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邪妃归来》 第1章 但愿来生不相见(1) 司徒瑶躺在潮湿阴暗的王府地牢里,她的身上无明显的伤痕,可是全身却痛得像散了架似的。她受的这些伤原本就是极其隐晦不易看得出来的,她还记得两个老嬷嬷揪扯她的头发,用最粗的针刺在她身上的皮肉,刺出一个一个的小血洞,她们用拶指夹她的十指,她清晰的听到手指断裂的声音,这种痛苦比杖刑鞭打还要来得痛苦,只怕她永生都不能忘怀了。 司徒瑶看到两个嬷嬷又出现在了地牢里,全身都蜷缩了起来,她们一定又是来折磨她了。两个嬷嬷之所以如大胆,是听从了景阳王赫连晨的命令,那个宠着她庶出的妹妹司徒倩却把她折磨得夜夜噩梦的王爷夫君。而司徒瑶作为丞相嫡女,赫连晨的王妃,如今见到王府的两个下人就怕得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司徒瑶是丞相府嫡女没错,却没想到她嫁给赫连晨没多久,赫连晨就把她庶出的妹妹纳入了王府为侧妃百般宠爱。可惜司徒倩大概是得到的宠幸太多了,连老天爷也觉得不公平,在一次感染了风寒后便一病不起,如今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效。大夫说除了以世人难得的回魂丹为药,不然只有让她安安静静地离去。赫连晨千辛万苦为司徒倩求得了这回魂丹,可这回魂丹却被盗了。赫连晨一向冷落司徒瑶对司徒瑶百般折磨,上次咬定是司徒瑶把司徒倩推入了湖中才导致司徒倩染上风寒,此时更是一口咬定是司徒瑶所为。赫连晨为了让司徒瑶交出回魂丹,他吩咐两个嬷嬷对司徒瑶施于的刑法,直到她承认盗了回魂丹交出回魂丹为止。 两个嬷嬷原本就是见风使舵的人,又是从宫里调到王府的,根本就不把司徒瑶这个不受宠的傻王妃放在眼里,下手毫不留情。司徒瑶瑟瑟发抖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嬷嬷,嘴唇直哆嗦。就算把她折磨死,她也是交不出回魂丹的。赫连晨一向英明,可只要碰上司徒倩两姐妹的事就会变得蛮不讲理,她司徒瑶每一次都会成为这蛮不讲理下的牺牲品。 两个嬷嬷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司徒瑶,声音不善道:“现在知道痛了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连自己的妹妹都要害,这都是你的报应!” 司徒瑶蜷缩着,害怕再一次承受那针刺的痛苦,哀求道:“嬷嬷,不要,求你们放了我,我真的没有拿回魂丹,真的没有!” “你可是尊贵的王妃,求我们这些下人做什么,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今日你就去为侧妃娘娘赔命吧!” 司徒瑶以为两个嬷嬷又要折磨她,哀求道:“不要,不要那么对我,求你们了!”她再也不想承受那种痛了。 两个嬷嬷看司徒瑶柔弱得就像一只蚂蚁,顿时觉得自己高大无比,原本想着继续折磨着小女人过过瘾,可是又怕王爷等不及,便道:“有更厉害的等着你呢,跟我们一起出去见王爷吧!” 第2章 但愿来生不相见(2) 司徒瑶听闻心里一喜:“王爷是不是相信我了,要放我出去了!”就算赫连晨再怎么折磨司徒瑶,司徒瑶还是含着一丝希望。 嬷嬷哼了一声,心想这王妃真是天真得很,无情道:“你是可以出这地牢了,可是离地狱的门也不远了。” 司徒瑶全身疼痛,已经无法走路,她勉强自己站起来却狠狠地摔到在了地上,两个嬷嬷没有耐性,一个抓着她一边的手臂便这么拖着她出去,她的皮肉本就是被针刺得伤痕累累,这会儿摩擦在地上就像要硬生生的掉下一块肉。她是王府里的蝼蚁,谁都可以宰割,可是她却没有意识到。 同心苑是一片素白,司徒瑶被两个嬷嬷狠狠地甩在了地上,她微微抬头就看到了上面的赫连晨,他此时面色冰冷,饱含怒气。 司徒瑶意见赫连晨便哀求道:“王爷,我真的没有拿回魂丹,求王爷放了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 “没有以后了,倩倩死了,本王要你赔命!”赫连晨的声音冰冷无情就像索命的黑白无常,像看着蝼蚁一般看着司徒瑶。 司徒瑶没有想到司徒倩死了,司徒倩死了赫连晨一定不会放过她,她吓得发抖:“不要,我没有拿回魂丹,我不要死。”她还舍不得这个美丽的世界,舍不得疼爱她的祖母、爹娘和哥哥弟弟,她害怕。 “无论你如何哀求都没用,你必须赔命。”赫连晨的声音冰冷如炼狱里的魔鬼,已经没有耐性和司徒瑶废话。 司徒瑶不敢相信,赫连晨的一句话就定了她的生死,而且还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为了司徒倩,她恐惧的摇着头道:“不要,我死了,我奶奶和爹娘会伤心的,不要。” 赫连晨怒气越重:“别以为你提到司徒丞相,本王就会怕了你,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来人,赐白绫和毒酒,本王要亲眼看着这个贱人去死。” 司徒瑶恐惧地看着托盘上的白绫和毒酒,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好害怕死,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为了不死,她大着胆子对赫连晨道:“王爷,就算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你还是要我死吗?” 司徒瑶之所以会这么说,并不仅仅是因为保命,而是因为她最近吃了什么都想吐,皇帝哥哥和身边的丫鬟都说她可能是有了身孕。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为了不死,她愿意一赌。 可是赫连晨听到这个消息连一点犹豫就不曾有过,无情道:“司徒瑶,像你这样随性的女人,谁知道你肚子里的是不是个小杂种,还想用孩子让我心软。” 犹如一把锋利的锥子在一下一下的钉着司徒瑶的心脏,她痛得难以呼吸:“王爷,我肚子里真的是你的孩子,我不会骗你的,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世人都说你傻,可你也知道用孩子来保全自己,本王觉得你从来都不是傻子。”两个嬷嬷听司徒瑶有了孩子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此时赫连晨冰冷毒辣的声音响起,“她不愿意,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第3章 但愿来生不相见(3) 两个嬷嬷听了命令就要上前自己处死司徒瑶,司徒瑶自知今日已是尽头,可她偏偏无力反抗,一直以来在这王府中她都是任人欺负,她不想自己的最后一步也是由这些讨厌的人来主宰,她挣开嬷嬷飞快地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滑向了自己的手腕。 鲜红的血从司徒瑶的手腕里喷出来,两个嬷嬷都吓了一跳,赫连晨看着这鲜红的血染红了一片,终于不忍的侧过了头,他倒是没有想到司徒瑶会有这样的勇气。 司徒瑶看着自己的鲜血从手腕处流出来同样的被吓住了,她没见过这么多血,她知道她要死了,和坐在上方的赫连晨却是干干净净、安然无恙。她爱了这么久,可他的世界里好像从来没她的印记,若是有的话那也是厌恶。她不甘心,她想用自己的血弄脏他,可她尚未靠近赫连晨就被蓝嬷嬷推到在了地上,腹部传来一阵疼痛,原来她是真的有了孩子了。她还记得皇帝哥哥说,等确定了消息再去告诉王爷,不然又要惹王爷生厌了。 司徒瑶狼狈的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丝毫的力气,连疼痛都在渐渐地减弱,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气息越来越弱,可脑子却越来越清晰。她芳龄十六,以前没看透的事情她也看透了,她最后用残余的力量道:“赫连晨,我司徒瑶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再遇到你了!” “双儿,你真的坚持要进宫选秀?” “娘,对不起,从我下定决心要代替欧阳妹妹进宫选秀那刻起,任何因由都撼动不了我的决心了。” 苏柳无奈的闭上眼道:“那么你就继续跪着吧!” 司徒瑶的膝盖痛到了筋骨里去了,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可她进宫的意志就如她说的那样,是任何原因都撼动不了的。她按住自己的腿,努力支撑着自己,保持着标准的跪姿。 苏柳睁开眼睛看着女儿艰难的跪在那里满脸痛苦,意志却没有丝毫动摇,撇开脸,脸上有泪水落下来,她背着女儿道:“你这是何苦呢,娘早说过,后宫不是你想象中的美好,那是个人吃人的地方,你不适合那里,可你为什么就不听呢?” 苏柳知道自己不论说再多都没有用,也不忍心再看女儿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她怕多看一眼她就不忍心处罚十几年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女儿了,可是为了让她的未来不在那残酷的后宫度过,她现在必须狠心。 苏柳走得快,她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的眼泪,所以她也没有看到女儿脸上布满的泪水。 司徒瑶任自己的泪水流下来,也没有动手擦一下。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这么伤感流泪,可是这个意外中得来的母亲却是她新生以来第一个让她流泪的人。 一年前司徒瑶在景阳王府当着景阳王赫连晨的面割腕自杀,她原本以为她会走过奈河桥喝下那碗孟婆汤,忘掉所有的痛苦与不幸再世为人。可是老天出了错,她死了,却没有进地狱,没有过奈河桥,也没有喝孟婆汤,她带着生前的记忆重生在了苏怜霜身上。 第4章 芳魂回转 她从此叫苏怜霜,和母亲相依为命的苏怜霜,不是丞相嫡女,也不是景阳王妃。可当她知道她还活在天宝年间,还活在有赫连晨的世界,她痛苦不堪。她用苏怜霜这个身份在蓉城边上的张家村已经生活了一年,这一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她根本不想记住。 上辈子她痴傻执着、受尽委屈,既然老天都要她再活一次,那么新的棋局皆由她来掌控。她想回去,她不想重生前的痛苦都白白承受。而蓉城富商之女欧阳唯不想进宫选秀给了她这个机会,她主动告诉欧阳唯愿意代她进宫选秀。进宫意味着要放弃这一年来唯一和她相依为命的娘,意味着要把她的后半生放在斗争之中,甚至还要承受比重生前更大的痛苦,可是能让重生前伤害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她愿意。这盘棋,即使是伤己,她也要把敌方折磨得痛不欲生。 “娘,对不起,这一年来如果没有你,我根本就活不下去,可是就算我活得再好,我也没有办法看着他活得那么得意。”司徒瑶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那么难受,可还是抽泣得全身痉-挛。 苏柳晚上回家忙完了后去看女儿的时候却见女儿躺在了地上,她一惊连忙跑到女儿的身边摇着摇喊着道:“双儿,双儿!” 可是司徒瑶双目紧闭,若不是胸膛还微弱的起伏着,大概会让人误会这人已经死了。 苏柳哭喊道:“双儿,你这是要娘的命啊!来人啊,帮我叫大夫!” 张博山听到苏氏的叫声便急切地到了苏家看了情况,急忙地去叫了大夫过来,大夫把脉看诊后说是司徒瑶体力透支又忍饥挨饿才会导致昏倒的,这大夫也是同一个村子的,自然知道苏家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多说,只是开了药方让苏氏为司徒瑶进补。 苏柳流着泪去为司徒瑶熬药,张博山见状忙道:“苏伯母,让博山去吧,伯母就在这里看着霜儿。” 苏柳歉疚地看着张博山道:“博山,双儿她这么对你,你还对我们母子这么好,伯母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博山,还是伯母来忙吧!” 张博山的心里涌过一段失落,勉强笑道:“苏伯母别这么说,虽然霜儿进宫选秀我也觉得是不好的,可是这是她的选择,我还是支持她,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就算她不能嫁给我,我们也还是可以做朋友互相扶持的。” 苏柳一阵难过,张博山原本是她看好的女婿,可女儿却要代欧阳唯进宫选秀,难道她以为宫妃真的如表面上活得那么光鲜吗?一时之间她竟弄不清楚究竟是因为女儿这一年的性子变了,还是自己从来不曾了解过女儿。 苏柳惋惜道:“博山,你真是个好孩子,双儿错过你,是她没这个福气。” 张博山一愣道:“这么说来苏伯母是同意霜儿进宫选秀了?” 第5章 恨意煎熬 苏柳无可奈何道:“双儿这孩子从来没下过这么大的决定,也从来没有这么忤逆过我,如今我已阻止不了,我总不能看着她去死,我舍不得啊!”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张博山安慰苏柳道:“苏伯母不要伤心了,霜儿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伯母也认同了这样的选择,我们就要相信霜儿这一路能够顺风顺水、平平安安。” 苏柳看着张博山又叹道:“博山,你真好,可是双儿……哎……不说了。”话语中尽是惋惜与无可奈何。 “恩,不说了,我去为霜儿熬药。” 苏柳给司徒瑶喂了汤药,没过多久司徒瑶就醒了,苏柳紧绷的弦也放松了不少。 司徒瑶醒是醒了,可跪了一天一夜的她全身都酸痛不已,特别是腿已经痛得不听使唤,她知道苏柳在旁边,可却没有勇气看过去。 苏柳鼻子一酸道:“既然你命都不要也要进宫选秀,娘也没什么理由反对了,等明日欧阳家的来,你就跟他们过去吧。” 司徒瑶没想到苏柳先前还那么坚决,如今这么快就同意了,终于看向了苏柳,歉意的叫了一声“娘!”。 可是苏柳却撇开了头,好似不想再听到这一声声以后就很难再听到的呼喊。 司徒瑶从床上坐了起来扑进了苏柳的怀里道:“娘,对不起,从一年前我摔跤醒来后,我就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如今还要一意孤行进宫选秀而不能尽孝跟前,对不起。” 苏柳心酸得很,可是又不想女儿担心,抚摸着女儿的背道:“双儿,既然决定进宫选秀了就要学会坚强,不论是为妃还是嫁给权贵,你都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要担心娘,娘还年轻,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娘!”司徒瑶歉疚不已,她虽然不是真正的苏怜霜,可是她占用的是苏怜霜的身体,也的确和苏怜霜这个身份合二为一了,苏柳是她最亲的人,离开苏柳进宫,她同样很难受,可是她不得不离开。这一年她时常从噩梦般的往事中惊醒,他们给她的痛时时折磨着他,她知道其中已没有多少对过去的怀念,而是对那些伤害她的人的恨意,若是她的恨意没有得到解脱,她这辈子也妄想安心过日。 “好了,娘没了你这个拖累,说不定还轻松得多呢,你可不要让娘为你担心了。” 司徒瑶知道苏柳是为了自己好受,自己也为了让苏柳好受些,压住心中的苦涩笑着道:“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等有些事了了,我们一定会相聚的。” 司徒瑶拖着虚弱的身体在欧阳家住了几天,欧阳家便派人把她送往长安。司徒瑶临行前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欧阳家能够照顾好苏柳,欧阳家的人欣然允诺。 欧阳唯知道,有了司徒瑶代她进宫选秀,她才能够嫁给自己想嫁的人,司徒瑶也因此才和苏柳分开,即使是家人不愿意,她也会照顾好苏伯母的。欧阳唯也知道后宫是个残酷之地,虽然苏怜霜说她们是各取所需,但她对苏怜霜还是有歉疚之感,她从此不再是欧阳唯而是苏怜霜,她只希望苏伯母能够过得好,苏怜霜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第6章 看上的能有多少(1) 司徒瑶到达长安后并没有多少时间在长安逗留,她只是在车中掀开车帘才得窥长安城如今的风貌。一年不曾在长安生活,长安城比一年前又繁华了不少。玄朝统一南北定都长安后,长安是一日比一日繁华。长安的繁华,司徒瑶倒是不觉得奇怪,只是感叹在这长安城中再也看不到那个傻乎乎的丞相府嫡女了。 欧阳家把时间算得很好,司徒瑶没到长安多久就被传入到了宫中和其他应选的秀女一起过关斩将。司徒瑶是自信的,所以她没担心在前面几关就落选。她虽然讨厌极了苏怜霜这张脸,可她却不得不承认这张脸也是倾城之姿。苏怜霜从小就是个吃苦耐劳的姑娘,这身子骨也是凹凸有致,匀称得很,再加上这一年她刻意的保护,更是堪称完美。 几关下来,女官对司徒瑶的五官、头发、臂、肩、腿、脚等都做了检查,甚等隐秘之处也不放过。有些女子屈辱得直掉眼泪,司徒瑶虽然深感屈辱,可她也不得不低头,她不再是丞相嫡女,也不是小镇里自由的苏怜霜,而今的身份是进宫选秀的欧阳唯,也只有经过这一层层的选拔才能得见天颜,才能让自己的棋局越来越好。 身体条件过关的秀女,又在女官和太监的挑选下除去了一半人,这些落选的人包括之前身体条件不过关的人都可以回家。只是过了这一关的三百余人,不论选上与否都与回家无缘了。 通关的三百多名秀女都住在掖庭宫里,掖庭宫里除了选秀出来的秀女,就是皇宫里的宫女了。通关的秀女若是不能被皇上和皇室宗亲甚至是德高望重的官员看上,那么这辈子也就只有住在这掖庭宫了。简而言之,身为秀女,若没有殷实的家庭背景,不能成为主子,那么就只有成为奴才。三百余人,能被皇上和皇室宗亲看上的能有多少,而大部分人的命运还是沦落成为宫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皇宫太大,即使这掖庭宫容纳了这么多人司徒瑶还是觉得幽深冷清。重生前她也在皇宫里住过,太后是她娘亲的姐姐,是她的亲姨母,她常常住在太后的寿康宫中,那时的她高高在上,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要从这最底层一步一步的爬上去。而如今的她必须爬上去,不要永远呆在这掖庭宫。 选妃大典在千秋殿举行,除了所有通关的秀女,皇后和皇上也都要出席,这一关也决定着每一个秀女的命运。在此之前不妨有秀女去巴结各宫嫔妃,可都是无功而返,没有一个妃子愿意新人进入后宫为她们增添对手。但也有聪明的妃子,知道这新人总是要入后宫的,与其让她们成为自己的对手,还不如收为己用为自己效劳,只是不知道这些秀女被这些狡猾的妃嫔看上是幸还是不幸。 第7章 看上的能有多少(2) 皇帝赫连曦身着一身明黄色的绣金龙袍,坐在最高处,把原本白皙柔和的他也衬托得威严无比。司徒瑶一眼就看到了赫连曦,口里低声唤道:“皇帝哥哥!”重生前景阳王赫连晨对她无情,皇帝赫连曦对她则是极好的,死后重生的她再次见到关心自己的人心里生出一丝柔情。 在这一关上,各个秀女都拿出自己的才华过关斩将,可谓是花样百出、精彩绝伦,当念到欧阳唯的名字的时候,司徒瑶正想施展自己准备了许久的曲子,可是却听得赫连曦道:“等一下,你究竟是谁?” 报名号的宦官以为皇上没听清楚他所念的名字,重复道:“蓉城首富欧阳付之女欧阳唯。” 赫连曦盯着面前的女子,眼神直勾勾的,就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穿透一样,明显不悦道:“朕问的是这位秀女?” 司徒瑶看向上面尊贵的人,微微低头,仪态得体道:“奴婢乃蓉城富商欧阳家的女儿欧阳唯。” 赫连曦明显的感觉到面前的女子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他看着面前这张绝色容颜的时候却厌恶极了,这张脸和景阳王赫连晨的侧王妃司徒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看着就让人难以产生好感。 “你不用表演了,朕是不会对你感兴趣的。” 司徒瑶没想到赫连曦连表演的机会都不给她,她一步一步走到这里不是为了来当宫女的,错过这个机会不知道又要等多久,当下便大胆的问道:“敢问皇上为何不让奴婢表演,奴婢还未表演皇上就如此否决,皇上又怎么知道奴婢的表演是皇上所不喜的呢?” 原本赫连曦直接不让司徒瑶表演已是让大家吃了一惊,而司徒瑶的大胆更是让在座的都惊讶不已。皇后杨艳着大红色绣金华服加上她美丽大气的脸庞,整个人看起来艳若牡丹,此时一开口便威仪无比:“好大的胆子,皇上面前也敢如此无礼!” 赫连曦知道自己对面前这个女子着实有不满的情绪,但她长着这样一张脸也不是她的错,并不想皇后责怪于她,索性直白道:“朕实话跟你说吧,朕看着你那张脸就觉得讨厌,已经没有任何兴致看你的表演,还不退下。” 司徒瑶在大家不屑的眼神中失神地退回了秀女之中,她情不自禁地抹上了自己的脸颊,她同样厌恶自己的这张脸,这张几乎和司徒倩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她醒来的时候得到的就是这么一张脸,她改变不了。赫连曦一直认为司徒倩欺负了重生前的她,他又怎么会喜欢这张脸呢,她原本以为即使他不喜欢这张脸,自己的表演也是能够吸引他的注意的,可是她低估了这张脸对赫连曦的影响,她连表演的机会都没有。 司徒瑶浑浑噩噩的站在那里,所有的表演再也没有看上一眼,赫连曦究竟封了几个秀女她也一点没有听进去。她在为自己的这张脸迷惑,她是不是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式。她如今这张脸是赫连晨最喜欢的,她原本想用这一张脸成为赫连曦的妃子,以此来报复赫连晨,让赫连晨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却亲近不得;可是赫连曦连看一眼这张脸都不愿意,她计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如今一切落空,她该怎么办呢?她真的要一辈子在这皇宫里当宫女吗,那么蓉城边上张家村里的母亲又怎么办?司徒瑶想起自己违背母亲的意愿执意要进宫选秀就觉得心酸。 第8章 命运轮回 千秋殿里的人来来去去,司徒瑶浑然不知,可是赫连曦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从浑浑噩噩中突然惊醒。 “朕的后宫原本充实且已选了美人数名,而朕的皇兄后院却无一女子照料,皇兄对朕照顾有加,朕应当体恤皇兄的辛劳,所以朕想赐皇兄美人数名,皇兄选上了哪一位便直接带回景阳王府即可。” 司徒瑶猛地抬起头来,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和赫连晨相遇了,她的心跳猛然加速,她克制住自己,责骂自己:“司徒瑶,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上辈子他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吗?你这次回来是让他下辈子不好过的,你可不能再被他套住了。” 赫连晨一袭绣金黑袍衬托着他的威严与冷酷,他一出现便引起了在场所有秀女的注意。这些秀女已经和宫妃失之交臂,若是能被景阳王看上选入王府也比在宫中当宫女要好上不知多少倍,而且皇上才说过景阳王府还没有一个女人,说不定被选去王府还能飞上枝头成为王妃,比一个小小的妃子又不知好了多少。 司徒瑶镇定地看着面前这个满脸冷漠的王爷,他倒是变了不少,面部冷漠坚硬,曾经的意气风发只怕都被冷漠无情做取代了吧。她顿时觉得这些秀女很是无知,赫连晨爱的是司徒倩,就算是司徒倩死了他也没娶一个女人进府,虽然说这些没选上的秀女也是个个都有姿色,难道他还看得起皇上选剩了的不成。 司徒瑶自己觉得自己很是镇定,可她却没发现自己的想法却还是难脱幼稚,甚至迁怒到了这一群无辜的秀女身上,也正是这样她忘了移开自己放在赫连晨身上的目光。 赫连晨不是文弱书生,司徒瑶的目光放在他身上这么久,他自然不会感觉不到,正当他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放肆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柳叶眉、桃花眼、樱桃嘴、鹅蛋脸,脖子修长,仪态优美,即使站在打扮精致的秀女中也是独秀一枝,赫连晨的心一跳,有些失神,心中呼道:“倩倩!” 赫连晨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得不可思议,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得如此相似之人,他的眼睛盯着司徒瑶和她对视道:“你出来!” 秀女们听到赫连晨出声都心慌意乱起来,偏偏赫连晨没有指名道姓,谁都希望这一声叫的是自己。司徒瑶自然也是听到赫连晨的命令的,她移开目光希望那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她是进宫选秀成为妃子的,并没有入景阳王府的心。 “本王喊的就是你,你躲闪什么?”赫连晨有一丝不悦,这些女人已经当不了妃子,不是应该喜悦地向他靠拢吗? 众秀女心中觉得失落,她们这一次可确定景阳王喊的不是她们了,失了宫妃的机会,又不能被景阳王看上,以后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就难了。 第9章 重回王府 司徒瑶自认为逃避也是躲闪不过的,便出了队列,向赫连晨盈盈一福身道:“民女欧阳唯见过王爷。” “你叫欧阳唯?”明知不可能,赫连晨一时竟希望对方是那个已死之人,便是鬼魂,他也要留住的。 “是!” 赫连晨有些失望,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好一会儿又道:“就是你了,等会儿随本王一起回府吧!” 司徒瑶低垂着头没有说话,一切和她设想的都不一样,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景阳王府对她来说就是个噩梦。可赫连晨倒是急迫,连缓转的点余地也没有。 赫连晨见欧阳唯不答,有些不悦道:“怎么,不愿意?” “民女不敢。”司徒瑶转念一想,既然无缘成为宫妃,或许进入景阳王府,也是好的,既然是个噩梦,她就要把这个噩梦从心里剔出去。 赫连曦开始倒是把欧阳唯这个女子给忽略了,没想到赫连晨就选了这个和司徒倩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有些不高兴道:“皇兄,这里美女何其多,怎么就选了个不知礼数的,不如皇兄再重新看看吧,选个称心适意的,将来也好管理后院!” 赫连晨知道赫连曦对司徒倩是不喜的,不然欧阳唯这样的绝色也不会当不上妃子了,不过这张脸却是他喜欢的,当下道:“臣谢皇上厚爱,臣得欧阳姑娘一人便足矣。” 此言一出,又引来了多少落选秀女的羡慕,只觉得若是能够成为景阳王的女人,比当皇帝的妃子还要幸福。 君无戏言,赫连曦自己疏忽了,赫连晨已经选定了欧阳唯,他已不能阻止赫连晨带走欧阳唯,想着逝者已矣,无奈道:“既然如此,欧阳姑娘以后就好好地跟着皇兄吧!” “是,皇上!”司徒瑶在心中默默道,“赫连晨,这是你自找的,不过是和司徒倩长得一样的一张脸而已,你以为你带回王府得到的就是司徒倩了吗?” 赫连晨既然已挑选到了自己中意的女子,也没有必要多留,当下请辞:“多谢皇上的美意,请允许臣告退。” 赫连曦点了点头,司徒瑶便只有跟着赫连晨离开,她最后看了一眼坐在高处的赫连曦,心中遗憾道:“皇帝哥哥,原本我是想成为你的女人的,可我却又要回那个地狱一般的王府了。” 原本宫里为司徒瑶准备了轿子送她去景阳王府,可赫连晨却道:“不用如此劳烦,欧阳姑娘和本王同乘即可。” 刚才跟在赫连晨身后,司徒瑶已经觉得气息不顺,如今更别说和他共乘一辆马车了。她连忙道:“我习惯了独自乘坐一辆马车。” 可是司徒瑶的话没人听进去,她不过是个被赫连晨看上的秀女,这些奴才自然是听赫连晨的话,都当她是透明的一般。 第10章 比以往还要可怕(1) 赫连晨听她如此不识好歹,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冷若冰霜,让司徒瑶打了个寒颤。难道自己有了新生还是这么害怕他?可是他如今冷冰冰的样子的确比以往还要可怕。 司徒瑶尴尬的上了马车和赫连晨同坐一车,她坐在他对面的一个角落,眼神看着轿帘,有种随时准备下车的心态。 赫连晨一直看着避他如蛇蝎的欧阳唯,狐疑道:“欧阳姑娘好像很怕本王?本王看上你,你就可以不用留在宫里当宫女,你不是应当欢喜,甚至感谢本王么?” 司徒瑶看也不看赫连晨道:“王爷也说是王爷看上了民女,并非民女看上了王爷,民女为何要感谢王爷呢?” 赫连晨哪里见过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刁钻的女子,冰冷的脸面看不出任何异常,声音却是有些不悦道:“难道你的父母不曾告诉你,进宫后是要守规矩的,虽然说景阳王府不是皇宫,这规矩却是不会废的。” “民女猜想,王爷这样的人喜欢的应当是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姑娘吧,既然民女不曾如王爷的眼,王爷又何必向皇上要了民女,民女即便是做宫女,也是有机会的。” 司徒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早就叮嘱过自己要平心静气,可见了赫连晨,重生前的怨气就忍不住要爆发,语气也不善。 赫连晨没想到一个商人之女,这胆子竟是这般的大,当真是低贱的商人养不出什么好果子来,可是这张脸…… “欧阳姑娘真是聪明,既然知道本王喜欢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姑娘,又何必频频犯错,别以为本王看上了你,你就可以恣意妄为了,本王不过是看在你背井离乡不和你计较,可别触及了本王的底线,不然本王不会对你客气。” 司徒瑶在自己的手背上掐了一把,暗恨自己的不争气,怎么就在赫连晨面前如此放肆?如今赫连晨看在自己和司徒倩相似的容貌上饶了自己,可这样的幸运也不是时时都有的,重生前的种种苦让她知道赫连晨可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也司徒倩例外。 “民女知道了!”司徒瑶倚在车壁上不再动也不再说话。 马车到达王府的时候,司徒瑶等赫连晨下了马车,忽视掉赫连晨伸出来的那只手自己跳下了马车。 王府的仆人摸了一把冷汗,可赫连晨却犹如没事人一般径直进了王府,让人去唤了嬷嬷替司徒瑶安排住处。 那嬷嬷赫然就是曾经折磨过司徒瑶的那两个嬷嬷其中之一的蓝嬷嬷,那蓝嬷嬷见了司徒瑶显然是吃了一惊,叫道:“侧妃娘娘!” 赫连晨见欧阳唯不悦的看着蓝嬷嬷也不出声,便道:“这是今年的秀女欧阳唯,嬷嬷安排欧阳姑娘在同心苑住下吧!” “这……” 司徒瑶知道蓝嬷嬷为何为难,因为同心苑是司徒倩以前住的地方,她没想到这个毒辣的嬷嬷对司徒倩倒是挺忠心的,她一看见这个嬷嬷就觉得浑身刺痛,连手指都变得没有力气,那些折磨她如今还能感觉到那种痛,一股子怨气集在心里疏散不开。 第11章 比以往还要可怕(2) 蓝嬷嬷这一犹豫,赫连晨便改了口:“还是在怡景苑安排个房间住下吧!” 司徒瑶低着头讽刺的一笑,跟着蓝嬷嬷去寻自己的住处,其实她对这个景阳王府还是熟悉的,一路走来,景阳王府也没什么变化,熟悉的精致只会让她想起曾经的事而心痛,她发誓她要让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而这两个嬷嬷是首当其冲的。 赫连晨入了王府后让蓝嬷嬷为司徒瑶安排住处后便没再理会司徒瑶,司徒瑶原本和赫连晨呆在一起就觉得压抑,如此正好松了一口气。 蓝嬷嬷虽对赫连晨刚安排司徒瑶在同心苑住下颇有微词,但赫连晨让司徒瑶住在怡景苑后,她对司徒瑶还算恭敬。毕竟王府里一年多不曾有过女人,这景阳王这么久第一次带女人回来,还张口就让这女人住同心苑,可见这女人在王爷眼中到底是不一般的。同心苑是王府女主人该住的地方,也就已故的侧王妃司徒倩住过。虽说这女人到底是没有住到同心苑去,可这怡景苑却是王爷的住处,她不能在表面上得罪了这女人。 蓝嬷嬷和任嬷嬷都是做了大半辈子下人的,做事都有分寸,不然也不会受到如此重用。见司徒瑶只从欧阳家带来一名婢女青桐,蓝嬷嬷又为司徒瑶安排了一位婢女柳絮。司徒瑶一看这柳絮就是刚买进来的,胆子小得可怜,对王府的规矩也不太懂。司徒瑶本就对蓝嬷嬷有恨,不满道:“难道景阳王府的婢女就这点风采?” 蓝嬷嬷的确是挑了个新人来伺候司徒瑶。但她没想到这女人才刚进入景阳王府就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质疑她。她虽然不喜,但还没摸清王爷对这女人的真实态度,也有法子应对:“老奴是觉得柳絮这丫头单纯,气质又清新,和欧阳姑娘这清新脱俗的气质是极相配的,便情不自禁的选了她来,倒是疏忽了这丫头刚入府懂得不多,但柳絮是极其老实聪明的,只要欧阳姑娘多加提点,定是能够服侍好姑娘的。” 司徒瑶笑了笑道:“这样倒是为嬷嬷省了不少精力,不是?” 蓝嬷嬷一愣,赔笑道:“欧阳姑娘说的是哪里话,若是王爷看中姑娘,嬷嬷亲自服侍也是应当的,怎么会为这点精力计较?” 司徒瑶心里暗笑,蓝嬷嬷和任嬷嬷是在宫里服侍过赫连晨长大的,赫连晨对二位也极为看中,所以她们二人也大胆得很,就连府里的主子也不放在眼里。她如今也不知道赫连晨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所以有些事情也不急在一时,笑道:“看来真是我误会了嬷嬷,得给嬷嬷赔不是了,以后还得靠嬷嬷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才是。” 蓝嬷嬷一阵得意,谁进了这王府不巴结她,还好这女人临时识趣了,不然就算她长着一张和前侧妃娘娘一样的脸,她也不让她好过。不过是才进府没得名分的女人,还不敢如此嚣张。 第12章 故地重游 蓝嬷嬷走后,司徒瑶对柳絮道:“刚才我对你并没有一点偏见,若是你以后对我好,我也不会苛刻你半分。” 柳絮连忙低头道:“是,姑娘!” 夜里司徒瑶刚入睡就被噩梦惊醒,那噩梦比在张家村的时候越来越清晰,定是因为故地重游,一切痛苦也变得更加清晰,长夜漫漫注定无眠。 再一次住在这个曾经生活了一年的地方,痛越明显,恨也就变得越激烈。她不禁在想,赫连晨因为她的这张脸而看上了她,她就被皇上当做礼物一样赏赐给了赫连晨,以后赫连晨又会因为这张脸给她怎样的身份呢? 赫连晨起了个大早,刚出门就看到欧阳唯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见他来了就眼巴巴的望着他。 “欧阳姑娘可是有事?” 司徒瑶心里不舒服,赫连晨还真的是非司徒倩不关心,有些不满道:“我不喜欢这里,一宿无眠,王爷还是把我送回宫里去吧。” 赫连晨听了司徒瑶这话就不悦:“你当真是一点规矩也不懂,不如这些日子跟着任嬷嬷学些规矩。” 司徒瑶重生前差点被蓝嬷嬷和任嬷嬷折磨死,听到这个名字就打了个寒颤,当下乖乖道:“王爷别生气,民女也是和王爷开个玩笑,民女既已是皇上送给王爷的,又怎么能够回去,不过民女当真是一宿没睡。不如王爷做主给民女换个院子吧,民女今日就在王府四处瞧瞧,哪里适合民女,等民女看好了禀明王爷,如何?” “欧阳姑娘这是不喜欢和本王住一个院子?” 司徒瑶如今也折磨不透赫连晨的脾气,忙道:“王爷冤枉民女了,只是民女这样不清不楚的和王爷住在一起,虽说未居一室,但人言可畏,这以后可如何过日子。且民女也的确是一宿未眠,现在都觉得困着呢” 司徒瑶一脸委屈,很是惹人怜惜。赫连晨看着她,若有所思。这个欧阳唯胆大的时候毫无规矩,偏偏又懂得在触碰到底线之前见好就收,甚至还懂得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倒像是个有心计的。可这样子偏偏又像是个清澈通透的,从来就没有利用过她这绝色的容颜。 赫连晨见欧阳唯的确是一脸疲惫,眼眶下也有些发黑,并未计较:“那你今日就在府中逛逛,除了同心苑,看中了哪出院子就告诉蓝嬷嬷,她自会安排。” 司徒瑶甜甜一笑道:“民女谢过王爷。” 赫连晨见到欧阳唯甜甜的笑容觉得甚至熟悉,内心涌过莫名其妙的感觉,再也不看司徒瑶一眼便离开了怡景苑。 司徒瑶看着赫连晨扬长而去的身影却在心里冷笑,你以为谁都把同心苑当个宝贝呢!她摸了摸自己的那张脸,就算几乎一模一样又怎么样,到底是没多大影响的。她叹道,司徒倩,他究竟是有多么爱你呢,面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一张脸,虽然看上了却也不见得喜欢。 第13章 故人不识 司徒瑶用过早膳后便要逛王府为自己找住处,蓝嬷嬷自然也是被她叫着一起的。本来蓝嬷嬷是要领着司徒瑶,可司徒瑶却擅作主张的东走西窜,整个王府都走遍了也没找到自己心仪的院子。蓝嬷嬷的一双老腿都走得发软了,那个女人也未见消停,奈何王爷都允许这个女人如此自便,她也奈何不了。 穿过花园,在芙蓉池边上,司徒瑶停下来露出了笑容:“这处阁楼倒是个好地方!” 蓝嬷嬷停下来擦了擦老脸上的汗珠道:“欧阳姑娘,这里可偏僻着呢!” 司徒瑶好像没听到蓝嬷嬷的话一般,低语道:“忘忧楼,若是真能忘掉一切忧愁该有多好?”她的心情变得很快,转过头就对蓝嬷嬷道,“既然王府已没有其他地方可看,我从此就住在这里吧!” “诶,是,不如欧阳姑娘再进去看看如何?”蓝嬷嬷真没想到这个挑剔的女人最终选了个最不好的地方,真不知道是不是傻。 “也好。” 忘忧楼里有两个丫鬟在此打理,司徒瑶一眼就看出来是自己重生前的丫鬟绿枝和红花,她们是自己嫁入王府的陪嫁丫鬟。绿枝和红花见了司徒瑶,惊叫道:“二小姐!” 蓝嬷嬷责骂道:“什么二小姐,没规矩的奴才,这是昨日从宫里来的欧阳姑娘,还不给欧阳姑娘见礼。” 绿枝和红花连忙给司徒瑶行礼:“奴婢见过欧阳姑娘!”眼睛里却有些惧意。 蓝嬷嬷对司徒瑶道:“欧阳姑娘对此处可还满意?” 司徒瑶望着熟悉的景致,熟悉的人,眼眶有些发红:“我说过我从此就住在这里了。” 绿枝和红花一听便明白了这位和二小姐长得差不多的女子是要住在这里了,红花急了,连忙跪下来道:“欧阳姑娘,你是贵人,这里是我们大小姐以前住过的地方,求欧阳姑娘搬去别处吧,王府里的院子都是比这里好的。” 蓝嬷嬷歉意地对司徒瑶道:“这里是前王妃住过的地方,司徒王妃逝去一年有余。”她对司徒瑶低声细语,转头又对绿枝和红花粗鲁道:“既然欧阳姑娘看中了这里,你们就搬出这里,待重新安排事情吧。” 绿枝一急也跪了下来:“王爷答应过奴婢们,让奴婢们在这里守着小姐的。” 司徒瑶知道这两个丫鬟对自己好,可却没想到如此忠心,好多人都瞧不起重生前的她,笑她痴傻,难得有这么两个人对自己一心一意,她心里既感动又心疼。 司徒瑶心里道,其实你们家小姐就站在你们面前呢,可是她却知道自己重生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她怕是要被人当成妖精鬼怪了,于是道:“府里的院子很多,却是这一处最合我的心意,看来我与你们家大小姐的眼光是相同的,若是你们家小姐还在,我真想和她做个朋友,你们也不会介意多个人和你们住在一起吧?” 第14章 不过就是两个丫鬟 “欧阳姑娘,这……”蓝嬷嬷有些为难。 “嬷嬷,不过就是两个丫鬟,反正都是在这忘忧楼的人,你不会舍不得给我吧?想必王爷也不会如此小气的哦!”若是绿枝和红花被带往别处,还不知道这蓝嬷嬷会安排些什么苦差事给她们。 既然王爷都让这欧阳唯随意选择住处,可见还是有些上心的,蓝嬷嬷笑道:“欧阳姑娘欢喜就好。” 赫连晨下朝回来后就听蓝嬷嬷说欧阳唯搬到了忘忧楼,他皱了皱眉头,一点也不明白。这欧阳唯看起来并非是那么清淡的性子,怎么就选了个如此偏僻的地方。忘忧楼虽然有个好名字,可在王府里却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地方。他总觉得,这欧阳唯怎么也不像是在铜钱堆里长大的女子。 蓝嬷嬷在赫连晨跟前道:“这欧阳姑娘虽然长得和侧妃娘娘极其相似,可却没有侧妃娘娘的一点好,说话夹针带棒,倒真是个商人的女儿。” 赫连晨垂下了眼眸:“嬷嬷别再多言,本王省得。” 赫连晨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忘忧楼,司徒瑶正发挥自己的热情让几个丫鬟和气相处,虽然绿枝和红花并不领情,也一点不影响她的笑容。 “奴婢见过王爷!”绿枝和红花并不在状态,所以先发现了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的赫连晨。 赫连晨在这王府里许久不曾见过这样言笑晏晏的场面,原本被这阳光洋溢的场面给吸引了,听到丫鬟的行礼才道:“都下去吧!” 司徒瑶换上浅红色的嫁衣,她不喜欢浅红色,她喜欢火红的,可是她只是个侧妃,而上辈子穿了火红的嫁衣,却也没得一段美满的姻缘。她亲自上了胭脂遮去下巴上的指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暗恨赫连晨的狠心,再怎么说这张脸也是俏似司徒倩的,他就这么不带怜惜。 侧妃虽说也算是个又名号的,可到底还不是个妾,只有文书作证,不用正经拜堂。司徒瑶原本就住在王府,又不从娘家出来,连位置都不用挪,不过是王府里挂了红,多了一身浅红色的嫁衣而已。 青桐也跟了司徒瑶一些日子了,看得出来司徒瑶并不高兴,问道:“小姐,今日是大喜日子,为何闷闷不乐?” “我挺好的,并无不悦,你不用担心。”司徒瑶却是是没有不悦,只是也不高兴而已。 “奴婢知道小姐的心意是能够进入后宫长伴皇上左右,可是依奴婢看,皇上后宫美人无数,就算小姐能入得后宫,也不一定就能过上如鱼得水的日子,倒是王爷身边不曾有其他女人,小姐跟着王爷,王爷便只得小姐一人,小姐若是能获得王爷的欢心,以后当上王妃也不一定。” 司徒瑶心里暗讽,这赫连晨曾伤她至深,如今倒有人劝她嫁给赫连晨比嫁给皇帝好,她笑了笑:“你说的话我都知道,我没有闷闷不乐呢,也没肖想那王妃之位,我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女,哪有资格坐那王妃的位子呢!能够成为景阳王的侧妃,吾愿足矣。” 第15章 委曲求全 青桐见司徒瑶并不拘泥于这身份上面,松了口气:“小姐能这么想,当真是最好的。” 夜色降临,月儿也爬上了枝头。这还是中旬,月色大好,月光照进忘忧楼,像是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听着沉稳轻盈的脚步声,司徒瑶知道是赫连晨来了,她握紧了双手难免紧张。兜兜转转,她还是要成为他的女人,只是她知道这一次的棋局不一样了,她不会让自己输。 司徒瑶低着头,盖头下她看不到面前的人,却能看到他身着红色镶金的靴子停留在她的面前。感觉到他坐在自己旁边,伸手来揭自己的盖头,她低下头很配合的害羞了。 赫连晨看到司徒瑶精心打扮过的妆容一愣,晃眼一看恍惚是看到了司徒倩,可仔细一瞧,神韵却是大为不同,比司徒倩多了一份活力,更多了一份灵媚。 “小唯应当饿了吧,先吃些东西。” 司徒瑶一愣,毫不避讳地看着赫连晨:“王爷既然已经知道妾身的身份,为何还叫妾身小唯?” 赫连晨到圆桌旁坐下道:“难道你希望大家都知道你是苏怜霜?既然你是用欧阳唯这个名字进的宫,也是用欧阳唯这个名字成为本王的侧妃,你便是欧阳唯,那个名字以后休要再提。” “是,王爷!” 赫连晨很满意司徒瑶顺从的表现,昨日那一席话可算是进了她的心。若是能够知进退,纵使身份低下,且来路不明,倒不失为一个好女人。 用完膳,两人又坐在廊上赏月,本已是晚上,吃得不多,等消了食,两人也就分别洗漱沐浴。 沐浴后的司徒瑶一身清爽,扫了一眼这大床。浅红色的被子和床单,虽不是大红色的火热,可这妖娆之色也让人心情柔软。可床单上放了一条显眼的白布却是大煞风景,司徒瑶明白,她虽然是个侧妃,却是赫连晨后院唯一的女人,这白布想来是要交到宫里去的。 赫连晨沐浴归来就看到欧阳唯躺在粉红色的纱帐里,明明是清透水灵的姑娘,就偏偏显出那么几分勾人的妩媚来。 赫连晨内心生出一丝别样的情绪来,不过他向来不在意这些平白无故钻出来的感觉,如寻常一样走到了床边,只一眼就觉得移不开眼睛。只见欧阳唯那双桃花眼怯生生的看着自己,娇嫩白皙的肌肤在浅红色的被子衬托下越发的美丽动人,很难教人不生怜惜之情。 赫连晨自然是瞧得出欧阳唯的紧张的,他还记得当初纳司徒倩进府的那一晚,司徒倩也是紧张得慌,只是没欧阳唯这般大的动作。想来司徒倩原本是个温情柔弱的女子,也做不出这般夸张的动作来。 赫连晨这辈子除了司徒倩也未怜惜过别的女人,如今欧阳唯不过是长了一张酷似司徒倩的脸,他虽喜欢这张脸,倒也不至于为了这张脸把对司徒倩的柔情转移到欧阳唯的身上来。 第16章 洞房花烛 司徒瑶颤抖的伸出了双手,手指在赫连晨寝衣的绳结处打转,平时灵活的手指显得笨拙起来。 赫连晨见状也由着她,只觉得纵使是再青涩的姑娘,嫁了人也是要过这道坎的。何况她之前也是个有心计的,这点小事还能难倒她不成。 赫连晨把盖在司徒瑶身上的被子拉了下来,“既然已是本王侧妃,日后也难免共枕同眠,不必如此紧张。” 司徒瑶对床笫之欢本就不甚了解,怎么可能不紧张,双手已是紧张地握起了双拳。可她如今也是一个下棋之人,虽然有时候不喜走那么一步,可是保住自己以便杀敌才是重中之重。 第二日司徒瑶醒得晚,赫连晨已经不在了,她摸了摸他睡过的地方已经凉了。她起了身便看到了那床上皱巴巴的白布上赫然有一滩深红的血迹,重生前她嫁给赫连晨为王妃,谁都知道新郎官不曾入过洞房,那白布自然是干干净净的。而她真的和他有的那次又是他在桌子上强要了她,也根本就用不着这白布,那时她的清白之身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知道司徒瑶醒来了,几个丫鬟便来伺候她沐浴更衣,任嬷嬷也在这个空档来拿了那留有处子之血的白布。 青桐一边为司徒瑶打扮,一边道:“娘娘,今日要进宫见太后,这早膳是要在宫里用了,膳房准备了糕点,娘娘等会先垫垫肚子。” 司徒瑶狐疑道:“不过是个侧妃,也不是个正经妻子,难道还要进宫见公婆不成?” 柳絮道:“娘娘,即便是个侧妃,也是比一般人家的正经妻子要强得多的,何况如今呢王爷就得娘娘一人,娘娘还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司徒瑶道:“这王妃未进门,王府后院的主人应当是蓝嬷嬷还任嬷嬷吧,我若是逾越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提到蓝嬷嬷和任嬷嬷,柳絮的脸一白,连话都不敢多说了。 红花此时拿了些头饰出来道:“不过是太后关心王爷,王爷这一年多不曾近女色,好不容易有了娘娘,自然是比一般的要珍视一些。” 司徒瑶一看这头饰就是重生前的自己戴过的,也不知道这红花打的什么主意,她不是忠心得很吗,为何又把这些头饰拿出来给自己。 红花见欧阳唯一个劲的盯着那些头饰,以为她不喜欢,便道:“若是娘娘不喜欢这些,奴婢便收拾下去。”她也不过是想王爷看到这些头饰能够稍微想起一下自家的小姐。 “不,我很喜欢。” 司徒瑶刚打扮好便听到蓝嬷嬷在下边问道是否好了,说是赫连晨已经等了好一阵子了,催促她快一些。 忘忧楼本就偏僻,司徒瑶走到王府大门又废了好些时间,果真看到一身银色绣花黑袍的赫连晨正在等她,身姿挺拔如松柏般挺立。 第17章 新妇入宫 赫连晨听到脚步声便看向盈盈走来的司徒瑶,这一看,眼里便绽放出欣赏的光彩来。只见司徒瑶头顶高髻,发间插了一朵嫩黄色的花朵,配上翠绿的头饰,别致又神采奕奕。淡绿色的轻纱罗衣、绿色绣花长裙、绿色纱带裹着的小腰,越发的衬托出她的明媚动人。明明一头秀发都已盘在了头顶做妇人打扮,可司徒瑶看起来却像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她迈着盈盈的步子走来,就像一只活跃的彩蝶飞来了。 司徒瑶走到赫连晨身边福身见礼:“妾身见过王爷,让王爷久等了!” 赫连晨只觉得移不开眼,淡淡道:“无妨!” 在马车里,赫连晨毫不避讳的把目光放在司徒瑶身上,他第一次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女人,即使是司徒倩,他也不曾这般放肆的看过。他看着司徒瑶神采奕奕、明媚动人的样子越发的不解。他还记得昨晚入眠后隐隐约约听到了抽泣之声,被扰了眠而醒来的他发现那哭泣之人正是自己的枕边人。可如今看欧阳唯的样子,他根本就无法把她和昨夜哭泣的人联系在一起。他发现欧阳唯就像是一个谜,他忍不住想要解了这个谜。 司徒瑶见赫连晨一直看着自己,便问道:“王爷怎么了,可是妾身脸上有脏东西?” 赫连晨本想避开目光,可转念一想,看自己的女人何时也变得扭捏了,便道:“非也,只是觉得小唯甚美,一时看得呆了。” 这一下司徒瑶也是呆了,如今的赫连晨早已变得冷冰冰的,怎么会说这些好听的话。若是说前的赫连晨把这些话说过司徒倩听,司徒瑶倒是相信的。 司徒瑶扶了扶自己的发髻道:“那王爷可觉得妾身这发饰有何特别之处?” 赫连晨一向不把心思放在这男女之上,并未瞧个仔细,敷衍道:“本王只看见小唯,不曾瞧见旁的。” 司徒瑶眠了眠嘴不再说其他,看来赫连晨对她重生前常带的发饰一丁点感觉也没有。其实他又何曾仔细瞧过她,她自己还这般试探所为何呢? 进了宫,赫连晨便携手司徒瑶去寿康宫拜见太后。 太后四十有余,保养得当,看起来神采奕奕,威严中带着慈祥。司徒瑶一见到太后赵蔚,一时心情激动,热泪盈眶。 赫连晨拉着司徒瑶见了礼,接了太后赏赐的东西。赵蔚见这叫欧阳唯女子一双桃花眼中隐隐约约有了泪意,压下原本在见到欧阳唯那张俏似司徒倩的脸的不喜道:“欧阳家乃蜀地富商,不过是寻常的东西,怎么竟激动得红了眼眶?” 眼前的就是曾经疼爱自己的亲姨母,可如今却是认不得,司徒瑶一时竟忘了回答。赫连晨虽没想到欧阳唯会有这等的表现,但他应变得快:“小唯第一次见到母后心情难免激动。” 第18章 再见姨母 赫连晨一说话就能让司徒瑶恢复理智,忙附和道:“妾身见识浅薄,让太后娘娘见笑了。” 赵蔚见欧阳唯虽然和司徒倩长得相似性子却是大为不同,灵动生气又知礼识趣,若晨儿不是因为这张脸而看上她倒也是好的。 赵蔚问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对欧阳唯也越发的满意,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的太监传话,皇上来了。 司徒瑶坐直了些看向门口,就看到一身常服的赫连曦迈着大步走来,一身白衣越发衬托出他的身姿与气质。 赫连晨和司徒瑶连忙起身向赫连曦施礼,赫连曦摆摆手,向太后见了礼,便坐下了。 赵蔚对赫连曦道:“今日你皇兄带新妇进宫,你也不穿得喜庆一些?”虽是责备之意,话中却尽是宠溺。 赫连曦这才看向赫连晨和司徒瑶,在看向司徒瑶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是一愣。欧阳唯那日在选妃大殿上给他的印象他是记得的,只是今日看来又是另外一种风情,虽说是相差无几的一张脸,可如今除了那张脸他哪里看得道司徒倩的影子。 宫里安排了早膳,赫连晨和司徒瑶就留在宫中陪太后用膳,赫连曦和皇后杨艳也陪同一起。 杨艳一身紫衣,富贵如牡丹,但在看到一身绿衣的欧阳唯的时候却甚是不喜,明明简单的打扮却甚是明媚光彩,倒真是个美人胚子。她不曾见过司徒倩,倒是见过司徒瑶的,她只觉得这欧阳唯跟司徒瑶那个笨蛋倒有几分神似,而赫连曦却对司徒瑶那个笨蛋甚是牵肠挂肚,想起来就越发的觉得不喜。 杨艳的不喜司徒瑶当然是看得出来的,反正她以前也不喜欢这个杨艳,如今她又不喜欢自己,也没必要给她好脸色看。 杨艳见欧阳唯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脸上的不满之情越发的显露无疑。见欧阳唯要去夹那一块翠笋,杨艳就朝欧阳唯的筷子夹去。 司徒瑶根本就没想过认输,筷子一用力,那块翠笋就往赫连晨的脸上飞去。 赫连晨武功高强,习惯性的一偏头就避开了,那块翠笋直接打在了后面倒霉的宫女脸上,奈何宫女却连动也不能动,场景甚是喜剧。 赫连晨冰冷的目光刚看向司徒瑶,司徒瑶就可怜兮兮地向赫连曦道:“皇上,宫里是不是缺银子啊,不然皇后娘娘怎么要和我抢这竹笋呢?” 食不言,偏偏司徒瑶就说出了这么骇人听闻的话,还把皇后给牵扯进去了,顿时赵蔚和赫连晨就不悦的看向了司徒瑶。 赫连曦原本不喜欢欧阳唯这张脸,可听这声音又和司徒瑶撒娇的样子何其相似,原本厌恶的心顿时变成了怜惜:“看来皇后和欧阳侧妃都喜欢这新鲜的竹笋,这剩下的就平分给皇后和欧阳侧妃,如此也不会碰到一起去了。” 第19章 颇有微词 赫连曦一句话轻松的解决了尴尬的局面。赵蔚当然知道欧阳唯刚入宫没必要惹了皇后不快,定是杨艳故意为难,只是她对欧阳唯这么一丁点委屈都忍不下去颇有微词,先前因为欧阳唯的表现对这张脸压下去的成见又冒了出来。 杨艳看着宫女分给自己的竹笋把自己面前的碗堆成了小山丘,皱了皱眉,她可不是真的喜欢吃竹笋,这下可好了。 司徒瑶把自己碗里的竹笋吃了个精光,看到杨艳碗里的却没怎么动,不解道:“皇后娘娘不是很喜欢这鲜竹笋吗?” 杨艳维持住自己的笑容道:“好东西自然是要慢慢享受。”又对赫连晨道,“皇兄这位侧王妃还真是单纯得很,像个孩子一样。” 赫连晨自然是知道杨艳在说欧阳唯不懂事,便道:“小唯来自南方,不懂宫廷规矩,臣以后会多加教导。” 杨艳的话又让赫连曦想到了司徒瑶,司徒瑶不就像是个孩子一样惹人疼的,这感触一时上来了便直接说出了口:“孩子是单纯美好的,皇兄要多多疼爱才是,切勿过于严苛,来年生个孩子才是赫连家的福气。” 赫连晨不明白赫连曦明明是讨厌欧阳唯的,两人也无交集,怎么今日竟两次开口为欧阳唯说好话。 大家都开口说了话,大家也都没守那食不言的规矩了,此时又说在了孩子上面,赵蔚也来了兴致:“皇上说得对,皇上已有了孩子了,晨儿还比皇上长上几岁,也该有自己的孩子了。前头的司徒王妃和司徒侧妃既然已经去了一年多了,就不要再惦记着了。” 在宫里发生了那等事情,冷面赫连晨自然是要教育司徒瑶的,他一向要求完美,而司徒瑶却硬是让他蒙尘了。 赫连晨本就寡言少语,说了司徒瑶几句也便罢了。可司徒瑶心里本就对赫连晨有恨,哪里会忍受他如此责备自己,当下就有些不满:“你既然这般瞧不起我,当初为何看上了我,还要纳了我做侧妃?” “既是看上了,理由是什么不足为重。” 司徒瑶的喉咙一哽道:“但凡一件事情总是有个由头的,王爷看上妾身,不是因为妾身貌美,也不是因为喜欢妾身,而是因为妾身貌似王爷以前的侧王妃吧?”想那司徒倩已死,影响却是这般的深刻,司徒瑶想起就觉得难受心痛,连说话都好像是喘着气的。 赫连晨觉得欧阳唯太不知天高地厚,也太不本分了,很是不悦:“本王警告过你不要不安分,可你好像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倒是揣测起本王的心意来了。” 赫连晨发怒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司徒瑶当下便示弱,怯生生道:“王爷,哪个女人甘愿做别人的影子,即便是王爷是因为妾身这张脸才看上妾身的,只要王爷对妾身温和一些,妾身也会觉得心满意足,可是王爷总是对妾身冷冰冰的,相处这些日子竟是连一个笑容也没见过,妾身怎的不难受?” 第20章 仅是替身 赫连晨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笑给欧阳唯看,他还没到无缘无故讨好一个妇人的地步,可见出门前还明媚动人的欧阳唯,此时怯生生的甚是惹人怜,也没了火气:“小唯,你既是侧妃,就不应该要求太多,即便这王府只有一个女人,你也没资格向本王邀宠,本王没这么多耐性应付你。” 司徒瑶心里委屈,她知道若是司徒倩哪怕有一点示弱,他便是心疼得不得了的,可是如今她有了司徒倩相差无几的容貌,他对她依旧这么无情。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对他有任何奢望的,可是她就是要让他稀罕她。 司徒瑶侧过脸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么久了她还是学不会坚强,这才进王府多久就流了好多次泪,若是日子再久些,这眼泪可不就掉光了。曾经以为不会再流泪了,可真的在重新经历那些伤痛,泪水刺激着皮肤,在心里刻下烙印。 赫连晨看到欧阳唯的肩膀隐约在抽动,心里越发的看不起,这个女人有往上爬的野心,可却没有坚韧的性子,且一点也不懂规矩,无甚见识,想法甚至天真。 赫连晨有贵族养出来的风度,下马车的时候依旧伸出了手来扶司徒瑶。可司徒瑶心中憋屈,脸一偏就自己跳下了马车。可是昨晚破身之痛却影响了她,这一跳就跌倒在了地上。 司徒瑶摔得双腿发痛,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她,她觉得甚至尴尬,脸也红了。偏偏摔倒这姿势甚是特别,她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却未得逞。 司徒瑶被赫连晨抱在了怀里,原以为这个怀抱是冰冷的,可她却感觉到了这个怀抱的暖意,原本的僵硬抗拒也变成了沉溺接受。这可是她上辈子心心念念的怀抱,可却从未享受过这样的温暖,如今只是觉得心酸,上辈子的自己为何要生得那般痴傻呀。 王府大门到忘忧楼还是有些路程的,或许是上辈子的柯昂成了一种习惯,司徒瑶腻在赫连晨的怀抱竟觉得这距离甚短。可她刚刚软下去的心就在到了忘忧楼后给冻冷了。 赫连晨到了忘忧楼便放下了司徒瑶,唤了丫头来扶司徒瑶上楼,临走的时候对司徒瑶道:“小唯既然不知进退,本王让嬷嬷明日起就教你学习规矩。” 次日用过早膳,司徒瑶本想出去走走,这王府里虽说都熟悉了,但她还没看个透彻呢。可青桐却提醒道:“小姐不要出去了,等会儿蓝嬷嬷还要来教小姐礼仪呢。” 昨儿司徒瑶心里不爽,听着娘娘这两个字就觉得心烦,便让几个丫鬟不要叫她娘娘,几个姑娘都觉得不妥,倒是这青桐听进去了。原本青桐就是司徒瑶从欧阳家带过来的,叫一声小姐也是无碍的。 司徒瑶听到蓝嬷嬷几个字就觉得不舒服,原本她就没讨好这蓝嬷嬷,可如今来教她的却偏偏是这蓝嬷嬷,若是任嬷嬷或许还要好点。可她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任嬷嬷在赫连晨面前说了她的好,赫连晨才决定由蓝嬷嬷来教的,若真是要教礼仪,这任嬷嬷更胜一筹。 第21章 不足为重 司徒瑶撇了撇嘴道:“她倒是架子大,还要我干巴巴的等着。” 青桐不安地瞧了一眼司徒瑶道:“小姐待会儿可不要在蓝嬷嬷面前如此,指不定该挨训了。”她在欧阳家的时候也看过府里的嬷嬷教小姐们规矩的,就算是小姐那鞭子也是照常挨。 司徒瑶让人备了茶,在廊上摆了把椅子,休闲的躺在椅子上看风景。 “这椅子若是能再改一下,躺着看这美景,岂不快哉!” “侧妃娘娘倒是懂得享受,可王爷说了让老奴从今日起教侧妃娘娘规矩,侧妃娘娘这么毫无仪态的坐在椅子上是否不太妥啊?” 司徒瑶不难听出蓝嬷嬷话里的讽刺之意,也能感觉到她对自己会毫不客气,可她就是不想这么顺从她,还笑嘻嘻道:“这是太后赏的碧螺春,挺不错的,嬷嬷要不要尝尝?” “老奴不是主子没这个福气,不过王爷让我教导侧妃娘娘,那么老奴就有这个权利责打不听话的主子,还请侧妃娘娘以后莫怪。”蓝嬷嬷话落,鞭子也落在了司徒瑶的身上。 司徒瑶痛得跳了起来道:“蓝嬷嬷,你可真狠心!” 蓝嬷嬷又是一鞭子抽在司徒瑶的腿上道:“今日侧妃娘娘就先练习行走,像娘娘这般蹦蹦跳跳连路也不会走,不知这规矩要学到何时才能不丢了景阳王府的脸。” 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司徒瑶没有办法,只得乖乖地站好,在蓝嬷嬷的督促下去楼下练习走路。 双脚尖向前,肩膀放松,双眼平视前方,行不摇头,步伐平稳。在其他贵族女子做来轻而易举的事,司徒瑶却是如履薄冰。重生前的她本是丞相嫡女,可是她生得愚笨,家里宠着她,对她也没什么要求,这仪态也是顺其自然了。 司徒瑶刚开始还撒着气不认真对待,在蓝嬷嬷的几鞭子落下便再也不敢吊儿郎当,一步又一步的走着甚是难受。 蓝嬷嬷无奈,午膳后让人拿了宽底花瓶放在司徒瑶的头上,若是这花瓶掉下来了,定要遭一番狠打。司徒瑶怕那花瓶掉下来,步子迈得极慢,连身子都变得僵硬了。 蓝嬷嬷一鞭子抽在司徒瑶的肩上道:“这般僵硬,走出去岂非是叫人笑话。” 一鞭子抽下来,司徒瑶最先想到的竟是双手护住头顶的花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要强忍住不让流下来。 到晚膳的时候这地狱般的训练才暂时结束,司徒瑶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椅子上。蓝嬷嬷又是一鞭子甩在司徒瑶的身上道:“受了教,怎的还这般毫无仪态!” 晚上青桐为司徒瑶沐浴,发现那白嫩的肌肤上布了一条有一条的鞭痕,便忍不住想哭。多少女子都梦想着当富家千金,梦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她们哪里知道,这贵族女人也有想不到的苦。 “蓝嬷嬷下手可真狠,小姐到底是王爷的女人,这要是落下疤痕可怎么办?” 司徒瑶冷笑道:“她们打人的手段高明得很,这皮肉上的鞭痕并未裂开,哪里会落下疤痕。” 青桐心疼道:“小姐不如和王爷说说,让蓝嬷嬷温柔些,这些罪怎的是一个妇人能受的。” 司徒瑶就没抱什么希望,赫连晨怎么可能怜惜自己,入府这几日来自己也不过是个摆设,偏偏这个摆设还不能让他满意,还要活受这么些折磨。 “好累,我想休息。” 司徒瑶实在是累得很,蓝嬷嬷有诸多的不是她也管不着了,她只想好好睡个觉,明日还有场战争要打呢。 第二日蓝嬷嬷训练司徒瑶行礼请安,教她怎样从容得体,一个表情一个微笑都要做到尽善尽美。 这一次相对于来说比头日简单了不少,司徒瑶又不是重生前愚笨的那个司徒瑶,轻易地就懂得其中精要。可蓝嬷嬷却是鸡蛋里挑骨头,硬是要大骂了她才会舒服。 司徒瑶忍不住爆发了:“蓝嬷嬷,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若是昨日是我学得不好,但今日难道不是你故意为难?” “所谓严师出高徒,老奴不过是为了侧妃娘娘好,若不是为了侧妃娘娘,老奴何必受这个罪。” 司徒瑶讽刺道:“你这话倒是说得好听,谁稀罕你做我的师父了,也不瞧瞧自己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就倒胃口。如今这么折磨我,也不怕有朝一日我得势了把今日所受的一切都还给你。” 蓝嬷嬷道:“老奴不过是听王爷吩咐办事,若得罪了侧妃娘娘,也实属无奈。老奴跟在王爷身边二十多年了,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今日老奴面前便是王妃,老奴也是这样。侧妃娘娘要想得势,这般不长进可是不行的。” 蓝嬷嬷拿赫连晨来压着司徒瑶当真是让司徒瑶无法反抗,她这意思是即便是王妃她也是敢打的,更何况她一个侧妃。从小伺候赫连晨的人,这蓝嬷嬷和任嬷嬷的身份又哪里只是一个下人这般简单,便是赫连晨也不会责罚她们。 司徒瑶被憋得发慌,直接跑出了忘忧楼。蓝嬷嬷这把老骨头,自然是不会去追司徒瑶了,叫了手下的几个去找,可司徒瑶却和她们捉起了迷藏,晚上才偷偷回了忘忧楼。 沐浴的时候司徒瑶让青桐用力搓自己身上的鞭痕,青桐很是不解:“小姐,这样下去不是更痛了,也不知何时能好,你这是怎么了啊?” 司徒瑶道:“叫你搓就搓吧,挨点痛算什么!那蓝嬷嬷今日一定向王爷告状了,说不定王爷一会儿就来了,我还得给王爷解释今日所发生的事呢!” 青桐也明白了司徒瑶的目的,一边搓着她身上的鞭痕一边道:“小姐身上的鞭痕已经够恐怖的了,谁看了不心疼的呢,偏偏还要受这个苦。” 司徒瑶痛得咬紧了牙关,喘着气对青桐道:“王爷是个冷情的人,哪会怜惜我!青桐,你是从蓉城随我到长安来的,在这长安城中我们可是最亲近的人,以后我们可要真心相待。” 司徒瑶沐浴后回了寝卧,果然见赫连晨在等她。她知道赫连晨定是来质问她了,但她想的却是要先声夺人。 司徒瑶见了赫连晨就委屈的迎了上去,走路的姿势倒真是好了不少。 “妾身见过王爷!”司徒瑶话一出,委屈的泪水就夺眶而出,就好像是见了自己能够依靠的人,那柔弱也就再也忍不住了似的。 赫连晨本来要问今日跟着蓝嬷嬷学规矩怎么中途跑了还让人找不到,看到欧阳唯梨花带雨的样子话到嘴边就不知怎么的变了一句:“怎么哭了?” 司徒瑶的眼泪越发的来得多了,顺势扑入赫连晨的怀抱抽泣道:“王爷,妾身痛死了。”这话一出,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原本赫连晨在见了她盈盈走来的那身姿后觉得被调驯得木讷了不少,见了她的眼泪和抱怨,这才发现她还是那个水灵灵的她,一点也没变,不知为何竟觉得松了一口气。 赫连晨抬起来的手一愣还是放在了司徒瑶的背上,司徒瑶立即应景的叫了一声:“疼!” 第22章 伤痕累累 赫连晨的手一下子弹开了,有些无奈的放在了她的头顶,“这是怎么了?” 司徒瑶慢慢地离开赫连晨的怀抱,芊芊玉手伸向自己绵绸寝衣的绳结,了自己的寝衣。 赫连晨看到那些伤痕几乎移不开眼来,司徒瑶那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又掉在了她的身子上。 “你想说这些都是蓝嬷嬷的杰作?” 司徒瑶掩上寝衣,委屈的点了点头:“昨日妾身学步甚是困难,蓝嬷嬷打了妾身,妾身也认了,可是近日妾身的学习完成得甚好,蓝嬷嬷却依旧不肯让妾身好过,妾身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会中途跑了,王爷会不会责怪妾身。”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道:“你且把你这两日所学到的给本王看看。” 司徒瑶端着步子走了几步,又走回到赫连晨跟前,微微福身道:“妾身见过王爷!”而后展颜一笑。 那笑容如煦煦春风,温婉得体,又暖人心,赫连晨甚是喜欢,却又觉得司徒瑶这毫无瑕疵的仪态让人不舒服,于是乎道:“既挨了这么多打,想来学得并不容易,若是这么下去,你这幅身子也经不起,那么从明日起你便不要学了。” 司徒瑶一喜,可受了的欺负还未讨回来呢,问道:“那蓝嬷嬷?” 赫连晨的手覆上司徒瑶的肩膀,把她的寝衣微微拉开,眼睛里是淡漠的冰冷:“你这伤倒跟鞭打后的伤有些不太一样?” 司徒瑶一愣,她让青桐把她的伤搓得严重了些,他看出来了?可她却不能先动摇了,狐疑道:“这怎么不一样了?可能是刚才沐浴的时候泡得久了,有些红肿。” 赫连晨一下把司徒瑶的寝衣拉好:“蓝嬷嬷和任嬷嬷跟在本王身边的日子比你活的命还长,你别再打什么歪主意。” 赫连晨说完就走了,要下楼的时候才道:“让丫鬟在门口候着,本王让全贵拿些药过来。” 赫连晨走后,司徒瑶气得踢翻了身旁的凳子,身上明明痛得很,却还要硬生生的砸上两拳。 司徒瑶一不会刺绣,二不会女红,更不会琴棋书画,睡了个懒觉,索性无事,便去逛园子。 醉湖旁蓝嬷嬷正在调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是满脸泪水,却连大声抽泣都不敢,显然蓝嬷嬷是凶神恶煞。 司徒瑶今日不用再学习姿态礼仪,自然是觉得轻松了,可看到蓝嬷嬷的嘴脸就觉得不舒服,走上前去道:“真是梨花带雨啊,都哭得这么惨了,蓝嬷嬷就饶了她吧,不然大家还以为蓝嬷嬷一大把年纪了,还欺负人家小姑娘呢。” 赫连晨自洞房花烛夜在忘忧楼呆了一夜,这几夜就不曾到过忘忧楼,且昨日到了忘忧楼也未久留。蓝嬷嬷觉得王爷虽然是因为欧阳唯这张脸而纳进了府,却不见得就有多重视这欧阳唯,这不连规矩也懒得让她学了,倒是个带不出去的主。蓝嬷嬷看不起欧阳唯,语气也就不怎么好:“侧妃娘娘规矩没学好,自然是不懂,这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若是宽容以待,这王府岂不是乱了套。” “呵,嬷嬷规矩学得好,好就好在怎么打主子,怎么诋毁主子吧?” 蓝嬷嬷不屑道:“老奴从来都是实话实说,不存在诋毁一说,侧妃娘娘不思进取,对老奴有偏见,老奴也无话可说,只是侧妃娘娘难成大器。”她不想再和欧阳唯纠结,便对那小丫鬟道,“还不快走,木讷讷的,只知道吃闲饭。” 蓝嬷嬷吆喝着小丫鬟走了,司徒瑶厌恶的看着蓝嬷嬷的背影道:“青桐,你讨厌这蓝嬷嬷吗?” 青桐道:“蓝嬷嬷不只是欺负这些小丫鬟,连小姐也欺负,奴婢怎么会不讨厌。” 司徒瑶道:“看她这样子,今日没了机会打我,还甚是不满呢!她当别人都是好欺负的,她打了我两日,我怎么会放过她。”重生前她对自己的折磨,她还没和她算账呢,如今换了个身份,她又碰上来了。 当晚蓝嬷嬷的房间里出现了两名女鬼,开始她还镇定自若的要去打那胡闹之人,可看那两名女鬼披头散发还票飘来飘去,发出幽恨恐怖的声音,吓得她大了双眼抓住被子动也不敢动。 黑衣女鬼道:“蓝嬷嬷,我死得好惨啊,你下来陪我吧!”“血,好多的血!”“我苦命的孩儿呀!” 白衣女鬼道:“蓝嬷嬷,王爷不在,司徒瑶那傻子尽是欺负我,你下来帮帮我吧!” 第二日蓝嬷嬷眼眶发黑,向来是半宿没睡。她自然是不相信那闹鬼之事,她对司徒倩也是好的,司徒倩怎么可能想要她的命。就说那司徒瑶,自己虽然欺负过她,可她真正要她命的人也是王爷啊。 可是让蓝嬷嬷毛骨悚然的是,任嬷嬷也看到了女鬼,说司徒倩在地狱孤独,想要人陪伴呢!蓝嬷嬷不信,她让任嬷嬷也不要相信,可是却听到府里的丫鬟奴才都说昨晚遇鬼了,想来是前王妃和侧妃知道王爷有了新人,所以嫉妒得回了王府。 司徒瑶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她就是要吓死那两个老女人。重生前她也喜欢学武,可是天生愚笨也未有所成,不过重生后会一些花拳绣腿,扮个女鬼还是为难不到她的。只是她不知道赫连晨知道府里闹鬼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脸越发的僵硬了,他才不会相信是司徒瑶和司徒倩知道她有了新人而嫉妒得连鬼魂都回来了呢! 赫连晨到忘忧楼的时候司徒瑶还在睡大觉,赫连晨直接捏住了司徒瑶的鼻子,司徒瑶无法呼吸直接醒过来了。 “昨晚都做什么去了,这个时候还在睡?” 司徒瑶坐了起来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道:“能睡是福。” 赫连晨道:“本王允许你不跟着蓝嬷嬷学习仪态规矩了,也不能由着你放肆,你说本王要如何处罚你?” “什么处罚?妾身不明白。” 赫连晨道:“本王不喜欢和你打哑谜,昨晚闹鬼的事定然是你为了报复蓝嬷嬷所为,巫蛊之术、鬼神之说乃是大忌,王府讨厌的就是这些手段,你却闹得整个王府都在谈论鬼神之说。你说该不该罚?” 不待司徒瑶争辩,赫连晨就道:“阿禄,去拿板子来。” 若是以前的赫连晨,司徒瑶还能胡乱争辩几句,如今的赫连晨变得冷漠多了,做起事来越发的果决无情。司徒瑶大大的桃花眼盛满了泪水:“妾身身上的鞭痕还未好,若是再挨了打,要何时才能好起来呀!” 司徒瑶揭开被子,撩自己的衣袖和寝裤,白皙的肌肤上那伤痕刺人眼球,一日过去了竟还是那么明显。 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多了这么些伤痕倒真是碍眼得很,赫连晨道:“今日的板子就先欠着,下次若犯了错一并罚了。”还邪恶道,“要知道这板子由本王亲自下手,定是不会有什么伤痕的。” 司徒瑶连忙乖乖地道:“妾身不会再犯错了,此次也不过是妾身贪玩而已,并没想着吓人。” 司徒瑶的心思赫连晨哪里不清楚,也不再和她纠缠,只呆了这么一会儿便离开了。 第23章 女儿心思,最是难猜(1) 司徒瑶看着自己的伤痕,心想,赫连晨到底还是对自己有几分怜惜的吧,不然的话那板子可是躲不过的。 青桐抚摸着自己的心口道:“小姐,刚才可吓死我了。” 司徒瑶笑了笑道:“无妨,若是事情是我牵的头,我定然不会连累其他人。” “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怕小姐受罚,小姐身上的伤已经够严重的了。” “我知道,没什么大碍的,这几日过了便好了。” 此时红花上楼来道:“娘娘还是快些起来梳洗吧,大将军府的二小姐来访了,要见娘娘呢!” “她来见我做什么?”司徒瑶很是不解,不过还是利索的起床更衣梳妆打扮。 司徒瑶记得重生前是见过这大将军府的二小姐杨丽的,杨丽比她小了差不多两岁,但因为她天生愚笨受到了很多人的嘲笑,这杨丽更是毫不掩饰对她的嘲笑与鄙视。杨丽的性子开朗高傲,在她的姐姐杨艳做了皇后之后越发的显露无疑。如今她的父亲是将军,兄长是将军,姐姐是皇后,她这性子又不知道要趾高气扬到哪里去。她怎么就想着来看她一个不起眼的侧妃了呢?司徒瑶觉得这肯定有问题。 司徒瑶草草地喝了点粥,就下楼见杨丽。 司徒瑶一下楼就看到一个打扮得明艳的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很是娇憨。那杨丽见了她便唤道:“侧妃娘娘!” 侧妃等同于妾,但也算是有等级的,杨丽虽然身份高贵,但也只是个闺中小姐,即便是侧妃身份卑贱,但高贵的闺中小姐也是要向侧妃行礼的,可杨丽显然根本就未把这礼仪放在眼里。 “姑娘是?”因着重生前对杨丽又不好的记忆,如今杨丽又是这样目中无人,司徒瑶故作不知。 杨丽笑道:“我是杨老将军的女儿,皇后和杨小将军的妹妹,闺名一个丽字。” 杨丽话语间不乏得意,特别是在一个商人之女,一个侧妃面前,她的优势不言而喻。可是司徒瑶却一点也不羡慕她的身份,问道:“不知杨二小姐来王府找我有何事?” 杨丽人小,趾高气扬,但说话却依然有贵族女子的风范:“听闻景阳王爷从皇上那里得了个女子,还把她纳为了侧妃,我就想来看看究竟是何等女子入了景阳王爷的眼,如今一见侧妃娘娘的确是个灵媚之人,有获得男子喜爱的容貌,我也在此恭喜侧妃娘娘从商贾之女变成王府妇人。”说完招手让婢女把礼物呈了上来。 杨丽虽然是恭喜之意却字字吐出司徒瑶身份的卑贱,司徒瑶重生归来性子自然已是变得圆滑了不少,也不生杨丽的气,让柳絮接了礼物道:“多谢杨二小姐的一番心意,可我等商人之女也能入了王爷之眼,我身上一定有贵族女子不曾有的优点,杨二小姐觉得呢?” 杨丽没想到这个商贾之女如此的不要脸,哼道:“或许是侧妃娘娘和已去的司徒侧妃长得甚是相似,让王爷起了怜惜之情吧,更何况商贾之女多是妖媚女子,倒真的是能够勾起男人的兴趣。” 一个又一个的人都提醒着司徒瑶她的这张脸得了大便宜,可她就是讨厌这些人把自以为是的想法当着她的面毫不留情的说出来伤害她,她便也毫不客气道:“杨二小姐的意思是贵族女子身份尊贵却很难让男人产生兴趣是么,既为贵族女却不得男人喜爱,又有何意义?” 杨丽脸色都变了,却还是镇定道:“娶妻当娶贵族女,贵族女子身份高贵,应当成为男人的妻子,而不是玩乐之物。” 司徒瑶冷哼,不论什么身份的女人不都是被男人压,难道还清高到哪里去不成,这杨丽对她一个陌生人这般侮辱,莫非是对赫连晨有意。这杨丽应该快满十五岁了吧,也是到了及笄嫁人的年纪了,难懂她是想成为景阳王妃。 “那杨二小姐这般高贵的女子又有什么男人能够配得上呢?莫非是要进宫和皇后娘娘共侍一夫?” 杨丽得意道:“胡说,配我的夫君虽然也是人中龙凤,但不一定就是皇上,皇亲国戚身份尊贵者亦有,岂是你等商贾之女能够臆想的!” 司徒瑶笑得从容:“我已为人妇,哪里还敢肖想那些,再说这长安城除了皇上,谁还能比景阳王尊贵呢。”玄朝的规矩是皇子长大封王后就要离开长安去封底,未得召见不得回长安,也就景阳王赫连晨是个例外。 杨丽不屑道:“不过是个侧妃,等将来王妃进门,你这逍遥日子也就到头来,侧妃娘娘如今可要好好把握景阳王爷的心。” 司徒瑶笑了笑,她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就算不能把握,也不能让杨丽这等目中无人的女人进府。 杨丽是赫连曦来王府的时候才离开的,赫连曦独身一人来了王府却要赫连晨和他的侧妃一起陪伴,说是皇兄没有娶王妃,这唯一的侧王妃就是王府的女主人。 司徒瑶以苏怜霜的长相和欧阳唯的身份回来,赫连晨喜欢她这张脸却对她没有半分情意,赫连曦讨厌她这张脸,却在她那日进宫的膳桌上两次偏帮于他。司徒瑶想起这次回来,连赫连曦也是算计在内的,心中有些歉疚,不想前去见他。 司徒瑶让人去前面传了话,说是精神不济不能前去相陪。此时已是午膳时间,赫连晨按照赫连曦的意思让司徒瑶好好休息,晚间去湖心亭一起用晚膳。 司徒瑶懒懒的睡了个午觉,梳妆好出了忘忧楼在芙蓉池旁的石凳子上坐了一会儿就已经是晚膳时候了,又拿了从蓉城带回来的竹箫吹了一曲以前常常吹奏的曲子,便有人来传话去皇上和王爷已经在等着了。 湖心亭坐落在醉湖中央,司徒瑶走过一条水上长廊便到了湖心亭,湖心亭的大理石桌面上已经摆好了膳食,赫连晨和赫连曦已经就座。 “妾身参见皇上,见过王爷!” 赫连曦看着这张本该讨厌却让他生出一样情绪的脸道:“不必多礼,一起坐下吧!” 司徒瑶坐下来,吸了吸鼻子道:“什么东西有一股甜香的味道?” 司徒瑶这个动作在赫连晨看来是特别的没有仪态不懂规矩,可在赫连曦这里却是觉得特别可爱的,他几乎每一次都忽略了欧阳唯这张脸带给他的可恶,喜悦道:“这是朕从宫里带来的葡萄酒,欧阳侧妃可要尝一尝?” 司徒瑶点了点头,一旁伺候的婢女便为她倒上了一杯酒,她先是小抿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道:“真的很好喝,香甜可口,还带着醉人的甜香,谢谢皇上。” “欧阳侧妃喜欢就好,不必客气!”赫连曦觉得欧阳唯的那些小动作也别可爱,也特别像一个人。 司徒瑶见赫连曦态度友善,眨了眨眼睛道:“皇上和王爷一样叫我小唯吧,欧阳侧妃怪拗口的!” 赫连曦没想到欧阳唯如此大胆,看了一眼赫连晨,而赫连晨只是冷着一张脸,和以往冰无差别,便笑着道:“如此甚好。”又道,“刚才朕听到有箫声传来,小唯可知道谁在王府后院吹箫?” 第24章 女儿心思,最是难猜(2) 司徒瑶狐疑道:“皇上说的不会是妾身吧,妾身很喜欢小时候娘亲哄我睡觉唱的童谣,所以空闲时常常会吹奏。” 赫连曦看着欧阳唯就想起了司徒瑶,欧阳唯吹奏的童谣不就是司徒瑶活着的时候常常吹奏的那一曲,他感觉到了失落,有些失态:“小唯吹奏得很好,还让朕想起了一个故人,皇兄你想起了吗?” 赫连晨一向不把司徒瑶放在心上,不知道赫连曦说的是谁,便道:“臣不喜欢听箫,所以没能有皇上一样的情绪。” 司徒瑶知道赫连曦说的是谁,故作无知道:“皇上想起了谁,可否说给妾身听?” 赫连曦一笑,回避道:“小唯喜欢这酒便多喝些吧,果子酒不醉人。” 司徒瑶是故意吹奏的那一曲,自然知道赫连曦想起的是重生前的自己,赫连曦不说她也不问,娇笑道:“谢谢皇上,妾身很喜欢。” 赫连晨冷眼旁观欧阳唯和赫连曦的互动,心中对欧阳唯的计较越来越多。这个女人究竟是谁,若说顶替欧阳唯进宫不是为了权贵,那是为了什么?她已经入了王府,却依旧能用自己的一举一动牵动着皇上的心,当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司徒瑶喝了很多酒,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抓住赫连曦的袖子道:“皇上,我叫你皇帝哥哥好不好?皇上!” 欧阳唯这一声皇帝哥哥让赫连曦再次失神,赫连曦忆起司徒瑶总是在他跟前叫着皇帝哥哥的样子,可是这欧阳唯也算是个清秀灵动的淑女,怎么也会有司徒瑶一样的性子。赫连曦看着面前意识不清的女人,又看向赫连晨,她毕竟是赫连晨的侧王妃,此时这样的境况难免尴尬。 赫连晨把司徒瑶往自己的怀里带,和司徒瑶却抓住赫连曦的袖子不放。赫连晨掰开司徒瑶的手,对赫连曦道:“皇上,请恕小唯失礼。” 赫连曦笑着道:“此时只有你我兄弟二人,皇兄不必如此守礼,小唯的性子倒是挺可爱的,皇兄这块冰恐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被小唯给捂热了。” 赫连晨面色有些僵:“皇上,小唯醉了,臣要送她回房,麻烦皇上自行回嘉乐堂休息。” 赫连曦看着赫连晨抱着醉眼朦胧的欧阳唯离开,顿时觉得这欧阳唯或许永远也代替不了自己心里的司徒瑶,但是比她后宫的女人都要好,为何当初就不听她的话听她表演呢? “不要离开我,不要对我那么冷漠!” 司徒瑶的小嘴喋喋不休,皆是抱怨赫连晨过于无情冷漠之词,话语间还有一股孤独与落寞。赫连晨不管她的渴望与落寞,把她放在了床就要走,可她却抓住她的衣袖不放,一直嚷着:“不要走,我怕。” 此时的欧阳唯过于柔弱,让赫连晨看到了司徒倩的影子,他冰封的心一下子就变得柔软了,握住她的手道:“小唯,乖乖睡觉,等会儿本王就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我要王爷现在就陪着我,陪我一辈子。” 赫连晨皱了皱眉,这欧阳唯今日也过于热情了些,刚才是对赫连曦,这会儿是对自己。瞧着她娇滴滴又柔弱的样子,又是喝了酒的,他终是心软了,可是他总不能不洗漱就入睡吧。 忘忧楼甚是偏僻,打水甚是不易,赫连晨无奈又抱起了司徒瑶,决定把她带回怡景苑去。 几个丫头一脸担忧的看着赫连晨,毕竟王爷对侧王妃不怎么热心,几个丫头也猜不到王爷的心思,若是王爷在侧妃娘娘醒来后大动肝火就不好了。 赫连晨见几个丫头担忧的看着自己,冷冰冰道:“本王带小唯回怡景苑,你们不必担心。” 怡景苑正屋的耳房里有一小温泉,赫连晨抱了司徒瑶进去本想叫嬷嬷来伺候,可司徒瑶就是腻着他不撒手,无奈之下只得遣退了所有的人,亲力亲为了起来。 赫连晨心中虽然有一股烦躁,他堂堂王爷何时做起伺候人的事了,可想到她对赫连曦的亲昵,又不排斥自己和她这般的亲密了。不管自己对欧阳唯的情意如何,说到底她都是自己的女人,她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等她酒醒的时候得亲自教她些东西才是。 赫连曦头日歇在嘉乐堂,第二日虽然是休沐不用早朝,可他还是按照往日的习惯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便去了怡景苑,兄弟二人的感情一向很好,也不经人通传就入了赫连晨的寝卧。 寝卧内,赫连晨已醒却未起身,一条光滑白皙的手臂正挽着赫连晨的脖子,那手臂的主人虽然未露全脸,赫连曦却知道那人就是欧阳唯。明明长着一张他讨厌的脸,他却不知这个女人为何总是让他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赫连晨见了突然进来的赫连曦,冰冷道:“皇上如今不是孩子了,这般闯进来可有觉得不妥?” 司徒瑶大概是听到赫连晨的声音一下子醒了,睡眼朦胧道:“皇上来了!”一时间还忘记了自己不缕,想要爬起来,若不是赫连晨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她。 赫连曦见赫连晨不悦,而且人家怀中的美还微光,也确实尴尬,忙道:“朕以为皇兄昨晚送小唯回忘忧楼了,却没想到来了这怡景苑,是朕的不是,朕什么也没看到。”话落,人也闪开了。 司徒瑶见赫连晨已经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着寸,这里也不是自己的忘忧楼,忙道:“王爷,这里是何处,妾身怎么会在此?”她想问的还有她为何会和他睡在一起,烛夜后他可就没再和她共枕过。 赫连晨并不想纠结欧阳唯昨晚的失态,对她也没有那么多细腻的心思,简单道:“你喝醉了,本王便带你来了这里,以后莫再喝这么多酒。” 司徒瑶此时心情混乱,无意之间却不想简单的这么过去,纠结道:“妾身的衣服也是王爷给的?” 赫连晨见欧阳唯害羞得紧,甚至有些像被强迫后的不甘,哪里能想到昨晚她的粘人和主动,也不想多言:“你原本就是本王的女人,这有何不可?” 司徒瑶却再次纠结,舌头几乎打结道:“我们……我们没有做不该做的事吧?” 赫连晨知道欧阳唯说的什么,她是他的女人,如今却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他觉得厌烦,冰冷道:“本王对一个醉鬼没有兴趣,若是以后你再这般大醉,本王定不会轻饶了你。” 司徒瑶知道该适可而止了,撇了撇嘴道:“妾身知道了,妾身以后定不会给王爷添麻烦。” 赫连晨见欧阳唯这般委屈,原本想事后教训她的心思也没有了:“你等着,本王让阿福去忘忧楼传你的丫鬟过来伺候你梳妆,等会一起用早膳。” 青桐和柳絮拿了衣物来伺候司徒瑶熟悉梳妆,青桐忍不住道:“小姐昨夜怎醉得这般厉害?” “若不是醉得厉害,我也不会干巴巴的在这里等你们拿衣服来了。”司徒瑶并非全无记忆。 司徒瑶觉得无所谓,可青桐就不一样了:“小姐以后切勿再这样喝酒了,昨夜王爷抱着小姐来忘忧楼,小姐却怎么也不让王爷撒手,王爷这才把小姐抱到怡景苑来呢。奴婢看得出来王爷很是不高兴,小姐以后不要这样让王爷不悦了。” 第25章 大动肝火就不好了 司徒瑶感觉到醒来的时候赫连晨的确是有几分不高兴的,倒也没有发怒,并不觉得自己醉酒有什么不妥:“你看王爷那张冰冷的脸何时高兴过,我们就不要管这么多了。” 青桐恨铁不成钢道:“小姐,奴婢这是为了小姐着想嘛,王爷若是高兴了,小姐的日子也会顺风顺水,小姐做不成皇妃,做王妃也好呀。” 司徒瑶被青桐说到心里去了,眨了眨眼睛道:“不想当正妻的女人不是好女人,青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司徒瑶装扮好就去多福轩用早膳,见赫连晨和赫连曦已经就坐,她知道自己又姗姗来迟了。她婉约的一笑,微微福身道:“妾身见过皇上,见过王爷!” 赫连曦让司徒瑶入座,颇为好奇的盯着她道:“小唯昨日不是说要叫朕皇帝哥哥的吗,怎么今日又改了口?” 司徒瑶知道自己昨夜醉酒甚是大胆,却一脸茫然:“皇上,妾身不记得了。” 赫连曦觉得欧阳唯醉酒和清醒着完全是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太端着了,提醒道:“昨日小唯喝了许多葡萄酒,一个劲的说要叫朕皇帝哥哥,朕觉得这个称呼还不错,小唯觉得如何?” 赫连晨长期面冷,不了解他的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可司徒瑶知道他若心情不悦,脸色会更冷,特别是一双眼睛,就像是放了冰块在里面一样,寒气逼人。 司徒瑶小心翼翼地看了赫连晨一眼,还是仪态得体、知规知矩道:“妾身怕王爷生气,所以不敢唐突了皇上。” 赫连曦看向赫连晨,他这个皇兄自司徒倩那个讨厌的女人死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冰冷刻薄,身边连个女人也不要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欧阳唯,他倒想捉弄一下,故意问道:“皇兄,你会生气吗?” 赫连晨没想到欧阳唯会把问题推到自己身上,想着昨日她喝醉了酒向赫连曦撒娇的样子自己的确是不喜的:“小唯是臣的侧妃,按理说是皇上的兄嫂,称呼皇上为哥哥岂不是乱了长幼,小唯不懂事,皇上难道就由着她了。” 在皇宫里赫连曦是皇帝,而在景阳王府赫连晨却是兄长,自小赫连曦就得到了先皇和太后的保护,赫连晨这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对他也很是照顾,就算赫连曦如今当了皇帝,赫连晨依旧是他的兄长,赫连曦也很是听赫连晨这个哥哥的话,甚至有些依赖。 司徒瑶也知道在何时的时间说合适的话,连忙站起来行礼致歉道:“对不起,是妾身喝醉了酒胡言乱语,乱了长幼,还请皇上原谅。” 赫连曦忙道:“不用道歉,朕就喜欢你这样大胆的性子,快坐下用膳吧!” 早膳后赫连曦提议去长安城中逛逛,赫连晨却一口拒绝了,说是为了皇上的安危,不能让皇上涉险,而皇上也应该为了天下百姓而谨慎小心,好好保护自己。 原本司徒瑶也附和着赫连曦要去长安城逛逛的,可赫连晨这么说了,她委屈道:“既然如此,皇上就听王爷的,皇上是万民的皇上,受点委屈也算是为了天下百姓了。” 赫连曦听欧阳唯这么说了,也就放弃去长安城逛逛的打算了,在王府中坐了会儿,听了司徒瑶在吹奏了一曲童谣,也就走了。 一时间只剩下赫连晨和司徒瑶,司徒瑶挪到赫连晨跟前道:“王爷可是认识一个叫杨丽的姑娘啊?” 赫连晨想了想道:“本王不清楚。” 司徒瑶提示道:“就是杨老将军的女儿,皇后娘娘的妹妹,杨丽!” “本王对她印象并不深刻,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赫连晨原本的冰冷变成了责问,他就知道欧阳唯不是个省事的主,这才多久就连朝中权贵的之女的消息都掌握在手里了。 司徒瑶被赫连晨的态度弄得很是委屈:“杨二小姐昨日来见过妾身了,她说妾身是一个商贾之女,不配成为王爷的侧妃;说妾身这等女子皆是狐媚性子,是王爷的玩乐之物。王爷以往是不是得罪了杨二小姐,所以她才会对妾身这般诋毁呀!” 赫连晨有时候倒觉得欧阳唯真的有些妖媚,可有时候却偏偏又灵动清新,偶尔还会有柔弱之态,是个让他讨厌却又舍不得厌恶的女人,他讨厌自己对她有这样的感觉。他冰冷道:“你的出生的确不怎么好,她倒是没说错,不过本王却不是玩物丧之人。” 司徒瑶就知道自己扮可怜也在赫连晨这里讨不到好,不过听了赫连晨的话她还是偷偷地笑了,这杨丽对赫连晨有非分之想,以杨丽的身份的确是足以成为王妃的,她就要赫连晨对杨丽没有好印象,灭了杨丽的机会。 司徒瑶真不知道赫连晨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明明是因为她有着一张司徒倩的脸而看上了她,甚至是纳她为侧妃,可是他却对她没有半点情意。除了洞房花烛夜那场完成任务式的欢好,他们交集甚少,可谓是空有名分。他们住的院子又是离得最远的,若非有事,连遇上都是不易的。 可是司徒瑶对自己有信心,她原本就不想成为谁的替身,如今这样正好。她觉得自己有这样一张脸也入不了赫连晨的心,赫连晨一时半会儿也看不上别的女人了,她和赫连晨的事情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就像是酿酒,最难发酵的东西已经放进去了,只要每天多多加一点东西,久而久之这酒也就香了。她相信经过时间的酝酿,她定是能够让赫连晨喜欢上自己的。 以赫连晨如今的性子,心急哪能酿出好酒,她不想焦虑,且先玩乐了才是。芳菲三月,春风明媚,百花盛开。司徒瑶去城外踏青后,又在长安城中闲逛。谁说逛街一定要有人相伴,如今她让绿枝和红花陪着自己也是挺好的。 长安城中的热闹,重生前的司徒瑶是见识过的,只是如今的她更聪明知事,这比以往更热闹的气氛她也看得比以往更明白。 “绿枝、红花,你们一定很久没出过王府了,城外的风光可还好?” 红花欢喜道:“漂亮得很,奴婢们谢谢侧妃娘娘了。” 司徒瑶笑了笑道:“我也觉得城外的风光甚好,赏了如此美色当真让人心情愉快,这长安城如此繁华,也是不错的风光,你们若看上了中意的东西,我买来送给你们。” 绿枝比红花安静,凡事也更知规知矩,老实道:“奴婢们谢谢侧妃娘娘的心意,侧妃娘娘就不必为奴婢们破费了。” 司徒瑶道:“你们别客气,顺便给青桐和柳絮也挑上一件,我既然是要送给你们,便是人人都有份的,这样你们可还要推辞。” 司徒瑶为四个丫鬟买了礼物,又为自己添置了一些东西,心情大好的她却见一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正在欺负一个朴实的小丫头,其态度恶劣让人不堪忍受。 司徒瑶上前问了围观的百姓才知道这锦衣华服的公子是皇后之弟杨光杨将军之子杨骏,这杨骏是在强抢民女回去做丫鬟呢,谁都知道杨骏年纪轻轻却是个荒的人,这明面上是做丫鬟,实际上却是毁了人家黄花闺女。 第26章 巧斗恶霸(1) 司徒瑶以前倒是听说过杨骏的,只是当时愚笨,哪里记得住这些人。只见这杨骏拽着人家姑娘不撒手,姑娘是又哭又挣扎,可就是毫无办法摆脱杨骏这个恶魔。 司徒瑶走上前去,用手拍了一下杨骏道:“听说公子是皇后之弟,杨光老将军之子,此时却欺负人家一个姑娘,是否有失风度和身份了呢?” 杨骏看和自己说话的是个美貌女子,虽然头发高高盘起,可以一点也不像是个妇人,一身绿衣衬托出她的小腰,杨骏眼里放光,心里一喜道:“本公子身份高贵,不过是要个丫鬟,有何不对,再且这姑娘若是进了杨府,必定是锦衣华服、吃香喝辣,比她如今的日子可是好多了。若是姑娘不放心,大可跟了本公子一起,本公子一样不会亏待你。” 司徒瑶对杨骏嫣然一笑道:“公子认为是我美还是这位姑娘美呀?” 司徒瑶一笑,让杨骏的眼睛都看得花了,连忙笑道:“当然是你美了。”他玩了不少姑娘,却未见过面前这么美的女人,那双桃花眼水汪汪的,简直是要勾了人的魂魄。 司徒瑶满意的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公子就放了这位姑娘,我跟着公子去府上做丫鬟,不是更好吗?” 杨骏没想到竟然有送上-门的艳福,连忙道:“好啊好啊!”对刚才挟持的姑娘也没了耐性,粗鲁道,“今日便宜你这野丫头了,还不快走!” 杨骏放了那丫头便谄媚的对司徒瑶道:“美人,这就走吧,跟在本公子身边做丫鬟,定是不会亏待了你的。”神色间甚是得意。 此时红花已经看不下去,刚想出言阻止就被司徒瑶一个眼神制止了,司徒瑶伸手去挽杨骏的手臂,吓得红花差点没叫了起来。不过司徒瑶只是象征性地在杨骏的手腕处拉了一下就缩回了手,笑盈盈道:“杨公子,这就走吧!” 可是杨骏却站在那里动不了,使劲挪动自己的双腿却只能移动一丁点的距离,只觉得双腿发麻,根本就走不了,一脸通红。 司徒瑶对杨骏道:“杨公子怎么不走了,你不走的话我可不等你了,这就告辞。” 绿枝和红花松了一口气,只是司徒瑶没走几步却被一个人拉住了手腕,她回头一看就看到了杨济放大的一张脸。 杨济见了司徒瑶一脸惊讶,恍然道:“你是景阳王府的欧阳侧妃?” 司徒瑶是见过杨济的,可是她却只能装作不识,因为欧阳唯是没有见过的,于是不解道:“公子认识我?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拉着我做什么?” 杨济拉着司徒瑶的手没有放,低声道:“传闻欧阳侧妃长着一张和前司徒侧妃相差无几的脸,今日一见果真让人惊叹。不过我拉着你,却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敢问侧妃娘娘给舍弟下了什么药,让他不能动弹。” 司徒瑶感叹杨济长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却装作一脸无知,低声道:“杨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一个弱女子哪里会下药,公子搞错了吧?” 杨济邪魅的笑了笑道:“侧妃娘娘手上戴的戒指很是特别,可否给在下看上一看,或许景阳王会对这戒指更感兴趣。” 司徒瑶没想到自己头一次耍点花招就被面前这个男人看破了,这杨家的儿女长得真是奇怪,杨济俊美,杨艳贵美,杨丽和杨骏却长得确实不怎么样,一母同胞怎么就相差这么大。刚才这杨济一笑还真是有些迷人,可也骇人。司徒瑶笑颜如花道:“友人赠送之物,怎么可以让人随意观看?一个女人出门在外也是要有点东西防身的,杨公子想必是清楚自己弟弟的作为的,所以也希望杨公子能够理解我。” 杨济之前惊讶于欧阳唯和司徒倩的相似,可仔细一看欧阳唯长得更为精致,配上迷人的笑容,这神态又不知道比司徒倩美了多少倍,一时竟有些失神,言归正传道:“舍弟的有不对的地方,在下向侧妃娘娘道歉了,只希望侧妃娘娘告诉在下,舍弟中的究竟是什么药。” 司徒瑶的手臂都算了,看了看道:“如果杨公子不会为难我,先放开我如何?” 杨济也觉得自己在街上和一个女子拉扯过久并不好,于是松开了手,等着面前女人给出答案。 司徒瑶退后几步道:“只是麻药而已,半个时辰也就没事了,杨公子不必担心。不过令弟的行为还请杨公子多加约束,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传出去也对杨家没什么好处。” 司徒瑶说完后没有告别的话就走了,杨济看着那翠绿色的背影,眼睛大放异彩。这个欧阳侧妃当真是有趣,比以前那个司徒倩可是有趣多了。 司徒瑶重生前是痴傻愚笨,贪玩得很;虽然重生了,这贪玩的天性却未完全改变。先是城外踏青,再是城中闲逛,回到王府已经是晚膳时。不幸的是,司徒瑶还遇上了她讨厌的蓝嬷嬷。 蓝嬷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司徒瑶道:“侧妃娘娘,身为王府后院的女人应当懂规矩,凡事要以王府的声誉为重,侧妃娘娘出去就是一整天,此时才回来,这对王府的声誉,对王爷和侧妃娘娘的名声极为不好,王爷允许你不学规矩,老奴看王爷这决定当真是要不得的。” 司徒瑶本就不喜欢蓝嬷嬷,也不想对她低三下四的,于是扬声道:“蓝嬷嬷,我玩我的,何时碍着你了,怎么说我也是主子,就算是教训,也轮不到你,你莫多管。” 司徒瑶哪知道自己运气不佳,才说完,身后冰冷的男声就传了过来:“那么本王可有资格?” 司徒瑶一回过头就看到了面色冰冷的赫连晨,连忙换了态度,乖巧懂事道:“王爷不也是此时才回来?” 蓝嬷嬷见司徒瑶如此不知事,细声提醒道:“王爷是主子,是堂堂男儿,侧妃娘娘一介妇人,怎可相比?” 司徒瑶见赫连晨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上前拉住了赫连晨的手臂道:“王爷,妾身头一次出府玩,忘了时间,还请王爷不要和妾身计较。那日皇上说要在长安城逛逛,妾身便动了心,可却知道王爷定是没有时间陪伴妾身的,才自作主张出去玩了。早知道妾身一定求着王爷一起去,也不会玩得忘了时间。这长安城真的要比蓉城繁华,妾身也是一时贪欢。” 赫连晨把欧阳唯的善变看在眼里,这么久他就没看懂这个女人,明明是蓉城边上一个有娘没爹的女子,怎么就生得这么会见风使舵,扮猪吃老虎。他因为不了解她,所以她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监视之中,他早就知道她今日出府玩去了,据他的人回报这女人竟在大街上和杨家的人拉拉扯扯,笑颜如花,当真是一点规矩也不懂。 司徒瑶见赫连晨不语,拉着他的手臂摇了摇道:“妾身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女人,王爷就不要生妾身的气了,妾身以后一定注意,可好?” 赫连晨被欧阳唯撒娇讨好的样子弄得有些厌烦,他也向来重视规矩,便道:“既然你贪玩,本王就罚你半月不许出忘忧楼,回去吧。” 第27章 巧斗恶霸(2) 司徒瑶就知道没这么好过,自己又不是司徒倩,赫连晨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呢。忘忧楼不过是一寸之地,连一个院子也没有,要她在那里呆半个月,这不是故意让她难受吗?可是她却不能反抗,若是反抗,赫连晨定是要加倍罚她,于是她只能乖巧道:“妾身知错了,妾身这半月一定在忘忧楼好好反省。蓝嬷嬷说妾身没学好规矩,不如妾身这半月就向任嬷嬷学规矩,好不好?” 赫连晨知道欧阳唯不喜欢学规矩,此时见她竟要主动学习,心也变得柔软了许多:“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学习,若是学得好,本王可以考虑提前结束对你的惩罚。” 司徒瑶放开了赫连晨的手臂,优雅得体的福身,微笑道:“谢王爷,妾身这就悔改去了。” 任嬷嬷每日都上忘忧楼对司徒瑶进行教习,司徒瑶学得很快,任嬷嬷直夸她。任嬷嬷也对她之前在蓝嬷嬷那里的半途而废有些狐疑,又一直听蓝嬷嬷说她的坏话,心中便认为是蓝嬷嬷对她有偏见,所以过激了些。 不到十天,司徒瑶就把任嬷嬷所教的学得有模有样了,任嬷嬷对此很是满意。隔日阿禄就来忘忧楼报喜,说王爷已经不限制欧阳侧妃的自由了。当时司徒瑶的脸都笑烂了,对阿禄连说了好多声谢谢,把阿禄弄得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 说起来这十天司徒瑶都是在向任嬷嬷学习,可她却并非向表面那样心甘情愿,这十天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好过。不过她却包了份礼物亲自去给任嬷嬷道谢,说任嬷嬷教得好才让她可以早早的不用被禁足了。 任嬷嬷却是忙得很,司徒瑶忍不住好奇:“近日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嬷嬷这般的繁忙?” 任嬷嬷对欧阳侧妃影响挺好的,便直接告知:“是丞相夫人的寿诞到了,王爷让老奴为丞相夫人准备一些贴心的礼物。” 司徒瑶一直刻意的不去想自己的家人,如今有人提起,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当初她死了,娘一定伤心得很,如今可好? “嬷嬷说的是司徒王妃的娘亲?” “是啊,丞相夫人是太后的亲妹子,也是王爷的亲姨娘,就算是司徒王妃和司徒侧妃不在了,那情谊也还是在的。” 司徒瑶心里冷哼,赫连晨能有什么情谊,若是当初他能顾及一点她娘的面子,他也不会对她如此残忍了。 “丞相夫人长什么样子,身体可好?我很好奇呢!” 任嬷嬷道:“丞相夫人和太后倒是有几分相像,只是司徒王妃去世,丞相夫人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丞相府嫡女就这么一个,丞相府的人都是很疼司徒王妃的。到底是从小被宠着,司徒王妃一点也不争气,生得愚笨却心狠手辣,这一去了倒是连累了家人伤心受累。” 司徒瑶听着这诋毁自己的话语,有点尴尬道:“司徒王妃既然已经去了,我们如今这样说她,还是有些不好吧?” 任嬷嬷不比蓝嬷嬷口齿伶俐,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侧妃娘娘心地善良,是老奴的不是了。” 司徒瑶大方道:“嬷嬷客气了,不过这司徒王妃年纪轻轻,究竟是怎么去世的?”她想知道赫连晨是怎么向大家解释他逼死她的事。 任嬷嬷面色露出鄙夷道:“是自杀的,当初司徒王妃很是不懂事,常常欺负她那个庶出的妹妹司徒侧妃,后来竟盗了司徒侧妃的救命丹药,大概是被王爷责罚后难以忍受,羞愧得自杀了。” 司徒瑶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原来他们竟然是这么处理自己的死的,就连死也没有给她一个好名声。赫连晨呀,你可真够狠心的! 司徒瑶不想再纠结于这上面:“嬷嬷既然这么忙,我就不打扰了,既然丞相夫人身体不好,不如送些滋补且珍贵的药材,也算是尽了心意。” 司徒瑶自得知丞相夫人身体不好那一刻便惶惶不安,可是她如今是欧阳唯,她连靠近丞相府的理由也没有。丞相府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女儿,即便赫连晨不可能不再娶妻纳妃,可丞相府的人从心里上也不可能喜欢景阳王府的新女人,她这般去丞相府只怕是不受人待见。 司徒瑶已经一年多未见过家人了,她非常想知道丞相府如今怎样。她左思右想,不如花点心思在赫连晨身上,让赫连晨带自己去丞相府,如此也就名正言顺了。就是不知道赫连晨会不会带如今的女人去见曾经的岳父岳母。司徒瑶转念一想,若是见姨娘呢。 王府虽然只有司徒瑶一个女人,可她也未能掌握王府后院的事情,王府的事情多半在蓝嬷嬷和任嬷嬷手里,若是她掌管了这些事情,哪里还需要低三下四的去征求赫连晨的意见。 司徒瑶让人去请赫连晨来忘忧楼用午膳,自己又带着青桐和柳絮去膳房准备菜食。青桐和柳絮看到司徒瑶准备的那些菜,疑惑道:“小姐就打算做这些菜给王爷吃呀?” 司徒瑶在张家村生活了一年多,做的菜算不上绝味,但也算小有成就。重生前的她痴傻愚笨,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会了。 司徒瑶和几个丫鬟把饭菜摆好,赫连晨也来了。司徒瑶笑吟吟地对赫连晨道:“王爷,请用膳。” 赫连晨坐了下来,却见司徒瑶站在一旁看着她,便道:“为何不坐?” 司徒瑶笑了笑道:“妾身想为王爷布菜。” “坐下来,本王没那么精贵。” 司徒瑶以前极少和赫连晨在王府用膳,重生后也就是赫连曦来的那一次,所以她并不懂赫连晨的习惯,于是笑道:“那妾身先为王爷盛一碗汤吧!” 赫连晨扫了一眼司徒瑶为自己盛的汤,只见清淡的汤水里漂了几张青菜叶子和几块豆腐,他在战场上也是吃过苦的人,但却没想到这样的汤会在王府里出现。 司徒瑶见赫连晨犹豫,便道:“妾身会的不多,或许不能合王爷的胃口,但这青菜豆腐汤并不难喝,王爷不妨试一试。” 赫连晨喝了一口汤,青菜和豆腐的淡淡清香甚是清爽宜人,味道也很可口,倒也觉得不错,见欧阳唯还站着,便道:“坐下来用膳吧!” 司徒瑶做的都是农家小菜,不过王府里的条件比张家村好了成千上百倍,做出来的味道自然又提升了一个档次,这跟她的厨艺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 如今国泰民安,赫连晨已经好久未上过战场,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吃过平民饭,如今这农家小菜吃起来清爽可口,倒引得他胃口大开。 午膳后司徒瑶留了赫连晨在忘忧楼休息,长廊上,司徒瑶笑呵呵地对赫连晨道:“怎么样,这里看到的风光的确很美吧?”她话锋一转道,“不过有时候楼后的小树林会发出沙沙的声音,晚上倒是挺吓人的。”她记得重生前听着楼后的风声吓得躲在被子里,连头都不敢出来,可惜她自从成为王妃的那天起,她就只有自己和两个丫鬟。 “小唯很怕?” 司徒瑶摇了摇头道:“开始会睡不着,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第28章 心痛难忍,恨意初露 赫连晨一时无语,于是司徒瑶又道:“妾身到了王府,王爷的亲人妾身却认得不多。明日是丞相夫人的生辰,妾身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配喊丞相夫人一声姨娘,可是妾身明日能否和王爷一起去丞相府?” 赫连晨从任嬷嬷那里得知送珍贵药材的主意是欧阳唯提议的,又想知道欧阳唯到底为何想去丞相府,是以才答应了欧阳唯。 司徒瑶兴奋得睡不着觉,第二日精神也没往日那么明朗,于是应几个丫鬟的要求画了淡妆,本来就是绝色的容颜,此刻更是明媚动人。 赫连晨见了司徒瑶竟一时有些移不开眼,别说她是农家女,就算真的是商贾之女也难得有这样的气质。不是规矩束缚下的从容得体,而是自由生长的明媚动人。 上了马车后赫连晨就没再看司徒瑶一眼,司徒瑶自认为自己今日艳光照人,可没想到赫连晨依旧这么冷淡,原本不想因为这张脸引来注目的她不禁怀疑这张脸对赫连晨的诱惑力就这么小,还是她的性子与司徒倩相差太大,所以他能够做到不把司徒倩的感情转移到她的身上。 幸好王府的路到丞相府并不常,这样窒息的氛围很快就结束了。司徒瑶在赫连晨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顺势就挽住了赫连晨的手腕。 赫连晨一向不喜欢和女子这般亲热,不悦的扫了一眼司徒瑶的手道:“才学的规矩这么快就忘了?” 司徒瑶连忙松开了手,规规矩矩双手交叠的放在了身前,跟在赫连晨的后面进了丞相府。 丞相是最高行政长官,统领六部,位居要位,协助皇帝处理一切军国大事,可决定一般政务,可向皇帝举荐任用人才。赵楠作为丞相夫人不仅是丞相之妻,更是太后之妹,她的生辰自然是门庭若市。 赫连晨是唯一驻留在都城的亲王,即便是丞相大人司徒易也要亲自迎接。可司徒易看到如今是欧阳唯的司徒瑶却是一愣,差点忘了行礼。 司徒易行礼后,赫连晨道:“今日是姨娘的寿诞,姨父不用多礼,本王和小唯自己随意。” 司徒易眼睁睁地看着司徒瑶,颇有些不安与激动的问道:“本相看欧阳侧妃甚是面熟,不知欧阳侧妃父母贵姓?” 司徒瑶看着父亲早已激动得难以说话,此时不得不掩饰住激动的情绪道:“小唯见过丞相大人,小唯的父亲是蓉城欧阳付,母亲姓尤名三妹。” “哦哦!”司徒易一连说了两个哦字,挤出笑容道,“侧妃娘娘乃天姿国色,父母一定也是人中龙凤,若有机会本相也想相识。” 司徒瑶勉强维持这优雅的笑容道:“丞相大人客气了,怎么不见丞相夫人?可是那边那位夫人?”她看向那边也在招呼客人的白兰,她知道那是父亲的妾。 司徒易有些歉意道:“那是贱妾白兰,夫人因身体不适不能见客,还请王爷和侧妃娘娘见谅。” 司徒瑶的心一下子变得非常沉重,究竟是什么病连见客也不能了。此时赫连晨道:“姨父客气,姨父还有贵客要接,本王和小唯也就不耽搁姨父了。” 司徒瑶念念不舍的看了司徒易一眼,恍若无神的跟在赫连晨身边,可是她的心早已不在此处了,她想见丞相夫人赵楠,她的娘亲,还有她的奶奶司徒老夫人。 一般的宴席,妇人是不能和男人同桌的,男宾、女眷分开为席。所以司徒瑶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在赫连晨的身边,她便有了机会弄清楚丞相府如今的情况。她已经看到过叔父、婶婶、几个哥哥和弟弟,可是就没有见到奶奶和母亲,难道母亲的病真的到了不能自理的地步? 司徒瑶趁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溜进了丞相府后院,按照记忆寻找到母亲的院子。院子里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司徒瑶一愣,那就是自己的母亲,可母亲腿上搭了一条毯子,分明是坐在木质的轮椅上。 司徒瑶张了张嘴,可却什么都喊不出来,她只有远远地看着,看着自己受苦的母亲,原本容光焕发的容颜已经沧桑了。任嬷嬷说母亲是因为自己去世而病倒的,可自己的死不就是因为赫连晨和司徒倩吗,她如今怎么迈过那道坎,顶着一张和司徒倩相差无几的脸去关心自己的母亲。重生前自己痴傻愚笨,不知道司徒倩在自己的死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可重生后的她明白是司徒倩屡次栽赃嫁祸才让赫连晨讨厌自己,以至于在仙药被丢后赫连晨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自己,因为赫连晨的不相信与残忍,自己才为司徒倩陪命。 司徒瑶站在院子门口,双手紧紧抓住石头筑成的门框,心里的痛已经让她感觉不到双手的疼痛。 “夫人,怎么还在这里?前面宴席已开,夫人到前面去用膳吧。” 司徒瑶回过头来看到的正是一直伺候在母亲身边的张妈,张妈的头发又白了些。 张妈见到了司徒瑶的脸,呼道:“二小姐!”想到司徒倩已死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对不起,老奴一下子看走了眼,这位一定是景阳王府的欧阳侧妃吧!” 司徒瑶百感交集道:“没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把她认成是司徒倩。 赵楠听到张妈的一声二小姐,早已吃力地扶着轮椅转了个身:“张妈,何人在院子外面?” 张妈道:“是景阳王府的欧阳侧妃!” 司徒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进了院子走到赵楠的身边,压抑住自己想要叫出口的一声母亲,温婉有礼道:“小唯见过丞相夫人!” 赵楠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司徒瑶,对这样一张容颜也的确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很抱歉,我不能站起来见礼,妾身见过侧妃娘娘。” 司徒瑶心酸的摇了摇头道:“夫人别这么说,小唯很是歉疚。” 赵楠笑了笑:“侧妃娘娘是个友善之人,可侧妃娘娘和我们家的二女儿倩女的确很是相似,看到侧妃娘娘就让我想起我们家倩女,望侧妃娘娘莫要介怀。” 司徒瑶的眼眶都红了,她感觉到母亲依旧对司徒倩的情谊,那么母亲对自己呢,是不是也相信自己为了赫连晨的宠爱去害司徒倩。 “多少人都把小唯认成司徒侧妃,更何况是作为人母的夫人呢,小唯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介怀呢,若是夫人不嫌弃,可以叫我小唯。” “小唯,虽然我很是喜欢你,可前面宴席已开,你还是去前面用膳吧。” 司徒瑶难忍心酸道:“今日是妇人的寿诞,夫人却一个人在这里用膳,不如小唯在这里陪着夫人可好?” 司徒瑶和母亲相处不过一顿饭的时间,胸口却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般喘不过气来。原来奶奶已经死了,母亲病的双腿瘫痪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司徒倩和自己的死,而自己的死却都是因为司徒倩和赫连晨。赫连晨啊,原来你不只是欠了我的情和两条命,还有我的奶奶和母亲。 司徒瑶不能在赵楠的院子里呆得过久,不然不只是赵楠会怀疑,赫连晨那里也不能交差。司徒瑶不舍的看了一眼赵楠离开了赵楠的院子,可怜自己的母亲如今连相认的机会也没有。 第29章 杨丽及笄,排除情敌(1) 司徒瑶走后,张妈对赵楠道:“这欧阳侧妃甚是奇怪,这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对丞相府的事情也过于关心了,特别是对夫人你的事情。” 赵楠不是没有过怀疑,可是欧阳唯能够让她心情愉悦,她不想去怀疑:“或许是小唯见我可怜,同情我吧,这么善良的姑娘倒是不多见的。” 司徒瑶去了前面,除了还有些喝酒的客人,大多已经散席。司徒瑶见赫连晨正和一些官场上的人谈话,也没去打扰,自己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 “欧阳侧妃怎么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里?” 司徒瑶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还很长,不想与人结仇,那日在长安街上杨济也没对不起自己,站起来文雅有礼道:“杨大公子!” 杨济扫了一眼司徒瑶修长白嫩的手指道:“怎么今日没有戴那有趣的戒指?” “今日来的是丞相府,都是有身份的人,我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必要带着防身的东西。” 杨济邪恶的一笑道:“非也非也,有时候君子比小人更可怕,再说今日丞相府来了这么多人,也难免有小人鱼目混珠。” 司徒瑶微笑道:“有王爷在,我不怕。”可是她今日的情绪实在不怎么好,这一句话说出来着实有些牵强附会。 杨济笑得越发的得意:“侧妃娘娘这表情是多么的有趣啊,想必侧妃娘娘最近也听到了不少司徒侧妃的传言,哎,长着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可这命运就不同了,既然对景阳王没有信心,何必强撑着呢。” 司徒瑶坚强的盯着杨济道:“杨大公子这是想让我示弱吗?是想看到我可怜兮兮的样子吗?难道杨大公子是在为那日长安街上的事情耿耿于怀,杨大公子未免也太小气了些。” 杨济没想到欧阳唯会在这个地方发火,这倒是有点符合长安街上对自己的弟弟下麻药的性子,笑道:“我也不过是看侧妃娘娘一个人不开心,陪侧妃娘娘解闷而已。” 司徒瑶的确不开心,可她一点也不像被人看透,恶狠狠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开心了?” “哪只眼睛都看到了,甚至还感觉到了。” 司徒瑶觉得这杨济的性子怎么也不像一个将军啊,倒是个奇怪的人,转了态度嫣然一笑道:“那真是谢谢杨大公子的关心了。” 此时赫连晨走了过来对杨济道:“骠骑将军真巧!” 杨济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司徒瑶道:“见过景阳王爷!” 赫连晨点了点头对司徒瑶道:“小唯,我们该回府了,一起去辞行吧!” 赫连晨见司徒瑶没有反应,极少有的去牵了司徒瑶的手。在那一瞬间他看到司徒瑶抬起了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欧阳唯的眼睛里怎么会有恨意? 马车从丞相府驶向景阳王府,一直未开口的赫连晨还是问了一直低着头的司徒瑶:“小唯,你在丞相府遇到了什么?” 司徒瑶本来想瞒着赫连晨的,可是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有时候一个谎言会付出许多代价,多不如如实相告,只是要看自己如何去说。 “妾身觉得气氛太过热闹,一心只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却误入了丞相夫人的院子,原来丞相大人说丞相夫人身体不好不便招待客人竟然是那么一回事。听任嬷嬷说,丞相夫人是失去了两个女儿才会倒是疾病缠身且下身瘫痪的,妾身感觉到了丞相夫人之痛之苦,所以一时心情郁闷。” “也因为这点小事,你对本王很是不满,是责怪本王没有照顾好司徒姐妹吗?”他倒是不相信欧阳唯是个过于喜欢清静的人。 司徒瑶听着赫连晨责问的声音,内心愤恨交加,赫连晨对司徒瑶没有一丁点悔意,她没让自己的情绪外露,失落伤感道:“怎么会,王爷有国家大事要操心,哪有时间管理女人的事,要怪只能怪她们命不好。”她顿了顿又道,“司徒王妃和司徒侧妃都去了,妾身有些担心自己的命是不是和她们一样……也不好。” 赫连晨总觉得司徒瑶的话里是嘲讽的意味,可她叹息的样子却极为认真,根本就没有半点嘲讽,他接道:“堂堂男儿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又何谈保家卫国。” 司徒瑶一愣,转眼就明白了赫连晨不过是在惋惜司徒倩的性命,而她司徒瑶却是被他活活逼死的。 “不,人无完人,王爷的战绩妾身也是听说过的,若没有王爷,又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死于非命,王爷不必发出如此感叹。” 赫连晨颇有深意的看了司徒瑶一眼道:“小唯,本王的后院不会有更多的女人,你的命会比她们好的。” 司徒瑶一愣:“王爷说什么?” 赫连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他向来不需要向谁解释的,淡淡道:“本王暂时没有让任何女人进府王府后院的打算,所以小唯,你比她们的命都好。” 司徒瑶松了一口气,赫连晨堂堂王爷怎么会不娶正妻呢,假意笑道:“只要王爷娶一个胸怀宽广的王妃,妾身就觉得自己的命是相当的好了。”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他恍惚觉得面前的欧阳唯就是司徒倩,司徒倩就是遇到了一个不能容人的王妃,所以才会走向死亡。 “但愿如此。”赫连晨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痛苦, 司徒瑶就是不明白赫连晨为什么那么讨厌重生前的她,又那么相信司徒倩。她心有不甘道:“妾身相信以王爷的眼光定会娶一个温婉贤淑、能够容人的主母。”她在心里冷笑,他能有什么识人的眼光,能不能娶进门,以后由她说了算。 赫连晨再次看了一眼司徒瑶,他觉得自己始终没看明白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究竟有什么秘密呢?她进宫的目的是什么,她愿意呆在王府的目的是什么?这段时间她除了王府也没去过什么地方,也没和什么人接触,除了杨家兄妹。可是她没有隐瞒过他! 在王府生活的时间还短得很,可司徒瑶却怀念起重生前的时光,更加想念重生后在张家村那一年多的自由。在王府里司徒瑶与赫连晨的交流不多,一个生活在怡景苑,一个在忘忧楼,相隔距离就如他们本身的距离一样远得很。在回长安之前,司徒瑶打算的是细火慢炖,可如今这样死气沉沉的反而让她有些心急了。 杨丽的及笄礼就在四月,也就是杨丽满十五岁,可以谈婚论嫁了。司徒瑶也收到了请柬,她那次在赫连晨面前说了杨丽,赫连晨虽对她没有情谊,但她那番话却是影响赫连晨的,她没有必要再去凑热闹,可她着实有些无聊,便觉得去玩玩也是可以的。 杨丽身为大将军之女,皇后和骠骑将军的妹妹,这及笄礼也是隆重的,主持及笄礼的嬷嬷是皇后杨艳身边的管事嬷嬷,这比任何一个贵妇主持更加有声望。她是景阳王唯一的女人,也不妨有与她交结者,但嫌弃她身份者更是不少。 杨济走到司徒瑶身边道:“我本以为侧妃娘娘是不会来的。” 第30章 杨丽及笄,排除情敌(2) 司徒瑶看了一眼杨济,有些明白这杨丽明明看不起自己却为何要邀请自己了,想必都是杨济的主意,她真不知道这杨济究竟想干什么,自家的男人赫连晨也没他热心。 “既然得了杨家的邀请,不来岂不是显得我不近人情。” 杨济笑了笑:“侧妃娘娘真是良善之人,杨济在这里多谢侧妃娘娘了。” 司徒瑶站了起来道:“这及笄礼也该完了,我也该回府了,多谢杨大公子和杨二小姐的邀请,恭喜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杨济道:“侧妃娘娘急什么,以后我们或许还会沾亲带故,如今多说说话也提前熟悉熟悉。” 司徒瑶犀利的目光射向了杨济:“我自认为没这个本事和杨大公子沾亲带故,着实惭愧。” 杨济高深莫测道:“景阳王尚未娶正妻,而能够成为景阳王妃的人定是四大家族中的人,司徒家已经没有女儿,赵家的女儿以景阳王的性子定是不喜欢的,景阳王的王妃定是出自王家和我们杨家,侧妃娘娘说我们以后是否会沾亲带故呢?” 司徒瑶倒是没想到杨济这般直白,想到也是,虽然杨济这个人不羁圆滑,到底还是一个武将,直白也是武将的特性。不过这杨济对自己的妹妹是不是太自信了,虽然说杨丽的身份是比王家的姑娘高,但他怎么就这么自信赫连晨会喜欢杨丽。 “即便是沾亲带故,那也是王爷和你们杨家的事,跟我欧阳唯有何关系。再说了,王家女子才是天下男儿梦寐以求的,杨大公子这么快就下了定义,未免也太草率了。” 杨济一愣道:“的确是杨济草率,不过杨济说的也只是有可能而已,侧妃娘娘也太激动了。” 司徒瑶发现自己的确有些激动,或许是因为杨骏的关系,她好像从一开始遇到杨济就和杨济有些不对盘。 “杨大公子多想了,只是我已为人妇却三番两次和杨大公子走得过近,我怕会惹人闲话。未免惹人非议,我这就告辞了。” 司徒瑶看到了王家的姑娘王若依,知道这也是有机会成为景阳王妃的一个,刻意的走上前去道:“王姑娘!” 赫连晨娶正妻,四大家族的嫡女最为可能,因为王妃这个位置不只是赫连晨的妻子,还是一种显赫的身份。赵家如今的女儿赵颖华和他们的姨娘赵蔚、赵楠,还有她娘王安琴不一样,性子甚是泼辣大有女中豪杰的风范,司徒瑶想以赫连晨的性子也是不会喜欢这个表妹的。而杨丽已经在赫连晨心里有了不好的影响,其实最大的威胁就是王家的姑娘王若依。 司徒瑶重生前也是认识王若依的,当时来往频繁的姑娘,不论是嫡女还是庶女都看不起她,嘲笑她是个呆子,只有王若依不会以异样的眼光看她。若说起来,王若依倒是个很好的姑娘,长得清秀水灵,处理起事情又不失温婉大气。不论是做当家主母,还是单纯的做一个男人的女人她都是好的。 在杨丽的及笄礼上司徒瑶以欧阳唯的身份再一次认识了王若依,她知道王若依是个很好相处的性子,喜欢真实的人,她也以真实和王若依交往。可是她交往的目的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自己重生前唯一算得上朋友的人,也因为她不想让王若依嫁给赫连晨。司徒瑶迟早是要赫连晨爱上自己的,她不希望以后和这个朋友会落得尴尬的地步。所以她必须等事情还没发生的时候就掐断,让一切不可能发生。 司徒瑶经常在王府走动也很难遇到赫连晨,这次她正准备出府的时候却遇到了,她还未等赫连晨发问,便笑嘻嘻的道:“妾身见过王爷,妾身约了王家姑娘若依去赏花,妾身一定会早早地回来的。” 赫连晨看了一眼明媚动人的司徒瑶,点了点头。 司徒瑶见赫连晨这般冷淡就有些不甘,关切地问道:“王爷这么忙,有没有想出去散心?” 赫连晨没有回答,只是道:“你也别玩得太累,你都快两月没进宫见过母后了,明日我带你进宫,以后你就进宫多陪陪母后。” 司徒瑶笑得灿烂如花:“妾身听王爷的。” 司徒瑶何尝不想要进宫的机会,只是她一个侧妃经常进宫毕竟不太妥当,但有了赫连晨的话就不一样了。 赫连晨破天荒的目送一个女人离开,他和她虽然不常见,但他见到她依旧是熟悉的感觉,还有一丝酥酥麻麻的心动,却不是因为酷似一张司徒倩的脸。 梨花的白、蔷薇的红,映得两个美人越发的美丽动人。 王若依轻抚过红色的蔷薇花瓣道:“侧妃娘娘才来长安不久,虽然和娘娘见面不过数次,若依却非常喜欢娘娘,若是娘娘不嫌弃的话可来王家和我一起喝茶闲聊,打发时间。” 司徒瑶一喜道:“王姑娘比我身份高贵,又是闺中小姐,王姑娘已不嫌弃我这个商贾之女、深闺妇人,我哪有嫌弃之理。不如我们以后就以朋友相称,我叫你若依,你叫我小唯。” 王若依也不是那死板的弱女子,当下便道:“这样甚好。” 司徒瑶道:“我在长安并无朋友,若依是第一个,以后我若是有什么地方要麻烦到若依还希望若依仗义相助,若依有什么难题也尽管找我。” 王若依是个很清透的女子,对朋友也很忠诚直白:“小唯,我喜欢你这样的女子,你我二人纵使是成为两肋插刀的朋友也并非难事,这互相帮助的事情已不用过多的言语。” 司徒瑶随赫连晨进宫,赫连晨却只留了司徒瑶一人在寿康宫,自己去了皇帝那里议事,作为留在都城唯一的亲王,许多朝政琐事落在了他的身上。 太后赵蔚对司徒瑶原本印象是淡淡的,今日见她这般明媚动人,自己的儿子又只得这么一个女人,不仅生出些期盼来。 司徒瑶道:“太后请原谅妾身初来乍到,对皇宫和王府都不甚熟悉,所以没能来看太后,还请太后见谅。” 赵蔚见司徒瑶没因为见面不多而生疏淡漠,也没有因为她是太后而显得套好巴结,笑道:“无妨,只要你好生照顾晨儿,哀家也就放心了。”可若这个欧阳唯真三天两头来宫里巴结她,她倒是不喜欢了。 司徒瑶有礼道:“谢谢太后的宽厚。” 赵蔚觉得这欧阳唯看着倒是比上一次越发的懂事了,于是道:“也有两个月了,小唯在景阳王府生活得还习惯吗,晨儿就是外表冰冷了些,可内心却是重情的。” 司徒瑶做害羞状道:“王爷待妾身也如太后般宽厚,可能是妾身入府时间不长,所以和王爷还不是很亲近。” 赵蔚欣赏“欧阳唯”的诚实,可又有那么几分失望,赫连晨自司徒王妃和司徒侧妃死后也不愿意再娶女人进府,就连通房丫头也是防着的。如今因为这相似的容貌才要了欧阳唯,若是再难以亲近,那她何时才能抱上孙子。赫连曦倒是有了个女儿,可这女儿不过是个地位低下的宝林所生,哪里比得上儿子。 第31章 心意初动 赵蔚道:“小唯,第一次见你觉得你不是个那么沉闷的人,如今更觉得你越发的懂事了,晨儿既然冰冷了些,你便主动一些,虽然你是个侧妃,但你若是主动些,等将来正妃进了王府,在王爷那里也能说得上话。”虽然她是极为不想这样的,可赫连晨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只怕是连王妃进府的机会也没有。 司徒瑶其实从一开始就想过主动些,可是重生前给她的伤害过于残忍,她有些害怕赫连晨,更害怕和赫连晨欢好,那是一件非常痛的事。不论是前身遭他强夺了清白,还是重生后的洞房花烛夜,她感觉到的只有痛而已。她不知道是赫连晨不怜惜人,还是欢好行-房本就是件对女人极其残忍的事。 “妾身一切听太后的,有太后的支持,妾身也有了勇气。”司徒瑶曾经就决定这盘棋即使是伤己也要好好的下下去,自己之前没有勇气,如今有人在提醒自己了,若是继续没有勇气,那便显得窝囊了。 赵蔚又和司徒瑶聊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赫连晨就来寿康宫接司徒瑶了,随着一道来的还有赫连曦。 司徒瑶和宫女们一起见了礼,赫连曦向太后请安,还笑道:“看来母后和小唯聊得甚欢,倒是儿臣和皇兄叨扰了母后。” 赵蔚笑得甚是宠溺:“这小唯也是你叫的,小唯也进王府两月有余了,不如叫太医来把把脉,看小唯身子如何?” 赫连曦自然是知道太后的意思的,甚是同情赫连晨和“欧阳唯”,解围道:“母后管这个如何,皇兄难道不知道?” 赵蔚道:“你们两兄弟一点也不争气,哀家自然要多上心。” 赫连晨也知道太后的意思,不想多麻烦,便道:“母后不用操心,儿臣自会让大夫替小唯把脉。” 可赵蔚听不进去,偏让人叫来了太医,太医初始还不知道健健康康的为何把脉,只得如实告知欧阳侧妃身体健康。出了寿康宫才恍然明白,太后这是急着要抱孙子了呢。 在寿康宫里发生的事让赫连晨和司徒瑶有几分尴尬,不过司徒瑶的性子倒不是个一直沉默下去的人,只是她刚喊了一声王爷想要说话,赫连晨却早一步开了口。 “小唯,我们生个孩子吧!” “什么?”司徒瑶原本就想问,太后是想抱孙子了,他们该怎么办,却没想到赫连晨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丝毫波动,和他平时一样冷淡毫无温情。 “我们要个孩子。” 司徒瑶心一沉,听着赫连晨坚定的语气,看着他,很久才问道:“王爷要孩子为何要特意和妾身商量?” 赫连晨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如平常道:“明日你就把东西搬到怡景苑,以后和本王住在一起。”他贵为王爷,且女人本就有传宗接代的责任,这等事情哪里需要商量,不过是他要给她提个醒而已。 司徒瑶的内心变得越发的奇怪了,赫连晨这个人如今做事越渐的张弛有度,说一不二,她知道这个决定已经没有回还的余地,她也不能在看着棋局在前进的时候硬生生的要停下来。她已经决定要下一盘好棋,是不能停的。 当晚司徒瑶又失眠了,在张家村那一年她经常从噩梦中惊喜,在王府她更是难得睡一个好觉。 第二日几个丫鬟看到司徒瑶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这是她们的侧王妃吗,怎么这般无精打采,还顶着一对熊猫眼。 司徒瑶不想让自己则无精打采的样子影响自己的生活,用花瓣水沐浴后,又用冰块敷了眼睛,看起来倒是好了不少。 青桐和柳絮对司徒瑶搬到怡景苑的事情是非常高兴的,她们都知道侧王妃到了王府时间已久且王爷又只有侧王妃这一个女人,可是王爷只有洞房花烛夜留在了忘忧楼却是一个事实,王爷对侧王妃一直很冷淡,这到了怡景苑,侧王妃也算是受宠了,和王爷的关系也能升温。 绿枝、红花和司徒瑶相处久了,常常也能在她找到自家小姐的影子来。虽然欧阳侧妃更加聪明,更加貌美,更加能够得到他人的认可,和她们家以前愚笨痴傻的小姐根本就无法联系在一起,可是她们却能在欧阳侧妃这里感觉到从自己小姐那里能够得到的温暖。 绿枝和红花是要守在这忘忧楼的,一时竟舍不得欧阳侧妃。其实她们二人对赫连晨一点也不喜欢,若非赫连晨,自家小姐怎么会白白的去了;可是欧阳侧妃已经是王府的人,注定要赫连晨的支撑,能够得到赫连晨的宠爱她们还是替她欢喜的。 司徒瑶看得出来绿枝和红花的不舍,但也知道她们一定不愿意随自己走,于是看着帮忙收拾东西的二人道:“虽然我会暂时住在怡景苑,但是忘忧楼才是我熟悉的地方,也是属于我的地方,这里风景这么好,我一定不会让绿枝和红花太过寂寞的。” 绿枝和红花听欧阳侧妃这么说,倒是笑了。而且是被欧阳侧妃这样的人打破,她们就再也不想像以前那寞终日了。 可是她们谁也不知道司徒瑶内心的纠结,她要和赫连晨生活在一起了,同吃同睡,缠绵恩爱。她昨夜虽然无眠,却是噩梦连连,梦到的是赫连晨强要重生前的她那种撕裂的疼痛,梦到手腕被鲜血划开的红,梦到她失去的孩子在哭泣,梦到重生后和赫连晨洞房花烛带来的辛酸与疼痛,梦到她今后的结局是赫连晨把剑送入了她的胸膛,她再一次败在了他的手下。 可是她这一次,不想败。 司徒瑶不知道赫连晨是不是每一次都安寝得这么晚,她等得越久心也就越慌,她本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来了景阳王府,她觉得她变得唯唯诺诺,多愁善感了起来,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一个人,赫连晨。 不过是细小的动作,司徒瑶已经醒了,睁着朦胧的双眼,嘀咕道:“王爷忙完了!”其声音因为睡了一会儿有些懒散,却尽显魅惑。 司徒瑶和赫连晨同宿于一条被子之中,心顿时沉重了不少,这是她和他第三次同床共枕。想想重生前,她嫁给他大约一年,却一次同床共枕的机会也没有。而如今他和她同床共枕了,也要了她,她要让这些他曾经不愿意要的东西成为他致命的毒药。 “王爷向来一人独宿,如今多了妾身,可还习惯?” 赫连晨想不通,她既已是他的侧妃,既然他们要孩子,既然她已经醒了,他为何要强忍住自己。司徒倩死后,他虽然伤心,但并没有打算孤独终生,只是在司徒倩后难以遇到那么一个他想要的而已。虽然这欧阳唯并非自己真正想要的那个人,但是既已是自己的女人,既然他想要,也想要孩子,既然她已经清醒,自己这般又是为何? 赫连晨下了决定,当下便侧过身把司徒瑶揽在怀里让她对着自己…… 司徒瑶意识到赫连晨要做什么的时候连忙握住了赫连晨的手,她的手温柔细腻,赫连晨觉得甚是舒服,可他却只是以为她紧张,轻柔道:“既为我妇,有何害羞?” 第32章 巧妙避开,欲拒还迎 司徒瑶睡眼朦胧道:“王爷,妾身今日甚是疲惫,明晚可好?” 赫连晨感觉到司徒瑶整个人柔弱无骨,语气疲倦,显得柔弱细小,的确是需要补眠的状态。他收回了自己的手道:“睡吧!” 司徒瑶侧过身背对着赫连晨弯起了嘴角笑了,她就知道以示弱的姿态和赫连晨说话赫连晨定是不会强人所难的,赫连晨如今和以前的意气风发不一样了,他如今更沉稳更游刃有余,只要在他掌控之中他就不会为难人。都说太容易得到的女人难得珍惜,她不能一到他的床上就给了他。虽说男人一直说讨厌欲拒还迎的女人,但事实上却是欲拒还迎的女人才能留住男人的胃口。 司徒瑶笑了笑睡了,赫连晨躺在另一边,她知道他对她无情,不会体贴的把她搂入怀中。可是她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她司徒瑶已经不是重生前痴傻愚笨的司徒瑶了,她会把这盘棋下好。 司徒瑶睡不好,若不是着实疲惫她根本就很难睡一个好觉,更何况是和赫连晨同榻共枕。 司徒瑶醒的时候赫连晨还没醒,大概是感觉到她起身的动作,赫连晨也醒了过来。 赫连晨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司徒瑶大大咧咧的看着他的小腹,眼神中有迷茫不解,因为被子很薄,那里一坨凸起很是明显。 赫连晨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但却只是那一刹那,便快速的起了身,留下司徒瑶一个人干坐在床上。 司徒瑶连忙起身走到正在更衣的赫连晨身边道:“可要妾身伺候王爷更衣?” 赫连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司徒瑶就一步步的为赫连晨整理好衣衫,系好绳结,拴好腰带。 司徒瑶第一次为男人穿衣,上手却是很快,看到自己的杰作,赞道:“王爷真是俊美,黑衣尤其衬托王爷不凡的气质。”冷冰冰的气质,她在心里暗暗讽刺。 对于司徒瑶的赞美,赫连晨也没任何回应。不过司徒瑶一点也不灰心失望,她在为自己找存在感,一个男人若是常常注意到你了,你的魅力也就能够得到更好的体现,若是吸引住他了,他也就会慢慢地关心你了。 司徒瑶去忘忧楼的时候红花就直问王爷对她可还好,她本就是笑颜如花,听了红花的追问也便答道:“甚好甚好,将来才会更好!” 想到赫连晨在用膳的时候不言不语,但却会在较短的接触间看她几眼,这就是一种进步啊,慢慢地她的优势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她的棋局就会越来越好。 不过她应当想的却是答应过赫连晨的事,这一晚她还能逃过吗?那些血淋淋的伤痛由不得她不去面对。如今伤己才能让自己的棋局往好的方向发展,这已经是没有选择的事了? 司徒瑶当晚没有去怡景苑,而是继续在忘忧楼住下了,赫连晨还是打发阿禄来问了情况。 司徒瑶之所以不去怡景苑自然是有理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知道她的心慌,知道她想要吊足赫连晨的胃口,于是她的月事来了。 阿禄给赫连晨回话说是欧阳侧妃来了月事怕王爷晦气,是以才留在了忘忧楼,赫连晨也没多问了。 司徒瑶借着月事躲过了五六天,阿禄又再次来了,问道:“侧妃娘娘的月事可是完了,王爷让侧妃娘娘去怡景苑呢!” 司徒瑶不好意思道:“还有一点呢,明日应该完了。”这稍微讲究点的男人在女人月事期间不与之同床的比比皆是,着实是大家形成了一个观念,那就是女人来的那东西晦气。 阿禄道:“王爷让侧妃娘娘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过去怡景苑,这样的日子指不定还要多久,侧妃娘娘要学着习惯。” 司徒瑶听到阿禄说这样的话怎么也觉得害臊,撇了撇嘴道:“这样的事王爷把我叫去再给我说也罢,怎么就叫你劝导起我来了,倒真的是这般无情。” 阿禄一慌,解释道:“侧妃娘娘且莫生气,王爷也是关心侧妃娘娘的,只是性子内敛,不喜欢当着侧妃娘娘的面说出来而已,侧妃娘娘性格开朗,倒是可以多体贴王爷一些。” 司徒瑶叹了口气,凭什么她就要多体贴他一些,他不过是死了个侧妃,而她则是被他逼死了,甚至陪着她死的还有一个孩子,重生的她是来讨债的,而不是来还债的。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我既然已是王府的女人,自然是要想着王爷的,其实这几日我可是想念王爷得很,不过阿禄可不要告诉王爷。” 阿禄听了很高兴,觉得女人真是别捏,忙道:“是,奴才都听侧妃娘娘的。” 司徒瑶到了怡景苑,赫连晨已经沐浴好在等着她了,她一进去就给赫连晨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行了,以后日日相见你若是这般行礼,你不累,本王也累,以后在怡景苑就免了吧!” 司徒瑶甜甜一笑道:“多谢王爷了。” 赫连晨对司徒瑶道:“你的月事可完了。” “要等明日呢!”司徒瑶说完这句话后,笑得越发的动人了。 赫连晨不再看司徒瑶一眼道:“那就睡吧!” 司徒瑶和赫连晨躺在了床上,她们睡觉的姿势永远都是隔着一段距离,没有肢体接触。 过了好久,司徒瑶觉得难以入眠,便想说些话:“王爷,几日未见,你又没有什么想说的?” 虽然同在王府,但他们的确没有见面,赫连晨也确实没什么说的,但他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了期待,于是道:“过些日子本王可能要南下视察民情,回来之后或许会和皇上一起去避暑山庄避暑。” “那妾身可以跟随王爷一起吗?” 不知为何赫连晨总觉得她的声音里的期待是他不忍心打破的,于是又道:“南下不行,避暑之行倒是可以的。” 司徒瑶很久没有说话,她知道如今的赫连晨原则性很强,他说什么定是更改不了的,她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王爷是为了孩子才让妾身住进怡景苑,其实妾身是非常喜欢这怡景苑的呢,王爷可不可以让妾身一直和王爷一起啊?” 昨夜的话赫连晨没有回答,如今冷漠的他又怎么会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司徒瑶也没去在乎,投入太多的感情不利于下棋。 司徒瑶收拾妥当去了丞相府,自赵楠生辰那日她去过便一直忍着没有再去。如今她却再也坐不住了,想着双腿不能动弹的母亲,她就觉得难过心酸,还有压在心底的仇恨也蠢蠢欲动。 司徒瑶去丞相府见到了赵楠,她的母亲和那日生辰一样,依旧是坐在院子里的轮椅上,手上绣着东西。她的母亲是不是双腿瘫痪后便只能在这一寸之地过着平淡的日子呢?母亲是太后的妹妹,原本也是温柔娴淑、大方得体,有当家主母的气势,只是如今都被这瘫痪的双腿给夺去了,司徒瑶途径见到的是一个柔弱淡漠的中年妇人。 “夫人!” 赵楠见了司徒瑶显然是一喜:“没想到小唯竟然会来看我,我甚是欣喜。” 第33章 死缠烂打,随他南下(1) “夫人若是喜欢,小唯以后便常常来看夫人,可好?” “若是小唯得闲,自然是欢喜得很。” 司徒瑶和赵楠又是闲聊了许多,这话题也被司徒瑶扯到了赵楠的腿上。只是赵楠说这腿大夫也瞧不出情况,有的大夫说是瘫痪了,无力回天了;也有大夫说是中毒了,但却不知道中的什么毒,更有大夫说只是经脉受阻气血不畅,还有恢复的可能。只是一年了,她已经渐渐的习惯,再也没抱多少希望。 司徒瑶觉得赵楠的腿甚是诡异,原本母亲的身体就健康得很,若是因为两个女儿相继去世而病倒,也应该是伤心过度、郁结于心等引起来的体弱多病、身体憔悴等,但为何会那么快就床腿瘫痪呢? “夫人,让小唯给夫人揉揉腿吧?” 赵楠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怎么好?” 司徒瑶微笑道:“其实小唯在家的时候也常为母亲推拿按摩,只是如今远离父母,小唯身边也没什么亲人,见到夫人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希望夫人不要介怀。” 赵楠道:“既是如此,小唯也就随着景阳王爷叫我一声姨娘吧,这样小唯也算是在长安城中有了亲人了。” “小唯谢谢夫人……谢谢姨娘!” 司徒瑶为赵楠推拿按摩,她觉得母亲的双腿比常人的温度低了许多,且感觉到她腿上的气血流通不畅,可仅仅靠推拿不能感觉到更多,她只是觉得母亲这双腿或许真的是中毒所致的,可是母亲的性子端庄得体也未得罪什么人,究竟是谁要这么害母亲呢? “姨娘,小唯以前也听说过有人双腿不能行走后来却医治好了的,所以姨娘不要放弃,没事的时候躲让张妈推着出去走走,这样对身体是很好的。” 赵楠没见过这么关心她的年轻人,笑道:“小唯如此体贴,姨娘甚是高兴,姨娘听小唯的话,不会放弃,以后小唯可要常来看姨娘。” “姨娘放心,小唯定是会常来的。” 司徒瑶留在丞相府用的午膳,午膳后也是和赵楠呆在一起很晚才回王府。张妈不禁对赵楠道:“奴婢觉得这欧阳侧妃甚是古怪,不过见了两次,这感觉就像和夫人是老熟人一样。” 赵楠道:“张妈不必多想,我能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关心,她定是真的善良。她不仅和倩女长着相差无几的脸,而且她的性子比倩女更加的好,我相信她是个好女子。” 赫连晨的惊讶只是在一瞬间,接下来就冷然道:“雷,送侧妃娘娘回王府!” 雷,名为惊雷,在赫连晨的得力助手风雨雷电中排名第三。原本跟着王爷南下视察民情,却突然被命令送侧王妃回府,心中不自在,却也知道王爷的话就是命令,不得违抗。 司徒瑶连忙抓住了赫连晨的袖子,扭捏道:“王爷,妾身不愿意回去。” 赫连晨已知道司徒瑶打的什么主意,她不安分的本性随着时间越来越明显,却还是问道:“那,你想如何?” 司徒瑶仰望着赫连晨,一脸纯真道:“妾身想随着王爷南下,伺候王爷起居,也看看南方风情民俗。” “不行!” 赫连晨的冷漠与果决丝毫没有阻断司徒瑶的决心,她踮起脚尖,小声道:“王爷昨夜那么热情,今日就对妾身这么冷情,妾身好伤心啊!” 赫连晨被司徒瑶的露骨给弄得有些尴尬,脸色也越渐的阴沉,低声道:“你这是在说些什么,本王南下是为公事,并非游山玩水。” 司徒瑶道:“妾身也是懂的,妾身定不会打扰到王爷的,若是王爷留妾身一人在王府,妾身寂寞,王爷怎么忍心。”她见赫连晨有一丝动容,抓住赫连晨的袖子变成了抱着他精壮的腰身,踮起脚尖轻声道,“其实妾身昨日月事刚完并非怀孕的最佳时期,若是王爷心急,南下归来,妾身说不定真能如王爷和太后所愿呢。” “胡闹!” 司徒瑶知道赫连晨说一不二,所以她一定要惊世骇俗才行,于是邪恶道:“王爷若是不愿意,妾身就当着王爷下属的面说王爷在是个无能之人。” 赫连晨越来越觉得这“欧阳唯”甚是不可理喻,今日这感觉甚至是有些像司徒瑶那个心狠手辣的傻子,原本动容的心生烦,当下便扯开她的手道:“你当真是不可理喻!” 司徒瑶见赫连晨甩开自己的手走了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赫连晨原本就是个不喜欢受威胁的人,更何况如今冷漠的赫连晨,她懊恼的追上去道:“王爷,妾身知道错了,王爷就让妾身随着王爷一起吧!” 惊雷此时也劝道:“王爷,既然侧妃娘娘心意如此坚定,王爷就随了侧妃娘娘吧,一路上娘娘也可伺候王爷。” “是啊是啊!”司徒瑶狗腿道,“王爷也不想雷这样的得力助手来送我一个妇人回府吧,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惊雷原本对司徒瑶不满,听了这句话倒是舒服了不少,这侧妃娘娘也算是明白她的心思。 赫连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出发前不见她来相送有些失落,在途中见着她了除了惊讶生气外还有一丁点的惊喜,除了司徒倩,他何时又对一个妇人有这样的感觉了,她虽然长得和司徒倩相似,可到底是不同的两个人啊!她根本就不及司徒倩的。 赫连晨看了一眼一脸狗腿的司徒瑶,不悦道:“请注意你的仪容和姿态,当真是不像个妇人。” 司徒瑶知道赫连晨定是有所松动,于是笑嘻嘻道:“此时妾身不是王爷侧妃,而是王爷随从,是以仪容和姿态自然是不一样的。” 赫连晨无奈道:“好了,既然你执意要跟,你可不要抱怨这路上的苦。” 司徒瑶心意得逞,笑道:“小的遵命。” 此次南下的目的地主要是荆州南部和扬州南部接壤的一带郡县,可谓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本是物质丰富之地,可其发展却不得而知。 一路上司徒瑶和赫连晨同行通吃同住,也勉强跟得上脚步,可她到底是个女子,骑马赶路,住宿客栈,还是吃了不少的苦。可是她也是隐忍得很,知道在赫连晨那里讨不到半点好,不如把自己的坚强展现出来给他看。 赫连晨自然是把司徒瑶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她以前所接触过的女子多是柔弱之辈,就算是性格刁蛮泼辣者也是吃不得苦的。他本是带军打过仗的人,对于吃苦之人很是欣赏,一路下来倒是对司徒瑶另眼相看。 荆州北部过了,赫连晨一行人也不急着赶路了,一路上正好看看各郡县的情况。这一路上为了不暴露行踪,尽量不往大城过,当日一行人也算是住上了上好的客栈。 这里是零陵县的零陵城,零陵郡郡府就在零陵城,是以这零陵城还算不错,只是与长安相比却是差强人意了,但若又与这一路上的艰苦想必,和又算得上是仙境之地了。 一行人赶路着实辛苦,于是大家用过膳后都各自休息,等明日再到城中逛逛。 第34章 死缠烂打,随他南下(2) 进了客房,司徒瑶终是忍不住瘫倒在了椅子上,如今可以休息了,那绷紧的弦也一下子放松了,全身的力气也被抽空。 “可知道幸苦了?” 司徒瑶精神一震,连忙坐直身子道:“虽然辛苦,可妾身能跟着王爷体验这不同之事,倒也觉得值得。” 赫连晨哼了一声道:“你如今倒是越来越会奉承了,只是如今已和赶路不一样,身份比以前更容易露,你不能再叫王爷,不如我们就以兄妹相称。” 司徒瑶的脸都绿了,明明是有夫妻之实的人却偏偏要扮作兄妹,他是有多么不愿意她成为他的妻子呢。当下便笑道:“这样不妥,你我二人既然已经同宿一间就并非兄妹,若是以兄妹相称反而惹人怀疑,倒不如扮作民间夫妻,这样更为妥当。相公,你说是不是呢?” 赫连晨觉得司徒瑶出了长安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越发的大胆,甚至敢挑-逗于他,不过她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淡淡道:“如此也好。” 此时客栈小二们送来了热水,赫连晨自然是要先沐浴的,司徒瑶便起身回避。 此时赫连晨却道:“夫妻之间有什么可回避的,小唯还不快过来伺候为夫沐浴?为夫可记得小唯曾说要伺候为夫生活起居的。” 司徒瑶脸一红,她也不知道赫连晨发什么疯了,这一路上也不曾当真要她伺候,此时却为难起她来。当然她也不会拒绝,这不是正扮演他的妻子么! “是,相公,是为妻的不对了。” 司徒瑶盯着赫连晨的亵裤,不安地咽了口口水,然后狠心的下了决定,颤抖的解了他的亵裤一把拉下道:“相公……”她被那物惊了一跳,避开眼睛道,“请进去让为妻的伺候相公沐浴。” 赫连晨冷漠少言,虽说这一路来倒因为司徒瑶有所改变,却也没捉弄司徒瑶的心思,忽略掉司徒瑶吃惊羞涩的表情入了水让她伺候。 “专心点!” 司徒瑶回过神,专心的为赫连晨擦洗,幸好浴桶里的水掩住了大半部分的身躯,不然她真的会羞愧难当。不过她为他擦洗胸膛的时候就已经感到无力,更不敢把手往水的下面伸了。 赫连晨到底忍受不了司徒瑶这般磨蹭:“速度!” 司徒瑶知道这时间在流逝,有些事情耽搁不起,索性把手里的东西一丢道:“相公,为妻感觉这水汽过于旺盛,为妻想出去透透气。” 司徒瑶说完转身就走出了屏风外面,然后打开了门跑了出去。 惊雷见了司徒瑶,诧异道:“夫人的脸怎么这般红,可是病了?”这一路上他也为司徒瑶的坚强感到佩服,商人之女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 “谢谢雷的关心,我没事,你是找王爷的吧,王爷正在沐浴,很快就好了。” 惊雷总算明白了司徒瑶为什么脸这么红了,嘴角扬起了笑容,还大大咧咧道:“原来夫人是害羞了,夫人和主子乃是夫妻,这又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司徒瑶笑吟吟的看着惊雷,看得惊雷有些毛骨悚然,司徒瑶才道:“雷,难道你有家室了?” 惊雷完全不明白这问题跟刚才所说之事有何关系,摸不着头脑道:“没!” “那你一定有很多女人吧?”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害羞了呢。”司徒瑶在惊雷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不了解的事,以后可别乱说哦!” 赫连晨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司徒瑶把手放到惊雷的肩膀上,扫了司徒瑶一眼道:“若是累了,便早些沐浴休息,为夫和雷还有事要谈。” 司徒瑶着实累得很,刚才还伺候赫连晨沐浴,早已没几分力气了,赫连晨走了,她就叫小二抬来了热水,打算泡个热水澡,舒活一下这一身疲劳的筋骨。 赫连晨谈完事情回来就寝却不见司徒瑶,扫视了一周迈步到了屏风后就看到司徒瑶已经坐在浴桶里睡着了。 早膳后大家各擅其职,赫连晨也带着司徒瑶在零陵城闲逛,算是视察民情。不过赫连晨却让阿禄打听成衣店的方向,率先就带司徒瑶去了成衣店。 司徒瑶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很是不解道:“相公,你带我来此处做什么?” 赫连晨再一次扫了一眼司徒瑶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胸部道:“你去挑几件衣服,一路上也好更换,身上这件就不要穿了。” 司徒瑶也觉得胸那里紧得很穿着不舒服,可却明知故问道:“为何身上这件不要了?这不是新的吗?” 赫连晨却不会回答司徒瑶的问题:“叫你买你就买,何必多嘴。” 司徒瑶见了赫连晨冰冷的面孔自然是不会再多问的,乖乖地去挑选衣服。 司徒瑶挑选衣服的速度挺快的,她知道赫连晨定是不会喜欢慢悠悠的女人,于是挑了几件衣服到更衣间试了,又穿了一套合身的在身上。 赫连晨看司徒瑶穿了一身绿色的普通女子衣裳从更衣间出来,显得明媚动人,那郁郁葱葱的样子就像茁壮成长的小树,让人移不开眼睛。 司徒瑶把不合身的衣服交给了掌柜的,又让掌柜的把挑选好的衣服算好价钱结账,而那粉色衣裙她也贱卖给了掌柜的。 阿禄当下便悄声道:“夫人这是做什么,难道主子还缺钱不成?” 司徒瑶看了阿禄一眼道:“你结账便是,这么多话做什么,相公不是没过过苦日子的人,难道不知道骄奢淫逸是不对的,勤俭节约才是美德。” 赫连晨见二人嗦,便道:“还说些甚么,该走了。” 出了成衣店,赫连晨再一次打量了司徒瑶一眼道:“你很喜欢绿色?”他经常看到司徒瑶身穿绿色衣裙,他一向觉得绿色是艳俗的颜色,可却没想到穿在她的身上却别有一番风情。 司徒瑶道:“是啊,绿色是山的颜色,是树的颜色,是水的颜色,也是花草的颜色,我觉得它是一种很有生命的颜色,所以格外喜欢,而且穿在身上也的确让人神采奕奕。” 是,赫连晨在司徒瑶身上能够看到一种生命力,不只是简单的活着,还有一种茁壮成长。偏偏长得清新透彻的女子,不知是因为那双桃花眼,还是因为她偶尔撒娇,不时又透出一些妩媚来,赫连晨从没见过这样一个清新水灵、性子开朗却又和妩媚动人相结合的女人,或者可以称之为灵媚。这种灵媚很是吸引人,让人会不在乎她不得体的仪态,只记得住她诱人的性子和迷人的神采。 司徒瑶见赫连晨不说话,于是问道:“相公难道不喜欢,要不我去把这些件衣服都换了?” “不用!”赫连晨停了半响才道,“你穿这颜色甚是动人!” 司徒瑶的笑声像银铃般想起,挽住了赫连晨的胳膊道:“相公,你甚少夸我呢!” 其实他们二人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二人又是貌合神离,若是经常夸奖倒是奇怪了。只是不喜欢被人挽着的赫连晨,在看了司徒瑶一眼后却没有阻止。 第35章 迁就于她 司徒瑶笑道:“听闻零陵城的人很是能够吃辣,所以有不少特色小吃,相公可否陪我解解馋?” 赫连晨陡然松开了司徒瑶,让司徒瑶差点跌坐在了地上,有些不悦道:“怎么回事?” 司徒瑶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可能是……月事来了。” 赫连晨让司徒瑶一边去处理,没隔一会儿却传来司徒瑶委屈的声音:“相公,我……我没带月事带。” 赫连晨汗颜,起身擦干了身子,套好衣服后让阿禄去把惊雷唤来。 惊雷到了门口就看到赫连晨正等着他,便问:“主子唤属下来可是有事?” “你去为夫人买些月事带回来。” “什……什么?”惊雷看赫连晨认真冷漠的表情,心里一抖,偏偏自家主子倒没有一点难为情,自己倒不好大惊小怪了,连忙道:“属下知道了。”心中却在哀怨不好的差事怎么总落到自己的头上啊,要是他能像其他兄弟一样去各县视察情况就好了。 在惊雷回来之前气氛都变得非常的尴尬,赫连晨本就是不多话的人,司徒瑶更是不好意思说话。 惊雷回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主子,属下跑了大半个零陵城,终于完成任务。店家还说是不是买给属下的夫人的,说是这女人来了月事就要注意保暖,不要碰生水,若是肚子痛,喝些红糖水会好很多。” 赫连晨接过月事带道:“买好了就回去休息,休要废话。” 赫连晨把月事带递给司徒瑶的时候,司徒瑶真心的说了一声谢谢,整理好后又问道:“今晚我来了月事,是不是要重新叫一个房间?” 赫连晨看了司徒瑶一眼道:“不用!” 司徒瑶顿了顿道:“那我叫小二多拿两床被子来,我睡地上。” “不用!”