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在手,夫君我有》 第一章 陈铭醒来的时候,入眼便是点点星空,彼时清月高悬,柔光倾洒,洁白如炼。 昏迷之前的最后记忆是参将因为对他早有忌惮,竟然在敌军进攻时发难,断了他的后援。敌方泱泱三万大军虎视眈眈的压过来,陈荣他们为了保他才将他打昏,以陈荣的性子,肯定会险里求生,而恰好旁边就是迷踪林,也是敌军唯一防范薄弱的地方。 所以,这里是迷踪林。 陈铭定神打量了四周,果然发现周围黑沉沉的全是树木,他撑着身子要站起来,忽然感觉身下触手柔软,像是毛皮。 低头一看,却见身下竟是一张床,而且他身上的盔甲不见了,此时正光裸着胸膛。就着月光,他看到原本伤痕累累的皮肤竟然完好如初,他记得昏迷前的最后一枪几乎穿透了他的肩头,那样的伤口,就算躺上个半年也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彻底! 陈铭心中骇然,还没等有什么反应,忽然耳边捕捉到一串十分轻微的脚步声。作为军人,又是习武之人,他的耳力不会骗他,这样的动静,至少是方圆五里之内的人。 这里处处透着诡异,还是小心为妙。 这样想着,陈铭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半跪在床边掩护自己,全身每一个神经都紧绷着,蓄势待发。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还有三里,陈铭甚至能听到来人行走间衣衫摩挲的声音,这样的声音不是夜行衣,倒像是那些富贵小姐们喜爱穿的绫罗绸缎,难道来人是个女子? “喂,你蹲在那里做什么?不嫌累嘛。” 女子柔媚的声音忽然响起,预计来人还有段时间才会到达的陈铭惊的一愣,抬头见身着翠色烟罗裙的美丽女子赫然已经站在眼前! 不再浪费时间思考其他,陈铭几乎是在抬头的同时猛然起身,一个力道十足的擒拿手倏地攻向那女子纤细的脖颈,出手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 下一刻,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手前似有什么阻挡了攻势,而后指尖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他下意识收回了手,却见上面赫然出现了几个细长的伤口,鲜血顷刻间涌了出来。 好快的暗器手法! “嘶——” 女子却先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皱着眉看着陈铭鲜血直流的手,静静道:“我都替你疼,真的。不过活该,谁让你恩将仇报想要谋杀救命恩人呢。好在本姑娘够聪明,给你加了一层玻璃片又一层玻璃板,不然还真让你给以怨报德成功了,哼!” 说着说着,她竟一脸自得傲娇起来。 陈铭定定看着面前柔媚美丽的女人,虽然她说的话十分奇怪,而且声音很小,但他耳力极佳,“救命恩人”四个字好歹是听懂了。 莫非是面前的这位女子救了他?可是这里不是迷踪林吗,迷踪林里从来没有人能生存下来的,这个女子又是怎么回事?她这样的衣着容貌,更像是他见过的那些个大家小姐,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荒郊野外。 反常即为妖! 陈铭想着,便眉目一敛,如炬的目光看向女子,神色间满是审视。 呦呵!这家伙的心理素质够硬的啊! 絮笙饶有兴致的回看过去,樱唇微勾,满脸兴致盎然。末末这次竟然瞎猫碰到死耗子,捡了个有趣的。 末末这同情心泛滥的毛病虽然跟他那张面瘫脸极不相称,却是她自见到他开始就有的,所以自从收了他,她不是没见到过这种半死不活的人。 而同样的情形下,他们见到她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第一反应竟然是各种哀嚎求饶,吓得屁股尿流!严重损害了她的自尊心,她还一度以为目前这个朝代是以胖为美的大唐,见到她这样纤瘦的美人受惊也情有可原了。 可问清楚了之后,她那个又气又郁闷啊!在警告了他们一番,将他们踢出了迷踪林之后,她差点以为自己真的丑的天怒人怨了,于是天天泡在泉水里美容养颜。 陈铭看着面前好像进入某种情绪中,咬牙切齿,面容狰狞的女人,暗里打量了一番,看出她的动作不像是习武之人,也就不再理会。而是又坐回床榻上,运动探视他的身体状况。陈荣他们生死未卜,他要赶快恢复赶回去才是。 陈铭疗伤虽然专心,却也没有对那女人那么放心,还分出一丝精力注意着她。大概过了一刻钟,那女人想是发现他没有理会她的意思,便蹬蹬的跑远了。 陈铭虽然有疑惑,却清楚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便只专心疗伤不再理会。 可没过一会儿,忽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这声音离的很近,陈铭警觉的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很快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墙角极不起眼处的一个木板,周围太黑,月光能照到的地方有限,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这么个东西。声音就是从木板那里传过来的,陈铭正猜测那里是个地洞入口,忽然木板从下往上掀了起来,先前离开的女子不紧不慢的上来了。而那地洞入口处竟然灯火通明,隐隐可见雪白如玉的台阶。 絮笙理了理衣服,想着下次要把那洞口再修的宽敞一些,不然每次过来都跟钻狗洞似的,怪没品的。 抬头正好跟满脸警觉的男人对上眼,絮笙粲然一笑,“别怕,我不吃人,别那么看着我,你瞧,我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巴,没比你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别那么大惊小怪的。” 她的声音变大了,也更清晰。明明先前也是跟他这样的距离,为何这声音变了?陈铭对这个发现百思不得其解,遂挑了挑长眉。 下一刻,絮笙忽然注意到了陈铭光裸的胸膛。她二十多年的生活环境都比较单纯,平时更是很少跟这种年纪的大男人接触,乍一看到陈铭这光裸的胸膛,多少有些不习惯。 他原本穿的是盔甲,颜色铁黑,磨损的很厉害,看着像是有些年头的了。对絮笙来说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她一时没忍住,就给他扒下来了。当时还是个大白天来着,她光顾着他身上的古董了,也没注意看他。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 絮笙为自己汗了汗,本想给他点苦头吃的心思也淡了,反而想起他的手,便从储物袋里掏出了疗伤药。 “呐,这个给你,涂在你手上的伤口上,可以止血……嗯……生肌,反正效果很不错就是了。”拽文未遂,絮笙有点没面子,她也不等陈铭接药,就径直将它丢在了陈铭身上。 陈铭捡起那药,打开凑到鼻尖闻了闻,便毫不犹豫的照着絮笙的说法涂在了手上,而后惊讶的看见伤口竟然在慢慢愈合。 陈铭嘴角抽了抽,当真是,效果不错…… 絮笙在他擦药的空档背着手环顾了下四周渐渐深浓的夜色,倏地眉目一扬,转脚正要走,忽听陈铭道:“你是何人?”或许是因为曾经身受重伤,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絮笙眼看着时间过的飞快,心里有点着急,闻言头也不回道:“絮笙,你的救命恩人。”##### 第二章 “絮笙,你的救命恩人。” 陈铭被噎了一下,顿了顿,又问:“你救我的时候,在周围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没有。”絮笙答完,不由分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呢,先好好休息,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当没看见就好,我现在还有事要忙,咱们明天见哈!” 说着也不等陈铭回答,一溜烟走到敞开的木板前走了进去。 陈铭听絮笙说没见到其他人便松了口气,现在情况来说,没有人就是好消息。转眼看到她这幅风风火火的模样又疑惑起来。 忽然木板又掀开了,去而复返的絮笙从里面探出半个头来,指着四周的玻璃,道:“提醒你一下,这虽然看着没什么东西,其实这四周包括上面都是封闭的,只不过那东西是全透明的,你乍一眼看不出来,大概就类似你们这儿的琉璃,琉璃你总该知道吧?” 陈铭正要开口,絮笙却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我反正已经提醒你了,下次你别再傻的往上撞就是了,那东西的碎片跟碎瓷片一样利,很容易就能划破手的。” 陈铭抬眼看了看她,想起自己先前还以为那是她的暗器,俊脸红了红,正色道:“多谢。” “不谢不谢。”絮笙说着,忽然看到什么,一脸惊喜的说了声“来了!”就转身下了地洞口。 什么……来了? 陈铭正疑惑着,忽然听到了几声越来越近的野兽咆哮的声音,他眉眼一凛,转身看向四周,混沌的夜色中,正有一群步履蹒跚的“人”慢慢聚拢过来! 明明是人的形貌,可看他们那些木然的动作和青白泛灰的脸色,分明是……死人! 他下意识的想要抓起佩剑,入手的柔软却让他想起这里除了床和被褥就只有他了。正此时,他忽然看见不远处闪现好些华光,定睛看时,就见先前兴冲冲离开的女人正一手持着泛着蓝光的剑,一手拿着什么东西砸向那些死尸,死尸被那东西砸中很快吃痛咆哮,不得存进。 那女人见此遂兴奋的大吼了一声,“呔!杀啊!”,便神勇非常的一跃跳进死尸群里,不过片刻那死尸就倒了一片,反观那女人,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身上还穿着华贵精致的翠色烟罗裙…… 陈铭原本担忧的表情瞬间凝滞,嘴角抽了几抽。原来这就是她说的“来了”,死尸来了。 陈铭是见惯战场的人,虽然面前的战场太过怪异,但是他身为军人的本能还是很快分辨出现在的局势绝对是有利絮笙的,事实上,她完全是在一面倒的屠杀。而且他注意到那些东西被刺中立马消失不见,不见任何杀戮的残忍。 絮笙安全无虞,陈铭便开始打量四周。 先前只被那些死尸吸引了注意力力,现在这一细看,才发现奇怪的东西不只是那些可以行走的死尸。沉沉浮浮的夜色中,有身披甲衣,手持弓箭的弓箭手;时隐时现,速度奇快,长手长脚的全身紫黑的人;还有身体正中泛着红光的巨大蜘蛛,它血红的双眼在这黑沉的夜色中发出阴鹜的凶光…… 饶是陈铭十四岁起便走遍大江南北,自持见多识广,也被这场景骇的浑身发冷。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可是这种惊骇并没有持续多久,或许是身子实在虚弱,又或许身下的被褥太过柔软舒适,伴随着那女人不时的清喝声,陈铭竟慢慢睡了过去。 ………… “擦,打了一夜,竟然一个史莱姆都没见到,真够衰的!” 絮笙骂骂咧咧的从活板门下出来,身后末末亦步亦趋的跟着利落的跳了上来,它闻言斜睨了一眼絮笙,慢条斯理道:“你到沼泽地里打不就行了,那里多的是。”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沼泽地那么远,我光走过去都得翻山越岭,不得累死!而且我一人跑那么远,多不安全啊。” 絮笙说着又瞥见了末末背上的小翅膀,遂伸手摸了摸,嘟囔道:“你说你好歹是麒麟的后代,带的这双翅膀难道是仅供观赏的吗?” 没错,末末这厮长了一副猫儿的身材,猫儿一样的脸,却是地地道道的麒麟的后代。她在一次阴差阳错中掉入末影界,拼了老命逃了出来,顺手捡了个蛋,孵出来就是这厮,自称是麒麟的后代。而那末影界自此也消失无踪,再也进不去了。 据它所说,它只记得这空间是三界神魔大战后一位陨落的神留下的,它是守护兽,带着空间在三界游荡数万年,终于耗尽神力沉睡,任凭空间变幻,再次醒来就见到了絮笙这个新主人,空间也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它说空间本有灵性,依据主人变幻形态和生灵规则。只是奇怪为什么不见空间衍生之灵。 絮笙听的似懂非懂,不过肯定了这空间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平平淡淡的活了小半辈子,忽然成了这么了不得的空间主人,絮笙当时还乐了好一段时间,后来才知道什么是痛的领悟。这不是它在认主,而是她吧。 末末好脾气的任她摸,不咸不淡道:“我还不能飞,你少打我主意。” 听听,听听!见过那么跩的灵宠吗! “你老说你还小,可是这么久了,我怎么没见你长个子啊?我看你就是存心偷懒,不想履行身为灵宠的义务!”絮笙一边说,一边抓着末末左右翻看,甚至连它那雪白的牙都翻看了,也没瞧出个究竟。 末末实在受不了她,挣扎着下了地,又优雅的理了理身上淡紫色的毛发,慢慢道:“我是和这个空间一起长的,你别整天就知道晒太阳,什么时候让空间升了级,我自然就可以长大了。” 升级哪里是说升就升的啊,她开始还高兴这空间跟她玩的一款名为“我的世界”的游戏规则一样,操作肯定简单。可是后来她才发现这空间只是跟那游戏的基本规则相像,里面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所以她辛苦摸索了那么久也没能让这空间升个哪怕半级,她那个郁闷啊! “他醒了。”末末忽然道。##### 第三章 “他醒了。”末末忽然道。 絮笙闻言也不捶胸顿足了,忙凑上前。 陈铭刚一睁开眼就看到女人精致的眉目,意识到两人的距离,他浑身一僵,慢慢红了俊脸,好在他长久的沙场征战养的一脸古铜色的肤色,使得那红并不显眼。 絮笙果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一脸惊喜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头晕吗?” 这份惊喜多少有点异常,陈铭敏锐的察觉到了,却不动声色,慢慢起身坐起来,点了点头道:“已无大碍,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絮笙咧嘴一笑,明眸一转,大咧咧的摆了摆手,“谢倒是不用了,既然你说要报恩,我也不好不给你个机会不是,这样吧,你先跟我来。”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径直走向活板门。 末末只一眼就看出她打的什么主意,无语的翻了她一眼。 陈铭几不可见的顿了顿,而后笑了笑,起身大步跟上。 顺着活板门的楼梯一步步下去,地洞的整个形貌也慢慢呈现在眼前,陈铭目不斜视的跟着絮笙,眼角的余光看到的情形让他禁不住讶异。 这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全部用这女人口里的“玻璃”围建而成,“玻璃”后还有好些个罩着黄色灯罩的灯盏用来照明,衬得整个甬道灯火通明的几近华丽。 琉璃他确实真的见过,那是在距离大秦国不远的一个南方富庶小国,他因参加当地的珍品拍卖会偶然得见,样子比玉石精美,比翡翠清透。