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 (1V1)》 01"男朋友” 清冷的街道隐于黑夜,耸立的路灯在黢黑的沥青路上照下昏暗的光。周遭围绕着数不清的飞虫,一神色慌张的女子跑过来时将它们惊飞,片刻后,又重新聚成一团。 时间已经很晚了。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只有高跟鞋踩在地面时“哒哒”的急促声响。 赖令瑜直直地朝前方不远处的亮光跑,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瞧瞧那个从她下班便一直尾随在身后的黑衣男人到底有没有追上来。 细弱的白光忽然自眼角余光中闪过,赖令瑜呼吸一窒,强烈的寒气立时就从脚底蹭蹭地向上蹿起。她极力克服着内心的恐惧,即便双腿已经发软,仍然咬紧牙关不敢停留分秒。 “令瑜……令瑜!” 身后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嘶哑又难听,紧接着,就传来了清晰又急促的脚步声。 他追上来了! 赖令瑜害怕到浑身都在发抖,她迅速脱掉高跟鞋,使上最后的力气,一头扎进了消防支队的大门。 大约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她并没有听见岗哨在后面喝令自己停下。闯进大厅后,她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迎面走来的男人。 他生得高大,赖令瑜在他面前就仿佛一只弱小的鹌鹑。 “帮帮我!我被人跟踪了!” 刚刚经历了一场逃亡,她的声音还带着颤抖,眼眶中闪烁着泪光。 男人停了下来,将手中签完的文件合上,顺着抓在袖口的手指看向她。 片刻后,男人毫不犹豫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休息区的座椅上就立刻松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心。” 他的话很简洁。赖令瑜有些懵然地看向肩头,只觉得那处沉甸甸的,竟真的使她渐渐趋于冷静。 下一刻,守门的岗哨追了上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摆正姿势,松开了紧握的袖口。 男人投过来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带着岗哨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厅,去到一排整齐停放着消防车的空旷训练场上。 他观察一下四周,又问了岗哨几句话,这才回到赖令瑜身边。 “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身影。你看到他的脸了吗?”他轻声问。 赖令瑜连忙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没有,我根本不敢回头。” “别急,我跟你去警局备案。” 她点点头,起身时又被按了回去。 “怎么了?”她傻傻问道。 男人没有说话,却指了指她的脚。赖令瑜顺着看去,这才想起刚刚为了逃跑,她把鞋子脱了。如今那双白皙漂亮的小脚,满是灰尘。 脸上的苍白瞬间被粉红取代,她顾不得干净,只想将自己的脚先藏进鞋子里。 赖令瑜跟着男人出了消防局。这里距离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还有一段距离,是个老城区,附近的监控也因为年久失修,很难捕捉到每个街道巷口。 夜色在路灯的映衬下更显得漆黑如墨。两人同行渐渐平复了方才的紧张和不安,赖令瑜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消防员,高大挺拔的身躯完全将她的影子覆盖住。 他这身高要有一米九了吧……想着,赖令瑜揪住自己的衣角,有些局促,“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他似是满不在意,“举手之劳。” 赖令瑜没再搭话。消防局坐落在几栋老旧的居民区里,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投下一大片阴影,恰如她心中笼罩的一层阴霾。 她是附近“怡然幼儿园”的一名幼师。原本下班时间是在下午 18点,可为了照顾时常因父母工作繁忙而滞留在幼儿园的小朋友,院里规定了教师要值班。今天刚好轮到她,这才不得不在送走最后一位学生后踏着浓重的夜色独自回家。 男人一边听着她讲,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余光扫过路边的绿化带,白昼的光点微闪,像是闪光灯一样,让他眯起了眼睛。 “怎么又来接我了?不是让你乖乖在家等着。”说着自然地挽起赖令瑜的手,音量也比刚才大了些分贝。 滚烫的手掌裹住她的,赖令瑜怔愣的一瞬,看着对方递过来的眼色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可我等不及想见你了。”声音清脆,在夜色中清亮且带着些孺慕。 男人眸色微沉。那明媚的容颜透着信任,自然微卷的长发垂至腰间,上扬的眼尾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妩媚和灵动,不由得敲击了下他的心房。 现在最重要的是带着她往前走。他没有在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略有些责怪地嗔道:“这么晚了,多不安全。” 赖令瑜手心冒汗,紧跟在这位可靠的“男朋友”身侧。他沉稳的气息和步伐节奏,都给了自己极大的安定感。 不久后,两人踏入警局,远远地就听见了清亮的口哨声,“哎呦!什么风给我们邢队吹过来啦!” 她循声望去,正巧对上一双犀利又饱含压迫感的眼睛。那人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拍拍男人的肩膀,朝她所在的方向挤了挤眼,好像怕她听见一样,将声音压的很低,“女朋友?不错呀,邢队!” “你好,我是岳鹰。” 赖令瑜没想到这人会跟她搭话,瞧着面前虎口处和食指两侧带着厚重老茧的手,她大致清楚了这人的职业。 “你别吓到她。”男人推开岳鹰的手,将她挡在身后,“有人跟踪她,我带她来备案。” 听到跟踪,岳鹰的眼神沉了下来。他喊过来一名女警员,嘱咐了几句,让带着她去备案。 赖令瑜跟着女警员离开,经过转角时,她看见和岳鹰聊天的男人,总觉得这位“男朋友”的眉眼有些熟稔,似乎不是第一次见面。 02救命恩人 二人快速在警局做了备案后,岳鹰送他们到警局外,同时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 “遇到紧急情况,可以给我打电话。” 赖令瑜没有第一时间去接,反而看向了男人。 瞧见她的反应,岳鹰噗嗤笑了出来。他戏谑地瞅了眼男人,将纸条塞进了她手里。 赖令瑜握着纸条,脸上火辣辣的。她下意识躲到男人身后,羞赧地不想让人瞅见她面上通红的颜色。 男人在岳鹰肩膀上不轻不重地落了一拳,“走了。” 岳鹰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后回了警局。 此时走在漆黑的夜路上,赖令瑜心中已经没有了起初的恐慌感。她回答了自己的住址,两人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男人牵住她的手,余光扫过小道阴暗处,“你下次在家里等着我就行。” 一阵风吹得路边草木簌簌作响,没有人影浮动。 手上传来的温度仿佛烫到了她一般。赖令瑜下意识抽手躲避,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鞋子,向后倒去。 赖令瑜闭上眼,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陷入了一片温暖之中。 “小心些!” 男人的声音带着责备,赖令瑜靠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轻微震动的胸膛。 她回过神慌忙推开男人,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表情却悄悄扫了眼他有力的手臂。 后腰被他搂过的地方,还隐隐传来灼人的温度。 “对、对不起......” 她的声音比蚊子还小。男人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路程,都显得过于安静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暧昧。 赖令瑜就住在附近的单元楼内,男人一直送到她要转身上楼。 还未来得及开口表达感激,男人率先露出了微信的收款码,“到家锁好门后,若无事就转个0.1,我就知道你是安全的。” 在确认门牌对方已经知道,她扫好码后,快步上楼。 只有她自己知道,拿着钥匙开门时连手都有些颤抖,对不准锁孔。终于开门后她第一时间打开了屋内所有的光源,室内没有任何声响,她快速反手把门锁住,做完这一切的时候,身后冷汗连连。 她第一次距离恐惧这么近。似是想到什么,赖令瑜快速拿出手机转出0.1,然后在沙发上战战兢兢地坐了好一会儿。等来男人加她微信的通知,才想起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就给他备注了救命恩人。 男人还保持着长期养成的职业习惯,在看到所在楼层的光亮和她的转款后,面上的表情稍安。 按灭了屏幕,他下楼后又在楼下转了几圈。小区的花坛行道树形成了天然的遮蔽物,男人没有发现跟踪者后,才转身离开。但想到那个跟踪男的警惕性,他还是多留了个心眼。 赖令瑜洗完热水澡后,冲淡了身上的疲惫。她坐到床上拿起手机时,收到救命恩人发来一个“了解”的表情包。 看着这条消息,她出了神。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觉得,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是从十年前那个人的视若无睹开始吗? 她整理着思绪,手指连忙敲击着屏幕回道:“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握着手机躺进被窝,也许是今天太过紧张,她本还想等着男人的回信,却不知不觉地进入了睡梦中。 03令人思镜湖的令,瑾瑜匿瑕的瑜。 窗帘拉开时,“哗啦”地响。刺目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射入屋内,赖令瑜紧闭的眼皮颤了颤。 她缓缓睁开眼睛,瞧见窗边站了一团黑影,将光线都挡了半边。 困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赖令瑜猛地坐起身朝床里缩去,“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昨晚她反反复复检查了许多次门窗,确认锁好之后才睡下的,外人怎么可能进得来! 那人背着光,没有回答。他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赖令瑜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却想起了昨晚跟踪她的那个男人。 想到此处,赖令瑜浑身发凉,后背立刻涌上了冷汗。她惊慌失措地抓起床头的闹钟扔过去。 “咚”的一声,闹钟从那人的胸口摔在地上,恰巧指针转到七点的位置,静默一瞬后,响起了刺耳的闹铃声。 霎时间,面前的男人消失不见,赖令瑜蓦地睁眼,像是终于得到呼吸的缺氧患者般大口喘息。她关掉了床头吵得人心慌的闹钟。 “还好是梦……” 赖令瑜看向紧闭的窗帘,剧烈跳动着仿佛要跳出胸口的心脏才渐渐平复下来。她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条未读消息,是救命恩人发过来的。 “如果再被跟踪,就到消防支队来找我。” 见到这条消息,赖令瑜不知怎么地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等她反应过来,眼泪已经顺着脸颊落在了屏幕上,使上面的字变得模糊不清。 她应该不是第一天被跟踪了。自上周开始,她就时常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但没见到什么异样,就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昨天,她才知道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 那人盯着她很久了,甚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赖令瑜不敢往更深了去想,只能祈祷他了解的仅限于名字。 她不再去想这件事,洗漱后吃过早饭就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赖令瑜出门的时候带了几分警惕心,将一片不显眼的纸条夹在了门缝当中。 一整天下来,赖令瑜并没有感觉到往日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但晚上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还是不免忐忑,尤其在快要进入小区时,又觉得背后有一道刺芒的视线开始注视着自己。 路灯打下的树影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了一下,也把赖令瑜吓了一跳。她不敢回头,方向一转,直接加快脚步往消防局的方向走。 她握着手机,上面是和救命恩人的对话框。消防队门口仍然光照如旧,不敢贸然地打扰,她还是先试着给救命恩人发了消息。 “我在消防队门口,他好像还在跟踪我。” 消息发出后的一分钟,是赖令瑜觉得最漫长无声的等待,在看见他的身影时眼睛不禁亮了起来。 他微微点头,对外四处张望了一圈。这个跟踪者显然不是初犯,很是狡猾,而且对附近周围的地形非常了解,能够找到监控避开的死角,尤其一见赖令瑜又到了消防队,自然就隐藏着,没有露出任何行迹。 “怎么又来接我了?我送你回家。”他继续大声地说,延续着昨日未完的剧情。 赖令瑜乖巧地跟在他身侧。昨天她只是觉得他的眉目熟悉,今天隐隐觉得连声音都好像是听过的一般,只是此刻她把这称为即视感。 她鼓起勇气小声问:“救命恩人,还没问过您怎么称呼?” 他瞧了她一瞬,笑道:“不要用敬语,我姓邢。” 赖令瑜有片刻的失神。她果然和邢姓有些因缘。那个对她的感情视若无睹的人也是一样的不苟言笑,像一座小山似的护着她,在她年少的时光里变成了一束光。 她自嘲地笑了下,能看出她笑得很勉强。 印象里的那个人长得胖出许多,气质也没有眼前这个消防员这般稳健出众,即使她慕艾的情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她不止一次地憧憬过长大。 那时的长大就意味着可以匹配上他,站在他身边。 赖令瑜不信什么因果。