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纸(1v2)》 1.钻戒 五月的午后有些燥热。 聒噪的蝉鸣和做不完的试卷让教室里的学生脑子嗡嗡作响。 高三的他们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一刻都不敢松懈。 与其他人不同,阮郁此时百无聊赖地用撅起的嘴撑起中性笔,人还坐在教室里,思绪却像风筝一样在这个无风的下午越飞越远。 母胎单身了好多年,她看着身边一对对的情侣十分地好奇,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令她心动的男生。 学生本就不被允许在校园里太过于注重打扮,尤其是高三这个阶段,面临着升学压力的学生们都只想着怎么能提高分数。 整天被老师耳提面命要多做题,大家都看起来一副被学习摧残的模样。 哦对了,有一个人不一样。 简子珩,他们班的班长。 这人白净的皮肤像是没晒过太阳,白玉雕的面孔似的,那一双桃花眼却是深如幽潭,眉眼间皆是淡漠。 他学习一向很好,又有一张招摇的面孔,从来不乏追求者,不过从来没见到过有谁真正和他在一起过。 这人每天除了做题就是做题,好像没有别的什么能牵动他的心。 她没有把简子珩纳入考虑范围,这样的人应该很无聊吧?她可不喜欢只知道学习的木头。 简子珩好像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少女那双机灵的眸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眼里像载着星河,比这夏日的阳光还要耀眼。 没表现出来什么,他又转过身去继续做题,只是那手握着笔悬了半天,竟是一个字都写不下了。 片刻后,看着试卷上答卷处一堆数字里出现的“郁”字,他耳垂有点红,胡乱地把这字涂成一团黑,就像他乱糟糟的心一样。 …… “叮叮叮——” 简子珩伸手按停了手机的闹铃,叹了口气,他又梦到了阮郁。 十八岁的夏天,燥热又膨胀的少年感情,像热化的糖粘在他的心上,这些年都不知道梦到过多少回了,每次梦醒来只觉得心里空虚无比。 阮郁,这个狠心的女人。 对那段短暂的夏日恋情一直念念不忘的只有他一个人,阮郁当初只是一句腻了,就狠心地把他丢掉,自己一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他在被她遗忘的角落默默回味着,一遍遍侵蚀着他的心脏。 简子珩起床穿好衣服洗漱,照常去上班。 名校毕业的他自己创业,这几年已经小有规模,算得上新贵了。 刚创业那段时间没日没夜地努力工作,全靠心里那股劲支撑着——他希望有一天如果再遇到阮郁,能有与之匹配的实力,期待着她或许能高看他一眼罢了。 在办公室专注地工作,翻到今天要入职的职员表,一个名字直接抓住了他的视线。 阮郁。 25岁,毕业于美国B大学。 阮郁…… 这两个字在他的口中被咀嚼了无数次,无声地做着口型,喉咙有些干。 她当年就是去了美国留学,年龄也对得上。 “让这个阮郁入职后来见我。”他平静了情绪,吩咐秘书。 等待的时间让他度秒如年,一小时的时间让他觉得比曾经等的七年时间还长。 终于——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装模作样拿了本文件翻动着,淡淡说请进。 他朝思暮想的那人进来了,褪去了十八岁的青涩,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她还是那样的光彩照人,阳光照在她的身上,那头棕色微卷长发的轮廓泛着光。 可是…… 她无名指上钻戒的光,晃得他眼睛疼。 2.发酸 “简总,找我有事吗?” 阮郁嘴角挂着的笑礼貌而疏离。 她的神情在看到他时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根本不认识他这个人,自己对她来说已经是个毫无印象的路人。 简子珩咬了下后槽牙,才止住心里翻山倒海的情绪。 有很多话想说却咽了下去,他还是那副端着的冷淡模样,可那双眼却似有似无地向阮郁瞟去。 “你的简历很出色。”他没话找话道。 又顿了顿,“今晚公司有迎新会,记得参加。” 这话传到阮郁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奇怪。 阮郁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 自己上的大学其实并不是什么名校,在国外的时候光顾着玩了,也没有去提升一下技能,更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到处找实习充实简历。 而这样的简历竟然还被上司夸奖出色。 她尴尬地笑笑,有点怀疑眼前这位上司的眼神。 “谢谢简总,我会去的。” “嗯,你先回去吧。” 回到工位的路上阮郁还在想,报到第一天就被上司传召,还莫名其妙地被夸奖了一下掺水的简历,这公司怕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而办公室里的简子珩握拳抵在唇上,看着手上倒着拿的文件,有些懊恼刚刚的表现。 下班后,所有人都出发去了一家烧烤店。 阮郁的旁边坐着简子珩,让她有些不自在,和上司坐在一起还是让她压力颇大。 殊不知方才简子珩不着痕迹地强硬挤走了要在这坐的人,才换来的这个结果。 烤盘上滋滋响的烤肉冒着烟,香气勾着所有人的胃,老总请客,大家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堆肉。 一两杯啤酒下肚,气氛逐渐热闹了起来。 市场部的同事林岑如坐在阮郁的左边,她笑眯眯地问:“阮郁,你高中在哪儿上的?” “我是一高的。” “诶,我也是啊,咱俩还是校友呢!”林岑如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拍了拍阮郁的肩膀,“我敬你!” 说罢她举着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又悄悄靠在阮郁的耳边:“你知道吗,咱们大老板也是一高毕业的呢,看人家真是年轻有为啊。” 阮郁酒力不胜,已经有一点迷糊了,此时听着耳边带着酒气的悄悄话,也只是说了句:“这样啊。” 说者无心,旁边耳力甚好的听者却有意。 重遇一回,他的心境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候的青涩,被阮郁的一切动作牵动着,心情随着她的一言一行起起伏伏。 听到阮郁平淡的回复,他心里有些发酸,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还是期望着阮郁那张红唇里能说出一句让他惊喜的话来。 可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从十八岁起就不把他放在心上。 就连当初表白也是他上赶着凑上去。 年轻气盛的那会,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有一张过人的脸,他深知自己的优势,也一直都是老师家长和同学嘴里的品貌兼优的尖子生。 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他,问阮郁要不要跟他试一试的时候,只得到了良久的沉默。 等了好一会儿,他的手都紧张得出了手汗,心里忐忑,才终于听到那句思考了很久才说出的话。 “行吧,那就跟你试试。” 好像对于跟他试试挺不情愿的。 3.妒忌 简子珩自告奋勇地送已经醉倒的阮郁回家,提前离开迎新会,大家正聊得火热,他不在倒也能更加尽兴,于是只客套了两句,两人就离开了。 他扶着阮郁,女人醉酒后的体温很高,他的手虚握着抵在她的腰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色毛衣只觉得烧手心。 “你家住哪儿?” “……啊?” 阮郁盯着地面愣了半晌,又歪头闪着那双迷蒙的眼睛望着他。 “我送你去哪里?” “哦……” 显然这个醉鬼的大脑已经成一团浆糊了,什么也听不懂,什么都不会说。 好在简子珩没有喝酒,还能开车。 他连拖带拽的,好不容易把人塞到后座,满脸通红的酒鬼立马转了个身,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 他被阮郁那可爱的模样逗得噗嗤一笑。 这人真是永远都不会委屈自己,就连醉得无法思考了也会凭着本能地让自己更舒服。 从她的口中没有问出地址,没有办法,他只能找个酒店让她先歇息一晚。 他当然想把她带到自己家,只是他不想做任何冒险。第一次重逢,这样的举措实际上并不礼貌,他不愿意让她再次疏远自己。 到了酒店停车场,看她睡得太香甜,他只好打横把她抱起。 阮郁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温热的气息正好呼到他的锁骨,带起一阵酥麻。 心爱的人就在怀里,天知道他忍耐得有多难受。 费了一番力气带着阮郁用房卡刷开门,将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双手撑在阮郁的两侧,垂眸盯着她的睡颜,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酡红的脸蛋那样平静恬然,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的她总是一副处世无忧的状态,睡着的样子倒是和十八岁的时候挺像。 那双迷糊的眼睛轻轻开了一条缝,她噘着嘴像是撒娇,也不知道看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可是她胃里实在烧得难受,口干舌燥的。 她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沙哑的嗓子小声说道:“景南……我想喝水,要冰的……” 简子珩的深眸一下子冷了下来。 景南,是她的丈夫么?那支钻戒纯度可真好,闪着光提醒她已婚的身份。 是啊,她已经结婚了,这样状态下脱口而出的名字,想必他们的感情挺不错的吧。 妒忌的火焰燃烧得他要发狂,这些年自己失眠的时候,她是否在和自己的男友、或是丈夫,度过激情的夜晚? 闭着眼睛深呼气平静了片刻,他起身去小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再把阮郁扶起,轻柔地喂她。 一些来不及吞咽的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沾湿了衣领,冰凉的水通过食道进入胃里的刺激感让阮郁有些清醒了。 她带着水雾的清亮眸子望向面前的男人:“你是……” 简子珩咽了下口水,心跳加速,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难道她终于认出自己了? “你是那个,莫名其妙地……” “夸我那破简历的,简总……嘿嘿……” “……” 他突然有些气血涌动,咬了咬牙根,从嘴里挤出来一句话:“是吗。” “你,嘿嘿,你眼神不好使……” 眼神不好使的到底是谁? 简子珩愤愤地看着她,直接上前堵住了那双说个不停的嘴。 4.错认 嘴唇相触的那一瞬间,简子珩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竟然还能再一次遇到阮郁,吻上她的唇。 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完全是趁人之危,可是他忍不住。发酵了七年的感情,在此刻像是尘封多年的老酒被打开,酒香四溢钻进鼻孔,勾着他躁动的心。 “嗯……” 阮郁被封住嘴唇,有些呼吸不畅,酒精上脑,她现在又有些迷糊了,浅浅地回应了简子珩的亲吻。 简子珩简直要被这似有若无的回应折磨得要疯掉,知道他不是自己的丈夫,竟然还会回应,这说明她也是接受自己的吧? 哪怕不记得自己也好,只要她愿意接受,他甘愿做一个低贱的第三者,能求得阮郁身边的一个位置,不管什么都好,他的一切尊严和骄傲都不值一提。 可那双滋味极好的红唇却在分离之后说出了让他心颤的话。 她说:“景南,你怎么也回国了?” “嗯,我想你了。” 没来得及思考,他就这么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了。 他很卑鄙,扮演着另一个人的角色,说出煞有其事的台词,仿佛能从这拙劣的角色扮演中得到一丝被她在意的欣喜。 他不知道景南究竟是不是她的丈夫。但从她这么亲昵的态度来看,应该是个很亲密的人吧,亲密到能被她认定为可以照顾她的角色——她刚刚感到不舒服,第一时间喊的就是那个名字。 他承认他很嫉妒。 “嗯……” “别跟我太紧,我不喜欢……” 简子珩愣了一下,脸上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爱她口中的景南,这说明他有几分可乘之机,不是么?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样,让人难以走近她。 “好。” 简子珩正欲起身离开,却被一把勾住了后颈压下去,耳边被呼出的热气熏得热烫。 “正好,我想要了……” 阮郁不容拒绝地舔了一下嘴边的耳垂——反正是夫妻关系,正好贺景南来了,满足一下她的欲望也不为过吧。 “……你确定吗?” 简子珩极力压制着欲望,咬着牙问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废话了?” 仿佛对面前男人有所不满,她大舌头地嘟嘟囔囔抱怨了一句,作势要推开他。 简子珩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是被认错成另一个人,但他心里对于阮郁的渴望早就超出了其他的一切,兴奋和欲望在此时占了上风,充斥着他整个大脑。 “我给你。” 不再废话,他一边亲吻着身下的人,一边动手脱下碍事的西装外套,他们的舌尖纠缠着,共享着鼻尖的一方氧气,直吻得两人都情迷不已。 一手探向下方,把短裙推向腰间,他隔着内裤抚摸着湿热的幽处,找到让她兴奋的花核,隔着濡湿的布料轻轻揉捏着。 “嗯——”快感的开关被反复揉弄,阮郁忍不住抬起腰,像是在躲闪那磨人的动作,又像是在抬腰迎合着,把下体往那只手里送。 简子珩起身将她已经湿透了的内裤脱掉,专心用唇舌侍弄起阮郁的下体。 “啊啊……好舒服……” 小巧圆润的花蒂已经充血硬起,在舌尖的舔弄下不断发烫,下方的花穴又颤抖着挤出了更多的爱液。 甜腥的液体被舌头卷入,这是阮郁的味道,简子珩的味蕾提醒着他——他在吮吸着阮郁最敏感的地方,尝到她最甜美的味道。 5.第一次舔她(H) 他尝到了阮郁的味道。 这样的认知让简子珩兴奋无比,更加卖力地用唇舌侍弄起面前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他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只不过上一次已经是七年前,那时阮郁对性爱很好奇,拉着他偷尝禁果,软磨硬泡让他帮她舔。 