当时竞拍下来的价格几乎是个天文数字,而且成色还没这女人口里的玻璃好。 就是这样价值不菲的琉璃,这女人竟然只是用来建造甬道,当真是大手笔啊。 走了没一会儿,陈铭就见前面出现两扇白色的木门,门前有两块奇怪的木板。絮笙走到近前没有任何停顿的一脚踏上木板,门不推自开,她也动作流畅的走了出去,显然是早就习惯这种出门方式。 陈铭经过这一次次的怪异经历已经学会见怪不怪,因而走到这里他便有样学样,待出了门,面前看到的场景再一次让他惊愕起来。 入目便是一个树木环绕的旷野,不远处有蜂蝶留恋的片片花丛和葱郁的林木修竹,无处不显得生机盎然,风景秀丽。这与那些奇怪的东西相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他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记忆中明明是白雪皑皑的严冬! 莫不是他这一昏迷竟是过了小半个年头? “噢,你说这个啊,这不是迷踪林,是另外一个地方,别人找不到的,而且这里一年四季都是这样,你没必要大惊小怪的。”絮笙一边走一边道。 不自觉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陈铭却更加疑惑,他游遍各国也从没听说过四季如一的地方,这到底是哪里? 其实正常情况下,若是有人处在陈铭这个位置,都会自然而然认为这里是仙人的仙境,可是絮笙的行为举止实在没有一丝半点儿的仙气,所以这个想法陈铭压根连想都没有想过。 两人来到一个小湖边,絮笙带着陈铭绕了几绕,终于在一个小花丛旁找到了一个同他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的活板门。 依旧是甬道,只不过陈铭只一进去就能看到出口泛着的浅蓝色光芒,那应该是水在阳光下的波光,所以甬道应该很短,到了湖水口就没有了。 可越是走近,陈铭才知道他还是太狭隘了。这个甬道不仅不短,甚至比先前那个地道中的甬道还要长几倍,他所看到的浅蓝色光芒是水光不错,可那不是出口才有,而是在地下甬道结束后的水中甬道周围一直环绕着。 也就是说,这个甬道是建在水下的! 依旧是精美的琉璃和灯盏,这个却比先前那个华美了不少。琉璃倒是还是那些琉璃,灯盏却不同于地下甬道,它是一种全身会发光的石头,斑斑点点的浅黄色光芒看着好像很弱,可那光芒比那些地下甬道的灯盏要盛了很多。 发光的宝石大小大致没什么区别,整齐的列在水下琉璃甬道两旁,趁着浅蓝色的水波和透明的琉璃,美丽的不似人间。或许,这里根本不是人间,而是仙境。 经历了这许多的奇异景象,陈铭不得不这么认为,虽然前面的女人烟火气实在太浓了…… “愣着干嘛,快要到了,喏,前面就是出口了!”走在前面的絮笙招呼了陈铭一声,先一步出了甬道。 ………… “呐,这里就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陈铭看着面前几口大箱子,挑了挑长眉,絮笙见他这表情,心想够淡定才好办事,遂满意的点了点头,明眸一转,笑着道:“昨天晚上那些妖怪你还记得吧,他们今晚还会过来,其实他们是受他们老大的指使来杀我的。” “那个老大叫史莱姆,跟我有点过节,具体的我也不细说了,反正他偷了我一样东西,我得讨回来,而且他们这样天天造访是个人都受不了,我呢,准备直接挑战他们老大,了了这件事,不过他们老大的窝里妖怪太多了,我一个弱女子实在疲于应付。” 陈铭嘴角抽了抽,弱女子…… 絮笙说到这里笑眯了眼,“所谓山不转水转,这不就碰到了你。我瞧你骨骼惊奇,是个习武奇才,想必身手不错,再加上我这些武器,我们两人到时候打到他们老窝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事成之后,你也算是报答了我的救命之恩不是!” 絮笙这番话虽然江湖气十分浓厚,但是说的在情在理,陈铭虽然觉得不对劲,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不过,陈铭可不喜欢无利可图的事情,即便是为了报恩。 “要我答应你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陈铭道。 絮笙虚伪的笑容僵在脸上,你tmd一个报恩狗,居然还好意思跟我讲条件!是谁说古人见到奇异的东西都死板迟钝好糊弄的,这家伙明明心眼太多,反应太快了嘛! 想是这么想,絮笙目的还没达到,遂露出自认足够和蔼真诚的笑容,问道:“什么条件,你说就是,我能满足的一定尽量满足。” 陈铭扫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慢慢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些事情。” 絮笙松了一口气,“嗯嗯,您说,我一定有问必答。”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来到这里有多久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陈铭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絮笙拧眉想了想道:“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我就算说了你也不一定能听懂,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一个仙境,需要某个特殊的契机才可以进来。至于时间和出去的问题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完了之后你随时可以走,而且我可以保证你出去之后,仍然是你进来的那个时间点。” 甚至,可以提前。 絮笙美目弯了弯,慢慢道:“也就是说,这里就相当于你的一场梦,出去之后,你的梦就醒了,时间不会有分毫的改变。” 梦吗? 陈铭看了巧笑倩兮的絮笙一眼,黑眸闪了闪,轻声问:“那我在这里经历的一切,会忘记?” “这个倒不会。”絮笙蹙了蹙秀眉,道:“我目前还真没这本事。” 陈铭紧蹙的长眉舒展开来,“那么,接下来做什么?” …………##### 第四章 经过了小半天的翻山越岭,两人终于来到了絮笙所说的沼泽地。这里的树木倒是跟先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许多小水塘,水面睡莲遍布,莲花飘香,塘边树上爬了许多藤蔓,泥土的颜色明显比先前黑了些,许多兰花漫山遍野的生长着。 这里怎么看都只像是一个稍稍美丽些的荒野,实在跟絮笙嘴里的妖怪窝大相径庭,陈铭几乎可以断定这姑娘诓了他。 絮笙径直找了个宽敞些的旷野,手轻轻一挥,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突然出现在了面前,陈铭还在发愣,絮笙就招呼他进了房间。 房间没有她的水下甬道通向的那个豪华,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该有的都有了,最重要的是,这房间的四周墙壁全部都是用她口中的玻璃建造的,按照絮笙的说法,就是视野好,可以随时看到妖怪的所在地。 夜晚很快来临,不一会儿,天上就挂满了繁星。月光到不了的地方一片漆黑,让人本能的感觉危险。 絮笙趴在玻璃上打量着四周的动静,一边念叨着打怪经:“见到僵尸离远了杀他就伤不到你,那些黑黑的高高的是末影人,身姿灵活但是血薄,你一剑下去他就死了,所以动作快点就没问题,至于弓箭手,他们行动比较笨拙,很好躲。” 絮笙念叨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蹬蹬跑到里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外表像是弩箭,却与弩箭有些不同的东西。 “这个叫连发弓弩,也是弩箭的一种,不同的是,它可以连续不同的发射,直到里面的弩箭用完,因为里面空间有限,只能装二十多支小弩箭,所以你凑合着用吧。”说着她又递给他一把东西。 “这个就是安装在里面的小弩箭,里面的用完了你可以再换上这个。” 陈铭惊愕的看着这个所谓的连发弓弩和手里只有手指长短,精细如针的替换弩箭,神色满是不可思议,“这个也是弩箭?这小小的弩箭竟也可以杀敌么?” “这是自然。”絮笙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个弓弩,你就别大惊小怪了,若是tnt炸……” “弹”字没出口,絮笙忽然意识到不妥,忙住了嘴。 诚然炸弹的杀伤力足够大,可看陈铭看到连发弓弩的惊讶神色,他肯定处在在冷兵器时代,时代都有它自己的进程,她不过是个过客,不干涉为妙。 言多必失。絮笙也不再多说,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拿出做好了的饭菜两人分着吃了,絮笙为陈铭仔细描述了史莱姆的长相,正待继续给他讲些注意事项,忽然僵尸野兽般的叫声远远近近的传来。 “来了!” 絮笙猛地站起身来,美眸闪着兴奋的光芒,而后不由分说的拿上武器,也不管陈铭,径直奋勇无比的开门冲了出去。 陈铭嘴角抽了抽,心道这若是他的兵,他定会在退出战场后将她军法处置,战场上兵荒马乱的,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不管不顾闷头往上冲的。 这时絮笙一个清喝,素手执剑看似轻飘飘的那么横空一扫,不过瞬间,周围的死尸倒了一大片,陈铭沉默了。 “愣着干嘛?快上啊!” 絮笙“忙里偷闲”的朝他喊了一声,陈铭也没有任何迟疑,一个顿足轻跃,加入了战场。 鸡鸣声起的时候,整个战场也彻底结束了。原本源源不断涌过来的妖怪们好似很惧怕太阳光,一个个的全部躲进了树林。 絮笙结果了最后一个史莱姆,收起它掉落的粘液球,意犹未尽的看着树林的方向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困难模式的怪那么多,带了那么多武器居然不够用的!” 看她这样子,若是还有武器就继续打下去! 经过了一夜的混战,饶是陈铭这种经常驰骋沙场的也有点吃不消,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的衣服,果断的打断她道:“回去吧,我的衣服已经彻底不能穿了。” 絮笙倒是没有固执下去,两人略略收拾了行囊,她也就是挥挥手的功夫,房屋又自动消失了。而且陈铭发现他们两人一晚上捡了那么多东西,她却仍是两手空空,陈铭觉得这女子即使不是仙子,也是个能人异士。 只是,这所谓的的史莱姆根本不是她说的什么老大,因为数量实在太多了,所以这女子即使是什么能人异士,也是个喜欢招摇撞骗的! 不过因为陈铭还要依仗她离开这个地方,便聪明的对此不发一言。 ………… 次日晨,艳阳高悬,天色正好。 陈铭缓步走在青山绿水环绕的旷野间,一眼便看到两个在玻璃围成的小小空间里仰面朝天晒太阳的一人一兽。 刚一出了活板门,絮笙就眉眼弯弯的看过来,“我以为你会多待一段时间才走呢,毕竟这里四季如春,又不缺吃不缺穿的,是个人都会喜欢。” “在下不比姑娘,身在尘世便会有牵绊,容不得我贪图享乐。”陈铭正色道。 絮笙不置可否,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又招呼了一声末末,陈铭只觉眼前一晕,再回过神来便已经换了天地。 寒风料峭,树木萧条高耸,遍地枯叶积雪,这才是真正的迷踪林。 絮笙微笑道:“咱们好歹相识一场,现在你要离开了,我便送你些礼物,就当是感谢你昨天帮我收集粘液球了。” 说着她拿出昨天使用的连发弓弩和一把弓箭递给他,又掏出一张纸,“这个东西想必你也见识了它的威力,我瞧你是个在军队混的,想必能用得着,对了,还有,”她又掏出了几个瓶瓶罐罐递给他。 “这是一些药,具体的用法都写在瓶子上了,这些虽然不敢说能起死回生,但是在关键时刻救你条命是不在话下的,我存货也不多,你省着点用。”絮笙一脸肉疼道。 这些东西虽说在她这里不算什么,可是她肯定知道在他那里绝对算得上是珍宝,陈铭看着手里的东西,黑眸闪了闪,忽然问:“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第五章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絮笙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她美眸一转,一脸俏皮道,“你若实在想念本姑娘,可以多出门逛逛街,说不定我哪天出门买东西就会碰到你了呢!缘分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 陈铭被她这种说法逗的一笑,俊朗的眉目平添了几分平日没有的温和清隽,“那么,后会有期。” “等一下,”絮笙将末末抱在怀里,笑着道:“这次怎么说都是它救的你,临走了就打个招呼吧。” 陈铭本身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不成想这个口吐人言,却总爱板着脸的珍奇小兽比他更沉默寡言,他在里面呆了那么久,竟是除了之前刚一见到时打了招呼就再没搭过话了。 不过絮笙说的也没错,若是没有末末,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 陈铭正了神色,抱拳肃声道:“多谢救命之恩,陈某感激不尽。” 末末淡淡看了他一眼,顿了顿,而后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指南针递给陈铭,“这是指南针,类似你们的司南,这个红色的针指的方向是南,一直顺着一个方向走就能出了迷踪林。后会有期。” 絮笙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口气说了以后几个月的分量的话的末末,撇撇嘴,转头看向陈铭,笑眯眯道:“去吧,这个时间点你一定会喜欢的。” 陈铭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接过指南针又抱了抱拳,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絮笙看着陈铭越来越远的背影,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 自打来了这古代,她独自过了三年,人都是群居动物,说不孤独那是骗人的,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所以也就没什么想要出去看看的心思。如今这算是第一次和真正的古人相处,这人一走,却也真的有些不适应了。不过这人倒是勾起了她到处走走的心思,毕竟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古代呢。 絮笙看着陈铭离开的方向出了会儿神,低头见末末也正愣愣看着那方,一副一本正经,若有所思的样子,配上那副萌到不行的身材长相,该死的可爱,不禁用手指戳了戳他毛茸茸的小肚子,笑着道:“小末末,你对他可真好,我都嫉妒了呢。” 