赫连晨好似有些勉强道,“你来了月事不能受凉,不必将就那么多,一起睡吧!” 司徒瑶奇怪地看了赫连晨一眼没有说话。 赫连晨道:“今日也累了,便早些歇息吧!” 司徒瑶躺在床上也睡不太着,赫连晨还在灯下看书,似乎感觉到她没能入眠于是问道:“可是肚子痛,要不要让小二端一碗红糖水来?” 司徒瑶一愣,忙道:“不用了,我肚子不痛,已经很晚了,相公也睡吧!” 进入景阳王府这么久,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赫连晨的关心,她不知道自己是激动还是害怕。其实她一步一步的走来,为的不就是他关心她,为她心动吗? “相公,我睡不着,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恩!” “我们认识三月有余,相公认为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赫连晨想说司徒瑶有时候透彻得像一张白纸,而有时候却像一个谜,可是他却没有,只是淡淡道:“很好!” 司徒瑶有些失望,她以为他开始关心她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也仅仅是这两个字而已。 此时赫连晨却突兀地问道:“那么小唯认为为夫如何呢?” 司徒瑶想起了重生前的那些日子,那些委屈与仇恨,她的心一阵绞痛,良久才道:“很好,很好,只是冰冷沉默了些。” 两个人的回答都是这么疏离,可第二日醒来两个人却第一次越界的抱在了一起,想必是晚上睡觉有些不安分,司徒瑶直接窝在了赫连晨的怀抱。 这一日赫连晨带了阿禄出去,司徒瑶因为月事呆在客栈中安心养着,而惊雷则留下来保护司徒瑶。这日赫连晨和去其他县城的各位助手们汇合后讨论了许久,第二日出发始安郡的行程才算真的落实了下来。 休息一晚后赫连晨和司徒瑶、阿禄三人向始安城出发,而其他人则向始安郡的其他县去,惊雷昨日在司徒瑶面前无意的表现出了自己的郁闷,赫连晨便让他随其他兄弟去其他县历练去了。 原本各自的行程不一样,又考虑到司徒瑶,赫连晨让几个得力助手先行,而他和司徒瑶是坐马车到的始安城。慢腾腾的到达始安城,竟要了两天多的时间。 这始安城和零陵城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司徒瑶对此很是感兴趣,可赫连晨却因为她的月事尚未干净而直接去客栈休息。司徒瑶很是无奈,再三解释她的月事快要完了,身好得很,可赫连晨就是不听。她自那日感觉到赫连晨的关心后,赫连晨对她倒是越发的好了起来,冰冷也明显的减少了不少。 可是司徒瑶倒是越发的胆大起来,在客栈趁赫连晨和阿禄等不注意便偷偷溜了出去,她不知道这次她自己的小小贪玩又会为今后埋下多大的后患。 司徒瑶四处闲逛,自入长安城后就没有一个人闲逛过,如今又是到了这样一个新奇的地方,觉得甚是新奇刺激,玩心大起,买了不少东西,想着把这些东西拿回去送给几个丫鬟,她们定是会欣喜的。 司徒瑶闲逛了好久,又买了些东西,觉得累了,看见一件茶楼,便进去坐下点了壶茶慢慢休息。 司徒瑶才刚坐下来不久,邻座的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就偷偷的附在他的主子耳边道:“少爷看那边那位绿衣姑娘,可是这始安城里看不到的角色!” “何处,何处?”那被唤作少爷的人急忙问道,然后在看到司徒瑶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只觉得这姑娘虽非温柔之辈,却浑身透露出一个清新的灵气,让人移不开眼。 “果真是绝色,阿三的眼光还真是灵活极了,若是本少爷能得了这姑娘,重重有赏。”这少爷眼里的欲望在绽放,又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恶俗。 阿三道:“这始安城里可没有少爷得不到的姑娘,少爷说话可要作数,若是这姑娘到了少爷的手里,少爷给阿三也找个水灵灵的小娘们可好?” 这少爷看着司徒瑶看得眼睛都直了,阿三这点要求也不放在心上,只道:“府里的丫鬟你看上谁了,告诉本少爷一声,本少爷定把她赏给你!” “多谢少爷,奴才看这姑娘此时是孤身一人,少爷不妨上前和这姑娘闲聊几句,这姑娘定会被少爷的风姿所吸引的。” 这少爷势在必得的一笑,真的向司徒瑶的那桌走去…… “姑娘可是一个人?” 司徒瑶看向面前打扰自己那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便知道这定是个被金钱宠坏了的家伙,不悦道:“公子可是喝不起茶,要让本姑娘请客呀?” 那少爷狂妄道:“姑娘一个人喝茶岂不寂寞,不如本少爷做东请姑娘如何?本少爷名唤包前程,想和姑娘做个朋友,不知姑娘芳名?” 司徒瑶无辜的笑了笑:“可是本姑娘喜欢自由,不喜欢有不明事物打搅,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 包前程觉得自己甚是有理,可这位姑娘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又是失落又是不高兴,想始安城甚至是始安郡,谁不给自己面子啊! “姑娘当真是无情得很,本少爷真心想和姑娘品茶,姑娘却拒绝本少爷的好意,想整个始安城还没有你这么不知好歹的姑娘。” 第36章 城中怪异,惹祸上身 司徒瑶知道赫连晨此行南下就是知道了南方有人凭着权力为非作歹,也来了兴趣,无意道:“那公子是何方人士,竟让始安城中的姑娘均对公子钦慕不已?” 包前程提到自己的身份颇为得意:“本少爷乃始安郡太守的独子,姑娘可有兴趣?” 司徒瑶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公子所说的有兴趣是喝茶还是……” 包前程拿过司徒瑶手里的茶杯,要不是司徒瑶闪躲得快,包前程有些失望这姑娘闪躲得如此之快,就着那茶杯喝了一口茶道:“姑娘貌若天仙,本少爷从未见过姑娘这等美色,自然是喜欢和姑娘这样的美人喝茶,还喜欢和姑娘这样的美人品茶。若是姑娘不嫌弃,不如到本少爷府中一趟,本少爷府中有不少名贵之茶,定能让姑娘满意。” “可是公司,本姑娘忘了告诉你,本姑娘是个俗人,不喜欢品茶,本姑娘不过是累了在这里歇脚而已,既然有闲杂人等打搅了本姑娘,本姑娘也不该在这非清静之地逗留了。” “姑娘,且留步!” 司徒瑶顿住脚步道:“公子还有什么见教?” “本少爷乃太守之子,姑娘若是跟了本少爷定能享受一般人不能享受的荣华富贵,姑娘若是身在富贵之家,那么请姑娘告诉本少爷姓甚名谁,本少爷就娶了你,姑娘若是贫寒的姑娘,那么姑娘跟本少爷进府在身边伺候,做个妾也是非常好的。” 包前程说得有些快,司徒瑶却颇为反感,她再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一笑道:“不过本姑娘是有夫之妇,要让公子失望了。” 包前程只觉得司徒瑶的一笑一动都是那么迷人,不可一世道:“就算你嫁了人,难道你那相公还比得上本少爷,不如今日就跟了本少爷去,本少爷定不会亏待你。” “公子可真是狂妄!” 司徒瑶没有心思在和包前程胡搅蛮缠,不带一丝犹豫的走出茶楼,可是包前程却是不愿意放过这样一个美人的,大声道:“给本少爷跟着她!” 司徒瑶对跟上来的阿三道:“与其跟着我还不如好好照看你们家少爷!” 阿三一愣,不知道司徒瑶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回头却见包前程已经腹痛得蹲在了地上。 司徒瑶冷笑一声走了,真当她还是上辈子那样是谁都可以欺负的么! 司徒瑶回到客栈就看到一脸冷冰冰的赫连晨正等着她,见了她便道:“去哪里了,跪下来交代清楚!” 司徒瑶一愣,一脸委屈地看着赫连晨:“相公!” 司徒瑶的声音撒娇的味道十足,可是赫连晨却一点不为其所动摇,越发的冰冷道:“出门在外越发的不懂规矩了,还不跪下!” 司徒瑶觉得赫连晨如今对自己有了怜惜之意,她定是不能让一切回到从前,她要让他在想惩罚教训她的时候偏偏对她温柔软语,甚至还要多加安慰。 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司徒瑶可怜兮兮道:“相公,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偷偷摸摸地一个人出去,我再也不敢了。” 司徒瑶的样子就像清新的荷叶上沾着露珠特别的惹人怜,赫连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时对她的态度改变了不少,越发的做不到于己无关,也做不到冷漠相待,甚至是严厉责骂。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阿禄告诉她哪里错了?” 阿禄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司徒瑶道:“夫人,这里是南疆,比不得家乡,外面险恶,不是一个女人能够防得了的。既然已经来了这里,主子总是会带夫人四处逛逛的,夫人何必心急。” 赫连晨对阿禄的体己很是满意,问司徒瑶:“可是明白了?” 司徒瑶连忙点头,像啄食的小鸡一样。 赫连晨见司徒瑶认错的态度还算良好,不再追究,叹道:“阿禄都比你明白事理。” 司徒瑶狗腿的拉住赫连晨的手臂,亲昵道:“阿禄跟在相公身边这么久,定是学了不少东西的,所以我以后也要常跟在相公身边,那样我定会越来越明白事理的。” 赫连晨看了拉住自己手臂的司徒瑶一眼,觉得自己的话倒是没有说错,这女人出了远门比以前跳脱多了,越发的没有规矩。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在长安的缘故,他并不想约束她。 “出去这么久也累了,用了晚膳后就好生休息,这始安城不像零陵城那么太平,养好精神才是你该做的。” “是,相公!”司徒瑶把脸埋在赫连晨的臂弯里笑了,她到底是免跪了,到底是让他怜惜她了。 第二日司徒瑶又随着赫连晨闲逛了一番,赫连晨发现这始安城里做买卖的虽多,但能买得起东西的却只是富有之人,于是这货币的流通在始安城来说则是过于缓慢了些,相对于长安来说,少了繁华和热闹。就算是和零陵城相比,这始安城也是少了融洽。 赫连晨面带寒霜道:“这并不是穷困潦倒的城市,而穷人这么多,只能说明这个地方的官员存在着问题。这城中已是这般,那城外必定更加严重,我们明日出城去看看,看这个地方的官员究竟愚弄百姓到了何种地步。” 司徒瑶眼里精光一闪道:“出城啊,想必是极好的。始安郡太守有那样的儿子,想必他自己也是个人渣。” 赫连晨狐疑道:“你何时知道始安城太守之子了?” 司徒瑶昨日被赫连晨责骂了,所以并未把昨日在茶楼里发生的事情告诉赫连晨呢,打马虎眼道:“不过是昨日看热闹看到了太守公子调戏良家妇女。” 这边赫连晨和司徒瑶在谈话,那边阿三也告诉包前程道:“少爷,昨天看到的那位姑娘呢,可是她旁边有了个俊朗的男人,难道真是有夫之妇?” “哼,有夫之妇又如何,本少爷看上了那个女人,本少爷就要得到,更何况在始安城哪里能找到那么漂亮的女人!” “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包前程知道司徒瑶乃有夫之妇,甚至夫君还是这么俊朗的一个冷面郎君,想必要得到司徒瑶也是温言软语哄不来的,对司徒瑶的态度也轻佻了不少,反正他是太守之子,要得到一个女人何必以软飘飘的态度。 司徒瑶没想到这始安城这么的小,才提到过这个人渣,这个人渣就来了,这不是在向赫连晨挑明这人渣调戏的良家妇女是自己吗?当下就假装不认识道:“这位公子想必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公子。” 包前程色眯眯道:“小娘子真是健忘,我们昨日才见过,怎么就不认识了,本少爷还曾约你到府上品茶呢!” 司徒瑶见赫连晨脸色越发的冰冷,并不想和这个人渣浪费唇舌,便道:“既然是见过的,那么你可知道我的名字,可看见我相公就在身旁?” “那又如何?”包前程也是个没有眼色的,连看赫连晨一眼也没有便道:“本少爷看上的是小娘子,关你相公何事?” 赫连晨冰冷道:“公子看上了的是我夫人,公子说关我何事?” 第37章 奇怪药味,特殊解药 包前程这才多看了赫连晨一眼,只觉得寒光逼人,但他胆子也大,即便是被这种气魄也摄住了,也还是毫不放在眼里道:“说罢,你要怎么样,才把这小娘子让给本少爷?” “怎么样也不让,除非……” 司徒瑶和包前程都提起了心,想知道赫连晨除非后面会说出怎样的话,司徒瑶想要知道自己在赫连晨心中究竟有了多少位置,又有什么东西能让赫连晨把她给这个人渣。 “除非拿你的命来。” 赫连晨的语气透露出杀气,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司徒瑶也松了一口气。 包前程不是傻子,丢了命哪里还能享受美色,于是道:“既然阁下不给面子,那也莫怪本少爷不客气了,本少爷就让你白白的把这美人给我。阿三,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我抢过来。” 阿三连忙唤了今日带出来的家丁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把司徒瑶抢过去,可是他眼力好,却实在是不怎么聪明,他顾着喊人之时赫连晨已经掐住了包前程的脖子。 “听说你是太守公子?” 包前程连忙点头,希望自己的身份能够吓住这个冰冷的男人,可是没想到掐在脖子上的那双手越来越紧。 赫连晨冰冷道:“难怪始安城是如今这幅摸样,想必是有了你们这样的人渣。如今可还是肖想这我的夫人?” 包前程被掐得透不过气,命掌握在赫连晨的手上,他的那些手下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只得畏畏缩缩道:“不敢了,大爷放过我吧,我以后再怎么也不敢触大爷的霉头了。” 赫连晨嫌恶的丢开了包前程道:“若是再让我看到你惹是生非,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不敢了,不敢了。”包前程前后的态度可谓是天壤之别。 赫连晨带着司徒瑶继续走,包前程却在他们身后示意这些下人背后袭击,却没想到赫连晨却回头了,冰冷的眼神吓得那些家丁当场愣住了。 一位蓝衣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自己的属下道:“铁生,这太守公子定是不会罢休的,多提供一些线索给这位太守公子胡作非为,然后再告诉包太守,他的公子怕是得罪都城来的权贵了。” “是,主子!” “铁生,那欧阳唯真的和倩倩长得极为相似,你说赫连晨是不是把欧阳唯当做倩倩的替身呢?” 铁生道:“主子的司徒姑娘可比这姑娘温柔娴淑得多,这欧阳唯自然是个替身。” 蓝衣人笑道:“真是一场好戏,赫连晨怎么就看不明白这欧阳唯性子粗野,哪里能和倩倩相提并论呢!” “阿三,你可真的打探清楚了,那小娘子和他的夫君是住在始安客栈的?”难遇倾城色,包前程自然是不甘心念着的美人得不到。 “自然是的,想必那男人也是个有钱的,始安客栈可是我们始安城最大的客栈。” “那又如何,这始安客栈还是我们包家的产业,难道本少爷还比不上一个外乡人?” “少爷自然是那最英俊最有钱有势的,想要哪个女人不成呢,先生米煮成熟饭,等那女人看到少爷家的家底,还不是眼巴巴的跟着少爷过日子。” “别废话,等会儿可要机灵些,别又给本少爷搞砸了。” 包前程和小跟班阿三鬼鬼祟祟的进了始安客栈,然后打听了司徒瑶和赫连晨的住处,再偷偷摸摸的去寻找两人的房间…… 司徒瑶刚睡的时候就听赫连晨问道:“月事完了吧?” 司徒瑶听到赫连晨这么问就觉得反感,她本就和他没多少床关系,可为了要个孩子却眼巴巴的要做这些事,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一点情趣也没有。而且她并不喜欢这男女之事,总觉得痛得很,要不是为了自己在赫连晨心中的地位,不论是洞房花烛夜,还是上次为了怀孕而欢好,她都是不愿意的。 “已经完了,不过还要等几日才是最利于怀胎的日子。”她没忘了自己是因为太后和赫连晨想要个孩子才说服赫连晨让自己跟着的。 “既然没事了,明日我们就进出城去。” “呃!”司徒瑶顿时有些尴尬,想他们之间也就有过两次而已,距离上一次也有一月多了,可她却眼巴巴的记着,还会错了意,怎么都会觉得不好意思,连忙笑道,“好啊!我特别想出去玩,我们张家村也是很好玩的,以后若是有机会到蓉城,相公也去看看可好?。” 赫连晨却道:“你是蓉城人,不要再提什么张家村。” 司徒瑶很是委屈:“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两个人也一样。” 司徒瑶撇了撇嘴,却突然觉得不对劲,细声道:“什么味道?” 此时赫连晨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而司徒瑶却一个劲的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味道,等赫连晨拿着她的手捂住她的口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赫连晨连忙起身打开了房间里的窗子,然后又把衣服丢给了司徒瑶自己去打开了房门。 躲在外面的包前程不禁责怪阿三道:“你这是拿的什么药,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怕,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阿三道:“奴才问大夫有什么药能尽快降服一个女人,大夫就给了奴才这药,说是灵验得很,少爷不信的话,明日奴才陪少爷去问个明白。” “说个屁,那男人出来了,还不快溜!” 包前程说完就跑了,也不管阿三,不过阿三逃命的速度还快,也跟着包前程跑了。赫连晨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躲了起来,赫连晨怕是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因为担心司徒瑶而没有追赶,倒是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 赫连晨让司徒瑶出来等屋里的气体散了再回去,却发现司徒瑶的脸颊有些发红,便问道:“小唯可是吸入那气体了?” 司徒瑶点了点头。 赫连晨盯着司徒瑶的脸想看出个所以然,却只觉得司徒瑶越发的动人,并没有什么异常。要说司徒瑶比赫连晨先发现这个味道,而且赫连晨是睡在床的外面一边,赫连晨因为自身情况良好,完全忽略了自己也是吸入了少量气体的,问道:“你可觉得有何异样?” 司徒瑶红着脸道:“我觉得有些热!” 赫连晨奇怪的看着司徒瑶,这虽然是五月的天气,可夜晚却是凉快的,怎么会觉得热呢,难道真的是吸入了刚才的气体而中毒了。 赫连晨道:“我去让阿禄找大夫。” “小唯!” 他原本是不喜欢要不清醒的女人的,可是今夜他自己也变得没有理智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理智在何时已经开始瓦解,是在第二次和她的时候,还是这一路南行和她朝夕相伴的时候? 赫连晨刚躺在司徒瑶身边的时候,司徒瑶感受到他的气息便依偎进他的怀抱:“相公身上好舒服,小唯好喜欢!” 他是第一次做女人的解药,可并不排斥! “晨哥哥,我好难受,晨哥哥……” “好难受……” 原来她并非是有问题的,前两次不动情,想必是她害怕,如今这药倒解决了这一切问题。 第38章 农家风情,真情滋长(1) “晨哥哥……”司徒瑶紧紧地抱住了赫连晨,她感觉到自己竟然舒服了不少,好像一直以来这么难受就是渴望得到此刻所承受的。 “晨哥哥,痛!” 赫连晨如今顾忌她的感受,可这司徒瑶竟也是不满:“晨哥哥,难受……” “晨哥哥……晨哥哥……”司徒瑶低低地唤了两声就累得睡去了,样子恬静美好。 赫连晨起身,没发现司徒瑶眼角的湿润,只是心里在为自己给女人当了一次解药而觉得荒谬,为她的一声声晨哥哥感觉到奇怪。 曾经司徒瑶总是跟在他身后叫他晨哥哥,声音糯糯的甜甜的,可是他一点也不喜欢,他没想打还会有人这么唤他。 司徒瑶第二日醒来身边已经没了赫连晨,放眼一看就看到赫连晨在看书,可能又在处理公事。 她动了动,感觉到自己身无寸缕,想起昨晚的事,脸一红。她记得自己中了药,一直缠着赫连晨,后来的事也就不记得了。她知道昨晚定是发生了极为亲密的关系的,这是她这辈子和他的第三次,可是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是她知道这一次,他没有留下自己一个人。 司徒瑶,被子滑到胸下,就看到自己身上羞人的痕迹,她不知道昨晚究竟是自己太过缠人,还是他过于凶猛,身上的痕迹比上两次都要多得多,而腿心处也随着动作有隐隐的疼痛,只是这次的疼痛却和上两次有些区别,区别在哪里也无法描述。 赫连晨见她醒了,便道:“你再睡一会儿,今日好生休息,就不要出城了。” 司徒瑶委屈道:“相公是不是要把小唯一个人留在这里,可是小唯害怕!” 昨晚的事赫连晨还不知道是在怎么回事,当然不会把司徒瑶一个人留下来,于是道:“今日为夫也不出去,你若是不睡了就起来用早膳。” 阿禄让小二送来了水,司徒瑶沐浴更衣后才用膳。赫连晨依旧在看书,等司徒瑶吃完了才问道:“小唯可还记得昨晚的事?” 司徒瑶没想到赫连晨这个冰块脸竟要问她这等事情,脸一红道:“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昨晚你唤为夫什么吗?” 司徒瑶一笑道:“自然是相公了,这些日子小唯都是这么唤的。” 赫连晨见司徒瑶完全不知情,也不再问。他从心里鄙视自己多疑了,欧阳唯就是一个村野丫头,唤出一声晨哥哥也不过是巧合,这有什么值得重视的,司徒瑶既然已经死了,就该淡出自己的世界了,不是吗? 司徒瑶用过早膳没多久,就听阿禄说有人要见赫连晨和司徒瑶。当然那人是不知道赫连晨和司徒瑶的身份的,赫连晨出来的名字叫古城,而司徒瑶则叫肖唯,那人找的自然是古城。 那人道:“奴才是太守府上的管家包发,奉太守大人之命请古爷和夫人到太守府上做客。” 赫连晨听说是太守府上的变不高兴,刚才他让人在城中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昨日去药铺买药的人不多,其中之一就是太守公子的随从阿三,想必昨晚上的事情定是跟太守公子脱不了关系。 赫连晨不去太守府,包发回去后又回来了,说是包太守一定要让他请到古城这位贵客,不然他就回不了太守府。 这包发果真是说到做到,一直守在始安客栈,直到用了午膳也没回去。 司徒瑶看不过去,便道:“相公,这人真烦,不如我们今日就出城去吧?” 赫连晨道:“你身体承受得住?而且已是下午,太过匆忙。” 司徒瑶在赫连晨耳边道:“无妨,在城外的农家住一晚也是可以的。” 赫连晨看着明媚动人的司徒瑶,不置可否。 赫连晨带着司徒瑶出城,也就只有阿禄跟着,连一个侍卫也没有带。阿禄原本劝过赫连晨的,只是赫连晨以人多太过引人注目为理由拒绝了。而司徒瑶也不喜欢有人盯着的感觉,欣然赞同赫连晨的主意。 包发见赫连晨和司徒瑶出了客栈,也跟了上去,阿禄不悦道:“包管家这是要监视我们主子吗?” 包发忙道:“小的不敢,小的这就回去向太守大人交代。” 赫连晨带着司徒瑶出了城,城外有些荒芜,行了一大段路程才可看见好风光。赫连晨和司徒瑶早已徒步而行,司徒瑶见道一大片藕田便停下了脚步道:“相公,这才刚到六月,这里的荷花竟开得这么好了。” 赫连晨如今对司徒瑶如今怜惜多了些,言语之间也不像以往那么冰冷了,话也比以前多了些:“南方的天气比北方暖和,这花自然是开得早一些,等不久回府,芙蓉池的莲花想必开得正艳。” 司徒瑶眨巴着眼睛看着赫连晨道:“相公,我若是想要开得最好的那朵荷花,相公愿意帮我摘吗?” 赫连晨在这山野之间也放松了不少,便问道:“小唯想要哪一朵?” 司徒瑶指着远处一个开得红艳艳的荷花道:“我想要那朵颜色最为艳丽的。”她知道这对于赫连晨是轻而易举的,于是加道,“相公若是真的想要为我摘花,可不可以不用轻功。” 司徒瑶这么一说,赫连晨便没了回应了,这藕田里的泥巴甚是肥沃,要下藕田里去摘那最艳的荷花,定是会弄得双脚尽是污泥的,赫连晨是王爷,他必然不会这么屈尊降贵的。 阿禄见自己的主子沉默了,于是道:“这泥土脏得很,还是奴才为夫人去摘吧!” 司徒瑶撇了撇嘴道:“不用麻烦阿禄了,这花还是经过自己努力摘来的才是最好的,我刚才倒是错了,想着不劳而获。” 司徒瑶的话中带酸,赫连晨也只是听着,不为所动。 司徒瑶话一出口,自然是脱了鞋袜,把裙子扎在腰带上,挽起裤腿就下了甜。哪知道田里的泥土深得很,把她的小腿都吞了进去。不过她是个倔强的,在张家村也是干过一些农活的,自然是要去把那朵红艳艳的荷花摘到手。 可是在司徒瑶摘到荷花转身的那个刹那却是一不小心坐到了藕田里,阿禄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唤道:“夫人!” 司徒瑶动了动,看向岸上的赫连晨,委屈道:“相公,我起不来了。” 赫连晨扫了一眼道:“阿禄,去把她拉出来。” 阿禄下田把司徒瑶拉了出来,赫连晨看了一眼满身污泥的司徒瑶道:“你看看你如今像个什么样子。” 司徒瑶知道自己如今脏得很,却故意忽略道:“相公,你看这荷花好看吧?” 赫连晨扫了一眼没有说话,此时却有一个小男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道:“采花大盗,把我们的花还给我们。” 司徒瑶看那男孩衣衫褴褛,问道:“这荷花是你们家的?” “是啊,你这个坏人,把我们的花还给我们。” 司徒瑶隐约可以看到小男孩眼里的仇恨,不就是一直荷花吗,为何这般重视? “二宝,你怎么可以对客人这么凶呢?”同样是衣衫褴褛,不过这次是个姑娘,比小男孩年长,小小年纪已经透露出成熟的光芒,歉意的对司徒瑶道,“这位爷和夫人不要介意,只是俺们家穷,这花向来是不摘的,等结了莲蓬,生了莲子,就会拿到城里去卖。是以二宝见有人摘花便记恨着,还请二位不要介意。” 第39章 农家风情,真情滋长(2) 司徒瑶不解的看着这衣衫褴褛的姑娘道:“既然这藕田是你们家的,为何还赚不了银子?” 那姑娘也不回答司徒瑶的问题,见司徒瑶虽然狼狈,而赫连晨一身衣服整洁干净,看也不是普通人,眼里精光一闪道:“想必这位爷和夫人是从外地来的吧,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由俺带着二位四处赚赚,然后就歇在俺家,俺家虽然没什么好的招待,可俺娘做的菜味道甚好,定会让这位爷和夫人满意,这可还比住客栈好得多。” 司徒瑶心想这姑娘和男孩衣衫褴褛,家中定是家徒四壁,她倒是无所谓,可赫连晨堂堂王爷怎么行,却听赫连晨道:“如此也好,不如就请姑娘带路吧,我这夫人和随从的身上都是污泥,不知姑娘可否带他们去洗洗?” 小姑娘道:“俺叫大妹,这是俺的弟弟二宝,你们叫俺大妹就可以了。这天气也不冷了,藕田那边有条小溪,夫人和这位大哥不如就去那边洗洗吧,然后到俺家换身干净的衣服。” 司徒瑶见赫连晨同意便只得跟着到小溪边去,她这辈子还没有在河里洗过澡呢。阿禄不过是腿上有些泥巴,随便洗洗也就得了,可她不一样,只有穿着衣服在溪水里把泥巴洗去,那湿透了的衣服就紧紧地贴在身上。 赫连晨见状便道:“大妹还是先带我的夫人回去换件衣服吧!” 大妹道:“既然如此,爷和这位大哥就在这里等着,俺先带夫人回去换衣服,二宝在这里陪着两位客人吧。” 司徒瑶原本有些犹豫,可见赫连晨同意,也没有办法的跟着大妹先走了。 等司徒瑶换了衣服回来,却见赫连晨和二宝正在小溪里抓蟹,赫连晨抬头见了她显然是一愣,阿禄也脸色也有些古怪。 司徒瑶见他们都这样看着自己,小脾气也上来了:“你们要笑便笑就是,何必这么憋着,憋出病来了倒是我的不是了。” 赫连晨看了身着村妇衣服的司徒瑶一眼便又和二宝抓蟹去了,要看到赫连晨笑还真是不容易,司徒瑶觉得真没情趣,不过他抓蟹的那样子也挺好笑的,于是司徒瑶笑了出来。 大妹看着司徒瑶道:“夫人笑起来可真好看!”就算是身着村妇的衣服也掩盖不了她的美,大妹她娘也是穿这件衣服,可这差距不只是十万八千里。 司徒瑶突然就不笑了,对耿直的大妹道:“只要不是冷着脸,谁都是好看的。” 抓蟹后时间也不早了,大妹让二宝把抓到的东西拿回去,自己带着赫连晨和司徒瑶四处走了走便直接带他们回家去。赫连晨走在司徒瑶身边低声道:“小唯,其实你穿这一身依旧好看!” 司徒瑶脸一红,低头笑了笑,只是在低头的时候已经退去了全部的羞涩。 大妹和二宝他们家是单家独户,转过一个弯就是一个不小的村落。那村落的情况也跟大妹家的情况相差无几,都是穷苦人家。照道理说,这里离城近,怎么也不应该过得这般清贫,可这附近的人家几乎没有一家过得好的。 天色晚了,大妹就把赫连晨和司徒瑶领回了家。大妹家是一处矮小的小瓦房,司徒瑶在张家村的时候也是住的这样的房子,所以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这房子里比她在张家村住的地方还要简陋。 赫连晨被领进屋的时候就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大妹很是客气的招呼他们就坐,一点也不拘谨。 阿禄连忙用袖子把凳子擦了才让赫连晨坐下,司徒瑶倒是没那么讲究,大妹见了她这般的性子,倒是越发的喜欢和热情了。 二宝没有大妹那么通人情世故,第一次见到赫连晨这般穿着华丽的人,在小溪边又陪着他抓了螃蟹,他新奇中又带着亲近,倒是不认生的和赫连晨玩。 大妹的爹娘几乎是天色黑尽了才回来的,大妹的爹肩上扛着锄头,大妹的娘手里拿着几把青菜。 “大妹,家里来了客人怎么也不来知会一声?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大妹道:“娘,俺已把菜都摘好了,还抓了螃蟹,已经够了。” 大妹的爹娘收拾好,大妹的娘和大妹就去厨房弄菜,大妹的爹就留在了正屋里陪客人。 赫连晨和大妹的爹聊了一些,觉得大妹的爹也不是目不识丁的人,也就聊到了这里的村民的生计上来了:“这里的人也都是有土地的,瞧地理的庄稼长势也好,怎么生活却不如人意?” 大妹的爹也知道赫连晨说得委婉,他们的生活是穷得很,已经不只是不如人意几个字可以形容的了,于是道:“爷有所不知,收成虽好,但要上缴的税务却高的很,能落下的也不多。再者,这土地有大部分都是太守家城堡给村民的,这上缴的银子又是不少,看那藕田产业颇高,但缴了银子,落下的也不多了。” 赫连晨的话被司徒瑶抢了白:“这土地怎么成太守家的了?” 大妹爹叹了口气道:“也就是前几年这里闹了灾害,村民们根本就交不起税务,包太守便让村民们以土地相抵,说是他们出钱帮村民们上缴税务。这样一来,村民们的土地就不够用,又要在包太守那里承包过来。” 赫连晨眼里寒光逼人:“地方若是有灾害发生,朝廷定是要赈灾免税的,这包太守怕是不安稳,瞒着上面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大妹的爹道:“朝廷怎么样,俺们不知道,俺们只知道这太守家的确是欺人太甚,太守之子也是个不安分的,横行霸道、强抢民女之事时常发生,可太守一方独大,谁又奈何的了。” 赫连晨道:“你们的确是饱受欺压之苦,若是有人能替你们讨回公道,你们可愿意指证包太守?” “自然是愿意的,可是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哪来的这么一个青天大老爷呢!” 赫连晨没有再细说,大妹和她娘就已经做好了饭菜,有香菇炒青菜、竹笋炒腊肉、红烧螃蟹、还有一个青菜汤。 赫连晨知道这一餐虽然简便,可已经是他们一家很不容易才能吃上的了。大妹家的屋子不大,赫连晨和司徒瑶一间,大妹和她娘还有弟弟睡一间,阿禄便只有和大妹的爹睡了。 临睡前司徒瑶暗示阿禄把过夜的银子给大妹家,司徒瑶和赫连晨在屋里清楚地听到大妹的娘是不愿意要银子的,不过阿禄能说会道,说是主子不是缺钱用的人,让他们留着给两个孩子学些手艺,又加上大妹在一边劝着。大妹的娘便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只是第二日一早却发生了意外,大妹家的屋子外面站了许多人,吓得大妹爹娘大气也不敢出,奇怪的是这一批人竟然是冲着赫连晨来的。 这批人又是太守府来的,自然是要请赫连晨去太守府做客。赫连晨当下就冰冷的拒绝了,不过司徒瑶却对赫连晨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在包发等的再三邀请下还是向大妹一家辞行进城去太守府。 包太守在府门口亲自迎接,点头哈腰讨好的态度非常到位。 第40章 祸事上身,共度难关 赫连晨的态度一直非常冰冷,随着包太守的迎接进了府。包太守对赫连晨的态度很是恭敬,谈话之间是对赫连晨身份的试探,赫连晨也未泄露身份,只说在吏部做事,和景阳王的关系甚好,此次南下是奉皇上之命体察民情查看各州郡官员作风。 说到这里,包太守更是一脸的狗腿像,说始安郡曾遭遇灾难尚未恢复,皇帝有此等心意甚好。又说皇帝年幼,多亏了景阳王在一旁胁从,还有一干忠心的臣子。 包太守又谈到了赫连晨的兴趣爱好上,赫连晨也未表露,只说爱好一切名贵的东西,美好的事物。司徒瑶明白赫连晨这是想看着包太守究竟是想拿什么东西来讨好他,也乐于在一旁看好戏。 司徒瑶还在一旁煽风点火道:“相公喜欢什么都好,可千万不要再带一些姿色上好的美人回府。” 赫连晨看了司徒瑶一眼道:“就你喜欢吃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何况你也不过是个妾,这胆子倒是大得很。” 赫连晨一向话少,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让司徒瑶忍得辛苦才没有笑出来。而包太守以为赫连晨好美色,眼里的精光顿闪。 包太守道:“大人为百姓办事甚是辛苦,下官备了些薄礼献给大人,还望大人笑纳,以慰大人之辛劳。” 赫连晨并未出言反对,包太守出去没一会儿便带着一干抬着箱子的下人回来了。包大人让下人把箱子打开,箱子里面皆是金银珠宝,把人的眼睛都要闪花了。 司徒瑶看了这些珠宝不得不感叹,怪不得城外的百姓那么贫穷,想必都是进了太守的腰包了。 赫连晨不屑的瞧了包太守一眼道:“包太守有心了,这些财宝就让阿禄领着送到始安客栈去吧。” 包太守说客栈简陋,让赫连晨不如就留在太守府,赫连晨也未反对,包太守说是房间已经备好了的,这就把财宝抬到赫连晨的房间里去。 午膳甚是丰富,就像是皇宫宴席一样,五彩缤纷。司徒瑶不禁想到了大妹家那几个好不容易才能拿得出手的菜,顿时觉得心酸。 午膳的时候太守公子回来了,包太守又把包前程介绍给赫连晨和司徒瑶。包前程见到赫连晨和司徒瑶的时候脸色一变,知道自己得罪了人,可包太守还在赫连晨面前说自己还有个女儿,琴棋书画样精通,若是能成为主妇,定是入得厅堂下得厨房,能给夫家带来好福气。 “爹,儿子有些话要单独给爹说。”包前程终于忍不住把包太守叫到了一边去,包太守本想责备包前程不懂规矩,可见包前程面色凝重,便歉意的向赫连晨道歉,让赫连晨先行用膳,然后跟包前程到一边去了。 包太守听了儿子的话,大吃一惊,转念一想道:“不过是个妾,到底还是能挽回的,你这个不成器的到时候可要好好给古大人道歉。” 午膳后包太守就带着赫连晨和司徒瑶游园,太守府修建得当真是好,差点就干得上景阳王府了,逾越的地方比比皆是。 司徒瑶逛了一会儿便道:“这太守府真大,才一会儿我就累了,不逛了。” 赫连晨道:“既然没有福气欣赏这大好景色,就休息区,在这里唠叨着当真是煞风景。” 丫鬟领了司徒瑶去休息,司徒瑶却道:“我不喜欢有人跟着,你自己玩去,我自己歇息就好了。” 那丫头见司徒瑶刁蛮得很,也就不再理会了,说是司徒瑶高兴就好,有事便唤她。 晚膳后,司徒瑶被丫鬟领着去休息,却是和赫连晨不同房的。司徒瑶当下就明白了包太守的鬼主意,那是被自己白日里的那句话说动了。不过这包太守也是个心急的,倒是想在一日之类把这一切都办妥当了。 司徒瑶沐浴后,见丫鬟走了便偷偷地溜了出去,找到了赫连晨的房间。 赫连晨也刚收拾好打算休息,见司徒瑶进来了,看了一眼道:“你过来做什么?” 司徒瑶大大咧咧的躺在了床里边道:“我过来自然是休息的,这些日子小唯向来是和相公同眠的,没了相公,小唯睡不着。” 司徒瑶越来越腻人了,赫连晨竟然也没有反感,只觉得这一月多来竟渐渐地习惯了。他原本喜欢温柔体贴的女子,本瞧着欧阳唯还有那么几分文静,却没想到进府后虽然和他疏远,这文静二字却和她越来越不挨边,这南下后她竟越来越跳脱起来,胆子大,性格突兀,还常常腻着他。 “你如今倒是越来越胆大,越发的没规没距了。” 司徒瑶做起来搂住赫连晨的脖子道:“相公这是在嫌弃小唯,小唯这不是喜欢相公才会如此吗?” 喜欢两个字从司徒瑶的嘴里钻出来,让赫连晨一愣,难道这就是她对自己越来越大胆崴腻的原因。他低头看着那张和司徒倩相似但神情却完全不同的脸,一时愣神,刚想吻下去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定是那包似锦找来了?”司徒瑶松开了赫连晨的脖子,溜到床里边睡了,今日她故意借口累了走开,那包太守的女儿包似锦果真就在湖边和赫连晨偶遇了。 门外果真传出了包似锦的声音:“古大人可是睡了,爹爹让似锦来问问古大人可还缺什么不?” 司徒瑶没有出声,因为她知道赫连晨不喜欢嫉妒的女人,上辈子她着实是嫉妒司徒倩,可她并未对司徒倩做过什么,但每一次司徒倩有了祸事,赫连晨必定认为是她所为,不是对她大声呵斥就是惩罚于她。 “谢谢包太守,这里不缺什么了。”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道:“古大人,你且来开开门,似锦还有几句话要和古大人说。” 赫连晨扫了背对着他的司徒瑶一眼便起身去开了门,打扮精致的包似锦就站在门外,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包似锦的领子开得很低,露出了大半个雪球,微笑道:“似锦怕古大人寂寞,所以想着陪古大人聊聊天。” 赫连晨道:“多谢姑娘好意了,只是我想休息了,没有聊天的闲情。” 包似锦往屋里面一看,就看到床躺了一个人,心瞬间就沉了下去。虽然她是她爹用来讨好赫连晨的棋子,可是他的确长得英俊挺拔,她也是真心钦慕,可是她和她爹都想错了。 包似锦离开后就去见了包太守:“爹,古大人看似对女儿并不感兴趣,而且他的夫人现在就在他的房间里。” 包太守眼里阴沉了,对包似锦道:“你先去睡,今夜不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起来,一切事情爹会搞定。” 这一次司徒瑶闻到迷烟的时候再也不像上次那样自认为自己学了些本事便了不起,想要知道那是什么烟味而中了药。这一次她闻到怪味的时候首先便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对赫连晨道:“有怪味!” 赫连晨连忙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自己的女人虽然不懂医药,但这鼻子却是灵敏的,不然上一次中药的就不只是她一个人了。 两人屏住呼吸,穿好衣服靠在墙壁上就听屋外的人道:“等他们被迷倒了就动手,一个都不留。” 第41章 身体受伤,贴心关怀(1) “可是那女人挺漂亮的,留下来享用。” “大人交代下来的事没办好,你就去地狱里去吧!” “这药效快,我们进去吧!” 赫连晨就在门边,而司徒瑶就在赫连晨的身后,待人一进来就扭断了那人的脖子。不过刚才那两个人,倒有个是聪明的,说的是一起进去,他却偏偏慢了一步,等那人的脖子被捏断了,他就大喊一声:“来人”,一时间,整个屋子都被人包围了。 赫连晨和司徒瑶被堵在了门口,但他知道必须出去,不然在屋子里这个方寸之地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小唯,一定要紧紧地跟着我。” 司徒瑶知道自己和赫连晨如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握紧了自己的双手,紧张得很。 赫连晨徒手解决了门口的几个,出了门就看到门外是整齐的弓箭手,若是弓箭齐发,自己一人尚且可以逃命,可是带上一个女人就不一样了。 只是赫连晨刚出去,这弓箭就毫不犹豫地射了过来,他无奈之下只得用刚才死人的身体挡住了弓箭。 赫连晨一边挡箭一边道:“小唯,还记得我给你的信号吗,快把它发出去。” 司徒瑶颤抖着拿出了信号,打开了火折子,点燃了,火星字便嗖的一下飞入了夜空,发出透亮的烟花和一声巨响。 在看到司徒瑶发出信号后,箭雨越发的密集,而且赫连晨和司徒瑶的背后也潜入了敌人,司徒瑶听到声响后惊恐地转身看着提着刀剑的两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不过会几下花拳绣腿,对付不会武功的女人自然是游刃有余,可是对付这提着刀剑的男人就毫无胜算了。 司徒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洒毒毒死这两个人,可是这样她会毒药的事就会被赫连晨知道,她万万不能这样做,于是道:“相公,后面有人,我们该怎么办?” 前面是箭雨,后面还有敌人,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要保护,四面楚歌,此时赫连晨也焦急得很,急道:“抱住我的腰!” 司徒瑶连忙抱住了赫连晨的腰,赫连晨一跃便跃上了屋顶,这箭雨也改了方向追随而来。 太守府也不乏有武功高强者,就如开始潜入他们背部的两人,此时也跃上了屋顶。赫连晨连忙把司徒瑶夹在腋下,护着她不至于跌倒,也带着她躲避这箭雨。 赫连晨带着司徒瑶翻过屋脊,这箭雨也算是暂时避过了,可等他打算一跃而下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了弓箭手,而屋顶上还有两个武功不弱的人等着他。说双拳难第四手,更何况赫连晨现在带着司徒瑶,仅剩的一只手也难以如平时一样挥洒自如。 “相公,你不用管我,先离开吧,他们针对的人是你,定是不会为难我的。”司徒瑶知道此时不能有一点的害怕,赫连晨是不会喜欢那种胆小怕事的女人的。 赫连晨抱着司徒瑶没有松手,一边应对跃上屋顶的敌人,一边道:“我若是连个女人都护不住,还有何颜面在世上行走。” 一边是箭雨,一边是敌人的攻击,赫连晨并没有带着司徒瑶逃跑的打算,所以难免被擦伤。司徒瑶被赫连晨护得死死的,也免不了擦伤,此时她被强烈的保护着,心中那种感动是重生后见到赫连晨第一次萌生,就在这四面楚歌的环境里她也难免走神,想着赫连晨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怎么就对重生前的自己那么绝情呢,绝情得让她恨,让她放不下。 这一场战斗到底是等到了救兵,来的人不多,不过是赫连晨的得力助手,和南行时带来的侍卫。可这已经足够让赫连晨喘气,让太守府人的落败。 赫连晨带着司徒瑶安全的跃下了屋顶,此时两人身上皆是汗水。司徒瑶歉意的对赫连晨道:“若不是我,相公要好好的保全自己打败这些奸佞之人定是轻而易举的事。” 赫连晨道:“小唯不必这么想,既然是跟着我的,我就有责任护你周全。” 包太守被抓,赫连晨也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包太守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置信道:“你不是不是一般的权贵之人,而是当今的景阳王,这怎么会?” 包太守想着自己被神秘人告知京城的贵人来了,怕是受皇帝之命来视察民情的,他们始安郡的事已经落入了此人眼里,定要好生巴结,若是巴结不成便只有杀人灭口。于是包太守便听了话,好生巴结,原本以为是个好巴结的人,可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而且自己的儿子差点动了人家的女人,这讨好的事就更加的难了,让自己的女儿去试探了一番后更加了解这人定不是轻易能够贿赂的,便只有听神秘人的话杀人灭口,只是没想到这竟然是个王爷,还让他计划落败了。 包太守也是听过赫连晨的,心想今日这么救兵不来,他赫连晨也是能够应付得下来的。或许是天命如此吧,落在赫连晨的手上哪里还有活命的余地,只得求赫连晨不要牵扯到自己的儿女。 赫连晨道他会依法办事,是否会牵扯到包太守的儿女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赫连晨派人留下来守着太守府,由于身上的伤还需要处理。自己便带着司徒瑶回客栈。 惊雷等人已在白日回到了始安客栈,阿禄也在下午的时候就偷偷回到了始安客栈,把这边的一切告诉了惊雷等人,收到信号后便立刻赶来救援,知道赫连晨和司徒瑶受到了危险,歉意道:“属下无能,让王爷和侧王妃受惊了,以后属下定不会再离开王爷和侧妃娘娘半步了。” 赫连晨道:“你既然有一展才能的愿望,本王又岂能让你失望,切勿多言了,本王和小唯都受了伤,派人去请大夫到客栈。” 赫连晨和司徒瑶回到客栈的时候大夫已经在等候了,赫连晨脱了衣服让大夫上了药,可司徒瑶却是女子,此时又没有婢女在身边,大夫只好留下伤药便离开了。 赫连晨只好担当起为司徒瑶擦药的重任,司徒瑶的因为皮肤白嫩细腻,那伤口看起来吓人,实则上却是轻微的擦伤,比起赫连晨身上的是小巫见大巫。不过赫连晨在战场上受伤是常事,也不觉得有什么,而司徒瑶在前世受到两位嬷嬷的折磨,这样的伤痛咬咬牙也就过了。 上完药的司徒瑶不顾伤痛依偎进了赫连晨的怀抱,低喃道:“今日和相公同甘共苦,得相公不弃,小唯越发的喜欢相公了,相公从不言对小唯的感觉如何,可小唯还是想知道相公以后可会怜惜小唯?” 赫连晨拥住的司徒瑶,他们之间虽然有夫妻之实,但一向都是淡淡的,除了那层关系就好像是两个相干的人,南下途中变得越来越亲密的关系也并没有什么承诺。赫连晨性子冷淡,司徒瑶这么一问他竟生出异样的情绪来,只知道他是越发的疼爱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了。可是承诺,他只向司徒倩应承过,从来不曾向别人说过。 “既然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是要护你怜惜你的。” 第42章 身体受伤,贴心关怀(2) 司徒瑶心里有些失望,赫连晨的护她怜惜她并不是因为他对她生了感情了,而是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的保护与责任,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担当,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也是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因为她司徒瑶。 “折腾了一晚上,好累,相公,我们睡了吧!” 赫连晨躺在司徒瑶的身边,可以忽略掉自己对她生出的一样情绪,想到了惊雷今日所说的话,竟然有人阻止他们来太守府救援,幸亏他让阿禄下午就偷偷回了始安客栈,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只是那阻止他们的力量又是来自何方? 第二日阿禄应赫连晨的吩咐去找大妹的爹娘指证包太守,除了妄图刺杀皇亲国戚外,落实包太守这几年对百姓所做的罪证。 司徒瑶也要一起去,赫连晨却不答应:“你身上有伤,就不要折腾了。” 司徒瑶不依:“相公,我哪里是那么娇弱的人,况且相公身上的伤比小唯身上的严重,相公尚且还要为了百姓操劳,我做些事情又有什么不可。” 赫连晨知道司徒瑶虽然不懂规矩,性子活跃,但却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便也不反对司徒瑶和阿禄一起去了,只是嘱咐阿禄好生照顾司徒瑶,司徒瑶心里因为赫连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关心而得意。 司徒瑶果然不负赫连晨,和阿禄带来了大妹一家,还有一干村民。只是在司徒瑶向大妹一家袒露赫连晨的身份的时候,他们一家却把司徒瑶当成了赫连晨的王妃,因为阿禄在边上,司徒瑶只好尴尬的解释自己只是赫连晨的侧妃。大妹的爹娘一时之间也有些尴尬,直说景阳王爷定是疼爱侧妃娘娘胜过自己的王妃的,司徒瑶也只是笑了笑并未解释太多。 大妹一家路了口供后便离开了,司徒瑶又让阿禄给了些银子给大妹一家和那些村民,知道大妹一家皆不是愚昧之人,又对大妹的爹娘说二宝是个聪明的孩子,让他多读些书,以后为百姓办事。 景阳王为百姓做了好事,惩治了贪官,大妹一家和一干村民都很是感激。 包太守知道罪证如山,已经无力挽回,便也认了罪,一带供出了始安郡下的几个县令。如此一来始安郡官员大动,只待把包太守押回都城后审判后,朝廷自会派新官上任。 一切尘埃落定,司徒瑶却很是不舍:“相公,如今身份暴露,只怕我们这就要回都城了吧?” 赫连晨默认,司徒瑶又问道:“回到都城,小唯是不是就不能再唤相公了?” 赫连晨没有回答司徒瑶那个问题,司徒瑶也知道若不是赫连晨爱的人,这规矩又怎么不守。况且她只是个侧妃,以后还要娶妻的,那时候听到她叫赫连晨相公,岂不是也非常尴尬。 包太守和犯罪县令最终借了零陵郡的兵力押着进都城,赫连晨带去的助手协同押解。回都城一路上都是以马车代步,所以比南下的用的时间更久。 南下的行程虽然让司徒瑶觉得丰富多彩,又觉得和赫连晨同甘共苦后,关系有所增进,只是还是累得慌,回到忘忧楼连礼物也不曾分。 醒来的时候才把那些东西分给了几个丫鬟,又给府里的管事和蓝嬷嬷、任嬷嬷捎了去。想到了丞相府那个不能相认的母亲,司徒瑶就忍不住去了丞相府一趟,给赵楠送了礼,又和赵楠说了路上见闻,让赵楠很是欢喜。 赫连晨听说欧阳唯不顾时间已晚还去了丞相府,很是不解,对欧阳唯和赵楠的亲密也想不通。难道真的是想有个有权有势的靠山? 赫连晨晚上沐浴后歇息时就见司徒瑶已经在他的床等着他了,他还记得当初他为了能让她有孕而要她搬来怡景苑的时候,她还曾借口月事逃避,如今倒是主动得很了,难道真的是她所说的那样,她喜欢他了,所以对他也越发的大胆和亲昵? 赫连晨坐了下来道:“听说你去了丞相府,才回来也不觉得累?” 司徒瑶早已想好了理由:“丞相夫人因为我和他的那个女儿,也就是王爷前面的那个侧妃长得相似,所以对我很是怜惜,我也喜欢丞相夫人随和的性子,也心疼她如此年纪便病着,所以我们之间很是亲切,丞相夫人还让我随王爷一样叫她姨娘呢!” “姨娘当真心疼你?” “自然是的,难道姨娘应当讨厌我吗?”司徒瑶对赫连晨的疑问觉得很是不解。 “那倒不是,本以为倩倩不是姨娘亲女,姨娘还不至于见到一张相似的脸就爱屋及乌,看来是本王低看了。”话虽这么说,但赫连晨心中的狐疑却是不减的,司徒瑶是丞相府的嫡女,是姨娘的亲女儿,而司徒倩的母亲却是不明不白的,说是已经死了,只能是个庶女,她们死在同一天,难道不该是害怕想起自己的亲女儿而对欧阳唯避而不见吗? “姨娘是个心善且好相处的人,哪里会像王爷想的这般小气。”司徒瑶此刻不能认自己的母亲,赫连晨说的也不算是母亲的坏话,可她听着倒是觉得不舒服。 赫连晨没有再纠结,换了话题问道:“小唯身上的伤可是好了?” “谢谢王爷关心,已经全好了,王爷呢?” “恩,也好了!”赫连晨突然向司徒瑶身边挪了挪道,“小唯的身体这几日应当是最利于怀胎的吧?” 司徒瑶顺势依偎进赫连晨的怀里,赫连晨以为司徒瑶如今也算是喜欢上了自己,又经历了那晚中药的缠绵,这依偎意味着对自己的顺从和主动承欢,可没想到司徒瑶却道:“可是赶了这么多日的路,小唯好累,王爷回到府中也未好好休息,我们睡吧!” 对于赫连晨的默认,司徒瑶觉得很受用,她本来累了,可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如今赫连晨就她一个女人,且以赫连晨的性子是不会碰外面的女人的,但他已经碰了她,心中一触即发,她这样吊着他,只会让他更加想着她。 次日司徒瑶去宫里向太后问安后就回来了,恰好遇到王若依的丫鬟来打探她回来没有,原本王若依一直是要来景阳王府探访的,但这一两月司徒瑶都不在。司徒瑶不顾疲劳,当日就去了王家。 说来也巧,司徒瑶正好遇到了回府的王允之,王允之也是虽然只见过司徒倩数面而已,但也是有印象的,见面前的女子有几分熟悉,又听自家妹子提到过景阳王侧妃欧阳唯,便问道:“可是景阳王府的侧妃娘娘,是来找若依的吧?” 王家人多是文人出生,一向有礼,王允之对重生前那个痴傻的司徒瑶也不如他人一般鄙视,司徒瑶对这位长得像仙人一般的男子还是颇为敬仰的,当下便回以一笑道:“我的确是景阳王家的侧妃,公子想必是若依的哥哥,常听若一说起,今日一见才知道王家哥哥比若依口中的风姿更甚千百倍。” 王允之一笑道:“侧妃娘娘过奖了,若依在她的院子里,允之和侧妃娘娘一起过去吧。” 司徒瑶婉言说自己已来过王家数次,只是遗憾没能见到王公子,对若依的院子还是熟悉的,就不劳烦王公子了。 第43章 若依许诺,王心初动 王若依见司徒瑶来了很是高兴,缠着司徒瑶给她讲南下的趣事,司徒瑶把自己所带的礼物给了王若依,也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南下的事,这一生中这段日子的确也是她人生中丰富的一笔。 王若依听后很是向往,羡慕道:“小唯能随景阳王爷南下,还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并非你之前说的那么淡漠。” 司徒瑶黯然道:“这次南下,我们的关系的确是缓和不少,不过王爷依旧是个冰块脸,我的用阳光灿烂去融化他才是啊。” 王若依长得清新可人,性子也讨人喜欢,但却不是个花瓶,懂得的东西比一般的女子要多得多,便道:“曾经景阳王爷也是个意气风发的人,只是司徒王妃和司徒侧妃相继去世给他的打击太大,才让他变成了如今冷漠的样子,甚至一年间不曾和女人亲近,世人都说景阳王爷重情呢!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一下子便动了心的,可他既然纳了你,有对你和他人不同,等他真的喜欢上了你,也会对你长情。” 司徒瑶道:“成为他的侧妃虽然是阴差阳错,但我却是真的喜欢他,也巴望着他能喜欢我,我倒是希望如你所说的那样,只是我如今不过是个侧妃,他总是会娶正妻的,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何能让他对我长情。” 王若依笑道:“依景阳王的性子,纳你进府已经是很不易的了,只要你让他喜欢上了你,他哪里还会娶别的女人为正妃。” 司徒瑶握住王若依的手道:“若依真的这样认为,我在长安也就若依一个朋友,到时候若依可要帮我出谋划策。” 王若依道:“小唯放心,我自然是会帮你的。” 司徒瑶抱住了王若依,她虽然是带着排除情敌的目的和王若依做朋友的,但交往下来她们的确是成为了真正的朋友,也正因为如此她更不能让王若依喜欢上赫连晨,不能让她走进景阳王府。如今得了王若依的承诺,她总算是完全放心下来了。 不想,司徒瑶得了王若依的许诺,却听说杨光进宫见了太后后,太后就找了赫连晨谈话。司徒瑶折磨着,杨光是不是想把杨丽许给赫连晨的主意告诉太后了,所以太后才会在见了杨光之后又见赫连晨。 当晚司徒瑶和赫连晨入睡前赫连晨就告诉司徒瑶明日宫中会有家宴,丞相府、杨将军府等也都会进宫赴宴,让司徒瑶好生准备一番。 “王爷……” 赫连晨察觉到司徒瑶的变化,突然之间望着司徒瑶的脸道:“小唯曾言喜欢本王,可是真心?” 司徒瑶看着赫连晨依然冰冷却有些不一样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明珠的光线柔和,她觉得甚是迷人,哄着一张脸道:“小唯自然是真心的。” 赫连晨从没说过赞扬司徒瑶的话,更别说表白与承诺了,不知此事为何就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本王心中小唯甚美。” 赫连晨并非原本就是个冰冷的人,他原本也是个懂情趣的,只是这一年来习惯了冷漠待人而已,他也没发现自己渐渐地就对司徒瑶不一样了,司徒瑶主动竟让他一喜,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多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赫连晨。 司徒瑶原本以为这事是让人女人痛苦的,但今日她却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快感,只是这快感来得少,她心里也未全部专注,也并未多加留意,只是那恶魔般的痛却感觉不到了。 明日宫中还有宴席,也不宜让司徒瑶过于疲劳,拥了她入睡。 司徒瑶却突然道:“王爷曾经对小唯说过的话是真的吗?” “哪句话?”赫连晨的语气温和了不少,不同于平时的冰冷。 “王爷说王府后院暂时不会有女人进来是真的吗?小唯知道王府迟早都会有女主人的,但小唯才进王府不久,也才喜欢上王爷不久,小唯和王爷在一起的时间也不久,不希望女主人这么快就进府,这样的小唯是不是过于小气?” “本王说的自然是真的。”赫连晨倒是不在乎司徒瑶此言是不是小气,他原本就没打算让女人进府,欧阳唯是一个意外,但却不会有更多的意外。 “如此小唯甚是欣慰,等王妃进府,小唯也会安守本分的。” 赫连晨并无意计较这些,想起这几日是司徒瑶容易怀胎的日子,摸了摸司徒瑶的肚子道:“你的肚子若是争气些,本王就你一个女人也是可以的。”有了孩子,太后也不会有理由要他娶妻或是纳妃了。 司徒瑶只是往赫连晨的怀里蹭了蹭,没有说话。这的确是她容易怀胎的日子,可是她却不想怀孕。 翌日的家宴,有太后、皇帝、皇后,丞相夫妇及两位公子,赵柯夫妇,杨老将军及他的大公子和二小姐,最重要的当然是赫连晨和司徒瑶。可是最难理解的是有王家两代人,王家兴文,为人清廉,甚少和宫里来往,可谓是四大家族中最不忠于权贵的一家。 这宴席名义上称之为家宴,实际上则是犒赏赫连晨这次南行的。皇帝能够这么安稳的治理好国家,实际上赫连晨这个景阳王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赫连晨早已娶过妻,也过了归藩的年纪,他不归藩的原因除了太后舍不得外,最重要的是玄朝一时半会儿还离不开他。 司徒瑶一路上心情都不错,虽然说赫连晨对她依旧冰冷,但却不会拒绝她逾越的亲热,她知道他如今是这个性子也不会灰心失望。丞相夫人大抵是因为腿脚不便,所以很早就到了寿康宫和太后两姐妹叙旧,司徒瑶见到了母亲也压抑不住的高兴,丞相夫人也毫不避讳的表示对她的喜欢。倒是皇后杨艳备受冷落,不过她一向有自己的应对策略,倒也和谐,只是心中对欧阳唯这个商人之女更加的不满。 皇宫里一向是男人一个世界,女人一个世界,司徒瑶到了不久,杨家二小姐杨丽也来了。杨丽打扮得就像只高傲的孔雀,不论是行礼还是言行间都透露出满满的自信。但她的自信和她的打扮一样,都太满了,反而显得过于张扬,让她自身配不上她的自信和绚丽的色彩。 太后和丞相夫人自然是要对杨丽夸奖一番的,算是长辈对晚辈的厚爱。杨艳却是趁着这个机会把话题留在了杨丽的身上,以引起太后的注意。 “母后和丞相夫人过奖了,妹妹没那么好,不过妹妹已经及笄,上-门求亲的人倒是络绎不绝,只是很难有父亲看得上眼的,妹妹的婚事倒成了家里的烦心事。” 昨日杨光老将军就已经向太后提过杨丽的婚事,大有想把杨丽许给赫连晨的意思,可是太后想着赫连晨的一向冷漠的态度,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一时也没应下,委婉的避了过去。只是想着赫连晨既然纳了欧阳唯,或许不会像以前那般强硬,若是能够劝着赫连晨把正妃娶了也是好的。 原本这里是司徒瑶说不上话的,但司徒瑶就是想找这个和自己不对盘的人的碴:“杨二小姐的父亲是大将军,姐姐是皇后,哥哥亦是将军,可谓是身份显赫,自然是人梦寐以求的好妻子。” 第44章 皇宫盛宴,权贵之家 杨丽甚是得意,但却未听出来司徒瑶这话其实是讽刺的意思。但杨艳却是听出来了,这是在暗示她的妹妹除了身份显赫意外,其余的什么都不是啊。不过杨艳也不好在两位长辈面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当下道:“正因为如此,若是母后和丞相夫人能够帮妹妹留意,妹妹也算是沾了太后的光了。” 赵楠也不知道这欧阳唯究竟是不会说话还是刻意如此,但她对自己那么好定不会是个小心眼的人,于是温和的笑道:“妾身一身病痛,倒是帮不上皇后娘娘和令妹的忙了,也只有仰仗太后了。” 赵蔚听着赵楠的话也觉得心酸:“妹妹等会再让太医看看吧!” 司徒瑶心酸的看向赵楠的腿,她明知道这样是不礼貌的,可她心疼啊,若母亲这腿真的是中毒,就算是解毒了,经过差不多两年的病痛,她的腿还可能恢复如初吗? 宴席上,太后、皇帝、皇后居于上首的位置,两侧按身份和备份排列。宴席开始前,太后和皇帝自然是要对赫连晨南行进行一番感谢和慰问的,各家也都对景阳王的辛苦表示感谢。若说重生前痴傻的司徒瑶还没感觉到景阳王赫连晨对于玄朝的重要性的话,如今她算是感受到了赫连晨在玄朝的地位,早就知道他在长安是除了皇帝外最尊贵的男人,可如今看来他的光华是比皇帝还要多的。 宴席后宫中安排了娱乐项目,因为是家宴,也不张扬,不过是在御花园里听听曲,观赏一下舞蹈。 赫连曦也不知怎么脑子发热了,要司徒瑶吹奏一曲她时常吹奏的童谣。司徒瑶偷偷瞥了一眼丞相夫人,生怕引发自己母亲的愁绪,于是道:“小唯会吹的童谣不过是娱己的东西,难登大雅之堂,不要叫太后和各位叔叔伯伯笑话了。” 赫连曦却是许久没有见司徒瑶,也许久没有听那童谣了,想念得紧,可他总不能单独让人家留下来吹曲吧,毕竟是自己哥哥的女人,这样做来难免引人非议。 “娱己才能娱人,今日大家齐聚一堂,图的就是个喜庆,欧阳侧妃就不要推辞了。” 司徒瑶无奈,只得拿着让人准备的玉箫,吹奏了那曲自己最熟悉的童谣。其实重生前她会的也仅仅是这一首童谣,重生后也没什么时间学习其他,她能拿得出手的也仅是这一首童谣。 “夫人,怎么了?”司徒瑶刚吹奏完,就听到了丞相大人司徒易担心的声音。 司徒瑶也不由得看向了自己的母亲,担忧的神色怎么也掩不住。 司徒瑶吹奏这一曲却把丞相夫人弄得不舒服了,杨家姐妹很是高兴,就等着太后给司徒瑶脸色看。 可丞相夫人却道:“无妨,只是想起了妾身的女儿瑶女,瑶女也喜欢这首童谣,她也会吹箫,唯一会的就是妾身教给她的这首童谣。” “对不起,小唯让夫人难过了。”司徒瑶是真的道歉,她让自己的母亲难过了,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告诉母亲自己其实还活着。 “不,我很喜欢这首曲子,小唯不必介意。” 丞相夫人的话倒是让杨家姐妹很失望。 司徒瑶看向赫连晨,这个罪魁祸首之意,可是她什么也没看到,他依旧那么冰冷,没有任何情绪。 赫连晨突然看向司徒瑶,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赫连晨有些讶异,他察觉到欧阳唯的眼睛里有探究和冷漠,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不该有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才对。 司徒瑶不习惯这个时候和赫连晨眼神相会,连忙避开了。这个时候她情绪不稳,她不想让他看出些什么。 杨艳因为自己的妹妹想嫁给赫连晨,自然对赫连晨的侧妃欧阳唯有过了解的,她知道欧阳唯曾几次去丞相府呢,笑道:“欧阳侧妃和丞相府当真是有缘得很呀,长着和二小姐相似的脸,吹奏的童谣又是大小姐喜欢的,可真是巧得很。”她还知道皇帝就很喜欢这首童谣,时常让司乐司的吹奏,可每每又不满意。 太后对欧阳唯的喜欢本就不稳定,这么些事情发生了自然是对欧阳唯有芥蒂的,可是妹妹赵楠却道:“其实妾身甚是喜欢小唯,不是因为和倩女、瑶女有相似之处,而是她真的是个善良的姑娘。” 赫连晨和司徒瑶是走在最后的,原因是太后留了两人有一些话要说。太后要说的不过是司徒瑶嫁入王府半年了还未怀孕,还有就是赫连晨娶正妃一事了。太后直接问赵家、杨家、王家的姑娘,赫连晨看上了哪一个。对于司徒瑶尚未怀孕一事,赫连晨解释自己也有了打算,只是因为南行而耽搁了。至于正妃一事,则以此事不急为理由推了。太后有些不悦也未说出来,但却对司徒瑶也插入了南行之事有些不满,但她已在头日司徒瑶请安时说过,便也没多言了。 司徒瑶知道赫连晨不喜欢爱嫉妒的女人,所以那日也只是坦白希望赫连晨能够迟些娶正妃,今日太后有提到了赫连晨的婚事,看样子还是想让赫连晨在四大家族中选一个女子,原本像赫连晨这样身份的人,身份不尊贵者也是做不了景阳王妃的。 于是司徒瑶问道:“王爷,太后想让你娶了谁家的女儿呀,会不会让王爷娶了杨家二小姐呀?” “不会的,你计较这个做什么,本王不是答应过你暂时不会娶妻的么?” “我也就只是说说,我知道王爷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其实司徒瑶猜想太后看上的怕是王家的姑娘王若依,王家姑娘秉性好,是赫连晨喜欢的类型不说,关键是王家和王家的姑娘都是本分的,在四大家族中的势力也是最弱的。赫连晨在朝堂的影响力够大,太后定是不会喜欢四大家族中有势力倒向赫连晨。司徒家和赵家都是太后的亲信,可司徒家身份最尊贵的女儿都死了,赵家的女儿赵颖华又是个爽朗的性子不会招赫连晨喜欢,杨家势力大,已经有杨艳入宫为后,定不会把杨丽也嫁给赫连晨,不然这杨家偏向谁就不一定了。王家本分,为人都有文人的清高,而王若依也是个好性子的,有当家主母的气度,所以王家姑娘是最好的选择。 司徒瑶笑了笑,王若依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了,若不是强逼,她定是不会愿意嫁给赫连晨的。所以还真如赫连晨所说的那样,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娶妻,自己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赫连晨察觉到司徒瑶的微笑,那么透彻空灵,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他原本是不喜欢向人解释的,可是见司徒瑶因为自己的解释而欢喜,他也觉得轻松。 “小唯,可还记得在皇上的选妃大殿上本王说过的话?” “什么话?”司徒瑶只觉得那日赫连晨对自己很冷淡很强势,即便是因为有了这张脸的优势也没讨到半分温柔。 “本王曾说的欧阳姑娘一人便足矣,当时那样的场合的确是有应付的成分,但本王不喜欢王府后院有很多女人却是事实。”赫连晨身在皇宫,见惯了争宠夺爱,把儿女情长看得很淡,尤其是发生了司徒瑶和司徒倩的事后,他越发的讨厌女人成群了。男人的确需要女人解决生理需求,但他认为有一个女人就够了,足以管理府中事物、传宗接代,多了反而让人生烦。若不是那一份温暖,司徒倩也不会成为他在乎的那个人。 第45章 只她一人,一生也好(1) 照理说司徒瑶应该高兴,可她却莫名其妙的问道:“王爷想表达什么,是想告诉妾身,这辈子只会有妾身一人么?” 赫连晨一下子愣了,是啊,他想表达什么。他这样的想法的确对司徒瑶有利,但就这样说给司徒瑶听,倒像是司徒瑶捡了个大便宜一样。 正好到了王府,蓝嬷嬷早已等在王府门口说是年姐姐带着女儿来了。既然是蓝嬷嬷称之为姐姐的人,想必曾也是宫里的嬷嬷。司徒瑶原本见到蓝嬷嬷就不喜,此时她的注意力却完全被转移到了年嬷嬷和其女儿上,究竟是什么嬷嬷这么大的架子,竟让蓝嬷嬷也要尊重几分,为何又要带着女儿来王府? 赫连晨也没会怡景苑,就直接去了嘉乐堂,让蓝嬷嬷把年嬷嬷带过来。司徒瑶也随着赫连晨一起,对这个嬷嬷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不明白赫连晨为何对一个嬷嬷如此重视。她真觉得赫连晨是个怪咖,对蓝嬷嬷和任嬷嬷信任有加,由着她们胡作非为,如今一回来就赶着见年嬷嬷。 司徒瑶不知道的是,年嬷嬷比起蓝嬷嬷和任嬷嬷来,和赫连晨的关系却是更为亲近的。原本年嬷嬷叫年娥,是赵蔚的身边的宫女,到了年纪后就出宫成亲生子了。后宫勾心斗角严重,赵蔚生下了赫连晨后,想找个信得过的奶娘,听说年娥在宫外也是在这个时段生的孩子,便让年娥进宫做了赫连晨的奶娘。原本断了奶,年娥也就可以出宫了,可赫连晨却对这个奶娘很是亲切,原本想渐渐地让赫连晨习惯他人,却没想到赵蔚又怀了第二胎,越发的没有时间去照顾赫连晨,年娥出宫的事也就搁置了下来。等到赵蔚生了赫连曦,投了太多的关注在赫连曦身上,跟没有权利夺了赫连晨对年娥的依赖。年娥出宫的事情也就拖到了赫连晨入上书房学习,已经是五个年头。 司徒瑶盯着门口,终于看到蓝嬷嬷领来了一个老年妇女,和一个娇弱如柳的小姑娘。 年娥一进来就要向赫连晨行礼,赫连晨却站了起来,几步向前扶住了年娥:“奶娘和妹妹不要多礼。” 年娥一脸激动和感激:“这么多年王爷还记着奴婢,奴婢感动得很,这是奴婢的女儿,姓安,名以柔,柔儿还不给王爷行礼。” “以柔见过王爷!”安以柔身子骨瘦得很,又是个温柔文静的,微微福身就像是要被封吹倒一样,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司徒瑶在一旁看着,可人家就是没看到一身绿衣的她,她就不相信王府就她这么一个女人,蓝嬷嬷没有告诉这母子两她的存在。 司徒瑶站起来走到赫连晨身边道:“想必王爷和奶娘分别多年有很多话要说,妾身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赫连晨拉住了司徒瑶的手道:“这是本王的侧妃,欧阳氏。” 年娥和安以柔连忙向司徒瑶行礼,等二人行礼后赫连晨也没放开司徒瑶,司徒瑶只有招呼二人就坐,自己也和赫连晨坐在了上方,问道:“奶娘和王爷可是有许久未见了?” 年娥道:“前几年也是来过的,只是这一次恐怕要叨扰王爷和侧妃娘娘了?” 赫连晨连忙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年娥老泪纵横道:“几年前家乡曾发生灾害,家中收成不好,屋里那口子也在灾害后不久便去了,奴婢和柔儿相依为命,也勉强拖过来了,只是柔儿貌美,家乡恶霸想要占为己有,奴婢和柔儿不愿,这才逃命来到长安的。奴婢和柔儿走投无路,这才来王府打扰王爷的。” 年娥母子两的确穿得不好,衣服都是洗得发白了的,司徒瑶却有些疑惑道:“奶娘可就以柔一个女儿?”她觉得这不对劲呀,既然年娥是赫连晨的奶娘,之前应该也是有过孩子的才对,这安以柔明显比赫连晨小呀。 赫连晨却沉声道:“小唯切勿多言。”又对年娥和安以柔道,“既然如此,奶娘和以柔就安心在王府先住下。蓝嬷嬷就把奶娘和以柔安排在雅福小院吧,晚上奶娘和以柔一起到多福轩用膳。” 司徒瑶看着这一对母子被蓝嬷嬷带走了,看蓝嬷嬷的态度,对这对母子很是关爱呀!可是她怎么觉得这对母子就是对她不善的呢?而且赫连晨对这对母子真好,雅福小院可是王府后院最好的庭院了,而且离怡景苑也很近,想到重生前的她被安排到偏远的忘忧楼她还无知的欣喜,就觉得心酸。 晚膳的时候司徒瑶再见到年娥母子,二人收拾了一番果真是不一样了,特别是安以柔,弱风扶柳之姿,穿了件浅色的新衣裙,越发的衬托出其柔美。 司徒瑶又想起赫连晨之前说的,说她如今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让她照顾着年娥母子二人。其实她能够怎么照顾呢,她不过也是领着银子过日子的人,她能怎么照顾呢?若是让蓝嬷嬷和任嬷嬷多加照顾才是对的吧,想来蓝嬷嬷也一定会多加照顾的,这么一会儿就为年娥母子买了新衣服,可见其热心的程度。 安以柔入座的时候很拘谨害羞,眼神却不时的看向赫连晨,一副动了春心的娇姑娘。司徒瑶也不知道安以柔以前是否是来过王府的,是否是和赫连晨见过面的,但她能肯定的一点是,这姑娘定是心悦赫连晨,想要在王府生根了。 司徒瑶温柔且一脸无害道:“以柔既然来了王府就不要客气,不然王爷和我都觉得是王府里招待不周了。” 安以柔的目光终于从赫连晨的身上收了回来,娇弱道:“谢王爷和侧妃娘娘,以柔明白。” 皇家贵族有的是规矩,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司徒瑶再没说话,只是安以柔还是时常偷看赫连晨,司徒瑶见赫连晨依旧端着一张冰冷的脸才放下心来。 晚膳后赫连晨要在书房看书处理公务,司徒瑶本来在王府散步,看到安以柔有向自己这边来的趋势,便避开了她私下找到了任嬷嬷。司徒瑶原本是非常讨厌蓝嬷嬷和任嬷嬷这两个给自己带来痛苦记忆的人的,可是她却知道两个嬷嬷在王府中的地位,所以她重生归来后,和蓝嬷嬷交恶,但和性子稍微柔和些的任嬷嬷却是交好,在赫连晨出生的时候两位嬷嬷就已经在赫连晨身边了,定是知道赫连晨不少事,司徒瑶和任嬷嬷交好除了不能同时和两个在王府中地位重要的人为敌外,她还想从任嬷嬷身上获得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司徒瑶和任嬷嬷闲聊了几句,便说起了年娥母子,说是赫连晨要自己多照顾着这母子两,可她对这母子两毫无了解,所以想求助任嬷嬷,多了解一下年娥母子。司徒瑶还说王爷的奶娘,自己也甚是感恩,希望她们在王府能够不受委屈。 任嬷嬷叹了口气道:“侧妃娘娘定是知道年姐姐是王爷的奶娘的,当年年姐姐到了年纪后出宫嫁了人生了孩子,正好王爷也在那时候出生,太后娘娘没信得过的人,于是年姐姐又回到了宫里当王爷的奶娘,王爷很粘年姐姐,太后原本不想耽误年姐姐多久,只是生了皇上后,年姐姐出宫的事又被搁了下来,知道王爷上了上书房学习,年姐姐才出宫的。在宫中五年,年姐姐出宫后,她的夫君早已变心有了别的女人,她带着出宫的银子一个人生活,后来又嫁了人,只得了以柔这么一个女儿。年姐姐出宫后的情况,也是王爷长大住进了王府才知道的。如今几年没见,竟成了这幅光景。年姐姐对王爷忠心耿耿,想必王爷也会对年姐姐好的。”说道后面,任嬷嬷竟是红了眼眶。 第46章 只她一人,一生也好(2) 司徒瑶喉咙一哽道:“原来是这样,奶娘对王爷的确是付出了太多,我自然也会帮着王爷回报奶娘的。” 任嬷嬷道:“侧妃娘娘能这么想,王爷一定很欣慰,年姐姐母子以后定不会受苦了。” 司徒瑶浑浑噩噩的回到怡景苑,年娥母子在赫连晨心中的地位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赫连晨感恩年娥,而安以柔心仪赫连晨,那么赫连晨会因为这份恩情而特别厚待安以柔是一定的。司徒瑶担心的是赫连晨会不会把安以柔变成王府后院的女人,而安以柔这样温柔似水的女人是赫连晨喜欢的,到时候的她和安以柔会不会如重生前的司徒瑶对上司徒倩那样,而她处处处于不利的局面。 “王爷,是奴婢,年娥!” 是年娥,这已是就寝的时候,司徒瑶好奇年娥这个时候来做什么,而赫连晨已经起身亲自去替年娥开门了。 赫连晨对年娥很是尊敬和客气,原本想请年娥进来说话,只是年娥并未进屋。 年娥的声音就从门口处传来:“奴婢记得王爷最喜欢干花制成的枕头,奴婢从乡下做了枕头带来,白日里却忘了,所以这才冒昧的打扰了王爷。” “奶娘有心了,奶娘一路上奔波了,早些歇息吧!平日里若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侧妃和蓝嬷嬷。” 司徒瑶记得她进来怡景苑之前赫连晨用的是瓷枕,她来之后用的就是绸缎、棉花等制成的软和的枕头了,什么时候用干花做的枕头了。 赫连晨拿了枕头回来也未换下,只是亲自放进了柜子里。司徒瑶看得出赫连晨是很尊重年娥的成果的。 司徒瑶在赫连晨时候就背过了身子,赫连晨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只是把小女人拥入了怀中。这还是赫连晨第一次主动的,毫无目的的把司徒瑶这样拥入怀中,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司徒瑶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左右摇摆,可是它的心在摇摆的时候就会想到她还是真的司徒瑶的时候,心瞬间就冷了。 司徒瑶侧过身来,钻进赫连晨的怀抱道:“王爷,不怕热吗?” 虽然是七月的天气,但这屋子里是放了冰的,也算不上炎热,只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司徒瑶就是好奇赫连晨怎么会主动抱着她睡觉了。 在司徒瑶问过后,赫连晨就以为司徒瑶怕热,便松开了司徒瑶。司徒瑶连忙抱住赫连晨道:“王爷,小唯不热呢!” 赫连晨松开的手又放了回去,把小女人锁在了自己的怀里。司徒瑶如今这副身子也不矮,可在赫连晨面前就是个娇小的人儿。一个大男人把小女人锁在怀里,小女人看起来特别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司徒瑶觉得赫连晨真是个别扭的人,想抱就抱吧,却因为自己的一个问题而扭扭捏捏。她蹭着赫连晨的胸膛道:“王爷好像比以前更加关心小唯了,小唯欢喜王爷是值得的,若是王爷能对小唯有一丝丝的欢喜,就算王爷身边有再多的人,小唯也不介意。” “傻小唯,本王说过不会有太多的女人的,若是可以本王就只要你一个。” 司徒瑶知道赫连晨是怕女人太多麻烦,但她却故作感恩道:“小唯知道以王爷的身份是很难的,但小唯还是觉得好高兴,王爷真的是一个好相公。” 司徒瑶的话让赫连晨想起了南下的时候,她总是叫他相公,声音清脆,甜甜的,糯糯的,让人听着很舒服。那时候他们也就像是一对夫妻一样,那样的日子其实挺快意的。若是怀里的这个小女人能够成为自己的王妃,自己也不用再娶妻了,此生就怀里这一个,省去许多麻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赫连晨借着夜明珠的光看着怀里的女人,不着一点修饰,皮肤却白的像雪般干净,嘴唇红得像血般美艳。她和司徒倩长得相似,却比司徒倩更加明媚美丽,多了灵动,让原本冰冷的他感觉到了生气。半年相处以来,除去那早已抛却的谜团,她其实是合乎自己的心意的,他甚至在慢慢地对她好。他真正想要疼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若是和怀里的人勉强过一辈子也是好的。只是她的身份要为正妃,实属不容易,可若是有了孩子呢? 赫连晨翻身就把司徒瑶压在了身下,司徒瑶一愣,不是已经打算休息了吗,这又是怎么了?她未来得及深想,赫连晨深不见底的眼睛注视着她,然后吻住了她。 司徒瑶推开赫连晨道:“不是要休息了吗,怎么?” 赫连晨清淡道:“这几日是你最容易怀胎的日子。” 赫连晨简短的话把一切都说得很明白,司徒瑶的心瞬间就凉了下去,他们之间一点情谊也没有,洞房花烛是例行公事,后来的几次欢好还是例行公事。为了一个孩子,只是为了孩子。从赫连晨明确表达想要一个孩子的时候,司徒瑶就觉得非常的讽刺。重生前,她有了一个孩子,可他却骂那是野种,依旧鄙视了自己,连同孩子的生命也一起葬送了;重生后,他孝敬太后,所以眼巴巴的又要和自己生一个孩子。你说,命运怎么就这么荒唐呢? 一次,两次,三次,司徒瑶忍不住,她知道自己该忍,可是她不想忍。虽然男女之间的欢好已不如初始那般恐怖,可是她不需要这样的欢好。若是没有爱,就算是有了孩子,那个孩子会得到重视吗?就如重生前的她,因为不被爱,所以连孩子也要跟着自己去死。赫连晨是个人人都想沾上的人,她知道自己的未来并不会安稳。如今她没有那样艰难的境地,可谁能保证以后就没有那样的境地呢?而且她的棋局里没有孩子。 司徒瑶湿了眼眶,赫连晨不知道何时这么熟悉身边这个小女人了,他感受到她的伤感了,果然是湿了。 “怎么哭了,难道不想要个孩子吗?”赫连晨很诧异小女人此时的情绪,他之前说要孩子的时候,小女人也没有一点反感。 “不,小唯也想要一个孩子,可是小唯觉得难受,小唯不希望孩子是这样得来的。小唯心里喜欢王爷,可王爷却不喜欢小唯,和王爷欢好是小唯情感的表达,可王爷却仅仅是想要一个孩子。听闻王爷最是宠爱已去的司徒侧妃的,王爷纳了小唯也是因为小唯的长相和司徒侧妃相似,如今王爷的心定还在司徒侧妃身上。小唯……” “那又如何?”赫连晨从来就没说过喜欢这个小女人,这小女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为何如今又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如今竟提起司徒倩来,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王爷和司徒侧妃欢好会仅仅是为了孩子吗?王爷当初一定是因为喜欢司徒侧妃,才会想要司徒侧妃的吧?小唯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和王爷爱的成果,而不是因为某些目的而必须完成的任务。” “你……”赫连晨想起几次和司徒瑶的欢好来,他们成亲半年,也仅仅是几次而已,他真的只是完成某种任务吗?可是他如今该怎么和她说,那不是欲盖弥彰吗? 第47章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其实本王对你并非是完成某种任务,本王-刚刚才说过,若是可以本王只要你一个,本王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 司徒瑶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赫连晨,为自己的情绪感到懊悔,倒不是因为赫连晨的话,而是因为某些一早就打算好了的事,她环住了赫连晨的脖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赫连晨躺倒司徒瑶身边道:“今夜你也累了,便早些休息吧!” 司徒瑶主动的窝进了赫连晨的怀里,其实她常常在演戏,什么不希望和赫连晨这样怀上孩子根本就是假的,她如今怀孕的机会根本就不大。早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她就吃了以柿子蒂为主材做成了避孕药,此药对身体无害,但一年之内怀孕的机会都不大。 她是下棋的人,一切都是为了棋局着想。如今的赫连晨一心都在国事上,若是不闹几下,她在他的心里能起着什么波澜,如何能走进他的心里。 虽然赫连晨让司徒瑶搬到了怡景苑,在男人眼皮子底下生活难免有些地方不如他的意,所以她的主要活动场地还是忘忧楼。可她才出怡景苑就看到了安以柔,身边还配了个丫鬟伺候着。 安以柔见了司徒瑶,亲切地唤道:“以柔见过欧阳姐姐!” 司徒瑶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安以柔,一日不到她竟多了个妹妹,这安以柔还真是自来熟呀! “以柔姑娘,我可承受不起你的这声姐姐,要知道我是没有姐妹的。”欧阳付的确只得一个女儿,不然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冒着危险让人顶替自己的女儿进宫了。就算是司徒瑶本身,她也只有个妹妹司徒倩,可是他们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而那一个男人喜欢的却不是自己,自己又因为这个妹妹而死,她怎么也没有办法再把司徒倩当成妹妹的。 司徒瑶见安以柔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倒的确是容易惹人疼的,也不想因为一声姐姐便把两人的关系弄得不好,又问道:“以柔姑娘可是找我有事?” 安以柔道:“以柔是来向侧妃娘娘请安的。”她是听了母亲年娥说欧阳侧妃歇在王爷的怡景苑,这才来怡景苑外等着的。 司徒瑶笑得越发的诡异道:“以柔姑娘是客,怎么能行这等虚礼呢,以后可别再这样了。” 其实司徒瑶的语气稀疏平常,听起来并没有什么言外之意,可安以柔却觉得这欧阳侧妃对自己有敌意,怯生生道:“以柔明白了,谢谢侧妃娘娘。” 司徒瑶瞧安以柔又换了一身新衣,也知道这女人是个懂得花心思的人,于是道:“以柔姑娘初来乍到,想必有很多东西需要添置,不如我陪以柔姑娘去街上走走吧,也添些东西。” “以柔谢过侧妃娘娘好意,可这样太过于麻烦侧妃娘娘了,以柔不敢当。” 司徒瑶笑道:“这有什么,以柔姑娘的娘是王爷的奶娘,王爷记在心中呢,我自然也是要替王爷感恩的。”她不容安以柔有任何拒绝的机会,便对青桐道:“青桐随任嬷嬷去账房支取些银子吧,就说我要为以柔母子添些东西。” 安以柔有些不好意思道:“太麻烦侧妃娘娘了。” 司徒瑶笑道:“这有什么,以柔姑娘一定是遵守礼教,不太出门的,身上这身衣服定也不是自己去买的,虽然好看但却颇显老气,以以柔姑娘的年华,本就该着一些亮丽些的衣服,可若让人来王府定做,一时半会儿肯定是穿不上的,不如去成衣店买些现成的,以以柔姑娘的颜色定是还要美上几分。” 安以柔昨日来的时候穿得简朴,连玩府里的丫鬟也不如,身上这衣服是蓝嬷嬷昨日为她买的两套中的其中一套,的确老气了些,可司徒瑶这话却让她感觉到羞耻,连一阵红一阵白的。 “长安的热闹也是一大亮色,以柔姑娘等会儿可别这么拘谨,不然这热闹就入不了你的眼了。” 青桐很快就拿了银子回来,司徒瑶便带着青桐、柳絮和安以柔一起出去。安以柔一边兴奋自己即将得到的,一边又不满司徒瑶对她说的让她觉得羞耻的话。可司徒瑶的思维却完全和她不在一个点上,她平日里为了让赫连晨满意,甚少出去玩乐,如今她正乐可以出门玩耍了呢。 司徒瑶上了街就玩开了,时常和青桐讨论,完全没有因为身边多了个才认识的人而有所拘束。 长安街的繁华让安以柔移不开眼睛,她一个人却融不进去,心里埋怨起司徒瑶一点也没有待客之道来。这都快午时了,说是要给她添置新衣,可司徒瑶却还在吃个不停。虽然说司徒瑶的吃相优雅,可安以柔却不喜欢她在大街上拿着肉串吃得起劲的样子,还问她要不要吃。她听说过欧阳侧妃是商人之女,原本就身份低下,她如今越发的觉得她配不上赫连晨了。 这时候一个打扮普通的男子走到司徒瑶面前道:“我家主子在舌上春用饭,赶巧看到了欧阳姑娘,有意请客请欧阳姑娘吃饭。” 舌上春是长安城又名的酒楼,这美食佳肴堪比皇宫御膳,能在这个地方用饭的人非富即贵,司徒瑶倒是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想请她吃饭,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我家主子姓杨,欧阳姑娘认识的。” 司徒瑶瞬间就想到了杨济,她到了长安就进了王府,也是名花有主的人,她并未打算和男人打过多的交道,她和杨济算是见过几次面但却不愉快,今日他又打的什么注意? “麻烦小哥儿向你家主子回家,我正陪着王府的客人闲逛呢,不方便和你家主子一起用饭。” “无妨,我家主子说了,你身边这位姑娘一起。” 安以柔也不知道这要请欧阳唯吃饭的究竟是谁,但她却想凑个热闹,便道:“既然如此,欧阳姐姐就应了吧,不然因为以柔的而误了姐姐的事,就是以柔的过错了。” 司徒瑶看安以柔想看热闹的态度就觉得不舒服,可人家都柔柔弱弱的说了,她又怎么会不应:“既然如此,能够有福吃这舌上春的酒菜也是不错的。” 司徒瑶上了楼,但却不愿意进雅间,只说男女之别,不方便共处一室。杨济的随从杜 去回了杨济,杨济倒是应了,到了大厅来吃饭,只是他的身边还跟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是跟了一个人,他们是一起走出来的。 杨济笑着对司徒瑶道:“欧阳侧妃真给面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司徒瑶笑了笑道:“我若是知道你身边还有旁人,倒真会如你所愿,不会来的。” 杨济笑得越发的坏了:“原来佳人想和我单独吃饭,不过这次真是不幸了,这是我的朋友郑复。” 郑复道:“见过侧妃娘娘!” 司徒瑶礼貌的笑了笑:“出门在外便是朋友,叫我小唯即可。”又把看热闹的安以柔介绍出来道,“这是我家的客人安以柔,温柔得很的人儿。” 杨济坏坏地道:“倒是对你家男人的口味呀,你可得小心些了。” 第48章 偶遇天子,后妃撞上(1) 司徒瑶瞪了杨济一眼道:“既然杨大公子无心请客,我这就走了。” 杨济连忙去拉司徒瑶,却被司徒瑶轻易地避开了,杨济一愣,笑道:“小唯真是个有趣的人,每次都会给我惊讶,刚才是我失言了,还请侧妃娘娘不要怪罪。” 安以柔此时也帮着杨济道:“欧阳姐姐,杨公子既然已经认错了,欧阳姐姐也就不要生气了,不然这位郑公子可要一饱眼福了。” 司徒瑶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有什么能让杨济惊讶的,难道是她刚刚躲避的一下,让他看出来自己会些花拳绣腿?不过就是花拳绣腿而已,这又有何放在心上的。 杨济特地为司徒瑶点了许多蜀地佳肴,这些菜肴都是以辣出名,碗里的辣椒比菜食还要多。杨济对司徒瑶道:“小唯,这些是我特地为你点的,喜欢吗?” 司徒瑶还没回答,安以柔便道:“杨公子对欧阳姐姐真是关心。” 司徒瑶看着那些以辣椒为主材料的食物道:“杨大公子,其实你不用这样,所谓入乡随俗,我和你们的口味相差无几。”她不过是在蜀地生活了一年多,就算苏怜霜的身体能够吃辣,她司徒瑶也承受不了这种辣度吧。 “小唯明明不是个扭捏的性子,又何必客气,这舌上春地名吃,不过是多花几个银子便能好好享受家乡味道,小唯难道还想着替我省钱不成?” 杨济年纪轻轻就身份显赫,抛却家世背景,他也是骠骑大将军,怎么会缺银子?他这话无疑是说欧阳唯替他着想,把他当成自己人而已。 司徒瑶哪里敢吃那些正宗的蜀菜,笑道:“我知道杨大公子很大方,在舌上春就能品天下美食倒也便宜,杨大公子想必不曾到过蜀地,不如多吃一些。” 在酒楼里吃饭不会遵循吃不言寝不语那一套,倒也自在,司徒瑶见郑复不多言,便道:“郑公子可吃得来蜀菜?” 郑复道:“人生百味,这辣在下还吃得来。” 司徒瑶觉得郑复身上虽然也透露出贵气,却一点也不像一般的长安人。在蜀地生活了一年多,司徒瑶接触过的东西不少,她觉得郑复倒像是江湖人士,可杨济身为朝廷官员,为何会和江湖人结交呢? 杨济见司徒瑶盯着郑复看,便笑道:“小唯是不是觉得郑复貌美,一时间移不开眼睛了?” 司徒瑶瞪了一眼杨济道:“的确是比你美。” 杨济一笑道:“是吗?那么小唯告诉我那边的姑娘是再看我还是在看郑复呢?” 那边的确有几个姑娘向这边看来,那花痴的样子,司徒瑶不会自大的人为是在看自己和安以柔:“她们看你,定是知道你是杨大公子,她们看郑公子定是因为郑公子赏心悦目。” “你……”杨济自认为自己的长相不比郑复差,可这欧阳唯就好像从来都不待见他似的,从来不曾说过他一句好话。 安以柔这时候娇滴滴道:“杨公子和欧阳姐姐的关系真好,想必是认识很久了吧?” 杨济笑得得意道:“安姑娘这话我爱听。” 司徒瑶不觉得安以柔这是羡慕,重生前她屡次被赫连晨认为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都是因为身边有走得近的男人,这安以柔打的难道也是这个主意? “我们曾经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怎么可能认识了许久,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午饭后司徒瑶和安以柔先离开舌上春,临走的时候司徒瑶悄声问杨济,安以柔如何?杨济被司徒瑶突然认真的态度弄得愣了一下,才细声道:“外表柔弱、心机颇深、不甘平凡。” 司徒瑶对杨济的回答很是满意,他并没有因为两人不对盘而用一些漂亮、很好、美丽等词语来敷衍她。 出了舌上春,安以柔问道:“侧妃娘娘刚才和杨公子说什么悄悄话呢?” 司徒瑶道:“既然是悄悄话,你还问我做什么,不是还要买衣服吗,我们去锦绣坊吧!” 司徒瑶去锦绣坊为安以柔买了好些衣服,都是安以柔亲自挑选的。在司徒瑶看来,安以柔应该是知道赫连晨喜欢怎样的女人的,她挑选的衣服都是浅色系的,很配她柔弱的性格。她记得司徒倩也喜欢浅色的衣服,淡淡的颜色,越发的衬托出她的温柔。 司徒瑶尽量不去想重生前的事情,可是和赫连晨在一起,总是有些事有些人提醒着她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也正是这些伤心事,让她自己心中的目的越来越清晰,棋局也不会太过混乱。 安以柔对这趟出行很是满意,买了些东西,心情也愉悦得很。司徒瑶想,这样的人还是太肤浅了,若是赫连晨喜欢上她,也算是赫连晨没有眼光。 晚膳后司徒瑶随意问赫连晨:“皇上这趟避暑之行准备得怎么样了?” 赫连晨知道司徒瑶想随着赫连曦一起去避暑,不过他恐怕要让她失望了:“皇上近几日就要出发了,不过本王会留在长安处理国事。” 司徒瑶很是失望:“相公也是赫连家的人,怎么就是个操劳的命,皇上也应该趁这趟避暑之行好好谢谢王爷才对呀。” 赫连晨扫了司徒瑶一眼道:“妇人切勿多言。” 司徒瑶微微嘟嘴道:“相公,小唯知道了,因为王爷姓赫连,因为王爷是皇上的兄长。” 赫连晨早在清晨时,在小女人的臂弯里到底是答应了小女人提出在私底下叫他相公的要求。就是他淡淡的一个“恩”字,小女人见了他便亲热的称呼他为相公,比她以往称呼他为王爷还要多,不过这相公二字从小女人的嘴里叫出来着实好听,清脆的声音甜甜的、糯糯的,听一辈子也不会烦的。 第二日司徒瑶去寿康宫向太后请安后,特意在御花园临过道的地方吹了一曲童谣,很幸运的遇到了早朝后去向太后请安的赫连曦。 “小唯!”见到欧阳唯,赫连曦总是感觉到莫名的惊喜。 司徒瑶连忙向赫连曦行礼:“皇上下朝了?” “恩,正准备去寿康宫给母后请安,听着箫声便进来看看,就看到了小唯你。”和欧阳唯单独相处,赫连曦竟有些不自在。 司徒瑶用手帕优雅地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道:“这夏天真是热,皇上说对吗?” “的确是很热。”单独面对欧阳唯,赫连曦完全没了以往的从容,他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几岁,就像个毛头小子。 司徒瑶笑了笑道:“其实南方比北方热得还要早呢,王爷南行的时候就受了好些苦,原本以为这次会和皇上一起去避暑,可王爷却说要留下来处理国事,皇上不觉得王爷很幸苦吗?” “你今日是因为关心皇兄,所以才会在这里和朕偶遇的?”赫连曦的局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皇上觉得小唯不应该关心王爷吗?”司徒瑶承认自己是别有用心,可赫连曦的反应未免过于激烈了些。 赫连曦一愣:“小唯是皇兄的女人,关心皇兄是极其自然的事情,是朕问错了。皇兄会留在都城,是因为朕最信得过的是皇兄。” 第49章 偶遇天子,后妃撞上(2) “是吗?还是皇上从来就没为王爷想过呢,包括选妃大殿上,是皇上先选了美人才想到王爷,因为我是皇上不要的人,所以我才有机会跟了王爷。王爷是皇上的兄长,对皇上好是未可厚非的,可皇上又为什么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呢?” “什么女人竟敢明目张胆的在皇宫内院勾-引皇上啊?” 赫连曦走后,司徒瑶正打算离开就听到张扬的声音从面前传来,一个打扮招摇的女子迎面而来,尤其突出的是染了红口脂的嘴唇。 司徒瑶记得这个女子,她们曾一起选秀,在选妃大殿上,这个女子被封为了皇帝的妃子,她叫伊碧嫣。 伊碧嫣走近了才看清司徒瑶,她也记起了那个容貌美丽身份地位的商人之女欧阳唯。伊碧嫣高高在上道:“原来是景阳王爷的侧妃!” 司徒瑶微微福身道:“小唯见过伊昭媛。”眨着眼睛笑了笑道,“不知道小唯这样称呼有没有错?” 伊碧嫣是选妃大殿上封位最高的秀女,当时被封为昭媛,也不知大半年过去有没有升级。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本昭媛的位份不够高吗,当初被皇上看上的是我,而你,皇上连看你几眼都不愿意,如今倒是讽刺起我来了。”伊碧嫣本就嫉妒欧阳唯的美貌,如今不过是见缝插针,想要挖苦欧阳唯。 “小唯没有这个意思,小唯只是怕把昭媛的身份叫低了,这才要问个明白!” 伊碧嫣心满意足道:“量你也没这个胆子,不过你和皇上在这里呆了那么久,说了些什么?” 司徒瑶知道伊碧嫣定是因为赫连曦才会和自己说话,可她和赫连曦说的话又怎么可能告诉她呢? “没什么,不过是偶然遇到谈谈天气,我也该出宫回府了,这就向昭媛告辞了。” 伊碧嫣拦住司徒瑶道:“我话还没说完,你急着走做什么?” 司徒瑶见伊碧嫣刻意为难自己,望着寿康宫的方向道:“皇上向太后请安也该出来了,你这样拦着我,不太好吧?” 伊碧嫣的脾气瞬间就爆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和你说说话,就算皇上看见了又能怎么样?” 司徒瑶就想看伊碧嫣想做什么,索性也不急了:“昭媛娘娘还想知道些什么呢?” 伊碧嫣受伤道:“别这样,我是真心想和你说话的,你说你的容貌不比任何一个秀女差,怎么在选妃大殿上,皇上就那么讨厌你么,你以前可是见过皇上?” “大家都知道我是蓉城商人之女,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万人之上的皇上呢?其实人与人之间有一种缘分吧,喜欢并非因为容貌,而是因为你就是那个人,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皇上不喜欢我,不论我多么漂亮都入不了他的眼,而我和王爷之间是有缘分的,所以王爷一眼就看上了我。” 伊碧嫣不明白欧阳唯为何就没有失落,谁不想入这繁华的后宫呢,谁不想夺得皇上的宠爱呢?可欧阳唯嫁的却是一个亲王,甚至还只是一个侧妃。 “真是肤浅,景阳王爷再尊贵,又怎么比得上皇上,而且景阳王终有一天会归藩,那偏远之地,怎比得上长安,又怎么比得上皇宫?” “知足常乐,王爷对我很好,我也愿随王爷一生。”司徒瑶当真是佩服如今的自己,说起假话来脸不红心不跳。 “其实除了这样,你还能有何选择呢?就算你当初得选,进入后宫,以你商人之女的身份,又能够走多远呢?”司徒瑶不愿意挣,伊碧嫣反倒豁达了。 司徒瑶正想附和了伊碧嫣便离开了,哪知伊碧嫣哎哟一声就摔倒在了她的跟前,而顺着伊碧嫣的目光看去,赫连曦正往这边而来。 伊碧嫣伸手要司徒瑶拉她,可司徒瑶没有动,她知道伊碧嫣的主意,不过是想在赫连曦面前告状说是她把她推倒的。既然她想要这个结果,她就成全她,让这种效果更真实一些。 赫连曦的脚步越来越近,司徒瑶的感觉却越来越弱。她的脑子一下子变得沉重,她记得重生前,在景阳王府司徒倩摔进醉湖的那一次,她们二人也是在闲聊,可是司徒倩却突然摔进了醉湖。当初她就从没想过司徒倩究竟是怎么掉下去的。 赫连曦来的时候,伊碧嫣就向赫连曦告状:“皇上,臣妾不过是和欧阳侧妃闲聊几句,欧阳侧妃就把臣妾推倒在了地上。” 司徒瑶没听到伊碧嫣和赫连曦的对话,她一直在想重生前司徒倩落水的事情,那时候赫连晨正好就赶上了,把司徒倩救了上来,他也一致认为是她把司徒倩推入了醉湖,而司徒倩一直解释姐姐不是故意的。一句不是故意的,把罪过强加到了她的头上,只怪她前世痴傻,一点也不明白。原来司徒倩和伊碧嫣用的手段是一样的,都是对付白痴的手段来对付她,若是司徒倩不解释还好,这欲盖弥彰的解释,才是把她定罪的关键呀。 “小唯,这究竟怎么回事?” 赫连曦的声音把司徒瑶的魂儿给拉了回来:“皇上,小唯什么都不知道,小唯一直想出宫回府,是伊昭媛留着小唯闲聊的,至于她是怎么摔倒的,这就要问她自己了。” 伊碧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承认吗,我不过是说了句皇上看不上你,你何至于此?” 司徒瑶冷静地看着伊碧嫣道:“我存在的价值不用任何男人的喜爱来证实,所以你这样的话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倒是你,想用这样的话来伤人,皇上想必也错看了你吧,你才是肤浅的那个。”她司徒瑶不再痴傻愚笨,不是任何人就可以欺负的。 赫连曦问司徒瑶:“小唯的意思是伊昭媛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吧!”他对伊碧嫣道,“摔倒了,爬起来就是,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何必要拉个人来证明不是自己摔倒的。若是摔痛了,就回去好好休息。” 伊碧嫣没想到在选妃大殿上讨厌欧阳唯的皇帝此刻会帮着欧阳唯,有些不甘,嗔道:“皇上!” “朕叫你回去,朕不想再重复。” 伊碧嫣走了,但她受了挫,心里对欧阳唯越加的不满。 赫连曦对司徒瑶道:“小唯,让你见笑了。” 司徒瑶道:“皇上相信我?” “朕知道被冤枉的感觉不好受,曾经有个姑娘就在朕的怀里哭过,朕不想冤枉你。你和伊昭媛交集不多,你怎么会害她,而且就如你所说的那样,你的价值不需要任何一个男人来证明,若是有一个男人,那也是皇兄,你又怎么会生伊昭媛几句话之气呢?”赫连曦看着司徒瑶,又好像是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眼神飘远。 “谢谢皇上,小唯也知道被冤枉是件不好受的事,若是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那样会更难过,皇上的那个小姑娘心里一定会感谢皇上的。”司徒瑶前世愚笨,从来就没向赫连曦说过谢谢,只知道每次受了委屈就告诉他,正如他对赫连曦说的一样,别人对你好是可以的,但你不能把这当成是理所当然。 第50章 避开麻烦,培养感情 赫连晨进宫,赫连曦告诉他让他带着家眷一起去万年宫避暑,而皇城的事物就交给礼部尚书王允之把关。王家从不两代同时为官,也就是说王允之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他的父亲便退隐了,这是王家的惯例,对于朝廷来说是值得信任的一家人。 可是赫连晨在宫中还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伊昭媛的婢女来向她告状,说是欧阳唯那个小女人把伊昭媛推倒在了地上让伊昭媛受了伤。而事情的起因不过是说皇上看不上小女人,小女人便生气做出了有伤身份的事情,就连皇上也包庇她。后宫的事情他不了解,伊碧嫣若是栽赃嫁祸,赫连曦若是揭发了她,她也不冤枉,何苦再向他告状?他对欧阳唯他也不够了解,以欧阳唯跳脱的性子,若是心中在乎赫连曦,做出这样的事情倒也是有可能的。 司徒瑶一直觉得赫连晨不对劲,她知道他冰冷,可对自己不是好了许多了吗,如今怎么又这样子了。床上呢,是最容易交流感情的地方,白日里司徒瑶一直忍着没问,晚上休息的时候才要弄个明白。 司徒瑶上半身趴在赫连晨的怀里道:“相公今日不开心,可不可以告诉小唯发生了什么事?” 赫连晨顺势搂着司徒瑶道:“你怎么知道本王不开心?” “小唯不是说了喜欢相公的吗,小唯能够感受得到啊!” 赫连晨道:“你今日进宫和伊昭媛起了争执,伊昭媛向本王告状了,小唯,你有推倒过伊昭媛吗?” 司徒瑶的心里一紧,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如今的赫连晨倒是扭捏起来了,她记得以前司徒倩落水,他可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惩罚了她,她被关在小黑屋里三天三夜不曾进食,她当时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如今旧事重演,他是不是一样不会相信她? “伊昭媛一定说是她讽刺我没有被皇上看上,我生气才会把她推到的吧,可是相公,小唯喜欢的是你,何苦要别的男人来证明我的价值。相公是不是在犹豫,只我说我没有,相公是不是就会相信我?” 其实答案呼之欲出,可不罗嗦的赫连晨,却嗦了:“那么小唯,你有吗?” 司徒瑶严肃得看着赫连晨,眼里有不易察觉的伤痛,她突然笑了起来道:“我当然没有,相公相信吗?” 赫连晨松了一口气:“你说没有,本王相信。” 司徒瑶把头埋在了赫连晨的怀里,亲昵的笑了:“相公,你真好!”可是她的心里记着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相信她,上辈子的惩罚,这辈子的犹豫,统统都是她心里的伤痕。 赫连晨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对劲,伸手在她白嫩的脸颊上一摸,竟然有了泪水,狐疑道:“怎么哭了?” 司徒瑶笑道:“我这是高兴,因为被冤枉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还好相公和皇上都相信小唯。” 赫连晨心疼道:“傻瓜!”小女人一定受过伤害,不然怎么会这么没有安全感,“本王后日就要随皇上去万年宫避暑,你明日好生收拾,随本王一起。” 司徒瑶又笑了,曾经发誓再也不要流泪,其实几滴眼泪算什么,她早已想开了,要获得一个人的疼惜与恋爱,把眼泪当成武器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明日就出发去万年宫了,东西可有准备妥当?” 司徒瑶笑容洋溢道:“相公放心,一样都不会落下的。” 赫连晨看着小女人笑容洋溢的脸,她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就算他不了解她的地方是潮湿阴暗的,她也原本是个善良的人吧。善良之人,才是容易满足之人。 此时阿福在外面道:“王爷,侧妃娘娘,安姑娘来了。” 赫连晨顿了顿道:“让她进来吧!” 司徒瑶眼睛微眯,这么晚了,安以柔来做什么。她不是不知道安以柔这几日总是和赫连晨偶遇,还无事献殷勤,不过赫连晨不喜欢嫉妒心强的女人,她也不能跑去责备安以柔,她只能装作不知道而已。 “以柔给王爷和侧妃娘娘请安,听说王爷和侧妃娘娘明日就要随皇上出行避暑,以柔特地熬了汤给王爷和侧妃娘娘喝。” 赫连晨见司徒瑶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不放,有些不自然道:“谢谢以柔,把汤放下吧,以后别让自己这么辛苦。” 安以柔温柔的一笑道:“能为王爷和侧妃娘娘做些小事情,以柔觉得很幸福,没有王爷所说的辛苦。” 司徒瑶见安以柔站着不走,便问道:“以柔很喜欢熬汤吗?” “是啊,想必每个女人都愿意为自己在乎的人熬汤吧!” 司徒瑶听着这句明里显示自己贤惠,暗里表明自己在乎赫连晨的话就觉得不舒服,笑道:“既然如此,王爷膳桌上的汤以后就由以柔来掌管好了,不知道膳房里的张妈会不会嫉妒以柔抢了她的活计。” 安以柔一脸委屈:“侧妃娘娘!” 赫连晨看不下去安以柔委屈的样子,就像是要哭了一样,对司徒瑶略带责备道:“小唯,胡说什么。” 司徒瑶自然的笑了笑:“相公别生气嘛,小唯也只是开个玩笑,汤要趁热喝,相公不如尝尝以柔的手艺怎么样?” 赫连晨道:“本王才用过膳,以柔先下去吧,本王等会儿再喝。” “是,王爷,以柔祝王爷明日一路顺风。” 安以柔走后,赫连晨对司徒瑶道:“小唯把这汤喝了吧?也是以柔的一番心意。” 司徒瑶不知道赫连晨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这汤根本就不是给她喝的,她扫了一眼道:“就要安寝了,我怕喝多了,晚上不方便,还是相公喝吧。”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道:“小唯对以柔是不是有意见,她不过来王府几日,可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司徒瑶听到赫连晨这种把她当成客人把安以柔当成自己人的语气就觉得心里堵得慌,笑道:“我哪里对她有意见,不过是看她柔弱得像是要被风吹到一样,想着逗逗她会怎么样而已。” 赫连晨无可奈何地看着司徒瑶:“别人岂是用来给你戏耍的,真是长不大。” 司徒瑶抱着赫连晨撒娇道:“那么相公可不可以容许小唯一直不长大,相公永远护着我。” “人哪有不长大的,小唯只要懂事些就足矣。” 司徒瑶的心发冷,赫连晨呀,现在的你真的是太难伺候了。这趟避暑之行也是在司徒瑶的计划之中的,她和赫连晨之间太不牢靠了,虽然她不觉得安以柔是个合格的对手,可她的温柔却是有利的武器,赫连晨就算不对安以柔动心,也可能因为安以柔而延误对自己的感情。避暑之行成功的隔开了赫连晨和安以柔的距离,她一定要和他好好培养感情。 出发前,赫连晨看到下人大包小包的搬起行囊,不解道:“这都是什么东西?” “回王爷,奴才们不知,这都是侧妃娘娘命人收拾的。” 两年来面若冰霜的赫连晨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这个小女人以为是要搬家吗?看着兴高采烈走过来的司徒瑶,赫连晨道:“小唯,你都收拾了些什么?” 第51章 路上遇刺,弃她不顾(1) 司徒瑶自信满满道:“王爷放心,小唯说过的,一样都不会落下。听说万年宫是山清水秀的地方,里集市都要走好远的路呢,我准备的东西都很妥当,保证生活无忧。” 既然东西都已经打包好了,赫连晨总不至于让下人把东西拆了重生包装,也就罢了,带着司徒瑶去和皇上的仪仗汇合。 司徒瑶刚到就看到了外面一身盔甲的杨济,原来皇上此行避暑,负责安全这是这位骠骑大将军。几次见面他都是一身便装,稍显轻浮,穿上将军服,倒是越发的英姿卓越了。 杨济好像感觉到了司徒瑶正看着他,冲司徒瑶一笑,那笑容和他一身威风凛凛极为的不相符。 司徒瑶收到杨济的笑容便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这人还真是慧眼如炬,但却不成熟稳重。他回想起赫连晨曾经身穿盔甲的样子是那样的威风凛凛、意气风发,万千少女都为他沉醉,可是这样的沉醉却让她搭进了自己的两生。一生被他逼得丢了命失了孩子,母亲病倒奶奶病逝;这一生她为了报复回到他的身边,她知道同样也是一生的事情。 “小唯怎么了?” 司徒瑶微微一笑道:“王爷穿盔甲的样子更英俊有气势呢!” “小唯没有见过,从何得知?” “做梦梦到过,梦中小唯为王爷倾倒,葬送了一生。” 赫连晨从司徒瑶的声音里感受到了伤感:“梦中皆是虚幻,当不得真,我们上车吧。” 司徒瑶被赫连晨牵着上了马车,上马车前她恍惚还看到了杨济的笑容,那笑容渐渐变得扭曲。 “王爷,杨家的人也去吗?” 赫连晨想起刚才小女人看杨济的眼神,再回想起杨济对女人的笑容,心里有些不舒服:“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司徒瑶嘟起了嘴,杨济负责皇上避暑之行的安慰自然是明确的,她不过是想问问杨丽是不是也要去。但想起赫连晨说过杨丽是不可能嫁给他的,她若再问定会让赫连晨厌烦,便忍了下去。 正如赫连晨和司徒瑶曾经所预料的那样,太后不想把杨丽许给赫连晨,反而有替丞相府二公子司徒钰说媒的样子,这也是司徒瑶去丞相府看望赵楠的时候知道的。当初她知道太后有意把杨丽许给司徒钰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若是二哥哥娶了杨丽这样的女人还不是家门不幸,还好母亲并不热衷,而太后和母亲的关系也好,不会把婚事强加在司徒家的头上,她才松了一口气。 司徒瑶原本是和赫连晨并坐着的,想着想着事情便睡着了,靠在了赫连晨的肩上。赫连晨看着司徒瑶熟睡的脸,叹了口气,原本是个开朗活泼的姑娘,可内心却敏感的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司徒瑶是被吵闹声给惊醒的,这才知道是遇上刺客了,赫连晨让她呆在马车里不要出去,可是她却担心外面的情况,不想糊里糊涂的。 司徒瑶撩开车帘,外面已经杀成了一遍,刀剑相碰的声音快要刺破耳膜。刺客最多的地方莫过于赫连晨和赫连曦的身边,想必刺客的目标是姓赫连的,这一击是想把都城两个赫连姓氏的皇室血脉皆抹杀掉吗? 妇孺皆在马车中,都惊得不敢出来,幸好她们都不是刺客的目标,所以省去了不少麻烦。司徒瑶看着激烈的战况,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双眼睛就只盯着赫连晨和赫连曦,而她浑然忘记了自己也可能成为刺客的目标。 眼看一把刀就要刺进赫连晨的后背,司徒瑶大惊,叫道:“赫连晨,小心背后!” 虽然惊险,赫连晨还是避开了那一刀,而司徒瑶周围其中一名刺客却转移了目标向她而来。司徒瑶一惊,眼见此刻把她马车周围的护卫都解决掉,她知道退回马车里不过是关门打狗的行径,必死无疑,只好跳下了马车往赫连晨那边靠近。 幸好司徒瑶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不然早已成了刀下亡魂。她向赫连晨靠近,希望赫连晨可以救她,可赫连晨却好似没看到她一样,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赫连曦和刺客的身上。 司徒瑶成为刺客的靶子,以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敌得过训练有素的杀手。因为有赫连晨在,她也不会带防身的东西,连毒杀对方的机会都没有。 “王爷!”司徒瑶躲避不及,眼看就要成为刀下亡魂,是杨济一刀杀死了刺客把司徒瑶搂进了怀里。 “杨济!”鲜血喷到了司徒瑶的脸上,她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她第一次没有再轻浮地叫杨济为杨大公子。 “抱紧我!”杨济的热气吐在司徒瑶的脸上,在这种时刻他居然能够把话说得如此暧昧,神色之间没有慌乱。 可是司徒瑶如今只能相信杨济,她没有选择,只有杨济会保护她。或许换做这女眷中的任何一个人,受到的待遇都会比她好,可是她只是个侧妃,还是个不听话的侧妃,没有人枉顾其他人的安全来保一个侧妃的命。 司徒瑶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鲜血,这么多死人,可也是第一次她对鲜血没有感觉到绝望。她和杨济几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可这一次她在他的臂弯里感觉到了安心,到底不是所有的人都抛弃了她。 经过一场漫长的厮杀,刺客见胜算不大纷纷逃往,这场纷乱才就此告终。被抓住的刺客,还没经过审问就以口吐鲜血当场死亡。司徒瑶知道这些刺客定是事先藏毒了,眼见事情败露便服毒而亡。 司徒瑶推了推搂住自己的杨济道:“还不放开?” “怎么,刚才不是把我抱得紧紧的?” 司徒瑶脸一红,他毕竟是救了自己,怎么也不能对他凶巴巴的,于是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不然我就成刀下亡魂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明日的太阳。”上天给了她新的生命,她却差点就这么葬送了。 杨济知道司徒瑶现在害怕,安慰道:“好了,没事了,不过小唯得记住我杨济救了你一命。” 司徒瑶仰起脸看着杨济道:“你这是要挟恩相报吗?” 司徒瑶没等到杨济的回答,而是等来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痛,面前的人站着的已经不是杨济,而是赫连晨。 司徒瑶死死的盯着赫连晨,赫连晨也一脸怒意的看着她,两人的目光相缠,却不是柔情蜜意,而是针锋相对。司徒瑶没有忘记,刚才她差点葬送在刺客的刀下,而她的王爷,她口口声声唤作相公的人却没有救她。 杨济道:“别耽误太久,整装后会继续出发。”说完看了司徒瑶一眼离开了。 赫连晨或许是被杨济的声音把魂儿拉了回来,愤怒道:“谁让你出来的?” 司徒瑶见赫连晨冰冷愤恨的目光几乎要把她杀死似的,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她只是不想做个糊涂的人,她只是想看个明白,她只是担心他们的安危。 “我担心你们。”司徒瑶多么不想理赫连晨,多么恨赫连晨对自己的不管不顾,可是要让赫连晨喜欢上自己,自己就只能违心的说出事实。 第52章 路上遇刺,弃她不顾(2) “若是你刚才真的死了,那也是自找的。”赫连晨心中的怒气在听到司徒瑶的担心后稍微收敛了不少,可是他恨急了她的不听话。 “我知道了,对不起。”司徒瑶的心在滴血,若是她刚刚真的死了,他也是不会为她掉一滴眼泪的吧,毕竟他连救她都是不愿意的,她突然发现她已经没有了让他爱上她的信心与动力。 赫连晨不耐烦地看着一脸委屈伤心的司徒瑶,不悦道:“还不上车!” 司徒瑶低着头偷偷看了赫连晨一眼,闷着上了马车。她知道此时不能倔强,此处距离万年宫还远,她总不能走着去万年宫。只不过她有权利选择上谁的马车,她不过是上了王府下人的马车而已。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上了下人的马车,心里的怒气又越来越旺,真是个不听话的女人。不过避暑之行是公开的,不能因为遇上了刺客半途而废,若是中途返回定然惹来朝堂上下,甚至是百姓的猜疑。赫连晨此刻无暇顾及司徒瑶的脾气,他曾是带兵打仗过的将军,得帮着重新整队出发。 赫连曦从小就受到先皇和太后的庇护,赫连晨对这个弟弟也甚是疼爱,所以赫连曦在诗书文字方面胜过赫连晨,但在武功上却颇有不足。刚才一番打斗,虽然有多人护着,但他还是心有余悸,在打斗停下来后太后和皇后杨艳早已奔到他身边关怀问暖,不过他让她们退了回去。 “皇兄!”看到赫连晨过来,赫连曦喘着的气平缓了不少。 “皇上受惊了!” 赫连曦轻松地笑道:“多亏了皇兄在身边,朕安然无恙,不过刚才有位将士表现得很是忠勇,杨将军可知他是何人?” “皇上说的莫不是郑复?” “到了行宫,杨将军传他来见上一见便可知,若是,杨将军可要重用于他。” “是,皇上!” 赫连晨的脸色却是绷紧了,他记得那个将士的确忠勇,可未免太急功近利了些,所以他在那时才会不遗余力的不让皇上有一丁点的危险,他没有留太多的机会给这名将士。 青桐见司徒瑶上了自己的马车,关心询问了一番,自然也看到了她脸上红红的手掌印,心想王爷下手未免太狠了些。可是无论她怎么说话,司徒瑶却是不出声,想到她现在定然很伤心,青桐也沉默了。 司徒瑶还想着刚才厮杀的情景,她恍惚看到远方有一个人并未投入战争当中,而那个人她觉得熟悉,恍惚在哪里见过。她一惊,那人是她重生前在丞相府见过的,那人和司徒倩认识。 避暑之行中遇刺,这一路上大家都小心翼翼,终于平安抵达万年宫。当晚万年宫有接风宴席,除去皇室中人,还有协助皇上处理家国大事的随行大臣。 到底是受了一巴掌,司徒瑶就算是想委曲求全,可心里却过不去这道坎,便让青桐告诉赫连晨,她身体不舒服就不参加宴席了。莫说身体并非不舒服,就是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她去了也只是自找耻辱。原本是想这避暑之行,拉开赫连晨和安以柔的距离,而她也可以和赫连晨培养感情,可是却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好恨啊,也恨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 青桐道:“小姐,你已经很久未吃过东西了,奴婢去膳房给你拿些吃的吧!” “不用了,我不想吃。” 青桐道:“小姐可是在生王爷的气,王爷贵为王,就算王爷打了小姐,小姐何苦和王爷置气,还这般折磨自己,眼见王爷对小姐越发的疼爱,切莫因这点小事伤了王爷的心,若是以后王妃进门,王爷不庇佑小姐,那该如何是好。” 司徒瑶一脸冷漠道:“难道我为了过得好点就该处处忍气吞声吗?” “小姐!”青桐也心疼司徒瑶,可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么,就算是王妃也不一定有资格生气呀,“小姐,这世道本就如此,王爷是王,也是小姐的天啊!” 司徒瑶不想再说下去,若是青桐知道赫连晨对她是见死不救,也一定劝着她不要生气吧。上辈子他要了她和孩子的命,让她的家人因此受到伤害,这辈子,他对她见死不救,还那么用力的打她,让她伤透了心,她要如何才能做到当做一切都未发生呀? “一路奔波,我想要睡一会儿,膳食的事情等我醒来再说吧!” 赫连晨回来的时候司徒瑶还在睡觉,又听青桐说司徒瑶一路上没怎么吃东西,如今又是一定食物也未进,他心里越发的生气,如今这小女人大胆得是一点分寸也没有了么。 赫连晨大步走到寝卧把司徒瑶提了起来,对被惊醒的司徒瑶道:“给本王起来用饭。” 司徒瑶睡眼朦胧:“你不是去参加宴席了吗,吃什么饭,要睡觉。”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脸上那清晰的手掌印,冷酷道:“你是觉得今天那一巴掌还不够痛,是不是?” 司徒瑶猛然站了起来,对赫连晨大吼道:“如果王爷喜欢打我,那尽管打好了,反正你打我也不是一次两次。” “你……”赫连晨好久没有这样大怒了,可他却觉得小女人这话不对,除了这一耳光,他曾几何时还打过她。 “既然你不想吃饭,那本王就罚你三天三夜不许吃饭。” 司徒瑶愤恨的看着赫连晨,讽刺的笑道:“又是这样!” 赫连晨尚未理清楚司徒瑶话中的涵义,就见司徒瑶已经奔了出去。他转身出了寝卧对尚在院子里的惊雷道:“跟上去看着他啊,别让她出事。” 赫连晨揉了揉头,也跟了出去,这天就快黑了,这女人要往哪里去。 赫连晨没走多远,就看到惊雷在前面止步不前,心中狐疑,走上前去就看到司徒瑶在一个人怀里哭泣,而那个人是赫连曦。 惊雷见赫连晨来了,一惊,心里颇有些不安:“王爷!” 赫连晨示意惊雷不要出声,眼睛死死地盯着抱在一起的那两个人。 司徒瑶从赫连晨和她住的长欢苑跑出来后也不知道去哪里,她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便胡乱的跑着,却没想到撞入了赫连曦的怀里。司徒瑶看着这一张熟悉的脸,想着上辈子他对自己的照顾与关怀,便环着赫连曦的腰身大哭了起来。 “皇帝哥哥,我好痛啊!” 听着这一声皇帝哥哥,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想起她吹奏的童谣,脑中把她和记忆里的那个小姑娘重合在了一起,他亦伸手抱住了怀里的人,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着他。 惊雷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他们,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不知道该怎么办,而随后赫连晨也跟了上来,他更是为难。 “小唯,脸上可是很痛?”赫连曦抱着怀里哭得身都颤抖的人儿,关怀的问道,他是知道赫连晨打了司徒瑶的,却没想到下了如此的狠手,这脸上的手指印是如此的明显。 “恩,可是小唯的心更痛!”在赫连曦面前,司徒瑶恍惚又回到了重生前,她还是那个愚笨的姑娘,在被赫连晨伤害后总是在赫连曦那里得到安慰。 第53章 矛盾升级,皇帝安慰 赫连曦轻轻地拍着司徒瑶的背道:“小唯乖,不痛哦!” “痛!”司徒瑶抽泣着道,她是真的很心痛,她一次又一次的栽在了赫连晨的身上。 赫连曦想到司徒瑶晚上未来用膳想必也是因为赫连晨这一耳光,便问道:“小唯饿不饿?” “恩!”司徒瑶点了点头,她的确是饿了,如今在赫连曦的怀抱里,她的伤痛减少了许多,空腹的疼痛感也清晰起来。 “那朕带小唯去吃东西可好?”赫连曦哄着司徒瑶,就像是过去哄着那个单纯的小姑娘。 “好啊!”司徒瑶想着如今的自己和重生前的自己始终是不一样的,眼珠子动了动道,“不如我们一起去膳房吧,我想吃鸡腿了。” 赫连曦听着欧阳唯喜欢吃鸡腿,心里越发的高兴,他记得瑶儿也是喜欢鸡腿的,喜悦道:“走吧,我们这就去膳房让人给我们做烤鸡腿。” 司徒瑶一下子没有转过弯儿来,狐疑道:“皇上怎么知道我喜欢烤鸡腿?”话一出口才想起,上辈子自己的喜好那么明显,赫连曦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这说明我们心有灵犀,走吧!”赫连曦牵起了欧阳唯的手,就如当初牵着瑶儿的手一样。 “王爷,这……”因为南行,惊雷对这个侧妃的印象是极好的,但他却未想到侧妃娘娘和皇上竟然搂搂抱抱的,如今还牵着手一起走,而王爷正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这可如何是好。 赫连晨死死地盯着赫连曦和司徒瑶拉在一起的手上,眼里的寒光几乎可以把一个人冻僵。惊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赫连曦闲暇的时候很喜欢穿一身白衣,膳房的人见了他还以为是某位官员,便问道:“大人想要些什么?” “做几只烤鸡腿就是!” “大人稍等,奴才们这就去做。” 两人就在膳房等着,赫连曦发现欧阳唯的情绪依旧低落,便道:“小唯,等会儿就可以吃鸡腿了,还这么不高兴?” 话一出口,赫连曦就懊恼自己怎么就像哄瑶儿那样哄欧阳唯呢,可他却不知道他的办法对她其实是很受用的。 饿了大半天的司徒瑶吃着香喷喷的鸡腿,满嘴都是油光。赫连曦看着她这不雅的样子却是笑了,瑶儿也是这样的呀。 “皇上,你也吃呀!”司徒瑶见赫连曦一个劲得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 “不,朕不饿,你多吃些。” “恩!”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亲娘,也就是赫连曦对自己最好了吧,可是她呢,她从来不曾对他好过,为了能如愿来万年宫避暑,她还说了他,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不制的索求他的好呢。 “皇上,小唯心里一直有个问题。” “小唯请问,朕知道的,定然不会有所隐瞒。” 司徒瑶有些紧张道:“小唯想知道在选妃大殿上皇上明明是讨厌我的,为何如今又对我这么好?” 赫连曦看着司徒瑶好像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他并不想隐瞒自己对她的感觉:“你一定听说过司徒倩,当初朕讨厌你,仅仅是因为你的长相和司徒倩甚是相似,可后来你给我的感觉确实完全不同的。” 司徒瑶接到:“是因为小唯给皇上的感觉,像极了皇上心里的姑娘,对吗?” “对,即使她没有你聪明,但在你身上我好像看到了她。” “听皇上的语气,好像很在乎这位姑娘,而这位姑娘并不在皇上身边?”司徒瑶知道赫连曦说的是自己。 “是啊,我喜欢她,可是她从小就是和皇兄订了婚,她也喜欢皇兄,我也知道后宫不适合她,也从来没有告诉她我喜欢她,看着她嫁给了皇兄,可是皇兄却早已和她的妹情投意合,让她受尽委屈,每次看着她哭,我都觉得自己做错了,不该隐瞒自己对她的爱意。” 司徒瑶愣住了,原来赫连曦竟然喜欢她,她以为他对她好,仅仅因为他是她的表哥,是她的皇帝哥哥,没想到他竟然喜欢她。这一切太让她意外,她还舍得利用他吗? “你好像并不吃惊?” “我想我知道皇上在选妃大殿上为何那么讨厌我了,因为司徒侧妃欺负了司徒王妃,听说司徒王妃是因为害死了司徒侧妃才畏罪自杀的,皇上相信吗?” “朕……朕不相信,瑶儿她不会害人。” 司徒瑶的眼泪滑了下来,她不是畏罪自杀,而是得自杀的。可是她也知道赫连曦不会怀疑赫连晨,因为赫连晨是对他爱护有加的皇兄。 “其实皇上不必觉得自己错了,若是司徒王妃当初爱的是王爷,就算皇上表明了心意,也改不了她爱王爷的一颗心,只是那样的结局她却从未想过。”司徒瑶不留痕迹地擦了自己的眼泪道,“皇上,若非因为这张脸,当初的选妃大殿上我吹奏出那一曲童谣,皇上会看上我吗?” 司徒瑶和赫连曦呆在一起很晚了也不想回去,司徒瑶不想看到赫连晨,她会心痛难过,她会忍不住。赫连曦已经示意该回去休息了,可是她能去哪里呢?在听到那个答案后,她能立即的就再向他索取更多吗? 赫连曦把司徒瑶送到了长欢苑门口便离开了,司徒瑶进了院子后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赫连晨看到司徒瑶回来松了一口气,可心里的愤怒却是越来越重,他不过是让她用膳,结果她却大发雷霆,还对另外一个男人投怀送抱,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小女人和赫连曦的关系何时亲密到了这种地步。 司徒瑶沐浴更衣后很不想回房,但她不想认输。不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永远都是他欺负她,永远都是他伤害她,若是她要想把这一切都讨回来,就不能远离他。若是远离了他,他们之前也就散了,她的痛还没有散,她的恨也还存在,她不想他们之间就这么散了。要如何的散了,得由她说了算。 司徒瑶默默地回到寝卧,默默地睡在了床的里侧。 赫连晨问道:“刚刚跑到哪里去了?”以怎样复杂的心情问出这样一句话他自己也莫不清楚,或许只是一种责任,又或许只是想知道对于她和赫连曦之间的事她要如何解释。 “不过是在外面走了走。”司徒瑶顿了顿又道,“还在膳房去找了些吃的。” 司徒瑶在赫连晨的唇上咬了一口,赫连晨松开了她,那眼神冰冷得吓人,就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司徒瑶有些害怕道:“你干什么?” 司徒瑶的语气有些勾人,“要你!” 司徒瑶被赫连晨的话吓了一跳,他向来是冷漠的,可这话越是赤-裸裸的占有。他刚才的眼神着实吓到了她,所以她问出的那句话是委屈的也是勾人的,却少了冷漠和抗拒。这样一个人,在狠狠地伤了你后还能还无顾忌的,甚至是毫不征求你的意见的和你亲热,可见他心里哪有一点她的位置。 “可是我累了!” “相公!” 在路上发生的事情让两人冷战了许久,她甚少和他说话,称呼他皆是王爷的尊称,甚至还和他闹脾气,而她此刻却这样饱含深情地唤他。 第54章 前尘往事,兄弟争吵 司徒瑶的语调百转千回,他也唯有回应她满满地深情。 司徒瑶弯起身子抱住赫连晨,在他耳边唤道:“相公,相公!” “王爷不信小唯?”司徒瑶道,“既然不信,为何还要问,原本王爷就没喜欢小唯,又为何要在乎小唯是否喜欢王爷呢?” 赫连晨一滞道:“因为你是本王的侧妃,是本王的女人。” “是吗?那么王爷是否也曾在乎司徒王妃和司徒侧妃是否喜欢王爷呢?王爷和司徒侧妃感情深厚,想必司徒侧妃定是喜欢王爷的,王爷也明白。只是司徒王妃呢?王爷是不是也一样在乎司徒王妃是不是喜欢王爷?” 刚才还呼唤自己相公的小女人,此时却口口声声叫着王爷,其声音甚是镇定。只觉得她说的似乎在理,他从来不曾在意过司徒瑶是不是喜欢自己,他对她比如蛇蝎,甚至连表兄妹的感情也甚少给她。 “你为何总在本王面前提起她们,既然你有办法知道她两的事情,难道不知道本王不喜人在本王面前提起么?” 司徒瑶也觉得自己提起的次数太多了,且每次提到司徒姐妹她都心情激动,幸好她现在是欧阳唯,不然她的端倪就太多了。 司徒瑶一愣道:“小唯不过觉得司徒侧妃虽然死了,但却任然活着;曾经是司徒王妃得不到王爷的喜欢,如今是我,我和司徒王妃是同病相怜。” 赫连晨脸色一沉,原本的怒气不知被什么压制住了,偏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们二人怎么相提并论,你是本王亲自选中的人,甚至是一辈子共度一生的人,司徒瑶又怎么可以和你相比?” “那么说小唯还要感谢王爷对小唯比司徒王妃要好的优待了?”司徒瑶苦涩的一笑,即便是司徒瑶已经死了,可是赫连晨还是那么讨厌她,她上辈子的喜欢究竟是为了什么呀。 司徒瑶把赫连晨的手拉起来覆盖上她的脸颊,那里正是被他打过一耳光的地方,小小的脸蛋此时还有些疼痛。 “王爷,百姓爱戴一个君主,那定是这个君主也爱戴他的子民;妻子深爱她的相公,那么他的相公定也是对她好的。相公,你可知道小唯的脸还痛着,你可知道若不是杨济小唯已经死了,小唯知道自己没有听你的话,那时候你就不能先抛却那点不顾么?小唯从来都没求王爷也喜欢小唯,可是王爷为何还要小唯在被王爷丢弃后责打后还继续对王爷闻言软玉、满心欢喜?” 赫连晨的手一抖,他回想起遇刺时的种种。当刺客的刀他的后背时,是司徒瑶大喊:“赫连晨,小心背后!” 可当刺客要杀她的时候,他却是关心着赫连曦,他知道郑复可以为赫连曦出力,但却对郑复的急功近利不放心,所以他对她心急之中呼喊的那声“王爷”恍若未闻。 事后她说的也是“我担心你们”,可他自动忽略了她不听话的原因,也未体会她的关心,而是用冷漠残忍的耳光对待她。 其实他那时候亦是怕的,就算当初看中她的只是一张脸蛋,即便除了这张脸蛋,她什么都没有,甚至身份可疑,可他还是害怕她那时候就那么死去。他庆幸杨济救了她,可是也憎恨是杨济救了她,随之憎恨起她的不听话来。只要她不出马车,马车外的人足以保护她的安全,毕竟此刻的目标是赫连曦和他,所以他打了她,甚至说她死了也是活该。 “还痛吗?”赫连晨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声。 司徒瑶一愣,委屈道:“痛!相公,你曾说你堂堂男儿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让你难过,那个女人是不是仅仅限于司徒侧妃,若是小唯,那便不是了。” 赫连晨恍然大悟,若刺客真的把小女人杀死了,他岂不是又一次没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可是他当初眼光狭隘,在大敌当前他并未把一个女人看得那么重要。 “小唯知道没有听相公的话是错,可在那样残忍的事情发生后,相公怎么还舍得打我?”她当时以为差点死去,吓了个半死,却没想到还要承受他的怒气,还有那残忍的一耳光。 赫连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担心,他其实也担心她出事,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本王去拿药给你吧!” 司徒瑶原本想说已经擦过药了,可她沐浴后也的确忘了擦,见赫连晨很快起身穿衣,只是道:“现在这么晚了,不方便,明日再去吧。” 赫连晨没有听进去,出去了不久就拿了个小瓷瓶回来,司徒瑶本能的要接过来,赫连晨却道:“本王替你擦药吧!” 司徒瑶一愣,乖乖的捂住被子坐在床让赫连晨替她擦药,那手指轻轻地碰在她的脸颊上让她觉得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司徒瑶拉住赫连晨的手道:“相公,你心疼了是不是,你心里还是有小唯的,对吧?” 赫连晨一直都知道这个小女人点都不害臊,不回答也可,可心里却有些扭捏,直言道:“你以后若是还不听话,照样打你。” 司徒瑶嘟了嘟嘴,甚是可爱。 赫连晨收了瓷瓶,净了手回来道:“你和皇上的关系何时那么亲厚了?” 好像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 司徒瑶才明白,原来赫连晨知道是赫连曦送她回来的。她心里有几分小雀跃,就说赫连曦是偶然遇到的,见天已黑了,担心白日里她受了惊吓,才会送她回长欢苑。 赫连晨对她的回答也没说什么,只是上了床却又要和她亲热一番,而司徒瑶却说累了,赫连晨知道她脸上有药便也没勉强。 只是司徒瑶却对赫连晨的行为感到奇怪,她们以前亲热的时候都是每晚一次。 这一次是他第二次问她喜欢他可是真的,但是她没有像上一次那么给出肯定答复,她不想在他喜欢她之前一次又一次的对他说喜欢他,有的话说多了他便认为是理所当然了,即使他如今也是这么认为。 到底是受了惊,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就觉得精神不济,但让她惊奇的是赫连晨还未起身,而她在他的怀抱里。 赫连晨见她醒了便道:“这里不是皇宫,没那么多规矩,再说宴席上母后已说过,让家昨晚好生休息,请安的事晚些便可,小唯再休息一会儿吧。” 原本司徒瑶只是个侧妃,这向太后请安的事情也轮不到她,不过赫连晨如今就她一个女人,她有时候也要进宫去看太后,到了这万年宫,大家有事同聚一宫了,这请安的事自然是必不可少了。 两人又睡了一会儿,收拾好却看到赫连曦正在正厅里。赫连晨面色有些冰冷道:“皇上怎么过来了?” 司徒瑶行了礼,在昨晚问出了那样的问题后,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赫连曦,便道:“皇上和王爷有事相商,小唯先去院子里走走吧。” 赫连曦看着司徒瑶离开,那脸经过一夜倒是好了,问赫连晨:“小唯可是在生皇兄的气?” 赫连晨复杂的看了一眼赫连曦道:“皇上以后称呼小唯为欧阳侧妃或者嫂嫂都可以,不然在旁人听了去总是不妥的。” 第55章 无情许诺,裂痕加大(1) “皇兄,你怎么这么古板,这称呼还不都一样,朕说的是小……嫂嫂是不是还在生气呢?这女人是要哄着的,皇兄你就对嫂嫂说几句好话吧。” 赫连晨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赫连曦道:“皇上也要哄后宫的那些女人吗?”他能够感觉到小女人对自己好像有些疏远,实际上他很少哄过女人的,以前的司徒倩知规知矩也很少生气,那时候他说几句好话也就行了,可是对他人说好话,他还没想过。 “那当然不是,只是朕很有经验,以前瑶儿生气委屈的时候,只要朕一哄她就会开心很多。” “皇上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司徒瑶和司徒倩就是赫连晨,大家为了不让他伤心,尽量不会提起,可是赫连曦压抑了这么久,如今被“欧阳唯”触动了,就忍不住了。 “皇兄为什么就是不相信瑶儿呢,她是善良的,她甚至有些笨,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难道司徒倩所说的话,你就全部相信了吗?皇兄,你的睿智去哪里了?” 赫连晨大怒:“如果皇上这么早过来是要说这些的,那么现在皇上可以离开了。” 司徒瑶看到赫连曦拂袖而出,连忙拉住了赫连曦道:“皇上,怎么了?”此时她已经顾不了昨晚上的答案,抛却了自己的羞涩。赫连曦告诉她,若不是因为她的这张脸,不管原因如何,她一定成为了她的妃。 “小唯!”赫连曦的声音里有着伤感。 司徒瑶知道赫连曦和赫连晨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心里也随着难受。 此时赫连晨却从屋里走了出来道:“小唯,放开皇上!” 司徒瑶不知道赫连晨何时这么大的怒气,而且还是面对赫连曦这个皇上,她知道和赫连曦拉拉扯扯也是不对的,便依言放开了赫连曦,却问赫连晨道:“王爷,皇上怎么了?” 赫连晨不悦的看着二人,刚才赫连曦在屋里说的话还回荡在耳际。 “朕说这些话,皇兄不爱听,朕从来都不相信瑶儿会害司徒倩,她虽然刁蛮了些,但却心地善良,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去害人。朕从来没问过你,瑶儿怎么会死,一定是皇兄误会她,逼死她的,对不对?” 当时赫连晨急怒,大声对赫连曦道:“皇上没有听懂臣兄的话吗,臣兄让皇上离开,臣兄的事不要皇上来管。” “你以为朕愿意管这等事,朕不过是替瑶儿不值,替她心疼而已。”赫连曦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赫连曦见赫连晨没有理会司徒瑶的问题,便对司徒瑶道:“嫂嫂,朕要去向母后请安了,就不多留了。” “皇上!” 司徒瑶欲言又止,走到赫连晨身边拉住赫连晨的臂膀道:“相公和皇上之间怎么了,皇上如此生气?” 赫连晨淡淡道:“没怎么,你不必多问。” 司徒瑶被赫连晨冷淡的神色制止了,她怎么会有资格问呢,她昨晚说了那么多的话,暗示赫连晨她喜欢他,若他要她喜欢他,那么他喜欢她才是,可他却避重就轻。就算是共度一生,他们之间相连的除了王爷和侧妃的身份,还有什么呢? “相公,我们也该去向太后请安了,若是晚了,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赫连晨和司徒瑶追上了赫连曦,一同到了太后住的长寿苑,杨艳等妃子早已在那里,杨艳见赫连曦和赫连晨、司徒瑶过来,眼中狐疑的目光一闪而过,这么早便不见了人影,原来是去了景阳王那里,可让她生气的是,昨晚据她的人回报,皇上竟和欧阳侧妃在一起。 司徒瑶感觉到了杨艳的目光回望过去,却见杨艳甚是厌恶的看着自己,她也不知道为何这杨艳总和自己不对盘,也未理会,和赫连曦、赫连晨一起向太后请安。 赵蔚看到兄弟二人一起来请安,心情大好:“既然是来避暑的,在这里也别那么拘束,以后也不用每日来向哀家这个老人请安,哀家若是无聊了,便唤你们来陪哀家便是。” 司徒瑶见赫连晨、赫连曦二人心情并未好起来,心中暗自焦急,也不知二人发生了什么事,赫连曦到底是皇帝,若是有什么事,赫连晨难道就不知道委婉些吗?大清早的就惹得不开心。 赫连晨心情一直不太好,既然他不说,司徒瑶也不敢问。赫连晨想起了失去的司徒倩和司徒瑶,对小女人道:“小唯,明年春天,我们成亲便有一年了?” 司徒瑶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可他们二人的关系却停滞不前,恍惚道:“是啊,不到半年了。” 赫连晨沉重道:“明年春天小唯若是能够顺利怀上本王的孩子,本王就向母后提出抬你为本王的正妃,你看如何?” 司徒瑶一愣,万万没有想到赫连晨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不解道:“这是为何,小唯的身份不过是商人之女,只怕不够为王爷正妃?” “无妨,只要小唯有了孩子,本王就求母后答应,本王坚决不娶她人为正妃,母后无可奈何之时总是会答应的。” 司徒瑶见赫连晨说得信誓旦旦,表情严肃,几乎就要以为这个男人心中是有自己的了,可是她知道他没有,问道:“这是为何,是因为小唯的这张脸吗,相公,其实你不知道,小唯不希望相公因为这张脸而对小唯有所特殊。”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本王第一眼看中你,的确是因为你的这张脸,可是后来本王知道,即使这张脸一样,其他地方却是没有相同的,本王不会因为这张脸而对你有所特殊,本王只是想你成为正妃而已。” “为什么,你从没说过喜欢我?我也知道你还没喜欢我?而且太后有意让你娶若依为正妃吧。”司徒瑶一点也不明白赫连晨这么说的意思。 赫连晨沉闷的脸放松了不少:“你倒是清楚,不过本王已经决定就要你一个女人了!其实一个女人,和多个女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其实一个女人,和多个女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赫连晨不会骗人,所以他不会哄司徒瑶是因为爱她才会让她做正妃。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话让司徒瑶的心都凉了,她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是要是个女人,他都可以让她做正妃的。 司徒瑶苦笑道:“为何只要我一个女人,你虽然说并不因为我这张脸而对我特殊,其实除了司徒侧妃,谁在你心里都不特殊吧,其实我和其他女人一样,在你心中只是个女人而已,既然只要是个女人就可以做你的正妃,那么,何必麻烦,休了我,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就行了。其实,是我笨,是我要知根知底,所以才知道真相是多么的残酷,本以为半年来你没有喜欢我,但至少会有一丁点的不同,可是我错了,你今天对我说的话,比昨日在遇到刺客时对我的舍弃更让我寒心。” “小唯!”看着司徒瑶苦笑中流出来的眼泪,赫连晨有了一丝慌,可“欧阳唯”提到了司徒倩,这又让他不悦,以至于终没说些什么。 第56章 无情许诺,裂痕加大(2) “赫连晨,你这是要同情我吗,可是我不需要。”司徒瑶流着泪跑开。 赫连晨却抓住了司徒瑶的手:“你这又是要跑去向谁哭诉吗?休了你?休了你,你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勾-引他人,对不对?” 司徒瑶想挣脱开自己手却不能,涨红了脸:“我不明白王爷说的什么?” 赫连晨放开了司徒瑶的手道:“你自然是不明白。”他顿了顿又道,“是假装不明白吧?” 司徒瑶不知道,心里揪着痛,他竟然说她要去勾-引他人,上辈子他也是这样说,难道重生了,他们之间还是上辈子的重复吗,她红着眼道:“赫连晨,我发现不只是你不懂我,我也不懂你,我们之间竟也相处了半年。” “耶,欧阳侧妃的眼眶怎么红红的?” 司徒瑶根本就没注意到杨济和赫连曦,此时杨济出声,她狼狈不堪,转身就想走。 赫连曦却担心道:“嫂嫂,怎么了?” 司徒瑶突然盯住赫连曦,恶狠狠道:“别叫我嫂嫂,我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嫂嫂,我不过是个侧妃,当不起这声嫂嫂。” 赫连曦原本慌张的表情变得尴尬。杨济笑道:“欧阳侧妃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竟这么对皇上说话?” 杨济的语气多为调笑,可司徒瑶到底是认为自己失礼了,且不该把赫连晨那里带来的怒气发到赫连曦的身上,歉意道:“小唯见过皇上,失礼之处请皇上恕罪。” 赫连曦笑了笑道:“小唯不用这样,杨将军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司徒瑶打量了杨济一眼,她心中甚是感谢他救了她的,但两人针锋相对惯了,倒做不到像旁人那般温言软玉,只是淡淡道:“我知道。” 杨济笑了笑,此时赫连晨却过来了,冰冷的对司徒瑶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司徒瑶瞪了一眼赫连晨道:“我怎么不可以在这里?皇上,还有杨将军,你们也认为我不可以在这里么?” 这还是司徒瑶第一次称呼杨济为将军,杨济觉得有些好笑:“欧阳侧妃想在哪里岂是我能决定的事,想必只有景阳王才能够约束吧?” 司徒瑶脸一红,瞪大的眼睛转向了杨济。 赫连晨向赫连曦和杨济道:“臣兄和小唯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皇上和杨将军了。” 司徒瑶被赫连晨拖着走,步履踉跄,目光恨恨地在后面盯着他。她刚才想了很多,总算是想明白了赫连晨并不爱她为何愿意抬她做正妃了。她想明白了,也越发的觉得可悲。 赫连晨是太过爱司徒倩了吧,他想为司徒倩守身如玉,但却迫于太后的压力不得不娶妻生子。看到她酷似于司徒倩的容貌的时候,他动了心。她当初才进长安虽然跳脱却进退得当,他对她还算满意,便顺从了太后的意思,不再抗拒女人,娶了她为侧妃。可他发现她不像司徒倩,一点也不像,所以除了新婚之夜,他连碰也不碰她,直到太后再三说想要个孩子。 可是他景阳王怎可无妻,太后定然不会愿意。赫连晨忠君忠孝,也不会违背太后的意思,索性已经有了她司徒瑶,便干脆抬她做正妃,顺道连孩子也替他生了,太后也不会逼迫他娶别的女人了。正好娶了个容貌俏似司徒倩的,也比什么都不像的要好。他对司徒倩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可怜那个丞相府愚笨的嫡女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丁点的痕迹。 赫连晨长得高大,虽然说司徒瑶这具身子也不是个矮子,但相比较来说相差就大了,她被赫连晨托着走,有些受不了,大声吼道:“赫连晨,你放开,究竟要干什么?” 赫连晨停下来看着司徒瑶道:“你叫得倒是挺顺口的,规矩礼仪全都忘了么?” 不知是不是上辈子的记忆,司徒瑶有时候挺怕赫连晨的冷漠的,细声道:“王爷拉着小唯究竟所为何事?” 赫连晨把司徒瑶拉回了长欢苑,司徒瑶以为到了这里也该把话说清楚了,赫连晨却拉着司徒瑶进了寝卧。 司徒瑶意味到不对,只听赫连晨道:“本王许你王妃之位,你却还不满足,但本王心意已决,本王会让你怀上孩子,成为本王的正妃。” 赫连晨震惊道:“赫连晨,这是大白天。” 赫连晨沉着脸告诉司徒瑶:“白天又怎么了,谁规定白天就不行了?” 赫连晨到底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放开了司徒瑶往外面正厅走去。 “老臣见过王爷。” “丞相大人不必多礼,不知丞相大人怎么来万年宫了,可是有要紧的事?” 司徒易道:“没什么要紧的事,是为皇上送了公务过来,到王爷这里来主要是有点私事想请教侧妃娘娘,不知王爷可否行个方便,让老臣和侧妃娘娘私下一见。” “本王可不曾记得丞相大人和侧妃小唯有何牵连?” 司徒易微微一笑道:“其实侧妃娘娘常来丞相府,和老臣夫人关系甚好,这次见侧妃娘娘也是和老臣夫人有关,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既然是这样,本王也就答应姨父了,本王这就去让小唯和姨父一见。” 司徒瑶怎么也没想到司徒易这个不能相认的父亲会单独见自己,难道是和母亲有关,她见到司徒易的时候总觉得司徒易看自己的眼光很不正常,偏偏司徒易就是不步入正题。 “丞相夫人对小唯甚好,丞相大人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对我说,其实我们之间不必要这般客气?” 司徒易突然变得庄重严肃:“侧妃娘娘,我只想知道,你的亲生母亲究竟是谁?” 司徒瑶一愣,没想到司徒易问的是这个问题,当初丞相夫人的生辰宴上他就问了这个问题,怎么如今又要问起? “小唯当初已经回答过丞相大人,小唯父亲欧阳付,母亲尤三妹。”司徒瑶绝对不能让自己顶替身份进宫选秀的事情暴露,不然很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不,你当初骗了我,你根本就不是欧阳家的亲生女儿。” 司徒瑶想司徒易定是去查过,笑了笑:“丞相大人是在开玩笑吧,小唯怎么可能不是欧阳家的亲生女呢?” 司徒易没有纠结于司徒瑶的问题,问道:“侧妃娘娘可认识一个叫柳苏的女人?” 赫连晨知道司徒易已经离开了,却没想到会看到小女人一副慌张的样子,小女人见了他立马换了表情,似嗔似娇,隐约还带了点委屈。赫连晨就这么看着她,知道她一定有话会对他说。 司徒瑶娇嗔地对赫连晨道:“相公!” 赫连晨道:“本王记得小唯刚才可是直呼本王名讳,还对本王大呼小叫,甚至跟本王撒气,仗着本王对你的宠爱而无法无天。” 司徒瑶何曾想低声下气,可是有些事情只能赫连晨能够帮她,她委曲求全道:“相公,我错了还不行吗,丞相大人刚才问到了我的身份,若是他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欧阳唯,那么,完蛋的不只是我,还有我娘和欧阳家,我求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第57章 为隐身份,达成协议 “本王记得,生气的人是你,而非本王,这难道就是你请求原谅的态度?” 赫连晨一向冰冷,说起话来来也颇为严肃,司徒瑶咬了咬牙,跪了下来。 膝盖尚未着地就被赫连晨一手扶住了:“本王怎么舍得小唯下跪,小唯只要答应本王的条件,本王就会帮助你,不论你的身份暴露与否,本王也会保住你。” “什么条件?” “只要安心做本王的侧妃,答应本王,替本王生个孩子,然后本王把你扶上正妃的位置,切勿恃宠生娇。” “就这样?”司徒瑶看着赫连晨,即便她有诸多不满赫连晨让自己做正妃的理由,可是正妃这个位置一开始她就想要的。 “当然!”赫连晨顿了顿道,“不过要生孩子,这夫妻间的房-事自然是本王想要的时候就要,你没有意见吧?” 司徒瑶咬住唇摇了摇头:“我答应你,不过我也要王爷答应我一个条件。” “有求于人的是你,你难道还有资格和本王讨价还价?”赫连晨话锋一转道,“不过你既然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是要宠着你,你且说说你的条件,看本王会不会答应你。” 司徒瑶盯着赫连晨道:“既然王爷有心要小唯替王爷生子,甚至要小唯做正妃,那么小唯要王爷假装宠我爱我,一辈子就要我一个,就算王爷有朝一日喜欢了她人,也不要休我,不要让我受委屈。” 赫连晨不知道为何心有点痛,低沉道:“就算你不提这个条件,本王也可以做到只有你一个,既然你要本王宠你爱你,你也不在乎那是虚假的,本王也就不存在欺你瞒你,本王自然也可以答应。就冲着本王答应你这点来看,本王已经是宠你了。” 司徒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他以为自己能做到是因为他自认为这辈子就只爱司徒倩一个,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可是她怕,她怕他有一天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么她就成了无足轻重的人。在他心中,除了喜欢的那个,其余的人都不值得在乎和相信,所以还是丞相府嫡女的她落得了身死的下场。 赫连晨见司徒瑶的眼眶泛着泪光,把她拥入怀里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司徒瑶的心一震,但她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是假的,因为他答应过她,要宠她爱她,这辈子只有她。 “我……我们进去吧!” “进去做什么?” 司徒瑶脸红成了猪肝色,结结巴巴道:“不是……要做……那种事吗?” 赫连晨的嘴角在抽搐,若不是一两年来没怎么笑过,恐怕已经笑出了声,成心逗趣道:“哪种事?” 司徒瑶脸颊发烫,破罐子破摔道:“就是那个啦,那个后就有可能怀孕。” 赫连晨终于笑了,他倒是真的想要她,不过他这时候要她,她定然委屈,便道:“那种事断了,趣味也就没有了,你倒是巴巴的想着。” 赫连晨的笑让司徒瑶看呆了,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了,两年了,或许比两年更久,因为两年前的笑容也是属于司徒倩的,他对还是丞相嫡女的司徒瑶是恶言相向的。好久好久以前,她就为他的意气风发所倾倒,为他的笑容所迷倒了呢! 赫连晨见司徒瑶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低声道:“你真想做?” 司徒瑶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既然没有趣味,就不要了吧!”她心里想他曾几何时又从她身上体会到了趣味二字,不过是不得不做而已,而不是情到自然成。 赫连晨任然在笑:“夜色朦胧,自然是晚上做更好。” 司徒瑶被赫连晨的笑容所迷,几乎忘了羞涩,她靠近他的怀里,踮起脚尖,无比珍惜地捧着他的脸道:“相公,你是我见过笑起来最好看的人,你可不可以常常对小唯笑?” 赫连晨的脸一下子从三月阳光变成了冬日寒冰,他竟然在笑,他是为何而笑?