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角死对头怎么办》 分卷(1) 《穿成主角死对头怎么办》作者:龙柏 文案: 坑文无数的林沈顾又一次下黑手了,不管电脑屏幕里读者的一片鬼哭狼嚎,他留下一句[作者中了三百万彩/票,此文太监] ,乐滋滋的数着钱准备睡觉,却因为广大读者的怨念惨被穿书 他穿成了自己坑文里把男主虐到人神共愤的人渣反派素玉青,天啊,这个反派素玉青是他笔下死的最惨的啊!扒皮加腰斩有木有这么没人性啊! 林沈顾跪在地上,两条宽泪流下都是年轻时犯下的错,现在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大哥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只是为什么他一个八十章早早就领盒饭的配角走上了女主们的剧情? 我没想为正义献身啊,不要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挟持男主好吗?你们是瞎了吗?我不要面子的啊! 林沈顾:偶嚼的可能是偶的剧本拿错了 观文指南: 1.外冷内脱线吐槽狂攻x重生前软萌自卑重生后霸气阴暗最终进化为忠犬受 2.苏苏爽爽,攻万人迷,有雷点但不多,狗血一丢丢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重生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素玉青,越意寒 ┃ 配角:新文《穿进海棠文的起点男主》《在修仙游戏里当一条咸鱼》求收藏 ┃ 其它:万人迷 一句话简介:男主你为何放弃治疗嘤!? 立意:因为爱,学会了奋斗。因为爱,学会了微笑。因为爱,学会了宽容。能相遇、相知定当好好珍惜 第1章 穿书成反派 林沈顾穿着绣有多个金鹤花纹的黑色袍子,披在素白的内衫外,因为半侧着坐的缘故,肩膀垮了些许,清冷中透着一丝懒散。 雪白的长发顺着肩膀流淌下来,被一根乌色的绸带简单的束了一下,若隐若现的侧脸,令人的心不由得燥了燥。 他却觉得这天好冻,想要抹一把水在脸上。 跪在房间外面的阶梯,有个青衣小弟子还在哭:师尊,您就饶了越意寒一命吧!他实在经不起折磨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啊! 林沈顾依然半侧着坐,脸上表情淡淡,似乎压根没有听见那声嘶力竭的哭,心里则在悲悲切切,别喊了,再哭下去,你师尊我都想自尽了。 看着脸上表情淡淡,他其实在掐着手心,拒绝相信这是穿越了,只要掐疼了,醒过来也快了。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了,青衣小弟子的嗓子都哭哑了。 他还是侧坐在这里,没醒过来看见自己在床上。 他听着,青衣弟子嘶哑哭声里的一个尤其熟悉的名字,越意寒。 怎么会不熟悉呢,这不就是他写的文《破碎虚空之魔》里的男主吗! 《破碎虚空之魔》是一本有多暗黑就有多暗黑的修真升级流种马爽文。 全书长得翻十几页都翻不到头,融合了金手指、复仇虐渣、只要是美女都爱主角、只要是个有钱的都来找茬,只要是个反派都相杀,点击率爆表,下载量爆表,评论区下面又投雷又激情辱骂。 其名气扶摇直上九万里,在三年内无休更新,称霸网站年度最佳小说榜单之首从不动摇,堪称是同类小说不可逾越的最高天花板! 这本书的男主,越意寒,更是一众的同类小说男主里最出尘绝俗的男主,在不是废材升级流,就是未婚妻退婚流,要么就是龙傲天装逼流的套路里,他走的完全与众不同。 没错,他走的就是你想弄死我,我就先弄死了你,你还没想弄死我,我也要先弄死了你的暗黑套路流。 如此丧心病狂,却吸引了万千被调.教的口味刁钻的老读者们和涉世未深的小白读者们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疯狂输出大老爷们心中的爱意在评论区摇旗呐喊。 从此,一举改变了三足鼎立的单调乏味的网文界,更毫不加水的成为了暗黑文界的一代祖师爷。 林沈顾,也就是书写了这篇史诗巨作的《破碎虚空之魔》的作者,一想起这本比裹脚布还长的超长剧情,要从里面提炼出大纲,脑子都要炸上天了。 过滤掉那些水啊水的支线任务、和各种美女爱来爱去的复制粘贴、不带新意的打脸内容,脑子里终于艰难的提炼出了具体的大纲。 越意寒是美艳妓.女所生的弃子,生父不知所踪,一出生就被扔在泔水桶旁,险些活活冻死在最冷的冬天。 母野狗叼去喂养,他跟着学会了翻找垃圾里的剩菜剩饭填饱肚子,比流浪儿还过得不像人。 五岁的时候,狗妈被打死,他被人.贩子扔去在街道上乞讨,每次辛苦讨来的钱马上就被抢走,还要经受各种毒打折磨挨饿,若不是有一个得了肺痨快死的瞎眼老妇人见他可怜,教他怎么当人,只会说狗话的他恐怕这辈子都得当一只狗了。 极端扭曲的幼小生活,使得越意寒的心中始终有着一个藏着狠、毒、恶的未上锁黑盒,只是得了肺痨已死的瞎眼老妇人给了他一丝当人的渴望,这个未上锁的黑盒才一直没有打开。 埋葬了阳辰已到的瞎眼老妇后,越意寒意外被九大修仙门派之一的巨头,天遥派的大长老看中,惊愕年纪轻轻的他简直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天赋异禀!立即袖袍一挥,领他入门。 从此,他跪下,低头俯身拜在,大长老手下第一师尊素玉青的衣摆之下。 原本以为,终于可以当一回人,万万没想到,表面上清冷正派的素玉青,竟然是一个逞性妄为、狗仗人势、奴颜媚骨的贱骨头小人。 这人眼巴巴的瞅着大长老的位子,每时每刻都无比贪婪,接班人的身份是拿定了,他一来,则彻底打乱了这人的计划。 这人看着大长老这么赏识他,心中的妒忌越演越烈,明面上找各种理由又打又骂,暗地里勾结其他人使坏让他吃尽苦头,总之就是逼着他离开天遥派。 越意寒只能忍,无论受尽多少委屈和苦痛,也要在天遥派里继续修炼,换来的是素玉青更加的不屑一顾和刁难。 越意寒忍到长大成人,大长老突然被毒害,凶手是谁都还没有找到,素玉青就联合其他人将这个罪名嫁祸给他。 用以极刑,将他七窍扎透,全身钉在千年玄冰柱上,放置在永不灭的地火之中,冰火两重天里慢慢毁掉三魂七魄,再将尸扔入欲界的饿鬼道被众多鬼分食,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越意寒这个时候应该死了,但剧情反转,爽爆了的拉开一路狂打别人脸的帷幕! 挣脱了千年玄冰柱,从永不灭的地火中逃离。 越意寒在整个天遥派的追杀下,全身是血是伤的艰难站在欲界的人道和饿鬼道的连接处,阴毒的发了毒誓:他日归来,必定曾经虐他、暗算他的人通通死无轮回! 随即,坠入饿鬼道。 越意寒没有被饿鬼道的鬼们分食而死,而是被地狱道的高等魔带走,经过这个高等魔的军师之口,他这才得知,原来自己是地狱道的魔君之子,其母,是人界的一介普通女子。 父母两人相识相爱却被美名其曰要维护正道秩序的九大修仙门派生生拆散,不仅如此,更要弄死了母亲肚子还未出生的自己。 过程中,母亲流产而亡,为了保住这唯一的念想,父亲拼尽全力让已经流产了的胚胎放置于一个妓.女的腹里,最后选择在九大修仙门派的围堵下自爆,牺牲自我掩护这个秘密。 越意寒抛弃了人的身份,在魔茧中成魔,只要能修得无上魔功,无论什么肮脏手段都用,终于完完全全的掌握了无人可敌的无上魔功。 回到修仙界,越意寒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怀揣着一丝幻想当人的人了,即使是无辜者,只要拦了他的路也照杀不误。 当年的美艳妓.女、人.贩子到死也不明不白,至于天遥派,他自然不会让他们一瞬之间说没有就没有,慢慢杀人还要诛心! 纯良的新身份伪装,混入天遥派。 城府深沉,挑拨离间各个分支或旁宗的关系,作风狠辣,一旦被怀疑,立刻让其死无葬身之地,深谙人心,在其他长老的面前游刃有余。 骗得接班人的位子,最终一手遮天的摧毁了天遥派!而一直逞性妄为、狗仗人势、奴颜媚骨的素玉青,临死前则被他加倍奉还,结局扒皮加腰斩,轮回转世不再有这个畜生的姓名! 接下来,越意寒的阴毒神秘邪魅的属性无限放大,地狱道有八道地狱,他们一道最弱,不仅如此还藏有内斗,他成为魔君后直接绞杀所有明里暗里的反叛者,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一统八道地狱。 带领地狱道的所有能将,杀上修仙界,八大修仙门派抵抗不了,节节败退,溃不成军,整个修仙界被血洗一空!欲界的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人道被他收入囊中!普天之下,唯他独尊! 剧情到这里还没有完。 身处欲界的越意寒还未统治到修罗道、天道、色.界、无色.界,真正的统一三界呢。 评论区里一大群大老爷们正满心期待着接下来的继续修真升级流种马爽文剧情。 谁能想到,林沈顾这个见钱眼开的渣作者,竟然就为了一张三百万的彩.票头奖,坑文了!!! 评论区内哭又辱骂成一片。 没错,当时他发现自己竟然中了三百万的彩.票头奖,二话不说,立马坑这本比裹脚布还长的超长文《破碎虚空之魔》,正美滋滋的想该怎么花钱的时候,枕头刚沾了脑袋,睁开眼睛就在这儿侧坐着了。 林沈顾已然发觉了自己穿书的真正原因,面无表情,闭上眼睛,内心跪地推开两只手,悲痛的悔不当初啊。 叫你坑文!叫你坑文!现在好了,把自己摔进坑里了! 外面的阶梯,青衣小弟子还跪在那里嘶哑的哭着,为越意寒求情。 林沈顾从软贵的席子上起来,房门打开,站在了青衣小弟子的面前。 青衣小弟子被面无表情的林沈顾噎住了,没想到,居然真的出来了,一时间想不起来要说什么,呆呆傻傻的跪在那里。 林沈顾问:你管我叫什么? 青衣小弟子结结巴巴地说:师师尊啊。 不对。林沈顾喃喃自语,我问的是我的名。 林沈顾的这副异样,让青衣小弟子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对方不高兴了,一想到以前被抽打的可怕经历,立刻磕头,哆哆嗦嗦地说:素玉青师尊,弟子真的不是故意的!您您饶了弟子吧! 林沈顾走下来,青衣小弟子以为是要来打他了,抖得更哆嗦了。 不料,林沈顾一个人走远了。 青衣小弟子楞了楞,问:师尊,您要去哪啊? 林沈顾的内心无悲无喜:偶,跳崖。 第2章 师兄也是黑 林沈顾去跳崖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走出了自己的居所,站在一池碧水前。 青衣小弟子胆怯地跟上来,看他,望着水池始终面无表情,以为他是烦了自己的苦苦哀求,害怕他一怒之下就抽人,只能不近不远的站在旁边,想问又不敢问。 林沈顾的表情毫无波动,内心深处是崩溃的。 他非常确定,自己穿越到了亲笔书写引起读者公愤的,修真升级流种马暗黑爽的大篇坑文《破碎虚空之魔》里。 还好死不死的,他竟然穿成了,一手造就男主黑化得丧心病狂,直接不当人的人渣反派素玉青身上! 心情不是一个卧槽能够形容的了的,那简直是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啊。 现在的林沈顾想起来,当初自己写文时不以为然的两手一摊,再联想一下文里素玉青结局的惨死。 (师尊,原谅我好吗? 我知道,灭了天遥派是我不对,将你的金丹打碎,同样是我的不对,时至今日终于明白是我错了,我真的好后悔。 说着,越意寒眼里的柔情更盛,用窒息慢慢扼杀素玉青的性命。 只要你肯原谅我,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就当是放过自己、放过这段冤冤相报何时了的仇恨好吗? 面对那好像要在下一秒悬梁自尽的哀伤腔调,素玉青只能呜呜叫,声带被切除,四肢被削断,身上每一寸皮都被扒掉,滴下来的血染湿了地。 在越意寒听来,这不过是陷入困境的虫子悲惨的最后呜咽罢了,他笑了,笑得是那样愉悦,就像孩子得到了心心念念着的糖果。 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说吧,只要说愿意放下心里的仇恨,原谅我,我便会如你所愿。 素玉青呜呜叫着,声带被割除,如何开口说话?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 越意寒更深地把怀里的身体拥抱,宛如天鹅交颈般死死缠绕着,温柔的声音响起,却是砒.霜似得剧毒。 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啊,师尊,我会等着的。 素玉青已经被掐死了,脑袋歪在一边,越意寒无视了终于没有气息的对方,还敬业地表演着最后滑稽的戏幕。 我,满怀期待地等着。) 林沈顾在心里跪地了。 他记得特别清楚,男主弄死了素玉青还不算完,三魂六魄彻底的摧毁了,剩下的尸体也跟着腰斩了,那上半具尸就悬挂在地狱道的宫殿内殿里,过路的谁抬头都能看见惨不忍睹的一幕,妈呀,男主还说不记仇?! 林沈顾真是绝望到,跳崖的心都更强烈了。 林沈顾,唉,应该得叫自己素玉青了,男主如今究竟被原身折磨到什么地步了啊! 在男主黑化前,自己深刻检讨一直以来极其不健康的教学方式。 改头换面,抱紧男主的大腿不松手,做一个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师尊还来得及吗? 素玉青转过头,尝试扬起一抹和善的微笑,看向站在不近不远的旁边唯唯否否的青衣小弟子。 青衣小弟子发觉素玉青在看他,尤其是注意到那抹和善的微笑时,当即大惊失色,站不稳的腿脚明显在抖哇抖,跟看见了鬼一样,就差跪下来俯身求饶了。 素玉青:我有那么可怕吗? 完了,连这个青衣小弟子都觉得这样,太脱离原身的逞性妄为、狗仗人势、奴颜媚骨的基本人设,反效果满满的恐怖,有那一股子笑里藏刀的鬼畜味了。 自己若是对着男主这么操作,岂不是分分钟搞成,原身是更加别有居心的灾难现场?! 到时候会不会造成,男主笑着说师尊对弟子我真好,结局,报复得更狠了啊!!! 好想撒手不管,跟男主说不认识,咱们不认识。 素玉青惆怅的望着一池的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样貌生的端正,眉目好似笔精墨妙的山水画,是可远观不可近看的寒冷,身材匀称高挑,哪里都称得上凡人眼里该有的俊美仙样。 分卷(2) 虽然文里年龄没有详写,但此刻的原身已经是金丹后期,在冲丹碎成婴的元婴期,千年的岁数肯定有,能够保持住现在青年的表面,看来也是非常看重脸的。 让随笔几句俊啊,就这样写完了外貌描写的素玉青实在没想到,这厮居然还挺好看的。 这种人渣反派都可以长得这么好看,万人迷的男主越意寒,那得好看成什么样子啊。 师弟,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向他走来,衣着月白色,黑发束得端正,满脸疑惑。 青衣小弟子立刻手忙脚乱的行礼:弟子朗明,拜见江楚仁师尊。 江楚仁无视了压根没入眼的朗明,情切地问素玉青。 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素玉青的脸色确实不好,他当然记得这个关心师弟的江楚仁是谁。 江楚仁和原身,是从小就一起修炼的同门师兄弟,平常都是宠着这个师弟的,甭管对错,对原身是非常好的。 但原身反之非常厌恶江楚仁,对方是大长老之孙,凡事压他一头。 最重要的原因,男主没来之前,江楚仁就是晋级长老之位的最大一位阻碍,原身表面上师兄弟情谊,背地里,早想弄死江楚仁几百回万了。 在《破碎虚空之魔》里,男主成魔归来,伪装混入天遥派,故意帮助下,原身弄死了一直帮着折磨男主的同伙江楚仁。 江楚仁的下场,可谓是叫人牙颤的凄惨,扔去饿鬼道被分食,又扔去地狱道给妖魔们加金丹餐,骨头当剔牙的牙签。 看着情真意切,对未来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师兄江楚仁,素玉青是浑身僵硬,真想马上逃之夭夭,只能冷汗直冒,默默在心里念着平常心,平常心。 朗明鼓起勇气,向江楚仁求道:师尊,您能不能劝一下,越意寒不能再撑了啊,他才筑基期,七天不吃不喝又绑在树上暴晒会死的啊。 江楚仁的眉头一皱,问:师弟,此事当真? 素玉青只能硬着头皮承认:是我指使的。 江楚仁叹了口气:一个不入流的小弟子而已,你讨厌他,何必这样折磨? 师兄,是我错了 素玉青还没有低头认错完,江楚仁继续劝告:不如逼他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抓妖兽,去深潭里捡蛟龙的鳞片,采毒物,哪一件都好过你这样做,死了也不会算到你头上,怪他自不量力。 卧槽,原来师兄你才是最狠的吗?! 素玉青的表情险些崩了,无意识亲手把越意寒推入火坑的朗明也是呆了。 自己写文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江楚仁已经不是单纯的白切黑了,根本就是整个一黑的啊!难怪能跟原身毫无底线的玩到一起去,原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好可怕好可怕,素玉青这个时候才惊恐万状的发现,周围遍地都是不可测的深渊。 黑化了的男主,与天然黑的江楚仁一比,都不算什么了。 若是让江楚仁发觉了,自己这个穿越过来的假货不是原身,自己岂不是要提前体验一把扒皮加腰斩的滋味了? 素玉青觉得自己快要眼黑到站不住了。 一方面,要保证日常行为不会不符合原身的性格,让江楚仁不怀疑。 一方面,还得让男主回心转意,感到自己这个人渣师尊其实并没有那么人渣,从而避开扒皮加腰斩的惨不忍睹的原身结局。 这,这,这简直是要他的老命了啊! 素玉青痛苦的扶额。 江楚仁不禁担心坏了:师弟,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我扶你回去休息,那个叫越意寒的,你若是真的如此讨厌,我立刻将他打发去完成一件险事,他早死了,你也好早些舒心。 卧槽,千万别!万一男主趁此机会拿到了金手指,那自己肯定死得更快了! 巨大的危机之下,素玉青逼出影帝演技,一秒入戏,阴沉沉地说:楚仁师兄,这事,你别管!越意寒绝不能轻易的死了,我就是要他受尽百般折磨,才好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冷冷的目光一瞥,站的不远不近的朗明,吓得对方一哆嗦,腿脚软了摔在地上。 你,去把越意寒从树上放下来,带他来见我。 朗明哆哆嗦嗦地说:是。 忙不迭,脸色惨白,躲鬼似的逃了。 江楚仁心疼地说:瞧你,为了那么个不值得一提的小野物,都气成什么样子了,我送你回屋。 素玉青心里大惊,兄弟,你来了,我怎么面对男主?又往死里虐?这不是要我死吗! 师兄,不必麻烦了吧,我自己行的。 不行,你这样,我实在放心不下。 江楚仁坚持,用哄小孩的语气轻声细语道:就听师兄的话,好不好? 没办法,素玉青万分艰难道:师兄说什么,就什么吧 被扶进自己的居所,素玉青满面愁容,准备迎接随时到来的修罗暴风雨。 第3章 难得遇真心 江楚仁很体贴的倒了一杯清茶,说是喝些,应该会好受些。 素玉青一直痛苦的扶额,哪里还有这份闲情喝茶,满脑子都是焦虑,自己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被原身恶意惩罚,七天七夜不吃饭不喝水还绑在树上暴晒的男主。 若是江楚仁不在旁边,自己的好好师尊狂刷男主好感计划,第一步说不定可以实施成功。 但江楚仁就在旁边坐着,一副我得照顾你,除非真正放下心来,不然哪都不去的模样。 这不明摆着,为了不引起江楚仁的怀疑,自己必须继续恶意刁难刚刚受虐完了的男主吗? 都这样了还要接着虐,男主不恨他,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啊! 不行了不行了,素玉青觉得,现在就要吞一大瓶的安心丸,否则,非得心肌梗塞而亡。 师尊,弟子带来了越意寒。 随着,门被推开的声儿响起,一个少年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素玉青看不见,越意寒这个时候的面部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在愤愤不平呢,还是忍泪含悲,又或则佛口蛇心,不管是哪个,自己都不由得虚心冷气。 屋子里谁都没有说话,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朗明看着逐渐脸黑的素玉青,一旁冷眼旁观的江楚仁,他在后面伸出手偷偷戳戳越意寒。 师尊。 越意寒终于说话了,声音很沙哑,干的好像可以听见沙粒在摩擦,终于叫了一声素玉青,虽然叫是叫了,但脑袋始终垂得很低。 素玉青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写文时经常描述男主十分懂得隐忍,可也不是现在缩头缩脑的这个自卑样子啊。 抬起你的头。 越意寒抿了抿嘴,慢慢抬起头。 素玉青的表情瞬间僵了。 卧槽,是哪个把男主的脸搞破相的!左边一道,眉眼一条,还有淤青在脸颊,到现在都还没愈合,不要命了啊! 等等,这个不要命的人好像是原身也就是现在穿过来的自己哦 平常心,平常心素玉青默默深呼吸,调解自己突然飙高要爆表的血压,稳住,虽然破相了,但不代表一定没救。 空气死寂中,朗明忽然跪下了,诚惶诚惧地说:师尊,越意寒他已经知道错了,请您原谅他一时的意气用事吧! 说着,赶紧扒拉身旁站着的越意寒,意思他快一起跪下来。 越意寒被扒拉几下,木头人似的动也不动,朗明急了,就要使劲压着他强行一起跪。 眼看着,七天不吃不喝被暴晒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越意寒,又得对着自己这个人渣师尊屈辱跪下,心中的暗黑不知道会因此增加多少。 素玉青简直能够预见,未来自己的半具尸挂在地狱道宫殿内殿,那惨不忍睹的一幕了,此刻,魂都快从口里飘出去了,再不制止就是眼看着男主离黑化的道路越走越近了啊! 立刻道:不用跪了。 朗明合计着素玉青是发怒了,连跪都不想接受,赶紧磕头:师尊,您饶了越意寒吧!无论什么惩罚,我都可以替他受过! 素玉青想叫朗明别嗑头了,搞得自己好像混世大魔王,一定要越意寒去死似的。 不料,越意寒突然跪了,嘶哑的低声道:师尊,千错万错都是弟子的错,弟子让您费心了。 说完,几个头砰砰砰的嗑下来,额头血红。 素玉青看得目瞪口呆,心想,果然是男主,这么狠,难怪未来就是一个狠人。 够了。 素玉青阻止的话已经说出口,越意寒还在磕头。 素玉青看不下去了,站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这突然的肌肤零距离接触让越意寒愣了愣。 素玉青丢给他一个瓷瓶子,不忘记维持刻薄自私的人设,口气相当嫌弃地说:身为我素玉青的弟子,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惩罚,姿态竟然这样难看,简直是丢尽我的颜面,等捯饬好了,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江楚仁早就收回了视线,慢慢弄手里茶杯里的叶梗,似乎对这一幕是司空见惯了,朗明不再紧张。 素玉青安心了。 虽然送了原身根本不可能会送给越意寒,那治伤的药,但幸亏自己的举动表现得够刻薄自私,即使是送药,也是为了原身的颜面问题而不是关心越意寒的伤,不存在崩坏基本人设的大危机。 可越意寒的心里,却是掀起了不小的浪。 他原认为,依照往日素玉青盯着他不放,指使这又指使那,若是有错就罚得过分的差劲秉性,就算结束绑树上七天不吃不喝的惩罚,事后的见面也没那么简单。 或许,还要逼他去擦干净天遥派内庭的六十六层阶梯,程亮到蚊子站在上面劈叉,苍蝇站在上面打滑才肯罢休。 不曾想过,素玉青给的不是苛刻的后续惩罚,而是一瓶治伤的药,但最让他愣住的,是素玉青突然的拉住。 人生中,从未有人这样小心翼翼的抓着他的手,即使是出于可怜便收养了他的瞎眼老妇也没有。 越意寒缓缓的低下头:弟子,谢过师尊。 素玉青看不见越意寒的表情,更看不出来他此时的内心活动。 不过,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和一瘸一拐的状态,还是让素玉青觉得难以形容的疼。 这个原身,打得男主也太狠了吧!虽然药是好药,但会不会依然留下褪不去的疤痕啊? 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男主现在在天遥派的状况如何,用冷淡的态度问:筑基修炼的怎么样了? 越意寒沉默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 越意寒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师尊,您还没有教弟子关于修真的知识。 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在空气里弥漫开来,素玉青假装咳嗽几声,一副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漫不经心道:你今年多大了? 越意寒没有什么需要忌讳掩饰的:回师尊,弟子今年十五了。 十五岁,还好,还好。 素玉青又松了口气,根据这些信息,差不多可以判断出来,越意寒拜入天遥派的原身门下还没多久。 没有经历过取长明灯被诬陷偷盗心法、跪嗑头爬天遥派六千六百六十六层阶梯、大病初愈又被同门师兄弟殴打等等导致最后终于看破原身是个贱骨头小人的侮辱事件。 还有救,自己这个伪人渣反派还有救啊! 素玉青甩给越意寒一本心法:拿着,好好给本尊练,本尊可不想哪天听见,谁谁明里暗里都在嘲笑本尊门下的弟子尽是些不成器的孬种。 越意寒的视线,钉着那本心法久久不能离去。 片刻后,伸出手接下,第一次抬起头正视素玉青的眼睛。 弟子一定潜心修炼,绝不辜负师尊的苦心。 素玉青倍感欣慰,这样就对了嘛,按照这个趋势下去,避免原身每次陷害男主的大大小小事件,他就不信,不能把未来原身的惨死下场掰好回来。 总而言之,越意寒现在有多受打击,他就亲自动手,偷偷把这些打击要么弄没了,要么化小了。 就算是越意寒未来还是走上了阴毒神秘邪魅的魔君之路,起码,还会念着他这个以前还行的师尊的情分,应该不至于原作里那么记仇哈 没你事了,有什么就做什么去,没事别来烦我。 朗明赶紧拉着越意寒下去了。 修罗暴风雨总算是结束了,素玉青就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玉青师弟。 身后的一声唤,让本来放松下来的素玉青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自己居然忘记了,还有一位难打发走的大神呢! 师兄,你有事要跟我说吗? 江楚仁语重心长地说:你怎么教导自己门下的弟子,我不会多加干涉,但如今不同以往,是你修炼至金丹后期快要丹碎成婴的关键时候,本来安分些闭关多年定能顺利渡过,可你非要坚守不离开。 唉,我是劝不动了,你千万记住成婴前绝不能过分使用灵力,否则千年修为毁于一旦,师兄我也帮不了你。 哦,他还以为说什么呢,原来是嘱咐这个,素玉青相当真诚的点点头。 师兄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夜色将近,天遥派的山上窸窸窣窣的爬上来一条形似蠕虫的黑雾,它终于爬上了顶峰,疲累的窝在草丛地里,饥.渴的潜伏等候着自己的猎物。 神通鬼专门寄生在人的身上吸食灵气,说的是假大空的神话,做的是入迷崇邪,渐离人道的鬼事。 在吸食了一个大村庄的村民灵气,搞得他们都行尸走肉后,被一群门派的修真者发现,一路追杀它不放过,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于是绝境下潜进天遥派。 苦苦挣扎地经历了二十多天的跋山涉水,终于爬到了天遥派的顶峰,累死它了。 只要抓到一个,即使是修为低等的小弟子,它也能够借此慢慢恢复形体。 只是可能是选择的位置不好,等着等着,饿得头晕眼花,还是等不到一个人来。 分卷(3) 难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吗? 快要散尽灵体的神通鬼不甘心,又回天乏力。 此时,忽然有人过来,神通鬼惊喜不已,却被一股强大的魔修灵力震慑到在原地僵硬着。 怎么回事?为什么天遥派里有魔修啊!!! 吃人没吃着,反而把命搭进去,神通鬼有一万句脏话口吐芬芳。 突然被抓出了草丛地里,神通鬼哆哆嗦嗦,觉得自己小命不要肖想了,却忽然感到少许的灵气送入自己的体内,稳固住了快要溃散的形体。 神通鬼一愣,听见那人低低笑着:莫怕,我不是要弄死你的,我可以帮你稳固住形体,但是,你也得帮我这个救命恩人一个小忙。 第4章 炮灰来作死 素玉青非常了解天遥派的结构,有多少个山峰,多少个师尊,多少个长老都轻松的摸得一清二楚,毕竟这个世界的基础设定是他亲力亲为造就的。 不过与之相比,他希望用一己之力将男主受虐的事件全部化小、化了的这件事,却是一般人不能了解的异常艰难。 谁让《破碎虚空之魔》这文写的实在太他娘的长了。 前期的各种诬陷误解层出不穷,不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be结局,难度系数堪比火星撞地球。 他也不是没想过,若是失败,逃了怎么样?世界这么大,找个离天遥派远远的世外桃源,舒舒服服过一辈子总比被男主扒皮腰斩了好。 但是,只要越意寒一天还活着,他的这个侥幸心理就永远不可能实现。 就算他逃到高于欲界的色.界和无色.界,那两块儿暂时安全的地方,因为将来长歪了的越意寒的黑手没来得及伸,就被身为作者的他无情坑掉了《破碎虚空之魔》。 可对于越意寒这种开了无上限挂壁的混世大魔王来说,这些修真者们无比艳羡的难以突破的界线,不过是动动小手指就可以轻松得到的小菜一碟。 而他,不存在男主这么丧尽天良的挂壁,即使拼了老命飞升上去也只能苟延残喘一会儿,东躲西藏之下照样被越意寒拽出来。 想到这里,素玉青就悔,早知道,当初就不给自己挖这么大的坑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苦恼的左思右想,还是先熟悉一下天遥派的环境为好,以防,不会因为一时想不起来《破碎虚空之魔》里大大小小的事件而惨遭剧情杀。 天遥派有六座山峰,每一座画风不尽相同,远远看去,仿佛立于云巅之上。 素玉青住的是碧从峰,原身本来想要江楚仁居住的断云峰,那是环境最为艰苦的峰,以显示他与众不同的高逼格标签。 但江楚仁心疼师弟,深知这峰如其名,海拔极高,温度极冷,哪里是人能住的地方,舍不得原身每天冻成好像冬天里的一条冰,于是极力劝说换一座峰。 原身简直是理解能力歪到没边,居然认为,江楚仁是看不起他,这样做是故意让其他同门觉得他不够格,更加怨气冲天了。 所有人都赞叹,江楚仁为同门师兄弟着想,原身不好驳面子,只能恼怒的表面带笑,收下了碧从峰。 幸亏江楚仁当初不畏臭脸的坚持,让素玉青穿越过来虽然压力山大,但好歹可以安慰自己,能够享受这么清幽风雅的五星级环境也是值了。 若是住在那个冷得要死的断云峰,非得啊啊啾感冒不可,不如拿床被子窝在天遥派的六千六百六十六层阶梯上呢。 碧从峰上的石头,树木,水多为青,弟子也是入乡随俗的服色统一,原身不喜这色,喜黑,之所以这么搞,纯粹就是想要别人见了这等高雅色彩第一时间就能联想起他,两者混在一起好像他也是高雅的。 但在素玉青的眼里,这只是缓缓过去了又缓缓过来了的一小波相近色谱,看着看着,都有点分不清哪个人,哪个是背景了。 期间,经过的弟子们不敢怠慢和无视,纷纷向素玉青惶恐不安的行礼,让素玉青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原身究竟是有多擅长刁难门下的弟子啊难道不怕别人知道了他糟糕透顶的本性? 对了!自己差点儿忘记了,这货一直装的就是严师出高徒的高冷人设啊。 别人以为他是在严己律人,其实他就是以公谋私,还装得贼成功,难怪到最后,看清楚原身本性的只有男主一个人,因为是其中最最最最受虐的。 这些诚惶诚恐的弟子还等着他的反应呢,素玉青绞尽脑汁的回忆着几句关于原身的行为描写,脸上表情淡淡,完全视这群弟子们于无物,顿都没顿的漫步过去了,相当装逼的高冷仙样。 这群紧张感爆棚的弟子明显松了口气,素玉青有了那么点儿高岭之花,不可亵玩,不食人间烟火味。 单看外表和举止,说他是原身,还真就不会有人怀疑。 素玉青溜达一圈碧从峰的上下左右,来到了一处偏僻地方,四周无人。 虽说江楚仁叮嘱不要过分使用灵力,以防碎丹成婴失败,千年的修为可惜了毁于一旦。 但素玉青觉得必须赶快摸透了功法,剑法,术法,自己可是天遥派的第一师尊,有出风头的场面都少不了份,下山剿灭为祸人间的魔修势力、九大修真门派的论法大会等等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 关键时刻,若是功法,剑法,术法使得跟虫爬似的,难道要和其他一脸懵逼的人尴尬的干瞪眼吗? 素玉青决心一定要练熟三个法。 记得,原身最擅长的是剑法,以身体收剑,一瞬间僵在原地,这这个该咋拔?写文时都是描述神一动,剑即现,用大白话讲就是心里使劲喊它? 素玉青在心里试探的问一下:呃,落雪剑? 登时,不及半秒,手里就出现了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的长剑。 这把落雪剑,是大长老当着天遥派上下所有人的面颁发给原身,那年,他成为了天遥派第一师尊,可以说,这把落雪剑是原身最骄傲自豪的象征,宝贝着呢,连江楚仁都摸不了。 之所以叫落雪,是因为注入的灵力越纯净,剑身就越似苍苍的雪,乃修仙界不可多得的珍品。 素玉青感应到了一股奇妙的合拍,没能忍住好奇心,想要看一看苍苍的雪是怎么个场面。 念头才冒出个小尖尖角,剑身瞬间冰冷刺骨,立刻近距离感受到了一番什么叫做穷阴苍苍雪雰雰,雪深没胫泥埋轮[注1]。 素玉青赶紧把剑收回去,否则,要冻死一大堆的躺枪植物了。 没想到,突然听见远处有人过来,素玉青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收剑,唇瓣上下几碰使了一个隐身术,闪身躲在某个树后才震惊的发觉自己刚刚究竟干了什么。 魂穿确实好处多多,这些法术根本不需要死记硬背,存放在身体里只需要一个发条就可以自动转动。 素玉青的心里爽啊,看来天不亡他,只是随后响起的惊奇声音,让他险些把自己噎死。 意寒哥,你快来看看,这里竟然全都结冰了! 为什么这里也会出现男主! 走在最前面的小弟子满脸惊奇的到处看,就是穿越的一开局便跪在原身的居所外面,哭着为越意寒求情的朗明。 朗明长得清秀可爱,比越意寒小,无背景,就是一个天资还算不错的普通弟子,与越意寒是同一时期拜入的同门师兄弟,为人仗义又天真,但比龙套还戏份少,是前期帮忙男主打脸的工具人之一。 素玉青最开始的想法是把朗明的设定成女扮男装的掌门之女,为男主的后宫多增加一位,但后来写着写着就因为后宫人数众多而忘了这一位,也就不了了之。 看着朗明像个跟屁虫一样黏糊在越意寒的身边,素玉青的直男大脑头一次嘎吱嘎吱的卡壳了,这个朗明不会真是女的吧? 朗明惊呼的猜测道:一片冰天雪地,好强大的灵力,是哪位师兄这么厉害? 越意寒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小小年纪,容貌帅的不要不要的,长大后定是一脸正派男主的高颜值。 素玉青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会自动吸引来,美女求爱、有钱找茬、反派相杀的主角光环,这,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愧为后宫佳丽三千人的主角,估计黑化了变得阴毒神秘邪魅会更让人心脏受不了。 越意寒拿着扫帚,清理地上的残渣落叶:天遥派除了大长老,只有师尊才有这么强大的灵力,大概刚才是在这里,用那把修真界难得一见的珍品落雪剑,练习剑法吧。 原来男主对原身的实力评价这么高的吗?还以为会暗暗不屑,素玉青有些受宠若惊。 越意寒又在捡地上的石头,朗明帮着一起捡,又拿着石头敲地,不高兴的埋汰:师尊都收你为徒这么久了,还是任由你被那些师兄欺负,成天扫地,拖地,洗衣服,到何年何月才能突破筑基期? 被点到名字的素玉青一僵。 卧槽,他居然忘记了还有这事,在以前原身确实是不管教、不管钱、不管人,所以越意寒听从师兄们的安排,被欺负也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他懊悔的一拍额头,得赶快找个理由,罩住男主才行,不然男主绝对会认为这些欺负都是他默许的,有理也说不清道不明了! 朗明又哼哼唧唧地说:我看,师尊给你的那个心法说不准也是假的,他看你烦,估计是想骗你做徒劳功,荒度余生呢! 素玉青真想立刻冲出去捂紧朗明的嘴,给个机会不拆台中不?我是诚心重新做人啊。 越意寒始终沉默寡言,扫完了这片地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拿出那本心法慢慢看。 认真学习的模样,让素玉青的心里有了丝慰藉,还好还好,这证明男主心中还是信任自己的。 这时,忽然有两个脚步声响起,伴随着讽刺的话,两个青衣小弟子出现在越意寒和朗明的面前。 哟,这不是前几天才被师尊惩罚,绑在树上暴晒七天七夜不吃不喝的走后门的吗?居然还不知趣的滚,仍不知廉耻的继续待在碧从峰真是令人恶心。 素玉青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他们的名字,黄应、程兴合,初期帮原身刁难男主的两个小喽啰,日后被男主灭掉了的炮灰组合。 素玉青默默为他们默哀三秒。 为了将来着想,在还没有进化成混世大魔王的越意寒面前,做个人吧两位。 第5章 鬼修惑乱人 朗明的眉头微皱,质问:黄应,你瞎嚼什么烂舌根!今天早上吃错药了吧! 黄应呵呵一笑:杂碎就是杂碎,当初师尊要不是看在大长老的面子,凭他的低劣条件,能进入碧从峰?哼,根本是连天遥派的门边边都摸不着! 罚他,是师尊给足了他面子,不走,是他不给师尊面子,我讽刺几句这种厚颜无耻之人有何不可! 程兴合帮腔道:说的好,师尊向来宽容大度,那些小得像芝麻一样的事情从没放在心上,这般容忍,这个杂碎竟然还敢蹬鼻子上脸,屡屡冲撞师尊,出言不逊!这等没礼数的地痞无赖早就应该被逐出师门,白糟蹋了碧从峰上的好待遇! 素玉青听的,满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师尊向来宽宏大度?碧从峰上的好待遇?不是吧,来真的,这两个炮灰究竟是故意气男主,还是碧从峰上的弟子们都被原身虐出压迫正常大脑思考的眼疾来了??? 黄应一眼就看到了越意寒手里的心法,狐疑道:这是心法? 朗明得意道:这可是师尊给意寒哥的。 骗人,师尊怎么会教导这个不知好歹的杂碎,这本心法,定是他偷来的。 朗明跺脚:才不是偷呢! 我偏不信。 朗明争不过:懒得浪费时间和你们胡搅蛮缠,两只小王八还是继续酸溜溜的瞧着永远也摸不着的天上,拜拜了您嘞。 程兴合拦住了朗明,要往左就挡左,要往右就挡右,总之就是存心不让他过去。 我去,这两个炮灰该不会是想要殴打男主吧! 黄应趁机偷走了越意寒的心法,炫耀的晃晃:哎呦喂,这就是那杂碎偷来的心法?小爷瞧瞧,到底是虾米东东。 本来对于侮辱已经无动于衷了,越意寒这时魂儿一震,发现不对,立刻低下头,摸摸怀里,没有了。 黄应是想看笑话,顺道再借机嘲弄越意寒几句,但当目光瞥在心法的内页里,整个人就像是被晴天霹雳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本心法居然是名副其实的高级货! 别说是碧从峰,就算是六座峰的弟子加起来也不会有一本,而师尊,竟然就这么毫不介意的给了这个走后门的杂碎。 凭什么! 黄应妒忌的忍不住磨牙,看着,越意寒死死的盯着高级心法。 突然计上心头,这初入修真没多久的杂碎肯定不识货,估计还认为拿到的是和他们一样的低级心法呢。 悄悄狡猾一笑,随即满脸毫不在意:耶,小爷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只是大路货,比我们的还垃圾,师尊原来是在打发叫花子呀哈哈哈。 越意寒怔了,才逐渐握起的拳头滞住。 素玉青则茫然不解,自己那天明明甩给越意寒的是一本高级心法,期盼男主可以好好修炼度过筑基期,怎么到了黄应的嘴里就变成打发叫花子的大路货了? 再一细想,马上懂得了其中道理,黄应在借刀杀人,挑拨离间男主和自己的关系,这样就可以私吞这本高级心法了。 看到这里,素玉青忿忿不平的迫切想要过去,给恬不知耻的炮灰组合一人一个大嘴巴子,再扔进禁闭室里关禁闭。 是人吗?男主是招你们了还是惹你们了,作为同门师兄弟都知道修炼不容易,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黄应正耀武扬威着呢,合计着,越意寒这个时候绝对是沮丧的不行。 不料听见,越意寒一个字接着一个字道:把它还给我。 大路货也要啊?又不值几个钱,丢在地上都没人捡,干嘛这么巴着紧呢,不如送给小爷,当垫桌脚的也是物尽其用了。 你,不配。 越意寒盯向了黄应,那双黑曜的眼睛里,藏着的是汹涌澎湃下的无底深渊。 那只能是我的,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有那么一瞬间,黄应发觉,越意寒想要把他的那只拿着高级心法的肮脏爪子砍下来,而且并不是单纯想想而已,被这股威压迫害到毛骨悚然,脸色变得苍白难看,分明他才是修为高的,却难掩心中的惧怕。 不甘心将这本高级心法拱手相让,尖酸刻薄的语调:我还,我当然会还,但是,对没出息的杂碎就该这么还! 分卷(4) 素玉青的神经跳了跳,张开嘴,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是不及素玉青出手,黄应便毫不留情的撕碎了高级心法,一甩的抛洒在空中,飞的到处都是拼也拼不回来。 越意寒睁大眼睛,望着天空洋洋洒洒的碎纸片。 黄应拉过同为炮灰组合的程兴合,贱笑的样子,讽刺的叫嚣着慢慢捡吧!头也不回的跑的没影了。 朗明追不上,对着黄应他们两个挥拳头:疯狗!癞.蛤.蟆日青蛙!臭不要脸的! 朗明大骂特骂不带重样,接着看向越意寒,越意寒捡起那本已经不成样子只剩下书脊的心法,低着头沉默不语,看不清楚此时此刻的神情。 意寒哥 朗明伸出的手又缓缓的缩回去,站在旁边左右不是人,突然咋咋呼呼地说:我去给你报仇! 提提踏踏的跑走了,越意寒依然没有转过头,甚至反应都没有。 隐身在树后观看了全程,素玉青不免有些心疼,背影都写着低情绪的越意寒。 关于高级心法是大路货的诬陷,只能以后再找机会澄清,必须惩戒净欺负男主的那两个炮灰。 犹豫着,虽然不太像是原身会做的,但假装是路过,再丢本高级心法应该也不算很崩性格吧? 哎,不管了,越意寒才十五岁呢,只是一朵自卑脆弱软萌的小白莲花,又不是未来暴戾恣睢的暗黑男主。 素玉青打定主意,正要解除隐身诀从树后出来,腰之间悬挂的一枚玉简倏地发烫。 取在眼前一看,白莹莹的小字[有急事,速来断云峰,江楚仁留。] 原来是楚仁师兄通过玉简找他,这可不一般,平常都是亲自来寻原身,地点永远不会选择冷得要死的断云峰,人若反常必有刀,这个急事只怕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素玉青望了望那边的越意寒,又看了看手里的玉简,有些犹疑。 玉简再发烫的白莹莹,新的字浮出[急急急,师弟请速来断云峰,有要事密谈,江楚仁留。] 无他法,江楚仁的心急程度赶超一秒流逝,素玉青只能选择先赶往断云峰,越意寒的事暂且放一放,不然玉简得被占线打爆了。 素玉青转身,不留痕迹的离去了这片地方。 没有发现,越意寒的视线投向了刚才隐身的他藏着的某棵树后。 空气里,没有了一丝淡到几乎闻不见的兰香,拿着毁得只剩下书脊的高级心法,渐渐收紧了手指。 距离不远处,一团潜伏在石头下的黑雾蠕动着,向这边伸来了。 一踏上断云峰,素玉青就忍不住啊啊啾,即使立时用灵力严严实实的护体,也是难挡这座高耸入云的天寒地冻。 江楚仁就住在断云峰的巅之上,那简直不是一般的冻,是会死人的温度啊。 素玉青哈着气取暖,越往上走就越觉得,江楚仁会无下限的宠溺原身,很大一程度上可能得归类在冻坏脑子上。 终于看见了屋檐积雪,地上白茫茫的,时时刻刻都在落着轻雪,建在巅之上的住所。 素玉青快要冻成冬天里的一条冰,这是多么痛的觉悟,楚仁师兄,你自我折磨的精神,太值得天遥派上下所有人的佩服了。 发现生人来了,一只仙气飘飘的白鹤拍拍翅膀飞过来,踩在地上化形成少年,规规矩矩道:师尊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玉青师尊请。 没有心理准备,被大变活人的场面吓得差点滑一跤,素玉青努力保持着面无表情,不让疯狂吐槽的内心弹幕泄露出去,一声不吭的负手在背,走进去了。 江楚仁一见到他来了,马上高兴的迎上来:师弟,你来了。 素玉青被江楚仁带进了,比外面相对接近舒适温度的房间。 这里空间虽然宽阔,布置的非常简单,但那一盏盏点燃了温柔摇曳着纸色的长明灯,还是让素玉青装高冷的表情崩不住了。 这些长明灯并非凡物,一燃上,直到烛灭已过百年,能够使人在修炼状态中对灵气的把控更加敏锐,是辅助修炼的奢侈品。 这玩意,在特喜欢装逼的原身房间里都只有两盏,可想而知,珍贵程度。 这么多盏长明灯都点着,大白天的,江楚仁不是赤.裸.裸的炫富又是什么! 江楚仁柔情地问:还觉得冷么?那我再命人为你多点几盏长明灯,等会就暖和了。 原来不是炫富吗,师兄,你这么使劲宠,上辈子到底是欠了原身多少钱? 素玉青直接开门见山:楚仁师兄,你玉简传字给我,又是密谈,急事究竟是指? 江楚仁的神情严肃起来,素玉青头从来没有从他身上看见过这幅模样。 江楚仁用词谨慎,低声道:我怀疑,有鬼修寄生在天遥派的弟子之中,行惑乱夺权之事! 第6章 谁都自闭了 什么?有鬼修寄生在天遥派的弟子之中,行惑乱夺权之事! 素玉青难掩吃惊,终于回想起来,《破碎虚空之魔》的第一个重要情节。 一个无足轻重的鬼修秘密潜入天遥派,意欲夺舍越意寒的肉.身,差点杀死了原身,这也就是原身将大长老的死诬陷在越意寒身上的关键点。 但那是很久以后才发生的剧情,在之前,鬼修都是偷偷轮流寄生在其他低级弟子,方便尽快吸收灵气,巩固岌岌可危的形体,助长虚弱乏力的修为,不被其他高级弟子发现。 直到某天意外发现了,越意寒身上那股深藏着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魔的味道,仔细嗅来,高贵的血统简直太诱惑。 鬼修才动了贪婪的心思,企图夺舍越意寒的肉.身,哪想到变成了催化越意寒魔化的引子,遭到了霸道反噬,反而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素玉青思考,没想到自己刚穿书过来没多久,这个巨影响男主后来道路的后患就偷偷摸摸的出现了,真不知道它是赶得巧,还是想死的早。 干脆趁鬼修还很弱小的这个时间,将它找出来,越意寒被夺舍的剧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素玉青立刻义正言辞地说:师兄,莫不能让任由着那只鬼修发展下去,我帮你,尽快将它从天遥派里揪出来。 江楚仁却没有露出赞同的神情,一改往日的和煦温柔,甚至有放心不下的微怒和急切。 你现在,已经修炼至金丹后期,是快要丹碎成婴的关键时候,灵力调动,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那只鬼修最贪你这样有心无力的金丹修士。 我特意秘密唤你来,是想劝你闭关修炼几年,成功渡劫,再回天遥派,不至于那只鬼修趁机下手的意外发生,你倒好,还要与我一起分担,是想要我每日替你担惊受怕? 素玉青这才领悟了江楚仁的意思,原来是误解了,江楚仁并不是想要自己帮忙,而是劝告自己先避避危险。 但离开天遥派,等于抛弃了越意寒,和自杀没有两样,素玉青自然是立刻拒绝:不行,我现在说什么也绝不能离开天遥派。 江楚仁见自己不管好说歹说,还是板起脸来生气,素玉青都坚持不愿闭关修炼,不禁又急了,但僵持不下。 最终,无可奈何的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道:好吧,我随你就是了,但若是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告诉师兄,不许瞒着。 素玉青嗯了一声。 临走前,素玉青让江楚仁别送了,自己一个人走下了断云峰。 走到路程的一半,一只仙鹤在轻雪里飞来,拍拍翅膀落地,化成少年。 玉青师尊,请留步。 素玉青疑惑不解,看着仙鹤少年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不大的木盒子,轻轻打开来,里面是一株连根带叶的红花,脱离土壤仍未枯萎,鲜活娇艳的似血,若是凡物真是瞎了那评鉴人的眼。 仙鹤少年把这物递交:此乃师尊珍藏已久的灵花,百年发芽,千年生叶,万年含苞,半个时辰凋零,对修炼有极好效果,是修真界不可多得的奢品,师尊特地吩咐弟子,将此物赠予您。 素玉青下意识地说:这么好的东西,给了我,倒是浪费了。 话一出口,倒吸了口凉气。 遭了!他光想着原身未来对江楚仁下的黑手,心中叹息,可惜了江楚仁的一片心意喂了狗,却忘记了原身根本不会在信不过的其他人面前,说这种讽刺话。 对于脱离了伪装人设的暗讽,仙鹤少年没有怀疑和惊讶,波澜不惊地说:所以更要请玉青师尊懂得,莫要辜负了,否则一颗心被伤透,那纵使百般宠爱也是转瞬即逝,后来者居上也是情理之中。 说罢又行礼,少年化成仙鹤,飘飘洒洒的轻雪里不见了。 留下素玉青拿着木盒子,茫然无措的一脸,怎么一股被鄙视成负心汉的赶脚? 回到碧从峰,素玉青随便叫来一个不面熟的名叫浩然的小弟子,让他叫越意寒过来。 碧从峰上的师兄师弟们都不喜这个走后门的,一是出身卑贱,二是师尊本来就不待见,名门贵族出身的浩然自然是同气连枝。 但师尊的命令如泰山,若不从,那是泰山一怒压得人尸骨无存,浩然憋着对越意寒的厌恶,答道:是。 浩然一路满肚子火的走,遇到了师兄弟问去哪,也耻于开口,跑到碧从峰一处偏僻的位置,石屋前,拿起一块石头砸了本来就破烂不堪的窗棂,不耐烦地叫:越意寒,师尊唤你过去! 话音刚落,臭着脸走人,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自然没有察觉到门缝里泄露的一丝戾气。 素玉青在居所里等着。 门开了,越意寒孤身一人走进来,低着头,声音很轻:师尊。 近距离端详,越意寒曾经脸上的伤痕消失不见,素玉青这下子是安心了,幸亏自己急中生智找理由丢给了一瓶疗伤的药,不然,男主非得破相不可。 你近日,心法练习得如何了? 素玉青知道,高级心法被黄应撕碎了,但他也不能直白的又给越意寒一本新的高级心法。 只能明知故问 ,期待越意寒回答练得不好,他也好有借口,假装刻薄地说:我早就意料到,你的领悟力也就这等浅薄,那本心法扔了,练这本,要是连这也练不好,那么永远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素玉寒的小算盘打得不错,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越意寒的声音传来,像是云里雾里。 心法,弟子不想练了。 你,你刚刚说什么? 素玉青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当越意寒口述清晰的又重复了一遍,甚至还刻意的加重了语气,使得素玉青不能再拿听错了的这个借口来搪塞自己了。 他搞不明白了,越意寒拜入天遥派为的就是活得有尊严,像个人,所以才能忍受得住那么多的刁难和折磨,结果突然说不上进就不上进了。 突破不了筑基期,在天遥派等同于一个废人,这不是不想学的问题,是关系到被扫地出门的节奏啊! 素玉青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他真想问问越意寒,为什么突然就变卦了? 素玉青皱眉头:你刚入筑基期,没有心法怎能突破新一阶?学不进去就换一本,不想练心法的这件事,别再说第二次,我不允。 越意寒没答话,沉默的站着,显然是另一种方式的抗拒。 素玉青扔了一本高级心法,命令道:拿着。 越意寒没接,任由着它掉在地上。 素玉青只好放低了语气问:难道你不想好好修炼吗? 越意寒没动。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素玉青站起来,转过身,口气里带了些许冷意:你若是不肯拿着,那就从这个大门走出去,从此不再是我素玉青的门下弟子! 素玉青背着身,心里算着,越意寒什么时候捡起来地上的高级心法,向他认错。 良久,终于听见背后有声响,却是越意寒的一句心已死的空洞无物。 师尊,你教导我,可又何时有过在乎我呢? 门扉嘎吱一声,素玉青转过身,见的是地上的高级心法,屋子里不再有第二个人。 坐倒在椅子上,素玉青仿佛入了迷雾,他比原身更替越意寒着想,但落得是失望透顶的印象,到底是为什么? 还未来得及走出住所,越意寒就在院中停住,多少神志不清的掩面。 他没有注意,黑色的纹路顺着胸口处攀过了脖颈,覆盖了半片后背,细小的黑线一条条交织,眼看着就要夺去眉心魂。 屋内的素玉青突然抬起头,手里刹那间现出落雪剑,门扉大开,苍苍的雪,顷刻笼罩了头顶的大半个天。 越意寒忽觉寒凉刺骨,目光落在面前,素玉青手持落雪剑,威压之下,不善,向他席卷而来。 即便有多么习惯侮辱和折磨,但素玉青这番要杀了他的狠决以及漠然,还是让他尚存侥幸的整颗心死了个彻底。 越意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师尊,可是终于忍不了我的讨人嫌了? 素玉青的眉梢动也不动,看着外表有多冷血就有多冷,心里在想,到底搞什么飞机???自己好端端在屋里走着神,怎么突然之间就自动拔剑刺人了? 他收剑也不是,开口也不是,只能干巴巴站在这里,面无表情的苦思冥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幸亏他的双目不是瞎的,看见了越意寒的外貌异样,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鬼修气息,落雪剑在为之鸣,显露出好战的灵气,原来是原身千年里养成的防御攻击习惯,在指使着他做出相对的反应。 素玉青已经猜到了越意寒身上异状的原因,冷眼相待,那就要夺取眉心魂却因为他的出现而吓得畏畏缩缩的黑色纹路。 心里想着,这鬼修究竟是什么时候寄生在了越意寒的身上?比原来的剧情提早了许多,害得一时间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场面会在此刻发生。 幸亏赶上了,没触及到眉心魂,不然,只是筑基期的男主必定被它夺舍成功。 素玉青上前一步,那浑身上下的冷意太强,摁在了越意寒有心脏的胸口,一股灵力波动进去,像是要把人活生生冻死过去。 越意寒的脸色大变,以为素玉青是真要至自己于死地,一瞬间负面情绪失控,助长了寄生在自己身上的神通鬼的控制,逐渐全黑的眼里有悲有愤有苦,退后一步要逃离素玉青的掌控。 分卷(5) 不想死,就不要动! 素玉青的状态不比他轻松,咬着牙,汗流下,唇色发暗。 如今这个情况,只能用灵力与鬼修硬碰硬,要么他被反噬,要么鬼修被融了。 若是以前,这区区的神通鬼压根不算什么,但如今他修炼至金丹后期,是快要丹碎成婴的关键时候,灵力调动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还真是阴沟里翻船,不该倒霉的时候偏偏倒霉催了。 越意寒已然发现,痛苦一脸的素玉青并非是想杀了自己,而是要救自己,嘶哑的喃喃自语道:师尊 素玉青除了继续咬牙用灵力融死这个鬼修,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心里问候神通鬼的爹娘。 这玩意到底是吃什么长的?就算是吸收了一大堆的低级弟子的灵气,修为也不该是这样的咄咄逼人吧! 奋力抵抗的神通鬼还是遭不住了,从越意寒的肉.身里爬出来一半,张牙舞爪的卯住了劲往素玉青那里钻,它是要赌一把,夺舍成功还是玉石俱焚。 素玉寒用了大半的灵力,早就是岌岌可危的状态,吃得酒足饭饱的神通鬼和他是斗得半斤八两。 素玉青终究是疲累的泄去了力,神通鬼大喜,随即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越意寒的肉.身,要攀爬上去夺取素玉青的眉心魂,夺舍成功一个金丹修士可比夺舍成功一个小弟子要来得划算多了。 未曾想,素玉青轻闭的双目突然一禀,神通鬼顿觉生不如死,尖叫着,竟然被它自以为已经是瓮中之鳖的金丹修士反将一军。 疯子,疯子!它挣扎着尖叫想逃 。 但素玉青不顾修为会毁坏,一定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它终究没能逃走,化作一缕黑烟,死的心不甘情不愿又干干脆脆。 神通鬼总算是死了。 素玉青捂住胸口,忍了忍还是受不住的喷了一口血,全身软软的倒下去,连束好的白发都悉数散落。 师尊!师尊! 越意寒的神志恢复了清明,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这一幕,顿时慌了。 他抱着素玉青,脸上都是害怕失去,眼里含泪,嘶哑地喊着要哭。 素玉青的眼前迷迷瞪瞪,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抚摸越意寒的脸庞,唤他别哭。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彻底一黑,陷入了醒不来的无意识里。 第7章 修罗场啊丢 素玉青睡得很不踏实,对时间的概念几乎为零,迷迷瞪瞪的醒过来了,呆呆的看着头顶的轻幔,身旁有好几盏长明灯。 这里好像不是碧从峰啊? 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转过头,看见衣着月白色,黑发束得端正的江楚仁端着一碗药走过来。 素玉青下意识地说:师兄 江楚仁说不清楚的情绪哼道:你还记得叫我师兄,怎么不记得我再三强调的嘱咐?被鬼修重伤,因此死了,也是你自找苦吃。 师兄难得一见的怒气冲冲,素玉青由于心虚,说话都不敢了。 江楚仁坐在床旁,端着那碗黑糊糊的药,汤匙舀了舀,只有一小勺,伸过去凑近了素玉青的唇边。 素玉青乖乖听话的抿了,但难喝得控制不住的面部抽筋,忍不住说:好苦。 江楚仁冷若冰霜地说:怕苦,就别喝了,等着三天后给自己收尸吧。 素玉青脱口而出:我立马喝完。 江楚仁: 江楚仁握着汤匙一勺接着一勺,很快就把药喂完了,碗见了底,素玉青被药苦得想吐出来,忍一会把味儿强行压下去才好受许多,只是脸色依然苍白如纸。 江楚仁放下空碗,狠狠瞪着,心疼又生闷气的埋怨:事前不怕死,事后反倒怕死了,瞧瞧这幅孬样,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傻瓜师弟。 素玉青可怜巴巴的求原谅:师兄,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江楚仁最看不得他的师弟露出这种表情,扭过头,硬邦邦着态度,口气挺大:撒娇也没用。 素玉青忽然啊啊哟哟的呻.吟着,痛楚难以呼吸的样子。 还装,莫想我原谅你。 不是装,师兄,我这儿,好像真的疼起来了。 闻言,江楚仁慌忙的扭过头,摸摸素玉青的身体,急切地追问:哪儿疼?是这里,还是这里,又或是那里? 素玉青虚弱无力,一边慢慢的摇头一边低低的呻.吟,掩着额头,偷看严肃认真为自己诊断身体的江楚仁,憋笑不说话。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江楚仁的脸黑了,抓起一边的枕头砸在了不设防的素玉青的脸上。 扒下枕头,素玉青呼吸困难的捂着胸口:师兄,我疼 江楚仁懒得理他:疼死你算了! 收拾好了碗,拿出来的几盏长明灯,在江楚仁的手里被一一点燃,和其他已燃的,放在同一间房间里。 那些纸色的烛火摇曳着,嗅着,气息清香淡雅,沁人心扉,使得素玉青原来紧绷的神经都一下子舒展了好多。 你如今的状况很是危险,鬼修反噬造成的伤并非简单内伤而已,魂魄也有损,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若是让碧从峰的弟子们照顾难免会疏忽,这些天,你先住在我这里,方便仔细疗伤。 没等素玉青回答,江楚仁不容分说的道了句好好休息,端走了碗,关上门。 房间里,就剩下素玉青一个人。 这时没事做,于是在床上懒成了没骨头,灵脉抽痛正在慢慢减退,大概睡着的时候,江楚仁就用灵力助他缓缓恢复。 长明灯的烛火,在他的眼前轻轻晃晃,暖意爬上了床。 好累啊。 素玉青无意识的嘀咕着,迷糊了满脸,趴在床上,就像是困了很久很久,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多时,就没有抵抗的慢慢坠入了梦乡。 江楚仁刚从房间里走出来,仙鹤少年就恭恭敬敬地行礼,接过空碗,低声道:师尊,那外面的人还 江楚仁眉头一皱:伤了我的师弟,就想这么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倒是美得很,不用管他。 是。 这几日,我要把师弟照顾好,有需要我教导弟子的课都推了,不是什么大事,莫来找我。 仙鹤少年又答了声是,随即退下了。 江楚仁望着窗棂外的风雪,慢慢的回想起,素玉青初醒来,虽然倦容满面,却全是没有丝毫防备的下意识依赖,软软的叫一句师兄,好似只有自己才是他心里最靠得住的人。 他的眼里有了温柔之色。 兴许是这些日子想的都是怎么拯救男主,即使是在梦里,男主也出现了。 越意寒站在无底深渊的边缘,在那下面,无数的黑手企图攀爬上岩石,却被下面拉扯着掉了又爬。 他露出笑容,又艳丽又仇恨又悲戚,身上都是干了,新了的血。 唇瓣上下碰几下,似乎说了什么,但飘飘扬扬的苍冷风雪太大,素玉青听不见。 越意寒伸出了手,素玉青恍恍惚惚的走过去。 越意寒突然向后倒去,只身一人,就这样坠入了万丈深渊,素玉青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他。 忽然苍冷的风雪剧烈,所有的所有,都消失了。 素玉青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胸膛剧烈起伏。 一只手小心的抚上他的额头,还没回过神来,那人又收回来,在额头贴了,自言自语:没发烧啊 素玉青总算是游魂回体,看清了那人是谁。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用教导断云峰的弟子们吗? 江楚仁伸出手指,不客气的点了点素玉青的眉心:还不是因为你一直睡不安稳,浑身冒虚汗,我在这里看着,小心你不爽快的从床上翻下来。 素玉青摸摸额头,江楚仁问:做什么噩梦了?呢喃着,在梦里有一段时间没停下。 素玉青这才想起来,赶紧问:师兄,意寒,他现在是怎么样了?有无危险? 江楚仁突然没了声儿。 他从床上起来,背对着一脸疑惑的素玉青,捣鼓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漫不经心的问:什么时候起,你会这么亲近的叫弟子名了? 素玉青的心里咯噔一声,哑口无言,答不上来,只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江楚仁突然说:你的那个小弟子,不知道是害怕被扫地出门,还是担心被你责罚,一连几天跪在断云峰上我的居所前,外面雪虐风饕不管是否日夜交替,他区区筑基期,以为自己比金丹修士还能扛得住吗?真是被鬼修弄坏脑子了。 素玉青从床上坐起来,惊愕的看向江楚仁:那他现在还跪在居所前吗? 江楚仁听着素玉青这般紧张越意寒,手里的瓷瓶重重的敲在桌子上,脸上什么情绪都不显露。 良久,转过身,伸出手放下束在两旁的幔帐:你再多睡一会儿,精神好些再说这些。 不行,我必须得去看看。 素玉青掀开落下来的幔帐,挣扎着要下床,但身子大病未愈,羸弱的不禁腿脚发软,差点一个踉跄,后脑勺嗑在硬实床柱子。 江楚仁看着素玉青不要命了似的,忍不住气着了,好在搀扶没有过于力重,将素玉青扶回床上,听他万分真诚的道句:谢谢师兄。没有由来的胸闷气短。 江楚仁冷眉冷眼地问:你实话告诉我,那个叫越意寒的小弟子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还能怎么的,就是一本有多暗黑就有多暗黑的修真升级流种马爽坑文的男主。 未来称霸了三界之一的欲界的魔君,杀人不眨眼,没心没肝,从不知道心慈手软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恐怖男人啊。 素玉青的心里咕哝着,但表面依然装作迷茫的眼神,好像自己什么都不懂。 他不就是因为大长老看重,所以推荐进来的一个普通弟子吗?师兄,你何出此言? 江楚仁的眉头一皱:你少连哄带骗我,每次说谎,你都不由自主的绞手指。 素玉青惊诧的低头一看,自己居然真的在不自觉的绞手指,被原身的习惯给坑了,贼人心虚的收起了手。 江楚仁眼神犀利:天遥派那么多的弟子,那鬼修搞这么大阵势,偏偏只是夺舍一个筑基期的小弟子,是它白痴?还是我白痴?那小弟子定有问题。 素玉青还能怎么的,根本没法回答,总不能直白的告诉江楚仁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吧?那自己只会被当做疯子拉去治疗,或则被怀疑遭谁夺舍了拉去严刑拷打,哪个结局都不好过啊! 素玉青明知故问:师兄,人有蠢的,鬼也是一样,也许只是你想多了。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将这个小弟子逐出天遥派,我来全权负责他的善后事宜。 为什么兜兜转转一圈还是回到逐出师门来了? 素玉青大惊,连忙阻止:不行!他绝不能离开碧从峰,更不可以离开天遥派! 理由呢?不要告诉我,又是那老一套,你非得要他受尽百般折磨,才好解你的心头之恨。 素玉青义正言辞地说:正是。 江楚仁摆出了一直不在素玉青面前显露的威压,厉声质问:骗鬼去吧,你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弟子险些把命搭上,还说要他受尽折磨,到头来他反让你受尽了折磨,我看你是被那小野物迷障了心神了! 师弟,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直以来,你究竟在欺瞒着我什么? 我也想说,但我不能说啊! 素玉青心里苦,但是只能往肚里咽。 两人久久对峙,就在这时,仙鹤少年闯了进来,声音里透着刻不容缓:师尊,弟子有要事禀报。 被这一打岔,逼问搞得前功尽弃,江楚仁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不爽快地微怒道:我不是说了忽扰,何事如此惊慌? 仙鹤少年低声说:碧从峰来的小弟子一直在外面跪着,现在已经歪瘫在地上,若是不管,恐怕要活活冻死过去了。 素玉青一愣,反应过来,随即起身,踉跄的奔向门外。 江楚仁想阻拦却拦不住,紧抿着嘴唇,恼怒又无奈的唉了一声,也跟着一起去了。 第8章 是心动呀 素玉青赶到外面的时候,看见的是歪倒在皑皑白雪地里的小身影,冻白了那小脸庞,唇发紫,微微的颤着。 慌忙抱起,紧闭着双目,气息已经是可有可无的越意寒。 立刻捉住他手上的脉门,要将自己身上的灵力输入进灵脉,稳固他岌岌可危的性命。 住手! 江楚仁在那之前赶到,拽住了素玉青的手:这小野物死了也就死了,无所谓在意,你如今身体虚弱,魂魄受损,还把灵力输入他的灵脉中根本就是自找死路!你不要命了? 但我不能看着,他就这样死了。 江楚仁不容置疑地说:这件事没得商量,伍黎,带玉青师尊回去房间里歇息,除非伤好了再让他出来。 仙鹤少年应声,抓过素玉青,轻轻的说:玉青师尊,弟子得罪了。 素玉青大病未愈,怎么敌得过,被迫放开了怀里的越意寒,脚步踉踉跄跄,看着小人儿歪倒在皑皑的雪地里好似一个透了彻底的冰棱。 这个时候离开,依照江楚仁没入眼便毫不留情的心性,越意寒非死也会落得一身被冻坏五脏六腑的病痨,今后有再好的药治疗滋补,还是治标不治本,形同一个没救的废人。 素玉青无法做到置之不理。 咬牙,甩开了拉着的伍黎,在大雪纷飞的天寒地冻之间,屈了膝,像是一柄宁折不弯的直直的剑,生生跪在了江楚仁的面前。 师兄! 素玉青只道了两个字,但这两个字的分量,也足够压垮江楚仁心里那从不倾斜的天平了。 江楚仁僵硬全身,背后的手捏得紧紧的,俯视着跪下来的素玉青,一个字接着一个字说:你就这么在乎他? 素玉青低声地说:我只是不想他,如此便宜的死去了而已。 分卷(6) 这个理由,谁都能听得出来其中的虚假,江楚仁看向了边雪地里的越意寒,久久的没言语,忽然迈开腿走了过去。 素玉青以为江楚仁气得要手刃了越意寒,急忙拦住,却被江楚仁一个眼刀飞过去:你不是要他活,继续受你的折磨弄得生不如死吗?这时又反悔了? 素玉青呆怔:师兄是打算 江楚仁伸出手,抱起了昏厥的越意寒,大步向居所里走去。 抱至一处房间,放置于床上。 这里只有普通的一盏烛台,准确来说,断云峰上的所有长明灯都集中在了素玉青平时睡着的那个房间里。 只是,素玉青压根没有注意过这一点,跟着进来,视线落的永远都是越意寒的身上,这些,江楚仁都看在眼里。 有个声音在脑海里浮现,像个挥之不去的嗡嗡苍蝇,最后还是被江楚仁不声不响的压了下去。 江楚仁扣住越意寒的脉门,输送灵力,不急不慌,否则太赶会使得仅有筑基期的灵脉震得全碎,只能一点点的治疗溃散的灵脉,仿佛蜘蛛织网,有条不紊。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江楚仁终于收回了手,眼不见心不烦,迅速撤离了越意寒的三米之内,甩了袖袍,好像上面脏得很,连做戏的客套都不留。 素玉青立刻去看越意寒的状况,面容有了血色,气息平稳,睡得眉头展开,那颗压力山大的心一下子放下来 江楚仁望着素玉青十分关注越意寒的模样,沉默不语,突然转身,背过手,目视某处,冷酷无情的打断了这场师徒情深。 他的情况好了,接下来,你可以回去歇息了吧。 素玉青缓缓从床边站起来:师兄,这些天,添了太多麻烦,我觉得已经身体好很多了 话还没有说完,江楚仁就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字句,猛然转过身,好似不敢相信的瞪眼:你要走? 素玉青肃穆满脸,给自己找了个大义凛然的借口:我还是放心不下碧从峰,那些弟子没有教导肯定懒懒散散忘记了修真,所以我想先带意寒回碧从峰 江楚的满脸写着,信你有鬼:说什么放心不下碧从峰,最后一句才是你的真心想法吧? 素玉青含糊地说:哪儿的事呢,我只是待在断云峰上一天天的无所事事,闲得发霉,反正这身体要慢慢调养才能恢复至原来,不如回去碧从峰,把正事给耽搁了可不好。 不言语良久,江楚仁终于重新转身,甩了袖袍,冷冷淡淡的留下四个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房。 您请自便。 伍黎瞥了一下素玉青,那目光说不清道不明,没等懂不了的素玉青琢磨出个中滋味,他也跟着江楚仁离去了这间房。 越意寒昏睡不起,素玉青伸出手为他撩过去遮了额头的湿发,放下手,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男主啊,你以后别把我拉黑了,为了你,我可是把谁都得罪了个遍啊 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睡的房间里有好多盏长明灯,偷偷搬一盏放在这里,师兄应该不会发现吧? 素玉青起身,为越意寒盖好被子,门扉轻轻关上,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原本在床上睡着的越意寒缓缓睁开了双眼。 浑浑噩噩的梦里听见素玉青的声音,似乎在替他向楚仁师尊求情,甚至跪了下去。 他明明让师尊失望了,还伤害了师尊,为什么要这么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只为救他这个少了不少,多了不多的废物? 摸摸刚才被素玉青碰触了的额头,温凉的触感十分清晰,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尖突然动了一下。 临走前,素玉青发现昏睡不醒的越意寒不见了,慌不择路的去找,恰好碰着了迎面走来的江楚仁,急忙问:师兄,意寒他! 江楚仁脾气不好的打断了他的话:你的小弟子,我差遣伍黎带他回碧从峰上了,不然靠你现在的狼狈样,是想一路摔个没完的跌宕到达? 素玉青有些尴尬,江楚仁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哦,这样啊。 江楚仁把一件白狐貂皮披风解开,搭在素玉青的身上,携带着,是淡淡的苦梅花香,系好了固定的细绳结,又打理一番才放下手。 还愣着干什么。 楚仁师兄,你这是? 江楚仁虽然面无表情,但声音里还是透着掩盖不了的柔,只是气没消下来不肯显露太多,在飘飘扬扬的大雪里寥寥几句:你体寒,小心着凉,回去的路上慢点。 素玉青楞了,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江楚仁站在门口,望着那抹白里夹黑的身影,逐渐的模糊,最终与大雪融为一体,原地不动很久很久。 回到了碧从峰,经过的弟子们看见素玉青,依然惶恐不安的纷纷行礼,倒是和以前差不多。 大概他被鬼修伤了的这件事被江楚仁瞒的很好,以至于没有一个人察觉出来他身上的不对劲。 这样也好。 素玉青心想,若是替男主挡伤的事情大范围的传播开来,他这个逞性妄为、狗仗人势、奴颜媚骨的贱骨头小人人设就直接崩盘了,再装根本是徒劳无功。 猛的发现一个重要问题。 等等,男主那边该怎么办?自己要怎么装刻薄自私的表示救他不关他事啊?这不是明摆着的自相矛盾吗!!! 素玉青苦于找借口的难题,脚步特意放慢了速度,期盼能在到达自己的居所前想到。 可惜,直到视线碰撞了早就在此地等候的越意寒,惊了一下,顿住腿,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借口。 素玉青不寒而栗的咽了咽口水,男主找上门来了啊!!!是不是来算总账的?不要啊,自己能现在就逃吗?! 师尊 越意寒的声线不变,还是以往的低下,连姿态的弧度都没有变。 稳住,稳住,这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男主,又不是将你扒皮腰斩的魔君,相信自己能行的。 素玉青不停地给自己加油打气,总算是将疯狂波浪的心神压住,抛之脑后了文里的男主施加在原身的种种虐待,冷淡地说:你怎会在此地? 那天弟子不该自以为是,不要心法,不要教导,让师尊生了失望,还请师尊原谅一时糊涂了的弟子。 眼看着,越意寒又要卑微进尘埃里的下跪磕头。 素玉寒可受不了这一跪,估计未来自己都得还回来,下场极有可能是黑化了的越意寒笑得邪魅开心,一脚踩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继续无限凌.辱。 立刻肃穆道:男儿这对膝盖是跪天跪地跪父母的,动不动就跪像什么样子,起来! 越意寒的的脑袋低得更低,平平地说:弟子没爹也没娘,不信天也不信地,从小就不知道,跪,有何金贵。 素玉青乍然变成了哑巴,自己居然疏忽了越意寒自卑的根源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仿佛海上孤萍,一生求不得安心。 越意寒见素玉青没有任何表示,嘴角流露一丝涩意。 师尊一定是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恶了。 他是光,万人中央,高高在上的光芒,不论是热的还是冷的,都照不到自己这样从污秽的夹缝里生长出来的黑暗。 没错啊,因为他和自己,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啊。 这些翻滚的烂血,让越意寒无法接受自己继续站在这里,遏制不了烂血无所顾忌的撕咬内心。 只想逃,逃回就该属于他的黑暗深处,而不是被面前这万人中央,高高在上的光灼烧了身心。 弟子先行告退,不叨扰了师尊休息了。 越意寒不顾一切的要跑,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话。 意寒。 这是师尊第一次当面叫他名字,越意寒不禁怔住了:什么? 以后你会遇见,那个让你懂得跪有多金贵,又肯为此,放弃这份金贵的人的。 素玉青站在微光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对向来冷冷的眉眼带着几分柔软的细腻,像是冬节里转瞬即逝的灿烂火花。 没有由来的,越意寒的一颗心脏突然跳的急促,喉咙动了动,脸颊火烧一样发烫,垂下眼帘。 不等素玉青又说,他快速的转身,逃的更跌跌撞撞了。 第9章 一颗心扑通 那天越意寒逃似的跑了后,几天都不见人影。 男主你不来,我怎么重新给你一本高级心法?该不会是忍不住的那句安慰吓跑了男主吧? 素玉青顿觉肯定是这个原因,懊悔不已。 男主绝对是被自己这崩了原身性格的举动给吓到了,不然这些天为什么避而不见?就算在他经常打扫的地方瞎转悠也是一次都没能碰上,这不是成心躲,还能是什么? 果然不应该抱有幻想啊。 素玉青灰心丧气的大字型躺倒在床上。 无神的望着头顶,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的浮现在脑海里,总觉得不太真实,好像只是一场做了很久很久的梦,哪天就醒来了。 突然在床榻上滚来滚去,连绣有多个金鹤花纹的黑色袍子都掉了,素白的内衫松垮,雪白长发温顺的流淌着。 终于停了滚圈,静谧的房间,孤零零的没有声音,回到了碧从峰不像是回到家里,神经一直紧绷绷的,更加的累。 他迷迷糊糊的就着双臂,趴在,软的要将整个人塌陷进去的床榻上,就这样毫无抵抗力的睡着了。 院子里,白玉兰盛放着,香气淡淡,一只不知道哪里飞来的蓑羽鹤拍着翅膀,轻脚的落在窗户上,眨巴眨巴眼睛,静静的看着睡着了的素玉青。 迷迷糊糊听到有声音,素玉青翻了个身,继续睡。 声音还在,他趴脸,嘟嘟囔囔地闷闷说:还早着呢,我等会就更新编编,你再让我睡三分钟就三分钟 摸到了自己散落在床榻上的雪白发丝,呆呆的一下子清醒了,这里已经不是他放着电脑的舒适小窝了,身旁也没有催稿的编编打来的夺命连环电话。 素玉青疲累的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窗棂外面已然是夜色浅薄,近处传来敲门声,可能因为长时间没有回应,犹豫的间隔,敲门声悄无声息的断掉了。 这个时间还会有谁来找他? 他走去院子里,虽然认为外面的人应该已经走了,但还是在好奇之下慢慢打开了门。 空空荡荡的,确实没有人,素玉青打算关上门,忽然听见一个人叫他。 师尊。 此时的光线太暗,他有些看不清,独自一人坐在门旁墙边的那人。 直到那人略微犹豫,向这边缓缓的走近几步,素玉青这才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心惊喜的跳了跳。 男主总算出现了,好像还是专门来找他的!这是不是代表自己的怀柔政策是有效果的?自救有望啊! 素玉青暗自高兴,但没有因此喜形于色,深知,若是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过早崩坏了原身性格,自己肯定不会有好结局。 他假装冷傲地问:这么晚,敲什么门,就算有事,不能挑个好点的时间吗? 越意寒受窘,不自觉的声音变得很小小:那,那弟子明日再来好了 我只是随口一说,男主,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老老实实哇! 素玉青立马道:等一下。 越意寒抬头,迷惑地望向他。 素玉青不太自然的咳了声,看向某处,怕自己悄悄打的如意小算盘被看出来:有事就说,我不喜欢凡事拖拖拉拉的,先进屋。 越意寒走上前几步,倏然住了脚,楞楞的看着素玉青。 太昏暗的夜晚下,仍能看到,越意寒的小脸一忽儿整个通红,耳根子似滴血,像极了熟得不能再熟的小番茄,视线飘飘忽忽,两只小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素玉青正思疑呢,突然想起,低下头一看。 自己走出来的时候没套外袍,此刻就简单的着一件素白的内衫,飘逸的长款下衣摆还在,可是上衣的衣襟却滚在床榻上乱了。 润玉的肤色,隐隐约约能够窥见一截精致的锁骨,在月光下分外细腻。 越意寒只要抬眼,就能看见,一只手下意识的揪着衣角扭啊扭,只能视线全部落在鞋靴前的地上,好像凭空开了很多各色的花,若不是小脸还通红着,还真是煞有其事。 素玉青比越意寒还觉得羞耻。 自己这是毫无自觉,堂堂正正的耍起了流氓了啊!男主,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没这个裸.露的爱好啊! 素玉青只能装作无事发生,拉过了松垮的衣襟,赶紧遮住了微露的润色肌肤,凡是会引起桃红想象的通通包裹的严严实实,禁欲十足。 素玉青咳嗽了一声,对小脸红红的越意寒道:进屋吧。 素玉青抱着快点弄好一切早结束的念头,直接开门见山:非得这么晚来,是什么事? 越意寒犹豫着,欲言又止的样子。 素玉青假装刻薄自私地说:快说,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浪费在你的身上。 越意寒终于拿出了一本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书,低头细语道:师尊之前赐给弟子的一本心法被弟子弄坏了,虽然修复好,但有几页无法拼凑,因为每次寻师尊总落了空,所以今晚大不敬的来打扰师尊的休息。 抬头直视素玉青,语调发颤,但还是慎重其事地说:弟子粗心大意,导致过失,心法被毁坏,罪该万死,还请师尊责罚弟子! 素玉青沉默片刻,屋内寂静,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直到伸出手:把那本心法给我看看。 接过破破烂烂的心法,翻开内页,一片片的不规则碎纸被小心翼翼的拼凑在一起,手指摸着上面微微的突兀,素玉青抿嘴,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几乎能想象得出来画面,越意寒花费了多少的功夫跪在草丛和地上摸索那些零散的碎纸片。 在微弱的烛火下,一点点的将数千块碎纸片找对位置拼成一页,就算眼睛累得都睁不开,还是强撑着坚持继续,最终困得实在没了精神,一个人趴倒在桌子上睡着,而这样的行为持续了不止一天。 分卷(7) 素玉青的声线有些哑:只是一本心法,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越意寒看着素玉青,眼睛里都是珍重:不是的,不只是一本心法而已,那是师尊第一次送给我的东西。 素玉青突然说不出话来了,手里破破烂烂的心法明明很轻,却又变得很重。 越意寒久久等不来厉声的训斥,露出了困惑:师尊? 素玉青回过神来,清了清哑了的嗓子,恢复了面无表情,平静地说:这本心法已然无用,剩下的残缺页面也不需要再修复了,拿去另一本新的心法去练,这次暂且饶了你,再发生类似这种过失,我定不饶你。 越意寒呆了呆,原以为素玉青会勃然大怒,没想到如此简单的就过去了,一时间有些恍惚,似在梦中不甚清明。 素玉青看了一眼窗棂外面:夜深了 越意寒倏地惊醒过来,认为素玉青是在意有所指,这么晚了还跟木头一样站在这里不嫌烦吗。 这种想法实在再正常不过,毕竟他越意寒对素玉青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人,并无需要照顾的关系。 但不知道怎么的,越意寒的那颗隐隐热了的心在意识到了这点后,仿佛被泼了寒冷刺骨的凉水,浑身上下再没有可值得说道的,满心泛起了涩。 终究,还是自己太贪了吗? 越意寒低声的行礼:师尊,那么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素玉青突然对要走出这屋子的越意寒说:你住的那里,距离我这,路程需花上多少时间? 越意寒乖乖回答:大约半个时辰左右。 今夜太晚,你留下,在我这里住一宿,明日再回去。 越意寒明显一愣。 素玉青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别误会了,我不是见你回去走得累,才叫你留下,而是担心有人看见你从我住所里走出来,以为是在偏袒,开小灶教授你一些不同于他们的修炼方式,明日,天刚刚亮,你就得给我回去。 尽管素玉青如此冷酷无情,越意寒的心还是热了热。 他脸颊微红,看着素玉青,小小的嗯了一声。 第10章 更近一步了 等要安顿下来,素玉青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实。 原身最厌人,尤其是被入侵平时最隐私的地方,所以居所里仅有一间睡房,再没有其他房间可以供他人歇息。 素玉青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呢?自己选择的崩人设路,怎么也得走完。 越意寒站在门槛边,察觉了这屋子的装饰不太像是普通的客房,雅致,大气,倒是很像师尊这种身份该住的地方。 他看着自己因为跪在草丛里寻找碎纸片而弄得脏兮兮的衣服,再看看一尘不染的地面和墙壁,好似一个地泥,一个天云,压根就没有接触的机会,踌躇不前,进又不进。 素玉青问:怎么还不进来? 越意寒摇摇头,说:师尊,我还是睡在外面好了。 你一个人睡在外面?地上吗? 弟子从小就习惯了,不碍事的。 素玉青皱眉头:说的是什么胡话,若是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碧从峰是有多亏待弟子,竟然连一个像样的睡觉地方都没有,要弟子合衣蜷缩在硬邦邦的冰凉地上熬过一夜,丝毫不在意是否将弟子当个人,进来,你就睡在这张床上,休再辩。 说罢,素玉青不管越意寒,自己走过去,在不高的书台前落坐,要看会儿书的模样。 越意寒站在门槛边,犹疑了一下,素玉青仍然不看他一眼,他迈开步子,从外面走进了房间里。 床榻上,一件绣有金鹤的黑色外袍散着,衣角垂掉下来沾了地,越意寒想要去收,指尖刚碰,就突然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越意寒转过头,去看素玉青,背对着他的师尊没有任何动静。 视线重新放在那件绣有金鹤的黑色外袍,试一试的摸上去,像是随时会从指间悄然溜走,有一丝冷香,像极了师尊身上那股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兰花香。 奇怪的是,屋内并没有载种和搁置类似的花,即使是院子里长着一棵,但香气也不可能不散的这么久。 难道是师尊本来就自带 越意寒的耳根子发烫,把抱在怀里的绣有金鹤的黑色外袍放下来,想了想,动作停了几秒,还是认真的折叠好,整齐的放在另一边。 他脱去自己的衣服,一套的内衫穿着,也是整齐的折叠好,放的位置距离师尊的外袍很近。 一个人钻进被窝里,被子的四个角都没有被弄的翘起,服服帖帖的。 里面有些凉,但越意寒不太敢滚来滚去,手拿出来又收回去,于是就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 不知道怎么的,他莫名的有些紧张,后背麻痹的感觉,这里太干净太舒适了,他到现在都没能完完全全的相信,师尊允许他留下来住宿一夜,并且让他躺在他平常睡觉的床上是真的发生了。 素玉青落坐书台前,在一盏烛火旁静静地看书,雪白的长发没有束起,软软的,仿佛一幅缱绻的画。 越意寒在被窝里望着望着,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往下沉,只露出一双乌亮亮的眼睛。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书页偶尔翻动的声音。 夜色变得深沉,越意寒见素玉青还在那里看书,忍不住开口,问:师尊,还不打算歇息吗? 一个人睡不着? 越意寒立刻摇摇头:没只是觉得,师尊还有伤在身,不方便太熬夜。 确实是晚了。 素玉青合上看了十几页的书,放在书台上,灭了烛火。 越意寒看着暗暗的光线里,一道素白的身影向床榻这边走来,那一瞬间,胸口的心脏突然扑通扑通乱跳起来,视线移开,不太有胆子正视。 素玉青似乎没有发觉他的莫名紧张,掀开了被子,躺下,盖好,一系列的举动再自然不过,让越意寒感到自己实在是胆小,为什么面对这样的普通事情都会局促不安。 虽然为了避嫌,越意寒有意贴着墙壁,不靠得很近,但这张床本来就不宽,任他如何谨慎,两个人靠的还是很近,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还能摸着一丝带有柔柔的冷香。 越意寒的紧张没有了,这样的感觉很舒服,让人很安心。 他突然很想开口,说什么,哪怕叫一声师尊,使得两人此时此刻的关系更近一步。 但那样就太越界了。 素玉青并不是那种温柔敦厚,平易近人的性格,尽管他们之间躺的隔距不大,可实际上,还是没有入他的眼,更不够资格进入他的世界里。 越意寒垂下了眼眸,他其实想不通,素玉青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究竟是鄙弃,还是重视 拜入天遥派的时日不多,但同门师兄弟曾经说的那些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即使资质再好,可这样低劣的身份背景,还是妓.女所生,这也太 大长老到底是怎么想的?让这等不三不四的人进入碧从峰,还必须要第一师尊的玉青师尊亲自教导,根本就是存心让天遥派被天下人耻笑! 杂碎就是杂碎,当初师尊要不是看在大长老的面子,凭他的低劣条件,能进入碧从峰?哼,根本是连天遥派的门边边都摸不着! 越意寒每回想起来这些话,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笑,当初拜入天遥派是希望可以活得像个人,但经受的,却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尤其是教导自己的素玉青师尊,美名其曰是教,实际上是罚,无关对错,全凭心情处置,恶劣程度和那些作弄他的师兄弟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对素玉青,刚开始是无感,后来是不想见,最终是忍让,行尸走肉的过活,觉得这种情况大概要维持很久才有可能结束。 但当素玉青为了他,被鬼修所重伤,气息奄奄的,昏厥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这些夹杂着怨的忍让突然之间变得不怎么成形了。 越意寒陷入了茫然若失。 素玉青刁难他,折磨他,责骂他,打他。 可同样的,给了他疗伤的药,送去了修炼的心法,救了差点被鬼修夺舍了的他,为了他还险些死了 一帧帧画面,在脑海里沉沉浮浮,风暴一样将思绪拉扯变得越来越混乱,理不清,剪不断。 越意寒正心乱着,旁边的素玉青问:还没睡着? 越意寒以为素玉青早就睡下了,没曾想是醒着的,他怕自己的心理活动显露在脸上被看出来,不太敢抬起头,声音透过被子听起来怪怪的。 没有 怕黑吗? 越意寒其实是不怕黑的,小时候睡的不是偏僻的破庙,就是脏兮兮的小巷子,可是在素玉青的面前,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很想和他多说几句话。 嗯。 昏暗的光线里,床榻动了动。 烛火忽的在晃动,光晕倒影出素玉青那张朦胧的侧颜,看向他,一双眸子微亮,深沉的寒冰此刻流露细细的温柔,不像以前的目中无人。 越意寒心中混乱的思绪戛然而止,这幅画面,在他的眼里流逝得很慢很慢,好像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铭刻在记忆里不褪色。 忽然想要说话,很想说那两个,变得分量很重的字。 师尊 嗯? 素玉青声音很轻的应了一声,越意寒感到了浓郁的满足,身子都感觉暖和了许多。 素玉青还在问:怎么了? 越意寒摇了摇头:没什么。 床上又多了一个人,越意寒这次是真的困了,有声音也听得朦朦胧胧,寻得一个温暖的角落不乱动了,意识渐渐的沉入了梦乡。 一夜入梦,出乎意料的熟睡,更加叫人意外的是,越意寒发现整个人都滚进了素玉青的怀里,对方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雪白的发和自己的乌发缠绕在一起,近距离可以看见那翘而长的睫毛,薄唇,不皱的眉,睡颜是恬淡,安静的,越意寒不禁微微出神。 素玉青的睫毛忽然微颤,越意寒意识到对方快醒了,连忙装睡,过一会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又过去片刻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另一边,绣有金鹤的黑色外袍还整齐的叠在自己的衣服旁边,没动。 等走出去,越意寒就看到,素玉青在望着院子里的玉兰花树,脸上的表情静静,谁也不会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 师尊,天冷,小心着凉。 素玉青看一眼他,没有拒绝,任他为自己披上外袍,望着那棵玉兰树不言不语。 越意寒说:师尊,我来帮你束发吧。 你会束发? 弟子学的不精。 越意寒等了一会,未能等到回答,心里难免失落,耳边响起一句:可以。 他的一双眸子蓦地亮起来,笑而不语。 很快就寻了一把乌木梳子,为素玉青慢慢的梳理雪白的长发,一些碎发因为没有了发带的束缚跑了出来,增添了几分娴雅。 越意寒撩起一缕,滑落在指间。 若是 他在心里奢侈的想着,可以将时光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第11章 师兄真绝色 越意寒将发束好,素玉青对着铜镜一看,不由得赞叹。 平常自己都要花很久,才能把碍事的长发弄好,这次两三下就行了,不错啊,男主的手艺简直比他好太多。 素玉青想起一件事,问:你的灵脉恢复到了什么程度? 修炼略微困难。 我看看。 