末末扫了她一眼,径直趴在她怀里眯眼养神,也不理她。 絮笙也不在意,嘟囔了句“好冷”,便闪身离开了。 ………… 陈铭依照指南针花费了不过一天的时间就走出了迷踪林,期间不说毒虫蛇蚁,就连兔子老虎什么的都没有任何踪迹。 至于那些致命的瘴气,他开始时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普通的雾气,毕竟那个地方的早晨总会这样雾气弥漫,直到太阳出来了才会慢慢消弭。所以等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树林里生生走了两个时辰,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 一路上出奇的顺利,直到踏上迷踪林外的土地上,陈铭还有种不真实感。 他出来的地方恰好是兖州城墙外的战场,不远处就是高高的城墙,懒懒散散的守城兵正漫不经心的凑在一起说着什么,高高的军旗上龙飞凤舞的“邓”字随风招展。 寒风凛冽,高大的城郭在严冬中庄严肃穆依旧,这是他看了两年的兖州城,此时见了却总有一种恍若隔世般的错觉。他开始怀疑,那个美貌随性的女子真的只是他做的梦里的匆匆过客,梦醒了,便没有任何痕迹了。 陈铭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感觉到衣衫下几个小小的凸起,舒展了长眉。 他凝神打量了下异常平整的战场,低头掩下眼中的讶异,忽然明白临走时絮笙所说的“这个时间点你一定会喜欢的”这句话了。 阴谋方起,大局未定,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陈铭勾了勾唇,缓步走向城门口。 “什么人?!” “游击将军陈铭。” “啊,参见陈将军!” ………… 陈铭挥退了身后的兵士,大步走进了将军府。听到若有似无的说话声。 “怎么样?” “回军师,没有找到。”士兵道。 “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找到!加派人手,务必在酒宴开始前找到将军!” “是!”士兵神色肃穆的应了一声,转身便是一愣,“将军?!” 宋文闻言抬头,恰好看到缓步走来的陈铭,“将军你跑到哪里去了,可让我们好找!” 说着又看见他略显凌乱的衣衫,皱眉道:“宴会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将军你怎么穿成这样?!” “不急,”陈铭顿了顿,道:“你且跟我来。” ………… 邓林举起面前的杯盏,胖脸微红,小眼带笑,看向下手的陈铭时自认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 “这眼看最难过的深冬风雪就要来了,到时候翼国军就算再强悍也不得不退兵回朝,多亏有将军,不然兖州城不可能有如此太平的冬天。来,为了兖州的太平,我敬你一杯!” 围坐的官员们闻言纷纷一脸赞同的应和,举杯要敬他。 “参将过奖了。”陈铭举起酒杯,慢慢环顾了一周,道:“这是卑职分内之事,陈某不敢居功,我先干为敬!” 陈铭仰脖干了杯中酒,便将目光转向面前的歌舞,竟是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这样的态度对顶头上司,着实有点不妥啊。 官员们面面相觑,邓林摆摆手,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既如此,可不能辜负了这良辰美景,看歌舞,看歌舞……” “报——” “报!翼国军三万主力袭击城门!”士兵慌张道。 邓林脸色登时“大变”,“陈将军,你不是说他们已经没有反击之力了吗,怎么……” “参将莫急,”陈铭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拱手道:“属下这就去看看。” 陈铭大步走出宴会大厅,行至门口的时候微微侧身看了看里面的歌舞升平,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便转身出了门。 “将军。”宋文迎面走来。 陈铭脚下没有任何停顿,一边对身边的侍从说了声:“备马。”一边微微偏头,淡淡问:“如何了?” “果然如将军所料,派去的人亲眼见到林贤同从城外翼国军方向过来,且行为鬼祟,一进城就直奔参将府中,直到宴会开始才出来。”宋文答。 林贤同是参将邓林府中的谋士,看着没什么实权,却是邓林身边的大红人。 “嗯,看来咱们军中确实有奸细呢。”陈铭扬了扬眉,笑着看向宋文:“你说,这事参将知道多少?” 宋文勾了勾唇,拱手道:“自然是全都心知肚明,而且,是主谋。” 陈铭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侍从递过来的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居高临下道:“内奸就交给你了,我且去会会翼国军,毕竟他们来了三万大军,我身为兖州军游击将军,多少也要给他们些面子。” “宋文定不辱命!” “驾!” 宋文话音一落,陈铭便一夹马肚,毕竟是常年在沙场陪伴他的千里良驹,速度那是自不必说,只见一人一马顷刻间像箭一样飞驰而去,很快就只剩下被尘嚣掩去的背影。 …………##### 第六章 第六章 “给我撞门!”翼国军大将布焰一马当先带着先锋人马径直便冲到城门下,连例行的叫骂挑衅都省了,直接开始攻城! 站在被无数大石头临时堆砌围堵的城门后方,守门的士兵听着门外一声响过一声的撞击声不仅乐了。 “嗬!你们这力道太小了,再加把劲儿!” “使劲儿啊!” “蠢货,没吃饭啊,使劲儿!” 各种叫骂起哄声不绝于耳,城门前顿时一丁点儿大战的气氛也没有了。 再看城墙上,滚烫的油从上往下倒,随着妄想攻上城墙的翼国军的惨叫,热油很快遍布了整个外城墙后的云梯,有士兵拿了火把那么一仍,木质的云梯顿时燃起大火,惨叫声更甚。 翼国军即使迅速换了云梯却仍是架不住这样烧,很快任凭先锋将军怎么催,他们都再也不肯上前一步,城墙边瞬间安静了。 油其实在他们无论哪个国家都是一种很稀有的东西,翼国军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游击将军会那么大手笔,失算这一点,他们整个攻城计划就已经失败了一半。 毕竟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士气,三番五次的强势火攻和城墙上一声声轻蔑的嘲笑声早已经瓦解了翼国军的士气。士气低迷,再加上城门久攻不下,此战,他们几乎是不战而败。 “啊,将军!” 正乱起哄的士兵们听得有人喊了声将军,忙停止了叫骂循声看过去,神色间除了敬慕还有激动。 一个时辰之前,陈将军仿佛有预知能力似的,派人迅速将城门用许多百斤重的大石头堵住,而后又命令人搜集热油准备应战。 他们也是在运石头堵住城门的时候才发现城门的门栓不知道被谁破坏了,若是没有陈将军,他们不敢想象自己此时是否还活着,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后怕。 所以现在陈铭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神,比先前亲眼看到他打了那么多胜仗的那种钦佩更甚。 这一刻,他们无比后悔没有加入陈铭手下的军队。陈将军的兵,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威风! 陈铭面无表情的翻身下马,在走过他们身边的时,靠近些的士兵几乎是下意识的神色肃穆起来,腰杆儿挺的笔直,大气都不敢喘。 “情况如何?”陈铭问。 一个领头的闻言忙肃穆的上前一步,大声答道:“回将军!一切防御都已经到位,翼国军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进来!” 陈铭点了点头,肃声道:“严阵以待,不可轻敌!” “是!” 陈铭拍了怕那个小领头的肩膀,便也不看他受宠若惊的表情,径直转身上了城楼。 正如那兵头所说,一切都很好。陈铭打量了眼整齐排列的翼国军,一眼便看到了列阵前骑着高头大马的白袍小将,不禁勾了勾唇。 白袍少年一张娃娃脸上满是凝重,此时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看着这方的战况,浓眉紧紧皱在了一起。忽然一个小兵飞快的冲到他身边,在他耳边飞快说了什么。 少年浓眉皱的更紧,而后挥手让小兵退下,不甘心的又看了看前方。 此时撞门的仍然没有什么进展,布焰越来越急躁,就连士兵们也累的换了一波。而城墙那方的士兵更是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场面陷入僵持,翼国军败势已显。 少年不甘心的冷哼一声,而后冷冷说了声:“退兵。”就径直拉紧缰绳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先飞驰离去。 “将军有令,退兵!” “撤退!” 命令远远传出去,布焰不情愿的一挥手,带着筋疲力尽的士兵迅速撤退,中途时他忽然勒马回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城楼上远远看着这方的陈铭。 陈铭此时只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衫,发髻高束,丰神俊朗,只那么气定神闲的站在城楼上,乍一看倒像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在看戏,而他们便是那可笑的戏子! 布焰越想越气愤,便一扬手中的大刀,语气轻蔑道:“陈铭小儿!你也不过如此,爷爷们辛辛苦苦来了,你竟连城门都不敢出,我看大秦国还真是遍地都是缩头乌龟,恁的胆小如鼠!” 站在陈铭身边的陈荣闻言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拿起身边的弓箭就要射,却被陈铭拦住了。 “将军?!我……” “布焰可不是有勇无谋的人,你仔细看他所在的位置,恰好在射程之外,你射他那才是如了他的意,平白的浪费力气罢了。” 陈铭说着却笑了笑,撩开外衫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巧精致的奇怪弓弩,在手里掂了掂试了试手感,便不紧不慢的瞄准了仍在张狂嘲笑的布焰。 布焰当然也看到了他的动作,待看清那小小的弓弩,笑的愈发张狂。 “哈哈!说你们是缩头乌龟还真是抬举了,我看一个个都是tmd蠢蛋,用娃娃玩的小弓弩就想射爷爷,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爷爷我……啊!” 布焰的嚣张笑容在下一刻戛然而止,只见一声惨叫之后,布焰魁梧的身躯倏地一震,便不受控制的从马上跌落下来。周围的士兵忙一脸慌张的围过去。 只见上一刻还嚣张叫骂的布焰,此时脖子上深深插着一支只有手指长短的小箭,正如布焰所说,真的像是小孩子玩的小弓弩用的弩箭大小,却穿透了他的脖子! 看着疯狂涌出的鲜血,靠的近的小兵被吓傻了,连连惊呼,“布焰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本就士气低迷的翼国军闻言顿时大惊失色,整个撤退队列霎时间慌乱无序起来,有那还有点离职的小兵忙架起还在抽搐的布焰,踉踉跄跄的跑了。 “好!” “太好了!奶奶的,让你嚣张!” “跑吧,下次再来爷爷让你尝尝更好的滋味!” 这方第一时间看到战场情况的士兵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一个个朴实的脸庞上满是兴奋和钦佩。 布焰是敌方出了名的大将,身材魁梧,天生神力,舞的一手好锤,性子残暴嗜血,以让对手极尽痛苦的死去为乐,凡是在战场中落入敌营为俘虏,那就是进了地狱,兖州军中不知多少好儿郎们在痛苦和惨叫中死在他手里,兖州士兵无不对他恨之入骨。 就是这样恶魔般的布焰被他们将军一箭射死了!仅仅是一箭!手指一般长短的一箭#### 第七章 真tmd解气啊! 此时他们再看向陈铭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敬佩来形容,而是炙热!这是对于强者的狂热崇拜,是无与伦比的尊崇,看神一样的眼神。 陈铭不紧不慢的收回弓弩,神色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对于身边的欢呼恍若未闻。 “诶,将军,你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陈荣离陈铭比较进,亲眼看着他把那小弓弩放入了腰间,一边盯着,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 他跟陈铭是从一个村里出来的,感情挺不错,整日称兄道弟的,就连这个堪称文雅的“将军”的陈称呼还是在宋文的强烈要求下,陈铭才同意的。 不过私下里两人仍是以兄弟相称,陈荣长他三岁,陈铭叫他荣大哥。他现在是军中千总,手下的小兵因着他跟陈铭这层关系也对他很是尊敬。 陈铭不紧不慢的盖住弓弩,笑着道:“这个成品你别觊觎,回头我把它的制造法子给你,到时候咱们就多了一个新兵器了。” “真的?!”陈荣闻言顿时大喜过望,“你说这东西咱们可以自己做出来,兄弟们人手一支?” “那不行。”陈铭正了神色,慢慢道:“行军打仗策略为上,军中有骑兵,步兵之分便是基于此,所以这弓弩是给弓箭手准备的,他们比较擅长射箭,到时再稍加训练,很快就会上手,准头也大些。” 陈荣是个大老粗,从小又是惯了打架遛鸟的,到如今大字也不识一个,所以陈铭这番话虽说并不艰涩,他还是只听懂了一部分,不过就是这一部分也足够了。 他高兴的搓了搓手,末了转向身后的士兵,扬声道:“兄弟们,瞧见方才射死布焰老贼的小弓弩了吗,那是咱们将军新得的武器,以后咱们的弓箭手全部配备这个,打仗那是战无不胜啊!” “好!” “太好了!” “战无不胜!” 陈铭看着努力煽动士兵们的陈荣,好笑的摇了摇头,一转头瞥见街上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小兵疾驰而来,黑眸闪了闪。 小兵可能是吓怕了,一脸惊慌失措的爬上城楼,而后快步跑到陈铭面前,气还没喘匀,便一脸惊惶道:“报!报告陈将军,参将……参将他……” “参将怎么了?”陈铭皱眉,安抚道:“你慢慢说。” 小兵听话的深深吐出一口气,咽了咽口水,这才道:“参将他……他是叛徒……被刺杀了!” “什么?!”陈铭“脸色大变”,厉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的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总之场面很乱,还请陈将军赶快过去!”小兵终于顺溜道。 陈铭迅速下了城楼,骑上马飞驰向参将府。 ………… 白袍少年下了马便直奔元帅大营,原本总是面无表情的娃娃脸上此时多了分冷色,让人轻易就可以看出他心情并不好。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营帐里早已掌了灯。