她的想念曾如深海中淹没的海啸,毫无声响却涟漪翻涌,一晃而过就是十年的青葱岁月,真的是弹指一挥间。 “那我以后叫你邢先生可以吗?我姓赖,赖令瑜。令人思镜湖的令,瑾瑜匿瑕的瑜。” 她似是仔细地观察着邢先生的表情,但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她心中叹了口气。 是自己多想了。 在赖令瑜收回目光后,邢先生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这般特殊的介绍方式,他是听过的。令人思镜湖的令,瑾瑜匿瑕的瑜。 只是此刻他更担心的是她的安危,两人一路无话,都沉浸在思绪中。 又和昨天一样,邢先生送她至家门口。 赖令瑜没有多少和异性相处的经验,但她仍开了口:“进来喝杯水再走吧?” 只是眼前的“男朋友”仍是一副执行任务,拘谨肃穆的模样,抬手示意她不必:“不用麻烦了,我还有事,你快进去吧,锁好门窗。” 赖令瑜只好作罢,心里却更添了几分好感。 “你的名字我记住了,令瑜。”夜色如墨时,他低声说道。 04过去 “厉阳,你那边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邢厉阳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到茶几上,靠着黑色的真皮沙发闭眼揉起了眉心。 “差不多了。” “事情办完就赶快回来,你爸那个混账……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 “爷爷!”邢厉阳睁开眼,沉声打断了说话的人,“我会尽快回去。” 手机那头陷入了沉默,许久后,话筒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不早了,早点睡吧。” 挂断电话,邢厉阳又在漆黑的客厅中坐了一会儿,才去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冰啤酒,缓缓地啜饮起来。 今天同赖令瑜的相处,让他想起了一些沉埋的过去。 依稀记得,与女孩最后一次见面时,他们有些不欢而散。也不知道她那时候发的什么脾气,再之后就莫名又彻底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就如那个女人一样,毫不留恋地将他抛弃。 大学时期发生的一切,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对待这个重新出现的兄弟家的小姑娘。 他感慨时光似乎什么都没留住,也为她高兴,长大后这般出落有致。 赖令瑜的美与那个女人不同,她是明艳肆意的。他知道老兄弟是个护妹狂魔,即便没有他也一定把赖令瑜保护得很好,这两天的经历恐怕吓坏了她。 尘封的记忆一旦掀开,就如洪水一般,来势汹汹。 邢厉阳靠在吧台边沿,手指扣住领口的纽扣烦躁地扯开,领口微敞,露出性感的喉结。 一罐冰啤酒下肚他就没有再拿,而是转身从酒柜中取了瓶巴罗洛。 晶莹的高脚杯在黑夜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弱光,握住杯梗时,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赖令瑜的身影。 邢厉阳收紧了手指。她的腰也如这般,纤细得很。 他怎么会想到这些?邢厉阳皱眉摒弃脑海中的景象,不知不觉竟然喝光了一整瓶。 葡萄酒的酒精浓度通常不高,但一整瓶下去,邢厉阳也难免觉得头脑晕眩。 他甩甩头,强打起精神出了厨房,边朝浴室走边单手扯开衣扣和皮带,露出藏在衣服下的精壮身躯。 水流顺着硬实的腹肌蜿蜒进茂密的黑色丛林,打湿了生在其中昂扬可观的巨物。 邢厉阳抹了把脸,将额前湿透的黑发拢至脑后,露出整张冷峻刚毅的面容。 瞧着胯间勃起的东西,邢厉阳眯起了眼。 他还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欲望。邢厉阳单手撑着墙壁,握住硬挺肿胀的鸡巴缓缓撸动起来。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温热的水流都变得冰凉时,黑暗无光的浴室中才响起一声低沉的闷哼。 手中的精液似乎烫得他神志清醒了几分。回想起最后关头出现在脑海中身影,邢厉阳黢黑的瞳仁深邃了许多。 他扯过架子上的浴巾随意地擦了擦,就那么赤裸着到客厅拿起手机回了卧室。 屏幕显示一条未读信息,邢厉阳坐到床边,抓着毛巾搭在头顶,点开了对话框。 “邢先生,睡了吗?” 修长骨感的手指敲击屏幕,他回到:“正准备睡,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那边简洁地回了一个“好”字。他放下手机,整个人往床上一躺,就那么睡了过去。 05入梦(微h)(100) 再次睁眼,邢厉阳回到了浴室门口。他自上而下扫过赤裸的自己,推开浴室的门却不是与外面相同的漆黑。 浴室中灯光明亮,能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见站在蓬头下同样赤裸的女人。 他认出了那是谁。 邢厉阳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抓着门把手的力道让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知道赖令瑜清纯保守的装扮下,藏着的是怎样火辣的身材,在他搂她进怀的时候就知道了。 “哥哥……” 清脆又带着孺慕的声音就像石子落入了平静的湖面,溅起水花,搅起涟漪。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那具滑腻柔软的酮体揽入了怀中。 从前她就喜欢追着他喊哥哥。可那时候的“哥哥”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情感。 纤细的手臂如水蛇般缠绕在他的脖子上。赖令瑜红唇微张,小巧漂亮的双脚踩住他的,踮起脚尖,慢慢凑近。 邢厉阳似乎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果香,像沉淀多年的美酒一般,令人陷溺且为之魂牵梦萦。 他已经无法克制自己,双手一把抓住赖令瑜的臀毫不费力的分开抬起那双细长笔直的双腿架在腰间,使早已胀痛的鸡巴紧紧贴着那处滑嫩的小屄。 “嗯……好烫……” 赖令瑜仰起潮红的脸,嗔怪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浴室陷入了沉静,可也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过去而已,就响起了赖令瑜娇柔的惊呼。 邢厉阳转身将她抵在墙上,固定住她身子的同时,握住了一手无法掌握的乳肉。 他低头恶狠狠地堵住了赖令瑜的红唇,舌头强硬地撬开她的贝齿,霸道又毫无章法地席卷过她的口腔,追着她的软舌纠缠。 大手揉捏着绵软的乳肉,他没有收着力气,当时那白皙的肌肤上就浮出几道清晰的指印,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赖令瑜是疼的,可邢厉阳已经被欲望熏红了眼,迷了神志。他松开已经被咬到破皮的红唇,沿着她的下颌向下吻,不消片刻,她的颈项、锁骨和胸口就布满了深红色的吻痕。 敏感的奶头在他的揉捏下硬如石子,剐蹭着他的掌心。邢厉阳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摩挲着从乳肉来到纤细的腰肢再探到与他紧密相贴的小屄。 他微微挺直了腰身,让自己的手指能钻进去。 当他摸上滑软的屄肉时,赖令瑜身子一抖,发出婉转的娇吟,同时将一股温热的水流撒在了他的手指上。 邢厉阳没想到她这样敏感,只觉得胯间的鸡巴胀得快要爆炸。他没有耐心再去做其他的事情,握住鸡巴使龟头抵在湿热的屄口,胯上用力就打算硬插进去。 邢厉阳的呼吸粗重如牛,他紧紧盯着自己用大龟头挤开娇小阴唇的过程。 耳边是赖令瑜娇媚的吟泣,听得他恨不得立刻一捅到底,将她贯穿,狠狠地操。可他尝试了几次,都不得要领,无法将龟头插进那处紧窄的小洞。他咬紧牙根,烦躁的吻住那张发出娇吟的红唇,放下她的双腿,将沾满淫水的鸡巴插进她白嫩的腿间,抵着湿滑的小屄又重又快的抽送起来。 “啪啪”的撞击声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的娇啼在偌大的浴室中回荡着…… 次日清晨,邢厉阳醒来时胯间一片泥泞,他不动声色地走进浴室清洗干净,就像不曾做过昨晚那场涤荡人心的春梦一般,若无其事地出了门。 06你是不是谈恋爱啦? 赖令瑜仍旧选了条宽松的白色连衣裙去上班。 她比一般同龄的女孩发育得都要早。初中时期,因为胸前的两团长得太过显眼,难免引来同学们异样的眼光,致使她不敢挺直腰杆,经常含胸驼背。 毕业后,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再没穿过能显露身材的衣服。 “哎呦!小瑜呀!去上班?” 赖令瑜将手中的垃圾丢进垃圾桶,望向提着菜篮子跟她打招呼的阿姨。 “是啊!李姨!” 李姨是赖令瑜的邻居,叫李慧琴,就住在她家楼上。因为家里有个年岁小的男孩,难免会弄出点吵人的动静,于是就时常提来一袋子水果,或者她送一些亲手做的吃食。 赖令瑜已经婉拒过了,但架不住人家热情。 李慧琴凑了上来,一副八卦的样子,“哎,你是不是谈恋爱啦?” 赖令瑜眉毛一挑,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谈恋爱了。 李慧琴见她这副样子,还以为她不愿意承认呢,就抓住她的手,率先开口:“哎呦,这有什么不好承认哒!李姨都看见啦!” 说着,李慧琴又将头凑了过来,故意压低了嗓门,“我早上出去买菜,正好撞见有个男人从你家出来!难道你还瞒着李姨呀?” 赖令瑜半晌都没说话。李慧琴见她面色难看,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八卦而生气,便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小瑜,你不要误会,李姨不是……” 赖令瑜一把拉住李慧琴的胳膊,吓了她一跳。 “李姨,你确定那人是从我家出去的吗?你有没有看见他的脸?” 李慧琴见她情绪不对劲儿,这才反应过来事情不简单。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赶忙回道:“那倒不是从你家出来的,我只看见他从门口离开,至于脸……” 说到这里,李慧琴为难地摇摇头,“他戴着帽子,我没有瞧见。” 是他。他还是找过来了。 赖令瑜双腿一软,有种快要晕过去的感觉。 “小瑜?你没事吧?那个男的是不是坏人啊……” 李慧琴的声音其实比较尖锐,可此时听进耳中,却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扶着额头,闭上眼睛,等脑袋里的眩晕感减轻了一些,才勉强地笑了笑:“没有,李姨不用担心,我只是昨天没休息好,头有些晕,可能是刚好有人路过,被你撞见了。” 说完,她掏出手机假装看了眼时间,“来不及了,我着急上班,就先不跟您聊啦!” 望着匆匆离去的赖令瑜,李慧琴虽然还有些话要说,也只得作罢。 一整天,赖令瑜都处于高度紧张的不安中,她一度怀疑这个跟踪者已经掌握了她的全部讯息。 当她从小区中走出的那一刻起,炙热的视线就粘了上来,让她浑身上下都有股毛骨悚然的不适感。 想起那个梦,她开始担心这不知从哪而来的陌生男子,也许某天就从角落扑出,或者蹲守在她的家里。 一想到此,她的胃就隐隐作痛,泛起了强烈的恶心。 联想到平时会看见的各类社会事件,她猛地捂住嘴,冲进了办公室的洗手间,开始干呕。 拧开水龙头,她把凉水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她眼睛泛酸,仰头用力眨了眨,才没让眼泪掉出来。 好在今天不用值班。仰头望着消防队门口那盏明晃晃的灯光,似乎是在向她示好,正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温暖。 赖令瑜笑了笑,不知不觉,她竟然又来到了这里。 07闭着眼做什么? 拿着手机,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给邢厉阳发条消息,熟悉的声音就从前方传了过来。 “怎么不叫我?” 她抬起头,撞入一双深邃的眸子。 消防局在马路对面,而邢厉阳高大的身躯光站在那里,就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赖令瑜抬起手,笑着朝他挥了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高兴起来,仿佛一天的阴霾,在看到他后就烟消云散了。 邢厉阳走近,直到漆黑的阴影将她的头顶笼罩,赖令瑜仰起脸,柔声问道:“邢先生,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邢厉阳的眼睛似乎更黑了。 他未直接表明自己是谁,也是怕小姑娘早就忘了他,再提起难免会多几分尴尬。 多年以来,他与异性始终保持着疏离不亲近的距离。女人,是最难理解也最危险的生物。 “这段时期,我送你回家。” 因为习惯什么事都自己扛,赖令瑜开口就想拒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恐惧实在容不得她出于礼貌去拒绝。 邢厉阳其实已经是个自由人了,根本不需要再来消防队。 因为爷爷的关系,他不得不放弃长辈口中所谓的“任性”,回家承担起他们“给予”自己的责任。 “在这等着,我去取车。” 她乖乖地点了点头。很快,一辆价值不菲的黑色轿车就停在了身前。 赖令瑜认得这个牌子,百万起步,她堂哥就有一辆。 没想到连邢先生这个消防员都这么多金。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他身上的气息,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教出来的。只是,他好好的贵公子不做,怎么跑来做消防员了。 赖令瑜心中嘀咕着,拉开了后车门。 “坐前面来。” 邢厉阳说话时没有回头,在车机上调试着什么。 她尴尬地收回踏进去的右脚,硬着头皮坐到了副驾驶。 后面有什么忌讳吗?干嘛不让她坐呢? 赖令瑜正不解着,一张俊脸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吓了一跳,想往后退却碍于座椅只能被邢厉阳困在身下。 男人越靠越近,存在极强又饱含侵略性的雄性气息席卷而来。 邢厉阳的大手已经伸到了赖令瑜腰侧的位置。隔着衣服她都能感受到那抹灼人的温度。 赖令瑜身子轻颤,反射性地闭眼咬住唇瓣。安静的车厢中,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太大声了,她生怕被身前的人听见。 紧张到几乎连呼吸都忘了,她就那么闭眼等待着。 可她等了许久,只听到“咔嚓”一声后,邢先生沙哑地开口:“闭着眼做什么?” 那沙哑低醇的嗓音像是一根羽毛拂在了心上,让人浑身发麻。 赖令瑜睫毛轻颤,试探着睁开时,男人已经端端正正地坐了回去。 她慢吞吞地低头,看着系在胸口的安全带,脸蛋滚烫,羞臊得想从窗户跳出去! 