辆,宋安然和裴瑾年上了一辆。 因为裴瑾年答应了她看弟弟的要求,她很高兴,一直看着车外,想要快一点大医院,突然下巴又被裴瑾年扳了过去,对着他的俊脸。 “为什么没有去看过你弟弟?” 裴瑾年突然的发问,让宋安然有点发蒙,她去不去看自己的弟弟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为了和西爵在一起,照顾受伤的西爵,忙的连看弟弟的时间也没有了?”这才是裴瑾年前一句话的重点,他手上力气加大了一点,“嗯,回答我,是不是?” “不是,病房外面都是你的人,我不想被抓到。” 宋安然如实回答。 “所以,你就去找西爵?” “不是,只是碰巧而已。” “碰巧?怎么会那么巧,巧到你都知道西爵的别墅在哪里?”裴瑾年就这西爵这个问题不放,因为嫉妒。 “你捏痛我了。” 宋安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只好闭上眼睛装痛,虽然这个力道和裴瑾年以前捏她的力道差很多。 裴瑾年松手,轻轻蹂宋安然的下巴,动作笨拙却是温柔的,这又出乎了宋安然的意料,她以为他会在自己呼痛之后,在加大力度,在补上一句:我就是要让你痛,让你记着这种痛,你才会记住不再去勾引别的男人。 这才应该是裴瑾年对待她的风格。 而现在—— 裴瑾年轻轻地摩挲着揉着宋安然的下巴,弄得她很痒,她想躲又不敢躲。 他把她搂进怀里,没有在问关于西爵的问题,也没有在说话,宋安然当然不会在说话,傻到挑起她并不善于回答的话题。 就这样,一路沉默到了帝都医院。 德尔不愧是一个合格的英国管家,在裴瑾年和宋安然下车之前,他就已经准备好了看病人的礼物,当然还都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宋小姐,这是裴总送给令弟的礼物。” 第160章 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下车,几个黑衣保镖跟在裴瑾年的身后,宋安然看了一眼德尔手中的那些礼物,每一件都是很精致上档次,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其实,不用买那些,那些太贵重了。”宋安然跟在裴瑾年身后小心地说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还不起……”裴瑾年的俊脸一下子就黑了,心情变得很不爽。 德尔马上说道,“宋小姐,这是裴总送给令弟的礼物,既然是礼物,当然就不用还。”德尔又想了想,嘴巴附在宋安然的耳边说道,“宋小姐,这是裴总对你的心意。” 裴瑾年看到德尔的动作,回头瞪了他一眼,德尔马上停顿一下,慢了一步,和前面拉开距离。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裴总,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 唉……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啊。 保镖紧随其后,裴瑾年的气质又太过出众,一进医院,就引起了围观。 裴瑾年、德尔甚至所有的保镖都面色淡定,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好像已经完全习惯这样的注视。 宋安然却一点都不习惯,她没有裴瑾年的道行高,把围观的人都当作西瓜冬瓜南瓜黄瓜之类,只得把头死死地低着,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 “宋小姐,跟在裴总身边,你要习惯。” 德尔小声在她身后提醒,宋安然装作没有听到,依旧低着头,谁说她要跟在裴瑾年身边了,她为什么要习惯。 “抬起头来。” 裴瑾年捏了一下宋安然的手,轻声说道。 德尔说她可以当作没听见,但是裴瑾年一说,她就不敢了,一是,现在他握着以默的手术权,二是,他就算轻声说话,都有一种无形的气势,让人服从。 宋安然抬起头,努力把围观的人当成是西瓜冬瓜南瓜黄瓜…… “真乖。” 裴瑾年好心情地拍拍宋安然的脑袋,脸上的神色称得上温柔宠溺,裴瑾年突然的温柔让宋安然很不自在。 病房门被推开。 朵朵正在宋以默的病房玩,裴瑾年牵着宋安然进入,这个样子好像是来看裴瑾年的弟弟,让宋安然觉得对弟弟很惭愧。 德尔跟了进来,保镖都等在门口。“哇,好酷啊。”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朵朵,她跑到门口,对着站成两排的保镖惊叹不已。 “瑾年哥哥,每次来,都这么酷,像是拍电视剧一样。”朵朵跑了回来,说话间跟裴瑾年好像很熟。 裴瑾年好像是极淡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姐姐,瑾年哥哥,你们和好了?”宋以默看着宋安然被裴瑾年握在手里的小手问道,宋安然脸上一红,才发现,从进医院到现在,裴瑾年都握着她的手。 想收回去,被裴瑾年用警告的眼神制止。 “笨啊,小以默,他们当然是和好啦,不然怎么会牵着手呢?”朵朵在宋以默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疑惑地看着宋安然眨眨眼睛,这是聪明强大的朵朵小同学第一次感到疑惑,“安然姐姐,你不是和西爵哥哥……”在一起吗? 她还记得西爵哥哥给她买了一大堆喜欢的东西呢。 “朵朵,这是你的礼物。”德尔很有远见地打断了朵朵的话,那礼物塞到她怀里,才给以默,“以默,这是你的。” “哦哦哦,我懂,我懂……” 朵朵对裴瑾年和宋安然眨眨眼睛,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充分地表现出一个词:拿人手软。 不得不说,德尔的礼物收买很有效果。 “你懂什么?” 宋以默不明所以地问道。 “笨蛋,一会在告诉啦,现在不能说。” “为什么现在不能说?”宋以默看了裴瑾年一眼。 “小以默,你不听话了是不是,不许问我为什么。” 宋以默,“……”不再问。 朵朵不再提西爵,宋安然当然是高兴的,她才想裴瑾年听到西爵这两个字,又想起在车上的问题。 只是,现在连朵朵都不说话了,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裴瑾年气场太过冰冷强大,不知不觉中就会给周围的空间带来压迫感。 宋以默还是有点怕他的。 “宋小姐,苹果。”德尔打破沉默,把一个苹果递给宋安然,宋安然如梦初醒。 “以默,姐姐给你削苹果。”她开始给苹果削皮,眼睛盯着苹果皮,恨不得只看得到苹果,周围的全都看不到。 “姐姐,你真的和瑾年哥哥和好了吗?你真的喜欢他吗?” 宋以默觉得裴瑾年和宋安然之间很怪,不像是在一起的情侣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宋安然的手一抖,掉在地上。 德尔捡起苹果,扔到垃圾桶,又拿了一个给宋安然,刚才宋以默的话他都听到了,于是对宋安然说道,“宋小姐,我想你应该和令弟明确介绍一下裴总。” 裴瑾年双腿交叠,惬意地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宋安然的脸上,等着她的介绍。 “是啊,是啊,安然姐姐,你应该正式地向我们介绍一下。”朵朵托着下巴,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等着宋安然的介绍。 “姐姐?” 宋以默也等着。 他弄不清数,姐姐到底是和谁在一起,是西爵哥哥还是瑾年哥哥,姐姐到底喜欢谁?这个问题好像一直很模糊。 “我……” 宋安然捏着手中的苹果,已经捏出了一个印子。 她要怎么介绍裴瑾年? “姐姐,瑾年哥哥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吗?”宋以默鼓起勇气问道,他希望姐姐可以幸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宋安然的手忽然被裴瑾年拉住,连带着她手里的苹果又掉到地上,发出闷响,在地上跳了几下,跑到床地下。 如果可以,宋安然真希望自己现在可以变成那个苹果,有个地缝,让她钻进去。 裴瑾年神色冰冷,英挺的眉毛皱着,漆黑的眸子颜色更深,几乎望不到尽头,他轻轻地把宋安然散落在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他缓缓地向宋安然靠近,她的身子马上一僵,他强大冰冷压抑的气息,让她感到无措。 他靠近她干什么,难道要当着以默的面,再次威胁她,提醒她,以默的手术能不能做,都看他的心情吗? 宋安然低着头,用力攥紧裴瑾年的手,像是握住最后一根稻草,用只有她和裴瑾年听得到的声音祈求道,“无论你想说什么,不要在这里说。不要让以默知道,求你。” 裴瑾年淡淡地望着她,“安然,还在生气吗?连和弟弟都不介绍我了?我是你的男人,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安然。”他的手一紧,“不要生气了,安然。” 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宋安然的身子更加僵硬了。 不要生气了,安然。 这是裴瑾年的威胁吗?她在不说话,他就要采取行动了。 “告诉弟弟,我们的关系,安然。” 宋安然咬着嘴唇,实在说不出裴瑾年是她的男朋友的话,“以默,他是我的朋友……”她本能地把“男”字去掉。 忽然感觉手指一痛,宋安然忍着疼痛,对裴瑾年低声说道,“我弟弟才10岁,你不要吓到他,我已经屈从跟你回别墅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不觉得让我和以默说那样的话很可笑吗?你以为他小,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屈从?可笑?” “是,你太强大,我太渺小,挣扎了那么久,我还是逃不出你的手掌,我只能跟你回去,难道这不是屈从吗?” “……” “你让我和弟弟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可是你根本不是。再说,我的弟弟怎么在意,你会在意吗?所有我的介绍很可笑。” 裴瑾年心中一痛,是宋以默怎么想,他根本就不在意,也不需要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宋安然怎么想而已。 他可笑的想从她口中听到认同而已。 “我确实不在意。”裴瑾年冷冷开口。 德尔察觉到气氛的不对,马上又拿出一个苹果,递给宋安然,“宋小姐,刚才的两个苹果都掉了,在削一个吧。” 裴瑾年放开了对宋安然的钳制,她开始削第三个苹果,心里祈祷,让她削完这第三个苹果吧,别在被打断,浪费是可耻的。 宋安然顺利地削完了第三个苹果,递给宋以默,何用刀子个苹果分开,分给了朵朵一大半。 “笨蛋,小以默,不能分的。” “为什么?” “因为不能分梨啊。” 全场静默,看着朵朵。 “好吧,这个笑话很失败。”朵朵开始吃苹果。 德尔又递给了宋安然一个苹果,示意她给裴瑾年削。 宋安然皱着眉,开始削第四个苹果,她想,裴瑾年才不会吃她削的苹果,德尔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于是,第四个苹果在削到一多半的时候,很不小心地掉到了地上。 “啊,不好意思,掉了,我看你应该不是很想吃苹果吧?”宋安然看着裴瑾年说道。 德尔马上递过来第五个苹果,让宋安然削。 裴瑾年一摆手,示意不用。 第161章 他竟然再吃一个小孩子的醋吗? “德尔,你看,我就知道他不喜欢吃苹果。”宋安然转头,开始收拾宋以默床边的东西。 她没有看到,她一转头,裴瑾年看着掉在地上削了一多半的第四个苹果,失望的表情,失神的表情。 他不喜欢吃苹果。 可是,他喜欢她给他削的苹果。 “以默,姐姐该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宋安然不舍地和弟弟告别,她一点都不想走,但是裴瑾年在这里很危险。 “嗯,姐姐,我在这里会好好听话的。” “嗯……” 宋安然急忙出了病房,忍着想哭的冲动,弟弟越是懂事,她就越觉得愧疚,作为一个姐姐,在弟弟生病的时候,都不能陪着他。 她除了病房门,依依不舍地看着门口。 她要和裴瑾年回别墅了,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弟弟是什么时候。 忽然,已经出门的宋安然又跑回了病房。 “以默,要多吃一些水果,晚上睡觉不要踢被子,不要贪玩,早点睡觉,不要挑事,医生让吃的东西都要吃完……”她嘱咐了一大堆,明明知道,有一些,根本不用她说,弟弟也可以做的很好,她还是想嘱咐。 “嗯,我知道,姐姐。” 宋以默重重地点头。 “安然姐姐,你要是不想走,就在多呆一会啊。”朵朵看着恋恋不舍的宋安然说道。 “不,不用了,以默,姐姐还有很多事要做,姐姐先走了,很快……会来看你……” 裴瑾年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对周围小护士不断地发出的惊叹毫不关心,只是专心地看着像是小太婆一样嘱咐宋以默的宋安然,心中某一个地方涌出了一种酸酸的情绪。 羡慕,还有嫉妒。 他薄唇勾起,无奈地笑,他竟然再吃一个小孩子的醋吗? 门被关上。 宋安然的眼眶湿润,她马上抹去眼角的泪滴,不让裴瑾年看到她哭泣的样子。 她加快脚步,跟上了裴瑾年。 裴瑾年出医院,照样跟进来的时候一样,周围有很多围观的人,他依旧目不斜视,高大的身躯挺得直直地,迈着优雅狂傲的步子向前走。 宋安然跟在距离他两步之远的身后,看着裴瑾年的身影,在看看周围或是护士或是医生或是病人家属惊叹的快要瞪出来的眼睛。 这个男人确实是一个极品男人。 身份高贵,地位超绝,长相英俊非凡,身材挺拔高大,这些足以令任何女热尖叫追随。 她想,如果,她们的纠缠不是那样的开始,他不曾那么羞辱过她强迫过她,她今天也是站在周围那些人中的一员,看到这样的极品男人,也是会多看几眼,甚至尖叫的。 可是,现在她站在他的身边,她知道他是一个多么霸道可恶的男人,她只觉得那些尖叫的人很盲目。 一个人,不是披上了一层人模狗友的衣服,有一层好皮囊就可以称之为人的。 也可能是恶魔变态。 比如裴瑾年。 裴瑾年停下来,对于宋安然越走越慢,跟他的距离越来越长,很不满。 他走回两步,拉住了宋安然的手。 “在想什么?” “没什么。” 宋安然低头,裴瑾年也没有在追问,只是在她低头的瞬间,他的眸中涌现出失望哀伤。 德尔打开车门,请裴瑾年和宋安然上车。 宋安然深呼一口气,回头又望了身后的大楼一眼。 以默,你要好好的。 这是姐姐现在唯一的希望。 在低头转进车门的瞬间,宋安然的心里涌出了无限的悲哀和绝望。 又要回到那个充满罪恶的别墅。 裴瑾年跨进车中,车门哐当一声关上,宋安然只觉得身子一歪,就被裴瑾年拉近了怀里,宋安然挣扎,他这样抱着她很不舒服。 “别动,不要玩火。” 裴瑾年压着嗓子开口,天知道,只要一碰到她,他的欲望就马上被勾起来了。 这句话果然有效果,宋安然在他的怀里不再乱动。 她不想被狗咬了。 她安静地坐在裴瑾年怀里,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裴瑾年的下巴放在宋安然的头顶,她发上的香气若有若无地传到他的鼻中。 对他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挑逗勾引。 忽然觉得衣服里好像多了一点什么,宋安然低头一看,多出了一只手,裴瑾年的手。 这个混蛋,不是她不动,他就不动她吗? 她是瞎了眼还是聋了耳朵,竟然会相信他的鬼话。 裴瑾年的大手在宋安然身上来回的摩挲,却并没用在进一步,他忍耐着,不想她一回来,就吓坏她。 当然,吻是必须的。 他勾住宋安然的下巴。 狠狠地亲吻她的唇,却又不是和平时一样的撕咬,是神情的亲吻。 炙热的爱,浓厚的思念。 他终于失而复得,在知道她逃狱之后,他简直怒火滔天,后来知道她是和一个杀手离开的,滔天的怒火,变成了无边的担心。 然后就是漫长的寻找……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 但对于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漫长。 后来,收到那张宋安然系着围裙做饭的照片,他是心好像终于落地了,她很安全,看到桌子上的鱼汤,为西爵而做的,他是疯狂的嫉妒…… 这些,她都懂吗? 她不懂,应该也不想懂的吧。 没关系,他知道就好,他知道她是他爱的女人就好。 她消失的那几天,他甚至反省了自己,觉得自己对她太过苛责,太过暴虐,不够温柔,总是逼迫她…… 他决定,以后不再逼迫她了,会尊重她,好好的弥补他以前对她的不好。 宋安然被裴瑾年吻得不能呼吸,她已经学会了在接吻的时候换气了,还是不能呼吸。 裴瑾年已经吻了她快半个小时了,还不松开,大手也在她的身上来回地摩挲勾画,折磨着她的唇,折磨着她的身体。 这个该死的禽兽,他又想让她出丑吗? 她的身子被他吻得发软,全身都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身上。 裴瑾年抱起宋安然,让快滑下去的她,再次在他的腿上做好,大手转移目标,摩挲她的脸颊,下巴。 前面坐着的德尔,从后视镜看到这个情景,马上按按钮,放下隔帘,并嘱咐司机开车要稳一点,慢一点,裴总又要开始完车震了。 当那道帘子拉下来的时候,宋安然也绝望了。 她又要被狗咬了。 宋安然心一横,闭上眼睛,咬牙,被狗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被咬一次也无妨,咬咬就习惯了,就有抵抗力了。 谁知道,裴瑾年只是一直吻,没有在往下,没有宋安然想的那些动作。 吻了这么久,她能真切地感受到裴瑾年身子的反应和滚烫,在她总以为下一秒,他就会把她吃掉的时候,到了下下一秒,她还没有被吃掉。 这种感觉就像是董存瑞舍身炸碉堡,举起炸弹的时候,却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两个馒头。 宋安然睁开眼睛,他吻就吻吧,不“咬”是她赚到了。 嘴唇、脖子,还有她的脸颊。 裴瑾年滚烫的唇来来回回地反复着,宋安然又闭上了眼睛,装尸体。 她不难受,一点都不难受,根本就一点不难受……心里碎碎念。 这叫做自我催眠。 不行,实在太难受了。 “够了,不要在吻了。”宋安然推开裴瑾年,“我的嘴巴都肿起来了。” 裴瑾年打量了宋安然的唇片刻,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用手戳戳她软软的嘴唇,果真是没有再接着吻。 安静地抱着宋安然,下巴放在她的颈窝,像是在倾听她的呼吸。 宋安然眨眨眼睛,她怎么觉得裴瑾年今天格外的好说话呢? 难道是良心突然发现,觉得以前自己太不像个人了,不,是太不是个人了。 那是不是该趁着他今天好说话,在说点什么?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个豪华的酒店前。 此时天已经黑了,天空繁星点点。 裴瑾年恋恋不舍地松开宋安然,宋安然回头,他看了看她红肿的嘴唇,嘴角荡开笑意,“这样也很好看。” 宋安然摸摸自己的嘴巴,都肿成了什么样子,跟猪八戒都差不多了。 混蛋,裴瑾年你的嘴巴肿了才好看呢,你全身肿了才好看。 混蛋! “下车。”裴瑾年淡淡开口,即便声音已经可以放柔,还是很像命令。 宋安然看了外面的酒店一眼,出入这个酒店的人都是盛装,衣香鬓影,只看外面,就能知道里面的高档。 她现在这个样子……混蛋,他是故意的。 出丑就出丑,反正这里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出丑也是裴瑾年没有面子,她身边跟着一个住嘴巴的女人,哼,让他丢死人。 宋安然发现,自从遇到裴瑾年之后,她的抗压能力直线飙升,若是以前,嘴巴这个样子是一定不会下车的。 而现在她已经下了车,还非常淡定地问出,“来这里做什么?” “吃饭。” “哦。”正好她饿了。 裴瑾年牵着宋安然的手来到了酒店,早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态度非常的恭敬,在前面引路,给他们按下电梯,等到电梯门合上,才离开。 第162章 流星许愿,说不来就不灵了 电梯上升到顶层99层,才停下来,服务生把他们领到了裴瑾年的专属位置。 这是一个挨着窗户的位置,望向窗外,低头,几乎可以看到整个s市的夜景,抬头,可以看到深蓝色的天空,繁星点点,好像和天空离得很近。 “喜欢这里吗?”裴瑾年期待地开口,他喜欢这里的环境,坐在窗边,几乎可以俯瞰整个s市,好像可以把一切都握在手里,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因为习惯了,所以喜欢坐在这里。 坐在这里可以让他傲视所有,不去想那些他得不到的东西…… 这个位置是他在这里的专属位置,他很早就像带宋安然来了,他想她可以分享他站在这里的心情,分享他的一切,站在他的身边。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嗯。” 宋安然淡淡点头,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喜欢。 这里确实是一个欣赏s市夜景的最好位置,无数的灯火好像就在脚下,高高在上,凌驾一切,只能仰视,就像裴瑾年。 “你撒谎。”裴瑾年看着宋安然,“你根本就不喜欢这里。”他有些失望。 他把他最喜欢的东西,捧到她的面前,她一点都不高兴。 “这里太高,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宋安然如是回答,“坐在这里,我会觉得脚下是一片虚空,总是担心自己随时会掉下去。” “我觉得喜欢坐在这里的人,一定是心里和寂寞,才希望坐在这里,骗自己他可以握住所有。 裴瑾年蹭的一下子站起来。 “你想做什么?” 宋安然身子向后缩了一下,她说错话了,裴瑾年不是要打她吧? “换位子。” “为什么?” “……”,裴瑾年不说话。 “其实,这里也很好啊,偶尔在这里坐一下挺好的,可以看到整个s市的夜景。”宋安然弯弯眼睛,笑笑,“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你,不要生气。” 她觉得裴瑾年扭着脖子,不肯看外面的样子,真像是一个赌气的小孩子。 “我没有生气,谁说我生气了?” “……” 明明就是在生气。 “换位子。”裴瑾年拉宋安然的手。 天空一颗流星闪过。 “你看流星,快许愿。”宋安然从裴瑾年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在胸前双手合十。 她不是信徒,但她信仰可以让她有一点希望,她愿意相信。 “不要换位子了,这里可以看到流星。”宋安然用一种可怜巴巴的小狗的眼神看着裴瑾年,裴瑾年坐下。 winter来点餐。 宋安然看着菜单是一片迷茫,是法文。 裴瑾年看出宋安然的窘迫,拿过她的菜单,问了一下她的口味,给她点了餐。 宋安然坐在他对面,看他认真点餐的样子,真像是一个绅士。 这个念头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她是傻了吧?竟然会觉得裴瑾年像是一个绅士,果然是气氛的问题,这餐厅的气氛太优雅了,她连裴瑾年都看成了绅士。 “怎么了?冷吗?” 裴瑾年看宋安然打了一个寒颤,问道。 “呵呵,没事,没事,不冷……”宋安然回答的很心虚,若是裴瑾年知道她刚才的想法,问的一定不会是她冷不冷,而是,你不是不想死。 “冷,可以喝一点酒。” 裴瑾年拿走了宋安然面前的水晶杯,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这酒是西班牙干青葡萄酒,选用的都是青色为完全成熟的葡萄,带皮发酵,然后在榨汁,采用的是橡木桶贮藏的传统窖藏方法,紫红色,香味很独特,果香中又略带橡木芬芳,口感也很柔和。” 修长白皙,指节分明的手指,拿着水晶杯的动作很优雅,紫红色的液体沿着杯壁缓缓地往下流,像是一朵逐渐开放的玫瑰花骨朵。 宋安然觉得,裴瑾年倒酒的样子简直像是一件艺术品。 “你尝一下。” 宋安然接过水晶杯,在鼻子边闻了闻,是淡淡的新鲜水果的浆果香味,不像是酒,就算她从来没有喝酒的爱好,还是忍不住喝了一口。 有点酒的香味,不过更多的像是清冽的果汁,很好喝,不知不觉,她就喝了小半杯,感觉像是在喝果汁。 裴瑾年问,“怎么样?” 宋安然眨眨眼睛,想起刚才她说不喜欢这里,裴瑾年的反应,笑了笑说道,“嗯,很好喝,像是果汁。”这样说总行了吧,顶多他觉得她是土包子,把红酒当成果汁。 “你刚才许的什么愿望?” 宋安然看着裴瑾年,这人的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拿着一瓶红酒侃侃而谈,一转眼就又问她许的什么愿望……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乱许啊。” 她能告诉他,她许的早点逃离裴瑾年恶魔变态的手掌吗。 “说许的什么愿?”裴瑾年坚持问。 “就是一些小事,和星星说说话,你不会想知道的。”宋安然乱编。 “告诉我,我想知道。” “……” “是什么,嗯?我想知道。” “……”宋安然迷茫地看着裴瑾年,他什么时候对她的愿望这么感兴趣了,难道他有读心术,看出来了? “告诉我,安然。” “流星许愿,说不来就不灵了,我的愿望就不能实现了。” “也许,我可以为你实现呢。” “……”宋安然一咬牙,裴瑾年今天看起来比较好说话,“我,我想会学校上学……”这个他确实能帮她实现,前提是他愿意。 裴瑾年皱皱眉,“那么想回学校?” “嗯。”宋安然咬牙点头。 裴瑾年沉默了一会,眉头微蹙,好像是在思考衡量什么,“流星听到你的愿望了。”声音有些发闷,不是很情愿。 “……”宋安然接着迷茫,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帮她实现还是不帮她实现呀? 宋安然饿了,一边吃东西,一边喝着她认为的像果汁红酒。 裴瑾年给她点的餐,很好,都很适合她的口味。 “你喜欢喝这个?” 宋安然看着有被她喝掉一般的红酒,其实她是当果汁喝的,这味道跟果汁差不多,这样回答,裴瑾年会不会又生气。 她想了半天,他那个含糊的答应是一多半同意了让她回学校上课,现在最好不要惹怒他,于是宋安然非常诚恳地点点头,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恳,又喝了一口“果汁”。 裴瑾年叫来了winter,又上了酒,宋安然低头吃东西,没有注意。 “你在尝一下这个,这个有黑布仑和青梅的香气,你应该也会喜欢。”裴瑾年又把半杯深红色的酒递给了宋安然。 宋安然犹豫着要不要接这杯酒,那颜色看着很像是鲜血,喝那个很挑战她的胆量,最后她还是接过去,喝了一口,味道还可以接受,嗯,跟前面那一种没有多大区别,也是甜甜的,像是果汁。 好吧,她就当果粒橙喝吧。 突然有电话的铃声,宋安然看着裴瑾年,他怎么不接电话呢? 管那么多干嘛,他不接电话跟你有什么关系,宋安然低头吃东西。 “你打算让它一直响着?” 裴瑾年开口,语气莫测,脸上神色也很莫测。 “呃……”宋安然这才发现原来是她的手机,在监狱里呆久了,很长时间不用手机,她没有了电话响了要接电话的觉悟。 这个手机是用朱莉给她的钱买的,后来好像也一直没有用到。 号码好像也没有机会告诉谁,会是谁呢? 拿出来,上面显示——爵。 宋安然手一抖,他什么时候那他的号码存到里面的,她现在是接呢还是不接呢?她抬头看看裴瑾年,裴瑾年也正盯着她看。 “不接?” 裴瑾年挑眉,嘴角含笑,冰冷一片,漆黑的眸子一直紧紧地盯着宋安然手里的手机。 宋安然的背脊僵了一下,现在最后不要得罪裴瑾年,“不用,大错了,我不认识这人。” 裴瑾年眸光一凛,“你没接怎么知道不认识?” “嗯,不认识,这个号码我不认识。”宋安然要收起手机,手腕被裴瑾年一拽。 “爵。”他看着手机上来电显示,眸子又冷下了三分,“叫的这么亲热。” 宋安然知道他很纠结与她在西爵那个这个问题,解释道,“这不是我存的号码,他什么时候存上的我不知道……你不要乱想。”说完,有觉得解释的多余。 她凭什么要向他解释。 “你怎么知道我乱想,我乱想是怎么想?” “……”你那龌蹉的想法,难道还用我说出来吗? 手机铃声一直锲而不舍地响着。 “开扩音器,接。” “不要。” “心里有鬼,不敢接?” “我有什么鬼,我不想接而已。”她不知道现在要和西爵说什么。 “你确定你不接?”裴瑾年挑眉,嘴角噙着一抹恶魔般的冷笑。 “不接。” “好。”裴瑾年按下拒绝接听,起身,把手伸出窗户外面,宋安然大呼,“你干什么,还我手机。” “那就永远都不要接了。”裴瑾年松手,手机从99楼掉下去,宋安然趴在窗户边往下看,她连手机的碎片都看不到。 第163章 关心则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怒视裴瑾年。 “怎么,后悔了么,心疼了么?” “是!” “你在说一句。”裴瑾年冷了脸。 “是,我心疼了,这是我才买的手机,才用了几天,裴总裁,我没有你那么财大气粗,一个手机的钱完全不放在眼里。” 主要是她没钱买手机了,而她需要手机。 裴瑾年脸上的冷色消退,嘴边荡开一抹笑容,摸摸宋安然的因为喝酒而发红的脸颊,“我会赔给你一个新的。” 宋安然回到位子,继续吃饭,把每一口都的当成裴瑾年来狠狠地嚼,突然有些反胃,很想吐,她跑到洗手间吐了起来。 裴瑾年站在门外等着,等了半天,也没见宋安然出来,十分着急,索性自己冲了进去。 “啊——”宋安然大惊,“你你你怎么进来了。”这是女厕好不好。 “你没事吧?”裴瑾年不理会她的指责,“怎么会突然想吐。” “可能是红酒喝的多了,胃里难受。”宋安然揉了揉自己的胃,胃里确实翻滚的难受,刚才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她想,她一定不能把红酒当果汁喝了。 “是吗?” “你知道的,我的酒量一直不好,刚才混合着喝了好几种,所有……”有一阵反胃的感觉,宋安然趴到马桶边,又吐了起来。 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却还是想吐。 裴瑾年的大手在他的后背,有一下,每一下地轻轻拍着。 —— “爵,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不接你的电话。”恒远把西爵的手机举到他面前,按下扩音器,让他听的清楚。 西爵拿过恒远手中的手机,按下拨号键。 里面传来冰冷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西爵撩开被子,艰难起身,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的伤口已经被裂开了好几次,现在发炎了。 他有气无力,被恒远拉住,按到床上,“爵,她已经跟裴瑾年走了,连你的电话都不肯接,你还要去找她干什么?” “你松手。”西爵冷冷地开口,看着恒远的眼神也是冰冷的,连平时温润的面具都摘了下来,只余下冷漠和拒绝。 恒远脸上的表情温和又冰冷,还有一悲痛的气息环绕,他没有如西爵所说的,松开他的手,而是又抓紧了几分。 “松手,恒远。”西爵加重了口气,然而听着依旧有些绵软无力,他面色惨白,脸上有细密的汗丝,好看的唇,没有血色,抿成了一条寂寞的弧线。 他小腹的位置,隐隐又出现了血迹,伤口又被他弄的裂开了。 “爵,不要动了,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恒远神色慌乱,微抖的手伸出去,去摸西爵的伤口,那个样子像是要捂住,阻止它在出血。 他明明是专业的医生,知道那个根本没用,西爵需要的是止血把包扎。 关心则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恒远,安然已经走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你可以走了。”西爵推开恒远的手,样子像是非常疲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不是的,我,我没想到,不是,我的目的,你的伤口又扯开了,需要包扎。”恒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话还是有些语无伦次。 “恒远,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让瑾带走她?” 西爵喃喃地开口,双眼好像在望很遥远的地方,穿过了时空的距离,穿过了空间的距离,看到了那个拿着一朵太阳花,和他“求婚”的那个小女孩。 那一幕,他无数次想要忘记,又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那棵大树上,还写着他们曾经的誓言,可是,12年前,他的女孩不见了,别人都告诉他,她死了,被一场大伙烧死了。 12年后,上帝让他再次遇到了他的女孩,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跟着别人男人离开了,说不出任何话来,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爵,先包扎伤口好不好,你躺下,你躺下。” 恒远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西爵。 “我要去找她,带她回来,我什么都不管了,我要告诉她,我们的曾经,我们很早很早就认识,很早很早就认识……” 西爵挣扎着要起来,小腹的伤口渗出的血迹越来越多。 “你想死是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这样折腾下去,你会死的,你知道不知道?”恒远眼睛红红的,没有了以往的温润如玉,只余下尖锐。 这样的尖锐,不知道刺痛了谁。 “爵,你现在不能去,你受伤了,还有,你现在和她相认,会给她带来危险的,伯爵夫人已经开始怀疑……” “你现在和她相认会害了他的。” 裴瑾年和宋安然出了酒店,上来车。 一开始,车里的气氛很凝重,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宋安然转头,看了裴瑾年一眼,这个男人还真是情绪多变啊,刚才在酒店的时候还好好的,从她吐完开始,他就是现在这副样子。 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赌气。 难道是因为她呕吐,影响了他的食欲,所以他很不高兴?心情很不爽? 想到这里,宋安然的屁股向外面挪了一点,头靠在窗户边,离裴瑾年远一点,她可不像变成他生气的牺牲品,像她的那只可怜手机一样。 想到手机,又想起了西爵的电话。 他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想了想,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事情。 只是,不知道他的伤口怎么样了? 她走的时候,他的伤口刚刚包扎好。 不过,恒远是医生,已经没有问题吧。 “在想什么?”裴瑾年把挪远的宋安然又拽到自己的怀里,低声问道。 夜晚的风吹进窗户有点冷,宋安然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然后她这边的窗户就开始缓缓上升,宋安然的一缕头发差点卡在里面,一看,发现裴瑾年在关窗户。 所有的窗户都被关上了。 “不要关。”宋安然说出,又有些后悔,“我想吹吹风。”这几个字说的声音很小,她觉得以她现在一个宠物的身份,是没有权利决定主人关不关窗户的。 裴瑾年握住宋安然冰凉的手,皱皱眉头,看上去竟像是生气的样子。 宋安然马上闭嘴,以免引火上身,对于她来说,裴瑾年就是一个不稳定的炸弹,随时都会爆炸,把她炸的粉身碎骨。 “你的手,凉。” 生硬的话语,并不温柔的语调,从裴瑾年的口中吐出,有些别扭,听上去,却又像是在解释,在解释他为什么关上了窗户。 宋安然微愣,没想到裴瑾年会这样说,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然而没等她想明白这莫名的情趣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裴瑾年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车里的空间本来是很大的,但是高度却不够,现在宋安然坐在裴瑾年的腿上,只能使劲地低头,脖子非常难受。 裴瑾年发现了宋安然僵硬的脖子,把她的身子放低了一些,几乎放平,然后让她的前胸对着他的前胸,两个人紧紧地贴着。 宋安然几乎是横躺在裴瑾年的怀里,这样的姿势让她非常囧,像是不会抱孩子的爸爸抱着不会走路的小孩子一样,温柔又几乎完全占有的姿势。 宋安然在裴瑾年的怀里,脸不禁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耳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的荒唐可笑。 裴瑾年?爸爸? 这两个词语几乎完全不沾边。 裴瑾年,恶魔。 这才是最合适的搭配。 一路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宋安然本以为裴瑾年会带她回海边别墅,没想到竟然带她竟然带她来到了山顶。 裴瑾年没有带她会别墅,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宋安然看了一眼外面,四下无人,月黑风高,荒山野岭,很适合干一些恐怖的事情。 让她联想到在电影电视剧里常看到的谋杀分尸的情景,身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裴瑾年已经厌恶了她,决定把她毁掉吗? 像是裴瑾年这样怪脾气的人,没兴趣了就毁掉,是非常可能的事情。 “还冷?” 裴瑾年握着宋安然冰凉的手,皱着眉头问,随手把车内的温度调高。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宋安然颤声问道,望着裴瑾年的眼神也是颤的,她还不想死。她好不容易从监狱里逃出来,现在罪名也洗脱了,她不想死。 “嘘。”裴瑾年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眼角竟然还撩出了一些笑意,神秘地附在宋安然的耳边,“一会你就知道了。” “……”宋安然心里更加害怕,看裴瑾年的样子和诡异,他不会真的要在这里把她分尸了吧? 天啊,谁来救救她。 德尔个司机下了车,又来了辆两侧,一伙人,在外面倒腾了半天。 “裴总,都已经准备好了。”德尔声音一丝不挂,样子严谨,不愧是最优秀的英国管家,他看了一下表道,“还有半个小时才会开始。” 说完德尔上了另一辆车,现在车里只剩下宋安然和裴瑾年,她感觉如坐针毡。 第164章 火,火球,飞来了 努力地往外看,想看清楚德尔他们刚才倒腾了半天的是什么东西,奈何,距离太远,她一点也看不清楚,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 心里不安,身上的冷汗没有停过,手在攥在裴瑾年温热的手掌里,是冰冷的,出了许多的汗。 “生病了?” 裴瑾年皱着眉头,看着宋安然全是汗水又冰凉一片的手问道。 “没,没有,可能,是有点冷。”宋安然低下头。 裴瑾年的大手覆在她的额头上,又摸了摸自己的,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冷?” 裴瑾年按下电话,说了两句什么宋安然没有听清楚。 不一会,德尔拿着一件黑色的男式大衣过来,“宋小姐,只有这个,你先凑合着穿一下吧,山上温度低。” 宋安然犹豫着要不要去接。 “宋小姐,请放心,这大衣是裴总的,不是别人的。”说话间,裴瑾年已经把大衣接过来,披在了宋安然的身上。 车里依旧是静默一片,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安然只感觉漫长到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裴瑾年看了看手上的人工腕表,对宋安然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下车吧。”下车之前,他让宋安然把大衣穿上,又把上面的扣子全都扣上,连最上面领子上的都全部扣上了。 宋安然拿手去扒衣领,被裴瑾年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乖乖地把手放下。 心想,勒一点就勒一点吧,反正比被裴瑾年捏死好。 裴瑾年和宋安然一下车,德尔马上出现在他们面前,宋安然惊讶,这人难道一直在外面等着?她甚至怀疑德尔是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的,随叫随到。 “宋小姐,今天晚上的流星是仙女座流星,从凌晨开始,到凌晨两点的时候,到达最大值,最大流量每小时可达到200颗。”德尔向宋安然介绍。 “你,你说什么流星?” 宋安然睁大眼睛看着德尔,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德尔声音一顿,“宋小姐不知道裴总带你来看流星雨吗?裴总特意在那边架起了高倍的天文望远镜……”宋安然看向裴瑾年,裴瑾年佯装咳嗽两声,转过头去。 原来是带她来看流星雨吗? 不是要分尸…… 宋安然不禁觉得自己和裴瑾年在一起之后,连想象力都丰富了不少,只是不是向着正常的方面。 德尔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裴瑾年一定没有告诉宋安然今天晚上来这里干什么。 心里不禁替裴瑾年着急,裴总啊,你要对人家姑娘好,你好歹让人知道呀,你不让让人知道,人家怎么感动…… 真想引用上官少爷的一句话:不让人省心…… 天文望远镜旁边放着一个沙发,裴瑾年拉着宋安然坐下,他们坐下正好可以对准望远镜。 “为什么要带我来看流星雨。” 宋安然看着裴瑾年不禁问出口,今天她有点不知道裴瑾年到底想干什么。 像是在讨好她…… 这样的想法又想让宋安然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裴瑾年怎么可能讨好她。 “不喜欢吗?”裴瑾年不答反问,犀利如鹰的眸子,此时溢满了温柔,好像他正看着的是他的宝贝。那样的温柔几乎可以把人溺死在里面。 宋安然马上转头,不看裴瑾年的眼睛。 那样的温柔容易迷惑人,会让她认为,她是他的宝贝。 “你喜欢就好。” 山上的风吹乱了宋安然的长发,裴瑾年的大手轻轻地为她整理额间的碎发,挽到耳后,将宋安然拉过去,靠在他的胸口,喃呢说道,“流星会听到你的愿望,帮你实现。”宋安然抬头,就撞进了裴瑾年深情如蔚蓝的大海一样的眸子里。 唇被裴瑾年猛然攫住,没有进入,只是在唇角轻轻的摩挲,说不出的温柔。 宋安然忘记了挣扎,他的唇凉凉的,摩挲着她的唇,有点痒痒的感觉,那种痒痒的不只是在唇角,还在心里。 是为什么呢? 唇角痒痒的,她张开嘴巴,想用舌头舔一下来止痒,裴瑾年的眼里狭促的笑意闪过,舌头长驱直入,她自己打开了牙关,接纳了他。 宋安然眨眨眼睛,这人还真是会见缝插针,无孔不入啊。 “咳咳,裴总,流星雨已经开始二十分钟了。” 德尔站在一边,第18次看表,终于忍不住开口,要是流星雨没看成,到底是谁的过错。 裴瑾年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宋安然的唇,然后非常镇定地开口,“看流星雨吧。” 他把天文望远镜的观测口挪到宋安然眼前。 宋安然觉得眼前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本以为会看到非常奇观的景象,但是……她用的是天文望远镜,还是高倍的。 所以,她看到的月亮很丑,环形上密布,灰色的土壤,凹凸不平……让她对月亮的想象里顿时化为零。 宋安然皱眉,这这这……怎么说才好。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大非常大的火球,好像冲着她飞来。 “啊——” 宋安然吓得尖叫,身子向后一躲,躲到裴瑾年怀里。 “怎么了?” 裴瑾年大惊,问宋安然。 “火,火球,飞来了。”宋安然拍着胸口,惊魂不定地说道。 裴瑾年的眼睛对上天文望远镜,就看到了宋安然说的火球,嗯,准确地说,其实是流星,实在高倍天文望远镜下的流星。 宋安然此时也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刚才反应太过了,那个火球不是别的,是流星,脸上一片窘迫的红。 “咳咳,裴总,这个可能,倍数太高了……” 德尔站在一旁,摸摸鼻子开口。 “调。” 裴瑾年一声令下,德尔马上动手,幸好他在买天文望远镜的时候,学了怎么调适。 德尔趴在天文望远镜上,调整了半天。 “裴总,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裴瑾年先是自己在观测口看了看,没有看到“火球”,才让宋安然看。 宋安然看月亮,此时的月亮跟刚才不一样了,可以看到全貌,还是浅灰色的,只是表面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银色,会发光,上面有些气泡一样的纹理,好像离着她很近,一伸手就可以抓到一样。 她看天空,是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杂质。上面的星星也很清晰,因为都距离地球比月亮远,所以看上去还是亮的,只是放大了好多倍,银色的光,闪闪发亮。 美轮美奂,很奇妙的景象。 有小小的火球闪过,是流星。 宋安然的嘴角上翘,是抑制不住的开心微笑。 她从来没想过会看到这样的美妙又神奇的景象。 “喜欢吗?” 裴瑾年在一边淡淡开口,嘴角也挂着开心的笑,看到她开心,他也抑制不住想微笑。 宋安然正看流星看的开心,没有意识到是谁说话,重重点头,口中不时发出小孩子一样的欢呼声。 几秒钟后,她陡然意识到,问她的人不是别人,是裴瑾年。 马上转头,看到裴瑾年没有生气,才放心,小声问道,“你要不要看,很漂亮的。” 裴瑾年把宋安然抱到自己腿上,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扶着望远镜,他想看看她看到了什么,让她那么开心。 宋安然在一边细声说着,她看到的东西,帮着裴瑾年挪动望远镜的方向。 德尔站在一边,看到两人从未有过的和谐模样,非常的欣慰。 凌晨两点,流星达到数量最大。 宋安然和裴瑾年一人一只眼睛,放在观测口。两人的头挨在一起,非常亲昵的动作。 大大小小的火球从通过望远镜的视线划过,景象是用语言描绘不出的壮观奇幻,宋安然的脸上又出现了纯净单纯的笑,没有任何掩饰和刻意,完全出去内心。 最后,宋安然看流星,裴瑾年看宋安然。 她的笑脸比世界上任何壮观奇幻的景象都要美好,都要值得收藏,那些景象在美,都是握不住的,都是和别人共享的,他不在意,那些随便看看就好。 而她的微笑,他在努力,打算独自收藏,不让任何人沾染半分。 任何人都不可以。 宋安然看的正开心,突然感觉下面盯着一个东西。 她心一惊,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该死的混蛋,恶魔,他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发泄**那件事情。 她微微侧脸,看裴瑾年没有任何动作,她决定,装作不知道,继续看流星。 耳边不时会传来裴瑾年一声压抑的声音,宋安然微微挪动屁股。 裴瑾年没有阻止宋安然的动作,大概被她屁股那样压着,他也很不舒服。 宋安然看流星雨的兴致下去一半,她要时刻警惕身边兽性已经爆发的禽兽。 半天,裴瑾年还是没有动作,压抑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是欲望已经压抑过去的征兆,宋安然有些惊讶,裴瑾年今天竟然没有让兽性爆发出来,而是压了下去。 这太出乎她的意料。 甚至不是她的那些脑细胞能想到的。 管他为什么呢,只要不被狗咬就好。 第165章 我想,我想上厕所 耳边没有了裴瑾年的压抑的声音,宋安然看流星的兴致大涨。 流星雨滑落的高潮过后,宋安然的眼睛终于舍得离开望远镜,一转头,就看到裴瑾年望着她的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深情的可以腻死人的眼神,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好像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一样。 “你,阿嚏!” 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宋安然打了一个喷嚏。 她揉揉发痒的鼻子,裴瑾年已经把她偷偷解开的大衣领口的扣子扣上,他的手碰到她脖颈的皮肤,冰人的凉。 宋安然这才发现,裴瑾年只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衣和一件西装,他的大衣在她的身上。 山风很大,他穿成这样应该会冷吧,她穿着他的大衣都不是很暖和。 “我不冷。” 宋安然转头,别扭地说道。 她才不需要他的假好心。 “裴总,流星雨好潮已经过去,差不多快结束了。”德尔在一旁提醒。 裴瑾年轻嗯一声,拉起了宋安然的手,他的手冰凉,她的手温热。 “回去。” 迈着优雅的步子,拽着宋安然回了车里。 车上开着暖气,一进去就感觉一阵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 司机坐了回来,开车,车子启动,向着海边别墅的方向。 温暖的气息,让裴瑾年的大手渐渐回暖,变得温热,宋安然穿着大衣,就不免有些热,她解开大衣口子,脱掉了大衣。 回头,就看到了一双灼灼的眼神,来自裴瑾年。 他正用一双灼热的漆黑的眸子盯着宋安然脱掉大衣露出的洁白的皮肤,在昏暗的车灯下,好险泛着淡淡的光晕,充满了无限的诱惑。 裴瑾年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一声,刚才的欲望只是暂时压制下去而已,并没有消失,现在车里很温暖,狭小的空间内,好像全都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 宋安然身子一僵,紧张地向后挪动了一点身子,握在离裴瑾年最远的地方,后背抵住了车子的窗户。 裴瑾年这样赤裸裸的眼神,她若是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那就是白痴就是瞎子了。 “我,我困了。” 她在不经过大脑的情况下,她说出了这样一样理由。 其实她是真的累了,今天折腾了一天,心神疲惫。 “那就睡吧。”裴瑾年把宋安然拉过去,让她的头真到自己的腿上,虽然她靠近,会让他身体想要她的欲望更加强烈,但是他舍不得不挨着她。 因为太渴望。 渴望每一分每一秒。 宋安然躺在裴瑾年的腿上,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心里七上八下。 绷紧了身子,等待着想象中的禽兽的占有。 在她的认知里,在这样的情况下,裴瑾年不可能不要她。 “放轻松,不然睡觉会很累。” 头顶传来裴瑾年暗哑的声音,声线低沉,充满磁性,有一种贯穿力,直到心底。 他的大手有一下每一下的拍着宋安然的胳膊,像是在哄她睡觉,慢慢的,宋安然终于抵挡不住周公的召唤,进入了梦乡。 身边传来均匀平稳清淡的呼吸声,裴瑾年低下头,粗砾的指腹在宋安然的脸上轻轻的摩挲,显然欲望还没有下去。 然而他只是摩挲,动作轻柔,“我害怕你有……”剩下的话被吞进了喉咙,变成了一身压抑的声音。 欲望的折腾实在太难受。 他还从未为谁这样压抑过自己的欲望。 这是第一次,他也知道,因为爱上了,所有不会是最后一次,他会为了这个女人,一点一点的后退,压低自己的底线,为了她改变。 他把宋安然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让她几乎在自己腿上平躺,单手支起了她的脑袋,低下头,吻上了宋安然裸露在外面的莹白。 压抑的吻,灼热的气息。 “不,不可以……好不容易可能……” 裴瑾年的唇离开了宋安然,把她的衣领拉好。 远离她的皮肤。 第二天早上,宋安然醒来之时,已经是中午了,她动了一下身子,裴瑾年的大手搂着她的腰肢,侧头,他闭着眼睛,好像睡的很熟的样子。 宋安然低头小心地把他的大手挪开,缓缓起身,掀开被子,想要下床,低头一看,自己的全身上下竟然穿着一件透明睡意。 透明的睡意罩着她美丽的身形,隐秘处若隐若现,她的脸一红,她她他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身上的这块破布是什么。 “喜欢吗?我给你选得睡衣。”裴瑾年睁开眼睛,看着宋安然若隐若现的隐密处,嘴角勾起邪肆的微笑。 宋安然大囧,马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身子。 这样的睡衣,穿了还不如不穿,比全身裸体更具有诱惑力。 “不喜欢,还是害羞了?” 裴瑾年掀开了宋安然身上的被子,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量,身上立刻就涌起了一股热潮,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我冷。” 宋安然再次把被子盖上。 “害羞了。” 裴瑾年笑着扑到宋安然面前,大手探进了被子里,攫住了她,引起了宋安然的一阵轻喃。 “不,不要,我想,我想……”宋安然想了半天,没想出理由,耳边传来裴瑾年的轻笑。 宋安然闭上眼睛,努力想理由,“我想,我想上厕所。” 裴瑾年想起了什么,放开了宋安然,没有在进一步的侵犯,宋安然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裴瑾年,她有放开了她,实在令她惊讶。 不过,她不是得了便宜卖乖的那种人,马上爬到床边。 “饿了吗?” 裴瑾年用暗哑的声音问道,瓮声瓮气,明显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嗯。” 宋安然马上乖巧地猛点头。 两人起床洗簌,洗手台前,放着两个被子,一黑一白,里面放着一黑一白的牙刷,明显的情侣款。 毛巾是一蓝色一粉色,在毛巾角边上绣着小兔子,同样是情侣款。 还有不少东西,一眼看去,就马上可以看出是情侣款。 宋安然看着这满眼的情侣款发呆。 “怎么了?” 第166章 灭绝师太 裴瑾年淡淡开口,右手拿着牙刷,上面有白色的牙膏泡沫,嘴角也沾着白色的泡沫,像是长满胡子的老头儿。 “没,没事。”宋安然在看到裴瑾年的样子,不免有些想笑。 她拿起牙刷,开始刷牙。 镜子里,两个人都右手那牙刷,胳膊一晃一晃,嘴角都站着白色的泡沫,感觉像是真的情侣。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裴瑾年有安静地在一起刷牙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很怪异,又让她感觉手足无措。 她慌慌张张地刷完了牙,转身就要走。 “等等。” 裴瑾年拽住了转身要走的宋安然,伸手,宋安然本能地要躲开,他伸出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拿蓝色的毛巾,轻轻擦她的嘴角。 她知道一定是她自己洗脸慌张,留下了泡沫。 “我,我自己来,那是你的毛巾。”宋安然看着蓝色毛巾,那是裴瑾年的。 “不要动。” 裴瑾年压着她的头,不让她动,她像是木偶一样,身子僵在远处,时间好像凝固了,时间变得漫长,空气也好像凝结了,呼吸有些不畅。 “好了。” 裴瑾年擦干净了她的嘴角,才满意地开口。 宋安然马上逃跑似得跑出洗手间,拍拍胸口,脸色一直从脸颊蔓延到耳根,今天的裴瑾年太吓人了。 压抑欲望,又用他的毛巾给他擦嘴角。 拍拍自己的脸。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宋安然回到了s大,坐在教室里,抚摸着桌子的熟悉的棱角,在摸摸手里的手机,那是进校门前,裴瑾年给她的,里面只存折他一个人的手机号,名字是:瑾。 “啊——” 好友真真在宋安然的耳边大喊一声,“想什么呢?”真真坐到宋安然旁边的座位上。 宋安然回来上课,学校里没有了关于她的任何风言风语,只是学生们都绕着她走,在她看不到或是转身的瞬间,开始窃窃私语,没有人坐在她的身边,除了还有真真。 “没想什么啊。”宋安然故作轻松地说道。 “切,魂都出窍了,还说没想什么,谁信啊。” 真真大大咧咧地咬了一口苹果。 宋安然叹一口气,她想什么怎么和真真说呢。 “你怎么知道我来学校了?” 宋安然惊讶地问道,真真看到她怎么一点都惊讶呢,按她的性格,应该是见面就大惊小怪,然后在问长问短,她怎么出狱啊之类的问题。 宋安然不禁攥紧了手里的手机。 “呃……”真真一愣,“咱们心有灵犀呗。”她哈哈一笑,心虚的样子。 真真一向不会说话,更不用说善于伪装了。 宋安然皱眉,“真真,我想听真话。”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 真真做投降状,双手举过头顶,吐吐舌头,“是有人告诉我,你今天要来学校啊,我提前知道了,还惊讶什么。” “裴瑾年?” 真真点头。 “他还说什么了?”宋安然心里不安。 “他能说什么啊,一副酷酷的谁也不搭理的样子,那下巴快扬到天上去了,看着就讨厌。”宋安然点头,那很符合裴瑾年的性格。 “不过,长得比电视报纸上好看的多。”真真口中发出赞叹。 “……” 宋安然无语,他的好皮囊是糊弄人的。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啊,他的身边那管家老头倒是说了不少,也都是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让你乱跑之类的,整个就是一个碎嘴,说个没完没了。” 宋安然笑笑,不知道德尔听到自己被别人说成碎嘴是什么表情。 应该,会很精彩吧。 “安然,那个老头,送给了我一个这个,说是见面礼。”真真把一个手表递到宋安然的面前。 “你看怎么办?” 真真不好意思地看着宋安然,当时她看到这个手表,太喜欢了,太震撼了,是dior今年的限量版,她是专柜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老爸不妈不肯割肉给她买。 回过神来,要把手表换回去的时候,那个碎嘴管家已经走了。 “你收着吧。”宋安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若是她把这个拿回去还给裴瑾年,那人那个怪脾气,一定会生气。 今天上课,宋安然一直没精打采心不在焉,一会又想起西爵苍白的脸,不知道西爵的伤好了没有。 一会想起从她回来之后,裴瑾年的怪异,猜不透,他到底想怎么样,从她回来之后,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对她,最多是亲吻。 带她看流星雨,眼神温柔,同意她来学校…… “回神啦,回神啦!”真真的手在宋安然面前晃。 “都下课了,你还在那神游太虚,你不知道灭绝师太今天盯着你看了多少次。”灭绝师太是他们的课业教授。 “下课了?”宋安然迷茫地问。 这一天,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你说呢?”真真指着空空的教室,人已经走的七七八八,“走吧,都走了。” “真真,你先走把,我想在这里看一会书。” 她回到裴瑾年的别墅,根本就不可能有时间看书,而且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课了,功课落下了很多,就算她平时的成绩很好,还是不能放纵。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不要在这里呆的太晚。” 真真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看上了一个男人,励志要在一个月内拿下,这都过去半个月了,还没有一点进展。 她要去守株待男人了。 好友真真走了,偌大的教室只剩下宋安然一个人,空荡荡的,她努力让自己不去乱想,低头看书,这次竟然看了下去。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空暗了下来,宋安然一抬头,就看到窗外天空中出现了火红的火烧云,绚丽的颜色,好像要在这一刻燃尽所有的生命。 她想起裴瑾年说的话,放学早点回去,马上开始收拾东西。 不能第一天上学,就惹他生气。 她慌慌张张地跑出了教室,出来英语学院的门,撞到了一个人,那人怀里的书本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宋安然马上道歉,帮那人拾掉到地上的东西。 “没关系,我自己……” 那人的话卡在嘴边,抬头,看到是宋安然,马上改口,“你躲开躲开,不用你帮我收拾了,不用了。” 那人一把推开了宋安然,她听说以前商学院的裴琳得罪的宋安然,被宋安然的情妇,据说是立阳集团的总裁弄进了夜总会,伺候很多的老男人,现在都进了疯人院。 她可不敢跟宋安然靠近。 宋安然的身子被推了一个踉跄,僵在原地,转身离开,嘴角挂着苦涩的笑。 现在所有人都把她当成瘟神。 她知道的,真真说灭绝师太瞪了她好多次,怎么可能,以前很喜欢她的灭绝师太一整天,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也只有真真那个傻子,在她面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罢了。 现在学校里,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事情了吧,但是碍于裴瑾年的势力,没有人敢说而已。 呵呵……没事。 她还是有朋友真真不是吗? 宋安然像是一个蜗牛一样,走在学校里,脚步很缓慢,全身上下有一种无力感。 傍晚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宋安然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t恤,下面是样式最简单的牛仔裤,这是她自己的衣服。 裴瑾年给她买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她都没有穿。 “吆!快看,那是谁?那不是咱们学校的交际花宋安然小姐吗?啧啧,不但搭上了立阳集团的总裁裴瑾年,还跟豪爵集团的接班人西爵有一腿,啧啧,真是列害。你们说那些男人是不是瞎了眼睛啊,竟然会看上这种货色?” 说话的是一个声音尖锐的女生,头发被漂染成了五颜六色,一身紧身衣,已不能在暴露,裸着大半个胸口。 她的话,立刻引起了三四个男人的哄笑,宋安然抬头,认出了那几个人,他们虽然是s大的学生,但是从来不上课,都是一群小混混。 其中一个男人说,“小茉莉,你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家一定是比你功夫好,不然那男人怎么找她不找你。” 又是男生的一阵哄笑。 “呸!”被称作小茉莉的女生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她有老娘的功夫好,老娘的名字倒过来写。”被怀疑的小茉莉怒了,宋安然要跑,她挡到了她面前。 捏着宋安然的下巴,对着身后的几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生大喊,“你们看,她这个尖嘴猴腮的样子像是床上功夫好的吗?” “你放手!” 宋安然一扭头,躲开了小茉莉的手。 她脸色一边惨白,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手紧紧地抓着手里的书本,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她衡量,朱莉教她的防狼术能对付几个。 “你们让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宋安然努力挺起腰板,定定地看着几人,不让他们看出自己的害怕。 第167章 俗话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吆喝,这妞还挺倔。”一个黄头发的男色痞痞地说,吐了一口吐沫,抓住了宋安然的手,“让哥哥我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黄头发男生一笑,露出一口因为过度抽烟造成的小黄牙,甚至恶心。 “我说,小茉莉,不然让哥哥我帮你看一看这妞跟你比谁更厉害?”小黄牙呲出来,对着小茉莉猥琐地笑。 “行啊。”小茉莉一笑,退开一步。 “这不行,黄毛,兄弟们一起看到的,不能让你一个人享用。”其他的男生不愿意了,一块欺身上前。 “就是,要用也是哥几个一起。”“嗯,我看行,够刺激。” 宋安然心下不好,又向后退了一步,她的身子已经抵在冰冷的墙上,不能字后退半分。 她的手发抖,那些男生的讨论,她当然听的明白,他们现在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她没有穿衣服一样。 “你们不要过来,否则,你们会死的很惨!” 宋安然的声音发颤,后背抵在墙上,也在发抖,她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谁能来救她,她的脑中第一时间出现了裴瑾年。 又马上否定,他是毁灭她的,不是救赎她的。 “死的很惨?哈哈,你是在暗室哥哥我,你的床上功夫很好,让哥哥我欲仙欲死吗,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一个穿着蓝色衬衫的光头男生猥琐地上前,对宋安然开始动手动脚。 宋安然想着朱莉教的动作,一个反手,抓住了蓝衬衫的胳膊,用力往下一拉,力道正好,随即听到蓝衬衫光头捂着自己的胳膊哀嚎。 这是朱莉交给她的绝招,卸人胳膊。 她从来没有用过,因为找不到人用,只是在朱莉的身上练习过几次,因为朱莉经过专业的训练,她卸不掉她的胳膊。 这次,她只是在情急之下,用了出来。 “啊,我的胳膊,不能动了,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蓝衬衫光头对宋安然大口,不忘记哀嚎,胳膊被生生卸下当然会很痛。 “我警告过你,不要过来。” 宋安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震动,其实背在身后的双手,已经抖得很厉害,这个绝招,她没想到第一次会成功。 朱莉说过,这一招,要经过很多次的训练和对人体的构造十分了解之后,才会“百发百中”。这一次,他成功,只是偶然。 “这妞够烈,我喜欢!和尚,你他妈太不顶用了。”一个满脸疙瘩,五大三粗的男生大笑起来,看宋安然的眼神,就像是饿了三天的狗突然看到了肉骨头。 “我靠,赵熊,你行你试试,这妞把我胳膊给卸了,今天你要是办了她,我请你吃饭。”蓝衬衫光头气愤地说道。 “行,我这就办给你看。”五大三粗的赵熊开始靠近宋安然,满脸的疙瘩伴随着他猥琐的笑,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怕,让人浑身发自内心的恶心。 “你在过来,小心我把你的胳膊也卸了,不要过来,走开!” 宋安然用书本挡在身前,大声地对越走越近的赵熊喊道。 “哥哥我喜欢烈性的,嘿嘿,让我走,难道是觉得我的技术不如你的男人,放心,我会让你欲仙欲死,嘿嘿……” “啧啧,瞧着这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吓得白里透红的,这妞一看就是中看不中用,赵熊你可悠着点。”一边的小茉莉看着宋安然撇撇嘴,还在为别人说她的技术不如宋安然生气,看宋安然的眼神像十分厌恶。 “小茉莉,我看你是嫉妒了,这白嫩的小脸,粉嫩的小唇的,一看就知道很销魂,啧啧!”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淫笑,“我看了就想咬一口,我说赵熊你快点,你要是不行,老子上。” “谁他们说我不行!你滚一边去。” 五大三粗的赵熊骂骂咧咧地推了花衬衫一把,身子已经欺进宋安然。 宋安然一把拽住赵熊的胳膊,想要故伎重演,卸胳膊。 事实证明,她刚才的成功绝对是巧合,现在她拉着的赵熊身子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在她面前岿然不动,她卸胳膊的力道,对赵熊来说,简直就是瘙痒。 “嘿嘿,就这么着急?” 赵熊看着拉着他胳膊的宋安然,宋安然马上松手,告诉自己,镇定镇定,必须要镇定。 “我告诉你,我有艾滋病,信不信由你,碰,碰了我,你就死定了。”宋安然牙关打颤,发生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艾滋病?” 赵熊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他可不像因为上了一个女人染上那种病,不值得。 “对,就是,就是艾滋病,那边染上一定会死的,不怕死的你就碰我,反正我早晚,都得死,在,在拉上一个陪葬的也挺好。”宋安然努力挤出一丝笑来,梗直了脖子,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让自己的话用可信度。 俗话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样一说,就算他们不相信,心里也会有顾虑。 毕竟,谁都不想死。 没有人会来救她,她只能自救。 “赵熊,你倒是上不上?”蓝衬衫光头急了,捂着自己的胳膊,龇牙咧嘴。 “你他妈没听她说他有艾滋病吗?”赵熊对着蓝衬衫光头大吼,脚向后挪了一步,明显对宋安然说的艾滋病有忌惮。 “你不敢,我上,老子不怕什么艾滋病,快活一会是一会,管他以后有毛用。”花衬衫在一旁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刚才见赵熊想一个人享用,他就很不爽了。 花衬衫是个急性子,一上也没什么废话,就开始撕扯宋安然的衣服,她手里的书被弄掉了一地。 “我有艾滋病,你不要碰我!” 宋安然挣扎,卸胳膊不行,防狼术防狼术防狼术…… 用防狼术! 她一脚踢在了花衬衫的重要部位,花衬衫捂着那里,疼得双眼充血。 “妈的,臭婊子!”花衬衫一巴掌打在了宋安然脸上,她不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们三个男人被一个小女人弄成这样,真丢脸,可不要说我小茉莉认识你们。”小茉莉在一边说风凉话,“这贱人哪里像是有艾滋病的样子,也就你们几个傻子会信,呸!一个个的胆小鬼。” 小茉莉豪放地吐一口唾沫,鄙视地看着三个男人。 三个男人被她鄙视了,脸上当然挂不住。 “妈的,老子们一起上,就不信弄不死她一个小贱人。”花衬衫骂骂咧咧开口。 “对,一起上。”蓝衬衫光头和赵熊附和。 宋安然看着架势,她完蛋了,她的防狼术是半吊子,哪里对付的了三个大男人,她要找机会逃跑。 她又一招防狼术用在比较瘦弱的蓝衬衫光头身上,找出一个破口,撒腿就跑。 “想跑,没门!” 花衬衫在一把抓住了她的长发,宋安然脖子被迫向后仰,身形不能在移动半分。 三个男人一起上,开始撕扯宋安然的衣服,宋安然绝望了。 谁来救救她。 “救命——”她用所有的力气大喊,希望学校的保安可以听到。 “还敢喊,臭婊子!” “啪——” 又是一巴掌下去,宋安然的两边脸上,各有一个大巴掌印子,红红的,很刺眼。 车上,裴瑾年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打宋安然的电话了,一直没有人接通。 “死女人!” 裴瑾年低咒一声,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乖乖听话的,现在竟然敢不接他的电话。 告诉她,放学之后,要早点回去,放学给她电话,她全都当了耳旁风,他在公司等了半天,都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在拨一次,裴瑾年告诉自己,若是这次她接了电话,他就不惩罚她。 “嘟嘟嘟……”电话长久地响着,根本就没有人接。 “死女人。” 裴瑾年挂断电话,见到她,一定狠狠地惩罚她,竟然敢不接他的电话。 裴瑾年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如鹰一般犀利的眸子里迸出出摄人的冷意,该死的女人,一再挑战他的底线。 “加速!”冷冷地对司机吩咐。 德尔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看看裴瑾年的脸色,无声叹息,两人见面之后,是不是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唉…… 热闹繁华的大街上,车辆川流不息,一辆黑色的豪华宾利正在急速在车道里行驶,一路上已经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可后座上脸色阴郁的男人还是嫌不够快,一直冷冷地命令着加速加速,不时地看一次表,脸色就更加阴郁一分。 司机急的满头大汗,他不但要一直加速,还要保证车开的稳,这是多么考验他的技术啊,他开的再快这也是汽车,不是飞机啊。 裴总啊,你就绕了我吧,不能在加速了。 西装笔挺的裴瑾年满脸的怒气,心情烦躁。 也只有关于宋安然的事情,可以让她如此。 十分钟后,豪华的宾利到达了s大的校园门口,保安挥手,示意司机停车,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裴瑾年的脸色,牙一咬,无视保安,继续开。 停什么车,他要是敢停车,裴总还不吃了他。 第168章 抓住,一个都不许放过 半秒钟之后,s大校门口保安的脸就成了过去式。 豪华的黑色宾利在s大的马路上缓缓前进,当然这个缓缓前进,是相对与来时候在马路上的速度。 “你看那车,好嚣张啊,进了学校还开那么快。” “躲远点,这样的车,能开的人非富即贵,撞死人都不用偿命。” “哇,你看那车是全球限量版啊,我只有在网上见过,竟然开到咱们学校了。” 路边的男男女女都躲到一边,怕被在校园里狂奔的车撞到,当然也是驻足观望,这样的车,在那里都是吸引人眼球的。 “停,就这里。” 坐在后座的裴瑾年冷冷地命令司机,打开车门,走了出来。那气势那风范绝对是王者降临的气场。 他漆黑的眸子扫向英语学院的大楼。 他的一出现在外面,马上引起了一阵轰动。 “好帅的男人!” “咱们学校怎么来了一个极品啊,哎哎,等等,这人看着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啊!想起来了,是在几个月前学校的校庆上,他在上面讲话来着,立阳集团总裁裴瑾年。” “裴瑾年,那不是包养英语系宋安然的那人吗?” “谁说不是呢?” “宋安然!我刚才看到她在那边被几个男生拦住了,我就马上跑了。” “你说什么?!” 一声巨吼,冰冷的声音,来自裴瑾年,他犀利的黑眸盯着最后说话的那个女生。 “我我我,你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女生说话不利索了,裴瑾年惊叹和她说话了。 “该死的,你刚才说什么?宋安然在哪里?!” 裴瑾年毫无绅士风度地拽起了那个女生的衣服领子,女生的双脚踮地,才能勉强能够到地面一点。 “啊——” 其他女生全被裴瑾年要吃人的模样吓到了,做鸟四散。 “在在那边,被被几个男生拦住了,我我……” 女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裴瑾年扔到了地上,而裴瑾年早已经化成了一个黑影,跑向了女生指着的方向。 被几个男生拦住…… 被几个男生拦住…… 被几个男生拦住…… 他脑中不断回放着这句话,他不敢在往下想,会发生什么。 “滚开,滚开,全都滚开!” 宋安然已经被三个男生压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被全都撕扯烂了,像是破布一样,根本就不能遮挡她的身子。 她不可抑止地颤抖着,还是不忘记反抗,他们的碰触,让她想起了恶心的叶老男人。 “救命,救命!” 谁来救救我。 她已经很脏了,不想变得更脏,不想变得更脏。 “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唔唔……”蓝衬衫的嘴巴堵住了宋安然的嘴巴。 好恶心。 恶心到想吐。 “撕拉——” 她牛仔裤的被撕烂,露出里面粉色的小内裤。 “嘿嘿,嘿嘿……真骚……” “小骚货,我来了。” 宋安然死心了,没有人回来救她,浑身剧烈地发抖,无限的恐惧,好像随时都会跌入巨大的深渊,永远都不能翻身。 裴瑾年,他会不会发现放学之后,她没有回去,而来找她呢? 只是担心他的宠物会逃跑也好。 忽然,一双夹着排山倒海倾覆天地的巨大怒气的吼声在宋安然的耳边隆隆的响起。 “都给我滚开!”这声音……好熟悉……是…… 宋安然小心地睁开眼睛,怕只是自己的幻觉。 不是幻觉,是他,真的是他,裴瑾年,他正在努力地向她这里狂喷,她甚至都可以看到他凸起的青筋,血红的眼睛,铁青的脸色,听到沉重愤怒的呼吸…… 这一刻,她的心奇迹般的安定了下来,不害怕了。 她觉得自己安全了,不会被那些流氓侵犯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看到裴瑾年的身影,是这么的开心,从没想到她会觉得他是她的救赎。 裴瑾年就在宋安然十五米之外,他用尽全力想她奔跑过去。 这一刻,他觉得很无助,恨自己不能长出一双翅膀。 短短十五米的距离,却好像用尽了他全部的心力。 裴瑾年的拳头狠狠地揍在蓝衬衫的头上,“滚!找死!”接着就是疯狂的拳头,不顾一切地捶打,不管地地上墙上,还是身上。 三个男生急了,他们三个人还会怕他一个人不成。 “你……算哪根葱,竟然敢当老子们的好事?” “妈的,一定是这小贱人的姘头。” “哥几个一起上,废了他。” “这样的破鞋,你都看的上?!” 几个人一离开宋安然的身子,她一翻身,剧烈地呕吐了起来,太恶心了。 “安然,安然……”裴瑾年轻轻拍打着宋安然的后背,眼里是抑制不住的痛意和自责,他来晚了。 不然,她也不会被这些人欺负。 “恶心,好恶心。” 宋安然扣着自己的喉咙,好像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那些恶心的咸猪手,恶心的唇,连通那些肮脏的记忆。 “没事了,没事了。”裴瑾年拍着宋安然的后背,双眼充血的红色,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盯着三个男生,眼里是杀机。 三个男生一起上。 “嘭——” 一声枪响,惊醒了三人。 “有枪?!”蓝衬衫大惊失色。 “看什么,还不快跑!” “混蛋!” “裴总。”德尔和保镖已经跟了上来,刚才那一枪就是德尔放的。 “抓住,一个都不许放过。”裴瑾年如恶魔一样命令。 “是!” 德尔领命,带着保镖去追逃跑的三人,还有小茉莉。 “呕——”宋安然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可以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被她吐出来,她几乎是脱力地趴在裴瑾年的怀里。 “他们都走了,没事了。” 裴瑾年跪在地上,搂着衣衫破烂的宋安然,看到她脖子上青色的痕迹,心蓦地就疼了起来,恨不得把几个男人生生地撕碎。 宋安然抬起头,看到裴瑾年脸的那一刻,无边的委屈涌上了心头,开始极力忍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像是决堤的大坝一样,汹涌的眼泪被放了出来。 “……唔唔……” 第169章 他不会伤害我 “裴瑾年……呜呜……” 宋安然哭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是想哭,想把所有的委屈度哭出来。 “乖,别怕,我在,我在……”裴瑾年抱着宋安然的手也是微微颤抖的,他放柔了声音,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好像要嵌进自己的身体里,那样她就不会离开他的身边,就不会遇到危险。 就算遇到危险,也会有他一起和她承担。 “呜呜……裴瑾年……”宋安然哭的更凶了,所有的委屈倾泻而出,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委屈地哭过,她紧紧地抓着裴瑾年的衬衣。 裴瑾年脱下西装,裹着宋安然的身子,“别哭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一个都不会放过。”敢动他裴瑾年女人的人,有那个胆子动,就要承担后果。 裴瑾年的眸子里漆黑一片,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潭,望不到尽头。 只能感觉到寒气不断地向外冒着。 西装领口那里没有裹严实,裴瑾年想要把领子拢一拢,手指刚碰到她的脖颈的肌肤,引起了宋安然巨大的反应,“不,不要碰我。” 裴瑾年皱眉,温声安慰道,“安然,睁开眼睛,是我。” 宋安然睁开眼睛,裴瑾年的吻就压了下去,也不嫌弃她刚刚呕吐过,嘴巴里还有呕吐时候留下的残秽,只想着,把别人留下的痕迹都抹去。 让她的身上只有他的气味,痕迹。 “不,不要……”宋安然推裴瑾年的胸口,“脏,我脏……”她刚刚吐过,嘴巴里还有异味,她不要让他吻她。 裴瑾年却不放手,而是加重了那个吻。 —— 海边别墅。 宽大的浴室里,雾气氤氲,裴瑾年抱着宋安然,把她身上像是烂布一样的衣服扯下来,扔到一边。 宋安然抿着唇,保持沉默。 她已经哭完了,也清醒了,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裴瑾年,不是可以让她撒娇任性的人。 想起自己抱着他任性地哭泣,他还吻了她刚刚呕吐完带着异味的嘴巴,脸上的神色一阵尴尬。那是裴瑾年啊,几乎是有洁癖的裴瑾年,竟然在那个时候吻了她。 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那时候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被脱掉了衣服,就露出身上几块青色的痕迹,是被几个男生抓出来的,裴瑾年的脸更难看了一些,虽然知道,宋安然并没用实质性地被侵犯,他的心还是像被攥紧了一样。 他把宋安然放进浴缸里,开始控制不住地大力揉搓,那些痕迹,他看了,就算全身难受,就会想把所有人都撕烂。 “嘶——”宋安然被搓疼了,看到裴瑾年铁青的脸色,又不敢说话,心里却是委屈的,不知不觉眼里就又氤氲了一片。 裴瑾年又加大了力气,把宋安然的皮肤都搓红了。 “痛,裴瑾年,你弄痛我了!” 宋安然喊出来,她再不说话,裴瑾年可能会搓掉她一层皮。 裴瑾年手顿住,看到他大手倒过的地方都是红红的,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知不觉力气已经用的很大。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裴瑾年哑着嗓子开口,若是她早点接了电话,他早点去接他,也许就不会…… “电话?我,我没有听到。”宋安然低下头说道。 “没有听到!?” “我,我上课,手机设成了静音,下课,忘记了,要设回来……” 其实主要是她很久不用电话,也没有几个朋友,没有要接电话的意识,不然一开始她就应该打电话向裴瑾年求救了。 裴瑾年深呼一口气,努力忍住想要掐死宋安然的冲动。 这个蠢女人! “下次,不许设成静音,我打电话,必须接。” 裴瑾年冷冷地命令,给宋安然擦洗身子的动作轻柔了很多。 宋安然轻轻点头,经验告诉她,在这个时候不要惹怒这头狮子,否则,她上学的机会可能就要失去了。 “裴总,人都已经抓到了。”德尔在浴室门口恭敬地汇报。 “嗯,知道了。”裴瑾年用低沉的嗓音回答,却还是能听出里面压抑不住的怒气。 德尔离开,浴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只能听得到撩水的声音。 “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宋安然忍不住的问了出来,她想起了米拉满脸的伤痕和狰狞的面容,米拉只是偷了东西,就是那样的下场,那些人应该会比米拉更惨吧。 “你想知道?还是想求情?” 裴瑾年挑眉,看着宋安然,没有表情的脸,分不清他到底希望什么样的回答。 宋安然的心一惊,本能地回答,“不,我不想知道,也不想求情。” 如果是比米拉还要悲惨的下场,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欺负了她,用最污秽的语言侮辱她,还想强奸她,无论是什么下场,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就算没有裴瑾年的惩治,他们也是应该收到法律的制裁的。 她必须要硬起心肠,不能同情他们。 是他们自找的,他们活该! “没关系,就算有报应也是会来找我,我不会在让他们在伤害你。”裴瑾年的两只手,轻轻地捧起宋安然的脸颊,让她与自己对视。 想让她看到他眼里的坚持和决定。 宋安然扭过头去,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敢看裴瑾年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让她会有一种马上就会深陷其中的感觉。 好像看进去,就拔不出来。 还有,最近,在他的眼里看到的一些东西,让她很不安,心,很不安。 裴瑾年轻轻吻上了宋安然的额头上,轻轻的揉揉的,带着他唇角微微的凉意,软软的痒痒的感觉。 宋安然的身子一僵,心没来由的一悸,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通过他的唇,流遍了全身,跟血液一样,又不是血液。 是一种比血液更加沸腾的东西,包裹了全身,暖暖的柔柔的,却又抓摸不到。 这是裴瑾年第一次吻她的额头,她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他吻过她很多次,额头却是第一次。 他吻她的嘴巴,她的全身,甚至她最私密的地方,她会动情,她的身子也会有反应,但是跟今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很渴望又很不安的感觉。 裴瑾年没有禁止宋安然去上学,这让她很开心。 只是,裴瑾年开始每天接送宋安然上学,没有时间的时候,也会让司机接送。总之,只要宋安然一放学,就能看到等在学校门口的豪车。 黑衣黑裤子的司机,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一两个保镖,这让宋安然非常不能适应,像是变向的软禁。 但是她知道,她就算和裴瑾年说,也没有用。 流氓事件后第三天,宋安然放学之后,照例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豪车,上课的时候,裴瑾年已经跟他打过了电话,说今天会开会,没有时间来接她。 宋安然慢吞吞的像是蜗牛一样走向豪车,接受着身边人的指指点点。 现在她是小强,对于那些流言蜚语已经不在乎了。 “安然。” 一道清清淡淡的清雅声音。 是谁在喊她的名字,宋安然的脚步停了一下,回头看看,没有人,应该没有人会喊她吧,一定是她幻听了。 “安然。” 又是那道清雅的声音。 宋安然再次回头,就看到自己无不之外的恒远。 “恒远!”宋安然惊讶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的脸色很不好,不舒服吗?” 恒远虽然衣冠整理,头发也很整齐干净,身上却有一种颓废的味道,他的脸色微微的苍白,眼睛里也是丝,身上一股烟草的味道,才几天没见,他好像整整瘦了一大圈。 “我在等你。”恒远淡淡开口,眼睛没有看宋安然,好像非常不愿意看到她的样子。 “等我?”宋安然皱皱眉,“你找我有事吗?是不是以默出了什么事情?”她想起了医院里的弟弟,她好几天没有去看他了。 恒远好看的额头凝结成一个“川”字,脸上是一种讽刺讥诮的表情,淡淡开口,似是不屑,“你的以默很好。”宋安然送了一口气,“那就好。”脸上微微露出笑意,只要以默还好,她的牺牲就值得。 恒远看到宋安然脸上露出的淡笑,不自觉地攥紧拳头,开口,声音是控制不住的尖锐,“你除了你的以默,就没有其他要担心的人,没有要问我的事情了吗?” 两个裴瑾年的黑衣保镖挡在了宋安然的面前,隔开了宋安然和恒远之间的距离,剩下的司机给裴瑾年打电话。 “先生,请你离开。”保镖把恒远推到两米之外。 “你们放手,他是我的朋友。”宋安然拉住保镖的手,“他不会伤害我。” 保镖这才松手,退到一边。 宋安然走到恒远面前,敛下面容。 “恒远,我……对不起……西爵还好吗?”低声问出口。 “你觉得呢?他会是好还是不好?!”恒远讽刺开口,用不屑的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宋安然,嗤笑,“他那残破的身子……” 他好像这辈子所有的尖锐表情都用来对着这个女人了。 第170章 炙热的吻 看恒远的表情,宋安然焦急恳切开口,“恒远,对不起,请你告诉我,西爵现在还好吗?他的伤口好了没有。” “你怎么可以忘记他。”恒远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宋安然。 你忘记了,离开了,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像是一个傻子。 宋安然,你永远想象不到,我12年前和西爵遇到之时,他是怎么的绝望,好像要把自己也毁掉的绝望。 现在,你又选择离开,你说他好还是不好。 你为什要忘记了。 “我没有忘记他,我……现在……身不由己。”宋安然艰难开口,以为她想去看西爵吗?只是在裴瑾年面前,她不敢提西爵一个字。 “不,你忘记了。” 同样的一个词语,忘记,两个人却说的不是一样的记忆。 “我没有,恒远,你告诉我,他的伤好了吗?”宋安然拉住恒远的胳膊,问道。 她对西爵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感觉西爵像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好像深埋在她的记忆里,她努力回想,记忆里却没有西爵的影子。 关于9岁之前的记忆,她不记得了,妈妈说9岁的时候,她调皮,从树上摔下来,摔倒了脑袋,所有忘掉了很多的事情。 她总是觉得西爵是在她忘记了的那部分的记忆里。 又觉得那样的想法太过荒谬,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前怎么会有过交集。 最后,她把对西爵的那种莫名感情归结于西爵其实从来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还帮过她,因为她受过上,她感激愧疚。 一边司机正在绘声绘色的跟裴瑾年报告这宋安然和恒远说了什么话,有什么动作,什么表情。 裴瑾年紧紧地攥紧手机,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好像要把手机生生的攥裂。 “裴总,要不要备车……”德尔小心开口。 “不必。” 裴瑾年咬牙开口,他突然想赌一次,她会不会去跟恒远见西爵。 知道赢得几率太过渺茫,却还是期待。 “你若是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就跟我去见他。”恒远抓住了宋安然的胳膊,就要走。 “不!”宋安然挣扎开,她看了正在打电话的司机,知道是在和裴瑾年回报她的一举一动,她若是去了,裴瑾年不会饶过她的。 她自己倒无所谓,可是还有以默,王医师说,以默这几天就可以手术了,她不能冒险。 恒远嗤笑一声,神色温和又冰冷。 “西爵的伤口裂开很多次,他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没有几次裂开在给他折腾了,你去还是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我不是医生。”宋安然咬牙开口。 她去了不会给西爵带去帮助,可能还会把裴瑾年在招去,那个恶魔已经完全缠上她了。 恒远讽刺地笑,眼神冰冷,看着宋安然。 西爵,这就是你放心心间上十几年的人吗?就算以为她死了,也不肯忘记,她回报你的又是什么呢? 她只是忘记了吗? 真的只是忘记了吗? 西爵,你在骗别人还是自己? “恒远,你是医生,你可以帮他的不是吗?” “我只能医治听话的病人。” 西爵为了宋安然的身世,三天前,不顾他的阻拦,又回了英国,回来之后,伤口裂开了,直接就倒在了门口,若不是他及时发现…… “你是他的好朋友,你要劝他好好养伤啊,你劝他啊。” 她看的出来,西爵和恒远是非常好的朋友。 “喂,西爵吗?” “……”电话里是一阵静默,之后传来西爵低沉沙哑的声音,“嗯,是我,安然。” “我……你的伤口好了吗?” 宋安然词穷,找不出合适的问候方式。 “嗯,已经快好了。”西爵淡淡开口,声音很低,听上去很虚弱。 “真的吗?”宋安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沉重。 “当然,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那么脆弱,那么一点小伤还会一直不好吗?”西爵提高了声音,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有精神。 实际上,他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 他从英国回来之后,伤口又裂开了,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嗯,你要赶快好起来,要听话,做一个听话的病人。”宋安然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她已经在恒远那里知道了他现在的情况。 包括他因为事情,三天前,不顾自己伤口刚刚开始愈合,去了英国,回来之后伤口裂开,昏迷很久。 “说的我像是不听话的孩子一样。”西爵轻笑。 “嗯,你听话就好,我还有上课,你好好休息。”宋安然就要挂电话。 “等一下。”西爵急忙开口,“安然,你还好吗?他有没有在欺负你?” “没有,我很好。” “安然,我会带你离开他身边的,但是现在不能……你等我,很快,很快,我就会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都替你拿回来。” 西爵的声音有些急促,呼吸不流畅,好像说话很废力气似得。 他现在多想把她抱在怀里,不让任何人欺负,不让任何人伤害半分。 但是,现在不可以,上次回英国调查,已经让伯爵夫人起了疑心,若是安然现在出现在他的身边,会很危险。 所以,他强忍着去找她带到自己身边的冲动。 他不能让她处在危险之中。 “西爵,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做什么,我和裴瑾年的事情,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在插手了好不好?” 宋安然的声音里充满了恳求,她不想看到西爵因为她,和裴瑾年发生什么冲突。 在西爵的别墅里,她已经看清楚,西爵喜欢她,但是这不是她可以利用西爵离开裴瑾年的理由。 “安然,你要等我,乖乖的,知道吗?我的太阳花……”西爵喃喃开口。 那个女孩,曾经拿着一朵太阳花,和他“求婚”,他们的誓言刻在一棵大树上,现在还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那一朵太阳花,照亮了他心中的整天天空,他怎么可能会不为她做什么,让她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受伤害呢。 宋安然还想说什么,西爵那边已经先挂断了电话。 宋安然没有跟恒远去看西爵,大大出乎裴瑾年的意料,同时他的心中是无尽的欢喜的。 所以,当宋安然被司机载回裴瑾年的海边别墅的时候,裴瑾年已经在客厅里等她了。 宋安然一进门,就看到坐在黑色沙发里,身子陷下去大半的裴瑾年,心中一惊,他是听到了司机的回报,专门会拉惩罚她的吗? 她用蜗牛的速度换完鞋,走到裴瑾年的面前,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站在沙发前,低着头,等待裴瑾年的惩罚。 她想,她这样乖顺的态度,裴瑾年应该会惩罚的轻一点吧。 “过来,坐。” 裴瑾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宋安然招手。 宋安然硬着头皮坐到裴瑾年的面前,屁股还没有挨到沙发,酒杯裴瑾年一把拎了起来,抱起坐到了他的腿上。 宋安然发现,他好像很喜欢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这是什么怪癖,不觉得腿上坐着一个人会很沉,很不舒服吗? 虽然她不胖,怎么也有90多斤吧?想想在自己腿上坐着一坨90多斤的肉骨头,她就觉得很累,于是,宋安然又得出结论,裴瑾年有怪癖。 宋安然刚在裴瑾年的腿上坐稳,铺天盖地的吻就压下来。 裴瑾年的吻带着炙热的气息和心间的欢喜,浓浓的爱恋,从未用过的炙烈。 宋安然毫无防备,她以为裴瑾年会给她一巴掌,然后羞辱她,没事就去勾引男人,没有男人会死啊之类的话,却没想到是一个炙热的吻。 这是一个神情而缱绻的吻,宋安然就算在这方面在愚笨,还是能感觉到这吻里炙热的感情和专注。 这样的感情是对她的吗? 宋安然有些无措,怎么会是对她的,她只是他的一个宠物他。 吻一直向下,裴瑾年把她吻倒在沙发上,身子压了下来。 这是裴瑾年在会别墅的路上,想了千万次的动作,他要狠狠地吻她,直到问道她不能呼吸,直到吻到她求饶,直到吻到她也开始对他的吻上瘾。 裴瑾年眯着眼睛,吻缱绻深情有专注,她不会知道,他在知道她没有去看西爵时候的狂喜,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次她没有走,他都开心。 他急切地赶回来,就是想马上看到她。 吻,如痴如醉,裴瑾年白皙俊美的脸,因为这个吻开始一点一点的涨红,魅惑众生,妖冶绝伦的艳丽。 宋安然在他的这个吻里,懵住了。 从这个吻里面,她感觉到的不只是情欲,还有感情…… 慌张,无措,又觉得可笑,怎么可能。 裴瑾年的气息,她呼吸过千万次是熟悉的,而此时又好像是陌生的。 第171章 暖暖的感觉 她似乎沉醉在他的吻里了,直到舌尖被允的发疼,宋安然猛然找回了理智,她必须保持清醒。 她毫不客气地用力咬了裴瑾年的下唇一口。 裴瑾年终于放开了她的唇,唇得到释放,宋安然大口地呼吸,好像连肺里都是灼热的气息。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关于接吻这个技术活,她还是不怎么会换气。 “我,我不能呼吸了。” 她急忙解释,不想在罪上加罪。 裴瑾年面色发红,眼神有些狼狈,幸好她及时咬了他一口,他几乎停不下来,吻她,总是能够让他轻易上瘾。 现在他不能碰她,他还有一件事没有证明,他希望她可以亲口告诉他。 “咳咳,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裴瑾年开口,漆黑犀利如深潭一般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宋安然,宋安然全身发毛,他说的什么事?是不是恒远来找她…… “我,我没有去见西爵,恒远,只是来告诉我,西爵现在的一些情况,你,知道的,他受伤了,他也是你的朋友,对不起?” 宋安然的话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努力想解释,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她知道,司机已经把她和恒远的对话几乎全都都复制给了裴瑾年,包括她和西爵的电话,她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 提起西爵这两个字,裴瑾年的脸色立刻变黑,对于西爵,他是忌惮的。 宋安然逃狱之后藏在西爵的别墅,给西爵做没有给他做过的饭菜,看到西爵受伤,她很难过……他能感觉的到,她很在乎西爵。 但是,他说的其他的事情,不是关于西爵。 “没有其他的事情要说了?” 裴瑾年挑眉,再次开口,关于西爵,他不想提,那是一根梗在他心间的刺,只要他不出现,他不想时不时地去拨弄一下,会疼。 “其他的?”宋安然思考,还有什么要和裴瑾年汇报的吗?应该没有了吧? 难道他说的是学校里的事情? 对了,她能回去上学,裴瑾年一定是给了学校什么好处,这些还是经过真真的提醒,她才想明白的。 “嗯……学校老实对我很好,还有系主任态度也很和蔼……” 他想听的应该是这些吧,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砸下的钱看不到一点成果。 “就这些?” 裴瑾年皱眉,这个女人只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作不知道? “还有什么?!” 宋安然瞪眼,她还有什么要和裴瑾年汇报的吗? 难道她在学校做了什么,一天上了几次厕所都要告诉他吗?这个变态。 宋安然一咬牙,“嗯,就这些,没有了。” “我饿了。” 裴瑾年转移话题,不再讨论那个问题,关于那个,看她还能瞒他多久。 “我已经准备好了东西,我想吃你做得饭菜。”裴瑾年搂住宋安然,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宋安然发愣,她怎么觉得今天裴瑾年的心情好像很好呢?! 裴瑾年见宋安然没有回答,以为她不想给她做饭,蹙眉,“安然,你每天都白吃我的东西,今天要回请。” “回请……”宋安然无语。 宋安然来到厨房,看到裴瑾年准备的食材,睁大眼睛,惊讶,这明明是为她做的火腿香菇鲫鱼豆腐汤准备的,他怎么会知道她会做那个?! 眸光一闪,在监狱。 监狱里,她做了那么多次,裴瑾年当然是知道了。 宋安然在厨房里,裴瑾年就站在厨房门口,身上还是穿着笔挺的做工考究的西装,回来之后,他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那个,你不要在这里了,会有油烟味。” 宋安然觉得裴瑾年站在她身后,她全身不自在,切个香肠都可能切到手,为了她手的安全着想,她开口。 “没关系。” 裴瑾年含笑望着宋安然,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 “真的会有油烟味的,再说,你总得先把西装换下来吧,回家了,还穿着西装,不累吗?”为了自己手指的安全,宋安然继续劝说。 “家?!” 裴瑾年喃呢着开口。 家这个词语,他有多久没有想到了,这个冰冷的别墅,他只当成是一个可以栖身睡觉的地方而已,从来没有把它当成一个家。 当“家”这个字从宋安然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其实这个别墅也没有那么冰冷,只要有她在,他也可以称它为家的。 “是啊,回家了就要换上家居的衣服,那样才不会那么累啊。”宋安然说的理所当然。 她觉得每天穿的西装笔挺的,会很累。 “嗯。” 裴瑾年淡淡开口,心口出是暖暖的感觉。 宋安然在回头的时候,裴瑾年已经开始上楼,她深呼一口气,终于走了,他在这里,她会觉得很紧张。 不知道要拿什么摸什么的感觉。 裴瑾年回来的很快,已经换上了一件深灰色的家居服,明明是那么简单的款式,他穿在身上,还是有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感觉。 这就是一个人的气势,一个人的气场。 裴瑾年天生气场强大,如王者,不容忽视。 所以当他再次站在厨房门口的时候,宋安然第一时间就发觉到了。 此时,她正在洗鲫鱼,其他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开始觉得鲫鱼太腥了,不像碰,留在了最后。 拿起又滑又腥的鲫鱼,宋安然胃中一阵翻滚,想吐的感觉,以前做这道菜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扶着洗菜的水池呕吐了起来。 鲫鱼的腥味让她非常难受。 “又想吐了吗?”裴瑾年轻轻拍打宋安然的后背,一点惊讶都没有,好像知道她会吐,而且吐很正常,当然,这些,宋安然没有注意到。 “嗯,可能是鱼太腥了,没关系。” 一阵恶心过后,宋安然和胃里的东西都吐得干干净净,喝了一口水,漱口,对裴瑾年说道。 “宋安然!” 裴瑾年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直直地盯着宋安然的眼睛,好像要看穿她一切的心思。 第172章 长途跋涉,只为了可以遇到对的人 “嗯?”宋安然眨眨清澈的大眼睛,“怎么了?” 她又做错了什么吗,他干嘛那样瞪着她,她的眼神干净而懵懂,里面没有一丝杂质,一望到底,没有隐瞒,没有欺骗。 看她这个懵懂又有些无措的样子,干净无垢的眼神,裴瑾年突然感觉好气有好笑,这个女人原来没有骗他。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蠢这么笨的女人,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从她第一次在酒店里呕吐,他就起了疑心,并且悄悄测试了她的尿液,确定她已经怀孕了,所以他一直没有碰她。 但是,他希望她可以亲自告诉他,她怀孕了,怀上了他们两人的孩子。 现在看来,他是不能指望她告诉他了。 因为,她竟然自己还没有发现。 宋安然手里拿着鱼,身子离得远远的,一闻到那个味道,她就难受的还想吐。 怎么回事,她怎么变得这么娇气了。 “算了,我来洗吧。”裴瑾年无奈地去拿宋安然手里的鱼。 “啊!” 宋安然长大嘴巴盯着裴瑾年,好像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愣愣地拿着鱼,没有放手。裴瑾年刚才说什么,他说他要洗鱼,她没有听错吧?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怎么了?” 裴瑾年见宋安然惊讶的闭不上嘴巴的样子,问道。 “你会洗吗?” 裴瑾年捏着下巴,瞅着鱼,“应该会吧……” 宋安然,“……”应该会吧,是会还是不会? 宋安然看看裴瑾年一身过分干净的深灰色家居服,实在不忍心在洗完鱼之后,它们变得面目全非。 她解下自己腰上的围裙,一件粉红色的带着小猪图案,递给裴瑾年。 嗯,这个围裙,裴瑾年系上,会不会有点太可爱了? 裴瑾年望着宋安然不语。 “你带着这个,呃,不会把衣服弄脏。”宋安然低头说道,裴瑾年的注视让她感觉脸红心跳,不好意思。 “嗯。” 裴瑾年嗯了一声算是应答,却没有去接粉色的围裙,而是张开双臂,一副等宋安然伺候的给他系上的样子。 宋安然无语,自己系个围裙会死啊,还要别人帮他,真是的。 真以为自己是皇上啊,切! 心里虽然这样想,当然是不能说出,乖乖地给他系围裙。 双手环住他的腰,手放在后面。 裴瑾年比她整整高出了一头,她的头上好在裴瑾年下巴下面,现在这个动作,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正好喷洒在她的头顶。 裴瑾年好像还故意的偏了一点头,这样温热的气息就不只喷洒在她的头顶,而是脖颈了。 热热的,有点痒。 “呃……”宋安然的手顿住。 “怎么了?”裴瑾年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 “好像,带子不够长,你的腰太粗了。”宋安然低声开口。 “我腰粗?!” 裴瑾年蹙眉黑脸,他是完美的肩宽腰窄倒三角身材,没有一个女人见了他的身材不会尖叫,这个女人竟然说她的腰粗。 可恶! 女人不能被说腰粗,身材不好。 同样,男人也是不可以的,尤其是对裴瑾年这种对自己的身材无限自信的男人。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围裙的带子太短了,你的腰一点都不粗。” 宋安然收回环着裴瑾年腰的手,马上解释。 “笨蛋。” 裴瑾年轻轻地弹了宋安然的额头一下,无奈地笑,“安然,你身高166公分,我身高186公分,你是女人,我男人。”所以不是我的腰粗,是你的腰太细了,围裙太小了。 宋安然揉揉自己的额头,其实一点都不疼,只是本能地想揉一揉,感觉裴瑾年的这个动作太亲昵了。 “痛?”裴瑾年皱眉,他已经很小心了,不让自己用大力。 “没有……”宋安然马上回答,又觉得回答的太急切,有些尴尬,于是又补上一句,“有点痒。” 裴瑾年打开一扇橱柜的门,从里面拿出了另一个没有拆封的围裙,大步跨过来,走到宋安然的身边。 宋安然一愣,他手里的围裙?在看看自己手里的围裙…… 蓝色的,上面是小猪的图案,和她手里的粉色的带着小猪图案的好像是一对,难道又是情侣款? 裴瑾年想干什么,迄今为止,她从这别墅里看到的情侣款的东西,已经不下几十种了。 “你?”宋安然眨眨眼睛,“怎么还有一个?”她问出了一句很傻的话,问完之后,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怎么会还有一个,当然是因为裴瑾年买了两个啦。 其实,她不是想问,怎么还有一个,是想问,为什么要买两个,本能地又想问不想知道,很矛盾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朦朦胧胧的升起,只差一层薄薄的膜,只要她捅开,就真相大白,她却一点都不想去碰。 “这是一对,只买一个,留下那个可能会孤单吧。” 裴瑾年淡淡开口,是宋安然没有想到过了带着这样浓重感情色彩的回答。 她以为他会说,她更希望他挑着眉,勾着唇,讽刺地说,你以为我堂堂立阳集团的总裁会在乎买一个围裙的钱吗,笑话。 然而,他没有这样的回答。 裴瑾年把自己手里的围裙放到橱柜上,拿过宋安然手里的粉色围裙,套在宋安然的身上,转过她的身子帮她系上带子。 纤细的腰身,长长的粉色带子,几乎可以在围过一圈,裴瑾年把它咋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身材上的差距。 宋安然的腰,对裴瑾年来说,简直不盈一握,太细了。 “你太瘦了,要吃胖一点。” 裴瑾年的嘴巴覆在宋安然的耳边,唇角几乎可以碰到她的耳垂,痒痒的,她想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裴瑾年坏心眼地在吹了一口热气,这下,宋安然的不但脸红,而且一直红到了耳根。 裴瑾年发出一声宠溺的愉悦的低笑。 “帮我系上。”裴瑾年帮宋安然系完之后,又让宋安然帮自己系上。 宋安然再次无奈,他就不能自己系上吗?自己系上会累死吗?于是,她心里这样想着,也随着心说了出来,意识到之后已经晚了。 “不会累死,但是我更喜欢你帮我系。” 宋安然给裴瑾年系围裙,是刚才的动作。 温热的气息,刚刚好的身高差距。 一股很暧昧和温情的味道。 有点暖,有点别扭,还有点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外面的太色早已经暗下来,清风摇晃着树枝,树枝伴随这清风起舞。 有句话说山是水的故事,风是树的故事,云是雨的故事,天空是鸟儿的故事,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唯一的故事,唯一的爱人。 这一生,长途跋涉,走很远很远,只为了可以遇到那个人。 有的人可以遇到,有的人穷此一生可能也遇不到。 如果遇到了,就要好好的珍惜。 事实证明,裴瑾年确实不会洗鱼。 但是,在宋安然的指导之下,还是勉勉强强地把鱼洗干净了。 “鱼已经洗好了,你还是出去吧。” 宋安然皱眉,看着裴瑾年湿了大半的干净的深灰色家居服,一片狼藉的厨房,他在这里不是帮忙,是添麻烦,要不是他自告奋勇要洗鱼,就算她恶心难受,现在也早就弄完了,厨房也不是这么狼藉。 “你嫌弃我?” 裴瑾年的脸色瞬间一沉,眼神冰冷冰冷的,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动作顿住,她说的那话的意思是嫌弃他吗?没有吧,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不能帮到忙的事实。 “不是那个意思……”宋安然指着裴瑾年的衣服,“你的衣服湿了大半了。”这个理由很好把,衣服湿了应该去换。 裴瑾年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冰冷冰冷的温度渐渐褪去。 “没关系。” 他斜斜地勾起一边的唇角,搂住宋安然的腰。 宋安然叹息,好吧,他要在这里就让他在这里吧,一会厨房一开火,有了油烟味,他就会自动离开了。 像他这样的男人,一定是受不了油烟味的。 只是,他现在在身后像是八爪鱼一样抱着她,她行动很不方便啊。 “你先放手,不然我没办法做饭。” 裴瑾年非常不情愿地放手,站在离宋安然一步之远的位置。 “你在离远一点,一步油可能会溅出来,溅到你身上。” 宋安然看着裴瑾年这样糟践他那好看的家居服,就非常的不忍心,那家居服一看就是大牌子,一个衣袖都顶她半年学费。 浪费啊浪费…… 裴瑾年又微微地向后挪了一小步,距离没有明显的拉大,嗯,差不多有一步半的距离了吧,还是离得很近。 宋安然没有在开口,好吧,是他自己不肯离开的,一会溅到油不要怨她。 唉,就是可惜了那身衣服。 她把鱼放在热油之中,煎成了金黄色,夹出来,放在盘子里。 在剩下的油里,放下切好的姜片火腿香菇,在放上水和需要的调料,用文火炖,一直到汤汁呈牛奶色,然后放入豆腐。 第173章 大手握小手 这一系列的动作,每一步宋安然都做的很认真,裴瑾年看的也非常专注,她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动作都不肯放过,都想细细的珍藏。 厨房里,鱼汤的香味肆意,裴瑾年深吸一口,是家的味道。 他从身后环住宋安然纤细的腰肢,胸口紧贴在她的后背,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大手握小手,正好完全包裹在他温热的手心之内。 这样的感觉,让他已经化成了坚冰的心融化,融成了一汪春水,暖暖的,很充实。 他觉得,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会很好。 “安然,我们……”裴瑾年低压的嗓音,带着温热的气息,扫在宋安然的耳边。 “裴总。” 德尔站笔直地站在厨房外,一脸的严肃,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的样子。 裴瑾年走出厨房,想说的话只说道一半。 “裴总,夫人来了。”德尔谨慎开口,小心翼翼,看看坐在客厅的女人。 “听说你最近过的不错。” 一个慵懒优雅的女声响起,是裴瑾年的母亲,冷梅。 冷梅保养很好,看上起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面容美艳,皮肤滑嫩白皙,眼角连半丝眼角纹都没有,随意地坐在皮质沙发上,身上穿一件限量版的名牌真丝黑丝上衣,下面是阔腿长裤,优雅完美的像是一尊雕像,浑身好像都散发着梅花香。 面容和裴瑾年有四五分,若是不知道,定会认为这人是裴瑾年的姐姐,而非母亲。 “谁让放她进来的。” 裴瑾年低吼,脸上的温情不留半点,只留下以默的厌恶和尖锐的恨意,像是一头被惹怒的包子,全身散发着危险又脆弱的气息。 “乖儿子,这就是你和母亲说话的态度吗?真让我伤心。” 冷眉单手支头,妩媚的丹凤眼上挑,挑出无限风情,其实她已经五十多岁,完全不是样子看上去的三十多岁。 她说着伤心,面上却无半点伤心的样子,而是笑吟吟地看着盛怒的裴瑾年,“你脾气还是这么差,跟你父亲一样。” “你不配提我的父亲。” 裴瑾年冷冷开口,针锋相对,母亲相间,比仇人更剑拔弩张的样子。 “ok,我不提他。” 冷梅起身,缓缓走到裴瑾年的身边,在他身边转了两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裴瑾年的身上还带着那件蓝色的带着小猪图案的围裙。 “我的儿子竟然会进厨房,呵呵……” 冷梅笑吟吟的,脸上的表情是探究。 裴瑾年身子僵硬,不语,与冷梅对视,削薄的唇线抿成了一条孤独的弧线,好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厌恶,恨意,还是什么。 “我听说,你最近迷上了一个宠物,为了她可是大费周章。”美丽的丹凤眼眸光一闪,“是叫宋安然吧我倒是很想见见她。”说完嫣然一笑。 裴瑾年已经敛下了刚才的怒气,用警备的眼神盯着冷梅,像是在盯着一个随时会把他吞噬的敌人,冷冷开口,“这个你也不配。” “瑾年,我是你的母亲,你不应该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 冷梅淡淡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 “母亲这个词从你口中说出,是一种侮辱,一种亵渎,你还是不要在说这两个字了,让我感到恶心到想吐。” 裴瑾年犀利如鹰的眸子,盯在冷梅美艳的面容,如冰山一样冷漠的表情。 “你恶心也好,不承认也好,都改变不了事实,你是我怀胎十月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冷梅努力使自己的表情变得温情。 她知道,裴瑾年其实是一个重情谊的人。 “这是我最痛恨的地方,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是。” “没有如果,你只能是。”冷梅勾唇,浅笑,“你没有选择,你的身上留着一般我的血,你厌恶我恨我,也改变不了。” 裴瑾年讽刺地笑,“是,我改变不了。”他声音顿了一下,勾起削薄的唇片,邪肆地笑,“同样,你也改变不了你是裴傲天的女人除了裴傲天,你和任何男人在一起都是可耻的偷情,都是可耻的背叛,你说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你——” 冷梅好看的面容终于为止不住淡定,伸出染着深紫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儿子,丹凤眼里尽是愤怒,气的发抖。 “生气了吗?这样就生气了?” 裴瑾年淡淡开口,讥诮讽刺。 冷梅敛下怒容,揉揉自己的脸颊,不怒反笑,“如果裴傲天不介意头上的绿帽子太多,我也不介意顶她他夫人的头衔,裴夫人对我有利无害。” 她用世界上最冷漠的语气来说自己逝去的丈夫。 “至少,他死了,我会得到一部分遗产。”她把遗产两个字说的很重。 “只是暂时而已。” 裴瑾年语气桀骜,信心十足,势在必得的口气。 “哦,你就这么自信?” 冷梅冷笑,眼中似有不屑。 “不,我只是相信像你这样杀夫弃子的狠毒女人最后一定会有报应。”裴瑾年薄唇讥诮,在客厅里优雅地踱步。 她以为一个杨万里,就可以了吗? 她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弱小的裴瑾年吗? 她现在会来这里,说明一定是和杨万里发生了分歧,遇到了麻烦。 杨万里是一头野狼,不会任一个女人来控制,而她同样也不是甘于附属鱼男人的女人,这就是她和杨万里之间的矛盾。 “杀夫弃子?”冷梅细长的远山眉上挑,“很好的罪名。” 冷梅靠近裴瑾年,低声说道,挑衅开口,“瑾年,若是你对我赶尽杀绝,又是什么呢?我是你的母亲。” 裴瑾年的身子一僵,不是因为冷梅的话,而是她靠近时候,身上带着淡淡梅香……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小时候的妈妈也是这样的味道。 可眼前这个妆容精致,心如蛇蝎的女人是自己的妈妈吗?她和杨万里一起谋杀了自己的丈夫,让自己的儿子陷入困境,囚禁,几乎是不顾他的死活。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妈妈呢? 怎么可能是他那么爱的妈妈呢? “德尔,送客。” 裴瑾年冷冷地生硬开口,不想在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他怕自己会心软。 冷梅离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今天,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她可以确定一件事情,裴瑾年非常在意他现在身边的那个叫宋安然的女人。 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当然看的出来。 冷梅走后,裴瑾年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额前的发挡住了他漆黑的眼睛,看不清里面是什么表情,他脸上的线条冷硬紧绷,身子微微靠在沙发上,以一种落寞萧索的姿势。 那年,他从英国接到父亲发生车祸的消息,马上往回赶,回来之时,看得到却只是父亲的骨灰,他质问母亲,为什么都不让他见父亲最后一面,母亲面容冷漠,一点也没有了以前温柔的样子。 然后那个晚上,他就看到了母亲和杨万里交缠在一起的身子,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原来是他们合谋害死的父亲,不等他回来,是怕他发现蛛丝马迹。 那一刻,他觉得他的整个世界都毁掉了,那么温柔美丽的母亲,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转眼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痴缠。 他当时年纪小,沉不住气,冲了进去,把杨万里狠狠地打了一顿,后来他就被自己的母亲和杨万里把他关了起来,直到母亲坐上了总裁的位子,杨万里当上了副董,才放他出来。 他那时候已经知道回天无力,只能接受,做母亲“听话”的儿子那时候的他16岁,再次被“为儿子着想”的好母亲送出了国,在国外,他无时无刻不装成一个听话的好儿子。 他用了四年的时间才从英国回来,回国之后,在立阳集团处处受杨万里的挟制,他忍辱负重才得到了今天的一切。 宋安然的饭菜已经全都做好,放到餐桌上,见裴瑾年坐在沙发上发呆,走了过来。 “饭菜已经做好了。” 她站在沙发旁,歪着头说道,觉得此时的裴瑾年身影十分的萧索,他怎么了,刚才来的那个美丽雍容的女人是谁? 她刚刚从门口偷看了一下,那个女人很漂亮,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和裴瑾年长得有四五分的相像,难道是他的姐姐? 裴瑾年没有说话,依旧低着头。 “不会睡着了吧?” 宋安然小心地碰碰裴瑾年的肩膀,“喂,喂,裴瑾年?你不会是在这里睡着了吧?裴瑾年?”她伸出手指戳了他的身子几下。 裴瑾年抬头,眼里早已经把所有的情绪敛去,变回冷傲的睥睨一切如望着一般高高在上的那个男人。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饭菜已经做好了,可以吃了。” 宋安然转身要走,毫无防备,被裴瑾年一把拉住,她的身子手里,向后仰去,裴瑾年长臂一伸,拦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以后叫我瑾。” 裴瑾年双手捧着宋安然巴掌大的脸颊,认真开口。 不喜欢她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那样感觉他们像是陌生人一样,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第174章 知道自己可能怀孕了 宋安然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在裴瑾年的怀里,脑袋不能跟上他的思维,他让她叫他瑾,那么亲昵的叫法…… 宋安然,“……” “听到没有?” 裴瑾年看着宋安然脸上惊讶的表情,含笑开口。 “……” “叫一声我听听。” “我不习惯那样叫。”她宁愿叫他主人。 “你会习惯的,练习一下。” “……” “叫我的名字。” “裴瑾年。” 裴瑾年皱眉,“我刚才是这样教你的吗?” “你说的是你的名字。”宋安然低头,不想那么亲昵地叫他。 “小东西,还敢狡辩。不想吃苦的话,马上按我说的做。” “……”宋安然无语,用连她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瑾。” “宋安然,你在想唇语吗?在叫一遍,大点声。” “瑾。”宋安然加大了一点声音。 “你没吃饭吗?声音这么小,听不到。” 宋安然心里诽谤,我就是没有吃饭,稍微又加大了一点声音,“瑾。” “还是没听到,在叫一次,如是这次我还不满意,我就吻你,吻到你不能呼吸为止。” 宋安然无语,有这样威胁人的吗? 不过她还是选择乖乖听话,裴瑾年的吻,她可是害怕了,真的会吻到她不能呼吸。 哼,改天一定要好好练习一下接吻的时候换气,可是找谁练习呢?宋安然脸色大囧,她怎么会想到要练习接吻。 难道她和裴瑾年在一起时间长了,脸皮变厚了吗? “看来你更喜欢我吻你。” 裴瑾年轻笑,吻就要下来,小东西,你以为我吻过之后,就不用叫了吗? “停,住口……”宋安然挡住了裴瑾年的唇,“不要。”心里诽谤,鬼才喜欢跟你接吻,猪才喜欢跟你接吻,癞蛤蟆才喜欢跟你接吻……反正我才不喜欢。 不就是叫名字吗? 有什么了不起,不最好挺好了。 宋安然嘴巴覆在裴瑾年的耳边,运足中气,大声喊道,“瑾!”声音比刚才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分贝,不是要听吗,吵死他。 裴瑾年勾唇大小,捏捏自己被宋安然吵得嗡嗡作响的耳朵,伸出一根食指点在宋安然的鼻尖上,“淘气。” 他这个动作,这句话,差点惊得宋安然从他腿上张下去。 这说话的是裴瑾年吗?他不会是被鬼俯身了吧? 太可怕了。 精致的餐具,餐桌上点着几根蜡烛,烛火摇曳,餐桌上摆着宋安然做的饭菜,醉人的温馨的香气似乎可以溢满整个别墅。 裴瑾年和宋安然相邻而坐。 宋安然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突然一点食欲都没有了,这些都是她做的自己喜欢的菜色,此时看着却还是不想吃。 这几天她有些食欲不振。 “怎么不吃?” 裴瑾年挑气英挺的眉,开口。 “不怎么饿。” 忽然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宋安然猛地起身,冲进了最近的卫生间。 这几天,她已经吐过还几次了,怎么回事? 难道……宋安然的心中有一个不好的想法,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在监狱的时候,她和裴瑾年做爱,因为没有条件,根本就没有防御错事,她只是会监狱之后,狠狠地洗澡。 现在想想,她的例假好像是已经吃到了一个多星期了,开始她只是以为自己是例假推迟了,以前她也经常会有这样的状况。 可是接连几天都想呕吐…… 不! 她不要怀上恶魔的孩子。 这样恶魔就又多了一个要挟她的筹码。 他是她的仇人,他怎么能为仇人生孩子呢? 那样孩子太可怜,不是爱情的结晶,而是恶魔发泄的产物,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变得那么可怜。 “怎么了,今天吐了两次。”裴瑾年随着宋安然进了卫生间,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眯起眸子,淡淡开口。 “啊——”突然听到裴瑾年的声音,宋安然身子一怔,猛然抬头,对上裴瑾年像是黑曜石一样的眼睛,他神色深沉地盯着她。 宋安然心中发虚,“没事,我这几天肠胃不太好,才会一直想吐。”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先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在做打算。 说肠胃不好才会呕吐,一次两次他会相信,次数多了,她一定不会相信,他那么精明的人,肯定会怀疑。 “这样……” 裴瑾年拉长声音,看宋安然的眼神好像要把她看穿。 她的神色,好像已经怀疑自己怀孕了,她为什么不和他说? “嗯,我从小一道换季的时候,肠胃就不好,现在正是夏末秋初,这几天才总会感觉恶心想吐。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宋安然努力解释她恶心呕吐的原因。 “肠胃不好,就好吃药。” 裴瑾年轻轻拍打着宋安然的后背,“一会我让德尔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看要吃些什么药。” 听到医生两个字,宋安然非常敏感,身子一僵,裴瑾年扶在她后背上的手也随着她的身子一僵。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个毛病吃药没有用的,慢慢就会自己好了。不用让德尔在麻烦医生了。” 裴瑾年的眼神暗了暗,她是真的知道自己可能怀孕了。 吃完饭,裴瑾年吩咐佣人收拾餐桌,就抱着宋安然上来楼。 宋安然的心怦怦直跳,他抱着她上楼,不是想那个吧? 可是她还不能确定自己怀孕没有,听说怀孕的时候那个可能会流产,还可能留下病根,怎么办怎么办。 “那个……我还有很多功课要温习,我想去看书。” 裴瑾年没说话,把宋安然直接抱到书房,然后把她放在了专门为她准备的书桌旁,一句话不说,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桌旁开始看文件。 宋安然好奇,裴瑾年又怎么了? 每次,她要在这里看书之前,他一定会先吻她一阵子的,怎么今天一句话不说,脸上也是面无表情的。 管他呢,反正裴瑾年是个怪咖,她又不是不知道。 宋安然低头看自己的书。 只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自从怀疑自己可能怀孕之后,她的整颗心就七上八下的,一点都不能安宁,很矛盾。 第175章 你放心,我会把孩子打掉 若是怀上了孩子怎么办? 她是留下还是偷偷打掉? 留下的话,那个孩子会很可怜,是恶魔发泄的产物,会成为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她看到过很多单亲家庭的孩子,多数都有一个不快乐的童年,会被人嘲笑。 打掉的话,就算也留着裴瑾年那个恶魔的血,也是她的孩子,让她怎么忍心。没有一个做母亲的人,舍得打掉自己的孩子。 还有一个问题,若是她想留下孩子的话,裴瑾年会同意吗? 他那样身份的人,一定不会同意的,他一定会怕,十几年之后,她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去敲诈去找他之类的,书上和电视上都是这样的。 怎么办呢? 烦死了! 宋安然烦躁地揉着自己的长发,不一会,他本来柔顺的长发变得乱糟糟的。 翻看文件的裴瑾年抬头看了宋安然一眼,继续看文件。 当然,结果也是看不下去,半天他连一页都没有看完,看到眼里全成了问号,为什么宋安然怀疑自己怀孕了不想让他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宋安然偷偷抬起一点头,看裴瑾年,他正在低头看文件。 “你想去干嘛?” 她刚一起身,就被裴瑾年发现了,宋安然无语,这人头顶上也有眼睛? “我渴了,想喝水。” “嗯,去吧。” 宋安然走出书房,长舒一口气,时间紧迫,她要抓紧时间。 她记得裴瑾年房间的抽屉里有验孕棒,她要趁着裴瑾年在书房处理文件,去测试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怀孕。 卫生间内,宋安然在抽屉里拿了好几种,验孕棒,验孕纸…… 她把验孕棒一半放在尿液里,一半紧紧地捏在自己手里,等待着结果,她整个身子都紧绷着,十分紧张,好像紧张到不能呼吸。 手因为捏的太紧,她的手都开始发白。 “得到测试结果了吗?” 头顶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宋安然猛然抬头,身子一抖,捏在手里的验孕棒一下子就掉在地上。 裴瑾年正斜倚在门框上,脸上神色阴郁,一双犀利如鹰眸的眼睛微微眯着,十分危险的气息,卫生间的气氛十分压抑。 “我,我……” 宋安然嘴唇发抖,说不出完整的话。 裴瑾年弯腰,动作优雅,捡起掉在地上的验孕棒,看都没有看,随手扔进了一边的垃圾筐,低沉开口,“呈阳性,怀孕了。”说完之后,就一直盯着宋安然看,不再说话。 宋安然起身,站在裴瑾年两步之外的距离。 他从她呕吐开始,神色就不对,开始不说话,原来是怀疑她怀孕了,所以生气了。 看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算她想留下,裴瑾年也不会同意的。 那么,宋安然就狠心一点,把孩子打掉吧。 就算生下他,你也不能给他幸福的生活的。 “我不是故意的,在监狱的时候,你把我带到别墅来,没有做避孕的措施,而我在监狱里,根本就找不到避孕的方法。”宋安然顿了顿,以默呼一口气,“不过,你放心,我会把孩子打掉。” “你说什么?!”裴瑾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安然,她竟然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会把孩子打掉? 那是他的孩子没错,那也是她宋安然的啊! 她就这么恨他,恨到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想留下吗? 裴瑾年的心口顿时尖锐地疼了起来,好像是被人生生地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然后又无情地在上面洒上了一把盐巴。 他想大声地喊痛,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只能任凭那伤口折磨着他,纠缠着他。 “我说我会打掉孩子,不会让你为难。”宋安然脸色惨白,她恨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 孩子,对不起。 我不让让你一生下来就被人耻笑,没有爸爸。 她知道没有父母的孩子是多么的可怜,11岁的时候,父母出了车祸,都去世,她和还不到1岁的以默跟着爷爷奶奶,在学校里,她总是被人欺负,说她是没有人要的孩子。 以默也是,以默上学之后,很多次哭着跑回家,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问她:姐姐,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要我? 他们不是没有爸爸妈妈,只是去世了,就会受到那样的待遇。 更何况一个没有父亲的仇恨的产物? 裴瑾年带宋安然走进衣帽间,拉开一扇门。 宋安然惊呆了,里面全都是女鞋,各式各样的女鞋,又上百双,每一双都很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名家设计的。 这么多鞋子,太浪费了吧,要穿多长时间才能全都穿完。 裴瑾年选了一双运动鞋,让宋安然换上,这才满意地出了门。 宋安然的产检当然是在帝都医院做的,因为帝都医院是s市最好的医院,宋安然想着,她做完了产检,就去看一下弟弟,他的手术就是在这两天了。 裴瑾年的身影一出现在妇产科,就引起了轰动,来妇产科的都是女人,看到裴瑾年这样长相极品的男人不激动是不正常的。 “哇,那个男人好帅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摔的男人。” “还陪着自己的老婆来做产检,真是好男人,我老公一直说上班忙,不肯陪我来。” “我老公也是啊,我说了多少次了,他一直说下次陪我,下次陪我,我这孩子都七个月了,他还一次都没有陪我来过呢。” 裴瑾年对那些女人的垂涎充耳不闻,站在宋安然身边,大手揽着她的腰,目不斜视,装雕像,好像那些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女人,而且一群冬瓜西瓜南瓜北瓜…… 宋安然在这里全身不自在,尤其是那些女人的羡慕的眼神投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些女人真是瞎了眼,全都被裴瑾年一张好看的皮囊给骗了。 “裴总,已经安排好了,可以进去了。” 德尔已经安排好了宋安然做产检的事情。 “胎儿现在有五周大,非常健康。” 宋安然看了一眼那模模糊糊的一团,马上转头,不肯在看一眼,她已经觉得不要这个孩子,所以不想多看他,让自己不忍心。 裴瑾年看着宋安然一眼都不肯看的样子,脸色阴郁,一言不发。 站在一旁的德尔感觉到几分好像要凝固了一样,开口问道,“什么时候能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那大概要3个月左右才可以。3个月的时候,胎儿会踢腿,会吃手,还会在母亲的肚子里翻跟头呢,若是运气好的话,可能还能拍到他挥动……”和蔼的女医生绘声绘色地讲述,宋安然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听到的越多,就会越不舍得打掉这个孩子。 “医生,检查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宋安然已经做起来,打断了医生的话。 裴瑾年的身子僵硬,他能赤裸裸地感觉到宋安然对这个孩子的厌恶,就像对他一样。 他的心口出好像被堵上了一块大石头,让他呼吸不畅。 “走!” 他冷冷地对德尔命令道,眼神已经是发怒了,但他在隐忍着。 身后的德尔看看裴瑾年在看看宋安然,叹一口气。 晚上,宋安然坐在露台上的藤椅上休息。 下午的时候睡的太多了,现在一点都不想睡。 她躺在柔软的藤椅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海风在她耳边肆意地吹着,吹乱了她的发丝,她也毫不在意。 今天,除了产检的房间,裴瑾年一路大步狂走,害的她都没有机会去看以默。 他把她送回了别墅,没有让她去上学,吩咐佣人好好地照看着她,然后他人就不见了,她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11点了,裴瑾年还没有回来。 以前,他几乎是一下班就会回来的。 她的脑子里现在乱七八糟,想的最多的就是肚子里这个还没有成型的只是5周的孩子,处于一种做母亲的本能,她的手轻轻地抚摸在自己的小腹上。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不能要你…… 她要想办法把孩子打掉,只是还没有想起用什么方法。 夏末初秋的天气还是很凉的,风一吹,宋安然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摸摸自己的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面全是鸡皮疙瘩。 她从高出看了一眼别墅大门的方向,那里的灯亮着,一般都会开到天亮。 裴瑾年现在还没回来。 不知道今天晚上还会不会回来。 最好不会回来,在外面让那个女人怀上孩子,就不会勉强她为他生孩子了。 宋安然这样想着,已经起了身,她明天早上还要上学,必须要睡觉去了。 宋安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上面少了裴瑾年,总是感觉床太大,太空旷,有些不习惯。 她气恼地用被子蒙住了头,她干嘛想那个恶魔。 他不会来才好呢,她自己独占一个大床,多好。 省的他总是非要搂着她睡,睡觉一点没有自由,被禁锢在他怀里,晚上渴了想喝水都很苦难,折腾老半天才能把他的胳膊拿走。 要是不幸把他弄醒了,还少不了要被他吃一顿豆腐。 第176章 不要总想着离开我,好不好? 迷迷糊糊中,宋安然感觉自己快睡着了。 忽然门被一股大力推开,她一下子被惊醒,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睡意一下子全都没有了。 裴瑾年回来了? 她怎么没听到汽车的声音和开大门的声音? 