一身牙白色长衫的闻人夜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在看,清俊的眉目在灯火摇曳中明明暗暗,看不出什么神色,他的手边放着一杯清茶,在灯光下冒着袅袅的烟气,一派悠然闲适,与外面的漫天硝烟战火格格不入。 少年掀帘入帐,看到这样的情形下意识就放轻了脚步,原本紧皱的浓眉也舒展开来。 “元帅。”他近前便躬身道。 闻人夜仿佛没有看到少年,不紧不慢的翻看着手里的书卷,隔一会儿便端起茶小啜上一口。 少年见此顿了顿,而后直起身子退到闻人夜的身侧,一言不发的站着。 这种闲适的静谧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闻人夜终于合上手里的书卷,而后轻轻揉了揉额角,淡淡开口:“清明,你鲁莽了。” “是,主子,清明知错了。”清明低眉道。 闻人夜摆了摆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唔,这句话说的当真是独到精辟,秦人重文轻武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清明满眼疑惑的看他,显然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闻人夜也不再解释,径直问:“战况如何?” “回主子,不战而败。”清明道。 “哦?”闻人夜漆黑的眼眸里浮现些许兴味和意外,“被察觉了么?” “是。”清明顿了顿,又道:“布焰将军他,阵亡。” 闻人夜挑眉,神色有些惊异,末了却轻轻笑了,“看来,我倒是小瞧了这个陈铭了呢,也罢,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咱们回去吧。” 言辞间竟是没有一丝失败的颓丧,反而随意的好像在说这菜味道不好,撤了重做。 明明是两国之间的战役啊。 清明嘴角抽了抽,正要答是,却又听得闻人夜道:“对了,清明,这一年到头的打仗好生无聊,不如待哪年春天我们闲了,咱们去四方游历吧,我瞧着大秦国就是个挺不错的去处,听说江南多美人,你也老大不小了,说不定我还能顺便给你相个媳妇儿。” 清明:“……” ………… 一年后。 又是一年隆冬,今日的太阳灰蒙蒙的,清晨上了好大的雾,更显得冬日下的兖州城阴寒入骨,因此一大早的街上很少有行人,大多都躲在暖炕上避寒。 城门口的士兵即使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仍然笔直的站着,相较于一年前每个士兵的精气神儿都变了许多,更加严肃也更加干练。 城墙上的旗帜仍然随风飘扬着,不同的是,军旗上此时已经换上了刚劲有力的“陈”字,他们现在都属于陈家军,西北总兵陈铭的陈家军。 游击将军到总兵,连升三级,还只是在短短的一年半,虽然也有他压制翼国军的入侵之功,但是也算是钻了官员趋利避害的空子。 西北这样的地方,领地虽广,却都是蛮荒之地,居民少的可怜不说,气候也不好,物产贫乏,有极冷极漫长的冬天和炽热难耐的炎夏。 那些个官员做官都是为了享乐,有了陈铭这样的地位,谁也不想在这里,一待都是一二十年,甚至若没有什么特大的战功连皇帝的面儿都见不到,更别说升职了。此等吃力不讨好的官职,还真的很不讨喜。 但屡屡击败翼国大军又检举了私通外敌的西北总兵和参将的陈铭,却主动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去镇守,出外为官不说,还在他下辖的三州中选择了最穷的兖州。 没有人知道总兵的想法,包括总兵的左膀右臂,宋文。 空寂的街上一个披着墨色大麾的高瘦俊朗男子缓步走来,守城士兵们目不斜视的看着他出了城门,才相互挑了挑眉。 “又找总兵呢。” “是啊,总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都往城外跑,比我吃饭还准时。” “你个愣子,就知道吃,总兵肯定是为了勘察战场形势,不然怎么会打赢那么多仗!” “对,肯定是这样。” 叽叽喳喳的交谈声很快热闹了整个城门口,这些守城兵们虽然经过训练正规了许多,却始终改不了骨子里的习惯,一闲下来不说两句就嘴痒啊。 …………##### 第八章 “总兵。”宋文看着满身凉气,骑着马慢慢过来的陈铭,道。 陈铭翻身下马,将缰绳放在手里,轻轻摸了摸马儿的脖颈,道:“私下里就不要叫我总兵了,我不是那些达官贵族,没那么多规矩,算起来你比我年长些,我在家行二,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二弟就好。” 说完,他转而看向身后被雾气笼罩的迷踪林,喃喃道:“这一转眼又是一年了啊。” 陈铭说这话时的神色有些怔忪,好像在期待,又好像在怀念。 “总兵不可,礼不可废。”宋文坚持道。 陈铭笑了笑,不置可否。 “总兵……”宋文看着陈铭眉眼中的暗色,迟疑道,“属下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无论什么,我恕你无罪就是。”陈铭一边摸着骏马的长颈,一边似笑非笑道。 宋文迟疑了一下,道:“属下只是好奇总兵为什么每天都来迷踪林,这里常有猛禽出没,虽说总兵身手不凡,但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这里距离翼国军的驻扎地不远,若是有个好歹……” “宋大哥,算起来你已二十有五,可曾成家了么?”陈铭打断他忽然问。 宋文一愣,道:“回总兵,属下自十六岁便从军,至今没有回过家乡,所以不曾成家。” “嗯,待我哪天被人拉下了马,到时你不如还跟着我,我有些家产,还能给你相个媳妇儿。”陈铭一本正经道。 “总兵莫要说胡话!”被说到亲事不禁没有类似不好意思的神色,宋文反而抓住陈铭话里的“重点”,一脸不赞同道:“以总兵的年纪和能力,属下觉得大有可为。” 陈铭摆了摆手,径直牵着马慢悠悠踱向城门,噙着笑意的声音随之传来,“宋大哥,你未免忒无趣!” ………… 年关将近,兖州城内的市集也热闹了许多,到处可见小商贩们摆着花花绿绿的年货大声叫卖,偶尔见了可能的客人便会热心的招呼,笑容可掬的细细介绍自己的商货。 陈铭半倚在窗台前,一手拿着花纹精致的细瓷茶杯慢慢啜着,眼睛却一直看向热闹的街市,神色淡然却专注。 今天他穿了一件描金的牙白锦服,上有暗纹点缀,乌黑的头发用银冠高高竖起,加上眉目修长俊朗,气质清贵,端得是君子端方,如玉温良。引得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频频侧目。却不知,这个锦衣公子哥儿一般的男人竟是传说中战无不胜,铁骨铮铮的西北总兵。 没一会儿,他仿佛是实在受不了那般炽热的注目,便悻悻然坐回了雅座上。 “总……二弟,属……我真的很好奇你在等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宋文艰难道。 他今天同样穿了一件锦服,深蓝的色泽,缎面光润,只在袖口和领口处有些银白色的绣纹,简单却大气,衬得他本就俊秀的五官倒平白显出了些英气。 只是衣裳不大合身,他穿上略略大了点,倒是更显得他文弱许多。单单这样看着,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一个从军长达九年的人。 今日两人是来“微服私访”的,当然这是陈铭的说法,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凡是得了空闲他都会来这里,着了锦衣华服,坐在这窗前喝喝茶,看看来往的行人。从头到尾宋文都是满头雾水,包括出身贫寒的总兵哪儿来那么多华贵的锦服。 陈铭闻言好整以暇的凑近宋文,黑眸带笑,似是而非道:“不怕告诉你,我等的,是一位美丽的姑娘。” 宋文一愣,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陈铭却心情大好一般又凑到窗台边往外看,不理他了。 过了会儿,宋文说了声失陪便出了雅间。 宋文是因为内急出来的,本想如厕,却无奈这酒楼太大,他找了几圈也没找到茅房,只好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终于引起了一旁眼尖的小二的注意。 “哎呦,这位爷,您这是要去哪儿,不如小的给您指个路?”小二恭敬笑着道。 宋文暗暗松了一口气,依着小二指的方向去了后院,暗想,这酒楼的东家也不知是哪家勋贵,店内菜品和环境精致不说,就连这店小二都比别家的有规矩些,倒像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仆从。 待宋文回到雅间,陈铭依旧是半倚着窗台的姿势,杯中澄澈如琥珀般的茶水还冒着袅袅的烟气。 听着动静,他看过来,见宋文一脸古怪的样子,不禁奇道:“瞧你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外面有什么鬼怪不成?” “这倒没有,是一位姑娘。”宋文依旧一脸古怪道。 “哦,一位姑娘怎的就把我的军师吓成这般模样,想必不是奇丑无比就是壮实如莽汉。”陈铭一脸认真道。 宋文摇头,“不是,那位姑娘倒是少有的美貌,只是她带了一只穿了衣裳的猫儿,还……与它同食桌上的饭菜。” 陈铭倏地站起来,黑眸紧盯着宋文问:“你说的那猫儿,是不是紫色的毛发?” “对,属下正奇怪这个,哪有猫儿是紫色毛发的,而且它还……”宋文话未说完,忽然发现自家总兵不知何时竟跑到了他面前,脸上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狂喜,没错,就连打了胜仗都不曾见过的狂喜…… 陈铭紧紧抓住宋文的肩膀,声音有点紧绷,“告诉我,她在哪里?” “……就在隔壁雅间,属下在……”小二上菜的时候看到的。 剩下的话宋文没来得及说完,因为陈铭已经不见了。 ………… 隔壁的雅间里此时正上演着主人给心爱的宠物喂食的戏码,只是主人是一脸兴致高昂,那小宠物却是一脸嫌弃。 “呐,这个呢叫做‘东坡肉’,富含丰富的胶原蛋白,有助于增强体质,美容养颜,你得多吃点,像你这样的小个子绝对不能挑食的!” 女子裙裾上点缀着点点白梅的淡蓝色长裙,上身一件小巧精致的淡蓝色小褙子,领边一圈毛茸茸的皮毛,一头青丝只随意的扎了个马尾,一支简单淡雅的梅花玉簪斜插其上。 端得是气质如兰,清雅若雪。 可她大大咧咧的坐姿和夸张的喂食姿势顷刻间让这些美丽的形容言辞显得尴尬至极,况且,她面前还有多达十几个空盘! 穿的奇奇怪怪的末末看都不看她一眼,兀自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里的青菜,全当她不存在,那肉它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竟然妄想它这个堂堂麒麟的后裔去吃那些低等野兽的肉,这个不靠谱的主子一定是被派来折磨它的! “嘿,给你点颜色你还想开染坊了!我今儿还就不信……” “咚咚咚……” 话说一半,忽然雅间的门响了起来,絮笙瞪了末末一眼,放下手里的筷子,小跑着去开门。待看清来人,絮笙明眸一亮,灿然笑了,“咦,好巧啊。” “是呢,絮姑娘,好巧。”陈铭低沉的嗓音噙着笑意。 …………##### 第九章 “诶,你们听说了吗?府里来了位娇客,那模样那身段,指不定就是咱们的女主子了!” “当真?!” “自然是真的,而且,是大人亲自将她带进府中,吩咐要好生伺候的!” “若真是如此,府中或许就要办喜事了,总兵可从来不往府中带女客的。” “是啊。” 这厢几个丫头凑在一起正说的兴起,一旁一个模样娇俏艳丽的丫头走近,听着她们话里的内容,脸色登时不好看起来。 “你们这几个小蹄子,成日就知道偷懒嘴碎!还不快去干活儿!” 丫头们见是她,纷纷闭嘴跑远了,嘴上却还低声议论着。 “哼,府里有了女主子看她再嚣张!” “对啊,这下子她飞上枝头变凤凰是别想了!” 俏丽的丫头恨恨的瞪了跑远的几个小丫头一眼,跺了跺脚离开了。 而成为府中议论焦点的絮笙却正抱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末末在府里四处闲逛。 说实话,兖州是出了名的穷,即使是总兵府邸也并没有什么看头,也就絮笙这样初出深山老林,对什么都还很好奇,倒是看的饶有兴味。 陈铭将她带给她安排的院子里并安排了人专门伺候就离开了,絮笙倒也随遇而安,见他走了就自顾自的瞎逛。 她倒是兴致高昂,可苦了身后两个娇滴滴的俏丫鬟,此时累的满头大汗不说,眼看着絮笙抬脚就要去总兵的院子,她们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虽然大人特意吩咐了满足这女子一切要求,可是这院子是大人的起居处,大人最喜清净,也不喜欢下人们围着他,没有允许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去的!况且看那院子门口的兵士,大人想必正与军师在议事,更加不能打扰了。 大冬天的两个丫鬟硬是急出了满头的大汗,眼看着絮笙已经远远的将她们甩在后面,两人急的轻咬了咬贝齿,提着裙角迈着小碎步就去追。 “姑娘,使不得!” “姑娘,那个院子不行……” “姑娘……” 絮笙对那两个丫鬟的阻止视而不见,只眉眼弯弯的看着院门口一脸严肃的挺拔站在院门口的两个兵士,礼貌道:“你们好啊,请问这里是做什么的?” 两兵士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愣是眼角都没给絮笙一个,直直的守在远门边,只字不言,气宇轩昂,动也不动,猛一看跟个雕像似的。 絮笙又满脸堆笑的重复了一遍,见他们没什么反应,索性举着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很好,连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絮笙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手轻轻抚摸着末末柔软的毛发,美眸眨了几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抬脚就要进院子,却在下一刻被眼前交叉的长枪拦住。 此时两个俏丫鬟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 “姑娘,这里进不得!”一个急急道。 “为什么不能进?”絮笙一脸纳闷,“陈铭不是说这府中我可以随便逛的么?” “放肆!”一个尖利的女声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在这里直呼大人的的名讳,来人啊,把她给我乱棍打出去!” 絮笙转身就见说话的是一个端着茶水的丫头,模样妖艳清丽,五官却显得刻薄了些,此时细眉倒竖,一脸的不善。 她话音一落,身边的两位兵士面面相觑,面色有些踌躇。 “雕像”居然动了,这让絮笙很是新奇,她全然不理那丫头,反而凑进两个士兵,一脸求知欲的问:“你们两个原来可以动啊,那之前一动不动是怎么做到的,好厉害啊!” 絮笙的五官柔美精致,此时一身华贵的淡蓝色长裙更衬得她肤白如玉,眉目如画。 两个士兵平常见的都是些糙汉子,偶尔来总兵府里执勤才会见到几个丫头,絮笙这样的样貌,又凑的那么近,两人立马面红耳赤,忙不迭后退了几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至于那丫头的吩咐,他们已经完全忘了。