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吗,还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太可笑? 司徒瑶失望地颤抖着缩回了自己的手,她还是得不到他的笑容,即使连假装,他也不愿意给。 司徒瑶的心在颤抖,却没想到手被暖暖的大手握住,身子又被他抱入了怀里,那么暖,可却让她心寒。 赫连晨亲吻着司徒瑶的头顶道:“小唯今晚伺候本王沐浴。” “恩!”司徒瑶顺着赫连晨的话点了点头,但她的心却没有暖起来。 “那个,相公,丞相大人可能会继续打探小唯的身份,我们是不是也要会回长安早作安排?” “不用,本王会把一切安排妥当。”赫连晨对怀里的司徒瑶低声道,“相信本王,本王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司徒瑶静静地依偎在赫连晨的怀里,就算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也享受着这虚假的温柔与温暖。 司徒瑶突然大叫了起来:“啊,我差点忘了皇后娘娘约了我喝茶闲聊。” 赫连晨的表情微微有了起伏道:“你什么时候又和皇后这般娴熟了?杨家的人,你最好不要做过多的接触。” 司徒瑶无可奈何道:“那是皇后诶,皇后叫我喝茶我怎么拒绝?”她贼笑着低声道,“以后若是有这样的事我就说是王爷舍不得我,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如何?” 赫连晨颇为无奈道:“若是你能让人信服,大可以这样说,本王凡事力求完美,但并不在乎所谓的名声。” 司徒瑶次日醒来已经是艳阳高照,“身体可有何不适?” “是不是还困着,乖,起来先用了膳再睡!” 赫连晨依旧面无表情,可是言语间却是往日没有的温柔,给司徒瑶感觉到他是个温柔体贴周到的丈夫。 “相公抱我!” 司徒瑶却是在赫连晨的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道:“相公真好!” 司徒瑶依偎在赫连晨的怀里娇滴滴道:“相公,我饿了!” 阿禄见赫连晨抱着司徒瑶出来用膳,心想,王爷对侧妃娘娘是越来越喜欢了,也高兴王爷走出了失去司徒侧妃的阴影。 “侧妃娘娘,王爷等你用膳等了许久呢!” 阿禄话中并无责备,而是体现了赫连晨对司徒瑶的一番喜欢和体贴。 赫连晨有些别扭,对阿禄道:“何时轮到你插嘴了?”语气里哪里有半点的温柔。 司徒瑶抓住赫连晨的臂膀道:“相公不要凶阿禄,不然就是小唯的不是了,到时候小唯还要向阿禄道歉,多麻烦呀。” 阿禄一愣,一是司徒瑶对赫连晨的称呼,二是司徒瑶对他的尊重,心里喜滋滋的,嘴里却忙道:“侧妃娘娘,王爷教训得是,是奴才逾越了,娘娘哪里需要给奴才道歉。” 赫连晨不悦道:“肚子不饿吗?” 司徒瑶连忙为赫连晨陈汤,就像是一个温顺的小媳妇。 赫连晨看着碗里的汤,突然就想起丞相夫人生辰前夕司徒瑶为他做的豆腐小菜汤,她也是这样为他陈在碗里,一时间竟觉得有了家的温暖,想着昨夜她定是累得很了,便道:“青桐,还不为你们家主子布菜。” 第58章 表面恩爱,互许温柔 司徒瑶忙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是。” 这一顿吃得都很愉快,可是司徒瑶的心沉沉的,像是难以负重。就算是假的又如何,她也不是做得很好吗,也一样关心他、对他好? 膳食后司徒瑶倒没有再回去躺着了,只是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青桐在一旁打着扇对司徒瑶道:“如今王爷对小姐是越来越好了,只要小姐为王爷生个儿子,这王妃之位说不定也是小姐的了呢!” 司徒瑶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有的东西不是不想要,而是更在乎它有没有意义。 各色的荷花,硕大的荷叶,赫连晨和司徒瑶的小船就隐藏在这荷叶之下,微微晃动着。 司徒瑶怜惜的望着这片荷塘道:“真可惜,花朵儿大多凋谢了。” 赫连晨笑道:“你倒是悲秋伤感了,难道最近的日子过得还不够顺畅?” 司徒瑶坐在赫连晨的对面,听赫连晨如是说,便笑吟吟的向前倾着身子靠近他道:“我哪里有悲秋伤感了,只不过是遗憾没看到她们绽放时的美丽罢了,相公近日里对我这么好,我可高兴着呢。” 司徒瑶笑颜如花,淡绿色的衣裙融化在了墨绿色的荷叶里,就像是荷塘里跃出来的精灵,哪里是人间有的。赫连晨一时心动把司徒瑶揽入了怀里,向她粉嘟嘟的小嘴亲去。 “景阳王和欧阳侧妃的感情真好,还请原谅杨济的打扰。” 赫连晨刚刚靠近司徒瑶就猛然的离开了,司徒瑶也飞快的离开了赫连晨的怀抱,两人的动作都是同样的迅速。 司徒瑶不高兴地看着杨济道:“杨大公子怎么来了?” 杨济不怀好意的笑道:“你们来得,我就来不得,欧阳侧妃好像对杨济敌意很深呀,欧阳侧妃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司徒瑶一时语塞,脸红了。 赫连晨道:“当日多亏杨将军,小唯才不至于命丧于刺客刀下,本王在此谢过杨将军,杨将军奸夫避暑之行的安全,杨将军尽忠尽责本王都看在眼里。” 这一次轮到杨济无语了,赫连晨虽然言谢,但话中之意却说这是你杨济该做的,他咳嗽一声道:“这的确是杨济该做的,当初杨济以为王爷定会救侧妃娘娘,但一切却出乎杨济的意料,若是晚一会儿,杨济的罪过可就大了。” 杨济提起了司徒瑶的伤心事,刚才和赫连晨独处的快乐烟飞云散,心酸道:“当初是小唯不听王爷的话,才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给王爷和杨将军添了麻烦,是小唯的不是。” 杨济看到司徒瑶和赫连晨言笑晏晏就有些不舒服,这才出现在司徒瑶和赫连晨的面前,可如今看到司徒瑶失魂心酸的样子又觉得不忍:“既然大家都没事,那日的事就忘了吧,血腥的事情对于女子来说不是很好的记忆。” 赫连晨道:“如若杨将军不提起,本王只会铭记于心,杨将军的恩情,本王也定会还给杨将军。” 杨济倒没想到赫连晨会说这样一番话,想起刚才看到赫连晨和司徒瑶亲热的样子,想必两人的关系已经匪浅,心里越渐的不舒服:“我和侧妃娘娘亦是相识的,这是杨济的责任不说,朋友之间岂能言谢。” 司徒瑶一笑道:“王爷对我的好,和杨将军对我的救命之恩我都记着呢!这荷叶和莲子可熬粥,王爷,小唯替你熬莲子羹可好?” “甚好!” 杨济发现赫连晨在对着司徒瑶的时候眼睛里甚至有了少许的温柔,这个男人真的就这么快忘了司徒倩了? 司徒瑶笑着对杨济道:“若是杨将军不嫌弃,不如也来长欢苑尝尝。” 避暑之行遭遇刺客,万年宫守卫森严,原本宫外美景甚是丰富,但却因为安全起见,无人出去欣赏。又因中秋佳节将至,这避暑之行也仅仅一月便启程回宫了。 司徒瑶依偎在赫连晨的怀里道:“回到王府相公一定又是操劳得很,就没有时间陪小唯了,小唯真舍不得回去。” 赫连晨见司徒瑶对自己的依赖,竟有一种成就感,搂着她道:“本王既然已经答应宠你爱你,今生只得你一人,本王自然不会冷落了你,你不必伤怀。” 安以柔知道赫连晨要回王府的消息,早早地就和她娘等在了王府大门。赫连晨和司徒瑶一下马车,安以柔和年娥便迎了上来道:“见过王爷,欢迎王爷回府了。” 司徒瑶看着面前把自己当成透明人的母子二人,见她们把王府当成自己的家的样子更觉得不舒服,上辈子她输在了男人身上,这辈子不能把自己的男人输了。 司徒瑶靠在赫连晨身上道:“王爷,马车一路颠簸,把小唯的骨头都摇晃得快散架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赫连晨微微倾身抱起了司徒瑶道:“大家都散了吧!” 安以柔不服的看着二人,避暑之前这二人也是同睡同吃,可她感觉到二人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交流,可如今不过是一月之久,王爷看“欧阳唯”的眼神已经变了,那双长在冰冷的脸面上的眼睛分明多了温柔。 司徒瑶倒是没有想到赫连晨会当着这么多人抱她,她究竟有多累他不是不知道的,心里顿时涌出一些甜丝丝的感觉。 司徒瑶勾住赫连晨的脖子道:“相公,其实小唯可以自己走,相公为何要抱小唯?” 赫连晨道:“之前对你的关爱不多,本王都会弥补,他人对你的尊敬不多,本王会以本王对你的宠爱让他们对你尊敬,犹如一个真正的侧妃,将来更会是一个王妃的尊贵。” 司徒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她知道自己的眼泪不全是假的,一个王妃的尊贵,她上辈子有王妃的身份却没有得到王妃的尊贵,这代表这辈子她不会再重复上辈子的路吗? 赫连晨吻了吻司徒瑶的眼角道:“怎么了,难道小唯不喜欢?” “不,不是,只是相公对小唯这么好,让小唯不太适应。若是这样下去,小唯定然舍不得离开相公,到时候可该怎么办?” 赫连晨心里一沉,她竟然想过离开,这…… “小唯,本王允诺你,今生就你一人,若是你离开了,本王岂不是要孤独一辈子,你怎么会想到离开二字呢?” 孤独一辈子,这不是他原本就打算好的么,为了司徒倩,他若不是迫于太后的压力,又怎么会顺势在皇选妃大殿上要了她,娶她为侧妃?他如今这戏演得可真好,差点就忘了他是个冰山王爷了。 “小唯不离开,只是怕王爷有朝一日厌烦了小唯的粘人,讨厌小唯呢!” “若是本王就你一人也会厌烦,那皇上后宫美人无数,那岂不是快要逼疯了,可别胡说了。本王以后都会护着你的。” 司徒瑶一笑,她给自己挖了一个温柔陷阱,不知道哪一天会粉身碎骨。 中秋很快就要到来,青桐问司徒瑶可有准备什么节目,司徒瑶说自己不是皇宫后妃操这个心做什么。可青桐却说身为王爷的女人,在中秋宴上若有人一时兴起要小姐表演,小姐要有拿得出手的节目才是。 第59章 心中有计,引敌上钩(1) 司徒瑶皱了皱眉道:“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到时候会不会丢了王爷的脸。” 青桐道:“小姐不是会吹箫吗?到时候若是迫不得已,就在中秋宴上吹奏一曲吧。” 司徒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哪里会吹箫,会的也只是一首童谣而已,根本就谈不上精通,府中若是有人会,学习一二,或许还可以应付过去。” “府中哪有人会这个,不如请个教习师傅入府来教小姐吧!” “不妥,这样传出去就不好了。”司徒瑶脑子一动道,“安姑娘或许会弹琴吹箫吧,不如我们去请教一下?” 青桐嘟了嘟嘴道:“小姐怎么想起去请教她了,她对王爷有非分之想,小姐若是欠了她的情,那以后她窥觊王爷,小姐可不好生气。” “这倒也是,不过我从不会把两件不想管的事混为一谈,这位安姑娘已到了嫁人的年纪,总不能一辈子住在王府的。” 青桐恨铁不成钢道:“小姐,若是给了安姑娘机会,让她有可乘之机,她不是也就一辈子住在王府了吗?” 司徒瑶笑道:“其实机会有时候也要把握好时机,若是这个机会提前了呢,她还能成功吗?” 青桐道:“奴婢不明白。” 司徒瑶道:“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还是清楚的,那种温柔似水需要男人怜爱的女人的确很合王爷胃口,可若这个温柔似水的女人表里不一,对王爷的非分之想过于明显,那么王爷定是不会喜欢了,若是安姑娘勾-引王爷的机会提前了,她的野心也就昭然若揭了。”赫连晨若是喜欢安以柔就不会承诺她一辈子了,可一辈子很长,她不能保证赫连晨以后不会爱上某个人,所以就如她以往那样,在一切未发生前就阻断一切发生的可能。 “奴婢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等着看结果吧,这次学萧倒也成为了一个契机,若是安以柔自己心里不良,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晚上司徒瑶和赫连晨一番缠绵后,依偎在他的怀里道:“相公,以柔应该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吧,这亲事我们王府是不是要帮衬着点。” 赫连晨就没想过年娥母子的问题,司徒瑶一提起,倒真觉得自己忽略了:“这些事情你和任嬷嬷、蓝嬷嬷商量着就是了,本王也出不了什么主意。” 司徒瑶知道蓝嬷嬷和任嬷嬷定是希望安以柔能够留在王府的,她能和蓝嬷嬷和任嬷嬷商量着办吗? “相公,小唯对长安的公子并不熟悉,还是相公和两位嬷嬷说一声吧。” 赫连晨沉默了片刻道:“本王明日就跟两位嬷嬷说说,也让两位嬷嬷教教你王府的事情,以后这王府的事情你总是要经手的。” 司徒瑶躺在赫连晨的怀里微闭着眼睛道:“我才不要,我只想每日等着相公回家。” 司徒瑶看到神色不悦的安以柔来花园里找自己的时候,她就知道赫连晨定然是给两位嬷嬷说了安以柔的亲事。 她看到安以柔过来也不提那件事,温和的微笑道:“以柔姑娘,我正想找你呢!” 安以柔听了年娥从两位嬷嬷那里得来的消息,心情不好,心想定是这“欧阳唯”在王爷面前说了什么话,王爷才会想着把她嫁出去,而且还想把王府交给这个女人打理。 “侧妃娘娘找以柔可是有什么事?” 司徒瑶知道安以柔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无法向之前那么伪装得那么完美,语气间已经有了针锋相对之意,也不予理会:“不知以柔姑娘会不会声乐,可会吹箫?” 安以柔道:“萧甚是简单,也不入流,以柔学的是琴,所以对萧并不精通,侧妃娘娘为何有此一问?” 司徒瑶知道安以柔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只竹箫,瞧不起她,她也无所谓:“我不是个聪明人,也只有学了点萧,还不是很精通,原本想以柔姑娘能够指点一二,看来是我找错人了,不过这茶还不错,以柔姑娘也坐下来尝尝。” 安以柔一下子僵住了:“侧妃娘娘,你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觉得累么?” 司徒瑶笑着对安以柔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安以柔索性质问道:“是你容不下我,所以告诉王爷让王爷把我嫁出去吧?” 司徒瑶道:“我是提过一句没错,但这并不代表我要把你嫁出去,你娘是王爷的奶娘,王爷很感恩,身为王爷的女人,他感恩的人,我自然也会好生对待。以柔姑娘也到了嫁人的年纪,若是由王府出面,定然会找到一个好夫婿,我这是为你着想,怎么是我容不下你呢?你和我并没有什么过节,我又怎么会容不下你?” 司徒瑶句句在理,让安以柔脸颊通红,索性直白道:“因为侧妃娘娘知道以柔心里喜欢王爷,侧妃娘娘怕以柔分享了王爷的宠爱。” “原来以柔姑娘喜欢王爷,我怎么一直不知道?你既然喜欢王爷,又怎么不告诉王爷呢?你不说,等你嫁给了别人,王爷永远也不会知道。” 安以柔不解的看着司徒瑶,没有了刚才的剑拔弩张,问道:“侧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司徒瑶面无波澜道:“就是话面的意思,你告诉王爷你喜欢王爷,若是王爷喜欢你,定然不会让你嫁给别人,我背地里使坏也是没用的,若是王爷不喜欢你,你又怎么可能在王府里留一辈子。我的意思,你明白吗?一切的问题根本就不在我,而是你告诉王爷了吗?” “我……若是我告诉王爷,侧妃娘娘不会嫉妒生气吗?” 司徒瑶无奈道:“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就算我心里不舒服也不会阻拦你,毕竟那是你和王爷的事,我无权干涉。只是若是王爷拒绝了你一次,那么你就没有继续死缠烂打下去的必要了,因为王爷向来不是个拖沓的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安以柔没想到“欧阳唯”这么大方,心里有些雀跃:“以柔明白,若是王爷不把以柔嫁给他人,以柔定会以侧妃娘娘为尊。” 绿枝、红花看到司徒瑶出现在忘忧楼的时候大吃了一惊:“侧妃娘娘怎么到这里来了?”此时月儿已挂在天空,按照道理司徒瑶应当在怡景苑歇息才是。 司徒瑶一笑道:“不过是在万年宫住了一月,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所以今晚来忘忧楼坐坐呗。” 绿枝和红花面面相觑,红花问道:“不会是侧妃娘娘和王爷闹别扭了吧?” “现在还没有,以后说不定,哎,我累了,我上楼歇息去了。” 青桐跟在司徒瑶的身边,上了楼便紧张兮兮的对司徒瑶道:“小姐,这样做好吗?若王爷真的应了安姑娘,那可该怎么办?” 司徒瑶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走,不是我要的结果,留下,好像会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变得更加痛苦,不过,柳絮不是没有跟着我过来吗,所以我不会让王爷应了的。” 安以柔端了一碗莲子羹进了怡景苑,她知道今晚“欧阳唯”不在,因为她说过要给她一个机会,成与不成就在此举,将来她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了。 第60章 心中有计,引敌上钩(2) 安以柔进了赫连晨的书房,赫连晨正在处理国事,她脚步轻柔,语气温和道:“以柔见过王爷,王爷公事繁忙,奴婢给王爷送了莲子羹来,希望能以此为王爷出一份力。” 赫连晨看了一眼安以柔道:“如此就谢谢以柔了,以柔把莲子羹放下吧,本王稍后就用。” “王爷!”安以柔舍不得离开。 “以柔可是有话要对本王说?” 安以柔鼓起勇气道:“以柔近日得知王府在为以柔选亲,以柔原本是个寄人篱下之人,本不适合在王府久住,可以柔和娘并非那吃闲饭的人,以柔和娘以后一定做好为人奴婢的本分,还请王爷不要把以柔嫁出去。” 赫连晨面色一沉道:“亲事是本王的主意,但本王并非是因为你说的原因,原本你娘出宫嫁人就已不在为奴,况且奶娘对本王有养育之恩,本王铭记在心,本王不把你们当成奴才也没有把你们当成客人,而是把你们当成亲人,为你选亲,也不过是因为你到了出阁的年纪。长安城中,青年俊才甚多,有两位嬷嬷胁从帮助你们二人,又有王府的名声在,嫁个好人家是件很容易的事。” 安以柔听后眼泪就流出来了:“以柔该死,以柔不该曲解王爷的意思,可是以柔已经有了意中人,再也不想嫁给他人了。” “哦!”赫连晨甚是感兴趣,“以柔的一种人是谁,说出来,本王也可为你做主?” “不论是谁,王爷都会帮助以柔吗?”安以柔的眼睛里除了眼泪就是期盼。 “以柔能够说出来,本王自然会尽力而为,只是成与不成并不在本王的把握之中。”赫连晨并不会因为自己的权利而去强迫他人作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其实……”安以柔甚是激动,又很紧张,“以柔……喜欢的人……是王爷!” “什么?”赫连晨大惊。 “以柔喜欢王爷,一开始就喜欢,可是以柔不敢告诉王爷,可是王府就要把以柔嫁出去了,以柔不愿意,以柔不得不说出自己的心意。以柔只愿意呆在王府,呆在王爷的身边,别的什么都不求,王爷会帮助以柔吗?” “以柔,本王当你是妹妹,本王不想骗你,也不想留你在王府蹉跎终身,本王在选妃大殿上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得欧阳姑娘一人,足矣’,本王的话,你明白吗?” 安以柔的眼眶发红,泪水就像一条小溪,把她衬托得越发的柔弱:“以柔不相信王爷在看到侧妃娘娘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侧妃娘娘,既然王爷可以纳侧妃娘娘为侧妃,又为何不能接受以柔呢,以柔并不要那么高的身份,就算是妾,以柔也甘愿的,甚至是没有名分,以柔也甘愿陪在王爷身边。” 赫连晨道:“你并没有明白本王的话,本王当时的确是没有喜欢上小唯,可是本王打算这一辈子只要一个女人却是事实,或许当时并不笃定,可半年多相处下来,本王相信小唯是可以陪本王过一生的人,所以本王也只要小唯一个人。” 安以柔心里嫉妒“欧阳唯”的好运,嫉妒她能够得到景阳王这样的宠爱,还有这么尊贵的身份,她原本不过是个商人之女,比她也好不了多少,可如今却是天壤之别,安以柔不服气道:“平常百姓尚且三妻四妾,王爷难道就只要侧妃娘娘一个?就算王爷不再要其他女人,难道也不娶王妃么?” 赫连晨脸色一沉道:“以柔,你何时管得这么多了,连本王娶妻的事也成为你过问的话柄了。” 安以柔见赫连晨生气,心里越发的急了,泪水依旧在流,说话间竟有些喘不过气:“王爷,以柔是真的喜欢你才会问这么多,是真的想留在王爷身边,才会这般的厚颜无耻。”她知道机会难得,不能灰溜溜的离开,猛然跪下来道,“王爷,以柔求求你了,以柔喜欢的是王爷你,以柔不想嫁给别人。王爷若是顾忌侧妃娘娘,以柔可以不要任何名分,只求留在王爷身边,只愿得王爷一丁点的宠爱。” 赫连晨见不惯安以柔低三下四,柔弱到了极致的样子,叹息道:“本王若是想要女人又有谁是会让本王顾忌的,本王如今就要小唯一人是真的,以柔若是真的不想嫁,本王就认你为妹,让全贵在长安城为你们母子买座宅子,等你有了意中人再作打算也可。” 安以柔甚是绝望,她以为赫连晨就算不接受她,也不会强行安排她的亲事了,却没想到要她离开王府,那么她以后还有什么机会。看来“欧阳唯”倒是有些了解赫连晨的,若是说破了,以后就再难有机会了。 安以柔不想放弃,站起来,走到赫连晨跟前:“王爷,以柔不想当你的妹妹,以柔想做你的女人。” 安以柔的手差点就碰到赫连晨,却被赫连晨用书本挡开了:“以柔,本王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为何还要强求,继续下去,只会让你我更难堪。” 安以柔心底一凉,止住了眼泪,可神色间却越是楚楚可怜:“以柔明白了。”她的目光看向桌案上的那碗莲子羹道,“以柔不会在纠缠王爷,或许以后以柔也没什么机会来王府了,王爷就先把这碗莲子羹喝了吧,以柔想看着王爷喝,这就算以柔最后的期盼了吧。” “以柔,你以后还是本王之妹,这王府你想来随时都可以。”赫连晨又觉得话到此时说再多也无益,便收了口,见桌案上的莲子羹,就想起在万年宫小女人熬的莲子羹,香香糯糯的带着淡淡的甜,甚是可口,一下子也有了食欲,便端起了莲子羹。 安以柔看到赫连晨把莲子羹送到嘴边,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知道这次机会后便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事实上果真如此,赫连晨拒绝得太过彻底。而莲子羹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听了花絮的话,在莲子羹里放了药,若是王爷受不住这药要了她,定是会给她一个名分的。 同样是莲子羹,而且仅仅是为他一人准备的莲子羹,赫连晨却觉得这莲子羹少了些味道,远远不及在小女人万年宫熬的莲子羹,当时他竟有些不愿意赫连曦和杨济也来分了一杯羹。 安以柔亲手接过赫连晨手里的汤碗,可是她却顺势抓住了赫连晨的手,抓得牢牢的,舍不得放开。 “以柔!”赫连晨的声音冰冰的,因安以柔的纠缠而带着疏远。 安以柔又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王爷,就让以柔做你的女人好不好,以柔只是希望能够得到王爷,哪怕只是一夜,以柔也终身无悔了。” 赫连晨的手用力一挣,离开了安以柔的手,汤碗也跌落到了地上,刺耳的声音响起,跌成了碎片。 安以柔慌张的不知所措,却见赫连晨猛然站起来拉了拉领子,她心里一跳,难道是药效发作了? “王爷,可是要歇息了,以柔伺候王爷休息吧!” 赫连晨冰冷地看着安以柔,狠不下的心还是在此时下了决心,冰冷道:“本王的话已说明白,既然你还不明白,那么就滚出去!” 第61章 和谐相处,尴尬甜蜜 “王爷!”安以柔哭了出来,王爷何曾对她这么凶过,一直以来他都是对她以礼相待的,她以为他就算不爱她,也不会讨厌她的,她是温柔似水的女人,是他喜欢的类型啊,应当被他收在王府才是。 赫连晨一步一步地从书桌里边走出来,对着安以柔道:“本王叫你滚出去,你没听清楚吗?” 安以柔知道今日不成功,连忙上前抱住赫连晨的腰身道:“王爷,让以柔做你的女人,过了今夜,以柔就离王爷远远地,再也不纠缠王爷了。” 赫连晨对着书房外大喊道:“来人,送以柔姑娘回房。” 阿寿原本守在书房外,听到赫连晨的呼喊,连忙进去扶起摔倒在地的安以柔就往外走,安以柔无处安放的手掌一片绯红。手掌的痛,心里的痛让她眼泪成河。 赫连晨大步向寝卧而去,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不见小女人的人影,进去耳室也是空荡荡的。赫连晨大喊道:“欧阳唯人呢?” 柳絮从来就没见过怒气冲冲的赫连晨,唯唯诺诺道:“侧妃娘娘去忘忧楼了,娘娘怕今夜月事会来,所以去忘忧楼和绿枝、红花玩去了。” 自南下开始,她月事来的时候也是和他同塌而眠的,偏偏今晚去了忘忧楼,药在体内叫嚣,若是以往的赫连晨定然泡个冷水澡用手解决了,可他今日却比以往烦躁,想着自己有个小女人,可这小女人偏偏不在,他不悦道:“去把她给本王找回来!” 这是一场暴风聚雨,似是无穷无尽一般。赫连晨的目光越过梳妆镜,鬼使神差的按过司徒瑶的头,让她的目光触及到了镜中的一切。 司徒瑶被折磨得筋疲力尽,屈道:“相公,你刚才把我弄得好痛,我求你,你都不理我,你说过爱我疼我的,难道就是这般折辱我?” 赫连晨揽着司徒瑶道:“若非你今日的假好心,又何必受这点苦?” 司徒瑶茫然道:“小唯不明白相公的意思?” 赫连晨慢条斯理道:“以月事为借口去忘忧楼,本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本王记得这几月你都是和本王同塌而眠的吧,怎么今日就例外了。你不是要本王就你一个吗,还制造机会给以柔,本王可不知道你和以柔的关系好到了要把本王让给她的地步。你这是放心本王呢,还是在考验本王对你的承诺呢?” “所以……所以,你便要对我这般凶残,让我觉得我在你心中好卑贱。” 司徒瑶委屈得很,赫连晨只得解释道:“你这女人难道看不出来,本王是被下了药了,若本王真要了以柔,你就后悔去吧。” “王爷,你……” 赫连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自然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好似他有多爱她,和她又是多么的情深和熟稔,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异样。 两人皆是一身汗水,便到耳室的浴池沐浴,两人腻腻歪歪的洗了澡,司徒瑶坐在赫连晨的身上道:“相公怎么生得如此的标志,只怕天下的男人都嫉妒呢!” 赫连晨见面前笑颜如花的小女人,摸了摸她的脸蛋,又摸了摸她的细腰道:“小唯岂不是也是天下女人嫉妒的对象,那本王可要好生的保护,免得她人嫉妒得失去了理智,伤了你。” “相公,你越来越会哄人了。” “既然开心,就这样报答本王可好?” 司徒瑶一慌道:“快,快把手拿开!” 赫连晨没想到司徒瑶这么的破坏气氛,但见她惊慌的神色也未发火,他早已学会了不惊,只是他为了小女人又改了不少。 司徒瑶抓开赫连晨的手道:“我……我的月事来了啦!” 赫连晨以为司徒瑶本是拿月事为借口,却没想到小女人的月事真的来了。他有些失望,迟迟不见孩子的踪影。 第二日醒来,司徒瑶就听说了安以柔被赫连晨安排出府的事情,任嬷嬷还问她是发生了什么事,王爷才会让年娥母子出府另居。司徒瑶知道任嬷嬷和蓝嬷嬷一样对年娥母子有很深的感情,便以不知道为答案,免得得罪了任嬷嬷。 任嬷嬷倒是一个劲的夸赞安以柔,说安以柔是个温柔娴淑的姑娘,若是能陪伴在王爷身边倒也是好的,完全忘了和她说话的正是王爷的侧妃。 王府说起来大,各个院落相连,倒真的是大,但司徒瑶和安以柔偏偏又遇见了,说起来王府倒也是不大的。殊不知,敌人之间,自有一股磁场,总是要遇见,又总是要争执。 “以柔!”司徒瑶从没说过自己是良善之人,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安以柔打招呼。 安以柔目光不善的看着司徒瑶道:“侧妃娘娘现在很高兴吧,其实不过是运气比以柔好些而已,用不着如此得意。” 年娥和安以柔母子要出府令居的事情早已在王府传了个遍,流言分为两种,一种是侧妃娘娘“欧阳唯”不能容人,一种是安以柔对王爷有非分之想。不过这,流言刚兴起,就被赫连晨压制了下来,他还是保护着年娥母子。 年娥知道了赫连晨让她们出府另居的事情后,问安以柔:“柔儿,你究竟做了什么,王爷才会有如此打算?”虽说出府另居也不会差,只是要让安以柔成为景阳王的女人的机会就渺小了。 安以柔也委屈得很,她喜欢赫连晨,想成为赫连晨的女人,如此的死缠烂打也未成功,得到的是他的怒言相向,她还得知他竟吩咐全贵早些找好宅子,让她们尽快的搬出去。她是个温柔似水,是男人都喜欢的类型,为何他偏偏不要,就连药也为难不了他,让她以那么尴尬的形式消失在他面前,她连再见他的脸面也没有了。 安以柔眼眶发红道:“我告诉了王爷我喜欢他,可是王爷对我无意,还说这辈子只要一个女人。” 年娥道:“你怎么就这么忍不住?”她又觉得不对,“若你只是告诉王爷心底的情意,王爷对为娘应该不会那么冷淡才是,你说你到底还做了什么?” “我……”安以柔到底是个黄花闺女,有些事做得出来,在母亲面前却难以出口,“我在送给王爷的莲子羹里放了药,可是王爷竟没有要我,还让我滚。” 年娥举起了手掌,却落不下去,最终只是抓住了安以柔的衣服,紧紧握住道:“为娘什么时候教过你这等下流的手段,王爷那样的人,是能让你以这种手段去得到的吗,为娘一直以来对你的教导你都忘了?” 安以柔抓住年娥的衣服哭诉道:“可是我的机会只有那么一次,我向王爷表明了心意,王爷拒绝后,以后就难以再喜欢上我了,我不想以后得不到,所以才会冒险做出那样的事,我亦是不愿的。” “胡闹,就算王爷拒绝了,那也不是绝路,做了那等事情还不成功,那才是绝路,你明白吗?”年娥恨铁不成钢,“再者,谁让你去向王爷表白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点道理也不懂?” 第62章 故友来了,成为靶子(1) 安以柔道:“王爷就要把我嫁出去了,我难道还什么都不做,侧妃娘娘说愿意给我表白的机会,我……” 年娥放开安以柔,很恨道:“你怎么就听外人的话了,她和王爷同眠共枕,自然知道王爷此时的心意,白白给你这么个机会,不是因为她大度,而是她知道王爷必定会拒绝你,而也会因为这拒绝,以后不会被你的温柔所惑而喜欢上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她比你明白。” “她……”安以柔愤恨道,“她不过是运气好,才得了王爷,竟还要得王爷一生的独宠么?若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年娥心疼道:“柔儿,以后切不可再莽撞,更不要轻信对手之言,你可知道?” 安以柔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 司徒瑶听到安以柔上吊,赫连晨已经向安以柔的院子里去了,连忙向安以柔的院子跑去,跌跌撞撞的和一个人相撞,那个人想要拉住她,她却拂开了那人的手道:“我忙着呢,有什么事等会儿再来找我!” 司徒瑶快步到雅福小院的时候,赫连晨也正好到了雅福小院门口。司徒瑶焦急道:“听说以柔上吊自杀了,小唯过来看看!” 赫连晨那晚后对安以柔的印象大为改观,对司徒瑶倒觉得越发的顺眼了,甚感欣慰,欣慰自己当初一时兴起所选之人是个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人。 赫连晨和司徒瑶进去的时候,安以柔正在哭泣,年娥和丫鬟正焦急地安慰着她。赫连晨知道此时问原因定时不妥的,便让下人全都退下,只剩他和司徒瑶,年娥、安以柔母子。 赫连晨并没有多看安以柔一眼道:“究竟怎么回事?” 年娥羞愧道:“柔儿告诉了奴婢那晚发生的事,大概是羞愧难当,又伤心绝望,才想不开,是奴婢没把女儿教好,给王爷添麻烦了。” 赫连晨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道:“那晚的事,本王并未放在心上,而本王的决定也不会因为其他的事而改变。”他还是看着安以柔道,“以柔,你娘这辈子不易,你已经长大,为何还要让她为你操劳?” 安以柔茫然的看着赫连晨,不知所措,而赫连晨已转身离开这里。 司徒瑶看着安以柔道:“王爷不喜欢欺骗,以柔姑娘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王爷尊重奶娘,你这样做会让王爷难过。” 安以柔满怀恨意地瞪着司徒瑶道:“你懂什么,你这个假惺惺的女人,我的亲事,给我机会向王爷表白,都是你一手策划好的吧,亏我相信了你。” 司徒瑶也不否认,只是道:“以柔姑娘,你我并不熟捻,我也不了解你,怎么能掌控你的心思呢,那晚王爷经历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那样的事你竟也敢对王爷做,要不是看在奶娘的面子上,你以为你今后还有锦衣玉食的日子。王爷是我的夫君,我心疼他,所以我很不喜你所做的事,可我到底是怜你一番痴情,并未揭发你所做之事,可你却这般的误会我,让我很是伤心。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我也不会因为你不喜欢我就对你带以颜色。以后你若是来王府,王府依旧会好好地款待你。” 安以柔大声道:“你这个假惺惺的女人,别在这里继续假好心,我也不想看到你的炫耀,你快给我滚开。” 司徒瑶看到平日里温柔似水、柔柔弱弱的女子变得气急败坏,心里并没有多少快感,她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剑拔弩张的地方,轻声对年娥道:“奶娘,辛苦了,我就不打扰以柔姑娘休息了。” 年娥僵着一张笑脸送司徒瑶离开,在不见了司徒瑶后,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司徒瑶离开雅福小院,想去忘忧楼,从刚才的路还回,却被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唤住:“小唯,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司徒瑶原本没注意到周围有什么人,她向声音处看去,就看到那个许久不曾见过的熟人。 那人见她看着他,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道:“侧妃娘娘!” “博山!”司徒瑶没想到在王府会看到这个许久不见的熟人,怪不得她觉得那声小唯那么熟悉又陌生,以前张博山是叫她霜儿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张博山的脸有些红,“我是来参军的,知道景阳王府选拔侍卫,所以报了名,幸运的是我通过了,是以才能见到侧妃娘娘。” “哎,叫什么侧妃娘娘,还是叫我小唯吧,你怎么想着参军了,难道张家村不好吗?”她也知道他只能叫她小唯了,苏怜霜的名字已经随着她代欧阳唯入宫时给了另一个女子。 张博山有些尴尬,他让欧阳家的打听了她的下落,知道她成为了景阳王的侧妃,他为她如今高贵的身份喜悦,也有些担心,景阳王毕竟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侧妃,而且还有一个在侧妃之上的正妃,那才是景阳王的正妻。他知道她现在应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他却还是放不下,如今她问起,他心里五味陈杂,他总不能说他只是想看到她,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再见到她,所以才走了参军这一条道路。 “我,我只是觉得男子汉大丈夫总该做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是以才参了军,而且各地都是规定了征兵的人数,我不来,其他兄弟也会来。” 司徒瑶皱了皱眉道:“就算如此,那你也不该来王府当侍卫,若是要活得轰轰烈烈,王府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 张博山知道她有贵族风范,搔了搔头头道:“我也只得这点实力,幸好王爷看重我,不然我哪里能进王府当侍卫呢,我已经很知足了。” 司徒瑶也恍然明白,王府的侍卫大多都是高手,在他人眼里张博山其实也不过是个山野村夫而已,只是她把他看得过高,笑道:“其实王府也是个好地方,博山,长安和张家村不同,希望你万事小心,若是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告诉我,不要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好吗?” 张博山点了点头,她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女子,是个不让人担心也不会关心人的人,但那次采药摔倒昏迷醒来后,她就变了不少,变得更加明媚,更加活跃,也变得让人担心却偏偏又关心着别人的人。 司徒瑶明艳的笑道:“博山,大半年未见,中午我们一起用膳吧!” “这……”张博山很是为难,毕竟她的身份如今不一样了,可他又不知该怎么拒绝她的热情。 司徒瑶了然道:“博山,我知道你是顾忌我如今的身份,可我还是以前的我呀,那一年多,除了娘,就是你对我最好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没有身份之别。” 张博山只听到她的关于朋友的论断,却未注意她所说的一年多。他很庆幸,她没有变成那种势利眼、心中只有权贵的女人,她还是那么善良,那么为他人着想,也珍惜着他人。 安以柔原本委屈得不愿意出门,可是表面柔弱的她却不甘愿服输,偏偏要出来闲逛,听到花絮说侧妃娘娘和一个侍卫聊得欢乐,便要瞧个究竟,没想到花絮所说的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第63章 故友来了,成为靶子(2) 安以柔向年娥抱怨道:“真没想到侧妃娘娘是那样的人,假惺惺的也就算了,可恨的是王爷对她那么好,她还背地里和侍卫言笑晏晏,好不亲热,她怎么对得起王爷的一辈子只她一个?” “柔儿,侧妃娘娘如此不矜持,你应当高兴才是,怎么还生气了?” “娘,她对不起王爷,难道我还要笑着说她魅力无边吗?”安以柔声音不大,却是咬牙切齿。 年娥老谋深算道:“若侧妃娘娘真和那侍卫有什么不干净,柔儿不就有机会了吗,所以在搬出王府之前,我们应当好生留意这二人的动静才是。” “娘打听出了那侍卫和侧妃娘娘是什么关系了吗?” 年娥神秘兮兮道:“那张博山原来是蜀郡蓉城边上张家村的人,两人倒算得上是老乡了,一个是富家小姐,一个是山村野夫,若不是暗生情愫,又怎么会成为朋友,只是没想到欧阳唯会进宫选秀,结果成为了王爷的女人。想必这张博山也是痴情,明明家中就他一个儿子,竟然为了心中所爱参军。” 安以柔雀跃道:“原本我并不相信侧妃娘娘和张博山有何不妥,可这两日他们二人倒是非常的亲密,又听娘这么说,我倒觉得这二人之间定是有猫腻的,听说这侧妃娘娘又带着张博山去长安街上闲逛去了,也不知道避讳。” 年娥不满道:“为娘来了也有些日子了,这侧妃娘娘也就是个不知规矩,不知检点的女人,实在是配不上王爷,就算柔儿不能跟着王爷,像侧妃娘娘这样的女人也是不能留在王爷身边一辈子的。” 安以柔委屈道:“娘……”她的心愿就是能嫁给赫连晨,不论是为侧妃还是妾。 年娥不可奈何道:“柔儿,娘一开始是信心十足,可是那天王爷知道你羞愧难当寻短见后,连安慰的话也不曾多说,娘便知道,要成为王爷的女人,很难。娘会尽量帮你,但若是不行,娘也只能对柔儿说声抱歉了。” “娘,你说过的,像女儿这样的人,就应该嫁给王爷这样的男人,王爷不仅位高权重,而且是重情的人,不会喜新厌旧,也不会抛弃妻子,更不会让她的女人被正妻欺负。” “柔儿别急,娘又何尝不想你嫁给一个好男人呢,娘说过的会尽量帮你,或许张博山会成为我们有利的工具,想必王爷还不知道侧妃娘娘今日和一个侍卫走得极近,娘会想方设法让王爷知道,王爷必定会对侧妃娘娘生嫌。” 司徒瑶和张博山走在长安街上,身后跟着青桐,司徒瑶不断地和张博山说话,张博山却拘谨得很,倒是常和青桐搭讪。 他曾经和她亲密无间,只是她如今换了个身份,成为了景阳王的侧妃,是他再也不能靠近的了。他要的不过是在背后默默地守着她,护着她。 “博山,你看见这家酒楼叫舌上春的酒楼了吗,各地美食汇聚一堂,不如我们午时就在舌上春吃饭吧,你离开家许久了,在这里可以吃到家乡的味道。” 张博山一愣道:“小唯,你想家吗?” 司徒瑶一愣,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博山。她早已问过苏柳怎么样,这个做过一年自己的母亲的女人,张博山说苏大娘很好,她便也放心了不少。但若是想家,她从未想过,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家。原本丞相府是她对的家,可是她如今的身份早已不是丞相府嫡女。 司徒瑶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张博山,却没想到会遇到杨济,杨济正笑容满面的对她道:“没想到和小唯一起来舌上春的人竟然不是景阳王!” 杨济递过一张手帕给司徒瑶道:“小唯总该矜持些,我今日不曾带面纱,这手帕就借给你了!” 刚才还笑着说好巧的司徒瑶,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弃我貌丑不能见人?” 杨济不悦的盯了一眼张博山道:“小唯的美貌岂容外人窥视,而且和除了自己的男人意外的男性出来吃饭,难道就不知道顾忌自己的身份?” 司徒瑶脸一红,总算是明白了杨济的意思,可杨济也不是那么刻板保守的人,如今却却管起这些闲事来了,这不是为难她么。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一个多月前,我还和杨大公子在这里吃过饭吧,看来我还真是如杨大公子所说的那样厚颜无耻。” “你……”杨济被司徒瑶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博山很是恍惚,她来到长安城定是认识了不少人吧,这些人哥哥都是权贵之家,和以往张家村的人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张博山解围道:“我和小唯一起吃饭的确是诸多不便,不如杨大公子一起,也免得让人随意泼污水。” “谁要和他一起吃饭?” 杨济却笑得得意道:“既然这位公子都这么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唯,这顿就我请了吧!” 司徒瑶狠狠地瞪了杨济一眼并没有否认,其实她和他也算是朋友了,他对她还有救命之恩。 杨济又做主点了很多蜀菜,司徒瑶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其实她不是那么爱辣的人,不过张博山倒还喜欢,她也觉得杨济这样照顾张博山倒是可以的。 饭毕,杨济优雅地擦了擦嘴道:“自从吃了小唯熬的莲子羹,这天下的美食也就算不上美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福气能够尝到小唯的手艺?” 司徒瑶一笑道:“或许是杨大公子来王府做客的时候,公子也知道,小唯只为王爷洗手作羹汤。” 张博山没想到她和杨济这么娴熟,却又听杨济问道:“张公子和小唯是老乡,可曾尝过小唯的手艺?” 张博山早已感觉到杨济身上的敌意,便道:“小唯是千金小姐,在下哪有那个荣幸尝到小唯的手艺呢,倒是小唯心善,今日陪我闲逛了这么久。” 杨济很怀念莲子羹的味道,可惜那不是为自己而做的,又见司徒瑶如今陪着张博山,他何时又能享受这等待遇,便问道:“张公子,有没有兴趣到我麾下做事,毕竟景阳王日理万机,我就是个武将,比他更有时间指点你。” 张博山不敢看司徒瑶,只是道:“在下不才,能做个王府侍卫已是万幸,在下还没有能力到将军麾下做事,也更应该感谢王爷的知遇之恩,尽好自己的责任。” 杨济笑了笑,显得意兴阑珊。 司徒瑶和杨济、张博山一起在长安城逛了逛,就回王府。司徒瑶把柳絮留在王府中就是为了让她留意王府的动静,却没想到柳絮告诉她的是王爷心情不好,正在怡景苑等着她呢! 司徒瑶到了怡景苑,以为赫连晨定是有事情的,却没想到赫连晨只是道:“本王还以为你不回来用晚膳了呢!” 司徒瑶有些意外:“难道相公就只是想和我用晚膳呀?” 赫连晨看着她道:“难道小唯以为本王还想做什么,是不是小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有这样的想法?” 司徒瑶连忙道:“我光明磊落,从不做亏心事,倒是相公,总算是有时间留在王府用膳了,这倒让我觉得受宠若惊。” 赫连晨道:“原来本王还不够疼你。” 司徒瑶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相公对我很好了,小唯甚是喜悦呢,这辈子就跟定相公了,除非相公背弃了小唯。” 赫连晨见司徒瑶可爱的样子,心里觉得轻松:“快吃饭吧!” 司徒瑶和赫连晨一起用膳,对柳絮说的赫连晨心情不好感到不解,赫连晨的心情不是挺好的吗? 用完膳,赫连晨却突然对司徒瑶道:“今晚伺候本王沐浴!” 司徒瑶一惊,差点把吃进去的饭给吐出来,赫连晨是哪根筋不对了,专程给她说这种话。以前赫连晨对男女之事一次便行了,就是从行宫她伺候他沐浴那次开始,赫连晨对她便不只是一次就能知足的了。这难道就是身体上的习惯吗? 可是她不想被他折腾,只是被折腾一次就已累极了,何况两次,只是她不知道,两次远远不是最多的。 “不愿意?”赫连晨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当然愿意!”司徒瑶笑道,“相公安心去看书,小唯等会儿一定会好好伺候好相公的。” 司徒瑶看着赫连晨去了书房,撇了撇嘴,这人还很是越来越奇怪了。 赫连晨虽然面色冰冷,可司徒瑶却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他的柔软,看着他,笑吟吟道:“相公喜欢吗?” 他走到司徒瑶身边把她拥入怀中道:“这些事,应当是本王替小唯做才是!” 司徒瑶和赫连晨坦诚相待,拿着浴巾搭上赫连晨的肩道:“这次是小唯为相公做,下次就是相公给小唯惊喜了,让小唯伺候相公沐浴吧!” 司徒瑶把胰子轻轻地涂满赫连晨的上半身,这些事情她做得越来越顺手,也脱掉了羞涩带来的笨拙和毛躁,那轻柔的动作让人心痒。 赫连晨抓住司徒瑶的手把她搂入怀里,两人眼神对视,司徒瑶几十百炼成精,一颗心还是犹如小鹿乱撞,看着赫连晨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温柔地对小女人道:“小唯近几日都在忙些什么呢,告诉本王?” 司徒瑶脑子一转,赫连晨什么时候成了管家婆了,定是有人在他面前搬弄是非了,嘟着嘴道:“我一不会绣花,二不会弹琴,这几日也就学了学曲子,没干别的了。” “那小唯今日去了哪里?本王中午可等你用午膳呢!” 司徒瑶微微低头,有些歉疚道:“我上舌上春吃饭去了!” 赫连晨把司徒瑶搂得紧紧地道:“就这样?一个人去舌上春吃饭喝酒?” “不是啊,最近博山一直教我曲子,所以我请他出去吃饭,正好遇上了杨济将军,就一起咯,相公,你什么时候这么 嗦了?”司徒瑶摸了摸赫连晨标志的冰块脸道,“这可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相公呢!” 赫连晨扶住司徒瑶的后脑勺,放开气喘吁吁的司徒瑶道:“难道小唯忘记了自己是景阳王府的侧妃?” 司徒瑶做事一向随心,道理也是明白的,景阳王侧妃成日和男人混在一起,若是被长舌之人知道了,定是要惹来一场风波,这场风波的最大受害者是她。她吐了吐舌头道:“小唯当然知道,以后若是出府,我便换身装扮,任谁也不知道我就是景阳王的侧妃。” 第64章 她笑着骂他不正经,惹得他笑了 赫连晨搂着司徒瑶的细腰道:“你这主意倒是不错。” 司徒瑶知道赫连晨并非真心称赞,却装作不懂道:“呵呵,小唯还以为相公会怪罪小唯呢,小唯做的事都是光明磊落的,相公相信小唯吧?” 赫连晨捉住司徒瑶雪峰用力挤压道:“小唯是想问本王是否相信你和张博山的关系?不过这博山叫得可真够亲热的!” 司徒瑶把头靠在赫连晨的肩上道:“博山是小唯的同乡,小唯和他的关系就是相公和以柔的关系一样,不过博山和以柔不一样的是,博山对我可没有非分之想。” 司徒瑶这番话说得很巧妙,意思是安以柔对赫连晨有非分之想,她都相信他,张博山对她不过是普通情谊,赫连晨若是不相信她,也太小肚鸡肠了。 赫连晨揉捏着司徒瑶的雪峰道:“你这是在吃以柔的醋,还是在怪本王没有处置以柔?” 赫连晨笑着问她滋味如何,她笑着骂他不正经,惹得他笑了。 “不喜欢?” “喜欢!” 男人对着别人多么冰冷,女人并不在意,女人在意的是,这个男人在对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是不是热的。 司徒瑶知道赫连晨对自己的疼爱多半是因为在万年宫的许诺,可是她却是真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正渐渐地因为自己而变得火热,他对自己表达出来的不可能全都是假的,有些事情就算是戏子也演不出来的。 又,若是,重生前的她若不是那么愚笨,不坚持着要嫁给他,一切是不是又要好得多? 可是一切皆非她愿! “想什么呢?” 司徒瑶听到赫连晨淡漠中带着关心的问候,甜甜一笑道:“我想,若是我们一开始便是这样的,那该有多好!” 赫连晨自然不知道小女人说的一开始是什么时候,因为在他眼中她只是欧阳唯而已,摸了摸她的脸蛋道:“贪心的小女人!” 司徒瑶的心一沉,她或许真的是贪心,只是过去爱得太过愚笨了,所以才会落得身死的下场。 司徒瑶正低眉深思的时候,赫连晨的唇贴上了她的脸颊,他的唇烫烫的,烫热了她的脸颊。 赫连晨不断地亲吻司徒瑶的脸颊,司徒瑶的双手撑在赫连晨光溜溜的胸膛上道:“相公!”声音温柔带着羞涩的情意。 赫连晨ai昧道:“本王就你一个女人,不论你有多贪心,本王都满足你。” 司徒瑶撒娇道:“相公,我还累着呢,再让我躺一会儿吧!” 赫连晨见司徒瑶无语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心情变好了不少,轻声道:“好了,乖,起来用膳,等会儿本王教你吹曲儿!” “真的?” 赫连晨摸了摸司徒瑶的小脸蛋道:“难道本王还和你说笑不成?” 司徒瑶变得非常活跃,她并非是有多喜欢赫连晨教她吹曲儿,只是她享受这种被宠爱这的感觉。若是一个男人宠爱一个女人,那么他总是有爱上她的可能的。 安以柔想着早上的情境就觉得不舒服,她原本是去找“欧阳唯”的,却没想到青桐那丫头说侧妃娘娘昨夜累着了,还没起身。她心里不舒服,“欧阳唯”不过是运气好些,才得到景阳王的宠爱,她不甘心。 一阵箫声传来,安以柔真想是谁在学吹箫,难道那不起眼的侍卫又教“欧阳唯”吹箫了?不过是乡野村夫,懂这么多吗? 安以柔往前面花园里一看,就看到赫连晨正手把手地教欧阳侧妃吹箫,其神态和动作很是仔细。 按道理,见到这样的情景安以柔该远远避开才是,可她却想着要看个究竟。想着这个人若是她,王爷又当怎样疼她? 安以柔走近些,就听到赫连晨道:“小唯学曲子,是想在中秋宴上有备无患吧?” 司徒瑶道:“相公怎么不认为是小唯想要锋芒毕露呢?” “你啊,是个不受拘束,但又进退得当的人。”赫连晨发现自己内心的欢喜,有些不自然地转开话题道,“可惜中秋宴就在近两日了,你这样能敷衍也不行,若是万不得已,本王和你合奏一曲吧,带着你,总不至于太差劲。” 司徒瑶一喜抱住赫连晨道:“相公,你真好!” 安以柔恨恨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双手把一朵花紧紧地捏在手心,完全没察觉到花朵已经被她捏死。她只是在心里愤恨不平,为何王爷一辈子只要一个女人,为何那个女人不是自己?欧阳侧妃哪里好,一点也不温柔贤淑,连女红音律都不会,怎么就得到王爷所有的宠爱了? 安以柔不甘心的走开,却看到了不远处的张博山,而她发现张博山也把景阳王和欧阳侧妃的互动收入了眼底。 安以柔走到张博山跟前道:“张公子,听说你是侧妃娘娘的同乡,如今来长安,可也是住在王府中?” 司徒瑶看着安以柔献殷勤,有些不解道:“以柔姑娘不是才骂过我是个假惺惺的人吗,怎么又送甜汤来给我了,以柔姑娘这出尔反尔、三心二意的性子可不好。” 安以柔稍微有些尴尬,连忙笑道:“侧妃娘娘教训得是,可以柔却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当初以柔遭到王爷的拒绝,心灰意冷、意识不清,所以才会连累到侧妃娘娘,今日以柔是来道歉的,所以才做了这甜汤,还希望侧妃娘娘能够原谅!” 第65章 遭人陷害1 司徒瑶用勺子搅拌着甜汤道:“这样说来,我不原谅你,倒是我小气了,其实你并没做错什么,不过是骂了我几句而已。这样吧,这碗甜汤我就赏给你喝了,就算是我原谅了你吧!” 安以柔双手交叠在腹前,听了司徒瑶的话,不禁把双手搅在了一起,歉疚道:“如此说来侧妃娘娘是不愿意原谅以柔了,不然怎么连以柔的歉礼也不愿接下。” 司徒瑶突然笑了:“以柔姑娘真是执着,我也知道以柔姑娘不想呆着不好的心情离开王府,可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何必这么计较。不过以柔姑娘这么认真,我也不能太过轻浮了。”她娶了安以柔头上的一朵簪子道,“我比较喜欢这个,这就算作是你的歉意吧,这甜汤我就不要了,我不喜欢黏糊糊的东西。” 安以柔脸色一白:“这是我亲手为侧妃娘娘熬的,但却没料到侧妃娘娘不喜欢,是以柔的不是了,但以柔觉得这甜汤甚好,侧妃娘娘不妨尝尝。” 司徒瑶道:“不用了,以柔有这份心思,我已经收到了,不如以柔把这甜汤拿回去给奶娘吃吧,奶娘若是知道是以柔姑娘亲手熬的,定然会喜悦的。” 安以柔道:“以柔谢谢侧妃娘娘了,午膳的时间就要到了,就不打搅侧妃娘娘了。” 安以柔走后,青桐紧张地问司徒瑶:“小姐是不是怕那甜汤里有什么名堂啊?” 司徒瑶皱了皱眉道:“或许吧,我也不知道,原本王爷让我不要在忘忧楼用午膳了,不过王爷忙着呢,今日还是在这里用午膳吧。你过去给阿禄说一声,若是王爷不忙了,想起我,也免得多想。” 安以柔端着名义上自制的甜汤轻快地回到了雅福小院,她怎么会为那个好运的女人熬甜汤呢?她讨厌她呢! 安以柔把碗端得高高的,稍微倾斜一点,甜汤就从碗里慢慢地倒入了水池里。看着空空地碗,她越发的得意。幸亏她没有小瞧欧阳侧妃,事实证明欧阳侧妃的确是个不可小瞧的人物。阳侧妃的午膳里,欧阳侧妃以为有了甜汤这一遭,定会放松防备,她哪知道真正的,就在后面呢? 安以柔看着恢复平静的水面,心里坚定,欧阳侧妃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她自己掐断了她的机会。有欧阳侧妃在,她以后出了王府,还能有什么盼头呢! 当花絮向赫连晨禀报忘忧楼有人偷情,并带着赫连晨玩忘忧楼去的时候,安以柔估摸着时间也跟了过去。 安以柔以为去了忘忧楼一定会看到一场精彩的好戏,她迫切的想要看到欧阳侧妃狼狈不堪,跪在地上求王爷饶恕的样子,想看到她从此沦为非人的下场,甚至可能被王爷赐死。 她到了忘忧楼果真看到了王爷和张博山对峙的画面,可是她狐疑的是,为何不见欧阳侧妃。 “以柔见过王爷!” 赫连晨扫了一眼弱柳般的安以柔道:“你怎么来了?” 安以柔道:“以柔……以柔也是看到花絮跟在王爷身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才到这里来的。” 赫连晨道:“以柔觉得能发生什么事呢?” 安以柔不敢看赫连晨,只是对张博山道:“张公子定是来找侧妃娘娘的吧,侧妃娘娘怎么不让张公子上楼呢?” 这忘忧楼,此时就红花和绿枝两个丫鬟在,红花本就觉得这安以柔的性子像极了司徒倩,是个外表温柔,内心狡诈的人,不高兴道:“楼上是侧妃娘娘的寝卧,岂能容除了王爷以外的男人上去,安姑娘这样说话,不是不怀好意吧?” 绿枝拉了拉红花,在赫连晨面前这般张扬可不是件对的事。 哪知道赫连晨并未有什么不悦,只是问安以柔:“难道张公子就不能找本王么?” 安以柔也不知道赫连晨为何就偏帮着张博山和“欧阳唯”,小声道:“张公子若是来找王爷的,怎么到忘忧楼来了,府里谁都知道忘忧楼是侧妃娘娘以前的寝居,是如今最爱的地方,这不是很明显吗?” 赫连晨道:“很明显是张博山来找小唯的,还是是其他什么?” 花絮低着头,眼神却往上看道:“小姐的意思是张公子和侧妃娘娘有私情,张公子这是来和侧妃娘娘幽会的。” 安以柔原本的计划就是花絮带着赫连晨来捉奸,整件事情她要完全的置身事外,哪知花絮却说她的意思是这样的,她当然不会承认:“花絮,我何时有这样的意思了?” 花絮像变了一个人道:“小姐,这难道不是你的意思么?小姐让人在侧妃娘娘的饭里下了合欢散,又早早地约了张公子过来,合欢散必须男女交合方能解开,到时候侧妃娘娘意识不清,定会把刚来的张公子当成救命稻草,而小姐的原计划就是让奴婢领着王爷来忘忧楼捉奸,让侧妃娘娘从此永无翻身之日。” 安以柔脸涨得通红道:“你胡说,我何时做过这样的事,你冤枉人。” 花絮道:“奴婢没有冤枉小姐,只是侧妃娘娘早就识破了小姐的把戏,侧妃娘娘仁善,并不怪罪花絮,花絮也答应侧妃娘娘将功赎罪,是以告诉了王爷真相。王爷原本并不相信小姐会如此陷害侧妃娘娘,但侧妃娘娘早就教了奴婢一招,奴婢就告诉王爷,只要王爷跟着奴婢到了忘忧楼,小姐自然就会来忘忧楼看热闹,因为奴婢告诉过小姐,侧妃娘娘已经上了小姐的当,早已和张公子打得火热,小姐看到奴婢引着王爷到忘忧楼了,小姐定然不会放过看热闹的机会的。小姐究竟有没有陷害侧妃娘娘不就很清楚了吗?” 安以柔脸色苍白,激动道:“不,我没有,一定是侧妃娘娘威逼利诱你陷害我的,侧妃娘娘呢,让她出来说话。” 红花道:“侧妃娘娘未用午膳,所以去福喜坊买糕点去了。但若要知道安姑娘究竟有无害人,其实也很简单,膳房送过来的午膳还未动,只要安姑娘吃下去,大家就相信安姑娘并没有害侧妃娘娘!” 安以柔看向赫连晨,赫连晨是不是也如红花一样,要她吃下那些残羹剩饭。 赫连晨对安以柔的态度已经变得冷漠:“就如红花所说的吧,用了这午膳,本王就相信你,若是中了合欢散,本王也不介意赏一个男人给你,相信王府中还是有很多男人看得上温柔的安姑娘。” 安以柔摇着头红着眼睛道:“王爷不相信以柔吗,若是她们在这午膳里放了药故意陷害我又当如何?花絮一早便是被侧妃娘娘收买了,故意放了消息诱我过来,故意演出这样一出戏让我用下了药的午膳,若真的下了药,以柔可该怎么办?” 赫连晨道:“那么张博山呢,难道也是小唯约来欺骗你的吗,本王当初让张博山来王府做侍卫就是因为他不会撒谎,难道他也会帮着小唯来骗人。更何况,小唯不会做这样的事,下药这种事你安以柔又不是做不出来?” 安以柔泪流满面道:“说到底,王爷就是相信小唯不信我,我再怎么解释也无用了,这午膳以柔是不会用的。” 此刻弱风扶柳的安以柔有了几分决绝,赫连晨却觉得更加的生厌:“看在奶娘的面子上,也看在这件事情并未酿成大错,本王暂且放过你,全贵已为奶娘和你找好了房子,你即刻就和奶娘搬出王府,没有王府的邀请,不得踏入王府一步。” 安以柔哭得眼眶发红,情绪激动,竟一下子昏了过去。 赫连晨看也不看晕过去的安以柔道:“送安小姐回房,也通知奶娘准备搬出王府。” 赫连晨穿过王府花园的时候就看到司徒瑶和青桐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其样子欢乐无穷。 司徒瑶见了赫连晨道:“王爷,我带了福喜坊的糕点,我随你回怡景苑一起吃吧!”又看到了被下人抬着的安以柔道:“以柔怎么了?” 赫连晨知道小女人在装傻,也不点破:“以柔体力不支晕倒了,大概是病了,她会和奶娘搬出王府,好生静养。” “哦”司徒瑶笑着对后面的张博山道,“博山也在呀,正好分一些糕点去吃吧,福喜坊的糕点可是长安城最出名的。” 赫连晨拉过司徒瑶道:“本王正好饿了,我们一起回怡景苑吃糕点吧,青桐就留下来把糕点分一些给张博山。” 回到怡景苑赫连晨放开了司徒瑶的手,司徒瑶献宝一样把糕点拿出来道:“没想到相公也喜欢福喜坊的糕点,这点倒是和小唯相像呢,不过小唯是浅尝辄止,王爷呢?” “小唯真的是浅尝辄止?今日吃了多少块?”赫连晨倒不相信小女人是浅尝辄止,就像小女人喜欢吃肉一样,总是要吃个够的。 司徒瑶道:“要吃自然是要吃个够,小唯的意思是小唯不常吃而已。”她顿了顿又道,“今日在忘忧楼定是发生了些事情的,相公怎么会相信我?” 第66章 遭人陷害2 “本王就是相信你,没有为什么?” 明明是一句很好听的话,可司徒瑶却不高兴,这种相信她不想要,因为他曾经无比的相信司徒倩,她曾受过冤枉,三天三夜关在小黑屋里不曾进食。 “可小唯想要知道为什么?” 司徒瑶的眼神坚定,赫连晨无奈道:“其一,本王已许诺你王妃之位,可你看似并不怎么感兴趣,没必要为了一个本王不感兴趣的女人而做出傻事;其二,张博山是被你称之为朋友的人,想必张博山不会成为你利用的工具;其三,你不会威胁一个人,也不会用金钱收买一个人,花絮会帮助你,除非她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赫连晨是亲自送年娥出王府的,可见他对这个奶娘依旧重视尊重如初。连赫连晨都要亲自相送了,司徒瑶作为王府唯一的女人,且逐渐掌管王府的大小事宜,自然也会随着赫连晨相送。 她说过,赫连晨感激的人,她也会放在心上。 可是她却忽略不了安以柔离开时眼睛里的恨,那么柔弱的姑娘,眼睛里的恨却是那么的浓烈。司徒瑶不认为她对安以柔很好,但她也并未对安以柔做过坏事,何至于这么恨呢? 若是安以柔老实一些,对赫连晨的非分之想不那么明显,心中不生那些歹意,或许将来在王府的安排下,所嫁之人非富即贵。如今她所得到的的一切不是自食恶果吗? 面对安以柔愤恨的目光,司徒瑶始终保持着微笑,不是一个胜利者的嘲讽,而是积极走向未来的信心。 司徒瑶一向喜欢穿丝绸轻纱质地的便装,柔软轻便。中秋宴很快就到了,她在赫连晨的强调下穿上了宫装。一袭浅草绿的宫装着实让她变得华贵了不少,赫连晨直说她倒真有一个王妃的气质。赫连晨的话不含褒贬,但言语间透露出这一身衣服让她与平日里是不同的。 司徒瑶倒是不喜欢这复杂的宫装:“若是要每日穿这衣服,我宁愿做个平常百姓。” 赫连晨语气轻松:“就知道你不喜欢,本王也觉得麻烦,也不过是进宫才穿这衣裳,该有的礼数总是不能废的。” 中秋宴开始前司徒瑶和赫连晨先去太后宫里请安,太后仔仔细细打量着司徒瑶后道:“欧阳侧妃今日这装扮哀家喜欢。” “谢谢太后。” 赵蔚扫了一眼司徒瑶的肚子道:“听闻晨儿和欧阳侧妃如今的感情甚好,哀家很欣慰,以后欧阳侧妃要常进宫来和哀家聊聊才是。” 以前是赫连晨让司徒瑶多进宫看太后,如今太后主动开口了,司徒瑶倒真是该多进宫请安了:“只要太后娘娘不嫌弃,小唯愿意多进宫陪伴太后。” 赵蔚又对赫连晨道:“晨儿,既然欧阳侧妃已入了你的眼,过去的就该过去了,莫要让欧阳侧妃失望。”中秋佳节,有些话赵蔚也难以出口,只能这般含糊的带过。 赫连晨认真道:“儿臣这辈子都会对小唯好的。” 赵蔚一直看着赫连晨,她发现赫连晨说起欧阳侧妃的时候竟带了情绪,不再是冷漠无颜色的了,她一时竟不知这是好是坏。以前赫连晨是因为司徒倩而不肯娶妃,她不希望以后他又因为欧阳侧妃而不肯娶正妃。 只是中秋佳节,赵蔚不多想,也不多问,免得伤了情怀。比起前朝的那些太后,赵蔚除了有太后的威仪外,也是慈祥的母亲。 “宴会也快开始了,你们去各处逛逛,就不用陪着哀家这个老婆子了。” 司徒瑶连忙笑道:“太后娘娘太爱开玩笑了,明明风华正茂,怎么就成了老太婆了,王爷,你说是不是?” 赫连晨却不理会司徒瑶,拉起她道:“母后,儿臣和小唯就先告退了。” 中秋宴上司徒瑶第一次看到了赫连曦的女儿赫连青青,或许重生前也是见过的,只是没什么记忆了。倒是个可人的女孩子,只是过于文静。 司徒瑶性子活跃,但进宫了就本分得很,赫连晨也不用为她担心。司徒瑶一边吃食一边欣赏歌舞,但中秋宴最吸引人的不是戏班子或是舞姬的表演,而是后宫妃嫔为了给皇帝留下印象的争艳。 伊碧嫣的舞蹈火辣热情,可谓是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但这舞蹈不仅吸引了皇帝的目光,也吸引了参加中秋宴其他官员或贵族男子的目光,最然大出风头,却让太后露出了不喜之色,只是伊碧嫣一点未察觉,完全沉侵在被人盯着的喜悦里。 或许是伊碧嫣的表演大放异彩,后来的表演让人索然无味。皇后杨艳提议道:“景阳王今年娶了侧妃,听闻欧阳侧妃擅乐曲,不如就让欧阳侧妃为大家表演一曲吧。” 司徒瑶果真猜得没错,这中秋宴上自会有人找她麻烦,只是她没想到这个人不是伊碧嫣,而是不喜欢她的皇后,她若是不同意,倒是不给一国之母面子了。 司徒瑶看向赫连晨,赫连晨向杨艳道:“皇后过奖了,小唯只是对萧略懂一二,不如让臣兄和侧妃琴箫合奏一曲,望能够逗大家一笑。” 自从司徒王妃和司徒侧妃死后,景阳王从未在宴会上弹琴,有好多人都想念他的琴声,如今景阳王主动提起,皇后自然会顺水推舟的同意。 “皇兄和欧阳侧妃感情深厚,琴箫合奏,更赏心悦目,大家有耳福了。” 赫连晨和司徒瑶合奏的曲子叫《一诺一生》,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名曲,曲子原本是讲述了一个帝王对皇后的深爱,一生一个,也表达了这个皇后对帝王的坚贞与追随,后来这首曲子成了男女之间互许终身最缠绵的表达方式。 琴箫本就是极其完美的搭配,赫连晨的琴技高超,曲子的温柔婉转,曲子的多情似水,都被他表达得淋漓尽致,他说要逗人一笑,却让大家都沉醉在他的曲子里。 司徒瑶有赫连晨领着,也把这一曲也吹奏得非常好。之前赫连晨就教过她,曲子最重要的不是技,而是情,她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够领悟,原本对赫连晨有恨的她,更是弹出了这一曲的无奈与坚贞。 一曲之后,意犹未尽。 好的东西,叫人羡慕,叫人欣赏,也叫人嫉妒。 太后和皇帝都很满意赫连晨的曲子,发起人杨艳也道:“皇兄的琴艺一如从前,甚至更甚从前,今日在场的可谓是有福了,皇上说是吗?” 赫连曦注意到的是司徒瑶,他是第一次听“欧阳唯”吹奏除了那首童谣以外的曲子,还是那么美,那么让他移不开神,可是在别人看来最为让曲子生动的情感,在他这里倒成了美中不足。 赫连曦尚未从刚才的曲子里走出来,应道:“小唯的萧也吹奏得极好。” 皇帝这一出口,大家都抽了一口气,皇帝怎么可以直呼皇兄的女人的小名呢?就连皇后也是以欧阳侧妃相称的呢! 赫连曦一声小唯让气氛变得尴尬,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忙道:“既然皇兄和欧阳侧妃让大家愉悦,那理当有赏,就赏给皇兄一方墨玉砚,欧阳侧妃一皮云锦。” 大家又抽了一口气,景阳王获赠墨玉砚台,实属名归,这云锦虽然是制作衣物的布匹,但却非常的珍贵,后宫嫔妃也少用,一个侧妃就获得一皮云锦,这实在牵强,且比欧阳侧妃出彩的嫔妃、小姐也太多了。 太后面上也有些挂不住:“晨儿和小唯费心了,接下来大家继续乐吧!” 接下来的节目是戏剧,唱的正是梁祝,倒与赫连晨和司徒瑶刚才的琴箫合奏很是应景。 司徒瑶陶醉在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美好爱情里,不经意间看了看赫连晨,却发现赫连晨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心想,原来冰块也喜欢着温情的东西。 司徒瑶是知道梁祝的结局的,可是她并不为此觉得遗憾,至少他们互相爱着对方,至少他们能够死后成双。真正让人痛苦的是你爱着一个人,那个人却伤你至深。 司徒瑶看着就禁不住流下泪来,依旧不是遗憾,而是感动。可此刻人群却是乱了,明晃晃的剑向高位上的赫连曦刺去,而另一把剑却刺向赫连晨,司徒瑶被赫连晨一把推开。 司徒瑶惊恐地看着乱成一片的场面,看着被称为目标的赫连晨和赫连曦,皇宫怎么会出现刺客,必定是临时从戏班子里混进来的,且刺客一早就知道这戏班子要进皇宫唱戏。 赫连曦武功不强,处于弱势,但他身边有御前侍卫和暗卫保护,安全到不在话下。但赫连晨武功高强,刺客却偏偏与他作对,在与他纠缠的时候,却刀刀伤害周边的老弱和女流之辈,让赫连晨不得不分心,而这些人的慌乱给了刺客更多的机会。 刺客聪明得很,中秋宴上,除了御前侍卫和暗卫近身保护皇帝外,皇宫禁军只是在人群之外,就算能够在一时之间到达,却被这慌乱的人群弄得靠不近身。 第67章 遭人陷害3 “呜……”奶声奶气的哭声传来,司徒瑶的目光被赫连青青吸引了。 相较而言,赫连青青离赫连晨和刺客是最近的,刺客想必也想到了这一点,在赫连晨逼退后,他的剑刺向的不是赫连晨,而是赫连青青。 司徒瑶被赫连晨推到一边后,不像其他妇人都想着怎么逃离,她一直站在那里观察着战况,她离赫连青青同样的非常近,此刻她一跃挡在了赫连青青的身前,而刺客的剑也刺向了她的身体。 刺客一惊,赫连晨的剑已经刺穿了刺客的胸膛,伸手接住了司徒瑶。赫连晨的剑一旋转,在刺客的胸膛里搅动了一番,便只顾着司徒瑶,把此刻留给皇宫禁军了。 司徒瑶脸色苍白,捂住了胸:“因为我看得出来刺客完全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也没有把青青的生命当成一回事,若你不救青青,青青定然是没有生的可能,他也会死在你的剑下,可若你救青青,受伤的就一定会是你,我不希望你受伤,你告诉我,你会救青青吗?” “会!”赫连晨毫不犹豫地回答。 司徒瑶笑了笑,那么苍白无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的,你一定舍不得一个无辜的孩子枉死。” 司徒瑶觉得自己的心好痛,比胸前的伤还要痛,她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赫连晨会不会救赫连青青,赫连晨说会救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喜悦还是难过,毕竟她作为司徒王妃死的时候还怀着孩子。 司徒瑶咳了两下,胸口的血流得越发的汹涌澎湃,嘴角也有鲜血流出来,让周围的人都担心得很。赫连青青的哭声越发的大了,她的母亲郭宝林急得用手去捂住她的嘴巴。 “快给本王传太医!”赫连晨急了,快两年了,他几乎已经忘了着急的感觉。 赫连曦的御前侍卫和暗卫联手处决了另外一名刺客,赫连曦忙奔到赫连晨和司徒瑶身边道:“皇兄,欧阳侧妃需要救治,先去温室殿吧。”又对身边的太监总管道,“传太医去温室殿!” 赫连晨抱起了司徒瑶往温室殿去,司徒瑶的目光一直缠绵在赫连晨的脸庞,忍着痛道:“可惜了,梁山伯和祝英台还未来得及化蝶,我从来不为这个故事遗憾,今日却有了遗憾。” 赫连晨的眉头紧皱,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的忧虑却过于明显:“小唯,不要再说话了,我们一生都会在一起,我一生都会对你好,我会给你所有的圆满。” 司徒瑶依旧笑:“一生?一生好长,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曾经的丞相府嫡女,以为嫁给了他就是一辈子,可是却是死在他的手上。 赫连晨不知道一向乐观的小女人此时为何这么悲观,她的伤真的会严重到那个地步吗? 赫连晨:坚决道“本王早已向小唯许诺,必不会食言。” 司徒瑶微微一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她觉得好累,只是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好好地睡一觉。 温室殿,太医说欧阳侧妃索性伤不在心口,只是痛晕了过去,并没有性命之忧,让赫连晨不用担心。 赫连晨听到没有性命之忧的时候就松了一口气,赫连曦让太医一定要用最好的药,若是欧阳侧妃有什么不好,必定让太医为之付出代价。 麻醉、拔剑、止血、上药,都是在太医的指点下,赫连晨亲力而为的,这个时候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也就是这些而已。不论是上一次避暑之行的路上她险些遇险,还是这一次被刺客所伤,归根结底都是她过于担心他,而他不能再像上一次那么责备她,更应该感激她,对她好。 赫连晨问太医:“本王的侧妃何时会醒?” 太医恭敬道:“回王爷,侧妃娘娘气息紊乱,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但绝对无性命之忧,只是今日最好不要移动,侧妃娘娘只有歇在皇宫之中。” 赫连曦忙道:“无妨,今日欧阳侧妃就留在宫中吧,太医可唤两名得力的医女来温室殿照应。” 赫连晨不喜欢赫连曦的过于殷勤:“本王的侧妃本王会亲自照应,派一人守在外殿,本王有何疑问可随时请教。” 太医心里想皇上和景阳王也过于担心了,他也得顺着二位才是,恭敬道:“臣按照王爷的意思去办,就让臣的助手留在温室殿听王爷的差遣。” 太医走后,赫连晨对赫连曦道:“皇上受惊了,也回去歇着吧!” 赫连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司徒瑶,他不得不承认在看到她和皇兄配合得那么亲密无间的琴箫合奏的时候,他除了羡慕,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司徒瑶醒来的时候身边只守着青桐,胸前的伤让她不能大动,而唯一连动也不动就能宣泄出来的东西,就是情绪,就是心痛带来的眼泪。她受伤了,他却不在她的身边,她失望了,明知道不该抱着希望,却还是失望了,就因为他不爱却依旧会对她好一辈子的承诺。 赫连晨跪在太后的寿康宫,气氛凝重,他从来没有把头底到这个地步,而太后也鲜有这样凝重的情绪。 “晨儿,欧阳唯不过是商人之女,不足以为你的正妃,若是你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大可以大大地赏赐于她,没有必要用正妃的头衔来回报,她是个可人的女人,想必是能够明白你的。” 赫连晨坚决道:“母后,儿臣想娶小唯为妃,不仅是因为小唯救了儿臣,还因为儿臣这辈子都不打算再娶别的女人,若是母后觉得儿臣可以一生无正妃也是可以的,想必那些有心把女儿嫁给儿臣的人定会觉得母后和儿臣可以为难他们。” 赵蔚脸色不悦道:“你竟然这么对哀家说话,堂堂景阳王不可能娶一个商人之女为正妃,更不可能一生无正妃,你让天下人,让各位权臣如何看待?” 赫连晨道:“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焦点都是皇上,不是儿臣,母后大可不必忧心。把儿臣最放在心上的人是小唯,儿臣娶她为正妃有何不可?” 赵蔚正色道:“晨儿,你老实说,你娶欧阳唯为正妃,究竟是因为忘不了司徒倩不愿再娶别的女人,还是因为感恩欧阳唯,又或者是说你爱上了欧阳唯,中了欧阳唯的毒?” 赫连晨想,若是说对小女人有好感,就像当初喜欢司徒倩一样,太后定是不悦的,道:“儿臣一是为倩倩,而是感恩,母后若是不让儿臣娶欧阳唯为正妃,那么这辈子儿臣都不会娶正妃。” “好了,哀家累了,你先退下。” 赫连晨皱了皱眉,起身退下。 赫连晨出了寿康宫就看到阿禄在等着自己,忙问道:“小唯怎么样了?” 阿禄道:“青桐姑娘让奴才来告诉王爷,侧妃娘娘已经醒过来了。” 赫连晨大步地往温室殿的方向去,焦急地问道:“那么可有喝汤、吃药?” 阿禄道:“青桐见侧妃娘娘醒了就让奴才过来告诉王爷,此刻青桐一定正伺候着侧妃娘娘吃药呢!” 阿禄小跑着跟在赫连晨的后面,为赫连晨的慌忙感到欣喜,两年了,王爷终于变得热情了许多,不再是一味冰冷的王爷了。 赫连晨只觉得到温室殿的路好长,那些左拐右拐的道路变得煞风景,到了温室殿便问青桐:“小唯可有吃药,可好些了?” 青桐慌慌张张道:“回王爷,小姐不愿意吃药,说药太苦了。” “胡闹,正受着伤,怎么能不吃药?” 赫连晨到司徒瑶的床前,却见小女人平躺在床上,却是扭着脖子把头朝着墙壁的,轻声问道:“小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为何不愿意吃药?” “我觉得又痛有苦!” 司徒瑶不看赫连晨,赫连晨只好把司徒瑶的头扶正道:“怎么了?不吃药,伤怎么会好?小唯平日里是最勇敢的,都能替我挡剑了,还害怕这药苦吗?” 司徒瑶明白赫连晨不知道自己是觉得心痛,命苦,她费尽心机让他爱上她,可是却屡屡失败,如今她为了他受伤,可是她醒来的时候却看不到他。 “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去了母后的宫里请安。”赫连晨让扶着司徒瑶的脑袋让她看着自己道,“告诉我,你真的怕苦吗,若是苦,我陪你一起苦,如何?” 司徒瑶这才正眼看赫连晨,却没想到不过一夜未见,他憔悴了许多,下巴上冒出了胡渣,他这是因为她而变得这般的吗? 司徒瑶想赫连晨或许是在乎她的,她要他证明:“相公要怎么配小唯一起苦?” “我喝多少药,小唯就喝多少药如何?” 司徒瑶一笑道:“好啊!” 赫连晨让青桐端了两大碗药过来,接过一大碗一鼓作气的喝了下去,看得司徒瑶愣神了。 赫连晨把药碗递到司徒瑶跟前道:“小唯,该你了!” 司徒瑶皱着眉,看着面前的药碗,已经学会坚强的她,好像又回到重生前那个愚笨的丞相嫡女,以前的她看到药就撒泼不吃药,如今倒是知道当初的母亲是多么的辛苦了。可大话说在前面,她没有怕苦的理由,她又怎么知道赫连晨喝药是那个样子的呢! 第68章 遭人陷害4 司徒瑶端起药,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学着赫连晨的样子,咕噜咕噜的把一大碗药就喝了下去。 赫连晨亲昵地看着小女人,连忙为小女人把嘴角上残留的药汁擦干净,看着她皱眉的样子,忙拿起蜜饯递过去道:“哭着了就吃颗蜜饯吧!” 司徒瑶就着赫连晨的手吃了蜜饯,问道:“相公不吃吗?” 赫连晨道:“我不怕苦。” 司徒瑶还是皱着眉:“伤口疼!” 赫连晨到底还是忍不住要责备小女人:“如今知道疼了,当初就不该去挡剑,我是男人,就算是被刺一剑,也不及你痛。” 司徒瑶不服道:“你怎么知道此刻会刺你什么地方?你就是大男人,我一个女人为你挡剑,你不舒服是吧?若是不舒服,你大可以看做是我为了青青才去挡那一剑的。” “你明知道我会救青青,又怎么会是为了青青呢?我没有觉得不舒服,只是心疼你,不想看到你这么疼,你到底知不知道?” 司徒瑶闭眼,问道:“你究竟是因为一生要照顾好我的许诺而心疼我,还是发自内心的心疼我呢?” “既是一生的许诺,也是发自内心的心疼,小唯,你是我的亲人,不仅仅是一个侧妃,你受伤了我会心疼,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心痛,你可明白了?” “相公,我明白了,我的心没有错付。”司徒瑶笑着握住了赫连晨的手。 “我们今日出宫回王府可好?”昨日小女人受伤,赫连曦一夜之间竟几次打探小女人的情况,赫连晨有些不舒服,这呆在皇宫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了。 司徒瑶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王家兄妹来过,杨家兄妹也来过,就连腿脚不方便的丞相夫人也来看了她,甚是心疼这个娇俏灵媚的女子。 过了半个月,司徒瑶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到底是呆不住的人,老实想着出去,可青桐和柳絮就是不让她走出寝卧让她禁不住抱怨:“你们就是听他的话,到底谁是你们的主子呀!” 青桐皱了皱眉道:“小姐,这可不能怪奴婢们,王爷说过,若是小姐有什么不适,王爷可是全部都怪在奴婢们的头上,说不定以后奴婢们就没机会伺候小姐了。” 司徒瑶嘟了嘟嘴道:“那么王爷在做什么?” 柳絮道:“王爷在书房里呢!” 司徒瑶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们叫膳房里熬一碗汤吧,我送去给王爷。” 青桐不让司徒瑶出去,但听说是给赫连晨送汤,便欣然同意。在她眼里王爷对小姐是越来越紧张了,定然会欢喜的。 司徒瑶端了汤去赫连晨的书房,却在门口碰上了从书房里出来的阿禄,一时不注意撞上了,汤碗掉在地上洒了一地。 这半个月,伤口折磨得司徒瑶收了许多苦,她习惯性地捂住胸口,却看到散落在地的画像,是从阿禄的身上撞掉的。 阿禄连忙道歉:“侧妃娘娘恕罪,奴才冲撞了侧妃娘娘。” 司徒瑶却失魂落魄地捡起了地上的画像,恍惚没看到阿禄,也恍惚她并没有打碎一碗汤,进了赫连晨的书房。 赫连晨见到司徒瑶进来,有些意外,她很少来他的书房,担心道:“怎么不好好躺着?” 阿禄连忙道:“侧妃娘娘是送汤来给王爷喝的,是奴才不小心冲撞了侧妃娘娘,打坏了汤。” 赫连晨道:“小唯有心了,汤打翻了就算了,小唯的心意,本意已经领了。” 司徒瑶拿着手里的画像,冷眼看着赫连晨道:“王爷怎么会有我娘的画像,王爷让阿禄拿着这副画像想做什么?” 赫连晨看向司徒瑶手里那副苏柳的画像道:“本王怕你思念张家村的母亲,便让人去张家村画了像,正打算让阿禄送去给你,却没想到你竟过来了,倒不如本王亲自递到你的手上。” “这……这是送来给我的?”司徒瑶看了一眼在旁边的阿禄道,“可若他人知道了我的身份,这该如何是好?” 赫连晨见刚刚还一脸冷漠的司徒瑶已经热泪盈眶,起身拉过她坐在自己身边:“你不相信本王能够保护你吗,就算被人知道了,本王也自有一套说辞。” 司徒瑶不语,她着实有些不相信赫连晨,因为太过顺利的人生好像不是她应该有的,可是感动却是拦不住的。 赫连晨知道小女人此时定是自责呢,搂着她亲昵道:“伤口好了吗,也不听话好好的躺着?” 司徒瑶委屈道:“都好了,躺了半个月,骨头都痛了,王爷就不能允许我到花园里走走。” “本王先看看再答你!”赫连晨向阿禄使了个眼神,阿禄知情识趣的除去后,赫连晨就撩开了司徒瑶胸口的衣服,伤口已经开始脱痂,倒真的没什么大碍了。 “这样吧,小唯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是能让我满意,你就可以不用成日躺在床上了!” “相公为难我,不过你先问,我且看看能不能让相公满意。” “小唯你是不是会武?”在中秋宴上,司徒瑶挡下那一剑的速度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能够做到的。 司徒瑶的确会些招式,不过都是些花拳绣腿,也没必要隐瞒:“也就会些招式,不过是为了防止受人欺负,可若别人有武功,我这些花拳绣腿又有什么用呢?相公怎么现在才问起?” 赫连晨道:“先前你伤着,我怎可问你这些,如今你的伤快痊愈了,我放心不少。” 司徒瑶看着赫连晨的双眼道:“相公,你是不是怀疑我什么?我不过是会些花拳绣腿,原本就无用武之地,也就没有特意告诉你,你是不是怀疑我别有用心啊?” 赫连晨把司徒瑶的手放在怀里轻轻抚摸:“我明白你的爱,又怎么会怀疑你别有用心,只是你为何进宫却是我心中不能解开的疑问。” 司徒瑶一愣,她进宫的目的自然是不能告诉他的,原本想着她有这样一张脸,若是能进宫为妃,让他看着他喜欢的脸成为他弟弟的,让他看得到得不到,却没想到他在乎的本就不是一张脸,而是那个人。她进宫的目的早已是没有意义的。 司徒瑶知道自己不能想太久,于是道:“若是我说我喜欢北方的雪,喜欢长安的繁华,不想一辈子采药为生,相公会信吗?” “不信,你就是个不喜拘束的人,若说喜欢北方的雪与长安的繁华而甘心一辈子困在宫中,我是怎么也不回信的。” 司徒瑶笑了笑:“我就知道相公不会信,那么我说我是为了能让真正的欧阳小姐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相公会信吗?” 赫连晨道:“比你刚才的理由要中听一些。” 司徒瑶知道赫连晨不会信,反问道:“在相公心里,我就是这么没有爱心的人。” 赫连晨在司徒瑶的耳朵上亲了一下道:“小唯的爱都给了我,怎么会是没有爱心的人呢?我相信你就是。” 司徒瑶突然很认真道:“其实这些都不是我要进宫的原因,我进宫的原因不过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太长,我记不住,我唯一记住的就是,我是长安人,我要回长安。” 赫连晨微微沉思:“竟有这般奇怪的梦,莫不是你母亲曾告诉过你你出生在长安?” 司徒瑶呵呵的笑了起来:“我都说是梦了,我认真,相公倒跟着我一起认真了起来,娘原本就不愿意我进宫,不过是我绝食相逼,她才应了我,正好我也可以做一件好事,让欧阳小姐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世上不是我爱你,你爱她,就是你爱我,我不爱你,两个人能互相喜欢是多么的好,不在一起也太可惜了。” “这样说起来,小唯倒像是受过伤的人,莫非你进宫的原因不是因为真正的欧阳小姐,也不是因为那个古怪的梦,而是求而不得。” 司徒瑶沉默了,赫连晨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的心思,她曾喜欢上一个人,可那个人不爱他,所以她才想进宫,让那个华丽的牢笼囚禁她一辈子。 赫连晨捏紧了司徒瑶的手,问道:“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司徒瑶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哽咽道:“你不认识的,如今我喜欢的是你,你又何苦问那过去之人?” 司徒瑶想,若是她的真正地身份不被解开,赫连晨永远也不记得自己曾多么残忍的对待过一个女人,一个愚笨无知却痴心爱着她的女人。 赫连晨温柔地擦着司徒瑶的眼泪道:“好了,我不问了,既然放下了,就不要再哭,再想起了,好吗?从今以后,你的心里就只有我一个,不要再有别的人。” 司徒瑶依偎在赫连晨的怀里道:“小唯的心里很早就只有相公一人,以前有许多事不过是年少无知而已,不过到底是少年往事,每每想起难免会伤怀,只要不提,那些事也就随风而过了。” 赫连晨把司徒瑶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知道他在乎这个女人了,不仅仅是他是她要娶的女人,不仅仅是因为曾许诺一生,而是因为她是她。 第69章 遭人陷害5 司徒瑶拿过苏柳的画像道:“谢谢相公为我所做的,我很喜欢,其实我一直很担心我娘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若是她也能到长安来就好了。” 赫连晨道:“相信我,你一定能见到你娘的,等你成了我的妻,就把你娘接到王府来如何?” “真的可以吗?毕竟我的身份是欧阳唯,而不是……” “身份的事不都是自圆其说吗,到时候就说是你的救命恩人便是了,景阳王妃知恩图报,又有何不可?” 司徒瑶搂着赫连晨的脖子笑颜如花道:“这么说来我得努力成为你的正妻,那样就可以早些见到我娘了。” 赫连晨道:“我来努力就成了,你只要安心地等着嫁给我。” 司徒瑶想,棋局走到这一步,已经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了,只是她不知道这还是不是一盘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棋局。 午膳后,赫连晨回到书房,阿禄一心一意地问道:“王爷,那副画像……” “另送一幅到丞相府去,不过只能交到丞相大人的手上,其余的人一律不能碰,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你就提着头来见本王。” 阿禄的办事能力是不值得怀疑的,赫连晨还再三提醒,可见其重要性,阿禄小心道:“是的,王爷,奴才一定把王爷交代的事情办好。” “恩!”赫连晨很满意,好像看到了结果一样。 阿禄是赫连晨派去丞相府的,丞相府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他很轻松就见到了司徒易。 阿禄递过赫连晨让他带去的画像道:“这是王爷让奴才给丞相大人看的,不过却只能是丞相大人一个人看。” 司徒易打开画像,吃了一惊,然后慢条斯理的把画像收起道:“景阳王有什么说的吗?” 阿禄把画像拿回来道:“王爷说了,若是丞相大人想知道更多,就得和王爷见一面,王爷让丞相大人约个时间。” “那么就现在吧,现在我就随你去景阳王府。” “王爷就知道丞相大人迫切,不过王爷怕丞相大人激动,所以王爷在水里香等丞相大人喝茶。” “相公,今日丞相夫人约了小唯去丞相府一聚,小唯可以出府了吗?” 赫连晨微微一笑道:“自然是可以的,可要我陪你一起过去?” 司徒瑶被赫连晨的笑容晃了神,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我和丞相夫人定然是有体己的话要说的,你去了反而不方便。” 司徒瑶到了丞相府,赵楠就一个劲的关心她的伤势好了没,司徒瑶热泪盈眶,她虽不能名正言顺的做母亲的女儿,可母亲对她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却如此关心,她甚至觉得自己从来就不曾失去过母亲。 司徒瑶道:“姨娘只是关心小唯,小唯也想知道姨娘的腿怎么样了,可有请高人来看过?我在蓉城的时候也听说过一人退不能行走,却被高人治好了,原来那人的腿是被人下了毒,这毒解了,毫升的养着,这腿也就好了。” “小唯不用安慰我,都两年了,我早已习惯了,今日叫你过来,不过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司徒瑶不知道有何事竟让母亲这般严肃,问道:“姨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赵楠道:“司徒家曾有两个女儿,但却红颜薄命,幸有小唯对我这么好,才让我觉得我还是有女儿关爱的,我和老爷商量过了,想认你为义女,不知道小唯意下如何?” “这……姨娘厚爱,小唯没有不愿意,只是小唯都已是嫁做人妇的妇人了,怎么配当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的义女?” “瞧你说的,认女儿,不都是因为喜欢吗,难道还在乎那些个身份?” 其实认义女的事情是司徒易提出来的,说欧阳侧妃对夫人好,认了义女倒也亲上加亲。赵楠从赵蔚那里得到消息说赫连晨想娶欧阳侧妃为正妃,但赵蔚却以欧阳侧妃出生低而不同意,她早已想到认欧阳侧妃为义女以提高她的身份,后来司徒易提起,她就乐见其成了,这才约了欧阳侧妃过来。 司徒瑶跪下来,流着泪笑道:“姨娘的好,小唯铭记在心,小唯愿意人丞相夫人为义母,一辈子尽孝跟前。” 赵楠连忙托起司徒瑶的手道:“傻孩子,别跪在地上,等哪日正式见礼再跪不迟。” 司徒瑶道:“小唯这一跪感谢姨娘厚爱。” 赵楠拉着司徒瑶的手笑道:“以后你就不用随着景阳王叫我姨娘了,的叫我娘了。” 司徒瑶甜甜一笑道:“娘!” 赵楠一下子愣住了,这声音…… “娘怎么了?”司徒瑶焦急地问道。 赵楠回过神来道:“没什么,今日我很高兴,你就晚些再回王府吧,我让你的两位兄长送你回去,今日也好见见他们,他们以后可就多了一个妹妹了。” “好啊!小唯也想和两位兄长说说话。” 赵楠看到司徒瑶笑靥如花,总觉得思绪恍惚,因为那声娘,她想到了她的亲生女儿瑶女,可惜瑶女命苦,嫁人一年就死了。 “小唯,你会吹箫吗?”赵楠的记忆里,瑶女唯一会的就是她反复教的那首童谣。 司徒瑶夜间的时候很开心地跟赫连晨说丞相夫人认了她当义女,赫连晨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如此以来我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司徒瑶没想到这么大的惊喜,赫连晨竟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心里有些失落。 赫连晨轻描淡写道:“你憋了这么久才说倒挺不容易的,你的身份还不就是我的女人么?” “你……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我倒是忘了,丞相夫妇要认我为义女,怎么会不经过我相公这一关呢?你倒是瞒着我。”司徒瑶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虽然有甜蜜,也活像一个小丑。 “若不是瞒着你,这份惊喜这就没这么浓了。” “这倒也是!”司徒瑶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相公,你……你干什么?” “相公……”司徒瑶低低地呼着赫连晨,声音百转千回。 赫连晨原本就喜欢司徒瑶叫他相公,她总是叫得他心里美滋滋的。 司徒瑶沉侵在他给的欢乐中,仿佛此刻已经成了他的妻子,一辈子一双人。 她越沉醉,他越凶猛,其实他们之间也是非常难过的契合的…… 司徒瑶挣开沉重的眼皮,就看到赫连晨那一张放大的脸,而自己正躺在赫连晨的怀里,疑惑道:“今日也不是休沐,相公不用去早朝么?” 赫连晨笑道:“小唯焉知为夫不是早朝归来呢?” 司徒瑶咬住了嘴唇,瞪着赫连晨:“相公怎么越来越坏了?” 赫连晨捉住司徒瑶捶打他胸膛的小手,握在手里道:“难道说,小唯不喜欢为夫的坏,可为夫记得小唯昨晚叫得非常的大声,又是笑,又是哭的,可享受得很。” “你……” “怎么哭了?”赫连晨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充满磁性的暖意与温柔。 司徒瑶泪眼朦胧地看着赫连晨道:“我这是高兴,相公心里还是有我的位置的。” 赫连晨一愣,却不得不承认司徒瑶说的是事实。一个小女人就能点出来的真相,他又怎么可能回避不承认。小女人好像有一股魔力,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住进了他的心里,一时之间他觉得五味陈杂。可想到他从她身上得到的快乐,他许诺的一辈子,他想即便是要他爱她他也是不会拒绝的,或许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一个在他的心里,一个在他的身边。 九月的一件大事就是丞相府收义女,为了恭贺当朝丞相收义女,上……门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关于当朝丞相所收的女儿是景阳王的侧妃的消息也流传开来。 司徒瑶原本就高兴,见赫连晨也喜悦,自己的心情就越发的好了。 “相公,义母的腿,我总觉得是有救的。我的家乡曾有一个人也是双腿不能行走了,许多大夫都找不到因由,那个人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的时候却被高人所救,后来才知道那个人的腿是中了毒,毒解,腿也就慢慢恢复了。相公,我们要不要请高人为义母救腿,也算我这个义女尽的第一份孝道。” 赫连晨知道小女人一向关心丞相夫人,可他却不得不打击她:“宫中太医也治不好,难道还有什么江湖郎中能够治好的?” 司徒瑶不苟同道:“我都说了,我们家乡那个人的腿都好了。再说了,难道宫里的太医医术就是最好的了吗,相公见多识广,我不相信相公就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些志向并不在皇宫的名人异士。” 赫连晨捏了捏小女人的脸道:“小唯的意志这么坚定,我好想没有什么理由反对,不过小唯可听说过名人异士甚是喜欢为难人?” 司徒瑶干脆道:“为难人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治好义母的腿,我就算是受大苦也愿意的。” 第70章 喜事将近1 “好,等过段时间,我就带你去鬼谷寻找鬼谷谷主,若是他也治不好姨娘的腿,这世上就再也没人能治好姨娘的腿了。” 司徒瑶的眼里燃起了熊熊火焰,依赫连晨所见,那么这个鬼谷谷主定是能够治好母亲的腿的,可是为何还要等? 司徒瑶搂着赫连晨的脖子,亲昵道:“为什么还要过段时间呀,早些治好义母的腿不好吗?” 赫连晨把司徒瑶抱起面对着坐在自己的腿上,亲昵的捧着她的脸道:“因为我想娶我的小女人为妻呀!” “什么……” “欧阳唯,赫连晨要娶你为妻了。”赫连晨在司徒瑶的耳边大声重复道。 司徒瑶的呆愣转成了无限的喜悦,但她的外在却是个忍得住的人,笑得依旧那么俏丽得体:“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何不知道?” 赫连晨倒是意外小女人没有尖叫起来,在她的脸上啄了一下道:“那本王现在就告诉你,本月二十九,我就要娶你为妻,一世一双人,实现对你的一生的许诺。” 司徒瑶紧紧地抱住赫连晨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脖颈里道:“相公,你终于要变成我的相公了。” 司徒瑶的语气娇滴滴的,赫连晨却知道她哽咽了,她曾不愿嫁他,是因为她怕得不到他的一辈子,而她对他的爱足够深,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此刻是感动的,她把这种感动隐藏在短短的一句话里,难免露了情绪。 “小唯,吾之妻。” “相公,妾之夫。” 九月,长安城里,比丞相夫妇收义女更大的事就是景阳王赫连晨要娶他的侧妃为妻了,从此景阳王妃这个位置有了人,景阳王府也有了女主人。 有人说欧阳侧妃是沾了丞相府的光,身份高了,景阳王爷更看得上眼了。有人说,景阳王不嫌弃欧阳侧妃商人之女,倒是真的宠爱,有人说,不到一年,出身不好的欧阳侧妃能够认了丞相夫妇为义父母,能够让景阳王娶她为正妃,倒真是有些本事的人。 而所有的这一切,司徒瑶都不一定知道全部的真相,这些市井上的话题又怎么可能完全真实呢! 司徒瑶以丞相府义女的身份出嫁,出嫁前三天她到了丞相府待嫁。她主动提出了能不能住瑶姐姐的房间,原本赵楠还有几分犹豫,司徒易却一口应承了。 司徒瑶又能够住回以前的闺房,感激地朝司徒易笑了笑,司徒易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早从认女的那天开始司徒瑶就觉得司徒易的眼神过于奇怪了些,如今更加确定。他是她的父亲,也是司徒倩的父亲,想必也是因为自己的容颜才会如此吧。 司徒瑶的房间一点也没变,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就连一些摆件也和重生前的她嫁给赫连晨之前是一样的。望着这熟悉的一切,她的心情犹如江水般沸腾。只是她已经不是父母熟悉的那个司徒瑶了,在她们眼里,她只是他们的义女。而走到这一步,又花了多少努力,又是多么的漫长。 大概是因为司徒瑶第一次以义女的身份和丞相府一家人吃饭,这一餐甚是丰富。 张妈道:“夫人心疼小姐,还坚持为小姐做了好几个菜呢!” 司徒瑶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不去看母亲的腿,腿脚不方便还要做菜,这又是怎样的一番情意。 赵楠和蔼地笑道:“也不知小唯喜欢什么,若是不合胃口,小唯直言便是,如今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都不要兜在心里,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司徒易也道:“你娘说得对,你如今也姓司徒了,说是义女,我们都当你是亲生女儿,要是喜欢什么跟爹娘说,爹娘和你的两位兄长都会心疼你的。” 在成为丞相夫妇的义女的时候,司徒瑶说她愿意随义父的姓,就此就叫司徒唯。只是这话从司徒易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总有那么几分不对,可她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其实我不挑剔,只要有肉有汤就心满意足了。” 司徒易笑道:“个性随和,这点和倩女倒是相似。” 司徒钰是丞相二子,有什么话向来不会憋在心里,直言道:“孩儿倒觉得,小唯妹妹喜欢吃肉这点随了瑶儿,若是瑶儿还在的话,定也会喜欢小唯妹妹的。” 司徒瑶道:“小唯在王府生活了半年多,也听过不少瑶姐姐的事情,小唯也喜欢瑶姐姐。” 司徒珏道:“小唯妹妹定是知道瑶儿不少事情吧,为兄倒是很好奇,小唯妹妹为何喜欢瑶儿。” 司徒瑶知道两位兄长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这张脸对自己有嫌隙,于是道:“红花和绿枝愿意为了瑶姐姐死守在王府的忘忧楼,但凭这一点小唯就相信瑶姐姐是个让人亲近的人,小唯并不相信瑶姐姐的那些传闻。” 司徒珏笑了:“就凭这一点,为兄以后就叫你小唯,而不是小唯妹妹了!” 女子抬起头,见男子一进来,眼神急切,问道:“外面可有什么消息?” 男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余光始终离不开女人。 “是不想说么?”温柔的女人言语之间是清淡的强迫,居于男人之上的气魄。 男人到底是一点也不敢隐瞒:“丞相夫妇收了欧阳唯为义女,欧阳唯从此姓司徒,而景阳王不日将娶丞相义女司徒唯为正妃。” “司徒这个姓有什么好,竟连自己的根也不要了。”女子眼里有淡淡的不屑。 因为沁人的温柔,女人的强迫和不屑在男人的眼里根本就不显得厌恶,他看到的只是她的温柔与美丽,看到她需要他的保护。 女人道:“我倒是不相信,景阳王会这么快就喜欢上另一个女人,定是因为那张脸,你说对吗?” 男人向来知道女人想要的答案:“自然是的,那张脸……”顿了顿道,“只是那女人的性子一点也不好,倒不知景阳王是如何忍下去的。” 女人的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他是堂堂亲王,需要忍么?要么是因为不在乎,定也不觉得难以忍受,要么是因为习惯了,甚至喜欢那样的性子。可景阳王喜欢温柔的女人,你我都知道。” “是的,看来这答案倒是前者。”男人一向喜欢附和这女人。 “是与不是,到时候自然会知道。” “你想回去?”男人的声音突然提高。 “或许吧,但一定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男人有些无奈与不舍,平稳的声音透露出激动:“难道你不能放下?” “那么,你呢,你能放下吗?”女人的情绪一点也不如男人的激动。 男人看了一眼女人:“不能,吾爱你之心,此生不变。” 女子笑了笑:“自己都不能做到的事,为何还要问别人能否做到?况且这两年来我变了不少,要求也并非原来的了。” 男人没有说话。 女人似乎不愿意再见到男人:“你在外面奔波,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若是要离开,你和我……”男人说不出口,她从未给过他承诺。 “我和你关系匪浅,你要最后的纪念,我愿意给。” 男人看了一眼女人,出了女人的房间,奔波在外,最想念的地方就是女人这里,可在这里留的时间却是那么的短。 “主子……”铁生知道主子不好受。 “铁生,你是否也觉得我在一个弱女子面前过于懦弱?” “主子是因为疼惜,可属下却希望主子能够强势一些,主子守护了这么多年,连属下都不愿意主子是一场空,更何况主子自己。” “我也希望能够,可她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表情就能左右我的情绪,或许这一切在小时候都已经注定了的,我在她面前永远都会输。” 铁生道:“主子是爱之深。”他知道自己的主人不是个好人,更知道自己的主人不是洁身自爱之人,但他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爱的女人。 “你懂什么,就算她如今要离开,终有一日她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对她更好。她以为赫连晨还是以前那个赫连晨,但赫连晨却已经不是以前的赫连晨了。” 司徒瑶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恍惚觉得自己还是曾经的自己,她正带着喜悦的心情盼着嫁给赫连晨。 可发生了事情是抹不掉的,前世她嫁给了赫连晨,不得善终,这是她心里永远的刺。苏怜霜,欧阳唯,她一步一步走来,如今她重新冠上了司徒家的姓,却也叫不回司徒瑶这个名字。或许不叫司徒瑶这个名字也好,上辈子的愚笨是结束了。 司徒瑶摸了摸自己被被窝熏得热乎乎的脸颊,让自己不要想那么多,可若赫连晨真心娶她,一辈子对她好,她当如何呢,也就一辈子这么过去吗? 司徒瑶来不及多想,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是青桐吗,我已经睡下,可有什么事?” “小唯,是我!” 赫连晨?司徒瑶不知道赫连晨今夜怎么会来这里,出嫁前他们是不能相见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又或是有什么变故? 第71章 喜事将近2 司徒瑶起身开了门,赫连晨身形一闪就进了屋。 司徒瑶关了门回来,赫连晨已经坐在了床上:“起来开门也不知道添件衣服,着凉了该如何是好?” 司徒瑶回到床上,窝进被窝里:“相公深夜过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赫连晨见司徒瑶明明焦急却很镇定,慢条斯理地托着鞋袜和衣服:“难道没有什么事,为夫就不能过来看你?” “嬷嬷和张妈都说,成亲前是不能相见的。” 赫连晨也钻进被窝里道:“不过是无关痛痒的规矩而已,再说你早已嫁我一次,你我早已是夫妻,如今也不过是走个形式,还在乎那些黄花闺女的虚礼。” “相公嫌弃我不是黄花闺女?”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你嫁我之时本就是黄花闺女,竟连这等话也说得出口。我若是嫌弃你,又何必娶你为妻,若是嫌弃你,直接抬你做了正妃就是,又何必还要再娶你一次?” 司徒瑶缩了缩脖子:“我也不就是开个玩笑,瞧你认真的样子,倒让我觉得你爱我至深。” 赫连晨一愣,把司徒瑶搂入怀里道:“我许诺一生一双人,许诺对你好一辈子。既然是一辈子这么久,自然是认真的。” “那你到底为何过来?” 赫连晨亲了亲司徒瑶的脸颊:“我想你了!”他的声音暧昧,还带着淡淡的邪魅,他怎么能告诉她,他昨晚睡得很不好,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早已习惯身边的温暖,今夜是怎么也不能入睡了。 他从没想过,他会对这婚礼这么期盼,这么欣喜。 司徒瑶震惊道:“相公不会是想我想得不能入睡,这才深更半夜的来找我吧?我的福气可真大!” “等日后当了王妃,你的福气就更旺了。” 司徒瑶呵呵地笑了,她倒是愿意如他所说的那样有福气,若是这辈子能够过得很好,上辈子的恨也就会少了很多吧,即使他还没亲口说爱她。 司徒瑶为自己短短的时间就为自己的上辈子和这辈子做了决定感到好笑:“相公现在应该能够入睡了吧?” 赫连晨含住了司徒瑶的耳垂,向她的耳朵里哈气:“不,还不能,有些事还没做!” 出嫁前的一晚上赫连晨又来了,司徒瑶叹道:“相公难道一晚上也呆不住?” 赫连晨从司徒瑶的话里认识到了自己的荒唐,她不过是在丞相府过三夜,而他竟有两夜都偷偷摸摸的过来。 “也就是想看看你出嫁前的样子!” 赫连晨见司徒瑶明艳动人,在烛火下更添魅惑,他又想起自己最近的作为,他无法否认自己是有些喜欢她的,当然也只是喜欢而已。 “小唯……”赫连晨刚想开口,却又忍住了,心想,明晚上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更应景,也让她欢喜。 司徒瑶歪着脑袋看着赫连晨:“相公想说什么?”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的那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美得不像是真的,忍不住用手碰了碰:“没什么,为夫也想看你穿大红色的喜服。” 司徒瑶想到上辈子也是穿着大红喜服嫁给他做正妻的,可他却未正眼瞧过,司徒倩明明是嫁到王府做侧妃,他却也让她穿了大红喜服,而且他珍惜司徒倩,目光温柔地落在司徒倩的身上。 “大红喜服在相公眼里有什么稀奇的,听说司徒王妃和司徒侧妃都穿过呢!” “大好日子前,小唯提她人做什么,定是要自己的喜悦冲淡了才好么?” 司徒瑶不置可否,转开话题道:“明日我嫁了你,别人提到我时,定然还是称呼我为欧阳王妃的吧,毕竟司徒王妃已经有一个了。” 赫连晨捧着司徒瑶的脸颊道:“虽然你本不姓欧阳,可你就这么在乎司徒这个姓?” 司徒瑶心里一滞,解释道:“这世上人人都随父姓,只有我随了母亲姓苏,倒是个异类。如今有了义父义母,随了义父的姓,我也算是有父亲的人了。” 赫连晨紧紧地抱着司徒瑶,像是要给她一生未得到的温暖:“傻瓜,你嫁了我,就该随夫姓了,你该姓赫连了,司徒这个姓也是用不着的了。” 司徒瑶沉默了瞬间道:“相公,你知道吗,这里是瑶姐姐曾经住过的房间?昨夜我们还在瑶姐姐的床上欢好呢!” 赫连晨有一种很爱怪的感觉,恍惚怀里的并不是一个人,反而像只妖,不过他到底是个镇定的人,一点也因她突兀的话表现出什么不妥,只是平静的问:“小唯想表达什么?” 司徒瑶笑了笑:“我和瑶姐姐有缘,到底也是因为和王爷有缘。”若不是因为赫连晨,这世上也就是一个司徒瑶,哪里还有重生成苏怜霜的,假扮成欧阳唯的,后来又称为司徒唯的她。 赫连晨被司徒瑶说的话弄得脑子都乱了:“想必小唯明日能够穿大红喜服,兴奋过了头,脑子都乱了,且不说话了,做些其他的吧。” “夜黑风高的,做什么呀……” 司徒瑶的尾音被赫连晨的吻堵在了咽喉里,司徒瑶推开了他道:“昨晚才……继续这样对瑶姐姐不好,明日我们大婚,不如等明晚吧,小唯定让相公过一个难忘的新婚之夜。” 上辈子的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这辈子嫁给他做侧妃的那晚上的行……房和动物的交配无疑,如今他们还有一个机会,若是顺利,倒也弥补了一些缺憾和仇恨。 翌日,司徒瑶神采奕奕,算起来,这是她第三次嫁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惊喜。事实证明,报复的作用是相对的,她还没让他完全沦陷,她已经沦陷了下去。 身着大红色的喜服,告别父母,踏上花轿。司徒瑶的眼眶湿了,重生前那个愚笨的司徒瑶不知道离愁别绪,没有哭过,重生的她连带着上辈子的一起感受了,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弄花了自己的新娘妆,她到底还是愿他看见美美的自己。 再一次拜别母亲嫁给赫连晨,今生会是前世的重复吗? 坐在大红花轿上,外面闹哄哄的,她知道这是长安百姓在祝福景阳王,长安城唯一的最尊贵的亲王。 司徒瑶突然觉得顶上的红盖头很重,万一有个不是,这盖头就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盼望着早些到达王府,早些进入洞房,赫连晨能够早些掀开她的盖头。 终于到了景阳王府,司徒瑶被扶了出来,赫连晨握住了她的手,把花球的另一端交到了她的手里,她看不太清脚下的路,被青桐扶着,感觉到的则是他轻盈的脚步。 跨过门槛,站在大堂前,上面坐着的是太后赵蔚和皇帝赫连曦。 司仪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他们按照司仪的声音,拜天拜地拜天子,也拜太后。下一步就是夫妻对拜,司徒瑶很紧张,上辈子他是迫于无奈才娶了她,此时她却是他真心要娶的,这是不是老天爷对她的弥补呢? “夫妻交拜!” “阿晨!” 司徒瑶刚低头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呼唤,此时静谧,想必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这声呼唤,更可怕的是,她感觉到了花球的另一边沉了下去,赫连晨放开了。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从一对新人的身上转移到发出声音的那个人身上,那是一位女子,和司徒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传闻欧阳侧妃和司徒侧妃长得甚是相似,若是欧阳侧妃正站在这里,那么红盖头下的人又是谁?难道丞相司徒易的义女并不是欧阳侧妃,可看过司徒唯的人都知道那是欧阳侧妃欧阳唯。 司徒瑶感觉到赫连晨的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停了下来,难道是停在了刚才发出声音的那个女人面前吗,那样亲密的呼唤,定是非常亲密的人,可他为何说今生只她一人? “倩倩,你是倩倩吗?”赫连晨望着面前的女子,心里慌乱,这不是和司徒倩长得相似的一个女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非本人,怎么会一模一样。 “阿晨,不过两年没见,就不记得倩倩了吗?” 司徒瑶一下子掀开了盖头,怎么可能是司徒倩,司徒倩不是已经死了吗?可面前站着的,温柔似水的女子,明明就是和司徒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好怕,害怕这真的是司徒倩,那么她的死有算作是什么呢? 宾客看到两人长得相似,暗自抽了口气。那女子看到司徒瑶也吃了一惊,一身大红色嫁衣的女子长得和她好生的相像。 喜庆的气氛变得怪异,原本来吃喜酒的人都看着这大堂上发生的一切,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赵蔚道:“晨儿,有什么事拜完堂再说!” “阿晨,你以前娶了姐姐为王妃,今日又要娶别的女人了吗?” 赫连晨侧头看向司徒瑶,见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是以前的心头肉,一个是承诺了一生的人,如今两个人他都不能成全了。 第72章 喜事将近3 “倩倩,这亲事是天下皆知的,我必须负起这个责任,这对你我并无影响。”这么多宾客在场就是来参加他的喜事的,他怎么能够食言。 “阿晨,两年前你不得已娶了姐姐,倩倩认了,今日你还要娶另一个女人吗?阿晨,这个女人长得和我甚是相似,你一定是念着我,才娶她的,对不对,既然我都已经回来了,你还要娶她吗?” 司徒瑶看着这一切,没想到这一次她的亲事还是不顺利。她走近赫连晨和那女人道:“司徒侧妃已经死了,我想知道如今活生生地站在这里的是谁?” “这位就是欧阳姑娘吧?”女人的脸上带着对陌生人的胆怯,她的温柔和司徒瑶的明媚行程鲜明的对比。 “不,我叫司徒唯,且已经不是姑娘了!” “原本听说妹妹叫欧阳唯,却没想到也跟我一个姓了,看来这也是你我的缘分。”面前的女人是赫连晨的侧妃,但绝不能变成赫连晨的正妃。 司徒瑶盯着面前的女人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一个已死之人,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当年我其实并没有死,当时病重,我不想连累阿晨,所以才会假死离开。本以为此生再也不能相见,却没想到我能遇到高人,治好了我的病。” 这是很好的理由,这么善意的原因,解释了她突兀的死而复生,赫连晨也只会心疼而不会责备的吧?司徒瑶讽刺的笑道:“那么司徒王妃呢,传闻司徒王妃是因为毒害司徒侧妃羞愧自杀,那么司徒王妃的死怎么说?” “我并不知道这些!” 司徒倩委屈得很,如今比起以往越发的柔弱惹人疼了,倒显得司徒瑶咄咄逼人。 赫连晨心里五味陈杂:“小唯,你不知道的就不要多问。” 司徒倩选择在这样一个日子出现,司徒瑶越渐肯定司徒倩并非外表给人的展示的温柔女子,前生两个人一起带给她的伤害让她一时窝火,大声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司徒王妃的死根本就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不是因为害司徒侧妃畏罪自杀,而是王爷你以为司徒王妃偷了司徒侧妃的药害死了司徒侧妃,是你折磨她逼死她的,而且她死的时候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当时没有一点顾念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想着要她死!” 司徒瑶愤恨中说出来的话让在场的宾客哗然,赫连晨也变了脸色,小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赵蔚看不下去,再次重复道:“有什么事,拜完堂再说,现在休得胡闹!” 赫连晨是景阳王,比以前意气风发的景阳王更加的成熟稳重,对司徒倩道:“倩倩,你先随嬷嬷回去休息,等拜完堂,本王就过去找你!” “阿晨,你若当真要娶她做正妃,我的回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你娶你的正妃,我就当是走错了门!” 司徒瑶看着柔弱的司徒倩风一样的向王府外跑去,而赫连晨马上追了出去,在场宾客哗然,只听得到赫连曦叫了一声“皇兄!”。 司徒瑶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也木然地走出喜堂,凭着感觉向王府外走去,这里不是属于她的! 司徒瑶走到王府外面没有看到赫连晨和司徒倩的踪影,他弃她而去了,在喜堂上撇下了她这个新娘,追着他以前的爱人去了。 司徒瑶原本顶着欧阳唯的身份就不被人看好,因她是商贾之女而小瞧她,如今她又在喜堂上被弃,她以后还有何脸面以赫连晨的女人自居? 一次两次,她都败在司徒倩的手里。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去丞相府吗,丞相府的亲生女儿已经回来了! 此时王若依追了出来,拉住了司徒瑶,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这位受了伤的朋友说话。她是嫡女,当然知道这是多么大的委屈与屈辱。 司徒瑶掰开了王若依的手:“若依,你看,这么多人,就只有你一个关心我,可是我此刻的心好痛,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可以别跟着我吗?” 王若依咬了咬唇:“我不跟着你,可是你要看开些,你还是景阳王的侧妃,景阳王回来,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他不是一个食言的人。” 司徒瑶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赫连晨聪明理智,但遇上司徒倩却总会变得理智全无,因为他爱司徒倩,所以不管司徒倩有理无理,只要司徒倩不受委屈就是了。 司徒瑶一个人游荡在长安街头,大红色的喜服频频引起众人的目光,不少人议论这样一个穿着大红色喜服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的女人,大多是被抛弃了。 司徒瑶觉得好吵,第一次不喜欢人多,也许是老天同情她,下起了雨,街上的人不是纷纷避雨,就是回家了,一下子变得空档,也安静了。可这雨,却是她的心情,是老天在代替她哭泣。 雨水先是粘住了司徒瑶的发丝,接着越来越猖狂,把司徒瑶淋湿成了一个落汤鸡。可是她不在乎,已经没有比今日发生在喜堂上的事情让糟糕了,这些雨点打在她的身上,她已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重量。 “司徒唯,你就打算这么折磨你自己吗?” 身后有人叫她,但司徒瑶知道这不是赫连晨,赫连晨此时定然佳人在怀,哪里还记得她这个只有空许诺的女人呢?半年多的相处,也抵不过那个女人的三言两语。 她觉得好心痛,也好恨,上辈子的和这辈子的加在一起,她被伤得太多,也只有在这样的雨下走着,才让自己觉得好受些! “司徒唯,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你这样糟蹋自己,岂不是快活了他人!” 司徒瑶知道自己无法忽视身后的这个人了,转过身看着他,他一样也和她被雨水淋湿了,她竟然还笑了笑道:“杨大公子怎么来了?” 杨济皱了皱眉:“笑不出来就不要笑,虽然你是个美人,可是你如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我若是不来,你就要在这雨中走到明天吗?只怕到了明日,你的半条命就去了。” 司徒瑶道:“怎么会,就算你们所有的人都想死,我司徒……唯却不会,我要活得好好的,才不会辜负我的生命。” 杨济讶异司徒瑶的坚强:“既然不想死那就跟我走好不好,在这里淋下去,定是要生病的,像你这样坚强的人,在敌人未打倒之前也愿意倒下吗?” 杨济想送司徒瑶回王府,司徒瑶不愿意,送她回丞相府,她也不愿意,劝她去王若依那里暂时住一下,她更是不愿麻烦。杨济无可奈何,说到他的家里去吧,惹来了她的冷眼相看。她已为人妇,怎么可能跟其他男人回家呢? 杨济无奈,只得送司徒瑶去客栈,可司徒瑶好像很难照顾,到了客栈不去换衣服,反倒要先吃饭。 杨济无奈,只得让客栈小二去买两套衣服回来,自己则浑身湿淋淋的陪着一样湿淋淋的司徒瑶吃饭。 司徒瑶食不知味,抱了抱自己的身子道:“好冷,小二,上两壶酒吧!” 杨济见司徒瑶叫酒叫得这般洒脱:“你若是为了今日发生的事情而喝酒,大没有那个必要,你这样只有让亲者痛仇者快。” 司徒瑶笑了笑道:“在这长安城,谁把我当亲人呢,我喝酒,不过是御寒,不过是让自己痛快,杨济,你想得太多了。” 杨济知道司徒瑶在今日对他才算是真的改变了态度,不再是叫他杨大公子,也不叫他杨将军,而只是叫他杨济。若说别人叫他杨济是藐视与不尊重,但他知道她一定不是。 “我不喜喝酒,就不陪你了。” 司徒瑶嘀咕了一声小气,也不理他,自顾的喝起了酒来。不知道是酒的温暖还是酒能够麻痹人,她真的觉得没那么冷了。 杨济却并非不是个不喜喝酒的人,他只是不想自己沾上了酒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方便照看她。 司徒瑶倒是个能喝的,只是不一会儿就说起胡话来。想来刚才灌酒,也只是心伤所致,并不是个真正喝得的。 “杨济,你说我哪点不好呢,怎么两次都得不到善终,都败在那个女人手里,那个女人也不过是表面温柔而已,他怎么就看不清呢?” 杨济以为司徒唯嫁给赫连晨做侧妃的时候也定是受过委屈的,如今又遭到这样的奇耻大辱,所以才说两次都得不到善终,他却不知道她的前生受过多少苦。 “小唯,喝了这么多酒,怎么也不会冷了,不要再喝了,喝多了伤身。” “不行呢,这可是好东西,你也喝点!”司徒瑶如今什么都抓不住,真觉得这酒是个好东西。 杨济皱了皱眉:“那,你过来喂我!” 司徒瑶此时喝得醉醺醺的,脑子里也没了男女之妨,起身就走到杨济身边,歪歪斜斜的站不稳,就依靠在了杨济的身上,把手里的酒喂给杨济喝。 第73章 喜事将近4 杨济假意接酒,点了司徒瑶的穴道,然后顺势把不能动弹的她抱进了怀里。 司徒瑶浑身动弹不得,酒杯也掉到了地上,心里不甘,嘴上直嚷道要喝酒,还没喝够云云,不时还舔了舔嘴唇上留有的余香。 杨济不理司徒瑶的嘀咕,直接抱着她向里间的大床走去…… 赫连晨安慰好了司徒倩回到王府后,宾客已经散尽,原本想亲自安排司徒倩到同心苑,却听青桐禀报司徒瑶不见了,连忙派了人去寻找,得到消息已经是晚上了。 丞相府也急于知道司徒瑶的消息,赫连晨派人去丞相府报信,而自己则带人往悦来客栈去,脚步匆忙。 杨济把司徒瑶抱到了床上,想帮司徒瑶脱掉这让她悲伤的被雨水打湿的嫁衣,可他到底是个男人,而她是个有夫之妇,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杨济唤了小二找来客栈里的女人为司徒瑶换了衣服,又让人为她备醒酒汤,自己才在外间换了打湿的衣服。走到床边一看,司徒瑶一脸痛苦,还不断嚷道:“放开我,放开我!” 杨济见不得司徒瑶不知事一脸痛苦的样子,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司徒瑶能够动了,也就不老实了,直嚷道还要喝酒,酒很好喝。 杨济无奈得很,扯过被子把她捂得严严实实的道:“小唯,我守着你睡一觉好不好,醒来便什么都好了!” 司徒瑶的精神有多好,超乎杨济的认知,今日也折腾这么久了,她竟也没累,让她睡觉,她就是不自在,客栈里的醒酒汤已经送来了,杨济便伺候这位主喝下。 他是杨家的大公子,又何曾做过伺候人的事,不过这这第一次伺候人却一点也不手生,也没想象中那么别扭。 赫连晨到了悦来客栈,只要稍微打探一下有没有一个穿着嫁衣的女人来这里,就能获得司徒瑶准确的位置。 可悦来客栈的人似乎不愿意透露司徒瑶的具体位置,赫连晨也只好亮出身份,客栈的人忌惮景阳王的身份,再也不能隐瞒司徒瑶的位置。 赫连晨上了楼,依照小二指出的位置敲了敲门,屋里很快就有了回答:“我们不需要任何东西,今晚不要再打扰我们。” 赫连晨一愣,屋里怎么会是男人的声音,难道找错了位置。他让惊雷再次去打探,但确实是这里,没有错。 赫连晨让惊雷把门踢倒,大摇大摆走了进去,进入里间,就看到杨济坐在床上,而司徒瑶就睡在床上,头枕在杨济的腿上。 “王爷!”司徒倩小声叫了一声。 原本赫连晨只带了惊雷,却没想到司徒倩要跟着一起来,想着两年没见,把她丢在王府的确不好,便让她跟了出来。 赫连晨见到杨济和司徒唯如此亲密,额上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全,阴冷道:“杨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杨济怎么不可以在这里?”杨济看司徒唯如此伤心,心里也不舒服,对赫连晨也没有平时那么客气。 杨济的藐视让赫连晨极为的不舒服:“因为你怀里的是本王的女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对本王的侧妃不敬。” “哦!”杨济一点也不客气,“杨济记得王爷今日丢下了新娘走了,杨济安慰新娘也是一番好心,新娘定也不会怪罪,王爷又何必责难呢?” 杨济见赫连晨两年来冰冷的脸此时阴晴不定,笑道:“我现在就把她叫醒,看她是否会怪我!”轻轻地怕打着司徒瑶的脸道,“小唯醒醒,你家王爷来接你回去了!” 司徒瑶本就噩梦缠身,睡得并不深,杨济捉弄了几下,她也就行醒了。只是赫连晨看着这一切气得火都要冒出来了,好一个杨济,他这个正经的夫君在这里,还这般的亲近他的女人。 “杨济,你弄醒我做什么,人都累死了,也不让好好睡个觉!”司徒瑶一醒来就嘀咕,却看到房间里多了三个人,白日里的屈辱和伤痛瞬间就回来了。 司徒瑶心里很不舒服,连看都不想看赫连晨及司徒倩,低声对杨济道:“你怎么让他们进来了?” 杨济却没有回答司徒瑶,而是问道:“王爷说我对你不敬,小唯不如说说,我是否有对你不敬?” 司徒瑶原本不好的心情在看到赫连晨和司徒瑶越加的阴沉了,也没心思应付:“你处处帮我,怎么会是对我不敬呢?” 赫连晨的心都被司徒瑶伤透了,也不知道这二人发生了什么事,小女人对杨济的态度竟比以前还好了不少,他也不想深究,有些事好歹也该关着家门来说,便道:“小唯,本王是来接你回王府的,你现在跟我走,今日所发生的便既往不咎。” 司徒瑶冷漠的笑了:“你说既往不咎便既往不咎吗?今日所发生的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想把你的过错都抹去吗?赫连晨,我司徒唯在这里告诉你,景阳王府,我这辈子都不愿意踏足了。” 赫连晨原本就注意到杨济和司徒瑶都换了衣服,只是他没有当场点破,到底还是顾全着大家的颜面,这些隐晦的东西被司徒倩揭发了,就无处遁形了。 司徒瑶心直口快道:“什么姐姐,我娘就只有我一个女儿,何时多了你这个姐姐,司徒侧妃倒真是喜欢一厢情愿。” 赫连晨本就不满司徒唯和杨济的亲密,又听她不愿意回去,还如此张狂的对司徒倩说话,心中的怒气已经无法忍受:“司徒唯,捡起你的嫁衣跟本王回去,本王还当你是本王的侧妃,倩倩先你入府,你唤声姐姐也是应当的。” 司徒瑶的心早就伤透了,哪里是赫连晨几句话就愿意的,更何况景阳王府从此多了一个司徒倩,她怎么可能回去。 “侧妃?小唯记得没错的话,王爷今日本是要娶小唯为正妃的,可是王爷失信了。小唯当着所有宾客丢尽了颜面,再过些日子,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小唯是景阳王在喜堂之上抛弃的女人,小唯又有什么颜面再当你景阳王的女人呢?小唯说过不会再踏足景阳王府,王爷请回吧!” “你的意思是,若是还能当上本王的王妃,你就愿意跟本王回去?” 可司徒瑶的答案却不仅仅是如此,她沉声道:“王爷曾许诺一生仅有小唯一人,司徒侧妃回来的确是个王爷也不能控制的异数,小唯也不敢怪王爷。就如王爷所说,若是王爷继续让小唯做正妃,而且小唯依旧和王爷同住在怡景苑,小唯或许会考虑跟王爷回去。” 司徒倩一听,立即道:“妹妹,是姐姐先遇上王爷的,妹妹为何一定要挣个输赢呢,竟一点也不留给姐姐吗?” 司徒瑶看也不看司徒倩道:“谁和你挣了,我不过是征求王爷的意见而已,王爷若是不答应,整个都是你的,你又急什么呢?” “司徒唯,你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太不近人情了,本王今日在喜堂上抛下你,的确对不起你,可你背着本王又做了些什么?和杨济勾勾搭搭,就连衣服都换了,本王该做何想?本王不追究你,已经是体恤你,你还想着做本王的正妃。且倩倩说的不错,她比你先遇到本王,本王对你许下的诺言早就已经给了倩倩。” 赫连晨的恶言相像,让司徒瑶寒心,目光冰冷道:“好,很好,既然你无法答应,那你就回去便是,你作何想,小唯没有心情去考虑。”她索性转过身不看他。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还是本王的侧妃。”赫连晨哪里得人这么对待过,看到司徒唯侧过身子不看他的时候心里便冒出了一股火。 司徒瑶不为所动,身居高位的人总喜欢以自己为主,以为是自己的东西,不是自己丢弃的便不愿放手。可是她不是东西,也被他在喜堂上丢了一次,他的倩倩回来了,他直接休了她不是更好吗。 此时门再一次被打开了,是丞相司徒易来了,见场面僵持着,也劝司徒瑶:“小唯,既然王爷都亲自来了,你就服个软,跟王爷回去吧,都是姐妹,谁做王妃又有什么差别呢!” 司徒瑶依旧没有转过身来:“既然没有什么差别,义父为何不劝你的亲女儿呢,我说过了,景阳王的女人我是再也没有颜面当了,我知道自己还占着侧妃的身份,王爷明日就派人把休书送来吧,反正小唯已经被弃,被休也不是什么怪事了。” 赫连晨心里的火越来越旺,怒道:“你做梦,你既然做了本王的女人,这辈子都是本王的女人。”他知道若是不爱,放弃也未尝不可,可是他似乎放不下。 司徒瑶也懒得和赫连晨废话了,直接对杨济道:“既然他们不愿意让路,那你就带着我从窗户走吧,这世界上有许多路,我不一定非要走那一条。” 杨济知道司徒瑶不转过身去,是因为早已泪流满面,到底是个倔强的人,一点也不愿意敌人看到自己的柔弱。 第74章 小唯离开1 杨济对赫连晨抱拳道:“既然小唯不愿意回去,那杨济就得罪了,等小唯哪日想通了,杨济定然还君明珠。” “你敢!”赫连晨作为王爷的威严在被司徒唯拒绝后依旧显露无疑,没有冰冷淡漠的掩盖更加摄人。 杨济道:“一个在喜堂上被丢下的女人,你们为何不给她些时间缓和一下呢,定要苦苦相逼,让她难受才是吗?我杨济光明磊落,没你们想的那么恶心,今日她在雨中淋了半天,衣服都打湿了,还喝得大醉,我是让客栈里的女人给她换的衣服,她已伤心到这个地步,你们还如此相逼,你们是想要逼死她吗?” 赫连晨一愣,他想到了司徒瑶,当初她就是被他逼得自杀的,如今他又要逼另外一个女人吗? 赫连晨曾没有给过任何许诺给司徒瑶,可小唯却是不一样的,他给了她一生的许诺,他甚至打算在今夜告诉她他是喜欢她的,可是这一切都有了变数。 “小唯,你此时想不开,可以回丞相府或者是王家小姐那里去,本王等你想开了,再接你回王府。” 司徒易连忙道:“小唯,跟爹一起回丞相府,你娘一直担心着你,你好歹回去看看!” “娘一定也知道司徒侧妃回来了,告诉娘,我很好,不用担心!”司徒瑶拉了拉杨济的衣服,这里她再也呆不下去了,今生原来还是前世的重复,只是她还活着,活得更加的心痛与卑微。 杨济知道司徒瑶的倔强,也不久留,用袖子挡在司徒瑶的脸前,带着她离开。 主角走了,场也冷了。 司徒倩道:“王爷相信妹妹和杨将军是清白的?” 赫连晨没有回答,他纠结的是杨济为何要挡住小女人的脸,她是再也不愿意看到他了吗? 雨停了,雨后的夜是没有月亮的,杨济打了火把走在司徒瑶的身边。司徒瑶一直沉闷着,也不知道要走到何时。 “小唯,你打算走到天亮吗?” 司徒瑶停下脚步道:“那么你觉得我该去哪里呢?” 杨济顿了顿道:“要你去杨府,你定是不愿意,我送你到王家小姐那里去吧!” “不了,现在夜已深,我不想去打扰若依。”王家也有王家的一家人,司徒瑶不想因为自己还能渡过去的一丁点困难就去向朋友寻求帮助。 杨济心疼道:“更深露重,总是该找个歇息的地方,不如去杨府吧!” “不了,小唯给杨将军添了不少麻烦,你先回去吧!” 杨济一下子抓住了司徒瑶的手道:“你现在脑子清醒了,就给我说麻烦了,我是为什么要陪在你的身边,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可你说的是朋友该说的话吗?” 司徒瑶还没见过杨济这么发怒,一下子懵了:“对不起,我不能去杨府,刚才王爷就怀疑你我之间不清不楚,若是去了杨府,只会留下更多把柄,我不想我自己的情况变得更糟。” “刚才那么决绝,转眼间就担心起他的看法了,他今日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你到底是爱他太深,就算屈辱受尽也舍不得放下。”杨济才佩服过她的倔强,此时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不!”司徒瑶似乎是被人戳到了脊梁骨,大声道,“明天我就会向你证明,我在悦来客栈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不会回景阳王府了。” 杨济好奇司徒瑶这样据理力争的态度下究竟将作出什么行动:“你要怎么证明?” 司徒瑶瞪了杨济一眼道:“怎么证明,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刚不是说要向我证明吗?”杨济笑了笑,“你倒真是个健忘的人。” 司徒瑶目光有些空洞道:“我的确是健忘,但我绝不会忘了今日所发生的和所说的,明日后并不代表我和赫连晨就真的恩断义绝了,但我也绝不会让司徒倩好过。” 杨济心疼她说话的苍凉:“你不过是今日才见司徒倩,她说的话也的确对你有敌意和虚假,但你也犯不着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就因为景阳王选择了司徒倩吗?你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放不下呢?” “你不懂!”司徒瑶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懂,她的前世今生都毁在了司徒倩这个女人的手上,只是今生她还有无限可能。 “我的确不懂。”火把熄了,杨济拉住了司徒瑶的手,这样的夜里,他有保护她的责任,她的手凉凉的,他也想把她温暖。 司徒瑶就让杨济握住她的手,只要有一丁点的温暖,她都会贪念,今日被赫连晨伤害到这个地步,不也就是因为她过于贪念他带给她的感觉。 沉默良久后,司徒瑶道:“其实司徒倩的身上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她是丞相府的庶女,在景阳王的眼皮底下假死定是不容易的,且她一个人也难以完成一切工序,当年她的假死定是有人相帮的。杨济,我没什么朋友,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 杨济愣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帮你?” “就当我有欠了你一次,以后你若是遇上了今日这样伤心的事,我定会安慰你。”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司徒瑶和杨济在黑夜里呆了一夜,第二日就匆忙地进宫,不过她不是去向太后请安,而是去找皇帝赫连曦。想来向太后请安这等事也轮不上她了,毕竟她再也不是赫连晨唯一的女人。 杨艳听说司徒瑶到了赫连曦的宫门外,便知会了伊碧嫣,伊碧嫣和司徒瑶有过节,是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个羞辱司徒瑶的大好机会的。 司徒瑶看到伊碧嫣打扮得花枝招展,喜气洋洋地靠近,并未放在眼里。她受过那么多的伤,伊碧嫣又算得了什么呢! 伊碧嫣笑道:“侧妃娘娘这是在等皇上呢,是要为昨日的事情在皇上这里讨回公道吗?可是景阳王的事情,皇上不定会管呢,皇上一向是尊重景阳王这个哥哥的,景阳王的家事,皇上定是不会插手的。侧妃娘娘这事还真是个哑巴亏了,毕竟景阳王不喜欢,挣扎也是无用的。” 司徒瑶冷冷道:“伊昭媛这么了解皇上吗,那么皇上避暑之行未让昭媛娘娘同行,回宫后也并未到昭媛娘娘宫里去,昭媛娘娘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伊碧嫣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怎么了,好似不如当初那般喜欢她了,若不是皇后,皇上怕是一次都不会到她那里去。 “侧妃娘娘胡说些什么呢,皇上的事情岂是你这个外妇该议论的,商人之女还真是缺乏调教,本昭媛倒是该替你的父亲管教管教了,也让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伊碧嫣的话音还未落就一个耳光扇在了司徒瑶的脸上,她用足了劲,她的手掌尚且感觉到火辣辣的,更何况司徒瑶的脸了。 司徒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五个手指印明显的摆在脸上,她冰冷的看着伊碧嫣道:“好歹我如今还是个侧妃,就算是要教训也轮不到你动手。” 司徒瑶说罢还了伊碧嫣一个耳光,她这一耳光不比伊碧嫣下手轻,伊碧嫣的脸也和她的一样肿了起来。 伊碧嫣哪里挨着这么大力的责打,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和愤恨。 司徒瑶不屑道:“竟连这点都不能承受,竟也敢在这后宫耀武扬威,等哪天皇后弃了你这颗棋子,你就等着玩完吧!” 伊碧嫣不服道:“你竟敢打我,我定要禀报太后和皇后,收拾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 司徒瑶冷笑道:“你不妨试一试,到底是你先打我的,到时候你未必占得到任何便宜。” “你……”伊碧嫣气得说不出话来。 司徒瑶道:“皇上要下朝了吧,若是皇上回来了,你说他是帮我还是帮你,你可别忘了上次在御花园。” “你,司徒唯,你别得意,就算你认了丞相为义父,人家的亲女儿回来了,你依旧什么都不是,你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司徒瑶好似不在乎伊碧嫣所说的,沉声道:“拭目以待!”她原本因为一夜未眠,又大哭过,精神不太好,可语气中的自信却让人感到压迫。 司徒瑶说得没错,伊昭媛没走多久赫连曦就回来了,未等司徒瑶行礼就问道:“小唯,你还好吗?”又见到司徒瑶脸上的手掌印,担心道,“是谁打了你?” 司徒瑶依旧笑得出来:“皇上到时候看到谁的脸上和小唯的脸上一样有巴掌印,就是谁打了小唯了!” 赫连曦让司徒瑶进了甘露殿外殿,司徒瑶就跪了下来。 赫连曦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司徒瑶:“小唯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何必行这么大的礼?” “不,皇上,小唯今日是有重要的决定要求皇上帮忙,等皇上答应了小唯,小唯就起来。”司徒瑶在昨日已经下定了主意,她势在必得。 “小唯,你是个聪明的人,就算朕贵为帝王,但有些事也不一定是朕能够做主的,我现在答应了你,我也不一定能够办到。” 第75章 小唯离开2 司徒瑶不知道赫连曦以为她要求什么,但她既然来了,就不会放过机会:“皇上,昨日的情况你也是看到的,小唯已无颜再做景阳王的女人,小唯今日来是求皇上判景阳王和小唯和离,还小唯自由之身。” “你说什么?”赫连曦几乎不敢相信,和离这个词往往是夫妻双方达成一致要还彼此自由而产生的,但却几乎没有人用,倒是丈夫休弃妻子时为了保全妻子的面子而常常说是和离。 “小唯求皇上判景阳王和小唯和离。”司徒瑶的语气坚定得很,倒有赫连曦不答应,她便不起来的意思。 “小唯,和离不是你一个女人说了算的,若是皇兄也同意你这么做,你们二人和离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小唯,你为何一定要恩断义绝呢?” “皇上,不是小唯要恩断义绝,而是王爷没有喜欢过我,我不会和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在一起的,所以小唯必须离开王爷。小唯也知道王爷必然不会成全小唯,所以小唯才来求皇上,望皇上成全。”司徒瑶可没忘记赫连晨昨晚说的,他要她到死都是他的女人,她不明白既然不重要,为何还要霸占着不放,她讨厌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的占有欲。 “小唯,朕很想帮你,可是朕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因为你所提的根本就不符合规矩,到时候母后和皇兄都会埋怨朕,朕无法在任何一个人面前交代。”赫连曦何尝不同情司徒唯,可是司徒唯所提的,是以前根本就没有过的。 “皇上看到的只有规矩,只有景阳王和太后吗,那小唯呢,小唯在皇上心中一点都不重要?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心有灵犀的朋友。”司徒瑶知道赫连曦的为难,可是她没有其他办法,一直以来都是赫连曦保护她,可是重生的她,赫连曦不认识,也没有责任保护。 “朕……” “皇上心里可还记得司徒王妃,传言司徒王妃因为毒害司徒侧妃而畏罪自杀,可是司徒侧妃如今回来了,她并没有死,司徒王妃定不是因为毒害司徒侧妃而自杀的,可是她是如何死的呢,皇上有没有想过?” “小唯,你想说什么?” “小唯昨日说的话皇上难道没听到,司徒王妃说不定就是景阳王逼死的呢!其实皇上也一直不相信司徒王妃是害了司徒侧妃而自杀的,如今司徒侧妃回来了,你的不相信得到了证明。可是王府为何要瞒下司徒王妃的死因?若不是景阳王下了命令,司徒王妃的死因又怎么瞒得下,皇上都没想过吗?皇上说爱司徒王妃,可小唯今日却觉得皇上的爱未免肤浅了些。” “小唯,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又在怀疑什么?昨日你的那些话不是因为气极了才胡说的吗?” “皇上,司徒倩假死能够成功,绝对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完成的。要么是她栽赃嫁祸了司徒王妃,要么就是景阳王害死了司徒王妃,不知道皇上更相信是哪一种?” 赫连曦不敢置信的后退了几步:“不,皇兄没有那么残忍,瑶儿那么单纯,就算他因为司徒倩而让她受了委屈,也不会害死瑶儿的。司徒倩再怎么坏,瑶儿也是她的姐姐,瑶儿生得笨,她何必要置她于死地。” “皇上,小唯知道有些事让皇上不敢相信,可是皇上生在皇家,就算没经历过六亲不认的事情,难道还没听说过吗?司徒王妃是嫡女,而司徒倩却只是个庶女,这其中的牵扯或许有猫腻也不一定。景阳王或许真的不会对司徒王妃下毒手,可若是为了司徒倩呢,皇上也看到了,昨日景阳王为了司徒倩抛下了小唯,丢下一众宾客。在皇上眼里,司徒王妃善良单纯,可在景阳王眼里会一样吗?” 司徒瑶说得条条是道,让赫连曦难以承受,他小声道:“就算是因为这些,但也不一定就要要了一个人的命。” “是啊,为何就要了一个人的命呢,难道还有什么理由让景阳王瞒下司徒王妃的死因么?”司徒瑶见赫连曦脸色惨白,内心一松道,“皇上,或许司徒王妃的死因我们可以不再管,但是司徒王妃受了司徒倩多少委屈,皇上难道不知道吗?小唯若是继续留在王府,小唯该怎么生活下去,是不是要步上司徒王妃的老路?” 司徒瑶见赫连曦的脸色有了松动之色,抓住他的龙袍下摆道:“皇帝哥哥,小唯求求你,小唯不想没有尊严,没有自由的活着,小唯只求和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求皇帝哥哥成全!” 赫连曦叹了口气:“以前瑶儿叫朕一声皇帝哥哥,不论她有什么样的要求,我总是想方设法的替她办到。” “皇上……”司徒瑶知道赫连曦对瑶儿的好,只是她如今已不是纯粹的瑶儿了。 “你说皇兄不愿意和你和离,想必你这大半年来在他心里还是有些位置的,不过朕也知道,有司徒倩在,你在景阳王府定不会有好日子,若你执意,朕答应你,准你和皇兄和离,可朕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谢谢皇上!”司徒瑶激动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赫连曦扶起司徒瑶道:“等你和皇兄和离,你就不再是朕的嫂子了,你可以叫我皇帝哥哥,我很喜欢你这样叫我!” 司徒瑶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小唯是丞相夫人的义女,算起来也是皇上的义表妹,若是皇上喜欢,小唯愿意这么叫,在小唯心里,皇上比小唯的哥哥还要好。” 赫连曦有片刻的失神:“你的脸,朕让太医过来为你上药吧!” 司徒瑶见了赫连曦就要出宫,却没想到会看到赫连晨,大概赫连晨和往日有些不一样,她呆愣了一下。赫连晨的脸上也有五指印,气魄不凡的他竟也显出了几分狼狈的意味,不过他的气魄很容易让人忽略他脸上这一巴掌。 赫连晨就眼睁睁地看着司徒瑶,也不说话,还是司徒瑶先开的口:“小唯见过王爷!” 赫连晨盯着司徒瑶浮肿的脸道:“你的脸怎么了?” 司徒瑶已打算和赫连晨各自自由,没有感激他的问候,很冷淡道:“这与王爷无关,你不必理会。” 赫连晨的心被司徒瑶的冷漠凉透了,不舒服道:“你有必要对我这么冷淡吗?” 司徒瑶抬头看着赫连晨道:“那么王爷希望小唯怎么样对你,是亲热的叫你相公吗,是投入你的怀抱撒娇吗?以前,你不是我的相公,我却傻傻的做着这一切,今后你也不会是我的相公,我为何还要继续傻下去吗?” 赫连晨撰住司徒瑶的手臂道:“你胡说什么,你还是我的才侧妃,我也还是你的相公,若有人欺负了你,我自然会替你讨回公道。” “怎么讨回?向谁去讨?我成为人人都可以欺负的人,不就是你一点颜面也没留给我么,你怎么好意思说这些话?若是欺负我的是司徒倩,你还会说这样的话么?赫连晨,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和你再也没有关系了。”司徒瑶重复着昨夜的决绝,提醒着二人之间的关系。 “小唯,昨日的一切都是我的不是,和倩倩没有关系,你们二人都是我的侧妃,你何必把矛头对着她。” 司徒瑶可没忘记昨日在悦来客栈司徒倩话里隐含的意思,是要毁掉她的清白,前世的孽债已经太多,如今她还是这么对她,她又怎么可能大度,狂笑道:“是啊,是我把矛头对准她,她对我所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吗?那么以后她若是不犯我,我也定不会找她的麻烦,也不会说她半句坏话。因为我已经向皇上请求准许我与你和离,而皇上已经答应了,我已经不是你的侧妃了。” 赫连晨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脱口而出:“你不过是本王的侧妃,有什么资格请求和离?” 司徒瑶笑道:“是啊,我的确只是个才侧妃而已,身份低贱,可天下人都知道是你景阳王弃了我,而有没有资格也是皇上说了算。不然,你看这是什么!” 赫连晨一把夺过了司徒瑶手里的东西,快速的看过,上面写的果真是赫连晨和司徒唯无缘无情,准许和离,而司徒唯可以自由出嫁等。 司徒瑶特别讨厌赫连晨不在乎却想继续霸占着她的强势,讽刺道:“现在相信了吧,我不过是个侧妃,而你也不过是个王爷而已。”她拿回手谕道,“王爷,除去昨日的伤害,你今世对我还是不错的,可是昨日你把我伤得太深,只希望我们以后各走各路,互不打扰。” 赫连晨怎么也没想到司徒瑶会做得这么绝,他又怎么会轻易让她离开自己:“小唯,我昨晚说过,等你想开了,王府随时欢迎你回来,可你知道我不会放你离开,你这样闹腾是没有用的。” “王爷觉得小唯是在闹腾,难道小唯在王爷的眼里就是个这么不懂规矩的人。赫连晨,你听着,你错看我司徒唯了,我虽然喜欢了你,但绝不会喜欢到没了自尊,昨日你已经将我对你的喜欢消耗殆。而我司徒唯要在一起的人,要么是喜欢我的人,要么是这辈子只有我一个的人,赫连晨,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第76章 小唯离开3 司徒瑶根本就没等赫连晨的答案,就走了,她真不想和他纠缠。 赫连晨在司徒瑶身后道:“小唯,其实我喜欢你。本来打算在昨晚的洞房花烛就告诉你的。” 司徒瑶的脚步微微一顿,但没有停留:“可是昨晚并没有洞房花烛,你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弃了我,我也不会相信你告诉我的,因为就算是有一点的喜欢,那也是排在司徒倩后的,我一点也不稀罕。”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走远,看着她不留恋的背影,他知道她说的并非儿戏,她比他想象中还要好强得多。他本不喜欢这样性子的女人,可是看着她走远,他的心都空了。 母后下手很重,可是小女人却没有留意他被打红的脸颊,是真的心冷了,他把她的爱消耗殆尽了? 司徒唯走过的地方没有留下一点印记,但赫连晨知道这些印记都留在了他的心里,他不舍得放弃这个女人,能够让他笑,为他舍命的小女人。 赫连晨心中竟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为何司徒倩要回来,若是司徒倩不回来,这一切不都很好么,为什么要他在娶小女人的时候回来,原本已经习惯的一切又被硬生生的打破。 昨夜司徒倩原本要和赫连晨同房的,可昨晚本应该是他和小女人的洞房花烛,在悦来客栈回去后也晚了,是以他拒绝了,也未去司徒倩的同心苑。他到底还是疼惜小女人的,可小女人却如此的决绝。 或许断了,安心的对司徒倩一人,也是好的。他以前不就想只有司徒倩一人么,他以前不就承诺过司徒倩么? 杨济在等着司徒瑶,见了她就想问,可司徒瑶却先他一步道:“从此我就和景阳王没什么关系了,不过我得去景阳王府取些东西。” 杨济一时之间没去想司徒瑶的话,问道:“你是去拿东西,还是去见他?” 司徒瑶不满道:“你有必要处处针对我吗,要见他,我刚刚就已经见了,我和他已经和离,我不过是去王府收拾我的东西而已。” 杨济一愣,倒没有想到司徒瑶用的是这样一种方式,和离这两个字虽然存在,却没有哪一对夫妻分开是由女人提出来的,和离不过是用来保全女人的面子而已。 “我陪你走一趟吧!” 司徒瑶郑重地看着杨济道:“谢谢你,杨济,昨日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若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真的很感激你,改日我定然请你吃饭,郑重道谢,但我不能继续麻烦你了。我的东西不多,还有青桐在,你回去做自己的事吧。” 杨济没有勉强司徒瑶,他知道不能每一次都用他们是朋友来强求她接受他的好,只是司徒瑶没走几步,他又叫住了她:“小唯,有了落脚的地方好好睡一觉吧,再让人给我报个信。” 司徒瑶的脚步微微一顿,她曾经以为杨济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人,从没想过会有好多交集,可事实却是,他救了她的命,在她最难过的时候给了她安慰。 司徒瑶去景阳王府的时候,司徒倩就恰好出现了在她的面前,还笑道:“妹妹回来了!” 司徒瑶只觉得冤家路窄,看也没看司徒倩一眼,便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让司徒倩落得个没趣。 司徒瑶收拾了东西便问青桐愿不愿意跟自己走,青桐自然是愿意的,她是跟着司徒瑶来的,王府有了新女人,她在这里不也是受气么。 可是红花、绿枝、和柳絮,司徒瑶毫无办法,她没有资格将她们带走。她们有的是司徒瑶这个身份的,有的是王府的,而她如今却只是丞相义女司徒唯,真正的身份更是和他们搭不上关系。 司徒倩见司徒瑶要走,盯着她手里的包袱道:“妹妹这是要上哪里去?昨夜没回王府就算了,今日怎么又要离开?” 司徒瑶知道司徒倩又是在暗讽她不守妇道,看也没看司徒倩道:“司徒侧妃,我的事,你不用关心。” 司徒倩道:“大家都是王爷的女人,我又比你先进府,作为姐姐自然是该关心妹妹的,再说王爷也很担心妹妹,妹妹身为王爷的女人,自该刻规守纪才是。” 司徒瑶冷冷一笑道:“谁和你同是王爷的女人,谁和你是姐妹。若说昨日你不阻止我嫁给王爷做王妃的话,我倒真的和你成为姐妹了。可是我和你无缘,你也不必假惺惺的说这番话,倒真让人误会你很大度。我已和王爷和离,我去哪里,你没有资格过问。” 司徒倩脸色微变,又恢复如常,劝道:“妹妹何必闹得这么大,到时候反而不好收拾,姐姐阻止你成为王爷的王妃,实在是因为姐姐和王爷之间……” 司徒瑶没有兴趣去听司徒倩的故事,招呼青桐走了。 司徒倩看着司徒瑶,如今的司徒唯带着青桐走开,觉得兴趣索然,这个竞争对手也太弱了,连司徒瑶那个傻子也及不上。 