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向床边走来,身上散发这一股子浓重的酒味。 裴瑾年的身子摇摇欲坠,踉跄不稳,手里还拿着一杯金黄色的烈性酒,他今天下午根本就没有出去,而是在书房里呆到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她都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或是发一条短信,问一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也没有问一下佣人或是德尔他去做什么了。 她对她,从来都是漠不关心。 他到底还在期望些什么呢? 哈哈,真傻啊! 裴瑾年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可怜可悲的时候。 宋安然听着裴瑾年的动静,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拿开,看着昏暗中的裴瑾年,她的目光正好对上裴瑾年醉醺醺的朦胧的眼睛。 她的身子动了动,转了一个身,侧过头去,闭上眼睛,不看裴瑾年。 她能听到他踉跄的摇晃的脚步声,正在渐渐地向她走来。 她的背脊僵硬起来,她已经闻到了裴瑾年身上的酒气。 从这次回来之后,裴瑾年还没有碰过她,现在他喝酒了,就不一定会不会碰她了。 她真后悔,裴瑾年不再,她干嘛还乖乖地睡在他的房间,她随便找一间客房睡不就好了,若是裴瑾年问起来,她还可以说走错房间了,反正这个别墅里,每间房间的装修都差不多,没有多大区别。 宋安然听的出来,裴瑾年的脚步是一直走向床边的,最后,停在了她的身边。 立刻,一股很大的酒气散发开来,非常浓烈。 宋安然只感觉身子身子一疼,就被裴瑾年抓着肩膀拎坐了起来,她皱了皱眉,心里暗骂,粗鲁可恶的恶魔。 裴瑾年把杯酒里的就一饮而尽,酒杯哐当一声被他仍在地上,摔成了千千万万片,就像他此时的心,碎了一地。 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宋安然,因为靠的更近了,接着就是一股子直逼而来的酒气,冲着宋安然的脸而来,裴瑾年整个人像是从酒坛子里捞出来的一样,他几乎在书房里喝了半夜的酒。 宋安然怀孕了,对刺激性的气味反应更加明显,她受不了这样的酒味,猛地别开脸。 裴瑾年却不同意,他的手扳回她的脸,不允许她躲避。 裴瑾年喝的真的很醉,他连坐在床上,身形都有些不稳,宋安然挣扎的时候,他的身子没有支撑而前倾,灼热的唇角擦过她的面颊,头没有支撑地压在她的肩膀上。 他含糊不清地喃呢了几个音节,是什么宋安然没有听清楚。 音节太模糊,他说的声音又太小,好像根本就不像让人听到一样。 “裴瑾年,你喝醉了,起来,不要压在我的身上。”宋安然推了裴瑾年几下,没有推动,却惊动了喝醉的他。 感觉到宋安然要推开自己,裴瑾年抱着她的手更紧了,好像怕她会因为他一时松手而飞走一样,抱的那么紧。 “不要走……不要想离开我……”轻轻的含糊不清的喃呢。 宋安然被压在裴瑾年的身下,只要她微微一动,他就抱的更紧一分,宋安然无奈,只得在他耳边,大声地喊,“裴瑾年,你喝醉了,快起来,上床睡觉。” 裴瑾年的头微微抬起了一点,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暗着,闪着或明或灭的光,盯着宋安然的脸看,仿佛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在仔细倾听,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只是想仔仔细细地看看眼前的人。 “裴瑾年,你喝醉了,快起来,不要压在我身上了,沉死了。” 宋安然又大喊了一声,她可以肯定,若是裴瑾年这样压着她睡一宿,她明天早上肩膀一定动不了了。 “叫我瑾,安然。” 裴瑾年微微皱眉,对宋安然对他的称呼好像很不满的样子。 宋安然也皱眉,这人都喝醉了,还记着这事呢? 他是真醉还是装醉?实在让人怀疑。 忽然裴瑾年握住了她的手,很大的力气。 “你做什么啊,抓疼我了,快放手!” 宋安然的手被抓的很疼,他突然的握住,吓得她大叫了一声。 “裴瑾年,你不要在这里装醉,快放手,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抓我干嘛?” 宋安然使劲腿裴瑾年,还是推不动,他们两人身形相差悬殊,力气相差更是多,即便现在裴瑾年喝醉了,那也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 裴瑾年紧紧地抓抓宋安然的手,对她的抗拒动作非常的不满,好看的额头形成了一个非常鲜明的“川”字。 为什么总是想着要逃走呢? 在梦里都想着要逃走,裴瑾年喝的太醉了,认为现在是自己在做梦。 梦里他用着心爱的女人。 “宋安然!”他冷冷地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 “宋安然!”他的声音带着狂风卷地,排山倒海般的怒气。 “安然……”他叫的温柔亲昵有极尽暧昧温情,好像他所叫之人是他的全部。 “安然……”暗哑的嗓音,低沉的声线,带着浓浓的倦意和无奈。 “安然……”轻轻的喃呢,好像正在憧憬这未来,好像她就是他未来的一切。 “安然……” 寂静的夜,夏末秋初,微微的凉意,裴瑾年紧紧地他爱的女人宋安然用在怀里,呼唤着她的名字,每一声,都带着他对她的情绪。 宋安然身子僵硬,心跳的非常快,已经忘记了要反抗,裴瑾年的每一个声音,叫的她每一声名字,都让她感觉到慌乱和无措。 她不知道,原来同一个名字,可以交出这么多种不同的感情。 “不要总想着离开我,好不好?” 裴瑾年抬起醉眼迷离的眼睛,迷茫的望着宋安然,漆黑的眸子里是茫然,根本没有焦距,好像眼神是从和遥远的地方飘来一般。 他扣住她的下巴,滚烫的吻就压了下来。 刺鼻的酒气,终于让宋安然反应过来,怀孕的她,对气味非常的敏感,她推搡着裴瑾年的肩膀,想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的双手禁锢着她的脸颊,他的胸口压在她的胸口止殇,她几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噗通, 噗通,噗通……那么快。 像是在期待这什么,渴望着什么,或是害怕着什么。 她心跳也随着加快起来。 他的唇急紧密地贴着她的唇,只是紧紧地贴着,没有深入,这样的方式,像是想要感知到什么。 吻并没用下移,只是停留在原来的地方。 “……呜呜……”宋安然用手抬起一点他的头,唇才获得了自由,她大口地呼吸,身上的人一动不动。 “裴瑾年,你想干什么,你忘记了吗?我现在可是怀孕了,你这样会把孩子弄掉的,你不是非常想要在这个孩子的吗?” 宋安然飞快地开口。 上面的人没有反应,依旧压着她的身子,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裴瑾年,好吧,你要是想……随便你,反正我一点也不像要这个孩子,你用这种方式把他弄走,也好,反正你是恶魔。” 身上传来沉重的鼾声。 宋安然皱眉,试探着拍拍裴瑾年的后背,“裴瑾年?裴瑾年?你睡着了吗?” 身上的人没有反应……只有沉重的鼾声,沉重的呼吸,好像就算是睡着了,都很不安心的感觉。 “真的睡着了。” 宋安然双手扳裴瑾年的肩膀,想要把他从身上扳下去,折腾了半天,才把他弄下去。 她深呼一口气,“终于弄下了。” 太好了,不然她今天晚上可能会被压死。 身边是刺鼻的酒气,宋安然闻着很不舒服,想吐,她挪了挪身子,跑到了床角,里裴瑾年能多远就多远。 害死有味道,她干脆起什么,去客房睡。 “嗯?” 睡衣的衣角被攥在裴瑾年的手里。 她掰裴瑾年的手,他攥的太紧,根本就掰不开。 酒味太浓,一阵恶心的感觉。 宋安然拿起床边柜上的剪刀剪断了自己睡意一脚,冲进卫生间,剧烈地呕吐起来。 然后到了裴瑾年隔壁的客房睡觉,她可不想和一个酒鬼睡在一起,那样一晚上,不知道要吐多少次。 这几天她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壬辰反应,非常怕刺激性的味道。 清晨,裴瑾年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去楼身边的人,今天却搂了一个空,他猛然坐了起来,看到身边空空如也的位置,心一下子就被提上上来。 “宋安然!” 他大吼一声,该死的女人,难道是趁他喝醉逃跑了? 第177章 我不能让孩子出现意外 他翻身下床,就往外冲,他一定要把那个死女抓回来,她还怀着她的孩子,她想逃去哪里?该死的! “裴总,你醒了。” 裴瑾年走到门口,被何德尔拦住。 “德尔,快去备车。” 裴瑾年话没说完,就往外跑,光着脚,头发乱的像是一团鸟窝,衬衣皱巴巴的,像是在手里揉过了三天三夜,手上拿着一块像是手绢一样的粉色布,身上还是一身酒气,显然还没来得及洗澡。 “啊,睡的真舒服。” 宋安然推开房间门,伸来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 裴瑾年下楼的脚步马上顿住,猛然回头,看到的就是呵欠打了一半的宋安然,他漆黑的充血的眸子盯着宋安然。 德尔也随着裴瑾年的眼神,不明所以的看向宋安然。 “怎么了?” 宋安然打呵欠的手停在半空中,干嘛一大早的全都盯着她看,她摸摸自己的脸,在看看自己的衣服,没有穿错了,除了睡衣少一个衣角之外,其他的都很好。 裴瑾年冲上楼梯,捏住宋安然的肩膀,“你——”话梗在喉咙,说不出来,他以为她逃走了,以为她为了不给自己生孩子,又逃走了。 “我怎么了?” 宋安然不明所以,裴瑾年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看向德尔询问,德尔摇头,表示不知道。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一定和宋安然有关,只有她,才可以让裴总这样失态,连自己脚上没有穿鞋都没有发现,就往外跑。 “你用力太大了,弄疼我了。” 裴瑾年抓的太紧了,宋安然呼痛,他力气松开了一点。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睡的。”他黑着脸问。 “在这里啊。” 宋安然指着她刚才出来的客房。 “为什么在这里睡?”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所以,你就跑到这里来睡?” “是啊。”喝酒之后,味道太难闻,她闻着会很难受。 “你喜欢睡在这里?” “呃……”宋安然发愣,这是什么意思,“算是吧,这里就我一个人睡,会比较舒服。”跟他在一起睡,他总是紧紧地搂着她,她都不能翻身,有时候甚至会紧到不能呼吸,晚上比被憋醒好几次。 “难道跟我一起睡不舒服?” “嗯。”宋安然点头。 “你一直和我一起睡,为什么不说,为什么我喝醉了,你才跑到这里来?”裴瑾年冷冷地看着宋安然,因为他喝醉了,管不了她了,所以,他就一点都不想和他一起睡了。 “……” 宋安然很无语,他这是什么逻辑,什么意思。 她只是在客房睡了一宿,有那么负责的关系吗? 裴瑾年扬起手中的衣角,看着宋安然的眼睛,问道,“这是什么?” “呃……这个,这个……”宋安然低头,揪揪自己少了半块的睡衣,“我的睡衣衣角。” “为什么剪下来,还在我的手里。” “昨天晚上,你拉着我不放,我只好剪下来。” “……” 裴瑾年冷笑,好,很好,真的很好。 就算剪下衣角,也不和他一起睡! 宋安然迷茫地眨眨眼睛,他怎么觉得裴瑾年怪怪的,难道是她剪了一个衣角生气了? 不就是一个衣角吗?再说这是她的衣服,又不是他的。 怪咖! “裴总,该吃早饭了。” 德尔上前,打破了诡异到几乎凝结的气氛。 宋安然看了看时间,急急忙忙地拿了一片面包,就往外跑,她上学又快迟到了。 “你去哪?” 裴瑾年放下手中的撑着乳白色牛奶的水晶杯子。 “上学啊。” 宋安然咬了一口面包,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用去了。”裴瑾年优雅地喝了一口牛奶,乳白色的液体流过他性感的唇,动作说不出的好看。 “为什么?” “我已经给你办了休学,从今天气,你不用去上学了。”裴瑾年淡淡地开口。 宋安然愣了五秒,才反应出裴瑾年的话里的意思,“你凭什么这样做,你是我的什么人,你就可以为我办休息手续?” 宋安然停下穿鞋的动作,冷冷地看着裴瑾年。 “你怀孕了,不能上学。” “孩子才一个多月,上学根本就没有关系。” “我不能让孩子出现意外。”裴瑾年敛下面容,这个孩子可能是他得到她的心的唯一的机会,他不能失去。 “裴瑾年,你没有权利这样做,你答应过我会让我上学的。” “那时候你还没有怀孕。” “我可以打掉这个孩子。” “你敢!”裴瑾年腾的一下子站起来,怒视宋安然,这个女人永远有一句话左右他情绪的能力。 “你答应让我上学,没有做到,我答应的生下这个孩子,当然也可以反悔。” “宋小姐,裴总没有不让你上学,只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好,暂时休学而已。”德尔站在一边,看着着急。 这两个人怎么总是能吵起来。 电话突然响了,德尔接起电话,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他在裴瑾年耳边耳语几句,裴瑾年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宋安然离得远,并没用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来人,看着她好好吃早饭,不允许她出这个别墅。” 裴瑾年说完就跟德尔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裴瑾年!裴瑾年!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你又想囚禁我,是不是?” “混蛋,你这个恶魔!” “恶魔,我是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回答宋安然的是裴瑾年扬长而去的汽车身影。 “宋小姐,不要喊了,小心身子,先吃早饭吧。”佣人劝说宋安然。 一天,裴瑾年都没有回来,宋安然被佣人看着,不能吃别墅,她又过上了吃完就睡的生活,她不能去学校,只能在自己看书了。 晚饭的时候,裴瑾年还没有回来。 当然宋安然对他回来还是不回来一点都不关心,她自己吃完了饭,就回到了昨天睡觉的那件客房看书。 她看了一天的书了,现在坐到这个有些犯困,她支撑着脑袋,不让自己睡觉,不知不觉中,却还是睡着了。 第178章 太阳花 天空很蓝,白云很白,远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的太阳花海,那么灿烂的盛开,像是世界上最美的笑脸。 近处,一个很大很大的榕树下面有一张藤椅,上面坐着一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小男孩,小男孩穿的像是童话里的王子,安静地低着头,正在看书。 “西爵哥哥,你有坐在这里看上啊?”一个大大的眼睛,穿的像是公主一样的小女孩坐到一个小男孩的身边。 “嗯。” 小男孩抬起头,看着公主一样的小女孩微笑,笑的非常好看。 “唉,西爵哥哥,你总是看书,也不理安然,是不是不喜欢安然了。”小女孩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西爵哥哥不喜欢安然,那么安然走了……” “不,不是,我没有……没有……” 坐在藤椅上看书的小男孩看小女孩要走,顿时慌了,拉住小女孩的胳膊,又不敢太用力,要放手又不舍得放手的样子。 小女孩猛然回头,弯弯月牙一样的眼睛,里面闪着狡黠的光芒,笑着像是远处那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的向日葵,歪头看着慌乱的小男孩,“西爵哥哥,你说没有什么?” “没有……” 小男孩低下头。 “没有什么嘛,西爵哥哥,你说呀,我想听。”小女孩咬着小男孩的胳膊,撒娇,声音软软的,很干净,带着幼稚,很纯真。 “没有不喜欢。” 小男孩的脸很红。 “没有不喜欢,就是喜欢唠。” 小女孩笑着说道,眼睛弯弯的,嘴角上扬,高兴的手舞足蹈,像是一只正在随风起舞的太阳花。 “太好了,西爵哥哥喜欢我,西爵哥哥喜欢我,西爵哥哥喜欢安然……” 小女孩吻上了男孩的眼皮,轻轻的,暖暖的,“安然也喜欢西爵哥哥。”小男孩的脸立刻就红了起来。 “西爵哥哥你脸红了。”小女孩摸摸男孩白皙的脸颊,“好像是妈妈洗干净的草莓哦。” “西爵喜欢上官安然。” 小男孩突然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小女孩的粉嘟嘟的小脸,十分认真,坚定地说道,像是宣誓一般。 然后,一个凉凉的,小心翼翼的吻印在了小女孩唇上。 四片小小的唇瓣贴在一起,两张红红的小脸。 小女孩眨眨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在摸摸自己被唇,看看小男孩,在眨眨眼睛,在摸摸自己的唇,在看看小男孩,然后甜甜地笑了。 “西爵哥哥喜欢安然,那么安然长大之后,做西爵哥哥的新娘好不好?” 小男孩愣愣地抬起头,忘记了反应。 “等我一下。” 小女孩跑向远处那片金黄色的灿烂的太阳花海,几分钟之后,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小手里拿着一朵太阳花。 小女孩把太阳花递给小男孩,“给你,西爵哥哥,你收了我的花,就不许反悔了哦,长大了一定要娶安然哦。” “嗯。” 小男子重重地点头。 “太好啦,安然要快点长大,做西爵哥哥的新娘,做西爵哥哥的太阳花。” “太阳花……” 宋安然轻喃着醒来,她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被冻醒了。 皱皱眉,她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朦朦胧胧的,好像看到了一片非常非常的太阳花海,似乎还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他们好像说了什么,她使劲地摇摇脑袋,想让自己记起梦里的话,却一句也想不起来。 在想想,连小男孩和小女孩都变得模糊,好像根本没有,只有一片金黄色的太阳花海。 “太阳花?” 宋安然喃喃自语,她好像没有看到过那么大片的太阳花。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应该是今天闲着没事浏览网页的时候看到的,然后就做了这个梦,宋安然很快地就把这个梦忘记了。 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哪有什么闲心思想什么太阳花啊。 她合上躺在膝盖上的书本,看看表,已经九点多。 “宋小姐,该吃药了,刚才来的时候看宋小姐睡着了,我就端走了,已经热了一遍了,宋小姐趁热喝了吧,这药对胎儿很好。” 佣人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汁站在宋安然身边,态度十分恭敬,俨然已经把宋安然当成了这个别墅的女主人。 “我不喝,那个太难喝了。” 宋安然捏着鼻子皱眉,愁眉苦脸地看着那碗黑糊糊的药汁。 那药是裴瑾年给她准备的安胎药,还是重要,就因为在医院里,医生说了一句她的身子有点虚,对宝宝不好,裴瑾年就到处名人找安胎药。 不知道是谁给裴瑾年的药房,难吃死的中药。 据说是已经过世了著名中医开的安胎的药房。 “不行的,宋小姐,先生吩咐了,你必须一日三顿,把这个药喝完。”佣人非常坚持地站在一边,大有宋安然不喝药,她就不走的样子。 “我又没病,为什么要吃药。” 是药三分毒,不知道吗?没病吃药,不就是等于吃毒药吗,她才不喝。 裴瑾年在的时候,他看着她没有办法不和,现在裴瑾年不再,她才不会喝。 “宋小姐,这不是治病的药,是安胎的药,对身子没有害处,而且这里面的药材都非常的名贵的,宋小姐喝了也可以强身健体的啊。” “宋小姐再不喝,就有凉了,快喝了吧,宋小姐。” 佣人说个没玩,就是不肯走。 “好吧,好吧。” 宋安然接过药碗,小小地抿了一口,立刻就有一种想吐的冲动,现在她的鼻子对气味非常敏感。 宋安然皱眉,“这药太热了,我一会在喝,你先出去吧。” 佣人看看药碗,“可是先生吩咐了,一定要看着宋小姐喝完。” “我i不喜欢我喝药的时候,别人看着,难道我是你的犯人吗,你要无时无刻地看着我?”宋安然装出生气的样子。 “宋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生气,你不要生气。” 佣人马上道歉,她可不敢热宋安然生气啊,先生对她的在意,别墅里哪个看不出来,虽然现在还没有成为太太,那还不是早晚的事,现在孩子都怀上了。 再说,先生那么爱宋小姐,一定会娶她的。 “算了,我看着吧,你看着我不舒服,我就不喝,你看多长时间都没有用。”宋安然转头,继续看书。 “宋小姐,我马上就走,您不要忘了喝药。” 佣人没有办法,只好离开,离开之前还不忘嘱咐宋安然不要忘记喝药。 “嗯嗯,你放心吧,我就把药放在这里凉一会,凉了我马上就喝,不会忘记的。” 宋安然默默地在心里加了一句,不会忘记才怪。 佣人走出了房间,宋安然看着这一碗黑糊糊的药汁,直反胃,跑出卫生间里吐了半天才好了一点。 她咒骂,这药一定是裴瑾年故意让她喝的,来刺激她越来越名的鼻子。 宋安然端起那碗黑乎乎的据说十分名贵的药汁,走到一个盆栽面前。 “就委屈你把它喝了吧,不好意思啊。” 她抬起手,把药汁开始往盆栽的泥土里倒。 “你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吓了宋安然一跳,手里的碗一下子就摔倒地上,碗倒是没有摔坏,只是里面的药全都洒了出来。 “宋安然!” 裴瑾年怒气冲冲地走向宋安然,抓住了她刚才拿着碗的那只手。 “为什么把药倒掉。”冷冷开口,目光也是没有温度的,几乎可以把人冻僵。 “那药太难喝了。” 听到这个解释,裴瑾年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德尔!”他冲着门口大喊一声。 “是,裴总。” 德尔马上出现。 “让佣人在熬一碗安胎药,端过来。” 宋安然皱眉,到头来,她还是不能太过喝喝药…… 不一会,佣人就端着一碗新的安胎药来了,在裴瑾年的监视下,宋安然不得不皱着每天,把那碗药喝完。 “张嘴。” 裴瑾年命令氏地开口。 宋安然向后退了一步,张嘴干嘛? 难道这人学会了什么新的接吻的方法要试一试? 真变态! “我现在嘴里全都是苦涩的药味,不要……”她脸红着说。 “不要什么?” 裴瑾年一时没明白过来宋安然的意思。 “你不要吻我,太难闻了,药味。” 裴瑾年轻笑,非常的暧昧,“原来你希望我吻你。” 宋安然脸色大囧,该死,原来是她自作多情,老孔雀了。 害死的,她怎么会想到裴瑾年要吻她呢?! “你胡说,我才没有。” 宋安然一张嘴,一颗圆圆的东西放到她的嘴巴里,甜甜的酸酸的,是梅子。 “宋小姐,裴总听说梅子可以让孕妇好受一些,他专门给你买的。”德尔在一边解释。 这下子宋安然的脸更红了起来。 她刚才怎么第一反应就是裴瑾年要吻她呢? 张嘴有不是说的接吻。 她真的脑子短路了,真该死,在他面前出糗。 她还没有懊悔完,一个吻,就堵住了她的嘴巴,裴瑾年稳住了她的唇片。 德尔马上走出去,识趣地关上了门。 “……呜呜……” 第179章 从来没有过的主动 宋安然后悔,她刚才就不该说什么接吻,不说的话,裴瑾年可能还想不起,这一说,裴瑾年一定会认为她是欲擒故纵。 丢脸死了。 她的嘴巴里全都是涩涩的药汁的味道,现在裴瑾年的舌头搅了进去,她却感觉不到那种色色的味道了,只觉得呼吸困难。 裴瑾年的呼吸加粗,情欲依然已经上涨,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就可以勾起他的欲望,他太渴望她了。 他的手不知不觉的顺着她后背优美的线条来来回回地摩挲,喉咙也发出欲望的声音。 “不要,裴瑾年,我怀孕了……” 裴瑾年的动作明显一怔,缓慢了下来,却没有停止,好像在思索着要不要继续。 一方里,理智告诉他,不可以继续,因为医生说怀孕初期虽然可以小心地进行性行为,但是他不能让孩子出现意外。 一方面,欲望告诉他,他十分的渴望他,从回来之后,他还没有碰过她,最多只是抚摸和亲吻,他更渴望的是占有,两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的占有。 那样的占有才能让他觉得她是她的,她在他的怀里,不会消失。 宋安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忽然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喊得那一声。 她不应该阻止裴瑾年,应该让他占有自己。 医生也说了,怀孕牵起的性行为,导致流产的几率会比较大,她现在不正是可以用这种活方法让自己流产吗? 这样流产了,裴瑾年谁都不能迁怒,也不能怪她。 是他自己的**造成的。 这真是一个好办法,几可以流掉这个孩子,又可以保全自己。 宋安然突然抱进了裴瑾年,不再反抗,看着裴瑾年的眼光也变得格外温柔,她柔柔地对裴瑾年笑,这个反应让裴瑾年愣住了。 她的反应是主动…… 她从来没有主动过。 裴瑾年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了一片小小的阴影,光晕下,睫毛微微颤抖。她的主动,他根本就没有能力拒绝。 他狠狠地捧住宋安然的后脑勺,漆黑的眸子变更深,深不见底,他小心地慢慢靠过去,就要再次覆住她诱人的双唇。 宋安然竟然抓紧他的衣服,然后第一次主动将唇迎上去,她的双唇第一次主动贴在了他的上面。 四片唇瓣贴到一起,裴瑾年的眼睛睁得很大,凝视这宋安然尽在咫尺的脸颊,像是在思索着她态度突然的转变。 宋安然心下不好,怕裴瑾年发现自己的态度,那么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我们去那边。” 宋安然握住裴瑾年的手,拉着他向床边走。 她的身子僵硬着,她第一次主动握着他的手,拉着他向前走。 他跟着,漆黑的眸子里情绪一点一点地散开,他觉得突然而来的事情,让他几乎不能思考,这是他从来不敢奢求的。 宋安然把裴瑾年带到床边,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难道要一把把裴瑾年推倒在床上吗? 这个她真做不出来。 还不如杀了她。 怎么做呢,怎么做呢? 谁能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做? 裴瑾年望着宋安然,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宋安然心一横,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主动踮起脚,勾住了裴瑾年的脖子。 她闭上眼睛,这样就看不到裴瑾年的表情了,小声地声音甚至有些颤抖,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吻,吻我……” 裴瑾年冷冷地盯着宋安然,神色探寻,似乎在绞尽脑汁地思考,她为什么会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半天,裴瑾年都没有动作,宋安然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裴瑾年漆黑的好像一看就会把人吸进去的眼睛。 她的脸一下子就烧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耳根,这样羞耻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裴瑾年压着嗓子问道。 “裴瑾年。”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宋安然告诉自己,不许害怕,拿出在监狱里咬下疤姐耳朵的勇气来。 这样想着,她就不那么害怕了。 “你在打什么注意?!” 裴瑾年冷冷开口,捏住了宋安然的尖尖的下巴,目光审视,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看透似得。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宋安然不答反问,她踮起脚,在裴瑾年的耳边呵气,他总是这样对挑逗她的。 “你刚才吻得的时候就想的,难道现在不想了吗?”宋安然轻笑,“从我这次被你抓回来之后,你就没有碰过我,难道是我的身体对你没有吸引力了吗?” “若是那样的话,你应该放了我了吧?” 宋安然的故意压低了声音,轻轻地咬唇,充满了诱惑。 “放你,不可能。”裴瑾年勾起唇角,邪肆地笑。 “那么……”宋安然的唇,故意在他的耳边摩挲,“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继续。”她不段地轻轻呵气,最后在裴瑾年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裴瑾年的身子一下子比刚才更紧绷了。 宋安然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放在裴瑾年的唇边,细细地描绘他唇线的弧度,每一条,都描绘的非常认真小心。 她的手凉凉的,带着秋初的凉意。 裴瑾年的眸光深谙,脸色微变,他知道,这一定是她的花样,她的陷阱,但是却不能控制自己深陷。 “安然。”他的声音已经隐忍到了极限,“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暗哑的嗓音,低沉的声线,膨胀的欲望,深爱她的心情,一切的一切,都不由他控制。 “那玩火的结果会怎么样?” “你觉得呢?” “我想知道你会让我怎么样。” 她的手从他的唇移开,开始勾画他脸上刚毅冷硬的弧线,身子故意靠的他很近很近,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他的身上,今天有烟草的味道。 她平时几乎没有看到过他吸烟,今天吸烟了,是因为德尔接到电话里说的那些事吗?还是因为什么? 她总认为烟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吸的。 她以默地嗅了一下,裴瑾年身上的烟味很浓,应该不是只吸了一两支。 他今天心情不好吗? 啊! 宋安然,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裴瑾年吸没吸烟,心情好还是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现在应该回神干正事! 她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他吸进口中鼻中,贯穿全身,更加渴望。 “不要在胡闹了。” 他压住了她勾画他脸部线条的手,拿开。 宋安然知道自己今天的勾引太过明显了,做的过分了,跟平时的她,相差太远,怕裴瑾年会起疑心,不再坚持。 再一说,她是不知道,在坚持,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她收回手,退后一步,“既然你不想,那么就算了,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她的身子一离开,裴瑾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刚才添满他身心的那沁人心脾的香气也没有了,非常不舍得,一把拉住了宋安然的手。 “怎么,你又后悔了,想了?” 宋安然轻笑,开口问道。 裴瑾年抓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此时此刻,他宁愿相信,她突然的改变,没有什么设计,没有什么阴谋,也不是什么花样和计划,只是想通了,只是发现,他爱她。 现在,他那么渴望她。 渴望证明,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一直一来,他的爱不可悲,不可怜,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傻傻地仰望这而已。 她也是需要他的爱的。 他在她的身上,却没有压下去。 他弓着身子,急切地吻着她的脸,唇,一切。 宋安然伸手,去解他的领带,他的衬衣口子,撕扯他的衬衣,他的裤子……从来没有过的主动和配合。 “我调教的很好,你进步了,安然。”他记得第一次的时候,她连解开他的扣子,手都在不断地哆嗦,根本就解不开。 “可能吧。” “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这样,你是不是寂寞了?你是不是想我的味道了?”裴瑾年现在只想到了这个理由,让宋安然态度突然改变。 女人和男人一样,也是需要爱的。 “……” 宋安然无语,鬼才会喜欢跟他这样,鬼才会想他了,真是自高自大的男人,你以为人都跟你一样,是禽兽啊。 “告诉我,安然,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个。” 第180章 安然,你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他急切地吻着她,呼吸气促,气息紊乱,眼神迷离,手脚并用。 宋安然真想马上推开他,然后狠狠地给他一巴掌,可是,为了她已经成功了一多半的计划忍下来,继续不说话,装哑巴。 “告诉我,安然,你喜欢跟我这么亲密。” 裴瑾年不肯放过她,继续追问。 “可能吧。”宋安然敷衍。 “安然,安然……”他不断地喃呢着她的名字,眸中是升腾的赤裸裸的欲望,是专注深情,是快要接触到爱的幸福。 “嗯……” “安然,你是喜欢的,是不是?喜欢这样……紧密地贴合……”裴瑾年在宋安然的耳边不断地喃呢着,每一声喃呢,都仿佛要证明什么。 “……嗯……” 宋安然情不自禁地喃呢,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她的身子,裴瑾年比她自己更加了解,他轻易地可以让它其反应,甚至轻易地让它沉沦。 但是,只是身子,那只是每个人正常的生理需要而已。 宋安然这样告诉自己。 “安然,你要记住,我是你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裴瑾年的脸色布满了汗水,从他宽阔的额头滑倒脸颊,然后又滴落在宋安然的身上。 然而裴瑾年只是吻着,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宋安然故意让声音更大,此时女人这样的声音,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拒绝不了的。 裴瑾年的吻落在她的耳垂,在到脸颊。 他还是隐忍着,只是吻,没有下一步动作。 宋安然说服自己,放下自己的羞耻心,放开嗓子大叫。 她就不信裴瑾年这个**强到不行的禽兽还能忍得住。 “安然,你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安然,给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宋安然的手一路向下,握住了他的那里。 裴瑾年全身一激,脑中有一道光闪过,孩子……他和她的孩子,她不喜欢要打掉的孩子……她今晚的热情主动…… 所有的词汇联系到一起,裴瑾年的身子立刻完全僵住在原地,瞳孔骤缩,连瞳孔的脸色好像都变了。 滚烫的身子,立刻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口好像被人猝不及防地插上一刀子。 痛意就那样,在他毫无防备之时,已经充满了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冲上了他的头顶,他觉得他的头很疼,每一个血管都很疼,好像要裂开一样。 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身子冰冷,血液不能流淌,被冻住。 她想……让他……用这样的方法……流掉孩子…… “怎么了?” 宋安然感觉到裴瑾年停住了动作,睁开眼睛问道。 他翻身,从宋安然的身上下来,愣愣地坐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宋安然起身,去拉裴瑾年的手,吓了一跳,他刚才滚烫的手,现在凉的冰人,甚至都感觉不到温度。 “你怎么了,裴瑾年,是不是生病了?”宋安然急切地开口询问,“你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手一下子变得这么冷?” 裴瑾年没有反应,表情愣愣的,呆呆的,没有没有灵魂的瓷娃娃,好像只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宋安然急了,突然之间,他这是怎么了? 现在她心里只剩下着急和担心,忘记了刚才自己的目的。她从未见到过这样的裴瑾年,很脆弱,很无助,像是一个孩子。 “你到底是怎么了嘛?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就说话啊?” “我去叫德尔。” 宋安然就要起身下床,被裴瑾年拉住,他微微抬起头,指着自己的心口,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宋安然,声音飘渺地开口,“这里……很疼。” “这里疼?”宋安然摸摸裴瑾年指着的地方,左边心脏的位置,“是心绞痛吗?你以前有没有这样痛过?” 裴瑾年摇头,她是第一次让他这么痛的女人。 “没有……”宋安然蹙眉,“怎么会突然心绞痛呢?我还是去让德尔请医生吧……” “不用,医生治不好的。” 他淡淡开口,声音依旧飘渺,抬头,目光空洞,望望窗外漆黑的夜,在摇头。 医生怎么可能治得好呢? 心那么痛。 怎么才能不痛呢? 把心挖出来吗? 他起身,下床,身子踉跄了一下,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 留给宋安然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孤绝清冷的背影,宋安然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门口,揉揉鼻子。 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他怪怪的。 难道?! 他发现了自己的意图? 接下来的几天,裴瑾年都是早出晚归,回来之后,也几乎不和宋安然说话,简直是把她当成了一个透明人。 从他的表情,宋安然觉得,裴瑾年那天晚上应该是测出了她主动热情的意图。 只是,他的反应让她迷茫,她觉得他应该是马上就狠狠地给她一巴掌,然后大声对她吼叫贱人,死女人之类的。 然而,他没有。 不过,既然他不跟她说话,她也懒得去理会他。 他最好一辈子不和她说话才好呢,最好,因为这件事,放她走。 宋安然坐在露台上发呆,想着心事。 一个白瓷碗放在她面前,里面是黑糊糊的安胎药。 裴瑾年虽然不肯她说话,安胎药却是一直每次都看着她喝完,她一次也逃不了。 “宋小姐,这是今晚的安胎药,您快趁热喝了吧。” 佣人站在她身边,说话的语气依旧恭敬无比,没有因为裴瑾年不跟她说话,而变得疏远势力,其实这主要是她们都看到出来,裴瑾年对宋安然的在乎。 整个别墅里,看不出来的知道宋安然一个人。 宋安然不用回头,就知道裴瑾年一定站在门口,监视着她喝药。 前几次,她每次一把佣人打发走,想把药倒掉,裴瑾年就会像是影子一样,马上出现,然后什么话也不说,就是冷冷地看着她,直到她自知自觉地把药喝掉,他才肯离开,就是不肯说一句话。 第181章 别怕,有我在 有一次,她也跟他大眼瞪小眼,就是不喝药。 他竟然自己喝了,然后用嘴巴灌她喝药。 所以,从那次之后,宋安然开始乖乖喝药,不就是一碗黑糊糊的安胎药吗,喝下去还能难死一个大活人啊。 她是明白了,在喝药这件事上,裴瑾年是如来佛祖,她是孙悟空,怎么折腾,都翻不过喝药这座五指山。 宋安然端起白瓷碗,屏住呼吸,放到嘴边,头一仰,一口气就把大半碗药喝光。 裴瑾年斜倚在门口,目光阴暗,看着坐在露台上喝药的宋安然,其实他更希望她反抗一下,那样他就可以找一个理由,站在离她进一点的地方,用监视她喝药的借口。 前几次,她会反抗,直到那一次,他实在忍不住,吻了她,用嘴巴为她喝药之后,她开始乖乖地喝药。 应该是很讨厌他的吻吧。 才会开始乖乖喝药。 他明明没有喝药,嘴里却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知道她想用那样的方式打掉他们的孩子之后,他无妨放下自己的尊严,像以前一样。 那太卑微可怜。 他会看不起那样的自己。 他恨,为什么她就不能爱上他呢? 这几天,他甚至试着说服自己,放弃她,让她离开,也放过自己,不要在用这份无望的得不到的爱情来折磨自己。 世界上那么多的女人,只要他裴瑾年招招手,就有数不清的女人愿意呆在他的身边,就算是以最卑微的姿态,她们都会愿意。 可是,他说服不了自己放弃,只要想到她离开他,从此之后再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然后投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为另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生孩子,接吻拥抱,住在一起,他就会嫉妒的发狂。 除了更加恨她,也开始恨自己。 德尔站在一边,这个这样矛盾着折磨着自己的裴瑾年,无奈地叹息摇头。 之后不免感叹一句,爱情啊,这不是个东西。 谁碰上谁倒霉。 他以前为裴瑾年爱上了一个女儿而高兴,以为宋安然会带给他幸福,现在看来,他到希望他没有遇到她。 因为,他看到的,宋安然带给裴瑾年的多数是痛苦。 这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天非常的蓝,云非常的白,就连天空中飞过的鸟儿都非常的可爱。 身为一个合格的英国管家,德尔决定做一件事件,来扭转裴瑾年爱情的结局。 咳咳,当然,暂时,裴瑾年还不知情。 在德尔极力的劝说和撮合之下,裴瑾年决定带着宋安然去出去转转,因为据他的管家德尔说,孕妇总是带着,可能会的抑郁症。 车上,德尔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裴瑾年和宋安然坐在后座。 车里一片沉默,没有任何人说话。 宋安然扭头看窗外,裴瑾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互相把对方当成是透明人。 德尔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十分的正确且非常的必要,会成为裴瑾年爱情的转折点。 德尔电话响起,他接了电话,借口公司出了事情,让司机把他放在马路边,然后车里除了司机,就是裴瑾年和宋安然了。 一个十分普通的十字路口。 裴瑾年的车应该是走直线,司机聚精会神地开口。 突然,就在距离十字路口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之时,前面冲出了一辆车,横冲直撞,裴瑾年的司机马上打方向盘,踩刹车。 接着从十字路口的另一边,又接连冲出了几辆车,把裴瑾年的车围住在中间。 从车上走下来十来个穿着黑衣蒙着面的黑衣人,个个都是肌肉发达,四肢强大,除了为首的黑衣人,其他人手里都拿着枪。 没错,这是德尔安排的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目的就是为了让宋安然知道,裴瑾年对她的爱意。 看到来人,裴瑾年危险眯起来眼睛。 顺便把抓住了宋安然的手,揽在怀里。 宋安然惊恐地看着车外的黑衣人,他们几乎把裴瑾年的车团团围住。 这是抢劫还是绑架? 跟着裴瑾年就没有好事,她就知道,她就不应该听德尔的什么鬼话,跟裴瑾年一起出来转转,这下好了,遇上抢劫绑架的了。 “别怕,有我在。” 裴瑾年轻声安抚宋安然,抓着她的手握紧。 他最近得罪的人很多,现在还不能分清楚,这伙人是谁派来的。 “哗啦——” 裴瑾年的车窗被一一枪打坏,碎裂成一片一片,宋安然的身子一激,不自觉向裴瑾年的身边靠近。 “下车!” 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地喝斥车里的人。 裴瑾年没动,里面的司机也是裴瑾年的人,也是见过市面的,也没有动,关于这次的“绑架事件”只有德尔一人策划,司机并不知道。 “让你们都下车,听到没有?!在不下车,不要怪老子不客气了。” 黑衣人再次恶狠狠地开口,又打碎了车窗的一块玻璃。 宋安然吓得又往裴瑾年的怀里靠了靠,这样的事情,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非常害怕。 裴瑾年搂着宋安然下了车。 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没有对上宋安然的脑袋,对裴瑾年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她的小命不保。” 裴瑾年眸光一暗,这些人知道宋安然对来来说非常重要,蛇打七寸,一开始就捏住了他的软肋。 为了宋安然的安全,他不敢反抗。 裴瑾年在脑中搜索,谁知道宋安然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呢? 冷梅?! 第一个冲进他脑子的就是那个他要称作母亲的女人。 “那他们两人带上车。”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命令,其余的人按住了欲反抗的裴瑾年,一个指着宋安然的脑袋,把他们弄上了车。 “是冷梅派你们来的?她想做什么?她想要什么?” 裴瑾年试着和黑衣人交谈,想套出话来,知道了幕后指使者是谁,他来知道怎么应对,知道他们现在安全还是不安全,想办法逃走。 为首黑衣人似是不屑和裴瑾年说话,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怒喝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在那么多废话,先把你女人强奸了。” 宋安然本来就紧张到不行,听到黑衣人的话更是害怕,她下意识地双手抱住自己的身子,本能地往裴瑾年的身边挪了一点。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她的大脑会做出反应,想他觉得最安全的方向靠近。 “不会有事的,有我在。” 裴瑾年拍拍宋安然的后背,握紧她发凉发颤的手,皱皱着眉,觉得这次的绑架时间非常的怪异。 却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说出你们的目的,也许不用那么麻烦把我们带走,我就可以满足你们。” 裴瑾年继续和绑匪讲话,一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自己被绑架的消息,一是,被他们带走,他自到无所谓,倒是担心宋安然的安慰。 毕竟,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我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一个劫匪恶狠狠地对裴瑾年吼道,“我们要的你给不了。” 裴瑾年皱眉,他们要的他给不了,为什么要绑架他? 绑匪自觉说错了话,马上改口,“给我老实点,别那么多话,在那么多话我一枪把这个女人毙了。” 他们生怕裴瑾年问的问题多,会此时露馅,这一场绑架只是做戏。 顾他们的人都说了,上来车带到指定的地方,不要乱说话,还嘱咐他么,千万不能伤害所劫之人,在男的不听话的时候,用女的威胁。 汽车一个急速的转弯,宋安然的身子向前倾。 “啪嗒——”一声,宋安然的手机掉在车上,她刚刚按下了“11”,还没来得及按“0”,看到掉在手机,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她慌张地去捡地上的手机,已经晚了,劫匪已经发现了。 “想报警?我看你找死!” 一个劫匪凶神恶煞地拾起地上的手机,大声喝斥宋安然,手枪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就要抵住宋安然的脑袋之时,被裴瑾年半路用身子挡住,他的胸口挡在了枪口的面前,没有让枪口来得及对上宋安然。 “你们要是敢伤她一分一毫,我保证你们想要的东西,一定点都拿不到。” 裴瑾年冷厉的眸子盯着拿枪的劫匪,把宋安然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说。 劫匪想想雇主雇佣他们时候的吩咐,不能伤害所劫之人,讪讪地放下枪口,还是不甘愿地说了一句,“算你们走运,今天老子心情好,不杀生。” 车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人呼吸的声音,宋安然在裴瑾年的身后,拽拽他的衣服。 “裴瑾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宋安然小声地问裴瑾年,一开始她是非常害怕的,但是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害怕不能解决问题,恐惧不能让她得救,她得先稳住自己的心神。 另一方面,她不那么害怕了,是因为她相信德尔一定会来救裴瑾年的,裴瑾年是立阳集团的总裁,就看他身边总是跟着那么多保镖,就知道,他黑白两道都是吃得开的。 第182章 他们会不会撕票? 德尔又是一个那么尽职尽责的管家,一定会即使发现裴瑾年被绑架了,然后她顺便也能得救…… “静观其变,我觉得这次绑架非常怪异。” 裴瑾年淡淡开口,面容镇定,从刚才可以看出,这帮绑匪要的不是他们的命,那么就好办。 有所图,就是弱点。 他最擅长的就是找都啊有所图的人的弱点。 蛇打七寸。 咳咳,不过,裴瑾年这次是千万次中唯一算错的一次,这不是绑架,其他忠心耿耿的管家给了推进他的爱情上演的一出好戏。 “怪异?哪里怪异了?” 宋安然没有发现这绑架有什么怪异,绑架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当然没觉得哪里不对。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目前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些人的目的。”裴瑾年压低了声音,与宋安然说话。 “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跟在我的后面,知不知道?”裴瑾年双手捧住宋安然的脸,说道,“由我在,你不要怕,我一定会抱你周全。” 宋安然的莫名地觉得很不自在,这几天,他们两个都处于一种冷战的状态,因为绑匪的出现,才能开始说话。 她突然感觉,那种冷战好像情人之间的……呸呸呸! 宋安然你到底在胡乱想些什么。 “头儿,快到了。” 一个劫匪对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嗯,那个女人迷倒。” “你想干什么?” 宋安然看靠的越来越近的一个绑匪,向后退,紧紧地抓住裴瑾年的衣袖。 “你们想做什么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她。” 裴瑾年阻靠近宋安然的绑匪,被两个人钳住。 一块毛巾捂在宋安然的鼻子和嘴巴,一股香香的味道,她伸出手想去推开,但是突然发现身子发软无力,接着她就进入了梦乡。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裴瑾年挣扎着,对黑衣人大吼。 “放心,只是一些迷药而已。” 宋安然被迷晕了,他们却没有迷魂裴瑾年,裴瑾年抱着昏迷的宋安然,汽车驶向s市的郊区,在一个独立的别墅面前停了下来。 远远地裴瑾年就看到站在别墅门口的德尔,他蹙眉。 宋安然醒过来之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张软软的沙发上,而她的头,正枕在裴瑾年的大腿上,她侧躺在沙发上,裴瑾年坐着。 她的手被裴瑾年我在手心,他的手掌很大,几乎可以把她的手掌完全包裹起来。 她微微抬头,看裴瑾年,他闭着眼睛,表情很安静,好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他长长的睫毛下垂,像是合上的翅膀,她第一次发现男人的睫毛也可以长得那么长,那么好看。 简直比她的还要长,还要好看。 她心里不禁一阵悸动,这男人没事长这么好看干嘛?还有睫毛没事张那么长干嘛?简直让身为女人的她都自惭形秽。 “看够了吗?” 裴瑾年突然睁开眼睛,低笑开口,眼睛弯弯的,眸子里带着笑意,很温暖柔和,没有平时的犀利。 宋安然一怔,面色尴尬,“你你你……根本就没有睡着!” 他在装睡,干嘛她一看他的时候不睁开眼睛,明摆着是想看她的笑话。 “我有说过我睡着了吗?” 裴瑾年挑气英挺的眉毛,勾唇,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闭着眼睛!” “世界上那条法律规定,闭着眼睛就一定是在睡觉?” “明明就是在装睡……”宋安然小声嘀咕。 “我是在思考,安然。”裴瑾年揉揉自己的额角,低声说道。 “思考什么?”宋安然随口问出了这句话,想后悔已经来不及,话已经出口。 “我在思考,我们要怎么逃出去。” 裴瑾年的这一句话提醒了宋安然,她猛然想起,在她昏迷之前,他们已经被绑匪弄到了车上,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但是犹豫沙发太窄,她技术不佳,差点翻到沙发下面,幸好半路被裴瑾年捞回来。 “你小心一点,你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裴瑾年定定地看着宋安然,说话的口气像是训斥小孩子一样,又包含着一些无奈和宠溺的味道。 “哦,知道。” 宋安然瘪瘪嘴巴,裴瑾年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对她的担心,都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就这么想要一个孩子吗? 刚才若是没有肚子里的孩子,他恐怕就会让她直接栽倒地上吧? 想到这些,宋安然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以前,他把她当成宠物,难道现在她又把她当成了代孕妈妈不成? 可恶的混蛋! 她才不要给他当什么代孕妈妈! “怎么了?” 裴瑾年家宋安然的脸色突然变差,担心地问道。 “没事!”宋安然扭过头去,不看裴瑾年,转而打量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很奇怪,跟她想象的他们会被关的地方非常不一样。 在电视上电影里都看到被绑架了之后,都会被关到破旧的仓库里之类的,而他们被管的这个房间相比破旧仓库而言,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房间很高,全都是墙壁,只有一扇门和在一扇窗户,窗户很高,大约有两米多的样子,玻璃看上去很厚。 至于房间的摆设嘛,对于宋安然来说,算是很好了,至少比她和以默以前住的那件小出租房间,要好很多。 大约有三十平米那么大,里面布置的像是一间客厅,沙发茶几、柜子台灯、液晶电视什么大的都有,不过有显得布置的很仓促,地上还留着搬运家具时候留下的痕迹。 还有那些家具也太新了吧? 一直台灯上的包膜还没有拆开,夜景电视上的也是。 宋安然打量着这一切,难道把他们绑来,临时还给布置房间,这被绑架的待遇也太好了吧?绑架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裴瑾年,你有没有觉得这绑架很怪异?” 宋安然觉得这样的绑架,非常的不正常,就算她没经过过绑架,都觉得非常不对劲。 “哪里怪异了?” 裴瑾年小心地问道,德尔已经告诉了他整个计划,现在跟宋安然说话有点心虚。 “处处都怪异!难道你不觉得吗?” 宋安然反问,在打量了一圈房间,这地方明显不应该是什么客厅,倒像是一个地窖,被临时布置成这个样子。 “我没觉得哪里诡异……” 裴瑾年扫了周围一边,摸摸鼻子,努力让自己说话的样子很自然。 “你说什么?”宋安然定定地看着裴瑾年,用看怪物的眼神,“在车上的时候,你还跟我说怪异呢,怎么现在又不觉得怪异了?”宋安然皱眉。 “你还跟我说,你看不出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你忘记了?” “咳咳……我现在发现不怪异了,咳咳……我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裴瑾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其实,他没有说话,确实知道了这次绑架的目的。 为了让他爱的女人了解他对她的在意。 “知道了?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你能答应他们吗?不答应他们,他们会不会撕票?他们通知德尔了吗?德尔什么时候回来救我们?” 宋安然像是连珠炮似得发问。 裴瑾年脸色发窘,“你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其实,他一个都不想回答。 “当然是全都回答!” 宋安然理所当然地看着裴瑾年,她怎么觉得他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呢。 “德尔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们被绑架了。” “为什么不知道?难道他们还没有通知德尔吗?还是他们有别的打算?”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绑匪。” 裴瑾年梗着脖子,直直的看着宋安然,用理直气壮的样子掩饰自己的心虚,这个麻烦的女人怎么那么多问题。 “我又没说你是绑匪,你急什么啊?” 裴瑾年,“……” 宋安然沮丧地坐会到沙发上,德尔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得救啊。 裴瑾年的身子后仰,十分慵懒的样子,一只手支在沙发的边缘上,目光定格在宋安然因为着急而红红的脸蛋上。 “你看我做什么?” 宋安然警惕地看着裴瑾年,他的眼睛赤裸裸地写着两个字,色狼! “我在想办法,怎么逃走。”裴瑾年勾出邪笑,他发现两个人这样带呆着,什么都不做,感觉也很不错。 宋安然,“……” 想办法跟看着她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那你想出了怎么逃走的办法了没有?” “目前没有。” “……” 宋安然侧过脸去,不理裴瑾年。 她那样看着她,她会全身不再自,不舒服。 她突然看到房间内的那扇门,走了过去,这是客厅,这扇门里不会是卧室吧?宋安然这样想着,推了一下,门竟然轻易地被推开了。 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张大床,一张很大的床,还有一些简单的卧室家具。 她眨眨眼睛,没搞错吧?真的是卧室? 这又是客厅又是卧室的,难道绑匪想让他们在这里常住? 第183章 不是说,患难见真情吗? 大床上铺着香槟色的床单,宋安然摸了摸,还是真丝的,滑滑的凉凉的。 一个绑架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裴瑾年跟在宋安然的身后,走进卧室,摸摸床上的真丝被,点点头,“准备的还不错。” “你说什么?准备的还不错?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 宋安然,“……” “绑匪到底对你提的什么要求啊,弄得的这么麻烦。”宋安然还真不知道什么能让“绑匪”弄得这么麻烦。 “商业机密。”裴瑾年一脸严肃地说道。 宋安然,“……” 切,她才没兴趣知道他的什么商业机密呢。 “那绑匪说没说,什么时候放我们离开?” “时候到了,自然会放我们离开。” 宋安然,“……” 说了等于没说,她怎么发现跟裴瑾年沟通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于是,宋安然再次不理裴瑾年,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摸摸这,在摸摸呢,不厌其烦。 “你在干什么?” 裴瑾年看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宋安然。 “我在看有没有机关什么的。” “你小说看多了吧?” “要你管?!”宋安然白了裴瑾年一眼,也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非常的傻,只是着急啊,看裴瑾年一点都不着急出去的样子。 三天后,就是以默的手术了,她作为一个姐姐,在他生病的时候不能陪在他的身边已经觉得非常愧疚,难道他做手术生死攸关的时候,也不能陪在他的身边吗? 宋安然着急的像是一个陀螺,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转,看看优哉游哉,脸色非常淡定的裴瑾年,欲言又止。 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 “你不要来来回回地转的,你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裴瑾年终于看不下去,宋安然转来转去着急的样子,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你不着急,还不许我着急了啊。”宋安然心情很不好,语气埋怨焦急。 “你就那么着急出去?” 裴瑾年黑了脸,完全忘记了,现在他们是被“绑架”,不是在度蜜月,宋安然着急很正常。 “当然!”宋安然说的干脆,“三天后,以默就要手术了,出不去,我就不能陪着他。”她好不容易才取得裴瑾年的同意,在宋以默手术的时候,去陪他。 宋安然想着想着,清澈的眸子变得氤氲,眼里开始有湿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朦胧了双眼,她怎么这么倒霉。 看到宋安然的样子,裴瑾年心软,“放心,三天后,我们一定能出去,让你赶上以默手术的。”他揉揉宋安然的脸颊,帮她擦眼泪。 监视器里,德尔望着裴瑾年和宋安然所在的房间,看着他们抱在一起的身子,脸上全是喜色,就差老泪纵横了。 抱在一起了,抱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 看来他的这个计划还是很管用的,这这样的速度下去,两人关在一起几天,在加上他给点催化剂,感情一定能飞速增长的。 “德尔管家,现在到了晚饭时间了,是不是该去送晚饭了?” 一个黑衣保镖把一桌子丰富的饭菜端到德尔面前。 每一道菜卖相都非常好,光看就直达一定是色香味俱全,这是保镖在s市的五星级酒店专门定做的。 “嗯,去吧。” 德尔点点头,满脸欣慰。 “是。” 保镖推着一桌子菜就要给裴瑾年和宋安然送去。 “等一下!” 德尔突然叫住保镖,踱了两步,捏捏并没有胡子的下巴,像是一直老狐狸一样笑了。 “这桌菜不用送去了,你们吃吧。”他慷慨地挥挥手。 “那裴总怎么办?” “去煮一个鸡蛋,在煮一碗白粥。” 德尔吩咐,保镖照做。 不是说,患难见真情吗?他就是要让宋安然见到裴瑾年的真情。 “咚咚咚——” 有东西敲打窗户的声音,宋安然和裴瑾年抬头看去。 窗户被打开,放下了一个用绳子拴住的食盒,“你们的晚餐。”来人冷冷地撂下一句话,就没有了踪影。 宋安然的肚子早已经咕咕的叫了,他们中午饭没来得及吃呢,就被绑到了这里她早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她知道,裴瑾年也是,她听到了好几次,他肚子的叫声。 宋安然兴奋地打开食盒,顿时笑不出来,傻眼了。 那么大的食盒里面,竟然就放着一个水煮蛋,一碗白粥! 裴瑾年看到食盒里的东西,嘴角抽了两抽,俊脸立刻就黑了,该死的,这是准备的什么晚餐?谁让这样做的。 傻眼了宋安然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跑到窗口,对着上面大喊。“喂……喂……我们这里有两个人,你们就给这么一点,怎么够吃的啊!” 这些绑匪真是有毛病,有钱给他们专门布置一件房间,怎么就在吃饭上这么抠门呢? 一个水煮蛋,一碗白粥,怎么可能够,连她自己的都不够,自从她怀孕之后,一直被裴瑾年逼着吃着吃那,胃都被撑大了。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裴瑾年。 回答宋安然的是静默,上面根本没有人,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答,宋安然不再喊了,徒劳的,浪费吐沫。 她转过身子,看着茶几上摆着的那碗白粥和那个鸡蛋……裴瑾年也看着那碗白粥和那个鸡蛋,大眼瞪小眼。 当然,他们两人想的完全不一样。 宋安然想的是,都只有一个,谁吃呢?裴瑾年一直都是恶魔,一定不会让她吃的,他的肚子也叫了好多次了。 无良的绑匪,我诅咒你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走路跌一跤,摔死! 裴瑾年比宋安然有气量多了,他没有想这一碗白粥和一个水煮蛋的归属问题,他想的是,这场戏演完了之后,他一定要让德尔吃一个月的白粥加水煮蛋,他大方,量会给足,一定会管饱。 他不知道现在宋安然怀着孕吗?需要营养? 看来,他平时对他真的太宽容了,他又自作主张了,他私自计划绑架事件的这个账还没跟他算呢! 第184章 这次绑架,疑点重重 宋安然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看看白粥水煮蛋,在抬头,在看看盯着白粥水煮蛋的裴瑾年,好渴,好渴,肚子又叫了。 他还是快把这些吃掉吧,免得她越看越饿。 裴瑾年听到宋安然肚子里的叫声,目光从白粥和水煮蛋上移开,现在他想也没有办法,等他吃去,在找德尔算账。 “你光看着肚子就能不饿?” 裴瑾年瞄了宋安然一眼,温声说道。 “当然不能!” 宋安然小声地说道,只能越看越饿。 “那你还不快吃,在等我喂你吗?”裴瑾年敲了宋安然的额头一下,笨女人,在想什么? “你的意思是,让我吃?!” 宋安然惊讶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裴瑾年,她没有听错吧? “废话,难道我在对我自己说?还是这房间里有第三个人?!”白痴女人,笨死了,不知道她刚才在想什么,不会认为他不让她吃吧? 可恶! 在她眼里,他是那么没风度的男人! “那我吃了,你怎么办呢?要不咱们一人一样,行不行?”宋安然很大方地说道,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揉揉自己瘪瘪的肚子。 “我不饿,你吃吧。” 裴瑾年温声说道。 “是你自己说的哦,你让我吃的,不许反悔。” 宋安然面色一喜,端起白粥,开始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她早就饿的不行了。 连着喝了三口,她突然停下来,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裴瑾年,因为她听到了裴瑾年肚子的叫声。 她不好意思在自己吃了。 她天性善良,本就不是自私之人,没办法听着裴瑾年肚子的叫声,自己吃独食。 但是白粥已经喝了,她不能再给裴瑾年。 她咬咬牙,非常不舍得把水煮蛋推到裴瑾年的面前,“这个鸡蛋给你,我喝白粥就好。”鸡蛋已经推过去了,她看着它的眼神还是那么恋恋不舍。 鸡蛋啊…… 她从来没有看到一个鸡蛋这么的渴望过。 就算小时候家里穷,鸡蛋还是能吃到的。 裴瑾年先是一怔,没想到宋安然会把鸡蛋推给他,他的神色和复杂,随即心被一种温暖包围起来。 她听到了他肚子的叫声,把很饿的情况下,把非常渴望的鸡蛋分给了他,是不是代表,其实她是在乎她的。 若是不在乎,怎么会管他饿还是不饿呢。 这样的认知让裴瑾年的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好,他决定把德尔一个月的白粥加鸡蛋减到一个星期。 小惩大诫一下就好了,毕竟德尔跟了他这么多年,辛劳苦劳都有的,他又不是一个苛责的主子…… “不用,你吃吧。” 裴瑾年好心情地把鸡蛋推回到宋安然面前。 宋安然再次惊讶,裴瑾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绅士的男人了? 她看着鸡蛋发呆,他让她吃,她就已经很意外了,竟然还让她吃独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你快吃吧,你怀着孕,需要营养。” 裴瑾年柔声说道,想到宋安然是在乎他的,他看什么都觉得顺眼。 “孩子……” 宋安然终于明白了裴瑾年这样全都是因为孩子,因为她肚子里怀着他非常想要的孩子而已。 心中突然觉得非常不是滋味。 “你觉得你有望蛋止饿的的功能吗?看着就能吃饱?” 裴瑾年拿起鸡蛋,在茶几上磕了两下,开始拨蛋皮,几下就拨出了一个白白嫩嫩的鸡蛋,递到宋安然的面前。 宋安然看着这白白嫩嫩的简单,她刚才还十分的渴望,现在却一点都不喜欢了。 “你是想要我喂你吃?” 裴瑾年挑眉轻笑,看着宋安然,目光温柔的几乎可以掐出水来。 “才不用。” 宋安然讪讪地把裴瑾年手里的鸡蛋那过去,两下就吃完了,爵鸡蛋的力气很大,像是在发泄什么似得。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噎到怎么办。” 裴瑾年这样一说,宋安然真的被噎到了。 “咳咳……咳咳……”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笨女人。”裴瑾年无奈地说道,还是小心地帮宋安然拍打后背,让她不那么难受。 宋安然端起白粥,喝了好几口,还在白粥熬得不怎么粘稠,米拉还是一颗一颗的,能当水喝。 吃完一个水煮蛋和一碗白粥之后,虽然没有彻底地解决宋安然饿肚子的问题,但是在一定程度上,还是缓解了。 至少现在她的肚子不再咕咕地叫了。 “裴瑾年,你说德尔什么时候能知道我们被绑架了,为什么绑匪绑架你,却不马上给德尔打电话呢?” 宋安然认真思考了这次绑架,觉得疑点重重。 “还不到让德尔知道的时候,估计他们先不会告诉德尔我们在哪里,可能要关上我们几天,才会通知德尔。” 其实,裴瑾年就是这样想的,宋安然在这里呆上几天,至少在宋以默手术的前一刻,培养培养感情,他明显觉得宋安然在这里比在别墅里对他的态度好。 “呆上几天,他们不会撕票吧。” “不会,就算是撕票,我也在你前面。” 裴瑾年压低声音,温声开口,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扭开头,她非常不适应裴瑾年最近是不是地用这样深情款款的眼神望着她,她宁愿他恶狠狠地盯着他。 至少,那样她会比较习惯。 宋安然不再说话,望着高高的墙壁上的那扇窗户,通过那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月亮,这让她突然想起了在监狱里的那段时间。 那是,没到晚上,她也是只能看到这样的月亮。 “在想什么?” 裴瑾年见宋安然出神地往车窗外,扳过她的脸,问道。 他不喜欢她出神的样子,不喜欢她看着其他的东西,不喜欢她的眼里映不出他的影子。 那时候,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就会觉得非常的不安。 怕她在想别人,在思念别人。 “我在想监狱里看到的月亮和我现在看到的一样,也是那么远。” 宋安然比划着,伸出手指,把月亮框在手指之间,这样就好像她抓住了月亮。 听到监狱两个字,裴瑾年的身子僵住。 “对不起。” 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进过监狱。 听到裴瑾年的对不起,宋安然身子一怔,也僵住了,裴瑾年会说对不起,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她以为他会嘲笑一番。 蠢女人,谁让你不乖乖听话,不听话的女人就该那样对待……之类。 “我困了,要睡觉了。” 宋安然打了一个呵欠,往里面的卧室走。 反正现在是跑不了了,她要睡觉养足精神,明天想办法逃跑。 “安然,我可以当成这是你对我的邀请吗?”裴瑾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安然,一双眸子闪着色狼一样的光,他可是禁欲很久了,上次跟宋安然那个,意识到她是想借和他做ai把孩子流掉,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 “才,才不是!” 宋安然马上否定。 这个大种马,能不能不要总想着那个,他有精心,怎么不想想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可是,我想了。” 裴瑾年搂住了宋安然,打横把她抱起来,走进卧室。 “不要,不要我怀着孕呢,你会碰到孩子,伤害到他的,不要。”宋安然在裴瑾年的怀里挣扎,她现在越来也讨厌自己的身子,在他的身下起反应,然后沉沦。 让她按不安。 “伤害的到孩子,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上次不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把孩子流掉吗?” 裴瑾年开口,现在想起宋安然要那样做来,他的心还是会痛,一大片的痛意在他的心口蔓延,四散开来。 “你知道!” 他果然知道。 “是,我知道,安然,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那也是你的孩子。”裴瑾年压着嗓子,声音暗哑。 他把宋安然放在床上,身子压在她的上面,却没有压在她的身上,小心地保护着她的肚子。 “这个孩子不应该生下来。” 宋安然轻声说道,不是爱情的结晶,而是带着恨意的发泄的产物,孩子一生下来就注定不会幸福。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我的孩子!?” 裴瑾年不禁拨高了声音。 “是!” 宋安然肯定地回答。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 宋安然要说的话,被堵在了嘴巴里,裴瑾年不想在听到她冷漠无情的话,他的心在面对她的时候,从来没有那么坚强,可以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她是可以轻易地只用言语,就可以让他遍体鳞伤的女人。 他爱的女人。 这一晚,裴瑾年也是欲望焚身,却在吻到极致之时,停了下来,冲进了卧室里自带的浴室,冲了几乎半个小时的凉水澡。 他回来的时候,宋安然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孕妇比较嗜睡,现在宋安然确实比以前容易睡着,都不会失眠了。 裴瑾年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宋安然熟睡的样子,大约有五分钟,才走出去。 他对着客厅的一个地方,危险地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开口,“如果明天早上,送来的早餐还是那个样子,你就去吃一个月的白粥加水煮蛋。” 第185章 做一个父亲是什么感觉 正在监视器旁,对自己的计划沾沾自喜的德尔,听到裴瑾年的话,差点哭了出来,“裴总,我都是为了你啊,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为了让你们患难见真情,连绑架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都做了……” 德尔对着监视器念叨了半天,欲哭无泪,当然他的话,裴瑾年听不到。 不过不远处,正在吃一桌子五星级饭店定做的饭菜的几个保镖听得到。 “德尔管家怎么了?在和谁说话?”保镖甲问,顺便掰开了一个大龙虾。 “不知道,应该是自言自语吧。”保镖乙答道,开始喝鲍鱼粥。 “上了年纪的人都这样,喜欢自己和自己说话……”保镖丙叹息,敲开了一个大闸蟹的坚硬的外壳,露出里面鲜美的蟹肉。 保镖丁喝完碗里最后的燕窝粥,砸吧砸吧嘴巴,想开口说话,就传来了一声怒喝,“谁在说一句话,就吃一个月的煲粥家鸡蛋!” 保镖立刻全都闭嘴,乖乖吃饭。 德尔喝斥完保镖转过头,继续念叨,“裴总,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啊……” 德尔念叨了一大篇,很不值得马上做一篇出师表德尔书。 “把监视器关掉,我们要睡觉了。” 监视器里又传来裴瑾年的话,德尔马上把监视器观点,更是老泪纵横,现在他唯一的听众,监视器屏幕都暗了。 “裴总,你早餐是想吃西餐还是中餐?” “是想丰盛还是从简?” “裴总,你在这,公司的事情怎么办?” 当然,没有人回答德尔,这些问题只能他自己解决,至于公司问题,当然必须是他顶着,这个注意可以他想出来的。 裴瑾年与德尔对完话之后,就轻声地把客厅里的沙发挪到了卧室里。 清晨,宋安然张开眼睛,习惯性地去看身边,没人,裴瑾年不再!她腾的一下子坐起来,裴瑾年不会是留下她自己走了吧? 宋安然马上要下床,一转身,就看到在床旁边,睡在沙发上的裴瑾年,他还睡着,眉皱着,形成一个“川”字,好像做了什么噩梦又或是睡的非常不舒服。 他的面容线条冷硬坚毅,如他的人一样,现在半天陷在沙发里,他微微翻了一个身子,面容朝上,露出整个脸,刚才现在沙发上的脸上,此时有布衣沙发上留下的压痕。 清晰的脉络,在他的脸上延伸,像是一副抽象的几何画。 宋安然看着裴瑾年,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不是在装睡。 她趴在床上,向前挪了一点,趴在床边,正好和裴瑾年平行。 她现在越来越分不清楚,自己和裴瑾年之间属于什么关系? 用钱买了初夜的女人?私人专属女仆?被囚禁的宠物?充满仇恨的仇人?这些是她和裴瑾年之间所有的关系。 然而,这里面,没有一种关系,可以让她说服自己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孩子还不到两个月,其实摸着跟没有怀孕没有什么不一样,她却知道是不一样的,里面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还那么小,那么脆弱,甚至没有鼻子眼睛,没有双手双脚,没有心脏,很容易就可以让他消失。 没有心脏,就不会疼的吧。 可是,她会疼啊,那是生生从身体里流出的血液啊。 她很舍不得失去这个孩子,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裴瑾年的眼皮动了动,是要醒来的征兆,宋安然马上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坐到床中间去。 宋安然僵硬开口,“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难道是因为生气了,所有要跟她分床睡?不过那沙发为什么还要搬到卧室里来,他直接在外面睡不就好了。 裴瑾年黑色的眸子闪了一下,似乎是升起了眸中希冀,“你希望我在床上睡?” “……”宋安然无语,这不是他希望不希望的问题吧,他一直在床上睡,今天抽风又是特殊情况,他才在沙发上睡的。 不过……宋安然眸光一转。 “这床不是我的,你当然可以睡在上面。”那样她就能感知他是不是自己一个人走了,她刚醒过来之时,看到身边没有裴瑾年非常害怕,还以为他丢下她,一个人走了呢。 裴瑾年深深一笑,“安然,你想男人了吗?” 宋安然怒视裴瑾年,她又尝到了侮辱的味道,裴瑾年的话总是像一把刀,直接插中她的喉咙,让她无言反驳。 “那我现在就满足你。” 裴瑾年身子一转,就来到床上,压在了宋安然的上面,却并没用挨着她的身子。宋安然面色带怒,羞耻愤怒交加,咬着自己的唇,瞪着裴瑾年。 他知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就不能先把自己大种马的本质收敛一下吗?现在他们可是绑匪手里的肉票! “裴瑾年,你别这样,这里不是你的别墅。” 昨天晚上,宋安然睡觉根本就没有脱衣服,裴瑾年解开她的扣子,挑开她的衣服,宋安然阻拦挣扎。 “这有什么关系?” 裴瑾年毫不在乎啊,把她的上衣脱下来,又开始拉她裤子的拉链。其实,他没有打算要她,不然昨天晚上就不会睡在沙发上了,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晚上会伤到她,才睡到沙发上的。 沙发在外面,他不喜欢看不到她,才把沙发搬到里面,跟床挨着。 宋安然推裴瑾年的手,不让他下手。 毕竟是绑匪准备的房间,里面有可能有监视器之类的东西,那么他们这样不全都被绑匪看到了,她可没有兴趣做ai情动作片的教学。 “别这样,裴瑾年。” “不喜欢吗?”裴瑾年眯起眼睛,“我在做你喜欢的事情。” “不,我不喜欢,我刚才也没有说我喜欢这样。”宋安然拿开裴瑾年放的手,推到一边,挣扎着要坐起来。 裴瑾年却不愿意把手,手有伸回去,“不喜欢这样吗?”他的手轻轻地在宋安然脸上摩挲,宋安然就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好像活了起来,情不自禁地颤抖。 “看来,你很喜欢。” 裴瑾年低低地笑,语气暧昧挑逗,听到宋安然的颤抖,本来要离开的手,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了。 “不,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她心里低咒,该死,她的身子已经沉沦了。 “你不是说我可以睡在床上吗?”裴瑾年声音暧昧挑逗。 “我有没有说现在!” “裴瑾年,你住手,要是你在不住手,碰到伤到你的孩子,我可不负责任。”宋安然冷冷开口,他那么在意这个孩子,她只能拿孩子来威胁他。 裴瑾年一听,停下手上的动作,还是不逗她了,气到她可对孩子不好。 没有了裴瑾年的钳制,宋安然坐了起来,她在挣扎之间,身子已经到了床边,现在突然起来,可能掉到床下。 “别动。”裴瑾年抓住宋安然的手腕,冷眸说道,“掉下去会伤害到宝宝。” 又是孩子,现在裴瑾年做什么都想着孩子。 “所以……”宋安然自问自答地说道,“你睡在沙发上,也是因为怕自己忍不住和我那个,伤到宝宝?”还有这段时间,他一直隐忍着欲望,不碰她,也是因为宝宝。 裴瑾年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个孩子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宋安然忍不住发问。 “嗯。” 裴瑾年点头。 怎么会不重要呢,这是他和她的孩子啊,是他可能让她爱上他,留在他身边的可能啊……她有没有试着去理解一下呢。 “这些天,你对我都很好,都是因为宝宝是不是?”原来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他隐忍欲望,甚至还纵容她,她差点以为他可能…… 呵呵,真傻。 裴瑾年的眸子一冷,眸光深谙,她还是没有试着了解他的心意啊。 她可以对要咬死她的鲨鱼仁慈,可以对陷害她偷东西的米拉同情,可以对宋以默的主治医师感激,可以在监狱对着“暗夜”的杀手微笑,做朋友,可以对西爵关系……为什么就不肯花一点心思在他的身上,想想他做的那些事情的初衷,想想他为什么在意这个孩子,想想他看着他的眼神里藏着怎样的深情。 “你这么在意一个未成型的孩子到底是为什么?”宋安然疑问,她觉得裴瑾年怎么也不可能是因为太喜欢孩子了,“为什么孩子变成了必须的存在?” 裴瑾年盯着宋安然,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也许,只是想试一下,做一个父亲是什么感觉。” 宋安然皱眉,觉得对裴瑾年的这个回答不知道要怎么判断。 她沉默了,没有在说话,躺回到床上。 “当当当——”外面是敲窗户的声音。 “快来拿早餐,里面的人,快出来那早餐。”外面是“绑匪”扯着嗓子大喊,“我说里面的人,到底还吃不吃,不吃拿走了啊。” 里面没有人应答,当然“绑匪”也没走,还在窗开扯着嗓子大喊。 第186章 不要找了,这里没有机关 “里面的人快出来,在不来那早饭,我可就扔了啊。” 卧室里,宋安然没穿衣服,促催裴瑾年,“你快点去拿早饭啊,不然绑匪走了怎么办,我们又要饿肚子了。” “不着急。”裴瑾年慢条斯理地开口,动作也没有加快,他就不信有谁敢把他的早饭拿走或是扔了,除非那人想吃一个月的白粥加水煮蛋。 “什么不着急啊,我都快饿死了。” 宋安然白了裴瑾年一眼,手忙脚乱地穿被裴瑾年的爪子脱下来的衣服,并且对这外面大喊,“你们先别走啊,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外面绑匪又喊,“快点,在不来真走了啊。” “来了,来了。”宋安然穿好了衣服,连扣子都没有完全扣好就往外跑,她可不像在这里没被绑匪撕票,反倒是饿死了。 现在她饿的能吃下一篮子鸡蛋,喝下一大锅的粥。 “站住。” 裴瑾年拉住急急忙忙往外跑的宋安然。 “哎哎,你干嘛啊,我要去拿饭,我要去拿饭,你不要拉我。”宋安然抱着门框大喊,“裴瑾年,你快放手啊,你不饿啊。” “你说我饿不饿?” 裴瑾年斜睨宋安然,漆黑的眸子闪着幽光。 他可是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了,昨天还没有被“绑架”,不过他正在和某人冷战,根本吃不下东西。 昨天晚上,他衷心的管家,就给了他们一碗白粥和一个鸡蛋,还被一个没良心的女人全都吃了。 他现在是全身都饿,不但肚子饿,心也饿,饭不能吃,抱在怀里的心爱的女人也不能吃。 “饿就快放手啊,一会绑匪真的走了怎么办。” 宋安然急的冲裴瑾年大叫,他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任性。 “放心,走不了。”裴瑾年非常淡定地肯定地开口,“你先把扣子都系好,在出去。”他可不像让别人看到她一点的春光。 “你怎么知道走不了,绑匪是你家的啊。” 宋安然随口一声,裴瑾年的脸色立刻变得非常不自然起来,咳咳,绑匪其实就是他家的,这个可以肯定。 宋安然站在窗口下面,看着绑匪用绳子放下来的食盒,心是雀跃的,又是不安的,希望不会还是一碗白粥和一个水煮蛋,菩萨保佑。 食盒被放下来,宋安然转身,有一个食盒被放下来。 宋安然大喜,两个食盒,这次看来不是只有一份,应该有两份,最差也是两碗白粥,两个水煮蛋,这次她不用为了和裴瑾年关于分配问题烦恼了。 打开食盒,宋安然一下子再次愣住了。 这次的早餐,早餐……有点跟昨天晚上的不一样。 嗯,是规模逼一样,昨天晚上的晚餐要是小鸟的话,那么今天早上的早餐就是大鹏,简直是天差地别。 三层的食盒,全都放满了,是中式的,有小笼包、蛋卷、小菜、瘦肉粥,简直是拥有尽有,每一样卖相都还很好,非常精致,一看就知道是从大饭店买来的。 她在打开另一个食盒,第三次愣住了,这一个食盒是各式各样的西式早餐,同样也是非常的好看精致。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宋安然看着这么丰盛的早餐实在不安,见送饭的绑匪还没走,大声问道。 “这个啊,是我们头儿吩咐准备的,他说昨天晚上的晚餐太简陋了。”说完还偷偷地瞄了裴瑾年一眼,转身就走。 “哎哎,你别走啊,你别走。”宋安然叫这绑匪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咳咳,安然,别喊了,吃饭吧。你不是饿了吗?” 裴瑾年把食盒里的早餐一一拿出来,整整摆了一茶几,还放不开,又放到地上好几样。 拿起一个小笼包,放到宋安然的嘴边。 “我不吃。” 宋安然扭头,捂着肚子,不堪一茶几的美食。 “为什么?” 裴瑾年马上开口问道。 “我怕有毒。”绑匪突然变得这么好,还准备的中式西式两种早餐,实在可疑。 “怎么可能有毒!” 裴瑾年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 “怎么不可能,昨天晚上给我们的是什么,今天早上给的是什么,这差别也太大了吧,我才不会相信绑匪会突然良心发现呢。” 早餐的香味不断地飘到宋安然的鼻子里,好香啊,她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好想好想吃。 裴瑾年好笑地看着宋安然,这个女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现在我们是绑匪的阶下囚,他们要想要我们的命易如反掌,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在饭菜里下毒?” 裴瑾年反问。 宋安然答不上来,不过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你不吃,我可先吃了,有毒的话,就先毒死我吧。”裴瑾年咬了一口小笼包,慢慢咀嚼,引诱宋安然。 她又吞咽了一口口水,吃就吃,宁愿被毒死,也不能被饿死。 宋安然是真的饿急了,大快朵颐。 “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裴瑾年低笑着,在一边看着她吃饭的样子,觉得就算是这样也很高兴。 德尔盯着监视器屏幕,非常的欣慰,看来他准备的裴总还算满意。 这样,他一个月的白粥加水煮蛋应该免了吧。 那样吃,会出人命的。 他年纪大了,听说蛋黄那玩意含胆固醇挺高的,还是不吃为好。 宋安然吃饱喝足,这次是真的吃饱喝足,而且她还吃的有那么一掉小撑……现在终于知道有饭吃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了。 宋安然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一圈又一圈,裴瑾年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这个男人总是能够保持这么优雅高尊的姿势,即便现在是绑匪的阶下囚。 宋安然又围着客厅走了一圈。 “不要找了,这里没有机关。” 裴瑾年淡淡开口,眸子是狭促的笑意。 “谁说我在找机关。”宋安然白了裴瑾年一眼。 “那你在干什么?”裴瑾年凝眸,挑眉,唇角绽开一朵灿烂的的春花。 “我在……我在……”她坚决不能告诉他,她吃得撑了,现在是在溜食儿,“我在做运动。” 第187章 看来你喜欢长得这样的? 宋安然梗直了脖子,口气理直气壮,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做运动?” 裴瑾年低低地笑,小东西,还想骗他,她刚才吃了那么多东西,现在不撑得慌才怪。 “是啊。”宋安然伸伸胳膊,在踢踢小腿,“你也知道的,我是孕妇,孕妇应该多做运动,宝宝才会健康。”偷偷瞄了裴瑾年一眼,说的心虚。 “哦?”裴瑾年挑眉,撒谎都不会,脸红的跟番茄似得,“不如我们一起做运动?” “流氓!” 宋安然狠狠地咬牙,白了裴瑾年好几眼,这个大种马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吗?不理他,捂着肚子,继续做运动。 做完运动,宋安然坐到沙发上,特意坐到了边上,跟裴瑾年保持了中间可以坐下一个人的位置,当然,她知道,这个距离不能拦住裴瑾年,不过这是态度问题。 这个距离,说明她不喜欢跟他坐在一起,不喜欢坐在他的身边。 她必须表明这样的态度。 宋安然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叠报纸翻看,是刚才裴瑾年看的。 奇怪,她明明记得昨天的时候,这里是没有报纸的。 是财经报,其实她也没有多大兴趣,不过手里拿着一点东西就觉得安全,可以低着头,不面对裴瑾年。 其实,宋安然在盯着财经报纸发呆,想着这次怪异的绑架事件。 裴瑾年冰冷的眸子落在地宋安然拿着的报纸上,最后盯在了宋安然目光落下的位置。 那上面是关于一个男人的报道,还有一个男人的照片在上面。 “你认识他?” 裴瑾年的目光最后瞟了那个男人的照片一眼。 乔辉,香榭集团接班人。 “什么?” 宋安然正在发呆,没有听清楚裴瑾年在说什么。 “这个男人是谁?”裴瑾年指着报纸上乔辉的照片,冷冷地问道。 宋安然急速地看了报纸一眼,“乔辉,香榭集团接班人。” “你对他挺了解啊。”裴瑾年讥诮开口,冷然说道,他就是受不了她的眼睛看着任何男人,在任何男人的身上停留。 “了解?”宋安然低下头,再次看了关于乔辉的报道一遍,在报道里找出关键字,“乔辉,26岁,是香榭集团乔振天的儿子,香榭未来的准接班人,他擅长……” “住口!” 裴瑾年猛然打断,“你们什么关系?” “关系?”宋安然有点发蒙,“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啊,我都不认识他。”这男人能不能正常一点说话。 “我喜欢听实话。”裴瑾年的冷眸盯着宋安然,你不认识他,盯着他看那么长时间?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怎么可能认识什么香榭的接班人?”宋安然好笑地说道,裴瑾年又在发什么疯? “那你喜欢他这样的?” 裴瑾年皱眉,不屑地撇了报纸上乔辉的照片一眼,长得歪瓜裂枣的,这死女人什么眼光,真差劲。 “喜欢?!怎么可能?”宋安然已经被裴瑾年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她都不认识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 “那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裴瑾年别扭地开口。 长得怎么样?她刚才没怎么看清。 低头,宋安然认真地打量了一边照片,“还不错,眉毛英挺,眼窝深邃,鼻子也很挺,脸型也很好,是个大帅哥。” 宋安然坚定完毕,抬头,就看到裴瑾年黑到不能再黑的俊脸。 她觉得,其实就算裴瑾年现在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还是比照片上的乔辉长得好看。 “看来你喜欢长得这样的?”裴瑾年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磨出。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很帅而已。”宋安然在裴瑾年黑脸之下,改口,“呃,不是长得好看,是长得不难看。” 长得不难看,还不是好看的意思,裴瑾年的俊脸继续黑。 “呃,也不是,其实长得只是一般。”跟裴瑾年比,长得确实一般,天下有几个男人能长成裴瑾年这幅妖孽的样子。 “那意思,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裴瑾年微微扬眉问道。 “当然不是。” 宋安然马上否定,她怎么可能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刚才忘了说了,这男人一双桃花眼,一看就知道是个风流胚子,在加上是富二代,她才不会喜欢呢。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不太清楚,没想过。” 宋安然答,以前她觉得自己喜欢的是温竞航温文尔雅如玉一样的,现在又觉得好像不是。 “现在想,好好的想。” 宋安然,“……” 她现在是绑匪的阶下囚,还是裴瑾年圈养的代孕妈妈或是宠物,哪有心思想那个。 她现在就算是想,也想的是怎么逃走才对。 “我现在想不出来,没有心思。” “想不出来就写。”裴瑾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笔记本和笔,扔到宋安然面前,“写!写下来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为什么要写这个?我觉得就算我现在把我想的喜欢的全都写下来,那也只是现在喜欢的啊,人都会变得。” “再说,我还遇到我喜欢的那个人,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样子?”裴瑾年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裴瑾年沉默。 他还没有遇到喜欢的那个人。 就是她不喜欢自己。 还好,也不喜欢别人。 宋安然看裴瑾年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吓人了,小声开口,带着讨好的笑,“我能不能不写?” “不要忤逆我的话,马上写。”裴瑾年说的干脆。 宋安然,“……” 写就写呗,不就是个男人的样子嘛。 有手有脚,有嘴有眼,有心有肺,有情有义。 能走能跑,能说能笑,能疼能痒,能爱能恨。 这不就是个人了吗? 这么几个字,还是很好写滴。 “记住,写够10000字。”裴瑾年非常好心地提醒宋安然。 “什么,10000字?!那么多,能不能少一点?写1000字,行不行?”她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 10000字,她什么时候才能写完。 初中的作文才500字,他写半个小时:高中的作文800字,她写40分钟:大学的论文也就几千字,她写半天。 这10000字,她还不得写上一整天啊。 “看来你想写20000字。”裴瑾年冷眉,嘴角勾出一个非常温柔的笑,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 好吧,他反正没说什么时候写完,她慢慢写,不着急,一天写几十个字,等到她逃离裴瑾年就不用写了。 “天黑之前,写完交给我。”裴瑾年温柔地拍拍宋安然的肩膀,“安然,你知道我喜欢准时的人,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人。” 宋安然,“……” 她在心里大骂,混蛋!变态! 把她能想到的骂人的话,几乎都骂了一遍。 现在早上9点,宋安然开始遵从裴瑾年的要求,写她心中喜欢的男人的类型。 她咬着笔,这东西该怎么写,没写过,没经验,也没有什么例文可以让她借鉴。 宋安然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顺便监视宋安然。 宋安然抬头看看裴瑾年,觉得憋屈,现在他们两个都是绑匪的阶下囚,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一定呢,她为什么还要受裴瑾年的欺负。 哼,不写了。 宋安然扔下笔。 裴瑾年抬起手腕,优雅地看看表,戏虐开口,“现在是9点20分,到天黑差不多还有9个小时,你一个小时写1100字才能在天黑之前写完。1100字,那么一分钟就是至少18个字,这个还行,你应该能写完。” 他话锋一转,“嗯,不过刚才的9个多小时,我没有出去吃饭的时间,若是你写不完的话,中午饭晚饭什么的,还是就不要吃了,写那个重要。” 说完,裴瑾年低头,继续优雅地看报纸。 宋安然咬牙,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在说她写不完,就不让她吃饭。 哼,你不让我吃,我就不吃啊,那饭有不是送给你一个人的。 你不让,我就抢。 不过,然后,她看看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在看看裴瑾年,他的小腿还没有他的胳膊粗呢…… 于是,她觉得其实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她练练字也不错。 嗯,其实练练字也不错。 低头,拿起笔,开始写。 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呃……这个是个难题,绕头,该怎么写。 对了,以前,她喜欢过温学长,要不就按着温学长写吧。 傍晚,天色渐渐地暗了下去,天上升起了皎洁的,明月,宋安然的一天,在绞尽脑汁地思考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里面度过。 她觉得非常的无语,她竟然想了一整天的男人。 写喜欢的男人,当然就会不自觉地去想她身边的男人啊。 最后她悲哀的发现,不要说身边的男人了,就算她认识的男人都没有几个。 好吧,裴瑾年勉强算是一个。 她一边想一边写,最后她发现她写的偏题了,本来想按着温学长写的,后来,发现,写的是扭曲版的温学长。 第188章 严格上来说,人妖也是男人 晚餐被依旧是被绳子从窗口顺下来的,宋安然看着高高的窗户,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监狱里的时光。 食盒放到茶几上,宋安然打开食盒就要往外拿。 她现在很饿,进行了半天的脑力劳动,现在急需要补充体力。 “放下。” 裴瑾年拿走了她手边的食盒,宋安然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他还想怎么样,他让写的东西都已经写完了。 “已经写完了?”裴瑾年挑眉,翻看手里洋洋洒洒的十大页的字。 “嗯。” “念给我听。” 他把笔记本递给宋安然,很大爷地说道。 “还要念?”宋安然无语,他自己看,不是比她念,更快的多吗。 “难道我刚才说道不是中国话?” “好吧。” 宋安然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清清嗓子。 “今天,是xx年xx月xx日,我被绑匪非常怪异地绑架了,关在了一个小屋子里,第一顿饭吃的是水煮蛋和白粥,没有吃饱……” “停!” 裴瑾年冷梅看着宋安然,“这是你写的喜欢的男人类型?是水煮蛋还是白粥!”该死的女人,让她写她喜欢的男人类型,又没让她被绑架日记。 “我这只是一个开口,把我写着这个的周围环境和我的心境表达一下,这种写法,在文学上被成为环境描写,是非常必要的前提。” 宋安然说的好听,其实她是在凑字而已,10000字啊,不这样,怎么写的出来。 裴瑾年皱眉,这个女人跟他玩这种把戏。 “接着往下念。”看她往下还成扯什么。 “上午9点20分,确定地说是上午9点20分32秒,我开始写这篇文章……”中间省略一千字,开始切入正题,“我想了半天,我喜欢的男人是什么类型的呢?是什么类型的呢?是什么类型的呢?” “你是复读机吗?” 裴瑾年咬牙盯着宋安然,她都读了三分钟了,还没说一下子,她喜欢的男人类型。 “不是,这句话只重复了三遍,然后开头的带入就完了,接下里就是正文了。”宋安然小心开口,观察裴瑾年脸色。 “接着念。” 裴瑾年深呼吸,咬牙。 “人从性别上分类,有两类,男人和女人。当然还有人妖,不要严格广义上来说,人妖也是男人,所有人的分类也是只有两类,即是男人和女人,我喜欢的当然是男人。”宋安然专心致志地念,目不斜视,不敢看裴瑾年。 裴瑾年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死女人,是这是进入正题了?念了快三千字了,就说出一句话有用的话,她喜欢的人是男人。 忍住,忍住,接着往下听。 “首先呢,这个男人要是健全的,不是是残疾人,在这里我要声明,我没有歧视残疾人,我只是表达个人喜好而已,所以有人不喜欢我说的这句话,可以把这句话忽略不计。”念到这里,宋安然洋洋洒洒的十大页,已经翻过去一般,她一共表达了两个比较明确的想法。 第一,她喜欢的是男人。 第二,她喜欢的男人不能是残疾人。 “你给我住口。”裴瑾年终于忍不住了,气冲冲地打断了宋安然抑扬顿挫的朗读,“给我马上重写。” “可是,我马上就念到重点了,下面的全都是重点,重写还是这些话,只不过是在抄写一遍而已,不会有什么新内容了。” 宋安然装出很无辜的样子。 裴瑾年忍住想要把椅子踹翻的冲动,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念!” “我喜欢的男人,首先要具备以下品质:他要是一个孝敬父母的人,上古时期,就要孝感动天的舜帝,接着还有汉高帝的第三个儿子汉文帝刘恒,他身为帝王,却愿意为母亲亲尝汤药,春秋时还有孔子的得意门徒子路,他为父母百里负米……”关于孝道,宋安然洋洋洒洒地又写了一千字。 “然后,我喜欢的男人还要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责任心是考验一个人是否能真的称为人的必须条件……” 洋洋洒洒又是一千。 “……对,就是爱心,一个没有爱心的男人我是不会喜欢的,爱心是一种大爱,一种博爱,而爱情是一种小爱,一个人若是……” 宋安然身子坐在沙发上,身子站的笔直,像是在国旗下讲话一样抑扬顿挫的口气,念得十分认真,裴瑾年没有在打断她。 他知道,她写的这些话全都是废话,这是对他的一种敷衍,不过看到这么有趣的她,他因为被敷衍而激起的愤怒也消减了不少。 他坐在沙发上专心地看着宋安然,冷眸渐渐地软了下来,溢满了温柔,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如春花的笑在唇边绽放。 是不是,她上学的时候,也这样在课堂上念过作文,表情是不是也是这样? 老师有没有因为她废话连天,对她罚站? 她的一切,他都想要了解。 “……以上,我所说的都是我喜欢的男人的类型。”终于宋安然对她这一篇洋洋洒洒的巨作做出的总结性的话语。 结尾十分的干脆利落,没有像是开口一样,也扯上一千字。 其实,宋安然的本意是也扯上一千字的,不过写到最后,她发现一万字已经到了,她还没有写结尾,于是匆匆忙忙地了结了她的巨作。 如果有烂尾之嫌,请多多包涵。 “念完了?” 裴瑾年挑眉,脸上表情愉悦,斜倚在沙发上动作优雅慵懒,完全没有了先前咬牙切齿的样子。 “嗯,念完了。” 宋安然小心翼翼地看着裴瑾年,在她的想象里,她不要说念完了她的那篇巨作,恐怕念叨一半都困难。 奇迹的是,她竟然念完了,裴瑾年的表情看上去好像还没有生气。 “写的不错。” 裴瑾年露出一口小白牙,笑眯眯地夸赞。 “……” 宋安然顿时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他此时的笑,就是传说中笑面虎的笑?他会怎么惩罚她? “可以吃饭了。” 裴瑾年把食盒放到茶几上。 “真,真的?”宋安然不敢相信。 “难道你不饿?那么你就不用吃了。” “饿!谁说我不饿。”宋安然抢过裴瑾年手里的食盒,她都写完了,凭什么不让她吃饭。 监视器屏幕前。 德尔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旁边还有几个保镖。 “你们听出来宋小姐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了吗?” 德尔问身边保镖。 “我觉得宋小姐写的是散文。”保镖甲说。 “宋小姐这篇文章中心不怎么明显,我听的不大明白……嘿嘿,一定是我的问题,平时看的书太少了,才看不懂的。”保镖乙说。 保镖丙,“咱们裴总应该是听明白了。” 德尔,“……” 那哪里是中心不怎么明显,根本就是完全没有中心。 散文?呵呵……是散沙还差不多。 裴总,真难为你了,那样的文章,你也觉得写的不错。 德尔继续盯着屏幕愣了三分钟,来消化适应宋安然的那篇扬言洒洒的巨作。 “德尔管家,我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不是要开始了。” “嗯,开始。” 有句话说,酒足饭饱思*********当然宋安然不会死***思的只是裴瑾年自己,宋安然的身子靠在她的身边,有淡淡的的香味,很诱人,让他非常想占有她。 他的身子往宋安然的身边靠近了一点,在靠近一点,深呼一口气,想闻她身上的味道,想感受她身体的温热。 裴瑾年的手环着了宋安然的腰,不知不觉,手就探进了她的衣服里面。 “啪——” 宋安然一下拍在裴瑾年的手上,气势汹汹地问道,像是一个在责备男朋友的女朋友,又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你又想干什么?” “我是个身心成熟的男人,安然,你说我是在做什么?” 裴瑾年低笑,唇角若有若无地蹭宋安然的脸颊。 “你不要总想那个好不好,你想一想,我们到底该怎么出去,这都是第二天了,绑匪就是这么关着我们,好吃好喝,却什么都不说,你不觉得很怪异吗?” 宋安然痛心疾首,语重心长地说道。她现在和裴瑾年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这绑匪明明就是冲着他来的,他怎么就不着急呢。 “不如这样吧……” 裴瑾年的海边别墅。 西亚站在别墅门口,被保镖拦住。 “西亚小姐,我们裴总不再,请您下次再来。” “让开。”西亚马上冷下脸来,怒喝保镖,“你们竟然敢拦我的路,不想活了,是不是?都给我让开,我知道他在里面。” “西亚小姐,我们真的没有骗您裴总不再。” 保镖无奈地开口。 “那把德尔叫出来,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裴瑾年。|i^”西亚换了一种说话,她要看德尔在不再别墅里,若是德尔在的话,那么裴瑾年就一定在。 “德尔管家也不再。” “什么?” 西亚坐会到跑车里,她在门口吵了这么半天,德尔都没有出现,不是他的作风。 第189章 嫉妒在疯长,罪恶在滋生 看来是真的不再,那说明裴瑾年也真的不再。 西亚正好启动跑车离开,别墅的大门口出现了一个妖孽的身影,是上官绝。 西亚马上下车,笑着对上官绝招手,“嗨,绝,好久不见。” 上官绝抬头,看到是西亚,墨绿色的眸子闪了闪,笑意绽开,“好久不见啊,西亚,真是越漂亮了。”甜言蜜语,油嘴滑舌是上官绝的强项。 若是他愿意,可以把下到3岁,上到80岁的女人都哄的笑眯眯的,当然这里面有一个例外,便是他的宝贝疙瘩丫丫。 丫丫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几乎控制着他所有的喜怒悲哀。 “你也是为了瑾的生日来的吗?他的28岁生日快到了。”西亚优雅地微笑,她这次来就是为了裴瑾年的生日,想借这个机会,和他重新开始。 “啊,瑾的生日是好像快到了。” 上官绝的语气显然不是为了裴瑾年的生日而来。 “可是,他好像不在家,这几天,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去立阳集团也找不到他,你知道他在哪吗?” 最后一句,才是西亚最想知道的。 “瑾现在很忙,应该不希望被打扰。”上官绝坏笑,等裴瑾年和安然宠物回来,他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哈哈,他也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了吧。 竟然会想出那种办法和安然宠物培养感情。 让他还敢在笑话他,除了丫丫谁也不行。 “很忙?你知道他在哪里?” 西亚急切地问道。 “是知道在哪里,”上官绝摸摸鼻子,笑着说道,“不过你就不用找他啦,到时候他自然会出现。”他显然不想告诉西亚裴瑾年在哪里。 “瑾跟宋安然在一起?” 西亚握紧方向盘,问答,绝美的妆容精致的脸上一片阴霾。 “聪明。” 上官绝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上官绝笑眯眯地按下接听键,声音柔的都快能掐出水来了,“丫丫啊,我……” “上官绝,你不是说让裴瑾年来证明你是清白的吗,现在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半个小时了,你要是在不出现,我可就上飞机了,让你永远找不到我,哼!” “别别别,丫丫,千万不要上飞机,我马上就赶过去,你等我二十分钟,不,十分钟,我马上就赶过去啊。” 上官绝飞快地挂了电话,“西亚,回见啊,后院着火,走了。”话的尾音伴着汽车扬长而去的影子,留下还在原地的西亚。 裴瑾年竟然跟宋安然那个狐狸精在一起,太可恶了! 西亚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紧,她白皙的手背上因为太过用力,青筋凸显出来,扭曲,就如她现在的心情。 那个下贱的蠢女人到底哪里好了,为什么裴瑾年会爱上她? 跟她相比,宋安然只是一朵毫不起眼的狗尾巴草,而她西亚才是最诱人的玫瑰。 西亚的车一路狂奔,回到家里。 一个佣人正在浇花,不小心把一点水溅到她的身上。 “啊,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给您擦,马上……”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西亚穿着十二公分高跟卸的脚就把佣人一脚踹翻。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下贱的东西。”西亚因为疯狂的嫉妒和不愤,就俩修养良好,也维持不住她一贯优雅完美的形象,在她眼里,这个佣人俨然成为了宋安然第二。 “小姐,对不我,对不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擦……求您饶过我吧……”佣人从地上爬起来,对西亚哀求。 “饶过你?”西亚冷笑,佣人的脸跟宋安然的脸绞在一起,在她眼里,宋安然和这个佣人是一样的。 一样的下贱。 一样的微不足道。 一样的让人看着就讨厌。 “你说我怎么饶过你,我这裙子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条。” 就像宋安然抢走的那个男人,是她最喜欢的男人一样。 抢走她最喜欢的东西的人,是不可饶恕的。 “我给您洗干净,保证会和原来一模一样。”佣人跪在地上磕头,她不敢说赔偿,西亚的一条裙子的价格,可是是她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那么多钱。 “就算洗干净也不是原来的样子。” 就算她把裴瑾年重新从宋安然的身边抢过来,也不是以前的裴瑾年了,所有,破坏了她喜欢的东西的人不能放过! 西亚握紧双手,染着金色指甲油的指甲嵌进了她娇嫩的手心里,都没有发觉。 “来人,给我把这个笨手笨脚的下贱佣人给我打断一条腿,在把她交到警察局,盗窃罪。”西亚美丽的眸子荡起邪恶的冷光,优雅的唇角勾起,绽开一朵邪佞的摇妖冶的黑色曼陀罗,嫉妒在疯长,罪恶在滋生。 她决定要毁灭。 偷走了她最心爱的男人的心的……女人。 “我的好妹妹,你最近火气好像很大。” 西爵坐在深紫色的沙发里,双腿打在茶几上,手里随意地拿着一份杂志,缓缓地抬头来,把杂志放在茶几上,脸上是可以打一百分的微笑。 把微笑看上去明明那么温暖,却让人感觉到冷淡梳理,就算此时说话的对象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一样,眸光温润,却不是暖的。 “你不也是一样,我们彼此彼此。” 西亚在西爵的眼睛里看到了讽刺,他在讽刺她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吗? 他到底是不是他的哥哥,从小到达,他都没有像别人的哥哥对待一个妹妹那样对待她,对她这个亲生妹妹的态度几乎可以用淡漠来说。 当然,在那个女孩出现之前,她可以理解,理解自己的哥哥是自闭,是感情冷漠,根本就不是一个热情的人。 可是,那个女孩出现了,她曾经躲在一颗大榕树后面,看到哥哥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的样子,原来哥哥是会笑,会脸红,甚至还会因为那个女孩的一句话手足无措,那女孩根本就是装出来的,她就连离着那么远,都看的出来,哥哥却看不出来。 第190章 我的东西,你最好不要碰 那女孩送给了哥哥一朵太阳花…… 她嫉妒那个女孩。 她从小就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骄傲的公主,尤其是男孩子看到她,都会讨好她,迁就她,宠着她。 可是哥哥却只宠着那个女孩,只对那个女孩笑。 然后,就有不喜欢她的女孩,态度轻蔑看着她说:哼,西亚,你骄傲什么啊,想个花孔雀似得,连你哥哥都不喜欢你,你哥哥牵着你的手一起走过吗,你哥哥会在你害怕的时候安慰你吗……哼,我哥哥会给我买我最喜欢的娃娃,会…… 结果,家教做好的西亚小公主捡起地上的石头,打破了那个女孩的额头,在她的额头上永远地留下了一道丑陋的伤疤。 她要让那个女孩记住:永远没有人可以用那样轻蔑的口气和她说话。 因为她是豪爵最骄傲的公主。 所以,她也是非常讨厌哥哥宠着的那个女孩,agatha,爱葛莎——善良而美好的女孩。 不过,幸好,那个女孩在九岁的时候被一场大伙烧死了。 “彼此彼此,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西爵淡淡开口,嘴角勾出优美的弧度,对西亚笑。 他知道,她今天去了裴瑾年的海边别墅。 他找裴瑾年是为了什么,他没有兴趣知道,不过,她最好不要去招惹不应该招惹的人,否则,就算是妹妹,他也不会客气。 “西亚,你作为我的妹妹,我好心警告你,我的东西,你最好不要碰。”当然,他说的他的东西,是宋安然。 “你的东西?哈!”西亚嗤笑,“你说的你的东西是宋安然那个下贱的女人吗?”在提起宋安然这三个字,西亚毫不掩饰她的不屑与恨意。 “收回你的话。” 任何人都不能说她下贱。 西爵冷冷地开口,眉目冰冷,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好像要把西亚冻僵。 “不,我为什么要收回,她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到处去勾引男人。”西亚因为愤怒,精致面容被毁,脸上是扭曲而狰狞的表情。 “你的东西已经跟着别的男人在一起失踪好几天了,而且他们很忙。”西亚俨然一笑,唇角绽开一朵妖艳的曼陀罗,“你说男人和女人一起消失好几天,还很忙,会做什么事情呢?”她支着下巴,做思考的样子,“男人和女人的事情?” 西爵面色冰冷,双拳紧握,似乎在极力隐忍这怒气。 “住口!” 他冷冷开口,打断西亚的话,不像在听下去。 宋安然在裴瑾年身边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可是,现在他还能出现在她的面前,会给她带来危险。 不过,很快了,马上就可以了。 “哥哥,我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为了别的女人对我那么残忍呢?” 因为上次西亚给裴瑾年下药,害的宋安然被裴瑾年侮辱,西爵狠狠地惩罚了西亚。 那她软禁了一段时间,并把她的一些特权禁锢了,所有,西亚才得到自由,所有,她马上就去找裴瑾年了。 “我当你是妹妹的前提,是你当我是哥哥。”西爵凝眸,淡淡开口。 “我当然当你是我的哥哥。” “是吗?”西爵轻笑。 他倒是没有听说过哪一个妹妹会故意让杀手对他开枪,没听说过哪个妹妹会处处算计自己的哥哥。 “西亚,不要浪费我对你当成妹妹的纵容,毕竟有限。” 西爵说完,起身,上楼。 西亚的话,关于裴瑾年和宋安然的,已经让他心烦意乱,他需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西亚突然看到放在玻璃茶几上的杂志,翻开的那一页,正是一片金色的开的非常灿烂的太阳花海。 那一页,被压平,好像已经看了很久的样子。 金黄色,那么绚丽的色彩,那么迷人的情调。 太阳花,是西爵最喜欢的花,西亚当然知道。 因为那个被大火烧死的女孩。 “哈哈哈——”西亚大笑起来,讽刺而讥诮,“哥哥,原来,你最爱的还是太阳花,哈哈哈——”她止不住地大笑起来,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本来以为西爵爱上了宋安然,现在看来,也不是吧。 他最爱的一直是太阳花,是送他太阳花的女孩。 “哥哥,你还是喜欢欺骗自己。” 西亚淡淡开口,以前,他就骗自己那个女孩没有死,现在又骗自己爱上了宋安然吗? 西亚上楼的身影一怔,心口沉甸甸的,发闷。之后,不言一语,匆匆忙忙地上了楼,样子好像在急切地逃避什么似得。 他这样的反应,西亚就更认为自己认为的没有错,他还爱着那个送他太阳花的女孩。 —— 裴瑾年冷冷地撇了宋安然一眼,一小点一小点地挪动脚下的沙发,死女人,竟然敢把他当成苦力用。 “你搬快一点,不然一会绑匪发现了,我们就完了。” 还是不是男人啊? 一个大男人,怎么半个沙发这么磨磨蹭蹭的,他吃那么多饭,连个沙发都搬不动啊?把沙发搬到卧室里的时候,不是停有劲儿的吗? 现在怎么这么慢。 真是急死她了。宋安然促催着裴瑾年,他正在把客厅的沙发搬到窗户下面。 裴瑾年起身,瞪宋安然,“你说什么?”危险米眯起眸子,他不是搬不动,是根本就不想搬,他在给德尔他们时间,好及时地抓到他们要逃跑。 “我,我说搬快一点啊。”难道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何晓眨眨眼睛,思考,不是。是很正常的人与人之间的对话。 “你心里想说的是什么?” 裴瑾年眸子眯着,靠近宋安然,温热的鼻子喷洒在她的脸上。 她的那个眼神,明显的赤裸裸地是对他的鄙视的眼神。 在鄙视他的力量。 宋安然,“……”她心里说的——是不是男人…… 他难道知道??那大眼睛瞪得,比牛眼还打还圆,像是把她吃掉似得。 “你心里在想,我到底是不是男人,连一个沙发都搬不动。”裴瑾年替她回答。 “……”宋安然愣,他真的知道,脸上堆笑,现在用得着他,不要惹他不高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你想多了,想多了,我绝对不会说那种话……”绝对不敢当着你的面说那种话。 据说,怀疑一个男人是不是男人,怀疑他的力量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 宋安然脸上堆笑,“你累了没有,累了就休息一下,其实搬这个也不是很着急。”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不着急才怪! “这还差不多。” 裴瑾年很大爷地坐到沙发上,享受着宋安然的按摩。 “那你休息吧,我去搬。”看来关键时刻,人还是打得靠自己,除了自己,谁都不可靠。 宋安然弯腰,推另一个沙发,到窗边。 “你干什么?” 裴瑾年腾的一下子站起来,漆黑的眸子盯着宋安然,眸光冷的可以把人冻结,死女人,知不知道自己怀着孕呢? “我搬沙发啊?”明知故问,他不是长得眼睛,能看吗? “住手!”裴瑾年冷然喝斥,眼里流淌着无奈有气愤的冷光,却在极力隐忍,不让自己发怒。 “没关系,你先休息,我自己来搬就好。” 宋安然摆摆手,示意裴瑾年不用管了,弯腰,继续挪沙发。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给我住手。”裴瑾年冷了眉眼,“你再敢给我搬一下试试,信不信我马上就喊绑匪来。”裴瑾年威胁。 宋安然咬牙,觉得裴瑾年简直不可理喻。 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叫绑匪来,她这样做又不是为了自己,难道被绑架没有他的份吗?难道逃跑只是她一个人吗? 见宋安然冷了脸,裴瑾年软了眉眼,在心里叹一口气,放软了声音,“你还怀着孕呢,不能做这么累的活,还是我来吧。”他又是在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怕她搬沙发会把孩子弄掉? 呵呵,又是孩子。 宋安然发现,她竟然有点嫉妒自己的孩子…… 真可笑。 裴瑾年把沙发搬到窗户下面,宋安然马上爬上了沙发,想接着沙发从窗户里面爬出去。 她蹬在沙发上,在加上她自己的身高,也只是能刚刚够到窗户,要说爬上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唉,还差好多。 “把那个椅子在搬过去。”宋安然一着急,就忘了她说话的对象是裴瑾年。 “你命令我?!”裴瑾年瞪眼,这个女人胆子大了啊,竟然开始学会命令他了,是不是最近他太纵容她了。 “……我自己搬,反正就是搬个椅子而已,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不会流掉吧?我可怜的孩子。”宋安然叹一口气,做伤心状,蹲在身子,要下沙发。 “哼!”裴瑾年咬牙,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站那不许动。”他转身去搬椅子。 宋安然在他身后偷笑,现在发现,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是有很大用处的,突然觉得怀着这个孩子其实也不错。 “笑的难看死了,像偷吃的老鼠。” 裴瑾年头都没回,冷哼一声说道。 第191章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动女人算什么 宋安然,“……”难道他脑袋后面长着眼睛,知道她在校。 那么他也知道,她故意说那些,用孩子来威胁他? 他还是去搬椅子了?这样的想法,让宋安然的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椅子放在沙发上,宋安然站到椅子上,裴瑾年在下面扶着,这次她能看到窗外的景象了,外面有很多的树很多花,像是别墅的花园。 “这窗户怎么掰不开呢。” 宋安然使劲掰窗户,手指都发白了,窗户还是一点都没动。 “德尔管家,宋小姐好像是要逃跑。”监视器旁的保镖甲盯着监视屏幕。 “那是好像吗?是根本就是要逃跑!”保镖乙肯定。 德尔踱步走到监视器旁,瞅了一眼,“那你们还在这么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捉人!”一群饭桶。 “是,我们马上去。” “等一下。”德尔叫住保镖,在别墅了转了一圈,翻出了一根棒球棍,扔给保镖,“拿上这个。”这是特质的棒球棒,看着是木头做的,其实是用一种橡胶做成的,用一样的力气,打在人身上,人能感觉到的力度只有木棒球棒的五分之一,大大减少了给人带来的疼痛。 这是德尔特意买来,作为这场戏的重要道具用的。 保镖哆嗦,“德尔管家,那是裴总……”我们可不敢跟他动手。 “蠢!”德尔一跺脚,“现在他不是裴总,是我们的阶下囚!”既然演戏,就要把戏份做足,绑架的待遇,一件都不能少。 “可是……”我们打下去,会倒大霉的。 “你们尽管打,我会替你们担着。”德说的尔大义凛然。 “是,我们马上就去。”保镖欢快地走了,德尔管家,我们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德尔脸黑了,让帮风雨来的在强烈一点吧,反正他都是要吃一个月的白粥加水煮蛋的人了。 裴总,这些我都是为了你的爱情啊。 我的尽职尽责,忠心耿耿,你一定要相信。 宋安然手拿烟灰缸,使劲砸窗户,手都震得疼了,还是砸不坏。 “你以为你是金刚啊,蠢女人。” 下面扶着椅子的裴瑾年没好气地说道,傻女人,为了防止你想这个办法逃跑,那玻璃可是换的防弹玻璃。 “你不帮忙,就不要说话。” 宋安然说话也没好气,这个混蛋,不但不帮忙,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回答他的是裴瑾年不屑的冷哼。 “你们在干什么!?” 头顶传来一声大喊,宋安然一抬头,就看到一张放大黑糊糊一片的脸,感觉就是凶神恶煞。 “啊——”她身子一晃。 “小心!” 裴瑾年去接站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宋安然。 最后,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宋安然整个身子压在裴瑾年的身上。 “怎么回事?” “头儿,他们想逃跑,幸好我及时发现。” “有这样的事?” 下面,宋安然趴在裴瑾年身上。 宋安然睁大眼睛,看着身下的人,迷茫,裴瑾年竟然在那时候抱着她,垫在她的身下,他真的是裴瑾年吗? 不会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其他人吧? “你想趴到什么时候?” 裴瑾年在宋安然身下,冷冷开口,笨女人,幸好他赶得及时,垫在了她下面,否则…… “啊——” 宋安然马上从裴瑾年的身上翻下去,脸红,心怦怦直跳。 “拉我起来。”裴瑾年把一只手伸到宋安然面前。 宋安然犹豫着,还是伸出手,把裴瑾年拉起来,“你疼不疼,有没有摔倒哪里?”小心地问,毕竟该挨摔的人是她,裴瑾年也算是替她挨摔。 “你说呢?” 裴瑾年冷眸,宋安然无措。 “这里疼。”裴瑾年捂着自己的后脑勺,脸上的表情好像真的很疼。 “我看看,是不是甩破了。”宋安然跪下身子,差看裴瑾年的后脑勺,“还好,没有摔破,我帮你揉揉。” 她轻柔地揉裴瑾年的后脑勺。 “这里也疼。”裴瑾年捂着肩膀。 “还有这里。”裴瑾年捏胳膊。“腿好像也很疼,你看看是不是摔断了。”裴瑾年指着腿。 “还有这里,这里……” 宋安然脸黑,他后背着地,还能摔到胸口,她掉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地先跳到了沙发上,在扑到他身上的,沙发有没有多高,他也太不禁摔了吧? “哐当!”一声。 宋安然猛然抬头,只见从墙中间突然那多了一扇门,一下子进来了五六个黑衣人,他们个个都蒙着脸,有的手里拿着棒球棒。 “头儿,我们好吃好喝地款待他们,他们竟然好像逃跑,我们怎么收拾他们。”一个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不识相,竟然想逃走。”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凶神恶煞,“裴瑾年,我们要的东西,你的管家到现在还没准备齐,是不是想我们撕票,啊!”撕票……宋安然听到这两个字,吓得一哆嗦。“你的胃口太大,我的管家需要时间准备。” 裴瑾年淡定开口。 “你堂堂立阳集团总裁,准备那么点钱,还需要这么久?”为首黑衣人口气不善,手里的棒球棒不停地轻轻敲着自己的另一只手。 “那不是一个小数目。”裴瑾年起身,把宋安然护在身后。 “放屁!一人一亿美金还多,我看你是要钱不要命了。” 一人一亿美金……宋安然吞咽了一口口水,这还不多啊,她一辈子都不敢想这么多钱,脱口而出,“你们抢劫啊!” “这位小姐,我们不是抢劫,是绑架。”一个黑衣人纠正道。 宋安然,“……” 绑架也没有要这么多钱的啊。 一人一亿美金!简直是天文数字。 忽然,为首的黑衣人丢过来一个手机,“马上打电话,让你的管家拿钱来熟人,我告诉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开扩音器。” 盯着监视屏幕的德尔,电话响了。 “裴总,裴总,是你吗?太好了,你现在还好吗?宋小姐还好吗?”好不好,你就在监视器边看着呢,不知道? “……” “我正在准备,很快就能准备好,你们千万不要伤害裴总,还有宋小姐,” “……” “钱一定会按着你们的要求送到,一分都不会少。什么?要现金,可以可以。” “……” “报警?放心,不会。” “……” “我要跟裴总说话,知道他的安全。” “……” “裴总啊!我……” 德尔在监视器屏幕前哭的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旁边的纸抽抽出了大半。 裴瑾年挂断的电话,“你们都听到了,钱还在准备。”裴瑾年非常淡定地把手机还给绑匪,宋安然躲在他身后,德尔管家刚才哭的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啊。 “这还差不多。” 绑匪对裴瑾年的配合比较满意。 “头儿,刚才他们想逃跑。”一个绑匪提醒为首的人。 “哦,这样啊。”为首的绑匪猥琐一笑,“我这人一般是一码事归一码事,一向分的非常分明,一向非常明理,也一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他的目光移到宋安然身上。 宋安然一哆嗦,他想做什么?不自觉地握紧了裴瑾年的手。 “头儿,就是这妞儿,我刚才在窗户边就看到这妞椅子沙发摞到一起一起,要逃走。”一个绑匪指着还在窗户下的沙发椅子。 “哼,不听话!” “来人,把这女人给我带走,人质都裴瑾年一个人就行了,这女人什么都不是,不值钱,就算没有这女人,我们要两亿美金,裴瑾年的管家也不敢不给。” 有两个绑匪就来拉宋安然。 “你们想做什么,不要碰我,滚开,滚开!” “住手!” 裴瑾年冷喝一声,给了拉宋安然的绑匪一拳,把她保护到自己身后,非常男人是吼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动女人算什么!你们要是敢动她一下,钱一分都不要想拿到。” “冲你来?”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扬起手中的棒球棍,“英雄救美是不是,老子让你多事。” “不要!”宋安然大喊。绑匪一棍在打在裴瑾年的腿上,当然,是打在了不容易受伤,有能够承受重力的地方。 裴瑾年吃痛,闷哼一声。 “裴瑾年!”宋安然扶着狄耀,大喊出口,两个绑匪立刻再次上前,钳制住了她,不让她乱动。 接着,一阵棍棒打在了裴瑾年的腿上,后背上。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反抗,这棒子就打在你的妞儿身上,你看着办吧。” 裴瑾年站着不动,任绑匪打。 他双手握拳,身子挺得笔直笔直,好像根本就不会倒下。 监视器屏幕前。 德尔急的直跺脚,“裴总,现在应该倒下了,不是站着啊,不是站着啊。” 有一棒子打在裴瑾年的腿上。 “裴总,快倒下,快倒下,倒下……”德尔数着手指,“一,二、三……”裴瑾年站的直直的,直到最好也没倒下。 “裴瑾年,你没事吧?” 绑匪一松开,宋安然马上去扶着裴瑾年摇摇欲坠的身子,虽说那棒球棒是特质的,打在身上也是会疼的啊。 第192章 是,我关心你,我怕你被打死,行不 “没事。”裴瑾年冲着宋安然轻轻一笑,安慰她。 “哼,今天就绕过你们,要是在让我发现你们逃跑,马上把你们两个的腿都打断!”为首的绑匪冷冷开口,果真是非常有绑匪的样子。 他甚至想,要是因为这事,被低腰开除了,他干脆不做保镖,去做绑匪好了。 “管好你的妞儿,别让她在想着逃跑。” 留下这句话,绑匪就出去了。 墙上的暗门关闭,还是墙的样子,若是不知道,一定看不出那里还一扇门。 宋安然扶着裴瑾年坐在没有挪走的沙发上,唇发抖抖,声音也发着抖,都不自觉,“你……你疼不疼?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执意要逃走,你也不会……我看看你的腿……”宋安然抖着手,要去撩起裴瑾年的裤腿。 那一下下打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也跟着发颤,不能呼吸。 “你关心我?” 裴瑾年按住宋安然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不要按住那里,我先帮你看一下。”宋安然着急,现在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的时候吗? “回答我。”裴瑾年抬起宋安然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漆黑无底的眸子里,是希冀。 他的脸色因为痛意,上面还有汗意,脸色也很苍白,很不好。 “是,我关心你,我怕你被打死,行不行?”宋安然胡乱地喊道,她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担心,他被绑匪打死。 当时,她的心好像是一只大手死死几抓住,让她几乎不能思考。 裴瑾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是关心他的,开始关心他了吗? “我怕你被打死了,德尔不拿赎金来,我也得死。” 她才没有关心他,她只是不想和他死在一起而已,才会这么害怕的。 他这样的恶魔死后是应该下地狱的,她要是跟他死在一起,他一定拉着她下地狱,连她的灵魂都囚禁。 裴瑾年脸色还没有完全舒展开来的笑意,因为宋安然的这句话,僵住了,再也做不出笑的动作,表情渐渐地凝结成冰,脸色青黑一片。 原来,他又自作多情了。 她只是怕他死了,她也逃不走而已。 他还在期待什么,她是有多么恨他,他是知道的啊。 “让我看看你的腿。” 宋安然觉得有些别扭,看着裴瑾年苍白的脸色,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他的腿,那么粗的棍子打在腿上,一定很疼,不知道会不会打断…… “不用你管!” 裴瑾年甩开宋安然的手,他不是关心她,现在又要看他的腿是干什么?同情吗? 他裴瑾年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你别闹了,我看一下。” “我说了不用你管,就算是断了,也跟你无关。” “你闹什么别扭,腿可是你自己的。” “是,是我自己的,是我多管闲事,要护着你,所有不劳你费心!” 裴瑾年一把推开宋安然,起身就想走。 腿上一疼,身子一歪,就狼狈地倒在地上。 德尔盯着监视器屏幕。 “哎呀,裴总,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你应该让宋小姐看看你因为他被打伤的腿,让她心疼啊。” 德尔瞅着屏幕,这个着急啊,就恨自己不能亲临现场指导。 “裴总,现在你刚刚英雄救美,要装出很疼的样子嘛,这样才能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肉偿等等啊。” 德尔叹息。 监视器里,裴瑾年倒在地上。 德尔激动地站起来,“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弱柳扶风地到底地上,裴总,做的太好了,早就该倒……棍子打下去的时候就该倒,那样宋小姐才能心疼啊,才能愧疚啊,才能以身相许啊。” “啧啧,不过现在倒虽然氛围会差一点,还是可以的。” “嗯,裴总演的非常逼真啊,简直是跟真的一样,我甘拜下风。” 德尔表示对裴瑾年演技的肯定,想到自己刚才太过表面化的哭戏,顿时觉得非常惭愧,裴总就是裴总,演个戏都演的这么逼真。 “不好了,不好了,德尔管家。” 一个保镖拿着棒球棒慌慌张张地跑到德尔面前,听声音就是刚才那个为首的绑匪。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我说过了多少次了,遇事要镇定,遇事要镇定,你刚才演的不错,我还没夸你呢,就让我失望。”德尔摇着头说道。保镖拿着棒球棒手哆嗦,这事镇定不了,事关他的小命啊。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德尔看着监视器的画面,淡定开口,觉得低腰的演技真是好啊,要是去拍电影,一定能那个影帝回来。 “这棒球棒,这棒球棒……”保镖嘴哆嗦,说话不利落,心里害怕。 “这棒球棒很好用。”德尔笑眯眯地看着棍棒,幸好他发现了这个宝贝。 “这棒球棒是真的,拿拿错了!”保镖终于完整地把话说完。 德尔笑吟吟地看着监视器画面,“这棒球棒拿错了啊,也不是什么……你说什么!拿错了,是真的?”瞪眼看着保镖。 保镖小心点头,心想,德尔管家,你现在可是给我淡定看看啊。 德尔走了一圈,看看监视器画面里裴瑾年疼得发白的脸色,问保镖,“你刚才下手重不重?” 保镖点头,是您让我演戏要做到尽量逼真,不能露出马脚,要真打,不能只是做做样子。 德尔咬牙,让你打你就真大啊,那是什么人啊,是你能打的人吗? “那还不赶快去请医生!”大吼,保镖哆嗦着跑出去。 医生请来了,都站着等待。 “放迷烟。” 然后,正在和裴瑾年大眼瞪小眼的宋安然感觉头一阵晕晕的感觉,就倒在了地上,当然,裴瑾年没事。 他在发现自己的腿不对劲之时,就已经吃下了提前准备好的迷烟的解药。 然后,墙壁上的暗门被打开,德尔保镖,还有两个医生走了进来。 “裴总……” 德尔一脸菜色地看着裴瑾年,他负荆请罪,他错了,他不该大意…… 第193章 有本事你来抓我啊 医生检查完了裴瑾年的腿,德尔马上上前,一脸急切愧疚的样子,“裴总的腿到底有没有事,有没有骨折?。” “裴总的腿没骨折,不过有有骨裂现象,骨裂严重的话,需要进行手术,裴总的骨裂并不眼中,需要用石膏板固定住,卧床修养,在用一些消肿止痛,舒筋活络,活血化瘀药物就可以了。” “那就麻烦医生了,马上开始吧。”德尔捏了一把冷汗,没有骨折,终于放心了心。“不打石膏。” 坐在沙发上的裴瑾年突然开口。 “裴总,打上石膏起的是固定作用,这样可以防止骨裂变得更加严重,造成新的错位。”医生对裴瑾年解释。 “我说不打石膏!”裴瑾年不耐烦地说道,心情很不好,刚才那个死女人的话让他的心现在还在抽疼。 “裴总,不打石膏的话……现在宋小姐已经昏迷了,不会知道的,我们可以说在她昏迷的时候你们得救了,然后才看的医生……”德尔也想劝说。 “留下要用的药,马上走人!”裴瑾年冷冷开口,已经不耐烦了。 “医生,如果不打石膏的话,会不会……” 德尔跟医生在一旁讨论了半天,决定先给裴瑾年留下一些消肿止痛,舒筋活络,活血化瘀药物,等他们成功“被解救”之后,在打石膏固定。 一行人都出去了,给裴瑾年留下了药,并且临走之前,给宋安然灌下了迷药的解药,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宋安然睁开眼睛,摇摇头,头发晕,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会突然就睡着了呢? “醒了?” 裴瑾年坐在沙发上,冷冷开口,语气讥诮讽刺,十分不爽。 “我怎么了?” 宋安然不解地问道。 “你怎么了?你当然是睡着了,死女人,还好意思问我,我因为你受伤了,你竟然好好意思给我睡着了!” 裴瑾年语气跟冲,半是三分是装出来的,七分是发自内心的,他还在生气,因为宋安然的那句话——我怕你被打死了,德尔不拿赎金来,我也得死。 “我怎么可能就那样突然睡着!”宋安然不相信自己睡着了,她又不是猪,而且也没有感觉到困意,他就能跟裴瑾年大眼瞪小眼,瞪着瞪着就睡着了。 “怎么不可能,你这么狠心的女人,看着我受伤了,你心里高兴,舒坦了,就睡着了,还奇怪吗?” “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心里那么多野男人,一点也没有我的位置,你睡着了还稀奇?哼!” 裴瑾年的口气十分讽刺不屑,眼神也是冰冷的。 “你——” 宋安然气的指着裴瑾年,说不出话来。 他总是这样可恶! 她哪里有野男人,每天被他囚禁着,她去哪里找野男人?就算有,也就他这一个禽兽。 她哪里看到他受伤心里高兴舒坦了,他不要血口喷人,胡说八道,不说人话,他以为她跟他那么没有人性吗? 看到别人难过,心里就高兴。 “难道不是?我受伤你心里没有高兴,而是难过了,担心了?”裴瑾年反问,嘴角扬起邪恶的笑意。 “我才不会担心,不会难过,我就是高兴了,心里舒坦了,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吧?”看到裴瑾年那欠揍的笑,宋安然想说的话就变成了这个。 “你——”裴瑾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还挂着因为疼痛冒出的汗水,他咬着牙,“死女人,你给我过来!” 宋安然从地上站起来,笑颜如花地看着裴瑾年,心情很好。现在她站着,他坐着,她好着,他伤着,长久以来被压迫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丝平衡,斜睨裴瑾年,“凭什么你让我过去,我就得过去,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现在裴瑾年不能动,她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我偏不过去,有本事你来抓我啊。你来啊,你现在动不了吧,活该,这就是报应,报应是指不知道是什么?就是对一个做尽坏事的混蛋的惩罚。” 她说着自认为狠毒的话,想把心中对裴瑾年的担心赶走,她才不要担心一个恶魔。 “宋安然,不要惹怒我!”裴瑾年被她激怒了,已经到达了发怒的边缘。 “我哪敢惹怒你,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你连事实都不让我说了吗?我偏要说,你这是报应。” 她努力忽略自己心中的愧疚,让自己望了,裴瑾年是为她挡的棍子。 他这么过她那么多次,就算是他对她的补偿吧。 可是,就算这样想着,她的心里还是很不安,眼睛不自觉地在裴瑾年的腿上偷瞄。 “不能如你所愿,我的腿没断。” 裴瑾年冷冷开口,他都快被宋安然的话刺激的失去理智了。 “懒得理你。” 宋安然落下这一句话,就往卧室里面跑,在这里带着,看着裴瑾年西裤上渗出的血,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心。 “你站住,不许走,给我站住!” 裴瑾年从沙发上起身,去抓宋安然,怎么也是骨裂,一站起来,就是钻心的疼,他高大的身子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 宋安然已经一溜烟跑进了卧室,并且锁上了卧室的门,站住?鬼才会听他的话站住呢,站住等他修理她吗,她有那么傻? 站住才是傻子呢。 宋安然坐在床上,拍拍胸口,心里后怕,不相信自己竟然敢和裴瑾年说那样的话。 谁让他太气人了,总是把她想的那么不堪,动不动就说她有野男人。 她到底有没有野男人,难道他不知道吗? 混蛋,他就是想刺痛她,羞辱她,打击他的尊严,他的人品,她在一点都不在乎,他在怎么说,让他自己在外面骂吧,她听不见。 听不见,心就不会堵得发闷。 十分钟过去了,宋安然没有听到外面有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裴瑾年的怒吼,或是砸东西砸门的声音。 不像是他的性格啊。 他应该先砸门,门不开就威胁,然后在砸东西,在砸门,直到一脚把门砸开为止。 怎么现在……有什么阴谋。 不管了,睡觉,睡着了,他要是砸门就蒙上被子。 宋安然躺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翻来覆去地根本就没有一点睡意,她刚才怎么会突然睡着了呢? 怎么也想不明白。 把被子拉下一点,听外面的声音……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一个小时过去了。 宋安然有点躺不住了,被子一撩,翻身下床,走到门口,她是不是应该在门缝里看一看?要是裴瑾年在门口等着她怎么办? 现在他可是生气着呢,她哪里承受的了他的怒气。 重新躺回到床上。 不管他有什么阴谋,她就是不出去,看他怎么办。 要出去,也得等他的怒气消减了一些,不然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就算他现在腿受伤了,他的体力也不容小觑。 宋安然躺会到床上,折腾了半天,终于有了一些睡意,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外面,裴瑾年倚着沙发坐在地上,腿旁边是医生留下的药,他根本就没用,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房门,眸子里再也没有怒火愤怒,只有一种逼得人可以马上流泪的悲伤。 很疼,很疼,不是骨裂的腿,而是心。 他希望她可以把门打开,希望她会回头看一看他的伤怎么样了,哪怕只是一眼,他就可以告诉她,他爱她,一直囚禁她,是因为他爱上了她,知不知道怎么办,怕她会离开;告诉她,他那么渴望那个孩子,因为是他和她的孩子,因为女人都是在意孩子的,可能她会因为和他有了孩子而选择接受他;告诉她,我希望看到她的担心,他知道她其实没有野男人,那样说,只是因为心里不安…… 可是,她没有回头,一眼都没有。 裴瑾年抿着陈,下巴紧绷,坚毅而隐忍,表情亦是隐忍的痛苦和悲伤。 有多么渴望她现在可以从房间里走出来,关心一下他。 呵呵……紧闭的房门,连拉开一条小缝同情的窥视都没有。 可是现在无论多么渴望,在宋安然说了那些话之后,他都无法放下属于男人骄傲自尊开口叫她的名字。 何况,他是裴瑾年。 高傲的不可一世,睥睨一切的裴瑾年。 他不允许自己的尊严被一个女人狠狠地踩在脚下,揉碾,姿态卑微进了尘埃。 人为什么要爱呢? 爱人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以前,他从没有尝到过这种蚀骨的无措的悲伤。 即便是在父亲被母亲与别人合谋害死,他被母亲无情地送到英国,在那里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都没有这么悲伤。 那时他有恨,他要为父亲报酬,逼迫自己强大。 而现在,他已经足够强大,对她,却是没有办法,他想恨,恨不起来,在恨她之前,就已经开始先恨了自己。 恨自己初遇时对她的折磨,恨自己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 监视器里。 第194章 能打倒他的是感情 德尔和几个保镖坐在闪着幽蓝的光的屏幕前,空气有些凝滞,没有人敢大说呼吸,更不要说说话了。 他们刚刚犯下大错,把裴瑾年的腿骨打的骨裂了,心情都非常忐忑,满脑子想着要怎么将功补过。 “宋小姐好像和裴瑾年吵架了……”保镖甲小心开口。 “德尔管家,医生留下的药,裴总好像没用。”保镖乙惴惴不安地说道,打断裴总的腿骨他也有份,他就是刚才冲进去的人之一。 “现在该怎么办?裴总不用药,宋小姐也不管,那样裴总的腿……我们要不要终止这次计划?” 德尔一直盯着屏幕,没有开口,他这是想的什么馊主意,怎么会想这个破办法,不但没让他们两人关系更进一层,反而恶化了。 他搞砸了。 德尔现在非常悔恨,他知道现在裴瑾年的伤势其实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跟宋安然的那感情问题。 那点小伤根本不能打倒他,他曾经受过的伤,那次不必这次重,能打倒他的是感情,他感情淡漠,性情冷酷,因为年少的事情,内心孤独,因为母亲……从来不肯让任何女人走进他的心里,视女人为玩物。 就是因为这样,他的感情才是最决绝,爱上了一个人就认定了,不可能忘掉。 会死心眼地一条路走到黑,一个女人爱一辈子。 而现在他爱上的这个女人……不爱他…… 德尔叹一口气。 现在该怎么办,他这全能的优秀的英国管家都不知道了。 宋安然虽然是睡着了,但却睡的很不安慰,她做了很多的噩梦。 四面都是海,蔚蓝的一大片,都望不到边际,边上有一块很大很高的礁石,裴瑾年站在礁石上,猛烈的海风吹乱了他的发,她就站在下面,明明离得不进,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悲伤。 “裴瑾年,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掉下去会摔死的。” 宋安然对站在礁石上的裴瑾年大喊。 “摔死,你会在意吗?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死吗?死掉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 裴瑾年站在礁石上轻笑,声音飘渺,海风那么大,好像把他脸上的笑都吹走了,只剩下浓重的悲伤。 “我没有希望你死,你下来。” 宋安然的心好像被什么紧紧地抓住,努力地往那块大礁石上爬,想把裴瑾年从上面拉下来,可是觉得爬了好久,她离他还是那么远,根本就没有靠近一点。 她着急了,大喊,“你下来,下来,你下来我就不恨你了。” 她想,她是心软的,根本就不可能看着活生生的人,从她眼前死掉,而什么都不做。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她也会阻止的。 “你是在同情我吗?” 裴瑾年站在高出凝视她。 “同情?”宋安然脱口而出,“我怎么可能同情你,你是混蛋,你是恶魔,你强奸我,你囚禁我,侮辱我,诋毁我……我怎么可能同情你。” “不想看到我掉下去,不是同情,是什么?”裴瑾年的声音顿了一下,“安然,不是同情,是爱吗?” “才不是!”宋安然猛然惊醒,坐起来,身上一身的冷汗。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怪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裴瑾年的死活跟他用什么关系,他要想跳下去就跳下去啊,摔死才好呢,跳进海里,让鲨鱼把他的肉和骨头都吃了,他这样的混蛋恶魔,活着浪费空气,死了糟践土地,跳海的死法在适合不过了。 她才不会同情他。 在心里诅咒完裴瑾年之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房间里没有人,裴瑾年还在不在外面,不会是走了吧? 宋安然马上从床上跳起来,走到门口,轻轻地把门拉开一条小缝,看裴瑾年还在不在。 不再了! 她在沙发上扫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裴瑾年的影子,人呢?人呢?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呢?难道他真的走了。 “这个小人!” 宋安然大力拉开门,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然后她就看到沙发旁边的裴瑾年,他的身子斜倚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幸好没走。 原来没走。 宋安然在看到裴瑾年的那一刻,不安的心奇迹般的安宁了下来,好像只要他在,她就什么都不会害怕。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他,有沙发不睡,怎么睡在地上。 真是怪癖。 裴瑾年闭着眼睛,脸色很不好看,眉头紧促,形成一个以默的“川”字,宋安然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无意识地想伸出手,抚平他额间的不平。 裴瑾年猛然睁开眼睛,抓住宋安然的手,也不说话,就是那样盯着她的脸看。 “啊——”宋安然被突然睁开眼睛的宋安然吓了一跳,坐在地上,冲裴瑾年大喊,“你想吓死人啊,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 “你放开我。” 她真后悔自己好奇靠近裴瑾年,现在手被攥在他手里,她逃不了了。 一定会被裴瑾年修理的很惨。 以她对裴瑾年的了解,一定是是**狠狠地虐她一顿,长达几个小时,不知道现在她怀着孩子,他那么在意想要的孩子,他会不会手下留情一点。 裴瑾年脸上俊美的五官蒙上一次苍白,有些虚弱,脸上的线条也不似平时的那般冷硬坚毅,倨傲的下巴收敛起来,好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 他英挺的眉,因为蹙眉的动作,向下皱着,漆黑的眸子,如深潭一般,凝望这宋安然,眸光深谙而复杂,好像想把她锁进眸底,不让任何人看到半分;又好像要她她推到天边,再也不想看到。 她这样的眼神,宋安然直觉就像逃走,看着心怦怦直跳,不受自己控制。 “我告诉你,我可是怀着你的孩子呢,你要是想那个……或是其他的,可,可是一尸两命,这可是你一直期待的孩子,你,你想清楚。” 宋安然说话不利索,一是因为害怕,一是因为裴瑾年的眼神。 她挣扎,这次竟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从裴瑾年的手里挣扎出来。 她起身就跑,跑到卧室门口,已经推开了门,却突然听了下来。 身后裴瑾年没有追来,也没听到他愤怒的吼声,这种情况实在可疑,难道他的腿伤的很重,不能走了,不然他怎么坐在地上? 想起蒙面绑匪一手里拿着的棒球棒,那么粗,绑匪打裴瑾年可是用足了力气,腿上还有后背,宋安然不自觉地转身,裴瑾年还坐在原地,目光迷离地看着她。 监视器那边。 “德尔管家,你快看,快看,转机转机转机啊!宋小姐出来了。”一个保镖一看到宋安然出现在客厅的身影,激动地大叫起来,现在宋安然可是他们这一伙人的救星啊。 只要她把裴总伺候好,裴总一高兴,心情一好,可能就不惩罚他们了。 德尔听到保镖的话,本来心灰意冷的他,马上跑到监视器前来。 宋安然要去挽起裴瑾年的裤腿,裴瑾年拽着他的手,不让她动,眸光深谙,冷冷生硬开口“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走开!” “你这人怎么这么任性。” 宋安然的手被他抓着,不能动,皱皱眉。 “死不了,与你无关。”裴瑾年扭过头去,不看宋安然的脸,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女人。 他想把她踩到脚底碾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又想把她捧在手心,只能他一人拥有。对她,就是这样的矛盾心情。 “你的死活是与我无关,可无不像你在这里死了,我跟一个尸体住在一个房间里。”宋安然故意这样说。 裴瑾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抓着他的手也没有松开。 不理也不放的态度。 宋安然眸光一闪,开口说道,“看你态度这么坚决,一点都不想让我管的样子,我还是不多管闲事了,反正你一时半会应该死不了,德尔带来赎金在他你带走,给你致伤也是一样的,顶多也就是会落下个残废啊,腿脚不便啊什么的。” 宋安然作势就要起身。 监视器那边。 坐在椅子上的德尔腾的一下子站起来,眸子里升腾气一阵怒火。 “岂有此理!”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裴总还不是为了她挡的棍子,她竟然说这样的话。 裴总,你不要伤心。 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管家我一定给你搜罗世界上所有的美女…… “宋小姐怎么能这样说呢,裴总对她那么好,唉,真是最毒妇人心啊。”保镖甲察言观色,马上斥责宋安然的“恶性”。 “就是,裴总真是白对她好了。”保镖乙附和着拍案而起,表示对宋安然行为的痛恨。 “女人心,海底针,让人看不透啊。”保镖丙叹息。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无心……”保镖丁摇头。 宋安然要起来,裴瑾年的手还抓着他的手,没放也没有在抓紧,就那样僵硬地悬在半空中,就像他此时的心,悬着,无处安放。 第195章 剧情大反转 放在哪里都觉得冷觉得凉,觉得痛。 “你这意思是不放我走吗?”宋安然学裴瑾年的样子眯起眼睛,笑着问,接着马上就说,“既然这样,那意思就是同意我看你的伤了。” 裴瑾年的身子一怔,心也随着一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同意让我看伤,就松手,不然我真的走了。” 她伸出另一只手,去掰低腰抓住她手腕的手指,裴瑾年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就松了手。 他怕,他在不放手,她真的会走掉。 监视器那边,德尔的脸色转好,看着监视器屏幕大笑一声,“有戏!” 保镖甲乙丙丁……都愣,原来还有剧情大反转。 他们刚才什么都没说,宋小姐是个好女人。 裴总对她是应该的,必须的,不对她好对谁好。 宋安然小心地挽起他西裤的裤腿,上面沾着少量的血迹,露出的大腿的上有血迹,也有青紫的痕迹,宋安然的手一抖,真的伤的还厉害,心中一股闷闷的感觉升起。 挽到膝盖的地方,就挽不上去了,她找来水果刀,把他的下面的裤腿沿着裤缝隔开,到了大腿根,眼睛触到某一个地方,脸一下子就烧红了起来。 该死的,宋安然你是色女吗?闹到里在想什么! 她不好意思地干咳两声,有去割另一个裤子的裤腿。 还好,左腿上没有血迹,只是几道青紫色的淤血痕迹,他的右腿伤的比较严重,不过她不是医生,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骨折。 “你动一动,看能不能动。” 要是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还能动,就应该没有骨折。 裴瑾年幽深的眸光一直跟随着宋安然,目光复杂,又带着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希冀和欣喜。 “不能动吗?” 见裴瑾年没动,宋安然马上问道。 “没骨折,是骨裂。” 裴瑾年开口,嗓音低沉暗哑,有带着生硬。 “哦,那就好。” 宋安然拿起身边的几盒药,她想,应该是绑匪怕裴瑾年伤的太重,不值钱了,拿来的。 这些药都是消肿止痛,舒筋活络,活血化瘀的,真好对裴瑾年的腿上有效。 她把药举到裴瑾年面前,晃了晃,“为什么不用?”好几个小时都过去了,他就不能自己把这药涂一下啊,那可是他自己的腿。 不用疼得有不是别人,腿废了,变成瘸子的也不是别人。 “不会用。” 裴瑾年压低了声音说道,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不成立。 一个正常且智商偏高的成年人,不可能连药的说明书都看不懂,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宋安然,他是因为跟她赌气,心情不好,没心情用的。 “不会用?” 宋安然好笑地说道。 裴瑾年敛下面容眉眼,不说话,难得的沉默,好脾气。 “算了。” 宋安然起身,转身离开。 裴瑾年马上抬起头来,目光追着她的身影走了,身子不自觉地紧绷起来,收敛呼吸,刺眼亮白的灯光下,他的脸色好像更苍白了。 她说算了,是什么意思,是不管他了? 他的手握拳,伸出手去抓她的胳膊,最后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抓到,僵在半空中。 眼中刚才那一点点的希冀欢喜随着散去,不留痕迹。 突然,一双细长的腿出现在他面前,他低着头,想抬头又克制着。 宋安然蹲下,手里拿着一块乳白色的毛巾,上面冒着热气,显然是刚跑过热水,温热的毛巾覆在他的腿上,开始轻轻擦拭他腿上的血迹。 动作轻柔呵护,每一下都很仔细小心。 “你……”裴瑾年想说什么,又僵在了喉咙口,说不出来。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宋安然抬头,问道。 裴瑾年,“……”沉默,梗在喉咙的话滚烫,却说不出口。 “那我轻一点。”宋安然的动作当的更轻。 她不是不管了,而是拿毛巾了…… 腿上的血迹被擦干净了,露出里面青青紫紫的淤血痕迹,有的地方破了,看上去很吓人,宋安然心里暗骂,这群绑匪下手真重。 宋安然的常识觉得破了的地方应该用消毒水清洗一下,而保镖放下的药里面也没有消毒水,她想绑匪会给这些药,应该也会给消毒水吧。 “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我需要消毒水,外面有没有人。” 她站在窗口,对着窗外大喊。 裴瑾年已经被她扶到了沙发上,他半倚在沙发上,看宋安然站在窗口下纤细的身子,他突然觉得,也许他么的距离没有他想的那么远。 “德尔管家,宋小姐要消毒水。”保镖甲乙丙丁齐声说道。 “那还不马上送去,嗯,记着,纱布,消毒水,能用的上的东西都送去。”德尔笑吟吟地开口,松了一口气。 外面月亮真大真圆真亮啊,还有真可爱啊。 欣慰啊,他今天晚上从睡个好觉了。 这消毒水,纱布等等都是要送的,作为临时绑匪,该有的绑匪样子还是要有的。 “鬼叫什么啊,都睡觉了,找死是不是?” 一个“绑匪”喝斥宋安然,话虽然不好听,声音听上去还是比较温柔。 “你们打伤了人,我现在需要消毒水。”宋安然仰着望着窗口,“告诉你,里面的人可是值两亿美金,你们要是不给我们消毒水,他瘸了废了的,价格可就打折了,德尔不会给你们两亿美金。”宋安然觉得这话威胁的很没有气势,但又不得不说,这是她要消毒水的依靠。 “麻烦的女人。”保镖没好气地喊一声,“等着,我去问问我们头儿。”其实心里想的是,宋小姐,您要什么,尽管开口,千万不要客气。 不一会,“绑匪”小跑着回来,手里拿着消毒水,纱布,干净的毛巾等等一些列处理伤口用的东西,还另加几盒伤药。 宋安然看着手里,保镖顺下来的这么多东西,心里激动啊,心想,这个绑匪怎么这么好说话呢?也忒好说话了吧? 她只要了消毒水,就送来了这么多东西。 第196章 不要哭 她看看半躺在沙发上的裴瑾年,感叹,果然瘸了的裴瑾年没有活蹦乱跳的裴瑾年值钱啊。 两亿美金……不知道瘸了,是不是会打个八折? 当然,此时的裴瑾年不知道宋安然在想什么,若是他知道她在想瘸了的他要打折,不知道会不会牙痒痒的想掐死她。 当然,这想法只是在宋安然的小脑袋里一闪而过,她不会傻到说出来。 宋安然拿了了一大堆东西,放到地上,消毒水,纱布,药等等。 她半跪在沙发前,裴瑾年腿上的血迹已经处理干净,现在她开始给他用消毒水清洗,裴瑾年一直用深邃的眼神盯着她看。 她能感觉的到他炙热的目光,在他炙热的目光之下,宋安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非常不自在,她控制自己不要抬头。 打开药盒,把乳白色的药膏轻轻地在裴瑾年的腿上涂抹,动作轻柔,他们挨的那么近,裴瑾年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她的味道,让他觉得安心,不知不觉地伸出手掌,去触摸她白皙的脸颊。 他的手微凉,刚一碰到宋安然,她身子一激,下了一条,反射性地向后躲,手上的力气不知不觉地就加大了。 裴瑾年闷哼一声,眸光晦暗,一瞬不瞬地凝视宋安然。 宋安然也看着他,两人陷入到漫长的静默之中,空气好像凝结,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音,眸光在几乎凝固的空气里交汇,交织,宋安然马上低下头,干咳两声,压低声音道,“我会轻一点。”忽视裴瑾年眼中的一切感情。 漫长的涂抹药膏,过纱布终于过去了,宋安然松了一口气,离他她这样近的距离,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男性气息包围,到处都是他的味道,挥之不去。 上药包扎明明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根本不费什么力气,宋安然身上却出了一身汗,跟裴瑾年那样近的距离,她很紧张。 她跑到饮水机前咕咚咕咚地喝完了两大杯水,才把心中那些奇怪的感觉压下去。 “都已经包扎好了,我去睡觉了。” 宋安然收拾完了包扎伤口的用品就要进卧室。 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多呆一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跟他靠近,她的心就砰砰地跳个不停,速度很快。 “后背。” 裴瑾年淡淡开口,意思是他的肩膀上还有伤口没有包扎。 宋安然想起来了,绑匪除了打了他的腿,还有后背,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回来。 裴瑾年受伤的是后背,他躺着没有办法上药,要是趴着的话,这个沙发又太小,他身材高大,根本就装不下。 卧室里。 裴瑾年趴在大床上,宋安然在他的后背给她涂抹药膏,他的后背没有血迹,只是淤青很刺目,大半个后背都肿了起来,宋安然尽量把动作放轻,整个上药过程,裴瑾年很安静,一直保持沉默。 宋安然弯着身子坐在床上,裴瑾年趴着。 突然裴瑾年长臂一拽,把宋安然拉近怀里,也不顾及腿上和后背的伤,带着宋安然身子一翻,就把她压在了身下,接着就是排山倒海的吻压下。 “……唔唔……”宋安然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就被裴瑾年压在了身下,吻上了嘴巴。 她当然是挣扎,真后悔自己刚才同情心泛滥,竟然给这个恶魔上药包扎伤口,就应该让他在受伤自生自灭。 他攫住宋安然的下巴,根本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 裴瑾年的喉咙咯发出压抑的声音,是如火的欲望,是急需发泄的感情。 铺天盖地,排山倒海,现在只想把她以默地紧紧地搂在怀里,感受她的存在,她的气息。 他吻得疯狂而炙热,压抑而渴望,欢喜又夹杂这痛苦……那么多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把他折磨的快要疯掉了。 这些,都是因为爱,因为爱情。 因为他以前从来不屑,现在又极度渴望的爱情。 宋安然挣扎,即便现在他受伤了,她在体力上还是差他很多,根本就不能把此时身上的裴瑾年推开。 混蛋,你放开我,混蛋! 她在心里把裴瑾年咒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也罢自己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她怎么就没有记性,同情心泛滥了呢。 这个男人就算受伤,他也不是一只温驯的狗,而是一只野狼,一头狮子,一只豹子,凶残强大。 她捶打他的后背,他的后背上都已经肿了,她就不信,她不放手。 使劲地捶打,用力全力。 裴瑾年痛的闷哼一声,却根本不放手,吻更加炙热。 她的腿去寻找他的腿,踹他的腿,用了很大的力气。 身上裴瑾年一阵吸气声之后,终于放开了宋安然的唇。 “禽兽——” “啪——” 宋安然一巴掌打在裴瑾年的脸上,她为什么要管一个禽兽。 裴瑾年的脸侧了侧,转回来,钳住宋安然的双手,他的身子的重量没有一点压在宋安然的身上,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脸色是苍白的,被宋安然打了一巴掌的那一边迅速地红了起来,俊美的脸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子,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打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脸,他深谙漆黑的眸子紧紧地锁在宋安然的脸上。 “为什么给我包扎?”嗓音嘶哑,声线低沉,有一种执拗的味道。 “因为我犯贱。”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裴瑾年这样侵犯她,在她没有反应,不愿意的情况她吻她,她很生气很生气,还有一种委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把她时刻当成了泄欲的工具吗? 想把她怎样就怎样,想上就上,想吻就吻。 以前,虽然会被裴瑾年强迫,但是没有这种委屈想哭的冲动。 只有今天,觉得异常的委屈。 一定是因为现在被绑架了,不知道能不能得救,裴瑾年还说她是随便找野男人的女人,一定是因为今天的情况环境特殊,她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 她没有对这个恶魔男人动心,没有在意他,一点都没有。 可笑,她怎么可能对一个只知道折磨他的恶魔动心呢,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把她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的男人呢? 这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又出来给我包扎,你不是不出来吗?” 裴瑾年像是一个执拗的孩子,又问了一遍。 她不会知道,在她走进卧室,把受伤的他,留在外面不闻不问的那几个小时,他有多么的难过,多么的绝望。 心情跌倒了谷地。 他想,他永远都得不到她的爱了。 然后她又出来了,给他擦拭涂上的血迹,给他上药包扎。 他的心又开始缓缓地上升,有了一丝希望。 心就好像在玩过山车,一会到的顶峰,一会又跌倒谷地,在空中飘飘荡荡,非常的不安,很难受。 就好像要用枪杀死一个人,明明可以一枪毙命,却一直在以为这一枪会要了他的命的时候,在他身边放了一声空枪。 总是不肯给一个了结。 “我说了,是我犯贱,才会给你包扎,才会管你这个禽兽!”宋安然的眼神冰冷,说话的语气冰冷而委屈。 “我想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千真万确!” “我听听实话。”固执地重复。 “实话就是你是个只知道玩弄我侮辱我的禽兽!” “……” “真后悔给你包扎,你为什么没被打死。” “……” “你把我囚禁在身边,我有因为你陷入到被绑架的绝境,你为什么还要专业折磨我,难道就一点人格都没有吗?” “你明明知道我根本就没有什么野男人,你每次还用那个来侮辱我,你明明知道……呜呜……” “为什么一定是我,为什么全天下那么多的女人,哪个女人都愿意给你生孩子,为什么是我。” 他只知道一味地对她毫无感情的占有,对她残酷地侮辱,狠狠地占有,威胁。 用她唯一的亲人以默,现在又想强迫她为她生下孩子,变成他手里的第二个筹码。 她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恶魔。 说着说着,宋安然嘤嘤地哭了起来,现在委屈不安,还有一幕幕被裴瑾年侮辱的画面全都跑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的眼泪像是绝提了一样,不断地往下掉,脸上泪痕交错,甚至连她脑袋下的床单上,也被浸湿了。 裴瑾年慌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宋安然哭的这么厉害,哭的这么伤心,哭的让他心疼,她每哭一声,就好像有针扎了他的心脏一下。 “不要哭。” 裴瑾年笨拙地去擦宋安然脸上的眼泪,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她。 他从来不会安慰女人,对女人,因为他从来用不到安慰,只需要对她们索取就好。 “你不要碰我,你这个混蛋,混蛋……” 宋安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委屈极了,好像要把一直意外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裴瑾年已经从宋安然的身上下来,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宋安然的身子蜷缩成一个婴儿的样子,他的身子也全蜷缩着,贴合着她的身形,他想和她挨的近一点,在近一点。 第197章 执着的男人 “为什么要让我给你生,我不能生下这个孩子……那么多女人愿意……”孩子生下来就注定不会幸福,她不要生,不能给自己孩子那么悲惨的命运。 “我只要我们的孩子。”裴瑾年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的话从他的口中缓缓逸出。 宋安然身子一怔,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要他们的孩子? 裴瑾年看到宋安然的反应,搬过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安然,我只要你给我的孩子,其他人,都不可以。”宋安然愣愣地看着裴瑾年,大脑处于一种空茫的状态,好像根本就听不懂裴瑾年在说什么。 “安然,我这么在意这个孩子,是因为他是你和我的孩子。” 裴瑾年低沉的嗓音响在宋安然的耳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候呼出的热气。 “我只是一个宠物,不配给你生孩子。网” 宋安然淡淡开口。 她不能被这个恶魔的花钱巧遇骗到,只要和她的孩子? 多可笑。 孩子,是应该和爱人生的,不是和禽兽恶魔,也不是和一个宠物。 所以,他们两人并不具备生下一个孩子的条件。 “你不是宠物。”裴瑾年急切开口,“你怎么可能是宠物呢?” 你是我爱的女人。 可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若是你知道了我的爱,那么恨我的你的恨,我根本无力招架。 宋安然的心口一悸,他说她不是玩物,那她是什么。 这样想着已经问出来,“那我对你而言是什么?” “你是我的女人。” 裴瑾年说完还在宋安然的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 “你的女人……” 宋安然淡淡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心中有种失望,闷闷的发不出声音,好像提起的心一下子就跌倒了谷地。 他的女人,跟宠物又有多大的区别。 哦,是有区别的,宠物连人都不算是,而女人算是一个人,那么她是不是的地位提高了呢,不再是裴瑾年的宠物,身份开始上升为裴瑾年的情ren? 宋安然,你可真傻啊。 你在期待什么,难道期待他会说,你不是宠物,是他爱你女人吗? “以后不要在哭,你的东西都是我的,就连眼泪都是。” 裴瑾年伸出舌头,舔宋安然脸上的泪痕。 “不要!” 宋安然扭头,不想让他碰触自己。 现在他的碰触会让她感受到心悸,心跳会加快,会觉得无措,更何况是这么se情的动作。 “不要躲。” 裴瑾年搬着宋安然的头,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你真美,安然。” 宋安然,“……” 她脸上的泪痕虽然已经别擦干净,但是现在双眼红肿的像是核桃,怎么可能真美? “我想吻你。” 裴瑾年身上的伤口又重新上了药,然后也吃了药,很快就睡着了。 这次,他腿脚不怎么方便,就算想要宋安然也力不从心,没有睡在沙发上,就睡在大床上,宋安然的身边。 他很快就睡着了,身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而宋安然睡不着,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迷茫。 今天,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很不正常。 裴瑾年强吻她,她虽然不喜欢,但是以前都没有这么强烈的反应,竟然还哭的那么厉害,觉得那么委屈。 他说她勾引野男人,以前,他也是时刻刮在嘴边,她都不在意,当成是狗叫,今天为什么就在意了。 还有只要跟他靠近,她就会觉得全身都不自在,觉得无措,觉得心跳加快。 难道…… 她对他动心了? 不! 他是恶魔啊,她怎么可以对他动心。 太荒谬了,太可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安然终于有了困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又做那个梦了。 裴瑾年站在高高的礁石上,四面都是深蓝色的海水,一望无际,根本就看不到岸边。 “安然,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就是爱我的,所有,你才不能看着我跳下去不管。”裴瑾年站在礁石上,神情冷漠,下巴倨傲,像是望着一般宣誓。 “不!我没有,我怎么可能爱上你这个恶魔。” 宋安然站在下面,仰着头,看着站在礁石上的裴瑾年,坚决否定。 “不要在否定了,你就是爱我!” “我才没有。” “你有,你有,你就有!” “我没有!你不是要跳下去吗,快跳啊,你这样的人摔死才好呢,我才不会在同情你,阻止你,你快跳啊,你死了我会非常高兴。” “可是,我改变注意了。” 裴瑾年竟然从高高的礁石走下来,逼近宋安然,一步一步,他的步伐稳定优雅。 “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宋安然向后退,裴瑾年的靠近让她心中升起了一阵恐惧,一种内心被窥视的恐惧。 “我觉得了不跳了,有你的这个世界这么美好,我怎么舍得跳下去呢?” “你不要过来。” “我不舍得啊,我要一直把你囚禁在我的身边。” “恶魔,我不爱你。” “你爱我,就算现在不爱,我也会把你囚禁到你爱上我为止。”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爱上你这样的人,你不配。” “就算是死吗?” “是,就算是死!” “安然,你知道的,我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灭。”裴瑾年已经靠近了宋安然的身边,捏住了她的下巴,她不能动弹。 “你想怎么样?”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爱我;二是死。” 瞬间,她站到了裴瑾年刚才站的那块礁石上,裴瑾年就在她的身边,还捏着他的下巴。 “我不爱你。” 诡异的笑容,到处弥漫这邪恶的气息。 深蓝色的海面上突然盛开了大朵大朵的红色的妖冶的曼陀罗,海水变成了妖艳的红色。 “那么你只能死。” 裴瑾年诡异地笑了,表情阴翳有残酷,他的手一松,宋安然站在礁石上的身子摇摇欲坠,向着被染红的海中坠落。 “不要——”宋安然再次被惊醒,身上全都是冷汗。 “做噩梦了?” 裴瑾年把宋安然揽进怀里,问道。 宋安然猛然抬头,就看到了自己头顶上裴瑾年的俊脸。 目光惊恐,涣散,身子一抖,迅速地就要从裴瑾年的怀里挣扎出来,当然裴瑾年不会让她成功。 “做了什么噩梦,和我有关吗?” 裴瑾年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哀伤,她刚才看他的眼神是那么恐惧,当然知道,在她的噩梦里,他一定是扮着不好的绝色。 “告诉我,做了什么梦,嗯?” “……”宋安然摇头,想躲开裴瑾年的怀抱。 “我想知道,安然,你是不是梦到我了。”裴瑾年的声音顿了一下,艰涩开口,“梦里……我对你做了什么?” “……”宋安然沉默,她已经冷静下来。 “不管你做了什么梦,那都是假的。” “……” “我不会在伤害你了,我保证,以后我会对你很好。” “……” 宋安然不知道,他说的很好是怎样的好,是把她囚禁,给她吃喝,就是好了吗? “忘记那个梦,那只是个梦而已。” “……” “忘记好吗,那只是个梦。” “……” “忘记,我不会在伤害你。” “嗯。” 宋安然轻嗯一声,她绝对相信,若是她不说话,裴瑾年就会一直重复,他就是这样执着大可怕的男人。 想起刚才诡异的梦,宋安然又是一身冷汗。 裴瑾年冰冷的话语不断地回荡在她的耳边——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爱我;二是死。” “那你只能死。”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爱我;二是死。” “那你只能死。”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爱我;二是死。” “那你只能死。” —— 裴瑾年的腿受伤了,不能自己走路。 于是,宋安然就成为了他的拐杖见保姆。 “我要吃水果。”躺在床上的裴瑾年突然开口。 宋安然,“……” 现在他们是在绑匪窝,不是在他的别墅,他想吃水果就吃水果啊? 现在他被绑架的肉票,他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威风凛凛,保镖前呼后拥,德尔时刻在旁的立阳集团总裁啊? “我要吃葡萄。”裴总裁把想吃的水果具体化。 “没有。” “我知道这里没有。” “……”知道没有你还要吃。 “你可以去把绑匪要。” 宋安然,“……”您真是不把绑匪当绑匪啊,昨天晚上她要消毒液就已经鼓足了勇气了,但那是为了伤口,要的也有情可原。 裴瑾年瘸了会会打折。 可水果就不一样了,不吃水果又不会死,绑匪肯定不给,搞不好,还会在把她打一顿。 “等你出去这里再吃。” “现在就要。” “……” 宋安然忍无可忍,转身就走,这大爷谁愿意伺候谁伺候,她不管了。 正好她想躲开裴瑾年,不想跟他呆在一个房间里,会不自在,她发现自己好像对他动心了。从早上,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一直粘着她,若不是他们出不去,她一定会认为这个裴瑾年是上官绝假扮的。 第198章 安然,你虐待我 “别走。”裴瑾年拉住宋安然的衣袖。 “你还吃不吃水果?” 裴瑾年咬牙,“不吃了。” 监视器旁。 “德尔管家,裴总要吃葡萄,宋小姐不管。”保镖打电话向德尔汇报,自从昨天看到宋安然给裴瑾年包扎伤口,德尔觉得这俩人感情进步了,他安心了,就会立阳集团坐镇。 不能让这个时候让有些人钻了空子。 “那你还冷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德尔斥责保镖。 “那急这么直接送过去,宋小姐一定会起疑心的。”保镖提醒。 “那你不会说是送饭啊。”德尔建议。 “可是,”保镖看了看表,“才刚吃完中午饭,现在才下完三点。” “笨蛋,就说忘记已经送过饭了。”德尔怒,这群部长脑子的保镖。 “……” 这理由也行。 忒哄人了吧? “就按这我说的去做。” “是!” “当当当——”敲打窗户的声音。 卧室的门开着,宋安然听到了声音,马上起身走向外面,心中一喜,是不是德尔来赎人了,他们要马上得到自由了。 裴瑾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他的水果来了。 “吃中午饭了,快来拿。”站在窗口的“绑匪”凶神恶煞地说道。 “吃中午饭?”宋安然皱皱眉,他们不是刚刚送来了中午饭吗?怎么又是中午饭,“你没弄错吧?刚送过。” “送过?!我不知道,这是我们头儿吩咐的,可能他忘了这里已经送过了。”绑匪心虚地解释,心想德尔管家,这个理由貌似不太好呀。 宋安然迟疑,难道这里还困着其他的被绑架的人,忘记了到底是谁的中午饭给送过了,那么如果这一份给了他们,就意味着会有吃不上中午饭。 再说,她现在也不饿,裴瑾年中午胃口打开,吃了很多,应该也不饿。 “送错了,就拿回去吧,送到该送的地方去。”宋安然知道挨饿的滋味不好受,没有接保镖用身子顺下来的饭盒。 “快接,我忙着呢。” “绑匪”心里苦啊,宋小姐,您要是不接这饭盒,裴总吃不上水果,我们是要倒霉的啊,您就可怜可怜我们,把饭盒手下吧。 宋安然无奈,只好把饭盒接下。 打开,眼睛睁得老大,惊讶,里面竟然是各式各样的水果,有葡萄,火龙果,香蕉,奇异果,樱桃……好多种。 “我闻到葡萄的味道了。” 里面传来裴瑾年的声音。 “……”他是狗鼻子吗?这么远就能问道味道。 宋安然那一食盒的水果拿进卧室,裴瑾年含笑看着她,“我刚才跟菩萨许了一个愿望,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宋安然,“……” 跟菩萨许愿,裴瑾年会心菩萨,他哪里有一点信徒的样子。 “你不像知道我许的什么愿望吗?”裴瑾年挑眉,看着宋安然,那眼神就好像再说,问我吧,问我吧,问我我就告诉你。 宋安然偏偏不如他的愿,一副完美没有兴趣的样子,“不像知道。”其实心里还是非常想知道,裴瑾年会跟菩萨说什么。 求菩萨不要收了他吗? “我想告诉你。” “……” “我跟菩萨说,若是一会我能吃上水果,我就捐钱盖十座希望小学。现在实现了,看来出去之后,我要盖希望小学了。” “……”他是骗菩萨的吧,像他这样的人,会盖什么希望小学。 “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很不相信的样子。” “没有。”他当然不相信,若是他说他吃不到水果,就拆十座希望小学,她一定会相信。 宋安然已经洗完了水果,把她想吃的葡萄放到他面前,自己拿了一跟香蕉。 “吃吧。” “我受伤了,你得喂我。” “你受伤的是腿,不是手。”宋安然瞪他。 “可能是转移了吧,现在手也疼,那不住水果。” 宋安然把他面前的葡萄端走,反正现在他是二级残废,够不到他她,“那就等你养好伤在吃吧。” “安然,你虐待我。” “……” 她敢虐待他吗?从来只有他虐待她的份儿。 “我刚才又和菩萨许了一个愿望,他若是答应了,我再捐十座希望小学。”裴瑾年漆黑的带着淫荡笑意的眸子盯着正在吃香蕉的宋安然。 那笑说多淫荡就有多淫荡。 “菩萨太忙了,你说的那些废话,他都听不到。” 宋安然的态度从早上起,就一直很冷淡,一是因为裴瑾年太热情了,让她害怕;一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对裴瑾年动心了,要把这动心在萌芽之中扼杀。 “安然,你吃香蕉的样子很动人。” 裴瑾年盯着宋安然嘴巴里的香蕉,喉结涌动了一下。 宋安然手一抖,恨不得马上把香蕉扔到他脸上。这个混蛋,她吃个香蕉都被他想成那个那个!淫贼!种马!混蛋! 宋安然顺手把手里的香蕉扔进垃圾箱。 “真可惜。”裴瑾年看着香蕉一副很不舍的样子。 “……”宋安然瞪着他,菩萨菩萨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淫贼收了。菩萨我也许愿,你把这个淫贼收了,我就去做义工。 “我不能捐十座希望小学了,因为我跟菩萨许的愿中是你亲口喂我你手的那根香蕉。”裴瑾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安然,“安然,你一下子扔掉了十座希望小学呢。” 宋安然,“……” 可耻的男人。 “不过没关系,我很大度,只要你给我拨一根香蕉,亲口喂我,我还是愿意捐十座希望小学的。” “……”宋安然瞪了裴瑾年一眼,才不上他的当。 “我还跟菩萨说了一句话,我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慈善家,会捐赠希望小学也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裴瑾年停顿了一下,看着宋安然,她点头,对他的话表示完全的同意,他哪里不是什么好人啊,他简直就不是人。 “若是我的愿望不能实现,我会非常失望。”裴瑾年敛下面容,低低地笑,“可就就会看着那些希望小学非常的不顺眼,心情不好就想拆掉。” 第199章 宝贝,我们回家了 “所以我的愿望她要是不给我实现,我就拆十座希望小学,在上面盖楼,盖商场……” “……”宋安然沉默,心里暗骂禽兽,混蛋! 希望小学碍着他什么事了。 她就不信,她不喂他吃水果,他还能真的拆十座希望小学,他在吓唬她。 “首先,我觉得s市县的那个希翼希望小学就非常不顺眼,第一个就拿它开刀。”裴瑾年说完,含笑的目光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猛然抬头,对上裴瑾年戏虐的黑眸,混蛋加禽兽! 那个小学是她的母校! 那里的孩子很多靠着别人的捐助才有钱可以上学,那里的老师都很不容易,她在那里上过学,直到的非常清楚,那座小学对于那些学生多么的重要。 他调查过她,知道那是她的母校,又在威胁她!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实际上,裴瑾年是调查过他,就是在她写完那份洋洋洒洒的一万字喜欢男人的类型的文章之后,他让德尔调查的,知道那是宋安然小学的母校。 他当时只是想知道她以前都是什么样子,过着怎样的生活而已。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宋安然那先前拿走的那盘葡萄又端到裴瑾年面前,“给你。”她不怀疑,他是混蛋,当然什么都做的出来。 “我现在不想吃葡萄了,想吃香蕉,我觉得你吃香蕉的样子非常动人。”裴瑾年眼神邪魅,看着宋安然的眼神好像她没有穿衣服。 大种马!宋安然不知道已经在心里把裴瑾年骂了多少遍了。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现在腿不能动,而他又那么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想吃香蕉?” 宋安然笑吟吟地开口,是裴瑾年从没见过的灿烂。 他微微失神,看着宋安然发愣。 “不想吃了?”宋安然已经掰开一个香蕉,在裴瑾年面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脸上挂着灿烂的狡黠的笑意。 “想。” 裴瑾年下意识地开口。 “那我拨开喂你吃。”宋安然话锋一转,眨眨美丽的清澈的眼睛,“不过,我喂你的方式比较特别,你不能动,只能我动。” 裴瑾年的眸中马上欲火上窜,宋安然那说说道太过暧昧,而他又是禁欲很久的正常的**强大的男人。 难道她想主动给他……裴瑾年的眸中暗波涌动,想到那个……喉咙不自觉地也涌动了一下。 他当然怀疑宋安然有其他的图谋,不过他相信,他可以解决。 他想看看她到底对他想做什么。 “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宋安然做出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的样子。 “当然愿意。”裴瑾年马上开口。 “好!那一切都要听我的。” “没问题!”他答应的出爽快极了。 宋安然把一块不用的床单用刀子割成了几条长条,双身抓扎两天抻了抻,很结实,也有一些弹性,质地很好,除非用剪刀,否则根本挣不断。 裴瑾年躺在大床上,姿态随意慵,勾了勾唇角,“安然,我竟然没有发现你这么有情趣,喜欢玩sm。”嗓音暗哑,欲望已经在流动。 他很期待她的行动,想知道她想做什么,就算把他绑住,那些小布条对他来说,也只是心同虚设,根本就控不住他。 喜欢玩sm? 宋安然笑的非常灿烂,“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当然不会,来吧,宝贝。”裴瑾年的那里已经用感觉了。 “好。” 宋安然爬上大床,把裴瑾年的手放到床头,把接好的布条把他的手绑住,在绑到床头上。 裴瑾年慵懒地眯着眼睛,看着灯光下宋安然那张白皙的小脸,心情急切起来。 “快点来把,宝贝。” “别急。”宋安然狡黠地笑,“很快就好。” “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呵呵……”宋安然笑,种马,你以为我会给你那个?做梦!一会有你好受的。 最后一条不跳在裴瑾年的手腕上打了结,宋安然使劲勒紧,防止裴瑾年挣断,那样她就惨了,就成了羊如虎口了。 裴瑾年的身材高大,这里又因为是临时布置的,床根本就没有他别墅里的大,他高大的身子躺在上面,又是手腕绑在床头,他的脚就有一截露在床外面。 这样的事情,宋安然并没有做过,当然很生涩,但是对于裴瑾年这种随时都想着那种事情的大种马,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挑拨起他的欲望。 平时的时候,他有时候吻着吻着她,那里就会有感觉了。 宋安然不知道,裴瑾年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那么没有自制力,其实他自制力极强,自从有了宋安然之后,就算别的女人在他怀里,挑逗气他的欲望,他还没有发泄,就会没兴趣下去。 在裴瑾年那样的眼神之下,宋安然觉得羞耻极了。 当然,让她最羞耻的是,现在她不但是身子的每一部分都是愉悦的,连心都是,甚至都升起了期待。 她动心了,期待这个男人也可以……很傻的期待。 她摸到身边的一个枕头,马上捂在自己脸上,不要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那一下午,他们几折腾到了傍晚。 裴瑾年确实让宋安然很舒服快乐,而且是完全的服侍取悦。 他从来都是这方面的高手,而宋安然的每一个地方,他了如指掌,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清楚,想让她快乐还不是很容易。 她终于支撑不住,沉沉地睡去。 裴瑾年躺在她的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发丝,眸光专注而神情,刚刚欢爱过的大床上,还留着他们两人的气味。 他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安心地躺在她身边,抱了他一会。 之后,拿出他受伤的时候德尔留下的手机,发出了一条短信。 “滴滴。” 德尔的手机响了两下,打开短信,显示五个字。 “马上来接人。” 德尔松了一口气,这场游戏终于可以结束了。 裴瑾年吃下迷药的解药,德尔名人在房间里放了迷药,为了就是防止宋安然中间会想过来,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十分钟后。 德尔推着轮椅,带着一群黑衣保镖出现在地下室临时改装的房子里。 裴瑾年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安静地等待,宋安然正在里面的房间熟睡着,有迷药的作用,他先醒不过来。 沙发上,裴瑾年姿态慵懒,发丝有些凌乱,脸上表情冷漠。 他看看自己肿起来的腿,在把所有的保镖扫视一圈,眸光犀利如鹰,似乎能穿透一切。 几个保镖见状,双腿发软,裴总一定是还记着那天他们打他的事情。 德尔脸色也很纠结,不知道那一个月的白粥加水煮蛋还算不算。 “裴总,饶命啊,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不知道拿的那棒球棒是真的,求您绕过我们一条命吧。” 四五个保镖齐齐跪倒地上,哀求裴瑾年。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们的命了?” 裴瑾年反问,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 保镖都沉默,这意思是他们的小命都抱住了吗? “都起来!”裴瑾年冷冷命令。 “……”保镖跪着不感动,他们错了,他们接受惩罚。 “难道还让我说第二遍吗?”他挑眉,英挺的眉宇之间荡起丝丝喜悦。 “裴总,你真的绕过我们?” “在多说一句话,马上拉出去枪毙。”裴瑾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怕这些保镖的说话声吵醒了宋安然。 今天下午她一定是累极了,虽然她没用动,一直都在接受他的服务,但是神经一直处在兴奋当中本来就会很累。 何况,她叫的那么大声,他真是爱死了她那叫声。 看来,以后,就算孩子稳定了,他也可以这样。 只要她高兴,他也就高兴。 裴瑾年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之下,坐上了德尔推着的那个轮椅,进里屋,用被子裹着熟睡的宋安然,还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两遍,看有没有露在外面的地方。 直到她的身子全都被包裹起来,没有露出一点,他才放心地抱起她,他可不想她的美好让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看去一点。 “宝贝,我们回家了。” 他在宋安然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没有情欲,只有宠溺温情。 裴瑾年坐在轮椅上,宋安然就窝在他的怀里,本来是有一个保镖要接过去的,被他冷冷一撇,吓了回去。 很快,一长队的黑色长龙开出了别墅,驶进s市市区。 车上,宋安然躺在裴瑾年的身边,头枕在他的腿上,要不是他的腿受伤了,骨裂不能被压倒,他一定会把她放到自己腿上,搂在怀里。 现在他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他感觉,宋安然好像其实并没有她说的那样恨他。 若是那么恨他,她不会管他的死活,给他清洗伤口,包扎上药。 而且,他发现,他看着她的时候,她不敢抬头,甚至有时候会微微的脸红,还会躲避他的眼神。 第200章 你真的给了绑匪2亿美金 这是不是她开始喜欢他了呢?或者只是开始不那么恨他了的第一步。 总得来说,这次的绑架计划还是有所收获的。 裴瑾年的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上扬,眸子里的冰寒渐渐消融,如鹰一般的眸子现在溢满了柔情,是温和的。 他轻轻地摩挲这宋安然滑嫩白皙的小脸。 现在的裴瑾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再是一个只为了打倒仇人而强大的野狼。 后视镜里,德尔看到这一幕,很欣慰。 他是看着裴瑾年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他可以残忍,可以狂暴,甚至可以血腥,那些都是他保护自己的必须,但却不可以无情,因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是不会得到快乐的。 他真怕,他一直沉溺在仇恨之中无法自拔,那样他就真的变成了一个仇恨的努力,没有血肉的恶魔。 不过,现在看来,不会了。 他不再压抑自己心中的感情,开始接受感情。 有感情的人,才会得到快乐。 他不希望,他这一辈子都在父亲的惨死,母亲的残酷的阴影之下。 海边别墅。 裴瑾年腿脚不方便,而他的房间在二楼,抱着昏迷的宋安然就出现了上楼困难的问题,他撑着轮椅起身,宋安然依旧被抱在怀里。 保镖跟在他身后,谁都不敢上前说要把宋安然接过来,知道,那样必然会倒霉。 裴总,对宋小姐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强烈。 裴瑾年看看楼梯,坐回到轮椅,冷然命令道,“抬上去。” “是,裴总。” 几个保镖马上一起,把坐在轮椅上的裴瑾年,还有他怀里的宋安然一起抬上二楼。 宋安然被裴瑾年灌下一杯水,里面混合着迷药的解药,几分钟之后,宋安然就清醒过来。 演入眼帘的就是裴瑾年那双深沉黑色的双眸,还有一张放大到最大的俊脸。 她躺在大床之上,床边站着几个医生,裴瑾年的受伤比较眼中骨裂的那条腿已经夹上了两块石膏板,一个医生正在给他缠绑带。 医生缠的很漂亮整齐,很好看,相较与宋安然颤的那个就非常的不专业,非常的丑。 医生?! 宋安然的心一惊,绑匪竟然让医生给裴瑾年治伤来了? “你醒了?” 裴瑾年看到宋安然醒过来,温和开口。 宋安然飞快地扫了一眼,这里分明就是裴瑾年的海边别墅的卧室。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她震惊地开口。 “我们得救了。”裴瑾年说的非常淡定。 “得救了?”她有些不信,她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他们就得救了? “是。”裴瑾年回答的非常肯定,又勾唇,反问道,“难道你舍不得离开那里了,希望一直和我单独相处?” “才没有。”急切地否定。 “……”裴瑾年脸黑了三分,这个女人说是,会死吗?他的好心情全都被他这一句话打散了,该死,她总是能一句话左右她的情绪。 “我们就这样被解救了?”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本来以为他们被救的事怎么也会有一番的坎坷。 电视上不是演的吗,就算是愿意给赎金,绑匪都可能会撕票,就算不撕票,也会变换很多个地方很多种方式拿钱之类的啊。 他们这场绑架太怪异了。 好吃好喝地款待着他们,还悄无声息地就把他们放了。 太怪异了。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 裴瑾年靠近宋安然,他纯粹浓郁的男性气息瞬间把她包围,让她非常不自在,他马上身子往后缩。 “怎么,你怕我吃了你?”裴瑾年暧昧开口。 “……” 宋安然的脸一下子就烧红了起来。 整个过程,都是他在讨好她。 “看来你很怀念。” “……”就算不用点明,她也知道,他说的怀念是什么。 “要不,我们……”裴瑾年缓缓开口,缓缓靠近。 “不不不,不要……”宋安然竟然结巴了。 “不要什么?”裴瑾年不打算放过她。 “不要……不要……什么都不要,你快躲开,那么多人看着呢。”裴瑾年的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两人呼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一靠近她,他还没有得到疏解的欲望就有勃发了起来。 “你的意思这里没有人,我们就可以?” 宋安然,“……”无耻的男人,淫贼,色狼,种马! 转移注意力。 “医生,你帮的绷带很漂亮啊,呵呵……”宋安然拉开与裴瑾年之间的距离,把他当空气,对站在一边的医生说道。 裴瑾年的脸马上黑了,冷冷地盯着医生。 医生马上低头,“……” 宋小姐,您饶了我吧,不要和我说话。 于是,宋安然遭医生嫌弃了,宋安然郁闷了,转移注意力没成功,裴瑾年心情好了。 大手冲着医生一挥,“行了,都下去吧。”别再这里碍手碍脚有碍眼的。 医生感激涕零,“裴总,您好好休息,我们马上就走。” 很快,房间里一屋子的人都没有了,只剩下床上的裴瑾年和宋安然。 气氛凝固,尴尬,宋安然不知道说什么,手里攥着被子角。 望天花板…… 望台灯…… 望窗外,咳咳,其实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望水晶灯,这水晶真漂亮啊,真是晶莹剔透啊,一定是真的吧?应该很贵吧?太奢侈了啊。 她看着看那,就是不看裴瑾年。 裴瑾年脸黑了,怒了,瓮声瓮气把腿举到宋安然面前,“安然,你先看到的应该是我的伤很重,而不是包扎的绷带很漂亮。” 宋安然,“……”她的伤,她早就看到了,现在再说你伤重不重呀,重不重呀,啊,原来很重呀……是不是太装了。 “我的腿骨裂了。” “嗯,知道。”你早就说过了,旧事重提,不烦啊。 “我的腿是为了保护你被绑匪打伤的。” “……”宋安然沉默,“是……” “那你应该补偿我。” 她猛然抬头,“怎么补偿?”不会是要打断她的一条腿吧,又不是她打的,是绑匪,他应该找绑匪算账。 “要不……”裴瑾年故意顿了一下,宋安然的心提到嗓子眼,“要不肉偿吧。” 宋安然,“……”种马本色。 宋安然的眼神子啊房间里飘啊飘啊,又不看裴瑾年,她发现裴瑾年长得越来越帅,不好不好,这样很不好。 长得在好看,里面都是坏的。 苹果心里生了虫子能吃吗? 正确答案:不能!坚决不能。 何况是一个有毒的暴戾的苹果。 “你真的给了绑匪2亿美金。”宋安然再次转移话题。 裴瑾年脸黑了,对她转移话题很不满,他在努力营造气氛,再来一次欢爱,她却在努力破坏气氛,这是赤裸裸的拒绝,“当然!”他只能这样回答,给了赎金,平安归来,中间没有什么特殊情节,这是最好的答案。 “2亿美金啊!”宋安然大叫。 裴瑾年,“……”2亿美金怎么了? “可是你的腿被打骨折了。” 裴瑾年,“……”这根两亿美金有什么关系。 宋安然,“……”其实,她就是觉得裴瑾年被打了,绑匪应该少要一点赎金。2亿啊,2亿啊,还是美金! 裴瑾年突然想起宋安然在喊绑匪的时候说的话—— “告诉你,里面的人可是值两亿美金,你们要是不给我们消毒水,他瘸了废了的,价格可就打折了,德尔不会给你们两亿美金。”…… 该死的女人,她竟然这样想。 就算他的一根手指,都不止两亿美金。 裴瑾年捏住宋安然的下巴,浑身散发这森然的气息,“你在想什么,说出来。”她要是敢那样说,他腿瘸了,就打折了。 他一定有办法在不占有她,不打她的情况下,让她三天下不来床。 “没想什么啊。” 宋安然很识趣地不敢那样说。 “你最好什么都没想。”裴瑾年咬牙说道。 “嗯嗯,真的什么都没想。”宋安然连连点头,肚子发出可疑的叫声,咕咕,咕咕。 宋安然只吃了中午饭,还有就是下午的时候吃了一点水果,就睡着了,晚饭根本就没吃呢,看看墙上华贵的钟表,已经晚上11点多了。 她当然饿了。 “饿了?” “嗯。”明知故问。 佣人把饭菜端进端进卧室里,因为宋安然怀孕了,菜色都是比较清淡的,也是宋安然喜欢的口味。自从宋安然怀孕之后,裴瑾年就请了两个营养师来,专门负责宋安然平时的饮食。 裴瑾年明明腿受伤了,还夹着石膏板,却还非要把宋安然抱在怀里。 宋安然在她怀里扭动了两下,这样被他抱着吃饭非常不舒服,而且非常危险,他的夹着石膏的腿平方在沙发上,另一只脚放在地上,而宋安然就坐在他两腿中间。 宋安然夹起一口青菜“啪嗒——”青菜掉到小几上。 宋安然一阵恶寒,他就不能不在她吃饭的时候恶心她?被这样时刻“关照”,她怎么吃饭,一吃东西,想到那个就恶心。 第201章 伤筋动骨一百天 “怎么了?”裴瑾年问。 宋安然无语,沉默,他还右脸问。 “你会习惯的,来,吃块鳕鱼肉,总吃青菜宝宝会营养不良的。”裴瑾年把一块鳕鱼肉放到宋安然的碗里。 她又扭动了两下,“我想换个姿势吃饭,坐到那里。”指着对面的沙发。 “看来,你不喜欢吃鳕鱼肉,喜欢我吃你。”裴瑾年作势放下爱筷子。 “没,没,我喜欢这个鳕鱼肉。” 宋安然马上用筷子夹起一半鳕鱼肉放到嘴里,心里大骂,变态,淫贼! 她那筷子戳戳戳,盘子里剩下的半块鳕鱼肉,戳死你,戳烂你,裴瑾年。 “吃饭要专心。”裴瑾年把她出戳烂的鳕鱼肉倒掉,又重新夹了一块,“你要是在敢戳他,我就吃了你,你知道的,我有办法在不会伤害孩子的情况下,让你求饶。” 宋安然,“……” 一顿饭吃的非常煎熬啊。 身后一直被一个硬物盯着,身子也被钳制着,脸还被淫贼色狼一直色迷迷地盯着,她还能吃下饭去。 可见,她跟裴瑾年在一起之后,心里已经变得非常强大,脸皮也变得非常厚。 翌日早上。 宋安然几乎快睡到中午才醒。 现在已经秋天,天气非常凉爽,阳光若不是中午的时候,也一点都不烈,洒在身上,暖暖的感觉。 宋安然虽然昨天睡了一下午,可是昨天晚上裴瑾年一直在床上折腾,翻来覆去,她睡不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睡着,现在醒来,已经早上10点多了。 她站在窗口,窗户拉开了一小条缝隙,吻着外面清新的空气。 身子突然被一双强壮的手臂抱着,裴瑾年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在想什么?” “你醒了。”宋安然转头,“怎么不再多睡一会。”让她也多安静一会,想想自己的心事,昨天晚上,裴瑾年因为欲望的折磨,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长时间,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他翻了好几次身,很晚才睡着。 “你一走,我就醒了。” 裴瑾年的身影带着早上起床时候的沙哑,有一磁性。 他的话,停在宋安然的耳朵里,意思是,你走的时候吵醒我了,我就睡不着了。其实,裴瑾年的意思是,宋安然不再他的身边,他根本就睡不踏实。 “哦,那我现在出去,你在去睡一会吧。” 宋安然转身要走。 “你要去哪里?”裴瑾年拉着他。 “我要准备准备去医院,今天以默手术,被绑架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的,会让我去陪着以默手术。”她一脸警备地看着裴瑾年,难道他想反悔? “手术已经推迟了,三天之后。” 裴瑾年的脸黑了,虽然知道宋以默是她的弟弟,还是一个10岁的小孩子,他还是会不高兴,她只要在乎除了他之外的人,他心里就不舒服。 “为什么推迟?” “病情需要。” 其实是裴瑾年吩咐德尔,告诉医院推迟手术的,那时候,他还想在那里跟宋安然多关几天在回来。 “哦,那我能去医院看看他吗?”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讨好。 “我也生病了,也需要你照顾。” “……”别墅里这么多佣人,为什么非她照顾。 “以默那里,我已经请了高级护理,可以二十四小时照顾他。”这算是裴瑾年的解释。 “我是他的姐姐,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只是想去看看他而已。”宋安然垂眸,不能去看自己的弟弟有些失望。 裴瑾年沉默。 半响,吐出两个字,“下午。” “什么?” “下午再去。” “真的?你同意了?”宋安然没想到他在拒绝之后,又同意了。 “我饿了。” 裴瑾年转头,冷冷地说道。 当然,裴瑾年饿了的题外话不是吃饭,是我想吃你做得饭。 宋安然下楼。 “宋小姐,做骨头汤所需要的食材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为裴总做骨头汤。”德尔站在楼下说道,好像已经等了宋安然好久的样子。 “可是,我的骨头汤做的不好。”她最擅长的是做鱼,因为她从小生活的县,是一个海边小县城,鱼做多了。 “没关系,营养师会教你怎么做。” 宋安然,“……” 厨房里,果然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两名营养师站在一边,正等待宋安然的到来。 所有食材都整齐地摆好,还附有一张硬纸片的食谱。 排骨1斤,已经洗好切好,放在盘子里,黄芪10克,当归克,熟地5克,黑枣颗,桂皮10克,陈皮10克,枸杞子少许。 两个营养师,在一旁口头教授,宋安然动手。 据说,这是德尔说的,不让他们帮一点忙,说裴瑾年喜欢她做的。 宋安然很无语,不让帮一点忙,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连排骨都切好洗好了,还叫不让帮一点忙啊? 其实,那是因为德尔怕宋安然切排骨的时候切到手,洗排骨的时候会恶心,才弄好的。 这都是为裴瑾年考虑的,且在她手,疼在他心啊。 宋安然偷偷地把食材里的枸杞子扔到了垃圾桶里,别的药材,她都不知道有什么效果,但是这个她知道,枸杞子有补肝益肾的效果,裴瑾年的肾已经很好了,非常好了,不能在好了,不需要在进补。 骨头汤做好,冒着热气,宋安然端进卧室。 医生正在给他检查腿骨复原的情况。 宋安然一进房间,裴瑾年如狼的目光就锁在了她的身上,她突然觉得不自在,尤其是手里端着她亲生为他熬制的骨头汤,于是随口吻了一句医生,“这骨裂多久能好。” 医生回答的很专业,“伤筋动骨一百天,石膏板一般在一个月到一个半月之间会取下来。痊愈,和原来一模一样,大约要三个月。要注意卧床休息,又要做一些运动,活动关节,还要多做腿部按摩,有利于防止肌肉萎缩。不能用力过度,要量力而为,以免骨头再次受伤。” 宋安然听到说要三个月才能完全好,“这么严重?” 第202章 你想谋杀亲夫吗 “本来是没有这么严重的,但是延误了伤口的包扎,导致加重了。” “延误包扎?”难道那几个小时就延误了,“就只延误了几个小时也会那么严重吗?几个小时之后我为他包扎了啊。” 医生,“……”全体低头,沉默。 宋小姐,就因为你包扎了,才会这么严重啊,你的包扎方法是错误的。你这骨缝裂缝的方向包扎,你说能好吗? “咳咳……”裴瑾年佯装咳嗽两声,他已经知道宋安然包扎的方法是错误的了。 “宋小姐不用担心,裴瑾年的身体素质相较于其他人好很好,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德尔听到裴瑾年的咳嗽声,马上上前打圆场。 他觉得他让佣人先把排骨切了洗干净的方法非常正确,不然伤到碰到的,倒霉的可是他。 “哦。” 其实,宋安然没有担心,她正在高兴呢,裴瑾年好几个月不能好,就意味着她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是比较自由的,他在轮椅上抓不到她。 当然是只限于在房间里,咳咳…… 至于裴瑾年的身体素质相较于其他人好很好,她非常的相信,她觉得正常的男人没有一硬就是几个小时的,一晚上就能要十几次的,还是天天可以保持如此。 幸好,她把那枸杞子扔了。 “都走吧。” 德尔带着几个医生出去,把空间留给裴瑾年跟宋安然,不得不说,德尔是一个非常尽职尽责,很会察言观色,也非常狗腿的一个管家。 这一会儿,骨头汤已经不那么热了,正好可以喝。 宋安然把骨头汤放到小几上,再把裴瑾年的轮椅推过去,“你不是饿了吗,吃吧。”把汤匙递给他。 “你知道我的腿骨裂了,特意给我做的?” 裴瑾年盯着宋安然,嘴角勾起上扬,荡开一抹开心的笑。 “不是。” 宋安然马上否定。 明知故问,还不是他让德尔准备的食材吗。 她误会德尔了,这一切都是德尔自己自作主张的,为的就是让裴瑾年跟宋安然培养感情。 “过来。” 裴瑾年招手。 “干嘛?” 她像是一只乍毛的小猫,盯着裴瑾年。 “你想我亲自过去?” 裴瑾年要从轮椅上站起来,他非常讨厌坐在这轮椅上,感觉像是个废人的感觉,要不是德尔说,他坐在轮椅上,会让宋安然认为他的伤很重,多照顾她一点,他绝对不做这破东西,太有损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宋安然不情愿地走到裴瑾年身边。 他搂住她的腰,在她怀里深嗅。 他以为自己是搜救犬吗?闻来闻去的。 “好香。”裴瑾年放开宋安然,“骨头汤的香气。” 宋安然的在厨房里做饭,就算是有抽油烟机,还是有烫的味道沾到身上。 “那是我端上来的时候染上的香味。”她狡辩,不像让裴瑾年知道,她为他做的。 裴瑾年伸出手,点宋安然的鼻尖,动作宠溺亲密,“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骗子。”说着就要对她的唇吻下去。 宋安然躲开,端起排骨汤,“你到底要不要吃,不吃我就倒了。” “吃,当然吃了,这可是你最为亲手准备的。”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种淫荡的幸福表情,让宋安然非常忍受不了。 “……” “你喂我,我受伤了。” 宋安然瞅瞅裴瑾年帮着石膏板的腿,斜睨他,唇角勾起娇笑,“你不受伤用它吃给我看看?”轻轻踢了一脚。 “啊——” 裴瑾年立马大叫,“你想谋杀亲夫吗。” “哪哪有那么疼,我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宋安然心虚地说道,她刚才是不是太用力了啊。 “轻轻碰了一下,我可是骨裂,现在的腿可是脆弱的很,哪经得起你轻轻碰了一下。”裴瑾年挑眉,眉毛蹙到一起,非常疼的样子。 “很疼?” “当然!”“那我去给你拿止疼的药。”医生怕裴瑾年会太疼,留下的。 “不必。”他最讨厌吃药,觉得吃药的人都是太弱了。 “那你就是装的,根本就不疼。”她也会威胁。 “……”宋安然把医生拿的药拿过来,倒水,递给裴瑾年,冲他挑眉,“你不是很疼吗,吃吧,这个药很管用的,听医生说是进口的。” “……” “看来你是不疼了,那就先吃法吧。” “……”裴瑾年沉默地喝汤,心里郁闷,他什么时候被这个女人拿住了,以前的他,若是她不听他的命令,就算是腿脚不方便,他也有无数种方法逼她为她吃饭。 比如用她最在意的人威胁她。 但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威胁她。 “哈哈哈——” 门口传来一男一女的的大笑声,接着门口出现两人。 “安然宠物,好久不见哦。” “小甜心,我们又见面了呢。” 男人穿着一件红色的夹克,长得眼里妖娆,一双狭长的墨绿色眸子闪着戏虐的幽光,做耳边带着一颗翼翼发光的紫色钻石耳钉,很绝色的男人——上官绝。 女人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身材性感野性勾人,眼窝深邃,眼睛是海水般的蓝色,身上的肌肉线条匀称健美,是个标准的混血美女——卡西。 裴瑾年见到这两个人在一起,脸色立马就黑了。 他们两个能和平一起出现,说明一个问题,他们要一起狼狈为奸。 “瑾,你好象不怎么欢迎我呢。” “你知道就好。”裴瑾年冷然回答。 宋安然看到卡西,脸色立刻不自然了起来,在监狱里,裴瑾年对卡西那么在意,她一定是他非常在意的女人,现在她应该马上离开才对。 卡西的拳头,她见识过,比朱莉一点都不差,要是她在这里吃起醋了,随便给她几圈,她就去见阎王了。 身子被裴瑾年拉住,不让她出去。 他低声道,“放开。” 她在意的女人出现了,他还把她留在这里干嘛,等在给卡西侮辱吗?女人的嫉妒心可是不可小觑的。 裴瑾年不放手,强迫她站到她身边。 “小甜心,你好像非常不愿意看到我。”开心勾唇浅笑,挑挑宋安然的下面,动作轻挑又挑逗。 “卡西,安然宠物,为什么不愿意看到你?” 上官绝鱼卡西说话语气非常熟稔,装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要听宋安然在监狱里的时候,一切能让裴瑾年丢脸的时候,他都喜欢听。 “这当然要问小甜心了。”卡西有些不买上官绝的账,故意不告诉他。 “你怎么两个!”裴瑾年拨高嗓音,“有事说,没事滚!”口气不善,非常不难烦。 “有事,有事,我们当然有事。”上官绝赖皮地笑。 “我们是来探病的。” 两人异口同声。 上官绝敲一敲裴瑾年腿上的石膏板,惊讶开口,眯着狭长的眸子一笑,“这不会是真的吧?” ?上官绝敲一敲裴瑾年腿上的石膏板,惊讶开口,眯着狭长的眸子一笑,“这不会是真的吧?”又敲了两下,点点头,“貌似是真的。”发出两声啧啧的惊叹声。 “竟然是真的裂了,瑾,这次你的本钱下的可真大啊,就算是我,也做不到……” 裴瑾年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丫丫最近还好吧?”赤裸裸的警告,意思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想清楚。 上官绝不满地瘪瘪嘴,选择了住口。 目光转向了一边的宋安然,“安然宠物,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要给宋安然一个大大的拥抱,裴瑾年完好的那条腿中间踹了他一脚,方向偏了,直冲卡西而去。 卡西伸手敏捷,身子微微一闪,躲过,上官绝扑到沙发上。 “活该,祸害。”卡西说了一句。 谁让他看到漂亮女孩子就扑上去这个习惯一直不改,哼,最可恨的是,扑上去之后,自己还不行。 “瑾,这是你的待客之道?”上官绝揉着屁股,不满地说道,“习惯用脚跟你尊贵的客人打招呼?” “哼!”冷哼一声,坐到沙发上。 宋安然别裴瑾年拽到身子另一边,离上官绝远的那一边。 “小甜心,我们怎么说也坐了那么久的室友,你连声招呼都不打,瑾,你是怎么调教的?”卡西对宋安然很有兴趣。 其实,她是对能让裴瑾年喜欢的女人感兴趣。 裴瑾年为了她,竟然想出假绑架这么菜鸟的方法,嗯,虽然她那可爱的父亲也有参与。 “卡西小姐,你好。” 这算是宋安然的打招呼,客气又梳理。毕竟对方是裴瑾年在意的女人,她作为裴瑾年的一个宠物,应该客气,才会少吃苦头。 “真是可爱的小甜心。”西卡笑着开口,瞟了裴瑾年一眼,“连我都嫉妒了呢。” 话语暧昧不明,裴瑾年听的明白,不代表宋安然也听的明白,宋安然的理解是卡西嫉妒裴瑾年身边有了她这个女人。 自从卡西出现之后,宋安然的心里就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闷闷的酸酸的。 卡西穿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她玲珑妙曼的身材,帅气又野性,丰厚的唇饱满性感,蓝色的眼睛像是块晶莹的宝石。 第203章 他还是不懂得怎么爱人 宋安然低下头,再看看自己,简直就是跟豆芽菜一样了。 脑子忽然一空,她为什么要和卡西比,和裴瑾年喜欢的女人比较? 不许对恶魔动心,宋安然,她在心里警告自己。 她生气,裴瑾年怎么就不知道避讳一点,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来了,还不放她走。既然他都有那么喜欢在意的人,他为什么还囚禁着她,要囚禁她一辈子吗? “你嫉妒完了没有,嫉妒完了,现在就可以走了。”裴瑾年是赤裸裸的赶人,他怕上官绝和卡西把他假绑架的事情说出来。 他现在跟宋安然好像才有了一点点的进展,不能被他们破坏了。 “真无情,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真不厚道。”卡西对裴瑾年的赶人表示不满。 “你才知道他不厚道啊,晚了。”上官绝说话含糊不清,好像嘴巴里含着什么东西。 “安然宠物,这骨头汤是你炖的吧?味道真好。”上官绝吐出一块小骨头,摸了一把油油的嘴巴,又砸吧砸吧了两下,打了一个饱嗝,“下次做给我吃啊。” 裴瑾年低头一看,宋安然专门为他炖的骨头汤,已经见底,全都进了上官绝的狗嘴,他的连已经不能用一个黑字来形容,甚至可以形容为想要杀人。 瞬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外面明明是青天白日,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房间里却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上官绝!”想要杀人的口气。 那汤裴瑾年就喝了一口,还没有尝出什么喂呢,全进了上官绝的嘴巴。 他当然怒了,而且是非常的怒! 上官绝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瑾,别这么小气,不就是一碗骨头汤吗,我就是小小地尝了一小下,其实也没有吃多少。” 他所说的没有吃多少是碗里的肉和汤都没了,就剩下药材。 “其实,吃完就吃完了吧,其实那骨头汤……”宋安然插话,上官绝马上接过去,“还是安然宠物明大理识大体,就是一碗汤,嘿嘿。” “其实那汤还……”宋安然觉得,为了一碗汤,不直接这么让气氛这么紧张。 “你住口!” 裴瑾年身上气息森然,冷冷地撇了宋安然一眼,她马上禁口。 房间里的温度又降低了几度。 “该死的!” 裴瑾年低咒,吃完了就吃完了吧,说的那么轻松,那是他的汤,她凭什么那样说。还是她看上上官绝了,他看看上官绝那张眼里妖娆的脸,女人确实都喜欢那一类的。 裴瑾年的心情又不好了几分。 上官绝向卡西投去求助的目光,卡西耸耸肩,看好戏。 “瑾,我先走了啊,你生日可能会很忙,礼物我会派人送来的。”话还没说完,上官绝就脚底抹油,溜了。 其实,他这次来是想让裴瑾年跟丫丫作证他的清白的,顺便问一下他的生日想怎么过。 不过现在逃命重要。 上官绝溜了,卡西当然也不会留在这里当炮灰,也寻了个借口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宋安然和裴瑾年两人。 宋安然觉得气氛尴尬,她还是也走吧,不然也就剩下她这一个炮灰了。 她端起空空的碗,转身要走。 “不许走!” 裴瑾年拉住了要走的宋安然,他的骨头汤被上官绝全部吃掉了,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上官绝溜了,这个该死的女人也马上转头就走,不知道安慰一下。 “啪——”空碗掉到地上,碎成了好几一块。 “你干嘛啊?”宋安然皱皱眉,裴瑾年抓的她的手腕好疼,“你抓疼我了。” “你那么着急走干嘛?是不是上官绝走了,你就像跟着出去?”裴瑾年语气森然,因为愤怒,口不择言。 “什么?”宋安然一时之间,没跟着裴瑾年非人的思路。 “上官绝是不是长得很帅?” “呃……”宋安然迷茫,含糊回答,“应该是吧。”上官绝那样的长相当然是好看,明明是男人,却那么妖娆艳丽,若是脸在白一点,长出两颗獠牙,一定跟美丽的吸血鬼一样。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应该是吧?好不好看,你分不出来?”裴瑾年对她的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吼道。 “是,长得非常好看。”这下你满意了吧? “原来你喜欢上官绝那个类型的男人。”裴瑾年讽刺地笑,讥诮开口,蹙眉,黑脸,嫉妒,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上官绝哪里长得好看,又艳又妖的,像个娘们儿似得。 这女人审美有问题吧。 他这长相才是好看男人的标准。 宋安然忽然明白过了,裴瑾年话里的意思,他在认为她和上官绝之间有奸情。 秋日的阳光很好,厚重的窗帘被拉开,阳光照进房间,逆着光,她看不清楚裴瑾年的脸,却能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刺目的讥诮还有讽刺。 他的笑看起来冷漠邪魅,弧度上扬,立刻刺痛了宋安然的眼睛……还有心。 在这个男人心里,早已经给她下了定义,一个到处勾引野男人的女人。 可笑,她竟然对这样一个男人动心了。 “说话,我在问你话!”宋安然的沉默,激怒了裴瑾年,他认为,她的沉默就是默认。 “如你所愿,是,你满意了吧?”是他逼她这样说的。 “我不许!不许!你只能是我的!”裴瑾年加大力道,根本就是无意识地攥紧宋安然的手腕,她吃痛,强忍着,咬着唇,也不求饶。 “你就那么喜欢勾引男人吗?只要是男人,你就得勾引吗?” “……” “可惜,上官绝不可能看上你。” “……” “对了,没有上官绝,还有西爵,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去找他,在想,我这个恶魔,要困你到何时?” “……”宋安然攥紧拳头,连指甲都扣进了肉里,都没有发现。 “可惜,我不会给你机会去找他,你只能在这里,只能是属于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终于忍无可忍。 她是一个人,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怎么可能属于他?可笑。 “你是我的,现在是,以后也是,永远都是。”裴瑾年气息狂乱,瞳孔皱缩,胸口剧烈地起伏。 “我只是你的玩物而已,你总会有一天厌倦了我,我就是自由的了。”裴瑾年那么强大,她根本就不能从他的手心里逃跑。 不过,她相信,这个男人不可能对一个玩物有一辈子的兴趣。 总归,她是会得到自由的。 她也不会坐以待毙,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从恶魔身边逃走。因为,对他动心了,而注定是自取其辱。 “你永远都不会等到那一天。” 裴瑾年狂乱地吻上了宋安然的唇,他坐在轮椅上,双手拽着宋安然的就衣领,扣子都被他扯掉了一颗。 长久而缠绵,狂暴充满索取意味的吻,终于结束,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啪——” 宋安然无意识地就扇出这一巴掌,裴瑾年的俊脸上马上就多出了一个红红的明显的手掌印。 转身就跑出了房间。 跑出房间之后,来到一个角落里,宋安然终于再也忍不住想哭的冲动,身子盯在走廊的的墙壁上,压抑地哭了起来。 所有的委屈倾斜而出。 还好,她对他只是一点动心,现在还来得及把这动心扼杀在心里。 他表现的对你好一点,说一些暧昧的话,这段时间没有用变态的方法折磨了,宋安然,你就动心了吗?客卧 你怎么这么唇,他恶魔的本质,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吗? 你爱上这样的男人,那么你以前所受的所有灾难都会加倍,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所以,忘掉你的动心。 房间里,裴瑾年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脚边是碎掉,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瓷碗碎片。 他愣愣地看着那些碎片,像是此时他的心,不,不是此时,他的心早就碎裂了,在爱上这个不爱他的女人之时,就已经碎了。 他其实是知道的,宋安然跟上官绝根本就没有交集,甚至连单独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不会跟他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上官绝他也是非常了解的,爱的女人只有丫丫。 他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因为她说上官绝长得好看,就生了那么大的气,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他的那些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 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一遇到她的事情,他就会失控。 一拳狠狠地打在轮椅的扶手上,脸上是懊悔的表情,他后悔刚才对她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说了那些话。 德尔站在门口,看到神色懊悔阴郁,发着呆的裴瑾年,不禁叹一口气。 他还是不懂得怎么爱人。 刚才,房间里争吵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第204章 女人,最希望的是得到男人的尊重 裴总说的那些话,确实是太过分了,只要不是那些只认钱的女人,听了都会伤心难过的。 刚才宋安然从他身边跑过去,连他站在门口都没有发现,她的脸上带着泪痕,一定是裴总的话让她伤心了。 “裴总,你应该学会怎么爱人,还记得我说的那女人‘五要’吗?”德尔站在裴瑾年面前,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开口道,“让一个女人爱上你很容易,也很难。” “首先,你要了解那个女人在想些什么,她在意的是什么,她希望她的爱人怎样对待她,而不是总用霸道的方式强迫她做什么。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她们会在意一个男人对她偶然间的一个小动作,突然的一句话,一个表情,所以,要想宋小姐爱上你,你要试着去了解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裴瑾年喃呢开口,“想的是什么?”嗤笑一声,“她每天想的不过是从我身边逃走,拜托我这个恶魔罢了,想的是她如何的恨我……”他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还想因为觉得她可能对他动心了,而高兴。 “不能只看表面,我说的是女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刚才宋小姐是哭着跑出去的,样子很难过,若是她对你只有恨的话,那么她的表情回事气愤会是仇恨,甚至会是想杀掉你,却不会是那样的难过,那样的难过是因为心痛了。” “心痛?” “裴总,你好好想一想,刚才你说的那些话。” “……” “其实,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最希望的都是得到别人的尊重。”德尔停顿了一下,“勾引野男人……那样的话,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觉得被侮辱了……” “裴总,你要学会表达你的感情,而不是一味地用强硬的方式掠夺,情场跟商场不一样。”裴瑾年久经商场,手段一向是雷厉风行,很绝果断。 这对于商场来说,是非常好的,但是在情场是就未必了。德尔出去了,留下坐在轮椅上的裴瑾年发呆。 阳光打在他脸上,给他俊美的面容镀上一层淡淡的暖光,这么温暖的阳光,却照不到他的眼睛里,他的眸中像是弥漫着一层大雾,白茫茫的一片,迷茫而空洞。 宋安然在角落里哭够了,觉得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完了。 她走进一件客卧,洗了一把脸,把脸上的泪痕洗掉,洗完之后,因为哭的时间太久了,脸很紧绷,她想找点化妆水拍上,才想起来,这里根本没有。 她的东西,都在裴瑾年的房间里。 因为她在这栋别墅里没有专门的房间,她一直住在裴瑾年的卧室里,和他睡在一张床上,裴瑾年不允许她睡在其他地方。 既然没有就算了,不拍了,她现在不想回裴瑾年的那间房间。 她需要一些时间来让自己冷静。 突然听到外面海浪的声音,她想起这栋别墅是在海边,她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还一次没有去过海边呢。 大海是最广袤的,看看蔚蓝色大海,心情应该会好一些,也可以在海边平静一下心情。 别墅大门口。 “宋小姐,请问你想去哪?”一个保镖拦住了宋安然的去路。 “我想去海边走走。” “请问,宋小姐已经征求到裴总同意了吗?”没有裴总的同意,他们可不敢把宋安然随便就放出别墅,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根本就担待不起。 “我只是想去海边走走,还要征得他的的同意吗?海边就在那边,那么进,我就是吃完中午饭了,想去散散步而已,难道我在这里连这么一点自由都没有吗?”宋安然急了,要是平时,保镖拦住不让她出去,她也就回去了,不像惹怒裴瑾年。 现在心情不好,火气就冲着保镖去了。 这里所有的人都把她当成禁脔了。 “对不起,宋小姐,没有裴总的同意,我们不能方您离开,请您理解。”保镖知道裴瑾年对宋安然的在乎,他们对她说话,语气格外恭敬客气。 “理解?我理解你们,谁来理解我?” “对不起,宋小姐,我们……” “放宋小姐出去。”身后响起德尔的声音,“宋小姐,是想去那边的海滩散步吗?”他面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和颜悦色。 “是。”宋安然冷冷地回到,因为讨厌裴瑾年,连带着对德尔也非常讨厌,这是一对狼狈为奸的主仆。 “可是德尔管家,裴总……” “放心,我会和裴总说。”德尔转向宋安然,拿出一把太阳伞,“虽然说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中午的太阳还是很烈的,为了防止晒伤皮肤,宋小姐带着这把太阳伞吧。” 宋安然狐疑地结果太阳伞,德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他不是一直唯裴瑾年是从,是裴瑾年面前的第一狗腿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现在能去海滩了就好。管他为什么会突然对她的态度转变。 宋安然拿着太阳伞走向了海边,能出来那栋牢笼一样的别墅,她的心情马上就好了不少,一下子舒畅了起来。 觉得今天的天格外的蓝,云格外的白,空气也格外的新鲜。 当然,要是没有身后不远处那两条尾巴,她的心情会更好。 宋安然一出别墅没多久,德尔就派保镖跟在了她身后,宋安然早就发现了,那些保镖也没有特意隐藏,她知道,她出来,德尔不可能不让保镖跟着他。 海边潮汐起伏,金黄色的沙滩闪着细碎的光。 脚踩在沙滩上,柔柔的软软的,还是暖暖的很舒服,她干碎脱下鞋,拎在手里,赤着脚踩着沙滩。 这片沙滩离着裴瑾年的别墅很近,他买别墅之时,也顺便把沙滩买下来了,裴瑾年不喜欢热闹,不喜欢他的别墅旁边,天天都不相干的陌生游客或是散步的人出现。 所有,现在这片沙滩是私人沙滩,除了裴瑾年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而裴瑾年又那样的人,怎么像是会在沙滩上散步的人。 第205章 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 而他唯一一次来沙滩上,就是那次宋安然在狱中,他要在沙滩上举办大型的宴会,目的是为了给宋安然一个空前的难忘的生日。 可是那一次宋安然逃狱了,所以沙滩上的宴会也没有能够举办成功。 现在这片沙滩上只有宋安然一个人。 她把自己的鞋子和太阳伞放到一处,拿着不方便。 她沙滩上奔跑,大声地唱歌,想用这种方式把不快乐的事情忘掉。 凉爽分海风吹着,上空都很多海鸟盘全,发出或是清脆,或是轻灵,或是低沉的叫声,它们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一圈一圈。 宋安然也在沙滩上奔跑,一直一直,出了一身的汗,直到再也跑不动了,她才停下来。 她坐在沙滩上,看着远处起伏的海浪,拍打岩石。 不远处,有一群鸟,正在浅滩上觅食,捉鱼。 宋安然从来没有看过鸟捉鱼,觉得很有趣,就悄悄地想那群海鸟靠近。 其中有一种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种鸟全身都是洁白无瑕的,只有在额头上张了几根红色的羽毛,非常娇艳的红色,他们的腿笔直修长,是浅黄色,嘴巴长而尖细,也是浅黄色的。 长腿长嘴尖嘴是海边生存的大多数鸟的特征,因为他们需要又细又长的腿来减少海浪的冲击力,需要长长的嘴巴来啄住水里的鱼虾。 其实,吸引她的不是那鸟多么好看,其他的鸟都是一只或者一群在一起,同时捉到一只鱼或是虾的时候,还是打起来,用又尖又长的嘴巴去啄对方,直到其中一放把嘴里的鱼或是虾放开,才会住口。 而那种鸟,却是两只两只的在一起。 他们不会抢对方嘴里的鱼虾,在对方长时间没有捉到鱼的情况下,还会把自己嘴里的分给另一只,看起来像是一对相互扶持的情人。 宋安然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她也希望自己哪一天逃出裴瑾年的魔掌之后,找到一个那样的相互扶持,关心她,爱护她的爱人。 她希望可以遇到一个人,那她细心收藏,妥善安放,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可以陪着她看清晨的充满生命力的日出,陪她看黄昏灿烂炫目的日落,陪她过平凡的踹米油盐的生活,他们有各自的工作,收入不强求太高,只有都尽力就好。 下雨的时候,他会想起她没有带伞,打电话告诉她,不要冒雨回家,或者只是一个短信就好,或者他会给她一个惊喜,她下班的时候,发现他正撑着伞,等在她公司的楼下,可能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湿了一些,她会上前亲吻他,让后捏捏他的脸颊,责备他,我不是说了,你不用来接我了吗。 而他会宠溺地微笑,她捏了他的脸,他也不会生气。 下班,他们一起买菜做饭,她给他自己最拿手的鱼汤,他会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还大呼好吃,今天的味道比昨天又进步了不少。而其实,她今天放多了盐巴,有点咸。 然后他还可能耍赖不想洗碗,明明昨天晚上就说好他洗,在她无奈洗的时候,又会发现,他从身后抱着他说:宝贝,其实我想和你一起洗,我自己洗太孤单了。然后,她就会脸红心跳,心情很好。 她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爱情,希望遇到一个和她一样平凡的男人。 可是,她的生活却脱离了她预想的轨迹,自从遇上裴瑾年之后,他毁掉了她原来的生活,原来的一切。 他是一个恶魔,强盗,对她威胁,侮辱,践踏,让她对生活几乎绝望,他也会偶尔的温柔,说一些暧昧的话,她的心竟然不知不觉沦陷了,动心了。 这个可恶的强盗! 把她的尊严生活都抢走之后,又想把她的心也抢走。 她不会让他得逞,一个人若是失去了心,那么她就不可能在坚强。 不知不觉,宋安然已经在沙滩删坐了很长时间,看着太阳已经到了下午了。 她凯斯往回走,走回去,却发现自己找不到自己刚才放在沙滩上的鞋和太阳伞了,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她看看不远处的别墅,气势又冰冷,里面住着一个恶魔。 不想回去。 她有些累了,找了一个背着太阳的大石头,坐在下面,这样可以遮挡阳光,现在是秋天了,只要没有阳光的直射,就不会觉得热。 别墅里。 裴瑾年一听说宋安然出了别墅,拿上就要派保镖把她找回来,他们刚刚吵了架,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他怕宋安然会借着去沙滩上散步的理由再次逃走。 “裴总,你放心,我派了两个保镖跟在宋安然的后面,她离不来这里。”德尔看到裴瑾年着急的样子,马上解释。 “才派了两个?”裴瑾年挑眉,他觉得两个保镖太少了。 “裴总,宋小姐只是一个弱女子,两个保镖足够了,若是在派的多了,会引起宋小姐的反感的。” “先应该让宋小姐冷静一下,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裴瑾年沉默一会,终于没有派人把宋安然强行带回来。 因为裴瑾年的腿受伤了,他没有去公司,而是把文件都拿到了别墅里来处理。 下午,他一直呆在书房处理文件。 心神有些不安,隔个半个小时就让保镖汇报一下宋安然的情况。 看着表快6点了,宋安然还没有自己回来,裴瑾年着急了,按了内线电话,他还没有说话,看门的保镖就先开口了,“裴总,宋小姐还没回来。” 这一下午,他问了不下二十次,就算在没有眼力劲的人知道他在打电话是干什么了。 “什么!?”裴瑾年急了,腾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忘记了自己的腿上还打着石膏,一个没站稳,摔打地上。 守在外面的德尔听到声音,马上冲进书房。 裴瑾年脸色阴暗,布满阴霾,坐在地上,身边的椅子歪着躺在地上。 “裴总!” 德尔见状,伸手就要去扶,被裴瑾年推开。 他一向是最逞强的了,这时候当然不会让别人扶着他起来。 他扶着办公桌的边缘,缓缓地站起来,德尔马上把他的轮椅推过来,让他坐下,他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坐了上去。 “出去找人。” 他命令到,示意德尔推他出去。 “裴总,我去找就行,你的腿现在出去不方便。”德尔试图劝说。 “推我出去。”他冷冷地又说了一遍。 德尔无奈,知道他的脾气上来了,是非自己去找不可。 沙滩上。 现在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暗了下来,也开始涨潮。 裴瑾年带着一群保镖来到的时候,两个保镖正坐在沙滩上聊天,看到裴瑾年来了,马上起身,“裴总。” “宋小姐呢?” 德尔马上问到。 “在那块大石头后面。”其中一人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说道。 沙滩上,轮椅推不动,德尔特意带来了一副拐杖给裴瑾年备用,知道他一定会亲自去找,裴瑾年结果德尔手里的拐杖,动作非常不熟练地拄着往保镖指的那块大石头走去,德尔跟在他五米之外的距离。 “人呢?!到哪里去了,你们两个人连一个人都看不住?”德尔训斥两个保镖,两个保镖马上跪在地上,“我们真的看宋小姐坐到那块大石头后面了。” “好像狡辩,不要命了是不是?” “德尔管家饶命啊,我们真的没有骗您,我们下午5点多的呃时候还到宋小姐在哪里了呢。”保镖没有说谎,那时候宋安然确实在那块大石头下面坐着了。 不过,后来,他们去远处方便了一下回来,没有注意宋安然已经换了地方。 裴瑾年扶着拐杖站在沙滩上,脊背挺得笔直,僵硬,冰冷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去,漆黑的眸子好似一处望不见底的深渊,他的面孔冰冷地紧绷这,冷漠而冰冷,像是一座冰雕,时而散发出哀伤的气息。 他深谙的目光落在保镖说的那块岩石上,她又逃走了吗? 在他思考了一个下午,要怎么对她好,要怎么学会尊重她,学会给她自由之后,她又逃走了,好像一个狠狠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却疼在他的心里。 他的心口一窒,好像连呼吸,都会疼起来。 “裴总,你不要担心,我马上派人去找,宋小姐5点多的时候还在这样,她又没有交通工具,用过走不远。”德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为自己也为宋安然捏了一把汗。 德尔马上吩咐保镖去找,自己陪在裴瑾年的身边,毕竟他现在有伤在身,现在心情又极度的不好,他不放心。 裴瑾年拄着拐杖,因为不熟练,又是在软软的沙滩上,有些摇摇晃晃。 “裴总,你想去哪,我扶着你。”德尔要去扶裴瑾年,却被他冷冷地甩开,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裴瑾年走过一块岩石,又走过一块岩石,想在那后面发现宋安然的身影,他暗示自己,她没有逃走,只是是那一块岩石的后面贪玩。 第206章 不肯放手的孩子 他身子踉跄不稳,好几次倒在沙滩上,德尔去扶,他也不让,每次不是冷冷的甩开,就是对德尔大声地喝斥,把他喝退。 裴瑾年穿的是一件浅色的家居服,在傻子上倒了几次,衣服都沾上沙子,变脏。 傍晚,涨潮,海风也比白天的时候变大,他的平时一丝不挂的发被海风吹乱,凌乱地散在额间,遮住了他弥漫着大雾的漆黑的眼睛。 有些岩石在水边,他也不放过,都要一一找一遍,他若是平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也只是浪费一些体力而已。 而此时不同往日,他腿打着石膏,站都站不稳,拄拐杖又非常不熟练,登着水边的岩石当然比平时困难百倍。 好几次,从上面摔倒地上,衣服都弄湿了。 “裴总——”德尔跟在裴瑾年身后,身在心疼,说他是裴瑾年的管家,其实,更是看着裴瑾年长大的长辈,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裴瑾年。 没有目的地寻找每一块岩石后面。 “裴总,不要找了,宋小姐若是逃走了,一定不会还躲在岩石后面。”德尔说着却不敢上前阻止。 “你躲开!” 裴瑾年推开了挡在身边的德尔。 “裴总,我马上让保镖去找每一块岩石后面,你的腿……你去轮椅上休息一会,一会在找。”他看着裴瑾年的背景,湿透的衣服,目光沉头,开始怀疑昨天晚上的想法,他遇到了一个爱的女人真的好吗? 爱情是会让人痛苦煎熬的,不是一个好东西。最好的爱情,是在能够拥有的时候懂得珍惜,在得不到的时候,学会放手。 而裴瑾年根本就不懂得何为珍惜,也从来不会放手。 一块很大的岩石之下,宋安然蜷缩着,睡着了。 5点多的时候,她突发奇想,想看日落,听说海边的日落很壮观很美,她还没有看过,就算没有一个爱人陪在身旁,自己看也好。 于是,她发现,她一开始呆的那块岩石后面看日落位置不太好,就换了一个地方。找了一块像是洞口一样的岩石,坐在了下面,秋天的傍晚,已经开始凉了,而她出来的时候,正是一天之中最温暖的时候,她穿的很少,这块岩石不但是看日落很好的地方,也可以避风。 她抱着双腿,蜷缩的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坐在沙滩上,一瞬不瞬地盯着远处的海平线。碧蓝的天与湛蓝的海平面融成一体,偶尔有低飞的白鸥掠过湛蓝的海面,一个白色的浪头打过去,真让人担心白鸥会被海浪卷走。 脚下是柔软的带着阳光温暖的金色沙子,鼻子边咸咸的海风味道非常的浓烈,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也懒的去挽到耳后,任凭海风肆意地吹。 远处,太阳开始缓缓下落,一好像是跳动的,又好像是静止的。随着下落,海天相接的地方开始慢慢被染上了颜色,金灿灿的,那么绚丽又热烈的颜色。 宋安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她是学英语的,对语言最是敏感,此时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若说此时那种渐变的层次,只能用水墨丹青来形容,可是却不能形容出它的颜色;若是它绚丽的热切的色彩,只有梵高的向日葵,可以与它媲美,却又少了它的变化。 时间在宋安然的专注之中,渐渐流走,落日也渐渐地收敛了它所有的光芒,变得温和起来,悬在天与海的交接处,几乎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下落。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种凄凉的感觉。 看着看着,宋安然的眼中晶莹低落,觉得有些哀伤,这么美丽的景色,她不能与人分享,那么看着多么美丽的景色,都会变得凄凉。 她倚在岩石上,决定,在她没有找到可以想她仔细收藏,妥善安放的爱人之前,再也不看落日了,惹她的眼泪。 倚在岩石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因为一下午太累了。 裴瑾年还在一块岩石接着一块岩石地寻找,固执地像是一个没有目的还不肯放手的孩子。 秋天的风很凉,宋安然穿的又很少,一阵风吹过,在大石头后面的宋安然就被风吹醒了,还不自觉地打了一份喷嚏。 “阿嚏——” 一个高大落寞的身影骤然停住了任何动作,身子僵在原地,像是一尊雕像,他刚才好像听到了她打喷嚏的声音。 应该是幻觉吧,若是她想逃走,现在怎么可能还在这片沙滩上?应该早就离开了这里,只有他还傻傻地认为她不会离开。 呵呵……真讽刺。 裴瑾年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没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狼狈不堪。 “阿嚏——” 宋安然又打了一个喷嚏,她竟然在这里睡着了,她起身搓搓胳膊上因为冷而起的鸡皮疙瘩,远处的海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现在天完全黑下来了,只有离得很近,才能看清楚模糊的身影。 宋安然向外走,因为脚上没有穿鞋,下面都是小石头,“啊——”一块石头割破了她的脚,“好疼了,真倒霉。”鞋和太阳伞都不见了,她还在这里睡着了,不知道裴瑾年发现她出来了没有,若是发现了,她这么晚还没回去,他一定又会大怒,骂她去勾引野男人了。 宋安然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真讽刺啊,天下最大的种马男人说她勾引野男人。 “裴总,我听到是宋小姐的声音。”这次德尔也听到了从岩石后面传来的宋安然的声音,小心地开口。 裴瑾年屏息倾听,想听的在清楚一点,他不敢回头,怕自己会失望,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心就会越痛,那样的痛,他一点都不想品尝。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没走一步都很忙,宋安然努力看清脚下的岩石,找到光滑的不会把脚在划伤的落脚。她低着头,扶着石头,走的太过专注,根本就没有看到前面高大的身影。 “裴总,真的是宋小姐。”德尔欣喜开口。 宋安然听到声音身子一僵,猛然抬头,就看待站在岩石上的裴瑾年高大的身影,不远处,岩石下面,站着忠实的管家德尔。 这时,裴瑾年才缓缓回头,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翼翼,都很缓慢,像是被故意放慢的慢镜头,明明已经得到了德尔的证实,她就在身后,他还是怕希望会落空。 宋安然的身子愣在原地,裴瑾年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腿不是打着石膏不能走路吗?难道是装的?不是,他为什么要装,没有理由。 可是,他现在站在那里,他是觉得她逃跑了,来抓她回去的吗? 裴瑾年终于艰难地回过头来,五米之外,那个人影有些模糊,但是他就是能一眼就看出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宋安然。她的身影他早已记在脑中,刻在心里,不会看错。 他找到她了,她躲在岩石后面,是想等保镖搜完了这里在逃走呢,还是她只是玩的忘记了时间,才没有回去,他现在不想去想,只知道失而复得,一种悲伤有欣喜的感觉充满心中。 两个人对望,谁都没有先向谁走出一步,海风吹着他们的衣角,衣角飘飞,真真冷意,宋安然不禁又打了一个喷嚏,可能要感冒了。 “裴总,带宋小姐回去吧,天都全黑了,在不走,这里会更冷。”德尔及时开口,打破了凝固的空气,凝固的僵局。 “带她回去。” 裴瑾年清冷开口,转身就往回走,没有在靠近宋安然,如果他靠近了,就会发现,她没有穿鞋,脸上还带着刚刚醒过来时候的睡意,她真的只是贪玩在这里睡着了,没有想过逃跑。 裴瑾年明明是拄着拐杖,身形不稳,却走的那么快,宋安然和德尔都跟不上,他像是一阵风似得,就跑出了很远,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不像看到什么似得。 宋安然脚上没有穿鞋,走的很慢,德尔沉默跟在宋安然的身后,眼睛看着远处哪里走的不稳又急于想要逃走的身影。 天黑了,德尔没有发现宋安然脚上没有穿鞋。 “宋小姐,裴总发现你没有回去,很着急很担心。” “他是怕我逃走啊,当然会担心,我逃走了,他就少了一个随心所欲任他玩弄的玩物。”宋安然讽刺一笑,他当然看出来他着急了,他竟然屈尊降贵自己来岩石后面找她了。 “宋小姐,说话要凭良心!”德尔怒了。 “良心,那是对有良心的人讲的,不是对一个恶魔禽兽。” “……”德尔深呼吸。 “怎么,我说错了吗?”脚上好疼,踩到石头上面了。 “宋小姐,裴总的腿还打着石膏,根本就不能下地,他却坚持着拄着拐杖一块一块地岩石上找你,他的衣服都湿了,你觉得他至于对一个玩物这么伤心吗?” “……” “宋小姐,有些东西你总是看不到,因为你不肯看,不肯用心。” 第207章 你是怕蛇的,对吧 “……” “只要你用心看,就会发现,跟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 “有些人,你错过了,一辈子也不会在遇到。 “……”“请您善待他。”这个他当然是裴瑾年。 “……”善待他,对裴瑾年,她有资格说善待,还是不善待吗?恐怕德尔颠倒了他们两个人的位置吧?她才是刀俎上任人宰割的羔羊,裴瑾年是拿刀的人。 宋安然跟德尔回到别墅的时候,裴瑾年已经换下了被海水弄脏弄湿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等待宋安然。 宋安然走进大厅,就看到一排慵懒,身上散发这尊贵气息的裴瑾年,他全身散发这冷漠的寒气,眸中一片阴霾,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身上是干净不没有一丝污点的衣服,德尔还说他的衣服都被海水打湿了,骗人! 她匆匆看了裴瑾年一眼,就低下头,不再与他对视,所有她看不到从她进来到走到裴瑾年面前这段距离里,裴瑾年紧绷的身子,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眸子里几乎碎裂的希望。 宋安然走到玄幻的时候,就已经飞快地穿上了一双鞋,不让让裴瑾年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变成了他嘲笑讽刺她的地方,所有她走到裴瑾年面前的时候,她是穿着鞋的,根本看不到她被岩石割破流血的脚心。 “吃饭!” 裴瑾年冷冷吩咐佣人开饭,没有看宋安然一眼,他怕只要看她一眼,就会忍不住质问,这一个下午她在哪里了,为什么到了晚上还不回来,是不是……又想逃跑。 她怎么会懂得他失而复得的矛盾心情。 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想要质问,又什么都不敢问。 听到说吃饭,宋安然的肚子应声而响,她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有吃,早就饿了,因为不想会别墅,才没有早点回来,后来又想到了要看日落,也没有回来。 佣人已经开始在放准备开饭。 宋安然看看自己一身的沙子,哪里都是,上楼,先清理一下身子。 “宋小姐,要吃饭了。”德尔在她身后提醒。 “知道,我这一身沙子,只是想清理一下身子而已。”宋安然上来楼,也没有回头看一眼,若是回头,她可以看到裴瑾年仰着头,看着她身影的弥漫着空茫大雾的眼神。 宋安然来到裴瑾年的房间,拿了自己换洗的衣服,转身除了他卧室的门,来到客房。 客房浴室里,她呆呆地坐着发了一会呆,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脑处于放空的状态。片刻,肚子里咕咕的叫声提醒她饿了,她才起身,打开碰头,快速地把自己全身都冲洗干净。 水淋在划破的伤口上,有些微微的刺痛,她小心地清洗了一遍伤口。 包裹着浴巾,拿起放到床上的衣服,换下,有把找来的创可贴,贴在划伤的脚心还有手腕处,手腕出是她扶着的岩石划伤的。 她穿的是一件长袖的衣服,正好把手腕处的创可贴遮住。 她才不行让裴瑾年看到,嘲笑她的弱小。 走到一楼餐厅,所有的饭菜都已经摆放好,裴瑾年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德尔和佣人都沉默地站在一旁,所有人都是在等待她用餐的样子。 等的时间有点久,裴瑾年心情不好,“终于知道下来了,我还以为你连这里的饭菜都不想吃呢。”讽刺冷漠的语气,因为讨厌他,所以连他让人准备的饭菜都不想吃、 宋安然什么话都没说,拉开i啊一张椅子坐下,开始吃饭。 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他饿死了,又在沙滩上跑了半天,也很累,她打算吃完饭,就马上去睡觉。 饭才趴了两口,裴瑾年发威怒吼,“我在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她这样无视的态度惹怒了裴瑾年,她难道不需要给他一个解释吗? 她在海边呆到真美晚都没有回来。 “……” 她很累,不想说话,而且觉得现在她和裴瑾年一定没有共同语言,他一定又会羞辱她,说她在海边呆了那么久,是在和野男人私会。 她毫不怀疑,这样的话裴瑾年绝对说的出来。 “我在跟你说话,回答我!”他像是个固执的孩子,觉得她回答了他,才不是无视他,看不到他的存在,他才会有存在感。 “说吧。你想说什么,我在听。”宋安然继续吃饭,不想在和裴瑾年吵架,没有意义又浪费体力,而结果总是以他的侮辱结束。 所以,她只好不反抗,什么都不说,任他发泄,这样他的怒气也许会消散的快一点。 裴瑾年狠狠地盯着宋安然淡定的表情,她竟然还吃的下去饭现在?她的无视让他心慌,让他不知所措,让他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他只能用这样蛮横的态度方式来吸引她的注意力,只要她跟他说一句软话,或是只解释一句她不归的原因,就算是撒谎,他也会选择想相信,可她什么都不说,让他一个人在胡思乱想。 餐厅里是一片死寂,只有宋安然夹菜吃饭的时候碰撞餐具发出的声音,站在一旁的佣人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当成了出气筒。 裴瑾年突然说道,“安然,你不要妄想逃走,你逃不走的,就算你逃走,我也会有办法把你抓回来。” “知道。”她根本就没想到要逃走。 她继续扒饭,仿佛只有她碗里的饭菜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方法那是人间最美味的珍馐,其实宋安然这一顿饭,只是机械地吃,连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唱出来。 过了一会,裴瑾年又开口,“你是怕蛇的,对吧。”记得米拉被关进蛇屋放出来的时候,她吓得够呛。 宋安然身子一怔,拿着筷子夹菜的动作停在原地。 她想起,在裴瑾年的后院,有一个蛇屋,米拉曾被关在那里,她身上脸上都是血,皮肉翻滚,然后就是那些细密的小小的伤痕,狰狞吓人。 裴瑾年这是在威胁她吗?她若在想着逃走,他会把她也扔进那个蛇屋,让她和米拉的下场一样? 第208章 你想饿死我的孩子吗? “那这几天就乖乖地呆在别墅里,不要到外面去。” “……”他果然就是那个意思。 睫毛颤抖了几下,她记得有一次,对裴瑾年所说的蛇屋好奇,她就偷偷地来到了蛇屋的外面,隔着玻璃看到了那里面养着的成千上万条蛇,有像是擀面杖那么粗的,也有筷子那么细的,有思三四米长的,也有不到二十公分的,而那些蛇多数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颜色艳丽非常。 颜色艳丽的蛇是毒蛇,这是常识,宋安然当然知道这一点。 当时她吓得腿软,连着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从此之后,再也不敢靠近那边的蛇屋,生怕,若是那条蛇不经意间跑出来,只要一口就能咬死她。 想到她若是逃跑,裴瑾年会把对待米拉一样对待她,把她扔进蛇屋之中,那些又滑又凉的身子会在她的身上到处爬,还会要她,她的脸色一阵苍白。 “怎么了?生病了?” 裴瑾年发现宋安然骤然变得苍白的脸色,眸中是深切的担心。 “别碰我!” 宋安然厉声说道,打掉了裴瑾年要触碰到她的手。 这个男人太恶心了,前一刻还在说着把她关进蛇屋,下一刻就用这么恶心的带着关切的眼神看他,他自己不觉得恶心吗?演戏给谁看? “呕——” 胃部一阵恶心的感觉传来,宋安然马上跑进了最近的卫生间,锁上了为什么间的门,剧烈地呕吐起来。 裴瑾年跟过去,推门,门被锁住了,他马上吩咐德尔拿这间卫生间的钥匙,开门进去。 “裴总,你不要担心,宋小姐怀孕了,呕吐是孕妇正常的壬辰反应,不会有事的,现在宋小姐把门锁上了,一定是不想你进去看到她呕吐的样子。” 德尔的意思是,不要拿钥匙闯进去了。 裴瑾年皱了几秒钟的眉,终于坐回了饭桌,没有在让人把卫生间的门打开。 卫生间内,宋安然呕吐完,呕吐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她也不想出去,呆呆地坐在马桶盖上,觉得自己的生活没有了一点希望。 她怕蛇,她最怕的就是蛇了。 小的时候,她住在w县,那里是一个靠近海边的小镇,有很多的鱼,也有很多的蛇,他们住的房子是破旧的,阴冷且潮湿,最容易招蛇。 她记得他11岁的时候,那时候以默才不到1岁,还不会走路,那还时候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她和以默住在奶奶家。 早上起床,爷爷奶奶都出门了,他们在外面摆摊买一些零碎的小东西,一般出门都很早。 她起床,做饭,照例去看以默,却看到一条足有一米的蛇趴在以默的旁边,那不是一条毒蛇,花纹并不艳丽,但是那时候她只有11岁,还是一个小女孩,看到蛇当然会怕啊。 她身子发着抖发出了房间,后来,她又回去了,因为里面还有她的弟弟,她要保护弟弟,不能让蛇伤害他。 她进去的蛇已经缠着了以默的小肚子,缠了一圈,正在用力缠紧,睡着的以默被缠醒,蛇颤的太紧了,他不能呼吸,开始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每一声呼声都撞击着她的心,告诉她上前上前,把那条缠着弟弟的蛇拿走,身子却不停使唤,颤抖起来,她怕蛇啊,她最怕的就是蛇了。 以默的呼吸变得微弱,那么笑的婴儿,还不到1岁,不会走,禁不起那条蛇的紧缠…… 以默的哭声好像在斥责她。 姐姐,为什么不救我,我不能呼吸了。 姐姐,我好怕这蛇,你把它拿走好不好。 姐姐,救命,我不想死。 姐姐…… 姐姐…… 姐姐…… 最后,她不知道怎么过去,把那条蛇拿开的,只知道她晕了过去,然后醒过来的时候,奶奶说蛇被她打死了。 她很震惊,她真的把那条蛇打死了吗? 她不敢去回想中间的任何一个细节。 从那时开始,她就更害怕蛇了。 与此同时,餐厅。 后院掌管蛇屋的管管事正站在裴瑾年身边低着头汇报。 “先生,那些没跑出去的蛇一共7865条,都已经都被处理完毕,一条都没留下。”说话的人脸上是惋惜的表情,那么多珍惜品种的蛇啊,说杀就全都杀了,他都觉得不舍得,“那些跑出去的一共有1252条,请来了专门的人正在抓捕,在别墅主楼周围也洒了雄黄等蛇害怕的东西,蛇闻到那些东西不敢靠近别墅主楼。” “还有那两个玩忽职守的下人也已经给与了最严重的惩罚,请裴总放心。” “嗯,知道了。”裴瑾年淡漠开口,掌管蛇屋的管事退出去。 今天,因为两个下人大意,蛇屋里有很多蛇跑了出来,这也是裴瑾年为什么那么担心宋安然的理由,她怕她在别墅周围遇到蛇会害怕。 “裴总,那些蛇的毒液都已经被挤出去了,就算是咬到,也不会中毒。”德尔宽慰裴瑾年,知道他在想什么。 宋安然从卫生间出来之后,裴瑾年还坐在餐桌全,碗里的饭菜一点都没用动过,还是原来的样子,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吃饭。 宋安然刚才吐完,胃里现在空空的,把刚才吃的哪一点也都吐了出来,但是看到裴瑾年还在那里坐着,她就没有心情吃。 她本来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好半天,就是想等裴瑾年离开之后,她在出来吃,不然看到那人会反胃,却没想到这么半天,他还在等。 宋安然转身,这饭还是不吃了吧。 她的壬辰反应比开始更强烈了,饿但是不想吃。 “我允许你走了吗?”她的无视,又惹怒了裴瑾年,他森然开口。 “……” 宋安然不管,继续往前走。 “站住,该死——” 裴瑾年拄着拐杖追上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宋安然,“回去吃饭!” “我已经吃饱了。”宋安然无奈开口。 “那么一点就饱了?”裴瑾年皱眉,他听佣人说宋安然离开之前并没有吃东西,“你一天没吃东西,吃那么一点就能饱?” “……”这算是关心吗?他竟然知道她一天没吃饭。 “你想饿死我的孩子吗?” “……” 原来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然,就算她饿死,他也不会看一眼的吧。 “我胃口不好,吃不下了。” 她放软声音,就想裴瑾年可以现在放过她,她很累,只想睡觉。 “必须得吃。” 裴瑾年拽着宋安然,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回到椅子上。 还把很多营养师嘱咐宋安然多吃的,还有他觉得有营养的东西都夹到了宋安然的碟子里,碟子里都被堆满了。 “这些都必须吃完。”从怀孕之后,他发现她瘦了,比以前更瘦,孩子本来就会吸收母亲的营养,她需要多吃饭,不能在瘦下去了。 他看着心疼。 宋安然夹起裴瑾年夹给她的那些菜,麻木地放进嘴里,味同嚼蜡,只是机械地吃着。 裴瑾年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不再反抗,也不说话。 裴瑾年夹了很多,她的胃都撑了,也不想开口,跟他说不用了。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 宋安然马上起身,离开椅子,走向楼梯,上了楼。 裴瑾年在她身后,想开口叫住她,却不知道在找什么理由。 宋安然走了,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一个人,佣人已经被德尔打发下去了。 面对一桌子的饭菜,只有宋安然吃了一下,他一口都没有吃,其实,他从早上到现在也只是喝了一口宋安然亲手炖的骨头疼而已。 裴瑾年的头仰着,望着宋安然身影消失的地方,他看到她进了客卧,没有进他的房间,心缩进,像是被一直大手攥住,痛一直在持续。 裴瑾年的房间里,德尔叫来医生,他因为强撑强走,腿伤更加眼中,还有一些在岩石上擦伤的地方,需要医生处理。 他腿上绑着的石膏错位了,需要重新绑。 他想起找到宋安然时候她咳嗽了两声,马上让德尔把防止感冒的药给宋安然送去。 客卧的门被敲响。 宋安然听到了,却不想去开,她觉得一定是裴瑾年来兴师问罪了。 敲了半天门,没有反应。 “宋小姐,您睡了吗?” “……”没有反应。 “裴总让我给你送东西。” “……” “是感冒药,裴总听到你咳嗽,你又在沙滩上吹乱多半天的风,还是吃一些感冒药比较好,预防一下。” “……”他有那么好心,还让德尔给她送感冒药?他吃错了药了吧? 德尔家宋安然长时间没有答应,就是她是在里面装睡,不想开门,就算是睡着了,他这样敲门也该醒了。 “宋小姐,你现在怀着宝宝,感冒对宝宝不好。” “……”呵呵,原来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把药放在门口,宋小姐不要忘了吃。”然后是德尔离开的脚步声。 “才不吃!” 宋安然翻了一个身子,继续睡,先前的困意席卷而来,而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能睁着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忽然,两行清泪毫无预兆,流下来。 第209章 一墙之隔,一心之距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哭了,明明在沙滩的时候就已经发泄碗了,伸出手摸了一下,泪越来越多,根本就止不住。 她擦多少,就流下来多少,真是太丑了。 宋安然,不许可,你到底为什么哭呢?有什么好哭的,不许哭。 半天,她的泪才止住。 睡不着,一会就渴了,吃饭的时候,她没有喝多少汤,又在沙滩上呆了那么长时间,身体了的水分流水,需要补水。 房间里没有饮水机,她要去楼下才行。 她打开门,看楼下没有裴瑾年的身影,才放心地打开门。 迈出一步,脚下有东西,想到是裴瑾年让德尔送来的感冒药,她一生气,一脚踢开,才不用他猫哭耗子假慈悲。 走在楼梯上,下楼,下面传来佣人小声的对话声音。 他们正在收拾餐厅。 “你们看到没有,今天晚上先生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沙子,还湿透了。” “当然看到了,我当时就在客厅里打扫为什么,怎么先生去找宋小姐弄了一身沙子一身水啊,我还看到他的裤子都有一个大口子,像是被挂坏的。” “我听院子里的保镖说,先生是拄着拐杖一块岩石一块岩石地找宋小姐呢,都摔倒了好几次,也不让扶。” “啊,真的啊。”一个女佣惊叹,羡慕的语气,“先生对宋小姐真的太好了,好羡慕啊。” “谁说不是呢,可是宋小姐对先生一点都不好,总惹先生生气。医生又来了,听说先生的石膏错位,要从新打,应该是找宋小姐的时候弄得,宋小姐也不去看一看先生。” “先生一定很伤心。” “嗯,吃饭的时候,我躲在一边看到先生一直给宋小姐夹菜,自己却一口没吃,他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先生太可怜了。” 宋安然站在楼梯上,就听到了女佣的这些对话。 心中一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像是甜蜜又像是苦涩。 突然很想掉头就上楼,走上了两步,又觉得这样是心虚的表现,她心虚什么?应该心虚的人不是她。 她转身,又往回走。 下楼,倒水。 “啊,宋小姐……”佣人看到宋安然马上全都闭嘴,心里担心着,刚才她们的话,宋安然有没有听到,她听到生气了会不会告诉裴瑾年,那样她们就惨了。 他们听说后院刚死了两个看守蛇屋的下人,死的非常痛苦。 以前,气死也发生过蛇跑出来的事情,但是先生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生气过,是因为怕蛇跑出来伤到宋小姐。 宋安然径直从她们身边走过,走向饮水机,对她们的话装作没听到。 接水,转身,上楼,开门,关门,动作自然。 “谢天谢地,宋小姐没有听到。” 宋安然表面装的非常淡定,其实心里非常不淡定,喝完水,躺在床上,佣人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想。 他的身上都是沙子还全都湿了。 他去每一块岩石后面找她。 他也一天没有吃饭。 他的腿伤又严重了。 这些都是真的吗? 他为什么要做这些,就是为了抓回她这个宠物吗?可是那些寻找完全可以让保镖代劳。在一说,就算她真的逃跑了,凭裴瑾年的能力,还是能轻易地把她抓回来。 在某一种程度上来说,宋安然已经认命了,她想,裴瑾年总会玩腻她的,对一个玩腻了的女人,他一定会弃之如履,那时候她就自由了。 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裴瑾年的卧室里。 医生已经全都走了,他腿上的石膏已经重新固定,身上的擦伤也已经上了药,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顿时,无边无际的空寂传来,他觉得身子空空的,心也空荡荡的。 他知道,宋安然就在胳膊的客卧,他们隔着一墙的距离,确实咫尺天涯,心离得那么远那么远,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爱上他。 一想到,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爱上他,他的心就疼得连呼吸都不想了。 他想放手,却放不了手。 现在渴望她,想把她抱在怀里,那样他才可以安心一些。 客卧的门被推开,黑暗中,宋安然感觉一个好大的身影向床边走来。 是裴瑾年! 房间里已经关了灯,就算是看轮廓她就知道是他。 裴瑾年走进来,只是站在里床两米之外的地方,没有在靠近,他也没有开灯。只是静静地看着床上的那个人,在没有其他的动作。 宋安然背对着睡,把被子拉高了一点,故意不回头,装出已经睡着的样子。 她心里很静张,不知道裴瑾年想干什么,进来了不开灯也并不说话,就站在那里,像是一个鬼魅一般,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森然气息。 这样的情节会让人产生很多不好的联想。 他半夜来这里,不会是想掐死她吧? 宋安然的心紧张到了极点,也不敢动,等了很久,裴瑾年都没有动作,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样站在那里,好像一直都会站在那里,不离开的姿态。 宋安然疑惑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裴瑾年长久没有动作,一股困倦的感觉袭来,宋安然也不想动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她现在困了,想睡觉。 其实在睡梦中被掐死的感觉应该不是很差,至少睡着睡着就不会醒来了,也不会感觉到痛苦。 她闭上眼睛,睡觉。 迷迷糊糊中,宋安然感觉裴瑾年靠近了,但是她一点都没感觉到害怕,甚至还觉得比刚才更安心。 一个冰凉的吻,落在宋安然的额头,裴瑾年为她理了理被她弄乱的碎发,转身离开,拄着的拐杖敲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一下一下,像是人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谁的心跳又敲击着睡的心跳。 裴瑾年走了,为宋安然关上门,动作很小心,都没有发出声音。 就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来过一样,所谓的裴瑾年站在床边,只是宋安然的一段臆想,可是他来了,她知道,她甚至都能闻到空气里残留的他的气息。 那一晚,裴瑾年睡在自己的卧室,宋安然睡在客卧。 一墙之隔,一心之距。 很奇怪的是,裴瑾年走后,宋安然刚刚起来的困意又消失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 她一会想起裴瑾年对她暴戾侵犯的时候,一会又想起裴瑾年对她温柔的时候,一会又那些恶狠狠的难以入耳的话,一会又想起佣人的窃窃私语…… 那天之后,宋安然被冷落了,好像别墅里没有这个人一样,接连好几天,裴瑾年完全不理会她,不看她,也不跟她说话,就算有时候他们的视线偶然对上,他也会马上移开,好像对她很厌恶,一点都不想看到的样子。 他的腿还没有好,却不再在别墅里办公,每天都去公司。 早上走的很早,晚上回来的又很晚,身上都带着很重的酒气。 听佣人说,他的腿现在还没有好,就不肯做轮椅,也不肯在用拐杖了,也不听医生的话,逞强非要自己走路,宋安然知道之后,撇撇嘴,混蛋,这样也不知道给谁看。 有一天,她在门缝里,看到她摇摇晃晃地上楼,腿明显是一瘸一拐的,身上带着酒气,在经走廊里站不稳,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宋安然想也没想就跑出去扶住了他。 裴瑾年醉眼迷离,迷茫的眸子看了她一会,眸光聚焦,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推开了她的手,他身子踉跄,竟然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 宋安然要去扶他。 “别碰我。”沙哑低沉的嗓音,从裴瑾年的口中逸出,宋安然去扶他的动作僵在远处,最后只好悻悻地缩回来,他不让她扶,她干嘛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她转身进了客卧,才不管他。 她真是多管闲事。 看裴瑾年的反应,应该是快玩腻她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很快他就会放了她,给她自由?想到这里,她的心却没有多么高兴的感觉,反而心口闷闷的,有些失落。 当然,她不会把这些表现出来,而是每天吃饭睡觉都按着平时的样子,看上去过分非常好。 长久的寂静,门外都没有裴瑾年进自己卧室的声音。 宋安然不禁好奇,她悄悄拉开一小点门缝,裴瑾年竟然还坐在原来的地方,还保持这原来的动作,他不会是动不了吧? 