被摸着手的脉门,越意寒僵住,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素玉青以前对他非打即骂,虽然现在态度好了许多,但心理阴影依旧存在,被一碰触修士心中比命还看重的脉门,他就止不住的烧得慌。 素玉青看出来了他的乱想,握住的力气轻了一些:不要心急,稳住灵力。 越意寒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素玉青用了一丝灵力潜入越意寒的灵脉,虽然江楚仁再三警告他好好休息,不许动用灵力,但只是用一丝丝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吧? 素玉青的把握很有分寸,指尖的灵力细微,一开始就在灵脉里游走的十分自由,并没有遇到阻拦。 就在检查到一半的时候,猛然被一股什么物打了回去。 素玉青怔了怔,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的又一次试探,没过多久再次被那什么物打了回去,越意寒的脸色突然苍白发青。 素玉青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收回了灵力,问:如何? 越意寒唇发颤,勉强摇头,额头汗珠顺着往下淌:似乎有一个东西,不安分的在体内乱撞,时而灼热,时而寒冷。 能否运转灵力? 越意寒试了一下,面露难色:不行 怎么会这样? 素玉青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灵脉还未全愈?不可能,刚刚自己的一番游走下一切都好,但为什么仍会出现这种异常的情况? 那个排斥自己灵力的什么物,究竟是从何处而来?对越意寒的身体有无大碍?若是不除,是不是会引起更加了不得的变故? 素玉青苦思冥想。 这时,有人在远远的外面用较高的声音喊:玉青师尊,可在?断云峰的弟子伍黎,奉命送至一礼。 伍黎? 素玉青一懵,随即脑海里浮现,哦,是那个在江楚仁身旁打点一切的仙鹤少年。 开了门,伍黎捧着一个盒子,站在门口,平平淡淡地说:师尊近日扔了一些没用的东西,见遭遗忘已久的灵药即将失效,丢了可惜,食之嫌厌,特命我将它送至碧从峰的玉青师尊手中,说,您不是挑食的主,这样也不算是浪费了。 师兄,你这是嫌弃我呢?还是拐着弯的嫌弃我呢? 素玉青接过伍黎手里的木盒:替我转告师兄,师弟多谢他的好意,改日上断云峰拜访,叙叙旧情。 分卷(8) 伍黎说:师尊早知,让我转告一声,玉青师弟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师兄的时间安排不过来,半山腰上实在难费精力去捞人,望师弟理解。 素玉青: 伍黎完成了吩咐,打算离去,素玉青叫住了他:我有一事问你。 伍黎不卑不亢地说:玉青师尊,尽管开口,我若知便皆答。 天遥派里,医术最为精湛的是谁? 伍黎微微疑惑,但还是如实告诉:是長溪峰的许儒堂主。 素玉青思索着,在记忆里翻开了厚厚一本的《破碎虚空之魔》。 许儒是天遥派的堂主,是一名医修,是原身的二师兄。 因为每年的弟子人数众多,有高有低,必须分开进行管理,才有性质与师尊相似的这个职位,评选的实力与师尊相差无几,权利要低些。 不过对于权利的划分,许儒并没有非常看重,他一年到头不是出门在外觅药,就是在觅药回来又耽搁了继续觅药的半路上,很少看见他呆的住天遥派。 堂主的权利压根没什么卵用,还得另外找人帮忙替他处理平时不在的各种堂主事务。 素玉青没有多加笔墨在这个角色身上,只是在仙魔大战的剧情里让他出个短暂的场,治几个顶级人物的伤,凸显男主的威武霸气,接着就很随便写下男主召唤了天外陨石,直接让他们一起毫无炮灰掉了。 记得天遥派会医术的有是有,但精湛的根本不好弄清楚是哪个,更关键是关于许儒这个龙套,他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不问伍黎还真是完全记不起来。 伍黎应该不会乱讲,既然许儒的医术是天遥派里最精湛的,那么说不定可以解开,越意寒的灵脉出现异样的疑点。 素玉青结束思索,说:我无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伍黎感到莫名其妙,不过,他从来不是多嘴的人,规规矩矩的行礼,准备退下,却不经意的瞥见了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目光瞬间停住,都聚集在素玉青的身后。 素玉青看着,伍黎不言不语的盯着自己身后,心里大为不解,顺着他的目光过去,什么都没有。 还有何事? 伍黎的内心明了,不声张,淡淡地说:并无其他,弟子先行告退了。 素玉青疑惑。 断云峰的弟子都是这种疑神疑鬼的个性吗? 素玉青回了内屋,越意寒还在等着,他随手把木盒子放在桌子上,引得越意寒问:师尊,这是? 素玉青随口而出:哦,就是一些快烂掉的灵药,不需几天也得扔了,我现在要出门,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走,等我回来。 越意寒不禁愣了,昨晚,叫他天蒙蒙亮就回去,今天又变了一个说法,叫他好难理解其中含义。 那,那师尊,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给男主找事情做? 素玉青发觉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让越意寒做的,原身喜洁,倒是经常指使弟子一天擦三次扫三次,苦倒了一群。 自己没有那么严重的洁癖,无所谓必须一尘不染,一时间想不起来有哪些琐碎的杂事空着。 况且,自己也不太敢啊,越意寒的情况不对劲,若是有个好歹,间接扰乱了后续的剧情发展,以后自己该怎么办?拿着的剧本就变成了废纸一叠啊。 我这里用不着你做什么,若是有谁找我,就代答我出去了。 越意寒迷糊了,就是单纯的看家吗?碧从峰的弟子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他做这件事? 至于真相,大概怎么也想不到,素玉青出门,是为了他,去找许儒这个医修问个清楚明白,他的灵脉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异样。 所有都安排妥当,素玉青放心去了長溪峰。 長溪峰的海拔不高,但山路坎坷,蜿蜒曲折,周围暗藏各种叫得上名字的和叫不上名字的毒蛇,毒虫,毒草,毒花。 素玉青本来还不觉得,当第八次踩到了扭啊扭啊的某些绿莹莹的长条形物体,越来越如芒在背,寒毛都竖起。 这个二师兄是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吗? 他已经后悔了,早知道就带黄雄粉来了,撒啊撒啊,起码能起到一定程度的避邪作用。 经过痛苦不堪的一个时辰,素玉青终于找到了長溪峰许儒的居所。 许儒住的居所一览无余的简单,两个大院子,一个种满形形色色的药草,一个摆设石桌椅凳,浓郁的一股中药味道。 素玉青进去了,没有看见一个人,狐疑的心想,难道今天凑巧走空了? 却听见,屋上,慵懒的传来一段抑扬顿挫的唱曲儿:(注1)三更鼓儿发~小六哥哥把墙爬,惊动了上房俏皮的女娇娘,下牙床开开了门双扇,手拉住我的六哥哥咱们两个进绣房。四更鼓儿忙,二人上牙床,牙床以上会呀嘛会鸳鸯,一夜的光景咱且不表,露水的夫妻多咱也不久长~ 不遮不掩的唱词直冲耳朵,震得素玉青的魂都丢了,我去,谁哇,大白天的这么刺激的吗?! 哎呀? 一根棍子掉在了脚旁,屋上开了一扇窗,趴着一个人,烟蓝的发带垂下耳边,见素玉青站在那儿仰头,那人笑得风情万种招人迷。 奴家一时失手。官人疼了?(注2) 素玉青整个人都原地石化了。 打死都无法想象,他和许儒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骚气,医修不全是书呆子的形象吗?如此不正经的浪里个浪,简直是大欺骗! 看着素玉青黑了脸,许儒笑得厉害,坏坏的调戏道: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以为玉青师弟的脸皮应该锻炼得厚一些了,不想还是这么易害羞啊哈哈。 素玉青板着脸:我有事问你,下来谈。 许儒哎了一声,摆着风一吹就倒的虚弱模样:但我躺的正舒服呢,而且外面的太阳好大,晒的我的头都晕了 素玉青提脚,走向种满形形色色的药草的院子。 许儒迷惑不解地问:师弟,你这是要去干嘛? 素玉青的手里显现落雪剑,语气不起波澜:除草。 一听这话,许儒大吃一惊,吓得险些一骨碌的从床上摔下来,趴在窗台上伸出手,大喊:别别别,师弟,有话好好说啊,别伤了我的妻妾妾们啊! 第12章 糟糕要掉马 许儒一脸心疼,侍弄着院子里就差一点点冻坏了的那些药草,确认再三他的妻妾妾们平安无事,才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石桌椅凳前。 天热的很,杯子在素玉青手边,许儒眼巴巴的瞧着,笑得很甜:师弟,分点茶水呗。 素玉青一脸漠然,拿起,倾倒,剩下的那些茶水全都浇灌了泥土大地。 许儒哇的一声:我舍不得喝,每次只取一丢丢的宝贝乌龙茶哇! 许儒跪在地上,用垂在耳旁的烟蓝发带拭泪,摸着胸膛,向天空悲悲戚戚发出一声长又颤戏腔浓重的啊~ 素玉青的脸控制不住的抽了抽。 (注1)我哭声上苍叫声天,你这样罚我太无情。明日黄花蝶难恋,你叫我如何说真情?想不到~黄山走出路一条,落底还是绝崖岭~ 素玉青持续面无表情,手里的杯子瞬间粉碎爆炸。 许儒吓一跳,适时的住口,小媳妇样的眨巴眨巴眼睛,笑得特别掐媚猥琐。 说真的,素玉青挺后悔的,若不是有求于人,他现在就想拔腿就跑,许儒这个二师兄真的不是一般的骚,根本是骚的闪了他的腰。 虽然是医修,每天和各种药草和毒物打交道,可那脾气绝对天上地下找不出来第二个这么戏精的。 他最初对许儒还有些愧疚,人家没欺负男主,更从未犯过错误,结果在仙魔大战里充当个医疗兵没几章就惨遭天降陨石,砸得死透透的。 现在近距离和这位受害者见面,还是有事找这位帮忙,他这个坑文作者那是心虚的不得了。 但许儒彻底暴露了贼爱调戏别人的糟糕品行后,突然间噼噼啪啪,心虚碎一地,他的内心变成一摊死水,面无表情,觉得受到了视觉污染的这双眼可以挖掉了。 二师兄。 诶~ 许儒嘿嘿嘿的傻笑,逼得素玉青的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沉默不语三秒,起身,抄起落雪剑。 许儒防流氓似的,用双手护住胸膛,无辜地眨眨眼:呀呀呀,师弟,你这这这这又是干嘛? 素玉青的眼神凌厉,一剑就要封喉:为师门荣光,除掉孽障。 等等,师弟弟弟! 晚了! 许儒突然正襟危坐,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严肃地说:天遥派乃是修真界的第一大门派,门规不偏不倚,弟子们刚正不阿,上下同气连枝,何来的孽障!师弟莫开玩笑,你今日前来拜访必定有急事,放下手中剑,快快坐下,二师兄我能帮就帮,不能帮也想尽办法解决。 素玉青盯着许儒,长时间不说话,许儒依然尽显师兄气质,霸气威武,有目共睹。 素玉青收回了落雪剑,坐回在凳子上,看着许儒正常了许多,就连对着他眼神都相当有责任感,十分确定,二师兄就是传说中的欠抽型。 我想问,灵脉完好,体内却有一个什么物,平时无事,可一旦运气就会横冲直撞使得体内又热又寒,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许儒说:你说的这个症状是你自己呢?还是某人? 素玉青本来想告诉,是自己门下的弟子越意寒得了这个怪病,但瞬间反应过来,不行,若是说实话,那不就崩了原身的性格了吗? 原身最看不起人,怎么会这么在意区区筑基期的弟子,亲自上長溪峰找许儒堂主问诊?许儒肯定会怀疑,一定要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我前段时间翻看修炼秘籍,对其中记载的方式有疑,所以前来问问。 许儒嘴角微微勾起,语调有调情哄骗,意味深长地说:哦,我还以为得此症状的人,是最近大长老推荐入你门下的那位新弟子越意寒呢。 素玉青的眉头跳了跳:二师兄,何以言? 许儒摆摆手:耶,师弟,实多虑矣,我哪里有什么根据,就是乱猜的,不过你这么大反应,难不成嗯,被我猜对了? 素玉青的背后冷汗直冒,心里喊完蛋,表面上冷漠地说:那越意寒也能算得上人物?凭何劳我为他付出。 若是其他人误解意思也就罢了,二师兄,你与我同门多年最该了解我的自尊自傲,你这猜测分明就是在故意侮辱我! 素玉青表现得这样怒气满腹,许儒却是仰天大笑,上气不接下气的弯腰捂腰子:师弟呀师弟,我真是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害羞依旧容易,睁眼说瞎话反倒练就得如火纯情,我刮目相看,不错不错。 素玉青坚持守住口风:若是说谎,我为犬。 许儒立马把素玉青发毒誓的手放下来:诶,作践自己就不必要了,二师兄未如此丧心病狂。 素玉青板着脸,闷闷的不说话,他看出来了,许儒不是诈他而是真有门道,但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许儒微弯眼眸: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这么快就被我识破了谎话? 素玉青沉默不语。 许儒看得明白,素玉青的内心好奇,只是碍于面子,装作不认识,没看见,听不懂。 他摸摸鼻子,忍住不笑,慢条斯理地说:你若是不赶时间,我便详细道来。 近期,你虽然迫求尽快碎丹成婴,但天性谨慎,学修炼秘籍并非良策,自然是不可能中招的,这是原因一。 则,汝何故问此?能够寻到的线索只有前段时间才拜入你门下的新弟子,我听说大长老非常喜欢这人,特命你好好教导,你愿与不愿没得选择,此一变,又有一个变,此人必脱不了干系,这是原因二。 江楚仁曾经玉简传字给我,说,有鬼修寄生在天遥派的弟子之中,行惑乱夺权之事!得进行秘密排查,可近,又不用也,我不禁倍感狐疑,江楚仁这是在耍我玩么?这是原因三。 素玉青不声不响的听着。 许儒的桃红唇抿出笑意:三个原因,打乱了看起来没有关系,但按照我诉说的顺序细细琢磨,其中的背后故事却是非常简单明了。 只是,我终不知师弟何意此人?碍于大长老之情面,噫,我看不必。 素玉青瞥他一眼: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儒露出小媳妇样,掐媚的傻笑:这不是师弟你不愿意敞开心扉,我只能挑破这层纱窗纸了么? 许儒得了便宜,又不正经起来了,素玉青故作镇定自若,但其实内心咆哮的想去跳崖。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许儒的智力等级点的这么高!!!一点点的小细节就能串联出来背后的真相,智多近乎妖已经不能足以表达了,你丫的根本是拿了剧本吧。 若是自己多讲几句话,许儒再一品,岂不是今天自己就要掉马? 素玉青觉得自己很虚,极度想要跑路的冲动,那压力比起面对男主和江楚仁大的不得了,许儒这妖孽惹不起,惹不起啊! 许儒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眉眼微弯,冬日暖阳一般让素玉青抖三抖。 师弟,我不是在严刑逼供你,也不用着急,这件事,我心里有数,那小弟子体内的什么物应该是死去的鬼修留下的残余魔气,与我们天遥派修炼的心法有冲突,自然不能动用灵力。 要逐出可行,但坏就坏在,那小弟子正处于打通全身经脉,伐毛洗髓的筑基期,灵脉和魔气误打误撞的相辅相成,今后,大概只能用鬼修的方式修炼了。 若是男主变成鬼修,而饿鬼道离得地狱道那么近,爹家人肯定是分分钟撞见,黑化近在咫尺,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素玉青登时拍桌,铿锵有力地说:绝对不能!他是我素玉青的弟子,若是这件事流传出去,天下人都得耻笑,我教导无方竟然教出了一个鬼修来,天遥派第一师尊的名号就砸了,我还要不要脸?他绝对不可以和鬼修同流合污! 许儒思索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挽回,只是 分卷(9) 素玉青皱眉:只是什么? 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必须打碎灵脉,配合上秘制灵药,洗筋伐髓,重新长出一副灵脉来,能不能成全靠当事人的意志力,若是中途放弃就是一生都无法踏入修真界,永远当一个普通凡人。 素玉青呆愣,喃喃自语:打碎灵脉,配合上秘制灵药,洗筋伐髓,重新长出一副灵脉来 许儒点点头:所以你应该懂了吧?这样的挽救方式堪比酷刑,金丹期的修士都无法忍受得了,你那小弟子尚小,少年而已,更不可能忍受得了。 倒不如放他离开天遥派,当个鬼修或是普通凡人,都是他命中注定不能怨任何人,若是他不小心疼死过去就要麻烦你了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素玉青沉默片刻,开口:那秘制灵药,二师兄你这有吗? 许儒终于惊讶了:你是认真的? 素玉青冷淡地说:他是我的弟子,我说能做到,他就算做不到也得做到。 许儒的表情定住,眼睛眯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素玉青:你,不是我师弟,你究竟是谁? 第13章 男主黑化了 素玉青控制不住的在内心大乱,他想过自己可能会掉马,可没有想过会掉的这么快。 他装作露出一脸的茫然:二师兄,你在说什么啊? 许儒盯着他,慢慢的扬起一抹微笑:不,没事,我开玩笑呢。 素玉青在心里吐槽,不能多讲几个字吗?我看上去就那么好糊弄吗? 许儒拿出来一瓶药,放在桌子上:这是你要的秘制灵药,每天一颗,什么时候灵脉长出来了就可以不用了。 多谢二师兄。 素玉青拿了药,打算离开,许儒忽然漫不经心地说:我这里种了藤,这些天结葡萄了,味道还不错,你拿去享用吧。 素玉青迷惘地说:啊?可是师兄,我最讨厌吃的就是葡萄啊。 许儒突然真心实意的笑了:是呢,我倒忘记了。 回去的路上,素玉青忽然明白了。 许儒并不是真的要送他葡萄吃,而是想要借此试探他是不是原装货,幸亏自己还记得原身的喜好,不然一时嘴误,今天绝对连门都走不出去。 越意寒听话的待在住所里,哪里都没有去,看见他出现就眼睛一亮,上前第一句话就是:师尊! 素玉青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越意寒,有些五味杂陈。 男主,不要怪我啊,我也是为了你好,鬼修这条路走不通的,天遥派知道了不打死,那就不叫供奉正义一万年不动摇的天遥派了。 手放在越意寒的脖子后面,素玉青沉声道:忍着。 越意寒满脸困惑,还不及开口问这是什么意思,倏地灭顶的剧痛传来,五脏六腑都像是在抽搐,瘫倒在地上,手指死死的握着,张口,说不了话。 他不明白,师尊终于变的对他好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又毫无预兆的恢复原样?难道说,那些不经意流露的温情只是逢场作戏,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惩罚折磨? 越意寒的心像是被丢进了冰窟窿里,下一秒剧痛翻倍,无法忍受的欲裂,眼前终于陷入了黑暗。 再次清醒,越意寒发觉自己躺在,自从拜入碧从峰就一直住着的破破烂烂石屋里。 他从床上起来,头晕目眩,刚扶住额头,疼昏过去前的一幕幕场景,紧接着在脑海里清晰浮现。 师尊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门打开,朗明看见他醒来,呜的一下子哭了,扑过来抱着他抽泣:意寒哥,你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越意寒问:是你带我回来的? 朗明哭腔的嗯道:我被师尊叫过来,一进来就看见你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才知道你的灵脉已经碎光了,如今根本无法修炼,而下此毒手碎你灵脉的那个人,我,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就是师尊本人! 越意寒的神情一滞。 朗明哭哭啼啼地继续道:我问师尊,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误,竟要被碎掉灵脉成为一个废人。 师尊冷漠地说,你勾结鬼修放它进入天遥派为非作歹,实属罪大恶极,废你灵脉是便宜你了,不是看在大长老的情面上,定要你死无全尸。 越意寒喃喃自语:师尊他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朗明抹泪: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去诓骗你呢? 越意寒感到天旋地转,靠在床上呢喃细语:原来我在师尊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改变。 朗明抓住越意寒的手,不放开,信誓旦旦地说:意寒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陪你一起度过,谁敢赶你走,我就跟他们拼了! 越意寒的心神不宁,已经听不见朗明说话了。 朗明拿出一瓶药,眉飞色舞,邀功一样对他说:虽然灵脉被毁,但其实是有机会挽救的 。 这瓶药是我千辛万苦寻得,每日服下一颗,只要能够忍受得住洗筋伐髓带来的苦痛,就可以重新长出一副灵脉,意寒哥,你拿去用吧。 越意寒摸着那瓶药,记忆回溯到最初素玉青送给他的药,不禁苦笑,只有自己傻傻的以为那是好意,却不想,仅是随手拈来。 朗明看见越意寒的苦笑,误以为那是感动,微红了脸颊,扭扭捏捏地说:只要只要是对意寒哥好的,我都会无条件支持,没什么心疼的。 越意寒很想好好感谢朗明的心意,但此时此刻,他的情绪正处于翻江倒海的太苦,支撑不了高兴,只能勉强摆出一个笑容:朗明,谢谢你帮忙。 朗明害羞地说:意寒哥,你好好休息吧。 石屋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越意寒拔掉瓶子的软红布塞,倒出来一颗灵药,毫不犹疑的咽了下去。 重新躺回床上,洗筋伐髓带来的苦痛不是凡人能够理解的了的,但现在,越意寒只有逼自己忍受。 如今,唯有自己才靠得住,没有人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素玉青,越意寒一僵,黯然失色,闭上了眼睛拒绝回忆过去的种种。 素玉青在跟江楚仁下棋,苦思冥想的下一步,随即错一步,不一会儿就满盘皆输。 素玉青的头都大了,扶住额头,巴不得江楚仁说腻了不玩了,谁能想到围棋居然这么难啊,就不可以下一盘轻松简单的五子棋吗? 江楚仁把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又收拢起来,今天他的心情尤其好,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看着素玉青冥想苦想的盯着前面的棋盘,说话轻而柔和地问:玉青师弟,你似乎烦躁不安,是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素玉青差点咬到舌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我一直都待在碧从峰养伤,修炼耽搁的太久,闷得要憋出内伤了,除了这个,还能烦恼什么。 这当然是骗人的,自从用灵力打碎了越意寒的灵脉后,他就一直操着老妈子的心,忧愁着越意寒有没有吃药,能不能熬过去。 很想偷偷去看看,但又怕被讨厌越意寒的江楚仁和狐疑他身份的许儒发现,此后在居所里是吃不好,睡不好,每天弄得黑眼圈都快赶上大熊猫了。 那天,他叫朗明一个人过来,叮嘱,越意寒险些被鬼修夺舍,只能打碎灵脉重新塑造的事情绝对不行告诉任何人,朗明接了药,于是离开。 素玉青有些担心,越意寒醒过来后会不会误会这是故意的惩罚,但想想应该不会。 他吩咐过朗明,若是越意寒问起缘故就解释清楚,不使这等残酷手段,这辈子只能成为鬼修,邪道终被毁灭,走上这条路就是不归。 顺便不崩人设的,傲娇冷冷说,而他不想让碧从峰出丑,丢他的脸,才给了解决方法。 若是忍不了洗筋伐髓带来的苦痛,那就自行离开天遥派吧,他决然不会拦他离去。 素玉青心里跟明镜一样的,晓得越意寒是打不折的铮铮铁骨,不然,《破碎虚空之魔》里不会坚持到最后还在忍。 若不是被逼的忍无可忍选择了黑化,说不准还真能够把翻脸不认人的人渣原身熬到低一等,在大长老的赞许和支持下当上天遥派的掌权人。 所以越意寒一定行的,他可是男主!天生的主角光环里根本没有不行这一说。 素玉青这样想着,相当于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安心多了,抬头对江楚仁说:再来一局,此次,我必可胜你。 江楚仁宠溺地说:好好好。 江楚仁一改之前的冷淡讽刺,恢复成了原来的温柔以待,并不是一时抽风。 他听说,门下第的弟子纷纷嚼舌根,议论玉青师尊又开始不理会越意寒了,先前一反常态的频繁唤来大概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显得有师德,让大长老不会找事。 现在厌了这做派,自然不愿意继续下去。 起初,江楚仁还不相信。 他可没有忘记素玉青为了越意寒,当着他的面扑通一声的跪在雪地里。 那一声的:师兄!,叫他的心都凉了一大截,从未见过素玉青这般在乎一个人,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不舒服。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直觉,此子不除,玉青师弟就会有第二次的求情,也许,还会心甘情愿的为了这个人付出性命! 想到这里,江楚仁就逐渐的捏紧了拳头。 想要验证传闻,找了一个听上去合乎常理的借口,寻上碧从峰。 进了屋,就看见素玉青卧着嗑瓜子,津津有味的翻看一本画册,壳堆成了一座小山,很舒适惬意的感觉。 听见脚步声,素玉青懒懒的抬眼瞥一下,看到他出现,整个人瞬间石化在现场:师师师师兄,你来来来了。 赶紧从塌上下来,忘了窝在怀里的果盘,里面的炒咸瓜子撒了一地,时间仿佛停滞,空气突然安静。 素玉青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仿佛看小黄书被抓到。 从没见过这样毫无防备懒洋洋的师弟,江楚仁意外的觉得可爱,忍不住装冷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素玉青呆了,对这个突变摸不着头脑:师兄,你 江楚仁的嘴角带笑地说:我来,找你下棋去。 第14章 男主真黑了 素玉青悄悄地藏起了画册,不让江楚仁看见,这不是普通的东西,而是他努力回忆的剧情,倒是想写,但被看出来了就完蛋了,只能改用画笔记录。 绞尽脑汁的回忆,花费了好大功夫才描绘出了百分之四十的剧情,就这,还是缺斤少两的。 他叹了口气,把书盖在脸上,发了一会的呆,又起身来,伸出手拿画笔沾墨,决心再加把劲,一定争取画完全百分之百的剧情。 进行的着实累了,放下画笔。 素玉青磕着瓜子,准备慢慢的翻看画册,检查其中有没有出错的,哪想到江楚仁竟然突然上门,大吃一惊,瓜子都撒掉了一地。 幸亏,江楚仁没有发现他手里的画册的秘密,大概认为,这只是一本打发时间的小玩意。 说找他下棋,态度又变成了他刚穿书过来的关切情深,叫人心里困惑,难道师兄也有一月一次的那什么?才过去几天,性格转换的太快了吧。 下棋的时候,江楚仁经常看他,素玉青止不住的纳闷,心里想,江楚仁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江楚仁突然说:我好像没有看见你的那个小弟子,越意寒。 素玉青觉得不妙,难道是想套话?装作不在意的淡淡道:哦,我让他自己修炼去了。 你不打算亲自教导他? 素玉青用你在讲废话的眼神瞥一下:我为什么要亲自教导他? 江楚仁敲了敲棋子在棋盘,漫不经心地说:毕竟是大长老的推荐,还是得注意点吧。 素玉青惊诧,难道江楚仁发疯了?竟然帮最讨厌的人说话。 江楚仁又说:大长老这么看重这个小弟子,若是不闻不问也是不好,我正好有空,不如我们一去看看你那个小弟子修炼的怎么样。 素玉青完全懵逼了,前些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看着男主就很不爽,不晓得这股不爽是从何而来,男主也没惹你啊。 素玉青本打算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不希望这两个人见面,防止发生什么意外的糟糕情况。 但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已经有好久没有遇见越意寒了,去,肯定会惹来碧从峰的弟子们的闲话,说他又对男主上了心。 今天江楚仁主动要求,他何不顺手推舟,借这个机会去看看越意寒怎么样了。 素玉青说:楚仁师兄想看,那我陪着便是。 去了碧从峰的偏僻地方,来到石屋前,凑巧碰见朗明。 朗明一看见素玉青,脸色变得不太好,结结巴巴地说:师师尊。 素玉青点头,问:越意寒在里屋否? 朗明勉强道:在在里屋。 素玉青直接进去了,江楚仁在旁边,留下脸色变化的朗明站在原地咬牙,跟了上去。 素玉青一进去,就看见越意寒正在忍受着疼痛,显然刚刚服用灵药不久,汗流了一身,呼哧呼哧的低低喘气,闭着双眼咬唇。 素玉青心疼,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重塑灵脉怎么可能有那么容易,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慰一下。 听见声音,越意寒睁开双眼,看到眼前出现的素玉青,他以为,自己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素玉青了,结果对方反而出现了。 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看见素玉青的旁边走来了江楚仁,穿的仙样,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地上的一只爬虫。 这神色,他怎么会不熟悉,以往,谁见他都会露出这幅鄙弃的德性,已经习惯了,今天被这么看待,忽然之间变得无法忍受起来。 也许,不是因为江楚仁,而是他不敢去看,站在江楚仁旁边的素玉青的脸上是不是也是这种表情。 江楚仁在旁边,素玉青不方便安慰,而且千万不能让江楚仁知道了从许儒那里求药给越意寒用的事情,若是一不小心漏了馅,可就麻烦大了。 分卷(10) 素玉青在心里千求万盼这件事能够平稳度过,深吸了口气,淡然的开口:你,可好? 越意寒沉默片刻,低声道:弟子,安好。 江楚仁皱眉头:为什么不唤一句师尊?还不下床,这就是你身为碧从峰弟子的品行? 越意寒咬唇,师尊?他要对一个狠手打碎了自己灵脉的人唤一声师尊?涩在心里蔓延,素玉青没有露出什么异常的表情来,平淡的仿佛和往常一样。 越意寒不禁心死,从床上踉踉跄跄的下来,身形勉强站稳,低声的道出:师尊。 素玉青总感觉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为什么,越意寒的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不等他问,朗明突然阻拦在了他们和越意寒之间,抢话说:师尊,您抽空来看望弟子们,费心了,弟子给您泡茶吧。 不用。 说罢,素玉青上前一步,朗明更站在前面不走,笑得僵持:还是喝一杯吧,聊表弟子们的心意。 素玉青狐疑了,这个朗明是怎么一回事? 江楚仁打断了他们:泡茶就不必了,我们只是随便逛逛,看看你们修炼的如何,师弟,走吧。 江楚仁看的明白,越意寒与素玉青的关系似乎又陷入了冰点,两人恢复成了原来不平等的被漠视与漠视。 看来,师弟并非是用了心,而是一时兴起而已。 百般滋味消失不见,江楚仁放下心来。 他本就隐约觉得越意寒身上有股令人不舒服的地方,因为修为不强又存在感太低,暂且无视了。 素玉青忽然的对越意寒用心,他不舒服起来,最开始的怀疑浮现,此刻这么一看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于是故意让素玉青陪他去看越意寒的试探结束,他一秒都不想在这里久留,让素玉青跟他离开。 被朗明阻拦,被江楚仁催促,素玉青两头破不了,时机不对只好转身,临走前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越意寒的脸在晦暗不清的光下不明晰。 突然的,有种感觉,若是现在就走了,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师弟。 江楚仁又催一下,素玉青回过神来,大概是错觉吧,只能这么想,跟随着江楚仁离去。 越意寒直直的看着素玉青漠然的眼神,毫不迟疑的转过身,和江楚仁一起消失在门扉后面,心中一时间有翻涌的滚滚气血。 朗明松了口气,他唯恐避之不及,深怕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了,刚想转过身对越意寒说话,眼睛睁的大大的:意寒哥,你怎么 越意寒这才发觉,摸了一下脸,嘴里溢出血来,竟然是气急攻心,走火入魔导致吐血了。 他倒在床上,半卧着,眼前越来越黑,想笑又笑不出来,不曾想竟然是这样的死法。 朗明吓得不敢碰昏过去的他,焦急之下,想起素玉青,应该还没有走远,虽然怕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但更怕越意寒死了,对越意寒说:意寒哥,你坚持住,我马上就找玉青师尊来救你! 说着,朗明要追,还没有来得及走,手臂突然被紧紧抓住,力气大的让人直喊痛,回过头,朗明的表情瞬间呆滞。 刚才还气息奄奄,昏过去,越意寒此时盯着他,不似以前,就像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没有任何情感可言。 他是想杀了自己。 朗明生出了恐惧,哆哆嗦嗦地说:意寒哥你你怎么了? 越意寒眯着眼,看着朗明一会儿,唇微动:你是朗明? 朗明猛点头,结结巴巴地说:是我啊,当然是我,意寒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刚才的眼神好可怕 越意寒松开了朗明的手,左右看了看石屋里,打量的样子就像是第一次看见,让朗明越发的感到害怕。 又抬起手,没长开的少年骨骼,似乎有些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越意寒扬起一抹微笑,问朗明:瞧,我都晕糊涂了,你还记不记得,现在是我拜入天遥派的第几天? 朗明头一次看见越意寒这样对自己笑,被蛊惑一般心怦怦乱跳,呆呆的回答:是第二个月。 看向结着蛛丝的墙壁角落,越意寒自言自语:难怪 朗明问:意寒哥,要不,我还是叫师尊过来给你看看吧? 哪个师尊?难道是素玉青? 越意寒忽然感到一阵头痛剧烈,捂着头,朗明连忙凑近。 越意寒拒绝朗明的接近,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瞬间涌入头脑,吃得紧,好在他本就不是普通人,不然早就被这么多的记忆给逼疯了。 艰难消化了大多数,终于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意寒瞥到朗明还在,假装虚弱地说:没事,只是灵药的作用太大,休息一会就好了。 朗明担心地说:那我陪着你吧。 越意寒还是那么淡淡,语气却带了不由分说:我静一静就好了。 朗明被这股气势逼得退缩,留下一句:那意寒哥,你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先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越意寒寒一个人,检查了灵脉,果然打的粉碎,冷笑一声:不愧是你啊,素玉青,我重生回来,你的折磨人手段变得更疯狂丧心了。 越意寒正结束了血洗整个修仙界的仙魔大战,眼睛一闭一睁就出现在了这里,嘴里含血,一个青衣小弟子在耳边乱叫,叫他烦的要死。 还以为是什么幻境,结果是重生回到了刚拜入天遥派的那段被欺凌的窝囊时间。 不过和以前有些不同,这里的自己提前被鬼修寄生,素玉青救了自己,有机会亲近几次,但随后就被打碎了灵脉,更加惨的被扔回了石屋里自生自灭。 一想到,自己为这个人渣走火入魔的大吐血,险些死掉,他就很想抽自己两巴掌。 傻吗?这个人渣就是个渣,怎么可能会良心发现。 重新重生回来的魔君冷笑,素玉青,你的算盘打错了,这次可别想这么容易弄死了我。 素玉青打了个喷嚏,奇怪的想,为什么忽然觉得背后好冷? 第15章 任务掉下来 自打从越意寒的石屋里回来,江楚仁就隔三差五的来下棋,那种被迫天天面对黑白棋子的感觉,简直是非凡人能够理解。 害得素玉青现在一看见棋盘就下意识反胃,根本没有时间偷偷去探望越意寒。 素玉青都感动(崩溃)到仰天长啸了,作为断云峰的师尊,大长老的孙子,师兄你每天都这么闲真的好吗? 原身也是够铁石心肠的,江楚仁对他这么好,他还是下了毒手,同门师兄弟的情谊丝毫不影响下毒手的速度,不愧为渣渣中的人渣反派啊。 江楚仁抿了一口茶,搁在桌子上,说:虽然你身子好了许多,但安全起见,那件事还是算了吧。 素玉青觉得自己像是跳过了游戏里的过场动画,压根听不懂和自己对话的npc在讲啥。 啊?那件事是? 江楚仁疑惑地问:你不记得了?碧从峰不久前收了一批新小弟子,那件事,自然是指带着他们下山历练啊。 素玉青一点就通,原来是这个。 上山历练什么的,是每本修真文里不可避免的初级小任务,主角肯定会莫名其妙的惹上危险,然后掉下悬崖、深潭、山洞,随着捡到法宝、法器、一枚新鲜出炉的受伤神秘少女,开启暗自练就特殊修为的老掉牙套路。 不过这对于不走寻常路的《破碎虚空之魔》的男主越意寒来说,是无缘滴,前期不管做什么都被虐,黑化回来才能充分发挥主角光环,神器、美女变得遍地都是。 素玉青突然想起来。 等一下,越意寒如今的灵脉全碎了,重新塑造都还没八字一撇呢,该不会这次的下山历练也有算他的一份吧? 完了完了,自己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没有灵脉,那就是一个凡人啊! 虽然下山历练这个初级任务,在他们这些金丹修士的眼里,就跟看着一群幼稚园小朋友打泥巴战一样无聊透了,可泥巴打在凡人的身上是要死要死的节奏啊。 就凭越意寒现在的这种状态,一个小泥巴点就能弄死,不是送人头还能是什么? 素玉青好想把那个已经灰飞烟灭的鬼修拖出来暴打一顿,叫你丫的提前出场,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给我,我要怎么完美解决! 素玉青正想找个理由把越意寒从这个麻烦事里踢出去,江楚仁说:这批小弟子中没有一个遗漏的,全是自愿参加,没有一个不愿意寻借口逃避,品性倒是不赖。 素玉青茫然地问:他们都是自愿参加? 江楚仁点了点头:是啊。 这么说,越意寒并没有找借口不去,他是心甘情愿的去的。 素玉青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拿个检测器看看越意寒的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不是去郊游,是去历练啊,要遇到敌人要被殴的,你的修为都早已丢到爪哇国了,男主请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他感到心好累,咸鱼躺不想动了,没办法了,总不可能看着越意寒去送人头,看来这次的下山历练,自己必须也得一起跟着了。 楚仁师兄,此次是我作为碧从峰的师尊在这些弟子面前树立威信的最佳时期,他们不知我有伤在身,只会觉得我缺席是懒得教导,情愿当做一个甩手掌柜,大长老知晓了大概也要说道说道几句,到底不妥。 江楚仁思量:也是,一个等级低级的鬼修潜伏进天遥派,还伤了碧从峰的师尊,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要是让其他修真门派知道了不知道嚼多久的舌根。 素玉青顺着杆子往上爬,接着说:所以,我想还是照常进行比较好。 江楚仁点了点头: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要多上一层保险,我断云峰的一个弟子名叫叶铭修,他能力不错。 除却祸害贼人,这等小事就不比你亲自动手了,他在一旁辅佐你负责这次的下山历练可以事倍功半,我能够放心,你也可以松口气。 素玉青为江楚仁的细心照料感动的都快哭了。 有师兄如此,夫复何求啊。 不过,楚仁师兄你要是不阻拦男主在天遥派发展,那我就别提有多更感动了。 《破碎虚空之魔》的前期关于历练的描写不多,基本是一笔带过,基本是服务于碧从峰的师兄师弟对越意寒的各种过分的恶作剧和勾心斗角。 列如好不容易灭了小怪,结果功劳全被抢了,再列如好不容易救了个妹子,结果是吸人魂魄的精英鬼修,打得吐血,回来又被误解是和鬼修勾勾搭搭。 男主前期的心酸史 ,可谓是一波三折的惨淡淡。 素玉青深知《破碎虚空之魔》里下山历练其中大撒狗血的尿性,所以坚决,肯定,绝对必须赶在所有狗血淋头的事件发生前,将刚刚长出来的萌芽斩草除根不让越意寒碰到一丢丢。 而触发这些狗血淋头事件的罪魁祸首,就是原身门下最得意的小弟子,也是撕吧了越意寒的高级心法,名叫黄应的这个小混崽子。 这个小混崽子,家里贼有钱,资质又好,属于天之骄子的那种类型。 本来应该不会和男主产生矛盾,两个人也不搭嘎啊,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只要是越意寒出现,他必定会跳出来嘲讽几句,仿佛不嘲讽救浑身难受。 不仅如此,他小怪要抢着砍,功劳要抢着争,就连伪装成少女的精英鬼修也要抢着救。 少年,你是眼睛糊了牛屎吗?用心对待每一位师兄弟好不好,难道男主上辈子抢了你的每次过年红包不成? 素玉青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这个专门搅得水里乱扑腾的小混崽子拴住,不可以让他再去祸害越意寒了。 否则,在断云峰派来的弟子叶铭修的旁观下,任由着你胡作非为,越意寒不恨不怨是脑袋被砖头砸了,将来要倒霉的就是我了啊。 素玉青叫来了黄应,淡淡地说:明天就是下山历练,你负责我的日常安排。 黄应吃惊的要晕过去了,天啊,师尊居然要他当小侍。 虽然是负责路上的吃喝舒适,可却是这些小弟子里最接近师尊的身份了,证明,在这些小弟子里,他黄应是最得师尊心的。 能够得此殊荣,黄应简直是狂喜。 现在是小侍,以后就是师尊身边的心腹,无论大小事情都要一一经过他的手,他今后就要飞黄腾达了。 黄应的分析不无道理,或者准确的说是牢牢掌握了原身的心思。 在《破碎虚空之魔》的中期化身成功原身的臂膀,当传话筒,做脏事的执行者和建议者,所以,黑化了的男主弄死了喜欢搞小动作的这货也不冤枉,纯粹就是自作自受罢了。 只是,黄应的孝敬对象实打实的搞错了,现如今,师尊还是那个师尊壳子,里面的魂儿已经换了一个人了。 素玉青提拔他,只是不想他乱搞男主而已,可怜的孩纸,他还觉得自己很厉害的样子呢。 若是素玉青知晓了他此时此刻正在想什么,大概会怜惜的拍着肩膀 少年,好好读一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吧,做人不道德到这种地步,是要受到现代人深深鄙视上新闻鞭尸一百遍的啊。 那种马赛克打在你脸上都救不回来的羞耻感,得亏你活在古代,不然在外吃面必没有调料,出门买菜必涨价,每个人的眼神里必充满了嫌弃啊。 第二天一大早就准备出发了。 临走前,素玉青特意穿了一身更加显得高岭之花,不可亵玩,不食人间烟火味的服饰,色彩偏白,右腰悬了副剑,左手手指垂珠光流苏。 这要是还被吐槽品味不像原身,他当场把对方的衣柜炸了,看看飞在天上的都是什么高级衣品。 天遥派的六千六百六十六层石阶下,马车老早就准备好了,几十个小弟子窃窃私语,每一个人对于这次的下山历练好兴奋。 叶铭修站着,看见他,立即恭恭敬敬地行礼:玉青师尊。 素玉青看到叶铭修不禁瞠目结舌。 大兄弟,你一个在《破碎虚空之魔》里没有多少戏法只是这个时候被江楚仁拉出来的新龙套,为什么长得辣么好看。 这不是夸张了的,是真的,太,太让人忍不住口吐芬芳才能镇定住激动的心情的辣种好看。 素玉青深深的质疑,这个叫叶铭修的是不是什么超级难抽到的sss级别隐藏人物,要不怎么解释清楚,在他面前这何等逆天的惊人颜值出现在一个新出场龙套的脸上。 分卷(11) 叶铭修问:玉青师尊,碧从峰的小弟子们集合完毕,您看,是否可以出发了? 素玉青强行镇定住震撼的心情,装逼的点了一下下巴,主要是担心一开口就暴露出了大混乱的内心。 上马车前,素玉青忽然想起来,诶,男主呢?怎么没有看见? 黄应看素玉青停住,疑惑地问:师尊? 素玉青回过神来,心里想,哎,算了,等会再慢慢找,别崩了人设才是最重要的。 在兴奋低语的小弟子末尾,越意寒眯着眼,远远望着,素玉青冷淡的进入了马车不见身影。 素玉青,你还是没变,依然那么虚伪,一如印象里那个人面兽心的低级货色,这次的下山历练可有你的好戏看了。 第16章 小炮灰吃瘪 马车只有一辆,低调奢华的风格明显专门准备给素玉青的,叶铭修和其余小弟子都退而求其次的骑马。 马车内部不仅宽敞舒适,还有饮的、看的、好闻的淡淡熏香。 一点也不像是严肃的下山历练,令人忍不住吐槽一句,这么照顾周全好像一场春游的活动策划。 理应放松了,素玉青反而坐不住,到现在都没有看见越意寒,究竟有没有跟来一起下山历练也是未知数,实在是凹不下去高冷人设,悄悄撩开窗帘。 看不见那群小弟子中有越意寒,素玉青产生了不解,男主呢?怎么不见了? 黄应殷勤的凑上来问:师尊,是不是有事要吩咐弟子? 素玉青狐疑的看了黄应一眼,觉得他浑身上下大大的可疑,该不会在出发前,就已经故意对越意寒使坏了吧? 这么一想,这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根本就是爆表了啊。 他一瞬间那个好气啊,超级想要甩一本社会主义大法好的红色书籍在黄应的脸上,指着黄应,今晚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必须抄它个三百遍。 少年,难道你不能稍微歇息一会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真理还不明白,欺负男主的后果,你师尊我未来的凄惨下场还不够有威慑力吗? 以防黄应做的更加过分,赶快挽回过错,素玉青直接冷漠地说:把越意寒叫过来。 越意寒有什么好叫过来的?黄应无法理解的纳闷,虽然脑补不懂素玉青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在他的记忆里,越意寒被素玉青不是打就是骂,此刻叫他过来,肯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即使最近有传闻,有弟子亲眼所见越意寒经常出入素玉青的居所,似乎师徒的关系隐约变好,黄应也是嗤之以鼻的一百个不相信。 师尊天生傲骨,能入他的眼的人少之又少。 天遥派的部分人都暗讽他是栖息在高不可攀的悬崖之巅的仙鸟,可不是谁都可以抓住它不被掉下悬崖摔死的,亲触那浸透了寒霜的白羽不被冻伤的。 越意寒是大长老强塞的走后门,又是不光彩的妓.女之子,师尊愿意给好脸色才有鬼了。 素玉青一看黄应的撇嘴,就立刻摸到了这小混崽子在想虾米,估计又在暗暗揣测他叫越意寒的用意,还有不待见越意寒的原因了。 一想到这里,素玉青嘴抽,这个世界的人到底是怎么了?究竟是集体智商下线呢,还是被反派光环给影响的视力不好了。 其实让原身厌恶越意寒的真正因素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 作为渣子中的渣子,根烂的乌漆墨黑,渣男主就是原身的天性使然啊!就像是水必融不了油,不渣主角,那还能叫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人渣反派? 然后想了想,在心里欣慰的松了口气。 还好,现在自己和男主的关系处于师徒情的正常水平,给越意寒送药,送高级心法,阻止被鬼修夺舍,还求得了补救灵脉的方法。 这个世间还有像自己这种不畏艰辛,兢兢业业的一边装高冷,见缝插针的一边偷偷给男主斩平荆棘的绝世好师尊吗? 素玉青很牛啤的觉得,只要不崩坏人设,照这样默默关怀越意寒的趋势发展下去,未来大长老绝对不会死、男主不会被诬陷到受刑跳入饿鬼道、不会黑化回来灭掉天遥派、仙魔大战什么的更不会发生了,修真界继续一片光明和其乐融融,自己也不会变成那样不忍直视的下场了。 素玉青满意的给自己点了个赞。 还不去。 黄应回过神来,连忙哦哦两声,去找队伍末尾的越意寒了。 他是很得意忘形的,觉得自己被素玉青看重,如今在所有的小弟子中是高人一等的存在,下巴都快冲到天上去了。 而且认为,等一会看见越意寒,对方那是必须的非常狼狈,原因很简单,素玉青猜的不错,因为他早早就在下山历练的出发前给越意寒的水囊里下了坏药。 只要喝一口进了肚子里,立马就能浑身起疹子并且越抓越痒,血口子都划出来,恨不得在地上打滚磨蹭,起码半个时辰才可以退掉药效。 黄应想着,笑得直哈哈哈。 但看见了越意寒,他却目定口呆的停止了笑。 为什么越意寒一点事都没有?难道他没有喝水囊里的水吗? 黄应一把夺过马上的水囊,相当没脑子的直接问:这里面的水,你喝了没? 越意寒眨巴眨巴眼睛,困惑又无辜地问:黄应师兄,你是渴了吗?我刚刚喝过了,要是不嫌弃便拿去吧。 黄应不敢置信地拔高了嗓音:你喝过了?那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气急了,不信邪的仰头喝了一口水囊里的水,突然之间浑身上下一阵止不住的发痒,大吃一惊,这是几个意思,越意寒没反应,自己怎么中招了? 痒得他难受,忍不住乱抓在地上打滚磨蹭。 越意寒吓了一大跳:黄应师兄,你这是? 黄应气急败坏的扔了水囊:你这个妓.女生的走后门的,竟然敢骗我,你完了,我要找师尊说理去! 说罢,气冲冲的一边使劲抓痒,一边浑身狼狈的向马车那边跑过去。 水囊滚落在脚旁不动,越意寒捡起来,在手里把玩一会,向上抛了抛又稳稳的接住,眼神桀骜不驯。 他早就知道,这个总跟在素玉青屁股后面的小炮灰会在自己的身上找麻烦。 于是提前准备应付,顺便报复了一下,开玩笑,还以为他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忍让的窝囊废哦?不给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 不过素玉青听了黄应胡编乱造的打小报告会有什么反应呢? 呵,百分百不由分说的责骂他一顿,然后说不定连马都不让他骑了,跟在队伍的末尾,全程靠步行到达目的地。 但是啊,责骂他耍阴谋也得讲证据不是?何况,断云峰的叫叶什么修的外人在场,想胡来可不行了。 越意闲庭信步的带着水囊,向马车那边走过去。 他倒是很期待,接下来,这个人渣吃瘪的难看脸色。 黄应哭着说:师尊,你看看弟子的脸,变成这个鬼样子,以后还怎么见人,越意寒歹毒心肠给弟子下毒,不能不惩,还请师尊为弟子主持公道啊! 素玉青面无表情,心里只想道一句老天开眼,你该。 越意寒现在可是一个纯洁善良略带自卑的少年,又不是未来阴毒神秘邪魅的魔君,故意给你下毒?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黄应是没事找死,结果脑子秀逗了的坑了一把自己,气急败坏下不甘心自己失败了,仗着自己有点权利,想要倒打一耙让越意寒被重重惩罚,一解心中的恼羞。 换成原身,这个时候,估计早就不由分说的重重惩罚一番越意寒。 心中还挺怡悦,不用他使计就自动送上门来,方便他辞严意正的教训一顿这个看不顺眼的弟子。 但如今,面对这件泼脏水事件的人,是穿书过来掌握了剧本又是根正苗红的素玉青,接下来的情况就大不相同。 黄应十分委屈的哭哭唧唧在他看来,比三流演员念123456都表演得差劲,其他弟子看着你,都是一脸明白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趣盎然,就差纷纷在手里拿着一桶爆米花了,丝毫没有师弟师兄被欺负所引发的义愤填膺。 素玉青吐槽一句,碧从峰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同气连枝,这种时刻了,也是装模作样都懒得的塑料兄弟情啊。 师尊,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越意寒抿嘴,低下头,低声说。 男主,你咋来了!快回去回去别掺这趟浑水。 黄应怒火冲天的大喊:好你个越意寒,你还敢狡辩,谁给你的胆子。 素玉青忍住朝天上翻白眼的冲动,少年你这么耀武扬威又是哪里来的自信? 说着,黄应委屈地喊了一声:师尊,您一定要给弟子做主。 素玉青看向越意寒:怎么一回事? 越意寒摇摇头:弟子也不知,只晓得黄应喝了这水囊里的水就变成这样了,可是弟子喝了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啊。 黄应义愤填膺地说:撒谎!肯定是你在水里下了毒,故意拿给我喝,你没事,只是因为没喝而已。 素玉青说:够了!既然你说越意寒是在水里下了毒,那把水拿来给我看看,若是真有问题,任谁都跑不了。 黄应夺走了水囊,趾高气昂的从越意寒面前走过去,毕恭毕敬的交给素玉青,脸上是难掩奸计得逞的得意。 素玉青打开水囊,在所有人的面前倒半杯,竟然以身试毒。 越意寒的眼神暗了下来。 水里刚刚被他放了药粉,毒性已解,但他相信素玉青等一会必定假装自己中毒,说这水有毒,接着辞严意正的重重惩罚他。 都防备成这样了,素玉青竟然还能用这种棱模两可的试毒方式诬陷他,不愧为人面兽心的人渣,未来弄死你的方式还是太简单了啊。 但让越意寒万万没想到,素玉青冷淡地说出了一个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听到的话:这水,没有问题。 黄应立刻大叫道:不可能! 素玉青瞥他一眼:你是在质疑我? 黄应吓得萎了:弟子不敢 素玉青冷冷地说:黄应,你诬陷同门师兄弟,欺骗师尊我,罚你不得乘马,一路步行直到到达目的地方可结束。 黄应都要气哭了,连喊了几句师尊,得来的是冷酷无情的话:再叫,罚你滚着去。,黄应立刻不敢出声的憋住了。 素玉青环视了一圈周围,所有人马上当做没看见的样子做各自的事情了。 不经意看到越意寒在用说不上来的眼神看他,或许是想要跟他说句感谢师尊还了清白。 越意寒本来就长得很好看,少年人清秀又正直,从骨子里的认真对待每件事情。 难怪碧从峰的弟子们都看他有些不爽,大概认为污泥里不可能生长出一支纯洁无垢的白莲。 素玉青其实蛮喜欢越意寒的个性,虽然后来黑化了,但本质是不坏的。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化的东西,可真正的置身其中,看见越意寒被他写文时设计的各种各样的事件刁难受苦,若是说心绪不起波澜,那根本是假的。 越意寒看见,一向待人冷漠的素玉青瞥见了自己,定定几秒,眉眼慢慢变得柔和,嘴角是轻笑。 他不免愣了愣,立刻移开视线,忽略一瞬间的怪异感觉:嗤,装模作样。 第17章 失身了了啊 这次的下山历练得走三天三夜才能到达,毕竟这些下山历练的小弟子们很弱,战斗经验非常不足,使的剑还是统一批发的,别说是帅气的御剑飞行了,术法的基本操作更是一问三不知,就这,拉出去都不够撑台阶。 素玉青自己的剑法和术法才刚刚熟悉起来,还有伤在身,万一遇到了强大的敌人,肯定分分钟吐血。 他宁愿跟江楚仁在棋局上大战三百回合,下到两眼无神的咸鱼瘫不想碰有关于棋之类的玩意,也不要掺和进去这个糟心事。 幸亏付出是有回报的,成功阻止了黄应引发的中毒闹剧,顺便把毒水给赶紧倒空了。 因为之前压根就没喝,使了个障眼法,看似喝了,其实暗暗灵力催动,毒水早就消失了。 他要保住越意寒,就绝对不可以让自己中毒,否则到时候跟着黄应一个德行起痒痒是闹哪样?明摆着坑男主啊。 不过,他又略微疑惑,若是水有毒,为什么先喝了的越意寒压根没事?难道 如此有心机的计谋,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时候单纯善良正直自卑的男主想出来的。 自己又没睡糊涂,剧情还没跳跃到越意寒练就无上魔功,黑化回来在天遥派发展复仇之路呢。 素玉青放心的打消了猜测,也成功避开距离真相最近的机会。 一场闹剧结束,队伍又恢复了平静继续出发。 素玉青在马车里,打开任务单,察看这次历练的具体内容。 历练地点是在距离天遥派较远的一处县城里,从今年的二月份到五月份,已经连续发生了十一次的连环杀人案。 而且奇怪的是每次遇害的都是男子,他们的特征都脱离不开几个词,年轻,英俊,力壮,最为诡异的,男尸的身体皮肉全是完好无缺的,闭眼面带满足愉悦的笑意,像极了话本里睡梦时被厉鬼吸干了阳气的描写姿态。 查不出来凶手叫什么,是男是女,是人是怪的人们纷纷称呼那凶手为女魅鬼。 衙门日日夜夜在紧锣密鼓的调查,可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收获,难不成那凶手真是会法术的鬼魅妖怪吗? 县城里闹得有男子甚至夸张到老汉的每家每户纷纷每晚闭门不出,终夜点灯留一人守着,可即便如此战战兢兢也不是长久之计。 有人提出,修真门派中最厉害的天遥派不就在我们县城的远处吗,何不请他们来查勘究竟?有妖除妖,有魔降魔? 此话一出,随即大家拍掌叫好,连夜筹集所需费用,派人赶去天遥派送信,央求上面的仙人行行好帮帮忙。 看完了所有的内容,素玉青只有用感叹号表达他跌宕起伏的心情的字。 他以前是写过伪装成少女的精英鬼修,可那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只管骗不卖身。 被害的男尸个个闭眼面带满足愉悦的笑意,专门杀害年轻,英俊,力壮的男子的女魅鬼,这都是什么鬼畜设定!? 这玩意的生命值呢?攻击力呢?弱点呢?关键点啥都没讲,它一出手就瞬间灭了我别才是真正的剧情走向吧。 最重要的是,我有写过这么恶俗的情节吗?再深入下去就要不可描述被关小黑屋了啊。 这段暗搓搓发福利,并且在评论区绝对清一色的喜闻乐见的隐藏剧情,简直是快逼疯了素玉青这个冒牌师尊。 分卷(12) 他幻想的威猛霸气的八足大蜘蛛,青色大蟒蛇,巨多大骷颅,一个个满脸沧桑的抽着烟屁股,慢慢吐烟,在夕阳西下勾肩搭背的拎着大包小包回老家了,显然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现,顺便不会给他寄那边的明信片。 素玉青好想哭,为什么要自己惜别分外熟悉的老怪们,此刻去面对一个压根没有写过的新怪哇。 唉,素玉青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口气,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拿出了心法,想练一练,不至于那女魅鬼一出现,自己就自动中招躺尸了。 一路东行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月涯城。 月涯城虽然只是一个县城,但精通各种发财之道,不少大户盘踞一方,富贵逼人。 他们天遥派一到,随即受到热烈欢迎,大户们争先恐后的抢着要他们入住自己的府邸,场面一度控制不住。 素玉青被吵的脑壳痛,板起脸,威压散发出来,场面一下子安静,他随手一指,被指的那个大户欣喜的赶紧欢迎着一起进去了。 留下其他抢不过的大户气恼的跺脚。 郑老爷有一个儿子,长得歪瓜裂枣又胖的没边,偏偏认为自个是美男子。 仙尊哇,我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这些日子过得太苦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的儿啊都瘦了一大圈了,若是被那妖怪抓去吃掉了,我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该咋办哟! 郑老爷说着说着就和郑少爷抱着哭,看得素玉青都醉了。 你们的戏,未免也太多了喂。 幸好有叶铭修出面,素玉青这个仙尊一脸冷漠的早早走了,不管这些枝枝蔓蔓的礼节。 就这样,郑老爷和郑少爷还没有丝毫怨言,心里反而崇敬,果然是世外仙人,气度和他们这些脱离不了生老病死的凡人就是不一样。 素玉青回到房间里,叶铭修没有调查清楚关于女魅鬼前,他暂时哪里都去不了,出去了就得面对一群没见过修真修仙的百姓,被大街上那么多的眼睛盯着简直是噩梦。 女魅鬼的能力也是没谁了,在巡逻森严的城里一次都没有被抓着,被看见,不仅如此还依然照常下手作案,搞得城里人心惶惶,自顾不暇,实在是太嚣张了。 素玉青拿出了心法,认真的学习,在想出抓住女魅鬼和对付它的办法前,还得努力将自己的修为提升起来,这次的历练任务可不能失败了。 一会儿,敲门的声音响起。 素玉青说:自己开门。 叶铭修进来了,毕恭毕敬的行了礼,道了句:师尊。 素玉青问:检查结束,有没有发现问题? 叶铭修说:我去看了十一具男尸。,他端一碗水,又往里面扔了十一根分别系有红线的银针,才入水,银针便发黑泛绿。 素玉青仅看一眼,就说:你去试尸了? 叶铭修点头:我在十一具男尸的身上试了,没有例外,皆是这样的情况。 十一根银针黑的泛绿,只有鬼修才会有如此阴森的鬼气,想必那鬼修是下三滥的欲色鬼,这种鬼最喜欢经常与好色之徒互相亲近,怂恿人邪淫,直到人的魂魄没有一处不淫污才一口气吞食掉魂魄,转头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知道了对方是什么东西,就有了寻找和对付的方向。 素玉青冷冷地说:这等低级的鬼祟,也敢在我们天遥派的眼皮底下搞事情,恐怕是不晓得死字是怎么写的,既然它有这个胆,那就不要怪我们取它的命了。 叶铭修敬佩的嗯一声,在旁边烘托气氛道:玉青师尊此次亲自出马,一定能将那鬼修抓住,为我们天遥派再添一笔赞誉。 素玉青都要被这段中二病满满的对答,给弄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了,但这才是符合《破碎虚空之魔》设定的正常聊天,更体现出原身的高人一等的人设。 哎,快点搞定这一切吧,他实在是崩不住了。 叶铭修问:师尊,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素玉青说:那鬼修喜淫.乱,城里最行这事的地方便是烟花柳巷,你带着其他弟子小心的去探查,若是有意外发生就玉简传字给我,这十几张驱鬼灵符拿去护身。 我不能过于干涉,只能坐镇,必要的时候才可以出手,你是有经验的师兄,要好好带着这群小弟子度过下山历练,切忽焦急慌乱使得意外情况发生。 叶铭修诚恳的答了声:是。说罢离去。 素玉青安排完之后无聊了,又哪里都去不了,学习心法,看着看着就不由得头一低一晃,差点一骨碌的睡过去。 猛的抬起来,摇摇头,拍拍脸颊,继续努力学习。 可坚持不到十几分钟,就成功的败给了周公,趴在桌子上,困倦的睡过去了。 不知道时间消逝了多久,什么东西在发烫,素玉青就着困劲的乱摸一通,熟悉的形状令他瞬间回过神来。 抬起手,定睛一看,玉简上有字:师尊,救命,我们中了陷阱,挡不住了! 素玉青差点被自己给呛死。 都让一定得小心点了,怎么还是说什么来什么。 素玉青迅速追查,天涯城中,烟花柳巷里鬼气出没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一处经营不善的陈旧青楼。 一进去,鬼气扑面而来,害得素玉青忍不住想要扇扇空气。 这里的环境太糟糕,没一个人,只能听见呼吸声,偶尔有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爬过去,光线阴暗。 就像是明晃晃的告诉这儿有怪有怪啊。 有了以前,险些被神通鬼夺舍的教训,素玉青这次谨慎了许多,还没走进几步,突然听见有人激动的叫道:师尊! 素玉青一回头,见是越意寒,不禁大喜过望,还好还好,男主没有被抓去也没有受伤。 但还是要装一下,皱眉头,语气不好地说:你在此处,叶铭修还有你的同门师兄弟呢? 他们都中了那个鬼修的圈套,被抓去了,弟子是侥幸逃出来的 越意寒说着说着,眼泪忽然往下掉,咬唇,低着头。 素玉青见不得他这样愧疚,想要安慰,但迫于不能崩人设,只有放弃,冷肃地说:你看见那个鬼修把他们抓去哪里了吗? 越意寒说:弟子知道,它带着他们去这家青楼的下面去了,似乎这底下有很多个很宽敞的暗房。 底下,暗房,这不就是单挑小boss的节奏吗,虚汗冒出来,若败了会死的很惨的。 素玉青尽量稳定情绪,冷淡的对越意寒说:你的修为不够,跟着我一起去只会碍手碍脚,留在这儿,若是我没有回来就立刻赶往天遥派告知所有,让他们来解决。 素玉青转身,就要只身前往boss战,突然背后莫名一凉,鬼气蔓延,顿觉不妙,落雪剑还没有来得及出现。 再次醒来就是在一个暧昧满满的房间里,薄薄的红色,浓郁的香味,光线晦暗不明。 他坐定在床上,发现自己竟然衣襟大开,素白的内衫,色气向的样子,面无表情,心里一群羊驼奔腾而过。 看见有人走进来,居然是越意寒,笑得甜甜的让素玉青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眉头微皱:你不是越意寒,你是谁? 就像是脱去了衣服,面前的人变化成了一个美艳的年轻女子,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这种容貌,就像是一把火烧了人压抑心底的欲.望。 这样还看不出来,那是眼瞎。 素玉青冷冷地说:你就是那个一手造成了月涯城十一次杀人案的欲色鬼,我的弟子们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欲色鬼坐到素玉青的身旁,素玉青察觉自己竟然动不了。 欲色鬼撩起他的一缕秀发绕在手指上把玩,在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妩媚而动人:别急嘛,他们还好好的呢,毕竟比起那几盘食之无味的小菜,还是你这盘大餐看起来味道好极了。 不得不说,欲色鬼的身材和容貌是一等一的好,和它相比,素玉青上辈子看的那些美女什么的根本是弱爆了。 但是,素玉青的满脸写着你滚越远越好的表情,让诱惑他的欲色鬼面子上挂不住了,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咯咯笑道:原来你不喜欢这款,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了。 素玉青不以为然的心想,得了吧,就算你将四大美女的美貌集一身,我都不会心动的。 接着,素玉青瞪大眼睛,看着欲色鬼变成了一个少年?少年!啊? 少年晕红了脸颊,眼神迷离,身娇体弱的几乎钻进了素玉青的怀里,揽着他的后脑,低着头看着自己。 素玉青此时却满是绝望,你到底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啊。 欲色鬼怔住,素玉青看着它仿佛看到的只是一具娇艳的皮囊,冰冷的视线不动摇一刻,纵使它有百般惑人的手段也是无济于事。 这时,房门轰隆的一声巨响:师尊! 在床上的素玉青和欲色鬼皆是一愣,看着越意寒持剑冲进来。 第18章 诱惑错人惹 越意寒在下山历练前就将碎的稀里哗啦的灵脉重塑,他不能容忍自己两巴掌就会被呼死,故意继续装弱,只是想要扮猪吃老虎而已。 欲色鬼设下的精妙圈套,在他看来小儿科的不得了,如同明晃晃的摆着一行字:此处无银三百两。 所以轻而易举的就破了欲色鬼下的障眼法,在陈旧的青楼底下的暗房里四处走走寻找出口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昏躺在地上。 素玉青倒是没有被绳子绑起来,但衣料灰扑扑的,倒在地上跟以往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大不相同,多了一丝尴尬的狼狈。 越意寒就是想看到素玉青窝囊的样子,结果,这一天竟然来得还挺快的。 越意寒撇嘴,若是素玉青知道这个狼狈样子被他看见了,绝对会羞愤交加,回去之后找事情教训他一顿。 此刻,素玉青眉头微皱,似乎在梦些不太好的东西,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儿的鬼气浓郁,一闻就知道是什么鬼,越意寒很清楚,素玉青这个时候正在经历什么。 那欲色鬼定是使劲浑身解数要诱惑他坠入污淫,只要得逞,就一口气吞掉对于它而言简直是绝世美味的金丹修士魂魄。 越意寒一点也不认为素玉青能够抵抗住欲色鬼的诱惑,什么天遥派的仙尊,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这种掐媚小人能定得住心神才有鬼了。 他之所以过来压根不是为了救人,只是看笑话罢了,这个掐媚小人就这么没形象的死去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或则说还便宜了。 如今笑话看完,也懒得再搭理未来处处折磨自己的这个人渣师尊,打算走人,却感到胸口升起一股无名的压抑。 这感觉来得太突然,令他猝不及防,不由得停下脚步。 狐疑这是怎么了,忽然懂了,是过去的自己与他融为一体之后遗留下来的多余情愫。 知道这个所谓的师尊是个什么东西,残留的一丝魄竟然还不死心,依然盼望他去救素玉青,不可以留在危机四伏的这里。 越意寒实际上无比厌恶这种单纯和善良,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不久的将来被迫遭受那么多的痛苦不堪。 若是可以,他恨恨的希望自己从未进入那个该死的天遥派,拜入那个带给他一辈子苦痛来源的师尊门下,所以完全不能理解,过去自己为什么仍然无法放弃素玉青。 经历了重生前没有的几段温情,又如何?仅是镜中花,水中月,可笑的很。 重生回来的魔君嘲讽一笑,不顾及那魄的渴求,压得那魄在灵识深处再也不会出来。 终于换来了一片清净,越意寒迈开脚步,准备离开这里,背后却响起一声气息不稳的呻.吟。 越意寒冷漠着脸不被影响,却接着响起一声急促短暂的呻.吟:你离开这里 越意寒暗道奇怪,素玉青不喊自保,反而让某个人保命,有一个人居然占了他心里的重要位置。 在越意寒的印象中,这简直可以称得上白日做梦的虚幻缥缈了。 但他不以为然,那人一定是有着很浩大的权势,对素玉青有利,素玉青才会在幻境里想要保护那人,这种东西又与自己何干呢? 无所谓的继续往外面走,背后传来的两个字断断续续又不清晰,却在这一刻让越意寒猛然顿住。 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又怎么可能会听错。 越意寒咬唇,硬着脸皮,拒绝让这两个字在脑海里,可一时间变得越来越响,甚至挥之不去。 好了!我去就是,别吵了。 越意寒烦躁的把这件事全部赖在了一丝魄的身上,但一丝魄早就被压在了灵识的深处,他给自己找的借口就像是在打自己的脸。 看着昏躺在地上的素玉青,越意寒的心里有一股火气,对他抛狠话道:就救你这一回,下次,别想我再像今天一样。 越意寒的食指和中指并拢,一只手触碰自己额头的眉心魂,一只手触碰在素玉青的眉心魂之上。 此举十分危险,他又不是会惑人的鬼修,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时候,试图进入对方的灵识里,百分之九十九会被反射性的狠狠打回去。 他的修为才勉强恢复到筑基,若是被素玉青这样的金丹后期的修士,反射性的狠狠打回去,不吐血伤得五脏六腑都疼才怪。 越意寒的额头有点冒汗,就算是未来统治了欲界四道,现在的他也无法保证能够顺利成功。 可越意寒没想到,他睁开眼睛就进入了灵识里,不禁稍微的愣神。 摇了摇头,不细想这件事了,必须赶快找到素玉青,那欲色鬼肯定就在身边。 踢开了门,越意寒拿着剑,闯进暧昧满满的房间里,一眼看到床上的素玉青衣襟大开,柔弱的美少年几乎整个钻进了他的怀里,好似在忘情的娇羞索吻。 不知道怎么的,越意寒感到莫名的不爽。 素玉青尴尬透了。 他好歹也是天遥派的德高望重的仙尊,现在被扒的和半.裸没差,还有一个身娇体弱易扑倒的美少年投怀送抱(逼良为娼),现场的暧昧气氛十足,搞得花心大萝卜的渣男被发现了捉奸在床一样,这要他情何以堪! 要不是不能动,只能坐定在床上,他几乎都想掘个坟给自己竖立一块墓碑,没脸再见人了。 越意寒的脸色变了又变。 素玉青悲催的心想,他绝对是在震惊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是不是该退后把门关上。 越意寒其实并没有震惊,欲色鬼倒是大大的震惊了: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分卷(13) 它很明白,自己是技巧的趁虚而入,而越意寒明显是硬撞进来的。 按理说不应该发生的,除非闯进来的人是这个人心里最放心最不设防的存在,才能这般毫无阻碍,所以 欲色鬼仿佛豁然开朗。 它看看少年的越意寒,再看看一脸苍白如纸的素玉青,一瞬间又脑补了什么奇怪东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穿梭的眼神都内涵丰富了。 素玉青完全没有理解深入,欲色鬼堪比过山车的奇妙脑回路。 见它的目光在越意寒的身上流连忘返,色眯眯(八卦吃瓜)的样子让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你给我住手!虽然男主在未来的后宫佳丽三千人,有来不拒就是不留情,非常渣男的万人迷,但还是差了三年的未成年呢,至少现在不行,不能,不可以啊,起码留一点职业操守喂。 变化成美少年的欲色鬼笑盈盈地说:你看起来真是可爱,让我做你的人好不好? 越意寒一句话都没说。 欲色鬼从床上下来,素玉青眼睁睁的看着它款款走向越意寒,从身娇体弱易扑倒的美少年变换了另一个高大男子,白衣白发,就是这个位置根本看不见前面的容貌。 越意寒的下巴被一只手挑起来,正对上欲色鬼那张和素玉青一模一样的脸,它浅笑着,眼波流转的摄人心魄,轻声道,声音几近自言自语。 原来你喜欢的是这个人吗?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呢不如来打个赌,你肯定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反正像他那样的人永远都不会亲近任何人。 他们在说什么,素玉青看不见也听不见,焦躁不安却发现自己竟然开不了口。 在自己的地盘如此受束缚,内伤的想要吐血,说好的,金丹后期的修为呢?还我金手指的设定。 越意寒望了一眼素玉青,表情没有变化。 欲色鬼的笑是勾人的妖媚,周围有香味在浓郁,手往衣服里面摸去,轻声的呢喃着:我觉得,我们可以现在就慢慢的,深入的,了解一下 越意寒捉住它滑进自己下怀的手:你在用魅术。 欲色鬼低哑地笑道:闻起来很有感觉不是么?等会会使得你更加快乐,快乐的不知今夕何夕,上瘾似的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你会无比爱上这种感觉的 欲色鬼的声音像是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醉了般让人着迷,忍不住想要去跟随,越意寒眸子的颜色暗了暗。 欲色鬼正准备更进一步,却听见越意寒说:你见过仙吗? 欲色鬼怔住,在它的诱惑下没有人能够坐怀不乱,这个少年已经有了欲念,显然也不打算压抑下去,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转换了一个压根无关紧要的话题? 越意寒继续说:我曾经以为看见了一位仙,从不施舍一点的目光在世间,看着,只是看着,那样的高高在上。 若是他是仙。 越意寒把自己的少年身子,送进了欲色鬼的怀里,亲密无间的靠在肩上。 欲色鬼正要回抱他,越意寒歪头,露出一抹绚丽的笑容来,犹如阳光,犹如清水,沉淀了一池溺死人的温柔,让欲色鬼恍惚的呆了呆。 明明是这样的无害,却让人的心底,不受控制的觉得不寒而栗。 我想亵仙。 第19章 大师兄来了 欲色鬼一瞬间感到毛骨悚然,这个少年的笑容明明那么绚丽和柔情,却没有一丝丝的暖意,反而寒冷无比。 越意寒还在靠在它的肩上,仿佛压根没有意识到欲色鬼的浑身僵硬,因为欲念而变得暗哑的嗓音,轻声地道:我要的他,谁也无法替代,你,更不配。 素玉青看见了一把剑飞向自己,穿透一层看不见的阻碍,突然,原来不能动弹的身子摆脱了无形的束缚,居然能动了。 素玉青忍不住吐槽,原来可以这么简单的解开的吗,也太不科学了吧。 欲色鬼见越意寒之所以纠缠半天是故意吸引它的注意力,方便声东击西破了障眼法,让素玉青脱离束缚。 眼睁睁的看着,素玉青从床上起来,手里闪现出了灵力波动的落雪剑,就要跟它算一下旧账,精心准备的陷阱最终毁于一旦。 它咬牙切齿,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还以为可以轻松得手金丹修士的魂魄,竟然被这个只有筑基期的小鬼头给破坏了。 自知没有能力跟素玉青斗,欲色鬼只有逃走,但不甘心这么回去了,抬起手对半路杀出来害得它阴沟里翻了船的越意寒,想要报心头之恨。 去死吧! 越意寒却在它下手前一秒轻描淡写的道出了一个名字。 惊吓得欲色鬼的举动停滞在半空中: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关键时刻,素玉青及时来了,看着越意寒随时可能一命呜呼,自己再不行动就得献祭男主了,《破碎虚空之魔》就可以撒花撒花大结局了啊。 素玉青干脆利落的刺过去落雪剑,苍雪皑皑,浓郁的香味被寒风吹成一片凛冽的刀,快的飞起,几乎是眨眼之间完成的事情。 欲色鬼没等讲完就被捅穿了,致命一击,没有说遗言的余地,带着死不瞑目的震惊表情,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凉。 素玉青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社会好青年,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并不优柔寡断。 因为他知道,它只是一个书中的角色,而且死在它手底下的无辜性命不知道有多少,还有,若是他不杀它,男主就要死。 看着欲色鬼胸口开了一个大窟窿,睁着眼睛,嘴角流血的惨死模样,素玉青默默给自己做一场思想工作,感觉不亚于三观尽毁再重塑。 越意寒在旁边望着,素玉青的呼吸不畅,尽管在努力镇静,但仍然神情有些不自然。 师尊。 素玉青听见越意寒叫自己,这才想起来还未完呢。 他稳住心神,气质不能丢,咳嗽一声又是高冷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越意寒摇摇头,犹豫地问:师尊刚刚 刚刚?素玉青怔了一下,一瞬间领悟越意寒支支吾吾的话里意思。 完蛋,他这副被霸王硬上弓的倒霉催样子刚刚一览无遗,男主肯定是在受窘。 毕竟自己都尽量不崩坏原身的形象,如今,完美高大有实力的形象折上打折,换作是原身绝对气疯了,视唯一全程陪同的男主,更加为眼中钉肉中刺。 素玉青真的超级想说出心里话,男主,你信我,我其实没有那么小心眼的啊,虽然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点点 但他不行,只有不冷不热地说:我之前吩咐过你了,待在原地别动,若是出事就回去天遥派求救,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就知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到头来还是自己的错,回了天遥派,估计依然是没事找事的被责骂。 越意寒不置可否的自嘲,谁让他多管闲事了啊,面上不显,声音很低地说:弟子错了。 素玉青看着眼前,一脸失落认错的越意寒,深深地觉得,自己这个反派做的实在是太充满恶意了。 男主好不容易恢复了灵脉,不计前嫌的好心救自己,自己还给男主少年的心灵留下了这么难过的阴影,万一在未来成为万恶之源了怎么办? 他思量一下,还是委婉一些,提醒男主比较好。 就算有危险,本尊也不会有事,若是下次再有类似情况发生,你就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句话,素玉青讲的很真心实意,自己一人渣反派,以后能遇到多大危险?不给别人找危险就万事大吉了,倒是越意寒,今后的道路上简直是处处是坑,不注意点,死一千次都不止啊。 这样想着,素玉青认真的嘱咐道:记住了? 越意寒怔了,听得出来其中的真实,没有任何虚伪。 而且凭着重生前的记忆,素玉青根本不会将这种虚伪浪费在他这个小人物身上,那为什么 他的心情别样古怪,填满了左右两边的心房,抿嘴,不想去想了,反正 他看着素玉青,以后有的是时间。 欲色鬼一死,制造的虚假幻境被轻松破除,他们从灵识里出来。 素玉青醒来,顿时松了口气,发自内心的感叹,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在陈旧青楼的底下暗房里,才走出来昏躺的那间房,就碰见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带领着一群小弟子焦急慌乱的叶铭修。 叶铭修一看见他,立刻表情难看,跪下,低头:弟子中了那鬼修的陷阱,险些有去无回,有愧仙尊的放心,还请仙尊责罚! 这件事确实是叶铭修的严重失职。 分明是江楚仁信誓旦旦推荐的断云峰中的能人,结果全程划水,不仅一个人划还带着其他小弟子一起划,小boss战都结束了才终于肯溜出来。 欲色鬼挺狡猾,可也是个位数,难道叶铭修也是刚刚穿书回来不熟悉业务? 大兄弟,不是我污蔑你的实力不行,而是实在太水了啊,难不成你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混的脸熟才从江楚仁那里得来的推荐? 不过看着叶铭修十分愧疚的样子,素玉青想了想,俗话说得好,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有人受伤,那就算了吧。 素玉青装作心情很差的样子:这件事,你自己一个人仔细反思哪里做错了,我也懒得计较太多,既然历练任务已经完成,那么现在就回天遥派。 犯下这么大的错误,居然没有被狠狠责罚,叶铭修不禁惊愕,连越意寒都多看了素玉青几眼。 可惜,素玉青已经走了,连一点回复的机会都不给。 主要是担心叶铭修又搞:不行请仙尊一定责罚叭叭叭那种推来推去的客套话,叶铭修不累,他累呀,演完冰冷仙尊好想回家倒头就晕的赶脚。 若是转过身,就可以看到他们两个人各色的精彩表情了。 穿书以来的第一次下山历练结束,素玉青一回到天遥派,就得亲自去一趟大长老那里汇报这次的历练结果。 还没有来得及上去主峰思南峰,就在半路遇见了江楚仁。 楚仁师兄四个字刚刚出口,就被捉住了手臂,拉下峰去。 素玉青一脸茫然无措,诶诶诶诶?这是闹哪样? 白光一闪而过,素玉青发觉自己和江楚仁已经来到了長溪峰许儒的居所,懵逼状态中,江楚仁都动用顺移术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是下山剿灭为祸人间的魔修势力?还是九大修真门派的论法大会? 不对啊,小弟子们的下山历练都没过去七天呢,《破碎虚空之魔》的剧情这才刚开始,怎么可能大跳跃到另一个距离此刻老远着的时间段里去了? 素玉青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该不会是江楚仁终于知晓了自己找许儒求药,除掉神通鬼遗留下来在越意寒身体里乱蹿的鬼气的事了吧。 这么一想肯定是这个原因,江楚仁带着自己,是来质问许儒这个同伙的帮凶,气势汹汹的准备兴师问罪了。 素玉青心虚的,闭上嘴巴。 许儒的居所还是那副老样子,花开满夏,院子里一股散不去的浓浓中药味道。 他们进去,许儒正在蹲着,专心致志的侍弄着面前长的精神奕奕的草药,爱意满满的夸张表情,就差跟它们亲亲热热的么在一起了。 听见有声音,许儒转过头,脸上尚且带笑,接着看见他们两个就像是看见了洪水猛兽,笑容瞬间凝固,停滞三秒空气,都可以听见一根针掉落在地面,然后当场表演躲避大自然灾害的标准步骤。 毫不犹疑的扔下手里的水壶,不忘记三步并作两步,直奔目的地,房门。 江楚仁淡然处之的弹指一股灵力,开着的房门啪的一声自动关上。 许儒僵住一会儿。 他忽然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上偷偷看江楚仁什么反应,捂着额头:哎呦,我的头好晕呼,一定是被晒得中暑了,啊不行了,我得去找大夫看看 江楚仁平平淡淡地说:想治病,不如找自己,你不就是天遥派最好的医修么? 许儒死鸭子嘴硬,壮着胆子说:我今天休息,不接客。 江楚仁说:哦,那我正省心了,最近一直在想反正你这个堂主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天遥派,長溪峰不如换个新堂主,我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也挺乱的,干脆直接铲掉,重新弄一遍 许儒立刻严肃地说:慢着,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压根没事做,不行啊,我作为長溪峰的堂主怎么可以没有事情做呢,这也太不称职了!大师兄和师弟来得真是太及时了,来来来,我们坐下来慢慢聊,我给你们倒两杯最好的铁观音。 江楚仁坐下来了,看着许儒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素玉青深感,不愧为大师兄啊。 第20章 气死师哥噫 江楚仁说:我今天带玉青师弟来,是想让你帮他看看,之前被鬼修伤了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许儒哎的惊讶道:啊,就为这事? 江楚仁听出了端倪,表情怪怪的:那你认为还有哪些其它? 素玉素玉突然咳得厉害。 江楚仁连忙问:怎么了? 素玉青镇定地说:没事,就是被水呛着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被水呛着,江楚仁无奈的道了句:小心点。又回去怀疑的问许儒:你刚才 素玉青又疯狂咳嗽,成功打断了第二次对话。 江楚仁疑惑的问:又呛着水了? 素玉青从容的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呛着茶梗了。 江楚仁: 许儒脑筋转的贼快,郑重其事的接上了话:师哥,不是我说你,师弟都伤的身体成这样了,连水都喝不正常,你怎么还纠结在不必要的小事情上? 俗话说时间就是生命,若是耽搁了治疗,师弟落下病根逐步发展成半身不遂,只能每日躺在床上咸鱼瞪眼咋办?一想到这画面,我的天,我的这颗心就如同被一把杀猪刀割啊割啊。 玉青师弟,你咋就这么命苦哇,都还没多吃些好吃的,看看山山水水的,交交俊男靓女的,就,就这样了,我二师兄我这辈子太对不住你了 分卷(14) 许儒拿着烟蓝的发带一边抹泪,一边哭得好伤心,看得素玉青的嘴角直抽,我还没半身不遂呢 江楚仁忍不了,砰一声拍在石桌。 不等他说话,许儒立刻露出感动的表情,捂着他的手紧紧不撒开:师哥真是太善良了,看不得我受皮肉之苦,居然亲手把烦人的蚊子给拍死了,我许儒何德何能受此关心,师哥你就是我的再生亲妈啊!我可以叫你一声妈吗? 江楚仁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再不松开手,我现在就可以让你重新投胎一次。 许儒乖巧地放下:誒,好的,妈。 江楚仁早已经习惯许儒的时常戏精,白眼都懈怠翻了,经过这么一闹成功翻过了刚才一页,让素玉青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原来自己还是太嫩了脸皮不够厚。 许儒从房间里拿了一个绵软的鹅绒垫子,让素玉青将手平伸出来放在鹅绒垫子上面,撩开他过长的衣袖,三指按在寸口脉,闭着眼睛,细致的感应把脉。 把脉的过程,长的使人无聊到想打瞌睡,素玉青尽量保持清醒,但眼皮子就像是在打架,腰逐渐直不起来。 江楚仁突然问:这次的下山历练,你觉得如何? 素玉青猛然惊醒,回想以前,犹豫的摇摇头:不是很好。 至于为什么,他不方便当面说全,毕竟叶铭修从始至终都在带领着这群小弟子划水,最终还得自己亲自出马干掉欲色鬼的这件事,太让信誓旦旦推荐此人的江楚仁丢脸了。 若是江楚仁知道,这份功劳里有他最讨厌的越意寒的很大一份,岂不是分分钟气到内伤吐血? 江楚仁不知内情还以为素玉青是自我失望了,温声细语地说:没关系,你有伤未愈,本来就是带伤坚持的历练,罪不在你,倘若大长老说道你了,我去帮你讲理。 素玉青听着这样柔柔的安慰,心里暖暖的。 一想起《破碎虚空之魔》里江楚仁的凄惨下场,扔去饿鬼道被分食,又扔去地狱道给妖魔们加金丹餐,骨头当剔牙的牙签,他就一阵惋惜。 此时此刻有了一个坚定的念头,若是真的可以改变未来,他希望在自己的努力下,江楚仁能够避开那个无比凄惨的命运。 才内心暖暖的片刻,江楚仁就问出了一个令素玉青想回家的话:我听说,那个叫越意寒的小弟子也去历练了,表现居然挺不错? 素玉青镇定自若地说:他好歹也是大长老看中的人,没有这点本事,我碧从峰留他是想砸自家招牌么。 江楚仁狐疑地说:不久就要办试剑大会了,通过第一轮简单试练的弟子名额就有他,恐怕早已经渡过了筑基期,但这才几天?进步如此神速,你当真没给他单独开小灶? 废话,那是号称人形自走外挂的男主也,就这个速度,标配,高配还没到时候,读者还嫌实力提升的太慢呢。 素玉青有意不爽道:若不是大长老强塞此人进来碧从峰,我何苦为难自己找不痛快,师兄,你是觉得我的脑袋被嗑坏了? 江楚仁这样一想,也对,他不该这样怀疑师弟,本来就身子没好利索,气着了就不好了。 但一想又不对,险些被糊弄过去了,冷淡的看着素玉青,缓缓地说:我可不曾忘记当初你为他做的种种,死灰都会复燃,人更说不准。 江楚仁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实在没理反驳,本来就不像是原身会做的事情,继续深入下去恐怕要彻底崩坏人设。 素玉青的语气都虚了很多:那是以前嘛,人都是会经常抽一抽的 江楚仁口气硬邦邦道:又想糊弄我,说实话! 好似一阵寒风吹过来,素玉青身着单薄的衣服,不由得抖了抖。 许儒在一旁把脉,忽然自言自语的嘟囔:怪了怪了。 江楚仁听许儒这么说,关心则乱,急忙问:是不是有异样? 许儒白了他一眼:你急什么,都喷我脸上,我都把不好脉了。 江楚仁: 许儒接着说:师哥,你能站边边些吗?被一直盯着,我热。 江楚仁强忍住,秉持着好男不和流氓斗的优秀品质走远了,直直的站在门口,眨也不眨一下的死盯着这边,就差脸上写着:你最好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今天指定削死你。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许儒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了个字:唉。 素玉青如梦初醒,茫然若失,啊,把脉已经好了? 许儒站起来,收拾起用于把脉的物品,江楚仁一看见他的口型,就卷风带沙的匆匆过来了,眉头一皱,语气里是焦急:究竟是什么情况? 许儒摇摇头:这个结果难说。 江楚仁犹如晴天霹雳,身体颤了的坐下来,脸色苍白。 素玉青乍一下听到这句话,不禁惊诧万分,自己就是被鬼修伤到了而已,下山历练都好好的,非要挑出毛病就是实力弱了那么一丢丢。 总体来讲,还没男主伤的严重和恢复的跌宕起伏呢,为什么搞得随时命不久矣了一样?许儒绝对是误诊了吧? 素玉青半信半疑地问:二师兄,我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楚仁突然打断了:今天就算了,我们改日再约。 这就走了? 素玉青连忙说:可是楚仁师兄,我还没有问清楚关于伤的 江楚仁怒气难挡: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天遥派从不养废人,若是被大长老知道,你以为自己能够留在天遥派吗? 有这么严重吗?我觉得自己也没多废物啊? 江楚仁气恼地来回踱步:每次叫你小心小心,你从来是当成耳边风,衣服多穿点又不会热,瞧你脸色苍白成什么样了,简直风一吹就能飘到九天之外了。 身材拔高,非一百多斤的人根本抱不起来自己的素玉青: 江楚仁火气的打量一番四周,眼神中处处是挑刺:空空荡荡就放个石桌石凳,许儒你这个堂主当的怎么回事,弄个方便人坐着的挡风亭子都懒得,那边居然还有个坑,人不小心摔进去了怎么办? 那巨浅的坑一碗水下去就满了,两岁的娃崽都不会把它放在眼里,谁能摔的进去啊。 上次修屋檐的公费,至今拖着没公费报销呢,他还得命苦的亲自上去敲钉子盖木板,还挡风亭子呢,要不要顺带造个园林啊? 许儒觉得膝盖中箭的自己真无辜。 眼看着江楚仁的火气那么大,一时间突突突的没完。 许儒说:师哥,其实玉青师弟这病也不是不可以治,我这里有药,每日服用,得慢慢来,急不得。 江楚仁抽着嘴角:为什么不早说? 许儒何其无辜地说:你也不给我机会啊。 行行行,我的错,快把药拿出来。 许儒伸出手,拳头松开,红红的两个小粒粒掉在江楚仁的手心里。 江楚仁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抬头,问:这是什么? 许儒再理所当然不过地说:枸杞。 江楚仁忍了忍,尽量平稳地说:你实话实说,玉青师弟究竟是什么情况? 许儒一本正经地说:枸杞还能补啥,当然是肾虚。 空气突然安静。 许儒多嘴一句:师哥,你气血好像也有些不足,要不要来点? 随后,長溪峰上响起一声好似炸雷的恼怒骂:你给我滚,有多远死多远! 可是,这是我的峰啊。 我不管!你滚你滚滚滚滚滚滚 素玉青的手臂放在石桌上,望着面前鸡飞狗跳,你追我打的场面,打了个哈欠,困倦的好想睡觉。 第21章 拖去教早课 许儒险些被江楚仁打得翻墙,闹得累了,江楚仁冷哼一声,转身,甩袖离开。 