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给我把她扔出去!”丫头阴沉着脸怒喝,一脸刻薄相。 絮笙这才转过身瞧了瞧这丫头,末了灿然一笑,“哎哎,你这可就不对了,小姑娘家家的整天这样张口闭口的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传出去了找婆家都是问题。” “你——”丫头气的涨红了脸,“混账!你们还不快点把她给我扔出去!” 絮笙“好心”相劝却换来恶语相向,不禁乐了,低头旁若无人跟末末说:“小末末你瞧瞧,这世道就是那么奇怪,有时候呢好心会适得其反,人呢着实很奇怪,不像我们家小末末,恁的心地善良呢。” 她这旁若无人的模样真正气煞了面红耳赤的丫头,怒喝道:“怎么,大人可是在商议要事的,这个贱民来历不明,谁知道是不是敌军的奸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担待得起吗!” 两士兵被这声怒喝将将唤回了神智,闻言就要遵命上前,却被身后两个丫头拦住了。 “兰心姐姐使不得!兰心姐姐,这是大人特意吩咐好好伺候的贵客,若是有个好歹,我们……” “是啊,兰心姐姐息怒……”两个丫头连连小心翼翼赔礼。 被称作兰心的丫头冷哼一声,不以为意道:“我可没听说有什么贵客过来,只看到有个不知好歹的无知贱民要硬闯大人的院子,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耳朵聋了!给我把她赶出去!” 那两个士兵也不瞎,打量着絮笙一身清贵不凡的气质和质地上好的衣饰,踌躇起来。 他们也听说大人好似从外面带回了一位娇客,现在看来便是面前的女子无疑,只是这云庭苑确实如兰心姑娘所言不容人随意进入的,兰心姑娘要惩她倒也在情理之中,这下子可让人犯了难。 “所以说你们到底是拦还是不拦呢?”絮笙笑着道:“别着急,你们可以仔细想想,给别人当差说起来还挺不容易的,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人,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一时好奇到处看看罢了,如果你们实在难做,我就不进去了。” 两位士兵间絮笙这样说,顿时松了一口气,都面露感激,可还没等说什么,被称作兰心的丫头就尖着嗓子喝道:“这里岂是你这等贱民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你们两个快把她给我拖出去,赏她些棍子吃吃,也让她知道什么叫自知之明!” 两位士兵因着絮笙的话对她很是有好感,加上十分不喜兰心一个丫头却总是一副主子的姿态使唤他们,因而听着这话,脸上隐隐有些厌恶的神色,其中一个冷着脸道:“兰心姑娘,这里是大人的院子,还请你不要大声喧哗,不然别怪我们兄弟对你不客气了!” “你!”兰心早就对这些粗鲁的士兵们厌恶至极,此时听他们这么说,心里更加气愤,待要喝骂,眼角忽然瞥见一截淡紫色的衣角,下一刻她就双目盈盈半是柔弱半是委屈的道:“絮姑娘,不是奴婢故意与你为难的,这是大人的院子,大人吩咐了不能打扰,所以奴婢实在不能让你进去。” 絮笙看着一瞬间变得楚楚可怜的兰心,惊讶的瞠目结舌。 都说古代富家大族后院里的女人个个都是谋略家,现在看来还真是名副其实,瞧瞧这变脸的功夫,真是专业的不能再专业了。##### 第十章 “大人,絮姑娘非要进这院子,兰心实在拦不住了,打扰了大人办公,兰心罪该万死。”兰心说着就矮身作势要跪下,打眼角见着陈铭看都不看她,无奈,她咬了咬牙仍是跪下了。 絮笙为她小小的疼了下,暗道姑娘你还真舍得啊。 “下去吧。”陈铭径直摆了摆手淡淡道。 兰心正满脸委屈,听言有一瞬间的怔愣,末了轻咬朱唇,愤愤扫了絮笙一眼,这才不甘心的起身下去。 陈铭挥手招来身边跟着的小厮耳语了几句,那小厮领命离开,他这才看向一直笑眯眯的絮笙,扬了扬眉道:“如何,我这府邸还看的过眼么?” 他从来低沉清淡的嗓音带了些熟稔轻快,像是跟许久不见了的老朋友。一旁守门的两位士兵对看了一眼,暗道幸亏没有听那兰心的话。便站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昂首挺胸的继续站岗,只偶尔撇过来的眼角泄露了两人的小心思。 这是他们未来的总兵夫人么,如果是那就太好了,瞧瞧人家,一点儿没有那些所谓大家闺秀的小家子气,说起话来温温和和的,光是听着都舒服呢。 却不知絮笙本是二十一世纪长大的人,骨子里不会有什么阶级高下之分,跟人说话也不经意就会将对方看做平等的人对待,因而说出的话不见倨傲,反而给了对方足够的尊重。自然听起来就舒服许多。 絮笙抬眼看向不知何时一身戎装的陈铭,道:“这建筑物构造设计不怎么样,不过胜在地方够大,也够大气,总体来说还是蛮符合北方的风格的。对了,这是北方没错吧,我刚出来,还没开始游历就被你给截住了,现在还是人生地不熟呢。” “不错,这里是西北的兖州城,处于秦翼两国交界处。”陈铭道。 “两国交界处自古多事端,看你这打扮,不会是今天要开战吧?”絮笙皱眉问。 陈铭倒是不怎么惊讶絮笙会知道这些,闻言只道:“翼国土地贫瘠,兵强马悍,冬日常会侵扰边境抢夺粮草牲畜,现今翼国军就驻扎在城外边境,虽今日不至于开战,但也快了,你这次出门可没有选对好时候。” 絮笙惊讶道:“你是说现在那什么翼国的军队就在城外驻扎?” 陈铭点头,絮笙奇怪道:“不对啊。” “怎么?”陈铭见她一脸古怪,心中一动,问:“哪里不对?” “不过半月就要下大雪了,他们长途征战最忌讳的就是后方补给不足,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来说,他们早该撤兵了,不然等到雪真下来了,那么长的战线补给若是跟不上,这仗还怎么打啊?”絮笙道。 “会下雪?此话当真?”陈铭黑眸闪了闪,忽然问。 “当然是真的,骗你又没有钱拿。”絮笙说着又一脸期待,“下雪好啊,我那儿都是高山上才有雪,因为懒得爬山,我都好久没见过雪了,不过,这里是北方,美中不足的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冷……” 絮笙兀自嘀咕着,一身蓝衣的宋文从院中走来在陈铭身侧站定,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打量了絮笙两眼。 他虽然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是如何与总兵认识的,但是看总兵这态度像是对她有意的,成大事者最忌讳的就是沉溺儿女情长,况且依照总兵如今的身份,婚姻若是用的好了,绝对是一大助力,这等来历不明的女子实在不是良配。 而且,这女子也太过荒谬,什么都不知道就学着那些江湖术士妄言气象。殊不知这西北的冬天终年干冷,往年就算是下雪也只不过没了地面,哪里会阻挡翼国军的粮草补给,简直是无知又可笑。 宋文皱了皱眉,正待说什么,陈铭却先一步开口了。 “传令下去,紧闭城门,只守不战!” 一旁站着的传令兵立马领命而去。 宋文惊讶的抬眼看他,迟疑道:“总兵,这……恐怕不妥吧”。大秦泱泱之国,兖州军又自来强悍,哪有在有敌时龟缩在城中守而不战的道理! “宋大哥,她说半月后下大雪就肯定没错,接下来还要你好好监督城门状况,我总觉得翼国军那里最近太安静了。”陈铭正色道。 宋文看看正低头摸着怀里的小兽嘀咕什么的絮笙,又看向陈铭,只得退了下去。 守便守吧,反正翼国军现在按兵不动,定是在搞什么名堂,他们只守不攻也算是静观其变了。只是总兵那么相信那女子的话委实不像话了。 ………… 掌灯时分,翼国军营内一个个营帐里透出橘黄的烛光,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在这寒冷的冬日野外飘荡开来。清明端着一份饭菜缓步进入了元帅营帐。 闻人夜仍是就着灯光翻阅书卷,听着动静看过来,见是清明,薄唇勾起浅浅的笑容,“情况如何了?” “公子,兖州城门紧闭,挂了免战牌。”清明道。 “哦?”闻人夜放下手里的书卷,长眉挑了挑,末了似笑非笑的看向清明:“清明,你说,陈铭会不会察觉到了什么?” “回公子,清明不知。” 闻人夜扫了他一眼,“你倒是回答的挺利索。” “公子,清明真的不知。”清明皱着眉认真的重复道。 闻人夜好笑的看了看他,末了正色道:“他陈铭是名将,你家公子我也不是吃素的不是,传令下去,且按兵不动,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准备,十日后,咱们让他们想守都守不住。” “是。” ………… 天刚蒙蒙亮,总兵府专供仆人居住的院落内,一位满脸红痘几乎看不清眉眼的粗衣丫头拎着一只空木桶走出院子,行至院门拐角,她顿了顿,下一刻便见一位身着淡紫色锦绣衣裙的絮笙抱着同色的末末眉眼带笑的迎面走来。她放下手里的木桶,露出腼腆的笑容。 絮笙也看见了她,笑着挥了挥手,“竹灵,早啊。##### 第十一章 絮笙在总兵府里闲着没事就爱瞎逛,无意中见了这个腼腆的小丫头就主动搭话,一来二去也就算认识了。 “絮姑娘早,这么早就要出门么?” “对啊,听说这附近有个早市十分热闹,我想去看看,要不你陪我去吧,我刚到这里,还不怎么认识路呢。”絮笙笑着道。 “这……”竹灵看了看身后走过来的锦衣丫头,神色有几分慌乱,一时间没敢应声。 “你个小蹄子,起那么晚还磨磨蹭蹭的,快点去打水,姐姐们还等着要水洗漱呢,若是惹了姐姐们不高兴,仔细你的腿!”锦衣丫头喝道。 絮笙看了看那锦衣丫头,脸上的笑容冷了些,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扫了絮笙一眼,夸张的哎呦一声,随随便便行了个礼,道:“原是絮姑娘啊,怪奴婢眼神不好,竟是没有看到姑娘你,奴婢名唤竹月。” “哦。”絮笙扬了扬眉,“倒是个好名字呢。” “姑娘说笑了。”竹月嘴里谦虚着,那微抬的下巴却满满都是倨傲,显然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名字是好名字,只是你这眼神是够差的,不过也不碍事,打水肯定能应付得来,竹灵还有其他差事,这伺候姐姐们洗漱的水就麻烦你去自己打吧。竹灵,走吧。” 絮笙说完转身正要走,竹月却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屑道:“不过是穿了身好衣裳,还真以为自己就是凤凰了!我呸,不过就是一介贱民,还真敢拿鸡毛当令箭!不要脸!” 絮笙翻了翻白眼,她真不明白为什么她们总会那么自觉的认为她就是一介贱民,凭她的长相和穿着难道够不着那些大家闺秀的标准吗?没道理吧!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真是一介平民来着。 “别管我是不是凤凰,我现在呢是你们总兵大人的客人,这地位在你之上是肯定的,所以我的话你最好稍微听一下,不然,兰心等你去陪她呢。”絮笙笑眯眯看着她,慢慢道。 竹月闻言神色一变,心里开始不确定起来。 就在这女人进府的当天,大人身边的大丫头兰心就被降到了浣洗院里当了粗使丫头。都说是因为得罪了这位娇客,她原本当然不信,可是此时听她这么说又有点拿不准是真是假了。可万一是真的,那后果…… 竹月看了眼站在絮笙身边低头不语的丑丫头竹灵,不甘的跺了跺脚,拎着木桶走远了。 絮笙的脸上恢复了浅笑,上次陈铭处理了兰心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虽然她不是个喜欢计较的人,可是那个兰心实在太不讨喜,她也就乐的自在了。 絮笙看向低着头的竹灵露出的一截白嫩脖颈,想了想,拿出一个白瓷小瓶递给竹灵。 “喏,这个给你,每天早晚各服一粒,脸上的痘痘很快就会去掉了,不过你得注意养成规律的生活习惯,不然内分泌失调的话,这些痘痘还是会起来的。” 竹灵愣愣的接过看着絮笙递过来的小瓶,抬头看向一脸微笑的絮笙,不可置信道:“絮姑娘……您说,我这脸……能……能好?” “当然能好,又不是什么大病。” 表面看着也就是体质问题引起的痘痘,她这小瓶里可都是用灵泉水做的药丸,别说是这痘痘,就是剧毒也能全解了。说是活死人肉白骨也绝不为过。只可惜她来到古代并不缺钱,不然就可以拿这个卖钱,到那时肯定是财源滚滚来,挡都挡不住啊。 竹灵闻言立马红了眼眶,她双手紧紧握住手里的小瓶,忽然跪在了地上,“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奴婢……奴婢会报答您的。” “哎哎,你别这样,快起来。”絮笙将她强行拉了起来,笑着道:“报答是肯定要的,我这药用料可贵了,要不这样,你呢以后就当我的贴身丫头,算作报答了。” 从粗使丫头到贴身丫头,这哪里是报答,分明还是在帮她啊。 竹灵眼眶一热,眼看着就要落泪,絮笙忙道:“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多眼泪,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主子了,现在我命令你擦干眼泪,不准哭,陪我去逛早市。” 竹灵闻言堪堪止住了眼泪,一边胡乱擦了擦眼角,一边一叠声乖巧应是。 古代的早市说实话跟现代的商业市场的规模根本没法比,但是充斥着饭菜香味和小贩们的叫卖的早市小巷热闹质朴,反而更能吸引人在其中驻足。 絮笙整整逛了一个时辰才兴奋的拎着一包包的战利品回府。末末的宝座被那些战利品占了,只好慢条斯理的冷脸跟在絮笙后面,路上来来往往的仆人丫鬟们纷纷对这两人一兽的队伍侧目。 这位娇客在总兵府里住了三天,除了在府里瞎逛,剩下的时间全部不见人影,看这样子倒像是出门了。 原本以为这是总兵从外面带回来的红颜知己,可这三天两人几乎见不着面不说,这女子虽长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气质,可这行为举止一点儿也没有大家闺秀的循规蹈矩,也太跳脱了点。 于是府里的人经过观察一致认定絮笙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态度也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这种转变絮笙很快就察觉了,不过没了这些人献殷勤,她倒是自在了不少,天天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一举一动,是个人都受不了好吧。 抬脚刚一进院子,絮笙就发现有点不对劲,貌似,这院子里的丫头们变的勤快了点。 絮笙眨了眨眼,想到什么,遂勾起唇角,施施然进了门。 “怎么,今天你不用去书房?” 陈铭正背对着她站在院中的榕树下出神,严冬的榕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晴空如洗,枝桠交错中不见萧条,却有一种别样的清灵。 一身淡蓝色锦袍的陈铭比戎装时多了些温润清贵,他闻言回身看过来时唇角还挂着浅笑,衬的眉目疏朗,端方温良。在那样清灵的背景下俊美的如同画中人。 絮笙有瞬间的愣神,待回过神来不仅感叹男人美成这样让她们女人怎么活。 “大忙人,想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陈铭没察觉絮笙的愣神,只见他收获颇丰,心情看着不错,遂笑着道。 