宋安然想着,她是不是应该叫佣人来扶他起来。 裴瑾年坐在地上,一身的酒气,一脸的颓废,眼里充满了血丝明显是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宋安然不再房间里,他睡的不安慰,一点小小的声音,就能把他吵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天亮,他很早就离开别墅,很晚才回来。 刻意错开与她的时间,刻意忽略她的存在。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我在戒毒。” 是,他要把宋安然这个毒戒掉,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第210章 手术成功了 戒毒的过程好痛苦啊。 好像有一千只蚂蚁在噬咬着他的心,痛到不能呼吸,痛到手足无措,心慌意乱。 正在宋安然决定要去叫佣人的时候,裴瑾年扶着走廊的墙壁,缓缓地起身,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卧室。 今天是宋以默手术的时候,宋安然本来想早点起来,请求裴瑾年让她去陪着以默做手术,可是她起来的时候裴瑾年已经出门了,明显是在躲着她。 “我今天要出去。” “对不起核销金额,我们不能放你出去,请您先跟裴总说。” “难道我去看弟弟的手术也不行吗,裴瑾年以前答应过我,让我去的。” “对不起,宋小姐,这件事裴总临走之前并没有交代,你可以给裴总打电话,若是裴总同意,我们马上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她现在不想裴瑾年说话。 “宋小姐,你的任何事都需要裴总的同意,我们只是保镖,不能……做主。”想起那两个把宋安然看丢的保镖,一人废了一条腿,他们就害怕。 宋安然无奈,只好给裴瑾年打电话。 电视是德尔接的。 “你好,宋小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是我弟弟的手术,我想去医院陪着他,裴瑾年早就答应过我的,可是保镖不让我离开。” “好的,宋小姐,我和裴总请示一下。” 两分钟之后。 “裴总说了,宋小姐可以去,我会派保镖陪着你一起去,以保护宋小姐的安全。” “……”保护安全,监视还差不多。 不过能去看以默就很好了。 帝都医院。 宋安然的手术已经都准备好了。 “以默一直是在坚强的孩子,不要怕,姐姐一直在外面陪着你。”宋安然努力微笑着说道,他想给弟弟勇气,毕竟这么小的孩子。 “我才不怕呢,我早就希望快点手术了。” “嗯,以默是勇敢的孩子。” “我要快点好起来,快点长大,变得强壮,就可以保护姐姐了。我还会挣很多的钱,不让姐姐一边打工一边上学,那么累。” 宋以默脸上的表情很坚定,好像他正在说的是誓言一般。 “傻瓜,等到以默长大了,姐姐就毕业了,就会有自己的动作,一点也不辛苦了。”宋安然双眼发红,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因为家庭的问题早熟,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也没有关系,以默还是要挣很多钱,要给姐姐买漂亮的衣服,漂亮的房子,还有很多好吃的……”“嗯,姐姐等着。” 红色的灯亮着,显示手术中。 两个保镖远远地守着宋安然。 陪在宋安然身边的是朵朵,朵朵来的时候,宋以默已经进了手术室。 “小以默也不等我一下,就进去了呢。”朵朵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坐在走廊的长凳上,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直等着手术室门外的红灯。 “以默说,往朵朵在这里等他啊。” 宋安然二环内感谢朵朵这个小女孩,她没有陪在以默身边的时候,都是她在陪着。 “嗯,我相信,小以默一定不会让我等太久。” 朵朵郑重其事地点头,很坚定地说道。 五个小时之后。 多多毕竟年纪小,耐力差,容易困,在宋安然的怀里躺着睡着了。宋安然正想问一下恒远的办公室在哪里,把朵朵送过去的时候,恒远来了。 “朵朵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宋安然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 恒远从他怀里结果朵朵,转身就走,很不想看到宋安然的样子。 “恒远,等一下。” 宋安然鼓起勇气叫住了恒远,恒远停下,转身,温和的眸子盯着宋安然,他的眸子明明是温和的,却感觉不到暖,而是冷意。大约是学着这样的目光学的太久了,连自己本来的表情都忘记了。 “宋小姐,有事?”礼貌疏离客气的语气,清清淡淡的声音。 “西爵的伤完全好了吗?”其实她一直担心着西爵的上,只是没有人可以问,或者又觉得就算她问了也没有什么用,见到恒远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好了。” 恒远回答的干脆,不想跟宋安然多说话的样子。 “哦,那就好。”宋安然松了一口气,他的伤好了,她就不用在担心了。 “宋小姐最近过的很好,听说还怀孕了,我的恭喜你一声。”宋安然怀孕,他是无意中看到裴瑾年带着她走进了妇产科,然后他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恒远是帅哥,人缘好,妇产科又都是女医生,当然很容易就把宋安然的所有情况得到了。 宋安然听恒远这样说,一惊,没想到他会知道她怀孕了,在一起他是这医院的医生,知道了也不用很惊讶。 “谢谢。” 她淡淡开口。 恭喜?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这都是这个孩子收到的第一份恭贺,她总觉得恒远对她有敌意,不是很强烈,像恒远这样的人,就算在讨厌一个人,还是能坐到礼貌客气。 “那我就祝宋小姐平安生子,和裴总恩爱久长。”恒远顿了一下,忍不住开口,“至于西爵,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扰他。” 虽然知道,就算宋安然不去找西爵,西爵也不可能放手,他还是忍不住说出,只是不希望西爵在受到伤害。 说完,连宋安然的回答都没有等,恒远就抱着朵朵离开了。 恒远的背影,宋安然感觉有一种落寞和悲伤的感觉,又觉得好像,恒远明明是温润如玉的,她怎么会那样觉得? 一定是被自己的情绪感染了,觉得别人也是和自己一样的。 下午5点宋以默的手术结束,很顺利,只要观察一段时间没出现排斥的情况,休息一段时间,就完全健康了。 目前,宋以默在重症加护病房里,还在昏睡,医生说他要到明天早上才会醒来。 宋安然从船外看着他苍白的小脸,手术终于成功了,他终于可以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健康地长大,去过那些精彩的生活。她这段时间承受的所有都值得了。 第211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宋安然决定今天晚上不会裴瑾年的别墅了,就在这里陪着弟弟。 她刚想给裴瑾年打电话,就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医院的走廊里,身后跟着德尔还有四五个保镖,他没有做轮椅,也没有拄着拐杖,走路有些不自然。 这人真是逞强。 腿骨裂才几天,就能这样吗?他是不是不想要自己的腿了,对于裴瑾年不爱惜自己身子的行为,她心中很生气,脸色阴郁地看着裴瑾年。 裴瑾年走进,看到宋安然阴郁的眼神,却当成了她不想在这里看到他,心中一阵无以名状的抽疼,这种痛,自从他决定要“戒毒”开始,就一直没有听过。 且越来越痛,然后就是无措,恐慌,和不像割舍。 今天是德尔提醒他,宋安然的弟弟生病了,他应该来看一看。 他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借口,他不是想她了,只是来看看他做手术的弟弟而已,他一定能把毒“戒掉”。 两人对望,都没有说话,气氛非常尴尬。 裴瑾年穿的一件纯黑的手工西装,里面的衬衣也是黑色的,整个人透露着一股的深沉森然的气息。 梁上的表情很泠漠,赤裸裸地写着任何人勿近,他长得太帅了,即便他气息阴冷,来来往往的护士医生不禁偷偷看裴瑾年,这么帅的男人,他们连在电视上都没有看到过,甚至觉得比帝都医院的第一美男恒远医生长得好药好看。 周围是窃窃私语的声音,惊叹声,赞美声,唏嘘声,一大片。 裴瑾年皱皱眉,德尔马上冰冷保镖赶人,不一会,无论是护士医生还是探病的家属,都被赶走了,长长的走廊安静下来,安静了,还没有说话,气氛就是死寂了。 德尔只好打破这僵局,不能让那两个人一直大眼瞪小眼吧。 “令弟的手术进行的顺利吗?” “很顺利。” 宋安然微冷,顺不顺利,裴瑾年应该比她知道的还要早吧,以默身边的人,从主治医师到护理都是裴瑾年的人。 “宋小姐,裴总是来看令弟的,这是裴总带的礼物。”德尔把一个包装很精致的孩子递给宋安然,她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那盒子名贵精致的包装,就知道价值不菲。 她本来不想要,又怕惹怒裴瑾年,只好手下,“谢谢。”她的语气也是客气疏离的,只有几天的世间,她和裴瑾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拉远了很多。 他都开始不说话,让德尔代言了。 “宋小姐,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我想在这里留下来,陪着弟弟一晚上,可不……” “不行!” 裴瑾年冷冷地打断了宋安然的话,口气干脆决绝,没有意思犹豫。 “为什么不行?”宋安然对着他漆黑弥漫着大雾的眸子,“她是我的弟弟,他刚做完手术,他需要我。” 裴瑾年,“……” “你的保镖在这里看着,放心,我逃不了,再说我弟弟还在医院里,我能逃到哪里去。”宋安然讽刺地开口。 裴瑾年,“……” 德尔马上上前解释,“宋小姐,裴总不是那个意思。现在你怀着孕,不适合在医院里呆的时间太长,医院里有很多的病人,病菌太多,对宝宝的发育不好。” “只是呆一晚上,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眼中。再说不是还有很多孕妇来医院待产呢吗?”宋安然反问,反驳德尔的理由。 “宋小姐,裴总很在意这个孩子,不像他出现一点意外,你还是听话,会别墅吧,你可以明天再来。”德尔再次劝说,他知道裴瑾年绝对不可能让宋安然呆在医院里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变数太多,而他不能阻止。 宋安然,“……” 低着头,不说话,今天骗她走了,谁知道明天还让不让她来。 “宋小姐,回去吧,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不要累坏了身子,对宝宝不好。”德尔再次劝说。 “……”宝宝,宝宝,张嘴闭嘴都是宝宝,裴瑾年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这个孩子。 “明天真的还会让我再来?”宋安然问,她知道,明天再让她来,会是裴瑾年最大的退步了,不过他要听他说。 “当然让了。”德尔马上回答。 不过他的回答,宋安然不相信,她仰着头,盯着裴瑾年的眼睛,好像在对他说:你若是明天让我来,我我才会跟你走,否则,我今天绝对不会跟你走。“可以。” 裴瑾年开口,声音嘶哑,这几天他喝酒太多了,又有一些感冒,声音都哑了。 宋安然刚才的眼神,是对他赤裸裸的威胁,可是知道她在威胁,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面对她,妥协的总是他。 他的手睡在身侧,紧紧地握拳,之后又生硬地放开,转身离开,他走路的姿势很不自然,明显是在忍着痛在走路。 他到底是逞什么强?又在堵什么气,腿可是他自己的。 他高大走在最前面,高大的身影看着去是从未用过的颓然,落寞。 宋安然的心口一窒,竟有些疼,是在心疼裴瑾年的逞强。 “宋小姐,走吧。” 直到德尔催促,宋安然才想起来要走,跟在裴瑾年的身后,只能看到他的背景,她不禁猜测,他前面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呢? 是愤怒的吧。 刚才她又忤逆了他。 晚饭时间,又是格外的沉默,空气中只有筷子碰撞到碗碟发出的声音,宋安然在医院呆了一天,很饿了,胃口还算可以,德尔在一旁一直在给她夹菜,夹得都是裴瑾年平时会夹给她的那些菜式。 她一边吃饭,一边偷偷地打量裴瑾年,发现他几乎都没有怎么动筷子,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红酒,面无表情,非常冷漠,可是他微蹙的眉却泄漏了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呢? 是因为公司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因为她今天又忤逆了他? 最后她得出结论,一定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她有自知之明,不会影响到裴瑾年的情绪。其实恰恰相反,公司情况很好,裴瑾年下的饵,鱼儿很快就要上钩了,他可以为父亲报仇,影响他心情的是宋安然,因为他觉得要“戒毒”,而“戒毒”比他想象的要难的多。 吃完饭之后,宋安然依旧是在客卧睡觉,她本来想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早点去医院,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浮现出裴瑾年高大的背影,落寞、颓废,腿走路的样子不自然。 于是,干脆起身,出门接水喝。 晚饭之后,宋安然进了客卧,裴瑾年在餐厅里坐着发了一会呆,就起来来到楼下的小吧台边,裴瑾年喜欢品红酒,所以在留下有一个专门的吧台,在他的卧室里也有一个迷你的小吧台。 吧台是一个月牙形的,外面是几个高脚凳,里面除了一个酒柜,还有一个黑色的皮质沙发,在然后,侧边有一个小门,进入之后,是一个很小型的卧室,里面只有一张超大床。 红酒调情之后,这张大床就非常必要。 一楼的风光,全都熄灭了,只有吧台的地方灯光亮着,浅紫色暧昧的灯光,打出漂亮的形状,而裴瑾年现在没有什么管什么情调,只想把自己灌醉,醉了之后,心就不会那么像是针扎一痛了,连呼吸都不想。 他喝的是最烈的酒,橙黄色的液体,在水晶高脚杯里,呈晶莹又透明的颜色,很漂亮,以前,他最喜欢的就是欣赏红酒,现在却看都没看一眼,一口饮尽。 他晚餐的时候根本就没吃什么饭,现在又汹酒,胃很不舒服,其实这几天,他都没有好好吃饭。 胃和心都是他的一部分,心那么疼,他想,胃来分担一点,心不会那么痛了吧。 德尔知道裴瑾年又在喝酒,过来想要劝说,看到裴瑾年的样子,知道自己劝说不了,他抬头看了看客卧的门,无奈,心病还须心药医,宋安然才是裴瑾年的解药。 他知道他在试着“戒毒”,所以故意疏远宋安然,结果呢?谁有知道…… 德尔想,狠狠地痛过一次也许就好了,也未尝不好。 德尔离开。 宋安然出门,口渴,接水。 楼下全都黑了,他摸索着楼梯扶手下楼。 “滚——” “啪——”一声怒吼,吓了宋安然一跳,然后一个佣人匆匆的神色慌张地跑出来,差点撞到宋安然的身上,宋安然差点被撞到,幸好扶住了楼梯扶手,她的另一只手,下意识地互助自己平坦的小腹。 佣人看清撞到的是宋安然,更是害怕,“宋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故意的。” “宋小姐……我真,真的的不是故意的。” “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干嘛?发生了什么事情?”宋安然不禁问道,裴瑾年别墅的佣人向来都是很有几率,从来不会这么毛躁。 “宋小姐,您去看看先生吧,他又喝醉了,也不肯吃药。” “不肯吃药?”宋安然皱眉,他又在发什么疯。 第212章 我不想在跟你吵架,我们和好吧 “我刚才给先生送药,药全都被扔了,水杯也被先生打碎了,先生还划伤的手……” “他在哪里?” “吧台。”佣人指着一楼唯一的亮灯的地方。 “你去在准备一份药来,还有包扎伤口用的东西。”宋安然望向那一处暧昧的紫色灯光。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 裴瑾年几乎已经醉倒在黑色的沙发上,但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他高大的身子歪歪斜斜地倚在沙发之上,因为身上的衣服全都是黑色的,沙发也是黑色的,他整个人好像跟这黑色融为了一体。 融进了黑衣之中。 他的一只手搭在沙发外面,上面全都是血。 宋安然一靠近,他却发现了,大吼一声,“滚——!我说了别来烦我!” 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宋安然一靠近这边,就闻到了。 脚步还在靠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脚步声让裴瑾年非常烦躁,又吼了一声,“滚开!你们都听不懂吗?不想活了!?” 佣人已重新拿来了药,给了宋安然就害怕地走了,宋安然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药,已经走到裴瑾年跟前。 “滚开——” 声音戛然而止,裴瑾年睁开眼睛,看到站在身边的宋安然,她身上穿了一件浅紫色的丝质睡意,是很保守的样式,这件睡衣是情侣的,裴瑾年有一件黑色的。 “为什么不吃药?”宋安然问。 “你来做什么?”裴瑾年揉揉发疼的额角,不耐烦地也问。 “你的药。” “与你无关。”裴瑾年一挥手,就要把药打翻,幸好宋安然知道他可能会这样,早有准备,躲了过去。 “你想变成瘸子吗?不吃药,也不做轮椅,连拐杖都不用,那疼得是别人吗?你到底在逞强什么?那是别人的腿吗?” 这些话想到就说了,她并没用思考。 “……” 裴瑾年看着宋安然,目光迷离又迷茫,她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意他吗?怎么可能,这个狠心的女人怎么可能在意他。 “给你。” 宋安然把药裴瑾年裴瑾年面前,他只是用迷茫充满大雾的眼神望着她,好像根本就听不懂她在什么一样。 宋安然见他不接,拿起他的手,放在他手里,裴瑾年没有反抗,他现在像是一个木偶,任凭宋安然做什么。 “怎么这么烫?”宋安然皱皱眉,他的手滚烫,习惯性伸出放放在他的额头,也很烫,“好像真的是发烧了。” 腿受伤,发烧,还不肯吃药,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 “好了,你吃药吧,我一会会告诉德尔管家,你发烧了。”言下之意,就是她要走了,她猛然发现自己对裴瑾年说的话太多了,而且还做了那么亲昵的动作——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虽然这个动作很经典,认为发烧了,都会下意识的摸摸那里,但是她和裴瑾年的关系…… 宋安然转身,手被一双灼热的大手抓住,嘶哑到不成样子的嗓音,“别走……”带着祈求的意味,根本不应该在裴瑾年嘴里发出的语气。 宋安然身子一怔,那双滚烫的大手一拉,就把她带到沙发上,然后灼热的带着酒气,带着浓浓的渴望的唇压了下来。 宋安然挣扎,理智上不想让裴瑾年吻自己,感性上却渴望这个吻。 最后理智站了上风,她捶打裴瑾年的后背,“裴瑾年你快放开我,我怀孕了……唔……难道你想把感冒传给我吗……唔唔……你不怕……孩子不健康……” 身上强壮的身躯突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沉重的喘息,过了大约十秒钟的时间,竟然真的从宋安然的身上缓缓起身。 在裴瑾年的身子离开她的那一刻,她分明是失望的,他所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什么为了找她身上弄得全是沙子全都湿了,什么他亲自去找每一块岩石的后面,什么一天没吃饭,什么腿伤又眼中了……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既然他是为了孩子,那么在意这个孩子,宋安然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可以用以默来要挟她,那她是不是可以也用孩子来要挟他呢? 不自觉地一只手抚上了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 醉酒加上腿伤,让裴瑾年身形不稳,他却依旧固执地拽着宋安然向前走。 “别拽了,我自己会走。”宋安然掰裴瑾年的手,“你攥的太紧,我的手腕疼。”现在裴瑾年正拽着宋安然上楼的楼梯上,宋安然本来自己本来能走好,被他摇晃的身子拽着,她的身形也跟着不稳起来,她真怕他一个不稳拽着她一起摔下楼去。 裴瑾年的手放松了一点,并没有放开,他现在的意识非常清醒,只是喝酒太多,身子失去平衡,不稳。 两人到了宋安然睡的那间客卧的门口,说道,“你放手吧,我要去睡觉了,我明天还要走起去医院。” 裴瑾年身子僵了一下。 “怎么,你又想反悔?”宋安然警戒地不安地问。 “没有。”裴瑾年竟然开口说话,刚才,他一直紧闭尊口,秉承沉默是金的良好美德,不肯和宋安然说话。 听到他说没有,宋安然安了心。 “那你放开我吧,我要睡觉了。” 裴瑾年竟然真的放开抓着宋安然的手,实在出乎宋安然的差异,她以为他们会因为让不让抓着手这个问题,他又会生气。 手已经被松开,宋安然没有不进房间的理由,她推开门,走进去,要关门的时候,裴瑾年也跟着走进来,宋安然睁大眼睛,他进来干嘛? 裴瑾年走进,坐到床上,敛下面容,宋安然不喜欢房间里灯光太亮,所有调的很暗,他的面容一般隐匿在昏暗里,看不清他脸上什么表情。 宋安然站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裴瑾年,他从进来之后,就一句话没有说过,不会是醉的太厉害,以为自己进的是自己的卧室吧? 宋安然打算还是叫德尔来把裴瑾年弄走,要是她说的话,他这个男人一定又会跑跳如雷,毕竟他已经忍了这么久还没发火。 起身,手被裴瑾年的滚烫的手抓住,他起身,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身子,烫人的胸膛挨着她微凉的后背,亲吻她的发丝,极尽的缠绵温柔。 气氛有些诡异,又是突然的温柔,以宋安然跟裴瑾年在一起的经验,温柔之后,就必然会发生暴虐的事情。 他的吻很细致,轻盈,良久,他沙哑着嗓子开口,“我不想在跟你吵架,我们和好吧。”声音低沉低缓,极尽耐心。 他发现,这个“毒”戒不了,毒已经如今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他这是什么意思,实在主动求和吗? 怎么可能?他真的是裴瑾年吗? 宋安然的沉默,让裴瑾年不安了起来,他又重复了一边,“我不想在跟你吵架,我们和好,好不好?”询问讨好的语气。 宋安然这次是真的懵了,在她反应过来之时,裴瑾年已经转到了她身前,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光里好像环绕终年不散的大雾,又似在询问。 这样的裴瑾年看着竟是充满了悲伤,好像若是她不说好,他的悲伤便会把她溺死。 她皱了皱眉,“我也不想吵架。”谁会愿意整天吵架啊,只要裴瑾年不跟她吵不冲她发脾气,她才不会傻到跟他去吵架。 “不要打掉我的孩子,那是我唯一的希望。”他接着说,“我会学会怎么尊重你,会努力了解你的真是想法,我会慢慢的让你……”声音极致的疲惫。突然他高大的身子想着身后的大床上直直地倒去。 别墅里,灯火通明,德尔叫来了四五个医生。 裴瑾年的腿伤因为他太逞强,根本就没到可以走路的时候,却走路了,用力过度,使得骨缝错位,需要做一个小小的手术来矫正,还有他几天汹酒,几乎不吃饭,他的胃也宣告罢工,还高烧不退,情况算是比较棘手。 矫正骨缝错位,只是一个小手术,德尔把所用的器材都搬到了别墅,手术大约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就完了。 现在他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很不好,陷入昏睡状态,挂着消炎和退烧的点滴。 宋安然坐在他的身边,本来想做一回就回房间睡觉的,可昏迷中的裴瑾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她掰了半天,都没有掰开,叫来德尔。 “我想裴总希望宋小姐在身边陪着他。”德尔替裴瑾年解答他的意思。 “……”宋安然无语,“可是我要睡觉啊,明天我还要早起去医院呢。” “宋小姐不必担心。”说完德尔就出了裴瑾年的卧室。 “……”宋安然更觉无语,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把她凉在这里,还说让她不要担心,他当然是不会担心,有不是他弟弟。 十分钟之后,德尔再次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保镖,似乎在抬着什么东西。 “……” 第213章 阴险的老狐狸 宋安然看着德尔搬来的东西,目瞪口呆,这么这么短的时间,他从哪里买来了一个床垫啊? “宋小姐,这是从你睡的那件客卧里搬来的。” “你们把那床拆了?!” “是的。” “怎么怎么可以……” “宋小姐不必担心,裴总不会怪罪,只是一张床而已。” “……” 那意味这,他以后要在那个客卧里睡,就没有床了?也就是意味着,她要想睡床,不断地铺就得跟裴瑾年睡在一张床上。 虽然别墅里的房间跟多,但是只有那一件客卧的门是没锁的,其他的都锁着。 德尔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一定是一定是……他果然是处处为主子着想的狗腿管家!对于这件事情,宋安然非常愤怒,且又怒无处发,人家拆自己的床,她能说什么。 德尔指挥保镖把床垫放下,“宋小姐,您可以休息了,我们不打扰了。” 宋安然看看那比裴瑾年爱上至少有三十公分的床垫,就放在裴瑾年大床大一边,她能躺在那上面睡吗?相差那么高的距离,裴瑾年抓着她的胳膊,要是这样睡一宿,她的胳膊一定会疼死的。 “阴险阴险太阴险了。 ” 宋安然跺脚,德尔这个阴险的老狐狸。 哼,我偏要在这上面睡。 宋安然躺在上面,她的手抬高着,被裴瑾年紧紧地抓在手里,睡了半天,姿势不舒服,她都睡不着,最后,他索性坐在床垫上,胳膊趴在裴瑾年的床上。 翌日早上。 裴瑾年先醒过来,他揉揉发疼的额角,就看到趴在他的床边上睡的正想的宋安然,她面容恬静淡然,皮肤白皙柔美,吹弹可破,长长的睫毛下敛着,好像是一把小扇子,她的脸上有压倒的痕迹,手垫在脸下,因为睡姿的问题,流了口水。 裴瑾年看着这样的宋安然,心不禁变得很柔很软,好像只要每天起床就可以看到这样的她,他是已经心满意足。 昨天他陷入昏迷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他只记得他说他们不要吵架了,和好吧,她答应了,感觉真好。 他手上的点滴已经被医生换上了新的,正在安静地流淌,他起身,坐在床边,把宋安然小心地抱到床上睡。 宋安然刚被刚到床上,就有转醒的迹象,裴瑾年马上躺好,装依旧成昏迷的样子。 宋安然睁开眼睛,揉了揉,起身,伸伸懒腰,陡然发现,她竟然在床上,在看看身边,躺着安然“沉睡”的裴瑾年。 “……” 她怎么会在床上,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坐在床垫上睡着的,难道半夜她自己爬上了裴瑾年的床??不会吧,她一向睡觉都很老实,从不乱动。 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尴尬,马上小心翼翼地下床。 这时候,裴瑾年才幽幽地睁开眼睛,转醒,好象征性地用手当了当阳光。 “别动。”宋安然马上按住了他的胳膊,“点滴回血了,我马上气喊医生。”宋安然要抽手,却被裴瑾年反手抓住,“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宋安然,“……” “告诉我,是不是。” “你放手,你的点滴回血了,我要去叫医生。”宋安然脸上满是着急,这是问什么关心不关心的时候吗?这人怎么说话一点都不看时候。 “我当成你在担心我,我很高兴。”裴瑾年苍白的嘴角荡开一抹笑意,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她已经开始在意他了,他不逼她,以免把她刚萌生的那一点在意吓跑。 医生为裴瑾年重新打上点滴,又给他检查了一遍身体。 “裴总的身体……” “咳咳……”德尔咳嗽两声,“年纪大了,爱感冒,医生你接着说。” “裴总的情况比较复杂,先是腿伤坐了一个手术,在加上这几天的汹酒,不进食,胃也非常脆弱。”医生从裴瑾年的身上拿出体温表,看了看,“现在烧还没有退,高烧不退以裴总现在虚弱的身子,会引起很多并发症,比如肺炎。” “所以要有人在身边一直陪着,他若是哪里不舒服,我们马上对症下药。” 宋安然皱皱眉,“这么严重?”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消瘦了不少的地方时,确实是一副虚弱又脆弱的样子。 以前,她见到的裴瑾年都是强势大,强大的,好像都不会生病一样。 “是的,现在还是比较严重的。” “宋小姐,要不今天上午你陪着裴总吧,我要去公司没有时间,而裴总不喜欢陌生人,所以不能是医生护士或是佣人。”德尔对宋安然说道,裴瑾年的目光随着盯在宋安然的身上,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升起希冀,他甚至紧张地等在宋安然的回答。 “不行,我今天要去医院看以默。”宋安然拒绝,裴瑾年眸中的希望瞬间变成了失望,最后化成一股悲伤,隐匿在眸底。 他惊叹还在希望,一边是最亲最爱,可以为了他委曲求全的弟弟,一个是剥夺了她自由的恶魔,他必输无疑,竟然在期待些什么。 根本就没有必要。 他竟然还是忍不住期待。 他苦涩一笑,苍白的唇角弯出一道弧度。 人还有期待是好的,若是没有了期待,那么活着就没有了意义。 宋安然穿戴整齐,走下楼梯,被德尔拦住,“宋小姐,裴总还没有吃早饭,他昨天胃会疼就是因为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 “那叫佣人去做吧,我的那一份不用做了。”宋安然绕过德尔继续往前走。 德尔又拦住她,“宋小姐,别人做的早餐裴总不喜欢,一定不会吃,他喜欢宋小姐亲自动手做的,要不宋小姐你做完了早餐再去医院也不迟,令弟那里我已经请了最高级的看护,二十四小时都会在一边伺候着,你不用担心。” “我想德尔管家你一定没有最亲的家人吧,最亲的家人生病了,最希望他的家人陪在身边,所有你的高级护理无论多么高级,都不能替代亲人的位置。” “……” 第214章 为人民服务 “尽职尽责的德尔管家,我今天早上去医院,是你的裴总答应的,我想你不会老到昨天的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吧?你不让我去,难道是想违抗你主人的命令吗?”她早就看出来了德尔在先后方设法把她留住,招呼裴瑾年。 “……”德尔说,“不敢。” “那就请德尔管家让开,我现在就要去医院了。” 德尔让开,宋安然从他刚才站的地方走过去。 “难道宋小姐刚才没有看到裴总渴望的眼神吗?你明明只做一顿早餐就可以让他很开心,为什么不呢?若是佣人做了送去,裴总一定会很失望,可能还会发脾气。” 宋安然向前走,他失望就失望啊,跟他有什么关系。 发脾气就发啊,只要不波及到她就ok。 “宋小姐……” 宋安然看看客厅上挂着的欧式摆钟,7点40分,现在以默应该还没有醒吧。 算了,宋安然又走回来,“他想吃什么。”她就当成是日行一善吧。 “只要是宋小姐做的,裴总都喜欢。”德尔高兴地说道。 “那我现在做大鱼大肉的,他你能吃吗?”她想起了昨天德尔拆了她的床,牙痒痒。 德尔,“……”也不是不能,就是刚刚高烧完,应该不想吃那么油腻的。 “你喜欢吃什么?”宋安然问,既然都答应做了,就坐裴瑾年喜欢吃的吧,反正都是一样,反正是日行一善。 “裴总不喜欢甜食。” “我有不做糕点。” “……”德尔接着说,“裴总不喜欢吃胡椒。” “还有?” “不喜欢吃姜。” “嗯,还有吗?” “不喜欢……” 站在二楼走廊里的裴瑾年看到这一幕,心跳的很快,眸子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竟然在了解他的喜好。 宋安然做的是一碗香菇瘦肉粥,还用鸡蛋做了软软的薄病,她心里想着,裴瑾年的毛病真多,那么多的不吃,不喜欢,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挑食。 饭做好了,宋安然端给德尔,“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宋小姐,不亲自端上楼给裴总吗?” “我要赶时间,去医院呢。”她看了看表,现在已经上午8点10分了。 “宋小姐,你端上楼去,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就几分中而已。” “我要去医院!你没听懂吗?” “有这个和我争执的时间,宋小姐已经端上去了。”德尔接着说道,“你不端,佣人是没有敢端的。” “……”感情别人都不敢的事情,让她来做,她是炮灰啊,“不是还有你呢吗?” “宋小姐认为我会端吗?” “……” “……” 宋安然最后妥协了,不就是端个饭上楼吗,又累不死,就当成为人民服务了。 “这是你的早餐,德尔管家让我给你端上来。”宋安然把做好的早餐放到裴瑾年身边的床头柜上。 “你做的吗?”裴瑾年的嘴角上扬,眸子里是一抹欣喜还有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不是,是佣人做的。” 裴瑾年,“……” 裴瑾年有些失望,是她做的,他都看到了,她还否定,不过没关系,现在他决定要慢慢来。 “你快吃吧,这鸡蛋博饼凉了就不好吃了,我要去医院了。” “等一下。” 宋安然转身,皱眉,饭已经做了,也端上来了,他还想怎么样。 “我让保镖送你去。” “……” 帝都医院。 宋安然的身后跟着两个保镖,都是身穿黑衣,身材高大,身上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气势,他们在跟着裴瑾年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出来,因为无论到哪里,有多少人,裴瑾年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有他的存在,别人很容易被忽略。 他就是有那样强大的气场。 宋安然没有注意到,在她经过走廊之时,一双阴冷的眼睛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宋以默还住在重症加护病房里,宋安然穿着防毒衣服进去呆了一小时,陪宋以默说了一会话,护士就来催她离开,宋以默刚做完手术,需要多休息。 出来之后,宋安然发现已经是中午了,她觉得有点困了,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况且她现在又是孕妇本来就嗜睡,她上了车,会别墅。 她一上车,就犯困,倚在座椅上睡着了。 一个小狗突然横穿马路—— 司机一个急刹车,还是撞到了小狗,小狗在空中发出一道白色的抛物线,飞到一米之外,发出凄惨的叫声。 刹车让人身子前倾,宋安然被晃醒。 司机马上道歉,“对不起,宋小姐,吵醒你了,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宋安然下车,就看到躺在路边上,全身是血的小狗,是一只很漂亮的白色泰迪犬。 “宋小姐,您不能碰这狗,它身上可能有病菌。” “可是,我不能看着它在这里等死。” “是我们撞到它的,应该负责。” “……” 最后在宋安然的坚持之后,保镖在请示了裴瑾年之后,把被撞的半死不活的白色泰迪犬带回了别墅。 宋安然带着受伤的小狗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有兽医等在那里了。 宋安然想去碰小腿,被坐在轮椅上的裴瑾年一把拉住,“不许碰。” “为什么?” “你怀孕了,你知道不知道?还碰那脏东西。”脸色沉黑,看上去很不高兴。 “这狗身上带着狗牌,应该是有主人的,那么也应该会也是打了疫苗的,不会有病毒。”宋安然说道,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看到这个小狗身上的狗牌。 “那也不许碰!”裴瑾年坚持。 “……” “它现在全身是血,还是让医生来处理吧,等它的伤好之后,在打完了各种疫苗,我允许你碰它。”裴瑾年放软声音,这是他对她的妥协和退让。 若是以前,他不可能让她把这条狗带回来,就算她带回来了,他也会名人扔了。 宋安然看着裴瑾年,觉得这不像是他说的话,有些迷茫。 “听话,嗯?”裴瑾年摩挲宋安然的脸颊,声音温柔。 “嗯。” 宋安然无意识地点头。 她本来很困,不想吃中午饭了,想先睡觉,裴瑾年不允许。 “不行,必须吃饭。”坚决肯定又霸道的语气。 “可是我很困了现在,都睁不开眼睛了,我想睡醒之后再吃。”宋安然觉得应该有人借给他两根牙签,把眼皮支起来,才能不闭上。 “每顿饭都必须吃,这个没得商量。”裴瑾年口气生硬,他是担心她现在怀孕了,不按时吃饭,身体会营养不良,那样对胎儿也不好。 “一顿饭不吃没有关系。”她以前一边打工一边上课,很多时下班了要赶上课的时间,下课了要敢上班的时间,根本就没有时间吃饭。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死女人,一定要跟他对着干。 “我是孕妇,本来就很容易犯困,若是我睡不够的话,宝宝也会睡不够,现在我睡觉,其实不是我想睡觉,是宝宝想睡觉。”他不是在亿孩子吗,那么就拿孩子来说事。 裴瑾年,“……” “……” “佣人已经把饭做好了,你要是实在累,我们就去房间里吃。”裴瑾年发现自己刚才语气的生硬霸道,放软放柔声音,改口说道。 宋安然,“……” 她怎么有一种错觉,裴瑾年在刻意温柔,刻意改变呢。 卧室里。 当然是裴瑾年的卧室,客卧里已经没有了床,被德尔拆了。 宋安然的身子一沾到床,就更困的睁不开眼睛了,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 “安然,起来,喝一点汤再睡,就只喝一点汤。”裴瑾年摇醒宋安然,宋安然迷迷糊糊地,说道,“我睡醒再吃。” 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裴瑾年不放弃,端着汤,轮椅转到那边,接着摇,“就喝一点汤,其他的等到你睡醒再吃。” 他拿起小勺,舀了一口,放到宋安然的嘴边,还怕烫,细心地吹了两下,香喷喷的汤送到嘴边,宋安然自动张开嘴巴,喝了下去。 “还是听话的时候比较可爱。”裴瑾年又舀了一勺汤,放到她嘴边,她很困,其实也很累,感觉自己梦里迷迷糊糊的好像在吃东西,就是不想睁开眼睛。 一碗汤,就被裴瑾年喂完了,宋安然空空的胃也得到了缓解。 低头,吻上了她刚刚喝完汤的嘴巴,咸咸的,还有汤的味道,她感觉到裴瑾年好像是在吻她,她想远远地把他推开,又想留住他。 裴瑾年的牙齿很轻易的撬开了她的牙关,索取吸允她口中的汁液,宋安然无意识地竟然配合了,回应着他的吻,虽然略显青涩,还是挑起了裴瑾年的欲望。 吻着吻着,他感觉自己那里就肿胀了起来,他闷哼一声,非常不情愿地离开了宋安然的唇,他怕在吻下去,会情不自禁地要了他。 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宝宝稳不稳,他想应该尽快去医院检查一下,否则,要憋死他了。 “汤的味道不错。” 离开她的唇,裴瑾年竟然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样笑了起来。 第215章 你怎么都不爱笑呢? 宋安然睡觉,他也陪在她的身边,她没有吃饭,他也没有吃饭,陪着她一起睡。 把她的身子揽进怀里,裴瑾年很快也睡着了。 宋安然又做梦了。 梦里天空还是很蓝,白云依旧很白,远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的太阳花海,那么灿烂的盛开,像是世界上最美的笑脸。 大榕树下的藤椅上,坐着一个少年,少年面容干净,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他看上去自闭,忧郁,绅士而梳理,带着淡淡的冷漠,正在看着远处的太阳花发呆,手里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人工琥珀,里面是一朵开的正灿烂的太阳花,像是笑脸。 少年微微皱眉,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突然又笑了,似乎又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他低下头膝盖上放着小说上,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那块人工琥珀,望着呆呆地出神。 他的太阳花和母亲回中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英国,已经32天没有看到她像太阳花一样的笑脸。 很想念。 你,此时在做什么,是不是也会想念我? “西爵哥哥!” 一道欢快雀跃的声音冲刺了少年的耳膜,他的身子竟然一怔,没有抬起头,身子僵硬,太阳花的声音。 “西爵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女孩声音又甜又脆,像是最会唱歌的黄莺儿,她大约八九岁的样子,身上穿一身天蓝色的蕾丝公主服,头上带着一顶钻石小皇冠。 少年抬起头,专注迷离的目光凝视女孩,嘴角荡开笑意。 “我可是一回来,连爹地都没看,就开看你哦,感动没有感动没有感动没有?”女孩一直追问这个问题。 “嗯。” 少年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深,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自闭,忧郁,冷漠梳理的感觉了。 “我都没感觉到,你一点都没有感动。”女孩皱眉故意说道。 “你希望我怎么表示我的感动?”少年笑,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这样够不够。”少年吻住了女孩两片嫩嫩的唇瓣,慢慢吸允,甜甜的,软软的,一点都不像放开。 女孩的小脸红了。 少年的唇瓣离开女孩,“很像果冻。” “你太坏了太坏了,一个月没见,你都学坏了,竟然说我的唇像是果冻。”女孩一双小手捂着脸,不敢去看少年,又忍不住把在指缝里偷偷的看。 “是32天。”少年更正。 “是吗,我记得是一个月呀。” “是32天,没有错。”他怎么可能记错了时间,在这件事上。 女孩红着脸,问道,“那西爵哥哥喜欢什么味道的果冻。”他喜欢什么味道的果冻,她以后要一直吃那个味道,然后唇上就有那个味道,然后…… 少年白皙直接分明的手指触在女孩的唇上,“只喜欢这个味道的果冻。” “这个味道的果冻到底是什么味道嘛?”要弄清楚是什么味道啊,是橘子,荔枝,芒果,苹果,柠檬……到底是哪个味道啊。 “就是这个味道啊,小笨蛋。”少年宠溺地揉揉女孩的发。 “可我还是不知道这个味道是什么味道啊。”女孩皱眉,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你要快快长大……”少年突然很专注地看着女孩,墨玉一般的眸子里是浓烈的渴望和温柔,她还这么小,很多事情还不懂。 希望她快点长大,又希望她可以长得慢一点在慢一点。 人长大之后,就要面对很多变化,比如,长大的她,喜欢上了别的男孩,对他只是在对待一个哥哥,她总在叫他西爵哥哥。 那样的变化,不是他希望,更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我当然会快点长大,我长大之后要做西爵哥哥的最美丽的新娘呢。”女孩甜甜地笑。 大榕树下。 “真的要刻在这上面吗?”女孩看着大榕树,有点不忍心。 “你不想?”少年墨玉的眸子闪过一抹惊慌,难道只是哥哥。 “不是,可是……刻在上面大树会疼的啊。” “不会的,我已经跟它商量过了,它同意我们在上面刻字。” 少年拿着刻刀,在大榕树上以默地刻下一行字:安然,长大之后做我的新娘。字迹很深很深,仿佛要铭记一生,或是永生。 女孩年纪小,在大树上刻下的字迹痕迹比较浅:好。歪歪扭扭,字迹很不好看。 远处的太阳花开的灿烂无比,随着风轻轻摆动,似乎在随着风起舞。 英国。 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在一个规模宏大的英式庄园停下。 立刻有卫兵来打开车门,西爵一身黑色西装从上上走下来,他创者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喜色的西裤,全身上下都是黑色,面容深沉。 西爵穿过广阔的大道,大道两边都是绿化很好的草坪,中央洒水系统正在浇灌着一片草坪。 不远处,几个佣人再在把草坪里发黄色草剪下来,装进一个小竹筐,以便时刻保持草坪看上去是绿油油的一片。女人穿着黑丝蓬蓬裙的女仆张,白色的围兜,男人则都是穿着黑色的特制改良后的西装样式。 西爵停下,望着这一片绿油油的草坪凝望。 庄园里一片馥郁的香气夹着青草的味道飘起,在整个庄园上空弥漫。 这几天,英国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天的雨,今天终于停了,空气非常清新,花香青草香,带着雨后特有的泥土气息。 佣人们马上停下手中工作,排成一列,异口同声恭敬地问好,“西爵少爷好。”问候完之后,他们又开始各自做自己的工作,面容一丝不苟。 这个庄园是应该著名庄园格林斯庄园,有很多的礼仪和规矩,刚才佣人的问候礼,就是格林斯庄园对待贵宾的礼仪之一。 庄园规模宏大,古堡的设计,高大雕花的廊柱,一直蜿蜒到石阶的尽头,中满世界名贵话中的花园。 罗马式的喷泉,下面铺着金色的马赛克,经过池中水的反射,金碧辉煌。 古堡的主楼旁边有分别有两座附属的分院,主楼很高,高的超乎想象,据说是应该城堡中最高的主楼,气势辉煌,跟拥有它的主人格林斯伯爵一样。 西爵凝望了半晌,抬腿,走向喷泉边,再次驻足,凝望,随叫凝结出一抹笑意。 他没到一个地方,就会驻足凝望一会,好像要把这里的一切都吸进眸中,等他到了主楼会客厅之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 会客厅亦是金碧辉煌,无处不昭示着它的主人格林斯伯爵的身份、地位、以及财富,格林斯伯爵是应该最富有的伯爵之一。 会客厅中央坐着一个女人,很典型的应该贵族女人,她气质高雅,样貌出众,看上去只是三十岁,浑身流出出符合她身份的威,身上穿一件酒红色的花纹繁复的英国宫廷式服装,衬得她的面容更加白皙。 她就是格林斯伯爵夫人,亦是英国皇室米切尔公主,算是西爵母亲的表妹。 她跟西爵谈话之间有属于长辈的慈祥,又有属于她身份的高贵优雅威严。 “agatha的事情,我也很伤心。谢谢你每年都能来看她一次。”格林斯伯爵夫人面容悲切,“没到这一天,伯爵也会很伤心。” “我想去她的房间呆一会。”西爵礼貌恭敬地说道,话语中是淡淡的冷漠的梳理。 “好,米切尔带西爵少爷去agatha的房间。”格林斯伯爵对西爵冷漠梳理的态度并不生气,他从小就是这样,对出去agatha的任何人,她已经习惯。 西爵被叫做米切尔的佣人带着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他突然开口,“你回去吧,我知道房间在哪里。” “是。”佣人恭敬行礼之后,开始往回走。 西爵缓缓地走着,穿过一条长长的大道,来到了主堡后面的另一座小型城堡,格林斯庄园的两座小型城堡分别书给他两个女儿。 裴瑾年没有进古堡,而是拐进了一条小路,再进去还有什么意义,那里根本已经不是她的房间,没有一点属于她的气息。 一场大火烧毁了这座分堡。 就算按着原来的样子重新建起,又有什么意义。 走了很久很久,西爵才来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空地海面前,这里春夏的时候,会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太阳花海,金灿灿的一片,现在已经是秋天,太阳花已经掉落。 他坐在藤椅上,用手轻轻比抚摸藤椅的每一个纹路,目光里充满了对往事的思念,这样摸着这藤椅,就好像他们又回到了12年前,好像下一刻,那个女孩就会出现,坐着鬼脸,大喊着,西爵哥哥,你又在发呆哦。 “总是发呆可不好,都变成呆子了。” “你怎么都不爱笑呢?” “唉,西爵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安静?” “唉,西爵哥哥,你一直这么安静,会被欺负了,不如以后我保护你吧。” 无数的声音从遥远的过去传来,西爵的唇单薄地抿着,目光空茫,身形落寞悲伤。 第216章 好,以后你保护我吧 他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像是一块水晶,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他突然开口。 “好,我以后不发呆。” “我以后会经常笑。” “我会学着去接触其他人。” “好,以后你保护我吧。” 他回答着记忆里的每一个问题,他真后悔,为什么那时候他总是沉默着,没有把这些话都说出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人工琥珀,里面是一直开的灿烂的太阳花。 一个凉凉的,小心翼翼的吻印在了小女孩唇上。 四片小小的唇瓣贴在一起,两张红红的小脸。 小女孩眨眨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在摸摸自己被唇,看看小男孩,在眨眨眼睛,在摸摸自己的唇,在看看小男孩,然后甜甜地笑了。 “西爵哥哥喜欢安然,那么安然长大之后,做西爵哥哥的新娘好不好?” 小男孩愣愣地抬起头,忘记了反应。 “等我一下。” 小女孩跑向远处那片金黄色的灿烂的太阳花海,几分钟之后,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小手里拿着一朵太阳花。 小女孩把太阳花递给小男孩,“给你,西爵哥哥,你收了我的花,就不许反悔了哦,长大了一定要娶安然哦。” “嗯。” 小男子重重地点头。 “太好啦,安然要快点长大,做西爵哥哥的新娘,做西爵哥哥的太阳花。” “好,你要快点长大,做我的新娘。”西爵的嘴角荡起一个幸福的笑,亲吻水里的晶莹的琥珀,“不许反悔,我手里还拿着你求婚的证据呢。” 他喃喃自语,手里的太阳花,正是那个女孩那天摘下的那一朵,他怕太阳花会凋谢,让人把它做成了琥珀。这样,他就可以长长久久地把这朵太阳话留在身边,也把他的太阳花女孩留在身边。 若是长大了,她喜欢上了别的男孩子,他就会她抢回来,让她看,她送他的太阳花,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他的身边。 可是,那一年…… 他从法国独家回来,看到的是熊熊的大火,把整个古堡都烧着了。 红色,一大片红色,像是血一样的刺眼,把天边都烧成了红色,血色。 火舌不断地蔓延,好像要把一切都毁掉。 他的脑中是大片大片的血色,好像大脑中每一根筋络都被抓紧,抽疼起来,他不顾一切地冲进大火里面。 “哥哥——不要!回来!你快回来!” “爵——回来!” “孩子——不要,快回来!” 所有的人都在喊让他回去,可是他回不去,脚步根本就停止不了。 西爵痛苦地睁开眼睛,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全是汗水,墨玉的眸子里是一片血色,倒影着那片无边无际的大火。 西爵起身,走到那颗大榕树下面,扒开因为疏于打理而生出的杂草,蹲身子轻轻抚摸,榕树树根上的两横小字。 “安然,长大之后做我的新娘。”很深很深的字迹,仿佛要铭记一生,或是永生。都已经12年过去了,还是清晰可见。 “好。”歪歪扭扭的只有一个字,字迹不是很好看。因为年代太久了,字迹有些模糊,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的清楚。 西爵静静地凝望着,微微发抖的手伸出,想要抚摸,有不敢,好像生怕他抚摸的次数多了,字迹会变浅,会消失。 最终,他的手还是摸在了上面,舍不得离开,很小心的动作。 安然,你已经长大了,可以我做的新娘。 远处,一个穿着英式佣人装的女人,偷偷地看着西爵这边的情况,正是刚才已经转身回去的女佣米切尔。 “伯爵夫人,西爵少爷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用进agatha小姐的城堡,去了那棵大榕树下,和以前的每一年都一样,先是在藤椅上,后来在大榕树下……” “是吗?”格林斯伯爵夫人嘴角勾出一个极致优雅尊贵的微笑。 “是。”米切尔低着头恭敬回答。 “很好。”她白皙修长的手,像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艺术品,优雅地举起一个水晶杯,里面是血色的液体,高傲的脖颈微微仰起,一饮而尽,嘴角沾着一丝猩红的液体,她的面容是绝对的美丽,因为嘴角猩红的液体,让她的面容非常艳丽,像是中世纪的西爵鬼女伯爵。 “米切尔,我继续去帮我好好招待。” “是,伯爵夫人。”米切尔弯腰行礼之后,才退出去。 “伯爵夫人,伯爵回来了。”一个女佣恭敬说道。 “迎接。” 宋安然醒来,只感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是什么,还是记不清楚,只记得是一片很灿烂很灿烂,一望无际的太阳花。 宋安然皱了皱眉,又是太阳花,上次她梦到过一次太阳花。 手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本书,拿起来,翻开竟然发现是一本关于孕妇的书籍。 那天,好像看到德尔吩咐保镖抬着一个看上去很沉的大箱子进了裴瑾年的书房,当时听佣人说是书,她也没在意,毕竟裴瑾年会看的书,都是关于经济啊之类的,她没有兴趣。 现在看到裴瑾年穿上的这本关于孕妇的书,她皱皱眉,不会那一大箱子书里面也有关于孕妇的书吧?他竟然看这种书。 宋安然迷茫,难道裴瑾年真的做好了要当她孩子爸爸的准备。 裴瑾年醒了,只要宋安然一起身,他就会自动醒过来。 他的身子凑到宋安然身边,“你也可以看一看。”他修长的手指为宋安然翻来书页,甚至指着一行开始讲解了起来,声音轻柔缓慢。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刚刚用过的卫生间的洗发水的味道,还有一点隐隐的酒的味道,昨天晚上他还喝了不少酒的。 宋安然慌忙地翻了几页书,心里闷闷的,竟然在好几页上都发现他用不同的标记划出的段落,这是什么意思。 裴瑾年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指着一条横线说道,“横线代表怀孕关于性方面应该注意的事项,波浪线代表怀孕不能碰的东西,不能吃的东西。” 第217章 免她惊,免她苦,免她无枝可依 裴瑾年翻了两页,“框起来的这些是代表是孕妇应该经常做的事情……五个月的时候,你的肚子会开始明显的变大……用醒醒标记的是非常重要的事项。”他的嗓音低沉,在宋安然的耳边轻声解说,撩拨的她的心很慌很乱。 书上有很多标记: 波浪线标记——一般建议孕妇在1、2个月的时候避免同房,由于胚胎正处于发育阶段,特别脆弱,很可能因为动作的不动或是精神非常兴奋时候的不甚是子宫收到震动,造成流产……3至6个月的时候,可以进行,但是要注意体位,不要压迫女人的腹部…… 波浪线标记——忌食螃蟹、海带和甲鱼,食用后对早期壬辰会造成出血、流产之弊。 忌食米人5和马齿苋,米仁又称薏苡仁,它促使子宫收缩,又发流产,马齿苋亦是使子宫收缩增多,造成出血。 划星星的标记——含汞量高的四种鱼:汞进入孕妇体内之后,可以破坏胎儿的中枢神经系统,造成宝宝的认知能力低下。鲨鱼、鲭鱼王、旗鱼及方头鱼,这四种鱼被美国食品管理局列出孕妇禁食范围,除此之外还提醒这些鱼孕妇也应少吃。 他竟然把要注意的事项都分的这么清楚,若是他知道现在她还是没有打消想要打掉孩子的念头,他会怎样是怎样的愤怒。 若是孩子没有了,被她打掉了,她能承受的起他的愤怒吗? 宋安然不禁开始害怕。 她想了想,最近的食物里确实没有那些东西。 她迷茫地看着裴瑾年,合格恶男人,他真的那么想做一个爸爸吗?这些东西,就算是普通的男人都做不到这么细致,他竟然可以…… 她皱起眉,突然觉得她是那么的不了解这个男人,不认识这个男人。 “安然。”裴瑾年低沉微哑的嗓音想在她的耳垂,“你在出神,在想写什么?” 宋安然回神,“你不用看这些东西。” 裴瑾年的脸立刻黑了,冷着声音说道,“为什么?”他的手无意识地抓紧宋安然的手腕,“难道你还是想打掉那个孩子?”脸上闪过一抹脆弱的痛色。 “我……没有。”是,她还是想打掉,但是不能让他知道她的想法。 “那为什么不让我看这些。”裴瑾年对宋安然说的话不相信。 “因为……因为你一个大男人看这些东西,不觉得非常别扭,非常不好意思吗?这些东西不是男人应该看的。”宋安然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你的意思是女人看才不会别扭。”裴瑾年逼问。 “……”宋安然无语,这不是男人和女人看的问题好不好,就是觉得像是裴瑾年这样的男人会关于孕妇的手非常的奇怪,非常非常的奇怪,就像是看到乞丐穿了一身阿玛尼在街上乞讨一样,很不搭调。 “说,是不是女人看就不别扭了。” “至少……应该比男人适合……”任何人看都比裴瑾年看适合。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跟我要跟我一起看。”裴瑾年笑了,还在宋安然的唇上吻了一下,“那以后我们一起看。” 宋安然,“……”她有说过她要看吗? 她再次发现,她跟裴瑾年有沟通障碍,无法交谈。 于是,两人吃完饭之后,宋安然被裴瑾年拉着进了他的书房。 书房里有整整面墙的书架,裴瑾年空出了其中一行来,放关于孕妇和婴儿的书,整整摆了一行,大约有上百本。 宋安然看到之后惊呆了,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竟然这么多!这太夸张了吧? 原来那天德尔让保镖抬进书房的全部都是这样的书! 其中有关于孕妇的,有关于胎儿的,婴儿的,甚至还有孩子几个月的教育,一岁的教育,两岁的教育……一直到10岁的教育,每一岁都有一厚厚的一本。 宋安然拿起一本关于婴儿五个月的教育问题,皱眉,婴儿五个月就要开始教育了吗?她怎么不知道,觉得裴瑾年这里的书都很怪。 “你这些书我都没有听说过,你怎么都知道?”还都买来了。 “用心就会知道。”裴瑾年搭,表情非常认真。 “……” “这是我给你的一个惊喜,有没有很惊喜?”裴瑾年笑着看着宋安然惊呆的样子,是不是她看到他这么认真地努力地来迎接他们的孩子,她就会放心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 “惊喜没有。”宋安然顿了一下,“惊讶倒是不少。” 裴瑾年皱眉,她的意思是不喜欢他做这些? “你买这么多书简直就是浪费,太多了,你要多长时间才能看完,既然都看不了,摆在那里多浪费了。”宋安然看到了,每一本书都是最精致的装订,这些书加起来,一定要很多钱吧,至少在她这里应该是很多很多。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时间看。” 裴瑾年笑了,英挺的眉挑起,嘴角的弧度上扬成一个笑,直达眼底,漆黑的眸子里,大雾被驱散,闪着光芒,连宋安然都可以感觉到他那么明显的开心。 “我已经定好了时间。”裴瑾年把个装订好的大约有几十张的白纸递给宋安然。 打开,宋安然再次惊呆里,里面竟然详细地规定着裴瑾年每个时间要看的每一本书,密密麻麻,正正的十几页。 宋安然突然觉得自己心口发闷,呼吸困难,眼睛酸酸的,心好像正在被一之大手紧紧地抓着,不能她呼吸,不能逃脱。 很无助,不知道要怎么办。 很迷茫,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正好这时候,佣人来向宋安然报告,被她带回来的那只受伤的泰迪犬已经能够醒过来了。 真好宋安然可以借这个机会出去透透气,觉得心里太压抑了。 “你在这里工作吧,我去看一看那只小狗。”宋安然转身就要走,像是想要逃跑一般。 “我跟你一起去。” “……” 兽医已经给泰迪处理了伤口,那只狗看着全身是血,伤的很重,其实伤并不重,只要处理一下伤口,在给它打上消炎的针剂就可以了。 从他的毛发和无关来看,这只泰迪是一直品种非常优良的泰迪,现在佣人已经给小狗洗了澡,毛发白白的,很好看,它的脖子上吊着一直银色狗牌,上面写着小狗的名字——图图。 小狗看到宋安然来了,像是知道是她救得自己一样,冲着他呜呜了两声,像是撒娇。 宋安然抚摸了一下它的脑袋,“你叫图图,真可爱的名字,是大耳朵图图吗?”她轻轻地拉了一下泰迪的耳朵。 “汪汪汪……”泰迪叫了两声。 “你喜欢我拉你的耳朵?” “汪汪……”态度温驯地用头拱拱宋安然的手心,表示亲昵,好像再说我喜欢喜欢。 它的毛在眼睛上面,长得比别处的地方长,吐出来,眼睛被盖住一点,看上去竟然像是在皱眉的样子。 “你很喜欢小狗?” 裴瑾年问,喜欢小动物的人一般都是有爱心的,一般也都会喜欢小孩子。 “嗯,喜欢,狗是最忠实的,无论主人怎么样,它都不会抛弃主人而去。”宋安然喜欢一切问询的终是的动作,因为动作比人的思想单纯很多,不会抛弃主人。 她在网上电视上看到很多追随主人一声,就算主人生病了,没钱了,甚至是乞丐了,狗都不会离开主人。 她需要的就是一个永远都不会抛弃她的人。 小的时候的经历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知道爸爸妈妈是出了车祸,不是不要她和以默了,但是那时候她只有11岁,怎么可能理解的了那些关于生死的无奈,命运的不能改变。 她只知道,别的小孩子都有爸爸妈妈,而她和以默没有。 看着别的小朋友在爸爸妈妈的怀里撒娇,她会恨爸爸妈妈,为什么要离开她和以默,不要他们了。 后来,她长大了,明白了那些关于生死的无奈,知道爸爸妈妈其实不想离开他们,不是不要他们,但是那时候她的性格已经养成,最怕的就是被人抛弃。 没有几年,爷爷奶奶也去世了,只剩下她和弟弟以默。 她对自己的弟弟很好,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他不到1岁就没有了爸爸妈妈,甚至不记得爸爸妈妈的样子,随意对弟弟更加怜惜。 后来,他生病了,很严重的病,所有她才会不顾一切地想办法,甚至出卖自己,也要就他的命,那是因为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他若没有了,她又被抛弃了。 想起那些事情,宋安然的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悲伤孤独。 裴瑾年读懂了她眼里的悲伤孤独,他不知道她到底想起了什么,脸上会出现这么悲伤孤独的表情,但是他愿意不这些孤独和悲伤边上幸福和欢喜,只要她愿意给他机会。 他愿意她细心收藏,妥善安放,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免她心中所存被弃之惧。 第218章 我对狗毛过敏 他把她揽进怀里,“我也不会抛弃你。”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宋安然,“……” 他竟然把自己跟一直狗相提并论。 三天之后,小泰迪图图可以走路了,在别墅里,喜欢一直跟在宋安然的身边,她去哪里,图图就跟去哪里,当然也包括裴瑾年的面前。 小图图的思想其实非常简单,宋安然是它的救命恩人,不会伤害它,它要一直跟着她才会安全,一直跟着她,才能表达自己对她的喜爱感激之情。 不过,它的想法太过于简单了,不知道这个世界其实人心非常的险恶,不都是像她的恩人那么善良,坏人依旧是一个不可消除的存在。 嗯……比如裴瑾年。 开始,他对这只狗的态度是没有态度,宋安然想养着它就养着呗,反正又不差它的一口饭吃,一口肉吃,不要说是一只狗,就是一老虎,他也养得起。 然后,他对这只狗的态度是忌惮,愿意:他是公的。只要是异性(就算种类不同),靠近宋安然,他都不喜欢。 然后,他对这只狗的态度是嫌弃并且十分讨厌,这是狗竟然舔他的女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裴总爆发了,裴总跟一只狗的战争。 一天,宋安然正在厨房里忙碌,可爱的图图正在眉开眼笑地啃一只肉骨头,就俩它眼睛周围那像是皱眉的凸起长毛都眉开眼笑。 “汪汪汪汪……” 肉骨头啊,肉骨头啊,真好吃。 裴瑾年拄着在等了半天,还是没见到宋安然的人影之后,终于拄着他非常嫌弃的丑陋拐杖下楼,正赶上图图在啃肉骨头。 裴瑾年皱着眉头,脸色发黑。 每天他喝的是骨头汤,这只该死的狗吃的竟然是肉。 该死的该死的真该死!这只该死的狗! 裴瑾年俊美的脸黑的一塌糊涂,眉毛皱的像是被强力胶粘住的一样,狠狠地把图图的肉骨头踢了老远。 “汪汪汪汪——” 图图对着裴瑾年大叫,抢它肉骨头的人都不是好人。 “汪汪汪汪——” 图图继续对着裴瑾年大叫,抢它救人恩人的人都不是好人。 “汪汪汪汪——” “德尔!”裴瑾年大吼一声,“吵死了,快把这个死家伙给我栓到后院的树上,不,买到后院的树下!” “裴总?”德尔犹豫,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 “汪呜——” 图图好像是听懂了裴瑾年的话,或是这看明白了他的表情,凶神恶煞,马上跑进了厨房,吊着宋安然的裤腿,就往外拽。 “怎么了,图图,骨头啃完了?” 宋安然随手又扔给图图一块肉骨头,她正在给裴瑾年熬骨头汤。 图图接着咬着宋安然的裤腿往外拽,还不忘记用小短腿把肉骨头从厨房里踢出来,一下一下,拉着宋安然走一下,踢一下肉骨头,留下后面一大串的肉骨头的油渍。 宋安然笑着看了后面长长的一排油渍,开心地笑,这只小狗太可爱了,不过,就是苦了那些佣人,总要跟在它后面收拾残局。 裴瑾年有洁癖,别墅里有一点不干净,他都不舒服,佣人就会倒霉。 迎面而来两个黑衣保镖,向宋安然走来。 “汪呜……”图图扔掉肉骨头,躲到她身后。 “宋小姐,裴总让我们把这只狗埋到后院的大树下。”两个保镖恭敬地说道。 宋安然抱着图图,图图嘴里叼着肉骨头,来到裴瑾年面前,“为什么要把它埋到后院的大树下,你答应过我,要留下它,不伤害它的。” 图图叼着肉骨头看裴瑾年,表情是赤裸裸的挑衅,哼,你踢走了我一块,我还有一块,有本事,你继续踢啊,反正都是从你的汤里夹出来的,你踢一块,就少吃一块。 裴瑾年瞪着图图,冷哼一声,嘴角都气歪了,“它总是乱叫,叫的我不能睡觉,我看着它就讨厌。” “图图叫的时候,一般是它饿的时候,吃了东西,就不会叫了。” “这只狗的品种太次了,长相也太难看,我不喜欢。” “你那次不是说他它品种优良吗?” “他吃的太多,还要每顿都是肉,我养不起了。”裴瑾年狠狠地撇了图图嘴里叼着的那根肉骨头,心疼,那都是从他的汤里夹出去的啊,他发现,他的骨头汤简直做的越来越名副其实了——肉越来越少,汤越来越多。 全都到了这是该死的呃狗的嘴里。 他能不嫉妒,能不生气吗?那是他的汤,他的排骨啊。 “……”宋安然无语,他会养不起一只狗,“图图吃的不多,不然以后我少吃一点,我的拿一份分给它一点。”每次裴瑾年都让她吃好多,她都吃不下。 裴瑾年愤怒了,“……” “行不行?” “你说呢?!”裴瑾年愤怒地反问,她要敢说行,他就,他就…… “我觉得行。”她不想每次都吃撑。 “宋安然!”裴瑾年怒吼,“这只该死的狗!”他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宋安然把它带回来,他这不是自己找气受吗? “……” “汪汪汪——” “闭嘴,图图。”宋安然拍拍图图的脑袋,“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难道你想被埋到大树下,做肥料吗?” “汪呜……图图噤声。 “我对狗毛过敏。”裴瑾年终于又想出一条理由,把那种气人的狗弄走。 “图图已经在这里呆了第四天了。”言外之意就是,你现在说过敏是不是太晚了,深层次的含意是,你根本就对狗毛不过敏,更深层次,直达根本的含意,你就是想把图图扔了。 德尔在一边瞪眼,果然爱情中的人的智商为零啊,连这么精明的裴总都没有幸免,可见爱情的力量很可怕啊。 “我是慢性过敏不行吗?” 裴瑾年梗直脖子,坚持,他就是对狗毛过敏。 “你真的过敏?”宋安然问。 “真的!”裴瑾年回答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脸不红,心不跳。 “其实……我在给图图看病的医生哪里要了治疗狗毛过敏的药……”她就是防止裴瑾年用这个理由把图图赶走,早有准备。 “咳咳……宋小姐,给图图看病的医生是兽医。”德尔说道。 “死女人!”裴瑾年更怒了,死女人,竟然敢把兽医开的药给他吃,她不想活了是不是?该死的,气死他了。 “不是,不是,那个医生说了,那个药是专门给人……”宋安然解释。 “你给我闭嘴,马上闭嘴!” 裴瑾年打断了宋安然的话,她要是在敢说一句那样的话,他马上把那只死狗活埋。 “……”宋安然闭嘴,心里想,其实那药真的是给人吃的。 “宋小姐,你有没有闻到有什么糊了的味道。”德尔闻到厨房里传来一阵烧糊了的味道说道。 “啊——我正在煲的骨头汤!”宋安然放下图图,冲进厨房,已经晚了,她煲的那骨头汤已经烧干了,糊了,不能吃了。 宋安然走出厨房,小心翼翼地对裴瑾年说,“今天,你可能喝不到骨头汤了。” 这个男人让她一天三顿地给她煲那天被上官绝喝掉的骨头汤,连着三天了,还不厌烦,她都做烦了。其实要想让腿好的快起来,不只是有那一种骨头汤,还有很多种呢。 她在网上百度过了。 裴瑾年的脸立刻生出了滔天怒火,今天狗都吃上骨头了,他却连汤都喝不上,“来人!马上立刻把这是死狗给我扔出其。” “不要!”宋安然护住害怕的图图,“你不是喜欢吃香肠豆腐鲫鱼汤吗?今天我做了那个,要不你先将就将就,不要把它扔了,它的伤还没有好。” 裴瑾年的怒气消减了一些,“暂时先不扔了。” 香肠豆腐鲫鱼汤?当然好!比骨头汤不知道要好多少倍,那是她给喜欢的人做的。 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德尔此时心语:裴总,你说你跟一直泰迪犬较劲什么,多有shi身份。咳咳,即便这只狗是公的……那也不行不是。 “宋小姐,这是为您的狗准备的衣服。 ”两个佣人托着很多宠物的衣服走过来,恭敬地说道,从这几天,裴瑾年对宋安然的在意,他们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这栋别墅的女主人。 “这么多。”宋安然惊讶地看着女佣怀里托着的宠物服装,一个人手里是给小母狗的,一个是给小公狗的。 “这是裴总让准备的,说不知道宋小姐喜欢什么样的,扔你来挑选。” “……”宋安然狐疑地看看裴瑾年,“谢谢。”因为图图是她要留下来的,所以她直觉上认为图图应该是属于她的,裴瑾年给图图准备的衣服,她应该谢谢他。 就像这几天,她一直照顾他的饮食,是因为他答应留下了图图。 “以后这种话,不需要跟我说。”裴瑾年皱着眉,不悦地说道。宋安然跟他说谢谢。就是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故意拉远了,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 宋安然无语,他跟他道谢,他不高兴了什么劲? 第219章 我们一直生,直到生出女孩为止 真是怪咖。 “宋小姐,给图图试一试吧。”佣人怂恿宋安然,图图看到新衣服,高兴的大叫起来,前面两条腿站起来,后面双腿着地,来够女佣手里的衣服。 “着什么急啊,都是你的。” 宋安然点点图图湿湿的小鼻子,笑着说道,自从图图来了之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觉得在这个别墅里,终于有人陪着她了,即便是一条狗,她都不觉得孤独。 有时候,她也会和图图说话,说一些不能跟别人说的秘密。 宋安然把那些宠物的小衣服都放到沙发上,直呼,“太可爱了。”她没想到过,动物的衣服都有这么多的风格。 一件给小公狗的衣服,是蓝白相间的格子,上面还有挂着几条金色的链子,海军风格。 还有一件是皮色的皮质的,上面金属的链子装饰挂了很多,宋安然很喜欢这一件,觉得图图穿上一定非常好看,但是手摸到上面的金属铆钉,就放下了,那个可能会伤到图图。 接着下一件是小母狗的,蓬蓬裙,上面有好蕾丝,粉色的,很漂亮,她看了看,又放下了,那么长的裙摆,图图穿上走路会不方便。 有发现了一件。 是针织衫样式的,白红相间的条纹,上面还有一个小帽子,材质柔软,现在是秋天了,应该正合适。 宋安然挑了这件给图图穿上。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裴瑾年都看在眼里,没有放过一个细节。 穿好了,果然很漂亮。 “原来你喜欢女孩?”裴瑾年似笑非笑地开口。 “呃……”宋安然抬头,他这话是从何说起?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女孩了?好像没有吧?想想,没有,绝对没有,今天没有,昨天也没有。 “你给一直公狗穿上母狗的衣服,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女孩?”裴瑾年语出惊人。 “……” 宋安然睁大眼睛,在眨眨眼睛,在睁大眼睛,努力理解裴瑾年这句话,这话怎么解释? “一般,人在得不到某件东西的之时,心中就会无意识地生出一种心里暗室,也会随着这种心里暗指做一些改变的事情,比如,有的男人想成为女人,但是他声来为男人,于是他做变形手术,反之,女人亦然。” “……”裴瑾年继续侃侃而谈,“比如一些男人喜欢女人的衣服,很想穿,然后世界上就有了异装癖这个存在,反之,女人亦然,难道说,现在你觉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而你想要一个女孩,所有下意识地给一只小公狗穿了小母狗的衣服?” 宋安然继续无语,“……”她跟这男人没有共同语言,没办法沟通。 裴瑾年把宋安然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放心,就算这一胎是男孩,我也会满足你要女孩的愿望,我们一直生,直到生出女孩为止。” 宋安然,“……” 他当她是母猪吗?一直生……这个她都不想生,何况下一个。 “其实,我最希望你这一胎可以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那样我们既有了儿子,又有了女儿,而且你只用辛苦一次,疼一次。” 裴瑾年看一些列的关于孕妇,育儿的书,知道女人生产的痛是第十级痛,痛中的最痛。 他甚至就连第一级的蚊叮之痛都不不愿再让她承受。 这是,一个保镖走上来汇报,“裴总,西爵少爷和西亚小姐来了。” 裴瑾年皱眉,刚刚缓和的脸色又黑了下来,十分的不悦,瞪了怀里的宋安然一眼,警告的意味,“就说我现不在家,没时间接到,请他改天再来。” 现在他说起这栋别墅,不再说海边别墅,而是家,对这对于他来说世家,是他和宋安然的家…… “裴总,这恐怕不行。”德尔看了外面一样。 裴瑾年瞪了德尔一眼,“怎么不行。” “他们已经到了门口。”德尔无奈,裴总,你抱着爱人的时候,也分散一点注意力给周围啊。 这时,西爵和西爵正好总进大厅。 裴瑾年全身充满了冰冷的不悦,抱着宋安然的手又紧了一分。 西爵穿着一件暗色条纹的衬衫,外面是浅灰色羊绒线衣,给人的感觉是温润如玉的王子一般,他穿衣服相较于裴瑾年而言,比较随意,裴瑾年一般都是穿着纯手工的笔挺西装,且黑色居多。 他身边的西亚穿一件宝蓝色长裙,外面是白色的貂皮小披肩,高贵优雅,宝蓝色很衬她的气质。 “瑾,我听说你不在家。” 西爵的唇,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在和裴瑾年说话,视线从一进来却一直锁在宋安然身上,墨玉般的眸子,目光迷离,恍如隔了空间和时间的距离,在以默地凝望,追溯。 “哥,你总是这样爱开玩笑,瑾不是在呢吗?”西亚试图给裴瑾年解围,好友来访,他不见被现场抓到。 哪只裴瑾年根本就不需要,也勾了勾唇角,“是不在。现在你可以走了。”公然赶人,就差说德尔送客。 他看西爵的目光中有敌意,他可不会忘记,他上次是从哪里把怀里的女人找回来。 她逃狱了,没有来找他,没有回家,竟然去了西爵那里,他怎么可能不忌惮,连一只公狗在她身边,他都不喜欢。 “瑾,以前你的待客之道好像不是这样。”西亚温柔地优雅地笑,迷人的美目中射出冷光,盯着宋安然和裴瑾年抱在一起的身体。 嫉妒在发狂,但是她还是极力保持自己一贯的优雅。 裴瑾年冷声说道,“今天不想见客。”待客之道?他裴瑾年的待客之道从来都是他说了算,任何人都一样。 西亚,“……”美目冒火,对宋安然的恨意和嫉妒又多了一分。 “德尔,有下火的茶吗,我看我亲爱的妹妹今天火气有点大。”西爵给西亚一个警告的眼神,来之前,西亚祈求西爵带她来。 她一个人来了好几次,都被保镖拒之门外,裴瑾年不肯见她,她知道西爵若是来,一定有办法进来,她太思念裴瑾年了。 可是,没想到进来之后,看到的竟然是他和宋安然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没茶,德尔送他们离开。”裴瑾年冷冷地说道,再次赶人,西爵一进门,盯着宋安然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他不希望宋安然被他看到,连一眼都不希望。 西爵曾是他的好友,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裴瑾年知道,西爵绝对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这么无害,这么温润如玉。 可以说,他对他是积极的忌惮。 “瑾,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晚饭了,晚饭吃什么好呢?”西亚优雅地笑着说。 “你先放开我,来客人了。”宋安然在裴瑾年怀里挣扎,总是觉得他们这样抱着被别人看到了非常的不好。 “是来客人了,那你应该去准备一些水果。”裴瑾年说道,说话的口气亲昵,好像两个人是已经结婚很久的夫妻。 西亚脸上优雅的笑容瞬间僵住。 裴瑾年终于放开宋安然,她飞快地扫了西爵一眼,跑进厨房去准备水果,看他的脸色果然是伤已经好了。 德尔把拐杖递给裴瑾年,他拄着坐到沙发删,尊贵优雅,淡漠,身上穿的是一套神色家居服,脸上少了一些戾气。 “瑾,你的腿受伤了?”西亚看到裴瑾年拄着拐杖,马上开口问道,脸上也立刻蒙上一层担心。 “让我猜猜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西爵翘起嘴角,漫不经心地笑,“是被打伤的,是被你,你,还是你?”他的手把屋内裴瑾年的保镖都指了一遍。 裴瑾年的脸立刻警戒起来,该死的,他竟然知道。 “哥,你是说什么?瑾的保镖怎么敢打伤他呢?”西亚好笑地看着西爵。 “世事无绝对,你说对不对?”西爵对裴瑾年高深莫测地笑,墨玉般的眸子里充满了戏虐的因子。 “当然。”裴瑾年勾了勾嘴角,邪肆地笑。 西亚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来来回回地看,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瑾,放心,我这次对你做过的事情没有兴趣,只要是我为安然准备了礼物。”西爵拨通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句拿进来。 接着就有一排黑衣保镖鱼贯而入,手里各自端着一盆太阳花,金灿灿的,明艳的耀眼,每一株都好像是一大大的笑脸,大约有几十盆。 裴瑾年看到太阳花面色深沉,沉默。 西亚惊讶的长大嘴巴,竟然是太阳花,这些可都是西爵的宝贝,平时在花房里养着,连她看一下都不让,竟然送给了宋安然。 “哥哥?!”西亚语气询问。 宋安然到底是谁?送太阳花。 西爵绝对不可能送除了agatha之外的任何人太阳花! 难道……不可能,她已经被一场大火烧死了。或者,他真的是爱上了宋安然,忘记了agatha?这可能吗? 那场大火之后,西爵是怎么样的绝望悲伤,她全都看在眼里,甚至好几次…… 一时之间,大厅里的气氛非常诡异。 第220章 伶牙俐齿的贱人 宋安然在双开门的冰箱里拿出水果,已经削完了皮,准备切块。她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消磨在厨房里的时候,磨磨蹭蹭,希望她吃去之后,西爵已经走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西爵会心虚,何况,她现在还怀着裴瑾年的孩子。 德尔走进厨房,脸上的表情非常无奈,要说的话,他觉得非常难以启口,“宋小姐,裴总说让你若是切西瓜,最好把西字瓜雕成兔子的形状,若是切苹果,苹果最好切成荷花的形状,若是橘子,建议拨成小桔灯。” 宋安然,“……” 他变态吧。 她是切水果,他还以为她在放花灯啊。 德尔摸摸自己的鼻尖,“宋小姐,我想裴瑾年是希望在西爵少爷走之前,你不要出去。” “……”无语,不让出去,他可以直说啊,还兔子的形状,荷花的形状,小桔灯? “我本来就没打算出去。”宋安然继续切水果。 宋安然在厨房里长时间没有出来。 西爵站起来,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几个月没来,瑾你这别墅又漂亮了,是重新装修过了吗?”西爵做事敲敲雕花的镜子,好像真的在研究裴瑾年别墅的新装修。 西亚看着西爵皱眉,裴瑾年这里根本就没重新装修过,一直是这个样子。 西爵踱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厨房门口。 然后宋安然就被他拽了出来,手里端着慢慢的一盆水果。 西爵的一只手拦住宋安然的腰,一只手扶着她的胳膊,裴瑾年的脸上马上升起了一层怒气,他粗暴地把宋安然拽到自己怀里,推盘里的水果掉了三分之一。 “真浪费。”西爵看着掉在地上的水果,漫不经心地说道。 “谁让你切这么多水果?”裴瑾年冷冷的撇了她手里的水果一眼,很不悦。 “不是你让我切水果的吗?”还雕成兔子荷花小桔灯…… “你还敢顶嘴!” “……”沉默,把水果放到茶几上,西爵拿起一根插着苹果的牙签,放进口中。 “你不知道你怀孕了吗?孕妇不应该干这些活。”裴瑾年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宠溺的温柔,西爵把说过放进口中的动作顿住,一种尖锐的痛意在心口炸开,他的脑中不断地回荡着低腰的话,你怀孕了你怀孕了你怀孕了……像是一根钢针,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扎进脑中,痛意止不住地向他涌去,脑中是一片空茫,他手里的牙签掉在地上,脸色苍白了三分,整个人像是一个一碰就会碎掉的水晶。 “瑾,你说她怀孕了?”西亚不可置信地开口,时刻维持的优雅完全消失不见。 “是的,宋小姐怀孕了。”德尔替裴瑾年答道。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西亚失态,声音尖锐,裴瑾年怎么可能会让宋安然怀上自己的孩子呢?难道他竟然要娶她吗? 不可能,她绝对不接受这个事实。 大约过了三分钟,西爵才从那脑中的一阵空白中清醒过来,脸色依旧苍白,走到宋安然面前,哑声开口,“你……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 宋安然咬住唇,低头,不敢去看西爵的眼睛,微微点头。 西爵的身形一晃,她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她长大了,长大到足以可以嫁给她,然后她爱上了别的男人了吗? 宋安然看到西爵非常不好的脸色,心里发闷,闷闷的疼,好像是一只手抓紧了她的心脏,为什么会这样。 “看,那是西爵为了恭喜你怀孕,从你的礼物。”裴瑾年非常无耻地指着大厅里西爵刚命人搬进来的太阳花。 宋安然的有些熟悉的感觉,在一想,天下的太阳花不都是一样的么。 她转头对西爵说道,“很漂亮,谢谢。” 她偶尔也会梦到太阳花,她觉得那是她自己的暗示自己要像太阳花一样,一直想着太阳,勇敢,乐观,时刻保持笑脸,就会走出困境。 西爵墨玉的眸子那么悲伤,那么空洞,“喜欢吗?” “喜欢。” “你看这些太阳花像什么?”西爵望着那几十盆的太阳花,目光好像是飘到很远很远,隔着时空的距离,回到了,他和她的相遇。 “像是笑脸吧。” 裴瑾年盯着对话的两人,眸光深谙,他们之间的对话让他非常不舒服,好像他是多余的,怎么都查不到他们中间。 他把宋安然拉回身边,手攥的很紧,好像怕他只是稍微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看在我送了安然的宝宝这么好的礼物上,今天我要留在这里吃晚饭。”西爵面色恢复正常,嘴角是一贯温润优雅的微笑,坐到沙发上。 “有没有兴趣参观我和安然亲自布置的婴儿房?”裴瑾年的嘴角勾了勾,挑衅地看着西爵,西爵的神色僵硬了三秒钟,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 宋安然在一边迷茫,他们什么时候一起布置过婴儿房间? “你们去吧,我对那些没有兴趣。”西塔懒懒地坐在沙发上,神态也恢复了优雅,怀上孩子算什么,要能生的下来。 裴瑾年用力推开一间房间的门,走进去,就好像是进入到了一个童话的世界。 粉的的婴儿床,数不尽几乎铺满了整整一层的布偶,积木城堡,小儿画册,水晶风铃,拼接玩具…… 宋安然看到这一切惊呆了,她怎么不知道这个别墅里有这样一件房间。 裴瑾年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宋小姐,裴总想起你一个惊喜。”德尔在一旁解说。 她仔细看了烂,这件婴儿房里的东西,几乎全都是为了女宝宝准备的,床单飘窗的颜色,是都粉色,上面还有一层梦幻的蕾丝,而玩具也多数的是女孩喜欢的娃娃布偶,没有男孩喜欢的飞机汽车模型。 “喜欢吗?”裴瑾年轻轻攫住宋安然的下巴,问道,完全不管身边西爵的存在。 “……” 宋安然现在说不出话来,太震惊了,她需要平静一下。 “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宋安然挣脱了裴瑾年的手,跑出了婴儿房。 她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面,呆呆地望着外面,为什么要准备那些,让她想要打掉孩子的心动摇了。 “agatha?” “agatha?” 西亚在宋安然身后连着叫了两声,宋安然都没有回头,她正在慌神,没有听到。 西亚皱眉,她完全没有反应,是装的?就算她不是agatha,听到声音,也应该回头,她既不回头,也没哟任何的不自然,这个反应让西亚迷茫。 “agatha?” 西亚拍了宋安然的肩膀一下,宋安然猛然回头,看到来人是西亚,想去她曾经陷害自己入狱的事情,淡漠疏离地说道,“西塔小姐,有事吗?” “你的肚子里真的怀上了裴瑾年的孩子?” “这跟你好像没有关系。” 宋安然冷然开口,转身就走,她对西亚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站住!”西亚抓住了宋安然的手腕,拦住了她的去路,美丽的眸子一直盯着宋安然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 “你想做什么?” “不像,一点都不像!”西亚皱眉,她没有在宋安然身上看到一点agatha的样子,9岁的agatha已经长得非常美丽,连她都嫉妒的美丽,而宋安然这张脸,虽然也算是美丽的,但是西亚相信,长大之后的agatha的美丽远远不止这样。 “你放开手,难道这就是西亚小姐的教养吗?” “教养?哈哈,你一个贱人竟然也配跟我谈什么教养吗?”西亚讽刺地看着宋安然,眼神是尽是不屑与轻蔑,一起讽刺讥诮。 “我并不认为我不配,相反,我倒是认为你不配!”宋安然鱼西亚对视,“一个人长得在漂亮,她的心是肮脏的,也让人看着生厌,起码我不会做陷害别人入狱的事情。” “真是伶牙俐齿的贱人。” “西亚小姐一口一个贱人,如果这就是西亚小姐所说的修养,那么我领教了。” “你不配和我这样说话,你以为你怀上了裴瑾年的孩子,你就可以猖狂了吗?你只是他感兴趣之时的一个玩物而已,我劝你摆好自己的位置。” “我从来都有自知之明。” “那就好,不要以为你怀上了一个孩子就可以从乌鸦变成凤凰。” “我从未这样想过。” “你不配生下他的孩子?”西亚厉声开口,裴瑾年的孩子,只有她西亚才有资格生下来。 “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小说了算。”西亚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气势激怒了宋安然,让她感到反感。 “简直是痴心妄想。”西亚嗤笑。 “西亚小姐也可以痴心妄想,怀上裴瑾年的孩子,我绝对不会介意,还会非常高兴。”宋安然这样说确实也希望可以有个女人可以怀上裴瑾年的孩子,转移他对自己肚子里孩子的注意力。 然而这话,在西亚听来却是极尽讽刺的,怀上裴瑾年的孩子,她怎么可能没有想过。 第221章 跳梁小丑 可是就连给他下了那么强烈的药,他都推开了她,一转脸,就把宋安然压在了身下辗转承欢,这是她永远都忘不了的侮辱。 “你竟然敢向我示威?” 西亚高高地举起手臂,挥着巴掌就要打下去。 “住手——” 两道男声同时想起,西亚装作没听到,她不信这一巴掌打下去之后,谁又能把她怎么样。 使劲全力的巴掌在中间拦下,裴瑾年在半空中攥着西亚的手腕,脸上是一片阴霾怒色,西爵把宋安然拉到身后,保护的姿势。 裴瑾年的手一甩,作用力向后,西亚的身子一个踉跄,撞到墙壁上,西亚痛呼,捂着肩膀,愤怒悲伤地望着裴瑾年,“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这样对我?!” “西亚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德尔看到裴瑾年面色不善,提醒西亚。 裴瑾年把宋安然从西爵怀里拉回到自己怀里,身上散发着森然的气息,冷然对身后的德尔命令,“送客!” 德尔领命,对西爵和西亚恭敬说道,“西爵少爷,西亚小姐请。” “西亚,忘记了我对你的警告,太让我失望了。”西爵转身就走,只剩下西亚一人,她看着转身离开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他们同时选择了保护一个下贱的女人,抛弃她。 优雅完美再也维持不住,眼泪从美丽的眸子里缓缓流出。 “西亚小姐,请吧。”德尔又重复了一遍。 西亚一阵风似得从德尔身边走过,脊梁挺得笔直笔直的,她不想任何人看到她的狼狈,她是有这高贵血统的最骄傲最高贵的西亚。 客厅里摆着十几盆灿烂夺目的太阳花。 “来人,把这些都给我扔出去。” 裴瑾年冷冷地命令,那些花看着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有种全都捏碎的冲动。 “为什么要扔出去?”宋安然皱皱眉,“这些花很漂亮啊,再说是宝宝收到了第一件礼物。”宋安然觉得这么漂亮的太阳花扔了太可惜,同时想到是西爵送的,又舍不得扔。 “你是送给你的还是送给宝宝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裴瑾年捏着宋安然的下巴,阴森开口,目光是隐忍的怒气。 “是你跟我说,这是送给宝宝的礼物。” “你不要跟我说,你看不出来西爵对你的意思?” “我看的出来又能怎么样,我现在被你囚在别墅,又怀着你的孩子,你认为我还有可能找别的男人吗?” 这人简直不讲道理,别人对她有没有感情,她怎么可能控制的了,如果可以,她不可能让西爵喜欢她的。 “你的意思是我囚着你,打扰了你找别的男人?” “……” “你也是因为怀着我的孩子,不能跟西爵在一起,所以要打掉我的孩子?” “……” “说话!”裴瑾年一拳打在身侧的欧式雕花玻璃镜子上,镜子碎裂,哗啦掉了一地,他手上立刻有鲜血渗出。 “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西爵就可以理喻了是不是,今天他来了,你巴不得跟他一起走呢,是不是?可惜,他连说带你走走没有。” “……” “失望了吧?你都怀上了我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还要你?看来他对你的心也不怎么样吗?原来你在他心里也只是一个玩物而已。” “……” “你说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物甘愿带绿帽子呢?” “是,我就是玩物,我是宠物,那你那么想要一个玩物宠物的孩子,不是很可笑吗?” “……” “还有那个婴儿房,全部都是粉色,难看死了,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没想到你的眼光竟然这么烂,就算我生下孩子,他也不会喜欢。” “……” “不过,你也放心,我不会生下这个孩子,让他看到那么烂的婴儿房,让他受到那么烂眼光的荼毒!”“你说什么?!不要这个孩子,你在说一遍试试?”裴瑾年掐住了宋安然的脖子,她痛的脸色发白。 “我就是不像要这个孩子,我从来都没想要过,我不会给恶魔生孩子,你听够了吧?”宋安然大声喊道,声音带着颤抖哽咽,心好疼。 这几天,裴瑾年的好差点让她相信,他是喜欢她的,她不只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 裴瑾年身形晃了一下。 “原来,你从来没想过要这个孩子。” 他以为他这几天做的,已经打动了她,让她放弃了打掉孩子的念头,原来她全都是装的,让他像是一个可笑的跳梁小丑上窜下跳地讨好她,让她开心。 手里的力道加大,干脆掐死她好了,他想。 这样他就不会这样痛了,她就再也不能伤害他了。 他就不会变成一个傻瓜,一个笑柄,一个跳梁小丑…… “说你不会打掉这个孩子,你希望为我生孩子。”裴瑾年冰冷地命令,再给她一次机会,只要她说,他就当作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不——!” “我不……希望生下……这个孩子。”被掐着脖子,这些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 她竟然不要这个机会。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裴总,在用力,你会掐死她的。” 德尔在一边提醒,他没有多么可怜宋安然,只是害怕裴瑾年真的掐死了她,会后悔,会承受不住那样的结果。 裴瑾年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清明,猛然松手,宋安然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眼中是忍着不肯掉落的泪水,不像让他看到她的脆弱和眼泪。 他是个恶魔,只会嘲笑她。 裴瑾年在原地愣愣地站了有三分钟,宋安然趴在地上剧烈地不断地咳嗽,她的每一声咳嗽,都狠狠地敲击着裴瑾年的心,一下比一下疼。 他的手,还在不断地往外淌着血,一滴一滴抵在地板上,艳丽有讽刺。 “裴总,先包扎一下手把。” “……” 图图穿着可爱的白红相间的条纹针织衫,咬宋安然的衣服,要把地上的她拉起来,拉不动,就用小脑袋拱拱他的手,安慰。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 第222章 流产了 图图龇牙咧嘴地对裴瑾年乱叫,充满敌意。 裴瑾年一脚踢飞了乱叫的图图,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掉到两米之外,“汪呜——”图图趴在地上。 宋安然抬头,心疼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图图,好像看到了自己,那么弱小,那么卑微,只要裴瑾年愿意,就可以轻易地把她杀死。 她后悔,为什么要把这只小狗带到别墅,让它的命运和自己一样悲惨。 她起身,要去抱住图图,被裴瑾年按住,他带血的捏着宋安然的脸,在她的眼里,他连那只半路捡来的狗都不如吗? 狗受伤了,她都会心疼,都会去看,可是为什么就看不到他的伤口呢?他流血的手,他一直淌血的心? “你想救那只狗?” 冷冽低沉的声音,裴瑾年嘴角勾出邪魅的笑,漆黑的眸子闪着邪恶的光。 “你想怎么样?”宋安然猛然抬头,他连一只狗都不放过,这个混蛋,恶魔。 “……” 果然在她心里,他还不如一只狗。 “我看着这狗未尝讨厌,想把它活埋,不过想想怎么也是一条生命,死掉太可惜了。”他的目光迷离,带血的手轻轻在宋安然的脸上抚摸,她白皙的脸上也全都是血,“我们玩个游戏,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放过这条狗。” “什么游戏?”惊恐开口。 “这个游戏叫——我希望你说。” “拿枪来!”冷冽的声音。 “裴总?”德尔迟疑。 “拿枪来——!”裴瑾年大吼,德尔拿着一把枪颤颤巍巍地递到他手里。 宋安然大惊,他要拿枪做什么,不是是要玩游戏啊吗?为什么要拿枪,他想杀死她吗?难道他连她肚子离得孩子都不要了吗? 宋安然的脸色一片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怎么?害怕了?” “……” 宋安然双手发颤,裴瑾年让她站在那十几盆的太阳花中间,身子低着墙壁,裴瑾年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哦,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如果你的回答我不满意,那么你——也得死!”身上阴森冷然的气势更胜,他的手里拿着一只金黄色的枪,正在用手帕细心地擦拭,枪体被打磨的甚至反射着逼人的冷光。 “……你到底想怎么样?”宋安然的双唇颤抖,“你若是想让我死,不如直接一枪打死我,玩这些有意思吗?” 让一个人知道自己快死了,还不告诉她时间,慢慢等待死亡的来临才最可怕。 “怎么害怕了吗?还是你现在很想死?”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过,很多地方没去过,她不想死,可是,她也很讨厌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 “那些太阳花可都是西爵送来的,能死在他送的话下面,你应该也很高兴吧?” 裴瑾年冷漠开口,目光中沉痛闪过,随后马上被嗜血的表情掩盖,他的眼睛漆黑的没有一声光亮,在最底部看不到的地方是最沉痛的哀伤。 裴瑾年的抢已经擦拭完了,他对准一个古董花瓶。 “啪——” 花瓶应声撕碎,哗啦在地上一片。 宋安然的身子抵在墙上,随着花瓶的碎裂声音开始发抖,他的身子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 她跌倒地地上。 裴瑾年走过来,大手一扯,就用力将她带起来,她的身上无力,再次跌回去,他在扯起来,反复了好几次,宋安然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被他拉断了。 “害怕了吗?原来你也不是那么贞烈,在西爵送你的花下,都害怕的发抖。”裴瑾年用金黄色的枪挑起宋安然的脸,冰冷的触觉,他阴沉沉的脸色泅开一抹邪恶的笑意,阴冷黑暗。 “……” 宋安然抿着唇,不说话。 “如果你求我把这些花都扔掉,我就放过你。”裴瑾年的手这段了一个太阳花的花梗,就像掐断宋安然的脖子那样容易。 “……” 宋安然依旧抿着唇,不说话。 她努力撑着自己的身子,扒着墙,不让自己倒下,不让这个男人再有机会羞辱她。 她的沉默激怒了裴瑾年,他大步走回沙发上,手里的金黄色手枪用力一拨,上膛,对准宋安然。 他的脸上是阴霾的雾气,冰冷而无情,枪口对着宋安然的动作没有一点迟疑。 宋安然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她知道,裴瑾年这次不是吓唬她,是真的想要她的命,他的眼中是恶魔的红色,带着毁灭一切的恨意。 是啊,她是他的囚宠而已,即便现在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又如何,他想要孩子,无数的女人愿意给她生。 他想要宠物,不计其数的女人愿意被他囚禁。 他高兴的时候,就对她温柔一些,买了上白册关于孕妇婴儿的书,救治她捡来的小狗,给图图毛衣服,对她好的甚至像是讨好;他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狠狠地捏她的下巴,掐她的脖子,用最难听的话侮辱她。 她望了,那些孕妇婴儿的书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用,那些侮辱白虐却全都是对着她一个人,呵呵……现在他终于厌倦了她。 脖子疼,嗓子疼,肚子疼,全身都疼。 疼到已经木然,她的眼睛木然地一瞬不瞬地看着裴瑾年的每一个动作。 裴瑾年冰冷地笑,勾起嘴角。 “说,你喜不喜欢这些太阳花?” “……” “回答错误。” 裴瑾年扣动扳机。 只要她说话,说不喜欢,就算知道是骗他,他也愿意地相信,至少他还可以骗自己,对这份绝望的爱还有坚持下的勇气。 德尔突然冲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裴总,你不要冲动。” 裴瑾年冷冷地甩来德尔的手,“滚开。” “裴总,我怕你会后悔。”德尔沉痛地说道。 “你觉得我不杀她就不会后悔?”他早就后悔爱上这个狠心的女人。 “裴总……”德尔知道裴瑾年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杀了她,就没有了后悔的机会了,而不杀她,也许不是后悔。” “……”会不是后悔吗? “嘭——”一枪打碎了一个花盆。 “这里有五颗子弹,你还有三次机会。”吊死再次举起金黄色手枪,对着宋安然,冰冷而僵硬的手指扣着扳机。 “说你不喜欢西爵。” “……” 她的双目是空洞的,跟黑洞洞的枪口一样。 “又回答错误。” “嘭——”有一个花盆碎裂。 “说你不会打掉这个孩子,永远都不会从我身边逃走。”冰冷的声音,没有表情的双目,微颤的手。 只是一个女人,想杀死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为什么总是找几口放掉她。 心口,缩进了,用力的呼吸,好像还是呼吸不到空气。 爱情的味道是这么痛苦,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感觉是这么的无助。 “……”打死她吧,她不会为她生孩子,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 反正以默的手术一样成功了,她不用在担心了。 “又回答错误。” “嘭——” 第三个花盆碎裂,太阳花歪倒,正好倒在宋安然的脚下,她微微低下头,看着那住太阳花,灿烂的绚丽的艳丽的……像是她那次在海边看到的落日一样,那么美。 唉,她还没有和自己爱的人一起看过落日呢。 真可惜,今天她就要死了,应该看不到了。 其实也没关系,一个人看落日太凄凉了,她不像一个人看。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好痛,肚子好痛,好像有什么要从她的身体里分离开口,只那种皮肉撕扯的痛。 孩子?她的孩子吗? 孩子,你也觉得这样活着太累了,是不是,所以想提前离开? 孩子…… “最后一次机会……”裴瑾年顿了很长的时间,“说你爱我——” 到了现在,他还在渴望他的爱,爱的这么卑微,还不够吗?到底要怎么折磨她,才肯罢休。 裴瑾年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一颗晶莹的水珠从他的眼睛里流出,划到嘴角,是苦涩绝望的味道。 “裴总!宋小姐流产了!”德尔惊呼。 裴瑾年猛然惊醒。 宋安然的身子朝地上栽去,倒在几十盆的太阳花之间,与此同时,大量的血,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 地上,是花盆里泥土的气息,还有太阳花的香气,灵魂好像已经出窍,跑出了身体,在半空中漂浮着,不知道要去哪里。 身子,被一双大手快速地拉起来,冰冷的感觉,没有一声温度,熟悉的气息,是裴瑾年,她知道。 她不想睁开眼睛,一点都不想在看到他。 现在她要死了,他满意了吧,终于满意了吧,他再也不能折磨她了,真好。 身体陷入到完全的黑暗当中。 裴瑾年紧紧地抱着宋安然下体全都是血的身体,大叫着,“安然,安然,安然……” 可是,她的世界已经一片漆黑,什么都听不见了。 “医生,医生,快叫医生……”裴瑾年像是困兽,睁着着,吼叫着,双目赤红,什么都看不到了。 “救救她,快救救她,救救我的孩子!德尔打电话叫医生。” 第223章 请裴总做,做好心里准备 裴瑾年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抓着宋安然的手,盯着她还在不断往外流血的下体。 他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吗?他和她之间唯一的纽带都留不下吗? 不要,不要,不要对他这么残忍。 “裴总,医生来了。” 裴瑾年马上站起来,眼睛里一面血红,好像是倒影的宋安然身上流出来的血,揪住医生的衣领,“告诉你,大人,孩子都不许有事,否则,你就给我陪葬!” 医生被裴瑾年的样子吓坏了。 “裴总,还是先让医生救人吧。”德尔提醒,他知道,现在裴瑾年已经失去理智了。 “我要看到她活着,出了任何意外,你们都知道后果。”这才松开了医生的衣领,医生马上屁滚尿流地扑到宋安然的身边。 德尔看到裴瑾年的脸上竟然有泪意,就算16岁的时候,老爷猝死,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然后就是知道了夫人和杨万里合谋一起杀死了老爷,在接着,公司发生“政变”,被夫人和杨万里控制,裴瑾年被送去英国,几乎是软禁,他都是一直隐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一滴,仇恨支撑着他,让他不许倒下。 现在竟然因为宋安然流泪了。 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力让德尔感到害怕。 “现在病人大出血,非常有可能流产,而且宋小姐因为极度的恐惧,造成了高烧,自己根本就不想保住这个孩子,情况非常不容乐观。” “你说什么?”裴瑾年怒吼。 “那马上送去医院可不可以?”德尔还是有理智的,冷静地问道。 “这个,这个……现在宋小姐在大出血,不宜挪动,况且现在送到医院也没有办法,我们可以想办法止住她流血,但是高烧,我们没有办法,现在她的身体不适合用太多的药物,否则对胎儿也会造成影响。” “止血之后,应该把烧尽快退下去,否则,计算胎儿保住了……也会因为高烧流产,那时候身体太过虚弱,就连大人也会危险。” “所以……所以……请裴总做,做好心里准备。”医生的话说道这里,嘴唇已经哆嗦。 裴瑾年一步一步地靠近,脸色冰冷的吓人,手里拿着那把金黄色的手枪,折射出刺目冰冷的光芒。 “流产?大人也会危险?” 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医生的头上,“在那之前,我先要了你的命。” 医生向后退,身子发抖,“裴总饶命,裴总饶命,我说的都是实情,裴总,饶命……”一个腿软,差点跪在地上。 “裴总,就算我死了,也不能换回宋小姐的命……况且是宋小姐自己不想保住这个孩子,现在,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裴总,还是……”德尔拦下了裴瑾年的枪。 漆黑的马路上,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风驰电掣,带着一股疯狂的恨意和狰狞。 车内,西亚坐在驾驶位置上,熟练的换挡,速度越来越快,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子,那是西爵在出了裴瑾年的别墅之后留下的。 对西亚的警告。 “宝贝,这是怎么了,生了这么大的气?”西亚身边一个男人开口问道,他高而瘦,无关本事明朗温润的长相,身上却散发出一种阴冷的气息,正是温竞航。 自从上次西亚喝醉和他发生关系之后,他们一直保持这肉体的关系。 西亚不说话,一直在加速,脑中想的全都是裴瑾年拉着宋安然离开,接着西爵转身离开的身影。 “住手!” “西亚,你真让我失望。” “住手!” “西亚,你真让我失望。” “住手!” “西亚,你真让我失望。” 两个她最在意的男人,一个爱人,一个亲哥哥,竟然都那样对她!都是为了宋安然那个贱女人。 “宝贝,是谁惹你生气,好打了你的脸,这么漂亮完美的脸,竟然也舍得下手。”温竞航的手摸到西亚肿起来的脸。 “滚开!”西亚打掉温竞航的手,“谁允许你叫我宝贝,救你也配?”厉声厉色,毫不掩饰对温竞航赤裸裸的轻蔑不屑。 温竞航一愣,手僵在原地,脸上是尴尬的怒气,最后,他还是隐忍下去,脸上堆砌温柔的笑,大有一副你打了左脸,我在把右脸伸过去给你打的样子。 “是,我是不配。” 现在他需要西亚,本来已经破产的温氏东山再起,却只是一副空壳子,完全是在靠西亚注入的资金在支撑。 英国豪爵集团是世界上排名前十的集团,来支撑温氏这种中型企业,就只靠从他们手里露出来的那一点点都已经绰绰有余。 “当然,你算是什么东西?”西亚讽刺开口。 若不是那次嘴角,她连温竞航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他无论从哪一方面,都和裴瑾年没办法相比,不过,她知道了,温竞航曾经是宋安然爱的男人之后,才会跟他有接触而已。 她想看看,那个女人看上的男人是什么货色,不过最后发现,果然跟她一样——也是贱人!贱男人一个! 他像是狗一样在她面前摇尾乞怜,祈求她帮助温氏,不过那一点前岁她来说不算什么,她就当是打发了街上的乞丐。 她本想用一天,让宋安然看看,她爱上的男人是怎样的不堪,怎样的讨好她,任她羞辱,那一天还没到,她竟然被那个贱人羞辱了。 她甚至还怀上了裴瑾年的孩子。 “不知道在尊贵的西亚小姐眼里,谁也算个东西。”温竞航低低地笑,“裴瑾年吗?”西亚跟他欢爱的时候,叫的可都是裴瑾年的名字。 “住口,你没有资格说他的名字。”西亚冷眸,急刹车,这个的贱男人也配提她爱的男人的名字?她相信,裴瑾年只是一时被宋安然勾引了,迷惑了。 裴瑾年结婚的人选一定不会是宋安然那样卑贱没有任何背景的人。 像是裴瑾年那样的男人,哪个不是在结婚前有成群的女人,偶尔有一两个怀上孩子也是正常,最后他们结婚的对象都是门当户对的女人。 而她西亚,是各个方面都与他最切合的女人。 “呵呵,竟然连提他的名字都不配。”温竞航冷笑,八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这样侮辱能淡然面对,他的眸子里隐忍的怒气和狼光。 他现在是一头饿狼,时刻伺机把猛虎扑倒,猛虎虽然强大,却让渺小的兔子蒙住了眼睛,打了盹儿。 “你知不知道,宋安然怀孕了?”西亚现在疯狂地愤怒,想要刺伤任何人,既然温竞航曾经喜欢过宋安然…… “裴瑾年的孩子。”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西亚诧异。 “你觉得裴瑾年肯能让他身边的女人怀上别人的孩子吗?” “……”“因为她怀上了裴瑾年的孩子,你所以生气了愤怒了嫉妒了?嗯?” “她只是一个下贱的宠物而已,也配我让嫉妒,生气?!” “你有,你现在嫉妒的发狂!” “这就是你听到你爱过的女人怀上别的男人孩子的反应?真无情,男人果然是世界上最无情的动物。” “若是哪一天你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我会嫉妒的发狂。”温竞航阴冷的眸子里是深情、迷恋、驰往……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西亚冷笑。 “你信,你现在已经信了。” “你哪里来的自信?”再次冷笑。 “我当然没有自信,有自信的是你?”温竞航拿起西亚的手,轻吻,削薄的唇角勾笑,身子压向西亚。 “……”西亚向后躲。 本来就窄的车里,暧昧上升,温度上升。 “你这么美丽,简直是上帝创造的最完美的女人,安然跟你相比,简直是高贵的玫瑰与狗尾巴草的区别,裴瑾年没有爱上你是他的损失。”他的嗓音一直在车里回荡。 女人最喜欢赞美,尤其是漂亮高傲的女人。 “我真为宋安然感到悲哀,她爱过的男人这样把她和别的女人比较。” “我也不想,可我更为你痴狂。”温江的手勾住了西塔柔软的腰肢,“你的身材真棒。”身材一直是西亚的骄傲。 “我愿你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让你得到你想要的男人,除去你不喜欢的女人。”低柔讨好的桑在在西亚耳边回荡。 “吻我。”西亚命令。 在温竞航这样,她完全找到了属于西亚的高贵和骄傲。 格林半岛别墅群。 一栋别墅位于格林搬到最北端,独一无二,几乎四面环湖,只有一条路鱼外面相连,整个房子看上去,像是建在水上一样。 整个别墅周围有很多葱葱郁郁的树木,风摇晃着婆娑的树影,周围雾气弥漫,空气中是泥土的气息, 在一个室内花房里。 到处种的都是金色的太阳花,放眼望去,一片金灿灿,开的艳丽而耀眼。 在一边有一张藤椅,上面坐着一个浅色的身影,身形仿佛比这秋天的树还要落寞。 西爵迷茫地望着满室的太阳花发呆,这里的太阳花都是为她而种下,是属于他们的花,啊低下头,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琥珀,里面是一朵太阳花。 第224章 人体降温 “西爵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安静?我看你已经坐在这里看了4个小时21分钟的书了,不无聊吗?” “s—m—i—l—e,smile。” “嗯,就是这样,西爵哥哥笑起来真好看,要一直笑哦。” “嗯。” “唉,西爵哥哥,你一直这么安静,会被欺负了,不如以后我保护你吧。” 那一年,她只有7岁,他们相遇,她是一个小话痨,像是一朵肆意盛开微笑的太阳花一样,闯进了他黑暗自闭的世界。 那么灿烂的太阳花,风一吹,就落到他的心里全都是。 西爵闭上眼睛,紧紧地握住手里晶莹的琥珀。 坚硬的材质,隔得他的心发疼。 那时候,她闯进他的世界,他那么开心,那么高兴,甚至幸福,沉默的他不知道如何表达,他开始学着别人沟通。 “唉,西爵哥哥,你一直这么安静,会被欺负了,不如以后我保护你吧。” “给你,西爵哥哥,你收了我的花,就不许反悔了哦,长大了一定要娶安然哦。” “太好啦,安然要快点长大,做西爵哥哥的新娘,做西爵哥哥的太阳花。” 那一年,她8岁,傻傻的她用一朵太阳花向他“求婚”,说要保护他。 呵呵,傻瓜,你不知道求婚应该是男人向女人的吗,不应该用太阳花,应该用玫瑰,还有怎么能让你来保护我,我应该保护你。 我是那么想要保护你,一辈子。 她把他黑暗自闭的世界添满,他懂得她的陪伴。 却也开始害怕,她会陪伴他多久呢?到底什么样的陪伴才会很久很久,久到可以是一生一世呢? 求婚…… 婚姻…… “安然,长大之后做我的新娘” “好。” 那一年,她九岁,在大榕树上刻下誓言。 他那么不安,那么害怕,长得的她会离开,想用一种方法留住她。 当她犹豫的时候,她不知道他有多害怕。 当她刻下的时候,他又想,她那么小,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然后,她九岁,大火。 英国格林斯庄园内属于她的那座城堡完全化为灰烬。 带走了他整个的世界。 可是,她说了,西爵哥哥你要笑啊,“s—m—i—l—e,smile。”于是,他开始学会笑,对任何人,谁也不知道他的笑多虚伪多空洞。 “你猜你就是在这。”身后想起清清淡淡的声音,还有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恒远。 “他怀孕了。” 空荡荡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花房。 “你知道了?” 西爵猛然抬头,“你早就知道?”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能改变结果吗?” “你走吧,我今天需要安静。” “爵,你需要治疗!” “出去!” “你需要治疗!”恒远执拗度开口。 “……” 再也没有声音回答他,对面的人好像陷入自己的世界。 裴瑾年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灿烂夺目的枪,木然地放在身侧,“保住孩子,让她退烧!”声音是麻木的,痛也是麻木的。 她自己不想抱住这个孩子,哈哈,果然这么讨厌他的孩子。 他不会放过她,这个孩子他要定了,他们遇到就是注定要给恶魔生孩子,要和恶魔一生一世的纠缠不休。 直到恶魔死去。 深夜,秋天的天空格外的清晰,可以看到很多亮闪闪的星星。 裴瑾年站在落地窗前,高大的身影从未有过的落寞孤绝,窗户大开着,风吹进房间,厚重的窗帘都被吹的非了起来,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裴瑾年的手里夹着一根烟,红色若隐若现,他只吸了一口,就忘记了,现在已经烧到了尾端,马上就要烫到他的手指,她也不自知。 “裴总,宋小姐的血已经制止了。” 德尔来报,裴瑾年的身子终于动了一下,但是因为僵硬了太久,每一个动作都非常机械,他扔掉了手里的烟蒂,在最后要烧到他之前。 卧室。 宋安然的下体的血制止了,身上却还穿着那带血的血衣,裴瑾年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真丝睡衣,他卖给她的,她一次都没有穿过。 裴瑾年轻手轻脚地把她身上带血的衣服脱下,命佣人打来了热水,雪白的毛巾放进热水里,拿出来,拧到半干,开始给她擦拭身上的血,一股血腥味直冲口鼻,他的心一颤,手也一抖,这些都是她的血和他的孩子的血。 第一盆热水的颜色已经被染红,刺目的一片,裴瑾年飞快地瞟了一眼,马上命令佣人去换来新的热水。 半响,第四盆热水里的颜色终于变清。 裴瑾年给宋安然穿上睡衣。 “走进浴室,脱掉身上的衣服,迈进放满了冷水的浴缸里,然后佣人进来,把一整桶的冰块掉进浴缸里,裴瑾年马上就感觉到了一阵铺天盖地的寒意,刺遍全身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 德尔站在一边,目光沉痛,终于忍不住的。 “裴总,想别的办法吧,这样你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出去!”冷硬的声音。 德尔出去,一个佣人又端来了一桶冰块,掉进浴缸里,现在已经冷的没有直觉,裴瑾年的嘴角勾着邪肆的笑,这样的冷跟她给的痛差太远。 医生的方法: 孕妇高烧,刚刚大失血身子更是非常虚弱,不能用药,稍微不善,就会一尸两命,若是用冷水或冰块来降温,本来就体质虚在加上虚弱的孕妇可能也会承受不了且对身子伤害很大,唯一的本法是人体降温,人在冷水里浸泡,身子冰寒,来给孕妇降温,这样寒气不会直接进入孕妇体内吗,是为保险的降温方法。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裴瑾年冲满是冰块的浴缸里走出来,拿毛巾擦干身子,走进卧室,站在床边发了三秒钟的呆,上床。 房间内,宋安然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烤炉,有好像是掉进了冰窟,一会灼烧着她,一会又冰冻着她,血液好像被灼烘干,又好像被冰寒冻僵。 第225章 孩子,你还在 烤的她难受。 冻得她发抖。 总之,是极致的感觉,很模糊的含意。 忽然,有中凉凉的感觉包裹了她全身,不是那种想要把她冻僵的刺骨冰冷,是带着体温的凉意,很舒服。 灼烧的感觉被这股凉意消减了不少,刺骨的冰冷也因为有体温的暖,不是那么刺骨,她不自觉地向那个方向靠近,想在靠近一点。 裴瑾年赤身抱着缠着睡衣的宋安然,睡衣也可以抵挡一点他身上带着的含意,两人都盖着厚厚的被子。 大约三十分钟之后,宋安然突然感觉那股舒服的凉意在消减,身上的灼热又开始了,让她非常难受。 “……好难受……热……” 裴瑾年起身,给宋安然把被子盖好,再次走进浴室,浴缸里佣人已经给他准备好,加冰的冷水,冰块有的都浮在水面。 二十分钟之后,他的脸色是没有血色的苍白,发着青,嘴唇是淡紫色。 起身,踏出浴缸,走出浴室,擦干身子,走进卧室,上床,把床上一直呓语的人抱在怀里,他的身子微颤,抱的很近。 舒服的凉意又来了,宋安然终于好受了一点。 裴瑾年第五次踏出浴缸,在大床上抱着宋安然的身子,医生来给宋安然量体温,体温果然在一点点的下降。 裴瑾年的双唇已经冻成了紫色,脸色像是吸血鬼的苍白,连脸上红色的血色都看得见,身子发抖而僵硬。 “裴总,已经够了,你休息一会吧?”德尔沉痛开口,双目微红,他是一个刚强的男人,裴瑾年这样的举动,连他都感动心痛的要落泪,为什么就是不能让床上的那个女人感动一丝一毫,善待他呢? 那是一副怎样的铁石心肠。 现在他真的有一枪打死那个女人的冲动。 可是……知道不能。 “不用。” “裴总,你不能在继续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出去!” 裴瑾年面无表情地开口,现在他的脸已经僵硬,做不出任何表情。 裴瑾年地十次从浴室出来。 “……渴……好渴……水……”床上的人无意识地呓语。 裴瑾年走到床边柜,上边放着一杯温水,他拿起,手剧烈地抖着,“啪——”水杯掉在地上,他的手已经被冻僵,根本就拿不住水杯。 德尔听到里面传出声音,马上冲进来,裴瑾年坐在地上,手边是一个摔坏的水杯,他的手正好压在碎裂的玻璃上,流血。 “裴总,可以了,真的可以了,现在你需要休息,巴扎伤口,挂上退烧的点滴!” “扶……我……上去。”裴瑾年的嘴唇哆嗦,说话都说不连贯。 “裴总!” 裴瑾年不说话,挣扎着起来,德尔马上扶他起来,躺倒宋安然的身边。 他身上全身无力,连抱她都抱不紧了。 此时,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出现了启明星。 秋天的黎明,朦朦胧胧,带着潮湿的味道。 昨晚挂了一夜的风,树上的树叶有少部分已经变黄,开始掉落,落了别墅前院后院都是,佣人现在都在为宋安然的病情待命,落叶没有人打扫。 偌大的别墅虽然灯火通明,却又一股子萧索的味道。 而裴瑾年再也起不来,在大床上陷入了深度昏迷,高烧到了41度。 宋安然的温度,像是却是降下来了,37度,基本正常。 德尔拿着枪指着出主意的一人的头,“你最好祈祷裴总没事,不然第一个就崩了你!”眸光沉痛,含着血丝,他也在外面守了一夜,根本没睡。 “裴总身体强壮,强壮……不会……应该没事……我马上气配药。”医生看德尔的眼神,好像又随时都有崩了他的可能。 一夜之间,脑袋被枪口对着两次,一直在生死边缘游走,医生的脸色也很不好。 幸好裴瑾年的床够大,宋安然和裴瑾年一人躺在一边,一边竖着一点点滴架子,一边一群医生在检查身体。 一伙医生先检查完了宋安然的身体,马上向德尔报告,裴瑾年已经倒下,现在他是这里最能说得来话的人。 “德尔管家,宋小姐的烧退了,大出血的情况也没有再出现,情况已经转好,基本稳定。”医生斟酌用词,“孩子抱住了,大人也没事了,剩下的事情只要好好调养就可以了。” 德尔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冷冷地撇了床上脸色同样苍白的宋安然,若不是裴总的手到昏迷还紧攥着她的,他一定把她扔进客卧呢。 医生的热脸贴了冷屁股,本来以为宋安然的病情控制住了,会……医生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德尔绕道大床那边,看着深度昏迷的裴瑾年。 裴总,你这是何苦,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 深度昏迷的低腰的当然不会回答他,或者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医生给裴瑾年检查完之后,面色沉重。 “检查结果?”德尔急切地问,对跟宋安然的态度简直的判若两人。 “裴总眼中高烧,引起了心肌炎,轻微肾炎,肺部积水……这里设备不足,需要立即送到医院,检查胸片,若是胸部积水不是很好的话,身体可以自行吸收。若是胸口积水多的话,需要进行抽水治疗……” “有无生病危险?” “暂时没有,若是治疗不及时的话……” “马上备车!”德尔一听,马上对保镖命令,保镖也个个面色沉重,敢去备车。德尔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裴瑾年的手跟宋安然的分来。 “把她看好了,若是她不小心逃跑了,你们提头来见。”德尔对两个保镖威严地命令,狠狠地撇了一眼床上还处于昏睡状态的宋安然,若是裴总有什么意外,他第一个不放过她。 “是!” 裴瑾年被几个保镖抬到车上,德尔紧随其后。 “发生了什么事?先生怎么了?”昨天不当值的佣人好奇地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昨天晚上宋小姐大出血,差点流产。” “那为什么是先生被送进了医院。” “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昨天晚上,宋小姐大出血,差点流产,还高烧不退,医生也没有办法,最后是先生躺倒看冰块的冷水里,用身体给宋小姐降温,整整折腾了一夜。” “啊!躺在到了冰块里的冷水里,现在已经开始冷了,那不是……” “谁说不是呢!我还给倒过两次冰块呢,每次整整两大桶,最后先生就昏倒了。” “天啊,先生真是太爱宋小姐了……” “就是啊,就是宋小姐,对先生一点都不好。” “先生太可怜了。” 到了医院,早已经有急救设备在等待,裴瑾年被医生护士七手八脚地台上了救护担架,推进了监察室,检查胸口积水情况。 德尔等在外面,平时威严的男人,此时额头上躺着汗水,眼圈发红。 到了中午,裴瑾年的各项检查终于全部结束,躺在了病床上,接受治疗,身上插着几个管子,手上挂着点滴,依旧昏迷不醒。 海边别墅。 中午的时候,宋安然终于醒过来,她用手当了当阳光,有些刺目,佣人马上去把窗帘的里层的纱帘拉上。 “宋小姐,您醒了。” 宋安然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她还没有死,竟然还没有死,她以为这次,她本以为这次会必死无疑了。 “宋小姐,您不必担心,您的孩子还在。”一个佣人欣喜地告诉宋安然。 宋安然的手无意识地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其实现在孩子才只有七周,不能感觉到小腹的凸起,抚摸肚皮,只是每一个母亲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孩子,你还在……” 声音听不出喜悲,只有对命运的迷茫。 “宋小姐,您的孩子当然能保住了,您都不知道昨天晚上裴总为了您都……”“咳咳……”一个年长的佣人咳嗽了两声,那个佣人马上住口,“宋小姐,饿不饿,想吃什么东西?我们去做。” 裴瑾年在之前已经警告过别墅里的所有人,不可以把他用身体给宋安然降温的那件事告诉他,他那样做,是不想宋安然知道之后,会嘲笑讽刺他的爱。 “我不饿,你们都下去吧。” 宋安然闭上眼睛,现在她还是很累,身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宋小姐,您不能不吃饭,大病刚醒,就算您不想吃,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宋安然闭着眼睛不说话。 “宋小姐,我们去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你多少吃一点。”一个女人退出去,房间了还留下两个女佣看守,是德尔临走之前吩咐的,宋安然的身边不能没有人,任何时候必须要有一个人在她身边。 女佣都坐在离宋安然不远处的沙发上,时时刻刻关注着宋安然的动作。 宋安然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神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为什么裴瑾年最后没有杀死她,她想不明白,他那时候的那个架势,是真的想要把她杀掉,她看的出来。 难道又是因为孩子吗? 第226章 安然,你这是在关心我 想起刚才被打断的那个佣人的话,裴瑾年为了她做了什么? 举起枪? 每一声打在花盆上的声音,都感觉像是她自己死过一次。 那时候,裴瑾年把枪口对准她的时候,她心中有两个声音,一个是害怕,非常的害怕,害怕想大声叫喊,怕到想要开口求饶;一个是解脱,在告诉她,宋安然你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是人的生活吗?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死了就解脱了,死了就不会绝望了,死了就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害怕了…… 那时候她的脑子很乱很乱,当她理清自己的死路,想要活下来,想裴瑾年求饶的时候,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后,她就看到自己下体流出了血,很多很多。 她想,不能开口说话,宝宝也没有了,那就跟宝宝一起死掉吧。 可笑的是,她竟然没死,又活了下来。 她的手再次抚摸到小腹上,宝宝,是你希望妈妈可以和你一样活下来吗?你希望来这个世界上看一看。 其实,世界还是很美好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那个恶魔一样。 既然,我们都活下来了,妈妈就不会在想要杀死你了,我会努力保护你,然后我会带着你一起逃离那个恶魔。 好不好? 那么她要先养好身子。 “饭做好了吗,我饿了。”女佣听到宋安然说饿了,非常惊喜,“宋小姐,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去厨房催一下。”一个女佣起身离开,房间里还剩下一个。 “宋小姐,您的午饭做好了。”女佣手里端着一盒托盘,里面放着一碗粥,还有两样适合她吃的小菜,“宋小姐,这些都是营养师专门为你做的,对您的病情都非常好。” “扶我起来。” 宋安然高烧了一夜,又大出血,身子无力。 佣人把他扶起来,然后在她后背垫上两个抱枕,开始喂她吃饭,现在她的手没有力气,恐怕连晚饭都端不动,也不逞强,就让佣人喂自己。 她要快快养好身子。 只是她很疑惑,为什么没有看到裴瑾年还有德尔? 很快,食物的香味,就让宋安然忘记了这个疑惑,或许她心里根本就不想看到那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吃完了午饭之后,宋安然在佣人的搀扶之下,去了卫生间,然后回到大床,没有力气,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不远处沙发上两个佣人在小声说道。 “你说宋小姐醒过来怎么也不问问裴总的情况呢,先生现在还在医院呢。” “是啊,我看宋小姐吃饭吃的那么香,营养师给她准备的东西都吃饭了,现在又睡着了,真是吃得香睡的着啊,要是我的男人像是先生那么爱我,我一定感动死了,他就算感冒我都会陪在他身边。” “是啊,我觉得宋小姐一点都不爱先生。” 宋安然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说话,说的是什么完全听不清楚。 医院内。 裴瑾年依旧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容极致的苍白,双眼紧紧地闭着,沉睡着,甚至连呼吸都比平时微弱,这样的裴瑾年好像脆弱易碎的像是冰块雕成的,他身子插上管子,手上挂着点滴,液体在静静地流淌。 医生来检查,量体温。 “40度,还是严重的高烧,再把点滴里加两只退烧针剂。”医生吩咐身边的护士,小护士看着裴瑾年的俊脸发呆了好一会,在听到。 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帅的男人,就算脸色那么苍白,也不能减少他一丝一毫的好看。 “为什么烧还没有退?用最好的药,必要要把高烧先退下去。”德尔知道,人长时间的高烧会把脑子烧坏,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德尔先生,您放心,我们尽最大努力的。” 翌日早上。 宋安然昨天睡的太多了,醒来的很早,佣人给她的药,她都会吃,端来的饭菜也都会全部吃掉,感觉比昨天好多了,她试着下床走路,有点疼,不是那种剧烈的刺痛,还可以忍受,她在房间内走了几步。 两个佣人看到了,马上跑过来搀扶她,“宋小姐,医生说您现在还不能下床走路。” 既然医生说不可以,她就乖乖听话,坐会床上,让佣人把她的课本拿过来,她无聊的时候看看,窗帘找她的吩咐外面厚重的那一层拉开,里层的蕾丝纱帘拉着,这样阳光就不会直射,却还是可以晒到,暖暖的很舒服。 下午,太阳快落山了,阳关最后的温暖大地。 她张开手,手上是阳光透过纱帘留下的光影,是几个状的,完全是男性的风格。 她看看窗户,窗帘和纱帘都是神色的,分符合裴瑾年的风格。 想到这里,她突然发现,今天裴瑾年也没有出现,整个别墅都很安静,应该是不再别墅吧,她把他惹得那么愤怒,一定是出去找新的宠物。 宋安然闭上眼睛,希望他回来的时候,可以看到他新的宠物,给她自由,就算把她扔出大门都可以。 她睡了一小会,开始吃完饭,之后,看了一会书,累了睡觉。 医院里。 裴瑾年第二天都没有醒过来,德尔动怒了,几乎迁怒了整个医院。 同样是夜晚,格林半岛四面环湖的别墅。 室内花房。 到处都是金灿灿的一片,西爵坐在藤椅上上发呆,自从那天,在裴瑾年的别墅回来之后,他很少说话,大多数是手里拿着琥珀发呆。 他的目光黑洞洞的,一片空旷,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视线只停留在那只存放着太阳花的琥珀上面。 她怀上了裴瑾年的孩子,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裴瑾年? 若是她爱上了他,他还应不应该把她强回到身边。 她怎么可以爱上别的男人呢?他一直在等她,甚至以为在她已经死了的情况下,都没有放弃过等待,他等待抵不住思念的时候,她带走他,或是他去找她。 上次去英国,他瞒过了格林斯伯爵夫人,她活着,现在还不容易可以把她呆会自己身边。 若是她是爱裴瑾年,把他们分开,他不幸福怎么办?若是她爱裴瑾年,那么他成全她和裴瑾年,他又该在怎么办? 安然,你已经长大到足以做我的新娘。 可你又会成为谁的新娘…… 细碎的脚步声,很轻很轻,好像是害怕打扰到里面人的安静。 恒远并肩坐到西爵的身边,清清淡淡的声音从口中逸出,“我带来了一个消息,觉得你应该会想听。” “……”“裴瑾年住院了,病情很严重,德尔和一般的保镖都守在医院。” “……”“这是你从他身边把宋安然带回来的最好机会。” 西爵的墨玉般的身子动了一动,似是在思考什么,恒远知道,他说的话,西爵听进去了,温润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色,始终只有她可以走到西爵的心里。 “你若想她一直在你的身边,那么我们开始治疗吧。” 裴瑾年住院的第三天,依旧没有醒过来,脸色发白,唇角干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高烧虽然退下去一点,却也是时高时低,控住不住,一医院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只要是可以对裴瑾年病症的医生全都站成了一排。 “也许……在等等……等……”“你说什么!?”裴瑾年威严把医生要说的话,下了回去。 “德尔先生,其实,现在裴总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他迟迟不肯醒来,应该跟他自身的意愿有关系,也许他暂时不想想过来,可能在在等什么人之类的。” 德尔冷眸,想了一会,命令几个保镖,“回别墅,把宋小姐带回来。”若是想见什么人,等什么人,那只能是宋安然。 “是!” “等一下,我跟你们一起去。” 德尔怕宋安然耍什么花招,在中途逃跑了。 早上,宋安然醒来,就看到眼前一个放大的俊脸,下了一跳,要不是她的身子没有力气,一定会从床上跳下去。 “脸色这么不好,生病了?” “你你你怎么在这?!”宋安然指着西爵,说话有些结巴,除了裴瑾年之外,她还没一起床就看到过别的男人,她赶紧又被被子拉高一点,虽然里面穿着她那保守的睡衣。 “是不是看到我很惊喜?”西爵眼角攒开笑意,墨玉的眸子终于不再空洞,恢复了一贯的样子。 “惊喜没有,惊讶倒是不少。”宋安然向沙发上扫了一眼,两个佣人都睡着了,应该是昏迷了吧,不然不可能西爵进来了,还没有任何动静。 “我本以为会是惊喜,不过,我看到你很开心。”西爵笑,简直可以用花枝招展来形容,宋安然心想,你是卖笑的吗,笑的这么灿烂。 “我只对你这样笑。”西爵好像看到她的心声。 “你来这里做什么?”想起那天她要留下西爵送的太阳花,裴瑾年的怒气,她推西爵,“你快走,快走,要是裴瑾年发现就糟了。” 西爵反手抓住宋安然的手,脸上的表情似是悲伤,又似是希望,“安然,你这是在关心我。” 第227章 我可以带你走,给你自由 “……” 是吗?算是吧,她不像西爵因为她收到伤害。 虽然不知道西爵和裴瑾年的势力到底谁的比较大,但是不能把他卷到她和裴瑾年之间来。 “放心,裴瑾年住院了,不会发现我来了。” “住院?” 宋安然困惑,裴瑾年怎么会住院? “你在担心他么?”问得小心翼翼,地摇头,小说要碎裂的光芒,空气中是沉默的诡异,果然爱上裴瑾年了么,他还是晚了。 “担心谁?裴瑾年,怎么可能!” “真的?” 西爵的眸光又汇聚起来。 “当然!” 她只是好奇!好奇而已!天知道,她多么巴不得裴瑾年死在医院里。 “那你不爱裴瑾年的,对不对?”“我怎么可能爱上那个恶魔。” “你怀上他的孩子也不是自愿?” “当然!” 西爵笑了,他来的不迟,还来得及,“那跟我走。”说着就要抱宋安然离开。 “哎哎,你干嘛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走了,再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啊?”宋安然荡开西爵的手,她知道,对裴瑾年她不能动心,对西爵同意也不能。 “安然,从你离开之后,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一直在等,在等……”西爵的眼中是柔情与专注,神思好像回到了某个遥远的时间。 他的叠词,有一种无望的悲伤。 确实,他那时候的想念和等待没有用。 “……”宋安然皱眉,他这是在演戏吧? 他这样的口气,好像她对西爵来说特别特别主要一样。 一直以为,西爵对她是感兴趣,或许还有一点喜欢,只是现在看他的表情,好像比她想象的要多很多。 “你等我做什么?我有没有要你等。”他说的话,她有些迷茫,不太懂。 “不是我愿意等,是停不下来等。” “若是我等着等着,太想念你了,也许……”“幸好,你回来了,我不用在等了。” “……” 更加不太明白,难道他也发烧了?宋安然摸摸西爵的额头,很正常的温度。她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先喝口水,压压西爵突然出现在她房间的惊。 “安然,我爱你。” “噗——咳咳……咳咳……” 宋安然被一口水呛到,咳嗽了起来,脸憋得通红,西爵马上给她顺气,“没事吧?还难不难受?” “咳咳……” “你刚才说什么?” “我爱你。”西爵又非常郑重地说了一遍。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以乱说吗?” 说实话,宋安然绝对没有认为自己长得国色天香,是什么天女下凡,认为是个男人就爱上她,再说是像西爵这么优秀,身份地位长相,样样都在是人上人的男人。 