许儒还在门口旁边的墙上向他们招手,笑的春风荡漾,并且极其欠揍:有空再来哟! 一剑飞过去,吓得许儒发出惊慌失措的:哎哎哎。,维持不住重心的往后倒去,墙上登时不见踪影。 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爬上墙,许儒发现江楚仁和素玉青已经走的看不见人影了,他屈起一只手抵着下巴,小声的嘀咕道:师哥真是的,还是那么记仇。 从長溪峰下来,江楚仁没有用顺移术,闷闷不乐没说话,快到峰脚的时候,他没有提醒的忽然捉住素玉青的手臂,按在脉门。 脉门是修士最看重的,一般人不让碰,想要毁掉一个人的修为这就是最直接的手段,素玉青明白江楚仁绝对不会加害自己,便乖乖的不作抗拒。 用灵力游走了一番素玉青的灵脉,确实如许儒所说压根没有问题,已经恢复的完好无缺的,终于放心下来。 江楚仁叹了口气:你啊,真是叫我的这颗心总是七上八下。 把许儒给的两粒枸杞放在素玉青的手里:拿去。 素玉青迷蒙地说:师兄,我真没肾虚。 江楚仁瞪着:那也必须补一补,每天懒洋洋的老是打瞌睡,不知道的,还以为天遥派苛刻你了呢。 素玉青只好收下,含在嘴里,慢慢嚼,别说,味道还不错,比凡间的普通枸杞甘甜。 江楚仁问:我前段时间送你的,对修炼有极好效果的灵花,吃了没有? 素玉青的嘴里还有枸杞,含混不清地说:好像还在窗台上放着,师兄你要拿回去吗,要不要我帮你去取? 江楚仁深吸了口气,又问:那几天前,我让伍黎给你的灵药呢? 素玉青想了想:哦,那些啊,反正快坏掉了,我没太在意,可能是在老地方吃灰吧。 江楚仁的气息已经开始剧烈起伏:谁说,那些灵药是坏的了? 素玉青困惑地问:不就是师兄你讲的吗? 江楚仁这才想到,他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可那是怄气。 一时间无言可对,又不好意思说清楚,只能气冲冲的咕哝一句:我真是个大傻子。,一个人走了。 素玉青对疾步走远的江楚仁说:师兄,你去哪? 没有得到任何答复,眨眼不见背影。 素玉青抓了抓后脑勺头发,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回忆起那时的片段,忽然领悟了其中缘故,江楚仁刚才羞恼烦躁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情不自禁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二天,素玉青亲自去一趟思南峰,在大长老那里汇报这次的下山历练结果。 这是穿书以来,他第一次和天遥派的真正掌权者大长老见面,心情是格外的紧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面无表情,说话淡然,气质超群,尽量使得自己看上去像个全靠实力装逼的仙尊,而不是套了壳的冒牌货。 幸亏大长老的为人,非常和蔼可亲,对于这次不尽人意的下山历练结果并不是全程狠厉批评,先夸再挑刺,最后说句类似:辛苦了,下次多多努力,我看好你。的赞美话完美收官。 讲得素玉青服气接受又不产生逆反心理。 能把这个常见套路做的这么深入人心,难怪天遥派是九大修仙门派之首,个个都崇拜极了大长老,自己要是从小到大都在这里修炼估计也变成死忠迷弟了。 不过也真是奇怪,这么受敬佩的大长老怎么会突然就被害死了呢? 江楚仁作为大长老的孙子在之后接管了权利,没有来得及调查清楚,就在原身的迫害下跟着挂了,背后的真相自然不了了之。 现在记着了,素玉青忍不住琢磨其原因,虽然这个情节是他写的,但当时写男主的复仇桥段爽了就忘记填这坑,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大长老的人这么好,可惜碰上惹上了男主的人渣反派原身,连带着天遥派一起陪葬,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啊。 素玉青倒是很想改变,大长老之死这个悲剧剧情,可难度系数太高超级难搞定,他也没十足的把握。 他思量着这个事情走在思南峰的路上,一会儿,很出色的把自己弄得迷路了。 素玉青上辈子家底殷实是个小日子过还算滋润的富二代,但只要出门必定导航不离手,地图随身带,即便如此,还是迷路到身无分文的,手机没电,像个小傻瓜蹲在陌生路边经常坐警察叔叔的车回家。 所以真的不怪他,谁让思南峰的山路这么复杂,又是第一次来,压根没有经验啊。 素玉青习惯性的摸手机,回过神来,现在已经不是上辈子的世界了,就算打的出去,也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 素玉青下意识的唉声叹气,只好准备用顺移术回碧从峰,第一次使,就是怕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时,某处远远的传来隐隐约约的讲话声,还很令人熟悉,素玉青好奇的寻过去,看见了书堂,一群弟子正在里面听课。 教书育人的人,叫素玉青在看见的那一刻,差一点站不稳摔一跤。 那人左手捏着一只黑紫色的蜈蚣,右手拿着一株扭来扭去的绿色植物,用惨不忍睹的手法制作疑似毒药的灵药,慷慨激昂的显得十分有能耐,只是一群弟子看着看着纷纷露出了吃不下饭的想昏不醒的表情。 那人讲着,扭过头去恰好望见了想溜的素玉青,欢悦地说:玉青师弟 ,好巧啊! 素玉青溜不了了,负手在背后,淡然的打招呼:二师兄。 许儒对着那群弟子摆摆手:下课下课。 那群弟子马上如释负重的四散逃走了,后面有老虎追似的,没一个留下来问今天的课后练习是什么。 许儒笑着问:你是专门来看我教早课的? 我说我是迷路了,误打误撞进来的,你信吗? 素玉青打量四周:二师兄,你怎么不在長溪峰教课? 许儒没办法的摊手,指了指凌乱的逃难现场:你看,被逼上我课的都是这幅模样,長溪峰在他们眼里就是炼狱嘛。 素玉青默默吐槽,别说長溪峰是炼狱,我看你就是炼狱成精的完美范本。 分卷(15) 许儒有兴致地说:这么多日子休养,你的那群大的小的弟子的课都被别人代了,你都来了,不如去隔壁瞧瞧,我已经有好久没有见你煎炸油焖那些小苗苗了。 什么煎炸油焖,我难道是杀人魔,原身的风评有这么差吗。 素玉青顿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那个,现在就装病回家躺着,还有没有机会啊? 第22章 妖魔本魔啊 素玉青终究还是拗不过兴致勃勃的许儒,去了隔壁的书堂,看见一个长白胡子的长者摇头晃脑的讲些修炼的知识。 大约是内容过于晦涩难懂,底下碧从峰的弟子们听得无精打采,要么光明正大的趴桌睡觉,要么开小差说话。 只有越意寒没有入乡随俗,就算身边有弟子哀怨的小声抱怨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下课,也还得不被影响的认真对待。 素玉青不禁有了吾家孩子真棒的骄傲欣慰。 似乎感觉到有谁在看自己,越意寒回头,远远看见素玉青站在外面看自己,心忽然刺,书被无意识的碰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讲课正入神被吓一跳,长者回过神来刚要不高兴的责问,许儒适时的咳嗽一声。 长者这才发现外面站着比他还位高权重的两个人,尤其是一看见素玉青,诚惶诚恐的赶紧道:不知玉青仙尊与许儒堂主光临,小老二失礼怠慢,还请海涵。 原本个个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弟子们一听到玉青仙尊这四个大字,瞬间跟过了电似的,齐刷刷的站起来。 他们有好久没有见到素玉青,但不代表对他的态度就无所谓了,有的紧张的甚至脸发白。 师尊好。的这句话和行礼做的是格外干干巴巴。 素玉青没什么表情的走入书堂,简单的视线在每个弟子的脸上掠过,看着他们像是即将步入刑场被断头台的惧怕表情,默默的心想,我看上去就这么如狼似虎吗。 淡淡的落下一句:坐下吧。 所有弟子一瞬间如释负重,纷纷坐下,但表现的完全换了个人,在素玉青没来前是上课小动作不断,现在全部变成了听话的乖宝宝,压根没有机会从里面揪出一点毛病来。 素玉青问一直代替他教早课的长者: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学的怎么样? 底下的弟子们僵硬的木在原地,不用想都知道,都是年少轻狂的,谁也不服谁,老的需要柱根拐杖的长者哪能管得住他们,学业自然是一落千丈,一群内心深处在绝望,要死要死要死了。 长者结结巴巴地说:大部分不及格。 素玉青一身素白长衣外袍黑曜,流苏垂于腰间,神情依然淡淡,慢慢地说:为什么会不及格? 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弟子站起来,显然是里面最说的上话的,但在素玉青撇过来的目光下,本来精心打好的草稿全哗啦啦的找不到,预想里的从容不迫更不可能。 他艰难的吞口水,磕磕绊绊地说:是是弟子们没学好 素玉青继续问:为什么没学好? 那名弟子被问住了,傻眼,呆立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素玉青仍然在看着,那眼神平静,但他被看的浑身发麻,说不出一个字来,书堂里的气氛是一片看不见黎明的死寂。 素玉青看着面前一群不敢抬头,尽量把身体缩进书桌下的弟子们。 他从上面走下来,一步两步。 那漫不经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就像被提在高空荡秋千,牙打颤,唯恐素玉青在自己的前面站定,然后就是来年的今天等着别人给自己烧香祭拜了。 谁让素玉青在所有峰的弟子脑海里,都是一梦见就吓得下半夜睡不着的最强噩梦本体。 看着这群弟子在自己的眼前畏畏缩缩,开小差和睡觉什么的一去不复返,素玉青忽然有了一种不赖的快乐。 他往某个弟子的方向迈了一步,那弟子不由得吓得身子往后倒,一脸你你你你不要靠近我啊!他又收回了脚,那弟子无意识的虚脱松了口气。 全程不躲避不逃避,在所有弟子中看得最清楚素玉青玩心大起的行为,越意寒的内心: 素玉青不折腾这一群可怜的弟子们了,藏好心里的笑意,虽然从前没有教学的经验,但该怎么对付顽劣心性却很有一套。 素玉青负手在背后,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学不好,是心不诚,而心不诚 顿了顿,道:都站起来! 所有弟子条件反射的站起来,素玉青在他们之间慢慢走着,他个高,配合那一直以来挥之不去的噩梦本体形象,特别有压迫感。 他拿起一个桌上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木头做的半镂空小玩意 ,把玩了一下对着前面的小弟子说:这什么? 小弟子立刻说:是弟子的腰间挂饰。讲的掷地有声。 素玉青的手指在某个位置轻轻一扣,木头做的半镂空小玩意打开,从里面跳出了一只绿色的小蛐蛐,当着他和小弟子的面前蹦蹦叫着欢。 素玉青歪头:嗯? 刚刚掷地有声的回答,下一秒就惨遭打脸的小弟子:好慌,谁能从天而降救救我,现在就装肚子痛出去上茅房听上去真诚吗? 素玉青简单的留下一句:站出来。 一个倒霉蛋出现,剩下的所有弟子更加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素玉青扫视了他们,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认出了那个小弟子就是和黄应合起伙来欺负越意寒的程兴合。 黄应在下山历练的时候受了教训,虽然不服气,但对越意寒是不敢太嚣张了,但程兴合没有受教训,他是一群小弟子里的二把手,经常找乐子的给越意寒使绊子。 素玉青记得,就是程兴合的一次恶作剧,害得越意寒又被诬陷,又被重罚。 不给程兴合此生难忘的一次教训,恐怕以后还是会满不在乎的我行我素,那样的话,男主岂不是又要走上那条直达欺师灭祖的黑化老路? 那就是天遥派一个不落的火葬场结局啊,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绝对不可以发生! 素玉青冷言冷语地一字一句说:作为天遥派的弟子,拜入碧从峰就要刻苦修炼,对于教导你们的人,无论是哪一位都必须尊敬,此刻就是不许说话的时刻,刚才你们不是在我没出现的时候聊得挺开心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书堂里鸦雀无声,每个弟子一动不动,不约而同的装作自己是墙角里的蘑菇。 素玉青站了一会儿,突然朝程兴合的方向走去。 在程兴合惧怕的默念三遍师尊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站在他面前开口:抬起头。 程兴合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抬起头,最终正视素玉青,虽然绝望的内心里是拒绝的。 正当他想着师尊要如何挑他的不是,接着叫他一起站出来的时候,素玉青忽然叹息一声: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坏? 啊?不同以往的温和语调,传进耳朵里让程兴合呆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天上在下呱呱叫的青蛙雨。 素玉青照旧用略微有点难过的口气说:为师知道,你们都认为,我只要心情不好就为了发泄的翻来覆去刁难你们,但其实,我是不想让门下的弟子被吊打,被其他峰看不起,你能理解为师的苦楚吗? 不光是程兴合,其他碧从峰的弟子都呆住了。 原来他们的师尊是这么用心良苦,温情脉脉的人吗?之所以以前冷面只是想要塑立起威严,好每天督促他们不要懒惰了修炼? 看着素玉青那脸上黯然神伤的表情,程兴合不免感动了,连忙挽回他受伤的心说:师尊,我我们没有这么想,你,你真的是个好师父,我们都一直挺喜欢你的。 素玉青像是有了希望,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程兴合点了点头:真的,不骗你。 素玉青扬唇一笑,程兴合被看的腼腆也忍不住跟着害羞笑。 紧接着,素玉青变脸似的收回了笑容,冷漠地说:谁允许你说话了,竟敢擅自发言,一起站出来。 被成功下套的程兴合: 两个倒霉蛋站在一起简直是一对标准的难兄难弟,众人向他们投以同情的目光。 程兴合想泪奔,师尊,你如此娴熟的勾引了无知少男的感情又将其无情抛弃,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素玉青微微一笑表示:不会啊。 那些抖啊抖的剩下弟子看着素玉青微微一笑,顿时脸色苍白,只觉得师尊比妖魔鬼怪还要吓人,以前的心理阴影面积更大了喂。 今天不教那些书上的东西,我们来一次轻松愉快的游戏。 把两张写着妖魔两字的白纸,各贴在程兴合与另一个小弟子的后背。 没贴纸条的人,都使隐身诀在思南峰上藏好,若是在日落之前让妖魔找到了,罚挥剑一百下,妖魔若是没有找到所有人,罚抄写修炼课本一百遍。 所有弟子在内心哭嚎:师尊你才是妖魔本魔吧! 素玉青见他们一动不动,好似真的被打击成了魂不附体,化身墙角的蘑菇,意味深长轻笑的提醒:今天的晚饭 话音未落,没被贴纸条的弟子们奋力的鱼贯而出,一眨眼,书堂里空空荡荡就剩下几人。 对着程兴合与另一个小弟子,素玉青轻描淡写的说一句:还不去? 程兴合悲愤地想,师尊改性果然是人生最大错觉! 第23章 猛刷好感度 江楚仁从伍黎的口中得知,素玉青最近一大早就起来,没有待在碧从峰,而是去思南峰教早课。 乍一听,江楚仁还有些怀疑真实性,他们高位重权,只需要教导好关门弟子就行了,那些才拜入碧从峰的小孩子懵懂无知最是麻烦,令人费解,师弟究竟是在想什么。 江楚仁放下手里的大小事务,立刻去一趟思南峰。 思南峰半山腰上的一旧书堂,是那些初来天遥派小弟子和修为较差的同门师兄学习修真知识的地方。 平常老远就能听见打打闹闹,今天安静的犹如走错了地方,只有云飘过,鸟和虫叫。 江楚仁没有直接走进去,他在打开的窗缝往里面看。 屋子里的最后面,素玉青听着长者抑扬顿挫的讲课声,像是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再次打了个哈欠。 长者以为是自己讲的太烂,让仙尊无聊到只想睡根本听不下去,一时间急的背后冷汗。 原来晦涩难懂的教学方式简直逼出了质的飞跃,这堂课上的妙语连珠,能言善辩,让人感到这是把家底都翻出来了啊。 也因为素玉青在旁听,原来在一旧书堂称霸胡闹的弟子们再也不敢造次,背挺的笔直,似乎只要有一个小动作就会被看到,再然后想想就可怕的寒毛都竖起来。 终于讲完了早课,长者顿时松了口气,说:好,下课。 所有弟子马上异口同声的说:先生辛苦了! 眨眼之间,一旧书堂里的众人皆冲出去,比开饭还积极,一个慢吞吞的人影都看不见。 长者: 江楚仁: 大老远的外面,碧从峰来上早课的所有弟子们依然心有余悸,早知道就乖乖听话学习修炼了,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是个头啊。 越意寒独自一个人走着,前面有个年纪最小的小弟子,在他们里面很小声地说:可我觉得,师尊对我们比以前好得多了啊。 什么?! 他们的表情都像便秘了一样。 这孩子是发烧了脑子烧坏了吧?没看见他们这几天活的压根是在地狱里打滚啊,简直泪奔。 谁都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年纪最小的小弟子冤屈的嘟囔道:明明我说的就是实话啊,师尊从前都不愿意理我们啊,哪怕就是看一眼。 越意寒眸子沉沉,一直没说话。 年纪最小的小弟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懊悔的自言自语道:真笨,我明明有一道问题不懂,今天怎么忘记问了,先生现在应该还在书堂没走。 说着,他急匆匆的跑回去。 脑门被弹了脑瓜崩,迷迷糊糊打瞌睡的素玉青一激灵,捂住额头就醒了,抬头一看是江楚仁,下意识地就笑了:师兄。 江楚仁被这笑容看的心柔柔的,不过,想起他一直不好好照顾好他自己身体,就算受了伤,懒懒的慢慢休养也不记得服用灵花,害得自己总是担心,于是刀子嘴豆腐心地撇嘴。 笑笑笑,就知道傻笑,真应该叫许儒给你开药补补这个笨瓜脑子。 素玉青早就知道了江楚仁的性格,不管对着自己怎么板着脸都其实是关心,就像是家里的至亲兄长,永远在背后无言的可靠支撑着。 所以他还是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又不安生,干嘛和这些吵吵闹闹的小孩子在一起?给自己找麻烦呢。 我想着,反正无事可做,与其窝在家里懒懒散散,不如给自己寻些打发时间的事情。 江楚仁点了一下素玉青的额头:在意这些小弟子就直说,你这个小混蛋,对着我也老是满嘴飘云。 素玉青捂着额头,假装疼着了:痛痛痛。 江楚仁哼哼道:现在戳一戳就痛着啦,以前被鬼修打伤吐血了,怎么没见你喊一声难受话? 话虽如此,但是江楚仁看着看着,还是没能坚持住冷酷无情的模样,心里长叹一声,最后轻轻的揉揉他的额头,不自觉的轻声细语地说:还痛不痛? 这时,门外面有轻微的响动,看过去,一旧书堂的门口站着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小弟子,犹豫不决是不是要进去打扰,手足无措的神情。 江楚仁问:何事? 小弟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今天上课听不懂,想找先生,问问一个修真问题。 他已经走了。 小弟子有些受窘,丢脸的低着头说:那,那弟子先行告退了。 素玉青开口:等一等,我不是在这儿么,有什么问题,可以此刻问我。 小弟子没有料到这个发展,整个人呆住了,直到素玉青又问:还不过来。,回过神来,拿出修真课本让素玉青低头看。 分卷(16) 这样说,懂了么? 小弟子的小脸蛋立刻红仆仆的像个番茄:弟子懂得了,谢谢,谢谢师尊! 话音刚落,就小兔子似的跑出去。 素玉青扬了扬手里的修真课本:课本!,可惜人已经没影了。 素玉青无奈又觉得好笑,嘴角微微勾起。 江楚仁从没见过,自己的这个师弟对他门下的哪个弟子这样笑过,过去几百年有冷漠的笑,讽刺的笑,恼怒的笑。 直到今天第一次看到,发自内心的,这真正的笑。 某处容易使人忽略的隐蔽角落,越意寒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那抹阳光下的笑在他眼底,仿佛微弱的点亮了无尽黑暗。 素玉青次次没有空缺一连几天的旁听,虽然他每回都听着听着就无聊到睡着了,但威压照旧。 让一旧书堂学习的碧从峰所有弟子逐渐端正了态度,加上长者讲的越发精彩绝伦,到了几天后,已经步入即便素玉青晚来半会也是无碍的认真对待了。 一个小难题解决,素玉青心里特别的爽,好像完成了游戏里npc发布的日常任务,有一种角色扮演成功的自豪感。 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去找江楚仁:师兄,我想在绕夕峰的铃莲池底下的仙洞里闭关修炼。 天遥派有六大峰,大长老居住和议事的思南峰是第一峰,因为地处精妙,随处可见各种灵花异草,动物易成精,绕夕峰就是天遥派的第二峰。 铃莲池底下的仙洞吸纳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在里面修炼可以使得渡过的成功几率大大增加,是修真界极好的修炼地方,也是每个修士心目中的不二选择。 天遥派里的许多人都在此处闭关过,素有严明纪律,若非掌权的大长老的同意,此处不得擅自进去,就算是身为大长老之孙的江楚仁也是得按照规矩请求。 素玉青思量着,他亲自去请求大长老估计还在一群人后面排不上号,去问问江楚仁或许比较有机会。 一听,素玉青想要在铃莲池底下的仙洞里闭关修炼,江楚仁简直是一百个无比赞同,他很早之前就已经劝过,现在素玉青想通,怎么会不同意。 我会向大长老请示这件事,不过,你为什么会突然就决定了?可是因为试剑大会? 素玉青点点头:总不能关键时刻被人小瞧了。 试剑大会是九大修真门派各派出来的一批新弟子互相比试,赢得一二奖,挑选属于自己的剑,说是试剑,事实是攀比谁家更有实力,隆重程度可想而知。 这是原因其一,还有的,就是接下来的每个剧情几乎都离不开他出风头,没有强大的本事来相配,拉跨就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素玉青经历了下山历练后醒悟了,在修真.世界,所谓身份,华而不实,必须修炼的能够在高处俯视众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掌握一切。 关于怎么掰正越意寒的这件事,素玉青还得仔细斟酌。 因为压在自己身上的,还有避开江楚仁的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以及找出大长老被谁害死了的疑云。 《破碎虚空之魔》的剧情在慢慢展开来,他以后需要小心的时候变得更多了。 临近闭关前,素玉青叫来了黄应与程兴合,让他们把尊师重道,爱护同门的这八个字写在纸上五百遍。 黄应与程兴合一下子就被吓坏了,以为他们平常各种过分欺负越意寒的事情暴露了,师尊这是在警告,若是还有下一次必定严惩。 两个人立即不打自招,惧怕的认错,缩手缩脚的表示以后不敢再放肆了。 素玉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满意的让他们回去了。 回去以后,黄应与程兴合被师尊责罚抄写尊师重道,爱护同门这八个字五百遍的这件事不胫而走。 越意寒是第一时间听说的,一入耳,内心深处一怔。 浮现在脑海里的是重生前的自己受到黄应和程兴合欺辱撕毁了心法后,那空气里似有若无的一丝兰香。 素玉青,是在替自己讨回公道吗。 素玉青本来是在偷偷摸摸的为越意寒披荆斩棘,怎么也没想到,越意寒也已经是掌握了剧本了,还想的越来越歪了啊。 第24章 情敌什么的能拒绝吗(倒v开始) 铃莲池底下的仙洞说小不小, 说大特大,内部别有乾坤自带清凉效果,一处僻静, 有几块圆滑的石头成了天然的舒适石床, 有水从顶上滴落,又形成一个静谧的青池。 素玉青一眼就相中了这处, 在一块石床上打坐冥想。 金丹后期不需像初入的弟子那般吃喝舍不得, 静心修炼之下, 即使十个月不吃不喝也没有关系,所以三年才出关没饿死在修真界还真算不上什么奇事。 为了这次的闭关修炼, 素玉青甚至特意查阅了古籍做好万全之策, 想着,一定得快点渡过,完成碎丹成婴, 男主可经不起他这么慢吞吞的进度。 只是, 上天偏偏不让他安稳,突然听见隔壁一阵轰隆轰隆,猛然从打坐冥想里惊醒,这是哪位在狂野的用电钻施工? 素玉青知道,铃莲池底下的仙洞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打开, 既然他可以得到大长老的同意,那也一定有其他人在这里修炼,说不定待的时间比他还长得长。 但是,这不是那位扰邻的理由好吗!公德心何在! 他实在受不住了,又不能把耳朵堵上,太吵吵,只能从石床上下来, 去寻着那个声音的来源。 洞内的路四通八达,费脚力,若不是不能破坏,素玉青恨不得直接踹了隔壁与他这边的墙壁,七拐八拐的走啊走弄的两条腿都累坏了,才终于摸到了。 那处洞穴,四周不是一个风卷残云可以形容的了的,乱石,破壁,让人下意识的盘算,若是大长老知晓了宝贝仙洞竟然变成这副模样,肯定得气到捂着胸口往后倒。 造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就在地上跪着,双手握着一把插入石地的剑,灵力混乱,似笑似哭,走火入魔一样的疯疯癫癫。 瞧着那黄衣人不太正常的状态,素玉青在考虑,自己这是问话呢,还是回去呢,感觉就算不说话,也会立刻被乱剑捅死的既视感啊。 没等拿捏个主意来,黄衣人敏锐的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回头看去。 看见居然是他,原来还比较正常的双眼登时血红,眉心魂暴.走,灵力的威压劈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不共戴天的愤喝:素玉青,我杀了你! 卧槽,这又是和原身相爱(并不)相杀的哪位? 投诉不成反遭追杀,素玉青连认出那人是谁的想法都没了,赶紧逃命,洞口不远,那人挥来一个火球,幸亏他闪得及时,一瞬间炸了前面的石地,形成巨坑。 接着一阵眼花缭乱的术法输出,石块哗啦啦的掉,他没机会逃出洞口,随即一剑飞来,那人恨意的必要他当场死在面前。 素玉青本不想伤害同门,见躲也躲不过,劝也劝不了,只好咬牙汇聚灵力在掌心,残影闪身,将希望寄托在能够劈了脖子让对方晕了。 但怎么可能呢,对方明显入魔,失去理智,只听说过洗白弱三分,黑化强三倍这样的至理名言。 这一掌下去估计对方没机会晕菜,自己该被打的直接变成摆在灵堂前面的遗像,在下面接受哭丧的撒纸钱了。 但是,令素玉青万万没想到,这种完全不用脑子的脑残剧情居然发生了。 看着对方晕的彻底,在自己的脚边一动不动,菜的仿佛之前那副毁天灭地的入魔样子就是幻觉一场。 素玉青惊叹的抬起手,铃莲池底下的仙洞这么刁的吗?这是吃了激素的修为突飞猛进哇。 实际上,入魔原本就是不稳定的,修为时高时低更有时间限制,所以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最好嘴炮加绕圈,抓到修为陷入低态的机会,多会叫嚣的都会被一招秒了的蚊香眼扑街。 素玉青蹲下来,看看这个人是谁,这一瞧,心里忍不住惊叹,长得还真不错,剑眉星目,貌若天仙,就是脾气不太好。 他努力回忆,这人到底是谁,入魔还能认出自己叫什么,难道是跟原身有什么誓不两立的深仇大恨? 旁边,躺着一块玉简,还有字在亮,他好奇的捡起玉简。 上面的小字写着 祁沉没,抱歉,我还是不能接受,你另寻她人吧,杜雅凤留。 为何?就因为他?我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硬邦邦的冰块了! 对不起,我们以后少见面吧,杜雅凤留。 素玉青面无表情,这样还猜不出来这个人是谁,他就再也不讲自己是《破碎虚空之魔》的渣作者。 祁沉没,是万剑峰的峰主,同时也是天遥派的第一剑圣,总而言之就是非常霸气侧漏,强者中的强者,惹不起的大佬存在。 这样的角色在读者里是相当受欢迎,《穿越成祁沉没后我脚踩男主坐拥后宫无数》,《魔君算什么》,《关于我身为剑圣却只想种田这件事》,《重生之连男主都崇拜我》等等同人小说简直是火到爆好吗。 但另一个名号其实更出名,那就是在评论区所有读者口中百年不变的,天下第一心酸单身狗。 没错,就是这样一个,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字的霸气男人。 偏偏单恋天遥派第一女神的杜雅凤,苦追几百年如同隔座山,含情脉脉,嘘寒问暖,就差剖心给看了,还是落得一个大雨哗啦啦里转身离去,黯然泪下的单身狗结局。 素玉青写这个角色的最初理由,是为了凸显男主的黑洞般致命吸引力。 被剑圣追求几百年无果的天遥派第一女神爱上了复仇归来的邪魅男主,赴汤蹈火,痴心等待永远不变,多么的有爽点。 这对cp也是众多后宫里,评论区读者最支持的一对,谁不喜欢一心一意对自己的人呢。 这样一对比,祁沉没这个几百年求而不得的,不被称为天下第一心酸单身狗,还有谁能更有资格? 其实素玉青还蛮欣赏这位的,所向无敌,有情有义,长得帅气,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种绝世好男人哪点输给暗黑男主了,要是他是杜雅凤,不用几百年,几天就牵手领结婚证去了。 但谁让碰见了全世界妹子都心甘情愿倒贴的男主呢,大兄弟,你就含泪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吧。 这个时候,素玉青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眉头一皱,心里嘀咕着。 不对啊,杜雅凤不是几百年来都是单身着,怎么表达自己心有归属了? 男主明明距离黑化还老远,这个在祁沉没嘴里,被形容成硬邦邦冰块的心上人到底是哪位仁兄? 灵光乍现,素玉青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刚才被追杀时听到的那一句:素玉青,我杀了你!在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回响着,震得他整个人都掉线了。 不是吧,难道说,杜雅凤心有所属的那位仁兄就是自己? 他险些跪了下来,人渣反派和第一女神,不是匹配不匹配的问题,是火星撞地球的三观不合的吐血三升啊。 再yy的同人也不敢这样写好不好,难不成是自动生成的隐藏剧情?这什么令人窒息的鬼畜发展。 妹子,原著里也没见你对原身多芳心暗许,一直保持着高冷气质的女神范,怎么就突然人设崩塌的爱上原身了? 暗恋就暗恋,结果祁沉没还知道了,只有原身不知道。 完蛋完蛋,祁沉没和原身以前就是互相鄙视,那个觉得对方太会装逼,这个觉得对方整个大老粗。 现在再来一把伪三角恋的修罗场,怪不得祁沉没刚才走火入魔,一看见自己就愤怒的想捅死自己,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几百年追求无果的失恋辛酸泪谁懂得。 素玉青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跟男主结仇就已经挺累的了,现在又跟武力值爆表的剑圣有了情仇。 好了,别玩了,自己买块豆腐去撞死得了。 素玉青还在魂不附体,祁沉没已经迷迷瞪瞪的醒来了。 他才入魔,还没进入状态就被打断,相当于及时的救了一命。 看见素玉青在那里老神在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顿觉对方不安好心,戒备地说:素玉青,你怎么会在这儿? 素玉青瞥了他一眼,口气幽深地说:你怎么来的,我就怎么来的咯,别瞪眼珠子,张大嘴巴了,苍蝇都要飞进去了。 祁沉没: 素玉青伸出手放在他的肩膀,祁沉没以为他不怀好意,想要借着自己虚弱的时候下手,然而一阵清凉的灵力缓缓输入,焦躁不安的自身灵脉在安抚下逐渐平静。 被这么一搞,祁沉没的心里别提有多惊悚,要不是这股灵力十分熟悉,他都要怀疑素玉青是被人掉包了。 素玉青放下手,村委会妇女主任一样的语重心长道:祁师弟啊,常言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咱们都住在天遥派,和和气气开开心心每一天多好,以前呢,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啊啊。 先不吐槽,那句常言用的根本不对吧,祁沉没感觉自己是不是又走火入魔了。 这个人真是素玉青? 自己受了罪,他不在这个时候幸灾乐祸,反倒帮忙劈晕自己解了难,还调息,甚至平易近人的拉家常,究竟是自己入魔了,还是对方入魔了? 素玉青并不打算像原身那样四处作死,祁沉没是个不错的人,能够和他做朋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就算不做朋友,自己也打不过这位霸气侧漏的暴躁剑圣啊。 不过很明显,自己结交朋友的对策,让祁沉没陷入了深深的灵魂震颤。 对此,素玉青表示很正常,毕竟老死不相往来的情敌突然变朋友,是个人都会恍惚是不是世界末日来临了。 素玉青拍了拍祁沉没的肩膀,说: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啊,有事发玉简哦。 看着眼前没了人影,祁沉没混乱的想不通,选择回去睡一觉,坚决的觉得刚才是幻觉,这个人模人样的素玉青绝对不是真货。 第25章 求亲不是这样求的嗨 自从走了后, 隔壁始终安安静静,既没有大吵也没有大闹,看来, 祁沉没终于摆脱了失恋的难受劲。 素玉青在石床上继续打坐冥想, 铃莲池底下的仙洞寂静无声,只有水滴的落下, 感觉, 像是睁开眼睛又闭上眼睛重复几次, 时间就稍纵即逝的过去了大半年多之久。 这天,金丹忽然不再吸收灵力, 躁动不安, 收缩又变大,不停的碎了一片又一片。 素玉青的脑海里浮现一个念头,要碎丹成婴了!他尽可能的全神贯注的静气凝神, 冷汗在额头冒出。 分卷(17) 摇摇欲坠的金丹终于全部碎的干净, 金光化形成一个元婴,在身体里十分稳妥。 素玉青从石床上下来,举手投足都是灵力充沛,似乎一掌的灵力打出去,再厚的石壁都要软成烂泥, 修为比以前大涨。 顿时感叹,修炼真是一件苦差事,大半年多的光阴就这么浪费了,若是失败,丹不丹,婴不婴,调整回来不晓得有多痛苦, 而在他键盘噼噼啪啪下只是寥寥几句的事情。 突然想起,祁沉没应该还在隔壁,就不知道对方修炼的怎么样了。 素玉青很有师兄范,轻车熟路的前去慰问了。 一进去,祁沉没在洞内的地上打坐冥想。 不是他不拘小节,而是昔日走火入魔把这个洞砍,砸,毁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块空地,大概是不想别人看见,于是打算渡过成功再打扫黑历史。 见如此专心的修炼,素玉青不甚在意他有没有惊醒和理会自己,想了想,把灵药瓷瓶放在他旁边,就当是作为师兄的一点心意,然后大大方方的甩袖子走人了。 离开了绕夕峰的铃莲池底下的仙洞,素玉青的心情格外轻松愉快,想回去碧从峰上看看这段不在的时间里,男主的修为提升到什么境界上了。 结果一出来却是一脸懵逼,六大峰都点燃了烽火,空气里尽是听见术法在呲呲呲,剑术在咻咻咻,天遥派几乎乱成一团。 素玉青诧异,自己这是走错片场了,还是又穿越了? 立刻使了一个瞬移术,来到碧从峰,随手抓住一个焦急的连路都不看就往前冲的小弟子,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小弟子一看是他,就像走丢已久的孩子找着了亲妈,眼睛闪着泪花,带着哭腔的拽着手臂说:师尊,您总算闭关修炼出来了,是妖,是妖君打上门来了! 素玉青在铃莲池底下的仙洞待的时间长了,一下子有些想不起来《破碎虚空之魔》的基础剧情,又问:哪个妖君? 就是一个什么孔雀王的后代子嗣,当上妖君不久,痞气太重,听闻我们天遥派是九大修真门派之首,便率妖兵来打架,说打赢了要我们一起下跪磕头喊他妖君爷爷,还要接着踢馆其他修真门派呢! 哦,原来前来捣乱的,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孔雀精。 一想起这个来头不小的孔雀妖君,素玉青终于回忆起来《破碎虚空之魔》前期的第一个大场面。 新上任的妖君火气和傲慢十足,瞧不起什么修真界,扬言要踏平九大修真门派,先拿来开刀的就是赫赫有名的天遥派。 妖兵们来势汹汹,烧山放火,不管对手大小一律围殴,手段太无赖,让习惯了有礼数的天遥派上下措手不及。 但也是因为这个大场面,越意寒有了机会大出风头,使得天遥派第一女神的杜雅凤对他有了特别的印象。 总算是捋清楚了前因后果,素玉青高兴的暗道太好了。 对天遥派而言,这次的冒犯仅有烟无伤。 只要按照剧情继续发展下去,孔雀妖君被狼狈不堪的打回老家,一众妖兵灰头土脸的滚走,迎敌战胜了的越意寒就会引起高冷女神杜雅凤的注意。 杜雅凤的芳心飘到了本该属于越意寒的身上,再过几年脱离了少年年纪,那接下来还有之前莫名其妙插进伪三角恋的自己什么事,一石二鸟,祁沉没不记仇自己,未来输给男主也会甘心放弃单相思了。 素玉青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愉悦的立刻神清气爽,再加上刚刚碎丹成婴,成功进阶为元婴修士,不凡的气度比以往更加上档次了许多。 他英姿飒爽地说:不需害怕,纵使那孔雀妖君再有本事,也是泼鸟一只,底下的妖兵根本不成气候,跟我一起去,叫那群自不量力的孽畜们知道,我们天遥派虽然讲一个礼数,但也不是谁都惹的起的。 碧从峰的弟子们仿佛看到了云边的希望,激动的随他去。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不断壮大,途中遇到了妖兵,在素玉青的威严坐镇下,一群弟子宛如打了鸡血,热血沸腾的所向睥睨,妖兵捂着头逃窜,哎呦呦直叫唤。 一时间,分布各处的散乱妖兵被逼的只得一伙儿全逃上断云峰。 一弟子指着断云峰喊:师尊,它们逃了! 素玉青沉着镇定地说:想必是它们的主子就在断云峰上过不去,要报团了,走,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断云峰上,浩浩荡荡的聚集了六大峰的弟子,与长得很有特色的一千多个妖兵对峙。 江楚仁正当冷脸对视不远处的孔雀妖君,连剑都亮出来了,一副你小子讨打的臭脾气样子。 素玉青在人群里扫眼望去,找到了越意寒。 大半年多的时光过去,少年的青涩消退了不少,个子拔高,不动声色的静看场中央,俊俏的容貌衬托得整个人在一群弟子里显得越发的非同寻常。 素玉青感慨万千,不愧为只消一眼就让杜雅凤芳心飘到了身上的男主。 男主已经到场,接着,就该去看被男主狂刷高逼格值的作死反派了。 素玉青望过去,在另一边,一身绿莹莹的男人手拿一条长得需要绕好几圈的皮鞭子,相貌艳丽,眉心一点金似乎在熊熊燃烧,神色狂妄自大,墨色长发仿佛中原外面的风格扎法。 他的胸膛露了大半,妖里妖气真是再合适不过的形容词。 素玉青注视着露了大半的胸膛,深深的百思不得其解,断云峰这么天寒地冻的气候,穿的这么少真的不冷吗? 孔雀妖君意气风发地说:我乃妖族妖君,薛折华!快叫你们的老头出来,和我打个痛快! 江楚仁冷嘲热讽地说:我们大长老日理万机,没空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浪费精力。 薛折华哈哈大笑:分明是那老头本事不大怕了我孔雀妖君,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不敢出来,才让你们这群小兔子围堵我,还夸下海口的说自己是九大修真门派之首呢,真不害臊。 江楚仁气着了:泼鸟,讨打! 薛折华不服气的哼一声:我才不和你打架呢,简简单单太没意思,我要你们那位天遥派第一女神的杜雅凤出来。 江楚仁怔了一下,就听见薛折华喜滋滋地说:若是我输了,就带着妖兵们回去,但若是杜雅凤输了,她就得跟我回去洞房花烛夜成亲! 话音未落,江楚仁就气得剑都颤巍巍:居然敢肖想舍妹,你白日做梦去吧! 薛折华困惑的眨巴眨巴眼睛:她是你亲妹妹,可你们的姓都不一样,难不成你有两个妈? 素玉青在心里吐槽,这个孔雀妖君是天然呆吗。 事先不做功课了解清楚女方家里情况就来求亲,还认不清大舅子正在面前站着,连两个妈这种傻话都说出来了,怎么的,不能一个跟父姓一个跟母姓啊。 江楚仁平白无故的受了屈辱,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声:你找死!,剑冲去,两个人噼噼啪啪打了起来。 场上打的激烈,素玉青的两只眼睛在周围飘来飘去,纳闷的默默嘀咕,杜雅凤呢?已经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她出现? 薛折华虽然看上去很没礼数,但妖君之位不是路边捡的。 本来就祖上来头不小,再加上皮鞭子带火,天生克金,江楚仁的属性不对头,一开始还能绰绰有余的制敌,后来勉强应付逐渐落在了下风。 眼看着,薛折华一下子抽走江楚仁手里的剑,下一秒劈风带刮的狠鞭子甩过来,若是硬生生接了不重伤才怪。 素玉青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焦急万分,杜雅凤究竟去哪儿了,难道还在赶来的路上? 他忍不住了,一闪而过,元婴期的修为果然不同凡响,只用一招就击退了的薛折华。 落雪剑一出,天地扬起苍苍的雪。 素玉青站定,雪白长发顺着肩膀流淌,就一根乌色的绸带简单的束着,清冷的眸的眼角慵懒微红,带了些许的惑味,使得人不禁想要看的更久。 他冷言冷语地说:孔雀妖君,你好大的胆子,一介妖族竟敢冒犯我们天遥派想要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至极,还不带着你的小妖兵滚回去。 薛折华已然呆呆傻傻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 素玉青依然高岭之花的做派:我什么?你想怎样。 薛折华瞬间脸红,皮鞭子收在后面,娇羞地看着他说:我知道的,你,你是那个天遥派第一女神杜雅凤对不对?我是诚心诚意来求亲,你愿不愿意嫁,嫁给我啊。 素玉青: 江楚仁: 围观的一群不明真相的弟子: 他们刚刚究竟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第26章 泪目的拿错女主剧本 薛折华自小被宠惯了, 在妖族里是任性妄为的天才,常常闯出一堆麻烦就不管了,反正自会有人帮忙解决。 当上妖君之后, 听闻天遥派有一个大美人, 未婚还单着呢,想着自己的美貌和雄厚资本以及贵气的地位有谁比得过, 便兴冲冲的跑过去上门求亲了。 结果处处受阻拦, 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求亲变成了打架,得意洋洋的心想, 天遥派里的人全都打不过他, 还说是九大修真门派之首呢,也不过如此嘛。 突然皮鞭子被击退回来,强大的威压袭来, 天, 猛然降下一场苍苍的雪,纷纷扬扬的迷迷了双眼,一时间看不清楚四周。 薛折华不由得倒退几步,脸上露出惊讶,如此深厚的实力, 来人到底是谁? 紧接着又兴奋起来,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好不容易得了对手,更不能放走了。 拍去了眼前苍苍的风雪,视野终于开阔,情不自禁的张大嘴巴,瞪圆眼睛, 整个人变得呆呆傻傻。 来人站在那里,冷然的眸光,让活了三百年的薛折华才知道,一见钟情原来是这么特殊的感觉。 心上人正看着自己,薛折华紧张羞涩的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想起自己之前粗鲁的举止,好丢脸,赶紧端正态度,挺直腰板,语调尽量显得十分温文尔雅。 薛折华越瞧对方,越发美滋滋的相信,这人肯定是天遥派第一女神杜雅凤。 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出尘绝艳,淡雅脱俗,美若天仙的容颜,若能把这位仙女娶进门,那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缘分啊。 这一边,薛折华大白天的做着满满温柔乡的傻乐梦,眉飞色舞,喜不自禁。 另一边,江楚仁气炸了,剑尖直直的指向薛折华:你这绿毛的夯货! 薛折华被骂了,不免生气。 但想一想,这人是杜雅凤的亲哥,以后就是自己的大舅子了,一家人不值得生一家人的气,随即笑脸对人。 心是挺真诚,就是演技太烂,看着反倒像是在故意嘲讽。 大舅子别火气,刚才是妹夫唐突了,我马上叫这群烦人的小妖兵滚回去,等会咱们一起坐下来,开开心心的聊聊该选哪天做成亲的良辰吉日。 江楚仁当即呸了一下。 谁是你大舅子,谁是我妹夫,去你的良辰吉日。 薛折华不高兴了:我好心好意的尊敬你,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这亲哥哥当的真是讨嫌,做你的亲妹妹可真受苦。 江楚仁阴阳怪气的讽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还求亲呢,就这眼神,怎么不去娶酣睡在猪圈里的老母猪。 薛折华惊呀的睁大眼睛:什么?她,她不是女子吗? 江楚仁冷笑地说:睁大鸟眼仔细看看,谁家女子,有喉结了! 素玉青全程充当被求亲的杜雅凤,受到万众瞩目。 尤其是江楚仁还和薛折华两个人还为自己是否男女的问题(这不是一眼就看出来的东西吗)争执不休,素玉青感到有种想沧桑点烟的人生无望。 这个孔雀妖君连性别都分不清,难道是高度近视?合着随便推出来一个女的,就能骗过了啊。 薛折华听了江楚仁的嘲弄话,半信半疑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把素玉青的浑身都看的不留一点遗留。 最后像是终于彻底相信了,噘嘴,气冲冲又好委屈的蹦出一句话。 你这个亲哥哥存的什么坏心眼,男子就男子嘛,碍着你什么事了,干嘛还要在外面故意四处宣传自己的亲弟弟杜雅凤是个女儿身啊! 江楚仁: 素玉青: 一群不明真相的天遥派弟子: 自以为了然了惊天大秘密的一千多个妖兵:喔,没想到,天遥派的人还有这种变态爱好,真让妖不懂。 江楚仁的手颤抖的捂着胸口,剑死死的插在地里,觉得自己快要被智商堪忧的这厮气得吐血了。 他根本就不是杜雅凤,而是我的师弟素玉青! 薛折华惊愕的啊了一声。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认错了,一见钟情的那人压根就不姓杜也不叫雅凤,更不是广为流传的天遥派第一女神,而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八尺男儿。 薛折华大失所望,心里说不上来的酸甜苦辣,他为什么不是杜雅凤,他明明应该是杜雅凤的啊 江楚仁鄙视不屑地说:现在你明白了,还不快滚。 薛折华受到一万点的暴击,眉心的一点金都变得暗淡无光了,神情丧丧地说:哦,不好意思叨扰了。 说完,转身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去,一群妖兵愣了愣,连忙跟上。 素玉青懵逼了,哎,不对啊,真正的杜雅凤还没有出现呢,你不求亲了?不打了?这就走了? 江楚仁一看见素玉青就发现了不同之处,大喜过望地问:师弟,你已经是元婴期啦?太好了,我就怕你因为昔日麻烦,错失良机。 慢着。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回头一看,刚刚灰心丧气的薛折华居然又带着一千多个妖兵原路返回了。 江楚仁忍住想要暴打一顿对方的冲动,冷冷地说:你又来干什么? 薛折华理直气壮地说:我在路上想通了,是不是杜雅凤有何关系,是男是女更不需在意,反正我觉得他特别好看,我就是特别喜欢,既然嫁妆也在,我今天一定要把他娶回妖族。 江楚仁震怒:你这尖嘴的泼鸟,不光打起了舍妹的主意,连我的师弟也要拐走,看我不把你的一身绿毛拔光! 分卷(18) 话音刚落,两个人又噼噼啪啪的打在一起。 为什么女主的剧本交在了自己的手里,拜托你们能不能不要瞎改剧情哇,男主还怎么刷高逼格值? 素玉青头痛的扶额,不经意的看见有一个倩丽的身影在人群之中,不是杜雅凤又是谁有这般的清高脱俗。 见到正主来到,他快感动地哭了。 妹子,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代替你被抢去洞房花烛夜了。 回过神来一想,等会,杜雅凤来了有什么用,他要是不下场,接下来还怎么发展原剧情? 看向还在打斗术法的两人,素玉青琢磨着,反正剧情已经歪成这样了,干脆将计就计,上去帮忙假装受到重伤。 杜雅凤见到,江楚仁打又打不过薛折华,自己也歇菜了,天遥派一时无人能御敌,肯定会华丽丽的出场以一人之力打退薛折华。 到时候,薛折华绝对会心里惊艳,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她身上,毕竟天遥派第一女神.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这样一来,剧情总算是掰回来了。 杜雅凤高冷拒绝求亲,薛折华死乞白赖,眼看着就要得手,作为男主的越意寒帅气逼人的该出手时就出手。 结局就不用说了嘛,自然是打得妖君和妖兵灰头土面的滚回老家去,现场一片掌声,被英雄救美的杜雅凤惊讶的看着抱她入怀的越意寒,心中隐约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从此,杜雅凤不禁想要了解这个相貌堂堂,淡泊明志,不卑不亢的少年,同时记住了他的名字,不久的将来,遇见他时会发展一段跌宕起伏的虐恋情深。 如今,经典画面就要发生,而且还是真人版,素玉尽量平复激动的心情,稳住的等待机会。 薛折华看在,江楚仁是心上人的师兄的份上处处让着,但江苏仁步步紧逼的要致他于死地,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太让人不爽。 薛折华不耐烦了,干脆带着熊熊燃烧烈火的一鞭子狠厉的抽过去,要把这个一直呱呱吵的烦人大青蛙甩边去,叫他没有眼力见拦着不让自己娶媳妇。 来了,机会终于来了。 素玉青毫不犹疑的一闪而过,他当然不会脑子缺根筋的老实挨下这一鞭子,以为他的元婴期是豆腐渣工程呢。 不着痕迹的化力为无,再假装受到了很重的伤害,让自己飞出去老远,不能太远,那就显得太假。 没料到素玉青会挡刀,薛折华一脸震惊,又急又悔,想要收回去皮鞭子可惜为时已晚。 江楚仁惊慌地喊:玉青! 素玉青闭眼,听着一瞬间的慌乱,暗自给自己点了个赞,感觉落入一个人的怀里,心想,肯定是江楚仁接住自己了。 于是很有演员自我修养的继续凹造型,虚弱的缓缓睁开双眼,一股随时要吐血的样子。 刚要无力地说:师兄二字,就听见不在预想里的声音:师尊。 素玉青愣了愣,睁大眼睛一看,我去,怀中抱我的怎么会是你,男主! 越意寒伸出手,摸了素玉青的唇,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中透着一股浓浓的低气压。 素玉青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嗯?哪来的血,自己没受伤啊怎么弄得吐血了? 越意寒抬起头,盯着不远处的孔雀妖君,眸子深处阴沉沉的,嗓音低哑的对素玉青说:师尊,您先待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起身,独自一人的沉步过去。 素玉青伸出手,笑哭不得的想挽回,男主你误会了,我只是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第27章 做妖不能太嚣张懂不 越意寒站出来, 目光直视:薛折华,你敢与我一战否。 薛折华看他,穿着一身普通弟子的青色服饰, 想必实力也不怎么样, 一时间觉得没趣:就你? 你是怕了? 薛折华对自己有着极端盲目的自信,仰天大笑:我堂堂的妖族妖君, 会怕谁?只怕一不小心就把你打死了, 既然你一心求死, 今天就让你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身为蝼蚁的悲哀。 这时, 一个脖子长, 身长,腿短的妖来到薛折华的身旁,单膝跪下:妖君, 您是何等的尊贵身份, 不值得和这种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的小蝼蚁浪费精力,让小人代战吧。 薛折华想了想,觉得是有点道理:行,那你就代我与他一战。 那妖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小子,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 免得挨了随便一打,剧毒引发身亡,死的样子太难看。 最后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那妖大笑起来,嘴裂开,露了里面锋利的獠牙,居然化形出了一条长有三个头的巨蟒, 长约十尺,抬高了身子足以遮天。 众人看了,立即摇摇头。 那个站出来的少年虽然天资不赖,但显然修为不高,手里拿着的剑还是天遥派统一安排给刚拜入新弟子的。 再看看三头蛇妖,根本不需讲了,这个弟子能在他的攻击下坚持三秒就算不错了 这还打?不如直接认输,命来得重要啊。 越意寒缓慢的为自己的剑覆上一层灵力,冲上去,场中央,阵阵白光,晃的人眼花缭乱。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瞬间决定结局的战斗,没曾想,大大出乎意料。 每次三头蛇妖就要得手,即将被重伤的越意寒却像未卜先知一般避了过去,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但是两次,三次,四次怎么解释? 修为悬殊太大的两人居然打得难分难解,他们一个个越看越目瞪口呆,连妖族的妖兵都不能例外。 江楚仁都下意识地说:师弟,你的弟子教的不错。 素玉青表面上丝毫不觉得惊讶,淡淡道:那是自然。,实际上最灵魂震动的人是他。 作为人形自走外挂的男主,无论敌人多强都不可能会输,但也没有此时此刻这么的猛。 他在写这个名场面的时候,设计的很有你强任你强,坚持不懈,直到越阶暴揍的爽感。 越意寒在最初单方面被殴的状态里,艰难的寻找破绽,终于抓到机会,用最后一击必杀解决了输赢问题,尽管非常老套,但是也非常让读者很吃这一套。 现在掌控大局的,却换了一个人,是修为比三头蛇妖低太多的越意寒。 素玉青奇怪的思索,男主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以前送了一本高级心法的缘故? 三头蛇妖有生以来,就没有打架打的这么憋屈的。 这个人修为差的,他平常都不会看一眼,但他今天偏偏就是打不过。 三头蛇妖不知道,越意寒已经是重生一回的人了。 上辈子当了魔君那么久,修真界的九大门派通通拜在衣摆之下,这点战斗水准都没有未免这位子坐的太掺水,怎么可能会依然像第一次那样赢的格外举步维艰。 若不是考虑,实力泄露的太明显会引起怀疑,不用拖这么久,只需三招,他便能轻松秒了这条三个脑袋的大蟒蛇。 完全不知情如今是新瓶装旧酒,三头蛇妖又咬又滚累得要死,虽然要面子不肯服输,但破绽百出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越意寒计算时候差不多了,一剑挥去,这场战斗终于落下帷幕。 众人纷纷一脸不敢置信,三头蛇妖居然被一个刚拜入不久的新弟子给打败了。 三头蛇妖落败,被喝倒彩的叫着:手下败将,滚回去滚回去。,丢脸丢大了。 薛折华恼羞变怒地说: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 越意寒说:还不认输? 薛折华哼哼道:那是我的手下没本事,权当松松筋骨,换我来会会你! 此言一出,天遥派的人觉得孔雀妖君也太胡搅蛮缠了,那新弟子刚刚才打败了三头蛇妖,任谁都疲累的很,接着又要打,根本就是在欺负人嘛。 一时间,现场喝倒彩一片,薛折华和妖兵们尴尬的面面相觑。 三头蛇妖又喊道:吵什么吵!,附在薛折华的耳边轻轻说道。 薛折华听完了,笑逐颜开的点点头,对着天遥派的所有人,不爽快的撇嘴:你们不就是觉得,我和他打是胜之不武么?那我就不和打了,省得到时候天遥派还要哭以大欺小,但是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围的妖兵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附和道:说的对!,没错没错! 越意寒的眉头一皱:那你想怎么样? 薛折华舔了舔嘴唇,眉心中间的一点金仿佛也跟着燃起来,指向素玉青:我要和他打! 越意寒的眸子瞬的阴暗。 江楚仁立刻怒骂:我师弟受了重伤吐血,怎么能上场,绿毛泼鸟,你好不要脸! 薛折华一副皮厚肉糙任水烫的样子,不以为然地说:我不管,他若不和我打一架,我今天就踏平了六大峰,烧毁了天遥派。 江楚仁怒火冲天,拿了剑就要冲上去,手臂猛的被抓住,回头一看,素玉青满脸沉静。 师兄,让我来。 可是,你 素玉青走过去,经过越意寒的时候被揪住衣袖。 越意寒抬头望他,说:师尊,其中流露不愿意和忧心忡忡。 素玉青在无人看到的角度扬起一抹安抚的微笑:不必担心。 素玉青处事不惊的站定,轻描淡写地慢慢说:孔雀妖君,你要我与你一战也不是不可,但若是输赢了结,你又泼皮的耍赖,岂不是我这边劳命伤财,自讨没趣? 美人在那儿拉长了声音,舒缓地对自己说话,薛折华的心里美滋滋的,气派地说:那你定个主意,只要公平公正,全听你的。 三头蛇妖一听急了,那素玉青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恐怕是在故意下套呢。 他在旁边扒拉,薛折华烦了,瞪眼相待:没看见我在和未来的媳妇聊天么,一边去。 三头蛇妖只能作罢,唉,美色误人呐。 素玉青说:那我们约法三章,你若输了,立马带着手底下的妖兵们滚回老家去,我若输了 薛折华追问:怎样? 素玉青轻微地笑:我就如你所愿,跟你回去洞房花烛夜。 越意寒第一个下意识地叫:师尊! 素玉青抬手:莫说,我心意已决,不会改变。 越意寒抿嘴,盯着薛折华,气压低的可怕。 江楚仁气恼的扶额,自言自语:这叫什么事啊。 所有人里,就只有薛折华开心快乐,他胸有成竹,觉得这场赌局是赢定了,自鸣得意地说: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后悔哦。 薛折华自顾自的甩了鞭子在地上两下。 鞭子身上猝的燃起烈火,一只火焰化成的孔雀从地上展翅高飞,在天空翱翔几圈,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清脆鸣叫。 声势浩大几乎震慑住了断云峰上的所有生灵,直至在天空里消失,还是令人震撼的回不过神来。 原来这才是他的实力,纵观天遥派上下,除却大长老出山,估计也只有万剑峰的剑圣祁沉没才可以与其一战了,可他此时此刻正在闭关出不来。 天遥派的所有人仿佛看到了结局,懊悔也没用,完了,玉青仙尊这是亲手把自己嫁出去了。 薛折华等不及了,火焰在周围一圈一圈的熊熊燃烧,犹如铜炉内的场景,象征了他的激动兴奋。 素玉青手持落雪剑,背后飘过大片大片苍茫的雪,搅动着他素白衬黑的衣摆,眸子发冷,断云峰似乎供他为尊,皆俯身跪拜。 一圈一圈,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这阵势下被迫熄灭,气温下降至零下最低。 修为不够的脸色苍白如纸,哆哆嗦嗦抬不起手指,甚至还有的支持不住的坐倒在地上。 薛折华感受到了这股元婴期的恐怖威压,战意更强,舔了舔嘴唇,放出全部实力,猛然动手。 素玉青的脸上没有表情,微动薄唇,眼神依然漠然无情,遮天蔽日的刺骨风雪一瞬间迷蒙了所有人的双眼,一句话带着元婴期的恐怖威压,如雷贯耳。 天遥派,岂能容你这般撒野。 只是一击,所有人在缓缓散去的风雪里回过神来,看见素玉青的落雪剑置在薛折华的脖子边,慢慢流下一滴血,而薛折华手里那燃火的鞭子已经断成了两截。 素玉青轻描淡写地说:你输了。 所有人瞠目结舌,心想,素玉青受了重伤还能这么厉害,若是正常状态,那还得了。 而且短短的时间内就教导出了那么厉害的弟子,留的这一手真是让人噤若寒蝉。 薛折华不相信,可事实胜于雄辩,只能羞耻地说:我输了,你赢了,我走就是。 三头蛇妖不甘心的连忙说:妖君! 薛折华忍受不了失败还要留下来,斥道:住嘴,走! 三头蛇妖不服,眼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来却要落荒而逃,阴恻恻的瞥向素玉青,突然化形一只蛇头,滴下毒液的獠牙,迅速窜向素玉青! 第28章 论结交队友的重要性 三头蛇妖的速度极快, 素玉青没有想到这妖还想拉个人下水,自己距离太近根本无法躲避。 突然一个人挡在自己的面前,蛇头嘶嘶尖叫, 狠狠咬在那人握剑的手臂上注进剧毒毒液。 反应过来是越意寒给自己挡了难, 素玉青不由得睁大眼睛,微微张嘴。 三头蛇妖损失了一个蛇头也不可惜, 阴恻恻的仰头大笑:虽然不是我想杀的那一个, 但你小子害得我丑态百出, 今日中了无解的剧毒必死无疑! 男主放了你一马,没有赶尽杀绝, 你丫的有没有良心。 素玉青第一次怒了, 汇聚灵力在掌心,一下子打在三头蛇妖的胸口。 刹那间只身飞出去,三头蛇妖宛如破布玩具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四肢扭曲, 面如死灰。 越意寒慢慢的倒了下去。 素玉青随即抱住,焦急万分,越意寒见他安然无恙,眼底是一丝浑然不觉的安心。 素玉青叫不回,越意寒昏厥过去的意识, 看着那只手臂上那两个发黑的伤口,脸色变得苍白无力。 分卷(19) 尽管深知,男主不会那么容易就扑街,可那是原著的剧情!现在剧情乱的不成样子,谁能保证没可能发生。 想起来什么,素玉青转过身,不再一直以来表现在外的那般高高在上的漠然置之, 而是怒目而视。 你是三头蛇妖的主子,肯定知道怎么解无解之毒,方法拿来! 薛折华感受到了没有半分虚假的浓浓杀意,眼前的美人是真想治他于死地了,不禁有些嫉妒,一股不高兴的气生在心中,嘟囔道:那凡人死了又怎样,反正也是百年就化成一捧灰的蝼蚁,何必在乎。 话音刚落,喉咙被抵住锋利的剑尖,险些一剑封喉。 素玉青冷陌无情地说:即使化了灰也是我的情愿,不是你做的主。 一只蜈蚣妖恼火的叫嚣:素玉青,你别以为自己此刻是元婴期,就可以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为所欲为了,伤了妖君半寸,妖族势必血洗你们天遥派! 其他妖兵发出沸反盈天的叫阵:一日未亡,死不放弃!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一时间,断云峰处处都是叫阵,回荡着极有压迫感。 蜈蚣妖嚣张道:素玉青,你当真想为了一个小小弟子,让整个天遥派为你陪葬? 江楚仁暗道不妙,他视线投向素玉青,说:师弟。 素玉青背对着江楚仁,落雪剑在手丝毫不抖:师兄,以往,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次不行。 素玉青冷冷地说:你们妖族不就是认为我是天遥派的人,所行之事犯下的错,天遥派必脱不了干系么?那么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起,我自愿退出天遥派从此陌路不相逢。 什么?! 所有人仿佛惊掉了下巴,不曾预料素玉青居然这么有情有义,为了一名弟子的安危甘愿主动舍弃富贵名利,妖兵们更是傻了,反驳不了这句吸引全部火力在身上划清界限的狠话。 这套对策,显然成功唬住了那群不停喧嚷着要带着妖族血洗天遥派上下的妖兵,他们一个个互相看对方,目光中几分惊慌,没想过素玉青竟然这般硬气。 他们不像孔雀妖君,看待事物想的那样简单,掠夺是本性,侵吞是天分,妖族内部政.治斗争其实很早以前就乱的一塌糊涂。 本打算借此机会,抢走仙丹妙药,心法秘籍,最好能够占山为王,大扬他妖族的威风。 如今这么一搞,合着他们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报复素玉青一人?根本不划算啊。 素玉青早就摸清楚了,这群脸上神色变幻莫测的妖族心里在想什么。 在《破碎虚空之魔》里,这群家伙就是谁家有饭吃就跑谁家的二五仔专业户好吗,笑笑然后背后捅刀子简直是家常便饭。 鬼才相信,他们是情深义重的揪心薛折华的安危呢,巴不得薛折华死还差不多,这样就有了理由扫.荡天遥派。 此时此刻,自己就是天遥派唯一的顶梁柱,一旦倒下,妖族妖兵如同洪水滔天一般袭卷进六大峰,硝烟弥漫,血流成河不是说说而已。 素玉青坚定不移,与其,求一人安宁使得门派无法赖以生存,不如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妖族。 虽然他平常老是挂在嘴边《破碎虚空之魔》的谁谁谁,但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原身的这个名字和身份,不知不觉的用尽全力去争取为那些弟子和师兄师弟的平安,而不是把他们当成键盘下敲敲打打的扁平的虚拟纸片人物。 看着素玉青付出这么大的牺牲,不少弟子,尤其是碧从峰的弟子不禁感动,心里那形象登时变得高大起来。 薛折华的喉咙被锋利的落雪剑剑尖抵住,贴近了薄薄的皮肉,缓缓从伤痕处流下一滴鲜红的血。 素玉青平静如水地说:薛折华,你选一个吧,是交出解无解之毒的法子,还是死在我的剑下。 其实解毒的法子是有的,只是碍于面子,实在不愿意去救一个平常瞧不上眼的蝼蚁,但素玉青的杀意显然,他若不从,大概真得完蛋。 薛折华张开嘴,想说话。 蜈蚣妖突然喊:天遥派简直欺人太甚!兄弟们,咱们怎么能如此屈辱,今日杀尽六大峰,救回妖君,大扬咱们妖族威名! 靠,素玉青忍不住心里骂了,要不要脸了还,你们烧杀抢掠的贪婪本性可以暴露的更明显一些吗? 只是,妖族妖兵们的贪婪意图并没有来得及付诸行动。 一道闪电划过地面,深又长的壕沟像是劈开了整座断云峰,吓得一千多个妖兵们软了腿脚,若是被劈在身上,大概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一时的死寂后,天遥派的所有人惊喜的欢呼雀跃起来:祁沉没仙尊出关了!,万剑峰的剑圣一来还有这群妖什么事,我们赢定了。,妖兵,还不快投降! 祁沉没的高逼格出场,刹那间震慑住了一群妖兵。 蜈蚣妖死鸭子嘴硬说:祁沉没,你的同门杀了我们妖族的人,还挟持妖君,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你们天遥派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天遥派的弟子们立刻叫:是你们妖族有错在先,哪有强娶豪夺不肯就滥杀无辜的,而且比试输了就是输了,又偷袭别人下此毒手,死也是罪有应得,我们才要讨回公道。 眼看着大事不妙,蜈蚣妖想逃:和你们这些持枪凌弱的家伙没没什么好说的,等着吧,我们妖族不会放过你们的,来日再战。 祁沉没冷笑一声:想溜,天底下哪有这种妄想的好事。 白蓝的雷电化作剑形,千百的往地上射下,妖兵们逃的逃,躲的躲,甚至没有尖声一字就被劈的灰飞烟灭,其中最有心机闹的最欢的蜈蚣妖已经死翘翘了,几乎接近全数的真正意义上死无葬身之地。 剩下的那一小撮妖兵赶紧跪下来,叩拜投降,被弟子们捆起来,押在一边东倒西歪的倒霉样子。 祁沉没落于地上,冷言冷语地说:薛折华,你还想要自己这颗项上人头的话,就立刻交出解开无解之毒的办法,否则,我保证你死后连一根绿毛都不会留下。 薛折华没敢再耀武扬威,他怂了的拿出自己的内丹,里面的灵力进入越意寒的身躯游走,全部吸走了无解之毒,成功解毒。 祁沉没留下一句:滚吧。,薛折华灰头土脸的,狼狈的,带着那一小撮被俘的妖兵落荒而逃。 素玉青放松下来:多谢。 祁沉没扭过头去,听上去不怎么高兴地说:别误会了,我只是不喜欢欠下人情,这次还了走火入魔而已。 好浓的一股角色属性,傲娇小公举上线了,果然在铃莲池底下的仙洞做出的选择是对的,若是没有祁沉没,今天绝对是要完球。 看了看周围,人群里那抹倩丽的身影看向自己这边,素玉青感到松了口气,幸好剧情乱归乱,结果还是不变,一如原著里,杜雅凤对显出了优秀天资的越意寒产生了特别印象。 自己和杜雅凤以及祁沉没之间,这段贼尴尬刺激的伪三角恋,总算可以结束了。 因为这件事,大长老特意表彰他有功,在天遥派的名望值又升高了,实属可喜可贺。 回到碧从峰,素玉青又恢复成了悠闲状态,尤其是在居所里没人看见,他干什么都不会影响崩人设,日上三竿才起床,过得特别舒心。 这才是生活,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嘛。 江楚仁找他的那天,他还在太阳底下眯一会,盖在脸上的书被拿开。 江楚仁虽然嘴上不饶人,但眼底尽是温柔笑意:成天睡觉,像什么样子。 师兄,你今天来找我下棋么。 江楚仁说:下什么棋,你忘了,试剑大会了? 素玉青这才回想起来,我去,自己还真忘了。 江楚仁这次前来是转述大长老的意思,每年的试剑大会,每个门派都会派出一个实力代表。 原本打算让祁沉没去,但鉴于上次妖族来犯里,素玉青抗敌有功并且表现的更为出色,今年一开始板上钉钉的代表就换掉了祁沉没,让素玉青带领一群优秀弟子参加试剑大会。 江楚仁欣慰地说:这是一年一度的重要场合,九大门派都会出现,你的出场等于代表了我们天遥派,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 素玉青听话的点点头:嗯,知道了师兄。 送别了江楚仁,闲来无事,素玉青想了想,唤弟子来,让越意寒过来。 越意寒来到居所,这是他重生回来后第一次踏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熟悉的,是一草一木一屋一院,陌生的,是素玉青这个人。 越意寒说:师尊。 素玉青问:近期,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弟子自觉还好。 那就试试,让为师看看你的剑术和术法习得如何了。 越意寒不相信,素玉青叫他来,真的单纯只想看看修炼的进度,但对方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疑惑,有问题?还不快开始,一副等着检验学习成功的认真模样。 好吧,兴许这是一次找茬,表现的再完美还是会被挑毛病,接着就是老一套的惩罚。 剑术和术法耍完,越意寒站在院子里,等着素玉青颐指气使的挑刺。 没想到,素玉青像是很满意地说:不错,看来你确实认真学习了。 哈,自己听见了什么? 素玉青又风轻云淡地说:正巧赶上中午,你留下来与我一起用饭吧。 这下,越意寒是真的整个呆了。 第29章 男主每天都在被攻略 说是用饭, 其实饭都是清澈见底的水,几枚大又饱满的灵果,还有装饰的一朵花, 越意寒看着这一桌寡淡的简直不是人吃的东西, 觉得素玉青百分之百是在耍自己玩。 但发现,素玉青拿着筷子, 木然的眼神, 好像在啃树皮只想快点结束这一餐的行尸走肉样子, 就知道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虽然灵水和灵果吃着一样能够填饱肚子,还能促进修炼, 但每天吃不代表压根不会腻歪啊。 自打穿书以来, 素玉青天天面对这一桌仙气飘飘的饭菜,他要吃的两眼发黑了,树叶都比它们来得有滋有味。 可是又不能让人把这些换掉。 因为不论是金丹期还是元婴期, 都不需要像凡人那样一日三餐离不开五谷杂粮, 若是饿了吃灵丹即可,一颗能够顶饱十几天,堪称现代版加强的压缩饼干。 原身为了保持逼格,活得就跟神仙在世没差了,突然改变几百年来的饮食习惯, 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才怪。 素玉青只能默默的,内心含泪的怀念,那些红烧排骨,酱醋鱼,烧鹅,肠粉,土豆炖蘑菇等等一系列的如今已经与他挥手告别的美味佳肴。 然后继续嚼着喝着, 嘴里淡的跟白开水似的灵果肉和灵水,面无表情,维持装的让人生无可恋的逼。 越意寒看着,素玉青那仿佛死了爹妈痛哭一番完了后的木然表情,他这个时候简直无言以对,放下筷子,起身说:师尊,弟子给您去厨房里做些另外的吃食吧。 素玉青一听,心情激动的立马道:好,你快些去准备。 越意寒去厨房里下了面,不用太久就端上来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而来,一碗面放在桌子上。 素玉青矜持的拿起筷子,很斯文的品尝,实际上都快泪目了。 穿书以来这是第一次吃到正常的食物,他等的辣么久,还以为今生今世是无缘了,怎么能不让人感慨万千的泪流成河。 越意寒问:师尊,您觉得怎么样? 素玉青淡淡地说:还行吧。 何止还行吧,根本是非常满意啊,这碗面放了蘑菇,雪菜,豆腐,素又不寡淡,调料比列搭配的挺好。 要不是必须得顾忌一下形象,素玉青连一碗的汤都不想剩下。 一碗面做的堪比大师级水平,听上去有些夸张,但其实,那是理所当然,男主的做饭手艺在《破碎虚空之魔》里就是天然的把妹神技,烤个鸽子,香味把萌萌哒的妹子吸引来的剧情不要太熟练喂。 素玉青低头,看着一碗飘着细碎葱花的面汤,有一丝丝忧愁的小烦恼,唉,可惜只能今天这么一次,以后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不知道怎么的,越意寒看着素玉青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一点小丧气,突然开口道:师尊,若不嫌弃,我可以每天为您做饭。 一听这话,素玉青的心里就和开了朵朵灿烂的花似的,眼睛登的就亮了,不过为了人设表明的不敢太明显,拿捏着淡然处之的腔调说:那行,你就负责我每日的饮食,不得偷懒。 越意寒这句话出口,才发现自己刚刚下意识说了什么,但看着素玉青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反正就是顿饭,做给谁吃根本无所谓。 但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上辈子凡是有利可图才会做饭给别人吃,不论对象是这个妹子,还是那个女人,对于成为魔君一心想要复仇的他而言都没区别。 他重生回来就对素玉青这个人渣无比厌恶,碰都不想碰,看都不想看,为什么又会突然改变了想法? 不管越意寒心理活动是如何的复杂矛盾,素玉青这时的确心情不错。 不崩人设,还能白嫖每天三顿,而且是男主的后宫佳丽三千才能有的待遇,小白花似的男主简直太让人感动了,善良,大度,不计较,即使刚入门被虐,现在仍然尊敬师长,还主动揽下了做饭。 这么好的一个弟子,原身还恶意对待真是太没有人性可言了。 不过男主到现在都没有黑化,肯定是他抱大腿的计划有效果了,这,难道就是上天赐予自己苦逼生活里的一点光明?看来,老天爷还是比较眷顾我的哈。 素玉青美滋滋的,心情一好,就放宽心态,多问了几句原身永远不会问的问题。 听闻,今年的试剑大会,你也在通过的弟子名单之中是么? 越意寒警惕了,素玉青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难道是想把自己从这上面扯下来? 但撒谎否认也没用,只能诚实回答:回师尊,确实如此,弟子通过了选拔已经进入了名单之内。 素玉青思考一会,白吃男主的饭,什么事都不做好像有点受之有愧啊,况且之前还替自己挡了刀,这样使唤来使唤去着,显得自己看上去很颐指气使哦。 他突然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平静如水地对越意寒说:既然如此,那就每日午时留下来,在这里练习剑术和术法,直到试剑大会开始。 分卷(20) 越意寒第二次的整个呆了,这真是那个极度讨厌自己的素玉青? 按照他平常隐藏的真实本性,难道不应该故意找些根本完成不了的苦累事给自己,这样就能合了他的心意,自己赶不上修炼,只能在试剑大会上丢脸丢到家去么? 此时此刻,居然表示要亲自教导自己修炼,这比天上下起了青蛙雨还要让人不可置信。 素玉青像在掩盖什么的咳嗽一声,板着脸。 别会错意了,给你开小灶补功课并不是十分看重你,只是,为师出于大局考虑,被迫出此下策,这样试剑大会才不会被那些外人看了笑话,认为我们天遥派尽是无能之辈。 素玉青的一番话听上去有理有据,符合他一贯的自私自利niao性,虽然还是有点儿古怪。 都开口了,越意寒就算不愿意也没有资格拒绝,反正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就这么着了吧,被看着修炼,总比做那些苦痛的安排任务要轻松的多。 越意寒回去了,还没有几分钟过去,许儒也紧跟江楚仁的前步来看望他了。 坐在桌子旁,许儒又羡慕又八卦地说:我听说了,师弟在妖族来犯的那天威风凛凛,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不仅大长老中意的表彰,现在天遥派的好多人都很崇拜你呢,想入你碧从峰当弟子呢。 唉,怎么我就没赶上好时候呢,若是我出马,那肯定是 门口,响起一个嫌弃不屑的声音:那肯定是不出一招当场就被打趴下,哎呦呦的叫着疼,怎么妖族一个个都不懂得尊老爱幼,太没人性,哦不,妖性了。 许儒立刻气鼓鼓地说:谁,哪个人诋毁我清誉?有种单挑,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那人已经走进来了,高傲懒懒地说:我来了,你挑个地方吧,上哪大战三百回合去?我真巧很有空,正想活动一下全身筋骨呢。 许儒一看,万万没想到来人竟然是祁沉没,随即就怂怂的了,暧昧又狗腿的尬笑。 哈哈,原来是祁小师弟啊,二师兄我刚才说笑呢,这把老骨头一挨就散架了哪能大战三百回合,你千万别当真啊,来来来,请坐请坐,喝茶呀。 素玉青在旁边忍住不笑。 祁沉没丢了一个眼刀给许儒:茶都凉了。 素玉青说:我来吧。 素玉青重新倒了一杯热茶,用灵力包裹住热茶,降下茶水的温度不会烫口,将那杯放在祁沉没的面前,浅笑地说:可能还是有些烫,慢些喝吧。 在素玉青的亲切目光下,祁沉没慢慢啜热茶。 这同门师兄弟爱,真是让人泪眼猫猫的吃柠檬。 许儒酸溜溜地说:玉青师弟,这么久没见,你怎么不问我一句吃过饭了没,或则今天天气好不好? 素玉青抬一下眼皮:哦。 许儒满怀期待的等着,听见一句:记得你养的白芙罗这个时间应该开花了,下次再来,记得带给我和祁小师弟一人一株。 许儒大吃一惊:那可是修真界的珍品,好难养活的,师弟你这是改行当土匪头子来扫.荡呀。 素玉青淡定的自言自语:最近,楚仁师兄经常来我这里,我是不是该提议一下,重建長溪峰的计划还是尽快提上日程的好 许儒立即伸出手,认真严肃的表情:别说了,师兄的存在天经地义就是孝敬同门师弟们,我这就去拔。 一晃眼,人影就没了。 祁沉没望着,素玉青想笑忍着不笑的模样,忽然说:你的性格似乎变了。 素玉青险些被呛着,不是吧,祁沉没也学会了许儒的智多近妖了吗?他心虚的强作镇定道:有吗?哪变了。 祁沉没说:变得比以前更恶劣了。 素玉青:早知道,前三秒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祁沉没放下手里的杯:好了,不讲废话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有要紧的事情的。 第30章 传说中的三角修罗场 祁沉没简明扼要的将一件复杂事情讲了清楚, 原来是距离这里不远处的一处山林有浓郁妖气,本来放在以前是不会管的,但现在吃了亏, 怀疑妖族又要搞事情, 于是派人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祁沉没严肃地说:上次大乱让许多弟子受伤,一时间人心涣散, 我必须坐镇天遥派, 虽然有些突然, 试剑大会又在即,但这个查勘的任务只能落在你的身上了。 素玉青很想吐槽, 又来了, 又来了,不用询问,这种完全摸不着头绪的自动生成的支线剧情只有接受和愿意, 没有拒绝的第三个选项。 而且越意寒肯定也参与其中, 趁着这次机会拿到什么百年难遇或则千年等一回的金手指,再不济就是救个妹子,然后在试剑大会上又是一次啪啪啪打脸。 唉,就知道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悠闲日子过不了长久。 他这种人渣反派接受的永远是油水少的麻烦事,往往到最终一个好处也没有捞着, 不像男主随随便便就能捡到各种各样的神器。 素玉青早就无师自通了。 什么金手指啊,神剑啊,妹子啊,那都是盖了章的未来男主的所有物,偷摸拐骗不来的。 就像杜雅凤这个人,剧情乱成一锅粥了,不照样还是原著里一样对少年时期的越意寒产生好感了吗? 更别提原身的亲身经历了, 机关算尽,拼死拼活,推人下悬崖等等坏事做绝,结局仍然改变不了被踩的死翘翘命运。 自己还是乖乖听话的当好仙尊,千万不要肖想着利用男主谋取福利什么的,抱紧男主大腿,命才能活得长呀。 素玉青成功进化成佛系仙尊,语速慢慢,表情淡淡,平心静气地说:嗯,那你好生注意天遥派,这件事就交于我解决。 祁沉没难得又瞅了他一眼,表情有些怪异。 被这么看着,素玉青感到莫名其妙,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祁沉没说:我在想,你是不是被那姓薛的蠢鸟打得现在智商下降了。 素玉青:打从一开始,我真应该明白,这张多余的嘴就不能开口。 接下了勘察山林妖气的任务,还有两天的准备时间,素玉青宅在家里不出去了,闲着没事干,透过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法器一面水镜,远距离观看一旧书堂的弟子上课直播。 看着看着,啧了一下。 a弟子在偷偷低头看小人书,b弟子和c弟子在竖起书来讲笑话,这三个也不学学男主认真学习,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被他抓个正着。 桌子旁边有放着果盘,素玉青从果盘里拿了一个红枣干。 a弟子突然被打着,红艳艳的红枣干掉在地上,他捂着后脑勺转过头,看见隔桌的b和c在竖起的书后疑似正偷偷笑。 a继续看小人书,又是一记红枣干攻击,猛的转过身,隔桌的b和c依旧姿势变都没变。 a弟子眉头微皱,盯着好久,慢慢的转过身,才拿起小人书再次被打击中,不忍了,气呼呼的向老者告状:先生!b弟子和c弟子总拿红枣干打我,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b和c反驳:骗人,我们才没有拿东西砸你呢。 就是你们你们你们,不然为什么在偷偷笑。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三个人吵成一团,b和c火大的一时嘴快,不小心说漏嘴:谁会那么无聊作弄你,我们明明是在后面说笑话!话音刚落就浑身石化了。 老者眯起眼睛:好啊,你们两个居然上课开小差,站出来,去外面罚站。 b和c自认倒霉的灰溜溜站起来了,其中一个看见a还没有来得及藏好的小人书,立刻举手发言:先生,他在课堂上偷偷看小人书! 老者生气的用戒尺重重拍了桌子:你也给我起来,一起去外面罚站。 三个人,你撞我我挤你的炸毛走出了书堂里,不过还是没人破案,地上那三个红艳艳的红枣干到底是谁丢的。 越意寒看了看地上,仿佛有感应,抬起头,望向某个地方。 素玉青看见水镜里对上了自己的越意寒,虽然没有可能被发现,但还是做贼心虚的赶紧把水镜拍倒了。 从一旧书堂下课,越意寒走进居所,素玉青在沉静的看有关于修炼的书,越意寒说:师尊,弟子去厨房做饭了。 素玉青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缓慢的翻过一页书页,沉静的继续看,没有回头理他。 越意寒瞧到了桌子旁边放着的果盘,里面的红枣干好像比早上少了几颗,再看看,很有高冷仙尊范儿在攻读修炼书籍的素玉青,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弧度。 临近中午。 一桌的美味佳肴齐上阵,色香味俱全,素玉青的眼睛都要放绿光了,感觉美好的生活已经开始了。 正要下筷,见越意寒还在旁边站着,疑惑地问:为何不坐下来? 越意寒规规矩矩地说:回师尊,弟子身份卑微,不敢造次。 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如何下咽?那弟子先退下。 怎么又要走?男主你不要这么老老实实啊。 素玉青咳嗽一声,不高兴地说:叫你坐就坐,还是认为为师的话没所谓了。 弟子不敢。那就坐下,拿起筷子,端碗,与为师一起吃饭。 看着越意寒坐下来,素玉青赞许的点点头,注意力重新回到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上,心里乐开了花儿,美滋滋的,终于不用等待可以享受啦。 越意寒坐在旁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这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奇怪的是,他似乎并不讨厌。 这时又响起声响。 素玉青:虽然还是要保持微笑,但好气哦,为什么吃个饭会这么曲折坎坷。 越意寒说:师尊,弟子去开门。 不用,你坐下。 他倒要看看,大中午的到底是谁跑过来,蹭他家饭吗? 结果一碰面,素玉青就傻眼了。 天遥派第一女神杜雅凤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翻翻剧本,妹子你的出场太早了吧! 幸亏祁沉没今天没来,否则,看到眼前这一幕,估计得立马引发一场sss级别的三角修炼场。 杜雅凤蒙着一块薄薄的面纱,遮了眼睛以下的半张脸,长相极美,声音曼妙,可以说是令所有人为之迷恋,不论多么的君子,只要见过了她的真容就会没能逃过的变成忠实的疯狂追求者。 虽然这个设定相当羞耻,相当的玛丽苏,但读者就爱吃这一套,魅惑加高冷,禁忌感飙升,当之无愧的被誉为《破碎虚空之魔》的第一后宫女角色。 但真正面对这位人气榜第一的绝美女角色,素玉青的心情是崩溃的,仿佛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废话,他还想多活几年谁要那么快死,几百年被祁沉没满世界追杀的日子不要太惨好吗。 杜雅凤说:素仙尊,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想请您回去可以吗? 素玉青当然不可以这么说,背后冷汗都出来了,压力山大地说:请进。 等进来了,越意寒迎了上来,杜雅凤明显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除了素玉青以外的第二人。 越意寒反倒不慌不忙的行礼:弟子拜见杜师姐。 看见这两个人相遇,目光投向对方身上久久没有离开,素玉青有了一种自己是好大一个发光电灯泡的既视感,啊擦,你们谈情说爱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虐我这个单身狗。 杜雅凤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脸平静的表情,而素玉青没做什么表示,她微启的唇抿了。 视线转移,又看见了一桌还未动筷的凡人吃的菜肴,两个碗,两双筷子是如此的醒目,忍不住说:素仙尊,你一向对这些凡人吃食不感兴趣,今日怎么会 惨了,这下该怎么解释? 越意寒突然代答:师尊不爱吃别人做的都不合胃口,因为偶然的一次,觉得弟子的手艺不错,所以尝新鲜。 一句话成功稳固了原身人设,让素玉青顿时松了口气,男主简直贴心小棉袄一枚。 得到了这个回答,杜雅凤却没有什么好情绪,唇再次抿了抿。 素玉青问:不知,杜师妹前来,所为何事? 杜雅凤说:哦,我见素仙尊在上次妖族来犯时受了伤,所以带了灵药问候。 说着,拿出了一个木盒,素玉青连忙伸出手想要推回去,让祁沉没知道了,他绝对会立刻杀过来的。 师妹客气了,这灵药还是拿回去吧。 两人一来一回不小心手碰在了一起,杜雅凤的眸子一跳,抬起头,看见素玉青一脸的愣神(惊惧),脸颊不由得微红。 玉青仙尊。四字还没有说出来,手里的木盒就被另一只手拿去了。 越意寒疑似无意的挡在素玉青的面前,口气稍硬邦邦地说:多谢杜师姐对同门的关心之情,时候不早了还请慢走。 不等杜雅凤望向素玉青,越意寒又步步紧逼道:弟子送送师姐吧。 杜雅凤见此,素玉青又无表示(还没有回过神来),好像默认了这个少年的越界行为,她的语气微凉地说: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回去。 剩下两个人,越意寒对素玉青放轻了声音说:师尊,我们回桌子上吃饭吧。 素玉青终于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有点小忧愁的走回去。 哎,没想到杜雅凤对越意寒这么在意,居然借着给自己送药的理由创造第一次见面,关键是祁沉没不知道她的心思,肯定会误会是以前情未了,好烦,咋办?总不能直白的讲出真相吧。 这边,素玉青小烦恼着,另一边,越意寒在他的背后手里逐渐捏住木盒。 第31章 龙套反派上门送温暖 两天很快就到了, 这次的勘察妖气的任务特殊,直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阵法来一发,一眨眼就能传送在目的地。 按规矩应该带几名本峰的弟子组成小队, 越意寒也在里面, 虽然他之前大出风头,可还是无法否认入门晚, 资历小, 搬不上台面的残酷现实, 着实被其他弟子有些瞧不上。 分卷(21) 有个弟子忍不住发牢骚:师尊,让他跟着干什么?肯定会拖我们的大腿, 还得浪费精力去救。 那是你眼界太低, 瞧不出来男主身上不可估量的王霸之气!结论下的太早,以后可是会被当事人毫不留情的啪啪啪打脸的sao年! 素玉青的表情淡淡:我自有原因。 那名弟子不服气地追问:弟子能不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呢。 越意寒就在这群弟子中沉默寡言,望着素玉青。 听见, 清冷的话语从口中出来:我的身边不能缺少, 而他的位置,谁也不能替代。 有那么一瞬间,越意寒的眸子里闪过亮光。 所有的弟子全都懂得了,就算不服气也没办法,嘟嘟哝哝了事。 在其他弟子全部进入了传送阵法后, 素玉青叫住了最后一个要进入的越意寒:等一下。 白光闪现,越意寒看见素玉青的手里多了一把剑。 素玉青淡淡地说:这把剑名为白瑰,是我一直随身携带的副剑,虽然比不上落雪剑,但也没特别差,此次任务可能危险,你拿去就当防身用。 越意寒看着那把通体纯银的白瑰剑, 有名气的鉴赏家能够不悔的断定,此物,就算不论珍贵也能进入倾城的佳品的行列中。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在修真界的修士眼里,副宝剑等于第二条性命,万一本剑坏了丢了,副剑就是关键时刻救命用的,所以很少显露在外。 除非是最亲近,最信任,最喜欢的那个人出现,为了表白他(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是这般重要,才会显露在外并且相送此物。 他禁不住抬起头,望着素玉青。 素玉青以为,越意寒迟迟没有动静是在担心,万一不小心弄坏了副剑该怎么办。 他完全不放在心上这个问题,这有什么的,备用剑而已,跟备用钥匙有什么区别,就当是表彰男主在妖族来犯时立下的功劳啦。 却不知道,在《破碎虚空之魔》里的自动补充设定中,副剑这东西是很重要的,更不能轻易送人,含义深长,若是不讲清楚是会让人乱想的! 导致他现在轻松愉快的决定了增加男主的武力值,却宛如送定情信物一样的暧昧行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引发多么歪的神误会。 越意寒忍不住问:师尊,您,真的要将此物送予弟子吗? 我说出去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弟子愿意,只是觉得自己担当不起,会遭人说闲话,反而连累了师尊。 素玉青平静地说:我觉得,你值得。 越意寒突然说不出话来了,良久,伸出手接过白瑰剑。 多谢师尊。 这一刻,越意寒只觉得手里的白瑰剑很轻又很重,空空荒凉的心里仿佛一瞬间野草横生。 睁开来,四处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探查了周围一圈,虫子挺多就是没有妖气。 一个弟子疑惑地问:师尊,任务上写着这座山林有异常浓郁妖气,可哪都很正常啊,别道些许,连根丝都没有,是不是不小心搞错了? 废话,要是那么容易被你看出来,那还有男主什么事。 素玉青一开口气定神闲,好似早已经了如指掌:既然有鬼就跑不了,不多时便会自然露出马脚。 所有弟子觉得也对,来都来了,难道还能空手回去?还是师尊比他们有见识,于是接着四散开来继续寻找。 素玉青忙里偷闲的看着蓝蓝的天空,离开了天遥派的碧从峰,这里的风景也很是不差的美丽嘛。 念头一出来,仿佛立了flag,然后天空忽然乌压压的怪风袭来。 卧槽,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原身是人渣反派,但不至于这么受歧视吧,穿魂的自己连夸句天气好的都不行吗? 乌压压的怪风突然一下子又没了,与之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那群弟子,就留下了素玉青,死寂里诡异至极。 素玉青不敢小觑,落雪剑出现,他正警惕着,突然听见有人叫道:师尊! 素玉青一回头,见到越意寒向自己跑来:师尊,师兄们中了圈套被一个鬼修抓去了,弟子侥幸逃出来,还好您在,不然弟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素玉青沉默片刻,缓慢的开口:为师似乎看见那个鬼修逃去哪里了,是在那边。 越意寒去看,然后被素玉青一掌拍出去。 鬼修吐血的现了原型,满脸震惊:我的伪装这么好,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素玉青只想翻一个白眼。 