青桐对司徒瑶和赫连晨和离的事情本就不理解,刚才司徒瑶废了些口舌才说清利弊,这出了王府大门,就担心道:“小姐,我们去哪里呀?” “先找家客栈住下吧!”横竖这长安城也没她可去的了。 青桐又问:“小姐,我们是不是要回蓉城呢,长安城都知道小姐是嫁过王爷的,定是没有人敢娶了。” 司徒瑶碎了一口:“谁要嫁人了,要嫁也要嫁个比景阳王还好的人呀!” “小姐,这世上比景阳王还好的人,也就只有皇上了,小姐总不会嫁给皇上吧!”青桐委屈得很,以小姐现在的身份,还能嫁给皇帝吗。 司徒瑶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倒当真了!女人能够嫁个爱她的男人是好的,难道没有男人就不能好好活着吗?” 青桐嘟了嘟嘴,自然是不理解的。 司徒瑶正想说先去客栈,然后去王若依那里,却见杨济的随从杜 来了:“司徒小姐,公子已经在长安城为小姐买了处小院,还请小姐随小的过去。” 青桐眼睛亮了:“你们家公子就是杨将军,杨府杨大公子吧!” 司徒瑶却没那么欣喜:“谢谢你们家公子的好意,只是小唯并不打算长期独居,在客栈临时住几天就好了。” 杜 有些为难。 司徒瑶道:“你告诉你们家公子,他的好意小唯记在心里,只是小唯有办法让自己不长久飘零。” 司徒瑶在客栈里打点好便去了王家,王若依正好在家中,知道她来了连忙来迎接,握住她的手,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到了王若依的闺房,王若依才问司徒瑶:“小唯,你可还好?” 司徒瑶笑了:“若依不用担心,我好得很,今日我已向皇上请求和他和离,皇上答应了,从此我就不会再为他伤心难过了。” 王若依看着司徒瑶笑,觉得很心酸,她还记得和她相识不久的时候就听她说喜欢赫连晨,可如今又要狠下心结束这段缘分。 “小唯,你真的确定你想清楚了吗,你爱他,和他和离了,就代表你们什么关系就没有了?” 司徒瑶笑道:“我知道,可是王府已经有了司徒倩,那才是他喜欢的人。我继续留在王府,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当初王府有瑶姐姐和司徒倩二人,可瑶姐姐却死了。传言是瑶姐姐害死司徒倩羞愤自杀,可司徒倩却还好好活着。既然不是羞愤自杀的,那么她又是怎么死的呢?男人总以为可以同时喜欢几个女人,但他们却不知道既然有了几个,难免就会有偏颇,而这些偏颇会成为嫉妒,变成争斗,最终造成伤害。又或许,男人知道女人之间总是难以分享的,可他们却乐于看到这种争斗。其实我和你一样,希望嫁的人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只是平凡的生活在一起,就很美好。” “可是这样想着,思念着,就不辛苦吗?” 司徒瑶依旧微笑:“但不会比留在王府苦,目前我在她心中至少还是好的,可留在王府,有司徒倩在,只怕我今后的地位还不如现在,瑶姐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王若依虽然和司徒倩不熟,但知道司徒倩也是个温柔老实的人,于是问道:“小唯,对于司徒王妃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在王府生活了大半年,和红花、绿枝也都熟悉,对于瑶姐姐的事情也知道不少,绿枝和红花是两个好姑娘,能为主子守在王府,实在不易。” 王若依沉默良久道:“小唯,我理解你。你和王爷和离,如今住在哪里,是要回蓉城去吗?” “不,暂时不想回去,我娘是个从一而终的人,只怕不能接受我的做法。我现在住在客栈。” 按道理说司徒瑶是从丞相府再嫁的,回到丞相府也是可以的,但王若依知道司徒倩是丞相府的女儿,司徒瑶自然不会想回到那里,于是道:“小唯,一个女子住在客栈到底是不方便,不如来我家住吧,我也有个伴。” 第77章 小唯离开4 “若依,谢谢你,可是我有自己的打算,我虽然和他和离了,可有些东西我并不打算放弃,所以住在客栈,目前对我来说是最好的。” 王若依不知道司徒瑶坚持住在客栈的理由,可她相信司徒瑶,也没有再劝,只是让司徒瑶常来王府作伴。 司徒瑶来王府也是为了让王若依安心,离开王府后,司徒瑶望着天道:“明天,我和景阳王和离的事情应该人尽皆知了吧!” 第二日景阳王和侧妃司徒唯和离的消息就传遍了长安城大街小巷,百姓议论的不只是第一次听说女子提出和离这一惊世骇俗的举动,还有司徒唯和景阳王和离后沦落住到客栈的下场。 司徒瑶提出和离并得到皇帝的同意,让人钦佩她的勇气的同时,也嫌弃她没有一个淑女该有的风范,不过到底是赫连晨对不起她在先,大家对她这一举动也并无责怪,她在尊严上为自己争取了便利。 丞相府自然也是知道司徒瑶住在客栈,好歹司徒瑶是他们的义女,也算是长安城唯一的亲人了,如今这唯一的亲人放任义女住在客栈,始终是不妥的。 当赵楠向司徒易提出接司徒瑶回丞相府的时候,司徒易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那么快的态度就像是早已想好了的一般,赵楠很是欣慰丈夫能够爱她所爱。 司徒瑶看到司徒易来客栈的时候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来的这么快。 “义父!” 司徒瑶对司徒易客气了不少,司徒易一愣道:“小唯之前不都是叫爹的吗,若是为父没有做错的地方,小唯还是叫为父爹吧!” 司徒瑶笑了笑道:“义父的心意,小唯心领了,只是司徒侧妃无事,亲生女儿和义女总是有区别的,不然倒叫人笑话了。” 司徒易眉头深锁:“小唯,为父说过,你们是姐妹,就算是瑶女在世,为父也是一视同仁的。” 司徒瑶笑了笑:“好了,小唯不说这个了,其实小唯也想叫义父义母爹娘,就怕闹了笑话,如今爹这么说,小唯也就放心了。只是爹特别过来一趟,可是有什么事要告诉小唯。” 司徒易皱着的眉头疏解了不少:“爹这次来是接小唯一起回去的。” 司徒瑶在司徒易来的时候就想过有这么一个结果,到真是没有猜错,问道:“爹娘一定听说过小唯和景阳王和离的事情了,其实小唯想回故乡的,可却怕爹娘伤心,也只好在长安城继续住下去了。只是小唯搬到丞相府去怕是有些不合适,到时候只怕惹更多人非议,说小唯这个不被景阳王喜欢的女人,倒是到了司徒侧妃的娘家去了。” 司徒易没想到司徒瑶这么倔强,换了个方式道:“小唯不用想这么多,在这长安城,丞相府也是小唯的家,回家有什么不对。若是大家知道堂堂丞相让女儿流落府外,只怕会惹来更多人的非议了。小唯不要再拒绝了,你娘还等着你回去吃饭呢!” 司徒瑶急了:“都这个时候了,娘还没用饭么,那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把娘饿坏了可不好。” 司徒易脸上露出了笑容,身为一国丞相却喜悦的帮着司徒瑶收拾东西,俨然是慈父的形象。让司徒瑶有一种错觉,他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她作为丞相府嫡女活着的时候,父亲也不曾这般亲力亲为过呀! 司徒易领着司徒瑶,司徒瑶带着青桐,又一次住进了丞相府。望着丞相府的大门,司徒瑶的嘴角上扬,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她本就该回来的。 赵楠看到司徒唯到了丞相府,拉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司徒唯依然只愿住司徒瑶以前的房间让赵楠颇有些不愿意,可司徒易却又是满口答应,她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对于司徒唯和赫连晨和离这件事,司徒易夫妇都有个疙瘩,饭后劝说司徒唯,赫连晨是王爷,司徒倩本就是赫连晨的侧妃,且赫连晨对司徒唯还是有情的,两姐妹若是能相互扶持,没什么不好。 司徒瑶沉下了眼眸,她根本不想听任何人的劝说,她能下这个决定不过是因为被伤得太深,也因为未来的路她不想在和司徒倩的斗争中度过。想起上辈子,她就觉得可怜难过。 “爹娘,若是司徒侧妃当初和瑶姐姐能够互相扶持,想必如今活着的也不知是司徒侧妃一个吧!” 司徒易和赵楠皆是一愣,他们从司徒唯的称呼中可以看出她对一个人的亲疏,难道她对倩女的敌意仅仅是因为大婚那天被赫连晨所弃吗?可是在大婚前提起倩女,她也不曾称呼过一声倩姐姐。 司徒易的脸色有些难看:“小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司徒瑶有些不高兴道:“没什么!爹娘,这两日我休息不够,请允许小唯回房休息。” 赵楠点了点头示意司徒唯下去。 司徒瑶看了一眼不怎么高兴的司徒易一眼走开了,到底是亲生女儿,不允许他人说一点点不利的话。 赵楠等司徒唯走后道:“不是连瑶女的闺房都舍得给她住,如今又对她这么凶做什么?” 司徒易叹了口气道:“小唯虽然征得皇上同意和景阳王和离,可景阳王还是认小唯这个侧妃的,小唯气消了,总是要回去的。倩女也算是小唯的姐姐,两姐妹不和睦,以后回去也难以相处。” 赵楠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小唯是个好姑娘,对倩女的意见却很大,想必不仅是因为大婚之日发生的事吧。景阳王虽说还认小唯这个侧妃,可我见小唯的态度,不定愿意回去。她到底是景阳王的人,若是能回去自然是更好的,若是不愿意,你也不要强求。” 司徒易道:“小唯是我们的女儿,若是她不愿意回去,我们养她一辈子也无妨,只是这天下悠悠之口就难防了,只怕小唯到时候会伤心。” 景阳王府,惊雷进了赫连晨的书房对赫连晨禀报道:“王爷,小唯侧妃已经被丞相大人接回了丞相府。” “嗯!”赫连晨的神色很淡,“小唯的安全和行踪以后就交给你了。” 惊雷道:“王爷,属下觉得唯侧妃很好,但是唯侧妃此次提出和离,的确让王爷颜面扫地,王爷看在大婚那日发生的事情上就不要追究了吧。” 赫连晨不悦道:“本王交代你做事何时教过你这么多嘴,本王只知道本王的女人这辈子就该属于本王,若是她有什么好歹,你也别活了。” 惊雷不解,既然已经有了最喜欢的,为何还要留住本就抛弃的,难道就是因为那个人大胆到不在乎他,选择了离他而去吗? 四周都是黑的,她饿得发抖,饿得意识涣散,可是没有人来救她;冷硬的桌面刺激着她的肌肤,下ti被异物入侵,撕裂的疼痛让她大声的哭喊,得来的却是更残忍的折磨;冰冷的地牢,她被那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刑具折磨得全身疼痛,可求饶没有用,她遍体鳞伤;最后进入她身体的是一把刀,而身体的鲜血让周围的世界都变红了。 “啊!”司徒瑶大喊着从睡梦中醒来。 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这些已经过去了,这是上辈子的事,可是她的自我安慰没有用,今生她又因为司徒倩遭到了他的抛弃,在大婚之日他当着所有宾客抛弃了她选择了死而复生的司徒倩。 青桐睡在外面的榻上,听到响动,连忙跑了过来大喊道:“小姐怎么了?” “没,没事,我只是做噩梦了。” 青桐点了灯,见司徒瑶满头大汗。如今的天气已经凉了,司徒瑶的头发却被汗水打湿粘在了脸上,可见这个噩梦有多么骇人。 “小姐,奴婢让厨房送些安神汤过来吧!” “不用了,深更半夜的不要去劳烦他人。”司徒瑶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病,前夜未睡,昨夜失眠,今夜做梦,难道离开赫连晨,她就这么难过吗? 司徒瑶见青桐还是不放心,便道:“不如你陪我一起睡吧,这样我就不会做噩梦了。” 青桐道:“那好,奴婢就守在这里,小姐安心的睡吧。” “我说的是你陪我一起睡,不是守着我。”司徒瑶掀开被子对青桐道,“快些上来吧,不然就要冻死你家小姐了。” 青桐犹豫了片刻,还是上了床,躺在了司徒瑶的身边。她很拘谨,而司徒瑶则靠了上来,贴着她睡。 有了人陪,司徒瑶倒是睡得好了些。第二日一早就和青桐去了长安街的各大药铺,虽然一路上不乏认识她的人指指点点,可她一点也未放在心中,只记住自己的目的,抓了些有去毒功效的药回来。 司徒瑶一回来就抱着抓的药和青桐一起去了厨房熬制,用了午膳就打了水到赵楠的院子里。 “娘,小唯去街上抓了些清热解毒的草药熬了药汤,小唯伺候娘泡脚吧!” 第78章 初见端倪1 赵楠本就对自己的腿不抱希望了,可也不忍辜负小唯的一番心意,认识小唯这么久,她一直坚持给她按摩,就是希望她的腿能够恢复,如今又亲自熬了药汤,就算是亲女也未必能做到这个地步,她怎么忍心打击她。 赵楠道:“小唯真是有心,娘这腿就算是不能恢复,娘也没什么好沮丧的。” 司徒瑶道:“娘不要这么说,娘的腿是一定能够恢复的。”她想起了赫连晨说的神医,赫连晨承诺她大婚后就和她一起去寻找神医,可是她如今已和赫连晨和离,这寻找神医的事情是不是也没有着落了,她心里愧疚得很。 司徒瑶在药汤里为赵楠按摩腿部,赵楠能够感觉到那双小手带来的温暖,她不想她的心里对小唯一直有个结,问道:“小唯能够告诉娘,你为何独独喜欢瑶女的房间吗?” “因为小唯喜欢瑶姐姐呀,娘记得红花和绿枝吗,她们为了瑶姐姐,一直守在忘忧楼,小唯想瑶姐姐一定是个非常善良的人才会得到两个丫鬟的真心相护。而且小唯觉得自己和瑶姐姐是一样的人,王爷喜欢的是司徒侧妃,我们都是多余的。我这样说,娘会不会不高兴?”司徒瑶知道不该在母亲面前把前世的自己和如今的自己相比。 赵楠以为赫连晨喜欢倩女,倒不至于怠慢了瑶女,但怎么从小唯的口中听到的,倒像是瑶女受到了极为不公平的待遇,而传言瑶女是因为杀害倩女而自杀的,可如今倩女还好好地活着,这其中有太多说不通的东西。 赵楠神色有些恍惚:“不,我喜欢说真话的人。”她是丞相夫人,女儿在王府不受宠,王府的人自然是不会告诉她的,她开始想女儿的死,可她不敢也不愿想太多,毕竟赫连晨是姐姐的儿子,是女儿的表哥。 司徒瑶每天都坚持为母亲泡脚按摩,几位兄长对她也越来越喜欢,丞相府因为有了她多了欢声笑语,几乎忘了她是个受到了莫大伤害的人。 听说司徒倩是回过丞相府的,那日司徒瑶刚好从王府搬出去住在客栈,可司徒倩并未在丞相府呆很久,倒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两年了,回了娘家也舍不得多呆片刻。 司徒瑶想赫连晨和司徒倩此刻你侬我侬过得一定很惬意,但是她却记得她因为他们而死,奶奶因为他们而病逝,母亲的一双腿从此站不起来。她回到长安是不让赫连晨好过,曾经她因为他的好而动摇过,但是现在,她不会让赫连晨和司徒倩如意。 司徒瑶打探过鬼谷的消息,可没有人知道鬼谷。她想,或许可以去问问杨济,她知道她又要麻烦他了,她欠了他很多情,她还不了,可是却没有办法不再去麻烦他。 司徒瑶到了杨府,被亲自引到了杨府花园,杨济正等着她,见了她就道:“你不愿意接受我给你的小院,却愿意住到司徒倩的娘家?” 司徒瑶温柔有礼道:“杨大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小唯现在姓司徒,是丞相夫妇的义女,自然是可以回丞相府的,这和司徒倩无关。反而是小唯和杨大公子不过是朋友,若是接受了杨大公子的房子,那岂不是惹人非议。” 杨济淡淡的一笑:“你明明是那么高傲倔强的人,可偏偏有些行动出乎我的意料。”若不是容不得半点杂质,又何必闹道和赫连晨和离。 司徒瑶道:“杨大公子玩笑了,小唯哪里是个倔强的人,小唯若是有用得着杨大公子的地方就绝不会犹豫,小唯想问,关于司徒倩假死的事可查出一些猫腻。” 杨济扶着茶杯的手指动了动道:“毕竟过去了两年,要查出来并不容易,或许司徒倩的帮手并不多,据我所知,有一种假死药,只要吃了下去就可暂时不用呼吸形如死人,只要三天后醒来能够呼吸到空气,便可以一切如常。若是这样的话,她只要一个帮手即可。” 司徒瑶对于杨济的解释很失望,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于是道:“或许你说的有道理,这样来的话倒是很难找到司徒倩的破绽了。不过你可听说过鬼谷的事情?” 对于鬼谷的消息,杨济依旧没有给司徒瑶满意的答案,在杨济那里鬼谷只是江湖传说并不可信。司徒瑶失望之余进宫见了赫连曦。 赫连曦对司徒瑶的到来是喜闻乐见的,对司徒瑶的疑问他也仔细解答:“朕已让人暗中查探,对司徒倩假死的事情并未有何进展,但是对瑶儿的死却查出了些端倪。王府的人就算嘴巴再严,也是有些破绽的。当初说瑶儿是因为司徒倩的死而自杀,可司徒倩并没有死,这个死因便值得怀疑。而且若是瑶儿自杀的话,定是会死在忘忧楼,可据朕查到的,瑶儿是死在司徒倩之后,可瑶儿却是死在同心苑的,瑶儿本就不喜欢去同心苑,更不会选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自杀,只能说明瑶儿不是自杀那么简单。” 司徒瑶道:“皇上说的我都知道,我也暗示过皇上,可皇上一直都不相信,其实这些只要问问红花和绿枝就可以知道。”她多么想告诉他,瑶儿的死因他可以不用去查,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赫连晨逼死的,“皇上知道司徒倩假死前病入膏肓药石无效,只有回魂丹才能救命吗?” 赫连曦道:“小唯,你究竟知道多少,快些告诉朕?” 司徒瑶想起往事,握住了自己的手:“当初回魂丹丢失,景阳王一口咬定是瑶姐姐偷了药,还把瑶姐姐关了起来,至于关起来做了什么,绿枝和红花也不得而知。再后来绿枝和红花就得知自家小姐死了,她们最后看到的也是被一块白布遮住的小姐,至于瑶姐姐遭受到了什么不得而知。或许是景阳王逼死了瑶姐姐,又或者是瑶姐姐自己忍受不了折磨选择了自尽?可是瑶姐姐有了孩子,她又为何要自杀?皇上还记得那日我揭穿景阳王的那些话吗,皇上难道没发现他的脸色都变了?只是你们都不相信我的控诉。” 眼泪从司徒瑶的脸颊上流下来,承载了两世的忧伤。 赫连曦一直不愿意相信瑶儿的死和哥哥有关,一时半会儿也会不过神来,喃喃道:“或许是下人不知道轻重,皇兄是不会残忍道杀害灵儿的。” 赫连曦说完才发现面前的女子已是泪流满面,不知道是因为赫连晨是抛弃她的那个男人,还是为瑶儿的苦。 赫连曦把泪流满面的女子抱入了怀里,女子回抱着他在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一时之间他有种错觉,他抱着的是当初那个傻傻的单纯的瑶儿,那个需要他的瑶儿。 赫连曦抱着司徒瑶,轻拍着她的背道:“瑶儿,你不傻,你一点也不傻,你在皇帝哥哥心中是最可爱的。” 司徒瑶睁大通红的眼睛疑惑道:“皇帝哥哥?”难道赫连曦已经看出来她的真正身份了。 赫连曦在怀中的人伤心时,他还把她当做了故人,一时之间觉得愧疚:“对不起!” 司徒瑶却是笑了:“我长着这样一张脸,也唯有你会把我认成瑶姐姐,其实我很高兴,你没有因为这张脸而讨厌我,最开始的时候我都讨厌这张脸呢!” 赫连曦的手覆上司徒瑶的脸颊:“相由心生,小唯这张脸和司徒倩的那张脸又怎么会是一样的呢?” 司徒瑶捉住了赫连曦的手紧紧地握住,他永远都是她的皇帝哥哥,即使她已经换了一种身份。 “你们在做什么?” 司徒瑶和赫连曦转过头就看到赫连晨黑着一张脸看着他们…… “司徒唯,你别告诉本王,你和离的目的就在这里?”赫连晨连向皇帝问安都忘了,劈头盖脸就指着司徒瑶。 司徒瑶缓缓离开赫连曦的怀抱道:“你我之间已经自由,我的事情已由不得你管。” 说起这个赫连晨心中就来气,他看到小女人拿着和离书向他炫耀的时候心都空了,还找了皇帝理论,可是皇帝呢,就算是受到太后的责骂也不啃声,只道君无戏言。 “女子从一而终,难道本王就不该管吗?” 司徒瑶知道一个人钻到了死角里,和他讲道理是百搭,便道:“皇上和王爷有事相商臣女就先行告退。” 司徒瑶也没等赫连曦示意就走,却被赫连晨一把抓住了:“本王让你走了吗?” 司徒瑶把目光看向赫连曦,赫连曦对赫连晨道:“皇兄,进宫可是有事?小唯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就让她回去吧。” 赫连晨隐忍着放开了司徒瑶的手,心里却怨恨得很,他可知道小女人在见皇帝之前还去了杨家见杨济,她如今倒真是一点顾忌也没有,就那么放浪吗? 司徒瑶气呼呼的出了宫,她一定要知道司徒倩究竟有什么人在背后帮她。当年她假死后究竟是得神医相救,还是她根本就没遇到什么神医,而是吃了那颗被误认为是她偷了的回魂丹。可若是后者,司徒倩假死的意义在哪里呢? 第79章 初见端倪2 难道意义就在于诬赖她偷了回魂丹,要让赫连晨惩罚她吗? 上辈子的她不懂,但这辈子她已不如上辈子那么糊涂,她知道司徒倩是有可能在做那个陷害她的。包括那次司徒倩落水,她被关在小黑屋三天三夜不得水粮。 当初她们两人离醉湖最近,她并没有推司徒倩,而司徒倩却落水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司徒倩自己落水的。 当初她急着解释她没有推司徒倩,而司徒倩也向赫连晨辩解:“姐姐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推我下水的。”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一个劲的否认推司徒倩下水,而司徒倩却说她不是故意的,看似相帮,实际上却是让她背黑锅。只是当时她笨,赫连晨眼里又只有司徒倩,她也只有背了黑锅,受到惩罚。 其实这辈子很多事情司徒瑶都想明白了,司徒倩不过是个假善的人,在重遇的那刻起她更加的明白。那晚在客栈,司徒倩虽然温柔无意,却意在暗示她和杨济有染,赫连晨也就不会再接受一个和他人有染的女人。 司徒瑶揉了揉自己的头,这些日子想得太多,让她有些消化不了,急迫的想知道某些事情的真相也让她精力受损。 青桐见司徒瑶不舒服,便道:“小姐,回去可要好好休息,今日的药汤就让奴婢为夫人熬吧!” 司徒瑶摇了摇头:“我认了这个娘,便该尽孝道,假手于人便不心诚,老天也不会大发善心。” 青桐道:“小姐真是善良,倒是比那司徒侧妃要强得多,哎,到底司徒侧妃也不是夫人亲生的。” 司徒瑶虽然一直没打探到鬼谷的消息,可是她并未放弃,她开始频繁的在各大客栈进进出出,尽可能多的接触一些江湖人,可她得到的结果却没有一点进展。鬼谷在江湖中亦是一个传说,神秘得很。 司徒瑶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些三教九流的地方遇到一个故人,那就是杨济的朋友,曾经在避暑之行遇刺事件中表现优秀的郑复。 司徒瑶不知道郑复为何会出现在这些地方,她原本想偷偷地一走了之,却没想到郑复看到了她,还问候她道:“司徒小姐也对江湖奇事感兴趣吗?” 司徒瑶反问道:“郑公子很喜欢奇人异事?” “是啊,所以我偶尔会出现在这些地方打听一些新鲜的江湖事。” 司徒瑶精光一闪道:“那么郑公子可听说过鬼谷?” 郑复道:“司徒小姐为何要打听鬼谷的事,可依我所知鬼谷神秘得很,不知一般人能够找到的,就算找到了也不是能够轻易进得去的。鬼谷以医术出名,多少人打着鬼谷的主意,可从未有成功者。” 司徒瑶笑了笑:“我也是好奇,谢谢郑公子了。” 司徒瑶回丞相府,却在半路上被阿禄揽住,阿禄身边还有惊雷,原因是赫连晨要见她。司徒瑶自然是不愿意见的,只是赫连晨早已做了准备,她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会是惊雷的对手呢,只好乖乖地跟着阿禄和惊雷一起去见赫连晨。 司徒瑶没想到赫连晨竟然是约在舌上春的,他是怕她去王府惹司徒倩不高兴吧,她心里讽刺的笑了,这样的人还好意思留她在身边。若真是在他身边,她受的委屈又岂是前世那么多。 赫连晨坐在那里,依旧是尊贵的王者,让司徒瑶看了觉得疏离,冷淡道:“不知王爷要见小唯所为何事?” “小唯,你就一定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本王说话吗?” 司徒瑶僵着脸微微一笑道:“那么敢问王爷找小唯是为了何事,小唯还赶着回家呢!” 赫连晨无奈:“听说你在打探鬼谷的消息,结果很令你失望吧!本王早已说过会和你一起去鬼谷寻找鬼谷子医治你娘,你为何不找本王帮忙呢?” 司徒瑶冷冷的看着赫连晨道:“王爷要帮的是王爷的王妃,可小唯不是王爷的什么人,认真追究起来,也只是个义表妹而已,王爷会帮助于我吗?” 赫连晨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可若你的那份和离书不作数,你就是本王的侧妃,本王又怎么会不帮你呢?” 司徒瑶冷哼一声道:“皇上金口玉言,如今已是世人皆知,又怎么会不作数?王爷,小唯不知道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为何还要抓住小唯不放,王爷是大度的人,为何要像其他人那么古板,就算放了小唯离开也不会损害王爷的威严,王爷就放手吧!天色晚了,小唯该离开了。” “司徒唯,在你眼中本王就这么肤浅?” “那么王爷认为呢,王爷难道说是喜欢小唯才要把小唯留在身边吗,小唯早已说过小唯不相信。” “难道本王就不能同时喜欢两个女人吗?” 司徒瑶一笑道:“王爷曾说心中若是真的有了一个人就不可能装得下其他的人,王爷之前从不承认喜欢我,不就是因为心中只有司徒倩么?” “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赫连晨这句话告诉过那个傻傻的司徒瑶,司徒瑶早已死了,小女人又怎么会知道? “王爷亲口对我说过,可能是王爷忘记了,毕竟除了司徒倩,王爷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王爷,小唯真的该回去了。” “难道你就不在乎你娘的腿吗,还是说你之前的在乎都是假的,不过是做给他人看的?” “王爷怎么看,小唯无暇理会,只是小唯不会借助王爷的力量。” “那么你的身份呢,也不在乎了吗?” 司徒瑶没搭理赫连晨就走了,没有任何留恋,赫连晨想这里若不是舌上春,他难保不强留住她,她怎么能从喜欢到可以为他死变得对他这般的冷淡。 司徒瑶从舌上春回去后就一直浑浑噩噩的,赫连晨说他同时喜欢两个人,他的意思是有点喜欢她了吗?可是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前世今生,恨也好爱也好,她的心中就只有一个人而已。赫连晨所说的喜欢不过是占有欲作祟,不过是她在他抛弃他的时候挺直了脊背,他觉得不甘,他有所有男人的通病,就算不喜欢的,那也是他的。 可是司徒瑶最担心母亲的腿,她明明可以找他寻求帮助,只是她却自私的拒绝了。前世的痛让她今生再也没有勇气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忍受内心的折磨。 母亲的腿并没有坏死,是绝对有希望再站起来的,她觉得愧对母亲。不论她是痴傻的司徒瑶,还是今生的司徒唯,母亲对她的爱都是任何人不能比拟的,可她呢,她到底是没拿出最大的心来回报母亲。 还有她的身份,她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赫连晨会无情的揭穿她吗? 思前想后,司徒瑶想去蜀地。自古以来,弄毒的人就憎恨医者,说不定唐门或许会知道鬼谷的一些信息。至于她的身份,她真的无能为力了,她相信如今的赫连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冲动不顾一切的赫连晨了。 司徒瑶告诉赵楠想回故乡一趟,虽说长安离蓉城很远,但若是亲生母亲知道自己这边的状况定是会难过的,所以她想回去看看。 赵楠怎么放心司徒瑶一个人上路,又说司徒倩的生辰快到了,不如等司徒倩的生辰过了,让兄长送她回去。司徒瑶王妃是因为杀害司徒侧妃而自杀,可司徒侧妃却还好好的活着,司徒王妃的死在赵楠的心里也就成了一个等待解开的谜题。司徒瑶的话还是在赵楠心中有了影响,说起司徒倩的时候脸色已和以往不一样。 司徒瑶回家不过是一个理由,她的主要目的是唐门,可是她不能说,于是告诉母亲回家的事不急,先写封信让人送回去报个平安也行。 赵楠知道司徒唯是个好孩子,甚至羡慕起那尚未蒙面的司徒唯的亲生母亲来,不过她喜悦司徒唯到底成了她的女儿,叫她一声娘。 司徒瑶一如既往的为赵楠泡脚按摩,赵楠不忍心让司徒瑶失望:“小唯,多亏了你,娘又重新拾起了希望。” 司徒瑶抬起头一笑道:“娘,小唯相信娘一定能够再站起来的,小唯好想和娘一起做许多许多事情。” 司徒倩的生辰将到,丞相府的人都在积极准备礼物,也就只有两位哥哥不上心。司徒瑶旁敲侧击的问司徒钰为何不上心,司徒钰道:“她和我又不是一母同胞,关我什么事?” 司徒瑶略有些失望道:“那我这个和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妹妹,岂不是更加的不重要了?” 司徒钰一顿道:“那怎么一样,我只是不喜欢倩倩那种表面柔弱,实际上心思却是深不可测的女人。” “哦,原来哥哥是喜欢颖华表姐那样好爽的女子!”司徒瑶原本以为司徒钰喜欢那种甜甜的可爱的姑娘呢! 司徒钰一脸嫌弃,碎道:“谁喜欢那种野蛮的了,没有半点女儿情怀,也难怪这么大了还没嫁人。” 第80章 初见端倪3 司徒瑶道:“二哥,照你这么说,就只有王家的姑娘配得上你了,你知道的王家姑娘向来温柔娴淑。” 司徒钰又不满道:“就是太刻规守纪了!” 司徒瑶没想到司徒钰这般的挑三拣四,王家就王若依一个,顿时觉得司徒钰一点眼光也没有,不屑道:“活该你讨不到老婆,瞧你挑三拣四的样子,人家王家姑娘还瞧不上你呢,你倒是先嫌弃人家来了。若是大哥哥没有娶妻,倒和若依相配,可惜呀!” 司徒钰不满道:“你这是说我不及大哥了?” 司徒瑶吐了吐舌头:“我可没这么说!” 司徒钰哼了一声:“要嫁给你二哥的人从长安街东边排队都要排到西边去呢,是你二哥不愿意凑合。” “二哥是对的。”司徒瑶的语气变得沉重,她也不愿意凑合,若是这辈子找不到最自己好又是自己喜欢的人,一个人过也是可以的。 赵楠腿不便,就不去景阳王府帮司徒倩过生辰了。可让大家意外的是,司徒瑶也要随着司徒易去景阳王府,一般的女子受到了伤害,不该是避而不见的吗? 司徒钰道:“小唯,若是你不愿意去景阳王府,没有人会勉强你,也不会有人说你软弱,你敢提出和景阳王和离,在长安城已经成了女子的心中已经是巾帼英雄了。” 司徒瑶大声道:“二哥怎么就知道我不愿意去了,难道我真是那么软弱的人,我就是要去看看他们二人过得究竟有多好,我也要让他们看看,我没有了景阳王同样过得多么的滋润。” 司徒易道:“小唯和倩倩是姐妹,你们少挑拨离间,景阳王府也是小唯的家,小唯回家也能得到你们说三道四的吗?” 司徒钰不服的撇了撇嘴。 司徒瑶很是不赞同司徒易的话,可是她的身份是司徒唯,她该有一个义女该有的姿态,那些叛逆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得压抑道:“爹,司徒侧妃的确是小唯的义姐,但景阳王府却不可能是小唯的家,小唯希望爹以后不要再说错了。” 司徒易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司徒钰看向司徒瑶,用眼神对司徒瑶道:“小唯,好样的!”他们几兄妹,除了已死去的瑶儿,谁还敢让他爹吃亏呀! 景阳王府的宾客络绎不绝,司徒瑶跟在父亲和两位哥哥身后看着这一切热闹,才知道司徒倩的这场生辰宴是按照王妃的规格来置办的。是不是不久的将来,司徒倩也就是他的王妃了呢? 司徒钰看司徒瑶颜色不对,便故意落后走到司徒瑶的身边,司徒瑶故意不看司徒钰,不理会他眼神的安慰,她是重新活过一次的人,她不可以那么软弱。 司徒倩笑容满面的迎接司徒家的人,软绵绵道:“爹,两位哥哥和妹妹都来了,倩倩心里很感谢。” 司徒易很是欣慰道:“倩女这两年受苦了,如今回到王爷的身边就好好过日子,也照顾好妹妹。” 司徒倩微微带笑,看向司徒瑶:“妹妹,姐姐这几日还和王爷常念叨着你呢,到底是王爷的人,怎么使那么大的气,这么些日子了,也该回来了。” 司徒瑶冷笑着看着司徒倩,司徒倩怎么可能希望她回去呢,司徒倩若是喜欢赫连晨,不也和她一样,希望赫连晨只得她司徒倩一个女人吗?不然的话,前世有些事情也不会引起那么大的波折了。 司徒易见司徒倩的话冷场了,便道:“倩女是姐姐,小唯不懂事,还要倩女多照顾。” “爹不用说,倩倩也是知道的,爹认了小唯做义女,倩倩也当小唯是妹妹,更何况在王府里倩倩也是小唯的姐姐,这样两层关系,倩倩还能不对小唯好么?” 司徒易满带笑容看着司徒倩。 司徒瑶看不下去:“小唯觉得这里太吵了,我四处走走去!” 司徒钰见状,也道:“孩儿也一起!” 很是满意司徒倩,司徒瑶这一离开让司徒易觉得有些不舒服,倒越发的觉得司徒瑶太小孩子气了,一个女人动不动就和离,在气度上也没有容人之量。 司徒瑶对这王府本就熟悉,如今在丞相府出入自由,越发觉得这王府没什么好逛的,倒是离开景阳王府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红花和绿枝怎样。 司徒钰一直跟在司徒瑶身后,司徒瑶也不管,但却因为司徒钰的关怀而觉得温暖。 司徒瑶到了忘忧楼,司徒钰叹道:“这里倒是个极美的地方!” 司徒瑶道:“这里是瑶姐姐以前住过的地方,也是我在王府的居处,二哥,我和瑶姐姐的缘分可是真的不浅哦!” 司徒瑶想要进忘忧楼,却见忘忧楼的大门被锁,那么红花和绿枝会去什么地方呢?还有柳絮,她走了,柳絮自然是不会留在怡景苑的。 司徒瑶打探了一番,才知道三个丫鬟被调到膳房去做事去了。这几个丫鬟都是贴身伺候人的,调到厨房怎么说都是大材小用,司徒瑶不想妄下决断,去膳房看个究竟在评断。 司徒瑶去膳房看到的是,三个小姑娘正在洗菜,一双双小手不知道怎么弄的,又红又肿,当初的那双巧手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几个丫头见了连忙起来向司徒瑶行礼,叫她侧妃娘娘。 司徒瑶见她们吃了亏也不抱怨,苦笑道:“今日我是来做客的,你们若是愿意,可以叫我一声小姐!” 司徒瑶眼里的心疼,谁都看得出来。 司徒瑶嘱咐了几句,没有久留,对司徒钰道:“红花和绿枝原本是丞相府的人,不如二哥去向王爷把她们要回去吧!” 司徒钰原本觉得为了两个丫鬟不该做出如此小气的事,可就是见不得司徒瑶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咬着牙去向赫连晨提要求。可赫连晨却道小唯如今住在丞相府,多派几个人去伺候也是可以的,只是这样的要求,小唯和他谈更为恰当。 赫连晨的意思很明显,这是要司徒瑶亲自去谈! 赫连晨和司徒瑶见面的地方是忘忧楼,司徒瑶进了忘忧楼,大门就被在外面的阿禄关好了。司徒瑶上了楼,就看到赫连晨正在那里等她,她上去的时候,赫连晨只是把目光看向了她,身形一点未动。 “你是打算在丞相府长期住下去了吗?” 司徒瑶站在离赫连晨最远的地方道:“王爷的意思,我不明白,是不是觉得我脸皮厚,赖在丞相府不走,应该滚回蓉城去才是。” 赫连晨声线一收道:“你明知道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本王一直在等你回王府,你不是不知道。” 司徒瑶冷冷道:“我这个人很笨,王爷打的什么主意,是什么意思,我的确不知道。而王爷一边美人在怀,一边却想着要我回王府,亦让我不能理解。” “本王就知道你喜欢强词夺理。” 司徒瑶道:“既然这样,王爷和我是话不投机了,那么就废话少说,王爷让我亲自来才会让红花和绿枝回丞相府,我已经来了,王爷是不是也该有答案了?” “你觉得就你这样的态度,可以把她们带走吗?” “那王爷想要怎样,王爷答应过二哥的,总不能出尔反尔?” 赫连晨道:“你倒是了解我,你这么了解我,为何就不能明白我是真的盼着你回王府呢,你是我的女人,你难道不该呆在我的身边?” 司徒瑶轻轻一笑道:“我只属于我爱的且爱我的人,可是你不是。王爷,今日的主角不见你定会难过,我也不打搅王爷了,红花和绿枝的事在此谢谢王爷了。” 司徒瑶上楼本就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话一说完就打算离开,却没想到赫连晨的动作比她更快,关了门,阻了她的去路。 “你想做什么?”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黑着脸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这么快就急着走?” “王爷,你我已经和离,我们已经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若说有些关系,那我也只是你的义表妹,这样呆在一起不合适……” “和离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本王没同意就不作数。” “皇上已经同意了,天下人也都知道了,不同意的也就你赫连晨一人而已。” “那又如何,只要本王不同意,你就永远是本王的女人。”赫连晨抓住了不断后退的司徒瑶。 司徒瑶厌恶的看着抓住自己的那只有力的手,大声道:“赫连晨,放开我!” “本王遇到你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放手!”赫连晨把抓着司徒瑶手腕的手抬高,司徒瑶就被迫贴在了他身上,不论第一次见面他的心思如何,他从没想过放手。 司徒瑶感受到了赫连晨身上的热气,心里憋闷,不断的挣扎,却是徒劳无功,泄了气道:“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这一点都不像你!” 赫连晨抓住司徒瑶的手没有半点松懈,低沉而又狠戾道:“娶了你,我就早已变得不像自己。” 第81章 初见端倪4 司徒瑶不明白,被抛弃的人是她,该发疯的人是她,可最后发疯的人却是赫连晨。若是她大婚当日没有逃离,没有向皇帝请求和离,他还会这么死缠烂打吗,只怕会弃之如履吧! 司徒瑶沉默了好久看着自己被抓得疼痛不已的手道:“王爷打算一直抓着我吗?” 赫连晨松开了司徒瑶的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抱入了怀里,见她揉了揉手腕,便拿起她的手腕轻轻抚摸道:“弄痛你了?” 司徒瑶甩开赫连晨的手道:“不用你管!” 司徒瑶从没听到过赫连晨用温柔到近乎低三下四的语气说话,一时之间那嚣张的气焰怎么也冒不出来,沉了气道:“你想说什么?” “这辈子,我对两个女人许过承诺,一个是倩倩,一个是你。对你们,我都是真心的。我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却不知道倩倩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倩倩是我的侧妃,和你一样,都是我在乎的人。未能娶你做正妃,我同样也不会娶倩倩,对你们我不会偏袒任何一个。小唯,我是真心留你在身边,你为何定要和离,定要离开我呢?”这么些日子赫连晨早已明白司徒瑶不是撒气,她是真的要离开他,可是他舍不得,甚至是也不能入眠,他想像往常一样和她在一起。 司徒瑶苦涩一笑,她被打了一巴掌,而打她的人却有正当的理由,她就该承受住这一巴掌吗?而且就在她要放下前世的仇恨的时候,他们却偏偏要给她致命一击,这叫她如何大度? “你不懂,我一旦爱上一个人,我就希望那个人只有我一人,若是不能,我情愿离开他。” “小唯,你还是爱我的,回来,好不好?” 赫连晨的热气吐在司徒瑶的颈项,司徒瑶几乎就要为他的温柔动容,可她也知道如今的赫连晨已不能给她任何承诺。 司徒瑶觉得非常的无力,靠在赫连晨身上:“王爷,在悦来客栈的那天晚上我就说过,我要做你的正妃,依旧住在你的怡景苑,不然我是不可能回来的。王爷,既然无法给出承诺,又何必紧捏住不放。你爱的人已经回来了,你该好好待她,而不是和我纠缠不清。” 司徒瑶想要挣开赫连晨离开,赫连晨却把她死死搂在怀里,咬牙彻齿道:“在你眼中,本王要留下自己的女人是纠缠不清吗?” 赫连晨把司徒瑶扑倒在床上道:“本王就喜欢和你纠缠不清,那又如何?” 司徒瑶一张脸涨得通红,可这个地方偏僻,下面又有阿禄把守着,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在这里和我纠缠,就不怕你的倩倩正四处寻你,今天可是她的生辰,而你却在这里和我……” 赫连晨用吻堵住了司徒瑶的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司徒瑶决定要离开他的那刻起,他就变得浮躁冲动,冷漠而又稳重的赫连晨已经名存实亡了。 赫连晨吻得那么带劲,知道嘴里有一股铁锈味,才放开她的唇,此时她的唇瓣上已染上了一丝鲜血,显得格外的媚人,让他几乎想要把她吞入腹中。 司徒瑶得了空隙喊道:“赫连晨,你这是要做什么?” 赫连晨的唇贴在司徒瑶的耳边道:“小唯,你说我要做什么?我说过,我没同意和离,你就还是我的女人。” 司徒瑶知道抵抗是没有用的,也不挣扎,让赫连晨一个人唱独角戏。 司徒瑶最不能抵抗的就是他的吻,她怎么能做到不动情呢? 司徒瑶忍住自己的情道:“王爷,你这是在用强吗?你一定要用这么卑鄙的方式来证明我依旧是你的吗?” 赫连晨也不回答司徒瑶,扯了她最后的屏障。 司徒瑶手一扬,却又在关键的时候放下了。 司徒瑶即便是在关键时刻发贱的承受了,还是不可自抑的泪如雨下,这一世他又是这样,不顾她的感受把她****了。 “你让我好失望!” 赫连晨听到司徒瑶近乎绝望的语气,一愣,然后越来越剧烈。 司徒瑶突然抱住了赫连晨,然后就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司徒倩站在床前看着赫连晨在她身上。 赫连晨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看向司徒倩,又看了一眼身下的司徒瑶一眼,想要起身,哪知身下的司徒瑶不过是拂过他的手臂处,他便全身发麻没了力气。 司徒瑶牵过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然后看向眼中含泪的司徒倩道:“司徒侧妃,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个小女人根本就反抗不了,你且先出去,等我们穿上衣服,我就把你的王爷还给你。” 司徒倩的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委屈道:“你既然已经和王爷和离,怎么还能不知廉耻的做出这种事情,亏我还当你是妹妹。” 刚才还泪如雨下的司徒瑶,早在司徒倩进来的时候就没了眼泪,此时更是一笑道:“司徒侧妃不是一直盼着我回府吗,那样我和王爷做这样的事也是理所应当的,此时却有抓住我和王爷和离的事不放,不知道司徒侧妃究竟是希望我回来还是一辈子都不要再踏足景阳王府呢?”司徒瑶又看着身上的赫连晨道,“王爷,你现在是不是也承认我们已经和离了?” “倩倩,你先出去?” 司徒倩没想到赫连晨会对她这么说,委屈的看了赫连晨一眼,梨花带雨的离开了。 赫连晨死死地盯着身下的女人道:“你刚才在我身上下了什么?” 司徒瑶却不管赫连晨恶狠狠的表情,笑道:“王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如今是不是承认我们和离的事实了?” 赫连晨道:“你什么时候听到本王承认了,你是本王的女人,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司徒瑶笑得越发的得意:“王爷是不是还想说就像我刚刚躺在你身下任你掠夺一样?”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的笑容,觉得她如此的陌生,可她又像是罂粟,明明知道她此时的笑容多么的可恶,他却无法讨厌她。 司徒瑶突然把赫连晨从她身上推了下去,冷漠道:“其实我早已为人妇,就算被你多要几次又有什么呢,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不是哪个男人多碰我几次我就会死心塌地的。所以你的这招对我没有。倒是你心爱的倩倩看到你在我身上的样子,不知道有多么的伤心呢,此时不见你追出去,心中又不知有多么的绝望,你是不是也很心痛呢?” “你是故意的?” 司徒瑶从床上起来,慢条斯理的开始穿她的衣服:“怎么就是我故意的呢,约我来这里的是你,求我留下来的是你,强要我的依旧是你,这一切的源头不就是你吗,如今怎么又怪起他人来了?王爷,司徒倩一回来,你变笨了好多!” 司徒瑶穿好衣裳,险恶的看了看被赫连晨撕破的地方就打算离开,却没想到赫连晨竟用身上不多的力气下了床,抓住了她,命令道:“不许走,留下来!” 司徒瑶道:“你的倩倩在楼下听着呢,你这么说她可是会伤心的!” 司徒瑶甩开了赫连晨的手,赫连晨不死心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用药的?” 司徒瑶得意的看了一眼手指上的戒指道:“我一直都会,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我原本以为这些东西永远不会用在你身上的,原来是我估计错了。你瞧,你其实不了解我,真实的我或许连做你的侧妃也不够格,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反正你我已经和离,以后就各走各路吧!” 司徒瑶潇洒的出了房间,下了楼,就看到司徒倩还梨花带雨的在哭泣,见了她,那恶狠狠地目光就定在了她的身上。 司徒瑶笑意集在嘴角道:“司徒侧妃总是以姐姐自居,今日小唯若是叫司徒侧妃一声姐姐,不知道司徒侧妃会不会不高兴?” 司徒瑶不屑道:“你以为景阳王的侧妃是谁都想当的,你以为你的身份又有多么高贵,我不过是说了声若是叫你一声姐姐,你还当真了。可我却不要你这样的姐姐呢!” 司徒瑶看着司徒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很是得意,估摸着赫连晨身上的麻药也消了,便道:“司徒侧妃还是上去伺候王爷更衣吧!” 司徒瑶见司徒倩迫不及待的上楼,摇了摇头出了忘忧楼,没想到赫连晨中了麻药还有力气抓她,不愧是带兵打仗的人。司徒瑶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阿禄愧疚的打招呼她也未理。 司徒倩上楼后,赫连晨的着装已经整理得差不多,司徒倩向前帮着赫连晨拨弄衣服道:“王爷,刚才是司徒唯勾……引王爷的,对不对?” 赫连晨沉默了瞬间道:“倩倩,对不起,是本王强迫的她。” “不是的,一定是她勾……引王爷的,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么会那么趾高气扬,王爷不要帮着她说好话,好不好?” 赫连晨捉住司徒倩的手道:“倩倩,你和她都是本王的侧妃,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偏帮谁。” 第82章 初见端倪5 司徒倩泪流成河,她原本以为赫连晨如今最爱的是她,甚至可以为了她放弃娶司徒唯。可是她如今却不得不重新思考,她如今在他心中还是不是最重要的? 她回来这么久,赫连晨几乎每夜都和她同床共枕,可是却从来没有碰过她,有一次两人衣衫皆尽,就在最后关头,他却打住了。如今他却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驰骋,还让她看得那么清楚。 “倩倩明白小唯也是王爷的女人,是王爷的侧妃,可是王爷为何碰她却不愿意碰我?” 赫连晨缄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徒倩这个问题。司徒倩回来后,两人几乎都是同床共枕,可他却再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他在司徒倩身边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的心在什么地方。他和司徒倩亲热缠绵的时候想到的却是和司徒唯的欢好,甚至在关键时刻继续不下去。 “倩倩,这个问题不是你该问的。”赫连晨一直觉得自己是专一的人,却没想到自己会同时喜欢两个女人。 司徒倩双眼垂泪,那样子特别可怜,赫连晨无奈之下把她拥入了怀里。 司徒瑶从忘忧楼出来就空落落的,若不是对王府足够熟悉,少不了磕磕碰碰,这一不小心就撞上了王府的客人。 “侧妃娘娘?哦,不对,请原谅以柔叫顺了口,如今该称呼为司徒小姐了!” 司徒瑶稍微回过神来就看到面前温柔的带着笑意的安以柔,笑了笑,并不打算和她说话。 安以柔道:“以柔真的佩服司徒小姐,在被王爷抛弃后,竟有勇气提出和王爷和离,挽救了自己的颜面,只是今日怎么又到景阳王府来了?” 司徒瑶最不喜欢在敌人面前示弱,笑道:“我是随义父和两位哥哥来的,难道这有什么不对?” 安以柔温柔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司徒小姐是欲擒故纵,想要博得王爷的欢喜呢!” 司徒瑶不屑的一笑道:“在你们眼里,他是一块香饽饽,可在我眼里不过是坏了的山珍海味,就算他原本有多好,我也吃不下去了。以柔姑娘如今还未许人家吧,是不是还肖想着景阳王呢,可是你以前没有机会,如今更不会有。还请你记得,嘲讽别人的时候,也想想自己的处境,别闹出五十步笑百步的笑话。” 安以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想飞上高枝的想法并没有改变,而她心仪的景阳王是最好的人选,而她对的想法被司徒唯如此的嘲笑,以前的和现在的不堪加在一起让她格外的不舒服。 安以柔还想说些挖苦的话,可司徒瑶已经走远,她看到司徒钰正安慰着司徒瑶,她嫉妒司徒瑶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原本不过是个商人之女,可却能嫁给赫连晨为侧妃,甚至是正妃,虽然没当成正妃,却获得皇上的眷顾,一份和离书让她挽回颜面,而如今更是丞相义女,获得丞相一家的宠爱,即便是个破烂之身,她的身份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傻小唯,你不会告诉二哥,你的嘴唇是自己不小心咬伤的吧?” 司徒瑶抿了抿唇道:“那又如何?” 司徒钰心疼的叹了口气道:“二哥看你是真的想放下,既然这般纠缠不清,以后就不要来景阳王府了。” “我可不是那般畏畏缩缩的人。”且司徒瑶心中有恨,很这两世他们带给她的痛苦,她又怎么可能老实的呆在屋里就这么等着年华老去呢。 司徒钰叹了口气,他发现这个新妹妹性子随和,但也是个要强的主,若真的伤了她,只怕伤她的人也不好过。 司徒瑶到底没留在景阳王府用饭,司徒钰本想送她回去,但她让司徒钰留了下来,到底要顾全景阳王府和丞相府的颜面。 司徒瑶又怕母亲担心,所以在长安街上逛了一圈,用了午膳才回去,却不想遇到了杨济。 杨济见了司徒瑶就问道:“你最近还好吗?” 司徒瑶笑道:“吃香的喝辣的,别提有多自在,怎么,杨大公子担心我过得不好?” 杨济眼尖,看到了司徒瑶手上带着的戒指,问道:“这戒指你如今又用上了?” 司徒瑶伸手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道:“你还记着呢,若是你好生管你那弟弟,哪里会发生那样的事呢,听说他如今还是那样呢。” 杨济无所谓的笑了笑:“他是个小孩子脾气,却总喜欢做大人的事,等吃了大亏,也就会记住了。” 司徒瑶笑了笑。 杨济觉得一个女人若是离开了一个男人,不论她的表面过得多么的风生水起,内心总是有难以察觉的痛苦,于是道:“若是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可以随时找我。” 司徒瑶刚想回答就被一个妇人拉住了手臂道:“双儿,娘总算是等到你了。” 司徒瑶侧过头就看到了苏柳,吃惊道:“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娘是知道了你和景阳王和离的事情不放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闹到了这个地步呢?”苏柳很是担心,见到司徒瑶就忍不住询问。 杨济见司徒瑶为难,便道:“原来是欧阳夫人,在下杨济。” “杨公子!”苏柳笑了笑,为欧阳夫人这个不属实的身份感到有些尴尬,笑一笑也算是和杨济打招呼。 杨济道:“伯母和小唯许久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不如找个地方喝茶吧?” 司徒瑶皱了皱眉道:“娘,如今我住在丞相府的,不如娘跟我一起回丞相府再说吧!” 苏柳忙道:“杨公子说得对,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喝茶吧,丞相认了你为义女,可娘亲和丞相府到底是没什么关系,冒冒失失打扰并不妥当。” 杨济把司徒瑶和苏柳送到了茶楼,安排了雅间后就知分寸的退下了,苏柳意味深长的问道:“刚才那位杨公子倒是一表人才。” “那是杨光杨老将军的长子,官拜骠骑将军,也算是朝廷栋梁了。”司徒瑶怕苏柳想多了,刻意点名了杨济的身份。 苏柳果真没再停留在杨济身上,问道:“双儿,还不快些告诉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硬要和景阳王和离?” 欧阳家是商人,生意遍布玄朝,司徒瑶在长安城的消息也一直是欧阳家提供给苏柳的。所以苏柳知道司徒瑶认了丞相司徒易为义父,也知道景阳王曾经的侧妃死而复生,在大婚当日毁了娶司徒瑶为正妃的诺言,更知道司徒瑶向皇上请了一封和离书断了和景阳王府的关系。 “景阳王最爱的女人回来了,在大婚上当着宾客的面弃了我,难道我还要留在王府但他的女人?” 苏柳皱了皱眉道:“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当初你执意要进宫选秀,皇上三千难道不比景阳王的女人多?就算多了个侧妃,不也只有你和司徒侧妃两人,你何苦要和离?你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司徒瑶心里不舒服,可她也知道苏柳是担心她的后半辈子,于是乎:“娘,若是你爱一个人难道不希望那个人只有你一人吗?若是你爱一个人,那个人爱的却是他人,你执意呆在他的身边,你又会感到快乐吗?” 苏柳眼眶发红:“双儿,你的意思是你不后悔你的决定吗,你执意要和景阳王府断掉联系的吗?” 司徒瑶点了点头:“与其卑微的留在景阳王府,不如一个人高傲地活着。” 苏柳暗自伤神:“你以后一个人还能如何高傲,既然你已下定了决心,那么就跟娘回张家村吧!” “娘!”司徒瑶没想到苏柳一来就提回去的事,一时之间措手不及,又怕直接的拒绝伤了苏柳。 苏柳又道:“把博山叫上一起,若是博山还愿意娶你,回到张家村,你们就成婚吧,博山他娘或许会介意你的过去,你若是低声下气一些,也还能过得去的。” “娘,你这是说什么呢,博山有他的人生,我为何还要去参合一脚?而且我有我的打算,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你这是要做什么呢,留在丞相府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吗?娘养了你十几年,如今不过是认了义父义母,就把娘给忘了?” “娘,你怎么这么说,我留在长安自然是有我的打算,跟锦衣玉食没有关系。” “若不是为了锦衣玉食,当初为何要执意入宫选秀?若不是为了锦衣玉食,自己的家还比不上义父义母的家?” 司徒瑶被苏柳的话博得毫无反击力,她原本就不是苏柳的女儿苏怜霜,她是司徒瑶,是丞相夫妇的女儿,丞相府才是她的家。可是这样离奇的事说出来又有谁信呢,也不过是伤害苏柳的心而已。 “娘,这件事我们慢慢商量,可以吗?” “不行,若是你不愿嫁博山也就算了,但我们必须马上回去。” “娘!”司徒瑶急得不得了,她从来不知道苏柳的性子这样急,在张家村生活的那一年,她明明觉得她是个温柔的女人。 第83章 离开长安1 “双儿,今日你别再跟我急,当初我就不该心软让你入宫选秀,若是你当初嫁给博山,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苏柳满腔的悔恨,恨自己心软毁了女儿的一生。 “我如今的境况并没有到娘想的那样……”司徒瑶还想说却因为苏柳的眼神而说不下去,“娘急着要走,那我先去丞相府把东西拿过来,我们再走可好?” “你当初入宫也没带什么,如今就别惦记着那些不该要的了……” “娘,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苏柳的话还没说完,司徒瑶就起身跑了,就算是要走,她也该告诉母亲一声的。 司徒瑶一口气跑回了丞相府,司徒钰因为担心她回来得早,见了她忙问道:“小唯到哪里去了,跑这么急做什么?” 司徒瑶气喘吁吁道:“二哥,我娘来了,我得马上跟我娘回去,我来不及了,你帮我给爹娘说一声,我这就收拾东西离开。” 司徒钰觉得奇怪,小唯并不是个没有礼貌的人,究竟是什么事让她走得这么急,就连一个道别也来不及。她娘又有什么问题? 司徒瑶急急忙忙的收了东西欲出门,却看到赵楠坐在木质的轮椅上,问她:“听阿钰说你娘来了长安城带你回去,为何到了家门口也不来呢,天色已晚,明日再走不是更好么?” 司徒瑶有些歉疚道:“我娘在张家村生活惯了,大概是不习惯长安城的繁华,又因为我的事情变得有些焦躁。娘,对不起,连一声道别也不能好好的和娘说一声。” 赵楠看到小唯眼里的泪水,心里也非常的难受,第一次和这个女子见面就觉得是有缘的,如今成为了自己的义女,一直以来小唯对她都是一个女儿那样,她也舍不得她离开。 “小唯,你去吧,娘一直等着你回来,你可别忘了。” 司徒瑶哽咽的点了点头,心里喊道,娘,你是我的亲娘,可我现在却要离开你,对不起。 司徒瑶走出丞相府的大门就看到司徒易和司徒珏回来了,司徒易问道:“小唯提着包袱是干什么?” 司徒瑶的情绪还未恢复,眼眶红红的:“爹,大哥,小唯来不及解释了,我娘还在茶楼等我回张家村,对不起。” 司徒易看着小唯的背影,手还擦着泪水,对司徒珏说了一声跟了上去。 苏柳在茶楼听到司徒瑶的敲门声,连忙打开门迎接司徒瑶进去,却见到了司徒瑶身后的司徒易,一耳光就打在了司徒瑶的脸上。 司徒瑶不敢置信的捂住脸:“娘!” 苏柳气急败坏道:“你让娘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了把你如今的义父叫过来吗?” 司徒瑶转过身就看到司徒易在自己身后,暂时没有去想司徒易怎么跟过来了,惊讶的看着苏柳道:“娘认识义父?”她自然不敢在苏柳面前叫司徒易为爹。 司徒易难掩激动的看着面前的母子二人道:“苏苏,是我自己跟上来的,你别跟孩子置气!” 苏柳看也不看司徒易道:“丞相大人,这是民妇的家事,不劳丞相大人费心。”苏柳不满地看着司徒瑶道,“你是不是不想回张家村,所以就让你的义父来做说客?” 司徒瑶猛然摇头,她原本以为把苏柳来长安的事情告诉丞相府的人是没有问题的,但她没想到司徒易会跟上来,而苏柳会对自己这么凶,她心中委屈得很,赵楠从小都是宠着她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苏苏,别怪小唯,是我跟上来的,小唯是景阳王府的侧妃,这么一走了之,她以后怎么办?” 苏柳心中有恨,可是不能说,直接问司徒瑶:“双儿,你说,你走不走?” 司徒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是要找唐门的话,跟苏柳回去也是可以的,怕的是回去了,再到长安城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司徒易道:“苏苏,即便是要回去,留到明日再走,又有何不可?” 苏柳吼道:“民妇管教女儿,不用丞相大人插手。”再次逼问道,“双儿,走,还是不走?若是不走,你这辈子就留在丞相府吧!” 司徒瑶的确想一辈子都留在丞相府,可是她知道这个答案一定会让苏柳崩溃,只好含泪点头。 苏柳对一直跟在司徒瑶身边的青桐道:“你去王府把博山叫上一起回张家村吧,这地方不是我们该呆的。” 司徒易见苏柳如此拒绝,也插不上话。从他们见面开始苏柳也就只对他说过两句话,一句是“这是民妇的家事,不劳丞相大人费心。”一句是“民妇管教女儿,不用丞相大人插手。” 一时间三个人就静静地站着,司徒瑶见司徒易站得久了,便端了凳子到司徒易身边道:“义父,你坐下吧!” 苏柳大为不满:“真是养不活的白眼狼!” 司徒瑶歉意道:“娘,你也坐!” 青桐很快就叫了张博山到茶楼来,两人都是气喘吁吁。 苏柳见人到了,便道:“我们先在就回去吧!” 苏柳领着三人就走,司徒瑶走在最后面,不舍的看向司徒易,而司徒易也正不舍的看着她,她不忍心,偷偷地摸了摸眼泪再也没有回头。 苏柳雇了来的时候坐的那辆马车,天色本就不早了,车夫有些怨念,司徒瑶便取了几件首饰给车夫,车夫有了好处便高兴地赶车。可苏柳见了却不高兴,她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女儿是被锦衣玉食弥勒双眼。 张博山对司徒瑶道:“小唯,王爷知道你要回张家村的事情吗?” 司徒瑶道:“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 苏柳道:“以后莫叫她小唯了,好好的顶着别人的名字过一辈子。” 大家都不知道一向和蔼的苏柳为何像吃了火药似的,都沉默不语。司徒瑶更是低下了头,她岂止是顶着别人的名字呢,连身体,甚至是亲生母亲都是别人的。她想要她自己的,可是却那么难。 “小姐!”青桐有些委屈,明明做了侧妃就要登上正妃的位置却被一个死而复生的人阻止,若留在丞相府至少也是个小姐,以后再找个人也是不错的,可若回到张家村,谁还愿意娶一个嫁了人的女人呢! 司徒瑶内心纠结,却不得不安慰青桐:“能回家了,青桐难道不高兴吗?” “奴婢……” “别再自称奴婢了,出了这长安城就再也没有主子了,回去了,就找个踏实的人嫁了过日子吧!” “奴婢都不知道家在哪里呢,奴婢不想回欧阳家了。” 司徒瑶知道好多家奴都是在人贩子手里买来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苦涩道:“青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把我们家当成娘家吧,等你找到喜欢的人了,我就帮你备嫁妆,把你嫁出去。” 而她自己,即便离开了长安,也还是要回来的! 司徒瑶回到张家村又过上了采药为生的生活,只是村里的人对她的事总是少不了议论。在那些人眼中,曾有一个女人宁愿代人入宫也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却在嫁做亲王侧妃后被打回原形,失了身心却什么也没得到。 司徒瑶不在乎,她原本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得到荣华富贵,只是事情的发展到底没按照她所想的去走。 这几日苏柳都把她看得很严,她不敢四处打探。大概是苏柳见她也没什么心思,便对她松懈了许多,她想出去走走,若是遇上唐门的人,或许能知道一些鬼谷的消息。 司徒瑶照例去了山上,原本想偷溜,却没想到会被人抓住,心里一急,问道:“娘,你怎么来了?” 司徒瑶回头一看,看到的却是一袭青衣的赫连晨,结结巴巴道:“你……你……” 赫连晨道:“我怎么了,我倒是想问你,你怎么这么没胆,竟然躲到这样的地方来了,你就怕我,怕到了这个地步。” 司徒瑶被赫连晨的语气激得完全抛弃了惊讶,反驳道:“谁怕你了,是我娘怕我放不下你,一定要我回来的,可她不知道我是一点也不把心放在你身上了。”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欺负了我,我吃了亏,我总是要讨回来的,却没想到老天给了我那么一个好机会,让你们心里难受我就高兴。” 赫连晨一时无语,司徒瑶只看着自己的篓子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来找我的女人的。”赫连晨回答得极其的自然,好像所有的不愉快都未发生一样。 “哦,王爷想必是听闻蓉城美女如云,动了心吧,那王爷往这深山里来做什么,蓉城的秦楼楚馆正打开大门迎接王爷呢!” “司徒唯,你……”尽管赫连晨知道司徒瑶比一般的人大胆,但没想到她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般有家教的女子怎么会把秦楼楚馆挂在嘴上。 “别叫我司徒唯,我娘听见了会不高兴,她不想我一辈子都顶着别人的名字。”司徒瑶提起自己的篓子就走。 第84章 离开长安2 赫连晨抓住司徒瑶:“霜……”没叫过司徒瑶霜儿,一时不习惯,干脆大声道,“女人,我是来找你的。” 司徒瑶一边找草药,一边问道:“你的倩倩那日定是气坏了吧,你还来找我。依你的能耐呢,定是我一走你就知道了消息,可是你的倩倩还委屈着呢,你的公事还没忙完呢,所以等你处理好这一切才来找我,是以比我晚到了不知道好多日。若是你的倩倩知道你来找我,还会生气的吧,王爷,你为何尽做这种两面不讨好的事情呢?”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认真采药的样子,大为喜欢,避开而言他:“你成日和草药打交道,难怪会用麻药来对付我。” 司徒瑶没有回答,抛开前世的事情不说,赫连晨还觉得伤她不够吗?在违背了承诺后还要她守在他的身边,****了她后还要来讨好他。是不是他没有被伤害过,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若是没有,她会愿意给他一次伤害,她原本就计划好却没有实现的伤害! 司徒瑶专心采药,没有理会赫连晨,赫连晨也就乖乖地跟在司徒瑶的身后,不时搭一把手。 在深山里呆了半天,太阳渐渐从山的那边沉下去,司徒瑶也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去了。 赫连晨顺势拿过司徒瑶的篓子帮她提,司徒瑶看了一眼乐见其成。赫连晨见司徒瑶没了火药味,心中大为顺畅。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到了张家村,司徒瑶就从赫连晨的手上接过篓子背在了背上:“我家到了,你可以走了!” 赫连晨本以为司徒瑶是接受了他,却没想到人家是让他当免费的劳动力,无赖的拉住她道:“此时定是不能进城了,你不是要我露宿街头吧。” 司徒瑶瞪了赫连晨一眼道:“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赫连晨紧跟在司徒瑶的后面,大有一副赖上了的架势,司徒瑶也不管他,和平时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只是张家村的人都看着两人,年纪大的都想这苏怜霜从哪里带了个男人回来,一个和离了的女人这么快就找到了第二春;年轻的姑娘见了赫连晨却一脸潮红,这男人可比城里的人还长得俊俏。 张博山见了司徒瑶连忙打招呼:“霜儿采药回来了?”却不想看到了司徒瑶身后的赫连晨,“王……王公子!” 赫连晨笑得有些阴沉:“张博山,你不辞而别,没想到会再见啊!” 张博山有些尴尬,那日青桐来找他,走得急,根本就来不及亲自向赫连晨告别:“我告诉了惊雷大哥。” 赫连晨没再说什么,因为司徒瑶已经走了,他跟了上去,张博山看到两人走了,一脸落寞,神色复杂。 赫连晨不满道:“张博山对你倒是亲热,你离开长安,他也走,还叫你霜儿,肉麻死了。” 司徒瑶没有理他,进了屋,把今日采的药和昨日的放在一起,又把干的收拾好,明日好去城里贩卖。 苏柳和青桐忙完了进屋看到了司徒瑶和赫连晨大吃一惊,青桐认识赫连晨,苏柳却不认识,她忙问道:“双儿,你这是?” 赫连晨见司徒瑶不作答,只好道:“伯母好,我姓王,叫王城!” 青桐知道景阳王定是不愿意泄露身份,也不作声,苏柳一脸茫然:“王公子,你这是?” 赫连晨道:“我是霜儿的朋友,从长安城到蓉城来看望霜儿,却不想在途中遭遇匪徒,身无分文,只好在伯母家中叨扰了,希望伯母不要嫌弃。” 苏柳一愣:“哦……来者是客,王公子还请坐!双儿,还不为王公子倒杯水。” 赫连晨道:“伯母客气了,我和霜儿是很好的朋友,不用这么麻烦,伯母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很乐意效劳。” 苏柳虽然不希望女儿和长安城的人有过多的接触,可觉得这王城彬彬有礼,也甚是喜悦:“王公子坐着歇息就好,我和青桐该去准备晚饭了,双儿,你就陪着王公子聊聊。” 苏柳走了,青桐也识趣的走开了,赫连晨一脸得意,司徒瑶却不高兴,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道:“习惯说谎的人骗起人来一点也不脸红!” 四人一起用了晚饭,苏柳又问了赫连晨一些寻常的问题,赫连晨都回答的极为的好,隐约中透露出对司徒瑶的追求之意,让苏柳也很满意。 可是晚上的安置却成了问题,苏柳家就两间卧室,两铺床,多了的青桐还是和苏柳一起睡的。 苏柳对此很无奈,暗中和司徒瑶商量表示自己愿意和女儿、青桐三个人挤一铺床,但司徒瑶却直白对赫连晨道:“我们家没有这么多床,王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去博山家搭个铺,反正你们也认识。” 苏柳眼睛一亮道:“真是不好意思,若是王公子不介意,我这就去和博山家的说一声。” 赫连晨装模作样道:“这样劳烦不太好吧,我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在客厅里打个地铺也是极好的。” 苏柳有些不好意思:“那怎么好?” 司徒瑶想要赫连晨堂堂王爷和一个大男人挤在一起怎么也不好,便道:“娘,既然王公子愿意,我们也只有委屈王公子了,大半夜的去麻烦博山家也不好。” 这样对待客人,苏柳很是过意不去:“王公子,我们山野之家,委屈王公子了。” 赫连晨道:“伯母客气了,我和霜儿的关系甚好,用不着把我当客人一般对待,伯母直接叫我阿城就是了,霜儿,你也一样。” 司徒瑶躺在床上睡不着,好似失眠已经成了习惯,尤其一墙之隔外还有一个让自己内心无法平复的人。 司徒瑶翻了个身就听到赫连晨轻轻地敲着她的房间门,司徒瑶故作不理,就听到赫连晨在外面压低了声音道:“小唯,你若是想我把大家惊醒,你可以不理我。” 司徒瑶没有办法,只得批了件衣服起身开门,赫连晨倒是不客气,进了屋就往司徒瑶的床上钻,抱怨道:“冷死了,还是床上暖和。” “这里会比长安城冷吗?”这个天的确是冷了,虽然不及长安冷,但保暖设施也是无法和北方相比,司徒瑶觉得冷,也钻进了床里。 赫连晨连忙把司徒瑶搂进怀里:“真暖和,抱一辈子也愿意。” 司徒瑶挣扎道:“你愿意,你们家倩倩还不愿意呢,放开我!” 赫连晨低声道:“你若再大声些,伯母和青桐都会被你吵醒的,乖乖的,不好吗?” 司徒瑶怕被苏柳听到动静变得麻烦,果真不敢再继续乱动,任由赫连晨把她搂着,小声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 赫连晨把头埋在司徒瑶的颈窝道:“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回去,我就什么时候离开。” 司徒瑶叹了口气道:“赫连晨,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已经不可能了,你明明已经有了一个司徒倩了,为何还要搭上我呢?” “不,小唯,我知道你介意倩倩的存在,可我为何不能同时拥有你们两人,给我时间让你相信我依旧会对你好,三个人同样会幸福。” “曾经,你们不也是三个人吗,司徒瑶、司徒倩,为何你没有两全?” “那不一样!”赫连晨想说他不爱司徒瑶,而如今他对小唯和倩倩都是有感情的,他会好好的对他们两。 “其实,由始至终都是一样的。”其余的人不知道,但司徒瑶知道,三个人还是那三个人,不一样的只是她换了一个身份。 赫连晨的吻开始在司徒瑶的颈窝游动,好像这样的行动才能说服一个人似的。司徒瑶扭了扭身子道:“别这样,我娘和青桐会听到动静的。” 第二日大家起来的时候赫连晨已经收拾好了,搭在客厅的地铺也收拾得干干净净,苏柳夸赞赫连晨,但眼神却怪异的看了看赫连晨和司徒瑶。 青桐明白所有的一切,但不明白司徒瑶的前世,心里对赫连晨倒是赞赏的。毕竟一个高贵的王爷能够做到这样,已实属不易。 司徒瑶去蓉城卖药,赫连晨也随之一起。司徒瑶就把他当做免费的劳动力看待,一路上甚少和他说话让赫连晨忍不住吼道:“司徒唯,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冷淡吗?” 赫连晨如今跟着司徒瑶屁股后头跑,让司徒瑶大为吃惊的同时也感到烦躁,回道:“那你要我怎么对你啊,是不是要和从前一样叫你相公你才满意呀,可是你的倩倩允许我这样吗?” 赫连晨阴沉的看着司徒瑶:“为何你总要提她?”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偏偏要把另一个人拉进来。 司徒瑶不痛不痒道:“你生气了?” 赫连晨没有作声,他从没有对一个人低声下气到这个地步。大婚那天他弃她在婚礼上,他的确不对,后来他亲自去接她,不在乎她和杨济的暧昧,也不在乎她向皇帝请求和离让他失了颜面,因为那是他弃她的代价。可后来他低声下气的求她回来,她对他用麻药让司徒倩生气他也不怪罪,如今又追到蓉城来任她戏耍,为何她还是要那样对他不痛不痒,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 第85章 离开长安3 司徒瑶挽过赫连晨的手臂道:“我这样对你,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呀,阿城?” 一声阿城叫到了赫连晨的心里,柔软道:“小唯,城其实是我的字,以后你便叫我阿城,可好?” “好啊!”司徒瑶毫无疑问的答道,幸好他没有让她叫他阿晨,如今姑且就让他乐一乐吧。 到了药铺,司徒瑶把药材拿出来给药铺的伙计称了,算好价钱,赫连晨看她得到的银子少得可怜,而拿着银子的小手也因为采药而添了伤痕,心里泛酸。 赫连晨牵过司徒瑶的手道:“以后别出去采药了。” 药铺里的伙计也认识司徒瑶,笑道:“这一年都没见姑娘,原来姑娘是嫁人了,虽然我们药铺很喜欢你这样的卖家,不过你相公说得对,嫁了人就该在家里享清福带孩子,上山采药的事就交给男人去做。” 司徒瑶解释道:“你误会了,他不是我家男人,我还一个人呢!” “不好意思,我家娘子和我闹脾气呢,哥们说得对,养家的事自然是该我们男人来做。”赫连晨连忙拉起司徒瑶离开药铺。 现在司徒瑶都由着赫连晨,他非要说他们如今还是夫妻正在闹别扭,她也懒得反驳,他千里迢迢来这里,也别把他憋得太狠了。 从药材铺出来,司徒瑶去买了新鲜的猪肉,又买了些蔬菜和吃食。赫连晨要付钱,和司徒瑶偏偏不肯,卖药材的钱也就用得差不多了。 赫连晨提着司徒瑶买的东西,皱着眉头,他知道卖的这些东西也做不了几个菜,他以前从没想过小女人的生活是这样的。 “小唯,你跟我回长安城的时候,把你娘也带上一起吧?” 司徒瑶总觉得今日的苏柳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究竟哪里不对,快一年不见,司徒瑶觉得苏柳比以前敏感了许多。弄得她也心慌慌的。 吃了午饭,司徒瑶就道:“娘,我去地里弄些红薯回来,今晚可煮着吃。” 苏柳嗔道:“你今日买的菜不是还没吃完么,别去弄红薯了,阿城在这里,也不知道弄些好的。” “地里的红薯总是要挖出来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再不挖出来就坏了。也不是天天进城,这些菜一日吃些,下午我再去挖些野菜炒肉。” 苏柳道:“我那红薯哪里用得着你挖,就算我们家穷得不能开锅了,娘也不让你做那又脏又累的活,你去挖些野菜就行了。” 司徒瑶嘟了嘟嘴:“那好吧!”她原本就是千金小姐,重生到苏怜霜的身上过了一年,苏柳也是疼着她的,要真到地里干活,她还不知道会不会累个半死。 司徒瑶提了个篮子,拿了把小铁锹,赫连晨统统都接过来自己拿着。 到了山里赫连晨才问道:“这大冬天的,你采什么野菜?” 司徒瑶回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 赫连晨沉默不语,能有独处的机会,怎么能不牢牢的抓住呢? 司徒瑶惊喜道:“我记得荠菜和青蒿耐寒,冬天也是有的,不如我们四处找找吧!” 司徒瑶找野菜,赫连晨也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不高兴,他却以不认识野菜为借口不分开寻找。 冬天野菜实在难找,找了好半天也才铺满篮子底部,倒把司徒瑶累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赫连晨也坐在司徒瑶的身边,掰过她的身子让她靠在他的身上,司徒瑶倒也大方,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阿城,若是我一直不愿意跟你回去,你会一直跟在我身边吗?”司徒瑶觉得自己傻,这不过才以天,她就问了这么傻的问题,她只是想要个明白。 赫连晨会回避,但不会骗人:“你明知道我有自己的责任,为何就不能随我一次,若是我等得太久,便只有直接把你掳回去。” 司徒瑶笑了笑,其实只要是两个人在一起,过怎么样的生活又有什么艰苦的呢?从昨日他寻来,他一直跟在她身边,许给她温柔,这么短暂的时间就已经让她心里筑起的墙动摇。可是他是赫连晨,他不只有她一个人,他有他身为司徒倩的夫君的责任,也有王爷的责任。 赫连晨在司徒瑶面前蹲下身来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司徒瑶看着自己面前宽阔解释的肩膀,愣了半响才俯身爬到赫连晨的背上,宽阔的肩膀让她心里沉沉的。 一路上司徒瑶都很沉默,赫连晨问她话她不是回答一个字就是回答两个字,让赫连晨心中闷闷的,他从未见过小女人这样。 “小唯,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折腾得厉害了?”赫连晨不是没见过小女人沉默的时候,只是不是这么个沉默法,不像是使性子,倒像是病了。 “恩!”司徒瑶垂拉着脑袋,死气沉沉的。 苏柳看到赫连晨把司徒瑶背回去,急得不得了,忙问道:“双儿怎么了?” 司徒瑶在赫连晨的背上也不主动提要下来,只是无精打采的道:“没事!阿城,你送我回房间吧,我想休息。” 赫连晨认为是把司徒瑶折腾得很了,便送司徒瑶回房休息,心里更是愧疚,弄得他就像是这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一下午把小女人折腾得连话也不想说了。 苏柳嘘寒问暖了一番,说是要请大夫来看看,可司徒瑶说休息一阵子就好了,苏柳便没强求,女儿的身体一向很好,她一向不怎么操心。 苏柳出司徒瑶的房间的时候见赫连晨还守在那里,意味深长的盯了赫连晨好几眼,赫连晨心里打鼓:“我去帮伯母的忙,让青桐过来照顾小……霜儿吧!” 苏柳在厨房做饭,赫连晨什么也帮不上,只是帮忙照看一下材火。 苏柳忙了好一阵子,突然问道:“阿城,你老实告诉伯母,你和双儿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 赫连晨一愣,还没想到该怎么回答,就听苏柳道:“你来看望双儿,伯母很欢喜,可男女有别,你和双儿走得太近,对双儿的名声不好。她已经是和离过的女人了,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被抛弃的女人,要是再出些风言风语,双儿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希望了。” 赫连晨一滞,喉咙动了动:“伯母,阿城是霜儿的朋友,心里也喜欢霜儿,若是阿城误了霜儿的名声,阿城愿意照顾霜儿一辈子。” 苏柳见赫连晨说得真挚,内心也有些感动,叹了口气:“看你气质不凡,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双儿到底是嫁过人的,也不知道从前的那笔帐有完没完。你这话说得到底是早了些,你是双儿的朋友,伯母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为了双儿好,今后你还是要和双儿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 赫连晨不能表明身份,落寞道:“阿城明白,阿城愿意等。” 苏柳叹道:“哎,这丫头从小就吃了不少苦,如今又是这样……还欠下不少的感情债!” 晚饭的时候,青桐好不容易把司徒瑶叫出来吃晚饭,司徒瑶刚坐下来就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道:“在哪里弄得的咸鱼,我不要吃了!” 苏柳哪里见过这么娇气的女儿,当下便生气了:“你这丫头是怎么了,阿城在这里,你怎么如此无礼?” 赫连晨原本就担心司徒瑶,此时见她精神不好,又厌食,越发的担心,对苏柳道:“伯母,我看霜儿可能是生病了,还是叫个大夫来看看吧!” 苏柳心里不高兴:“早说过叫大夫,偏不听,现在又这么闹腾,大晚上的,谁来伺候你!” 司徒瑶一点也没把苏柳的责备放在心上,自顾的回房休息去了。赫连晨让青桐照顾司徒瑶,自己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赫连晨对张家村不熟悉,是通过张博山才找到大夫的,张博山本来要跟着赫连晨一起来看司徒瑶,被他娘叫了回去。 大夫到的时候,司徒瑶昏昏欲睡。赫连晨连忙让大夫替司徒瑶把脉问诊,司徒瑶懒懒的,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对自己和周围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 大夫把脉后皱起了眉头,问司徒瑶:“夫人的月事可有按时来?” 司徒瑶被一个老头子问这样私密的事情,有些不高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柳一下子慌张了起来,问司徒瑶道:“双儿,你这月的月事可按时来了?” 司徒瑶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摇了摇头:“没有!” 大夫又问:“夫人不舒服,可是因为肚子有些痛?” 司徒瑶被大夫这么一提点,觉得还真是,就是痛得不明显,让人慌张兮兮的,便点了点头。 大夫叹了口气:“哎,年轻人真是不懂事,夫人月事未来,是有了身孕。” 司徒瑶、苏柳和赫连晨都惊了一下:“大夫说的可是真的?” 大夫严肃道:“夫人的确是有了一月左右的身孕,但却运动不当动了胎气,老夫会为夫人开副安胎药,但夫人近两日都必须静养,最好少走动,不然孩子难以保住。”大夫顿了顿,觉得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年轻人新婚燕尔,精力好,可这有了身孕的人经不起折腾,就不要乐于房中之事了。” 第86章 离开长安4 苏柳一下子僵住了,女儿有了一月身孕,那么这孩子定然是景阳王的,可因为男女之事而动了胎气,在女儿身边的男人却是一个叫王城的,这究竟是一笔什么糊涂账。 大夫开了药,苏柳强颜欢笑的送大夫出去。 赫连晨兴奋地抓住司徒瑶的手道:“小唯,我们有孩子了!” 可司徒瑶的脸上却未见丁点笑容,她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一个孩子的存在。她想起前世和她一起死去的孩子,这个孩子会是那个孩子的延续吗,可她如今的情况适合要一个孩子吗? “小唯……” 司徒瑶不想看看赫连晨眼里兴奋的光芒,把目光看向床的里侧道:“我有点累!” 赫连晨心理失落,因为孩子带来的满腔喜悦没有人分享,他看得出来孩子的娘并不高兴。 此时苏柳送了大夫回来,目光阴沉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司徒瑶和床边的赫连晨。 苏柳大概是太压抑,声音是憋着满腔愤怒:“双儿,你最好给娘解释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才离开景阳王府多久,你这是做的什么事?你这个孩子还要不要?”在苏柳看来,女儿就算是和赫连晨和离了,也不该这么快就和另一个男人没有媒妁之言的裹在一起,甚至做了男女欢好之事,她非常不能接受如此的女儿。 赫连晨知道司徒瑶此时心情和精神欠佳,听到苏柳甚至有不要孩子的意思,心里一慌:“伯母,先抓药,为霜儿熬药吧!” 苏柳的心此时也是乱的,到底是一条生命,只是怕孩子苦了女儿一辈子,若是这个男人都愿意,那她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大晚上的去哪里抓药,不舒服也不啃声,这不是折腾人吗?” 苏柳本是个温柔的人,这次去了长安回来后就变了不少,她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柔柔的,却让人格外难受。 赫连晨见司徒瑶不说话,好像有了身孕的人不是她一样,心里也堵得慌:“伯母看顾好霜儿,我进城去抓药。” 苏柳现在对赫连晨也有了看法,心里不舒服道:“刚才那个老大夫家也是有药的,大晚上的哪里能够进城。既然双儿不愿意说,阿城你抓完药回来就给我一个交代吧!” 曾经,她说:“你为王,我为妃,我们可以成为互惠互利的合作伙伴。” “莲儿,你背叛我?” 翘莲的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谁说女人只能让男人随意欺辱,我翘莲就和你瑞王一样不是个任人践踏的人,你伤了我,我自然要让你尝尝心痛的滋味。” 赫连晨抓了药回来,苏柳就让青桐去为司徒瑶熬药,而赫连晨必须在此时给她一个交代。 “伯母,其实你生了个好女儿,是阿城骗了你,阿城不叫王城,而是叫赫连晨,小字城,是当今太后的儿子,皇上的兄长,小唯的夫君,景阳王。” 苏柳愣住了,她从没想过面前这个气质不凡、彬彬有礼的年轻人是堂堂亲王:“王爷?”她任然有些不信,走到司徒瑶的房门口对浅睡中的司徒瑶道,“双儿,你且来告诉我,你的朋友究竟是什么身份?” 司徒瑶睡眼朦胧道:“景阳王身份高贵,谁敢冒充啊,是女儿不该隐瞒娘。” 苏柳听了脸色一白,回过身来,连忙要下跪行礼。 赫连晨连忙扶着苏柳道:“岳母大人不必多礼,我这次来本就不是以王爷的身份,还请岳母大人当我是阿城即可。” 苏柳脸色苍白道:“王爷是否早就知道了霜儿的身份,她本不是什么欧阳家的小姐!” 赫连晨道:“那些身份的事和小唯没有关系,我并不放在心上,我要的不过是小唯而已。” “王爷的意思是要接双儿回去?” 赫连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徒瑶:“等小唯养好胎,心情稳定了,自然是要回去的。” “那么王府里……” 赫连晨见苏柳一脸担心,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允诺了小唯正妃的身份,却未实现,是我愧对小唯了,但本王也在此向岳母大人保证不会再立正妃,我会平等的对待倩倩和小唯,这辈子也就倩倩和小唯两个人。” 苏柳的神色复杂让赫连晨看不懂,赫连晨保证道:“岳母大人放心,本王一定会做到,本王会对小唯好的。” “王爷进屋看看双儿,我去看青桐药熬得怎么样了。” 苏柳的目光闪烁,急急忙忙的走开了。 赫连晨叹了口气,她们母子都不相信他,他真的有那么糟糕么。他一向自信,也只有今日会这么怀疑自己。 屋里的司徒瑶正睡着,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是那么的美,又是那么的脆弱,其实她也是一个该被心疼着呵护着的女人。可是他一开始却未发现,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动。 赫连晨在司徒瑶的床前坐下,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就在被子里握住她的小手道:“小唯,是我的不是,下午的时候不该那般不知轻重,差点害了我们的孩子。”他沉默了好久又继续道,“我们有孩子了,等你养好了胎,我们一起回去,我会对你和孩子好一辈子的。” 赫连晨不想打扰司徒瑶休息,他的声音很轻,所以司徒瑶的眼皮动了动并未醒来,倒是苏柳刚才为了确认他的身份而不顾司徒瑶的休息让他心里颇为不舒服。 “折腾了一晚上,我和青桐去热晚饭,帮双儿煮点粥,这不吃是不行的。” 苏柳出去口,赫连晨轻声道:“小唯,醒醒,该喝药了!”眼神和声音温柔得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让人心里软软的暖暖的。 司徒瑶醒来后,赫连晨亲自为她垫好枕头,一口一口的喂她喝药。 看着赫连晨笨拙又真诚的样子,司徒瑶一时间的彷徨被跑到了九霄云外,一口口的喝着他喂的药,好像也不是那么苦。 热好了饭,赫连晨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又喂司徒瑶吃粥。原本这粥食应当在喝药之前吃的,只是司徒瑶动了胎气的事情让大家都心慌慌,首先想到的便是熬药,熬粥这点事也是后来才想起的了。 临睡前苏柳道:“这里贫寒,委屈王爷了,双儿身怀有孕,也麻烦王爷多加照顾了。”她可不能再让最尊贵的亲王打地铺。 “岳母大人放心,本王会照顾好小唯的。” 苏柳松了一口气,招呼青桐一起去睡了。这一切的谜底都揭晓得很快,昨晚她听到了女儿的房间有说话的声音,今日就发生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而她执意带回来的女儿,又将回到那个地方去,是福与否已经不是能够阻止的理由。 赫连晨上床的时候,司徒瑶很自然的向里边挪了挪。赫连晨心中欣慰,她到底是他的女人,即便会反抗,会顶嘴,会冷战,心里也是有他的。 冬日的天气有些冷了,赫连晨在被子里那司徒瑶的手挪到自己的怀里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需要她的温暖,他也同时希望能够给她温暖。 赫连晨知道司徒瑶没睡,重复着他这两日来说过的问题:“小唯,等你养好了胎,我们就回长安,带着岳母大人一起。” 赫连晨以为司徒瑶或许会用司徒倩来呛他,又或者是故作沉默不理他,却没想到司徒瑶淡淡的说了一个“恩”字。 赫连晨心中一喜,再次问道:“小唯,你的意思是愿意跟我一起回去了?” “恩!”司徒瑶的确有些心烦意乱,但赫连晨对她的照顾她不是一点触动也没有,她此时并不想对他那么坏,“我没想过回张家村,是我娘不放心我,一定要我回来的。” 赫连晨心中大喜,对司徒瑶肚子里的孩子不只是喜欢,还有感谢,当真是个小福星。 司徒瑶刚才睡了一阵子,此时睡意不浓:“其实随娘回来,我还有一件事,不过现在看来是办不成了。” 赫连晨把玩着司徒瑶的小手:“什么事,交给为夫去做,我猜你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治好你义母的腿,是不是?” 司徒瑶道:“那你会帮我吗,义母也是你的姨娘。” 赫连晨心想把身边的人抱进怀里,但他此时不太敢动她:“等我们回去了,我就寻找鬼谷谷主给姨娘治腿,这样你可放心了?” 司徒瑶没有说话。 赫连晨既欢喜着,也憋屈着。他欢喜自己有了孩子,和却不能和孩子的娘讨论这份喜悦;他欢喜小唯终于愿意跟他回去了,但她的态度还是那样淡淡的,她的明媚阳光已经不愿意给他了。 司徒瑶也觉得同床共枕却是这样的气氛是否不太好:“要养好胎,大概还要等些日子,阿城等得下去吗?” 张博山第二日知道司徒瑶怀孕了,为司徒瑶高兴,可眼睛里的落寞却掩饰不了。赫连晨嘴角隐含笑意,他就知道张博山喜欢自家小女人的,这次一起回张家村只怕是又生了希望,这一次总能够把他的全部希望浇灭了吧。 第87章 安心养胎温柔照顾1 赫连晨不仅担负起照顾司徒瑶的责任,地里的红薯他也找人挖了。原本村里人对苏柳来做客的王城就充满好奇,这一下子更是好奇了,不断的向苏柳询问。苏柳也不能说这就是当今的景阳王赫连晨,只得笑嘻嘻说是长安城的朋友,是要接女儿回景阳王府的。 这么一说,大家对王城一个大男人连续几天住在苏柳家也没什么疑惑了。村里的姑娘对王城有非分之想,也知道这是高攀不上的,她们羡慕苏怜霜的运气,但也知道并非每一个人都有好运气。 赫连晨的追妻之路还算顺利,只是苦了惊雷要做赫连晨的后盾。他不禁感叹,怎么每次侧妃娘娘惹事,都要他跟着一起善后呀! 司徒瑶不过在床上躺了一天就受不了了,嚷着要下床。赫连晨看着床上的司徒瑶,突然就笑了。 司徒瑶双眼一瞪道:“你笑什么?” 赫连晨见她娇憨的样子,越发的喜悦:“你是喜欢孩子的吧?”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知道你定然是喜欢孩子的,不然那次宫中遇刺,你也不会为了青青和我差点丢了性命。” 司徒瑶望着赫连晨道:“然后呢?” “既然喜欢孩子,若是想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总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忍一忍。” 司徒瑶见赫连晨的态度强势却又有些苦口婆心的样子,叹了口气道:“阿城,你是不是过于紧张了?我既然没说过不要这个孩子,自然也是爱他的,我当然不会傻到做出伤害他的事。不过是起来走走,这并不会伤害到孩子的。若是不放心,你大可以去问问昨晚的老大夫!” 赫连晨沉思了一阵道:“我……先去问大夫。” 司徒瑶看着赫连晨利落出去的身影,心里一阵酸楚。这么紧张,究竟是因为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担心她呢?他如今对她这么温和,为何心里不能只有她一人呢? 赫连晨不仅去问大夫了,还把大夫请来为司徒瑶把脉,大概是吃了药又休息了一两天,情况已好了许多。大夫见赫连晨紧张的样子,面带微笑道:“紧张说明重视,过度的紧张就是慌张了,这并没有必要,出门走走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不做大幅度的动作就可以了。” 赫连晨欢喜的送走了大夫,对着床上的司徒瑶伸出手臂。 “做什么?” 赫连晨一笑道:“我抱你出去!” 司徒瑶一愣,心里觉得甜甜的,很自然的就把自己交给了他。他对她的笑容是那么美,她不忍心拒绝。有的东西虽然短暂,但却好过没有。且有的事情要到达到目的,必须要有美好的东西用来撕裂。 司徒瑶在赫连晨的怀里道:“阿城,是不是也很喜欢孩子,所以很紧张?” “恩!”赫连晨想说,他也很紧张她,但他也知道说这些话只会让她心里的那根刺又显现出来。 司徒瑶在张家村的日子已过了半月,赫连晨也在张家村守了半月。这段时间,司徒瑶感受到了赫连晨给她的温暖,这是她上辈子梦寐以求的。可是就算她多么的甜蜜与沉醉,她也清楚的意识到,这些温暖不是她一个人的,若是跟他回到景阳王府,他会给司徒倩更多。即使他保证他会对她们一样,但她不信。 可就算是相信又如何呢,上辈子他们二人害了她的性命,这辈子又是他们二人在大婚上给了她耻辱,她还要和另一个女人来争夺他的半点温柔吗? 她知道这一切的尽头,就不远,可是她从没有拒绝,赫连晨不是个妥协的人,拒绝是让两个人都痛苦的事。 冬日的院子里没有多少绿意,一把藤椅和藤椅上的人显得格外凸出。藤椅是赫连晨在司徒瑶怀孕后特意从蓉城买回来的,此时司徒瑶悠闲地坐在藤椅上,她手里拿着刺绣的绷子,耳朵却留意着厨房的动静。 苏柳和青桐去河里洗衣服去了,就留赫连晨、司徒瑶在家,司徒瑶饿了,赫连晨就去帮司徒瑶做吃食,只是赫连晨在厨房里弄了大半天,司徒瑶还未见到食物的影子。 “阿城,好了没啊?”也不知怎么的,司徒瑶最近越发的喜欢撒娇了,想要什么总是娇滴滴的向赫连晨讨要,一点也不介怀曾经发生过的不愉快,也不刻意记住将来会得到的冷遇。 “一会儿就好!”赫连晨的回答有些慌张,又带着点喜悦。 司徒瑶嘟了嘟嘴,无聊的看着绷子上自己绣的图案,等了好一会儿赫连晨才端了他熬的瘦肉粥出来。 赫连晨把粥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拿过司徒瑶手里的绣绷道:“可以吃了!” 赫连晨原本打算把绣绷放下后喂司徒瑶喝粥,却不想见识到司徒瑶的绣工,一愣:“小唯绣的是什么?” 司徒瑶脸一红,抢过绣绷藏在身后道:“我就是想绣一枝松。” 赫连晨嘴角略带笑意:“没想到小唯不喜欢花朵,反而喜欢松柏。” 司徒瑶道:“好花已谢,松柏长青。” 赫连晨把司徒瑶手里的绷子拿过来放好道:“藏着做什么,难道为夫还笑话你不成,不是闹饿了吗,还不喝粥。” 司徒瑶看着赫连晨递到眼前的瘦肉粥,皱了皱眉,干干的,甚至还带着些黑色的东西,想来是烧糊了。 赫连晨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这瘦肉粥非常的差劲,可是你肚子饿了……”叫她将就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司徒瑶端着粥喂了一勺到自己的嘴里,味道有点咸,就如她此时的心情。她吃了几大口就笑了:“阿城定是第一次熬粥,样子看着难看,但味道却还过得去。” 赫连晨尴尬的笑了笑,这瘦肉粥的味道他是尝过的,若不是顾着她饿坏了,他定然不敢把这样的粥食拿出来给她吃,得到这样的评价实在让人意外,难道怀了孕的女人连口味也变了。 司徒瑶埋头喝粥,眼睛涩涩的,心里酸酸的。若是没有司徒倩那该多好,上辈子的那些事她也不会在乎了! 苏柳看到赫连晨和司徒瑶二人的关系良好,一方面为司徒瑶高兴,一方面却有谁也不知道的愁。 休养了半个月,司徒瑶的身体也好了,赫连晨也觉得是时候该回长安城了。若真的要等三个月,谁都等不起。 赫连晨打算带上苏柳一起回长安,但苏柳神色一暗,却不愿意去长安。 “娘,我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叫我怎么忍心留你一个人。” 苏柳道:“双儿切勿担心,娘还年轻,等娘老了自然会去长安城找你,双儿喜欢长安城,就好好地和王爷过日子吧,回了景阳王府要和司徒侧妃好好相处。” “娘……” “双儿,娘决定的事是不会改的,你就不要再劝了,你不是一开始就不想跟娘回来的吗,如今能够回去长安城,你还要因为娘而畏畏缩缩吗?娘不喜欢你这样,你这样让娘舍不得放你走。” 赫连晨并没多多少离愁别绪,安慰司徒瑶:“既然岳母大人不愿意去长安城,小唯就不要强求了。” 司徒瑶有些不甘,但苏柳确实固执,就犹如那日非要她一起回张家村一样,她又问青桐:“青桐,你还愿意随我一起回长安吗?” 青桐目光有些躲闪:“小姐,我……我愿意留下来照顾夫人。” 司徒瑶明白去长安城对青桐来说或许并非是一件很好的事,青桐留下来也能照顾苏柳:“青桐,谢谢你,我走了,娘身边就你一个人,不如你就当我娘的干女儿吧。” “这怎么敢当?”虽然苏柳是普通老百姓,没什么身份可言,可司徒瑶却是景阳王的女人,还怀了景阳王的第一个孩子。 “青桐,你怎么如此客气,一年来你对我的照顾,让我无以回报,今后对我娘的照顾,我更是感激。我只是想让你成为我们的亲人,这样我们才没有负担。娘愿意多一个女儿吗?” 苏柳自然是愿意的,寂寞有多么的难受她不是不知道,更何况青桐的确是个很体贴的姑娘。 苏柳认青桐为义女的事情一锤定音,司徒瑶也算是没什么担忧了。赫连晨这次不仅把司徒瑶追了回去,还得了一个孩子,心里自然也是高兴。 归日在即,司徒瑶对赫连晨道:“阿城,我身怀有孕的事情能不能先暂时不让他人知道?” 赫连晨道:“小唯,你在担心什么?”太后老早就想抱孙子了,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定然是非常愉悦的。 司徒瑶顿了顿道:“我只是觉得这是我们两的喜悦,我不想分享给其他人,你就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好不好,到时候肚子大了再给大家一个惊喜,好不好?” 赫连晨听大夫说怀孕的人情绪波动比较大,切勿惹她生气。好在司徒瑶并不喜欢乱发脾气,只是多了些小要求且更爱撒娇了些,他即便不赞同,也没有理由不满足她。 第88章 安心养胎温柔照顾2 “既然这样,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我再告诉母后。” 司徒瑶吧嗒的在赫连晨脸上亲了一口道:“阿城,你真好,要永远对我这么好!” 从蓉城到长安原本需要的时间不到半月,因司徒瑶身怀有孕,经不起颠簸,马车慢悠悠的,半月过去了,他们还在路上。 马车里铺了厚厚的被子,柔柔软软的。司徒瑶就躺坐在被子上,赫连晨把她搂在怀里。 司徒瑶突然大喊道:“快,快停下来!” 赫连晨连忙让赶马车的惊雷停下来,司徒瑶把头伸出马车外就吐了起来,赫连晨焦急的怕打着她的背部。 司徒瑶原本孕吐得不厉害,苏柳也说她福气好,不用受什么罪。可这一路上,她却大吐特吐,赫连晨最开始担心得很,看了大夫。大夫说这影响并不大,只要少些奔波就是了。可是回长安的路还有这么远,是不可能停下来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马车的速度再减慢一些。 司徒瑶一阵大吐后就摊到在了赫连晨的怀里,赫连晨拿手帕把她嘴边的污秽擦去,又抚摸着她的心口帮她顺气。 “阿城,我好想睡觉!” 赫连晨见司徒瑶脸色苍白,心疼得慌:“惊雷,距这里最近的客栈还需要多久?” 惊雷道:“就是走路,也能在天黑之前到达客栈。” 赫连晨道:“那就用走路的速度赶车,只要天黑之前能到客栈就行。” 赫连晨放在车帘,让司徒瑶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他的怀里:“小唯,先吃些东西再睡!” 司徒瑶厌倦了那种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感觉,她根本就不想吃东西:“我不想吃,阿城,我不要吃。” “那小唯喝点水。”赫连晨知道就算让司徒瑶吃东西,她也吃不下。 司徒瑶喝了水就在赫连晨的怀里睡觉。 赫连晨望着司徒瑶没有丰腴反而消瘦了的脸蛋暗自发誓以后定要好好的待她,不会再给她伤害。 惊雷慢悠悠的赶着马车,他从没见过这样温柔的赫连晨,不论是司徒倩假死后的面若冰霜,还是司徒倩假死前的意气风发,赫连晨从没把温柔表达到这般的淋漓尽致。 惊雷想,王爷以前最舍不得司徒倩,但如今心中最重要的只怕是这位小唯侧妃了。 到了客栈,赫连晨不想叫醒睡得不安稳的司徒瑶,便直接抱着司徒瑶去楼上的房间。楼下吃饭的人见这样一位英俊的男人抱着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赫连晨把司徒瑶放在床上,让司徒瑶安心的睡了一阵子,才让惊雷传了饭到房间来。 赫连晨不想叫醒床上的人,可吃的东西都吐光了,不得不叫醒她起来吃东西。 司徒瑶醒来后,赫连晨给她洗了个脸,就招呼她吃饭。原本司徒瑶苦兮兮的,可看到赫连晨那么温柔的对她,她就拒绝不了,吃了几口就一下子吐了出来,还溅到了赫连晨的衣衫上。 “阿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赫连晨笑了笑,用布巾擦去身上的脏东西:“又不是第一次,还这么慌张,想吃什么,我让惊雷去给你买。” “恩……我想吃泡菜!” “那种东西没有营养!” “可我就是想吃嘛!” “好,我让小二送一盘上来给你下饭!” 女人迈着婀娜的步子进了茶楼,熟练的进了房间就看到男人正等着她。 “倩倩!”男人看到女人,情绪明显高扬了许多,眼里多了许多兴奋的神采。 司徒倩对人温柔,但对这个男人,却是温柔中带着冷漠与清高的。她在男人面前坐下,也是那么高人一等,淡淡的带着纠葛的疏离。 “怎么样?王爷去了哪里?” 男人对司徒倩一来就关心赫连晨的动向感到很是失落,可却没有表现出来,有些皱眉道:“景阳王此行特别隐秘,不容易打探出来,大概是去了蓉城,可欧阳家并不像是接待了贵客的样子。” 司徒倩眼色一沉,心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焦急,明显有些不高兴:“你也就这么点本事?” 男人被司徒倩嘲讽了也不生气,只是略有些委屈道:“倩倩……” 司徒倩很是无奈道:“算了,若是你能打探到他的消息,想必他也不会让我对他如此念念不忘了。只是司徒唯也回蓉城了,王爷若是去了蓉城……” “若真的是那样呢?” 司徒倩的脸色很不好看:“王爷的心里必须只有我一人,若谁住进了他的心里,我就只好把她踢出去。” “倩倩,你为何要这么沉迷呢?他离开两月了,且对你没有任何交代,或许他对你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心了。” “这两年或许会冲淡一些东西,但是王爷在大婚当日抛弃司徒唯选择了我,且不再娶司徒唯为王妃,就说明王爷心中有我,只要他心中有我,我不让其他的女人住进他的心里,我和他之间就能回到两年前。” 男人很是失落,曾经希望得到的人,如今已对他没有任何情意,她的一颗心都扑在了景阳王的身上了。 “我想看到你好,所以我希望你的愿望能够成真。” 司徒倩看了一眼失落的男人,说她该走了。 男人急切的站了起来抓住了她:“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就这么急着走?” 司徒倩被男人眼里的渴求抓住了心神:“阿业,回到王府之前我给了你最后的纪念,我们之间不该有任何不干净的关系。” 男人松开司徒倩的手道:“倩倩,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多看看你,如今见你一面不容易。” 司徒倩又坐了下来:“阿业,我再陪你喝杯茶吧!” 明明两个人都没说话,可一杯茶的时间对男人来说着实太短,就这样静坐着也好像是一眨眼间就过了,他从来就看不够她。 “阿业,我真的该走了!” 男人望着女人没有说话。 司徒倩走了一步,又转过身来道:“阿业,给我一个信得过的丫鬟吧。” 男人点了点头:“明日我就会让她进王府,以后若有事你也可以让她传话,这样会安全得多。” 司徒倩出了茶楼,又在长安城逛了好久。男人临着窗,看着她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里来来回回,也在他的心里游动了好几回,止水永远都不会走出他用心画出来的那个圈。 经过漫长的一月,总算见到了长安城,司徒瑶恹恹的情绪不见了,眼睛里的光芒让人看不懂。 这一路上,着实艰难,赫连晨松了一口气,见司徒瑶精神好了许多,心里也舒坦了不少,回到王府定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进了长安城,司徒瑶对赫连晨道:“阿城,我先回丞相府吧!”当初她不想离开长安城,而如今竟有了不想回来的心思。 赫连晨没想到司徒瑶会这么说,不过这一月来相处融洽,他也只是温柔地问道:“你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我这样回景阳王府不怎么好,等明日你再来丞相府接我可好?” 赫连晨想到王府里还有个司徒倩,想必小女人也是因为这个,他便答应了,他也好先回王府知会一声,让大家都有个准备,特别是司徒倩那里要说一声。 司徒瑶开始走神,赫连晨说话她也听不进去。 “小唯,我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为夫的意思是,你在丞相府要记得多吃点,也要记得忌口,乖乖等着为夫明日来接你回王府。” “哦……好啊!” “小唯,你是不是有心事?”赫连晨有时候挺敏锐的,又贴心相处了这么久,司徒瑶不对劲他还是能感受出来的。 “没,只是从没想到阿城可以对我这么温柔,这一路上幸苦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和你分开。” 司徒瑶眼里的舍不得是情真意切的,赫连晨看得心里酥酥的:“既然舍不得,就不去丞相府了,景阳王府才是你的家。” “不,我是从丞相府回的蓉城,自然也该回到丞相府。我明日会在丞相府等你的。” 赫连晨送司徒瑶回到丞相府,司徒瑶也没请赫连晨进去,只是让赫连晨回去好好休息,这一路上为了照顾她着实花了不少精力。 赫连晨拉着司徒瑶的手细细抚摸了一遍才放手离开。 丞相府的人知道司徒瑶回来了很是喜悦,绿枝、红花和柳絮也都在,是在她回张家村前赫连晨让她们到丞相府来伺候她的。 司徒钰打量了司徒瑶一番道:“小唯,怎么二哥觉得你的脸变尖了,腰却变丰腴了不少?”以前小唯那小腰给人印象太过深刻。 司徒瑶并没有说自己有孕的事,回避道:“二哥看错了吧,大概是回到家乡的缘故,所以长胖了不少,脸都变圆了。” 司徒钰说自己没有看错。 司徒易见几个孩子讨论得不亦说乎,也问道:“小唯,你娘她可还好?为父看她那日很是生气。”他原本以为以苏柳的脾气,定是不愿意让小唯再回长安的。 “我娘她还好,而且青桐也留下来照顾了,只是作为女儿不能亲自尽孝跟前,实在惭愧。” 第89章 安心养胎温柔照顾3 “小唯别这么说,你到底是嫁了人的,总不能一直守着你娘,还不如接你娘来长安,也算是有个照应。” 司徒瑶笑了笑:“我娘不喜欢长安的繁华。” 回到房间,司徒瑶还没怎么歇息,就让柳絮就传人备水,并准备更换的衣服,她要进宫一趟。 赫连晨回到景阳王府,司徒倩很贴心的来关寒问暖,但是赫连晨不仅没有告诉她这两月去了哪里,反而告诉她明日要去丞相府把司徒唯接回来。 司徒倩的心一沉,脸上却一点异样也没有,温和问道:“听闻妹妹回了娘家,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快了,足足有两个月。” 司徒唯虽然向皇上请求和赫连晨和离了,可是赫连晨却从未承认过,他一直都把司徒唯当成他的侧妃,他的女人。司徒倩自然是不能撒泼的,也不能说不该把司徒唯接回来的话。 司徒倩感慨道:“是啊,两月了,倩倩也有两月未见王爷了呢!阿晨,你想倩倩吗?” 赫连晨一愣,这两月来,他不是在去追司徒唯的路上,就是在照顾司徒唯,他,甚少想到过司徒倩。 “本王,自然是想家和万事兴的。”赫连晨不想欺骗司徒倩,可也不想司徒倩伤心。 司徒倩有些失望,环住赫连晨精壮的腰身道:“阿晨,倩倩这两月甚是想你,今夜倩倩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赫连晨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司徒倩也是他喜欢的女人,曾经为她的死伤心难过,甚至觉得这辈子不可能再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可是他喜欢上了司徒唯,原本以为他可以平等的对待两个女人,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天秤过早的倾斜到了司徒唯的那边。 赫连晨轻轻地拥住了司徒倩,他不能辜负这个女人。 司徒瑶躺在床上无法入睡,失眠已经成了习惯,唯有在那个人身边她才会有半点安稳,明知道他不是对她全心全意的人,可她宁愿在他身上摔倒,也喜欢他带给她的感觉。可是摔倒真的很痛,通过那么多次了,不想再痛。 她走前就接触了长安城的小乞丐,给了钱给几个小乞儿让他们帮她盯着景阳王府的司徒侧妃,就是一个和她长得相似的女人。她从小乞儿那里得知,司徒倩曾几次进入长安城一座叫永春茶楼的小茶楼。这样的茶楼很不起眼,按道理不是她一个侧妃该去的地方,那么她去这里是见什么人呢? 司徒瑶相信司徒倩假死是有帮手的。她所见的人是不是身后帮她的人? 司徒倩曾经的病连宫里的御医都说非回魂丹不可,那么她又是被什么神医治好的呢,还是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医,那颗回魂丹不过是她自己偷了,而赫连晨却怪在她的身上。 司徒瑶决定明日定是要去永春茶楼一趟,若不是刻意隐瞒,定然很好打听司徒倩究竟见了怎样的人。 此时和司徒瑶一样不能入睡的,就是景阳王府怡景苑的两位主子了。司徒倩躺在赫连晨的身旁,往赫连晨的怀里靠了靠,可赫连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没睡,他是不会那么快入睡的,难道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那日司徒倩亲眼目睹赫连晨在司徒唯身上,她也质问过他为何要司徒唯却不要她,可是他却不能给她一个答案,甚至还把红花、绿枝、柳絮三个丫鬟派到丞相府去照顾司徒唯。司徒唯回娘家两个月,他也消失了两月。她能怎么想呢,他们曾经明明那么好。 司徒倩修长细腻的手覆上赫连晨的胸膛,从赫连晨的寝衣领口伸入进去…… 司徒瑶打扮了一番去了永春茶楼,永春茶楼和长安城最盛名的茶楼水里香比起来实在是提不上档次,也正是这样,茶楼里的伙计见了她这样一位穿着富贵的女人,态度总是要热情许多。 司徒瑶对迎接她的伙计道:“上次的房间可有客人?” “没有没有,夫人是要喝茶吗?” “恩,带我去上次的房间吧!” 伙计带了司徒瑶去上次司徒倩去过的房间,就要去为司徒瑶上茶,司徒瑶连忙叫住他道:“等一下,我有些话要问你?” “夫人请讲。” “你可还记得上次我来见的是什么人,我在这里留了多久?我这两月来这永春茶楼几次。” 伙计被司徒瑶的问题问懵了,仔细打量着司徒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在问你话呢,别想我为何会问你,你只要如实回答就行,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司徒瑶拿出一些碎银子,在这永春茶楼里打工,一月也不定赚得到这么多。 伙计在心里衡量了一番道:“夫人上次来见的是一位蓝衫公子,大概小半个时辰才离开,加上这一次,夫人来过永春茶楼四次了。” 司徒瑶很满意伙计的回答,把银子往伙计面前推了一下:“除了这四次,我以前可曾来过?” 伙计摇了摇头,把银子揣进自己的兜里。 司徒瑶微微一笑道:“你很好,去上一壶茶吧!” 伙计心情还不错的去为司徒瑶上茶,等端了茶回来却不见刚才问他问题的夫人了,只看到桌子上留下的茶钱。 司徒瑶心事重重地走出茶楼,她可以明确地知道司徒倩来这里见的是一个男人,而司徒倩每次出门都要以逛街作为掩盖,且是在赫连晨不在的这段时间来见这个人的,她要如此隐秘的见一个人,除非她和这个人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司徒瑶走在回丞相府的路上,却遇到了杨济。 杨济道:“你今日真是特别,差点让我认错了人,听闻你回了蓉城,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回来的,怎么杨大公子看起来精神不怎么好?” 杨济笑了笑道:“没什么,也就是奔波了些,显得有些疲惫。你……这次回去可还好?” 司徒瑶道:“还好!谢谢杨大公子挂心,我该回丞相府了。” 杨济想了想道:“小唯,其实我去过蓉城,我去的时候你可能已经在回长安的路上了。” 司徒瑶一愣:“杨济,你……你该不会是去找我的吧?”她认为他们是朋友,但不认为他们是那样好的朋友。 “是,可惜没有遇上。”杨济心里叹道,到底是没有缘分的人。 司徒瑶尴尬的笑了笑:“谢谢你,杨济,你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对我好的人很多,我要更加的珍惜自己。” 杨济也笑了笑。 司徒瑶回到丞相府的时候赫连晨已经来了,他看到她的时候蹙了蹙眉,她今日的打扮很不一样,很端庄美丽,但却不适合她,反而更和司徒倩相贴近。他看着她走近,但却感觉不到昨日分开前的亲密。 司徒瑶越来越近,然后俯身道:“小唯见过王爷!” 赫连晨一愣,扶着司徒瑶的手几乎僵住了,她这是什么态度,这么严肃疏离:“小唯,你……不用对本王如此客气。” 司徒瑶浅浅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小唯就告退了。” 赫连晨一下子僵住了,原本在正厅的司徒易也愣住了,赫连晨和他说过今日是来接司徒唯回景阳王府的,看景阳王的语气,应当是和小唯商量好了的,可此时又是怎么回事。 赫连晨拉住了司徒瑶道:“本王是来接你回王府的。” 赫连晨说得简短有力,司徒瑶仰望着赫连晨的脸天真的笑了:“不好意思,小唯不知道王爷是来接我回景阳王府的,只是我们已经和离,我又怎么可能和你回景阳王府。” 赫连晨又是一愣,他没想到昨日还笑呵呵的让他今日来接她的司徒瑶会在今日翻脸。他们在张家村的那段日子明明是融洽而快乐的,而且她的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孩子,他没想到他会继续在她这里碰壁。 赫连晨拉住了司徒瑶的手腕:“司徒唯,昨日才说过的话,你怎么可以今日就忘了?” 司徒瑶无辜道:“王爷,不好意思,小唯甚是健忘,昨日说过什么小唯已经不记得了,再追究好像也没有多大意思。” “你……”赫连晨哪里想得到司徒瑶会这般的无理取闹,一时之间竟想不出对策。 司徒易看不下去,责备道:“小唯,不可对王爷如此放肆,一日为夫终身为夫,王爷今日来接你,你就跟着王爷回去吧!” “爹!”司徒瑶委屈得很,可惜她的父亲却变成了她的义父,有的真话也不能说出口,她心里越发的不舒服,“若是爹嫌弃我这个被抛弃的女人,我马上就准备搬出丞相府,以免丢了爹的颜面。” 司徒易为难道:“小唯不可如此刁钻,你是爹的女儿,爹怎么可能嫌弃你,你更不是弃妇,王爷这不是就来接你回去了吗?” “可是我不想回去,司徒倩回来的那一晚我就把一切说得很清楚,若是我成为王妃,继续和王爷住在怡景苑,我可以回去。但是王爷无法答应,我不可能回去。” 第90章 安心养胎温柔照顾4 “小唯,我不明白,你不是个没有容人之量的人,也不是个看中地位权力的人,为何始终就不能走过这个砍,倩倩在你之前就是我的侧妃,这已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而作为她的夫君,我不能辜负她。” “你说得对,我什么都不在乎,可就是看不得你身边有其他的女人,特别是司徒倩。我是后来者,我退出,你还要我怎么样呢?王爷,你太贪心。” “是!”赫连晨有些恍惚,“我的确贪心,想不负如来不负卿。”他为何在喜欢上司徒倩后还要喜欢上司徒唯呢? 司徒瑶顿了顿没有说话,若是他不在那日选择司徒倩离她而去,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原谅她这么计较,因为前世他们是伤害她的两个人,就连奶奶也是因为她们的死而气得病逝的。 司徒瑶想走,可是赫连晨没有放开:“我说过,若是等得太久,我会掳你回去!” 司徒瑶不能和赫连晨硬拼,司徒易不能不给景阳王面子,所以司徒瑶被赫连晨带回了景阳王府。 司徒瑶倒没显得有多么的不愿意,只是脸色变得冷漠不少,还对赫连晨道:“肚子里的这个东西真讨厌,不然我今日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跟你走。” 赫连晨觉得自己在司徒瑶这里碰壁太多,景阳王的尊严就毁在一个女人身上了,索性保持缄默。 司徒倩知道赫连晨接了司徒瑶回去,也到王府门口迎接,只是一张笑脸却显得僵硬。 司徒倩礼仪周全,妹妹长妹妹短的叫个不停,完全不记得曾几何时还责怪过这个妹妹。只是司徒瑶根本不搭理她,她假意的热脸贴了个真心的冷屁股。 赫连晨亲自送司徒瑶回了忘忧楼,司徒瑶在心里冷笑,不仅违背了让她成为正妃的承诺,就连怡景苑也不是她能呆的地方了。 到了忘忧楼,司徒瑶一屁股坐了下去。 赫连晨的脸色沉了下来:“你犯得着撒这么大的气吗,不顾及自己,难道还不顾忌你的肚子?” 司徒瑶面无表情道:“你就这么在乎我的肚子,你有没有想过着肚子里的那块肉其实不是你的呢?” 赫连晨一愣,陌生的看着司徒瑶看了好久。她是他的女人,他从未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司徒瑶看着赫连晨呆愣的表情笑了:“瞧你这个样子,是不是被吓到了呢?阿城,你告诉我,当初你为何不相信司徒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呢?现在你是不是也一样怀疑起我肚子里的孩子来了?” 赫连晨不是万全忘记了那个呆笨的司徒瑶,更没有忘记她死的时候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不只是她的生命,还有一个未成形的孩子的命。只是当初司徒倩的死和她有关,且她之前的确不怎么在乎男女之妨,她在临死前说怀了孩子也被他当成借口,他在怒火攻心的时候理所当然的选择了不相信她,甚至是逼死了她和孩子。可是司徒唯未免知道得太多了,有些事情是红花和绿枝都无法得知的,她又怎么知道?他不相信蓝嬷嬷和任嬷嬷会告诉她这些事情。 司徒瑶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冷:“这世上你相信的恐怕只有司徒倩吧,只是总有一日你会知道你是多么的愚蠢,当我们冷漠睿智的景阳王发现自己愚不可及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赫连晨不知道小女人究竟听了什么谗言才对司徒倩有如此大的成见,生硬道:“你躺着歇息一会儿,等会儿我让人把膳食送到忘忧楼来。” 司徒瑶知道赫连晨一时不能消化自己的话,这些话已经在那日不欢而散的大婚上说过一些,或许那时他只是当她气极了而随口胡言乱语,只是如今他还能这样想吗?她知道他此时是要离开了,所以问道:“那么,你会过来陪我用膳吗?毕竟到同心苑比到这里要方便得多!” 赫连晨倒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来陪她用膳了的,司徒瑶认为他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比她多。不过晚上的时候就不见了赫连晨的人影,她想起重生前她作为王妃却每夜独守空房,而如今她不愿意再和以前一样,她就是要让他从司徒倩的被窝里爬出来到她这忘忧楼来。 “柳絮!” 司徒瑶回王府的时候只带了柳絮,绿枝和红花为了死去的那个她付出了太多,她不能在耽搁她们,只希望她们以后能够嫁个好人。 柳絮听到司徒瑶的呼喊,急急忙忙的穿了衣服到司徒瑶的房间,急问道:“小姐,唤奴婢所为何事?” 司徒瑶要求柳絮不能再叫她侧妃娘娘,柳絮是奴婢,自然是不得不听她的。 “去告诉王爷一声我肚子痛!” “是不是要叫大夫?”柳絮不得不怀疑司徒瑶叫错了人,不是不愿意跟景阳王回景阳王府的么,甚至是在用膳的时候也未给景阳王好脸色。 “不用了,去告诉王爷一声就是了。” 柳絮沉默的应下,心里却在想,到底是个女人,就算是多么的故作不在乎,到了景阳王府不也一样要用这些雕虫小技来获得景阳王的宠爱。 司徒瑶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她知道这不是柳絮去而复返,而是赫连晨真的来了,比他平时的脚步更为急促。 屋子里就点了两只烛火,赫连晨的身影很快就在温柔的烛光里出现,走到司徒瑶的床前坐下,轻声问道:“小唯怎么了?大夫一会儿就过来了!” 司徒瑶皱了皱眉,赫连晨倒真的是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慵懒道:“没什么,天气冷,你上床来,让柳絮去传一声,让大夫别来了。” 赫连晨的目光一下子沉了下来,在温和的烛光下也让人觉得他此刻是要发怒了。他也的确想发怒,他的小女人竟然用这种把戏骗他,可他又偏偏发作不起来。她曾经是那么不争不抢的一个人,就算偶尔闹点情绪,也知道见好就收,他一度觉得她甚好,可是在那未完成的大婚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常常闹脾气,还倔强得很。可就算她变了,就算他生气她这么不知好歹,可是他还是希望她陪在他的身边。 司徒瑶干脆做起来搂住了赫连晨的脖子:“阿城生气了?生气我骗了你,还是……” 赫连晨拿开司徒瑶的手臂放回被子里道:“今夜我陪你,只是以后别再撒这样的谎。” 司徒瑶躺会被窝里道:“你以为我就真这么稀罕你的陪伴,别忘了是你强行带我回的王府。” 司徒瑶的手覆上赫连晨的胸口,语气柔软哀怨道:“阿城,你是不是也觉得张家村那段日子非常的甜蜜幸福呢?” 司徒瑶的话说进了赫连晨的心里,在张家村的那段日子他的确觉得甜蜜幸福,他照顾着有了身孕的小女人,然后在小女人的笑容里忘了所有。 他想小女人只是太在乎司徒倩的存在了,所以才会对他欲拒还迎,其实她的心里还是爱他的,所以在会变得这般的矛盾。 赫连晨没有回答,司徒瑶也没有再问。 司徒瑶抚摸着赫连晨的唇瓣轻轻道:“阿城,司徒倩是不是也像这样伺候你呀?” 赫连晨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想提别人,可她却时时刻刻都记着司徒倩,非得要两人之间有了尴尬才安心。 “她没你这么大胆!”赫连晨明明知道这样的话或许会伤到她,可是他还是生气的说出了口。 司徒瑶也不生气,反而笑道:“真可惜,你这么爱她,若是她这么伺候你,别提有多舒服呢!” 赫连晨心里越发的不高兴:“司徒唯,你就这么点本事,你就一定认为你比倩倩差吗,我喜欢你,你就不明白么?我心中只有你们二人,你们是一样的,没有谁多谁少。” “既然是一样的,一个和两个有什么区别,你把我接回来,我根本就不会开心。” “这本就是你该呆的地方。”赫连晨听到司徒瑶不开心,心里难受,她喜欢他,可却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他甚至怀疑她的喜欢。 此时烛火微微摇晃,已经快要熄灭了,司徒瑶道:“算了,你定然不愿意听我和你争,好困,我要睡了。” 司徒瑶躺在赫连晨的身侧盖好被子,在他怀里嘀咕道:“明早陪我用膳!” 赫连晨心里一顿,他把小女人接回来后就一直和小女人在一起,那司徒倩那边。赫连晨没有回答,无言的把司徒瑶搂入了怀里,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希望能够多陪伴在她的身边。 司徒瑶怀孕后比较贪睡,第二日醒来后赫连晨已经上朝去了,她也未等赫连晨,自己用了早膳。 刚用完早膳,就听到说太后的口谕到了,而赫连晨也下朝回来了。 太后口谕宣司徒瑶进宫,在此时,知道司徒瑶回景阳王府的人并不多,想必宫中的人也是从赫连晨这里得到消息的。 第91章 安心养胎温柔照顾5 司徒倩听闻太后宣司徒唯进宫很是不满,她是丞相庶女,可欧阳唯也不过是个商人之女,难道认了个义父就能比她高贵吗?她看了一眼赫连晨,她觉得自己运气一直不怎么好,而她把她未来的一生都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 司徒瑶得了口谕就急着收拾了往宫里赶,赫连晨跟在她身边道:“可曾用过早膳了?” 司徒瑶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道:“因为早饿了,所以用过了。” 赫连晨有些怅然若失,她央求他的时候,他怕不能两全,她一个人的时候,他又觉得她不是那么在乎他。 赫连晨突然把司徒瑶抱入怀里道:“小唯,你现在身子不方便,我陪你进宫吧。” 司徒瑶挣开赫连晨的怀抱道:“阿城,从我回王府,你就陪着我,今日你就陪司徒倩用膳吧,她刚才不是很高兴。” “小唯……”赫连晨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纠结,一边觉得司徒倩不是那么嫉妒的人,一边又为小女人的大度感到并非那么欣慰,他觉得小女人虽然对他闻言软玉,甚至是昨晚还那样服侍他,可他却觉得有的地方不对劲。 司徒瑶看赫连晨那般纠结,似乎有些不忍,摸了一下他的脸道:“阿城,你不也还没用早膳吗,别让我担心,我知道该怎么照顾好自己。” 赫连晨送司徒瑶出王府,司徒瑶突然回过头对赫连晨道:“阿城,再见!” 司徒瑶脸上的微笑一闪而过,赫连晨看着她进了轿子,心中竟舍不得,她明明只是进宫,他有一种她是要远行去了的感觉。 寿康宫里空荡荡的,赵蔚坐在上首,司徒瑶坐在下方。赵蔚的神色严肃,司徒瑶也不敢出声,甚至是连大气也不敢出。赵蔚是司徒瑶见过的,最有威仪但同时也很温和的女人。 “皇上和晨儿都说你身怀有孕,那么你且告诉哀家,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赵蔚并未因为司徒瑶肚子里的孩子而高兴,司徒瑶明白,但凡是这样纠缠不清的关系在皇家是极其不受欢迎的。 司徒瑶站起来道:“太后,对不起,孩子是皇上的。” 赵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什么时候的?”到底是先得到过消息的,此时已能够镇定的和司徒瑶说话。 司徒瑶道:“是小唯向皇上求和离书的时候怀上的。”也只有在那个时间和赫连曦见过面,也正好和怀上这个孩子的时间是相差无几的。 赵蔚一震,难怪皇上会同意司徒唯那么无理的请求,原来是有这么一件事参合其中,夺他人之妇已是不该,更何况是自己的兄长的呢。皇上之间并没有那么糟糕,小唯和皇上一直刻规守纪,只是叔嫂的关系。只是那次未完成的大婚对小唯打击过大,才会在请求和离的时候失控,是小唯犯了大错。” 赵蔚揉了揉额头道:“你坐下说话。” 司徒瑶坐回了凳子上,等着太后的处置。 “你的确是错了,可这样的错误不该让天下人知道,皇家丢不起这个脸,所以你还是回景阳王府吧,晨儿并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 “太后……”司徒瑶没想到赵蔚给出的处置是这样的,可是她不想回景阳王府,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怎么?”赵蔚对司徒瑶再也没有半点温和,甚至是严厉和冰冷的,若不是司徒瑶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大概会让她扫地出门。 “小唯不想回景阳王府,这……这对景阳王不公平。”司徒瑶承认自己扯这样的理由很不好,可她没有其他能说服赵蔚的好理由。 “那你想怎么?是成为皇上的妃子吗?若是这样,那哀家就只好让你打掉孩子,赐你三尺白绫。” 司徒瑶打了个寒颤,不论哪一样都非他所愿,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回到景阳王府。 司徒瑶再一次跪了下来:“太后,这是你的孙子,你不能伤害他。小唯不想回景阳王府,也没想过成为皇上的妃子,小唯喜欢的是景阳王,可却不想在面对他,只想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亲自抚养他长大。” 赵蔚冷笑道:“真是天真愚蠢!你若是要这个孩子认皇上为父皇,你可以在皇宫生下这个孩子,但这个孩子只能成为皇后的孩子;你若是想要亲自抚养这个孩子长大,那么你就只有回景阳王府,让孩子认晨儿为父。你想怎么选择?” “太后……” 赵蔚认定司徒唯存心不良,勾搭上了皇帝想要入住后宫,定然也不会理解司徒唯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 “既然无法选择,那么哀家便只有赐你一碗打胎药,别以为你肚子里是哀家的第一个孙子,哀家就会手下留情。” “不……不要……”司徒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上辈子她没有保护好自己和孩子,这辈子不能为了一己私欲重蹈覆辙,不然她罪孽深重。 “太后,我……我愿意回景阳王府!” 司徒瑶痛苦的说完这句话,闭着的大门被打开,赫连曦从大门而入:“母后,朕不同意让小唯出宫。” “皇上进来做什么?”赵蔚当下的语气便有些冷,她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对小儿子说话。 赫连曦一向温和,此时却无比的坚定,扶着司徒瑶站起来道:“母后,朕要小唯留在宫里。” “皇上!”赵蔚从没对赫连曦这么凶过,“你做错了事,如今还要继续错下去吗,你是要天下人都知道皇家的丑闻,骂我们玄朝的皇帝夺了兄长的女人。你这个皇帝就是这样当的吗?” 司徒瑶知道赵蔚是很疼孩子的,如今这样骂赫连曦都是因为她的自私自利,愧疚在心:“太后,这不关皇上的事,都是小唯的错。” 赵蔚当下便对司徒瑶凶道:“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 赫连曦道:“母后,能听儿臣一言吗?儿臣知道天下人都会把皇室丑闻当成笑话,甚至让有些人有机可乘,且皇兄也一直以为这是他的孩子,儿臣也不想让皇兄失望。可儿臣只是想在孩子生下来之前能够陪陪孩子,若是这一个机会母后都不给儿臣,儿臣是不是一辈子都和自己的孩子无缘。儿臣只是想留小唯在宫里平安生下孩子,小唯永远都是皇兄的女人,儿臣不敢有任何肖想。” “哼,说的倒是好听。” 赫连曦知道一次失误足以让赵蔚给他定罪,诚恳道:“母后,那一次真的是意外,儿臣绝不会再犯,请母后看在孩子的份上同意儿臣的要求,只要对皇兄说小唯留在宫里待产就好,儿臣求你了。” 赵蔚见赫连曦苦苦哀求的表情,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小儿子一向很听话的,他这次的确是犯了错,也认错了,她该继续为难他吗? “好了,先让小唯回去,等几日哀家就宣旨让她进宫陪着哀家。” “母后今日因为欢喜才宣小唯进宫,不如就以这个理由让小唯留在寿康宫陪伴母后,不然小唯有孕的消息传出去倒不好了。” 赵蔚也觉得有道理,同意司徒瑶直接留下来,还让宫里的人去景阳王府传话,也让柳絮去景阳王府取司徒瑶的日常必需品。 赵蔚见赫连曦留在寿康宫还不走,于是道:“你还不回去。” “母后,儿臣还有几句要紧的话和小唯说。” “什么要紧的话不能当着哀家的面说,别以为哀家留小唯在宫里就是给你们机会。”此时的司徒唯在赵蔚的眼里连成为亲王的侧妃都是不够格的,更何况是皇帝的妃子,她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认为哀家会对她不好,哀家还没残忍到对一个孕妇动手,你且安心。” 赫连晨在景阳王府得到司徒瑶要留在宫里的消息可谓是大吃了一惊,他又想起司徒瑶早上离开时的感觉,究竟是小女人的那声“再见”有先见之明,还是他过于敏感呢。 深宫后院其实是个很险恶的地方,他并不放心怀孕的小女人留在那里。他在早朝后去了寿康宫请安,告诉了太后他接了小女人回景阳王府,因为小女人有了身孕。可、若是母后因为小女人身怀有孕而欢喜,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赫连晨叮嘱了来传消息的公公,又仔细地嘱托柳絮要好好照顾小女人,可即便这样,心里还是怅然若失的,他接她回来才一日,便又不在家了。 柳絮是个有点美倒也实在的人,倒是不会辜负赫连晨的嘱托,她也一向是尽职尽责的。只是司徒瑶并不好受,赵蔚给她好生活却不给她好脸色,再加上她这一次的动作太大,的确心里自惭,又注定了夜夜难眠。 第二日赫连晨下朝后就急急忙忙去寿康宫请安,赫连晨没有察觉太后神色不对,只是想和小女人单独说说话。 寿康宫的花园是个僻静的地方,是最适合谈话的了。赫连晨拉着司徒瑶关怀问暖,可司徒瑶始终是一脸淡漠,让赫连晨渐渐没了耐心。 第92章 安心养胎温柔照顾6 赫连晨问道:“小唯,你怎么同意母后住在宫里了,何时才会王府,听母后的口吻倒是不想让你很快回去。” 司徒瑶嫌弃的看着赫连晨道:“王爷说完了吗,你现在怎么越发的 嗦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回景阳王府。” “小唯,你这是什么意思?”赫连晨没想到司徒瑶会喜欢皇宫多过景阳王府。 “我大概是生产后才能回王府了,可王爷一定不知道太后为何留我在宫里吧?我本想瞒着王爷也好,可我却不喜欢王爷对我太过殷勤,因为心冷后的殷勤就像是夏天的棉被和冬天的蒲扇,让人厌烦。” 司徒瑶的厌烦真的是写在脸上的,若是是刻意装的,那么她也演得太好了,赫连晨心里发慌,不禁沉声道:“你瞒着我什么?” “太后之所以会让我留在寿康宫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而不是你的。可是太后不愿意公开这个皇室丑闻,只得隐瞒下去,让所有的人包括你都认为这个孩子是你的,让你养着自己弟弟和自己的女人的孩子。可是皇上舍不得,他不想和这个孩子一点缘分也没有,所以太后不舍得让皇上难过,只好让我留在寿康宫生了孩子再回王府,从头到尾,你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是我不想你纠缠,告诉你真相。等以后孩子生了,我还是逃不过回王府的命运,想必你在那个时候定也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了。” “不,不可能,你骗我!这个孩子是我们九月大婚前在丞相府怀上的,这是我们的孩子。”赫连晨即便是不相信,可还是被司徒瑶的表情和狠心的话伤害,满脸涨红、青筋暴起,冷面王爷好久不曾这般热血沸腾。 “可是在那失败的大婚第二日我进宫向皇上求了和离书,那时候我因为被你伤害而伤心难过,是皇上给我了安慰。” 赫连晨退了几步:“不,你别说这些话来欺骗我,既然你和杨济没有半点关系,也不会和皇上发生什么事,你只是想离开我。” “司徒倩不就认为我和杨济不清不楚吗,和皇上有点什么也就更加不是不可能的事了,难道你忘了我是怎么进宫选秀的?况且皇上向来温和,对人极好,在那样的情况下一时意乱情迷又怎么不可能呢?” 赫连晨稳住自己的火气道:“为何在张家村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回到长安也没有立即告诉我?你还……” 司徒瑶笑了:“不过是没找到一个好时机而已,我当初对你好,和你恩爱,也不过是敷衍你而已,我也就是这样的人,既然是我的男人,多玩几次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她上前几步站在赫连晨面前,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你看,我现在不是照样可以亲你?” 赫连晨再一次退后了几步:“好,司徒唯,你可是用心良苦,我赫连晨这辈子就栽在你司徒唯身上了。为你跋山涉水、低三下四也挽回不了你的真心。你既然如此践踏我的真心,我也没有理由一直让你践踏下去,你司徒唯不想要的,自然会有人视之若宝。” 司徒瑶笑得讽刺:“你的真心不是一直都属于司徒倩吗,为了司徒倩委屈妻子已算不了什么,可恨的是杀了自己的妻儿,为了司徒倩让我让出正妃的位置也不算什么,可恨的是在伤害过后还要施舍我一份所谓的喜欢。司徒倩定然是懂得你的真心的,你就把你的这颗真心完全给她好了,司徒倩喜欢的东西,我司徒唯不喜欢。” “好,好个不喜欢,司徒唯,我赫连晨再也不会纠缠你了,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牵扯!” 赫连晨决绝的离开了花园,司徒瑶望着他很快消失的身影,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凄凉的是她蹲在地上的身姿。 司徒瑶盼着伤害赫连晨一次,所以在给他致命一击之前她都在欲拒还迎中给他制造了甜蜜,张家村的温馨,昨夜的火热,都是她下给他的毒药,如今她先离开他站在了他最亲的弟弟身边,说出那样狠心的话来伤害他,可是她却比他还要痛。 整个长安笼罩在一片白雪里,但因为大家都盼着过年,所以没有人觉得冷,觉得冷的也只有依旧住在寿康宫里的司徒瑶。 司徒瑶在寿康宫里住下后,关于她身怀有孕的消息就走遍了整个长安城。在年关,景阳王侧妃有了身孕,对皇室和百姓都是福泽,大家都庆贺景阳王侧妃有了身孕,景阳王的第一个孩子备受期盼和重视。只有这被庆贺的人备受煎熬。 王若依常来宫里看司徒瑶,丞相府也常常来人,可是司徒瑶的欢笑却越来越少。原本以为不在景阳王府那个牢笼,没有三个人的纠缠,一切都会好很多。可事实却是,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的毒,唯有他的温柔与陪伴才是解药。 司徒瑶站在雪地里,柳絮在一旁撑着伞,偶尔有一两朵雪花飘到司徒瑶的身上,她也未察觉。 赫连曦来到寿康宫的时候就一直看着雪地里的司徒瑶,目光贪婪。他走过去接过柳絮手里的伞,让柳絮退下。 身边的人变了,司徒瑶自然是能感觉了出来,微微侧头看着赫连曦。 赫连曦道:“瑶儿,外面寒冷,我们进屋去吧!” “皇上,别再叫我瑶儿,那个善良天真的司徒瑶已经死了,我是司徒唯,是个自私自利的小女人,为了伤害他我戴着面具做人,再也不是你的瑶儿了。” 前些日子司徒瑶和赫连晨回到长安后就急着进宫,就是为了见赫连曦,而她见赫连曦的目的就是不回景阳王府。所以她把自己就是司徒瑶的真相告诉了赫连曦,也把自己是如何被赫连晨害死又重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当时赫连曦一边是惊喜一边是愤怒,不加思索就答应了司徒瑶的要求,他不能在把司徒瑶放到赫连晨的身边去。 “瑶儿,既然是面具,那说明你还是你,一直是我心里的瑶儿。” “不,你不要再说了,不是,再也不是了,从我选择回长安的那刻起就不是了。求你叫我小唯,瑶儿这两个字我再也担当不起。” 司徒瑶认为重生前的自己虽然笨但却很干净,可是如今的自己呢,为了报复才来的长安,为了赫连晨喜欢自己变成了一个戏子,为了自己不再被伤害而选择了伤害身边的人。她明明知道赫连曦喜欢那个天真善良的瑶儿,可还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明知道他喜欢瑶儿,她却和他撒谎骗人,给他不该有的希望;明知道他和赫连晨兄弟二人感情很好,还和他一起对抗赫连晨,甚至伤害到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她不想如今的自己玷污了曾经的瑶儿,那才是赫连曦最喜欢的。 赫连曦见司徒瑶情绪激动,连忙抓住她道:“小唯,不要这样,我叫你小唯就是。” 司徒瑶平静下来望着赫连曦道:“皇上,你可以永远记得瑶儿喜欢瑶儿,但请不要喜欢小唯也不要讨厌小唯好不好?” “小唯,我知道,我喜欢的是瑶儿,不是小唯,是过去的你,不是现在的你。”比说我爱你还不容易的就是明明爱着你却只能说不爱你,赫连曦很难受,可是他愿意像保护瑶儿一样保护小唯,因为当爱成为喜欢,不论是叫瑶儿还是小唯,他都觉得一样。 “小唯,天寒地冻,你是有身子的人,不能在雪地里久站,我们回去吧!” 赫连曦扶着司徒瑶回寿康宫正殿,刚踏进门就看到了赫连晨。赫连晨的目光停留在赫连曦扶着司徒瑶的手上,而司徒瑶的目光则放在了赫连晨身边的司徒倩身上,他竟然带着司徒侧妃进宫。 赵蔚看着赫连曦道:“皇上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让人通传一声,还有小唯,有身子的人怎么可以到处乱走?” “母后,孕妇做适量运动是有助于胎儿健康的。” 赫连晨冷眼看着赫连曦对司徒瑶的呵护,赫连曦表现得像一个父亲,就像司徒瑶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一样。他不由得想起司徒瑶的话来,孩子是赫连曦的,她是为赫连曦才进宫选秀的,她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的人去了别人而自暴自弃才入宫的,她即便是喜欢上了他,可也难以拒绝赫连曦的温柔。 赫连晨心里不舒服:“多谢皇上对小唯的关心,只是冰天雪地不仅寒气逼人,且积雪成堆也容易打滑,小唯以后还是不要好动的好。” 司徒瑶本就心情不好,听到赫连晨说话也就越发的烦躁了,捂住肚子道:“太后,小唯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赵蔚即便不喜欢司徒唯,到底也是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连忙道:“原本想着一块用早膳,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赫连曦想要扶司徒瑶回去,赵蔚却抢先一步道:“晨儿,还不送小唯回房!”她不喜欢司徒唯,同样也不喜欢司徒倩这个丞相府庶女,若不是自己的儿子过于在乎,她真要治她一个欺瞒之罪。 第93章 安心养胎温柔照顾7 司徒瑶出了正殿就微微侧身子想要避开赫连晨的手,可赫连晨看似没有抓牢,她想要避开却又被他紧紧地搀扶住了。 “王爷,谢谢了,还不放开!” “不放!” 司徒瑶停住脚步道:“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牵扯,你这样又算什么?” 赫连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既然没有任何牵扯,你也愿意配合本王在所有人面前演戏,为何不把它演完?还是你真的想有朝一日成为皇上的妃子?不过本王岂能随你,本王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必须是本王的。” “你……”司徒瑶的手臂被赫连晨加重的力道捏痛了,可是更痛的是她的心,她摆脱不了她,身和心都摆脱不了,“你若是这么喜欢孩子,当年就不会逼得司徒王妃一尸两命,你就是自私,看似面若冰霜、讲理公证,其实是个蛮不讲理、霸道之极的人,永远都是为了你自己。” 赫连晨一愣,无意中司徒唯好像知道司徒瑶所有的事情,可有些事情除了他和两个嬷嬷就连绿枝红花都不知道,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她的身上依旧这么多疑点。那日她在花园里再次说他杀害了他的妻儿,他终于忍不住向两位嬷嬷逼问了,可两位嬷嬷只求一死,他一无所获。 “中秋佳节,你说你知道我喜欢孩子,会为了青青而让自己受伤,你那时候说的话不算数了么?还是你从来就觉得我是个狠心的人,不喜欢孩子?” 司徒瑶反问道:“王爷认为呢?” “当初你只是为了救青青,不是为了我,那你为何要那么说?” 司徒瑶苦笑,赫连晨还是选择了不相信他,她曾那么多次说她喜欢他,就算是有一丁点的可能她也是会奋不顾身的。 “不过是为了王爷喜欢我而已,可王爷并未让我如意。”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加深一些又何妨呢? “好,很好,本王果真是你鼓掌之中的人。”赫连晨松开了扶着司徒瑶的手。 司徒瑶走了一步道:“王爷是谁鼓掌之中的人,小唯不知道,但小唯知道绝对不会是我,我不过是曾经做过别人鼓掌之中的人,如今想要找回自己我已。”她回头看赫连晨,“王爷,这场戏还演不演呢?” 司徒瑶以为赫连晨会甩手而去,但赫连晨却上前一步搀扶住了她,果真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他依旧喜欢司徒倩,但却不会那么意气用事了。 赫连晨送司徒瑶回房,司徒瑶便要送客,赫连晨却扶着她坐下,让人多加了几块炭让屋子足够暖和。 赫连晨走后,柳絮犹犹豫豫的问道:“小姐,你和王爷怎么了,刚才的那些话?” 司徒瑶变得非常的严肃:“柳絮,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什么话是真什么话是假,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也要想明白,有些话你直接对我说没问题,但若是让其他人听见了,我也会心狠手辣。” “是,小姐,奴婢明白!” 没一会儿赫连晨送了早膳过来,司徒瑶瞪了一眼那肉肉的早膳,嫌弃道:“你放下吧,我自己会吃。” 赫连晨放下了早膳,人却没走:“演戏也是要做全套的,本王看着你吃了再离开。” 司徒瑶不服输的拿起了筷子,只是怀孕后吃大补的东西吃多了,现在看到最喜欢吃的肉一点也提不起食欲,便只挑了些青菜吃。 可赫连晨却道:“本王说过看你吃了再离开,若是你想本王长期留在这里,这些东西自然是可以不用吃了。” “你……”司徒瑶用肉把自己的嘴巴塞得满满的,还对赫连晨说话,“你就这样让珍惜你真心的倩倩怎么独自一个人面对太后和皇上啊,我想太后和皇上都不会喜欢她的。” 赫连晨不为所动道:“皇上就因为对你好,太后就因为你肚子里这块肉,你太天真了?你才是最该被讨厌的人。” “是啊,比如你!” 不知何时,长安城开始流传司徒唯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是景阳王的,而是司徒唯和他人苟合的野种。所以,二人和离后没有继续确立名分,而是以养胎的名义留在了太后的寿康宫中。坊间流传说,名义上是留在寿康宫里养胎,实际上则是变相的囚禁。若是临盆的时候生了个死胎,一切丑闻也就随着这个死胎掩埋了。 宫廷森严,但满天飞的流言蜚语还是很容易传到宫里去的,也自然而然的会无意中飘进司徒瑶的耳朵里。 柳絮见司徒瑶脸色不悦:“这些人就知道嚼舌根,待奴婢去教训他们。” “算了,谣言止于智者,别和这些人一般见识。” 只是司徒瑶没想到的是,谣言出来后会有这么多人来关心她。的确,就要过年了,出了这样的谣言的确很煞风景。 听到这些流言后反应最大最不高兴的就是太后了,她下令宫中若是有人乱嚼舌根,就把舌头拔下来泡在酒里。她是唯一一个认为司徒瑶怀的真的不是赫连晨的孩子,或许赫连晨自己也可以算一个。 王若依怕司徒瑶不开心,还专程进宫来看她,只是司徒瑶的豁达让她很放心。司徒瑶知道这个好朋友是相信她的,只是她和赫连晨如今这个样子,她并不在乎他在不在乎这些流言。 而司徒瑶一次在皇宫闲逛遇到杨济,杨济看着司徒瑶的肚子也道:“你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司徒瑶当时一愣:“这孩子已有三月有余,是我不可预计的意外。” 这的确是个不可预计的意外,司徒瑶吃过药,据她估计,若是要真的怀上孩子,也是开年后的事了。可是她怀上了,在那次未完成的大婚前,她开始发现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孩子,只是她爱孩子是她唯一能够确定的。当时赫连晨的态度让她没那么失望,只是现在她骗他肚子里的孩子是赫连曦的,他还会那么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杨济看了一眼司徒瑶就冷漠的走了,让司徒瑶一点也没弄清楚是什么状态。而下一个来看她的人,则让她惊讶又心疼。 赵楠来的时候竟然可以在张妈的扶持下走路过来,司徒瑶惊讶得愣在当场,反应过来后激动得立即扑上去握住了赵楠的手:“娘,你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赵楠见司徒瑶如此激动高兴,也受了感染:“小唯,你比我的亲女儿还要乖巧懂事。” 司徒瑶擦了擦眼泪,心里呐喊,娘,我就是你的亲女儿呀,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皇帝哥哥他相信了,娘也会相信的,是吗? “娘,你快坐下!” “小唯你也坐,都是有身孕的人了,当心别动了胎气。” 即便都坐了下来,司徒瑶也不愿意放开赵楠的手:“娘,你快告诉我,你的腿是怎么治好的?” 赵楠意味深长的道:“是景阳王的功劳,是他找到了鬼谷谷主为我治腿,我才能够重新站起来。虽然不能恢复如初,但也能正常行走。当然小唯当初为我用药浴按摩也起了不少作用,连鬼谷谷主都说这虽然是傻办法,但也并非全无作用。我真的要感谢小唯。” 司徒瑶没想到赫连晨会为赵楠治腿,他真的不是当初意气风发且意气用事的景阳王了。他明知道她讨厌她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甚至告诉他她是个随意的人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的弟弟的,可他还是治好了母亲的腿。 赵楠见司徒瑶沉默不语,便道:“小唯,你爹总是想让你回到景阳王的身边,我虽然并不如他那般强烈,但景阳王的确不错。大婚上的事的确对你伤害很大,让你不仅颜面扫地失去王妃之位,还要和另一个女人同伺候一个丈夫,可倩女也的确在你之前成为了他的侧妃,如今你也有了孩子,大婚上的事不能继续成为你离开她的理由。他也承诺不立正妃,不再有其他女人,再不济也只有你和倩女二人;可若是你离开他,孩子他会让你带在身边吗?又或者你想让孩子没有父亲吗?母子分离、父子分离都不是你想要的吧?” 的确,这二者都不是司徒瑶想要的。她如今再也回不到丞相嫡女司徒瑶的身份,也是不能和父母相认的人,母子分离和父子分离她都承受着。可是前世和今生的痛还不足以让她和赫连晨这么拖泥带水的在一起,司徒倩永远是横在他们中间的一根刺。 “娘,你忘了瑶姐姐的死了,景阳王和司徒侧妃都是难逃其咎的,你又何必为他们说话?我不想这样回去。” 赵楠沉默了一瞬间道:“那是瑶女的事情,不该成为你的负担。” “不,娘,瑶姐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算了,你太过执着。我这次进宫不仅是因为我想你知道我的腿好了,让你高兴,我还想问你,这漫天的流言蜚语是怎么回事,你可得罪了什么人?” 第94章 安心养胎温柔照顾8 “娘,这些流言蜚语对我没有影响,这孩子是谁的,生下来不就能明白了吗?倒是娘的腿好了,着实让我高兴,等日后恢复好了,娘定要常来宫里看我,不然日子真的太过无聊。” 赵楠笑了笑:“你这脾性还真和瑶女有些相似。” 只是赵楠未把鬼谷谷主的另一些话告诉司徒瑶,她不想让司徒瑶分心。鬼谷谷主说她的腿中了一种罕见的毒,这种毒一般人难以看出来,也找不到治疗方法。而这种毒竟是为他的师兄所有,而取得这种毒的人若是男人,则要以他心爱之人的身子交换,若是女人则要她自己的身子交换。不论是男人的心爱之人,还是想要取毒的女人都必须是貌美之人,他喜欢摧毁一切美好的事物。 鬼谷谷主之所以会把这些说出来,就是想让赵楠自己可得罪过什么人,才让仇人如此牺牲来报复。赵楠不知道她究竟得罪过什么人,她也不想司徒瑶为此烦恼。 司徒瑶的小日子因为赵楠的到来在冷清中有了那么几分愉悦,赵楠心疼司徒瑶,想把她接回丞相府。可赵蔚拒绝了妹妹的请求,到底是怀了景阳王孩子的女人,这回丞相府跟回娘家无疑,这不是让人看笑话,让流言蜚语来得更凶猛么。 每次赫连晨来寿康宫向太后请安,总是要到司徒瑶那里去坐坐的。司徒瑶每次都不会给赫连晨好脸色,可赫连晨依旧如此,美其名曰做戏给他人看。 可这戏里融入角色的只有赫连晨,司徒瑶只是配合着赫连晨的戏外人,他们之间的疏离在这为了过年而张灯结彩的皇宫里显得僵硬与格格不入。 