她的脑袋里刚刚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没丶没什么……眼睛进了点东西。”她侧过头,作势揉了揉眼,佯装着镇定。 只是她不知道,那面车窗已经将她可爱诱人的模样完全透露给了旁边的邢先生。 车厢里的空气有些燥人。几乎车才将将停稳,赖令瑜就逃似的跳下了车。 后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甚至都没有说一声谢谢,但某人却像是根本不在乎一样。 两人约定好后,邢厉阳每天都会特意开车过来接赖令瑜下班,把她送到家门口就匆匆离去,除此之外并没有与她有过多交集。 在赖令瑜又一次望着邢厉阳消失在楼道里,她转身锁好门,嘟囔道:“果然和那个人很像……” 也是这样不爱说话,像个木头一样。 08蒋盛晨 整个客厅都是黑黢黢的。窗边偶尔闪过车灯的光影,赖令瑜刚刚踏实的心,就再次悬了起来。 她有些慌张地按开灯,光亮瞬间驱散了黑暗,也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 扫过来电显示,她立刻按了接听。 “哥!” “我就在附近,你收拾好,出来吃饭。” 赖令瑜愣了一瞬。这段时间被跟踪男的事扰得心神不宁,都忘了已经许久没和蒋盛晨联系过了。 她幼时没见过大姨夫妻俩几面,听说是十分繁忙的生意人,只把蒋盛晨往她家一托就是好些年。他们二人,不是亲兄妹,却同亲兄妹没什么两样。 本打算晚饭随便应付一下的。赖令瑜放下包,到卫生间快速补了个淡妆,看上去有些气色。 其实她属于浓颜特征较为明显的,很容易让人一眼望去就非常惊艳。但她是个喜欢低调清静的性子,如果不是过于憔悴的神情怕被蒋盛晨看出端倪,她也不想多费一回事。 半个小时后,一同邢先生那辆所差无几的轿车停在了小区街旁的停车位上。蒋盛晨还给它染了个天蓝色的车衣,说是与他纯粹的心性相配,这让最早看见这个车衣颜色的赖令瑜无语望天。 “小妹!快上车!哥带你去吃美食!”蒋盛晨脑袋探出车窗,朝她喊道。 这种豪车在旧县城很少见,已经足够显眼了,他这么一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赖令瑜双腿一僵,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这家伙的嘴巴给堵住。 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蒋盛晨从车上下来,直接把她塞进了副驾驶。 “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吗?”赖令瑜系好安全带,抱怨道。 蒋盛晨回给她一个“低调是什么?”的表情,然后又像小时候一样,故意把她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烤肉怎么样?我看附近有一家新开的,评价不错。” 赖令瑜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不满地嘟起嘴,“你这手还是这么闲!” 两人说说闹闹地去了目的地。蒋盛晨从小就是如此,喜欢欺负她,也最护着她。长大后他们分隔两地,但只要一有空,蒋盛晨就会来看她,哪怕是来一趟要开几个小时的车。 餐厅人潮拥挤,蒋盛晨提前订好了包间,点的全是赖令瑜爱吃的菜和肉类。 他把牛肉上的肥肉刮干净,放到她的餐盘上,“最近怎么样?工作顺利吗?也不知道跟我联系一下。” 赖令瑜毫不客气地将那块处理好的牛肉放进嘴里,考虑了很久才微叹一声,“哥......我可能......被人跟踪了。” 下一秒,蒋盛晨收敛了所有嬉笑的表情,他皱起了眉头,紧张地追问:“报警了吗?知道是谁吗?你怎么样?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连珠炮般的夺命连环发问,让她难以招架。 “你看,我就知道和你说,会是这样,才没说啊。”她撇了撇嘴,“报了警,但暂时也没什么方法。那个跟踪的变态男很狡猾,还没查出是什么人。” 她还没说出口的是,虽然也算因祸得福认识了个救命恩人,但总也不好一直麻烦对方每日送她回家,万一哪天他不在,也许早晚会出事。 包间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蒋盛晨没立刻说出自己的想法,“没事,有哥在。以后遇到这种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这几天就别回去了,一会我送你回去收拾行李,先去酒店住两天。” 蒋盛晨的脸已经黑如墨汁,她想了想,还是乖乖听话别再火上浇微妙。 09你以前很依赖我们 为了方便上班,蒋盛晨给她订的酒店离幼儿园很近,还把前台和各种紧急求助号码都存进了她手机里。 “我出去一趟,你没事就呆在酒店,尽量减少出行。” 她从行李箱中的一堆衣物里抬头,不解地看过去,“你不回家吗?” 蒋盛晨凑过来,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没好气道:“不把你的事情解决,我怎么放心走?” 赖令瑜捂住额头,“哦”了一声,竟然没有回怼蒋盛晨。她将衣物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然后慢慢关上柜门,背对着整理着装的蒋盛晨久久没有说话。 “哥,这件事,不要告诉我爸妈。” 正对着镜子拾掇头发的人动作微顿,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却没有立刻答应,“小妹,我不觉得这是小事。” “这不是有你在嘛,我不想他们担心。”她打趣着说。 赖令瑜父母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本以为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就将她一个人留在这边去了外地,没承想这一走就是四年。每次通电话,怕他们在外担心,赖令瑜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更别提让蒋盛晨去多嘴说什么了。 “有我在?” 蒋盛晨突然提高了嗓门。赖令瑜还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惹到了这人,就听他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之前被那个该死的混蛋领导骚扰,为什么不同意我帮你解决?!还擅自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蒋盛晨一脸愤怒,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大步一跨,用力抓住赖令瑜的双肩,眼中满是不解,“小妹,为什么一定要逞强?你以前很依赖我们。” 赖令瑜看着这样的堂哥,有些错愕,也有些失神。 “我……” 她咬住下唇,正纠结着该怎么解释,蒋盛晨的电话就帮她解了围。 “好,我马上就到。” 他挂断了手机,回头望向她,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长叹。 “早点休息” 蒋盛晨离开后,赖令瑜收拾好所有的行李物品,拿起手机思索了很久,才给“救命恩人”发了消息过去。 “邢先生,我哥哥让我这两天先住在酒店,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我,有他在,接下来就不打扰了。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给我一个地址吗,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算是一点心意,感谢人民的蓝朋友。”说罢为了避免唐突,又配了个萌宝的表情发去。 邢厉阳看到短信的时候,蒋盛晨正声情并茂地诉说着自己的妹妹有多不省心。 他不禁一笑,“我可以帮你,我们家那位还没这么快放手,总得一段时间。” 话落,蒋盛晨一脸感激涕零地搂住他的肩膀,“哥们,这就是义气啊。这就是人民的守护者啊。那我妹妹可就拜托你了!” 邢厉阳嫌弃地拍掉他的胳膊,同时在微信里给赖令瑜回了个 OK 的表情,并未发任何地址消息。 这时,蒋盛晨好奇地凑了上来,朝他手机的屏幕看去,“跟谁聊天呢,竟然能让你这个万年不变的冰块脸破冰。” 邢厉阳一只手盖住手机,另一只手将他的头给推出去,这才站起来,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身上。蒋盛晨见这厮抬起长腿就往咖啡厅外走,赶紧跟了上去,不依不饶地追问:“喂喂!老邢!不是吧!铁树开花啦?你等等我!快跟我说说是哪个神女下凡,能把你收入囊中的……” 010他的温柔并不是专属 那边兄弟久别重逢,赖令瑜却睡的不怎么踏实。大概是受到蒋盛晨那些话的影响,她的梦有些糟糕...... “你说什么?!你要表......唔!” 赖令瑜一把捂住同桌的嘴巴,对着看过来的同学讪讪一笑,等人回过头去,才不轻不重地拧了她一下,小声地说道:“林雨溪!你小声点!” 林雨溪浓黑的眉毛高高挑起,扯开赖令瑜的手正要开口,却被她瞪了一眼后才压低自己的声音,“令瑜,马上高三了!你知不知道啊!” 她撇撇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高三怎么啦,谈恋爱又不会影响我学习。” “你!”林雨溪不可置信地瞅着她,“你看上他什么了啊?长得又黑又胖,还比你大了四岁!” 听到这话,赖令瑜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个人虽然胖,可胜在五官端方,很有潜力。对于男性来说,最重要的也不是外貌,她一直都知道他吸引自己的是什么。 从她上高中开始,每次堂哥被留校或者有其他要忙的事情,她最开心的就是在校门口欢快地冲向朝她挥手的大男孩。他的话很少,在回家的路上都是听着她喋喋不休地讲学校的事情,还有她堂哥又在家里做了哪些荒唐事。他时不时的回应和高大的影子,都成了她对于爱恋的缩影。 “厉阳哥哥很好,你再这样说他,我们以后就不要说话了!” 说着,她端端正正的做好,大有一副真的不理林雨溪的架势。 “你竟然为了他要跟我绝交!” 林雨溪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她跟赖令瑜从小学就是好朋友,如今为了那个叫邢厉阳的,竟然要不理她。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说着说着,林雨溪揉起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这么好,这么漂亮,怎么就看上他了啊......” 赖令瑜话说出来也带有赌气的成分,现在见林雨溪一哭,那点气也消散了不少,“好啦,对不起啦,我不该说那么重,但他真的很好!” “我不管你了!你要去就去吧!反正你眼里就只有他,没有我了!” 赖令瑜张了张嘴,也没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只把自己书包里的巧克力塞进了她手中。 傍晚,赖令瑜下课后,和平时一样兴冲冲地跑向学校大门,可看到的,却是他牵着别人的手。那个女孩笑颜如花,长得比她高些,眉眼清秀身姿窈窕,他温柔的笑意仿佛敲碎了她心中某块内在区域,也给了她当头一棒。 原来,他已经有了女朋友,那份温柔并不是专属于她。 赖令瑜自幼被保护着,没受过什么委屈,这大约是她唯一次尝到了爱而不得的酸涩。 “小令瑜!”他挥手喊道。 这个人甚至不愿放过她,明明看到了,还一直握着那个女孩的手同她打招呼。 她将视线从那双紧握着不愿松开的手上移开,努力扬起笑容,“啊!原来厉阳哥有约了呀,那我今天跟同学回家就好了!就这样!” 说完,她没等邢厉阳回答,掉头就跑到宿舍楼,扑进了林雨溪怀里...... 赖令瑜醒来的时候,还是深夜。她打开灯,倒了一杯温水,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相片。 这张照片似乎是偷拍的,其中有一个又高又胖的男生,他皮肤偏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少年时她曾经想过,只要她先开了口,以他对自己的上心程度,再加上他并不出众的长相,她心安理得地认为只要自己一直在他视线里,他们之间的事情会是水到渠成。 赖令瑜叹了口气,将那张照片放了回去。失去邢厉阳后不久,蒋盛晨也被接回了蒋家,一瞬间,她同时失去了两个保护她的人。再后来,父母因为工作离开,她慢慢就习惯了不依靠任何人,也渐渐地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 整理了一下思绪,她重新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011堂哥的朋友 第二天,由于一夜没怎么睡,赖令瑜面色憔悴,不得已只能画个淡妆再去上班。 “赖老师,我早就想说了,你手工做得好好啊!真是心灵手巧!” 见同事抱着她做的河灯不撒手,赖令瑜面上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心中却是怅然。 心灵手巧也不是天生的。多少个夜晚,在家人睡下后,她悄悄起身坐在书桌前一遍遍地照着教学视频去学,又在晨熹微光中,偷偷关灯缓缓睡下。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在一本小说里看到,古代女子对男子表明心迹时会一起放河灯。于是,她就按照小说里描绘的外形做了一盏送给他。 当时收到这个礼物邢厉阳也很意外,夸她心灵手巧。就因为这句夸奖,她欢欣雀跃了很久,也一度让手工课成为了她成绩最好的科目。 “也没什么,只是上学的时候喜欢研究这些罢了。” 她摆摆手,笑着解释。 “赖老师谦虚啦!这个河灯可以送给我吗?” 赖令瑜怔了怔,随即点头,“好。”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发生的事经常让她想起邢厉阳。明明已经过去了十年,再深厚的感情也该被时间冲淡了。从前她也会忆起,但并不如这些天来得频繁。 她忽然想起,这一切似乎都是从遇见邢先生开始。 “真的很像……”她喃喃自语着。 “嗯?什么很像?”同事好奇地问道。 “呃……没什么没什么……” 当晚,来接他下班的人换成了蒋盛晨。 “小妹,我找了个朋友帮忙。他人品没问题,这段时间让他接送你上下班。还有,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回去,那就把家搬了,房子我已经在给你看了。” 一上车,赖令瑜就被这一系列的命令弄得一头雾水。 “你在这边还有朋友?” 蒋盛晨神秘兮兮地看着她,“等会你就知道了。” 他这种眼神就仿佛在说,这个所谓的“朋友”,她应该也认识一样。 赖令瑜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一个最不该的人。 “哥……不会是……” 蒋盛晨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不等赖令瑜开口,他就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虽然过去十年了,但你小时候最喜欢粘着他,应该还记得他吧?”