同样的套路用两次,还想中招,当我是弱智吗,能不能有点创意。 剑指鬼修,素玉青质问:那山林里浓郁的妖气,就是你设下的圈套? 鬼修看阴谋败露,咬牙切齿地说:没错,就是我设定的局,要论为什么,那便是要问你了!若不是你,我那躲在天遥派未等我接应的同门怎么会死! 啊?谁? 素玉青努力回忆,终于想起来了,哦,是那个险些夺舍了越意寒肉.身的神通鬼,过去了太久差点忘记了。 那是他咎由自取,我的那些弟子去哪了? 鬼修眯眼,呵呵笑道:那些人,我懒得搭理,随便卷在一处丢了,倒是你的那个小弟子,命不好,入了我的阵法,如今怕是有去无回了。 素玉青心里一咯噔,糟糕,男主肯定应付不来。 鬼修还没呵呵笑完,就被险些一剑封喉,吓得下意识吞咽了口水。 素玉青冷冰冰地说:现在,立刻,马上带我去阵法。 第32章 和男主相处的正确方式 素玉青抓了鬼修, 赶到阵法前,这块地方看着很是普通,但却是要人命, 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危险, 越意寒在里面究竟怎么样了。 素玉青逼问鬼修:说,这个阵法是怎么回事? 鬼修阴阳怪气的哼道:这个阵法, 是我精心准备的, 谁入了, 就会忘却进入前的所有事情,在这辈子最不能忘却释怀的痛苦记忆里永远徘徊, 神仙也难破。 他嘴角上扬, 笑得尤其得意:本来是想让你进去尝尝滋味,但这样也不错,起码能为我的兄弟拉下去一个人.肉贡品。 就在鬼修得意的时候, 突然被一条缚仙绳绑起来, 结结实实的变成了一个大粽子,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素玉青用波澜不惊的声音道:你给我老实待在这,等会回来,我再找你算账。 鬼修见他竟然要进去阵法里,瞠目结舌:素玉青, 你疯了么,若是进去了还破除不了那人的心魔,你跟他都得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你是真蠢?还是故意找死? 我不光会出来,连他也会一起救出来。 话音刚落,素玉青毫不迟疑的进入阵法。 大雪纷飞,天寒地冻, 这里和现实一模一样,仿佛感受到的都是真实的,寒冷也是分文不差。 素玉青琢磨着鬼修的话,这辈子最不能忘却释怀的痛苦记忆《破碎虚空之魔》里,那就是越意寒拜入天遥派之前的更年少时期了吧。 他被人.贩子扔去在街道上乞讨,每次辛苦讨来的钱马上就被抢走,还要经受各种的毒打折磨挨饿。 一个得了肺痨快死的瞎眼老妇人见他可怜收养了他,十四岁的那年,唯一能够依靠的老妇人因为大病去世了,他又恢复以前孤独原样,这段时间,便是他最难熬的苦痛日子。 确定了时间,但不知道具体地点,素玉青有些急。 他担心越意寒待的太久,就越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以为这是真实的世界,自己就该待在这里。 忽然远远的就看见围堵的人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好像有事情发生。 素玉青疑惑的心想,难道是男主? 他过去看看。 这些人被挤本来很不高兴,但一转头,看见他穿着打扮的十分贵气仙气,误以为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连忙让他进去。 居然没有一个路人对他这个外来的人出现感到怪异,看来是自动将他归纳在这个记忆世界里了。 素玉青看清楚了里面的场景,见到了越意寒。 越意寒这时年纪还小,食不饱腹,衣不附体,就像是饥荒年代的难民,营养不良造成的身体瘦弱矮小。 他此时此刻跪在地上,露出来的细胳膊上还有黑紫的淤青,衣服上有被踢过的痕迹,脸上似死人的没气,双眼漠然,不知道已经跪了多久。 有人在旁边说:可怜了这孩子,这么小就要死了老养母。 又有人道:那杨大夫出一次诊就要十两银子,他一个子都拿不出来,就算跪在这里一天一夜也是白费工夫。 周围的人群一人一嘴,嗡嗡响的不停,越意寒仿佛耳朵聋了听不见声音,继续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但素玉青看得懂,他的背挺着,似乎一旦垮下来就要折了个彻底,拳头握着有青筋,这个时候的心里满是绝望带来的愤怒和悲哀。 门突然开了,一个管家出来,囔囔道:吵吵吵,干什么呢?要钱呢?去去去。 他又对跪在地上的越意寒不屑地说:我们家老爷发话了,不为妓.女生的小野种看病救人,哪来的滚哪里去,跪在这儿真是晦气。 越意寒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素玉青看见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两三粒的银子,少,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倾家荡产了。 管家瞧着,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的,觉得不服气不甘心啊,呵呵,有种拿出来二十两银子啊,我家老爷说不准还能大发慈悲与你见上那么一面,没钱趁早滚蛋! 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管家随即转身,要关上大门。 素玉青突然开口:慢着,你说的,是不是出的起二十两银子,你家老爷就肯出诊? 没想到,竟然有人愿意为一个卑贱的乞讨儿出头,人群不约而同地住了窃窃私语的嘴,去看到底是谁。 素玉青一身金鹤花纹的黑衣白衣,容貌俊美异常,雪白的长发顺着肩膀流淌下来,被一根乌色的绸带束起,气质出尘脱俗,开口的声音也是好听。 其他人跟他比起来,宛如地里的泥巴,攀上了还会自惭形秽觉得弄脏了他。 越意寒也看到了,只是面对与自己无论哪里都截然不同的素玉青,他仅仅两秒内就收回了投过去的目光,面如死人没有生气。 管家半信半疑的看看素玉青,他倒是相信这人有钱,但不能理解这等非凡人物为什么要帮那个小野种的忙:你真要替他付治病钱? 素玉青说:二十两银子,我没有,但这个应该够了。 管家接过丢来的,手心打开,里面躺着一枚色泽温润细腻的翡翠玉佩,绿的透光,没有杂质,这哪里是够了,分明是多的多多,叫他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管家赶紧殷勤道:您等等,小人马上去告知一声老爷,很快,很快就回来。 素玉青终于有了机会可以和越意寒接触,只是,越意寒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素玉青忧愁的叹息。 照这样看来,若是自己忽然说他其实是自己的弟子,天遥派,碧从峰,鬼修搞得花招等等一系列事情全部告诉完,恐怕会落得一句疯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唉,怎么才能让越意寒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 到了地方,管家扶着下了马车,杨大夫瞧着这片破破烂烂的地方,很是不想进去,嘀咕着:这也是人住的去处?老鼠洞都比它舒服。 墙壁破破烂烂不遮风,屋顶瓦片参差不齐不挡雨,一圈的篱笆围成勉强还算是院子的空地,大冬天的,雪压沉了枯树,淅淅沥沥掉下来。 打开门,杨大夫缩肩膀缩脖子的踩进来,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蜘蛛网。 光线不好的房间里,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虽然穿的很不好,但被照顾的还好,越意寒却突然脸色变白,疾步上前,趴在床边去摸闭目的老妇人。 杨大夫远远瞧去:皮都青灰了,还医什么,没救了没救了。 越意寒抓着老妇人的手,小小的个儿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有压抑在嗓子眼里的细微啜泣声。 素玉青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但不代表,他在亲眼目睹这些后可以做到心无波澜。 杨大夫对素玉青说:不是我不救,人都没了,总没法从阎罗王的手里讨回来吧?你可不能让我把诊费又掏出来,走了,不需远送了。 光线太暗的房间里,就剩下了素玉青和越意寒。 越意寒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从床边站起来,尽管眼圈通红,但目冷冷,像是外面的雪又寒了几分。 你想要什么? 我没想要你什么。 越意寒冷漠地说:你花了那么多钱给我养母治病,什么都不要?我不相信。 素玉青抿了唇,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存在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越意寒好不容易从人贩子的底下逃出来,又接连遭受到这种生死离别的沉重打击,再次打回了独自承受的现状。 此刻极度厌恶排斥任何人的靠近,仅有的温情被销毁殆尽,心是无情的,冷漠的,厌恶的,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让这个时期的越意寒改变想法,破解心魔,无异于天方夜谭,但不管怎么样,自己必须要试一试。 素玉青走向床,越意寒警惕的拦住:你干什么?! 越意寒瘦弱矮小,力气也是无力,挡在前面根本没有用。 素玉青只是轻声地说:你的养母去世,不能在床上一直躺着,应该早点入土为安,祭奠她在天之灵。 越意寒自嘲道:天下都是土地,可哪块土地能够让我埋葬养母呢。 素玉青说:我帮你买下一块地,好好安葬老人家,让她安歇。 越意寒微微睁大眼睛,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看着素玉青。 素玉青找了一处地方,这里阳光明媚,越意寒不让其他人插手,自己给老妇人挖出一个坟坑来,填土,树立墓碑。 分卷(22) 越意寒在墓前待了很久,素玉青便在旁边站着一直等他。 越意寒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别再说不要什么,我想听实话。 素玉青说:我只是想你过得好一点。 越意寒没有再说话,直到回到家,沉默寡言的他突然没有由来的问:你要走了吗? 素玉青笑着说:如果你能够同意,我想要留下来。 越意寒漠然地说:破屋子一间,跟风餐露宿没什么两样,你想留就留吧。 素玉青出门,背后立刻响起:你要去哪? 我去买东西,补一下破洞的屋顶。 素玉青出去了。 越意寒待在房间里不搭理,过了一会跑到门口,远远的,直到那抹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的年龄改一下,十三岁变十四岁,更贴合剧情(???)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寒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寒关 10瓶; 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好感度刷过头了肿么办 屋顶, 墙壁,终于不漏雨,挡住了风, 素玉青给自己收拾出了一张床, 虽然简略,但他没那么讲究, 能睡有地方就行。 半夜突然听见有痛苦的粗喘声传来, 素玉青睁开双眼, 摸着黑起来走进正屋,蜷缩在床上的越意寒面色苍白, 抓着一手的被子, 嘴里呼喊着什么。 素玉青赶紧叫醒他,越意寒一下子醒了,房间里黑糊糊的,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你做噩梦在说梦话。 越意寒把脑子里的可怕梦境甩掉, 呼吸慢慢平稳,口气平淡地说:反正以前经常这样,没什么好讲的。 越意寒抓了揉皱的被子: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素玉青却没有走,而是在床上空出来的地方坐下, 越意寒问:你干什么? 素玉青说:我陪你,等你睡着了再走。 越意寒沉默片刻,重新卷了薄薄的被子,背过身窝在里面:随你的便。 过一会儿,夜色愈来愈深沉了,窗户外面的星和月都变得不明晰,昏昏的, 暗暗的,安静的不太像话。 素玉青觉得越意寒应该已经睡着了,于是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突然听见闷闷的声音传来:你要回去睡了吗? 素玉青说:我是不是吵着你了? 没有。 两个字没了,只剩下一片深沉夜晚的寂静,正当素玉青觉得越意寒不会再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越意寒又开口:日后,你就在这里睡觉吧。 不等表态,越意寒就卷了被子,一个人窝在里面更深:我要睡了,别说话了。 半夜三更也确实是让人累了困了,素玉青躺下来,卧在旁边,脑海里很多事情,不一会儿就慢慢的陷入了熟睡。 身旁窸窸窣窣的响声,越意寒转过身,看着素玉青沉静的俊美侧颜不言不语很久。 坐起来,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分给他,盖好了又躺回去,闭上眼睛之前多看了他一下,确定依然在旁边没有消失不见,这才闭眼。 素玉青本想用自己身上的一些饰品补贴家用,但越意寒坚持不要,若是知道了他偷偷去卖了,还要生气。 素玉青无奈地说:我只是想,你不用那么累。 越意寒生闷气地说:我会赚钱,我会养家,不要你花钱给我买什么。 他不打招呼的一个人跑出去,好几天也没回来,素玉青担心,忍不住要出去找,他却回来了,衣服脏又潦草像是在雪地里和草堆上打滚过,一袋鼓鼓囊囊的钱放在桌子上。 这是哪里来的? 打猎换的。 素玉青没看那一袋子有多少钱,抓住了他的手,越意寒下意识地想缩回去,但力气没有素玉青大,被挽起袖子,露出青紫的淤伤。 素玉青轻轻的碰了碰淤伤,抓着的手臂不由得抖抖,他抬起头,语气带着几分严肃:是不是打猎的时候受的伤? 越意寒低声说:我出门摔一跤而已。 你瞒谁呢,为什么不能干的还要拼命去干,想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吗?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累赘。 素玉青怔怔的看向越意寒。 对方抿嘴,低下头,声音有点低哑。 素玉青没说话半晌,转身去拿了药膏让越意寒坐下来:我帮你擦药。 一边涂药,一边轻声安慰道:我从没觉得你是累赘,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又或则是将来,所以不用这样逼自己。 越意寒低着的头,抬起来,双眼望着他,眼里只有他一个人:那你还会走吗? 我会留下来,一直陪你。 刹那间,越意寒的眼里仿佛有星辰,忽然笑了,这是素玉青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开心。 越意寒刚开始看见素玉青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人气质很不一样,待人接物特别有礼仪,温文儒雅,谦谦有礼这两个词仿佛就是为他写的。 虽然随身携带着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但似乎不是那种永远咄咄逼人态度的暴发户,因为在他身上看不见丝毫的口无遮拦,市侩的粗俗作风。 更像是很有背景的名门大族里的公子,只是发生了某些事情导致家道中落,以往奢侈的日子不再,成了落难公子。 尽管如此,但祖宗留下来烙印在骨子里的高贵修养仍然没有改变,才会使得他即便度日艰难,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还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的风度翩翩。 就是这么一个人,拿着这些金银珠宝去做什么都可以,购置一间房,买地租出去,足以养活他自己。 自己与他萍水相逢一场,擦肩而过都不知道姓名。 他却把身上值钱的所有东西都典当掉,帮自己找杨大夫出诊,买地皮葬养母。 对着这个人,越意寒的心里五味杂陈,说像以前那样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不知道为什么素玉青要对自己这么好,但他一向不喜欢欠下太多人情。 若是可以,他想把素玉青的那些翡翠玉佩,价值不菲的饰品都重新赎回来,还给素玉青,还掉这份人情。 只是他没有多少本钱,残酷一点,现实一点,他其实压根就没有钱。 上次打猎换来的钱是他第一次守在山林里的结果,看似满满的一袋其实里面都是铜板,兔子肉和皮实在不值,照这样下去,恐怕猴年马月才能赎回翡翠玉佩和那些饰品。 越意寒琢磨了很久,觉得就算打猎挣钱,也不能再像第一次那样仍然三脚猫功夫了,必须苦练射弓技术和布置陷阱和伪装,一定要猎到皮毛肉贵的野畜,这样才能尽早达成赎回素玉青的那些东西的目标。 最初,越意寒弓箭射的歪歪扭扭,布置陷阱也是十有九空,剩下一个还是逃了的,他丧气一会,又提起精神去看看别人是怎么猎的和布置陷阱的。 始终认真学习,失败了再来,失败了又再来,反复几次终于让他懂得了其中技巧。 猎的刚开始只有小动物,后来有猹,野猪,狐狸,貂,鹿,受的伤逐渐次数变少,直到没有。 素玉青每次看他身上好好的,总是紧张的表情放松下来。 越意寒每回看见他这样,就会心里刺一下,很难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只知道,自己的目光越来越经常投落在这个人的身上。 郁郁葱葱的山林里,一抹若隐若现的金色在一片有点绿色的秃地里,周围寂静无声,只有一两只可能是杜鹃也可能不是的鸟,在清脆悦耳的娓娓道来。 弓箭拉到最紧,随着那抹金色直到停止,一秒,两秒,三秒,四秒突然听见刺破空气的嗖的一声,惊的鸟儿从树杈上乱飞,觅食的猎物倒地不起。 越意寒抓着旁边粗糙的树干,矫健的从高低不平的山坡上面跳下来,几步踩着泥巴和避开石头,走到猎物的身旁。 少年人蹲下来,利索的拔出箭,这是一头年轻强壮的公鹿,长得漂亮,市场上值钱,摸摸柔软舒适的皮毛,一点也不扎手非常好摸,尤其是在阳光下仿佛散发着金色光芒。 越意寒拿出小刀,熟络的割下皮毛,把剩下的用劣质的黑布包起来,磨旧了的绳子结实的捆好,等会要去集市里卖掉这些,久了,肉就不好了。 路上,他看见似乎有一只白色的东西在雪地里,屏住呼吸,慢慢的蹲下来,然后拿出弓箭,拉弓,对准,安静一会儿,雪地扑通一声,已经射中了。 越意寒走过去,发现是一只白狐,提起腿来,毛色十分好看,又很柔软,他嘴角微微上扬,若是拿去给素玉青做斗篷,在寒冷的冬天里肯定很温暖。 集市里人很多,来来往往,喧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有卖狐狸的,鸟的,貂的,野猪的,甚至熊都有。 越意寒在这里摆摊有一段时间了,集市里的人都见过他,十四岁的少年虽然身子瘦弱矮小,但一双眼睛黑的发亮,蕴藏着令人不可思议的坚毅和果敢。 原本摆摊,还有同行来找茬,可越意寒丝毫未怕,刀子握住,在手里动也不动只盯着来找茬的人。 像一匹刚刚成长起来的小狼,咧开长尖的獠牙,凶恶的本性暴露无遗,谁敢上前,就狠狠咬一口,要出血的那种。 生生把找茬的人吓退回去,悻悻的切一声,和其他人溜得无影无踪。 越意寒将布摊在地面,刚猎到的鹿就放在上面,他的猎物新鲜,长相又好,不需等候太久,很快围绕了一群在他眼前。 有人见他年纪小,想要低价购买,故意对着他说这鹿哪不好,这太差,挑挑捡捡最后形容得一文不值。 越意寒并没有中计,一句话:就这个价,你要不要?不要算了。 那人此计不成又假意要走,越意寒依然没理他,又有人问价格,在另一边偷窥的那人赶紧道:我先来的,你卖给我吧! 越意寒说:行啊,但一口价,少了不卖。 那人讨不了便宜,只好给了钱。 走之前,那人看见越意寒有张鹿皮,问:这多少? 越意寒收拾了布:这个不卖。 不卖?那你猎来干嘛? 猎来玩。越意寒漫不经心的回答,起身,走了。 那人百思不得其解地说:怪人。 这几天,越意寒一直在收鹿皮,别人有卖,他有钱就买,弄得集市上的人笑他是个傻哈哈,没事屯那么多鹿皮干嘛,又不卖,拿回家自己盖啊。 越意寒不理会,一心一意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某一天,突然有一个瘦猴一样的人出现在集市上,穿着是府邸里的管家打扮,每个摊子都急匆匆的去,询问有没有鹿皮,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 他急得抓耳挠腮,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为什么偌大的地方一张鹿皮都没有?偏偏是这个时候催着咋办,咋办啊 这时,他余光看到了一个摆在地上的小摊,一张鹿皮就放在那里,终于让他找着了一个,惊喜的赶忙跑过去,问:你这鹿皮怎么卖? 越意寒抬眼,看见是他,似乎认识,没有像以前那样干脆利落的说:不卖。,而是说:你要买多少? 一听这话,他立马喜出望外,居然不止,还有,连忙道:你有多少我就买多少。 可以,不过,一张鹿皮,我要这个数。 他看见越意寒比出来的数,瞠目结舌:你要这么多钱! 越意寒淡淡地说:你不要也可以,尽管去别处看看,我能够保证,这地方除了我这,再没有第二个人手里有存货。 他不信邪,转身离去。 越意寒也不着急,平心定气的坐在摊子前面,夕阳西下,晚霞在天边又好像近在眼前。 越意寒收了摊子要回家,正把布折叠起来,瘦猴似的管家又回来了,笑脸相迎地问:那个那个能不能再便宜一点啊? 越意寒淡定地说:一个子都不少。 他故意怒冲冲地吓唬:你以为我买不到吗?哼,我偏就不买你的,以后也别想我做你家生意! 越意寒不露声色的哦一声,继续折叠地摊布,用绳子捆好,当着管家的面,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管家这下子真慌了,赶紧伸出手,追上越意寒:哎哎哎,别走啊,我买,我全都买下还不成吗? 于是,顺利成交。 一番低价收高价卖的操作让越意寒攒到了一笔可观的收入,他没有全部存着。 素玉青虽然没讲,但越意寒明白,原先住的房子太烂太破,就像杨大夫发牢骚的那样连老鼠洞都不如。 自己过惯了,可素玉青这样的落难公子怎么会习惯,他一身的华服看着就不一般,想必曾经每天是锦衣玉食。 既然有钱了,先用一部分改善生活吧。 抱着这个念头,越意寒走进了店铺里。 素玉青从外面打开门,发现自己走错了,连忙关上门,回头几步突然感觉不对,又进去了。 周围整洁明亮,桌子,椅子,凳子皆是崭新的,床铺都换了好的,碗白瓷,青瓷,可可爱爱的叠放在一起,筷子竖的整整齐齐。 站在屋子中央,素玉青忍不住擦擦眼睛,这真是他和越意寒住的那个破破烂烂的房子? 你回来了。 素玉青看见越意寒,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这这些是? 越意寒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我打猎挣了钱,就把家里收拾了一下。 素玉青真的没有想到,越意寒居然这么厉害。 一般人刚开始打猎为生,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走弯路碰钉子是正常的,越意寒却很快就赚了大钱,还给家里整个大翻修了一下。 果然是未来制霸修真界和天下的魔君,少年时期的这实力也太开挂了,小生拜服。 越意寒假装随口道:你看看床,我随便买的,不知道好不好睡。 分卷(23) 素玉青去摸,越意寒望着,其实有些紧张。 他特意挑的最好的,自己躺在地上都无所谓,就是担心入不了素玉青的眼,睡着还是嗑腰。 怎么样? 素玉青笑说:好软,晚上的时候,睡在上面一定很舒服。 越意寒听了不禁放松下来,眉眼不自觉带了笑。 第34章 反派今天又在被求抱抱 收拾碗筷的时候, 越意寒看见素玉青在用刀雕一个木头,木屑缓缓的落在地上,手里的木头逐渐有了形状, 然后出现了身体, 头,脸, 鼻子, 嘴巴 越意寒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素玉青吹掉手里的木屑, 把木头拿给越意寒看。 越意寒看着栩栩如生的木头小人,抬眼:这是我? 素玉青点了点头, 笑道:送给你的。 越意寒小心的抚摸着长的和自己很像的木头小人, 眼里有了欣悦,说道:谢谢。 你喜欢就好。 越意寒忽然问:我都还不知道你比我大几岁。 如果表示今年为止已经有几百岁,男主肯定不会相信, 素玉青想了想, 还是按照上辈子的岁数和月日讲吧。 越意寒听了他道出的岁数和月日,哦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素玉青也没多想,以为越意寒是心血来潮的随口问问,却不知道, 越意寒心里其实多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念头。 时间在流逝,过了千里冰封的冬,步入了雪慢慢融化的春,越意寒不再是十四岁的瘦弱矮小,而是十五岁的模样越变越高又俊了。 虽然是春,但冬天的寒凉显然还没过去,草地还没冒绿, 灰黄在薄雪下不太清晰。 越意寒收集了好几张白狐狸的皮毛,这些皮子在集市上值得贵价,但他依然不拿去卖,用心的存放好,始终保持干燥不至于潮湿发霉,再收一张就能够拿去店铺里做一件御寒穿的狐狸毛披风了。 一想起素玉青把温暖的白狐毛披风穿在身上的样子,他就情不自禁的嘴角勾起,那一定很好看。 山林里的动物,比以往要活泼一些,大概是禁不住几个月的寒冷禁锢,眼看着终于解禁,好些迫不及待的从洞里,树里,土里溜出来,折腾的享受一番,这段时间也是猎人最爱的季节。 冬季下雪,动物走过地方留下的脚印很快就会被飘飘洒洒的雪掩埋,又是干干净净的,像是从来没有来过,想要找到他们简直是大海捞针,再加上白茫茫的极容易看见,没等他们走过去,目标已经跑出去老远。 这个春季,雪地还在,雪已经不再下了,不需要太仔细的观察和谨慎就能猎到猎物,但也意味着,得和同伙竞争的更厉害了。 越意寒特意起了个大早。 天还没亮,黑蓝色的幕,他就在这幕下猫着,在不怎么舒服的扎手地上趴倒,等着自己想要等到的猎物出现这块容易觅到食物的地方。 鸟还睡着,树林上空一片寂静无声,他能听见的,只有自己胸膛里的慢慢心跳声音。 突然,有什么好像踩在雪地里,不集中注意力去盯着观察,压根看不见白茫茫的大地里有一个同样白色的身影。 出现了。 越意寒的上半身,缓缓的从地上起来,拉过背后的箭,放在弓上,一切的动作做的十分细微,确定的对准那远处雪地里的白狐狸。 周围没有响动,连心脏跳动仿佛都变得静止了。 箭,直线的刺破空气,越意寒跃下来的动作头一次显得有些迫切。 踩在雪地里,他的呼吸喘出了白气,因为长时间的接触雪地又不防护,手已经冻的通红带紫,但看见白狐狸被成功俘获的一刹那,他的脸颊泛起了发自肺腑的笑意。 今天的运气不错,越意寒如愿以偿的猎到了他想要的猎物,一直以来的默默准备总算完成。 思量着还有几天就是素玉青的生辰,他想要赶在那天到来之前,带着这些皮子去店铺里快些制作一件白狐狸毛披风。 另外还有一件一直放在心里的大事,就是赎回之前抵给杨大夫那里的翡翠玉佩和其他名贵饰品。 很久以前就专门上府邸去谈,杨大夫还不愿意给,但越意寒主动加了一倍的钱,杨大夫有些惊讶了,犹豫会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越意寒平静地说:你保护好,别弄坏,我到时候不会忘记来取。 临走前,杨大夫忍不住好奇地问:这翡翠玉佩是很贵,可对你而言又没用,拿去倒手还得低一些价,不如把钱花在其他实用的东西,干嘛非要急匆匆的赎回去呢。 越意寒只留下一句平静和缓的话:它有没有用处,我没有想法,但只要是那个人的,就算是一块破石头,我也愿意千金买来。 越意寒在集市里出了名,就没有从他的摊上占着便宜的,估计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乖乖的。 他终于攒了很多钱,可是仍然不够全部把那些赎回来,只能先去取翡翠玉佩,剩下的以后再慢慢来。 其实可以不用那么着急,但越意寒确实有一点隐秘的,不可否认的小小期待,想要用最好的方式给素玉青一个生辰惊喜。 回一趟家,越意寒发现自己存的白狐狸皮毛不见了,问:我放在这里的皮子,你看见了吗? 素玉青说:哦,我看有些乱,叠整齐放在这里,是要全部拿去卖了吗?你等下。 越意寒接过好几张皮子,随即要出门,素玉青突然嘱咐:帮我去东街,买一包的酥饼子吧。 很少听到素玉青会托自己带小吃的,今天没有由来的一次,让越意寒疑惑地问:你喜欢吃这个? 素玉青嗯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越意寒被素玉青馋嘴的一团孩子气戳中,心里柔软的答应下来:好。 出门,越意寒先去店铺,让老板将那些白狐狸皮毛细致的做成一件温暖的披风,过些时间做好了,他再来取。 又接着去了杨大夫的府邸,赎回了翡翠玉佩,包好在帕子里,放在盒中盖上盒盖。 做完了这两件事,越意寒还记得素玉青让他买东街酥饼子的嘱咐,但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越意寒困惑了,难道是素玉青记错了地点? 不过,有叫卖声突兀的响起:酥饼子诶!一个一个,三个多一个!又香又脆又甜! 越意寒走过去,问小贩:我要买三个。 小贩说:好嘞,不过这位爷,我是现做的,您可能得稍微等会。 越意寒想着,既然素玉青爱吃,那等会就等会吧,说:行吧,我不急,你别弄好点。 您放心吧,我这手艺老师傅了。 小贩现做了起来,越意寒等一段时间,酥饼子很香,暖乎乎的包在油纸里用绳子绑着,送到他手里提着。 钱给了小贩,得到一句:慢走诶。越意寒担心酥饼子放冷了会不好吃,于是走路的脚步快些。 不巧,今天一户人家有喜事,路上聚着好多人不方便挤过去。 红衣,大马,敲敲打打的锣鼓,吹出来的唢呐,还有跟随的人往外撒饴糖,小孩子欢喜的在地上抢饴糖。 越意寒只得在路边等着,过会儿人群散开些再回去。 没想到,这户人家非常热情大方,喜欢越热闹越好,叫来周围围观的群众,让他们进去一起吃酒沾喜气,这白嫖的好事,当然是选择一百个愿意加赞了。 越意寒本想赶快回家的,却也被这户人家的下人热情款待的拉进来,说不用不用还被他们当成客气话,没办法只好坐下来。 想着,酒过一巡就找借口溜了。 这户人家是外地的,刚刚搬来没多久,所以并不知道这地方的七七八八自然也不认得越意寒,碰巧越意寒没地方坐就被安排在新郎家的其中一桌。 周围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越意寒今年刚满十五岁,这个岁数说大不大,说小也能订亲了。 于是乎,越意寒诡异的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若是他生在现代就会明白,这叫过年必须有滴亲戚死亡射线。 果然,就有大爷大娘问了岁数,越意寒回答,又被问:那有没有订亲了呀?,越意寒怔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越意寒不禁将主人公代入了素玉青身上,那是不是意味着,素玉青也要娶一个女人回家,他完全想不到那个画面,这种感觉像是咬了苦胆。 大爷大娘问:你有没有哥哥啊?看岁数,如果有,应该还没结婚吧。 越意寒忍不住开口:他不会的。 大爷大娘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怎么可能,哪有人会想当一辈子老光棍的。 越意寒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了酒席,家就在不远处,越意寒第一次觉得见面是这么的让人抗拒又渴望,他想要第一眼就看到素玉青。 却看到素玉青从某个方向走过来,那个方向,是隔壁有个未出嫁姑娘的人家。 越意寒突然走不过去,更开不了口,像是从头冷到脚,从里到外都是。 素玉青看到了越意寒,想叫他一声却发现好像哪里不对,还没问呢,突然被抱了个满怀。 怎么了? 素玉青瞧见越意寒居然满脸的泪水,珍珠似的滚落下来,又委屈又生气又可怜,埋头,在怀里,十五岁的少年个子高高的,抱着他紧紧的就是不撒开。 素玉青懵逼茫然,这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去哪了? 隔壁邻居给她女儿办喜事,所以给我一篮子的鸡蛋,怎么了?你在路上碰见什么了吗? 越意寒摇摇头,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素玉青无奈的提起手里的鸡蛋篮子:当然是真的了,你看,鸡蛋还是红的呢。 越意寒不好意思的抹了泪,这么大还抱着素玉青哭,想起手里的酥饼子,细声地说:我买过来了,不过可能有些凉了不好吃了。 素玉青打开来,真的是酥饼子,眼睛亮了,心想,男主太好了,真的带过来了,心情美滋滋的。 没关系,还很香呢,我们回家吃吧。 越意寒嗯一声,视线落在素玉青的身上不愿意离开。 晚上要上床歇息,素玉青见他仍然闷闷不乐,迷惑地问:是不是卖皮子的时候,有刁钻客人刁难了你? 越意寒摇摇头,低声说:今天我看见有人结婚了。 他直看素玉青:你将来也会和别人拜堂成亲吗? 那样,不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吗?我答应了要陪着你的。 素玉青不假思索的回答,让越意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 吹灭了灯,黑暗里,素玉青入睡了。 越意寒看着些许的月光下,素玉青扇子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唇瓣嫣红,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 这个人还在自己的身旁哪里都不会去。 这个想法,让他一直以来冰封的心就像是解冻,草木变绿,枯枝长出粉嫩的桃花。 一瞬间,荒芜的人生里有了珍惜的小希望。 第35章 遇见真正的人渣反派惹 本来已经不下的雪, 今天蒙蒙亮,又见窗棂外徐徐掉着,薄薄的雪地积了一层, 踩在脚底足够留出一个印来, 山林里的动物闹过一回后大概回去窝着了。 屋子里燃着炉子,温顺的带了些细缓。 越意寒快要出门前, 素玉青叫住了他, 绕过脖子, 轻轻的抖了抖,稳妥的系好了披风。 这样就不冷了。 越意寒的心里暖暖的, 一句:路上慢走小心。, 他嗯一声。 外面果然很冷,小雪纷纷扬扬落在鼻尖微冻。 越意寒把头埋在肩窝旁边的毛茸茸里,还好有披风在身上裹着, 暖暖的, 软软的就像还在家里一样。 过两天就是素玉青的生辰了,那人连自己的生辰日期都忘记了,还以为他是这几天是在做其他事,却不知道他其实为了这一天早就准备了许久许久。 单是想着,店铺老板应该已经把白狐毛披风做好了, 放在那里等着自己来取,他的脚步就变得轻盈又愉快。 街上的行人不多,可能是突然之间的气温骤降让人没有了抵抗力,即便穿的厚实也是不愿意出去到处晃。 越意寒走着走着,莫名其妙被人撞着了肩膀,这么大的一条街又没有很多人,都能撞在一块, 使人不禁怀疑难道对方是存心找麻烦? 越意寒有东西要放在店铺那里,今天想去看看做的怎么样了,不愿在无事生事上耽搁太久,脚挪一下要继续往前走,但一个慈祥和蔼的声音响起。 好久没有看见这般弥足珍贵的修真根骨了,老朽能不能请问一下,小朋友你师出何处呀? 越意寒终于抬起来看看。 那人一身蓝墨的衣,白须白发,年纪老得像百岁却一点也不显精神衰意,反而一副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样,笑眯眯的瞧着他,目光倒也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越意寒看他不像是故意找麻烦,于是语气平淡地说:我没有师父。 那老人一听乐了:那要不要拜我为师? 越意寒疑惑地说:你? 那老人微笑道:谁都晓得,世上有九大修真门派,论排行第一的便是天遥派,而我则是天遥派的大长老,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盼着有一天能够拜入天遥派成为弟子。 我见你根骨奇佳,是千年一遇才有了收徒之意,跟我走如何? 越意寒听完,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了,我不想去。 大长老摸摸胡子,笑道:无需怀疑,当然是真的了,你 突然察觉到了好像哪里不对劲,大长老僵住摸胡子的手,呆愣了:什么,你你说你不愿意? 还是第一次被拒绝的如此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要晓得,往日都是别人哭着喊着求的他,要拜师,结果今天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钉子,简直有了晴天霹雳的感觉。 越意寒不在意大长老仿佛泥石流的面部表情,眼看着,他先走一步。 分卷(24) 大长老忍不住追问: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哪个凡人不渴望修炼成仙,这可是九大修真门派第一的天遥派,摆脱五谷轮回,你确定不要? 越意寒仍然淡淡地说:你找找别人吧。 越意寒抛下最后的话音,连头都没有回,走的远远了,留下大长老傻了的站在原地。 换作其他人应该是恼羞成怒的,居然被一个凡人驳了面子,但大长老觉得越意寒若是拜入天遥派,此等淡泊不骄不躁的心性肯定大有前途。 大长老一边想着一边摇摇头,感到实在是惋惜,错失了这么好的苗子以后上哪儿再去找啊。 有人走上前问:您在看什么? 大长老感叹地说:我刚刚遇到一个根骨奇佳的小朋友,本想收他为徒却是缘分太浅被拒绝了,他还没有走远呢,玉青,你觉得怎样? 大长老出山,是一年到头都窝在思南峰上太闷了,于是偶尔外出散散心,[素玉青]自愿陪伴左右,为的就是多刷刷好感,以后大长老退位让贤,他就有机会进阶了。 [素玉青]望去,只见稀少的人群里一个少年的背影渐渐消失,确实是千年少有的天赋绝顶,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很不爽快。 [素玉青]故意道:弟子觉得此人资质一般,入天遥派不值当。 大长老自言自语:是么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素玉青]知道,大长老遇到很看重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他暗暗记住了越意寒的样子,心里已然有了一个主意。 越意寒进去练店铺里,今天意外的人多,他走到柜台前问:我前些天要求定制的白狐毛披风做好了吗? 老板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客人,本来还差一点针脚线就可以完工,但天气突然变冷了,我这一下子拥进来这么多客人根本忙不过来,您再等等好吗?马上就给您弄好。 越意寒虽然很想快些取来,但情况的确像老板说的忙不过来,只好道:好吧,我过两天再拿,你尽早做好。 老板笑脸对说道:行行,您等会再来,一定给您弄好了。 越意寒出去了,屋子里太吵,待在里面还不如外面寒的冷清让人自在,远处乌乌的天空,白雪还在飘飘洒洒的落下,积的地面变得越来越厚实。 这时,有手揪着他的衣角拉了拉。 越意寒低下头,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子向他提高了手里的篮子:哥哥,买支花吧? 这个季节还有花卖,让越意寒不禁多看了一眼,发现不是冬天的常常见到的朱红梅花,而是少有的带紫玉兰花骨朵。 他拿起一支来,还漂亮着,应该是刚刚折下来的,闻了闻是很熟悉的气味,忽然想起来,那是素玉青身上常有的花香。 才见面的那会儿,他还以为是素玉青身上熏香的香,但后来没有看素玉青有带着。 现在想想,大概是素玉青以前就很喜欢这种花,屋子外种满了,所以身上仍然有一股淡淡的好闻清香。 小女孩见他拿着花不动,推荐道:买一支吧,天气一暖和就开了,很香的,哥哥的家里人也会喜欢的。 那人会喜欢吗? 越意寒略微的顿了顿,点了点头:那给我几支吧。 哥哥你等一下,我给你挑出来里面最漂亮的。 越意寒掏出钱,拿走小女孩手里的几支,花还没开,但幽香仍然有,淡淡的十分好闻。 越意寒看着这花,就像是隔空看见了素玉青的笑颜,自己也跟着眉眼弯弯。 回到家。 越意寒拿出来了玉兰花骨朵:路上摘的,你丢了也行。 虽然这么说,但越意寒的余光还是在素玉青的身上,一颗心悬着。 素玉青有些怀念地说:是玉兰花啊,好久没有看见了呢 他在鼻尖闻闻,眉毛挑一下,浅笑道:好香啊,我拿个瓶子装着放在桌上吧? 随你喜欢。 越意寒语气平平地说,但其实心里像绽放了一朵一朵的花。 看着素玉青摆弄着玉兰花骨朵的认真样子,回想起来,路上自称是九大修真门派之首的天遥派的大长老想要收自己为徒的事情。 以往,或许会答应这个极具吸引力的选择,但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个家,还有一个人会一直陪着自己,这个选择,他已经不再有兴趣了。 再过两天就是素玉青的生日了,越意寒的心里有点小雀跃,他很想看看,素玉青看见这个惊喜会是什么样的笑脸。 过了两天,早晨,越意寒走的很急,素玉青看他奇奇怪怪的也没去打猎,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但也没在这个问题上想太多。 素玉青拿着扫帚,在房子外面的院子里清理白皑皑的雪地,否则过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肯定得雪深的没了脚踝,再弄就变得麻烦多了。 经过一番努力的奋斗,院子里全部露出黄灰色的土地,素玉青松了口气总算是理干净,大功告成可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啦。 他像只懒猫一样酥松筋骨,伸个懒腰。 进了屋子,倒杯热乎乎的茶,刚刚端起来,还没有心情美美的啜一口呢,院子外面远远有脚步声音向着他这里走过来。 没了厚实的雪地的吸音,听上去尤其的明显,并且不是越意寒的脚步声。 不是信口胡诌,他和越意寒住在一起久了,对各自的举动都很熟悉,就算是走路也是一下子就能察觉到。 而这个脚步声非常陌生,压根没有听过,究竟是谁来了?难道是邻居? 素玉青疑惑不解,他径直的打开门,碰巧,那人走近。 视线撞在对方的脸上,对方也是同样,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面对面,仿佛大白天撞着鬼了。 一时间,无论是他还是对方都瞳孔急骤收,无论是脸上,眼睛里,身体上都表现的无比震惊。 素玉青的内心是崩溃的,是拒绝的。 为什么原身会出现在这里啊???这啥情况! 第36章 剧情歪到哪里去了啊啊 素玉青好头痛, 先不提原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若是自己一不留神的暴露了天遥派的剑术和术法,再加上这张脸。 综合下来, 原身不多想, 实在是对不住《破碎虚空之魔》中他擅于狡诈的基础设定啊。 为了不在问题之外又岔出新问题,素玉青抢先一步, 对无比震惊中的原身道:请问, 你找谁? 原身听到后回过神来, 看着依然还在眼前没有消失不见的素玉青,确定自己此时此刻没有在做梦。 虽然天底下相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很多, 但仿佛在照镜子, 这人的眉目,脸庞,声音, 身高和自己一比根本挑不出来哪里不同, 天底下,真的会有这么巧之又巧的事儿? 素玉青被原身狐疑的盯着,仍然保持着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没有露出半点虚心,问:有事吗? 原身慢慢的收回毒蛇盯着猎物的视线, 视线越过他看了看屋里:这儿只有你一个人住? 原身此次的突然出现,极有可能会牵扯到越意寒,素玉青于是并没有直接正面回答,而是明知故犯问的狐疑道:我好像根本没有见过你吧,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原身意味深长地说:看见面前站着这么像自己的一个人,你不好奇吗? 素玉青露出无奈的表情:我很确定,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 所以这位大兄弟,你是不是寻亲找错地方了? 原身: 没事的话,我得关门了。 就在素玉青要关上门的一刹那,原身突然抓住了门,推也不行,合也不行。 素玉青一副服了你的叹口气:要不这样,我家里还剩下几块饼子,你实在饿的慌就拿去填饱肚子吧,但再三强调,我真的没有双胞胎兄弟,滴血认亲什么的更是免了吧,我怕疼呢。 原身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张脸看上去简直是非同一般的欠收拾。 原身突然附着灵力的一掌拍向素玉青,幸亏素玉青反应及时,否则就要中招。 金丹后期与元婴初期的两股灵力互相伤害,两扇大门因为强大的冲击震毁。 可想而知,若是一般人被原身的这一掌打中会是多么恐怖的受损。 原身落在雪地里,冷笑一声:我猜的没错,你果然是修真界的人。 这么简单粗暴直接的鉴定方式,我要是普通人就被你打死了喂,真不愧为《破碎虚空之魔》里的第一人渣反派。 素玉青无力吐槽了。 原身说:你这一掌有天遥派心法的痕迹,我可不曾听说天遥派有跟我长得一样的修士。偷学外加这张脸,你究竟是哪路的魑魅魍魉! 素玉青此时此刻真想惆怅的点烟,好特么蛋疼的问答。 像他这样已经被定型的伪人渣反派在遇见另一个真正的人渣反派后,该如何解释这个充满哲学气息的缘故? 就算原身知道了真相,有什么用? 他能够不被震碎三观的理解吗?能够进化成一个看破红尘的佛系反派吗?能吗?能吗? 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八点档肥皂剧,还不如自己现场装死,好过接下来更控制不了的走向神奇。 原身哼笑:不吱声也没用,我可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么你乖乖就范,要么你就被死在这。 原身不知道,刚才素玉青是放水了的接上他那一掌,他认为素玉青也一样是金丹期,还比他弱些(大误),傲慢的一番话弄得素玉青好无可奈何。 我与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为何不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在不打死你的尽量控制下,我已经够放水的嘞,可不可以别继续作死了啊? 原身手里现出落雪剑。 顿时,纷纷扬扬的风雪大作,周围一瞬间变得苍凉寒冰,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对峙着,气氛开始压抑。 原身慢慢的眯起眼睛:可以啊,我走阳道,你走阴路,就在今天,我亲自送你下去。 话音未落,只听剑鸣,原身已经刺来。 没办法了,这个时候,素玉青知道自己再装傻也不行了,但绝对不能也露出他自己的落雪剑,否则,原身看见了,情况就会变得更麻烦。 只是手里没武器,不好打。 素玉青只有随手折了旁边的一根树枝,灵力附上,有总比没有的好,立刻抗住了原身的落雪剑。 原身心里惊了一下,用一根普通树枝,居然就对上了他的落雪剑,这人难道并不是金丹期? 原身死不相信,依然发起进攻。 几回合下来,打得原身接近崩溃边缘,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一根普通树枝竟然弄得他节节败退,为什么自己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都拼不过他,这人的修为究竟在什么境界? 原身已经有了想逃的念头,可是实在咽不下这股怄气。 他大长老的徒弟,碧从峰的峰主,天遥派的第一师尊,今日败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手下狼狈不堪的逃走,最可气的就是还长得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原身妒忌了,酸了。 突然听见有走来的脚步声停住,原身一看,发现是前两天那个被大长老看重要收为徒弟,也是他这两天一直在找想要打压弄走的越意寒。 越意寒看着院子里的雪地上,两个的素玉青,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弯,他张开嘴却不知道该叫哪个人。 原身敏锐的发觉,始终平静的素玉青在越意寒出现的刹那脸上有了些许慌,根本没有意识自己有了破绽。 原身立刻计上心头。 落雪剑飞来,被打落,素玉青看见原身已经一掌拍出,就要打在越意寒的胸口。 危机时刻,素玉青下意识的替越意寒挡住了这一击,当即反拍了原身一掌。 只是原身更加狡猾,早就在奸计得逞后溜了。 虽然元婴修士的身体耐抗伤害,但这一击尤其的不同,心脏处传来阵阵疼痛像是用刀子插在里面一次又一次。 原身已经不见,在天空里传来得意的仰天长笑。 你已经中了我的追索咒,不解开咒,这辈子都得忍受着插心之疼,一日比一日严重到最后活活疼死过去!别想逃,你是逃不掉的。 越意寒哪里见过这阵势,急得都快眼圈红了。 素玉青捂着胸口,安抚的对他说:没事,小伤而已,哪有那么痛。才说完,他就咬唇,额头不由得冒薄汗。 越意寒的拳头缓缓握紧,他前两天,遇见了一个自称天遥派的修士,想必,打伤素玉青的这个人也是一伙的。 被越意寒小心翼翼的搀扶进屋子里,床上很暖和,素玉青的心脏却是痛彻,勉强保持思维清醒 追索咒是非常阴毒的一种咒,修为越强就越会伤害大,天遥派在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用,因为太不人道了,除非一定要从敌人嘴里逼问出什么人命关天的信息才会使此咒。 还好是在阵法里,不然在现实中,估计得被折磨的起不来。 越意寒突然说:那个人,是天遥派的人对吧? 素玉青愣了一下,男主是怎么知道的?等会,难道说,大长老已经出现了,十五岁收为天遥派弟子的剧情点早就发生了。 那为什么男主还在这里,收徒呢?拜入门下呢?连原身都跑出来,剧情都歪到哪里去了??? 越意寒刚要起身,一副要去寻仇的模样,素玉青抓住他的手:别冲动,他们不是你能想象的那么简单,修真界的修士是无法比拟的。 越意寒切齿痛恨道:但他伤了你。 他确实是伤了我,但你去的话就不是受伤,而是百分百的送人头啊。 素玉青当然不会让男主去送人头,他假装昏昏沉沉的倒下去,果然越意寒惊慌了。 素玉青现在这么虚弱,若是自己这个时候离开了,还有谁来照顾素玉青?越意寒更不放心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会好好照顾。 越意寒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又担心又焦虑。 终于阻止了男主冲动下去找天遥派,素玉青松了口气。 但事情还没有完,按照原身的个性,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追索咒只是为了应付情况而暂时采取的办法,男主到时候就会被连累也有危险。 当晚,大长老和原身果然出现了。 分卷(25) 越意寒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就被大长老一个袖子弄昏了过去。 素玉青知道,大长老不会对越意寒怎么样,毕竟是他十分看重的男主。 原身瞥了一眼素玉青:大长老,就是此人。 大长老仔细看了素玉青,没有易容,的确是真的脸,原身最初和他说,他还不太相信,现在看来还真是。 你偷学天遥派的心法和术法,我要带你回去,在天遥派里受审发落。 素玉青平静地说:越意寒只是收留了我,与这件事无关,只要不要为难他,我愿意跟你们回去。 原身不同意地说:不行!他必须 大长老说:好了,那小朋友一丝修为都没有,这件事到此为止,带此人回去。 原身只好不甘道:是 素玉青跟着大长老和原身离去这间屋子,临走前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越意寒,又在原身的监视下慢慢转过头。 第37章 全门派上下都是我迷弟 往常的每次, 大长老从凡间回来后都会有六大峰的全部弟子专门恭候着,这次也是不例外,除了有事不在天遥派内的江楚仁, 其他一个不落。 远远的望见大长老出现, 祁沉没是万剑峰峰主又是剑圣自然第一个上前,许儒作为長溪峰的堂主则跟在后面。 本来照例, 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好就完了, 但当看到落在地上的三个人, 祁沉没和许儒僵住,不约而同的睁大眼睛, 张开嘴。 大长老是没什么问题, 但旁边仿佛分成了两个的[素玉青]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止祁沉没和许儒,后面一排排的六大峰弟子们也是震惊了,除了衣服不一样之外简直是相似的挑不出来哪里有不同, 这是仙尊在凡间遇见自己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了吗? 祁沉没忍不住疑问:大长老, 这是? 大长老说:在凡间碰巧抓到的,容貌与玉青相似,他偷学了天遥派的心法,术法,剑法, 现在已经修炼到了元婴期初期,所以将他带回来接受惩罚。 听完,祁沉没更惊诧了。 此人和原身长得一样,这点并不非常古怪,毕竟世间本就有许多相貌上的巧合,就像树叶,一片林子里去找, 只有肯花时间也能够找到一样的。 但关键在于,此人究竟是怎么突破思南峰最坚固,复杂,危险的守护,成功偷学了门派功法的?最神奇的是居然已经顺利修炼到了元婴期初期。 祁沉没,经常在铃莲池底下的仙洞里进行闭关领悟,一步步的来,过急便会容易走火入魔遭到反噬。 他如此的刻苦耐劳,小心翼翼的稳操渡过境界的瓶颈,迄今为止才终于勉强到达了元婴期初期。 而这个人没有铃莲池底下的仙洞辅助,只靠自学,居然就一路如此顺利的修炼到了元婴期初期!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祁沉没已经自然而然的将素玉青划分到了天才里的天才的位置。 一直以来,他都被大长老赞许,乃是修真界少之又少的天资聪颖的天之骄子,没人不服他剑圣的名号,因为这是公认的实至名归。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有了一种被压制的巨大压力,但更多的,是终有一天遇见了能够一决胜负的竞争对手。 对方的容貌与他一向鄙视的原身相同,但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祁沉没没忍不住多看几眼。 与此同时,许儒也在观察素玉青。 他摸着下巴,探索深邃的一股目光不断地徘徊,上下包括左右各个角度都不放过。 偷学的人被抓到后是什么下场,他并非没有见过,轻至废灵脉,重至穿骨的,无一例外总之很惨就是了。 但素玉青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十分沉静,丝毫没有慌乱,让许儒狐疑这事不一般,似乎有什么还没调查出来的隐情 他的眼珠子已经转了一圈,心里有了自己懂得的算盘。 许儒称奇道:大长老说的含蓄了,哪里是相似,根本是没有任何差别呀,这也太像了,若非服饰不同,估计我都得迷糊,或许这人是玉青师弟流落在凡间的双胞胎兄弟也说不准呢。 原身之前被来路不明的素玉青如此轻易的打败,本来就够不爽的,一听到这个猜测就更加心里不平衡了:二师兄莫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与这种看上去就很品行不端的人有血缘关系呢。 许儒疑惑的歪头:玉青师弟,你说他看上去就很品行不端,可是,你和他不是长得一样一样的吗? 原身: 没想竟然好有道理,无法反驳,艹,失算了。 大长老则被许儒插科打诨的一番话,引起了长长的思索。 这个人来历不明,身上疑点颇多,还没有调查清楚就惩罚了事,的确太草率了。 大长老想了想,大致有了判断,说:关于惩罚之事以后再议,先将此人先关进石牢里,调查清楚了各方面再发落,这件事就交由你了许儒,好好调查不得有误。 许儒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二话不说,收起插科打诨的嬉皮笑脸,郑重其事的随即行礼:弟子遵命。 原身刚想要跳出来反对,但连半个字都来不及脱口而出,素玉青就被许儒带走了。 他只能铁青着脸,站在原地,仿佛风雨欲来之势。 石牢里。 许儒随便几句就打发走了看守的弟子,他站在石牢栏杆外面看着里面的素玉青。 素玉青的手腕上绑着大长老亲自扔下的顶级缚仙绳,别说是元婴期修士,具备破碎虚空能力的化神期修士都要费点力气才能挣脱开来,所以丝毫不用担心会逃。 许儒一直目光不转移的观望着。 普通人被这么盯着,就算能忍也是一时的,逐渐焦躁不安起来,质问许儒究竟想干什么。 但素玉青从始至终都没有惊慌失措,依然平静如水,甚至闭上眼睛,开始坦然自若的打坐冥想(纯粹就是无聊闲的打发时间而已)。 许儒惊愕了,都这种关着出不来的铁窗泪了还能打坐冥想,要不要这么海阔天空,风轻云淡啊? 首先,气势上,许儒就觉得自己输了一把。 许儒又想。 哦,既然你无视我,那我就在这里盯着你什么时候受不住。 石牢里始终静静地,没有人开口说话,几乎可以听见一根针掉下来的响动。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素玉青还是雷打不动的打坐冥想着,仿佛一块石头,似乎可以一直保持这种状态持续下去。 许儒败下阵来,终于忍不住了:你难道不担心,好奇,不想问问我打算如何处置你吗?若是我随便安个罪名,你可就完蛋了。 素玉青总算有了反应,只是依然不是许儒想象的那般,仍然神情淡淡:许儒师兄向来为人处世正直无私,我相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许儒诧异了,他在外人面前故意表现出来的都是嘻嘻哈哈,一种非常不靠谱的刻板假象。 这人的语气淡定无比,这番话的底子不是掐媚,而是一眼看穿了他的做戏,实在令人感到奇特。 尤其是师兄二字叫的好熟络,他一瞬间觉得好像在跟原身聊天,若不是现在身处石牢,素玉青的手上还绑着缚仙绳,他真是要搞错对象了。 许儒义正言辞地说:哎,大长老已经吩咐了一定要彻查你的身份,所以,就算你用长得和玉青师弟毫无二致的脸跟我凑近乎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不如老实交代清楚,还能少受点苦。 素玉青说:我交代可以,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许儒好奇了:你想问什么? 素玉青说:我记得,你养的白芙罗这个时间应该快开花了,烈日当空还不打算保护起来,不怕晒干了么? 许儒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我养了白芙罗!千辛万苦的找到细心栽种的这件事,我可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起过。 素玉青心想,因为在阵法外面的前些天,当着祁沉没的面,你就已经被我敲竹杠走了两株了。 许儒爱灵草灵药如命,第一次养白芙罗,听了素玉青这么一说,连忙道:你可别骗我。 素玉青安之若素地说: 再不回去,真要变成干了,顺便给你一个建议,别浇普通的水要用早晨的露水。 许儒半信半疑,但还是急匆匆的跑回去了。 过去了三天的时间,祁沉没久久没有看到许儒,以为他正在调查着素玉青的身份背景忙的不可开交。 祁沉没便上了長溪峰,想要了解一下最近查到什么线索了没有。 一走进载种着各种药草和灵花的院子,他就看见许儒拿着榔头,砰砰砰砰的在造一个遮阳棚,十分入迷的完全没有发现自家院子里进来了一个人。 祁沉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半晌,缓缓地开口问:二师兄,你在干什么? 许儒看见是祁沉没来了,从上面下来,满脸都是满心欢喜。 他伸出手,一览众山小似的,非常自豪骄傲的向祁沉没展示他这三天来的最终杰作。 祁小师弟,你来的正好,我刚好完工了,瞧,这这个遮阳棚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哈哈哈。 祁沉没说:我记得,你不是在调查那个人吗? 许儒重重拍了一下祁沉没的肩膀,一副不得不服的崇拜模样:哎呀,你是不知道,多亏了和玉青师弟长得如出一辙的那个人的提醒,他说白芙罗快开花前不能晒太阳,还说最好用早晨的露水浇灌,我起初还怀疑,现在你看我的白芙罗生得多好。 过会我一定要好好向那人道谢,还得求他多带带我,明年,我的白芙罗肯定要大丰收了哈哈。 许儒笑得乐不可支。 祁沉没沉默良久之后,终于提出了震动心灵的灵魂问题:那么这三天里,你有从那人的嘴里问出来什么关于来历的线索了吗? 许儒整个人逐渐石化了。 沉默中,许儒问:祁小师弟啊,我是不是被套路了啊? 废话,你终于从沉迷种田不可自拔中恢复神志,正常思考了的节奏是不是太慢了一点啊! 祁沉没扶额,果然不能期待许儒把事情搞定,看来,还得自己亲自出马。 第38章 全门派上下都是我迷弟2.0 石牢就建造在思南峰的底下, 从入口进入,尽头深处的黑暗又长又晦暗,祁沉没一步接着一步踏在青石板上。 关押在这里的, 都是罪不可赦的重刑犯, 没有人受得住这股极度压抑的可怕氛围,所以畏罪自杀的很多。 无人送饭, 无人说话, 再加上惩罚死亡犹如一把剑悬挂在头顶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囚禁在这种氛围里待了整整三天之久, 素玉青现在会是怎么样的状态,他会不会已经畏罪自杀了?又或则恐惧的发疯了? 祁沉没的脚步缓缓的放慢, 出于某种原因, 他其实不太想看到那一幕,尽管那极大有可能发生。 经过一路,找到了被关押着的素玉青。 但令他怎么也没想到, 素玉青既没有畏罪自杀也没有恐惧发疯, 而是打坐着,闭眼,冥想,仿佛已经与石牢融为了一体。 一身的白色不染一尘,衣襟松垮褶了, 雪白的长发柔顺的流淌下来,被一根乌色的绸带束着,清清冷冷中透着一丝懒散。 晦暗不明的光线下,那张若隐若现的姣好侧脸,让人的心不由得撩了撩。 祁沉没从来没有这么细的打量过一个人,特别是这张和原身长得毫无二致的脸。 他以前和原身互相鄙视,那个觉得对方太会装逼, 这个觉得对方整个大老粗,平时能够不正眼就尽量别碰见。 今天真正的打量起来,他突然发觉到素玉青长得真的挺好看。 并不是第一眼就惊艳的类型,但却是那种越看就越觉得很好看,似乎骨子里就是温柔的,即使外表是冷,却能暖到人的心里去。 而这点,他在原身的身上看不见一丝一毫,那个家伙的故作高冷永远是让人不太舒服,实在令人费解,明明是相同容貌的两个人为什么气质却是截然相反的。 祁沉没正走神的看着,那长又密的睫毛像蝴蝶的轻轻颤抖,接着,缓缓睁开,露出了一双薄情淡然的眸子与他的视线对上了。 祁沉没不料到素玉青会忽然睁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态。 素玉青却像是和他认识了很久很久,好久没有见面而今天见到了,眼底带了一抹很淡的笑意。 突然反应过来,祁沉没用力的咳嗽了一声,神色不太自然的稍微扭过头去。 素玉青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颜值冲击力简直是爆表的级别,还以为满脸写着今天我到底是怎么了粗线乱缠,祁沉没是看见了他后心里嫌弃的想:好烦哟,本来就够不愿意看见原身了,现在还出现两个!啊,摔。 素玉青问:许儒师兄今天有事不来了么? 祁沉恢复了镇定,冷漠道:你仅是偷学了天遥派的心法,术法,剑法,又不是是天遥派的人,注意口头称呼,师兄可不是你这个外人能叫的。 素玉青点点头:嗯,祁小师弟,我知道了以后不这样说了。 素玉青自然而然的念出了只有同辈的师兄哥们才会说的称呼,还是那种无比亲昵的口气,十分宠着祁沉没的赶脚。 让祁沉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漠,一下子崩哗啦了,脸刷的通红,莫名的又恼又羞忍不住高声拒绝:跟许儒一样,你也不许叫我祁小师弟。 素玉青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好吧。 祁沉没努力让自己的脸看上去没有那么红,不知道为什么,在素玉青的面前他这个万人敬仰崇拜的剑圣一丝一毫的威严都没有,好挫败的心情。 他板起脸来,冷声的威慑道:不要以为天遥派是好说话的软弱主,你若继续这么咬紧牙关不肯老实交代背后的来路,偷学的惩罚轻者废除灵脉,重者穿骨,你也不想变成一个废人吧。 素玉青点点头:嗯嗯,其实我很想交代的,不如小师弟你帮忙在大长老面前说说情,作为交易,我也帮你忙怎么样? 分卷(26) 小师弟这个昵称为什么听上去比祁小师弟还要让人羞耻啊!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但帮忙这个重要信息,使得祁沉没忍住了摔东西的抓狂冲动,质疑地问:你能帮我什么忙? 素玉青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说:当然是百分百成功追求到妹子的千层套路了。 你不是在辛酸泪的单恋天遥派第一女神杜雅凤几百年无果吗?我可是经验十足(其实就是键盘下狂开后宫,本人感情迟钝非常),放心,只要在我的指导下,你绝对能够顺利追求到女神脱离单身狗一枚。 祁沉没瞪圆了眼睛:我暗恋杜雅凤的这件事,你为什么会知道?! 素玉青疑惑地说:这件事很秘密吗?许儒也知道啊。 祁沉没整个震撼了:连许儒都知道了?! 不光他,似乎还有江楚仁,[素玉青],大长老 人数在不断增加,祁沉没持续遭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难道说,天遥派全门派上下都知道了他暗恋杜雅凤的事情了吗? 这一刻,祁沉没的心态崩了,世界观更是遭到了降纬式打击。 第二天,天遥派全门派上下都发现,祁沉没请了一个月的病假,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了。 至于为啥,根据万剑峰的知情弟子透露,似乎是祁沉没遇到了什么暴击事件导致咸鱼瘫的自闭了。 许儒听闻,摇了摇头,感慨万千的叼着一根茅草根:可怜的祁小师弟,看来,这下子是要全军覆没了。 许儒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简,果然是大长老在唤他,这是又怎么了? 他只身一人前往思南峰。 到了内殿,大长老正在看着一面水镜,原身也在一侧。 许儒恭敬的行礼,然后问:大长老急着召弟子前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大长老让许儒看水镜:你自己看吧。 许儒的视线落在水镜里,在看到天遥派六千六百六十六层阶梯上的景象时一愣。 这是?! 第39章 男主他追爱,赴汤蹈火 在天遥派的六千六百六十六层阶梯上, 一个年纪约摸十五岁的少年每走上一步阶梯,他就弯曲了膝盖,五体投地的跪下来, 额头碰在冰凉的石板, 结结实实的嗑一个响头。 看那副样子,要直到终于到达顶峰。 许儒疑惑地问:大长老, 这人究竟是? 大长老不禁叹了口气:先前, 不是跟你讲过, 我和玉青抓了那个偷学了天遥派的元婴期修士了吗?实际上还有一个少年有与他生活,名叫越意寒。 他大概深深的明白和我们打是蜉蝣撼树, 以卵击石, 自寻死路,所以他才只能用这种方式一路跪着磕头,想要换回被关押的那个元婴期修士。 许儒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为了一人, 在所不惜。 但可惜,这件事是没有挽回的余地的,与其让这个少年做无用功,还不如让他回去。 请准许弟子前去劝说。 大长老也正有此意,便准许了许儒。 群峰环绕, 一座高到看不见终点的青石板阶梯立于最大的山上,半山腰云雾缭绕,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高。 若是回头,看到的后面的那景象简直是令人眩晕的可怕,越发显得前方的最后一阶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突然有谁抓住了手臂,从地上拉着越意寒站起来。 终于看见了一个人, 越意寒的双眼里忽的发亮。 出现的悄无声息仿佛凭空而来,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只有修为傍身的真正的修真修士才办得到,对方肯定是天遥派的人。 既然天遥派的人出现了,那就说明,自己的坚持努力是有结果的!素玉青回来是有希望的! 许儒望着越意寒亮起来的眸子,怎么会猜不出来在想什么。 只是偷学修真门派功法向来是罪孽深重,尤其是天遥派这样不得了的大门派,只要被发现了没有一个逃得过。 那人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我们放不了,天遥派的规矩就是如此,即使你真的爬到阶梯的顶峰也不会有丝毫改变,你还是回去吧。 此话一出,越意寒的身形好像风雨飘渺之间的一株浮萍,被打落沉没在了底部。 越意寒沉默不语半晌,就在许儒以为他已然放弃了的时候,他突然跪下来又重重的一次磕头,接着缓慢的站起来向上一步阶梯重复刚才的动作。 难道越意寒还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吗? 许儒忍不住道:难道你以为我在骗你吗?别爬了,你是见不到他的。 越意寒完全不理会劝放弃的言语,始终重复着爬阶梯的举动。 前面是高耸入云的遥不可及,就连许儒,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他抿嘴,站在原地,久久的凝视越意寒逐渐远去的背影,终于一个瞬移术回到了内殿。 大长老问:如何? 许儒摇摇头:他仍然不愿意放弃。 另一侧,原身不以为然道:不过嘴上强硬而已,到时他自然会疲软然后放弃。 水镜中,已经两千多层下来。 越意寒的额头,手,膝盖因为周而复始的摩擦开始淌血,经过的石板留了血痕,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却执着的不肯放弃。 在漫天白雪之中 ,只有那小小少年鲜红的一点,和蜿蜒在石板上的红线。 一开始,许儒在等待越意寒放弃不再做这种无用功,可越意寒仍在坚持。 越是接近六千六百六十六层阶梯的顶峰,就越是周围寒凉刺骨,加上一路上跪磕带来的伤害负荷,身体绝对承受不了很有可能会猝死,只有肉.体凡胎的普通人怎么能经受得住。 原身见许儒神色上露出了些许不忍,最是不肯的不爽,冷冰冰道:二师兄,你该不想让大长老放了那个被关押在石牢的家伙? 原身对大长老道:之前,二师兄太过优柔寡断,才会发展成这个人现在这般的不识相,请允许弟子前去。 大长老抉择很久很久,像是总算想好了,对原身说:你去做吧。 弟子领命。随即一个瞬移术,原身消失在内殿。 大长老对许儒严肃的说:许儒,你应该知道外人偷学修真门派意味着什么 ,只要那个少年肯退却,玉青这么做并不会伤害了他。 许儒只能缓缓的低头道:是。 越意寒才跪下来还没有磕头,就眼前一闪,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原身。 越意寒以为是素玉青回来了,刚要情不自禁的激动,忽然隐约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原身的微微一笑,很是讽刺带着傲慢与无礼。 即使衣着仙气飘飘的华丽,但仍旧盖不住那股子隐藏在内里的恶意。 越意寒相处了素玉青那么久,只是第二眼就看出来了原身和素玉青两人气质上的分别。 当时大长老和原身出现在屋子里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他敏锐的品出了空气里弥漫着的危险气息,冲上去想要保护身后的素玉青,但被一个甩袖弄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屋内空空如也。 只知道这些人是天遥派的,并不知道素玉青到底和这些人有什么恩怨。 素玉青突然就被抓走还不知道面临的是什么,面对此情此景,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熟视无睹,心无波澜。 三天三夜的连续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才终于找到这里。 素玉青为了救他被打伤,被下追索咒导致疼痛难忍,凶手却大摇大摆的离开的画面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说什么都不能再发生,这次,换他来带他离开 ! 越意寒从阶梯上站起来,径直走过原身,对于原身的存在完全是无动于衷。 原身被气着了,从未有人敢这么无视他,狠人话不多直接袖袍一挥,周围的场景瞬间大变,越意寒向后跌几步,掩目的手放下,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天遥派的山脚下。 两千多层的阶梯等于白爬,竹篮打水一场空又回到起点,希望啪的一下碎了,若是换作其他人恐怕已经崩溃了。 原身站在面前,欣赏着握紧拳头的越意寒的表情,眯起眼睛,慢慢悠悠又威胁十足的抛下一句话:离开这里,不然杀了你 ! 说罢,他转身,白光闪又回到了内殿。 原身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他脚步都加快好多,正要邀功却发现大长老和许儒都没有看他,而是一直在看着水镜且眉头紧皱。 原身本来还一头雾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几步就来到水镜前,不曾想,越意寒居然在他抛下死亡威胁后还是照旧。 这人是疯了吗?!原身不敢置信又咬牙切齿。 大长老始终在看着水镜,这让原身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照这么下去,大长老很有可能动容,越意寒没爬到中途,被关押在石牢的那人就被放了。 这绝不行! 原身是大长老的徒弟,碧从峰的峰主,天遥派的第一师尊,结果败在那个来路不明的人手下狼狈不堪的逃走,最可气的就是还长得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还有这个凡夫俗子 ,竟然无视他的话 ,公然挑衅他的威严 。 这件事本身就是想要彻底撕碎的黑历史,他更是对素玉青比他高的修为心怀妒忌,又怎么可能会让大长老放人。 但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大长老即将的想法? 原身忽然有了一个主意,露出一丝冷笑,有了。 原身表现出来一副不落忍的样子:这人为了救人这般在所不惜,不如我们给他一次机会吧。 你的意思是? 告诉他,若是能够走上全部的六千六百六十六层阶梯,那么我们就把人放出来还给他,大长老意下如何? 大长老思量了这个提议,半晌,说:就按你的意思来。 原身如愿以偿的领命,离开内殿。 大长老心想,越意寒倒是一个好苗子 ,无论是心性,毅力都万里挑一 ,可惜了呀 。 原身踏上阶梯 ,一甩袖就出现在越意寒的面前,他眼神就像是在看地上的虫子:大长老已经开金口了,若是你能走完整整六千六百六十六层的阶梯,我们就放人,但若是做不到,呵,你就永远都不能出现在这里。 越意寒盯着他,不卑不亢地说:你们反悔了呢? 原身嗤了一声:你大可放心,我们天遥派没那么没品。 越意寒盯着他一会儿,说:好。 越意寒往上面走,一步接着一步,虽然因为之前磕跪的缘故导致脚步不稳,身形跌跌撞撞,但强大的内心坚持住了即便是爬也要爬上去。 原身看着,负手立于原地,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 虽然他说是说走完整整六千六百六十六层的阶梯就放人,答应了不反悔,但是,他可没有承诺不会做小动作。 忽然之间,周围的草叶结起了一层白白薄薄的霜,青石板上发寒,天空有一场千里冰封的风雪大作的迹象。 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是爬上去,或是死在半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幽幽子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幽幽子墨 3瓶; 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男主他追爱,赴汤蹈火2.0 天渐渐变暗, 一块一块的乌云聚拢笼罩,阴沉沉的呼的呼的发出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周围似乎变得越来越冷, 脚踩过的地方或快或慢的结出了细碎的寒霜, 甚至哈出去的幻化成了阵阵乳白。 为什么这么的冷 越意寒拽紧了衣领,手泛白, 止不住发抖。 他抬头, 看向遥远的天空, 茫茫里飘飘洒洒下来许多东西,扑腾的摔在树枝上, 枯草地里, 紧接着是更多更大。 忽然的,风吹的凶狠了,雪下的狂暴了。 阴沉沉的乌云怒号着, 风叫嚣着把树枝摇的几乎要扯碎, 阶梯上,些许雪被刮的卷飞起来,与天空中越来越霸道的大片雪花一起弄的到处都是,快要覆盖了天地。 越意寒被凶狠狂暴的风雪迷蒙了双眼,根本看不见一米开外的景象, 气都哈不了,散在风里就被立即带走了。 他想要走上前,但没有参照物,眼前唯有白茫茫的一大片。 最要命的是突然骤降下来的温度,手被空气冻的很快失去了血色,碰一下就会尖针刺到的感觉,很快, 大概连这唯一的感觉都得冻的丧失。 在这呼啸的寒风凛冽的雪里,始终维持意识的清醒,成为了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越意寒一个趔趄摔在阶梯上,雪层已经厚到可以深埋脚踝,他穿的不厚,就算穿的厚也抵挡不住,全身不自觉的发颤抖抖,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出不来的冰窟窿。 这种冰块的温度,简直比最寒冷的严冬还要刺骨。 不能倒下不能再这里倒下,素玉青还在等着自己。 他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即使站着走也像是要随时倒下去,途中一不小心摔了好几次,差点滚落下去,几乎是靠着视野全无的摸索艰难前进。 不知道过去多久,越意寒的睫毛都结冰,实在太冷了,眼睛都冻的疼,所有的器官僵在一块没有知觉无法打颤,连思想一起,只有双腿在机械的迈动。 越意寒脑海里仅剩下一个残缺的念头。 回去他要带着他一起回去 脚下是厚直至膝盖的积雪,他终于摔倒在里面,与之前不同,久到仿佛太阳也落下的漫长时间过去,他都没有重新爬起来,依然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冻死在这片白茫茫的雪里。 一个素白黑袍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隔岸观火的原身。 原身俯视着倒地不起的越意寒,发出一声不屑又得意的哼笑。 区区一个凡夫俗子竟敢无视他的话,公然挑衅他的权威,这就是自不量力的下场。 分卷(27) 既然没能走完整整六千六百六十六层的阶梯,那么考验等于失败,被关押的那人死都别想放出来,大长老十分看重想要收为弟子的越意寒则从哪里来滚哪里去,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天遥派里碍自己的眼。 还有什么,比这两件事更使得人感到高兴的吗? 原身觉得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这无疑是他最满意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内殿向大长老报告了这个结果了。 但转过身的那一刻,身后居然传来一阵细不可闻的响动。 怎么可能?! 原身不敢相信的转过身,看到本来倒在厚雪里一动不动的越意寒抬起无神的眼睛,伸出手,挪动僵掉的身躯,向上攀爬。 爬过的地方有血滴落,拖行着,缓慢的残留下一条条红艳的深深血痕。 原身万万没想到,越意寒到了这种快要和死零距离接触的时刻居然还不放弃。 这个蠢货难道真想爬完六千六百六十六层阶梯摸到顶峰吗?! 原身手握拳头,指甲紧紧的就要掐进肉里,眼里全是气急败坏,恼羞变怒。 可恶! 爆炸的心情让原身心态崩了,恼羞变怒的一瞬间失去了理智,顷刻就汇聚大量的灵力于左手掌心。 想要将越意寒打飞,从高到不可思议的阶梯上滚落倒在山脚下再起不能。 却忘记了或则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个,被他这个金丹期修士不掺水的这么打在身上,没有修为仅是血肉之躯的越意寒绝对当场就死了。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原身汇聚着灵力的那只手被抓住。 原身刚想要暴怒的臭骂一顿来人是谁居然敢拦他,下一秒瞬间瞳孔急骤收缩,浑身都僵硬成一块,未来得及脱口的臭骂硬生生卡在嗓子眼里。 没想到来人竟是许儒,原身的手被丢开,身子也被力道冲的往后倒退几步。 许儒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肃:你这是要干什么?是想打死他吗? 被发现了意图打死越意寒的杀意,原身此时此刻惊恐的慌不择路,他已经维系了几百年的正道岸然伪装,若是因此撕个粉碎,那进阶的美梦无疑破灭,大长老的位子永远都拿不到手。 他做贼心虚的狡辩道:我只是想救他,真的是真的。 为了力求自己诚实,原身立刻给越意寒进行治疗,虽然心里恨的牙痒痒,但许儒在旁边,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 险些死了的越意寒缓缓的睁开眼睛,皮肉的伤口被治愈了,但身子还是寒冷的僵持着,虚弱的喘口粗气都艰难。 可他连稍微歇息一会儿的想法都没有,才苏醒,就下意识的从厚雪里用尽全力的爬起来。 好不容易站住,身形控制不住的左摇右晃,向前走的磕磕绊绊,似乎随时都会脱力,像扔出去的石头一样向后坠下去。 视野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许儒和原身在旁边,越意寒也看不见。 他不知道自己得了雪盲症,原身虽然治愈了他全身的伤口,但还是故意留了一手没有治愈到这一点。 越意寒的瞳孔无神,没有焦点,可他没有在意这些,心里全凭着一个信念,一个目标。 还差一点,就能爬到阶梯的顶峰了,再坚持一下就能救回素玉青了 许儒没有再去劝越意寒放弃,站在原地,视线落在渐行渐远的背影上。 原身则气得咬牙切齿,许儒赖在这里不走,他就不能再偷偷摸摸的搞小动作,没有了操控,很快这场凶风狂雪就会停止,阻碍越意寒前进的成功率便会降低。 原身只能满心发毒咒,越意寒最好在半路上摔死或则冻死。 六千六百六十六层阶梯上,越意寒越来越接近顶峰。 因为看不见阶梯的分界,他一个倒要,摔在雪地里。 原身巴不得他这样,但是,下一刻,他再次爬起来,往前磕磕绊绊的走。 原身气得要死,下意识咬的牙齿咯吱咯吱响。 最开始叫嚣着又凶又狂的风雪,在散去乌云留下的蓝天里逐渐平静下来,地上的厚厚雪地正在消融,突然骤降的温度慢慢回升。 越意寒终于摇摇晃晃的登上了顶峰,暖日也出现在天边。 他茫然的抬起头,感到眼前有温暖,模糊的意识到这可能是太阳,前方的地面也是平的,是已经走完了吗? 越意寒的神经再也强撑不了,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幸亏许儒及时的揽住腰。 许儒突然发觉,越意寒那乱发下的眸子是没有焦距的,难道是雪盲?这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发现。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极端情况下,越意寒居然就这么攀上天遥派整整六千六百六十六层的阶梯,直到最后才因为身体撑不住了终于倒下来。 许儒打算先给越意寒治好眼睛问题,却被意识模糊又强行打起精神来的越意寒忽然抓住了手。 越意寒沙哑说:你们答应好的,只要我登上顶峰就放人的。 你伤的太重了,先休息一会。 越意寒固执道:不,我的伤不重要,你们放了他先。 许儒抿嘴:好吧,我马上就去。 许儒扶着越意寒,和脸色明显很臭的原身一起去了内殿,三人面见大长老。 许儒向大长老行礼,问:大长老,越意寒已然完成了考验,现在可否放人? 大长老看着底下连站都站不稳却还要站在这里,要第一时间跟素玉青相见的越意寒,良久,缓慢道:去放了他吧,但天遥派的功法不能留,许儒,你去办吧。 许儒答了声:弟子遵命。 许儒来到石牢,素玉青还在里面,缚仙绳在手上绑着。 我们能放你离开,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天遥派的功法本就是你偷学,我碎你灵脉此生无法修真,你愿意么? 惩罚这么简单的吗? 素玉青有些意外,其实被打碎灵脉也是很可怕的,活活痛死过去的不在少例,越是修为高就越是伤害大,许儒也要捏把汗不能把握最后是死是活。 但这里是阵法,素玉青并不会受到百分百伤害还是可以hold得住,所以他很淡然处之地说:请便吧。 许儒有些讶异,他把手放在素玉青的脖子后面,开始了打碎灵脉。 倏地灭顶的剧痛传来,五脏六腑仿佛在抽搐扭曲,素玉青闭着眼睛,眉头紧皱,死死的握着拳头,冷汗不停的从额头往下淌。 许儒松开手,素玉青才总算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向许儒抬抬手:现在可以解开了吗? 许儒一脸震撼全家的表情,既没痛死过去,也没昏厥,你刚刚真的被打碎了灵脉吗!是怎么做到现在这么淡定从容的啊? 果然不愧为元婴期修士,真是深不可测,惹不起惹不起的大佬。 离开石牢。 许儒说:临走前,你先和我去见一个人,他已经等你好久了。 看着素玉青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许儒顿了顿,接着缓慢道:是那个少年。 素玉青发怔了,等一下,男主怎么会 是他拼了性命的通过大长老的考验,才终于换了你回来,此刻就在内殿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踪影。 越意寒的眼睛无神,看不见却感觉到内殿里突然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是素玉青,摸索着寻着声音想要走过来,一个倒要就得摔在地上。 跌进的是一个十分熟悉的怀抱里,有淡淡的玉兰花香,越意寒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很累很困,眼皮撑不住的合拢,在睡过去前细语:你还活着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一起回家了 素玉青看着怀里熟睡的越意寒,微启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41章 男主心尖儿上的美仙尊 许儒追进了内殿, 看到眼前的一幕松了口气,向前走几步停下来,首先向大长老行礼:弟子已将人带到, 还请大长老明示以下。 大长老宽容大度地说:既然大事解决, 那么其他小事,你自己定夺即可。 许儒恭恭敬敬的答了声:是。 就在许儒要带着素玉青离去天遥派之际, 一个声音响起:慢着。 原身一步接着一步从上面走下来, 衣摆轻轻的摇晃, 高高在上的样子活像一只傲慢的花孔雀:二师兄,你就放他们这么走了? 此言一出, 浓郁危险的火.药味散发在空气中。 许儒的表情也跟着变得严肃:此人已经被废除灵脉变成了一个凡人, 现在对天遥派毫无威胁,难道还有哪里不对? 当然有,而且近在咫尺。 原身亮出落雪剑, 锋利到能够削发的剑尖指着素玉青, 眯了眯眼睛。 他那张脸与我的脸相比毫无二致,若是离去,以后他做出什么偷鸡摸狗,烧杀抢掠,岂不是要辱了我一直以来的清誉?所以他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 这一番话讲的真是蛮不讲理, 表面上原身好像问心无愧,实际上,他才是那个做遍这些耻事的低劣小人,但他根本不以为耻。 无它缘故就是想借着这个理由,让即使灵脉被废也不够解他气的素玉青继续受罪,好告慰他,期盼着对方死却完成不了而发酵到极端的妒忌和忿忿不平的小心眼。 许儒要反对, 但只要原身不肯,这个歪理就是铁打的。 原身剑指素玉青。 他觉得,素玉青这个时候肯定恐惧极了,以为终于可以一走了之结果还是要被插刀,现在没跑,大概是因为脚软的快要坐倒在地上了。 接下来,就是向自己磕头求饶了,或许,仁慈的自己,会在他掐媚狗腿的话语里略微好那么点点呢。 原身在自己的幻想里爽快到了,对素玉青更加的看轻,嘴角露出了不屑又得意的笑。 就要刺向素玉青,吓他个丑态毕露,剑端却突然一沉。 素玉青根本被吓到,更不存在没有磕头求饶或则吐露掐媚狗腿的话的画面出现。 落雪剑的剑端被他抓在手里,虽然灵脉被废,变成了肉.体凡胎又不是铜墙铁壁自然会受伤流血,但脸色一如既往的变都没变,更加冷然的盯着原身。 鲜艳的血从锋利的,寒光的,薄薄的剑刃上缓缓流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渍染。 被废除了灵脉,素玉青理应变成弱势的一方。 但此时此刻,为什么仿佛有一股刚见面时的元婴期修为的好大压力,为什么自己仍然会感到由衷的恐惧感? 原身的心神震颤得厉害,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握着不稳的落雪剑居然握不住,仅是一抽挑就落在了素玉青的手里。 本剑被夺,可不是小事,可没等内殿的所有人有反应。 素玉青的双眸依旧冷冷淡淡,缓缓的对原身说:这张脸,你想一个人用就拿去吧,反正我也没有尤其稀罕。 话音刚落,毫不迟疑的挥剑,锋利的剑刃越过右眼和眉毛,清晰明了的留下一条渗血的深深伤痕,伤口不是很长,却也足够毁掉这张精致如画的脸了。 落雪剑扔在地上,发出一下沉闷的声响。 素玉青没有再理会木头人一样杵在那儿的原身,打横抱起越意寒,独自一人向内殿的门外大步走去。 等到人影都没有了。 内殿里,站在底下的原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被看不起的羞辱了,登时气炸,可此时此刻追过去只会更加自取其辱。 而掉在地上的落雪剑宛如还在嘲笑他,让原身更加勃然大怒,七窍生烟,十分碍眼也不想要了,一脚踩在上面直接让落雪剑崩断成废铁两块,不解气的脸色又青又紫。 六千六百六十六层阶梯之上,有人从身后追来了:等等。 许儒站在素玉青的面前,从袖袍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以及一个小木盒:越意寒患了雪盲症,这个白色瓷瓶里的药水每日滴三滴在眼里便可以在三天内痊愈,还有你脸上的伤,这个木盒的软膏涂抹伤口能够不留疤。 治雪盲症的我拿去,其他收回吧。 许儒忍不住说:可是没有这软膏,你的脸是会留下伤疤的。 素玉青淡淡地说:不过皮囊一副而已。 接着留下一句简简单单的道谢,素玉青抱着越意寒就这么离开了天遥派。 许儒站在原地,那道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恍恍惚惚之间,越意寒感到头痛欲裂,他捂住后脑,从很疲很累的深深困倦里苏醒。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从床上起来,盖着的都是软软的被褥,房间角落里还有热炭在轻声的噼里啪啦,给冷气增添了一份暖意。 周围熟悉的一切,让越意寒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大概在家里,素玉青应该也没有再被关押而是从天遥派已经回来了吧。 这么想着,越意寒醒过来有的焦虑,急躁,不安慢慢消失不见。 这时,他发觉脸上好像有什么,忍不住伸出手,摸到的却是一层一又一层缠住覆在双目的绷带。 为什么要用绷带遮住眼睛,难道 宛如晴天霹雳一样,越意寒坐在床上动也不动,微微张开嘴,难道自己的眼睛是已经看不见了吗? 他从床上下来,通过一番艰难摸索的终于找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面镜子,扯掉缠绕在脸上的绷带,微微颤颤的睁开眼睛,对着镜子试图看到想要看见的。 但是什么都没有,唯一存在的就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镜子掉在桌上,茶碗落下,清脆的碎了一地。 越意寒浑浑噩噩的回想起来,当初在天遥派,他还以为是风雪太大或则太累了一时间恢复不过来视野,原来是已经看不见了吗。 越意寒不能想象,一个在黑暗里摸索的瞎子如何靠打猎为生,余生,他只能也只有拄拐成为一个没用的拖油瓶。 素玉青肯定不会抛弃自己,但是,这样没用的自己怎么能待在他身边?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一时半会的,而是一辈子的拖累他。 若是这样,还不如还不如离开,才不会耽误了素玉青。 越意寒忘记了自己的感官已经不行了,想走开却被椅子腿绊倒,手掌碰着了地上的碎瓷片被扎的都是,伤口缓缓的渗出血来。 