他自然不会拒绝,少男的自尊心在喜爱的少女面前不堪一击,只不过纠结了片刻他就答应了。 此时听着耳畔含糊不清的娇媚呻吟,抬眸看到阮郁浮着红晕张嘴喘息的模样,他又想起了那年夏天,他和阮郁在自己的卧室里汗湿又缱绻的午后。 似乎在重遇之后那些记忆变得更加猖狂地占据他的大脑,时不时就要出来冒个头。 那天下午气温很高,他的卧室开着空调,传来丝丝凉意,却吹不灭两具年轻身体疯长的欲望。清俊的少年紧抿着唇,两眼发红地看着身下的女孩光溜溜的身子,她身上泛着粉红色,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丽风景。 “简子珩,你怎么耳垂那么红?你害羞了?”阮郁轻快的声音此时有点压低,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卧室,即使整栋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还是下意识地小声说话。 “……没有”简子珩别过脸,他怕他再看一秒阮郁的身体就会忍不住流鼻血。 “你不看我要怎么给我舔啊。”阮郁嘀咕着,她此时满心好奇,嘴里也没有遮拦,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 简子珩不再回话,专心地用平时用来握笔的修长手指扣住阮郁的膝盖,向外拉开,含羞的花瓣展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心跳得厉害,扑通扑通地像是要冲出胸膛。 他咽了下口水,垂下眼皮挡住黑亮眸子里快要满出来的欲望,手伸到在空气里有些颤抖的肉瓣上,稍微磨蹭了一下,湿滑的体液沾上他的手指,是从未体验过的触感。 “啊……”阮郁小声叫了一下,一只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一手放在唇边缓解突然的紧张。 这会儿真的被简子珩的手碰到下面倒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了,流出淫水的地方翕合着,显示出主人心里的焦灼。 少年又将手指向下沾了更多的液体,再放到上面的阴蒂上轻轻揉捏,在润滑之下指尖不断滑动着,在一次次的揉捻下快感不断堆积,阮郁的小腹颤抖着,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直接的动作。 “哈啊——”还没有用嘴,阮郁就被一根手指摸得高潮了,她哑着嗓子叫出声,然后大口喘着气,柔软的腰肢在高潮后更是软得不像话,还微微战栗着。 简子珩鼻息越来越重,趁着她高潮的余韵,俯身将那枚殷红的圆珠含入口中,有点咸,这是他第一次尝到阮郁的味道。 他的下身硬得不行,但他没有理会,他从来都是专心做事的人。就像做题,他会先将不会的题解出来再做下一道。 舌尖戳刺着花蒂,他小心地收着牙齿,确保阮郁能得到最细心的抚慰。火热的鼻息喷洒在小腹,身下的人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唔,简子珩……”刚刚高潮的身体十分敏感,此时又被耐心地舔舐着,将快慰无限延长,阮郁脑子像一团浆糊,无意识地开口叫了埋在自己腿间的少年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简子珩身体一僵,抬眼看着少女沉浸在欲望里的神色,嘴里重重地一吸。 “啊啊——”短时间内经历了两次高潮,阮郁秀气的眉毛轻蹙,带着点哭音地呻吟了出来,大腿失力地想要合拢,蹭到少年毛茸茸的头发,又被痒得发抖。 阳光透过纱帘像给少女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金光,她还在胸口起伏地喘气,但这个画面在简子珩眼里却像一幅精致的油画,硬得发疼的下体也扰乱不了他的心了,只有眼前的景象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6.脏话 阮郁在简子珩的唇下高潮了,她更加无法思考,体温升高,她扭动着身体试图脱去身上碍事的衣物。 简子珩看得耳朵通红,心尖发颤,这画面实在太容易勾起他更深的欲望了。 “热,我好热……” 刚刚经历过高潮的阮郁此时没有多大力气,身上的白色毛衣又是比较贴身的款式,她尝试了好久都脱不下来,急得一脸委屈的样子。 她难耐地微仰着头,发丝凌乱铺在身下,精致的眉眼处被染成红色,红唇微张。 简子珩埋首在阮郁的颈间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仿佛再睁眼看一秒她的样子就会忍不住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他的唇含着阮郁的耳垂,轻轻舔舐着,这片小小的空间都充满了黏腻的空气。 他们宛如在交颈缠绵,像一对爱侣,只有简子珩心里清楚,自己之于现在的阮郁怕只是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阮郁被舔得有些难受,她的下巴靠在简子珩的肩头,浑身都软成了一滩水:“进来,我想要……” “嗯。”他轻声回应。 阮郁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件剥落,在解开乳罩的时候耽误了许多时间。 简子珩那双手像是纠缠在一起似的,没什么经验的他何曾做过亲手帮女生脱内衣的事情,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将复杂的扣子解开。 终于将那带着蕾丝的白色物件脱下的时候,阮郁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嘲笑他的笨手笨脚。 简子珩抿着唇,他似乎一紧张耳垂就会红得滴血,此时那抹红有些蔓延到脸侧。 他低头盯着床单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心里感叹了一句糟糕。 阮郁完全赤裸的身体对他的视觉震撼太大了,让他就连看一眼都觉得下身要硬到不行。 片刻后两人赤诚相对,他扶着自己粗硬的肉茎低喘着,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套。 瞄了一眼床头,他拿过盒子一看,里面只有零星几个小方块,而且全都是最小号的。 简子珩一向教养良好从不发脾气,但他现在实在忍不住,低骂了一句脏话:“操。” 他突然觉得心头被灼热的火烫着,情欲和愤怒的情绪充斥着大脑,他喘着气冷静了半晌,将那盒子粗暴地扔到一边。 下了床捡起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也不管端正的西装被他穿得有多么不整齐,心里只想着快点出门去找个地方买套。 阮郁有些懵,她看着男人莫名其妙的动作,似乎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 还未说出口的询问被打断。 “我马上回来!” 简子珩俯下身安慰地亲了一口阮郁的嘴角,然后一手将薄被盖在她的身上,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出了门。 他脚步飞快地走向电梯,站定后才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此时就像是个急色的少年,着急忙慌地出门买套,只为了可以和女朋友共度春宵。 他笑着摇摇头,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整理了一番歪歪扭扭的衣领,才稍微恢复了一点往常镇定的样子。 买好了东西,他提着袋子走进房间。 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两只胳膊不老实地放在被子外面,不知道梦里有什么让她开心的事情,嘴角有一抹甜甜的笑。 他过去将阮郁露在外面的胳膊轻轻放进被子里盖好,一个不带情欲的吻落在阮郁的头顶。 简子珩将灯光调至睡眠模式,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睡得安静的阮郁,才转身离开。 7.人菜瘾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阮郁有些懵。 她睁开眼睛,眼前是陌生的环境,她虽然刚回国没多久,但也轻易认出了这个天花板不是自己刚住了一阵子的新家。 这明显是酒店的装修风格。 她有些宿醉后的头疼,坐起身揉了揉发胀难受的太阳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一丝不挂。 难道醉酒后的自己把衣服全脱了? 阮郁有些疑惑,她并没有裸睡的习惯。 她侧头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盒子和避孕套,昨晚的记忆涌入了她的脑海中。 天啊,阮郁顿时觉得头更疼了,自己好像昨晚把上司认成了自己的丈夫,甚至还……强迫人家帮自己口了? 有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不知道,她只觉得下半身并没有事后的不适感,尚且存着一丝侥幸心理。 她又再次看了一眼地上撒了一地的银色小方块,上面赫然标着尺寸为最小号。 阮郁感觉嗓子眼像被棉花塞住一般,一时有些气憋,难道…… 难道是因为上司太小了所以她才没有任何感觉? 这里还剩了这么多,都是最小号。 这个简总真是人菜瘾大,买了这么多,也不知道用掉了几个,根本没有让阮郁留下任何感觉。 嗯……阮郁捂了捂额头,说不上来的感觉,突然有点觉得简子珩好像,也挺可怜的? 那里那么小,估计心理也是有点问题的。 毕竟好像也是自己主动酒后乱性……不对,更可怜的好像还是她自己吧! 她根本就没有爽到,还莫名其妙做出和上司睡了的狗血事情。 她总不能等会去了公司,对上司安慰一句“没关系,小小的也很可爱”吧? 辞职的念头在心里发了芽,感觉在这家公司有些待不下去了。 刚回国没多久,工作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尴尬的事情,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回国的决定。 手机铃声响起,阮郁张望了一下,才发现声音是从放在沙发上的包包里发出来的。 她连忙把衣服简单套在身上,走过去拿出来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是贺景南。 她有些心虚,虽然结婚没多长时间,但她到底做了亏心事,犹豫了半晌才点击了接通的按钮。 “喂?景南,我刚起床,有事吗?” “我刚下班回家,想着你可能快要上班了,打个电话提醒你该起床了。” 那头的声音在电话里也温润好听,犹如泉水流过玉石,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 “你别把我当成小孩子了,这点事我还是能做好的。” 阮郁撇了撇嘴,贺景南什么都好,对她的日常都照顾得事无巨细,无微不至,但就是总是有种把她当小孩子看的意思。 “好好好,是我多虑了,阿郁那么厉害,这种小事不在话下。” 那边顿了顿,又开口:“这边的事情还需要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好就马上回国找你。” “嗯,我等你。” “我想你了,阿郁。” “我也想你。” 挂断电话,阮郁松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趁早解决这个事情。 毕竟和上司一夜情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能好好解决,她就要给自己找个后路了。 只是可惜了这份薪资很高的工作,她夸下海口要回国家里并不支持,她便赌气不花家里的钱,要自己靠工资养活自己。 话虽如此,父母还是给她准备了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嘴上说是给她和贺景南的婚房,实际上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疼自己的女儿怕她吃苦罢了。 8.郁郁 阮郁踩着点打卡上班,坐到工位上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一早上没有见到上司的面,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她其实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到了午饭时间,阮郁约了一个同事去楼下的餐厅吃饭。 她此时心情放松,和同事有说有笑地并肩走着,因为聊着电视剧的话题太过于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她不小心和来人肩膀相撞,撞了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被那人及时用手拉了一下胳膊才将将稳住身体。 “抱歉……” 她连忙抬头道歉,却发现是那位被她认定为人菜瘾大的简总,又慌忙低下头。 “是我该说抱歉。”简子珩看到阮郁站好,马上就把握着她胳膊的手放开了,举止克制又礼貌,丝毫让人想不到昨晚他还在阮郁的腿间颉取花蜜。 他向阮郁点头示意,就错身离开了。 他的身形颀长优雅,得体的西装在他身上被衬得更加优雅不凡。 只是背后看不见他发红的耳垂,和摩挲着方才握阮郁的那只手的动作,像在回味着刚刚他故意没躲开制造的偶遇。 阮郁坐在椅子上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吃饱后总觉得有点犯困,光晕透过玻璃看得她有些恍惚。 微信的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昏昏欲睡。 她打开手机一看,是简子珩的好友申请。 名字明晃晃地写着简子珩三个字,头像是一只钢笔,资料很简单,朋友圈里面也没什么内容。 像他本人一样,有些冷清。 不过在昨晚之后阮郁对他的印象有些改变了,这个人表面上冷淡,实际上唇舌却是热情似火。 顽皮的记忆又再一次浮现在她眼前,腿间传来微妙的感觉。 阮郁拍了拍发热的脸颊,尝试让自己清醒一点。 明明是有家室的人了,还这样胡思乱想,她应当快刀斩乱麻,别再动这些心思了。 定了定心神,她还是通过了简子珩的好友申请。 毕竟现在还是上下属的关系,直接拒绝不太合适。 加上好友后,简子珩的名字下面断断续续出现了正在输入中的字样,阮郁等了半晌,没有消息发过来,便打算放下手机。 刚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子上,消息提示音又响了。 阮郁心里骂了一句,这个简总的打字速度真是老干部,想不到一个年轻人打字还这么慢,该不会是戴着老花镜一笔一划地戳屏幕吧。 【简子珩:抱歉,刚刚没有看清撞到你了,没事吧?】 