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像个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说:“那时候,因为你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甜腻腻地喊哥哥,叫我就是干巴巴的堂哥,我还经常吃醋。” 说到这儿他噗哧笑了出来,大概是想到了那一幕,觉得幼稚又好玩吧。 “不过,你后来怎么突然就不粘着他了?” 蒋盛晨只是随口一问,也不知道小妹对自己那老兄弟还存在过另一份心思。 赖令瑜只感到一阵眩晕,喉咙也有些干涸。 “哥,有水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嗓子怎么了?”蒋盛晨问话的同时指了指扶手盒。 她从里面拿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 “上班没水喝,渴成这样?” 赖令瑜没理他。她才刚刚确定,时隔十年,二人终会以陌生人的姿态再度相见。 邢厉阳还记得她吗?应该已经结婚了吧。她今年二十七,算来的话,他好像也有三十一了。 一路上,在赖令瑜极其复杂的心态与城市街道流光溢彩的灯牌喧嚣中,二人总算是到了。 012小令瑜 包间门前,赖令瑜给自己打足气才推开了门。 背对着门的方向,桌前坐着一个背影挺拔,灰色衬衣衬得体型匀称的男人。当他听到动静转身时,赖令瑜愣在了原地。 蒋盛晨瞧见小妹见到人就发怔,便调侃道:“岁月是把杀猪刀是不是在老邢身上根本不存在?怎么样,傻了没?” 她僵硬地点了一下头。确实傻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地心果真是圆的。她的微信好友兼救命恩人,竟然就是少年慕艾的男孩邢厉阳。 蒋盛晨笑着揉乱她的头发,“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赖令瑜很想留住他,可现在包间就只剩下了她和邢厉阳两人,气氛很是微妙。 “小令瑜。” 在这个特有的称呼用熟悉又低沉的嗓音叫出来的瞬间,赖令瑜拼命用指甲掐住手心,有了剧烈的疼痛才让她不至于失态。但邢厉阳还是看见,自他出口后,她的眼眶就湿润了许多。 邢厉阳皱起眉,觉得那要掉不掉的眼泪实在碍眼,想亲自给她抹去。 可这个表情落在赖令瑜眼里,就变成了不悦。一时间眼睛酸涩得忍不住,豆大的泪珠还是掉了出来。 下一秒,她就被一股蛮力扯进了怀中。 “哭什么?” 邢厉阳抬起她的脸,用指腹轻轻地不厌其烦地拭去她的眼泪。 赖令瑜想躲,可他的胳膊却死死地钳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从洗手间回来的蒋盛晨见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从邢厉阳怀中将她挖出来,捧住她的脸,惊呼道:“哎呦,快让我看看。不是吧小妹,你就这么想他?刚见面就抱着人家哭?” 赖令瑜一把拍开他的手,气得直跺脚,“你胡说什么呀!” “好好好,我胡说,快把你的小脸擦擦,成什么样了。” 说着,蒋盛晨从邢厉阳手中接过纸巾递给她。 她背过身整理自己的情绪,许久才找回平日既礼貌又得体的一面,“许久不见,邢先生。” 见她这一番作态,邢厉阳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一双眼睛黑得吓人。 “都坐吧?别站着了!” 蒋盛晨横身挡在两人之间,拉着赖令瑜坐下,对邢厉阳吹嘘了一句:“小妹变得漂亮吧?我妹妹那是一路美到大的,就拜托你了。”说罢给了一个抱拳的手势,缓和了紧张的氛围。 邢厉阳颔首。他自然记得赖令瑜从小就是出落得玲珑有致的美人,对他从不怯生,一口一个哥哥地叫,明媚似娇阳,想让人珍藏。 赖令瑜在蒋盛晨旁边故作淡然,心中却是久久无法平静。所以不是什么即视感,只是因为她曾见过少时的他。 一边听着他们之间的叙旧一边仔细打量着那人。精壮的身材,看得出没少下功夫,许是经过消防员的体能训练,身姿也更为挺拔,那个憨意十足的形象在他身上已经看不见分毫。 十年时间,难道爱情的力量就让他变化如此之大,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怯乏地低下头,将视线从邢厉阳身上移开。在得知救命恩人就是邢厉阳的那瞬间,仿佛唤醒了她的年少失意和那份青涩的悸动。 013突如其来的吻 现在她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都吃不下。 “我去下洗手间。” 赖令瑜站起来,打断了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她强忍着不去理会某人灼热的目光,逃似的出了包间。 站在门外,脱离令她压抑的地方,赖令瑜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些许。要是再多呆下去一秒,她都怕自己会窒息。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们竟然会以这种尴尬的方式相见。前几天救命恩人过于热情的关照,她不是无所察觉,但这突然的巧合又弄得她措手不及。 对着镜子照了照,赖令瑜推开洗手间的门,躲在走廊开始犹豫什么时候回去。 “站在这里做什么。” 赖令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就看到了让她心乱如麻的男人正从走廊进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后退,直到脊背贴着墙壁,退无可退时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结结巴巴地说道:“邢丶邢先生,你丶你怎么过来了……” 其实在赖令瑜后退的第一时间,邢厉阳就停在原地没再靠近。见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防备,他沉默了半晌,才哑声问道:“你怕我?” 怕他?赖令瑜明显愣了愣,旋即摇头。她怎么会怕,她只是…… “没有……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 “如果我就是邢厉阳这件事让你有所困扰,你可以当我们是最近才结识的朋友。” 听着邢厉阳淡淡的声音,赖令瑜面上维持的假笑顿时消失,恨不得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说得轻巧……” 她蜷起手指,别过头不愿再看他。哪怕当初是她一厢情愿,但她的努力、付出和感情都不是假的,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般,轻易将这一切都当成空气。 赖令瑜越想越是憋屈,心中对邢厉阳的嗔怨更甚。 “别哭。” 这时,男人靠近,用温热的指尖揩去她脸上的眼泪。 她扭头躲掉,愤愤开口,“别碰我!” 男人看了眼指尖还挂着的水珠,眸中闪过一抹暗光,“为什么?” 赖令瑜也顾不得自己的妆容,胡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因为我讨厌你!” 说完,她就从眼前的人身边走了过去,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死死地钳住了她的手腕。 “不许!” 赖令瑜被捏得生疼,倒吸了一口凉气。本就在气头上,再被邢厉阳这种强势霸道的态度一激,平时软乎乎的性子也瞬间变得泼辣起来,“放开我!你凭什么说不许!你就是个混蛋!我讨厌……” 赖令瑜的怒火被打断了。她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邢厉阳就将她按在了墙壁上,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大脑一片空白,就连邢厉阳撬开她的齿关,将舌尖探入她的口腔,追着她柔软的舌头肆意纠缠,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男人略微有些沉重的喘息在她的耳边回荡,腰间的手臂将她圈得更紧,使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空隙。 她被动地承受着邢厉阳在她口中的掠夺,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流出,他松开她的唇,用舌尖拭去。 “呼吸。” 邢厉阳沙哑的声音落下,用食指按在她微张的唇瓣上,将残留的水迹抹掉。 经他提醒,赖令瑜这才回过神来,一把将他推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014逃避 刚才的一吻,真的很深。他像是在宣泄什么一样,肆意地掠夺着她的香甜,让她无力招架。直到现在,她的大脑还有些混沌,胸腔里也是涨得发痛。 “令瑜。” 邢厉阳的声音低沉,像是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轻飘飘地钻入她的耳中,让她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看到她的反应,男人眸光暗了暗,伸手勾住她的腰肢,再次凑近。 你做丶做什么啊……赖令瑜眼睛都红了,怯生生地望着他。 他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低头堵住了她娇嫩的双唇,再度加深刚刚的吻。 唔......放开......赖令瑜使劲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他扣得更紧。 直到耳边响起若有似无的抽泣,他才猛然惊醒,放开了赖令瑜。 “对不起。”邢厉阳的声音很轻。他后退一步,想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但看着她畏惧的样子,又收了回去,“我送你回家。” 经过刚才的事,赖令瑜哪里还敢让这人送回去。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闷闷道:“不用了,我哥会送……” “他临时有事。” 怪不得他会忽然出现,原来是来寻她的。 赖令瑜看向邢厉阳的目光有些复杂,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做出这种事,可又实在难以问出口。 她的爱慕曾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知道在邢厉阳眼里,那时的自己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姑娘,所以一直不知怎么把那种青涩而炽烈的情感说出来。 直到那天。她先是不敢置信,后来转化为隐隐的嗔怨,便再也噤声不言,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心思。 岁月弹指而逝,她早已在忙碌的人生中放下了那段年少情事,但每个人对人生的初体验都分外地刻骨铭心。就算那个人的姓名和面容都逐渐模糊,她也始终记得以委屈和不甘将自己吞没的每个深夜。 不管邢厉阳的所作所为出于什么,她都不敢在他身上再倾付一遍当年的心意了。 既然如此,她不如将刚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地下停车场中,赖令瑜拎着包,慢吞吞地走在邢厉阳身侧。他故意放缓了脚步,好让她跟上。 二人上了车,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进入林荫大道后,行人逐渐变得稀疏,车厢中连空气都是凝固的,静得可以听到轮胎踏过树叶的沙沙声。 在经过最后一个红灯路口时,赖令瑜打破沉默,主动找了话题,仿佛刚刚在餐厅发生的尴尬不存在一般,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没想到会这么巧……谢谢你之前的照顾,往后的一段时间要继续麻烦你了,邢先生。” 邢厉阳专心开车,“嗯”了一声,只将方向盘攥得更紧了。 见他神色如常,赖令瑜咬了咬下唇,“你变化真的很大,我都没有认出来。” 他仍是惜字如金,“大概因为瘦了。” “我听堂哥说,你离开消防队了?” 邢厉阳微微颔首,“已经退役了。” 说完,车厢里又是一片寂静。 到了酒店门前,她拉开车门,道谢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凉的夜风。 “早晨几点上班?明天回家住吧,我来接你。” 他下了车,将她送到房间楼层后问道。 对跟踪男的恐惧是心头的阴影,赖令瑜也没有客气,“八点,晚上值班的话大概十一点到零点。” 他听得仔细,末了朝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好。进去吧。” 015硬吗?那再用点力...... 赖令瑜没在门口停留太久。毕竟两个人的相处每多一分钟,不久前产生的尴尬就多长一寸。她关上门,隔绝了邢厉阳始终落在身上的视线。 送赖令瑜回到酒店时已经深夜,酒店的走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邢厉阳回到车上久久没有动作,一直等到属于赖令瑜的房间拉上厚重的窗帘才开车离开。 他以为那个旖旎的春梦是每个成年男性都无法避免的,只不过梦中人恰巧成了赖令瑜而已。可他今天的失控,却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到底是受梦的影响,还是本身就对赖令瑜产生了那份心思,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当夜怀揣着心事睡下,他如愿以偿地再次见到了梦中的女主角。 还是那条逼仄的走廊。他站在入口处,看到赖令瑜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哥哥......” 赖令瑜见到他,脸上浮起羞涩的笑容,脆生生地唤着。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搂着她的腰拥入怀中,依旧没有说话,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这次,她没有挣扎,反而伸出纤细的手臂将他抱住。 邢厉阳近乎贪婪地攫取着她口中的香甜,一点一点品尝着她柔软的唇瓣,可他似乎不甘于此。 他的手从赖令瑜的腰间滑过,游移到她的后背,将裙子的拉链拉下,扯开包住她颈子的裙领,用微凉的薄唇一路向下,吻着她的锁骨、肩膀,从脖颈到胸前的柔软,每一寸都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赖令瑜没有拒绝,双手捧着他的脑袋,挺着胸脯回应。红唇轻启,吐出婉转羞怯的娇吟,而这无疑是火上浇油,令他们体内的温度不断攀升。 我喜欢你的主动。他沙哑着声音,带着浓浓的欲望和渴望,对她说。 哥哥......帮我脱掉......好热...... 