分卷(28) 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人抓住了受伤的那只手,力道不重,并且很小心翼翼的避开了那些伤口的位置。 你的眼睛看不见,醒来了,怎么还一个人乱跑? 若说越意寒之前有多想见到素玉青,那现在就有多不想让素玉青看到自己的这幅处处需要别人照料的废人样子。 素玉青扶着越意寒回了床上,别着凉的说着给他盖了半床的被褥。 素玉青挑走了扎在肉里的那些瓷片,用买来的药酒一遍遍的清洗伤口,防止之后出现发炎感染的问题,又敷了膏药。 全程的手法仔细又轻柔,像是生怕弄疼了越意寒。 被这么温柔耐心的对待,越意寒仍然觉得,他自己的存在仿佛是对素玉青的一种折磨。 素玉青刚刚处理好伤口,听见越意寒沙哑地说:我想好了,你还是不要和我继续待在一起比较好。 素玉青没有预料到这个突然的分离话题:为什么忽然这样说? 越意寒沉默,垂落眼帘,眼角微红。 素玉青急了 ,为什么越意寒突然就这幅表情。 越意寒声音沙哑发沉:一个瞎子养活自己都难,反正我在你身边也只会连累你。 乍一听,素玉青的头上冒出了三个:??? 什么情况,男主什么时候变成瞎子的,怎么就自己不知道。 素玉青忽然懂得了这回事的缘故,哭笑不得,估计是越意寒不晓得雪盲症,还以为这是永久性的失明才会希望消失了的自我放弃,甚至说出这些分道扬镳的话来。 谁讲的,你看不见了变成瞎子了?这是雪盲症,不过暂时性的失明是可以被治愈的。 越意寒的神情十分犹豫:真的吗? 素玉青无奈又好笑地说:只要三天时间,你的眼睛就会好了,我干嘛骗你呢,无论如何,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 虽然这个时候仍然看不见,但素玉青做出了承诺,越意寒的整颗心就像是从寒冷的水底捞了回来,灰暗的眼睛也跟着有了丝神采。 误会解除,素玉青对越意寒说:先躺好,我给你上一下药。 上完了药,素玉青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越意寒摇摇头。 先睡会吧。 越意寒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却还是执着的对着素玉青声音所在的位置,沉浸在黑暗中,惶恐不安。 素玉青知道他在想什么,握了握他的手:我会在旁边一直陪着。 第42章 男主心尖儿上的美仙尊2.0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可以拆掉覆盖在双目上的绷带了,素玉青帮越意寒解开,一层一层的绷带被剥落下来掉在地上。 睫毛轻轻颤了颤, 试一下的慢慢睁开, 起初还有些模糊像是镜子上糊了一层摸不着的迷雾。 越意寒眨了眨眼,焦点逐渐的出现, 终于周围的景象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越意寒刚想高兴的表示他的眼睛好了, 却在看到站在面前的素玉青的脸后呆住, 这一瞬间,脑海里空白一片。 越意寒一副好似失明的样子让素玉青以为雪盲症还没有彻底痊愈, 但又一想, 不对啊,许儒的药一向很灵,不可能会有这种情况。 素玉青突然发觉, 越意寒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自己的脸庞, 下意识的摸上去,在那道愈合的越过右眼和眉毛的伤疤停住。 他忽然反应过来越意寒在看什么,越意寒伸出手像是确认,但又抖着,直到摸到了, 触感分明,清晰可见并不是幻觉。 怎么会出现这个疤痕? 是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做的吗? 越意寒的连环追问,让素玉青担心他这是要新仇旧恨一起算,赶紧捉住就要从床上起身的越意寒的手,摇了摇头说:平安离去的一点小代价而已,无妨的。 越意寒抿嘴,看着那道伤疤毁掉了那张原本精致如画的脸庞, 显得十分醒目,沉默中,忽然的眼里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素玉青惊了,我就是脸上留道疤而已,又不是即将出嫁那么在乎相貌,男主你不用这样,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越意寒抹了泪水,眼圈通红,声音沙哑,但目光中透露着坚定:以前总是你保护我,现在轮到我来保护你。 我知道,我此时很弱没有办法打败那些人,但我会一直努力变强的。 不不不不,你打不过他们是很正常的,主要没黑化,一旦黑化,九个修真门派上下都不是你的对手。 越意寒明显不是乱讲的,而是实意的,一字一句地说:今后,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素玉青这个时候的心绪好复杂,他想到《破碎虚空之魔》里中期越意寒的城府深沉,作风狠辣,深谙人心,谁都信不过的毁天灭地黑化模式。 若是自己早点穿进来,说不准就可以早点挽救,越意寒那原著里一直悲惨仇恨的命运了。 将来出去了阵法的外面,剧情线还得走,若是《破碎虚空之魔》里前期原身做的种种明里欺负男主的坏事儿避免不了 唉,素玉青看着面前泪眼婆娑却坚强的越意寒,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去下手。 你应该饿了吧?我去买些。 越意寒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素玉青觉得男主想太多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会走丢?外面哪有那么多的坏人。 你先休息吧,我一会就回来了。 越意寒仅仅一只手揪住素玉青的袖袍边边,一个字都没说,固执的不放开。 素玉青不由无奈失笑,最后还是轻柔道:好吧,好吧,我们一起去。 街上,一如既往地摊子摆在两旁,各种各种的东西在贩卖。 叫唤声音此起彼伏,人群更是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素玉青看到了有人在卖糕点和饼子,款式的样子好看,可可爱爱的叠放在漂亮的瓷碟里,味道应该很好。 他想,越意寒这个十五岁的年纪会很喜欢吃这种口味。 于是过去,对着老板道:有新鲜的么? 老板抬起头,刚要热情的笑道:有有有。,却看见那道伤疤,一下子住了打开了话匣子的嘴。 古代身体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别提是这种明显被刀剑划伤,老板不着痕迹的上下瞧了瞧。 这一幕,全被越意寒看在眼里,他自小受尽各种白眼,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素玉青还没有察觉到,思量了一下,指着几样糕点说:每个不同的装一个,给我来一盒吧。 老板手里的动作慢了半拍,余光还在时不时的瞅向素玉青。 素玉青浑然不觉老板的排斥,一旁的越意寒突然砰的拍在摊子上,怒气满了瞪了一眼老板,把钱扔在上面,拉过全程不在调上的茫然的素玉青就走。 只要擦肩而过,每个人的眼睛都黏在素玉青的脸上,然后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我记得他原来不是挺好看的吗,怎么会留下这么难看的伤疤? 我早说过,和那个妓.女的私生子混在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人 越意寒握紧了拳头,转过头,冲那些七嘴八舌的用杀人一样的狠厉扫视,被发现了顿时吓退了一群,赶紧各自无事发生一般的走了。 素玉青看不见越意寒的神色,只看到身后的那些人全都散开,摸不着头绪的疑问:怎么了? 没事。 越意寒摇摇头,握紧素玉青的手,固执,又带着一往而情深。 没过几日,越意寒就拿起了猎东西的东西,今个的天还没亮,早早收拾妥当出发去打猎。 素玉青在家整理,好久没回来,灰尘和各种脏乱都扑腾起来了,他拿着扫帚扫地的时候,撇见从柜子里漏有一个白毛毛的小角。 这是什么? 素玉青好奇之下打开柜子,从里面抖出来一件披风,捻了捻,抚了抚,确定了这是用非常佳品的白狐狸毛做成的昂贵披风。 素玉青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是越意寒的吗?为什么都没见他披过呢? 想了想,还是先把白狐狸披风收起来,等晚上越意寒回来了再问他吧。 天空由湛蓝变霞红再变浅紫,几声汪汪叫,树枝只剩下了不甚明了的剪影,最后慢慢的融入了黑暗里。 越意寒远远的就看见自己的家里,窗棂点了亮光,虽然很看不清,但却更让人想要迈开腿的脚步加快。 素玉青的声音从灶台那边传过来:回来了? 随口的一句话,很熟络的感觉又很向着他。 越意寒嗯了一声,空气里都是香味,他放下打猎的工具。 素玉青正在很认真的和锅碗里的菜打交道,挤不出一点点的时间去顾及越意寒。 越意寒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走神了很久很久,直到素玉青用锅铲舀起一点烧好了的菜尝尝味道,眉头一皱,自言自语:好像有点淡了 素玉青说:你帮我尝一下味道吧,我感觉似乎有点淡了。 越意寒帮忙试过,说:不淡,刚刚好。 素玉青搞不懂了,自己的味觉怎么不行了,难道是最近太重口味了习惯吃咸了? 素玉青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越意寒点了点头,慢慢地说:真的很好。 素玉青默默吐槽,好吧,果然是自己重口味了习惯吃咸了,看来下次做菜得少放一点盐巴了。 饭菜已经做好,一一的被端上桌子,就在即将开饭之前,素玉青突然想起什么,把白狐毛披风拿给越意寒看。 对了,我今天打扫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之前好像都没有看见过。 越意寒看见这个,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抢过素玉青手里的白狐毛披风,藏在后腰。 虽然辛苦了很久,早就打算好了要送给素玉青,但等到真正面对,他却变得不好意思的扭捏害羞,一时间还没有那个说出这番话来的充足准备。 素玉青被他突然的举动弄懵了。 素玉青说:这是你送给别人的礼物吗?我是不是让你生气了。 越意寒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是给别人的,是! 素玉青的一脸困惑让越意寒更羞于说出口,顿了顿,扭扭捏捏之下很小声说话: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素玉青讶异地说:给我的? 越意寒的声音越来越小声,仿佛蚊子在嗡嗡叫:嗯本来想要生辰那天送给你,但因为耽搁了所有就放着了 越意寒又停了停,猛然抬起头,看向素玉青,鼓起很大的勇气面对道:你你喜欢吗? 素玉青的唇边带笑:很漂亮啊,又很暖和,现在也可以披着,我很喜欢这个生辰礼物,谢谢。 越意寒听了,紧张的心情宛如石头落地一般一下子放松下来,眉眼绽开了高兴的笑意。 越意寒突然记得一件事,又拿出了一样东西:还有这个。 素玉青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当初他给杨大夫当出诊费的那枚翡翠玉佩,诧异地问:这 越意寒说:我从杨大夫那里赎回来的。 这枚翡翠玉佩其实并不重要,在天遥派的碧从峰居所里多的是,这只是其中随随便便的一块,而且离了阵法还是会回到身上,越意寒这么做根本就没有意义。 但他竟然还记得这块翡翠玉佩,甚至去赎回了它 素玉青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里一暖。 第43章 男主他终于是要醒了! 寒冰逐步融化, 嫩绿的草芽冒出来,河岸小溪的水不停歇的淌淌而流,天气变得暖和许多, 有薄薄的雪地踩了就没了。 越意寒手里的鱼竿有了动静, 他没有立即收杆,因为那样会百分百让它脱钩逃了, 一个在岸边一个在水里争的不相上下, 那家伙一定个头很足, 力气大直往河里深处跑。 越意寒和那个什么物较劲,终于, 那什么物没力了, 收杆,顺利的从河里提溜了一只新鲜的野生鲈鱼。 他想换了个不一样的口味,菜摊上的鱼贵倒不碍事, 但这个季节难钓到加上总是放了一段时间变得不太新鲜, 所以今天他才到了河岸边想要钓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越意寒给肥美的鲈鱼脱了钩,用两根并拢的长长草绳串好打结,提在手里往家里走。 走了一段路,有个老算命拄着旗号坐在石头上,累着了的模样, 拿着袖袍给自己徐徐扇风。 远处的前方有辆牛车陷在泥水里,还有几个人在使劲的推轮子,泥巴点儿飞溅的到处都是。 越意寒犹豫不决是不是该换条路,老算命望见了他,笑道的拍了拍旁边的石头,向他唤了唤手:小兄弟,来来来, 坐会吧,他们一会就好了。 不知道怎么的,越意寒就走过去了。 老算命和蔼可亲地说:要不要算一卦啊? 越意寒一向不相信这些玄里玄去的东西,没太当回事道:不用。 小兄弟,免费的,算不好不要钱。 随便你。 老算命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他的容貌,仿佛看到了什么,笑道:小兄弟有独立权顶之象,还有成功立霸业之兆,是破万难成大功者,平步青云直趋万峰之顶。如眾星拱斗,一生富贵尊荣啊。如果一定找寻缺憾之处,就是权深畏高 ,功成名就后,稍感寂寞啊。 是么 越意寒仍然心不在焉的回答,这些话压根没有入耳,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远处的马车那边,看着那几个人总算是将牛车从泥坑里推出来了,但又陷进去了。 分卷(29) 老算命笑着摸了摸胡子,又问: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 这句话恰巧进了耳,越意寒的脑海里蹦出个身影来,下意识地张口就来:我的姻缘可以算吗? 此言一出,越意寒反应过来不禁脸颊露了半片红霞。 老算命懂得的笑笑:可以啊,你把手伸出手。 越意寒伸出手,老算命的嘴里来回捣鼓着几句听不清楚的术语,在阳光下就着他那有些老花眼的视力,眯着,小心翼翼的看着生命线。 看着看着,老算命满脸奇怪的嘟嘟囔囔道:老朽实在看不懂,你的姻缘多则漫天繁星,少之仅仅一个哎呀不管了,总之你的心上人是蛟龙而非池中物也,不错不错哈哈。 越意寒被这矛盾异常的话给弄糊涂了,什么叫做多则漫天繁星,少之仅仅一个?,越意寒觉得他是在招摇撞骗,摇了摇头笑了笑,要给老算命的钱。 老算命把钱推回去:不要钱的,就当我积德了吧。 远处的马车总算是被推上了路,老算命在越意寒临走前又说:不过,想要和那人在一起得需努力啊。 越意寒道了句:谢谢。 回到家,素玉青在翻箱倒柜,越意寒问:在找什么? 素玉青困惑地说:我记得,明明把一块鹿皮放在桌子上的,怎么一回头就不见了? 我帮你找找。 越意寒四处看看,没过一会儿就看见了皮子,拿给素玉青:是这个吗? 对了,就是这个!不过,你在哪里找到的? 衣柜旁边,你落在椅子上被一个木盒盖住了。 素玉青回想起来,确实是随手放在了那里,嘀嘀咕咕:奇怪了,为什么我会忘记了呢 越意寒没有想那么多弯弯绕绕,给素玉青提了那条刚刚钓上来的鲈鱼:今天中午,我们吃这个吧。 素玉青的眼睛刷的亮了,从越意寒的手里提过来,好大一条肯定新鲜极了,他美滋滋地问:你想吃蒸的?还是炒的?还是煮的? 越意寒说:听你的 。 素玉青就兴致冲冲的去了灶台 ,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鱼汤就做好了 。 素玉清显然很满意, 越意寒,你快来尝一下 。 越意寒轻轻地夹起一块鱼肉,嚼两下,比之前的分量要咸很多,好吃 。 素玉青很开心地吃完了,越意寒没有说话,抿嘴的看着他笑了,只要素玉青喜欢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越意寒就要出发,弓箭却不见了,素玉青说:我昨天给你擦了擦,好像挂在墙上,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越意寒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等到素玉青回来,他去寻人,发现素玉青又在找东西,半信半疑的咕咕噜噜:怎么最近我老是丢三落四的 越意寒见他那么忙里忙外,忍不住说:要不算了,我今天不打猎了。 素玉青眉头微皱:等等,我再找找 。 素玉青从地上起来,终于瞥到有个柜子角落里漏出来的弓箭边边。 小心的抽出来一看,结果正是丢失的那把,虽然纳闷自己这些日子加剧的坏记性,但还是先将失而复得的那把弓箭交还给越意寒。 越意寒没在意弓箭,他见素玉青的发丝沾到灰尘了。 坐下来吧。 素玉青不理解越意寒想干什么,但还是听他安排,坐在椅子上。 解开束好的发带,一头白发瀑布一样散落下来,越意寒很快就寻了一把乌木梳子,为素玉青慢慢的梳理雪白长发,一些碎发因为没有了发带的束缚跑了出来,增添了几分娴雅。 越意寒撩起一缕,滑落在指间,忽然的,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油然而生,总觉得这个景象似乎以前就有发生过。 束好了吗? 越意寒从恍惚里回过神来,收回乌木梳子:好了。 早晨过后走在路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萦绕在心头,使得他做什么事都做不好。 望着周围流淌的小溪,郁郁葱葱的树木,鲜艳的野花,明明一切都是这般和谐,却还是无法言语的地方突兀着不真实。 一天下来,越意寒什么都没有猎到,心情越来越浮躁不安,无法平静下来,只能先收起打猎的工具回去了。 回到家里,奇怪的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难道素玉青有事情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吗? 他在家里等待了一下,看着外面的天愈来愈灰暗逐渐没了光彩,素玉青却仍然还没有回来连影子都看不到。 越意寒有些等待不下去了。 素玉青平常若是走得急也会留下一张字条给他,因为所以全部都在纸条上面写得一清二楚,从不曾像现在这般外出的这么晚过。 越意寒越发觉得这次十分不对劲,心慌意乱的他不再耽误时间,直接打开门,急匆匆的去寻人。 四处找了一圈,依然没看到,越意寒还特意去了素玉青经常去的几个地方,有的隔的远,有的离得近,他在每个地方是翻来覆去的地毯式搜索,但也是和之前一样的一无所获。 就像是突然的人间蒸发了一样,天黑的彻底,哪里都寻不到人的踪迹,只能先回家了。 越意寒在路上心灰意冷的走着,突然看着有个熟悉的身影蹲在路边,急忙跑过去,那人抬起头,迷茫的小眼神,仿佛在看越意寒又不像是在看他。 越意寒叫了素玉青的名字,素玉青才恍惚的回过神来,问他,得到的是云里雾里的回答,总体来说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迷路了。 可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又不是才一天,以前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可能就迷路了?而且素玉青的神情不似平常,看着越意寒的焦点都聚拢不了,迷茫得很。 越意寒先带素玉青回家。 即使进了屋,素玉青也还是那副模样,若是没有越意寒牵引在床上坐下来,他可能还在原地愣愣的站着。 越意寒给素玉青盖上被子,担心忧虑的看着木偶牵线的目光的素玉青。 见他始终望着窗棂那边,越意寒也转移了视线,可窗棂就是窗棂,哪里有值得这么看的久的地方。 回想起前些天里,素玉青好像就有些不对劲了总是忘记什么。 刚开始是小东西大东西,前两三秒还拿在手里,下两三秒秒就没记忆了,后来是各种想做的事情,地扫了一半以为已经做完了现在则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这样了? 大概是越意寒看了很久自己,素玉青的目光从窗棂转移,慢慢的落在床边的越意寒身上,像是第一次看见他一样,表情露出了困惑:你是谁? 在这一瞬间,越意寒冻在原地,好像有数把尖刀刺喉,整个身体都沉在看不见的深渊底部,他没有一丝温暖从头到了底。 越意寒不禁握住素玉青的手,紧紧的:我是越意寒啊。 素玉青嘴里喃喃自语着越意寒。三个字,突然恍然大悟地说:哦,我想起来了。 越意寒听到了这一句却没有任何欣喜,心中的负重感加剧,渐渐握紧了素玉青的手。 素玉青变得极为困倦,眼皮子在打架,就算天还很早也受不住的很想睡一觉,在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看着眼前恬静俊美的睡颜,越意寒在床边待段时候,伸出手盖好了被子,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久久的凝视。 他又转过头,关上了门。 托付邻居帮忙照看状态不好的素玉青,越意寒独自赶往天遥派,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这一次的赶路就能够选择更近的路径快了很多,不到四天便见着了。 刚踏上去就被看守的弟子拦住,他们见越意寒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又是一介普通凡人,便不放他进去。 恰巧,有人出现,正是有事情不经意路过的许儒。 看到被弟子拦住的越意寒,许儒不免惊讶,他叫开了弟子,问越意寒又来天遥派是要做什么。 越意寒的声音发沉,详细描述了一遍这几天发生在素玉青身上的各种不对劲:他甚至还问我是谁,不认识我了。 许儒不禁吃惊,思虑片刻有了答案,但这个时候却变得难以说出口。 越意寒看着他,许儒抿了抿,缓慢地说:修真的修士通常活得很久,几百年,几千年一旦被打回肉.体凡胎就会步入凡人的生老病死,素玉青被废除了灵脉,可能活了太久支撑不住才 越意寒睁大眼睛,张开嘴:你的意思是他就要 许儒不能直视越意寒,这件事无解,只有默默不语的点点头。 越意寒说不出来话,苍白无力的一张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许儒伸出手,在越意寒的肩膀上即将落下来的那一刹那又突然停住,收拢了手指,终究没有拍在肩膀上。 天遥派前,只有一个人。 重新推开门,素玉青正坐在床上,发呆的望着窗棂外面。 听见有木头吱嘎吱嘎的响声,素玉青转过头,看见越意寒突然突然跪坐在他的面前,越意寒的双手笼着他的手,垂下头,额头碰着了手,肩膀一抖一抖的。 素玉青歪了歪头,眨眨眼睛,有些疑惑和迷茫不知道这是做什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就是恍恍惚惚的不记得了。 素玉青困惑地问:你是谁啊? 越意寒抬起头,素玉青看着他在哭。 在家里的这几天,打猎的工具置放在墙边,碰也没碰的落了一层灰,越意寒哪儿都没去,基本寸步不离的陪伴在素玉青的身旁。 但即便如此,素玉青的恶化状态也没有有丝毫的放缓速度,他变得越来越嗜睡,一天里有三分之二的时候是在睡梦里,和越意寒说话要花上很长时间才能接上下一句。 越意寒的目光几乎是钉在了素玉青的身上,不能离开片刻,半夜,他也要看看素玉青的睡颜。 这天,素玉青突然很早醒过来,看见了越意寒,还清楚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越意寒欣喜万分,以为素玉青这是好转了。 素玉青说自己饿了,想吃东西,越意寒连忙去给他做,突然想起他以前最喜欢吃的就是酥饼子,若是看见了肯定很高兴,越意寒又跑出门去买。 从老板手里拿过新鲜出炉的酥饼子,立刻往家里赶,推开门,素玉青又在床上睡着了,闭着眼。 越意寒轻轻的晃了晃素玉青的肩膀,想让他醒过来,看看自己买了什么好吃的,却怎么也没有让素玉青睁开眼好像什么也听不见。 突然之间,越意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酥饼子掉在地上,绳结撒开来,垮了几块。 越意寒想开口却一个字都没有了,他慢慢的抱起素玉青,垂下头,房间里只有一片死寂,半晌,冰凉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 他如今什么都有了,能够自食其力,可以衣食无忧,甚至想的话也可以用钱买的来尊重,但是 越意寒的眼底没有亮光,看着怀里的素玉青,沙哑地说:若是没有你在,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值得存在的意义呢 越意寒抱紧了素玉青,像是唯有依靠他,低垂了头,黑暗逐渐吞噬了一切。 昏迷了不知道多久,素玉青终于苏醒过来,感到浑身上下都酸痛无力,像是被一辆马车来回碾压而过。 看见周围高逼格的简约装饰,他就知道自己回到了天遥派的碧从峰,首先,检查修为,松了口气,还好有了灵脉,看来阵法已然被破解了。 不过,究竟是怎么被破解的啊? 素玉青完全不晓得阵法里从天遥派回来后发生的事情,只记得那段时间脑子有点短路,像是在做梦一样迷迷糊糊,具体的情况仅记得零星。 实在想不起来,哎,算了,反正他已经回来了,想必越意寒也平安回来了,素玉青伸懒腰,刚放下手就门一开,江楚仁走进来。 一看见他醒了,江楚仁上前就是一顿三连:捉手,检查灵脉,松口气。 江楚仁严肃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整整十四天!若非许儒力挽狂澜,你就真的差点睡死过去了! 素玉青茫然了,啊,我有睡了这么长时间吗?感觉好像就过去了几个时辰。 江楚仁懊悔的叹道:早知道,我就不该那段时间外出,那样祁沉没就不会把勘察妖气的这个任务交给你,后来也不会发生你被鬼修算计险些 素玉青赶紧道:那鬼修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只怪我不小心才会中了那狡猾的阴招,师兄不必自责。 江楚仁却还是摇摇头,说道:是师兄的不好,若是能够防范于未然,未雨绸缪,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或则下一次了。 责任全被江楚仁揽走了,又是自责又是说对不起师弟,素玉青一句话也插不上,抢都抢不过来,等了一会儿,江楚仁终于恢复正常状态讲起了正事:关于试剑大会,你可行? 若是现在面对的是原身,恐怕要怀疑江楚仁别有用心难道想抢他风头? 但素玉青很明白,这是江楚仁担心自己才熬过来又去干事可能造成的过度劳累,笑道:放心好了,师兄,我还没那么弱呢,这次的试剑大会定不会差错。 江楚仁点点头,又和素玉青说道了几句关于试剑大会的事情,无例外是注意事项。 素玉青嗯嗯,忽然想起来,问:师兄,越意寒如今在哪? 江楚仁不在意地说:哦,他自己去要求受罚了,现在应该还没有结束吧。 素玉青险些一口喷出来,吃惊地说:什么?! 第44章 睡了一觉肿么啥都变了 计划这次劫难的罪魁祸首明明是别人, 男主你是受害者,用不着愧疚之下主动要求受罚哇。 素玉青想去看如今还在受罚的越意寒,但这举动怎么瞧都很ooc原身的基础设定, 况且江楚仁还在场, 他更得端着一向冷酷无情的架子千万不能被江楚仁看出来了端倪。 分卷(30) 素玉青只好命来弟子:去,把越意寒叫过来。 弟子赶紧行礼道:是。, 只身一人前去了。 素玉青有了空时间, 则重新回忆了十四天前在阵法里发生的一切。 记得进入之后, 一,升温了男主和自己的关系, 使得愿意同自己相处。二, 改变了男主过去悲催的经历,提高了生活质量可以不用饥一顿饱一顿。三,还意外分支出了另一条剧情路线, 虽然他完全忘记了那段剧情后期到底是怎么收尾的 总体看来, 他对待越意寒那是好上加好,一系列操作始终维持在优秀的水平线上,才能够顺利的破解了越意寒的心魔,脱离了这难缠的阵法。 素玉青细细的分析了一波,最后内心满意的点点头, 第一次成功攻略了困难程度为sss的大型副本,让之前小打小闹小副本的他很是爽。 更重要的是,身为穿进了《破碎虚空之魔》里前期不做人,后期更不做人的第一人渣反派,他终于打了一次翻身仗有了可以明面上证明自己是个好师尊的机会了。 不太清楚越意寒有没有记住阵法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不过他都能想得起来一半,那越意寒应该也差不多。 原著里, 原身带给男主的心理阴影面积是大得简直无法计算,堪比屈居悲剧童年第二还有上升空间的人形物体心魔,不然阵法里肿么会出现如此原汁原味的原身?这虐.待狂的形象根本是直接扎根在了男主的心里头了。 尽管他穿书以来,在现实中后来的剧情发展中一一帮忙了男主,可是! 因为要顾忌原身形象,所以不能被天遥派的任何一个人察觉到二者差异。 特别是在一起修炼了很久互相都很熟悉的师兄师弟们面前稍微有点ooc,暴露了的可能性更大了,被误会是邪魔鬼修附身的后果光是相信就一阵鸡皮疙瘩掉一地。 没办法,他做这些事情时只能偷偷摸摸的协助,结果就是虐点避开了,爽度提升了,但男主压根不知其中内情啊。 也就是说,在男主的眼里自己还是那个过去经常指使他干这干那,稍有不顺心就降下惩罚的原身。之所以现在比以前好点是对他不屑一顾的懒得管了,本质依然是不做人到指数爆表的人渣反派。 所以啊,这个时候能够借此机会获得男主的好感度增加,哪怕是增加一点点而已,也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抱男主大腿,进而改变未来自己死亡结局的计划终于!突破了开局难,跨越了一大步,仿佛人生的希望之光又重新燃了起来,素玉青好激动外加感动。 总算是有了进度条能够摆脱这个人渣反派光环,进而转正成为一个谆谆教导,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的仙尊师尊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素玉青很感动,很励志,很激动,不过关于阵法里发生的一点,他也有些困惑。 据那策划了这次阴谋的鬼修说,阵法会根据先中招的那人的记忆建造出仿佛现实的幻境。 所以出现天遥派并不怪。 怪的是师兄师弟们个个性格都贴合原主不ooc,而越意寒在现实中来到天遥派还没多久,六大峰只去过几峰,迄今为止就和大长老、江楚仁、杜雅凤有过几面之缘。 越意寒理应不熟悉他们才对啊,怎么弄得好像经常跟他们有交集特别摸得清? 素玉青怎么也想不通这点,正在纳闷琢磨着呢,门口有脚步声。 才进门,越意寒的走姿很踉跄,尽管在尽量控制不一瘸一拐,但仍然让人瞧出了他身上有很重的伤。 越意寒站定,在素玉披青和江楚仁的面前,声音像是干沙吹过镂空石洞:师尊。 素玉青为了保持冷酷无情的态度,脸上不起波澜,内心则在一排排弹幕海啸式疯狂而过。 是谁?哪个缺心眼的打得男主?这么重的伤,这是受害者啊,就不知道下手轻点吗。 越意寒却紧接着突然跪下:若非弟子鲁莽行事中了那鬼修的阴谋,师尊就不会为了救弟子一起进去陷阱后来险些性命不保,是我对害了师尊。 不是,男主你别愧疚,真不是你的错,别把千错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啊。 旁边的江楚仁听了这番话,回想起来自从越意寒出现后,他的玉青师弟就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到不好的事情,且好几次性命垂危。 他眉头一皱,对越意寒又加深了不喜欢,实在不愿意让越意寒再在碧从峰上尤其是在玉青师弟的身边,他想要找借口让越意寒离开这里。 江楚仁的神情冷冷,说出口的字字诛心:他乃大长老门下的第三亲传徒弟,天遥派的第一师尊,未来不可限量的修真修士,若是因此为了你这个区区的普通弟子死了,你以为自己十四天的主动受罚就能抵消所有吗? 你何德何能,让他为此付出生命代价! 素玉青见江楚仁一副绝不饶过越意寒的严肃发怒样子,再不灭火,越意寒就又要受一次虐了,赶紧出来打圆场。 素玉青的语气冷冷淡淡:这次,你本来应该还要继续受罚,但时间长了,被鬼修暗算的丢脸事迹传扬出去,岂不是要倒了我碧从峰的人才济济,河汾门下的优秀名声,不用受罚了。 试剑大会在即,到时九大修真门派都会有能人出场,龙争虎斗,大打出手,最是表现各个修真门派实力的机会。 素玉青的眉头微皱,说:你已经通过考核,参加了试剑大会,现在这幅样子成何体统,我们天遥派绝不能有病恹恹的遭了他人笑话,来人。 弟子前来,问:师尊,有何吩咐? 带他去治疗一下身上的伤,学堂也先不用去了,没好就不许他下床。 素玉青几句话说的十分冷酷霸道,一副叫你往东就必须往东,叫你往西就必须往西,完全不顾及越意寒的感受的样子。 特别神情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让一旁的弟子都下意识的唯唯否否,胆战心惊。 只怪原身平日里喜怒无常,刚才还是朗朗晴天,转眼就暴雨如注,表情就跟六月天说变就变。 这名弟子心想,若是一不留神又使得师尊恼怒了,那就不是伤没好不许下床,而是打得下不了床了。 但其实,素玉青这番话看似我做主,谁都别管,十分颐指气使。 却是最有效,滴水不漏的堵住了江楚仁想要刁难越意寒让其离开天遥派,碧从峰,调到别处眼不见心不烦的打算,成功化解了又一次的男主危机。 江楚仁最了解原身的表面性格,知道原身最讨厌别人忤逆他,对他下达的命令指手画脚。 况且说的也没错,试剑大会就要开始了,最近发生的麻烦事情太多了,弟子中本来就有些人心涣散。 为了稳定人心,被鬼修暗算的这次事迹是他强压下来的,越意寒主动要求受罚也无人得知背后真相,除了他和许儒没人知道。 想想,越意寒参与了勘察妖气任务,回来后又受罚这件事本来就够古怪的了,若是又调到别处,恐怕会引来更多弟子们不必要的猜忌。 既然玉青师弟这次有了决断,他也就算了,等到下次,再找理由让越意寒离开。 弟子应了声:是。,就要带着越意寒离去。 这时,江楚仁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素玉青:对了,我还没有问师弟,阵法里你都经历了什么? 没预料到的话题展开,素玉青一下子被呛住,若是对着江楚仁实话实说,那无疑是天崩地裂。 本来主动进入阵法救越意寒就已经有些ooc了,虽然能够勉强找着理由,列如气不打一处来的冲动,或则不相信阵法会这么厉害的心高气傲。 听上去还是有可信度的,有那么一丝丝符合原身的基础人设的,可这些理由根本套不了进入阵法后的事上啊。 原身再怎么想破解男主的心魔,离开阵法,也不可能拉下脸来逢场作戏对越意寒好,烦的干脆一刀捅死了越意寒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师兄你这么犀利,叫我怎么回答啊。 一时间,素玉青的脑海里快速闪现过几百个分析现有条件,设计出来的最佳行动计划,但是根本一个都通不了关卡,好难啊。 素玉青只有迷惑道:什么经历? 越意寒猛然抬起头,愣愣的看向素玉青。 江楚仁问:难道你都不记得了? 素玉青思量了半会,摇了摇头:我一醒来就觉得头痛欲裂,记忆仅停留在进入阵法之前,后续完全不知道。 那便算了,别想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别闹得太头疼,好好休息吧。 素玉青点点头:嗯。 江楚仁发觉越意寒看着素玉青,仿佛要钉在他的身上,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不快,冷肃道:还不出去。 越意寒低下头,沙哑低声道:是 离开了居所,在外面,越意寒摸向怀里,一枚翡翠玉佩静静地躺在手里,逐渐的收拢手指,握紧翡翠玉佩。 越意寒抬起头,目光炯炯,似乎有热在里面燃着。 第45章 吃醋了!!! 江楚仁非常关切素玉青的身体健康, 就算素玉青无奈的多次表示,师兄,你信我, 我真的没有废成你想象中的那样吹风就倒啊。 江楚仁还是让他别再到处乱跑了, 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面对这么正襟危坐,郑重其事的江楚仁, 素玉青心想着好吧好吧, 反正离试剑大会也很近了, 乖乖听话了。 但他疏忽了,这里是古代, 就算是修真.世界那也是娱乐设施比现代相当缺乏的古代。 既没有电视也没有手机, 整天待在家里无事可做,是个能思考会说话的都要发霉长毛了好吗? 在被江楚仁要求待在居所里好好养身体几天后,素玉青每天要么瞪眼, 要么趴着, 平瘫着,一天天的过去,宛如度日如年,如隔三秋,简直是要闷出病来了。 他无聊的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某天晚上偷偷溜了出去,净化心灵,看看皎洁月色下的美丽风景。 碧从峰真是人间仙境,难怪就连一向很挑剔的原身都没话讲,看这树,看这路,看这花, 就算只是单纯的散散步,也足够使得人的心情好好了。 素玉青突然之间想起来,不知道越意寒的伤现在怎么样了,就脚步一顿,转移了方向,往石屋那边走去。 出于觉得这个时间点大家应该都睡着的想法,素玉青就没有使用隐身术,结果,刚走进院子便听见了疑惑略带惊讶的:师尊?二字。 素玉青登时身体僵住,心里齐刷刷的溜过去一排感叹号。 惨了,这下该怎么办,要用什么贴合原身人设的借口,掩饰他大半夜出现在男主家外面想要关心对方。 越意寒问:师尊是来看望弟子的吗? 素玉青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出来散步,偶然路过此地,你不要想多了。 越意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素玉青的脸上。 素玉青被看得莫名心虚,咳嗽一声,冷冷淡淡地问:你的伤好些了吗? 回师尊,已经好多了。 近日,你的剑术有无疏忽?让我看看到底练的怎样了。 越意寒拿出了素玉青之前送给他的白瑰剑,游刃有余的展示自己的能力,一比一划一刺,十分好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素玉青看着看着,忽然道:等一下,你这里可以,不过若是这么做的话还能更好。 素玉青走上前,拿住越意寒握剑的手,站在背后,慢慢的引导着比划剑术的具体步骤,这近距离的亲自指导让越意寒的心猛跳了跳。 素玉青不知越意寒此时此刻的小鹿乱撞,还在自顾自的纠正姿势,做完了所有的步骤,素玉青松开手:懂了吗? 越意寒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素玉青觉得此时此刻的时候已然晚了,若是自己一直待在这里,越意寒哪敢开口说想要睡觉。 于是他说:剑术习的不错,就照这个样子练下去吧,你歇息去,我走了。 越意寒突然叫住他:师尊。 在素玉青疑惑不解的目光下,越意寒拿出一枚翡翠玉佩:这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弟子衣服怀里,是师尊的东西吧。 素玉青仔细一看还真是自己的,这枚平常经常随身携带的玉饰,大概是脱离了阵法后稀里糊涂掉下来的:确实是我的。 越意寒慢慢握紧了翡翠玉佩,看着眼前的素玉青:师尊真的不记得阵法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了吗?包括后来弟子与您的承诺? 素玉青就只记得自己会陪着越意寒不离开,再往后的记忆,就控制不了的变得模模糊糊。 他茫然一脸,在阵法里被天遥派废除灵脉后,男主还有对着自己许下了什么承诺吗? 看着素玉青,越意寒轻轻地说:就算师尊忘记了承诺也没关系,以前,弟子总困在过去里出不来,如今已然明白了师尊的心意,弟子还记得就可以了。 素玉青真的很想问,男主你说话不要只说一半啊,你到底明白了我什么心意?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一条很重要的剧情线 越意寒主动说:试剑大会的期限快了,弟子想要补上之前落下的时日,您可以每天亲自给弟子指导剑法和术法吗? 素玉青一想也是,毕竟男主现在总体还是弱的,可以赶快加强是最好,他出于提高男主战斗力的念头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还考虑着,男主这样来回跑挺累的,若是搬到自己居所里的远处隔壁,就可以很方便的指导他剑法和术法了。 就是该怎么找理由糊弄过江楚仁,让男主不要住石屋了和自己一起住? 素玉青直到回去了还在苦思冥想。 第二天的清早,他发现越意寒已经早早的过来还做了早饭。 一碗粥,绵细甜软,还撒了去核的红枣和芝麻,很香,很好吃。 越意寒看着他美滋滋的吃完,嘴角上扬。 吃过了早饭,没过一会儿,许儒和祁沉没就来探望了。 许儒认真的检查了一下素玉青的脉象,祁沉没在一旁慢慢的品茶。 许儒嘀嘀咕咕道:怎么会有走火入魔之兆难道是那阵法的缘故? 分卷(31) 素玉青默默地心想,哪里是走火入魔,是早就被穿书了。 祁沉没问:能不能治? 许儒说: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凭四个字。 祁沉没问:哪四个字? 许儒胸有成竹地说:自然是,双修即可。 !素玉青一口把茶喷出来。 祁沉没琢磨着说:我峰的女弟子多,那我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素玉青连忙摆手:不不不没那么严重! 祁沉没和许儒两个人凑在一起,商量这件事的可行性,素玉青被晾在一边压根没人理,整个人都无可奈何了。 越意寒在门外,全程听到了里面的讨论声音,久久站着没有动。 素玉青以为祁沉没和许儒是伤口说说,哪想到,明日就收到了万剑峰的弟子的口头传达。 祁沉没做了媒,为他介绍了一名自己门下的优秀漂亮的女弟子,时间,地点,人物全齐落了,明明白白的要求在万剑峰相约他见面。 要是不去,让那名女弟子孤零零的留在那里显得太不礼貌,素玉青就硬着头皮去了。 到了万剑峰,一眼就看见了祁沉没为他介绍的那名优秀漂亮的女弟子,确实容貌十分秀丽,虽然不及天遥派第一女神杜雅凤那般勾人心魄,但也是算的上百分百的美女了。 素玉青不知道该咋评价祁沉没,身边那么多漂亮的妹子,偏偏就是熟视无睹,置若罔闻,几百年对着杜雅凤一心一意,死心塌地,这单身狗当的太心酸了。 女弟子带了点害羞,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绍名为程思烟。 素玉青想开口说话,但程思烟不好意思的始终对不上视线,让素玉青觉得,委婉的道出拒绝真的好难啊。 他想尽量把话题展开,体现他不是很想约会的意思,不然一见面就直白的说出来:我对你没兴趣。太伤人了。 你以前有没有喜欢的人? 程思烟对这直到不行的问话闹红了脸,低头说:其实我我很久以前就深深的爱慕着素仙尊 素玉青:那妹子你的眼光着实差了些。 程思烟将手帕拿出来,羞涩地说:这是我亲手绣的,一直想送给素仙尊。 素玉青看着手帕上面情意绵绵的鸳鸯戏水,感到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东西千万不能收,收了麻烦可就大了! 他伸出手想要推回去,突然,师尊。两字硬生生的插了进去。 越意寒也不晓得从哪里走了出来。 让素玉青不免惊讶,男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越意寒看上去比平常凌厉许多,杀气腾腾的,视线一对上,素玉青就有一种当小偷被捉住的心虚慌乱。 越意寒说:弟子是来万剑峰送东西的,师尊来干什么呢? 越意寒这突然出现的架势,根本不像送东西的,更像是专门来跟踪的。 越意寒装作才看见的样子,一脸疑惑,对程思烟说:这位是? 素玉青介绍了程思烟,越意寒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师姐,师姐好。 女子天生敏锐的第六感在发挥作用,程思烟觉得越意寒的微笑里带了一股子阴森森的敌意。 不过好歹年纪比对方年长,为人处世的经验更多些,片刻的发愣就恢复了镇定自若,对越意寒道:师弟好。 越意寒对素玉青说:师尊,弟子有修炼上的问题想要请教,很快就能解决,不会打扰您和师姐很久的。 程思烟不愿意她和素玉青的相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但越意寒就不走的态度,让她面对素玉青的目光,只能知书达理的勉强点点头:我没关系的,素仙尊先处理了事情吧。 于是,素玉青就先给越意寒解答关于修炼上的问题了。 他专心致志的给越意寒讲问题所在,越意寒听着,程思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明明是这个少年擅自闯了进来,为什么她反而好像是介入这两人之间的那个第三者? 问题解答完,素玉青没注意到自己的额头因为太阳太大,站在下面没有遮挡物,热的冒出了些许薄汗。 越意寒伸出手,细致认真的给他擦汗,素玉青在阵法里和越意寒一起生活久了,对这样的亲昵接触并不抗拒,习惯一样的很自然接受了,让程思烟看得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素仙尊和这个弟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程思烟忍不住了,说:这位师弟,你刚才不是要去送东西吗? 程思烟想要赶人的意思很明确,但越意寒眼睛都不眨一下,淡定地说:回师姐,东西已经过去了,所以我现在没事很有空。 越意寒转过头对素玉青说:这里太热了,我们去凉快的地方休息吧,弟子还有一些其他修炼上的问题不懂,要请师尊帮忙解答。 素玉青就这么被越意寒半哄半拉的带走了。 临走前,越意寒对程思烟微笑说:不好意思了,师姐,等我我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程思烟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目定口呆。 她想着越意寒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友好致歉,而是挑衅,仿佛她抢走了他最喜欢的东西,眼神里直接透露出了敌对满满的警告意味,那一抹微笑根本是笑里藏刀。 程思烟打了个寒战,多一份麻烦不如少一份麻烦,程思烟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她得向做媒的祁沉没表示没这个意思了。 回到碧从峰,一进到居所里,越意寒突然抱住素玉青,头埋在他的怀里。 素玉青没有意料到越意寒今天这么亲近他,说起来,自从阵法里出来后越意寒似乎就变了很多,虽然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啦,说明男主确实真情实感的接纳了他,觉得他好了。 越意寒闷闷地问:师尊是不是不要弟子了? 素玉青说:怎么会这么想? 越意寒抬起头:那师尊为什么突然有了成婚的想法? 原来讲的是这个,素玉青无奈地说:我本来就没有这个想法,之所以会过去,只是为了拒绝对方而已。 越意寒仍然问:真的吗? 素玉青说:一千一万个真。 越意寒终于心满意足了,素玉青咳嗽一声,端着架子故意皱眉:还不快点下来,这幅模样叫人看了怎么办。 越意寒起来了,笑道:我给师尊做饭去。 看着越意寒去厨房了,素玉青觉得自己好像无论怎样都在男主面前显得没那么威严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甜蜜的烦恼? 就这样,素玉青在一天天睡醒了,吃完了,陪男主练练剑,偶尔和江楚仁,许儒,祁沉没串串门,唠唠嗑,谈谈心。 没多久时间过去,试剑大会总算是来了。 第46章 试剑大会开始噜 以前的日子过得太.安逸潇洒, 所以当这一天终于到来时,素玉青都快要把这个具体剧情给忘的干干净净了。 如果说妖族来犯是《破碎虚空之魔》里的第一个剧情高.潮,那么, 一年一度的试剑大会则是当之无愧的第二个让评论区的大老爷们嗷嗷嗷叫的剧情大高.潮。 试剑大会, 是九大修真门派每年各挑选出来一批新弟子进行互相比试,赢得一奖和二奖, 两名获胜者就有了从两把名剑里挑选走属于自己的剑的盛典活动。 只看字面意思, 就会很直白的明白, 与其说是九大修真门派的弟子们比赛,不如说是九大修真门派攀比今年谁家更有实力。 所以, 试炼的难度可想而知。 这经过重重考核得以脱颖而出, 有了参加名额的几百名新弟子,得进入一个危机四伏堪比炼狱的试炼场进行比拼。 试炼场里,潜伏着各种各样的妖物和魔物, 他们等级不一, 有强有弱,但都是无一例外的阴险狡诈,猎人的智商极高,可以评价为吃人不吐骨头。 若是抱着小孩子过家家的不以为然的心态进去,那么还是在试剑大会开始之前趁早退出吧。 在试剑大会的正式开始之前, 负责人会给每位新弟子们一人一个晶莹剔透的比掌心还小的水球。 只要使劲捏破了这个水球就能立刻定位当前的位置,届时将会有一名场外人员非常快的到场,从这群进入了试炼场的弟子里带走捏破了水球想要退出比赛的弟子。 就是在这一章开始,《破碎虚空之魔》的v章订阅率,那是一路高歌猛进,评论区里更是热火朝天。 不仅成功挤进了xx小说网站的总分榜排名前五,而且不到三天, 作为素玉青作者专栏开文的第一本的它,就霸气外露的夺走了多年霸占总分榜排名第一名的位置。 之所以《破碎虚空之魔》这本书表现的这么挂逼,不是因为刷票,也不是被系统搞错了,或则有脑残粉读者一个操作下黑客了,实在是因为这本书的这段剧情写的太特么爽了。 正是因为,试炼场的危险系数高的无法进行描述,实力不够的人硬闯只会坟头草长了三尺的死翘翘,更凸显出了这次剧情里的开挂男主之强。 男主在残酷无情的试剑大会上展现了他非凡的智慧,毅力,运气。 不仅出尽风头,试炼场里一路打败了实力强劲的各路门派对手,拿到了隐藏在试炼场里代表胜利的两颗灵珠之一,让从此以后,这年的试剑大会成为了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代传奇。 还在中途遇到了一个有着高贵身份背景,傲娇大小姐属性满格的妹子。 男主凭借自身魅力和实力,成功引起了这位有着高贵身份背景,傲娇大小姐属性满格的妹子的注意力,未来后宫里又又又又增加了一个名额。 文中各种香艳的亲密接触,欲拒还迎的气恼傲娇相处模式,满足了好久没有看见这么刺激场景的读者们,十分精准的戳中了他们的萌点。 于是他们看完了试剑大会的第一章后就在评论区里狂刷盖楼,打赏,一夜之间直逼系统接近崩溃。 i了i了。 大大快更,偶给你砸雷砸雷。 太短了,粗长起来! 快快快,不要短小不要短小。 等等代表心情超级激动的表白语录,那是用手机刷个六次啊都刷不到尽头。 此时此刻一想到,男主总算可以借着这难得机会做到扬名立万,站稳脚跟,让天遥派里平常非常瞧不起他的那些人对他瞠目结舌,刮目相看。 素玉青也不由得感叹激动了,男主的春天终于是来了呀。 六大峰各自精心挑选的新弟子们在天遥派六千六百六十六层阶梯前集合完毕,通过一个复杂的传送阵,一起前往目的地试剑大会。 每年试剑大会的试炼场,都安排在一个保密性很好,基本无人能够找到,就算找到了也没办法打开入口的特殊秘境里。 此处名为露华谷,内有青山,有绿水,有树林,宛如一个普普通通,宁静致远的美好山谷。 但实际上,露华谷却要根本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普普通通,宁静致远。 它的地势错综复杂,宛如一不小心就会陷入的八卦迷阵里,又好像一条扭动的毒蛇。 所以要想找到,在露华谷里被深深隐藏起来的代表胜利的两颗灵珠,哪怕就只找到其中一个,也着实是难如登天。 一进入露华谷里,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会以极度快速的速度,从花名册上齐刷刷的划掉一群不仅实力弱还智商不行的新弟子名字。 经历过这种绝望的新弟子们都会人生没爱的这么想。 不是我们不给力,而是这哪里是刺激的不要不要的同门比试,根本就是地狱模式的不停虐身虐心啊。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通过了传送阵法,参加试剑大会的九大修真门派都到场了。 按照综合实力排名,分别是天遥派,然后是霜落派,空城派,云生派,流影派,最后是半轮楼,飞泉宫,山花门。 天遥派就不用讲了,修真界里当之无愧的老大哥中的老大哥,只要有什么重大活动必定出场。 若是有一次没有出场,那肯定是这次的活动不够上档次,很形象的体现了什么叫做可行走的高端代言词。 而霜落派,空城派,云生派,流影派这四大修真门派,犹如相生相克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平常是明争暗斗的竞争关系,但一旦出现危机又会无比团结的互相抱团。 四个每时每刻皆是相互制衡,修真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它们便第一时间掌握到了一手情报,是次于老大哥的天遥派的管事小弟。 至于半轮楼,飞泉宫,山花门这三个修真门派,则是跟上面相比较而言的次等的小门小派了。 最开始也是走的和上面差不多的路线,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心思全都放在了最爱攻克修真界的难题,研究新术法和剑法还有星象,法器什么的。 小钱钱是赚得很多,每年的修真活动少不了它们组织策划,忙里忙外,好认真的身影,只是一出场总是给人一种修真树点歪了的感觉。 平日里,封闭起来的特殊秘境露华谷前,原来纷乱的杂草被清理干净,每处地方都一尘不染。 高台伫立,烈火燃烧般的红布纵横的挂起来,旗帜树立,第一印象就是威武雄壮像是要打一场战斗,这排场一看就让人觉得忒热血沸腾了。 专门供赴来的九大修真门派的代表人落座的高台已经布置建好,高级法器水镜就在两旁立着。 这两面水镜很大,随时可以通过它现场无延迟的观看露华谷内的每个地方,保证不会漏掉一个地方,真正做到了什么叫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既完美的展示了每个弟子的表现,又防止了各种突发状况的发生。 高台上的每个座位分别排在左右侧,中间的,自然是归由综合实力最强的天遥派落座。 素玉青在一排的八大修真门派的代表人的目光下走过来。 素仙尊。 素玉青淡定从容的接受了他们的问候,颔首。 他一落座,没一会儿,半轮楼,飞泉宫,山花门的三个代表人物便走上前来。 开始对着底下的九大修真门派被选出来的几百名弟子们,念一些关于这次试剑大会的规则和注意事项。 分卷(32) 本来按照资历和实力说话,这三个门派是不够资格在试剑大会上进行演说的。 但谁让修真界的各类法器是它们捣鼓出的呢,谁若是不给它们面子,那这辈子就别指望买到一件法器了。 三个代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合在了一起,不急不缓,抑扬顿挫。 高台之高,需要底下的弟子们离得远了还得抬头看。 高台底下,虽有几百人,并且站的位置有远有近,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试剑大会的总共时间期限为九天九夜,各位进入特殊秘境露华谷后露华谷将再次封闭,所有人都无法出去,更无法做到与外界的人联系,这也是出于防止作弊事件的发生。 露华谷内存在着大量的妖物,魔物,强弱不一而且凶猛狡猾,这里强调一下,它们没有被我们控制,若是有谁觉得它们友好的,可以现在就把自己的名字从花名册上划掉了,在进入前每个人可都领到了水球? 底下的众多新弟子都喊:有!,一时间,鸟兽都惊了,声音响彻整个云霄,不断地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让人忍不住为之感慨叹道,除了四年一次的论法大会,试剑大会真可谓是一年一度的精彩无比的巅峰盛典。 三个代表扫了一眼周围,确认每个新弟子都有领到水球,没有因为没有领到而脸上露出慌乱失措,继续道出。 很好,水球是很重要的道具,若是进入露华谷后中途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或则坚持不住想要放弃了,即可捏破水球,即刻便会有专门的人负责救援带你们离开露华谷。 突然顿住,三个代表的眼神变得严厉。 若是有谁故意损坏,丢弃其他人的水珠,用一些卑鄙手段去残害同门,轻者,剥削资格不能参与八年内的各类大会,重者,马上逐出所在师门无法踏足修真界! 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 最初还没有这么细致的规则,导致了许多心怀鬼胎的人利用这个机会铲除自己平时道路前的阻碍,有的更变态,仅仅是看不顺眼其他人的行为说话就迫害其他人。 为了避免以后发生类似的恶意事件,才规则许多,露华谷内再隐蔽再细微的每个角落都能够被一清二楚的看见。 铿锵有力的警告完了,最后终于说到了如何赢得这次试剑大会胜利的关键点。 代表胜利的两颗灵珠就藏在露华谷中,只要有两人找到了就可以赢得这次试剑大会的一奖和二奖,有了能够挑选拿走名剑的机会。 如此,规则与注意事项已经全部告知,请各位努力吧。 特殊秘境的封闭在逐渐打开。 等待过程中,坐在主角身旁的霜落派的代表人问素玉青:今年的试剑大会看上去真是比往年还要人才济济啊,不知,素仙尊觉得您带的新弟子里可有能够夺得此次胜利的人呢? 素玉青平静地说:自然有。 不知是哪个? 他名越意寒。 可否一看? 就在天遥派的新弟子里站在最后面。 霜落派,空城派,云生派,流影派的代表人都将视线飘到素玉青说的那处。 但看见越意寒一副平平无奇的样子,修为也不高,哪里有值得素玉青看重的特质了,倒像是一进入露华谷就会被立刻淘汰。 霜落派的代表人疑惑地问:您确定是他?看着似乎只是一般啊。 那是你眼力不行,看不出来男主那非同于常人的智慧,毅力,运气,挂开的简直是所向睥睨的,当真厉害如斯。 素玉青微微一笑:要不要和我赌一赌呢? 霜落派,空城派,云生派,流影派的代表人闻言都互相对视一眼,虽然修真界十分讲究仙气飘飘啦,仙风道骨啦,不食人间烟火啦,但也不是天天都在打坐冥想念叨叨叨的。 加上古代的娱乐活动本来少的可怜,再限制在这些条条框框,就够让人直呼,天啦噜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了。 所以当素玉青提出这个活动的时候,霜落派,空城派,云生派,流影派的代表人的兴趣都被勾起来了。 当然了,作为修真修士怎么可以这么庸俗的用钱当赌注呢?自然是拿自己最宝贝的法器啊,灵花,还有丹药下注了。 赌注的内容,便是谁能当选这次的试剑大会的获胜者。 不过一会儿,霜落派,空城派,云生派,流影派的代表人就挑选好了,连半轮楼,飞泉宫,山花门都来凑热闹了。 他们选择的人,皆是自己门派里派出的一群里面,最明显修为高的弟子。 素玉青依然选择了越意寒,并且出手阔绰,一下子就押上了数个贵重无比的灵花和丹药。 让八大修真门派的代表人都吓了一跳,狐疑的心想,难道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修为不高的名叫越意寒的弟子真有能够成为一匹黑马的独到之处? 露华谷的封闭已经被彻底打开,直到几百个人没有遗漏的都全部进入了,磨砂屏障才笼罩在入口兼并出口的前面。 此刻,试剑大会终于正式拉开了大幕! 第47章 作死小能手上线 水镜里, 才不到短短的几个时辰就相继有好多的弟子被刷掉了花名册上的名字。 这些弟子,要么是被实力超出许多的妖魔重伤了,要么是被看不到敌人有多少, 阴森森, 危机四伏的周围恐惧到了。 眼看着,接下来绝对要完蛋, 一时间心理防线崩塌。 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 哆哆嗦嗦, 忙不迭地捏破了比掌心还小的晶莹剔透的水球,发出了求救信号。 总而言之, 就是一群实力不行, 还硬要上去凑的炮灰提前下场了。 不过没人会在意这些炮灰,毕竟这种情况是每年试剑大会初开场时常态,只有刷掉了这些缩手缩脚, 自不量力, 初出茅庐的炮灰,才会显得后面大神们pk的重头戏更精彩。 虽说试炼目标是得到藏在露华谷的灵珠,但其实,真正拼的是毅力和耐心。 露华谷的地图,如此之广阔仿佛走七天七夜都摸不着, 又地狱般潜伏了众多各种各样的妖魔的困难程度。 前五分钟,也许遇到的小怪还可以轻轻松松拿下,后五分钟,拐个角便乐极生悲的惨遭突如其来的boss爆锤。 独自一人去寻找灵珠,不如选择原地自尽算了。 刚入露华谷的初期,实际上保全自己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组成团体小队,一旦中途遇到尤其强大的boss也能够一起打, 不至于单打独斗的容易狂崩血条。 等到探索完了露华谷地图上的所有地方,这时的局势已经从几百个乱七八糟,变成了几十个精英中的精英。 每个小团队即刻解散,耐力赛结束,所有人自动进入试剑大会的白热化阶段。 越往后,尽显每个人的智商,指挥能力,毅力,运气。 毕竟管理一个各怀心机的团队还得时刻提防着他们作死,或则利用怪弄死队友,那困难程度和保证全员无伤有的一拼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破碎虚空之魔》里,这场试剑大会结束后,大放异彩的男主会被许多人忍不住惊呼称赞的原因。 在地狱困难程度的炼狱场里,一个人管着随时作死或则叛变的作死团队,还得打着sss级别的大怪boss,找着仿佛隐身了的灵珠目标。 这么艰难的试炼,最后获胜了的居然并非所有人想象的精英中的精英,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修为低的毫无存在感的黑马!这怎么能不被称之为奇迹出现! 九大修真门派的代表人都看着水镜,遍布了狡猾凶残的妖物魔物的露华谷里,那些新弟子们很快就划分了阵营组成了他们的小队伍。 有的只进自家门派的,还有的看强不强,另一些干脆照单全收。 全员组团的趋势下,一些因为各种缘故导致迟迟找不到容身之处最后落单的人,则成了妖魔眼里明晃晃的美味佳肴。 才开始,总共十几个时辰过去,花名册上又被刷掉了一批名字。 这群弟子里,有一个人表现的极为亮眼,名罗叫秋雨。 甭管前面跳出来的妖魔有多么的厉害 ,罗秋雨的神情都不带怕的,手里的剑一出,杀的前面的敌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脱口,就扑街了,帅的不要不要的那种感觉。 此人正是霜落派的掌门之子,身份高贵,背景雄厚,自小受到的修真技巧就远高于其他人,天之骄子这个词语形容他是再贴切不过。 罗秋雨出色的表现让霜落派的代表不禁眉开眼笑,摸着胡子,脸上全是得意之色。 就算是十个普通弟子加起来也不够这个叫罗秋雨一人的战斗力,没过一会儿,罗秋雨就成周围人的领袖人物,收获了一堆殷勤的小迷弟和小迷妹。 一时间,风头无两,但素玉青丝毫没有担心。 没错,因为这实际上,完全是他在写《破碎虚空之魔》的试剑大会的剧情时故意设计的。 罗秋雨表面上强富帅归强富帅,可内里,那人品实在是让人鄙夷不屑,不能苟同。 因为是霜落派的掌门之子,身份高贵,背景雄厚,倾慕他的妹子往往围着他是里三层外三层,他也就见一个收一个。 还美名其曰:我不是花心,只是我的心碎成了很多片,每一片都爱上了不同的人。 若有把妹失手的时候,他的小心眼犯了,抱着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的念头让拒绝他的每个妹子无一例外落得一个惨淡下场。 把到了也是玩腻就换,遇到难缠的,找自己的入幕之宾去对付,反正一直保持着左拥右抱的潇洒日子,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个low爆了的种马。 尽管此时此刻,在所有弟子里,罗秋雨是表现出色的典型代表。 但很快,这位low爆了的强富帅会吃了一个足以让他颜面无存的亏。 他将碰上越意寒,接着看中跟在身边的傲娇大小姐属性的妹子,色胆包天意欲行不轨行为,再然后被傲娇大小姐一脸恶心的一脚踢开。 从未想过被自己看中的目标如此看不起,还居然比不上那个平平无奇的小人物,罗秋雨随即记恨上了越意寒。 罗秋雨换了一副友善面孔,笑意盈盈的要留他们在队伍里,等到夜晚一到便展开阴谋诡计,用意残害越意寒,自己抱的美人归。 对于罗秋雨的阴谋诡计,素玉青很平心静气。 之前的平平无奇只是表象,此次劫难一过,越意寒将一口气从筑基期突破至心动期,真正意义上的把挂开的明朗了,区区的罗秋雨根本不在话下。 素玉青早已经遇见了结局,一直淡定淡定。 一年一度的试剑大会结束了一天的白天,沉沉的夜色是深深晦暗,只有火把在燃烧着光,通红一片的点亮了寂静无声的周围。 八大修真门派的代表人都是金丹以上的修士,平常个把月不睡觉都无事,高台上完全不受深夜的影响,他们的注意力十分集中。 水镜里,罗秋雨为首的一行队伍在一处僻静的地带安歇下来,罗秋雨作为领袖,身边自然是有许多人狗腿的围绕,鞍前马后的殷勤。 越意寒就在不远的另一侧休息,始终拿着素玉青给他的白瑰剑,一个人靠坐在树前。那位傲娇大小姐属性满满叫若语柳的妹子则睡在他身边。 这一边,无意外发生。 另一边,素玉青阖眼,没时刻都瞅着水镜。 八大修真门派的代表不约而同的诧异,素玉青这般态度,真的就这么放心的看好那个名叫越意寒的弟子? 在他们的眼里,越意寒的各项修真指标都太低了,身边还带着一个明显是拖油瓶的女修,虽然长相很漂亮,但那也是拖累啊。 救人是好事,说明越意寒有情有义。 可在这种互相你追我赶的pk情况下,每一个暂时的朋友都是以后的敌人,为了自己拿到灵珠的几率增加,最好的办法是能利用规则漏洞淘汰多少就多少。 越意寒搭救若语柳的这种行为,他们只觉得是在消费多余的感情。 他们对素玉青深信不疑越意寒会赢得试剑大会这件事,而感到匪夷所思。 空城派的代表好奇地问:素仙尊,您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弟子吗?夜晚的妖魔可比白天还要活跃 素玉青压根不摇摆心态:他是我的弟子,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实力,妖魔不足为惧。 素玉青一副自信满满的[偶滴人是最好的最棒哒]。 树下,越意寒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该怎么利用罗秋雨队的人和若语柳给自己创造机会。 他记得在重生前,自己成为魔君后复仇天遥派的那段时间里,有阴差阳错的再次来到露华谷这个秘境之中,解决完妖魔,顺道得到了一个宝物,大大增强了实力。 这次来到这里,他想要借此机会提前拿走那宝物。 越意寒睁开眼睛,看向若语柳,只一眼就移开了,把视线落在了远处的罗秋雨。 越意寒对很快要发生的事心知肚明,上辈子为了解决这个阴谋差点被喂进妖魔的口中,这次可不会那么容易的着了罗秋雨的奸计了。 他不仅要在试剑大会上拔得头筹,让素玉素高兴的以他为荣,还要拿到宝物大增实力,一步一步光明正大的走到素玉青的身旁。 第48章 所谓男主光环嗯(倒v结束) 一轮明月停留在夜幕正中央, 正是人最困,最累,最提不起精神的时候, 露华谷里非常安静, 好像妖魔都不见了,但其实这个时候才是露华谷最危险的时刻。 突然, 附近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似乎是产生了爆炸, 这不小的动静引得以罗秋雨为首的小队伍在歇息里惊醒, 那些弟子拿起随身携带不敢离手的锋利刀剑。 一颗颗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不停,一边看着周围, 一边咽了咽口水, 无意识的抖起来,脚发麻,就怕强大的妖魔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猛的扑过来。 睡着的若语柳吓了一大跳, 她紧张的扫视黑糊糊只听见蝉在叫的四周。 越意寒也听见了这没有由来的爆炸声, 但他没有像其他人那般的慌,因为知道不过是罗秋雨搞得鬼罢了。 罗秋雨遇到他们后很友善的邀请他们进入了自己的队伍,美名其曰:夜晚即将来临,多人多点安全,就算要走也明日再走吧。, 却在某处偷偷贴了一张爆炸灵符。 白天不引爆,此时此刻机会来了,罗秋雨便用灵力隔空燃爆,为的就是他早已经打好的如意算盘。 分卷(33) 上辈子的试剑大会上,罗秋雨让所有人都前去调查附近为什么会砰的一声巨响,在半途支开其他人,诱导越意寒慢慢走入乱糟糟的灌木丛里没注意脚下的泥石崩塌。 他还故意伸出手去抓越意寒, 当然是抓不到的看着越意寒直接摔进了凹陷山体内的妖魔堆老窝里。 当阴谋诡计得逞,罗秋雨没忽略周围的监视会将所有的情况展现在场外的水镜上,故意表现一副震惊的模样,像是才知道这地方有这么多的妖魔驻扎此地,丝毫没让人觉得这件事是他设计的。 罗秋雨嘴上讲着:你坚持住,我立刻就叫他们过来支援。,直到越意寒艰难解决完了所有的妖魔,罗秋雨才带着支援小队姗姗来迟。 这辈子,越意寒当然不会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还要利用这个事件帮自己触发宝物的开启。 高台上,素玉青睁开了双眼,看向水镜里。 罗秋雨在组织活动,要求所有人跟着他一起前去调查附近为什么会有爆炸声。 小队伍里的弟子们马首是瞻怎么可能会驳回,何况留着这个问题也会一直心神不宁,于是前去。 半途中,罗秋雨一如原著里的支开了其他人,正要阴险狡诈的引导着越意寒往凹陷山体内的妖魔堆老窝里去。 心怀鬼胎的罗秋雨走着走着,突然听见越意寒说:罗师兄,我白天发现距离这儿不远的某处有一股很强的灵力泄露,露华谷作为秘境少不了珍贵奇特的宝贝,那儿说不定就藏有秘宝就是我能力不够只能忽视了那里。 罗秋雨一听惊喜了,秘境里的秘宝可是千年难一遇,若是真有其事,自己这一趟岂不是赚大了。 那地方在哪里?你快带我去看看。 看着剧情往另一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越走越远,素玉青茫然了,傻眼了,闹不懂了。 这个神转折是怎么一回事,男主还没黑化归来呢,秘境秘宝这个剧情线为什么会提前这么早出现啊? 等会,让他好好翻一翻剧本,难道是自己之前错过了什么细节?导致剧情线被过早的触发开启了? 越意寒带着罗秋雨找到了刚才所说的,有一股强大灵力泄露的地方,他们两人站在一个碧绿的深潭前。 罗秋雨把手放在潭边的地上,闭眼,过了一会儿又猛然睁开眼睛,喜不自胜地说:居然真有一股强大灵力在底下! 但是,潭水.很深,深不可测也不知底下有无危险。 罗秋雨实在是太贪馋着那秘宝,若是叫他就这么放弃了,那得一年都睡不好觉。 罗秋雨拿出了单价一千灵石的三张高级符纸,全部飞掷在碧绿的深潭之上,掐诀念咒,附以灵力,电光火石之间引发了一场壮观的烈焰风暴。 三股烈焰风暴一起冲入深潭里,刹那间岸边焦黑一片,深潭的水全部都被蒸发,底下还有十几具体型诡异有触手的妖魔尸骨。 让人不由得想,若是刚才潜下去,被这十几具隐藏在深潭底下的妖魔撕咬是得多么恐怖的事情。 罗秋雨一眼就看到了插在石块之间的一把剑,忍俊不禁的大喜过望。 想必那就是之前感知到的一股强大灵力的来源,隐蔽在露华谷长久以来还未被人发现的秘宝了。 怕被人抢似的,罗秋雨顺着滑溜溜的石壁一路不停,一到达深潭的底部就冲向那把插在石块之间的剑。 果然是不常见的珍异宝物,还没握住就能感受到周围不停散发的充沛灵力,罗秋雨忍不住了,不等调查清楚这把剑的来历,双手握住,想要从石缝里将它拔.出来。 素玉青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突然发生了意外,像是撕掉伪装,原本安安静静的灵力变得暴力无比,罗秋雨没有防备,直接被暴躁的灵力弹飞的老远,一个人摔在石壁上晕菜了。 素玉青暗道果然如此,罗秋雨被秘宝神剑风曝剑拒绝了。 前面又是三道烈焰风暴,现在的资质也就那样,栖息在风曝剑里睡觉的剑灵被无端端的打扰了,导致起床气很大,不发顿火实在是对不起神剑的名号。 风曝剑从石缝里腾空,一下子变成了几十把,又变成了百把剑,在半空中声势浩大,眼看着就要一起向着罗秋雨刺来。 霜落派代表的表情管理都失控了,立刻从座位上起来要瞬移到秘境里,自家门派的掌门之子要魂归黄泉了,可不吓吗? 但就算这个时候瞬移过去,恐怕也来不及了,谁能想到秘宝居然真的存在,还这么的强。 就在罗秋雨肯定要死定了的时候,一个火属性的大术法毫无预兆的炸在母剑上,母剑抖了抖,注意力转移,放过了石壁旁边晕菜的罗秋雨。 越意寒只身一人落在深潭底下立起的许多石柱其中一个上。 风曝剑感到有趣,大概还没有看见修为不高却这么不怕死的,收起了分裂出来的百把剑,它一把剑和越意寒汹涌澎湃的打了起来。 素玉青看了都急了,越阶提前打最强副本,那是铁定要回复活点。 素玉青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就算会破坏规则也要进入秘境去救越意寒。 正当关键时刻,风曝剑一个大招过去,越意寒闪躲离开,大招歪了打破了石壁,大块大块的巨石哗啦啦的掉下来砸在风曝剑身上,它被重击了好几下晃不过神来。 趁此良机,越意寒用白瑰剑击倒了风曝剑,风曝剑跌在地上打滚然后彻底不动了,装死的模样,若是越意寒大意的话,它就溜了。 越意寒了解风曝剑的性格,既然这样,干脆利落的现在就表明身份吧,他收剑的姿势起了个剑花,血从手指缝隙流下,有几滴掉在风曝剑上。 风曝剑明显呆愣一下。 那血液里蕴含的一丝灵力让它仿佛流淌在了星辰大海上,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它觉得自己似乎很早以前就见过了这个人,跟随了很久一样 越意寒拿起风曝剑,它感受到了更多的灵力,无比贴合,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紧接着,水镜里光芒万丈,修真门派的代表们不由得遮目。 再然后,令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一幕出现了,越意寒居然被风曝剑认可了! 场外的八大修真门派的代表都傻眼了,他们这会儿有些领悟到,为什么素玉青能够如此淡定的相信越意寒会取得灵珠获胜了。 一个修为不高的弟子居然打赢了神剑,还赢得了神剑的青睐与它结成主仆契约,区区的试剑大会考验已经不算什么了,这简直是千年,哦不,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奇迹! 霜落派的代表真是不甘心,但也只能说:素仙尊,你的这个弟子确实才能非凡,是我先前小瞧了。 素玉青:不,你误会我了,我其实现在也很震惊啊。 虽说男主本来就是天命之子,金手指和开挂什么的都是习以为常的操作,但这个也太超前,剧本拿在手里都没有用处,剧情线完全歪了啊。 忽然的,高台上,两面水镜一黑。 露华谷内有股强大的鬼气爆发出来,让八大修真门派的代表们为之一振,引得他们再次表情管理失控,从座位上站起来。 这般汹涌的鬼气竟然从露华谷里冒出,仿佛打开了饿鬼道的大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49章 挖出了隐藏反派 同一时间, 高台底下也发生了一件没人料到的意外事故,一张描绘了露华谷山川河流的绘图布上布满了亮点,这边刚刚亮起, 没过一秒又猛的增加更多。 众多亮点宛如一片会浮动的幽蓝大海, 让原本平平无奇的绘图布十分漂亮,但现在这幅画面却是十分的细思极恐。 因为绘图布并非一张普通的地图, 它能在大范围内进行非常精准的定位, 找出有携带联系物的人在大范围内的位置, 即便藏的再深,再隐蔽, 不想被发现, 也还是会被不遗漏的找出来。 绘图布上接应不暇的大片亮点,正是说明了,在露华谷里进行试剑大会的众多新弟子们都在同一时间遭遇到了迫害性命的危险。 这些新弟子实在是有心无力对抗这份危险, 已经被逼到了死角才会向场外求助救援, 纷纷捏破了不足掌心大小的水球。 高台上的两面水镜黑屏,没了唯一可以窥视的高级法器,场外就是雾里瞧花越看越花,谁都没有办法弄清楚露华谷内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若是再不做出相应措施来,恐怕没一会儿, 露华谷真得变得血流成河,横尸遍野,残垣断壁了。 霜落派的代表简直心肌梗塞了,首先说:试剑大会每年都办,为何今年就出现了这等岔事? 空城派的代表思量道:露华谷平常都封锁着,只有合集九大修真门派的九把秘钥才能开启,打开的条件设计的如此严格了竟然还会有事故发生, 我想大概是比试大会里早有心怀鬼胎的歹人混进去了。 半轮楼,飞泉宫,山花门代表们急忙说:那得赶快消掉阻拦在入口也是出口前的透明屏障,让那些还活着的弟子赶快抓紧时间逃命出来。 一直不说话的云生派代表提出了反对意见:不行,若是有什么鬼东西跟着或则伪装在里面爬出来了,那该怎么处理? 云生派代表的这句话说的十分在理,露华谷里鬼气纵横,浓郁到场外都能明显感知到,可想而知,严重程度。 若是消掉了阻拦在入口也是出口前的透明屏障,万一跑出来很多妖物魔兽,再夹杂着一些棘手的魑魅魍魉,那场面无疑会当场失控。 他们现在就这么点人又无法迅速拨来大批的强力援助,就算发挥全部实力也是一时间难御这么多的敌人,只要有漏网之鱼溜入人间,那带来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的严重。 这举动要冒的风险实在太大,即便是九大修真门派也根本担当不起。 半轮楼,飞泉宫,山花门的代表们急忙道:那那该怎么办?我们的弟子们还在里面啊! 半轮楼,飞泉宫,山花门的代表们着急是正常,为了光耀自家修真门派的威风,每次一年一度的盛典的试剑大会前,他们都会十分严格的进行考核挑选。 本来拥有优秀资质的新弟子就是少之又少,如今都要葬送在这儿了,可不得着急上火吗。 但事故发生的太突然,一时间无人有发准话的魄力,导致魂不守舍的所有人都如同一盘散沙,既聚不拢又凝不住。 素玉青站在他们中间,一身素雅白衣飘飘欲仙,眉目如画,脸庞是可远观不可近看的俊美高冷。 既然有人故意搞鬼,那我们就更不能轻易的放过了他们,不光要救出困在露华谷内遇到危险的那些弟子们,还要将这群乱党全部捉拿,叫它们知道谁才是它们永远都不该惹的人。 素玉青一直表情冷然,说的字字句句皆是铿锵有力,瞬间戳中了魂不守舍的其余人的内心,原来焦躁不安的情绪燃起了一股斗志昂扬的火。 的确,他们九大修真门派在天下持守公正,已然上下几千年,怎么能被这些从来不入流的歪门邪道给戏弄了。 霜落派,空城派,云生派,流影派的代表对素玉青鞠躬行礼。 他们齐声道:此事非同小可,如今只有素仙尊才有解决此事难题的魄力智慧,请您执掌领导职权,带领我们前往露华谷里剿灭魑魅魍魉,救回落入危险的那些弟子们! 半轮楼,飞泉宫,山花门的代表跟着异口同声道:请素仙尊带领我们! 八大修真门派的代表对着素玉青俯首称臣,恳切的请求样子给人一种:没有你,我们真的不行啊的感觉。 尽管这些话听上去很官话客套,但实际上,这个时候的他们的确心里很没底。 现在的露华谷并非和往常一样让人了如指掌,那么强的鬼气,谁都不清楚现在露华谷里出没的东西是不是还是最初的那些妖兽魔物。 若是没有一个拥有超群出众智慧和领导力的人,担当这次救援团队的总指挥。 恐怕,他们这些雾里瞧花的人,一进入已经变成未知领域的露华谷里就得阴沟里翻了船,没想到的倒霉事儿全遇见了。 于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在修真界里最声名远扬,实力有目共睹,天遥派的大长老见了都经常赞叹一句,最近更是刚刚突破了元婴期,经历了天遥派的妖族来犯事件后还能立下大功的风云人物素玉青。 只要有素玉青带领他们踏入露华谷,别说是杀出一条血路,就算是踏平遍地都是妖兽魔物的露华谷也是有信心。 素玉青环视一圈,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全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那是无比的信任和支持,开口说:好,那么立即出发,进入露华谷。 高台上,以及高台下的所有人全部都前去了第一战线。 才进入露华谷,随即扑面而来的鬼气叫人忍不住恶心反胃,好像泔水发酵了十几天的味道。 修为和灵力越强大的,就越感到敏锐,面色不约而同的都变得很难看,他们捂住口鼻,抬起头,感觉漫天尽是压抑人心绪的恶臭鬼气。 素玉青对于这股子难以接受的恶臭只是眉头微皱了一下,没有像身边人那样,衣服袖子仿佛黏在了脸上放不下来。 素玉青做出的第一个指挥,就是让众人即刻赶往所有发出求助信号的地方里距离这儿最近的,援救那些陷入了无法抵抗危险之中的弟子。 在他们前进的过途里,有许多异化了的初级妖物和魔兽突然窜出来袭击他们,獠牙,触手,毒液显然比以前猛很多。 素玉青自然而然的担当了战斗力的c位,落雪剑闪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剩下的那群异化了的妖物和魔兽们有的退缩,有的逃避。 被素玉青帅气逼人且利落的身影折服,原本底气不足的所有人好像有了靠山,顿时信心和动力满满,一个个都加入这场战斗里。 齐心协力的共同合作下,他们很快就扫除完了阻碍,顺着手里展开的绘图布上的定位找到了一些落单的弟子们。 这些落单的弟子一看到他们来了,激动的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还有的呜呜呜的眼泪汪汪,好感动他们没有抛弃他们。 素玉青简单的安抚了一下这些弟子,让人带着他们赶快离开八方受敌已经不适合再待下去的露华谷。 接着,兵分几路,其余人去援救还在危险地带的各门各派的新弟子们。 他自己则带领剩下的一小支,也就是集齐了霜落派,空城派,云生派,流影派最强实力的四大修真门派代表的小团队,一起御剑飞行赶往鬼气最浓郁的地方。 素玉青看着剑下面的风景,到处跑着许多妖兽和魔物,无一例外都是被鬼气感染后的异化状态。 这儿明明离得鬼气最浓郁的地方非常遥远,妖物和魔兽却变得这么强,难以想象,最终目的地是什么样的状况,看来这件事到最后会变得非常不容易解决。 分卷(34) 素玉青也在疑惑不解,《破碎虚空之魔》试剑大会的剧情里没有这段啊,为什么就改戏了? 难道是因为越意寒并没有按照试剑大会的原剧情线发展走,而是提前取走了,本来应该在原著中期被他在封锁的露华谷里单枪匹马找到结成主仆契约的风曝剑。 那风曝剑说不准封印着什么,所以才让潜伏在一群新弟子里的邪道奸细抓到机会,从而引起了蝴蝶效应,使得一系列的剧情发生巨大突变。 若是真是这样,那就糟糕了。 素玉青的心情不安起来。 一切因风曝剑而起,邪道奸细定然就在那处活动开始阴谋,男主要危险了! 素玉青着急了,立刻加快速度,身后御剑飞行的人差点赶不上他。 白色的残光在露华谷的半空中一闪而过,轻巧的落于地面,素玉青终于到达了鬼气最浓重的中央地带。 这时的四周皆是一踩就碎的发黑枯草,树木掉叶,枝条和石头纷纷扭曲变形,空中飘荡着大量灰色的可见絮状物,如雪一样,地面躺倒着许多腐烂了肉的森森白骨。 越往里走就越是气味恶臭,简直到了烂鼻子的恶心程度,全是怨气冲天的景象仿佛误入了鬼片现场。 御剑飞行的其余人下来,看到这片景象也是精神震动。 他们原以为之前的那些被感染异化了的妖兽魔物已经够恐怖的了,万万没想到,这里才是地狱本狱。 有的忍不住,捂住口鼻想要呕吐,有的抿紧嘴唇。 众人不能耽搁太久时间,他们一直往里走,终于看见,果然鬼气来源地就是隐藏着风曝剑的深潭。 此时水已经干涸了的深潭底部布置了一个邪恶法阵,在缓缓扩大一个黑糊糊的洞口,使得露华谷内一切大乱的鬼气就是从这里泄露出来的。 空城派的代表一看便知道了这个邪恶法阵是什么,登时面如死灰,说话发着颤巍巍的音色。 此乃人间与下界饿鬼道衔接最薄弱的地方,那邪恶法阵是要强行开个传送大门让下界能够有一条路顺利抵达人间,而代价为献祭露华谷内的所有生灵! 难怪,他们先前看见了那么多的森森白骨,原来是一些低等的妖兽魔物抵抗不住鬼气的腐蚀,首先成了这邪恶法阵的第一道盘中餐了。 所有人听完,一个个心寒了一大片。 若是成功开启这道传送门,人间就要充斥着各种魑魅魍魉,魔修也会从最下界的地狱道里跟着跑出来作恶,人间从此完蛋了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深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素玉青看见了越意寒。 越意寒孤身一人正与一个人在打斗,罗秋雨还在最开始晕着的地方晕着,对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一无所知,一如既往的把菜鸡水平发挥到底。 那个人明显比越意寒修为强出许多倍,不过幸亏有秘宝神剑的风曝剑在手,越意寒与他打的是有来有回。 一直担心越意寒的安危的素玉青这才稍微安心下来,和他打斗的人是谁,素玉青也接着认出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天遥派断云峰的一名弟子叶铭修,当初下山历练时,江楚仁还特意举荐了他给自己保驾护航。 没想到,在天遥派的断云峰里勤勤恳恳当任大师兄已经有好多年的叶铭修,竟然是歪门邪道卧底在天遥派的一个内奸,还是老谋深算了这次意外事故的始作俑者。 难怪身为炮灰龙套,颜值却辣么高,简直不同于常理的套路。 果然和当初下山历练时自己猜测的差不多,叶铭修压根就不是什么龙套炮灰,而是在《破碎虚空之魔》里的深深隐藏的一个反派人物。 越意寒一下没挡住就要被攻击到,素玉青马上上去帮忙,一个回击杀就瞬间拔高了他们这方的风头。 越意寒看见素玉青出现,眼睛一亮,说:师尊! 素玉青嗯了一声:辛苦你支撑这么久,接下来休息吧。 素玉青转过头,落雪剑在手,准备和歪门邪道卧底在天遥派的内奸叶铭修一决高下。 第50章 啊啊踩进坑里了 叶铭修的实力并不是很能打, 但却很棘手,因为他的强处不在剑,而是捉摸不透的邪术偷袭。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很有迷惑性的邪术偷袭, 很快就被素玉青一一识破, 再也不能靠它们来第二遍戏法。 叶铭修只靠纯粹的实力根本不及素玉青,从开始就被打的节节败退, 到最后死撑着也撑不下去。 叶铭修拿出腰间挂着的法器锦囊, 解开封口, 十几只妖兽从里面冲出来,跃在地面真是庞大, 足有两米高, 一个扫尾就够普通修士喝一壶了。 叶铭修指挥这些妖兽去纠缠素玉青和其余人,企图拖延时间,让布置好的邪恶法阵最终走完进度条成功开启传送门。 这些妖兽原本就很强大, 感染鬼气直接异化, 变得无法控制的狂暴起来就更加不好收拾了,而最先领教到这份狂暴的就是四大修真门派的代表们。 沙土飞扬,视野模糊,这些妖兽不要命的横冲直撞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毁掉法阵必须是分秒必争, 可现在哪里还有空余时间去毁掉。 眼看着,法阵越来越扩大就要成功定型,困陷在妖兽堆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难道,他们中真的没有人可以阻止这场滔天灾祸的发生吗? 到了这种地步,素玉青没有感到一丝丝的紧张惧怕,落雪剑的剑尖抵向地面, 他将元婴期修为的威压放出来不留余地。 一时间,苍苍的风雪大作,眨眼就覆盖了大片大片的枯叶枯草,结冰碎了一地,凡是裸露的肌肤,顿时刺痛的如同被刀割。 即使是修为不浅的四大修真门派的代表,在这不知几度的风雪里,他们也不得不赶快运用灵力护体,抵御入骨髓的可怕寒冷。 天寒地冻之间,素玉青的落雪剑几个划,就破了各种属性的狂暴妖兽的轮番冲撞,一具具异化了的庞大肉.体轰然倒塌,血不留剑刃。 见此,叶铭修吃惊,他以为这些狂暴的妖兽能够拖延这些人一会儿,结果素玉青独自就解决完了一大半,这真的是元婴期初期而不是元婴期后期吗?! 剑风扬起了地上的白雪一阵阵的向前,让叶铭修站不稳,控制不住的往后面倒退几步。 而素玉青已经持剑径直刺向了他,他赶快用自己的剑对抗。 素玉青的剑很快,残影简直眼花缭乱,叶铭修一开始就有些落于下风,再来第二次更是体力不支。 而之前从法器锦囊里放出来的那些狂暴妖兽,除却被素玉青弄倒的一大半,剩下的差不多快被四大修真门派的代表灭完了。 对于现在的被步步打压,叶铭修又急躁又气恼。 他多年来卧底天遥派,为的就是完成找到露华谷内人间与下界饿鬼道衔接最薄弱的地方,造出来一条链接着人间与下界的传送门的任务。 有了一条链接着人间与下界的传送门,有朝一日开仗,魔军就可以大批大批的进入人间,不再需要费解千辛万苦的逐步进来。 今日好不容易找到露华谷内,人间与下界饿鬼道衔接最薄弱的地方,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法阵还没完成,五大修真门派的人全追来了。 他跟其他人还能对付一会,素玉青完全就是步步紧逼,招招杀来,让他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多年的卧底任务眼看着要失败,叶铭修不甘心就这么打道回府了,关键时刻,眼角余光瞥见晕菜在某处还没醒来的罗秋雨,随即心生一计。 他用剑挑起地上的泥沙,非常不讲武德的飞扬起来糊了素玉青的眼,闪电转身,手抓起罗秋雨丢向素玉青,又一声口哨唤来了两只狂暴妖兽。 素玉青不能把罗秋雨扔在地上任踩任吃,只有接住,单手护住。 身边带着一个拖油瓶,攻击效率瞬间降低了许多。 素玉青好几次险些被擦身而过的狂暴妖兽咬着,若是被得逞了,得半个都没了的不能要了。 素玉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起罗秋雨,好歹是四大修真门派之一的掌门之子,杠杠的天之骄子喂,能不能争点气,别在这种情况下还晕菜着拖垮战斗力啊? 素玉青这场战打的艰难,刚好有一点空隙出现,赶快把手里的罗秋雨扔给了霜落派的代表。 少了拖油瓶的拖啊拖,素玉青总算可以用落雪剑使出一击双杀,纠缠不清的两只狂暴妖兽登时倒地。 总算是搞定了像苍蝇一样绕着身边转来转去的两个大麻烦,素玉青松了口气,心跳还没有落下来呢,忽然听到越意寒急切的叫了一声:师尊! 素玉青反应过来,立刻转身但为时已晚,叶铭修已经一掌拍出,整个手掌都黑紫了,可见灵力里蕴含的毒素的剧烈程度。 那掌距离之近,速度之快根本使得人来不及防御。 千钧一发的时刻,越意寒不顾自身安危的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叶铭修的一掌毒击,重重的一震动,当即血从嘴边流下。 素玉青看见没想到的这一幕,越意寒在自己的面前缓缓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像是被掏的全空。 叶铭修见此,立刻恼怒了。 好不容易可以掰回来局势的机会,居然就这么白白浪费在了一个小人物身上,现在上哪再去想一个新的!看来这次计划真得失败了,该死的。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滋生了怨气,极快的又补刀一掌,抱着你也别想好过的恶毒想法,直接把越意寒拍进了链接着人间和饿鬼道的法阵里。 这行动发生的太快,不过几秒的时间。 素玉青来不及去抓住越意寒的手,就看着黑糊糊的洞口一下子吞噬了越意寒的身影,再没有出现。 像是整个人都沉在了河底,素玉青的浑身发凉,饿鬼道是什么地方,他最清楚,掉进了那地方的下场不言而喻。 素玉可以慢慢握紧拳头,怒气值拉满。 还想逃的叶铭修以为就算被抓也不会太惨,毕竟他还有被套出情报的价值,没想到,自己的剑直接在第一次攻击下折成两截,发觉素玉青是真的打算治他于死地了。 要不是四大修真门派的代表灭完了剩下的妖兽,赶紧过来绑人,鼻青脸肿的叶铭修觉得,恐怕自己真的会被当场打死在原地。 素玉青看着眼前的法阵,还差一会儿,传送门就完成了。 素玉青开口,对四大修真门派说:我要下去救我的弟子越意寒,等下去了,你们就立刻把这个法阵毁了。 闻言,霜落派,空城派,云生派,流影派的代表们全震惊了,露出不敢置信的样子。 饿鬼道什么地方?那是修真界的每个修士避之不及的恶臭之地,那儿有许多不同种类的鬼游离,寿命不同,甚至长达万年,众鬼每胎会生下几百鬼子,个个饥饿,贪婪,凶残至极。 不管是神,是仙,是人还是魔,都会被一拥而上的鬼们贪婪兴奋的拉扯分食,这去了就是明摆着送死啊。 霜落派,空城派,云生派,流影派的代表们惊慌失措,连忙劝阻素玉青。 素仙尊,这只是一个小弟子,犯不着您为此搭上性命啊。 他不过筑基期修为,先前已经挨了剧毒的一掌是性命垂危,掉进去只会被一众鬼拉扯分吃,已经是救不回来。 素仙尊您的这份心情,我能理解,但饿鬼道那是什么鬼地方,就算去救也只能得到一具白骨啊。 素玉青的神色变得完全不同,看着法阵,偏执地说:在我的心里,他不只是一个弟子,就算如此,我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看着素玉青仍要坚持进去,云生派的代表说:对不住了,素仙尊。,紧接着就是一掌劈在他的命门脖子后面,眼前黑了,昏厥过去。 四大修真门派的代表们毫不犹疑的毁掉了法阵,押着奸细叶铭修,与其他人进行汇合,直到确认所有参加试剑大会的九大修真门派的新弟子们都已经被救出来,才终于彻底的封锁掉了露华谷。 这些人里,谁都没有过问和记起来,有第一个弟子不见了,掉落在下界,在饿鬼道里。 越意寒只身一人坠入饿鬼道,冲击力让他险些咳出血来,连绵起伏的血红天际,一望无际的深黑的平原地面,没有任何的活物存在,好像空气都是凝固的。 上辈子他就来到这里过了,越意寒知道他不能待太久,很快自己身上的人气儿就会散发于空气中被众鬼们嗅着,接着寻迹而来,一旦被发现就会成为它们的自助餐。 越意寒宁愿去寻找更下界的地狱道,也不愿意在饿鬼道继续徘徊。 但他身上受了伤又中毒,走不了太快,一瘸一拐的时候似乎踩到了什么,从土里猝然钻出来一个巨物。 两片合拢的叶子打开来仿佛一张嘴,芯里有像是要融化的半个可能是人的物体,越意寒认出了这东西是什么,是饿鬼道里的鬼死了后众多怨气化成的怪,什么都吃连鬼都不放过。 巨叶从根部伸出许多触手,一条猛的紧紧缠住越意寒的胳膊。 越意寒察觉到了自己的脑子里似乎忽然消失了什么,不对劲的感觉过于明显,他马上用剑斩断了紧紧缠住自己胳膊的触手,触手来的反而更多了。 他发现自己真的忘记了一些小事情的记忆片段,不能让自己的记忆被这样吃干抹净,但有伤在身,中毒的情况越来越严重,逐渐力不从心。 记忆被贪婪的巨叶吃掉了很多很多,仅剩下一点,关于素玉青的那些重要记忆被越意寒用尽意志力的牢牢掌握,死也不肯交出去,巨叶还想吃完。 