哼,果然眼神不好使。 【郁郁:没事,也是我不小心,劳烦您担心了。】 那边再没有新的消息了。 两人似乎默契地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阮郁觉得这样也好,不该发生的事就应该烂在肚子里。 阮郁看着对话框那边简子珩的头像,莫名觉得那支钢笔有些眼熟,记得小时候看到自己的父亲好像也有一支。 简子珩在办公室里,看着桌子上那支放在置笔架上的钢笔,口中念着郁郁——阮郁的微信名。 “……其色郁郁。” 9.怨夫 阮郁不喜欢秋天,也不喜欢黄昏。 比起其他三个季节,秋天是一派伤感,万物凋零。 落叶像垂死的蝴蝶,在地上打着旋儿被风吹得飘来飘去,又在下一秒被人们的鞋底踩碾过,变得又脏又破。 这一副将败未败的景象,比起冬日的万籁俱寂,这样风烛残年的衰败让她只能觉出被时间向前推着走的无力感。 秋季的傍晚时分,太阳即将收起耀眼的光芒,天空像正在燃烧的火焰,色彩浓烈,却如同即将被云层熄灭的垂死挣扎。 看到红灯,她踩了刹车,仰头看着天空,莫名觉得自己此刻很孤独。 从十八岁起全家都去了国外,七年来她全部的生活都在那边,她的父母、朋友和新婚的丈夫,都在那边。 做决定时的热血已经渐凉,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后悔。 她一直是被保护的角色,作为独生女被寄予了厚望,大抵生活顺风顺水的人就是会骨头痒痒,试图靠自己去闯一闯。 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贺景南义无反顾地要追随着她一同回国,若她反悔,只怕身上任性的标签又要加重了。 在外人眼里,她是娇养的温室花朵,而贺景南是一个接替了她父母的工作、来照顾她的园丁。 她和贺景南是大学同学,大三的时候在一节通识课上相识,贺景南对她展开追求,她没多想就同意了,长得帅,又会照顾人,她没什么理由不同意。 于是在毕业两年后,贺景南向她求婚,双方家长都喜闻乐见,她也同意了。 她只是想着,反正都要结婚,两家条件相当,贺家又不在乎什么嫁娶的名头和入赘的闲话,以后的孩子自然也是随母姓,于是她更没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只是日子就那么一天天平淡地过去,她找不到生活的激情。 国外的生活本就无聊,毕业后朋友们更是各奔东西,为了工作忙碌,贺景南又是个安静的性子,她每天的生活重复,没有盼头。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那位简总,好像回国以来第一次有大的情绪波动就是因为他。 阮郁笑笑,将思绪抛却脑后。 将车停好,她走向了入户大堂,却不曾想碰见了一个刚刚还在她脑海里浮现的人物。 “简总,您也住这里?”那人也发现了她,她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嗯。”他微笑着,气质不似在公司时的清冷,“在外面不用叫我简总,叫我简子珩就好。” “君子如珩,您名字寓意真好。”阮郁尬夸了一通。 简子珩接话道:“是吗,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 “呵呵……”他说话的时候似有深意,阮郁意会不到,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两人一起走进了电梯,刷了钥匙,惊讶地发现两人竟然是上下层,阮郁在19层,简子珩在20层。 “真巧啊,简总,呵呵。”阮郁一紧张就开始没话找话。 简子珩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有些幽怨,他垂着眼看阮郁,气氛瞬时变得安静,就在阮郁要忍不住的时候,他开口幽幽道:“阮郁,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那样子,活像个被阮郁抛弃的怨夫。 - 他俩还没do上,进展太慢了……我再努努力T^T一开始码字就控制不住走向了呜呜 10.能去你家坐会儿吗 阮郁盯着简子珩的脸看了又看,终于从记忆里抓取出了一丝线索。 “你、你是……那个简子珩?” 过去了七年,没心没肺的阮郁竟然在心里连一丝角落都没给他留,他倒好,自己一个人念念不忘地想了她那么久。 他嘴角微沉,眉眼也耷拉着,像是有些委屈:“你记忆里还有哪个简子珩?” 简子珩那副可怜的样子看得阮郁有些心虚,说到底还是她不对,高中那会她正是没心没肺的时候,又因为突然被通知要出国心里很乱。 她当时好像找了个小男朋友缓解压力,她想起来了,那个男生的名字,就叫简子珩。 不过她当时主要也是出于好奇心,后来又觉得谈恋爱太腻歪了,正好也距离出国的行程没几天,她就直接提出分手了,没想到却让简子珩记了这么久。 “抱歉啊,我……我记忆力不太好。”阮郁摸了摸耳后,有些没底气地说。 “你当初提出分手也是这个样子。” “什么?” “……没什么。” 提出分手的那天,阮郁也是摸了摸耳后,不过语气比现在干脆多了,好像自己不是她交往了几个月的男朋友,而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路人。 她好像紧张或者尴尬的时候,就会摸一摸耳后。 电梯在19层开了,阮郁急忙走出去,给简子珩丢了句拜拜,就打开大门进屋了。 她摸了摸怦怦直跳的心脏,平复着心情。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自己十八岁时做的事情,却在此时被提起,又是出自被自己这个负心人糟蹋了的男人之口,而这个男人,竟然还是和自己一夜情的上司! 亏自己还在想他是不是被自己强迫的,感情人家根本就是半推半就,早有此意。 她今早还在想,简子珩人菜瘾大,那里很小。 她第一次偷尝禁果就是和简子珩,记忆有些模糊,她也记不清了。 兴许他真的很小,自己当时年纪小分辨不出来罢了。 阮郁用手锤了两下脑袋,感觉自己现在有些不清醒,胡思乱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小不小的,跟她有什么关系?现在根本不是小不小的问题吧? 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惊得她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竟然是简子珩打来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励自己终将是要面临暴风雨的,摁下了接通。 “喂……” “我没拿钥匙,你能让我进你家坐会儿吗?”那边的声音诚恳,好像真的在说正经事。 阮郁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就没了,她一脸无语:“……我们小区的锁,是指纹密码锁,不用钥匙。” “哦,是吗。”简子珩的声音毫无波澜,“我的指纹密码锁坏了,现在我能去你家坐会儿了吗?” 阮郁刚想开口拒绝,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砰”的一声。 “它真的坏了……不信你看看。” “呵呵……” 阮郁气得想骂爹,前面的愧疚感此时荡然无存,这男人好像是直接把自家的锁给砸坏了。 这是什么三岁小孩儿才能干出来的事情啊?! 11.我想吻你 阮郁还是让简子珩进了家门。 说是坐一会儿,就真的是坐一会儿,绝不可能被突破底线,阮郁暗自握拳,发誓道。 阮郁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直,坐姿端正,愣是装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简子珩弓着腰,胳膊肘搭在膝盖上,低着头偷偷笑了一声,肩膀微微颤抖。 阮郁抿了抿唇,像是被戳中一般,恼羞成怒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只见那人突然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的时候,眼角竟然有点湿润,他在低头时迅速换了一副受伤的表情,此时这副模样,看起来像被抛弃似的,有点可怜。 简子珩一手掩面,低声说:“抱歉,我只是被你伤到心了。” 那副嗓音低哑好听,说着控诉的话,传到阮郁的耳朵里,还真带来那么点愧疚感。 简子珩看阮郁表情似乎软下来了,他内心窃喜,面上还是一副伤心的样子。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阮郁,不再开口。 外面灯火阑珊映入他的眼眸,亮晶晶地和眼里的深情杂糅在一起,看得阮郁心里痒痒。 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此时他们都不说话,气氛安静地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阮郁的耳边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和自己胸膛里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怎么办,自己好像真的要被美色所迷惑了。 阮郁张了张嘴,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抱歉,但是我……已经结婚了。”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总之……” 看着简子珩越来越难过的表情,阮郁说不下去了。 若是他身上有耳朵和尾巴,怕是此时全都会耷拉下去吧。 她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骨节分明的手细细摩挲着她的手指,在无名指上不经意地戳了一下,又勾起她的一根根手指,直到每一根手指都交缠在一起。 她心乱如麻,在温柔的动作下忘记了拒绝。 简子珩在心里给自己加了一分,他清楚,即使阮郁不是要出国,他们两个的感情或许也走不远,少年时期的他们都太过固执了,年轻气盛,难以为对方让步。 现在的他们似乎都被磨平了一点棱角,他也学会了在阮郁面前示弱。 阮郁心软,他就利用她的弱点,一步步拉低她的底线,从慢慢接近,到肢体接触,再到更深入的交锋。 最后,他要夺得桂冠,成功上位,将那什么劳什子正牌老公丢到一边去。 他的两指中间夹着阮郁的无名指,那上面带的金属环太硌手了。 他内心又在叫嚣着嫉妒,快要吹灭方才的冷静,心脏像是被放在煎锅上被火烤,噼里啪啦作响,十分煎熬。 阮郁不知道为什么简子珩突然气压有点低,就感觉下巴被一只手抬起。 双目对视,阮郁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头晕眼花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他们之间有丝丝缕缕的星点在闪烁呢。 简子珩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想让什么东西去填满它,他低声引诱道:“我想吻你,可以吗?” “好。” 阮郁的嘴比大脑先反应过来,替主人作出了回答。 12.你摸摸它 两唇相触,柔软的触感让简子珩的身体一僵。 她的唇好软,好香,好甜。 两个人对视的双眼慢慢地阖上,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瞬间。 是简子珩先反应过来,用舌尖轻轻地扣响阮郁的唇。 阮郁无谓的挣扎抵不过内心的渴望,她也想要更深入的亲吻。 像最美味的糖果,甜蜜的滋味从舌尖蔓延到整个味蕾,渗透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们就这样一手五指交叉,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接吻,像最亲密的伴侣。 唇舌纠缠的声音由小及大,没有说出的话都尽数淹没在情意绵绵的吻里面,阮郁的心防被一点一点攻占。 简子珩的手抚摸着阮郁的面颊,贪婪地攫取着她口中香甜的味道,这是属于阮郁的气息,印在他记忆里七年,醇香得让他悸动。 简子珩一边吻着阮郁,一边偷偷睁眼看她。 她真好看,真可爱,她细软蓬松的发丝可爱,她轻轻颤动的睫毛也可爱,她好像有一点脸红,那浅浅的红晕也好可爱。 紧紧纠缠的舌头是他们身体内部的连接,空气越来越热,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失控。 起初安静的亲吻变得愈发激烈,不可收拾,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不够他们交换,有些令人窒息。 阮郁先受不住了,她喘着气慢慢分开彼此的唇,她的眼前是简子珩被她亲肿的嘴唇,泛着水光,看得她下腹发热。 简子珩颔首,将额头抵在阮郁的额头上,眼神缱绻得能拉丝,他们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他变得不满足于简单的亲吻,试图更进一步。 他得寸进尺地问:“你也想要的,对吗?” “我……”想要两个字差点说出口,阮郁仅存的理智又急忙拉回了她,“我们不该这样……” 简子珩又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可是你吻得我好难受,我那里很难受……不信你摸摸……” 心里腹诽他拙劣的演技,但阮郁的手半推半就地被抓着往简子珩的裆部探去。 那里的布料鼓起,又硬又烫的触感让她想要缩回手,却被按着不能动弹。 简子珩故意将下巴搭在阮郁的肩头低喘出声:“嗯……” 低沉性感的声音近在咫尺,阮郁耳朵发热,传来一阵酥麻。 阮郁脸红地小声说:“你自己解决吧,卫生间在……” “不要。”简子珩拒绝,“你帮帮我吧,我一吻你就控制不住了……” 感情这还是她的问题了? 阮郁嗫嚅道:“那,那也不行啊……” “求求你了,阮郁……郁郁……”情动的男人仿佛格外脆弱,他无赖地跟阮郁撒娇。 听到自己的小名,阮郁整个脸都红透了,脑子里一直绷着的弦被这声郁郁叫得直接断掉了。 “就一次啊,就这一次。” “嗯嗯,你快点。”简子珩见好就收,一步步来,先不用急。 “……你把皮带解了。” 简子珩积极地解开皮带,这怕是有史以来他解皮带最快的一回,他拉下里面的内裤,粗硬的阴茎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你摸摸它……” 13.你挺大的别自卑 阮郁摸上简子珩的那根东西,用手握着慢吞吞地上下撸动了几下。 她不敢看简子珩的眼睛,但他的喘息却无时无刻不在刷着存在感,提醒着自己的手在他的阴茎上做着什么。 简子珩故意用声音撩拨着阮郁,听得她面红耳赤,眼神飘忽。 她刻意不去想这件事,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着,简子珩的这根东西还挺大的,怎么会用加小号的安全套呢? 