絮笙嘿嘿笑了笑,将东西递给了旁边的丫头们,随手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就要喝,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打横里伸过来,直接将她的杯子夺了去。 “天寒地冻,姑娘家这冷茶水可喝不得。”陈铭不赞同的说着将冷了的茶水泼了又重新倒了一杯递给她。 石桌上正埋头苦喝的末末一下子顿住了动作,嫌弃的将茶杯向着陈铭推了推,大爷的抬了抬下巴,示意给它倒茶。 陈铭将将放下茶壶正要讲话,见此好笑的看了它一眼,好脾气的给它添了茶水。 “啧啧,小末末你傲娇了,人家都说是姑娘家喝冷水不好,你一公的还那么多讲究,不会是雌雄同体吧!这可稀罕了,快来让姐姐瞧瞧。”絮笙一脸戏谑的伸手作出探寻状。 末末被絮笙勒令不准在人前开口说话,闻言只是对她扬了扬爪子以示威胁,就又慢条斯理的喝茶去了。 “对了,”絮笙拉过竹灵道:“这是竹灵,我挺喜欢她的,要不这样,我也大概知道点你们这儿的规矩,她若是卖身进府的,我想从你手里买过来卖身契,以后她就是我的贴身丫头,怎么样?” “絮姑娘言重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若是喜欢,这卖身契待会儿我就差人送过来就是。”陈铭道。 “别絮姑娘絮姑娘的,叫我絮笙就好,反正你也知道我不缺钱,如果不要钱,我用药代替也行,竹灵她是活生生的人,可不能这么送来送去的。”絮笙说着就拿出几个瓷瓶递给陈铭,“我瞧着城里来来往往的巡逻士兵又多了,两军快交战了吧,这些药应该能用到,不够的话跟我说,我这儿多得是。” 陈铭见此笑了笑,也不再推辞,“既然知道要打仗了,你最近还是少出门为妙。” “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没那么柔弱,就算真打起来了,想伤到我还是有困难的,”说着,絮笙忽然想到什么,放下手里的茶杯,道:“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唔,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客人,这几日因着公务繁忙没能作陪,今日恰好得闲,有什么事还请絮大小姐吩咐。”陈铭勾唇缓声道。 “那感情好啊。”絮笙搓了搓手,嘿嘿笑了笑,凑近了小声道:“我这几天制药正好缺几个蘑菇,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我走一趟吧。” 絮笙因着是有求于人,态度谦和不少,凑的也进了些,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陈铭却是呆了呆,一旁斜着眼看八卦的守门士兵也是激动的不行。 话说,这絮姑娘真乃是人中龙凤啊!连他们总兵都敢调戏。 ……##### 第十二章 夜幕深重,正是掌灯时分。絮笙正坐在窗前无聊的摆弄一脸嫌弃的末末,忽然听到响动,她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什么人才打开窗户招呼陈铭进来。 头一次做梁上君子,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陈铭赧然的摸了摸鼻头,敛了长袍进了房间。 “好嘞,人到齐了,”絮笙不由分说的抓住陈铭的大手,还没等陈铭回味手中的柔软,下一刻就出现在了熟悉的仙境中。 “哈,还是这里比较好,暖暖和和的,气温刚刚好。” 絮笙说完就拉着陈铭径直进了别墅仓库取兵器,接着大致描述了蘑菇的样子,陈铭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身在一个满是石山和火焰的地方。 “这里呢我称为下界,也可以说是地狱,不过这里没有鬼魂,只有各种精怪。我们要去要塞找地狱疣,也就是一种红色的蘑菇,这里多到处都是岩浆和火,比较危险,你跟在我身后,自己小心点周围。” 絮笙说着递给陈铭一把剑,不由分说的就率先往前走。陈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紧了紧握剑的手,勾了勾唇角跟上了絮笙。 下界无日夜,陈铭跟着絮笙好一番拼杀,各种奇奇怪怪的敌人他从一开始的惊愕到后来基本看都不看就拿剑砍,这才终于见到了絮笙口里的要塞。 其实更多的像是一座城楼,区别只是这城楼的守卫不会像他们那样集中护城,而是三三两两的神出鬼没。而这要塞里面却完全不同于城楼,更像是一座庞大的居所,走廊长而曲折,又有许多小门,看的人晕头转向。 两人一进入絮笙就径直往一个方向走,在转角甚至不会有任何停顿。 开始陈铭还以为她是熟门熟路,在进了十数个门都无果之后,他终于明白絮笙这分明是在蒙。 眼看着絮笙又兴致勃勃的踢开一道门进去,陈铭刚想开口,却听得她惊喜的欢呼声。 “哈!就是它,终于找到了!” 陈铭看着絮笙晶亮的眼睛和面前指甲大小红色蘑菇,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 “末末,这几天外面不太平,这府里总是人来人往的,你最近就待在空间里好好想想怎么让它升级,就不要出去了。”絮笙一边提起饭盒一边对着吃饱喝足正优雅的趴在草地上晒太阳的末末道。 末末拿眼角瞥了瞥自家主人,只在鼻腔里淡淡“嗯”的一声算是回应。 絮笙无奈的瞪了它一眼,末了拿出一个当零食的小蛋糕,末末见此,虽然神情还是瘫着,可那紧盯着蛋糕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这家伙平时看着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冷模样,可谁知却是个喜欢甜食的,这蛋糕当然是它的最爱,终于有东西能跟着家伙讲条件,这可是让絮笙得意了好长时间。 在充分让它意识到这蛋糕有多美味之后,絮笙就直接双手一摊,大爷的宣布心情不好不想做了,至此,差遣末末的难度直线下降,絮笙的日子那叫一个滋润啊。 絮笙避开它伸过来要拿蛋糕的爪子,摆出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模样,扬着下巴道:“这个呢,是你好好待在空间里的奖励,当然了,你能想出来让空间升级的法子,这蛋糕我管饱,怎么样?” 末末扫了絮笙一眼,不见它有任何动作,絮笙只觉得眼前紫影一闪,再看时,末末已经拿着蛋糕优雅的小口吃着了。 絮笙惊奇的围着末末看了两圈,嘴里啧啧有声,“我说小末末,你是不是隐藏了实力,这招我可从来没见你使过。” “你没见过不代表我不会,”末末吃完手里的蛋糕,慢条斯理道,“空间升级除了在空间里发现稀有矿产和秘境,倒是还有个方法……” “什么方法?说说看呗。”絮笙也不管它的本事了,一脸谄媚的凑上前问道。 末末也不计较她以蛋糕使唤它,慢慢道:“外来稀有物种。” “嗯?稀有物种?” “对,这种稀有不只是罕见就可以,而是要有灵性,比如花草树木这些天生地养的物种。”末末道。 絮笙皱眉想了想,目前来说,陈铭倒是可以帮她这个忙,毕竟他是一方总兵,人手肯定足够了,打定了主意,她提着食盒心念一动就出了空间。 身在空间的末末张了张嘴,见眼前已经没了人影,又趴回草地晒太阳去了。 “陈铭,我做了……”絮笙的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声音,只见面前十几双眼睛有志一同的盯着她,其中有惊讶,有深思,还有……了然。 因为在空间里比较随意,絮笙刚刚洗完了澡,头发披散着,只穿着里衣就出来了,这幅打扮,还是从他们总兵大人的书房内室里出来的,这在这些古代的大老爷们面前绝对说明了许多问题。 “那个,总兵,末将忽然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告辞了。”陈荣最先反应过来,暗暗跟同僚们使了个眼色,又暧昧的看了陈铭一眼,说完也不等陈铭回应就立马利落的大步离开了。 其他将领们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纷纷推说什么胳膊腿疼,天气不妙回家收衣服,肚子饿了回家吃饭等等,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书房就走的不见一个人影。 陈铭勾唇看了看絮笙,好笑道:“这可不关我的事。” 絮笙懊恼的拍了拍额头,“怪我,急着找你居然忘了调整时间就出来了,这下子恐怕不到晚上这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总兵府。” 陈铭笑了笑,没说什么。 不过絮笙懊恼归懊恼,她毕竟不是古代人,也不用守这男女大防的规矩,只是对陈铭来说好像有点影响,絮笙看了看依旧面露浅笑的陈铭,安慰道:“你放心,等你有了心上人,我肯定会主动跟她解释清楚,绝对不会让你难做的!” 絮笙说着就径直拎着食盒放在桌子上,没看到陈铭因为她这句话黯了的眸色。 “对了,瞧我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这可都是我的拿手好菜,食材也都是空间里种植的,绝对的美味!” 见絮笙揭开食盒自吹自擂,陈铭闻着饭菜的香味,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尝了尝,顿时长眉一挑,肯定了她的饭菜质量。 “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陈铭一边吃着,一边问。 “嘿嘿,瞧你这话说的,咱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有好东西当然要跟朋友分享的嘛,”絮笙说着,末了轻咳了一声,话音一转,“那个,我想找点稀有的花草树木什么的种在空间里,你是堂堂的西北总兵,手下有千千万,想来肯定有办法搞到的吧。” 陈铭忙里偷闲的看了她一眼,“嗯,这件事交给我就好。” 絮笙听到想听的话,立马眉开眼笑,“我得回空间制点药水,你先忙着,我走了。” 絮笙说着正要离开,被陈铭叫住了。 “方才那么多人见你从内室出来,你就这样回去,怕是不妥吧。” 絮笙闻言顷刻间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好,反正都这样了,我走正门吧。” 说着她推开书房门,恰好跟正要推门进来的宋文打了个照面。 宋文见到絮笙,几乎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原本俊朗的眉目显出几分不喜和严肃。 絮笙眨了眨眼,礼节性的向他点了点头就泰然自若的出去了。 宋文瞥了一眼絮笙不紧不慢离开的身影,回身却见陈铭不知何时站在门边静静的看着絮笙离开的方向,不禁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不着痕迹的挡住了陈铭的视线,陈铭这才回过神来。 “宋大哥,怎么样?” 宋文正了神色,答道:“翼国军自打我们挂了免战牌就没有任何动静,平时还是照样操练,主帅闻人夜每天也只是看书喝茶,表面看来,像是丝毫不见攻城的意思,反而是一副要跟我们一直耗下去的样子。” 陈铭点了点头,道:“闻人夜少年出名,现如今不过壮年就身居高位,其手段绝对不可小觑,越是平静,越是说明他在筹谋,你让监视的人对他多加留意,有任何不对立马过来禀报。” “是!” …………#####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兖州虽说地界是偏僻了点,但总兵府总归是一方长官的住处,所以这后花园中即使是这样的寒冬腊月也能看见些绿意,这在万物萧条的冬天也算是极难得的了。 这天一大早,刚刚进了府中为俾的丫头正不情愿的洒扫,忽然见着一位身段玲珑,面容姣好的锦衣少女拎着一包东西匆匆行过,身后还跟着两个三等丫头小心翼翼的随身伺候,不禁羡慕道:“不知这是哪位主子,瞧这身派头就是个金贵的。” “哪里是什么主子,她也是个婢子,前不久还是跟咱们一样的三等丫头,脸上不知怎么长了许多红痘,密密麻麻的,怪吓人的,可不知怎么交了好运成了絮笙小姐的贴身丫头,现如今脸上的痘痘没了不说,那身份也成了一等的大丫头,风光着呢!”一个明显年长些的丫头道。 “还有这等事?”丫头看着竹灵离开的方向一脸惊讶,也不知是因为竹灵不如她所认为的是主子,还是因为竹灵的遭遇。 一日之际在于晨,用絮笙的话来说,早晨要做最重要的事情,所以竹灵推门进来的时候她还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小姐,该起身了。” 不见有回应,竹灵放下手里的包袱,无奈的进了内室径直拉开了床帘。 “小姐?小姐起来了,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这可是大人早早的让我拿过来的,说是罕见的天材地宝!” 絮笙半梦半醒间听到“天材地宝”四个字,瞬间睡意去了八分。 她揉了揉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原本温和的嗓音带了些惺忪睡意,“都是些什么东西?” “有很多呢,奴婢拎了一路,胳膊现在还酸着呢,可是所谓天材地宝肯定以稀为贵,也不知道大人打哪儿弄个这么多。”竹灵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拧着眉头嘟囔道。 絮笙眨了眨眼,随便披了件外衣就下床跑到外室的桌子边翻看。 这一看,絮笙的嘴角是抽了几抽。 人参,灵芝,雪莲,何首乌……还真是……天材地宝。 絮笙叹了口气,这些药材年份很足,相信能弄来那么多陈铭肯定费了不少功夫,可这些虽然在他们眼里是天材地宝,罕见的珍品,在她来说却实在太常见。 记得有段时间她为了升级空间尝试了各种可以尝试的法子,这些东西她更是采了很多种在空间里,空间里的时间稍稍调整一下,什么百年份甚至千年份的都存了不少,结果证明这对空间升级一点儿用都没有。 絮笙把那些名贵药材全都翻出来随便放在旁边,又翻了翻下面,发现倒是有一些她没见过的奇怪植物,有的圆圆长长的跟个萝卜似的,有的就是一截树根。其中有个更是奇怪,表面长满了又细又小的绒毛,猛一看就像是一只大只的毛毛虫,表面还沾满了干了泥巴。 絮笙又凑近了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些不是什么绒毛,而是根须,密密麻麻的全是它的根须。加之它本身又脏又干,像是完全枯死了的,怎么看都跟“天材地宝”四个字沾不上边儿。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絮笙好奇的翻看了半晌,实在没瞧出什么端倪,不过她总有种直觉,这东西很特别,具体怎么个特别法她也说不上来。 现在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絮笙索性把那些没见过的全部留下了。 “小灵儿,过来。”絮笙朝着竹灵摆了摆手,那丫头本来是站在她身侧伸着脖子在看,闻言忙凑近了些,“小姐,怎么了?” 絮笙将那些名贵中药材全部一股脑塞到了她的怀里,“你拿着这些去到药铺给我卖了,卖的钱你先收着,等我什么时候需要了就管你要。” 