濒死之际,越意寒陷入癫狂,双眼通红除非他死了,否则谁都别想动这段记忆。 魔气在越意寒的身体里泄露出去,像是打开了紧闭的魔盒,巨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死到临头,觉得这个小人只是垂死挣扎罢了,但很快,它就为自己的愚蠢贪婪付出了代价。 破破烂烂的巨叶倒地,化作一片石头样子的烂渣,风曝剑插地,越意寒此刻已经是风中残烛,毒入骨髓的他终于昏厥在地上再也起不来,更别提离开这里回到人间。 众鬼嗅着一股散发在空气中的人气儿聚拢过来,看见了越意寒。 它们立马叽叽呱呱的发出兴奋激动的声音,好久没有看见这么新鲜的食物了,流着口水蠢蠢欲动,要拉扯越意寒进行分食。 猝然的,一股尖锐的强大魔气压下来,让众鬼们咿呀呀的尖叫爬开滚走,一时间,原本的拥挤嘈杂变成了空空如也的开阔死寂。 一个衣着华丽的魔修出现,他蹲下来,用手指测了越意寒的鼻息又把脉,下意识地长舒一口气,扶起越意寒,消失不见。 第51章 这个魔君他不务正业! 分卷(35) 一只半人高的黑曜茧蛹扎根在中央, 分明是死掉的物却像是有什么在里面,茧的根部细细碎碎的垂落仿佛缓缓流下的血液铺满了地面。 越意寒在液体的包围里,脑海里仅剩下的那点记忆变得越来越模糊, 像是被刷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白雾, 模样变得逐渐看不清楚。 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抓住,只觉得那是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 紧紧的按在心里不松开即使是死也不可以被拿走。 但浑身半浮在液体之中, 仿佛被催眠, 无法控制地慢慢沉沦进去。 时间流逝,昏昏沉沉的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而对他而言, 那些比生命还珍宝的记忆被丢在哪里,也没有了意识。 过去了很久,具体多久也不知道, 越意寒重新苏醒过来, 周围的空间变得异常狭小,没有液体,枯萎的魔茧内部撕开一条裂缝。 越意寒从里面出来,他十五岁的容颜彻底消失,变成了二十岁青年, 身体健硕修长,原本青涩少年的脸庞跟着大改变,眸子幽暗深邃,不笑时带着一种生人忽近的无情冷酷,嘴角微挑就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邪恶英俊。 随即有一个人上前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魔君大人,您终于醒来了。 此人衣着华丽, 拿着一柄折扇,左手放在右手上做手势,毫不掩饰自己散发出来的魔味道,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年轻魔修。 这名年轻魔修对着越意寒显得十分谦卑,双手递上擦布和一套衣服:请魔君换上衣物,随臣子去地狱道的内殿,与等候您多时的满朝文武们见面。 越意寒从未见过这个年轻魔修,对地狱道倒是有点印象。 虽然一醒来被恭恭敬敬的称呼为魔君有点古怪,但潜意识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好像很久以前就是这样,而他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 越意寒换上衣服,在年轻魔修的带领下走在廊里。 两边路过的魔只要看见了他,都十分崇拜敬重的对着他鞠躬行礼喊:魔君大人。 越意寒漠视的过去,就算什么都没做,也让这些魔们激悦不已,能看到他的尊容已经是它们莫大的荣幸。 年轻魔修带着他来到了目的地,是地狱道最奢靡大气的大殿里的内殿,气氛阴森恐怖,一盏盏点燃的烛火幽凉着,内殿的正面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一个高座。 越意寒摸着高台上的高座,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底下,许多许多的魔跪下叩拜,一起喊:魔君大人。 越意寒没有被这大阵仗骇到,面对将自己带来这里的那名年轻魔修,冷淡地问:现在应该能够和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那名年轻魔修没有打哑谜,直接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越意寒。 他道出自己叫萧执镜,是已经去世的上任魔君身边为其出谋划策的老军师,而他带着男主来到这里,就是与满朝文武一起恭迎新任魔君,也就是恭迎越意寒成王。 萧执镜轻声细语地说:我明白,您一定有许多疑问,关于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一切说来话长让臣子慢慢向您详细道来 越意寒听了萧执镜对于遥远过往的详细描述,终于知道了原来自己是地狱道的魔君之子,其母,乃人界的一介普通女子。 父母两人相爱却被九大修真门派百般拆散,美名其曰要维护正道秩序,不仅如此更意图弄死了母亲肚子还未出生的孩子也就是他。 逃亡过程中,母亲不慎流产而亡,为了保住这仅有的血脉,父亲拼尽全力让他活下来,然后在九大修真门派的一起围堵下自爆,牺牲自我以此掩护这个不可被正派发现的绝密秘密。 这么多年里,萧执镜和满朝文武一直在苦苦寻找他,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们找到了。 五年前,在地狱道的萧执镜感受到了来自饿鬼道的一股十分强大与上任魔君很相似的魔气,赶紧上上一界来查探,震惊又万分激动的看到了少年的他,把他带回来地狱道。 不过因为受伤太严重,他人类的躯壳已经是废掉了,萧执镜他们是魔修,天生修炼的心法就与正派不同,若是强行输入灵力就会相冲。 于是把他放入了有洗髓易筋功效的神器魔茧里希望可以救回来,现在已经褪去了人的□□凡胎,化为魔,习得无上魔功。 萧执镜一脸的慷慨激昂:如今,您回来,地狱道有了王,不再是过去群龙无首的一盘散沙,振兴地狱道终于有希望了! 底下,许多许多的魔群情鼎沸,心潮澎湃的喊起助战口号,内殿里全是声音非常具有感染力。 萧执镜对越意寒毕恭毕敬地说:群魔上下期盼上任魔君之子归来,带领我们振兴地狱道多时,臣子在此,恭迎魔君大人入座! 在萧执镜开诚相见,竭尽忠诚的崇拜敬重的目光下,众魔炙热的口号声音里,仿佛天的选择,越意寒接受自己的身份入了座。 他的眼底没有丝毫的胆怯和不自信,仿佛天生就是一副城府深沉,作风狠辣,深谙人心,一身血红色有黑的衣服衬托得他更加不能小觑,比上任魔君还要更具致命邪恶。 萧执镜和满朝文武在这一刻皆激动的觉得,地狱道重新振作起来看来是有望了。 当上魔君后,很快接踵而至了数不清的大麻烦小麻烦,在原著《破碎虚空之魔》里,越意寒从小被各种剧情虐,即使拜入在天遥派也不例外。 好不容易成长成年,突然大长老便被加害毒死,无人能找到幕后凶手,接着脏水就不容辩解的泼在了他身上,只能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的去背负这个虚有罪名。 天遥派用以极刑将他七窍扎透,全身钉在千年玄冰柱上放置在永不灭的地火之中,冰火两重天里慢慢毁掉他的三魂七魄,再将尸扔入欲界的饿鬼道被众多鬼分食,一套操作下来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越意寒挣脱了千年玄冰柱从永不灭的地火中逃离,在整个天遥派的追杀下,全身是血是伤的艰难站在欲界的人道和饿鬼道的连接处,阴毒的发了毒誓:他日归来,必定曾经虐他、暗算他的人通通死无轮回! 随即,坠入饿鬼道,脱胎换骨的不做人变成魔君后整颗心都黑了。 而这今生今世,经历的一切都略去了很多原著里情节,他在少年时期的试剑大会中坠入饿鬼道,阴差阳错的记忆损失了大半多,越意寒这个名字,还是去调查了以往情报的萧执镜告诉他的。 五年过去,重新醒过来的他对修真界和有短暂呆过的天遥派压根没有什么印象。 至于像原著《破碎虚空之魔》里复仇天遥派的那些情节,就更不可能在他未来计划之内了。 既然成为了魔君,越意寒自然首先着手在收复地狱道的各个势力上。 地狱道有八道地狱,自从上任魔君,他的父亲去世后君王权就一落千丈。 他们被逼到了最弱的一道,不仅如此地狱道还藏有内斗,时时刻刻都居心不轨的想要推翻现有王朝。 越意寒掌握了一手确切资料直接绞杀所有明里暗里的反叛者。 其心狠冷酷无情的形象震慑住了所有人,有的反叛残余势力不甘心的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刀光剑影,要大举旗帜推翻他。 但和上辈子的结果相同,越意寒虽然不记得重生前的所有,但智慧值点满。 在他轻描淡写的各种计策应对下,反抗激烈的叛军们全部都自取灭亡,如同野草被斩草除根,不起一点复燃的火星。 分裂的八道地狱被统一,满朝文武上下皆大欢喜,兴高采烈。 这时,身为军师的萧执镜一脸狡诈的提议:既然地狱道已经统一不需要操心,魔君大人不如把接下来的目标放在修真界的九大修真门派天遥派,然后是霜落派,空城派,云生派,流影派,最后是半轮楼,飞泉宫,山花门上。 只要除掉九大修真门派,整个修仙界都将会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到时剩余的饿鬼道、人道更不要提了,普天之下唯魔君独尊岂不美哉? 听了萧执镜嘴里的九大修真门派,越意寒若有所思,觉得是有点意思,跟军师萧执镜说他要去人间和修真界走一躺。 萧执镜以为越意寒是要打仗前测一下敌情势力,体贴地问:要不要臣子安排人在您身边? 越意寒淡淡地说:不需要,我一个人去。 经过剿灭压制反叛军几战后,萧执镜对越意寒的尊敬完全是发自内心,不对这个决定说三道四,鞠躬行礼道:臣子明白。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越意寒没有暴露自己是魔君的真实身份,他隐藏了魔气,戴上遮住鼻梁上面的半个面具。 至于行走人间修真界的假身份,则伪造了是一名独自修炼,没有依靠大势力也没有加入任何门派的隐世散修,就这么踏入了阔别了五年之久的人间与修真界。 在人间的一个城里,茶馆吃茶闲着的时候听到,旁边有几个路人在有声有色的小声说道最近频繁发生的怪事。 这城以前还好好的,这段时间的大半夜里忽然大街上有婴童在哭泣不止,出去查看声音是哪里来的,那声音却仿佛四面八方都有,而且每当响起就会有许多人凭空消失不见,屋子里干干净净看不见一点儿的血丝,简直太诡异了。 是啊,以至于啊,每天晚上百姓的门都锁住不敢出来,可仍然有很多人蒸发一样失踪,简直要吓死了。 还好,我们这城主觉得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于是花千金万两去请所有修真门派里最厉害的天遥派帮忙,今日,他们已经来了在城主的府邸住下了,今晚就开始斩妖除魔,真是太好了,我们这些黎民百姓终于有一个清净日子能过了。 越意寒听完了有了兴趣,正好,他有此意探测一下最强的修真门派实力如何,既然天遥派的人有在这里,他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黑黝黝的夜下,乌云密布,一轮微弱的月被乌云遮得看不见,只留下严严实实的黑暗。 所有的房门窗户紧锁关牢,丝毫没有声音就像被封在一口棺材里,空气都闷的凝固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有婴童的哭泣响起,一声声的好生凄厉,分不清是东,是南,是西还是北传来的。 东南西北猛的炸裂了四道的电闪雷鸣,好像在中央劈中了什么,引起震耳欲聋不像活着的东西的尖叫,地上的石砖抓起来,甩落在墙上,乱飞乱砸,疯了似的。 那吃人的发出婴童哭泣的什么物终于暴露出来它始终隐身的真正恐怖模样。 居然是一个人骨架和碎血肉组成的怪物在地上,整个模样形似烂掉一半一半的螳螂。 有两对插满了肋骨朝外的前肢,没有足的软绵绵下.体趴在地面不能移动,一动作就飞溅起来地上有蛆虫蠕动爬着的血泊里的黑血,也不知道靠什么静悄悄游走不被人发现。 贴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灵符符纸笼在电闪雷鸣里竖起一个透明屏障圆球,罩住困住那怪物,纵使那怪物怎么用力砸也砸不坏出不去。 几秒内,几十个穿着青色服饰的弟子从各处小巷子里出现,虽然他们都是少年人,但每一个行动都不拖沓,井然有序的站在最有利的角度,看来平常没少进行类似的修炼训练。 面对如此恐怖的吃人怪物,青衣弟子们仍然不退缩,起复杂手势,嘴里念念有词咒语,相互合作要制造出来一个中级法阵,灭掉这个怪物让它渣都不剩下的灰飞烟灭。 但他们相互合作制造法阵的动作还是太慢了,怪物发出婴童的哭泣声,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来的凄厉刺耳,从附近土里爬出一个比它还要高大的怪物,长得一模一样,攻击力还更高,只是一击就毁掉了困住小怪物的透明屏障圆球。 这些青衣弟子们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两个怪,没有准备,一时间慌了手脚,猝不及防的被它们同时攻击,本来修为不够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打得过,只能跑快,艰难的到处躲闪,用刀剑也是隔靴搔痒。 距离他们不远的某处阁楼,越意寒在外廊里双手搭放在栏杆上,月黑风高,他的黑发飘扬起来,邪气英俊的脸庞上仍然和以前一样,无动于衷的冷酷漠然到底。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个人旁观了全程没有遗漏,觉得这两个在他眼里不算什么的小怪倒是鸡贼,走位风骚,会耍点声东击西的小手段。 这群青衣弟子全部加起来合作攻击也不是老油条它们的对手,与其必败无疑的继续拖下去,还不如快溜,反正这场一边倒局势的战是不用接着等待翻盘了。 越意寒起身,没有兴趣再继续看下去了,突然有名青衣弟子热情地叫:是师尊!师尊来帮我们了! 越意寒看见一道素白身影出现,飘飘欲仙,姿态高,未出剑,那股冷然的霸道气质就不一样的瞬间压倒了刚刚还十分嚣张跋扈的两只怪。 两只怪丑陋的身躯撒时下意识的软塌下去,居然有了想逃的念头。 越意寒看着那道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留下来多看一会。 有了坚实的靠山,几十个青衣弟子顿时不害怕的欢呼雀跃起来,他们对打败怪物有了信心,打了鸡血似的冲上去就是一顿胖揍。 这些青衣弟子们此时此刻如同战神附体,两只吃人的怪物被一顿胖揍的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哪敢还有接着打的念头,只想快些逃回去。 那人清冷地说:想跑?没门。 一个高级术法,地上瞬间冒出几排又高又尖的冰刺宛如不可逾越的大山,阻碍了两只吃人怪物逃走的前面道路。 青衣弟子们包围小怪,成功启动刚才还没有来得及发动的阵法,小怪被困住,逃不走的尖叫着融化掉了,剩下的大怪被逼急了,一副疯狂样子要同归于尽的冲向那人。 青衣弟子们吓得不轻,大声大叫:师尊!小心! 那人一点都不动摇,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 越意寒的一颗心像悬在空中,握紧栏杆,明明知道这怪对那人来说根本没什么,但他却根本不能放松,仿佛 在电光火石之间,被削没了的大怪碎成了渣渣,变成一摊地上的烂肉再也不动了。 见此情况,青衣弟子们高兴的簇拥过去,那人摆着不好相处的高冷态度,是个人都会下意识的退步三分,但青衣弟子们好像看不见似的眼里全是仰慕之情。 越意寒看出了,那人在这些青衣弟子里的地位很高且深受爱戴,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这样的景象,他像是失去了什么,突然有些心里不太舒服。 就在这时,一滩烂肉里有什么在蠕动,越意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细微异常,他预感到了接下来的发展,果然不到一秒,一个拳头大的血红东西从烂肉堆里窜向了那人。 分卷(36) 等越意寒反应过来,那会动的血红东西已然死在地上,他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的动了,主动去阻止会导致那人可能受伤的危险发生。 青衣弟子们才回过神来,想必,那人也注意到他的突然出现和救场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魔君身份,越意寒只能用一个烂俗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借口敷衍了事了。 他才转过身,在近距离的看清楚了那人的脸后,那些假话都停留于喉咙里,不知道什么原因的,他的心,一瞬间好像有数百只蝴蝶在扑哧飞舞要冲出胸膛。 第52章 见面就是一顿三连 素玉青端量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越意寒, 这个人似乎很在意自己的整张面容是否会被他人全部看见,三分之一的脸都被银色的半张面具遮住。 除了一身红黑衣,高挑挺拔的完美身材, 黑发随着风微微扬起才流露出来青年人的气质。 其他方面, 再也没有法子让人找到可摸索的丝毫信息,身份来历都显得神秘不好琢磨。 虽然出现的蹊跷, 来历也蹊跷让人不可不防备, 不过若不是越意寒千钧一发之际出手相救, 灭掉了那只刚死怪物偷偷产下的一只新怪物,大概接下来又得辛苦解决不妙的新一轮麻烦事件了。 素玉青对越意寒说:多谢刚刚的鼎力相助, 不知这位道友师出何处?来此何干? 越意寒从素玉青的礼貌请问里回过神来, 才发现自己看着眼前人居然走神了失态了那么久。 他赶快找到一贯的平常心,内里有点混乱,表面看起来仍然很平静:我独自修炼, 既无依靠势力也无加入任何门派, 不过一介普通的隐世散修,随便走走罢了。 先不提越意寒究竟有没有说谎,素玉青对散修倒是不陌生。 毕竟在这个修真.世界待了这么多年,妖魔鬼怪和魑魅魍魉是一大堆堆,随便一捉就是点亮了隐藏图鉴, 平常想要不撞见不见识那真是叫难上加难。 游离徘徊在修真界和人间的散修也并不是非常稀少,不过那类人都是遗世独立,飘飘欲仙对各类事情都没兴趣,多了一份出世的淡淡定定,这么一看,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还真有些像散修。 素玉青没有对越意寒的说辞产生太久的纠结怀疑,解决完两只怪物, 他还要把这个消息带回去城主的府邸,顺便跟一起出来进行下山历练的祁沉没说道说道。 于是出于礼貌,素玉青提醒了一下越意寒:这座城里有些不好的东西肆虐,我们正在处理,道友还是尽量少走动,平常来往都小心点吧。 话音落下,素玉青就此告别,带着他门下的一群青衣弟子准备打道回府了。 越意寒看见素玉青完全不犹豫不迟疑的转身就要走,自己的那颗心像是也跟着他一起走了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人无法言喻。 越意寒开口:可能有点僭越,但若是不觉得多余的话,能否让我也一起前去出一份力? 素玉青有些犹疑,有人帮忙是很好,尤其有实力的,越意寒在方才昭彰了敏锐洞察力,出手利落,底蕴深厚,能够加入确实会帮忙他们不少,但 越意寒知道素玉青是在他的来历不明不白的问题上动摇,速即说道:有不该涉及的,我不会过问,只在力所能及之事做好。 越意寒都这么有分寸了,素玉青说:道友不嫌麻烦,当然可以。 就这么,越意寒在踩点修真界和人间的计划之外加入了素玉青的队伍里,越意寒倒也没有真想解决问题,只是想要去追寻,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难以表达的感觉原因 越意寒的视线更久的停留在素玉青身上,素玉青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 越意寒先一步躲开了,避免了他们之间的对视,只是装得再怎么平静如水,胸膛里,那雨蝶般的煽动还是在扑腾扑腾。 他们回到了城主的府邸,祁沉没老早在等着。 看到弄出好大动静后,素玉青带领着一群青衣弟子终于回来,毫发无损,依旧那么精神抖擞,高视阔步,祁沉没装的心不在焉,其实总算是放心下来。 但当余光瞥到了素玉青身旁的越意寒,祁沉的的表情立即就变了。 祁沉没的眼睛里带着探究,警惕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越意寒:玉青师兄,这位是? 素玉青没有落下任何细节,告诉了祁沉没今天晚上的事情发展过程:就是这样,所以这位道友才会跟我们一起回来。 祁沉没虽然明白了,但脸上的神情也明确表现了他不信服越意寒的一番说法,终究认为天下没那么多的好人,那种怀疑心理是扎根在深处,他想套出更多的信息,又问越意寒:还不知道这位道友的名字呢。 越意寒简单的化名道:姓毅力的毅,名浩瀚的瀚。 祁沉没一听这姓名,瞳孔急骤收缩,立刻马上转过头去看素玉青,素玉青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还是老样子,但此时此刻,祁沉没的心情却像是在翻江倒海。 祁沉没突然没有预兆地说:抱歉了,我有重要事情要与师兄单独两人谈谈,不方便在此接待,还望毅瀚道友体谅。 还没有等答复,祁沉没就拉着素玉青飞快的离开了。 在房间里,祁沉没的语气有些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素玉青,你搞什么飞机啊? 祁沉没从不轻易表露内心情绪,这个时候陡然这么一来着急,鲜明是认真的了。 素玉青有趣地问:祁小师弟,你以前不是让我别总是脱口而出一些让人糊里糊涂的话吗,今天怎么也学起来了? 祁沉没在心里吐槽,还不是你平常说多了这些奇奇怪怪搞不清楚意思的名词,弄得我都被迫习惯学会了。 你别转移话题,那人突然出现,还不清楚到底是哪路人物呢,怎么就让他跟着我们了? 素玉青说:他挺身而出救场,不论来路如何,确实是帮了忙,而且我看他不像是有打什么鬼主意的感觉。 祁沉没说:是好是坏不一定呢,我看他戴着个面具遮遮掩掩,或许身上还有藏着掖着什么不对劲的事儿。 素玉青想了想说:也许是他长得太好看了,不想招来太多桃花运? 祁沉没: 祁沉没无言以对的扶额:我真的是服了你了怎么自从五年前的试剑大会结束后你变得越来越神奇了。 虽然素玉青很想跟祁沉没深刻的探讨一下什么叫做他整个人就变得神奇了,但还是先把捍卫形象的这个事情放在一边,首先问:那一年,我不是因为重病高烧,所以待在天遥派养病没出去吗?和试剑大会有什么联系? 祁沉没发觉自己竟然一不留神,将必须隐瞒的当年事情给说漏嘴了,他登时全身僵住。 素玉青还眨巴眨巴眼睛等着祁沉没回答,祁沉没咳嗽一声,欲盖弥彰了过去:反正总之就是一句话,这个突然出现且来历不明不白的人,我们不能太相信。 素玉青被糊弄了过去,无奈道:好吧,好吧,我注意点就是了。 祁沉没终于问起了正事,这次的下山历练可以结束了没有,弟子们的表现如何等等。 素玉青简要的概括了一下弟子们的表现,其中有几个表现优秀的可以注意培养一下,不过比起这些有的没的,谈话重点还是更多的放在了某些方面,提及了怪物和城的疑点。 祁沉没沉思片刻,说:既然这样,我们先去见城主,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 素玉青和祁沉没两个人先去见了城主,城主非常高兴的迎接,今夜的动静很大,手下已经报告过,城主已经知道了肆虐城里的怪物都被消灭干净。 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大喜事,终于恢复安居乐业不用每天每夜提心吊胆了,他喜不自禁的吩咐下人赶快把千金万两准备骄傲,献给素玉青与祁沉没天遥派的一行人。 素玉青和祁沉没一出现,城主就喜笑颜开的上前,下人也捧着千金万两过来。 城主对着他们俩,马屁拍的那是一个滔滔不绝,说着还要到时候让一城的百姓们都十分感谢地扬铃打鼓,给足面子和排场,夹道欢送他们离开。 这件事说结束恐怕还为时尚早。 城主迷惑地问:可是,那两只吃人的怪物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吗?怎么会还没结束? 素玉青接着说:那两只吃人怪物不像是天生如此,更像是某种正常生物异变的畸形产物,这座城里到处都有一股臭味至今还未散去,分不清是何种来源,或许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一件还要骇人的事情会发生。 城主听了简直吓坏了,赶忙连连恳求:帮钱不是问题,只请仙人们和天遥派千万帮忙帮到底把,一定这幕后黑手揪出来,还我们这座城一个太平啊! 祁沉没说:我们天遥派对这件事都绝不会坐视不理,城主放心。 城主听这样说顿时安心多了,又赶快道:若是接下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仙人们尽管吩咐,我一定会能配合的立马配合,不能配合的也竭尽所能的尽量配合。 素玉青颔首,别了城主,和祁沉没一起回去。 房间里,祁沉没思量着说:虽然我们跟城主讲是这么讲,但想要找到操控这些事情的幕后黑手,不是那么容易简单的事情。 这座城里到处都有一股臭味至今还未散去,分不清是何种来源,百姓们都有携带,通过这气味寻找幕后黑手这个办法只能划掉。 灭掉了那两个吃人怪物仅是剪掉了多余的枝叶,我们现在依然什么重要的线索都没有,除非那凶手自己犯蠢的找上门来,不然没有其他办法。 素玉青说:其实,办法还是有的。 祁沉没没料到素玉青居然已经有了对策,只见,素玉青在桌子上摊开描绘着一整座城的地图纸,给祁沉没看。 我之前调查了那些失踪者的居住地址,虽然至今还是没有办法搞清楚他们到底是被吃了还是被藏哪了,但在仔细调查后发现这两个怪物的次次抓人是有迹可循的。 它们每次抓的人都是经常咳嗽,不方便走动,生着重病的人,这些人要时常去医馆里看病,那两个攻击力很强的怪物为什么只在这个特定的圈里活动抓人?不奇怪吗? 这样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幕后黑手要利用这些病人方便做某些事情,他的大本营就在这座城的某家医馆,而一切就说的通了。 祁沉没思考了一会儿,觉得素玉青分析的很有道理,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素玉青有计划地说:我准备让弟子们去秘密检查城里所有的医馆,不管它们的大小,不管有没有开门,先逐步排除掉无关的正常医馆,把这个范围缩小,这样的话,很快我们就能找到幕后黑手隐藏已久的老窝了方便下手了。 祁沉没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吩咐下去,让弟子们开始秘密检查城里所有存在的医馆,一旦有发现就速即通报上来。 计划有条不紊的布置下去,这个时候的天色已经太晚,素玉青和祁沉没告别,各自回房间先去歇息了,明天再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素玉青还没有起床,门就被敲得砰砰作响,打开门,不是别人正是是祁沉没。 祁沉没前所未有的脸黑,语气沉重的对素玉青说:出大事了! 桥边,河水哗啦啦的流下来,有官府的人在岸边用一根长竹竿打捞着一具浮尸,百姓们聚拢一圈窃窃私语的看热闹,官府的人把百姓们轰远,不要和案发现场距离的太过近。 素玉青和祁沉没来到时,正巧浮尸也被成功打捞了上来,在岸边瘫着滴水,衣裳鲜艳,头发柔顺,看着起伏的身形应该是一具不到二十一二岁的女尸。 官府之中,有不怕死的好事者伸出手去撩开女尸盖着整张脸的黑发,结果一上手,脸刷的白了,惨叫着一边甩着那只手,一边往后退。 祁沉没瞬间上前,紧紧抓住了那人的手臂,当机立断,用掌心的灵力幻化成刀一下子斩断了那人甩着的那只手臂,半个手臂掉落地上还在抽搐着。 那人还为自己的作死行为导致少了半条胳膊,从此变成一个残疾人的悲催下场而痛哭流涕 祁沉没冷冷地说:那半个手臂要是现在还长在你身上几秒,别说手臂,脑袋也可以一起不要了。 那人被祁沉没一句细思极恐的可怕话给吓得半死,看着那地上还抽搐着,前几秒长在自己身上的器官,怕的往后退了,不想自己的脑袋也跟着掉在地上。 素玉青走近,祁沉没没有让他太靠近地上那玩意。 祁沉没脸黑地说:是蛊虫。 说完这三个字,祁沉没让旁边的弟子把混着油的火把烧掉那半个胳膊,烈火噼里啪啦的烧着,不一会儿,那玩意就不抽不动了。 待到火焰燃尽,却清晰的看见,剩下的一截骨头上竟然还有很多只米粒大小的白色蠕虫在爬动,普通的火压根除不掉它们。 祁沉没挥去灵力,将这一截骨头直接挫骨扬灰,那些白色蠕虫才在这般狠绝的手段下跟着毁掉了。 祁沉没对素玉青说:今天早晨,洗衣的百姓远远的就看见了这具女尸飘过来,在水中啄食的禽类都不敢距离的太近,你看,这才接触这具女尸半秒不到就被缠上了那么多蛊虫,这具女尸体内想必已经是密密麻麻的蛊虫了。 素玉青皱眉问: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偏偏是在那两个怪物刚死的不久 祁沉没摇了摇头:没有预兆,没有线索,仅凭借河水上漂流下来的一具被大量蛊虫侵蚀的女尸很难说清楚这件事究竟是那幕后黑手计划在内的下一步行动,还是对我们灭了那两个怪物的报复又或则这只是单纯的另一起不相干的案情。 素玉青问官府的邢捕说:这具女尸,附近的百姓有没有能认得出来是哪家谁人的? 邢捕为难地说:仙人,您看她的头发下面的脸都成什么样了,就凭一件大众的衣裳,一般的身高,体型,也没有哪个人能那么眼睛尖的认得出来啊。 这件事陷入僵局,这时,围观的百姓里有女子的声音哭喊起来:你们不要拦着我,我要过去,那是我的亲姐姐啊! 分卷(37) 只见,官府的捕快艰难的拦着一个想要冲过来的女子,此女子年龄尚浅,长得小家碧玉的好看类型,此时哭得梨花带雨,悲痛的站不稳快要喘不上气来。 素玉青让捕快们不要拦着她,问:那具女尸?是你的亲姐姐? 女子泣不成声地点点头:是的,仙人,我们俩从小长大的姐妹,昨天夜里附近有怪物肆虐的大声动静响起,我吓得关紧窗户与姐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本以为这样做就可以相安无事,哪想到今天早晨就不见了她。 我到处找,到处问仍然一无所获,惊的听闻有河水上流淌下来一具女尸,连忙过来看看,结果竟然真的是我的亲姐姐,怎么怎么会出了档造孽的事 素玉青接着问痛哭流涕的女子,她的姐姐近期有无不太正常的行为或则言语。 女子抽泣的努力回想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什么说:有,我姐姐这段日子总是在看一把木头梳子,揣摩在手里就是一整天,那木头梳子以前从未出现过家里,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买来的。 祁沉没追问:那把木头梳子现在还在不在? 女子说:还在,就放在我姐姐的梳妆台的盒子里。 素玉青随即就说:那么立刻带我们过去看看。 女子要带着素玉青和祁沉没去家里,忽然,围观的百姓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素玉青一看原来是越意寒,问:道友几时来的? 越意寒平静淡淡地说:我早就来了,等着你们前来。 素玉青点头说:那正好,多个人多个帮手,这件事较着棘手的很,不如道友一起前去。 祁沉没对此有些不太情愿。 他对越意寒始终有戒心有防备,可能是因为不明不白的来历,可能是遮遮掩掩的面具,也可能是和某人太过相似的名字但拒绝又显得小气,祁沉没不好反驳只有随便了。 来到女子和她亲姐姐住的屋子,女子很快就找到了母体梳子,交给素玉青和祁沉没看。 素玉青检查的很仔细,可没有从木头梳子上找到丝毫的异常,于是把它给祁沉没看看。 祁沉没在手里翻动了几下木头梳子,甚至用自己的灵力输入进去,但这把在寻常百姓家里随处可见的木头梳子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甭管女子向他们表述,她亲姐姐被这东西搞得有多么的怪异,也依然改变不了这就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普通的梳子的事实。 祁沉没忍不住问女子:你确定,引起你亲姐姐这些日子怪异的是这把木头梳子,而不是其他东西或则原因? 女子似乎是怕他们觉得她是在糊弄,赶快解释: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我姐姐她就是因为这东西才弄得很不正常的。 素玉青思考道:也许梳子确实有问题,只是现在没有了,要不然在这里再找找看,疑点应该不止一处。 姐姐平白无故死了的事情可以得到沉冤得雪,女子又歉意又感激地说:麻烦三位了,哦,家里没有什么可招待的东西,只有茶,请喝口茶再继续找吧。 刚想说不用,女子就转身去泡茶了,没多久,茶就被端上来了。 女子很不好意思,小家碧玉的好看小脸显得腼腆:茶水一般,不是特茶,请三位仙人慢饮。 杯里的茶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虽然比不上天遥派的顶级好茶,但也还行,回味想必应该不错。 就在即将品一口时,素玉青手里的茶杯突然被握住,素玉青抬起头,看到是越意寒不让他喝茶。 越意寒将素玉青杯子里的茶水直接全部泼了,在地上刺啦一声腾起白雾,白雾散去,居然一杯都是堆堆扭动着的蛊虫。 这恶心的一幕,瞬间就让祁沉没把自己手里的那杯扑鼻而来,沁人心脾的茶水和茶杯丢了,在地上,居然也是一杯蛊虫茶。 这女子有问题! 阴谋败露,那原本在他们面前腼腆害羞的女子像是撕掉了画皮,不等杀招落到身上来,鸡贼的甩袖变成黑烟,眨眼功夫就一溜烟跑了。 这种情况下怎么能放虎归山,素玉青,祁沉没,越意寒二话不说直接就是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5906648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离渊 30瓶;爱你爱你就爱你 4瓶;altars 1瓶; 作者偶会继续努力哒! 第53章 boss很想捂住主角的嘴 虽然素玉青, 祁沉没,越意寒一起追出来,但那缕黑烟先逃了, 即使再紧追不舍也只能跟丢了它。 黑烟止住逃命, 偷偷摸摸的在一处巷子角落里窝着,老鼠一样战战兢兢的左顾右盼, 虽然追的人是甩掉了, 但它还是怕的要死, 抹抹冷汗。 今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从河水流淌下来的那具全是蛊虫的浮尸就是它连夜精心准备的陷阱。 天遥派前面才灭掉了他们派出去的两只吃人怪物喽啰, 这个节骨眼上, 要是紧接着发生什么诡异的杀人案,不论谁都会很容易地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认为这是向天遥派的复仇报复。 黑烟就利用了这凡事先入为主的习惯, 制造了这个蛊虫浮尸案, 完美立起了有案情就会有受害人亲属的假形象。 作为受害人亲属的它一出场就演技在线的持续卖惨,仿佛真死了亲姐妹,再适当的抛些虚假的小线索,圈套就完成了。 一旦,天遥派的重心放在这个蛊虫浮尸案上, 思维就会被受制框住,只想快点解决掉这个谜团,浑然不觉,他们的注意力已经无法从木头梳子上离开,自然无人检查它这位无辜的受害人亲属端上来的蛊虫茶。 黑烟觉得这桩计划如此周密,又有苦肉计又有美人计,抛砖引玉的非常到位, 天遥派的人绝对是死定了。 端来的蛊虫茶,眼看着就要进入天遥派的人口中,黑烟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邪恶的笑里藏刀,迫不及待遥看着他们倒在地上无法运灵力了。 岂料,中途参与了调查案情的那外人居然横插一脚,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看出了端倪,泼茶在地上,茶杯里的数条蛊虫在地面到处爬动。 这场阴谋陷阱当场败露,黑烟只得赶快逃命,还好甩掉他们,不然背着数不清人命的自己别想在被抓后逃之夭夭了。 周围安安静静,想来,天遥派的那几人还在远处到处找着自己仍不得结果呢,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九大修真门派之首也并不怎么样嘛。 黑烟得了小便宜,摇头晃脑的志得意满起来。 它要动身离开此处,却突然被什么绊住了脚,有光闪过,黑烟这才看到是一根灵力化形的线系住了脚腕,细得难以看见,另一端端蜿蜒绵亘地躺在经过的地方,直到消失在巷子的拐角。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系在自己的身上的! 黑烟满脸惊悚,完全没有意识这玩意是哪里来的,刚才十几分钟前的记忆回荡在脑海瞬间反应过来了,难道是那个中途插手的外人! 恐怕是他早就知道了自己不对劲,于是将计就计,在自己全程盯着琢磨木头梳子的素玉青和祁沉没,注意力没有放在他这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第三人身上的时候。 用灵力幻化出细线系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自己后来还在为他们快要喝了蛊虫茶,快要中招而洋洋得意。 万万没想到,它螳螂捕蝉,那人已经黄雀在后。 忽然的,脚腕上的灵线断掉了,黑烟不禁惊恐万状。 只要不再续灵力,灵线自然就会断掉,不需要接着续灵力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 黑烟看见化作零星碎片的灵线尽头是那哪三人,心里尖叫完了,这下子是真的完蛋了。 都这种情况了它仍然妄想溜走,但面对的是一个元婴期初期,还有一个元婴期中期,以及一个伪装成金丹期后期,压根就是三个大神在新手村收割小怪的完全不给活路啊。 黑烟在此之前以为自己应该可以坚持几回合,实际上挨了两招就瘫在地上跪了,这要是再倔几回合,那根本就是脑子抽抽了。 它赶紧哭跪求饶:仙君们饶命啊,我错了真的错了,仙君们想知道什么,我啥都招,求饶过小的贱命一条吧。 祁沉没挥剑,剑击穿了地面,距离极近的它吓得险些晕过去,哆哆嗦嗦的半天。 祁沉没的眼底皆是不屑:你的话,谁知里面几分真几分假? 它力求自己值得信任:都这个时候了,我哪敢还骗人,无论仙君们问什么,我真的全招,句句是真真的,绝对没有半句谎言。 素玉青冷冷说:那么现在就告诉我们,你的主子究竟是谁?目的到底是什么? 它怕死极了,想多活段时间,可又不敢把自己的主子给卖了,若是泄露了计划,那它的结局简直是比死还要来的痛苦不堪。 它不敢讲的畏惧样子,让祁沉没很不耐烦的拔了剑。 这一言不合就要砍的暴躁架势吓得黑烟神经紧绷,一瞬间,求生欲压过了惧怕感飞快地求饶:仙君别别别,我说!我说! 祁沉没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等着黑烟讲话,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你敢再罗里吧嗦一大堆废话还不干正事,我下一秒就把你拿去添土充当肥料。 它怕得要死的咽了咽口水,说:我我的主子就是 话才说出口几个字,耳边,只听见嗖嗖几声。 快退开! 三人同时大退老远,眼前,百根银针扎在地上,黑烟一口血喷在地上,捂着脖子好像无法呼吸,直挺挺的瘫倒在了地面,而暗杀他们的人早就跑了没影。 素玉青上前去探它的呼吸。 祁沉没着急问:怎么样? 素玉青摇摇头:已经没气了。 祁沉没气得忍不住砸在墙壁:就差那么一点点,我们就可以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这伙人心狠手辣到居然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素玉青用手帕包住拔起了扎在地上的百根毒针的其中一根,平平无奇的模样,可是几根扎在黑烟身上就让它变成了永远保住了秘密的一具尸体。 素玉青问祁沉没:祁小师弟,你认得出来针上附的毒吗? 祁沉没接过来,反复的详察躺在手帕上的毒针,皱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基本的毒还能认得,但这只能找擅长药理和毒的许儒来辨别了。 素玉青思考道:把它送去天遥派交给许儒,找出毒的名来,或许能够从中得到一点有利的线索。 祁沉没眉头微皱:事到如今,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此了,不过派下山历练的那些青衣普通弟子恐怕会有差池,若是换我前去又担心万一遭遇麻烦时的你身边没有帮手。 素玉青说:这件事不能耽搁太久,一分一秒对这座城来说都是无比宝贵,我无碍,还是抓住幕后黑手与救城要紧。 祁沉没也想不出其他法子来了,说:那我快去快回,尽量把测毒在一天之内完成。 祁沉没临走前多看了越意寒一眼,眼神依然满是怀疑和防备。 但越意寒表现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从一开始也确实没有想要耍弄什么鬼主意,悠悠反问:祁道友还有什么事吗? 祁沉没不太喜欢各方面都是模模糊糊谜团的越意寒。 虽然现在除了这个家伙之外再也没有能够及时帮得上忙的人了,但若非解决幕后黑手这件事迫在眉睫,祁沉真的不想离开素玉青身边,让这个家伙和三师兄单独相处在一块。 祁沉没没有答复越意寒的话,而是对素玉青道:师兄你一定要小心点,千万要等我回来。 素玉青点点头,祁沉没一番千叮咛万嘱咐带走了手帕包着的毒针。 祁沉没走后,素玉青没有闲下来,想了想跟越意寒说:回到城主的府邸也是无事可做,不如让官府的捕快去看看那户屋子查出真正主人,也许有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线索落下了。 官府的捕快来了,经过一番找寻调查,总算是搞清楚了这户屋子的真正主人是谁。 只是找是找出来了还是不能当面询问,因为早在多年前,人家就携带着老小从这里搬到了外城的别处,这儿的屋子不过是一间没人住的空房而已。 黑烟鸠占鹊巢,化形成人家的女儿模样,笑得甜甜,一句两句的谎话就圆得滴水不漏,附近的邻居还以为是人家的女儿先回家大扫除,过几天一家老小都要重新搬回来,却没有想到这不过是黑烟的障眼法罢了。 素玉青从官府捕快那里要来了搜查令,他们在这户空房开始地毯式搜寻。 但黑烟留下来的只有用来潦草填充周围的寻常有品,使其看着不那么空空如也,值得引起重视的不寻常物一件都没。 梳妆台上的盒子里,深埋在一堆首饰底下的某样东西引起了素玉青的注意,露出乌木小角的它太过亮眼,在旁边价值低劣的首饰衬托下更显得有疑。 素玉青刚要拿起来,盒子里有棕白色的触须隐秘的探出来。 越意寒第一时间看见了,但素玉青还没有看见,越意寒立刻叫:快丢了! 突然被喊,一般人都会怀疑怔住,但素玉青却下意识的报以信任,马上扔开。 盒子掉在地上,跌出一地的首饰,叮叮咚咚十几声响,越意寒顺手抽根筷子,一瞬间刺中从五颜六色的首饰堆里跳出来的虫。 虫被筷子扎死在地上,扒拉几下发出尖尖的叫声,没两下就化成了一摊黑水。 越意寒见素玉青捂着头,痛苦一脸,以为他被毒虫咬着了,随即捉住他的脉搏命门去测灵脉,但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灵脉也完好无缺不存在任何问题。 越意寒慌了,难道那毒虫的厉害之处是连找都找不到问题吗? 素玉青并没有被毒虫咬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五年前后脑海里总会闪现一些模糊画面和刺痛,他以为大概是重病留下的副作用。 可当越意寒刚才又急又慌的声音响起时,一个模糊的画面闪而过,那种感觉又忽然回来了,让素玉青一阵忍不了的头痛,越想越严重的头痛只能不去想。 素玉青喘了口气,抬头看到越意寒满脸的急切担心地问: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 虽然依然头痛很让人难受,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说:没事,就是偶尔的头疼,一会就好了。 分卷(38) 越意寒清楚素玉青是在强撑着,脸都白了,会是没事人的样子?他的内心深处满是揪着不放的浓重不安,仿佛过去也有过这种感觉,若是任由着下去,自己会失去的更多变得更加后悔不及。 先回去,明天再说,今天不能再坚持下去了。 素玉青说:等等,再检查一下那变成一滩黑水的毒虫,我觉得应该可以找到什么关键点。 越意寒只想着素玉青别受伤,干脆速战速决地说:我帮你拿来。 越意寒拔掉筷子,筷子的另一端已然被腐蚀成了细条,黑水的气味令人有些熟悉,好像是 越意寒微皱眉头。 素玉青察觉到了越意寒情绪的不同,问:可是看出来了什么? 越意寒回过神来,嗯了一声道:虽然具体出处尚且不明晰,不过这毒虫从未见过,死了便化成一滩腐蚀的黑水,或许是从某个人间以下的地界抓来的。 素玉青思索:许儒师兄大概会略懂一二,可惜了祁小师弟先走一步不能将这一起带去天遥派,看来只能暂且收进瓶子里待日后再研究。 素玉青带着装有黑水的瓶子回去,越意寒其实没有实话实说,他其实打心眼里知道这种毒虫是从哪里来的,只是那地方不是别处,就是地狱道。 地狱道的整体环境差的离谱,根本就是世外桃源的反义词典型代表,大多数植物和生物都有同一种毒性,来源于土里的矿。 对于地狱道里的魔来说这点毒根本不算什么,每天当下酒菜吃了都是小菜一碟,但对象换成普通人和修真修士的却是致命伤害。 重者一命呜呼,轻者修为损半,若不是修真界对地狱道严防死守,大概人间和修真界早就被这类毒物茶毒的不轻了。 这样想想,之前那毒针和这毒虫很有可能是同一产物,不过这毒虫习性刁钻又暴躁只有地狱道的魔能养不会被反杀,但地狱道也有严格规矩,并非像饿鬼道那样可以随意进出人间。 军师萧执镜曾经展示过人间的哪些地方是在掌握之内,他还没那么快忘记,这儿,根本不在其中,为什么有地狱道的毒虫出现?那幕后黑手究竟是不是魔? 越意寒将这些思索放在心里,那幕后黑手既然派出了手下来暗杀天遥派的人,说明已经急了,暗杀不成就灭口要泄露秘密的手下,说明现在还无法放弃这片地盘。 那么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开始下一次行动,或许就是在今晚,就要发生,至于会发生什么,接着看看就知道了。 回到城主的府邸,原本井然有序的周围竟然都是鸡飞狗跳,下人们慌不择路,乱做一团。 素玉青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呢,就被管家簇拥着赶紧请进来去见城主。 城主一看见素玉青来了,哭得稀里哗啦,眼泪不要钱一样:仙人啊,您总算回来了,那伙贼人他他们竟然劫走了我年幼的小女还留下一封书信要我看着办,您说我该怎么办哇。 素玉青从城主手里接过一纸书信。 信上内容简约的讲,就是他们劫走了城主的独生子女,若是想换回来,今晚就让天遥派的人带着千金万两来陌鞥山池赎人。 素玉青当然不会信了这一看就有问题的话。 若是真有那么简单,只要付了千万的金子就能赎回人,那为什么书信上又划重点的规矩了必须要天遥派的人去? 归根结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要钱,实则摆明了的一场鸿门宴。 越意寒也一眼就看出来里面的门道,直接说:这是陷阱,要你送死,不能去。 城主跪下来哭求:仙人,我家就这么一个孩子啊,求您救救她吧,我总不能眼睁睁的让她死在那伙心狠手辣的贼人手里啊。 素玉青说:先备好千金万两。 城主一听这是答应了,喜极而泣道:多谢,多谢仙人援助,老朽我这就去立刻准备起来。 城主离开,就剩下他们两人。 越意寒忍不住说: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最是不利,现在应该八九不离十已经在陌鞥山池布置下了陷阱,我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知道,但凭他们的狠毒手段,今晚若不去定然明天会收到一具尸体,人命一条,纵使再危险也不能坐视不理。 越意寒劝不动素玉青,沉默半晌道:若是你要去,那我就去。 素玉青说:那不是一般的危险,道友不必帮忙到以身犯险 越意寒打断了话:正是因为不是一般的危险,我就更不能够看着你只身前往,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最后一句话仿佛在水里丢进了一个石头泛起涟漪,素玉青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被揪着,怎么 这时,城主带着捧着千金万两的下人上前,赶快问:仙人,赎金已经备齐了,您看,还有要准备的什么吗? 那感觉稍纵即逝,一下子就抓不着了。 城主又多问了一句,素玉青这才反应过来,镇定精神,迟到的慢慢问:陌鞥山池距离这里有多远? 大概要一天的时间,才能骑马赶得到。 急事不等人,素玉青和越意寒即刻出发。 陌鞥山池的地理位置实属诡异,全是悬崖峭壁,瀑布争流,一不小心掉进去就是跌入万丈深渊,或则激流勇进里,真是居家旅行杀人必去景点之一。 夜幕降临,只有素玉青和越意寒两人前来陌鞥山池。 若非带来的弟子们资历太低又战斗力不行,带上了也是拖垮战斗力,也不用此时此刻看上去那么的人少少了。 两人跳下御剑飞行,在陌鞥山池的入口处,还没有进去,情况就出现了变化。 只见到,分成两排的美貌女子们姿态妖娆的从陌鞥山池的入口处走出来,每个人都蒙着半块薄薄的面纱,在夜色下朦胧美,额头点着同样纹路的朱砂印,似乎是一种花的形状。 她们眸子笑意盈盈,手持一杆白光灯笼,齐声柔媚道:请天遥派的仙君和客人,随小女子们来。 虽然不晓得这一出是对方在搞什么鬼,但来都来了,不如将就着随意先,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素玉青和越意寒在这些女子的带领下进去。 在黑暗里,这些女子脚印经过的地方都会点亮萤火虫一般的光,接着又慢慢没了,有种美感的诡异。 一段长长的距离过后,终于带着素玉青和越意寒来到了一处布置成宴会的现场。 月色美好,红桌,黄地毯,华丽奢靡孤傲的异域风格 ,还有数个绝色妖娆的女子,在舞台中央舞动柳条般柔软的腰肢。 不得不说,跳的还挺好看的,专业十足挑不出来毛病,就是衣着实在是太有伤风化了,现代看了都得打上一团团的马赛克。 虽说这里是不那么古代的修真.世界,但敢不敢多穿一点布料啊。 素玉青和越意寒才在这里,就有鼓掌声想起来,坐在正座上的人站立,跳舞的舞女们都纷纷散开了。 那男子穿着没有特别华丽暴发户,但也看上去上流味实打实,双目被一条黑布条蒙住还能不绊倒的走下来,视野很好的对着不偏不倚,不知道这样的打扮是真的眼睛有问题,还是在故意装个逼。 那男子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显得极为邪魅,就是那种标配的不能再配的邪恶大boss形象。 素玉青不言不语的心想,这要是不是幕后黑手,他当场把桌子吃了。 男子笑容可掬地说:欢迎,欢迎,天遥派的仙君居然会大驾光临我这小小宴会,真是令我喜不自胜,大为感动。 难得良辰美景,花前月下,我早就想与天遥派见面聊聊,可惜一直没机会,今天终于如愿以偿成就了一桩美事。 素玉青不跟他废话,面对这种我不急,就是想玩你风格的boss,不能一见面就开门见山,直接了当地插入主题,而是要来一套装,你装的过我么的以毒攻毒。 素玉青看了看四周,仿佛第一次看见这种有辱审美观的场面:这就是宴会? 仙君不满意吗? 素玉青露出很不想评价,但只能违心的被迫评价的表情样子:嗯 男子:你敢多说一个字吗? 第54章 走剧本的正确打开方式 男子皮笑肉不笑道:不过也是我这儿就算布置的再怎么隆重华贵终究还是归类在凡尘俗世, 平庸低劣,索然无味那列,期盼能够及得上半点仙门的风雅脱俗都是强人所难了 素玉青点点头:的确如此。 男子:这回你赞同的速度倒是快了很多啊, 还能表现得再这都是什么鬼喔哦些吗?! 男子被从一开始就非常不给他面子的素玉青完全打败, 若不是boss狂拽炫酷的人设在身万万不能崩塌,他好想吐槽, 你外表的清冷禁欲是假的吧, 其实是天然黑吧你。 他深深的认知到, 若是自己再在这个审美问题是多说几句,接下来就需要手下们给躺在地上自尊心极强的自己, 来几次强力的心脏复苏按压了 男子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仍然喜眉笑眼, 假装刚才阴沟里翻船的事件压根没发生:瞧我,居然还任由着两位站着,真是太没有基本的礼貌了, 来人, 还不快招待仙君和客人入座。 那一群在先前给素玉青和越意寒领路的,貌美如花的女子纷纷捂面偷笑:是~ 这群貌美的女子端着果盘,酒杯,菜肴,来往之间皆是衣裙飘飘, 花香嫣然,蒙着的薄薄白面纱更显得神秘的仙气 中央又跳起了舞,性感风格的舞女们都换成另一批,这次所有的衣着保守许多,起码不用手动马赛克了,不然一直抬头望天或则低头看草也是很累的。 月色朦胧,金黄地毯, 朱红木桌,配合悠然的宫廷琴调,气氛正好,正座上,双目蒙着一条黑布的美男子亲自举起酒杯,莞尔一笑朝他们敬酒。 若是忽略掉,他这个幕后大boss白天才绑架了城主的小女,紧接着又威胁他们今晚胆敢不来就等着撕票鱼死网破的前情提要。 那张脸上莞尔微笑的:请。,看上去确实还有真那么点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意思了。 素玉青和越意寒没有端起桌子上放着的酒杯,跟着一起喝那才真是要命,蛊虫茶还历历在目,谁知道这杯子里又藏了什么东西。 男子疑问:仙君和客人不打算一品美酒吗?这可是酿了千年的老酒,只是放着干看,惋惜了呀。 单听一句话特别真诚,但看起来,那模样就像是在遗憾:确定不喝吗?若是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中毒身亡机会,下次可就没有了诶 听他的话喝下去,才真的是有毛病吧。 男子叹口气道:其实不喝也行,但是没尽到地主之谊 男子那和善的带笑目光一瞬间转变成了狡猾阴险:那位城主最为疼爱的小女,我可就做不来毫发无损归还的保证了。 原本在周遭嬉戏打闹的貌美女子们通通眼神不对了,她们盯着素玉青和越意寒,在各处犹如没有生命的物体动也不动,瞳孔睁着,月光落在那惨白的皮肤上十分瘆人。 素玉青按兵不动,淡淡道:酒虽好,然而只有与主人一起品评,相得益彰,才能够得到其中趣味。 说着,素玉青端起自己未动的酒,对着男子,他的视线不移动:您觉得怎么样? 男子正端着杯子,他盯着素玉青很长一段时间,素玉青同样没有放下自己手里的那杯酒,两个人的相视,犹如两匹在野外遇见随时要扑上去决一死战的凶兽。 直到男子先面不改色的笑道:说的对,说的对极了,当然要与主人一起品评才够有趣味嘛。 男子走下来,没有从素玉青的杯里分酒给自己,而是让离得较近的一个美貌女子重新拿来个空杯子,给素玉青倒半杯自己手里分毫不差的那酒。 素玉青看了看这新倒的酒,又看了男子手里的半杯酒,似笑非笑的意味深长道:多谢一番苦心了。 男子在陪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阴险冷酷更甚,话语几乎是一字一句咬出来的:不必客气 两人同饮,一滴未剩下。 舞女们在中央跳舞,又是拍鼓唱歌,又是吹箫伴奏,一首乐曲奢靡轻柔,真是渐入佳境,在条条水衫袖纷飞之时,一股甜浓的花香也四散开来,不禁使人没醉也醉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男子装起来,演技懒得过关的敷衍了事,故意说:还望恕罪,我似乎有些醉的一塌糊涂了,恐怕不能继续招待下去,请稍等一会,我歇息好了就回来。 自说自话完毕,他直接离开,一群美貌女子立刻围堵在素玉青和越意寒的四周,男子已经趁此溜之大吉。 素玉青和越意寒不着痕迹的互相对视一眼,此地本来就不宜久留,主人都溜了,他们要是还不走就得遭遇暗算了。 两人结成共识,素玉青要放下酒杯,有个女子巧合的端来了一碟卖相不错的素菜炒肉片。 看见他似乎要放下酒杯,她未卜先知地笑吟吟道:仙君先别走啊,尝尝这道做好没多久的佳肴味道如何吧,这可是我们主子特意吩咐过得,必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可以随便马虎了,一定要让仙君尝过后赞不绝口呢。 素玉青漠然地说:我不尝,能怎样? 女子惊讶了一下:哎不尝? 女子不高兴的嘀嘀咕咕:原来仙君不爱美食啊,早知道如此,我们姐妹们就不需要那么精心料理那个小孩了,白费力气还弄得一身烟味。 !素玉青看着桌子上的那一碟素菜炒肉片,脸全色变,连带着目光都不一样。 看见素玉青的这副模样,女子用纤纤玉手掩住嘴,咯咯笑道:仙君是不相信?嗨,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过就是肉,我们这些姐妹们天天吃早就吃惯了,相信我,这味道还挺不赖的,您也快试试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分卷(39) 其他美貌女子也跟着咯咯偷笑起来,本来是银铃般的清脆,这时听来却像是老鬼恶魔。 是啊,是啊! 快试试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呢! 一时间,周遭全是这些声音,逼得人胃口直犯呕。 忍无可忍无需多言,素玉青和越意寒都掀了桌子,菜肴和碟子全碎在地上。 看见这幕,那些又是拍鼓唱歌,又是吹箫伴奏的舞女一个个停止手里的动作,眼光阴森森下来,姿态俯趴在地面像是蜘蛛,手臂扒着游动。 而那些貌美如花,沉鱼落雁的女子全部嘴裂开,肩胛骨抖动着,噗噗嗤嗤破了皮肉,一对巨大无比的苍蝇翅膀撒开来。 只是眨眼而已,这些人的脸部都长出了复眼,膨胀的身形,跟前几天被他们刚刚灭掉的两只吃人怪物极其相似,不,应该说更像是它们的进化版。 素玉青和男主亮了剑,站在原地,面对那些铺天盖地的怪物们。 素玉青冷静地说:果然猜的不错,从一开始这里就没有一个是人。 越意寒接着说:它们的主子才走,快些解决掉它们,应许追得上。 素玉青说:要麻烦道友了。 越意寒说:小事一桩,不用客气。 这些铺天盖地的怪物们听得懂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被他们无视它们的存在而感到气急败坏,一同发出的婴啼哭震耳欲聋,整个陌鞥山池都要为之颤三抖。 几十个它们煽动着巨大的苍蝇翅膀,升上半空,万箭齐发的冲向素玉青和越意寒。 越意寒用耗费灵力的高级术法,三张符纸悬空飞到东南西北的四方,电闪雷鸣一直雷击削这些怪,接连掉下来焦黑的尸体。 大片大片苍茫的雪到来,树木花草皆掩盖在冰冷之下,一阵阵狂风搅动着素玉青的白衣摆和黑发带,陌鞥山池再峭壁的山和再激流的河都得在他的面前俯首称臣。 落雪剑的白光几闪,仿佛红血一桶桶倒出来染了雪地,天空中稀稀落落的垂掉下来刚刚还煽动巨大苍蝇翅膀,铺天盖地,万箭齐发要吃掉他们的怪物们。 一条条残肢断皮里有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怪还想偷溜,翻身要滚入深渊下面的激流里,只要掉进入就会被河水带走谁都别想捉得住它。 快要爬到的时候,它欣喜万分,不料立时被锐利的落雪剑斜在致命处,要是再近一步,恐怕遗言都来不及说。 素玉青冷漠地问:你们的主子现在在哪? 这只怪已然被逼入死角,要想活命只能说出来主子的去处,但嘴一开一合了,没有预兆的嘻嘻赫赫的尖锐怪笑起来,越来越不堪入耳,仿佛用一把小刀不停来回的切割着玻璃。 它突然吐向素玉青一样什么东西,虽然没有看清楚,但直觉告诉他肯定有问题,当机立断,在弹出来的瞬间毁掉了。 素玉青甩掉剑上的血,这才看见居然半截舌头,还会动,没多久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那只怪在偷袭不成后被自己口里喷涌而出的血淹没了气管,无法呼吸导致窒息而死,径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里解决完,没有时间耽搁必须找到幕后黑手算总账,若是不在此时此刻以绝后患,日后很容易就会东山再起,斩草除根就会变得更加麻烦。 素玉青和越意寒一起去追,陌鞥山池面积广阔又地形复杂,要想从里面找到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幕后黑手简直是难如登天。 不过在短时间的寻找过程中,他们又遇见了不同寻常的东西,一个被专门改造成孵化场的大血池,许多尸体漂浮在水面上,黑点覆盖表面,并非霉烂的菌种,而是密密麻麻的拇指大的怪物正趴着啃噬尸体。 一看到有新鲜的活人出现,这些拇指大的怪物兴奋了,它们那昆虫昆虫的咀嚼式口器还有发臭的碎肉,密密麻麻的飞起来,腾上低空扑向素玉青和越意寒。 下场没有例外,也是被消灭的十分彻底,一点儿也没有剩下。 环顾一圈,水面上飘着的那些尸体已经被吃得七零八落,体无完肤了,但身高体型拼凑起来差不多接近,以前在城中被吃人怪物掳走的那些失踪百姓体貌特征。 由此可见,陌鞥山池就是一个基地,或许此前还有,这些怪物一旦榨干了价值就换个地方继续。 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形似美貌女子的怪物,都是长期食用普通人的血和肉,才终于是生养出来了这幅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美若天仙的假皮囊。 素玉青从一汪的血池边起身,他打键盘在写《破碎虚空之魔》时经常会描写类似的画面,习以为常的用来突出boss的无人道,但当他身临其境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心无波澜。 造就这一切的那幕后黑手,他得马上抓住制裁,不能再让他继续逍遥法外,像鬼蜮般阴险狠毒的于暗地里害人了,可是陌鞥山池太大了,又是山高水长,又是龙潭虎穴,怎么才能找到那幕后黑手? 素玉青冥思苦想的喃喃自语:若是有一个可以追踪的要素,也不必要找的这么艰难了 越意寒看着那些怪物的残尸,沉思了片刻对素玉青说:这些怪物既然每天都在食用普通人的血肉,肯定化形成人后也会不可避免的携带一股腐尸味,要想掩人耳目必须需要用另一种气味盖住,而浓浓的熏香花香就是再好不过的替代品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素玉青听了也深觉有道理:这些怪物天天为那幕后黑手,殷勤伺候,鞍前马后,掩人耳目的熏香花香肯定也沾染到了他身上,从这下手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素玉青拿出乾坤袋,放出一只灵蝶。 它的长宽比手掌还小,近乎透明,只有在煽动轻盈的翅膀时,才能隐约的看得见好似星尘的蓝色蝶粉。 这是天遥派六大峰的绕夕峰的蝶,因为绕夕峰地处精妙,一块山峰就集齐了周围的天地灵气,日月光辉,所以在里面充满了各种秘境里才长的灵花异草和动物昆虫。 而这只蝶已经是精中的精,寿命极长,经过专门的训练不仅可以用来进行搜捕、搜毒、追踪,还能鉴别,在偌大的修真界想要买下这种等级的灵蝶,最低也得花费足足一千灵石。 素玉青拿出了一块薄纱,是那些美貌女子脸上盖着的饰品,要对付他们就变成了怪物就有了昆虫的口器,要攻击自然是得撕碎掉了这碍事的玩意。 素玉青打败完它们后,当时想着以防万一,有备无患嘛,以后调查那幕后黑手也许还有点用处,于是就从地上拣起来,结果关键时刻还真是给用着了。 那薄纱表面确实有一股异常浓郁的花香味,到此时还没有散去,不言而喻那腐尸味得有多重。 灵蝶落在上面,待一会儿就扑哧着翅膀,轻盈飘逸,摇摇晃晃的飞向了某处。 素玉青与越意寒紧跟其后,不掉队,在左走右走的途中,经过了不少的大大小小的血池,常见的见面方式就是又有一群未化作人形的半成品怪物来攻击他们。 它们身上也有股很淡的花香气,应该是在被饲养的日子里,从那些比它们高级了许多等级的美貌女子身上沾染上的。 这也就证明了灵蝶鉴定的花香味并不是普通的草木清香,而是一种特制的玩意,所以灵蝶才会引导他们来到这些怪物的周边。 迅速解决完,素玉青与越意寒接着在灵蝶的一路带领下进行追踪,越入越深,已经有很长一段路程没有看见那些怪物了,他们已经来到了最为重要的地方,也是陌鞥山池里最阴森的地方。 没有哪怕一丝丝的阳光落下来,抬头望,万草低矮,树木枯瘪。 土地黏腻,水缓缓滴落,石壁旁边的荆棘坎坷不平,没有一个活物,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窒息不安感。 死寂里,有小女孩哭哑了的声音细不可闻的从某处传来。 这声音和那些怪物的婴啼哭不同,但在这里反而显得更加十分诡异,这里怎么还会有孩子在? 素玉青和越意寒随着声音寻去,总算看到,声音的来源是被关在铁笼子里的一个小女孩,她孤零零的,捂着眼睛在抹泪,肿肿的,抽抽搭搭快要变成一个泪人儿了。 小女孩听到有人来的脚步声,抬头看见了素玉青和越意寒,以为是坏人,吓得不敢大声哭了,缩在铁笼子最里面浑身颤抖,脸面苍白毫无气色,哭得更喘不上来气了。 你们不要过来,我我爹爹会救我的,别别把我切了做成菜 看来这真是城主的小女,竟然还活着,之前那碟素菜炒肉片真的就是一盘素菜炒肉片。 还好还好,boss没有直接快进到撕票,不然真的炒了才叫做太丧心病狂。 越意寒这时看出了不对劲:等等,好像有问题。 灵蝶在前面的空地不停飞舞,翅膀煽动得频繁,仿佛这里有着萦绕不散开的很多花香气。 前面的空地地面在蠕动,突然伸出来一只有两个成年人的腰那么粗的大蠕虫。 它张开了血盆大口,居然一口就把在半空中闪避不及的灵蝶吞入腹中,甩了带出来的泥巴,一头又钻进空地里。 素玉青莫过于心死的捂着胸口,我的蝶!我那在修真界价值一千块灵石的灵蝶!! 地底在不断起伏,虽然看不见具体方位,但那大蠕虫似乎在朝他们这边钻来! 素玉青化悲痛为力量,不能让自己那一千灵石的灵蝶白白被吃了,大战这只大蠕虫。但是,这只怪明显麻烦的多,在地底钻来钻去使得行踪诡秘,好几次都让他们蓄的大招落了空。 素玉青和越意寒互相看一眼,几秒就领悟了同样的想法。 他们开始放水,让大蠕虫几次差点得手咬吞着,这样的落入下风,很容易让智商不高的大蠕虫以为他们是乏力,战得累了,于是整只虫都嚣张起来,暴露在地面外的躯体多起来。 又一次攻击,素玉青假装受到了暴击飞出去老远吐血,越意寒变成了孤身一人,战斗力被严重的削弱。 打败了其中一个人,大蠕虫过于兴奋,居然现出了埋藏在地底的全部真身,脑袋举起来足以遮天蔽日,一条尾巴直接抽过来,越意寒没被打着,也故意装作被风力影响的摔掉在地上。 趁此机会,大蠕虫要将越意寒整个吞入腹中,却被一剑斩首,半具尸体在半空中摇摇欲坠,最后倒在地上激起一片狼藉的飞沙走石。 素玉青说:道友没事吧? 越意寒看见了素玉青的脸:你的嘴边 素玉青摸了摸脸,这才意识越意寒说的是什么,眼角眉梢带着笑意道:没呢,只是草丛里随便揪来的蛇莓,用来骗那虫子的。 越意寒听了松了口气。 他见素玉青被大蠕虫击得吐血,虽然知道那可能是计划的一部分,但还是差点儿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了,幸好,素玉青没事。 那边的铁笼子里的小女孩看见了他们灭掉了看守这儿的大蠕虫,想法改变,认为他们应该是好人和那些怪物们不是一伙的,不然不会打起来。 她抓着铁栏杆,懦弱又鼓起胆子说:两个大哥哥,你你们是我爹爹请来救我的吗? 素玉青说:是城主请我们来的。 越意寒多了个心眼,担心又是伪装的陷阱,于是问:你怎么被他们捉住的? 小女孩一听这个就受不了了,很委屈巴巴,捂眼抹泪地噎着说:我昨天晚上肚子饿,香玲姐姐就帮我去吩咐厨房做点心,突然窗户打开,风吹的好大,一下子就把我刮飞在天上,等掉下来就在这儿了。 还有一个蒙眼的大坏蛋说我要是再哭,立刻就把我切成肉放在香油里细细的煎炸着,让那些恐怖的姐姐们吃得皮肤好的。 素玉青忍不住吐槽,吓唬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子,这么没品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个boss当boss要不要这么掉价。 小女孩眼泪汪汪地看着主角:哥哥,你们快点把我救出来,我想回家,想回我爹爹身边,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人已经找到了,当然是越快带回去越好,素玉青说:退后一步。 小女孩连忙退后,一个人挤在铁笼子的最里面,坚固的铁栏杆被利落切掉,出现了一个洞口。 想到终于可以回家,不用窝在一堆怪物的围绕里,小女孩一下子就不哭了,欢天喜地的,刚要从里面扶着跳在地上。 怎么料得铁笼子忽然腾空,小女孩抓不稳又跌了回去,两只有着苍蝇翅膀的怪物一只抓着一边,嘻嘻嘻的笑着带着铁笼子里的小女孩。 小女孩惊慌失措地哭喊道:不要!我要回爹爹身边! 蒙目男子慢慢走出来,是一副半笑不笑的模样:这个要求,恐怕是不行了,你是我手里最重要的一张王牌,胜局未定,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打出去了呢。 男子对着素玉青和越意寒,眼睛一眯:真是没想到,你们居然一路成功找到了这里,不愧为九大修真门派之首的天遥派,第一师尊也不枉虚名。 素玉青冷淡地说: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为好。 男子哼哼笑道:在修真界里,最声名远扬,实力最有目共睹,天遥派的第一师尊说出的话确实很有威慑和压力 不过那又如何?这里是我的地盘,只要来到了这里,即便再厉害也得不甘的败下阵来! 男子召唤一堆凶残的妖兽们,自己又立即开了大招,手里的剑覆盖了一层黑水,肯定是从地狱道的虫里取出来的凝萃毒液。 若是不小心被划了,捅了,当场估计就得扑街,在凶残妖兽的混战里这么做根本就是下人作风,太下三滥了。 敌人的数量太多,素玉青和越意寒只能分开来单打独斗。 素玉青被缠住,一方面要割草凶残的妖兽们,一边要留心戒备突然插进来袭击的男子。 因为有小女孩在场,普通人受不住,他不能使得周围环境变冷变寒对自己有利,只能尽量使用术法和剑术暴击周围的敌人。 还好是元婴期前期,经过五年,区区的一堆凶残的妖兽们早就不在话下,纠缠不清的小喽啰们接连倒下,只剩下蒙目男子一人。 素玉青和越意寒汇合,两人共同合作,虽然只有几天的相处时间,却没有出现过一次容纳不了的不合,在剑法上更是惊人的亲密无间,默契十足,打得男子连续败下阵来。 男子终于在素玉青的一剑穿心下,瘫卧在地,喷了一大口血来。 素玉青看着瘫卧在地面,脸色白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虾米,突出了一个词:柔弱弱,怀疑人生的心想,这就败了?现在的boss都是这么中看不中用的吗? 分卷(40) 按理说的一条厚厚血条,居然没打两下就耗得干干净净,感觉就像是打了个寂寞,这是技能都点满在嘴上装逼了啊。 男子抹掉嘴边的血,很不甘地咬牙道:我输了,是我弱了,但你别高兴的太早 不,你被一剑穿心还能表现得很不甘,要讲许多狠话的样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很牛逼的。 男子阴冷地笑道:这还不是最终结束,我记住你了,素玉青。 素玉青吐槽,你记住我名也没有用啊,都快挂了,怎么搞得我们还有下一次见面似的,你是打算临死带走一波吗? 素玉青还没有搞明白,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脑袋瓜里在想什么,男子突然爆体而亡。 幸亏及时反应过来,闪得远远的,否则一身都得恶心极了,而两只怪物带着小女孩随即飞走。 素玉青要追上去,但他没有注意,在斩杀了最初那只偷袭他的怪物吐出来的半截舌头后,有点点的血迹溅落在他的衣摆边缘。 男子自爆而亡,他虽然避开了,但也有血迹落在衣摆。 两个血迹就像是产生了反应,融汇在一起仿佛有了生命,快速在往衣摆上面游动。 越意寒看见了这一幕,要阻止,但融汇的血液已经钻进了主角手的脉门,开始了侵蚀灵脉。 素玉青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灵力使不出来,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只能控制不住的跪倒,接着一个巨大的法阵在地上显示,要把他罩进来。 千钧一发之际,越意寒连想都没有想一下不顾及他自己的安危,疾步冲上去要把素玉青从这个阵法里带离开,但还是晚了一步,他人是冲进来了,但法阵也在一瞬间启动了。 紫光的巨大透明屏障笼罩了他们,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打破都无济于事,连个裂缝都打不出来。 一时间无法破除阵法,越意寒急了,对素玉青说:坚持住,我再想想办法! 素玉青抓住男主的袖角,说:不这不是普通的阵法 越意寒发现素玉青这时的情况很不对劲,捉住他的手腕,从脉门输入一丝灵力,检查灵脉现在状况如何。 但才输入就被立刻吸收走了,里面有个什么物在疯狂的吸收灵脉的灵力,不枯竭就不停下一般。 越意寒马上知道了原因,那两种血融合后钻进了素玉青的灵脉,为的就是吸收他身上全部灵力好让枯竭,而修真修士象征着生命的灵脉一旦枯竭,自身也会死去。 素玉青遏止不了自己灵脉的灵力被吸取,只能抓紧了越意寒的袖角,尽管力道越来越弱,声调越来越微弱,但还是要说:待在阵法里,越使用灵力,就越感到身上灵力消退得很快,你不能再待在这里。 越意寒反抓紧他的手:我不可能弃你不顾。 你听我说这种阵法是以修真修士的灵力为基础创造而成的,它先吸收我的再吸收你的,这样下去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素玉青没有说完就开始呕血,越意寒想要给他输入灵力,被素玉青马上制止。 我已经没得救了,但你还有逃出去的机会,想要破阵只有一个办法 越意寒第一时间领悟到了话里含义,睁大眼睛:你要我杀了你? 素玉青说:想要破坏阵法就要破坏它的基础,我就是那个基础,只要一个人能活犯不着两个人一起跟着陪葬。 越意寒直接打断了主角的话,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掉了这个选项,他坚毅道:不可能,我绝不会同意,我说过了,无论怎样都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一定还有办法。 越意寒抬头看阵法,只要有一处破绽,拼尽全力攻击那一处定能毁掉阵法,两个人都能得救。 越意寒去找,几乎是每一寸都没有放过,但无用,紫光的巨大透明屏障好似一个天然的囚笼,纵使再怎么寻找都是毫无破绽。 灵力被阵法吸取,只会使得紫光的巨大透明屏障越来越坚固不可摧毁,然后继续有条不紊的吸取着素玉青灵脉里的灵力。 越意寒犹如困兽,他救不了此时此刻的素玉青,也破破不了这个吸取灵脉灵力的邪恶阵法,但他不想失去素玉青。 虽然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不长,仅仅才几日,可杀了素玉青去换取逃生的机会,难道除了这个选择,真的就没有其他退而求其次的办法了吗? 素玉青的灵脉枯竭了,只剩下半许维持他的力气,视野变得晦暗不明好像要瞎。 自己迟早会死,而这个充足吸取了自己灵力的阵法却不会因此很快消耗完消失,不能让跟着他犯险的道友一起死在这个阵法里 素玉青要自尽,即刻成功的那一瞬间被越意寒制止住:你要干什么?! 素玉青说:但这是唯一的法子,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去死。 越意寒握紧主角的手,抿嘴,像是终于做出了一个对于他而言无比艰难困苦的决定,缓缓道:不,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 素玉青的话没有说出来,突然察觉到越意寒身上的那股正气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霸道强横的魔气,他整个人都震惊了,看着越意寒说:你你是魔修? 越意寒的表情难以言喻,暴露了真实身份的后果是什么,他知道,无非就是被惊愕,嫌弃,恶心然后让快走开。 这就是魔,万人嫌恶,没有任何人可以对其产生尊重和同理心。 无论原本是善是恶,他们都注定了会被众生排挤在外。 越意寒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素玉青的嫌弃恶心,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还有值得素玉青去牺牲性命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但素玉青只是震撼到过后,不言不语半分钟不到,又道:不管你是不是魔修,我只知道,我不能看着你跟着一起送死,杀了我快走吧。 越意寒睁大眼睛,微张嘴,下意识地问:为什么你不怕我出去后为非作歹去伤害别人吗? 素玉青说:你几次都救了我,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越意寒说不出来话像是灵魂震动一下,心脏在剧烈跳动,他从没有想过会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句话,从来都没有。 素玉青忽然呕了血,一双瞳孔都昏暗了,在灵脉支撑不住而自己要沉睡过去之前抓紧了越意寒的袖子,坚持不懈的低声道:不要管我快快逃出去 在素玉青就要昏厥的刹那,素玉青好像听到一句话: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罢,越意寒用灵力割破了自己的脉门,涌出来的血流在地上,一瞬间魔气爆发,膨胀开来在紫光的巨大透明屏障里是越撑越大,阵法吸取的满溢,压不下去有崩裂的预兆。 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阵法终于被毁掉了。 第55章 久违的撒糖糖 素玉青在一片风雪里, 看见一个人站在深渊的边缘,只差一步之遥就会被那下面无数只企图爬上来的黑手拉扯着拽落下来,而那个人的脸, 素玉青看不清。 那个人似乎在笑, 仿佛血浇灌在花上艳丽绽放出仇恨和悲戚,衣服也是干了的, 未干的红暗痕迹。 唇瓣上下碰了几下, 素玉青听见他的话伴随着飘飘扬扬的苍冷风雪, 像是要揉碎在风雪里。 师尊连你也要抛弃我了吗 素玉青下意识地走过去,那个人却突然向后倒去, 孤零零的, 就这么坠入了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素玉青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他,拉回他,但随之加剧的苍冷风雪阻挡了眼前的一切, 所有能够看到的通通消失了。 素玉青忽的从床上坐起来, 胸口还在狂跳。 曾经五年里,他梦过好几次这般内容的梦,可要么中途断掉,要么醒来就忘得干干净净了,这次却想来无比清晰明朗。 他就差一点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 可以弄明白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总出现在梦境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语句,为什么接连不断的困扰了困惑的他整整五年时间。 没有办法,这次错过了,只能等着下次有没有机会搞清楚了。 记得昏厥前,自己是在陌鞥山池遭到被幕后boss的暗算,那阵法邪毒无比, 套娃似的一套操作,布置的阵法会吸取走灵脉的全部灵力,直到灵脉枯竭透支生命而亡。 幸亏有毅瀚道友,若没有在最后关键时刻出手相救,明年的今天,无疑就是天遥派师兄弟们该祭拜自己的日子了。 不过,最让人没有想到的,还是他竟是魔修。 素玉青对于魔修从没有抱着很严重的成见,好人堆里有坏人,坏人堆里相对的也有好人,这种情况正常得很,在他的认知里不一定见到魔修就必须一棍子打死。 但换作祁沉没,面对魔修的反应就截然不同了。 若是祁沉没知道了毅瀚道友的真实身份竟是个魔修,那么第一步,伸出手护住素玉青,第二步,开大挂,第三步,实力演绎教科书一般的如何标准殴打魔修。 真开打起来,大家休战选择坐下来一起喝杯茶聊聊天的成功率可能是百分之二十,而被同门师兄弟问你到底帮哪边的发生率绝对有百分之九十九。 回答这个你到底帮哪边修罗问题的困难程度,同理相当于一个谁答谁裂开的世纪难题我和你xx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光是想到这个画面,素玉青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已经躺在了棺材里,可以先伸出手自我盖板子。 关于毅瀚道友是魔修的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在祁沉没的面前说起,再继续观察观察吧。 素玉青不知道最后关键时刻,那邪毒阵法是怎么被成功破解的,但一定为之付出的代价很不一般,他有些担心,那么毅瀚道友现在在哪?现在情况怎么样? 素玉青本想从床榻上下来,但一看到周围的环境不禁一愣。 眼前,各种景物像是朦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压根瞧不出来清清楚楚的原本模样。 素玉青突然想到什么,伸出手掐了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再不懂,那真是在这个修真.世界里白活了。 敢情灵脉枯竭带来的副作用不止身体虚弱,还使得五感六觉都一起削弱了,难怪往日时常传来清脆鸟叫的外面在今天意外很安静,原来原因不在其他就在自己的身上。 灵力都没了,用不了玉简,更发不了消息给远在千万里之外的天遥派师兄弟们。 门规又严格规定了不可向非本门本派泄露玉简密保,以防止有异心的人借此使坏,况且也要有灵力才能向他人透露玉简密保,哎 素玉青只得重新坐回去,看来只能乖乖发呆,等着祁沉没解决完分析毒的事情,从天遥派回来再说了。 虽然是这样,但素玉青还是待不住,很想要看看这儿到底是哪里,经过一番努力的眯眼睛再眯眼睛,终于让他瞧出了端倪。 这里,分明是显著的城主府邸风格啊,墙边那长方形黄灿灿的,就是每一间贵客客房都会置放的采用大量纯金子磨成粉画出来的花鸟图,初时,他看在眼里还默默吐槽在心里:这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既然这里是城主府邸专门给贵客休息的奢华客房,那么,他现在待的应该就是自己的房间了。 素玉青的视线不经意扫过,看见床边有个模糊的色块,样子应该是个人的身影。 是毅瀚道友吗? 素玉青怔了一下,从没有想过,越意寒会在他的床边一直守着没有离开,看这样子应该守着很久了。 那额发垂落挡住了银色半片面具,薄雾下,隐隐约约的一张侧脸让人觉得熟悉在哪里看见过,似乎比现在还要消瘦些,柔软些 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背影,和越意寒此时此刻的样子相互重叠,莫名的无法忽略,无法辩驳。 鬼使神差的,素玉青有了一下子的心跳加快,他不自觉地探出手,好像拿走了那银色半片面具,困扰了他整整五年的疑惑不解就会得出结论。 手指快碰触到银色半片面具的时候,身体里,麻痹已久的痛觉却突然苏醒并且来了个加倍,灵脉枯竭的副作用不亚于被整个人被巨石砸压和碾压而过。 修真修士都明白灵脉枯竭是个什么危险情况,素玉青也是同样深刻懂得,对自己接下来要经历的事情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没有想过竟然可以这么疼。 要不是以前经历过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斩妖除魔事件,能力升级不少,对于这钻心的疼,他很难想象自己居然可以忍得下来。 但那疼的太过分,素玉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色苍白,生理性止不住的硬生生逼出两滴眼泪来。 素玉青的脸庞已经是苍白如纸,一只手撑着床榻,肩膀微垮,为了忍痛只能咬住下唇不管渗血出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眼眶里还打转着两滴泪,眼角都是湿的。 越意寒醒来看到这幕,心猛然悬在半空中,立刻捉住素玉青手臂的脉门,输入他的一丝灵力让其小心翼翼的游走在灵脉里,探查这个时候的灵脉的状况。 对于修真修士来说,脉门和灵脉比任何事物都重要,这息息相关了他们唯一一条的性命,被使下三滥废掉了灵脉,毕生修为全毁还是小,因此丧命才是大。 若是有谁触碰这处,他们的反应都很大,退后几步还是给点面子的,不给面子就直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大招打过去。 这种逾越了关键界限的行为,一瞬间让素玉青的脑海里自动响了大声警报,原身与生俱来的排斥感随之而来,疼的迷茫得很的神志随即恢复了大半。 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越意寒若是要对此刻状态不好的素玉青下手,简直是轻而易举。 就算素玉青再怎么信任越意寒,为了保险起见,这时都应该警惕的待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范围内,况且对方还是一个魔修。 但越意寒的目光始终放在脉门上,表情写满了担忧和着急,以及灵脉里的那丝外来灵力游走的小心翼翼。 让素玉青微微呆愣住的没有想到,越意寒会为了自己这么担忧和着急,他从来都是觉得他们之间只是几天见面的互助道友关系。 分卷(41) 原本一直紧张僵硬的肩膀慢慢放松,被触碰到脉门,原身带来的那股天然排斥感也在不知不觉的消失。 越意寒探查完了素玉青的灵脉,虽然结果依然是状态不好的老样子,但还好并无增加新的异常,让他暂且放缓了紧张情绪。 素玉青的手在越意寒的手心里一直是冰凉凉的,原来是肤色白皙,现在变成了肤色苍白,就像卧在炭火边怎么也捂不暖的白皮石头一样。 在手心里,用一股灵力给他聚了簇暖,没有明火的烫,只有水流动的柔软。 越意寒做这些的时候没有一丝不耐烦,脸上的表情既认真又负责,长弯的睫毛垂下来,只是偶尔的眨眨。 素玉青一直冰凉凉的手终于有了些暖和,越意寒抬起头,问:还冷吗? 素玉青其实并没有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传递到任何暖意,接近枯竭的灵脉带来了很大的副作用。 这段时间,他的五感六觉被削弱太多,甚至比凡人还不如变得非常脆弱,想要恢复只能一点点来,快则半个月,慢则几月,期间无法再使用丁点的灵力,不然灵脉便会支持不住的再次大受打击。 而此时此刻,疼痛像海浪一般卷一阵卷一阵似乎没有尽头,他浑身没力气,但对着越意寒突然有了一种情绪,不想让他为此太多担心,选择撒谎的摇摇头:已经暖和好多了。 你等会。 素玉青看着越意寒起身,出门去,过一会儿,越意寒带了很多毛绒绒的被褥,把它们堆在床上盖的水泄不通。 那夸张程度要淹没了整个人一样,只露出脑袋在外面,这下不冷了,倒是快被埋在底下了 越意寒还不安心满意,说:我再去找找,去取炭火盆来。 素玉青连忙叫住了越意寒: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越意寒随即严肃说:不行,你如今身体还太虚弱,要疗养一长段时间才能逐渐恢复回来,不能随便糊弄了过去。 素玉青还没有来得及再开口,又见越意寒离开。 再次回来,果然带来了一个炭火盆,炭火红红的,聚在盆里,朦朦胧胧偶尔噼啪,屋子里很快就暖乎乎起来。 越意寒弄好了一床的毛绒绒被褥,又给桌子上点了盏灯,只是白天,本来就不需要点,况且就算点起来也是微弱的看不清楚。 尽管素玉青没有说,但当素玉青低头看他时那双眸子总总对不准焦点,本该明亮却变得不自觉茫然,越意寒便知道了灵脉枯竭所带来的重创不单指一处,是指各方面。 天遥派的人没有个准确时间回来,他用灵力帮忙也只能治标不治本,如今也只有静养着。 幕后黑手自爆后有无活着,虽然是个未知数,但掳走了城主爱女充当人质,说明以后依然会以此为要挟的卷土重来,不过他们损失惨重,至少现在短时间是不会再搞幺蛾子。 素玉青也能在这段时间里,待在城主府邸里养伤不受打扰,直到等着天遥派的人回来后再谈关于此事的后续。 此时是白天,晚上了就会比白天暗,屋子里缺了光,模模糊糊的会很不安心。 越意寒便点盏灯,若是素玉青在晚上时候醒来了,它还会在照亮周围,就不会看不清周围。 越意寒打理好了全部,终于可以放松,对素玉青说:城主那边,我会说明清楚,这段时间不用太过担心对身体也不好,静养才能早恢复,你睡会吧。 那声音像是外面裹了团棉花,带着种子,飘进了心里。 曾经似乎发生过的记忆片段,仿佛在眼前又一次开始回放,让人陷入一阵一阵的茫然当中是错觉吗?还是仅仅只是自己想多了 越意寒见素玉青久久没有开口,他露出一脸的疑惑,刚想要开口问什么。 素玉青回过神来,想起越意寒刚才跟他说的是哪些话,迟钝慢慢的应答一声:嗯。 越意寒让素玉青好好休息,自己离开房间,房间里就剩下了素玉青一个人。 无事可做,没有人说话,只能在床上发呆。 痛和无力正徐徐褪去,睡上一觉大概就好了,素玉青的眸子依然茫然失去焦距,在床上双臂交叉撑着下巴,阖眼,垂睫,眼前桌子上的盏灯那小点的烛光慢慢变得朦胧,偶尔轻轻晃晃。 是感觉错了吗? 素玉青无意识地嘀咕着,不怎么有精神的迟钝眨巴眸子,暖意融化了屋子的寒冷,他在床上,很快就掩入了梦乡。 第二天,素玉青醒来要面对的第一件难题不是吃饭,况且修真修士少吃一顿是饿不扁的,迫在眉睫的难题则是要如何做到步行去专门沐浴的地方。 这个瞎子状态,真的不会刚迈出门就摔倒吗? 素玉青不好意思打扰了越意寒,让对方帮忙他这件小事。 素玉青从床上起来,努力辨别视野里每个色块的大小,经过特别困难的一段时间摸索后,终于让他找着一个合适到能够当拐杖的东西。 推开门,用那东西在前面探来探去,记得,专门沐浴的地方是在左边然后直走,就按这个路线应该可以到达了吧。 素玉青的每个步伐都小心点,怕走错了,但没注意到面前有根细树枝,恰巧没有探到,脚滑了一跤,边上也没有可以抓住的东西,眼看着就要摔倒。 虽然刚刚立了flag,但也不用那么快就倒霉降下吧! 预想中与大地的近距离接触却没有出现,手臂被抓住,后背被揽住,素玉青又站稳了在地上。 素玉青松了口气,随即表示了感谢:多谢。 却听见那人道:一个人走得困难,怎么不跟我说? 素玉青还以为扶住他的人是城主府邸里的奴仆或则婢女,结局,居然是被越意寒撞见了他偷溜出来。 一想到,自己本打算去沐浴更衣,刚刚却险些出丑,弄得一身更是乱,素玉青越发的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是想去沐浴更衣。 素玉青正想找理由回去,越意寒却看见了某样东西,疑惑地问:那是衣裳吗? 素玉青一经提醒的突然想起来,他出来时不是手里空空如也的,还有带衣服。 惨了,之前还能用:待在房间里太闷了,于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看看风景。,现在怎么找理由?有深重洁癖所以无法忍受的专门出来洗衣服吗? 越意寒没多久猜到了,素玉青带着衣裳是要做什么。 他从素玉青的手里捧过软白干净的衣裳,伸出来摸住素玉青的手:一个人不好找,我领你去那处。 素玉青还未确定越意寒说的那处到底是指哪处,越意寒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走过长又路口许多的长廊,引到了一池温热泉水前。 修真修士给人的印象都是干干净净的,实际上,平常不沐浴也是没事,又不食五谷杂粮,打坐冥想时灵力梳洗全身自然就通透干净。 但素玉青的上辈子习惯了,在天遥派别说是一个星期不沾水,哪怕一天没沾水都不行,总觉得衣裳上下都臭酸了。 周围雾气更甚,这里的温泉池水温正合适,但在素玉青现在的感知里,热水跟凉水的区别也差不多了。 素玉青想着,要不先用手试试? 素玉青还没有来得及伸出手试一下水温,边缘的青苔石滑溜溜的,他又毫无察觉,凑近一点,没有防备之心,就这么并不稳稳当当的掉进了温泉池里。 越意寒本来要放下衣裳再离开,有扑通的声音传来,还有拍水和咳嗽声,他连忙赶过去。 雾气太浓,素玉青刚好跌在温泉池的深处,被呛住了水,宛如孤立无援的打湿鸟。 越意寒赶快进入,带着素玉青回到浅水处。 素玉青觉得太丢脸了,还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在泡温泉时候险些溺水的,还是被越意寒看见然后救上来的。 虽然此时此刻看不见越意寒眼里的神情,但他还是撇开视线,火烧似的,脸颊飘了红。 那发带不知道是在哪里掉了,湿漉漉的白发尽数都散落下来,水滴从发梢流下,滴在长又卷的睫毛上颤了颤,眼角都是嫣红的。 越意寒此刻才发觉到,素玉青的左眼眼角边有一个红痣,像是染了红墨的毛笔尖在玉上落的轻轻一点,眼波流转,尽是色气。 明明素玉青很少喜怒形于色,平日里都是冷淡宁静,但不知怎的,越意寒觉得他此时此刻分外惑人。 素玉青缓和好情绪,越意寒却久久没有说话让素玉青疑惑:道友? 越意寒反应过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一心一意的盯着素玉青看了那么久,他脸通红,眼睛一瞬间不知道往哪里瞧,起身:我还有急事,衣裳放在凉塌上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落荒而逃。 什么急事啊?这么重要要跑的那么快。 