简子珩看她本来就慢的动作现在直接停下了,一脸神游天外,不由笑着故意问她:“你在想什么?” 阮郁想也没想就直接开口:“我在想你为什么会用最小号的套……” “嗯?”简子珩顿时觉得周围暧昧的气氛又被她破坏了,“你觉得我很小?” “没有没有。”阮郁又开始说胡话,“你挺大的,不要自卑。” 简子珩:“是吗?” “不是,哎,我不是这个意思。”阮郁磕磕巴巴地做着无谓的解释。 “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我小了,阮郁。”简子珩眼睛牢牢锁在阮郁的脸上,“你说得我自卑了,怎么办呢。” “你要对我负责的,我心灵受创伤了。” “哈?”阮郁没想到简子珩能说出这么无赖的话,她印象里高中的简子珩可是清冷的班长形象啊,怎么现在长歪成这样了。 时光果然是把杀猪刀。 “我们去卧室做好不好?” “别,就在这儿挺好的。”阮郁可不想去卧室,她心里还是觉得卧室是主人两口子住的地方,她跟简子珩去那干这种事像什么样子。 “那你是答应我了,那我们就在这里做吧。” 答应了什么? 阮郁没想出来答案,下一秒就被简子珩高大的身躯收着劲儿压到了沙发上。 “喂,别……”阮郁的唇被堵住了,这次的吻是充满情欲的攻击性的,吻得她七荤八素,她的腿无意识地蹭了蹭简子珩的大腿,简子珩吻得更起劲了。 她的嘴巴被放过,但简子珩的吻却一路向下,在脖颈处又舔又吸,一只手又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简子珩摸着掌下紧致光滑的肌肤,蹭着内衣的边缘伸了一只手指进去摸索,揉弄着有些硬起来的乳头。 “嗯……”阮郁的身体微微僵硬,她隐约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 你也想的,他吻你的时候你也情动了,反正贺景南又不在,你找点乐子又怎么了呢?最起码简子珩条件不错,你也不吃亏。 阮郁大抵本身就是个自私的享乐主义者,她用手抓住简子珩的胳膊,简子珩还以为她又要拒绝,但听到的话却是:“你有女朋友吗?你身体没病吧?” ……她倒是小心谨慎。 “放心,我年年体检都没问题。”对于女朋友的问题,他直接忽略了,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偶尔晚上做个梦还都是关于阮郁的,哪有什么女朋友。 “哎,你还没说你有没有女朋友呢,我可不想插足。”阮郁挡住了简子珩要亲她的嘴。 “……你不是都结婚了吗,还问我。”简子珩醋味儿涌上来了。 “你不愿意可以走,我又不是非你不可,外面男人有的是,我找十个都不在话下……” 简子珩咬着牙说了句没有,就立刻把阮郁气死人的嘴堵上了。 她还想找十个?门都没有。 14.加大号的(H) 阮郁的上衣被剥落,简子珩的唇舌顺着她的脖颈向下,轻轻的吸吮着,又在胸前的软肉停下,张嘴含住。 他的口腔湿热,含着阮郁微硬的乳尖,又用齿尖轻咬,舌头也卷着乳肉吮吸。 阮郁快被这样的动作搞得要融化了,她两颊粉红,张着嘴满足地呼出气息,眼睛向下看去,正好和正在望着她的简子珩对视,她的视线也氤氲模糊了。 简子珩只觉得阮郁的眼神快要勾走他的魂,看得他还裸露在外的阴茎激动地流出几滴前精,被蹭在了阮郁的腿上,浸湿了一小块布料。 “啊……”阮郁耳边是简子珩舔吮的声音,客厅的面积又大,她恍惚得都以为自己听到了回音,微凉的空气被她吸进鼻腔,呼出的却是热烫的气息。 简子珩觉得阮郁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很甜,他起身舔了舔嘴唇,又动手将阮郁下半身的衣物也全部脱下。 在脱下内裤的时候,中间位置的布料完全湿掉了,还带出几丝粘连的银丝。 阮郁察觉到简子珩发烫的视线,一条腿曲起,不好意思地试图挡住腿间湿漉漉的地方。 简子珩摸上她的膝盖,轻轻向外分去,他倒吸了一口气。 那里沾满了淫液,泛着水淋淋的光,因为情动轻微颤抖着,散发着雌性荷尔蒙的味道,深深吸引着他。 他向前进了一步,阮郁还以为他要直接插进去,连忙用手推着他的肩膀:“等下,你先把衣服脱了。” 简子珩低笑了声:“好。” 他像表演脱衣秀似的,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优雅地脱下,解到衬衫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被阮郁叫停:“衬衫别脱了,继续脱裤子吧。” 他那副模样看得阮郁心痒痒,白色的衬衫半遮着他精壮的上半身,中间露出白皙的肌肤和紧实的腹肌,竟有一些欲盖弥彰的意味,是正经与肉欲的反差感,更色了。 “好了,可以了。”阮郁满意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衣衫半褪的模样,像个有些骚气的良家夫男,有一种违和感,“你进来吧。” “你这么急着让我进去?”简子珩伸手摸了摸阮郁的阴唇,那里又湿又滑,他的手指沾上黏腻的液体,像在被挽留。 “……你在说什么猪话,不做算了。”阮郁推了推简子珩的腹肌,觉得手感不错,又推了一下。 “……”下腹一阵热流涌动,简子珩紧绷着吐出一口气,抓住了阮郁作乱的手,“别动。” 感觉到一个坚硬的物体顶着自己的下体,阮郁收回了手,仰躺着一副坐等享受的模样:“你开始吧。” 简子珩没有直接进去,而是伸手往地上的衣服堆摸索了一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串银色小方块,看得阮郁登时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竟然早就准备好了安全套,合着今晚是擎等着引她入局呢。 被阮郁埋怨的眼神盯着,他拿起一包撕开,慢慢给自己的小兄弟套上了雨衣,又故意向阮郁展示了一下包装上的尺寸:“看好了,这个是加大号的,不是最小号。” “谁、谁管你……”阮郁瞬时有点心虚。 “那我管你,我会让你舒服的。”简子珩咧着嘴一脸计谋得逞的样子。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阮郁的穴里稍微抽插了几下,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得更放松,才推起她的右腿,视线紧紧盯着阮郁情动的表情。 将火热的硬物缓缓挤进早就渴望的地方,一寸寸将湿滑紧致的甬道填满。 15.说不清的心动(H) 简子珩猛吸一口气,手撑着沙发身体僵硬得不敢动,他急促地喘息着开口:“嗯……你放松……” “你……”阮郁不明白简子珩怎么这么紧张,大腿被他抚摸着,却感觉到更敏感、更加无法放松,含着他阴茎的穴道反而更加收紧了。 简子珩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一双桃花眼此时眼尾发红,极力忍耐着——这是他几年来第一次做爱。 他一颗心都被阮郁在七年前拿走了,虽然阮郁并不知道简子珩对她这么浓烈的情感,但他空荡荡的胸膛又怎么会去结识新人,这里没有阮郁来填满,就是空荡漏风的状态,冷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即使他的第一次早就给了阮郁,说他算是个老处男也不为过了。 现在结结实实地感受到阮郁温暖的包裹,虽然是他费尽心机不光彩地求来的,但那股暖意从心里顺着血管流向全身,又汇聚在他被绞得发疼的硬物上。 为了不在阮郁面前丢脸,又为了自己那点可怜得没影儿的自尊心,他强忍着慢慢抽动起来。 这副模样看得阮郁更湿了,自从被简子珩勾起了高中时的记忆,她也想起了简子珩十八岁时的样子,毕竟是她第一次尝禁果的对象。 他在以前可比现在表情寡淡多了,但每次在她的逗弄下,都会忍不住让薄红染上他的眼角和耳垂,张着嘴喘息。 记忆里的那张脸和眼前的人重合,阮郁被情欲占领的思绪突兀地传来悸动,像是尘封了七年的怀表开始转动指针,滴滴答地敲着她的心。 简子珩缓慢磨人的动作让她有力气去胡思乱想,又在慢慢堆积的情欲影响下被掺入了一丝说不清的心动。 “简子珩……”阮郁被半真半假的情意感染,总觉得眼前的人越看越顺眼,不由自主地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听到阮郁叫他的名字,简子珩兴奋得尾椎发麻,再也忍不住地快速挺动腰身,将肉棒完全契合地插入抽出,毫无技巧地胡乱顶弄。 “啊——你、你慢点……”突如其来的动作带来的猛烈快感让阮郁说不出完整的话,一张嘴就是咿呀的呻吟,听得简子珩又耳根发软,不管不顾地狠狠肏弄。 强烈的快感从小腹蔓延到全身,阮郁颤抖着高潮了,痉挛的穴道将简子珩的阴茎夹得没几下就缴械投降。 他俯下身和阮郁紧紧相贴,又怕压得她难受,用胳膊肘顶着沙发垫。喘息了几下,他起身将安全套扯下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又拿了个新的出来。 从快慰里恢复了神智的阮郁看到他的动作,颤着声问:“你怎么又……” “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简子珩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前,“你摸摸,有了你它才会跳得这么快。” 阮郁摸到简子珩发硬的小乳粒立在细腻的乳晕之间,那里强而有力的心跳震动着她的手掌,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注意哪个东西。 在她分神的时候,简子珩拿来一个抱枕塞到她的后腰下,将她的两条腿抱起。 他的鸡巴一见到阮郁就不争气地起立,磨蹭了会还在翕合的肉瓣,就挤着缝再次插入到最深处。 也许阮郁没感觉到,但他心里觉得上一次太丢脸了,竟然一插入就忍不住想射。 他决心这次要证明自己,很快就又开始了第二轮的动作。 16.刺激 厨房传来厨具作响的声音,伴随着挪动的脚步声,热油与鸡蛋滋滋作响的相融碰撞化作一缕醇厚的香钻进阮郁的鼻孔。 她是被香味勾醒的。 睁开眼的一瞬间心脏悬空,还以为是有陌生人在家里。 片刻后昨晚的记忆涌入,她这才想起她让简子珩进了家门,然后…… 有些脸红,分不清是害羞还是被窝里太热了。 昨晚好不容易完事后,简子珩咬着她耳朵想要留宿在主卧,但阮郁坚决地拒绝了——她是一个有底线的女人! 简子珩也没有纠结,带着一身被她抓挠的痕迹去了客卧睡。 起初她还担心他会不会半夜偷偷过来,不过没过多久沉重的眼皮就阖上,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伸了伸懒腰,手搭在酸痛的腰上起身,踢耷着拖鞋走到卫生间洗漱。 挤上牙膏,她咬着电动牙刷的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昨晚是有点鬼迷心窍,今天早上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真的彻底地出轨了。 她本可以及时止损,让上次在酒店的事情烂在肚子里成为秘密,但她的心仿佛也在渴望着这段背德的关系。 ——她可以在一开始就拒绝简子珩进门,他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还愁没有地方过夜吗?后来一步步被他得寸进尺地攻破防线,没有她的默许,又怎么会成事。 以至于她的愧疚感竟然不足以淹没她,而是被刺激的满足感打败。 心里像过电一般,这种害怕被发现又有些心虚的感觉,像是老旧的电线噼里啪啦地炸开,酥麻酸爽。 她清早起床总是喜欢磨蹭,简子珩已经做好了早餐敲了敲主卧的房门,喊她出去吃饭。 阮郁撩起一捧凉水洗干净最后一点洗面奶的泡沫,静了静心走出去。 桌上摆着双人份的早餐,香味扑鼻,就连摆盘也精致,很明显是被用心准备的。 煎蛋是阮郁最喜欢的状态,边沿有着咖色脆皮,中间的蛋黄恰到好处。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只有餐具碰撞和细细咀嚼的声音。 阮郁莫名觉得,这样安静吃饭的样子好像平常的夫妻,像是每天早上的日常一样,让她想起了贺景南,他也会温柔地为她准备好早餐。 她抬起眼皮缩头缩脑地偷看了眼简子珩。 没等她继续发散思维,旁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 阮郁拿起手机,简子珩也注意到了,察觉到阮郁心虚的视线。 “是你老公打来的吗?”简子珩故作镇定。 “是……” “你接吧,不用顾虑我。”他浅笑着,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像一个合格的情人该有的样子。 阮郁就坐在这里直接接起电话:“景南。” “嗯,我一切都好……工作……”阮郁眼睫闪了闪,“也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昨晚?我没有挂电话呀,可能是睡得早没听到吧。我以后一定及时回你电话,拜拜。” 那句想你堵在嘴边,还是没说出来——对面简子珩的存在感太强了,占着她的视野,让她难以心无旁骛地对贺景南亲密。 不过…… “昨晚有电话进来?”阮郁皱眉探究地看向简子珩。 “嗯,那会儿我们正在……”察觉到阮郁的目光,他不慌不忙,摆出早就想好的托词。 “停!不用说了。” 阮郁连忙制止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目光躲闪。 倒也算情有可原,不然接着丈夫的电话和情人颠鸾倒凤,也太过分了吧? 那淫靡的画面莽撞地出现在阮郁的脑海中。 甚至还带来了一丝隐秘的刺激感。 17.心安 在公司不常见到简子珩,他对待工作的态度非常认真。 只不过在偶尔擦肩而过的时候会刻意贴近,胳膊紧贴擦过的感觉总是在阮郁的皮肤上停留很久。 有时不经意的对视,他也故意用那双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她,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又收回视线,好像刚才含情脉脉的眼神是阮郁的错觉。 好不容易捱到周末,阮郁决定约朋友出去玩放松放松心情。 或许是心有灵犀,在她准备打开通讯录时,电话打进来了。 “郁郁!周末陪我出去玩嘛,你回国以后我们还没有时间聚一聚呢。”那头的声音灵动活泼,似乎很容易把他人也感染得更有活力,扫清了阮郁工作一天的疲惫。 “好啊,你说去哪?”阮郁勾起嘴角,心里柔软,季星彩是她本科的朋友,只不过她在一毕业就选择了回国,她们已经两年没见面了。 “一起出去喝杯酒?”季星彩提议,“姐来带你调剂调剂婚后的平淡生活。” 阮郁轻笑,她大概是他们这些人里结婚最早的人,季星彩则是一颗心都扑在她那个男朋友身上,谈了好几年了,没听说她结婚,怎么听上去比她更了解婚姻生活。 “好啊,那季姐带我见见世面。” 约定好了时间,阮郁开始期待和朋友的见面,一直到下班都心情很好,看得旁边的同事都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周末有安排吗?这么眉开眼笑的。”同事同她一起走进电梯,笑着问。 他们的工作内容并不难,所以有很多时间摸鱼,闲聊的时候同事们也都知道了阮郁已经结婚了,只不过丈夫还在美国,过段时间就要回来团聚。 “嗯,约了很久没见的人。”阮郁回答。 “该不会是你老公回国了吧?小别胜新婚呀,哈哈哈。” 叮—— 听到电梯门再次打开的声音,两个人才意识到刚才关顾着说话,忘记按楼层了。 简子珩按了地下一层,又问:“你们去几层?” 同事回道:“我去一层,谢谢简总。” 简子珩直接收回手立定,他知道阮郁和他是去同一层,阮郁也就不打算回答了。 他站在前面,也不知道为何,他好像心情不太好,倒是让身后的两个人不再说话了,电梯内安静下来,只剩下密闭空间内放大的呼吸声。 简子珩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或许是那句老公回国、小别胜新婚之类的话,戳中了他。 那人的声音大大咧咧的,没有收敛,穿过电梯门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们错过的时间太久了,真的太久了——虽然他这样想着,可是错过应该是之于双方而言的吧,阮郁早就将他忘掉了,他自己一厢情愿又有什么立场说错过? 虽然阮郁在他面前会尽量不去提她的丈夫,但他知道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始终是不会变的。 有一句话叫他是旅馆我是家,那个人之于阮郁是唯一的家,可阮郁下榻的宾馆会只有他一个吗?他心里没底,麻木地看着屏幕上不断下降的楼层数字。 一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没有其他人进来,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简子珩退后,用右手勾起阮郁的左手,或许是在寻求心安。他只是握着,就觉得即使这样的安稳只能存留在这一瞬间,也好过不曾拥有过。 他牵着阮郁走在地下车库,阮郁察觉到他很低落,没有挣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空荡地回响着。 他打开副驾的门,让阮郁坐了进去,随后自己坐进驾驶位。 “你怎么了……”阮郁的疑问被一个突然的拥抱打断。 简子珩侧身将她抱进怀里,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鼻腔充满了阮郁的气息,他才终于静下心来。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他疲累的声音像是在撒娇。 虽然不解,阮郁还是愣着一张脸,右手穿过他的胳膊,轻轻在他后背拍了两下,像是在哄孩子似的。 简子珩在她怀里慢慢放松了僵直的脊背,他心里的不安逐渐被满足替代。 至少现在,他还能抱着她。 18.他做不到 闪烁的灯光和迷离的音乐充斥着整个酒吧,空气中混杂着烟酒的味道,阮郁皱了皱眉,她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 此时看着身旁的季星彩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她才觉出几分不对来——她向来喜静,而季星彩也并不经常出入酒吧,这次约她来,或许是发生了什么。 季星彩举起酒杯,半醉的眼神看着弥漫在空气中的彷徨坠入杯中颜色清亮的液体,再次一口喝尽,放肆地勾起嘴角,唇边沾着的酒渍闪着光。 阮郁凝眉,制止了她还要再来一杯的动作:“星彩,你不能再喝了……” 季星彩没什么力气的身体倒进阮郁的怀里,她发丝有些凌乱,眼里氤氲着雾气低喃:“郁郁,我分手了……” 阮郁抱着她安抚地摸了摸肩头,季星彩再次开口:“你知道吗?郑宇他在我们上学那会就被我发现,在跟我谈着的时候,国内也谈着一个……哈哈……他跪在那扇自己耳光,说再也不会这样,我当时贱得慌,原谅他了,也没好意思跟你们说过……” “他一开始就喜欢嘲讽我的外表,说我胖,说我没有别人好看,我就拼命地减肥,学化妆……” “他想上床,我害怕,他就晚上趁着我睡着偷偷上我的床……后来他就对我没兴趣了,我看到他带着其他女人在我们的房间里……” “我心里清楚他是渣男,可是我割舍不掉,郁郁,你说我是不是贱啊?” 阮郁深深叹了口气,她心中憋闷,郑宇在所有人面前永远是一副深爱季星彩的模样,装得一副有礼貌的样子,却没想到私底下是这样的人渣。 “宝贝,这不是你的错,是他情感操控你。”她顺了顺季星彩的头发,侧头紧贴着她的发顶,试图以身体的紧贴带给她一点力量。 季星彩将头埋到阮郁的颈间无声地呜咽着,她哭得安静却又很凶,眼泪决堤涌出眼眶,像是流不尽似的,洇湿了阮郁的衣服。 阮郁吸了吸鼻子,此时被怀里的人感染,让她也眼眶湿润,心疼得想同她一起哭。 她曾是那么骄傲耀眼的人,却在今天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露出内心撕裂的伤疤。 想着这几年她一直隐藏秘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阮郁气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过,如果能早一点发现,是不是她就会少受一点伤。 阮郁的手机打来一通电话,她正烦闷,直接按了挂断。 但那边很快又打来了,挂断再打来反复好几次,阮郁只能接了电话,听见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你没事吧?怎么一直没接电话?” 是简子珩。 阮郁撇撇嘴,她知道自己容易喝醉,是趁着劲儿喝的,不过现在情绪有点上头,被酒精一刺激,她开口就是不好听的话:“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简子珩察觉到她的声音不太对劲:“……你现在在哪?” “你管我呢,你是我的谁呀?” “地址告诉我。”他的声音很认真,还隐约听到了拿起钥匙关门的声音。 阮郁还剩几分理智,知道她很难带着已经烂醉的季星彩离开,多个人也能帮帮忙,她还是说出了酒吧的地址。 “等我。” 阮郁和季星彩安静地等着,发泄了一通的季星彩睡着了,只是不太安稳,眉眼间皆是黯淡。 没过一会儿,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朝她们走来。 他径直走向季星彩,阮郁戒备地看着他,他只得解释:“我是来接季星彩的,麻烦你照顾她了。” 季星彩悠悠转醒,她似乎认识来人,一脸不自然:“陆恒,你来干什么?” “我就知道你在这边,先跟我回去吧,你醉了。”他伸手就想抱起她,却被打掉了手。 “别管我,你个小屁孩。” “可是我担心你啊,你都把我……”他撅起嘴,话还没说完,季星彩马上抓上他的手,醉酒后的脸更红了:“好了,把你的玩具弄坏了是我的错。” 她又转头抱歉地对阮郁笑笑:“郁郁,这是我一个弟弟来接我了。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我让他送你。” “没事的,我有人接。”阮郁摆了摆手,又往前一看,“他已经来了,我们一起出去吧。” 告别了季星彩,阮郁坐进车里,长吁一口气,沉默地靠着椅背看向窗外。 简子珩知道她心情不好,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启动车子向回家的方向驶去。 “简子珩。”阮郁打破了安静,“你为什么会一直喜欢我七年?” 简子珩想了想:“……大概,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吧。” “这么虚无缥缈的理由?”阮郁不相信,她从来不觉得一个人可以一直苦等另一个人这么久,尤其是今天才发觉那个人模狗样的渣男骗了他们所有人。 “喜欢不就是虚无缥缈的吗,只不过那个喜欢的人是真实的。”简子珩笑了笑,“为什么这么问?” “……可是我们的关系根本走不远,我不会给你未来的。” 简子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强装镇定:“我不需要你给我保证,阮郁,你只要跟着你的心走就好。”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简子珩知道,他将自己等了阮郁七年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在一开始就失去了主动权,是将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但如果不这样,他又怎么去接近她? 如果是逼迫着阮郁和他在一起,他不觉得这样阮郁会幸福。但如果阮郁想结束,他会放手吗? 嘴上说着她只要跟着心走,实际上他早就被这些天的相处给惯坏了,他就像一个渴了七年的人终于获得了苦苦寻找的琼浆。 再一次放她走,他……做不到。 19.车震(H) 简子珩将车停好,伸手帮阮郁解开安全带,一只柔软的手忽地覆在他的手背上,鼻尖嗅到淡淡的香,刚一抬头就被阮郁凑上来咬住唇瓣。 他一时有些怔愣,被阮郁的主动惊讶到,忘了反应。 阮郁不满地轻咬男人的下唇,小舌探进因吃痛而张开的嘴,大胆地勾上男人的舌,带着点蛮横的劲儿,吮吸纠缠。 简子珩就这样任阮郁动作,伸手抵着她的后脑,让两人的接触更加紧密。 吻毕,阮郁靠在简子珩的颈间蹭了蹭,颇有些暗示邀请的意味。 简子珩强装镇定:“你醉了。” “我醉没醉……”阮郁抬起头看他,两点星眸清明发亮,“你还不知道吗?” 心知她在暗示酒店的那晚,简子珩不自然地咳了声,看着怀里人的发旋:“我们上去吧。” “不要,就在这里做。”阮郁现在只想做些出格的事,借助刺激暂时忘记烦恼。 简子珩提醒阮郁夜晚的温度:“在这里你可能会感冒。” 阮郁只觉得简子珩多嘴,吻住他就上手脱他的外套,在还有些僵硬的腰身四处撩拨,直摸得简子珩说不出反驳的话。 察觉到男人渐渐放松的态度,阮郁大胆地爬到驾驶座,膝盖分开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阮郁在简子珩的目光中用手慢慢地将裙子褪下,只剩下了欲盖弥彰的白色内裤,在夜色里晃着简子珩的眼。 阮郁用一根手指勾起内裤的边缘,扯开往下拉,却并没有脱到底,她看着简子珩的表情,伸手隔着布料按在动情的花核。 那里已经充血挺立,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温度,阮郁轻轻揉捻着,垂眼向下看,简子珩腿间已经撑起,她故意轻哼:“嗯……好舒服……” 简子珩深吸一口气,抬手止住阮郁的动作,他说话的声音被欲望熏得低哑:“我来。” 接替了取悦阮郁的工作,简子珩探向阮郁的腿间正在汩汩流水的地方,轻薄透气的布料被完全浸湿,他顺着中间的缝隙轻轻按压,指尖沾到黏腻的液体,增加了润滑度,让他的动作更为顺利。 柔软的地方毫无防备地承受着抚摸,轻颤着吐出更多的爱液。 简子珩看着阮郁蹙眉轻喘的模样,感觉喉咙变得干涩,喉结动了动,他缓慢地将已经湿透的内裤脱下。 稀疏的毛发被淫液略微沾湿,女人的阴阜在空气中颤抖,在车库的微黄灯光下发亮。 他被这画面刺激得更加发热,温热的手掌顺着阮郁的大腿向上抚摸,停在她柔韧的腰肢。 他的皮带被解开,阮郁干脆利落地拉下他的裤腰,蓄势待发的性器跳出来,又硬又烫,差点抵着阮郁的下体。 阮郁看着男人昂扬的性器,那里明目张胆地显示着简子珩对她的欲望。她又滴下一滴淫液,落在男人的顶端,听到他低喘了一声,简直性感极了。 阮郁用手尝试分开花瓣,但那里已经湿滑得她不好动作,不耐烦的她索性放弃,直接扶着简子珩的阴茎,对着那里慢慢坐下去。 两人最隐秘的地方相贴,借着爱液的润滑,缓慢地更深一步,最热烫的地方带来融化般的磨人快感。 阮郁倏地用力,将男人的性器全部都吃了进去。 被填满的充实让她张嘴吐出热烫的气息,喷洒在简子珩的耳侧,吹得他面颊发热。 简子珩尝试动了动腰身,却被压着腹部制止。 “让我来。”阮郁大胆地提议。 “……好。” 阮郁撑着座椅,缓慢抬动臀部,将胀硬的肉棒吞入又吐出,自得其乐地用简子珩的性器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快感不断攀升,她渐渐加快了动作,抽动带来的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非常明显,她的身体充斥着无边的快乐。 这是她第一次在车里做爱,陌生的做爱场景,和丈夫以外的男人。双重刺激让她无暇思考更多,只是摆臀让自己攀上快乐的高峰。 她觉得任她予取予求的男人乖极了,他那副强忍的模样,压抑着挺腰的冲动,被这样细密缓慢的快感折磨,也不会违背阮郁的意愿。 阮郁奖赏地吻着男人的眉梢,又滑向眼尾,简子珩闭上眼睛,将浓郁的欲望隐藏,直至耳尖被温热的口腔含住吮吻,才蓦地睁开眼睛,按着阮郁腰肢的手紧了紧。 阮郁自顾自地高潮了,她哆哆嗦嗦地挤出更多的淫液,痉挛的内壁将男人的柱身夹紧吸裹。 简子珩被这样的感觉爽得头皮发麻,就听见阮郁在自己耳边吹着气说:“你可以来个痛快的。” 得到准许,他再也忍不住,掐着阮郁的腰开始急速的挺动,不同于之前舒缓的节奏,疾风骤雨的肏弄让快感升级。 阮郁刚刚高潮,放松的身体被急速的节奏顶弄得更加脱力,以猛烈之态延长着高潮的余韵。 简子珩压抑不住的喘息愈发急促,他放纵地抽插顶弄,在一个又一个深入的动作后抽出性器,释放了出来。 平复了一会,简子珩抽出纸巾,擦去了阮郁大腿上沾到的几滴白浊,将两人收拾好。 阮郁靠在简子珩的怀里,嗓音有些疲惫,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抱我回去,没力气了。” 简子珩勾唇:“好。” 他将阮郁打横抱起,身上只穿着衬衫,外套被他盖在阮郁的腿上,怕她着凉。 到了19层,阮郁挣扎着下来,解锁开门一气呵成:“各回各家,拜拜。” 简子珩失笑看着被无情关上的大门。 ——她还真是穿上衣服就不认人。 20.初恋 阮郁惦记着季星彩,第二天一早就打电话过去问情况。 等了好一会才接通,却只听到一句像是刚睡醒的慵懒男声:“喂,谁啊……” 她慌忙挂断,以为是自己打错了,可再三检查过号码和姓名,是季星彩没错。 阮郁带着几分疑惑又回拨了过去,这次接起的是季星彩本人:“郁郁?” “刚刚接电话的……”阮郁有些困惑地问,却被打断。 “是我呀,刚起床嗓子有点哑。”季星彩不自然地解释,“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怎么样。”阮郁半信半疑,还是安慰道:“三条腿的男人有的是,别为他伤心了,他真的配不上你。” “嗯……”季星彩应了一声。 季星彩挂了电话,瞪了眼旁边躺着一脸坏笑的陆恒,连补觉都不想了,直接起身去洗漱。 她在洗漱台刷着牙,背后忽地来了一团热气,陆恒两条胳膊驾轻就熟地揽着她的腰,将下巴搭在怀里人的肩上,靠在她耳边:“你声音都哑成男人了?” 季星彩耳朵痒得缩了一下,挣了几下没挣开,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乱接我电话?” “我刚刚不清醒。”陆恒表情无辜,若是其他人看到怕是会怀疑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他,“我错了嘛,原谅我好不好。” 见他认错这么干脆,明知道他态度并不算多诚恳,季星彩却说不出更难听的话来,陆恒不要脸的耍赖功夫太炉火纯青,继续说下去也只会是以她无言以对结束。 “下次别来我家了,再这样我告诉你妈去。” 这句话显然没什么用,陆恒浓黑眉毛下的眼睛眨了眨:“原来你们大人也这么喜欢叫家长啊,还说我幼稚。” 大人两个字在他唇齿间加重,像是调侃,又像是控诉。 季星彩不想再理他,擦干净手直接走了出去。 陆恒一个人站在卫生间,拿起自己昨晚买的像情侣款一样的牙刷和杯子,得意地咧开嘴笑,像是取得了一场战役的阶段性胜利。 阮郁周末没什么事,便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杯奶茶,打算窝在家休息一天。 刚披着毛毯躺在沙发上没几分钟,门铃就被摁响了。 她七手八脚地起身,差点被毯子绊倒,边走还边想:现在国内外卖也太发达了,下单没多久就送到了,真是神速。 待她开了门,才发现门前站着虽然是外卖员,手里拿着的却不是奶茶,而是一大捧鲜花。 “请问您是阮郁女士吗?这是一位先生送给您的鲜花。” 阮郁愣了愣:“我是……” 稀里糊涂地签收,关上门低头看向那捧花,才发现这花是低饱和度的灰紫色,簇拥在暖白色的布艺包装纸里,点缀着薄纱,倒是赏心悦目。 阮郁对鲜花没有研究,上面也没有卡面和寄语,想了半天猜不到是谁送来的,刚才也忘了问。 电话响了,她腾出一只手接起,那头是简子珩:“花收到了吗?” “是你送的?”阮郁心里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好端端的送什么花?” 简子珩没有回答,只是抛出另一个问题:“心情好点了吗?” 原来是因为昨天看出来她心情不好了。 “嗯。”阮郁应声,抱着花走到厨房打算找个瓶子先将花插起来,“谢谢你啊。” 简子珩失笑,他想听的或许并不是一句谢谢。 挂断了电话,阮郁随手拿起手机拍照识图,关于这束花的信息悉数出现在屏幕上—— 适合送给自己的初恋,代表最初的爱意。 初恋这个词,读起来竟然有一丝悸动,或许是七年前没有跳动的心又突然在今天通了电,她竟然感觉有什么想法在脑海里流动,抓不到也摸不着。 这是一个纯洁的词,似乎应该代表着纯情的少年时代,如果是学生时代收到这种花,阮郁或许还会感动一番。 花朵在灯光下反射出莹莹的光辉,并不夺目,只是温和地释放着淡淡花香,她突然觉得这花有些烫手。 提醒着她—— 她的出轨对象是自己的初恋。 这算什么?多年后和白月光重逢旧情复燃吗? 被自己的想法呛到,阮郁摇了摇头,她似乎应该感觉到一丝愧疚,或许是有的,只是分量太轻。 但要说她有多么喜欢简子珩,好像也不算那么轰轰烈烈,只是在自己寂寞的时候他刚好出现,可是如果现在问她:不是简子珩,是别人,她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她此时却觉得这个答案很难说出口了。 叩叩两声敲门声打断了阮郁的思绪,她猛地回头,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是简子珩。 他手上提着一杯奶茶,神色却不太好:“刚刚在一楼遇到外卖员就帮你拿上来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阮郁想起来这个问题,自己明明没有给他钥匙。 “你还问我?”简子珩走到阮郁旁边,将奶茶放在餐桌上,“你连门都没有锁,知道有多危险吗?万一有坏人来怎么办?” 被他的话堵到,阮郁顿了片刻,明知自己理亏,但被这样的语气生硬地说教,她不由得心里有点复杂,方才那点悸动都被冲散了。 “哦。”阮郁撇了撇嘴,还是没忍住回呛了一句,“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学生,你这么凶干嘛?休息日也要教导下属?”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简子珩听到下属这个词,皱了皱眉。 “我们小区安保也没那么差吧?坏人就来我家?你想太多了吧?”阮郁在自己家向来都是被所有人惯着的,此时一连抛出几个问题,说话颇有些咄咄逼人,却一时刹不住车。 简子珩叹了口气,他没有回嘴,微蹙的眉头慢慢放松,原本紧绷的面孔被他努力变得平静,他放缓了语气:“抱歉,是我太紧张了,我向你道歉。” 阮郁自知理亏,也向来吃软不吃硬,闻言也觉得自己实在不对,于是便顺着简子珩给她铺的台阶下了:“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了。” 简子珩伸手揽上阮郁的肩头,侧头看着桌子上被拆开的花束,和已经被插起来的几支花,眼角眉梢又浮上了几分淡淡的喜悦:“喜欢吗?” ——我的初恋。 21.厨艺 阮郁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冲昏了头脑,刚刚还怼了简子珩好几句,现在看着他又觉得很顺眼,一定是因为桌上的花一直散发的香味在迷惑她。 “你多大的人了还送花。”她随手拿起一支花把玩着,说这话带着点儿嗔怪。 对简子珩却很受用,他惯会从阮郁的所有语言里品尝出一丝甜味儿。 简子珩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阮郁的。 他们高二分到了同一个班,但向来没有什么交集。 也就收作业的时候会经过她的座位,随手抽走那本放在桌子上的从来都是整齐崭新的笔记本。 不知道是因为很少使用还是真的很爱惜,那本与众不同的作业本在简子珩的心里留下了印象。 后来,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简子珩的心里有了答案——她大概真的对学习没兴趣。 所以才会每次在收作业的时候都随意将作业本放在桌子上,手上转着笔,或是桌子上的什么小物件。 对她来说任何东西都比写作业有意思。 班主任是个年轻人,第一次作为班主任带一整个班级,想做出点成绩来,便搞了个一带一的帮扶计划,让前几名的学生去帮助吊车尾的同学。 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宣读了搭档的名册,阮郁的名字紧跟着简子珩三个字出现在老师的口中。 那两个简单的音节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他平静的心里,一下子泛起了涟漪,他想起了那本作业本,和那个女生转笔时细白好看的手指。 简子珩将手搭在阮郁的手背上,顺着她的视线一起看向那朵花。 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重迭,像是化做实体的丝线交缠在一起。 阮郁的脊背贴着简子珩的胸膛,后方传来一声声心跳,砰砰作响,规律有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发热。 她不自在地调整了下姿势,稍微往前靠了点,但还是整个人被简子珩的气息包围着。 察觉到阮郁的动作,简子珩侧头将下巴抵在她的后脑,这样的姿势让他的声音有些闷:“那你喜欢吗?” 阮郁挣了下,扭头看向他。 餐厅的顶灯从上方照射下来,简子珩垂下眼睛看着她,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眼珠在暗处闪着光。 有几分看不真切。 她刻意移开视线,总觉得被那双眼睛这么看着,就忍不住心里有些满涨。 “嗯。” 从嗓子眼挤出来的应声在这么近的距离也近乎微不可闻。 但落在简子珩耳朵里悦耳极了,他薄唇勾起愉快的弧度,收起了揽着阮郁的姿势。 周身的热量陡然撤离,阮郁突然觉得有点失落,还在为自己的心思感到不好意思,就听到简子珩问她话。 “想吃点什么?” “你要做饭?”阮郁摆了摆手,又指着奶茶说道:“我不吃了,喝完奶茶就饱了。” 简子珩不赞同地看向她:“你要减肥?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阮郁心虚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我这杯奶茶加了大半杯料呢,喝完真的会很撑……” 简子珩这才明白为什么一杯奶茶就打了那么长的外卖单子。 阮郁最终还是接纳了简子珩的建议,只喝半杯奶茶,等着吃他做的饭。 她一边小幅度地咬着吸管,像是舍不得喝,很珍惜地嘬着奶茶,一边在旁边看着简子珩熟练地切着菜。 他的手法一看就是很会做饭,切出来的土豆丝都是均匀的细长条,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不重,切起来得心应手,好像并不需要费太多力气。 “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她没话找话道。 简子珩将切好的土豆丝放到一旁装了水的碗里,回答:“大学的时候,当时一个人在外面住,又不想总是吃外卖,就学会了。” “哦。”阮郁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切得真好,比我强多了。” 留学生的圈子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留学生出国上的学校是新东方。 很多人都为了自己的中国胃学会了做饭,但阮郁是跟着父母一起出来的,她的父亲烧得一手好菜,从来没有她动手的机会。 所以她基本上对做饭是一窍不通的,切个土豆丝怕是能拿去炸薯条。 “嗯。”简子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安静地切其它蔬菜。 他没有说的是,当时他的母亲说了句现在会做饭的男生更受欢迎。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他却记住了,即使他没有奢望过还会再次遇到阮郁,但那点渺茫的希望,也足以支撑他精进一下自己本来生疏的厨艺。 将青椒丝放到盘子里,简子珩轻车熟路地从餐柜里拿了炒锅出来。 “你冰箱里的绿色蔬菜有些少,下次我帮你多买些回来。” “喔。” 听到阮郁的回应,简子珩心尖颤了一下。 ——她没有拒绝。 这样的对话好像是他们两个真正生活在一起似的,嘴角的弧度再也落不下来了。 22.兴奋 两个人气氛融洽地吃完了饭,简子珩在餐厅收拾了碗筷,过去客厅就发现阮郁摸着肚子躺在沙发上。 一脸餍足的表情看得他不由得心情愉悦。 做饭的人最大的幸福大概就是看着吃饭的人满足的样子了。 简子珩走过去坐在阮郁旁边,抓起她的一只手轻轻抚弄,温和地看着她猫似的犯困的样子:“要午睡吗?” “嗯……”阮郁连说话都懒得,半眯着眼睛,伴随着吐气的动作应了声。 阮郁浑身软若无骨,顺着简子珩的动作靠在他身上,紧了紧身上的毯子。 简子珩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自觉地充当起了人形枕头。 下午的阳光如碎金般洒落,暖烘烘地照在身上。 简子珩看着阮郁的发顶,棕色的头发晕着轻轻摇曳的淡金色光芒,像浸了蜂蜜,闪闪发亮。 怀里人平静的呼吸声,抚平了他心头温热的燥意,整个人都沉浸在静谧而柔和的氛围里。 简子珩将阮郁几缕散落在面颊的碎发拨到耳后,突兀传来的微信通话铃声让他的手指僵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收回。 阮郁被铃声吵醒,伸手摸了半天,下一秒手机被放到了她的手里。 看到视频发起人的名字,阮郁惺忪的睡眼瞬间瞪圆,半点睡意也没有了。 简子珩看着阮郁慌张地起来,迈着急切的碎步走进书房,落锁的声音响起。 空落落的感觉顿时被刺眼的阳光放大,简子珩抬起胳膊,用小臂挡在眼前,遮住了光亮,但血液却还被烧得沸腾。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 他没有想要偷看阮郁的手机屏幕,但从这个角度看去,那个页面清晰可见。 视频邀请方的名字赫然写着老公两个字。 阮郁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出来,坐到沙发上,抚了抚胸前,试图让呼吸平静下来。 打开视频,那头的贺景南似乎刚洗完澡,几缕湿润的发丝垂在额前,再往下看,是裸露的胸膛,没有穿衣服。 另一端的时间要慢16个小时,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贺景南靠在床上,只有昏黄的台灯开着,映照出他身上肌肉线条的沟壑,俨然一副男色诱人的画面。 “在做什么?”隔着屏幕,贺景南看着视频里阮郁的眼睛。 心虚地移开视线,阮郁装模作样地随意将书向镜头展示了一番,说道:“我在看书呢。” 低低的笑声传来。 “阿郁,虽然视频的像素不高,但你真的确定你在看一本还没拆封的书吗?” 贺景南的尾音还带着笑意,他以为阮郁是在同他开玩笑。 阮郁将那本还带着塑封的书放到一边,心里懊悔,声线都有几分不稳:“好啦,逗你的。” 她又转移话题:“你刚洗完澡吗?” “嗯。”贺景南没多在意刚刚的对话,他嘴角带笑:“我想看看你。” 许是刚洗完澡,贺景南看着有几分慵懒,温润的声音此时带了点低哑的磁性,落在阮郁的耳朵里像是羽毛在挠痒痒,听得她耳根有点酥麻。 张了张嘴,不知道说点什么,阮郁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阳光晒的还是因为刚刚的心虚。 贺景南也没说话,他们静静地看着屏幕里的对方。 时间缓缓流逝,丝丝情愫也渐渐萌生,不可收拾地扩散蔓延。 贺景南换了只手拿手机,传来窸窣的声响。 “阿郁。”地理上遥远的距离被视频的屏幕拉近,声音也仿佛近在耳边。 贺景南的面容在昏暗的环境里,但阮郁就是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饱含着思念,和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 “……嗯?”阮郁呼吸一滞,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但现在却不是因为心虚。 阮郁抿了抿唇,心跳加速地跳动。 贺景南的呼吸声也变得粗重了几分,撩拨着阮郁的心思。 他们对视着,心照不宣。 下腹传来几丝热流,阮郁眼神飘忽,眼底都湿润了。 “阿郁。” 他又开口叫她的名字。 这个昵称是专属于贺景南的,只有他这么叫她。 “……你想要吗?”贺景南暗处的黑眸有点亮,仿佛几点火星,嗓音喑哑,像是克制,又像是诱哄。 阮郁咬着下唇,心思活泛了起来。 这会儿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兴许简子珩已经走了。 反正自己刚刚也锁了门,这房子隔音这么好,就算他在也听不见的吧? 一门之隔,背着出轨对象和丈夫视频,反而让她的身体违背着理性更兴奋了。 “……嗯。” 阮郁的嗓音软得不像话。 23.视频(H) 阮郁走到书桌旁,将手机斜靠在桌面上的手机支架。 她对着镜头开始一颗颗解开睡衣的扣子,手指摩挲着扣子,再缓慢地将小小的物件穿过扣眼。 动作缓慢又诱人,听筒传出来的呼吸声愈发加重。 衣衫半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一双柔荑从胸前的肌肤滑到下腹,指尖撑开腰上的松紧,脱下了下身的衣物。 阮郁向后坐上宽大的椅子,没急着做更多的动作,而是看着镜头里的男人。 “景南,让我看你的身体。” 贺景南觉得嗓子里像塞了柴火,又烫又焦灼,咽了下干涩的喉咙。 男人的手开始动作,将手机向下,一寸寸将方才在镜头外没有显现的身体映入阮郁的眼睛里。 紧绷的腹部线条扎实,再往下,浴巾被他急躁地扯下,昂起的性器昭示着暗沉的欲望,顶端闪着几点水光。 阮郁缓缓吐息,贺景南的身体她无疑是喜欢的,当时能和他结婚,色相大抵还是占了一部分的。 他从一开始只知道闷头做事的青涩,到一步步学会在床上取悦女人的技巧。 说到底,相处的这几年,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 男人急促的呼吸带着鸡巴也在动。 “这么快就硬了?” 一声闷闷的“嗯”传来。 骨节分明的手覆上性器,无名指上带着的素圈戒指微微发亮,慢慢上下撸动。 戴着婚戒的手自渎的画面太过色气,阮郁不声不响地交迭起双腿,私处隐约变得潮湿。 阮郁的舌尖舔过下唇:“……戴着戒指撸不觉得难受吗?” “嗯?”欲望渐渐侵蚀理智的男人反应过来阮郁的问题,轻声说道:“……会让我想到你。” 他还真可爱。 阮郁心里爬出一丝愧疚,又很快被杂糅进更胜一筹的欲望,如火上浇油,烧得更猛烈。 阮郁缓缓分开双腿,腿心因为情动而殷红的花瓣完全展露出来,男人低叹了一声。 下午的阳光很好,照在赤裸的身上暖融融的,也轻易让对面的人看出这里是多么水渍淋漓,像一汪清泉,只不过盛满的是令人沉沦的爱液。 贺景南看到阮郁纤细的玉指从顶端的圆润红珠划过,按压了一下,又探向下方的濡湿的穴口。 指尖勾起一丝淫液,又回到上面的珍珠,借着润滑轻轻揉捻拨弄。 “嗯……啊……”阮郁一心两用,还记得隔墙有耳,只将呻吟低低地压在喉咙里,听起来却是另一番的情趣。 贺景南哪里能想到阮郁是背着另一个男人和他视频,他只当阮郁现在不太放得开。 “舒服吗?”贺景南的声音充满了欲望。 阮郁的脸上因为升腾的快感有些潮红:“嗯……没有你舔得舒服……” 她想到贺景南温润的唇舌将她的私处吮吸舔弄,越发觉得血液都汇聚在面颊和手下的花蒂了。 明明分开没多久,扎根的思念被阮郁的话浇灌得疯涨,贺景南已经恨不得立刻启程去找阮郁,哪怕是从太平洋游过去都值了。 “还有一个月,不,二十天,我就回去找你。”男人低哑的声音焦躁又急切。 阮郁用两指分开翕合的花瓣,那里湿漉漉的,像贪吃的小嘴,不断向下淌着淫液。 “嗯,想让你进来……” 中指随着话语钻入小穴,那里又热又烫,蠕动着将手指绞得更紧。 抽出时,手指上湿淋淋的,沾满了液体。 “唔……”男人握着性器的手被画面刺激得猛地收紧,金属的指环带来坚硬的疼痛,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只觉得疼痛也在催动着欲望的膨胀。 阮郁又加入了一根手指,浅浅的水声响起,穴肉紧紧地吸附着手指,滑腻的液体让进出十分顺畅。 身体漫上淡淡的粉红,察觉到男人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阮郁抽出两指,指间拉扯出清亮的丝线。 放在唇边舔了一下,复又继续方才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情欲的气息蔓延到整个房间,熏得阮郁情动眼热,手下的动作也愈发加速。 “嗯啊——” 阮郁甚至忘了收声,在尖锐的高潮过后小腹颤抖,全身脱力地躺靠在座椅上。 对面的男人也加快了速度射了出来,发出低沉的呻吟,浊白的液体甚至沾到了戒指上。 阮郁平复了呼吸,理智回笼,才想起外面还有个人,又有几分担心方才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 “景南,不早了,你先睡觉吧。” 这个理由冠冕堂皇,他们又说了几句话就切断了视频。 阮郁抽出纸巾擦拭了下身,又将身上的薄汗也揩干净,慢腾腾地将衣服穿上。 她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确认了自己现在的状态看不出破绽来。 将手放在门把手上,阮郁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 这么久了,说不定简子珩已经不在了。 再者说,他应该也做不出在门外偷听这么跌份儿的事情吧? 他一定没听见刚才的动静。 24.亲你(H) 阮郁打开门若无其事地走出去,朝两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方才沙发上简子珩坐着的位置现在空无一人。 悬着的心刚要放下,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惊得她立刻转身向后看去。 简子珩从洗手间走出来,面无表情,只淡淡解释了一句:“借用了一下你的洗手间。” “哦,好。” 阮郁点点头,转身向沙发走去,心虚地抬起手摸了摸耳后,又装作没事人一样地坐下。 简子珩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动作,也抬腿跟了上去。 没心没肺的阮郁捧着手机刷段子,不时抿着嘴发出笑声,眉眼像弯月一样。 见阮郁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简子珩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识趣地离开,但他的腿好像生了根似的。 身边男人的气息猛地靠近,像潮水一般漫过来,阮郁侧头,却直接被衔住了唇瓣。 她不解地眨了眨眼,唇上的力道很重,急切地吮吻,又将舌头探入,描摹着她口腔内的每一处。 男人的身体向阮郁的方向压过来,她不得不手肘向后撑着寻找平衡。 周遭的空气变得黏腻,唇上又被人不依不饶地亲吻,阮郁一只手抵在男人胸前推拒,试图结束这个时间过长的亲吻,换取一些新鲜空气。 察觉到怀里人推他的幅度越来越大,简子珩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相贴的嘴唇。 相离之际,发出“啧”的一声,两个人的嘴唇都被亲红了,水渍附着,像欲滴的樱桃。 阮郁吸了几口气,责怪地看向简子珩:“你做什么?” “亲你。” 他倒是理直气壮。 男人垂下的眼睫黑如鸦羽,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阮郁。 看得阮郁移开视线,有些不好意思:“看什么啊……” 湿热的吻又落了下来,只是这次没有在嘴唇逗留太久,沿着阮郁的脖颈滑向锁骨,细细啄吻着。 阮郁的锁骨被吻得湿漉漉,男人的唇舌所过之处被印上一朵朵浅红的印记,冷玉冰枝般细腻雕刻的锁骨处,凹下去的幽处承受着数不清的吻。 “嗯……”敏感处被撩拨,阮郁按着男人的后脑,轻吟出声。 “痒……别舔了……” 简子珩止住动作,抬头看她:“哪里痒?” 没等阮郁回话,他伸手向下探去,分开阮郁悄悄夹紧的双腿,隔着布料在腿心处按揉。 “这里痒吗?” 阮郁刚才偷摸在书房干的事情尚不能灭火,现在被简子珩的几点火星又烧得死灰复燃,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欲火带着燎原之势燃遍全身。 “嗯啊……”阮郁抬起膝盖摩挲着男人的腰侧,“那你还不快点给我止痒?” “这可是你说的。” “别废话,你不会不行吧,唔……” 嘴唇又被堵住,阮郁的睡裤连带着内衣被脱下,已经高潮过一次的阴户还微微发红,现在又不断流着水,好像是刚才没有被满足一样。 简子珩抿唇看着,即使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他距离阮郁的心里还远得很。 他现在大概算是什么,泄欲工具? 内心嗤笑了一声,等阮郁的丈夫回来,他就该退位让贤吗? 好不容易抓在手里的珍宝,他怎么可能再次拱手让出。 简子珩将两指伸进穴里,甫一进入,里面的媚肉热情地吸附,抽出时,那里又紧紧地收缩,像是在挽留。 他加快了速度,长指在湿滑的甬道内不断贯穿,流出的晶亮液体都聚集在了手心,变成一捧清泉。 做爱的时候,阮郁的反应是最热情的,即使理智告诉他这只是女人最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但他还是会从这样的事情里获得一些慰藉。 “你,别用手指……”阮郁伸着胳膊抓住男人的手腕,“换别的……” 简子珩停下抽插的动作,转而变成指尖在内里抠挖。 他看着阮郁潮红的面部,湿润的眼角,情动的模样落在他的眼睛里,看得他不得不开口喘息。 “换什么?” 他的性器早就硬得不行了,却还是故意问她。 “你,嗯……换你底下那根。” “嗯?” 阮郁见他还在装傻,翻了个白眼,但在此时却没什么威慑力。 “……你是太监的话,就算了……” 简子珩轻笑一声,他觉得阮郁发脾气也那么可爱。 抽出手指,拉开边几的抽屉,取出他早就提前备好的安全套。 然后拉开裤链戴在硬得发红的阴茎上。 25.喜欢(H) 本就敏感的甬道被粗硬的性器强硬地挤压着进入,摩擦着内壁的软肉,直到入到最深处。 阮郁急促地喘,腰身微微弓起,伸手抓着简子珩的小臂缓解逼人的压迫感。 简子珩看着阮郁难耐的表情,缓了一会儿,便挺动腰身,一次次凿进最深处。 阮郁已经自己玩过的小穴湿软热情,隔着薄薄的套子也能感受到蠕动的媚肉紧紧吸附。 简子珩握着阮郁的腰,右腿向前堪堪撑住阮郁的臀瓣,让两人结合的部位更加紧密,皮肉相撞出沉重的声响。 快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阮郁只觉得腿心的位置无比酸软,顶撞的力道很重,直顶得她的脊背摩擦着沙发垫往后移,又被掐着腰扯回来,继续被炙热的肉棒次次尽根地肏入。 “啊,嗯啊……”阮郁浑身发软,只能张嘴发出又急又碎的呻吟,身上香汗淋漓。 简子珩眼神幽暗,低哑地粗喘,又伸出拇指沾上穴口被带出来的淫液,按上前面红肿的花蒂。 快感瞬间升级,来得又猛又凶,阮郁呜咽地呻吟,手撑着向后想要逃离,却被男人的另一只手钳制着,无力承受着强烈的刺激。 软肉一阵阵痉挛,被迫提前到达了高潮的花心涌出热流。 柱身被狠狠绞紧,顶端又被热潮浇灌的男人头皮发麻,自作自受地咬紧牙关抵抗着过紧的吸咬。 简子珩强忍着没有动,等阮郁回过神来,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嘴角,在她的耳边说:“我……” 顿了片刻,他没有说出什么“爱你”,怕给阮郁吓跑,“……我喜欢你。” 阮郁不以为意,当是什么床笫之间的调味品,只懒懒地回应:“嗯,我也挺喜欢你的。” 简子珩听得出来,这话简直像说给宠物听的,没什么分量,只是抛出来安抚用的,逢场作戏罢了。 可偏偏,他也不能再奢求点什么。 阮郁已经去了一回,空气中有着爱潮的腥甜味道,简子珩沉溺进去。 ——就当做阮郁是真的挺喜欢他吧。 男人捞起女人瘫软得像水一样的身体,就着两人相连的部位抱在怀里。 猛地没了支点,阮郁不得不抬手环住简子珩的颈项。 上身的睡衣皱巴巴地耷拉着,中间的扣子早就分开了好几颗。绵软的乳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被挤压得变形,低头只看见细腻柔软的两团白嫩中间一条幽缝。 简子珩闭上眼叹了一声,下一秒竟直接托着女人的臀站了起来。 “唔嗯——”阮郁放松的表情全无,蹙着眉惊喘出声。 因为重力,全身的支点都变成了身下深深埋进去的性器,瞬间顶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快要刺透花心。 “太深了,简子珩……啊啊……” 简子珩耸动了几下,自上而下干得又深又重,顶得阮郁颤抖着呻吟,原本高潮后已经湿软放松的小穴又夹得很紧,被又长又粗的性器撑得穴口都变成薄薄的一层。 过于强烈的快感随着捣弄裹挟着阮郁的身心,她蜷缩着足尖,无法承受地揽紧男人的脖颈,好不容易在顶弄中挤出完整的话语:“……换个地方,唔……这样太过了,受不了了……” “想去哪儿?”简子珩安抚地亲了亲阮郁的耳垂,身下的动作却不停。 阮郁已经无力思考和回答了,只不停发出呜呜嗯嗯的呻吟,手握成拳敲打男人的背部催促着。 明明阴茎被绞得难熬不已,简子珩还嘴硬地故作无奈道:“嗯……真拿你没办法。” 他抱着阮郁,一边插干着一边走向落地窗。 背后突然接触到坚硬的玻璃,虽然表面被太阳烘烤得不算冰凉,但阮郁还是打了个颤,柔嫩的花穴缩得更紧了。 “你也不怕别人看到你这副模样。”阮郁眯着眼挑衅地看向简子珩。 两人心知玻璃是防窥的,外面根本看不见。 简子珩不再顾忌地抵着女人的身体持续律动:“看见和你在一起,我乐意。” “嗯啊……哼,变态。” 女人的声音很快又被撞得破碎,交媾的声音在房间内响了很久,从下午到晚上。 一个人已然餍足,没心没肺地抱着枕头睡得酣畅淋漓。 另一个人的内心还焦渴着难耐不已,又无法诉说,被赶回自己家的卧室,在床上辗转反侧。 26.分手 阮郁坐在椅子上,弓着腰晃着小腿,发着呆听父母喋喋不休地讲着以后的计划。 “……郁郁?郁郁?”阮妈妈在阮郁眼前挥了挥手,“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妈妈。”阮郁抬起头笑笑,“你们决定就好了。” 反正她没什么想法,就算不想去,父母也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在国内。 既然是发表意见也不可能改变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多说什么话了。 阮郁起身,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随手顺走了书桌上的一支钢笔揣进兜里,向后摆摆手:“我先出去啦,约了人。” “早点回来啊,别太晚。”阮妈妈回了句,继续和丈夫商量阮郁读大学的事情,听得阮郁头大。 “知道了知道了。” 简子珩出门前莫名有些心慌,看到阮郁坐在他面前才安心一点。 三伏天的骄阳像是要烤化路上的行人一样,他们坐在空调充足的奶茶店里要好受许多。 简子珩问:“你今天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 阮郁盯着奶茶杯壁上凝结的小水珠,愣了一秒才又说道:“……没有啊。” “对了简子珩,你录取通知书收到了吗?”想起出门前听到的话题,阮郁又开口问道。 “嗯,收到了。”简子珩回过味来,大学好像确实是许多高中情侣分手的开始,差点脱口而出问阮郁的情况,又想起阮郁根本没有参加高考,闭了嘴。 “……唉,我妈说等我过去先读CC,两年后再转到大学……”阮郁两只手指无聊地捏着吸管戳上戳下,又突然放下,“……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简子珩静静听着,他其实没太听懂,阮郁又收了话头,他便安静坐在那,只是觉得对面坐着的人忽然离他很远。 阮郁收起手,两只胳膊交迭撑在桌子上,在思考些什么。 谈恋爱刚开始是觉得挺新奇的,过了这几个月,该干的都干了,不该干的她也和简子珩都干了。 她是不相信什么感情能跨越异国的距离,更何况,学生时期的恋情不过是心思泛滥的青少年春心萌动罢了。 阮郁其实清醒得很,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这段感情会有多长久。