若是他喜欢她,对她感兴趣,她会相信。 但是,爱? 她不敢相信。 “我是真的爱你……”西爵看到宋安然的反应,有些伤心,敛下面容,他错过了她12年,“你怎么可以不相信。”除了她,她不可能在爱上任何人,她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我怎么可能相信?!” “那么从现在起,开始相信。” 西爵拉住宋安然的手,在上面印下神情的一吻,我会把我错失的12年,全都补回来,把她收到过的伤害,全都抚平。 “……”“你跟我求过婚的,所以要对我负责。” “……” 刚才的话,宋安然还没有消化,西爵又向他投了一记重担,她有又吓得剧烈咳嗽起来。 “唉,没有我在你身边怎么行呢,连喝水都会被呛到。”西爵叹息。 “咳咳……” 还不都是你吓得。 咳嗽了半天,终于缓过来,“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向你求过婚,我怎么不记得,再说了,我怎么可能向你求婚,我怎么可能求婚?” 宋安然激烈地反驳西爵的话,感情他这一大早上来这里,是来吓她的啊。 “只是你忘记了而已,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忘记?哈哈!求婚这么总要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真好像,她开始怀疑西爵来这里的目的。 “是啊,那么重要的时候怎么能忘记……所有你要努力想起来。”西爵说的肯定。 “我想不起来我没做过的事情。” 宋安然开始想,西爵是不是有臆想症? “西爵,你快走吧,若是一会裴瑾年回来了,我和你到完蛋了。” “你担心我,是不是?”西爵一笑,“放心,我可以带你走,给你自由。” “自由?”宋安然重复了一遍,自由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是,自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西爵解释。 “……” 宋安然沉默了,也动心了,若是借助西爵的力量从裴瑾年这里逃走……她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跟她的宝宝一起。 “德尔管家。” “德尔管家。” 外面传来保镖对德尔的问好声。 “我们走,不然就来不及了。”西爵抓住宋安然的手腕,宋安然眼睛眨了一下,“好,我跟你走。” 一阵快速的脚步生,接着,“嘭——”门被踹开的声音。 宋安然正在西爵的怀里,准备从出去,她没想到德尔一回来就会来她的房间,这两天,裴瑾年一直没有来过。 “西爵少爷,私闯民宅是什么意思?”德尔严肃地开口,脸上一片肃杀,宋安然从来没见过这样严肃的德尔,身子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西爵马上扶住了她的腰。 “带走属于我的东西。”西爵的声音清清淡淡地想在耳边,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这恐怕不行。”德尔手一挥,几个保镖和宋安然跟西爵围住,手里都拿着枪,“现在宋小姐怀着裴总的孩子,是裴总的女人,而且现在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经过三天前的那件事情,宋安然看到枪有些害怕,身子不禁往后缩,感觉下一秒,子弹就会打在她的身上。 “别怕,有我在。”西爵安慰宋安然,转而对德尔说道,“我不管她有什么只要的事情要做,今天我必须带她走,你可以让裴瑾年随时来找我,我恭候大驾。”此时从门口跑进来了另一群黑衣保镖,是西爵的人。 第228章 宋小姐,裴总现在需要你 两伙人一站,裴瑾年本来很大的房间突然变小。 “西爵少爷,不要为难我。”德尔面色深谙,盯着宋安然的眼神是赤裸裸的厌恶。 “是你在为难我。”西爵淡淡开口。 两伙人现在都已经把枪掏出来了,剑拔弩张的气势,好像随时都会开枪,要了对方的命一般,宋安然从未见过这样的架势。 “宋小姐,裴总现在需要你。”德尔耐下性子,给宋安然一个机会,他不像太勉强她去,否则就算到了医院,她对裴瑾年冷言冷语,他会比现在更难过。 “哈!”宋安然好笑地说道,“那个恶魔怎么会需要我,他恨不得杀了我才好呢。”他可是拿着枪,想要把她和她的宝宝一起打死。 “裴总若是想杀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那我是不是应该对他的仁慈感恩戴德,每天三炷香?” “裴总现在高烧不退。” “很好啊,听说高烧可以增强免疫力。” “现在生死未卜。”德尔的忍耐程度已经到了底线,若是宋安然再说风凉话,他就不客气了。 “……”宋安然没有在说话,裴瑾年怎么可能生死未卜,说谎。 “宋小姐,你现在马上跟我去医院,我可以当作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也不会告诉裴总。”因为告诉他,只会让他伤心难过。 在他为她做了那么多,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她竟然要跟别的男人一起离开。 西爵握着宋安然的手,马上抓紧,急切开口,“不要去,跟我走。” “……” 宋安然看看西爵,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说什么,若是今天借助西爵的力量从这里逃走了,那么她和西爵的关系算是什么?还有裴瑾年把门变态的人可能会放手吗? “西爵,你走吧,我不能跟你走。” 宋安然很想走,逃离裴瑾年那个恶魔,台历这个囚禁她的牢笼,但她不想西爵因为她收到伤害,此时,她却不知道,她不走,对西爵才是最大的伤害。 “你,说什么?” “西爵,你走吧,不要管我,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了。”终有一天,她会逃出去的,但是不是现在,不是被西爵带走。 “宋小姐,请跟我马上去医院。”对于宋安然此时的表现,德尔还算满意,说话客气了一点。 两个保镖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了宋安然的胳膊,西爵猛然抓住了她的衣服,“你不是说你不爱裴瑾年吗,不是自愿为他生孩子?”声音低哑,眼神是破碎的。 “是,我说过。” “那跟我走,我会给你自由,任何你想要的自由?”西爵的眼中升起了一丝期待。 “放手,西爵。” 宋安然去掰开西爵的手,他的眼神那么悲伤破碎,声音就连她听到都能感觉到心痛,不喜欢这样,不想看清他的感情。 “不,我再也不可能放手了。”西爵清清淡淡的声音,好像瞬间破碎成无数掰。 “西爵少爷,请自重。”德尔虽然面色不善,但是并不敢对西爵动手,毕竟英国豪爵集团的势力不容小觑,且跟皇室有这千丝万缕的牵连。 宋安然掰开了西爵最后一根手指,跟着德尔离开。 房间里,只呈剩下表情呆呆的西爵,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院。 宋安然看到裴瑾年的第一眼惊呆了。 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是裴瑾年吗?真的是裴瑾年吗?毫无生气,苍白虚弱,双眼紧闭,像是冰雕出来的一样。 手上还挂着点滴,自由三天,他整个人都瘦了好大一圈。 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宋小姐,你在这和裴总说说话吧。”德尔知道宋安然的身子刚刚进过大出血,还很虚弱,给她搬来了一个椅子。 “你觉得我跟他有话可说吗?” 宋安然斜睨德尔,她来这里,是为了把西爵赶走,不是来跟裴瑾年说话的。 “……” “放我回别墅,我累了。想要休息。”她才不想管恶魔的死活,恶魔活过来,受罪的是她。 “宋小姐,照顾裴总是你的职责。”他是因为你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的职责,可笑?她凭什么要照顾她,他是折磨我的恶魔,甚至想要杀死我。你若是非要希望我照顾他,也好,若是哪一会我照顾的不好,他突然死掉了,你不要怪我。” “宋小姐,不要说会让自己后悔的话,也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德尔被宋安然的话激怒,恨不得可以捏死她。 “……” “宋小姐,不要忘记,令弟还在这个医院。”德尔提醒,关键的时候,他会用宋以默来威胁宋安然。 “你对以默做了什么?!” “暂时还没有,他现在很好。”德尔话锋一转,“不过若是宋小姐不配合,表现不好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了。” “你!”宋安然气愤,“你们这些小人,除了威胁还会做什么?” “……” “告诉你,若是你敢对以默怎么样,我马上把裴瑾年的孩子杀死,他不是很想要这个孩子吗?不是连婴儿房都为孩子做好了吗?” “德尔先生,你觉得失去那么希望的孩子,裴瑾年会不会伤心一点呢?”其实,她也不确定,裴瑾年现在还在不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三天前,想要杀死他们。 “……” 看德尔的神态,宋安然知道,裴瑾年还是在意这个孩子的,不然德尔不会犹豫。 “你保证不会伤害我的弟弟,我就会保证不伤害这个孩子。”宋安然以退为进,用妥协的方式,保护宋以默。 “可以。” 德尔同意。 “宋小姐请坐。”德尔让宋安然坐到裴瑾年的身边。 宋安然把椅子拉远到一米之外,坐下。 “坐近一点。”这样裴总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快点醒来。 宋安然不情愿地把椅子挪了半米。 “宋小姐,在陪着令弟的时候也是坐的这么远?”德尔变向的威胁,宋安然不得不把椅子拉到床边,坐下。 “很好,我希望看到宋小姐和床一直保持这样的距离。” “……” “我就守在病房外面,宋小姐如是有事可以直接对着那里说话。”德尔指了指一个小圆孔,监视器。他实在不放心宋安然跟现在的裴瑾年共处一室,他要时刻监视,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宋安然看了看那个监视器一眼,嗤笑一声。 德尔出去了,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宋安然跟裴瑾年,没有人说话,安静极了,仿佛连点滴在静静滴下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宋安然起身,走到窗边,把厚重的窗帘拉来,没有一点阳光照进来,闷得她难受,拉开窗帘之后,立刻感觉好了很好。 阳光照进来,打在裴瑾年白色的被子上,打在他苍白的手腕上,打在他苍白的脸上,从未有过的柔和,现在的他安静下来,毫无防备的昏睡,样子看上去倒是很无害,跟平时那个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发火,言语恶毒,神色冷硬的裴瑾年判若两人。 宋安然看了一会,觉得肚子饿了,早上还没起床,西爵就出现了,然后,又被德尔带到这里来,都上午9点多了,还没有吃早饭。 这几天,她饮食规律,每一餐都不会落下,把她的胃养的到点就会饿。 “宋小姐,你和裴总的早餐。” 一个保镖提着两份早餐放到床边的柜子上。 宋安然一闻到早餐的香味,肚子马上又饿了。 两份?难道还要让她为裴瑾年不成? 做梦,饿死他才好! 她打开自己的那份早餐,是小笼包还有一份瘦肉粥,卖相很好,很精致,她先喝了一口瘦肉粥,味道很好,粥熬得很糯,然后咬了一口小笼包,觉得味道有些熟悉,在哪里吃过,想了半天,原来是被绑架的时候,在绑匪窝吃过。 她很快就把自己的拿一份吃完了,瞟了一眼剩下的拿一份,推到一边。 没人吃,就放着吧。 过了一会,一个医生身后跟着一个护士来给裴瑾年检查身体,测量体温之类,小护士一直偷偷看宋安然,这就是这个英俊男人的女朋友吗? 有点失望,她本来以为这么英俊好看的男人的女朋友,一定是长得非常艳丽的大美女,不过眼前这个,长得很漂亮,就是穿的太朴素了,脸色太苍白了,脸色连装都没有化……绝对不会是这个英俊男人的女朋友。 “你是他家的佣人吧?”小护士问宋安然。 宋安然愣了一下,点头。她甚至连个佣人都算不上吧,只是个玩物而已。 “那你一定见过他的女朋友,是不是长得非常非常的漂亮,是不是大明星?”小护士兴奋地问宋安然。 女朋友?大明星? 她没有见过裴瑾年有那样的女朋友啊,至少她在海边的别墅里没见过,想一想,裴瑾年在s市应该不是只有这一栋别墅。 “没见过。”宋安然据实回答,却是没见过裴瑾年的女朋友。 开始她以为卡西是,后来从佣人的嘴里才知道卡西实际上是德尔的女儿,并不是裴瑾年的女朋友。 第229章 我很想放你离开,只是放不了手 “啊!你不是他家佣人吗?怎么可能没见过,不会他还没有女朋友吧?”小护士看着床上裴瑾年,双眼冒红心。 “我听他昏迷的时候一直叫一个名字,还以为那是他女朋友呢。” “叫什么名字?” 宋安然不自觉地就问了出来。 “安然,他一直在喊这个名字,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小护士面色悲切。 “什么?你没听错吧?”宋安然惊讶,裴瑾年怎么可能会喊她的名字。 “当然没有,他喊了那么多遍,我在怎么可能听错。”小护士说的非常肯定。 “……”他昏迷的时候喊她的名字,一定是用愤怒的语气,想要杀死她的语气。 医生已经检查完,带着小护士离开,宋安然坐到椅子上,觉得有点困,看了周围,在那边有沙发,她走过去,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医院里另一处。 一男一女,男人高而瘦,面容温润,眼神却是阴冷至极,像是一头饿了很久的饿狼,女人高贵美丽,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都散发出优雅,这两人正是温竞航和西亚。 西亚此时来是为了找恒远问一下事情,而温竞航是来看自己的父亲温兆业。 “裴瑾年住院了。”温竞航淡淡开口。 “你说什么?!”西亚面色一寒,马上问道。 “他的事情,你还真是担心呢。”温竞航慢条斯理地说道,暧昧不明的味道。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西亚不难烦地说道,“别跟我绕圈子,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跟我绕圈子。” “我真伤心呢,我那么爱你,你还要从我这里问别的男人的情况。”温竞航捂住心口,做出心痛的样子。 “你最好马上跟我说实话,否则,温氏这次的融资,你就不要妄想了。 ”西亚面色着急,裴瑾年到底生了什么病,竟然到了住院的地步。 他的身体是那么强壮,几乎从来不来医院,最多只是小感冒而已。 “呵呵,真狠心。”温竞航轻笑,“你一点也不怕我因为你伤心难过吗?” 西亚转身就走,她想知道的事情,就算温竞航不说,她照样可以查到。 “等等。”温竞航拽住了西亚的手,“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没有说不告诉你,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事情,就算是关于我的情敌,我也会告诉你,谁让我那么对你着迷呢?”他在西亚耳边暧昧的开口。 温竞航把裴瑾年住院的事情大致说了一边,至于裴瑾年是什么病,他不知道,现在裴瑾年住的那一片区域,已经被他的保镖隔离起来,除了医生事都过不去。而且对外也封闭了消息。 温竞航还没有把话说完,西亚已经像是一阵风似得离开。 “蠢女人。” 温竞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阴暗的眸子里是无尽的讥诮与讽刺。 有几分姿色,被爱冲昏了头脑的傻女人而已。 西亚来到裴瑾年的病房周围,马上被保镖拦住。 “放肆!我你们也敢拦,不想活了,是不是?”西亚大声地吃喝保镖,“马上叫德尔来见我。” “西亚小姐,现在裴总正在休息,不方便见客。”德尔的态度坚决,无论西亚说什么,都不让西亚靠近病房一步。 “那你告诉我瑾怎么会生病,他的身体那么强壮,到底是什么病?” “西亚小姐请放心,裴总只是在医感冒而已,已经大好了。” “胡说,只是感冒,他怎么可能还需要住院。不行,我要进去看一看。”西亚要闯过保镖的拦截,往病房里挣脱。 “拦住她,不许任何人靠近病房。” 德尔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现在快到了晚饭时间,他要去病房里看一看。 “德尔,你给我站住!你竟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我!” “站住!” 正好此时,宋安然从裴瑾年的房间走出来,她在房间里呆的太闷了,想活动一下手脚,在走廊里走一走。 “宋安然!” 西亚看到宋安然,几乎抓狂了,连让她进去看一眼都不让,却竟然让宋安然陪在身边,可恶!她转身就走。 “宋小姐,你应该在房间里陪着裴总,不应该出来。”德尔开口,对宋安然出了裴瑾年的病房表现出不悦。 “我都在里面呆了一天了,难道就没有个生理需求?” “病房里有卫生间。” “……”“我出来活动活动腿脚,病房太小了,活动不开。” “宋小姐中午的时候,不是说你的身子才刚刚大出血,不适合劳累吗?活动腿脚也会消耗体力。” “……”这个老狐狸,那她的话来堵她,“其实也不是我想活动腿脚,是我肚子里的宝宝跟我说要活动活动一下,他在里面呆的发闷了。”拿眼挑德尔,裴瑾年的孩子当借口,看你还能说什么。 “……” 德尔的嘴角抽了两下,却是没有什么。 “那现在宋小姐活动好了没有,是否可以进去。”德尔希望宋安然可是时刻陪在裴瑾年的身边,让他马上醒过来。 “宝宝说了,里面有消毒水的味道,还要在呆一会。” 宋安然很正色地说道。 “……” 德尔站在一旁等待。 十分钟之后。 宋安然自己饿了,看到饭菜已经送到了裴瑾年的房间,踢了一下小腿,“宝宝,咱们活动的差不多了吧,会房间吧,啊。”开始往房间走。 恒远办公室。 恒远下班,刚才办公司里走出来,换好了自己的衣服,要走,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恒远,你最近往我哥哪里去的好像比较多。”西亚站在恒远一米之外的地方,美丽的眸子盯着恒远脸上的变化。 “所以呢?”恒远的唇勾出一个弧度,声音清清淡淡,温温润润,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是不是我哥的病又严重了?”西亚试探着问。 “没想到你还有时间关心这个?”恒远的声音带着讽刺。 “我当然关心,那是我哥。” “哦?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替西爵谢谢你的关心,还是转达你的关心?”恒远挑眉,冷了眉眼面容。 “你——”西亚气结。 “我不像跟你吵架,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宋安然到底是谁?”西亚终于问出了来意。 “宋安然除了是她自己,还能是谁。”恒远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不自然或是变化。 “我说的是什么你知道,恒远,她是不是agatha,不然我哥为什么送她太阳花,那些太阳花是我哥的宝贝,从来不肯让任何人碰。” “不是。”恒远否定。 “你骗我,她是agatha对不对,可是agatha不是已经被大火烧死了吗?” “既然你不相信我,为什么又来问我?” “……” “我哥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 “这个你可以自己去看。”“宋安然就是agatha,是不是,虽然我不知道她怎么从大火里逃出来,但是我哥不可能送给除了agatha之外的女孩太阳花。”西亚试探。 “……” “你不说话就是肯定了,agatha还或者,就是宋安然?”西亚眸光闪烁,觉得自己的话,自己也不怎么相信,当年,她是亲眼看着agatha睡在床上,然后古堡里起了大火,她不相信那么大的火,她还能活下来。 而最近,恒远频繁地出入格林半岛别墅,说明西爵的病情严重了,再加上送宋安然太阳花,她才会怀疑。 “agatha的忌日刚过。” 恒远说完,绕过西亚离开。 西亚皱皱眉,心中的疑问打消了一点,以前agatha忌日的时候,西爵确实会有几天的不正常,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 早说,宋安然的美丽绝对及不上长大之后的agatha。 深夜。 宋安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趴在裴瑾年的病床上睡着了,裴瑾年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睡着的人,身子一怔,没想到醒来第一眼看到的竟然回是她。 她会在这,应该也是德尔安排的吧,不然以她对他的恨意,怎么可能会守在他的病床边,她巴不得他马上死掉才好。 裴瑾年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来,放到宋安然的发上,毛绒绒的,软软的,很温暖,却总是能把他刺伤,现在他已经被她伤的体无完肤。 手顺着发烧向下,触摸到她脖颈的皮肤,也是温热的而鲜活的。 安然,我很想放你离开,只是放不了手。 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爱我呢。 宋安然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脖子,痒痒的,迷迷糊糊气睁开眼睛,就看到放在她头上裴瑾年的大手,在看他的脸,已经醒过来了。 马上,她像就像是一直乍了毛的野猫,警备开口,“你想做什么?”他刚才把手放在她脖子上,难道想掐死她,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掐死她。 “……” 裴瑾年望着宋安然不说话,眸子漆黑一片,望不到底部,黑的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那么黑那么黑,黑的空洞。 第230章 忧郁如王子一般的大男孩 “我想掐死我是不是?你的枪没有杀死我,所以你失望了,要现在掐死我。” “……” 裴瑾年的眼睛更黑了,黑的像是一个大洞,空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本来心已经痛的麻木了,现在却还是再次被她刺痛,她总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他一次比一次更痛。 他多么希望他可以掐死她。 如果可以,他早就掐死她了。 他后悔没有在对她开始在意的时候,就掐死她,那样,他就不会尝到现在这样的痛苦和绝望。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宋安然站到离床两米远的位置,防止裴瑾年随时会扑上来。虽然知道,他已经在这里躺了三天,又没有吃东西,全都靠营养液维持,根本就没有力气扑过来。 但她还是害怕,她不会忘记裴瑾年拿枪对着她的样子。 不会忘记,他是一个恶魔。 “我真傻,怎么会在这里守着一个恶魔。” “……” 在监视器里,看到裴瑾年醒过来的德尔,冲进了病房。 “你看到了,他已经醒过来了,死不了了,你送我离开这里。”宋安然看到德尔,马上要求,她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多呆一秒钟。 “宋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 德尔看了一眼裴瑾年,提醒宋安然。现在她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都会影响裴瑾年的心情。 “我累了,想要休息,这总行了吧。” “裴总刚醒,需要你陪在身边。” “我说我累了,你听不懂吗,我现在马上就要休息,我要是雷到什么的,流了产,可不要怪在我头上,是你不让我休息。”宋安然再次拿出孩子说事。 “宋小姐,不要把你的……” “让她去休息。” 裴瑾年突然开口,嗓音嘶哑的像是粗砾的树皮,带着一丝暗痛,几乎都听不出是他的声音。 宋安然被送走了去休息,裴瑾年才缓缓地闭上眼睛,怔怔三天的昏迷,他面色憔悴疲惫,眼窝深陷。 想看到她,有害怕看到她,她眼里赤裸裸的恨意。 宋安然被德尔安排在另一间病房休息,说是病房,却是酒店似得,很大也很舒服。 宋安然在躺在床上就没有了睡意,这几天都是这么她明明在裴瑾年床边守着的时候感觉很困,然后回到这里,就又睡不着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最后归结于是白天睡的太多了。 今天,她躺在大床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想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很迷惑。 第一个迷惑是的西爵对她的态度,好像真的很爱她的样子,可是他为什么会爱她呢?她一点也想不明白。 第二个迷惑的是,裴瑾年怎么会突然住院了,看他病的样子好像真的很严重,而且身上也没有受伤。 早上,宋安然醒来之时,床边放着她换洗的衣服,想来应该是德尔终于良心发现,发现了她从昨天都现在都是穿着睡衣。 起床,她洗漱完之后,发现今天的阳光很好。 在她所在的窗户下,看到正是医院的花园,这个花园是专门给像是裴瑾年这种有钱的病人特意准备的,现在虽然是秋天了,里面还有不少花开着。 她穿好衣服出去,发现外面没有保镖,偷偷地跑去花园,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花园内,宋安然伸伸懒腰,深吸一口气,“空气好新鲜啊。”她有多久没有呼吸到这样的新鲜空气了。 在别墅,就算她和裴瑾年和平时期,裴瑾年都不让她早上去外面,说什么早上天凉,容易感冒,全都是胡扯,就是囚禁她。 “安然。” 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身后想起,听到这个声音,宋安然觉得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是谁。 转身,回头,“温学长?”惊讶,没有想到又会在这里看到温竞航,上次看到他,也是在医院里,不过已经是三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 “你都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温竞航收敛了眸中的阴暗,有点伤心地说道,好像又变成那个了半年前那个温润如玉,带着一点忧郁气质如王子一般的大男孩。 “……”宋安然无话可说,她确实没有听出他的声音。 现在她只对裴瑾年敏感,不用是说话的声音,就算是他靠近的脚步,她都能分辨的出来。 “你过的好吗?” “你最近好不好?” 两人同时问出这句话,最恶俗的对话,温竞航是故意,宋安然是想不出来应该和温竞航说写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远很远。 她不再是半年前那个一心想着要好好挣钱,好好读书的单纯干净的女孩,她变得脏了,恶毒了怀生的恶魔的孩子,甚至还想要杀死一个孩子。 而温竞航也不再是那个优秀的如王子一般温润如玉的少年,即便他已经努力收敛眸中的阴暗,她还是看出来了,那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阴暗,根本就掩饰不了。 “我很好。” 宋安然淡淡地说道。 “安然,我很想你。” 温竞航突然抓住了宋安然的手,她吓了一跳,忙推开他的手,“温学长,你先放手。” “为什么让我放手,安然,难道你不爱我了吗,连喜欢都没有了吗?”温竞航抓着宋安然的手不放,好不容易赶上她独自一个人出来,身边没有裴瑾年的保镖,裴瑾年住院,这是千载难寻下手的好机会。 温竞航抱住了宋安然。 “温竞航,你放手。”宋安然挣扎,温竞航的触碰拥抱,都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 “安然,我爱你,我还爱着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温竞航抱着宋安然不放,吻她的唇,他的唇上涂上了一层麻醉药,只要吻上了她,她瞬间就能麻醉,却没想到宋安然这么不配合,连一个吻都不给他。 病房内。 “裴总,已经按你的吩咐,给宋小姐拿来了换洗的衣物,放在了她床边,她起床就能看到了。”德尔站在一边,语气恭敬又欣喜,终于醒过来了。 “嗯。” 裴瑾年半倚在床上,轻嗯一声。 第231章 破产的温家,已经东山再起 昨天晚上醒来的时候,看着她穿的是睡衣,知道她一定穿着睡衣来的,没有衣服换,否则,不会在他面前穿着睡衣,今天早上才名德尔给她拿来衣服。 总是穿着睡衣跑老跑去,被别人看都,他心里不舒服。 “裴总,吃早饭吧。” 裴瑾年不说话,看着门外。 德尔马上会意,“去叫宋小姐来吃早饭。” “温竞航,你快放开我!不要碰我!”宋安然睁着着,温竞航半天都没能吻上她的唇,最后着急了,若是他们再在这里争执下去,一定会把裴瑾年的人引来。 他发起很,抓住宋安然脑后的长发,往后拉,宋安然的头被扯的往后仰,终于吻上了她的唇瓣。 “……唔唔……你混蛋……放……” 宋安然的身子软软地倒在温竞航的怀里。 “宋小姐,宋小姐,宋小姐……”不远传来裴瑾年保镖的声音,叫宋安然吃饭的时候,发现了她不再房间内,保镖菜都下来找,就算是逃跑,只有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也只能在花园里。 温竞航一看不好,马上把宋安然扛到肩膀上就跑。 “在那!” “站住!” 保镖发现了扛着宋安然的温竞航。 路上。 一辆银色的车在前面飞快地逃命,后面跟着四五辆黑色的车在追赶,速度都答道最快,引起了路上一阵的刹车声,叫骂声。 “找死啊,怎么开车呢?”普通司机这样骂。 “奶奶的,撞坏老子新买的宝马,你们赔的起吗?”有钱的暴发户对着自己的玻璃哈哈气这样骂,应该只认识宝马,没看到那跑到拿几辆车都比他的好。 “真是的,世风日下啊,大白天的,就飚车,这交警好管不管?”五讲四美好公民摇摇头,这样叹息。 “这是干嘛呢,难道是拍戏?好酷啊!”这个一听就知道是梦幻主义者。 马路上,一时之间,好多辆出都停下来。 银色的车内。 温竞航急的额头上全都是汗,宋安然软软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昏睡。 他大西亚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该死!” 温竞航咒骂了一声,再次加速,油门几乎踩到了最大。 为首的黑色汽车内。 “裴总,你不要担心,我已经打电话给交通局的局长,让他在前面设障碍。”德尔看着裴瑾年苍白的脸色,安慰说道。 裴瑾年昨天晚上才醒过来,身子还是非常虚弱,德尔本来不想让他一起追来,只是拦不住裴瑾年。 裴瑾年的目光一直盯着前面银色的汽车,面色深谙。 温竞航再次拨打西亚的电话,依旧关机。 该死的,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说好她到接应他的,竟然到了这个时候关机。 “砰砰——” 温竞航急的使劲追打方向盘,看着后面的车,跟的越来越近,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滴下来,衬衣的后背也急的全都湿了。 若是这样下去,一定会被裴瑾年抓住,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温竞航猛然一个急刹车,打开车门,把宋安然扔下车去,接着急驰而去。 昏迷的宋安然被温竞航推下车,身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正好停在了马路中央。 后面紧追不舍的裴瑾年的车全都都紧急刹车,害怕一步小心碰到躺在马路中央的宋安然,这样一来,就给了温竞航足够的逃跑的时间。 等把宋安然抱上车,在追去的时候,没有追上。 医院里。 “裴总,请放心,宋小姐的宝宝很好,大人也只是轻微的擦伤,至于她的昏迷是因为麻醉药的作用,我们已经给她注射了针剂,过一会就会醒过来了。” 听到医生这样说,裴瑾年一直悬着的心才放进肚子里。 宋安然只是胳膊上有一些轻微的擦伤。 “你滚开!不要碰我!” 宋安然喊着,从麻醉药里醒过来。 裴瑾年皱皱眉,她说的是谁,是他还是绑走她的人? 宋安然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她床边的裴瑾年,吓了一跳,怎么回是裴瑾年?她马上飞快地扫了周围一眼,没有温竞航的影子。 她觉得温竞航要抱着她,还要吻她,她挣扎,最后温竞航吻上她的时候,他感觉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怎么一醒来就看到了裴瑾年。 那么温竞航在哪里?难道是裴瑾年看到温竞航吻她,然后把温竞航抓起来了。 “你在找谁?” 裴瑾年的嗓音依旧嘶哑,漆黑的眸子盯着宋安然,她一醒过来,看到他先是惊讶,然后就快速在房间里寻找什么人,是在找那和劫走他的人吗? 那个人是谁,看她的样子,她一定是认识的,不然只要她一大声喊,他在周围的保镖就可以听到,而她没有大喊。 医生还说,她的麻药是通过唇的接触中的,也就是说那个人吻了她,她也没有大喊。 “谁说我在找人,我根本就没在找人。” 宋安然否定,眼神飘忽,就连德尔都看出了不对劲。 “宋小姐,你被接走了,裴总刚把你救回来,你胳膊上的擦伤就是劫走你的人把你从汽车上扔下来的时候,你在马路上滚动留下的。” “接走?!” 宋安然惊讶,温竞航要劫走她,为什么? 他竟然还把她从汽车上直接仍在马路上? “是的,请问宋小姐,你在昏迷之前看都了谁?你认识那个人吗?你知道他为什么接走你吗?”德尔的怀疑和裴瑾年的是一样的,宋安然认识那个人。 “……” 宋安然沉默了。 她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是为什么接走她,她不知道,她对温竞航会有什么价值?吻她的时候,他说他爱她,她一点都没有发现,在他的眼里只看到了阴暗,难道是想为温家报仇,毕竟是因为她,温家才会破产的。 宋安然并不知道已经破产的温家,已经东山再起。 “宋小姐记得那个人张了什么样子吗?你可以形容一下他的长相。”德尔追问。 “我不认识那个人,我也没看到那个人的长相,他从身后打晕了我。” 宋安然说谎,若是裴瑾年知道是温竞航干的,还要吻她,凭他恶魔的本性,一定不会放过温竞航,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还让裴瑾年抓住折磨。 就算温竞航真的要为了温家找她报仇,他也说不出什么,是她害的他家破产,虽然不是故意,却也是因为他。 不过,温竞航竟然不顾她死活地把她仍在马路上,那么从这次之后,她就不再欠他了,以后,她躲着温竞航就是了。 “从后面对打晕?” 德尔皱眉,看裴瑾年的脸色。 裴瑾年听宋安然说出这几个字之后,脸色就非常的不悦,皱着眉,盯着宋安然,她竟然早包庇那个接走她的人,她知不知那个人把她仍在早上的马路上有多危险,那时候是上班的高峰期,路上全都是行驶的汽车,她一步小心就会被来不及刹车的汽车碾死。 她知不知道,那样多危险! “宋小姐,你确定那人是从身后把你打晕?” “当然!我哪里被打了,我还能不知道吗?”宋安然说的心虚。 “可是医生并没用在你的脑后发现撞击的伤口。” “那是因为打的轻啊,还有我脑袋硬,不怕打。”宋安然更加心虚,她真后悔怎么就说是被打晕的呢,那样医生一查没有伤口,就知道她在说谎了啊。 她应该说自己是被吓晕了,然后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宋小姐,你……”德尔还想再问,宋安然明显就是在撒谎。 “不用问了。”裴瑾年打断了德尔的话。 “可是,裴总……”“这件事到此为止。”既然她不想说是谁,那么她他就不问了,以后多拍一些人保护她就是了。 裴瑾年突然想起来,因为他跟宋安然之间总是出现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他们的孩子才只做过一次产检。 医院,妇产科。 “现在胎儿已经是第8周了,非常健康。”和蔼的中年女医生笑着说道。 “现在能看得到出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吗?”宋安然看着屏幕上那么模糊糊的一片,那就是她的孩子吗? 她有些感动,自从那次大出血之后,她决定要这个孩子开始,就没有很规律地吃饭,是不是还在活动互动腿脚,她听说孕妇适当的运动对胎儿很好。 “现在还不可以,要到三个月的时候才行。” 听到这话,裴瑾年有些失望,他不知道3个月的时候,他跟宋安然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她已经设法离开了他的身边,或是已经打掉了他的孩子,那样的话,他甚至连自己第一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 “不要失望,虽然现在不能看出胎儿是男是女,但是已经可以听到胎儿心跳了,一般情况下,胎儿到妊娠8周后,就会有胎心跳动,胎心跳动每分钟能达到180次左右。妊娠14周以后,胎儿的心跳速度下降为每分钟140次左右,以后保持在每分钟120~160次。” 女医生看到裴瑾年非常失望的表情,安慰道。 第232章 宝宝爸爸长得这么帅 宋安然看向裴瑾年,他失望了吗? 因为不知道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失望了吗? “要不要听一下孩子的心跳声?” 女医生那一个耳机样式的东西递到裴瑾年的面前,他明显非常想听的样子,却没有去接,而是看向宋安然,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祈求。 “看来宝宝的爸爸想让妈妈先听。” “那是你的孩子,你当然有权利听。”宋安然看他非常想听又不去接的样子,觉得很别扭,不像是裴瑾年,冷冷地硬梆梆地开口。 裴瑾年听到宋安然的话,虽然是硬梆梆的,冷冷的,也是同意了,伸出手,接过医生手里的仪器,放到耳边。 噗通,噗通,噗通…… 裴瑾年终于真的听到了宝宝的心跳声,他唇弯弯的,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柔和的安详,此时的他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非常爱自己孩子的爸爸,非常的无害且善良。 宋安然失神地望着这样的裴瑾年,他这个样子真的好像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孩子,脸上的表情那么柔和,没有任何的杀气,没有冰冷。 她看着看着有些发呆,直到裴瑾年把耳机样式的东西递给她,在空中举了很久,她才发现自己看裴瑾年竟然看的失神了。 她脸色立刻尴尬起来,慌忙地拿过裴瑾年手里的仪器,转过头,脸上还是难掩的尴尬神色。 “宝宝爸爸长得这么帅,妈妈看的发呆了也很正常。”医生在一给宋安然的圆场,她觉得更尴尬了,她和裴瑾年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爸爸和妈妈啊…… 噗通,噗通,噗通……非常强烈的心跳声传来, 宋安然的心里闪过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肚子里孩子的存在,正在孕育在她的身体里,再过几个月,她就可以做妈妈了。 b超差不多进行了1个多小时,宋安然询问了医生一些关于孩子的问题。 裴瑾年一直用带着希冀怀疑奇怪不相信各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宋安然全都无视,她要这样孩子,这是她的孩子,没有必要告诉他。 宋安然和裴瑾年出了妇产科之后,已经有保镖在外面等着他们了,宋安然往住院部的方向拐,被裴瑾年拉住。 “干嘛?” 宋安然皱眉问。 “宋小姐,裴总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现在要回家了。”德尔代答,自从裴瑾年生病醒来之后,好像非常不想跟宋安然说话,很多平时都是他自己问的话,现在都由德尔来代劳。 坐在回去的车上,裴瑾年就坐在她的旁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非要抱着她,把她放在自己腿上。 很好,很好,不想跟她说话是第一步,不想碰她是第二步,希望下面就是不想看到她,然后就是不想在让她在别墅里住着…… 宋安然觉得自己似乎看都了会被裴瑾年放走的希望。 心里先是一阵雀跃,没有持续多久,又是一种闷闷的发酸的感觉。 宋安然坐在车上,一直谎话地望着车外的景物,又要回到那个地方了,囚牢。 “宋小姐,裴总在跟你说话。” 德尔提醒,宋安然才反应过来。 “什么?” 宋安然转头询问。 裴瑾年已经转过头去,不理会她,也不看她,看着窗外,沉默不语。 “……” 宋安然皱眉,怎么觉得裴瑾年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呢? “宋小姐,裴总和你说话,你不要走神。”德尔也感觉到裴瑾年的变化,沉默了很多,所有的事情都放到了心里。 宋安然,“……”是他不跟我说话。 裴瑾年闭上眼睛,他现在害怕她仇恨的眼神,害怕她的冷言冷语,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猜不透,也看不穿,就像今天她竟然包庇劫走她的人,而那人根本对她没有丝毫手下留情,仍在马路中央。 “去商场。” 裴瑾年突然开口。 “那个商场?”德尔疑惑,以前,裴瑾年从不去商场,他的所有衣服是都在意大利手工定做,而她给女伴从来都是卡或者支票。 “最近的。” “去中楼商场。”德尔对司机交代。 下车前,裴瑾年让宋安然等在车里,他和德尔下了车。 “裴总,你要买什么?”跟在裴瑾年身后的德尔,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其实,他只要说,可以让人直接送到别墅里就行,不用亲自来买。 “胎心仪。” 医生说,除了专业的听诊器,市面上有胎心仪,也可以听到胎儿的心音。 德尔听后不再说话,他知道裴瑾年是想孩子所有的东西都他亲自买,那个婴儿房就是裴瑾年亲自亲手布置,里面的每一个玩偶,甚至没一块纱帘,都是他亲自挑选。 裴瑾年买了胎心仪之后,在下楼之时盯着五楼的女装发呆,他还没有跟宋安然一起逛过商场,他给她买的衣服,她一直不怎么穿,是不是不喜欢? 逛商场是每个情侣都会一起做的事情吧? “裴总,我这就打电话叫宋小姐上来?”德尔询问。 “嗯。” 裴瑾年点头。 他想试一试那是什么感觉。 车上,保镖接到电话,把话传达给宋安然,她皱眉,刚才不让她上去,现在又教她马上上去,真是神经病。 把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两个保镖护送宋安然开到商场五楼,女装区。 “宋小姐,裴总想让你上来挑挑自己喜欢的衣服。”德尔再次代替裴瑾年说话。 “我又衣服,不用。” 宋安然冷冷回答,现在她身上穿的就是裴瑾年给她买适合孕妇穿的衣服,她说不用,是因为别墅里,裴瑾年已经给她买了很多衣服,她决定以后会穿,再买就太浪费了,她从小养成了不浪费的习惯。 “宋小姐,女人的衣柜里衣服总是少一件,就算有,也应该买。”德尔口气放软,他口气硬了,宋安然回答的更硬,伤心的是裴瑾年。 德尔已经这样说了,宋安然也就不再拒绝,她正好也想给宝宝买几件衣服。 他们进了一个专卖店,国际品牌,导购小姐一看裴瑾年的穿着打扮,就马上热情地招待,裴瑾年坐在休息区,身后站着德尔还有保镖,宋安然在店里挑衣服。 宋安然看到一条绿色的长裙,现在穿正好,也非常好看,她翻开吊牌一看,吓了一跳,开始数零,四个零!前面的数字四舍五入还是入不是舍,吓得她马上把吊牌扔掉。 “这位小姐,这款是今年秋季的新款,是巴黎著名设计师k设计的,非常适合您,您可以试一试?” “不用了,不用了,不喜欢这个。” 接着宋安然又翻看了好几件的吊牌,都是四个零的。 “宋小姐,没有喜欢的吗?” 德尔看宋安然空手而归,问道。 “没有,都不喜欢。”是都喜欢,都太贵了,一件衣服差不多能让她上完大学的所有费用,她还没有那么奢侈。 “那一件,那一件,还有那件……都包起来。”裴瑾年接连指了十多件,都是刚才宋安然翻看过吊牌的。 导购员一看,乐了,马上乐颠颠地去包衣服。 接着在逛其他的专卖店也都是这样,只要是宋安然翻过吊牌或是多看了几眼的,都被裴瑾年买下来,专卖店还会亲自送货上门。 他们逛了很久,手里还是空空的。 在婴儿用品区,宋安然给肚子里的宝宝挑了几件衣服,没有让送货上门,是直接拿走的。 看着裴瑾年跟宋安然都累了,两人谁也不愿意说话说不逛,德尔开口,“裴总跟宋小姐都刚刚生过病,不如下次再逛?” 他们回到海边别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宋安然进入客厅就问道了饭菜的香味,她已经非常饿了。 泰迪犬图图看到宋安然回来了,穿着白蓝相间的小衣服摇着小尾巴来抱宋安然的大腿,一边抱着,还有想往上爬的趋势。 “你以为你是猴子啊,还想网上爬。”宋安然蹲在弹了图图湿湿的小鼻子一下,抱起来。 “汪呜……”图图撒娇,舔宋安然的脸蛋。 “小坏蛋,小色狼。”宋安然拍拍它的脑袋。 “汪呜……” “我也很想你啊。” “汪呜……” 让我看看这几天,你又胖了没,“啊,真的胖了啊。” 她自顾自地逗着狗,不肯打理身后的裴瑾年,若是她只是回头看一眼,就会看到那个男人用怎样渴望的眼神在凝视她。 她连对一只捡来狗都会想念…… 饭桌上,依旧是沉默。 宋安然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要营养师说孕妇吃了好的,东西,她都吃,裴瑾年开始是看着她吃,自己基本没吃,后来看她的胃口那么好,也吃了一些。 宋安然偷偷地瞄了裴瑾年好几次,他们两个现在倒过来了,以前是裴瑾年吃很多,她吃很少,现在是她吃很多,裴瑾年吃很少。 晚上,宋安然照样是在裴瑾年的卧室睡,因为门没锁的卧室,只有一个,而那床被德尔拆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裴瑾年并没用来卧室,应该是在书房。 “当当当——”敲门声。 第233章 寒气入体 宋安然的心一紧,不会是裴瑾年吧? 在一想,不是裴瑾年,他的话,不会敲门。 “进来。” “宋小姐,这是先生的药,您端给他吧。”佣人手里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中药,跟她以前喝的那种看着很像。 “为什么我去?” 书房就在隔壁,佣人有这会儿时间,已经把药端到裴瑾年那里了。 “宋小姐,先生在发生气,我不敢去。” “……” 感情她不敢去就躺她宋安然去啊,她怕当炮灰,她就不怕啊,裴瑾年看到她,恐怕会更生气,他已经不想和她说话,不想触碰她,谁知道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发展到不想看到她了啊。 “宋小姐,求您了,求您了……” 佣人至少求了宋安然五分钟,最后她无奈,实在是不想在听佣人求下去了,起身,端过佣人手里的药。 “怎么是中药?” 她随口问了一句,记得在医院,裴瑾年吃的都是西药,没有中药。 “先生的身体寒气入体,中药温补,没有副作用,更容易治本,不落下病根。” 病根? 宋安然皱眉,裴瑾年到底是生的什么病,身体还寒气入体了?现在才是秋天,就会寒气入体?还会落下病根?本想在问一下,有一想,跟她有半毛钱关系。 宋安然在裴瑾年的书房门口,侧耳倾听了半天里面并没有摔东西的声音,才敲门,以前裴瑾年生气的时候一般情况会摔东西。 “当当当——” 里面沉默了五秒钟,才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进。” 宋安然本以为进去之后看到的会是狼藉一片的书房,没想到没有,书房很整齐,没有被砸过摔过的样子。 该死,她被佣人骗了。 一定是德尔交代的,他一直在创造机会让她给裴瑾年做这做那。 裴瑾年看到来人,眸子里是难掩的震惊。 宋安然又把德尔骂了一遍,老东西,连都要死都没想到她会送药了,他那震惊的表情就是证据。 “咳咳,佣人太忙,让我给你把药端过来。” 宋安然说完之后,把药放到办公桌上,马上往外跑,跑得太急,甚至在平地上差点摔一跤。 她炮灰房间的时候,发现自己双脸发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思春呢,她觉得自己撒的那个慌太可笑了,现在都已经10点多了,佣人怎么可能会忙,还有这几天佣人对她都毕恭毕敬,怎么会指使她。 宋安然气恼,这慌撒的太没有水准了。 不管了,上床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安然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觉身子被抱在一个滚烫的怀里,她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裴瑾年圈着他的大手,只是圈着搂着,并没用抚摸挑逗,终于放心了一点。 裴瑾年的温热的呼吸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有种酥酥痒痒的感觉,让她心神不安。 但是她保持一动不动,她怕稍微一动,就会引起身后恶魔的*********身后,裴瑾年睁着眼睛,把头埋到她的发丝里,亲吻她的发丝。 宋安然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她不动,那禽兽的**还是起来了吗?以前她不怕和他发生关系,因为想用那种方法把孩子流掉,而现在她想留住这个孩子。 “安然,安然,安然……”裴瑾年一边吻着宋安然的发丝,一边叫着她的名字,宋安然不知道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自己是醒着的,所有也不说话。 “很想你。”低沉轻缓的语调,充满了思念。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又亲吻她的发丝,只是发丝,并没用吻别处。 “我知道你是醒着的。” 宋安然的身子一怔,犹豫了一会,把身子转过去,对着裴瑾年,她现在为了孩子也不惹怒他,“嗯,我是醒着。”以裴瑾年的性格,知道她醒着,而她装睡,一定会生气。 “嗯。”裴瑾年看到宋安然转身,竟然笑了一下,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笑,没有平日的犀利,带着温柔的迷离。 “我怀着宝宝呢。” “嗯,我知道,是我们的孩子。”目光依旧迷离,温柔。 “所以,你不能碰我。” “嗯,我不碰你。” “……” 裴瑾年发烧了吧,这么听话,这么好说话?而且还跟她说话了,这几天,不是不想跟她说话吗? “那……你放手。” “我想抱着你睡。”是宋安然送去了那碗药,才让裴瑾年有勇气来她身边睡觉。 “……”原来还是不好说话。 “你抱着我睡会伤到宝宝的。” 裴瑾年皱了皱眉,手搂的送了一点,“我会小心,不伤到他。” “……”算了他想抱着就抱着吧,只要不碰她就行了。 “我对你已经别无所求。”裴瑾年突然说,“只要你不打掉我的孩子,不离开我的身边,我愿意改变,你想怎样都好。”疲惫带着卑微脆弱的声音,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阴影。 “……”他在说梦话吗?宋安然的脑子有点发蒙,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句话的含意。 她竟然从裴瑾年的声音里听出了卑微虽脆弱,她听错了吧? 裴瑾年依旧闭着眼睛,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退步忍让。 他很害怕,害怕他努力到最后,还是会留不住她,会失去她,会是一场空,会是一场永远都醒不过来的噩梦。 长久没有得到宋安然的回答,裴瑾年好像瞪得有些心急,睁开眼睛。 “安然,你想要什么?!”他突然问。 “……”宋安然愣住了,他这是询问的语气,不是命令?问这个做什么?今天的裴瑾年非常的奇怪,或者可以说从醒过来的裴瑾年都非常的奇怪。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裴瑾年再次开口。 他们两个面对着面,躺在床上,脸和脸之间的距离连而是公分都没有。 “我想你放了我也行吗?”宋安然觉得自己在狮子大开口。 “这个不行。”裴瑾年皱皱眉,说道,“除了这个都可以。” “……”他还是没有想过要放了她。 第234章 图图,你有没有想你的主人? “说吧,安然,我想听。”他想了解她,想知道她的一切喜好,梦想,所有。 “我想要自由。” “……” 她还是要离开他。 “我想要自由的生活,而不是被你关在一个别墅里,每天能看到的人除了你,就是你的保镖你的管家你的佣人,监视着我,囚禁着我,连最基本的人权和尊严都没有。” “从遇到你之后,你就剥夺了我的人生,让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完全都乱了,你强行地把我留在这个别墅里,强行让我给你生孩子,不管我原因还是不愿意。” “你用我的弟弟威胁我,让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给我带上华丽的狗链子……” 关于裴瑾年的作为,已经太多太多,她根本就说不完,最近的一次,就是用枪指着她,要打死她。 宋安然说着说着,眼泪就不自觉地掉下来了。 裴瑾年安静地听着,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都是他对她做过的事情。 “看来我对你真的很糟糕。”裴瑾年苦涩地笑,现在他想补偿,对她好好好地爱她,其实很早就是,却总是用错了方式。 那样的方式,在他眼里是爱,是在意,在她的眼里却都不是。 宋安然忍着哭,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想裴瑾年会看她的笑话,哭声能忍住,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裴瑾年去吻她的眼泪。 “对不起,我会改变方式……” “我想对你很好很好……” 这一夜宋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就知道自己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她陷入在自己的悲伤情绪之中,也记不清裴瑾年到底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的两个眼睛肿的像是核桃。 她马上起身,往卫生间跑,要去用冷水冰一下两只核桃眼,不想被裴瑾年看到。 她的脚还没沾地,就被裴瑾年抓住,捞了回来,冷冷地训她,“穿上拖鞋。” 她乖乖地把拖鞋穿好,裴瑾年才放手。 宋安然在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又把冷毛巾敷了几分钟,还是很肿,算了,肿就肿吧,反正裴瑾年对她的嘲笑已经很多了。 她打开水龙头,正在接水,准备刷牙,裴瑾年就进来了。 他先是抱着了她的腰,宋安然觉得尴尬,他们几天之前,还是“互相残杀”的状态,现在又抱在一起,很奇怪,她在裴瑾年的怀里,扭动了两下。 “你是在挑火?”低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宋安然马上停下来,裴瑾年的手伸到水龙头一探,“凉的?”脸色不悦,皱眉,“你每天用凉水刷牙?” 宋安然看他脸色不悦,可能要不高兴,马上否定,“不是,是热水坏了。”她撒谎的时候哪里会知道,裴瑾年会在亲自检查。 裴瑾年拧开水热的水龙头,哗哗的水热流出来。 “啊,可能是刚修好,我没发现。” “……”宋安然尴尬,她怎么每次撒谎都这么失败,不是被发现,就是撒的谎明显就是谎言,她有些丧气,看来她天生就没有撒谎的天分。 宋安然先洗漱完的,只要是她简化的大部分的步骤,不想跟裴瑾年在一起洗,尤其实在卫生间里放着的全都是情侣用品的情况下,会让她觉得很可笑。 她出来穿衣服,发现昨天脱下来的裤子不见了,她往门口一看,图图正用它的小身板叼着她的裤子努力往外拉。 已经走到了门口,在用爪子挠门,半天门都没开。 宋安然好笑地看着这只“偷裤贼”,在一看门,竟然是锁着的,原来,昨天晚上它一直潜伏在房间里,幸好幸好,她怀着孕,裴瑾年没有碰她,不然,他们的那个就会被一只色狗……看到。 宋安然弯腰,拽裤子,图图不让,咬着她的裤子不放。 “放开,不然没狗粮吃了。”宋安然威胁。 “汪呜……”不放。 “放开,不然没有肉骨头啃了。” “汪呜……”还是不放。 “放不放开,在不放,你身上的衣服拔下来,不让穿了。”“汪呜呜呜……”图图松口,放开宋安然的裤子。 “原来是只爱美的公狗。”宋安然大笑。 这一切都看在了站在卫生间门口的裴瑾年眼里,这只小狗给她带来了欢乐,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吃一只公狗的醋太有shi身份。 宋安然要穿裤子,被裴瑾年拿过去,“狗咬了,不干净,换一条。”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绿色的裙子,递给宋安然,“那天,我看你很喜欢这一条裙子,试试看。”其实,昨天买的衣服,宋安然都没有试过,她看一件,翻翻吊牌,舍不得,就放下了。 宋安然看了看衣柜里,昨天买的那些衣服都已经挂在了上面,而以前都已经不见了,不会是都扔了吧。 宋安然没有去接,那条裙子很好看,但是想想她的价格,就觉得肝疼,即便不是她的钱,再说,她一会要去吃饭,弄脏了怎么办。 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是裴瑾年递给她的,她本能地抗拒。 “你若不喜欢这个,一会自己挑。”裴瑾年把裙子放到衣柜里,想到昨天晚上宋安然对他行为的控诉,他决定尊重她的选择。 宋安然转身,抱起图图,开门,“图图,抱你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哦。” 裴瑾年站在原地,目光茫然,难道他又做错了什么吗? 宋安然回来的时候,看到裴瑾年坐在床上发呆,脸上还有一点牙膏沫没有洗干净,正好在上唇上面,像是老爷爷白花花的胡子。其实,宋安然洗完脸出来之后,他也着急跟着出来,没注意到脸上的牙膏沫。 宋安然想笑,有极力忍着,不敢笑。 正好此时,佣人来喊他们下去吃饭,宋安然马上跑出了房间。 总觉得从昨天晚上她在他面前哭完之后,就不好意思面对他了。 饭桌上,呈“三国割据”状态,宋安然,裴瑾年,还有比贵宾犬还贵宾的图图。 “裴总?”德尔叫裴瑾年,看到了他脸上没有洗干净的牙膏沫。 裴瑾年抬头。 “这这这……”德尔指着裴瑾年的唇,小声提醒,“牙膏沫还没洗干净。” 裴瑾年愣愣地用手摸了摸,果然那里还有牙膏沫,他突然意识到宋安然刚才进房间看他奇怪的想笑有极力忍着的样子,原来那时候,她就看到了他脸上的这个。 裴瑾年安然,看相宋安然,她扭头正在喂图图,一派淡然的样子,她抖动的肩膀却泄漏了秘密,她现在在笑。 看到她笑,裴瑾年的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心情好了,胃口也就好了,开始吃早餐,动作优雅高贵,像是一副电影画面。 宋安然给图图系了了一个白色的围兜,把一大盘味道鲜美的肉端到它的面前,图图先是捡大块的吃了一口,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抬头,对这裴瑾年的方向,“汪汪汪!”大叫三声挑衅。 于是,裴瑾年裴瑾年觉得跟一只公狗争风吃醋很有shi身份的心情完全不见了,这顿饭宋安然对那只该死的狗的态度比对他好多了,于是裴总非常华丽地又吃醋了。 吃完早饭之后,虽然图图的脖子里系上小肚兜,身上的雪白的毛还是别弄脏了一些,宋安然拍拍它的小脑袋,笑着开口,“真是个吃货。” 她的这个东西让裴瑾年非常的嫉妒,更加确定了自己在宋安然的心里,连一只狗的地位都不如。 “去洗澡吧,洗的白白的,香香的。”宋安然抱起图图进了浴室。 “汪呜……” 裴瑾年郁闷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在没有食欲,她虽然给他洗过澡,但都是在他逼迫她的情况之下,不是自愿。 宋安然把图图抱进浴室,等了一会裴瑾年没有跟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松了一口气,他今天早上对她的态度让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冷言冷语,怕会把他惹怒。 热情一点,她自己心里又会不舒服。 图图的爪子趴在盆子上,身上全都是泡沫,在加上这几天,它比来的时候胖了不少,看上去像是一个圆圆的雪球。 “不要动,泡沫都蹭到我身上了。” “汪呜……” “真乖,听话啊,听话有肉吃。” “汪呜……”图图舔舔宋安然的手指,歪着头,眼睛上面比较长的毛长得长了一点,更像是皱着眉头。 “图图,你有没有想你的主人?” “汪汪汪……” “想了?” “汪呜……”图图好像是听懂了宋安然的话,竟然垂头丧气地爬到了水盆里。 “就算天天有肉吃,你还是想你的主人,是不是?一定是的,其实我也想我的家人了,我想爸爸妈妈,想爷爷奶奶,也弟弟以默……现在我知道弟弟以默了,他现在还生着病,刚做完一个很大的手术,我却不能陪在他的身边。” “汪呜……” 图图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沮丧,耷拉这脑袋。 宋安然给图图洗完澡,用吹风机擦干。 第235章 孽种,我真后悔,把他生下来 抱着图图在沙发上玩了一会,佣人走上来,“宋小姐,我们应该送图图去休息了。 ” “休息?”狗也需要抱走去休息吗?它们累了会自己睡觉。 “是的。” “不用,我想在和它玩一会,它现在刚洗完澡,玩的很兴奋,还没有累,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它了。” 佣人站着不动,也不走,一脸为难地看着宋安然。 “怎么了?还有事情吗?”宋安然问道。 “宋小姐,这是先生吩咐的,宋小姐怀着孕,不能和狗玩的时间太长。”佣人说话的时候低着头,小心地拿眼角撩宋安然脸上的神色。 “……” “宋小姐,我只是一个做下人的,请您不要为难我。”佣人的样子看上去很害怕,刚才先生特意吩咐她的,不能让宋小姐跟狗玩的时间太长。 “……” “宋小姐,您不要生气……” “没事,你把它抱走吧。”宋安然把怀里的图图递给佣人,图图明显不想从宋安然的怀里出来,汪呜汪呜了半天。 佣人走后,宋安然呆呆坐在沙发上,在浴室里做出的那个决定,更加坚定了。 宋安然走到裴瑾年的书房门口,裴瑾年现在正在书房里办公,他生病这几天,公司堆积下来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 宋安然站在门口,推开了一点门缝,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里面德尔正在和裴瑾年谈事情,听上去好像是公事的样子。 “裴总,夫人要求见你,已经打了18次电话来了。”德尔开口,站在裴瑾年办公桌对面,正在此时,德尔的手机又想了,“是夫人?”询问裴瑾年要不要接电话。 宋安然站在门口,夫人是谁?裴瑾年的母亲吗?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家人一个字,宋安然不禁有些好奇。 若是裴瑾年的母亲,为什么打电话是打在德尔的手机上,而不是裴瑾年的? 裴瑾年坐在办公桌边的旋转皮椅上,身子倚向身后靠椅,手里拿着一根笔,在办公桌上来轻轻地敲击,一下一下,面上神色不辨喜怒,似乎在思考。 德尔的电话还是一直在响,自动挂断了一下,马上会再次响起来。 “裴总?”德尔又提醒询问了一次,电话还是一直再响。 “接。” 沉默良久之后,裴瑾年似乎很艰难地吐出这个字,他打算给那个女人一次机会。 德尔把电话开了免提,接电话。 电话一接听,就传来一个愤怒的,气急败坏的女声,恶狠狠地指责,用极其厌恶的语气。 “德尔,让裴瑾年接电话,让裴瑾年接电话,让裴瑾年接电话!听到没有,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他这个不孝子!”“夫人,裴总在忙。”德尔平静回答,向裴瑾年的方向看了一眼。 “忙?哈哈哈……在忙着怎么把他的亲生母亲置于死地?可真是一个好儿子,我冷梅真后悔生下了这个儿子,他不配做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生下这么一直野狼?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肯放过。” “……” 房间里是静默,死寂的静默,只有电话里女人的声音,裴瑾年一声不响面无表情地坐在旋转椅子上,手里保持着拿着那只笔的僵硬的姿势,自从接电话那一刻起,就没有动过。 “他不要以为让上官绝勾引了我,骗走了我那些股份,就能把我彻底打败,你告诉他,不可能!不可能!他这样做是会遭到报应的。” “……” “他这个不孝子,上天会带我惩罚他的,属于我的东西,他一点都不要想拿走,我不会善罢甘休!他以为把我踢出了董事会,他就能在立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吗?他不配?” “……” “听说前几天,他生病了,都住进了医院,哈哈哈……不过太可惜了,他为什么没有病死,若是病死了,我一定会很高兴。” “……” “他是个孽种,本来就不该出现的孽种而已,他根本就不配拥有立阳集团。”电话那边的女人情绪非常失控,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孽种,我真后悔,当时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哈哈,他早就该死,应该跟他该死的父亲一样,一起死掉!” “他们一起死掉才好……” 裴瑾年拿过德尔手里的手机,隔着窗户扔了出去,身子站在窗口,双手扶着窗台,沉重地喘息,脊背僵硬,德尔站在原地,看着裴瑾年的背景,无限怜惜,这个他看着长大的男孩已经变成了男人,甚至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 已经不会在如以前一般,轻易地被刺的重伤,不会重伤却并代表不在意。 德尔一言不发,他真后悔,为什么要接了那个女人的电话, 宋安然站在门,身子也发僵,隔得那么远,她竟然能感觉得到裴瑾年背影里的悲伤,刚才的那个电话,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从说的话来判断,那个女人确实是裴瑾年的母亲。 可是她说话的语气竟然是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恨意和厌。 裴瑾年的母亲竟然没有裴瑾年的手机号码,要打给德尔,才能跟裴瑾年说话。 还有,一个母亲,怎么可以那样诅咒自己的儿子,她记起,裴瑾年住院的那几天,没有一起亲人去看过他,他的母亲也没有去,刚才在电话里,她明显是知道的…… 宋安然越想越想不明白,裴瑾年和他的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吵架了吗?可是就算是再怎么吵架,一个母亲都不该那样说自己的儿子,一个女儿也不应该像裴瑾年那样冷淡地对待母亲。 宋安然迷茫。 可能着就是豪门的家庭生活吧。 门口站了很久…… 她刚想转身离开,觉得自己现在进裴瑾年的办公室提要求,绝大可能会变成炮灰。 刚想转身,又传来了裴瑾年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他的声音,对她的脚步好像是一种牵绊,让她此时此刻,挪不动脚步。 “我让你办的给s市捐二十做希望小学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裴瑾年转过头来时,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只剩下冷漠。 “已经在办,关于希望小学的事情……” 宋安然屏息凝听,他真的要盖希望小学吗? “我刚才跟菩萨许了一个愿望,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你不像知道我许的什么愿望吗?” “我想告诉你。” “我跟菩萨说,若是一会我能吃上水果,我就捐钱盖十座希望小学。现在实现了,看来出去之后,我要盖希望小学了。” “……” “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很不相信的样子。” 当时,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二十左希望小学的花费会不少,而且是无利益可盈,裴瑾年是商人,他可不相信会真的那样做。 宋安然的心跳突然开始加快,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连德尔出来,已经站到她面前,她都没有发现。 “宋小姐?”德尔又叫了宋安然一句。 宋安然猛然回神,转头,看到德尔正站在她身边一米之外的地方看着她,裴瑾年站在窗台边,也在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好像无底的古井,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把人吸进去。 “我什么都没听到,没有听到刚才的电话。”情急之下,宋安然说了一句非常蠢的话,说完之后,恨不得马上给自己两巴掌,别人还没说什么,她就自己承认了,这不是赤裸裸的此地无银三百俩吗? 裴瑾年骄看着她,一直不说话,黑眸深谙,看不到里面的情绪。 “我没有故意要偷听你们的讲话。”宋安然望着站在窗户旁边的裴瑾年,着急地解释,又发现解释会越来越糟。 德尔已经离开,只剩下裴瑾年和宋安然两人。 宋安然站在原地,直觉自己应该马上离开,脚上的双腿却不听使唤,一点都动不了,裴瑾年缓缓地向她走进,她因为不能逃走很着急。 “有什么事情吗?” 裴瑾年的手轻轻地把宋安然额间的碎发挽到她的耳后,温柔地问道。 宋安然的身子一躲,她本来以后裴瑾年抬起的手,是要给她一巴掌,怪她竟然偷听他和德尔的讲话,没想到是把她的碎发挽到耳后,这个动作让宋安然很尴尬。 “还是没事,你只是想我了?” 裴瑾年紧蹙的英眉舒展开口,随意地上挑,唇角也飞扬起来,好像刚才面无表情的那个人不是他。 “我没有。”宋安然急切否定。 “哦,那是?” “为什么要非图图找它的主人,你不是很喜欢那只小狗吗?”裴瑾年蹙眉问道,他看的出来,宋安然很喜欢那只狗,虽然他现在有点吃那只狗的醋,但是还是希望宋安然可以把那只狗留下来,那样她也许会开心一点。 “我也没有很喜欢,只是看着它很可怜而已。”宋安然的话顿了一下,再说是我们把它撞伤的,应该给它治伤。” 第236章 温馨的画面 “仅此而已?” “当然了,不然还能怎么样?” “现在它的伤已经好了,而它的主人找不到它,一定非常的担心,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帮图图找到它的主人,送它回到它主人的身边。” 裴瑾年紧紧地盯着宋安然的双眼,问道,“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把图图送走?只是因为它的伤好了,它应该回到自己主人身边吗?” “是啊,当然是这个原因。 图图的身上是带着狗牌的,有主人,当然应该把它送走,就算我有点舍不得,那毕竟也不是我的狗啊。” 听宋安然这样说,裴瑾年有些释然,说道,“送走也好。” 既然她这样说,那就送走吧,她喜欢小狗,应该拥有一个从头到尾都属于她的小狗才对,他会帮她。 “嗯,那谢谢你帮图图找它的家人,我先出去了。” 宋安然还没等裴瑾年开口,就逃也似的跑出了裴瑾年的办公室。 裴瑾年若有所思地望着宋安然的背景,长久地沉默。 她要送图图离开,是因为……他让自己不去乱想,要给她信任。 中午的时候,宋安然觉得实在无聊,总是无所事事,几乎过着翻开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什么事都不用做,她非常的不习惯。 从小她的生活一直就是忙碌的,十一二岁,当别的还在还在望着布娃娃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在学着做家务,然后为了给爷爷奶奶分担,她还要担起照顾以默和做饭的责任;十三四岁的时候,当别的孩子放学后都在讨论着看什么动画片,爸爸妈妈会给自己做什么好吃的东西之时,她只能从他们的身边默默离开,奔向她的工作地点,然后在回去做饭;当十六七岁的时候,别人都已经拿到了不错的高中录取通知单而高兴,她却手里拿着s市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单,因为学费不够,而选择了w县的高中,并且要在暑假的时候一天早晚打两份工,非开学学费准备……后来大学,她也是忙碌的。 只有遇到裴瑾年的这几个月,她才算是真的闲了下来。 宋安然走进厨房,觉得自己就是劳碌命,闲着全身就觉得难受。 “宋小姐,这里油烟大,我们来就好,您出去休息吧。”佣人礼貌地对宋安然说道,现在她怀着孩子,可是没有一个佣人敢让她累到一点。 而女佣们认为不让宋安然累到,最好什么都不让她做,只是等着他们把做好的饭送她嘴边,洗好的衣服放到她床头就好。 “没事,我来帮一下忙。”宋安然已经觉得自己快呆的全身发霉了。 “宋小姐,这里真的不需要麻烦您了,我们能自己搞定。”佣人明显在敢宋安然走,若是平时,她一定会乖乖离开,不为难女佣,而今天她不想走,她只要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就会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心里很烦。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我来就好。” “宋小姐……”女佣们不知所措地看着宋安然。 “出去!”宋安然又说了一遍,不自觉地就加重了说话的语气。 “是,宋小姐。”佣人全都出去,对宋安然的命令不敢不听。 宋安然翻出自己的围裙,带着,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一忙起来,就觉得心情好了不少,不自觉地就哼起了歌来。 水龙头发出哗哗的水流声,宋安然在水池旁,长长的发松松散散地绾在脑后,用一个淡粉色的发夹夹住,几率碎发调皮地散落下来,她用手去捋到耳后,嘴里是一首轻轻的又欢快的歌谣,但是清不清楚是什么。 这一切,看在她身后的裴瑾年的眼里,是一副非常温馨的画面。 裴瑾年看到这样的宋安然,一种幸福的感觉突然袭来,太过突然的感觉,让他不敢相信,他总觉得幸福就像是镜花水月,手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看到那只不过是虚幻而已。 而此时,他却想用手去碰一碰,急切地确实这幸福不是虚幻,而是真的。 刚在他正在书房里处理事情,佣人来报,宋安然执意把她们赶出了书房,现在正一个人在厨房,他就忙不迭地出了小说。 裴瑾年伸出手,多次想碰触宋安然的衣角,手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又都缩了回来,很怕这幸福也是虚幻的。 有人说,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那么她是爱这个男人的,至少是喜欢,是在意的。 她现在……是不是……只是在意也好。 宋安然感觉身子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搂住,她先是慌了一下,然后一想一定是裴瑾年,在这栋别墅里,除了他,谁还敢对她这样。 “裴瑾年,你放手,我在做饭呢。” 宋安然感觉自己的身子因为裴瑾年的碰触,而全身发热,她不想让裴瑾年感觉出来,在他的怀里挣扎着。 “看来你又忘了,我说的话了。” “……”他说了什么,她应该记得吗? “以后叫我瑾。” “……”原来是这句话,他怎么还记得啊。 “叫一声,我就放开你。”“……”她才不叫,那样的叫法太亲昵了,好像他们像是情侣似得。 “原来你喜欢我抱着你做饭,其实也挺好,我也喜欢。”裴瑾年的手又搂紧了一点,但是在不会让宋安然觉得勒的慌,他的下巴搁在宋安然的肩膀上,尖尖的下巴顶着她的肩膀上,隔得她有点疼。 裴瑾年从医院回来之后,人整个瘦了一大圈,下巴比原来尖很多。 “你想做什么好吃的,嗯?” 裴瑾年果然抱着宋安然,开始子啊厨房里指手画脚,看看她切的菜,洗的东西,摆好的调料等等,双手就是不肯放开宋安然,一直抱着。 “你先放手,你这样我怎么做饭。”宋安然在他怀里挣扎,做饭实在不方便,最重要的是,她心里觉得别扭,心怦怦的跳的很快。 “你应该怎么叫我?”裴瑾年挑眉轻笑,挑衅的意味。 “……”裴瑾年捏捏宋安然腰上的肉。 第237章 丧家之犬 她最近吃很多饭,而且吃饭非常规律听话,终于养出了一点点肉,“终于胖了一点,我喜欢你胖一点的样子。” 太瘦了,会不健康,他希望她一直在健健康康的。 被裴瑾年捏着腰上的肉,宋安然窘迫羞赧,女孩子都是希望自己是苗条的,希望别人夸她瘦,胖在他们耳朵里,从来都不是褒义词,她最近却是是胖了一点,腰上和肚子上有了一点肉。 “瑾……” 宋安然小声地开口,希望裴瑾年快点放开她的腰。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瑾,你放手,我在做饭。” 宋安然忍着窘迫羞赧,又说了一遍,叫裴瑾年为瑾,跟他捏她腰上的肉一样的窘迫羞赧,但是因为是暂时的,宋安然选择了“短痛”比“长痛”要好。 “在说一遍,我想听,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裴瑾年的唇在身后向前探,吻上了宋安然的脸颊,轻轻细细的吻,很痒。 “……”宋安然没叫,裴瑾年是故意的,根本就没想放开她。 “安然,我喜欢你单字叫我的名字。” 裴瑾年在宋安然的脸颊上又吻了一下,放开了她的腰,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宋安然做饭,厨房足够大,要是普通人家厨房的三倍面积那么大,裴瑾年不会挨到宋安然的事,但她还是觉得他站在她身后别扭,一直让裴瑾年往后退,直到他推到了外面的餐厅里,她才满意。 裴瑾年坐在餐桌旁,厨房里又想起了哗哗的水声,还有一刀一刀切菜的声音,他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安心,他像是一个急切地等待妻子做好饭的丈夫。 就算是才听到那个成为母亲的人那样的话,他还是觉得此时是幸福的。 他希望,以后的每一天,和她都可以像现在这样。 他的腿边,图图在用牙齿咬着裴瑾年的鞋子,抱着他的裤子,像是撒娇,又像是在示威,他笑了笑,把图图抱起来,拍拍它的小脑袋,在点点它的小鼻子,突然觉得这只狗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觉得它留在别墅里也不错。 s市大街上,一辆银色的轿车停在了马路旁,接着一个面容艳丽,长相与裴瑾年有四五分相像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上了这样银色的车。 温竞航坐在驾驶座上,扫了坐在身边的女人一眼。 他跟这个女人子是在夜场遇到的,当时并不知道她是裴瑾年的母亲,是后来才知道,他才开始慢慢地接近这个女人。 “开车!”冷梅冷冷地命令温竞航,她脸上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几乎可以把半张脸都遮起来,现在气质高贵优雅,容貌美艳却不失端庄,完全没有了和裴瑾年打电话时候的那种狰狞和疯狂,而是非常的冷静。 其实,那时候她的不冷静她的疯狂狰狞都是装出来的,她是为了用那些话刺激裴瑾年,她了解裴瑾年,知道怎么才对自己有利。 “ok。” 温竞航淡淡一笑,启动了车子,对冷梅高高在上气势凌人的态度完全不在意。 女儿而已,他何必计较。 温竞航觉得半年前的自己幼稚的可笑,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和裴瑾年作对害的自己温家破产,自己失去一切。 现在,他对任何对他有利,可以被他所用的女人都可以逢迎,对她们的冷脸一直笑。 “你找我有什么事?又快话说,我不想浪费时间。 ”冷梅坐在车上,推了推脸上的墨镜,口气傲慢地开口说道,她目前方,从上车之后,根本就没正眼看温竞航一眼。 “呵呵……”温竞航轻笑,也不在意。 现在这个女人是一条丧家之犬而已,更是一条已经半疯的母狗,被自己的儿子用手段踢出了立阳集团的董事会,现在一定快气疯了。 “停车!” 冷梅对温竞航突然说道。 “以后不要来找我,我对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已经没有了兴趣。”冷梅的语气是赤裸裸的憎恶和厌恶。 就是因为被上官绝的长相所迷惑,她在上来当,被裴瑾年趁机把她踢出了董事会,而温竞航是她在夜场越到的男人,她更是不屑。 冷梅的手推开车门,就要摔门离开。 “你确定今天要走?”温竞航突然开口,温润的眸子里是一片阴冷,有赤裸裸的讽刺,“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算计的感觉不怎么样吧?”他轻笑,讽刺讥诮。 “你住口!”冷梅怒视温竞航。 “我确定让我住口,你现在正在找机会会立阳集团的董事会,正在寻找机会,让裴瑾年自己方寸大乱,难道不是?” “你想说什么?”冷梅眯起美丽的眸子,放在车门上的手放下,斜睨温竞航。 “我有办法可以让裴瑾年自己方寸大乱,给你创造重回立阳集团董事会的机会。”“什么条件?”显然温竞航的话引起了冷梅的兴趣。 “果然是狠毒的女人,只要有一丝机会可以搬到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温竞航邪恶地微笑,眼神阴冷,表情阴暗。 “说你的条件。”冷梅冷冷开口。 海边别墅。 “你已经找到图图的主人了?” 宋安然惊讶地看着裴瑾年,眼中没有惊喜,只有震惊,没想到裴瑾年办事效率这么快,才两天就找到了图图的主人,她看看趴在自己腿上的图图,有些不舍得。 “嗯,已经找到了,是一对年轻的情侣。” “哦。”宋安然没精打采地回答道。 “怎么了?又不想把狗送走了吗?如果你喜欢的话,其实可以……” “不用。”宋安然马上打断裴瑾年的话,图图在她身边并不适合,“我没有不舍得,明天就把它送走吧。”她一个连自己的自由都没有的人,没有资格去养图图。 “我很高兴你找到了图图的主人。”宋安然说到。 裴瑾年盯着宋安然的脸看了半天,她的脸上明明写着不想把狗送走。 “你总看着我干什么,怎么了?” 裴瑾年沉默了一会,说道,“没事,那就明天送走。”若是以前,他一定呼拆穿她的谎言,逼问她为什么明明喜欢这只够,却一定要把它送走,而现在他不想。 “嗯,好。” 翌日早上。 宋安然是被裴瑾年吻醒的。 她被吻得七荤八素,呼吸困难,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手支着床,一手板着她脸颊的裴瑾年,眯着眼睛,正在忘情地亲吻她,差不多,每个早上,她都是在裴瑾年的吻里醒来。 宋安然去推裴瑾年,“……唔……放开,我还没有刷牙,脏死了,你放开我……呜……”裴瑾年把她的话吞进口中。 “我没有刷牙,脏……唔唔……”裴瑾年终于放开宋安然。 “我不觉得,你怎样我都喜欢。”裴瑾年离开宋安然的唇,凝视着她的脸颊,说道,宋安然马上别开脸,翻了一个身子。 “你在睡一会吧,我先起来洗脸,一会叫你。”裴瑾年看了看表,对宋安然说道,现在,她越来越能睡,开始他很担心,是不是宝宝不健康,问了医生说是孕妇的正常反应,他才安下心来。 每天早上,醒过来,总是忍不住想要吻她,总是把她吻醒。 裴瑾年下了床,宋安然翻身继续睡,她本来没想睡的,没想到竟然一翻过身去,又睡着了,房间里点着安神的薰衣草熏香,大床很舒服,这几天,宋安然每天都睡的很安心,除了早上被裴瑾年吻醒之外。 “当当当——”的敲门声,宋安然睁开眼睛。 裴瑾年已经在她起身之前,走向了门口,对着敲门的佣人说了两句,佣人就走了,这个点,是每天宋安然吃早饭的时间,佣人每天都会准时来叫人。 “起来了,不睡了?” 裴瑾年回头,看到宋安然已经坐在来在床上,她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嗯。” 伸手去拿表,一看,竟然已经8点30分了,每天早上,裴瑾年基本都是7点30分的时候把她吻醒,那么说,她刚才一翻身,又睡了一个小时! 她马上下床,光着脚,就往卫生间里跑,她们跟图图的主人越好是10点见面的,从别墅开车到市区要一个多小时,她没有时间了。 裴瑾年一把捞起刚下去的宋安然,“我说过了,不许赤脚在地上走。” “可是地上面铺着地毯,一点都不凉啊。” 原来裴瑾年的房间里并没有铺地毯,是实木地板,因为宋安然总是赤着脚在上面走,裴瑾年就名人把整个房间都铺上了地毯,白色的羊绒地毯。 其实按着裴瑾年的要求是整个别墅的地面上都铺上地毯的,被宋安然阻止了,她一想,整个别墅的地面上都是毛绒绒的,会很恐怖,另一方面,这种地毯非常的贵。 “做错事,你还顶罪!”裴瑾年瞪眼。 “这地毯真的很暖和,一点都不凉。”宋安然的叫在地上踩了踩,暖暖的软软的,跟穿着拖鞋一样,她觉得裴瑾年太大惊小怪了。 第238章 味道很好 裴瑾年面容冷峻,在瞪宋安然。 “我马上穿鞋。” 宋安然无奈地说道,她不想裴瑾年在这种小事上争执,他总是因为一些小事,瞪她。 宋安然和裴瑾年吃完饭之后,已经是早上9点20分钟了,她本来是想随便吃一点,裴瑾年不同意,非让她跟平时一样。 餐桌边。 裴瑾年给个宋安然到牛奶,满满的一大杯,她看着发愁,每天早上都要喝这么一大杯的牛奶,一天两天还可以,总是这样,难免会腻。 她喝了一半,就喝不下去了。 “不想喝了?”裴瑾年抬眸问。 “嗯。”宋安然猛点头。 “乖,喝完了它,对你的身体好。”裴瑾年把半杯牛奶放到宋安然的嘴边,是营养师说的宋安然在壬辰期前10周每天早上要喝450ml的奶牛最适合。 “我喝不下了。” “宝宝已经八周多了,在坚持一周多就可以了。”前期宋安然身体营养没有跟上,这短时间,裴瑾年相近办法给她补。 “我吃好了,走吧。” 宋安然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欲走,裴瑾年早已经吃完了,一直在等她。 裴瑾年不动,一边的德尔提醒,“宋小姐,你餐盘里的东西都是营养师搭配的,你应该把它们全部吃掉,才能补充今天上午的营养。“ “可是赶时间,我没有关系,不饿。”宋安然看了看表,已经9点了,在不走他们就要迟到了。 “宋小姐,这些是根据你一上午的营养摄取搭配的,你应该吃完。”德尔再次开口。 “我们马上就要迟到了。” 宋安然不看德尔,裴瑾年有命令,他就会变成一个老顽固,转头对裴瑾年说道。 “坐下,把餐盘里的东西吃完。”裴瑾年的语气是温柔的,却带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命令感。 “可是……要迟到了。”宋安然不喜欢吃到,这是打工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没有哪一个老板会喜欢一个迟到的员工。 “放心,不会迟到。” “怎么不会,现在已经9点20分钟了。”宋安然指着墙上的挂钟说道。 “我已经取消了今天跟图图主人的约定。” “为什么?”难道他反悔,不想把图图送走了,他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图图吗。 “一会儿可能会下午,你怀孕了,不能受凉。” 裴瑾年看看外面阴沉沉的天气,天气预报说早上10点多的时候会有大雨,他便取消了和图图主人的见面。 “……”宋安然无语,对着盘子里剩下的东西发呆,拿起筷子想吃。 “不要吃了。”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非要让她把这些东西吃完。 “再去做一份,这份凉了,吃了会生病。” “……”她有那么娇气吗,吃凉一点的东西,就会生病。 想了一会,宋安然沉默了,裴瑾年不是怕她生病,是怕她生病了,对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而已。 心中一股酸酸的闷闷的感觉。 全部都是为了孩子而已。 果然如裴瑾年说的那样,10点多的时候,果然下起了大雨,宋安然站在床边,关着窗户,看外面滂泊的大约,那么大形成了一幕雨帘。 宋安然打开窗户,想吻一下大雨的气息,下雨的时候,雨水把空气洗涤,混入泥土的香气,她很喜欢那个味道,窗户才推到一半,就推不动了。 她抬头,看到裴瑾年正用灼灼的眼睛盯着她,“你想感冒发烧是不是?”语气恶狠狠的,却又一股宠溺的味道。 “没有。”宋安然低下头。 “不要站在窗边,会着凉。”裴瑾年拉着宋安然就要走。 “我想在这呆一会。”宋安然说道,她想看一看大雨,如果身体允许的话,她更想的是跑进大雨中,把自己的身子全部都浇透,洗涤自己身上所有的不干净。 裴瑾年没有再拉宋安然离开,而是一声不响地转身,自己离开,出乎宋安然的意料,三分钟之后,他再次回来,手里多了一条羊肉毛毯,细心地披到宋安然的肩上,“现在已经10月分了,天冷,不要着凉。 ” 他给宋安然披上毛毯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她身后,双手环着她的腰肢,陪她看着窗外的大雨,他不明白她站在窗边看雨是为什么,但是他想陪着她。 他的大手在宋安然的小腹上交叠,是不是地会隔着衣服轻轻摩挲她还未隆起的小腹,无限爱恋宠溺,珍惜的动作,宋安然心神一窒,突然生出了一种念头,这样的自己是被裴瑾年爱着的。 这个念头吓了她一跳,连身子都跟着不禁抖了一下。 “还冷?”裴瑾年问。 “没,没有。”宋安然结巴地回答,不敢去看裴瑾年的眼睛,他也不在意,只是把毛毯裹得更严实了一点,搂的更进了一点,却不会让她觉得勒。 “先生,该喝药了。”佣人端来了一碗黑糊糊的中药,是裴瑾年从出院之后,一直喝的东西,宋安然很多次想问,为什么要喝这药,都没有问出口。 裴瑾年看着碗里黑糊糊的药,皱眉,对佣人吩咐,“端下去吧,今天不喝了。”他不相信他的身子有那么弱,只是泡了一宿的冰水而已,就会吃不消,是德尔一直吩咐佣人给他熬这药。 “是。” 佣人看了宋安然一眼,明显希望宋安然可以劝裴瑾年喝药。 这个别墅那个惊心动魄的晚上,现在整个别墅里的人都知道了,先生曾经为了给宋小姐降温,在冰水里几乎正正的泡了一夜,现在只有宋安然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给我吧。” 在佣人热切的眼神下,宋安然接过她手里黑糊糊的药汁。 “是,我一会在来拿碗。”佣人非常识趣里离开。 “喝药吧。” 宋安然把药碗递到裴瑾年面前,她虽然不知道何裴瑾年为什么要一直喝这个药,不过看他最近的气色一直不怎么好,大概这个药就是应该吃的。 裴瑾年愣了一下,接过宋安然手里的药碗,皱了皱眉,还是一口气把碗里黑糊糊的药汁喝完,只要是她拿给他的,就算是毒药,他也会喝下去。 宋安然看裴瑾年皱眉喝药的样子,真的很像小时候的以默,小时候以默的身子就非常不好,隔几天就会生病,就要和这种黑糊糊的药汁,他也是像裴瑾年这个样子皱着眉。 裴瑾年放下药碗,还没反应过来,宋安然就把一个东西塞到了他的口中。 “是话梅,酸甜的,可以抵挡口中的药味。”这话梅是裴瑾年卖给宋安然的,她怀孕感到恶心的时候,吃一颗,非常管用。 “话梅?没有吃过。”裴瑾年皱眉,他没吃过这种东西,小的时候,他认为只有小女孩才会喜欢吃零食。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无意识地就把裴瑾年当成了小时候的以默,那时候以默也不想吃药,她就在他吃完药之后,把一块糖塞到他的嘴巴里,他就会马上眉开眼笑。 “要不,你吐出来吧。”宋安然拿来烟灰缸说道。 裴瑾年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嘴巴里,有药的苦涩怪异的味道,还有华美酸甜的味道,全部都传到宋安然的口中。 他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反复地吸允,本来只是想浅尝辄止,却忽略了她对自己的致命的吸引力,一吻上她柔软的唇,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 已经快一个多月没有碰她了,他嫉妒地渴望她的身子。 一个吻,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空气里的温度上升,暧昧的味道。 两个人忘情地吻着,突然的敲门声让他们各自找回了理智。 “先生,宋小姐,对不起,我,我这就……马上出去。”来那药碗的佣人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药碗都没有拿。 宋安然一把推开了裴瑾年,为自己刚才的忘情感到尴尬,她的手里还拿着水晶烟灰缸。 “味道很好。” 裴瑾年邪魅一笑,脸上是因为接吻的微红,连他的脸都微红了,可想而知,此时宋安然的脸是何等的红。 她狠狠地瞪了裴瑾年一眼,这个色狼加流氓。 然后更气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他,还忘情了。 “我说的是话梅。”裴瑾年戏虐地笑,宋安然脸上羞赧娇红让他非常有成就感。 一个白色的别墅。 西亚坐在深紫色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半空的威士忌酒瓶,她的身子在沙发上做的摇摇晃晃,双眼迷离,明显是已经醉了。 她的脚边的地板上,还横七竖八地放着四五个空酒瓶子或是半空的。 “小姐,少爷来了。”佣人站在离西亚三米远的地方,禀报。 “让他滚,我不想看到他,让他滚,告诉他,我不想看到他……让他滚听到没有……瑾,干杯……”在西亚的叫骂之间,西爵的身影已经走进来。 第239章 情侣装 “少爷,小姐一定要喝酒,我拦不住。” “没事,下去吧。” “是。”佣人忙不迭地退出去。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不是我哥哥……我恨你。”西亚摇摇晃晃地起身,晃到西爵面全,挥舞着手中半空的酒瓶。 喝酒太多,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西爵接住她的身子。 “你放手!不要碰我!”西亚一把推开西爵,嗤笑地盯着西爵的脸,“我才不用你来这里假好心,你不是把握关到这里,不让我出去吗?你还来干什么?” “我不想看到你,你不是我的哥哥……你不配做我的哥哥,从小到达,你都不配做我的哥哥……” “小的时候,你就不是一个好哥哥,你不理我,不跟我说话,只跟agatha说话……呜呜……你不知道我多嫉妒……” “我讨厌agatha,她抢走了我的哥哥,她长得比我漂亮,她……” “啪——”西亚手里的酒瓶扔到地上,里面的液体流出来,溅到西爵的鞋子和裤子上。 “哥哥,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找宋安然的麻烦,我听你的话,不去找她的麻烦,你不要把我这样关着了,好不好……呜呜……我是你的妹妹啊,你的亲妹妹,你怎么可以把我像是囚犯一样关起来……你不是我哥哥。”西亚趴在沙发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你们都不要我了,你不要我,瑾也不要我了,你们的心全都在宋安然那个贱人那里……” 温竞航劫走宋安然那天之前,给西亚发了短信,西爵无意间看到,才把西亚关起来。 “不许你那样说她。” 从进门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西爵突然开口。 “哈哈……你不是不说话吗?我还以为你已经不会和别人说话了呢,原来我一骂她,你就心疼了。” 西爵神色深谙,墨玉般的眸子深黑一片,空茫一片,里面好像是一片荒漠。 他今天来,是要送西亚会英国的。 “哥哥,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是爱宋安然吗?你不是一直爱着agatha吗,她被大火烧死了,你一直伤心欲绝,哈哈,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西亚想起了裴瑾年也爱上了宋安然,心中涌出一阵恨意。 “你竟然舍得把你的太阳花送给她,你就不怕你的agatha会生气吗?”西亚已经相信,宋安然不是agatha,她调查了宋安然的身份,在加上宋安然的样貌,更重要的是,那场大火烧起来之前,她亲眼看到agatha就在那古堡里。 “agatha已经死了,她是被大火活活烧死的,我亲眼看到,她就在卧室里,然后大火就烧起来了……”西亚想起12年前,那场大火之前,“我看到了……她已经死了。”“你说什么?”西爵抓住西亚的肩膀,“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急切开口。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调查那场大火的原因,他认为是格林斯伯爵夫人所为,但是根本找不到丝毫的证据,他无法向格林斯伯爵说出没有证据的事情。 况且格林斯伯爵夫人身后有英国皇室撑腰,他也不能轻易得罪。 “我才不会告诉你,你的agatha是怎么死的。” 西亚一把推开了西爵,喝醉的她力气很大,西爵被她坐到地上,他的手按在了刚才碎掉的酒瓶玻璃上,划出了很长的一大道口子,血马上就流出来。 “西亚,告诉我,你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那天,他是最后一个赶到那里的,那时候西亚已经在那里了。 “我不会告诉你,我什么……都没看到。”西亚挣扎着,“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她摇晃着脑袋,很晕,然后就醉倒在沙发上。 西爵推了推,西亚没有任何反应,明显不是装出来的。 “少爷,还要不要把西亚小姐带回应该。”西爵身后的保镖恭敬地问道,他们是西爵特意从英国叫来,把西亚带回去的。 “暂时不用。” 西爵手一挥。 西亚的话很刻意,也许在大火之前,她真的看到了什么。 早上,宋安然早早地醒来了,昨天晚上她睡觉之前,提醒自己,今天越好了送图图回去,不能在睡过了。 早上除晚饭,裴瑾年换上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带着一个大墨镜,浅咖色的裤子,浅绿色的深v领羊绒线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像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退去了深色西装的他,少了一丝沉稳和冷酷,多了一些阳光亲切的味道。 虽然摘下墨镜,看到他那双漆黑锐利的黑眸之时,还是让人有畏惧之感。 裴瑾年天生有一身王者尊贵高高在上的气质和一双如最矫健的雄鹰一样凌厉强悍的黑眸,任何人看一眼都会畏惧。 宋安然是第一次看到裴瑾年这样休闲的大半,她只见过他穿深色西装和神色家居服的样子,以为他只适合深色,没想到他鲜艳的颜色的衣服也一样好看,简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怎么?突然发现我其实很帅?” 裴瑾年邪魅地笑,挑起宋安然的下巴,印上一吻。 “才没有。” 宋安然转头,去穿自己的衣服。 裴瑾年给她放到床边的是一条跟裴瑾年身上衣服颜色一样的浅绿色长裙,上面点缀着一跟金色的链子,跟裴瑾年的衣服很明显是情侣款。 “喜不喜欢?” 裴瑾年环着宋安然的腰,喃呢地问道。 宋安然的嘴角抽了一抽,她怎么可能喜欢跟他穿情侣装。 不过为了不惹他生气,她还是穿上了裴瑾年选得衣服,她突然想起一句歌词——穿情侣装的不一定是情侣。 不正是她现在和裴瑾年的真实写照吗? 宋安然本来长得比较白,绿色很衬她的皮肤,现在更加白皙,她的头发随意地垂着,并没有可以做发型,是天生了微卷,裴瑾年拿出一根浅绿色的发带,给她把绑在发上,更是增加了一些俏皮。 第240章 我冤枉,我比窦娥还冤 和裴瑾年站在一起,两人俊男美女,简直比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还要好看。 宋安然随着裴瑾年下楼,她一低头,发丝倾泻,额边两缕碎发……很仙很美,像是一朵出水的芙蓉一样清新。 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哇哇的大叫声,打破了这和谐的气氛。 “啊啊啊——痛啊!快放手,放手,我的耳朵快被你拧掉了……咝……好痛啊……世界上丫丫最漂亮……”上官绝哇哇乱叫的声音。 “这还差不多,在说一遍。”蛮横的女声,很清脆。 听到“丫丫”两个字,宋安然马上望去,她总在上官绝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能感觉到上官绝对她浓浓的爱意,早就对这个叫丫丫的女孩很好奇了。 “世界上我的丫丫最……哇哇……痛呀痛呀……我的丫丫最漂亮。”丫丫松开了上官绝的耳朵,他马上含泪揉自己可怜的耳朵,小声嘟囔,“还是瑾的安然宠物温柔可爱,从来不会拧瑾的耳朵。” “你说什么?”丫丫危险地眯起眼睛,斜睨上官绝,“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虽然瑾的安然宠物很温柔可爱,从来不拧瑾的耳朵,但是我最爱我的丫丫,我愿意让她拧我一辈子的耳朵。”上官绝满脸都是笑。 “这还差不多,乖啊。”丫丫在果盘了捏起了一个葡萄刚进上官绝的嘴里,“亲爱的,吃葡萄,啊。” 走进,宋安然终于看清了丫丫的真面目,很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能让上官绝那种绝色又妖娆的美男爱上的女人,一定长得非常漂亮。 虽然也不是说丫丫不漂亮,但是跟她的想象很不相符。 丫丫身材很娇小,斜分的刘海,齐耳的短发,蓬蓬松松,是酒红色,一身很朋克的打扮,身上挂着好几条银色的链子。 她面色白皙,小巧的红唇,一双眼睛很大,很灵动,长长密迷的睫毛,像是拍在上面的黑色蝴蝶,锁骨的地方有一个宝蓝色蝴蝶纹身,妖冶又给她偏中性的大半增添了一抹性感。 “哇哇,情侣装,瑾你竟然和安然宠物穿情侣装!” 上官绝看到宋安然和裴瑾年的衣服,大叫了起来,一副像是见到天外飞仙的样子,他拿出单反相机拍照,“我要留下这历史性的一刻,看你以后还敢对我穿情侣装冷嘲热讽。” 裴瑾年皱眉,宋安然觉得尴尬。 上官绝自顾自地拿着相机对宋安然跟裴瑾年猛拍起来,左一张,又一张,侧脸一张,正脸一张,横着一张,竖着在一张…… “你就是安然宠物?”丫丫盯着宋安然,眼里是赤裸裸的兴趣,贼亮贼亮都,宋安然几乎都能看到里面兴奋的光芒。 丫丫走进宋安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开始打量宋安然,甚至还嫌弃裴瑾年站在一边碍事,把他挤走。 此时,上官绝在对着宋安然跟裴瑾年猛按快门,他的宝贝疙瘩丫丫正在把宋安然全都打量了一边,那眼神几乎是要把她的衣服扒光一样。 宋安然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官绝会爱上丫丫,她们根本就是一类人。 一类很怪的人。 “长相七分,身材六分,衣服八分。”丫丫给宋安然打分,“整体勉强八分吧,看着比西亚顺眼。” “……” 宋安然无语,她还勉强八分,她什么时候需要她来打分了,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好不好,弄得她好像是丑媳妇见公婆一样。 不过那整体勉强八分是怎么来的?各项都在八分或是八分以下,整体都能到八分,这数学学的好呀好呀。 “勉强八分是因为看着比西亚顺眼,那个高傲又自大的女人。” “……” 宋安然再次无语。 “上官绝,你够了没有?” 裴瑾年终于忍不住发作,虽然上官绝的单反相机里并没用胶卷,但是被他那样拍宋安然,他心里非常不爽。 关于上官绝相机里没有胶卷问题,绝对不是因为我们上官少爷粗心大意,忘记了放胶卷,实在是因为裴总大人太过狡猾跟料事如神,在知道上官绝和丫丫来了之后,他就让德尔偷偷地把上官绝手里相机的胶卷弄掉,以免发生他乱拍乱照的现象。 “在拍一张,就一张。”上官绝拍完之后,非常宝贝地把相机搂在怀里,提防裴瑾年随时让人抢相机,那个小人做的出来。 此时,可怜的上官少爷还不知道裴总大人又更狠毒很小人的办法对付他。 “听说你把裴瑾年迷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快告诉我,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快交交我,交交我。” 若是这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宋安然一定会认为是讽刺,讥诮,但是从丫丫的口中说出完全听不出那种味道,只能在她的眼里看到兴奋和兴趣,好像是在听一个有趣的故事的期待。 “……”她什么时候把裴瑾年迷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了,是裴瑾年折磨的她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吧?? 丫丫见宋安然不说话,把她拽到一边,神神秘秘地开口,“快交交我,我也要把上官绝迷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我最近竟然发现他去找别的老女人,气死我了。” “……” “哎哎哎,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去找什么老女人。”上官绝的耳朵竖着,一直在听宋安然跟丫丫说的话。 “你给我闭嘴!” 丫丫转头,恶狠狠地瞪上官绝。 “我冤枉,我比窦娥还冤……” “闭嘴!” 上官绝马上闭嘴,闭嘴之前小声嘟哝了一句,“人家真的没找老女人,找了也白找啊,你知道的。” “哼!”丫丫对上官绝冷哼一声,转头跟宋安然说话。 裴瑾年看看蔫了的上官绝,在看看自己,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拍拍上官绝的肩膀。 “我听说你为了躲避裴瑾年,竟然躲到了监狱里,好厉害啊。” “……” 她不是为了躲避裴瑾年进的监狱,是被陷害,不得不进监狱的好不好。 “监狱里好玩吗?一定很刺激。” “……” 是很刺激,到晚上的时候会有老鼠咬你的脚指头,会发现被子上爬着蟑螂。 “这真是个不错的方法,等哪天,我也要试一试。” “……” 宋安然彻底无语。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把裴瑾年迷得七荤八素,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呢?就告诉我一下嘛,放心,我对你的裴瑾年没有兴趣。”丫丫笑眯眯地开口。 “……” “是用的身方法,媚药,迷魂,还是……啊,我知道了,是媚术!哈哈,你的功夫一定很好吧。” “……” 媚术?她以为她是狐狸精吗?这有不是小说又不是电影电视剧的。 “告诉你哦,裴瑾年是个的坏蛋,千万不要对他手下留情。” “……”这一点她非常同意。 “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不会是哑巴吧?” “不是哑巴。”宋安然终于说话,是因为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她可以回答的问题。 “瑾,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上官绝眼神暧昧地在宋安然和裴瑾年的身上飘来飘去,“不会是想找点特别的节目吧?” 佣人抱来图图,宋安然接过去。 “还带着狗去干嘛?” “你们穿成情侣的样子,是不是要去约会?” “约会好啊,正好我跟丫丫没事,不如我们来一个四人约会怎么样?” “嗯,这个注意不错,瑾,你觉得呢?” 裴瑾年拦住宋安然的腰,不管身后巴拉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上官绝,想大门走去。 “唉,怎么我喝了一口水,人就不见了呢,等一下,等一下!”上官绝拉着丫丫要去追宋安然跟裴瑾年,被德尔拦住。 “上官少爷,您来的时候不是说还没有吃过早餐呢,我已经让佣人准备好了。” “躲开,瑾,你们等一下我们。” “上官少爷,早餐都是按着你的吩咐做的,希望你喜欢。 ”德尔再次蛋糕上官绝的身前。“上官绝,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丫丫突然想起他们来裴瑾年别墅的目的。 “证明我的清白啊。” “那你刚才怎么不问!?”丫丫掐腰,怒视上官绝。 “我刚才忙着拍照忘记了……” 丫丫再次怒视,眼神飞射向上官绝。 “被生气,这次问不了,咱们下次吻,不着急,嘿嘿……来,咱看看瑾的处女照,不,是情侣装处女照……” “照片呢?” “啊——裴瑾年你还我胶卷!还我胶卷!” 裴瑾年的海边别墅传来上官绝撕心裂肺的大叫声。 图图的主人跟裴瑾年约定的地方是在一个大商场的门口,宋安然跟裴瑾年抱着图图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在等了。 图图看到站在远处的两个人,焦躁起来,从宋安然的怀里蹦下去,跑向两人,女孩一弯腰,图图就跳起来蹦到女孩怀里,从来没有过的兴奋。 “宝贝儿子,可想死妈妈了。”女孩抱着图图左亲又亲,甚至还来了一个***她身边的男孩看着一直笑。 第241章 哇,你看那一对情侣好配啊 “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儿子。” 女孩对宋安然跟裴瑾年致谢。 “没事,是应该的,我我们的车不小心撞到了图图。”宋安然开口。 “撞到了?让妈妈看看撞到哪里了?”女孩担心地翻找图图身上的伤口。 “小姐请放心,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宋安然说完,女孩也看到图图身上毛都快长好的地方,才暗了心。 把图图送走之后,宋安然有点难过,不过想到它看到自己主人那么开心的样子,她也就觉得没有什么了。 宋安然跟裴瑾年走在大街上,引来了很多人的侧目,帅男美女的搭配,总是最吸引人的,何况裴瑾年是一个绝色。 比电视上那些偶像明星都不知道要帅多少倍,那些明星就算长得可以,也没有裴瑾年强大的气场和气质。 “小姐,看一下吧,我们推出了情侣套餐。” “今天不但会有特价,还会从情路玩偶哦。” 一场花花绿绿的传单发到宋安然的手里,宋安然看了一眼,在看看裴瑾年,失望了,裴瑾年一定不会让她吃他眼中的这些垃圾食品。 “想吃?”裴瑾年看到宋安然希望又失望的样子问道。 “没有。”宋安然低头回答。 “你确定不想?” “……” 她想啊,只是他让吗? “你若说想,我可以考虑考虑。” “想!”宋安然马上开口。 “那就走吧。” 其实,裴瑾年也想,他没有在这样的地方吃过东西,何况是上面“情侣套餐”几个字吸引了他,想到跟宋安然吃情侣套餐,只是那个名字就让她很开心。 裴瑾年他们在前面走,其实身后跟着四五个保镖,为了不让宋安然觉得别扭,今天那些保镖都默默地跟在身后不远处,而且都穿着扑通的衣服。 裴瑾年带着宋安然来到那个传单上写的美食城,在游乐园的旁边,皱眉有不少卡通人物,气球拼成的拱形门,花篮,色彩斑斓,人山人海,非常热闹。裴瑾年一直把宋安然搂在怀里,不让人流撞到她。 美食城旁边是不停地旋转着的摩天轮,飞速的过山车,从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那上面的人尖叫的声音。 宋安然望了一会。 “你现在不能玩那个。”裴瑾年揉揉她的肩膀说道。 “我没想玩那个。” “以后,等你生完宝宝,我在陪你一起来玩。” 宋安然一怔,以后?他们又那么遥远的以后吗? “走吧。”裴瑾年搂着宋安然进了美食城,说是美食城,进去才发现,里面来的多数是情侣或是三口之家,门口有很多小朋友玩的东西,里面也到处是小朋友。 裴瑾年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回是这样的地方。 “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走吧。”宋安然看到裴瑾年皱眉,以为他不喜欢这里的吵吵闹闹,说道。 “不用。” 现在店里的人很多,很多人都在排队,宋安然跟裴瑾年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到一个座位,而排队的地方也是一条长龙。 “不如,我们换一家店吧。”宋安然看裴瑾年黑黑的表情,提议到,他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快十五分钟了,还是没等到一个位置。 裴瑾年皱着眉,这里乱哄哄的气氛,还有一劣质香水的味道,确实让他非常不舒服,他确实也等的没有耐心了,刚才想来这里的热情都没有了。 他笑,自己真傻,情路套餐,不是只有这种地方有,高级餐厅一样有情侣套餐,况且宋安然现在怀着孕,不适合站时间太久,也不适合在这种不好的空气里呆的时间太长。 裴瑾年本来开口想走了。 “妈妈,你看这个丑丑的萝卜头是不是很像爸爸?” 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萝卜头玩偶,小手捏捏萝卜头橘红色的脸,扬起粉嫩的小脸问他身后的妈妈。 “小坏蛋,爸爸有那么丑吗?” 男孩对面的男人拿过小男孩手里的萝卜头玩偶,跟自己的脸比较,用古怪的声音说道,“我是爸爸,我是爸爸,我是萝卜头爸爸。”把小孩子逗笑了。 “爸爸还说不是,跟爸爸真像,是不是妈妈?” “哪有,你爸爸可比萝卜头帅多了。”妈妈开心地说道,爸爸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一口。 “爸爸坏坏,又咬妈妈了,爸爸坏坏……” “妈妈,你偏心,只说爸爸帅,也不说我甩。” “宝宝当然帅了,因为爸爸,才会生出更帅的宝宝啊……” 一家三口的脸上全都是幸福满足的笑容,裴瑾年看到,不禁羡慕,他看看身边的宋安然,希望她也给她生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他们一家三口也可以想那一家一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吃东西。 看着他们手里的萝卜头玩偶,裴瑾年决定在等一会。 宋安然又看了看排的那么长的队伍,等了半天,才向前挪动了几个,她都等的不难烦了,对裴瑾年说,“人太多了,算了,还是回去吧。”宋安然转身走出队伍要走,被裴瑾年攥着手腕,“回去排队。” “人太多了,先等不到。” “怎么,你不想吃了?” “不想吃了。”等她排上队,她都快饿死了。 “排队!”裴瑾年命令,拉着宋安然重新站到队伍里。 “你不是不想吃吗?” 宋安然觉得这个男人真多变,刚才还对这离的食物嗤之以鼻的态度,现在竟然拉着她在排队?他到底发什么神经了? “我改变注意了,现在想吃了。”裴瑾年说的理所当然,他看看情侣套餐几个字,在看着那随即发放的毛绒玩具礼物。 “……” 不可理喻的男人。 25分钟后,终于轮到了他们,宋安然还没说话,裴瑾年就开口了,“情侣套餐。” “对不起先生,今天我们的情侣套餐卖完了。”卖餐的女孩微笑地说道。 “你说什么?!”裴瑾年一下子就冷下脸来,拔高声音。 “对不起先生,情侣套餐已经卖完了,不过,你可以看一看我们其他的套餐,也都很实惠,都是心推出的。”卖餐的女孩指着墙上的宣传单说道。 “其他的套餐,会不会送那个?”裴瑾年指着一边放着的情侣毛绒玩偶。 “不送的,那是专门为情侣套餐准备的。” 宋安然看了看,指着一个套餐,正想点,裴瑾年拉着她就走。 “喂喂喂!裴瑾年你干嘛,我还没点东西呢,不要拉我啊。” “……”“裴瑾年,你走什么啊,情侣套餐没有了,还有其他的呢,不一定非要吃情侣套餐啊。” “……”裴瑾年拉着宋安然已经到了店门口。 “裴瑾年,你发什么神经啊,我们前前后后等了又一个小时,你竟然又不吃了?!”宋安然要甩开裴瑾年的手。 “……” 裴瑾年拉着宋安然一言不发,心情很不爽,他们是等了一个小时,他等的就是情侣套餐和赠送的玩偶,竟然没有了不送了! “我饿了,你不要走了,我们去里面随便吃一点,行不行?”现在店里的人已经少了,排队很快。 “那里东西不干净。” “你刚才还想吃呢……”他要排队的时候,怎么不说那里的东西不干净。“我改变注意了现在,回家吃。” “……” 宋安然再次无语,善变的男人,多变的男人,变态的男人,不可理喻的男人……她都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两人走出了来,裴瑾年隔着玻璃和人群,又看了一眼那安静地放在柜台后面的情侣毛绒玩偶,宋安然随着他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那玩偶,难道裴瑾年想吃情侣套餐是因为想要那玩偶吗? 刚才他是看了那一家三口,拿着那傻傻的萝卜头玩偶之后才一定要排队的,不知不觉,宋安然的心柔软下来,安静地跟在裴瑾年的身侧,感觉他的大手暖暖的,她的也跟着暖了起来。 她侧头,看裴瑾年的侧脸,高挺的鼻子,像是一座雪山,长长的睫毛,长的连她作为女人都嫉妒,男人的睫毛怎么可以长得那么长呢。 “哇,你看那一对情侣好配啊,那男的好帅啊!” “真的好帅啊!” 宋安然跟裴瑾年走过,两个女人看着裴瑾年的身影一直翻花痴,宋安然的心中不知不觉涌出了一阵酸意,回头,看了那两个女人一眼,然后往裴瑾年的身边靠近了一点,似乎在宣告所有权。 宋安然和裴瑾年上了车,笑眯眯的德尔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裴总,你在fa珠宝店定做的东西已经好了,是要让他们送到海边别墅吗?”裴总询问裴瑾年。 “嗯。送到别墅。”裴瑾年笑了一下,说道。 “是,我马上就给fa的张经理打电话,让他送到别墅。”德尔开始给fa的张经理打电话,安排把裴瑾年定做的东西送到他的海边别墅。 裴瑾年想了一会,又开口,“告诉张经理,我亲自去拿。” “是。”德尔又打了一个电话,说裴瑾年的计划的改变。 第242章 海洋之星 宋安然一直没有说话,却一直在听着德尔和裴瑾年的对话,裴瑾年在fa到底定做了什么东西,值得他思考半天,绝对自己亲自跑一趟,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来到fa珠宝店,裴瑾年没有让宋安然跟着他去拿他定做的东西,而是留下两个保镖还有德尔在休息区等待。 宋安然无意识地撇撇嘴,不让她看,她还不稀罕呢,她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有些心里闷闷的。 三分钟之后,德尔接到了一个电话,脸色变得凝重,他马上给裴瑾年打电话,宋安然模模糊糊地听到好像是公司……杨副董……之类的词语,大致就是公司出了重要的问题,然后德尔就离开了,只留下两个保镖在宋安然的身边。 因为上次温竞航接走宋安然的事情,裴瑾年已经吩咐下去,让保镖时时刻刻跟在宋安然的身边,不准离开半刻,也不许让陌生人接近她。 “小姐,请喝茶。” “谢谢。” 宋安然端起店员给她送来的茶水,猛喝了两口,她正好是渴了呢,在美食城,饭没有吃到,水都没有喝到,现在就是希望裴瑾年可以马上拿了东西就会别墅,她现在都快饿死了。 裴瑾年来到柜台,他高大俊美的身影就吸引了所有的女顾客还有导购员,他目不斜视,好像一点都没有看到身边女人们花痴的表情,径直走到专柜旁,fa专门负责珠宝定制的张经理已经在等待他了,看到裴瑾年热情地招待,“裴总,您订做的戒指已经好了,您看一下满不满意?” 张经理把一个宝蓝色的绒盒双手恭敬地递到裴瑾年的面前,打开绒盒,“裴总,您根据您的要求,把海洋之星切割,做成的项链和戒指。” 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条项链和一枚戒指。 项链上是铂金的链子,很简单的一条,没有繁复的花纹,简单大方,又不是贵气,中间镶嵌了一颗星星状的蓝色宝石,其实说是星星形状,不太合适,因为星星看上去像是变形的,像是一颗流动的星星,就像天上的流星。闪着幽蓝色的高贵光芒,璀璨无比,比天生任何一颗星星都要美丽。 戒指亦是非常简单的样式,中间镶嵌着和项链上一样的形状钻石,熠熠生辉。 裴瑾年的手轻轻地在戒指和项链上摩挲了两下,这是他亲自设计的样式,灵感来源于那次她们一起看流星雨,他把握在掌心的“流星”送给她,让她随时都可以许下愿望,只要是她许的愿望,他都会帮她实现。 他给这一套戒指和项链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星愿。” 裴瑾年拿过一张粉蓝色的卡片,在上面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夜会来,天会黑,星光会消散。 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愿做你掌心的星光,倾听你所有的愿望。 为你实现。 裴瑾年写完,放到盒子里,盖上盖子,拿着离开,他身后一道最为灼热的目光,一直在盯着他的背景,直到看不见。 “欧阳小姐,您要这款吗?” 导购员文一直看着裴瑾年背景的一个女孩问道。 “包起来。” 女孩撂下一句话,走到张经理身边。 宋安然跟裴瑾年回了别墅,佣人已经把饭做好了,宋安然看到饭菜之后,马上去卫生间洗手,她都快饿死了。 吃完饭之后,宋安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裴瑾年没有进书房处理公务,也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看电视。 看了五分钟。 “你每天这个时候都在睡觉,今天不睡?”裴瑾年问宋安然。 “你不是说吃完饭之后的一个小时内不能睡觉呢?” 自从宋安然怀孕之后,裴瑾年定了狠躲得规定,吃完饭的一个小时之内不能睡觉,不能躺着,不能做运动;吃饭前的一个小时内,不能喝太多水,不能吃水果;不能碰凉水,不能喝冰水,水一定要是温的;不能穿化纤质地的衣服,要是真丝的;不能…… “今天可以睡觉。” “……”宋安然看了裴瑾年一眼,怎么觉得他今天很怪呢?吃饭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弄得她以为自己脸上沾上米粒了呢,用手抹了好几次。 “我允许你今天在饭后一个小时之内睡觉。”裴瑾年好像怕宋安然没有听明白他刚才的意思,又说了一遍。 “哦,知道了。” 宋安然随便应了一句,转头继续看电视。 “我说我今天允许你在饭后一个小时之内睡觉。”“我今天不困,不想睡。”宋安然没转头,看电视。 “……”裴瑾年看看手上的腕表,在看看宋安然,脸上神色竟然有一些着急,心情好像很好,在隐隐地期待。 宋安然偷偷看了裴瑾年一眼,他好像在等什么的样子,难道在等人,她在这里会碍事?在等什么人? 宋安然从来没见过裴瑾年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形容呢?就像是毛头小子,马上就要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告白,而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不是喜欢他。 嗯,裴瑾年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回去睡觉。” 裴瑾年抱起沙发上的宋安然,走上楼。 宋安然挣扎了一下,马上又顺从了,她才不想做电灯泡,裴瑾年等的一定是女人。 上了搂,裴瑾年把宋安然放到床上,给她盖着薄被,又把房间里的空调调到合适的位置,在宋安然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睡会吧,今天逛了半天,你也累了。” “嗯。” 宋安然温顺地点头,闭上眼睛。 既然裴瑾年希望她睡觉,在房间里不要出去,那么她就在房间里睡觉。 宋安然闭上眼睛,裴瑾年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带着门。 宋安然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一种酸涩的感觉在心里不断地蔓延蔓延,不知不觉一滴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流出。 既然裴瑾年都已经有了新的女人,为什么还不放了她,给她自由。 客厅里。 佣人都在忙忙碌碌地布置,裴瑾年亲自监督。 第243章 他知道,她是那种傻女人 虽然都很忙碌,但是却几乎都没发出什么声音,裴瑾年吩咐过,要轻拿轻放,不能打扰宋安然睡觉。 德尔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女人,他让女人等在外面,一个人进了客厅,裴瑾年正站在客厅里,双目含笑地看着佣人布置。 “裴总……晴川小姐……回来了。”德尔艰难开口。 晴川是裴瑾年五年前在意喜欢的第一个女人,那时候裴总还没有成为立阳集团的总裁,立阳集团还在冷梅和副董杨万里的控制之下。 在裴瑾年和晴川爱的正热烈之时,晴川突然提出分手,然后人就消失不见了。 裴瑾年找了她很长时间,最后才知道,晴川收了杨万里和冷梅的一笔钱之后,答应跟她分手,然后就消失不见了,知道之后,他就再也没找过晴川,也再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她。 就好像她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的一个人一样。 不过,从那之后,他身边的女人开始不断地换,没有谁能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月,他也变得更加讨厌女人。 裴瑾年听到“晴川”两个字,身子马上一僵,在没有任何动作,德尔没有在说话,他知道,裴瑾年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五分钟之后。 “她在哪?”裴瑾年突然开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等在门外。”德尔回答。 别墅后院。 裴瑾年站在一颗大树之下,秋天书上的叶子已经变黄,开始掉落,地上也散落着几片零零散散的黄色叶子,风一吹,书上的叶子又开始往下掉。 裴瑾年一直没有说话,他伸手接住一片往下掉的黄色叶子,看了几秒钟,扔到地上,转身回头,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晴川。 晴川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套一件柠檬绿色的针织衫,长发是栗色的大波浪,她的眉毛还是细长的柳叶眉,唇紧紧地抿着,面容白皙,仿佛还是五年前的样子。 她微微仰着头,仰望裴瑾年俊美的面容,裴瑾年的手微微抬起,落到晴川的发上,轻轻摩挲,目光涣散迷离,似乎回到五年前遥远的日子。 房间里,宋安然睡不着,心里闷闷的,酸酸的,她下床,拉开纱帘,想要阳光直接照进来,手刚碰到纱帘,就看到后院大树下的站着的裴瑾年和晴川。 她身子一僵,然后下一个动作就是马上蹲下。 蹲下三秒钟之后,她觉得好像,隔得这么远,还有纱帘挡着,裴瑾年根本就看不到她。 她起身,看远处的两人。 那个女人看不清面容,但只是一个背影,就能看到她娇好的身材和出众的气质。 原来,这就是裴瑾年今天变得奇怪,一直在等到女人。 宋安然讽刺一笑,今天她看到裴瑾年非常想要那情侣玩偶一定是看错了,就算想要,也不会跟她宋安然啊。 她只是一个宠物而已。 明明不该动心,她却动心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马上上床睡觉,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她挪不动脚步,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大树下的那两个身影。 裴瑾年的手一直轻轻地放在晴川的发上,在也没有任何动作,五年前,他的第一次动心,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但是她为了钱,背叛出卖了他们的感情。 刚刚知道的时候,他真想找到她,然后掐死她。 只不过,后来公司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忙的无暇分身,没有时间去想,后来他也就慢慢地不让自己去想。 他告诉自己,就当晴川从来没有存在过,只是他的一个梦而已。 他从没想过,她还会在出现在他眼前,现在却出现了,在他准备向深爱的女人求婚之时,真是讽刺,是为了告诉他,他爱的女人都会背叛他吗? 不会的,现在他已经变得强大,不会在让任何女人有机会背叛他。 而宋安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知道,她是那种傻女人。 “瑾,我回来了。”晴川突然抓住裴瑾年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瑾,我还爱着你,五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 裴瑾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我知道五年前是我不对,我不该离开你,但是我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裴瑾年突然开口。 “你知道?”晴川的身子一僵,马上又解释,“我那时候真的没有办法,是杨万里和你的母亲逼我离开你的,他们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你,不然就会杀了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求你相信我。” “我相信。” 裴瑾年淡淡开口,面无表情。 晴川听到裴瑾年的话,面上一喜,“那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你没有错。” 裴瑾年依旧面无表情。 眼泪从晴川的美目中流出,她抓住地裴瑾年的手,“瑾,我太高兴了,你肯相信我的苦衷,这五年,我一直被冷梅和杨万里困在国外,他们不允许我回国来找你,我是爱你的,我一直爱你。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最喜欢我穿柠檬绿色的衣服,说我最适合绿色,是最清新的颜色?我今天穿了你喜欢的颜色。” “还有白色,你说白色是最纯洁的颜色,我也穿了白色。” 晴川掂起脚,急切地吻上裴瑾年的唇,裴瑾年没有推开,他想看一看一个女人的唇到底可以有多么虚伪多么可憎。 晴川忘情地吻着裴瑾年,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胸口紧紧地贴在裴瑾年的胸口上。 房间里。 宋安然噌的一下子拉上了纱帘,逃跑似得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他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裴瑾年和那个女人接吻了。那么下一步是不是会上床,这是裴瑾年的房间,她不要在这里,要是一会裴瑾年把那个女人带着这个房间里来,她会变得多么可悲。 宋安然用手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走出裴瑾年的卧室。 佣人们正在布置客厅,楼道,走廊。 “你们看到刚才德尔管家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没有?” “看到了,听说是先生五年前的爱人,还是初恋呢,那时候和先生非常相爱的呢,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就是。” “五年前的爱人回来了,那么宋小姐怎么办啊?” “先生是比较爱宋小姐还是那位小姐啊?” “不知道,不过初恋是不会忘记的,我现在还记得我十九岁的初恋呢,现在都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臭美,还最帅的男人呢,能比先生还帅吗?” 佣人一边干活,一边小声地议论,突然看到站在门口的宋安然,马上噤声,“宋小姐好。” 宋安然好像没有听到佣人的话,径直走到了客卧,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佣人的话。 五年前的爱人……初恋……非常相爱……五年前的爱人……初恋……非常相爱……五年前的爱人……初恋……非常相爱…… 别墅后院。 裴瑾年一把推开忘情地吻着他的晴川,面容冷峻,没有一丝温度,甚至连厌恶都没有,只有冷漠,无尽的冷漠。 “瑾?” 晴川看着裴瑾年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容,突然慌张起来。 “够了,你的表演到此结束。”裴瑾年冷冷地说道。 “瑾,我还是爱你的,真的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晴川手忙脚乱地拉住了裴瑾年的衣袖,不让他走,他刚才不是接受了她的吻了吗?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漠。 “晴川,你是我第一个动心的女人。” “……”晴川看着裴瑾年,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多么希望你一直今天没有出现。”裴瑾年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只是,你却出现了,我很失望。” “……” 晴川紧紧地抓着裴瑾年的衣袖,不像放开,这次是杨万里和冷梅答应在给她一笔钱,让她来接近裴瑾年,但是她更希望的是可以和他旧情复燃,现在的裴瑾年已经不是5年前那个任人摆布的他,他可以给她更多她想要的东西,比杨万里多得多。 五年前,她拿了杨万里和冷梅的一笔钱,离开了裴瑾年,最后因为一些事情成为了杨万里的情妇,而现在杨万里是一直丧家之犬。 晴川努力忍着心慌,挤出一个笑容,“我不明白,你说我是你第一个动心的女人,现在我回来了,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的瑾,只要你愿意,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因为着急,她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裴瑾年讽刺一笑,“德尔,送晴川小姐到杨副董那里,我想现在杨副董一定在焦急地等待晴川小姐的消息,急迫地想知道我上钩了没有。” “不,我不要去杨万里那里,我为什么要去他那里……”晴川向后退了两步,心彻底慌乱了起来。 “晴川小姐,请。” 第244章 我只要孩子,保住孩子 德尔态度生硬地开口。 “不,我不去。”晴川不断地向后退。 “晴川小姐,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德尔提醒说道。 晴川猛然抬头,看向裴瑾年,“你知道?你都知道?你竟然都知道?”而让她说刚才的那些话只为了羞辱她。 “德尔。”裴瑾年不耐烦地开口,他看看表,现在客厅里应该差不多快布置完了,宋安然差不多也睡醒了。 “是。”德尔对两个保镖一招手,“请晴川小姐离开。” “不,我不走,瑾,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不想回到杨万里那里,他喝醉了酒总是会打我,我不要回去……求求你,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爱你的……” 声音越来越远,裴瑾年站在大树下,抬起头,透过掉落了大半的树叶的树枝仰望天空,发现天从没有过的蓝色,想到一会的事情,心情马上又好了起来。 他轻轻地喃呢出一段话: “夜会来,天会黑,星光会消散。” “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愿做你掌心的星光,倾听你所有的愿望。” “为你实现。” 宋安然整个身子窝在沙发上,蜷缩起来,一种害怕受伤的婴儿的姿态,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水珠,她突然感觉小腹一阵绞痛,她的手压在肚子上,马上从沙发上起来,她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大种马而伤心,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宝宝,现在肚子疼,她要马上找医生看一看。 宋安然走出客卧的门,站在走廊里,被客厅的布置惊呆了,简直就像是童话一样的世界。 客厅的灯光很暗,屋顶有一条蓝色的灯带,散发着柔柔的蓝色幽光,像是天上的银河,在蓝色“银河”的皱眉挂着很多流星装的水晶,也是幽幽的蓝色,此时的客厅屋顶像是美丽的沉静的夜空,静谧而神秘。 在房间很多地方都摆着蓝色的玫瑰,妖冶又魅惑,那些玫瑰不是真的玫瑰,而都是蓝色的水晶雕刻而成。 她不自觉地缓缓往下走,餐厅上银质的餐具擦得生程亮,餐桌上摆着银质的烛台,上面烛光闪耀,裴瑾年穿着一件非常正是的黑色燕尾服,站在桌边。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梦幻一样,美若幻境,宋安然挪不动了脚步,下面不是属于她的世界,是裴瑾年为了迎接他的初恋女朋友而准备的,跟她这个宠物毫无关系。 她转头就想网楼上跑,马上又悲哀的发现,楼上也没有属于她的地方。 她茫然地站在楼梯上,不能上也不能下,不能走也不能留,好像天地那么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一般的茫然无措。 就连刚才小腹的绞痛都好像不那么明显了,连自己下身正在流血都没有发现,下体的血,顺着她的睡衣的裤子,一直向下流,流到脚裸,流到灰色大理石的台阶上,逼人的艳红。 “安然,下来。 ” 楼下,裴瑾年看到站在楼梯上的宋安然,对她招手,示意她下楼。 宋安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正在努力组织语言,希望裴瑾年可以给她自由,既然他的初恋他的爱人已经回来了,那么就放了她。 裴瑾年见宋安然一直站着不动,走上楼梯,拉起宋安然的手,“怎么手这么凉?”他皱皱眉,担心地说道,“怎么脸色也这么苍白,生病了吗?”裴瑾年的手要去摸宋安然的额头,宋安然一歪头,躲开了。 裴瑾年皱皱眉,对佣人命令道,“叫医生来。” “怎么这么不让人放心。”裴瑾年的手要去摸宋安然苍白的脸颊,声音温柔,眼神缠绵,表情温和。 “裴瑾年,你放我自由吧。”与此同时,宋安然也说出了这句话,她想了很多开头,最后说出来的,却只是这句话,她只是机械地把想的说出来了。 裴瑾年的身子僵住,举到半空的手就僵在那里,脸上的笑被瞬间冻结,眼睛直直的地看着宋安然的苍白的脸颊,里面瞬间弥漫起了黑色的大雾,空满一片,似乎没有尽头。 “裴瑾年,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自由。” 她知道,呆在裴瑾年的身边,就算裴瑾年把她当成宠物,现在她怀着孩子,他也会对她很好,就像现在,会给她一切物质上的需求,但那不是她想要的。 