一个人在温泉里泡了一会,素玉青就好了,毕竟身上也没有那么脏。 他换掉衣服,穿上新的,就是头发湿漉漉的,往日可以用灵力弄干,现在只能在太阳底下晒晒自然干了。 一回生,二回熟,素玉青在探路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外面太阳暖和,风不是很大,他搬出一把椅塌在上面懒洋洋的躺着晒着。 大概是天气太舒服了,素玉青本来只是想眯会回去,在椅塌一摇一摇里,实在支撑不住这股诱惑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越意寒走进院子里,素玉青还在睡,白发还是半湿漉漉。 越意寒摸了发梢,轻柔的用灵力弄干燥了,太柔顺了,越意寒忍不住蓐了两下。 素玉青没醒,但应该是蓐舒服了,无意识地往越意寒那边靠近了些,像只冬天赖在路人脚边求摸摸的猫一样。 越意寒不知道心里突然升起的感觉是什么,手移开,怕自己坚持不了的要得寸进尺又顺着蓐了。 越意寒见素玉青睡得香,再醒过来也许天都晚了,于是抱起他,想要带进屋里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睡觉。 才抱起来,素玉青在无意识里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主动往那处靠,找着了就整个人不动了。 好在素玉青没醒,不然,越意寒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脸红得滴血。 把素玉青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越意寒看着,那素玉青俊美宁静的睡颜,久久的没有移开。 第56章 久违的撒糖糖2.0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大中午, 素玉青迷迷瞪瞪的揉揉眼睛,醒来后发现不对,奇怪, 原来不是在椅塌上吗?怎么忽然到床上去了 素玉青的脸颊瞬间浮起几抹绯红, 该不会是 越深想,越觉得肯定是这么回事。 素玉青的脸变得整个通红, 卷起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趴埋在里面不露出脑袋, 真想要现在就能够失忆忘掉这次外加上次温泉池被救的事件。 就这样平复了很久很久,素玉青才从被子里出来, 坐在床上, 脸还是红的。 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不出门了,要是今天又碰见了越意寒,去面对的时候要怎么做到自若。 不过一个人在房间里真的好闷好无聊, 就算这里是修真.世界, 那也是古代,比起现代,娱乐方式少的几乎可以用手指头数的清楚。 在天遥派的日子里,素玉青有事教导碧从峰的弟子们,没事看看书, 下下棋,偶尔去趟江楚仁,许儒,祁沉没那里串串门,唠唠嗑,喝喝茶。 每天安排的满满当当,丰富多彩, 还挺滋润的。 但此时此刻,师兄弟们正在远似天边外的天遥派,面对面聊天这个选项先叉掉。 这座城是很大,可他的五感六觉被削弱太多,出门十米都能走到坑里去,外出耍耍这个选项也只能叉掉。 视觉不好,看不了书又下不了棋,仅剩的消遣时光全被叉掉,真正意义上的每天吃吃睡睡了。 素玉青从床上的那头滚到这头,又从这头滚到那头,最后大字型的躺在床中间一动不动,喃喃自语:好无聊啊 素玉青渐渐困了,迷迷糊糊里,有什么毛绒绒东西在脸旁边摇晃,好软好软像是棉花糖,棉花糖还叫了一声:喵~ 等下,喵??? 素玉青一下子醒来,看到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的一只狸花猫跳到了他的床上,很亲人的整只猫躺下蹭他的手,手抬起来稍微,还主动伸出前脚拍拍跟他玩。 素玉青趴着,一边跟它玩,一边装作严肃的样子问:从哪里偷偷溜进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狸花猫当然听不懂人话,继续玩,不亦乐乎。 素玉青心想,大概是哪家养的然后跑丢了,不然不会一点也不怕陌生人,虽然确实可爱,但还得早点还回去,若是待在外面时间久了,养它的人应该会很担心。 素玉青把狸花猫抱起来,放在房间门口外面的地上,对它说:回家吧,你家里人还在等你呢。 狸花猫像是突然听懂了人话,下一刻就躺下了,顶着毫无犯罪脸的行行碰瓷之道,很粘人的在素玉青的脚旁边蹭蹭要摸摸。 素玉青蹲下来,伸出手,摸摸它的小肚子:赖在这儿,真不打算回去啦? 狸花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很享受的样子蹭蹭的赖在素玉青脚旁边,看着是要赖定了,长长的尾巴还翘起来,松松卷住手素玉青的臂。 素玉青说:好吧,那我就陪你玩一会,你可不能还赖着不走了。 素玉青和这只狸花猫一起玩,这种感觉很不一样,因为天遥派里都是各种鸟,最常见的就是仙鹤,无论走姿还是展翅高飞都非常仙里仙气,但无一例外的是太高冷了。 有次,素玉青突发奇想的想要喂一次天遥派里的仙鹤,顺势摸摸平常看起来丝滑柔顺的羽毛,感觉手感一定好好。 素玉青事先准备好最好的鸟食,在池边刚好遇着了一只,仙鹤没理他,继续梳理着翅膀。 素玉青疑惑心想,难道是因为撒在地上,所以才不吃? 素玉青再接再厉,把鸟食倒在手里离得近,仙鹤终于抬起头,看着他,一张根本表现不出来表情的鸟脸,素玉青从它这张鸟脸上看出来你逗我? 之后一路经历了数不清次数的失败,更有甚者只要素玉青出现,仙鹤就自动飞走了,连问都不用问了。 素玉青觉得他维持原身的高冷漠然人设已经是够够的了,这些仙鹤居然比他还会。 难道修真界的各生不是已经成精,就是在成精的路上吗?在天遥派里,想找一只普普通通的仙鹤为什么就这么难啊。 分卷(42) 素玉青自尊心受挫从此再也不干这事了,所以,能有只普普通通的狸花猫这种机会简直是难得一见。 素玉青用饰品穗子在上空晃来晃去,狸花猫伸出爪子扒拉。 仿佛有魔力,素玉青沉迷进去怎么玩也玩不腻,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很快过去了。 当太阳快下山的时候,素玉青才幡然醒悟,耽搁时间太长了,自己忘记让狸花猫回去了。 素玉青说:天都要黑了,太晚了不能再玩了。 狸花猫还没过瘾,赖着在地上不走了,喵喵叫着,想要一晚上都在这里待着。 素玉青犯了难,不知道该拿这只猫猫咋办。 这时,越意寒一个人走进来。 一看到越意寒来了,宛如看见了救星到来。 素玉青抱起地上的狸花猫,两只手托举起来,一脸担心的站在越意寒面前问:道友你来的正好,你看,它白天跑到我房间里,好像是有主人的,我该拿它怎么办才好? 素玉青托举着狸花猫在自己面前,狸花猫身子拉的老长有种莫名的喜感,配合上素玉青一脸认真担忧的表情,整个画面让越意寒忍不住嘴角带笑。 越意寒说:天色已晚,不如今天先留着吧,兴许它明天就自己跑回去了。 素玉青说:我倒不介意留一晚,只是觉得它的主子这么久没有看见它,可能会一晚上都着急担心。 越意寒想了想,开口说:这样的话,那今天晚上,我们就送它回去吧。 我们送它回去? 越意寒点了点头:你现在在城主府邸里哪里都去不了,一整天下来也只能待着房间里,偶尔的出去走走,看看风景总比一直闷着好。 素玉青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天啦噜,真的吗?不是自己在做梦吧?终于让他等到仿佛禁闭的日子结束了。 越意寒看着,素玉青抱着狸花猫笑逐颜开,自己也嘴角上扬。 这座城没有实行宵禁,许多百姓到了晚上还会出来逛街。 不论男女老少说说笑笑,对着着热情叫卖的摊上驻足停留或则走过,街上张灯结彩,披红戴绿,热热闹闹的就像是在过节。 素玉青虽然看不清,但沉浸在这种氛围里久了也跟着心情愉悦了。 在一个摊位前停下来,素玉青蒙了层薄雾的眸子始终聚不齐焦点,他却眨也不眨,望着这个摊子挂着的一只彩色风筝。 越意寒看着,心想素玉青作为天遥派的仙尊,平常都在教导弟子,打坐冥想,处理各种事务,想必很忙,没有时间接触这些民间东西,应该有很久很久或则压根就没有碰过。 越意寒的目光落在那只彩色风筝上,对摊子老板说:老板,我要这只风筝 素玉青没把越意寒买风筝的动机往自己这边拉,看不出来啊,毅瀚道友的气质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和普通相反,却会买这些不符合身份的小东西。 素玉青看着那只彩色风筝,有点遗憾,若不是为了不崩坏原身人设,其实他也想多试一些好玩的东西的。 越意寒付完了钱,素玉青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有了一只彩色风筝,不知所措地问:道友,你这是 越意寒说:你看了它那么久,大概是喜欢的吧。 素玉青这才意识到,越意寒之所以会买下彩色风筝并不是为了其他缘故,仅仅是想送给自己。 头一次,除了师兄弟以外的人送他礼物,还是头一次懂他想法的被送了最想要的礼物。 素玉青耳朵根泛红,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不知怎么回事。 谢谢谢。 路过一家吃饭的小摊,素玉青觉得总是让越意寒花费不太好意思,就请他一起在这里吃饭。 素玉青和越意寒坐下来,店家问:两位客人,想吃些什么? 素玉青说:就来两道你们这的招牌菜。 店家惊讶地问:客人你确定?我们这的招牌菜有点辣,您看上去不像是适合这种口味的人,要不要换一道? 越意寒也说:我没关系,道友不如换一道吧。 素玉青上辈子连干吃辣椒拌饭都没有问题,觉得店家和越意寒的建议多虑了,虽然他走得是清清淡淡风格,不食人间烟火的品露水就行了,但不代表一点辣都不能吃。 素玉青要让店家和越意寒看一看,什么叫做不显山不露水的实力说话。 不用改,就上两道招牌菜,原汁原味无需减口味。 既然这样选了,店家于是去做菜了,过会儿,端过来两碗热腾腾的面汤。 汤上红滋滋的,光是闻那气味便辣的让人想流眼泪,完全不是用些许辣椒添味,而是下了一盆似的量大。 素玉青: 这是有点辣吗?真的不是要辣死人的致死量吗? 素玉青拿着筷子下不去,越意寒说:要不,换道菜吧? 自己夸下的海口,说什么也要坚持下去,即使内心波涛汹涌。 不用,小菜一碟。 素玉青表面平静,下筷却简直视死如归,不仅吃了,还咽了下去,店家瞪大眼睛,脸上满满写着您真乃神人也。 但装逼到一半,素玉青就成功破功了,捂嘴猛的咳嗽,脸通红,眼角都是泪水,赶紧一杯茶水下肚结果依然辣的不轻。 越意寒一边说着:本来就吃不了辣,现在是不是后悔了?,一边把手帕弄湿为素玉青敷一敷。 素玉青小声一点的嘟囔:其实我真的很会吃辣的 越意寒又好笑又无奈,他及时递来的那块湿手帕让素玉青觉得好受了一些,冰凉凉的触感很舒适,起码没有像刚才那样脸一直火烧的了。 手帕不厚,浸湿了水就会变得薄,越意寒的手指甚至可以描绘出来,素玉青的上下两片微张的唇瓣,软糯的,又花一样的柔。 手像是被烫伤,迅速的离开了素玉青,越意寒赶快将自己那点旖旎的小心思藏起来。 两碗面就这么打了水漂,谁都吃不下。 素玉青灰心丧气的心想,之前没有顾虑到原身的口味和他的不一样,本来还想请毅瀚道友吃顿不错的,早知道就不逞强了。 这时,店家来了,端了两碟小菜在桌子上。 素玉青不解地问:我们没有点这两道啊。 店家笑说:这是我送两位的,口味清淡,应该适合你们的,两位慢用吧。 素玉青和越意寒向店家道谢。 素玉青尤其喜欢吃小鱼,但小鱼的刺也是最难挑的,本身就不是很仔细的人,夹的鱼肉最后都有小刺,他只能干巴巴的嚼着绿菜,苦恼的望洋兴叹了。 直到面前多了一碟,里面的鱼肉和骨刺完全分开,鲜嫩的白玉鱼肉和绿菜待在一起,看上去仿佛天生就这样。 素玉青愣愣看着,抬起头,越意寒没说什么,好像刚才帮素玉青挑了小鱼鱼刺的人不是他一样。 素玉青夹着鱼肉慢慢的吃,没有抬头对视越意寒,视线不在想要在的位置,心跳有些加快。 轮到结账的时候,素玉青付的钱比原本要付的多出一些。 虽然店家连忙说:不用不用,那两碟小菜是送给客人表歉意的。,但素玉青还是不希望店家亏了,况且店家上招牌菜的事先也有好心提醒。 店家拗不过终于选择收下了,素玉青和越意寒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人从素玉青的背后撞过来,紧接着,身上就轻了,素玉青的钱袋被偷走了。 居然在光天化日,啊不对,应该是居然众目睽睽之下偷钱,还是偷自己的钱,想分分钟吃上牢饭吗? 素玉青还没有抓过贼呢,机会来了,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越意寒说:你的眼睛还没好,我去吧。 啊这样吗不能去抓贼吗? 素玉青难掩失望的哦一声,待在原地,看着越意寒的身影不见在人群里,他低下头,一个人和狸花猫对视,这儿就剩下它和他了。 小偷拽着钱袋,心里爽乐坏了,今天居然这么容易就得了手,好像还挺沉,是笔大收获啊。 但没有跑几下,小偷就摔倒在地上,是有谁踢了他的后背,眼看着钱袋要滚远了,又慌张叫道:我的钱!我的钱! 钱袋被提起来,男主面对地上的小偷,表情冷淡漠然:这,是你的吗? 小偷见失主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吓得转身就想跑。 但身体一瞬间被死死定住,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僵硬,别说是跑,连眨眼睛都无法,小偷的眼神中不禁透露着惊恐。 听到骚乱,有几个巡捕来了,他们看见越意寒,认出来是天遥派的人身边的人,立刻毕恭毕敬的行礼道:仙人! 越意寒解除了定身术,把吓成软泥的小偷交给巡捕:他偷了钱,你们自己接去处理吧。 巡捕们连道几句:是是,实在不好意思,让这小人叨扰仙人了。 被几个巡捕押走,小偷心中满是泪流满面,谁知道偷的人是仙人啊,早知道就不干这次了。 越意寒正要回去,却看见天边有烟花绽放,疏密不一的人群喧哗了,岸边在放烟花,不论男女老少都不约而同的想要去最佳位置观赏烟花,看看热闹。 素玉青怀里的狸花猫被烟花突然爆炸惊吓到,从素玉青的身上跳下来,一溜烟的跑远了,素玉青要带回来,却恰好被忽然拥挤的人群一起携带走了。 绚丽的烟花不停绽放于空中,有红有黄,声音太响了,人群里没有一个人听到素玉青慌乱地说:等一下,等一下!,人群依然往同个方向拥挤着。 素玉青被绊倒的跌在地上,一时间来不及也没机会起身,每个人都在走,这种情况里最容易发生的就是踩踏事故,一个人若是被连续踩踏几十脚,那得全身骨头散了。 就在要被人群踩踏到的时候,忽然有人护住了素玉青。 越意寒替在素玉青的身上悬空着,黑发垂落下来,那邪气英俊的脸庞无比近距离,两个人能够看见对方的眸子,两个人似乎都能听到各自胸膛里的心跳声。 时间流逝的好像特别的慢,素玉青的胸口砰砰直跳,口变得很干。 当拥挤的人群终于褪去,越意寒从素玉青的身上起来时,素玉青还是脸燥热的。 越意寒问:没事吧? 素玉青摇摇头,其实他的视觉没那么快恢复,这会依然看不清,但他还是直视不了越意寒,脸红的仿佛小番茄。 没事,谢谢谢。 狸花猫跑丢了,若是顺便回家了还好,若是又跑远,它的主人一定更难找到它。 素玉青为此不禁有些落寞自责,越意寒说:我们再在周围转转,也许并没有跑远。 素玉青叹口气的点点头,远处忽然传来惊喜的声音:咪咪!是你吗?你最近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街边,扎着小花的小女孩抱着狸花猫,使劲亲它的小脑袋,狸花猫喵喵叫着听上去也很兴高采烈。 素玉青问小女孩:你是这只猫的主人? 小女孩挺起腰杆说:是啊,我养它从小到大,它有几条花纹,我都知道,它尾巴的疤,就是调皮捣蛋跟邻居猫打架落下的呢。 看来,真是误打误撞的找着主人家了。 小女孩看得出来自己家的狸花猫对素玉青很喜欢,问:哥哥,是你照顾好了咪咪带它出来找主人的吧?还好你照顾了它,不然它不知道在外面流浪多久呢。 小女孩从身上拿出来两条红条条:这个是我攒了一年的钱换来的祈愿券,给你,是谢谢帮忙的谢礼。 小女孩不等素玉青婉拒,就带着狸花猫跑了,一边跑一边说:要去那边最大的树下用祈愿卷就能向仙树爷爷许愿,不骗人的百试百灵,不要忘记了用哦! 小女孩跑没影了,素玉青拿着两条红条条不知道该怎么办。 越意寒说:我们去看看吧,拿着不用会辜负了小女孩的心意。 素玉青想想也是,小女孩攒了一年的钱肯定很辛苦很珍惜,已经送给了他,他不该丢了,就点了点头。 两个人去了最大的树下,有许多情侣在那儿,老树上垂着数不清的两端挂有铃铛的红条布。 有人专门收素玉青手里的这种红条条,向他人换了一条两端挂有铃铛更好看的红条布。 听其余人说,心里默默想着想要祈的愿望,再把铃铛的红条布扔上去挂住了,老树仙就能够在日后,帮祈愿者实现刚刚许下的愿望了。 素玉青听了不免心动。 虽然他知道可能没什么用,但祈愿重在寄托了美好安慰,况且这里是修真.世界,或许真的有老树仙呢? 素玉青兑换了两条铃铛的红条布,素玉青没那么贪心,他许一个愿望就可以了,另一条给越意寒:道友要不要试试? 越意寒看着那带着金黄的红色祈愿吗 素玉青看着越意寒拿起,两个人一起在树下。 素玉青握着双手里的铃铛红条布,真诚相待的闭上眼睛,默默祈愿。 越意寒望着他这副模样,转过头,他对着面前的树也开始祈愿。 祈愿结束,素玉青扔上去,铃铛的红条布成功挂上。 越意寒没有扔,素玉青问:道友,你为什么还不扔呢? 越意寒说:我怕,这个愿望实现不了会从树上掉下来。 什么愿望啊?这么难实现的吗? 素玉青想到主意,双手握住越意寒的手:那我把我的成功运气分给你,这样肯定会成功。 素玉青的肤色白皙,手软软细腻,那点暖意就像是传递到了越意寒的心里,越意寒看着他低着头,轻轻颤动的羽睫,就像是自己的心也在轻轻动。 要到扔铃铛的红条布的时候,越意寒扔上去,没有意外,直接稳稳当当的挂在了树枝上,它离素玉青的那条铃铛的红条布很近,时而交绕的两条在风中摇曳,有时响起不明晰但悦耳的声音。 越意寒问素玉青:道友,祁了什么愿望? 我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要的东西,思来想去,还是师兄弟们还有弟子们都安康好了。 分卷(43) 素玉青问越意寒:那道友你呢,祈的愿望是什么? 越意寒的眉目垂落,轻轻地说:我希望,我在乎的那个人,能够有朝一日懂得我对他的心意。 素玉青困惑的心想,怎么有种告白不成,只能单相思的深深暗恋赶脚,毅瀚道友这样优质的人难道还有追不到的人? 素玉青认真的给越意寒加油打气:我想那个人能够明白道友的心意的。 越意寒看着素玉青,嘴角勾起一抹笑,温柔似水:嗯。 第57章 背上了一口大黑锅 素玉青和越意寒回到城主府邸, 撞见了忽然出现的祁沉没。 素玉青以为,祁沉没是已经在天遥派与许儒一起调查清楚了那毒的来源, 这次回来是要与自己谈谈,刚好,素玉青也有这几天发生的很多事情要告诉。 只是他刚要叫出祁小师弟四个字,周遭突然冒出来许多人,这些人和天遥派的各峰弟子皆不相同,衣着压抑的多,仿佛是一群会走路的木头。 素玉青立刻识别出来,这些人是天遥派的守者。 因为能够当成守者的, 没有一个是弱子,概莫能外是从尸骨山里爬上来的,他们的职责为在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所以他们一出现,素玉青便能够闻到, 空气里散发出来的一股浓重血腥味。 守者为什么会出现?难道是天遥派发生了什么非同小可的重大事件? 却见到,那些守者一下子包围了素玉青,虽然他们还没亮出武器, 可也能察觉出来, 若是他们亮了大概对面的人也凉了。 素玉青的灵脉还未恢复,反应跟不上, 越意寒直接挡在素玉青的前面跟这些守者对峙, 眼神冷厉非常。 守者们无情冷酷地说道:素仙尊, 请你配合,不要逼我们让你就地正法。 素玉青糊里糊涂了, 他什么坏事都没干,只是几天时间不在天遥派而已,为什么职责为在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的守者一出现就要抓他? 素玉青问祁沉没:祁小师弟, 守者为什么会出现?天遥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祁沉没的脸色不太好,不似往日英姿勃发,声音沙哑道:师兄,大长老他被毒害身亡了。 什么?! 听到这句话,素玉青的整个人犹如遭到晴天霹雳,不过离开天遥派几天,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难怪守者会现身,大长老会被毒害身亡,说明天遥派已经有了极明显的漏洞,才会被人趁虚而入发生这种情况。 虽然素玉青已经记蒙了,引发了等等一系列的疑惑,列如自己写的《破碎虚空之魔》的男主究竟叫啥?以及怎么现在还没出场难不成半路失踪了? 但是《破碎虚空之魔》的基本剧情脉络,还是能够梳理得整齐的。 大长老在原著里被毒害身亡后,一直找不到凶手,原身就把这口黑锅让男主背了,积淀了男主未来黑化的万恶之源。 如今剧情大改,男主不见了,天遥派内,既无逆袭升级套路文的一贯勾心斗角,也无非常没有智商的挖坑泼脏水,但大长老还是被毒害了。 最奇的是,这口黑锅轮到他来背了,难道这是惩罚罪孽深重原身的另一种方式? 原身清冷正派的表面功夫做得很足,性格又傲慢,除了真正触及到原身权利和利益的江楚仁和男主,对于其他人基本不会搭理,连扫一眼都懒得,不至于这么明显的招人恨啊 素玉青纳闷,难道是自己的缘故? 可像原身那样无缘无故惩罚性质的打骂徒弟的事情,他一次都没有,弟子开始崇敬,他和师兄弟之间也从不争不抢,有份拿了,多了送了,若是没有就算了。 祁沉没看他的眼神,有时候都像是老母亲恨铁不成钢似的,说:多拿点啊。 他说:又用不着那么多,而且放着好麻烦打理的。 祁沉没一脸我真是服了你的表情,无语地说:房间里空荡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天遥派亏待了你呢。 所以大长老被毒害身亡,第一个嫌疑对象就安排在了他身上,素玉青真的难搞懂,都这么夕阳红养老了,为啥还会有人这么记恨他。 素玉青身边还有一圈包围着的守者,那虎视眈眈的样子是要强行逼他就犯了。 素玉青对祁沉没说:祁小师弟,你应该最清楚,我这段一直在忙关于安排弟子下山历练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做别的,而且大长老对我来说恩重如山,我下毒手去毒害他?你相信吗? 其中一个守者冷漠说:素仙尊,你就算把祁仙尊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是没有用的,大长老的死因已经调查清楚,你若真想为自己辩解,还是请随我们去趟天遥派吧。 守者的此话一出,值得人细琢磨的点出来了许多。 素玉青狐疑的直觉,指使者是早有预谟,并非临时把这口黑锅扔在自己的身上,否则,大长老的死因,怎么会如此之快的就调查清楚了。 既然非去不可,那他就来天遥派看看,到底是谁一口咬定了他就是杀人凶手。 素玉青说:好,我随你们去。 越意寒看得一清二楚现在的局势,立刻阻止素玉青:你现在被人栽赃陷害,冠上罪名,一去面临的是危机四伏,即使有口也难言难尽,此行,明摆着不能去。 素玉青说:要定罪,也要真有罪才行。 你要去,那我也同去,你现在受了伤无法使用灵力,若是遭到偷袭,没有办法进行反击和防御,天遥派的那些人顾及不到的话,我还能保护到。 师兄你受伤了?! 祁沉没一听,立马上前要为主角检查,守者们横成一行的无情冷酷说:祁仙尊,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使命。 在非常时期,守者比天遥派的任何人都权利高,使命即是一切。 就算是大长老之孙的江楚仁也得看他们三分薄面,祁沉没更是没有办法命令的动他们。 祁沉没刚回来这座城,这座城最近发生了什么,以及关于那操纵怪物掳人,并且叫手下弄蛊虫毒杀他们的幕后黑手的调查究竟如何,都不太清楚。 天遥派这几天太多事,他忙的焦头烂额,心绪动荡不定,也就没有实时注意到素玉青此时此刻的不同。 受了伤无法使用灵力 一个元婴期的修士怎么会无法使用灵力,除非与谁发生了大战损害到灵脉,灵力全无。 难道是自己去天遥派的那几日,这座城又突然生了变故,那幕后黑手出现,师兄与那幕后黑手生死一战,才被重伤损击到了灵脉? 祁沉没望向素玉青,果然瞧见素玉青的视线对不准人,双眼好似灰扑扑的,需要抓着别人的衣角才能找到具体方位。 祁沉没悔不当初。 灵脉对修真修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能造成一个元婴期修士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可想而知,那大战有多紧张危险。 而他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不在师兄身边,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师兄死在了那场大战里,他恐怕一辈子都永远无法释怀这股后悔。 祁沉没见越意寒在素玉青身边离得近,想着,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或许有他有帮忙,配合师兄进行战斗,所以师兄容易遭到掩袭的这段时间里也依然没对他产生戒心。 祁沉没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很不喜欢越意寒,不论是他扑朔迷离的背景,还是那银色面具,都是祁沉没怀疑警惕的原因。 但,若真是越意寒帮忙救了素玉青,祁沉没此时此刻愿意放下这些怀疑警惕。 而且,天遥派已经不是自己和江楚仁能够全力管控的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守者都出现了,还有那个人在搅浑水,师兄是不去不行的了。 有个人能在师兄身边保护师兄,在发生意外时出份力,不至于错失挽救,在这个混乱时局也是一个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祁沉没说:那么毅瀚道友,麻烦你了跟我们一起去天遥派。 到了天遥派,首先去的就是六大峰的主峰思南峰。 一入内殿,便能看见天遥派的重要人物全都到场,叫的出来名字的和叫不出名字的站了一群,年老青少皆严肃以待,内殿的整个气氛十分压抑沉默,俨然一副这事不能随便糊弄过去就行了的阵势。 江楚仁是大长老的独孙,大长老一死,天遥派的代理事务自然便落在了他的头上,显然神色疲累,抿嘴成一条线,看得出来最近他过的不是很好。 祁沉没,守者带着素玉青出现在内殿,立马引来了一群人的目光。 素玉青的脚步不顿,始终行的端正,身材匀称高挑,面容像是一幅笔精墨妙的山水画,白发在背后微微飘起。 他淡然沉静,清冷禁欲,浑身上下透露可远观不可近看的寒冷,称得上每个凡人眼里该有的俊美仙样。 江楚仁见到素玉青来了,却是握紧手,他知道素玉青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但宁愿师弟不要来,只因为这次的局势不同往日。 素玉青看不清周围,没有察觉着江楚仁混杂不纯的情绪。 他站定,对众人淡淡地说:我听说,有人道我是下毒杀害大长老的凶手,可无凭无据的就这么把这脏水泼在了我的身上,难道是在欺我好说话吗? 谁道,无凭无据了,若是没有,我们又怎么会让守者把师尊请回来呢? 说着,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虽为年轻男性,容貌却清丽雅致,负手走来,嘴角带着一分不屑,两分厌恶,三分讥诮,四分漠然。 别问,为什么能从一个笑里品味出那么多名词。 因为仅凭这货的出场方式,就能够自动脑海里补齐了全高清19201080画面,这妥妥的恶毒男配经典配置啊。 素玉青打赌,这货就算不是杀人凶手,也绝对是潜伏的帮凶,每天不是在搅乱天遥派,就是在欺上瞒下和敌人里应外合。 按照套路出牌,能在这种场合表现得这么目中无人的,其身份地位一定不一般,又管自己叫师尊,应该是天遥派的弟子。 可自己在天遥派这么久了,为什么好像都没见过这人? 那人眉眼挑高,似有若无的笑得冷,说:师尊,可还记得我? 我实话实说不记得,你不会气得原地暴跳如雷吧。 那人自顾自说话:师尊日理万机,没空搭理什么人之常情,想必已经把我这个普通弟子给忘了吧,那我来提醒一下,您可还记得朗明呢? 朗明?好像在哪里听过 哦!素玉青总算是记起来了,似乎是自己穿书进来《破碎虚空之魔》里没几分钟,在房间外面哭个不停,为被原身弄惨了的谁求情来着的一个青衣小弟子。 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搞明白了,这个青衣小弟子原来名叫朗明,居然就是他专门写出来给男主庞大后宫佳丽三千之一人。 朗明比男主的岁数小,没有背景就是一个天资还算不错的碧从峰普通弟子,和男主是同一时期拜入的同门师兄弟 在原著里为人仗义又天真,但比一般龙套还要少戏份,是前期帮忙男主打脸各路人马的工具人之一。 素玉青最初,真的打算让朗明成为男主庞大后宫佳丽三千之一人。 看似普通无背景,其实是女扮男装的掌门之女,日后男主黑化完了再相遇,多有看点。 但中期的黑化剧情写得太爽了。 导致他在一边写黑化剧情,一边安排一个个风格不同的后宫出现。 剧情线,感情戏,并排发展的特长更新着,也就一不留神的抛之脑后了这名字。 等他再想起来,仙魔都开始大战了,陨石坠落,山崩地裂,海水浴火等等大场面看得评论区都是迷弟们的摇旗呐喊。 若是突然插进来发展这段感情戏,一众看得正爽的读者,都要在《破碎虚空之魔》的评论区里疯狂投诉了。 不要女人!不要女人!我们要看男主逆天逆地! 这个朗明???不是男的吗,真的不是在糊弄我们吗,大哥你咋不直接写后宫佳丽三千都是男扮女装嘞。 水哥你不会又要开始水了吧! 想着这里,为了王道的小钱钱,素玉青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朗明这个角色后续埋了,继续写仙魔大战还有他的男主逆天逆地。 素玉青穿书了后,朗明作为碧从峰的一个普通弟子,是无法天天有机会遇见的,所以很快就不在平日生活里有姓名了。 素玉青也不太在意,男主都消失不见了,他又不想抢男主的后宫,比起纠结后宫,他更奇怪男主为什么人间蒸发了,所以对朗明无所谓。 话题转到现在,朗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素玉青对朗明的性别产生了怀疑动摇,看身高,听声音呃,应该是个男的吧? 朗明见素玉青露出疑惑,久久没有说话,就差没有把朗明?谁?,他有点儿气恼,好歹以前在碧从峰多次碰见,难道他就这么没存在感吗? 朗明咬牙切齿地说:天遥派现任掌门的独子,良玥,你总该有所耳闻过吧? 良玥这个名字,素玉青不怎么清楚,毕竟他都是千岁的仙龄,辈分太小的事情,一般不怎么在他和师兄弟们的谈资里。 只知道一点,就是掌门的独子自小体弱多病,天遥派待不住,听说送去海南那种温暖适宜的地方去养身体了,朗明突然说起这个话题做什么? 等会,自己敲键盘下专门书写给朗明的初始设定里好像,似乎,就有 素玉青眉头一皱:你,该不会就是 朗明眉目舒展开来,看着眼前的素玉青,带了小小的得意之色:不错,我就是天遥派现任掌门的独子,良玥。 素玉青忍不住在心里脱口而出,你不是女的吗?! 他被这个直击灵魂的重磅消息给砸傻了,朗明是良玥还能理解,就是不太懂送海南又化名待在天遥派是个什么扯操作。 但不仅女变男,还从男主的后宫佳丽三千人之一变成恶毒男配,压根不是跨越式改变人设,而是直接换了个人吧! 这剧本,不求与原著一模一样,但怎么弄得越来越漂移过弯了啊,头疼,头疼啊。 在天遥派,大长老是第一,掌门是第二,良玥这个掌门第独子当然身份高贵。 分卷(44) 若没有这个高贵的身份,良玥怎么可能敢有胆子在这里羞辱一番素玉青,各种冷嘲热讽齐上阵。 总之,大长老的死,你这个杀人凶手必须负责。 素玉青镇静地说: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既不是凶手,何来必须负责。 良玥哼哼道:差不多得了吧,谁人看你都是天遥派的第一师尊,击退妖族的英雄,在修真界闻名遐迩,超尘出世好一个正派人士,可人知道,你居然是受了地狱道魔修的诱惑,被安插在天遥派内的奸细。 这个栽赃陷害的理由为什么这么的熟悉这不是原身泼脏水在男主身上的话吗,稍微改动一下就泼在了我的身上,这样真的可以吗? 根据呢?你总不能一张嘴就给我定了罪。 良玥说:早知,你会这么说,来人,带帮凶上来。 守者带来了一个人,此人嘴角流血,衣着破旧,看模样就是在大牢里待了很多年。 良玥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天遥派断云峰的一名弟子叫叶铭修,曾经当任断云峰的大师兄已有多年,后来被抓出来,是魔修卧底进来天遥派的内奸,还是谋划了五年前试剑大会事故的元凶。 他已经招认了,谋划了五年前试剑大会事故的元凶不只他一个,还有一人,就是你,素玉青! 良玥拿掉了叶铭修嘴里的布。 叶铭修终于可以说话,第一句就是忿忿不平道:素玉青,我听你吩咐做了那么多事情,被抓,你也不理不睬的让我自生自灭。 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我坦白了,这个看起来道貌岸然,清冷正派的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早就与地狱道魔修勾结,就是和我们一伙的! 良玥哼哼道:怎么样?素玉青,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这个进击的剧情发展是怎么一回事?我写的剧本,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 槽点太多,素玉青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他知道,良玥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个事情一定有他在搞鬼,叶铭修肯定被收买了做假证。 这么没智商的栽赃陷害也能拿得出手,还有人相信,果然是恶毒男配自带的光环属性。 只是,他要怎么自证清白?有良玥在其中搞鬼,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良玥嘲弄道:说不出来了吧,事情已经一清二楚,来人,把这个欺师灭祖的大奸大恶之徒押到处刑台。 越意寒不着痕迹的要动手,就算被暴露了魔修身份,也要带走素玉青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慢着! 江楚仁走来,气度不凡,冷肃地说:此事全听那魔修一人言,未免太早下定论,我认为应该再查。 良玥说:楚仁仙尊,莫不是在拖延时间,为你的师弟找开脱的办法吧? 江楚仁冷静道:我的至亲去世,我自当悲伤,但不代表,要找个无辜人替罪泄愤,我只想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而已。 那你想要多少时间呢?难道要无期无限? 一个月。 不行,太长了。 那十五天。 十五天,蘑菇都长出来了。 那就七天。 良玥挑了一下眉,慢慢说:行吧,你要保他就保吧,不过,逃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良玥转身,离去了内殿,所有人也离开。 江楚仁站在原地,只能看着素玉青被守者们带走的背影,祁沉没走上前,说:师哥,许儒那边在调查下在大长老身上的毒和指纹,应该很快就能出内鬼是谁了。 江楚仁摇摇头,说道:没有用了,形式严峻,我们没有时间再慢慢调查了。 祁沉没问:意思是 江楚仁说:只有劫狱了。 祁沉没说:可是这么多的守者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很明显,若是劫狱救走师兄,由谁?又要如何劫走救走? 这时,有人平静道:我如何? 越意寒走出来,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第58章 不小心打出了be结局 江楚仁的一颗心全系在素玉青身上, 他无法阻止守者带来素玉青,只能在先前和良玥针锋相对, 据理力争,为的就是拿到足够的拖延时间帮助自己的师弟逃离天遥派。 所以没有注意到那么多,而此时此刻的内殿里除了他,祁沉没,突然出现的第三个人越意寒让他起了疑。 眼前的人,脸都被银色的半张面具遮住,一身着红黑衣显露出挺拔身材,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掩饰不了的一丝高贵邪气。 江楚仁记得, 这人是在素玉青的后面和祁沉没一起进来的。 平平淡淡站在不引人注目的位置,仿佛所有都是与他无关,这个时候走进来的悄无声息,连他和祁沉没都没有注意到, 可以判断此人的修为绝对不低于元婴期。 奇怪,明明拥有如此高的修为,这个人怎么会在修真界内一点水花都没有, 自己都分辨不清楚到底是哪路人物。 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和玉青师弟, 还有祁小师弟又是什么关系? 种种的疑问,让江楚仁的疑心越发的重。 江楚仁转过头, 看向祁沉没:这人是? 此时越意寒现身于内殿, 祁沉没虽然面上好像无表情, 内心实际上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只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越意寒的表现客观评价的话, 只是一个普通隐世散修。 就像路边随便踢着了一根树枝,却发现这一根看似平平无奇的树枝竟然是巨稀有大杀器。 若是祁沉没知道了,越意寒除此之外其实还隐藏了一个地狱道现任魔君的身份 那么, 让九大修真门派都为之战战兢兢的地狱道现任魔君进入天遥派的带路人他,可能得整个脑袋放空的当场石化掉。 祁沉没艰难咽下越意寒本就实力高深的爆炸信息,开口,自己为江楚仁介绍了越意寒。 几段话包括他们最初见面到再次见面的全部过程。 就是这般,所以我才点头,让他和我们一起来天遥派。 原来是这样。江楚仁终于弄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得知素玉青因为越意寒才捡回来一条命,他看向越意寒的眼神变好许多:多谢道友的帮忙。 越意寒说:道谢的话不用多说,既然你们要劫狱救出素玉青,那么整个计划打算要如何? 直接的开门见山,使得江楚仁不由得问道:道友确定帮助我们?这件事被发现的话,其后果不是几句话就算了的。 素玉青如今是杀了大长老的幕后主使,劫狱救出素玉青,等于与九大修真门派之首的天遥派结下了仇,若是被发现抓着,单论一个死还是其中最轻的惩罚。 越意寒平淡地说: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问题,若是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越意寒全程平静如水的表现,更突出了莫测实力。 既然如此,麻烦道友随我们去一个安全地方。 离开思南峰的内殿,来到断云峰,在江楚仁的居所里坐下细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终于将劫狱计划说完。 江楚仁对越意寒道:就是这般。 虽然计划简单,但行事却很难。 毕竟七天后,现场围观的人数众多,若是劫狱,一不小心容易被擒住个正着,到时赔了又折兵。 江楚仁多问一句,想看看越意寒对此有无难以实施的意见。 但江楚仁却是想多了,越意寒毫不在意什么现场众多的人数,这些压根没什么。 之前江楚仁突然发言,事情似乎有转机能够洗清冤枉,若不是为了照顾对天遥派怀有很深情义的素玉青,他早就在之前救走人了。 这些都是不需要在意的小事情,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我只有一个问题。 道友尽管开口。 越意寒的表情平静,问出了最关键的话:倘若你在以后依然无法找到冤案的洗净证据,到时面对面素玉青,作为天遥派掌权人的你要怎样处理? 自古以来,欺师灭祖是门派最不可忍受的罪责,一旦立在了耻辱柱上必定要受到追杀。 更何况是九大修真门派为首的天遥派,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杀了自家大长老的素玉青。 就算,素玉青隐姓埋名不再过问修真事,但被发现,届时,已经成为天遥派掌权人的江楚仁又该怎么处理欺师灭祖的素玉青? 长久的时间过去,沉默不语结束。 江楚仁终于开口,语气坚毅的缓缓说:倘若发生这种情况,我也永远都不会伤害玉青师弟分毫,即使以一己之力挑战所有人,落得狼狈为奸的臭名,我也会拼尽全力护他一生周全。 越意寒说:好,那么开始计划吧。 素玉青被守者们带走,一路向思南峰地底深处的石牢走去。 他在中央,周遭无人碰他,冷漠到底,神情硬得石头,仿佛押送的是世间最恶心的人物。 素玉青的视力不太行,但也能够感受到这些人对他的厌恶,明明大长老压根就不是他杀的,颇有些无可奈何。 直到终于来到目的地,守者们才停下来。 素玉青从未来过思南峰的地底深处,天遥派的牢狱只有这处有,分为好几处并且严格程度不一,大部分统称为石牢。 他被关押的地方不在石牢里,这时虽然丧失了使用灵脉的能力,但若是突然恢复过来,元婴期的他能够将整个思南峰震塌,区区石牢是小材大用。 素玉青踩到了岸边的水,看见面前是又宽又深的水潭。 白玉色的莲花朵朵,翡翠绿的莲叶片片开放,水里绿的发蓝,中间一个四面透风的精致亭子,里面内置了一石桌三石凳。 若是忽略手里的缚仙绳,素玉青还真有种错觉,以为自己是来体验一次天遥派的新休闲场所的开幕仪式。 这真的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守者无情地说:请吧,素仙尊。 他倒是想走,可走的路呢?前面全是深水,跳进去在水里划拉几下游过去亭子? 素玉青的鞋尖碰到水面,没想到,翡翠绿的莲叶居然自动移过来充当垫脚石。 每一步都是这般迅速移动到脚下,不似普通植物那样脆弱,竟然还挺结实。 就这么走到了深潭中央的亭子里,距离对岸已经有几十米。 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只要深潭下没有可怕东西跃出来那根本不算什么,遇上水性佳的,游个来回十圈都没问题。 素玉青看了一圈周围,越发有种过家家的感觉,这真的是严格难度系数较高的牢狱吗?表示很怀疑。 其中一个守者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打开来,从中升腾起一颗白玉灵珠,光是看着,就可以感到那股极强的灵力。 白玉灵珠扔掷向潭中,只是接触水面的一刹那仿佛融了进去。 数百朵白玉色的莲花花瓣变化成数百根铁柱,顶天立地又炸开成数百根细细的长尖刺状,眨眼之间,铺满了整个空间不留拳头大的空隙。 素玉青站的位置太近,差点被刺到,他赶快倒退一步,只见到一时间的四周全是银色的针山针池,水底也不放过,还隐约有生命可以再生长的样子。 还好离得还算安全,要是再近一步,他就万针穿身了。 岸边,守者的声音传过来:素仙尊,你最好不要妄想着逃走或则有人救你,这针一旦被损一寸就会长十寸,不想被串成肉串还是一直坐着为好。 这么残暴的吗?这根本不是关押犯人的牢狱,分明是核.弹级别难度的逃出模式啊。 守者离开了深潭前。 素玉青在亭子里没事干,只能坐着,关押的时间太久足有七天,都得困在这儿。 一日三餐倒不用送了,桌子上正放着一瓶丹药,是专门为现在无法使用灵力的他准备的填补体力缺失。 突然的,外面有一个焦急声音传来,只听见一句:师兄,你还好吗? 素玉青疑惑,从凳子上起来。 这声音好像是祁沉没。 但四周都布满了针,不留一丝空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这个情况,多少令人生疑。 是祁小师弟? 是我,师兄,你现在怎么样? 还好吧。 师兄,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按之前我们计划好的将那些人都引开了,今晚便开始动手。 许儒师哥会接应着,我会伙同楚仁师兄救出你,一切不需担心,一切都会如我们计划的那般进行。 素玉青听着外面传来的一句句话,得知自己今晚就能脱离牢狱,本应该激动或则担心,但奇异的平静淡然,还慢慢问:祁小师弟,你搞错了吧。 师兄,是说什么?我哪里搞错了? 我和大师兄,二师兄还有你,可没有暗地里计划着什么劫狱计划,你这是记忆力混乱了,还是你压根就不是祁沉没。 声音忽然陷入沉默中,这个和祁沉没的声音完全一样的声音消失,变成了略带嗤和傲慢。 哼,不愧为元婴期的修士,敏锐洞察力确实很强,我这般精心的套圈了却也还是被立刻揭发了出来。 还找借口呢,就不能承认一下想出这手段的你实在太弱智吗? 素玉青无语的向天上翻了白眼。 他才被关押起来,祁沉没就随即进来,在这里口无遮拦的议论江楚仁和许儒还有他的劫狱计划。 若不是祁沉没突然被下降.头了,那一定是谁故意冒充祁沉没,准备套圈拉人下水。 而能想出这个漏洞百出并且觉得挺有用计划的。 除了之前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恶毒男配的标准陷害方式无脑却万人相信的良玥,他还真找不到第二个合适人选了。 分卷(45) 素玉青忍不住心里吐槽,这么一比,原身的人设居然还高大上许多,起码会搞个逻辑在线的像样的阴谋诡计。 素玉青平静地说:你的小算盘还是早点打消,别人吃,我可不吃这一套。 良玥的脸色阴沉下来:摆什么高姿态,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受万人敬仰的天遥派仙尊么?不过是现在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素玉青淡淡地说:话说完了吗?好走,不送。 良玥气着了,咬牙哼一声,七天后,有的好看。说罢就转身而去。 亭子周围又恢复安静,素玉青打开桌子上的瓷瓶,倒了一颗灵药入口,一个人打坐冥想,平静如水的度过这漫长的七天。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七天很快就过去,守者们站在岸边,通过一系列的动作,银色的针山针池,又一次化作莲花花瓣飘落在碧绿的水面上。 亭子里,素玉青结束了打坐冥想,他睁开双眼,看得周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七天的修炼没有白费,天遥派的山灵与他没有发生排斥,用的心法吸纳天地精华加快了灵脉恢复的速度,虽然能用的灵力不多,但好歹不会像普通人那样脆弱。 缚仙绳绑着双手,素玉青走到岸边,在守者的看守下一路从地底深处走到了思南峰上的露天外殿中央。 此时此刻,已经聚集了许多许多的人,高层,中层,甚至六大峰的弟子全来了,这些自然是良玥体贴的安排。 良玥嘴角上扬,江楚仁的眉头紧锁,许儒站在江楚仁的身旁,祁沉没也在。 人已经到了,刑罚执行。 素玉青站在中央,手上的缚仙绳还在。 刑罚很简单,那就是引下天雷,打在身上让其一瞬间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真正做到了这个世间再没有他在。 守者们站在东南西北四处,以血为墨,画在符纸上,符纸飞上天。 半空中听见轰隆轰隆,原本晴朗的天幕变得倒了黑水一样的乌云密布,连日月都遮盖得严严实实。 眼看着天雷就要打下,这时,意外却突然发生。 符纸的一张被毁掉,几个白烟炸开,似乎有让人眼睛疼痛流泪的功效,一时间人群混乱,等守者急忙冲进来找人,已经没有素玉青的人影了。 越意寒一边左右看着周围混乱的人群,一边说:我们赶快走,不然就晚了。 素玉青发现救自己的人竟然是越意寒,而非那个蒙面的人,下意识问:那人是 是祁沉没,刚刚站在江楚仁旁边的只是术法造的人偶,只要不打就能够骗一会。 祁沉没现在要去假装刺杀江楚仁,为我们争取时间,赶快走吧。 素玉青转过头,果然看到了蒙面的人冲向了江楚仁,手里有剑就要行刺杀的意思。 以祁沉没的修为想要安全脱身是轻而易举,况且这本来就是一场安排好的戏,江楚仁和许儒也会放水,祁沉没不可能没有后路。 素玉青本来是不用多想的,但在他的视角,台面上的良玥此刻的脸庞竟然没有丝毫惊慌神色,而是眯眼,暗自的不着痕迹的往后退步了好多。 蒙面人的颈部在动作里显露,一个青色的印记尤其扎眼,让素玉青瞳孔急骤收缩,张开嘴。 那是牢狱的重刑犯才会有的刺青,祁沉没的身上绝不会有这种刺青,只有那么就只有 素玉青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一阵脸,素玉青往前,越意寒还没发现不对,只是手里空了,没抓紧,人已经不见。 在那蒙面人冲上来的时候,江楚仁准备了要配合他被刺到,以此使得场面更混乱,素玉青可以有足够时间走。 但蒙面人一双暴露在外的眼睛,却让江楚仁有了不对劲的感觉,好像是真实的杀气,还有一点邪! 江楚仁看见,祁沉没踉踉跄跄的捂着肚子,嘴里流血爬上来,在远处对他大喊:师兄,快杀了他,那是那内奸叶铭修! 但已经为时已晚,他俩的距离已经不够时间躲开和反击。 再加上叶铭修的剑上早就浸湿了从地狱道炼出来的蛊虫水 ,此毒,剧毒无比并且无药可医,一入皮肉,再强的修士也得死。 就在即将被刺的关键时刻,一个人挡在了江楚仁的面前,胸口血如泉涌,缓缓倒下。 江楚仁看见是谁挡在自己身前,心像是被掏空,空空如也:玉青!!! 叶铭修被立即天遥派的人制服住。 素玉青被江楚仁抱在怀里,没了血色,身体渐冷。 许儒为他把脉,但查出来这是什么症状后瞬间变得脸色苍白,说不出来一句话。 祁沉没的泪珠打转,咬牙,握拳。 江楚仁颤着沙哑声音道:别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去治伤,你不会有事的。 江楚仁抱起素玉青,要走。 素玉青却没有再回答了,垂了手臂,在半空。 江楚仁深深的低下头,有口无法言语,仿佛失去了开口说话的能力,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素玉青。 越意寒的手里刚刚和素玉青一起牵手的温度流逝,石像那般,在那里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没死,就会回来哒 第59章 今天也在和反派剧本誓不两立 有座城, 名洪城,此城坐落的地方, 乃少见中更少见的山水宝坻,不仅资产丰富还气候适宜,金银矿石不缺,随便哪块土养出来的菜都倍水灵。 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于是待着这发财做生意的商户众多。 而贾府,是洪城里鼎鼎大名的大户人家,除外没一个比它更有钱有势。 昨天是贾府大少爷的天大喜日,一路上敲锣打鼓比取正妻还风风光光, 但看似热闹的一天过去,谁都没有想到喜日居然变成了忌日。 门上的红条,红花,红灯笼都没有来得及取下来, 府内已经哭哭啼啼的乱作了一团。 外面的不少百姓都在说闲话:这贾府大少爷身体不错,今年还能娶第五个小妾,怎么大婚一过就突然死了呢? 哪能啊, 怪不到贾少爷的身上, 据说那小妾根本不是人,害命手段多着呢, 就是个靠吸人精气修炼的妖怪。 所以贾府才会专门请了一群白衣飘飘的人来?个个长得仪表堂堂, 玉树临风, 气宇轩昂还配剑,原来请来除妖的么? 贾府财大气粗不会找些三流货色来, 而论最厉害的修仙门派是谁,天遥派绝对当之无愧,多么强大恐怖的妖魔鬼怪面对他们都颤抖的形同蝼蚁, 啧啧,看来,那妖怪是死定了。 贾府内。 素玉青迷糊了,实在搞不清楚状况。 他上秒才被叶铭修捅了一剑心脏,连半句遗言都没有留下,只好心里安慰自己,好歹成功救了江楚仁没有死的不明不白了。 结果下秒,一醒过来并没有置身于地府,而是婚服衣领大开的伏在软乎乎的红色床上,旁边还躺着一个穿着婚服的年轻男人。 要不是这人只有死气,明显挂了的模样,还真以为他俩之间已经有了那啥。 素玉青惊吓了一大跳,赶紧从床上起来,却忽然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 他奇怪的往身后摸去,居然抓到了毛绒绒的白色蓬松尾巴,触感还挺好的一摇一晃。 素玉青傻眼了,为什么他会长出一条尾巴?惊慌失措下在房间里终于寻到了一面镜子,对着自己一照,当场仿佛被闪雷劈中。 脸还是那张跟原身没有丝毫差别的脸庞,只是稍显少年气一些,但头上毛绒绒的那两个狐狸耳朵是怎么一回事??? 尖尖的狐狸耳朵与顺滑的白发融合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天生长在那儿的,偶尔抖两抖,使得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摸两把揉一下。 素玉青总算懂了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了。 莫名其妙的穿书穿到人渣反派身上,这件事过去太久就算了不计较。 但死后好不容易重生,为什么还会非常倒霉的重生到了一只魅惑众生的狐狸精身上啊! 不仅如此,偏偏顶着一张跟原身毫无二致的少年脸,若是让修真界的修士看见了不知道要闹出多少谣言来。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疾世愤俗的声音:仙人,门后面是那祸害了我们贾少爷的妖怪,它就被我们关在里面! 如今这副样子若是被修仙修士遇见,那可就糟糕了,情急之下,素玉青左顾右盼有没有窗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跑。 等门一开,一众白衣弟子们进来,房间里空荡荡,只有一具死尸还躺在床上,凉嗖嗖的冷风从打开的窗户进来。 白衣弟子查看周围,细致的查看结束,恭恭敬敬的对着一位似乎在弟子中很有地位的人说:师尊,那妖怪从窗户上跳走,应该是刚刚跑掉的,我们是否现在即追? 被白衣弟子恭恭敬敬的叫师尊的那人,没怒没急,仅慢慢道:追。 话说这边,素玉青看着大白天明亮亮的充足光线,无论怎么藏都无所遁形。 尤其是他还顶着两个尖尖的狐狸耳朵,身后的毛绒绒尾巴太引人瞩目,这简直是自走强烈吸引体好吗。 素玉青捂着自己的耳朵,想要努力把它们压下去,但无奈,它们又很有活力的回来了。 要不是刚刚重生还不太熟悉这身体,素玉青老早改变了这个招摇模样,混入人群里快跑,不至于窝在一个小角落,和自己的耳朵尾巴作斗争。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 遭了,是天遥派的人追上来了。 素玉青还没来得及跑呢,面前已经围绕了一圈的白衣弟子,纷纷亮剑,摆出战斗的姿势,一副你往哪儿跑的小凶样子。 这些白衣弟子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大概年龄尚小,刚刚拜入天遥派成为弟子还没多久。 所以对以前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也就没有察觉出来,此时此刻好像有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 妖怪,你已经没路可退了,还不快束手就擒! 见此情景,素玉青反而松了口气。 还好,来追人的都是初出茅庐的新弟子,只要无人发觉他就是素玉青,那么避人耳目的难度就降低了一大半。 既然已经重生成一只妖狐,干脆就顺水推舟的一直装下去,总好比被抓回去天遥派磨刀霍霍要好吧。 不过他现在修为不高,万一被捉住再被认出来,天生就长这样的容貌这种借口肯定止不住疑惑,还是快些溜了溜了。 素玉青捡起他丢在角落里落灰的反派剧本,以前可是连假扮原身这个高难度考验都通过了,如今要演一只小妖狐嘛,小意思小意思。 就你们?连剑都拿不稳,还想动本狐君? 素玉青不紧不慢的话语里自带一股傲慢高贵,让一群白衣弟子们觉得他似乎没有那么好容易被打败,不禁提高了十足的紧张和戒备。 他们正想和素玉青打,却看见素玉青抬眼,风轻云淡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背后:和你们打太无趣了,让他们陪你们玩吧。 白衣弟子们惊慌之下赶快转身,要御敌,可背后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气。 纷纷呆愣了一下神,突然意识到什么,糟糕,他们这是中了声东击西之计了! 有人却突然揪住了素玉青的后衣领子:想往哪走? 不知道怎么的,素玉青只是被揪住了衣领子,就感到股浓浓的威压蔓延开来堪比元婴期修为。 白衣弟子们尊敬地说:师尊! 素玉青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居然变成狐妖卷入一场命案里,还遇到了不知是天遥派的哪位仙尊带着一群弟子来抓人,还能不能更倒霉一点啊。 那人轻描淡写地说:别站着了,转过头来。 素玉青没动。 那人说:你若不动,也可以。 嗯?还能够商量,这么好说话的吗? 下一刻,整个人就被人拎在了手里,不对,应该是整只狐狸被拎着。 素玉青往下看看,自己现在浑身白白的毛还有一条尾巴,四个爪子,头上的两只尖耳朵抖抖,居然直接变成了一只白狐狸了! 万万没想到这位仙尊这么随便,不由分说就把他直接变回了原形,显然是要就这么的带回去了。 等下,好歹给我披一件衣服在外面,太丢脸了丢到家门口啦。 但那人仅凭一句话,轻描淡写地说:再乱动,今晚就吃狐狸肉。 就让这个时候不停挣扎的素玉青瞬间焉了,一动不动的选择装死了。 素玉青只能默默在心里嘀咕,好汉不吃眼前亏。 回到贾府,贾府一众人看见他们回来,尤其是看见化为白狐狸原形的素玉青,顿时气得囔囔。 就是这个妖怪,一直以来害人不浅,魅惑了许多无辜的人丧命,罪大恶极,必须立刻打死它! 暂且慢着。 忽然的,冷静淡然的四字出口,发怒的贾府一众人瞬间没敢吱声,他们畏惧又尊敬这个没有表情却看起来威严无比的仙人。 这件事,现在就定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既然把处置权交给了天遥派,我们天遥派自然不会随便糊弄了。 关于这个狐妖的问题留之后再论,待终于查明真相,无论如何都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罢,径直甩袖离开,不站在这处闹哄哄的地方太久。 来到一处院子,正是贾府安排给这人的居所。 银杏树下,有一个石头桌子,这人坐在石头凳子上自己给自己沏茶,也不言语。 害得素玉青反倒要胡思乱想,把他放在这任其趴着,又不管不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要不是被迫变成原形,作为一只白狐狸根本说不了话,他真是受不了这个你不说我也不说的猜哑谜情况。 好在这段折磨人的时间过去的很快,那人慢慢的放下茶杯:你现在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不让贾府的那些人在刚才就立刻打死了你,毕竟你作恶多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素玉青的狐狸尾巴,刚刚因为这人总算是开口说话了而高兴的下意识立起来,接着因为言语的无情又焉了下去。 谁能想着会这么倒霉,刚扔掉烫手的人渣反派剧本,正好又拿了一次万人迷反派剧本,合着是这反派二字是和他天生有缘么? 分卷(46) 那人话锋一转,慢慢道:不过,你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你若愿意戴罪立功,我可考虑既往不咎。 一听这话,素玉青立马就神采飞扬了,能补救就好好好好,随即热切激动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很愿意帮忙调查。 这时,院子里进来一个白衣弟子,恭恭敬敬的行礼:师尊,天遥派传来话,您是否现在过目? 那人道:不用过目了,你代我回复,待解决完洪城贾府之事,我自会回来天遥派,越意寒留。 白衣弟子恭恭敬敬的答了句:是。,便退步转身离开了。 越意寒回头,却看见石桌上的白狐狸好像僵硬成了石头,刚刚听到了什么十分惊天动地的消息一样。 素玉青确实内心犹如在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自己刚刚是不是听到了越意寒三个大字?那不就是那不就是和原身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但一直没出现的《破碎虚空之魔》的真正男主吗?! 第60章 反派重生,生活不易 此时此刻, 素玉青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是非一般的跌宕起伏,重生不到一个时辰, 居然就碰见了消失多年的正牌男主。 回想起来之前,那些白衣弟子恭恭敬敬的喊这位正派男主师尊,要晓得,在天遥派得完成复杂考核,推荐加推荐才能勉强挤进去仙尊一列,而成为坐拥一座山峰的师尊更是难如登天。 原身当初为此绞尽脑汁,才好不容易得到,而此时, 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明明白白的被称为是师尊。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多少不得了的事啊? 素玉青陷入了深深晕乎,还有那么点慌。 自从穿书进来,素玉青什么都不怕, 但只有一个不能避免的心慌意乱,即使后来修为有元婴期了,但还是难免。 无其他, 说来说去只有一个, 那便是在将来遇见《破碎虚空之魔》的男主。 主要是,原身这个人渣反派实在是太渣太烂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促使一切万恶发生的罪魁祸首。 若是经过一番努力下仍然改变不了的话, 那就要经历被断手断脚, 剥皮抽声,剩下的一半尸体还挂在地狱道的内殿上面供路过的魔们观赏的结局了。 光是想想就瑟瑟发抖。 令人松了口气的是, 自从穿书后,他就从来没有遇见过一次男主。 虽然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但内心安心了, 性命保住了啊啊啊。 可男主现在就站在自己眼前,不仅地位大变,连模样都不一样了。 高挑俊气还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黑发飘飘,压根不是原著里刚刚出场的少年年纪,完全脱离了原著里,一直被欺压,侮辱,憋屈的帅强惨路线。 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居然在堂堂正正用本名而非化名的替天遥派行动,复仇什么的不知跑哪里去了。 不是,剧本呢?剧本你怎么了? 素玉青觉得头晕眼花,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巨大动摇,自己被叶铭修一剑捅死后究竟时间过去了多久?自己该不会是重生错了地方吧? 男主竟然这么随随便便出场了,消失那么多年,好歹前情提要给自己一点啊,自己对这场面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喂。 素玉青没有忘记自己之前住着的身体是虐男主千百遍的人渣反派,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自然有点儿心里发虚。 幸亏现在是只白狐狸,再心虚也仅仅是耳朵尾巴耷拉下来,看上去软软的。 越意寒平淡地说: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合作,那么我便给你解开禁咒还你人形。 !!!听到这话,素玉青整个人都方了。 若是解开禁咒变回人形,那跟原身一模一样的容貌就会立刻暴露,接下来,岂不是分分钟被抓回天遥派? 不行,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可不能又回去再被捅。 素玉青随即跳下石桌,往后面躲,任凭越意寒怎么绕着走,无论如何都不出来。 看着那毛绒绒尖耳朵在紧张的一抖一抖,不禁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隐约明白了什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越意寒拿出一个镯子,细亮的两条绕在一起,精致又好看,放在桌上响起声音。 你还没准备好的话,便拿去镯子,自己戴上就可恢复。 说罢,越意寒转身离开。 院子里没有了人,素玉青探脑袋,确定这会儿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才放松的跳上石凳又跳到石桌上。 镯子放着不动,却让人感到有些难倒腾。 这时不用在男主面前露脸了,但接着还是得面对面啊,不然怎么破案脱离这个重生后带来的命案麻烦。 素玉青纠结了好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叼起镯子,跳下来。 洪城作为有名的地方,其首富的贾府当然是有多豪就有多豪。 天遥派的人一来,茶水什么的太见外了,金的银的直接奉送,地上整整放了三大箱,箱子一打开几乎要闪瞎了眼。 对于天遥派的来到,贾老夫人是万分痛哭,手帕擦泪,呜呜呜道:仙人,您不知道我孩儿死的有多叫屈,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等安慰关心人的琐碎事,只用白衣弟子处理就是了。 待贾老夫人和婢女走后,白衣弟子来到坐在椅子上的越意寒身旁,他名陆云溪,反应力快的机敏,算是一群弟子里能做好事情的了。 陆云溪一字无差的禀报这件命案事情。 原来虽然贾府诉说的十分悲伤叫屈,但贾少爷其实也并非善人,那调戏黄花闺女,良家妇女的丑事平常没少干,只是压下去了没办法。 一日,意外瞧见一位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顿时顷心说什么都要娶她回府,任谁劝都不听,当真是魂魄都迷没了。 随后被赎身,要风风光光的嫁入贾府,谁曾想,好端端的喜事变成了白事,贾少爷也在洞房当夜死了。 若不是有一个婢女见房里久不关灯,疑惑的问问,小心的推门。 一看那房里床上那新娘子变成了男子,还头上冒出了狐狸耳朵和尾巴,她吓得不轻立即一声尖叫刺耳,这事,恐怕要在第二天午时才发现。 陆云溪又拿出一张黄符纸,上面的字迹糊烂,黑字流出红血来。 弟子前去见过尸体,虽有中毒,但除此之外再无任何问题,而符纸上的变化,弟子从未见过,还请师尊看看。 越意寒摸着符纸,手指拂过背面,仅是一眼便一清二楚了所有。 是鬼修所为。 陆云溪讶异于这速度,只是一摸一看怎么就明白了,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师尊如何得知? 越意寒清清淡淡道:毒是五毒,配合人血,只有取魂弃尸才会变化成符纸上的这般气味,而这做贼的肮脏手段,五界内也只有它们最为拿手。 听完,陆云溪终于懂了,崇敬极了,自豪的心想不愧为他们的师尊,当年能够从无人生还的地方活着回来,并非只是气运好而已。 弟子还迷惑从未见过符纸有这种变化,原来如此。 陆云溪又糊涂的摸摸后脑勺:可是,为何要取贾少爷的魂?要修炼,可贾少爷生辰八字和体质普普通通并无可取之处啊。 越意寒思量一会,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先吩咐剩余弟子,在洪城内仔细调查近期的死亡人数,其中有多少人被取魂弃尸了,清楚了再告诉我。 陆云溪虽仍糊里糊涂,不明白这其中理不清还乱的缘故,但还是点头下去了。 越意寒一个人微皱眉头,他不说清楚是有想法,只是这件事还不能告诉别人。 沉思着。 门口响起脚步声。 以为是陆云溪又回来了,问: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却是瞳孔缩小,整个人动不了。 那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像是曾经死去的那人又一次活着回来了。 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抓住了那人的手臂:你 面前的那人害怕的结结巴巴说:你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配合破案就不杀我的你你是要反悔吗? 听到这句话,越意寒瞬间回过神来,手松开了些。 手里的手脱离了,眼前的景象像是扯走了一层雾,尖尖的狐狸耳朵,白发,身体,脸蛋和那人一模一样。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心脏仿佛打鼓,根本平静不下来。 眼前的男主直看着自己不说话,素玉青也是不敢说话,不过他是心虚紧张的心眼儿都卡在喉咙里了。 他也不想露脸啊,但越是遮遮掩掩,到时候露出马脚的可能性越大,还不如直接坦坦荡荡的呢。 反正以前担心被人发现壳子里的魂不对,然后被串成串串,所以当原身的那些日子都装的很高冷,堪称是行走的冰川。 如今他不装了,从此素玉青这个名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再说普天之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多他一个长的和原身相似的人也不奇怪,天遥派应该也没变态到要灭掉所有相似原身的人这种程度吧。 想到这里,素玉青稍微放心了,咳嗽一声道:那个 居然连声音都分毫不差 越意寒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觉,令呼吸都要停止。 越意寒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 从房外进来一个人,是陆云溪。 他之前有事还要向越意寒禀报,方才抛之脑后了,此刻赶快回来弥补错误。 才迈步进来本要行礼开口,却看见了一侧的素玉青。 那真容映入眼帘的一瞬间,陆云溪愣住,紧接着,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欺师灭祖我们天遥派的叛徒素玉青!你不是早在一千年前死了吗?! 此话一出,素玉青的表情不变,内心则在弹幕式的疯狂弹过去。 卧槽,自己原来已经有死了一千年了吗,怪不得现在的剧情发展连自己这个动笔的作者都弄得不相认了,这还怎么愉快的玩耍啊。 说起素玉青,在修真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不是好听的声名远扬,而是太过于大恶导致让人听了脸色突变。 陆云溪也不例外,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眼底写满了惊恐慌乱,好像面对的是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从没做过一件坏事的素玉青: 自己看上去有那么吓人吗? 素玉青想说些啥,动了动身子,然后看着对方脚一软,往后倒下,非常直接的晕地安详了。 房间内的素玉青和越意寒:, 作者有话要说:  陆云溪:呜呜呜,我也不想的,师尊不要嫌弃我丢脸啊(╥﹏╥) 第61章 男主他追求反派太多年 越意寒用手指揉揉眉间, 有些头疼,虽然现在这个画面让他倍感无言以对, 但好歹是门下的弟子,放着不管肯定不行。 于是唤来几个白衣弟子,让他们把躺在地上的陆云溪带下去。 这几个白衣弟子才拜入天遥派没多久,还是懵懂无知的阅历浅浅。 只晓得有几座峰有几个仙尊,所以对天遥派里的一些过往是半懂不懂,年纪更是与待在越意寒身边已经有一段日子的陆云溪相比小许多。 这几个白衣弟子得了吩咐,从别的地方来了,进屋前的心里还奇怪着, 陆师兄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昏迷了?难不成做错了什么被师尊责罚了吗? 却在进屋看到素玉青容貌的那一刻,一个个的动作不由得呆住。 修仙之人长的好看,这已经是天下一条不成文的认知,深入人心也确实是真真的, 否则凡间怎么会产出那么多的人仙相恋话本本。 作为九大修真门派之首,杠杠的老大哥的天遥派自然也不会输了这块,修真界没有一个能与其匹敌。 坐拥山峰的几位仙尊, 简直就是天遥派打出来的一块实力与美貌并存的天然招牌, 每年举办的论法大会,随便哪位出场必定是无一例外的成为全场焦点, 风光无限, 显目无比。 但在天天见识过了天遥派的颜值样板直接拔高了审美观, 已经不会被一般美貌所惑后。 这几个白衣弟子,仍然在初次见面素玉青的那刻变得脸红, 眼睛都不敢瞅一瞅素玉青,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不自然极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眸子, 鼻梁,眉毛,就连头发丝都透着蛊惑人心的吸引力。 有个白衣弟子偷偷瞧一眼素玉青,正巧碰上素玉青的视线,瞬间脸红的像个熟透的红果子,赶紧道:师师尊,我我们和师兄就先行告退了。 得到越意寒平静的嗯声,这几个白衣弟子带走了陆云溪后,还在不远处说着话停不下来,不外乎的全都跟素玉青模样有关。 素玉青现在的修为不如越意寒,再说临时换了个身体并不是很自在,法术也是放着还不会用,所以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但在房间里的越意寒听来,那些尽量压低了却还是透着一股兴兴然的关于他的讨论,距离那么远传过来依然明显。 越意寒门下的白衣弟子们对素玉青十分好奇,显然要就着这个话题讨论好久了 ,他们对他怀着疑问和好奇,越意寒实际上也是同样。 面前的人,长着和当初死在所有天遥派人眼里的那个所谓欺师灭祖的大魔头一模一样,除了毛绒绒的两个尖耳朵和一条狐狸尾巴,其他方面,怎么看都好似从同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虽说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不缺少例子。 但这个巧合真的切切实实发生在眼前时,越意寒也不禁开始往那个人终于回来了的方面想去了。 这一千年太长了,他念着那人的名字,那人的身影在梦里也不曾离去的日子实在太久了。 被越意寒的炙热视线弄得浑身不自在,素玉青心虚极了。 不会吧不会吧,都换了个物种都不同的身体了,这样还能被看出来就太没天理了喂。 好在这种单方面的折磨很快就结束了,视线转移,让素玉青顿时松口气,吓死他了还以为刚刚要漏馅了。 分卷(47) 但接下来,一个举动却让素玉青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脑袋里疯狂转转这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越意寒伸出来,握住了素玉青的左手,比起刚才第一次见面的力道很重很紧,像是怕是个虚假幻影的感觉不同。 这次带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像是包含了许多许多东西,小心翼翼的时候又有什么涌着满了出来。 素玉青抬头,望进一双眸子里,下意识地愣了愣。 他穿来这个世界有好久了,修仙之人最不缺的便是时间,这段时间里见过迥然不同的各种人,有恶有善,有痴有怨。 却从未见过像这样的一双眸子,好似等了很久很久,只为与自己相遇,让自己的模样倒影在里面 明明从未见过男主,但此时此刻,素玉青的心里有了一下刺。 素玉青微启唇,下意识地道出了心里话: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但紧接着,啪的一声,门推开,有个白衣弟子惊慌失色地说:师尊!不好了!那贾少爷诈尸了! 一具破开的棺材飞出屋子,摔在庭院里,惊得贾府的人尖叫连连。 原来本是放在屋子躺在棺材里的尸体,不知为何,突然动起来,不仅破了棺材还要出来。 贾老夫人见到复活的贾少爷,惊恐万状,要吓的苍白脸,瘫软在身边的丫鬟堆里。 因为对方现在不仅肤色发青,头发散开,嘴里有黑水流出来,脑袋歪着一边像是随时要掉下去,还一瘸一拐的发出咕咕喏喏的声音。 若不是受困于白天的日光,突然诈尸的贾少爷恐怕已经暴露了更恐怖的一面了。 我的孩儿,我的孩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仙人们,你们得赶快想个办法啊! 这些白衣弟子都才初出茅庐,实战经验嫩的很,面对如此掉san值还没有打马赛克的限制级场面,没有面色土灰的哆嗦后退已经是够格了。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一不小心操作错了造成更糟糕的局面,那就更麻烦了。 尽管有白天的日光限制住了诈尸的贾少爷的行动,让对方只能俯趴在屋子里转圈子,这些白衣弟子不需要面对面正杠。 但好景不长,偏偏诈尸的时刻是在红霞之时,太阳即将下山,光线越来越少。 屋内的贾少爷俯趴在地上停止转圈圈,嘴里的磨牙声音越来越响,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手不由得颤抖。 简直是在钢刀上走路,所有白衣弟子们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期望太阳能走的慢一些,有些额头已经全部都是薄汗了,手里握不紧剑。 而从诈尸被发现到现在,还不到四分钟。 师尊呢?到底通知了师尊没有? 师尊肯定马上就到了,只要我们再坚持一 话音未落,太阳终于不见,光线彻底没有了。 所有人的心像是被捏住,脸没有了血色。 屋子里的贾少爷猛然出来,头朝前,嘴张大,露出浸湿了黑水的长獠牙,若是被咬大概是直接能够穿透骨和肉。 直接跳到其中一个白衣弟子的身上,要咬下去头盖骨,其他弟子一剑挥去,剑竟然碎成了两截! 瞠目结舌下是恐惧的蔓延,贾府的人全都叫着跑路。 被噪音吵到了的贾少爷没有立刻咬人,接着及时的一把断剑挥来,带着火的烫人烫得贾少爷尖叫一声,从那名白衣弟子身上跳下来。 那名白衣弟子被拉起来,惊魂未定的看向身边人,救了他一命的身边人安抚的放缓了声音说:没事吧? 白衣弟子一时间呆滞在原地,救了他一命的人手持断剑,剑的表面覆盖着一层红火,烈的发烫。 就算剑上流下来的油会让手被烫伤,这个人也毫无所谓,眼望着那形同恶鬼的贾少爷。 贾少爷似乎十分畏惧那火焰,退步好多,既想要咬眼前的人,又不敢上前。 那名白衣弟子听到身边人说:它怕火,把火点起来,先绕成一圈围剿! 铿锵有力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让周围心都散了的白衣弟子们有了安全感,一个个开始使用火属性的法术,熊熊燃烧的火焰都丢在贾少爷的身边。 一瞬间包围成了个密不透风的火墙,惹得贾少爷俯趴在地上打转,恼羞成怒,喉咙深处发出一阵阵刺耳声音。 本该安全了,正当此时,敌方有了脱身法子,只见铆足了劲居然在地上打洞想要钻进土里,而且动手的速度非常快,眨眼功夫就快不见了身体。 白衣弟子们又害怕起来,乱成一团。 地底谁都看不见,若是诈尸的贾少爷从土里钻出来要咬断谁的头盖骨,他们绝对是束手无策。 别乱别动,土地很容易会震动,不想被袭击就停在原地! 那个人的冷话一出,一个个白衣弟子都不敢动了,没人去质疑。 火焰没有了法术的支持很快就消失了,唯独风刮起地上的叶响起碎声。 神经绷成一条线,突然的,所有人看见那个人一把断剑径直击震了地面,落叶都卷飞了起来,这无疑是在暴露自己方位的送死。 果然一个白色身影破土而出,从背后要袭击,裂开了嘴,要咬碎了那个人的后脑勺头骨。 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一张黄色写红字的符纸贴在后背,登时变成了原来动也不动的尸体。 师尊! 师尊您终于来了! 看见来人,白衣弟子们纷纷喜极而泣,这情况惊险万分,若是晚一步就真的要完球了。 先将尸体装回棺材里,切忽动符纸。 白衣弟子们连忙答应,照做,毕竟谁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情况了。 这次的行动是素玉青立即要求的,以他做诱饵,方便越意寒尽快制服住诈尸的贾少爷,这样不会有伤及无辜的意外发生。 但素玉青没有想到一点,就是他对自己看重的实在太轻了。 越意寒抬起素玉青的手,刚才情况紧急,法术用不了就直接浇油火烧了剑,导致现在看着烫伤十分严重。 素玉青见越意寒微皱眉头,连忙道:这没什么,小事而已。 越意寒没有回答,始终没有放开手,接着掌心覆盖上面。 一阵微光拂过,感觉到微微的痒,严重的烫伤在慢慢变好,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被羽毛拂过。 第62章 论僵尸的烹饪方法 白衣弟子们立即行动, 要把这具刚刚诈尸了的危险东西封存,永远不让它出来为祸人间。 不去动越意寒贴在诈尸的贾少爷后背的符纸, 拖来一口新的棺材将诈尸的贾少爷扔进去。 新棺材盖板哐哐哐的用锤子钉结实了,整整齐齐的深又重,就算十个成人一起撬动,都非常费力的撬不开的牢固程度。 但这样仍然不保险,若是贾少爷又要诈尸,即使他们在新棺材盖板上再钉一千个铁钉都没有一点用。 越意寒也虑到了这个问题。 一般对付诈尸都是靠天火洁净,毕竟是如同瘟疫般迅速传染的东西,次等法子也是类似的简单粗暴, 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但天火危险并且无法扑灭,回收起来又麻烦,修仙门派里,一般都是通过了申请才能够允许带上。 而他此次出来身上没有天火, 临时回天遥派取也来不及了,倘若这里发生事故更是没法解决。 也许有关于镇压诈尸方法,但如今已经有很久不存于人间了, 或则说压根没有。 越意寒思量片刻, 问素玉青:你觉得我们该我们处理? 素玉青下意识地看看左边,没人, 看右边, 还是没人, 终于反应过来越意寒是在问自己。 忍不住咦了一声,指着自己说:问我吗? 庭院中, 有几个白衣弟子参与了追捕素玉青见过他的真容。 因为方才情况惊险万分,没注意那么多,此刻一看, 几个白衣弟子登时睁大眼睛,张大嘴,这不就是那只蛊惑了贾少爷,结果被师尊抓住的狐狸精吗?! 都抓住了,为什么还在贾府还在他们身边?难道师尊是想要让他将功补过? 可这毕竟是祸害人的坏妖怪,表面再纯良,那设计的手段多着防不胜防,若是被坑,那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只见他站在那里好好的,看上去尤其无辜。 犹如看见了洪水猛兽,毒蛇怪物,几个白衣弟子立即说道:师尊,他可是嚯嚯了贾府的狐狸精!您可不能相信他! 是啊是啊,本来就害人不浅,作恶多端,怎么能听他的。 话一出,所有人都目光落在了素玉青的身上,尖尖的耳朵,毛绒绒的尾巴,特征明显的不得了,原来还真是。 月光,白发,俊美的容颜着实美不胜收,让人不由得愣愣看看。 一名白衣弟子道:师尊,常言道相由心生,这妖怪确实是长的好看。 素玉青听了有点好奇,难道要帮我说好话吗? 接着,白衣弟子的话锋一转,郑重其事道:但俗话也说得好,越是好看的人越会骗人,所以这妖怪不能留。 素玉青:??? 认真的吗,我从未见过如此生硬的理由。 再不开口,大概就真的要被说死了。 素玉青道:慢着,能容我说一句话不? 妖怪,你又有什么惑众的妖言。 素玉青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我知道一个如何镇压诈尸的法子。 在场人的表情都写着不相信。 镇压诈尸的方法早就失传已久,修仙的各门各派都没有存有,一个小小的狐狸精怎么会知道,只觉得素玉青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素玉青于是道:仅贴一张符纸还不够,最好使用细棉线在棺材板外弹墨线,再在八面挂特俗造型的金铃,整个棺材放置在向阳处,这样无人乱动便可基本安全了。 白衣弟子们面面相觑,在天遥派学习这么久,从古至今对待诈尸的唯一有效方式便是天火燃净,从未听说过居然还有这种镇压诈尸的法子。 真的有效吗?该不会是在信口胡说吧,他们纷纷对此不由得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越意寒却说:既然如此,那便这般做吧。 师尊,您不要太好答应了,多少摸摸下巴考虑一下可信度啊! 本来还想要再劝,可越意寒表现得不要再论了的样子,让白衣弟子们只好遵照执行。 找来墨和细线,一圈接着一圈在新棺材外面弹上墨线,手拿着素玉青给的画纸,交给附近的铁匠,终于连夜打造好了八个造型特殊的铃铛在新棺材的八面挂上。 等选择好了位置,抬着新棺材放置在屋子里的向阳处,让人安心的白天也过去了,令人堪忧的夜晚来临了。 新棺材放在屋子里,白衣弟子都变得不安,全在庭院里守着。 因为尸一旦诈过,第二天就会更强,而冲破区区一层封印不需七天,三个时辰足矣。 贾府的人彻夜难眠,不停诵经念佛,不过也深知,若是诵经念佛就能够降服诈尸,所有人都可以不用这么紧张不安了。 就在这种不安中,夜晚缓缓过去。 半夜,月光正足。 忽然,棺材里响起动静。 引得一众人脸色剧变,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屏气凝神,气氛凝重压抑,不少已经拔剑。 那棺材却是在动了几下后似乎十分不甘的又陷入了沉寂。 但不敢小觑,守着不走。 凌晨终于到来,胆战心惊了整整一夜,所有人没有预料着他们竟然全都依旧平安无事。 当太阳的光辉洒落下来,棺材就放在那里动也不动。 真是令人都不敢置信,这是镇压成功了?那镇压诈尸的法子居然是有用的。 其实在修仙界,诡异事件层出不穷早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 每隔一段时间,邪.道徒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根本无法理解的咒术和玩意,即使是再老道的修仙之人,也不能知晓所有的咒术和玩意。 不过论经验之谈,素玉青对什么咒的解法还是比较懂的。 谁让写《破碎虚空之魔》的前期剧情时,那些打压男主的套路简直特别费脑细胞。 若是不在这方面费尽心思的耗笔头,搞出令人眼前一亮的东西,那么彻底用烂掉几个套路后就十分无聊了。 一听说,死去的贾少爷居然诈尸了,脑海里就立刻浮现了好几个有关的诡异咒术和玩意相关解法。 等到现场一看,还真是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幸亏临时下笔的符纸确实有效果,在男主下手后直接降服住了诈尸的贾少爷。 素玉青记得现在身份,正是杀害了贾少爷不久的帮凶,虽然坏事不是他干的,对整桩事件内情都完全不知道,实在无奈的很。 但只要这件杀人案子还未了结,天遥派随时都可以就地正法了自己,谁让重生错了对象呢。 所以素玉青打定主意,重新做人,绝不做一件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多余行为,配合破案,然后尽早开溜才是上上策。 男主忽然这么一问,关于诈尸的贾少爷如何妥善处置的问题,让被问到的素玉青几秒内思想犹如坐过山车。 男主都没有百分百信任自己,他俩之间依旧是岌岌可危的关系。 这句话肯定不是随便问问的,是试探自己仍在诓骗呢?还是试探自己到底有多能耐? 那到底是说实话还是说谎话?表示懂还是表示装不懂?万一选择错误了,可没有存档点回溯啊。 素玉青只想葛优瘫,心好累,不过,虽然如今境遇很难,但求生欲打满。 想想,最开始做亏心事的帮凶又不是阴差阳错重生过来的自己,反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不管了搏一搏吧。 于是道出早已经在修仙界镇压诈尸的法子。 白衣弟子们一脸怀疑,素玉青一点也不急。 他慢悠悠的翘着二郎腿,在庭院里微风拂过,坐看云起时。 一天两夜过去。 此时此刻的这一幕告诉了所有人事实胜于雄辩,对他心怀芥蒂的一些人也不方便再说什么,只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其余人都不禁松了口气,诈尸这个问题已经安排妥当,这下子总算是可以放心。 越意寒叫来几天前专门看着棺材的贾府奴仆过来,问:在贾少爷诈尸前是否有谁来过屋子? 那下人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殷重。 分卷(48) 一听,都觉得光是这名都透露着一种莫名古怪。 那个下人一五一十的讲起这个人是谁,原来殷重是贾少爷的贴身奴仆,十分得心,贾少爷无论去哪都要带上他。 我记得,昨天白天殷重有来一趟,只是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下人的这话一出,素玉青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味道,偏偏是在这个蹊跷的时刻出现难道殷重也和贾少爷的死有关系? 越意寒问: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昨夜还有看见,今天早上就不见了。 一系列的行为联系起来,毫无疑问,显然这个殷重有重大嫌疑,否则,为什么偏偏是他在关键时刻出现?又关键时刻消失? 如今必须要把他找到,底细调查个清楚。 只是,一时半会的怎么才能找到? 那下人想到一件事:不过,殷重老是跑庙里烧香拜佛,那么路途遥远的地方还经常去,倒真是是有点儿怪怪的。 素玉青心绪一动,对了,肯定就是那庙! 第63章 围观粽子养殖场 和素玉青的想法一致, 越意寒也眉头微皱,觉着了下人说的那殷重十分不对劲。 就算殷重与贾少爷的突然诈尸无关, 昨天白天只是来看看而已。 但这时贾府的人全在,唯独少了他,忽然之间就人间蒸发了怎么都让人生疑。 而此时的线索,直指殷重常去的庙。 既然要搞清楚来龙去脉,自然不能错过了这个能够找到失踪了的殷重的重要机会。 仙人还有事吗? 越意寒问:你说的,那殷重常去的那庙叫什么名字?具体方位在哪? 那庙名济世寺,距离洪城这里可远了,即便乘最快的马匹, 也得使得刚刚起来的日头从这边跑到那边,哎呀,去上一炷香麻烦的不行。 可有济世寺的地图? 有有有。 拿到地图,终于得到济世寺的具体位置, 找到十分有嫌疑的殷重显然刻不容缓。 越意寒对在场的白衣弟子们吩咐道:几人留下在贾府,其余的都准备准备随我前往济世寺进行调查。 白衣弟子们回答:是! 离开贾府,经过一路上的紧赶, 来到济世寺已经是晌午, 算算时候还是有些晚了,不知殷重这时是否还在济世寺里。 虽然很急很赶, 不过他们没有直接去济世寺。 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若是殷重有问题, 那济世寺也肯定有问题,直接进入怕是要倒了根头。 最稳妥的方法, 还是找久居本地生活的人问问关于这地方的底细。 路边,茶馆老板听闻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这里有名的济世寺,顿时吓得好似灵魂出窍, 赶忙让他们千万别去,那庙最近怪的很,去了恐怕要丢掉性命。 这么一听,果然如之前所料的那般,殷重常常去的济世寺早早就有了大问题。 问起来,这是为什么? 茶馆老板对他们道出了事情的缘故。 原来本地这座名叫济世寺的庙,是一座古庙,因为烧香拜佛,祈求算卦等等又很灵验,所以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 但突然一天,济世寺闭门了,既不接待各路香客,一天天的过去也没和尚从里边出来,即便达官贵人来同样碰了一鼻子灰。 有白衣弟子疑惑地问:可这也没有严重到会闹出人命的地步吧? 客人你是有所不知,那济世寺在我们本地的眼里是形同厉鬼巢穴,说不得,不敢碰,看都不能看。 曾经有几个孩子□□进去想瞧个究竟,结果一夜未归,等再去找,竟看见只剩下了几张皮囊挂在树杈上,里面无骨无肉,当场弄疯了几家父母。 都弄出了人命,这么危险了,为什么还不请修仙门派来? 不瞒说,冒头的都被那脏东西给缠上不是死就是疯要么没几天活,谁还敢,所以几位客人你们还是绕道而行,听我一言,千万别去那济世寺了。 白衣弟子还想问的细些,但茶馆老板瘆得慌实在不愿再讲,话题到此结束,只好作罢。 不过这样看来,之前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殷重常去的济世寺确实大有问题,否则,怎么会出现这么多邪门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那济世寺内如今是怎么个情况。 待到上山,路径早被荆棘缠绕覆盖,处理起来既费事又费力,显然好多年没有人上山下山了。 深重的枯枝败叶在脚底腐烂,给人一种十分黏腻的恶心感觉。 而且四周都没有见到过活物的踪影,一路上死气沉沉,丝毫看不出来以前有许多香客络绎不绝。 等爬到半山腰,终于看见在层层叠叠的树木后,有座土黄色带朱红的古庙若隐若现,倒是看起来平常安静的很。 只是越是如此,就越给人一种处处都是陷阱的不安感觉。 既然找到了济世寺,自然不能临阵脱逃就此打住,一定得进去看看现在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但刚想进去,素玉青突然说:等等! 素玉青皱起了眉头,狐狸的嗅觉最为敏锐,就算只有一点点也能瞬间察觉出来。 这周围的空气里就有奇怪的味,尽管很细微,但他还是嗅着了,好像就是从济世寺里传出来的。 先别动。 其他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素玉青对越意寒道:很不对劲,我觉得现在最好不要进入济世寺。 这句话毫无根据,听起来完全是瞎说的,若是换作别人压根不会理会。 但越意寒听从了素玉青的想法,对那些白衣弟子直接说:原地不动,等待。 白衣弟子们实在搞不懂,自家师尊为什么会如此重视这个为了活命选择临时倒戈的狐狸精,他们很不情愿的坐下来了。 到了深夜,空气里的奇怪气味消失,素玉青对越意寒点头,表示可以了,他们才又进去。 