她也不是个恋爱脑,谈了恋爱就无法自拔,此时此刻对面坐着小男朋友,她也能在这里冷静地思考着如何分手。 是的,阮郁确实打算要提出分手了。 夏天的感情就让它停留在这个夏天吧,很快大学开学,简子珩就会开始新生活,自己也早就在另一个国家了。 窗外的天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乌云层层堆砌,拥挤着遮住了原本放肆照耀大地的太阳。 “简子珩。”阮郁突然开口叫他的名字。 简子珩没由来地觉得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他期待的,低低应了一声。 阮郁手伸到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递给他:“给,送你的礼物,专门为你挑选的,庆祝你考上A大。” 阮郁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分明就是出门之前才随手从老爸书桌上拿走的,都有着明显的使用痕迹了。 简子珩又有点开心,或许自己刚才是想多了呢?伸手接过了钢笔,正要道谢。 然而下一秒,阮郁的话却让他刚勾起的嘴角僵硬在那里,浑身都像置身于冰窖。 “对了,我们分手吧。” 半晌,简子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你看啊,我们班那么多对情侣不都分手了吗?现在本来就是高中情侣的分手季啊。”阮郁摆出一条条理由,“而且,我要出国了,以后都不知道回不回来,有什么必要继续下去呢?” “我们可以异国,可以视频,我假期可以去看你,毕业后去你的城市工作……” 简子珩从来没有这么急切地说这么多话,但阮郁的表情没有因为他的话松动一份。 “简子珩。”阮郁打断他,“可是我不能接受啊。” “好了,我们好聚好散吧。我先走了,看这天气快要下雨了,你也早点回家吧。”阮郁起身晃了晃手机,在说话的这会,她还有功夫给自己叫了个网约车。 阮郁推门出去,简子珩正要跟着,奶茶店的老板适时提醒他账单还没付。 等他付了账单赶出去,阮郁早坐上车离开,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夏季的阵雨来得又急又猛,暴雨倾盆,雨滴打在身上都觉得疼,天地间变得湿漉漉的,冷风混合着灰尘被雨水冲刷过的味道扑面而来。 简子珩忘了躲雨,索性家里住得不远,他只知道用双腿机械地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雨水顺着脸部的轮廓源源不断地流下来,压得睫毛都抬不起来,他感觉自己在流眼泪,又好像没有。 可能是淋了雨,简子珩回家后发了一场高烧,手里一直握着一支钢笔,听照顾他的母亲说怎么都从他手里抠不出来。 后来,简子珩无论怎么都联系不上阮郁,她拉黑了他们所有的联系方式。 就像她说的那样,彻底不要他了。 27.甜枣 或许是贺景南要提前回国,时间顿时变得紧迫,阮郁被每天倒数的日子追得有些愧疚,这一周都在刻意地躲着简子珩。 公司里一打照面就躲,视线一相触就马上移开,下班也是自己早早开车溜走,回到家早睡早起,争取不在早上出门的时候遇到。 这么过了好几天,简子珩终于忍不住,在阮郁试图再一次想准点下班溜走的时候截住了她。 “为什么躲着我?” 听到简子珩直入主题的诘问,阮郁张了张嘴,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那个……我老公还有十来天就回国了,我们这样继续下去真的不合适。” 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简子珩还是觉得呼吸被打乱,失落的感觉强烈得要命。 阮郁试图绕过简子珩,却被他抓住了胳膊,不得不停下动作。 “为什么?怕他发现?”他的声音有一种做作的冷静,细听满是酸涩。 生怕阮郁开口是他不想听到的答案,简子珩又马上说道:“还像从前一样,我不会让他发现我的存在……可以吗?” 阮郁没有说话,像是在静静思考着,简子珩就这样看着她。 凭心,她觉得简子珩也没什么不好的,外表满分,事事顺着她的心。虽然是多年后的重遇,但新鲜感还在,就这么断了,她也觉得有些遗憾。 况且他们还住得那么近,万一他和贺景南遇到了,说出什么话,那就不好了。 阮郁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真的考虑得很全面。 暂时先答应他,把他稳住,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 看着阮郁蹙眉,简子珩心慌了一刻,正欲开口为自己争取,就听到阮郁的嘴一张一合,清甜的声音落在他的耳朵里:“那你可要藏好哦,如果景南发现了我们的事情……” 不想在她口中听到那个名字,简子珩很快表明了自己的决心:“我会的。” 看他答应得这么干脆,阮郁点点头,还是敲打了一句:“不要让我难做,不然我就只能离开你了。” “嗯,我知道。”简子珩苦笑,他明白阮郁的离开意味着什么。 她总是那么的决绝,那样被抛弃的滋味,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气氛有些凝滞,阮郁撇开简子珩抓着她胳膊的手,踮起脚在他的嘴角啄了一下,向简子珩露出了这几天的第一个笑脸:“晚上我想吃番茄牛腩。” 这颗甜枣给得恰到好处,简子珩温和一笑:“好,我去买菜。” “我陪你去。”阮郁径自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看向还呆愣在原地的简子珩,催促道:“快点。” 呼出一口气,简子珩定定看着阮郁的眼睛,说了句好。 如果这样的时光注定短暂,那就让时间过得慢一点吧。 阮郁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每天向简子珩点菜,饱暖思淫欲,再顺便和简子珩睡一觉。 每天吃吃喝喝睡睡觉,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了。 刚开始是有些忐忑的,但阮郁又开始发挥自己的特长。 躲不过的事情就不去管它,人生乱套我睡觉,大难临头无视掉。 景南会不会发现什么的,等他回来再说好了。 又到了一个周末,阮郁约上季星彩,打算出去撸一顿烧烤。 没带上简子珩,阮郁一个人来到提前定好的包厢先点好了菜,坐着等季星彩。 门被打开,进来的季星彩身后却带着个跟屁虫。 季星彩进门的时候故意用手将人往后推了一把,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我弟弟,非要跟着来,不介意我们的姐妹之夜多一个雄性生物吧?” 阮郁不在乎地招招手:“快来,看看还要点些什么。” 陆恒咧着一口大白牙抢先落座:“谢谢阮姐姐。” 说罢,他扯着季星彩的衣角让她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上,季星彩嫌弃地睨了他一眼,挣扎了下,又怕动作太大引起阮郁的怀疑,无奈地坐下。 点的菜陆陆续续地上来,饶是阮郁再迟钝,也不可能看不出对面两个人的猫腻。 陆恒把铁签上的牛肉用筷子全都顺下来,放到盘子里,再将肥油一块块挑出去,献宝似的将盘子移到季星彩的面前。 察觉到阮郁的视线在她和陆恒身上打转,季星彩有些心虚地将右手伸到桌子下面,然后快准狠—— “嘶——” 陆恒龇牙咧嘴地夸张吸了一口冷气。 “你没事吧?”阮郁问道。 季星彩抿唇笑笑,替陆恒回答:“他没事,就是犯病了,你说是吧?陆恒。” “啊,对对,我最近浑身都疼,改天去医院检查一下。”陆恒揉着腰侧,顺着季星彩的话往下说。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像是有人在闹事。 他们今晚特地没去露天夜市摊,就是想安静一点,却没想到运气不太好,正好碰上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事态升级,转化成了拳脚交流。 一声尖锐的女声响起:“郑宇哥,你小心一点——” “没事!晴晴。我操,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这个声音,在座的季星彩和阮郁再熟悉不过了。 尤其是季星彩,脸色倏地变得难看。 28.出口 “星彩……”阮郁皱眉看了看门的方向,又关切地看着季星彩。 季星彩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事的,我早就不在意了。” 陆恒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又展开,最终还是借着桌子的掩护握着季星彩的手。 温热从手掌传到微微发凉的手背,好像注入了什么温暖的力量,季星彩感觉那种热度好像蔓延到了眼底,似乎有薄薄的云雾拢在视线前。 片刻后,云雾聚成水珠,被一根手指轻柔地揩下。 季星彩已经无暇思考这样的动作会不会太过明显,鼻腔酸涩得她不禁皱眉,却又因此溢出了更多的眼泪。 房间里的人都忽略了外面的嘈杂声,陆恒已经伸出手臂,将季星彩圈进自己的怀里。 明明是还稍显稚嫩的年轻男孩,在此刻却透着坚定,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细碎的额发投下阴影,却不难看出他的眼里只能装得下季星彩一个人。 阮郁安静地看着,没有出声。 现在想来,郑宇那些所谓的对季星彩的好,多是浮于表面的。 他会为季星彩拉开座椅,帮季星彩拿包,为她开车门,似乎他做过所有世俗意义上男人该为女人做的绅士举动。 但这些蝇头小利掩盖了他最本质的恶劣本性。 阮郁突然想起有一次他们相约出去旅游,季星彩因为身体不舒服,希望郑宇可以陪她第二天下午再出去玩。 而郑宇却在不停劝她机会难得,只有早点去景点才能不虚此行。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郑宇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季星彩自私不懂什么才是旅游,不耐烦地自己一个人离开了,丝毫没有顾虑季星彩当场有多么尴尬。 季星彩在自己和阮郁的房间哭了很久,直到第二天,郑宇也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而是和其他人一起从早上出门玩了一整天。 后来他们冷战了好几天,以郑宇作出一副深情悔恨的模样取得季星彩的原谅告终。 阮郁当时也确实劝过季星彩,但当时季星彩还是一颗心扑在郑宇身上,郑宇也总是在所有人面前维持着自己的好形象——人们对好男人的标准向来不太高。 虽然现在陆恒看起来确实比郑宇略胜一筹,但阮郁还是决定过后要劝季星彩不要对男人投入太多的感情,从上一个泥沼走出来,对下一个落脚处更应该多加小心。 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叁个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外面的吵闹声已经安静下来了。 季星彩猛地坐起身,从陆恒的怀里出来,胡乱抹了几下眼角,脸上还被闷得有些红,羞赧地看向阮郁。 两个好友对视,几秒种后,一起笑了出来。 “我们走吧?外面应该已经没事了。”阮郁将撑着下巴的手拿开,双手放在桌子上小幅度地伸展了一下。 季星彩应声,叁个人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陆恒的手向身侧探去,这次季星彩没有拒绝他,手指相触,下一秒被男孩握得更紧。 走到大堂的位置,才发现最不想见的人还没走,正坐在等位的椅子上,旁边一位面容姣好的女人体贴地拿冰袋帮他敷着额头上的红肿的伤处。 季星彩下意识地放开了握着陆恒的手,陆恒失落了一瞬,在郑宇不经意抬头的时候又反手握了回去,力道让季星彩挣不开。 “哟,季星彩,你这么快就有新欢了?”郑宇冷哼一声,推开旁边女人的手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几眼牵着手的两人,又讥讽道:“没想到你喜欢这种小男生?当你还是大学那会儿?” “……关你什么事?”季星彩眼神有几分躲闪。 听到季星彩没有否认,半个身体挡在她身前的陆恒内心窃喜,眼神却暗了下来,冷硬地看向郑宇:“她已经跟你分手了,你还纠缠什么?想再添几处伤口?” “你——” “郑宇哥,他们是谁?”后面坐着的女人走上前。 阮郁意味深长地看向她:“作为女性同胞,劝你一句,郑宇这种人不值得。” “晴晴,别听他们胡说。”郑宇正要揽过叫晴晴的女人,却被她挥手躲过去。 “……郑宇,你以为我傻?你要是真对前女友没有感情了还会过来搭话?”女人冷笑一声,将手上的冰袋扔到地上,转身回去拎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郁叁人也不再搭理郑宇,只留下他一个人顶着脸上的伤滑稽地在原地摔东西发疯。 走到停车场,夜晚的凉风徐徐吹过,季星彩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自嘲地笑笑,又转头问阮郁:“郁郁,我是不是特别失败?” “你看那个女生,这么容易就能抽身,可我在郑宇那里浪费了这么多年……” 阮郁心底酸软,伸手拍拍季星彩的肩膀:“每个人都会有成长的过程,我也后悔当初没有强硬地劝你们分手,我们都会做过错误的决定,但每个迷宫都会有出口,不是吗?” 阮郁看了眼旁边欲言又止的陆恒,又刻意逗季星彩笑:“还记得我之前说郑宇就是一坨巧克力味的大便吗?” 季星彩噗嗤笑了出声,眼睛里闪着光,或许是薄薄的泪光,却没有落下来。 “好了。”阮郁抱了一下季星彩,拍拍她的后背,“回去好好休息,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为难自己。” “嗯。”季星彩轻轻回抱。 回去的路上,陆恒开着车,不时用余光扫几眼季星彩。 “好好开车。”季星彩提醒道。 “啊,好。”陆恒刚想伸手抓抓头发,又觉得不太合适,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抬起又放下,听到季星彩的轻笑,又假装一本正经地抿着唇认真开车。 到了目的地,陆恒侧身看着季星彩,不属于成熟男人的嗓音低低出声:“我会一直等你。” 季星彩望向陆恒明澈的眼睛,想起方才阮郁在微信上发来的“不要太快陷进去”,将快要脱口而出的“不用等了”咽下。 她打开车门,俯身向陆恒说道:“那你等着吧。” 关上车门,一阵清脆的笑声闷闷地传来。 陆恒连忙下车,追着凑到季星彩的旁边:“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季星彩推着陆恒,“你记得锁车。” “你是不是接受我了?是不是?” “你想得美……”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走着,两道笑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着,片刻后消失,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