竹灵不疑有他,听话的抱着一堆药材出了门。 絮笙等竹灵走了就关了房门,吩咐了守门的丫鬟们不准打扰,就带着剩下的进了空间。 空间里正是大白天,温度刚刚好,太阳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时不时还有凉爽沁人的和风缓缓吹着。 絮笙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找了一圈也不见末末,她就直接去了专门用作种植的田浦。 虽说絮笙自认为自己的身体矜贵,但事实上她虽然不是专业从事耕田种作的农民大叔,但耕种这方面的事还真是难不倒她,且放眼看看她这满地里的稀奇古怪的庄稼作物,从播种到浇水除虫都是她一个人亲力亲为,骄傲自是不必说,毕竟用自己汗水把它们喂养生长,单单是看着不吃,也是觉得满足的。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等到以后没那么多风风雨雨,没那么多跌宕起伏之后,她就一个人选一片乐土终老,种菜养狗,一间开满了花的小院子,她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赏花望月,生活一定很惬意。 忙活了半天,絮笙终于把最后一根萝卜一样的东西种进了地里,抬头擦了擦汗往四周看了下,周围一片空旷,还是没有末末的身影。 这小东西,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偷懒了。 絮笙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低头收拾起自己的田地来。 话说有一块自己的地可以种,貌似还挺有趣的。 是夜,皓月当空。 陈铭站在窗前赏月,无端端的想起故乡。 说句实话,故乡的皓月,真真是没有西北的亮,月光也没有西北土地的月光皎洁,却真真是让人怀念的。 小时候的捉鱼摸虾,现在看来,已是枉然。 从小他就和别人不太一样,同学们总是各种各样的小心思,先生但凡不在私塾,几个人决计互相勾结着跑出去河里洗澡打水仗,不管受罚多少次,从来都不会改。 他那个时候就不明白,村口的那条小河到底是有多么大的诱惑力,能让他们这么排除万难的前赴后继,他和陈荣去过,抓鱼摸虾,一样没落下,也没觉得多么刺激好玩,后来陈荣再叫他,他也不愿意去了。 有玩水的时间,倒不如多看看《诗经》。 也因着这个,先生对他格外上心,很多其他同学没有看过的书,他都可以破格去先生的书房去看。 先生说他将来必成大器,爹娘也觉得欣慰,家里的银两多数用来供应他读书,可能也正是因了这个,哥哥才对他怀恨在心吧。 平心而论,他真的没有想和他争什么。#####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他的心性寡淡,从来不多说不多看,一直以来都给人一个沉稳的感觉,爹娘走的时候也是放心的把家交给他和哥哥,没想到的是,最后他反倒成了那个丧家之犬,被赶出来从军入伍。 记得他离家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他行囊里的东西很少,不过一件衣服一点干粮,身边连银两都没有,娘亲留给他的随身的玉佩他一直贴身保存在身边,哥哥嫂嫂不曾见过,也就没有被抢走的危险。 当年的天空,湛蓝如洗,他们一直走到晚上,几个人躺在河边,附近的知了不停叫,月光是罕见的清亮,亮到他可以看得清身边同伴的五官表情。 几个村子里一起出来的人有的野心勃勃,准备在战场干一番大事,有的怯怯弱弱,如同脱离了羊群迷路的小羔羊,只有他,没什么表情,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河对岸。 他没有害怕没有恐惧,没有迷茫没有不舍,他本性纯良,不适宜那些打打杀杀尔虞我诈的争斗,可惜很多事都由不得他作选择。 他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在自己还算清醒的时候,就这么单纯的看看月色。 可惜,不同的地方,连月光都是不一样的光芒。 “将军。” 陈铭闻声回头,宋文果真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将军在想什么?” “宋文,你看过故乡的月亮么?” “将军何出此言?”宋文惊讶道。 “故乡的月亮与西北有何不同?”陈铭微微勾了勾唇笑道。 “不同?依我看,没什么不同。”比起陈铭,宋文显然没有什么赏月的兴致,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絮笙是否会扰乱陈铭心智的问题。 “错,很不同。”陈铭低声笑了出来,“大概你从来没有看过家乡的月亮吧。” 宋文不置可否。 的确,他家中豪宅,拥地千倾,单单是逛他们家的后花园,一天也走不完,可惜,他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供人观赏,没有自由。 父亲,独断专行,一家的人,收他庇佑同时还要收他管教看他脸色,母亲,唯唯诺诺,对待父亲百依百顺,对儿子却总是疏于关照,母爱是什么东西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兄长弟弟和他一样,都是困在笼子里被剪断翅膀的小鸟,看起锦衣玉食,实则空虚孤独,只是,有人选择了顺从有人选择了挣脱。 他可能,就是这挣脱的一个吧,这也就注定,他得不到家中的庇佑了。 月色是什么模样,他倒是真的没有抬头看过。 然而成大事者,必不能被这情爱束缚牵绊。 “好了,早些回去歇息吧。”说要,陈铭转身,拍了拍宋文的肩膀。 “将军,”宋文拦住正欲进房间的陈铭,“你是不是被新来的姑娘迷了心智?” “新来的姑娘?你是说絮笙姑娘?”陈铭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她的姿色算是一般,倒是不至于乱人心智。” “那何以她可以享受女主人的待遇?将军是何意?”宋文一本正经的看着陈铭,眼里满满的逼视。 “女主人?宋文,我想你是误会了,絮笙对我确是有救命之恩,我也确实有娶她的想法,可惜人家姑娘并不知情。”陈铭低低笑道,满脸笑意的看着宋文。 “将军,此事万万不可……” “哎,宋文,此事你不必管,毕竟是将军我的家事,”陈铭打断宋文,“此事絮笙姑娘并不知情,你切不可在外胡言乱语,更不可因了此事为难絮笙姑娘。” “将军,你……”宋文一脸的不理解,“将军何以如此?” “将军亦是平常之人,难以不动凡心,何况,我对絮笙姑娘,并不是单纯的喜欢,她身上,有种难以看清的东西。” 陈铭这么一说,更加把宋文说糊涂了。 “将军何出此言?絮笙姑娘究竟有何不同?”不过是一个极其一般的女子,为何将军对她如此上心? “她和一般的姑娘,简直太不同了。”陈铭说着,眼里满满的赞赏。 宋文一阵心塞,难道他苦心搀扶的将军就这么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不不不,万万不能。 他千辛万苦从家里逃出来,不能让一个女人就把他的全部都毁于一旦了,绝对不能。 “絮笙姑娘究竟和一般女子有何不同?何以让将军如此赞赏?” “她好像,对我们都难以明白察觉的事都了如指掌,”陈铭沉吟了下,道,“她和我们,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就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么?难道她还多了一个? “感觉,很不一样。” 宋文觉得,将军肯定是鬼迷心窍了。 “将军,儿女情长乃是绊脚之石,万万不可让这女子阻碍您的前程。”宋文坚持道。 “她不是阻碍,更不是绊脚石,你懂么?”陈铭显然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和宋文纠缠下去,“她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多愁善感,内心脆弱的很,我不允许你去为难她知道么?” 说完,陈铭抬脚走进了房间。 宋文抬头看了看天空中一轮圆月,重重的叹了口气。 将军啊将军,为何执迷不悟呢?人生在世,就应该闯出一番大事业,何以为一个女人坏了前程。 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不能让这个女人毁了将军的一辈子。 绝对。 一个女人,不成大器,他绝对可以摆平。 在空间里照顾田圃的絮笙,无端端的打了个喷嚏。 这该死的小末末,也不知道死去哪偷懒了,要是让她逮到,非得让它吃点苦头不行。 这丫的,真真是太过分了。 “末末,末末……末末出来,姐姐这里有蛋糕哦……末末……姐姐有糖果哦……” “蛋糕在哪里。” “末……”絮笙闻声回头,果然看到末末一脸懒洋洋的死表情看着她,语气也是冷冷的。 “蛋糕在哪里。”末末又重复了一次,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还想着蛋糕呢,”絮笙一脸不善道,完全不鸟末末的冷漠,伸手扯住了末末的小耳朵,“你丫的,看见有活干了,偷懒是不是?!” “没有,”末末一脸的冷淡,“就是看看蛋糕。” “蛋糕你妹啊,”絮笙一记暴栗敲在末末的小脑袋上,“赶快出去吃晚饭了。” 说完,不容末末反抗,抓起它的小尾巴就拉了出去。 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絮笙把末末放在桌子上,敲了敲桌面。 “竹灵,” 话音刚落,竹灵就推开房门进来了。 “主子,饿了吧,奴婢这就给您上菜。” 还是贴身的小丫头懂她的心思,知道她饿了,给她备好了饭菜。 饭菜端上来,絮笙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转过头才发现末末兴致缺缺。 “怎么了?生气呢?” “没有,”末末满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表面上还是一副“与你无关”的傲娇模样。 “那不对啊,平常菜一上来你就是生龙活虎狼吞虎咽的,怎么今天这么反常?你拉肚子啦?”絮笙说着,拿着筷子戳了戳末末肥嘟嘟的小肚子。 “没有,”末末不满的动了动以示反抗,两只小爪子兴致缺缺的在桌子上扒拉了两下,又垂下来。 “那怎么了?今天晚上你很反常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絮笙放下筷子,十分关切的看着别扭的末末。 “没有,我不想吃了,我想睡觉。”说完,末末就跳下了桌子,笨拙的爬上了床,“哧溜”钻进了被窝。 絮笙有种不太妙的直觉,末末肯定有事。 但是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还是不能强迫他。#####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第二天,翼国军队整齐的排阵列队站在城墙外,领队的先锋叫嚣挑衅着,陈铭登上城楼,向远处一看黑压压的全是敌军的将士。 “将军,眼下这种形式,翼国军队来势汹汹,人马也远远超过我军,我们该如何是好?”宋文急匆匆的出现在陈铭旁边。 “前几日我给你的弓弩图纸让你建造弓弩,可都造好了?”陈铭俯身巡视了一下问。 “回将军,工匠早已按照您的图纸制造弓弩,现已完成。” “好,把弓弩分给将士们,由先锋带领出城迎战。” “是。”说完,宋文下去调兵遣将,陈铭则继续站在城楼上观察。 大军蜂拥而出,弓弩百发百中,敌军却丝毫不见慌乱,陈铭皱起了眉头。 翼国军队太过于镇定了,镇定的让人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翼国军队就拿出了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弓弩,甚至威力更甚于他们,敌方弓弩可以连射三发,一时间给出城迎战的将士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将军,你看……”宋文急匆匆的走到陈铭身边,一脸担忧道。 “敌国军队怎么会有我们的弓弩?”陈铭的表情凝重,眉头紧紧皱着。 “将军给的图纸是绝对保密的,除了制造弓弩的工匠和亲信的士兵,没有任何人看过……难道……”宋文欲言又止的看着陈铭。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陈铭敛了敛脸上的表情,“备马,我要亲自出战。” “将军不可……” “备马!”陈铭斩钉截铁道,“图纸泄露,现在除了我亲自上阵,还有什么能鼓舞士气?” 宋文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陈铭下了城楼。 底下人取来马,陈铭骑上,率领几百将士骑马冲出了城。 此刻的闻人夜正端详着手里的弓弩图纸,此一张图纸是临时描绘,描摹的十分匆忙,却难掩图纸的精妙,他倒是十分好奇,究竟是何许人也,能够创造出这种奇妙的兵器,看似简单,实则精妙,看来大秦军营中能人异士不在少数,他想要踏进大秦的这片土地,怕是要颇费上些功夫。 自古英雄好汉,在战场上挥戈斩马泪撒疆场的不在少数,战争总要流血总要牺牲,战争不止考验一个民族的团结,一个国家军队的实力,更加考验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忍耐力,他与大秦军队也已经是对峙许久,双方也是难分伯仲。 希望这场战争,尽快结束吧。 毕竟两国都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这场无止无休的战争早些结束对两国的子民都好。 翼国大军撤退的时候,陈铭的胳膊流着血,掩护着所有的将士进城,城门关闭的那一刹那,他好像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他竟然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视如亲兄弟的将士们竟然有人背叛他,大家朝夕相处这么久,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来是他疏忽了,竟然就这么被人钻了空子。 看来军中还是有很多不值得相信的人,他应该多多堤防才是。 宋文送陈铭回将军府修养的时候,他的血已经浸湿了外衣,几个部下看的胆战心惊,弓弩发射出的短箭威力巨大,“嗖”的一声就穿进了将军的肩膀,若是得不到及时救治,恐怕这条胳膊是必废无疑。 絮笙刚从院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丫头们急匆匆的在陈铭房间里进进出出,清水不断的被端进去,猩红的血水不断的被端出来。 肯定出事了。 絮笙抬脚就要进房间看看端详,却被宋文拦在了门外。 “絮笙姑娘,你不能进去。” “怎么了?是陈铭出事了么?严不严重?大夫怎么说?”絮笙心急的探头往里瞄,却被宋文无情的挡住。 “将军并无大碍,絮笙姑娘还是回房。”宋文做出了一个“情”的姿势,“姑娘与将军并不熟识,恕我不能让你进去。” “放……”絮笙一个心急,差点对着宋文爆粗口,“血水这么一趟趟的端出来,颜色却丝毫不见淡,并无大碍,你当我是白痴的么。” 