她脸上的红晕和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似乎都在无形之中吸引着他...... 邢厉阳重新附上她的唇,用舌尖描绘着她优美的唇线,舔舐着那一片柔嫩的花蕊,轻咬着,感受着她口中的蜜汁一点一点从里到外的散发出来,充盈在口腔中,令他的喉咙干涩难耐,心头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痒痒的。 他一把抓住赖令瑜的手腕,带领着她的指尖落在自己昂扬的某处,隔着衣料摩挲着,引得她脸颊绯红一片,羞涩无比。 好硬......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硬吗?那再用点力......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吻着赖令瑜,将她的衣裙剥得一丝不剩,整个人覆盖在她的身上。 邢厉阳的身体像是燃烧起来一样,烫得吓人。滚烫的温度透过他的衣服熨贴着赖令瑜的肌肤,他的亲吻越来越狂野,一路往下,在她身体各处烙印着属于自己的记号,让她浑身战栗。 唔......不要...... 赖令瑜摇晃着脑袋,像是抗拒又像是享受着邢厉阳对她身体所做的侵略。他一只手滑过她的腿侧,隔着粉色的内裤握住她的私密,另一只手急切地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衬衫,一颗颗纽扣随之崩落,露出里面硬实的胸膛。 在邢厉阳指尖的撩拨下,赖令瑜不断扭动着腰肢,他单手解开她的文胸,俯首在她饱满的乳肉上亲昵地啃咬,手上动作不停,将粉色的内裤拉到一边,揉上早就湿漉的小屄。 嗯......哥哥......不...... 不要拒绝我。 016你的水很多,应该很好操(微h) 一摸上去就是满手湿热的淫水。 邢厉阳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口,用粗粝的手指分开紧闭的阴唇,刮下流出的淫水展示在两人面前。 “你的水很多,应该很好操。” 他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并拢的手指,让那黏腻的液体变成了一条银色的丝线。 赖令瑜别开布满红潮的脸,咬住下唇,羞臊地不敢再看这让她脸红心跳的一幕。 可邢厉阳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他拉着她的手放在皮带上,寻到隐藏的阴蒂慢慢地摩挲。 赖令瑜惊呼一声,整个人都软在了他的怀里,“唔!啊……不要……” “解开。” 他的语气强硬,像在发号施令。赖令瑜听进耳中,用湿漉漉的眸子娇嗔地睨了他一眼,咬着嘴唇,颤抖着去解他的皮带。可她忙活了半天,反而越解越紧。 “我……我解不开……”她小声嘟哝道。 “解不开我怎么操你。” 赖令瑜羞怯地闭上了眼睛,声音小得几不可闻,“你丶你自己解嘛……” 见她这副娇羞可爱的模样,邢厉阳低低一笑,“好。” 说着,他一把抱起赖令瑜,就要往外走。 见此,赖令瑜慌张地挣扎起来,“不……不要……外面有人。” 邢厉阳伸手在她的背上一拍,“别怕,没人。” 他没有说谎,整个高档精致的餐厅,只有他们二人。他抱着赖令瑜来到最近的一张餐桌前,改为单臂托抱后,空出一手将桌上的餐具全都拂到了地上。 顿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中回荡开来。 赖令瑜还没从嘈杂的声音中恢复过来,邢厉阳已经将他按在了桌子上。 他一手拽下她的内裤,一手扯开自己的皮带,将她的双手捆在了头顶上方。 细腻柔嫩的娇躯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白皙。邢厉阳俯下身,痴迷地吻在她柔软的小腹上,舌尖绕着可爱的肚脐打转儿,使唇下的娇躯在他的撩拨下禁不住地颤抖。 渐渐的,停留在小腹的唇舌开始亲吻着向下。她的两条腿因为太过紧张而夹紧,却还是被邢厉阳轻而易举地掰开压平。 他伏进她的腿间,盯着不断往外吐水的漂亮小屄,只觉得浑身的热浪全部冲向了下体,鸡巴胀得生疼。 “小屄太小了。”邢厉阳用两根手指将她的阴唇分开,露出里面粉嫩紧窄的小洞,握着鸡巴抵在上面对比了一番,皱眉说道。 要是将自己的鸡巴插进去,他觉得会把这娇嫩的小屄给操坏。 赖令瑜闻言,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竟然抬身朝他胯间看去。 她“嘶”了一声,看着那根对她点头打招呼的大鸡巴,有些傻眼,“好丶好大……” 邢厉阳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便握着鸡巴开始在湿滑的小屄上前后滑蹭。 每当灼热的龟头碾过敏感的阴蒂时,赖令瑜的身体就会剧烈颤抖,流出更多的淫水。 “喜欢吗?想不想我插进去。” 说完,邢厉阳扶着龟头抵上翕动的屄口,时轻时重地朝里挤。 他以为赖令瑜会害怕拒绝,却不料她竟然挣开了手腕上的皮带,抚摸上他的胸膛,用修长的美腿勾住了他的腰。 她媚眼如丝地望着他,扭动起腰身,主动用湿热的小屄去摩擦嘬吸那根尺寸明显不符的鸡巴。 “嗯……想丶想……” 她娇媚的嗓音充满了诱惑,就如小说里形容的魅魔一样。 邢厉阳的呼吸越发粗重急促。他俯身凶狠地咬住赖令瑜的红唇,掐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对准淫水流个不停的小屄摆胯用力一顶。 他看见赖令瑜因为自己粗暴的插入而承受不住地弓起腰身,仰头发出无声的呐喊。可他却仿佛陷入了一团棉花当中,睁眼就是黑漆漆的卧室,赖令瑜已然不见踪影。 017优秀丈夫的标准之一(200) 次日一早,赖令瑜还没洗漱完,门铃就响了。 她咬着牙刷,从猫眼里往外张望,然后一溜烟地跑到洗手间。漱了漱口,放下牙刷,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确定脸上没有脏污,这才气喘吁吁地走回来,将房门拉开一条缝,刚好能让她的头露出来。 “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呀。” 是邢厉阳。赖令瑜在他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他双手分别拎着一个保温盒,依旧是那副拘谨肃穆的样子,只是脸色看上去明显比昨天难看了许多。 男人站在门口,瞅着她防备的样子,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恨不得将她揪出来继续昨晚在梦中未完成的事。 虽然心中这样想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举了举胳膊,“给你做的早餐。” 赖令瑜愣了一瞬,没想到竟然是他亲手做的。回过神,她连忙开门,将人放了进来。 邢厉阳将饭盒放在小厨房的桌子上,她也跟着走了进来,“麻烦你了,还给我做了早餐。” 赖令瑜快步走到他的身侧,看着他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的食物。 青菜鸡丝粥和一个煎得非常漂亮的太阳蛋。很简单的两样菜式,却是她为数不多地喜欢的早餐。 这一刻,她是有被感动到的。 由于背对着,邢厉阳没有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动摇,转身将勺子递给她,“坐下吃吧。” 赖令瑜看着面前的饭菜,表情有些复杂。良久,她才接过勺子坐下,仰头问他,“你吃了吗?” 话到口头邢厉阳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没吃。” 知道他为了给她准备早餐,自己都还饿着肚子,心中刚刚压下去的那份感动就又涌了上来。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她这样告诉自己。 “正好你做得太多了,一起吃吧,浪费了多不好。” 她起身打开橱柜,却发现里面一副碗筷都没有。 “五星级酒店,怎么连个碗筷都没有啊!” 听见她的抱怨,邢厉阳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你先吃,剩下的我来解决。” 赖令瑜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可目前也只能这样。幸亏自己胃口不大,剩了很多,否则以他的体型,还真怕他吃不饱。 邢厉阳接过她推过来的餐盒,毫不嫌弃地把剩下的饭菜都吃了个精光。 两人解决了早餐问题后,赖令瑜主动提出收拾残局,却被邢厉阳抢了过去,“我来吧。” 他将她推出了厨房,然后挽起袖口开始清洗餐盒。 会做饭还抢着做家务,是优秀丈夫的标准之一。赖令瑜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也没同他争抢,而是到里间收拾好上班要用的东西,坐到沙发上倒了杯温水等他。 五分钟后,邢厉阳从厨房出来,正放下卷起的袖口,淡淡地看向她时,微微挑了下眉,“收拾好了?” 赖令瑜坐得板正,点了点头,“好了。” 邢厉阳没说话,只在低头整理衣袖的时候,时不时抬眸看她一眼。这种诡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她快要承受不住,才听他开了尊口,“过来。” 赖令瑜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 以她一六五的身高,在女性当中并不算矮,可站在挺拔高大的男人身前,仍旧显得过分娇小。 “怎么了?” 大概整整一分钟,邢厉阳都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之后便忽然俯下身凑近她的颈窝,双臂伸向她的腰后,轻轻一拉就将她带进了怀里。 赖令瑜被拽得脚下踉跄,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一副羞恼的模样,“你又做什么啊……” “别动。” 对赖令瑜来说,邢厉阳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轻易就能使她听话的独特魔力。 她乖乖地伏在他怀里没有动。直到腰间一紧,她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竟然连酒店的浴衣都忘了换。而邢厉阳正握着洁白腰带的两端,贴着她从她的腰后将之拉到身前,随后经过修长的手指几个反转,一个漂亮又规整的蝴蝶结就出现在她腰间右侧。 “跟孩子一样马虎。去换衣服。” 赖令瑜早就尴尬得脚趾抓地了,几乎在他声音刚刚落下的瞬间,就红着脸跑回里间,飞快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 如果我说晚上还有更,你们会给我多投一些珠珠吗~(星星眼 018他莫名的怒火 等赖令瑜收拾妥当,邢厉阳正拎着她的包,靠着门厅的柜子闭目养神。 “好了。我们走吧。”她走过去,想顺手接过自己的包,男人却避开她直接拉开门,歪了下头,示意她走在前面。 有人帮忙拎包,她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那里面还装着教案,不算轻巧。 轿车驶进幼儿园所在的街道,赖令瑜探头在四周望了一圈,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就停在那里吧。” 邢厉阳轻淡地扫了她一眼,将车子开到她指定的位置,然后从车上下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今天值班吗?”他一边问着,一边弯腰来解开她的安全带。 强烈的男性气息遽然逼近,赖令瑜下意识地往后退,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她嗅了嗅鼻子,是香根草的味道。 “你今天喷香水了。” 她斩钉截铁的语气让邢厉阳的动作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 “你闻错了。” 见他面色如常,声音也淡淡的没什么起伏,赖令瑜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邢厉阳也没给她多加思考的机会,揽住她的腰将她从车里抱出来,然后将包往她身上一挂,这才转身上了车。 赖令瑜呆愣愣地杵在那儿,直到男人按下车窗,再次问道:“今天值班吗?” “不值......” “那就等你下班后再去酒店收拾行李。”说着,他抬起袖子,看了眼精致的腕表,“马上到时间了,进去吧,我走了。” 赖令瑜迟钝地点点头。等男人开车离开后,她才嘟哝着往学校里走。 “不光喷了香水,还戴了昂贵的手表......” 所以他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吗?这个疑问始终盘旋在赖令瑜的心头。直到下班,她仍在兀自想着这个问题,甚至连前面站着人都没注意,一头撞了上去。 “赖老师?” 赖令瑜皱眉揉了揉撞疼的额角,抬眼看见个身材魁梧,笑容憨厚的男人,“原来是李老师,实在抱歉,我刚才没注意。” 李老师连忙摆手,看见她额头红了一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没事没事,撞疼了吧。你等下!我去给你拿药!” 赖令瑜有心拒绝,但对方已经走远了,便只能站在原地等着。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李老师将一袋子跌打肿痛的药塞进了她怀里。 瞅着一袋子药,赖令瑜有些头疼,她实在是不习惯平白无故地接受别人的好意,“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你看这些药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不用不用,这点药也用不了几个钱!都下班时间了,赖老师赶紧回家吧!” 李老师将她的手机推了回来,恐怕她缠着转账似的,转身就走。 既然人都走了,赖令瑜只得无奈收下这份好意。她叹口气,回头一看,就看见了停在马路对面、熟悉的黑色轿车。 她穿过马路,拉开车门,还没等她坐稳,就听见一声冷硬地质问:“他是谁。” 赖令瑜甚至怔住了。邢厉阳平时虽然板着一张脸,但对她还从没发过什么脾气,从小到大都没有。 她看过去,眼中先是闪过惊艳。邢厉阳换了一身银灰色高定西装,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梳理得一丝不苟,让他本就不凡的气质,更是多了几分清冷的高贵。奇怪的是,那条原本应该整齐束起的藏蓝色领带,此刻却是松松垮垮地垂在衣领上,领口敞开,可以见到他好看的喉结和锁骨。 赖令瑜一眼就看出那是被人用力扯开的,再加上邢厉阳此时称得上阴沉的脸,她心中一时生了些怯意,“你丶你怎么了?” 邢厉阳没有看她一眼,反而将松垮的领结扯下,随手扔进扶手盒,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下、缓慢地敲打着,又问了一遍,“他是谁。” 这次,他明显少了些耐心。 019想我按着你来上药吗? 赖令瑜咽了口唾沫,小声回答他:“是……孩子们的体育老师……叫李盛。” 