宋安然感觉到小腹的绞痛加剧,好像有什么在迅速流失的感觉,就像那次裴瑾年拿枪指着她,她大出血一样的感觉。 “你又想离开我?”裴瑾年哑着嗓子问,然后马上又自己回答,“你休想,你怀着我的孩子,你休想离开我!”他紧紧地抓着宋安然的肩膀,那么用力,连手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你休想离开我,你只能是我的……你怀着我的孩子,怎么可以离开我。” 前一句是霸道的,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后一句语气变换,想在在安慰自己,他找到了一个她不可以离开他的理由。 小腹剧烈的痛,宋安然的身子支撑不住,她目光发空,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好像在紧缩,发出流失的恐惧,若不是裴瑾年抓着她的肩膀,她已经滑落地地上,她轻喃,“痛……好痛……孩子……” “痛,你也知道痛吗?” 她竟然还说痛,那么现在他心脏上那种快要被撕裂的感觉是什么?今天他准备好了一切,准备好了梦幻的“星空”,准备好了戒指项链,准备好了把自己的整颗心毫无保留地捧到她的面前……而她却说要离开,要自由。 她自由了。 那么,他的自由怎么办? 裴瑾年放开她的肩膀,要去挑她的下巴,宋安然的身子没有了支撑,瞬间滑落。 “孩子……不要孩子……”孩子,我的孩子,不要拿走我的孩子,在昏迷之前,她喃喃开口,声音微弱,只能听到,孩子……不要孩子…… 裴瑾年在看到宋安然脚下的鲜血的时候,身子僵硬,眼睛凝固,甚至连思维都空白了十几秒钟,他的心中一声闷雷炸开,他呆呆地看着灰色大理石上的血迹,他脸色瞬间就没有了血色,好像那血带走了他的生命,变成了一个木偶。 孩子……不要孩子……她刚才是这样说了吗? 孩子……不要孩子……她到底有没有这样说过? 孩子……不要孩子……是不是他刚才幻听了? 裴瑾年看着软到在台阶上的宋安然,还有那刺目逼人的血迹,忘记了思考,忘记了任何动作,甚至忘记了呼吸。 “裴总,孩子……”德尔看到楼梯上的聚变,提醒裴瑾年。 裴瑾年才回神,马上大叫大喊起来,“来人!来人……医生,医生,医生……快叫医生……医生!” 孩子死了,他的孩子要死了? 不!不要! 裴瑾年猛地把地上的宋安然抱在怀里,要起身上楼,可是手却一直在抖,身子也在抖,她根本就保不住宋安然。 他猛地一用力,自己的身子却栽在地上,他手脚无力发抖,恐惧从心中不断地蔓延开口,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那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 他们之间的一点牵连都没有了。 他再次去抱宋安然,手却抖得更厉害了,连宋安然的衣角都抓不紧。 “德尔!德尔!德尔……” 裴瑾年惊慌失措地大喊德尔的名字,他明明就在他的身边,他却好像没看到,忘记了,现在他眼里只有楼梯的血,他的孩子,还有躺在楼梯上的女人。 德尔把宋安然抱起来,他知道裴瑾年的意思。 德尔心头酸涩无比,跟在裴瑾年身边二十多年,听过他叫了无数次他的名字,有冷硬的命令口气,有王者般的高傲口气,有对长着的尊重口气,却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惊慌失措地喊他的名字。 大床上全都被染成了红色,宋安然的下体更多的血不断地流出来,那么多,好像会一直留下去,好像一直都不会停下来,直到把孩子干干净净地流完。 每一丝鲜血的流失,每一丝温暖的逝去,都好像从裴瑾年的身上流走的,他呆呆地看着床上下体不断流血的宋安然,他的脸色比她的一点都不好。 “痛……我的孩子……痛……” 天生的母性,让宋安然就算是昏迷,都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孩子,她无意识地喃呢,每一句喃呢都刺在裴瑾年的心上,他的目光空荡,出现鲜血的红色,里面映不出任何的东西,仿佛他的世界此时已经已经被血浸透。 上帝跟他开了一个太过残忍的玩笑。 突然,裴瑾年像是清醒了一样,猛然抓住了宋安然身下浸血的床单,把宋安然整个人的都紧紧地包裹在里面,好像只要用血包裹住了她,那些血就会和她在一起,那么他的孩子就不会消失。 裴瑾年抱着宋安然痛苦地说,“孩子,我的孩子,我只要孩子,保住孩子。” 第245章 宋小姐服食了堕胎药 因为剧烈的疼痛,从昏迷中清醒了一些的宋安然听到裴瑾年的这句话是,心口发凉,只要孩子,抱住孩子?他最在意的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只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而她只是曾经是宠物,现在是代孕母亲的一个女人而已,她的死活都与他无关,他念叨着保住孩子……只要孩子。 宋安然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轻声开口说道,“你不知道吗,孩子才2个多月,我死了……你的孩子一样……也会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她现在只想这样说。 裴瑾年刚才的话刺伤了她,她也想让他和自己一样痛。 流了那么多的血,宋安然已经知道,无论她在怎么希望,她的孩子都保不住了,这是孩子和母亲之间的感应,她能感觉到孩子正一点一点地从她身体了流走。 裴瑾年好像没有听到宋安然的话,用带血的床单和她裹得更紧了,好像只要这样,孩子就不会消失一样。 “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牵连。 “孩子已经没有了!”宋安然盯着裴瑾年的黑眸说道,“孩子已经没有了,你可以给我自由了吧?” 宋安然想,裴瑾年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他的爱人又回来了,与其被别人难看地赶走,她还不如趁着现在自己提出来,这样是不是她还会留下一点点的尊严呢? 裴瑾年的身体里的血液瞬间被宋安然的那句冻住,他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看着宋安然,似是不认识她一般。 “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我的孩子?” 宋安然讽刺一笑,她想要就能留住吗? 而这讽刺的笑,在裴瑾年的眼里是默认,然后对他的讽刺。 医生赶来,把抱在一起的裴瑾年和宋安然分开,开始宋安然进行检查。 裴瑾年整个人像是傻掉了一般,站在床边,看着宋安然,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没有了思想,没有了生命一般。 宋安然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对站在床边的裴瑾年大喊,“裴瑾年,孩子已经没有了,你放我离开,你把我的自由还给我!”为什么她想要留住孩子的时候,他却离开她了呢。 “……” 裴瑾年不说话,像是一尊木雕。 “裴瑾年,我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把自由还给我,求你,就算我求你行不行?” “……” 裴瑾年的眼睛一眨不眨,里面是空茫的黑色大雾,没彼岸,没有尽头。 “宋小姐,请你不要在说话,我门正在为你检查,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保住你的孩子。”医生的额头上全是汗滴。 “检查有什么用?”宋安然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着自己的衣服,床单,“这么多的血……孩子根本就不能抱住了……我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已经没有了……”她狂乱地摇着头,闭上眼睛,眼泪疯狂地流出来,止不住,停不下。 再也没有谁比她更清楚,那种孩子从身体里一点一点流失的感觉,那么清晰,每一分钟都好像在和她告别。 撕心裂肺的痛那她的心脏好像撕裂。 她的孩子为什么会没有了,她本来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她有很多的担忧,很有的害怕,甚至想要用最残忍的方法把孩子流掉……可是后来,她接受了这个孩子,在第一次听到他胎心心音的时候,她开始期待,期待孩子的降生…… 可是,为什么,这个孩子又突然要离开呢? 宋安然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唇,眼泪还是疯狂地掉下来,她的心好像是撕裂了一样。 为什么迟早要离开,又要来到,就是为了折磨她,为了让她尝到这么是心之痛吗?让她尝到那种希望之后的绝望? 她看到站在床边的裴瑾年,挣扎着要起来,伸出手要去抓裴瑾年的衣角。 “你不是最宝贝这个孩子吗?你刚才不是一直说要保住这个孩子么?你为什么不留住他,为什么你,你留住他啊,那也是你的孩子……” 这话在裴瑾年的耳朵里听来,像是讽刺,讽刺他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像是挑衅,像是胜利者的宣告,宣告她终于还是打败了他,弄掉了他的孩子。 她的这种讽刺,这种胜利的宣告,像是一根尖锐带着剧毒的针,扎进裴瑾年的心脏,一种比刚才痛一百倍的麻木在他身体里蔓延。 医生看到宋安然情绪激动,马上按住了她的手脚,并且给她注射的镇定剂。 宋安然因为镇定剂的作用再次晕迷过去,医生已经给她检查完,也处理完了。 裴瑾年暗哑低沉的嗓音吐出,“孩子怎么样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看宋安然,只是看着窗外漆黑的夜。 死寂漆黑的夜,如他此时的心情。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无力地摇摇头,宣布了孩子的消失。 听到这个消息,裴瑾年并没用任何异样,好像早已经料到了结果,他的视线从外面漆黑的夜缓缓地移到床上苍白的女人脸上。 他日死寂漆黑的夜一样的心情,是她给的。 “裴总请放心,虽然流产造成了大出血,但是救治及时,宋小姐没事,只是给她注射了镇定剂才昏迷过去的,醒过来之后,只要好好调养身子就可以了。” 裴瑾年轻轻地点点头,淡淡开口,“为什么会流产。” 夜,死寂一片,无声无息。 “因为宋小姐服食了堕胎药。” 医生艰难开口,自从宋安然怀孕之后,他们一直在宋安然的医生,看的出来,裴瑾年对宋安然肚子里的孩子的在意…… 说完这句话,医生们都在等待裴瑾年狂风暴雨一般的愤怒,孩子没有了,还是吃了堕胎药,他们认为裴瑾年一定会有滔天的怒意,没想到裴瑾年依旧是评鉴地点点头,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 医生当然不会在这里等着当炮灰了,汇报完了宋安然的情况,马上离开房间。 第246章 妈妈,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在医生把门关上的那一刻,裴瑾年如大山一样高大健壮的身躯,竟然突然支撑不住,踉跄了两下,跌坐到了地上。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好像时间和空间都已经凝固了,不再流动;空气已经凝结了,不再流动;血液已经冻结了,也不再流动。 宋安然安静地躺在床上,打着点滴,呼吸轻微,大出血之后的她,面色苍白如纸,就算是昏迷了,她都紧紧的皱着眉头,好像又什么烦心的事情,让她不能放松。 长久的静默。 昏暗的灯光打在裴瑾年的侧脸上,却照不到他的心里,此时此刻,世界上无论多么亮的灯都照不到他的心里。 他伸出僵硬的手指,想要抚摸一下宋安然苍白的面容,最终,手还是僵在了半空中,没有办法放下去。 接着又是长久的沉默,裴瑾年坐在地上,侧着身子,呆呆地望着躺在床上混莫的宋安然,他现在连一个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力气做出。 滴答,滴答,滴答……似乎可以听到输液管的液体留下的声音。 “你杀死了我的孩子。” 很轻的声音从裴瑾年的薄唇中飘出,轻飘飘的声音,却有万斤重,压在裴瑾年的心上。 这只是一个陈述句,不是疑问,不是指责,不是训斥,只是陈述,陈述他想到的一个事实,她杀死了他的孩子。 他想了很多,每一个环节都想过了,每一个人都想过了,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有机会给宋安然下堕胎药,除了她自己。 他怎么会忘记呢,她本跟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她甚至勾引他,让他以做爱的方式把孩子流掉,那么残忍的方式……更何况堕胎药呢,简直太温柔了。 她说过不会给恶魔生孩子,她说过只想要自由……他怎么忘记了呢,以为她这段时间的配合顺从,就是默认了孩子的存在。 原来,她只是在等待机会。 杀死他的孩子,斩断他们之间最后的牵连。 整整一夜,裴瑾年走保持这一个姿势坐在地上,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侧着身子歪着头,呆呆地望着昏睡的宋安然。 当早上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照在宋安然的脸上的时候,裴瑾年一下子站了起来,他不想看到阳光打在她脸上的样子。 他快速气转身,因为保持着一个姿势坐了一夜,裴瑾年的脚步是踉跄晃动的,仿佛她的脚步是踩在棉花糖上,而不是地毯上,他深一脚浅一脚地逃出了卧室。 德尔站在门口,跟在裴瑾年的身后,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跌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裴瑾年往前走,下了楼梯在,中间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在地上,大厅里,所有的佣人看到裴瑾年来了,全都低下了头,不敢看裴瑾年一眼。 不是害怕,是不忍心。 现在人是谁,就算是一个陌生人,都能感觉得到裴瑾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悲绝与悲伤,他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毫无目的地茫然前进,行尸走肉,没有灵魂。 他踉跄前进的身子撞到了桌脚,桌子上水晶雕成的蓝色玫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碎裂成无数瓣。 裴瑾年突然停住了前行的身子,转头,望地上碎裂的蓝色水晶片,他拾起一片,紧紧地攥在收紧,锋利的水晶片立刻把他的手割破,红色的血染在蓝色的水晶碎片上,妖冶哀绝,凄美艳丽。 然后裴瑾年砸掉了客厅里每一朵水晶雕刻而成的蓝色玫瑰,他的手扫在蓝色玫瑰水晶花上,割伤了手,水晶掉在地上,摔成碎片,割伤了裴瑾年的脚。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的燕尾服,上面沾上了血迹,看不出来,只是黑色面成了暗红色。 德尔站在一边没有阻止裴瑾年。 身体流血总比心流血好。 他现在很想掐死宋安然。 一整天,裴瑾年都坐在书房里,没有吃饭也没有睡觉,也不没有去看宋安然。 ……宋安然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还在快餐店里打工,她对每一个客人微笑,然后是闹钟的声音,她打工上课,照顾弟弟以默。 突然之间,一个客人的脸变成了裴瑾年,他身后跟着一大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还有一脸严肃的德尔。 裴瑾年抓住了她的手,大声地在快餐店里宣布,“宋安然,你怀上了我的孩子,不要想离开我,你怀上了我的孩子!” 她急切地否定,“你胡说,你胡说,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会怀上你的孩子,所有人都不要听这个疯子胡说。” “我胡说吗?”裴瑾年讽刺地大笑,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的肚子竟然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不断地长大长大在长大,她都快吓死了。 店里的客人都嘲笑她,说她是骗子,她着急地想解释,她不认识裴瑾年,没有怀孕,可是她的大肚子,没有人相信。 然后场景突然的转换,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一个小男孩在奔跑,跑向她,张开双手,大喊她,“妈妈,妈妈抱。” 她吓得往后退,那和小男孩就一直追着他跑,一定要让她抱,追着追着她就不害怕了,她想,原来这就是她的孩子啊,张得真好看。 她捏捏小男孩的鼻子,嘴巴,小脸,好软啊。 阳光下,草地上奔跑的小男孩,渐渐地长大,变得比小的时候更好看了,鼻子变得更挺,眉毛又粗又浓,总喜欢皱眉,脸上线条坚毅冷硬,散发出高贵的气质,越来越像裴瑾年,她很害怕,对着小男孩大喊,“恶魔,恶魔,你是恶魔,走开!” “恶魔,走开。” 然后小男孩就蹲在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妈妈,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小男孩起身,来追宋安然,她吓得往后跑,小男孩得样子越来越像裴瑾年,简直是一模一样。 “恶魔,不要过来。”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宋安然,你是我的,休想离开我。” “恶魔,你走你走你走啊!。” “妈妈,不让我走,我不想离开。” “你是我的,永远都不要想着离开,你怀着我的孩子。” “我不要!” 然后在草地上奔跑的小男孩突然停下来,变成了一滩血水,刺目的红色,逼人的眼里,撕心裂肺的疼痛。 “妈妈,你不要我,我走了。” 然后小男孩彻底变成了草地上的血水。 宋安然扑到在草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疯狂地去抓地上的草和鲜血,“孩子,我的孩子,不要离开我。” “我的孩子,不要!” “不要离开,求你。” 宋安然猛地一惊,从那乱七八糟的噩梦中惊醒过来,她的脸苍白的像是死人,脸上都是汗水和泪水。 窗外下着大雨,秋天的雨,不似夏天的雨排山倒海的其实,不似春天的雨滋润万物的和暖,秋天的雨是最冷的。 何外面滴滴嗒嗒的雨声,把宋安然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转头,看到了另一张白色像是死人的脸,裴瑾年正用一双漆黑的深不见底如寒潭一样冰冷的眼睛在盯着她看。 她的身子猛然向后退缩了一截,转过头,用同样冰冷的眼神回视裴瑾年。 裴瑾年盯着她,并没用说话,只是安静地凝视,仿佛要看到眼睛里去。 又是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得到窗外滴滴嗒嗒的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裴瑾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安然,我们孩子死了。” “……” 宋安然盯着裴瑾年不说话,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他现在只有两个多月那么大,医生说两个月的宝宝只是一个胎胚,还没有手没有脚,不算是一个孩子,可是他有心跳,我还听到他心跳了呢。” 裴瑾年拿出胎儿心跳测试仪,放到床上。 “……” “我很想要这个孩子。”“……”“你是知道的。” “……” 可他现在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了,是有人……”裴瑾年没有在说下去,“没关系的,我们还会有第二个孩子。” “……”“你说是不是?”裴瑾年见宋安然没说话,有问了一遍,甚至是逼问。 “不是,我们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 宋安然斩钉截铁地说,她不能在和裴瑾年有一个孩子,不能这样的一个轮回。而若是在怀上裴瑾年的孩子,恐怕注定还是会跟现在一样。 “你说什么?” 裴瑾年眯起眼睛,盯着宋安然,她马上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说我们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我不会再让自己怀上你的孩子。” “住口!” 裴瑾年掐住了宋安然的脖子,不让她在说下去。 “我现在已经没有你的孩子了,你可以放我离开了,你本来也是只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既然你已经玩腻了我了,那么可以还我自由了。” “收回你刚才的话。” 裴瑾年掐住宋安然的脖子,冷冷地命令,一双眸子,带着血丝,里面几乎有血光在不断地翻滚。 第247章 我说过,欢迎你来杀我 “为什么要收回,我本来就没有你的孩子了,我跟你本来就没有一点关系,孩子都没有了,你凭什么还不放我走?” 宋安然毫不示弱,现在她之下离开这里。 “我让你收回你说的话,听到没有!?” 裴瑾年掐着宋安然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喘着粗气,努力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 “我想要自由。” “所以你就杀死了我的孩子?!”这句话,裴瑾年是吼出来的,带着翻天覆地的怒气和悲哀,他像是一直绝望的野兽,“为了你的自由,你就要杀死我的孩子!” “你真残忍,那也是你的孩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宋安然被裴瑾年说蒙了,她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孩子。 “不懂?难道你没有想要杀死我的孩子吗?” “……” 宋安然沉默,她想过。 “你勾引我,想要让我用杀死自己的孩子,安然,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裴瑾年闭上眼睛,好像连看宋安然都不想看了。 “……” 她确实这样想过,也做过。 “那样残忍的方法都想的出来,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只是杀死一个孩子而已,而那个还是你那么恨那么恨的我的,也恰好是你的。”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我没有杀死我的孩子。” 宋安然捶打裴瑾年的肩膀,挣扎,泪流满面。 “没关系。”裴瑾年轻轻地擦她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缠绵,目光悲伤哀绝,“没关系,我们只是没有了第一个孩子,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他们。” “不,我不会在怀上你的孩子。” “是吗?”裴瑾年轻笑一笑,俯身,吻落在宋安然的唇上,想吻去她唇角的泪水。 “你想干什么?!” 宋安然的身子马上僵硬起来,裴瑾年的吻然她非常的不安和害怕,她才刚刚流产,他要做什么? “恶魔,你想干什么,你这个混蛋,你滚开,你滚开,你给我马上滚开!”她用脚去踹裴瑾年,不让他靠近自己。 而她的动作神情让裴瑾年的心忽地就痛了起来,她连碰触都不想让他碰了吗? 裴瑾年的手抓住宋安然的脚,压在床上,霸道地宣布,“安然,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你不要想逃开我的身边,除非我死,否则,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他高大的身子压了过去,再次吻上了宋安然的唇,他要吻她,让她明白,她是他的,让她知道她永远都逃不走。 “恶魔,混蛋,你滚开!” “你不要碰我!” 宋安然更加激烈的反抗,手脚并用,脚踢在裴瑾年的胸口上,指甲抓破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手。 “不许反抗!” 裴瑾年命令地命令,“你是我的的女人,不让我碰,你还想让谁碰,除了我裴瑾年谁都不要想。” “你不要以为你杀死了我的孩子,我就会放过你。告诉你,你要为杀死我第一个孩子付出代价,你要为我生第二个孩子,第三个孩子,第四个孩子……” “你休想,我不会给你生孩子。” 两个人在大床上撕扯起来,宋安然激烈的反应,不让裴瑾年触碰她,戳到了裴瑾年的痛处,他不肯放手。 “昨天我准备了梦幻一般的场景,希望你喜欢,可是你却……” “混蛋,我才刚刚流产,我身上还有你孩子的血腥味道,你躲开,你滚开。” “我不怕,我不嫌弃,只要是你的,我都不会嫌弃。”再次吻着了宋安然的嘴巴。 “……呜呜……” 混蛋,这个混蛋恶魔王八蛋变态,她昨天才流产,他今天竟然要碰她,天下怎么会有这样混蛋的男人,他这样做,会让她再也生不了孩子的。 她会死掉的。 “救命,来人……唔唔……混蛋……” 宋安然使劲一踹,裴瑾年被他踹翻在床上,其实是因为裴瑾年根本就不敢对她用太大的力气。 裴瑾年一离开她的身体,她马上爬下床,趴到梳妆台上,拉出抽屉,拿出一把枪,对准裴瑾年,正是那次裴瑾年拿着对着宋安然的那把金色的枪。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裴瑾年就把枪放到了梳妆台的抽屉里,宋安然是无意中发现的,没想到今天拉开抽屉的时候,竟然还在。 她以为这种东西,裴瑾年一定会收起来,其实是这段时间裴瑾年根本就没有心情想枪的时候,忘记了放在抽屉里。 裴瑾年修长挺拔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进宋安然,当她拿起枪,对着他的时候,他的心又被撕裂了一次,还洒上了一层盐巴。 “你不要过来,我告诉你,你在过来我就开枪了。” 宋安然握手手枪的手剧烈地发抖,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在刚流产就被裴瑾年占有,那样她对不起自己刚刚失去的孩子,而且对她的伤害很大,她可能会再也不会有孩子。 裴瑾年对宋安然的话好像没有听到,一直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走的很缓慢,每一步都好像走在自己的心尖上一样。 随着裴瑾年靠的越来越越近,宋安然的害怕也越来越多,她单手握枪改成了双手握枪,但还是住不住地发抖。 “我告诉你,你不要在靠近,我真的会开枪。”她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裴瑾年在离着宋安然五步之远的距离,停下脚步,开始一颗一颗解开自己黑色衬衣的扣子,露出里面健硕的胸膛。 昏暗的灯光只能照到他一般的侧脸,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安然,看着是这里,要打这里,一枪我就会死的。”裴瑾年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脸上竟然绽开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 宋安然感觉裴瑾年是疯了。 “安然,你可以的,你已经杀死了我的孩子,不如把握也杀死吧。”说着裴瑾年又靠近了一步。 “你不要在过来,不许在动,我告诉你,你不许在动!”宋安然的手剧烈地发抖,紧紧地抓住扳手。 “你看你的手抖成了什么样子,既然不敢开枪,就放下。” “不!我不放吗,除非你放我离开,并且答应我,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我就放下手枪,不然我就开枪了。” “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毁掉了,就算是死也不会觉得一点痛苦。” “裴瑾年,你放过我吧,已经折磨的我够多了了,好不够吗,还不能满足你男人的征服欲望吗?还不能消除你心头对我的厌恶吗?” “放过我,我们都可以活着,否则,今天我就开枪。” “放你离开……”裴瑾年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休想!” “如果你想的话,随时可以开枪,我说过,欢迎你来杀我。”裴瑾年的气息冰冷,语调冰冷,又向前走了一步。 “裴总!”德尔还有保镖听到里面的声音,闯进来,就看到对峙的两人。 “宋小姐,要冷静。”德尔劝说宋安然,她充耳不闻,手里的枪一点都没有放松,她突然觉得,如果不能逃走,死在这里也不错。 一枪打死裴瑾年,她也算是给自己报仇了,他折磨了她那么久。 “站住!” 在裴瑾年准备迈出下一步的时候,宋安然扣动扳机,“砰——”一声,打在了裴瑾年身后的鹅绒被子被上,房间里马上飞起了鹅绒,飘飘洒洒像是下雪一样。 在宋安然看“雪”的瞬间,一个保镖要去夺她二弟枪,被她在监狱里跟朱莉学的防狼术躲开。 一枪打出其,裴瑾年的步子停下来,俊美的面容上,悲伤有多了一道,她竟然真的冲着他开枪了,她真的想要杀死他。 他对他说,欢迎你来杀我,当她真的想杀他的时候,他却希望自己在前一秒就死去。 呵呵,原来他也会这样懦弱。 “放我离开!” 宋安然再次提出要求。 “休——想——” 裴瑾年拉长了声音,态度比刚才更加的坚决。 他又开始向前走,面上的表情是非常复杂,坚决,侥幸,期望,悲伤,孤绝,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走向的是死亡还是重生。 但是他知道,他停不下来,他必须向前走。 只能向前走。 他的目光最后面呈了平静,接受一切结果的平静,无论结果是什么,他都接受。 他向前迈了一步。 “砰——”又是一枪,这次打在了裴瑾年的脚下。 宋安然的手比刚才抖得更加厉害起来,“你……你不要再过来,站住!站住!放我离开!站住!”她的思维有些混乱,竟然不知道自己最希望的是什么了。 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看上去,她更像是被枪指着的那一个,而不是拿枪的那一个。 裴瑾年再次向前走了一步,子弹就落在他身边的地板上。 此时,裴瑾年已经站在了宋安然的面前,华贵的金色枪支,黑洞洞的胸口抵在他的胸口上,她的手抖得几乎要把枪扔掉。 第248章 安然,你舍不得杀我了,是不是? 属于裴瑾年的霸道的气息重重地包裹住了她。 “怎么不开枪?” “……”“你的手抖得很厉害,都对不准了。”裴瑾年用两根手指夹住枪口,让枪口对准自己心脏的地方,“应该是这样,只要一枪。” “砰——” “……”宋安然不但是手,连身子都开始发抖。 “裴总!”德尔大惊。“怎么你不敢杀我了吗?”裴瑾年抬起手,把宋安然散落脸颊的碎发挽到她的耳后,动作说不出的缠绵温柔。 “安然,你舍不得杀我了,是不是?”他露出一抹淡笑。 “……” “你真的舍不得杀我了。” “……” “安然,你爱上我了,是不是?” “住口!” “为什么要住口?你爱上了我,所以就算那么恨我,都舍不得开枪杀死我。” “裴总……”德尔急的满头都是汗,裴瑾年现在说这个,根本就是在逼宋安然开枪。 “杀了我。”裴瑾年盯着宋安然的眼睛,“或者是永远呆在我的身边。你只有这两种选择,我给你选择的权利。”裴瑾年嗜血邪肆地笑。 宋安然感觉自己的眼前景物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天旋地装,只能听到裴瑾年的那两句话,且不断地回放。 “杀了我。” “或者是永远呆在我的身边。你只有这两种选择,我给你选择的权利。” “杀了我。” “或者是永远呆在我的身边。你只有这两种选择,我给你选择的权利。” “杀了我。” “或者是永远呆在我的身边。你只有这两种选择,我给你选择的权利。” 她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几乎都不能握住手枪了。 不,她不能放下手枪,放下了手枪就等于选择了永远呆在他的身边,不!不要,她不要永远做恶魔n的囚宠。 她紧紧地握着手枪,扣着扳机,手心里全都是汗,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枪口下滑,挪动了位置。 裴瑾年伸出手,把她再次散落到脸颊的碎发挽到耳后,手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停留在她的脸颊上细细地摩挲。 “安然,你舍不舍杀死我,那么就永远呆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这是你的选择。” “安然,我……”“不——!” “砰——!” 枪声响起。 裴瑾年唇边的笑意凝结,目光也凝滞了,他缓缓地低头,看到胸口上红色的液体流出,然后顺着他的胸口,小腹,滴落在地上。 响声响后,宋安然猛然清醒,不可置信地看着裴瑾年胸口的伤口,她后退了两步,举起手,看到染上血的枪口,“哐当——”一声,枪掉在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对着裴瑾年开枪了。 裴瑾年伸手摸自己胸口的血,嘴角荡开一抹苦笑,他输了,她还是向他开枪了。 他高大的身子晃动了两下,扶住了身旁的沙发。 “裴总!”德尔上前去扶裴瑾年,被他推开,他用手压住自己的伤口,一步一步地再次走向宋安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或者还想在看看她。 他的手上很快就被血浸透,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 他走到宋安然面前,用带血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无限的眷恋和不舍,目光缱绻,好像要把她的样子全部都几道脑中。 宋安然伸出手,触摸裴瑾年的胸口流出的鲜血,温热的血,流出之后,变成了冰冷的,在触摸到那粘稠的冰冷之后,身子猛然向后缩去。 她杀了他。 她真的杀了他。 她竟然真的杀了他。 她捡起地上的金黄色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裴瑾年看到她捡地上的枪,身子猛然想她扑去,宋安然扣动扳机,裴瑾年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手枪一歪,掉在地上,然而预想的响声只有一声空响,里面没子弹了。 而裴瑾年的身子却如一座大山一样,倒在地上。 同时,宋安然的身子也被他带倒,倒在地上,他的旁边。 裴瑾年伸出手,去摸宋安然的脸,“安然,你是我的,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离开。”他霸道开口,只是这霸道的语气有气无力。 宋安然一把挥开裴瑾年伸来的手,恐惧,让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子干什么。 裴瑾年咳嗽了一声,血从嘴角流出,他抵挡不住眩晕的感觉,晕了过去。 “裴总!” 德尔慌乱了,立刻让医生对裴瑾年进行抢救。 裴瑾年被抬到了专门的手术床上,这段时间,因为裴瑾年的别墅里总是会有突发状况,有人受伤,现在这里几乎是一个小型的医院,设备齐全。 宋安然呆呆地坐在原地,似乎还没有接受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真的对裴瑾年开枪了吗?她明明不记得自己扣动了扳机…… 可是,他胸口流了那么多的血,那么多,好像还有一个黑洞。 她终于杀死了她最恨的恶魔,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开心,而是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好像缺失了好大好大的一块。 “德尔管家,宋小姐怎么办?” 一个保镖询问德,以前他们是把宋安然当成别墅的女人人、裴瑾年的女人来看待,但是当她一枪打在裴瑾年的胸口之时,他们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她了。 德尔看了宋安然一眼,握紧手里的枪,又松开,“看好她,不许她乱跑。” 其实,德尔现在更像一枪碰崩了宋安然,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有这样的想法了,但是他知道不能,刚才她捡起枪要自杀,裴瑾年阻止,就是根本就不希望她死。 现在裴瑾年危在旦夕,他不能那他的命开玩笑。 手术台上,白炽灯光明亮,裴瑾年苍白的一张脸,紧闭着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好像永远都不会在张开。 他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出现了休克的状态。 他中枪的位置很接近心脏,若不是宋安然的手发抖,那么打中的就是不偏不倚他的心脏,他把宋安然的枪口位置放的非常准确。 手术室内一阵手忙脚乱,因为他的情况比较棘手,德尔请来了很多的权威专家,都聚齐在小小的手术室里。 第249章 子弹没有打到心脏 都说人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时候,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 裴瑾年感觉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身体,处在一个立体的圆锥形的空间里,里面是黑白又虚幻的景象,他能看到那些忙忙碌碌正在摆弄他身体的人,能看到站在手术室外,着急地来来回回踱步的德尔,然后他还看到了呆呆地坐在原地的宋安然,她目光呆滞,脸上都是血迹,他的血。 他飘渺的身子像是一抹空气那么轻,落到宋安然的身边,坐在她身旁。 坐了很久,他想跟她说话,她却一点没有反应,听不到。 突然,他的飘渺的身形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走,他不想离开,可是身子一点都由不得他,眼前的景象变幻。 3岁的时候,他坐在父亲的腿上,身边是温柔高贵的母亲,母亲轻轻地摸着她的头,笑的很开心,那时候的母亲那么年轻那么漂亮。 7岁的时候,他在学校和别的孩子打架,错不再他,回家父亲却狠狠地斥责了他,还不让他吃饭,把他关在书房里思过,他趴在书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眼前是母亲做的香喷喷的饭菜,还有母亲心疼的脸。 12岁,他出国,去英国上学,母亲在机场送他,哭红了眼睛。 16岁,父亲死了,他从英国回来,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发现母亲和杨万里的秘密,知道父亲死因,他被母亲囚禁,母亲逼迫他同意把公司交给她和杨万里打理,他被送去英国,在那里继续被母亲的人看着。 22岁,他击败杨万里,成为了立阳集团的总裁。 短短的时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从16岁开始,就是灰色的,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希望,计算22岁的时候,他击败杨万里坐上立阳集团总擦的位置,他也没有多么的开心,只是觉得悲哀。 他的生命没有期待。 爱上宋安然之后,他开始觉得他似乎是可以期待的,而每一次期待,都嘲笑他,不应该期待。 今天,她对他开枪了。 他宁愿在她杀死他的前一刻死去。 “滴——滴——滴——” 心电图几乎变成了一条直线。 他的手上在输者血,胸口也在不断地往外留着血。 医生额头上全都是汗水,焦急地大喊,“病人心脏开始停止呼吸,马上准备电击抢救。” 外面,隔着玻璃,德尔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切,裴瑾年的苍白的脸,没有一丝生气,紧闭的眼睛,几乎毫无生命迹象,他的一只手无力地睡在手术台外。 医生拿起电极板放在裴瑾年的胸口上。 “砰——” 裴瑾年的身子被高高的弹起,又重重的落下。 德尔转身离开。 呆呆地坐在地上的宋安然被德尔一只手拉起来,“走,跟我去见裴总。”她被德尔拉着来收手术室外,德尔推开门,不知道跟医生说了什么,就把宋安然仍在了裴瑾年手术台旁边,自己退了出去。 “加大电流。” “砰——” 裴瑾年的身子再次被高高地弹起,重重地落下。 “砰——” “加大电流。” “砰——” 宋安然呆呆地望着任医生摆布的裴瑾年,一点都不像他,他应该如王者一般的强大,而不是现在这样像是一只死掉的尸体一样,任医生的任意摆弄。 宋安然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裴瑾年透明飘渺的身子回到了他身体的旁边,看到站在手术台遍的宋安然,她哭了,她流泪了,是为他吗? 他走上前,想要给她擦一擦眼泪,却发现,手臂从她的身体里穿过。 “加大电流。” “砰——” 心电图终于开始有了微微的波动。 当宋安然的身子软到在手术台旁时候,裴瑾年的心跳已经恢复了正常。 宋安然被医生抬出去,德尔把她安排到客卧。 裴瑾年的手术还在继续,虽然他的心跳恢复正常,情况还是非常不好,毕竟子弹离心脏的位置很近。 手术室的灯持续亮着,手术还在继续。 德尔焦急地在外面来回踱步,他知道,裴瑾年过了刚才那一关,就一定能活下来,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对他来说,裴瑾年不只是他的主子,更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和裴瑾年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和自己的女儿卡西还要多很多。 10个小时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德尔马上冲上前。 “裴总的情况怎么样了?何时能醒?” “子弹虽然没有打到心脏,但是只偏了0。5公分,差一点点,病人生命力非常顽强,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危险,因为伤口地方特殊,血不太容易止住,病人就算醒过来最好也不要做太大的动作。” 裴瑾年被送到自己的卧室,宋安然在客卧。 裴瑾年的手腕上还在输者血,他面色苍白,唇角干裂,鲜血从他的破开的唇皮里渗出来,他胸口的位置绑着厚厚的绑带,紧闭双眼,微皱眉头。 德尔守在床边,寸步不敢离开。 客卧。 宋安然醒过来,房间里没有人,她起身,下体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是流产留下的疼痛。 她看看房间,还是裴瑾年的别墅,客卧。 “当当当——”的敲门声。 宋安然一惊,会是谁?难道是德尔?昨天德尔看她的眼神,简直就是想用眼神杀死她,若是眼神能杀死人,她一定已经被德尔杀死了无数次。 她想起昨天她在裴瑾年的手术室里晕了过去,不知道裴瑾年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没死吧,不然的话德尔一定早就让她去给裴瑾年陪葬了。 “当当当——”敲门声再次响起。 宋安然开门,是佣人来给她送药,黑糊糊的中药。 “宋小姐,这是流产后需要吃的补药,你趁热喝了吧。”佣人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中药端到宋安然的面前,态度明显没有以前的恭敬,却也算不上不恭敬。 “我不喝,你拿走。” 她昨天都对着裴瑾年开了一枪,现在佣人给她送药,谁知道会不会是毒药,她才不会相信,不管是德尔还是别墅里这群落井下石的佣人此时还对她恭恭敬敬,跟以前一样。 “宋小姐,我放到这里了,你要是喝,自己喝就好了。” 佣人放下药碗,转身离开,以前佣人都是对她就算劝半个小时都不会转身就走,因为她若是不喝药,裴瑾年知道了,她们会倒霉的。 宋安然眼前摆着黑糊糊的药汁,还冒着热气,明显是滚烫的,以前的时候,佣人绝对不敢把这样的药汁端到她面前,都是温度适中的时候才敢端来。 她抬手,想把药汁扫到地上,谁知道是不是毒药。 手已经抬起来,她有放下去。 若是德尔或是裴瑾年想要她的命,完全可以一枪崩了她,没必要对她下毒,而佣人就算态度不恭敬,也不敢。 她想了想,还是把一碗黑糊糊的药汁喝下去,她现在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惨。 快到中午的时候,裴瑾年醒过来,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身影,他讽刺一笑,她都希望他死掉了,怎么可能会守在他的床边,等她醒来呢。 就算她会守在他的床边,恐怕也是诅咒他马上死掉吧。 德尔知道裴瑾年在找什么,马上开口,“裴总,我这就把宋小姐带过来。” 裴瑾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德尔走出裴瑾年的卧室,刚一开门,正好遇到压着宋安然等在门口的两个保镖,宋安然的一只手被手铐拷住,一只手所在二楼的栏杆上,她的嘴巴被胶带封住。 门一打开,裴瑾年也看到了这样的宋安然,德尔想挡住,已经来不及。 “怎么回事?”德尔问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 “宋小姐用床单拧成绳子,从客卧的窗户顺道楼下,想要逃走,我们抓住了她之后,她还挣扎,大喊大叫,我们怕打扰裴总的休息,才出此下策。” 手腕拷着手铐,嘴巴被胶带封住了宋安然被带劲了裴瑾年的卧室。 裴瑾年看到这样的宋安然,要起身,他赤裸着上身,胸口出缠着白色的绷带他身子一动,胸口的白绷带布上就隐隐地有血迹出现,德尔马上阻止。 “裴总,你想怎么样,说就可以,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动。” 裴瑾年却不听,一定要坐起来,德尔为了不让他有太大的动作,拿上去扶他,在他的手背垫上两个抱枕。 裴瑾年看着宋安然被胶带粘住的嘴巴,德尔马上会意,把宋安然嘴巴上的胶带接下来。 宋安然能说话了,却不在说话,一副任裴瑾年处理的样子。 裴瑾年安静地看着宋安然,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仿佛想要把她看透一样。 房间里一直之间,陷入到了一片死寂诡异的静默之中。 最后宋安然败下阵来,冷冷开口,“你若是没想好怎么折磨我,我就先出去了,你慢慢想。” 第250章 我没死,让你失望了 她转身离开,她认为自己给了裴瑾年一枪,而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杀她,一定是在了很多种折磨她的方法,所有她才会在窗户里逃跑,昨天晚上拿枪自杀是因为一时冲动,觉得自己没有活路了,而现在她不想死,就算是死,也不想被裴瑾年折磨死。 德尔站在一遍,想把宋安然拦下来,但是看裴瑾年并没有说话,他也只能干着急。 宋安然经过走出裴瑾年的房间,问道楼下传来了饭菜的香味,她要进客卧的脚拐歪,下了楼,径直走到餐厅门口。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餐饭,依旧是她平时吃的那些菜式。 佣人站在一旁等待。 宋安然也不看佣人,她坐到餐桌边,就开始吃东西,她刚刚流产,要补身子,身子养好了,才能找机会逃出去。 现在,她才不怕饭菜里有毒,她到希望有毒,就算是被毒死的,她也不希望自己是被裴瑾年折磨死的。 她现在一颗正常的脑袋,实在想不出裴瑾年会用什么方法来折磨她。 佣人站在一边,看到坐下就吃东西的宋安然,简直是傻眼了。 “宋小姐,这饭菜……”一个佣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怎么?这餐饭我不能吃?”宋安然问道,难道裴瑾年又是用以前的那招,让她挨饿,让她看着一桌子的好吃的,却一口都不让她吃? “不是。” 佣人低下头,没有在说什么。现在她们还不知道裴瑾年对宋安然到底是什么态度呢,虽然他们都知道宋安然打了裴瑾年一枪,但是并不知道裴瑾年是怎么想的。 毕竟宋安然现在还活着,非常出乎他们的意料。 或者可以说简直是一个奇迹,打了裴瑾年一枪,她还能活着,还能好好地在这里坐着吃饭。 她们不敢对宋安然的态度太差,谁知道会不会又下一个奇迹,裴瑾年完全不介意宋安然打了他一枪,继续对她好。 通过以前裴瑾年对宋安然的那些好,他们觉得这样的奇迹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就好。 ” 说完,宋安然吃的更加“欢快”了,她心口像是堵住一块大石头,房间嘴里的菜,根本就咽不下去,但是她命令自己,必须吃下去,吃下去才会有体力,才能应付裴瑾年会给她的折磨,才能活下去,有机会逃走。 她觉得她和裴瑾年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种模式。 卧室里。 有佣人把适合裴瑾年吃的东西端来,放到小几上。 “裴总,你吃一点吧,吃了有利于身体的恢复。”德尔劝说裴瑾年,裴瑾年闭上眼睛,连看那食物一眼都没有。 “裴总,你失血过多,只靠药物和输血是不行的,还是吃一点吧。” “出去。” 裴瑾年冷冷地命令。 德尔无奈,只好出去,然后他就看到餐厅里大快朵的宋安然,吃的那么“欢畅”,简直是像在庆祝。 他冷冷地盯着宋安然,忍住向前翻桌子的冲动,若不是裴瑾年还在意她,她就算是10条命,也不够他德尔的枪崩的。 里面裴总,一口都没吃,她在这里自己吃一大桌子。 对德尔可以杀死人的目光,宋安然视而不见,只是专心地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她这一顿,几乎吃掉了她平时两倍的东西。 心里空空的感觉,她觉得胃和心挨着那么进,胃不空了,吃的撑了,就可以占一部分心的位置,心也就不会空荡荡的了。 在德尔可以杀人的目光之下,宋安然扒干净碗里的最后一粒米,起身,拉开椅子,转身,上楼,进客卧。 现在她走到哪里都会有保镖跟着,就算刚才吃饭,她身后都站着两个保镖,也只有进了房间,保镖才不会跟进去。 她一走进房间,胃里就一阵不舒服的翻滚,她跑到卫生间的马桶边,呕吐了起来,她吐了半天,刚才强行塞进肚子里的东西几乎全都吐出来了。 吐完之后,她无力地趴在马桶边,原来胃离着心脏那么近,也不能替心脏分担它的空荡荡的感觉。 晚上,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刮起了大风,狂风暴雨好像要把天空都吞噬一般,拍打的玻璃啪啪直响。 睡着的宋安然被雨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赤裸的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上面都渗出了血,触目惊心的红色。 “你醒了。”裴瑾年逆着光,站在床边,声音低沉嘶哑,像是撕裂的破布。 他伸出手,想要去碰宋安然,宋安然马上像是一只乍毛的野猫,竖起了全身的猫,抓着被子,身子向后退了好多。 她站起身来,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冲着裴瑾年。 他刚才伸出手,是不是想掐死她? 一定是,她对着他开了枪,他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他一直没有让保镖动手,是想自己动手而已。 “你不要过来!”宋安然把手里的台灯高高地举过头顶,万分防备地对着裴瑾年。 裴瑾年缓缓地走进她。 “站住!不要过来!” 宋安然把手里的台灯扔向裴瑾年,裴瑾年头一歪,躲过了直冲他面门飞去的台灯,他面无表情,黑眸深不见底,因为躲避的动作,绷带上渗出的血更多了一些。 台灯没有了,宋安然在房间里继续寻找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抓起床上的薄被,对着裴瑾年不断地挥舞。 “你不要过来,在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客气?”裴瑾年嗤笑一声,抓住了宋安然手中挥舞着的床单,“你何时对我客气过?有过吗,安然?”他指着自己胸口的伤口,面容冷漠,身上却有浓烈的可以把人溺死的悲伤不断地涌出。 “不是我,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逼我开枪的,是你,是你……”看到裴瑾年胸口上还在往外渗的血,宋安然觉得双眼很疼很疼,她捂住自己的眼睛,摇头,“不要过来,是你逼我开枪的……不要过来。” 裴瑾年好像没有听到,依旧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我没有死,你是不是非常的失望?”他声音低沉,听不出一丝情绪。 “是!我很失望!我对自己非常的失望!”宋安然一边后退,一边大喊,她失望,自己在对裴瑾年开枪之后,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开心,看到他胸口不断往外渗血,她的心疼得发空。 “我没死,让你失望了。”裴瑾年哈哈大笑几声,笑声中满是悲凉和心痛,笑的胸口发颤,伤口裂开,更多的血已经把他胸口上白色的绷带全部染红。 他手上用力一扯,宋安然手里的抓着的床单就被他轻易地拉走,他一甩,扔到地上。 他向前走,身子压在宋安然的身上,宋安然要逃,他猛地把她的双手按在墙上,也不管会不会让自己的伤口裂开的更大,现在绝望已经把他淹没。 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只有无尽的哀伤。 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女人。 不,他不应该爱上任何人。 宋安然用脚去踹他,他虽然受着伤,力气还是那么大,他的一只腿就压住了她的两只腿,宋安然在他的钳制下,一点都不能动。 扯动的动作太大,绷带上的血都流到他的小腹上,染红了下面穿着的裤子。 裴瑾年的表情麻木,好像正在流血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安然,你杀了我。” 声音是彻骨的哀伤。 “为什么没有杀死你。”宋安然扭头说道,她若杀死了裴瑾年,德尔一定也会杀死她,那么现在她就解脱了,就不会像现在这,痛苦了。 “不,我已经被你杀死了。” 他的心已经被她杀死了,他再也没有心了。 他低下头,开始亲吻她的唇,他双唇冰冷,在吻上她温热的唇瓣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温暖,他轻笑一下,可是那温暖是有毒的。 他就是中了那样的毒,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安然,安然,安然……”他轻轻地喃呢,仿佛是最后的眷恋,要把一辈子的都叫完。 “不要叫我的名字。”宋安然冰冷开口。 “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他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为什么要差那么一点。”不差那一点,他们都可以得到解脱。 “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还有一句非常重要的话,没有告诉过你。”裴瑾年幽暗的黑眸盯着宋安然的眼睛,里面弥漫了黑色的大雾。 他歪着头,停顿了片刻。 “安然,我爱你。” 他一直没有告诉过她这句话,却已经在心里说了无数遍。 现在他连心都没有了,还会怕她知道了他的爱而嘲笑他吗? 裴瑾年温柔地凝望这宋安然,“我爱你,安然。”他虚弱一笑,“我一直最想告诉你的就是这句话,一直,一直都很想。” 一直,一直……都很想。 宋安然睁大眼睛,先是震惊,之后又觉得很可笑,裴瑾年怎么可能爱她。 “爱?一个恶魔也配说爱吗?你这个恶魔有心吗?” “现在已经没有心了。” 第251章 这里一点都不疼 “哈!你是本来就没有。” “……” 裴瑾年低下头,用手轻轻按在受伤的位置,“已经没有心了……”已经被她一枪打死了,再也没有心了。 “你说空心菜没有心可以活,人没有心可以活下去吗?” “……” “没有心的菜叫空心菜,那么没有心的人叫什么呢?”裴瑾年低着头,皱着眉头,在乎在思考自己刚才问的那个问题。 “……” “想不出来。” “……”“这里一点都不疼。”裴瑾年指着自己的伤口,没有心了,怎么还会疼呢。 “……”宋安然不知道裴瑾年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很害怕,又开始挣扎,这次,他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挣脱开了裴瑾年。 当她跳开了的时候,裴瑾年的身子缓缓地滑落,倒在地上,胸口上白色的绷带已经变成了血色,刺目的颜色。 他死了吗? 宋安然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裴瑾年,心里空的发慌发疼。 直到德尔进来,一群医生和护士,和裴瑾年抬走,她还没反应过来。 宋安然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她听得到外面医生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听得到佣人上楼下楼的声音。 她捂着耳朵,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个声音。 八个小时之后,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 窗外的狂风暴雨却还是肆虐着,吞噬一切,不断地拍打着玻璃。 宋安然太累了,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门被缓缓地推开,门口出现了一圈人,德尔搀扶着裴瑾年,他们身后跟着医生护士,人很多,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裴瑾年昨天的伤口裂开,造成大出血,医生抢救了六个小时,才抢救过来,他只昏睡了两个小时就醒过来了,醒来之后,就让德尔扶着他来这里。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泛黄,唇角干裂,都渗出了血丝,双眼深陷,乌青一片。 裴瑾年推开德尔的手,身子摇摇晃晃,走向床边,每一步,都走的非常费力。 德尔只能无奈地摇头,裴瑾年刚刚抢救过来,身子还是极度的虚弱,根本就不能下床走路,伤口有可能会再次裂开。 不过他知道,若是他不扶着他来,他的伤口裂开的会更快。 裴瑾年没走一步都非常的缓慢,从门口到床边只有七八米的距离,他却走了好几分钟,中间甚至还扶着沙发停顿了一分钟。 他坐到床上,把沉睡中的宋安然小心地搂进怀里。 慢慢地收紧手臂,把脸埋在她脖颈之间,以默地呼吸。 门口,德尔医生护士佣人站了一群,都不敢说话,甚至连大声的呼吸都不敢。 很久之后,裴瑾年的头才从宋安然的脖颈间抬起来,起身把她放回到床上,“安然,你要的都给你。” 说完之后,他离开房间。 宋安然醒过之时,已经是下午了。 睁开眼睛,外面还在下雨,虽然不是昨天晚上一样的狂风暴雨,却依旧不小,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依旧很大。 “宋小姐,这是流产后必须要吃的补药。”佣人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黑糊糊的汤药,泰迪变回了以前的恭敬态度。 宋安然对佣人的态度很差异,昨天晚上她差点又杀死了裴瑾年一次,为什么佣人的态度却更加恭敬了? 她当然不知道,昨天晚上所有的佣人都看到裴瑾年被抢救回来,刚醒就来到了她的房间,抱着睡着的她很久。 佣人看到这些,对她的态度当然不敢再有半点的不恭敬。 “放那吧。” 宋安然皱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宋小姐,您还是趁热喝吧,凉了对身子不好。”佣劝说。 “我说放在那。”佣人对她的态度,让她非常的不解和怀疑,况且她心烦,没有心思喝药。 “宋小姐,您还是趁热喝了吧,不要为难我,你要是不喝,身子没有好,我们可担待不起砸人。” “是裴瑾年让你来送药的?” 宋安然问道,只有裴瑾年才会让她必须趁热喝药喝了。 不知道现在裴瑾年怎么样了,昨天晚上他胸口流了那么多的血。 应该没有死吧? 祸害活千年,他那么大的祸害,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是我吩咐佣人给宋小姐熬得药。”德尔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看着宋安然,声音也是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感情。 “宋小姐不肯喝,德尔管家。”佣人看到德尔像是看到了救星。 “你?”宋安然狐疑地看着德尔。 会是他吗? 只有裴瑾年才会强调说药必须要趁热喝,不然对胃不好。 “是的,宋小姐。”德尔公式化的回答,对佣人示意一眼,佣人马上把药端到宋安然面前。 “宋小姐,把药喝了,好好休息,等雨停了,我就会马上送宋小姐离开。”德尔面无表情地说道。 “送我离开?” 宋安然不相信地望着德尔,“你说的是真的?” 裴瑾年用尽方法把她囚禁在他的身边,现在她打了他一枪,他竟然会放她离开吗? 他真的会放他离开吗? 会不会是猫捉老鼠的游戏,只是在逗弄她的渺小而已? “是裴总吩咐的。”德尔冰冷的声音,在提到裴瑾年的时候终于又了意思破绽,宋安然抬头仔细看,才发现德尔的眼睛很红,不满了血丝,看起来是一宿没睡的样子。 “裴瑾年……”宋安然想问裴瑾年的情况。 “裴总还没有死,让宋小姐失望了。”德尔冷笑一声,声音讽刺冰冷。 “我不是……” “宋小姐,裴总的事情已经与你无关,请你不要在提裴总。”否则,他会很想一枪打死她,她这个女人已经把裴瑾年害成了什么样子。 “我……”宋安然低下头,心里发堵发空。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为了你所谓的自由,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你知道裴总有多在意那个孩子吗?”德尔还是忍不住说道。 “……” “呵呵,你当然知道,所有才狠得下心,不要那个孩子。” 第252章 放她自由 “我没有不要那个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宋安然争辩,她不懂,为什么德尔和裴瑾年都指责她不要孩子呢,她开始是不想要,可是后来她很想要留下那个孩子。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那个孩子没有了。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 “宋小姐,请喝药。”德尔打断了宋安然的话,“快要送宋小姐离开了,就请宋小姐今天呆在房间里,不要乱跑了,雨停之后,我会送宋小姐离开,与令弟团圆。” 宋安然看着那碗黑糊糊的药,发呆。 “宋小姐,请放心,我若想杀死一个人,绝对不会用下毒这么不直接的方法,至于裴总,你不要侮辱他。” 德尔说完转身离开。 “……” 侮辱他?宋安然不自觉地冷笑,她自己却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德尔离开后,佣人把药端到宋安然的手边,“宋小姐,求您就喝了吧,喝完了药,你才不会落下病根。”佣人继续劝宋安然,这是先生今天给她的工作,看着宋安然把药喝完。 宋安然把药端过来,一仰头,一口气就喝了下去,竟然连一点苦涩都没感觉到。 “宋小姐,给。” 佣人把一小碟子的话梅递给宋安然。 “这是?” “这是给宋小姐专门准备的,这样喝完药之后,嘴里就不会苦涩了。” “是话梅,酸甜的,可以抵挡口中的药味。” “话梅?没有吃过。” “对不起,我不知道……” “……” “要不,你吐出来吧。” “……” “味道很好。” “……”“我说的是话梅。” 宋安然看了一眼碟子里的话梅,说道,“不苦涩,我不想吃,你拿住去吧。” “宋小姐,不吃吗?先生说这个可以抵挡口中的药……”佣人意识到自己说漏了最,马上闭口。 先生吩咐了,不能说是他让送来的。 “你出去吧。”宋安然说道。 “是。” 佣人马上收拾好药碗和一跌话梅,转身离开,就怕宋安然追问。 宋安然起身,走进浴室洗漱,看到洗手台上的东西,觉得不太习惯,裴瑾年卧室的于是里放的都是情侣的牙刷杯子之类的,而这里,光秃秃出了她的牙刷,什么都没有。 她洗完脸,坐在床上,还是不太相信,裴瑾年真的要放她走,她使劲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很疼,是真的。 裴瑾年真的要放她自由。 她突然起身,走向门外,她要找裴瑾年问一问。 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的两个保镖,“宋小姐,您需要好好的休息,请不要出这件屋子。”两个保镖手臂交叉,挡住了宋安然的去路。 “让开。”宋安然冷冷地说道,她要去问一下裴瑾年,见一下他。 “宋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保镖呆板地开口。 宋安然转身,“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为什么都要放她走了,也不让她出去,不放她自由,裴瑾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瑾年的卧室,他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雨,沉默不语。 德尔走进来,看到站在窗边的裴瑾年,窗帘别风吹的呼呼作响,他马上上前把窗户关上,“裴总,你现在不能吹风。” 裴瑾年站着不动,没有说话,还是望着远处的雨帘,接连好几天的大雨,再加上秋天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外面起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大雾。 随着大雾,裴瑾年的目光似乎瞟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裴总,会床上休息吧。” 德尔去扶裴瑾年,裴瑾年倒是没有反抗,很听话地任德尔扶着躺回到床上。 “裴总,您吩咐的药,宋小姐已经喝了。”德尔说道。 “……” 裴瑾年扭头看着窗外的大雾,他眸子里也弥漫起了大雾,好像和外面的大雾融为一体。 “裴总,你真的要送宋小姐离开?”德尔担心地问道,虽然他很想让宋安然离开,可是现在的情况……裴瑾年的情况……他很担心。 “刚才我给宋小姐去送药,她的反应并不是很想离开,我看裴总……我的意思是,过段时间在送她离开。” “……” “裴总,关于孩子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在调查一下,也许,不是宋小姐做的,毕竟这段时间,她很配合医生和营养师。” “……”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杀死自己的孩子的,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何况……”德尔想到了什么,马上闭嘴。 真的虎毒不食子吗? 这句话,在裴瑾年的身上,他还真的不能相信。 “……”裴瑾年闭上眼睛。 “裴总,你休息吧,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叫我。”德尔走出了裴瑾年的房间。 他一出去,裴瑾年又睁开眼睛,沉默地望着窗外,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在想什么。 你要的我都给你…… 傍晚的时候,下了好几天的大雨,竟然毫无征兆地就那么停了。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天边上是绚丽多姿的火烧云,红灿灿的一片,烧红了半边天,好像要把所有的浓烈一瞬之间释放完一样。 宋安然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想起了自己在海边看日出的情景,那日出也是这么美,也是这么的夺目。 几下敲门声之后,德尔推门而今,身后跟着两个有人,佣人手里拎着两个行李袋。 “宋小姐,你的东西我都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你可以检查一下,还有什么落下的没有。”德尔说道。 宋安然看到这情景,有些差异,雨才刚刚停一会,德尔就把东西收拾好了,果然是优秀的英国管家。 看来裴瑾年以及非常讨厌她了,巴不得她马上离开。 那么他说的那句我爱你应该是说着玩的吧。 当然是说着玩的。 可能,他发现那个游戏不好玩,所有放她离开。他看了看佣人手里拎着的两个大行李袋,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东西,她来别墅什么都没有带来,相比德尔收拾的那些东西也都是裴瑾年送给她的衣服之类的吧。 “那些不是我的,你不用替我收拾。 ” 那都是裴瑾年花钱买的。 “裴总送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了。” “我不需要。” “那你已经是你的东西。” “我说了我不需要那些东西,裴瑾年让我带着这些东西离开,是为了提醒我曾经在他的面前是怎么的渺小无力,微不足道,是他的宠物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只是觉得心口堵得发疼,她想用这种方法来拜托这样不好的感觉。 她不在意。 “裴总的心,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德尔无奈地摇摇头。 “……”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不愿意明白,不敢明白。宋小姐,裴总为你做的那些事情,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到吗?为什么就不能有一点,哪怕是一定点的善待他呢?” “……” “你摸摸你的良心,很多事情就会明白了。宋小姐,希望你走了之后,不会后悔。” “……” “宋小姐去,请离开吧。”德尔把客卧的门大敞开,“你不用担心,这次裴总决定放你离开,就再也不会抓你回来,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你离开了这里,从此跟裴总就再也没有关系。”德尔叹一口气,“没有心的女人,裴总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抓到那个女人的心,请宋小姐你好自为之。” 宋安然皱皱眉,德尔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裴瑾年真的喜欢她吗? 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做出裴瑾年那么变态的事情,还是对他标榜着喜欢的女人。 保镖站在门外,“德尔管家,车已经准备好了,请问什么时候离开?天气预报说,晚上的时候还会有一场大雨,若再不走,恐怕又要下起来了。” 裴瑾年吩咐他们,不要让宋安然淋到雨,她刚刚流产,碰到冷水,身子会留下病根。 “宋小姐,该走了。” 德尔命保镖把给宋安然收拾的行礼拿到大厅。 宋安然起身,机械地向前走。 她真的要走了吗? 她终于可以自由了吗? 她却感觉不到开心,一点都没有。 站在客厅,宋安然听到一个佣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先生。”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到裴瑾年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手扶着楼梯的扶手,隔得不是很近,只能看到他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软软地趴在头上,好像长了一些,几乎遮住了眼睛,脸色苍白,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他扶着栏杆站在楼梯口,并没有要下来的动作,宋安然在原地停顿了十秒钟,抬头看着裴瑾年,心里竟然隐隐希望他可以走下来,说点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好。 就算是一句,“你可以离开了。” 她觉得也好。 可是,裴瑾年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根本就没有要下来的打算。 何宋安然转身,就要离开。 耳边又传来佣人惊慌的声音,“先生,你不能……”裴瑾年一摆手,佣人马上住口,裴瑾年艰难地下楼。 第253章 没有心的菜叫空心菜,那么没有心的 他走的很慢,一步一步都要扶着楼梯旁边的栏杆,动作看上去也很吃力。 宋安然听到了佣人的话,但是她不想停下来,免得在自取其辱,她先前走,走的飞快,几步就到了玄关。 “宋小姐,裴总有话和你说。”德尔拦在了宋安然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冷冷地开口,几乎是怒视宋安然。 宋安然被迫停下来。 裴瑾年缓缓地走到他身边,宋安然这才转头,与裴瑾年对视。 离得这么进,她才发现,裴瑾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简直就像是死人一样的青灰,她还能闻到他身上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她的忽的一下子就疼了。 伤很严重吗? 她身子僵硬,站着不动。 裴瑾年搬过她的身子,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牵起宋安然的手,向外走去。 “裴总,你要亲自送宋小姐离开吗?你的伤不能在乱动了,医生说了,你若是在不好好的修养,恐怕会……”裴瑾年的一个眼神,德尔不得不马上闭嘴。 宋安然看看裴瑾年,他的脸色实在是非常不好,说道,“你不用送我。” “这么急切地就不想看到我了吗?”裴瑾年的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奇异的微笑,弥漫着黑色大雾的眸子望着宋安然。 宋安然沉默,任裴瑾年拉着她的手,坐上了车。 本来送宋安然走的只有一辆车,不过裴瑾年要去,德尔马上又调来了三辆,十来个保镖上了那三辆车,跟在裴瑾年的车后。 四辆车,排成了一队长龙,在漆黑的路上行驶,车速不算太慢,但也没有裴瑾年平时坐车的车速快。 天边的火烧云已经退去,天完全黑了下来。 因为这里几乎算是市郊,又是在海边,房子很少,在裴瑾年别墅的周围几乎没有其他的别墅,所有这里几乎都没有其他的车辆。 车子开的很平稳,车里也很安静。 裴瑾年从上车之后,身子一直靠在后座上,望着窗外,看上去很疲倦的样子。 宋安然偷偷地看了裴瑾年好几眼,他都没有回头,她想,裴瑾年应该是一点都不想看到她了吧,不想看到就不要送了啊。 她又不希望他送。 她不知道,那边的车窗,倒映着她的身影,裴瑾年一直在看车窗里的身影。 海边的景物在不断地向后退,一点一点,全都退去,直到最后都看不到海,只能听到一点点海浪的声音。 宋安然终于真切地感受到,她要离开这里了,真的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心中酸涩难挡,竟然是失望,她抬起头,不再是偷偷地看裴瑾年,而是光明正大的看,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他了。 他这样的大任何和她本来就不应该有交集。 他和她只是一条相交线,经过了这个交叉点之后,就再也不会相遇,她会重新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裴瑾年也会。 她们终于离开了彼此的生活。 “吱——”急速的刹车声。 宋安然的身子由于惯性,向前倾,差点撞到前面的驾驶座,裴瑾年及时抓了她一把,才没有撞到。 “裴总,对不起,前面有一辆车突然冲出来,拦在了我们车前面,我才刹车的。”司机慌忙解释。 宋安然向窗外看去,果然有一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横在裴瑾年的车前面,那辆车看着有点眼熟。 前面挡在的车一直没动,德尔下车。 然后,银色的阿斯顿马丁的车门也打开,走出一人,俊美清雅异常,秋天的晚上已经很凉了,他却只穿着一件烟灰蓝的长袖t恤,像是匆匆忙忙就赶出来的样子。 “好久不见啊,德尔。” “西爵少爷?”德尔看到西爵很诧异。 车上,宋安然看到从车里走出来的西爵,身子立刻向前倾,她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西爵。 她激动的反应当然是全部都落在裴瑾年的眼里,他的脸色更苍白了一分。 “西爵少爷,你不能……” 德尔的话还没有说完,西爵已经把车门打开,看了裴瑾年一眼,之后以默地凝视车里的宋安然。 “你怎么在这里?”宋安然问,转头看了裴瑾年一眼,难道是裴瑾年让西爵来接她?若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又要自己来送? 这不是很矛盾吗? “安然,你看到我好像很惊喜啊。”西爵眉梢上挑,含笑开口。 “我哪有。”宋安然否定,她看着裴瑾年脸上的表情,真的是他叫西爵来的吗? 就算他不要她了,他也没有资格把她随便就送人了吧?她又不是他的谁。 “就有!”西爵扳过一直看着裴瑾年的脸颊的宋安然,温柔又霸道地说道。 “你不要别捏我的脸,放手啊,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宋安然打掉西爵捧着她脸的双手,不想让裴瑾年看到她和西爵这么亲密的举动。 “我来接你回去啊。” “接我回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车上?” “猜的。”西爵淡淡开口。 “猜的?你骗谁?!”她才不信他看到一个出,就能猜出她在车上,一定是裴瑾年通知她来的,宋安然有些生气。 “我从不会骗你。” “……” “关门,开车。”裴瑾年冷冷开口,没有看西爵也没有看宋安然,只是目视前方,眸光深谙。 德尔要关车门,被西爵拦住。 “你们这是去哪里?”西爵问。 “你不知道?”宋安然诧异,裴瑾年叫他来,难道没跟他说,他放她自由了吗?情况似乎有点混乱。 “我应该知道?” 西爵看看裴瑾年,在看看德尔,最后把目光落在宋安然的脸上。 他其实并不知道裴瑾年要送宋安然离开,他只是晚上的是时候突然很想宋安然,就随便穿了一件衣服开车跑出来。 而这条路通向裴瑾年的别墅,其他的车少之又少,他看到前面的车是裴瑾年的,就把车横过来,挡在了前面,也是碰碰运气,裴瑾年的车上会有宋安然。 “我回家。” 宋安然开口说道。 “回家?” 西爵看看裴瑾年和宋安然的表情,大约也猜到了一些事情。 “嗯。” 宋安然觉得气氛非常压抑,她看看西爵的车就停在前面,对裴瑾年说道,“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好。”现在在裴瑾年身边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裴瑾年看了西爵一眼,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就这么着急?”一刻也等不了,投入到别的男人的怀抱? “……” 宋安然当然知道裴瑾年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想解释,但是一想,他们以后就是陌生人了,甚至连见面都不可能在见面了,她为什么要解释,她的沉默被裴瑾年当成了是默认。 “我说过,要送你回去。” 裴瑾年冷冷地吩咐德尔,“关车门,开车。” 在车门关上之前,西爵跳上了裴瑾年的车,坐在了宋安然的身边,本来宋安然跟裴瑾年两人坐着,中间还能流出一块地方,在加上西爵,三个人就不得不人人挨人了。 车已经开了。 “喂,你上来干嘛?” “当然是一起送你回去。” “那你的车还在马路中间呢。”宋安然看看被抛在车后的银色阿斯顿马丁说道,果然是有钱人啊,那样的豪车都舍得仍在路上,要是被人偷了怎么办。 “没事,一会会有人来取。” 西爵说的风轻云淡。 “……” 宋安然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马路中间的阿斯顿马丁,叹息。 车内陷入到一阵死寂的静默之中,没有人在说话似乎都没有心情,而裴瑾年是最没有心情的那一个,他一直沉默,看车车窗玻璃上映出的身影。 只是刚才觉得恋恋不舍的身影,觉得非常的刺眼,多出了西爵。 终于到了宋安然住的那个破旧的小区,此时只有晚上9点所有,因为这里拄着的都是一些下层的人,他们没有什么夜生活,所以小区外已经很安静了。 一道小区门口,宋安然的心尖锐地疼了一下,他僵硬地转头,飞快地看了裴瑾年一眼,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漆黑的夜,宋安然心中一酸,告诉自己不要在傻了,裴瑾年放过她,就像是扔掉了一个捡来的宠物一样。 也许,第二天,他就会有了新的宠物。 宋安然飞快地下车,她甚至连一秒钟的停顿都不敢,生怕自己会哭出来,会让裴瑾年看不起,下车之后,她飞快地往大门冲去,甚至连车上的行礼都忘记了要拿。 西爵跟在宋安然的身后,走进小区。 车门被关上,宋安然飞快离开的背影在裴瑾年的心上,再次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可是他并没用觉得疼,只是麻木。 那抹瘦小的背影已经消失,裴瑾年眼中微弱的光也随着消失了,眼底最后的一片光芒被带走了,心终于完全死掉了。 他的手无意识地摸到自己受伤的胸口。 空心菜没有心可以活,人没有心可以活下去吗…… 没有心的菜叫空心菜,那么没有心的人叫什么呢…… 第254章 我自由了 德尔注意到裴瑾年捂着胸口的手,以为他的伤口又裂开了,说道,“裴总,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出来的时候我呆了止血的药,先上一点?” 裴瑾年望了小区里面一眼,说道,“回去。” 那里什么都看不到了已经。 “先上一点药吧,不然伤口会……”德尔看着裴瑾年冰冷坚定的目光,改口,“是。” 车开始开始倒转方向,裴瑾年的目光一直盯着小区大门的方向,直到车的位置完全倒转,直到那小区的大门变成了漆黑一片。 他闭上眼睛,黑色铺天盖地地涌进了他的心中。 他把人生最在意的人送走了。 宋安然走到自己小屋的门口,并没用进去,而是后背裴瑾年冰冷的门上,双手紧紧握拳,盯着楼梯口。 西爵走过来,他站到宋安然的面前,整整比宋安然高出一个头,老式的楼梯里灯泡已经坏了,之后就再也没人来修,这里的人一直都是这样摸黑上楼。 黑暗中,很安静,宋安然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空荡荡的,空洞开始发紧发疼,甚至感觉呼吸都会疼。 西爵的手抬起,放在宋安然的肩膀上。 良久,她开口,声音轻细,似乎缠绵着苦涩,“我自由了。” 宋安然走进自己的小屋子,里面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一点变化,因为太久时间没有住,这段时间又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房间里有潮湿发霉的味道。 简单的到不行的家具,不怎么明亮的灯光,碎花的床单,一模一样,还是原来的样子,看到这些,她甚至都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件小屋子。 那个豪华冰冷的别墅,那个俊美如天神却心如恶魔的男人根本就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 西爵走到书桌前,上面放着一些奖杯,随手拿起来。 “你的?”问宋安然。 “以默的。”宋安然拿起书桌上弟弟的奖杯,细细地抚摸。 “你小时候应该也有很多奖杯。”西爵墨玉般的眸子凝视着宋安然。 “没有。”宋安然想了一会又说道,“算是有吧。” “什么叫算是有吧?”西爵皱皱,“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难道还是你得了奖状奖杯,老师不给你不成。” 宋安然轻笑一下,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当然不是,只是我的奖杯刚一发下来,我还没有碰,就被我换了东西,作业本或是是笔之类的。”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啊,奖杯有什么用,不能当本子用也不能当笔用,我没有钱买本子和笔,有愿意用本子和笔换我的奖杯奖状的人,我当然会换了。”那时候,她很小,不能出去大零工,他们一直靠着爷爷奶奶的补助过生活。 虽然她也很想要那些奖杯奖状拿回家给爷爷奶奶看,可是觉得把那些换成了本子和笔更好。 西爵墨玉的眸子涌出心疼,听到宋安然说那些,他的心很疼,突然抱住了她,“对不起……安然。”声音苦涩无奈,恨不能穿越时间空间的距离,去到她小的时候,他一定不会让她吃那么多的苦。 那时,他一定不要相信她被大火烧死了,他一定要满世界的找她,直到找到为止。 “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安然……对不起,对不起……” 西爵把宋安然搂在怀里,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声音是压抑的痛苦,无论多少句对不起,都不能让他们回去过去,都无法让他原谅自己。 他的太阳花,他的小公主到底受了多少的苦。 宋安然在西爵的怀里,觉得他反应有些过激了,就算是同情,也没有必要这样吧,她试图推开西爵,西爵却抱的更紧了。 “对不起,安然,对不起……我不该相信……我应该一直坚持的……” “嗯嗯,已经没事了。”宋安然听不太清楚也听不懂西爵的话,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你先放开我,不然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西爵这才放开宋安然,他面容如玉,眼神缠绵温柔,宋安然被他勒的太紧,面色发红,她甩甩自己被西爵勒的发疼的胳膊。 “你想勒死我啊。” 经过西爵这一勒一抱,她心中发涩的空荡感觉散去不少。 “我怎么舍得。”西爵眸子弯弯,嘴角含笑,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扭过头去,不看西爵,开始收拾房间,很久不住了,床单杯罩什么都都要换成新的,西爵站在一边,很想帮忙,事实上他确实帮忙了,只是越帮越乱,宋安然本来差不多要套好的被罩,被他一扯,被子又掉了出来。 “你,住手!越帮越忙。” 宋安然指着西爵,掐腰说道。 “不要!”西爵断然拒绝,“我可以。” “你可以?”宋安然指着掉在地上的被子,鄙夷地看着西爵。 “你教我,我都可以做到,我可是英国哈佛毕业的优秀毕业生。” “……”宋安然挑眉,再次表示鄙夷并且怀疑。 “怎么,你不相信,我证明给你看。”西爵看看扯过宋安然手里的被子,开始把被子往被杯罩里面套,怎么也弄不好。 “还是给我吧。” 宋安然要拿过被子去,在被西爵弄下去,她可能今天就要洗被子了。 “咳咳……没有人规定英国哈佛毕业的优秀毕业生就要会装被子。” “……” 宋安然看看表,对西爵说道,“你该回去了。” 西爵马上捂住自己的胃,“我胃疼,走不了了。”说着还躺倒到床上,做出虚弱的样子。 宋安然皱眉,“你这胃疼来的也忒快了点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胃不好,一不吃饭就会胃疼,我还没有吃晚饭呢。” “没吃晚饭呢?” “嗯嗯嗯。”西爵猛点头。 “那更应该回去了。” “为什么?” “因为我这里没有任何吃的东西,为了你脆弱的胃,所以你该回去了。你在外面把我的门关上,就ok了。” 宋安然拉起西爵,把他推到门口。 第255章 他的爱太可怕了,她要不起 “不要,我胃疼,走不了。”西爵走回去,坐在客厅里那吱呀吱呀可能随时都会瘫痪的沙发上。 “我胃疼,我不真的走不了了。”西爵觉得沙发太不安全,躺倒宋安然的床上,装尸体。 “你——” “我胃疼……”西爵捂着胃,皱眉,对宋安然无辜地笑。 “……” “我没有骗你,是真的很疼。” “好吧,就算你胃疼,应该吃东西,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刚回来,你看到了。” “我要是能在你这里找出吃的,你就让我留下来?” “可以。”她才不相信能在几个月都没人住的地方找出吃的,就算找出来噎死老鼠啃过的。 “ok,我马上打电话让人送来。” “你——”作弊。 “我胃疼。” 西爵打完电话之后,他手下的办事效果果然很高,不到半个小时,就送来了一吃的,宋安然已开门,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西装笑眯眯的小眼睛男人,他身后站着几个身穿白色厨师衣帽的人,手里各自拿着一个食盒。 然后那些厨师模样的人把食盒里的饭菜一道一道摆在茶几上,因为茶几太小,最后还不得不放到地上两盘。 之后笑眯眯的小眼睛男人和西爵说了声慢用,离开,样子非常的恭敬。 “我说你这样太夸张了吧?”宋安然看着茶几上摆的满满十几道菜,“我们只有两个人,根本就吃不了,太浪费了。” “错!不是两个人。” “……?” “你肚子里还有小宝宝呢,是三个人,或者更多。” 西爵的手轻轻地放在宋安然的小腹上,她已经怀上了裴瑾年的孩子,他不能改变,但是他爱她,所以,就算是裴瑾年的孩子,只要她要,他也会愿意保护。 “……” 听到小宝宝三个字,宋安然低下头,马上转移话题,“我们吃饭吧,不然一会就要凉了。” “好。” 西爵并没有发现宋安然的一样,笑眯眯地开口。 “这个是鱼最适合孕妇吃了,可以补钙,多吃还可以美容。”西爵把一块挑去刺的鱼肉放到宋安然的碗里。 “……”宋安然安静地吃着。 “还有这个也适合孕妇,是酸甜口味的,你尝一尝。” “……” “这个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西爵殷勤地给宋安然夹菜。 宋安然正沉浸在孩子的事情里,并没用心思听西爵的话,只是机械地吃着东西。 突然,门外有敲门的声音。 宋安然擦了擦眼睛,去开门,心里疑惑,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找她呢?她在这里认识的人并不多,朋友也没有几个。 港已开门,就看到德尔一张严肃的脸,身后还有保镖。 宋安然马上就慌乱了,抓紧了门框,声音抖着问道,“你们想做什么,裴瑾年不是答应放我离开了吗?难道他又要反悔?” 才送她回来,没有两个小时,就立刻反悔了吗?将她捉回去了吗?果然恶魔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宋安然的房子很小,站在门口,几乎连卧室里的碎花床单都能看得到,德尔当然看到了就站在房间中间的西爵,他转头担心地看看隐匿在暗处的身影——裴瑾年。 裴瑾年站在暗处,宋安然因为一开门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德尔太过震惊,并没有看到站在暗处的裴瑾年。 他站在暗处,宋安然的房间开着等,他当谈能看到走到门口的西爵。 德尔淡声道,“宋小姐误会了,你刚才离开时,忘记了行李袋,我给你送回啦。” 其实,车几乎都快回到别墅了,保镖突然发现给宋安然收拾的行李袋,向他请示,裴瑾年听到后,命令马上调转车头,他劝了半夜也没有用,若是知道此时来会看到这种情景,就算是违抗命令,他都不会让裴瑾年在回来。 行李袋? 宋安然周围,她想起来了,走之前,德尔确实给她收拾了好几个行李袋,她当时走的太慌张,忘记了拿。 或是也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那不是属于她的东西,她根本就不像拿。 “你来只是为了送行李袋?”宋安然狐疑地看着德尔,只是一个行李袋,还需要劳烦德尔堂堂一个管家来吗。 “宋小姐希望是为了什么?”德尔淡淡开口。用 “我什么都不希望。”宋安然马上否定。 德尔眼神示意保镖把宋安然的行李袋放进她的房间,保镖里进房间,站在暗处裴瑾年就进入到了宋安然的视线。 她看到裴瑾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用一个行李袋,需要受伤的裴瑾年也跟着亲自跑一趟吗? 她更觉得送行李袋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你到底又想做什么?”这句话她是对着裴瑾年说道,声音发抖,心里发慌。 裴瑾年以默地看了宋安然和西爵一眼,没有说话,转身,下楼,整个楼道里只能听到他的皮鞋踩在台阶上发出的声音。 看到西爵在这里,他本来已经麻木的心竟然又开始疼起来。 她果然是有办法,一次一次的让他的心发疼,只有更疼,没有最疼。 “孩子的离开,裴总比谁都要难过,我不相信宋小姐看不到,那么期望的孩子没有了,对裴总是很大的打击,让他的心千疮百孔,而宋小姐的那一枪,那他的整颗心都打死了。” “……” “宋小姐,我希望你可以冷静地想一想,也许还有机会。”德尔从没有看到像这几天这么绝望的裴瑾年,他整个人一点都没有生气。 他觉得,也许宋安然想明白,懂得了裴瑾年的爱,情况可以改变。 “……”“裴总的心意,我希望宋小姐可以好好的想一想,幸福需要靠自己把握。” 宋安然本来想说话,西爵先开口,“你转告裴瑾年,安然的幸福,我会负责,我不会在让她收到伤害,至于他的心意,我希望既然他已经放手,也一并收回去。安然现在不需要,因为已经由我在她身边。” 西爵宣告占优势似得,把宋安然揽进怀里。 “现在,安然,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他不要在打扰安然的生活。”西爵一字一句地收到。 德尔走了,西爵把宋安然拉近房间。 “刚才德尔说的是真的?”西爵的脸上隐隐含着怒气。 “什么?”宋安然看出来他在生气,不知道他生什么气。 “德尔说你的孩子没有了?” “……”宋安然沉默。 “是真的!”西爵肯定地说道,脸上的怒气更甚,“是不是裴瑾年,是他打掉了你的孩子?”虽然在放知道宋安然怀孕之后,他很伤心,那希望没有那个孩子,但是他不能允许裴瑾年用那样的方式伤害她。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不要问了。我不知道宝宝为什么会突然就流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已经没有了,没有了。” 宋安然慌乱地摇着头,一直压抑的悲伤全部都倾斜而出。 “没事了,不要哭了,以后都有我在,我不会在让你受伤了,不会在把你弄丢了。再也不会了。” 一双僵硬的手环着宋安然的见,西爵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喃喃地说道,似是在对宋安然保证,又似在对自己提醒。 最终,在西爵无赖的坚持之下,他没有走,而是睡在了宋以默的床上。 半夜的时候,宋安然根本就睡不着,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她不想去想一些事情,却止不住地想。 “孩子的离开,裴总比谁都要难过,我不相信宋小姐看不到,那么期望的孩子没有了,对裴总是很大的打击,让他的心千疮百孔,而宋小姐的那一枪,那他的整颗心都打死了。” “裴总的心意,我希望宋小姐可以好好的想一想,幸福需要靠自己把握。” “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还有一句非常重要的话,没有告诉过你。” “安然,我爱你。” “现在已经没有心了。” “裴总的心,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不愿意明白,不敢明白。宋小姐,裴总为你做的那些事情,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到吗?为什么就不能有一点,哪怕是一定点的善待他呢?” “你摸摸你的良心,很多事情就会明白了。宋小姐,希望你走了之后,不会后悔。” 裴瑾年和德尔的话不断地交替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她做起来恐惧地搂住了自己的双腿,她发现在即似乎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可可怕又难以解释的可能。 裴瑾年是爱她的…… 因为他不会表达自己的爱意,才会对她做出那么多残忍的事情,其实只是他的占有欲或是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如果是那样,他的爱也太可怕了,她要不起。 宋安然闭上眼睛,再次躺倒床上,算了,孩子已经没有了,她也离开了裴瑾年,都不重要了,什么也不去想了,就当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吧。 梦醒之后,她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第256章 这是我跟你的婚房 然后,宋安然听到,外面,不断的翻身的声音,显然西爵在宋以默的小床上睡的一点都不舒服。 西爵? 宋安然默念着这个名字,他会是属于她的吗? 不会。 她自己回答。 西爵对于她来说,跟裴瑾年是一样的,都是刮在商场里的奢侈品,她只有在闲暇的时候看去看一看而已,从不敢想拥有。 西爵现在对她只是感兴趣,或是喜欢吧,时间不会太长。 早上,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宋安然被吵醒。 她穿着睡衣开门,看到西爵正在看着几个人在往房间里搬东西。 “你们干什么?”宋安然冲出去,看着进来的好几个人问道。 “在搬东西啊。”西爵说的理所当然。 “搬什么……”话还没有说完,宋安然就想起来,自己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她马上双手抱胸,跑进房间里。 西爵随后跟了进来。 “你出去,出去,我还没换衣服,还穿着睡衣呢。” 宋安然往外推西爵,“不要看,不要看,你这个大色狼。” 西爵上上下下打量宋安然的身上,她穿的是最保守的那种睡衣,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宋小姐,请问你这睡衣我能看到什么?” 宋安然看了一下自己睡衣,比平时的衣服包裹的还严实其实,不过总之是睡衣,她不习惯被西爵看到。 “就算什么都看不到,也不让你看。” “什么都看不到,我能看什么。”西爵的眼神在宋安然身上瞟了瞟,装出嫌弃的样子,“什么也没有,我看什么。” “谁说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有。” 宋安然想起了在监狱里那段屈辱的经历,她被“亲切”地称作32a…… “都有什么,拿出证据,我看一下,不然我怎么相信你。” “你流氓!” “你应该习惯我的流氓。” “我为什么要习惯。” “因为从今天起,我就住在这里了。”西爵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 “我是房主,我不允许你住在这里。” 宋安然想起来了,刚才西爵让人搬进来的东西里面好像是有衣服,他不会真的是想住在这里吧。 “回答错误。” “这里曾经你是房主,不过现在我是房主了。”西爵把手里拿的合同,在宋安然的面前晃了晃,“今天早上你的房东来催交房租了,你租的房子已经到期,因为我看着这个小区的地里位置不错,环境优美,人都很热情,气候又非常宜人,所以很房东签了租三年的合同。” “……” 宋安然看着合同,想起她的房租确实已经到期了。 “我会找房东说,把这个房子在租回来,我已经在这里租了两年了,跟她很熟,她一定租给我,不租给你。” 宋安然拿着合同,在西爵面前晃了晃。 “是吗?”西爵勾唇浅笑,墨玉一般的眸子闪着狭促的光,“我看够呛,我可是付了十倍的房租,你很熟的房东应该不会租给你。” “……” “还有,若是他改租给你,违约金她可能赔不起,我的律师最近一直都很闲呀。” “你你——”宋安然气结地指着西爵,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我会找房子搬出去的。” “可以,不过可能我会和你的眼光一眼,看上同一个房子也说不定。” “你无耻!” “我只是追求你的诚意。” “我不要你追求我。” “可以,那咱两直接跳过这一个步骤,直接同居。” “你——”宋安然再次说不出话来了。 “我什么?该吃早饭了,不,应该是中午饭,现在已经是上午11点了。”西爵拉着宋安然的手,出了房间,外面果然已经摆好了饭菜,一看就是从星级饭店定做的。 和昨晚不同的是,昨天全都是适合孕妇吃的,今天全都是适合流产之后的人滋补身子的。 刚吃完饭,又进来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时尚干练的女人,她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样子的人。她看到房子先是皱眉,狐疑惊讶地看着西爵。 “没看错,就是这里。”西爵笑眯眯地说道。 “ok。” 女人什么也没说,在房间里大致地走了一圈,开始让助理测量。 宋安然正在好奇,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女人向着她和西爵走来。 她先看看西爵,西爵的手放在宋安然的腰上,表情宠溺,她转头对宋安然问道,“请问您对这房子的的改装有什么要求?” “改装?要求?”宋安然看向西爵询问。 时尚女人眸光一转,说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介绍了,我是s市b-house的设计总监kitty,这次来负责这间房子的重新设计。” “b-house?设计总监?” 宋安然惊讶地开口,这b-house可是s市最好的装修公司,况且来的还是设计总监,她看看这件房子,在看看时尚干练的kitty……有一种杀鸡焉用牛刀的感觉。 “请问你对这件房子的装修有什么要求?您可以尽量在满足您的要求之下来设计。” “我不是这个房子的房主,对于房子的装修,我没有意见,你可以问房主……”宋安然转头的时候,发现西爵已经不见了。 之后kitty再次询问宋安然的意见,她从一进门就看出来了,西爵对宋安然的爱意和宠溺,直觉觉得房子的装修要求宋安然说了算。 不过她的问题宋安然不是很配合,一般的答案都是两个字——随便。 她不想和西爵扯上太深的关系,纠缠不清,不过看西爵现在的态度,似乎短时间内不会停止,她很烦恼。 怎么才可以打消西爵对她的念头,让他知道,他们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根本就不合适。 “宋小姐,您所有的答案都是随便,我很难将你的婚房设计成你满意的样子。” “随便什么样子都……你说什么?我的婚房?!”宋安然听到这四个字坚持要跳起来了,这里什么时候变成了她的婚房了。 “是的,西爵少爷在找我们装修之时,是这样说的。” 所以她当时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才是会惊讶疑惑,西爵的身份她是知道的,英国豪爵集团的继承人,婚房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地方。 她在来之前,看到小区的时候,还特意打电话向公司确定了一下,才进来的。 “西爵——你给我出来!” 宋安然冲进房间,西爵正在翻看她小小说,看到宋安然,抬头,笑眯眯地说道,“怎么,这么一会没看到我,就想我了吗?” “想你个头啊,你说,这里什么时候成了我跟你的婚房?!”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西爵放下手里的书,走到宋安然面前,脸像是白玉雕刻而成,清雅俊美,挂着暖阳一般的笑意,眸子像是墨玉一般泛着温润的光泽。 “没得商量,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西爵。”宋安然觉得她应该马上和西爵说明白,她对他没想想法。 “我在努力我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努力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最亲密的关系。”西爵的手放在宋安然的肩膀上,说道。 “安然,我爱你,你现在不能接受我,我会努力让你接受我。” “我不会接受你,我不爱你。” 宋安然冷冷地说道。 “你和裴瑾年是一样的,因为我对你们的态度不屑,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巴结,所有对我感兴趣,你们想要的只是征服而已,而我对你们那样的游戏不感兴趣。” “我不是!” 西爵不自觉地加大的声音,她怎么可以那样想他对她的爱。 “是,你是!你和裴瑾年是一样的,只是你用的方法比他正常温柔一点罢了。” “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不好,西爵,我门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安然,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很早很早就认识了,十几年前就认识了,你只是把握忘记了而已,我会让你想起我来的,只要你恢复了那段记忆,所有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我们是认识的,是相爱的。” 西爵说的有些语无伦次,慌乱。 “我并不记得你,再说就算我们以前是认识的,十几年前就相爱了,西爵你不觉得可笑吗?那时候我最大也只有8、9岁,我们怎么可能相爱,8、9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爱情呢?” 宋安然不懂西爵在说什么,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十几年前,应该是她没有摔倒脑子之前的事情,那么她和西爵也只是偶尔有了一个交点而已。 毕竟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她的父母都是公司的小职员,而西爵是大财团的继承人。 “不,我们是相爱的,你相信我,我会让你想起所有的事情。” 说完西爵就慌张地走了出去。 宋安然的那句话让他害怕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她说,8、9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爱情呢? 第257章 她于他,是得之他幸,失之他命 那时候,她却是是只有8、9岁,不懂得什么是爱情,那么他的爱又算是什么呢? 如果不是爱情,就算她恢复了记忆,还是不会爱他。 如果,于她,他只是小时候的一个哥哥而已,那该怎么办。 而她于他,是得之他幸,失之他命。 单元楼下。 西爵一口气跑到楼下,身子抵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 “我以为昨天晚上你会过的很逍遥。”恒远的白色奥迪停在楼下,他勾唇看着西爵,昨天他正在给他治疗,他就突然跑了,半个小时之后,西爵给他打电话,让他去xx路取他的阿斯顿马丁。 西爵抬头,面色苍白,墨玉的眸子里黑洞洞的空洞。 “爵,你怎么了?” 恒远马上下车,扶住西爵。 车上。 “去黑市。”西爵淡淡开口。 “你已经想好了吗?”恒远一边开车,一边问西爵,“若是还没有准备好,现在不……” “我不能在失去他。”西爵目视前方,墨玉一般的眸子里闪着坚不可摧的幽光。 恒远不再说话。 西爵走后,宋安然坐在床上,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似乎太严重了,太过分了,西爵并没有做过像裴瑾年一样伤害她的事情。 她不能接受他的爱,只是因为自卑。 不想了,这半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需要安静。 她换上衣服,决定去医院看以默,现在她自由了,要多抽出时间来陪陪他。 宋安然在医院里陪了宋以默半天,在那里陪宋以默吃了晚饭才回来,回到小屋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她刚一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她第一反应就是家里着火了,马上冲进去,就看到一灰头土脸的西爵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挥舞着刀子铲子。 “你在做什么?” 宋安然看到西爵惊讶,看到他在厨房里挥舞刀子铲子更是惊讶。 “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我在熬汤。”西爵把一本菜谱摆正,开始翻搅锅里面的东西,动作虽然很漂亮,但是锅里面的东西却不怎么漂亮。 “熬汤!” 宋安然看看里面一锅东西,“汤在哪里?” “还没放。” “……” “菜谱上说了,先不能放。”西爵把菜谱递给宋安然,“你看。”意思是我做的没错吧。 宋安然结果菜谱,那一页上写着乌鸡补血养颜汤,适合月经期或是流产的女子食用,她的心不禁一暖。 “是不是很感动,本少爷为你洗手作羹汤?这可是我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可是要给你的。”西爵在宋安然耳边说的暧昧。 “我才不要你的第一次。”宋安然指着锅里面的东西,“你确定你做得这个汤,嗯,可能勉强算是汤,能喝?现在已经糊了都。” “这个当然不能。” “不能……”宋安然无语,不能他做这个做什么。 “这个是试验品,是练习的。” “……” 宋安然看看垃圾桶里,果然有半桶扔掉的“实验品。” “不要着急,我练习一晚上,明天你就能喝上我做的乌鸡补血养颜汤了。”西爵说着,把锅里面的“实验品”再次倒进垃圾桶里。 “真浪费。” 宋安然看着垃圾桶里都快满了,“你不要练习了,我不想喝什么乌鸡补血养颜汤。” “我想做给你喝。”西爵拦住宋安然的腰肢,“你有没有听说过一说法,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说明那个那个女人爱那个男人;而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洗手作羹汤,说明那个男人只爱那个女人。” 宋安然别过脸,不堪西爵墨玉般的眸子,“我没听,根本就没有这句话。” “安然,我只爱你,永远都只会爱你一个人。” “西爵,不要这样……”宋安然去推西爵,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西爵搂的更紧了,头一低,就吻上了宋安然的唇。 “……唔唔……别,西爵……我们……” 她想说的话,全部被西爵吞进口中,他的吻温柔而缠绵,又不失霸道。 他细细地吻着,像是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水源,充满了渴望,却一直在压抑着,不敢有太过浓烈的感觉,怕会把她吓到。 拼命的渴望,又在拼命的压抑。 宋安然已经不是那个生涩的不会接吻的青涩女孩,她能感受到西爵吻里面那些浓烈的压抑的感情,根本就不只是简单的喜欢而已。 她不明白,为什么西爵会对她有这样的感情。 她本来是挣扎的,但感觉到西爵那样浓烈的感情之后,她竟然不忍心把他推开。 直到一双手探进她的衣服,在她后背上游移,她才猛然清醒,一把推开西爵,两人身子分开,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安然。” 西爵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喜悦,刚才她的表现,让他的心中升起了希望,就算8、9岁的小女孩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但是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她“失忆”了,他们已经12年不曾见面,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这个认知让他非常高兴。 “我没有。” 宋安然对自己刚才的反应感到羞愧,难道她真的变成了裴瑾年口中的那种放荡的女人,没有男人就不行了吗? “你有!不要骗你自己,也不要骗我。” “……” “我谁都没有骗。”宋安然扭过头去,不堪西爵的脸,西爵的眼睛,他眼睛地不顾一切的执拗让她感到害怕。 “你有!”西爵的语气很平静,却很坚定。 “我曾经是裴瑾年的女人。”宋安然冷笑一下,“哦,不,应该是宠物,而且还怀上过他的孩子,裴瑾年是你的好朋友?难道这些非要我说的太明白吗?” 宋安然闭上眼睛,双手攥住胸口的衣服,说道裴瑾年,她的胸口像是被一只利爪不断地抓着一样,而西爵的坚持也让她的心很疼。 “……” 西爵的身子一怔,关于裴瑾年跟宋安然的事情,是他今生最大的痛。 第258章 我想吻你 “你蹭亲眼看到过我是被他怎样的侮辱,就在那个游轮的走廊你,你站在走廊的尽头?难道你忘记了吗?”宋安然缓缓地闭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水珠划过眼角的滴泪痣,妖娆而哀伤,滴泪痣像是赤色的血滴。 “可是我不会忘记,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 “…… 西爵的心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他的唇角霎时变得苍白,一种剧痛在他的心口掀开,让后肆无忌惮地蔓延到整个身体,甚至灵魂。 “看,你也没有忘记。” 宋安然的手缓缓地抬起,在西爵惨白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动作轻盈有飘渺。 “西爵,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你的爱?” “这样的我,这样的你,要怎么可能在一起,怎么可能相爱?” 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在意那个,何况像是西爵一样有身份地位的优秀男人,她的手缓缓地从他的脸颊滑落。 似乎感觉到温暖的消失,西爵猛然抓住落在半空中宋安然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握紧握紧,在握紧。 “若是,我说我不在意呢?”他哑然开口,声音很轻。 “……” 宋安然猛然抬头,震惊地看着西爵。 “若是,我说,我愿意爱这样的你,愿意用所有的爱抚平你的伤口呢?” “……” 她摇头,转身要走。 “看着我,告诉我。”西爵把宋安然的肩膀用力地扭过去,扳着她的身子,“我可以不在意,那些都不在意,都可以忘记,你会不会给我一次机会?”他墨玉的眸子里,是化解不开的痛意,是慢慢的悔恨我不甘心。 “不!” 宋安然猛然抽回自己的手,她不相信。 “不,我们不合适,我不会给你机会。”她甚至是厉声喊出。 “为什么?” “我不相信!”不相信他可以坐到不在意。 “我可以做到,那些比起失去你的痛苦,简直太渺小了。” 宋安然刚要走,才走出两步,一双冰冷的大手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她挣扎,他却抱的那么紧,紧到好像要让彼此的灵魂都结合到一起。 “安然……”他低低地叫她的名字,“我在乎那些,是因为我恨自己,那时候没有去阻止,没有去帮助你,我恨自己……给我一次机会,一次爱你的机会,我不会在让你收到任何的伤害,不会在让你遇到那样的事情,我愿意承担你所有的痛苦。”他的声音颤抖,抱着宋安然身子的手臂也在颤抖。 “我爱你,以前不会变,现在不会变,以后……永远都不会变。” “我想不到比不能爱你,你不爱我,更可怕的事情。” “……” “相信我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在把你弄丢。”他喃喃地说,此时的他像是脆弱的水晶,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西爵,你不要这样。” “给我一次再次走进你心里的机会。” “放手,西爵。” “不,我放不了手了……放不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放不了手了。” 宋安然的身子一颤,他的话给了她巨大的震惊。 “安然,我们很早就认识,你七岁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你就那样闯进我生命里,我怎么可能还放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记得你,你我把当成了谁?你认错人了。”她的心里竟然又一丝失望,原来西爵的爱并不是给她的,而是给他记忆里的一个人。 也许是一个和她长得很像,或是性格很像的人。 “不,没有,我没有认错,你现在只是失忆了,忘记了我。” “失忆?”是妈妈说的她撞到了头,不记得9岁以前的事情了吗? “是的,你失忆了……只是失忆而已。”西爵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所有只要想起来,你就会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们是相爱的。” “就算我是失忆,那时候,我才只有8、9岁而已,我们怎么可能……” “不,我们是相爱的。”西爵甚至慌乱地开口,阻止宋安然要说出的话,他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微微的泛黄,是年代久远的样子,出去边缘的地方起了毛边,都很平整干净。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公主服的小女孩还有漂亮如王子的小男孩,坐在一个大榕树下的藤椅上,背景是一大片金灿灿的太阳花。 而照片上的女孩真的和她小时候长大很像。 当然出去那漂亮的公主裙,她小的时候从来没有那么穿过漂亮的裙子。 那真的会是她吗? “太阳花?” “你想起来了?”西爵惊喜地问。 “没有,我只是做梦梦到了这么多的太阳花而已。”她每次梦醒之后,只记得太阳花,金灿灿的很多很多,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 “没关系,我会帮你都记起来的。 ” 西爵对她轻笑,像是那大片的太阳花一样的温暖。 “你就算是失忆了,还是会梦到我们的太阳花,说明你一直在想我,安然,你是爱我的,不要在否定。” 西爵在和宋安然的额头印上轻轻的一吻。 “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照片里的女孩真的是我吗?” “当然是你。”西爵顿了一下,“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为什么,相信我,我是为了你好,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宋安然看到那照片之后,开始相信,她和西爵很久很久之前真的是认识的,就算不记得了,但是在看到那张照片之后,她的心跟着痛了。 心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安然,现在不要问,你只需要相信,我会帮你,我会把属于你的一切都帮你拿回来就好。” “属于我的一切?是什么?” “你应该得到的所有的爱和尊敬。” 他轻轻地摩挲她的脸颊,看的非常认真,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宋安然抬头,看着西爵。 他的眸子像是墨玉一般,里面澄澈如水晶,那么美丽,那么明亮,不是她第一件见到他的那个样子,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会太过冷,也没有多么暖,若是形容的话,就是礼貌疏离。 给人的感觉好像看着很近,可是无论你向他走多少步,他都还在远处。 就算是一直走一直都,都没有办法靠近半分。 现在的他,就在她的眼前,她出手可及,那么进的距离,是他主动向他走了99步,只要她向前走一步,就可以碰到。 他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会伤害她,都不可以相信,而他除外,她可以对他绝对的相信。 这样的感觉宋安然跟抗拒,却又很挣扎。 她是怎么了? 她明明已经对裴瑾年动心了,难道转眼之间又喜欢上了西爵了吗? “我想吻你。” 西爵开口,在宋安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吻再次落到她的唇角。 这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吻,到这试探和期待,开始只是停留在她的唇角,轻轻细细的摩挲,极尽温柔和小心,仿佛他现在吻着的,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只要他稍稍的用力,就会弄坏。 宋安然的眼神迷离,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正在吻着她的人,他的面容开始变得模糊,温润如墨玉的眸子弧度上扬,变成漆黑的颜色,眉毛变得英挺,脸上的线条变得冷硬坚毅,下巴似乎高高地扬起,倨傲的样子。 裴瑾年?! 宋安然猛然回神,推开西爵。 西爵震惊地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眨眨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西爵,不是裴瑾年。 “对不起。”她慌乱开口,她刚才竟然无意识地把吻着她的人看成了裴瑾年,怎么会这样?她的心跳的很快。 聪明如西爵,当然看出了她的心思,苦笑一声,眼去眼底碎裂的光芒,轻轻一笑,“我会努力,让你忘记。” “对不起,我累了,我要去洗澡了。” 宋安然落荒而逃,跑进自己的卧室。 虽然现在西爵租下了这间屋子,宋安然还是睡在原来的卧室,西爵睡在宋以默的小床上。 宋安然跑进房间,拿出换洗的衣服进了洗澡间。 她在洗澡间呆了很久,希望她出去的事情,西爵已经走了,她觉得西爵昨天晚上在以默的床上睡的非常不舒服,今天晚上应该不会留下来了。 关于这个房子的事情,她也会找个时间,跟他好好的谈一谈,他把这里出租的机会让给她,或是她重新找一间房子。 不然,他住在这里算是什么? 同居吗? 洗完澡,宋安然看外面没有人,心想,西爵一定是走了,她换好衣服,坐在床上,摸摸床上碎花的床单,真实温暖的感觉。 就是这样棉布碎花的床单一直陪伴着她,她不习惯裴瑾年别墅里那些又凉又滑的真丝床单,真丝被子。 嗯,她一点都不习惯。 更不习惯裴瑾年,她这样告诉自己。 看到床边放着的两个行李箱,她拉开拉链,里面全部都是裴瑾年给她买的衣服,她没有穿过几次,甚至还有的衣服连吊牌都没有拆。 第259章 你看,这个蛋黄是不是很像心形? 她的手抚一件衣服,是浅绿色的长裙,上面缀着一根金色的链子。她记得,这是情侣款,那天裴瑾年穿的是浅咖色的长裤,浅绿色的深v羊绒线衣,里面是白色的t恤,他当时还很惊艳了一下子。 觉得裴瑾年穿着那样的衣服,像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少了威严冷酷,多了几分阳光亲切味道。 她轻笑一下,突然笑意又在嘴角凝固。 她干嘛要想起这些,她现在已经自由了,已经不再是裴瑾年的禁脔,裴瑾年的宠物了。 她飞快地拉上拉链。 那些衣服都太昂贵了,她一个平凡人配不上。 把两个行李箱放进床底下,尘封。 尘封住那些冰凉昂贵的衣服,尘封住那些不该波动的感情,那半年,只是一个恶魔而已,只是她偶然闯进了一次不属于她的世界而已。 还好,现在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她想,明天她应该回学校看一看,她还能不能继续上学。 这才应该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她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觉。 “当当当——”敲门声。 “睡了吗?” 外面想起了西爵的声音,宋安然皱眉,他没走。 刚想下去开门,西爵已经进来,她的门根本就没锁,因为一直住着她一个人或是还有弟弟以默,她没有锁门的习惯。 “你没走?” 宋安然从床上做起来,拢拢自己保守到不行的睡衣。 “我当然没走,这里我现在可是房主。”西爵微笑,露出白晃晃的小白牙,小西米似得。 “……”宋安然说道,“我们需要谈一谈。”她坐直身子。 “你怎么没擦干头发就睡觉?” 袭爵走走出,拿来一条乳白色的大毛巾和一个吹风机。 “这吹风机哪来的?”她不记得她这里有吹风机。 “当然是我让人送来的。” “……” 他难道真的打算砸这里常住? “我们非常需要谈一谈。”宋安然说。 “嗯,我觉得也有这个必要。”西爵点头表示同意。 宋安然高兴,他们终于达成一致。 “以后,你不许没有擦干头发就睡觉。”西爵拿着毛巾开始给宋安然擦头发,动作虽然不熟练,但很温柔,“湿着头发就睡觉,会睡不舒服。” “……” 她想谈的不是这个。 “而且对身子不好,你以后要听话。” “不用了,我自己擦。”宋安然去拿西爵手里的毛巾,被他躲过,“不行,我帮你擦。” “真的不用。”她除了跟裴瑾年,还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这么亲近过,何况是还给她擦头发,觉得很别扭。 虽然在别墅里,裴瑾年不但给她擦过头发,还洗过头发,甚至还洗过澡。 现在想想,真是别扭。 “不许在反抗,不然我可要亲你了。”西爵威胁。 “……” 果然有效,宋安然不动了,西爵开始用吹风机给她吃头发。 宋安然的头一歪。 “不要乱动。”西爵扶着她的脑袋,不让她躲。 “烫……”宋安然委屈地说,“少爷,您到底有没有给人吹过头发,我的头皮都快被子烫熟了。” “……”西爵把吹风机拿的远一点,“我当然没有给人吹过头发。”“本少爷的第一次全都给了你……”一句话说的非常暧昧。 “……”宋安然脸红,头皮还是烫,头又歪了一点,“你可以不说话。”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做饭和吹头发。”西爵低低地笑。 “太烫了,太烫了,西爵你想谋杀啊。”宋安然夸张地大叫,明明其实没有很烫。 “是吗?”西爵尴尬,把温度又调低了一点,“这样可以了吗?” “咕咚——”非常可疑的声音。 宋安然抬头看西爵,西爵不好意思地说道,“忘记吃饭,似乎大概可能是饿了。” “……” 饿不饿他自己不知道吗?该似乎大概可能? “你晚上没吃饭?” “没有,我一直在实验那鸡汤怎么做,忘记吃了。” “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胃不好吗?”宋安然无语又很生气。 “安然,你在关心我?” “我是怕你死在这里,我可不像明天早上出了放假看到的就是一个尸体。”见过他胃疼发病的样子,就算说他会被疼死,她也不会怀疑。 “你就是在关心我。”西爵笑眯眯地看着宋安然。 “懒得理你。” “安然,我饿了。” “饿了吃饭啊,你可以让人给你送来,反正现在又不晚。” “送来要很长时间,在不吃饭我胃会疼。” “……” 上次不到半个小时就送来了,睁眼说瞎话。 “我真的饿了,在不让我吃饭,你明天早上开门看到的就是尸体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宋安然板起脸,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 “早上出门就看到一个尸体,你不害怕吗?我是在为你着想。” “……” “其实,你若是不害怕的话,我到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是疼一点而已,疼着疼着就不疼了,就麻木了。” “……” “其实,胃疼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疼。”多么矛盾的一句话。 “烦死了,烦死了,躲开躲开。”宋安然起身,挥手,往外走。 “你要给我做饭吗?”西爵的眼睛顿时变亮,那眼神堪比饿了三天的小狗,突然看到肉骨头。 宋安然停下脚步,她突然想起,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没办法做饭。 “我让人买菜了。” 西爵很合适宜地说话。 “你真的要在这里住下??”宋安然看西爵,问道。 “你觉得呢,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宋安然说,“好吧,我会尽快找住的地方。” “可以。”西爵笑眯眯,反正她找到什么地方,他就跟到什么地方。 宋安然转头,走向厨房。 “我要吃你做的面条。”西爵跟在她身后,“里面要放青菜,鸡蛋,香菇,还要放肉丝,嗯,鸡蛋要放两下。” “毛病真多。”“这不是毛病,是我喜欢你做的面条。” 十几分钟之后。 宋安然端出了一碗光秃秃的面条放到西爵的面前,上面甚至连葱花青菜都没有一根,西爵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你把东西都藏在下面。” 西爵拿起筷子,在光秃秃的面条上翻搅了两下,开始就从最下面翻起,什么都没看到,不要说鸡蛋香菇青菜肉丝了,他连个鸡蛋皮都没有看到。 脸垮了下来,“什么都没有。”很失望的样子。 “我的青菜鸡蛋香菇肉丝呢?” “没有。” 宋安然冷冷地说道,一副你爱吃不吃的样子。 “哦……”西爵拉长声音说道,脸上的失望非常明显,低下头开始挑面条。 他挑了几根,放进嘴里,下面就出现了一个白白黄黄的鸡蛋,他马上弯弯眼睛,好看的嘴角上扬,“原来在这里?” 他刚才直翻最下面,忽略了中间,因为记得上一次,宋安然做的面条,那些鸡蛋香菇肉丝什么的都放在了最下面。 “找到了,原来都有呢,我是先吃蛋黄呢还是蛋白呢?” “你吃面条怎么那么多话?”宋安然皱眉,要知道他这么多话,还不如把东西都大大方方地放在表面上,下年到显得她像是偷偷摸摸的一样了。 “上次,都把这些都放在了最下面,现在放在了中间,是不是你的心又靠近了我一点,更愿意承认你在意我了一点呢?” 西爵夹起一个蛋黄,“你看,这个蛋黄是不是很像心形?” “你到底还吃不吃,不吃我端走了。”宋安然作势要端走,西爵躲开,捧在手里,“谁说我不吃,我要先慢慢的欣赏,然后再吃。” “……” 等他欣赏完,这面就全都坨了。 “这是你更在意了我一点的证明。” “……” 宋安然起身走进自己房间,才不要理会那个神经病。 身后传来西爵吃面条的声音,简直大的夸张,宋安然认为,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她以前看他吃过饭,那个样子,简直像是一件艺术品。 “幼稚……” 第二天早上,宋安然还在睡觉,再次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而且这次是真的叮叮当当,她套上一件衣服,开门。 看到两个佣人样子的女人在收拾房间里的东西,几个工人在往小屋里搬乱七八糟的东西,西爵在指挥,这么小的房间,一下子进来那么多人,显得更小了。 “你醒了?”西爵说道。 “这是在做什么?” “装修。”他言简意赅地回答。 “……” 这动作也太快了吧,昨天在上设计师才来了,今天就开始装修了,这速度……不愧是s市最好的装修公司。 只是,这里装修,她住哪里? “我很欢迎你可以去我那里借宿,或者小住,其实常住更好,一直住下去,是我最希望的。”西爵笑眯眯的看着宋安然,上挑的眼角,像是狡诈的狐狸。 “你是故意的。” “我是真的想装修这里啊。” 他没有否定自己的故意,当然是有故意的成分,不过,他确实也想装修这里,想想他们两个住在这个小房子里,装成他们喜欢的样子。 第260章 我想我们真的需要谈一谈 里面摆满向日葵的物件,只是想想,就会觉得非常的温馨,就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西爵,我想我们真的需要谈一谈。” “你确定要在这里谈?” “……” 宋安然看看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样子,确实不适合。 “你先去洗簌一下,我们出去谈。”宋安然进了房间,洗簌换衣服。 “你们都先出去。” 西爵对佣人和工人说道,宋安然在里面换衣服,他当然不希望任何人在这里。几秒钟之后,所有人都先放下了手里的动作,出去,站在门口等待。 宋安然洗完脸,换好衣服出来,“人呢?都走了?”“你们可以进来了。”等在门口的人都进来,开始接着做开始的工作。 车上。 “我以为我昨天晚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西爵,我和你根本……” “早上想吃什么?”西爵的眼睛看着车窗外面,指着一家早餐店,“那家怎么样?你去过没有,要不是去试一试?” “你听我说话好不好?” “我现在很饿,听不进去,吃早餐的时候你再说。” 西爵去的是小区周围一家很干净的粥店。 “你喜欢喝什么粥,甜的还是咸的?”西爵翻开菜单,“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喜欢吃甜的,喜欢吃蛋糕,而且最喜欢的是草莓芝士口味。” “……”“白糖栗子糊?这个行不行?” “我真的是你记忆里那个人吗?如果是的话,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失忆吗?”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为什么不能说?你不觉得这很没有说服力吗?”宋安然接着说,“你的一句话,就让我二十几年的父母变成了养父母,让我的弟弟变成了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还是说你说的那些根本就是假的?” “我不会骗你安然,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他扶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捏了一下,“但是你相信我,我很快就可以让你见到你的亲人。” “我的亲人?爸爸妈妈?他们还在?那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吗?”宋安然追问。 西爵那些话,她昨天晚上一直想一直想,理性上,她认为他说的不是真的。 可是,感性上,她认识他说的是真的。 妈妈说他们一直住在w县,可是她小的时候对w县并没有熟悉感,曾经邻居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捡来的孩子,和父母长得都不像。 还有她消失的9岁之前的记忆,她的头上没有任何伤口,妈妈却告诉她是摔倒了脑袋,才会忘记的。 还有她对照片里那片太阳花的熟悉感…… 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她,西爵说的是真的。 “暂时还不知道。” “我的爸爸妈妈不知道我的存在?”宋安然皱眉,难道就像是电视里小说里一样,她是私生女之类的? “不要胡思乱想,给我一点时间。” 吃完早餐,宋安然决定要去学校。 “我送你去学校。”还没等她开口,西爵就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学校?”宋安然惊讶地看着西爵。 “当你很在意很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知道她想的是什么。”西爵打开车门,等宋安然进去。 “……”宋安然向后退了一步,“还是我自己做公交去吧。” 西爵的银色阿斯顿马丁太扎眼了,送她去学校,又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流言蜚语。 “你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不在意,但是……” “那就上车吧。”西爵把宋安然拉进车里,坐到副驾驶座位上,给她系上安全带。 宋安然也不再扭捏,学校里对她的传闻已经够多了,多一个或是少一个都无所谓,现在她跟裴瑾年都已经没关系了,为什么还要怕他知道自己和西爵走的近。 宋安然进了s大的大门,西爵在外面等着。 因为宋安然怀孕,裴瑾年给她办理了休学,不知道现在来学校还行不行。 宋安然走出校门,皱着眉头,她本来是应该高兴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主任告诉她,裴瑾年已经跟学校打了招呼,她随时都可以反悔学校上课,主任言语之间很是失望,大概失望的就是宋安然没有抓住裴瑾年这个财神爷。 现在宋安然才知道,裴瑾年为了她重回学校上学的事情,曾经给学校捐了一座教学楼和一个实验室。 这些裴瑾年都没有告诉过她。 突然想起他们被绑架的时候,裴瑾年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我刚才跟菩萨许了一个愿…… 二十座希望小学。 从无意间子啊门口偷听到了裴瑾年和德尔的对话,她知道他真的也捐赠了二十座希望小学,这个他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他什么都不跟她说。 还有什么是他做了,而她不知道的呢? 宋安然不想在往下想,却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想,若是离开之前,她知道这些,她跟裴瑾年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 她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因为没有如果。 “姐姐,姐姐!” 宋安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抬头,看到弟弟宋以默向她跑来,钻进她的怀里。 “以默,你怎么在这里?” 宋安然惊讶地问道,她本来想一会去医院看他的。 “是我把以默接来的。”西爵跟在宋以默身后,走到宋安然面前。 “姐姐,西爵哥哥说要带我去游乐园。”以默扬起头,脸上洋溢着对游乐园的期待,因为家庭条件问题,他几乎都没有去过。 “以默,你的身体……” “我刚才询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他现在的身体去游乐园没有问题。”西爵说道。 宋安然姐弟还有西爵来到游乐园,因为是星期天,里面人特别多,很多是高中生还有大学生,也有一些三口之家。 三个人走在里面,不是会看到各种朝他们打量的目光。 当然是女性居多。 西爵那张脸长得是放在人群里绝对会引起尖叫的那种,今天他穿的很随意,是烟灰蓝的线衣,里面搭着同色系的t恤。 第261章 我很快就会让你心服口服地叫我姐夫 显浅咖色的休闲裤,无论是质地还是样式都是上乘,这样的穿着让西爵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几岁,像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喂喂,你们看,那三个人不会是三口之家吧?” “不会吧,那女的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那孩子看上去有10岁了都。” “我看那小男孩应该是那个帅哥的弟弟,女的是妹妹。” “我看绝对不是,你看那个帅哥那衣服是什么牌子?范思哲的限量版,那女的穿的明显是地摊货,怎么可能是兄妹呢?” 宋安然无奈地看了那些女孩一眼,都输大学生的样子,她笑笑,也许若是自己没有经历过这半年的生活,看到西爵也会这样的惊艳。 然而,现在却不会了。 好像半年她就老了好几岁。 她抬头看看西爵,西爵正对那几个女孩笑的一脸暧昧,手楼上宋安然的腰,似乎再说,“我们才不是兄妹,是情侣。” “哇哇,那帅哥楼那女的了?” “难道真的是三口之家?” 一片心碎的声音。 宋安然推了西爵一下,没有推开,“西爵,别闹,别人都误会了。” “误会什么?我本来就是在追你啊。”西爵靠的宋安然更进了一点,脸上荡漾这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姐姐,我要玩那个。” 说完宋以默抛给宋安然一个,“我不做灯泡”的眼神,就跑走了。 “你也去玩。”宋安然推西爵,他这样搂着她,真的很容易让别人误会的。 “你要玩?”西爵问。 “我不玩,看着你们玩就行了。” “那我也不玩,我在这里陪你。” “……” 宋以默完了很多项目,才大汗淋漓地跑过来。 “我去买水。”西爵起身,向外走去,他没有照顾过别人,也没有来过游乐园,所有不知道一进来的时候要带着一以默等在点水什么的。 “姐姐,西爵哥哥是你现在的男朋友吗?”宋以默看西爵走远了,问道。 “当然不是?”宋安然本能地回答。 “不是?”宋以默皱皱眉,“姐姐的男朋友还是瑾年哥哥是不是?那为什么姐姐没有跟他在一起而是跟西爵哥哥在一起呢?” 宋安然想到那次在弟弟以默面前承认过裴瑾年是她的男朋友,说道,“因为我跟他分手了啊,所以就不在一起了。”她只能这样和弟弟解释。 “分手?为什么会分手?” “因为我们不合适。”他们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怎么可能合适呢。 宋以默沉默了一会说道,“朵朵说男女朋友分手,最敷衍的愿意就是不合适,其实真正原因是其中有人喜欢上了别人。” “……” 宋安然无言,朵朵真的是七岁的小女孩吗? “姐姐是不是喜欢上了西爵哥哥,然后就跟瑾年哥哥分开了?还是瑾年哥哥喜欢上了别人,要跟姐姐分开?” “都不是。” “怎么可能都不是呢?我看的出来西爵哥哥喜欢姐姐。” “那姐姐你喜欢谁呢?”宋安然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以默喜欢谁?”宋安然不知不觉问出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宋以默想了一会有说到,“姐姐喜欢谁,我就喜欢谁,谁能让姐姐幸福,我就喜欢谁。” 小孩子的思想很简单,希望他在意的人幸福就好。 “谢谢你,以默。” 宋安然把弟弟搂在怀里,心里想着西爵的那些话,她原来和以默没有血缘关系,此时,抱着她,她却觉得很安心。 血缘的羁绊果然重要,但是陪伴的感情即便是血缘都不能代替。从小到大,看似都是她在照顾弟弟,实际上,却是他在一直陪伴着她。 当她觉得走不下去的时候,想到她还有一个弟弟需要她,她就必须要努力向前走。 所以,无论是有血缘还是没有血缘,这个男孩都是她的弟弟,最疼最爱的弟弟。 此时宋以默当然不只是宋安然在想什么,他看了看远处,西爵被刚才那一伙大学生团团围住,说道,“姐姐,你在这个等着,我去找一下西爵哥哥。” 不远处。 “帅哥,你好,我叫丽丽,非常想认识你。” “刚才那个你身边的女孩应该是你妹妹,不是女朋友吧?” 西爵被围在中间,他看向宋安然的方向,并没有马上把女孩都赶走,而是不温不愠地和她们说了几句话。 他心里或许是期待着她能走过来。 “爸爸,妈妈还在等你呢。”宋以默过来,拉住西爵的手,“你怎么买水去了这么长时间?我看看你买的什么,果然是妈妈最喜欢的口味,都不想一下我。”他嘟起小嘴,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 西爵愣了一秒钟,随后大笑着说道,“乖儿子,别生气啊,爸爸下次买你喜欢的口味。” “你每次都这样说,每次都是买妈妈喜欢的口味。” “你你们真的是父子?”其中一个女孩惊讶地指着西爵和宋以默问道。 “当然,你看我们多有父子相。”西爵捏捏宋以默的小脸。 “不会吧,这孩子看上起有10岁了,你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父子,还有,”女孩指着远处的宋安然,“她看上去只有二十一二岁而已!” “就是啊,怎么可能是父子?!” “因为我太太保养的好啊,其实她已经三十二岁了。”西爵看着不远处的宋安然说道。 “三十二岁?是怎么保养的?”一个女孩惊讶地问道,接着其他几个女孩也附和着发问,女孩总是比较关心保养问题的。 这时,宋安然见西爵一直没有回去,走过来。 西爵马上搂住了她的腰,拽上宋以默,转身,对所有女孩说一声,“借过。”就把那四五个女孩落在后面。 “西爵,你搞什么啊,你拉着我跑什么啊?”宋安然要挣脱开西爵的手。 “在不跑,你就要跟她们讲你的保养秘籍了……”三人一口气跑出了游乐园。 西爵弹了宋以默的脑门一下,“小子,以后不许叫……要叫姐夫,懂不懂?” “你又不是我姐姐的男朋友,我为什么要叫姐夫?不叫!”宋以默小脸一扭,不买账,刚才还跟那些女人们说话说的热火朝天的,瑾年哥哥就不会。 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但是不会去勾引别的女人。 宋以默觉得还是裴瑾年这个姐夫比较好。 “放心,我很快就会让你心服口服地叫我姐夫。” “以默,你该回医院了。”宋安然打断了西爵和弟弟的对话,她担心她出来的时间太长,身体会吃不消,不经才刚刚做完手术时间不长,还需要好好的修养。 “好吧。” 宋以默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以默,过两天,等你的身体在恢复一些,我就向王医师请示出院,那样我们就可以每天在一起了,我还可以接你放学,陪你做作业。”宋安然安慰弟弟。 “嗯。” 宋以默重重地点头,然后西爵开车送宋以默回医院。 出了医院,宋安然本来是想回家的,西爵拦住她,“现在还没有装修完呢,不如我们去约会吧。” “不要。”宋安然淡然拒绝。 “我想和你约会,我还不知道和自己爱的人约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不要。” “你现在回家,也不能休息,还没有装修完。” “晚一点回去也不会装修完。”就算那房子小,一天也不会装修完。 “能装修完,我们约会完就装修完了。” “不可能。” “一定能。” “我保证,我们约会完之后,回去看到的就是崭新的家。” “……”“约会要做什么呢?” “……”宋安然翻白眼无语,他连约会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还约什么会?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约过会?”她不相信地问,向西爵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约过会。 “没有不可以吗?” “骗谁啊,我才不相信。” “我说过我的第一次都会给你。” “……”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啊?” “到了就知道了。” 西爵的车一直开到郊外,开到他格林半岛别墅。 “你带我来你家干嘛?”宋安然警备地看着西爵,问道。“当你看一样东西。” 西爵带着宋安然来到室内的花房门口,“先闭上眼睛。” “到底看什么啊?”宋安然虽然有疑问,还是选择闭上了眼睛,对于西爵她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从心里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西爵打开门,牵着宋安然的手往里走。 “可以睁开眼睛了。” 宋安然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大片的太阳花,现在已经是10月份了,却还是开的非常的绚烂,金灿灿的一片,像是洒在大地上的阳光一样。 每一株都挺立着,仰着头,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在仰望一个虔诚的信仰。 空气里可以问道淡淡的花香。 一股熟悉的感觉。 “安然,我就是在这样一片灿烂的太阳花海里遇到你。”西爵缓缓开口,墨玉似得眸子凝视着宋安然,专注而神情,缠绵又忧伤。 第262章 你的心难道是钢铁做的吗? 仿佛带着生命中的所有光和热,所有的喜和忧,在凝望。 温暖的太阳是太阳花的信仰。 而这个女孩,自从毫无征兆地闯进他的生命,也变成了他的信仰。 在西爵那样的眼神之下,宋安然突然觉得很愧疚,愧疚自己的遗忘,他的眼神任是谁都能感觉到里面的渴望。 “西爵,对不起,我……不记得。”宋安然歉意地开口。 她不记得他说的他们的初遇,所以她回应不了他的感情。 她对太阳花有熟悉的感觉,可是很努力地想,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傻瓜,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 西爵摩挲宋安然的脸颊,声音里浸满了忧伤,“是我把你弄丢了,你怎么可以还和我说对不起……幸好,我又找到了你。” “幸好……幸好……”西爵连说三个幸好。 他本来已经是绝境,却没想到绝境逢生。 与她的再次相遇,是他渴望了无数次却不相信会实现的。 “你能跟我说一下你们的故事吗?”她没有那段记忆,不觉得那是她的故事,但是她现在很想知道。 “傻瓜,不是你们,是我们,是我们的故事。” “我什么都不记得,觉得说我们很别扭。”“没关系,你会想起来的,会都想起来,但是不是现在。” 宋安然跟西爵走出西爵的别墅的时候,心情很愉悦,西爵说了很多她小时的事情,他说的很细,甚至连每一刻她的表情他都记得。 在看到门前停着的几辆车之后,她的笑容僵在嘴角。 她认得,那都是裴瑾年的车。 她的心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裴瑾年的车为什么在这里? 对了,西爵和裴瑾年是朋友,他来拜访朋友很正常。 她没有必要多想,但是想到裴瑾年一会可能会从车里走出来,她不自觉地往西爵的身后躲了躲,想马上逃离这里。 裴瑾年…… 狭长的冷眸,如鹰一般的犀利,英挺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冷硬坚毅的脸部线条,倨傲的下巴……眉一个部位,她都能清晰地想出是什么样子。 西爵也认出了裴瑾年的车,挡在了宋安然的身前,抓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然而,宋安然缩害怕的人并没有从车上走下来,走下来的是德尔,德尔下车,一脸焦急地走向宋安然。 “宋小姐,终于找到你了!”似是松了一口气,神色却还是紧绷的。 他一开始去的是宋安然的小屋,那里正在装修,没有人,然后他又去了医院,从宋以默那里得知,宋安然正和西爵在一起。 西爵在s市有很多的房产,他只好让人分头一处一处的找,最后才找到这里。 “你找我做什么?”宋安然惊恐地问,“裴瑾年已经放过我了。” “是的,”德尔态度是从来没有过的恭敬,“但是还是请宋小姐跟我走一趟。” “走一趟?去哪?” 德尔还没有说话,西爵就开口,“德尔管家,我想你现在弄错了,安然现在是我的女人,她已经跟裴瑾年没有任何的关系。”说着还宣告似得,拦住了宋安然的肩膀,很用力。 德尔看了看西爵放在宋安然肩膀上的手,神色一暗,难道……但是由不得他多想,现在情况紧急,他必须要把宋安然带走。 虽然他可以不废话,直接把她绑走,但是那样情况也许会更糟。 他希望可以舒服宋安然,她自愿跟他回去。 “宋小姐,请跟我走一躺。”他说的态度没有强硬,而是带着恳求,“宋小姐,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现在裴总的情况很危险。” “裴瑾年怎么了?” 一听说裴瑾年,宋安然马上问道,之后有记得自己表现的太过紧张,说道,“他那么厉害,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宋小姐,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裴总现在真的很危险,他需要你。” 德尔的话落地,西爵的手猛地住了宋安然的另一只手,仿佛只有这样紧紧地抓住,他才能让把她留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宋安然皱眉问道,德尔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我们可以在路上谈。”德尔打开车门。 宋安然的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迈开一步。 “安然。”西爵的手上用力,捏了她的手一下,她瞬间清醒。 裴瑾年有危险,她一个弱女子能帮上什么? 为什么来找她? 难道是裴瑾年又反悔了? 宋安然收敛心神,冷冷地开口,“我不能跟你走。裴瑾年已经放过我了,难道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吗?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他现在有什么危险,跟我也没有关系。” “再说,他有什么危险,我根本也不能帮上什么忙。” “若是你能帮上,若是只有你能帮上,且是因你而起,宋小姐也要袖手旁观,不管裴总的死活吗?” “不是我妄自菲薄,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管不了裴瑾年的死活。”宋安然嘲讽一笑,德尔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宋小姐,你还在欺骗自己。” “德尔管家,这话是从何说起。” “裴总病了,现在有生命危险,他现在需要你。” 宋安然的想你一抖,冷下心肠,“我不是医生。” “是医生也没有用,现在他根本就不肯治疗,那次枪手,裴总伤的有多重,我想不用我说,宋小姐自己开的枪,应该也知道。” “……” 她知道,是打在了里心脏很近的地方,他流了很多的血,好像要把身体里的血全部流干一样。 “伤口位置特殊,止血很困难,只要裂开,就会流血不止,之后又没有好好的修养,连着裂开了好几次,他不肯让医生换药,不肯挂点滴,也不肯吃药,也不肯吃东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让进去。”说着德尔的眼圈红了,“我什么办法都试过了,等他昏迷的时候给他止血上药挂点滴,他醒了之后,就把滴点扯掉,伤口裂了,也不管。”德尔的声音悲伤而无奈,放低了姿态。 “现在他的伤口已经发言溃烂了……在不治疗……恐怕……”德尔说不下去了。 “宋小姐,我说这些,你难道还不明变吗?”德尔擦了一把眼泪,“他会送你离开……根本就是不要自己了。” “……” 宋安然对听到的话感到震惊。 不要自己了?什么是不要自己了? 怎么可能? 他是那么狂傲的一个人。 “宋小姐,我求求你,你去看一看他,劝劝他,他一定会听你的。”德尔放低了姿态,恳求,不,是哀求。 “够了,不要说了。”宋安然打断了德尔的话,她不相信裴瑾年会不要自己了。 这些都是德尔编来骗她的,骗她自愿回去。 这样裴瑾年有胜利了。 “我不会跟你去的。”“宋小姐的心难道是钢铁做的吗?要咬死你的鲨鱼你可以放过,一只捡到的流浪狗你可以照顾,为什么就不能善待一下裴总?”德尔接着说,“裴总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让他绝望,把他最后的一点希望都生生的掐断,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有多么渴望那个孩子吗?” “……” “他那么渴望那个孩子,不是因为他喜欢小孩,只是因为那是你和他的孩子,他认为有了一个孩子,他就有理由留下你,可以有世间让你爱上他。”德尔眼睛里闪着泪光。 “……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都是你编造出来的。”宋以默身呼吸一次,“若是他那么爱那个孩子,为什么孩子会流掉。” 她这几天想了很多关于孩子流掉的事情,她想不出为什么。 只想到那天裴瑾年的初恋情人回来了,然后她就无缘无故地流产了,她觉得可能是裴瑾年打掉了她的孩子,可是她没有证据,也不能确定。 “宋小姐,说话要凭良心。”德尔闪着泪光的眼睛变得犀利,“你竟然指责是裴总打掉了孩子?”他冷笑,“孩子是怎么流掉的,难道宋小姐不知道吗?还有谁比你自己更方便且容易让你吃下堕胎药?” “堕胎药?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宋安然的眼泪也流出来了。 “那是你的孩子,你不会害他,那也是裴总的孩子,难道裴总就会害他了吗?” “……” 听着德尔和宋安然的对话,西爵觉得自己全身发冷,心也越来越冷,他握着宋安然的手越来越用力,却还是一点都感觉不到温暖。 他握得那么用力,连他自己都疼了,她却没有一点感觉。 他害怕,有一种预感,他可能要失去…… “宋小姐你应该不知道吧,那次你大出血,有高烧,不能给你用药退烧,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不知道要怎么给你退烧而不影响肚子里的胎儿,最后有一个医生想出办法,用人体降温。” 德尔顿了一下,问道,“宋小姐,你知道什么是人体降温吗?” “……” 第263章 你已经杀死了他一次 “就是一个人躺在混合着冰块的冷水里,泡上几十分钟,让身子完全变凉,然后在擦干身上的水,抱着全身滚烫的你,那个人是裴总!那时候是秋天,天已经开始凉了,裴总在冷水里泡了来来回回的十几次,冰块用了几十桶,最后他冻得嘴唇发紫,连一杯水都拿不起来,倒到地上,自己都站不起来,我扶起他来的时候,他身上的温度比跟冰块没什么两样。” “……” “然后他就住院了,昏迷了三天三夜,宋小姐不会记性这么差,已经忘记了吧?他这样,你还认为他会打掉那个孩子吗?” “……”原来那次他是因为……才会住院。 “然后宋小姐被劫走了,那是裴总醒来的第二天,他有跟着所有人一起,把你救回来,回来的时候,你望着窗外,想着自己的心事,应该看不到吧,裴总的脸色多难看,他的手一直在抖。 ”“够了!我不想听,你不要说了。” 德尔的话太过突然,她不知道要怎么消化这些事情,只能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到,一句都不像听到。 她转身就要往别墅里面走。 她不想听,那些都是骗人的。 一个身影一闪,闪到了她的前面。 德尔一下子跪倒宋安然面前。 宋安然吓傻了,外面等待的保镖也吓傻了,就连西爵都震惊了。 在西爵的印象里,德尔是坚毅刚强的男人,虽然对他态度恭敬,但那只是礼貌而已,他只听裴瑾年一个人的命令。 “你做什么?”宋安然后退,“你不要跪我,你走,你们都走,不要跟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害怕,害怕那些话是假的,更害怕是真的。 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面对裴瑾年。 她对裴瑾年动心了,本来就是不可原谅的一件事情,若是裴瑾年也爱上了她…… 他们那样的曾经,怎么可以相爱。 “宋小姐,你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求你去看一看裴总,只要看一看他,告诉他你是爱那个孩子的,不是你打掉的那个孩子,你说的话他会相信的。”“……” “看在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的分上,你就不能对他仁慈一次,善待一次吗?若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我不会来找你。” “……”“裴总根本不知道我来找你了,我命令过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来打扰你的生活,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啊,你不去,他可能会死的啊。”德尔已经老泪纵横。 “……” 听到死那个字,宋安然的身子一怔。 “宋小姐就算以前裴总对你在多的折磨,在多的羞辱,你给了他一枪,他也算全部还给你了,他为你做了很多,你都不知道。”德尔努力阻止词语说服宋安然,“他帮你救了弟弟的生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德尔跪在宋安然的面前,不断地说着。 宋安然紧紧地攥紧自己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她的心已经动摇了。 她的心告诉她,她不希望裴瑾年死去。 她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恨他,恨到他死掉才好。 德尔说的对,她的一枪打下去,裴瑾年把欠她的也算都还了。 “宋小姐,我带了这么多的保镖来,本来是想就算是绑也把你绑去,但是后来我改变注意了,若是把你绑去,你不是自愿的,那么受伤害的还是裴总……” “……”宋安然傻傻地站着,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想到裴瑾年可能会死,她就觉得心慌心乱。 “安然,我们走。” 西爵看出了宋安然的动摇,拉着她要进别墅里面,他知道,在不拉走她,她就会离开,这次的离开,他也许再也找不到她。 不是身体的远离,而是心的远走。 他已经再也不能承受失去她。 “宋小姐,求你了……现在裴总需要你,他需要你啊……就算是怜悯,你都不能去看一看他吗?” “难道你真的就那么希望他死吗?” “你已经杀死了他一次。” “你就这样走了,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不安吗?我知道……你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你问一下自己的心,真的那么希望他死吗?我不相信,你对裴总的爱一点都感觉不到。” 德尔在宋安然身后不断地说着话,宋安然被西爵拉着向前走。 十几个保镖都握紧了拳头,看着跪在地上恳求宋安然的德尔,他们从未见过德尔这个样子。 宋安然突然停下来。 “安然,我们走,不要停下来。” “来人,来人,把他们都给我赶走!” 西爵慌乱地说道,拉着宋安然的手腕不松手,握得更紧,连他自己都握痛了。 宋安然忍不住回头看德尔,德尔的眼睛发红,正在用手背擦眼泪。 她的心终究软了下来,她无法看着裴瑾年就这样死掉。 她知道,自己的心不希望裴瑾年死掉。 “西爵,我……” “不!安然,不要去。”西爵抓着她的手不放。 “我只是去看一下救回来。” “不要去!”他的小说要溢出来的悲伤。 “西爵,放手,我只是去看一看,我不会在那里呆很长时间的。”宋安然去掰西爵的手,他攥的那么用力,连他自己的手背都青筋凸起来了。 “你去看什么?看裴瑾年死掉了没有?你不是医生,我可以让最好的医生去给他治疗……”他说话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因为慌乱,发自内心的慌乱。 “他不肯看医生……”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西爵的声音陡然加大,甚至尖锐,“你爱上了他了,是不是,你爱上他了?” “……” 还没等宋安然回答,他自己马上又说道,“怎么可能,我知道你没有爱上裴瑾年。你只是同情他而已,只是心肠软而已……”他脸色苍白,连嘴角都没有血色,墨玉的眸子里是一望无底的黑色,像是一个深渊。 “我爱你,安然,你说过长大后要做我的新娘,你说过的,你不能忘记,我会让你想起来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想起来。” 第264章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马上就走 “……” “那样你就会知道,我们是相爱的,你不爱裴瑾年……” “你要是想去的话,我陪你去。” “西爵!”宋安然终于掰开了西爵手,“我不想他死。” 宋安然转身就走,她不敢在多看西爵一眼,他的悲伤那么浓烈,他的绝望那么明显,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更加愧疚,就会动摇。 “我跟你去。” 宋安然对跪在地上的德尔说道,德尔的脸上马上出现欣喜,他起来,甚至是小跑着去开车门。 “不要去……” 西爵在身后追了出来,宋安然的车门已经关上。 西爵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宋安然做的车,消失在夜色之中,他的眼神空洞的可怕,在里面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是破碎的,那么黑,黑的空荡荡的,那么空,空的压抑。 他的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他整个人也像是一张纸,好像夜风在吹的大一点,他就会被这夜风吹散一般。 突然,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车库走去。 他不能在失去一次。 坐在车上,宋安然沉默安静地望着车窗外,景物不断地倒退,开始是陌生的,后来变成了她熟悉的,通向裴瑾年海边别墅的路。 她开始害怕,她不知道这次回去,她将面临的会是什么? 裴瑾年是一只狼,她只是一只渺小的兔子而已,就算是虚弱的他,依旧可以把她撕成碎片。 德尔坐在宋以默身边,一直沉默,快到了别墅的时候说道,“宋小姐,谢谢你能回去。”他看上去有点焦躁不安,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宋安然问道。 她已经坐在车上,是他们砧板上的肉,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希望一会见到裴总,你不要说是我去找你,你才来的。” “……” “你可以说是顺路,或者说是落下什么东西去找一下,或者说你想他了……这样裴总会高兴一点。” “我这样说,你觉得他会相信吗?”宋安然反问。 “……” 德尔沉默,确实不会相信。 车开到了海边别墅,大门口灯亮着,两个保镖守在门口。 秋天的夜晚已经冷了,海边的更是冷。 宋安然下了车,深呼了一口气,觉得吸进去是一片冰冷,她不自觉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她抬头,看别墅的铁艺的雕花大门,也是冰冷的。 她不知道这次回来是对是错,但是已经回来,到了大门口,她就美德选择了,不得不进去。 裴瑾年送她离开的那天,她从来没想到过,没隔几天,她竟然又回到了这里,甚至还是她同意回来的,不是被裴瑾年抓来的绑来的,是担心他会死掉才回来的。 她想笑,觉得可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可笑的是她啊。 进了大厅,大厅的灯虽然是亮着的,却没有一个佣人,一迈进去,就感觉阴恻恻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裴总在自己的房间里。” 德尔上楼,脚踩在楼梯上,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宋安然站在原地没有动,思想形成了一条拔河的绳子,一边说要去,一边又在说马上离开,才是对的。 “宋小姐,请跟我来,裴总在二楼自己的卧室。”德尔又提醒了宋安然一边。 宋安然这才动身,上楼,裴瑾年卧室的门紧闭,外面守着两个保镖。 宋安然推了推门,是锁着的,她看向德尔,德尔马上拿钥匙开口,解释道,“裴总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才会把门锁上的。” 门打开,德尔把门拉开一条小缝,外面的灯光瞬间就照进了里面,投射出一条光线。 德尔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裴总,宋小姐来了。” “……”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裴总,宋小姐来看你来了,现在就站在门口。” “……”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 德尔把门推开的大一点,把宋安然拉到门口,“裴总,宋小姐要进来看你了,这就进来了。”他一推,把宋安然推了进去。 门口因为有外面的灯光照着,是凉的,里面却是漆黑漆黑的,一盏灯都没有开。 宋安然闻到了一股子药水的味道,还有酒的味道。 他还喝酒了? 宋安然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算短,就算是黑的,她也可以摸到灯的开关在哪里。 按下开关,房间里瞬间就亮了起来,这才看到地上狼藉一片,有摔碎的点滴瓶子,点滴架子,还有横七竖八的酒瓶,摔碎的台灯,花瓶,玻璃杯子,扔到地上的抱枕,床单,毯子。 房间里死沉沉的,没有任何声音。 倒腾的简直就像是刚刚被抢劫了一样,床上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却没有看到裴瑾年。 宋安然回头,询问德尔,“人呢?” 德尔看不到人慌了,“裴总没有出去过,他向前迈了一步。” 宋安然皱眉,看向里面,应该在房间里,不然门怎么可能从里面锁上。 她向前走,细碎的脚步声,整个房间甚至别墅,只有她细碎的脚步声。 “出去!” 一道嘶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从露台上传来,厚重的欧式钩花窗帘稍微动了一下,然后有两声压抑的咳嗽声。 “裴总!”德尔听到裴瑾年的声音惊喜地说,“宋小姐来看你了,她知道你生病了,来看你了,现在就在房间里。” 德尔给宋安然眼色,让她去露台。 “滚出去,都滚出去!” 一个酒瓶扔出来,里面还有少半瓶子的酒,在地上滚到宋安然脚下,里面的红酒洒出来,把床周围铺的白色羊绒地毯染红,鲜血一样的颜色。 床周围的白色羊绒地毯是裴瑾年坚持要铺上的,因为宋安然总是赤着脚在地上走。 “裴瑾年,你在那吗?我过来了。” 宋安然缓缓地靠近露台,踩在羊绒地毯上,软软的。 靠的越近,就能闻到越来越浓的酒味。 “走,马上离开!”裴瑾年的声音低压的像是摩挲粗糙的树皮,伴随这压抑的咳嗽声,他再次说道,“你走,我已经放你自由,不要在回来自讨苦吃。” “你要是敢在靠近一步,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听到裴瑾年的话,宋安然的脚步停下来,她害怕了,犹豫了,不敢在往前迈步了,她知道,裴瑾年完全有能力让她后悔。 德尔看到宋安然停下来,着急地喊道,“宋小姐,你去看看裴总,他是希望你过去的,他说的只是气话而已,你不要相信。”他极力解释,就怕宋安然真的会转头就走。 宋安然停在原地,透过窗帘,隐隐约约看到坐在露台上的身影,模模糊糊,那是裴瑾年,还能听到他压抑的咳嗽声。 “……咳咳……” 她试着又向前走了一步,窗帘晃动了两下,被一把拉开,裴瑾年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窗帘,一只手里握住枪,那只金黄色的枪。 他的脸隐匿在暗处,看不清楚,他缓缓地抬起手,对着众人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宋安然的身上,“走!马上走!不要在让我看到你!”他厉声吼道,低声嘶哑低沉而破碎。 他不想把一个幻影子啊当成希望。 “裴总,她是宋小姐啊,你看清楚,是宋小姐。”德尔上前两步,他以为裴瑾年是高烧烧的迷糊了没有认出宋安然。 宋安然在裴瑾年的枪口下,向后退一步。 面对枪口她眼晕,她就会想起裴瑾年层竟用枪口对着她,还在她身边一枪一枪地开,她也用枪口对着裴瑾年,子弹甚至还穿过了他的胸口。 德尔以为宋安然退了一步,是要离开,马上开口恳求,“宋小姐,不要走,裴总伤口发言,高烧,烧的都迷糊了,他一定是没看清楚是你。” “若是知道是你,他一定不会拿枪指着你的。” 宋安然握紧了拳,他不会拿枪指着她吗?他没有指过吗? 德尔说的话,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吧。 理性告诉她,她应该现在马上立刻转头就走,再也不出现在这别墅里,再也不出现在裴瑾年的面前,但是她终于还是没有动。 裴瑾年缓缓地走出露台,宋安然这才可以完全看清楚裴瑾年的脸,他瘦了很多,颧骨都凸了起来,脸上是青涩的胡茬,唇干裂了,上面都是血色,脸色是青灰的,像是死人一样。 他身上穿的是浅色的家居服,上面有已经凝固干涸的血迹,变成了深红色,不再刺目,却很狰狞吓人。 她此时,终于完全相信,裴瑾年的伤很严重,若是不治疗,真的会死。 裴瑾年的脚步是虚浮的,根本就站不稳,刚才他若不是紧紧地抓住窗帘,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 宋安然的心好像是被什么抓住,钝钝的疼了起来。 不尖锐,但是很难受。 裴瑾年走了两步,好像没有力气在往前走了,他停下来,手依旧举着那把金黄色的手枪,对着宋安然。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马上就走。”他的声音像是被困在囚牢里,挣扎到快要死掉的野兽,所有的气势都显得不足。 第265章 裴瑾年,你不要闹了 “你用这把枪穿过我的胸口……”似是喃喃的自语,马上声音变得凌厉,“走!马上滚,不然我就开枪了。” 他想把宋安然逼走,她若是不走,他就会在升起希望,而那希望不是希望,只会让他更加的绝望而已。 “你开枪吧,反正我打了你一枪,你还没有还回来。” 宋安然站着动。 裴瑾年也举着枪不动,也不再说话,突然他好像体力不支,身子晃动了两下,差点掉在地上,宋安然两步上前,扶住他的身子。 站稳之后,裴瑾年甩开宋安然的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不是希望我死吗,你来看我是怎么死的吗?”他对着宋安然讽刺地笑,一笑,干裂的唇又裂开,血丝渗出,他苍白的唇被学染红,刺目又惊心。 “我为什么要同情你?我才不会同情你,我同情的是德尔,是他找了来看看你。” “你死或者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没有你那么变态,喜欢看别人死。” 裴瑾年沉默了,出神地望着宋安然,漆黑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大雾,氤氲不清,捉摸不透,望进去,没有尽头。 德尔趁着裴瑾年发呆出神的瞬间,扑上去,飞快地强过他手里的枪。 裴瑾年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德尔没有很轻易地就把手枪强到手,他顺手去倒里面的子弹,却一颗都没有倒出来,是空的。 裴瑾年体力不支,跌倒地地上,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他的胸口又开始流血了。 “医生,快叫医生来。” 宋安然对门外的保镖喊道。 “不许叫,我不需要!” 裴瑾年挣扎着要起身,挣扎了两下,身子都跌回到地上。 “你这个样子是不需要医生吗?你以为你是钢做的吗?”宋安然要去把他扶到床上,再次被他甩开。 他起身没力气,推人的力气却很大,和宋安然甩到了三步之外,差点撞到墙上。 “裴总,宋小姐是专门来看你的,她知道你的伤严重了,很担心,你不要这样……宋小姐她是真的担心你。”德尔试图劝说。 “我才不担心他呢,我一点都不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他。” 宋安然的接连三个否定句,裴瑾年的眼神好像比刚才更暗淡了。 “宋小姐!”德尔出声制止。 “裴瑾年,你不肯看医生不吃药,到底是为了让谁难过,难过的只会是担心你的人而已。不在意的人,就算你死掉,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你这样,我看不起你。” “出去!” 裴瑾年低声口吼出来,“咳咳……”接着就是一阵的咳嗽声。 “医生来了。”保镖把医生带来,因为裴瑾年重伤,医生一直住在别墅里,以防万一,没有离开。 医生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形根本不敢进来,他们是被裴瑾年打怕了。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进来啊。” 宋安然冲着医生吼,医生还是站在原地,看着裴瑾年,不敢上前。 裴瑾年冷冷地看着医生,那双冰冷的眸子好像再说,“若是在敢靠近一点,就要了你们的小命。” “你们过来啊,他一个快死的人,你们怕他什么?”宋安然再次对医生吼。 “宋小姐,裴总不同意,医生强制,他的伤口会受不了的。”说完,德尔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这个刚强的男人再次落泪。 宋安然沉默地走向裴瑾年,蹲下,低头。 裴瑾年的身子因为无力,软软地靠在床上,可能是因为刚才的消耗了体力还有咳嗽,他喘息着,呼吸急促。 她相信的眼睛与他平视,望进他那一双没有任何色彩的黑眸,在里面她感觉到了冰冷和绝望,还有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放手。 裴瑾年一动不动地倚着床,与宋安然对视,无悲无喜,他淡淡一笑,也是虚飘的看出有什么含意。 宋安然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裴瑾年是真的……要放弃自己。 现在靠的他很近,可以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还有伤口化脓腐烂的味道,伤口已经这样了,还喝酒,不是想死又是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安然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问了出口。 裴瑾年的眼神动了一动,缓缓地抬起手,想去摸宋安然的脸颊,最后却停在半空中,僵住,他眨眨眼睛,喃喃地说,“我想怎么样?”声音轻而飘渺。 “我想……怎么样?”他喃喃的呓语,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只是单纯地重复那句话,又像是在认真地思考,他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 良久,他对着宋安然一笑,那笑是虚空的,好像是一个被挖走了心脏的傀儡机械的动作,他的手缓缓抬起,摸到宋安然的脸颊。 “你要的我都给你……”包括我的生命。 宋安然的心剧烈地一抖,她不得不承认,他被这样的裴瑾年吓到了,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恐慌,从未有过的害怕。 “裴瑾年,让医生看一下好不好?看一下好不好?”她抓住了裴瑾年放在她脸上,要收走的手,慌张开口。 “不,不要……”裴瑾年喃喃开口,手压在胸口上,微微摇头,眼神空动迷茫,像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不要……太疼了……太疼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直摇头,剧烈地喘息。 “你怎么了?”宋安然喊,“医生!医生!快过来看一看,过来!” 站在门口的医生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医生一靠近,裴瑾年马上反应过来,“滚!都滚出去!全部都滚出去!” “裴总,宋小姐特意看看你的,她是在意的你的,你看清楚一点,你面前的是宋小姐。”德尔在一边着急,他本来以为叫来了宋安然情况会好一点,却没想到还是…… 唉…… “走!来了还是会走……都走……”裴瑾年推开了宋安然,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根本就站不稳,体力不支,他压着胸口喘息。 “全都给我滚!”他低吼。 “裴瑾年,你不要闹了!你现在需要医生,你想死是不是?” “你在这样下去会死的。” 宋安然也着急了,对着裴瑾年大吼,他就那么想死吗现在?他还是裴瑾年吗? “你也走!”裴瑾年指着宋安然,“你为什么要来……你走,反正最后都是会走……为什么又来?!” “我不……” 宋安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一把抓住了裴瑾年的胳膊,避开他的伤口,紧紧地抱住他,对医生喊道,“快给他注射镇定剂。” 不能由着他这样下去,就算强制,也要制住他。 “宋小姐?”德尔不确定地看着宋安然。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她对医生大吼,医生都如梦初醒,一齐上来,有按着裴瑾年的,有那镇定剂的。 “放手……我命令你们都滚出去!”裴瑾年挣扎了两下停了下来,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或者是他已经不想在挣扎了,她的怀抱是暖的,他那么渴望。 “快注射镇定剂!” 医生给裴瑾年注射完镇定剂之后,就退开了,支剩下宋安然还在原地搂着他,怕他在挣扎,伤口受不了。 因为刚才的挣扎,他的伤口已经又开始流血了,甚至都沾到了宋安然白色的线衣上,像是画在上面的傲雪红梅,刺目逼真,血腥的味道。 裴瑾年的身子软了,就算是宋安然抱着他,他还是仰倒在身后的床上,连带着宋安然一起,西爵开车追来,站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宋安然的身子跟着裴瑾年一起倒在床上,她关注着裴瑾年,并没用发现站在门口的西爵,当然德尔看到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提醒宋安然。 裴瑾年躺在床上,他的面容是极致的憔悴,苍白,失血,两颊都凹陷进去,只是几天,他真的瘦了很多,脸部的线条更加的锋利,下巴尖的像是刀削出来的一样。 他此时还是极力地挣扎眼睛,似乎想要努力地看清眼前的人。 那双漆黑如鹰眸一般犀利的眼睛,此时是无神的,只有看到宋安然的时候,才有一丝光芒,他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用尽所有的生命凝望,好像是最后的注视。 宋安然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不能呼吸,不敢呼吸。 钝钝的疼变得尖锐起来,然后一圈一圈在心里蔓延,直至全身,甚至每一条血管,没一滴血液。 刚才倒下的时候,裴瑾年上衣的口子被扯开,这时,宋安然才看到,他胸口被枪打到的地方,现在已经化脓腐烂,她的心又是一痛。 就算极力想要挣扎眼睛,因为镇定剂的作用,渐渐地,裴瑾年的眼神还是涣散了。 站在一边的德尔和医生,看到裴瑾年昏睡过去,都松了一口气。 医生将裴瑾年的身子在床上放好,开始给他处理化脓腐烂的伤口,宋安然站在一边,看到一用手术刀剜去裴瑾年胸口上的烂肉,她闻到腐烂和血腥的味道。 第266章 等他脱离了危险,我就会离开 胃里一阵翻滚,终于还是看不下去,冲出了门口,正撞到站在门口的西爵。 西爵扶着脸色煞白的宋安然走到楼下的大厅里休息。 她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口鼻里还是那种腐烂血腥的味道,好像并没有因为离得远了,那味道变得淡一点。 他的胸口发堵发疼,无比的沉重难受。 那么强大的裴瑾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然,你没事吧?”西爵把手放在宋安然的肩膀上。 “西爵?!”宋安然抬头,看到西爵明显的惊讶,她刚才并没用注意到自己撞到的人是西爵,她的惊讶全都看在西爵的眼里。 原来,她现在才看到他吗? 心中一阵冷颤。 会不会,有一天,她再也看不到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宋安然问,看到西爵她有些无措。 “房子装修好了。”西爵迷离一笑,说道,“我们去看一看吧。”他拉起宋安然的手,“那里面放了很多的太阳花,就像你在照片中看到的一样,很多很多的太阳花,金灿灿的,温暖的,明媚的,我们去看一看,好不好?”他小心却执拗地开口。 “西爵……”宋安然咬着下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悲伤,甚至讨好,那么明显,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现在……宋安然转头看了一眼楼上裴瑾年房间的门。 “去吧,你一定会喜欢的,很多很多的太阳花,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我让十几个人加班几点,今天晚上装修完,你还没看过呢。”西爵拉着宋安然的手不放。 “对不起,西爵,我……现在……裴瑾年的情况很不稳定,他的伤口已经溃烂了,非常严重。”她还没有忘记他胸口上那献血淋漓的样子,散发这腐烂的味道。 “你不是医生,安然,他的情况就算很危险,你不是医生,你不是医生你知道吗?”西爵陡然加大声音,嗓音变得尖锐。 她看到了他胸口伤口的溃烂,那她为什么看不到他的绝望,他的无助,他痛苦,他甚至觉得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可是……”宋安然想说什么。 “没有什么可是!”西爵打断了她的话,拉着她的手腕,“我们走吧,安然,已经很晚了。”他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 “不行,西爵,我现在不能走,他还没脱离危险。”宋安然去掰开西爵抓着她手腕的手,他抓的太用力,她根本就掰不开。 “他危险还是不危险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忘记了吗?”他抓着她的手腕,手在微微的颤抖。 “我没忘。等他脱离了危险,我就会离开。” “为什么?”西爵逼问,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再次加大。 “西爵,你先回去吧,裴瑾年醒了,我就会离开。” “为什么?”他执拗地再次问道。 “你抓疼我了……疼……” “你爱上了他,是不是?” “没有,不是,”宋安然本能地否定,“我没有……”最后一句话声音明显小了下去。 “安然,你是在骗谁?”西爵的声音是破碎的,眸光也是破碎的,他整个人像是一块透明脆弱的水晶,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你怎么可以爱上他呢?” “你不能爱上他啊。” “我怎么办?” 宋安然的身子一动,“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宋安然慌乱地摇头,“他胸口上的那一枪是我打的,我不能这样看着他死掉,那样我会愧疚的,那一枪是我打的。”她努力为自己找她留在这里的理由。 “你不知道,都是腐烂的味道……那一枪是我打的……好多的血……”宋安然紧紧地抓着西爵的衣服,好像在寻找安慰。 “……” 西爵的手冰冷,心也是冷的,看到这样的宋安然,他的心怎么可能会不疼。 “你说,他会不会死?” “……”西爵终是不忍心,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真的都是腐烂的味道,我很害怕。”宋安然接着说道,刚才看到裴瑾年的时候,她不能表现出来害怕,而现在她那害怕全都倾泻而出。 “那么我门去外面透透气。”西爵说道,这里也让他喘不过气来,这是她和裴瑾年一起住过的地方,这个全都是属于他们的回忆,在这里她…… 宋安然攥紧自己的胸口,点点头。 别墅后花园。 本来很充满生气的花园此时是萧索的,花都凋谢了,叶子随然还是绿色的,却也没有多少生气,书上的叶子已经开始变黄,开始掉落。 坐在藤椅上,风吹乱了她的长发,拂过西爵的脸颊,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又是一阵风,把她的发丝吹跑了,他握起的手,只摸到虚空。 像以前的每一次睡梦中,他伸手手,以为已经触碰到了她,然后天边就烧起了大火,一直蔓延到他的脚下,他在睡梦中惊醒,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压抑的空气和虚空。 他突然抱住了宋安然,不能在失去她。 宋安然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被突然抱住她的西爵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回头问。 “我想你,安然。”西爵抬头,墨玉般的眸子里映着宋安然苍白的脸颊。 一阵风再次吹起,地上的树叶被卷起来,天空中是黑压压的一片黑云,看上去马上就会有一阵暴雨的样子。 “安然,现在是时候……”西爵开口。 “宋小姐!” 德尔气喘吁吁地跑来,看到坐在藤椅上的宋安然,才算放下了心,“幸好,幸好……宋小姐你没走。” 他刚才一直忙着照顾裴瑾年,想起宋安然来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 若是她来了又走了,裴瑾年一定会更加失望。 幸好没走。 “裴瑾年醒了吗?”宋安然见德尔来,急切地问道。 “还没有,现在医生还是救治。”德尔回答。 “哦,那就好。”宋安然微微的失望,本来以为裴瑾年醒了呢。 德尔看了看天边的黑云,说道,“宋小姐,进里面把,恐怕又要下雨了。” 第267章 我不希望你受伤 宋安然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薄线衣,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西爵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宋安然本来想拒绝,看到西爵眼里的坚决,说道,“谢谢。”然后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对德尔说道,“既然医生已经开始救治了,那么应该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我还是走吧。” 这是刚才想了半天,决定的。 她不能否认,自己对裴瑾年是有感情的,但是她不能放任这感情的继续,裴瑾年不可能是适合她的人。 他们根本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况且,以前他对她的那些非人的折磨,她忘不了。 太疼了,所有,就算对他有感情,她也打算遗忘或是忽略。 “宋小姐!”德尔慌忙拦在宋安然的身前,“虽然现在医生正在给裴总治疗,但是情况也是非常的危险,那一枪离着心脏很近,宋小姐是知道的。” “你在提醒我,那一枪是我打的吗?”“你误会了,宋小姐。我想说的意思是裴总最终的伤不在身体上,而是心上。他的伤就算是非常严重,我们有几乎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和医疗设备,裴总的身体素质也很好……只要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想好起来……”德尔看看宋安然,“我这样说,宋小姐,你能明白吧?” “……” 宋安然不说话。 “他最疼的是你不爱他,你希望他死掉。” “……” “一个人,若真的想死,谁有能拦得住。”德尔无奈地说,他面容憔悴,看上起好像是几天没有睡觉的样子。 “……” 宋安然看着德尔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他在裴瑾年这里半年多,从来没有见过德尔这个样子。 “你还记得裴总说的话吗?”德尔顿了一下,宋安然抬起眼皮,表示询问,裴瑾年说过很多话,他指的是哪一句? “他说,你要的他都给你。”德尔缓缓说出。 宋安然的心一颤,她确实说过希望裴瑾年死掉之类的话,还是不是一次两次,是很多次,难道就是因为这个裴瑾年才不像活了吗? 哈?! 怎么可能?! 德尔怎么编这么可笑的话来骗她? 宋安然想笑,却笑不出来,心口处闷闷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好像撕扯着心脏。 “我这样说,难道宋小姐还不明白吗?裴总是……” “够了!”宋安然打断了德尔的话,“不要在说了!” “……”德尔住口。 “你希望我怎么样?”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裴瑾年醒过来,就跟她没有关系了吧? 对裴瑾年,她不可能让自己承认对他的感情。 因为,她承认不起。 德尔见宋安然松口,心中大喜,“宋小姐不用做什么,只要留下来就好,只要裴总醒来能看到你,他就会高兴的,就知道,你其实没有那么恨他,他就会有重新活下去的勇气。” “……” “还有宋小姐,你也应让裴总知道,你很喜欢你们的孩子,不是你打掉的孩子。”德尔觉得裴瑾年失去了那个孩子,也是他想死掉的一部分原因。 “孩子根本就不是我打掉的。” “这个……我现在相信了,关于孩子的事情,我正在调查,是谁暗中做了手脚,宋小姐的饮食一向非常严格,不会出现纰漏。”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想打掉我的孩子?”宋安然惊讶地问。 “我想是这样的。” “是谁,为什么?” “这个我在调查当中,宋小姐,你回想一下,那天你吃了一些什么,喝了一些什么?”德尔仔细追问。 “我那天只吃了别墅佣人做的饭菜,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吃。”那天,他们本来是要在美食城吃东西的,不过最后情侣套餐没有了,裴瑾年就不吃了,所以她支吃了别墅里的东西,所以她才会认为是裴瑾年要打掉孩子。 “只有别墅里的吗?”德尔皱眉,别墅里的人都是非常可靠的,不然裴瑾年不会让他们来照顾怀着孕的宋安然的起居饮食。 “当然,我在外面甚至连一杯水都没有喝。”宋安然回想那天的每一个情节,她已经回忆了很多次,想要找她流产的原因。 “水?不可能的啊。”宋安然自言自语的说道。 “宋小姐想起了什么吗?” “我那天还喝了一杯珠宝店的水,是珠宝店的员工倒给我的,那时候保镖还都在我的身边。”因为珠宝店是公共场所,她都不认识,她不会认为那里的水会有问题。 “我知道了。”德尔深思一瞬,“我会继续查下去。” 宋安然回到了别墅里面,西爵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沉默不语。 “西爵,我看你脸色不好,这么晚了,你回去吧。”宋安然转身对西爵说道。 “我没关系,我陪你在这里一起等,等裴瑾年醒来,我们一起走。”西爵对宋安然苍白一笑,眼底是脆弱有坚定的微光。 “你不是还没吃晚饭呢吗?你现在需要吃东西。”她想起来,她和西爵出来是要去吃饭的,结果半路被德尔带到这里来。 “我没关系,一点度感觉不到饿。” “怎么会没有关系?!”宋安然担忧开口,“你的胃,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怎么能不东西,都到了现在了,怎么会感觉不到饿。” 西爵看着宋安然也不说话,片刻之后,他问,“如果,我也像是裴瑾年现在这样,受了很重的伤,快要死掉了,你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么难受,也不会离开我?” “你胡说什么,我不希望你受伤。” “我是的是如果,你会不会留在我的身边,就算是裴瑾年来拉你走,你也不会离开。”他非常认真地问。 “你要说这些,我根本就不希望你受伤。”宋安然冷下脸来。 “你会的,是不是?”西爵不死心,再次追问。 “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看一下厨房里有什么东西,给你做一点吃的。”宋安然转头,走向厨房。 她没有看到,她转头的瞬间,西爵脸上失望至极的表情。 厨房里的东西还算是齐全,宋安然挑了几样没有刺激性的,西爵可以吃的,做了一些。 二十分钟后,她从厨房里端出来,放到西爵面前,“你先吃吧,我上去看一看裴瑾年怎么样了。” 刚一走到裴瑾年卧室的门口,宋安然就看到里面现在还站着好几个医生护士,很明显,他们还在为裴瑾年的伤口忙碌。 宋安然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拳头握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她没走进一步,就能问道更浓烈的血腥的味道和腐烂的微动。 “他……怎么样了?”她握紧拳头问道。 带着口罩,额头上满是汗丝的医生也不回头,就答道,“目前还不清楚,正在极力抢救中,他的情况比我们开始想的更加严重。” “……” “抢救”两个字,让宋安然的心揪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还是会死?”她艰难地开口,说出死这个字,好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这个说不准。” 医生无奈地说道,“拖得时间太长了,我们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 宋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客厅里,西爵坐在沙发上发呆,饭菜根本就没动一点,其实从宋安然上楼之后,他就开始坐在这里发呆。 若是当时宋安然没有那么着急地上楼,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他多么渴望她留在他身边,可是她没有回头。 “怎么没吃?” 宋安然见跟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的饭菜样子,问道。 西爵回神,对着宋安然一笑,“我在等你一起。” “我不饿。”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吃饭。 “你晚上也没有吃饭。” “……” 她走的时间不算长,饭菜还是热的,她跟西爵两人开安静地吃饭,不过谁的心思都没有放在饭菜上,谁也没有说出来。 吃完之后,两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 现在整个别墅灯火通明,楼上医生都在忙碌,在给裴瑾年做手术,楼下,佣人们也在忙碌,当然她们忙碌的是嘴,躲在暗处,偷偷地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西爵跟宋安然,然后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却还是可以偶尔听到一两句。 “坐在宋小姐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难道宋小姐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抛弃了先生吗?怪不得先生那么伤心,连伤口不肯治了。” “我知道那个人,是先生的朋友。” “啊,先生的朋友?怎么会是这……” 宋安然扫了一眼暗处的佣人,佣人小心地离开。 夜色渐浓,客厅里的欧式挂钟敲了一下,已是凌晨。 客厅格外的安静,灯都亮着,上百平的大厅里,只有宋安然跟西爵两个人,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沉默地坐着。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德尔从外面回来,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宋安然跟西爵,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宋安然面前,“宋小姐,回想一下,那天在珠宝店端水给你的是不是这个人?” 第268章 安然,不要让我等的太久 宋安然结果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制服的清秀女孩,她看了半天,都想不起来,是不是那天的那个。 “我想不起来了。” 就算是长相差别很大的人,只要身材差不多,穿上一样的衣服,化一样的妆容,挽一样的发式,都是差不多的,她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天我身边还有两个保镖,你去问一下他们,还记不记得。” “好吧。” 德尔在宋安然那里没有确认,也没有多大失望,他总是能想办法查出来的。 “现在时间不早了,宋小姐去休息吧,你以前住过的那件客卧还是原来的样子,还留着,一点都没动过。”德尔说话的时候看了西爵一眼。 宋安然也看了西爵一下,“那你能给西爵也找一件房间休息吗?”她已经说了很多遍了,西爵走不走。 德尔犹豫了一瞬,“好的,西爵少爷跟我来。” 裴瑾年的手术已经完了,还在昏迷当中。 宋安然躺在裴瑾年卧室旁边的客卧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裴瑾年血淋淋的伤口,还有他憔悴的面容。 要不,就是医生告诉,裴瑾年已经死了。 她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全都是梦。 好几次,她梦到裴瑾年醒过来了,她兴奋地跑到他的房间,然后看到的确实头上蒙着白布的他,身体冰冷而僵硬。 她吓了一身冷汗,再也没有睡意。 她起身,决定去看一看裴瑾年,那样她才能安心一点。 推开门,就看到倚在她门口的西爵,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 “西爵,你怎么在这里?”她惊讶开口,“德尔不是给你安排了房间了吗?”走廊里的灯全都开着,她能看到西爵的脸色苍白,带着浓浓的倦意。 “你是要去看裴瑾年吗?”西爵问,也不回答宋安然的问题。 “你会房间去,不要站在这里了,天冷了,容易生病。”他看西爵的身上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烟灰蓝衬衣,她想起来了,他的西装在她这里。 “我睡不着。”西爵淡淡开口,眸子里不满了血丝,明显一点都没有睡过的样子。 “睡不着也不能不睡啊,你脸色很不好。” “我想站在离你进一点的地方。” “……” “你是要去看他吗?” “……”宋安然沉默了一瞬,“没有,我是口渴了,想喝水。” “你担心他是吗?你怕他会死掉?”西爵不管宋安然的回答,继续问。 宋安然再次沉默,西爵一直的逼问,让她哑口无言,再也不能口是心非的说出不在意裴瑾年死活的话来。 “我是担心他,我不希望他死掉,我甚至还很害怕他会死掉,一想到他会死掉,我就难受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宋安然压抑开口,她的在意担心那么明显,她还能怎么否认。 “我知道自己不该对他有这样的感情,他是恶魔啊,他曾经那样折磨过我,把我的一切都狠狠地踩在脚下,但是……我也不想,我就是控住不住在意。” “那你爱上他了吗?”西爵的声音很轻,好像是怕吵醒睡着的孩子。 “没有,我没有爱上他,也不会让自己爱上他。” “那就好。”西爵笑了,苍白而破碎的笑,在他的唇角绽开,“既然不爱他,也不会爱上他,那就爱我吧。” “……” “安然,试着我爱吧。”他小心翼翼地说到。 “……” 宋安然抬头,对西爵对视。 “不爱他,也不会爱上他,那么就试着爱我吧,我爱你,安然。” 西爵低头,唇角碰到她的唇角,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摩擦,不激烈,隐忍着剧烈的渴望,小心翼翼,仿佛这是一个梦境,一不小心就会碰碎。 宋安然没有推开西爵,以前她可以认为西爵对她只是感兴趣而已,或者在多一点,只是喜欢而已,而现在她骗不了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西爵爱她。 西爵爱她! 那么清晰而又明显的爱意。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宋安然跟西爵都睡不着,就来到楼下。 西爵等在客厅,宋安然要上楼去看裴瑾年的情况。 西爵拉住了她的手,眼里是掩饰不掉的不安,“不要去了,我们走吧。” “等他醒来,我们就走,好不好?”宋安然用哄小孩的口气对西爵说道。 昨天晚上,他们决定在一起,她要忘记自己对裴瑾年的感情,知道这样对西爵不公平,不过,她会努力,努力爱上西爵。 他不是说他们曾经是相爱的吗? 只要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么她就会想起他们的曾经。 “我不想你去。”西爵拉着宋安然的手不放。 “我们刚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等到裴瑾年醒过来,我们就离开……西爵,他胸口的那一枪是我打的……所以我会愧疚。” “……” “他一醒过来,我们就马上离开。” “嗯,好。” “安然,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我知道。” “我感觉我像是在做梦,很不真实。”西爵安然,满足而又不安,好像在害怕这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他随时都会醒过来。 “对不起,西爵,你知道的,我现在对裴瑾年……” “我知道,没关系,我不在乎,”他慌忙开口,“你恢复了记忆,就会知道我们的曾经,我们相爱,你跟我求过婚的,不能反悔。”西爵孩子气地说道,在孩子气的背后是浓浓的不安和脆弱。 “真的求过婚?”宋安然不信地问道。 “当然,我有证据,以后给你看。” “嗯,好。”宋安然顿了一下,“我去看裴瑾年了。” “嗯。” 宋安然转身,西爵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回头,“怎么了?” “我在这里等你。” 西爵一字一句地说道。 宋安然上楼,嘴角上的极淡的笑意凝结,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胸口,不能呼吸,她能感觉到身后西爵注视的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她知道,他的眼神一定是温柔的深情的。 她是不是做错了?昨天晚上不应该答应和西爵在一起? 都说,想要忘记一个人,忘记一段感情,就去重新找一个人,开始一段感情,可是重新找的那个人若是爱着你的话,他会痛的啊。 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可是,现在她没有了反悔的资格和勇气,无法对西爵说出那样的话。 直到宋安然的身影消失在裴瑾年的门口很久之后,西爵才收回自己注视的眼神。 “安然,不要让我等的太久。” 宋安然进了裴瑾年的房间,德尔正在给裴瑾年擦身子。 “他还没醒?” 宋安然看了看裴瑾年,他还是紧紧比闭着双眼。 “还没有。”德尔叹了一口气,心里更是担心,真怕裴瑾年会醒不过来。 “这房间里血腥和腐烂的味道太重了,这样不利于他的身体,你们弄上香薰,要薰衣草味道的,然后在把这里面的带血的东西全部都撤下去,换上新的。”宋安然对站在一边的佣人吩咐。 佣人当然不敢说一个不字,马上去干。 宋安然看德尔笨手笨脚的,根本就不会为人擦身子,拿过他手里的毛巾,为裴瑾年开始擦身子。 她一碰到裴瑾年的身体,就后悔了这个决定。 他们有过那么多次的欢爱,裴瑾年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当然她对他的身体也是很熟悉的,一碰到他温热的肌肤,她的心不禁抖了一下。 她深呼一口气,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怎么不见裴瑾年的初恋情人来照顾他,那天,我听说她回来了。”事情上,她不但听说了,还在窗帘背后,看到了那个女人和裴瑾年接吻。 想到她蹭偷窥裴瑾年和别的女人接吻,脸上不禁一热,幸好房间里的灯不是很量,德尔看不到。 “初恋情人?”德尔诧异,想了片刻说道,“难道宋小姐说的是晴川小姐吗?” “应该是吧,我怎么会知道裴瑾年有几个初恋情人。”她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刚才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为了避免德尔看到自己脸红而尴尬,却没想到提起这个话题,不但是尴尬,更是像质问。 “我想宋小姐应该是误会了。”德尔看宋安然的样子,心里有些高兴,她会说这个,应该是在意裴瑾年。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就算是误会了什么也没有关系,反正都不重要。 ”宋安然低头擦着裴瑾年的身子,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天知道,她先很慌乱。 一是因为碰到了裴瑾年的身体比较尴尬的位置,而是她提出了一个让自己撞南墙的该死话题。 “晴川小姐确实也算是裴总的初恋情人,她是裴总五年前的恋人,但是后来因为钱离开了裴总,现在她回来绝对不是还爱着裴总,也不是裴总对她念念不忘,把她找回来的,她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来。” 德尔想到晴川是为了杨万里做事,为了杨万里来找裴瑾年,他的心里就替裴瑾年难受,五年前,晴川无缘无故地消失,裴瑾年的难受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第269章 他爱你,那么爱你 “我说过了,你不需要跟我解释,这是裴瑾年的事情,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宋安然急促地开口,她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没想到竟然会有女人为了钱离开裴瑾年,难道裴瑾年还不算有钱吗? 立阳几天在s市数一数二的大集团,而裴瑾年是这个集团的总裁。 “宋小姐,请你相信,现在裴总对晴川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德尔又补上了一句,“如果有的话,那么也只会是厌恶和失望。” “……” 厌恶和失望?宋安然不禁在心里冷笑,裴瑾年这样的恶魔恐怕对女人从来都是厌恶的吧?至于失望?谁都会失望。 “现在裴总爱的是你,你应该能感觉的出来。” “我看不出来,如果他的那些变态的行为也算是爱的表现的话,我勉强可以认为他是爱我的,不过你认为我会为了那种变态的爱而感到欣喜若狂,而感到骄傲自豪吗?” 宋安然反问德尔,话语之间是咄咄逼人。 现在她已经和西爵在一起了,是西爵的女朋友,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裴瑾年对她的爱意的话,她自己也不想想这个问题。 就算是爱又能怎么样? 他这样的爱,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不堪。 那么,现在还不如早早的掐断。 不是她宋安然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感情可以收放自如,而是人在受到一定的伤害之后,本能地会选择保护自己。 如果在那天,裴瑾年说爱她的时候,她不相信。 那么,现在她相信了,他是爱她的,不然他没有不要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不过这样的爱太过变态和极端。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承受不起。 “宋小姐,就是曾经裴总对你做过那些伤害你的事情,他都在努力地弥补了,他爱你,那么爱你,就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德尔问道。 “我不需要他的弥补,若是做错了事情,只要说一声对不起,我错了,那么这个世界还要警察做什么?你觉得他的弥补有几斤几两重?” “宋小姐!”德尔对宋安然的话感到气愤。 “难道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不够吗?他对你有再多的伤害,你不是还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而他现在生死未卜,可能再也醒不过来,难道这还不够你给他一次机会吗?” “……” 宋安然的身子一怔,心一抖,脑子一时之间有些空白,心情非常的负责。 德尔说的这些话,她不是没想过。 她只是害怕,害怕恶魔的爱,害怕恶魔的爱会把她和他自己都毁掉。 裴瑾年连自己都不爱,难道能好好地爱她吗? “裴总,你醒了?” 德尔担心地看着睁开眼睛的裴瑾年,不知道他是什么事情醒过来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宋安然刚才的话。 “裴总,你什么时候醒的,觉得怎么样,我要不要去叫医生?” 裴瑾年没有看德尔,只是一直盯着宋安然,他的面容苍白没有血色,脸都瘦了一圈,本来饱满的颧骨都陷了下去,他的眼睑下是以默的黑眼圈,就算已经昏睡了一宿,还是没有下去,长长的睫毛和黑色的眼睑融为一体,显得睫毛更长了。 德尔见裴瑾年一直不说话,担心地对着门外大喊,“医生,医生,全部都进来!” 为了裴瑾年的安全,医生全部都没有离开,就睡在裴瑾年隔壁的客卧里,客卧的门开着,一听到德尔的大喊,全部都赶了过来。 然后就是开始给裴瑾年检查身体的各项指标。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医生全部的偶松了一口气,“已经脱离开危险期,现在需要的就是好好的休息调养,不要有太过剧烈的动作。” “好不容易缝合的伤口,已经禁不起再一次这个的折腾。”说完医生全部都退了出去。 德尔听说裴瑾年脱离了危险,自然是在高兴不过的了。 而裴瑾年一直都没有说话,安静而沉默地躺在床上,目光一直在宋安然的身上没有离开过一秒钟,只是安静地凝望。 德尔见状,“裴总,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去做。”他想把空间留给裴瑾年和宋安然。 宋安然受不了裴瑾年那样的眼神,见德尔要出去,也跟着迈开了一步,说道,“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医生也说你已经脱离了危险,那么就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我也该离开了。” “宋小姐要走?”德尔担忧地看了裴瑾年一眼,“现在裴总刚刚醒来,还需要……” “西爵在等我,我应该离开了。”宋安然又想向外外迈出一步。 “宋小姐,这是西爵少爷让我交给你的。”一个佣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折叠一次的白纸,交给宋安然。 “给我的?”宋安然皱皱眉,他就在楼下,有什么话还需要让佣人带纸条给她吗? “是的,西爵少爷走的很匆忙,就只留下了这个,让我交给你,然后他就离开了。” “他走了?!”宋安然打开手里西爵交给他的白纸,上面只有四个字——我在等你。 “他没有说其他的吗?”宋安然担忧地问佣人,是什么事情让他走的那么着急,竟然连上来跟她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西爵少爷是半个小说之前离开的,他让我半个小时之后才把这纸条交给你,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佣人实话实说。 “怎么可能?”他竟然还不想让她马上知道他离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担心像是一条毒蛇噬咬着宋安然的心脏,她什么都没想,转身对德尔说了一句我先走了,就要走。 “宋小姐!”德尔还没来得及阻拦,宋安然已经走到门口。 “不许走!” 裴瑾年从床上扑下来,刚刚做完手术的他,体力不支,没有站起来,而是整个身子都倒在了地上,连带这床上的薄被都被他带到地上。 “裴总!”德尔扑到裴瑾年的身边。 “不许走,你站住!” 第270章 我现在是西爵的女朋友 裴瑾年挣扎着要起来,手对着宋安然的身影保持着一种抓摸的姿势,似乎要把她抓住,不让她走。 “裴总,医生说了,你不能有剧烈的动作,不要在动了,躺会到床上吧。”德尔扶起裴瑾年,裴瑾年要推开他,挣扎着踉跄着,要往门口走。 “宋小姐!”德尔对着门口大喊,“宋小姐,你会来看一看,宋小姐!” “裴总,你躺会到床上,我去叫宋小姐。” “裴总,你的伤口不能在裂开了……” 宋安然的脚已经迈出了门口,身子僵立在门外,她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虽然没有看到,凭对裴瑾年的了解,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医生,快来!” 德尔一个人按不住裴瑾年,宋安然又站在门口不动,他只能大喊医生。 “我扶你过去,我扶你过去。”德尔搀扶着裴瑾年几乎摇摇欲坠的身体,向门口走去,这时候医生已经赶来,全都都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也不敢说说话。 宋安然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变成了石头雕刻的一样,站在原地,不能往后回头,也不能往前走,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 裴瑾年在德尔的搀扶下,终于走到宋安然的身边,他扳过宋安然背对着他的身子,“不许走!”他的声音嘶哑的像破碎,一说话,干枯的唇就裂开,渗出血丝来。 本来苍白的唇别渗出的雪染红,刺目逼人。 他推开德尔,拉着宋安然往房间里面走,身子根本就站不稳,脚像是踩在云层上一样摇摇晃晃,却是没有倒下。 “宋小姐,你就先进房间吧。”德尔站在裴瑾年身边,保持随时接住他倒下的身子的准备。 “你想怎么样?” 宋安然哑然开口,唇齿之间弥漫了浓浓的苦涩。 “不许走!” 裴瑾年从开始到现在,只在重复这一句话。 “我已经放我离开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宋安然站在原地不动。 “可是你又回来了。”裴瑾年缓慢地转过身子,对着宋安然,脸上竟然露出一抹笑,极淡却是真的是笑。 “我回来是因为德尔去找我了,我不得不回来。” “事实是,你回来了。” 裴瑾年固执地抓着宋安然的手,几乎用上了所有现在他能使出的力气好像怕他稍微一松手,她就会马上走掉。 “我现在是西爵的女朋友。” 宋安然闭上眼睛,不去看裴瑾年的表情,缓缓说出口。 闭着眼睛等了很久,她甚至都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都没有得到裴瑾年的反应,她以为他会发怒,会对着她大吼,结果都没等到。 睁开眼睛,就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空洞的可怕,弥漫了黑色的大雾,好像永远都不会散去。 裴瑾年微微歪着头,呆呆地看着她,似乎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或是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在等待她的解释。 “我已经是西爵的女朋友,所以你不要在纠缠我,我也不会在和你纠缠不清。” 宋安然深吸一口气,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大约过了十秒钟之后,裴瑾年的身子晃了一下,德尔去扶他,他粗暴地打开,最后他抓住了门框,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紧紧地抓着,指尖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变成了青色。 眸子好像更黑了,更空洞了,里面黑色的大雾好像都结成了冰。 “裴瑾年,我求你了,看在以前你折磨了我那么多的份上,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宋安然告诉自己,这一次,他必须要把和裴瑾年之间的孽缘斩断。 “宋小姐,你不要在说了。”德尔请求宋安然,裴瑾年刚刚醒过来,他真怕她的话他承受不住。 “不许走!” 裴瑾年好像没有听到宋安然的话一样,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房间里走,而这次的力气比刚才大了很多,对于他现在的体力来说,简直是大的惊人。 谁知,他刚一到床边,身子就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床上,或者是到了他想要到的地方,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可想而知,他的伤口有流血了,不过还好没有裂开,只是渗出来,医生稍稍处理了一下,就离开了,中间他的手一直抓住宋安然的手。 宋安然本来还想说话,但是看到德尔哀求的眼神,在看看裴瑾年现在的情况,她选择沉默。 “裴总,你喝点水吧。” 德尔把一杯水端到裴瑾年面前,他的唇都干燥的裂开了,确实需要喝水。 裴瑾年不说话也不张嘴,只是看着宋安然,仿佛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什么。 “宋小姐……”德尔把水递到宋安然的手边,“你劝一下,他会听你的。”目光恳求,卑微,若不是因为裴瑾年,德尔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对任何人这样低三下四。 宋安然本来不想接,但是看到裴瑾年唇上的血迹,还是接过了德尔手里的水,送到裴瑾年的嘴边,不冷不热地说道,“喝水。”她现在对他最不来温柔的表情。 裴瑾年也竟然真张口嘴巴,但是他躺着,喝水很不方便,他吃起地要起身,德尔要扶他,被他用手挥开。 宋安然实在看不下,就过去把他的身后垫上两个抱枕,然后坐到他后面,让他的身子靠着他,给他喂水。 他像是一个温顺乖巧的孩子,宋安然喂多少,他就喝多少,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宋安然的话,她现在是西爵的女朋友。 “裴总,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吩咐佣人去做。”德尔想裴瑾年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需要吃东西。 裴瑾年不说话,沉默。 “我忘记了,应该先去问一下医生,你现在能吃什么东西。”德尔说着往外走。 “我去吧。”宋安然赶上德尔,说道,“我去问一下医生,然后顺便做好端上来。”她现在走不了,但是不想跟裴瑾年呆在一个空间里,那对她来说是一种变向的折磨。 德尔对宋安然的积极很差异,但是还是同意了。 毕竟宋安然给裴瑾年做饭,他一定会吃。 宋安然走后,裴瑾年叫住德尔,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这个不清楚,这几天宋小姐一直跟西爵少爷在一起,但是行为举止之间并没有太过亲密的动作。”他当然不敢告诉裴瑾年,西爵住到了宋安然的家里,还让人装修房子,房东说是装修婚房。 自从宋安然离开之后,裴瑾年一直派人在暗中跟着宋安然,不是为了监视,只是因为宋安然刚刚流产,身体比较虚弱,他怕出状况。 裴瑾年沉默了一会,接着问,“西爵开始在这里?” “是的。” “然后突然走掉?” “是的。” “去查,还有……” 德尔诧异了一瞬间,还是听命,走出裴瑾年的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裴瑾年一人,他疲倦地闭上眼睛,好像是睡着了,只有他轻轻转动的眼珠,可以看出他还没有睡觉。 他本来是绝望了,想要放弃一切了。 只不过,她自己又回来了。 那种失去的痛苦,他不会让自己在承受一次。 太疼了,就连呼吸都会撕扯着心脏。 宋安然来到厨房,佣人此时正在准备早餐,看到宋安然进来,全部都停下手上的工作,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也不管他们,他们停下来了,她就自己做自己的。 她知道,佣人们现在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告诉自己忽略。 刚才问过了医生,裴瑾年现在还不能吃正常的食物,只能吃一些流食。 她想了想,熬了一些小米粥,小米粥对胃比较好,也容易消化,她熬上粥之后,就不得不想西爵的事情。 他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就走了,而且还让佣人半个小时时候在告诉她,他离开了,难道是怕她跟着他一起去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安然想的出神,连小米粥都沸腾了都没有发现。 “宋小姐,皱差不多好了。”一个佣人提醒到。 “哦,谢谢。”宋安然关掉火,把盖子掀开,让米粥凉一点在盛到碗里。 “宋小姐……”佣人看着小米粥欲言又止。 “怎么了?” “这个粥开了一次,现在还不是很稠很糯,先生刚刚做完手术,熬的糯一点比较好。” 宋安然看看锅里面,果然小米还是一粒一粒的,米汤像是淘米的水一样,她又开了火,把火调小。刚才她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 “宋小姐,先生……他其实很爱你。”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佣人犹豫着开口,说完之后,一直观察宋安然的表情,怕会惹怒她。 “……” 宋安然看着沸腾的小米粥,没有说话。 佣人见宋安然没有生气,胆子大了一点,“那天……就是宋小姐流产的那天,先生让我们布置客厅,摆了很多的水晶玫瑰花,还有很多水晶的像是流星一样的灯挂在屋顶上,挂的整个屋顶都是……先生虽然没有跟我们说要做什么,但是我无意间听到先生站在阳台上念念有词。” 第271章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宋安然的心紧绷了起来,等待佣人的下文。 她流产的那天,不就是裴瑾年的初恋情人回来的那一天,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她错过了,不知道的? “我听到先生年年有词的意思是在向宋小姐求婚。” 宋安然的心连带着身子都一抖,裴瑾年要跟她求婚? “是真的,宋小姐,我不敢骗你的。”佣人接着说道,“那天,我们以为先生都能跟你求婚呢,没想到……”她没在说下去,后面的台词是没想到她流产了,打乱了裴瑾年的计划。 裴瑾年真的要跟她求婚吗? 她不敢相信。 她觉得像裴瑾年那样的人,就算一直不结婚也很正常,或者只一种商业联姻的方式结婚,她从没想过裴瑾年会跟她求婚,就算知道他是爱她的,也不敢奢望他会对她求婚。 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带着很多的震惊和负责的情绪,宋安然端着小米粥来到裴瑾年的床前。 看到裴瑾年闭着眼睛,轻声问道,“睡着了吗?”裴瑾年没有回答,她转身想要走,想他既然睡着了,就睡醒了在吃也行。 她刚一转身,手腕就被裴瑾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晃,碗里的小米粥洒出一半,“你干什么啊?” “不许走!”裴瑾年霸道开口。 “我没有想走,我看你睡着了……” “为什么又回来?” 就算他不说前半句,宋安然也知道他说的是,既然已经是西爵的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说了,是德尔去找我了,求我来看你。” “你自己的原因,德尔没有绑你回来。”他的嗓音嘶哑,完全没有开始的那种低沉磁性的感觉,而像是带着锯齿的纸片,可以把人的心划破。 “……” “你不想我死。” “……” “你在意我。” “我没有。”她极力否定,她否定的越快,就越心虚。 “你的初恋情人回来了,裴瑾年你就不要在纠缠着我不放手了,不行吗?你不是已经给我自由了吗?你就当我从来都没有回来过这里,你也没有看到过我,不行吗?”宋安然飞快地一堆话一口气说完,怕一停顿,就没有勇气在说下去。 “不行,你来过。”裴瑾年较真地说。 “……” “晴川虽是我的初恋,现在我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说道晴川的时候,裴瑾年的黑眸中是浓浓的失望和厌恶。 “我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偷走了我的东西。” “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东西都是德尔收拾的,你是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可能头什么东西,也没有时间。如果你觉得德尔收拾的那些东西是偷的话,那么我可以还回来。” “你偷走了我的心,你告诉我,你怎么还回来。”裴瑾年漆黑弥漫冰雾的眸子盯着宋安然,深刻而悲伤。 “……” “我爱你。” “你做的那些变态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爱,你懂不懂?你连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爱我,就算是爱,那样的爱我也害怕。” “你希望我怎么爱你?” “……”“告诉我,我会学,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他空洞至极的眼里,缓缓里渗出希望,等待宋安然的回答,而随着时间的流失,连那希望都是折磨人的。 “不可能,我现在是西爵的女朋友。 ” 宋安然转过头,不看裴瑾年的眼睛,断然拒绝他。 “为什么?我不会爱人,西爵就会爱人吗?” “……” “安然,你救了我,我不可能在对你放手。”裴瑾年一把抓把宋安然拽到怀里,搂住她,他的手强行捧着她的脸,开始吻她的唇。 他有多久没有吻她了,上次吻她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上个世纪那么久了。 只有这样吻着她,碰到她的时候,他才能感觉自己是活着,而不是一具只会呼吸的行尸走肉。 宋安然用力地退裴瑾年,想要推开他,有不太敢用力,怕碰到他的伤口,而裴瑾年的力气此时太大了,她根本就推不开。 四片唇瓣交相,她能感觉到他唇瓣的干燥,甚至还尝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她知道那是裴瑾年吻得太用力,干燥的唇瓣又开始往外渗血了。 裴瑾年用地里吻着她,充满了热情和占有的欲望,隐隐的还有急切和无助,她说她已经是西爵的女朋友了,他怎么可能不会在意。 西爵无论在哪一点上,都不输给他,重要的是,他从未伤害过她。 面对西爵这样强劲的对手,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裴瑾年的吻让宋安然的身子颤栗,她的脑子里非常的混乱,她理性告诉她要马上推开裴瑾年,不能在给自己和他任何希望;感性却告诉她,既然动心了,就忍了吧。 两种不断交织的感觉,弄得她快要疯掉了。用蛮力撞了进去,她推都退不出来,更何况,她的吻技不如他,她接吻的技术都是他交的。 裴瑾年的舌头霸道而疯狂地撞进她的口中,对,是撞进,像是一头发疯的蛮牛,用强劲的力道撞进去,侵略,占有。 宋安然在心里冷笑,他果然还是裴瑾年。 野兽一样的男人。 他刚才还在说用她希望的方式爱她。 而她希望的方式里绝对没有被他强占。 最后理性站了上风,宋安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舌头,瞬间血腥的味道在彼此的嘴里蔓延开口,还带着浓浓的苦涩。 裴瑾年却依旧不放开,想要加深那个吻,把口腔里的夹着血腥的唾沫一起吞咽。 “啊——”裴瑾年闷哼一声,终于放开了宋安然,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支着身子喘息,刚才情急之下,宋安然按到了他胸口的伤,才逼他放开了手。 宋安然用手背抹去唇上带血的唾沫,伸手给了裴瑾年一巴掌,“这就是你说的用我希望的方式爱我?” 她冷笑,她怎么能希望裴瑾年从野兽恶魔变成正常人呢? 裴瑾年微怔,他刚才太情急了,有因为想到了西爵和她的关系嫉妒了,不,是疯狂地嫉妒了,才会失控,这样…… “对不起。”裴瑾年道歉。 “……” 宋安然发愣,没想到裴瑾年会道歉。 “你还没教我,我愿意改。”他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事情在等待责罚的孩子。 “你没有错,不需要改,错的是我。”若是她没有对他动心,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宋安然转身要走,被裴瑾年一把拽住,“你想去哪里?想找西爵吗?” “你放手!” 德尔进来,就看到裴瑾年在拉着宋安然。 “裴总?宋小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小会就剑拔弩张了,他们两个在一起什么时候才能像正常的情侣一样? “他已经不会死了,没有我的事情了,我要离开!”这句话,她既是说给德尔听,也是说给裴瑾年听。 德尔看到放在茶几上的半碗小米粥,在看看洒在被子上的,裴瑾年明显还一点都没有吃。 “宋小姐,裴总还没有吃东西,你劝一劝他……” “他这么有力气,根本就不需要吃东西!”宋安然冷冷地说道,盯着裴瑾年,手不断地去掰他抓扎她衣服的手指。 眼看着一跟的手指都被掰开,裴瑾年的面容苍白,好像那一点一点流失的是他的生命。 “你想去找西爵是不是?” “不用你管!” “好,德尔送她去找!” “……” 宋安然看着裴瑾年,她才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不过,有个条件,若是你找不到他,必须回来!” “我为什么要回来这里?” 就算她对他有感情,也绝不想在回到这里,这个别墅对她来说,是一个噩梦。 “因为你的弟弟在我手里。” 裴瑾年淡淡地说,德尔猛然抬头,看着裴瑾年,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说出这件事?明明不是这样。 “裴瑾年,你!”宋安然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感觉所有的一切好像又要重复了。 “宋小姐,你不要担心,令弟现在很安全,裴总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才把他送出国。”刚才接到医院的电话,宋以默的骨髓移植之后,发生病变,才把他送出国治疗。 “健康着想?”宋安然冷笑,说的真好听,“威胁也算吗?” 裴瑾年沉默不说话,德尔看着着急,想要解释,“宋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因为……”裴瑾年的一个眼神,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关于宋以默的病情,他不想让宋安然担心,选择先不告诉她。 “原来我又犯傻了……呵呵……”宋安然冷笑,脸上的表情是伤心,以前裴瑾年威胁她,她只会觉得无边无际的愤怒,而这一次却是伤心,“我竟然傻到你爱上了我。”若是唉爱她,怎么会威胁她呢? “我当然爱你。”裴瑾年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可是……”宋安然拉长的声音,“我不爱你。”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爱你就够了,其他的没有关系。”裴瑾年的声音很缓慢。 第272章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又用力,仿佛他爱人一样用力,“我爱你,毋庸置疑。” “为什么一定要一次次的逼我?”宋安然看着裴瑾年漆黑的眼睛。 “我不逼你你怎么会爱上我?”低沉沙哑的嗓音里浸透了悲伤,只要听到的人,就无法忽略得了,“我没得选择。”裴瑾年的手轻轻地在宋安然柔白的脸颊上摩挲。 宋安然转头,往外走,她要去找西爵,不想呆在这里,太压抑了。 “安然……” 宋安然继续向前走,脚步没有迟疑。 “找不到他,要回来。” 她的脚步微微的顿了一下,这声音是从裴瑾年的口中发出的吗?为什么是透着脆弱和无助呢? 不,不会的,不是裴瑾年说的,一定是她幻听了,裴瑾年那么高傲不可一世的人,怎么会发出这么脆弱的声音呢? 一定是她幻听了。 德尔带着宋安然来到西爵的格林半岛别墅。 “阿兰,西爵呢?”宋安然看到别墅的佣人,急切地问。 “少爷会英国去了。” “回英国?什么时候,他有没有说发什么了什么事情?说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少爷什么都没说,走的很急,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 “宋小姐,这个别墅其实只是少爷暂住的一个地方而已,少爷多数时间会在英国,就算回国,在s市也不会呆太长时间。” 阿兰说的没错,西爵的家族产业在s市很少,多数都在英国。 宋安然的心一沉,这意思就是西爵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在她刚刚成为她女朋友之后,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难道他要的仅仅是征服而已? 她不相信。 “哎呀,宋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宋安然也不管身后的阿兰说什么,上楼下楼,把别墅里的每一扇门都推开,寻找。“宋小姐,你不要找了,少爷真的已经回了英国,西亚小姐也回去了。” 找完了房间,她开始找酒窖,她记得这个别墅里是有一个地下酒窖的。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她最后想起来,这个别墅里有一个室内花房,就算是已经10月份了,花房里还是开满了太阳花,西爵最喜欢那里,他说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花。 “宋小姐,你不能进这里来,这里少爷不允许任何人进来。”阿兰要拦住宋安然,被她不管不顾地推开。 最后推开花房的门,里面除了开的灿烂夺目的太阳花之外,根本就没有西爵的身影。 “也没有……” 宋安然坐在花房的藤椅上发呆,为什么他离开一句话都不跟她说呢?甚至还不想让她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他对她的好,都只是为了征服而已? 他说的她的身世也是骗她的吗?只是他编造的一个他爱她的故事? 她不相信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的一切该怎么解释。 宋安然在花房里做了很久,没有热来打扰她,德尔在外面等待。 她伸手捻起一瓣太阳花的花瓣,金黄色的,依旧灿烂的颜色,放在鼻子边,淡淡的香气,好像把她带到了一片如汪洋一般的太阳花花海之中。 这感情明明是那么熟悉的,她努力地回想,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西爵和她真的有他说的那些故事吗? 为什么她想不起来,他也不愿意告诉她? 很多的疑惑,怀疑,此时此刻被无边的扩大,蔓延,像是一条毒蛇,在撕咬着宋安然的内心。 谁能告诉她,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宋安然想起来,她的那间房子,西爵说已经装修好了,她还没有看到装修成了什么样子,她现在要马上起看一看,才能让心中的恐惧不再蔓延。 “宋小姐,现在已经晚上了,裴总在等你,不如明天再去看,也不迟。”陪宋安然在西爵别墅里呆了多半天的德尔劝说道。 “你不送就算了,我自己去。” 说着宋安然转身就要走。 “宋小姐,上车吧。”德尔无奈地开口,他看看表,现在已经晚上8点多了。 “宋小姐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是我刚才让人买的三明治,你吃一点吧。”德尔把刚才的三明治递给宋安然,宋安然结果,大口地吃了起来。 后视镜里,德尔看到宋安然大快朵颐的样子,心里不禁想,现在裴总不知道吃饭没有。 德尔把一个手机递到宋安然面前,“宋小姐,你给裴总打一个电话,嘱咐他好好吃饭吧。” 宋安然现在心里乱七八糟,不耐烦地推开德尔手中的手机,“他又不是小孩子,吃饭还用人嘱咐?在说不是还有那么多的佣人和保镖呢吗?” “宋小姐!” 德尔有些生气地开口。 “算了,拿过来吧。”宋安然接德尔手里的手机。 德尔怕拨通了保镖的电话,递给宋安然。 宋安然拿起电话,“喂?”刚开口说话,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 “啪——”东西摔碎的声音。 “滚出去!” “全部都给我出去!”裴瑾年的吼声。 “啪——” 宋安然下意识地把手机跟耳朵拉远距离,微微皱眉,裴瑾年又在生什么气?生气就摔东西,知道他有钱,但是也不带这样的。 “裴总,是宋小姐。”保镖拿着手机站在门口,战战兢兢地对裴瑾年说。 房间里的声音立刻全部消失,安静下来。 裴瑾年愣了一下,手也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告诉他按时吃饭。”宋安然对着手机飞快地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手机,现在裴瑾年生气呢,她最好少说话,否则她可能又被强行带回去了。 裴瑾年结果保镖手里的电话,正好显示“已挂断”。 宋安然把手机递给德尔,“我已经跟他说了。”德尔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机接了过去。 来到宋安然的房子,她拿出钥匙,开门。 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身子立刻僵住了,这真的是她那间又破又旧的小房子吗? 第273章 你关心我,是不是? 房间的格局被重新划分,打通了以前卧室跟客厅之间的墙壁,变成了一个大开间,连厨房都变成了开放式的,整个房间好像比原来大了很多。 房间整个的色调是暖黄色,中间又很多太阳花元素的装饰和摆件。 宋安然走进去,床跟客厅之间又水晶帘隔开,床是大大的圆床,“春暖花开”的四件套,带着阳光的味道,她伸手摸摸那水晶的珠帘,甚至觉得那凉凉的珠帘都是暖的。 走到窗边,窗帘是浅灰色,上面有精致的勾画纹路,不是很明显,里面的纱帘是淡淡的柠檬黄,上面镂空的太阳花图案,床边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七八盆太阳花,明显是从西爵的格林半岛别墅移植来的。 宋安然把房间的每一处都看了一遍,处处都透着精致,太阳花元素渗透其中。 看到这些,她的鼻子酸酸的,胸口闷闷的。 这些一定都是按着西爵的吩咐装修的,不知道他看没看装修好的这里,这里的每一处都透着用心,这样的用心不是装出来的,不是为了征服才会有的。 那他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离开了呢? 宋安然想了多半条了,依旧没有想明白半分。 宋安然回到裴瑾年的别墅之时,几乎都到了半夜,她轻手轻脚地上楼,她想,裴瑾年的伤还没好,这么晚了一定已经睡下了,她不要把他在吵醒。 轻手轻脚地走进裴瑾年卧室旁边的客卧,一进门她就感觉到一阵冷飕飕的,心里纳闷,怎么会这么凉。 开灯,宋安然吓了一哆嗦,裴瑾年就坐在那床上,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窗户被打开,窗帘被风吹的呼啦呼啦的响。 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坐了多久。 “回来了。”裴瑾年没有回头,淡淡开口,嗓音低哑。 “你怎么会在这里?”宋安然站在门口,裴瑾年的萧索的背影让她的心钝钝地抽疼了起来,一波接着一波。 “我知道你不会去我的房间。”裴瑾年转过头来,脸色是病态的苍白,他定定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宋安然。 宋安然看看大开的窗子,现在的夜已经很凉了,她走到窗边,关上窗户,抱怨地说道,“这么凉了,都不知道关上窗户。” “没找到西爵?”他从身后,抱住宋安然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这段时间他瘦了很多,下巴尖的嗝人。 肩膀被嗝的发疼,宋安然去退他的头,手已经伸出,有落下,“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她问,眼睛看着玻璃上他和裴瑾年相拥在以前的身影,真的像是世界上最扑通幸福的情侣。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笃定我一定找不到他?” “猜的。” “……”她才不相信,“那你在猜一猜他为什么离开。” “猜不出来。”裴瑾年停顿了一下,“不伦是为什么离开,都是我乐意见到的。” “……” “安然,你会来了,我很高兴。”裴瑾年的眼角和唇角弯了弯,微笑的弧度,好像就连微笑都很累。 “我相信他。”看到那么用心装修的刚子之后,她相信西爵的离开是有原因的。 裴瑾年嘴角和眼角的笑,还没有成型,就凝结,小说地闪过碎裂的疼痛,可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仿佛刚才那痛不存在一般。 “就算他回来,你也是我的,只是我的。”他的唇覆在她的耳边,轻轻喃呢,不是情欲,而是神情的诉说。 “我是西爵的女朋友。”宋安然飞快地说,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受到裴瑾年的影响,他的碰触,每一点都是那么熟悉,让她忍不住想要依靠。 “……” 裴瑾年苍白的唇角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选择沉默,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即便是玻璃能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样子,却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 “我累了。” 他拉着宋安然,走到床边,坐下,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自从宋安然离开别墅之后,他就一直没合上过眼睛,一直在等,等她回来。 那样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裴瑾年拉着宋安然躺在床上,“陪我睡一会。” 宋安然挣扎,奈何他就算现在很虚弱,手上的力气还是比宋安然大了很多,他一只手穿过她的脖颈,揽住后背,一只手扣在她的腰上,她能动弹的只有小腿。 “你放开我,我还不想睡。” “我想睡。” “你搂着我睡,就不怕我杀了你?”宋安然试探着说,“你放了我,又把我抓回来了。” “我爱你的时候,就已经给了你杀了我的权利。”裴瑾年声音低缓,没有任何的波澜,好像疲惫至极,宋安然的心不禁一痛,她刚才是口是心非,她现在根本就下不了手杀他。 “我——” 宋安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是直觉上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比如对裴瑾年说的话的反驳。 “嘘——”裴瑾年把食指放在唇边,“好累,我想睡会。” 说完他真的闭上了眼睛,身子又向宋安然靠近了一点,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闻着她清淡的发香好体香。 这种香味是熟悉的,迷恋的,甚至是依赖的。 只是简单地闻着这香味,就会有一种安心的温暖的感觉。 他把宋安然的一缕发丝抓到手中,好像是抓住了她一般,紧紧地握住。 裴瑾年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安然,我放过了你,是你自己又回来的,我不会在放手,永远都不会了。 如果哪一天我放手了,那么一定是我死了。 靠的太进,他温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了宋安然的脖子上,痒痒的,带着湿意,她心跳骄不禁加快,把裴瑾年的身子往旁边退了退。 裴瑾年低低地闷哼一声,宋安然马上抽回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刚刚按在了他的伤口处。 正在宋安然纠结之时,传来了敲门声。 宋安然马上就要起身去开门。 “不要管它,别走。”裴瑾年把宋安然拉回去,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敲门声继续,宋安然挣扎了好几次想要去开门,都被裴瑾年拦住。 “裴总?宋小姐?你们睡了吗?”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任何反应,德尔站在门边问道,里面没有什么声音。 然后敲门声停止,房间内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宋安然拿起电话。 “宋小姐,非常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不过实在是因为担心裴总,佣人说他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一点东西,所以希望宋小姐劝一下裴总还是起来吃一点东西。他的伤口正在复原,需要补充营养,他手术之前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从醒来之后也没有吃,我怕他……” 德尔说了一大堆,宋安然放下电话,轻轻地退了裴瑾年一下,语气带着薄怒,“你没有吃东西呢吗?”这人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吗。 半天,在宋安然以为裴瑾年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开口说话,却没有睁开眼睛,“不想吃。” 裴瑾年说了一句,带着困倦的含糊。 “起来吃一点吧。”宋安然又推了推他的身子。 “累了,想睡会。” “吃东西用不了多少时间,吃完再睡。”宋安然拍拍他的肩膀,他依旧不动,她要起身,他也不松手。 “放手,我也饿了,想吃东西。”她在一起身,裴瑾年松了手。 宋安然起身,裴瑾年没有在拦着他,她出去,一会就端进来一小碗肉粥,裴瑾年现在还只能吃这个。 裴瑾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宋安然把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对裴瑾年说道,“起来吧,我已经把东西拿过来了。” 裴瑾年依旧躺着一动不动。 “不会这么快睡着了吧?”宋安然走过去,又小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想若是他真的睡着了的话,那么等他睡醒了再吃也行。 她的手刚一碰到他肩膀的瞬间,被他反手一抓,抓住了她的手腕,宋安然下意识地抖手,甩动,竟然真的把裴瑾年的手甩出去。 宋安然惊讶,她没用多大的力气啊,怎么就甩出去了呢。 裴瑾年的脸上是受伤委屈的表情。 宋安然觉得不好意思,“我……那个……刚才不是故意的。”她干咳两声,“既然你醒了,就不要再睡了,吃点东西吧。” “不想吃,吃不下。” “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你不饿?就算吃不下少吃一点也行啊。” 裴瑾年抬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影音,他的眼睛里面不满了血丝,充满了疲倦,他紧紧地盯着宋安然。 被他那样的眼神盯着,宋安然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她刚想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关心我,是不是?” “……” “回答我。” “你吃还是不吃?”她自顾自地问,忽视裴瑾年的问题。 “没有胃口,不吃。” “没有胃口也得吃,起来,吃完再睡。”宋安然去拉裴瑾年,他的身子太重了,她根本就拉不动。 “自己起来。” “没力气。” 第274章 你说你爱我,所以就用爱的名义来囚 “赶快,自己起来。”“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没有力气,刚才你轻易地就我的手甩开了。”裴瑾年看着宋安然说的,有理有据。 宋安然想想,她刚才好像是……轻易地就把抓她的手甩来了。 “一动,伤口会疼。” “……” 宋安然只好把裴瑾年的身子扶起来,然后又在他后背放上两个抱枕,期间裴瑾年非常配合,乖的像是一个乖宝宝,弄得宋安然非常的不适应。 本能地觉得,裴瑾年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安静的,应该是飞扬的嚣张的狂爱的,不可一世,睥睨一切,高高在上…… 这样的词语才适合他。 宋安然把小碗递给裴瑾年,让他自己吃。 “拿不动,喂我,”他看着宋安然又加上三个字,“好不好?”询问的态度,没有霸道,浸透了希冀,甚至带了小心翼翼。 宋安然觉得他这样说话也是非常别扭,他应该用命令的语气,狂傲的态度。 他这样的语气,她无法开口拒绝。 宋安然只好舀了一勺肉粥,送到裴瑾年的嘴边。 “你的呢,你不是饿了吗?” “我……我一会再吃。”她其实不饿,在车上的时候,德尔买了东西给她吃了。 “一起吃。” “我不饿,你吃就行了。” “一起吃。”裴瑾年坚持,宋安然把肉粥送到嘴边了,他也不张嘴,宋安然只好喝了一口肉粥。 她无奈地想,怎么裴瑾年跟个小孩子似得。 接着,宋安然基本是喂裴瑾年一口,她自己就吃一口,不然裴瑾年就跟个小孩子似得不肯张口,宋安然觉得无奈又好笑。 一小碗肉粥,两个人吃,当然几下就没有了,宋安然拿着空空的碗问裴瑾年,“你还要不要在吃点?”“你还饿吗?”裴瑾年问。 “我本来就不饿。” “那不用吃了。” “……” 这到底是问谁? 然后宋安然要起身把碗拿下来,裴瑾年拦住,“先放到那吧。”他指着床边柜,宋安然把空碗放到床边柜上,要起身。 “去哪里?”裴瑾年马上拉住了她的衣服。 “我去洗簌一下,不能就这样睡觉吧。” “……” 裴瑾年放开手,也跟着起身。 “你干嘛?” “洗簌。” 他说要去洗簌,其实身子现在根本就没有一点力气,得要宋安然扶着他,他才不会倒下,宋安然扶着他的时候,才发现,他这几天真的是瘦了很多。 两人回来,躺在床上,宋安然没有了睡意,她最后索性起身,拿起一本书来看,她现在心情烦乱,看书看以让她平静一下心情。 她知道现在的裴瑾年对她做不了什么,在说她才流产一个多星期,他也不能碰她。 但还是觉得自己现在是西爵的女朋友,不能跟裴瑾年睡在一张床上了,不过看裴瑾年刚才那些态度,是不可能同意她去别的房间睡的。 那么,她只能跟他耗,能他睡着了,她再去别的房间睡。 “你不是困了吗?” 宋安然看到躺下的裴瑾年也跟她一样倚在床头,问道。 “不困了。” “……”宋安然看了裴瑾年三秒钟,他的眼睛都是强撑着,都睁不开了,眼里全都是困意,还说不困,算了,“你随便吧。”耗一会,他就睡着了。 裴瑾年倚在床上,眼睛都困的支剩下一小条缝,宋安然也不管他,继续“看”自己的书,其实她偷偷地看裴瑾年揉了好几次眼睛。 三分钟之后,宋安然觉得自己肩膀一沉,裴瑾年的头歪倒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还说自己不困。” 宋安然把他的头扶起来,扶着他躺在床上。 “真沉啊。”就算是瘦了很多,他也是个高大的男人,宋安然扶他还是很吃力,不过他睡的很熟,宋安然弄了半天,他也没醒。 把裴瑾年放好,宋安然轻手轻脚地起身,来到裴瑾年的房间,锁上门。 她刚刚躺倒裴瑾年的大床上,就听到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她小声地嘟哝,大声地问,“谁啊?” 没有人说话,敲门声依旧没有断。 “是德尔吗?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情,你隔着门说吧。” “……” 回答她的依旧是不断的敲门声。 宋安然无奈,只好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她愣住了,“你……不是睡着了吗?”门外站着的,正是刚才睡的很熟的裴瑾年。 “你装睡?”刚才睡的那么死,她一来到这里,他就不装了,就跟来了。 “没有,你一离开,我就醒了。”身边没有她的气息,他就睡不安稳,很容易醒,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空空的位置,他就马上来自己房间了。 因为这栋别墅里,除了佣人医生还有德尔睡的房间,空着的房间都上了锁,她进不去。 “……” 于是,折腾了半天,宋安然还是跟裴瑾年睡在了一张床上,可能是真的非常非常累了,裴瑾年一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还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这次裴瑾年并没有挨她很近,两人之间保持了差不多二十公分的距离。 宋安然微微抬头,看裴瑾年安静的睡脸,他呼吸平稳,长长的睫毛合着,覆在眼睑上,像是一把浓密的小扇子,很好看,只是他皱着眉头,好像在做梦,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宋安然心想,他不会又在装睡吧? 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动了很久,他都没有一点反应,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宋安然才相信,他是真的睡着了。 因为昨天晚上睡的太晚,宋安然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早上10点,他看看身边,裴瑾年还在睡,长长的睫毛下弯,很安静的样子,他睡着的时候真像是个孩子,宋安然不禁想。 想完之后,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可笑了,裴瑾年怎么可能像是孩子呢? 她起身,要下床,发现身子被什么东西挂着,疑惑地转头,才发现不是被什么东西挂着,而是衣角被裴瑾年抓着。 昨天晚上裴瑾年为了不引起宋安然的反感,再次换房间,没有抱着她,但是又觉得不抓住她,心里就不踏实,就抓住了她的衣角。 一宿,他都抓住。 宋安然拽了拽,没拽出来,伸手想拿抽屉里的见到把衣角剪下来,又想起上一次她剪下衣角裴瑾年愤怒的样子。 放弃了。 她小心地掰了半天,才把自己的衣角从裴瑾年的手里扣出来。 宋安然起来之后,来到了裴瑾年的书房,那里有电脑可以上网。 她昨天发现,自己对西爵一点都不了解,出了只是他是英国豪爵集团的继承人,有一个妹妹叫西亚之外,就不知道其他了。 她想上网查一查,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可以让她更好地判断西爵说的那些话的真假,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或许她还可以送他的资料里找到关于她身份的事情。 她说他们从小就认识,那么一定会有关于他们的消息。 宋安然在网上查了半天,脸上又希望变成了失望,又失望变成了绝望,她在网上查到的东西比她知道的多不了多少。 关于西爵,就连小时候的照片,她就没找到一张,多数照片好像是今年的,有和她一起的,不过也是今年的。 “在看什么?” 背后传来低沉的男声,宋安然吓了一跳,本能地关上网页。 “看……看早间新闻。”宋安然飞快地转移话题,“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洗簌了没有?”接连三个问句。 “我怎么不知道早间新文的时间挪到了10点半?”裴瑾年勾唇一笑,讽刺讥诮。 “……”宋安然暗自恼怒,她怎么连撒谎都不会,她说新闻也就罢了,还说什么早间新闻。 “关于西爵,你想知道什么?”裴瑾年问,一双漆黑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宋安然。 “你会告诉我?” “不会。” “……”那你还问。 宋安然想了一会,又问道,“你知道西爵为什么回英国是不是?” “不知道。”裴瑾年冷着一张脸回答。 “裴瑾年,我们应该谈一谈。”宋安然深呼一口气说道。 “如果你想谈的是西爵,那么我没有时间。”裴瑾年转身就要走,宋安然跑到前面,拦在他的身前,“不,不是西爵。是谈一下我和你。” 裴瑾年沉默了一会,点头。 “首先,你答应放我走了,而你又把我抓了回来,好吧,不是抓回来,是被德尔‘请’回来,或者用你的话来说是我自己回来……” 裴瑾年的身子僵硬着,沉默。 “无论是怎么回来,反正都是你不会放我走是不是?” 裴瑾年毫不犹豫,“是。” “……”宋安然说道,“好吧。” “你说你爱我,所以就用爱的名义来囚禁了我。” “……” “我并不认为这样的表达方式是爱,你问过我,我希望你怎么爱我,你会改,这句话还算不算?”她一步一步,先说他的伤害,在说爱,在说错。 科学表面,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感到愧疚之时。 第275章 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 那么比平时的时候更容易答应女人的要求,宋安然知道,现在裴瑾年对她有愧疚,因为他曾经对她的折磨,但是这样的愧疚不足以让他放她离开。 裴瑾年猛然抬起头,眼神负责地看着宋安然,有些无措,有些喜悦,有些迷茫,有些希望,很多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 “那句话还算不算现在,如果不算了,那么我接下来的话也不需要在说了。” 裴瑾年点点头,表示那句话还算,等待宋安然的下文。 “既然还算的话,那么我提的意见你应该听一下吧?”宋安然试探着问,接着说道,“第一,不许伤害我的弟弟,保证他在国外的安全。” “这个没有问题。”裴瑾年爽快地答应。 “第二,我希望得到你的尊重,不要像是以前一样,把我当成是你的宠物一样,不许我出这个别墅,不许我去任何地方,我是一个正常的人,我有人权,我要自由,在这个别墅里我要自由出入的权利。” “可以。”裴瑾年接着又不上一句,“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要带着保镖。” 宋安然想了想答应,能让她出去,就已经是裴瑾年最大的让步,她不能得寸进尺,坐地起价,若是惹恼了他,今天什么都争取不到。 “第三,你不能碰我,我现在是西爵的女朋友。“ 她这一句话一出,裴瑾年的脸马上就黑了下来,她马上改口,“就算没有西爵的关系,你现在也不能碰我,我刚刚流产才一个多星期,那样……对我的身体不好。” 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两人呼吸的声音,裴瑾年紧紧地盯着宋安然。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我们可以继续以前的那种想出模式,你可以对我任意打骂,当成宠物一样,反正我就只有一条命而已。在说都经历过的事情,在经历一次,也只不过是重温而已。” 宋安然一笑,唇角上挑,带着讽刺。 “好。”裴瑾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最不喜欢的那句话是她是西爵的女人。 至于碰她,现在他当然不会碰她,她刚刚流产完,他怎么舍得把她弄坏,让她受苦呢? 只是她舍不得,她却不会。 果然,她知道了他爱她之后,手里就更有了可以伤害她的利剑,甚至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可以让他痛不欲生。 “既然你不能碰我,那么我们还是各睡各的,不要睡在一张床上。”宋安然乘胜追击。 “不行。” 裴瑾年断然否定,现在没有她在他身边,他根本就睡不着。 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是一小会就会醒过来。 而且,不跟她睡在以前,她忘记了他的气息怎么办?忘记了他的体温怎么办? 所以这个条件,他不能答应。 “为什么不行,你都答应了不碰我,我们为什么还要睡在一张床上?” “不要得寸进尺。”裴瑾年说道,“我可以保证,在你好之前,我不会碰你,睡觉也不会挨着你太进。”这是裴瑾年的退步。 “好吧。”宋安然想了想只好答应,只要不碰她就行。 至于睡在一张床上?反正裴瑾年别墅的床都够大,她尽量拉远距离,就当身边躺着的是一口白菜就行了。 “先生,宋小姐,你们的药。” 佣人站在门口,托盘里端着两碗黑糊糊的药汁,还有一小蝶子的话梅。 “我的药?什么药?我又没有生病。”宋安然看着那一碗黑糊糊的药,就觉得反胃。 “是补身子的药,宋小姐才流产不久……中间有离开了……这药流产之后要坚持喝半个月才能把因为流产亏虚的身子补回来。” “我没事,不需要喝药,端下去吧。”宋安然对佣人摆摆手,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药罐子,总要喝药吃药。 “先生?”佣人为难地看着裴瑾年。 “喝掉,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裴瑾年把药端到宋安然的嘴边,自己还小试了一下药的温度。 “我自己的身体很了解,现在很好,不需要喝药。”宋安然扭头,不想喝药,不想接受裴瑾年对她的好,不然心很难收回来。 “喝掉。”裴瑾年的语气坚决。 “我都说了不喝,我没病,是药三分毒你不知道吗?” “喝掉,难道你想一辈子怀不了孕吗?” “我只是流产,怎么可能会一辈子怀不了孕?”宋安然反问,觉得裴瑾年太大惊小怪了,流产是很正常的事情。 “宋小姐,你身子虚弱,医生说需要喝这药滋补,不然也会可能导致不孕……”佣人说道,宋安然当时流产的时候,医生确实这样说过。 “什么意思?”宋安然这句话是对着裴瑾年问的,“是不是我流产的时候医生说了什么?”她眼神充满恐惧,不会医生说她不能怀孕了,裴瑾年一直没告诉她吧? “你不要多想,没什么。”裴瑾年感觉到宋安然的不安和害怕,“医生只是说你的身子弱,需要好好的调养,不会不能怀孕。” “真的?”她不想相信地问。 “真的,我不会骗你。乖,把药喝了。”裴瑾年把药端到宋安然的嘴边,她不再反抗,皱着眉头,乖乖的喝药。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变得不能怀孕,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 看着宋安然喝完,把她的嘴里放一颗酸甜的话梅,裴瑾年也端起了自己的那碗,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口气喝下去。 “你为什么喝药?”宋安然问,给裴瑾年动手术的那些医生都是西医,没看到他们给他开中药啊。 “没事。”裴瑾年把碗放到托盘里,对佣人说道,“你下吧。” “没事?那为什么喝药?”她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喜欢喝药的人。 “我陪你一起喝,苦的就不是你一个人了。” “……” 宋安然扭过头去,才发现自己的脸很烫,她恼怒,竟然因为裴瑾年的一句情话,她就心跳加快,小鹿乱撞了。 没出息。 第276章 得寸进尺 午饭的时候,裴瑾年可以吃一些流食,也可以喝一些汤,佣人就做了一些骨头汤。 裴瑾年看到桌子上的骨头汤笑了笑,心情明显变好,可是刚刚舀起喝了一小口,就开始皱眉,好心情也没有了。 佣人看着裴瑾年的表情,心惊胆战,难道她们做错了吗?还是放错了东西? 宋安然看裴瑾年的表情,也拿起小勺舀了一口,“很好喝啊,你应该多喝一点,对你的伤有好处。”她拿起裴瑾年的小碗,盛汤。 “不是你做的。”裴瑾年委屈又失望地说道,他刚才一看到骨头汤,以为是宋安然做的呢,她也给她做过。 “当然不是啦,我们不是一起下来的吗?哪有时间做。”“我想喝你做的骨头汤,还有鱼汤,还有你做得菜。”裴瑾年满含期望地看着宋安然。 “下次吧。”宋安然说,“现在饭已经都做好了,我下次在做。” “下次是什么时候?”裴瑾年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宋安然无奈,只好含糊地说,“晚上吧。” “好。”裴瑾年浅笑,像是一个满足的孩子。 宋安然看着表,飞快地把饭,她想回学校一趟,这里离学校远,就算坐车也要一个多小时。 三两下,她就把整整的一碗饭吃完了,抬起头来,才发现裴瑾年一直看着他。 “你先吃吧,我先走了。”她起身要走。 裴瑾年抓住她的手腕,“你要离开?”语气骤然变冷,连带着空气里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 “是啊。”她说完这两个字之后,裴瑾年的脸上升起了一层薄薄的怒气,“你要去那里!?”质问的语气。 他已经答应了她的条件,已经退到退无可退,她还是要走。 看裴瑾年的样子,她马上意识到他误会了她的意思,马上解释道,“我想会学校一趟,我说过给我自由,我可以离开这个别墅。” 裴瑾年的声音缓和了一点,“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我回学校拿一点东西,然后可能会见一些朋友……” “什么朋友?男人还是女人?” “你是在质问犯人吗?你说过给我自由的,难道见的朋友是男人就是大逆不道了吗?”裴瑾年的质问让她莫名的烦躁,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恶略。 说完之后,发现自己对裴瑾年的态度太得寸进尺了,不过覆水难收,话已经说出口了。 等待裴瑾年的怒火吧。 餐厅静默了十多秒针。 “我派保镖跟你去,保护你。” 宋安然来到s大,立刻就引起了一阵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她是从一辆价值几百万的豪车上下来,身边又跟着两个黑色西装班挺的保镖,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时时刻刻都跟着我?”她对身后的两个保镖说。 “对不起宋小姐,这是裴总吩咐的,我们必须保证您的安全。”公式化,毫无情绪的回答。 “我就是一个穷学生,能有什么危险,你们这样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才会给我带来危险。”谁见过绑架一个穷学生的,被绑架都都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少爷。 保镖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不就是赤裸裸地告诉别人,她现在的身价很高吗? “……” 两个保镖保持沉默,不过依旧是宋安然走一步,他们走半步,她退一步,他们退两步,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她身边。 “你们站住,在车里等我。”宋安然终于对保镖的“保护”忍无可忍。 那些议论她看她的人,不只是有学生,还有老师,甚至她刚才还看到她们系主任从她身边走过。 “宋小姐,这恐怕不行,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那你们躲到暗处,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总行了吧?” “可以。” 两个保镖隐藏到暗处,宋安然终于觉得轻松了一点。 来到教室,正好赶上上课,宋安然把好友真真拉出来。 “怎么了,安然,你拉去去哪里啊?”宋安然拽着真真一直来到女厕里面,现在正是上课时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了,安然?” “我们换衣服,然后你扮成我的样子先出去……”宋安然跟真真换完衣服之后,两人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宋安然再把宋安然扎成马尾的长发散下来,用她的皮套好自己的长发扎成马尾。 他们两个的身高身材都差不多,这样换上衣服,只看背影很不好认出来。 真真走到卫生间门口,对着里面大喊,“真真,你这么慢,都上课了,我先回去了哦,老师要点名了,你也快点。”长发散开,遮住了大半张脸。 “嗯,你先回去吧,安然。”安然砸里面答道。 然后过了大约有二十分钟,宋安然穿着真真的衣服从门口探头,左右看了好半天,确定没发现保镖的影子才出来,她直奔学校大门,然后打车赶往帝都医院。 恒远是西爵的好朋友,西爵一声不响地回了英国,他也许会知道原因。 帝都医院,宋安然找到恒远的办公室,他办公室的门在里面锁着,他助理告诉宋安然恒远正在给病人治疗。 她只好在外面的走廊走等,一边等一会东张西望,看有没有保镖或者裴瑾年的身影。 半个小时之后,恒远的门终于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面色苍白,面容呆滞刻板,双目无神没有焦距的女孩,与宋安然正面相迎,眼珠连转动一下都没有,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好像是与世隔绝的样子。 “找我有什么事?”恒远问。 “她……”“我的病人。” “哦。”宋安然随便应了一声,把女孩的事情抛到脑后,“你知道西爵回英国了吗?” “知道。”恒远清清淡淡地回答,目光却一直没看宋安然,而是随着刚才出去的那个女孩,若有所思。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回去吗?”宋安然追问。 “他没有跟你说吗?”恒远收回凝望女孩的眼神,温润的眸子望着宋安然,眸光却不是温润的,有打量探寻期待敌意忧伤怀疑……总之,很复杂的眼神。 “没有,他什么都没跟我说就走了。”宋安然问道,“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离开?请你告诉我。” “既然他没有告诉你,那么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恒远优雅地踱步走进办公室,宋安然紧随其后。 “什么叫他不告诉我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宋安然加大的声音,“难道我作为他的女朋友没有权利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的不辞而别吗?” 恒远向前卖开的脚步顿住,僵硬,缓慢地回头,“你说你是他的女朋友?”然后又问了一遍,“你们在一起了?” 他温润的眸子忽明忽暗,里面闪着不明的幽光。 宋安然觉得他的眸子里的情绪好像是伤心,又觉得自己想多了,答道,“是的,我们在一起了,所以请你告诉我,他为什么突然回了英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半响,恒远似乎才反应过来,却没有回答宋安然的问题,而是讽刺一笑,“你说你们在一起了,既然是这样,还要来问我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岂不是很可笑吗?他是你的男朋友,有不是我的。” “我……”宋安然觉得自己作为西爵的女朋友却是非常的不负责任,对他的一切知道的少之又少,跟零差不多。 恒远转过头,温润的眸子盯着宋安然,却让她感觉到全身一阵寒意流过,“你现在这么着急地来问我,那么他走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没在他的身边?”他的语气尖锐,简直像是逼问。 “……” 宋安然低着头没有说话,西爵走的时候她在裴瑾年身边。 是因为这个他生气了,所以没有告诉她,他就自己离开了吗?也不告诉她他为什么突然离开。 “他跟你说了什么?”宋安然问道。 “既然你不能全心全意地爱他为什么要答应和他在一起,给他希望然后在把他推开,你会很高兴是吗?” 恒远有些口不择言,只有西爵的时候可以让一想镇定从容的他变得这样尖锐,或许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温润如玉之人,只是为了和一个人站的更进一点,才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 “既然你那时候陪着裴瑾年,现在为什么又有时间来找他了?”