可这一次赫连晨还没来,司徒倩倒是早来了。 司徒瑶不悦的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 司徒倩好像一点也没发现司徒瑶脸上的不悦,微笑道:“最近听闻了妹妹的许多不好的传言,甚是担心妹妹,所以来看看妹妹,瞧妹妹这神色倒真是不太高兴,若是流言又何必这么在乎呢?” 司徒倩的话中之意司徒瑶怎么会不明白,倒是笑了:“司徒王妃真是会说话的人,我倒不会为那点流言生气,只是那散布流言的人未免也太小瞧我了,那话中有话的人更是厚颜无耻。” 司徒倩依旧面带笑容:“妹妹能够明白是最好的了,也不用和他人一般见识,到时候诞下孩子,那些流言是否属实不就一目了然了吗?只是太后和王爷会不会受这些流言影响就不得而知了。”她曾多次在赫连晨面前提到司徒唯,可赫连晨并不高兴,且太后看起来也不像之前那般喜欢司徒唯,这流言倒有几分真意了。 司徒瑶道:“我和王爷已经和离,这些流言他在不在乎又与我有何关系?倒是司徒王妃好像比我要在乎得多呢?” 司徒倩道:“妹妹说笑了,我不过是关心王爷的子嗣,王爷已有而是好几,早就是该有个孩子的年纪了,如今妹妹的肚子里有了第一个孩子,我自然是相当看重的。” “我的确喜欢说笑,不像司徒王妃擅长说话,句句皆是真意,怪不得深受王爷的喜欢呢,只希望司徒王妃能够一直被王爷这么喜欢下去。” 司徒倩笑容似春风:“妹妹这般大度,我甚感欣慰,王爷对我好,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也对王爷好。王爷怕是要下朝了,我就不在妹妹这里久留了。” “司徒王妃一路走好啊,希望晚上在王爷的怀里能够得到安稳。” 司徒倩的眼神微微一变,笑道:“妹妹果真大度又善良,希望妹妹以后也是个能够享福的人。” “借司徒侧妃吉言了,小唯有身子在身就不远送了。” 司徒瑶看着司徒倩离开,她肯定司徒倩身上有许多秘密,那亏心事或许也与上辈子的她有关。她握紧了双拳,心里暗自发誓,司徒倩,不管你的亏心事与司徒瑶有没有关系,我都要让你无所遁形。 这一次赫连晨没有来看她,这也是她预料之中的事。 司徒瑶再见到赫连晨已是除夕宴上了,除夕宴的人并不多,都是皇亲贵族,除了赫连曦、赫连晨及家人,丞相府、杨家和赵家的人,就只有几个公主和驸马了。也正是因为人不多,什么人有什么动作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司徒瑶见了赵楠就喜欢和赵楠腻在一起,赵楠只是高兴得了个这么粘人的女儿,也只有赫连曦能够体会到司徒瑶那种不能和亲生母亲相认的痛楚。 赫连晨见司徒瑶和赵楠腻在一起,就没看过自己一眼,心里不舒服,不由得握紧了司徒倩的手。 司徒瑶和赵楠说笑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整个人都依偎进了赵楠的怀里。赵楠看了赫连晨和司徒倩一眼,温柔地搂住了这个和亲生女儿相差无几的义女。 司徒倩得意得很,反倒把整个身子都往赫连晨身上贴,仿佛在证明着自己的胜利。 赵颖华看不过去,不悦的扫了一眼司徒倩道:“晨表哥,你确定你身边这位是死去的司徒王妃吗,瞧这样子倒不如司徒王妃本分,若是什么人怀着不良目的冒充了司徒侧妃可是不祥的。” 司徒倩没想到大大咧咧的赵颖华会当着大家的面让她难堪,不满地看着赫连晨,赫连晨柔声道:“表妹别胡说。” 赵颖华不服的哼了一声,又转向司徒瑶道:“姨娘,我们猜猜小唯的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赵楠一脸慈祥与温柔道:“王爷英俊,小唯也生得漂亮,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招人疼的漂亮娃娃。” 司徒瑶很喜欢赵颖华这种直性子的人,笑着道:“再过半年,就多了一个小孩子叫你姨娘了。” 赵颖华道:“那很好,我就喜欢捉弄小孩子。” 太后和皇上、皇后来后就开宴,这合家团圆的宴席也轻松。赵蔚一眼就看到赫连晨和司徒倩坐在一起,而身怀有孕的司徒唯却坐在赵楠身边,这样落座是极为不好的。 赵蔚的目光留在司徒倩的身上,顿了顿道:“司徒侧妃这发簪很是特别呀?” 司徒倩笑了笑:“谢太后夸奖,这发簪跟着妾身已有好几年了。” “哦,这倒跟哀家当年给瑶儿的那支有些相似。” 赫连晨和司徒倩的心一跳,两人都有些紧张。 司徒倩刚才并不愿意说这簪子本就是司徒瑶的,可太后既然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瞒着的:“这发簪是姐姐给我的,或许就是太后说的那支吧!妾身未想到,妾身和太后这么有缘。” 赵蔚并不高兴:“瑶儿这傻丫头,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是能随便给人的么!” 赫连曦连忙接住太后的话道:“瑶儿她心地善良,喜欢与人分享,我们都记得她,她还活在我们心中!” 赵蔚怕赵楠不高兴:“皇上也是有什么说什么,瑶儿那傻丫头着实善良,这大过年的,大家都别拘束,该吃吃该喝喝,聊聊家常。” 司徒瑶恍惚记得有那么一支簪子在自己的经历中出现过,太后说那支簪子是给她未来的媳妇,赫连晨将来的王妃的,她当初很宝贝,后来是怎么到的司徒倩的手上,她已经记不清楚了。 司徒瑶对赵楠道:“娘,在这皇宫里真的好无聊,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走走啊?” 赵楠很是无奈:“除非回景阳王府,不然太后怕是不会放你出宫的。” 司徒瑶早知道自己这句话说了也是白说,索性不在无聊中自寻没趣了。等宴会结束后,司徒瑶把一直仇视她和司徒倩的杨丽拉到了角落。 “你这女人想做什么呀?”杨丽以前看不起司徒唯,司徒唯在大婚上被赫连晨丢弃后她就更加的看不起了,眼里没有对她的一点尊重。 “杨二小姐是不是还喜欢景阳王,所以心里对我很是不满,而且更加讨厌司徒倩呢?” 杨丽以为自己不喜欢司徒唯,司徒唯定然也不会喜欢她,便道:“是你自己讨厌司徒侧妃吧?毕竟景阳王喜欢的是司徒侧妃,而不是欧阳小姐你!” 司徒瑶笑了笑道:“我有你说的那么在乎吗?你看过我难过了吗?杨二小姐,我这次其实是想帮你呢,毕竟杨二小姐身份尊贵,只要掌握好景阳王的喜好,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的。当初司徒倩没回来的时候,王爷对我也是极其上心的,就是因为我知道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你若真的知道,司徒侧妃即便回来了也抢不走他,你这是糊我的吧?再说你有那么好的心帮我?” 司徒瑶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帮你呢,你怎么又知道景阳王对我一点心思也没有了呢,只不过是我看不上他而已。你等会儿就看看景阳王他是不是真的对我一点情谊也没有了,再来确定我有没有那个能力知道一个男人的喜好。至于为什么会帮你,只不过是因为我不会对一个给过我耻辱的人客气,你若是能获得景阳王欢心,司徒倩定然是不会好过的,这就是帮你的一定好处了。” 第95章 安心养胎温柔照顾9 杨丽不屑道:“到底是个商人之女,所谓的清高也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 司徒瑶笑了笑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不过你现在可以看我能不能让景阳王跟我走?” 司徒瑶笑着从杨丽身边离开,向赫连晨身边走去,赫连晨见司徒瑶向他而来,眼神就不自禁的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司徒瑶走到赫连晨跟前,看着赫连晨和司徒倩相挽的手臂道:“小唯见过王爷、司徒侧妃!” 赫连晨连忙扶住了行礼的司徒瑶:“你这是做什么?” 司徒瑶道:“小唯有话和王爷说,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司徒倩紧张地看着赫连晨,希望赫连晨不要答应。 可赫连晨却对司徒倩道:“倩倩等会儿我,我和小唯有些事要谈。” 赫连晨跟着司徒瑶离开,司徒倩的眼神寒光逼人。 站在湖边,司徒瑶对赫连晨道:“我有点冷,你能抱抱我吗?” 赫连晨不解的看着司徒瑶:“你又在玩什么?”先前还对他说她的孩子是赫连曦的,据他于千里之外,如今又明目张胆的要他抱她,他实在是看不懂她的善变。 司徒瑶委屈道:“你昨日少演了一步戏,你没来看我,我心里不舒服,若是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走了!” 赫连晨抓住了司徒瑶的手,把她拥入了怀里:“还差什么,你告诉本王,本王演给你看!” 司徒瑶踮起脚尖吻上了赫连晨的唇,她的唇柔柔软软的,只需要轻轻地那么一碰,赫连晨就忍不住含住她的唇瓣辗转允吸亲吻。 良久,赫连晨放开司徒瑶,司徒瑶已经是气喘吁吁:“你曾说你可以同时对我和司徒倩好,可昨日司徒倩进宫了,你就没来寿康宫看我了,你所说的公平根本就不存在,你明白吗?” 赫连晨原本看着司徒瑶,想知道她今日又要发什么疯,却看到司徒瑶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后,他回过头一看就看到了司徒倩。 司徒瑶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她看到杨丽远走的身影。她以前一直觉得杨丽很笨,但也不全然对,杨丽还是有点聪明的。 司徒倩在错愕下微微一笑道:“原来妹妹和王爷就是这样谈事情的?” 司徒瑶见赫连晨沉默不语,知道他不会解释了:“难道司徒侧妃有意见,司徒侧妃和王爷可以朝夕相处,小唯肚子里还有王爷的孩子,就不可以和王爷有一片刻的相聚吗?” 司徒倩道:“妹妹,你误会姐姐了,王爷从不承认和妹妹和离了,妹妹肚子里也有王爷的孩子,妹妹和王爷相聚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何必偷偷摸摸?倒显得我是个嫉妒的女人了。” 司徒瑶道:“我们就喜欢这样的情趣,难道还要司徒侧妃来品评一番吗?倒是司徒侧妃明知道我们有事相谈,还要一探究竟,是否有些不知礼仪了?” 司徒倩道:“这的确是姐姐的不是了,姐姐也并非故意,只是随意走走就到了这里,若是王爷觉得我失了礼仪,我甘愿认错受罚。” 司徒倩在赫连晨面前很少失仪,连嫉妒也是用一种极其隐晦的让人心疼的方式表达出来,和司徒瑶在赫连晨面前的针锋相对相比倒显得大方起来。 赫连晨见司徒瑶和司徒倩斗嘴,觉得头疼。当他发现自己喜欢司徒瑶的时候,他以为可以均等的对待两个女人,两个女人也不会向父皇的后宫里那些女人一样你争我斗,可是他现在发现自己一时脑热的想法是错的,可是这两个都是他的女人,在他心里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没有办法抛弃其中一个。 “小唯,你身怀有孕,就不用和大家一起守岁了,本王先送你回去休息如何?” 司徒倩也道:“是啊,姐姐和王爷一起送你回去吧!” 司徒瑶看着司徒倩,司徒倩是想她看着他们一起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在寿康宫吗,可是她现在就不愿意如他们的意。 “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弱不禁风,我不累,还不需要休息。”司徒瑶的骨子里不缺少骄傲,说完就离开了。 宴会后各家都回各家了,留下的就是赫连家的子孙及其家眷。祭祀后,大家就在一起守岁,通宵不眠的等待新一年的到来。 司徒瑶嘴硬,可怀孕后的她原本就喜睡,哪里还能有平时那样的好精神,能熬过漫漫长夜。大家都在闲话家常,就她和赫连青青打起了瞌睡。 赫连青青还能在她娘亲的怀里睡觉,可怜司徒瑶嘴硬,如今坐在那里打瞌睡的样子就跟狂点头一样。 赫连晨原本想说送司徒瑶回去休息,可却被赫连曦抢先了一步:“母后,小唯有孕在身熬不住,不如让人送她回去休息。” 赫连晨心里不悦,也不知为何他如今和这个皇帝兄弟之间好像有越来越多的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仅仅因为司徒唯。 “母后,儿臣送小唯回去休息。” 司徒倩瞥了赫连晨一言,没有说话。太后本就不喜欢她,以前她连进宫的机会都少有,她可不能让太后反感。 太后点了头,赫连晨就送司徒瑶回去。 司徒瑶走在前面,留给赫连晨的只是一个背影。赫连晨感觉到自己无论用多么火热的心都靠不近司徒唯,她已经为他筑起一道冰冷的城墙,让他无力却又不甘的越挫越勇。 地上有一层薄薄的雪,司徒瑶的脚一滑,差点跌倒。赫连晨的目光一直在司徒瑶的身上,一下子就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她,再也没放开手。 司徒瑶淡淡地看了一眼赫连晨的手道:“谢谢!” 赫连晨的心一冷:“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两个字吗?”他已经不管他和她此刻的关系究竟适不适合说这样的话。 “我是谢谢你请鬼谷谷主治好了我娘的腿。” “她不仅是我们的义母,还是我的亲姨娘,本就是该本王做的事。” “不!”司徒瑶想要推开赫连晨扶着她的手却没有才成功,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话语,“我和你已经和离,如今也是做戏,她是你的姨娘却不是你的义母。” 赫连晨早已被司徒瑶的冷漠拒绝伤得泄了气,说要把自己的一颗真心交给珍惜它的人,如今自然不会在司徒瑶面前示弱:“小唯,你究竟是太入戏了还是一点也不懂戏,从你告诉本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那刻起,本王就发誓和你再无瓜葛,后来种种当然都是做戏。” 司徒瑶的身子突然绷紧了,咽了口唾沫道:“很好,这样最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因为你的纠缠烦恼了。” 赫连晨扶着司徒瑶的手加大了力度,再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在雪地里留下浅浅的脚印。 赫连晨把司徒瑶送到寿康宫就离开了,熬了一晚上,自然是要喝一碗安胎药的,可是当她端起药碗的时候却察觉到这药不对,只好偷偷让人去查,究竟什么人和这碗药有过接触。 伊碧嫣的贴身宫女和送药的宫女接触过成为了一个显着的疑惑,而伊碧嫣本就和司徒瑶是有过节的,但司徒瑶不明白的是这难道足够成为伊碧嫣要害她的孩子的理由吗,还是因为最近那些流言。因为这些流言之中不乏有人乱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赫连曦的,只是迫于太后的压力,没有人再敢随意摆谈而已。 若说后宫之中的女人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子而害她,就已经是很正当的理由了,这也是后宫女人众多但却子嗣不丰的一个原因。 原本打瞌睡的司徒瑶现在睡不着了,她心烦意乱,只想一个人在四处闲逛,却没想到会碰到鬼鬼祟祟的郑复。 “郑公子为何在此?” “一位娘娘丢了东西,命属下在此寻找。”郑复依旧带着点江湖气,说话也不畏畏缩缩。 “那东西可找着了?”到底是见过好几次面的,司徒瑶也当郑复是个熟人,况且郑复还算得上是杨济的朋友。 “还没找到,可能并不在此处,属下也该回去复命了,天寒地冻的,侧妃娘娘好生保重身子。” “嗯,你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司徒瑶慢慢地回寿康宫,但却发现一个疑问。娘娘丢了东西不让宫女和太监去寻找,为何却让郑复一个护卫来寻找呢,可郑复并未说哪位娘娘,这个疑问也无从解决。 司徒瑶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大,司徒倩的事,伊碧嫣的事,郑复的事饶得她的脑子根本就转不过来。可有些事她必须要弄清楚,如今她身边又没什么人,所以她不能以为的呆在皇宫。 对于司徒瑶来说,她为了躲避赫连晨而甘愿呆在这个皇宫,就早已经预料到出宫是件很困难的事。可是她却势在必行。 正月初一,司徒瑶向赫连曦表明想要出宫,赫连曦担心司徒瑶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愿意。他不像太后一样是想把司徒瑶困住,他只是纯粹的关心她。 可是司徒瑶坚持,又是正月初一这个喜庆的日子,赫连曦终于妥协,在他的陪同之下她能够出宫。若是司徒瑶不愿意赫连曦陪同,赫连曦便不让司徒瑶出宫,司徒瑶只好接受赫连曦的建议。 第96章 安心养胎温柔照顾10 赫连曦和司徒瑶出宫后就换上普通人的装扮,赫连曦时刻小心地把司徒瑶护在身侧。他看着她在几步之外和一些小乞丐说话还给了些银子给小乞丐,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待司徒瑶回到他的身侧,他忍不住道:“小唯,若是我有办法让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你愿意吗?” “你说什么?”司徒瑶不明白,赫连曦不是说过他能够分清现在的小唯和以前的瑶儿吗,为何又要这般说? “你愿意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再也不用回到景阳王府吗?” 司徒瑶把赫连曦当成哥哥,从心底里排斥赫连曦喜欢她,因为她知道她不能给赫连曦爱,她皱起了眉头:“你不是说过不会再把我当做以前的瑶儿吗,怎么还说这样的话,我根本就不可能呆在你的身边,你也明白的。” “有的我明白,有的却不明白,我只是再也不想你回到他的身边。”赫连曦不想不好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到重生了的司徒瑶身上。 “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没有以前那样痴爱,也没有以前那么善良,就算再次回到景阳王府,我也不是回到他的身边,我也能够保护自己。”司徒瑶知道赫连曦照顾她,可是她却要不起他的照顾,甚至让他一个帝王背上不好的名声。 赫连曦叹了口气:“就算是让自己痛也无所谓吗?” “不能忘,在哪里都是痛,可我会让自己学会不去想不去在乎。哥哥,今日难得出来,我们就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 赫连曦欲言又止,陪着司徒瑶流连于长安城的各大药铺,司徒瑶和药铺的人说了什么他并不知道,但他知道她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的。她的确和以前的瑶儿不一样了,已经学会了隐藏和坚强,不是那个什么都愿意给他说,什么事都依靠他的瑶儿了。 走了各大药铺,司徒瑶像是得到了什么答案,心情轻松了不少,突发奇想道:“哥哥,我想像青青的娘亲学习女红,我们去买些针线吧!” 赫连曦道:“这些东西家里多得是,又何必去买?” 司徒瑶笑了笑道:“自己亲自买的和家里的自然是不一样的,这或许就是一种情趣吧!” 此时还言笑晏晏的司徒瑶却在下一刻僵住了,赫连曦顺着司徒瑶的目光就看到了赫连晨和司徒倩,心里涌出一股不悦。兜兜转转,司徒瑶再一次嫁给了赫连晨,可是赫连晨却依旧没有珍惜,赫连曦不喜,也不想让司徒瑶再和赫连晨在一起。 “宜君!”赫连曦身着普通装扮,赫连晨自然是不能叫赫连曦皇上,于是叫了他的字。 “王爷,司徒侧妃!”司徒瑶在赫连晨盯着自己的时候拉上了赫连曦的手,明明不想利用赫连曦,可在这样的情境下到底是忍不住自私了。 赫连晨愤恨的盯着司徒瑶和赫连曦牵着的手,就像是盯着战场上的敌人,对赫连曦道:“宜君出来,娘可知道?” 赫连曦自从知道司徒唯就是司徒瑶后,知道司徒瑶的死因和重生后,心里对赫连晨就有了疙瘩,曾经依赖的哥哥,亲切的哥哥,已经变了味。 “我并非小孩,不用事事向娘交代。” “哦!”赫连晨也不悦,“那宜君牵着小唯的手也不用向娘交代吗?” 赫连曦淡定的看着赫连晨道:“到了时机,我自然会向娘交代此事。” 司徒瑶不知道赫连曦此话究竟是说给赫连晨听的,还是当真,手心冒出了冷汗。可在气势上她一点也不会输,她以前不喜欢认输,现在也不愿。 “好,很好!”赫连晨紧紧地拉住司徒倩的手,看着司徒瑶道,“小唯,你曾经说的话本王始终不相信,如今本王总算是信了,你真够贱的,本王以后不会再陪你演戏。” 赫连晨拉着司徒倩走了,司徒瑶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里有了泪水却不愿意留下来。她知道赫连晨的意思,赫连晨是相信她曾和赫连曦有染了,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赫连曦的。原来最近他陪她演戏,对她好,都是真的好,可以后不会了。 赫连晨一边和司徒倩恩爱,一边又来对她好,她原本就不要他的这种好不是吗?司徒瑶睁大眼睛,吞了一口唾沫,好像能把眼泪吞进肚子里一样,然后勉强的笑了。 赫连曦看到司徒瑶这个样子非常的难过,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如果当初他不固执的排斥那张脸,看上了那个大胆的欧阳唯,如今的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呢? 司徒瑶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伊碧嫣,对伊碧嫣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声音高傲冷漠道:“伊昭媛,你难道不知道孕妇是吃不得桂圆的吗,你这是一招不成,还想使用第二招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伊碧嫣从没把司徒瑶放在眼里,如今司徒瑶什么身份都没有,她就更嚣张了,“我没怀孕过,并不知道这桂圆孕妇吃不得,在你眼里竟成了我要害你一样!司徒唯,以你如今的身份,还到处诬陷人,难道你真以为自己肚子里有块肉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伊碧嫣,你有没有害我,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你心里一定很失望,你害我不成吧!” “司徒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伊昭媛,你很聪明,知道不用宫里的打胎药,可你同样很笨,你以为你托人在长安城买打胎药我就查不出来了吗?” 伊碧嫣瞳孔放大:“司徒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打胎药,我要那个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为何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我不识药理,昨夜就已经如了你的愿,今日我定是没有能力在这里来揭发你。可是,很不幸,你低估了我,这打胎药我还识得。不仅如此,我还懂毒!”司徒瑶轻轻碰了一下伊碧嫣,“刚才我就在你身上下了毒,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你少吓唬我了,我不怕你的毒,我也没有害你。” 司徒瑶笑了笑:“是吗?难道你的贴身宫女与送药的宫女碰巧遇到,你娘身边的老妈子去长安城里的药铺里买藏红花,而我喝的安胎药里恰恰就有藏红花,这些都是巧合吗?” 伊碧嫣脸色一白:“难道这些就不可能是巧合吗?” 司徒瑶知道伊碧嫣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所以她从来就不担心她不招认:“你的贴身宫女不好好伺候你,去招惹送药的宫女做什么呢?你娘的老妈子不好好呆在你娘身边,去买那藏红花做什么呢,难道你们家有什么人怀了孽种恰恰需要打掉?伊碧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上开始发痒了呢,你总算知道我会毒是不是真的了吧,若是你从实招来,我会不那么和你计较的。” 伊碧嫣的确感觉到自己的手背,甚至是全身都开始发痒,她抓了抓自己的手背,有些紧张:“难道就不可能是袁妈身边有什么人做了错事需要打胎?” 司徒瑶笑得越发的诡异:“伊碧嫣,你娘身边的老妈子有没有人用得着打胎,我早已让人调查清楚。而且你好像认定了藏红花是用着打胎的,因为你所知道的也仅仅是这个作用,你需要的也仅仅是这个作用。事实真相就在眼前,你又何必不承认。”司徒瑶坐了下来道,“看你是你身上还不够痒,我可以慢慢等你承认,不过我等得越久,后果就越严重。” 伊碧嫣瞪大眼睛吼道:“司徒唯,你欺负人,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本昭媛抓起来,让太后和皇后好好处置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司徒瑶道:“伊昭媛,你看看你的手,都快出血了。你也不要去求太后和皇后了,等会儿皇上就要来了,看皇上怎么处置你这个要害他侄儿的凶手。” “小玲,还不去叫太医。” 小玲害怕的看着司徒瑶,司徒瑶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就胜券在握:“小玲,那藏红花就是你放在我的安胎药里的吧,你若是此时去叫太医,是不是也想和你主子一样难受呢?” 小玲身子一软,害怕的看着司徒瑶和伊碧嫣,两位主子她都得罪不起。 司徒瑶看到伊碧嫣皮肤被抓破,脸上也多了几道血痕,衣服已被抓得凌乱,她也有些不忍,可她同样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伊昭媛,你确定你还是不承认吗,你这张皮囊毁了,你以为你还能在这个世界上立足吗?”司徒瑶知道,像伊碧嫣这样嚣张跋扈、争强好胜的人,没了美貌就等于什么也没有了。 “不是我!”伊碧嫣再也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大哭着道,“不是我!” “那么,是谁?” “是皇后,皇后让我这么做的,我没有想害你。” 司徒瑶的心一凉:“你是不是觉得我奈何不了皇后,所以把这一切都推到皇后身上呢?” “不,不是,皇后娘娘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怕你将来因为孩子而入住后宫,所以才会让我偷偷地下药打掉你的孩子,她是皇后,我不得不听她的。”伊碧嫣一把鼻涕一把泪,有全身发痒,再也没有一个妃子的仪态。 第97章 安心养胎温柔照顾11 “哦,是吗,可是太后已经下令不要再乱传这些谣言,你们竟然相信。伊碧嫣,你的借口并不高明,想必皇后听到你如此污蔑她也会不高兴的。你不仅想毒害我的孩子,皇上的侄儿,还污蔑一国之母,你觉得你所犯的罪够不够重呢?这繁华的宫殿恐怕已经不适合你了吧?” “不,司徒唯,求你放过我吧!你不是没事吗,只要你放过我,以后什么事情我都听你的。” 司徒瑶撇开了自己的头:“小玲,皇上就在外面,你去叫进来吧!我会求皇上对你从轻发落。” 小玲犹豫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伊碧嫣,最终还是狠下心去外面叫皇帝。 赫连曦进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皇后杨艳。伊碧嫣生出一丝希望,跪在赫连曦和杨艳面前道:“皇上,皇后姐姐,司徒唯污蔑臣妾要害她的孩子,求皇上和皇后为臣妾做主。” 赫连曦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伊碧嫣道:“你们谁会污蔑谁,朕清楚得很,伊碧嫣,你身为后宫嫔妃却心生歹意还毒害我的侄儿,念在朕和你还是有些缘分的,朕不让你死,但也只有将你打入冷宫了。” 伊碧嫣不能接受一落千丈的结局,她跪在杨艳面前抓住杨艳的衣服道:“皇后娘娘,救救我,你知道我有没有做的,我一直都听你的话的。” 杨艳一开口就带着一股冷艳的威慑力:“伊昭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做没做,本宫从何得知?你若是做了,难道还是本宫教唆的不成?” “皇后娘娘,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一直都是什么都听你的呀!我不想去冷宫,你帮我求求情。” 杨艳厌恶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伊碧嫣道:“还不来人把这个贱婢拖到冷宫里去。” 司徒瑶看了一眼恰好来了的杨艳沉默的把目光放回了狼狈不堪的伊碧嫣身上。 伊碧嫣此时孤立无援,就连平时的奴才也没有一个为她说一句话,她突然发狂般的向司徒瑶扑去。 司徒瑶微微侧过身子避开了伊碧嫣那横冲直撞的一扑,而赫连曦在那一刹那也出手把伊碧嫣大力摔倒了地上,侍卫也在这个时候进来抓住了伊碧嫣。 伊碧嫣一夕之间从昭媛从未冷宫弃妃,她不甘心的瞪着屋里的两个穿着华贵的女人,诅咒道:“你们今日害我,他日定然会遭到报应的。” 伊碧嫣被押走后,司徒瑶帮小玲求情,小玲的下场仅仅是逐出宫而已。但这对好多宫女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 杨艳对司徒瑶道:“后宫里发生这样的事,让小唯受惊了,本宫在这里像小唯致歉了。” 司徒瑶微微一笑道:“皇后娘娘严重了,这后宫嫔妃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心和手,皇后娘娘也不能预计,不关皇后娘娘的事。” 赫连曦心疼的看着司徒瑶,原来她昨日要出宫就是为了查清要害她的孩子的凶手,她不是那个什么事都会告诉他让他帮助的瑶儿了,他既心疼又失落。 “小唯,你身怀有孕,大概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谢皇上和皇后娘娘关心。” 寿康宫里是冷静的,因为没有人敢在这里撒野,太后也不会理会她这个有污点的女人。司徒瑶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风波过后的宁静。她望着窗外的梅花,不知在向谁诉说请别怪她狠心,她只是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上辈子她过于软弱,害了自己也害了孩子,这辈子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司徒瑶没在屋里呆多久,赫连曦就过来了。 如今的司徒瑶大概是被伤得太多,经历了太多的事,比以前多了些多愁善感,她对赫连曦道:“皇上,我们之间是不是太密切了,所以才会引人误会,让她们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小唯,你不要多想,虽然你不再是以前的瑶儿,但我还是愿意当你的哥哥。我此时来只是想问你,你为何懂药?” 司徒瑶很喜欢和赫连曦之间的坦白,她知道他说的这个药还包括毒,她也不避讳:“我曾经得到过唐门中人的指教,只是我并不常玩这些。” “我明白!” 赫连曦当然明白,司徒瑶原本善良,若不是伤得太深,她又怎么会去碰那些毒物,又怎么会筑起一堵保护自己的墙。 赫连曦和司徒瑶之间会有不好的流言也的确是因为两人走得太近,连赵蔚都忍不住再三叮嘱二人保持距离,司徒瑶也不得不回避着赫连曦的关怀。 深宫寂寞,司徒瑶不属于后宫嫔妃,不你争我斗,也没和那些宫妃玩在一块,只有偶尔向赫连青青的母亲学学女红,倒也这么过去了。 不知不觉地,冰雪融化了,树枝长出了新芽,司徒瑶的肚子也大了起来。 当赫连晨冲进司徒瑶的房间的时候,司徒瑶竟愣了一下,她有多少日子没看到他了呢,连太后都曾隐晦的表示她和他之间是否有了问题,她是不是真的和皇上有了不该有的感情?太后可以容忍孩子的意外,却不能容忍她对皇上有非分之想。 司徒瑶看着赫连晨,这么久没见,他和司徒倩是不是恩爱缠绵得很呢?她倒是见过司徒倩的,虽然温柔似水,但却容光泛发,过得比自己不知道得意了多少。 司徒瑶盯着赫连晨没有说话,她知道来势冲冲的赫连晨定然不会沉默的,只是她没想到赫连晨开口便是责备。 “司徒唯,你最近和杨丽接触频繁,你和她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诡计?” 司徒瑶心里一愣,面上却也能做到不露声色了:“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那么,你以为还有什么?”赫连晨是冷漠的,一如司徒瑶以欧阳唯的身份初见他。 “哦,的确也不能有什么,只是你问我这个做什么,我和杨丽之间能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东西。”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眼神摄人:“司徒唯,是你你自己不要的,你不该来破坏本王如今的生活。本王告诉你,天下美人无数,本王也只会好好对倩倩一人,更何况一个杨丽。” 司徒瑶仰起高傲的下巴道:“王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要对司徒倩好是你的事,没必要来知会我,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没兴趣知道。” “是吗,那你为何唆使杨丽来打扰本王和倩倩的生活?就算你后悔了,本王也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怜惜,别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司徒瑶怒道:“赫连晨,我不后悔,也不稀罕,我不是说过吗,司徒倩稀罕你的真心,你就给司徒倩好了,我不在乎。杨丽要怎么打扰你们是我不能控制的,请你不要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口吻来质问我,我没兴趣听。”她看着赫连晨突然冷静了不少,“你也别在这里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你只对司徒倩好,我没兴趣听你的情话,想必司徒倩会更喜欢这些。” “这些话,本王自然是会告诉她的,用不着你替本王操心。” 司徒瑶勉强一笑道:“恩,很好,你现在可以走了。” “怎么,这么急着赶我走,是要和皇上约会。也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竟没被后宫里的妃嫔踩死。哦,不对,伊碧嫣进了冷宫,应该是只有你踩人,别人又怎么能踩到你呢?只可惜,本王不会让你如愿,就算你有了皇上的孩子又如何,本王还是要让你回到景阳王府,让你这一辈子都在忘忧楼里度过。” 司徒瑶冷笑道:“赫连晨,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王爷。你曾经为了司徒倩而让司徒瑶一尸两命,现在你的矛头指向我了吗?我就知道,夹在你们二人中间,不会有好下场,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赫连晨的表情一僵:“本王不管你是怎么知道司徒瑶的事情的,但本王终有一日会查个水落石出。” 司徒瑶冷漠道:“恐怕,你不能如愿。”他赫连晨从未关心过司徒瑶,怎么能发现现在的她就是司徒瑶重生呢? 赫连晨刚走,太后身边的嬷嬷就让司徒瑶过去。 司徒瑶到了正殿,还未来得及请安问好,太后一个耳光就扇在了司徒瑶的脸上。 司徒瑶捂住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后,若不是非常气愤,太后是不会亲自出手打一个人的。 “太后!”司徒瑶捂住自己的脸颊。 赵蔚向四周扫了一眼,身边的人都知趣的退下,只留下她和司徒瑶二人。 赵蔚满腔怒气道:“你适才都跟晨儿说什么了?” 司徒瑶的脸颊火辣辣的痛,捂住脸颊委屈道:“小唯并没有和王爷说什么。”赫连晨如今只有司徒倩,她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呢。 “是吗?那他怎么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你什么时候告诉他的,你不是说你爱的是晨儿,对皇上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吗?如今你又要怎么向哀家解释。” 第98章 不信孩子是他的1 “不是,太后,小唯只是觉得不该瞒着王爷,哪知道王爷并不能接受事实真相,是小唯错了。”司徒瑶跪了下来。 赵蔚居高临下的看着司徒瑶,并没有因为司徒瑶大着肚子而有任何怜惜,反而无情道:“既然这样,你总要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了。” 司徒瑶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已经五个多月了,肚子已经大了起来,偶尔还能感觉到小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动,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不,太后,不能这样,他是你的孙子啊,他都已经会动了,我们不能这么残忍。”她知道此时就算说出孩子是赫连晨的的真相,太后也不会相信。 赵蔚的脸上没有一点动容,生硬的声音在这个大殿里显得格外的恐怖与冷漠:“我只知道皇室不能有丑闻,更不会给你和皇上留下任何机会。” 赵蔚唤了身边的贴身嬷嬷进来,冷漠道:“去熬一碗打胎要来!” 屈嬷嬷心有不忍:“太后?” “哀家叫你去便去。” 屈嬷嬷从来不违抗赵蔚的话,自然是领命而去。 司徒瑶从没感觉到这么绝望,甚至是比上辈子死去的时候还要绝望,她是真的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让悲剧继续上演。 司徒瑶哭着爬到了太后的身边:“太后,求求你,放过孩子,等孩子生下来后你要怎么都行,只求你不要伤害他。” 赵蔚嫌恶的看着苦苦哀求的司徒瑶道:“若是知道是今日的结果,哀家一早就不该给你机会,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赫连家。” “不,太后,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太后可以讨厌我,甚至可以让我死,但是求太后放过孩子,他真的是无辜的。” 时间在司徒瑶的苦苦哀求中度过,知道屈嬷嬷端着打胎药过来。 赵蔚对屈嬷嬷道:“喂她喝了!” “太后?”屈嬷嬷到底是不忍,这么大的肚子打胎对母体的伤害有多大就不用说了,可怎么说这孩子也是太后的亲孙子,太后怎么就忍心。 “屈沫儿,你这是要让哀家亲自动手么?” 屈嬷嬷抿了抿唇,最终端着打胎药走向了司徒瑶,司徒瑶盯着屈嬷嬷,害怕的向后退去。 屈嬷嬷抓住了司徒瑶的下巴道:“得罪了!”就要把打胎药往司徒瑶的嘴巴里灌。 司徒瑶紧闭着嘴,乞求着、挣扎着,只希望老天能够在怜悯她一次,让孩子好好地,以后她不论遭受什么样的磨难,她都愿意。 “住手!” 司徒瑶听到赫连曦的声音,猛地一下用力推开了屈嬷嬷,哀求道:“皇上,求求你,救救孩子。” 赫连曦示意屈嬷嬷退下,对赵蔚道:“母后,你真的狠得下心杀掉自己的孙子么?” 赵蔚扶了一下额头道:“皇上别用这样的口气和哀家说话,若不是你们犯下了错误,哀家怎么会如此狠心。如今你皇兄已经知道小唯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这个孩子是怎么也留不得了。” 赫连曦道:“就算知道又怎么样,这孩子是在小唯和皇兄和离后才有的,朕和小唯也不算对不起他。” “混账,就算是你皇兄不要的女人,你也不能碰,这让天下人怎么看你这个皇帝?难道你还想娶她不成?” “这难道不可以吗?” “你……”赵蔚被气得不轻。 司徒瑶忙道:“皇上,不要这样,小唯只求孩子平安,其他的别无所求,皇上不要因为小唯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赫连曦知道司徒瑶不愿意嫁给他,就算真的嫁给了他,他能承受得住流言蜚语,那么她也一定能吗? “母后说皇兄知道了,皇兄都没说什么,母后为何要急着下决定?” “皇上,你这是在考验晨儿对你的兄弟之情吗,你让他如何来做这个决定,让他在知道孩子是你的的情况下,还忍受屈辱帮你养着孩子?” “太后,小唯和王爷已经和离,只要能保住孩子,小唯愿意回蓉城老家,再也不踏足长安一步。” 赵蔚道:“若是能这样,哀家就不会把你留在宫里这么久。”皇家的血脉,怎么能够流落民间。 “母后,其实这孩子是皇兄的,不是朕的。” 赵蔚觉得头疼,因为一个女人,自己的儿子说话越来越没有逻辑。 “你这么说,有谁会信?” 赫连曦跪了下来,他登基后就再也没向任何人下跪:“当初是朕看不惯皇兄对小唯做出的一切,小唯和皇兄和离后也不想因孩子而依旧受到皇兄的禁锢,所以朕和小唯才会对母后撒谎说孩子是朕的,然后央求母后把小唯留在宫中。” “荒唐!”赵蔚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盯着两个跪在地上的人道,“哀家会让晨儿进宫,若是他相信孩子是他的,孩子就留下来!” 赵蔚说的这一番话让赫连曦和司徒瑶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可心里的担心却一点也没有减少。赫连曦知道瑶儿惨死的真相,他怕赫连晨的残忍;司徒瑶却是不知道赫连晨究竟会不会相信她。 司徒瑶有些后悔,她不该为了远离赫连晨报复赫连晨而用孩子来撒谎,这或许就是她利用孩子的报应。 赫连曦见司徒瑶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已经跪了不久,对太后道:“母后,在皇兄进宫前能不能让小唯先起来。” 太后没有作声,赫连曦把司徒瑶扶了起来。若是这样继续跪下去,等不到赫连晨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出事了。 赫连晨来的时候紧绷着一张脸,也不看司徒瑶一眼。 赵蔚脸颊动了动,道:“晨儿,皇上和小唯曾糊弄哀家说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如今哀家要处理掉这个丑闻,他们又说这孩子是你的。你且来说一说这孩子究竟是谁的,若非你的,哀家就打掉这个孩子。” 赫连晨的眼睛终于瞟了一眼坐在那里怯怯懦懦的司徒瑶,他从来没见她害怕成那个样子,她为何要那么害怕?是因为害怕保不住自己的孩子,还是因为她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难道母后一开始不是打算瞒着儿臣,让儿臣把皇上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吗?” 赵蔚脸上有些尴尬,顿了好久才道:“晨儿,皇室丑闻不可外传,哀家当时不忍心,做错了,的确对不住你,今日是怎样的结果,哀家就交给你,你若不相信这孩子是你的,哀家绝不会再留情。” 赫连晨看着太后道:“就算小唯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母后也狠得下心吗?” 赵蔚道:“没有什么狠得下心狠不下心,现在事情已经摊开,哀家必须这么做,哀家是绝不会同意一个女人因为孩子的原因而成为皇上的妃子,而且这个女人还是皇上兄长的女热。” 赫连晨看也么看司徒瑶一眼道:“那么母后不用烦心了,这个孩子是儿臣的。” 司徒瑶看向赫连晨,即使他的脸是冰冷的,她还是忍不住心动,他还是相信她的吗,即使她说过这孩子是赫连曦的,即使她和赫连曦的关系很亲密? 赵蔚揉了揉额头,这几个孩子把她弄得焦头烂额:“既然这样,小唯就回景阳王府养胎待产吧!” 赫连曦忙道:“不,不能让小唯回去!” 赵蔚瞪向了赫连曦:“皇上,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赫连曦低头不语,他用什么理由留司徒瑶在宫里呢,可是他怕她回到景阳王府会受尽欺负。 司徒瑶站起来道:“太后,小唯和王爷已经和离,小唯不适合回到那里,不如小唯回丞相府吧!” 如今赵蔚对司徒瑶已经没有一点好感,对于如此儿戏的她也没有任何尊重和怜惜:“王府里多两个姬妾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司徒瑶的心一颤,握紧了自己的手,她争了这么久,还是要回到那个地方吗,还是以这么不堪的身份。 司徒瑶看向赫连晨,可是赫连晨连眼神都吝啬给她。 司徒瑶不甘地跟在赫连晨身后,脚步非常的慢。 赫连晨不耐烦的转过身,冰冷道:“刚才在寿康宫的话是假的,我不相信你,你不仅不能和皇上在一起,以后也不会有舒服的日子过。” 司徒瑶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正被一把钝刀在一刀一刀的凌迟,他不相信她,还要折磨她。 “我不在乎你是否相信。” 司徒瑶脸色苍白,咬着牙说完这句话,再也坚持不下去,身子摇摇晃晃地往前扑去。 赫连晨疾呼一声接住了司徒瑶,她依偎在了他的怀里,闭上了双眼,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 司徒瑶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柳絮在床前守着她。她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回到了景阳王府的忘忧楼,第一句话便问道:“王爷呢?” 柳絮连忙道:“小姐醒来了,安胎药正温着呢,奴婢这就去端来。” 司徒瑶喝了安胎药又问道:“王爷在哪里?” 第99章 不信孩子是他的2 柳絮紧张地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王爷把小姐送回忘忧楼,让大夫为小姐把脉后就走了,只是让奴婢转告小姐,让小姐安心地呆在忘忧楼养胎,哪里也不许去。” 司徒瑶的心一凉,渐渐转暖的天气竟让她感觉到比冬天还冷。他这是要软禁她吗?上辈子她作为他的正妃虽然得不到他的爱,至少还有自由,可是这辈子,她连基本的自由都弄丢了。 司徒瑶食之无味,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却不得不咽下食物。她今天差点就失去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再让他受一丁点的委屈,所有的委屈她愿意自己承受。 临睡前,阿禄来了一趟,问需不需要加被子,司徒瑶便问了一句王爷在哪里,可是她这一问却给她带来了锥心般的痛。 “王爷在……在同心苑。”阿禄原本不忍,可到底还是说了实话。 司徒瑶的嘴角有些哆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禄道:“侧妃娘娘,王爷这段时间心情都不怎么好,定然是因为牵挂着侧妃娘娘,既然娘娘和王爷心中都有彼此,为何又要闹得不愉快呢。王爷贵为亲王,定然是有些架子的,娘娘只需稍微低头,王爷便会对娘娘倍加怜惜……” 司徒瑶道:“阿禄,你是不是还想说,王爷是亲王,美人成群亦不为过,更何况只是多了一个司徒倩。可是我和他之间不是这么简单的,你不懂……” 阿禄欲言又止,最终道:“娘娘好生保重,阿禄告退了。” 司徒瑶依旧失眠,在宫里她可以回避可以麻木,可在这景阳王府里,她的感觉非常的清晰。她在这里独身一人,而她的男人却睡在另一个女人那里。 无声的泪,让二月的夜显得凄凉。 一夜未得好眠,司徒瑶第二日自然是憔悴得很。有身孕的人总是要比平时要丰腴不少,可司徒瑶的脸颊依旧没什么肉,看上去竟比以前还瘦了一些,罗不睡那微微鼓起来的肚子,怎么也看不出这清秀灵动的姑娘是个孕妇。 司徒瑶没想到自己回到景阳王府先见到的是司徒倩,其实这也没什么想不到,王府里多了个女人,司徒倩作为侧妃自然是要做足面子来看看她的,只是司徒瑶不愿意见她,也没想过要见她而已。 “昨日就听闻妹妹回来了,但顾及着妹妹尚未醒来,所以也没来看望妹妹。但我心里记挂妹妹,是以一大早就过来了,瞧妹妹气色不好,是不是久了没回来,有些不习惯?” 司徒瑶冷眼道:“司徒侧妃,这里没什么外人,王爷也不在,你没有必要对我客气,这样太累了。” 司徒倩的笑容一僵道:“你回来的第一日,王爷就歇在同心苑,想来王爷如今对你情谊全无,我的确没必要对你客气。我不过是看你大着肚子还可怜兮兮的份上,于心不忍而已。” “司徒侧妃有这么好心吗?” 司徒倩眼里有愤恨,她不明白眼前的司徒唯明明苍白得不是她的对手,为何还能轻易地让她难堪生气。 司徒倩道:“我早说过,大家都是王爷的女人,是姐妹,我自然是要好生的对待你,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有一块来历不明的肉。” 司徒瑶摇了摇牙道:“司徒侧妃的心意,小唯心领了,正如侧妃所说的那样,小唯精神不好,还需要休息,就不陪侧妃了。” 司徒瑶不管司徒倩要去休息,司徒倩却一把拉住了司徒瑶:“你别这么目中无人,你现在连一个侧妃都不是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对我如此嚣张。” 司徒瑶苍白的笑道:“那么司徒侧妃要小唯如何,是要小唯亲自为你端茶递水吗,就算我什么都不是,至少我肚子里还有王爷的孩子不是?” 司徒倩笑道:“孩子,若你肚子里真的是王爷的孩子,王爷还会对你如此冷淡吗,你也就是自欺欺人。” 司徒瑶道:“我这自欺欺人的样子是不是和你的亲姐姐司徒瑶特别的像啊?” 司徒倩一愣:“你提她做什么?不过你们倒是一样的傻,以为能够得到王爷的爱,却不知王爷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 司徒瑶笑道:“既然王爷那么爱你,你为何还有时间到这里来针对我?王爷爱你已不如从前吧?” “你……”司徒倩气得火冒三丈却不能发泄,温柔如水的样子全无。 司徒瑶不想和司徒倩一般见识,向后一倒,晕在了柳絮的怀里…… 赫连晨听阿禄说司徒瑶在司徒倩去看她的时候晕倒了,到底是忍不住去了忘忧楼。 赫连晨发现司徒瑶气色的确不好,她也的确是在床上,可她却是在和柳絮吃着瓜果说说笑笑,一点也不像晕倒过的人。 柳絮见赫连晨来了又是惊喜又是慌张,站了起来:“见过王爷!” 赫连晨盯着躺坐在床上的司徒瑶道:“看来本王没替你叫大夫过来是对的,你如今的花样是越来越多了。” 司徒瑶原本的目光在赫连晨身上,可当他看她的时候她却把目光放在了自己手上的花生上:“王爷说的什么小唯不懂。” “你的演技比谁都好,你有什么不懂的。倩倩是不是要感谢你,你晕倒后没有到本王这里告状。” 司徒瑶没想到司徒倩又摆了她一道,和上辈子一样,赫连晨心里有的是司徒倩,司徒倩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而司徒倩就利用了这一点让他误会她、伤害她。 “我的确是装晕的,因为我需要休息,而有的人却没有眼神,在这里唧唧喳喳个没完。司徒倩怎么对你说的,说是我装晕要陷害她吗,可我有说过我晕倒的事跟她有关吗?赫连晨,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分好歹。” 赫连晨见司徒瑶理直气壮的样子就来气:“她是侧妃,而你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妾,你矫情什么,她就是要让你站着听一天的唠叨,你也不该有任何怨言。” “你……”司徒瑶知道强权之下,她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了,“不可理喻!” 在赫连晨的注视下,司徒瑶打算盖上被子睡觉,哪知胃里一阵翻滚,竟弯腰吐了出来。 赫连晨的手抖了抖,无情道:“真是恶心!” 司徒瑶听着赫连晨的脚步远去,心里的委屈化作泪水,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柳絮用手帕为司徒瑶清理了嘴角的污秽,扶着她躺好:“王爷真的是太无情了,怎么能这么对小姐呢?” “两个女人,一个是宝,那么另一个注定就是跟草。” 司徒瑶不禁想,她究竟做得对不对。她骗太后和他孩子是赫连曦的从而留在宫里避开了他,可还是逃不过回到这个三个人的王府,而且还是比以前更卑微的身份。是她以前太自信,高估了自己在赫连晨心里的位置,她以为他说的喜欢她至少有那么一点点是真的,可是和司徒倩比起来,她算个什么呢。 不,她不能这样下去。这忘忧楼是个囚笼,她已经葬送了一辈子,不能重复以前的老路。赫连晨和司徒倩欠她的,她统统都要他们还回来。 即便是不踏出忘忧楼半步,司徒瑶依旧受到了赫连晨和司徒倩带给她的委屈,还有王府下人给她的白眼,连柳絮有时候都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徒瑶不得不提醒柳絮,她不求她忠心耿耿,但想要做一个安分守己且有美好未来的人就不要动歪心思。 柳絮是个聪明人,她知道一个背叛主子的奴才不会有好下场,她担心的不过是司徒瑶的未来,她明白只有自己的主子好了,自己才会过得好。 当司徒瑶带着柳絮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司徒瑶却被拦住了。 司徒瑶无奈的看着拦住她的侍卫,她没想到赫连晨真的是狠下了心要把她囚禁在这方寸之地。 司徒瑶不管,她不顾侍卫的阻拦就要出门,在侍卫的阻拦下大声道:“若是你们有胆子伤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们就继续阻拦。” 侍卫奉命不让司徒瑶出门,可是不敢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呀,王爷至今无子,谁知道这个孩子的重要性呢。 可是司徒瑶出了忘忧楼却出不了王府大门,大概是有人通风报信,赫连晨很快就来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赫连晨的语气冰冷得就像是对待一个仇人,司徒瑶想要说服自己不在乎,让自己对这个人死心,可她的心还是在痛。 “我要出去!” “本王说过让你安心呆在忘忧楼养胎。” 赫连晨的意思是他的话司徒瑶不能违抗。 司徒瑶的眼睛望着王府外面的世界:“你就把我当成一只鸟那样关在笼子里吗?”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司徒瑶把泪水吞进肚子里,什么都没说,托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她发过誓,只要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地,她受再多的苦也愿意。 司徒瑶的每天的日子就是吃饭睡觉,偶尔做做女红。虽然向赫连青青的母妃学了些日子,可她做的东西还是上不了台面。可是想到以后孩子会穿上她亲自做的衣衫,她沉闷的日子里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甜意。 第100章 不信孩子是他的3 杏花谢了桃花开,司徒瑶每日都坐在楼上的走廊里看风景,可看来看去都是一样的。她曾说这里的风景很好,可心情不好,看到的都是烦恼。 “柳絮,我们有多久没有见过王爷了?” 柳絮垂着头道:“半月多了!” “半个多月是不是够久了呢?” 柳絮怕司徒瑶伤感,担心唤道:“小姐!” 司徒瑶淡淡地笑了笑:“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我出不去这忘忧楼,有些事情还是要拜托你,我想见王爷。” 回到王府差不多一个月了,这还是司徒瑶第一次提出想要见赫连晨,柳絮看着司徒瑶撑起来的笑容虽然心酸,但是她相信小姐一定不会这么被冷淡下去。 可事实有时候就是喜欢雪上加霜,柳絮托阿禄告诉王爷说小姐想要见王爷,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王爷没有时间。其实,究竟是没时间还是不想见,是很明显的。 “小姐,王爷最近很忙,没有时间过来!” 司徒瑶看到柳絮为难的解释后,越发的失望,可她的斗志却越发的高昂。她要讨回一切就必须见赫连晨,她不能仅仅沉醉在自己的哀伤里无法自拔。 司徒瑶对柳絮道:“你去告诉王爷,若是他不愿意见我,我就在忘忧楼的大门口长跪不起。” “小姐!”柳絮被吓到了,“你身怀有孕不能跪的!” “你去!” 柳絮无奈,只好再次去找阿禄,可是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赫连晨说她若是不顾惜孩子,大可以一直跪在那里。 柳絮跟在下楼的司徒瑶身后,担心道:“小姐真的要跪吗,可是孩子……” “柳絮,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继续这样下去。这孩子是王爷的,若是他也不顾惜,我一定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司徒瑶挺着个大肚子跪在忘忧楼门口,守夜的侍卫奇怪的看着她。在就听说这位夫人不受宠,如今临近夜晚还跪在这大门口,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柳絮要和司徒瑶一起跪,司徒瑶摇了摇头制止了她:“你若是累了,谁来照顾我呢,这里我只信你一个人。” 柳絮听到这句话流下泪来,小姐虽然劝过她不要走歪路,但并非是因为不相信她,而是真的对她好。她相信小姐一定是看出了她想要过不低人一等的生活的心思。其实有这样的主子,又怎么算是低人一等呢?当初若不是一早就安排到了小姐身边伺候,她的日子会有这么轻松吗? 司徒瑶身怀有孕,没跪多久就感到乏力,偏偏夜里还下起了小雨。春天的雨是温润的,可这并不代表它无害。尽管柳絮为司徒瑶撑起了伞,司徒瑶还是感觉到又冷又累。 司徒瑶尽量忽略自己身上的感觉,思绪围绕着自己的前世今生打转。上辈子,她还是几岁的姑娘时就喜欢跟在两位表哥身边,她特别喜欢晨哥哥,所以嫁给赫连晨成了她最大的愿望,也是一心想要办到的事情。 就算嫁给他后,她发现并不是那么美好,她依旧乐观的生活,千方百计的讨他的欢心。可是他却娶了自己的妹妹做侧妃,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司徒倩。每次司徒倩受委屈的时候,他都把气发泄在她的身上。直到因为司徒倩的死,他逼死了她。 在死的那一刻,她的脑子很清明,发誓来生不再与他相遇。可是她重生了,重生后的她头脑并不清明,她为了报复回到了长安。 原本打算成为赫连曦的妃子,却没想到她依旧进了王府。她遵循了命运的安排,进退得当,委屈求全,为的只是让他爱上她。可是她得到的却是,在她被刺杀的那刻,他抛弃了她;在她得到许诺再嫁给他为正妃的那一天,他因为司徒倩的归来,又抛弃了她。 她原本以为前世的仇恨就该终结了,可他的作为却告诉她,终结不了。 他还想着同时拥有两个女。她不愿意,她知道三个人在一起她永远都是受伤的那个,她更知道,三个人在一起她无法忘记前世的种种,他们都是她悲剧的源头。可是她却逃不掉,那么卑鄙的撒谎,最终还是以卑微的姿态回到了这里,继续三个人的生活。 司徒瑶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咬紧了嘴唇,问道:“柳絮,我快撑不住了,王爷还是没来吗?” 柳絮急得跺了跺脚,若是出了事情该怎么办啊。 “阿城!” 在看到那双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司徒瑶唤了一声赫连晨的名字,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她是不愿意昏过去的,因为她又任性了一次,因为这个任性,她不得不担心自己的孩子。 这世界上她最在乎的,最该保护的,是她的孩子。 司徒瑶昏睡的时候,眉头也是皱着的,她的脑子还停留在前世今生的遭遇里,她想挣扎出来,却怎么也出来不了。她甚至还处于一种危险的境地,是比前世更恶劣的结果。 司徒瑶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无比的沉重,看到床边的赫连晨,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过来。只是下巴上带着青色胡渣的赫连晨是她没见过的,她懵懵的,傻呆着,却被他脸上的冰冷激得清醒了过来。 司徒瑶伸出手去抚摸赫连晨的脸颊,手却被赫连晨冷漠的拂开。 司徒瑶固执地抓住了赫连晨的手,哀求道:“阿城,我们和好,好不好?” 赫连晨的手一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城,我不想和你闹下去了,我受不了了,我认输,我想要和你和好,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多了个司徒倩,只要你以后不让我为难。” 赫连晨无动于衷,抽出了自己的手冷声道:“你不是要做正妃吗,你不是要继续住在怡景苑吗?你不是怀着皇上的孩子吗,你为何要和本王和好?你以为本王的一颗真心在遭到你的践踏之后,还能和颜悦色的接受你吗?” 赫连晨认为自己的确是毁了和小女人之间的诺言,没能给她正妃的位置,也没能一辈子对她一个好。可是司徒倩是他没想到的意外,他不知道司徒倩还活着,司徒倩原本就是他的侧妃,他没有理由对她不好。在大婚那日抛下了小女人也是他的错,可是两年没见司徒倩,他的心情不可能不激动。况且当晚,他就找到了她,低三下四的求她回来。 后来她一定要和离,还回到蓉城张家村,他也不远千里的去找她,为了她委曲求全。知道她怀了孩子后,更是日夜的照顾她伺候她。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付出这么多。可是回到长安城,她却无情的翻脸,不再回景阳王府。后来更是入宫和赫连曦一起对太后说孩子是赫连曦的,太后也瞒着他让她留在宫里。即使那时候他灰心丧气的说他和她再无瓜葛,他会对司徒倩一个人好,他还是借着演戏的名义对她好。可她执迷不悟,和赫连曦走得极近,甚至在街上亲亲我我,让他彻底寒心。 司徒瑶两只手一起抓住赫连晨道:“我不要了,之前是我没有替你想过,司徒倩在我之前就是你的侧妃,我不该过分的要求你只有我一个。至于孩子,你应该知道他只谁的!在向皇上请求和离书的那天我进宫的时间非常短,我所说的那些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是我故意骗你的。我只是当皇上是哥哥,而你才是我爱的人。” 赫连晨有了一丝动容:“你如此伤害自己就是为了和本王和好?可,你是真心的吗?” 司徒瑶把自己的双手抱在怀里:“我没有想过伤害孩子,也没有以柔弱博取怜惜,我只是真的想见你。阿城,我想你了!” 一句“阿城,我想你了!”让赫连晨坚硬的、冷漠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了,他是喜欢她的,他又何曾想一直对她那么冷漠。而她说她爱他,她定然也是真的想他。 司徒瑶把赫连晨的手掌放在自己鼓起的肚子上道:“我说了这么多话,宝宝也一定睡醒了,你摸摸看,能不能感觉到他在动。” 肚子里的孩子或许是有感应的,司徒瑶的话音刚落,赫连晨就感觉到宝贝在小女人的肚子里动了一下,傻乎乎的问道:“你痛吗?” 司徒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响才明白赫连晨说的是,孩子在她肚子里动的时候,她痛吗? “是有一点点不习惯,但却让人觉得非常的喜悦,就像你感到他动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司徒瑶往床边挪了挪,双手勾住了赫连晨的脖子,靠在了他的身上笑了。 赫连晨的身体和心都一软,不自觉的搂住了司徒瑶。 司徒瑶在赫连晨的耳边道:“阿城,我想你了!” “恩!”赫连晨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司徒瑶不满地用脸颊在赫连晨的腮帮子处蹭了蹭道:“阿城,你就不能说一句你也想我了吗?” “恩!”赫连晨顿了顿,有些不知所措,“我……也想你!” 第101章 不信孩子是他的4 “那,你今天一天都要陪着我,我饿了,等我洗漱、梳妆后,你陪我用早膳,好不好?” 赫连晨见司徒瑶明明有身孕,下巴却尖了不少,脸色苍白却笑得那么纯真,他就心疼得不会拒绝。 柳絮伺候司徒瑶梳洗打扮的时候带着笑意:“王爷守了小姐一晚上。” 司徒瑶的手指动了动,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用膳的时候赫连晨一股脑的为司徒瑶夹吃食,司徒瑶忍不住抱怨道:“阿城,我吃不下,不要了。” 赫连晨道:“有身孕的人还这么瘦,不多吃点怎么行?” 司徒瑶不服道:“我已经吃好了呀,再说,我虽然很瘦,可是肚子却一点也不小。” 司徒瑶五六个月的肚子的确有点大,在她小身板上显得额外突出。赫连晨盯了好久道:“看来食物都被儿子吃了,小唯再为自己吃点。” 司徒瑶岔开话题道:“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若是个女儿,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了?” 赫连晨道:“我当然是喜欢女儿的,可这儿子不是你挂在嘴边的吗,还对太后说是个孙子。” 司徒瑶最后吃撑了,撒娇道:“好饱,我动不了了,阿城,你抱我上楼看风景吧?” 赫连晨抱着有五六个月身孕的司徒瑶一点也不吃力,司徒瑶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一个劲的笑,眼睛里亮亮的。 廊上摆了张贵妃榻,赫连晨和司徒瑶就窝在榻上看风景,怕风大伤了司徒瑶,赫连晨还搭了一条薄被在身上。 “小唯不是要看风景吗,怎么老看着我?” 司徒瑶往赫连晨的怀里腻歪道:“我日日都重复着这里的风景,早就看烦了,我只是想让你陪我看风景,想看着你而已。” 重新得到关爱与呵护的司徒瑶依旧是灵媚动人的,听着她动人的情话,赫连晨觉得自己的心都融化了。 司徒瑶见赫连晨也看着自己,勾住他的脖子道:“阿城,你是不是也喜欢看我?” 赫连晨没有回答,但俊脸却有些发红。 司徒瑶勾住赫连晨的脖子道:“阿城,以前我提起司徒王妃的事也是气你的,你别放在心上。” 赫连晨特别喜欢司徒瑶勾住他的脖子笑颜如花的样子,她这个样子足以让他忘掉一切,陪她一起温柔的笑。只是他却笑得有些为难:“我知道,我的小唯好强得很。” 晚膳后,赫连晨带着久未出过忘忧楼的司徒瑶在花园里逛了逛,消食。夜晚,是他们和好的第一夜,赫连晨自然是要陪在司徒瑶身边的。 司徒瑶却道:“阿城,你陪了我一天了,晚上就不用陪着我了,你去陪司徒倩吧。” 在赫连晨看来司徒瑶依旧不喜欢司徒倩,但却是懂得忍让了,这让他很受用,摸着她的小脸蛋道:“怎么,第一晚就把我推开?我想陪着你还不行?” 司徒瑶低着头笑了,带着点娇羞,带着点天真,还带着点张扬的媚。没有一个女人能把笑容发挥到这么淋漓尽致的美,而司徒瑶却是那么一个女人。 夜晚,柳絮伺候司徒瑶沐浴后就下去休息了。 赫连晨轻柔地抚摸着司徒瑶白嫩的脸颊,动情道:“小唯,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司徒瑶睁着大眼睛看着赫连晨,满眼的疑惑。 赫连晨被司徒瑶看得心慌,问道:“你可是有事要问我?” “你是不是在司徒倩面前也这么说的?”司徒瑶的语气掌控得很好,温柔的带着商量的口吻。 “你不信我?”赫连晨很失望,心很痛。 “我明明和司徒倩长得很是相似,也不是你最爱的那个,又怎么会是最美的那个呢?阿城,你是哄我的吧?不过你愿意这么哄我,让我开心,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真假的了。” 赫连晨没想到一诺千金的自己在小女人眼里已经成了那种只会说甜言蜜语的流氓,小女人和司徒倩长得虽然相似,但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不用辨认就可以认出来的两个人,那种美自然也是不一样的。他有些不愿意承认,司徒倩身上总是缺少些什么,而这些东西小女人身上有,也正是这些东西,所以小女人格外的美。 赫连晨把司徒瑶搂进了怀里:“小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倩倩。我许诺过你王妃之位,这辈子只有你一人,可是我却没有做到。我也曾许诺给倩倩唯一的爱,我也没有做到。可我现在对你说的话是真的,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容貌。” 司徒瑶觉得心酸,赫连晨的确对不起现在的她,可罪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只是前世之事她不能忘,前世今生的加起来,赫连晨欠她的就多了。 “我知道,因为阿城喜欢我,而我也喜欢阿城。今后我们好好过日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司徒瑶把赫连晨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还有我们的小宝贝呢!” 赫连晨抚摸着司徒瑶的肚子,整个人都柔和了。 司徒瑶的手覆盖在赫连晨的手掌上道:“司徒王妃曾怀过王爷的孩子,可王爷却和孩子失之交臂,王爷是不是也曾心痛过?” 赫连晨发现小女人很关心司徒瑶的事情,虽然很多理由她都给得天衣无缝,可是过度的关心本就是不合理的,但是他不想去计较。她不对他计较那么多,他也会相应的回报给她。 “她死的时候,我不知道她已有了身孕,看到那些血,我才知道我太冲动了,那时候到底心痛与否我都记不清了。”那时候司徒倩死了,他心痛不已,以为司徒瑶用孩子骗他想挽回生命,但他看到那些血才知道是真的,他怀疑过那不是他的,可他和她的确有那么一次,即便那不是他的,他也是不会当一个杀掉孩子的刽子手的。 司徒瑶太过失望,他到底是不相信孩子是他的,还是因为那孩子不是司徒倩怀的所以不会感到伤感呢?不过司徒瑶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还抱着赫连晨道:“阿城,不要难过,再过几个月,小唯就要为你生个小子了。” 赫连晨回抱着司徒瑶亲吻着她的眼睛,动情道:“小唯,我一定会对你和孩子好的。” 赫连晨和司徒瑶和好后就重新向府里的人宣布了司徒瑶的侧妃之位,还带着司徒瑶回过丞相府,也不再限制司徒瑶的自由。 长安城里的人都说唯侧妃母凭子贵,又重新获得景阳王的宠爱了。关于他们的爱情,也众说纷纭,一说,景阳王以真心挽回了唯侧妃;一说,唯侧妃当初请求和离是欲擒故纵,如今还是甘愿做了景阳王的侧妃;又说,唯侧妃真心喜欢景阳王,丢掉了当初的骄傲。而事实的真相,只有司徒瑶一个人心里明白。 终于可以出门的司徒瑶当然不会闲着,赫连晨担心她大着肚子不方便,不让她出门,可他们二人既然和好了,司徒瑶就有的是办法让他答应。 赫连晨不放心,原本多派了两个丫鬟到忘忧楼伺候,若是她要出门,还要惊雷跟着她才行。司徒瑶怎么忍心有才能的惊雷当跟班,偷偷摸摸地带着柳絮就出门了。 司徒瑶每次出府都打扮得一点都不张扬,这一次她特地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永春茶楼。这一次,她亲自看到同样打扮得非常普通的司徒倩进了永春茶楼,她究竟是去见谁了,是以往她见的那个男人吗? 司徒瑶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若不是大着肚子不方便,她真想念去探个究竟,只是如今她不能冒险。司徒倩能够假死成功,说明背后帮助她的人不是一般小儿。 司徒倩走后,司徒瑶还一直盯着永春茶楼。她盯得脖子都酸了,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感觉很熟悉的人,那个人她见过却不熟悉,但司徒倩却是和这个人熟悉的。司徒瑶觉得她不只是上辈子见过这个人,在重生后恍惚也见过他的,只是却记不起在哪里。 司徒瑶带着疑惑和柳絮在长安城里闲逛,却没想到会遇到杨丽。 杨丽拦住司徒瑶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司徒瑶皱了皱眉道:“我们改日再约出来好好说,行吗?”今日天色不早,她也出来得太久了。 “不行,你说过你会帮我的,可到头来呢,却是你回到了王府,而我还是和从前一样。”杨丽的骄傲不允许她说还没让景阳王对她有好感。 司徒瑶道:“我的确是回到了景阳王府,可我还是一个侧妃。你知道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你不该和一个永远都坐不上正妃位置的人计较,而是那个要成为正妃的人。” 杨丽瞄了一眼司徒瑶的肚子道:“我该相信你吗?” 司徒瑶的声音不大声,只够得两个人听见:“王爷喜欢司徒倩性情温和,软绵绵的;他是要把这正妃之位留给司徒倩的,你最近想必对司徒倩的接触不少,她究竟是不是表面上那个人,你应该知道,只要你让王爷认清司徒倩的真性情,她未来的王妃之位也就危险了。而王爷定然是要娶一个门当户对、地位尊贵的小姐的,你不是就有机会了吗?” 第102章 对两个男人感情1 杨丽的脸色依旧不好:“好,我姑且就信你。” 杨济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见杨丽凶巴巴的样子,还以为为难了司徒瑶,便拉开杨丽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家去。” 杨丽什么都不怕,就怕她的兄长和姐姐,杨济这一出口,她就走了。 杨济对司徒瑶一笑道:“丽丽可冲撞了小唯?” 司徒瑶笑道:“那倒没有,只是我们倒挺有缘的,若是男未婚女未嫁,我倒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了。” 杨济道:“的确是男未婚,只是女已嫁,正所谓是恨不相逢未嫁时。” 司徒瑶依旧笑道:“杨大公子就是喜欢开玩笑,我和柳絮正准备回王府,你呢?” 杨济的确在笑,可却有些失落,有的事情明明有点机会了,但转眼间又没了:“我听说你回到景阳王身边了,我送你回府吧!” 司徒瑶笑着婉拒了。 柳絮后来对司徒瑶道:“小姐,奴婢觉得杨大公子不可靠,以后还是和他少来往的好。” 司徒瑶问柳絮原因,柳絮就道:“那日太后把小姐单独关在屋里,奴婢担心的不得了,求了杨大公子去王府传话给王爷让王爷进宫,可王爷进宫的时间那么晚,明明是后来皇上和太后让人传话后才进宫的。” 司徒瑶想了一会儿道:“柳絮,你想多了,也许是王爷他自己不愿意进宫呢!” 司徒瑶知道若是告诉赫连晨司徒倩和男人偷偷约见,赫连晨定然不信。而且她还想知道她到底还有什么时候见过那个男人,让她觉得如此的危险。 一直忧心司徒倩的事情,司徒瑶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心不在焉,偶尔遇到司徒倩,也难免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两人原本就不对盘,见面时眼睛里有的原本就是敌视的目光,这探究的眼神倒让司徒倩有些纳闷。 后来赫连晨发现了司徒瑶的异样,关心她发生了什么事。司徒瑶摇了摇头,说大概是孩子折腾得太厉害了。她还是决定了不说司徒倩事,原本就不确定的事情若是说出去了,司徒倩总是有理由解释或者不承认,不仅不能到达目的,反而还要为自己惹来一身骚。 赫连晨如今对司徒瑶很是体贴,知道司徒瑶喜欢丞相府,见她心情不好,便允许司徒瑶常回去走走,也好向做过母亲的姨娘讨经。 那日司徒瑶走前,杨济还说过皇上很是担心她,她也一直想进宫给赫连曦报个平安,可是她若是进宫,定会引来太后的不满,原本她和赫连曦之间就有流言蜚语,若是贸然进宫找他,定然也不太好。 司徒瑶不想赫连曦为自己担心,便去了赫连青青的母亲郭宝林那里。 郭宝林知道司徒瑶要见皇上,便道:“妹妹,你也是救过青青的人,所以有些疑问我就直接问了,有传闻你和皇上关系匪浅,如今你又重新跟了王爷,你这样见皇上于己不利,是不是因为你心中是有皇上的?” 司徒瑶一愣,在后宫里,比较熟悉她的就只有郭宝林了,若是郭宝林也这样认为,那么其他人呢? “郭姐姐误会了,我心中对皇上没有男女之情,皇上原本就是王爷的亲人,在我心里更是如兄长一样,皇上对我这个妹妹很是照顾,我自然也不愿意让皇上担心。” 郭宝林的表情动了动,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忙唤了贴身宫女去传皇上过来。 司徒瑶眼珠子动了动道:“郭姐姐是不是也觉得我和皇上走得太近了,引人非议?” 郭宝林道:“姐姐了解你,自然是不会误会了。只是他人嘴碎,倒是会给你增加不少烦恼。” 司徒瑶道:“我和皇上之间的事情别人不懂,我和王爷之间别人也不懂,所以我不会去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郭宝林没有再说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商人之女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论气质,她比一般的贵女更有气质;论性子,她有活泼,更有忧愁,有洒脱,更有勇敢,还有别人看不穿的故事。 赫连曦来得很快,郭宝林偷偷地看了一眼赫连曦就退下了,她身为后宫嫔妃,却从没得到过皇上这般的待遇。 赫连曦见了司徒瑶很激动:“小唯,你可还好?” 司徒瑶一笑道:“我没事,让皇上担心了。” 赫连曦把司徒瑶仔细打量了一番:“你真的没事?这么久没见到你,我真担心皇兄会对你做出不好的事来。” 司徒瑶笑得很无忧:“皇上,瞧你说的,王爷没那么恐怖,我也没那么单纯,我们和好了,他对我很好。” 赫连曦的身体一僵:“发生那么多事,你还是那么爱他,愿意和他白头到老。” 司徒瑶的笑容也是一僵,可是她不能让赫连曦担心:“皇上,王爷从来都不知道和我还有上辈子的纠葛,我和上辈子的我是一个人,但也不完全一样,或许我们都不该把上辈子的事看得那么重,我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这辈子我既然还这么爱他,就这么过吧,少想一些,其实也还不赖。” 赫连曦激动地捉住了司徒瑶的肩膀:“小唯,我不要你委屈求全,若是你愿意,我依旧会护着你。” “不,我不是委屈求全,我只是想要那么过,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都想得到他。皇上可以当我犯贱,若我日后又会像上辈子那样伤痛的话,皇上也可以不管我。” 赫连曦心疼地把司徒瑶拥入怀里安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我怎么可以不管你呢?你明明对你们的未来没有信心,还要这么执着,我有怎么可以阻拦你,让你难受呢?” 司徒瑶流泪了,赫连曦总是这么让她感动。 赫连曦擦掉司徒瑶的眼泪道:“傻瓜,有身孕的人可不能经常流泪。” 司徒瑶离开赫连曦的怀抱道:“我这是高兴,我很幸运,有皇帝哥哥一直对我好,也请皇帝哥哥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瑶儿!”赫连曦情不自禁的呼唤出了这个名字。 司徒瑶笑了,洒脱道:“皇上忘了,我是小唯,不是瑶儿!” 司徒瑶回到王府后赫连晨问她:“进宫了!” 赫连晨直接道:“我不喜欢你去见皇上。” “那,我以后我进宫的时候你陪着我,可以吗?”司徒瑶并不生气,因为赫连晨的语气里没有怀疑。 赫连晨没有正面回答,她是坦白的,他又有什么可怀疑的,摸了摸她的大肚子,问道:“累吗?” 司徒瑶摇了摇头:“都已经回来这么久了,早歇息好了,午膳后,你陪我走走吧,大夫说多散步有利于生产。” 但司徒瑶和赫连晨绝没想到散步也会惹来摩擦,谁叫司徒倩也刚好在花园里散步呢? “司徒侧妃!”到底是司徒倩先进府的,司徒瑶既然已经妥协,就不得不礼貌地打声招呼。 司徒倩盯着司徒瑶的肚子道:“妹妹这肚子还有两个多月才生吧,如今就如此麻烦王爷,是不是有些不妥?” 司徒瑶如今懂得不在赫连晨面前和司徒倩针锋相对,于是对赫连晨道:“王爷若是繁忙,就不用陪着我了。” 赫连晨揽住司徒瑶道:“倩倩别胡说,本王没那么忙,小唯有孕在身,你也多体谅一些。” 司徒倩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是倩倩过于担心王爷了,是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原本想着王爷若是繁忙,倩倩也可以陪着妹妹的,如今这样一说反倒显得倩倩小气了。” 司徒瑶见不惯司徒倩装模作样:“司徒侧妃说的是哪里的话,这王府里最关心王爷的人就是你了,谁也不会误会你的。” 司徒倩道:“是吗,那么妹妹为何从来不叫我一声姐姐呢,是不是因为还怪我回来了而让你失去王妃之位?” 赫连晨见不惯女人的气量狭小:“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司徒瑶道:“司徒侧妃多想了,小唯原本就没有姐姐,若是叫司徒侧妃为姐姐,小唯定然不习惯。如今我们能够平心气和的相处,这亲昵的关系也不一定要拘泥在这一声姐姐之上。司徒侧妃,你说是吗?” 司徒倩非常的难堪:“若真是这样,倒真如妹妹说的那样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王爷和妹妹散步了。” 司徒倩走后,赫连晨才对司徒瑶道:“你就是叫她一声姐姐也没什么,倩倩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那么王爷的意思是小唯是个难相处的人了?”司徒瑶顿了顿道,“那倒也是,不然我和你之前也不会闹出那么多事来。” 赫连晨皱了皱眉道:“又在别扭了,本王哪里有那个意思?你再这么动气,你刚涨上来的几两肉又没了。” “那王爷是什么意思呀?” “你不是认了姨娘和姨父为义父义母吗,倩倩也是他们的女儿,你不就是她的妹妹,你能和司徒兄弟和睦相处,叫倩倩一声姐姐难道不是应该的事?” 第103章 对两个男人感情2 司徒瑶一愣,她的确没有理由反驳,索性使起小性子道:“你若真要逼我,我叫她一声姐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赫连晨刚觉得司徒瑶在司徒倩面前表现良好,如今倔脾气却又上来了,可念在她是孕妇的份上也不和她计较:“既然你不喜欢就算了,我不会勉强你。” 司徒瑶看得出来赫连晨有些不高兴,她知道赫连晨一心想要她和司徒倩相亲相爱,可他从来没想过她们之间有没有人愿意。 越是在这个时候,司徒瑶越是不能和赫连晨倔强到底,只能换了策略,踮起脚尖在赫连晨嘴上亲了一下道:“阿城真好。” 赫连晨扶着司徒瑶道:“小心些,你这样子太费劲了,以后你可以叫我低下头来。” 司徒瑶笑了,仰着头道:“那我现在非常的想亲你,我们可不可以回房去啊!” 赫连晨见惯了司徒瑶的口无遮拦,习以为常,扶着司徒瑶道:“既然累了,我就送你回去休息。” 赫连晨送司徒瑶回房后,果真被司徒瑶亲了好一阵子,若不是她有身孕,他真的想和她好好缠绵一番,可如今着了火却只能难受的离开。 司徒瑶对柳絮道:“柳絮,我的肚子大了,不太方便出去,以后司徒倩的事就要拜托你了,她和那个人何时见了面,你都要详细地告诉我。” 柳絮也在司徒瑶那里学到不少,她知道自己是司徒瑶的贴身丫鬟,不好露面,于是就和司徒瑶接触得频繁的小乞儿联合起来打探司徒倩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究竟做了什么。 那个人是有武功的,小乞儿们自然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打探消息。他们知道那个男人很谨慎,他喝茶的左右两间屋子也都是他定下的,空着的两间屋子能够很好的保证他的私密性。 永春茶楼外面是大厅,里面有一条通道,两边就是包厢。几个小乞儿打扮成公子哥的样子去茶楼喝茶,要的房间是那个男人对面的那几间,装作不经意的路过,能听到的也微乎其微。 但司徒瑶说过,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平安,他们才能为她办更多的事。 小乞儿们最后听到的,也仅仅是几句话:“药没有用!”“我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那个女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当柳絮把这些话转告给司徒瑶的时候,司徒瑶浑身都忍不住战抖。她没用过司徒倩的任何东西,司徒倩也未给过她任何东西,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大家都在避嫌。不过司徒倩倒是和她在花园里遇到过几次,当时除了花园里的花香,就是司徒倩身上的脂粉味了。司徒倩一向迎合赫连晨的喜好,不爱这些脂粉味,但为何那段时间会打扮得如此浓郁呢? 难道她的脂粉味里还混杂了打胎的药,可若真是这样,自己又怎么会没事?她根本就没做过任何防护措施。可她那句不能让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又是那么的无情,难道她口中的这个人还能不是自己不成? 柳絮焦急道:“小姐,司徒侧妃是不是要害小姐的孩子呀,那我们要不要告诉王爷,让王爷保护小姐?” “为什么?”柳絮不明白,别人都要害小姐的孩子了,小姐为何还不反抗,说不定还可以借此机会扳倒司徒倩。 “就算证据充分也可能被误认为是诬陷,更何况如今我们也还不能确定的事情怎么能告诉王爷?” “小姐,难道就任司徒侧妃这么胡作非为吗,若是告诉王爷,王爷至少会提防着司徒侧妃。” 司徒瑶叹了口气:“柳絮,你是不是觉得王爷最近对我好就什么就依着我了?难道之前的事情你都忘了?王爷相信司徒倩爱他,定也会爱他的女人和孩子,我们去说司徒倩要害我的孩子,王爷是根本就不会相信的,还会觉得我小气到污蔑司徒倩。” 柳絮泄了气:“难道就一直这么下去吗?司徒侧妃和那男人关系甚好,给王爷带了绿帽子也不一定。” 司徒瑶捂住了柳絮的嘴:“你一向稳重,怎么如今这么口无遮拦了。你要明白,有的话只能烂在心里,不然会惹火烧身。” 柳絮委屈道:“奴婢知道了。” 司徒瑶安慰柳絮道:“你放心,孩子还有两个多月就能出生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但我若证实哪些人想要伤害我,我也一定不会放过。” 当司徒瑶端着甜汤进入赫连晨书房的时候,赫连晨明显一愣。在司徒倩回来后,小女人还没来看过他,永远都是他走近她。 司徒瑶把甜汤放在赫连晨跟前,赫连晨皱了皱眉,还是端起来喝了个干净。 “我还是喜欢你亲手做的小菜汤!” 司徒瑶道:“阿城这么喜欢,那等我生完孩子,亲自给你做。” 赫连晨把大肚子的司徒瑶揽过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大着肚子还给我送甜汤过来,累不累?” 司徒瑶笑道:“阿城怎么老喜欢问我累不累啊,那么你抱着这么胖的我,累不累呢?” 赫连晨道:“抱着我自己的女人和儿子,怎么会累?” 司徒瑶被赫连晨的话逗得笑了,去亲赫连晨的脸颊,一时之间,满屋的温馨,冷漠的人也露出温和的笑容来。 同心苑的司徒倩知道司徒瑶去了赫连晨的书房后心里越发的不高兴,她好几次去赫连晨的书房,赫连晨都有嫌弃的意思,说妇人就不要往书房里去,可为何那个女人去了却让他这么开心? 他明明不喜欢吃甜,一碗甜食也能甜到他的心里去么? 司徒倩今日去永春茶楼见了马伟业,她质问马伟业给她的药为何没有效果,马伟业竟然被问得一问三不知。她第一次在马伟业面前流泪,她在他面前始终是那么高傲的,可却为了赫连晨在这个男人面前流泪了。 可赫连晨却一点也不知道她的苦,和那个女人打得火热。他曾经说不能给她正妃之位,也要给她唯一的宠爱。可是如今呢,这两样他都没有给她。 当初她以为赫连晨能够在大婚上抛下司徒唯而追她,她和赫连晨还是能够回到从前呢。可是她想错了,当日赫连晨就寻找那个撒气离开的女人,看到那个女人和杨济在一起还依旧要她回来和她平起平坐。 她当做这是赫连晨的责任,可是后来呢?那个女人主动愿意和离,赫连晨却纠缠不休,甚至在她生辰那日和那个女人做苟且之事。她第一次不顾自己温柔似水的性子发火了,他却说那是她不能管的。 为了得到旧日的宠爱,她忍受着。可司徒唯回娘家多久,赫连晨竟也外出办公多久,这样的行程本就是让人想入非非的。他竟然开始骗她,昔日的恩爱竟然变成了欺骗。 如今司徒唯几经波折还是和王爷和好了,他们之间的甜蜜让她心里极为不痛快,可却连发泄都那么困难。 这个司徒唯究竟是何方神圣,她身上放了药和司徒唯相处,竟然也没能让司徒唯的孩子流掉,她真的有那么强吗? 司徒倩不服,也端了一碗甜汤去赫连晨的书房,守在书房外面的阿寿面露尴尬,表示唯侧妃在书房里,可司徒倩明知道司徒唯在里面,还是径直进去了。 司徒倩一进去就觉得刺眼,赫连晨和司徒唯正亲亲我我,赫连晨脸上的笑容让她觉得格外陌生。她好久没看到他这样笑了呢,两三年了吧,就算是以前他也笑,可也和这样的笑容不同啊! “倩倩为王爷送了甜汤来,看来王爷是用不着了!” “倩倩,你把甜汤放下吧,小唯或许饿了,用得着!” 司徒瑶刚想说自己用不着,司徒倩放下甜汤就走了。 赫连晨一愣,司徒瑶提醒道:“司徒倩生气了,你不去追她?” 赫连晨道:“她向来识大体,没必要为了这点事情生气,不用担心她。” 司徒瑶笑道:“阿城,你了解女人吗?司徒倩看到你我在一起,心里定然是不舒服的,肯定希望你能追出去安慰她。” 赫连晨道:“我追出去又能说些什么呢,若是我追出去,你的心里能舒服吗?” 司徒瑶一愣道:“你这是怕我吃醋吗?” 赫连晨没什么情愫道:“你有身孕在身不能激动。” 司徒瑶扭过头道:“若是孩子生下来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这么好了,那我干脆不生了,等他就在我的肚子里。”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 “我就是爱说胡话,你喜不喜欢?” 赫连晨没有回答,而是沉声道:“其实我并非未见过女人之间的斗争,就是因为见过,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后院也有这些争斗,特别是司徒瑶和倩倩之后,我从来就没想过同时拥有几个女人,可我却同时喜欢上了你和倩倩,也不得不同时对你们两个负起责任,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和睦相处,不要让我头疼。” 司徒瑶想起上辈子的自己就觉得心疼,赫连晨把司徒瑶和司徒倩的斗争归于司徒瑶,却不知以前那个司徒瑶虽然胡搅蛮缠,但却不会把自己得不到的爱归结于其他女人。可赫连晨并不明白这一点,且司徒倩演戏的本事也的确出色。 第104章 对两个男人感情3 “那,阿城对我近来的表现可还满意?” 赫连晨捏了捏司徒瑶的脸蛋道:“小唯的领悟能力不错,我甚是满意。” 司徒瑶道:“王爷把司徒侧妃和司徒王妃的争斗的原因一定归结于司徒王妃吧,但王爷有没有想过,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赫连晨的脸色一沉道:“我知道你心疼司徒瑶,但以后不许再提她的事情。” 司徒瑶的心一痛,柔声道:“小唯再问一个问题就不再问了,我知道阿城当初喜欢的是司徒倩一人,可司徒侧妃死了,王爷有过一丝丝的心疼吗?” 赫连晨道:“你这性子就是倔,司徒瑶怎么说也是我的表妹,是一起长大的,怎么会没有一点心疼呢?” 司徒瑶勉强一笑,毫不犹豫的逼死了她,也算是有心疼吗?恐怕是一点表兄妹的感情也未顾忌吧! 司徒倩没有等到赫连晨追出来,她的脸黑了,她清楚的意思到自己从一个主角变成了配角。若是等司徒唯把孩子生了下来,这个王府还有自己的地位吗? 司徒瑶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出去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奈何天气太热,她撑着大肚子也想出去走走。 五月悄悄地走到了尽头,芙蓉池里的荷花露出了花骨朵,粉嫩嫩的,让人心旷神怡,期盼着她们的开放。 “妹妹也来赏花?” 司徒瑶正看得出神,随着声音的来源就看到了司徒倩,她只是一个人,随从的丫鬟没有跟在身边。 “司徒侧妃!”司徒瑶对司徒倩还是带着疏离。 司徒倩没有看她,她讨厌司徒唯不装模作样也可获得王爷的欢心,而她,若是露出一点点的本性,只会让王爷不悦。 柳絮扶着司徒瑶走了几步,司徒倩嫌弃道:“既然行动不便就不要出来了,若是出了什么事……” 司徒倩的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丫鬟银针大喊着“侧妃娘娘,你要的绷子,奴婢给您拿过来了!”跑着过来了,然后狠狠地撞在了正往那边走的司徒瑶身上。 司徒瑶和银针同时尖叫了起来,司徒瑶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柳絮吓得不知所措。 司徒瑶捂住了自己的大肚子,恐惧让她的脸变得扭曲,她不要重复上辈子的路,再一次失去生命和孩子。 “水草,快,快去叫王爷!” 水草是赫连晨派来照顾司徒瑶的丫鬟,非常的尽职,听到司徒瑶的呼喊,在众人还没回过神之前就跑去叫赫连晨了。 银针慌乱地看着司徒瑶,司徒瑶的裙子上出现了一大块红色,她知道那是血,她的声音支支吾吾的:“奴……奴婢……不是……故意的……” 柳絮把司徒瑶扶着靠在了自己的身上,焦急的看着司徒瑶,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司徒瑶知道柳絮此时是不能离开自己的,她只好看向司徒倩,脆弱道:“让产婆准备好……”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司徒倩对银针道:“银针,还不快去通知产婆。” 可银针却只是道歉,好像没有听到司徒倩的吩咐。 司徒倩看到赫连晨急冲冲地赶来,声音终于打了起来:“银针,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还不赶快去通知产婆早作准备,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赫连晨赶来的时候司徒瑶已痛得脸颊苍白,下身的血刺激着他的眼球,他从柳絮的怀里抢过了司徒瑶抱在自己的怀里。 司徒瑶见到赫连晨就如见到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虚弱道:“阿城,我是不是要生了,请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孩子。” 赫连晨抱着司徒瑶回到忘忧楼,大夫和产婆都在候着。 司徒瑶看到尾随而来的司徒倩,明明痛得难以忍受,却还是挣扎着道:“让她出去!” 赫连晨连忙让大夫为司徒瑶把脉,委婉地请司徒倩暂时回避。 大夫为为司徒瑶把脉,皱起了眉头,脸色越来越严肃:“王爷,侧妃娘娘要提前生了,但胎儿尚不足月且受到大力撞击,很有可能难产。” 难产有三种可能,幸运的是受过巨大的折磨后母子平安,不幸的是母子身亡或者只活其一。 赫连晨心里恐慌起来,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能失去他们母子中的任何一个:“不论如何都要竭尽全力保护他们母子平安。” 大夫道:“我先为侧妃娘娘施针,然后让产婆接生。” 大夫为司徒瑶施针后,产婆就开始赶人,说是产房不吉利,男人不能呆在里面。 “阿城!”脸色苍白的司徒瑶唤着赫连晨的名字。 赫连晨连忙回到床前:“小唯,不要害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司徒瑶拉着赫连晨的手,明明脸色苍白,手上的力道却不小:“不,你出去,请我娘过来,我要我娘看着孩子出世。” 赫连晨的心里一空,原来在最紧张害怕的时刻小女人心里最依赖的人不是他,而是她的义母。 “小唯,你放心,我守在这里,定然会让你们母子平安。”赫连晨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给小女人安全感的是自己。 “不,我要我娘,求你去把我娘请来。” 赫连晨的心里有些焦躁:“好,你先别说话,我这就让人把姨娘接过来。” 经过一阵又一阵的阵痛,司徒瑶的产道终于大开,产婆嚷着让她用力,可却一点没有帮她的意思。 疲劳的司徒瑶感觉到了害怕,她紧张了,开始唤着孩子的父亲:“阿城,阿城……” 原本赫连晨听到司徒瑶的叫声就心慌,此时听到她这么绝望的呼唤他,他的心痛极了也害怕急了,他推门就要进去。 司徒倩却揽住了赫连晨:“阿晨,你不能进去,这不吉利。” 赫连晨看着司徒倩,认真道:“倩倩,如果里面的是你,这样难受而又绝望的唤着我,我也一定会进去的。” “王爷……”司徒倩很是为难。 但赫连晨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产婆见赫连晨进来了,慌忙为司徒瑶接生。 司徒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赫连晨:“阿城,我娘来了吗?” “小唯,不要急,姨娘很快就过来了。” 司徒瑶知道恐怕是很难得到母亲了,哀求道:“求你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孩子,即使是我死,你知道吗?” 赫连晨紧握住司徒瑶的手道:“小唯,我一定会保护你们母子平安。” 产婆此时开始催促司徒瑶:“侧妃娘娘,用力……” 赫连晨不知道一向乐观大胆的小女人为何这么恐慌害怕,他只能对产婆下达命令:“本王向小唯承诺过要保护他们母子平安,所以今日若是有什么意外,你们和你们的家人都要陪葬。” 两个产婆被赫连晨摄人的冰冷吓得发抖,连忙道:“是,王爷,奴婢们会竭尽全力让侧妃娘娘平安产下小孩儿。” 接下来,司徒瑶就在一声又一声的尖叫声中度过,若说摔倒的时候让她痛得脸色发白,此时下身撕裂的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可是孩子却没有出来。 产婆是用全家的性命在接生,自然也焦急得很:“侧妃娘娘,再使点劲啊,再使点劲就出来了。” “我要使劲,我要用力,我不要重复。”司徒瑶想起上辈子软弱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结束了孩子的生命,心里的痛和迫切的愿望让她哭着大叫,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把孩子怎么挤出去。 “侧妃娘娘,不要哭喊,这太浪费力气,已经看见头了,再加把劲!” 司徒瑶咬住了嘴唇,握紧了双手,把所有的力气都聚集在产道上,她要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 产婆擦着汗:“侧妃娘娘,孩子的头出来了,只要再加把劲就行了。” 司徒瑶想要使劲,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她一次又一次的试就是不行。 赫连晨见司徒瑶浑身就像是被水跑过一样,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咬出了血,还在一遍又一遍的使劲,自己也急得满头大汗。 “侧妃娘娘,使劲啊,不然孩子会憋住的。”产婆急得不可开交,她可不想到最后因为这个侧妃没有力气了,而搞得自家家破人亡。 “阿城,我没有力气了!”司徒瑶觉得自己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她觉得自己求生的本能在现实面前也变得如此的渺茫。 赫连晨握住司徒瑶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心疼,仅仅是从小女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此时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可他却不能帮助她。 此时阿禄在房间外道:“王爷,丞相夫人来了!” 赫连晨连忙道:“快请姨娘进来!”小女人如今最信任的就是丞相夫人,他希望姨娘能够给小女人带来力量。 赵楠急着赶进去,就看到产婆在催促司徒瑶用力,而司徒瑶却是眼眶发红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 赵楠软声软语对司徒瑶道:“小唯,深呼吸,然后用力,你可以的,就像你当初说娘的腿一定能够治好一样,娘也告诉你,你一定行。” 第105章 对两个男人感情4 “娘!” 或许是因为母亲的到来,司徒瑶的心越来越安稳,眼里的光彩恢复不少。她按照赵楠所说的做,果真觉得自己恢复了不少力气。 然后就听到产婆兴奋道:“出来了出来了!” “哇……” 婴儿的哭声很洪亮,赫连晨的眼眶湿润了,亲吻着司徒瑶的手道:“小唯,我们的孩子出生了。” 产婆抱着孩子到赫连晨跟前道:“恭喜王爷,是位小王子。” 司徒瑶浑身无力,望着襁褓里的孩子,虚弱道:“娘,把孩子抱过来!” 赫连晨欣喜地刚想接过孩子来抱一抱,就见赵楠为难的看着他,他掩饰不住失落道:“姨娘先把孩子给小唯看看吧!” 司徒瑶看了一眼赵楠抱在怀里的红彤彤且皱巴巴的小孩儿,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她明白刚才她的手掌处有一股力量从赫连晨的手掌里传过来。 赫连晨见司徒瑶闭上了眼睛,连忙回到了司徒瑶的床边,捉住她的肩膀焦急的叫道:“小唯,小唯……” 赵楠会心的一笑:“王爷,小唯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她因为瑶女的死对赫连晨有芥蒂,但她看到赫连晨担心小唯,心里还是觉得舒坦。 赫连晨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的心情不仅仅是能用害怕二字能够形容的,这个女人已经成了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不仅仅只是喜欢那么简单。 赫连晨这才从赵楠的手里接过孩子道:“劳烦姨娘单独走一趟,受累了!” “在我心里,小唯就是我的亲生女儿。”赵楠看着赫连晨望着怀里的孩子是那样的温柔,和蔼道:“看着小唯瘦瘦的,孩子却是个大胖小子,王爷有福了。” 司徒倩知道司徒瑶生了个儿子,脸都扭曲了,可却还是勉强撑住自己永远在人前展示的温柔笑容。她实在没想到,被这么狠狠地一撞,还能平安的生个儿子! 司徒瑶睡到第二日才醒过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我的孩子呢?” 柳絮连忙跑到司徒瑶的床前道:“小姐醒来了,奶娘正在给孩子喂奶呢!” 司徒瑶的眼睛里是不放心的神色:“柳絮,服侍我梳妆,我要亲自给孩子喂奶。” 柳絮委屈道:“小姐,生了孩子是要坐四十天月子的,这期间能躺着就不要坐着,更不要说下床走动,还不能洗澡洗头,吹风。要忌讳的太多了,奴婢会记得提示小姐的。” 司徒瑶的心抖了抖,昨日生孩子全身的汗就像是在身上倒了一盆水一样,竟然还不能洗澡,这也太折磨人了。 不过她不是不珍惜自己的人,也不再纠结,只道:“等孩子吃了奶,就抱上来吧!” 柳絮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给小姐传膳,等小姐用膳后就让奶娘把孩子抱上来。” 司徒瑶用了早膳,柳絮就把孩子抱上了楼,司徒瑶连忙把孩子把在了怀里,让柳絮觉得特别的温馨甜蜜。 司徒瑶看着话里又红又皱的小家伙道:“小家伙就喜欢睡觉,才吃了就又睡了。” “小孩子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身体才长得快!” 司徒瑶听到赵楠的声音的同时也看到赵楠进了屋,高兴道:“娘!” 赵楠扫视了一眼司徒瑶的房间道:“楼上风大,窗子关严实些。”又看着司徒瑶怀里的孩子道,“孩子睡着了就放在床上吧,等会儿醒了有你抱的。” “我还未来得及想,娘说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司徒瑶有些兴奋,这经历过打痛才得来的孩子,即使微乎其微的事在她心里也变得神圣。 赵楠道:“名字的事还用不着你操心,孩子他爹自然会给他一个好名字。” 赵楠和司徒瑶又聊了好一阵子,赫连晨过来了,见了赵楠问了好,又关心司徒瑶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小唯,我给孩子取名叫赫连硕,你觉得如何?” 司徒瑶点头:“王爷想的定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觉得很好,既然硕字旁边有石,孩子的小名就叫小石头好了。” “这……”赫连晨有些为难,这小名也太俗气了些。 赵楠圆和道:“男孩子就是要有个俗气点的名字太好养活,小石头这个名字挺好的,寓意也好。” 赫连晨收起为难的表情道:“姨娘说的是,是本王狭隘了。” 此时睡觉的小石头突然大哭了起来,司徒瑶连忙把孩子抱在怀里哄道:“哦,小石头别哭,娘亲在这里。” 赵楠连忙纠正道:“孩子还小,手上的力气不要那么重,这会儿哭,大概是尿了,又或者是要吃奶了。” 在赵楠的帮助下司徒瑶为小石头换了尿布,可小石头还是哭个不停,赵楠便提醒司徒瑶孩子应该是饿了,小孩儿不像大人,一天要吃很多次。 赫连晨连忙让柳絮去叫奶娘,司徒瑶却制止道:“不要,我的孩子我自己喂。” 赫连晨想说什么,可是想起昨日小女人生孩子是多么的痛苦,便没说什么,只是看向赵楠,赵楠默认司徒瑶的做法。 柳絮拿来热毛巾替司徒瑶清理了一下,司徒瑶好难为情的掀起衣服为小石头奶吃。 可小石头含了一下,又张大了嘴吧哇哇哇的哭了起来,司徒瑶只好为难的向赵楠问道:“娘,这是怎么回事?” 赵楠道:“大概是不通,奶水流不出来,先吸通了再让孩子吃。” 赵楠和司徒瑶都看着柳絮,柳絮脸一红道:“我不会的,这种事让王爷来好了!”柳絮是个黄花闺女,害臊得很,此时也顾不得有多大胆了。 司徒瑶的脸一红,赫连晨竟然没有拒绝,竟真的坐在床沿,弯腰把奶水吸出来后才让小石头吃。 当着柳絮和赵楠的面喂奶已经是难为情,竟然还要做这样的事,司徒瑶的脸红得滴血。可看到小石头满足的吃奶,一股暖流流过心房。 赵楠午饭后就离开了,司徒瑶问赫连晨:“你是怎么处置银针的?” “她做错了事,自然会受到惩罚,你不用操心。” 司徒瑶激动道:“她差点害了我的儿子,我连知道她的下场都不可以吗,虽然我如今要坐月子带孩子,但我不是那么柔弱的人。” 赫连晨沉默了一会儿道:“她没死,不过是挑断了脚筋赶出了王府。” 司徒瑶也沉默了许久:“府里的丫鬟一向知规知矩,更何况是司徒倩身边的人,阿城有没有想过银针昨日为何这般不知规矩,在王府里乱跑?” 赫连晨眉头紧锁,声音依旧低沉:“大概是主子太放纵了,一时之间得意忘形,倩倩昨晚跪在地上承认她疏于管教,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吧,你身边的奴才也一样,以后不要出现这种问题。” 司徒瑶的心一沉,专注的看着正在沉睡的小石头。赫连晨不是个呆笨的人,只能说他相信司徒倩如往昔。他为了维护司徒倩,竟然连她也一起算了进去,他难道忘了她昨日为了生小石头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了吗,今日竟连她一起说,她不过就是对丫鬟们亲厚了些。 赫连晨见司徒瑶看着小石头不搭理自己,心里也闷闷的:“小唯,最近你都要坐月子,我歇在你这里不方便……” 司徒瑶还没等赫连晨把话说完,就道:“你若是不愿意过来就算了,只要你别忘了小石头就行。” 赫连晨没搭理司徒瑶,继续把刚才的话说完:“我让阿禄派人过来在外室搭一张榻,以后我过来就歇在外室。” 司徒瑶一时后悔自己有冲动了,可心里就是倔强,依旧看着小石头,对赫连晨不理会。 赫连晨坐在司徒瑶的床沿道:“小唯,我还没告诉你,我很谢谢你为我生了一个儿子,你和小石头的未来我一定会负责到底,有时候若是委屈了你,也请你谅解,我爱你。” 司徒瑶不敢看赫连晨,因为她已经流出泪来。“我爱你”这个字她期盼了好久才得到,有满足,有终于等到,可却并非想象中那么喜悦。她不要求他爱她犹如她爱他一样,但她却不能心情愉悦的认同他的心里同时爱着两个女人,而且他爱那个女人比自己多。两个人比起来,她永远是遭舍弃的那个,这样的爱,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能够喜悦得起来。 赫连晨走后司徒瑶想起了一件事情:“柳絮,你去把惊雷叫来!” “是,小姐!” 此时水草却进来道:“侧妃娘娘,王家小姐来了!” 司徒瑶顿了顿道:“柳絮,算了,就不叫惊雷过来了!” 司徒瑶没有忘记昨日生产的时,那两个产婆刚开始是袖手旁观的,所以她会唤赫连晨,她甚至不敢想象,若是赫连晨没有进来,结果会是怎么样。 她想给这两个产婆一点颜色瞧瞧,但转瞬一想,又觉得算了。司徒倩怎么对她的,她很清楚,她不需要再去证明这件事也是司徒倩指使的。 王若依进来的时候一脸笑容:“小唯,喜得贵子,还一脸愁容?” 第106章 对两个男人感情5 司徒瑶见了王若依,心情好了不少:“没呢,只是还没缓过神来,要知道生孩子太痛了,真的不想经历第二次,若是这是男人的事就好了。” 王若依打趣道:“有的男人连女人的事情都会做,就是不会生孩子呢!小唯的意思,可是要别的女人替你家王爷生。” “你……若依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了?” 王若依也知道赫连晨不只是司徒唯一个女人呢,收起了玩笑的口吻道:“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景阳王对你还好吧?” “因为孩子,王爷对我尚好。” 王若依知道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她们都是一样的人,希望得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可是在权贵之家是多么的难。 “宝宝叫什么名字呢?” “王爷给孩子取名为***名叫小石头。” 王若依见司徒瑶说起孩子的时候,眼睛里星光闪闪,她的脸上也不自禁的浮出笑容来:“孩子的名字取得很好,将来一定会有所成。” “我只愿他一辈子多喜乐少哀愁,顺心顺意就足够了。若依,你呢,我们的年纪相当,我已嫁做人妇这么久,如今更是有了孩子,你什么时候才嫁人呢?” 王若依的脸有些发红:“我其实只愿嫁个书生,过着平平凡凡的日子,只是我哥总觉得我会受苦,巴不得我一辈子不出嫁呢。” 司徒瑶微笑道:“不愧是出生书香世家的女子,心心念念就想嫁个书生,不过书生也有一日会变成朝廷栋梁也说不定呢!” 王若依道:“我不想远嫁,只希望他能在长安城某个小职位就足以。” 司徒瑶道:“若依不妨,考虑一下我二哥,他尚未娶亲,也没有野心,不正好符合你的要求吗?他虽然不是书生且外表开朗,但定然是个可靠之人。” 司徒钰的确不是王若依理想中的样子,她从来没有想过,一愣:“瞧你和丞相府的关系倒是比你和你家王爷的关系还好,倒真像是丞相家的亲生女儿,不过感情这事家里人不逼我,我也一向随缘。” 赫连晨后来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若是在忘忧楼歇息,就睡在外室。司徒瑶常常要半夜醒来给孩子喂奶,他亲自见证了一个母亲的辛苦。 司徒瑶对孩子的爱比一般的母亲还要深厚,凡事都亲力亲为,请来的奶娘倒成了花瓶,只是偶尔在司徒瑶顾及不暇的时候搭个手。 赫连晨爱司徒瑶,但同时也觉得司徒瑶是个倔性子的女人,有时候对她的无理取闹感觉很无奈,可如今这点不好的印象也被司徒瑶对孩子的爱与温柔消磨掉了。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若是她对他能有对孩子那般爱,那该多没让人满足。 司徒倩见赫连晨在司徒瑶坐月子期间也常常往忘忧楼去,一天也不落下,心里越发的失落。她也想生一个孩子,可赫连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不要她。若说之前赫连晨可以有司徒唯,那么司徒唯怀孕、坐月子根本就不可能和他欢好,他依旧没碰过她。她婉言提起想要替赫连晨生个孩子,可赫连晨回答的却是日后再说。她自问不比司徒唯长得差,甚至更美,赫连晨也不是没和她好过,如今他在她面前却是个柳下惠。 她觉得自己不只是失了宠爱,连爱也失去了。她再也不能说服自己,赫连晨依旧如往昔那样爱她。 她不相信是那两年时间让她们疏离了,不然赫连晨不会在大婚上抛弃司徒唯而追她,在接下来的日子对她好,她恨司徒唯那个狐狸精夺了原本自己的爱。 而事实上,赫连晨只是平均分配着到同心苑和忘忧楼的时间,即使他想去忘忧楼的时候多过同心苑,他也依旧没有大的偏颇。司徒瑶正在坐月子,根本就不喜欢他靠得太近,而他也只需远远地看着就觉得幸福,这种感觉从来就不曾有过,他知道不只是因为有了小石头。 柳絮道:“小姐,太后要随皇上去避暑了,避暑前想看看小王子呢!” 司徒瑶抱着小石头的手一紧,太后虽也疼爱过上辈子的她,可她不会忘记太后曾要打掉她的孩子,这是一个结,不见不烦,一见就知道这个结是有作用的。 “王爷知道吗?” “正是王爷让奴婢告诉小姐的,王爷会和小姐一起进宫。” 司徒瑶点了点头,赫连晨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想必太后也不会再有什么意见。 司徒瑶在月子期间除了见自己的亲人和最好的朋友,其余的人一律未见,如今她出了月子,来见她恭喜她的妇人、小姐也就多了,有的人甚至谈不上熟识,她知道这些人是巴结她以达到巴结赫连晨的目的,也就敷衍着过了,并不上心。 司徒瑶没想到安以柔竟然也来了,若不是见到,她都忘了有安以柔这个人存在了。 安以柔道:“侧妃娘娘母凭子贵,让人好生羡慕啊,如今侧妃娘娘定然得意得很吧,就连王爷最爱的司徒侧妃也被侧妃娘娘挤兑下去了。” 司徒瑶见安以柔依旧对她不满,她也没必要带着微笑,她可不想以后变得面部僵硬:“以柔姑娘哪里听来的消息?王爷对司徒侧妃和我向来公平,不存在谁挤兑谁,你不是一向讨厌我吗,又把我捧这么高做什么?” 安以柔生冷道:“是吗?就算如此,在王爷那么爱司徒倩的情况下还能让王爷分心来爱你也是不错的了。” 司徒瑶不知道安以柔怎么突然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她可记得上一次安以柔还挖苦过她:“以柔姑娘,你认为好的,并非每一个人都认为很好。” 安以柔突然不解的望着司徒瑶,有不可置信,也有求解惑的一股子倔劲:“侧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柳絮突然在司徒瑶耳边耳语了几句,司徒瑶便道:“听说以柔姑娘嫁人了?” “是啊,是长安城的县太爷,所以侧妃娘娘再也不能称呼我为姑娘了。我的相公比不上王爷年轻英俊,但他尚未娶妻,也算是个好人家了。” 司徒瑶不知道安以柔说出自己当了正妻是在炫耀最后的胜利,还是无心说起的,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相貌不过是皮囊,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对你好,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人便是最好最珍贵的了。” 安以柔恍然大悟:“所以侧妃娘娘不在乎自己的夫君是不是景阳王,在乎的是他能不能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对你一个人好。” “是,如今以柔姑娘明白了我的心思,想必不会那么讨厌我了。” 安以柔被司徒瑶直接点破,脸一红:“我倒是没见过侧妃娘娘这样的女人,其实如今明不明白你的心思又有何妨呢,我已经嫁人,再也不会和你抢了,也再也不会有不该有的心思了。”虽然她曾经做过龌蹉的事,但是她并不贱,不会红杏出墙,做出有违伦理的事情来。 司徒瑶深知这个世界上多个朋友比多个朋友好,微微一笑道:“那么,我们之间是不是可以一笑泯恩仇?” 安以柔有些不可置信道:“我曾陷害过你,也骂过你,你都不计较?” 司徒瑶只会对付对自己不利的人,安以柔并未让她失去什么,不改微笑道:“往事如烟,有什么还计较的呢?” 若说安以柔以前故作温柔太过虚伪,如今她感动的样子倒真的是美的:“难怪王爷会喜欢侧妃娘娘,以柔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以后随时可以过来聚一聚。” 安以柔脸色一变道:“侧妃娘娘可明白司徒侧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同在屋檐下,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以柔也不用担心。” 安以柔突然喜欢这样的司徒唯了,如此的通透,也不记恨。司徒倩曾怂恿她对付司徒唯,不过她并未付诸实际行动,若真的动了手,有怎么会有今日这般美好的结局呢! 司徒瑶虽然没和安以柔成为挚友,但也不会是敌人了,她心情颇为愉悦,只是莽莽撞撞的杨丽就不那么好对付了。 “侧妃娘娘生了个儿子,最近很得宠吧,听说景阳王爷到你这里来的次数和司徒侧妃旗鼓相当呢,而且对你的态度比对司徒侧妃还要好。” 司徒瑶不论是对待敌人还是胡搅蛮缠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微笑:“杨二小姐,你来不是为了夸奖我吧?” “自然不是,只是你说过要帮我的,你不可反悔。” 司徒瑶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帮你了,在宫里的时候我也只是答应你会指点你,那日在长安城我更是提醒你要靠自己的努力,我不过是个侧妃,哪里能帮得了你呢?” “你,你恃宠而骄。”杨丽双颊通红,非常生气,“终有一日,我成为景阳王爷的正妃,定要磨掉你这嚣张的气焰。” “是我嚣张,还是司徒侧妃更嚣张,杨二小姐定然很清楚,若是杨二小姐真为景阳王爷正妃,我也不介意叫杨二小姐一声王妃姐姐,定也不会和杨二小姐争宠。” 第107章 拒绝再给点甜头1 司徒瑶这么大方,杨丽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好,我就等着那一日的到来。”说完杨丽也不久留,丢下一句“我哥让我恭喜你喜得贵子”就走了。 司徒瑶一愣,她从没忘记杨济这个朋友,救过她的命,在她难过的时候帮过她。 “小姐,这样的人也想做王妃,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王爷能看上她么?” 司徒瑶折腾了一天,见了不少人,此时夕阳西下,外面的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柳絮,你帮我看着孩子,我想出去走走!”若是以往,被困了这么久,她定然是要出府闲逛的,只是如今有了孩子,她甘愿被困。 芙蓉池的荷花已经开始凋谢,但谁也不能否认,这些花曾在夏季给了人美好。司徒瑶行走在小道上,夕阳透过柳枝照在她的身上,四十天未出过门的她竟觉得承受不住。她笑了,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小太阳,就算有些事情不圆满,依旧觉得幸福。 赫连晨晚上来忘忧楼的时候就问道:“听闻杨家二小姐今日过来了?” “恩,但我可没让她来纠缠你。” “你还真是小气,还记着呢!”赫连晨揽住司徒瑶的腰,把她拥入了怀里,嗅着她的香味道,“总算是可以抱你了!” 司徒瑶心里一滞,他又不是无人可抱,现在却偏偏做出一副她最珍贵的姿态! 赫连晨和司徒瑶一起进宫,原本太后还不冷不热的,让司徒瑶非常的难堪,可太后抱着小石头这个孙子,慈爱就洋溢在她的浅笑之中。 小石头是太后的第一个孙子,即便是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但也是值得宝贝的。而且,小石头虽然长得像司徒唯,可这眉眼却像极了赫连晨,让太后甚是喜悦,打赏了不少东西,就连小石头的母亲司徒瑶也是有份的。 太后逗弄着小石头,完全把赫连晨和司徒瑶晾在了一旁,但司徒瑶喜欢太后对小石头这么好,不然她真的没有其他办法缓和和太后的关系了。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赫连曦迈着步子进来了,身边的公公端了个糕点盘子。 赫连晨和司徒瑶连忙起身行礼。 “皇兄和嫂子也在,朕带了些御膳房新做的糕点,正好大家可以一起品尝。” 公公让寿康宫里的宫女把糕点分开,太后那里一盘,赫连晨和司徒瑶这里一盘。 赵蔚一边逗着孙子,一边瞅着三个孩子,她知道司徒唯或许对皇上无意,但是皇上对司徒唯的心思她却是清楚得很的,见皇上并未作出出格的事情,她更不想捅破这层纸。若这层纸破了,两个儿子的关系怕是会因为变得不好。 赫连曦见太后抱着小石头,心里很是喜悦,微笑道:“朕还没见过小侄儿,母后让朕也抱一抱吧!” 赵蔚瞄了一眼赫连曦,知道他这是爱屋及乌:“你会抱孩子吗?当年青青出生的时候也没见你热心过。” 赫连曦有些尴尬失落,不好意思道:“当年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一点也没有做父亲的意识。”他没说他当初只是喜欢瑶儿,喜欢到对别的事情都不上心。 赵蔚不想赫连曦太过尴尬,把孩子递给赫连曦:“你也学着,早日生出皇子,延续皇室血脉。” 赫连曦抱着小石头就像抱着一块珍宝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的儿子,这倒让赫连晨有些不舒服了。 赵蔚见赫连曦抱孩子的姿势着实让人难受,手把手的教道:“小孩儿身子骨软,得托着他的小屁股。” 赫连晨揽住了司徒瑶的肩道:“有小唯这般娇憨伶俐的娘子,我自然得如此。” 司徒瑶用头撞了一下赫连晨的脸颊,她的感觉从来就没变,若是没有其他任何事,他们之间会非常的甜蜜幸福。 司徒瑶发现自己生了孩子后比怀着孕还不方便,司徒倩的事也交给柳絮了,柳絮和那几个小乞儿联系过,知道司徒倩依旧在和那个男人见面。 司徒瑶非常感谢柳絮,虽然她和柳絮的关系不如和青桐亲密,但柳絮的确是个好帮手:“谢谢你,柳絮,等以后你嫁人了,我一定给你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柳絮脸一红:“小姐别这么客气,一切都是奴婢应该的。” 司徒瑶从未见过柳絮如此扭捏,问道:“瞧你这样子,可是有喜欢的人了?”她想柳絮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并未见过太多男人,狐疑道,“难道是在王府外遇到的?” “不是,奴婢在王府外并未遇到什么人。”司徒瑶若是不多问后面这句,柳絮也就搪塞过去了,正因为有了后面这句,柳絮就急着解释,倒泄了底。 司徒瑶呆在王府里本就无聊,有了趣事自然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难道是王府里的人?” 柳絮羞得很:“小姐,奴婢哪有喜欢什么人,小姐就不要打趣奴婢了。” 司徒瑶见柳絮目光躲躲闪闪,越发的来了兴致:“柳絮喜欢上的莫不是王爷,所以才不愿在我跟前承认?” 柳絮一下子慌了,她可知道自家主子非常不喜欢司徒倩,不就是因为王爷吗,她怎么可以被如此误会呀,可不能再给主子添堵。 “不是不是,奴婢没有喜欢王爷,还请小姐明鉴。” “那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司徒瑶当然是相信柳絮的,可是她既然知道了苗头,就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柳絮低下头,红着脸道:“奴婢喜欢的是王府里的侍卫。” 司徒瑶脑子一动,随性一问道:“柳絮喜欢的莫不是惊雷吧,他可不是一般的侍卫。” 柳絮的头埋得越渐的低了:“奴婢也知道雷侍卫非同一般,奴婢定然高攀不上,还请小姐替奴婢保密。” 司徒瑶见柳絮从来没有过的委屈,也不再打趣她了,语重心长道:“柳絮,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就没有配不上谁的,你一向懂事,不要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变得卑微。” “谢谢小姐提点!” 所幸无聊,司徒瑶又问道:“惊雷的哪一点吸引了你呀?” “生得高大,又会武功。”柳絮也不知道怎么说,也就随意说了两点。 在柳絮心里,惊雷和普通的侍卫不一样,身份高一等不说,最重要的是让人有一种亲切和放心的感觉。惊雷并未帮过她什么,可她见惊雷站在那里就觉得非常不一样,是真的能护人周全的。 司徒瑶微微一笑:“没想到柳絮竟然喜欢小鸟依人的感觉,既然你心有所属,我正好有些事情交代与你,也让你们套套近乎。”她让柳絮靠近一些,小声道:“我想让惊雷在司徒倩一事上帮个忙,以后就由你负责和惊雷联络,你看如何?” 柳絮没想到自家主子这么体恤人,感动道:“谢谢小姐,奴婢相信小姐终有一日会得偿所愿的。” 司徒瑶亲切的笑了笑:“那人有武功,你们总是不能靠近,有了惊雷,或许就不一样了。” “阿城,我累了,我们安寝吧!” 赫连晨正在兴致上,从后面搂住司徒瑶:“娘子,为夫饿得慌,且喂饱了为夫再睡。” 第二日司徒瑶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空了,她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早已凉了。想到昨日她对他的拒绝,心里有些不安,两人的确是很久未行事了,若是这样疏离下去倒是给了司徒倩方便。 司徒瑶这一日就不安,索性做了莲子羹去赫连晨的书房,她和他的关系是需要细心维护的,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受到影响。 司徒瑶去的时候,赫连晨连看她一眼都懒得。司徒瑶知道他是端着架子呢,便唤道:“相公,小唯为你做了莲子羹,清凉解暑,不妨尝一尝?” 赫连晨还是未理司徒瑶,头也不抬一下。 司徒瑶干脆走到赫连晨身边帮他按摩肩膀道:“相公这般操劳,小唯来帮相公舒筋骨。” 司徒瑶一边按摩,一边揣摩这赫连晨的神色,可赫连晨最会的就是冷若冰霜、面无表情。司徒瑶见莲子羹快凉了,便在赫连晨的耳边哈着热气道:“相公,可是在为昨晚的事生小唯的气?可小唯昨日实在是累了,小唯也深感歉意,所以今日这才熬了莲子羹亲自来致歉的。” 赫连晨神色有些松动,瞄了一眼那莲子羹道:“这莲子羹可是小唯亲自熬的?” “自然是的,不然怎么能体现出小唯的心意呢?” 赫连晨想起去年避暑之行小女人熬的莲子羹来,那时候赫连曦和杨济也在,几个男人吃得是满心喜悦。 赫连晨挑了挑眉:“小唯就想用这么一碗莲子羹来敷衍为夫?” “等一下!”在关键的时刻,司徒瑶却突然叫了出来。 “娘子这样,是不是要告诉为夫累了?” 司徒瑶低着头,脸红得像染了一层彩霞:“相公误会了,小唯才生了孩子,那处自然是要好生将养着,恐怕是还要等上一两月才能行房事。” 原本出了月子,就可以有房事了。只是这生了孩子的女人,只得用一些秘方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如初,这段时间若是贪欢,也就没有效果了。若不好生养着,只怕是让男人失了兴致,这也是多少女人生了孩子后就会失宠的原因之一。 第108章 拒绝再给点甜头2 赫连晨一下子就了然了:“你昨夜那般莫非就是因为这个,你若据实相告,为夫又怎么会怪你?如今,可如何是好?” 司徒瑶把头靠在赫连晨的肩膀上,赫连晨捧过司徒瑶的脸再次忘情地亲吻起来。 屋里的赫连晨正享受着司徒瑶的伺候,对屋外的动静自然是不知道。 赫连晨端起莲子羹递给司徒瑶道:“小唯伺候为夫用莲子羹可好?” 司徒瑶皱了皱眉道:“都凉了,等下次小唯再为相公熬吧!” “凉了正好解暑,也给为夫消消火!” 司徒倩回到同心苑就开始安排晚上的事宜,这一晚她定要过一个特殊的夜晚。她不甘心,王爷可以和司徒唯打得火热,却偏偏让她身心寂寞。她一向小心翼翼地,只愿做王爷喜欢的女人,从来不敢过于嫉妒与嚣张,更不敢过于狐媚,却没想到王爷竟然也不能免俗,也喜欢那般俗气的女子。她不能让司徒唯那个狐狸精一直这么嚣张,她定然要重新得到他。 赫连晨晚上到同心苑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似花香,不会让人感到恶俗。 司徒倩一脸温柔的笑容:“阿晨,让倩倩伺候你沐浴就寝吧!” “不用,本王一人即可。” 赫连晨走入浴室,就看到了经过精心装扮的浴室透露出一股清新淡雅的情怀,池子里撒了花瓣,越发的衬托出它的美好。 司徒倩的脸变得惨白,泪在她的脸颊上越发地衬托出她的柔弱与委屈:“阿晨,为何要这么对我,是不是因为司徒唯,你最爱的不是我吗?阿晨,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赫连晨犹豫了,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爱司徒倩的,所以他曾在大婚后不久不顾阻拦娶了她做侧妃。他曾那么疼爱她,也曾为她伤心难过,可此时他真的怀疑他对她的爱已经淡了,消散了,他最喜欢的人、最爱的人是忘忧楼里的那个小女人,而对司徒倩,唯剩下责任。 “倩倩,我会继续对你好,让你和小唯成为王府仅有的两个女人,享有公平的对待,但惟独不能和你欢好。” 即使是早已预料他对她淡了,早已不相信他还爱着她,此时听到如此无情的结果,司徒倩还是难以接受。 “是不是因为两年的空隙导致了今日的结果?让你爱上了别的女人!”司徒倩的泪流到嘴里,苦的很,心痛得很,她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赫连晨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一样见异思迁。 “不是,当初因为她长得与你相似,我才接她进府,我却从未把她当成是你,我和她在一起比三年前和你在一起更让人感到身心愉悦。”赫连晨也不知道这样的话为何就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口,亲口承认他爱司徒唯胜过司徒倩。 司徒倩感觉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伤心欲绝,同时也怒火焚身,她想要竭斯底里的大吼,可最终却是温柔的问道:“你这是坦诚,你爱她胜过爱我,甚至是再也不爱我了吗?阿晨,你真的好无情啊,曾经的誓言就在你的三言两语里化为乌有。” “对不起,你是个第二个对不起的女人。” 司徒倩怒火中烧,却任然好奇:“第一个是谁?” “司徒瑶,因为你的死,我逼死了她,她当时甚至还怀着我的孩子。”赫连晨原本以为可以忽略掉这段往事,但却不断地被司徒唯提起,他忘不掉。 司徒倩的脸一僵:“所以阿晨的意思是,因为司徒瑶,你对我的食言就是理所当然了吗?可逼死她的人,是你不是我,这一切都不该我来承受。” “是,这一切的是我自作自受,但你若不假死,这一切又怎么会发生?我本无意怪你,是你自己要把此事当成是我的理由,有的事既然已经改变,什么理由还有那么重要吗?我已许诺除了那件事会继续对你好,我也不会立你们谁为正妃,你如此紧抓不放、咄咄逼人,你难道要强迫本王违背本意么?” “倩倩不敢,倩倩明白了王爷的意思,我们这就安寝吧!” 司徒倩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只要还在王府,只要名义上还是景阳王的女人,一切不都还有机会吗? 小石头还嫩得很,司徒瑶轻易不会出府,也只有在王府里闲逛,常常会遇到司徒倩,司徒倩的改变让她很是好奇。 司徒倩不再是以往那般锋芒毕露,可看到她的时候,司徒倩的眼睛里的光芒带着仇恨,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样。她很好奇,司徒倩既然这么讨厌她,为何不像以前那样耀武扬威?有时候她抱着孩子的时候,司徒倩的眼睛会瞪着她怀里的小石头,让她产生一种下一刻司徒倩就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利的错觉。 司徒瑶有了惊雷的帮助,果真得到了不一样的情报。看来司徒倩和那个男人的关系非同小可,竟然连催情香这等东西也让那个男人帮着准备,可司徒倩要这催情香又有何用呢? 惊雷问过司徒瑶要不要禀报赫连晨,司徒瑶制止了。赫连晨对司徒倩的信任是非同一般的,只怕是任何人都破坏不了。更何况惊雷最近和司徒瑶走得颇近,司徒瑶更不会让他去冒这个险,自己达不了目的不说,也连累了惊雷和赫连晨的关系。 赫连晨为了能见着醒着的宝贝儿子,特地到忘忧楼用的晚膳。二人之前发生了诸多摩擦,又因为朝堂上的事情繁忙,一时之间赫连晨感触良多,竟觉得好久未和小女人一起用过膳了。那段在张家村的日子,现在想起来是那么的温馨。 晚膳过后,司徒瑶赫连晨抱着小石头到芙蓉池旁慢步,两人逗弄着孩子,却没想到司徒倩会姗姗而来。 此时赫连晨在旁,司徒倩对着司徒瑶和小石头完全没有往日遇到时那种凶狠的目光,脸庞柔和、表情温柔。司徒瑶真的佩服司徒倩的演技,就像是天生的戏子。 司徒倩夸赞着小石头白嫩,将来定然是个俊俏的小子,又说父母是人中龙凤,小石头将来定然也非凡人。 司徒倩摸了摸小石头的脸蛋道:“小石头眉眼之间长得像王爷,整个人看起来却更像妹妹一些,说起来倒和倩倩有些相似呢!” 司徒瑶忍住心里的厌恶,笑着道:“司徒侧妃的面貌温柔朦胧,小石头哪里有福气长得像司徒侧妃呢?” 赫连晨从司徒瑶手里抱过孩子道:“姐妹之间,长得相似也是常理,小石头像倩倩也是情理之中。” 司徒倩得意的一笑,对赫连晨道:“王爷,小石头如此可爱,让倩倩也抱抱吧!” 司徒瑶刚想以小石头人生阻止,赫连晨就把小石头递给了司徒倩,让司徒瑶又恨又急。 司徒倩在赫连晨的指导下温柔地抱着孩子,轻轻地对孩子说着温柔的话:“小石头,我是你娘的姐姐,是你的姨娘。” 司徒瑶觉得司徒倩的样子特别恶心,可赫连晨在此,她也不好把孩子抢过来,只得忍受着司徒倩装出一幅好女人的样子。 这时候小石头却突然苦了,响亮的声音让司徒瑶的心都揪了起来,连忙把小石头抢过来抱在怀里哄着。 可小石头的哭声却不停,司徒瑶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脸上的忧愁明摆着:“小石头许是饿了,小唯这就回去给小石头喂奶。” 司徒瑶迈着急冲冲的步子走了,赫连晨让司徒倩早些回去休息,快步地跟上了司徒瑶。 司徒倩看着二人在一起的背影,心里难受的扭曲了,眼里的恨向二人射去,原本约定的爱竟变得这么快。 司徒瑶回到忘忧楼,哄了好一阵子,小石头才停止哭声。 这时候赫连晨发现司徒瑶眼眶发红,不禁有些诧异,小女人不应当是这么软弱的女子才是,他安慰道:“小唯,小孩子人生是很寻常的事,你不用因为他哭,你就觉得难受。” 司徒瑶自然记得司徒倩曾要害她的孩子,也不会忘记私下里司徒倩看着她和小石头那狠毒的目光,可这些她都不会告诉赫连晨。 “阿城,我以往和你闹别扭,要离开你,不是因为你没有如许诺那样给我正妃之位,而是因为我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让自己成为一个嫉妒的女人。可是我爱你,我有了你的儿子,我愿意打破我所有的原则,只为了和你在一起,让小石头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安守本分,不争不抢,不嫉妒,可这并不代表我愿意再分享仅仅属于我的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小石头受到一点伤害。” 赫连晨的心一滞,原来她爱他,但他却并不重要,在她心里除了儿子,是不是没有什么能让她这般在乎了。可是赫连晨并没有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而是和她讲起来大道理。 “小唯,倩倩也是王府侧妃,原本你们就应当以姐妹相称,我知道你不喜,也不强求,可倩倩只是喜欢孩子,抱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109章 拒绝再给点甜头3 司徒瑶知道赫连晨永远会为司徒倩说话,也不想继续争论下去:“小唯就是自私,可小唯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少苦一些而已,你刚才没看到他哭得有多么的痛苦。” 赫连晨觉得司徒瑶太倔强,也太偏激,不想在这事上继续争论下去:“也不早了,小石头哭了一身汗,给他洗个澡,哄着他睡了,我们也歇息吧!” 司徒瑶对小石头爱得很,自然是亲自动手。赫连晨公务繁忙,本就没多少时间亲近儿子,自然也是守在一旁。 可司徒瑶给小石头洗澡的时候却哭了,因为她发现小石头的屁股上竟然青了两块,她知道这定然是司徒倩的杰作,怪不得小石头刚才哭得那么厉害。 赫连晨见司徒瑶这么难受,也心痛:“小唯别难过,或许是碰着了,过几日便散了。” 这一夜赫连晨梦到了小女人,翌日醒来所得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大为震怒,发了这几年来最大的脾气。 当赫连晨醒来的时候,牵动了司徒倩,司徒倩悠悠转醒后温顺地投入了他的怀里,一脸温柔娇羞,而他们的身体具是不着寸缕。 司徒倩抚摸着赫连晨的胸膛道:“倩倩很欣慰能够挽回阿晨的心,让倩倩伺候阿晨更衣吧!” 赫连晨猛然地推开了司徒倩。他记得昨夜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和小女人柔情蜜意、温柔缱绻、身体相缠,用尽了彼此的力气享受着无法言喻的鱼水之欢,他们在合为一体的快感中似乎得到了永恒。可一朝梦醒,所看到的却和梦中的完全相反。 赫连晨知道昨夜定然是和司徒倩做了男女之事了,只是他不明白,他尚未喝酒,为什么这一切的感觉却犹如做梦,且他会把司徒倩当做是司徒唯,他从来就没有混淆过二人。 若是昨夜真的是他情之所至,那么他的记忆会很清楚,唯一能说明的是他昨夜中了计,上了司徒倩的当。 “阿晨?”司徒倩一脸委屈,犹在不解之中。 “倩倩,昨夜的香,你加了什么?” 司徒倩不解道:“倩倩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本王可以立刻让大夫查看这燃剩的香灰,真相如何,很快就可以明确。”有他在这房间里,定然还没有人进来过。 “王爷昨晚对倩倩柔情蜜意,今早就怀疑倩倩在香里加了东西,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赫连晨越来越冷静:“你觉得本王是什么意思,本王问你香里加了什么,你为何这般委屈,难道是这里面加了不好的东西?” 司徒倩一愣,委屈道:“王爷如此盛怒,难道会因为这香里加了好东西吗,倩倩不是愚笨之人,自然也想得到是不好的东西。可倩倩又怎么会做这等事,王爷一直是了解倩倩的呀?” “本王突然发现并不了解你。”在赫连晨眼里,司徒倩温柔善良,这一丁点的污点也让他难以承受。 “王爷不相信倩倩了,倩倩怎么会在香里加不干净的东西呢,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 赫连晨道:“那么倩倩认为是谁呢?” “这……”司徒倩不知该如何作答,若是说是司徒唯,那似乎不妥。 “难不成你会把这是怪在你的丫鬟身上,又或是说是小唯派人做的?可本王记得,近日你都是自己添香的,何时又假手他人了?” 司徒倩打了一个寒颤,再一次搂住了赫连晨的腰,扑在了他的身上:“阿晨,倩倩爱你呀,倩倩是你的女人,怎么可以有名无实?倩倩并非贪这鱼水之欢,只是倩倩的这辈子还这么长,若是有个寄托也好呀?阿晨,倩倩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倩倩也害怕你的责怪,可是倩倩真的过不下去!” 赫连晨冷漠地推开了司徒倩,起身更衣:“倩倩,本王一向信任你,之前还对你心存愧疚,但没想到你这次让本王如此失望,你让佣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以后本王来同心苑的时候就住在那里,这里你就一个人住吧。” 司徒倩瞳孔放大,不顾裸着身子,下床来跪在赫连晨脚边道:“不要,阿晨,倩倩知错了,求阿晨原谅。倩倩只是不想寂寞一辈子,倩倩也是心不由己的,只是爱你太深,才会一时行偏,倩倩以后再也不会了。” 赫连晨无奈的叹了口气,踹开了司徒倩:“你还是侧妃,本王也还到你这同心苑来,你还有什么要求的呢?你又要本王如何呢?这一次的事本王不再计较,也希望这一次只是个小插曲,你还是以前那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倩倩,本王依旧信任你敬重你。” 司徒倩满脸泪痕地看着赫连晨离开,没想到用了这样的伎俩也留不住一个男人,他为何会发现这香不对呢?她不知道她在昨夜的欢爱中眼里心里都是赫连晨,而赫连晨的心里却是另一个人,一朝醒来怎么会不怀疑呢? 赫连晨破天荒的没有去早朝,而是回怡景苑沐浴更衣后去忘忧楼睡了个回笼觉。 司徒瑶晚上有时候也会起夜给孩子喂奶,是以早上会贪睡些,醒来看到赫连晨在自己身旁倒是吃了一惊:“阿城没有去早朝?”可即便没有早朝,不也是该在司徒倩那边吗? 赫连晨把司徒瑶揽在怀里:“为夫想等你一起用早膳。” 司徒瑶窝在赫连晨的怀里,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道:“王爷什么时候为了和小唯用早膳,连早朝也不去了?” “小唯难道就不允许为夫放纵一次?” 司徒瑶狐疑道:“可小唯担心的是阿城不开心,可是朝堂上除了什么烦心事?” 赫连晨一顿道:“不过是些小事,小唯不用担心,今日为夫就想陪陪你和孩子。”他不知道自己竟有些歉意和担心,别说他和司徒倩因为催情香发生了关系,就算是他真的宠幸司徒倩也是理所应当的,他为自己的心思感到不解。 司徒瑶好玩地戳了戳赫连晨的胸膛:“那可真是小唯和小石头的福气了,等晚上的时候小唯定好好报答王爷。” 若是平常,赫连晨定然嬉闹着要小女人当时就来一场,可这时候他却走神了。以前他以为他同时喜欢上了两个女人,他还以为他能够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可是他现在才明白,他的心早已变了,小女人不知何时成了他最喜欢的女人,爱的女人。 自那日惊雷打听到司徒倩在咏春客栈里向那个男人要了催情药后,司徒倩倒是许久未去咏春客栈。后来柳絮再问惊雷,惊雷却有些闪烁其词,司徒瑶只好亲自问惊雷,惊雷也说司徒倩并未去咏春客栈了。 司徒瑶总觉得司徒倩不是那么本分的人,要不然之前也就不会在客栈偷会男人。司徒瑶抱着小石头出府亲自向小乞儿打听了消息,才知道司徒倩最近频繁出入咏春客栈外,还出城偷会那个男人。 柳絮知道惊雷隐瞒了自家主子,便为惊雷辩解,说惊雷定然是有苦衷的。在柳絮心里,惊雷正直不阿,不是个会骗人的人。 司徒瑶倒没有怀疑惊雷,只是一直想不明白惊雷为何要隐瞒,想当初惊雷还想着要把司徒倩在咏春茶楼私会男人的事告诉赫连晨。难道司徒倩知道惊雷跟踪她的事了,所以惊雷受了司徒倩的威胁?可惊雷能有什么把柄让司徒倩握在手里呢? 不,定然不是那样的。司徒瑶回想起惊雷答话的时候,不仅是闪烁其词,眼睛里还有担忧和为难。司徒倩究竟做了什么事让惊雷闪烁其词,不愿说出来,还是说羞于说出来呢? 司徒瑶想不通,但一时半刻也无法查证。 差不多三个月大的小石头长得越发的出挑,原本就爱子如痴的司徒瑶越发的欢喜,常常是抱着儿子亲个够,让赫连晨都嫉妒。小石头的身体长得快,司徒瑶本就不擅长女红,可还是尽力而为的多为小石头做衣服。她对小石头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赫连晨看在眼里也为她的母爱所折服,原本以为小女人的性子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司徒瑶如此寸步不离的守在小石头身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担心小石头会遭到别人的算计。她没有忘记,怀孕的时候司徒倩曾想用药打掉她的孩子,司徒倩身边的丫鬟把她撞到在地才导致她早产,还有那两个产婆在她生产时候的无动于衷。 赫连曦已避暑归来,赫连晨也稍微轻松了点,陪伴小石头的时间也多一点了。司徒瑶打趣道:“阿城,你若是不多陪陪儿子,等小石头学会喊娘了,却始终不知道喊爹,到时候你就着急去吧!” 赫连晨把司徒瑶和小石头同时抱在怀里道:“只要孩子他娘知道我是孩子他爹就是了,请问孩子他娘是不是嫌弃孩子他爹陪伴孩子他娘的时间少了些呢?” “谁稀罕你的陪伴了?” 不知道司徒瑶是不是戏演得久了,渐渐地也就顺了,若是她以前定然定然要说,“你不是还有个倩倩吗,定然没有那么多时间陪我?”可如今开口的却是这样一个撒娇味道十足的话。 第110章 拒绝再给点甜头4 赫连晨却认真道:“等以后我回了封地,自然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你。”还神秘道,“你可知道本王的封地可是蜀地一带?” “怎么会那么偏远,除了皇上外,阿城可是太后唯一的亲生儿子?” “那是我自己提议的。”赫连晨在司徒瑶的脸上亲了一口,“却没想到我们一早就有了缘分了!” 司徒瑶虽然狐疑,赫连晨为什么会自请那么偏远的封地,可也并未问出口。她认识他那么早,也并非什么都了解。 司徒倩总喜欢坐在花园里望向忘忧楼,眼神复杂,且复杂之中更多的是愤恨,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恨恨道,“司徒唯,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中秋过后就是小石头的百日宴,小石头在皇宫的中秋宴上已惹来众多目光,可以预计到他的百日宴会得到更多人的青睐。 王府里的人在中秋宴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景阳王府唯一的小王子的百日宴,整个王府可谓是一片喜气。 百日宴到来前,景阳王府迎来了一位客人,司徒瑶身体的母亲苏柳。苏柳是第一次来景阳王府,还是杨济送过来的。 司徒瑶向杨济道谢后就把苏柳领到了忘忧楼,而赫连晨则陪着杨济喝了杯茶。 “杨将军和小唯关系匪浅,小儿百日宴还请杨将军赏个脸来王府参加。” 杨济笑道:“王爷客气了,杨济和小唯是朋友,小石头的百日宴杨济定然不会缺席。” 赫连晨亲自送杨济出府,可眼睛里却有一团寒冰。他怎么不知道这位杨将军和自己的女人来往甚为密切呢!他甚至怀疑这杨济对自己的女人有非分之想,毕竟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若是没有什么理由,定然不会有那么多心思去关心别人的女人。 苏柳回了忘忧楼就把自己的外孙抱在了怀里,甚是欢喜。 司徒瑶问道:“青桐为何没有和娘一起来?” 苏柳脸上溢满了笑容:“青桐和博山成亲了,现在也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说到底呀,我的女儿还是嫁给了博山。” 司徒瑶听后也为青桐和张博山感到高兴,一个温柔贤惠,一个沉着老实,他们在一起定然会非常的幸福。 小石头睡着后,苏柳就问司徒瑶:“那位司徒侧妃可好?” 司徒瑶一点也不想听到司徒倩的任何事情,有些敷衍道:“她自然是会好好的,娘你就别问她的事了。” 苏柳叹了口气道:“当初你回长安的时候娘就说过,既然是一同伺候王爷的,就应该好好相处,可你好像并未把娘的话放在心上。” 司徒瑶越发的厌烦,可又不能把这种厌烦写在脸上:“娘,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我在王府中向来没侵犯过谁,我对得起我的良心。” 苏柳知道女儿不高兴,便不再说这件事情,其实哪个女人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呢! 苏柳过来了,赫连晨自然是要来忘忧楼用膳的,可苏柳却道:“我第一来王府,不如大家一起用膳吧。” 赫连晨觉得苏柳的话不无道理,用膳的地点便改到了膳厅。司徒瑶心里不悦,可却只有隐忍。 苏柳见到司徒倩的那一刻就压抑不住激动,赫连晨介绍了她和司徒倩互相认识后,她更是时常打望司徒倩。或许是被盯得久了,司徒倩原本就没有笑容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不屑。 司徒瑶低着头吃饭,仿佛这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司徒倩用完膳后就离开了,司徒瑶也对苏柳道:“娘,我们一起回忘忧楼吧!” 赫连晨却道:“小唯,你先回去照顾小石头,我有几句话要和岳母说。” 司徒瑶望了赫连晨一眼,默默地离开了,既然是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事,她想知道也没有办法。 苏柳不知道赫连晨有何话要对她说,却听赫连晨道:“岳母,有些事不要让小唯知道。” 苏柳瞪大了眼睛,看了赫连晨好半响才明白:“王爷,我知道了,我原本也没想让任何人知道。” 苏柳在景阳王府住了几日,觉得景阳王待两位侧妃倒真如当初所说的那样公平,只是她不知道赫连晨再也没在司徒倩的寝卧里歇息了。 苏柳偶尔能和司徒倩说上两句话,倒也觉得司徒侧妃是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倒是不明白司徒唯为何就对司徒侧妃有这么大的意见。 司徒倩对苏柳道:“夫人真是好福气,生了这么漂亮的女儿,又得了个这么可爱的外孙。” 苏柳笑着对司徒倩道:“侧妃娘娘这么温柔娴淑,丞相夫人也有福气。”眼睛里的温柔地渴望。 司徒倩笑道:“娘的确是有福气之人,除了我外,妹妹也是娘的干女儿,妹妹对我娘可谓是亲热得很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娘才是妹妹的亲娘呢!” 苏柳知道司徒唯之所以有司徒这个姓,就是认了丞相夫妇做义父母,也听闻他们相处得很好,只是如今这番话从司徒倩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又别有一番滋味。 苏柳后来想了许久对司徒瑶道:“小唯,你如今有了孩子,娘最近就不打算回张家村了,留下来帮着你带孩子。” 司徒瑶本就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妥,苏柳一个人在张家村也孤单寂寞得很,以前是苏柳不愿意来,如今愿意留下了,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娘能够留下来是最好不过的了,我也好孝敬娘。” 苏柳道:“我知道女儿不会不要我这个老太婆的。” 小石头赫连硕的百日宴吸引了不少宾客,太后和皇上都亲自前来关怀,整个王府在一片的热闹气氛中。 司徒瑶忙于接待宾客,却一直未见苏柳的身影,便问柳絮:“柳絮,你可见到我娘了,怎么一直不见她?” 柳絮疑惑道:“老夫人先前对我说要晚些过来,此时不会还在忘忧楼吧?” 司徒瑶让柳絮去帮忙带苏柳过来,赵楠听了却道:“还从未见过小唯的母亲,我去忘忧楼找你娘吧!” 司徒瑶也想两位娘能够认识,此时有腾不开身,只得歉意道:“那就麻烦娘了!” 赵楠去了忘忧楼见到了苏柳,一下子呆住了,不可置信道:“是你!” 苏柳看到了赵楠,也是一脸震惊,温顺地叫了一声“夫人!” 赵楠不敢相信命运这么捉弄人,震惊道:“柳苏,怎么是你,你是小唯的娘?” 司徒瑶正忙着,就被忘忧楼的丫鬟急匆匆的抓住道:“侧妃娘娘,忘忧楼出事了?” 司徒瑶见丫鬟神色冲冲,一惊,顾不得多想就往忘忧楼跑去。 在忘忧楼,两位娘正对峙着,赵楠见了司徒瑶便道:“小唯,你不是欧阳家的女儿么,柳苏怎么会是你娘?” 司徒瑶一点也不明白情况,一脸焦急地问赵楠:“娘,发生什么事了?” 赵楠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和你娘一样深不可测,你娘叫柳苏,是你的亲娘,也是倩女的亲生母亲,你和倩女是双生子。” 司徒瑶一下子就僵住了,不可置信道:“娘,你说什么,我怎么是……不,不可能!”她看向苏柳道,“这是真的吗?” 苏柳一脸凝重:“夫人说得没错,你和倩倩的确是双生子,当年我带走了你,而留下了倩倩,是娘没能让你享受到锦衣玉食的生活。” 司徒瑶摇了摇头,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为何她不论是什么身份都要和司徒倩做姐妹。