车子发动,邢厉阳不开口,她也不敢吭声,一时间,车厢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在这样一段充满低气压的路程中,赖令瑜时不时扣扣手指,时不时偷瞄男人一眼。见他神色终于趋于正常,才悄悄呼了口气。 “疼吗。” “嗯?什么?”她有些懵。 “头。” 赖令瑜反应了片刻,终于听懂了邢厉阳的话。她下意识摸向额头,“嘶”的一声,眉心紧蹙,语气里透着几分委屈。 “有点疼……” 她当时没注意李盛拿了什么,竟然撞的这么严重。 邢厉阳腾出一只手将她的拿离,又好像一秒都不想多碰似的,立刻松开,“别碰,回去擦药。” 赖令瑜抿了抿嘴,“哦”了一声,闷闷不乐地摆弄起手机。 到了酒店楼下,邢厉阳接过李盛给她的药,将她送到大厅,“你先上去,我出去一趟,大概十分钟。” 赖令瑜没有多问,等进了电梯,才想起某人没有把药还给她。 而邢厉阳见电梯安全停在十七层,抬脚刚出酒店就将药袋子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某人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赖令瑜拿出房卡刷开门,恰巧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蒋盛晨。 “堂哥。” “这两天怎么样?” 赖令瑜一手握着手机,一手将房卡插进取电开关,用脚带上了房门。 “没什么事,一切正常。” 自从她住进酒店,那个跟踪狂就没再出现了。 “房子不好找。我这边有点事脱不开身,要不就在酒店多住一段时间吧。” 她放下包,打开免提,拉出了行李箱,“我已经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住了。” “……” 蒋盛晨那边静悄悄的,赖令瑜不用猜都知道他又在气她擅作主张。虽然是邢厉阳的提议,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酒店人多杂乱,那个跟踪狂没有出现,但说不准在计划着什么,我不能一辈子住在这里。回家住,有警察和……”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也许他露出马脚,就能抓到他了。” “但凡出门,必须叫上老邢!”这是他最后的妥协。 “知道了!我的好哥哥!” 赖令瑜挂断电话,打开了衣橱。 “你以前不叫他哥哥。” 她正要把衣服放到床上,就被突然冒出来的男声吓得一个哆嗦,险些将衣服扔出去。 “你怎么突然出声啊!”赖令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疑惑地望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她记得邢厉阳没有房卡。 “门没关严。” 邢厉阳没有进来里间,解释一句后坐到了餐椅上,“过来,上药。” 她扭扭捏捏地走到男人身边的位置坐下。看着他从透明塑料袋里取出药,赖令瑜总觉得不对劲。那些药长得跟一开始好像不太一样。 “过来点。” 她听话挪过去一些,忽然反应过来,连忙道:“我自己来就行!” 可邢厉阳并没有把药给她,反而放到桌子上,转头长臂一伸,抓住她椅子两侧的扶手,将她连人带椅一把拉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拿起药膏,将她额前的碎发拢向耳后,挤出一些轻轻涂在她的额头。 原本两人中间还能站下一个人,现在她的脸几乎贴上了他的胸膛。赖令瑜只觉得脸颊烫得厉害,再加上额头有些疼,就往后躲了一下。 “想我按着你来上药吗?” 她剧烈摇头,“不想!” 邢厉阳垂眸睨她一眼,“那就乖乖的,别乱动。” 经他一番警告,赖令瑜不敢动,也不敢直视男人,索性就闭上了眼睛。 因为怕弄疼她,邢厉阳将动作放的非常轻柔。呼出的鼻息洒在赖令瑜脸上,那两团红晕似乎更甚了。 他眸色一深,目光不受控制就来到了那双红唇。水润润的,似乎刚刚被它的主人舔过。 不自觉地,邢厉阳抬起了她的下颌,缓缓朝着那双红唇靠近,可近在咫尺时,他又猛然停下,站了起来。 020他来了 “好了。” 他的声音沙哑,就像那天在餐厅走廊时一样。赖令瑜睫毛轻颤,缓缓睁眼看去,他已经将药品全都收了起来。 “谢谢……” “去收拾行李吧。” 邢厉阳并没有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赖令瑜也不希望他问,毕竟有许多都是比较私密的物品。 某人在等着,她也不好意思多耽搁时间。迅速收拾好行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任何东西。 等她全部整理好,邢厉阳才走进里间,将行李箱和她的包包一同接了过去。赖令瑜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抽出房卡跟在男人身后到前台办理了退房。 回到家,邢厉阳将她的行李放在门厅正准备离开,赖令瑜注意到他鼻尖浸出了一些汗珠,便叫住了他,“要不要喝瓶饮料再走?” 她站在鞋柜前,明眸中含着期待。 对上这样的眼神,邢厉阳迈进门槛,一步步靠近,直到将她逼得紧挨着鞋柜,才俯身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问:“你知不知道,邀请一个成年男性进家,意味着什么。” 邢厉阳说话时,微凉的薄唇好似贴上了她的耳朵。赖令瑜反射性地将手抵在男人胸膛,向后躲闪时却被有力的手臂托住臀向上一带,放在了鞋柜上。她的背脊紧贴着墙壁,看着那张逐渐放大的俊颜,她猛地闭上眼,大声喊道:“我丶我真的只想请你喝饮料!”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一声低沉的笑,然后就被抱了下来。 赖令瑜颤抖着睁开眼睛,眼眶因为刚刚过度紧张而红彤彤的。邢厉阳用手指抹过她的眼角,眸中好像还带着些笑意,“去给我拿吧。” 她点点头,笑意连连地关好门,就去厨房里找冰箱。 那笑容触动了他的心神。从前些天的初见开始,她的笑或是出于礼貌,或是带着些怯怯的意味,还从未像刚才那样明媚过。 思绪翻飞到十年前,他看见小姑娘那可怜且湿漉漉的眼睛,正想挣脱手去看她,却被倪蕴缠住羞恼的不准他去。记得后来小姑娘有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一直想问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之后再也没有机会问出口。 家中只有一人生活的痕迹。明亮整洁,布置得也有些女性化的温馨氛围。 赖令瑜让他随便坐,很快就端来一杯冰饮放在茶几上。 见他一饮而尽,赖令瑜又问了一句,“要不要留下来吃个晚饭?” 这次邢厉阳拒绝了。他看了眼腕表,站起来,“不了。” 以他的性格,既然说了要走,那肯定是不会留下来的。赖令瑜也没再挽留,“那就明天见了。” 她站在门口,目送着邢厉阳进了下行的电梯,才关门回房。 那个人对她总是若即若离。时而亲近时而淡漠,和之前判若两人。赖令瑜叹口气,心想——看来变了的不只是他的外貌,就连性格也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下个电梯的时间,她刚准备走进浴室,就听见门铃响起。 以为是邢厉阳忘拿了什么随身物品,返回来取东西,在她正想应答“来了”走去开门时,突然噤声捂住自己的嘴。 邢厉阳并没有拿什么随身物品,今天会进来也不在预料之中。 她一边轻声的往门口靠近,一边习惯性地朝着猫眼瞄了一眼。门外只能看到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严严实实,遮住了他的脸。这个时间更不可能是什么快递小哥,她心里一紧,小腿有些微颤,小心翼翼地往房间挪去。 门外响起沉重的敲门声。外面的人见迟迟没有反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门板嘭嘭的响声像是敲击在她心上的重锤。她不断后退,而那人似是失去了耐心,俨然有砸门的态势。她第一时间反锁了房门,手指颤抖丶不听使唤地拿起桌子上屏幕微亮的手机,极力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尝试了好几次,她的手指终于肯拨通邢厉阳的电话。 他还没有走远,接起赖令瑜的电话时,只听到她的声音充满恐慌无助。 “他来了……” 021为什么是我…… 赖令瑜住在二十一层。长年的训练让邢厉阳反应迅捷,飞快地冲进单元楼按住电梯上行,同时也不曾忘记轻声安抚她,“不要哭,在房间躲好,我上来了。” 电话一直保持着接通的状态。她抱着双肩,无助又害怕地缩在卧室门后,听着邢厉阳沉稳柔和的声音不时传出,心中的惶恐不安似乎退去了些许。 从敲门声响起到现在,赖令瑜也不清楚时间过去了多久。对她来说,现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都如同蜡烛慢慢燃尽一样冗长。直到“咚咚”的砸门声忽然停歇,以同样节奏敲在心头的重锤才算停了下来。 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直到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起身将房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外人进入的痕迹。赖令瑜见状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她贴着墙,避开能用猫眼反窥镜看见的范围,缓缓靠近大门,将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地听——没有任何声音。 “令瑜?” 手机中突然传出的声音惊得赖令瑜冷汗突增,好在她及时接住了手机,才让它幸免于难。 她将听筒凑近耳朵,小声说:“他丶他好像走了……” “我到门口了。” 邢厉阳的声音很轻,却给人一种莫大的安全感。 那一刻,赖令瑜就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急不可耐地拧开上了三圈的防盗锁,然后拉开门,一头扎进了男人怀里。 “你终于回来了!” 望着缩在怀中的娇小,邢厉阳觉得她此时就宛如一个柔弱的洋娃娃。他关上门,将她抱到沙发上,手掌扣在她的脑后按进自己的颈窝,然后侧头亲了亲她冰凉的耳尖,温声安慰着。 “没事了,有我在,不怕。” “我好怕……邢厉阳……我好怕……”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遭受这些,更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她。 “为什么是我……是我的错吗?我已经很大程度地避免了,我甚至不敢在夏天穿喜欢的裙子,不敢化妆,不敢……” 赖令瑜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即便他看不见,都知道她哭成了什么模样。 邢厉阳将她按在了沙发上。一手撑在她的脑后,一手抬起她的下颌,低头吻了吻被她咬出了一道口子的红唇,“以后我有在,你只管做自己。” 男人的声音微颤,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几乎将她揉碎。赖令瑜看着他,忘记了自己刚刚在想些什么,只想搂住他的脖子,仰起脸来回应这个吻。 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将所有痛苦的情绪全都融进与邢厉阳的接吻里。她捧住他的脸,抬头主动含住微凉的薄唇,将舌头送上,任他吸吮啃咬,肆无忌惮地侵犯自己的每一寸领地;任他扯碎自己的丝质睡衣,将一个个热烫的吻痕印上自己战栗的躯体;任他用粗粝的手掌揉捏自己绵软娇嫩的乳房,把敏感的奶头含在嘴里,吮吸到又红又肿。 她放任邢厉阳做任何事,包括将她抱到卧室的大床上,攥住她的双腕,用沉重的身躯将她赤裸的身体压在身下,用鼻尖从她的颈侧摩挲至湿润红肿的奶头,缓缓地顶弄丶揉压,使她的身体微微弯曲,仰头发出娇吟。 022隔着内裤被舔到高潮(微h) “唔……嗯……” 随着男人的动作,奶头被玩弄得越来越硬。与此同时,还有种触电般的快感,源源不断地往小腹汇聚。她抱住邢厉阳的头,红唇微张吐着热气,不时地将饱满的双乳向上挺,送进他的口中,让他用力地吮吸,发出“滋滋”的声音。 邢厉阳在用心取悦她。他的大手先是在她的腰间摩挲,将那块儿皮肤点燃,然后缓缓向下,指尖绕着她的肚脐打圈儿,引起她腹部的痉挛,最后来到腿间,隔着内裤按住了她的湿热。 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触碰过她那个神秘的地方。几乎在邢厉阳碰到那里的第一时间,她的小屄就流出了很多水。她看见他将两根湿漉漉的手指从她的小屄处拿开,放进口中吸吮得咋咋作响。 赖令瑜满面潮红,羞臊地不敢去看,又被他色情的模样勾引的小腹好像起了一团火,那种难耐让她急躁地扭动着臀部,却不小心使某处敏感的地方蹭到了男人抵在她腿间的膝盖。 她浑身一颤,怔怔地看着他,“那丶那是什么……好丶好……” “好痒。是吗?” 邢厉阳一边说,一边用手掌裹住她的小屄,大拇指摸索到阴蒂的位置按住,隔着内裤揉捻起来。 “不……不要……” 男人揉上来时,赖令瑜只觉得那里很痒,很奇怪,很美妙,这种陌生又复杂的快感似乎让她承受不住,想躲闪,邢厉阳却一把掐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下一拉。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轻而易举地掰开了她的双腿,埋进她的腿间,用温热湿滑的唇舌含住了她的小屄,开始用力吮吸。 赖令瑜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处在了一种飘飘欲绝的快感当中,她瞳孔微缩,失控地抬腰收臀,身体在男人唇舌的吸吮下,甚至没挺过几秒钟,就剧烈颤抖起来。 随着她的一声长吟,一股温热的水流透过薄薄的布料淌进口中,邢厉阳喉结滚动,松开唇舌,用那双滚动着浓烈欲望的双眼,看着白色的丝质内裤被小屄中流出来的淫水浸泡到湿透。 他闭了闭眼,扯过被子将浑身赤裸丶还处在高潮余韵中无法自拔的人裹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有点狼狈地冲进了浴室,脱去凌乱的西装,把水温调到最低,然后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浇了个透心凉,试图让自己的硬挺平复下来。 许久,当他降下体内的燥热,带着一身凉气回到卧室时,赖令瑜已经进入了梦乡。 邢厉阳在床边坐下,看着熟睡的人,满足地勾了勾唇。 片刻后,他从衣柜的收纳盒中翻出一条干净的女士内裤,隔着被子将赖令瑜身上那条湿透的换下来,到浴室洗干净挂在阳台专门晾晒内衣的地方后,这才重新坐回床边,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亲了亲她还有些红的额角,说了声“晚安。” 邢厉阳没打算睡在卧室,就在他准备去客厅沙发上凑合一晚时,发现赖令瑜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角。