济世寺的大门被锁住,□□进入,落在布满灰尘的地上悄无声息。 四周空空荡荡的,既无人走动,也没看见亮光,不夸张的掉一根针都能听见,仿佛里面的所有和尚早就死了没人知。 奇怪,本来有很多和尚,跑去哪儿了? 正古怪纳闷着,突然有一阵白蒙蒙的烟飘来,诡异的逐渐围拢了整座古庙。 这诡异的情景,使得原本古怪纳闷的白衣弟子们惊慌失措,唯恐受到伤害,有甚者,更是急忙要用法术驱赶。 素玉青莫名觉得这烟雾怪眼熟的,耳边有什么声音隐隐约约。 直到某个画面浮现在脑海里,素玉青脸色一变,立刻对身边的那些白衣弟子们说:等等,别用法术! 所有人都瞬间不敢动了,大气都不敢喘。 素玉青道:立刻趴下来!不要说话。 刚俯趴在地上,就听见有细细的声音传来,嘶嘶作响似乎有一大群,从上空缓缓过去。 待到上空的动静总算消失不见,素玉青松了口气,紧张的捏一把汗。 怪不得眼熟,这烟,这雾不就是邪门歪道里存在感最弱的阴招吗。 藏在烟雾里嘶嘶作响的,正是长相极丑的血虫,一生饥血啃肉,一群过去就遍地尸骨不留,在《破碎虚空之魔》里坑害了不少修仙之人。 只因为太难驯服,所以极其少见有邪门歪道利用它们。 连有资质的修仙之人都少碰见,更别提,这些刚刚拜入天遥派的白衣弟子们能看得出来了。 若不是素玉青耳力敏锐,听到远处嘶嘶作响的微小声响,提前让所有人俯趴不要说话。 让视力为零的血虫们以为没猎物在这里,它们振动翅膀飞过去了。 否则,怕是要死一堆毫无防备的人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看不清楚了周围景象,好在狐狸的视力异常敏锐,这种程度的视野阻碍根本不在话下。 跟我走。 其他白衣弟子们尽管不知道刚才飞过去的是什么,但明白一定恐怖难缠,赶紧二话不说跟上素玉青的脚步。 前方的烟雾越来越少,直到来到一处厢房前,这里不见血虫,破洞的窗纸露出了里面的亮光。 有好事的白衣弟子往里面瞧,脸色马上不对劲了,瞳孔急骤收缩,吓得不轻。 是那些和尚!他们他们! 素玉青去看,一排排的和尚打坐着,脸青白青白的,又像活的,又像死的,诡异至极的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毛骨耸立感。 素玉青和越意寒对视一眼,一起推开了厢房的木门,踏进来,一排排的和尚毫无动静,照样打坐在那儿。 越意寒用剑挑,和尚扑通一声倒下来,背后什么都没有,竟是一具肉身空壳。 检查后,在这儿打坐的所有和尚居然没一个活的,不知是谁害死了这些和尚,一个个的死状如此凄凉,连尸骨都不能保全。 有白衣弟子找到了新发现,随即待在那处,开口向越意寒报告:师尊,您快看看这里! 待上前查看,原来是一个可打开的活门,一直在众多和尚尸壳的掩护下隐藏着,若非细心翻寻,还真是一时半会发现不了。 这底下,估计就是造成济世寺变成如今这幅鬼样子的缘故所在了。 打开活门,所有人慢慢进入。 脚下的乌黑阶梯弯曲着,走过的墙壁上没有一根火把,东南西北哪个方位都乌漆墨黑,无论是呼吸还是接触都又湿又冷,不少修为浅薄的白衣弟子已然缩肩膀的开始发抖。 因为顾忌着可能会打草惊蛇,才没有冲动的点燃火折子,越下去就越寒冷,即使可以用灵力支持对这些修为浅薄的白衣弟子来说也是强弩之末。 越意寒看着几个实在走不动道,坐在墙壁边大喘气,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有自己带着其中十几名修为尚且可以的弟子,先行下去探探口风。 留下一些人在半路,接着向下,终于看见宽阔。 周围种了许多庞然大物的植物,花苞埋头在地底。 素玉青却是在看见眼前的景象时不由得瞳孔急骤收缩:这是! 那尽头,不是别的,正是养尸造活死人的巨型养蛊池! 第64章 请再给偶一张重生卡 大量如山的尸骨在堆积, 一池血池大的不可思议,深不见底, 谁也不晓得那下面是什么。 那翻涌着黏稠血水的血池里,纠缠偶尔抽动的东西让所有人都胃恶了,有的捂住口鼻,忍住呕吐的强烈冲动。 这里养尸造活死人的养蛊场,让皱眉的素玉青回忆起了在陌鞥山池见到的场面,不过比起这,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他和祁沉没以及一个名毅瀚道友, 处理一座城的妖魔,牵扯出了一个饲养大量变异蛊虫的幕后boss,只是最后还是没办法让对方逃了。 而一千年过去,居然再一次发生了这种事情。 虽然蛊物不同, 但论残忍却似曾相识,难道这里又是那没被他们捉拿的幕后黑手的手笔? 素玉青感觉到恶寒,若如此, 真是毫无悔意的祸害遗千年。 上次让他逃了, 这次绝不能再放过他了,但在找到幕后黑手之前, 应该先把养尸造活死人的这儿毁掉。 否则, 一旦这些蛊物涌出济世寺, 蔓延到山下的城里,啃咬传染周围的平民百姓, 便会酿成一场不可挽回的大祸。 素玉青沉稳冷静的对所有人道:这些蛊物和贾府诈尸的贾少爷应该是同种,那么就用火烧毁它们,必须趁着还未动全部解决掉。 在危急中, 素玉青表现得毫不犹豫,充满了冷静沉稳,简直和曾经在天遥派担当仙尊形象高度重合。 此时此刻,所有白衣弟子不由得觉得素玉青的形象变得不一样了变得修为高强,气质偏冷使人下意识对其崇敬起来。 在一股莫名冲动下,白衣弟子们开始了行动,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素玉青察觉到了越意寒在背后的目光,该不会是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发现了吧? 素玉青心虚的不得了,咳咳嗓子,始终脸上表情保持淡定,心里暗语,镇静镇静,只要解决这件事就恢复自由身了,千万不能露馅了。 在火的燃烧下,那些埋着花苞在地里的奇异植物首先被化作灰烬。 掉下叶子的时候,散发着一股怪臭味,不知道平日里吸收的是什么竟然这么恶臭。 正当这刻,有白衣弟子听见什么投入水中的声音,转过头,血池里仿佛有什么在水面下游动,他疑惑的低头,却整个人立刻被拉扯进去,连尖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来。 亲眼目睹的一名白衣弟子惊恐万状,大喊:吃人了!血池吃人了! 每个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随着水花飞溅,原本稍微翻涌的血池不对劲了。 素玉青的脑中在疯狂警示,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所有人!赶快离开血池! 可是已经晚了,血池喷涌而出水花,吞噬了最近的几个白衣弟子。 血水过去,趴在他们身上的是数个复活的活死人,饥饿的啃咬着尖叫发出惨叫声的他们。 而血池里,还在爬出来更多的活死人,仿佛数量根本没有尽头,使人心里止不住的犯怵恶寒。 这些活死人的状态,和被封印住的诈尸的贾少爷差不多,一样的不仅肤色发青,散开发丝,嘴里流着黑水,脑袋歪着似乎随时要掉,还瘸拐的发出咕咕喏喏。 有一声嘲讽的笑传来,听来尤其熟悉。 素玉青立即抬头看去,只见到一个人半个身影藏在上空高高石洞的阴影里,那张脸没戴任何遮挡物,嘴角上翘,眼底尽是高高在上。 素玉青一眼就看清楚了那人的真面目,没有错,除却消失了的蒙眼黑布,这人就是一千年前被他们追丢了的于陌鞥山池里杀人养蛊的混球。 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改名换姓的还干着老本行,冷血凶残的程度不减当年,真不愧为标配的不能再配的邪恶大boss形象。 那人的视线对上了底下的素玉青,在这种怪异的背景下,露出一个模糊的看不清表情,转身离去。 本该马上追上去,抓住这混球,因为这很有可能是最接近的机会了,可当务之急是解决这群活死人潮水,不然就会殃及山下一城的人。 分卷(49) 虽说怕火,可这里有血池的水,火便成了弱势,再加上活死人的数量众多,消灭它们成了一件完全不可能做到事情。 不少白衣弟子都被扑倒,变成口下的食物。 素玉青看见脚下被池水覆盖的植物灰烬,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过头对越意寒说:你有带副剑对吧!借我一用! 你要做什么? 总之相信我一次。 越意寒看着素玉青的一双眼睛,那里面的情绪让他不再多问,给了素玉青他的副剑。 素玉青拿过了副剑,让越意寒带着剩下的弟子先走,还有尽快遣散山脚下的百姓们。 其余的白衣弟子拉扯着越意寒,急迫地说:师尊,快走吧。 素玉青看着他带走了剩余的人,消失在黑暗的通道里。 素玉青转头,与从远处血池里爬出来的那些活死人面对面。 宛如尸山尸海,海啸的扑涌而来,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嘶咬声音,震撼人心的巨大压迫感和恐惧油然而生。 面对此情此景,素玉青非但不逃不躲,还使出手里的灵力,几乎是灵脉里的所有注入剑里,没有一丝保留。 接下来,一剑落地,大地立刻被撕裂开来,两地相隔。 不少活死人们掉进去,抓着土石滑落下去,摔成复活不了的肉泥,但这些活死人有超出常理的跳跃力,这条深渊,显然根本不能消灭这些它们。 素玉青本来也没想靠这个消灭它们,紧接着往深渊里扔了一个东西,没有留恋的转身就跑,那些饥饿的活死人死死的跟在后面。 突然,深渊里好像有了剧烈反应,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滚烫炽热的火舌从深渊深处攀爬出来。 并且完全不受血池流出来的血水影响,完全吞噬了这养尸造活死人的巨大养蛊场,与此同时,整座山体震耳欲聋开始分崩离析。 当素玉青从济世庙的通道里出来时,外面的地面已经四分五裂,屋顶坍塌,半个梁子倒了。 身后的大量活死人们有的被烧得尖叫,有的掉入火舌潜涌的裂缝里,已经是大势已去了。 不是幸运,也不是巧合,这座山里堆积了太多的尸骨怨灵,逐渐形成消失不了,而那些花苞埋头的植物就是解决工具。 素玉青不确定是不是这样,若是错了就完蛋了,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决定拼一次试试。 反正自己之前也死过了,再来一次没啥好怕的,总比让大祸临天下要好。 现在看来,原来的猜想没错,使术法解封了巨大养蛊场底下的那些尸骨怨灵是有用的,不仅解决了活死人,也算是给枉死的它们有机会报了仇。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整座山很快就会崩塌,现在不走就要和活死人们埋在一块了。 素玉青要走,才跨过一道深长的裂缝,却被一物紧紧抓住,猛然一拽差点儿摔进去。 素玉青抓着边不放,低头看,是嘶哑咧嘴的一只活死人,抓着自己的脚腕要拉个垫背的。 因为刚才耗费几乎全部的灵力,现在无论怎么甩也甩不掉。 素玉青汗流不止,感觉自己的体力逐渐不支,手指有些抓不住边上了。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结果到头来还是栽了。 素玉青遗憾失落的心想。 自己都还没有偷偷回去天遥派,看一看师兄师弟们还有弟子们现在过得还好吗,没想到就要这样死了。 陷入土里的手指逐渐滑落,啪的,土块崩塌,眼看着就要摔入不可测的深渊里,不用说,那死状肯定很难看。 素玉青在心里叹气,平静的闭上眼睛,准备接受一闭不起的悲催结局。 意象中的剧痛却没有来到,听见的是尖叫,手被抓住。 素玉青试探的睁开左眼,看清楚是谁,愣住,接着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 越意寒拉回素玉青,两个人站在地上。 素玉青看见越意寒道:我说过,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这句诺言我从不曾忘记。 一个模糊的片段画面闪来,冲入素玉青的脑海里。 这句话毅瀚道友曾经对自己说过若是巧合,为什么两个人的语气会这么相像? 素玉青直觉的感到不对,刚想要开口问。 这时,天空御剑飞来许多的白衣弟子,脚落地,纷纷行礼说:师尊,山脚下的全部百姓们已经遣散完毕,我们已经通报了本门门派,不多时,就会有人来接手处理关于这件事的后续。 越意寒思考道:既然一切已经安排妥当,那么现在就回天遥派,在外这么久,我也是该回去了。 素玉青一听登时灵魂一震,动如脱兔的跳出越意寒和那些白衣弟子的三米之外,摸着后脑勺哈哈说:既然事情也搞定了,我也将功折罪了,那么就不继续叨扰了各位了,拜拜了各位呐呐。 话音未落,就要脚底抹油的赶快溜走,不曾想,后领子被捉住。 越意寒心情很好地说:你帮我们这么大的忙,理应有奖赏,不如一次天遥派七日游吧。 素玉青:你不要靠近我啊!!! 第65章 在死和不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即便一千年过去, 天遥派的思南峰上也没有丝毫变化,好似从未经历数个春秋, 路径来去的弟子看到越意寒回来,纷纷行礼,道:越仙尊。 越意寒淡然的颔首,过去了。 弟子们抬头来,却在看到后面人时怔住了。 那人蒙着半面薄纱,但也不令人觉得奇怪,狭长好看的眸子,不在意的眼光扫过来, 让人的心跳都加快了。 被这样看得,几个弟子都脸涨红了,不敢对视那人,几个心里不由自主的想着,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直到消失不见,路上只剩下他们几个便忍不住了好奇心:越仙尊这次出门回来,怎么带来了一个天遥派里没见过的人? 是啊,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人, 从哪儿来的。 去往思南峰内殿的一路上,素玉青的精神压力简直不是一般的大。 不知道为什么, 经过的每个弟子都要看着他好久, 走远了还能感觉到注目。 要不是一路上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还以为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被识破了呢。 紧张的素玉青松了口气,接着抱着少小离家老大回的心态看看周围。 好久没来, 天遥派似乎还是老样子,看来这段他不在的时间里没有发生很激烈的内斗,不然的话, 就不是现在这样风平浪静的模样了,不知现在是谁掌权。 想起之前设计陷害他,爱使各种阴险狡诈手段的掌门独子良玥,素玉青就嘴角抽了抽。 无论是谁都好,希望最好不是脑门上贴着,我就是恶毒男配标签的那家伙。 终于来到内殿,一入殿,素玉青没有视线乱瞅。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他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的一举一动可是分外扎眼的很,万一吸引起了敌意,认为不怀好意就完球了。 于是乎,素玉青就这么非常无聊的在心里数着个十百千打发时间,在数到七百二十二时候,越意寒总算是将这次的见遇汇报的差不多了:就是这般。 高位首次传来了声音,平平淡淡道:那么,你身后的那人是谁?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不是大师兄江楚仁又会是谁。 坐在高座上的人,那容貌一如当初英俊,千年不带来一点痕迹。 素玉青的视线,却久久怔忡的停留在发上。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束得向来端正的黑发变了,微白如霜的几缕竟然那么的醒目。 师兄的修为很高,生老病死早已是过眼云烟,为什么会 素玉青在怔忡的望着江楚仁,江楚仁对他的存在反倒不怎么在意。 只是一个目光捎过去,又回到了越意寒的汇报上,好像根本没有发现哪里不太一样。 一切就是这般,虽说是小妖,可本性不坏又天资聪颖,误入歧途而已,请代理长老宽恕此妖。 既然你这么说了,只要别惹事,便看着办吧。 短短一句话就定了是生还是死,掌握的权利之高,看来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越意寒谢过,带着身后人,以及一干白衣弟子离开内殿,很随意的遣散了一干白衣弟子让他们去好好休息。 素玉青还陷在自己的大师兄这是怎么了的严重问题里,回过神来时已然身边景色变了。 这不是自己的峰,碧从峰吗? 除了自己峰,估计也没谁家的石头,树木,水尽是青了。 来往的白衣弟子都向越意寒行礼,规规矩矩道:师尊。 千年里,原本由素玉青管教的弟子都成了越意寒的弟子,青衣换白衣,同门改师徒,一个个过去的弟子好奇的瞧他好像第一次认识,倒是一件挺让人感慨唏嘘的事儿。 若是原身在这里,估摸着要气坏了。 但素玉青不是原身,以前做梦都梦到这一天,当这一天来临,不用硬凹原身人设简直不要太幸福。 做一只狐狸,在天遥派到处晃也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这么久过去,师兄师弟们如何了 还未走到居所,突然有白衣弟子气喘吁吁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师,师尊,祁仙尊有要事找您,要求立刻赶往,在万剑峰详谈。 这么急吗越意寒思考了片刻,开口道:好,那么我先走了,由你来带路,替我领客人入住所。 越意寒对素玉青道:我先去了。 越意寒的背影消失,白衣弟子很礼貌地说:这位客人请跟我来。 走到住所,白衣弟子打开门,素玉青看出了端倪。 虽然碧从峰的路径变多了好几条,一些花花草草的位置也些许不同了,但哪里都很相像的这里,似乎似乎并不是他以前住的那个居所。 素玉青问为自己领路的白衣弟子:这儿,好像不是碧从峰上一位仙尊的居所啊? 白衣弟子习以为常的回答:哦,那地方老早就被封了,无论是谁都不让进,这已经是好多年的规矩了。 白衣弟子打开门,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映入眼帘:这就是您的房间了,天色已晚,请早些歇息吧。 素玉青道了声谢,白衣弟子礼貌的说一句不客气,随后为他带上门,一个人离去了。 等到白衣弟子离去很久,确定不会再回来,素玉青从床上下来,打开一扇窗,左右看看有没有其他人。 一切安好,便准备实施到处跑看看师兄师弟们的计划。 但作为人在外面到处跑,还是太显眼太招摇过市。 素玉青苦恼的想想,该怎么办呢? 素玉青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对了。 碧从峰上的两个白衣弟子正走过,有一个在远处的草丛里看到什么,揉揉眼睛,忍不住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 另一个问: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太阳太大,我眼花看错了。 绕开了许多白衣弟子,素玉青千辛万苦的终于溜出碧从峰。 他松口气的擦汗,作为刚刚重生成狐狸没多久的人,不靠法力,只靠潜伏攀爬什么的真是太难了。 已经出来了,接下来去找谁,跑哪呢? 祁小师弟现在正和越意寒谈急事,那么赶,估计短则三个时辰长则一天,到时候天都要黑了。 而二师兄许儒深居在長溪峰。 先不论長溪峰是多么的山路坎坷,蜿蜒曲折,暗藏各种有名无名的毒蛇,毒虫,毒草,毒花。 普通人光是寻上去,都得提前给自己准备一口棺材,不然九条命都不够用。 就论这位从不干堂主正事的二师兄,一年到头不是出门在外觅药,就是废寝忘食的沉迷研究丹药毒物在不在長溪峰都是个未知数。 想来,素玉青决定还是跑去断云峰,看看大师兄去。 其实他现在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师兄,毕竟楚仁师兄以前最关心,最重视的就是他。 素玉青打定主意,要去断云峰,只是他忘记了一件事。 那就是断云峰为什么这么的冻死人啊! 一踏上断云峰,素玉青就忍不住缩成一团毛绒绒,好几个啊啊啾,即使用灵力护体,也不及这座高峰的寒冷刺骨,天寒地冻。 以前也不见得那么冻,怎么如今连山脚的温度都堪比峰之巅? 素玉青在雪地里往上走,但风大,雪大,入目皆是白蒙蒙,哪里都飘着白雪,再加上他现在的修为不比当年凤毛麟角。 没到半山腰,就冻的整只狐狸都晕乎乎的,眼前模模糊糊的,窝在一棵枯树下,被天上落下来的雪徐徐覆盖。 似乎过去了会儿,有谁走近,蹲下来,用温热的手缓缓的抚摸他毛绒绒的身子,很暖和,让人下意识地享受。 从雪地里被抱起,被拥进来一个更温暖的怀里,意识慢慢陷入了深深的安静。 空气里有丝淡淡的香味,莫名的熟悉似乎有在哪里遇到过,舒适的让人好想继续待着下去。 素玉青翻身,卷进一床软乎乎的被子里,好舒服的眯眼睛,团成团。 突然一下子睁开眼,等会,被子??? 素玉青回味过来不对劲,看清楚周围,熟悉的床幔,熟悉的地面,熟悉的装饰,这正不是楚仁师兄的居所吗? 从床上下来,外面的屋檐积雪,地上白茫茫的,即使天上时刻都在落雪,地上仍然被扫的干干净净。 只是坚持不住的瞌睡了会,自己怎么到楚仁师兄的居所里来了? 素玉青回想起来,是有人把自己抱起来的,应该是专门服侍楚仁师兄的仙鹤少年伍黎。 不过,伍黎向来谨慎冷静,从不管别人只管楚仁师兄的安危,他怎么把自己往居所里带,难道没察觉出来自己是妖? 素玉青没想出来个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先偷偷去看看楚仁师兄。 断云峰他以前常来,自然轻车熟路的很快找到了。 看见江楚仁在伏案处理堆积的大量卷宗,似乎很累,不时停笔,用手指揉揉眉心。 也许已经连续几天这么高强度了。 成为代理长老,管理六大峰本就不是一桩轻松事,但不碍素玉青担心江楚仁这么劳心劳力下的状况。 分卷(50) 终于是坚持不下去了,江楚仁睡过去。 素玉青从窗外进了房间,把笔叼走放好,又拖着一件衣衫外套,小心翼翼的给江楚仁盖上保暖。 做完这些,门外忽然有动静传来。 江楚仁醒来,看见窗户开着。 仙尊,是伍黎吵醒您了?原来是伍黎,手里端着一盘茶。 江楚仁说:没有,放下吧。 在放下茶水时,江楚仁漫不经心地说:那小东西已经跑了,你等会去把东边的那屋子整理一下吧。 是。 伍黎又道:不过,有一事不解。 什么事? 为何仙尊要带那只狐狸回来呢?一只妖而已,还来路不明犯不着搭上。 我只是觉得江楚仁的神色变得缓和,他很像是一个人。 第66章 在得知真相的边缘反复横跳 素玉青从雪地里跑下来, 身上白绒绒的毛皮被雪花覆盖,跳来跳去, 与天地几乎融为一体。 即使断云峰依然是那么的天寒地冻,也压根不觉得身上有冷。 虽然偷偷溜出来有风险,但见到一直对他很照顾的楚仁师兄现在安好,相信其他师兄师弟应该也是一样,心里感觉放松了许多。 不过在外面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得赶紧跑回碧从峰。 只是素玉青没成想,路上居然遇到了跟越意寒一起从万剑峰回来的祁沉没。 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当面碰见曾经和自己常常共同合作斩妖除魔,互撬老底到不能再熟练的毒舌祁小师弟。 素玉青眼前发黑, 捂头头疼,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祁沉没的眼睛一向毒的很,素玉青僵直在地上,有预感的虚的不行, 总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破绽。 果然祁沉没一看见素玉青,便微微皱眉,满脸都是在意。 祁沉没平日里尽是斩妖除魔, 作为老手, 不到三尺便轻易觉察到了一股妖气。 祁沉没早听说,越意寒此次回来不仅是带回了弟子们, 还带了一只来历不明的小妖, 虽然十分不理解, 但还是没兴趣过问。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面前的这只白狐狸了。 祁沉没对妖魔感到非常厌恶, 无论对方是好是坏都非常讨厌,可今天见着这只白狐狸精,突然有种莫名情绪浮出水面, 实在是说不上来的古怪。 下意识说:这只白狐狸 不等祁沉没说完,携带在身边的玉简又闪起白光。 近日即将举办修仙界内重之又重的论法大会,凡是数一数二,名德重望,威风禀禀的修仙门派都会齐聚一堂,互相进行交流学习。 而这么重要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少了修仙界的老大哥天遥派。 所以祁沉没这段日子过得应接不暇,忙忙碌碌,快要焦头烂额了。 一听闻越意寒已经回到天遥派,祁沉没事不宜迟的让弟子前来告诉,约越意寒到自己的主峰万剑峰,把还没处理的碧从峰事宜给安排妥当,天遥派可以如期参加论法大会。 这会儿又有事情找他,祁沉没没得搁置,只得快回去处理。 虽然多少很在意这只白狐狸,不明白这股莫名的情绪是哪里来的,但急事在身还是暂且放下这份狐疑。 祁沉没先和越意寒简单告别,接着抽身离去了。 素玉青顿时大松口气,心情真是坐过山车般跌宕起伏,还好祁沉没并无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最后因为有事先走了。 若是当面被发现,师兄师弟相见倒没什么,但他还没搞清楚当初陷害自己死了的良玥现在是不是还和妖魔勾结很深,若是再被捅一刀,可不好受。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旁边这个突然出现,让穿越成原身后的他一直以来都十分胆战的男主。 素玉青可没有忘记,当初原身被男主弄死的模样有多惨。 虽然自打穿越后他从没遇见男主,原身做的那些虐待男主的事儿更是都没发生,但万一天道硬要按原剧情发展呢? 素玉青立即鸡皮疙瘩掉一地。 扒皮加腰斩什么的,还是重点加粗的拒绝的算了吧。 所以若是男主问了自己刚刚偷偷从碧从峰跑出去是想干什么,尽管只是跑去看看楚仁师兄也绝不能暴露哪怕一分。 素玉青紧张,准备应付越意寒接下来的问话。 没有想到,越意寒仅仅抱起毛绒绒的他。 素玉青当即傻愣,在怀里动也不动忘了挣脱,连万分的不自在都没来得及想起。 等回过神来,已经一人一妖就这么回到住所,而这,全程被路过行礼的白衣弟子们看在眼里,直到放在床上。 若困了,便睡吧。 你若是无聊,可随处走动,这里无需顾忌。 说完之后,越意寒坐下,开始阅读案上的卷宗。 自己可是一只来路不明的妖诶,即便负荆请罪过了,并且真诚相待的表示要改过自新,重新做妖,但还是不能太相信这份没有任何保障的说辞吧? 对于男主对自己简直是毫无戒心的对待,素玉青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理由。 直到实在是想不通,干脆不想了,选择俯趴在软软塌上看着越意寒批卷宗。 其实卷宗并不多就是几十张纸而已,不过却是很难处理,毕竟天遥派是修仙门派,产生的各种麻烦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的。 素玉青俯趴在床上,越意寒的侧颜在烛火摇曳,朦胧的光影中有着几分捉摸不定和风轻云淡,高挺的鼻子,嫣红的嘴唇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回事,脸红起来,心脏小鹿乱撞似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打破了氛围,非常快,似乎带着丝急迫之意。 师尊。 是待在越意寒身边有一段时间的陆云溪,越意寒的笔未止,平淡地问:何事? 那人又来了,是否该? 越意寒连抬头都没有,仅说四字:不用理会。 但这已经是连续七次拒之门外 就按一贯如此,说我还有要事处理,恕罪了。 门外的陆云溪只好道:是。,下去了。 素玉青不禁诧异,能让男主这么不给面子,连续七次登门拜访都拒之门外,来人到底是谁这么芥蒂?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怒气冲冲的叫着:谁也别拦着我,今天我就是要进去!谁敢在面前挡着,休怪我鞭子的狠辣! 大门轰的一声,摔在两旁,来人简直势不可挡。 这回着实大开眼界,居然在越意寒的居所里撒泼,究竟是谁脾气这么暴躁火辣? 来人一进到屋内就是怒气的表情,看到越意寒不仅没有停下笔,还抬头都没有,完全轻视不在乎他的模样,不禁握紧拳头。 这不正是当年陷害他的良玥吗?! 身后的陆云溪追上来,语气小心翼翼道:师尊,良玥掌门硬要闯进来,弟子实在是拦不住 陆云溪的回答,将良玥形容成胡搅蛮缠的无礼之徒,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还是使得良玥瞬间变脸。 良玥心中暗骂着陆云溪,想着,这些东西真是愚蠢至极,真是气煞我也,我堂堂的天遥派掌门是你们这些东西能够随意议论的吗? 良玥越想,越发愤怒,一股冲动想要一甩手里的鞭子,狠狠抽向陆云溪,但想到自己在天遥派里给人的印象,又忍住了,只是冷冷瞪视陆云溪,充满了厌恶仿佛在看一只恶心苍蝇。 对向了良玥的眼中那目光,陆云溪不由得感到心中可怕,什么都不敢说了,觉得若是再说什么就要受到一阵的鞭打了。 良玥对着越意寒说:越师哥,所有人议论纷纷,你竟带一只来路不明的狐妖留在天遥派里,若是传出去,我们天遥派必将蒙羞。 我看这狐妖不仅狡猾,而且还非常会蛊惑人心,我们天遥派绝对不能让这种肮脏东西进入我们天遥派,我建议立即把这只狐妖驱逐出天遥派!或则就地正法! 越意寒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就不劳烦你费心了,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越意寒的答复十分冷漠,良玥的脸上肌肉扭曲了一下,但很快又看着越意寒,神情受伤。 越师哥,难道你忘了,当初你被那个人渣百般刁难虐待时,是谁一直陪在你身边?当初你的灵脉被毁,是谁千辛万苦为你寻来洗筋伐髓的灵药?现在你却如此狠心,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说到语句最后,良玥已经泪流满面,看起来好像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够了,良玥,当初的恩怨我早已放下,你不要总是拿当年的事情来说话。 越意寒皱了皱眉。 眼看着,自己的话根本左右不了越意寒,良玥咬牙切齿的脸色阴沉: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越师哥保重身体。 嗯,慢走。越意寒依旧淡淡地回答道。 越师哥!良玥见越意寒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气急败坏,狠狠跺脚,终于转身离去了。 即便是在离去前,良玥也没有看素玉青一眼,其中的鄙夷和不屑之色尽显。 素玉青倒不在意良玥的糟糕态度,不过是一个恶毒男配而已,他还真不把对方放在眼中。 只是在意的就是,百般刁难虐待男主,让男主灵脉被毁的人渣嗯怎么感觉好像有点像原身呢? 素玉青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的记忆,不知道是否因为重生让他的记忆出现错乱。 又或者是其他什么问题。 良玥一锤拳头在墙壁,咬牙切齿。 之前打探的没错,那只狐妖果然和素玉青有几分神似,不然也不会被越意寒破天荒的留在碧从峰上。 可恶啊,可恨啊!良玥的眼红起来。 他一定要马上找到机会抓住这只狐妖,将其碎尸万段,让其永远都出现不了在越意寒的面前。 等着瞧吧。 良玥阴狠的说道,然后转身向碧从峰外走去。 第67章 天道你敢不敢和我聊一聊 修仙界的论法大会即将召开, 为此,每个修仙门派都全力以赴, 打点好各种事宜,门内弟子的整合,以及安排队伍等等。 一路上都是经过严格把关,只为了到时候前往论法大会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虽然各种准备需要耗费很多精力,但毕竟,这次关系到整个门派在修仙界的声望和自身利益,所以每个门派都做足了十二万分的准备。 天遥派的前期工作已经完成,后期只等开幕开始。 越意寒向祁沉没多要了一个名额, 他要带那只狐妖前往。 祁沉没感到十分的匪夷所思,论法大会是修仙界难得的盛举,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越发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玄机,难道那只狐妖身上真有什么特殊?所以才会让越意寒如此在意? 他不言不语, 心中暗自琢磨。 决定要好好调查清楚这只狐妖,反正这次的论法大会也要亲自走一趟看,必须要弄清楚其中原因才行。 既然你要带他去就带着吧, 今日准备好, 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得知自己也要去前去论法大会,素玉青是真没想到的惊讶了, 其实他一直期待着去论法大会, 但实际上却从未参加过。 并不是顾忌一群高阶修士之间较量的缘故, 毕竟他在天遥派当仙尊时也是元婴期的高阶修士了,不需要为此顾忌危险什么。 究其根本原因, 还是那段日子总是经常头疼难受,一画面出现在脑海。 于是被楚仁师兄,许儒师兄以及祁小师弟, 用体质不好需要多多休息的理由拦了过去。 没办法,这个想法也只好随缘了。 回到现实中,去还是不去论法大会。 关于这个问题,素玉青自然是当然要去。 毕竟是修仙界难得一见的盛举,除了高阶修士,能够收着邀请函都屈指可数,少之又少。 这般难得可贵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去,如果这一次错过了就真的太可惜了,太遗憾了。 越意寒问过素玉青的意见后,得到去的回答,嘴角不禁笑笑。 虽然明日一早就出发,但今日还是得不了空闲,毕竟天遥派门派太大,再怎么细心周到也总会临时小乱。 去忙公事的越意寒离开后,素玉青在考虑自己去论法大会该带什么东西呢? 忽然忆起来。 自己拿越意寒的副剑,解决上次的济世寺养尸养蛊后,好像至今都没有还给他。 素玉青将副剑拿出来。 上次事态紧急,千钧一发没有办法分神,得忙着对付排山倒海之势的活死人们,现在才发现这剑十分顺手,就像是新的一样打磨的光滑平整。 用灵力催动副剑,打造的材料非常坚硬,比任何的矿石都要硬,而且带着一股冰凉之气。 素玉青不禁感叹,这把副剑还真不是凡品啊。 只是看着看着莫名有种熟悉感油然而生,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素玉青忽然想起来了,恍然大悟。 难怪觉得有种熟悉感,这把副剑,和自己曾经有一把丢失的副剑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心中一震,难道这把剑是自己当初的那一把?可是不应该啊,越意寒又是怎么会找到的? 素玉青越来越疑惑,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通其中的关键所在。 于是将副剑收入,随即向外面走去,要找越意寒问清楚,这把剑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不知道越意寒现在回来了没有,素玉青才走到居所外面的门口便碰巧撞上一个人。 虽然素玉青的容貌俊美艳丽,足够吸引人愣愣的将注意力都在脸上,但那毛绒绒的尖耳朵和狐狸尾巴到底还是实在太显眼了,压根没法忽略。 那人被突然出现的素玉青惊了一下,下意识的退步,险揣不着手中的东西,还好及时反应过来不然就要掉落在地上了。 这人穿着不属于天遥派的任何一峰,像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 分卷(51) 那陌生人说:小辈的是别派的玄门派,这次是奉师命过来,有急事要见一见关在贵派地牢里的一个囚徒,江长老说碧从峰的弟子会领我前去带他走,所以我才会来此。 玄门派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是一个新崛起的门派?又或则是一个比较偏僻的门派? 你奉师命过来,要见一见关在贵派地牢里的那个囚徒,是何人? 这个师尊有令,要见的那个人是我们玄门的罪人,小辈不能擅自告诉除却江长老之外的人那个人是谁,还望道友见谅。 听了玄门派弟子的回答,素玉青不仅没有放下警戒心,还更怀疑了。 玄门派弟子见素玉青还存疑,赶快拿出手中的东西:这是江长老交给我的,说,如果遇见什么麻烦事就向对方直接交由这件事物,见此物者便会亲自带领我前去地牢。 素玉青接过。 是一枚玉简,上面的字确实是江楚仁的灵力书写而成,道明:若是见到携带此玉简者,便带领携带此玉简者去往地牢。 仔细探查一番,玉简确实没有问题,只是玉简里并未说明那名被关押于地牢的囚犯是谁,这点仍然让人觉得不太对味。 素玉青的脑海中还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名陌生的玄门派弟子抓住审问一番,可是又担心这么做会打草惊蛇。 万一这个玄门派弟子是真的,自己贸然把他抓了,岂不是给自己招惹来误会和更大的麻烦吗? 玄门派弟子急切地说:这件事火烧眉毛,小辈必须得赶快回去复命,实在耽搁不得,还请道友赶紧帮忙带路。 玄门派弟子的语气明显透露出一股焦急之色,不像是装出来的,看上去似乎真的很紧急。 素玉青心中一动,便说道:既然这样,那好吧,跟我走。 说罢,便朝着外面走去。 不过,素玉青留了个心眼。 他在玄门派弟子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将灵识释放出去,确保之后若是出了意外的话,越意寒能够第一时间发现消失的他留下的消息。 很快便来到地牢,入口处有人专门看守。 有玉简在,看守的人当然不会有任何的质疑,在确认无误后就给了引路灵珠,让他们进入。 天遥派的整座地牢,都是用特殊材质打造而成的,一旦进入其中,若是没有对应的引路灵珠,那么谁都无法从内部逃脱出来。 两人刚进入地牢,里面立即传来一阵吵闹声。 快看啊,又有人进来了! 哈哈,终于又有人送上门来了吗,哈哈 是男是女?快让我看看。 这嘴里叫嚣着的是关押在地牢不久的囚犯,还没有品尝后悔的滋味和时间的折磨,态度自然比其他人的还恶劣无谓。 地牢中关押着许许多多的犯人,大多数因为漫长时间而已经疯疯癫癫,呆呆傻傻的忘记了痛苦是什么,更不会感觉到恐惧。 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做错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事情,那么也就不必遭受这痛苦的折磨。 素玉青听到这声音,毫无反应的一脸平静,这做尽坏事的人渣还不值得他在意,直接向着前方走去。 从看守的那里拿来的引路灵珠,在手中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 地牢里没有阳光,但也足够看清楚里面的一切情况,越往里走,就越能够闻到一股绝望味,囚犯衣衫凌乱,身子蜷缩着不知道已经被关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玄门派弟子突然说:那个就是我们玄门派要找的囚犯。 素玉青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 只见阴暗的角落里蹲坐着一个身影,那个身影穿着一身破烂的灰袍,手被铐住,过长的长发遮盖了容貌,不知道在这里关押了多久。 一排的铁栏杆挡住了里外,那人没有动静,诡异的像个死物。 素玉青的脚步下意识的向前一步,突然止住,感觉到了大问题。 不对!这个人并不是像个死物!而是 突然听见背后的玄门派弟子开口说:道友。 一道细粉撒了转过身的素玉青,竟然是毒粉! 脑海一阵昏沉,连忙闭气,想要用灵力将其毒逼出体外,但是为时已晚,眼前的景象不断变幻。 背后仿佛有吸力,待到脑袋清醒时,背部疼痛无力。 抬眼看,四周全是黑暗,起身,摸索着只有粗糙的石壁,没有一处可以离开这里的出口和入口。 果然这个自称是玄门派弟子的家伙是早有预谋,编造出诸多借口只是想把自己引入陷阱杀人灭口而已。 自己不小心就误入了幻境陷阱,或许应该还在天遥派的地牢里,毕竟这儿地深又宽,曾经就有不少残暴不仁,罪恶滔天的人在这儿被囚着到死。 那自称是玄门派弟子的家伙可能就是这么想着,让自己也在这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素玉青没有灰心丧气,先给自己恢复灵力。 虽然也不知道自己掉到了地牢里的哪个位置,但俗话说有再一再二,有进就有出,说不定藏着可以离开的暗门呢。 在一番摸索下,扣到了一个移动的活门。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其中一块石壁升起,一条宽阔的通道显现。 看着眼前一片漆黑却什么也看不到的通道,有种要随时去打boss战的鬼畜感觉。 这黑压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氛围感是怎样???要不要这么阴间! 素玉青硬着头皮进去了,在走过了长长的黑暗通道后,终于见着了眼前稍微光亮的一幕。 无数的黄色符纸贴着,无数的铁链捆绑着,一具具尸骨钉死在上面飘落下来。 此情此景,能够看得出来当年是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终于艰难的封印住了摆放在中央的黑色石棺内的东西。 而见到此情此景的素玉青: 麻了,我能转身就当没看见吗? 第68章 这些年,被我撞上的修罗场 虽然很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惜转过身无疑是一条死路,就算明知道前面是大boss也只能硬着上了。 素玉青扶额, 估计迄今为止没谁像他这样,这么想赶快与被封印的boss进行中门对狙的。 深深呼吸一口气,心中默念一句无论如何,都必须活着走出去。,终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静静摆放着的这一口乌黑死寂的黑棺。 棺材表面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似乎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被人打理过。 手放在棺盖上面推了推,即便用上他所有的修为灵力去推动这棺盖, 结果也是照旧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果然,按照通常套路来,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轻松解开了封印。 可以从铁链下手, 倒是看上去容易被打断,可就是总觉得里面是不是有诈。 到底该怎么解? 看着眼前这个黑黝黝的棺材,素玉青自言自语的说着。 他抬起头, 无数的粗口长铁链系住黑色棺材, 数不尽的黄色符纸粘贴,好像阴风阵阵, 耳边淅淅作响。 垂落下来的森森尸骨, 烂而不腐, 少说也有百来具,一排排的悬挂垂落看过去相当的诡异瘆人。 观望着观望着, 素玉青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随即动用灵力,铁链上张贴的一张张黄色符纸没有什么灵力护体,经过岁月打磨本来就脆弱, 在被灵力精准击中的一瞬间便破碎。 在黄色符纸破碎的一瞬间,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突兀的在耳边响起。 在那破碎的黄色符纸旁边的一具森森尸骨居然有了反应,在吱嘎声里,挣脱了原本铁链对它的束缚,攀爬几步,猛的从吊在半空向着地面整个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仿佛大地都颤抖的晃了晃,一时间尘土飞扬看不清周围,待尘埃落定,嘶吼响起。 原本一动不动的森森尸骨转瞬间转变,成了僵尸的存在,对着在场唯一的一个活人凶相毕露。 见此,素玉青的心中更加确定。 这次赌对了。 果然如他猜测的一般,这些黄色符纸并非单纯只是用来封印,还有一层用处是多加了一道保险。 一旦有人企图解开封印,打断铁链,那么这些黄色符纸就会发生作用。 被串在铁链上沉眠的僵尸一个接着一个苏醒,杀气腾腾,面目狰狞的将闯入者通通撕成碎片。 有过相当多的经验,素玉青对这类东西习性早就了如指掌。 僵尸全都血厚,很难打死而且速度极快。 从古至今对待它的唯一快捷有效方式便是天火燃净,迂回战术则是镇压法子。 这些僵尸在不见天明的地牢内是占尽了便宜,天时地利人和全算到了毫无弱点。 他现在手里既没有天火,又没有镇压的准备,一旦被围住就只能咸鱼打出死亡结局了。 不管了,搏一搏总比坐吃等死强比。 说干就干。 素玉青开始用灵力打断所有的铁链,炸掉所有的黄色符纸。 一具具原本沉眠的僵尸从锁链上掉落在地面,发出砰砰的闷响。 吱嘎吱嘎的骨头活动声此起彼伏,飞扬尘土里,嘶吼暴怒响起,四面八方都是。 素玉青深知,他不能和这群诈尸僵尸做太多的纠缠。 否则,在这样毫无悬殊的n对一里吃亏的百分百只会是自己。 他一边连忙躲闪着扑来的僵尸们,一边继续炸掉所有的黄色符纸,不敢耽搁。 轰轰轰轰轰 随着黄色符纸越来越少,素玉青额头上也冒出了许多豆粒大小的汗珠。 这也太困难了,该说真不愧为boss关卡吗,好几次差点被啃咬到抓伤到,这些诈尸僵尸真是比他想象中还要强悍,还要难对付。 素玉青喘口气,终于,随着最后一张黄色符纸爆炸破碎,铁链全断。 原本坚固不可破的封印迅速变得薄弱脆弱,不被强烈压制束缚的黑棺同一时间激烈颤抖。 棺盖上面那一层厚厚的灰尘簌簌而下,棺盖被缓缓被推开。 离得最近的僵尸们被无形的威压瞬间碾压成了一摊,连渣都不剩下,森森白骨全部粉末的彻底。 boss要出来了!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从黑棺之中伸出,从里面坐起,出现一个无比绝色的人。 素玉青望着黑棺里坐起来的人,他长着一副极好相貌,皮肤白净。 尤其是那双黑曜的眸子,好似有魔力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仿佛只要盯着那双黑曜瞳孔就会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虽然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但身上那散发出来的高贵气息,却使得素玉青在屏住呼吸,不敢小觑。 知道面前肯定是一个少说也活了上千岁,不夸张的讲,甚至万载都有可能的妖魔。 周围的僵尸们好像能够清楚感觉到,从黑棺里解脱封印的boss散发出来的一股不怒自威,淡然自若的威压,纷纷都不敢上前。 boss对着素玉青,那目光仿佛在审视什么待捕猎物,又好像是在观察盘中美味,让人心中升起毛骨悚然。 昭然若揭,一个强大到极致的存在,根本惹不起,无论谁看见了都会马上绕道走下下下辈子都不会重走一遍。 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害怕我。 boss用低沉而富含磁性的声音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一丝玩味。 突然之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缠缚住了素玉青的身子,挣扎了一下,居然动弹不得,最离谱的是竟然连灵脉都用不了。 素玉青:连他这丢丢的灵脉都不放过,保险上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 boss对素玉青轻笑,素玉青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好似正准备要将自己吃的一点不剩。 boss的声音很轻柔仿若春风拂面,可在素玉青耳朵里听来却犹如魔鬼催命。 你不觉得在这里和我聊天很没有情趣吗?不如,我们出去聊。 尽管是征求的问话,但显然boss并不在意素玉青的意见。 眼前一黑一亮,再睁开双眼时,他们已经离开了黑黝黝全是僵尸的地牢。 在地牢里都感觉分秒如年,现在看着日头,应该还没有过去一天,天遥派内依然平和宁静。 被封印许久,今日所见,依然如故确实不得不实在令人怀念啊。 boss站着,宛如仙境的绝美景色映入眼帘,看起来是有几分怀念,叹息。 那身姿,优雅淡然,平静无害,但不得不让人防备,这人应该在数千年甚至万年就出现了,但在修仙界内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你,到底是谁?素玉青试探地问。 boss扬唇一笑道:你们天遥派从没说起我过么? 不过也是,不论是修真门派,还是修仙界应该都宁愿都不存在我的痕迹,或许他们还希望着已经被封印太久的我,能够自己也快忘记自己的存在了吧。 他声音始终很温和,但却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似乎根本没有将八大修真门派和修仙界放在心上,反而有些轻视。 你想毁掉修真门派和修真界? 素玉青忍住心理上压迫感,试图套出对方的话来。 修真,那不算是什么,我想毁掉,只需要我的手掌微微一抬,整个修真界就会灰飞烟灭。 即使这句话充满了自负和狂傲,他说来却显得理所当然,轻描淡写,宛如曾经就这么干过。 我,呵呵,你可以叫我魔尊,也可以称之为妖尊,也可以叫我鬼帝,又或则 讲到一半变得含糊其辞,boss笑笑不说话。 这时,异象突出。 天遥派六大峰的峰顶都在一瞬之间点燃了烽火,白天便火光冲天,犹如火烧云。 红霞的天空又不断飘来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撞铃,特殊的音色交叠回荡,尽显紧急威吓让人心里不寒而栗。 这种警告方式极为少见,就算是当年妖族率兵而来都没有受到这般的待遇。 看来,是被发现了呢。 boss说话的语气依旧不瘟不火,甚至眼底带了有趣。 话刚落,一句发现了,在这里!,随之数道身影从天而降,阵势浩大的天遥派弟子们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个个手执利剑,如临大敌,紧张小心,剑刃寒光闪烁烁了眼。 分卷(52) 长老!江长老! 随着恭恭敬敬的喊声,从弟子们身后走出来的,就是江楚仁。 远方又来几十人,祁沉没和越意寒带着他们自己人也紧跟其后。 虽然自己的人已经把boss给牢牢困住,江楚仁却没有丝毫放松,不敢掉以轻心,脸上的神情还凝重了起来,眼睛紧盯着boss。 当余光瞥到后面的人时,那瞬间 ,他像是灵魂出窍一般瞳孔放大,整个人就愣住了。 玉青师弟? 听到这话,祁沉没也跟着看去,身体僵硬,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之色。 素玉青听到后下意识摸脸,心里顿时好几声糟糕糟糕,怎么回事,面纱是在什么时候不见的! 第69章 谦逊,是一种优良品德 不少弟子也认出来了, 惊异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不是我们天遥派以前的师尊素玉青吗? 那个欺师灭祖,勾结魔道, 背叛师门的人渣祸害早就在一千年死了,怎么可能是他。 但未免太像了吧,就像就像是死而复生了一样! 传到耳边,祁沉没终于从快要失控的表情里回过神来。 难怪之前很在意这只白狐狸,不明白这股莫名的情绪是哪里来的,原来问题出在这。 江楚仁则是半悔。 没有护住师弟,看着师弟死在自己的怀里,他深深的自责悔恨, 可能是后悔,千年来总有种感觉师弟并没有死。 江楚仁有种强烈的直觉,觉得眼前的人就是师弟。 这时,有人带着一群群的人赶来。 这群人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凑热闹的, 正是收到了天遥派发来的紧急联系后,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意识到不能缓于是赶来支援的其他修仙门派。 而领着他们前来的,则是先接应, 一路上都对这边局势始终焦急牵挂的许儒。 当目光扫到素玉青, 许儒同样震了震。 一声惊恐的尖叫突兀响起:怎!么竟然是他! 其他修仙门派的一个蓝衣人一眼就落在了boss身上,当场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 天崩地裂。 要不是后面有自己门派的弟子扶住, 怕是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其余修仙门派的人闻言, 望去顿时谈虎色变,瞬间苍白如纸。 绝琴箫! 他为什么被放出来了? 这时候不是应该还在封印之中吗? 原本气势汹汹的其他修仙门派此时此刻个个眼睛睁大, 嘴唇发抖的不成样子,蚂蚁遇到了大象一般充满了恐惧害怕。 对这个名字没印象,素玉青疑惑了, 他思索,难道是剧情自动生成的支线人物? 少许人不甘示弱的壮着胆子,色厉内荏地喊道:各位无需担心!这家伙才刚刚逃离封印,肯定还虚弱不如当年,我们齐心协力必能擒服他! 一时间气氛被挑弄,所有人放了胆子,蠢蠢欲动起来。 江楚仁却是眉头紧锁,感觉到不太妙。 似乎听着了很好笑的事情,绝琴萧眼睛慢慢一眯。 就在所有人企图先下手为强,大战一触即发时。 绝琴萧仅站着,强烈的灵力波动便朝四周扩散。 企图对他图谋不轨的修仙者们都被这恐怖的灵力波动冲击,血崩,脱线了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去。 实力还算强的,摔在地上两眼一黑,实力弱的,直接生死不知的动也不动。 嘴角泌血的修仙者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之色,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挑衅根本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再拼下去就是寻死。 不禁后退好几步,连灵魂都在颤抖,好像多往前走一步就会有什么东西吞噬自己一样。 突然间,嗡嗡嗡的耳鸣声传入耳里,纷纷抬头看去。 当看清楚了上空的一幕,修仙者们心神俱裂,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不敢喘口气,无力抵抗,好像身体已经不属于了自己。 轰隆隆轰隆隆,咔嚓,整个天空毫无防备的劈起了阵阵惊雷,天际都变成了红色,而且越发的腥亮。 只见在天空之中突然多了无数道光,竟然是翻云覆雨,劈下渡劫的滚滚天雷。 这景象太过于骇人听闻,诡异至极,不少的修仙者甚至已经瘫软在地上吓傻了。 识时务的则反应过来,顾不上脸要不要,忙不迭地,落荒而逃了。 如果再不赶紧逃的话,他们就会被这不该出现的渡劫天雷给撕碎,连渣渣都不剩下,即便是元婴期都未必保得住自个的性命。 快逃!快逃啊! 啊!被劈中的直接变成焦土。 乱做一团,慌不择路里,祁沉没看见绝琴萧要带走素玉青。 他伸出手来,到底却是晚了一秒,两人消失不见。 素玉青前秒还在???!!!。 震撼于绝琴萧的修为也太过分了,虽然是boss,但渡劫天雷都不要钱的随手招来,这这这这还是修仙者范畴内吗?! 后秒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没了意识。 再睁开双眼就身处于一个空旷的洞口内,外面一眼望去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林立,倒是十分幽静就是分不清在哪个地方,洞口设了透明屏障。 要是以前的元婴期可以一试破解,但以现在的实力还是算了盘腿打坐吧。 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见到罪魁祸首的踪影。 正当百无聊赖的时候,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抬头,走过来的身影不是绝琴萧,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良玥。 妖孽,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风光了一阵还是落得如此下场吧?呵呵,你这条跟素玉青一样的贱命就该绝。 良玥那脸上挑衅不屑又得意的眼神真是让人倍感无语。 素玉青打心眼里不想和没人品的这货动嘴皮子,懒得算算一千年被他背后陷害捅一刀的旧账,语气懒懒的敷衍了事。 良玥副掌门潜伏在天遥派数个春秋,终于做成大功劳一件,可以喜滋滋的向魔道邀功了,真是恭喜贺喜啊。 借刀杀人,用一个堪比bug的存在搅得整个修仙界都动荡不安,这步不费吹灰之力的棋走的太值了。 良玥也不否认自己与魔修地狱道勾结,他洋洋得意,意气风发的哼哼道:论出谋划策的耗费时间程度,魔道自然要首当其冲给我功劳奖励。 这认贼作父的狗腿子当的还真是敬业。 想到这儿,素玉青突然灵光一现。 他对破除自己洞口的透明屏障有了一计策,反正干坐着一时间于事无补,不如搏一搏。 心里打好了算盘,素玉青慢悠悠道:本来如此,可惜,如今魔道不光不会怜惜你的辛苦,只会恨不得马上将你抽筋扒皮。 良玥一听,先是一怒要骂,随即又觉得其中好像不对。 这家伙不像是故意气他的,可是自己对魔道这般忠心耿耿,鞠躬尽瘁,这件事按理说只会被记在功劳簿子上,怎么会被魔道记恨上了呢? 素玉青瞧着,良玥心神不定,眼珠子转来转去,暗暗知道对方是怀疑起自己来了。 素玉青从容地接着说:托你的福,因为是我解开了封印又立刻对他表忠心,绝琴萧已经信任了我,绝琴萧本来就对修仙,魔道都不以为然,嗤之以鼻。 只要我想就可以在他耳边吹吹风,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魔道,以他的修为一天便能易主,如此一来若魔道记恨的想要鱼死两破,你觉得你能否保得住自己呢? 良玥听了刹那白了脸,魔道不容他,修仙更是要追杀他,他可就完了。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的嘴硬道:你骗谁呢!绝琴萧若信你,岂会把你困于此处? 谁道这是绝琴萧困住的?我投奔了绝琴萧本来就是人人喊打,不给自己圈个安全地带岂不是故意招摇过市?好不容易活下来,当然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素玉青回答的淡定自若,良玥瞬间就不好了,整个人坠入冰窖一般,紧张的视线漂移。 绝琴萧又不是大善人,和他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定是要做完封印了后被拖延了千年万载前的事,现在缺人手所以才先用用这个家伙,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 良玥越想越害怕,不行,这个侥幸捡了便宜的家伙必须现在就得死! 否则,他日就是自己先惨绝人寰了! 良玥怕死惜命,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心就想着把透明屏障毁了。 素玉青就差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看着良玥不要钱的扔高级符纸了,中途没忘了添把柴火。 良玥闻言更是气急攻心,只想赶快将素玉青拖出来大卸八块。 再硬的屏障也经不起氪金党的狂轰滥炸。 一声裂响,透明屏障终于是破了! 良玥喜极,下一秒却被手脚绑成粽子,一条人躺倒在地上,懵逼震惊一脸。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被绑住了! 素玉青等的就是这一刻,拍了拍身上的灰。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最实用的法器早早就备在了身上,高级缚仙绳一出,元婴期都得躺着。 良玥在地上扭动,骂着层出不穷的脏话,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整个人都要气死了。 这时,忽然天地撼动,不是普通的地震,简直像是要整个都颠倒了,鸟兽乱飞,周围比最强的震感还要来得强烈。 发生了什么?素玉青险些站不住脚,这么大动静,难道是绝琴萧? 良玥哈哈大笑,盯着素玉青,阴森可怖地说:绝琴萧要毁了四根天之柱,毁了六界,如今第一根肯定已经被毁了! 原来是天之柱! 天之柱是支撑整个六界的支柱,在《破碎虚空之魔》的设定里是基础设定,因为太基础了所以一时间压根没想到。 真正能毁了它的除了男主,就只有一个人,还不能算作是人。 素玉青是真没想到,自己经常问候的天道,居然以这种方式出现,怪不得整个修仙界都不知道绝琴萧,和天道打架,这不是是自杀行为吗?! 如今,第一根天之柱被毁,第二根就在咫尺,得赶快赶去无论都要阻止绝琴萧毁灭六界。 良玥还在阴阳怪气:是你放出了他,修仙界和魔道还有鬼界不会放过你的!你必死无疑!我呜呜 良玥发觉自己不能说话了,禁言术用在身上只能不甘心的呜呜。 素玉青懒得搭理,丢下良玥,赶快去第二根天之柱的所在地。 第70章 反派再临 循着《破碎虚空之魔》的基础设定, 赶紧前往,当来到第二根天之柱的所在地, 但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绝琴萧站在原地,任凭别人怎么靠近也从始至终都没有移过原地半步。 他白皙的肌肤不染灰尘,容颜美得像个偶人,天道的高傲怠慢体现的不能再多了。 两方实力论起来是一个天云一个地泥,压根没有可比性,男主灭世都没这来得压迫力十足。 你居然逃出了我设下的屏障。 绝琴萧注意到了刚刚才到的素玉青,对他一半是欣赏一半是觉得有趣。 被大佬在意真不是一般人能够顶住的压力,尤其是对方正在灭世中, 指不定就成为下个幸运儿了。 一个人却阻碍了绝琴萧投来的视线。 你 素玉青没想到,越意寒会挡在自己前面,看着背影,有些愣住。 因为虽然自己是被泼脏水的, 所谓的种种坏事纯属子虚乌有。 但过去欺师灭祖,勾结魔道,背叛师门至今还声名远扬, 人人喊打, 在真相没公开前,人渣祸害这个外号大概率是抹不掉了。 越意寒与自己非亲非故, 为什么要为了自己? 绝琴萧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番越意寒, 眼睛微眯, 认出了越意寒的不同。 毕竟身为天道,天底下原本就没有什么能够瞒得住他的。 你叫什么? 天遥派, 碧从峰,越意寒。越意寒回答的冷淡,护得身后的素玉青更紧。 其实绝琴萧并不轻视越意寒, 就跟普通人惜爱奇珍异宝一样,仙魔共体少之又少,特别是这般出色的。 若是以前,绝琴萧会打算精心设计侍弄,不过现在,他已然没有了当初的闲情逸致,灭世下死多少人也没少大可惜。 凡人,皆当有自知之明。 一瞬间,气势逼人,地面裂开巨大无比的口子,摇摇欲坠下修仙者们都无法自保。 素玉青脚旁的土地不知什么时候裂开。 越意寒抓住了他的手,虽然抓住了,但两个人还是因为不稳,一起掉进了深不见底的裂口里。 眼前黑糊糊的,伸手不见五指。 素玉青晕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响起关切紧张的问候:师尊,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听出来是越意寒,素玉青没有多想就说:我没事。 突然反应过来,等一下,越意寒刚刚叫自己什么? 那师尊坐着,歇会,弟子先去看看周围环境。 越意寒起身离开,留下素玉青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三观都要重塑了。 男主居然喊自己师尊?而且口吻还很亲呢自然,到底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还是出现幻觉了? 很快,越意寒回来了:弟子看过了,顶上多是容易塌方的松土,绝不能往上,有一股空气流通,要想出去应该可以走出去。 重点不是这个啊! 素玉青艰难考量了用词:我们萍水相逢,那个,你认错人了吧? 越意寒缓缓道:天遥派,碧从峰拜师修炼,师尊细心教导我的那些日子,我从未真正忘记过。 说着这话,他的目光定在素玉青的眼眸里,神情和语调像对待珍宝一样唯一无二。 即便师尊把我忘了,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师尊。 折断了思路,胸口仿佛野草胡乱生长。 分卷(53) 黑暗里,素玉青只有扭过头,清了清干燥的嗓子,欲盖弥彰的转移话题:先出去再说吧。 两个人往空气流动的方向走,好在底下不是什么岩浆,确实是一个天然洞穴,宽又高,唯一麻烦的就是视野黑了些。 到了尽头,却被不通挡住了面前的去路。 敲击几下,里面似乎是中空的。 落石和松土稀稀拉拉垮下来,打通后,发现里面居然别有洞天。 最吸引人注意力的是一个立在中央石块上的长条盒子,整块木头都腐烂掉了,碰碰就稀碎了一样,若是扔在河床边估计都不会有人想捡。 素玉青可不这么认为,根据经验判断,这不摆明了,就是套路文里越不起眼越bug的神器啊。 上面还在灭世,指不定这个长条盒子里装的就是最后能够拯救世界的圣物了 但想要拿到,通常都得必须经受住非人的考验。 以往《破碎虚空之魔》里的种种考验,对男主来说就是刷经验值的小意思。 可今日不同往日,剧本在手都没用。 六界眼看着,可谓是快要玩完了,若一不小心就行提前打成boss灭世这一旷世成就了。 这个险,素玉青决定自己先试一试。 越意寒却拦住了素玉青伸出去的手:师尊想干什么? 素玉青装糊涂地说:你先放开,我没想干什么。 越意寒早就猜到了素玉青的心思:每次都是这样,对弟子隐瞒,下一刻受伤的却是自己,师尊这一次还要继续骗弟子吗? 被揭露了小心思,目光灼灼下再糊弄只会变得适得其反,素玉青只好退一步,先给越意寒顺顺毛。 好好好,是我不好,我们先松开手。 不行。越意寒固执地说:等我一松手,师尊肯定会自作主张,除非师尊答应让我也一起承受危险。 被猜中的八九不离十,手还紧紧抓着,此时此刻颇有种渣男无数次哄骗无知少男心,最终无知少男识破真相要求渣男负起责任的既视感。 受不住这猛烈炽热,尤其是越意寒那眼神,感觉自己真是个渣男。 素玉青无奈妥协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两人联起手来,一起打开了立在中央石块上的长条盒子,长条木盒内躺着一个系住的卷轴,灵气全无,打开来卷轴无字无画。 不应该啊,不该有异象发生么? 素玉青正脑袋上冒问号,一脸疑惑,突然卷轴内里一阵刺眼白光。 再次看见的,便是脚底云端,头顶悬飞的古朴乱石,梧桐,宛如一个无人能够踏入的神仙仙境。 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不现真身,围绕在耳旁。 终于来了么,绝琴萧最终还是挣脱了封印啊叹息道:绝琴萧虽为天,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无情.欲灭,创造一个新界。 千年万年前,我与余几位仙者封印天道,也快大限将矣,魄散飞散前把一丝灵识留在天卷内,以备将来不测。 天卷之用法,你记取之,以其再封住绝琴记萧善护日卷,切不可落奸人手 越意寒担心地问:师尊? 随着苍老声音自顾自的远去,素玉青回过神来,先摆手:无事。,把那些字啊句啊,赶快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都告诉了他。 关于天卷的使用方法,越意寒思索片刻就领悟到了。 让人感叹,不愧为他写的文《破碎虚空之魔》里城府深沉,挑拨离间各个分支或旁宗关系,作风狠辣的捏个男主。 即便变成正派也没有洗白弱三分,各方面还是那么指数满表。 两个人地面的土地突然又震动。 大约是第三根天之柱被毁了,弟子检查过了,这上面有道,借道离开应该可行。 那就快走吧。 再不走,真要喜提灭世成就了。 战场上,两方交战。 迫于六界被毁,大家就得一起陪葬的压力。 几方浩大势力都放下了城府和两面三刀,选择同仇敌忾绝琴萧,拼尽全力,这般,依然战局一面倒。 咳咳 拂去飞扬的土尘,江楚仁嘴角泌血,跪倒在地上。 你们已经输了。 绝琴萧站在他跟前,手也没抬,看他。 还没有。 江楚仁喘了口气,盯着他:除非不能呼吸,无法意识,不然六界永远不会任你随便摆布。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成全吧。 就在危急关头,数道犀利的灵剑劈下,正是天卷展开,在半空中犹如滔滔江水飘着。 六界的人都下意识的抬头,惊异这异象。 劈下的数道灵剑齐刷刷立于土地,将中央的绝琴萧团团围住。 灵力很快汇聚成一条条的锁链,紧接着,锁链和其余灵剑相缠,结界形成,白光金字慢慢浮现。 从土里钻出来的锁链,一瞬间紧紧捆住绝琴萧的手脚。 绝琴萧没有挣脱,在还能说话的时候问素玉青:你们是从哪里找出天卷的? 素玉青说:就在你毁掉的第二根天之柱底下。 绝琴萧有所感悟,他自言自语:明明就在脚底,我却错过了,果然不属于我的东西,即便寻觅终生也不会有结果吗 他闭眼:成棺之时,就是封印结束之际。 又睁开眼:不过,当再次苏醒后这六界依旧会如我想的那般覆灭。 随着轻如羽毛的话音缓缓落下。 绝琴萧终究被封印了,他身上的灵力洒落,通过土地,随着轰隆巨响,本来倒下的三根天之柱又重新塑造回来,立于天地之间。 天卷收拢,完成使命,回到手里。 最终boss战终于打完了! 素玉青长舒一口气,像是放下一块压在心里很久的大石头。 忽然,脖子后面一阵刺痛。 素玉青伸出手摸,摸着一个本来不该存在的发烫印记。 这是什么? 眼前突然莫名的晕眩。 他摇晃了一下,很快黑暗覆盖了面前,在倒下去之前,耳边传来焦急混乱的师尊!,师弟!,师兄! 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跟师兄师弟们相认呢 第71章 合上书,回头又是一年春 醒过来的时候, 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口棺材里面,素玉青满头问号, 难道自己又又又重生了? 棺材盖打开,灵堂设的一丝不苟,大手笔的绢花扎好,黄。菊簇拥,灵牌上面端端正正刻着天遥派仙尊素玉青之灵位。 大气上档次,仙气又不俗,若是不是祭奠他就更好了。 玉青师弟你总算是醒了,你不晓得, 我守着你的魂魄重新归位,有好久没有睡过一顿安稳觉了。 许儒瞪着严重的黑眼圈,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看起来确实困得不要不要的, 举起手伸个懒腰都是懒样子。 下意识摸摸头,没有了尖尖的狐狸耳朵,毛绒绒的大尾巴也消失不见。 现在这具居然是原身的身体。 他可不认为, 良玥在设计捅死了他后能良心发现保全尸, 巴不得丢乱葬岗还差不多。 素玉青此时此刻云里雾里,所以这具原身身体到底哪里来得? 许儒已经撩开他的衣袖, 三指按在寸口脉, 闭眼感应把脉。 三魂七魄各居其位, 灵脉完好无损,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元婴期修为了。轻轻放下手, 说着:所有人都以为你的身躯已经被天遥派扔入欲界的饿鬼道,被众多鬼分食连轮回转世的机遇都没有。 其实,我和大师兄以及祁小师弟早早就掉包了你的肉.身。 现在想想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倘若那时被那良玥得逞了奸计,我们现在就得束手无策的看着你魂飞魄散了。 许儒突然想起来什么。 他好像受了好多委屈,眼泪汪汪,悲从中来道:你可不晓得大师兄和祁小师弟这段时间有多为难人,天天在这里绕来绕去。 逼得我搬来一口棺材,救不活你,我也一起去了,还好你醒了,不然呜呜呜呜~我这朵娇花都要变成一根木梗儿了。 让人嘴角直抽,果然是二师兄,这爱耍宝的狗血肥皂剧演技也是没谁了。 你可别了。 祁沉没走进来,依然始终别人欠了他二百五的嫌弃语调道:倘若你是娇花,那天上都可以下蛤。蟆雨了。 祁小师弟,你也太伤师兄我的心了,啊~宽尽春来金缕衣,憔悴有谁知(注1)。还是我的妻妾妾们会安抚受伤心灵呜呜呜呜~ 那就好走不送了。 关上门,许儒被提着后衣领子丢出去。 终于把阔噪的二师哥送走了,祁沉没拍了拍手,觉得耳朵都清净了不少。 一千年过去,二师兄和祁小师弟的相处模式还是这般朴实无华啊。 转过身对着素玉青,祁沉没微启唇,想说什么又抿住,终于是撇过头去:你还记得我是谁否? 算了,不记得也没关系,反正记得了也没用,我也不是很在乎。 一股子的别扭令人熟悉又亲切,就像很久以前那样,一直在天遥派一边毒舌一边恼羞的和他相处。 跟我走,天遥派里有个人要见你。 前往思南峰,路上遇见了许多来往的弟子,有年纪稍大的,但大多是没见过的新弟子。 因为从没见过素玉青,好奇的偷偷观望。 只看到一身如雪的白衣,如雪的长发被一根乌色的绸带简单的束住。 样貌生的好看端正,对眉对目就似那名画师的笔下,是可远观不可近看的寒凉高洁,身材匀称高挑。 或许神仙都该是这样的,看着看着不由得使人心红热了。 走远了,小声的私语是谁: 好像是素玉青,素仙尊,碧从峰以前的师尊呢 。 我知道,听说是位很厉害的人呢。 真的吗?快讲来。 远远的,还能听到弟子们的交头接耳,喁喁私语。 祁沉没主动开口,缓缓道:良玥被抓后很快伏法,交代了自己很早便投奔了魔道。 你的冤情已经被洗清,没有人会认为当年背叛了天遥派,欺师灭祖,勾结魔道,背叛师门的人渣祸害是你。 以后我也不会让别人再说。祁沉没站住,声音略低:不论,你信不信。 不等素玉青开口,祁沉没又道:好了,到了。 门关上,内殿里,背对着在面前的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转过身,衣着月白色,黑发束得端正,那容貌一如当初英俊,岁月不带来一丝痕迹。 你,可好? 我想,你或许想要回去碧从峰上,所以我早早就让弟子搬些日用东西进去了,好在那里天天都有打扫,无需隔断时日再搬进去。 你若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开口,天遥派从不缺这些,况且,那本来就是你应该有的。 一股脑的讲了一堆,江楚仁突然停下,原地无声无息。 他望着,仿佛天空随时消失的烟火,奢求地小声说:玉青师弟。 我并非是,素玉青。 素玉青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借用的是原身的身体,所以一开始才能过得比其他人轻松自在。 天遥派和师兄们对他好,也是同样因为在外面看来他就是原身。 无法告诉背后原因,也不该再利用这份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亲近和依赖了。 即便他也希望自己是原身,是那个素玉青。 江楚仁怔了一下,他重新望着素玉青,脸上分明是如沐春风的笑容,笑意却不答眼底,带着深深的疲倦。 是了,我倒忘了,不是玉青师弟。 关于天卷,我一直都想与你商量能否交给九大修仙门派,也好方便妥善保管,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可以,天遥派做主,我也比较放心。 那能否,再听我最后的一句话? 无论哪天,都可以回来天遥派,不论过去多久,这里永远都会为你敞开,我永远都记得曾经有一个名素玉青的师弟。 离开思南峰,遇见的是祁沉没,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你要走了?要去哪里? 不知道,边走边看吧。 祁沉没忽然丢给他一块石头,晶莹剔透的石头,里面有一条金色的丝闪闪发光。 那是你被斩断封印的情丝,灵力灌入就能回到身体里忆起,虽然可能不需要了,但是你前世的东西还是自己保管好了。 好了,快走吧。 走下青石阶梯,一下就能过完的步伐不知怎么的格外缓慢。 祁沉没远远的眺望着。 云雾缭绕,思南峰上已经看不见了下面人的身影,但不知道怎么的,他还是在那儿一个人站着。 只剩下祁沉没给的石头,素玉青将它握在手里,一刹那,回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绕夕峰内,随处可见各种的灵花异草,月色下,草丛不时闪过点点荧光。 越意寒一个人待在岸边,随着微风,黑发发梢轻轻的飘扬起来,露出一张若隐若现的英俊侧脸。 周围无比安静。 直到身边有声响,如雪的衣摆垂下来。 越意寒抬起头,当看清楚是谁后,他整个人停滞在原地。 师尊 分卷(54) 素玉青负手低头看他:我找了你半天,天遥派哪儿都不见人影,原来是独自悄悄窝在这里,是故意躲着我么? 不是的,我只是 说着,语气低落下来,只是怕师尊看着我烦,比起天遥派还有其他仙尊,身为弟子的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师尊喜欢的。 若是真的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越意寒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生怕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握住素玉青的手有些紧。 但我身上还有很多事情隐瞒了师尊,关于魔道,关于过往 越意寒没有忘却,重生前的各种事情,曾经在整个天遥派的追杀下,他全身是血是伤,艰难站在欲界的人道和饿鬼道的连接处。 发了毒誓:他日归来,必定曾经虐他、暗算他的人通通死无轮回!随即,坠入饿鬼道,再次回到修仙界也兑现了诺言。 越意寒很怕,真的很怕,素玉青知道了这些真相后会厌恶曾经罪孽深重的他,接着弃他而去。 一想到这个,他就低下头,神采黯淡无光。 手里的手却反握了他。 我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 越意寒不禁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让他的心无数次好像有数百只蝴蝶在扑哧飞舞要冲出胸膛的人。 那种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融解成了水化了。 这个人会陪在自己的身旁,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哪里都不会去。 荒芜的人生就像是草木变绿,枯枝长出粉嫩的桃花,冒出了珍惜的小希望。 身边各种的灵花异草,在月色下升浮起点点荧光,朦朦胧胧,如梦似幻围绕着两个人。 说起《破碎虚空之魔》,那是暗黑到不能再暗黑的一篇修真升级流种马爽文,同时也是最让人直呼离谱的一本烂尾巨作。 本作的男主唯我独尊,还没有来得及统一六界呢。 林沈顾,也就是书写了这篇烂尾巨作的作者,这个见钱眼开的渣作者,竟然就为了一张三百万的彩.票头奖,坑文了!!! 让吸引了万千口味刁钻的老读者们和涉世未深的小白读者们在评论区被虐的死去活来,刷屏怒道:挖坑不填坑,明天就穿越!结果这句话还真实现了。 要问后续的心情,林沈顾,也就是素玉青只能说一个字,后悔,两个字,非常后悔。 好在,虽然过程总是防着剧情发展如同脱缰之马,但终于还是画上了一个比较圆满的句号。 《破碎虚空之魔》的坑填上了,而接下来,关于故事中的人则还要继续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资料引用魏夫人的作品《武陵春小院无人帘半卷》 第72章 番外:一枕庭前雪,往事如烟 自从离开天遥派后, 素玉青就在地狱道的内殿里住下了。 作为上任魔君身边为其出谋划策,(其实容貌年轻的很)现在仍在辅佐的老牌军师。 得知魔尊带回来了一位修仙界九大门派之首的天遥派仙尊, 还是手握天卷,打败了天道绝琴萧的那位。 刹那间,萧执镜心里有无数条的弹幕狂刷而过。 虽然是他放任了魔尊在修仙界闲来无事随便玩玩,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魔尊能有如此操作啊! 还好,这位仙尊不是被自家魔尊坑蒙拐骗来得,不然,萧执镜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受不了,整个人下秒就得倒地被送走了。 于是, 他表面上看起来接受良好的下去安排了。 回到地狱道,越意寒打算将以后的发展趋势变个样,和谐相处啊之类的。 素玉青呢,闲着没事干, 自己找了一块田蹲着养养花,种种菜,钓钓鱼什么的, 这样的生活也清闲自在。 天遥派和魔道的关系, 从老死不相往来到破天荒的开始了友好和谐的进展。 到了年底,收到了天遥派的请帖, 一起吃年夜饭。 其实说不想念是假的, 毕竟这么久了, 就算不是原身,他和师兄师弟的感情也都是百分百真的。 素玉青很挂念师兄师弟们, 收到请帖后自然没有犹疑不决,而是立马回信,然后在收到第二封信后就回来过年了。 当天除夕夜, 外面张灯结彩,欢声笑语,每个峰的弟子们放下平常刻苦的修炼终于可以好好玩了,哪个峰都很是开心喜气。 摆了一桌的好酒好菜,祁沉没非要和素玉青拼酒。 一个是看起来很能喝实际上确实是看上去很能喝,一个半杯酒下肚就脸发红直接摇摇晃晃了,俩人到最后醉的一塌糊涂。 一轮过去,一个被越意寒拉着带走了,一个躺平在地上雷打不动的呼呼大睡去了。 安置好了祁沉没,许儒从房里走出来,来到走廊外面。 断云峰顶端,雪还在下,细细的,屋檐下分明挺好看的,却无端的平增了几分无言的落寞。 江楚仁坐在走廊的软塌上望雪,酒坛子放在一旁,经空了一半。 许儒坐在侧边,给自己倒了浅浅的一盏:还在想他的事情么? 江楚仁低声道:其余的修仙门派经决策了,惩罚将在三日后判下,大概是不会再变了。 抓住他的这份功劳,魔道也有一份,若不是他们调查后提供了线索,或许我们还得花费很久很久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临走前,我想见他,他不想见我。 是啊,我早该知道,他那般恨我,怎么会还会再见呢。 许儒平静说:这本就不是你的错,只怪他从前就太过激进,暗地里和你争和你斗只想爬的更高更远。 大长老为了公平竞争才隐瞒了你长孙的身份,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被他听去了,从此怨恨,不满,妒忌滋生越发严重,最后终于走上了一条与魔道勾结的歪道。 江楚仁摇摇头,神色变得凝重:他没有研究邪术就不会意外灵魂出窍,进入了一具诈尸的尸体,接下来也不会发生在人间养蛊虫,制僵尸。 究其原因,避不开有我的一份责任,若是我能早点发现,早点把他拉出泥潭,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许儒问:你打算怎么办? 除了那些人,你知,我知,就这般继续保持现状吧,这样的话对谁都好。 江楚仁抬头,望着不断下着的细雪:是我做了太久的美梦了,还沉迷其中,殊不知,那确实就只是一个美梦而。 现在,梦该醒了。 雪还在继续下,庭院里,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 江楚仁托起手中的酒盏:再倒一盏吧。 许儒摇摇头,无可奈何一般长长的叹口气,拿起酒坛子。 我堂堂的堂主,修仙界第一仙医,一身傲骨,说一不二,哎,也就你能随便使唤动我了。 酒,细水长流的缓缓倒入盏中,两个人坐在断云峰的屋檐下,正如最初的除夕夜。 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大师兄了。 第73章 番外:短小日常合集 关于《红包》 每年过年, 除了年夜饭,放烟花, 还有一个规矩是怎么也不可以少的,那就是人人期待的发红包啦。 虽然是修仙界,个个岁数都乘以百,但该有的还是一个不落。 今年,江楚仁从天遥派的各位长辈那儿拿到了不少红包,又分给了许儒,素玉青,还有祁沉没, 其余的一点零碎分给了断云峰弟子。 一轮这样发下来,拿到红包最多的就是祁沉没了,他是所有人里辈分最小的,只需要分给他自己峰的弟子就够了。 祁沉没脸上那个得意的笑, 拿着红艳艳的厚厚红包走来又走去,跟素玉青说,他的红包肯定不及自己。 一比, 却是相差无几, 祁沉没马上炸呼呼,抽过来一看, 最大的那个红包居然是大长老包的。 这一边在吵吵嚷嚷, 另一边, 许儒无限惆怅,作为二师兄, 今年他又只收到大长老和江楚仁的红包,还迅速的空空如也了,下次, 果然还是趁早跑路吧。 关于《体重》 素玉青最近发现自己重了。 倒不是因为体型上的明显变化,腰围变宽什么的,而是称重才发现的。 为什么会重了呢?素玉青想不通的扒着饭,碗里还有越意寒不停给自己夹的菜,到最后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关于《养草》 许儒最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要外出,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早就有了着落,唯独有一样就是找不着好去处。 于是,在素玉青开门时,一脸茫然的接住了一盆绿油油的植物。 在很不负责的二师兄拜拜手,笑呵呵的逃跑掉了后,素玉青正式接管了这盆(品种?,习性?,周期?)三不知植物的抚养权。 暂时就把它叫草了,因为怎么看怎么像草啊。 第一天,浇水。 第二天,晒太阳。 第三天,不干什么。 第五天,草黄了。 第六天,草干了。 默默地对着这盆草,素玉青: 现在去外面随便拔一撮草,换掉盆里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有机会吗? 许儒从别地儿回来了,问自己交给素玉青的那盆植物如今怎么样了。 素玉青沉默是金,在许儒疑惑的目光下拿出了那盆变成了干草的草。 素玉青都打算表示沉痛的后悔和愧疚了。 结果,许儒笑满意地说:养的不错嘛哈哈。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握住干掉的草叶,从泥土里拔了出来,这种植物就是自然枯萎了才有用药价值,师兄我没看错,师弟你果真是天然的植物杀手。 素玉青: 剑在哪里,我想捅人。 关于《每天想和师尊多点亲密,却老是失败》 越意寒还没有重生前,正当青葱少年,某天早晨偶然碰到了睡不着出来一个人散步的素玉青。 在一起脸红,心脏扑通扑通的走过了一路后,第二天又特意早早起来,很想要像昨天一样偶遇素玉青。 跑了一圈,看到素玉青的背影,脚步停下来,压抑住情绪激动说:师尊早。 素玉青嗯了一声。 越意寒问:师尊一个人?要不要一起 等等。素玉青抬起手:有几缕头发掉出来了。 心想,感觉好像洗脸没洗好的小兔子,勾起一抹笑:是没睡好吗? 越意寒脸变得通红,回答不上来,嗯嗯道:弟子弟子还有事情,师尊再见。 素玉青:啊? 越意寒羞红的后悔,好不容易能和师尊多点亲密,还是在面前出丑了,自己怎么能这么笨。 越意寒离去,就剩下一个遥远背影。 素玉青:? 第74章 番外:乌贼与水母 素玉青是一只银白色的白斑乌贼, 虽然很大,很漂亮, 很强大,但又很懒。 在其他同类还为每天不饿肚子而奋斗努力的时候,他则在静谧的浅滩上晒太阳,或在五颜六色的珊瑚群之间慢悠悠的穿梭。 懒洋洋的,甚至到了繁殖季,他也提不起一丝想要找对象的兴趣,即使有许多乌贼姑娘都对他一见钟情十分仰慕。 又要到繁殖季了,今年, 该不会你又不参加吧! 祁沉没气呼呼的,浅红色的触手卷动,扒拉住装死的素玉青。 我真不想去,那么多漂亮的姑娘又不缺我一个, 你去就好啦。 还说呢,每次她们找我,问的都是你。 祁沉没一想起来这件事就很不服气。 他的体型和素玉青比起来差不多, 勤劳, 勇敢的优秀品质一个不缺,并且能够自食其力捉住好多蟹, 贝壳, 鱼。 姑娘们却更喜欢素玉青, 一说起那些搏击,斗争的英雄般传闻, 就悄悄的红了脸。 好气哦,祁沉没也就每一次的繁殖季都被生气的回去找素玉青打架,然后要打着打着, 就变成撬开贝壳,在细软软的沙子上品尝嫩嫩的贝壳肉了。 于是就算了不打了,当然了,绝不是因为太好吃的缘故才原谅这家伙的。 今年,祁沉没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拉上素玉青参加一次繁殖季,作为最好的朋友,这家伙的终身大事早该有着落了。 实在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但素玉青其实依然没那个小心思,还在想着。 怎么在繁殖季的时候寻个安静地方待着,任祁沉没怎么翻天覆地的找也找不到他,等一结束再重新出来。 素玉青一边想着心事呢,一边没注意看路,头槌撞上一个软软的东西,连忙看看,发现竟然是一只软趴趴的受伤水母。 好小的一只啊只有普通大只水母的一半大,还是未成年,触手断了很多,剩下的几根连抬起来都困难的样子,一口气出,半口气进。 要是放在这里不管的话可能不久就被海星或则海龟吃掉了。 素玉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触手,轻轻的抓住透明的外伞面,带走了这只受了重伤的小水母。 回到家,找到一块安全地方,把他放好,除了看着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做不了其他事情。 素玉青决定找来一些幼鱼,幼贝,小虾放在旁边,要是小水母醒了多吃些,也许断掉的触手能够恢复的快一些。 刚开始醒过来的小水母还很戒备警惕。 直到素玉青用触手推了推那些新鲜的幼鱼,幼贝,小虾到前面,多次示意他,小水母才微微探出来一点身子。 他看看没有动作的素玉青,又看看这么多美味,本来犹豫不决,最后终于打消了,过了会儿慢慢咬起来。 每天,素玉青都有带来许多好吃的,每个都很新鲜,就算是海域里最厉害的水母也没有一天吃得这么丰盛美味。 小水母卷起一块小虾肉,白白嫩嫩,看起来就很有营养。 分卷(55) 忽然停下动作,慢慢的推过来。 素玉青看着面前的小虾肉,小水母不自觉紧张的小水母。 当看到素玉青自然的接受了邀请。 小水母的触手放松的打开来,又可疑的红脸,埋头一起进食。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新的触手慢慢长了出来,逐渐恢复能游动。 从最初的带吃的,到现在能自己捕捉,明显成长了不少,不过还是很黏素玉青。 繁殖季快要到了,素玉青决定独自前往探索新海域。 结果一不小心遇到了劲敌,被打伤,等再醒来,是一只飞乌贼帮忙把他拖回来治疗的,还认识了另一只菱鳍乌贼。 用触手缠住打招呼,三只品种不同的乌贼意外的相处融洽愉快。 待到伤口好了无碍了,素玉青和许儒,江楚仁拜拜了。 原来的家早就不见了小水母的踪影,大概是见他这么久都不回来,以为不回来了就走了吧。 本来应该高兴的,素玉青却莫名有些失落,他也说不上来什么原因。 不过,很快找上门来的祁沉没,以雷霆之势卷来了一个大消息。 你在这呢!快走快走。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急? 还说呢,繁殖季都开始了!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繁殖季都开始了。 素玉青连溜都没机会,被祁沉没带去了。 每年的春夏之际,各地方的乌贼族群们会从深水游向浅水,一群五彩斑斓,颜色鲜艳的乌贼姑娘们聚在一起,和另一群雄性乌贼交谈,交。配。 素玉青不太习惯这种场面。 虽然不少乌贼姑娘跃跃欲试,仰慕,爱慕的想要靠近,但没心思就是没心思。 此时此刻,他更多的其实还在想着小水母现在怎么样了。 趁着祁沉没没注意,素玉青一个人慢慢疏远了热闹的交际会。 边膜卷动着细软的沙子,水流飘动,素玉青意外遇见了一个同样银白颜色,同样是白斑乌贼的乌贼姑娘。 你好。 乌贼姑娘看见了他,彬彬有礼的打招呼。 素玉青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问:你好,你也是来参加繁殖季的吗? 嗯,不过好像没什么有趣的,我想今年也还是一样不找对象了。 两只同样对繁殖季毫无兴趣的白斑乌贼一见如故,就像是相见恨晚的在浅水滩一边游,一边聊。 乌贼姑娘对他现在还没有找到对象而感到惊讶,这么优秀的乌贼怎么可能还单着呢,应该是在骗她吧。 素玉青无奈地说:是真的。 杜雅凤好奇地问:我可以看看你的腕足吗? 素玉青伸出每只乌贼都有的专门用来交。配的腕足,没有交。配,精囊就还在。 但就在此时,素玉青突然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黑糊糊的,晕的厉害,等恢复正常,他已经不在那片浅水滩上而是在另一个陌生的海域。 素玉青看见了一只成年水母。 还是在海洋里不好惹的那类箱水母,素毒足以毒死60个成年人类,0秒到4分钟内没治必死。 完了,要死了。 素玉青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没想到这只箱水母没拿自己怎么样,仅仅用触手缠住他用来交。配的那根腕足,翻来覆去,好像在找什么。 终于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素玉青斗胆看这只成年的箱水母。 从某个地方越看越觉得像谁,好像好像当初自己路上捡到的那只受伤小水母! 越意寒? 箱水母听到素玉青试探的问,触手缠的更紧了,素玉青似乎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相当深的心酸委屈。 还真的是当初那只,自己捡到养起来只有成年水母一半大的小水母啊。 两个月过去完全都认不出来了。 素玉青体会着自己的运气,能把一只大杀四方的箱水母养大成人,估计他是所有乌贼里的第一只了吧。 你之所以离开我,是因为要和别的乌贼交。配吗? 误会大了,□□可不当渣乌贼,素玉青解释了这两个月为什么不在,越意寒总算是明白了。 素玉青松了口气,越意寒的触手却还是缠着他的腕足没有放开,微微粉红了脸。 今年的繁殖季我想和你交。配。 ?! 今年的繁殖季过去了,祁沉没还是没有找到合适他的乌贼姑娘,还是闻之落泪的单着的一年。 祁沉没以为素玉青也是一样,毕竟他也没指望硬拉来的这家伙能找到一个,但怎么也没想到,素玉青找到了,只是对象 祁沉没:为什么是一只箱水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