曾经她的身份是丞相府嫡女,司徒倩是她的妹妹,重生后她得了苏怜霜的身体,她竟然又和司徒倩是双生子。 赵楠亦是一脸的不悦:“你们母女俩真的给了我好大的惊喜。” 赵楠说完就愤怒的离开了忘忧楼,司徒瑶急忙地跟了上去,而苏柳却失魂伤神,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追着她的义母去了。 司徒瑶焦急地唤着赵楠,赵楠却冷漠道:“不要叫我娘,原来你本就是司徒家的女儿,我却眼巴巴的认你做义女,把你当成自己的心肝一样疼爱,老天可真爱开玩笑。” 司徒瑶不知道赵楠为何这么生气,司徒家为何又还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赵楠为何对此又这么反感。当初不是说司徒倩乃是小妾所生,那名小妾已经死了吗,为何如今司徒倩又成了苏怜霜的孪生姐姐,母亲还是苏柳。 司徒瑶一直追着赵楠上了马车,她抓住赵楠的衣袖道:“娘,请你不要生我的气,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请你告诉我好吗?” 赵楠冷淡的看着司徒瑶:“你此时不守在你亲娘身边,跟着我来做什么?” “因为你是我娘啊!” “比你亲娘还要重要吗?” 赵楠的语气冷漠带着讽刺,司徒瑶知道有些真相不在此时说出来,赵楠是不会把有些事情说出来的,她好不容易才和娘如此亲近,她不能让她们的关系变淡。 “不,我的亲娘是你,所以你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第111章 司徒倩有身孕1 赵楠万万没想到司徒唯回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好笑道:“你这丫头真是好笑,竟连亲生母亲也要认错,我就这么好吗,竟让你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来?” 司徒瑶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亲娘会这么对自己说话,这比不能相认还要残忍,哭着道:“因为我是你的瑶女啊!我不是欧阳唯,而是娘的亲生女儿司徒瑶啊。” 赵楠见司徒瑶流泪,心里发慌,可听司徒瑶说出如此无稽的话来却又越渐的愤怒:“你这话是越来越离谱了,柳苏就这点能耐吗,教女儿坐着等下作的事。” 司徒瑶哭着摇头:“娘,我真的是你的你女儿瑶女,请你相信我……” “娘,我以前生得傻气呆笨,连爹都觉得我笨,只有娘认为我是天真单纯,我以前淘气得很,大家都嫌弃我,只有娘会顺着我,我不开心的时候,娘就会吹那一首童谣给我听。我以前喜欢晨哥哥,大家都觉得我配不上,娘却总说‘我的瑶女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单纯的姑娘,只有那最好的人才懂得欣赏。我有一次爬树掏鸟窝摔伤了,就连爹爹都骂我,娘也只是心疼我,帮我上药……我之所以那么在乎瑶姐姐的死,在王爷的伤害下不愿意再回王府,是因为我就是娘的瑶女,知道所有的真相。” 司徒瑶说了很多,赵楠已经溃不成声。 赵楠搂着自己的女儿道:“我可怜的瑶女,你怎么不早些告诉娘呢,娘无时无刻不在希望着你还好好地活着。” 司徒瑶哽咽道:“女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娘解释这一切,这一切太离奇,说出来会太吓人,而且女儿如今的身份也不太适合让所有的人知晓真相。” 赵楠摸着司徒瑶的脸,好像透过这张脸看到了曾经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娘自然是知道你的身份不能告诉她人的,可是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娘,事实上我的确死了,我的身体已经归为尘土,只是我没想到自己向做了一个梦般醒来了,然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就是我现在的身体的身份。我现在的身份也并非是欧阳家的小姐,我是代她入宫选秀的,因为我舍不得长安,舍不得在长安里我爱的人。” 赵楠有太多疑惑,曾经小唯提醒过她瑶女的死因,她因为赫连晨是他的外甥,又是小唯的男人,司徒倩是瑶女的姐姐,而不去在乎,可是她如今却做不到不在乎。 “可是,你当初是怎么死的?” 司徒瑶摇了摇头:“娘,如今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们先回王府吧,我们出来得久了,必定会引起他人的议论!” 小石头的百日宴,苏柳一直在忘忧楼,并没有出席。司徒瑶也还未弄清楚苏柳和丞相府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所以也没强求苏柳出席。 为何苏柳当年把司徒倩留在丞相府,而又带着另一个孩子在张家村。一直以来司徒瑶知道的就是司徒倩的娘亲生她后就去世了,既然要刻意隐瞒原因,定然是有些不愿为外人道的辛酸。 况且司徒瑶用苏怜霜的身体顶替了欧阳唯的身份,苏柳出席也容易扯出她当初顶替欧阳唯入宫选秀的秘密。若是这件事情生了是非,又不知道要伤害多少无辜的人。 小石头的百日宴并没有少了一个人而有何不同,景阳王的第一个儿子,当今太后的第一个孙子,自然会引来不少关注。小石头又生得白胖胖的,非常可爱,喜欢的人也不少。整个百日宴,不只是小石头,和小石头有关的赫连晨和司徒瑶都成为了焦点。 只是美好的事物并非所有的人都能容忍,司徒瑶正和杨济搭话却没想到会听到几个妇人嚼舌根。 “景阳王还真是好福气,两位侧妃都是貌美如花,生得又极为相似,好似得了一对仙子,若以后司徒侧妃再得一子,两位儿子定然也像两位侧妃一样长得相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同母所生的双生子。” 司徒瑶一愣,杨济所说的恭喜的话也忘了回应,接下来又听到另一妇人道:“我今日见司徒侧妃恶心想吐,之前又听小道消息说司徒侧妃的月事尚未来,只怕再过十月,这景阳王府真的会再添一个儿子了。” 司徒瑶交于身前的双手紧握在了一起。 杨济把司徒瑶的落魄尽收眼底,动了动手,最终紧握成拳道:“无知妇人,乱嚼舌根,不必放在心上。小石头是长子,司徒侧妃就算是有了身孕也比不过你。” 司徒瑶望了杨济一眼道:“无妨,我并不在意,同时王爷的女人,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此时杨丽窜出来道:“哥,你怎么又和她说话,不过是生了个儿子,有何了不起的。” 杨济歉意的对司徒瑶一笑,拖走了杨丽:“你么没规矩,将来谁敢娶你?” 司徒瑶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情,今日是她的宝贝的百日宴,她怎么可以因为那些个爱嚼舌根的妇人而败坏了心情呢。 百日宴结束,景阳王府带着喜庆的余韵里归为平静。 赫连晨问司徒瑶:“上午,你和姨娘出了王府做什么去了?” 司徒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今日发生的一切,她和司徒倩之间又多了一层关系她不能接受外,还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该告诉赫连晨,有些事情她也尚未来得及问清楚。 “娘给小石头准备的礼物忘带了,定要回去拿,我追了出去让娘不必麻烦,改日再拿过来也是一样的。” 赫连晨沉默了一瞬间道:“今日你受累了。” 司徒瑶摇了摇头:“我一天未给小石头喂奶了,我先回忘忧楼了。” 赫连晨知道这女人给孩子喂奶后若是突然哪天不喂了就要涨奶,便让司徒瑶先过去。 司徒瑶回到忘忧楼,给小石头喂了奶后才问苏柳:“娘,今日发生的事,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苏柳有些尴尬,今日她看到女儿追了赵楠出去是多么的揪心,现在见女儿并没有不理自己,言语之间透露出小心翼翼。 “这都是娘的错,当年娘年轻的时候走投无路,是丞相夫人救了我,可是我却喜欢上了丞相大人,并有了身孕。我做了错事伤了夫人,便主动要求离开。可是大人舍不得孩子流落在外,于是我就等着生下了孩子再走,哪知道却生了双生子,我原本就舍不得孩子,看着两个女儿我生出了不该有的希望,我和大人商量着一个孩子留在丞相府,一个孩子跟着我,大人和夫人心善,同意了我的提议,我便带着你离开了,发誓再也不会回来,哪知道你执意入宫选秀,才有了今天再见的局面。” “这么说司徒倩真的是你的女儿?” 苏柳又是羞愧,又是为难:“她是你的姐姐!” 司徒瑶冷漠道:“我没有姐姐,娘若是要认这个女儿便去认,但是我这辈子也不愿意和她做姐妹。” “双儿!”苏柳知道自己对女儿有很多亏欠,也有隐瞒的愧疚,可是倩倩和女儿是姐妹,他们之间不该是形同陌路又或是针锋相对。 “别再叫我双儿,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娘若是还当我是你的女儿,以后就叫我小唯。”司徒瑶实在难以接受今日发生的事情,对苏柳的态度过于冷漠,她也才明白苏柳唤她双儿的意思,因为她的身体是苏柳的第二个女儿。 “小唯,你恨娘,娘接受,可是倩倩是你的亲姐姐呀,你们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你不可以不认她。”苏柳的眼泪滑过已经生出皱纹的面颊。 “娘,我不恨你,只是有些事我想维持原貌,娘这么快就逼着我去接受这一切改变,难道就不残忍吗?”司徒瑶不恨,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苏怜霜,她只是为赵楠抱不平,当年赵楠怀着她的时候,赵楠救过的人却背着赵楠和她的丈夫搞在了一起。 苏柳一愣,她这才明白自己又多么急切,她,两个女儿都对不住。 再说丞相府里,司徒易肩赵楠沉默不语且脸色阴沉,很久以后终于问话了:“阿楠,今日是小王子的百日宴,怎么去了一趟景阳王府反倒不高兴了?” “老爷,你可是有事瞒着我?”赵楠看着司徒易,就像看到了这个人的心里去。 司徒易了解赵楠,赵楠和赵蔚是姐妹,认识的人都认为赵蔚独立强悍,赵楠却是温柔贤惠,但只有他知道赵楠的内心和她的姐姐一样,有主见又倔强。 “阿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楠不悦道:“老爷,二十年前,你已经伤了我一次,这一次你还打算瞒着我吗?” 司徒易身为丞相,在朝堂上对下有威严,对上有主见,可是在家却是个尊重妻子,绝对不凌驾于妻子之上的人,听了赵楠的话顿时没了底气。 “阿楠,你……” 第112章 司徒倩有身孕2 赵楠知道司徒易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她问道:“小唯的身世你早就知道了吧,而且你也早就见过柳苏了?” 司徒易有些心慌道:“阿楠,你先听我说!” “我听着呢!” 司徒易解释道:“我以前瞧着小唯和倩倩长得极为相似,所以去调查过小唯,但是却一直未查到真相,后来在景阳王的帮助下才知道了小唯的真实身份。为夫没有和小唯相认,便想着就这么过去了,那次柳苏来长安,我也不过是无意中见到的,那时候小唯跟着柳苏一起回蓉城,为夫以为这一切就结束了,却没想到小唯还会回来。阿楠,我真的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不想让你再伤一次心。” 赵楠没想到又会听到另一个信息,惊讶道:“老爷的意思是,王爷早就知道小唯的身世?” 司徒易点头:“阿楠又是如何得知小唯的身世的?” 赵楠讽刺一笑道:“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凑巧,你一定不知道柳苏现在就在景阳王府吧?” “你说什么?”司徒易也是一惊,柳苏来了长安,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这么震惊,不知道老爷如今是何心情,是要和柳苏旧情复燃呢,还是认女归宗呢?小唯顶替欧阳唯的身份入宫选秀,这样的罪名想必也不会轻吧?” 司徒易看着赵楠冷漠与讽刺的嘴脸,实在是为难:“阿楠,为夫说过不再让你伤心,柳苏的事情已成为过去,可是小唯……” 赵楠突然站了起来:“其实老爷不必为难,你想把柳苏接进府也好,还是认女归宗也好,我都不会介意,年轻的时候我就替你纳了白兰为妾,现在一大把年纪了我还要在乎那些个做什么呢。” “阿楠!”司徒易抓住了赵楠的手,一边是歉意,一边为小唯能认祖归宗而喜悦。 赵楠就让司徒易这么抓着,微微一笑道:“老爷,我是真的不在乎了,只是王爷知道了小唯的身世为何不告诉小唯呢?” “这点为夫也不明白,当初王爷告诉为夫小唯的身世,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为夫保密。”司徒易道,“阿楠依旧关心小唯?” 赵楠道:“我当初能把倩倩当成亲生女儿照养,自然也能把小唯当成自己的女儿,更何况这一年多来,小唯对我不比一个亲生女儿差。” 司徒易把赵楠拥入了怀中,感慨道:“我司徒易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娶了阿楠做妻子。” 赵楠依偎在司徒易的怀里,感慨颇多。她今日再见柳苏的时候的确有一股愤怒,可是这些愤怒很快就消失了,原因并非是得知了小唯乃是自己的瑶女这一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么多年走过来,有些事她已经看淡了许多。曾经以为自己能独占这个优秀的男人,可是发生了那些事,受过伤,独占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便也不存那个想法了。而且如今已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她更需要的是一家人平安在一起,扶持着过完余生。 “只是小王子的百日宴刚过,老爷若是要认女归宗,恐怕是要过些日子了。” 司徒易却道:“不,如今正是好时机,百日宴上得见小唯的母亲,才知道小唯竟是我们二十年前失去的女儿,再有小唯的长相,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身世,认祖归宗也顺理成章。如今倩倩又和小唯同事一夫,若得知二人是亲生姐妹,以后相处或许会融洽得多。” 赵楠默认。只是,瑶女的死因还是个疑问,女儿好似不愿意告诉她一般。但她有预感,瑶女的死因绝对让人难以接受。 司徒瑶知道了自己身体的身世后,和苏柳相处起来总是觉得心闷闷的。苏柳也同样有些愧疚尴尬,时常到花园里透气。司徒瑶在楼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苏柳和司徒倩相处,她想老天真是有意思,让她重生,却偏偏又给了她这么一个纠结的身份。 司徒瑶看到苏柳回来,便问道:“娘打算什么时候和司徒倩相认呢?” 苏柳一愣:“你不是不愿意么?”不仅是女儿这个原因,还有丞相夫妇是否同意,她已经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如今还要把夫人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白白认回来么。 司徒瑶道:“我不认这个姐姐,但并不代表娘不认司徒倩这个女儿,不论你认与不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她占有了苏怜霜的身体,自然也该替她孝敬母亲,而且在张家村那一年多苏柳对她的恩情,她也不会忘记。 苏柳张了张嘴,此时却听丫鬟传话道:“侧妃娘娘,丞相大人来了,王爷让侧妃娘娘和老夫人去王爷的书房。” 司徒瑶的心一跳,难道是身世的事情有了结果,娘昨日回丞相府和爹商议的结果是什么呢,当年爹在娘怀孕的时候和她人有染受到打击而让苏柳离开,如今再次相遇,又将是怎样的局面呢。 司徒瑶和苏柳到赫连晨书房的时候,赫连晨和司徒易已经在等候,司徒易见了苏柳欲言又止,苏柳却偏过头不看他。 “苏苏,我已和阿楠商议过,也告诉了王爷,小唯是我的女儿,我要她认祖归宗,你也随我一起回丞相府吧!” 苏柳不看司徒易:“当年我答应过大人和夫人不再踏入长安,是我失言了,大人要女儿认祖归宗,我无话可说,但我不去丞相府。” 赫连晨知道苏柳和姨父姨娘之间定然有许多问题,但既然姨父姨娘都已愿意和她共处,为何还要继续纠结下去呢。 “岳母,你不愿意去丞相府,又怎么认回倩倩呢?” 苏柳眼里光芒大绽,她当年只带走了小女儿,可何尝又不思念大女儿呢?他给小女儿取名为苏怜霜,却称呼她的小名为双儿,就是时刻忘不掉自己是有两个女儿的。 司徒瑶见苏柳动摇了,问道:“爹,你如此做就不怕娘伤心吗?” 三人一开始还不明白司徒唯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听她接下来的话都愣住了。 “当年娘怀瑶姐姐的时候,你和娘有染,如今又要把娘接回丞相府。” 原来司徒瑶怕伤心的人不是苏柳这个娘,而是赵楠,大家都不明白她为何对赵楠的关心会胜过苏柳,而苏柳见自己的女儿如此关心另一个人更是心如刀割,她养了十七八年的女儿关心的却是和女儿相处不到两年的义母。 司徒易震惊的时候同样有些失颜面。 赫连晨知道自己姨父在自己面前被小辈这么说话颜面定然挂不住,于是训斥道:“小唯,你如何说话的?姨娘又岂是善妒之人?” 司徒瑶一哼:“你们都认为三妻四妾是习以为常的事,却为何要独独要求女人对你们身心如一呢,难道女人就不可以要求男人也忠贞无二么?你们男人自以为胸襟宽阔尚且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有他人,你们为何又要女人大方的接受你们的滥情呢?” 司徒瑶不过推己及人而想到了母亲赵楠之苦,但这一番言语对在座的几人来说却是惊世骇俗的。 苏柳当下便呵斥道:“小唯,修要胡说,自古男人和女人便不一样,以后不要再说出不理智的话。” 两个男人都有些尴尬,司徒易咳嗽了一声道:“苏苏,你可愿意随我回丞相府,若是愿意的话就叫倩倩过来认你这个母亲,等几日我们便宴请宾客昭告他人,就说你和小唯当年被歹人掳走,恰缝欧阳付相救,但你却失去记忆,欧阳付可怜你们二人孤苦伶仃,是以收了小唯为女,如今我和你们母女重逢,才有缘让你们认祖归宗。” 苏柳的确动摇了,能和两个女儿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小女儿也能认祖归宗,的确是心动的一件事:“夫人她……” 司徒易松了口气:“阿楠大度,让你回丞相府的事还是她提出来的。这么多年来她当倩倩是亲生女儿一样在照顾,如今又甚是喜欢小唯,那些往事她已经看淡了,你去了丞相府必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赫连晨见时机已到,便对守在外面的阿禄道:“阿禄,去把倩倩唤来书房吧!” 司徒瑶站了起来道:“既然已经没我的事了,我就先告退了,小石头还需要我的照顾。” 司徒易急忙叫道:“小唯,倩倩是你的姐姐,你们应该相认。” 司徒瑶讽刺一笑道:“爹一直提醒我司徒倩和我同事一夫应当姐妹相称,我如今算是明白过来了,爹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呢?可是小唯怕是要让爹失望了,我可以认任何人,但是唯独不会认司徒倩这个姐姐,想必她的心里也同样不会认我这个妹妹。” 司徒瑶说完就走了,司徒易气恼的坐了下来。 赫连晨道:“姨父不用着急,小唯和倩倩身上流的是一样的血,她不认又是逃不掉的,又何必急在一时。” 司徒易和苏柳听赫连晨这么说,都松了一口气,苏柳道:“小唯从小受太多苦了,三年前去山里采药,摔倒昏迷后,性子就变了不少。” 第113章 司徒倩有身孕3 司徒易喉咙一哽,他一直知道小唯坚强善良,原来都是从小的艰苦条件塑造的,他们又何必逼她这么紧呢! 司徒倩来的时候,苏柳情绪有些激动,她喜欢司徒倩的温柔娴淑,这一点上,她是觉得很对不起小女儿的,因为没有一个好的环境,所以在形态举止上并不如司徒倩优雅。 司徒倩以来就给在座的赫连晨、司徒易和苏柳见了礼,苏柳连忙让司徒倩不要客气。 正当司徒倩对苏柳激动得眼眶发红的态度不解的时候,司徒易道:“倩倩,今日让你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诉你,你的亲娘并没有死,她就是小唯的娘亲,小唯和你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司徒倩一愣道:“爹,你说什么,倩倩的确和小唯妹妹长得相似,但姐妹一说未免太勉强了些,小唯妹妹是蓉城首富之女,倩倩又怎么和她有了联系,爹不会告诉倩倩,倩倩并非爹的亲生女儿吧?” “倩倩,当年你娘和妹妹被歹人抓走,爹苦寻无果,只得对外界称你娘产后病逝。如今再见,才知道你娘和妹妹被蓉城首富所救,只是你娘在那次事件中失去了记忆,是以才会等到今日才能回家。” 司徒易并未把事情真相告诉司徒倩,因为真相往往是不堪而心酸的,没必要让每个人都知道表层下的真实。 “倩倩,娘没有尽到抚养你的责任,若你不忍我这个娘,我也不会怪你。” 司徒倩反而微微一笑道:“你真的是我娘,真的不在乎我认不认你吗,难道你从来就没想过今后还是可以对我好?还是你只要小唯妹妹一个女儿?” 苏柳连忙否认道:“自然不是,不管你是否认我这个娘,我依旧会对你好,过去二十年的亲情我都会弥补给你。” 司徒倩眼眶一红道:“娘,我怎么会不认你呢?娘本就是受害者,我若是不认娘,跟那些歹人又有何区别?” 大家都没想到司徒倩这么明白事理,都松了一口气。 赫连晨见司徒倩如此懂事也感慨颇多,他一直喜欢司徒倩的温柔娴淑、善解人意,可什么时候他宁愿喜欢司徒唯那个倔强又古怪的女人,也对司徒倩提不上半点激情了。 即使发生了那夜催情香的事,赫连晨到底还是对自己先背弃自己的誓言与爱,而愧对司徒倩的。他认为,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并非因为别人做了什么就可以成为自己解脱的理由。 赫连晨抱着司徒瑶在廊上看月亮,劝说道:“小唯,倩倩是你的亲姐姐,你认不认都不能否定这个事实。以前你们因为我而生疏,可如今你们有了血缘关系,相亲相爱一些不好吗?” 司徒瑶动也没动,声音却变冷了:“阿城,我不喜欢老太婆,你若是愿意做老太婆,那么就不要来忘忧楼了。” “你……”赫连晨除了处理公务外,还要把自己分成了两半,他不想吵架而和小女人相处的时间减少,无奈道,“你就是这么倔。”明知道她这么倔,可却还是那么喜欢。 司徒瑶知道赫连晨妥协了,在他的怀里亲昵道:“那你喜欢我,若是你不喜欢……” 赫连晨直接用吻封住了司徒瑶的唇,这小女儿有时候说起话来总是有点撒泼的味道,可他却偏偏生不起气来。 一吻完毕,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赫连晨炯炯有神的看着司徒瑶道:“小唯,可以了吗?” “什么呀?” 赫连晨分开司徒瑶的腿让她面对着坐在自己的腿上,他满意的看到她娇羞的低下了头,然后拉着她的手覆盖在自己那物事上道:“它想你了,你可愿意亲近它?” 司徒瑶恶意的摸了两把道:“相公要小唯怎样亲近呀?” 赫连晨听司徒瑶的语气便知道她是愿意了,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碍于苏柳在场,司徒瑶便让柳絮先把东西收下,可这些东西她哪里敢用,保不定就中了她的奸计。 司徒倩的态度出奇的好,让司徒瑶在心里连连称赞。以至于司徒倩走后,苏柳责备司徒瑶的态度过于冷漠。 “小唯,就算你不认倩倩,可到底是生活在一起的,她这般好心好意的过来,你又何必这么爱理不理的,连一点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司徒瑶承认自己对司徒倩这个人难以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她不想和苏柳之间嫌隙过大:“娘,我这不是带着孩子吗?” 苏柳见司徒瑶没有针锋相对已经有几分安慰,就没再说其他的了。 请了欧阳付来长安后,丞相府就举办了宴席,借着这个宴席把司徒唯的身世公布了,也对欧阳家表达了谢意。从此司徒唯便不是丞相府的义女,而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了。苏柳也成为了司徒易的二夫人,尊称赵楠一声姐姐。 司徒瑶问赵楠:“娘,你就不觉得苦吗?” “小唯不用担心娘,娘都这把年纪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不是早已有了白兰吗,多一个又何妨,娘早已习惯。” 司徒瑶心酸道:“我永远也学不来娘的大度。” 赵楠想起一件事,严肃道:“小唯,你老实告诉娘,之前的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司徒瑶眼珠子一动道:“娘不用担心,女儿的确是自杀的没错,不过和传闻中有些出入罢了。当初司徒倩病入膏肓,救命的回魂丹不见了,王府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我嫉妒司徒倩拿了回魂丹,司徒倩死后我就成了罪人,王爷也怪罪我,我只有以死证明清白。若不是得以重生,我就再也见不到娘了,想想自己真的不孝,让家人伤心了,还有奶奶……” 司徒瑶隐瞒了自己被逼死的事实,她不想这时候告诉母亲,母亲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赵楠把司徒瑶搂入怀里道:“傻孩子,只要现在还活着就好,以前那些就过去吧,如今王爷待你不错,你又有了小石头,心里也别那么苦着了。” 司徒瑶知道母亲这是怕自己心里惦记着那些事而自己让自己为难,笑道:“娘,你放心,我现在比以前聪明了那么多,又怎么会苦了自己呢?” 赵楠亦笑了:“原来小唯对娘这么好是早有因果的。” 丞相府认女这段传奇在长安城广为流传。蓉城首富之女长着和丞相府二女司徒倩相差无几的容貌,得丞相夫妇喜欢收为义女,随司徒姓,叫司徒唯,结果阴差阳错却被丞相大人发现其身世乃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三女,从而认祖归宗。 当然长安城的人也感叹景阳王好福气,得了一对姐妹花。也有人说景阳王和丞相府有缘,丞相府的三个女儿竟都嫁给了景阳王。只是其中曲折,和存在的矛盾又有谁真的知道呢! 但是,在他为了别人用剑刺穿她的身体后她早已离心。 后来,他不惜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也要强留她在身边。 后来,她要的垂手可得,却心坎难过,选择了和另一个人相伴。 …… 翘莲有敏锐的第六感,能预知祸福,成为各个王爷抢夺对象,却猜不透自己和瑞王的未来。 女人羡慕她有倾城美色,嫉妒她的好运气,却不知道她锋芒毕露下的辛苦。 男人质疑她的本事,唾骂她是让兄弟反目成仇的祸水,可有谁在乎过皇子之间究竟有几人给出了真心? 司徒唯已嫁给赫连晨,认祖归宗后是不用回丞相府居住的,但是苏柳成为了丞相府的二夫人,自然是该住在丞相府的,可苏柳却因要照顾小石头而愿意暂时住在景阳王府。 司徒瑶知道苏柳定然是舍不得刚认回来的女儿司徒倩,可她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她如今的身份是苏柳的女儿,也该满足苏柳的心愿。 司徒瑶从来不让苏柳把小石头抱出去,若是司徒倩来了,更不会让司徒倩接触小石头,于是她在苏柳眼里落得了个小气的下场。可司徒瑶不在乎,她要的不过是小石头平安健康的长大,她就算是受些委屈也愿意。 司徒瑶对苏柳道:“我知道娘才认了女儿,定然是想亲近,不如娘搬去同心苑,也图个方便。” 苏柳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小唯,倩倩到底是你的姐姐,你不认就算了,如今还说这些小话,娘的确是舍不得倩倩,可你也是我的女儿,娘真心照顾小石头的心意,你就不能体会么?” 司徒瑶解释道:“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早已说过你和司徒倩相认并不会影响到我,我如今也不会说小话,我只是体贴你刚认了女儿的心情,希望你能和新女儿多相处。我的确不喜欢司徒倩,可那并不代表不允许娘喜欢,我希望娘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做自己喜欢的事,并不用顾忌我。” 司徒瑶说话一向不是细声细语了,可这话说得却是温言细语,可在苏柳听来却不是那番味道:“是不是有了新的娘,对我这个亲娘就不那么在乎了?” 第114章 司徒倩有身孕4 “娘,你怎么这么说话,是不是我不认司徒倩这个姐姐,你就觉得我是个无情的人?若是这样,我就叫她一声姐姐又何妨,只愿娘不要误会女儿之心。”司徒瑶说着流下了眼泪,司徒倩既然可以违心叫她妹妹,她便学着司徒倩叫司徒倩一声姐姐又有何不可。 苏柳激动地抱住了司徒瑶:“小唯,你若是能认倩倩这个姐姐是再好不过的了,就算她以前有何令你不快,那也是过去之事,还望小唯不要放在心上。而娘的心是同时在乎你和倩倩的,也希望你能够明白。小石头是娘的第一个外孙,娘自然是喜欢得紧。” 司徒瑶安抚着苏柳道:“娘,小唯明白。娘也是生我养我的娘啊,我怎么会因为新的娘而忘了娘呢?娘也要尊称大娘一声姐姐的,小唯也应当尊敬大娘,不是吗?” 苏柳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了下来:“小唯甚是懂事,刚才是娘的不对,既然小唯愿意认倩倩这个姐姐,什么时候大家和和气气的吃个饭,以后就和气相处,可好?” 司徒瑶点了点头,他们既然都希望看到那样的假想,她也愿意配合。 苏柳很高兴司徒瑶终于不再抗拒司徒倩,亲自做了小菜,母女三人坐在一起吃饭闲聊。 司徒倩突然用嘴捂住干呕,苏柳和司徒倩的脸色都变了,苏柳忙问道:“倩倩,你怎么了?” 司徒倩优雅地擦了擦嘴道:“也不知道最近为何总是恶心想吐?” 苏柳的心一跳,看了司徒瑶一眼,问道:“你的月事可来了?” 司徒倩摇了摇头:“这月事突然不来了,倩倩担心了好久,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娘是过来人,可知道倩倩是怎么回事了?” 司徒瑶突然想起小石头百日宴上,几个妇人嚼舌根说的话,若是那时候司徒倩的月事就未来甚至恶心想吐,为何要此时才公开。她这是不是有了身孕呢? 苏柳道:“你这样子倒像是害喜,应该是有了,叫个大夫来把脉看看,若是有了孩子,你也好注意些。” 司徒倩温柔一笑:“等用完膳,倩倩回了同心苑便叫大夫。”她很满意司徒唯的脸上的表情是一片僵硬。 苏柳急道:“还等什么,马上去传大夫,大夫看过后也好给王爷报喜。小唯生了小石头,你又有了身孕,这双喜不是人人都求得来的。” 司徒瑶僵硬的把米饭喂进自己的嘴巴里,明知道司徒倩也是赫连晨的女人,怀孕不过是迟早的事,可此时的她却食不知味。 苏柳一个劲的为司徒倩夹菜,好像司徒倩有孕的事已经成为事实一样。 司徒瑶早已吃不下,可为了不让苏柳诟病,只好为难自己的喂,违背自己的心意吃饭。 苏柳给司徒瑶夹了一块肉道:“小唯要给小石头喂奶,不多吃点可不行,瞧你这身板哪里像才生过孩子的人!” 大夫来给司徒倩把了脉,司徒倩果真是有了身孕,而且已经两个月了。 司徒瑶心里堵着,但脑子却不模糊,既然司徒倩修语言表,那为何自己在百日宴的时候就会听到那些妇人嚼舌根说司徒倩月事没来恶心想吐怕也是有了孩子。若是司徒倩早知道这些症状跟怀孕有关,为何不早做证实,偏偏要拖到现在。她想,到底是司徒倩比她聪明,她看不明白。 苏柳知道司徒倩真的是有了身孕,便立即让人通知了赫连晨。 赫连晨来得急冲冲的,司徒瑶想他定然是喜悦的吧,毕竟是司徒倩是他最爱也是最先爱上的人,如今有了他们的爱情结晶,心情怎么能不雀跃呢。 大夫向赫连晨说了些恭喜的话,就退下了。 赫连晨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司徒倩,最后道:“倩倩有了身孕,以后便多加注意,好好养胎。” 司徒倩眼睁睁的看着赫连晨,好似期待着他能够多说些。 司徒瑶以为赫连晨是因为自己在场而不好说那些情话,便一个人默默地走开了。 赫连晨皱了皱眉,明明多了一个孩子是件喜悦的事,可他听着小女儿默默走开的脚步,心里却难受得很。他没想到司徒倩仅仅和他***好就有了孩子,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来对待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 “倩倩如今有孕在身,王府里的事就不要亲自操劳了,让两位嬷嬷多帮衬点。如今小唯照顾起孩子来已得心应手,若是岳母愿意,便去同心苑和倩倩住在一起,便于照顾。” 同样的好意,不同的人说出来就不一样,苏柳领情。 赫连晨和苏柳一起送司徒倩回同心苑,赫连晨一走,司徒倩的脸都垮了下来,对苏柳道:“娘,你看,王爷他连几句欢喜的话也舍不得说。” 苏柳想到赫连晨当初在张家村的时候对司徒唯是那么的体贴照顾,可如今…… “王爷是有身份的人,又公务繁忙,哪有时间说那些酸秀才说的甜言蜜语,你有了孩子,王爷又怎么会不高兴呢,只是王爷不善于写在脸上而已。” 赫连晨从同心苑出来就想去找小女儿,他不知道为何想找她,也不知为何心里好像对她有话要说。 赫连晨远远地就看到司徒瑶在发呆,原本灵动婉转的脸庞变得苍白,他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该向前。他突然发现,小女人自从跟了她,那份灵动正渐渐的减少,他看着她染上凡尘,心里的痛竟越来越多。 小女人说男人胸襟宽阔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有他人,为何一个小女人却要容忍男人的三妻四妾呢?赫连晨怀疑了,他真的能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吗,其实他早已负了两个人,不是吗? 赫连晨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柳絮知道自家小姐这是在苦苦撑着呢,安慰道:“王爷刚才站在那边看小姐呢,肯定是怕小姐难过,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姐。” 司徒瑶苦笑道:“其实这有什么好安慰的呢,同样是王爷的女人,我能生孩子,司徒倩自然也是一样。只是我痴心妄想,不能接受现实。突然好想我娘,只怕我这一生都做不到她这么大度。” 柳絮以为司徒瑶说的是柳絮,便道:“老夫人只是去同心苑了,小姐若是想念,也可以过去,不必因为倩侧妃感到膈应。” 司徒瑶道:“明日我们去丞相府一趟吧!” 当夜赫连晨宿在司徒瑶这里,他抱着司徒瑶唤道:“小唯……” 司徒瑶立即阻止了赫连晨即将要说的话:“阿城,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的。” 赫连晨没想到司徒瑶这么善解人意,但他知道她定是苦在心中,于是道:“小石头是长子,也是将来的世子。” “阿城,我不在乎这个,想必我的儿子也不会在乎,谁是世子都一样。我要的不过是小石头平安无忧,长大后找个真心相爱的女子成亲生子,而我,能够活到含饴弄孙的年纪,再看着孙子长大,就已经足够了。” 小女人未来的蓝图里没有赫连晨,赫连晨一阵心酸难过,他去亲小女人,好像这样才能够证实自己在小女人的心里站着重要的位置。 当赫连晨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司徒瑶却阻止了:“阿城,今日累了,早些歇息吧!哦,对了,明日我要回丞相府一趟。” 赫连晨的心里犹如一块大石沉下,明明不该是这样的结果才对。 要说嫁出去的女儿,若是没有事,是不会轻易回娘家的。更何况以司徒瑶现在的身份,苏柳尚在景阳王府,她却去了丞相府,自然是让人讶异和怀疑。 司徒钰打笑了一番,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小石头身上,孩子总是生得可爱的。 司徒瑶忍不住道:“二哥年纪不小了,若是这么喜欢孩子,不如去日娶妻生子。” 司徒钰瞄了一眼司徒瑶道:“小唯,你怎么跟娘一样 嗦,我倒忘了你也是做娘的人了,我不过是逗着孩子玩,哪里有你说的那个意思。” 司徒瑶反问道:“二哥的意思是不喜欢小石头了?” “哪里……”司徒钰没想到被司徒瑶反将了一军,“小石头这么可爱,二哥怎么会不喜欢?” 司徒瑶眨了眨眼睛道:“王家姑娘最是难求,二哥真的对若依无意吗,等她订了亲,可就没你的什么事了。” 司徒钰神色一暗道:“你当真就那么喜欢把你的好朋友撮合给我,看来我这个二哥在你心目中的印象甚是不错,只是我早已说过,王家姑娘沉闷了些,我要娶也要娶个你这般明媚动人的。” 司徒瑶不屑道:“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司徒钰神色怪异道:“你怎么就这么说你哥呢!” 当赵楠听司徒瑶问起她是如何做到大度的,她就知道司徒瑶定是发什么什么事。她关心道:“小唯,娘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可是有什么伤心事?” 司徒瑶不想让赵楠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司徒倩有了身孕。我明知道这是在寻常不过的事,可是心里就是难以平静。” 第115章 司徒倩有身孕5 在赵楠眼里,司徒瑶当年是因为司徒倩的死才自杀以证清白,可司徒倩如今却活得好好的,即便以前她能平等的对待司徒瑶和司徒倩,可如今知道女儿因司徒倩死过一次,她已经做不到不偏心了。 赵楠抚摸着司徒瑶的手,安抚道:“小唯,娘也不是圣人,若是娘,定然也会难过的。娘走的路比你多,累了,也就放下了。可你不一样,你还有很多路要走,还有很多困难要克服,娘不能说什么好听的话,只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坚强。不论何时,都不要忘了你还有家人,还有儿子。” “娘,女儿自会坚强,不会让爱我的人失望。只是女儿不明白,王爷伤女儿这么多,为何女儿还是那么爱他,怎么也戒不掉。” “傻孩子,既然是爱,又怎么会那么轻易戒掉。娘当年也偏激过,所以才会让柳苏离开。娘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顺其自然,不要以爱的名义做出伤人伤己的事,不然输的人定然会是你。你可明白?” 司徒瑶点了点头:“娘,我明白,我可以任性,但不能失去人性之善,我相信有一天我即便不会得到唯一的爱,也会赢。” 苏柳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夜赫连晨又去了司徒瑶的忘忧楼,司徒瑶惊讶道:“阿城今夜怎么来了这里?” “岳母在同心苑,我不便过去。” 司徒瑶一笑,近身勾住了赫连晨的脖子:“是姐姐身怀有孕不能伺候阿城吧?”她的唇有意无意的划过他的唇瓣道,“我说得对不对?” 赫连晨搂住司徒瑶道:“若是身怀有孕便不亲密了,那小唯身怀有孕的时候我可曾回避过?” 司徒瑶不顾他话里的意思,笑道:“娘若是一直住在同心苑,阿城不会一直不过去吧,到时候姐姐心里可会不舒服?” “那,你说为夫该当如何?”赫连晨从没想过偏心哪一方,只是他若去了同心苑,在苏柳的眼皮子下,他怎么可能和司徒倩分房而睡。 司徒瑶垂下眼皮子道:“这事,姐姐定然会自己想办法,我何苦操这个心。” 赫连晨讶异,他知道小女人不喜欢司徒倩,但他此时又不得不承认她也了解司徒倩,甚至比他了解,他甚至怀疑她们之间是发生过什么的。如今的司徒倩或许是因为他的辜负,又或许是因为小女人不是以前他不喜的司徒王妃,总之司徒倩是变了,变得会使手段了,也会争取了。 “说起来你倒是了解你这个姐姐。” 司徒瑶自己称呼司徒倩为姐姐已是勉强,这姐姐从别人口里说出来更是让人胸闷难受,她抚摸着赫连晨的胸膛道:“阿城,春宵苦短,昨夜没完成的,小唯今日便补偿给你,欢不欢喜?” 赫连晨的欢喜自然不是嘴上说出来的,他直接拦腰抱起了司徒瑶往床榻而去。 云yu初歇,赫连晨抚摸着司徒瑶光滑细腻的带着薄汗的身zi道:“若是回丞相府能让娘子高兴,娘子可多去看看姨父姨娘,只是娘子得多犒劳为夫才是。” “是这样吗,相公?”司徒瑶满意的听到赫连晨闷哼一声。 午膳后苏柳果然提起了,她时常住在同心苑的话不方便赫连晨去看司徒倩,于是她希望轮到赫连晨去同心苑的那天,她就到忘忧楼这边来。 司徒瑶一边觉得司徒倩没有耐性,不过是一天就忍不住了,一边又觉得苏柳这么来回折腾也不是办法,虽然忘忧楼和同心苑距离并不是千里之隔,可若让王府里的下人看了,岂不是成了他们饭后茶余的笑话。可若是安排客房给苏柳,苏柳定然不会愿意,她如今多么想亲近司徒倩这个女儿,谁都能够理解。 “娘,我知道你对我们好,可是如今你是丞相府的二夫人,住在景阳王府还要在忘忧楼和同心苑来回折腾,这样并不好。其实丞相府和景阳王府相隔并不远,娘难道就没想过早些回丞相府?” 苏柳不解道:“小唯这是嫌弃娘在王府呆得久了吗?” 司徒瑶心里憋闷:“娘,小唯说话直,可娘也不能曲解小唯的心意呀?丞相府和景阳王府相隔并不远,若是娘想来王府照顾有孕的姐姐也是很方便的。可娘是丞相府二夫人,丞相府认了亲,娘却不归,这始终说不过去。而且娘就没想过要在丞相府立足吗?” “这……”苏柳独身这么多年,一个人养大了女儿,既然已经认了亲,既然是不想再漂泊的。 “娘,大娘是心胸宽阔之人,定会待娘宽厚,白姨娘未育有子女,定然也不会为难娘,娘不用担心。娘这么多年未嫁,难道不是心中对爹还有情么?大娘对小唯说过,当年过于年轻,让娘离开是偏激了。大娘是个好人,小唯希望娘能够和大娘平和相处。” 苏柳很是感慨:“当年是我对不起姐姐,是我欠了她,如今姐姐却……哎,娘真希望当年没那么糊涂,伤了姐姐的心,也对你和倩倩不公。” 司徒瑶握住苏柳的手道:“娘,过去无法改变,也已经过去,姐姐和我已是大人,能够明白娘的心,小唯只希望娘和大娘以后都能够好好的。”不要再伤了赵楠的心。 苏柳眼泪纵横的点了点头,自从再次踏足长安后她就有些疑神疑鬼的,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独自养大的女儿,又怎么会不关心自己呢。 司徒瑶松了口气,母亲年轻时受过父亲背叛之苦,后来又有父亲纳白兰为妾之痛,想必这些伤即便是好了也会有块疤,如今母亲宽厚,能够一家团聚,她只希望苏柳能够因为心底的那点愧疚而不再对不起母亲。 据司徒瑶所知,司徒倩自从有了身孕后就安心养胎,再没出过王府。司徒瑶也让柳絮向那几个小乞儿求证过,司徒倩倒真的没再去见那个男人了。 那男人和司徒倩交好,她小时候亦是见过的,司徒倩倒是因为她的蠢笨,有些事并不避着她。若是司徒倩光明正大的见那个男人还好,每次都这么偷偷摸摸到让人怀疑。 如今司徒倩在安心养胎,不去见那个男人了,可司徒瑶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司徒倩有身孕,自是金贵,苏柳回丞相府也就只有司徒瑶陪同了。 苏柳怕有些话到了丞相府就不方便说了,在马车上和司徒瑶说了许多,大多是让司徒瑶好好地和司徒倩相处。 在苏柳看来,司徒瑶是勉强认下司徒倩这个姐姐的,两人共侍一夫,司徒瑶心中定然有醋意,特别是司徒倩如今又有了孩子。是以,苏柳让司徒瑶别和司徒倩计较,有什么还不都是两姐妹的。 司徒瑶知道苏柳喜欢看到的是乖巧听话的女儿,可是苏怜霜是,但司徒瑶却不是,只好应付着苏柳,如同司徒倩应付着大家一样。 司徒易不在,为了朝事去了外地,迎接苏柳进府的是赵楠。赵楠说到做到,对苏柳的到来很是温柔平和,犹如一个姐姐迎接妹妹一样把苏柳迎接进了丞相府。 只是白兰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多了一个女人排在自己前面,谁又高兴得起来。白兰不是没和赵楠说过,怎么会把忘恩负义的女人接回府里,可赵楠的宽容已非昔日能够相比。 司徒瑶在丞相府用了饭,又和两位母亲聊了许久才离开丞相府。轿子途径长安城却停了下来,司徒瑶忙问是怎么回事。 柳絮告诉司徒瑶,是杨济邀小姐喝一杯茶。 是杨济邀约,司徒瑶自然没有理由拒绝,随着杨济随从的指引去了水里香茶楼。 杨济看到司徒瑶抱着孩子,微微走神道:“小唯就连出门也带着孩子?” 司徒瑶微微一笑道:“自己的孩子自然是自己亲自带才是最好的,王爷事务繁忙自然是没有这个时间的,我只有随时带着小石头在身边了。” 杨济亲自为司徒瑶倒了茶,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才问道:“听说倩侧妃也有了身孕,不知是否属实?” 司徒瑶不知道杨济为何说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点头称是:“都两个多月了。” “那么你……” 杨济想说什么但又不好说出口,这样的态度倒让司徒瑶不甚习惯:“我很好啊,我能够生孩子,她自然也是能够的。” 杨济情绪有些波动道:“小唯当初因为倩侧妃的归来而要离开景阳王,甚至不惜向皇上请求和离书,如今倩侧妃有了身孕,却要隐忍下去,这一点也不像你。” 司徒瑶道:“我当初愿意回景阳王府,就代表我接受了王爷同有有个女人,如今这个女人还是我的姐姐,我又能怎么样呢?” 杨济道:“难道小唯就没想过离开?” “离开?去哪里?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怎么还能和从前一般任性?” 杨济眼里有些失望:“难道你回到景阳王府,不是因为太后因为那些流言而欲对你和孩子不利,如今孩子已经生下来,那些流言也与你无关……” 第116章 司徒倩有身孕6 司徒瑶倒是差点忘了,柳絮曾在那个时候求助过杨济,所以杨济知道此事也不奇怪。不过太后对她不利倒不是因为这些流言,而是她骗太后惹来的祸事。 “既然已经证明清白,我自然不会再放在心上。我有了孩子,定是要以孩子为重的。你曾经不是想把妹妹嫁给王爷吗,如今倒是这么关心起我来,是不是还没放弃那个打算呢?” 杨济出乎司徒瑶意料,没有开玩笑:“小唯,若是哪一天,你不顺心了,想要离开了,我可以帮你。” 司徒瑶一愣,尔后道:“杨济,谢谢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其实你那次离开长安,我去……” 杨济的话还没说完,柳絮却慌慌张张在司徒瑶耳边道:“刚才听丞相府的人说丞相大人遇刺了,丞相大人已回到丞相府。” 司徒瑶一慌,茶杯打倒在了桌子上,衣服也打湿一块。 杨济忙问:“小唯怎么了?” 司徒瑶慌张道:“对不起,小唯先失陪了。” 司徒瑶出了茶楼就往丞相府赶,在轿子里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去年的避暑之行,他们在路上也遇到了刺客,刺客特意针对赫连曦和赫连晨,那时候她担心战况而偷偷观望,看到一个未参与战局的人,那个人赫然就是司徒倩在咏春茶楼相会的男人。 司徒瑶打了一个寒颤,如果那个男人是要刺杀皇上和王爷的人,那么司徒倩和那个男人如此娴熟,司徒倩知道那个男人的事吗? 司徒瑶担心司徒易的伤势,心急如焚,这时候小石头偏偏哭了起来,让司徒瑶更加的心烦意乱。 司徒瑶一边解开衣服给小石头喂奶,一边安慰道:“小石头别哭,外祖父一定会没事的,外祖父还要抱我们可爱的小石头呢!” 小石头白嫩的小手扒着司徒瑶白嫩的乳,津津有味的吃着乳水,倒真的不哭了,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若是以往小石头停止了哭泣,司徒瑶定然是要笑一笑的,可是近日她心急如焚,已经忘记了笑容。 轿夫加快了脚程,很快就回到了丞相府。丞相府的气氛很是凝重,让司徒瑶害怕,腿有些软,短短的路程好像跑了很久,才到司徒易的房间。 赵楠正让张妈送大夫出门,而苏柳和白兰的眼睛发红,向来是刚大哭了一场。 司徒瑶一进屋就问道:“娘,爹怎么样了?” 苏柳刚想说话,赵楠就道:“伤口颇深,幸在无性命之忧,恐怕要在床上烫伤半月之久了。” 司徒易脸色苍白,精神奕奕的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他见司徒瑶担忧,便道:“小唯不用担心,没那么严重。” “爹可是有什么仇家,所以才会遭到别人的暗算?” 赵楠道:“你爹为人一向谨慎周到,不得罪人,哪里有什么仇家!” “朝堂上呢?” 司徒易精神很不好,却还是解释道:“在朝堂上做事,难免有几个人不对头,但还不到这个地步。小唯,这事你莫担心,爹还可和王爷商量。” 苏柳道:“是啊,小唯,你带着孩子多有不便,就别瞎操心了,此时你爹需要休息,我们就不要打搅了。” 司徒瑶去过丞相府后,知道司徒易无大碍,但她的心并没有安定下来。究竟是什么人对父亲不利,是不是和刺杀赫连晨与赫连曦的刺客是一伙的。赫连晨和赫连曦曾两度遇刺,一次是避暑之行路上,一次是皇宫宴会,想来那些刺客是想动摇皇室根基,若是有人指使,那么指使之人说不定有觊觎赫连家的江山之心。 司徒瑶又想到了司徒倩和那个男人,司徒倩究竟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所做之事呢? 若是知道,刺杀父亲的和刺杀赫连兄弟的人应该不是一路人,她还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去死吧,但她在赫连晨身边,赫连晨会不会有危险? 若是司徒倩不知道,这刺杀父亲和赫连兄弟的就很有可能是一路人,背后之人定然是想要赫连家的江山。父亲在朝堂上有很大的权势,又对赫连家忠心耿耿,搬到父亲对那些歹人的确是非常有利的。 那个男人的事已经不只是和司徒倩认识甚至暗地里约会那么简单了,他还涉及刺杀帝王和皇亲国戚,可是司徒瑶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赫连晨。她如今的身份定然不可能说自己小时候便见过司徒倩和那个男人认识的,而且她毫无根据的告诉赫连晨司徒倩和一个男人有约,那个男人还曾企图刺杀他和皇上,想必他也不会相信,即便是有惊雷作证。 司徒瑶心神不宁,让柳絮找了惊雷来问话:“惊雷,你能否秘密帮我查一个人?” “还请娘娘吩咐?” “帮我查一查马伟业这个人的身份,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惊雷的动作很迅速,很快就查到马伟业的身份,令司徒瑶震惊的是马伟业其人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马伟业原本就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姐姐,其姐是杨光杨老将军的妾室。但这个姐姐又并非亲姐,所谓并非亲姐就是养他长大却又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 司徒瑶想不通,既然马伟业已经死了,那和司徒倩相约,且刺杀赫连兄弟的人究竟是谁呢? 身为黑暗势力的一员,身份必定是隐秘的,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司徒瑶如今为何会看到活着的马伟业,那就是马伟业根本就没死。死不过是隐藏身份的一个方法,从此就多了一个可以作恶的身份。 他是杨光妾室的弟弟,杨家人定然也是知道马伟业其人的。若是马伟业没死,杨家人知道吗,他所做的事又和杨将军府有关系吗? 这一切都来得特别突然,马伟业、司徒倩和杨家,这些人和事让司徒瑶头疼。 惊雷或许很快就会知道马伟业是和司徒倩相约的人,但她相信惊雷既然对司徒倩再见马伟业的事情隐瞒了她,定然也不会告诉赫连晨,因为惊雷是不知道马伟业和避暑之行的刺杀有关的。司徒瑶为难的是,她要怎么提醒赫连晨注意马伟业,甚至是司徒倩和杨家。 司徒瑶心神不宁、精神不济,赫连晨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 “小唯不用担心,姨父的伤势无大碍。” 司徒瑶覆盖上赫连晨搭在她肩上的手:“我知道,我怕的是这场浩劫并未完结,爹并未得罪人,怎么会遭来刺杀。还有我娘的腿,虽然已经治好,但是下毒害她之人定然也非常残忍,想让娘一辈子都不能站起来。娘是那么善良的人,爹是那么谨慎的人,为何会招来这么多祸事呢?” 若不是丞相府的事,赫连晨还担心司徒瑶是因为司徒倩有孕而郁闷,紧握住司徒瑶的手:“小唯,相信我,一切都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司徒瑶站起来看着赫连晨道:“阿城,我相信你,那么阿城也相信我吗?” “怎么了?” “我只是有不好的预感,以后我们之间还会发生很多事,我们或许会彼此不信任,所以阿城能不能告诉我,你信我吗?即使在孩子的事上,我曾撒气骗过你。” “我信你,你不只是爱我的且我爱的女人,还是我儿子的娘。” 司徒瑶依偎进赫连晨的怀抱,抚摸着他的胸口道:“阿城可要记得今日说过的话。” 司徒瑶很久未独自一个人进宫了,而且是借口向太后请安后就去见赫连曦。 赫连曦见了司徒瑶有一丝惊讶,他知道赫连晨如今提防着他,没想到司徒瑶竟会单独来见他。 “小唯怎么没把小石头带进宫来?” 司徒瑶一笑道:“皇上这么关心小石头,小石头长大了定然非常亲近皇上。只是今日小唯有重要的事和皇上相谈,是以不方便带着小石头。”这还是司徒瑶第一次放小石头一个人在家。 “这么严重?” 司徒瑶严肃道:“皇上,你如今信小唯,和信瑶儿一样吗?” 赫连曦点头,在他心里小唯就是瑶儿,可是他却不能告诉她,因为告诉了她,她定然会躲得远远地。 司徒瑶道:“此事我不知道该如何向王爷说,于是只好告诉皇上。自古以来,拥兵自重、干涉朝廷的武将不少,如今杨家手握兵权,小唯是想提醒皇上提防杨家。” 有些事太过飘渺,司徒瑶也只能点到为止。 赫连曦道:“小唯所言甚是,朕自当注意,也会和皇兄相商。” 司徒瑶和赫连曦聊了几句就回府了,问过府中的情况,知道同心苑的确有人来忘忧楼,但被水草阻拦了,司徒瑶松了一口气。 赫连晨知道她进宫了,竟有意质问:“你今日进宫去见了皇上?” 司徒瑶疑惑的看着赫连晨道:“阿城想说什么,可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赫连晨叹息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你和皇上之间本就有许多流言,不适合单独见面。” 司徒瑶反驳道:“再多的流言,不也可以在阿城一句话之间就能化解吗?阿城和皇上原本是相亲相爱的兄弟,小唯不希望阿城对皇上有成见。” 第117章 最该提防1 “小唯如此护着皇上,怎么就不知不是本王对皇上有成见,而是皇上对本王不满呢?” “这从何说起?”赫连曦性子多变,但却对人温和。 “本王不知道你在宫里养胎的那段时间和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皇上对本王成见很大,甚至常常和本王做对。让本王不得不怀疑,皇上对你居心不良。” 司徒瑶一愣,赫连曦定然是知道她上辈子的死因而对赫连晨有成见,她压住内心的酸涩道:“皇上喜欢瑶姐姐,瑶姐姐死在景阳王府,皇上心里定然有个疙瘩。小唯在养胎的那段时间,说了王爷不少坏话,是以皇上不像以前那样崇拜王爷了,失去了天子的崇拜,王爷是不是很失望呢?” 赫连晨把司徒瑶拥入怀里道:“告诉我,小唯都怎么排挤我了?” “不可说,因为王爷曾说不可说。” “哦,我何时说过?” “因为我不只是把所有难听的词都送给了阿城,还把瑶姐姐也说了进去呢,我想当可恶吧,若是不喜欢就不要抱着我了。” 赫连晨却道:“小唯当时是孕妇,为夫不和你计较。” 司徒易遇刺的事情并未水落石出,但也并非毫无发现,刺杀司徒易的人的确和去年的避暑之行遇刺与中秋遇险是同一批人。这一批人武功招式和江湖人有很大的关联,甚至玄国内部发生的几次动……乱都可以和这一批人挂上关系。只是要把他们真的彻查出来,又非常的不容易。 但可以明确的肯定,这批人意在对付朝廷,要的是赫连家的江山。甚至有可能,在朝廷里也有他们的人。 司徒瑶问过赫连晨司徒易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赫连晨并不想女人也卷入这些是非当中,便道:“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可司徒瑶不禁没等到结果,却发现赫连晨和杨济走得越来越近,时常邀杨济过府做客,偶尔司徒瑶也陪同一起。 有了马伟业的事情,司徒瑶不知道该如何看待杨济,她一边相信杨济和马伟业没有关系,一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杨济到底是她的朋友,对她又有救命之恩,是以前者还是占了上风。 杨济对司徒瑶儿不离身感到很好奇,于是问道:“小唯,你是否不放心你的姐姐?” 司徒瑶道:“杨大公子误会了,我只是爱我们家小石头。” 杨济笑了笑道:“小唯,我可没说不放心你的姐姐是因为小石头,你总是喜欢不打自招。” “你……”看到赫连晨过来,司徒瑶不好发火。 杨济却更加得意了:“景阳王爷真是有福气,小唯既活泼灵动,又温柔贤淑,瞧小唯对小石头多好,对王爷定然是温柔百倍。” 赫连晨难得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轻浮道:“那是自然,若是杨将军羡慕本王,不如早些娶妻生子。” 这几日几人还在一起开玩笑,过了些日子就传来了杨艳在后宫用堕胎药杀害了其他嫔妃的孩子,而被皇上禁足。 当初伊碧嫣欲设计陷害她的孩子被她揭穿,伊碧嫣哭诉是皇后指使的,当时她说伊碧嫣是推脱之语,但她其实是信了伊碧嫣的话的。杨艳一向看不惯她,听了那些流言,为了以防万一,害她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些年,赫连曦的后宫一直无出,想必也是跟后宫嫔妃的这些手段脱不了关系的。 只是司徒瑶有些疑惑,赫连曦为何一点颜面也没留给杨艳,竟明着处罚杨艳。杨家手握重拳,赫连曦是一点也不在乎吗? 事情还真是接二连三的发生,杨艳禁足没多久,高丽国入侵玄国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当时杨光和杨济父子同时请求出战高丽以弥补皇后失德行之罪。虽说后宫和朝堂暗地里是息息相关,但却没有人愿意拿到平面上来说,是以赫连曦非常反对,说是皇后失德与两位将军无关,再且杀鸡焉用牛刀。 杨光杨济父子说了一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话语,也未让赫连曦改变主意,最终派了一位年轻将军出战。 司徒倩的肚子渐渐地的大了起来,出来活动的时间也多了不少。苏柳常来王府照顾司徒倩,也常来看小石头。司徒瑶得知父亲伤好无恙,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同在王府,又是姐妹,司徒瑶自然是不可能避免和司徒倩见面的。司徒倩如今有了孩子,隐藏下去的光辉又冒了出来,在司徒瑶面前又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唯一隐藏不见的是姐妹相认前那怨恨的目光。 司徒瑶道:“姐姐和小唯长得如此相似,那姐姐生下儿子会不会也和小石头长得相似呢?” 司徒倩一愣:“妹妹怎么就知道是个儿子,也有可能是女儿。小石头长得既像王爷,又像妹妹,若我生下的孩子也是如此,相似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孩子若是像我和王爷其中一人,那相似度定然会减少许多。” 司徒瑶一笑道:“那也是的,都说女儿像父亲多一些,儿子像母亲多一些,小石头便是如此,若姐姐生的是位郡主,想必会像王爷多一些。如此,小唯也希望姐姐生的是王子,两兄弟站在一起就如小唯和姐姐一样,多养眼啊!” 司徒倩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徒瑶,她不知道司徒唯究竟是不是在装腔作势,之前还不认她这个姐姐,冷漠疏离是对她的敌对,难道如今认了她这个姐姐后就变得大度宽广了吗? 司徒倩的肚子越来越大的时候,边关也传来了消息,玄国……军队和高丽国……军队在战场上旗鼓相当,久攻不下,若是再过些日子,天气转寒,局势必定对玄国不利。 赫连晨有征战的打算,可苏柳和司徒倩却想赫连晨留在王府等孩子的出世。赫连曦最终派了杨济带兵去支援,但赫连晨留下绝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孩子,国和家在他眼里孰轻孰重,大家都很清楚。 赫连曦虽身为皇帝,但皇权并不牢靠,朝廷重权很大一部分掌握在赫连晨和几大家族的手里。赫连晨留下,多半是为了皇帝。 只是司徒瑶没想到的是,杨济出征会亲自来和她告别…… 杨济明目张胆的在景阳王府约司徒瑶,约在离忘忧楼非常近的芙蓉池旁。 “小唯,我马上要去边关征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司徒瑶不知道杨济为何这么伤感,他不是常常征战的人吗,她微微一笑道:“小唯在此祝将军凯旋归来,到时候小唯和王爷请将军喝酒。” 杨济一笑:“一言为定,再见的时候小石头怕是能够叫你们爹娘的吧!”他眼睛微眯,好似看到小石头在花园里跑着叫着娘。 司徒瑶道:“还是王爷说得对,杨大公子这么喜欢孩子,这次凯旋归来就娶妻生子吧,杨老将军和夫人也会高兴的。” 杨济一直在笑:“王爷和小唯都如此关心我的终身大事,不如小唯就替我巡逻巡逻,哪家的姑娘适合我。” 司徒瑶扑哧一笑:“杨大公子,我可不是你的爹娘,还没这个资格。” 杨济突然沉寂了下来道:“小唯,我就要走了,可以抱抱你吗?” “啊……” 司徒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济抱入了怀里。 杨济的怀抱很温暖,可是司徒瑶却觉得这样的温暖很容易灼伤人,她想要离开,却被杨济 得死死的。 “本王早已说过杨将军该娶妻生子了,如今抱着本王的女人是何意?” 赫连晨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已经出怀的司徒倩。 从杨济怀里成功离开的司徒瑶看着司徒倩,果真如她猜想的那样,司徒倩和她都是演戏的,她们都不可能认彼此为姐妹。 杨济嬉笑着抱住了赫连晨,让赫连晨、司徒瑶和司徒倩都愣住了。 只听杨济道:“王爷吃醋了,杨济不过是来道别的,小唯说等杨济凯旋归来会和王爷请杨济喝酒,王爷到时候可要记得。” 杨济松开了赫连晨,又去抱司徒倩,吓得司徒倩连连后退的时候杨济又道:“差点忘了司徒侧妃是孕妇了,杨济差点唐突了侧妃娘娘,还请见谅。” 司徒倩不说话,只是看向赫连晨。 赫连晨问司徒瑶:“小石头呢?” “小石头正在睡觉。” 赫连晨看向杨济:“杨将军既然来了景阳王府,那么请杨将军喝一杯如何?就当为杨将军践行。” 杨济一笑:“如此甚好!” 赫连晨让人送司徒倩会同心苑便和杨济离开。 司徒倩在司徒瑶不注意的时候瞪了一眼,又温柔笑道:“妹妹也是的,都已经是王爷的人了,到底还是注意一下仪态,虽然你和杨将军是朋友之谊,但若是下人胡乱嚼舌根,伤的还是妹妹。” 司徒瑶最佩服的就是司徒倩演戏的能力,她一度想学却学不好的东西,不过如今对着演戏的人,她也能敷衍了:“多谢姐姐的教诲,妹妹以后会注意的,姐姐怀着孩子,别累着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第118章 最该提防2 司徒瑶没想到赫连晨和杨济喝酒会喝得一身酒气,这是他以前从没有过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赫连晨歪歪倒倒地走到忘忧楼就喊道:“小唯,快出来扶着本王。” 赫连晨如此模样,忘忧楼的下人从没见过,又害怕又紧张又刺激。 司徒瑶正在哄小石头睡觉,听见赫连晨大喊也并未下楼迎接。 阿禄扶着赫连晨上了楼,司徒瑶就闻到一股酒味,见赫连晨醉眼朦胧,她只得把孩子交给柳絮和奶娘,吩咐下人去送热水来,准备伺候这个喝酒过度的王爷。 在极致快乐到达之际,赫连晨大喊道:“小唯,我爱你,只爱你!” “阿城,你说你只爱我,是吗?”司徒瑶小心翼翼的问道。 赫连晨比刚才清醒了些,窝在司徒瑶的颈窝里,迷迷糊糊道:“恩!” 司徒瑶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这是她前世今生所爱的人,如今终于说爱她了,只爱她。明知道醉酒之言不可全信,可司徒瑶还是抱着赫连晨的头一阵亲吻。 司徒瑶重新要了热水为赫连晨擦洗着身ti,她只觉得他身上的每一寸都是那么和谐,让她珍惜对待。 熟睡的赫连晨摸了摸身旁,唤道:“小唯!” 司徒瑶听赫连晨在睡梦中也唤着自己,不自觉扬起嘴角一笑。重生来,她从来没有笑得这么舒展过,仅仅是因为他换了她的名字。 司徒瑶帮赫连晨擦洗完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赫连晨的怀里,赫连晨抱着她嘀咕道:“以后不许别的男人抱你。” 司徒瑶想起白日里杨济的那个猝不及防的拥抱,在赫连晨的唇角亲了一下道:“阿城,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是那么爱你,你大可放心。只是你别再让我失望,好不好?” 司徒倩是赫连晨的责任,司徒瑶已无法改变,她只希望他以后别再做出让她伤心的事。 司徒瑶第二日醒的很早,让人熬了醒酒茶,等赫连晨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床前笑吟吟的看着他。 “小唯!”赫连晨有些受宠若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瑶道:“无事,小唯伺候你更衣吧!” 司徒瑶许久不曾见过惊雷了,恍惚这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原本赫连晨常让惊雷帮助司徒瑶,如今却见不着人影。 司徒瑶问柳絮惊雷去了何处,柳絮神色恍惚,面露哀伤,支支吾吾的,恐怕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柳絮,你知道我只想做个明白人,若是是关于我的事,那么我希望知道真相,若是关于你的事,我也可以帮助你。” 司徒瑶再三追问下,柳絮才道:“其实惊雷大哥被王爷调离了长安城,惊雷大哥走之前告诉了王爷司徒侧妃和马伟业常约在咏春茶楼见面,可是王爷认为惊雷大哥是诬陷之言,是以让惊雷大哥离开长安。惊雷大哥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奴婢,是希望小姐别拿这件事去和王爷说,僵了小姐和王爷之间的关系。奴婢之所以隐瞒不报,是奴婢不希望小姐伤心,奴婢也知道小姐不会在王爷面前说司徒侧妃的事。” 司徒瑶的心一揪,伸出手握住柳絮的手道:“柳絮,你能为我着想,我感到很高兴,但以后你还是将真相告诉我好吗?因为有些事一旦发生,不论是早痛还是晚痛,都是要痛一场的。既然这样,又何必不早点去面对呢?我不喜欢蒙在鼓里的感觉。” “小姐!”柳絮明显的感觉到司徒瑶的手在发抖,“奴婢明白了。” 惊雷是赫连晨身边很重要的人,赫连晨依旧那么相信司徒倩,连惊雷说的话也怀疑。惊雷怎么会骗赫连晨呢,还是赫连晨认为惊雷和司徒瑶走得太近,是以对惊雷也不那么相信了。 司徒瑶站了起来,到了廊上,离柳絮远远地。她的双手紧紧地交握住,身心都在发抖。那日赫连晨醉酒,他在半醉半醒之中是那么真诚的对她说只爱她一个。她因为他这句话身心愉悦,甚至再一次要放弃前世今生所承受过的痛苦所带来的恨。可是这么快,她刚燃起热情的心又被他打击了下去。若是真的是他的最爱,怎么会连相信也没有呢? 他再一次让她失望了,他再一次违背了他的誓言,他最爱的依旧是司徒倩。而她司徒瑶依旧没能走到他的心里。 天气越来越冷,长安城也下起了雪,可是边关的捷报却依旧没有传来。 以玄国的能力,原本是不足以为这样的战事担心的。可是一连派了两个将军也不能打败高丽,甚至还有杨济这样优秀的大将,赫连曦和赫连晨不得不头疼了。 高丽能和玄国对战这么久,除非是玄国内部有奸细。司徒瑶想到了马伟业,马伟业背后的人定是志在赫连家的江山,若是战争不胜,流言四起,以后再出什么内讧,这于他们岂不是非常的有利吗?可是马伟业背后的人又是谁呢? 以前司徒瑶不敢把马伟业的事情告诉赫连晨,如今更是不敢。要说马伟业的事情,定然也是要说司徒倩的。可是她如今的身体不是司徒瑶,而是司徒唯,根本就没有理由认识马伟业,更不可能指证马伟业从小就和司徒倩认识,更别说他们如今幽会过的事情了。 惊雷已经是一个教训,她司徒瑶怎么可以步惊雷后尘。 冬日里,谁不是圆润了一些,司徒瑶却瘦了不少。 赫连晨环住司徒瑶清减了不少的腰身道:“小唯是不是被小石头折腾得太厉害了,是以瘦了不少。” 司徒瑶真想说折腾她的不是小石头,而是他赫连晨,可到底不想打破砂锅:“生了小石头后胖了不少,如今正好瘦了下去,我倒是很喜欢如今的样子。” “为夫曾经很喜欢小唯不忍一握的小腰,可如今我倒希望你能够胖一点。” 司徒瑶看着赫连晨,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赫连晨也不解释,只是微笑着看着她。此时司徒瑶又觉得,她若是不知道那么多该多好,她依旧可以假装幸福。可是真让她选择,她依旧选择真相。 司徒瑶勾住赫连晨的脖子道:“原来心口不一的从来都不是女人,而是你们男人,女人只是倔强,而男人却是虚假的甜言蜜语。” 赫连晨脸色一沉,可他没有资格说他从未欺骗过她的话,有些事情虽然无心,但是伤害的确已经造成。 赫连晨反而一笑,把司徒瑶抱在自己怀里道:“为夫说的是真话,不论小唯变成什么样子,为夫都不离不弃。” 司徒瑶的笑容足以颠倒众生:“我才说过男人最是喜欢说甜言蜜语,相公就说了这么一句让人心花怒放的话来,小唯该不该欢喜呢?” 赫连晨 紧司徒瑶的小腰道:“小唯,我是认真的,除了那些无能为力,我从没故意欺瞒过任何人。” “我知道。”司徒瑶当然知道,可是他无形之中带来的伤害比那些刻意的甜言蜜语更残忍。 树上的雪几乎要压断树枝,可边关依旧没传来打胜仗的消息,玄国和高丽干脆休战对峙,等待着另一方的降服。 今年的雪特别大,刚开始的时候司徒瑶还有几分兴趣,后来就越发的意兴阑珊了,出门少了,进宫请安的时间也变少了,唯一不变的就是去丞相府。 在丞相府,司徒瑶总是要和苏柳聊一阵子才去找赵楠聊天,不然如今身为苏柳的女儿却屡屡只亲近赵楠,也会惹人诟病。前世的恨,今生的痛,让她明白,太过我行我素,你的善良也会被别人的口水淹没。 转眼间又是一年除夕宴,时间流逝之快,让人感叹。 借着杨济征战边关,皇后杨艳也出席了除夕宴,她的禁足令也彻底的解除了。而全场最惹眼的不是身着华贵凤袍的皇后,而是赫连晨的侧妃,长得相似的司徒姐妹。 已经七个多月的小石头变得越来越沉,司徒瑶长时间抱着小石头觉得甚是吃力,可在皇宫这个大染缸,她不可能把孩子交给任何一个人。 赫连晨道:“把孩子给我吧,你累了,可以到处走走。” 司徒瑶被杨艳的眼神看得不舒服,把孩子交给了赫连晨。曾经杨艳因为孩子是赫连曦的流言,而怂恿伊碧嫣来害她的孩子,难道她如今还要轻信那些传言吗? 司徒瑶见赫连晨把孩子抱在手里的时候,一旁的司徒倩就逗弄着小石头,她心里有疙瘩,自然是见不得,于是道:“这里人多,小石头恐怕不习惯,我抱着他到别处走走吧!” 司徒瑶原本是想图个清静,却没想到会遇到麻烦之人。 杨丽比前几次见到司徒瑶显得更加神采奕奕了,让司徒瑶直觉她最近的顺心事定是不少。 “唯侧妃对孩子真是疼爱呀,我看着真的好羡慕,特别是这个孩子还是景阳王的。”杨丽看着司徒瑶怀里的小石头笑得非常的灿烂。 第119章 最该提防3 司徒瑶礼貌回复道:“天下母亲都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就如杨二小姐的娘亲疼爱杨二小姐是一样的。” 杨丽依旧是笑,笑得非常的自信:“唯侧妃说得非常的好,若是哪日我做了景阳王妃,定然也不会亏待景阳王爷的孩子,即便那不是我亲生的。” 司徒瑶对杨丽的自信感觉到很不可思议,赫连晨可从来没对杨丽表现出过一丝一毫的兴趣。 杨丽见司徒瑶没有回答,也不生气,反而笑得越发的得意:“唯侧妃以前说帮不了我,可我不需要你帮,我也能够成为景阳王妃,我们就走着瞧吧。等我成为景阳王妃,我会看在你没和我作对的份上,不会对你过于苛刻,不过你那个姐姐,我实在是不喜欢。想必唯侧妃也不喜欢吧,到时候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孩子,我都不会给她们好脸色。” 司徒瑶无法想象杨丽的自信:“若是有那么一日,我就恭喜杨二小姐了。” 杨丽道:“唯侧妃真会说话,虽然你比我大,可那时候也会尊称我一声姐姐,你那个姐姐当然不会例外的。我这也算是无形之中帮了唯侧妃吧,到时候唯侧妃可不要与我为难。” “既然已经说过恭喜的话,怎么又会和杨二小姐不和呢?杨二小姐多虑了,我等着杨二小姐进王府呢!” 司徒瑶想,杨丽永远也无法踏进景阳王府的大门吧,毕竟赫连晨不为了她,也会为了司徒倩而不再娶别的女人吧。 若说赫连晨对她和司徒倩的许诺都因为命运而无法达成,那么他不再娶别的女人的誓言总是不会食言的,这一点司徒瑶非常的坚信。 回到宴席的路上遇到郑复,司徒瑶对郑复最近的记忆还停留在郑复在后宫寻找失物之上,于是问道:“郑公子的东西可是找到了?” 郑复先是一愣,而后才道:“已经找到了,原来并不在宫里,是我唐突了。” 司徒瑶和郑复并未多聊,和郑复认识也不过是因为杨济的关系,到底算不上朋友。只是她总感觉郑复不应该是生活在皇宫里的人,皇宫侍卫这份差事一点也不适合他。 赫连晨不是没感觉到,每次他和司徒唯靠近了,可又会毫无防备的疏远。他想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还是小女人始终介意司徒倩。他曾说有些事他不愿多说,也希望她能够懂,可是看样子,她并没有明白。 元宵佳节,赫连晨提议去长安街头玩,长安城的灯会可是非常的热闹。 司徒瑶首先问的就是司徒倩要去吗。 “倩倩肚子大了,就我们两个。” “那小石头怎么办?” 赫连晨原本就打算他和小女人出去玩,没想到小女人却念念不忘儿子。其实小女人也只有对儿子的那份母爱才会显出她的成熟,可是他觉得她太过了。 “不过是一晚上,小石头就留在府里让柳絮和奶娘照顾。” “不行,我到哪里,小石头就要到哪里。” 赫连晨捉住司徒瑶的肩膀道:“小唯,我只是想陪着你,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知道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玩过了。 “可是,小石头还不懂事,我不能丢下他,你是他的父亲,平时没有时间陪他,今晚陪陪他不可以吗?我喜欢热闹,小石头同样也喜欢啊?” 赫连晨不知道小女人对儿子为何这般爱到了骨子里,几乎是寸步不离,无奈道:“可是小唯,我想你单独陪我也不行吗?在你心里,除了儿子,是不是就没有我的地位了?” “阿城,你何必和孩子计较?你拥有的很多,而我,就只有小石头。” 赫连晨的心遭到狠狠地一击,她只有小石头,那么他呢,他又算什么?赫连晨没有问出来,他知道小女人实在是固执,只要有其他女人的存在,她永远都不会把一颗完整的心交给他。 赫连晨无奈之下还是带着司徒瑶和小石头一起出府。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儿子,小女人讨好的靠着他,好像感觉也不错。 小石头长得圆圆润润的,即使天气寒冷,也忍不住挥舞着自己的小胳膊。 司徒瑶见小石头活泼的样子就忍不住笑,笑容里带着母性的光辉,还有她原本的灵动,让看的人着迷。 “想必小石头是随了你这个娘,这才多大点就这么好动了。” 司徒瑶甚是得意:“那说明我儿子聪明呗,不过我一个人也不敢揽功,阿城小时候不也是对武功极其感兴趣。” “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的事?” “你的事啊……随便问谁,不都知道吗?怪不得,在人人都以为你会当皇上的时候,成为天子的却是当今皇上。” 赫连晨突然变得严肃:“小唯,这等让人浮想联翩的事情以后不要再说。” “我说的不过是事实,这难道也有错吗?皇上通文理,好琴棋书画,自然是获得先皇和太后的喜欢了,对不对?” 好像有什么击中了赫连晨的内心,他沉默了许久才道:“其实爹娘从小就喜欢弟弟多一些,只是大家看事情容易被眼睛蒙蔽而已。” 如今的司徒瑶不笨,她似乎能感受到赫连晨的伤感,曾经的赫连晨意气风发,如今的赫连晨成熟稳重,她只见过他为司徒倩伤心难过,还不曾为其他的事情伤感。难道太后真的是个偏心的人?就如,如今的苏柳更喜欢司徒倩,表面上却依旧做着一碗水端平的态度。 “阿城,我以后不乱说话了。”司徒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 赫连晨却道:“你在为哪一句话道歉,若是为前面几句,我可以接受。皇家是不允许那些有歧义的话出现的,那会引起很多麻烦。” “我知道了。阿城,我爱小石头,是因为我是她的亲生母亲,这是不能改变的也是别人抢不走的,也是我唯一能够把握的。可是阿城,你依旧是我的唯一,唯一的男人。” 赫连晨把司徒瑶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眉头,一家三口惹来不少目光。 “小唯,我亦是你可以把握的人,我说过的,一辈子不离不弃。”她为何就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呢? 司徒瑶笑了笑,可是心里却并没有那么甜蜜。有多少人为了不离不弃这几个字感动,可是她知道不离不弃并不等于一生一双人,也并不等于真心相爱、心有灵犀。 新春已过,玄国和高丽休战,可杨济却没从边关回来,没能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随从的大军。杨济的解释是,驻守边疆,以防高丽再有二心。 此次战争,司徒瑶总觉得哪里不妥,可是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她觉得杨济的能力不该是如此才是。偌大的玄国,怎么会怕高丽这等蛮夷之国呢? 杨济在边关呆了好几月依旧没有返朝的意思,司徒瑶觉得这其中的问题颇多,以杨济的性子应当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才是。可赫连晨和杨家的关系却越发的好了起来,走动频繁,这样,司徒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的疑问。 司徒瑶偷偷让柳絮想办法联系惊雷,事关重大,让惊雷偷偷回来。 司徒瑶原本以为惊雷是个一板一眼的人,可惊雷却没有让司徒瑶失望,柳絮带给了她好消息。 司徒瑶让惊雷盯着杨将军府,看马伟业假死的事情杨将军府是否知情。 惊雷废寝忘食的辛苦终于获得了结果,马伟业的确有偷偷进入杨将军府,甚至暗中和杨将军府的人见面。 司徒瑶心中害怕,杨家的人会不会有二心。虽然司徒瑶对杨家没什么好感,可杨济却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司徒瑶把避暑之行遇刺的事情告诉了惊雷,马伟业有心刺杀皇上和王爷,他假死的事情杨将军府既然知道,那么他的行为是不是也是经过杨将军府的同意的,那么杨家对朝廷是不是忠心的? “侧妃娘娘以前为何从未说这件事?” “以前我哪里知道这么多,不过是见了刺客领头之人的脸,但他是谁,我也不得而知。更不知道这个人和司徒倩还有杨家都有关系。” 惊雷沉思了片刻道:“不对,娘娘怎么知道和前侧妃相约的人叫马伟业,他假死在前,你见他在后,是怎么把这个人和马伟业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的。” 司徒瑶也是一愣,她若不是幼时就知道马伟业这个人,又怎么知道可能知道和司徒倩约会的人叫马伟业呢?她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惊雷,却忘了有些事是司徒唯这个身份想不到的。 “惊雷为何问这么多,要查到一些东西有时候并不难,就像惊雷你为我解决的谜题一样。只是如今马伟业的事情,我们该如何告诉王爷呢?” 惊雷也沉默了。 司徒瑶知道惊雷在赫连晨那里也受到了伤害,他曾告诉赫连晨马伟业常和司徒倩约会。赫连晨定然也会去查证马伟业这个人,但他只会查到马伟业是个已死之人,惊雷就成了用已死之人来诬陷司徒倩的小人。 第120章 最该提防4 如今又去告诉马伟业是行刺的刺客,和杨家有莫大的关系,想必赫连晨怎么也不会相信。他只会觉得惊雷不仅不听他的话私自回长安,还会因为这些话而让赫连晨觉得惊雷不可理喻。 “惊雷,你暂时不要离开长安,有什么事我会让柳絮联系你,我若是想到什么主意,定然要和你商量的。” “惊雷听侧妃娘娘的吩咐。” 司徒瑶让柳絮准备银子给惊雷,惊雷死活不要。赫连晨知道像惊雷这样的侍卫,月银定然不低的,便把这些银子给了柳絮,让柳絮做事更为方便。 赫连曦正打算下旨招杨济回长安,杨济却请求驻守边关。朝堂上几位官员赞扬杨济年纪轻轻就吃苦耐劳,懂忠君爱国,让赫连曦的圣旨下不出去。 景阳王府里,司徒倩的肚子足月却还未生产。仆人偶尔会闲言闲语,猜测司徒倩肚子里的孩子为何足月却还未生产,这些猜测所蕴含的意味可谓深远。 柳絮把这些闲言碎语转告给司徒瑶的时候,司徒瑶只是皱了皱眉。她知道流言很可怕,可赫连晨相信司徒倩,这就已经足够了。 其实在这些丫鬟的闲言碎语之间,司徒瑶也不是没想过,司徒倩和马伟业来往频繁且隐秘,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苟且呢?她承认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其实她和杨济这些朋友同样也来往频繁,不过和司徒倩不一样的是,她在明,司徒倩在暗。 不管司徒倩和马伟业之间如何,司徒瑶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之间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不过这些闲言碎语没多久,为司徒倩诊脉的大夫就说了,有的孕妇的确有怀胎超过十月的,让王爷和倩侧妃不用担心,只要安心待产即可。 一时之间,闲言碎语纷纷被击碎,而后烟消云散。 在司徒倩怀胎十一月的时候,她的肚子出现了阵痛,一时之间王府大动,早已准备好的产婆积极地为司徒倩接产。 晚上的时候司徒倩的羊水破了,一声一声的哭喊声从同心苑传出来。 忘忧楼和同心苑相隔甚远,明明声音传过来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可司徒瑶却觉得司徒倩生孩子的声音大极了,震得她快耳鸣了。 本来今夜赫连晨该来忘忧楼的,可是司徒倩生孩子,他定是要整夜守候着的。司徒瑶觉得这夜好空好长,让人烦躁。 司徒瑶醒来的第二日,就想去看看司徒倩生了一个怎样的孩子,可是她接近同心苑的时候依旧听到了司徒倩的喊叫声,那喊叫声包含着挣扎,比昨晚嘶哑了许多。 司徒瑶没想到司徒倩的孩子还没生下来,比她生小石头的时候并没轻松许多。当初司徒倩指使银针,害得她早产受苦,如今她生孩子也这么痛苦。难道这就是天理循环? 司徒瑶去同心苑的时候看到赫连晨正紧张的守在产房外。 赫连晨的下巴上长出了胡渣,看起来很担心着急,平时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在此时荡然无存。 司徒瑶原本不想留在这里的,可是她到底还是心疼他,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阿城,定然会无恙的。” 司徒瑶清晰的感受到赫连晨的手在发抖,她心里泛酸,可司徒倩的孩子也是赫连晨的孩子,她不应该这么小气。她紧紧地握着赫连晨的手,希望自己能够带给他一点力量上的安慰。 正如司徒瑶所说的那样,没隔多久就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产婆拉开了门让赫连晨进去,笑着对赫连晨道:“恭喜王爷,是位小郡主。” 赫连晨把孩子抱在手里,看向躺在床上的司徒倩,司徒倩大概是太累了,此时已经熟睡。 司徒瑶看了一眼孩子,红彤彤的皱巴巴的,和所有的小孩一样。她又看向苏柳,苏柳定然是在司徒倩身边陪了一整夜,此刻精神非常的不好。 “娘,姐姐已平安产下孩子,娘先去休息片刻吧!” 苏柳握了握司徒瑶的手后疲惫的离开。 苏柳离开了,司徒瑶也向赫连晨告辞:“阿城,我回去了,你也累了,也休息休息吧!” 赫连晨拉住了司徒瑶的手道:“小唯,我的确很累,今天你伺候我入睡吧!” 自从张家村回来后,司徒瑶就甚少踏足怡景苑,如今进入这个地方,她感觉到曾经在怡景苑的种种恍惚发生在昨日,又恍惚发生了许久许久,已经变的斑驳。 浴池里备好了水,点了消除疲劳的香。 司徒瑶为赫连晨宽衣,和他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了,她依旧忽视不了他壮硕的身体带来的美感。 司徒瑶为赫连晨擦洗身体,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疲劳。守候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有那么紧张,怎么会不累呢? “阿城,我从来就不贤惠,不过我想帮你揉一揉头,你看如何?” 赫连晨点了点头。 司徒瑶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赫连晨的头上按摩,她听到他放松的均匀的呼吸,她一看才知道他竟然睡着了。 他究竟是有多担心司徒倩呢,才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司徒瑶轻轻地抱住了赫连晨,为何他的心就不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呢,让她有希望,又让她心痛! 当司徒瑶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赫连晨的怀里,身上不着寸缕。 “别说,我不爱听对不起三个字。” “好,我不说。”赫连晨吻住了司徒瑶的唇,用的是满腔的柔情。 一吻尚未结束,阿禄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同心苑来人了,倩侧妃已经醒来了,要见王爷。” 赫连晨歉意的看着司徒瑶。 司徒瑶在赫连晨的唇上吻了一下道:“姐姐产后虚弱,想必是惦念着王爷,尚未休息好便要见王爷,王爷还是过去吧,我等会儿自行回忘忧楼。” 司徒倩的生产过程非常的痛苦,歇息得也不充分,赫连晨见到她的时候,她非常的憔悴,脸色苍白得像面粉。 “阿晨!”司徒倩见到赫连晨的时候非常的激动。 赫连晨见司徒倩情绪激动,连忙来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司徒倩去拉赫连晨的手:“阿晨,对不起,是个女儿。” 赫连晨拍了拍司徒倩的手道:“倩倩,你想多了,女儿我也一样喜欢。如今我有子有女,儿女成双,甚是幸福,都是你和小唯带给我的。” 司徒倩的眼角滑出泪水:“承蒙王爷不弃,倩倩以后定会加倍回报王爷,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好女人。” 小石头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司徒瑶常带着他在花园里学步。她会放开小石头,张开手臂看着小石头唤着娘扑到自己的怀里。这种母子之间的互动他们玩不腻,甜蜜也不是一颗心能够装得下的。 赫连晨总会站在一旁看着司徒瑶母子两,那种幸福可以感染许多人,让人觉得同心苑的人渐渐成了多余的。 赫连晨抱着小石头,诱哄道:“小石头,叫爹爹。” 小石头撇了撇嘴,奶声奶气道:“娘娘!” 赫连晨几次诱哄都连着失败,司徒瑶都忍不住安慰道:“平日里奶娘他们都教小石头叫父王,我们则教她叫爹,他分不清楚,等些时日他自然就会叫了。” 赫连晨倒是一脸轻松:“小唯不必安慰我,到底是我陪小石头的时间太少了。” 赫连晨把小石头放得远远的,也不让司徒瑶靠近,然后对小石头道:“小石头,过来,到爹爹这里来。” 小石头走了好几步,有些重心不稳,他非常的聪明,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下来,可他又不想一个人站在远处,离爹娘太远,只好一脸委屈的看着司徒瑶和赫连晨。 赫连晨此时道:“叫爹爹,爹就抱你过来。” 小石头看向司徒瑶,司徒瑶却表示无可奈何。 赫连晨此时又道:“小石头,叫爹爹,爹就抱你到娘这里。” 小石头哇的一声就苦了,嘴里叫着模糊不清的“爹爹”。 赫连晨连忙把小石头抱在了怀里,高兴道:“真是乖孩子,爹爹爱你。” 可小石头却非常让人扫兴,伸出双臂要司徒瑶抱。 赫连晨只好让司徒瑶抱小石头,然后再把司徒瑶抱在怀里,得意的看向小石头。 司徒倩的女儿取名为赫连凤,小名小凤儿,听说是司徒倩的意思。 “小石头,这是你妹妹。”司徒瑶带小石头去看小凤儿的时候司徒倩已经出了月子。 小石头盯着小凤儿,也不叫妹妹,到底是牙牙学语的孩子,还不知道怎么说出这新来的称呼,也不知道妹妹这个词的涵义。 司徒倩生了孩子后丰腴了不少,少了那份楚楚可怜,笑道:“妹妹,小石头还不懂事呢,等他长大了,定然要他好好照顾小凤儿。” 司徒瑶笑道:“那倒是,瞧着小凤儿或许真像王爷多一些,和小石头长得并没有多少相似。” 司徒倩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情绪:“女孩儿生得向王爷,将来一身贵气,那是极好的。” 司徒瑶只是陪笑,其实小凤儿长得向王爷也不过是她随便说说,孩子这么小,哪里就真的认得清呢。 第121章 最该提防5 司徒瑶和惊雷见过面,她知道在司徒倩月子期间,马伟业曾偷偷溜进王府的同心苑。原来司徒倩没有去见马伟业,马伟业却忍不住见司徒倩来了。只是惊雷的能力和马伟业相当,他不能保证能够把马伟业堵在王府,在赫连晨面前揭穿司徒倩和马伟业。 以前司徒瑶只能肯定司徒倩和马伟业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不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有苟且,而如今马伟业在深夜潜入道司徒倩的居处,司徒瑶已经怀疑司徒倩和马伟业之间不只是朋友之谊了。 若说司徒倩和马伟业有苟且,那么司徒倩的这个孩子,那就不知道是谁的了。只是司徒瑶并不愿意司徒倩和马伟业之间是有苟且之事的,赫连晨虽然不是个完美的男人,但爱上他的人是不会轻易就把心给了别人的。司徒倩不论是和曾经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充满斗争,司徒倩若和马伟业有苟且,她实在不怎么愿意相信。 司徒瑶觉得很烦,马伟业的事和司徒倩的事困扰着她,或许一不小心,又会让她败,让她心伤。 赫连凤的百日宴一点也不比小石头这个长子的百日宴差,赫连晨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自己,他对两位侧妃是公平的,对两个孩子也不会有半点偏颇。 话说司徒倩生了女儿后心情一直不怎么好,这不比小石头差的百日宴终于让她的心里平衡了不少。 司徒瑶有时候觉得自己麻木了,有时候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痛。她想,若是司徒倩真的爱赫连晨,她的心想必也是会有些痛的吧,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种快感,怎么自己曾经就想要退出呢。又或许自己真的没打算过退出,只是她还没找到最好的方式让赫连晨和司徒倩难受,于是选择了欲擒故纵。 若是赫连晨当初真的选择了放弃她,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至于这种不善罢甘休具体是哪一种方式…… 或许是如最初选择的那样站在赫连曦身边,成为比赫连晨和司徒倩更高贵的人;又或许是像刚进王府那样,看似决绝其实是诱惑赫连晨。她想,或许更倾向于后者,不然当初在皇宫养胎的时候就不会点拨杨丽了。 有时候赫连晨总会叹息,他说她希望她能够永远像之前那般清新灵动中带着一点媚。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不只是有另一个女人,而且爱另一个女人胜过爱她,他对她的信任在那个女人面前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司徒倩回来之前,他对她的誓言算不了数;司徒倩回来之后,他对她的誓言依旧在毫无知觉中违背了。 太后请司徒瑶进宫,大多是为了见唯一的孙子,可司徒瑶今日却明显的感觉到不仅仅是这样而已。 太后竟破天荒的问道:“今日晨儿和你们姐妹二人的感情如何?” 司徒瑶老实回答:“和从前一样,王爷对我们二人甚是公平,也很好。” 赵蔚道:“公平公正倒不错,只是一点偏袒也没有倒有些难以做到,即便哀家不喜欢你,可你生的是儿子,哀家总觉得晨儿对你好一点也不为过。” “在王爷心里,儿子和女儿一样都是他的孩子,不会有偏颇,小唯也觉得这样甚好。” 赵蔚道:“生了孩子的人果然要懂事成熟得多。” 司徒瑶知道太后是对她怀孕的时候骗了她孩子是赫连曦的而耿耿于怀,那也的确是很大的一件事,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任性,更何况太后。只是她当时只是想让赫连晨伤心,想让赫连晨离她远点,便真的任性了一回,和重生前一样。 “小唯以前有很多不懂事的地方,自己也深感惭愧,还请太后原谅,如今小唯做了母亲,定要给小石头做个好榜样。” 赵蔚很满意司徒瑶的态度:“我依旧不喜欢你,可妹妹却不知道为什么对你甚是怜爱,以前她把司徒倩视为己出也就算了,如今对你这个新认回来的庶出女儿她依旧真心相待,天底下还真难得找到她这样贤惠的女人。妹妹很疼爱你,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让我对你好一点,原谅你偶尔的不懂事。” “如太后所说,大娘的确是个好人,就如太后疼爱妹妹一样,我也爱着大娘,犹如自己的亲生母亲。” 赵蔚一笑道:“说着说着就说偏了,以前晨儿非你和司徒倩不娶,如今却和杨将军府来往密切,大有要娶其二女的意思,你们之前可是发生了什么问题?” 司徒瑶一愣,脑子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难道自己又被欺骗了一次,他明明说过王府后院不会再多一个女人的。 司徒瑶知道太后为何要说这一番话,也更加深刻的明白了上元节赫连晨所说的太后和先皇一直疼爱赫连曦多一些那句话。 司徒瑶早就知道太后不会满意杨丽做赫连晨的王妃,不是因为杨丽的德行不好,而是杨家的势力很大。虽然杨艳做了皇后,和太后还是提防着杨家的势力向赫连晨这边倾倒,因为赫连晨在朝堂上的威望甚至高过赫连曦。再者杨家的势力已经足够强大,太后不希望杨家继续膨胀。 “回太后,王爷对小唯一如既往的好,小唯并没察觉到任何不对。” 赵蔚道:“或许是哀家想多了,可杨丽那姑娘的确不适合做晨儿的王妃。” 司徒瑶一直知道赵蔚属意的景阳王妃是王若依,只是若依并没那个心思。 “小唯明白,小唯和姐姐会更加尽心的伺候王爷。” 赵蔚越发的喜悦:“看来你是个玲珑剔透的人,这点倒是比你那个姐姐强,你那个姐姐从前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失踪了两年回来后越发的让人不顺眼了。” 司徒瑶没想到太后竟然这么直白的在自己面前自责司徒倩,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姐姐最大的优点便是温柔似水,想必这也是王爷喜欢姐姐的原因,太后若是了解姐姐,定然也会青睐有加。” “恩,你的确是进步了,哀家发现哀家可以不讨厌你了,并不只是因为妹妹的嘱托,也因为你的成长。” “谢太后。” 赵蔚扶了扶额:“恩,以后多带硕儿进宫,今日哀家累了,你就早些回去吧!” 回王府的路上,司徒瑶心神不宁,赫连晨最近的确和杨家走得很近,他会如太后所说的那样,想要娶杨丽为王妃吗? 不,他曾经说过,不喜欢杨丽,对这个女人不会有那样的心思。 好乱! 是夜,司徒瑶依偎在赫连晨的怀里,轻声问道:“阿城,你觉得杨丽杨二小姐如何?” 赫连晨道:“小唯怎么又问这样的问题,我对她的印象不甚深刻,只觉得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哦,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你今日怎么了,除了你和倩倩,我这辈子不会再喜欢他人。” 司徒瑶微微一笑,把手放在赫连晨的心口:“我没出现之前,王爷一定也发誓自己这辈子除了姐姐,不会再喜欢其他女人了吧,可王爷到底还是喜欢上了我。” 赫连晨就不喜欢女人质疑和猜测,有些生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后今日说起来王爷正妃的事情,或许王爷一日不娶正妃,这件事就不会完,我只是好奇王爷以前的誓言到底还算不算数,是不是真的要娶个正妃进来?” 赫连晨轻轻地拍着司徒瑶的背部道:“小唯别胡思乱想,我已明白心中所爱,这辈子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人了。”他为了小女人和司徒倩已不再亲密,怎么还会喜欢别的女人呢。 赫连曦看着面前的赫连晨,不可思议道:“皇兄,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想清楚了吗?” “请皇上相信我这么做是百利无一害的,这么做才能让一切快速发展,又让一切归于平静。” “真的是百利无一害吗?你娶了杨丽,那会让小唯伤心,这一点你想过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堂而皇之的说百利无一害?” 赫连晨的喉结动了动:“在这里,臣兄不谈儿女私情。” “可是朕想谈,小唯是你当初亲自选的,亲自说要娶她的,可是你伤了她这么多后,不娶她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娶别人。她为你生了孩子,为你委屈求全,为你甘愿困在方寸之地,你就忍心这么伤害她吗?” 赫连晨有些生气:“小唯是我的女人,她和倩倩那里,我可以解释,可皇上这么激动是否不妥。皇上在位几年,是该成熟了,而不是依旧想什么就是什么。” “是吗?若朕是我行我素之人,当年我会不顾一切的娶了瑶儿,如今更是不会放小唯跟你走。皇兄,我一直敬佩你,即便是你曾让瑶儿伤心,我依旧敬佩你,可是你却在伤害瑶儿后又要伤害小唯。朕不会答应,母后也不会让你娶杨丽那样的人。” 第122章 最该提防6 “皇上究竟是喜欢司徒瑶还是喜欢小唯,小唯是我的女人,我孩子的母亲,我会照顾好她,不用皇上担心。母后那里,臣兄自然会有办法让她答应。” “你……”赫连曦咬了咬牙道,“若是你让小唯伤心,这一次我会和你抢,不会再管她是不是你的女人,是不是你儿子的母亲。” “皇上,你该成长了,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情,你自该分清楚。” “朕分得很清楚,朕更知道小唯再也承受不起任何伤痛,你给了她伤口,朕会把她抚平,就这样而已。” “皇上,你的幼稚适可而止。我为何这么做你应该知道,别靠近小唯,我不会允许。” “若是以伤害小唯为代价,你什么都不用做。” 赫连曦有多久未来过景阳王府了呢,司徒瑶在芙蓉池旁逗着小石头看着赫连曦款款而来的时候吃惊不小,赫连曦和赫连晨到底是因为她而疏远了,她决定回长安的时候有过这样的打算,可无意之中真的促成这样的结果,她并不高兴。 “小唯参见皇上!” 赫连曦连忙表示司徒瑶不用多礼:“小唯如今越发的客气起来了,这让朕很是难过。” 司徒瑶微微笑道:“皇上,你明知道不是的,小唯只是怕人多嘴杂,传出一些不好的流言而已。” 赫连曦看了一眼正在学步的小石头道:“朕知道小唯一直在乎皇兄,如今有了小石头,想必对皇兄是越发的放不下了,所以越发的小心翼翼。” 司徒瑶道:“小唯以前很任性,让皇上见笑了。” 赫连曦突然严肃道:“小唯,你那不是任性,而是皇兄伤你太多,不论是从前的瑶儿,还是如今的小唯,都是皇兄对不起你。” 赫连曦的话如愿的让司徒瑶伤感,司徒瑶道:“王爷如今对我很好,过去的我便不再想去计较了。” 赫连曦一直是遵循司徒瑶的心意的:“小唯爱皇兄之心,朕明白,但若皇兄继续伤害你,朕不会再袖手旁观,不论你是瑶儿还是小唯,朕都会把你抢到朕的身边。” “皇上!”司徒瑶觉得不安,她觉得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然赫连曦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赫连曦蹲下身来对小石头道:“小石头,来,叫一声叔皇!” 司徒瑶进宫的时候大多是赫连晨陪着的,是以小石头并未和赫连曦玩过,对这位叔皇也有些陌生。 司徒瑶压抑住心中的情绪,也蹲下来轻声道:“小石头,叫叔皇。” 小石头看了一眼赫连曦,觉得这位叔皇和爹爹倒是有几分相似,糯糯的叫道:“叔皇……” 赫连曦心里感动,觉得这胖乎乎的小孩子确实可爱,一下子把小石头抱在了怀里,直夸道:“真是可爱!”真希望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 “原来皇上说出来走走,是来看小石头来了!” “王爷!”司徒瑶听到声音的同时也看到了赫连晨款款而来。 赫连曦笑道:“小石头这么可爱,朕自然是喜欢得紧。” 赫连晨道:“皇上若是好好管教自己的皇后,想必早已是儿女成群,哪还有心思抱臣兄的儿子。” 司徒瑶从赫连晨的语气里感觉到一股火药味,圆场道:“皇上日理万机,又岂能做到事事周全,王爷自己也是个大忙人,不会不明白的。” 赫连晨没想到司徒瑶这么维护赫连曦,揽过她,把她抱在怀里道:“小唯是不是怪为夫陪你的时间太少了?” “王爷!”司徒瑶不习惯在赫连曦面前和赫连晨如此亲密,扭捏的离开赫连晨的怀抱,可赫连晨偏偏不放。 司徒瑶心里好奇,今日赫连晨是吃错了药吗,不仅火药味十足,还当着他人的面故意和她亲热。 赫连晨和司徒瑶的亲密看得赫连曦心里难受,抱着小石头的手不禁收紧了力道。 小石头被抱得不舒服,又见自己的娘和爹不理自己,扑腾着双手,奶声奶气道:“娘娘抱!” 赫连晨放开司徒瑶,抱过小石头道:“爹爹抱你。” 赫连曦实在难受便告辞离开,赫连晨抱着小石头相送,对赫连曦道:“皇上,臣兄劝你莫要打小唯的主意,不论发生什么事,小唯只会是臣兄的女人。” 赫连曦没有理会赫连晨,径直出了景阳王府,上马车回皇宫。他从来就不认为,他能够得到司徒瑶,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夺兄弟的女人。 当晚,赫连晨几乎是把司徒瑶往死里折腾,喘着气道:“小唯,你要记得你这辈子都只能有我赫连晨一个男人。” 司徒瑶实在受不了了,小心翼翼的顺着赫连晨:“小唯这辈子本就只有相公一个男人啊……啊,相公!” 这晚赫连晨实在是折腾得太久,即便身体不怎么舒服也沉沉的睡去了。 赫连晨抱着司徒瑶,轻声道:“小唯,我心中只有你,你可知道?” 第二日司徒瑶醒来,便要了水沐浴。 柳絮为司徒瑶梳妆的时候脸红红的,司徒瑶知道定是这丫头收拾了床铺后害臊,也不点破。 只是司徒瑶不得不思考赫连晨的态度,昨日他在赫连曦面前表现得一点也不像他。还有赫连曦无缘无故为何会说那些胡话,倒像是赫连晨会对不起她一样。 司徒瑶又想起太后说的那些话,赫连晨是不是真的有意杨丽呢?还有那晚她问赫连晨娶正妃的事情,赫连晨只表示不再爱其他女人,却并没如以前那样说不再有任何女人进王府后院。 这么多事情联系在一起,司徒瑶真的无法装作若无其事,也无法继续相信,太后怀疑的说不定就是真的。 赫连晨既然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又怎么不会多喜欢第三个甚至是第四个女人呢?他可以对司徒倩和她都许下誓言,又怎么不可能对另外的女人许诺呢? 可恨的是他对她说着甜言蜜语,背地里却有可能是另一幅光景。 司徒瑶心情烦躁,对柳絮道:“想办法联络惊雷,我要见他。” 柳絮把司徒瑶的烦躁看在眼里,她最开始也不明白,她觉得王爷对主子挺好的,主子为何不满意,可她如今喜欢上了惊雷,也逐渐明白了小姐的感觉。 司徒瑶见到惊雷的时候直接道:“惊雷,我要引马伟业出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惊雷有些头疼:“马伟业神出鬼没,我们如何才能把她引出来。” “她的确神出鬼没,或许还不怀好意,但他在乎一个人,司徒倩。” 惊雷听过司徒瑶的计划后虽然佩服司徒瑶,但对于她的计划他还是有些担心,他不想让她用自己去冒险。 可司徒瑶没有办法,若是赫连晨真的要娶杨丽,她呆在景阳王府的时间怕是不多了。她想,走之前,马伟业的事情应当得到解决,这不仅是为了自己。 “惊雷,我无所谓,但是我对不起你,你原本就是王爷信任的下属,可却因为我而牵扯到这件事中来失去了王爷的信任,若是这件事继续下去,后果也许会更糟糕,真的对不起。” “侧妃娘娘,别这么说,王爷不信任属下,但属下也还得到了娘娘的信任。若是做一个忠心的属下,就应该让王爷知道真相。” 司徒瑶微微一笑:“谢谢你惊雷,因为我在信任你的同时,你也信任着我。这种信任连王爷也未曾给我,所以真的谢谢你。” 惊雷的脸一红:“属下也谢谢侧妃娘娘!” 有了小石头,司徒瑶的夜即使没有赫连晨,也不再寂寞。可司徒倩却不一样,即便有小凤儿,即便赫连晨去了她的同心苑,她的心依旧无处安放。 赫连晨就寝的时候,司徒倩来到了他的寝卧。司徒倩一身轻纱飘飘,迈着莲步慢慢地走到了赫连晨的跟前,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不知司徒倩何时摈弃了自己最喜欢的锦缎,转而爱上这轻纱般的丝滑。谁都知道司徒唯最爱轻纱,用锦带勾勒出她的小蛮腰,摇曳生姿。不清楚这两姐妹的人,恐怕是要把司徒倩误认为是妹妹了。 司徒倩的声音总是这么柔,这么柔的声音就足以让男人神魂颠倒,认为这声音的主人是个温柔似水的美人。 可赫连晨对司徒倩的声音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客气地问道:“这么晚了,倩倩还不入睡,可是有事?” 不知何时赫连晨对司徒倩仅仅剩下客气,这样的客气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硬生生的拉开来。 “阿晨,倩倩身子已经康复,今夜想伺候你就寝。” 司徒倩说的很委婉,但赫连晨足以明白是何意。他依旧客气道:“倩倩,我不是早对你说过了吗,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同床共枕。” 司徒倩泪眼朦胧,她知道她曾经最得力的武器已经不那么管用了,可是她用惯了,也想最后搏一搏。 “王爷,我以为我犯的错,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你忘记,况且我还为你生了个孩子,可王爷为何还是不愿意原谅。不管王爷有没有背弃曾经的誓言,也不管王爷爱谁多一些,我到底是王爷的女人。” 第123章 最该提防7 “倩倩,你没错,是我早已不是那个对你许下誓言的阿晨了,你回去吧!”他也为自己变心感到愧疚,可他早已变成了小女人的阿城,对于阿晨这个称呼,他只能说抱歉。 “阿晨,我知道,我又何曾对你撒泼过,还是王爷始终是怪罪倩倩的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个女儿,可生儿生女的事我又如何能够决定。” 赫连晨不喜欢 嗦:“倩倩,别逼我发火,我赫连晨不是你眼中那么肤浅的人,我对你有没有感情跟你生儿生女无关,而且你也知道你这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别再用孩子说事。” 景阳王倩侧妃未坐好月子落下病根出不得门,这样的小道消息是最得市井之人喜欢的,只是不能摆到台面上来宣传而已。于是它在长安城的街头巷尾隐秘流传,成为人们饭后的闲谈。 惊雷和那些个小乞儿几乎成为了司徒瑶的得力助手,她对这些流言非常的满意。据惊雷说的,司徒倩出了月子后,马伟业就再也没夜闯景阳王府。司徒瑶虽然不知道这二人为何不见面了,但若是马伟业担心司徒倩,定然是要冒着风险来的。 也不知司徒倩是不是知道了那些流言,这两日司徒瑶倒真觉得司徒倩脸色苍白,那温柔之中多了些忧愁。但她又觉得这些暗地里流传的消息,甚少出府的司徒倩应该没那么容易知道才是。 临近中秋,月儿变得越来越圆,处处透露出喜悦,人与人之间也多了份柔情蜜意。 司徒瑶躺在赫连晨的怀里望月,伸出纤细的手,仿佛能够得着天上的圆月。 赫连晨见如此美色,忍不住捉住她的小手不停地亲吻。 司徒瑶被亲得满脸甜蜜,说出来的话却是凄凉的:“月有圆缺,人也有离合,阿城,此刻能躺在你的怀里,我觉得很幸福。有的东西曾经觉得梦寐以求,可得到了却又不是想象中那么完美,因为那个人给不起。” “小唯……”赫连晨不希望小女人变得多愁善感,他心疼这样的她,更希望她是那个灵媚而又巧笑倩兮的女子。 “王爷,出事了!” “怎么回事?” “有人夜闯倩侧妃娘娘的寝卧被侍卫发现了。” 赫连晨放开了司徒瑶,连忙起身去同心苑。 司徒瑶知道马伟业定然是要挑个赫连晨不在同心苑的时间去和司徒倩幽会的,她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连忙跟了上去。 赫连晨和司徒瑶到达同心苑的时候,马伟业已经被捉住。房间里的打斗痕迹表明,马伟业的确是闯入了司徒倩的寝卧。 赫连晨看到惊雷的时候眼睛闪了闪。 司徒倩此时有些慌张,连忙扑向赫连晨的怀抱:“王爷,贼子深夜闯入倩倩的寝卧,吓死倩倩了。” 赫连晨在司徒倩的背上轻抚了几下推开了司徒倩,这温柔的抚摸看得司徒瑶心底泛酸。 赫连晨并未当场兴师问罪,而是让人把马伟业押下去审问。 马伟业被押走之前看过三个人,一个是司徒倩,一个是惊雷,一个是司徒瑶。他看了什么人,赫连晨也一览无遗。 赫连晨吩咐大家各就各位,让司徒倩和司徒瑶各自去休息,然后命惊雷去他的书房。 司徒瑶看到惊雷离开,心里隐隐为他担忧,赫连晨实在是个规矩严格的人。 “惊雷,你该如何向本王解释?” 惊雷跪倒地上道:“王爷,属下曾说过倩侧妃和马伟业幽会,做出了对不起王爷之事,可王爷不相信,还调离属下。属下自问忠心耿耿,只想让王爷知道真相,是以私自回了长安城,暗中调查马伟业。可属下一点也查不到他的蛛丝马迹,只好散布倩侧妃娘娘月子之间落下病根的消息,引马伟业出现,于是有了今夜的一切。” “惊雷,倩倩跟本王多少年了?” “差不多五年了。” “你也知道倩倩跟本王五年了,又怎么会做对不起本王的事?” “王爷?”惊雷没想到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王爷依旧不相信,“倩侧妃的孩子足足晚出生了一月多,王爷不觉得奇怪吗?王爷为何就不相信属下,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何曾欺瞒过王爷。属下是亲眼看到倩侧妃和马伟业相约的,他们甚至曾偷偷出城偷欢。” 马伟业和司徒倩偷欢的事情,惊雷一直没有告诉司徒瑶,因为他曾把司徒倩和马伟业的一切告诉赫连晨,赫连晨却认为这是污蔑,司徒瑶若是知道赫连晨这么相信司徒倩只怕是要伤心。 “够了,大夫也说过孩子晚出生的例子不是没有,你莫要再说,本王对倩倩深信不疑,这件事本王会调查清楚。”赫连晨顿了顿道,“至于你,在事情真相出来之前,就先委屈你几日。” 惊雷依旧不甘心:“王爷,小王子长得既像唯侧妃娘娘,也生得像王爷,可是小郡主呢,她有些像倩侧妃娘娘,可却一点也不像王爷呀?” 赫连晨的心一惊,怒道:“电,还不快把惊雷给拉下去好生看管。” 惊雷不甘心的被闪电拉走。 闪电轻声道:“雷,不要再说了,倩侧妃就算真的红杏出墙,王爷只怕也不愿其他人知道此事。” 可事实有时候真的是曲折多变,远没有惊雷和闪电想的那么简单,也不一定能如司徒瑶的愿。 司徒瑶原本想马伟业被捉住了,不论是否能扯出他和司徒倩之间的关系,只要能把马伟业的阴谋诡计找出来就足以,可事情有时候还真不如人愿。 当夜赫连晨没有回忘忧楼,审查马伟业的结果是小偷入王府偷盗。 赫连晨自然没有全信,第二日就查出了马伟业的确是已死之人马伟业。他恍惚记得小女人曾问他识不识得马伟业,这二者之间可有关系? 赫连晨再次逼问马伟业为何会假死,马伟业回答的不过是便于行窃之后不被官府通缉。的确,谁会想到是一个已死之人做的呢。 “马伟业,你别糊弄本王,你的姐姐是杨光杨老将军之妾,杨老将军对你姐姐也算是宠爱有加,杨老将军夫人又是和蔼之人,你用得着行窃吗?你假死是另有目的吧?不放说说你假死的目的,你来景阳王府的目的。” “景阳王爷,信不信由你,我没什么好说的。” 赫连晨几年前意气风发的时候是正人君子,如今冷若冰霜,依旧是正人君子。可他这个正人君子不是不会用酷刑,于是由不得马伟业不说。 于是马伟业在烧红的烙铁的逼供下,索性毫无顾忌道:“王爷,叫他们住手,我说,我说。” 烙铁发出嗤嗤的响声,马伟业盯着盆子里的火道:“小的今夜是来见唯侧妃娘娘的,小的其实一直钟情于唯侧妃娘娘,唯侧妃娘娘和小的恩爱有加,小的许久不见唯侧妃娘娘和小王子,小的才忍不住夜闯王府以解相思之苦。” 赫连晨听到小女人的名字,一股火气从心底冒了出来,拿起烧红的烙铁直接印在马伟业的胸口道:“休得胡言。” 马伟业痛得冷汗直流:“王爷,小的说真话,王爷别再折磨小的了。小的要见的其实是倩侧妃娘娘,倩侧妃才是和小的有约的那个人。” 赫连晨不信惊雷,又怎么会信马伟业,烧红的烙铁让马伟业的身体流出了油,痛得马伟业直叫。 马伟业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道:“王爷,小的说的都是真的,小的没有欺瞒王爷。” “倩倩是不会背叛本王的。” 马伟业道:“王爷,倩侧妃让小的叫她倩倩,和小的非常的恩爱,我们时常在咏春茶楼见面,甚至还出城以解相思之苦。” 赫连晨一惊,这和惊雷说的一模一样,难道司徒倩真的背叛了他。司徒倩那么爱他,他真的不相信。 马伟业继续道:“王爷,的确是这样的,倩倩的肌肤毫无瑕疵,只有胸上有一颗痣,王爷明查,还请王爷成全小的和倩倩,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还有一个女儿。” 赫连晨如遭雷击,胸上有颗痣的不是司徒倩,而是司徒唯。 不,这不可能,小女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可若没有,马伟业又怎么知道这么隐私的事情。 可为何马伟业口口声声说与他有私情的是司徒倩,而不是司徒唯。他恍惚记起曾经在丞相府的大门看到司徒唯的衣衫奇怪,那分明是司徒倩爱的款式,难道说司徒唯假扮司徒倩和马伟业有了私情。 不,这怎么可能,惊雷说的小郡主不像他,小王子却是和他有相似之处的。可就算孩子是他的又如何,司徒唯那么隐私的事情也被马伟业知道了,怎么会没有私情呢。 况且马伟业若是要栽赃陷害,他之前就已经做过了,他没有信,马伟业才在痛苦之下说出的实情。 马伟业还在求着:“求王爷成全小的和倩倩。” 赫连晨冰冷一笑道:“你好像并未对你假死的事情作出解释,你以为你这招栽赃嫁祸本王会信么?” 第124章 最该提防8 “王爷,小的说的是事实。” 赫连晨转身离开地牢:“你且呆在牢里好好想想吧。” 赫连晨的脚步犹如千斤重,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甚至觉得和马伟业有染的人真的是司徒倩就好了,至少不要是司徒唯。 可事实摆在眼前,司徒倩的怀疑反而少,司徒唯倒是处处显示着是和马伟业有关系的。她进宫选秀的目的不明,她认识马伟业,马伟业知道她那么私密的事情,甚至于惊雷只怕也是帮着她嫁祸司徒倩,又或是惊雷也蒙在鼓里。 为何会是这样,他已经爱上了司徒唯,比任何一个人都爱,老天却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赫连晨来忘忧楼的时候一脸阴沉,那仅仅属于司徒瑶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比他平日里的冰冷更加可怕。 “阿城,你好像不高兴。”司徒瑶亲昵地挽住赫连晨。 司徒瑶的关心让赫连晨的心里五味陈杂,此时她的关心究竟是因为真心爱他,还是假象呢?她究竟是喜欢马伟业才和马伟业有染,还是因为嫉妒司徒倩为了陷害司徒倩才和马伟业有染?种种现象表明,后者更有可能。 赫连晨和司徒瑶坐了下来才说话:“小唯,你可认识一个叫马伟业的人。” 司徒瑶不知道赫连晨的记性有多好,她曾问过赫连晨可曾认识马伟业这个人,可是她没想到赫连晨如今会来反问她,难道是马伟业说了什么。不过她和马伟业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怕马伟业说了什么。 “听惊雷说过,是杨老将军之妾的弟弟,是一个户籍上已死但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赫连晨眉毛一挑:“惊雷倒是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他有没有告诉你倩倩和马伟业常在永春茶楼幽会,甚至出城偷欢呢?他还有没有告诉你,小凤儿是个野种。” 司徒瑶一惊:“什么?我倒是知道姐姐和马伟业在永春茶楼见过面,但并不确认他们的关系,也不知他们之间有苟且。”难过那时候惊雷会避而不见,难道是发现了司徒倩偷人? “哦,是吗?小唯,你现在还不给我说实话。” “什么?”司徒瑶不明白,除了马伟业是刺客头领没有告诉赫连晨外,其余的她没什么可隐瞒的。 还未等司徒瑶多说,赫连晨就道:“惊雷究竟是和你一起的,还是你利用惊雷,本王不得而知。可你老实告诉本王,和马伟业有染的人究竟是倩倩,还是你?” 赫连晨的语气变得凉薄,带着无边的怒气,让司徒瑶害怕,上辈子他就是这么对她的。 “阿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赫连晨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介意替你说,马伟业此行来是见他的倩倩的,可是他的倩倩胸前却有一颗痣,你不妨告诉本王,谁的胸前有一颗痣?” 司徒瑶抚摸上了自己的胸,她的胸前的确有一颗痣,可马伟业是如何得知的。这么细小的特征,也就只有那几个亲密的人知道而已。 “阿城,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和马伟业有染,就算我嫉妒姐姐,又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有调查清楚吗?” 赫连晨手握成拳,隐忍着极大的痛苦:“还要怎么调查,你问过我可认识马伟业,我也见过你打扮成倩倩的样子,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你比倩倩更有可能和马伟业有染。” 司徒瑶失望的看着赫连晨:“你确信吗?” 赫连晨没有说话,因为他也宁愿这不是真的,小女人是他最爱的女人,在他心里她是阳光明媚的,而不是如今所知道的这么肮脏。 司徒瑶苦笑道:“赫连晨,你曾说一辈子信我,可是你真的信我了吗?” “若不是你做了亏心事,你又何必要我信你一辈子?” 司徒瑶大喊道:“赫连晨,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样的,我问你信不信我不过是因为我希望我爱的人能够和我彼此深信,可你却如此曲解。赫连晨,你所说的爱我是假的吧,不然不会因为马伟业的一面之词就给我定罪,我一次又一次的心软,得到的结果却是这样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小唯,是你让本王太失望,本王爱你,可你回报给本王的却是肮脏。” “爱?”司徒瑶哭笑道,“你还在说爱,你好意思吗?你不妨直接告诉我,你要如何处置我?” 赫连晨很烦躁,他要怎么处置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处死她吗,倩倩假死的时候他曾痛苦过,若是小女人死了,那种痛苦他要如何承受。 “从此你不得踏出忘忧楼半步,等到本王想好了如何处置你,再行。” 赫连晨说完就要离开这个闷闷的地方,司徒瑶大喊道:“赫连晨,你还想什么,干脆杀死我算了。” 赫连晨不理司徒瑶,他怎么可能杀死她。 司徒瑶继续大喊道:“赫连晨,我觉得你知道的还不够多,不妨让我来告诉你,马伟业是那次避暑之行的刺客首领。” 赫连晨连忙止住脚步,几步返回到司徒瑶的身边,抓住她的胳膊道:“你说什么,为何不早说?” 司徒瑶忍住痛楚道:“当初我并不认识马伟业,我要如何说,不过是昨晚才见了马伟业的真面孔而已。” “谎话连篇!”赫连晨厉声问道,“本王再问你一次,你为何进宫?” “仰慕皇上威仪,想做皇上之妃。” 赫连晨把司徒瑶丢到地上道:“真不知道你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司徒瑶抬头望着赫连晨,他那么高大英俊,可泪眼朦胧的他却看不真切,她以为她得到了,其实一切皆是幻影,转瞬即逝。 走出忘忧楼,赫连晨才惊觉自己似乎才暴躁了,尚未理清思路就急冲冲的来质问司徒唯,而不是细心的和她商量。 赫连晨不知道司徒瑶说的是否是真的,只有直接去问马伟业,他后悔自己那么冲动,只有尽快查清事情真相。 “原来前年避暑之行的刺客首领就是你,还真是没想到啊?” 马伟业立即抬起头看着赫连晨道:“你说什么?” 赫连晨从马伟业的反应看出来,此事多半是真的。若说小女人真的和马伟业有关系,真的有不明的目的,又怎么害马伟业。又或者说小女人和马伟业有染是为了栽赃司徒倩,可小女人明显不是个付出如此代价而做小收获的人。 这件事情真是疑点重重,赫连晨不知道该相信谁,他怕错怪了小女人,那样的话小女人定然不会原谅他。他不知道这次怎么这么冲动,听到和司徒唯有关的时候就理智全无,好像多年前还是毛头小子的自己。 “这就是你假死的秘密吧,行刺皇上和皇亲贵族,若是你不愿意说,本王也会查出来的,想必杨家人也知道你假死的事吧!” 马伟业闭嘴不说,赫连晨心情烦躁,也不想和他呆下去,早早地离开了。 赫连晨去了同心苑,得知司徒倩被贼人所吓,本来就身体虚弱的她心情郁闷。 “倩倩可否告诉本王,那晚此刻到你寝卧做了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为何,这贼人会三更半夜的到我的寝卧,竟有意非礼我,还恬不知耻的叫我倩倩。” 司徒倩楚楚可怜,的确是惹人怜惜,赫连晨却不知道似乎该相信:“倩倩受了惊吓,好生休息。” “阿晨,我想你陪陪我。” 赫连晨此刻虽然怜惜司徒倩,可却是没那个心思:“本王还有事要忙,等空了再来陪你。” 赫连晨着实苦恼,马伟业既然到了景阳王府,定然是和其中一个有关系的,不是倩倩就是小唯,他想要相信小唯的,可是事实就是不利小唯。若是马伟业要栽赃嫁祸,又何必拐弯抹角。他不知道该相信谁,只有等查清了一切再做决定。 司徒瑶成了囚徒,忘忧楼又成了清冷之地。柳絮不知实情,便问司徒瑶,王爷怎么不来了。 司徒瑶无奈,只得告诉柳絮实情:“柳絮,我们的计划虽然捉到了马伟业,马伟业也承认和司徒倩有奸情,可是不知马伟业是怎么承认的,王爷竟然认为是我假扮司徒倩和马伟业有染,从而陷害司徒倩。” “什么?”柳絮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王爷的稳重机智呢,怎么可以误会小姐?小姐这么爱王爷,怎么可能为了陷害司徒倩而牺牲自己的清白,王爷怎么会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 “是啊!”司徒瑶苦笑,“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不相信。我爱他,可他却相信司徒倩更爱他,最终要的是他爱司徒倩胜过爱我。” 柳絮也一脸痛苦,她跟在司徒瑶身边这么久,主子的感情多多少少都被她当成了自己的一个愿望,希望主子事事顺心。 “所以,所以这些日子王爷都不曾来忘忧楼,小姐也不曾踏出忘忧楼半步,是王爷把小姐囚禁了。” 第125章 辨真相1 司徒瑶不是没有哭过,但好歹心里难受,面上却能做到平静,可是柳絮如此为她担忧,她的情绪又被勾了起来。 “是,不仅是我,只怕惊雷也会受到牵连。” 柳絮见司徒瑶全是愧疚,心里虽然难受,却也安慰道:“想必王爷应该没有全部不相信小姐,不然小姐现在也不会安然无恙。王爷想必还没完全查清整件事情,也应该不会为难惊雷的,小姐不要担心。” “柳絮,不用安慰我。” “小姐……” “男人就是这样,好的时候就甜言蜜语,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翻脸无情,若是真爱,信任不会那么薄弱。那日,他是那么失望、愤怒,言语是那么无情,不论这一次结果如何,我是再也不会心软了。” “那么小姐,我们如今该怎么办?”一向镇定的柳絮几乎要哭出来,既为司徒瑶,也为惊雷。 “如今王爷不相信我,我也无法走出这个忘忧楼,所以一切都只能靠你了。柳絮,你想办法联系到惊雷,我有办法让惊雷证明事实的真相。” “可是,事发后奴婢从未见过惊雷,想必是被王爷关起来了。奴婢要如何见到他,王爷会不会给惊雷证明真相的机会?” “幸好,我进王府后从未轻易得罪人。唯一的途径,只怕只能从阿禄那里得手了。若你能亲自见到惊雷,便可把证明清白的方法告诉惊雷。王爷如今稳重睿智,不会不给惊雷一个机会的。” 柳絮点了点头,一切听司徒瑶的吩咐。可是话虽那么说,司徒瑶却没十足的把握,她深知赫连晨聪明睿智,但遇到和司徒倩相关的事情总是会失去冷静与公平。 所有的人都在为惊雷求一个机会,这些人包括风、雨、电和阿禄等,他们都说惊雷是忠心耿耿的人,绝不会欺瞒王爷。 阿禄也道:“王爷,唯侧妃进王府起,奴才都是看着她一路走过来的,唯侧妃娘娘的确不如其他女人刻规守纪,但心地善良,不争不抢,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又怎么会背叛王爷呢?” 赫连晨沉默,这件事让他的心很乱,司徒瑶、司徒倩、惊雷都是他信任的人,只是事实不利于司徒瑶和惊雷,他心里的天秤才有了偏颇。 知道这件事的详情的人,除了惊雷就只有阿禄了,阿禄觉得自己不多说说,唯侧妃只怕是永远也要背着这个污点了。 “王爷一向是不会放过查清事实真相的机会的,怎么这次涉及到两位侧妃娘娘就变了,难道王爷真的那么偏心倩侧妃娘娘吗?” 赫连晨本来就想知道真相,早已有了松动:“你就这么向着小唯,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阿禄抹了把冷汗道:“王爷,奴才从小就跟在你身边的,王爷也信不过吗?奴才不是什么聪明人,所以想得也简单,除了王爷,奴才不会刻意结交讨好谁。奴才看人也只是依照感觉,唯侧妃有时候的确是做事乖张,但她爱着王爷的心谁都不会怀疑,她只是太倔强,太真实,有时候让王爷觉得不够温柔。可王爷若是不喜欢唯侧妃,当初又何必要千方百计的追回来,既然追回来了,为何又不要这个看清真相的机会?” “阿禄,那么你告诉本王,她入宫的目的是什么,她为何一早就认识马伟业,马伟业为何知道她胸上有一颗痣?她曾经为何要扮作倩倩的样子?” 阿禄道:“这奴才如何得知。女子入宫大多是为了皇上,这唯侧妃和倩侧妃长得本就不是一模一样的,就算是假扮,又怎么可能扮得了。” “你就爱强词夺理,小唯可是冒充了欧阳唯的身份才入宫的,难保没有谁在背后操控。” “王爷,唯侧妃虽然有点小聪明,可王爷和唯侧妃生活了这么久,唯侧妃真有什么秘密,还瞒得过王爷吗?” “你……”可赫连晨怕的是马伟业和杨家有关,而司徒唯和杨济交好,他怕司徒唯和杨家也有关系。 “王爷心里有唯侧妃娘娘,所以王爷才没有严厉的惩罚唯侧妃娘娘吧,若是有一个机会证明唯侧妃娘娘的清白,王爷为何不愿意呢?”阿禄继续道,“这对唯侧妃娘娘不公平。” “阿禄!” 阿禄看着赫连晨,不知道赫连晨突然这么伤感的唤他。 “你说小唯若真的是被冤枉的,她还会原谅我吗?”这才是赫连晨真正害怕的事情,他对不起他的已经太多,若是再出点什么事,只怕就要失去她的爱了。 阿禄的心咯噔一跳:“王爷是不是也并非不全信唯侧妃娘娘的?” 赫连晨没有说话,他早就后悔那么快就去找小女人兴师问罪,只是当时他真的是心痛极了,也愤怒极了。或许是太过在乎,所以容不得丁点的瑕疵,他就是怕她不是他心中的那个样子。 阿禄想唯侧妃这次只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原谅王爷了,当初王爷在大婚上抛下唯侧妃去追倩侧妃,唯侧妃不惜向皇上请求和离书,这次的情况比上次可严重多了,只怕唯侧妃做出的反应不仅仅是一封和离书了。 “王爷,既然如此,便给惊雷一个辨出真相的机会,给王爷和唯侧妃娘娘一个机会?” “好,你不妨说说惊雷有什么办法。” 马伟业在大牢里凉了几天,有人来,他是立即抬起了头。在看到来人是惊雷的时候,小小的吃了一惊。 “马伟业,看到我是不是很吃惊?”惊雷听柳絮的,自己一定要脱去平时憨憨的样子,要胸有成竹,威而不露。 “你什么意思?” 惊雷一笑道:“我以为你会很明白?” 马伟业的确不明白,他只知道惊雷是赫连晨身边的人,和他有什么交集。 “难道你不知道那晚你会出现在王府的同心苑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吗?” “你什么意思?”,马伟业不明白自己嫁祸司徒唯的奸计已经得逞,为何惊雷还在提这件事。 “你和倩侧妃在永春茶楼幽会,又和倩侧妃出城行苟且之事,这些我都知道。我还知道倩侧妃的女儿是你的,你也见过那个孩子了吧,虽然比不上小王子,长得还真是漂亮的。我忠心于王爷,自然是不会让王爷蒙在鼓里的,可惜你行踪不定,我只好散布出倩侧妃身子不好的谣言,把你引到这里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马伟业心中很是焦急,怕自己的奸计已经被看穿。 “可惜你很不老实,受了那么多苦也不说实话,还栽赃嫁祸唯侧妃娘娘,害得王爷差点就遭了你的道。只可惜王爷英明,你的诡计才会被识破。你凭什么以为,就凭着胸上的一颗痣就能栽赃嫁祸一个人呢,要知道这点秘密,收买某个丫鬟就可以很轻易地得到。” 惊雷自认为说了这么多话,马伟业也该心急了,可是马伟业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慌张,他只得继续道:“你说小王子是你的儿子吧,你错就错在不该说小王子是你的儿子,小王子长得像唯侧妃和王爷是众所皆知的事,若是你真的喜欢唯侧妃又怎么说这么大的谎话来害她呢?不过你这谎话倒是提醒了大家,小郡主长得一点也不像王爷,倒是像你多一些呢,你说和你有染的是倩侧妃还是唯侧妃呢?” 马伟业一点也不惊慌。 马伟业有些冒火:“我刚刚说错了,你怎么不纠正?” “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你和倩侧妃真心相爱,生了个女儿,可我刚才说的却是小王子是你的儿子,你怎么不反驳了。难道你爱的倩倩生的是儿子和女儿都忘了?还是你只记得要陷害唯侧妃,所以心里默念着小王子是你的儿子,连反驳都忘了。” “谁想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孩子生得像谁哪里就那么容易看得出来?” 惊雷一笑道:“你害怕了吧,你也的确该害怕了,你为了倩侧妃而陷害唯侧妃,想必是非常爱倩侧妃的。可惜啊,你的计谋没有得逞,而倩侧妃也该受到她该得到的惩罚。” 马伟业不屑道:“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早就说过我喜欢倩侧妃,她的胸上有一颗痣,我怎么都忘不了,请你们别伤害她,求你们放过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在我面前,你不必强调倩侧妃胸上有颗痣,我不是王爷,不知道倩侧妃的特征。可若不是你心虚,又怎么会刻意强调呢,若不是你想栽赃嫁祸,又怎么会刻意强调呢?” 马伟业一时无语,良久才道:“王爷当初要我说出实情,为了让王爷相信我才不得不说。” “你这借口倒是可以,你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你知不知道几年前,倩侧妃假死后司徒王妃也死了,都说是毒害倩侧妃后羞愧自杀的。司徒王妃那样的人怎么会自杀呢,当然是王爷逼的。王爷连自己的表妹犯了错都毫不留情,更别说一个已经没有感情的女人了。若是你有机会走出这间牢房,定然会得到倩侧妃生病死去的消息。” 第126章 辨真相2 若说有什么能拿捏住马伟业的,也就只有司徒倩了,惊雷的话果真让马伟业坚持不住了,脸色变得苍白。 此时马伟业道:“把孩子抱进来。” 阿禄把孩子抱了进去递给惊雷,马伟业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襁褓,生怕有个闪失。 惊雷道:“你想不想看看你的孩子?” 马伟业闭上了眼睛。 惊雷道:“不是这么相爱吗,怎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看了,要知道王爷定然是不会把这个孽子留在王府中的。要怎么处置呢,王爷也没想到办法,说是让我随意处置,你说把她丢到这火里烧死好不好?” 烧烙铁的炉子一片火红,马伟业浑身发抖,大喊道:“不要!” “呵呵,刚刚你就知道这就是你的孩子吧,所以你故意不看她,也想和倩侧妃拉开关系,可到底是担心孩子的安危,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硬气,倩侧妃都死了,你为了护着她,连孩子也可以牺牲。” 惊雷刚作势想把孩子往火坑里扔,马伟业就大喊道:“不,请不要为难一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惊雷哈哈笑道:“这小郡主,哦,不是,小姑娘将来定然也是个美人,我怎么舍得杀了她,等将来长大了当我的女人倒也不错。呵呵,老子为了你的事情费了不少的精力,你也活不了了,以后还要为你养孩子,就当是我的报酬了。” 马伟业一脸灰败:“你也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同样会没有好下场的。” 惊雷继续笑:“什么伪君子,我本就不是君子,你还想见你的倩倩吗,若是你跪下来求我,我或许会同意,我倒忘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跪不了,看来你们是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惊雷抱着小凤儿往外走。 马伟业却突然道:“等等,让我再看一眼孩子!” 惊雷没有理他,只听马伟业在身后道:“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她。” 惊雷走了出来,对等在那里的赫连晨道:“王爷,刚才都听清楚了,王爷若是还不相信,可以带着小凤儿去同心苑问个明白。” 赫连晨点了点头,抱着小凤儿往同心苑去。马伟业由始至终都没承认栽赃陷害,可他的话早已破绽百出。 司徒倩见到赫连晨抱着小凤儿回去的时候非常高兴,声音里是掩饰不了的喜悦:“王爷来了!” 赫连晨却是一脸冰冷,对司徒倩道:“倩倩,惊雷一直知道你和马伟业在永春客栈相约,出城touhuan,他告诉我,小凤儿不是我的孩子。倩倩,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告诉我,小凤儿究竟是谁的孩子。” “阿晨,你说什么?” 赫连晨面无表情道:“刚才惊雷去见了马伟业,马伟业把一切都招了。” “阿晨,我……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赫连晨现在看到司徒倩,再也不觉得她的温柔是纯粹的了:“那晚来的人不是贼人,也不是要来偷香的,而是来和你幽会的吧。” “阿晨,阿晨,你说什么啊,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怎么会……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一定是的。” “那么,你说,是谁要陷害你?” 司徒倩倒是一点也不心慌:“这王府,谁还能陷害我。” “哼,你是说小唯吧,她是你妹妹,怎么可能陷害你。倒是马伟业,一直在陷害小唯。你一定知道小唯这几日都没出过忘忧楼,我也不曾去过,那是我遭了马伟业的道,差点就以为和马伟业有染的是小唯,要不是惊雷聪明,你们还真的得逞了。” “阿晨,不是妹妹,难道就是我吗,那马伟业就不可以是一个单纯的贼人,就一定要和王府的女人有关系?” 赫连晨把孩子递给司徒倩:“你自己说说,你这个孩子到底像谁,又怎么会晚出生一个月?” 司徒倩发抖的抱住小凤儿道:“大夫也说过了,晚出生也是正常的,孩子还小,又怎么看得出来像谁,如今不像王爷,或许过几天就像了,王爷说是不是?” 赫连晨此时再也不像以前那么相信司徒倩了,司徒倩在他心中的好女人形象已经完全崩塌:“倩倩,你是要滴血认亲呢,还是让马伟业出来当面对质?” 司徒倩腿一软,几乎摔倒在地,失声道:“王爷!” 赫连晨一脸的疲惫:“司徒倩,本王对你失望极了。同心苑不是你能住的地方,王府的院子你喜欢哪一处,就搬去那里住吧,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一辈子都不得踏出那个地方。” “王爷,不要!”司徒倩一手抱着小凤儿,一手拉住赫连晨。 赫连晨冷漠道:“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本王不会对你和孩子怎样,你若想母子平安,就乖乖听话。今日就搬走吧,本王会派人过来帮你,从此以后我们再不相干。” 再不相干! 司徒倩抱着孩子颓废的坐到了地上哭了,她付出这么多,得来的就是再不相干四个字。 赫连晨是让惊雷来监督司徒倩搬走的。按道理说,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惊雷,可让惊雷来管理这件事正好显示了他的决心。 司徒倩选择了雅福小院,她的选择足以看出她并未死心。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一辈子不许踏出”和“再不相干”这几个字已经让她再也没了希望。 司徒倩搬家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王府的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司徒瑶不会不知道。她嘲讽赫连晨如今还真是心软,当年她得到的是什么,如今司徒倩得到的又是什么。到底是有了爱,什么都不一样。 她是被冤枉的,可是赫连晨连个人影都没有,她就那么不重要吗? 柳絮很高兴:“小姐,事情终于弄清楚了,司徒倩也受到了惩罚,小姐为何还是不高兴?司徒倩以后再也不可能和小姐挣了。” 司徒瑶道:“谁知道呢!” “小姐,你怎么这样啊,王爷以后可就只有小姐一个人了,小姐就高兴点嘛。” “谁能断定他和那个人就真的完了呢,谁又能清楚他以后就没有其他女人了呢?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关键时刻,他没有信我,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来责备我,我很失望,心很痛,只怕以后都好不起来了。” 柳絮看到司徒瑶流泪,自己心里也难受:“小姐,都是司徒倩和马伟业太狡诈了,王爷是上了当。” 司徒瑶摇了摇头:“柳絮,若是有一天你也遇到了类似的事,到时候你或许会明白我的心情,只是我希望你永远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柳絮因为司徒瑶的伤感而沉默不语。 司徒瑶勉强一笑道:“柳絮,不如今日放你的假,你和惊雷上街好好的玩一番,惊雷这次为我受的委屈,都要靠你帮我补偿他了。” “小姐,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以顾着自己去快乐。” “柳絮怎么这么想呢,多一个人快乐就赚了啊,也许你快乐了,我也会以你的快乐而快乐呢。” “小姐心善,可奴婢却总是说不过小姐。” 外面的赫连晨在门口早已离开,小女人这么难受,这么失望,他要怎样才能让她原谅。他最爱她,却伤了她。 司徒倩搬家的消息很快在王府传开,她失宠的消息也不日在长安城引起了轰动,坊间还流传着所谓的事情真相。还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司徒瑶看到苏柳的时候,暗自嘲笑,原来这忘忧楼不许她出去,却还是准许他人进来的。 “娘怎么来了?” “小唯,我听说你姐姐出事了,外面传闻的都是真的吗?”苏柳满脸的担忧与焦急。 司徒瑶让水草倒茶,扶着苏柳坐下。 “小唯,你快跟娘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娘来的时候听下人说倩倩搬去了雅福小院,且任何人不得见她,你快告诉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我说可以,但是娘千万不要难过。” 苏柳急得不得了,忙道:“小唯,你就快说吧!” “姐姐在外面有了男人,连小凤儿都不是王爷亲生的,如今王爷发现了,是以把姐姐关在了雅福小院。”司徒瑶发现,原来这么多的事情,一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 苏柳吓得全身发软:“你……你说什么,不,不可能,倩倩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司徒瑶对司徒倩有恨无爱,是以司徒倩做出此等事情,受到这等待遇,她一点也不伤心难过。她难过的是赫连晨对她的不信任,对她的待遇。 “娘,姐姐曾流落在外两年,或许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如今做出这等事情,王爷仅仅是把她囚禁在雅福小院,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小唯,她是你姐姐,她一辈子都会葬送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你一点都不伤心难过吗?” “娘,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伤心难过了?姐姐和jianfu在同心苑幽会被发现竟然想栽赃嫁祸在我身上,我伤心;王爷听信那奸夫所言曾误会我,欲把我囚禁在忘忧楼,我难过。这伤心难过是别人不能体会的。” 第127章 辨真相3 “小唯,娘始终不相信倩倩会做出那等不知廉耻之事,况且她对你一向温和,又怎么会嫁祸给你,一定有什么误会。” “娘相信姐姐,那么娘相信我吗?王爷已经查出事实,姐姐和jianfu都已经供认不讳,这还有什么误会。”苏柳为司徒倩担心,却丝毫未顾及另一个女儿的心情。 “不,我不相信。”苏柳急着摇头,像是可以把这一切真的否定掉一样。 “娘,这是事实,这些都是王爷的属下亲眼所见,当初王爷不相信,如今事败后也无可奈何。娘,你经常见到小凤儿,你难道没有发现小凤儿没有一丁点像王爷吗?” 苏柳大哭了起来。 司徒瑶见不得苏柳痛苦难过,安慰道:“娘,不要难过,至少姐姐还是好好地活着,以后姐姐不能尽孝跟前,小唯定把姐姐那份也做了,让娘安心。” 苏柳擦干眼泪道:“那么小唯,你能否向王爷求求情,让我见见你姐姐。” “娘,如今我都不能踏出忘忧楼半步,又怎么向王爷求情呢?” “王爷竟然连你也一起责怪,这怎么办啊,我的两个女儿都要凄凉终身吗?再怎么说小唯也替王爷生了小石头,王爷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司徒瑶皱了皱眉道:“娘,不要伤心,等会儿用过膳后你先回丞相府,小唯会替王爷求情,获得王爷的允许后,小唯会派人通知你过来见姐姐的。” 苏柳点了点头。 等苏柳走后,司徒瑶派柳絮去找赫连晨。 柳絮到怡景苑的时候,阿禄告诉柳絮王爷心情不好,让柳絮好生说话。 柳絮进去见了礼,倒是赫连晨先问:“柳絮过来,可是小唯有什么事要让你转达?” “小姐让奴婢问王爷,事情已经真相大白,王爷打算把小姐关到什么时候?” 赫连晨道:“守卫早已撤下了,小唯的禁足也早就解了,小唯可以任意出入,只是,柳絮,你告诉小唯,不论走到哪里,一定要记得回家。”他那日在门外听到司徒唯和柳絮的谈话,就不好意思开口让她原谅。 柳絮回去把赫连晨的话转告给司徒瑶后,狐疑道:“王爷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小姐还会忘记景阳王府的路吗?” 司徒瑶冷笑,他是怕她闹脾气逃跑吧,可她并不是个喜欢逃跑的人,而且她知道逃跑是没有用的。当初她从张家村回来后并不愿意回王府,可赫连晨不也强行把她带了回来。 这王府怕是等不到好久又会有热闹可以看了,可是她知道热闹并不属于她,伤害远远不止这些? 赫连晨依旧没到忘忧楼来,虽然司徒瑶的禁足令已经解除,但忘忧楼还是那么冷清。幸好,忘忧楼的主子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阿禄小心翼翼的对赫连晨道:“王爷,刚刚柳絮来传话,丞相二夫人想见倩侧妃一面,还请王爷明示。” 赫连晨的手一顿,苏柳已经来了好几天,想必早已让小女人求情,可她却是今日才让柳絮来传话。 “司徒倩做出那等事,还有颜面见什么人。”赫连晨心里愤恨,他想司徒唯定是在气他,这么久了连找他理论都不愿意。 “王爷!”阿禄倒是不同情司徒倩,只是觉得王爷先前误会了唯侧妃不说,如今还不给唯侧妃面子。 赫连晨叹道:“司徒倩所犯之罪,岂是你们三言两语就可为她求情的。”若不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阿禄不再说话,王爷这意思是不是唯侧妃亲自来的话就有成效呢?可是唯侧妃现在定然在生气,会愿意来求情吗? 阿禄告诉柳絮,王爷让唯侧妃亲自去求情。柳絮失望的回到忘忧楼,并向司徒瑶转达了赫连晨的意思。 司徒瑶气得不轻,这么多天,赫连晨没有来过忘忧楼,没有向她道歉。如今她不过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他竟然要她亲自去求他。 既然他要她去,她也没有不去的道理,她不是胆怯的人,当初为了让赫连晨喜欢上自己,不也做了许多委曲求全的事。 赫连晨依旧那么挺拔英俊,只是眉眼之间却多了几分疲倦,让司徒瑶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怒气。 “王爷,姐姐犯了错,自然该受到惩罚,可是娘才和姐姐相认不久,不过是想见见姐姐,你为何不答应?” “我没有不答应。” “那你为何要我亲自来求情?”司徒瑶真不知道赫连晨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只是想见你。” 我只是想见你! 赫连晨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口气让司徒瑶觉得他给了她多大的恩惠似的,让她特别不舒服。 “事发多日,王爷没有来过忘忧楼,连一句‘这件事已经真相大白,与你无关‘都吝啬给我,你是真的想见我吗?” “小唯,对不起,我误会了你,没有颜面去找你,你能不能原谅为夫?”赫连晨知道司徒瑶性子倔,他还想和她甜蜜恩爱,不道歉是绝对不可能的。 司徒瑶抓紧了手里的手绢,斩钉切铁道:“不能,从你误会我的那刻开始,我就发誓绝对不会原谅你。” 赫连晨终于站起来走到了司徒瑶的身边,把司徒瑶紧捏着手绢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道:“小唯,对不起,这次的确是为夫的错,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是为夫误会了你,为夫道歉,请小唯原谅,为夫以后定会对小唯好。” 司徒瑶冰冷的推开了赫连晨的手:“王爷,这样的话我听得太多了,你所说的那一句话是真话我早已分不清楚,你说你无颜见我,那么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你就当我真的和他人有染,放我在忘忧楼自生自灭吧,请你以后不要再干涉我。” “小唯,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可是这样的话连赫连晨自己都没了底气,他的确给了小女人很多承诺,可是却甚少做到。 司徒瑶觉得自己很累,她来这里的目的早已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她不想继续陷下去了:“若是王爷不触碰我的底线,我会好好做你的侧妃,或许有一天我想通了,会原谅你也是有可能的。” 司徒瑶不再想听到赫连晨说话,便一个人离开了。那些好听的话就是毒药,听了却又得不到,空欢喜一场。 司徒瑶回到忘忧楼,便让柳絮派人去通知苏柳可以去见司徒倩了。 至少,司徒倩落得了如今的下场,是司徒瑶乐见其成的。她终于看到司徒倩伪装的面具被撕开,司徒倩的丑陋终于暴露在赫连晨的眼睛下。只是比起她上辈子所遭遇的,司徒倩的下场真是还不够惨烈。 赫连晨从没这么心痛过,比知道司徒倩和马伟业有染还心痛。或许是爱之深责之切,他听到马伟业说和他有染的人胸上有一颗痣的时候就被愤恨冲昏了头脑,没想到就这么误会了小女人,让小女人失望透顶,再也不愿原谅他。 此时惊雷来报道:“王爷,属下无能,让马伟业逃走了,不过属下敢肯定,马伟业是和杨家有关的。” 赫连晨稍微振作了起来:“马伟业狡诈多变,这不怪你,你继续跟进此事即可。” 马伟业是他们故意放走的,马伟业出去后听到流言知道司徒倩没有死,还想夜探王府救走司徒倩,只是王府守卫森严,要救走一个被囚禁的人谈何容易,马伟业只好打消救司徒倩的主意,等一切平静过后再作打算。马伟业以为自己已经甩掉了初初跟踪他的人,他却不知道除了被甩掉的人外,还有一拨人,把他想救司徒倩的目的看得一清二楚。 但马伟业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后来没多久就发现还有人跟踪,成功的把跟踪他的人甩掉。 苏柳见到司徒倩的时候,母子两就抱头痛哭。 苏柳心疼的抚摸着大女儿道:“倩倩,你怎么做出这等事情啊,你让娘的心好痛啊?” 司徒倩摇头:“娘,我没有,这都是司徒唯陷害我的。” 苏柳一脸失望:“倩倩,为何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污蔑小唯,到底是谁和马伟业有染不是很明显吗,小凤儿长得一点都不像王爷,你别告诉娘小凤儿是王爷亲生的,小石头却不是。” “娘,你是不是听了司徒唯的话,今日是来责备我的?” “傻孩子,你怎么会这么想,以前你和小唯互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们相斗,我无话可说。可如今你们是姐妹,你为何还要说这样的话?你和马伟业不是差点陷害了小唯吗,如今怎么说是她害你的?以前你关心小唯,我以为你是真心的,所以我把小唯身上的特征都告诉了你,可没想到你却用这些特征去害小唯。如今你落得这个下场,娘有机会来见你,也是小唯向王爷求的情,你怎么还怪她?” 司徒倩哭诉道:“她从来就不想认我这个姐姐,怎么可能对我好?娘,如今,你是不是怪我?我给你丢了脸,给丞相府丢脸了。” 第128章 辨真相4 苏柳知道司徒唯向来对司徒倩有敌意,也不多说司徒唯的事,只是抱着女儿道:“倩倩,你是娘的孩子,做错了只要改正,还是娘的好孩子。说到底是娘欠你的多,你生下来娘就没陪在你的身边,如今你还认我这个娘,是娘的福气。” “娘,你只知道我和马伟业有染,但你不知道,这一切也并非是我愿意的啊。当年我病入膏肓,不得不假死以免王爷伤心难过,可是却得遇神医治好了我的病。这一耽搁就是两年。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曾经爱我疼爱我的人要娶司徒唯为正妃。还好王爷看到我,没有娶司徒唯。在大家都以为王爷最爱的还是我的时候,王爷却在极力挽回司徒唯的心。我以为王爷那是对司徒唯的责任,可是后来才知道,不是。” 司徒倩顿了顿道:“王爷夜夜和我共枕眠,但却从不和我行夫妻之事。如此,过了一年,我心有不甘,屡屡追问,王爷却说他爱司徒唯。我忍无可忍,使了手段,和王爷***好,却惹怒了王爷,说再也不愿与我同床共枕。我是个女人,还是花一样的年纪,还没有孩子,我怎么愿意就此孤独终老,才会和马伟业有染,我要的不过是个孩子,有了孩子后,我就和马伟业断了,我怎么知道他还会来找我。” “娘,我也过得很辛苦啊!” 司徒倩的泪永远是最有力的武器,让苏柳心疼不已:“可是据娘所知,王爷对你和小唯一向公平。” “那都不过是假象而已,王爷不过是保全我在下人面前的面子。娘记得你住在同心苑的时候,王爷不曾来同心苑过夜吗,因为王爷怕我们之间的事被人识破,丢人。” 苏柳听了司徒倩的话,只觉得司徒倩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无故失去了王爷的宠爱,难免走上偏路。 “倩倩,就算王爷不爱你了,你也不可以做错事啊!” 司徒倩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倩倩如今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可已经没有人愿意原谅倩倩,倩倩整日生活在这雅福小院,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连小凤儿都瘦了,倩倩也过得辛苦呀。” 苏柳一直抱着司徒倩哭,大喊道:“我苦命的孩子呀!” “娘,当年你为何带走的是妹妹,而不是我,若是带走的是我,如今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苏柳心里愧疚,她并不知道赵楠对司徒倩犹如亲生女一样对待,只觉得亏欠了司徒倩,安慰道:“倩倩,娘一定会替你求情,请求王爷的原谅。” 司徒倩紧紧地抱着苏柳道:“谢谢娘,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娘一个人关心我了。” 苏柳去忘忧楼请求司徒瑶让她在赫连晨那里为司徒倩求情。司徒瑶之前向赫连晨求情让苏柳见司徒倩一面,不过是看在苏柳对司徒倩的母子之情上,可她没想到苏柳得寸进尺。 “娘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姐姐犯的是**的罪,王爷把她囚禁在雅福小院已属于从轻发落,我们如何还能为姐姐求情。” 苏柳声泪俱下:“娘知道倩倩犯了大错,可倩倩是情非得已的,她也知道错了。老话说知错能改,难道就不能给倩倩一个机会吗?” “娘,姐姐既然知道错了,就应该在雅福小院好好反省,或许王爷有一天会心软原谅她。毕竟王爷对姐姐一向是心疼的,就算是烦了如此大错,也仅仅是把她关在雅福小院而已。要知道**之人可是要被处死的,姐姐能得王爷如此厚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小唯,她可是你姐姐,平日里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可你怎么如此无情,就算求情无用,难道你不该尽到你应有的情分吗?” 司徒瑶心里冷哼一声,司徒倩何时在乎过姐妹之情,不然上辈子也不会使阴招对付她,让赫连晨讨厌她折磨她。 “姐姐一定是打探我有什么特点和缺点吧,我可没忘记她和她的奸夫是怎样栽赃陷害我的。” 苏柳一阵尴尬,再次求道:“就算你不看在你姐姐的情分上,看在娘的情分上也不行吗?娘从小就没陪在她的身边,如今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她过这样的日子。” “娘,你就算是要为姐姐求情,难道不觉得早了点吗,她**生下野种,不过是被囚禁了几天,而且衣食如常,你就这么急着为她求情,你把王爷的颜面放在何处?娘,你想到的就只有自己和姐姐吗?” 司徒瑶顿了顿又道:“你说你从小就没在姐姐身边,才导致姐姐性格有了偏差。可姐姐身边有爹和大娘,大娘是个容人之人,又怎么会亏对姐姐半点。如今姐姐做了错事,你总得让她吸取教训,明白做人的道理。” 苏柳怯生生道:“倩倩已经知道错了。” “娘,小唯说了这么多,你并没有听进去半点,既然如此小唯给娘想了一个办法。娘心疼姐姐,不如就让爹把姐姐和小凤儿接回丞相府去,这样姐姐有了自由,小凤儿也可无忧无虑的长大。” 苏柳一脸为难:“这样你姐姐岂不是要一个人过日子?” 司徒瑶揉了揉额头:“娘,你怎么了,难道娘认为王爷还会和一个私通的女人在一起?” 苏柳一脸黯然,别说倩倩犯了私通之罪,就算是没有犯私通之罪,王爷也对她没了感情,看来为今之计也只有小唯说的这样了。 苏柳以为小唯这个计策在司徒易那里一定容易通过,可她没想到的是,她把这条计策说出来的时候,司徒家的没有一个人同意。 “老爷、姐姐,你们就忍心倩倩在景阳王府受苦吗?”苏柳甚至怀疑,小唯所说的赵楠把司徒倩当成亲生女儿是否属实。 司徒易道:“苏苏,你怎么能这么说?倩倩做错了事本就该受到惩罚,亏她是丞相府的小姐,竟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若不好好反省,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事来。再者,外面都传倩倩私通生下孽种,若是我们把她接回来,岂不是落实了这个罪名,不仅丞相府面上无光,以后倩倩只怕连丞相府的下人都无颜见了,更别说如常人一样出府。” “那该怎么办?” 司徒易道:“倩倩如今一个人生活在院子里,王爷定然也是不会亏待她的,她会安然度过一生,你就别担心了。” 苏柳见全家人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赵楠见苏柳难过,单独安慰道:“妹妹,老爷说得对,若是妹妹担心倩倩,等风头过了,我们再想办法。若是,那时候倩倩想回来,姐姐定会让老爷出面把倩倩接回来,王爷一向尊重人,想必不会不给老爷这个面子。” 苏柳又是泪流满面,握住赵楠的手感激涕零道:“谢谢姐姐。” 司徒倩在雅福小院自觉凄苦,却不知她的一件事弄得多少人心烦意乱,人心惶惶。赫连晨和司徒瑶已是多日未见,司徒瑶行动如常,但若是遇到赫连晨,定会绕道而行。 王若依知道司徒瑶生赫连晨的气,便道:“小唯,若是那些传闻都是真的,王爷处置你的姐姐是理所当然的,且对你有利,你为何闷闷不乐,还生景阳王的气呢?” 司徒瑶苦涩一笑道:“若依,你可知道我差点就背了这个黑锅了。王爷不信我,还以为我联合他的属下陷害司徒倩呢。你说,这是什么爱与信任,我要这样的爱有何用?” 王若依生在书香世家,自然也崇尚真情,心里替司徒瑶不值,可在这个社会,女人依靠的就只有男人,特别是一个嫁了人的女人。 “那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呀?” “不然,能怎样呢。我倒是希望我和他二人从此能够恩爱一生,只可惜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王若依只从司徒瑶的语气里就知道她的心有多么的痛:“小唯,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司徒瑶一笑道:“哪里知道什么,不过是感觉罢了,算了,别说我了,你呢,可别再挑三拣四了,不然你哥哥的白头发都要给你急出来了。” 王若依笑道:“瞧你这担心的劲头,要是能早些遇到你,我一定让你做我的嫂子。” 司徒瑶哈哈笑道:“我倒是愿意,只可惜,我这个样子,哪里配得上你那个仙人一般的哥哥呀。” 王若依摸了摸司徒瑶的额头道:“是不是景阳王把我们的小唯打击得太深了,竟变得这么的不自信?” “不是不自信,而是你哥哥不就该配一个仙人一般的大家闺秀?” 王若依扑哧一笑:“若是你见了我那个嫂子,你就知道你这句仙人一般的大家闺秀多么的可笑,不过嫂子身上的灵气倒是和你如出一辙的。” 司徒瑶道:“我们这不是说你吗,怎么扯到我和你哥哥身上了?” 王若依失落道:“或许我真如你说的那样太挑剔了,所以我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了。” 第129章 辨真相5 司徒瑶抓住王若依的手道:“若依,怎么了,你不是喜欢书生的吗?” 王若依苦笑道:“我原以为书生痴情,但没想到书生最在乎的其实是功名利禄。” 司徒瑶知道王若依心中的梦碎了,她紧握着王若依的手道:“对不起,我最近顾着自己的事,都把你忘了。不过你放心,不是还有我二哥吗?” 王若依有一瞬间的走神:“你二哥,我总觉得不是我的良人。” 司徒瑶知道王若依对二哥的态度已经不如以前那般反感了,趁热打铁道:“是啊,我二哥责任看起来没有大哥成熟,可比我大哥会对人好,上次我在他面前提起你,他还失魂落魄的,定然是知道你不喜欢她。若依,我二哥真的是个好人,被他喜欢上的人,一定会非常的幸福。” 王若依笑了笑:“瞧你这热乎劲,我也不好拒绝啊,若是我真的嫁不掉,而你二哥也未娶妻的话,我就嫁给他得了,还一跃成为了你的二嫂。” 司徒瑶笑道:“若依定是跟我二哥学坏了,也知道占人便宜了。” 赫连晨知道司徒瑶那日说的狠话是真的,她不愿意原谅他。司徒瑶说不触碰她的底线,或许有一日她会想通,可赫连晨知道想要得到她的原谅,这样干等下去是没有用的。可是,送花、递情诗、放飞孔明灯等手段都用尽了,他也未获得司徒瑶的原谅,他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浮躁,杯中之物成了他的安慰。 阿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上忘忧楼去说过情,可是唯侧妃不为所动。甚至是惊雷也去为王爷说情,可唯侧妃依旧如此。阿禄看着原本不好杯中之物的王爷几次醉酒入眠,心中痛苦不已。 眼见王爷有喝得大醉,口里还唤着唯侧妃的名字,想王爷何时这么落魄过啊,阿禄咬牙决定帮帮自家王爷。 阿禄扶起赫连晨的时候,赫连晨便唤道:“小唯,是不是你来了,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阿禄没好气道:“王爷,是奴才,不是唯侧妃。” “哦,是你啊,小唯怎么没来,她不会这么狠心的,你说我们是不是会一直这么下去啊?” “王爷,唯侧妃没来,可唯侧妃让我送你过去呢,唯侧妃当然不会和王爷一直这么下去的,不过是一时生气罢了。” 当阿禄把赫连晨送到忘忧楼的时候,司徒瑶气道:“阿禄,谁让你把王爷送过来的,给我扶回去。” 阿禄见唯侧妃这么凶,打了个寒颤。但这晃神的瞬间,赫连晨却撇开阿禄去抱住了司徒瑶。 阿禄见自家王爷这么精神,应该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不顾唯侧妃的尖叫,偷偷地溜走了。 司徒瑶让赫连晨走,赫连晨却抱着司徒瑶不放:“你是我娘子,我要抱我娘子,怎么可以走?” 赫连晨抱着司徒瑶又亲又咬,双手不停地吃着她的豆腐,嘴里唤道:“小唯,小唯,我的娘子,让为夫好好疼你,为夫总有一日会补偿你的。” 司徒瑶反抗了一阵子无效,索性做个木偶人,任他胡作非为。 他太用力了,就不怕会伤了她吗? “王爷,你就要这么为难我?” 赫连晨顿了一下,可怜巴巴道:“小唯,你是我的娘子,难道就不能原谅为夫的过错?” “我不是让你等了吗,你为何不等,还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赫连晨道:“为夫等急了,为夫想和娘子亲亲。” 司徒瑶失望地闭上了眼睛,她不可自抑的泪如雨下,他就知道欺负她,一点也不给她尊重。 司徒瑶平静地躺在那里,忍不住时,她只有咬住嘴唇。 赫连晨口里呼道:“小唯,我爱你,只爱你。” 司徒瑶记得赫连晨上次醉酒的时候和她欢好也是这样告诉她的,只爱她,可是回报给她的依旧是对司徒倩的体贴,对她的不信。 司徒瑶冷冷地对躺在他身边的人道:“王爷,你酒醒了吗?若是酒醒了,就回去吧!” 赫连晨抱着司徒瑶道:“小唯,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相公,或是叫我阿城。” 司徒瑶嘟囔了一句:“看来你醉得不轻。”再也不管赫连晨了。 赫连晨也的确像醉得不轻的人,又运动了一番,抱着软绵绵的小女人也满意的睡去了。 司徒瑶第二日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昨夜的一切恍然如梦。可她没想到,此后每夜赫连晨都会醉酒而来,她装作木偶人,可他却还是热衷,事后还要甜言蜜语几句。 “小唯,你生我气,我不抱着你,我就睡不着。” “满嘴胡话!” 以赫连晨的身份,做出这等胡搅蛮缠的事,的确是让人很容易动摇。可司徒瑶知道他们之间的风浪还没有完,她坚守着自己的心不被再次沦陷。因为幸福后突然而来的打击是最让人心痛的,既然她早有预感,就不会让这种痛来得不那么凶猛。 果真没处几日,王府里就发生了大事情。司徒瑶问了两位嬷嬷,才知道赫连晨要和杨家结亲了。 司徒瑶的手一抖,还是走到了这一日。即使早有预感,真的到了这天,她的心还是痛得很。 前年的九月,他要娶她做正妃,今年的九月,他要和别的女人定亲。她捂住自己的心口离开,两位嬷嬷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司徒瑶嘲讽这几年的努力,嘲笑赫连晨许下的诺言。他许给她正妃之位,还许诺一生一世唯有她一人,可是他都做不到,以前是因为司徒倩也就算了,如今没有司徒倩他还是如此。既然她如此爱他,他却不懂得珍惜,误会她欺骗她,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回想自己重生后步步为营,本着报复赫连晨的目的进宫选秀,却没想到因为这张脸没做成妃子却被赫连晨看上。所以她想让赫连晨爱上她,再狠狠地抛弃他,让他得到她给的痛苦。 她开始的时候假装文静,希望不要让赫连晨厌恶,可她又深知如今的赫连晨冷漠难亲,不是一个温柔的平淡的女人能够走进的,所以她渐渐退去了那可以装出来的文静,做回了活泼跳脱的司徒瑶。 她有时候出格,不过是要他记住她,她懂得收敛,不过是让他不要对他生烦,她善于体贴,不过是他喜欢不经意得到的温暖,她笑得美丽,不过是因为他如今的冰冷需要阳光去融化。她一步步的隐藏了自己的恨意,把表演发挥得淋漓尽致,但又不延长自己的本性,为了就是他爱上她,而不是因为她长着一张和司徒倩一张相似的脸把她放在王府当一个花瓶一样的摆设。为了让他爱上她,她一开始就不吝啬把自己的身体给他,不过是因为禁欲的男人更容易喜欢上第一个给他身体的女人,他是个念旧的人,久而久之也就越发的贪念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和上辈子一样,陷得很深,更没想到的是司徒倩还活着。她和上辈子一样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和上辈子一样和司徒倩共享他,可是让她失望的不仅仅如此。他许给她爱,不能实现一生一人的诺言也就罢了,还连基本的信任也做不到,如今又要背着誓言和杨丽定亲,她累了,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柳絮,如今王府乃是多事之秋,我想回丞相府住几日,你去告诉王爷一声后就回来收拾。” 司徒瑶没想到赫连晨会亲自过来,自那次决绝后赫连晨就只有以醉酒的姿态来过忘忧楼,这么清醒着来还是第一次。他的面色有些疲惫,即使她要离去了,还是为他这疲惫感到心疼,他太忙了。 “小唯,听闻你身体不适,想要带着小石头回丞相府小住?” “恩,只是王爷你朝事这么忙,就不要为我这点小事操劳了。” 若不是赫连晨清楚地看到司徒瑶脸上的冷漠,他都要以为小女人已经原谅他了。 “你也有些日子未回去了,等会儿为夫送你过去,过几日再去丞相府接你。” 司徒瑶知道赫连晨是不打算把杨丽的事情告诉她了,她也不想问,像个木偶人一般道:“谢谢王爷体贴。” 赫连晨突然道:“还记得那一曲《一诺一生》吗,我们再奏一曲吧?” 司徒瑶一愣,然后点头道:“好啊!” 命人取来琴箫,两人合奏了《一诺一生》,只是司徒瑶心不在焉,心中悲戚,这曲子远远不及以前在皇宫宴会上所奏。 赫连晨把司徒瑶送到了丞相府大门,离开前对司徒瑶道:“小唯,请记得为夫一定会来接你回家的。” 司徒瑶点了点头,她没有告诉他,下次他来的时候或许就是他们恩断义绝的时候。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进了丞相府,他觉得她像是远行一样,不知道能不能会来,他冲动的叫住了她:“小唯。” 看到司徒瑶回过头来,赫连晨有几分惊喜,然后道:“进去吧!” 进入丞相府的司徒瑶身子一软,差点摔倒,是柳絮眼疾手快的扶着了她:“小姐,让奴婢来抱小王子吧!” 第130章 辨真相6 司徒瑶摇了摇头,曾经她再三叮嘱自己坚强与狠心,可是她忘了,如今她要学会足够坚强。 赵楠和苏柳很高兴司徒瑶能够回来小住,况且司徒瑶还带着小石头的。 赵楠如今知道了司徒瑶的身份,直接安排了她重生前的闺房给她,司徒瑶会心的一笑。苏柳也觉得赵楠这个姐姐的确大度,对自己的女儿极好。 可是没处几日,赫连晨和杨丽定亲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丞相府的人才知道司徒瑶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家。 司徒钰当时就气得直跳,只司徒易和司徒瑶劝住了他。司徒唯的身份不过是个庶女,做个侧妃也不算多委屈,他们有什么资格和人家叫板呢。 在司徒瑶的闺房,赵楠拉住司徒瑶的手道:“小唯,你告诉娘,是不是因为王爷的婚事,你才会回丞相府?” 司徒瑶点了点头:“娘,女儿无德,做不到娘的大度,前不久王爷才误会红杏出墙的人是我,才没多久就要和杨丽定亲,女儿实在是心烦。” 赵楠道:“心烦,回来也好,和娘在一起住多久都没问题,不用在景阳王府受气。我的孩子真是命苦,上辈子丧生在景阳王府,如今还是要在景阳王府受委屈。” 司徒瑶没想到自己回到丞相府会让自己的家人难受,安慰道:“娘,我没事呢,我还有小石头呢!” 赵楠叹了口气道:“王爷以前对你和倩倩很公平,希望她娶正妃以后还能做到平等公正,只是杨家二小姐并不是好相处的人,希望王爷以后不要再误会你。” “娘,不用担心,我也不是软柿子,不会那么难过的。” 司徒瑶苦笑,她娘都能预见她以后会过怎样的日子,她怎么会愿意回去呢! 司徒王妃已经死去四年了,赫连晨和杨丽定亲的事情在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景阳王终于要娶正妃了。 也有人在惋惜,若是倩侧妃不作出伤风败俗之事,只怕这正妃的位置非她莫属。有多少人的为她叹息,真是可惜了。 当然更有人说唯侧妃本有机会成为景阳王妃的,哪知道司徒倩的归来让她和正妃的位置永远无缘,即便是这一次也没捞到好处。 还有人说,原本以为景阳王妃的位置是王家小姐的,却没想到是杨二小姐。杨家除了一个皇后,又要出一个王妃,这杨家的门第是越来越显贵了。 赫连晨和司徒瑶二人仿佛未受这件事的影响,赫连晨偶尔还要去丞相府看望司徒瑶。司徒瑶什么都没说,但丞相府的人都发现司徒唯比以前沉寂了许多,也冷静了许多。 赵楠是过来然,自然是到司徒瑶的苦,对她道:“小唯,你若是不高兴,不要闷在心里,多和钰儿一起玩玩,多出去走走。” “娘,别担心,我经历过这么多,扛得住,再者,我要照顾小石头,没时间去想其他的。” 赵楠为司徒瑶的坚强感到欣慰又心疼,这一次她不会再失去女儿,但是女儿的苦是痛在她的心里的。 不过最让人奇怪的是司徒易的态度,竟对赫连晨没有半点微词。只是偶尔一次饭后道:“王爷,臣的三个女儿都嫁给了你,瑶女不幸早逝,倩倩不听话做出对不起王爷之事,可小唯是个善良懂事的孩子,王爷可千万不要让她伤心难过。” 赫连晨的回答倒是坦然:“请姨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对小唯,不会让她受委屈。” 司徒易无奈的叹了口气,并未做过多的表示。他的女儿,最有希望的也就只有司徒唯一个了。 赫连晨与杨丽的亲事和前年赫连晨与司徒唯的一样,都很匆忙。赫连晨和杨丽九月定亲,十月就要成亲。 “王爷,你娶妻的心情很迫切?” 赫连晨一愣道:“小唯,不是你想的那样?” “无妨,我也只是问问。” 司徒瑶对赫连晨的冷漠态度一直都未变过,让赫连晨心慌,他也只有厚着脸皮接近她,才能感觉到她还是他的女人。 “小唯,我和杨丽成亲前,我来接你回去。” “恩。” 司徒瑶回答得轻飘飘的,让赫连晨直觉,她是不会跟他回去的。那次从张家村回来她就是这样蒙他的,这次或许也是一样。 “小唯,你为何不问我?” “问你什么?”赫连晨语气沉重,司徒瑶却故作轻松。 “问我为何要娶杨丽为正妃?” “你若愿意告诉我,你定是会说的,你若不愿意,我得到的也是满嘴的敷衍。” 赫连晨面色多了几分严肃:“你就是这么想的?” “看来你心情不好,你在丞相府在好好休息几日,我到时候再来接你。” 司徒瑶看着赫连晨离开,抓紧了手绢,目光带着幽怨,他以为她还会回去么,他以为她愿意给他的正妃敬茶么? 赫连晨和杨丽大婚在即,杨济也要班师回朝了。因为马伟业的关系,司徒瑶对杨家有几分猜测,可始终不愿意把杨济往那方面想。毕竟他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当初杨济说杨丽会成为赫连晨的正妃,没想到如今很快就会变成事实。当初她反驳的样子犹在眼前,想想都觉得可笑。 赫连晨果真在大婚的前一日来接司徒瑶回去,赵楠和苏柳没有司徒易那么冷静,一个劲的叮嘱赫连晨即使有了正妃也要好好对待小唯。赫连晨笑着答应,司徒瑶却说还不想回景阳王府,不如就明日大婚之日和家人一起过去。 赫连晨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司徒瑶只好让赫连晨去她的闺房单独谈谈。 到了司徒瑶的闺房,赫连晨的怒气就散发出来了:“小唯,你要怎么向我解释?” “我不过就是晚回王府一天,这有什么区别,难道你还要我去操劳你和别的女人的婚事吗?” 赫连晨沉默了,他知道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特别是一个他许过承诺且爱着她的女人,那是一件伤心且尴尬的事情。 “阿城,你曾说我是你的暖阳,让你感觉到了快乐,现在还是如此吗?” 赫连晨不难发现司徒瑶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悲伤,他知道自己扼杀了她许多的快乐,他也知道她不快乐,他也不会快乐,可是有些事情真的很无奈,他必须要那么做。 “小唯,你依旧是我的暖阳,我的快乐所在。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请你信我。” 曾经她需要被相信的时候,他却误会她,如今他又来要她的相信,司徒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眼角已经有泪水溢出来。 “那你为何就不愿意我晚一天再回去呢?” 赫连晨不知道自己究竟害小女人……流了多少泪水,他把她拥入怀里道:“晚一天就晚一天吧,只要你信我,只要你开心。” 司徒瑶任赫连晨抱着她,即便有多么的伤心失望,她却不能否认这个怀抱的温暖,她对这个怀抱的眷念。 司徒瑶回到丞相府这么久,赫连晨还是第一次和她这么亲密,他俯视着她,抚摸着她憔悴了不少的脸蛋,白皙如羊脂般的肌肤温润着他的内心,眼角的泪痕也戳痛了他的心。他俯身寻找到她的唇,轻轻地吻了上去。 自那次误会,赫连晨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吻司徒瑶,可是她司徒瑶没有拒绝,她深知这个时候是不能拒绝的。 赫连晨的吻明明那么温柔,可司徒瑶却觉得他的吻快要把她整个人都要卷入他的身体里去了。 司徒瑶呼吸急促,赫连晨停止了吻她,在她的耳边道:“小唯,为夫思念你甚深。” 司徒瑶的心一跳,他又说这样的话来蛊惑她,她握紧自己的小手,提醒自己不要上当。 赫连晨取了司徒瑶的发簪,一头青丝垂顺着,越发的彰显着它的光泽。 司徒瑶明白赫连晨的意思,此刻,他想要她。而她,不会拒绝。 最后他抱着她道,他会在王府等她,让她记得回家的路。 她想,她从司徒倩和马伟业的那件事开始就没对他有过好脸色,他或许感觉到什么了吧。可那不是她心软的理由,她心软过太多次了,她不能像上一次那样爱得一点自尊都没有还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赫连晨和杨丽的大婚自然是不容小觑的,可谁都不知到当日赫连晨最在意的是司徒唯回不回来。 可是他等到要迎亲的时候,小女人才缓慢的走过来,楚宫腰不忍一握。 司徒瑶知道自己很累,也觉得有些事是该坦白的时候了,或许把一切都坦白了,她才不会一次又一次心软、妥协。 司徒瑶下定了决心,突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赫连晨看到司徒瑶回来,内心是喜悦的,他庆幸她尚未忘记回家的路,可他根本不知道她来的目的。 “王爷!”司徒瑶的语气洒脱了不少。 赫连晨不喜欢小女人这么唤她,他希望她的归来时代表着误会烟消云散,代表着他们和好如初。 “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第131章 辨真相7 马上就开始迎亲了,赫连晨道:“小唯,有什么事,晚上的时候再慢慢说,好吗?” “我等不到晚上了。”晚上他有他的洞房花烛,又怎么会有时间和她秉烛夜谈呢? 赫连晨沉默,他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想走,可司徒瑶就站在他面前,他走不了。 “王爷,今日是你的大婚,有些事我等不下去了,今日必须告诉你。” 司徒瑶的语气明明是沉重的,可听起来却又是潇洒的,让赫连晨害怕,也让他迷惑:“你要说什么?” 明明是最紧要的时刻,司徒瑶却是笑了一下,和这笑容不同的是她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婉转与低沉:“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吗,我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才会进宫的,我那时没有告诉你那个人是谁,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是谁?”赫连晨几乎是脱口而出,若不是他纠结于她为何要进宫,他们之间不会有这么多误会。 “那个人就是你。”司徒瑶从赫连晨脸上看到了不可置信,她婉婉道来,“你一定会很奇怪,我原本没见过你,怎么又会喜欢你呢?其实不是没见过,而是你根本就没弄清楚我是谁。我不是苏怜霜,也不是欧阳唯,我的身体里住着的是司徒瑶。” 这就是司徒瑶为何不愿再要怜霜这个名的原因,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做苏怜霜,她知道赫连晨会觉得荒唐,但她这一次会解释清楚:“你还记得司徒瑶吗,那个被你逼死的女子,她曾经对你一腔热情,从没想过自己会死在最爱的人手上。赫连晨,上辈子你厌恶我,要了我的命,这辈子你依旧不珍惜我,伤害我、误会我,违背对我的誓言。今日是你和杨二小姐的大婚,我在这里告诉你,我们不会再有以后了,也请你切勿纠缠。” 赫连晨看着司徒瑶就想睡看一个怪物:“小唯,我知道你了解司徒瑶的事情,可你不应该拿它来编故事,若是你不喜欢我和杨丽的亲事,你大可以早些告诉我。” “我本就不打算和你继续生活下去,我还有必要做这些事情吗?就算是我告诉你了,你又会停止吗?赫连晨,我没有编故事,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为何会知道司徒瑶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呢,甚至是比你知道的还要清楚。” 赫连晨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以前甚至认为司徒唯的到来是怀着某种目的的,可是他什么也查不到。 “晨哥哥,我以前多喜欢你啊,非要嫁给你,结果你爱的却是司徒倩。在你眼里,你的倩倩温柔善良,我就是恶毒浪荡的女人,所有的错都是我的。事实上呢,我不过是蠢笨任性,哪里犯过一丁点的错误。我永远也忘不了,我是怎么死的,是你逼我死的呀,那时候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那是你****我留下的种,可你却骂它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晨哥哥,我是司徒瑶,是你讨厌的司徒瑶,也是你最对不起的司徒瑶,你还要我回景阳王府吗?” “你……不,怎么可能,你是苏怜霜,是司徒唯,怎么可能会是司徒瑶?”司徒瑶已经死了,连身体都已经腐烂了,又怎么可能是司徒瑶呢? “怎么不可能呢,或许是连老天都可怜我太无辜,我死后醒来的时候变成了另一个人,我有了新生命,还有一张和司徒倩相似的脸。我原本是打算用这张脸成为皇上的妃子,让你心痛,却没想到会再次回到景阳王府,再次陷入对你的挚爱中,再次受到你的伤害。就如我所说的,我们不会再有以后了,你的答案对我已不重要,今日我不会踏入景阳王府的大门。” 赫连晨愣住了,这一切都太突然,也都太怪异,犹如鬼怪传奇里的借尸还魂,是人世间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可如今却并非完全不可信。 怪不得曾经和她欢好的时候,她会在忘我的时候唤他“晨哥哥”,原来那不是偶然,也不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是因为她是司徒瑶,他曾经愧对过的女子。其实当初,他是真的很讨厌那个整日粘着自己的司徒瑶的,可是他如今最爱的女人小唯,竟然是他曾经讨厌的司徒瑶,曾经他对不起的女人,一时之间他竟有些难以接受。 这时候媒婆唤道:“王爷,新娘子来了!” 司徒瑶转身离开,赫连晨挪了挪脚步,走向的却是花轿那边。 从花轿的侧面,他看着她渐渐远离他,却只能沉默。如今他爱上了曾经愧对过的人,曾经讨厌的人,世事究竟有多么的捉弄人呢?她要离开他,他又该怎么说一句挽留的话呢? 来不及准备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司徒瑶的的心情很轻松,脚步却很沉重。她能够感觉到身后的赫连晨扶着新娘杨丽下了花轿,进了王府,上辈子她也是这么进王府的,可是这辈子她只是个侧妃,这等待遇根本就轮不到她。 其实正妃和侧妃之分又有那么重要吗,上辈子她是正妃,司徒倩是侧妃,可是司徒倩的命不知道比她好了多少倍。若是那个男人爱你,又有什么是不愿意给你的呢。 好像司徒瑶伤心的时候总是会遇到杨济,这一次她对杨济道:“如你所说,你的妹妹还是嫁给了王爷为正妃。” 杨济想说什么,司徒瑶却已经走了。 杨济想跟上去,司徒瑶却对她道:“我不过是回丞相府,你别跟着我。” “小唯,你为何回来了?”丞相府的人都去参加赫连晨的大婚了,只有苏柳和白兰在,司徒瑶刚回到丞相府,苏柳就问道。 “娘,我很累,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吧,把小石头给我吧,我带他去睡觉。” 苏柳本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可看到司徒瑶脸色苍白、精神恍惚的样子,到底是忍了下去。 “娘,娘!” 小石头见到司徒瑶就兴奋得很,苏柳本来哄着小石头睡觉的,这时候却不得不把小石头交给司徒瑶。 司徒瑶抱着小石头,冰冷的心温暖了不少,喂小石头吃了些东西,小石头很快就睡了,真是个乖孩子。 司徒瑶躺在小石头旁边,看着小石头白白嫩嫩的小脸,满是歉意:“小石头,娘就要和你爹爹分开了,娘对不起你。” 司徒瑶的脑海里是赫连晨和杨丽大婚的场景,她没能亲临现场,但脑海里幻想出的那一幕幕却犹如刀子在割她的心。她坦白了,也只是让她在行动上放弃赫连晨,心里早已割舍不下。 此刻她催眠自己,就让自己在振作起来之前好好睡一觉吧。 相较于丞相府的冷清,景阳王府的确是惹火朝天,处处的大红色更把这热闹的气氛宣泄到了极致。 司徒钰很关心司徒唯的心情,在王府里没看到这个妹妹就觉得担心,赫连晨和杨丽拜堂,他看了都不舒服,更何况他那个妹妹。在他心里,司徒瑶死了,宝贝妹妹就只有这么一个了,能让他疼的也就只有这一个了。 司徒钰找到了王若依:“若依!” 王若依的心一跳,表面上却有些冷漠道:“不知二公子有何事?” 司徒钰很是无奈道:“你可看到小唯了?” 王若依愁眉深锁:“我今日本就是因为小唯才来的,可是却没有看到她。” 司徒钰很是失望,小唯究竟会到什么地方去呢,早知道他就不该让她先来景阳王府,自己的男人要去别的女人为正妃,小唯那样的人怎么受得了呢。 司徒钰越想越害怕,干脆拉了正在宾客间喝酒的赫连晨道:“王爷可知道我妹妹小唯去了哪里?” 赫连晨看着司徒钰,良久才回答:“她走了!” 司徒钰一愣,这是他所认识的赫连晨吗,明明穿着大红喜服,却让人感觉到失魂落魄的。不过景阳王既然说走了,那么小唯一定不在景阳王府了。又有哪个女人有如此胸襟,愿意观自己的男人和别的人的大礼呢? 司徒钰出了景阳王府,思考着小唯会去什么地方,最后想到小石头还在丞相府,小唯定然不会离开到其他地方去的。也难怪小唯早上回景阳王府的时候不愿把小石头带走。 司徒钰赶回了丞相府,问了苏柳才知道司徒瑶是真的回到了丞相府,正和小石头一起睡觉呢。他就怕她想前年大婚之日那样离家出走,让大家好找。 在景阳王府觥筹交错下的赫连晨不忘对阿禄道:“别忘了让惊雷提醒闪电别忘了晚上的事。” 杨丽终于嫁给了赫连晨为正妃了,她心里着实高兴,且赫连晨对她的态度和以前的冷漠也不一样了,她心里更是甜滋滋的。 按规矩,府里的女人是要给杨丽这个正妃奉茶请安的,赫连晨只有司徒唯一个侧妃,杨丽自然是等着这个先入门的侧妃给自己敬茶。可杨丽等了好久却不见司徒唯人,听丫鬟金川说司徒唯根本没在王府。 第132章 欲纳妃1 杨丽一听就来气了,她刚进门,司徒唯就回了娘家,这不是存心给她难堪吗?原本看在她以前帮过自己的份上不和她计较,如今怕是不行了。这王府就她和司徒唯两个女人,若是司徒唯倒下了,岂不是她一人独大。 杨丽突然想到了司徒倩,这个比司徒唯还要可恶多少倍的女人,听说她如今被关了起来,她倒是想看看司徒倩是不是还一如既往的得瑟。 可杨丽到了雅福小院却不得入内,她心里有气,说自己是王府的女主人,为何不得入内。看守雅福小院的侍卫只得以这是王爷吩咐的阻止杨丽。 杨丽拂袖而去,让金川打探了雅福小院的状况,没想到王爷到底是旧情难忘,对司徒倩那个私通的贱人还挺好的,她对金川道:“告诉膳房的人,雅福小院的一日三餐从简。” 她是大将军的女儿,皇后和骠骑将军的妹妹,怎么可能不报往日所受的委屈之仇,她要让司徒倩那个虚伪的女人付出代价。 赫连晨大婚,赫连曦并未出席,隔日他就明目张胆的传司徒瑶进宫。本来丞相夫妇有事要问司徒瑶的,也耽搁了下来。 司徒瑶知道赫连曦定然是担心她了,她重生前每次受了委屈都要找赫连曦诉苦,只是如今她是小唯而不是瑶儿了,自然没了那种依赖的习惯。 赫连曦见到她果真是一脸担忧:“小唯,皇兄……” 司徒瑶知道赫连曦要说赫连晨大婚的事,未等他说完,就道:“皇上不必担心,王爷以后的事和我再无关系了。” “小唯的意思是?”赫连曦怕的就是司徒瑶继续留在景阳王府受委屈,杨丽的性子他不是一点都不知道。 司徒瑶挤出一丝笑容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皇上要不要帮小唯再赐一份和离书?” 赫连曦觉得司徒瑶太冷静,这种冷静难道不是伤心失望的表现吗?他知道她永远也放不下皇兄,不然死过一次的她怎么还是会那么爱皇兄呢? “朕当然愿意,不过……只怕是朕那么做了,所有的人都要谴责朕了。” “皇上的立场小唯明白,小唯和王爷分分合合这么多次,连外人都怕是厌烦了吧,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司徒瑶坚定道,“因为我不会再心软。” “朕……小唯做什么决定,朕都支持。可是小石头该怎么办?他是皇兄的儿子。”若是上一次司徒瑶请求和离可以毫不拖泥带水的话,这一次的她已经有了牵绊,一个王爷的儿子想必是不会让其流落在外的,可她又割舍得下吗? “小石头是我的宝贝,我自然是不会让他离开我的。”对这点,司徒瑶其实并非那么自信。 赫连曦道:“小唯,你真能和皇兄断个干净吗,只怕皇兄不愿意,会像上次一样,不论如何也要让你回去。” 司徒瑶有一瞬间的失神,尔后镇定道:“王爷以做过一次无赖,想必不会再做第二次,况且他已经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 “你都告诉他了?” “他……” “他自然是不能接受,依旧娶了杨丽为正妃。我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可是因为他害死了我,他应该不会连脸都不要了也要我回去。俗话说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就算是回去,我们之间的那些事只怕也让我们回不去了。” “小唯,既然你决意和皇兄分开,那么就由我来照顾你好不好?”赫连曦满含期待的看着司徒瑶。 “皇上?”司徒瑶有些不敢置信,“皇上一直都在照顾我啊,我也一直记着皇上的好。” “小唯,你知道我现在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纳你为妃,让你永远呆在我的身边。”赫连曦终于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皇上,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我虽然和王爷断了,可也不能成为皇上的女人呀,你可是王爷的亲弟弟,这样做岂不是有违伦理,而且皇上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为天下人诟病。这样的影响可比再下一封和离书严重。” “朕不在乎这些?”赫连曦顿了顿道,“朕也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司徒瑶心里一滞,权力越大受到的束缚越多,赫连曦就是典型的例子。 “那皇上也不在乎小唯喜不喜欢你吗?小唯早已向皇上说过,小唯不再是瑶儿,不再是皇上喜欢的人了,皇上明白吗?” “我明白。” “那你……”司徒瑶没想到赫连曦会这么坚持,坚持到自己无话可说。 “可小唯,我知道你这辈子不会再爱除了皇兄外的其他人,你难道就这么孤独一生吗?不论你是瑶儿还是小唯,你都是我的亲人,我想常常看到你,和你说说话,仅仅是这样就很好了。我知道让你成为我的妃子是委屈了你,但我亦没有办法,等到有一日,你若还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定然会让你成为最尊贵的皇后。” 赫连曦的话越来越让司徒瑶吃惊:“皇上,仅仅是为了看看我,和我说说话,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样值得吗?” “值得。” 司徒瑶愣住,在她眼里赫连曦一直是个乖乖皇帝,何曾做过这么叛逆的事?他的要求这么小,付出的代价却是这么重。 “小唯,你以为皇兄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便会放过你吗?除非你真的和我在一起。”赫连曦加重了语气道,“为何他能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你就不能让他失意一次呢?” 赫连曦的确说的很对,成为赫连曦的妃子,不是她一开始的打算吗?如今赫连曦主动提起,正好可以给赫连晨的脸上泼墨,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只是她真的不够狠心,不愿意伤害人。 “小唯,我不逼着你现在答复我,我一直等着你,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我什么时候就接你进宫。我会按我所说的做,只是看看你,和你说说话,把你当成亲人照顾,甚至让你成为我的皇后,你若是不愿意,我永远不会碰你。” 司徒瑶想,以前的瑶儿或许就是赫连曦的一个梦,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明明知道如今的小唯和以前的瑶儿是不一样的,还是爱屋及乌,不可割舍。她想,她或许该成全赫连曦一次,那样他就会知道如今的小唯不过如此。而赫连晨也会明白,她不是个任他伤害的女人。 赫连曦见司徒瑶的神色有了动摇,便道:“小唯,你回去好好考虑,我愿意做你的亲人。”最亲的人,不一定要和男女之事有关,也可以仅仅是一种关怀和默契。 “谢谢你,皇上,我会好好考虑。” “小唯,不要有负担,就如我说的那样,我可以只把你当亲人。” 丞相府的人知道司徒瑶不愿再回景阳王府都沉默了,没有一个人愿意支持她。毕竟她在景阳王府好歹也是个侧妃,没有低到尘埃里去,嫁了人就该这辈子都跟了那个人。 最先开口的是苏柳:“小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景阳王的侧妃,怎么可能不回到景阳王府去。就算景阳王娶了正妃又如何,娘不信景阳王会对你冷淡,更何况你还为他生了个儿子。” 司徒瑶知道自己的心思,苏柳永远无法理解,只得把目光看向丞相夫妇。 司徒易道:“你是不是早就打算不回景阳王府了,所以当日才不愿意把小石头带回去?” 司徒瑶并不否认,她不想把小石头带回去,是怕赫连晨留下小石头,她不想和小石头母子分离。 司徒易道:“若说上一次王爷在大婚上弃你不顾,你向皇上请求和离书还情有可原,这一次你再次离开景阳王府,只怕人人都认为你是善妒而离开的,你的颜面,丞相府的颜面都会丢尽。” 司徒家已经出了个不守妇道的司徒倩,还要出一个嫉妒成性的司徒唯吗? 赵楠心有不忍,可也是赞同司徒易的观点的:“小唯,你已经是孩子的母亲,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孩子着想啊。再说你离开景阳王府,坏了名声,以后再嫁个好人家就难了。” “我不在乎,若是不能遇到一个真心待我之人,我宁愿不再嫁。我相信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把小石头照看好,爹娘,你们是不是嫌弃小唯是个累赘才不愿意让小唯住在娘家?” 本来该长辈决定的事,晚辈是不能插嘴的,可司徒钰就是忍不住:“儿子就觉得小唯回来挺好的,不用受人委屈,爹娘若是不愿意,大不了儿子赚钱养妹妹。” 司徒易瞪了司徒钰一眼道:“真是胡闹。” 司徒瑶看了一眼赵楠道:“爹娘,若是小唯能说服大娘同意我不回景阳王府,你们便也同意,可好?” 赵楠问司徒瑶:“小唯,你为何这么肯定你能说服娘,娘虽然心疼你受了很多委屈,什么都由着你,可有些事娘和你意见不一样也是为了你好。” “娘,我明白,可是我的心意已决。王爷当初误会和马伟业私通的人是我,对我没有信任,后来事情真相大白也未给出半点解释,甚至还娶了杨丽为正妃,这样的人,女儿又怎么能够把终身托付给他?” 第133章 欲纳妃2 “可依娘看王爷是对你有感情的,即使有了杨丽这个正妃,娘认为他也不会委屈你。至于误会你的事,只怕是他心中有愧,不好向你解释。贵为王爷,他也有他的面子。” “娘,我没有你那么大度,杨丽也不会如二娘、三娘那么本分,我过不来那种你挣我夺的日子,就不该在呆在那样的地方。”司徒瑶顿了顿,咬牙道,“其实对我的死因,我撒了个谎。” “什么?”赵楠直觉,这件事非常严重。 “其实当年我并非是为了证明清白而自尽的,而是王爷认定我是盗了回魂丹的人,逼我自尽。在自尽前,王爷为了让我承认回魂丹是我盗的,还让两位嬷嬷折磨我,我的身上全是被针扎的看不见明显伤痕的伤口。” “你……你说什么?”赵楠几乎不敢相信,身子一下软了,瘫在了椅子上。 司徒瑶没有说她死的时候还怀了赫连晨的孩子,而且赫连晨认为她怀的是野种而对她没有半点怜悯。她重生了,可是那个死去的孩子却是再也回不来了。她所说的已经让娘难以接受,她不想娘承受的打击太多。 “娘,这些我并不想说,王爷除了是我的夫君,毕竟还是我的表哥,我不想让娘难过。只是我真的不想再回到景阳王府,我已经被辜负了太多次,一次也承受不起了。” 赵楠泪流满面,拉着司徒瑶道:“傻孩子,这些事为何不早点告诉娘,一个人闷在心里多苦呀?” “娘,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但,经历了这么多,她和赫连晨也回不去了。 “我的傻孩子,娘心疼极了,以后就留在娘身边吧,让娘照顾你。”她的心肝,嫁到景阳王府去受的都是什么苦啊! “娘,谢谢你,不过该是女儿照顾娘。” 赵楠眼泪还未干,又笑道:“娘知道。” 司徒瑶顿了顿道:“王爷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不会再纠缠我。” “那他会不会对你不利?”赫连晨在赵楠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有了变化,能把她女儿逼死的人,又有多正直善良呢? “应该不会,他没那么没人性,不至于杀了自己儿子的亲娘。当年也是他太喜欢司徒倩了,才会蒙蔽了心智,也怪我当初执意要嫁给她。” “傻孩子,别想了,以后就呆在娘的身边。” 司徒瑶是怎么说服赵楠的,丞相府的人都不知道,司徒易和苏柳问起,赵楠和司徒瑶也未正面回答。 苏柳心里很是失落,觉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和赵楠的关系比和自己这个亲娘还要亲密。就连小石头这个外孙,赵楠也是喜欢得很,巴不得整日都抱着,比自己的亲孙女还喜欢。 想着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苏柳心里难受。又想到当年和司徒易的一段露水情缘,心里叹息,到底是自己不该得的,即便是得到了,也不好过。 赵楠让司徒易去和赫连晨商量让赫连晨同意和离,让二人和平分开。可是司徒易带回来的结果却不容乐观,赫连晨竟然不愿意。 司徒瑶愣住了,赫连晨为何不愿意?他的占有欲还是那么强吗,即使知道她是司徒瑶也不愿意放开。 可是她的心已经坚定,既然他不愿意,那么只有她休了他。 于是司徒瑶提笔写了两封休夫书,她把休夫书给柳絮道:“一封拿去景阳王府,一封贴到长安城最显眼的地方。” 柳絮一愣:“小姐真的要这么做。”堂堂王爷被休,可是颜面扫地,景阳王会放过小姐吗? “恩,太过软弱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也会让欺负你的人变本加厉。”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做的事自然要狠绝,不给自己留后路。 柳絮面露难色,可见司徒瑶神色坚定,也只得按照司徒瑶所吩咐的去做。 赫连晨受到休夫书的时候非都气炸了,把书桌上的东西扫了一地,吓得阿禄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悄悄地看到赫连晨把休夫书揉成了一团。 自古就只有男人休了不要的女人,何曾见过女人休夫,更何况休的还是堂堂王爷。 赫连晨从来没这么气过,在他眼里司徒唯最然行为出格但却不是不知进退的人,可如今……哦,不对,她是司徒瑶,曾经那个钟爱他粘着他的女人,是的,司徒瑶的胆子很大,可她不该钟爱着他粘着他吗? 他让她死了一次,所以她恨他。但是她重生后寄给他的这几年,两人之间不是没有感情。还是因为这次误会和娶了杨丽而伤她太深,可是他以为她可以等他的。 “去把丞相叫来,本王要见他。” 阿禄去找司徒易,回来之后脸色便变了,比见到赫连晨发火的时候还要慌张。 阿禄让司徒易在正厅等候,自己去通报赫连晨,并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赫连晨。 赫连晨一看,又是一封休夫书,眼里是明显的疑惑。 阿禄解释道:“这一张贴在长安城的公示栏上,长安城的人都知道……” 阿禄的话没有说完,赫连晨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司徒瑶这一招真的狠绝,让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她休了他。 赫连晨见到司徒易再也无法彬彬有礼,把休夫书甩给司徒易道:“姨父告诉本王,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易也是才知道司徒瑶做了这等事情的,连忙道:“小唯从小就流落在外,不懂规矩,还请王爷见谅。” 若她真的只是司徒唯倒也罢了,可她还是司徒瑶,司徒瑶可是从小在丞相府长大的,也不懂规矩。他倒是忘了,司徒瑶以前也的确不那么懂规矩,傻乎乎的。 “那么姨父也认为本王和小唯可以不再过下去了吗?”他可没忘记,司徒易之前还劝他和司徒瑶和离。 “小唯连你姨娘都说服了,我们也答应了不再干涉,王爷和小唯还能不能过下去,臣不知也不敢断言。” 赫连晨一愣,想必司徒瑶是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赵楠,那么姨娘定然也知道了司徒瑶的死因,所以不再愿意他们在一起。他本来也该放手的,可是他舍不得,他们还有一个儿子。 司徒易见赫连晨沉默,不由得多说了几句:“说到底也是王爷伤害了小唯,曾经答应娶小唯为正妃的承诺未曾兑现,如今又误会小唯和别的男人私通,还娶了别的女人为正妃,小唯怎么能不伤心?” 赫连晨默默地加了一句,还有之前的那些往事,司徒唯还是司徒瑶的时候的那些往事。 “本王知道对不起小唯,这也不过是暂时的委屈,姨父也知道本王以后定然会还小唯一个公道的,还请姨父多宽慰小唯,小唯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儿子的母亲,这永远都不会改变。” 司徒易沉默了瞬间,点了点头。 司徒易走后,赫连晨对阿禄道:“有些事需要你去做,一定要办好。” 阿禄听了赫连晨交代的事情后,此前的慌乱消了不少,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亮。姜到底是老的辣,一招便可改变局面。 休夫书的事情后,长安城的人开始议论司徒唯此次写休夫书的目的。大家都说上次司徒唯向皇上求得和离书离开长安,景阳王便亲自去蓉城把人接了回来;这一次司徒唯旧招重使,景阳王又会如何把司徒唯领回景阳王府呢? 明明是休夫的大事,在长安城的眼里却变成了王爷和侧妃之间打情骂俏的情趣。司徒瑶知道后很是生气,也佩服赫连晨仅仅用了一个小手段就保住了自己的颜面。 不过司徒瑶的决心哪里是外人的几句传言就能改变的。 很快长安城的人又传出了新消息,说景阳王正妃杨丽善妒,不能容人,所以景阳王这次怕是不会理会司徒唯这次的欲擒故纵了。还有人说,司徒唯本有成为正妃的机会,如今却被他人抢先,失望透顶,休夫是真。 赫连晨知道长安城又出了新谣言竟有几分高兴,说到底小女人还在和他都,应该不是那么决绝的。 他初初因为司徒唯就是司徒瑶所带来的不适应似乎在减少,初始的难以接受似乎也在变淡,其实他不管她是司徒瑶还是司徒唯,只要是他的,他就从没想过放手。如今她和他斗,定然也是在乎的,不论是以前的司徒瑶,还是现在的司徒唯,她都是爱他的呀。 可赫连晨很快就失望了,司徒瑶竟常常进宫,不是带着小石头去见太后,而是去会赫连曦。他没想到赫连曦说的是真的,他娶了杨丽,自己的亲弟弟就会抢他的小唯。 司徒瑶不回景阳王府,还下了休夫书,苏柳知道丞相府的人都不再干涉,便时常在司徒瑶耳边念叨,有时候司徒瑶真的想发脾气,可到底是忍了下来,她占了苏怜霜的身体,也该把她的娘当成亲娘。 这一次司徒瑶以为苏柳又是来念叨她多么不懂事的,可苏柳却久久没有开口。 司徒瑶只好主动问道:“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134章 欲纳妃3 “你姐姐她过得很不好,人都消瘦了,连小凤儿都瘦了。” 司徒瑶看着苏柳垂泪,心中是有同情的,可这一切不都是司徒倩自作自受吗?她做过这么多违背良心的事,如今只是被关起来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景阳王并未在吃穿上亏待姐姐,姐姐可能是一时不适应才会瘦了,娘不用担心。” “小唯,你姐姐和你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怎么可能不关心?或许之前倩倩还过得不错,可景阳王府有了女主人,杨王妃嚣张善妒,哪里会善待你姐姐?” 司徒瑶冷静地看着苏柳道:“那么,娘告诉我这些,是为了让我和娘一起担心吗?” 苏柳一脸忧伤的看着司徒瑶:“小唯,你怎么这么说话?倩倩是你姐姐,你就不能和娘一起想想办法,让你姐姐好过些?” “那么娘想到办法了吗?” “娘哪里有什么办法,你爹不愿意接你姐姐回来,娘在景阳王府也说不上话。娘来就是想让你去王爷面前说几句好话,别让你姐姐那么苦。” 司徒瑶脸色一沉道:“娘难道忘了我和景阳王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吗,娘让我去向王爷说好话,娘把我置于何地?” 苏柳有些尴尬,咬了咬牙道:“你的颜面和你姐姐的身体,哪个比较重要?” “这不仅仅是颜面问题。”而是她不想再和赫连晨有任何交集。 再说,司徒倩欺负了重生前的她,处处陷害她而导致赫连晨折磨她,又和重生后的她处处作对,甚至几次想害死她的孩子,即便是有了双生子这重身份,她也未停止过伤害她,这样的女人,她怎么会损害自己的尊严和未来却帮助她。 “说到底,你就从没把倩倩当成是姐姐,娘养了你十几年,你连看在娘的面子上也不想认倩倩这个姐姐,娘真是心凉。” 司徒瑶一点也不喜欢苏柳拿母子情分来威胁她,赵楠就从来不会这么做。当初她还未坦白身份的时候,赵楠对司徒瑶的死有怀疑,可她却没因司徒瑶的死因而去阻止她的幸福。 “娘,你生我养我,我自然该孝敬你。可是你对姐姐的亏欠却不该由我来承担,你要我去为一个陷害我,害我结束掉这段感情的人求情,你让我情何以堪?我早已说过和景阳王不再有任何关系,你却偏偏要提出这样的要求,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小唯……”苏柳心里也难受,可是她没有办法的时候只想到这个女儿能够帮她,她也是无能为力啊,她不想看到另一个女儿受苦。 “娘,我好累,你让我休息一下吧!” 苏柳未得到结果,很是失望,又去向司徒易求情。可堂堂丞相,他的女儿已经让他蒙羞,他怎么还有颜面去求情。 苏柳只好以泪洗面,并增加了去景阳王府看望司徒倩的次数。 司徒瑶想,赫连晨没去雅福小院看过司徒倩,但到底是对司徒倩余情未了的,所以才会对司徒倩如此宽容,让苏柳频频探望。 可是她呢,她算什么呢?赫连晨可以为了司徒倩不娶她为正妃,却不能为了她不娶杨丽。 天气越来越冷,司徒瑶又去和皇宫和赫连曦闲聊,他们可以很亲密,但却不关乎风月,就如赫连曦所说的一样,他当她是亲人。 “小唯,你的答案还没考虑好吗?现在长安城的人,甚至是整个玄国的人都知道你休了皇兄,你们二人再无关系,我纳你为妃就算为人诟病,也不是夺兄之妻。” “皇上,再等等,景阳王爷若是不强迫我,我并不想进后宫这个囚笼,你知道的,我爱动,也不喜欢刻规守纪,后宫实在是不适合我。”而且她进后宫,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让赫连曦承受多大的重担。 “小唯,别人都觉得你散漫,不知规矩,可我却知道你是最懂得为他人着想的,不论什么时候你想到我身边来,我都等着你,我说过的,这对我不是爱而不得的煎熬,而是和亲人相伴的幸福。” “恩,我明白。” 可是赫连晨又怎么会放过司徒瑶呢,赫连晨得到的和染指过的人或物都是不容易放弃的。 大婚后不出几日,赫连晨就差人来丞相府接她了,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司徒瑶不会跟这些人回去。 苏柳知道赫连晨派人来接司徒瑶,而司徒瑶却拒而不回,又在司徒瑶面前念叨了一番。说到底,她是担心司徒倩,以为司徒瑶回到了景阳王府,杨丽不至于对司徒倩过于苛刻,也有人在景阳王面前提醒几句。 “娘,天下人都知道我写了休夫书,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和景阳王已经没有关系了。” 苏柳张了张嘴,无声的离开了。 没多久,司徒瑶就从苏柳的丫鬟那里得知苏柳竟然跪倒了景阳王府大门为司徒倩求情。她皱了皱眉,不紧感叹苏柳怎么做出这等丢丞相府颜面的事情来,她不是一向为司徒易考虑的吗? “小姐,这可怎么办?” “别担心,景阳王对姐姐有情,娘只要见到了景阳王,景阳王定然会问她因由,到时候娘就可以回来了。” 香草见司徒瑶对景阳王的称呼这么生疏,只怕是真的对景阳王无情了,连自己的母亲也不愿意帮了,也不敢多说,只希望苏柳能够早些见到景阳王。 司徒瑶猜得没错,苏柳果真等到了赫连晨,赫连晨对苏柳也非常的客气,问她为何跪在王府外。 苏柳面带泪水,娓娓道来。原来她曾入王府见过司徒倩一次,司徒倩过得很不好,但王府的人却不允许她再次探望。她不求司徒倩依旧光彩如曾经,只希望她能够衣食无忧,让小凤儿平安健康的长大。 赫连晨皱了皱眉道:“小唯怎么让你跪在这里?” 苏柳顿了顿:“小唯她不知道我来这边。” 赫连晨的眼色不明,柔声道:“新妇进门,不知规矩,还请岳母见谅,请岳母这就随本王进府看望倩倩!” 苏柳听赫连晨依旧叫她岳母,心中一片喜悦,满心欢喜道:“多谢王爷!” 赫连晨带苏柳进王府,随口问道:“小唯最近如何,小石头可有长高?” 苏柳想了想道:“小石头活蹦乱跳的,只是偶尔会念叨爹爹,小唯比以往沉默了许多,我这个做娘的也不了解她的心思。” 苏柳的意思无非是在表达,小唯离开赫连晨后并不开心,不管她的话是不是讨好,赫连晨很受用。 赫连晨道:“小唯性子倔强,岳母幸苦了。” 赫连晨对待苏柳的态度很好,苏柳也就没那么小心翼翼了,叹道:“她小时候很懂事的,几年前采药摔了一跤醒来后性子就变了,变得越来越有主见,也不是那么愿意听我的话了。” “岳母说的是不是天宝三年?” “王爷如何得知?可是小唯告诉王爷的?”苏柳想小唯连这些小事都告诉了景阳王,二人之间的感情定然是不会因为这么点波折就没有的。 赫连晨想,司徒唯和司徒瑶的确是一个人,此时他才能完全确定这其中半点乌龙也没有。即便司徒瑶和司徒唯都爱他,他也开始害怕,小女人真的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小唯有时候话很多,什么事都告诉了本王,本王听着也很欢喜。”赫连晨无疑是在变相的告诉苏柳,他还是喜欢她的女儿的,她应当劝她的女儿尽快回到景阳王府。 赫连晨到了雅福小院门口就止住了脚步,苏柳疑惑道:“王爷不进去看看倩倩?” 赫连晨道:“岳母进去就好,本王就不打扰你们母子叙话了。” 苏柳就是再笨也知道景阳王心里有小唯却没有司徒倩了,她想起司徒倩说他们早就没有同房了,只怕景阳王心里早就没了司徒倩的地位了。对待司徒倩的宽容,只怕也是看在司徒倩是小唯的姐姐的份上。 若是一个男人心中有爱,他的心怎么可能均等的分配给几个女人呢?就像当年的她,虽然和司徒易有了情,但司徒易最终选择的还是自己的妻子赵楠,她只能带着孩子远走他乡,一辈子思念着另一个孩子。 如今能够再相逢,已是人生幸事。 只是景阳王心里的人是小唯,为何还要娶杨丽呢?还是男人都是见异思迁的,也只有那嫡女才能受到重视。又或者景阳王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才对小唯留有几分情意。苏柳想得越多,越觉得这是一个谜团。 苏柳回到丞相府后心情好了不少,司徒瑶知道苏柳的问题定然是解决了,心里黯然,赫连晨果真对司徒倩情深意重,到了这个地步,他依旧对司徒倩留情。 司徒瑶和赫连晨再一次见面是在皇宫,彼此都不是对方的焦点,因为赫连曦遇刺,不仅受了伤,还中毒了。 而刺客竟然是皇宫侍卫,郑复。 司徒瑶想到,不仅马伟业与杨家有关,就连郑复也是样济的朋友,恐惧油然而生,背心生出一股凉意。 第135章 欲纳妃4 “瑶儿,瑶儿……” 赫连曦余毒未清,脸色苍白,嘴唇白中带紫,嘴里唤出的名字却让人诧异,纷纷猜测瑶儿这个人是谁,不该是几年前就已失去的丞相嫡女吧。 赫连晨的心一颤,原来赫连曦这么喜欢司徒瑶,到现在也没有忘记,而他则逼死了司徒瑶。当年的确是她太冲动,被司徒倩的死整疯了,一心想着要司徒瑶赔命,从而酿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司徒瑶走到赫连曦床前,握住他的手道:“皇帝哥哥,我在。”赫连曦这时候想念着瑶儿,她便愿意叫他皇帝哥哥,可她自始至终都明白,自己已不复当初,不再是那个天真的瑶儿。 赫连晨见司徒瑶那么伤心地关怀的温柔的对待赫连曦,那么动情地叫着“皇帝哥哥”,他知道她定是一早就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赫连曦了,原来赫连曦才是和她最亲密的人。也难怪赫连曦会针对他,甚至帮着她用孩子的事情来欺骗他。 太医说赫连曦的毒素虽然得到控制,但却无法根治,只怪此毒来得太过蹊跷,让宫中太医束手无策。 司徒瑶看向了赫连晨,但握着赫连曦的手却没有松开。 赫连晨知道司徒瑶的意思是他有办法,鬼谷谷主既然解了赵楠的毒,那么也可以及解了赫连曦的毒。可是她竟然连话也懒得和他说,重生前的司徒瑶爱他,但他却怀疑重生后的她究竟是不是爱过他,或者是迫于无奈,又或者是心有不甘而要争口气。 赫连晨道:“皇上就由皇后照顾了,臣兄去找解毒的办法。”顿了顿道,“我走后,小唯帮助皇后照顾皇上。” 杨艳早就看司徒瑶不顺眼,如今又见司徒瑶和赫连曦如此亲密,不满道:“皇上由本宫照顾就行了,不劳司徒小姐费心。” 赫连晨解释道:“小唯略通药理,对皇后来说会是个好帮手。”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艳也不好反驳,勉强同意了,眼睛里却是不屑和不甘。 赫连晨看向司徒瑶,缓缓道:“小唯可有话对我说?” 司徒瑶撇开眼睛,眼神游离道:“小唯希望景阳王爷尽快归来,解了皇上的毒。” 这次见面赫连晨只得了司徒瑶这么一句话,却是为了赫连曦,就算是厌恶,她骂他,质问他也好,可偏偏什么也没有。他暗嘲自己自讨苦吃,失落的离开。 寝宫里的人走得只剩下司徒瑶和杨艳了,杨艳趾高气昂的对坐在床边的司徒瑶道:“司徒小姐家中孩子,也回去吧,本宫会好生照顾皇上!” 司徒瑶握住赫连曦的手没有放开:“皇后娘娘想必已经照顾了皇上许久,想必已经累了,臣女暂时代为照顾,皇后娘娘也好生休息,皇上醒来的时候,皇后娘娘才有精力服侍皇上啊。” 杨艳不是杨丽,有脑子,阴阳怪气道:“司徒小姐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可是照顾皇上,本宫不觉得累,倒是司徒小姐你以什么身份留在此处呢?” 司徒瑶知道杨艳不好对付,也不和她客气了:“王爷不是告诉了皇后娘娘,小唯略通药理吗,想必照顾人这件事,小唯比皇后娘娘更加得心应手。” 杨艳道:“大家都知道你公然休了景阳王,你如此衣不解带的照顾皇上,莫不是……” 司徒瑶打断杨艳的话道:“皇后娘娘,难道你连王爷的面子也不肯给?” 景阳王的面子谁敢不给,杨艳只好闭上了嘴巴,也不回去休息,懒散的坐在那里,眼睛里却是对司徒瑶的不满。 司徒瑶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赫连曦,赫连曦偶尔会醒过来,看到司徒瑶他的精神就会好很多,还唤着瑶儿。杨艳想近身,却没有她的位置,看着司徒瑶和赫连曦亲密无间,恨得咬牙。 “瑶儿,我好想你!” “皇帝哥哥,我在,瑶儿就在你身边!” 司徒瑶想,赫连曦爱着的的确是以前的瑶儿,而不是如今的小唯。那么她可以走近他,用小唯的身份,至于瑶儿,就让她埋葬在过去吧! 赫连晨带着鬼谷谷主回来已经是几日后,那时郑复的身份也已经揭开,原来郑复竟然是前朝遗腹子。而他究竟是和杨济有关系,还是刻意接近杨济,这是个疑惑。 赫连曦已经被毒药折磨得非常憔悴,只怕是再不解毒,这样一个温柔阳光的皇帝就要走了。看到赫连晨回来的时候,司徒瑶的惊喜不言而喻。 赫连晨以为司徒瑶是因为看到了他而惊喜,却听司徒瑶道:“景阳王爷,鬼谷谷主随你一道来了吧,皇上快不行了,赶快请谷主解毒吧!” 鬼谷谷主就跟在赫连晨身边,是个中年老人,听司徒瑶说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赫连晨失望得很,却不敢耽误给赫连曦解毒的时间,连忙让鬼谷谷主去帮赫连曦解毒。 赫连曦所中之毒非常难解,鬼谷谷主屏退了所有的人,只留赫连晨在里面。 司徒瑶担心的在外面等候,只希望赫连曦能够平安渡过此劫。赫连曦是除了父母之外对她最好的人,也是她相当珍惜的人,一定不能出事。 最终鬼谷谷主出来,宣布赫连曦的毒药已解,只是身体虚弱,需要静养。既然赫连曦口中唤着瑶儿,就让那个瑶儿来照顾吧。 鬼谷谷主当然不知道瑶儿不是宫中嫔妃,也不是皇后,是以就这么一说,杨艳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却也无话可说。 司徒瑶心中欣喜,赫连曦终于没事了。她进去的时候,赫连晨依旧在,她尽量不去看他,妄图断掉一切。 鬼谷谷主打量了她道:“原来瑶儿就是你,好似在哪里见过。” 司徒瑶道:“小唯不曾见过谷主,想必是谷主见过父亲,是以有几分熟悉吧!” “你父亲是?” “当朝丞相就是小唯的父亲,小唯还要多谢谷主为小唯的母亲治好了双腿,如今谷主又为皇上解毒,小唯更加感激不尽。” “恩,或许真的没见过你,不然你这样的姑娘,我是怎么也记得住的。”鬼谷谷主对司徒瑶的外貌和秉性比较欣赏。 司徒瑶坦诚的笑了笑。 鬼谷谷主道:“王爷,这毒也解了,我们是否该离开了。” 赫连晨看了司徒瑶一眼,不甘的送鬼谷谷主出宫。 赫连晨和鬼谷谷主走后,杨艳进来了,她端出皇后的威仪道:“想必司徒小姐不会把本宫赶出去吧?” “小唯不敢。” 杨艳笑了笑,她是皇后,就算赫连曦和司徒瑶亲密又如何,他们也威胁不了她。 赫连晨很快就回来了,见杨艳也在,便对司徒瑶道:“小唯,本王有话要对你说。” 二人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真的是静得可怕。 赫连晨唤道:“小唯!” 司徒瑶没有回答。 赫连晨又试探道:“瑶儿……” 司徒瑶却突然眼底声音厉声道:“别叫我瑶儿,瑶儿已经死了,是被你逼死的,你现在是要和一个死人说话吗?” “过去的事,对不起。”赫连晨是的确对不起司徒瑶的,害她丢了性命,也害她失去了孩子。 “对一个已死之人说对不起有用吗?”如果不是重生,她哪里有机会听到这些话呢? “不管有没有用,只是我的心里话,是我对瑶儿该说的话。可是小唯,小石头一定想我了,你什么时候带她回王府?”他没想到如今变得这么没用,要用孩子这个同情招。 司徒瑶终于正眼看赫连晨了,可说出的话却是决绝的话:“景阳王爷,我以为你知道我的身份后就该离我远远地,可是我低估了你的无耻与恶心。别拿小石头说事,这就当是当年你害死我害死孩子的赔偿。” 赫连晨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说,若不是幸运重生,司徒瑶的确是已经不存在了,他如今还有资格要求她什么。 望着司徒瑶为照顾赫连曦而消瘦的容颜,赫连晨沉重的说了声“对不起”。 司徒瑶没有再回答。 赫连晨走了,留下了伤心,也带着一颗受伤的心。 司徒瑶望着冒出花骨朵的梅树发呆,他们之间就这么终结了吗,可是她还有怨恨积在心中无处可发呢! 赫连曦除了毒素清除后需要养身体外,身上的伤口也较为严重,醒来后也只能暂时卧病在床。不过他醒来就坚持拟下一道圣旨,一道封妃的圣旨。 “朕被恶人所伤,身中剧毒,幸得丞相司徒易之女司徒唯悉心照顾,朕之命才得以保住。朕心生感激,难报其恩,故封之为贵妃,赐字瑶,择日进宫。” 司徒瑶听到圣旨的时候愣在了当场,还是宣旨的公共提醒她才接了圣旨。她没有半点埋怨,但却不知赫连曦为何没有等她的答案,还以这样一种方式让她进宫。救他的人明明是赫连晨请来的鬼谷谷主,他为了让她没有压力的进宫,竟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她了。 这一切都出于她的意料,但是她也该做好准备了。她知道他爱的是瑶儿,她只能用小唯的身份陪伴他,弥补他曾经的遗憾,也让他明白她不会再是瑶儿了。 第136章 欲纳妃5 皇帝封丞相之女司徒唯为贵妃的事情在长安城掀起来一场不小的轰动,谁都知道这司徒唯曾是皇帝兄长的女人,虽说司徒唯亲自写了休夫书,可谁也没当真。皇帝此举,倒有些夺兄长的女人的意思,这是有违伦理的。 不过皇帝说了司徒唯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么做似乎也并非全然无理,情有可原,毕竟司徒唯和景阳王之间的确是情断难合了。 赫连晨得知赫连曦封司徒瑶为贵妃,整张脸都黑了下来。阿禄以为周边的东西又要遭殃的时候,赫连晨却飞奔一般的进宫了,把衣衫扬起的是满腔怒气。 相较于赫连晨的怒气冲冲,赫连曦的态度是温和的,这样让赫连晨越发的怒不可挡。赫连曦做了那样的事,还能这么温和乖张的看着他,亲切的叫他皇兄,让他发毛。他发现赫连曦早已不是他呵护着的乖巧的弟弟。 “皇上,难道你不知道小唯是臣兄的侧妃吗?” “知道,不过那是曾经。” 赫连曦说的话很伤人,赫连晨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痛,疼爱的弟弟也成为伤害自己的利刃了。 “弟娶兄妻不是一样有违伦理吗?况且这休夫书是小唯写的,本王没有承认过。” “皇兄,都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还用得着谁来承认吗?皇兄什么时候也自欺欺人了?朕感激小唯才封她为妃,想必天下人都会理解。” “原来皇上就是这么对待臣兄的?”明知道他没有放手,赫连曦却偏偏要夺过去。 赫连曦到底是和赫连晨兄弟情深:“朕也不想,可是皇兄逼我的,你伤她太多。” “皇上明知道臣兄为何会娶杨丽?” “朕知道,可不曾同意,可你们好像从来就不听朕的建议。再说,你伤她之事又岂是这么一件?” 好像的确很多,但是赫连晨一向自信:“就算如此,皇上也不该封她为妃。” “朕想皇兄不是不知道朕爱她,为何不该呢?你不珍惜的人,我难道还不能好好疼爱?” 赫连晨对赫连曦实在失望:“皇上对小唯的疼爱真的让臣兄大开眼界,不过就算你封她为妃,也得不到她的心。” “那么你呢?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害死她的人,她怎么可能把心交给你。而朕,比你好太多,她关心朕,把朕当成亲人都是真的。” 赫连晨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今日这么失败过,而且面对的人是自己一向疼爱的弟弟。 “好,很好。” 赫连曦见赫连晨压抑住自己的痛苦也不愿透露出丁点的软弱,到底是心软了:“其实朕就算是下了旨意,若是小唯不愿意,朕定然不会强迫,皇兄应该去找小唯的。” 赫连晨今日的确很冲动,他和司徒瑶正处于敏感时期,容不得他人插足,可他最亲爱的弟弟偏偏做了这样一个角色。 “臣兄告退。” 他怎么去问司徒瑶呢,怎么可能去问呢,他已经知道自己得到的答案一定不是自己想要的。他只希望司徒瑶还是爱着他的,不会进宫为妃,到时候他就有办法让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失望透顶的心回暖。 丞相府的人在知道司徒瑶被封为妃后都沉默了。嫁过人的女人再嫁没有问题,但若是嫁给前头男人的兄弟则是不符合世俗的,有违伦理的。 苏柳抱怨道:“娘早就劝过你不要和景阳王爷分开,也劝过你不要和皇上走得太近,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议论。” 赵楠心疼司徒瑶,不忍责备,安慰道:“小唯,此事不急,若是你不愿意进宫,我进宫去求太后,太后定然会说服皇上的。” 司徒瑶道:“大娘,娘,你们不要担心,若是我不愿意,皇上必不会强迫我的。” 司徒易此时发话了:“你的意思是要听皇上的旨意进宫为妃了?” 司徒瑶沉默。 司徒易又道:“撇去人伦道德不说,但是后宫就不是个简单的地方。王爷的误会你都承受不住,更何况后宫佳丽三千。爹并不介意一辈子养着你,你不一定非得嫁个男人。” 司徒钰也很赞成司徒易的观点:“是啊,妹妹,后宫可不是个好地方。” 司徒瑶微微一笑道:“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不论进宫与否都是我的选择,我不会后悔。”就像是上辈子她嫁给赫连晨一样,即便是得到了那样的结果,她又何曾后悔过。因为她知道不走那么一遭,她绝对不会死心。 夜晚,柳絮伺候司徒瑶入睡,小声道:“小姐,奴婢听惊雷说王爷很是想念小姐,小姐真的要入宫陪伴皇上吗?” “柳絮这件事你不用问,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不论我回不回景阳王府,我都不会阻碍你的姻缘,你和惊雷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小姐,我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明白,我也只是为了让你放心才说这样的话,虽然我们的身份不同,但是我在接受你的关心的同时,怎么可能吝啬对你的一点点关心呢?”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一丁点的情谊。 柳絮很庆幸自己刚入景阳王府不久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好主子,即便这个主子与常人不一样,但已足以让她忠心耿耿。 在司徒瑶决定入宫为妃前,见到过赫连晨一次,那时候赫连晨小声的问她:“你决定了吗?” 当时司徒瑶没有理会赫连晨,赫连晨还以为一切皆有挽回的余地,可是不久就听到了司徒瑶入宫为妃的消息,在得到消息的第二日就是司徒瑶进宫的日子。 这一次,赫连曦和司徒瑶一起在坚持,这种坚持让赫连晨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曾经的磨难挫折和恩爱缠绵好像不曾发生过一样,可又偏偏深刻在他的脑海里,让人放不下。 赫连晨对司徒唯的感情初始于和司徒倩相似的一张脸带来的心悸,但渐渐地深入骨髓却是真的因为司徒唯这个人,和她的长相没有任何关系。他爱她,爱到了割舍不下的地步,即使知道她就是自己曾逼死的司徒瑶,他依旧爱她。他坚信,她如今就算是变回曾经的模样,他的爱亦不会变。 可是不论是司徒瑶或者司徒唯,他都对不起,这两个人却又偏偏是一个人,想要得到原谅谈何容易。他为了自己的目的坚持娶杨丽把他们之间的可能抹杀得一干二净,他的坚持究竟是不是真的错了。 眼见司徒瑶就要进宫,赫连晨即便知道自己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也要拼命试一试。 渐渐寒冷的夜,赫连晨趁着夜色进入了丞相府,闯入了司徒瑶的闺房。 司徒瑶再见到他的时候连惊讶也懒得表示,就是那么冷漠的看着他,他多么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出点别的表情,和往日一样的生动,可是却什么也没看到。他不想她的灵动、笑容、温暖都给别人,而他只能活在冰天雪地里。 “景阳王深夜驾临不知所谓何事?”司徒瑶的语气很冷静,比对待一个陌生人还要冷。 赫连晨沉重道:“我依旧是来说对不起的,对不起瑶儿,也对不起小唯,不论哪一个都好,既然你还活着,可不可以让我对你好,弥补以前的过错?” 赫连晨非常诚恳,可司徒瑶却是面若冰霜,唇角带着讽刺:“是,我的确还活着,可是我的活着只是一个侥幸,而且是以苏怜霜的死换来的。你以为这样的伤与痛,仅仅是对不起几个字和对我好就可以弥补的吗?你又怎么对我好呢,让我和你其他的女人一起住在你的王府后院,做一个深闺怨妇。赫连晨,你太自以为是了,你是不是觉得是你的人,就算是被逼死也不能离开?” 赫连晨激动的捉住司徒瑶的双肩:“为何一定要我说出来呢,我不放你,是因为爱你,割舍不下你。” “爱?逼你说出来?”司徒瑶冷笑着挣开赫连晨的双手,“别说我没逼你,就算是你说出来,我也不信啊!”她顿了顿又道,“你知道我为何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吗?就是因为你给我最美丽的誓言,但给我的确是最残忍的结局。我不忍你三妻四妾,不仅是因为我想要有一份完整的爱,还因为我深刻的知道,一个男人的后院有一个以上的女人就总是有争斗的,也总是有伤害,我不会忘记我之前是怎么死的。” “你不信我可以保护你?”赫连晨满眼的受伤与失望,他原本是不会让人看到他这样的情绪的。 “信?怎么可能信?”司徒瑶的眼底带恨,“前不久你才怪我冤枉了司徒倩,马伟业可是要行刺你和皇上的刺客,我怎么可能和他扯上关系呢?可是一遇到司徒倩的事情,你依旧和从前一样,心慌了心疼了。一直以来,我都想告诉你司徒倩和马伟业从小就相识,嫁给你后还不断幽会的事情,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想把我是司徒瑶的事实告诉你。后来那么做,也是没有办法,可你到底是让我失望了,和从前一样,你只信任她。你对我的誓言被你忘得一干二净,你说我怎么信你呢?由始至终,你都没选择过我。” 第137章 欲纳妃6 “小唯……瑶儿……”赫连晨依旧还不知道如何称呼面前这个同事拥有许多身份的小女人。 司徒瑶打断了赫连晨:“我说过,别叫我瑶儿,第一,你不配;第二,她已经死了。” “小唯,倩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杨丽的事情我以后也会给你一个交代,只希望你能够等我。”司徒倩的事情上,他的确伤她很深,他很后悔,可是除了未来弥补,他没有别的办法。 “我曾经追在你身后的时候,你何曾等过我,如今怎么还要求要我等?就算我等了又能怎么样呢,你能给我要的生活吗?我对你已经不信,你不明白不信两个字吗?” “我明白,可是我爱你,爱到刻骨铭心。” “上辈子你对我太残忍,这辈子你屡次在我习惯了你的好的时候又狠狠地让我失望。我告诉你我真实身份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和你不会再有机会了。”司徒瑶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她是非常倔强却也非常软弱的一个人,她怕自己会动摇,她动了动脚,开始离开,却发现这是自己的房间,于是乎,“你还是快些离开吧,我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牵扯。” 赫连晨没有离开,趁机追问道:“你真的要进宫为妃?” “对。” 司徒瑶陷入得深,根本不可能放下赫连晨,可她心底的仇恨却也并未完全消除。人总有一种劣根性,他伤我那么多,我定要让他也尝一尝痛苦。她一直秉承不伤害赫连曦的原则,和他保持朋友之谊,可是这一次她答应了赫连曦做他的妃子。既然赫连晨说爱上了她,她就要站在他最亲的弟弟身边,让他也体会一下伤心绝望的感觉。她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 “可是,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们还有一个儿子。”赫连晨不相信司徒瑶会带着儿子进宫为妃。 对于是不是赫连晨的女人这个话题,司徒瑶已经不想继续,直接道:“我说过小石头是你当年害死我和孩子的补偿,如果你真的想要继续残忍的对待我的话,你可以从我身边带走小石头。” 是,赫连晨的确做不到这么狠心了,他爱她,便再也狠心不下来了。他也不想把小石头带回去交给杨丽,也不想司徒瑶带着小石头去认赫连曦做父亲。 “你就这么狠心,让孩子从小就没有父亲的疼爱,让他认叔叔做父亲。” 司徒瑶道:“谁是小石头的父亲,我很清楚,你若是要见他,我也不会阻止。皇上要孩子,我以后自然会替她生。” 司徒瑶以后要给赫连曦生孩子,赫连晨感觉到她正拿着一把锉子在戳他的心,让他的心鲜血淋淋,痛不欲生。 “你若是真的疼爱孩子,就不该进宫为妃。” 司徒瑶嘴角的嘲讽不变:“若不是你让我这么痛,我们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小石头也不会承受这些,要怪就该怪你自己。” 是,的确该怪他,他伤了她,不论她作为哪一个身份。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我爱你,我希望你能回到我的身边。后宫并不适合你,我不希望你是为了逃避报复我而进宫为妃。但若你坚持,我的确没资格阻拦你,我也依旧会爱你保护你。” 司徒瑶愣住了,她从没想过比天子还高高在上的赫连晨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么诚恳卑微。可是她很快就恢复了神智,他说的漂亮话又岂是只有这些? “好了,你该走了,我不想我们之间的流言会影响到我的未来。” 司徒瑶的话已经很清楚,赫连晨没有再流下去的理由,想到明日她就要进宫成为皇上的女人,他的脚步犹如有千斤重,迈一步就要废掉全身的力气。 赫连晨走了,司徒瑶整个人也瘫软了,刚才的唇枪舌剑废掉了她许多力气。她看着他离去不是不痛,而是痛得无法感受。 她知道赫连晨情深且念旧,自信且稳重。若是爱上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尚未得到,他或许还能够舍去;可若那个女人原本就是自己的,他也就舍不去了。 所以,她并不怕赫连晨有朝一日会忘了她;当然,她也不会让他忘了她。只要他们还能时常相见,她就会时刻提点着他,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忘记。其实她这么痛,爱了这么久,受了伤却依旧爱得那么深,她又何尝忘得了。痛既然是注定了的,那么就永远痛下去,两个人一起痛。 后宫是个复杂的地方,司徒瑶自然是不能把小石头带进宫去,只得把孩子托付给赵楠和苏柳。明明是自己的亲女儿、亲外孙,却和赵楠比较亲,对此苏柳心理不舒服,却也无话可说。 只是她越发的想念没有自由的司徒倩和小凤儿,她们对她的依赖让她这个做娘的很满足。 司徒瑶进宫的日子和册封大典是一起的,一天下来就让她疲惫不已,不得不说做妃嫔是非常的辛苦的。 司徒瑶住的地方叫瑶宫,是赫连曦亲笔题的字,瑶宫两个字线条流畅,如行云流水,比起赫连晨的字多几份娟秀。 司徒瑶见到这座宫殿,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华美的牢笼。她亲自走入这个牢笼,让赫连晨痛,也让自己痛。 而累了的她却无暇欣赏宫殿的华美,而是沐浴后,轻轻松松的睡上一觉。 她喜欢睡觉,可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睡眠很浅,很容易就醒了过来,然后看到了赫连曦就在她旁边看着她。 “皇上怎么来了?”他晚上来她这里始终是有些不便。 “我只是来看看你。” 这世上就是这样,有的人对你非常的好,所要的不过是看看你这么简单,而有的人,伤你至深,却也不放你离开,这就是赫连曦和赫连晨的差别。 惊雷犹豫着把赫连曦进了瑶宫的行踪告诉了赫连晨,如预料的一样,赫连晨的脸色变得阴沉。 “还有呢?” “这个……王爷,属下也不知道啊!”他总不能混入瑶宫去打探隐私吧,万一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多不好啊。 “除了随时监视瑶宫外,想办法在瑶宫安排个眼线,本王要随时知道小唯的一切。” “王爷,怎么又是属下去办呀?”惊雷委屈得很,他也想像其他兄弟那么潇洒呀。 “谁叫你知道得多。” 惊雷没再说话了,知道王爷这么多事,没被调到偏远地区去真的不容易,就当做是另一种重用吧。 “你和那个柳絮走得挺近的……” 惊雷以为赫连晨不悦,连忙道:“王爷误会,属下和柳絮姑娘什么都没有。” “本王说你们有什么了吗,原本以为这是一个给你一根亲近美人的机会,好似你心中却颇为不满。” 惊雷连忙道:“王爷误会,能给王爷办事,是属下的荣幸,请王爷相信,属下一定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赫连晨对惊雷的回答颇为满意,可那满意是掩盖不了他的失落和伤痛的。赫连曦进了瑶宫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不得而知。 司徒瑶头的一日睡得多,第二日又要向太后和皇后请安,是以醒的很早。令她惊讶的是,赫连曦竟然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司徒瑶心里一阵酸涩,他说他看到她睡着了就走,他却没有离开。他这样的姿势睡着,该是有多难受啊! “皇上,到榻上来睡吧!” 赫连曦被司徒瑶唤醒了,见到她,睡意朦胧的双眼变得精神起来:“不用了,我也该去上朝了,你再好好歇一会儿。” “恩!”司徒瑶的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情好像比她想象中的严重,赫连曦对她太好,让她承受不起。 赫连晨在惊雷那里得知赫连曦竟然在瑶宫中呆了一晚上,脸色已经不是用黑就能够形容得了的了。他的人,成为了他的弟弟的妃子,且二人共度了一个夜晚,她或许已经是赫连曦的人了。 赫连曦走后,司徒瑶就让柳絮进来服侍她梳洗打扮,装扮不能太隆重,但也不能太简单俗气。 打扮好后司徒瑶就去了寿康宫,她的身份不同其他嫔妃,第一次向太后请安就迟到的话,只会让太后更加反感。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安康。” 可是赵蔚却看着她不发一言,让她一直保持着福身的姿势。她来得早,等其他嫔妃来请安的时候她已经坚持不住了。 其他嫔妃见太后如此不喜欢她,都在心里暗自高兴,好女不嫁二夫,这里几乎没有人会喜欢她。 其他嫔妃的到来解救了司徒瑶,让她和其他人一起起身了。起身的瞬间她几乎摔倒,全身都麻痹了。 整个过程太后没有和她说一句话,最后大家都离开的时候太后却把她留了下来。 她受宠若惊,却听太后道:“以后你不用来向哀家请安了,哀家永远都不想看到你。” 司徒瑶的心一凉,她让太后失望这么多次,的确不能强求太后能对她有一丁点的好,或许不见才是对彼此最好的。 第138章 再有孕1 “臣妾遵命。” 在太后这里得不到善待,在皇后杨艳那里就更不用说了。当初她还没成为赫连曦的妃子时,杨艳就对她不满,甚至听闻流言后还想害死她的孩子,如今她成为了赫连曦的妃子,杨艳更加不会善待她。 可她不是软弱可欺的人,没有给杨艳机会像太后那样对待她。杨艳冷嘲热讽,她不放在心上,等到合适的时机就起身告辞。 回到瑶宫,赵楠已经带着小石头过来了。赵楠是了解她的,知道她不出一日就会想念小石头。赵楠会时常带小石头进宫,也是她们之间的约定。 “娘!”一岁半的小石头穿的厚厚的,扑腾着身子要司徒瑶抱。 司徒瑶感动欣喜的接过小石头,亲昵的抱在怀里,不过一夜而已,她就如此想念自己的儿子,以后的日日夜夜,她当如何呢? “娘,是不是不要我了?” “娘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娘要暂时住在宫里,你和外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外婆会带你来见娘的。” “娘,爹爹!” 司徒瑶以为赫连晨来了,可却不是。是小石头很久未见赫连晨了,想念父亲了。正如赫连晨所说的,她的行为对小石头来说是残忍的。 “娘,有时间的话多带小石头去见见王爷吧,我不想我的行为太过影响到小石头的心情。” “恩!”即便赫连晨逼死了司徒瑶,但赵楠知道重生的女儿心里的人还是赫连晨,爱真的不容易改变。 赫连晨因为赫连曦在瑶宫过了一夜,心里的满腔火气都发在了朝堂之上。一向冷漠稳重的景阳王,如此不给皇上面子,处处为难皇上,成为了好多人眼中的好戏。还真是男人一怒为红颜! 司徒瑶在逗着小石头玩耍,赫连晨就远远地看着。她和小石头在一起笑得那么欢乐,可这些她都吝啬给他了。他不靠近才能看得更久,才能感受到冬日里他们给他的温暖。可是她真的是皇上的人了吗? 他多么想问清楚,可是他知道她定然会说是的,就如她说会给赫连曦生孩子一样。 他默默地走开,让他们的欢笑可以持久一些。在宫外遇到杨济,他正在等他。 杨济见面就道:“你既然娶了妹妹,就不该对旧人念念不忘。” 赫连晨也不和杨济兜圈子:“娶杨丽是本王的诚意,但小唯是我的女人,是我儿子的母亲,这是已经无法抹去的事实,你该明白我心里不可能没有她的位置。” 杨济一笑道:“这是自然,王爷若是不重情,也就不是景阳王了,只希望妹妹在景阳王府不要不开心才是。” “想必令妹开不开心,杨将军不会不清楚。” 杨济依旧在笑,也只能以笑来掩饰赫连晨的直白。若是杨丽不开心,只怕他早已为她讨公道来了。 赫连晨一直关注这瑶宫的状况,赫连曦经常去瑶宫,但除了司徒瑶进宫那晚,倒是再也没在瑶宫过夜。 赫连晨想,或许那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她还是他一个人的。她进宫为妃的目的,或许就如当初她选秀的目的一样,只是报复他,让他难受。若是这样,他可以等她气消了,然后让她回来,照顾她,弥补她,实现一生的诺言。 有时候自欺欺人和自我安慰不过是延长伤害的来临而已,当无法在骗自己的那一刻,伤痛犹如排山倒海般来临,那种痛更锥心。 团圆夜,杨艳本来刻意刁难司徒瑶,却没想到司徒瑶会昏倒。 她当时便觉得司徒瑶是故意的,小石头见他娘昏倒了也跑过来打她,骂她是坏人,还好赵楠抱住了小石头,不然她很难控制住自己不打这个讨人厌的小孩。 在司徒瑶昏倒的那刻赫连晨连忙跑过去抱住了她,急得连忙让人叫太医。 赫连曦虽然晚了一步,可也不甘示弱:“朕的妃子由朕来抱!” 在座的都看着兄弟两为了挣一个女人而怒言相向,司徒瑶在他们眼里成了红颜祸水。 杨艳嫉妒的看着这一切,她早就觉得司徒唯是个不省油的灯,勾……引男人的本事本就是她在个在乡野见长大的女人的秉性,如今她真的成了她的威胁。 最终还是赫连曦胜了,他胜在了他的身份,也胜在了他如今和司徒瑶的关系。 赫连曦把司徒瑶抱到了甘露殿,请了太医,其细心体贴与温柔呵护让男人感叹,让女人羡慕或嫉妒。 太医在把脉后,原本严肃的神色变得喜庆起来:“恭喜皇上,瑶妃娘娘有喜了。” 什么?犹如晴天霹雳般,赫连晨的身子晃了晃,手握成拳道:“太医,你说什么?” 司徒瑶也是一脸惊讶,完全没有欣喜,对太医道:“太医说的可是真的?” 太医可以理解司徒瑶是喜悦的惊喜,但却不能理解赫连晨的追问,在这里最喜悦的应该不是皇上吗? “瑶妃娘娘的确是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太医这才恍惚明白,这和瑶贵妃进宫的时间似乎有些出入。 赫连晨刚升起希望,就听赫连曦道:“太医不必疑惑,这孩子的确是朕的,也正因如此,朕才会这么急着让小唯进宫。” 赫连晨刚升起的希望被赫连曦的话浇灭,他一直相信司徒瑶就算是恨他,也不会真的和别人有什么的,可是现在一切都说不定了。 且,就算走到了这一步,他竟连怪她的理由都没有。 “瑶妃娘娘身体虚弱才会导致昏厥,进补是必须的,但瑶妃娘娘心有郁结,必须解开心结才能顺心的生活。”太医说了些注意事项才离开。 赫连晨和赫连曦都看着司徒瑶,他们知道她的心结是什么,不都是因为一个人。 赫连曦看了一眼赫连晨,然后把目光放在杨艳身上道:“皇后以后不得接近小唯,若是再发生今日这种模棱两可的事情,朕就把责任算在皇后身上。也别想着害小唯的孩子,若是孩子有什么闪失,不管是谁做的,你这个后宫之主都有责任。” 杨艳打了个寒颤,赫连曦从来未像现在这样对她说过这么无情的话,她好歹是一国皇后,还比不过这个嫁二夫的妃子。 可她的确做过错事有把柄在他人手上,现在气场定然不足:“皇上,臣妾已经悔过,希望皇上不要再误会臣妾。今日臣妾也并未对瑶妃妹妹做什么,皇上如此袒护瑶妃妹妹,对臣妾有失公允。” “朕以前做了许多有失公允的事,是不是要一件一件的讨回来?” 赫连曦以前做的不过是对她这个皇后太过仁慈,杨艳并非完全不懂,若真要算起来,他只怕对她更淡了。 “臣妾明白了,好好保护皇上的孩子是臣妾应该做的,只希望皇上能够呢相信臣妾。”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杨艳也同样不狼狈,不输气场。不愧是杨家长女,也不愧是当了好几年皇后的女人。 “皇后应当记住今日所说的话。” “臣妾谨记,瑶妃妹妹需要静养,臣妾就不打扰了。” 杨艳不甘的离开,留下赫连晨和赫连曦干瞪眼。 赫连晨再次问赫连曦:“皇上,你跟臣兄说实话,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就算是没有希望,他还是要险中求胜。 “朕没有必要骗皇兄。” 赫连晨眼睛里是绝望,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司徒瑶,希望司徒瑶给他一个让他任然抱有希望的眼神,可是司徒瑶没有。 赫连晨笑着点了点头:“很好,小唯,你确实伤到我了,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可以伤到我。还有皇上,我从没想过你会这么对我,这么对你一母同胞的哥哥。” 赫连晨伤心绝望的走了,司徒瑶终于绷不住泪流满面。 赫连曦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给她自己的温暖。 司徒瑶哭着道:“就算是自己很痛,我也想他痛,你说我是不是很坏?我只是真的不想给自己留希望了,不想再给他伤我的机会。” 赫连曦脸上全是疼惜,心疼司徒瑶的心疼:“小唯,你没有错,你受过的伤害太多。不要伤心,我会保护你的。” 司徒瑶扑在赫连曦的怀里哇哇的哭了出来,他一直是她的避风港,却不是她心里爱着的那个人。 赵蔚知道司徒瑶怀孕后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一边她希望赫连曦能有个儿子,一边却对司徒瑶扰乱了她两个儿子的心感到不舒服。 不过到底是心疼孙子,赵楠又屡次为司徒瑶说好话,她虽然没去看司徒瑶,倒也赏赐了不少东西,倒真是应验了那一句母凭子贵。 只是一个女人为自己的两个儿子都生了孩子,这的确是一个永远过不去的梗,他们之间的问题又不仅仅是一个孩子就可以解决的。 司徒瑶在宫里好好养胎,赫连晨却在景阳王府喝了个烂醉。阿禄看得心疼极了,却不敢上前劝他。 杨丽也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的,去劝赫连晨,赫连晨当场就让她滚。 杨丽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哭着跑了。 第139章 再有孕2 赫连晨觉得心烦意乱,仗着自己的一身武功去了瑶宫。 瑶宫的夜是静悄悄的,赫连晨进入瑶宫,很轻松的解决了麻烦,到了司徒瑶的寝卧,司徒瑶刚入睡。 借着酒精,赫连晨上半身扑到了司徒瑶的床上抱住了她,在司徒瑶惊醒是念道:“小唯,你亲自告诉我,孩子是谁的,是我的对不对?”不论怎样,他都要听她亲口告诉他一次。 司徒瑶闻着赫连晨满身的酒气皱了皱眉:“你又在借酒装疯了,这样的事情还需要再三确认吗?我说过的,我会替皇上生孩子,如今我是他的妃子,这本就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不,不会的,你还是爱我的,即便你恨我,可你的心里的最爱的人还是我,我不相信你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司徒瑶从没见过赫连晨如此脆弱,既然是真的爱她,为何却不珍惜她呢,她给过他很多次机会啊! “我不会否认我还爱你,可是不是还有恨吗,这些恨足够让我舍弃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更何况皇上比你好太多,和他在一起,为他生孩子,我真的觉得比起和你在一起要轻松得多。”因为没有伤害,没有深爱,痛也来得不容易。 “这样报复我,难道你一点都不痛?” “不和你在一起就不会有痛。”司徒瑶的声音很决绝,也只有用这样的决绝来证明自己是不会心软的。 “可是我很痛。” 赫连晨开始亲吻司徒瑶,带着伤痛,赔着温柔。 司徒瑶的心里是抗拒的,因为她对他的亲吻没有抵抗力,她怕陷入进去。可是她偏偏又倔强的不去拒绝,以此来证明就算他亲吻她,她也不在乎他。 赫连晨的吻越来越火热,大手开始解司徒瑶的衣衫。司徒瑶开始害怕,可是她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到关键的时刻绝不出招。 司徒瑶推开了赫连晨:“我要睡了,王爷请便。” “小唯,我依旧爱你。” 赫连晨只能丢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他不是想宣示什么,而是他真的放不下,爱到心痛。 曾经,他以为他爱司徒倩,如今想来一切竟觉得那么不真实。他对司徒倩的疼爱是真的,眼泪是真的,可是唯有爱,他怀疑那不是真的。他如今发现,对司徒瑶这样的才是爱,要丢下这样的爱,除非要了他的命。 司徒瑶对赫连晨那么冷淡,可是他离开后,她的心却久久不能安定。为何他一定要出现呢,为何就不能让她好好的吗?口口声声说爱她,他又有多么爱她呢? 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她狠狠地擦掉,强迫自己入睡,连梦中都不要梦到他。 赵楠和苏柳进宫看望司徒瑶,苏柳和其他人一样,相信司徒瑶的孩子是皇上的,只有赵楠对此不多言。 苏柳道:“小唯,如今你怀了皇上的孩子,在皇上那里总是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你为你姐姐求求情,让你姐姐回家,若是不能,把小凤儿带出景阳王府来抚养也行。” 赵楠对苏柳提出这样的要求很无奈:“妹妹,这样的事不是说过暂时不要提了吗?你能常常去景阳王府看望倩倩,倩倩也不会受苦的。” 苏柳道:“那是姐姐不曾去看望倩倩,困在一个小院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别提有多么凄惨。还有小凤儿,从小就只能呆在那么小的地方,连外面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 司徒瑶见赵楠为难,便道:“娘,女人哪个不是呆在家中的,姑娘家又是哪个不呆在闺阁中的,爹不是说过,等这事情过去了,被人忘了,就接姐姐回去吗?娘如今这么急,对姐姐也没有好处。” 苏柳对司徒瑶颇为不满:“你若是你姐姐,就该知道那种寂寞不是谁都忍受得了的。” 司徒瑶无语,司徒倩做错了事,难道还能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过日子吗,苏柳究竟当赫连晨是什么人,当人伦道德是什么。 “娘,有机会我会和皇上说,但希望娘不要忘记姐姐是做过错事的。犯了错的人都是要受到惩罚的,若是自己不赎罪,老天也会代人处置。” 苏柳的脸色一白,差点对这个从小养到大的女儿发火,赵楠却先一步道:“小唯,听说太后赏赐了许多东西给你,你可去寿康宫道过谢了?” 司徒瑶的心一沉,太后说过永远不要见她,她有何颜面过去。 “不曾,太后不想见到我,我还是不要打扰她老人家的好。” 赵楠道:“娘陪你过去一趟吧!” 赵楠和司徒瑶出了瑶宫,这才偷偷地问道:“小唯,你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对不对?”别人不了解,但她这个亲娘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 “娘,这孩子是王爷的,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好乱,我不想告诉王爷,这孩子是他的。” 赵楠就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善良专一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怀上赫连曦的孩子。 “小唯,别怕,不论你做什么,娘都是支持你的,只是你曾经受的那些苦,娘虽然心疼,却也无能为力了。” 最了解她的和最相信她的,一直都是她的母亲,司徒瑶哽咽:“娘,你这是说的什么,女儿长大了,该是自己有担当的时候了,那些苦女儿已经承受了,娘不要为此难过,以后还该女儿孝顺娘呢。” 有赵楠在,太后倒是没刁难司徒瑶,只是让司徒瑶不要乱走,好生养胎。司徒瑶知道太后依旧不想见到她,她理解这种处境,换做是她,她想必和太后亦是一样的。 苏柳走的时候还对司徒倩的事情念念不忘,后来赵楠忍不住对她道:“妹妹不能总是要求小唯为倩倩做事,她们虽然是姐妹,可各自的路都不同,小唯也有小唯的生活,你这样要求小唯,只是让她为难。再说倩倩又为小唯做过什么呢?” 苏柳沉默不语,她永远都比不上赵楠,连她自己都承认。正是因为她那么弱小,所以才会对不起这个女儿,也伤害了那个女儿。 赫连曦时常来瑶宫,在得知司徒瑶有了身孕后,更是来得勤了。所有的人都认为司徒瑶是红颜祸水,当了景阳王的侧妃,又成为了皇帝的妃子,还活得了皇帝的宠爱。如今又有了身孕,只怕是要独宠后宫了。 “皇上,你过时繁忙,就不要时常来瑶宫了,我不希望你在疲惫的时候还要忍受非议。” 赫连曦反而温和的笑了笑:“小唯,我真来得这么勤吗?他们难道不清楚我除了你进宫那日在瑶宫里度过,可从未在瑶宫过夜。我早说过,你不用带有负担,我到你这里来是放松,不是看你心事重重的。” “皇上……”司徒瑶想,或许看不开的是她,她这么为难,倒是给赫连曦增加了负担。 “好了,你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不如以后我来瑶宫的时候你替我按一按头,揉一揉肩,帮我缓减疲劳。” 司徒瑶一笑道:“我技术拙劣,只要皇上不嫌弃就是。” 于是从这日起,赫连曦时常来瑶宫享受司徒瑶的按摩,那时候赫连曦总是会把头放在司徒瑶的腿上,闭上眼睛用心的享受。 但司徒瑶知道自己所做的,和赫连曦为她所做的真是差得太远。赫连曦是个在冬日里会关心她穿得暖不暖的人,会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状况,他明知道这不是他的孩子。 瑶宫的动静都在赫连晨的掌握之中,惊雷老实什么都告诉赫连晨,是以赫连晨知道司徒瑶和赫连曦之间的亲密,心痛不已。他想起司徒瑶说的,她会为赫连曦生孩子,孩子就是赫连曦的,他们这么亲密,那些事又怎么会是不可能的呢。 杨丽受了气,自然是要回家倾诉一番的,杨济得知后约了赫连晨见面,劈头盖脸就道:“王爷,妹妹最近不开心,你当如何是好?” 赫连晨不动声色道:“夫妻之间难免有些小摩擦,杨将军何必这么动怒?” 杨济道:“别人或许不一样,可是我需要从王爷这里看到诚意,王爷不会让我失望吧?” “杨将军失望了吗?像杨将军这样通透的人不是不明白人总难免偶尔失控,这点小问题都要来指责本王一番,杨将军的诚意又在何处?” 杨济被将了一军,瞬间无语,顿了顿才道:“我也知道我这个妹妹性格不怎么温和,王爷也多点耐性,以后她总是能够胜任一个当家主母的,到时候王爷心里有谁,或者王府后院再增加什么人,妹妹也不会像如今这么不能容忍。” “杨将军说的是,可耐性也是需要时间的不是,杨将军这么不给本王时间,你妹妹又怎么能明白本王的心呢?” 杨济再次被将,笑道:“这倒是我的疏忽了。” 赫连晨的态度越发的温和,但却让人仰视:“本王知道杨将军也对小唯有些心思,杨将军尚且可以将这点心思掩藏下去,本王不过是暂时放手,又怎么会办不到呢?你妹妹的脾气,你不是不清楚,等两日,她念叨的就是本王的好了。” 第140章 再有孕3 杨济对司徒唯的确有些意思,只是他从来就未来得及说出口,况且这点意思相对于前程未来来说,也不算什么了。司徒唯想要的他很清楚,他如今未必给得起。 他笑道:“成大业者不拘小节,更何况这点儿女情长,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相信王爷的,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自然有些关心则乱了,还望王爷不要介意。” “本王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 杨济走后,赫连晨皱了皱眉。他曾说过对杨丽这样的女人不会感兴趣,如今自然也不会的。只是那个小女人怕是觉得他喜欢杨丽那女人吧,他知道他想给小女人的是独一无二的。可心里也难免使气,小女人能嫁二夫,他是个男人,难道还不能多娶个女人。 回到景阳王府,赫连晨先去同心苑看了杨丽,耐着性子哄了一阵子,回到怡景苑便让惊雷通知闪电,今夜定要腾出时间来。 听说小石头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她陪伴着入睡总是哭,如今才适应了些,也亏得司徒钰会哄孩子,小石头都是跟着他的二舅舅一起睡的。 司徒瑶听到小石头嗲声嗲气的话语就觉得心痛,一岁多的孩子已经有了危机感,她的确很自以为是,然后伤害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她不这么做,总觉得心里的怨气消散不了,也对赫连晨死不了心。 “小石头,就算是娘亲有了小弟弟,也会喜欢小石头的,等不到多久娘亲就会和小石头永远生活在一起了。”她知道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可是她想让小石头安心,他还多么小啊,就如此患得患失了。 “娘说的,石头等着。” 司徒瑶想了想还是问道:“小石头最近见到爹爹了吗?” “恩,外婆带石头见爹爹。”小石头皱了皱眉道,“爹爹力气大,石头……痛。” 司徒瑶知道小石头是被赫连晨抱痛了,有些哽咽:“你爹爹那是舍不得你。” 是她自私的让孩子和父母分开,可若是让小石头跟着赫连晨,她又不放心。赫连晨朝事繁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带孩子,小石头跟着奶娘,还不如自己的娘带。况且杨丽性子娇憨,对小石头定然是不会善待的。 “石头舍不得娘……爹爹。”小石头想和爹娘住在一起,想娘亲抱着他入睡,可是才一岁多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司徒瑶几乎要落下泪来,抱着小石头不撒手:“娘对不起你,今日就留下来陪娘好不好?娘和你一起睡。” 小石头听了非常的高兴,为了表示这种高兴,在司徒瑶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次是司徒钰带小石头进宫的,听司徒瑶要留下小石头,疑惑道:“小唯,小石头留在宫里怕是不便,况且你身怀有孕,若是小石头碰着了,可该如何是好?” 小石头听他二舅舅不同意,胖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失望:“二舅舅,石头会乖。” 司徒瑶知道司徒钰顾忌的是什么,笑道:“二哥不用担心,谁不知道我有个儿子呢,我已经很对不起小石头了,就这么一晚,我想陪他。” 司徒钰早就知道司徒瑶是放不下的,放不下赫连晨也不放不下孩子,嫁到宫里并不会平静,如今正是如此。小石头的确很想娘,他又怎么会那么残忍剥夺。 小石头能留在宫里和娘在一起非常的高兴,司徒瑶也非常喜悦,到底是自己亲自带的孩子,即便是许多天未见,也不会生疏。 赫连曦去瑶宫看司徒瑶,见小石头腻歪在司徒瑶的怀里,连忙去抱小石头。 小石头却扭捏这身子不愿意。 “小石头,让叔父抱抱。” “不!”小石头非常的不愿意,和平时的乖巧大为不同。 赫连曦很是失落,怎么连小孩子都不喜欢他了,他记得小石头以前并不排斥他的,也不是个认生的孩子。 赫连曦很无奈:“小唯,你这样,容易伤到孩子。” 司徒瑶笑了笑道:“皇上,我是生过孩子的人了,不会伤到自己的。” 赫连曦有些尴尬的看着小石头那防备的样子,温和道:“今日就不打扰你和小石头母子了,改日再来看你。” 赫连曦走后,司徒瑶问小石头:“怎么不喜欢皇叔了?” 小石头只道:“喜欢爹爹。” 司徒瑶如鲠在喉,这么小的孩子已经懂得这么多了,她到底是伤他有多深呢?或许他只是喜欢和不喜欢,没有那么多难过,可她也舍不得他不开心啊。 司徒瑶和小石头玩了一天一夜,第二日赵楠来接小石头离开,小石头依依不舍,眼眶含泪。 司徒瑶心痛不忍,可是她的身份,怎么可能把小石头留在宫里,到时候惹来非议,也只能被强硬分开。 小石头不能和母亲在一起,她还要把他享受父爱的权力也剥夺吗?她想她该心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 赫连晨得知司徒瑶要见她,心里雀跃,犹如好几年前的年纪。他隐隐约约含有期待,心里有有些害怕她的决绝。这世上也就只有她一个女人让他有这种矛盾的心情,这大约就是爱得太深的缘故。 梅花尚未凋谢,赫连晨到了后宫就看到司徒瑶站在一棵梅树下等她,她恬静得恍惚融入了画中,仔细分辨还能看到往日的灵气。 “王爷来了。” 明明这么爱,却好似没有什么话说。 “小唯……”赫连晨不知该说什么,他知道司徒瑶现在是不会回到他的身边的,他很好奇她会对他说什么。 “小石头住在丞相府后,王爷就很少见到小石头了吧?” 赫连晨默认,他答应过她的,他不想反悔。除了赵楠或苏柳把孩子带到景阳王府见他,他从未去丞相府见过孩子。 “在景阳王妃生孩子之前,王爷若是想见小石头了就去丞相府接他吧,二哥以后成了亲,总不会依旧陪着小石头睡觉。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就是,王爷把小石头接回景阳王府后定要亲自照顾。”景阳王府让她不放心的人很多年了。 “小唯,你……你后悔了吗?”若是她后悔了,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都会接纳她。 “不是,我只是心疼小石头,我如今的身份只有在娘进宫的时候才能陪着小石头,我已经对不起他,不能让他再失去父亲的疼爱。小石头进宫的时候总是念叨爹爹,你若是愿意给他洗澡、喂他吃饭、哄他入睡,你不忙的时候就接他去王府过夜吧。” “小石头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愿意,只是……小唯,你的心很痛,不要勉强你自己。” 司徒瑶摇了摇头:“我不是勉强,我只是很心痛,我知道小石头需要的是什么,却给不起。” 小石头需要的是爹爹和娘一起,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可能。 赫连晨心疼司徒瑶,想要去拉她的手,司徒瑶却很快的闪开了。 “王爷,如今我的身份不一样了,还是不要做这种引人误会的举动。” 赫连晨尴尬的收回了手,他也知道这里不是隐蔽的地方,极有可能给司徒瑶带去不好的后果。 可是后宫是个很可怕的地方,即便他们小心谨慎,还是有不好的流言传了出来。说司徒唯和景阳王藕断丝连,在花园幽会。这在司徒唯一女侍二夫,二夫还是亲兄弟的事情上又撒了一把盐,伤得人鲜血淋淋。 赫连晨几乎每日傍晚都会把小石头接到景阳王府,第二日又把小石头送回丞相府,后来觉得麻烦,便每日都把小石头直接送到瑶宫司徒瑶那里。他们这件的联系也仅仅是接送孩子的那个瞬间了,而那一瞬间是赫连晨最为期待的。也幸有小石头,他们依旧有断不掉的牵扯。 杨丽刚开始还存心讨好小石头,可小石头根本就不喜欢她,她若是强行逗他玩,他就会大哭,每次赫连晨接他回景阳王府他都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赫连晨身边,弄得她在赫连晨面前失了面子。 对小石头的无奈,杨丽刚开始是表现在脸上的,那时赫连晨安慰她:“小石头是小唯的,你若是喜欢孩子,以后自己生一个。” 渐渐地,她也就失去了耐性,真希望小石头别回王府的好。也满汉期盼的希望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定然比小石头还要可爱。 而小石头,白日里和娘在一起,晚上和爹在一起,倒是比在丞相府开心了些。只是他对杨丽和赫连曦的敌意不少,杨丽知难而退了,而赫连曦则常来瑶宫,每一次赫连曦都尴尬而归。 可是赫连曦从来都没放弃,他想让司徒瑶开心,也想让小石头开心。 “皇上,你这样太辛苦了!” 可赫连曦却说,他甘之如饴。 流言上演得越来越激烈,比起之前传的更厉害,说瑶妃一边献媚皇上,一边和景阳王藕断丝连,不是一女侍二夫,而是一女同时侍兄弟两,把司徒瑶说得非常的不堪。为了突出她的不知水性杨花,她从小流落在外的身世也拿来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说到底是外面长大的,不懂廉耻。 第141章 再有孕4 原本后宫还有妃子因为司徒瑶受宠而刻意巴结,这些流言出来后,瑶宫不过是一处繁华的清冷之地。 司徒瑶原本就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如此就显得更加的无聊了。幸得有郭宝林和赫连青青母子,她的日子才好过些,小石头也喜欢赫连青青这个姐姐。 司徒瑶曾问郭宝林:“你不会讨厌我吗?” 郭宝林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相信我眼前的你,你进宫后对我有利无害,我为何会讨厌你呢?更何况你还是青青的救命恩人。” 司徒瑶笑了笑,有些人很好却只能是朋友,有些人很可恶却是亲姐妹,有些人明明伤你至深,你却爱他到放不下。 大地回春,司徒瑶的心情却没有跟着雀跃,她是甘愿被困,不能怨。 可赫连曦却带给了司徒瑶好消息,样济成亲的时候他回带她去,也能在长安城好好玩玩。这本该帝后同行的事情却加上了一个她,赫连曦的用心让她很感动。 样济终于要成亲了,司徒瑶不知对这个有着救命之恩的朋友抱什么态度,她感激他的同时也在怀疑他对朝廷的忠诚。 只是欠他的,她能够还,定是要还的。 杨济娶的是另一位将军的女儿,大婚当日也是隆重得很。赫连曦协同杨艳、司徒瑶一起去的丞相府,他们一到便吸引了众多目光,皇帝对瑶妃的宠爱又多了一次见证。 赫连晨抱着小石头,小石头见了司徒瑶就兴奋地喊道:“娘,娘!” 司徒瑶见到小石头就冲动的忍不住过去抱,便对赫连曦道:“皇上,我去带小石头,就不用顾及我了。” 赫连曦还来不及回话,司徒瑶就已经到了赫连晨的身边,然后伸手接过小石头。 司徒瑶的肚子已经大起来了,赫连曦见她大着肚子还抱孩子,有些不放心,对杨艳道:“朕过去看看!” 赫连曦到了司徒瑶身边道:“小唯,你不方便,让我抱吧!” 小石头听到赫连曦要抱他,连忙撇开了头,向旁边的赫连晨唤道:“爹爹!” 司徒瑶以为小石头要赫连晨抱,便把小石头递给赫连晨,可小石头的确是要赫连晨抱,但又抓着她的衣服,这让整个场景变得非常的尴尬,有不少人盯着他们看。 司徒瑶对小石头道:“小石头,放开娘好不好,让爹爹陪着你。” 小石头哪里愿意,是抓着机会就要爹和娘一起陪他。 司徒瑶只得把目光看向赫连晨,他该明白,他们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站在一起。 杨丽也拉了拉赫连晨的衣服。 赫连晨只好柔声哄着小石头:“小石头乖,听娘的话,不要拉着娘。娘的肚子里有小弟弟了,受不得累的,等娘生了小弟弟再和爹爹一起陪你,好不好?” 赫连晨的温柔在孩子面前永远是让人吃惊的,大家对他可谓是要另眼相看了。而司徒瑶则被他那句以后一起陪小石头哽住了,以她目前的状况根本就消化不了这句话。 获得自由的司徒瑶对赫连曦道:“皇上,你去陪着皇后吧,我去找若依说几句话。”她知道小石头不想看到赫连曦,往日在宫里小石头就不喜欢,今日是喜庆的日子,她也不想小石头不高兴。 “若依,你到底还是要成为我的二嫂了!”司徒瑶前些日子对赫连晨说司徒钰要成亲了,要娶的人正是王若依。 王若依脸一红道:“其实这也是迫不得已的。” “这怎么说?”司徒瑶不相信王若依不是心甘情愿要嫁给司徒钰的。 王若依小声道:“其实当初杨将军向家里提过亲,只是我不愿意,便告诉媒婆我已经许了人家,正是司徒家的二公子,也就是你的二哥。”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是弄假成真了?” 王若依点了点头:“恩,杨家和王家都是大家族,这做不得假,至少嫁给你二哥比价给骠骑将军好,我不喜欢武将。” “所以你就让二哥上你们家提亲敲定了这桩亲事?” 王若依点了点头,看她的神情,好似对这桩亲事并非那么向往。 “若依,不管你对我二哥印象如何,但我二哥是喜欢你的,他若是喜欢了你,定然会疼你爱你,你不要对这桩亲事感到害怕。” 王若依有些犹豫道:“他喜欢我?可我一点也不觉得,我就觉得你二哥喜欢活泼一点的,不然也是要像你这样的,她总说我是个木偶人,没灵气。” 司徒瑶扑哧一声笑道:“我二哥那个人嘴巴硬心软,若是你这样的姑娘都没灵气,那长安城还有谁是他看得上的。二哥那个人看似活泼开朗,可没人能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既然他能向你家提亲,说明他是喜欢你的。” 王若依的神情有些恍然,似乎弄不清楚司徒钰喜欢她究竟是好是坏。 司徒瑶扶着身旁的花枝叹了口气道:“若依,你如今也没喜欢的人,既然你要嫁给我二哥,不如就尝试着喜欢他吧,以后你们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真正的幸福。” 王若依道:“小唯,我既然要嫁给你二哥,就一定会尝试着喜欢你二哥的,我想,也找不上比他更适合的人了。”她看似温柔大方,但做起事来却是洒脱的。她又道:“你的事情也看开些,不要在乎那些流言,我知道你离开景阳王定然有很多非离开不可的理由,你难过的时候可以想想我,我是理解你的。” “谢谢你,若依,以后就该叫你二嫂了。” 赫连曦并未在杨家逗留,让杨艳留在将军府,自己则带了司徒瑶去长安城闲逛。可这闲逛也太过名不副实,赫连曦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连马车都不让她下,只能从撩开轿帘往外面望去。不过相较于困在宫里,这已经是很好的了。 司徒瑶想,赫连曦这么心疼孩子,孩子以后叫他父皇也没什么了。 杨济大婚后回门的那日,也是边关战事传来的那日。谁也没想到,不到一年,高丽国会再度侵犯,且来势冲冲。 老杨将军年迈,自然是不能出征,而杨济又新婚在即,若是再次出征也太不近人情。原本赫连曦打算另派人出征,朝堂上却有人提出来御驾亲征。这样的提议着实诡异,谁不知道景阳王比皇帝更善战,不提景阳王而直接提出让皇帝亲征,即使是为了灭高丽国威风,也有些不妥。可是赫连晨竟然没有反对这样的提议,赫连晨都没反对的事,也不会有更多的人反对。 迫于无奈,赫连曦只好答应几日后出发亲自讨伐高丽国,让高丽国从此不再敢冒犯玄国。 退朝后赫连曦和赫连晨,还有司徒易密谈了许久。赫连曦当务之急就是准备亲征的事务,但他却不忘到瑶宫和司徒瑶告别。 “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有了身子,要注意饮食,不要再强行抱小石头,要提防别人,特别是皇后。” 司徒瑶眼眶湿润:“皇上,我知道照顾自己,可是你一定要亲征吗?朝中还有武将,为何一定要你去?” 赫连曦比在朝堂上多了坚定:“小唯,这是众望所归,朕也没得选择。高丽国屡次来犯,我国必须杀了他的威风。我的武功虽然比不上皇兄,但却不是柔弱之辈,小唯不用担心。” 可据司徒瑶所知,赫连曦很少上战场,在武功修为方面不及琴棋书画,他是一国天子,怎么可以轻易冒险? 后来司徒瑶知道赫连晨也赞同赫连曦亲征后就坐不住了,赫连晨一向照顾赫连曦的,怎么如今也和他人一样。难道是因为她吗? 可是她不能让赫连曦去冒险,她必须找赫连晨去,如今也只有赫连晨能够扭转这个决定了。 明明想断掉所有关系,可有事时却还是不得不找他。见面时说得最多的是孩子,除了这点好似再没什么把两个人联系起来,当然也有公事,再也无其他了。 只是这一次,司徒瑶的脸色无疑比以往更冷一些,让赫连晨很不舒服,比连瑶妃和景阳王之间的距离还遥远。 “听说王爷也同意皇上亲征?” “没错,小唯让我来,是劝我让皇上不要出征的吗?”除了儿子的事情,她不会找他,既然不提小石头而说起这件事,她的目的已经可以预见了。 司徒瑶被赫连晨一击即中,心里有些不舒服,被抓得毛毛的:“是,你明知道皇上并无作战经验,亲征是让他去冒险。” “你就这么担心他,明知道是他愿意的,你也不愿意他出征?”他身为王爷难道还不知道国家大事孰以为重吗? 司徒瑶定了定神道:“他关心我,我担心他,本就是极其正常的事,王爷为何质问?朝臣都要皇上出征,皇上自然允诺,可皇上和你不一样,他没打过仗,你一向疼爱皇上,如今怎么?” 赫连晨脸色铁青,如今她对他的关心给了另一个人,还要来责问他对那个男人不好:“你觉得皇上出征不应该,是不是要我上战场,你心里才会好受?” 第142章 再有孕5 司徒瑶原本不是这个意思,可没想到出口就变了味,逼到了这样的角落,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解释得不好只会让他发现她对他余情未了:“我只是不想皇上出征,他是皇上,若是有事影响的不仅仅是一个小家,而是整个国。” 赫连晨的脸色依旧是铁青的:“既然他是皇上,就该在朝堂上树立威信,高丽国多次来犯,皇上若能战胜是最好的方式。” “这太贸然了!” “朝堂上的事非我一人能决定,这都是众望所归,也是和皇上商量后才有的结果,你一个妇人不懂国事,更不应该干扰国事。” 司徒瑶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我是不懂,可你是不能决定,还是不愿意决定?” 赫连晨的语气变得严肃:“若是换了一个人,你还会这么咄咄逼人吗?你所依仗的不过是因为我爱你!” 司徒瑶一愣,眼里有了不甘:“王爷的意思是要我求你吗?” 赫连晨很失望司徒瑶这样问他,他说过的他依旧爱她,怎么会让她在自己面前做出那样卑贱的姿态。 “司徒唯,我发现你真的不了解我。” 司徒瑶发现自己的确没想象中那么了解他,在说相信她后又误会她,在说爱她的时候还要去娶别的女人。 “我的确不了解你,高高在上的景阳王,出人意料的景阳王,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去了解呢?” “很好,瑶妃娘娘有孕在身,就不要操心不该操心的事了,回去歇着吧!” 赫连晨走了,她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她不知道这一次是他们谁伤了谁的心。 赫连曦到底还是要亲征,他对司徒瑶说不要怨赫连晨,这一次是他自己要去的。可司徒瑶的心就是不能释然,她不知道她如今的怨念会变成来日的悔恨。 出征前一晚,赫连曦是在瑶宫过的,他对司徒瑶说了很多,都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话,足以显示他有多么关心她,放不下她。 司徒瑶握住了赫连曦的手道:“皇上,我也是向唐门的人学过几招的,定然不会被别人欺负,皇上就放心吧。” 赫连曦的心因为司徒瑶手的温暖而放松了不少,温和的笑道:“小唯,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皇上明日就亲征了,还是回宫歇息吧!” “回去也睡不着,在这里,至少我能够安心。” 司徒瑶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感受着赫连曦的呼吸觉得心酸,抓了抓身上的被子道:“皇上,让柳絮加床被子,你倒榻上来躺着吧!” “小唯!”赫连曦很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只是亲人。 “床这么大,我也没那么胖,空留着那么多位置,却让皇上坐在一旁打盹,这不是浪费吗?我们一人睡一边不好吗?” 柳絮拿被子进来的时候忍不住偷偷打量司徒瑶,她是明白自己的主子和皇帝之间的关系的,如今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赫连曦和司徒瑶各占一方,虽然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却不见半点暧昧。 可是司徒瑶却突然向外边挪了挪,侧过身抱住了赫连曦。 赫连曦身子一僵,心跳加速。 却听司徒瑶道:“皇帝哥哥,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哥哥,在瑶儿心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你一定要得胜归来。” 赫连曦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仿佛松了一口气,温润的手扶着司徒瑶的手臂道:“瑶儿也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我答应你会平安归来,待我归来的时候,我希望你和孩子能够来接我。” 司徒瑶道:“那么说定了,谁也不许失约。” 赫连曦仿佛感觉到她是带着笑意的,他也微微一笑道:“说定了,我们今晚都要睡个好觉,把我们的约定刻进我们的脑子里。” 抱着赫连曦的手臂松开了,他们回到了彼此的距离。但他相信刚才的温暖,已经够他回忆一辈子了。 赫连曦亲征,送行的人很多,司徒瑶看着一身戎装的赫连曦,从来没有觉得他有此时这么威风。或许赫连晨所做的并非一点道理也没有,她看到了赫连曦的帝王之气胜过以往。 最后赫连曦离开的时候和赫连晨相拥,司徒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赫连曦和赫连晨都看了她一眼。 赫连曦走了,司徒瑶却觉得自己有些心痛,对未来的渺茫让她觉得等待他的归来是多么漫长的一件事。 赫连曦走了,大家也都散了,司徒瑶却仍站在那里,望着赫连曦离开的方向。才离开,就已经期待着他的归来。 赫连晨的有些明暗不明,还是走到司徒瑶身边道:“小唯,我送你回去吧!” “你不是要叫我瑶妃娘娘吗?”或许是赫连曦的离开让司徒瑶染上了离愁别绪,她此时看起来有些忧伤,说起话来也很感怀。 赫连晨的嘴角染上了笑意:“我爱你,怎么可能承认你和皇上的关系,当时不过是气极了。” 司徒瑶的心有些发热,他怎么又对她说这些:“现在你的气消了?” 赫连晨道:“我爱你,怎么可能永远生你的气,想必你现在也不会怨念我了。” 司徒瑶不知道赫连曦究竟对赫连晨说了什么,他看着她的时候的心情比以往好了许多,她从他的语气里竟听出了她的小气。 “我没王爷这么大方,有些事情发生过了,是怎么也抹不掉的,我要回瑶宫了,王爷也早些回去吧!” “我说过我送你。” “你真的很闲吗?” “皇上亲征,我会代为处理国事,可能会时常在宫里歇息,自然会比以前有更多的时间。”赫连晨有小小的得意。 “若是王爷爱好这种事,我不能阻拦,只希望王爷愚蠢的行为不要给我带来困扰。” 司徒瑶的冰冷并不能阻止赫连晨,他甘愿跟在司徒瑶的后面,道:“其实皇上托我照顾你,你应当不会辜负皇上对你的关心吧!” “你……”愿来他是因为赫连曦的嘱托,他如今这么说又意味着什么,赫连曦若是没有嘱托他,他便不会这么做了吗? “当然,没有皇上的嘱托,我同样会照顾你,因为你不是瑶妃,而是我的女人。” “赫连晨,你心中的话搁在心中就好,不要说出来。”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司徒瑶往瑶宫走去,赫连晨就在后面护送着,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但两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小小的满足。 赫连晨几乎把皇宫当成了自己的家,夜夜留宿宫中。留在宫里倒也便宜,连接送小石头都省去了。只是赫连晨担心小石头晚上睡觉不老实,小石头白日在瑶宫玩,晚上还是和他一起睡。 赫连晨如今住在宫里也越发的脸皮厚了,时常在瑶宫和司徒瑶一起照看小石头。只是小石头贪心,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不忘念叨:“娘,一起睡。” 赫连晨会温柔的哄小石头:“等你皇叔父回来了,爹娘就能一起陪你睡觉了。” 流言一直都未消停,赫连晨留宿皇宫,还经常出入瑶宫,让流言传得越来越不堪。说瑶妃趁皇上不在,公然和景阳王偷情,也说景阳王暂代朝事竟连女人也代皇上宠幸了,难不成想代坐这把龙椅。 司徒瑶厌烦这些流言,可从未往心里去。 瑶宫的花草在春天散发出芳香,司徒瑶问赫连晨:“若是你在乎这些流言就不要来了,我肚子越来越大也陪不了小石头了。” 赫连晨淡淡一笑,眼睛神采奕奕:“你这是在关心我,那么你信这些流言吗?” 司徒瑶知道赫连晨也未把这些流言放心上,倒有那么点心心相印的感觉,只是嘴巴上却道:“我只是关心皇上,不希望他不在的时候,有不好的流言。当然,这些流言我从来都不信,即便你同意皇上亲征,但我相信你对皇上的好从未改变。” 赫连晨的心觉得暖洋洋的,这个女人不是他上次说的一点都不了解他。她说得对,不论发生什么事,他对赫连曦都没有二心,赫连曦一直都是他关心照顾的弟弟。 就算是司徒瑶真的爱上了赫连曦,那也是他没本事留住她的心。这个女人能够明白他,让他想把她拥入怀中,只是到底是忍住了。 司徒瑶和赫连晨不在乎这些流言,可并非所有人都不在乎,特别是太后。因为司徒唯曾是赫连晨的女人,她本就不同意司徒唯成为皇帝的妃子,可如今司徒唯果真和赫连晨走得很近,让她心里燃起了一股火。 原本说过不见,但为了这件事,太后不得不亲自到了瑶宫。她对司徒瑶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有积分在乎,不忍她操劳连累了孩子。 太后到瑶宫的时候赫连晨正在瑶宫和司徒瑶陪着小石头玩,小石头的脸上洋溢着单纯的笑容。若这是真的三口之家,这样的场景无疑是非常温馨的,可司徒唯偏偏和自己两个儿子都纠缠不清。 “母后!” 第143章 再有孕6 “见过太后娘娘!” “皇奶奶!” 赵蔚看到小石头居然有些于心不忍,她从来都是把伦理道德放在心上的,不论是以前做皇后,还是如今做太后都没犯过错,也不容忍他人之错。她是皇家的人,所做之事也必须顾及皇家的颜面。 “小石头留在这里玩,晨儿和瑶妃随我进去。” 柳絮在花树下照顾小石头,赫连晨和司徒瑶随了太后进屋。 赵蔚扫了一眼司徒瑶的肚子,对赫连晨道:“瑶妃就站着,晨儿,你跪下!” 司徒瑶站着,赫连晨就跪在了司徒瑶的旁边。 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赫连晨道:“皇上出征在外,晨儿代为处理朝政,可晨儿现在不在处理朝事,在皇上的后宫做什么?” 在太后面前,赫连晨自然不能装傻,只能道:“儿臣送小石头过来,小石头粘着儿臣,儿臣便多呆了片刻。” “只是片刻?哀家早说过,景阳王府不方便照顾孩子,哀家可以,可你不愿意。如今小唯已是瑶妃,还在孩子上和你牵扯不断,这成何体统。” “母后,小石头需要父亲,也需要母亲,且儿臣答应过的事就不会反悔,儿臣保证以后不会在瑶宫逗留。” 太后虽然是和赫连晨针锋相对,可其中饱含了司徒瑶不该和赫连晨藕断丝连的意思,司徒瑶道:“太后所言甚是,若是太后允许臣妾探望,以后臣妾会把小石头送到寿康宫,王爷就到寿康宫接小石头。” “小唯……”原本他们见面就不多,这是连最后的机会都要剥夺吗。 “王爷,我现在是宫妃,你我虽未越礼,但却给他人造成了困扰,就这样吧!” 司徒瑶想,等赫连曦得胜归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该有一个完全的交代了。她不可能永远霸占着贵妃的位置,也不能一直和赫连晨不清不楚下去。 那日太后是看着赫连晨离开瑶宫的,自此,赫连晨连见司徒瑶的机会都没有。而司徒瑶除了去寿康宫看望孩子,太后很少会让她把小石头带回瑶宫。她成全了别人,却委屈了自己。若不是肚子大了,有时候的确不方便带孩子,不然她真不知道这些日子该怎么过。 之前赫连晨每日来接孩子,她也能每日见着,如今见不着了,心里倒很不舒服。她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爱和想念多一些,还是怨恨多一些? 如今肚子大了起来,害喜的症状已经不严重了,可以安心睡觉的夜晚,她却睡不着。她将如何交代他们之间的关系呢,离开吗,舍得这两个孩子吗? 身边多了温暖的气息,她很快就被拥入一个怀抱,她一颤,低声道:“谁?” “小娘子,连为夫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么?” 司徒瑶早在出声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从后面抱着她的人是赫连晨,她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皇上征战在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赫连晨知道如今对司徒瑶必须厚脸皮,不然自己喜欢的女人永远都追不回来了:“娘子是故意这么说,让为夫吃味的吗,娘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夫心里很不舒服。” 司徒瑶想抓开赫连晨的手,却以失败告终,微怒道:“赫连晨,你够了,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赫连晨抱着司徒瑶道:“为夫是认真的,为夫想你了,可你念着的却是皇上,为夫吃味了。” “赫连晨,真的够了,如今我是瑶妃,你也有你的王妃,请不要说这样的话,不要再抱着我。” “我说过的,我爱你,几日不见,想念得紧。” 司徒瑶真的气恼了:“赫连晨,你究竟想怎么样?” 赫连晨掰过司徒瑶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郑重道:“小唯,等皇上回来,我就带你回蜀地,让你做我的王妃,一辈子只有你一人,兑现我曾经向你许下的诺言。” 司徒瑶一愣,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可是这火很快就被扑灭:“你的话,不可信,若你真的爱我,那时候就不会误会我,不会在误会我之后立即娶了杨丽。我不是早已说过我们回不去了吗,你的话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随了你。与其和你在一起被伤,我宁愿终身没有自由。” 司徒瑶把自由看得有多么重要,赫连晨是知道的,她宁愿也不要自由也不要和她在一起,可见她的气是一点也没消。在马伟业栽赃嫁祸司徒唯的时候他的确是有那么几分怀疑的,那都是源自于她以前给他的种种谜团,若是他早知道她就是司徒瑶,那些谜团也就不存在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的太多,可你进宫为妃,说你有了皇上的孩子,我的心已经是痛极了,若是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消解你的恨,我宁愿你也杀我一次。” 司徒瑶本来就不是记仇的人,她要的不过是他的爱和真心相待,可是她不信他。若是有朝一日他真能如他所说的那样做,她有还有多少恨会留在心里呢,她唯一需要过去的是一个坎,跨过自己伤痕累累筑起来的坎。 她不相信有那么一日,那道坎她也没有准备去跨过。 “小唯,不要排斥我来见你,因为我做不到不见你。” 司徒瑶没有说话,其实她又何尝做得到呢?女人在感情上更加投入也更加脆弱,她的想念只会比他多。 “我只是来见见你,此时也该走了。” 赫连晨真的走了,他的余温还留在她的身上,是她贪念的。 她不知道,他多么想多抱抱她,和她共枕眠,贴着她的肚子听孩子的胎动,可是她不愿意给他这一切。 赫连晨经常来见司徒瑶,只是单纯的见一见,表达思念之苦,再也不强迫她什么。她在他的尊重中,渐渐的好似不是那么在乎报复谁了。 直到有一日赫连晨来的时候面色凝重,且不是夜里偷偷来的。自太后来瑶宫后,赫连晨便不敢越礼半点,今日来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司徒瑶的心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唯……”赫连晨的声音凝重、无奈,透露出一股悲伤,让司徒瑶的心都揪紧了。 司徒瑶最大的特点就是倔,内心已经有不好的预感,可面上却强制镇定道:“王爷怎么过来了,小石头如今不在瑶宫。” “小唯,如你期盼的那样,我要出征了。” 司徒瑶一愣,尔后灵光一闪,不可置信道:“不,皇上正在亲征,王爷为何会出征,是不是皇上发生了什么事?” 赫连晨心里因为司徒瑶对赫连曦的关心而失落:“小唯,你这么关心皇上,让我嫉妒了,比你做他的妃子还嫉妒。” 司徒瑶本就不想和赫连晨谈儿女情长,如今更是没有心情,语气缓慢而又严肃道:“王爷,我在问你皇上是不是出事了?” 赫连晨想回以一笑却笑不出来:“小唯,如今我过来瑶宫就是想亲自和你说这件事,皇上跌入悬崖后不知所踪,据猜测很有可能是粉身碎骨了,但是战场不能没有主将,所以我必须征战。” “你……你说什么?”那样温暖阳光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司徒瑶几乎站立不住,“不,我不相信,皇上一定没事。” 赫连晨扶住司徒瑶,他感觉到她已经无法支撑她自己,难道她真的爱上赫连曦了吗?不,他不相信。 “小唯,或许如你所说的那样,皇上仅仅是失踪,他还好好活着,但高丽国过于猖狂,一定要镇……压住他的气焰,皇上失踪,也只有我能出征了。” 司徒瑶道:“皇上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上天不是都会保佑好心之人吗? 赫连晨如鲠在喉,司徒瑶成为瑶妃后最关心的是赫连曦,如今赫连曦失踪她更是焦急,几乎要晕过去,而对于他要出征恍如没听见一般。 “小唯,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皇上?”赫连晨觉得自己很没用,如此的不自信。 司徒瑶一愣,对赫连晨如今还关心这些儿女情长有些生气:“难道王爷向我表达了几次思念之情,我就会忘了彼此的身份吗,王爷不该问这句话,我如今是瑶妃。” “小唯一定要如此吗?”赫连晨发觉自己在面对司徒瑶的时候不仅有些无赖,还很罗嗦,于是干脆道,“等我胜仗归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带你回蜀地。” “那么,祝王爷早日凯旋而归,记得把皇上平安带回来,我说过我和孩子会一起等他回来的。” 赫连晨的脸渐渐地变得额僵硬,赫连曦出征前让他照顾她,赫连曦说过孩子是他的,她从未和赫连曦有过肌肤之亲。可是她的语气为何那么真实的表达出了,孩子是赫连曦的。究竟是哪个地方错了? 赫连晨贴近司徒瑶道:“我答应你,不过此时有些话不方便说,晚上我会来和你告别。” 赫连晨走了,司徒瑶其实内心是舍不得的,她也期盼着晚上他能够来,而且最好别说什么话,也别做什么事。她现在是个很矛盾的人,一边用心里的刺去刺激赫连晨,和他说话时感到烦躁,一定要夹枪带棒,伤人伤己,可一边她有非常想见到他,只是看到他的容颜就觉得够了。 第144章 再有孕7 他要出征了,她想说他一定要平安才好,小石头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需要父亲,可是她说的却只是赫连曦。她自然是希望赫连曦能够平安,可同样她也希望他能够无恙,能够得胜归来。 夜里,赫连晨果然来了。 他说:“我多么希望你能够替我穿上盔甲,亲自送我出征,可是如今我们的身份不允许我这么做。” 司徒瑶沉默,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他自己么,若不是他屡次这么伤害她,她也不会为了摆脱他而走上一条自己不喜欢的道路。如今他有许下口头诺言,却对以前的事情没有一个解释,特别是对新娶的王妃没有一个说法。 赫连晨见司徒瑶沉默,继续道:“今夜我能够和你一起睡吗,不然我的心是空的,我舍不得走。” 司徒瑶的心酸酸痛痛的,她的心除了伤痛不也是空落落的吗? “如果这样能够让王爷激情饱满,有征战的精神,顺利把皇上带回来,我不会拒绝你。反正我就是个假装青涩其实放荡的女人,不是吗?” “你……为何这么说?”她所有的热情都应当是给了他才是。 “王爷不记得以前是怎么骂司徒瑶的了?”当年他骂的可不仅仅是这些,庆幸他如今不是那样的人了。 “我对不起瑶儿,我也承认是因为不爱她,可是我如今爱你,若是有什么能够让你消恨,我都愿意。” 司徒瑶沉默,他表面上沉重冷漠,可却总是对她说这么多好听的话,让她心酸,让她难选择。 “肚子沉吗?”赫连晨上前揽住了司徒瑶,终于把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司徒瑶有一种错觉,她感觉到他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她和赫连曦的。究竟是他相信她,还是他知道些什么? “我的确有些累了,我们就寝吧!” 赫连晨知道司徒瑶是默认他的要求了,她到底是心疼他,舍不得他,不然按照她近来对他的态度,她是不会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赫连晨服侍司徒瑶上床躺着,自己才上床歇息。他很自然的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就如她们往日恩爱的时候。 刚开始的时候司徒瑶有些不适应,不过她不是个别扭的人,很快就被这温暖的怀抱打败。天气渐渐热了,她贪念的是什么,她自己知道。 赫连晨的大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司徒瑶的肚子,疑惑道:“都说孩子胎动的时候是能够感觉得到的,我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 司徒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大概是睡了。” 赫连晨没有答话,他的手渐渐地不止局限于她的肚子,渐渐地往别处摸去。 在赫连晨解开司徒瑶的寝衣,大手和她的肌肤相触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王爷,你想干什么,你别告诉我你想干那等事,也别用心是空的这等借口来敷衍我。”她如今是一个孕妇,他却肖想着她的身体,他在王府里不也是美人在怀么,连一个孕妇也不放过。 “小唯……”赫连晨的手顿住了,“我想你,想得身体都痛了。”他伸手摸到司徒瑶的手,带着她的手往身下抹去。 司徒瑶刚碰到那火热的东西就用力把手缩了回来,语气不悦道:“你太过分了,你给我走。” 赫连晨语气伤痛道:“我明日就出征了,你的期盼很快就会实现。” 司徒瑶的心很痛,他总是用那残酷的现实来伤害她,让她狠不下心,让她在不恰当的时候做出不知羞耻的事来。 司徒瑶哭了,哭得让赫连晨有些束手无策,焦急道:“小唯,你怎么了,为何这么伤心?” 司徒瑶止住哭声咬牙彻齿道:“赫连晨,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为了旧爱可以抛弃我让我颜面扫地,为了旧爱不弄清楚事实便那般误会我让我伤心欲绝,为了新人你可以再次违背你给我的诺言,但是此生你就伤我太多,更别提上辈子那些事。如今我和你断了,成了皇上的妃子,你却依旧来缠着我,说爱我,要我的身子,赫连晨,是不是真如你前世说的那样,我就是个外表天真内心肮脏的贱人,你可以随便糟蹋。” “小唯,别这么想,我是真的爱你,想你,想得那里都疼了。”赫连晨真想多说一些,可却未到那个时候。 司徒瑶的心有些凉,她和他说这些做什么呢,直接拒绝不是更好吗?按照他这段时间对她的好,他是不会强迫的,可她却偏偏说了这么多。 “可是我身子笨重,根本就伺候不了你,你还是回王府让你的王妃给你消火吧!” 这句话说出来不只是司徒瑶心痛,赫连晨的心也揪在了一起,不只是自己心痛,还为她心痛。 “你不想,我不会勉强的,睡吧!” 司徒瑶松了一口气,却感觉到赫连晨的呼吸浑厚,想是忍得非常难受。 “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不,明日我就出征了。”他出征,定然会有好久看不到她,他在这个时候不想离她这么远。 “那你自己解决吧,就当我不在身边。”没有一个男人会当着一个女人用五指的吧,可她和他同榻已是于理不合,更不能做其他的事情了。 旁边的人没有按照她所说的做,既然如此想着她,为何当初还要娶杨丽呢?她不是不相信他爱她,只是爱得不够深罢了,只是这点爱已经足以让她伤害他了。伤人伤心不是最好的吗? “明日我们定然是说不上话了,记得你答应我的,带着皇上平安回来。”她倒是还是心软的,却又要在那么好的话里插上几个伤人的字眼。 “我答应你,我还有诺言没有实现,定会平安归来。” “恩,睡吧!” 只要能够平安回来就好了。 第二日司徒瑶醒来,赫连晨已经不在了,他们如今的身份若是被人发现,只怕后果非常严重。 司徒瑶让人梳洗打扮一番就去为赫连晨送行。赫连晨出征和皇上出征一样,声势浩大,只盼着这一次能够平安归来,带着皇上。 赫连晨远远地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此时人多,谁也不知道谁在看谁,也不会因为目光相遇而尴尬,所以他们不必回避自己的目光。 司徒瑶看到杨丽为赫连晨送行,然后赫连晨说了什么,让杨丽整个人都神采奕奕了起来,她的心刺痛了。他永远都是说着爱她,却又对另一个女人一样,没了司徒倩,却还有一个她以为最不可能的杨丽。 她心痛了,再也不想看到他,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赫连晨,若是你不能把皇上平安的带回来,你最好不要回来了。 大军出发后,杨丽兴奋的来到司徒瑶身边道:“瑶妃娘娘,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想知道吗?” “本宫没有兴趣。”她从来不自称本宫,可在此时,她的自尊心却作祟了。 “你现在成了妃子,自然是对王爷的事情不感兴趣了。” “有什么事就说,别这么磨磨蹭蹭,本宫没兴趣和你周……旋。” “成了妃子,倒是越发的火爆了,不过这都没关系,有喜的人怎么会和你计较。”杨丽笑了笑道,“我说的喜事就是我有了王爷的孩子,不过你到底是比我能干,不仅生了王爷的孩子,又要为皇上生孩子了。” 司徒瑶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他的王妃有了他的孩子了,他让别人为他生孩子了。赫连晨啊,赫连晨,你真的好虚伪,看来我不该对你有半点心软的。若是你的真的无法带着皇上平安回来,真的不要回来了,回来只会伤我的心。 “娘娘怎么了,为何这么伤心?你不会是还在乎王爷吧?这样可是不对的。” 么多久,司徒瑶的恨就占了上风,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虚弱了:“我为何还要在乎景阳王,难道皇上不比景阳王好吗?” 杨丽沾沾自喜道:“皇上又如何,还不是打了败仗,还失踪了,这次王爷定然会挽回败局,谁都知道王爷可比皇上强多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杨丽也说得这样振振有词,司徒瑶不悦道:“说这样大不敬的话,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哼,没有人为你撑腰,自然是个胆小鬼,可我就不一样了。”她的父亲是将军,姐姐是皇后,哥哥是将军,还有一个夫君是王爷。 “妹妹,王爷都已经走了,你还不回王府去。” 杨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了,司徒瑶进宫后和杨济相处时间不多,感觉道此人似乎陌生了许多。 杨丽很听杨济的话,又在司徒瑶面前赢了一回,自然是喜悦的走了。 “瑶妃娘娘,让臣送你回宫吧!” 司徒瑶客气道:“不用劳烦将军了,我的肚子还没大到走不动的地步。” “深宫真的那么容易改变一个人吗,我们是朋友,可你如今却对我如此客气。” 司徒瑶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杨济,马伟业和郑复的事情让她对他心存芥蒂,而且他的妹妹还真的嫁给了赫连晨。 第145章 闻变故产子乱1 “既然将军不闲麻烦,那就有劳了。” 一路慢走,司徒瑶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一次将军怎么不出征,要知道皇上不在,王爷可是朝廷的顶梁柱。” 杨济在司徒瑶身后问道:“你担心景阳王?” “没有的事,王爷善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司徒瑶的软弱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出来,即便是这个曾看过她哭泣无助的朋友。 “身为武将,出征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只是皇上失踪,让我玄国威风大失,王爷是重塑玄国威风的关键,王爷也是这么想的,才会没让臣出征。而且王爷走后,朝堂上也还有丞相大人和王允之大人,也并非无人。” 杨济的解释非常的合理,可司徒瑶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只是赫连晨已然出征,她也没什么好追究的。 “将军说得有道理,我不擅长这等事情,乱多嘴了。” 杨济一路护送司徒瑶回了瑶宫就离开了,犹如很久以前,他们是朋友。 只是司徒瑶回到瑶宫就听太后那边来人问话,问小石头是否在瑶宫?司徒瑶一听,懵了,小石头不该在寿康宫吗,怎么会出现在瑶宫。 她的心提了起来,让人在瑶宫看了一番,根本就没有小石头的身影。她越来越焦急,让宫女前去寿康宫回话,然后让人在皇宫里寻找。 可结果让人很伤心,动用了皇宫侍卫,小石头也没有找到。小石头这孩子会去哪里呢?他还有几日满两岁,根本就还不懂事,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司徒瑶用手扶住自己的头,她发现自己精神恍惚,快要站立不住。 柳絮眼疾手快,扶住了司徒瑶道:“小姐怎么了?奴婢扶你去休息吧,小王子会没事的。” 司徒瑶被柳絮扶着在床上躺下,身体下却有一个东西咯着她,她没有唤人伺候,自己翻身把床单下的东西取了出来,却是一个荷包,是她以前学着刺绣的时候绣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看,但赫连晨却是它的主人。 司徒瑶的心一紧,他把荷包还给她是什么意思?昨日还说爱她,今日就要和她断掉一切了吗? 她打开荷包,却发现里面有一张字条,是赫连晨写的,他不是要把荷包还给她,而是要告诉她字条上的事。 “吾带儿走,勿忧!” 他是出门打仗的,为何会把小石头也带走,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小石头没事,司徒瑶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了身孕的人,又受了惊,也累了,唤了宫女让她去寿康宫就躺下歇息了。她让宫女告诉太后说小石头没事,小石头到底在哪里却没有详说。 司徒瑶醒来后柳絮就告诉她,太后让她去寿康宫。 司徒瑶知道太后定然是要问小石头的事,只好顶着个大肚子前去寿康宫。 “瑶妃说小石头没事,那小石头究竟在哪里?” 寿康宫也没有其他人,司徒瑶便直接道:“小石头被王爷带走了,具体原因并未详述。” “你知道,为何不早说?” “我开始并不知道,是见了王爷留下的字条才晓得。” “晨儿出征在外,却还要带上孩子,这不是胡闹吗?”赵蔚对赫连晨这次的举动非常的不理解。 “王爷这么做,想必是有原因的,等王爷归来就清楚了。”那个荷包定然是在他出征前她起床后放在被单下的,不然整理床铺的宫女定然会发现的,一切都做得这般小心谨慎,定然是这皇宫并非那么安全。 赵蔚也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你大着肚子就回去休息吧,别忘了你如今是瑶妃,而不是景阳王侧妃。” 司徒瑶知道太后在为她和赫连晨之间传字条的事耿耿于怀,而太后不知道的是,这也仅仅只有一次。 “臣妾明白。” 杨丽那日说她有了赫连晨的孩子,可寿康宫里却恍惚不知道这个消息似的,不然以太后的性子定然是要把杨丽当个宝贝的,而不是这般无动于衷。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杨丽身怀有孕的真假。 赫连曦失踪了,赫连晨出征了,连同小石头也没在身边了,司徒瑶的瑶宫越发的冷清了。来瑶宫的人,除了郭宝林外,大多是来找麻烦的,不过司徒瑶对化解这些小麻烦还是游刃有余的。 只是她担心生产那日,她逃不过这宫里的重重计谋,于是提早和赵楠说好了,临近生产的时候,赵楠就搬进宫里来住。 司徒瑶最关心的就是边关传来的消息,玄国和高丽国的战况,渐渐地离生产的日子也就越来越近了。她希望赫连晨和赫连曦都能够平安归来,可是事与愿违,赫连晨带兵击败高丽国,但赫连晨自己却受重伤身亡。 赫连晨不治身亡的事很快就传遍了皇宫,司徒瑶知道的时候只觉得身体沉重不看,赫连曦失踪尚且让人有一丝希望,可赫连晨的情况却如此震撼到让人难以接受,她不堪打击,昏倒在了地上。 柳絮见大着肚子的司徒瑶昏倒在地,连忙去搀扶,却发现她裙子上有血迹,心急的让人传太医。 赵楠听到响动也过来帮忙,看到司徒瑶裙子上的血迹惊了一跳,也让宫女通知产婆就位,随时准备接生。 太医匆忙赶来,看过司徒瑶后告诉赵楠等,司徒瑶的产期已到,如今羊水提前破了,是要生产了,让他们吩咐产婆接生。 “可是小姐昏过去了,要怎么生啊!” 太医为司徒瑶施针,刺激司徒瑶醒了过来。 赵楠知道司徒瑶此时定是为赫连晨的死难过,肯定受不了,于是道:“小唯,孩子要生了,你不能昏过去了,你必须得把孩子生下来,才对得起皇上和王爷。” “娘!”司徒瑶感觉到下身的阵痛,点了点头。对于孩子,她从来都是认真的,而且这是赫连晨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二胎,生产起来理应顺利得多,可司徒瑶伤心过度,使不上劲,倒没得多少轻松。 