恒远胸口剧烈地起伏,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 “他走的时候跟你说过?” 宋安然猛然抬头,看着恒远。 “你可以离开了。” 恒远修长的手指指着门口的方向,转头,隐忍自己的怒气。 “恒远,你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他走会告诉你,而不告诉我?”宋安然狐疑地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没有义务告诉你,你可以走了。”恒远语气冰冷,说出的话好像都凝结成了一层冰。 宋安然不想走,还想继续追问,恒远的助理已经来请她吃去。 帝都医院到s的距离不算进,她坐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车才到了学校。 第277章 侦探事务所 她心事重重,下车的都是差点忘记了给司机付车费。 快到教学楼的时候,她给真真打电话,让她去女厕等她,并且询问了一些情况,例如有没有看到两个穿黑衣黑裤,表情严肃的人,他们有没有突然冲进教室之类的,她知道,若是保镖发现了她逃走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进教室的,他们才不会管现在是不是在学校,是不是上课时间。 “没有啊,什么都没发生,一切正常啊。”真真一边脱衣服一边说,觉得宋安然的问题蹊跷,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安然?” “没有。”为了让好友放心,她有重复了一遍,“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呢。” 想着西爵的事情,又担心这裴瑾年的事情,宋安然有点心不在焉。 两人换好了衣服,准备出去的时候,她突然拦住好友。 “怎么了?” “真真,这是我那间小房子的钥匙,以前你去过的,你拿着它,然后明天去我那里,在床下面有一个皮箱,里面有很多衣服,应该都是国际品牌的,我都基本没有穿过,就算穿过的也不会超过两次。” 她想,裴瑾年买的那些衣服总算是拍上用场了,那衣服很多都是限量款,一件的价格甚至在六位数上,应该够了。 “国际品牌,你哪来的那些……啊,是不是裴瑾年送给你的。” “……是,你先不要问了,先听我说,你把那些衣服挂到网上也好,找认识的人也好,把把那些都买点,然后找侦探事务所帮我差一个人。” “查谁?”真真本能地问,瞬间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不会是要查裴瑾年吧?是不是他跟你在一起的同时还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你想调查?然后……” “不是的,真真你不要多想,我跟裴瑾年……现在已经分手了。”裴瑾年在好友真真和弟弟以默面前一直称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她觉得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说是分手比较好,毕竟她这半年的“奇遇”可能有些人就算是想破了脑子都可能想不到。 “分手?为什么会分手?你们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了吗?是不是他脚踏两只船,不,是几只……我就知道这些有钱人都是这样子,没有一个会真心爱人的,安然,你不要太伤心,我们……” “真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宋安然看看时间,快到了下课的时候了,“这些我以后在跟你解释,我想让你查的那个人叫西爵,是英国帝豪集团的接班人。” “西爵?为什么要查他?”真真什么都好,热情善良,就是一个好奇宝宝,对什么问题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真真……”宋安然无奈地看着好友,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她能不能让她先把话说完。 “我不打断你了,你说,你说……” “你就查一下他小的时候,大约十三四岁的时候有没有和一个小女孩的关系特别好,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宋安然把扎着的马尾放下来,跟好友一起走出女厕,正好这时候下课了,她跟好友告别,叮嘱她一定要赶快帮她办那件事情。 她来到裴瑾年的豪车前,两个保镖马上出现,神情非常的正常,应该是没有发现她中间离开去了帝都医院。 她松了一口气,上了车,没让司机开车回裴瑾年的别墅,而是去了她那件小屋子,想在那里呆一会,安静一下,她现在越来越不知道怎么面对裴瑾年了。 以前,她可以对她愤怒,仇恨,甚至想要杀掉他,现在她做不到,而已一和他挨的近了,她就会管不住自己的心神,身体和感情希望可以和他挨近,而理智却不断地在提醒她,她不能在靠近他,裴瑾年就是一枚毒药,她不能中了他的毒,否则她会死无全尸,粉身碎骨。 她在房间的沙发上做了一会,发了一会呆,窗户旁边的太阳花有枯萎的趋势,应该是因为拉着窗帘照不到阳光,又好几天没有浇水的原因。 她给太阳花浇了一些水,然后又把窗帘厚重的那一层拉到一边,只留着纱帘,这样等到有太阳的时候,阳光就会透过纱帘照进来,也不会太强烈。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她看了看表,已经7点45分了,这里离裴瑾年的别墅不算进,就算是开快车,都要一个小时才能到。 她出去,把门锁上,又把这里的钥匙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她怕带在身上被裴瑾年发现,他一定会给她扔掉的。 她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秋天的夜总是比较冷的,她出来的时候是中午,穿的比较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双手抱着胳膊,上面全都是因为温度低起的鸡皮疙瘩。 她想这时候裴瑾年应该已经吃完饭在办公了吧,他受伤的这段时间,工作已经堆积了很多。 宋安然还没进大厅,德尔就迎了出来。 “宋小姐,你回来了。” 德尔脸上的表情绝对是欣喜,宋安然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她回来他干嘛这个样子?竟然还出来迎接她,她是有多大的脸,能让德尔来迎接。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她随便应了一声,就往楼上走。 “宋小姐吃饭了吗?”德尔关切地问。 “……”宋安然吃惊地望着德尔,他这讨好也太明显了吧,还是回答,“已经吃过了。”其实她只是在从帝都医院回来的路上随便买了一个三明治而已,晚饭还没有吃,只是不想在和德尔废话。 “是吗?”德尔一笑,宋安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不悦,“可是裴总还没有吃。” 宋安然恍然大悟,德尔原来是以为这个讨好她,难道又是裴瑾年不肯吃东西?他又要让她去劝说,去当炮灰? “是吗?怎么还没吃?”她随便问了一句。 “裴总在等宋小姐熬得骨头汤。”德尔的眼睛扫了裴瑾年的书房方向一眼。 “……” 宋安然无语,骨头汤今天不吃,明天也可以啊。 “哦,他现在应该是在工作吧?那你告诉他今天先吃饭吧,我明天在给他熬骨头汤,现在太晚了。”宋安然壮出一副困倦的样子,还打了一个呵欠,“我先上楼了。” 德尔想说什么,在他开口之前,宋安然明智地转身,她大定主意了,只要他不是大声吼着对她说,她就装作没有听见。 她在那小房子里熬那么长时间,就是希望回来的时候不用面对裴瑾年。 直到宋安然走到客卧的门口,都没有听到德尔叫住她的声音,她松口气,有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最后她还是拉开门,走了进去。 随便洗簌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毫无睡意,侧耳倾听隔壁房间的声音,听了几分钟,突然想起来了,裴瑾年没有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书房,马上觉得自己非常的可笑。 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她打算从明天开始就去上课,这样可以减少和裴瑾年在一起的时间,也可以多一些自由,可以更快地知道真真找侦探事务所调查的关于西爵的事情,她想马上就知道西爵说的他们之间的过去是不是真的存在,在她以前的生命里,是不是真的有西爵,他们以前是不是真的认识,还有像是他说的那样…… “啪——” “我说过了不吃,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裴瑾年已经回了自己的卧室,看到宋安然没有在,佣人恰好又送来吃的东西。 “裴总……”然后模模糊糊可以听到是德尔的声音,宋安然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大概应该是劝说裴瑾年吃东西的话之类的。 宋安然用一个抱枕压在自己头上,又用被子蒙住头,不想听到隔壁的声音。 真是的,这里不是高档别墅吗?怎么隔音效果这么差,她不禁在心里暗骂。 过了大约五分钟,隔壁房间就再也没有声音了,安静极了,因为她非常认真地在听,竟然觉得是死寂。 她终于忍不住,起身,开门出去。 正好看到大厅里的德尔,她拿了一个被子,装作倒水的样子,下了楼。 她走到饮水机旁,弯腰,倒水。 “宋小姐,裴总除了中午喝的那点汤,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在等你做的骨头汤,你……应该去劝一下。”德尔忍不住开口。 “他又不是小孩子,饿了自己会吃。”宋安然硬起了心肠,“难道让我要每天劝,他才吃饭吗?若是我那天不再这里了,他岂不是要饿死?” “……宋小姐……” 德尔叹一口气,离开了。 宋安然端着水杯,进了客卧,坐在床上发呆,她本来以为裴瑾年会跟昨天一样,追她追到这里,然而却没有,很久,她都没有听到隔壁的声音。 没有关门关门的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 第278章 安然,我现在很幸福 她下了楼,想了想,还是走进了厨房。 她想就算不做骨头汤,也做一些简单的其他的东西。 这仅是对一个伤员的同情而已,什么都不代表,她自我催眠。 进了厨房才发现,里面有洗好的骨头,放在盘子里,还有配料,也全都整整齐齐地放在小碟子里,非常显然是佣人给她做骨头汤准备的。 还是上次她做的有好几种药材的那个汤的材料。 她不知道,这是德尔问了以前她怀孕的时候在这里的那两个营养师才知道的配料,中午她放刚走,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她回来熬汤了。 宋安然系上围裙,开始熬骨头汤,上次她做的,现在还记得。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把汤熬好了,同时她熬得小米粥也都熬好了,糯糯的,闻着很香,连她都禁不住饿了。 下午的时候吃的那个三明治早就消化完了。 她把骨头汤和小米粥盛好,放在托盘里,端上楼。 随手就像推裴瑾年卧室的门,裴瑾年卧室的门一般是不会锁的,手刚放在门上,想了想,推门的姿势变成了敲门,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太矫情了,但是她还是这样做了。 敲了几下,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她有点担心,又敲了几下,心想,裴瑾年不会是饿的晕在里面了吧,想推门进去。 “滚,别来烦我。”她刚想推门,里面传来暴躁愤怒的声音。 “是我。”宋安然轻声说道,心里想着,她是不是应该把东西放在门口就离开呢,这样一想开始后悔,自己把做的东西全都端上来了,没在厨房留下一点。 她现在也饿了。 房间里是一阵静默。 她弯下身子,正要把托盘放到门口,门开了。 “你在干什么?”裴瑾年看她弯着腰问道。 “啊!我想把这个放到地下。”她直起身子,指着手里的托盘。 裴瑾年低头看了一眼托盘,是骨头汤,他的眉梢不禁向上挑了挑,嘴角也勾了勾,好像是很开心有在隐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又黑了。 “为什么敲门。”他问。 “我怕你不方便,敲门是礼貌啊。”宋安然回答,裴瑾年此时穿着乳深灰色的浴巾,浴巾的带子没有系上,敞开着,可以看到他缠着白色绷带的胸口,宋安然不禁往下看,幸好他下面不是真空,穿着睡裤,不然她一定会窘迫死。 刚说完不方便,就看到他的裸体…… 裴瑾年似乎冷哼了一声,拉着宋安然就进了房间,房间里地上很干净,没有宋安然想的那样尸横遍野,全都是他砸碎的东西。 “我听说你还没有吃饭。” “……” 裴瑾年不说话,漆黑的眸子一直盯在她的身上,等待她的下文。 “中午你不是说想喝我做的骨头汤吗?我做好了。”宋安然把托盘放到茶几上,要出门,被裴瑾年拉住,她的身子一歪,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你今天不是没有晚上的课吗?” “……”他怎么知道她今天有什么时候的课。 “我让人下载了你的课程表。” “……” “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嗯?”裴瑾年用胡子蹭着宋安然的侧脸,在上面摩挲,“我等了你很久。”有点委屈地说。 “我……我去了以前住的地方,拿了一些东西。”宋安然觉得她只能据实回答,就算她不说,跟着她的保镖也会说,那样她就惨了。 “拿什么东西,你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我让人去买。 ”裴瑾年用胡子继续蹭她的脸颊,他的胡子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刮,长了,又很硬,扎的宋安然有点疼。 她歪了身子,“先吃东西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 宋安然去推他的身子,避开了胸口受伤的地方,一是因为怕弄疼他,二是因为不敢碰那里,一碰到那里她就会想起那天她开枪,他胸口全都是血的样子。 “为什么又给我做?” 裴瑾年跟宋安然拉开了一段距离,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的脸,好像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她脸上的表情,目光里是探寻是不解是迷茫,还有隐隐的喜悦在流动。 “不是中午的时候说了要给你做的吗?”宋安然不答反问,避免了自己回答的尴尬。 “是这样吗?”裴瑾年低头看着还在冒着热气,散发着香味的骨头汤,淡淡开口,“我以为你后悔了,不会做给我吃了。” “……”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是后悔了,是根本就忘记了答应他晚上要给他做骨头汤,经过德尔的提醒之后,她也确实不想给他做。 “无论为什么,反正是给我做了……”裴瑾年把宋安然抱的更紧了一点,“我饿了,陪我一起吃。” 房间里到处都弥漫着骨头汤的香味,宋安然陪着裴瑾年吃了不少,她也确实是饿了。 裴瑾年以为伤口的问题,医生嘱咐他现在还不能吃太多油腻的东西,到了最后,一大盘子的汤,竟然是她比裴瑾年吃的还要多。 “安然,我现在很幸福。”裴瑾年声音轻柔缠绵,自然地靠在她的身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的发香,还有隐隐的骨头汤的香味。 “……” 宋安然拿着汤匙的手僵住。 他说,他现在……很幸福。 “是真的很幸福……”他声音缓慢,像是在诉说一个唯美的故事。 “我现在是……” “嘘——!”裴瑾年捂住她的嘴,“不要说话……不要打断,什么都不要说。”他转头,对宋安然说,“闭上眼睛。” 仿佛是受到了蛊惑,又仿佛是受到了眸中指引,宋安然真的在裴瑾年说完之后闭上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闭上,只知道,他说让她闭上。 温软的唇压了下来,带着骨头汤咸咸的香味,裴瑾年这次的吻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轻柔到似乎都是小心翼翼的,缓慢到充满了缠绵的难舍难分。 宋安然第一次觉得他的唇竟然是这样的温软,她闭着眼睛,眼皮在轻轻地发抖,不敢睁开,也没有反抗挣扎。 第279章 你扎马尾一定很好看 她想,她此时此刻一定被裴瑾年蛊惑了。 四片唇瓣相接,咸咸的骨头汤的味道在唇齿之间蔓延,还有些什么,她不想去想。 这一次,他们之间弥漫的是温情还有温暖,她没有在躲避,他也没有在撕咬。 只是亲吻,互相的亲吻。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在上升,暧昧的味道。 两人喉咙中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谁都知道那是欲望。 宋安然猛然回神,她被诱惑了! 像是受惊一样,推开了吻得意乱情迷的裴瑾年,因为惊慌失措,碰到了他胸口受伤的位置,他吃痛,松开了宋安然。 “怎么了?”他迷离的双眼看着宋安然,问道。 “我们不应该这样!”宋安然咬着双唇,呼吸还是情迷的急促,脸颊很红,“我现在是西爵的女朋友,我们不应该这样。”她说。 “你闭嘴!” 裴瑾年听到西爵两个字,怒气上涌,对宋安然吼道。 “对不起,我错了……刚才我应该……反正对不起……我也希望你记住,我是西爵的女朋友,我们之间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留在这里只是因为我的弟弟还在你的手里,我没有办法。”她不想这样说,这样会刺痛他,也会刺痛自己,但是她还是这样说了。 “我说你闭嘴!闭嘴!闭嘴!不许说话!” 裴瑾年连说三个闭嘴,显然很生气的样子,“你说你应该怎么样?应该把我推开?是不是?你没有把我推开,你喜欢这个吻,安然,你不能否认。” 裴瑾年挑起宋安然的下巴,说道,眼睛一直攫住她的没一个表情,“你刚才回吻了我,你很喜欢我的吻,很享受我的吻,安然,不不能否认。” “……” “不要跟我说什么你是西爵的女朋友,我不会管这个,你回来了,就是我的,是我裴瑾年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女人,以你之名,冠我之姓,只会是这样的结果。” “……”宋安然的下巴都快被捏的变形了,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的疼。 “安然,你是爱我的,你不要在逃避,至少,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不,我没有。那只是情欲而已,不是感情。”宋安然不断在强调,在也心里催眠自己,那只是情欲而已,她身体的每一寸他都是那么了解,想要挑起她的感觉很容易。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是情欲。 房间里死寂一片,没有任何声音,好像一切都凝固了一样。 长久的沉默之后。 “就算是情欲……也没有关系。”低哑的声音缓缓地从裴瑾年的口中逸出,轻缓而低柔。 他抬起头,凝望着宋安然的眼睛,“就算是情欲,也没有关系。只要是你的,我都要。”他就那样看着她,嘴角竟然还缓缓地荡开了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不深,有些虚飘,好像微笑的主人没有力气来支撑。 “裴瑾年,你不要这样……” 宋安然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的笑。 他的笑,让她的心那么疼,那么疼,好像生生的撕成了碎片一样。 他是裴瑾年,不需要这样。 “我困了,陪我睡觉。” 裴瑾年开口,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揽过宋安然的肩,拦着她走向大床,“不要去客卧睡了,好不好?” “……” 两人已经走到床边,宋安然想起了什么,“我还没有收拾托盘。” “明天早上在收拾。” “我还没有洗澡,在外面跑了半天,身上的味道很难闻,我去洗澡。” 裴瑾年本来不想放手,最后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放开了宋安然,让她去洗澡,“去吧,我等你。” 宋安然在浴室里磨蹭了快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裴瑾年侧着身子躺在床边上睡着了,下身还保持坐着的姿势,显然是坐着等她,等着等着就抵不上睡意,睡着了。 宋安然去挪他的身子,刚一碰到他,他就醒了过来,睁开迷茫的睡醒,“你洗完了。” “嗯,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躺好去睡觉吧。” 裴瑾年起身,搂住了宋安然的身子,她身上是沐浴露的香味,他闻着很安心。 “去睡吧,看你困的都睁不开眼睛了。” 裴瑾年放开宋安然,“我也去洗澡。” “你的伤口还不能碰水,你还是先不要洗了吧,擦一擦就好了。”宋安然担忧地看着他的胸口,才两天怎么能碰水。 “擦不干净,还会很不方便,而且我该洗头发了。”裴瑾年是一个非常唉干净的人,因为受伤,他两天没有洗了。 他做大的动作,会扯到胸口的伤,擦身子还不如洗澡呢。 浴室里,裴瑾年坐在椅子上。 宋安然先把他的头发打湿,在把沐浴露倒在他的头上,给他干洗头发,他坐着的样子很无害乖巧,像是一个听话的小孩,而宋安然像是正在给这个小孩洗头的妈妈。 裴瑾年的头发很黑很粗,但是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硬,相较于看上去的样子柔软很多。 宋安然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着水,因为下午都是扎着马尾,在接近后脑勺的地方,头发是鼓起来的,像是一个鼓包。 裴瑾年伸手,去压宋安然后脑勺头发上的鼓包,“你今天下午扎马尾了吗?” 宋安然正在给她揉发的手僵住,身子也跟着僵住,他是不是知道她跟真真换了衣服,去找恒远了? “怎么了?” 裴瑾年感觉到宋安然身子的僵硬,若无其事地问道。 “怎么会问我扎没扎马尾?” “你的头发后脑勺的地方鼓起来了。”裴瑾年解释。 宋安然摸摸自己的头发,确实是鼓起来了,她的头发虽然很很细,看上去应该是很软的样子,其实却很硬,以前要是睡觉的时候压翘了,至少要翘上两天,还要用水压半天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怎样?”裴瑾年问。 “原来是你看到我的头发鼓起来,才问的啊。”宋安然装作镇定的样子,手却慌了,把裴瑾年头上的泡沫都弄到了他眼睛里面。 “你别揉,我去那清水,你洗一下。” 裴瑾年闭着眼睛,乖乖地被宋安然拉到洗手盆前面。 “身子 稍微弯下一点,向前倾一点,洗一下眼睛。 ” 裴瑾年依旧像是一个乖孩子一样,洗眼睛,只是他低着头,头发上的泡沫太多,又全都滑下来,脸上的泡沫更多了。 “算了,你还是站好吧,我帮你洗,你这样洗下去,泡沫全都弄到眼睛里去了。” 裴瑾年闭着眼睛,直起身子,等着宋安然给他洗,从未有过的听话,紧闭着眼睛的样子也非常的无害善良。 宋安然拿毛巾,浸水,在拧干,擦他的眼睛。 “你扎马尾一定很好看。”裴瑾年突然冒出这句话,“可是我没有看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失望。 宋安然的身子再次僵硬了,他到底是知道她去找恒远了,还是不知道? 听他的话,一点也听不出来。 “怎么了?”裴瑾年感觉宋安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问道。 “没事,我洗一下毛巾。” 宋安然恢复手上的动作,不管他知道还是不知道,反正现在他没有说,那么她就当作他不知道好了。 “这是你第一次给人洗头发吗?”裴瑾年问。 “不是。”宋安然回答的非常干脆。 “哦。”裴瑾年没有在往下问,不过脸上的表情明显的非常复杂,像是隐忍着不悦,又像是失望。 像是一个小孩拿着一块奶糖对着小伙伴沾沾自喜,然后小伙伴随手拿出了一块巧克力吃了起来,小孩看着自己手中的奶糖。 现在裴瑾年脸上的表情就是那样。 “以前我给弟弟以默洗过。”宋安然停顿了一下,“嗯,还给图图洗过澡,他身上都是毛,应该算是洗头发吧。” “你那我跟狗比?” “……” 他怎么不听前一句话,她还说过给弟弟以默洗过呢,怎么是那他跟狗比了呢? 他就不能往好处一点想一想,她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或者说她在对他解释。 “不许那我跟别人比。” “……” 这么一会,狗又上升成了别人,这人的思维方式还真是奇怪啊。 “听到没有?!”没有得到宋安然的回答,裴瑾年逼问。 “是你自己拿自己跟狗比的,我没有。”宋安然小声嘟囔,他这是恶人先告状。 “你说什么?在说一遍。” 第280章 相爱太难,仇恨又太痛 “没说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在说一遍。”裴瑾年较真,不放过宋安然。 “我说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宋安然把知道了重复了三遍。 “繁衍,刚才说的明明不是这句。” “那你知道刚才说的是什么还问我。”“我知道了,就不能问了吗?” “……” 宋安然无语,他都知道了,还问一遍干什么,这不明摆着逼她敷衍他吗?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一直追问,她当然会随便说一句话来敷衍他啊。 “在想什么?” 很久没有听到宋安然说道,裴瑾年问道。 “没想什么。” 她只是在专心地给他洗眼睛而已。 “不许想别的男人。”裴瑾年霸道开口,有一股孩子气,“想谁都不行,我现在在你面前,你只能想我。” “你的意思是你不再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可以想别人了?”宋安然挑眉,钻裴瑾年话里的空子。 “不许,不许,我不再你面前的时候你也必须只能想我。” “那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总是想着一个人,除去那个人谁都不想呢?”她虽然不是一个深情之人,对很多事情很多人都会放在心上,但是她也更不是一个寡情之人,不可能只想着一个人,她要想弟弟以默,会想西爵,回想去世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会想唯一的朋友真真…… “怎么不可能?” “难道你能只想着一个人?” “我能。”裴瑾年斩钉截铁地说,“安然,我只想着你,谁都不想,见到你的时候见不到你的时候,我都只想你。” “……” 她还没反应过来,裴瑾年把她的身子压在洗手台边,又吻了起来。 只要她站在他的面前,他根本就不可能想起别人。 他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是一辈子。 他只有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只能给一次,心给出去,那个人若是不要,他也收不回来了,只能让那颗心在空气中慢慢的腐烂,或者她可以选择把他的心高高的抛弃,仍在地上,摔成碎片。 在他把心放到她身上的时候,就给了她随时随地,用任何方式伤害他的权利。 “……唔唔……不要……” 宋安然挣扎,裴瑾年却吻得更紧了,好把她抱到了洗手台上。 “我想你。”他低喃,吻她的脖子。 “你放开我,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条件了吗?”宋安然推搡裴瑾年,根本就推不开。 “你的条件里没说不可以这样,安然,我想你,想吻你,疯狂地想要吻你。”裴瑾年轻咬她的锁骨,“想蒙住你的眼睛,让你只能看到我一个人;想捂住你的耳朵,让你只能听到我一个人;想疯狂地占有你,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裴瑾年,你疯了!” “是!我疯了,我因为你疯狂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去嫉妒,去在意,在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为你疯狂了,你知道吗?” “……呜呜……条件……你不可以……我是西爵的……” “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身体……我刚刚流产……你放开我……”他几乎不留给她说话的空隙,似乎一点都不想听到她说话。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裴瑾年低吼着,深吻着,动作却并不是非常粗鲁。 “啊,救命……嗯……不……西……”她要说的话被裴瑾年吞进口中。 “不要叫他的名字,不要叫,不要叫……”低沉的声音,像是在低吼,又像是在祈求。 “我不想弄坏你,我一点都不想。” “……” “很疼,真的很疼很疼。”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身子紧绷着。 宋安然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身子都是软绵绵的,呼吸上气不接下气,连说话都没有力气,难道她又要被裴瑾年在这里强迫了吗? 吻着她的身突然软了下来,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的手也停了下来,裴瑾年把头埋在宋安然的脖颈地,发出好像是困兽一样的呜咽声,身子都在颤抖。 宋安然衣衫凌乱,上身的衣服都被裴瑾年撕扯坏了,脱落到了胸口下面,露出里面黑色的胸衣。 她的后背抵在身后冰冷的镜子上,双手还保持这推拒的姿势,放在裴瑾年的肩膀上。 她仰起头,无声地哭泣,晶莹的水珠从她的眼角流出,划过眼角小小的红褐色的小痣。 书上说,眼角旁边的痣叫做滴泪痣,滴泪痣是恶魔的诅咒,脸上有这样的痣的人会为爱人泪尽而死。以前,她认为温竞航是她的爱人,裴瑾年是诅咒了他们的恶魔。 可是现在呢? 半年来,她所有的泪都是因为裴瑾年,这个她曾经恨之入骨的恶魔,现在她爱却又不敢爱的男人,此时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 她能感觉到他脖颈处灼烧的感觉,每一滴都灼烧着她的皮肤,刺痛着她的心。 裴瑾年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发出困兽一般的声音,脸紧紧地埋在宋安然发间。 抓着他的肩膀的双手缓缓地变成了拥抱的姿势,宋安然低下头,在裴瑾年的发上印上一吻,他的爱,她看到了。 可是能怎么办? 连上帝都不能向她保证,爱就可以在一起。 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相爱太难,仇恨又太痛。 她现在的身份还是西爵的女朋友…… 谁能告诉她,她到底该怎么办? 哪一条路才是出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瑾年终于抬起头来,转身就要走,宋安然本能地就抓住了他的胳膊,裴瑾年看着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没有抬起头来。 “你头上还有很多泡沫,没有洗干净。”她放开裴瑾年的手,飞快地解释。 裴瑾年转身又走,她以为他是生气了,要回房间,没想到裴瑾年竟然坐到原来的那个凳子上,安静地等着她给她继续洗头发。 洗完之后,她有给他吹干,中间裴瑾年一句话都没说,非常的安静。 “洗好了,你先进去吧。”她对裴瑾年说。 裴瑾年没有动,眼睛盯着她。 “我身上全都湿了,我洗一下在出去。”宋安然解释完,裴瑾年才起身,进了屋子。 宋安然这次没有磨磨蹭蹭,洗的很快,十几分钟就洗完了,她在浴室里把头发吹干,却在镜子前站了快二十分钟才出去。 出去之后,她发现自己多虑了,裴瑾年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向门口。 “你去哪里?”床上看着像是睡着的人说话了。 “我关门,关门。”宋安然装模做样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又关上,才走回床边,她心里竟然会觉得心虚。 “条件里说的,你要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裴瑾年蒙着被子闷闷地开口。 “……” 宋安然无语加气结,他刚才吻她的时候,怎么不说他们之间的条件呢? 她磨磨蹭蹭,非常不情愿地躺倒床上,裴瑾年的床很大,她故意离他很远,缩在床边,就算是裴瑾年躺在中间,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可以在躺下一个人。 时间不早了,她困了,迷迷糊糊中感觉裴瑾年的身子考过来,他的身子很暖,她不由自主地就又往他那边靠了靠。 中间裴瑾年好像说话了,还说了很多,只是迷迷糊糊的她,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早上,宋安然先醒来的,裴瑾年的手放在她的腰间,占有拥抱的姿势。 她这次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把他的手拿开了,她轻声洗簌,然后下楼,看到忙碌的佣人,她没有打扰,出了别墅,想去外面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她在沙滩上走了一圈,早上的海风睡着虽然很舒服,却也很凉,她出来的时候穿的衣服太薄,现在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再沙滩上久留,回到别墅,裴瑾年已经起床,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当天的报纸,皱着眉,很认真的样子,连宋安然走进了都没有发现。 “宋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吃早餐了。” 佣人对宋安然说话,裴瑾年才回过神来,看到站在一部之外的宋安然,第一反应就是把手里的报纸放到茶几下面。 起身,拥着宋安然的肩膀,想餐厅走去。 “身上怎么这么凉?”裴瑾年皱眉。 这里是海边,早上的空气很潮湿,她在外面呆了一段时间,沾上了不少凉气。 “没事,就是在外面散了散步。”宋安然笑了笑,走向餐厅。 早餐,裴瑾年一直没有说话,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宋安然想问,话到嘴边,又发现自己没有资格询问,于是低头吃饭。 吃完饭,她飞快地跑上楼,拎着自己的包包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上楼的裴瑾年。 裴瑾年看她手里拎着包,问道,“你想去哪里?” “我去上课啊。”她回答,就要绕过裴瑾年下台阶。 “今天是周六。”裴瑾年拉住她的胳膊说道。 第281章 你真是太伟大了,太可爱了 “……是吗?” 她马上拿出包里的手机,看日历,“真的是周六,我都没注意。” 既然只周六,她就不需要去上课了。 裴瑾年跟宋安然刚回到房间内,佣人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里面照例放着两碗黑糊糊的中药。 在裴瑾年的表率之下,宋安然不得不也一口气把药喝完,她嘴巴里又苦又涩,还有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佣人说这药里放的全都是非常珍贵的药材补品,她开始怀疑,难道非常贵的药材补品就是这种奇怪的味道? 她想拿一颗话梅放到嘴里,裴瑾年已经送到了嘴边。 “谢谢。”她要用手接过去,裴瑾年躲开了,非要亲自送到她嘴里,无奈,宋安然只好张开嘴巴。 “记住,以后不许对我说谢谢。” 裴瑾年叮嘱完了她,自己也拿起一颗话梅放到嘴里。 “不说谢谢说什么?” 她觉得谢谢是基本的礼貌。 “……”裴瑾年瞪她,不说话。 “好吧,我知道了,不说谢谢。” 宋安然低下头,一般裴瑾年这样瞪她,就是生气了。 这个也值得生气吗? “不用上课,你今天有什么安排?”裴瑾年问。 “安排?”宋安然有些迷茫,她能有什么安排,“昨天晚上没睡够,打算在睡一觉。”这个安排行不行? “你还想睡?” “嗯,有点。”她昨天晚上虽然一小会就睡着了,但是半夜的时候醒了好几次,只要是裴瑾年抱的她太紧了,她都呼吸不畅了,是被憋醒的。 她心酸,不忍心把裴瑾年推开,就那样,她迷迷糊糊地睡着,然后又醒过来,在睡着……一直循环到早上。 “那我陪你一起睡。” “你不用处理工作,不用上班?” “我现在是养伤时间,工作除非非常重要的,否则都是德尔代办。” “……”宋安然非常清晰地认识到了德尔的重要性。 宋安然跟裴瑾年躺在床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近,也没有昨天晚上那么远,算是比较安全的距离,裴瑾年也很安静,两人躺下之后,他除了开始的时候抱了抱宋安然之外,就没有在碰过她。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宋安然的手机号知道的人不多,只有三个,一个是西爵,一个是裴瑾年,还有一个是好友真真。 宋安然拿起手机,看裴瑾年,他正好也转过头来,看着她手里的手机。 宋安然一看手机,是好友真真,她起身,去卫生间接电话。 裴瑾年没说什么,眼睛却一直跟着她的身影。 “啊啊啊啊!安然,竟然都是限量版的国际品牌!”宋安然接起电话就是真真尖叫的声音,“啊啊啊!这件gucci今秋的限量版连衣裙,chanel限量版,lv包包……天啊,安然,我都好喜欢啊,全部都是新的,有的甚至连吊牌还没有拆。” “……能卖出去吗?”宋安然担心地问了一句。 “能,当然能!”真真停顿了一下,“安然,能不能买给我,给我打个折扣。”“当然可以,只要够了给侦探事务所的钱,剩下的你那去就好了,反正我也不会穿。”宋安然现在穿的衣服还是自己的,每一件都不会超过一百块。 “谢谢你,安然,你真是太好了!太善解人意了,太伟大了,太可爱了,我对你的崇拜喜爱之情如滔滔江水,永不枯竭,如灿烂阳光,一直温暖,如……” “打住!”宋安然及时叫停,否则可能在未来的半个小时之内,她都要听真真对她的赞美喜爱之情。 “你不要忘记把我让你办的那事情忘记了就好。”宋安然提醒。 “当然不会忘记,请长官放心,我一定会幸不辱命,保证完成任务。” “你就会贫,好了,我不能跟你多说了,你办好之后,告诉我一声,不过不要给我打电话,要发短信,知道了吗?” 她可是记得刚才裴瑾年一直看着她接电话的样子,就差来看是谁来的电话了。 “yes,sire!” 宋安然收了钱,把短信调成了静音,免得又发出声音,让裴瑾年一直盯着她看。 宋安然出了为什么,裴瑾年倚在床头,看着窗外,如有所思的样子。 “是我的同学,问我周六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去玩。”宋安然主动解释,她怕裴瑾年查了她的电话,那时候她就不好解释了。 “嗯最。”裴瑾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就没有在说什么。 他拦住宋安然的手,“你不是还想睡吗,接着睡把。” 宋安然躺下,他自然而然地把手放到宋安然的腰上,因为刚才和真真的电话,是要卖掉裴瑾年给她买的衣服,还是为了调查关于西爵的事情,她心虚,也没有拿开裴瑾年的手,他的手就那样一直放在她的腰上。 她开始觉得别扭,但不是身上上的,是心里的别扭,她总是提醒自己,她是西爵的女朋友,不能在跟裴瑾年发生什么。 担心她不能否认,她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她感到很安心。 迷迷糊糊,她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她醒了一动,裴瑾年也跟着醒了。 “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宋安然满含歉意地说。 裴瑾年听到宋安然的话,皱着眉头,对她的话很不爱听的样子,她无声地叹息,她难道又说错话了。 “以后不许对我这样说话。” “……” 怎样对他说话,她难道又说什么冒犯到他了吗?没有吧?她语气多客气啊,她态度多良好啊,她承认错误多积极啊。 “不好意思,对不起,谢谢……这样的话以后我都不想听到从你嘴里说出来。不许跟我这样说话以后。” 裴瑾年皱着没有,不悦地说道,她那样说话,好像把她退出了她的世界,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很遥远一样。 “……” “听到没有?” “嗯,听到了。”莫名奇妙。 “你没吵醒我,我也正好醒了。” 第282章 我现在要吻你 “……”宋安然又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裴瑾年对刚才她问的话的回答。 只是这回答,回答的有点晚吧?说了那么多话之后,又来回答……她发现她有点跟不上裴瑾年的思路了。 是他的思维太跳跃了,还是最近她边的迟钝了? 吃完饭之后,裴瑾年看着往面,在看看宋安然身上的衣服。 “我卖给你的那些衣服你都不喜欢吗?”他问,他看宋安然一直穿着她自己的衣服。 “啊!”她没想到裴瑾年突然问道这个问题,非常心虚,“呃……其实没有不喜欢。”她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些衣服不是都不在这里吗?要不,我现在去把那些衣服拿到这里来?你看行不行?” 她祈祷,现在真真不要把衣服已经卖掉了,她应该马上给真真打电话,让真真把衣服放回去,若是裴瑾年知道她把他给她买的衣服都卖掉了,一定会生气。 “不用了,太麻烦。”裴瑾年一边上楼,一边随意开口。 宋安然松了一口气。 “再去买一些吧,我们换完衣服就去。” “……” 宋安然的心再次被提起来,他还要给她买? “不用了,不用了,我穿着现在的这个其实挺好的。”她拒绝,觉得不好意思,裴瑾年一给她买衣服,又会花很多钱。 “你买的那些衣服都太贵了,我会非常不好意思。” “看来你没有记住我说的话。”裴瑾年停下来,他在她的上一阶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是警告的意味。 “你说了什么?”宋安然茫然,他刚才好像什么都没说。 “你在说那些话,我就吻你。”裴瑾年威胁。 “……”是哪些话? 她突然想起来,她刚才说了不好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 “已经晚了,我现在要吻你。” 话还没落地,裴瑾年的吻就到了,连给她逃跑的时间都没有。 这次的吻并不是深吻,跟以前的吻相比,甚至可以说是蜻蜓点水一样,但是宋安然的脸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裴瑾年吻完有看到她红红的脸颊,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宠溺地捏捏她的脸蛋,“走了,还在这里发什么呆,难道还想让我吻你吗?” 车上,宋安然手里一直紧紧地攥着手机,等待好友真真的消息,大约没过十分钟,她就会看一下有没有短信发过来。 “在等电话?”裴瑾年看她的样子问。 “嗯……没有,没有,我在看时间而已。”宋安然点头又摇头,解释。 在剩下的时间里,宋安然不敢在频繁地看电话,车里的气氛却没有缓和下来,裴瑾年不是望着窗外不说话,就是目视前方把宋安然当成是空气。 来到商场,宋安然再一次看手机,收到了好友真真的一条短信。 “你说的时候我已经办好了,现在只等消息,还有我卖掉了那些衣服,出去花费还剩下10万员,我打倒了你的卡里(ps:有两件衣服我太喜欢了,留下了,不过放心哦,我是按着折扣价给你的钱)——亲爱的真真。” 宋安然看到好友的短信终于安下心来,竟然还剩下了10万元。 “在想什么?”裴瑾年见宋安然看着手机发呆问。 “没想什么,我们走吧。”宋安然收起手机,发现这几天裴瑾年问她最多的话就是在想什么,只要她微微出神他就会问。 裴瑾年带宋安然来的当然是最好的商场,那也意味着这里的衣服也是最贵的。 “你喜欢什么,自己去挑。” 裴瑾年在身后拦着宋安然的肩膀,柔声说道。 “其实,你不需要给我买衣服,我有衣服穿的……”宋安然话还没说话,裴瑾年的脸就黑了,她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带我来的这地方,衣服都太贵了。”听她这样一解释,裴瑾年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一点。 “我是那么小气的男人吗?”他挑眉,在宋安然的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你的任务只需要挑选自己喜欢的就好。” 宋安然无奈,进一个店就会翻看衣服的吊牌,有的衣服她甚至都找不到吊牌,像这样的情况她是绝对不会试那件衣服的。 这次裴瑾年没有像上次一样,只要宋安然翻过吊牌的衣服,全部都买了下来,他在努力学习以她喜欢的那种方式爱她。 在宋安然不知道翻了多少件之后,发现价格没有在五位数以下的,她决定放弃。 刚刚卖掉了裴瑾年给她买的衣服,她现在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让他给自己买衣服。 她坐在休息区的白色沙发上,无精打采,明显对这些衣服敬而远之的态度。 “怎么?都不喜欢吗?”裴瑾年坐到她身边问。 “没有,没有不喜欢啊。”就是太贵了,她不好意思,也觉得没有必要,把好几万甚至十几万的衣服穿在身上,她恐怕连坐下吃穿都会怕弄坏。 “一点都没挑。”不喜欢是什么? “裴瑾年……”宋安然咬着唇,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裴瑾年挑眉,等待宋安然的下文。 “要不我们换一个商场,行不行?”她小心地问,最近裴瑾年的脾气比较乖,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摸到老虎屁股。 “……”裴瑾年想了一下,“可以。”“真的?太好了,我知道有一家,不如我们去那里怎么样?”宋安然高兴地站起来,问道。 “嗯,好。” 宋安然带裴瑾年来的也是一个大商场,只是是平价的那种,里面多数是大众的品牌,也会有一奢侈品国际品牌,但是大多数是打折的,这样一打折,就会比原来便宜好多。 以前,她陪真真来过这里几次。 裴瑾年一走进这个商场,不自觉地皱皱眉,这里人潮涌动,因为只周六,人非常的多,连楼梯上都是拥挤的,说话的声音也很嘈杂,跟你刚才去的那个商场简直是没有办法比较。 德尔见状也皱眉,“裴总,要不……” 裴瑾年手一扬,制止了德尔的话,“不必。” 宋安然进了这里之后,显然是比在刚才的商场放得开了,刚才她是属于消极抵抗的态度,现在竟然小跑着来到一个专柜前,试起了衣服。 这里的衣服也是专柜,当然价格多数在几百块之间,最多也就是几千块,绝对不会出现五位数的吊牌,试这样的衣服明显减轻了宋安然的不少压力。 不到半个小时,宋安然就买了三件,三件加起来,还没有超过两千块钱,当然都是裴瑾年刷的卡,她美滋滋地抱着衣服。 经过男士用品区,她看到里面正在打折,脚步不禁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裴瑾年问,他经过男士用品区的时候连扫一下都没有,显然他这次的狂街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给自己买衣服,当然,裴瑾年的衣服多数是没有吊牌的,都是直接有意大利知名设计师订做。 “嗯……我有些渴了,你帮我买个果汁好不好?我就在这里等你。”她坐到旁边一个休息区的沙发上问到。 “你放心,我不会跑掉的,我保证不会。”宋安然举起手,做发誓状。 裴瑾年去买果汁,留下了两个保镖守在宋安然的身边。 宋安然进了打折的男式专柜。 她伸手摸摸口袋里的银行卡,正好她今天带着,真真说剩下10万块打进了她的卡里,想想这些其实都是裴瑾年的钱,她觉得她应该也给裴瑾年买点东西。 就当是借花献佛,让自己心里不那么别扭心虚吧。 “小姐,是要给男朋友买衣物吗?”一个店员笑着向宋安然走来,看她衣着平凡,但是身后跟着的两个保镖都气宇轩昂,跟她攀谈起来,“我们店现在正做活动,买一件八折,两件七折,三件六五折,买多折扣就做,而且还会有神秘小礼物哦。” “哦哦,我只是随便看一下。” 宋安然在店里随便看着,价钱还可以接受,每一件差不多是一两千块。 宋安然看重了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衣,在领口和袖扣的地方是黑色精致的暗纹,黑白相间,她觉得非常适合裴瑾年的气质,内敛沉稳。 “小姐,是这件吗?这件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哦。” 宋安然翻看了一下吊牌,3999!价格果然也是镇店之宝的价格。 她一咬牙,算了,就这一件吧,反正都是裴瑾年的钱。 可是有一点他犯愁了,她不知道裴瑾年要穿的号码,在说他现在比以前瘦了不少,就更不知道了。 他看到不远处一个男人一个人在狂这个店,他的身高和提醒都和裴瑾年差不多。 宋安然机灵一动,走到男人面前。 “不好意思,先生打扰一下。” “有事?”男人微微皱眉看着宋安然,觉得她是趁机搭讪的那种女人,这个男人的长相和身材还算是不错的,当然和裴瑾年那样的极品是没有办法比的。 “是这样的,我来给……男朋友买衣服,但是不知道他的尺码,您和他的身材和身高都差不多,我想请您帮我试一下好吗?” 第283章 不要,这是公共场合 宋安然说的非常恳切,态度也非常的真诚,在她再三的请求之下,男人终于答应。 “谢谢,非常感谢。” 宋安然把刚才挑好的那件递给那为男士,自己在更衣室外面等待,第一次给裴瑾年买衣服,她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不要尺码大了或是小了,这件衬衣跟裴瑾年的衬衣比起来,本来就算是廉价的了,在不合身,一定更不好。 那个男人穿着宋安然那得衬衣出来,他的领口没有弄好,宋安然不禁想要帮他展平,“好像肩膀有点窄。” 她觉得裴瑾年的肩比这个男人的会更髋一点,腿也会更长一点。 这件衣服裴瑾年到底会穿着合适不合适呢? 宋安然看着男人身上的衬衣。 “小姐,你觉得怎么样?可以了吗?” 宋安然替他整了整衣袖,觉得不是很合适。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宋安然回头,裴瑾年正站在专柜门口,锐利的鹰眸像是刀子一样,在她身上刮过,迸射出愤怒的冷光,手里拿着的饮料被子都被他捏的变形了。 饮料淡绿色的液体都溅到了他的身上,他都不自知。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宋安然惊讶地看着裴瑾年。 “所以,这是要送给我的?”裴瑾年的脸依旧黑着,对刚才宋安然给那个男人整理衣领非常的不悦,只是可以看出在黑脸的背后有隐隐的喜悦。 “嗯。” 宋安然艰难地点头。 “真的?”裴瑾年的嘴角上扬,荡开笑意。 “真的,千真万确,我保证我跟刚才那个男人根本就不认识,我只是请他帮我试一下衣服而已。”宋安然想到刚才那个男人被裴瑾年的保镖不管三七二十一扔出去的样子,就非常的迁就,她想上前道歉,可是裴瑾年一直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她的手腕现在还是有点红肿的呢。 “手还疼吗?” 裴瑾年看到宋安然红肿的手腕,歉意地开口,脸上带着喜悦欢悦,甚至幸福。 只是有点如履薄冰。 “没事,不是很疼。”宋安然要从裴瑾年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腕,裴瑾年不许,还命人去买药膏。 “你可以让我帮你试。” 裴瑾年毫无征兆地吻上了宋安然的唇,本是蜻蜓点水,却想要更多。 “……呜呜……你干嘛啊,这是公共场合,不要!”宋安然退裴瑾年,慌张地回头,就看到身后的导购员几乎全部看着裴瑾年的发到。 裴瑾年对任宋女人来说都是极品男人,高大的身材,英气逼人的面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傲,却又不失内敛。 冷漠,高贵,优雅。 他身上有所有极品男人的有点。 几乎在他一出现这里,那些导购小姐就再也没有看过店里的其他男人。 宋安然看着那些花痴的导购员,不禁在心里想,你被他的外表迷糊了,太不了解他了。 这样的男人不是神,可能是恶魔。 她见过霸道残酷的裴瑾年,见过孩子气的裴瑾年,见过安静不语的裴瑾年,见过优雅尊贵的裴瑾年……每一样的裴瑾年她都见过。 “不许想别人。” 裴瑾年扳过宋安然的脑袋,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的实现里只能看到她。 “……” 宋安然无语,她刚才看的是女人好不好?难道女人的醋他也要吃吗? 当然她不知道,几个月前,她在监狱跟朱莉走的很近,让在监视器另一边的男人还小小的担心了一下,她一直爱不上他,可能喜欢的是女人。 “你喜欢哪件,我试给你看。”裴瑾年心情非常好拉着宋安然在店里转悠,完全无视那些对着他一直放电,一直花痴,眼冒红心的女店员。 “才不是给我试……”宋安然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她看了看导购员,她们那样看着他们,她非常有压力啊。 裴瑾年轻笑,“你吃醋了?” “吃吃醋?我吃酱油吃盐吃油吃茶,从来不吃醋,太酸,不喜欢。”宋安然红着脸否定。 裴瑾年叫过来德尔,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德尔为难地看着裴瑾年几秒,最后还是走向的那些女导购员。 三分钟之后,真个店里,不但没有一个顾客,连导购员都不见了。 “……”宋安然无语地看着这一切,“那些人是你让德尔请走的?”她小心地措辞,用了“请”没用“赶”。 “嗯,是我让德尔把他们赶走的。” “……”宋安然说,“也包括导购员?” “嗯,她们在这里,你不能专心陪我挑衣服。” “……” 这是什么逻辑,哪有服装店里没有导购员的??? “你喜欢我穿哪件?” “哪一件都很好啊。”她觉得裴瑾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就算是地摊货穿在他身上也能传出专柜的味道来。 “你喜欢哪一件。” “我觉得都很好。” “宋安然,你认真点,我在诚恳地征求你的意见。”裴瑾年变得非常谦逊。 “哦,那就这一件吧。”宋安然看着外面的行人,胡乱地指了一个位置,也没看那里是什么东西。 “你……确定?” “嗯。” “安然,我可以当成是你对我的邀请吗?” “……” 邀请,衬衣跟邀请有什么关系? “我也觉得这件不错。” 裴瑾年把一件小东西在宋安然面前晃晃。 “这是什么?”因为有包装,宋安然看了半天都没看明白,只看到是半透膜的蕾丝,好像是内裤。 她怀疑,这不是男士占用品店吗?怎么还卖女士的蕾丝内裤? “……” 裴瑾年在宋安然耳边耳语几句。 “……!!!” 宋安然的脸腾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抓过裴瑾年手里的那东西,就扔回了原处,“我我我刚刚才没看清楚。”她着急,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我觉得那件其实很好。” 裴瑾年低低地笑,连肩膀都颤抖起来,眼里弥漫着愉悦。 “我是真的没看清楚。”宋安然再次无比真诚地解释。 “其实,咳咳,安然,只要你喜欢,我不介意。”裴瑾年说的非常暧昧,还故意把声调调到一个非常性感的位置。 “……”她只只是有女士情绪内衣,竟然不知道还有!男人的。 “你不喜欢那个样式,我们可以换其他款式。”裴瑾年继续说。 “我说我没看清楚!刚才!”宋安然窘迫地大吼,小猫边母老虎。 “嗯,好,我知道。”裴瑾年还在低笑。 “我先走了。”她现在窘迫的就是想逃。 最后宋安然被裴瑾年拉回来,宋安然非常认真仔细地给他挑了一件衬衣,这次看的非常仔细,再也不能把……当成衬衣了。 这一定是她这二十一年来最丢人的一天。 宋安然还在想着自己今天在裴瑾年面前的囧皮,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他,她抬头,在镜子里看到一个男人。 漆黑的发,如刀削一样的面容,菱角分明,如神袛一般的高贵。 裴瑾年的下巴抵在宋安然的肩头,唇角上扬,眼睛弯弯的,带着一抹小心翼翼的笑,“安然,我是谁?” “你是裴瑾年啊。”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不要闹了,你看看合不合适,喜不喜欢。”宋安然推开裴瑾年。 镜子里,裴瑾年穿着衬衣却没有系上口子。 “你怎么不系上扣子?” “忘记了。”裴瑾年站在镜子前面,一点要系上的意思都没有,关于忘记了这个理由非常刻意。 “这是在商场,你知不知道?”这人这么多人面前刷流氓。 “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这里也是商场!”“那你给我系上。” “我卫生要给你系上,你自己有不是没有手?” “这里是商场,你忍心让我一直这样晾着,让别人观赏?”裴瑾年挑眉看了外面一眼,果然在专卖店的门口,有好几个女顾客停下来,看着他壮硕的胸肌。 “……” “反正我也无所谓,别人看一看我也不会少什么东西。”裴瑾年依旧没有要自己系上扣子的打断。 “……” 宋安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前一步,乖乖地走到裴瑾年面前,一颗颗帮她系上扣子。 她心里自我催眠,就当时为了广大商场人民的安全着想,为了不让裴瑾年在这样耍流氓…… 她的手不经意间碰到裴瑾年胸口伤口的地方,那里现在还缠着白色的绷带,她的手抖了一下,她害怕碰到那个伤口,碰到就会想起自己当时开的那一枪,鲜血淋漓。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 是被裴瑾年蛊惑了,他当时一直在引诱她开枪。 裴瑾年低着头,敛下面容,他比宋安然高,现在这样的距离和位置,他可以看清楚她每一根睫毛。 终于系上了所有的扣子,本来只有五颗,宋安然却扣了很长时间,而裴瑾年觉得那时间太过短暂,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把那一分多钟的时间,缩影成一辈子。 宋安然把领子抚平,绽开,“你看看。” 第284章 医生嘱咐你要多活动活动吗? 镜子里,裴瑾年给色西装裤子,衬衫也是纯黑,在肩膀两边有两道银色的丝线装饰,一直从肩膀蔓延侧面腹部的位置,酷雅的感觉。 宋安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的人,裴瑾年也看着,瞬间,两人的脸都红了起来。 “这里还有几件,你去试一试喜欢哪件?” 宋安然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随手拿了几件塞到裴瑾年的怀里。 裴瑾年很听话,很配合,乖乖地进试衣间去换衣服,但是出来的时候依旧不系上扣子,非要宋安然帮他系上不可。 宋安然一百年咬牙切齿地给他扣扣子,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把他骂了个千八百遍。 “安然,你想咬我,也不要在这里啊。” “……” 裴瑾年前前后后试了有四件衬衣。 他试完之后,一直守在外面的导购员终于被放了进来。 裴瑾年拿着四件衬衣向柜台走。 “哎哎,你怎么全部都拿着,你没选出喜欢哪一件吗?”宋安然问。 “都喜欢。”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你的意思是全部都买下来?” “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不喜欢?” 宋安然再次吞咽了一次口水,“没有。”她摸摸口袋里的卡,她心疼什么,反正全部都是裴瑾年的钱,这也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宋安然走到柜台前,刚拿出卡要递给收银员,一只修长直接分明的手已经把卡递了过去。 “这是我送给你的,应该我来付钱。”宋安然拦下了裴瑾年的卡,塞到他手里。 “你付钱?”裴瑾年皱眉,他还从来没让女人给她付过钱。 “嗯,是我要送给你的。” 裴瑾年没有在跟宋安然争,到底谁付钱这个问题。 宋安然把卡递给收银员,“麻烦小姐,请用这张。”刷完卡,宋安然一看,四件衬衣竟然要1万8千块! 看来她中大奖了,每一件都选中了店里的镇店之宝,她明明记得她看的几件衬衣都是两千多的啊。 不行疼,这是裴瑾年的钱。 这四件衬衣加起来,还没有裴瑾年给她买的一件贵呢。 宋安然回头之时,裴瑾年正看看手里拎着的购物袋发呆。 “你不喜欢吗?”宋安然问,他看看这里的衣服在看看裴瑾年身上的那件,觉得却是有很大的差距。 “没有,很喜欢。” “哦,那就好。”宋安然接着说,“这钱其实也算是你的,是第一次……你给的钱剩下的。”第一次给的钱,当然是只裴瑾年买宋安然初夜的钱。 宋安然这样说,是不想让裴瑾年多想,毕竟她却是没有什么钱,现在突然拿出快2万块钱给他买衣服,很让人怀疑。 “……” 裴瑾年没有说话,看着宋安然,眸光深谙。 “只要你不嫌弃这个太便宜就好。” “怎么会?!”裴瑾年马上说。 宋安然跟裴瑾年要出门的时候,一个店员追了出来,手里领着一个购物袋,“不好意思先生小姐,刚才是我们疏忽,忘记了给你们包赠送的礼物。在这里,请您拿好,谢谢下次光临。”店员面带微笑,她们刚才只顾着看裴瑾年了,忘记了赠品。 “哦,谢谢。” 宋安然接过赠品。 在车上,宋安然一直很像拆开那个赠品,想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毕竟她是花了1万8千快才得到的赠品,这还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不过当着裴瑾年的面,她又不好意思拆开。 从路上一直到别墅,裴瑾年的心情都非常好,虽然脸上没有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但是谁都能感觉出来他的欢喜。 某天,别墅里裴瑾年就换下了宋安然买的一件衬衫,穿好之后,还在看电视的宋安然面前晃来晃去,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医生嘱咐你要多活动活动吗?” 在裴瑾年在电视跟宋安然之间来来回回地晃动了八次之后,宋安然终于忍不住开口,她觉得裴瑾年今天走动的太多了。 “……” 裴瑾年黑脸。 他是想让她看看他,他正穿着她买的衬衣。 “真的是医生让你多活动活动?”宋安然再次发问。 “……” “虽然你的客厅很大,但是我觉得还是去外面活动比较好,而且外面就是海边,很适合散步,不如你去那里散步吧。”宋安然替建议。 “……”裴瑾年的脸更黑。 转身,上楼,他现在不想理会这个女人,否则可能会一冲动掐死她。 气死他了。 见裴瑾年上了楼,宋安然松了一口气,他在她面前晃了八百遍,她怎么可能看不到他穿的正是她买的衬衣呢? 半小时之后,宋安然翻来夫妻倒腾了n 1遍之后,都没有发现好看的电视节目,她上了楼,想要睡一觉。 一进门,就看到裴瑾年坐在床上,似乎在生气。 “你不用工作?”宋安然问,她想难道大集团的总裁都跟裴瑾年一样这么闲吗? “……” 裴瑾年不理他。 “又是德尔在帮你处理吗?” “……” 继续不理她。 好吧,她还是不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我想睡一会。” “一会就吃饭了,不许睡。”裴瑾年终于开口说话,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没有太强的定力,甚至她的一句话有时候就可以让他溃不成军。 “我就睡一会,吃饭的时候你叫我就好了。” “不许睡,那样对身体不好。” “好吧……”宋安然知道,裴瑾年不让她睡,就一定有办法让她睡不成,她选择不做无谓的挣扎。 “今天店里还想送了一件赠品,还没有看,我去看看是什么。” 宋安然把赠品拿出来。 白色的盒子,不是很大,包的很严实,这么小,一定装不下一件衬衣,宋安然有些失望。 她拨开一层,里面还有一层,在拨开一层,还有! 直到她拨到第五层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她瞬间就被雷住了! 头简直是一个两个那么大。 这不不就是……在店里面她扔掉的那个东西?! 蕾丝,半透膜,男式……no!不要。 第285章 女人可怜的第六感啊 这天意也太弄人了吧? 裴瑾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问道,“赠品是什么?”他当然不关心什么赠品,只是宋安然关心,他就问问。 “没什么!” 宋安然把手被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店里的一些小东西而已,呵呵……”她笑的非常难看。 “我看看。” 裴瑾年当然没有放过宋安然红的可以滴血的脸。 “真的没什么,不值得看,我们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有。”宋安然背着手,向后倒退。 裴瑾年皱眉,“怎么会不值得看?在你手后面吗?拿出来我看看。” “就是一些小东西,你不会喜欢的,也不会在意的,不值钱的,你看不上眼。” “那没准。” “这个赠品是个残次品,我去扔掉。真是的,花了1万8千快,赠品还是和残次品,这家店太不厚道了,以后再也不去了。” “哦?残次品?我很好奇,是什么残次品让你这么……嗯,看上去面目狰狞。”裴瑾年双手抱怀,斜睨宋安然。 “狰狞?有吗?不会的,只是一件赠品而已,本来就是附赠的,无所谓。” “是吗?我看看,如果你很生气,我可以让我的律师帮你想店家所求赔偿。”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难道要因为一条男式情趣内裤闹上法庭吗?那么她一定会成为今年的网络红人。 “我不喜欢这个赠品,你也不喜欢,我这就去扔了。” 宋安然转身向外跑,裴瑾年两步跟上,反手一抓,就把宋安然手里的东西拿了过去。 “就是这残次品吗?” “……” “你确定我不喜欢这个吗?” “……” “其实我很喜欢。” “……”“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可以试一试。” “……” 宋安然的脸爆红,今天的她的窘迫已经完全刷新底线了。 翌日早上,宋安然还没有醒来,就听到刺耳的电话声。 “喂?” “安然,你还在睡吗?” “真真?”宋安然做起来,下床,去卫生间接电话,还不放心地看了床上的裴瑾年一眼,看他还在熟睡才放心。 卫生间的门一关上,裴瑾年就睁开了眼睛。 “真真,是不是你查到了什么东西?” “没有。” “哦。”听真真这样说,宋安然竟然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没有查到,就说明什么都没有。 “不过有一件事,也是关于西爵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想知道的,我犹豫了半天才打电话给你。” “什么事?”宋安然的心好像被一直大手抓紧。 “西爵订婚了,据报道是和从小的青梅竹马,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从小和西爵一直很好的小女孩。” “订婚?”宋安然不可置信,哑然开口,她甚至觉得声音不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 “是的,我这几天一直很忙,都没时间看八卦,今天早上一上网才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西爵和她青梅竹马未婚妻的消息。” “……” “你去网上看一下就知道了。” “……”“我先挂了,还有事。” “嘟嘟嘟——”直到电话里传来忙音,宋安然还是没有反映过来。 她是他的女朋友,他订婚了? 宋安然冲出卫生间,来到书房,裴瑾年的书房里有网,她推门,门被锁上了,怎么回事,裴瑾年以前从来不锁的。 她跑到客厅,佣人正在忙碌。 “宋小姐好。” “报纸在哪里?有没有娱乐周刊?” “没,没有。”佣人被宋安然的样子吓到了。 “那有什么报纸,在那里?” 佣人把别墅里订阅的报纸那给宋安然,“宋小姐,这是前几天的,这几天先生都没有让送报纸过来。” 宋安然强过佣人手里的报纸,不是娱乐之类的,应该是财经,不过她还是在上面看到了西爵的照片,和他站在以前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拍照的背景是金灿灿的太阳花。 财经都是头版,标题赫然醒目——豪爵集团继承人联姻格林斯伯爵之女! 宋安然看了半天,终于看明白了,西爵订婚了,就在昨天,和一个既有权势又有财富的伯爵之女。 呵呵……真可笑。 上吗还说他们从小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 原来,西爵说的不是谎话,他真的有一个从小青梅竹马的小女孩,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之间有太阳花,不过,那个人不是她宋安然而已。 她突然不明白了,为什么西爵要对她说那些呢? 她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而已。 姿势有几分,不过跟她的未婚妻比较,也就算是一颗白菜。 她找出手机,不,她要问一问西爵,为什么要这样? 这次电话不是关机,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 宋安然转身,她想上网,查的更清楚一点,也许西爵是又苦衷的。 “你知道了?”裴瑾年站在她身后,嗓音低压。 “你昨天就知道?是不是?”佣人说这报纸是昨天的,而裴瑾年有每天早上看报纸的习惯,他已经知道了,却没有告诉她。 “嗯。”他点头。 “呵呵。”她冷笑。 “我不想你看到难过。”他不能否认,在看到报纸的第一眼的时候,他想马上扔到她的面前,让她知道,她嘴里口口声声的男朋友已经和别的女人订婚了。 最后,他没有,他怕她是喜欢西爵的,会难过。 他怕她是喜欢西爵的,会不顾一切地跑去英国找他。 “呵呵,原来是因为这个。”宋安然不断地冷笑,“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们?” 一个一声不吭地离开了,然后有了未婚妻。 一个说不想让她难过,却在暗中看她的笑话,听他口口声声说着她是西爵的女朋友。 “你现在应该很高兴吧,在笑我呢吧,我每次跟你说我是西爵女朋友的时候。”宋安然讥诮开口,感觉眼睛酸胀的难受。 她一直觉得西爵是不会骗她,不会伤害她的。 女人可怜的第六感啊。 不过也没什么,她不一样也是一个荡妇,打着西爵女朋友的招牌,睡在裴瑾年的床上,说着是因为弟弟在他的手里,不能离开,其实自己根本放不下,想要最后放纵一次,贪恋他的感情。 嗯,宋安然,你一点都不知道可怜和同情,是你自己活该。 你心里爱着别人和他在一起,凭什么要求他对你的忠诚。 “不要难过,你还有我。”裴瑾年开口,要去拉宋安然的手,被她躲开。 “不要碰我,现在不要碰我……”她的声音几乎是祈求,裴瑾年的手僵在半空,没有收回,也没有在前进,“我想安静一下,谢谢。” 宋安然跑上来,没有进裴瑾年的卧室,而是进了旁边的客卧,只听“咔嚓”一声,门被锁上。 太阳从东边升起来,又从西方落下,整整一天,宋安然都躲在那个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也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宋安然坐在床边,脸埋在双膝里,手里还握着手机。 黑暗中,她按下熟悉的号码,那边传来熟悉的音乐。 “喂?”那边竟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宋安然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没有说话。 电话里是一阵沉默。 “是安然吗?”电话里传来西爵几乎颤抖的声音。 “……”她开始咬着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发出任宋声音。 “安然,对不起,我有事走的太急,没有……”西爵没有听到这边的声音,慌了,压着嗓子问道,“你知道了,是不是?” 又是片刻的沉默。 宋安然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嗯。” 只是简单的一个嗯字,西爵的脸色顿时退去了所有的血色,连拿着电话的手都开始发抖,他呼吸困难,感觉找不到空气。 电话里,宋安然只能听到那边急促的呼吸声,和含糊不清的声音。 “西爵?”她有点担心。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安然……我和audrey不是你想的那样,订婚不是真的,你相信我,我给你解释,你一定要相信我。”他语无伦次地说道,声音是颤抖的。 “我不会和她订婚……我会跟你解释。” “dean?你睡了吗?”西爵的电话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宋安然的心忽的一动,好像是很疼很疼了一下,又好像是突然轻松了下来。 “西爵,如果她是你的太阳花女孩,那么祝福你。”说完宋安然马上挂断,甚至关掉了手机。 英国。 西爵倚在床上,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他手里还紧紧地握着手机,脸色是褪去任宋血色的苍白。 一个金发闭眼长得像是芭比娃娃一样的女孩走到西爵的面前,拥抱他僵硬的身子。 “dean,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叫你的名字,而不是西爵哥哥。” audrey身子向前倾,轻吻西爵的唇角,西爵反映过来,想要推开,audrey的身子已经离开,她知道怎么做不算是放纵,怎么做才对自己最有利。 第286章 我们安然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爱的是agatha,我的妹妹,没有关系,我爱你,她已经不再了,我会代替她来爱你。” audrey轻轻抚摸西爵的脸颊,“你要养好身子,才能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们的婚礼一定非常盛大的是不是?”她像是天真的小女孩一样咯咯地笑了起来。 眼睛不经意间扫了几眼西爵的手里的手机,并没有说什么。 “我累了,想休息。” 西爵的态度冷淡,说话的时候也并没有看audrey。 “好的,dean你好好休息,我真的非常喜欢这样叫你。”audrey转身离开。 audrey一走,西爵就马上开始拨打宋安然的电话,他拨了无数遍,回答他的只有一句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ed off。”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ed off。”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ed off。” 西爵一遍一遍地拨打。 无数遍,都是这样的结果。 他起身,他要会s市,告诉她,不是报纸上说的那样。 他现在什么都关不了了,不能让她误会,他好不容易和她在一起。 西爵脸色的没有血色的苍白,他来应该因为淋了一场大雨,就开始生病,有因为了胃病的复发,几乎来到这里只是都是在床上躺着度过。 几乎连东西都吃不了,吃完就会吐,他的胃已经糟糕到再也不能糟糕的情况看,医生说若是他在不注意,很可能会转化成胃癌。 穿好衣服,他刚打开门,就遇到了门口的西爵。 “哥,你换了衣服是要去哪里?” 西亚惊讶地看着西爵问道。 西爵不说话,从西亚身边侧身走过去,完全把她当作空气。 “你到底要去哪里?你现在还不能出院。”西亚抓住了西爵的衣袖,眸子里是浓浓的关心。 “放手。”西爵不耐烦去甩开西亚,连带着他自己的身子都一个踉跄。 “你是去找宋安然,是不是?”西亚冷笑一声。 “与你无关,西亚不要在做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西爵的声音冰冷,里面没有意思感情,好像他正在说话的人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她的妹妹。 “你觉得以你现在这个的身子能到s市吗?”西亚嘲讽地看着西爵,他刚才连甩开她都踉跄了一下。 “……”西爵不说话。 “是我告诉了父亲,你生气,我知道,但是我是为了你好,哥哥,agatha现在不是以前的agatha,她根本就不记得你了,你们分开了12年了,她连容貌都变了,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西亚面含悲切地说道。 “你住口!”西爵扶着墙壁,身子挺得笔直而僵硬。 “我偏不会住口,她不记得你了,她爱上了别人,她爱的是裴瑾年,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出来,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她会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那又能怎么样,你和她只认识三年,在她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的时候,你们分开12年,重逢在她成为别人的女人之时,你觉得你们之间会是什么结果?” “……”“哥!”西亚抓住西爵的手臂,“你现在清醒一点好不好,你以前的理智到哪里去了?你知道这次的订婚是爹地和格林斯伯爵夫人商议的,你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什么?你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了。” “你躲开!”西爵重重地把西亚推开,身子抵住雪白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 胃中一阵翻搅,他突然弓起身子,在地上呕吐起来。 “哥,你怎么样了。” “走!” 西爵双手扶着地,剧烈地呕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他这几天根本就没吃东西,都是靠着营养液支撑。 “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告诉爸爸agatha的事情,不该告诉他,agatha还活着,求你,不要这样,我帮你,我会帮你,你要和agatha在一起,我会帮你。” 西亚扶着西爵,哭了起来。 海边别墅。 宋安然刚打完了电话,就听到门被医生巨响,然后客卧的门被撞开,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被撞门的门的地方,有灯光照进来。 裴瑾年缓缓地走进来,步履很轻。 宋安然抬头,就看到光亮处裴瑾年的脸,如线条刚毅冷硬,像是出鞘的剑一般,以前对她来说,这本来是恶魔的面容,而此时,她欢呼觉得他是带她离开这黑暗的骑士。 裴瑾年找到宋安然,蹲在她的身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搂紧了怀里。 两个人长久的沉默,房间里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之声,宋安然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可以温暖人的温度,她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噗通噗通。 他身上的味道她也是熟悉的,不是香水的味道,是浓醇的男性味道。 宋安然突然想起裴瑾年的伤口,他把她搂的这么紧,会不会碰到她的伤口。 她动了一下,裴瑾年没有放松,反而搂的更紧了。 “我不能呼吸了。”怀里传来宋安然闷闷的声音。 裴瑾年马上松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与她对视,漆黑的眸子承载了她几乎都不敢望下去的神情和固执。 “安然,忘记她,你是我的。”嗓音低沉,充满磁性的沙哑。 像是祈求,又像是命令。 宋安然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几乎就要点头,脑中却闪过刚才西爵电话里的声音。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安然……我和audrey不是你想的那样,订婚不是真的,你相信我,我给你解释,你一定要相信我。”他语无伦次地说道,声音是颤抖的。 “我不会和她订婚……我会跟你解释。” 西爵说会跟她解释,他还欠她一个解释,她不能现在跟裴瑾年……不能。 宋安然转过头,看着黑暗的虚空,“我饿了。” 半个月的时间过的非常的平静,宋安然一直在等待西爵的解释,却再也没有接到她的电话,试图给他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没有人接。 她也蹭试图去找过恒远,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到医院,医生说恒远请了长假,她根本就找不到人。 她每天都去上去,裴瑾年会派人接送她。 关于让好友真真调查西爵的事情也已经停止,因为帝豪集团和英国最富有的伯爵格林斯伯爵一起宣布了西爵与格林斯伯爵的二女儿audrey的订婚的消息和婚讯之后,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这场可以称得上“世纪婚礼”的消息。 婚礼定在11月12号,半个月之后。 现在只要随便打开一张网页就可以看到关于他们的消息。 一切一切都非常的平静,除这场婚礼的消息,除去了现在住在裴瑾年的别墅之外,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简单的生活,裴瑾年也从来没有强迫过她什么。 “安然,你有走神啦,刚才教授瞪了你好几眼,你都没有发现。”真真推了推宋安然,说道。 “是吗?”宋安然抬头看看前面的讲台,教授果然又瞪了她一眼,还是史称“男灭绝”的灭绝教授,恐怕要不是为了维护他良好的相形,他一定会狠狠地一整个的粉笔扔向她。 今天已经不知道是他的刻上第多少次走神,其实这男灭绝“恨她”的原因也不是以为走神,应该是怒其朽木不雕。 以前宋安然是他最得意的学生,现在是他看着最不顺眼的学生。一切原因皆以为成绩。 上周的考试,宋安然考了一个全班倒数第一,这不能怪她,她几乎都半年没有来上课了。 “我都劝你上周称病不要来考试了,你非要来,看,让灭绝厌恶了吧,可怜的妞儿啊!”真真在一边叹息。 “梁真真,你不要在那里说风凉话。” 宋安然咬牙,她还好意思说,她就算半年不学,也不会靠倒数第一,还不是因为某人大冷的天,下午就考试,中午的时候非要吃冰激凌,然后吃坏了肚子,她陪着她在大街上找了半天的厕所,结果回来考试的时候,离交卷还有40分钟! “我错了行吗,您别生气哈。”真真自知理亏,做出一副讨好的样子,“我的零食全部来孝敬你还不行吗?” “哼。”宋安然不买账。 “实在不行,我把我银行卡也孝敬您?您就被生气了。” “银行可,估计里面是负值吧?” “大人,您太了解小人了。” “……” “我们安然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聪明又智慧的,只要一学,下次考试还不是全年级第一。” 第287章 惜福,知足,阿门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啦,咱们姐们一场,我请你吃饭。” “我不去,放学之后,我要在这里复习功课。” “是复习功课,还是等你的二十四孝好男人啊?”真真挑着宋安然的下巴,“小样,几个月不见,你真是长出息了,竟然把裴瑾年吃的死死的。” “我哪有把他吃的死死的,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狡辩,每天车接车送,随叫随到的,孩子,主说过,咱要学会一句话,惜福,知足,阿门。” 宋安然被好友的样子逗笑了。 今天因为任宋的老师有事,她们放学比较早,真真最近正在忙着约会,一放学就不见人影了,宋安然就爱你时间还早,才下午3点多,她没有给离开,决定留下来在这里复习功课,她再也不能靠倒数第一了,先不说灭绝会不会把她灭了,她会羞愧而死的。 现在快11月了,已算是初冬,天已经很冷,外面书上的叶子没有剩下一片。 宋安然坐在教室里,安静地温书,是不是地练习一下口语。 “你似乎过的很好。”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散开,因为教室太大,太安静,她甚至能听到轻微的回音。 宋安然抬头,看到的就是眼中布满了血丝,像是兔子一样的恒远。 “恒远?!你怎么来这里看?”她震惊地问道。 “你似乎现在过的很好,和裴瑾年在一起很幸福?”恒远声音是如冰块一样的清冷,甚至还带着怨恨。 “……” 以前宋安然就能感觉到恒远不喜欢她,虽然他对谁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但是对她有隐隐的尖锐,却没有这次的明显。 “你是来找我的吗?”她问。 过了半个月,关于西爵的事情,她已经平静下来,很多时候,她希望西爵已经订婚,即将结婚的对象是他一直爱着的那个太阳花女孩,她能感觉得到,西爵很爱那个人。 那样,他会幸福,她的愧疚就会少一点。 她这段时间想了不少,发现自己做错了,不应该答应和西爵在一起,在她爱上裴瑾年,要逃避自己对裴瑾年的感情的时候和西爵在一起。 恒远只是紧紧地盯着宋安然,不说话,他温润的眸子里,隐隐的竟是恨意。 “大约半个月前,我去找过去,是想问关于西爵的事情,只是很可惜,那时候你不再医生,医院说你请了长假。” “所以呢?我现在在你面前,你没有想问的吗?” “如果和西爵订婚的那个人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太阳花女孩,那么我祝她幸福。”宋安然起身,鱼恒远平视。 “你是西爵的女朋友。” “曾经是过。” “那意思是现在已经不是了,你不要他了?” “他已经订婚了……”宋安然吸了一口气,说道,“请你转告他,对答应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我很抱歉。” “只有抱歉?” “如果她希望,且需要还有祝福。” “祝福抱歉之后,你就可以安心的和裴瑾年在一起了,是吗?”恒远冷冷地盯着宋安然,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明显,让宋安然害怕,她不知道为什么恒远对她和西爵的事情会有这么激烈的反映。 “所以,你就可以连他的死活都不管了是吗?” 宋安然的心一惊,“西爵怎么样了?”她知道恒远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会这样尖锐地对待他,一定是因为西爵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关心吗?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关系。” “他……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关心。” 她对西爵其实是有感情的,不过只是喜欢,很爱差一点,若是没有裴瑾年,她一定会爱上西爵。 她也很恨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折磨自己的恶魔,但是当她开枪,看到裴瑾年倒在地上,胸口上全都是血的样子,她心痛的像是撕裂,她就知道自己爱上了恶魔。 虽然她一直逃避,但却否认不了。 “若是和他订婚的人不是他爱的人,他爱的是你,从来都是你,没有你,他一定会死掉,你有打算怎么做呢?” “……” 宋安然怔住,说不出话来。 晚上,回到裴瑾年的海边别墅,宋安然坐在书桌前发呆,手紧紧地捏着一颗白色的小药片。 恒远说,她是西爵一直爱着的那个太阳花女孩,12年前,因为一场有人暗中策划的大火,她被“烧死”了,然后就变成在s市w县的宋安然。她的记忆中的妈妈其实是他亲生母亲的一个佣人而已。 他说,她不是被摔倒头失忆了,是被喂了一种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这颗小小的白色药片可以让她想起以前,想起她到底是谁,想起她的亲生父母,想起她小时候和西爵的在一起的一切。 宋安然紧张地捏着那片白色的药片,只要吃下去,她就可以想起全部,可是此时她不知道为什么却犹豫了,害怕了。 她不知道吃掉这片药只是是不是意味着和现在的一切都“告别”,以一种新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有的老师同学,她最好的朋友真真,记忆中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她最爱的弟弟深深,还有他……裴瑾年。 “在想什么?” 裴瑾年突然出现在宋安然的身边,吓了她一跳。 “没,没什么,我在想一个英语语法。” 裴瑾年看看她摊开的课本,还是回来时候翻到的那一页,“是吗?”他淡淡开口。 “当然是啊,你也知道我几乎半年没有上课了。” “嗯,吃饭了,你不是很早就饿了吗?”裴瑾年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嗯,好。” 两人之间的对话非常的平常,却有一种暗流在涌动。 裴瑾年转身出去了,宋安然慌张地把药片放进抽屉里,她刚才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裴瑾年的眼睛,他眼睛里是她承载不了的忧伤,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而且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说。 饭桌上,两个人都非常的沉默,只能听到碗筷碰撞发出的声音,安静的可怕,似乎都能听到回声。 第288章 现在我是你的 这差不多就是他们这半个月的状态,虽然住在一间房子里,不怎么说话,像是陌生人,但是裴瑾年却对她的事情依旧是非常细心的,比如不准她赤着脚在地板上走,不准她不按时吃饭,不准她晚上睡觉太晚……当然,除了不怎么跟她说话。 德尔几乎成了他们之间的传话筒。 宋安然一直在干吃米饭,裴瑾年看了看德尔,德尔马上开口,“宋小姐,不要只吃米饭,适当的蔬菜和肉类才可以补充身体的营养。” 宋安然不理会德尔,赌气似得,还是只吃米饭。 裴瑾年夹起一块鸡翅放到宋安然的碗中,宋安然把鸡翅扔出来。 裴瑾年又夹了一个放到里面,又被宋安然夹起来要扔掉,裴瑾年用筷子马上按住,“不许再扔,吃掉!” 宋安然没有再扔,小口地咬着鸡翅。 这样的气氛太压抑了。 宋安然忍不住了,放下筷子,看着裴瑾年,“我们谈一谈。” 裴瑾年拿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半响,开口,“你想谈什么?” “……” 他这样一说,宋安然竟然忘记了刚才在脑子中想了半天的说辞,她想说的话,明明已经在脑中徘徊了无数次,此刻却都不记得了。 “我不会放你离开。” 裴瑾年淡淡开口,继续吃饭,只是动作比刚才更加心不在意,漆黑的眸中弥漫起了浓黑的大雾,空洞而迷茫。 “我没有想离开。”宋安然什么都没想,脱开而出。 “……” 裴瑾年继续吃饭,没有接话。 晚上,宋安然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手里还拿着呗白色的药片,她看了看表,已经快12点了,裴瑾年还在书房里,没有进来。 这段时间,裴瑾年都是在书房呆到很晚,才会会房间来睡觉,开始宋安然以为他是有很多工作要在书房里完成,有一次他很晚了还没有来卧室,宋安然去书房找他,发现他正坐着发呆,她才知道他其实并不是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只是想要躲避她。 很多时候,他回到卧室之时,身上带着酒气,基本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宋安然把手中小小的白色药片举高,凝望,就算要想起所有,在记起所有之前,她想放纵一次,不管以后是什么样子,她都不会后悔。 宋安然先是从酒柜里找出了红酒,咕咚咕咚像喝水一样喝了三大口,现在这样的情况,在清醒的时候,她可是不好意思做下面的时候。 她看看酒瓶,有仰起头,喝了一阵,几乎喝去了一般。 她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脸有些热,她摇摇脑袋,等了大约几分钟,拿着酒瓶走出了卧室,来到裴瑾年的书房,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裴瑾年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什么,听到声响,抬起头来,就看到脸颊红晕,双眼迷离,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宋安然,她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 “怎么喝酒了。”裴瑾年皱皱眉,扶着她摇摇晃晃的身体。 看了看她手里的红酒,她那得这一瓶红酒,喝的时候像是甜甜的果汁,但是后劲很大,显然宋安然已经酒气上涌。 “没有喝多少。” 宋安然晃晃手里的酒瓶,对裴瑾年笑,醉眼迷离,双唇娇艳欲滴,像是正在等待采摘的熟透的果子。 “我送你回房间。”裴瑾年要抱去宋安然,被她躲开。 “不,我不要回去。”她挣扎了一下,把酒瓶举到裴瑾年的眼前,“你要不要喝酒。”她的动作现在虽然不灵便,意识还是清醒的,她记得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 裴瑾年没有说话,看着宋安然,眼神深谙。 “安然。”他声音暗哑,欲望已经被勾出来。 “嗯?”宋安然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裴瑾年,里面是氤氲的水汽。 “安然……”裴瑾年压抑地又叫了一声。 宋安然摇晃着身子去拿办公桌上的纸巾,她感觉红酒好像流到她脖子上了,黏黏的,很不舒服,只是酒劲儿已经上来,而她酒量从来都不好,身子不稳。 还没走到办公桌,身子就差点如软到在地上,不管现在脑子多么清醒,她的身子都不听使唤,她开始后悔,难道还没勾引得了裴瑾年,她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不要! 裴瑾年扶着了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去吻她的唇角,顺着红酒一路向下……宋安然马上感觉到一阵酥麻,好像电流流遍全身。 “……嗯……”她情不自禁地声音出口。 “酒……”她低吟。 裴瑾年喝了一口,对准她的唇,送进她口中。 两人唇齿之间,酒香蔓延。 不知道是酒醉人,还是人醉人。 “啪——”酒瓶掉在地上,溅了一地的红酒。 宋安然微醺着朦胧的双眼,双手勾住裴瑾年的脖子,身子向前,娇艳欲滴的唇去寻找裴瑾年的唇,裴瑾年的身子一怔,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两人的脖颈之间,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顺便升高了起来。 宋安然媚眼如丝,低低一下,纯净又妖娆,她的身子在裴瑾年的怀里软软的,靠在他的臂膀你。 裴瑾年抱住她柔软的腰,把她放到书桌上,“安然,你在诱惑我吗?”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诱惑的磁性。 “……嗯……咯咯……”她睁开眼睛,对他低低的笑,像是一个勾人的妖精。 她的身子发软无力,背后贴在办工作冰冷的台面上,她直直地看着裴瑾年,脑子里很清醒,现在她想把自己给这个男人。 她是心甘情愿的。 她的手去撕扯自己的衣服,她来之前,特意穿了一件性感的裙子,裙子被拉起来,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美腿。 裴瑾年的目光一凛,他的身子现在烫的可怕。 宋安然双目微醺,双颊红晕,她的一根手指在裴瑾年的胸口上划着圈圈,充满了挑逗。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想要你……” 宋安然睁大眼睛,她清澈的双眸中,映出他的身影。 “知道我是谁吗?” “裴瑾年……” 在她交出他的名字之时,他已经吻住了她的唇,他再也等不及了。 他的吻带着海山倒海的气势和渴望,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都被扫下去,他吻遍了她身子的每一处,他有多么渴望她,只有他自己知道。 汗水滴到她的脸上,裴瑾年的双手攫住她纤细的腰肢,“睁开眼睛,看着我,安然。” 宋安然睁开眼睛,眸子里映出他的身影,她的脸因为愉悦散发这醉人的红晕。 裴瑾年双手指着办公桌,把宋安然圈在下面,让她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他,鼻息之间只能是他的味道。 她累的身子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他们身体交融在一起,他只是趴在她身上,看着她的脸颊,似乎在想,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呢? “安然。”他叫。 “嗯,我是。”她回答。 “安然。”他在叫。 “嗯,我是。”她再次回答。 “安然,是真的吗?”他不安地确定。 “是真的,现在我是你的。”她不厌其烦地回答。 “真好。”裴瑾年笑了笑,那笑容像是阳光拨开阴霾的乌云,终于等到了晴天,纯净的像是孩子,简单的没有任宋的多余。 只是因为他现在很快乐,很幸福。 裴瑾年抱着宋安然去洗澡。 宋安然困的睡着了,她安然的身子握在他的怀里,安心地闭着眼睛。 浴室里,水汽氤氲,隔着水汽,裴瑾年看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像是一个瓷娃娃。 他小心地伸出手,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像是在摸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不,应该是他的全部爱和希望。 “安然,你是我的。”他宣誓。 大床上。 宋安然睡着睡着,一阵微疼流遍全身,她身体的每一处,忍不住的就要发出声音。 第289章 你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装睡 她睁开眼睛,她的身子现在软软的大床里,裴瑾年趴在她的身上。 身上全都是粘稠的汗液,她的还有他的。 大床松软,在他巨大的力气下,动荡着。 宋安然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而她也不想反抗,她睁大眼睛,双腿紧紧地勾住裴瑾年强健的腰部。 双唇微张,急促地呼吸。 他的纯男性的气息把她紧紧地包围起来。 是疯狂而渴望的,他在用他的方式来确定,这是真的,而不是一场梦境。 “安然,我喜欢听你的叫声。” 身体的异样飞快地流遍每一处,她控制不住地发出声来,亦是愉悦的。 不知宋地又过了多久,才结束,她身上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这个晚上,他要了她太多次,身体是撕扯的疼痛,心里却觉得快乐。 因为她是心甘情愿的。 裴瑾年没有再去清洗,他是有洁癖的人,以前,每一次之后他都会清洗,而这一次,他不想,这里都是她和他的味道,他会睡的很舒服。 果然,没有多久,裴瑾年就搂着宋安然沉沉的睡去。 翌日早上,裴瑾年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身边的宋安然还在睡觉,她的唇弯弯的,好像做了什么好梦。 他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宋安然朦胧中醒来,感觉到裴瑾年的吻,却不敢睁开眼睛。 她只感觉身子一轻,就被抱起来,经过一夜的休息,她还是很累,同时感觉到身体还是很疼的,因为流产,他们太长时间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她不动,就软软地靠在裴瑾年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的气息,贪恋。 她感觉自己被裴瑾年放进浴缸,身子瞬间酒杯温暖的水包裹起来,身子舒服了不少。 然后,她感觉一只手,轻轻地地抚摸她疼痛的地方。 她的身子一怔,眼皮一抖。 裴瑾年似乎低笑了一下,他的手并没用在哪里停留太久,只是在帮她清洗而已,宋安然羞愧地脸都红了。 “还不打算睁开眼睛?”裴瑾年挑眉,轻笑。 宋安然只好睁开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装睡?”她问,她觉得自己装的很好啊,除了那一身控制不住的声音之外,她没有动一点,况且就算是睡着了,身子因为异样也会发出声音的啊。 “你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装睡。” “……”宋安然沉默,想起在监狱的时候,她被裴瑾年下了迷药带到这里来的时候,也装过睡。 裴瑾年感觉到气氛的不对,想起了曾经的事情。 “对不起。”他道歉。 裴瑾年的眸子幽暗,疼痛像是海水一样在他的脑子里翻滚着,曾经那些他对她做过的残忍的事情。 半年前,深夜里的一次相遇,她毫无征兆地闯进了他的生命里。 他对她嗤笑,鄙视,只不过又是一个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而已,只不过这次的方法比较特别,他让她去了酒店,想看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样。 生活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乏味的,多一个调剂品也不错,宋况是他觉得可能会有趣的女人。 一夜五十万。 有点高的价钱。 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一分都不值得。 但是不能否定,她的味道很不错,让他尝到了很久都没有激情和生命的温度。 他本以为她会在来找他,毕竟他的身在在s市几乎没有任宋人可以比的上。 然而,她一直都没有找过他,他唇齿之间,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他不可否认,他期待她能够来找他。 十天之后的s大演讲台上,他们再次相遇。 然而,一切都想着他从未想过的方向发展,他竟然爱上了这个女人。 “我饿了。” 宋安然在裴瑾年的唇角一吻,撒娇似得说道,她知道他眼中的幽暗是因为什么,不过,已经过去,不爱,她可以怨恨,仇恨,但是爱了,她原谅。 裴瑾年帮着宋安然洗完澡之后,用乳白色的大浴巾抱着她走出浴室,放在大床上,宋安然看到大床上凌乱的样子,小脸不禁一红,这就是他们昨天晚上的“战果”吗? 天啊,昨天晚上他们有多么疯狂。 裴瑾年从抽屉里拿出药膏,走到床边,看到宋安然羞红的脸颊,刚想说话,她已经抢先开口。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她飞快地说,把脸埋在被子里,掩饰自己的窘迫。 “哦?真的喝醉了?” “嗯。”她重重地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似得。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想要献身呢。”裴瑾年失望地说。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没有勾引你。” “我有说你勾引我吗?” “……”陷阱,陷阱!宋安然的脸更红了。 “安然,我喜欢你勾引我。” 裴瑾年咬住宋安然小巧的耳垂,在他耳边暧昧地说道,温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洞里,痒痒的,酥酥的。 “你喜欢我昨天那样吗?”声音蛊惑暧昧。 “嗯。”她发自内心地回答。 “我也喜欢。”裴瑾年大笑,笑声开朗,像是六月的阳光,到处都弥漫着温暖的味道,他很少这样大声的朗笑。 德尔推开门,听到裴瑾年的笑声,身子一怔。 还是宋安然先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德尔,去推裴瑾年,裴瑾年转头。 德尔不愧是优秀的管家,很快就恢复了从容,“裴总,该吃饭了,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他端端正正地说道。 “嗯,知道了。” 裴瑾年回答,德尔关门出去。 他一关门,马上向楼下跑去,吩咐佣人在多做几次菜,在炖一个滋补的汤,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裴瑾年这么开心的样子了。 看刚才的情景,两个人应该是已经和好了。 现在已经是深秋,裴瑾年把房间里空掉的温度调高,把她身上盖着的毯子拉下来。 “不要,不要了,我……不想要了。” “先不要了,行不行?”她看裴瑾年。 “不要什么?”裴瑾年坚持着。 “我……有点疼,不想要了。”她像是受气的小媳妇。 “不要什么?”裴瑾年挑眉问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低低的笑,让宋安然的腰躺在被子上,这才拿出药膏。 他知道昨天晚上,他一定把她弄疼了。 “药膏?”宋安然的脸窘迫地好像要滴出血来,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不要蒙着头,对身体不好。”裴瑾年拉开她头上的被子,怎么拉她都不肯松手,裴瑾年不再勉强,只是她害羞了。 开始给她上药,他动作请轻柔,乳白色的药膏,带着清凉的薄荷糖的味道,涂在那里凉凉的,他的手每打一圈,宋安然的身子就颤抖一下。 宋安然一把前开自己头上的被子,怒视裴瑾年,她当然感觉到自己那里异样了。 “怎么,你现在就想要?”裴瑾年低笑,看着宋安然,无视她愤怒吃人的眼神,开始脱身上的睡衣。 “住手!” 宋安然抓住他的衣领,阻止他脱睡衣的动作,再次怒视他。 “怎么了?”他问的非常无辜。 “不许脱衣服,不许,不许!”她像是发威的病猫,对裴瑾年龇牙咧嘴。 “为什么。” “我这是正常反映,宋况现在是找人,人体最敏感的时候。”她努力为自己找理由。 “早上?”裴瑾年把手机拿到宋安然的眼前,上面显示下午13:25。 “已经下午了?”宋安然大囧,她还一直以为是早上呢,“刚才德尔不是说可以吃早饭了吗?”她记得德尔是这样说的。 是这样说的吗?是这样说的吗? 嗯,一定是这样说的。 “德尔手可以吃饭了,没有说可以吃早饭了。”裴瑾年纠正。 “是吗?真的吗?我没听太清楚。”宋安然把双腿收回,偷偷摸摸地下床,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她要马上离开。 “去哪?” 裴瑾年一把把她捞回床上。 “我饿了,想吃饭。”宋安然理直气壮地说。 第290章 交友不慎 “那你打算这样去吃饭吗?”他上上下下把她光溜溜的身子打量一番。 “……”窘迫。 宋安然一边哀愁地吃饭,一边后悔,昨天晚上她就想到要勾引裴瑾年了,竟然忘记一个禁欲一个月的精力旺盛的男人的可怕。 她今天上午有四节课,其中两节是“灭绝”的,下午还有他的两节。 估计她去上课,“灭绝”一定会拿着一整盒的粉笔砸她,还有她脖子上的草莓,梁真真那个八卦女,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天啊,今天她快烦死了。 她揉揉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 “在想什么?”裴瑾年把一个剥好的虾放到宋安然的碗里,问道。 “我在想今天下午的课,今天下午我就要被灭掉了。”她心不在焉地扒着米饭。 “不会。”裴瑾年淡定地开口,再次把一个剥好的虾放到宋安然的碗里。 “谁说不会啊!”她相信,灭绝一定会灭了她的,他们“积怨”已久。 “我说的。” “什么意思?”难道他不但把系主任收买了,连灭绝也收买了吗? “我刚才已经让德尔给你们学校打了电话,说你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几天才能去上课。” “……”休息? 已经开荤了,他会让她休息吗? 德尔站在一边,听着饭桌上轻松的聊天,心中很欣慰,裴瑾年确实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希望这戏宋安然是真的想通了,不要在让他难过。 否则,他可能会受不住。 晚上,裴瑾年在自己的书房里办公,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有去公司,忙着让宋安然“休息”他也没有办公,不知道是第几次结束之后,宋安然终于太累了,睡着了。他才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给她清洗好身子,才走出卧室,去了书房。 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宋安然睁开了眼睛。 她没有睡着,是在装睡,她需要一些自己的时间。 拿出抽屉里的白色药片,端了一杯清水,合着清水把药片吞进口中。 恒远说,吃完这药片之后,不会马上就恢复记忆,否则,一下子所有的记忆涌进她的脑海里,她会承受不了,需要三天的时间,一点点地想起来,中间可能会有一些不良反映,但是具体是什么不良反映,还是要因人而异。 也就是说,恒远也不知道宋安然吃掉了这片药片之后会有什么反映。 吃完药之后,宋安然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翌日,一夜好眠,甚至连一个梦都没有做,她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多了,旁边的位置空空的,裴瑾年不再。 她穿好睡衣洗簌下楼,佣人告诉她,裴瑾年公司发生了一些事情,去了公司,临走前,嘱咐她醒来之后,好好吃饭。 宋安然坐在餐桌边,嚼着早餐,努力回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想起什么,结果她很失望,什么都没想起来,关于9岁以前的事情,大脑还是空空一片。 就连昨天晚上,都没梦到一点以前的碎片。 难道那药是假的?或是过期了? 不可能,那样的话,恒远干嘛给她。 要不,就是自己根本就不是西爵要找的那个人,他找错了人? 这样的想法,让宋安然感到一丝庆幸,她甚至希望,自己不要是西爵要找的那个人,他找错了人,她只是宋安然,宋深深的弟弟,从小就生长在s市的w县,父母早逝,跟着爷爷奶奶,只希望自己是这样的。 中午的时候,裴瑾年打来了电话,嘱咐她要好好吃饭之类的,因为早上9点多她才吃了早饭,中午的时候并不是很饿,吃的很少。 然后下午的时候,裴瑾年又打来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可能会回来的晚一点,宋安然应着,心里却有点失望。 还好,裴瑾年刚一放下电话,好友梁真真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宋安然一接电话,那边就像是个小机关炮似得开火。 “安然,你怎么又没来上课?是不是跟你的二十四孝好男友黏在一起啊?要是我有那么好的二十四孝好男人,我也天天跟她黏在一起。你没来上课是最好了,你都不知道今天灭绝的那张老丝瓜脸啊,啧啧,像是谁上了他媳妇似得,还就是没评上先进教师吗,至于吗?……还有还有,咱们新来的那个教英国文学的那个老师,一节课去卫生间吐了两次,你说是不是怀孕了?” 梁真真同学一向是八卦的爱好着,而且在说起八卦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指望她会有顺序有纪律有规律地说下去,她是思维大跳跃,想到哪说道哪。 “梁真真同学,那个老师是男的,怎么可能会怀孕?!!”宋安然受不了了,不得不承认,梁真真的思维,她确实跟不上。 “男的就不能怀孕了?我昨天看了一个小说,里面就有一男的怀孕了,还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呢。”忘了说了,梁真真小姐,是小说狂热爱好者,切最爱那方面的小说。 “……”宋安然无语,“那是小说好不好?” “小说来源于生活。” “……”宋安然无语。 “安然,快跟我说说你和你的二十四孝绝种好男人现在怎么样了?你这几天没来上课,是不是他太生猛了,让你下不了床了?嘿嘿……”电话那边传来奸笑。 “……”宋安然的脸立刻就红到了耳根,她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嘿嘿……”梁真真贼笑。 “梁真真同学,你要是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我现在很忙。”宋安然觉得接梁真真的电话是非常错误的一个举动。 “唉,别啊,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呢,你这态度,让我怎么好意思说呢?” “你最好不好意思说。”“见色忘义。” “我说三声,你要是没有什么我喜欢听的话,我就挂电话。”“别啊。” “1。” “安然,我真的有事要请教你,现在正在酝酿怎么开口。” “2。” “给我三秒钟,我马上想好。” 第291章 救命,妈妈 “3。” “我想问你,上一次和你在教室里说话的那帅哥的电话号码。”梁真真飞快地开口。 “嗯?你说那个帅哥,我怎么不记得。”宋安然有点发蒙,她不记得她和哪个帅哥在教室里了啊。 “就是那个啊,长得斯斯文文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梁真真用上了所有她想得到的赞美的词语,“就是提前放学的那天,你留在教室里复习功课。” 那天梁真真去约会,走到半路,想到忘记了一样东西没拿,回来正看到宋安然跟那个人说话。 “你说恒远?” “他原来叫恒远啊,嗯嗯,名字和气势非常的配。” “那天,你听到了什么?”宋安然小心地问。 “我那天,就顾着看帅哥了,什么都听不进去。” “哦。”宋安然松了一口气。 “他的手机号是多少啊?安然,求你告诉我吧,我感觉我一看到他就坠入爱河了。” “我跟他不是很熟,他的手机号我不能……”她觉得恒远很不喜欢她,在说手机号也是他的个人隐私,她虽然知道,但是不应该随便告诉别人。 “安然,我是你最好的姐妹,是不是?” “嗯。”宋安然点头。 “那你不能见死不救吧,我真的一看就确定我已经爱上他了。” “真真……”“告诉我吧,告诉我吧,求你了,安然。” “……”宋安然犹豫了一下,“好吧。”恒远是医院的医生,知道他手机号的人应该不少。 挂掉好友电话,宋安然接着看书,时针指向10点的位置的时候,她实在是太困了,两个眼皮就差那牙签支着了,睁不开眼睛了已经。 她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决定在等一会,她本来想给裴瑾年打一个电话的,但是一想这样好像实在查勤一样,放下了手机。 倚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然后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很多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有富丽堂皇的城堡,有大片大片的太阳花,还有美丽像是一条处子的河流。 “到底为什么发烧?”裴瑾年怒气冲冲起质问医生。 昨天晚上12点,他回来之时,就发现宋安然发烧了,只是低烧而已,他给医生打了电话,医生说只要吃一些退烧药在盖上被子睡一觉就好。 给她喂了药,抱着她睡觉。 没想到凌晨3点的时候,她的低烧不但没有退,还演变成了高烧,身子一直在冒虚汗,浑浑噩噩,还一直在说乱七八糟的中英文夹杂的胡话。 裴瑾年马上派德尔把医生叫来,医生检查诊治,点滴就挂了三瓶,现在已经是下午3点了,还是没有一点退烧的趋势。 “宋小姐的身体一切都很正常,能做的检查我们几乎都做了,没有查处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医生摇摇头,表示无奈。 “你说什么?”裴瑾年急了,“没有查处?!” “是……是的,裴总。” “混蛋,继续查,给我继续查!”裴瑾年抓着医生的衣领,向后使劲一推,医生差点倒在地上。 “裴总,你先不要担心,宋小姐可能只是普通的发烧而已。”德尔在一边安慰,在接到裴瑾年警告的眼神之后,也识趣地闭上嘴巴,去联系更权威的医生。 裴瑾年拿着湿毛巾,不断地给宋安然擦汗,她脸上的汗就像是刚刚洗了一个澡一样,连身下的床单都湿了。 “我帮你擦一下身子,你会舒服一些。” “安然,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烧?” “快点醒过来吧。” 裴瑾年坐在宋安然的身边,一直紧紧地抓着她的双手,低声地喃呢。 医生则都是查找关于宋安然发烧的病因,急成了一团,裴瑾年的脸色简直吓死了他们。 晚上的时候,宋安然依旧还是高烧39度8,这一天,她身体的温度时高时低,却从来没有在39度以下。 裴瑾年把宋安然抱起来,吩咐佣人把她身下弄湿的床单换成干净的,然后又给她擦了一遍身子,走了出去。 医生全部都等在客厅里,看到裴瑾年出来,马上全部战战兢兢地打招呼。 “裴总,你先吃点东西吧。”德尔上前,劝说裴瑾年,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睡觉,也没有吃东西。 “裴总,吃点吧,不要宋小姐的身子好了,你又倒下了。” “没事。”德尔径直走向其中一个医生,正是上次宋安然在怀孕的时候发烧,给他提出人体降温的医生,他以为是自己这几天房事太多,而宋安然流产不久,才会导致她发烧,所以把妇科的医生也叫来了。 裴瑾年对他说了几句话,他马上为难起来。 “裴总,这次跟上次的情况不一样,上次宋小姐是因为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引起的高烧,又怀着孕,才会用那样的方法。这次……这次……跟上次确实不一样啊。” 刚刚裴瑾年提出用人体降温,能不能让宋安然退烧。 “你觉得这个方法会不会有用?”裴瑾年问,眸子幽暗,眼中布满了血丝。 “这个,我不确定。”医生为什为难。 “你就告诉我有没有可能!” “您可以请教一下其他几位医生。” 经过几位医生的研究,认为裴瑾年说的人体降温,应该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不建议使用这个方法,毕竟现在宋安然没有怀孕,不需要这样。 裴瑾年回到房间,继续收到宋安然的身边。 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那么紧,好像只要他稍微的一松手,她就会变成蝴蝶飞走一样。 他的幸福才刚刚来临,他不允许她再以任宋方式离开,就算是地狱,他也要追去,把她带回来。 宋安然的身上依旧不断地冒着冷汗,说着胡话。 “不,不要……” “救命……西爵哥哥……救命……妈妈……” “妈妈……为什么……” “好……” 她的话说是中英文结合,表情一会是非常害怕,一会是非常的开心,好像她正在另一个世界上生活着,有喜怒哀乐。 “安然,你在说什么,梦到了什么?” 裴瑾年不禁捏着她的手腕,刚才他听到她喊西爵的名字,为什么她会喊西爵的名字? “安然,你到底梦到了什么?”他摇晃她的肩膀,为什么她的梦中会喊西爵的名字,而且喊了很多次,而他的名字她一次都没有喊过,难道是因为她爱的人根本就是…… 不!不会的,不可能! 他不相信。 这一夜对裴瑾年来说是煎熬的,他一夜一直收到宋安然的身边,不敢闭上眼睛,他一直听着她发烧的胡话,里面时不时会出现西爵的名字,他想堵住她的嘴巴,不想从她口中听到那个名字,一点都不想。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宋安然的发烧依旧没退,再次检查,依旧先是身体是健康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 这次,裴瑾年害怕了,他不管宋安然梦中会喊谁的名字,只希望她可以退烧,可以马上醒过来。 医生给宋安然挂上点滴,走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裴瑾年一个人守着她。 裴瑾年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现在是正午,阳光正好的时候。 “安然,你看我拉开了窗帘,你不是说阳光照进来,病才会好的快吗?” “我拉出了窗帘了,那么你快点退烧吧,快好起来吧。” “不要在这样折磨我了,好不好?” “我真的很害怕。” “当当当——”德尔敲门,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些清淡的食物。 “裴总,你先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德尔见裴瑾年没反对,走进来,把托盘放到茶几上。 裴瑾年转头,看看托盘里的食物。 “我吃不下。” 他现在哪有什么吃东西的心情,若是他不吃东西,她就会醒过来,劝说他吃东西的话,他一定不会吃。 “裴总,你就吃点,宋小姐醒了,看到你瘦了一大圈,她会心疼的。”德尔劝说。 “会吗?” 裴瑾年淡淡开口,他唇角干裂,迷茫没有焦距的眸子望向窗外,现在已经是深秋,后院一地的落叶,天气是好发寒发涩,就算他此时的心。 她一直在喊西爵的名字。 他的名字,裴瑾年,一次都没有…… 晚上的时候,宋安然不再说梦话,也不再出虚汗,除了身体的高烧还没有退下来之外,她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好像随时都会醒过来,又好像不会在醒过来。 裴瑾年终于再也等不下去了,他不管身体降温管不管用,他都要试一试。 “裴总,不行啊,你的身体这段时间受伤太多,已经大伤元气,在这样折腾一晚上,你自己也熬不住了。”德尔劝说,面含悲切。 “没关系。” 裴瑾年开始命令佣人把病快放到浴缸里,他脱下身上的衣服,躺倒里面,立刻又一阵刻骨的冰冷刺穿全身,他身子一抖。 “裴总,你要是受不住了,一定不能在逞强。” 第292章 我不需要你对我那么好 “你们先出去吧。” 德尔和佣人被裴瑾年赶出房间,浴室里佣人已经放了七八桶的冰,他可以随时自己添加,若是让德尔在这样,中间他没有力气的时候,德尔一定会阻止他的。 裴瑾年在浴缸里呆了大约三十分钟才出来,擦干身子,躺倒床上,抱住身体发热的宋安然,用自己的每一寸冰冷的肌肤紧紧分贴着她,在他的身上寻找温暖。 “安然,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让你有事……”他的牙齿都在打颤。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好像是一个熟睡的娃娃,面容安详。 “安然,快点点醒来,不要在发烧了。” 他冰冷的唇,落在她的脖颈,缓缓地滑动,想要把清凉带到她身体的每一部分。 “不要在发烧了,求你不……不要在发烧了。” 他冰冷的大手在她灼热的身子上游走,希望她可以发出低吟。 然而却没有。 “别睡了,该醒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醒来把,安然。”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不高兴了,所以不理我了。” “只要你醒来,我会改,我全部都会改。” “不要在折磨我了。”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裴瑾年因为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他这次在冰水里出来了四五次,就晕了过去,并且发烧,医生给他挂上点滴。 第四天早上,裴瑾年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空空的位置。 身子一怔,僵住,长久地没有任宋的动作,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边昨天晚上宋安然躺着的位置,呼吸很轻,脑子里一片空白。 “裴总,你醒了。” 德尔看到裴瑾年睁开眼睛,终于松了一口气。 裴瑾年缓慢地抬头,看向德尔,什么也不说,只是怔怔地看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 德尔看出了裴瑾年的意思,忙说,“裴总,你不要担心,宋小姐已经新过来了,她正在厨房里给你做吃的东西。” 裴瑾年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拔掉手上的枕头,就要下床。 “裴总……”德尔最后还是把阻止的话吞进口中,他知道,就算是说,他也不会听,他只有亲眼看到宋安然是好的,才会安心。 裴瑾年一下楼,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锅碗碰撞的声音。 他身子有些不稳,快步走到厨房门口。 宋安然正系着粉色的围裙做饭,她背影纤细娇小,却紧紧地抓扎了他的心。 他从身后搂住了她,紧紧地,似乎想要把两个人的骨血都交融在一起,宋安然的身子一怔,就算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他身上的味道,她是如此的熟悉。 就算是闭着眼睛,她都可以知道他什么时候在站在她面前的,什么时候是不在的。 “你醒了?” 宋安然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区别,好像她以前的那三天根本不是什么发烧,只是长长地睡了一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而已。 她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挂着点滴的裴瑾年,有看到卫生间内还没有全部化掉的冰块,佣人告诉她,昨天裴瑾年再次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降温。心又酸又疼,无措无助,她不知道要怎么办,这个男人是如此的爱她。 而他们之间从她醒来之后,就不能跟以前一样了。 “安然。”裴瑾年叫她的名字,声音嘶哑粗糙,他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 “嗯,我醒了。” 宋安然的眼泪顺着眼角的滴泪痣滑下,滑倒嘴角,咸咸的,涩涩的。 “真好。” 裴瑾年轻轻喃呢,干裂的唇在她的脖颈后摩挲,拥的更紧了一点,只有这样紧紧地拥着她,他才能感觉到她就在他的身边,离他很近很近,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到。 他搬过宋安然的身子,急切地在她脖子上唇上脸上,胡乱地吻着,毫无技巧,毫无章程,只是在简单的证明而已,证明她在他的怀里,他可以吻到。 “你还在生病,先回去休息?”宋安然躲开裴瑾年的吻。 “不!”他断然决绝,甚至粗暴地把她的手按在身后,不让她有机会阻止,宋安然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颤抖和害怕,不再闪躲,任由他吻着。 如果吻可以让他感到安心,那么她愿意。 裴瑾年急切狂躁而又渴望地吻着,吻了很久很久,直到两个人几乎都不能呼吸,他才停下来,头深深地埋在宋安然的脖颈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宋安然双手怀着他的腰,手在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的拍打,像是哄着孩子睡觉的妈妈。 “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很久之后,裴瑾年才说出这句话。 宋安然的身子一僵。 德尔追下来,说裴瑾年的点滴还没有输完。 “会房间休息吧,你还发着烧呢。”宋安然劝说。“你也发烧了。” “我的烧已经全退了,现在感觉非常好,一点都不虚弱。”她早上醒来之后,确实感觉身子非常舒服,跟普通发了三天高烧的病人完全不一样。 “我没事,不需要休息。”裴瑾年开着门框,说道。 “你需要。” 她早就看出来了,他身子现在很虚弱,现在要不是靠着门框的支撑可能连站都站不起来。 “算了,不做饭了,我陪你上去,总行了吧。” “我想吃你做得东西。”裴瑾年站在厨房还是不肯走。 “……” 在宋安然再三的劝哄之下,裴瑾年都不肯回房间休息,非要坐在餐厅里看着她做饭。 她无奈,只好把要做的粥熬上,让佣人在一边看着,等熬好了端上去。 医生一直住在裴瑾年的别墅,没有离开,宋安然扶着裴瑾年回到卧室的时候,医生已经在那里等待了,给他再次挂上点滴。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宋安然看着半倚在床头,脸色苍白的裴瑾年,三天,他又瘦了一圈。 因为上次的枪伤,他瘦了不少,经过一个月的调养,终于养回了一点肉,现在这么一蒸腾,她没什么事,他却有瘦了下去。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轻轻地抚摸他消瘦的脸颊,扎人的胡茬,眼睛不知不觉氤氲了起来。 “裴瑾年,你这个傻瓜!” 她怒视裴瑾年,他怎么有可以用那种方法给她退烧,她现在有没有怀孕,只要医生用药,她就会退烧的。 裴瑾年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嘴角含笑。 “裴瑾年,你是个傻瓜,你还笑,你笑什么啊。”她紧紧地抓着他睡衣领口的边缘,白皙的手上青筋凸起,一直输液的那只手上,有点点的青痕。 “裴瑾年,你是个傻瓜……呜呜……天下最大的傻瓜……”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呜咽哭泣,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兽。 “裴瑾年,你怎么那么傻呢,我不需要你对我那么好……我不需要你为我做那些……我会感到愧疚的……呜呜……”她把咬裴瑾年的锁骨,像个不听话的孩子。 “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 “反正我不需要你对我那么好……你个傻瓜,傻瓜,我会感到愧疚……呜呜……”她在他怀里哭的生气不接下气。 “不要哭了,我不需要你的愧疚,我只能对你好,只会对你好,再也不会伤害你,再也不会。”只希望你不要离开我就好。 “呜呜……裴瑾年,裴瑾年……” “嗯,我在。” “安然,如果觉得对我有愧疚,那么就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就算不是爱,是因为愧疚而在他身边,他也要。 “……呜呜……” 她放肆地在他的怀里哭泣。 她知道,这个怀抱是安全的,她可以在里面尽情的哭泣,不管是因为高兴,愧疚,或是无助,她都可以在他的怀里哭泣,这里是安全的,是可以让她安心的。 佣人送来了宋安然熬得粥,还有她开始做的一些清淡的小菜,还有一碗咸咸的蛋糕,她不知道裴瑾年会想吃什么,所以都做了一点。 “你当我是猪吗,安然?” 裴瑾年看着托盘里那么多的东西,无奈地笑,脸上的表情是幸福的。 “你刚刚发烧,需要补充营养。” “哪也不需要这么多吧?” “不要那么多废话,这些必须全部吃掉。”在知道了裴瑾年爱她之后,她和裴瑾年说话也大胆了起来。 “……好吧,我尽量。” “你是想先喝粥呢,还是想先吃蛋羹呢,这些都是适合发烧的病人吃的。” “你喜欢吃哪一个?”裴瑾年问。 “我喜欢蛋羹,咸咸的。” “那我要粥吧。” “……” 宋安然脸红。“喂我吧,安然,我手没有力气。”裴瑾年难得的撒娇。 “……好……”宋安然在脸红。 “你发烧的时候是不是做梦了?”裴瑾年忍不住问出口,是梦到了什么,她总会叫西爵的名字? 宋安然的身子一怔,难道她恢复记忆的时候,会说梦话? “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问?我说梦话了吗?” 她难道说了什么让他介意的话了吗? 第293章 一见钟情的男人 他小时候的记忆里有西爵,难道她喊了西爵的名字,小心地观察裴瑾年的表情,好像并没有生气。 “嗯,说了很多,都听不清楚是什么,所以想知道。” “……” 没听清楚,宋安然松了一口气,她暂时不打算把自己关于记忆的事情告诉他,他一定会介意的,他一定会介意西爵,而她现在刚刚恢复记忆,脑子里还是很乱。 他们之间难得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不想破坏。 “梦到什么不能说吗?” “没有,就是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都有,很长很长的梦,但是现在醒了,就想不起来了。很多人不都是吗,再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梦到了什么都记得非常清楚,我已经做了一顿饭了,当然记不清楚了。宋况我的梦那么长,整整做了三天,那么多,怎么还会记得。” “嗯……”裴瑾年没有在追问。 吃完早饭之后,裴瑾年以宋安然也刚刚发过烧为由,非要拉着她跟她一起睡觉,宋安然无奈,只好听话,她觉得生病的裴瑾年像是一个大孩子似得。 经过几天的调养,裴瑾年终于宣布他的病已经养好了,另外,宋安然同学可以顺利返校,继续上课,当然还是需要保镖瑾机在侧,宋安然曾经非常强烈地反抗过瑾机接送,保镖再侧这个问题,被裴瑾年无情地驳回了。 所以,结果还是宋安然身后跟着保镖。 上课的时候,宋安然再次发呆,她不断地回想她9岁之前的记忆,想弄清楚在自己心里,西爵到底是什么位置。 小时候,她知道自己是喜欢西爵的,非常非常的喜欢,不是对哥哥的那种喜欢。 她无数次回想起她和西爵在大榕树下的藤椅上一起坐着的情景。 心里非常的难受和无助,她知道,西爵现在是爱她的,一直一直都爱着她。 而她现在爱上了裴瑾年,很明确地知道。 那么,西爵该怎么办,她想知道他现在好吗? 她是真的要和自己的姐姐audrey结婚吗? 很多的问题困扰着她,她现在需要知道西爵的情况,她打了很多次西爵的电话,都是关机,那么现在想要知道西爵的情况,只有去找恒远。 宋安然打恒远的电话,没有人接听,她想起好友梁真真层要过恒远的电话。 “真真,你前几天跟我要了恒远的电话,你还说对他一见钟情,你们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宋安然想从好友那里得到一些关于恒远的消息。 “发展?我倒是想有呢!”梁真真陡然拔高了声调,惊得前面的同学不住地回头,宋安然马上趴下,默念,我不认识这个 人。 那人却偏不放过她,“安然,你给我的电视是不是假的啊?我一天打八百次都没人接,要不就是关机。” “是你记错了号码了吧,我给你的是真的。” “记错,怎么可能,男人的电话我怎么会记错,何况还是我一见钟情的男人。” “那我不知道了。” 宋安然纳闷,恒远为什么也不接电话呢?心中的疑问又多了一层。 最后宋安然还是拉着好友梁真真进了卫生间,再次使用上次金蝉脱壳的方法,离开了学校,她要去医院找一下西爵。 宋安然到了医院,医院给她的答复是西爵请了长假,已经快一个月没去医院上班了。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脑子中是一团乱,西爵和恒远,还有她的身份,她的记忆,她记忆里最后的那场大火,把她折磨的快疯掉了,她希望马上知道一切的答案。 宋安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上了的士,报出了格林半岛的名字。 的士在宋安然的身上偷瞄了好几眼,在开车,这主要是因为格林半岛是s市最贵的别墅,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是没有车的,瑾机看宋安然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国际品牌。 “小姑娘,去哪里找人啊?”瑾机跟宋安然攀谈起来。 “嗯。”她心不在焉地点头。 “去那找什么人啊?” 宋安然思维停顿了一下,说道,“朋友。” “朋友啊,是应该是叫朋友。姑娘多大了,还上学呢吧?格林半岛的那些人啊,全部都是有钱人,你是怎么认识的?”瑾机明明是个男的,却比个八婆还要八婆。 “……” 宋安然望着窗外,想着自己的心事不再说话,她知道,瑾机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解释,而现在没有心情。 瑾机连着问了几个问题,宋安然都没有说话,她也算是识趣,不再发问,打开了广播,里面传来磁性的男声。 “最近若说有什么令人瞩目的事情,大概就是豪爵集团的继承人和格林斯伯爵的女儿订婚的消息……”瑾机一听这个消息,把声音调大。 现在,无论是电视,广播还是报纸,各个媒体都在报道西爵的婚事。 宋安然听到里面的广播,心里更加的烦躁,对瑾机说道,“师傅,能不能麻烦你把声音调小一点?” 瑾机应乘客的要求只好把音量调小了一点。 “小姑娘,你不知道应该伯爵集团吧?那可是英国十大集团之一,听说现任伯爵集团总裁的夫人还是英国皇室公主呢。还有那格林斯伯爵,更是了不起啊,他是英国最富有的伯爵之一,他的格林斯城堡,是英国规模最大,最富丽堂皇的城堡呢,还有格林斯伯爵的女儿啊,可这是个美人,跟充气娃娃似得……” 瑾机一边开车,一边滔滔不绝地讲话,完全没有看到宋安然无奈烦躁的表情。 宋安然不好意思不让瑾机说话,她只好把头外在后座上,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她现在这个瑾机还真是能说,而且不管是对是错,是真是假,都要说上一点,从格林斯伯爵的女人像是充气娃娃,说道中国的某女星是某个政要官员的二奶,在说道s市排名第一的钻石王老五立阳集团总裁裴瑾年的神秘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