看着刚刚还睡得香甜的人突然蹙眉,呢喃起了呓语,他舍不得抽出自己的衣服,转而轻手轻脚地拉过梳妆台的椅子坐下,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从西裤兜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信封沉甸甸的。他单手拆开,轻轻一倒,里面顿时掉落出数张照片。 邢厉阳一张张地翻看后,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当他赶到二十一楼时,那个跟踪狂觉察出不对劲儿,早就跑了,只在门口留下了这个信封,里面装满了赖令瑜的生活照。 023你们住一起不就行了? 次日天还没亮,邢厉阳发出了两条短信。待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他才小心翼翼地从赖令瑜手中抽出衣服,确定她依旧睡得踏实后出了房间。 他先是简单整理了一下着装,随后来到玄关打开大门。岳鹰正站在外面,冲他挑了挑眉毛,毫不见外地一屁股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调侃道:“邢大队长找在下什么事啊?” “小声点。”邢厉阳低声嘱咐一句,在岳鹰对面坐下,将一堆照片摊在了茶几上。 那些照片,基本涉及了赖令瑜去过的各个场所。岳鹰翻了翻,眉头紧锁。 “这个人,很熟悉赖令瑜。” 邢厉阳赞同地点了点头,“他非常清楚令瑜的作息时间,同时对这一片了如指掌。我怀疑,他可能是与令瑜相熟的人,且就住附近。” 说着,他嫌弃地瞥了岳鹰一眼,“你们那边的警察已经盯了好几天了,却连个可疑的人物都没有发现,还让他找到机会跑来这里,我有理由怀疑他们是来浑水摸鱼的。” 警察的敬业心遭到邢厉阳这个前消防队长质疑,岳鹰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必然得维护一下自家人的形象,“喂喂!老邢,嘴不要这么毒,这跟踪狂一看就是早有预谋,而且做了充足的准备!你可不要冤枉我们的人啊!” 邢厉阳懒得理会他,垂眸时,发现自己的手机在闪烁,便起身去开门。 “小妹呢?她怎么样?” 是蒋盛晨。他眼角猩红,眼睛布满了血丝,一进来就把邢厉阳推开,四下寻找赖令瑜的身影。 “令瑜还在睡。” 这话也不知怎么惹到了蒋盛晨。只见他快步上前,一把揪住邢厉阳的衣领,虽然将声音压得很低,但仍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不是让你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吗?!为什么还能出这种事!” “咳咳!” 不合时宜的一声咳嗽,吸引了蒋盛晨的注意。他松开邢厉阳的衣领,看过去,“你是谁?” 岳鹰起身朝他伸出右手,“你好,我是青莱县局的刑警队长,岳鹰。” 知道了他的身份,蒋盛晨非但没有礼貌回握,反而双手抱着胳膊,冷笑道:“你们警察干什么吃的,从小妹报警到现在几天了,你们还……” “哥!” 赖令瑜气恼的声音打破了三人之间焦灼的氛围。他们一齐望向卧室门口,也不知道赖令瑜什么时候醒的,但见她穿戴整齐,该是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 她抱歉地冲岳鹰点了点头,随后拉住蒋盛晨的胳膊拽到一边,小声斥责道:“你做什么呀!这又不怪他们!人家能无偿保护我已经很难得了,你干嘛这样!还有,厉阳哥哥也有自己的事,我们又不住一起,怎么寸步不离啊!你这是在刁难他!” “那你们住一起不就行了?” 赖令瑜听得面色乍红。见堂哥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她先是偷偷瞥了眼邢厉阳,然后羞恼地一把捂住堂哥的嘴,“你说什么鬼话!” 要不是经她提起,蒋盛晨还真没想到。就目前情况而言,让她住进邢厉阳家,是个非常不错又保险的办法。 他拉开赖令瑜的手,“老邢!这边肯定是不能住了,房子也暂时没找到,就让小妹先住到你那儿吧!” 邢厉阳自然愿意。但他还是看了眼赖令瑜,见她脸蛋红扑扑的,有些羞恼却没有抗拒的意思,便点了点头,“可以。” 024我不喜欢你们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替我做决 24 见他们两三句话就替她做好了决定,赖令瑜气得在蒋盛晨胳膊拧了一下,“你们都不询问一下我的想法吗!” “现在你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全。” 介于昨晚同邢厉阳差点擦枪走火的事,赖令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就想再劝劝蒋盛晨,打消让她住过去的念头。 “那我就先回局里了。” 赖令瑜看过去,见岳鹰已经准备离开,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先将人送到门口。 “对了赖小姐,关于你搬到邢厉阳家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临出门前,岳鹰非常严肃地嘱咐她。 “好,我知道的,真的麻烦您了,岳队长。” “赖小姐太客气了!”说着,岳鹰冲她呲牙一笑,“为人民服务嘛。” 受他感染,赖令瑜也不禁笑出了声。岳鹰走后,她关上门,转头发现邢厉阳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就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昨晚的一切,脸颊很烫,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她作势清了清嗓子,避开男人灼热的目光,走近蒋盛晨。 “哥,我……”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去收拾行李吧。” 她才刚刚张嘴而已,蒋盛晨甚至不给她机会说完就把她推进了房间。 赖令瑜扒住门框,“我昨天才刚回……” 这时,蒋盛晨寒着脸扫过来一记冷眼,她立刻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乖乖到房间去收拾东西。 “公司的事交给我爸暂时打理了,这两天我会留在这边,直到抓住那个混蛋。” 蒋盛晨沉着脸从冰箱拿出两罐冰饮,将其中一罐扔给邢厉阳,“抱歉老邢,刚刚我情绪太激动了。” “不用在意。你也是关心则乱。”邢厉阳接过冷饮,扣开拉环时响起了一阵“呲呲”声,他仰头饮下一口,“跟踪小令瑜的,可能是她身边相熟的人。” “她在这边没什么朋友,接触最多的就只有……”想到这儿,蒋盛晨猛地看向他,“你是说……” 邢厉阳点点头,“你劝小令瑜休假吧。等事情解决再考虑让她回去。” “你为什么不去告诉她?” 邢厉阳不自在地摸了摸鼻梁,没有回答。总不能告诉蒋盛晨,他昨天差点把他妹子上了,现在两个人之间有些尴尬吧,就算他们多年的友情再深厚,那都得翻脸。 “她跟你最亲。” “少来,自从小妹认识你,我在她心中永远排第二!” 这句话不光饱含怨气,蒋盛晨说完还报复性地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昨天回来,行李箱中的衣服赖令瑜还没来得及收拾,考虑到这次可能要外住很久,她正坐在地毯上往里面填衣服。 “小妹。” 蒋盛晨脱了鞋子,蹲过去帮她一起整理。 “还生气呐?” 这大少爷从小就不是个会干活的。看着被迭得乱七八糟的衣服,赖令瑜“啪”地一下,将他的爪子拍到一边,嘟起嘴,“我不想理你!” “好啦好啦!哥错了,哥也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她好。赖令瑜垂下头,唇角勾起一抹难看的笑。 当初她父母因为工作离开,也说是为了她好,给她更好的生活。可他们根本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喜欢你们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替我做决定。” 蒋盛晨怔了怔,面上的嬉笑收敛,轻轻揽了揽她微颤的肩膀,“小妹,对不起。如果你不想住老邢那儿,我们再想办法,回家也行,哥照顾你。” 她抹了抹眼角,将重新迭整齐的衣服放进行李箱,“你大忙人能有什么时间照顾我,更何况我还要工作。” “说到这事,小妹,我正要跟你说。跟踪你的那个人……”蒋盛晨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她真相,“那个人可能就住在附近,而且已经充分掌握了你的作息,我想你这段时间先休个假,等事情解决了,再回去上班。” 赖令瑜沉吟片刻,“好,那我给园长打个电话。” 025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他可能有喜欢的人 她请了年假。 蒋盛晨拎着行李箱走在后面,随眼一扫看见了鞋柜上的钱包。 他拿起来,从中飘出一张老旧的相片。 万分熟悉的一个人。 他不动声色地放回去,将赖令瑜的钱包揣进了自己兜里。 蒋盛晨和邢厉阳都开了车,要上哪一辆,前者替她做了决定。 “小妹,上车。” 以她的了解,堂哥现在的情绪是不正常的,上车后她就知道了理由。 蒋盛晨透过窗通知邢厉阳先走,而后递过来一个钱包——是她忘在家里的那个。 “啊……我忘记带了。” 她心中一跳,慌张收好,祈祷着堂哥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 “我看见了。” 蒋盛晨嗤笑一声,说:“连我这个堂哥都不知道,你喜欢他这么多年。” 赖令瑜神色僵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所以,有一段时期你总是躲在房间偷偷哭,是因为他。” 她垂下头,沙哑着开口,“是……”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赖令瑜顿了顿,眼中充满了迷茫,“我也不知道。” “小妹,我猜你当初是因为他有了女朋友。” 想到那个比她优秀许多的女孩,她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是。” “老邢身上发生了许多事,才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但始终是个可靠的人,如果你还喜欢他,哥不会拦着。” 蒋盛晨启动车子,说“但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他可能有喜欢的人。” 直到抵达邢厉阳家,赖令瑜的内心都是极度复杂的,以至于落在邢厉阳身上的目光都带着困惑。 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会同她做那种事。 蒋盛晨把她送到邢厉阳家就走了,没说去做什么。 她局促地坐在沙发上,捧着邢厉阳倒的温水,时不时抬眸打量着周围。 整个房子的装修都是黑白的偏冷色调。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拘谨、淡漠。 邢厉阳从鞋柜中拿出一双全新的男士拖鞋,放到她的脚边,“家里没有女士的,这双没人用过,你先穿着,下午带你去买日常用品。” 赖令瑜握着玻璃杯的手指紧了紧,抬头望向他,“麻烦……” “肚子饿吗?” 邢厉阳说话时声音很轻,好似怕惊到她。 “还丶还好……” “咕噜”一声,两个人都听见了。她捂住自己的肚子,脸红得像晚霞。 “我去给你做。” 邢厉阳本来是个让人一眼看去,冷得有些害怕的人。但他有双瑞凤眼,眼型整体偏细,眼尾微微上扬,笑着看向你时分外撩人。 就如她此时一样,心跳个不停。 高中时期,邢厉阳照顾她两年,以至于做好的饭菜全是她爱吃的。 赖令瑜趿拉着邢厉阳的拖鞋,慢吞吞地坐到为她拉开的椅子上。 “尝尝看,还对不对你的胃口。” 她接过筷子,夹起一块儿鱼肉,抿了一小口,“很好吃。” 邢厉阳盛碗骨头汤放到她右手边,说,“那就好。” 他身上灰色的围裙还没脱下来,赖令瑜脸依旧很红。 她抓过一旁的温水喝下一口,“以后我来做饭吧,总不能在你这边白住。” 邢厉阳垂眸看她,“随你。” 026不要总说一些容易让人误解的话 碗筷接触时,声音清脆。 赖令瑜很拘束,一顿饭下来,只吃了半碗不到。 “吃太少了。” 邢厉阳一共烧了三道菜,属于赖令瑜那边的,基本没动过几筷子。 他眉头皱得深,“我希望你像以前一样随性,没有拘束。” 人还是当初的人,感情已经不是当初的感情。 赖令瑜懂他的意思,但有心无力。她现在做不出年少时无拘无束的模样。 至少,现在还不行。 “我知道了。”她仍点了头。 邢厉阳的公寓处在市中心,地段极佳,安保极强,房价不菲。 不像她所在的小县城。 出了公寓左拐三百米,就是大型商场。 行来行去的人很多。 邢厉阳简单的黑色短袖加长裤,在人群中不是最特殊的,但一定是最惹人眼球的。 身形高大,背脊挺拔,适当的肌肉将黑色短袖微微撑起,手拎重物时胳膊上的腱子肉结实有力。 长得好看,身材又棒,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想多看一眼。 刚从女士用品专区出来的赖令瑜深有体会。 她自然地搂上邢厉阳胳膊,一向礼貌的她无视了旁边缠着某人要联系方式的女孩。 仰头望着邢厉阳,说:“厉阳,我们回家吧。” 犹如夫妻。 上次对他流露倾慕,声软如水,还是紧急情况下,假装男朋友送她回家的时候。 他接过赖令瑜新添的一袋东西,声音放轻许多,“好。” 事后,赖令瑜有些后悔。 她不应该过去。这样显得自己好像很在乎他。 “那个,你不要误会,我只是看你被缠着,想帮你解围而已。” 邢厉阳低头看她。鼻尖粉粉的。 “嗯,谢谢小令瑜。” 赖令瑜仿佛一拳打进了棉花。 不甘心他只有这种反应,又庆幸只有这种反应。 别扭极了。 手心痒痒的,想在邢厉阳胳膊上打一巴掌。她不可能真做,所以赌气松手,自己率先进了电梯,没等他。 邢厉阳乐意见到她使小性子。 安静地等电梯重新下来,他才上楼。 赖令瑜忘了自己没有密码,也没有钥匙,到头来只能站在门口等。 所以她耍什么脾气? 邢厉阳出了电梯,她正站在门口绞着手指。 “密码是8798。你可以换成自己喜欢的。” 当邢厉阳站在她身后伸手输入密码时,他的上身微倾,贴上了她的背脊。 从侧面看,就像他俯身拥她入怀一样。 “嘀”——门开了。 她赶忙进门,脱离邢厉阳臂膀的范围。 “先别脱鞋。” 邢厉阳蹲下,从袋子中取出买回来的女士拖鞋,手指勾住标签绳轻轻一拉,就断了。 “穿上吧。” 拖鞋是邢厉阳选的。 粉色、兔子、毛茸茸。 像她一样。 “你晚饭想吃什么,我做给你。”赖令瑜穿上它,“可能没你做得好吃,但应该……不会很难吃……” 赖令瑜是近些年才学会做饭的。生活所迫。 不像他,十几岁就做得一手好菜。 说起来,学生时期的邢厉阳,除了外貌不出色,其余方面个个拔尖。 他关上鞋柜的门,“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我炒一盆辣椒,你也吃吗?”将各种青菜放进冰箱,她嘟哝着:“不要总说一些容易让人误解的话……” 027你不知道自己先生对番茄过敏吗? 食品包装袋扯开的声音,占据了两人相对沉默的时间。 “我对吃的没什么要求,你随便做就行。”邢厉阳帮她将剩余的蔬菜肉类分别放好,“晚点我要出去,钥匙放在鞋柜上,你要是出去记得通知我一声。” 赖令瑜没问他去做什么。 房子是两居室,邢厉阳让她住最大那间,带独立浴室。 床单被罩换了套新的,浴室也重新打扫了一遍。 