生产进行的时候却有人贸然闯入,赵楠一看是杨济,就来了火气:“将军,小唯正在生产,你如此闯进来,是为何?” 杨济直接道:“这几个产婆不妥当,臣另安排了产婆给瑶妃娘娘接生。” 赵楠狐疑道:“你说这几个产婆不稳当,有何证据,我们又如何相信你的就是稳当的?” 杨济道:“丞相夫人,若是我要害瑶妃娘娘的孩子,我又何必这么直接的换产婆,把这几个产婆换了,瑶妃娘娘的孩子由我来担保如何,我担保瑶妃娘娘的孩子定然会平安出生,不然我的命用来赔偿。” 司徒瑶正痛得叫唤,赵楠也有些急:“谁知道你不会出尔反尔?” “丞相夫人,要是我要害人,即刻就可以,何必浪费这么多功夫,太后也在外听着呢!”杨济见赵楠没有反对的情绪,接着道,“来人,把这几个心怀不轨的产婆拖出去。”杀了。 赵楠没有阻止,只是安慰司徒瑶一定要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不能在这个时候再让人多些担忧。 “你们好生为瑶妃娘娘接生,平安有赏,否则无命。”杨济交代后就出去了。 重生后的司徒瑶已经懂得不让赵楠担忧,更懂得为自己在乎的人负责,她拼尽全力也是要把孩子生下来的,不然赫连曦和赫连晨回来了都会怪她的。 换了产婆,司徒瑶的心情又稍微得到了平静,凭着她的毅力,很快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产婆抱着皱巴巴的孩子喜悦道:“恭喜瑶妃娘娘,是个龙子。” 司徒瑶虚弱的哭了,心中默念,赫连晨,孩子已经出生了,你看到了吗?若是没有看到,可要平安的回来看你的儿子。 赵楠拉紧的弦也松了下来,她这个女儿怎么过得这般的不容易,幸好孩子平安的生下来了。 “小唯,不要哭,孩子已经平安出声了。” 产婆把孩子抱去给太后看过后抱了回来,赵楠就把孩子放在了司徒瑶的身边,她知道女儿爱赫连晨到了什么地步,如今能给她勇气的也只有孩子了。 太后虽然不喜欢司徒瑶,但是司徒瑶又生了个儿子,她还是喜悦的,此刻赵楠守在司徒瑶身边,她就带着不相干等人离开了。她一直以来没有过于为难司徒瑶,就是因为她的妹妹赵楠。 赵楠听着太后让门外的人离开,她却想起一件事,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道:“杨将军,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丞相夫人请讲?” “你如何得知那几个产婆有问题?” “不过是偶尔听到有人会利用产婆害瑶妃娘娘和孩子,杨济便留了心思,等杨济审问了几个产婆后,定然会给丞相夫人和瑶妃娘娘一个交代。” 赵楠也不知道杨济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假,他做一切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么我会等你的消息。” 赵楠不想和杨济逗留,如今在产房里的女儿才是最重要的,她回到司徒瑶的身边就看到司徒瑶盯着孩子发呆,知道她定然在难过。 第146章 闻变故产子乱2 “小唯,孩子出生了,这次打算为孩子取个什么样的名?” 司徒瑶的眼珠终于动了动,然后道:“就叫赫连归吧,上次是王爷取的大名,我取的小名,这次换过来好了。” 赵楠哽咽:“希望归归能给小唯带来好福气。”真如他的名字一样能够盼回归人。 杨济离开后去了杨艳的昭阳宫。 杨艳早已得知瑶宫发生的事,也知道司徒唯平安的生出了一个儿子,心中非常不悦,对杨济也端起了架子。 “臣见过皇后!” 杨艳不悦道:“你还来见我做什么?” 杨济皱了皱眉道:“我不是说过不要对司徒唯的孩子不利吗,为何你还是让产婆对司徒唯的孩子动手脚?” 杨艳道:“本宫进宫这么多年都没有怀上孩子,那个贱人凭什么有资格为皇上生孩子,她一女侍二夫,本为世俗不容,凭什么还过得这么如意,为景阳王生了儿子后又来为皇上生儿子,凭什么?你的心,是不是也向着那个贱人?” 杨济看着杨艳扭曲的面容道:“要怪就怪你目光短浅,使尽手段残害皇上后宫有孕的妃嫔,结果自己还是没生出皇长子,若是你够聪明就该过继一个孩子到你的身边,你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和你不一样,我永远都不会感情用事,你说的向着司徒唯也不存在。” “本宫凭什么要替他人养儿子,本宫要的是本宫和皇上的孩子,要的是自己和自己儿子的未来。” 杨济有些不耐烦:“你真是中毒太深,如今皇上只怕是已经粉身碎骨,你还梦着为皇上生儿子。” 杨艳扭曲的面容变得越发的苍白:“不会的,皇上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杨济无奈:“姐姐,你忘了你进宫的目的,你为的是杨家的荣耀,而不是你自己的一己私情。皇上虽然是失踪,但大家都知道凶多吉少,如今景阳王又战死在了战场上,朝堂上不能继续这么下去,明日我就会在朝堂上提立新皇,你就等着当太后吧!” “你是不是要立那个贱人的孩子为皇上?” “姐姐,你何必明知故问。” 杨济决绝的走了,杨艳瘫坐在了地上,不能接受道:“不,我不能让她的儿子当皇上,成为皇上的只能是我的儿子。”她哭泣道,“皇上,你怎么还不回来,皇上,我为何就是怀不上你的孩子呢?” 杨济很快就公布了产婆幕后的指使者,不是皇后,而是淑妃。淑妃嫉妒成性而残害龙子,赐白绫自行了断。 赵蔚为了司徒瑶不发呆,多点生气,也把外面的事情告诉她:“这一切发生得好快,就像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一样。” 沉默的司徒瑶开口道:“或许淑妃也是个替罪羔羊呢,残害皇子这样的事可是皇后最常用的伎俩,当初伊碧嫣不就是受她指使么?当初我没有证据,她又是杨家的女儿,没有追究,没想到会旧事重演。”幸好她命硬,每次都是有惊无险。 赵楠一愣道:“应当不会吧,皇后因为残害皇子受过处罚,总不会在同样的事上再犯一次。” “谁知道呢,我们都不是皇后。”况且赫连曦不在,杨艳的胆子一如既往的大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这边司徒瑶和赵楠刚说到杨艳,杨艳就驾到了。 杨艳高高在上道:“罪妃司徒唯对皇上不忠,混乱皇家血脉,本宫特来处置。” 司徒瑶还躺在床上,问道:“皇后打算怎么处置我?” “自然是母子都要赐死。” 赵楠坐不住了,大声道:“皇后,你莫含血喷人,事关皇子,也不是你一个皇后就能决定的。” “如今皇上不在,本宫为何不能决定?” 赵楠扶着司徒瑶靠在床头,道:“皇上不在也还有太后,你一个人依旧决定不了。” “本宫才是掌管后宫的人,处置了你们后自然会给太后一个交代。”杨艳的目光向后一瞟道,“送瑶妃娘娘和这个小贱种上路吧!” 杨艳身后的宫女端了毒酒过来,司徒瑶大声道:“你敢,你今日敢让我死,明日就是你的葬日。” 杨艳笑道:“就算是赔上本宫的命,本宫也不会留你。”她向端着毒酒的宫女呵斥道,“还不快把毒酒喂给瑶妃和小贱种。” 杨艳带了人,瑶宫的人也不少,两方的人争执在了一起,堪称一个乱字。宫女手上的毒酒也被打翻了,托盘掉在了地上。 “皇后,莫再胡闹了。” 又是杨济。 杨济说的话比皇后的话还管用,杨艳很快就被人带了下去。他命人看守这昭阳宫,不允许杨艳踏出昭阳宫半步。 杨艳被押走后,杨济对司徒瑶道:“臣救驾来迟,还请瑶妃娘娘见谅。” 司徒瑶已经可以肯定,那几个产婆定然是受了皇后的指使,而杨济是一早就知道的,所以才会另准备几个产婆。所以每一次她遇险的时候,杨济都能及时出现。 可司徒瑶不懂,杨济帮的人为何不是他的姐姐杨艳,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谢谢!”司徒瑶对杨济有太多的顾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两个字。 杨济道:“大臣已经在朝堂上商量立新皇,小皇子是新皇的人选,臣也会拥立小皇子为皇上。” “什么?”司徒瑶不敢相信,“归归不过出生几日,如何能成为皇帝。况且皇上生死未卜,你们不能立新皇,而是该寻找皇上回来。” “国不能一日无君,皇上这么久未归,其生死已是很明显的事。当然我们不会放弃寻找皇上,但是新皇也必须要立。”杨济见赵楠在此,也不便多说,没让司徒瑶多反驳就离开了。 赵楠叹道:“今年真是多事之秋,杨将军这是想做什么?” “娘,我觉得事情好复杂,若是要立新皇,为何刚得知皇上坠崖的时候不立,而是等王爷出征战死后才……”司徒瑶顿了顿道,“娘,我真的害怕去想,皇上和王爷的死或许不会简单。” “害怕就不要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我的小唯会幸福的。” 司徒瑶扑进赵楠的怀里:“可是我好想阿城,真想去见他。”告诉他,他又有一个儿子了;其他的,她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小唯,别这样,等你坐完月子,王爷就回来了。” 自赫连晨出事后,司徒瑶就没有好眠,所以杨济夜晚来的时候她还没睡着,以为闯入了不速之客,冷声问道:“谁!” “你来做什么?”司徒瑶对杨济越来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么晚到她一个妃子的宫殿怎么说都是不符合礼仪的,且杨济要立赫连归为新皇也让她心生芥蒂。 “小唯,今日的话我还未说完,所以来告诉你。” “还有设么要说的?皇上会回来的,我根本就不同意让归归成为新皇。”她不明白什么事要深更半夜来说,而且她正在坐月子。 “听你这口气,你倒真像是移情了,不过我早已说过,皇上定然是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当然我们也不会放弃寻找。只是立新皇的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归皇子不当皇上,在封地的皇室子孙总有一个会成为新皇,到时候那些人还容不容得下归皇子就是未知的了。小唯,你若是要保住你和孩子,你最好接受这个提议。” 司徒瑶不是觉得杨济说的没有道理,只是杨济的口气她听起来怎么都有一种咄咄逼人的姿态,和以前那个带着笑意和轻浮的杨济一点也不一样。 “你这是在逼我?” “这不是逼你,而是众望所归,连太后都已经同意的事情,怎么会是逼迫呢?太后对皇上的事都已经认了,也只有你还认这个死理。” “我说过,我不同意。”她怎么可能让一个才出生的孩子去当皇帝,而且这个孩子还不是赫连曦的。 “小唯,这已不是你能决定的,你难道真的想和你的孩子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你的意思是,若是我的孩子不成为皇帝,你也不会保我们,对不对?” 杨济看着司徒瑶的眼神,突然有些不忍:“我保护不了,没有一个皇帝会为自己留下后患。” 司徒瑶突然觉得她和杨济之间好像变了,他们不是知己吗?为何他们之间的差异这么大? 杨济以为司徒瑶已经有所动摇,便道:“你好好考虑吧,不过不要考虑太久,我们谁也等不了。” 司徒瑶认为杨济有问题,可杨济有什么问题呢?那若是杨济没有问题,问题又出现在哪里呢? 司徒瑶以为杨济很快就会来追问她的答案,可是杨济没有。她问了赵楠才知道,杨济的父亲杨光将军去世了。将军去世,新皇的确立也被耽搁下来,孰轻孰重早已偏离的轨道。 为什么杨济在朝中的权力这么大呢?司徒瑶想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司徒易,他总是该知道什么的吧。 司徒瑶在坐月子,也不便出门,只好让赵楠请了司徒易进宫。 第147章 闻变故产子乱3 司徒易行礼后便关切道:“小唯在宫中可还安好?” 司徒瑶见到司徒易,心中便有些迫切:“小唯甚好,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爹。爹可是也支持归归成为新皇的?” 司徒易定然知道女儿这里已经收到了干扰,于是道:“爹自然是主张继续寻找皇上,只是在国家动……乱的时候,武官的地位显得非常的重要,爹和其他几位大臣的话也不能改变整个局势。” “爹,杨家现在是不是掌握了朝堂上的大部分权力?” “小唯怎么知道?” “不过是杨家的葬礼给我的一点想法罢了。” 司徒易看到司徒瑶如此恍惚,定然是忧心所致,有些不忍:“小唯,你告诉爹,你爱的究竟是谁,爹就把有些事告诉你。” 司徒瑶不知道司徒易为何要问她这个,可是她知道真相的心情比别扭的心情要强得多:“小唯喜欢的是王爷。” 司徒易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屏退了左右,可此时他说得还是非常的小声,“小唯,你为何要这么任性呢,如果此次能平安度过风险,以后就不要任性了。” “爹是指我入宫为妃的事吧?” “哎,此时爹也不好说你什么了,想必你如今已经对杨济有了怀疑,其实王爷之前就怀疑杨济,你既然有了这个觉悟就小心些,最好能够抓住他欲图不轨的证据。” “爹!”原本司徒瑶的怀疑来得那么轻,如今却被证实一切都有可能是真的,她的心真的很痛,杨济曾对她很好,她是真的把他当成朋友的。 司徒易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小唯,小皇子很可爱,为父非常的喜欢,等有空的时候为父会再来看你们。你娘也在宫里照顾了你多日了,为父就带你娘一起回去了。” “爹……” 司徒易懂司徒瑶的担忧,只是却不得不狠心:“小唯,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粘着你娘了。” 司徒瑶点了点头,是她选择入宫的,那么接下来的事她也应该要努力面对。 晚上的时候杨济来了,司徒瑶想杨济定然是知道司徒易来过瑶宫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赶来了。 “小唯,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这可关系着你们母子的生死?” 司徒瑶无奈道:“你觉得我还有什么考虑的机会呢?” 杨济在司徒瑶的床上坐了下来:“你能想通很好,你放心,等归归登上皇位,我定然会尽心辅佐他的。” “那么,你是不是想当摄政王呢?”让赫连归做一个傀儡皇帝,他掌控整个玄国。 “若是新皇愿意封我为王,以证明我对玄国做出的贡献,我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只是你为何会突然想到这个?” 司徒瑶小心翼翼道:“你爹死了,比死了皇帝和亲王还要隆重,去的人还要多,我还能怎么想呢?” “小唯,你怀疑我?” “没有,我也只是突发奇想而已。”司徒瑶觉得还没到坦白并把自己置身险境的时候。 杨济温和道:“父亲戎马一生,我也是想让父亲走得安心些,拜祭的人也是看在父亲过往的功劳上!” “恩!”自从司徒瑶听司徒易的一番话后对杨济就已经找不回朋友的感觉了,可她心里却是不舍的。 杨济突然把手伸入被子里握住司徒瑶的手道:“小唯不想让归皇子当皇帝,是不是怕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无妨,我以后会帮助你们母子的。” 司徒瑶的手心觉得发凉,问道:“那我该如何谢你呢,以前救过我的命,处处帮助我,如今……我怎么还得清呢!” “还不清就不要还,你以后会知道我为何会对你好的。” 司徒瑶心里觉得发毛,不明白杨济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我以前答应过以后一定也会帮你一次,可是帮你一次怎么比得上你对我的恩情呢,不如我就许你一个愿望吧,若是我能做到的,我定然会尽力。” 杨济的心微微一动:“我说过不用还的。” 司徒瑶把手从杨济的手里抽了出来道:“我是真心的,你再回去好好想想吧。我正在坐月子,屋里也不通风,味道怪难闻的,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那你也好好休息。” 杨济走了,司徒瑶的心却是乱的。若是杨济真的有异心,那说明他的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好。现在皇上和景阳王都被认为已经死了,不是一切都可以摊牌了吗,可是杨济没有。对着她也没有显露半点,除了她刚才说的一个愿望。 司徒瑶默认了立赫连归为新皇的事,这件事也就极其的顺利了,只是登基大典等事情还得从长计议。而杨济和丞相也顺理成章的处理起了国事,只是谁占重头,不用想也是知道的。 杨济把登基大典的时间安排得很好,那时候讨伐高丽国的大军正好凯旋归来。 但司徒瑶是不喜欢这样的安排的,因为她不知道和大军一起回来的有没有赫连曦和赫连晨,她从心底深处不接受赫连晨已经死了。他答应过她要带着赫连曦平安回来的,他一向是不会食言的;她也还没有原谅他,接受他的悔意和表白,他怎么甘心去死呢? 可是目前的局势如此,她没有办法去改变。而且新皇登基大典的那一天,还会封杨济为摄政王连同另外一个大臣一起辅佐还是奶娃的新皇。封杨济为摄政王这件事不仅是朝堂上的官员搭成了一直的协议,就连太后都同意了。 杨济看司徒瑶想什么想得出神,轻声道:“小唯,你知道你那次随伯母一次回蓉城后我其实是去找过你的吗?”他后来想告诉她的,可是他还没说完整句话,就没有机会了。 司徒瑶有些惊讶,因为她确实不知道,她也想不明白杨济为何去找她,摇了摇头:“你为何要去找我?” 杨济一笑道:“你当真以为我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我之所以会救你,会在你失意的时候帮你,都是因为我心仪于你。” 司徒瑶愣在了当场,她不知道杨济说的话是真是假,又或者是为了达到一定目的而玩的手段。 “你……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难道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隐藏得那么深吗? 杨济却深深地看着司徒瑶问道:“上次你说许我一个愿望,还作数吗?” “自然是作数的。”可司徒瑶不明白杨济还要什么愿望,若是让她支持他为摄政王,那么也根本用不着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需要她的同意。 “不论什么愿望都可以?” “我说过是尽我所能之事。”司徒瑶完全猜不到杨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顺着他倒是更能知道他的心思。 “那好!”杨济突然抓住了司徒瑶的手,“那么我们在一起吧!” “什么?”司徒瑶没想到杨济会提出这个要求,可偏偏是这个要求是最难的,赫连晨战死,赫连曦大概也死了,她的心也容不下他人了,怎么可能和杨济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抚养归归长大,让他成为玄朝最英明的帝王。” 司徒瑶的心在颤抖,可是她却不能在这个时候作出不恰当的举动,她抽出了自己的手道:“杨济,你是有家庭的,而我也是有夫君的,就算他们不在了,归归成为皇帝后,我也是太后,太后怎么可以和摄政王在一起呢?” “如何不能?我爱你,我们同时辅佐归归成为英明的帝王,我们的心朝着同一件事情在奋斗,其余的都不重要。而且你答应过我,许我一个愿望,如今怎么又出尔反尔了呢?” “你是要我和你暗通款曲?”司徒瑶心里只有赫连晨一个,作赫连晨的妃子也是有名无实,让她接受第二个男人尚且如此困难,更何况是这么荒淫之事。 杨济再次握住了司徒瑶的手:“小唯,我怎么会如此待你呢,等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明媒正娶的,当朝太后下嫁摄政王,说不定后人还会把此当做一段佳话呢!” 把一件有违道德的事说成一段佳话,司徒瑶觉得毛骨悚然。杨济确实是她人生中的意外,短短的时间给她这么多惊吓。 她望着杨济道:“我可以说不吗?” “不可以。”杨济回答得简短有力。 司徒瑶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她不知道杨济为何要说喜欢她,为何要和她在一起,可是她真的不想和杨济在一起的。若真如杨济所说的那样,她又怎么能在赫连归面前抬起头呢,又怎么能在天下人面前抬起头呢? “可我执意说不呢?”司徒瑶不是连挣扎都不会的人。 “你们孤儿寡母总是要有人庇佑的,除了我,谁还会帮你们呢?” 司徒瑶不得不承认杨济的耐性的确很好,就连威胁都说得这么含蓄,可她要如何拒绝。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却不能不要孩子的命,不能不保住赫连家的江山。 杨济继续道:“既然小唯是见过丞相大人的,想必丞相大人定然要你提防着我,可我立归归为新皇有什么错呢,这江山不还是赫连家的。不过,若是我想要,这江山也不是得不到,只是我更希望我能和你一起辅佐归归成为帝王,你明白吗?” 第148章 闻变故产子乱4 杨济有机会得江山,马伟业和郑复都与杨济亲近,那么杨济或许是真的有过这样的野心的。如今杨济要立归归为新皇,究竟是想把归归当成是一块跳板,还是真的满足于做个掌权的摄政王呢? 为了归归和赫连家的江山,她真的别无选择了吗? “既然我已没有选择,你还问我做什么呢,你明知道我喜欢赫连晨。” “可是他已经死了,你既然能再进宫为妃,为何就不能再嫁给我呢?我问你是尊重你,爱你。” “行了,就这样吧,既然是定了的事,我们何必再争执呢。可是你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你还能对归归好?” “当初,司徒倩要害你的孩子,是我暗中阻止了,不然小石头所受的波折不只是那么一点点。” 司徒瑶冷笑一声:“马伟业是你的人,司徒倩所做之事你会知道也不奇怪。看来,我不该问你太多,因为结果会让人寒心。” “小唯,你……”杨济后悔自己邀功让自己露了马脚。 司徒瑶庆幸自己还在坐月子,有些事不用马上就接受,可是登基大典的时候她就能出月子了,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赫连晨,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请你带着皇上早些回来,不要让我成为别人的女人。 玄国处于动荡时期,各宫宫妃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有极少数的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赵楠离开后,司徒瑶在宫里也就越发的寂寥了,郭宝林母子也不常来瑶宫了,赫连晨和赫连曦的消息给这个皇宫带来了沉闷。 瑶宫早就多了很多宫女侍卫,杨济表白后人数增加了更多,美其名曰照顾,实际上也是一种监视。这种监视也说明了杨济的野心,他或许真的把归归当成争权夺利的跳板。 司徒瑶想,或许犀利一些,撕破杨济的面具更好。马伟业败露,杨济不会真的一点都没有关系,而且惊雷说过马伟业这个人的确是和杨家有联系的。若马伟业不是郑复的人,那就是杨家的人,那日她说马伟业是杨济的人,杨济当时的神情证明她是猜对了的。 可她怕的是杨济的面具被撕破了,会对归归不利。可若杨济需要归归这块跳板,那么暂时也是没有危险的,她想看清他的丑陋后再想办法。 “你倒是真的不嫌弃这里的味道不好。”杨济又来看司徒瑶,司徒瑶毫不掩饰自己对杨济的冷淡,因为太过热忱反而不符合自己的性子。 杨济好似又回到了从前笑容满面的样子:“你若是喜欢一个人,她的什么都是好的,包括她的坏脾气。” 司徒瑶眯着眼睛想了想道:“其实我很想和你说说马伟业的事,也就是司徒倩的奸夫。” 杨济心里一跳,问道:“你怎么想起了这个,你该不会是要我把马伟业抓来,为你的前夫出气吧?” “不,其实我知道马伟业的事远远不止这些。还记得那次避暑之行遇刺吗,那一次你救了我,可我清楚的看到了那次行刺的首领是马伟业。而马伟业这个人还在几年前假死了,他假死想必也是为了行刺皇上和王爷吧,而且我还知道马伟业虽然假死,但是和你们杨家的关系从来就没有断过。若是杨家是正直不阿的,就不会隐藏马伟业的假死,你也不会因为大婚而不出征。你说,你们杨家单纯吗?” “你终于肯直直白白的告诉我,你在怀疑我了。” 司徒瑶本就不是个内敛的性子,要她带着疑问委曲求全根本就不是长久的事。 “这么说,杨家不轨是真的了?” “就凭这点事就断定我们杨家不轨,是不是太主观了?马伟业假死不过是我当初为了成全他和司徒倩,却没想到司徒倩会回到王府。而他所做的其他事情,我根本就不知情。至于新婚后不愿出征,是我心疼新妻,这根本跟其他无关,难道我征战多年,就不能有一次松懈。” 司徒瑶不得不承认杨济是个很稳得住的人,可是她迫切的想要弄个明白:“这些的确是不足以证明,可是皇上的话难道也不足以证明吗?早在弄清楚马伟业的身份时我就告诉过皇上要警惕杨家,皇上也的确那么做了,所以他查到了你们杨济不轨的证据。他早就告诉过我我的怀疑绑了他,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栽在了你们手里。朝堂上进言皇上亲征,难道不是你们搞的鬼?” “小唯,你这是在敷衍我?” “我为什么要呢,若不是你有种种不妥,我怎么可能怀疑我的朋友,怀疑我的救命恩人呢?只可惜,我那次差点丧命,根本就是拜你们所赐。” 杨济一点都没有动怒:“你既然早知道,为何现在才说?景阳王战死的消息可过了许久了,就连确立新皇也有一段时间了。” “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不愿意与你虚与蛇尾,我只想明白的告诉你,皇上一定会回来的,你的诡计成不了的。” 杨济笑了笑:“城门有重兵把守,皇上若是能够回来,想必我必然会比你先知道。” “你……”司徒瑶虽然被赫连晨和赫连曦的消息大受打击,但是她总是相信他们还活着,至少赫连晨还活着,赫连晨定然知道宫中会生变动,所以才把小石头带走。 而且小石头没有随着大军出发,那么定然是赫连晨把小石头托付给稳当的人了,这些事情她也是想了好些日子才想明白的。但她有时候也会绝望,毕竟杨济不是个简单的人,就算赫连晨有了提防,那也不一定能够成功避开危险,而且他战死的消息早已传回来了。 “皇上和王爷也是你害的,对不对?”司徒瑶突然掩饰不住自己的愤恨,“只要我还活着,我定然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儿子,让你把我的儿子当成你权力的跳板。” “小唯!”杨济叹了口气,“只要你愿意,整个玄国就是我和你还有归归的,我会把归归当成亲生儿子的。” 司徒瑶很是不解的看着杨济,以杨济一路走来的情况,他会允许威胁他成就霸业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以前我不愿意做出背叛赫连家的事,可是爹总是对我说,赫连家能够把江山从宇文家的手里抢过来,那么我们杨家也可以从赫连家手里抢走。久而久之,这便成了我的使命。可是权力成为了我追逐的目标,但皇位我却并非那么感兴趣,以后归归还是皇帝,我是摄政王,我会掌握整个玄国,照顾好你们母子。我会娶你,希望你也能让归归叫我一声王父。” “你……”原来他说的会照顾他们母子是真的,可她在乎的人有可能被他害死了,她怎么能够这样。“你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 “若是摄政王能够掌天下权,能娶到我最想娶的女人,为何一定要做皇上呢?况且当摄政王还不会落得一个窃国的罪名。” 原来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司徒瑶愤恨的看着杨济道:“你这种背叛朝廷,背叛皇上的人,我是不会支持的。” “在你心里赫连晨是不是就完美地很了?你可别忘了他伤害了你多少次,先是司徒倩,再是我的妹妹,而我是一直保护你安慰你的那个人,你不该对我有偏见。况且赫连晨又有多干净,他不也一样窥觊赫连曦的皇位。他们同是皇后所出,赫连晨作为长子却未当成皇帝,他心里怎么会心甘。他为何会支持皇上亲征,他为何会在皇上亲征失败后立即上战场,他不过是想借着这场战争立威,以顺利坐上皇位而已。”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不要污蔑阿城!” “污蔑,我们曾合作无间,怎么算是污蔑呢?只可惜,他以为我真的会助他成就霸业。你不是不知道,我妹妹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原来杨丽有孩子不是假的,可是司徒瑶现在没心思嫉妒,她更关心赫连晨和赫连曦的安慰,关心整个玄国的命运。 “你,你真卑鄙。” “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小唯不用这么激动,也不用说不会如我的愿的话,因为你别无选择。你难道真的舍得归归?而且就算你们不在了,我也有办法成就我的霸业。” 杨济俯下身捉住了司徒瑶的下巴,在她的红唇上咬了一下:“好好坐月子,不要多想,等你出月子,就可以看到归归成为九五之尊了。” 杨济走了,司徒瑶狠狠地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唇,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赫连晨,我不相信你是会背叛皇上的人,你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和杨济假意合作的。你一定知道杨济心怀不轨会对付你,所以你的死也是假的,对不对?那么我等你回来,若是等不到,我就去见你。可我去见你了,归归和小石头该怎么办呀? 司徒瑶出了月子,新皇的登基大典也就越来越近了。 出月子的第一天她就去了寿康宫为太后请安,这个动荡的时期各宫嫔妃请安后也就离开了,唯有她还留在寿康宫没走。 第149章 闻变故产子乱5 “瑶妃为何还不离开?” 司徒瑶鼓起勇气道:“太后真的答应立杨济为摄政王吗?” 太后没想到司徒唯竟问她朝堂上的事:“女人家问这些做什么,刚出月子就不安分了?” “只是我觉得杨济这个人不可靠……” “够了!”太后大声道,“当初恬不知耻的进宫,哀家本以为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司徒瑶一愣,难道太后也是情非得已;两个儿子都不在了,太后的心情好似忧伤,又好似不够忧伤,难道太后也知道什么。 “臣妾知错了。”司徒瑶想,若是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一切都还有转机;但如果猜测不正确,她真的要委身杨济来换得她和归归母子平安吗? 太后突然问了一个让司徒瑶很惊讶的问题:“小唯,你老实告诉哀家,你喜欢的究竟是皇上还是晨儿?” 司徒瑶真的想不到太后会问这个问题,而赵蔚却是早就怀疑她了。皇上喜欢一个人怎么只是在白日里去她的宫殿,而几乎不在那里留宿,就算是秉着雨露均沾的原则,在喜欢的人那里留宿几夜也不是问题的。 “太后?”司徒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和赫连曦的约定只有彼此清楚,在别人眼里她是瑶妃。 赵蔚的声音透露出从来没有过的感伤和萧瑟:“现在晨儿战死沙场,皇上凶多吉少,你就老实回答哀家这个问题吧。” 太后的伤感让司徒瑶有些害怕,她怕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难过道:“我……我心里的人是王爷。” “那你为何要入宫?”在赵蔚眼里,司徒唯已经任性过一次,这样的答案还不足以让她大吃一惊。 “当初我只是想让王爷放了我,可王爷太固执,我没有办法。”她也不想骗人,也不想伤害他人。 “晨儿究竟哪里得罪了你呢,就算做出违背伦理的事也要入宫。”司徒唯的出格总是让赵蔚难以理解,或许她可以理解为是司徒唯的心太强太大。 司徒瑶眉眼一低道:“不能守诺,何必许诺?没有真心,何必言爱?” 赵蔚皱了皱眉:“女人只要知道三从四德、相夫教子……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刚出月子,也不宜劳累,早些回去休息吧!” 见了太后,司徒瑶内心虽然有些不确定,但那种感觉越渐的强烈。阿城,我总感觉你还活着,你次次失约,我只希望这一次你能够守诺。 回到瑶宫,殿里摆了一瓶荷花,散发着阵阵幽香,司徒瑶便问道:“什么时候有心思去摘花了?” 柳絮道:“这是杨将军从景阳王府摘来的,说是庆贺小姐出月子。”最近发生的事让她的心情也很繁重。 司徒瑶再也不愿多看一眼那荷花,景阳王府芙蓉池的荷花离忘忧楼很近,那是她熟悉的风景,可是今年却没有及时看到,这个时候荷花都要凋谢了吧。杨济竟然把爪子伸到王府里去了,还把花送到了宫里。 可是,她可以不看那花,却回避不了花香,就像是她抵抗不了杨济一样。 司徒瑶看着襁褓里的赫连归,这孩子和小石头出生后的模样还真是相差不大,若不是年岁差了两岁多,还真像是对双胞胎。不愧是她和赫连晨的儿子。 归归,你是我和阿城的孩子,是我们之间的牵连,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登基大典在即,杨济来瑶宫更是频繁,对司徒瑶道:“今日的荷花可还好看?” “荷花很美,不过御花园里也是能够赏到的,何必如此麻烦。” “我只是想亲手摘给你,你不喜欢?” 司徒瑶没有对此表达任何意见,而是道:“登基大典在即,你如此频繁的来瑶宫,恐怕要惹来非议了。” 杨济却揽住了司徒瑶的肩:“我和新皇联络感情,能惹来什么非议。” “你当别人都是白痴呢!”司徒瑶对杨济的行为颇为无语,归归才两个月不到,哪来什么联络感情之说。 杨济却不予理会:“小唯,今晚我想留下来。” 本来司徒瑶被杨济揽住就不舒服,这时心里更是慌张:“杨济,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等过了再说吧,我也才刚出月子,不适合。” “小唯,我只是留下来,你不必慌张。” 大军凯旋之期,也是归归的登基大典。司徒瑶希望这次的登基大典不要成功,那么她的猜想就还有机会成真,她一直等着赫连晨带着赫连曦平安归来。 登基大典开始,司徒瑶抱着归归进入了大兴殿。大兴殿金碧辉煌、气势磅礴,这哪里是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能够明白其中意义的呢? 怀里的孩子正睡着,登基大典却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百官叩拜,接传国玉玺,司徒瑶站得都累了,新皇登基这个步骤才算完成。 整个过程,杨济一直在司徒瑶的身边,他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此时杨济道:“小唯,如今你是太后,那张圣旨该拿出来了。” 司徒瑶看向文武百官,又看向大门。 司徒瑶把小石头交到了柳絮的手里,低声道:“好好照顾归归!” 她再次走到杨济的身边,她离得他很近,宽大的袖子下的手偷偷的摸向了他的手,他很自然的握住了。 “杨济,我说过的我不会支持你,所以圣旨我不会拿出来。” “小唯,你在说什么,明明说好的,你怎可反悔。不说这文武百官,难道你连归归也不顾?”杨济把司徒瑶的手抓得更紧,昨夜还同床共枕的女人突然就反悔了。 可司徒瑶再也没回答杨济,而是对着文武百官道:“各位大臣,我知道你们为国为民很是辛苦,也希望有个文武全才的人能够辅佐新皇,让玄国继续繁荣昌盛下去。可是杨济不是理想的那个人!” 朝堂上下一片议论之声。 司徒瑶的手被捏得痛了,用力的抽了出来,杨济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微微有些刺痛。 司徒瑶继续道:“我一直不相信皇上已去,是以把寻找皇上的希望寄托在杨将军身上,杨将军的确对各个关卡看守的很好,以早日得到皇上的消息。可是杨将军如此做,不是为了找到皇上,而是为了杀皇上灭口。杨光老将军和杨将军都是有野心之人,早就觊觎赫连家的江山,皇上坠崖失踪,景阳王战死沙场,他以皇上凶多吉少,已坠崖身亡为借口要归归成为新皇,让归归成为他掌握皇权的跳板。他甚至威胁我和归归,若是归归不成为新皇,那么我们母子便无后路。” 杨济的心里失望极了,原本以为可以顺利得到权力和美人,却没想到司徒唯会临时变卦。 “各位大臣,杨济不才,但却没当皇帝的野心。今日太后定然是太激动了,是以才会说出毫无根据的话,还望各位大臣不要介意太后此言。” 司徒瑶打断杨济道:“你后来的确是改变了不当皇帝的初衷,可你要做的是一个掌天下权的摄政王,把新皇任意拿捏在手里,甚至还要娶我,让新皇叫你一声王父。” “司徒唯,这大兴殿是神圣的,你别在这里含血喷人。” 司徒瑶这时候却笑了:“我是不是含血喷人,想必有人会替我作证。” “朕愿意替小唯作证。”大兴殿门口的侍卫突然走了进来。 侍卫脱掉头上的帽子,赫然就是赫连曦,群臣无不抽了一口气。 司徒易率先跪下来道:“臣恭迎皇上回宫。”随之跪下的是朝堂上的一批大臣。 杨济不敢置信的看着赫连曦,他不相信赫连曦还活着,而且进城了,守卫那么森严,赫连曦竟然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城了,还回到了皇宫。 赫连曦道:“小唯说得没错,杨家的确是野心勃勃,杨济心怀不轨,让朝臣举荐朕亲征高丽,实际上却是在朕身边安排小人,以利用战争的混乱谋害朕的性命。而且景阳王一直假意和杨济交好,杨济表面上欲帮助皇兄夺朕的皇位,实际上却是想借皇兄之手杀害朕,幸好皇兄设计周全,朕才不至于真的坠崖身亡。包括朕坠崖后,皇兄亲征,杨济也安排小人在战场上刺杀,才会让皇兄战死沙场。来人,还不把人带上来。” 司徒瑶的脑子懵了,她一直猜测,赫连曦和赫连晨都活着,可是回来的却只是赫连曦,少了赫连晨。而且赫连曦说赫连晨战死沙场了,跟以前的战报毫无差别,他真的死了吗? 此时站在司徒瑶身边的已不是杨济,而是赫连曦。赫连曦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司徒瑶,司徒瑶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被带上来的人,自然是对自己所做之事供认不讳。 “皇上归来,臣甚是喜悦,可皇上找几个人就来指责臣对赫连皇室不忠,对得起杨家为赫连家立下的汗马功劳吗?” “你这是在质疑朕,觉得这一切都是朕和小唯联起手来陷害你的?可是朕何必这么做,朝廷不是没有其他武将,你一个杨济还不至于威胁得到朕,朕何必用皇兄的命来质疑你。” 第150章 大兴殿谁主宰1 赫连晨的命?司徒瑶又是一个哆嗦,她发现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她怎么闹都好,怎么报复赫连晨都好,她都愿他活得好好的。 “来人,把这个不忠不义的逆贼给朕抓起来。” 杨济一笑道:“你确定你能抓得了我?” 进来的是赵颖华的父亲赵将军,而杨济所期盼的无人的状况并未出现,他有些不敢置信。 赫连曦道:“朕既然早就洞悉你心怀不轨,自然是早有提防,那些将军和将士又怎么会真的听信与你。今日让赵将军抓你,也算是对得起你多年征战,对得起你的身份了。” 杨济想要使用武力,却发现自己提不起力气。 司徒瑶柔弱的声音如鬼魅一样在他耳边响起:“杨济,我说过我不会支持你的,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到的情景吗?刚才我奋力挣开你的手的时候把你的皮肤刮伤了,可我的指甲里放了让人全身无力的毒,你的武功使不出来了。” 群臣能够想到杨济是什么时候握住司徒唯的手的,如此说来杨济的确对皇权和瑶妃都心存不轨。 其实司徒瑶说这番话的时候是痛苦的,曾经做了那么久的朋友,变故却来得这么伤人心。她学来的东西也偏离了最开始的用途,用在了他的身上。 “自古皆是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杨济又笑了,没人能够理解他为何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赫连曦看着这笑容觉得厌烦:“拖到大殿外就地正法吧!” 群臣倒抽了一口气,没想到温和的皇帝会做出这等决定,到底是经过风浪了,也成长了。 司徒瑶却追了出去,她递过一把匕首给杨济道:“我欠你的,这辈子都无法还给你了,对不起。若是你厌恨我,你刺我一刀消气,不论刺哪里都可以。” 杨济接过了匕首,可他却没刺向司徒瑶,而是刺向了自己。 “我这一生杀了很多人,最后一个杀的却是我自己,我的确怨恨你临时变卦,让我两空,可是我却舍不得你死,你不爱我,我又何必要你下来陪我。”杨济碰了一口鲜血,“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喜欢你……是真。” 司徒瑶突然觉得心慌,心里少了些什么,蹲在奄奄一息的杨济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我曾把你当朋友是真,对你的感谢也是真。” 赫连曦对杨家做出了判决,杨家男丁杀无赦,女丁或被杀,或为奴,或为官妓。他厉声道:“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赫连曦说出了一些大臣的名字,那些大臣立即跪地求饶,可在此时求饶还有什么用,等待他们的即使不是杀身之祸,也是牢狱之灾。 司徒瑶再也忍不住,跑到大殿上,跑到赫连曦跟前道:“皇上,求求你告诉我,王爷他是不是真的遇到不测了?” “小唯!”赫连曦心疼的看着她,扶住了她的双手,她此时这么柔弱,她的柔弱都是为了皇兄。 “皇上,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他怎么可以死呢?” “有人如此想念,本王自然舍不得离开人世。” 司徒瑶惊恐地看着赫连晨走向自己,他不是鬼,因为他的全身都镀着阳光。她这时候和听到他的死讯是一样的,几乎不能思考,只不过,是惊喜交加。 赫连晨走到司徒瑶身边握住了司徒瑶的手,群臣看到他的动作,自然是抽了一口气,传闻果真非空穴来风,景阳王和瑶妃藕断丝连。 赫连晨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道:“逆贼杨济能够伏法,除了皇上和本王的努力外,其实本王的侧妃也是功臣一个。皇上已说过本王曾假意和杨济交好,而杨济为了试探本王的可信度,也在挑拨本王和皇上的关系,为了大局,小唯才和本王决裂进宫为妃,为的不过是让本王得到杨济的信任。”司徒瑶有些不解,这件事与她有什么关系,可又听赫连晨继续道,“小唯从来都不是皇上的人,成为瑶妃也不过是个幌子,小唯生的儿子自然也是本王的。如今杨家已经伏法,小唯以后就是本王的王妃,这一次本王不会再辜负她。” 群臣之中多了低语声,不知道其中是质疑还是夸赞。 赫连晨拉着司徒瑶的手道:“小唯我们走吧!” 司徒瑶机械的跟着赫连晨离开,柳絮抱着赫连归跟在她身后。她知道不趁这个机会离开后宫,以后要离开就只有名不正言不顺了。 大殿外已经清理干净了,没有一点血迹,恍若一个大将的逝去并没有发生,可这个世界上从此少了一个杨济。 走了一段路,赫连晨就对司徒瑶道:“我们去瑶宫收拾东西吧!” 司徒瑶没有回答,却是默认了。 赫连晨放开了司徒瑶的手对柳絮道:“把孩子给我抱吧!” 柳絮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司徒瑶,怯怯的把孩子给了赫连晨。 赫连晨小心翼翼的,如珍如宝的抱在臂弯里,轻轻地问司徒瑶:“孩子可是取了名字了?” 司徒瑶有些不愿意回答,可还是说出了口:“单名一个归字,你若是介意,就为他取个小名吧!” 赫连晨心里又喜又伤,喜的是赫连归这个名字里含有的期盼,伤的是小女人的态度依旧冷冰冰的。 “不用取了,就叫归归也好。” 司徒瑶不想说更多的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问道:“小石头可还好?” “我们现在收拾了东西回王府,小石头也该到家了。”赫连晨想这是诱惑司徒要回景阳王府的一个最大的诱饵。 有丫鬟帮忙,司徒瑶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赫连晨抱着孩子,柳絮提着行李,只有司徒瑶一个人恍恍惚惚的,只是一路上倒也顺利。 可是马车出宫后,司徒瑶就道:“王爷还是送我回丞相府吧!” “小唯,你为何要这样?我愿意用一辈子来弥补也不行吗?”经过这么多纠葛与风浪,他只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 司徒瑶看也不看赫连晨道:“上辈子的痛与恨我本就想放弃,可是,是你在说爱我后伤害了我。你误会我与马伟业偷情,在事情真相揭开后你没有悔悟,而是娶了杨丽。如今杨丽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还想说什么?” 赫连晨也很痛,明明他是不想伤害她的,可是却是伤害她最深的人。 “娶杨丽并非我的本意,而且杨丽的孩子不是我的。”赫连晨真的找不到多余的能够挽回司徒瑶的话来说,唯有事情真相。 “你还真是喜欢戴绿帽子,可这写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你不信任我,伤害了我,是事实。” “小唯,你究竟要如何才能跟我回去,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做。” “不知道。”司徒瑶对赫连晨的感情太过矛盾,一边爱着眷念着,一边又恨着伤心着。她不愿意跟他回去,可若他真的不要她了,只怕也是落得一个更伤心的地步。 赫连晨抓住了司徒瑶的肩膀,然后扶过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小唯,你为何还要这么固执,难道你就不能替孩子想想,我们现在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不仅是爱他的母亲,还有一个伟岸的父亲。” 司徒瑶侧过头去看柳絮抱着的孩子,眼里的温柔足以让赫连晨嫉妒,她问:“柳絮,你觉得我应该回王府吗?” “小姐,可以的。”在柳絮看来王爷已经解释了一切的前因后果,王爷心里是有小姐的就够了。 赫连晨对柳絮道:“以后叫小唯王妃。” 司徒瑶冷笑了一声:“还是别了,我怕这又是一个笑话。” 赫连晨回想起来,自己的确食言了太多次,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不会了,不论怎样都不会了。” “那时你怎么不告诉我娶杨丽的原因?”到底是没把她放在心里,还是因为彼此的不信任。 “那时候你怪我误会了你,对我甚是冷淡,基本连话都很好说了,我要如何说出那些话,而且那件事本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作为男人,他的确不想通过女人来解决问题,可到底还是那样做了,他不想把那样的事抖开来,也不想他的女人为此烦恼。 司徒瑶想了想道:“其实你很早就怀疑杨济了吧,可是你却没和我说过,你和皇上不在的这段日子,杨济已经逼迫我做了他的女人,就算是如此,你还要我做你的王妃吗?” 赫连晨如遭雷击,眼睛里有刻骨的恨意,大声道:“停车,我要将他挫骨扬灰。” 司徒瑶却制止住了:“你不用这样,我只是要你的回答,我做过杨济的女人,已经不干净了,你还要我做你的王妃吗,你还要爱我吗?” 赫连晨冷静了下来:“我爱你,爱你爱到容不下污点,可是我也放不下你,舍不得你再受半点伤害,既然是非你所愿,我就算是心里不舒服,我也只会忘记,只会更加疼爱你,我仅仅是爱你这个人,非你这个人不可。”她所受的苦,不也全都是因为他,因为他没给她足够的保护。 第151章 大兴殿谁主宰2 “既然如此,你也别去追究杨济了。”司徒瑶道,“我想小石头也看看他的弟弟,就回王府吧!” 赫连晨听到司徒瑶的话,心里一喜,即使她脸上没有笑容,他相信假以时日,他定然让她感觉到自己对她的爱,让她重新明媚阳光起来。 其实司徒瑶内心深处,何尝想放弃这个男人呢?她根本就不想把这个男人给其他女人,除了据为己有,还有什么是最好的方式呢。即使是彼此伤痛,她也要刺激着这个男人,让这个男人喜也好痛也好都放不下自己。 司徒瑶和赫连晨到达王府的时候,小石头正在王府大门等着,惊雷站在一旁照顾着他。他见了司徒瑶和赫连晨就挪着小身子跑过来,嘴里叫道:“娘,爹爹!” 司徒瑶蹲下身去一把抱住了小石头:“娘想死你了!”她把他抱起来站在赫连晨身边道,“这是你的弟弟归归。” “归归!”小石头笑了笑,复而又沮丧着叫道,“娘!” 司徒瑶在小石头白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娘说过的,即便是有了弟弟,也还是一样爱你。” “爹爹,娘,一起!” 司徒瑶的笑容僵了一下,又笑道:“爹娘以后都一起照顾你和归归,你是哥哥,也要照顾归归哦,那样娘会更爱你的。” 小石头笑了,眼睛亮铮铮的:“照顾归归!” 惊雷见赫连晨和司徒瑶一家四口站在一起,打心底里喜悦,也看向柳絮,却发现以前对他大献殷勤的柳絮依旧不怎么理他。 惊雷避开赫连晨和司徒瑶的目光对柳絮道:“把东西给我提吧!” 柳絮一股脑的把行李给了惊雷,却依旧没给他好脸色。 “柳絮,你怎么了?” “你不是和那些宫女交好吗,如今倒也关心起我来了?” “当初我还不是为了把娘娘的消息告诉王爷,我知道你定然站在娘娘那边的,无奈之下才会和那些宫女打交道。如今王爷和娘娘和好,我们是不是也高高兴高兴了。” 柳絮没有再说什么,可脸上的表情却放松了,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赫连晨进了王府,惊雷才对赫连晨道:“王爷,闪电有事求见。” 司徒瑶回到忘忧楼就向水草打听王府的情况,水草都依依说了,但有一件事却引起了司徒瑶的注意。 “丞相府曾来人要接走司徒倩小姐,可不知怎么只是小凤儿去了丞相府,司徒倩小姐却依然住在雅福小院。” 司徒瑶陷入了沉思,司徒倩走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愿意放手么?她对赫连晨那么执着,为何要和马伟业偷情呢,就为了一个孩子?这样也太不划算了。司徒倩一向聪明,可有时候做起事来也的确没有脑子。 同一时间赫连晨也在问闪电:“你知道本王……刚回王府,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请长话短说。” 闪电依旧有些犹豫,但说起来又是斩钉切铁:“请王爷放过王妃?” “你说的是谁?” “请王爷放过杨二小姐。”他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还称呼杨丽为王妃呢。 “闪电,你似乎忘了你的身份,我说过你只能是例行公事,可你如今这是在做什么?”赫连晨有些生气,他原本就不喜欢杨丽,如今对杨丽更是有了怨念。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个无辜的女人,现在她还怀了孩子……” “你是喜欢孩子,本王可以为你找个身家清白的女子,让你成婚,你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 “那怎么一样?” “有何不一样?” “王爷应该明白属下的心思才对,王爷对唯侧妃不放手,不就是他人和唯侧妃是不一样的吗?” “小唯才是本王真正的王妃,你该改口了。杨丽哪里可以和小唯相提并论,不过你若是执意,我可以成全你,不过你以后不再是闪电,也不要让本王见到你。”这件事他做得的确不够光明磊落,也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王爷?”闪电舍不得。 “怎么,你想两全其美?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他不想见到的不是闪电,而是杨丽。 “属下不愿离开王爷,属下可以不要杨二小姐,只愿王爷不再为难杨二小姐。” “本王不是说过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吗?你怕杨丽受苦,就算本王不为难她,她一个人能怎么活?难道你不是到本王不想见到的不是你,而是她吗?” “属下明白了。” 赫连晨和司徒瑶回到王府的第一餐是一起用的,可是司徒瑶眼里只有小石头,根本就没把赫连晨放在眼里。 赫连晨无奈之下,只得道:“小石头,别烦着你娘了,到爹爹这里来。” 只是赫连晨把小石头哄到了他那里去,司徒瑶就低头吃饭,看也不看赫连晨。不过赫连晨贴心的照顾小石头倒是让她心里暖暖的。 赫连晨想多陪伴司徒瑶和儿子,可是事情却堆积如山,他不得不把紧要的事情先处理了。这一处理,竟然是到了深夜。 第一晚赫连晨就没来忘忧楼,司徒瑶虽然倔强的强调不稀罕,可心里却是失落的。对于赫连晨,她是可以不稀罕,但是他却不能对她不好。因为他真的伤她太多,一开始就已这样,以后的路要如何走下去。 或许是刚回到王府,或许是带着小石头,司徒瑶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醒来后就让柳絮去打听赫连晨昨夜宿在哪里,她似乎忘了,这景阳王府如今只有她一个是赫连晨的女人了。 不过柳絮还是没让她失望:“王爷昨夜宿在书房了,听阿禄说,王爷昨夜处理公事到了深夜。” 司徒瑶心里有点痛:“他向来是如此的。” 柳絮偷偷地看司徒瑶,她知道主子此刻心里定然是软了,她也有喜欢的人,明白主子的感受。 早善后,赫连晨来了忘忧楼。 其实这些日子赫连晨瘦了不少,司徒瑶是能够感觉得到的,可是往日的那些伤痛让她吝啬自己的关心。 “小唯,昨夜可还习惯?”这句话问出来怎么都生疏了些,赫连晨说完就有些后悔。 司徒瑶虽然吝啬关心,但也不愿意再打击他:“挺好的。” 赫连晨有些犹豫,他虽然讨厌自己变得这般犹豫,可他如今面对司徒瑶的确是底气不足:“小唯,你搬回怡景苑吧!” “什么?”司徒瑶笑了,“王爷可是想清楚了,如今我们不再为了生孩子而必须做某些事,我搬到怡景苑可有什么意义?当初王爷可是拒绝了我住在怡景苑的要求的。” 赫连晨知道自己若是底气不足,犹犹豫豫,司徒瑶很难原谅自己,于是不得不无赖一点,以后她原谅了自己,和自己是最亲密的,这点无赖也不过是添了情趣而已。 赫连晨笑着把司徒瑶拥入怀里道:“你是我的王妃,要与我夜夜共枕,住在忘忧楼怎么也不合适的,若是你不愿意搬,只有我委屈点,搬到忘忧楼来了。” “额!”司徒瑶愣住了,这么无赖的赫连晨好像只有在张家村的时候出现过,这时候又冒了出来,她摸了摸赫连晨的头道,“你没发热吧?” 赫连晨顺势拉住司徒瑶滑腻的手道:“小唯没发热吧,为夫想要和娘子在一起,难道不对吗?真要为夫搬到忘忧楼来吗?” “谁准许你搬过来了?” “那是小唯要搬到怡景苑去,怡景苑大一点,的确要方便得多。” “赫连晨,你别来,我也不过去。” 相对于来说,赫连晨跟喜欢司徒瑶叫他赫连晨胜过王爷这个冰冷的称呼,当然他最喜欢的是她叫他相公或者阿城,声音糯糯的,酥到他的心里去了。 “那怎么行,看来只有我搬过来了。” 司徒瑶想,若是自己不答应,这个发热的男人定然要和自己一直纠缠下去,只好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王妃吗,那么等大婚那天我再搬过去吧,在那之前我们最好不要有过多的纠缠。” 赫连晨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司徒瑶做王妃,既然是欣然答应:“不过我总要过来看儿子的。” “随你!”司徒瑶没有反对,“若是你现在不看儿子的话,就可以离开了。” 赫连晨却没有逗弄儿子,就这么离开了。司徒瑶心里面哼了一声,这算是什么,这么快就走了。 自司徒瑶说过要大婚那日才会搬到怡景苑去,赫连晨就很少来忘忧楼了,来的时候也是和小石头说说话,看一眼归归就走了。 对此,司徒瑶心中特别不舒服,可却只能硬生生的哽在心里,什么都是她说的,她怎么可能反悔。她又想起那日赫连晨的无赖来,埋怨他就不能继续无赖一些么。 司徒瑶不舒服了好几日,柳絮对她道:“王妃,王爷正在筹备你们的婚事呢,看来王妃的身份很快就能名正言顺了。” 司徒瑶的心跳加快,却很快冷静了下来:“等真的成了再说吧!” 她发现她和赫连晨之间,有很多事情都是在反反复复的发生,她不希望这一次的结果又是上一次的重复,她的自尊心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这一次若是不成,她再也不可能原谅他了。 第152章 重回怡景苑1 “王妃,奴婢觉得这一次一定成,如今王爷心目中的人可只有王妃你一个呀!而且也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影响你和王爷之间的感情了。”没有别的女人,也没有家国大事。 “世事无常,谁能说得定呢!”司徒瑶看着柳絮突然又笑了笑,“等我和王爷和好了,我就给王爷提议让惊雷和你成亲。” 柳絮低头一笑,心里的喜悦就在这一温柔地低头之间。 司徒瑶的心里微酸:“我真羡慕你和惊雷这种单纯的感情,你们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谢谢王妃!” 很快,一套嫁衣就送到了忘忧楼。司徒瑶看着这套嫁衣说不出话来,这真的有点快,没有量体裁衣,就有这么一个红火火的结果。 柳絮看到嫁衣,连忙让司徒瑶去试穿。 司徒瑶换上嫁衣后很合身,惊讶于尺寸的精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这套嫁衣上面,只因这套嫁衣太过华丽,不论是重生前后,她都没穿过也没看过这么美的嫁衣。虽然比不上皇后的嫁衣华贵,但这套嫁衣的美丽程度当真是举世无双了。最好的丝绸与锦缎,配上金丝刺绣,美丽得一点都不俗气。 “王妃真的是天仙下凡,太美了,奴婢再为王妃梳个发髻吧!” “不用了,别把惊喜都用完了。” 穿上这样的嫁衣,司徒瑶无法不动容。她在乎的从来都不是嫁衣的华美,又或者是王妃的位置,她在乎的不过是他对她的用心。 司徒瑶刚脱掉嫁衣换上常服,阿禄就来了:“奴才见过王妃。” 司徒瑶也不在意他人的称呼,只是问道:“可是王爷交代了你什么事?” “王爷让奴才来告诉王妃,三日后是王爷和王妃的大喜之日。” 司徒瑶一惊,这么快,嫁衣来得快,大喜的日子同样也来得快,急匆匆的向来没什么好结果,她有些担心。 在司徒瑶担心的同时,长安城早已议论起赫连晨和司徒瑶的婚事来。都说司徒瑶和赫连晨之间的曲折,又说司徒瑶这一次可还会受到什么阻碍。大家讨论的很多,但都离不开这两个人。 大婚那日,司徒瑶穿上了嫁衣,柳絮为她梳妆。后来她看见镜中的自己也不得不感叹嫁衣和妆容的作用,原来她也可以雍容大气,倒真的像是一个王妃。 虽然盖着盖头,但是司徒瑶感觉到了今日的人很多,还有人偷偷地议论着婚礼的豪华。她有些遗憾自己从头到尾都看不到。 可是老天又开了个玩笑,她和赫连晨刚刚站在喜堂上,就有人来阻止了。 “王爷,你真的要娶司徒唯为王妃了吗,那我呢,我们的孩子呢?” 司徒瑶头痛的听着杨丽的声音,原来老天让自己重生,却不让自己有个好结局吗?还是她的好结局真的不是赫连晨。 “把她丢出去!” 这是赫连晨的冰冷,他外表冰冷,可却是第一次表现得这样冰冷,司徒瑶的心有些安稳了。 可是杨丽的孩子,赫连晨说那不是他的,那真的不是他的吗?有了前车之鉴,难道杨丽还会去偷人不成。 司徒瑶想撩起自己的盖头看看,却被赫连晨握住了手。 她能够感觉得到杨丽被带走了,那些解释是真的吧。 司仪开始让二人行礼,司徒瑶却喊道:“等一下!” 赫连晨的心一跳,司徒瑶是要做什么,她是不愿意了吗?还是她要在今日也让他难堪,让他承受她以前承受过的屈辱。 “王爷,你真的愿意娶我,一辈子就我一人吗?” 闹哄哄的宾客突然安静了下来,哪有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这样的要求的。 可是那向来冰冷沉稳的王爷却是温柔的道:“我愿意,一生一诺,一世一双人。”这辈子他的承诺只给她,他的身心也只给她。 这次行礼很顺利,司徒瑶松了一口气,兜兜转转,消耗了多少年华,她才和他走到今日。不论是分分合合,还是吵吵闹闹,她唯一不变的就是爱他。 随着一股酒香,司徒瑶听到了赫连晨的脚步声,她有些紧张,像是从未嫁过人的小姑娘。她能感觉到赫连晨轻轻地坐在了她的旁边,心如小鹿乱撞。这和前两次都是不一样的,即使不用眼睛,她也能察觉他的温柔。 盖头被轻轻掀起,赫连晨的眼里有一刹那的惊艳,只是瞬间就消散了,他是个淡定惯了的人。 “小唯,今日你很美,可我更喜欢你平时的样子。”司徒瑶平时都是不沾脂粉的,看起来明媚干净。 司徒瑶明白了赫连晨的意思,嘴角有了笑意:“早知道你不喜欢,我就不用这么难受了,画着浓妆,还顶着这么重的头饰。” 司徒瑶想要把头上的头饰都取下来,赫连晨去握住她的手道:“让我来!” 赫连晨一边取头饰一边道:“你今日很美,可只这一次就够了,不论是今日的你,还是平时的你,都是我心里珍惜的你。” 司徒瑶听着赫连晨的情话,心里暖洋洋的,她成为了他真正的妻子,还听着他这样好听的情话,实在是没什么好装腔作势的了。 赫连晨取完司徒瑶头上的头饰,就含住了司徒瑶的唇,亲吻了一番离开,唇上染上了司徒瑶唇上的红色口脂,让气氛变得非常的暧昧。 “小唯!”赫连晨抚摸着她的脸道,“叫我阿城,叫我相公!” 司徒瑶望着赫连晨深情的眼睛,觉得自己被吸了进去,可她总是活得很清晰,这个时候还问出了煞风景的话:“可是你还没告诉我杨丽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赫连晨知道司徒瑶问得这般明白,说明她如今算是心软了,她这般求个明白是在为他们的未来铺路,捏了捏她的脸蛋道:“你就这么爱打破沙锅问到底,孩子是闪电的,不过闪电真心对杨丽好,怕是至今都没告诉杨丽孩子是他的。” “怎么会是闪电的呀?”她在心里嘀咕,赫连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知道自己带了lv帽子还不生气? “小唯,我说了那么多次爱你,你不信,可是我却深信着,并时刻都想着你,我虽娶了杨丽,但却从未与他同了床榻共枕,和她在一起的人一直是闪电。” 司徒瑶睁大了眼睛,有一瞬间的震惊。她已经知道了赫连晨当初娶杨丽的目的,若是赫连晨不喜杨丽,的确是不会和杨丽同了床榻共枕的;就如她重生前,他心里的人是司徒倩,便也不会和他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妃在一起,如今换成是她了。 “杨丽虽然刁蛮,可也是个女人,这样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赫连晨微微带着笑意:“此时你倒是为她人打抱不平了,先前你可是生气得很?实话说,杨济心存不轨被查出来,杨丽的结果怎么都不会好,那点对她来说又算得上是什么呢?倒正因为如此,她得到了闪电,闪电真心喜欢她,为她求情,为了她再也不是闪电了,这对她是福气。” “哼,你就是借口多。”司徒瑶虽然不赞成这样的做法,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算太糟糕。 赫连晨见司徒瑶撒娇,心里越发的喜悦了:“还不叫相公?” “不要!” 赫连晨知道司徒瑶非常倔,也不和她僵持,端过两杯酒道:“娘子,该喝交杯酒了!” 酒喝进肚子里暖暖的,仿佛是彼此的温度。 赫连晨放下交杯酒,要再次亲吻司徒瑶,司徒瑶却用手指挡住了他的唇:“阿城,你说得没错,为了孩子我也该和你在一起的,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你的诺言终于实现了一半,可要我原谅你,还得看你以后的表现。” 或许司徒瑶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对赫连晨的称呼,但是赫连晨却细心的发现了,握住司徒瑶的手道:“小唯,我早就明白我要的只是你,你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考验我。” “阿城!”即使受过那么多的伤害,司徒瑶还是沉醉了,他们身边已经没有可以威胁他们的阻碍了。 “睡吧!” 司徒瑶和赫连晨躺下了,她才发现赫连晨说的睡吧,真的只是睡觉而已。 “阿城,今晚是我们的东方花烛夜。”这一夜和重生前嫁给他做正妃,和重生后被他纳为侧妃都是不同的,这一夜是他是想他的承诺,是他们两情相悦的结果。 赫连晨有些欣喜:“小唯,可以吗?”他记得上次司徒瑶生了小石头后可使大半年都没让他碰。 司徒瑶生过小石头后不让赫连晨碰,是为了养生,女人生过孩子后容易让男人冷落,大多也是不注重养生而失去了吸引力。 “只要不太频繁,还是可以的。你也说今夜是美好的夜晚,该有的总是不能少的。”司徒瑶能够感觉到赫连晨的体贴。 “嗯……阿城……” “相公,相公!” 赫连晨是她的相公,是她的男人,以后的他,会怜她、疼她,实现对她的许诺。 第153章 重回怡景苑2 “相公,我告诉你个秘密。” “杨济并未对我如何。” 第二日醒来,司徒瑶依旧躺在赫连晨的怀抱里,赫连晨满眼温柔的看着她。司徒瑶一时之间竟像小姑娘那样害羞了起来,娇嗔道:“什么时刻了,你竟还未去早朝?” 赫连晨爱怜的在司徒瑶的鬓角一吻道:“皇上不会那么没人情味,连一天的假都舍不得。” “你……”司徒瑶是满脸无奈的笑意,她的相公越来也有趣了。 赫连晨温柔地摸着她的脸道:“还累吗?饿不饿?” 司徒瑶羞得满脸通红,真是越来越无赖了,没好气道:“自然是还累着。” “那,起来用早膳吧!” “那你还抱着我做什么?”这样抱着她,能起床吗? “舍不得你,想一直抱着你。” 赫连晨的声音让司徒瑶的内心暖暖的,一直这样下去,就是她和他的好日子了。 不过赫连晨到底不是个赖床的人,起身抱起司徒瑶就往浴室去,亲自ci候司徒瑶,又体贴的为她穿衣。司徒瑶见赫连晨如此温柔,心里甜蜜道:“阿城,你对我这样好,我都不习惯了。” 赫连晨揽着她出门,回忆起往事有些心酸:“小唯,你会习惯的,以后我都会对你这么好。”他不求抹去过去的伤害,只求将来对她的好能够让她沉侵其中不再想起那些让人难堪的伤害。 赫连晨和司徒瑶刚出去,小石头就扭捏着胖胖的小身子来了,见了他们就糯糯地喊:“娘,爹爹,石头饿了!” 司徒瑶亲自抱起已经非常沉的小石头,宠溺地问道:“小石头知道弟弟醒了吗?” 小石头摇了摇头道:“弟弟真懒,还在呼呼大睡。” “让我抱吧!”赫连晨从司徒瑶手里接过小石头,“你娘也饿了,爹爹带你们去用早膳!” 司徒瑶喜欢看赫连晨抱孩子的样子,如果时光就是这样的,以前的那些还计较那么多作甚么呢? 餐桌上,赫连晨以司徒瑶为中心,让小石头非常地不满,举着手里的小碗道:“爹爹,我也要!” 赫连晨把糕点放入司徒瑶的碗里,对小石头道:“石头,你还小,不能吃太多的糕点,不容易消化,听爹爹的话,多喝些粥!” 小石头满脸的不乐意。 司徒瑶见赫连晨这么耐性的哄着小石头,心里舒服惨了,对小石头道:“小石头,听你爹的话,过来娘这边,娘喂你喝粥,粥里可是有肉的哦!” 小石头听娘亲要亲自喂他,高兴惨了,连忙跑到司徒瑶身边,那样子别提有多可爱。 司徒瑶把小石头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就开始亲自喂小石头喝粥。 赫连晨的目光一直放在他们母子身上,原来小女人也那么贤惠啊,自己真的是娶了一个宝。 国家安定,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先是赫连晨娶司徒瑶为王妃,后是司徒钰娶王若依为妻。 司徒瑶很高兴自己最好的朋友和自己最好的哥哥成亲了,她知道自己的二哥定然会对若依好的,就算若依对二哥的感情称不上爱,但要爱上二哥那样的人,真的是太容易了。 她如今也过得很好,赫连晨对她很好,什么都顺着她,让她越来越发不起脾气了。她是个倔强的,任性的,可是在爱面前又有那么点软弱。不过赫连晨既然对她好,这些就已经不重要了。 “在想什么呢?” “我是觉得若依很幸福,二哥一定不会让若依受委屈的。” 赫连晨有些心酸,他让她受了很多的委屈,再多弥补也无法抹去:“小唯,对不起,以前是我的错。” 司徒瑶依偎进赫连晨的怀抱道:“你不是已经道过谦了吗,不用再道歉了,老是把对不起放在嘴上多不好啊!” “谢谢你,小唯,我已经向皇上和母后提出去封地,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就可以去蜀地安居了。远离一切烦恼,给你一个无忧无虑的世界。” 司徒瑶很喜欢赫连晨的这个提议,在他最开始说的时候她就很喜欢,只是事到临头,她又有些犹豫了:“可是阿城舍得吗?” “没什么舍不得的,这是皇上的天下,我留在这里不是最好的。”赫连曦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只有离开才能让赫连曦真的强大起来,才能真的让朝廷平静,国家安和。 “恩,既然这样,我们一家四口就去蜀地吧,皇上一定会成为一个英明的帝王。” 赵蔚和赫连曦最后还是答应了赫连晨的请求,在皇宫为赫连晨一家饯别。赵蔚见两个孙子就要和自己分离了,心里难受,催着赫连曦也要赶紧生一个。赫连曦不舍的看了一眼司徒瑶,终是看不下去了。 赫连曦单独问司徒瑶:“小唯,我当初让你进宫为妃,是真的想要给你一个避风港,而不是因为杨济,你相信我吗?” 司徒瑶点了点头:“我相信,因为皇帝哥哥一直都这么好,可是皇上,我是小唯,你能够明白了吗?” “我明白,可是小唯,我能最后叫你一声瑶儿吗?” 司徒瑶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瑶儿!”赫连曦的声音有些哽咽,“再见!” “皇帝哥哥再见!” 赫连曦知道赫连晨会对司徒瑶好,他可以安心的跟她说再见了,也可以安心的跟自己心底的瑶儿说再见了。 司徒瑶知道让她最能够记住自己是瑶儿的,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就是皇上了,可她也要和瑶儿说再见,以后她只是小唯,赫连晨爱着的和爱着赫连晨的小唯。 司徒瑶沉浸在和赫连晨的爱的喜悦中,可突如其来的横祸却让她措手不及。归归突然不愿意吃奶,也不哭不闹,好似感觉不到饿,身体因为营养不足而渐渐消弱下去。 司徒瑶叫了大夫,可大夫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就连宫里的太医也查不到原因。司徒瑶想到了母亲的腿,当初也是找不到原因,后来却是中毒了。 归归若是普通的病,大夫和太医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除非这病来得不寻常。哭过之后,司徒瑶对赫连晨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赫连晨也非常的着急,这时候能帮助他的人也只有鬼谷谷主,还好他很幸运的认识鬼谷谷主。 “阿城,归归已经两天没吃奶了,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去吧!”归归只是几个月大的孩子,若是继续不吃奶,就危险了。 赫连晨连忙吩咐人准备马车出发,因为不知道凶手是谁,所以把小石头也带在身边一起去,他们已经不能放心留下小石头一个人。 ,谢天谢地,老天没有赶尽杀绝,鬼谷谷主在鬼谷的。 鬼谷谷主见了司徒瑶,又道:“我真的在哪里见过你的……” 赫连晨和司徒瑶此时焦急得很,哪里有时间管鬼谷谷主是不是见过她,急着道:“谷主,快要来不及了,请先看看我的儿子。” 找鬼谷谷主救人很难,但鬼谷谷主却是个很热忱的人,自然是先救人要紧。 可是归归真的如司徒瑶所猜想的那样是中毒了,而且是食物中毒,这种毒是很极其普通的毒,但是却很难让人发现,它的症状也是不易让人发现的,中毒的人会慢慢地无力,不想吃东西,然后渐渐枯竭、死去。 这样的毒让人觉得惊恐,竟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可是小石头一向是吃的母乳,怎么会中毒。 可是当务之急是给归归解毒,只是小孩子比大人还难医治,司徒瑶和赫连晨等了半日才放下心来。 司徒瑶要为归归喂奶,鬼谷谷主却道:“王妃等一下,我先给你诊治诊治。” 司徒瑶原本还很狐疑,可是鬼谷谷主的诊治结果却让司徒瑶震惊,她也中毒了,只是她是大人,症状没归归那么来得快。 这毒很恐怖,解起来却也方便,很快就解了。只是司徒瑶近日却不能给归归喂奶,离开鬼谷之前归归只能吃米汤了。 可究竟是谁要害司徒瑶和孩子? 鬼谷谷主道:“这药的配方是很常见的草药,可是能配出这般难解的毒,只有我那个师兄。上次丞相夫人所中之毒也是出自我师兄的手笔,这次又是。丞相府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怎么会,我爹娘做事小心稳当,不会得罪什么人的。” 鬼谷谷主怎么都忽略不掉司徒瑶,盯着司徒瑶看,忽然问赫连晨:“这真的是你的女人?” “小唯是我的王妃,谷主不用怀疑。” 鬼谷谷主有些奇怪道:“王妃可见过我的师兄?” 司徒瑶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前辈的师兄。” “这就怪了,我师兄曾到过鬼谷来向我挑衅,那时候落下一幅画,画中之人正是王妃,而师兄说画中之人曾和他有过燕好之情。” “不,这不可能!”赫连晨和司徒瑶几乎是同时出口的。 赫连晨握住了司徒瑶的手,心中似乎已经有些明晰了,他对鬼谷谷主道:“能不能把那幅画拿来给我们看看,我们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第154章 重回怡景苑3 “她……她是司徒倩,她怎么会和谷主的师兄有关系?”司徒瑶很惊讶,司徒倩究竟是怎样不个人,不仅和马伟业有染,还和鬼谷谷主的师兄也有关系。 鬼谷谷主道:“原来真的不是王妃,这世界上竟有长得如此相似的女子,不过这也不足为奇,当年我和我师兄喜欢的女人,也是这般美丽动人的。” 赫连晨大概已经知道司徒倩为何会和鬼谷谷主的师兄有关系了,只听鬼谷谷主道:“师兄只对一个女人上过心,可是这个女人后来嫁给了我,而且还是我继承了谷主的位置,师兄心里大抵是不服的,从此就越发地沉迷于毒药之中,还以毒药为诱和不同的女人有过燕好之情,可是也仅仅是用毒药交换美色,不再有其他。你们口中这个女人大概也是如此,为了师兄的毒,和师兄有过关系。” 司徒瑶颤抖的问道:“这幅画是什么时候落在鬼谷的?” “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师兄来向我炫耀他又得了一个美人,堪称绝色的美人。王妃这么美,可想而知那个女人自然也是美得很了。” 司徒瑶站不住,蹲了下来:“娘的腿竟然是她……竟然是司徒倩,她为何这么狠心,娘对她这么好,可是她却……” 赫连晨蹲下来把司徒瑶搂在怀里,安慰道:“小唯,别难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也没有想到司徒倩会是这样的人,为了毒药出卖美色,用来陷害养了自己的母亲。 “我只是想不明白,娘一直都是把她当亲生女儿照顾的,她怎么能够下得去手。” “小唯!”赫连晨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屡次受伤的小女人,他也同样错看了司徒倩,在明白了对司徒瑶的感情后依旧照拂着司徒倩的面子,而让司徒瑶受伤。 可是这次司徒瑶和归归身上的毒又是拜谁所赐,也是司徒倩吗,可司徒倩还被关在雅福小院的。 “小唯,我们明日就回去,不论是姨娘的事,还是这次你和归归的事,我一定都会给你一个交代。”也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司徒瑶和归归可是他非常重要的人。 这时候小石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娘哭了吗,可是弟弟也哭了,该怎么办呀?” 司徒瑶听到归归哭了,连忙打起了精神,在赫连晨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我们去看孩子吧!” 司徒瑶回到景阳王府就要往雅福小院里冲去,赫连晨却拉住她道:“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你是不是怕我为难她,你还是舍不得?”司徒瑶有多少的苦事都是源于司徒倩,与其说她曾讨厌赫连晨,不如说她对司徒倩的恨更多,而赫连晨对司徒倩的多情和宽容让她至今对司徒倩都心有余悸,在大惊大怕后难免说出伤人和不自信的话。 赫连晨知道曾经伤了司徒瑶多少,才让司徒瑶这样的,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到了如今还胡思乱想。” 司徒瑶只是拍了一下赫连晨的手笑了笑,不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她等会儿,她都愿意等。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相信他和她一样不愿意做个糊涂人。 司徒倩见到赫连晨和司徒瑶一起去看她,很是吃惊。她住在雅福小院起,这两个人就从来没来看过她。她只是听说司徒唯又为赫连晨生了一个孩子,赫连晨还娶了她做王妃。她嘲笑司徒瑶又不是黄花闺女,还举行婚礼。 “倩倩,本王不想咄咄逼人,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说出来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赫连晨对司徒倩已经不可能如以往一样客气和忍耐。 司徒倩一愣,无辜道:“王爷,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来看我的么?”他从来就没有这么火气冲冲的对她说过话,即使是知道她红杏出墙后。 司徒瑶知道司徒倩擅长演戏,她最讨厌司徒倩装腔作势的样子了:“司徒倩,到了这个时候还装,几年前做过的事情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妹妹说的什么事,姐姐都不知道的事,妹妹如何会知道?” 司徒瑶一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是你妹妹,当你姐姐我都不愿意,还要做你妹妹?你忘了司徒瑶了,你欺负你姐姐那么久,应该不容易忘吧?” “你什么意思?”司徒倩根本就听不懂司徒瑶的话,一直以来司徒唯都喜欢提到司徒瑶,她以为司徒唯不过是拿司徒瑶来气她的,因为司徒唯和司徒瑶一样是她的对头。 “你说什么,别含血喷人,别以为我犯过错,便什么事情都可以按在我的身上。”司徒倩既然见到了赫连晨,就不会让自己继续在这里被冷落下去,即便她知道赫连晨如今喜欢的是司徒唯,她也要最后搏一搏,放弃不是她的性格。 “我含血喷人,这种事我向来不屑做的,司徒倩,你以为我知道的仅仅是这些?我们已经知道你和鬼谷谷主的师兄无解毒手有关系。” 司徒倩的眼神仅仅是闪了一下,到了这时候她依旧很镇定:“我不明白妹妹的意思?” 司徒瑶展开一幅画卷道:“你还真是稳得住,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无解毒手给你画的吧,还真是香艳!” 赫连晨咳嗽了一声,司徒倩再怎么也曾是他的女人,曾有过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到底是有几分尴尬的,幸好她假死后他就没碰过她,想起那次她对他下药让他失控了,还真是有些恶心。 “你怎么认为画中人就是我,说不定是你呢?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双生子,你我长得很是相似。” 赫连晨看不下去了:“司徒倩,既然不敢承认,为何又要去做呢?你知道你这个借口有多么荒谬吗?”这幅画是几年前的了,司徒唯给他的是清白的身子,不论他信与不信,画中人都不可能死司徒唯。 “王爷!”司徒倩还是喜欢用自己的委屈来博取怜惜。 “司徒倩,没想到我到了今日才看清你演戏的本领,你肮脏的人性。”赫连晨是有悔和恨的,她曾疼惜司徒倩而伤了司徒瑶,可是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王爷!”曾经赫连晨一直都站在她这边,而如今却只相信司徒唯。如果司徒唯真是司徒瑶,那命运真是可笑,时过境迁,一切都反了过来。 “说罢,你在无解毒手那里取过几次毒药?”赫连晨还是想知道司徒倩究竟是不是一点人性也没有了。 “我没有!”司徒倩知道自己若是承认了,无疑是雪上加霜,怎么还可能走出这雅福小院。 赫连晨怒道:“还在狡辩,至少本王知道两次,一次是让姨娘的腿不能行走,一次让小唯中了毒,还连累归归差点丧了性命。”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司徒倩若是有人相助,不是不可能出去过的,而且丞相府来人接司徒倩回去,司徒倩不走,留在这里定然是有目的的。他刚才让司徒瑶等一下,并非是怕司徒瑶冲动,而是利用那点时间在查司徒倩在雅福小院这段时间和什么人接触最多。 “司徒倩,我只是不明白,娘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抚养长大,你为何还要害她不能行走?我以前虽然又笨又自负,可也没欺负过你,你为何要处处针对我,陷害我?”赫连晨和司徒瑶已经不想和司徒倩 嗦,司徒倩所做的事情他们非常的清楚,不差她的承认,只是司徒瑶想不明白司徒倩对她和娘的狠心来自于何处。 司徒倩知道这两个人已经不会再听她狡辩了,笑道:“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你这话从何说起?或许你真的是司徒瑶吧,我开始相信了。可是司徒瑶,你不觉得丞相府只有你这个嫡女才是真正的丞相府千金吗?”她的眼里含着恨意,“全府上下所有人的眼睛都在你身上,所有的人都关心你,明明你笨得要死,可大家都把你当宝。我是丞相府的小姐,我聪明能干、善解人意,可是我没有娘,大家都看不起我,觉得我能在丞相府长大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你明明是个笨姑娘,可却有景阳王这么一门好婚事,而我懂事听话,能嫁的不过是个普通人,你说我如何能服气?” “就因为这点,所以你就要害人?”身份的确会让人的态度有失偏颇,但司徒瑶不认为有这么严重,严重到去陷害亲人,伤害亲人。 司徒倩偏开了头,没有理司徒瑶,她痛了十几年,又岂是这些无忧无虑的人能够明白的。 “可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你已经是景阳王的侧妃,我这个正妃也不受王爷的宠爱,你为何要假死,你假死是不是为了让王爷为你报仇以便害死我?也是为了给自己时间得到无解毒手的毒药害我娘?还能给你一个成为正妃的机会?”这不过是司徒瑶突然之间想到的,既然司徒倩没有找鬼谷谷主治病,没有回魂丹,她根本就活不了,除非是她监守自盗。 第155章 重回怡景苑4 赫连晨既然已经发现了司徒倩的真面目,不用司徒瑶解释,一切也都很容易想通理清了。 “哼!”司徒瑶猜测的没错,若不是害死司徒瑶,她又怎么有机会成为赫连晨独一无二的,甚至有机会成为赫连晨的王妃,她就讨厌司徒瑶不受赫连晨的宠爱还能做高高在上的王妃。 “就因为这点嫉妒,你就要如此害我和我娘,你的内心真够歹毒的。”司徒瑶顿了顿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王爷,喜欢的话就不会先后和无解毒手、马伟业有染了。” “你懂什么?” 司徒倩和马伟业从小就认识,当初是为了打败司徒瑶这个嫡女才和赫连晨在一起的,她为了谋害司徒瑶也少不了马伟业出谋划策,怎么可能不合马伟业的胃口,所以嫁给赫连晨后就没断过和马伟业的联系,有了马伟业,为何会介意多个无解毒手?可哪个女人和赫连晨这样的人相处久了都容易喜欢上,后面为了要个孩子保住在赫连晨心中的地位,她更加不会拒绝和马伟业发生关系,马伟业真心喜欢她,是万万不会泄密的。 如今一切摊开,司徒倩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也不再挣扎:“事已如此,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我?” “你一直都有害人之心,本王会赐你一条白绫,希望你来生能改过自新。”曾经宠爱包容的人,如今却要亲自让她去死,赫连晨不是不忍,可是她所犯的错真的让他愤恨,他希望她付出代价,他这种心境很难有人理解。 司徒倩不敢置信的看着赫连晨,他竟然连一点情分也不愿意留了,即使是红杏出墙他也没要她的命,反倒是那些俗事让他这么狠心,他如今爱司徒瑶胜过当年爱她吧,为何他要变心爱上司徒瑶呢。 “王爷,定然还有些疑惑未解,王爷若是愿意单独留下来,倩倩愿意告诉王爷。” 可是赫连晨并未答应,他已经不愿意再给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机会,他的心里也没有余情未了:“不用了,本王知道你是个歹毒的人,当年的那个人不会是你。” 赫连晨之所以会对司徒倩如此仁慈,不过是当年他出宫历练,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已经饿得直不起身子,是一位小姑娘给了他吃的,他那时候还捡到了她的凤钗还给了她。他听人说那是丞相府的轿子,后来他才知道丞相府有两个女儿,一个是他后来知道的司徒瑶,一个是他成人才见到的司徒倩。 他那时候觉得那个小姑娘定然不是司徒瑶,他问过她记不记得长安城街头的乞丐,是不是丢失过一支凤钗,可是司徒瑶根本就不知道。于是他就理所当然的把那个小姑娘当成了司徒倩,后来见司徒倩的确是温柔似水的人,也就越发上了心,对缠着他的司徒瑶反而觉得越来越厌烦了。 赫连晨拔了司徒倩头上的凤钗道:“这只凤钗究竟是不是瑶儿给你的,我不想去追究,只是你已经不配。” 司徒倩此刻是真的绝望了,可最绝望的却是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她哭着道:“等一下,我知道你们定然不会放过我了,可是小凤儿只是个孩子,求你们不要为难她。” “本王不会连累一个无辜的人。”他已经不再是个毛头小子,已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又怎么会怪罪无辜的人。 赫连晨说完就和司徒瑶走了,他已经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有太多的瓜葛,多一份瓜葛都是自找心烦。 门哐当的一声关上了,司徒倩曾以为这道门曾是她的机会,却没想到是她通向地狱之门。 赫连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好生看着司徒倩,若是不见了人,你们都别好过。” 司徒倩上吊而死的消息很快就传来了,赫连晨到底是叹了口气,他爱错了人宠错了人,导致真正该受到疼爱的人受了这么多委屈。 除了司徒倩赐白绫吊死,赫连晨还处置了蓝嬷嬷和任嬷嬷。若不是蓝嬷嬷和任嬷嬷帮助了司徒倩,司徒瑶又怎么会中毒,还差点害了归归。 蓝嬷嬷直接被赐死,任嬷嬷则被下令赶出王府,任嬷嬷大概是舍不得姐妹,又或者因为愧疚难当,也自杀身亡了。 司徒瑶回到长安的原因有了一个结果,对不起她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唯一好好的只有赫连晨,他要用一辈子的爱来偿还。 “小唯,过两日我们就启程去蜀地吧,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阿城,我知道,不过司徒倩说的你还有一些疑惑未解指的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不论什么时候,她都不希望自己做个糊涂人,特别是在感情上。 赫连晨原本不想提起这件事,可如今却不得不说:“当年我出宫历练,回到长安的时候,饥肠辘辘,活像一个小乞丐,还不能袒露身份求一份食物,以免惹来杀生之祸,当时是丞相府的小姐给了我吃的。当时那位小姐不过九岁左右,带着面纱,我并未看清她的样子,只见她丢了一支凤钗,我便捡起来还给了她。后来我看到了我的表妹,也就是你,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我理所当然的把小姑娘当成了司徒倩。在我和你的婚事之前,我见到了司徒倩,她的确是温柔如水、善解人意,我曾问她凤钗的事,她说是你送给她的。那时候我便把那个小姑娘当成是她,我也的确喜欢她的温柔和善良,是以才会有后来的事情。” 司徒瑶还是有些不懂。 “当年的那个姑娘根本就不可能是司徒倩,而有可能是你。”八……九岁的姑娘戴面纱,也只有司徒瑶这样的才做得出来,他叹了口气,“其实是谁现在也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很明白我爱的是谁,不管你是不是当年那个姑娘,我都会爱你不移。” 原来一切是这样的,司徒瑶几乎不敢相信,一切这么乌龙,赫连晨对司徒倩由恩而起的爱也是那么的不可理喻。不过还好一切都结束了,她知道赫连晨若是爱上了一个人,便真的会对那个人好,她安心了。 “我那时候那么笨,哪里知道呢,家里的人的确因为我笨而对我多些照顾,却没想到司徒倩会如此偏激,竟然有了害人之心。” “小唯,不管以后如何,你聪明或是愚笨,健康或者疾病,我都会爱你如现在,一辈子都不会腻。”他已经放不下,又怎么会腻。 司徒瑶从赫连晨的语气里感受到了真挚,她想他这一次是不会负她了。司徒瑶的魔障已经消除,她心底的恨少了爱多了,她会和他走下去的。 在司徒瑶和赫连晨出发去蜀地之前,苏柳却找到了司徒瑶。司徒瑶不是没去丞相府告别过,她知道苏柳此行定然是有事要找她。自从苏柳认回司徒倩后,苏柳找她的目的总是围绕着司徒倩,那么这一次呢? “小唯,能不能把小凤儿一起带走?” 司徒瑶能够体会苏柳失去女儿的心情,可她不能体会苏柳提出的要求:“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为姐姐养孩子,她要害我,我还要为她养孩子。” “小唯,算娘求求你了,倩倩对不起你,可是小凤儿有什么错?娘只是不想让小凤儿没有爹娘,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心里也是心疼孩子的,你会明白没有爹娘的孩子会多么可怜。倩倩和你是双生子,小凤儿养在你的名下是最好的。小唯,这是娘求你的最后一件事,你都不能答应娘吗?” “娘,你就不怕我对小凤儿不好?”司徒瑶还是希望苏柳能够打消这个主意。 “你不会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王爷如今对你这么好,你更是不会计较这些。”司徒倩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娘,我知道你有千万种理由,可是我不愿意再听,你让我想想吧,要王爷养着司徒倩红杏出墙生下来的孩子,这对他实在是不公平。” “小唯,娘也明白,可是小凤儿若是不跟着你们一起走,长安城的人不是都知道倩倩曾给王爷带了绿帽子了么?这对王爷也并不好。” 人重的是面子,包括这次司徒倩的死,王府也并没公布那些龌蹉的真相,只说染病身亡。若赫连晨留下了小凤儿,倒真的会让人继续司徒倩红杏出墙产下孽子的流言。 “娘,我说过我想一想,你就不要再说了。” “小唯,娘也是舍不得的,可娘也没得办法,你好好想想吧,小凤儿也是你的亲人。” 如今,赫连晨对司徒瑶实在是没什么脾气,只要司徒瑶愿意,他就没什么不愿意的。不过他倒是要司徒瑶在肉体上好好弥补他,将来也为他生一个女儿。 司徒瑶最后到底是带走了小凤儿,她的身体到底是苏柳的女儿,她不可能做个不孝女让苏柳难过。即便是去了蜀地,景阳王府也不是吃不上饭的,多一张嘴也罢了。虽然她知道这绝对不仅仅是多一张嘴的事,可是有些血脉相连的东西怎么也无法改变。 第156章 永远的守候1 赫连晨和司徒瑶一路玩耍到了蜀地,途中还去张家村看了看。张博山已经当了张家村的村长,和青桐在一起也很幸福,还有一个比小石头小不了多少的小姑娘,一个和归归差不多大的奶娃。 青桐见了司徒瑶很开心,她一直感谢着司徒瑶,因为有了一个好身份,才不至于一辈子为奴为婢,才有机会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面对青桐的感谢,司徒瑶却觉得受之有愧,她根本就没做什么。当初她顶替欧阳唯的身份入宫,青桐把她当真的小姐一样照顾,这点她是铭记于心的。 这可能就是心善之人和性恶之人的区别吧,司徒倩明明拥有那么多,却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走上了不归路。而青桐是个本分的人,感恩的人,所以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幸福着。 蜀地的景阳王府让司徒瑶很满意,不比长安城的来得繁华,却更加雅致适合居住。她微笑着告诉赫连晨这里很好,赫连晨的回答和她是一样的,这里他们会有很好的开始,也会有很好的一辈子。 赫连晨到了蜀地就宴请了宾客,说是和王妃成亲的时候未得到当地人的见证,是以请这里的人吃顿便饭。 当地百姓见证了景阳王和王妃的俊朗漂亮,也知道了他们的随和善良,更羡慕着他们彼此的恩爱。 当初惊雷说自己就是个粗人,愿意一辈子都在景阳王府当差,虽然蜀地不比长安,他却欣然前往,赫连晨也许了他和柳絮的婚事。柳絮还记得王妃当初对她的劝诫,她老实本分的走到这一步,也终于达成了自己的心愿。 不论之前有多么多不好的事,可结局到底是好事更多一些,邪不压正或许就是对所有的结局的写照。 到达蜀地两年后,司徒瑶又生了孩子,这次生的是双生子,是一对女儿。不比前两次生产有人算计,这次的过程却依旧有些痛苦,好像她生孩子从来就未太平过。 赫连晨觉得司徒瑶生孩子着实太辛苦,加上小凤儿也有了五个孩子,不愿她再承受生产的痛苦,就说再也不生了。 当时司徒瑶就打笑赫连晨:“你是觉得当圣人太辛苦了吧!” 赫连晨也语出惊人的回击道:“难道娘子就耐得住寂寞?” 渐渐地,景阳王和景阳王妃这对恩爱夫妻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的见证,景阳王爱妻的品性受到赞扬,他们的恩爱渐渐传为佳话,大家都称赫连晨和司徒瑶为当地的神仙眷侣。 父亲是大将军,姐姐是皇后,哥哥也是将军,杨丽一直都是天之骄女,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过不好的日子。景阳王战死沙场,父亲病逝,让她感受到了生离死别的痛苦。她却没想到她的命运里远远不止是如此。 杨丽想不明白,可是她知道景阳王还活着。她是景阳王妃,还怀着景阳王的孩子,她怎么会被押来这简陋的敌方做奴婢洗衣呢? 杨丽不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信。浣衣局的嬷嬷对她没有对一个王妃的尊重,有的只是对一个奴婢的指使,应该说比对一个奴婢还不如,因为她是罪女。 天气早已变得寒冷,浣衣局的嬷嬷却逼着她洗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被冻得红彤彤的,很快就长了冻疮。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怀着景阳王的孩子呢,还有几个月就要临盆了,要是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担待得起吗?” 杨丽总觉得就算她是罪女,可她还是景阳王妃,还有景阳王的孩子,景阳王始终是不会那么绝情的。她嫁给他的这段日子,他对她很好,总是哄着她,许诺给她孩子,他不会因为家人的罪孽对她绝情的。 就在杨丽无法忍受的时候,有人来找她了,她看着并不熟悉的莫森曾经的闪电激动的问道:“是不是王爷让你来接我的?” 莫森用专注的目光看着杨丽道:“对,是王爷让我来接你的,以后你都不用受苦了。” 杨丽喜极而泣,浣衣局的日子她终于不用过下去了,对莫森道:“王爷果真没有对我绝情,你快些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莫森带着杨丽走,可是却一顶轿子也没有,可杨丽没有问,在浣衣局受过这么多苦,能离开这里已经是很好的了。以后生了孩子,景阳王还能念在孩子的份上,不把家人的过错按在她的身上就好了。 浣衣局并不在皇宫内,浣衣局的天空和外面也没什么不同,可是杨丽却觉得外面的天空亮得多也宽阔得多。 一辆马车在那里等着莫森。 杨丽本来是要自己上马车的,可是她大着肚子根本使不上力,莫森便把她抱上了马车。杨丽讨厌莫森逾越的行为,可是她却在他的臂弯中感觉到了熟悉,本来想呵斥却忍了回去。 可是莫森却没有把她带回景阳王府,而是带她到了一方很小的四合院。她呆呆的看这眼前简单的房子,问道:“你不是说王爷让你来接我的吗?为何带我来这里?” 莫森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杨丽,杨丽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了,杨家谋反,杨家的女人怎么还可能当景阳王妃。 “夫人,杨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王爷实在是不好让你继续住在景阳王府,是以让属下把夫人接到了这里,王爷得空会来看望夫人的。” “你为何叫我夫人?” 莫森知道杨丽想得太简单,可却对杨丽很是疼惜:“杨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夫人再也不是王爷的正妃了,在这里至少好过浣衣局的日子,可王爷的心里是有夫人的,等夫人生了孩子,一切都还有希望,夫人放宽心。” 杨丽无法反驳莫森的话,可是这四合院简单也就算了,竟连一个下人也没有,杨丽不得不怀疑。 “我不是说过了吗,杨家发生了那样的事,一切都比不得从前的。若是下人知道了你是杨家的人,你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杨丽再一次被莫森说服,她想她应该安心住在这四合院,等着景阳王来看她,以后生了孩子,说不定还能回景阳王府。 杨丽在这四合院里当起了夫人,莫森在这里伺候着她。她曾经是千金小姐,难免挑剔,可是莫森从来就没有过怨言。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虽然没见过却偏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杨丽在这四合院呆久了,难免关心起莫森来。 “我以前帮王爷在外面办事,夫人自然是没见过我的。” 杨丽也没多问,还自认为景阳王排了个重要的人物在她身边,定然还是在乎她的,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莫森带给她的一切。 杨丽呆在四合院里没出过门,可是景阳王却从没来见过她,她问莫森,王爷怎么没来。莫森会说,王爷才回长安,很忙,等忙过了总是会来的。 杨丽终于等不了了,去了景阳王府,那日竟然是景阳王的大喜之日。景阳王没有时间去看她,可却有时间筹备婚礼。而且景阳王要娶的那个人竟然是司徒唯,她以为司徒唯进宫为妃了,以为…… 可是景阳王的声音那么无情,景阳王让人把她丢出去,嫌弃她在这个时候打搅了他们的好事。 莫森开带走了杨丽,杨丽哭着捶打着莫森的胸膛:“你说过的,王爷让你来接我,王爷还念着我,可今日这是什么?你是不是哄着我玩?” 莫森把杨丽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道:“我们回去我再详细的告诉夫人,可好?” 莫森把杨丽带回了四合院,杨丽坐在那里等他的答案。 “夫人当务之急是把孩子生下来,王爷如今忙不开,也不好在那样的场合安慰夫人,等王爷有了空,定然会来安慰夫人的。” “王爷很忙,是忙着和司徒唯成亲吧,杨家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却要因此而万劫不复,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夫人,过段时间就好了,夫人不要难过。” 杨丽此时没有想到男女之妨,也没想过尊卑有别,扑在莫森的怀里哭了。她以为这辈子会高高在上的一直锦衣玉食下去,可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杨家倒了,她也成了弃妇。 第二日杨丽的眼睛都是浮肿的,莫森看了是心里疼惜,却无能为力。 “莫森,无论如何,你让王爷来看看我好不好?” 莫森答应过景阳王,不再让景阳王看到杨丽和自己,他怎么可能去找景阳王来看杨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天黑的时候假扮景阳王完成杨丽的心愿。 杨丽的房间一片漆黑,可是杨丽等着,等着景阳王或许会来看她。 “丽丽,本王来看你了。” 杨丽挺着大肚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欣喜道:“王爷,你真的来了吗,丽丽好想你!”她伸出手去摸发声的人。 莫森如鲠在喉,扶住了杨丽,学着景阳王的声音道:“本王真的来看你了,丽丽,你受苦了。” 第157章 永远的守候2 “只要王爷能够开看丽丽,丽丽就觉得不苦,王爷以后定然要常来。” “你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本王就来看你,本王还有事,到时候定然来看你和孩子。” 杨丽还没有问他为何会娶司徒唯,还没问他心里是不是还有她,他就走了。 莫森急着离开杨丽的房间,呆得太久的话,他怕露出破绽。是杨丽的情绪太过激动,也是杨丽并不敏感,不然此刻定然会认出他的。 杨丽怀着美好的希望入睡,安稳的生活在这个四合院,享受着莫森对她的照顾,等着孩子的出世。 孩子出生那日,莫森只请了一个产婆,其余的都是他亲力亲为。产婆说产房不吉利,可是他却依旧守在杨丽的身边。 女人的第一胎都是痛苦的,杨丽又喊又叫,还不停的叫着王爷。 产婆被吓了一跳,莫森对产婆说自家女人脑子有些问题,产婆才释怀了,对莫森多了几分同情。 随着孩子的哭声传来,杨丽几乎虚脱了,可是她得了这个孩子,她心里非常的喜悦。 “恭喜爷,是位少爷,长得像爹呢!” 杨丽听了产婆的话,身子很虚弱,却还是解释道:“你说什么,这可是景阳王的儿子。”怎么会和一个下人长得很像。 产婆只当杨丽发疯并没把杨丽的话放在心上,把小孩包好递给了莫森。莫森抱着儿子,感觉整颗心都软了。 莫森把孩子给杨丽看,杨丽看着儿子露出了笑容,赞道:“和王爷真像,将来定然也是一表人才。” “夫人说得极是。”莫森心里痛苦,却不得不附和和将就杨丽。 杨丽生了儿子后便嚷着要莫森告诉景阳王,莫森只得安慰她,现在她在坐月子,景阳王不方便来看她,等她出了月子,景阳王定然会来的。 杨丽便继续等,等候成了她生活的主题。莫森无奈,只得在她出了月子后继续假扮景阳王,也幸亏杨丽没出过门,也没有下人,不然她会知道景阳王一家早已去了蜀地。 “王爷,可否点上灯,我想看看你,你也可以看看儿子,我们的儿子还没取名呢?” 莫森愣住了,他该怎么办,他当初奉景阳王的命令和杨丽在一起是有了鬼谷谷主制作的人皮面具,可是他如今脱离了景阳王府,这人皮面具怎么可能还在他的手上? “丽丽!” 杨丽这段日子其实过得很不安稳,她也怀疑过一切都是莫森安慰她,可是她宁愿相信景阳王心里还是有她的,可是她如今越发的不能欺骗自己。 “王爷,难道你就不想看看孩子?” “丽丽,我来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知道你还好好的,在我心里你比儿子重要,今夜我想和你呆得久一点。” 杨丽的心柔了,他还这么想着她。 “王爷!” 莫森上了杨丽的了床榻,把杨丽拥入了怀里唤道:“丽丽!” 畅快淋漓后,杨丽依偎在莫森的怀里道:“王爷,为儿子取个名字吧!” “就单名一个离字吧!” “离字似乎并不好。”好像预言着分离,杨丽不喜欢。 “我说好就好,丽丽要相信我。”莫离代表着永不分离,怎么会不好呢? “王爷什么时候接我和儿子回王府。”虽然景阳王有了新王妃,只要她还能有一立足之地就够了,她也知道随着杨家的败落,她已经不能是从前的自己了。 “过些日子就接你们回去。” 杨丽还想问,可莫森再次堵住了她的唇…… 莫森本是练家子的,杨丽承受不住睡去了,多余的话便再也没问出口。 莫森抱着杨丽,他想她一直生活在美梦里,可这样真的好难。 杨丽是不可能一直呆在这小小的四合院里的,虽说他为儿子取了名字,可他每次来都是晚上,也不点灯,每次她都筋疲力尽,等她第二日醒来她又见不到他了。 她不能这样下去,莫森劝她不要出去,可是她还是出去了,她想去见景阳王,没到景阳王府就听说景阳王已经带着王妃和孩子去了封地。她不相信,她要去求个明白,可事实确实如此。 杨丽不敢相信,景阳王去了封地,那么夜里来看他的人是谁呢?他的身体明明就是景阳王的,怎么会是别人。 杨丽想到的人是莫森,一定是莫森隐瞒了什么,每一次都是莫森和景阳王通信,莫森一定是最清楚情况的人。 杨丽这个时候已经不能骗自己,也不能沉醉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她害怕,她不只是害怕夜里来看自己的不是景阳王,而是害怕和自己在一起的人从来就不是景阳王。自己究竟给了谁,莫森吗? 杨丽失魂落魄的回到四合院,莫森正四处找她,见她回来很是欣喜。 杨丽自然是学不会忍耐的,劈头就问:“王爷带着司徒唯去了蜀地,在我出月子前就走了,你为何没有告诉我,这些日子和我在一起的人是谁?” “夫人……”莫森根本就无法解释,他没有带杨丽离开长安,就是为了杨丽能够继续生活在梦里,可是长安本就是个是非之地,能瞒得住多久呢。 “我不敢!” 杨丽狠狠地推开了莫森,怒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一直以来,王爷都没来看过我,都是你,对不对?” 莫森没有回答。 杨丽很气恼,去抱了孩子过来,逼迫道:“把一切都告诉我,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孩子。”若是这些晚上是莫森,那么在景阳王府碰她的人同样也是莫森,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可到了这个时候却不得不问个明白。 “不要伤害孩子,我承认,是我。” 杨丽把孩子温柔地抱在怀里道:“把所有的都告诉我。” 莫森不得不把景阳王发现了杨家的诡异,景阳王和杨济合作,杨济要景阳王娶杨丽证明诚信等说出来。杨丽的身体在发抖,原来景阳王从来就对她无意,从没想过要娶她。可莫森接下来说的更让她觉得恐怖。 景阳王为了取信杨济,为了不让杨丽不顺心,于是让还是闪电的莫森假扮成他和杨丽,甚至是后来的每一个夜晚都是莫森假扮的。景阳王从来就没打算碰杨丽。 莫森不是没质疑过,可景阳王说过,杨丽是罪人之女,罪人之妹,杨家败露了,杨丽同样没有好下场,不是成为奴便是成为ji,如今这点怜悯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景阳王最后到底是成全了莫森,也让杨丽有了比成为奴或ji更好的结果。 “原来真的是你,你给我滚,我不要再见到你。”杨丽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她曾以为自己嫁了景阳王,成了最尊贵的王妃,得到了景阳王的宠爱,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她的男人原来只是个侍卫,她一个千金小姐个侍卫,连这个儿子也是侍卫的。 “你怎么还不走,我不是说过让你滚了吗?” “我要守着你,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要照顾你一辈子。” “不,我不需要,你不配,也别再肖想着我的。”杨丽大吼道,“快给我滚,看到你我觉得太恶心了。” 莫森知道杨丽正在起头上,他若是不停,她说不定会做出过激的举动来,只得暂时离开。 “让我来吧!” “你……你不是走了吗?”杨丽眼角还含着泪水。 “我说过要守着你照顾你一辈子的,怎么会真的离开你?” 杨丽知道她离不开莫森了,她什么都不会,她自己一个人根本就生活不下去,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莫森还可以依靠。想来莫森也是个可以依靠的人,不然在杨家倒后,他不会为了救她而脱离景阳王府。 “你不离开也可以,但你以后也只是个下人,休想再碰我,我的儿子也不会是你的。” 莫森也不生气,对杨丽依旧温柔恭敬:“你高兴就好。”她不过是被娇宠惯了,其实也是个好女人,如今比起以前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了,他相信她会顿悟,会把以前的事情看开,她也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杨丽的气焰被莫森轻轻地就给灭了,甚至有点心软,冷哼一声道:“我饿了,你快些,我先去看儿子。”很是头疼,几经商量后决定还是和司徒钰谈了谈,鞭策鞭策这个二儿子。 “娘!”有些脱线的司徒钰在父母面前多半还是恭敬老实的。 赵楠道:“若依嫁进丞相府多久了?” “大半年了!”司徒钰有些不安,瞧母亲的样子像是要说什么不好的事。 “你也知道大半年了,你大嫂进门后两个多月就有了身孕,可若依的肚子一点消息也没有!” “娘不会是要催我和若依生孩子吧?”司徒钰觉得很苦恼。 “难道娘不该催你吗?” “儿子知道儿子的年纪大了,娘亲担心是正常的,可是儿子和若依现在还不想带孩子,生孩子的事情就过段时间再说吧,哥哥也有两个孩子了,娘亲不愁没有孙儿抱。” “你这是什么话,你哥哥的孩子那是你哥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愿带孩子,娘可以代劳,若是你们有什么其他隐情,娘和你爹商量过了,大不了为你纳妾,到时候生了孩子给若依养就是,也不会委屈了她。” 第158章 永远的守候3 “娘!”司徒钰没想到母亲会说出纳妾这样的话,若依嫁到丞相府可不到一年,而且母亲也是过来人,难道不知道夫君有了妾室会多了苦。 “娘,儿子不愿纳妾,儿子既然娶了若依,这辈子就只有若依一个人。” 赵楠很是欣慰司徒钰有这样的见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娘是不是该给你一个机会?别说生不出孩子,是因为你身体有问题,娘可以立刻让宫里的太医过来,这样蹩脚的理由就别找了。你说你要不要一个机会?” “儿子自然是要的。”司徒钰浓眉紧锁,母亲让他进退不能,只得求母亲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那么再给你半年的时间,若是半年后若依还没有身孕,纳妾的事也由不得你做主了。” “你是觉得这个机会不好吗?还是直接纳妾来得快点?” 司徒钰知道母亲今日就是存心为难他,只得厚着头皮道:“儿子知道了。” 司徒钰答应的时候是迫不得已,答应后更是为难,其实王若依嫁给他到现在,他们就没圆房,他和王若依要怎么去生孩子。 他曾说过,她若是不愿意,他便一直不会碰她;他也说过,他娶了她,这辈子便只有她一个人了。可是如今,为了生孩子,他要违背诺言去碰她,还是真的纳妾违背自己的心意和誓言。 他原本以为母亲不会和其他家族的人一样因为媳妇没生孩子就逼迫他纳妾的,可母亲如今的表现却更为厉害,这还不到一年就催他生孩子了,给他的机会也只有半年而已。就算他真能够碰若依了,半年内也不定能怀上孩子呀。 司徒钰心中有事,根本就不敢回自己的房间。他曾经不羁洒脱,什么都不怕,如今有了若依,竟变得这般懦弱。 司徒钰在心里鄙视自己,想来想去这个家里还说得上话的人也只有自己的哥哥司徒珏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好哥哥愿不愿意帮自己说话。 事实证明,司徒钰的担心是对的,司徒珏根本就不会帮他。 司徒珏语重心长道:“二弟不是一向有信心吗,哥相信半年的时间,你有足够的本事让弟妹怀有身孕,还是二弟本事不够,所以打了退堂鼓。” 司徒钰青筋暴起:“大哥不用怀疑弟弟的本事,弟弟那物保管比大哥的持久。” 司徒钰丢下一句气话就走了,心中烦闷的他只好去酒楼喝酒,他就不相信他真的拿不下王若依。 一个人喝了不少闷酒,司徒钰出酒楼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却看到大街上一个书生和一个少妇拉拉扯扯,而那个少妇却是自家娘子。 司徒珏心中本就烦闷,此时更是升起了一股火,走上前去把书生推开把王若依搂在怀里道:“哪来的地痞流氓,竟敢欺负我家娘子?” “你喝酒了?”王若依的声音很温柔。 那书生看了王若依一眼,或许觉得尴尬便走了。 司徒钰靠在王若依的身上道:“娘子,我头昏,你扶我回家。” 王若依皱了皱眉,她和他这大半年都是在一张床上睡过来的,他们一直相敬如宾,何曾见过他喝得醉醺醺的,只当他定然是有了伤心事,体贴的扶他回去。 王若依把司徒钰扶回去后,体贴的伺候他躺下。她正准备去打些水为他擦脸,却被他拉住了。 司徒钰拉住王若依道:“若依,不要走,我好难受,你不要走,好不好?” 王若依一滞,依言坐在床沿看着他,问道:“那么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司徒钰痛苦道:“娘今日问我子嗣的问题了,若是半年内不能怀上孩子,他们就要逼我纳妾。可是若依,我说过的,你若是不愿意,我一定不会碰你。若依,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是只要你一个人的,这辈子都只要你一人,我不要纳妾。若依,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王若依原本离开是为了给司徒钰打水擦脸的,如今却变成了让自己的丫鬟伺候自己沐浴更衣。 一切大殿妥当后,王若依回到了自己和司徒钰的房间,她走近司徒钰,却发现他正眼睁睁地看着屋顶,并不像是大醉的人。 “阿钰,你……” “若依,你回来了……”司徒钰有些欣喜,他早已发现王若依沐浴更衣了,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你没醉?” 司徒钰却拉住王若依的手道:“为夫什么时候说过为夫醉了,为夫的酒量哪有这么小。” 王若依叹了口气,司徒钰的确没有大醉,可到底是沾了不少酒气,不然那些话他定然是不会说的,她和他在一起大半年了,他隐忍着不求回报的对她好,她是知道的。她原本是趁着他醉酒,她便可以大方的和他圆房了;既然他醉得没那么厉害,也发现了她的心意,她也就不藏着捏着了。 王若依让下人准备了热水,伺候司徒钰沐浴,司徒钰受宠若惊:“若依,你对我真好!” 王若依为司徒钰擦洗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仔细温柔,她是该做他名副其实的妻子的时候了。 “痛!” 王若依一说痛,司徒钰连忙不动了。 王若依只好道:“阿钰,你别忍着……” 蜀地,景阳王世子赫连硕的婚事成为蜀地百姓饭后茶余最热门的话题。 蜀地百姓皆知,景阳王和景阳王妃二人非常恩爱,他们二人的感情在蜀地已经走过十七年,景阳王不仅从不忤逆景阳王妃,而且一直都只有景阳王妃一人。如今他们的长子和蜀地一书香之家的淑女订婚,他们也议论着女方的好福气,景阳王世子定然和他父王一样,是个专情的人呢! 可是这喜庆的事情背后却有让人忽略的伤心事,景阳王的长女赫连凤失踪了,准确的说应该是留书离家出走,景阳王一家人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这个听话的女儿为何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或许只有赫连硕知道点由头。 可是赫连硕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出自己的疑虑,只是尽力的寻找这个一向听话的妹妹。 赫连凤苦恼的蹲在路口,她没想到昨日住店会把银子都丢光了,如今身无分文,她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如今已经行了很远的路,回景阳王府也远得很,她根本就没有本钱。 她没有吃早饭,此时肚子咕噜噜的叫,提醒着她再不用食,恐怕难以坚持下去了。 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走回头路,向不远处的小镇走去。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是不能回去的。 在还没进镇的地方,有一处叫做“莫离饭庄”的速食店。赫连凤想,镇外的百姓总是要比镇里的诚实,食物也要卖得便宜些,不如在这里讨些食物,再帮主人家做些活计抵押也是可以的。 赫连凤站在魔力饭庄面前,却不知道该怎么走向前去开口。她曾经是个大小姐,哪里像如今这样窘迫过,根本就开不了口。 “这位小伙子可是要吃面,我们莫离饭庄的面可香了,是我们的招牌,要不要来一碗?” 其实这开在镇外的饭庄搭得很是简陋,生意也并不怎么好,可吆喝的妇人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生意人。 “我……”赫连凤为了出行方便,扮作了穿着毫不起眼的小村小伙子,她差点就忘了前面的大娘是在对她说话,可她的话还没说完,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 “我没有钱,可是我会干活,我可以吃你们的面吗?” 妇人火了:“你没有钱吃什么面,见你年纪轻轻,没想到是游手好闲之辈。” 赫连凤从小到大就没有被这么骂过,心里憋屈,但她也不怪这位大娘,说到底是自己没钱买吃的。 赫连凤委屈的离开,步子有些虚浮。 “诶,小伙子,你回来,我这里正好临时缺人,我先煮碗面给你吃,等会儿就帮我干活吧!” 赫连凤喜悦的转过了身,连忙道谢:“谢谢大娘,谢谢大娘!” 妇人为赫连凤煮了碗阳春面,面上洒了点葱花。赫连凤从来就没有吃过,如此清汤寡水的面,可是她却觉得味道好极了。 吃完了面,她就主动问道:“大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都可以的。” 妇人见赫连凤弱不禁风的,便道:“你先帮我收拾客人吃完后的碗筷,再帮我洗洗碗就行了。” 可妇人没想到的是,她高估了赫连凤,不论是端碗,还是洗碗,赫连凤都不成功。或者是把碗打坏了,或许是没把碗洗干净。最后妇人只得说算了,就当是白白请了一碗面,再丢失些碗罢了。 可是赫连凤却没有离开,她觉得很歉意,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她觉得她应该留下来做些什么。 妇人一直忙着,也没管赫连凤走没走。 “娘,我来了!”这时候一个年轻男子向莫离饭庄走来。 妇人见儿子来了,拉开嗓门道:“小莫离来了,快来帮娘的忙!” 第159章 永远的守候4 小茉莉,一向温和的赫连凤噗嗤的笑了,没想到这年轻男子竟然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一时觉得非常的滑稽。 “这小子是什么人?”莫离看到了赫连凤。 妇人见赫连凤还没走,便道:“是个饿坏了的小子,想干些活做抵押吃碗面,结果面倒是吃了,却打碎了我好几个碗。” 莫离没想到这小伙子打碎了自家的碗,还敢笑话自己,一时之间就来了气,狠狠地瞪了一眼赫连凤道:“你叫什么名字,打碎了东西可是要陪的,既然你没有钱,就给我家当下人抵押好了。” 赫连凤一愣,她原本是个王府郡主,竟然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当下人。不过…… “当下人是不是包吃包住的?” 莫离走到赫连凤跟前,用手擦了擦她的脸,还没说话,就被赫连凤拍开了他的手,还被打骂道:“你这个流氓!” 莫离自认为不过是被摸了脸,有必要这么大吼大叫的吗,没好气道:“你还真是龌蹉,爷不好那一口的。瞧你长得白白嫩嫩的,竟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么?不该是游手好闲之辈吧?” 赫连凤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穷小子的装扮,忍气吞声道:“对不起,我不习惯别人碰我。我们那里闹了灾害,我们家就只有我一个了,全村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根本就没什么人了,我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如果大娘和小哥哥能够留下我当下人,让我吃住,我会感激不尽的。” 妇人听了赫连凤的话,感慨道:“真是个可怜的人,我们家也不差这口饭,你就留下来做事好了。” 莫离对赫连凤笑话他的名字还耿耿于怀,明明是他提出来要她当下人的,现在又不想如她的意了:“你既不会端碗,又不会洗碗,我还真怕你会再打破几个碗呢,你怎么当我们家的下人。” 赫连凤毫无底气道:“不会的,我都可以学的,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我会刺绣、缝衣服,以后我会帮你们的。” 莫离笑了起来,好似刻意回报赫连凤刚才笑话他的名字:“一个男孩子竟也会刺绣、缝补,那你还会不会生娃娃呀?” 赫连凤的脸羞得绯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得把头埋得低低的。 妇人笑道:“莫离,等会儿人就多起来了,你不帮我干活,你逗人家小兄弟做什么。” 莫离见赫连凤实在是羞得厉害,温声细语道:“小兄弟,我同意你留下来了,不会的,我以后教你。不过,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多大了?” “我叫赫……贺刚……今年十八……” 莫离听到赫连凤的名字又大笑了起来:“你叫贺刚,我看你叫贺柔还差不多,竟没想到你十八了,生得这么小,竟比我还大一些。” 赫连凤沉默着不说话,她也不过是情急之下随便说的一个名字,哪知道就被这莫离取笑了,还真是个小气的人,一点也不像大哥…… 想到大哥,她的心一痛,大哥订婚了,等不到好久就要迎娶书香门第的嫂子进门了。 “诶,贺柔,你也别傻站着,坐在那里等着,看我们怎么干活就是了。” 赫连凤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着,莫离娘说的没错,没过多久这里的人就多了起来,看穿者打扮,在这里吃饭的都是来镇里赶集的乡里人,出了镇子来吃,大抵也是因为这里比镇子上便宜。 莫离和莫离娘忙得不可开交,她却只能干看着,心里很是歉疚。 过了中午,人也就减减少了,莫离和他娘也开始收拾摊子,看样子是打算回家了。 赫连凤见莫离把东西收拾起放在马车上,这搭起来的饭庄也就成了一个空架子了。她想去搭把手,莫离却让她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贺柔,跟我们回家吧!” 莫离牵着马,莫离娘就走在莫离的旁边,赫连凤此时也抛开心里最后的那点犹豫,走到莫离娘的身边和他们一起回家。 她想,这莫离虽然难缠了点,可到底是老实人,她总是不会栽在几个老实人的手上的。 一路上,莫离娘问了赫连凤不少话,才知道这个身材娇小的伙子还真的有十八岁了,多可怜的孩子呀,定时因为长期没有解决温饱问题才导致身材娇小的。 莫离却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贺柔,你说你是来自蜀地的,可据我所知蜀地虽不繁荣,却不是个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地方,蜀地可也算得上是物资丰富,从我知事起也就那么几次小灾害,景阳王在蜀地坐镇,根本就没造成什么民不潦生的现象。” 赫连凤没想到莫离这里的人还知道这么多,一时之间只得为自己辩解:“就算景阳王是神仙,也不是每家每户都能照看得到的。” 莫离哼了一声:“说到底都是你自己没本事。” 莫离娘责备了莫离一句,莫离便没那么嚣张了,一路上大家都不再说话。 赫连凤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以前是个郡主,不愁吃穿,如今脱离了景阳王府便什么都不是了。 没想到莫离饭庄那么不起眼,而且是小镇边上,但莫离一家却是住在镇子里的。 莫离娘看出了赫连凤的困惑,解释道:“我们家在镇子里有一家酒楼,外面的莫离饭庄也是缝赶集的日子才去买点面食,毕竟镇子里面的东西都很贵,有的人舍不得花钱,赶集后便只有饿着肚子回家了。” “大娘真是善良!” 莫离娘只是笑了笑。 此时天色尚早,莫离三人先到了镇里的小酒楼。小酒楼名为一味酒楼,其实也就是一吃饭的地方。 虽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高峰期,一味酒楼里的人还是不少,赫连凤喜欢清静,见到这各色各样的人邹了邹眉。 莫离好似很关注赫连凤,见她皱眉,便道:“不过就是个穷小子,倒端起公子哥的架子来了。” 赫连凤知道莫离是个好人,也就是最开始笑话了他的名字惹恼了他,是以他才对自己如此耿耿于怀,她也不计较。 一个中年男人间莫离娘和莫离来了,连忙让人来帮着收拾东西,还对莫离娘一个劲的关怀温暖,倒没注意到莫离,也未注意到她。她不禁想起父王和娘亲来,他们也是非常恩爱的一对,在蜀地还传为了佳话。 莫离娘没有忘了赫连凤,向莫离爹介绍起来:“这个小子叫贺刚,没有去处,我和莫离让她来家里帮忙。” 莫离爹看了一眼赫连凤便移开了目光,只招呼她进去坐,让赫连凤觉得莫离爹见到她的感觉有些不对,不会是不喜欢她吧。 莫离娘解释道:“贺刚什么也不会,莫离要多教教他才行。” 莫离爹也附和着道:“莫离要多照顾这贺小弟。” 莫离不屑道:“他可比我还要大上一岁多,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叫我一声哥呢?” 赫连凤低下了头。 莫离道:“贺柔会刺绣、缝补,不如就让他干这个好了。” 赫连凤羞得很,也怪自己一时说错了话,让莫离这个小肚鸡肠的抓住不放了。 莫离娘和莫离爹知道莫离是个自来熟,当他是开玩笑,也由着他,只让赫连凤不要把莫离的话当真。 傍晚,莫离娘和莫离还有赫连凤先回的家,赫连凤这才知道莫离还有个妹妹叫莫琦,她微微一笑,原来这莫离莫琦的名字还真是有意思,莫离爹一定和父王一样,是个钟情的人。 晚饭后,赫连凤主动要了水洗漱沐浴,换了干净的衣服。当她干干净净地出现在莫家人面前的时候,莫离的眼睛都看直了。 “贺柔,你不仅是个子小,脸蛋嫩,还生得这么白这么美,又会刺绣缝补,若你是个女子,我一定娶你为妻,一辈子对你一个人好。”莫离的话让赫连凤脸红,可却听他接下来道,“可惜你身为男儿,便只有受我调教的份儿了。” 莫离爹道:“莫离,今晚你在堂屋里搭个铺睡觉,你的房间就让给贺刚。”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大不了一起睡就是了,为何要把房间让给他?”莫离一直觉得自己在赫连凤面前是有很大的优势的。 “没有为什么,你若是不听爹的话就不让。” 莫离只好不甘心的答好,弄得赫连凤很不好意思。 赫连凤第一次睡在陌生的地方,还是一个男子的房间,到底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姐,虽然决定了要抛开过去的矜持,还是和衣而睡。 哪知道第二天,她醒来,她的旁边却多了个人,竟然是莫离,他不是在堂屋打地铺的吗? 赫连凤的尖叫惊醒了莫离,莫离抱怨道:“这么大惊小怪的,活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扰人清梦。” “你……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这是我的床。” 赫连凤想要逃跑,莫离却腿一勾,让赫连凤摔倒在了床上,还磕在了他的身上。 “你……你……”赫连凤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一向知规矩,竟然一出门就和一个男子同床共枕了,还这么狼狈的趴在了他的身上。 第160章 永远的守候5 或许是听到了响动,莫离爹走了进来,看到莫离和赫连凤的样子红了眼睛,厉声道:“莫离,你给我爬起来。” 赫连凤起身出了房间去了堂屋,莫离也随后。 刚出来,莫离爹就给了莫离一个耳光:“老子昨晚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竟然爬到贺小弟的床上去了,事已如此,你也快满十七了,你就娶了她吧!” 赫连凤见莫离爹这么凶,还打算为莫离求情的,却没想到莫离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把她吓了一跳。 莫离反驳道:“爹,你糊涂了,我怎么能娶一个男人?” 莫离爹很生气:“是你爹糊涂了,还是你糊涂,你不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贺刚哪里是个男子?” 莫离听了有些惊奇,马上去摸赫连凤的胸,吓得赫连凤连连后退。 莫离爹本就气得不轻,这下子更气了,有打了莫离一耳光:“你这个不听话的,竟然随便轻薄人家姑娘家!” 赫连凤见莫离爹每次出手都这么重,也吓到了,把自己的清白倒看得没那么重了,劝道:“大叔,别打莫离了,是我一直隐瞒着的,莫离不知道,我不怪他,也不要他负责的。” “这怎么行,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莫离也道:“贺柔,既然你是个姑娘,我不会不负责的,我都已经摸了你了,也和你睡过了。” 赫连凤羞得满脸通红:“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我真的不介意的,只要大家不说,这点也算不得什么的。” “谁说我不喜欢了,我昨日不是才说了,你若是个姑娘,我定然是要娶你的,和我爹一样,只有一个。” “我……”赫连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原本有喜欢的人了,可是她喜欢的人却要娶别人了。家里人催她嫁人,她每次都说等大哥成亲了再嫁,可大哥马上就要成亲了,她还能推脱吗,她已经十八岁了。 “姑娘不愿意?”莫离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了饭菜,此时关心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赫连凤知道大哥娶妻后,自己定然是要嫁人的,除了她不爱莫离,莫离其实也是不错的。 莫离爹很了解赫连凤此时的为难:“姑娘是不相信莫离?” “我只是……太快了,我……我没想好。” 莫离爹道:“那这样,你先在我们家住着,以后就和琦琦一个房间,等你愿意了,再张罗你们的亲事。你若是不愿意,就当我们的闺女,以后我们替你张罗一户好人家。” 赫连凤点了点头,在莫离一家眼里,她是个孤儿,可她是有家人的,真的要成亲的话,她能不告诉家人吗? 莫离问道:“贺刚不是你的真名吧,难道你的真名就叫贺柔?” 赫连凤知道,若是自己说出自己真实的名字,他们定然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虽然他们一家人很好,可还没到公布自己身份的时候。 “叫我凤儿就可以了!” “哦,原来叫贺凤,你竟也敢嘲笑我,名字取成这样,怪不得会是个喝西北风的命。” 赫连凤心里对莫离不满,可也没办法反驳,她从来就不是泼妇闹街的性子,只得委屈道:“看来你想要娶我是假,想要嘲笑我是真。” 莫离一下子收起了笑,严肃起来了:“谁说的,我想娶你是真,刚才也不过是想让大家乐一乐,这也是凤儿的攻来呢!” 赫连凤顾及这莫离爹娘,不敢说话,莫琦倒是兴奋道:“瞧凤儿姐姐就是个天仙,哥哥凤儿姐姐还没答应要嫁给哥哥,哥哥可别惹凤儿姐姐生气。” 莫离娘道:“也该吃饭了,吃完饭后,莫离带凤儿去买几件换洗的衣裳吧,到底是个姑娘家,穿上男装也不像是个公子,别让那些不长眼的占了便宜。” 莫离道:“娘,你儿子的眼睛明亮着呢!”他昨天摸她的脸的时候就觉得不像是男儿的脸,也有过怀疑,却没想到他爹这么快就看出来了,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早饭后,莫离没有去酒楼,而是带赫连凤去买衣服,莫琦也跟着一起。 当赫连凤试了一件衣服出来的时候,莫离和莫琦的眼睛睁得老大,莫琦艳羡道:“凤儿姐姐可真美!” 赫连凤对莫琦笑了笑,就看到莫离眼睁睁的看着她,那目光炙热得让她全身发热。 莫琦见莫离都看傻了,提醒道:“哥,你傻了啊,以后你娶了凤儿姐姐,大可看个够,再帮凤儿姐姐选两件衣服吧!” 赫连凤也不客气:“再挑一件换洗的就好了,我会缝制衣服,可以买些布匹,我为大家都做一件。” 莫琦听赫连凤还会缝制衣服,比她只会绣朵花强多了,很高兴,连忙去挑选,等一切挑选好了就让莫离付银子。 一路上莫离都神情恍惚,不是偷看赫连凤,他知道赫连凤穿起女装来定然是个美人,但却没想到这么美,娘亲年轻的时候也很美的,可是赫连凤还要美一些。 人美,气质好,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以后她真的会喜欢上自己,答应嫁给自己吗? “凤儿姐姐怎么这么美啊,我好羡慕的。” 赫连凤很不习惯别人的夸奖:“琦琦也很美啊!” 赫连凤穿上女装,总让莫离娘觉得眼熟,可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倒因为这种熟悉感,对赫连凤更多了几份喜欢,这小镇里哪里养得出这样好气质的姑娘,能够嫁给儿子为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赫连凤先是为莫离娘做衣服,再为莫离爹做,然后是莫琦和莫离,最后才是自己,除了莫离有些不满外,大家对赫连凤都是越来越喜欢。 莫家多了个漂亮姑娘,整个清溪镇上的人都知道了,不少人想旁打侧击的套弄赫连凤的信息,都被莫家的人阻挡了。 莫离娘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这丫头是留给自己当儿媳妇的,怎么能被别人窥欲了去。 赫连凤和莫家相处的很好,渐渐地融入了这个家,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冬天的时候,莫离的生辰就到了,莫离娘说赫连凤若是愿意嫁给莫离,就在生辰那天告诉他,若是不愿意,就等过了莫离的生辰再告诉莫离,他多了一个姐姐。 可是莫离的生辰前一日就发生了件大事情,景阳王府的寻人告示上出现了赫连凤的画像,于是莫离一家都等着赫连凤给一个答案。 赫连凤已经在莫离家生活了好几个月,早已把他们当做亲人,此时怎么可能再隐瞒下去。 “其实我的名字叫赫连凤,是景阳王的女儿。” 莫离娘的神情很淡:“我知道了。”她自然是知道的,她曾经嫁过景阳王,可是景阳王却让一个侍卫假扮成自己破了她的身,和她欢好,然后才有了莫离。 “丽丽!”莫离爹唤了一声,希望妻子能够忘记过去的事情。 莫离娘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的身份我不管了,我只想知道你为何会离家出走?” “因为……”赫连凤说不出那难以启齿的理由,只得道,“因为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我不知道我该如何继续在那里呆下去。” 莫离娘的手指动了动,原来,当年传言司徒倩红杏出墙是真的,赫连凤竟然不是景阳王的女儿。 “你不是景阳王夫妇亲生,但他们依旧养你长大,你更应该要报答他们才是,而不是离家出走。那么今日,我再我问你,你愿意嫁给莫离吗?若是不愿意,我们会立刻送你回家,若是愿意,我会让莫离去景阳王府提亲。” 赫连凤看向莫离,莫离双眼全是期待。其实她这段时间观察过莫离,莫离是个很洁身自爱又有爱心的人,对她也很好。他喜欢她,常常看着她看到发呆,偶尔会说几句轻浮的话,可却从未有过越礼的举动。她明白,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 “只要莫离不介意,我愿意嫁给莫离为妻。” 莫离听到赫连凤的答案,掩饰不住的高兴。 莫离娘道:“我会去告诉官府,你很平安,等莫离生辰过了,莫离就和你一起去景阳王府提亲。” 赫连凤点了点头。 后来莫离问赫连凤:“凤儿,你身份那么尊贵,你真心愿意嫁给我么?” “莫离,你不知道,其实我并不是父王的亲生女儿,身份一点都不尊贵,甚至很卑贱,我亲娘曾是景阳王的侧妃,可我却是她为了争宠而红杏出墙的产物。这样的我,你还愿意娶吗?”赫连凤不知道让自己难过的身份,为何可以如此坦然的告诉莫离。 “当然愿意,我娶你,与你的身份无关,我心疼你的委屈。” “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问呢?” “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并不高兴。” 赫连凤一愣,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她微微侧身依偎进了莫离的怀里,问道:“这样子,是不是就代表我是真的愿意了。” 莫离愣住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把赫连凤牢牢地抱在怀里。这还是那次乌龙后,他们第一次距离这么近,他能够透过厚厚的冬衣感受到她的温暖。 第161章 永远的守候6 莫离生辰那日穿着赫连凤为他缝制的新衣,过了一个很特别的生辰。当他打算着带赫连凤回家提亲的时候,莫家却来了客人。 那个男子长相英俊,气质不凡,莫离一看就知道,那是自己比不上的。而赫连凤却叫了那个人一声哥哥! “凤儿,跟哥哥回去!” 赫连凤偷偷地看了一眼莫离,见莫离正打量着赫连硕,别扭道:“大哥,我不想回去。” “凤儿,你难道不回家过年吗?爹娘和弟弟妹妹都想你。” 赫连凤何尝不想回去,可是过完年,大哥就要成亲了,她无法接受那样的场面。喜欢大哥,也是她离家出走的理由,难以启齿的理由。她不想看到大哥娶别的女人。 “那么,莫离和我一起回去。” 赫连硕看了莫离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莫兄弟一家收留了你,大哥很感谢,可是凤儿,你怎么可以带个男人回家。” 莫离此时不再沉默了:“大哥,我喜欢凤儿,我要上大哥家向景阳王爷和王妃提亲,还请大哥成全。” 赫连硕深沉的打量着莫离,好似要把这个人里里外外看个透彻,他打量够了才问赫连凤:“凤儿,你同意嫁给他?” 赫连凤点了点头:“恩!” 赫连硕沉默半响才道:“凤儿,我只希望你能嫁给你喜欢的并且能够照顾你一生的人。” 赫连凤道:“莫离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这个时候莫离有些失落,因为赫连凤没有说她喜欢他,他此刻才觉得赫连凤不只是矜持,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他越来越喜欢她了,他愿意娶走进她,让她交出真心。 “大哥,我是真心喜欢凤儿的,我的身份不显贵,也没有很多财富,但是我能够让凤儿一辈子不受委屈。” “既然你们互相愿意,也互相坚信,我不会阻止,但父王和母亲那一关,我不会帮你们说一句话。” 赫连凤知道大哥原本是不愿意的,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为难了,心里很感激:“谢谢大哥,凤儿很感激。” 赫连硕没在清溪镇逗留,接了赫连凤直接回蜀地景阳王府,莫离随同一起。 莫离求取赫连凤是征得赫连凤的同意的,即使赫连硕并不喜欢,但也没有理由阻止。赫连凤已经十八岁了,能遇到一个想要嫁的人并不容易。父亲母亲也说过,他们几兄妹的婚事,只要不过分,他们都是不会干涉的,他这个兄长又有什么姿态去劝解。 一路上赫连硕对莫离多番试探,发现他虽然配不上自己的妹妹,但除了不够成熟外,人还不错,若赫连凤是真心的,倒也是个可以托付的良人。 夜间,赫连硕在赫连凤所在的客栈房间严肃地问道:“凤儿,你想好了吗,你真的要嫁给莫离,不要因为我……” “大哥,你知道的,如果没有想好,我不会轻易下结论。我是真的要嫁给莫离的,不是因为你。” “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你若是不愿意嫁人,可以一辈子呆在家里的。” “大哥,女人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嫁人呢,你们这么惯着我,等我以后成了老女人了,就没人要我了。莫离很好,比很多人都好,我愿意嫁给他,大哥不要反对好吗?” 赫连硕心里一纠:“凤儿,这是你的决定,我不会反对的,只是你的决定,付出的会是你的一辈子,你明白吗?” 赫连凤一行人到达景阳王府后,马上就有人进去通报,然后就出来了一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姑娘。 “大姐,你可回来了,都想死我们了!” “是啊,父王和娘亲都时常记挂着姐姐呢!” 虽说两个姑娘长相相差无几,性格却是不同的,一个温如美玉,一个动如脱兔,这样一对姐妹花,任谁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赫连凤对莫离道:“这是我的两个妹妹,青玉和紫英。”她又笑着对青玉、紫英两姐妹道,“这是莫离。” 莫离连忙向赫连青玉、赫连紫英问好。 赫连紫英笑着对赫连凤道:“大姐,你不声不响的就出去这么久,还带了个男人回来,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惊世骇俗。” 赫连青玉连忙拉了拉赫连紫英的衣袖,轻声道:“别胡说。”继而对赫连凤道,“父王和娘还等着姐姐呢,我们别让父王和娘久等了。” 到了正殿,赫连晨、司徒唯和赫连归果真等着他们呢,赫连凤道了谦,把莫离介绍给了二人认识。 莫离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赫连晨问莫离:“你觉得你有什么优势可以迎娶本王的女儿?” 莫离一愣,觉得自己真的没什么优势,瞧她的哥哥和弟弟,哪里是自己比得上的,想了想道:“我喜欢凤儿,只会对凤儿一个人好,只会让凤儿快乐,不会让凤儿吃苦。我知道很多人都能说出这样的誓言,但我相信能做到的并不多。” 莫离的话没让赫连晨失望,可是司徒唯却道:“漂亮的话谁都会说,可谁知道真假呢?这样吧,路途遥远,你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暂时住在王府好了。” “多谢王爷和王妃,莫离一定会证明给王爷和王妃看,我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恩,起来吧,不知道你家在何处,父母是谁,家里都有什么人?”“我家在九江县,清溪镇,家中有父母、妹妹,父亲叫莫森,母亲叫杨丽,妹妹叫莫琦,以经营酒楼为生,但凤儿嫁了我,我定然是不会让她抛头露面的。” “杨丽?”司徒唯有些失神,然后才莞尔一笑道,“瞧你这信誓旦旦的样子,不都是还没定的事吗?” “娘!”赫连凤娇嗔了一声。 “哎,女大不中留,我也老了,经不起折腾了,石头,让人为莫离公子安排住处吧!”司徒唯和赫连晨都遵循儿女婚嫁自由,可也不想自己养大的女儿受委屈,这莫离看起来不错,观察几日倒是可以定下来。 赫连硕听到母亲的一声石头,脸上的肉微抖:“孩儿知道了。” 赫连晨牵着司徒唯离开,轻声对司徒唯道:“小唯哪里就老了,在为夫心里,小唯容颜依旧。” 赫连紫英听了,习以为常道:父王又在讨好娘了! 莫离的住处安排好后,赫连凤来了。 莫离一路上都被赫连硕监视着,也没好好喝赫连凤说过话,此时在陌生的景阳王府单独和赫连凤相见,心里着实高兴。 “凤儿,你父王和母亲好似对我很不满意?” 赫连凤歉疚道:“莫离,不是的,父王和娘其实对你很满意,只是他们很是关心我,想多考验你,是以才会让你在景阳王府住上几日,你不会让我父王和娘失望的吧?” 莫离拉过赫连凤的手,他抱过她,却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拉住她的手:“凤儿,从我说娶你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要让你失望。即便没有尊贵的身份与许多的财富,我依旧有信心让你快乐无忧。” 赫连紫英却在这个时候来了,兴奋道:“莫离哥哥,这里就是我大哥为你安排的住处呀,可还满意?” 莫离招架不住赫连紫英的热情,连忙点头。 赫连紫英又道:“莫离哥哥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别看我是家里最小的,但办事的能力一点都不差哦!” 莫离道:“谢谢小郡主!” 赫连紫英的笑容非常的灿烂迷人:“莫离哥哥,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你初来乍到,不如让我带你去王府参观参观如何?” 莫离为难的看向赫连凤:“参观王府的事情由凤儿来做就好了,我怕和小郡主在一起会拘束。” 赫连紫英撇了撇嘴:“莫离哥哥真是不解风情,我不和你玩了,我去找青玉。” 赫连凤有些尴尬,平日里紫英是刁钻可爱,却不像今日这么出格,笑着对莫离道:“莫离,你见过我的两个妹妹了,她们是那般的光彩照人,你眼中的我会不会就此褪色了?” 虽然莫离才来景阳王府不到半日,可他看得出来赫连凤是很喜欢这两个妹妹的,他自然是不能说这两个妹妹没有她美,只好道:“凤儿瞎说什么呢,你的两个妹妹有她们的美,你自然有你的美,你在我心目中的美永远都停留在那日你穿上女装引入我眼帘里的惊艳,是永远也不会褪色的。” 赫连凤轻轻地一笑,莫离和可会比大哥会说话多了,可是她为何对他没有心动的感觉? “既然紫英不带你去参观王府了,就有我来代劳吧!” 莫离笑道:“好啊,如此就有劳凤儿了!” 赫连凤轻笑道:“莫离,我发现你自从见了我哥后就变得文绉绉了些,还老实了不少。” 莫离道:“这不是要娶媳妇儿吗!” 莫离在景阳王府住了几日,景阳王夫妇对莫离越来越满意,赫连硕和赫连归两兄弟对莫离也几番考察,觉得莫离虽然无权无势,但赫连凤若是嫁了他也不会受委屈。 可是赫连紫英却很奇怪,接二连三的说赫连凤的坏话,屡次接近莫离,倒像是对莫离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莫离哥哥!父王、母亲,还有两位哥哥对莫离哥哥都很满意,莫离哥哥很快就可以娶二姐了。” “谢谢王爷、王妃、两位哥哥,还有两位小郡主。” “可是我也喜欢莫离哥哥呢,这该怎么办呢?”赫连紫英双眼迷惑,声音糯糯的惹人怜惜。 莫离心里顿时明亮了不少,怪不得这些日子这位小郡主都缠着他,原来是因为喜欢他,可是他已经有凤儿了,这样的喜欢反而成了累赘。 “谢谢小郡主的喜欢,可是我这次是来求娶凤儿的,只能对不起小郡主了。” 赫连紫英不甘心道:“难道我不比二姐漂亮吗?不比二姐温柔可爱吗?” “小郡主很美,性子很招人喜欢,可我对凤儿的是爱,且只爱她。小郡主就不要问我了,我就当今日的事情没发生过。” 赫连紫英平时刁钻可爱,此时却是双眼含泪:“莫离哥哥可真是无情,这还是我第一次表达自己的心意呢,就被这么无情的拒绝了,难道莫离哥哥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若是莫离哥哥喜欢我,父王也会让我嫁给莫离哥哥的。” 莫离的心情有些烦躁,赫连凤虽然性子温和,但却不会这样哭哭滴滴的。他推开门就要走,赫连紫英却把他堵在了门口。 “莫离哥哥知道娥皇、女英吗?” 莫离摇了摇头。 赫连紫英道:“中国古代传说中尧的两个女儿,长曰娥皇,次曰女英,姐妹同嫁帝舜为妻。莫离哥哥,我和二姐也可以同时嫁给你,我们同时伺候你不是很好吗?” 莫离脸色惨白,他怎么也想不到小郡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明明就是个自视甚高的姑娘,怎么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她不明白她把自己放得越低,他就会伤害她越深吗? “我爱凤儿,今生只会娶凤儿为妻,小郡主不要再说了。” 赫连紫英泪眼朦胧,嘴角却带笑道:“莫离哥哥还没得到过二姐吧,所以才会舍不得二姐,我比二姐漂亮多了,娶了我可比娶了二姐还要划算。” 赫连紫英上前拥住了莫离,怯生生道:“莫离哥哥你抱抱我,你感觉一下,是不是比抱着二姐还要舒服?” 可赫连紫英却被莫离猛然地推开了。 莫离不客气道:“小郡主请自重,不然莫离不会顾忌你是郡主的身份,而对你客气。” 赫连紫英的唇角有一丝不易擦觉的笑容,解开了自己的披风,这样冷的天气,她穿的竟然是抹胸长裙,显得格外的诱人。 莫离见小郡主如此放浪形骸,吓了一跳,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迷茫,却马上避开了,就算是再美又如何,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莫离捡起赫连紫英的披风道:“天寒地冻,小郡主还是把衣服穿上的好。” “莫离哥哥帮我披上,我就不再缠着你了,我赫连紫英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赫连紫英说话的语气很洒脱,和刚才死缠烂打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莫离情不自禁地就为赫连紫英披上披风。 而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画面就定格在莫离为赫连紫英披上披风的那一刻。偏偏莫离见到赫连凤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披风掉在了地上,露出了赫连紫英的香煎长臂。 莫离为赫连凤披上披风的场景在赫连凤眼里变成了莫离解了赫连紫英的披风,心中顿时生了一股失落和火气,没想到她自己选择的良人,此时竟然在解她妹妹的衣服。 这样的打击对赫连凤来说实在是过于沉重,她转身就跑开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想要得到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莫离见赫连凤跑开了,也顾不得赫连紫英了,连忙去追赫连凤。 赫连紫英见莫离匆忙离开的样子笑了。 紧随赫连凤而来的赫连青玉对赫连紫英道:“紫英,我早说过没有必要这么做,这下可好了,你是不是也该去解释解释。” “慢慢地去了,我何必去抢了莫离的对白。” 赫连青玉对赫连紫英的行为表示很无奈。 莫离追到了赫连凤,拉住了赫连凤的手臂,急切道:“凤儿,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莫离此时却无赖的笑了:“凤儿懂事,那么凤儿告诉我,我要对小郡主做什么呢?” 赫连凤的脸一红:“你……” 此时赫连紫英的笑声传了过来,只听她道:“莫离哥哥好可爱,二姐,你知道莫离哥哥的意思吗?” 莫离此时见了赫连紫英心情很不好:“小郡主来这里做什么?” 赫连凤见赫连紫英身后还跟了赫连青玉,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可又不知道不对在哪里。 赫连紫英道:“我若是不来,莫离哥哥又如何像二姐澄清误会呢?” 莫离和赫连凤看着赫连紫英。 “二姐,事情的确如莫离哥哥说的那样,不是二姐你看到的那样呢。是我勾……引的莫离哥哥,我……”赫连紫英恶作剧的停了下来,见到赫连凤脸色苍白后才道,“父王、母后、大哥和三哥都考验了莫离哥哥,可我还是不放心,生怕莫离哥哥看上的是二姐的美貌,以后会欺负二姐,所以我就帮二姐试探一下未来的姐夫了,不过莫离哥哥过关了,二姐可以放心的嫁给莫离哥哥了。” “紫英,你…… “二姐,都是我的错啦,你就不要怪莫离哥哥了。”赫连紫英见赫连凤还没回过神来,问道,“二姐不会怪我吧!” 赫连凤摇了摇头,对莫离道:“你不会怪紫英的一片苦心吧?” 莫离道:“只要凤儿不要生我的气就好了,我自然是不会怪罪小郡主的。” 景阳王夫妇同意了莫离的提亲,莫离在景阳王府住了几日就回家过年去了。莫离和赫连凤再次相见,实在赫连硕的大婚上。 明明是那样喜庆的日子,莫离却发现赫连凤看着那对新人的时候,哭了。原来她从来不说喜欢他是有原因的,可若是她不说,他永远不会说破这个秘密。 在他见到她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的纠缠;在他和她睡在了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的缘分;在他说要娶她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这辈子就她一个人;在她答应嫁给他的时候,他就决定让她这一辈子都喜乐无忧。 他要守着她,爱着她,不论她是否会爱他,只要她一辈子喜乐无忧就好。她选择了他,已是他一生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