好像生怕她介意,这间卧室是他住过的一样。 赖令瑜不打算像他说的那样随便。第一次做饭给他,她不想敷衍了事。 邢厉阳是下午四点出去的,告诉她大概晚上八点回来。 赖令瑜躺在床上刷手机到六点。 对着镜子梳好头发,洗过手,去厨房将鸡翅腌制上,在冰箱里翻翻找找发现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怎么没有番茄……” 她做的菜式存在肉类,考虑晚上吃会觉得腻,还打算做个番茄果冻。 大概忘记买了。 她脱下围裙,又跑了一趟超市。 邢厉阳回来得比预计晚了许多。 赖令瑜等人等到在沙发睡着,他才踏着月色回来。 邢厉阳没有开灯,走近沙发时,熟睡的人恰巧翻身。 睡衣的领口因为她的动作敞开,露出白皙的颈子和胸前诱人的深沟。 天气炎热,客厅没有开空调。薄薄的睡衣浸了热汗,贴着圆润的奶子,印出半个文胸的形状。 邢厉阳呼吸变得粗重。 他小心地把赖令瑜抱回卧室,途中还要忍受某个睡觉不老实的人用那对绵软的奶子蹭他胸口。 关上卧室的门,再回到客厅,邢厉阳身上已经大汗淋漓。 他迅速冲个澡,去厨房倒水时见餐桌上还摆着赖令瑜做好的饭菜。 现在是夜间十一点半,菜是温的。 有人将它回锅热了好几次。 他下午去了趟赖令瑜的小区。 岳鹰根据照片拍摄角度确定了跟踪狂所在的大概位置,他们在暗处观察了许久,毫无收获。 邢厉阳将所有饭菜吃得一点不剩。 料理台放着一杯红色,类似果冻的甜品,他拿勺子挖了一口。 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让他瞳孔剧缩,立刻冲进卫生间呕吐起来。 脑海中闪过的片段令他痛苦地捂住胸口,呼吸不再顺畅,喉咙像是刀割。 卧室外的声音在夜里极为突兀。赖令瑜跑出来发现邢厉阳躺在地上时,慌得六神无主。 “你不知道自己先生对番茄过敏吗?” 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皱眉翻着手上的检查报告,“他的情况属于过敏非常严重的,你们应该时刻注意才对。” 赖令瑜从来不知道他吃番茄会过敏,就连以前都不知道。 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中,邢厉阳还在昏迷。 赖令瑜握着他的手,声音哽咽,“对不起……” 这就是他们买了许多菜,却唯独没有番茄的原因。 她为什么要多事去买回来。 蒋盛晨赶来的时候,她正趴在病床边哭。 “小妹。” 她慢吞吞抬头,一把抱住蒋盛晨的腰,“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以前明明没事的……我真的不知道……” 赖令瑜没有记错,邢厉阳对番茄不会过敏。至少曾经他们还有联系的时候,是这样。 027(二) 夜里,邢厉阳呼吸不顺,还起了疹子。 蒋盛晨数不清赖令瑜叫了几次护士,跑了几次主治医师办公室,直至得到她想要的回答——你先生没事。 赖令瑜把病床摇高些,拿着靠枕求助地看向他,“哥,你帮我一下,医生交代厉阳要仰卧,我搬不动他。” 蒋盛晨站在床尾望着她,许久才过去帮忙托起邢厉阳上身。 他坐到沙发上,沉默地看着赖令瑜忙碌得像陀螺。 “小妹,你要不要歇一会儿。” 凌晨一点到清晨五点半,赖令瑜一分钟都没休息。 她拿着洇湿的毛巾擦着邢厉阳脸上的热汗,摇头,“他出了好多汗。医生说疹子会很痒,我要看着,防止他挠伤自己。” 蒋盛晨支着头,睨向病床的方向,轻叹一声,“你对自己都没这样上过心。” 他说的话模模糊糊的,赖令瑜没听清,“你说什么?” 他摇头,“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休息室有床,你去睡会儿吧,我还要给他擦药。” 蒋盛晨“啧”一声,大步一跨,夺过药膏,“你还真把自己当她老婆了?” 说好听点,两人是普通朋友,说难听点就是暧昧。她不会先入为主,只是愧疚让她做到如此而已。 “哥,还给我吧。” 赖令瑜性子软,也倔。真决定去做什么,千军万马都拉不回来。 蒋盛晨把药膏还给她,眼不见心不烦,去了休息室。 往日邢厉阳总是冷淡、沉默的模样。现在穿着病号服,闭着眼,弱化了那些冷硬,添了些柔和脆弱。 赖令瑜觉得脆弱这个词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病服下的是精壮的身躯。胸肌饱满、腹肌和人鱼线充满了质感与力量,他应该一直是那个挺拔伟岸、将她严严实实护在身后的男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虚弱得卧床不起。 给邢厉阳擦药并不容易。她需要将他翻到侧卧,才能涂到他后背的疹子处。折腾下来,不光她浑身的热汗像水流一样,邢厉阳身上也大差不差。 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柜子上震动的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赖小姐,我是岳鹰。” 赖令瑜顿了顿,“岳队长有什么事吗?” “邢厉阳手机打不通。事出紧急,就只能打到赖小姐这里来了。你印象中,有同事和你住一个小区吗?” 赖令瑜仔细想了想,说:“好像没有。” “好,我了解了。那他跟你在一起吗?” 手指划过邢厉阳的下颌线,“在……” 她大概解释了这边的情况,岳鹰说空了会来看看。 赖令瑜挂断电话,瘫在椅子上,很困,但不能睡。 荨麻疹痒起来就像身上长了虱子一样。邢厉阳还没醒,会潜意识去挠瘙痒的地方。 她要及时制止才行。 大概早晨七点钟,医生过来查房。 “他恢复很快,荨麻疹基本消退了。”医生检查过邢厉阳身上起了疹子的地方,有些惊讶,“你一直看着他,没休息?” 医生见她投过来的眼神带着疑问,笑了笑,“他身上一处抓痕都没有。”换上新的输液瓶,“荨麻疹消退后可能复发,你还需要辛苦多注意。” 赖令瑜点头,“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一般患者过敏休克五分钟之内就会清醒,他现在只是睡着了,只要不再出现呼吸受阻,呕吐的症状就不用担心。” 027(三)不要喜欢我 赖令瑜听从医师的嘱咐,又守了许久,直到蒋盛晨看不过去,轰她去休息。 汗水使皮肤和衣物贴在一起,黏腻又闷热。 赖令瑜想了想,还是脱了裙子挂在阳台,到卫生间冲个澡。 水是凉的。顺着精致的锁骨向下滑过两只挺翘圆润的奶子,卷起粉嫩敏感的奶头,滑过盈盈一握的腰肢,向干净漂亮的腿心汇集,最后融入脚下的水泊。 医院没有吹风机。她用毛巾洇去头发部分水分,梳开后裹着毛巾靠在床头。 她很累。身体上的,精神上的,可闭上眼就是睡不着。 脑海中时而闪过邢厉阳倒在卫生间痛苦的模样,胸腔闷闷地疼。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比当初看见他牵着别人手还要难受。 翻来覆去总算睡着,又不断惊醒,一看手机才过去三五分钟。 直到蒋盛晨敲门,问想吃什么午饭。 她没什么胃口,语气恹恹的,“随便买就行。” 护士收走了输完的液瓶。 赖令瑜指尖碰了碰邢厉阳的胳膊,冰冰凉凉的。 她搓热手心,暖着他的皮肤,摸了摸他长出胡渣的下颌,嘟哝着,“你怎么还在睡啊” 邢厉阳睡得并不踏实。 白布中垂落的手臂——干瘪、青白,骨瘦形销。 蜿蜒的暗红色血管盘踞在青白的手臂上,就像长着锋利尖刺的荆棘,刺入他的胸腔,将心脏绞得血肉模糊。 周遭静得吓人,仿佛有人按下了静音键。 他望着医生不断开合的唇形,读出其中的意思,“我们尽力了。” 邢厉阳睁开眼。是憔悴的脸、通红的眼眶,欣喜的目光。 “你醒了!” 他摸上她的脸,声音像砂纸磨过桌面一样沙哑,“令瑜?”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犹如在确定什么,“你会像她一样扔下我吗……” 赖令瑜愣了,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就像处在深海里,有人夺了她救命的氧气瓶,只能困在冰冷的海水中等死。 眼眶很热,但什么都没有流出来。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不会。” 邢厉阳眼眶微微泛起了红,他扣住她的后颈,拉着靠近,吻上了她的唇。 不热烈丶不急躁,淡淡的,轻浅的。 如果之前因为邢厉阳时常表露的关心和亲密造成了他喜欢自己的假象,那么现在就是他亲手撕毁了给她编制的梦网。 他们之间不该再这样。但她欺骗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环上了他的脖子,捧住他的脸,发泄似的用力咬着他微凉的唇。 邢厉阳身上很烫,天气很热,但她很冷。即便拽下她的裙子,两人肌肤相贴,依旧如此。 他埋进她的颈窝,嗅着沐浴露留下的清香,从她的耳尖亲吻到袒露出来的胸口,然后,戛然而止。 他像是如梦初醒,拢好她的裙子,从她身上退开。 “令瑜,你喜欢我吗?” 赖令瑜坐起来,背对着他拉上拉链,没有回答。 “不要喜欢我。” 她下床整理好裙子,“嗯。” 赖令瑜身上是冰凉的,他暖了半天都没暖起来。就像在揭露他将冰锥扎进她心里的恶行一样。 他想抱她。 每当生起这个念头,都有一个犹如厉鬼般尖锐的声音在他耳边嘶吼——你只会给别人带来痛苦! 他又懦弱地把手收了回去。 028她不甘心 赖令瑜再没将眼神落在他身上,喊了医生过来。 医生问什么,他答什么,眼睛始终望着靠在窗口垂着头的赖令瑜。微卷的长发遮住她的表情,没遮住胸前几点深色的水渍。 “再观察几个小时,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回去记得按时服药,要是荨麻疹复发,继续用那个药膏就行” 这话,医生是看着赖令瑜说的。 她走过来,接过药方,弯着眼笑,“好的,麻烦您了。” 赖令瑜表现的大方得体,就像上刻发生的事随着她一场无声的眼泪流了个干净。 她将迭放整齐的衣服放在床边,问,“要换上吗?” 邢厉阳眉头皱着,捉住她的手腕,“令瑜,你” “你不用在意。”赖令瑜抽手,笑了笑,“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什么非你不可。” 他怔了怔,后背有些发冷,感觉空气也变得稀薄,“那就好。” 赖令瑜去了休息室,给他换衣服的时间。 脱去病号服,邢厉阳脸上少了病态,只些微剩点苍白。 从警局回来后,蒋盛晨没有发现两人间有什么异样,实在是赖令瑜表现得太过正常。 过了几个小时观察期,蒋盛晨开车送他们回公寓。 邢厉阳给她打开车门,说:“你先上去,我跟蒋盛晨去岳鹰那儿看看。” 赖令瑜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七点了,医生说你身上的疹子可能会复发。”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没事。” “嗯,那好。”赖令瑜扔给他装着药的纸袋,“记得按时吃。” 她说话时声音没什么起伏,表情也没什么变化,邢厉阳心中还是一喜,只是面上不显。 回到公寓,赖令瑜换上睡衣,第一件事就是将冰箱中所有的番茄和料理台上变质的番茄果冻装进垃圾袋,扔进楼下的垃圾桶。 打扫干净卫生间的狼藉,她给自己煮碗肉丝粥,开始坐在厨房反省。 年少时将一颗心倾覆在邢厉阳身上毫无所获,她吸取教训变得谨慎,还是不知不觉再次陷入他编制的温柔陷阱。 蒋盛晨提醒过她,邢厉阳可能有喜欢的人,所以在他问出“会不会像她一样离开我”的时候,她其实有所准备。 就像她说的“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什么非你不可。”,她能放下一次,就能放下第二次,但她不是当初那个小姑娘,只会躲起来哭。 她可以放下邢厉阳,但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 肉丝粥冒着蒸蒸热气,光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发。 挖一勺放进口中,滚烫。就像邢厉阳,看着诱人,吃进口中却烫得舌头生疼。 赖令瑜眸光流转,端来一盆凉水,将碗放在里头,等它放凉,再痛快喝光。 主卧有个落地镜,赖令瑜脱去睡衣,拿开挡住胸前两点的手,赤身裸体地站在镜前。 镜中的女人唇红如樱桃,眼尾微微上扬,不需多余的表情便尽显妩媚。 她皮肤白嫩,身材纤细却丰臀圆乳,自然微卷的长发垂至腰间,将没有一丝赘肉的柳腰微微遮掩 029往往最不可能的人,就是最有可能的那个 邢厉阳接到赖令瑜电话时,正朝她在青莱县的那栋楼走。 “你今晚还回来吗?需不需要留饭?” 话筒中的声音轻柔。他捻了捻指头,走进电梯间时恰巧与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擦身而过。 按亮通往二十一层的按钮,邢厉阳脑海中忽然闪过刚才那个男人的神态和举止。 看见他时眼神下意识闪躲、故意低头,按住口罩假咳。 “我今天不回去,你锁好门窗。” 他急匆挂断电话,扒住即将合并的电梯门冲了出去。 那个男人还没有走远,听见后面急促的脚步声时,就心知已经暴露,当即抬腿就跑。 45秒,是消防员出警的速度。邢厉阳曾是同时间赛跑的人,以他的速度,想要抓捕一名普通罪犯完全不成问题。 然而那个可疑的男人身手敏捷,多次逃出他的视野,最终在某条巷子口失去了踪影。 邢厉阳粗喘着停下,扯扯衣领,将额前汗湿的黑发拢向脑后,望着男人消失的巷口,懊恼地捶了下墙。 他掏出手机,“喂,我知道那个跟踪狂是谁了。” 保安室中,邢厉阳、蒋盛晨、岳鹰叁人一眼不眨地盯着监控,直到邢厉阳喊停,指向屏幕中戴着口罩、身材魁梧的男人。 “就是他,李盛。” 蒋盛晨疑惑望他,“你怎么会认识他?” “我接令瑜下班的时候见过。”邢厉阳双手撑在桌面,盯着屏幕的眼神锐利、阴沉,“能摆脱我的不会是一般人。他是孩子们的体育老师,符合所有条件的,只有他。” 谁都没想到平日看上去憨厚老实的李盛会是跟踪狂。当岳鹰他们到幼儿园询问李盛情况的时候,园长多次质疑是不是弄错了。 “警察同志,你们要不要再查一查,李盛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苦命的,为人憨厚老实,热心肠,平时对孩子们也非常尽心,不会做这种事的。” 当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李盛住在赖令瑜小区旁边的二层活动房,往前大约一百米是个垃圾场。 蓝色的铁皮墙锈迹斑斑,脚下的土路臭水满地,门前拴只黑色老狗,堆着许多压扁的纸壳。 蒋盛晨捏着鼻子,不肯靠近,“我在这里等你们吧,太臭了!” 邢厉阳和岳鹰出警无数,见惯了这种场面。 他们没有勉强蒋盛晨跟上。 破开陈旧的铁门,老狗挣着锁链,呲着獠牙,狂吠着口涎乱飞。 李盛没有回家。岳鹰摸黑找到开关,拉亮简陋的灯泡。 昏暗的光线照亮勉强称得上房间的空间,里面有张单人铁床,和看不出底色的铁桌,与外面的脏臭相比,异常干净整洁。 铁墙和桌子上挂满了照片,全都证明着他就是跟踪赖令瑜许久的那个黑衣男人。 邢厉阳将所有照片,一张张扯下来,厚厚一沓堆在手中。 岳鹰“嘘”了一声,“啧啧”摇头。 “往往最不可能的人,就是最有可能的那个。”他拍了拍邢厉阳的肩膀,促狭勾唇,“女朋友被垂涎到这种地步,是不是很恶心?” 邢厉阳面上冷得吓人,在这里多待一刻都让他觉得作呕。 外面老狗还在吠着,他瞥过去一眼,老狗便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兽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