宋文敛了敛表情,心里不由得敬佩起絮笙来。 这姑娘不简单,洞察力非常好,心思细腻,怪不得将军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姑娘请回。” “怎么,连你将军的命都不肯救了么?你们大夫的止血方法根本不起作用,这样下去,陈铭必死无疑,”絮笙定睛看着宋文,一本正经道,“我的本事,想必你们将军也和你提过,能不能救他,全在你一念之间。” 宋文皱了皱眉头,还是放絮笙进了房间。 絮笙走到窗前,发现陈铭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弓弩的短箭穿过了他的肩胛骨,卡在骨头的裂痕处动弹不得,血肉模糊,动一动就是钻心之痛,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怪不得大夫无从下手,换做是她,也是十分棘手。 短箭确实是短箭,只不过弓弩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种弓弩了,这种弓弩爆发力更强,射程更远,威力更大,而且箭头设置十分巧妙,一旦穿进血肉,想要拔出来就难了,恐怕比插进去的时候更痛数倍不止。 絮笙紧皱着眉头,看着陈铭的伤口迟迟不肯下手。 “你到底能不能治好将军?”宋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犀利,直直逼视絮笙。 “闭嘴。”絮笙感到冷汗已经滴下来了,虽然她很不忍心,但是,这种情况不能犹豫,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机,恐怕他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絮笙轻轻动刀,动了动已经没入血肉的箭尾,陈铭就疼的直皱眉。 “怎么样,疼么?” “不疼。” “肯定很疼,你的冷汗都能洗脸了。”絮笙替陈铭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你忍一下,可能会很疼。” 陈铭点头。 “我这里有一颗药丸,类似麻醉剂吧,你吃一点,过会可能没那么痛。”虽说是类似麻醉剂,但毕竟不是麻醉剂,絮笙下手的时候还是看到陈铭冷汗滴了下来。 絮笙逼着自己尽量不去看陈铭,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陈铭重伤流血的肩膀上。 从正面把箭头拔出来是不可能了,箭头上设有倒刺的抓手,如果硬要拔出来的话,陈铭的肩膀肯定血肉模糊,现在只能想办法从背后把短箭取出来。 “把他转过来。” “这……” “我说转就转,废话怎么这么多?” 絮笙的表情很不妙,几个下人也不敢多说,赶快帮忙把陈铭放倒趴在床上,絮笙从腰间取出一个布包,展开来,竟然是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精细的小刀。 “你们可以出去了,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来打扰我。” 底下的人犹犹豫豫,谁都没有走出去。 “不行,万一我们不在,你对将军做什么事,那如何是好?” “爱弄不弄,不走就等他残废吧。”絮笙没回头,从小布包里抽出一把尖锐的小刀,“快滚啊!” 一群人浩浩荡荡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宋文跟在后面,表情很不好。 他倒是要看看,这絮笙究竟有什么本事,若是她不能治好陈铭,就让她活不过今天。#####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絮笙对比了一下陈铭的后背,用小刀在陈铭的后背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液漾出来。 幸好给陈铭吃了又安定麻醉作用的药丸,要不然,他非得疼晕过去不行。 取出箭头的时候,絮笙也已经紧张的满头大汗,箭头箭尾全部取出,几乎击穿了陈铭的整个肩膀,被子都被血水沁红了,水盆里的水已经基本变得和血一样浓稠了,絮笙帮陈铭撒上独家的愈合药粉,帮他包扎了一下,然后才急的凑上去,后者却是一副冷冷然的表情,理都没理一脸紧张的宋文,抬脚离开了。 此刻的翼国军队大帐,闻人夜正在安稳的吃着晚餐,底下人则来报,清明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将军,”清明一身戎装,满面威风一脸严谨的站在底下。 “怎么?清明将军这是来和闻某一起吃晚饭的意思么?”闻人夜一脸气定神闲的吃着面前丰盛的晚餐。 “将军,敌方将军已经身负重伤,暂时不可能采取任何抵抗,只要我们再……” “不必,”闻人夜打断清明,“没必要做这种事,他们必然有防备,敌不动我不动,你先下去吃饭吧。” “这……”清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退下。 事实上宋文早已经做好了防备,大营从内到外,没有一处不被严加防守。 陈铭重伤未醒,闻人夜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按照一般的思路,他肯定会有所行动,不论怎样,加紧防备是最重要的,以防他夜袭或者采取别的行动。 出人意料的是,一连两天,闻人夜的军队都没有其他的行动,而另一方面,陈铭也醒了。 宋文不得不佩服絮笙,她给陈铭用的药简直有奇效,刚刚两天而已,将军的伤口就已经结疤了,虽说还是不能过于激烈的运动,但基本日常生活的自理是可以完成了,并且将军在手术之后的第二天就已经退烧,晚上的时候恢复了意识,真真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 絮笙倒是觉得没有什么,那些药都是她在空间自己种的药草自己配制的,自然是有奇效,虽说她对医术的了解一般般,好歹也是有那么多实战经验了,没点真本事,实在是不敢跑出来混江湖。 陈铭的伤势倒是没什么,过个几个月,肯定就慢慢愈合了,主要是这次他碰到了骨头,肩胛骨处碎了一道小口,虽然她拿差不多材质的给填上了,但是这样留下的后遗症,可能会跟随他一辈子。 算了,男人嘛,留点伤算什么,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相信陈铭也不会把这些放在眼里。 这么想着,絮笙就宽慰许多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絮笙也经常偷偷进入空间,去看看她种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植物成熟了没,果不其然,有一株生长的十分之快,已经长成了一棵一米多高的树,树上结满了红色的果子,灵气浓郁,很多小动物小松鼠啊小猴子啊什么的都围绕着树打转。 絮笙一过去,小松鼠小猴子什么的一溜烟就跑了,可能是遇见生人比较胆怯吧,絮笙微微笑了笑,低头去查看自己的树。 树木生长的十分茂盛,枝叶十分葱翠遒劲,果子像是大一号的小番茄,让人垂涎欲滴,她都怀疑刚刚那些小松鼠小猴子们根本都是冲着这美味的果子来的。 就是不知道这果子究竟有什么妙用,不然她就可以真正让它发挥它的作用了。 可惜啊可惜,或者是她医术太差?不行,她还是得去查看医术,她就不信,既然找得到这植物,还能没有关于它的记载? 说干就干,打定主意之后,絮笙就离开了空间,在陈铭的书房里翻起来。 因为陈铭受伤最近都没有在书房办公,所以书房这个时候应该都没有人。 进了书房,絮笙才发现,陈铭在读书这方面真的是涉猎不少,各种各样,各个领域,几乎是没有他不涉及的。 “我去,这陈铭真是不简单啊,什么书都看啊……”絮笙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动手翻起书架上的书来。 医术倒是不少,什么《黄帝内经》啊,《伤寒杂病论》啊的都有,不过记载的都是一些病症什么的,也没有草药啊什么的图片,这样找下去,就是盲人瞎马,根本无从下手啊。 “你干什么呢?” 絮笙闻声回头,陈铭正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你不是正伤着么?怎么不休息?”絮笙微微笑了下,随后回头继续翻找,“你看过的书不少啊。” “一般般。”陈铭走到絮笙身边,“找什么书?” “不知道,”絮笙没回头,继续在书架上翻找,“记得你上次给了我很多稀奇古怪的植物么,现在长出来了,我就想查一下它的种类和药性。” “哦,能引你注意的东西不多,看来那些奇怪的花草树木里还真有极品啊。” “嗯,的确。”絮笙赞同的点点头,“总之一句话,还是多亏你帮忙。” “这倒不必,”陈铭也帮着絮笙在书架上翻找起来。 陈铭找出了很多和中草药有关的书籍,絮笙都一一翻过了,可是还是没有丝毫进展,虽说医书里记载的草药不少,也有各种可以医治百病的各种神奇的果子的记载,但是书籍里对它们的描述都不是絮笙要找的那个,两个人忙活了半天,一直到午夜打更人更过才终于肯罢手。 “我勒个去,真是神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啊,这古书里竟然都没有记载,它不会是变异来的吧。”絮笙一脸沮丧的摊坐在椅子上。 “变异?”对于这种新新词汇,陈铭很明显是不能理解了,但是抱着多学一点是一点的态度,还是十分虚心的求教起来。 “额……就是……就是……”这下轮到絮笙无言以对了,“就好比方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句话你听过没有?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的变异,是指子一代和父本母本的差距,就像……就像……就像你爹生下了你,你有你爹的遗传因子,但是却和你爹长得完全不一样……我这么说你懂不懂?” 陈铭点点头。 还好她高中学理的,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这个遗传变异的问题。 “你好像懂的还不少,”陈铭回头看着她微微一笑,“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怎么,查底啊?还以为军中的奸细是我不成。”絮笙笑道。 “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絮笙姑娘有趣的很,想多了解一下。” 絮笙微微笑了笑,没再说话。#####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虽说陈铭是个将军,但又丝毫没有属于将军的魁梧和粗鲁,在这个时代,一般统率千军行军打仗的将军元帅,都是十足的粗鲁莽夫,陈铭这厮,长得细皮嫩肉白白净净不说,西北干燥的风竟然没有把他的皮肤吹的皱巴巴的,而且单看他这个样子,真的以为就是个读书的文人墨客,要不是见过他打仗的样子,她还是真不敢相信他是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再看他的出身,简直丝毫不值得一提,一个隐蔽的村落,一个独立的部族,可能都是皇帝管辖范围之外的,没有任何背景,任何靠山,偏偏就让人有种面对他就有种十分压迫的感觉,虽然他常常笑,但决计不是一个温文和善的人,就像……就像全天下都是他的背景一样。 这人,真是太奇妙了。 尽管如此,他的事她也不应该多管,她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迟早她都是要走的,或早或晚,和谁都不应该过多接触,因为她,可能只是他们的一场梦而已。 “好了,今天先找到这里,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赶快回去歇着吧。”絮笙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哈欠,背对着陈铭摆了摆手,然后离开了书房。 次日。 宋文找陈铭商议上次和翼国军队大战之事,陈铭刚刚吃完早饭,喝了口水就进了书房。 “将军,我觉得这次翼国军队出现弓弩之事定有蹊跷,我们军中极有可能出现了叛徒。” “嗯,我也正是这样想,图纸是絮笙姑娘给我的,在此之前,我没有见过任何类似弓弩的兵器,翼国军队在之前交战之时也并没有用过弓弩,如果他们有杀伤力如此强大的兵器,怎么可能拖到现在才用?那就说明,有人在我们制造弓弩之时甚至之前,把弓弩图纸出卖给了敌军。”陈铭低头沉吟了下,“制造弓弩的工匠基本都不会离开大营,根本没有出卖我们的机会,如果说我们这种假设成立的话,问题定是出在其他接触过图纸的人身上……传令下去,马上给我查,最近谁行踪诡异,谁出过军营。” “是。” 宋文领命退下,陈铭却眉头紧皱。 不论这个奸细是军中的哪一个将士,他都不忍心去想,曾经他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弄成这样,谁都不愿意看到。 希望一切只是巧合,没有人背叛他们。 晚上的时候,陈铭到书房里处理公事,发现絮笙正坐在他的位置上,两只腿翘在桌子上,旁边还放着一盘话梅,一边吃着一边拿着一本书看得正起劲。 “哈哈哈哈……”这丫的也太傻了,完全一个傻白甜嘛,絮笙边笑着边从桌子上的盘子里拿出了一颗话梅,“男主角一撩就春心荡漾了,哈哈……” “看什么呢?”陈铭笑着走到絮笙身边侧脸看了一眼,“话本?” “嗯,我的夫君是王爷。恶俗言情小说,”絮笙的视线没有离开手中的话本,看得兴致冲冲。 “恶俗言情小说?”又一个新新词汇。 “额……”她这过于现代化的表达好像不能非常简洁的和他表达清楚,“就是非常俗气的情节,言情就是爱情,小说就是话本的意思。” “哦哦,就是十分庸俗的爱情话本子?” 额……虽然这样的描述其实不太合情理,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地方。 算了,以后这样的词汇她还是少说,省的考验她的表述能力,虽说她语文成绩还算不错吧。 沉默了一会,两个人已经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 陈铭坐在主位上办公看公文。絮笙则抱着她的话梅和话本子跑到一旁的位子上专心致志的看起来。 虽说古人写的小说剧情庸俗,也就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之类庸俗的剧情,但是好歹人家文笔够棒,描写也是十分的详细,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身临其境,就是这种感觉。 于是乎絮笙越看越专心,越看越入迷,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 到了最后,陈铭的公文都批完了,絮笙的话本子还没看完。 陈铭十分好奇,为什么一本被她称为“恶俗言情小说”的话本竟让她看的如此入迷,连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发觉。 于是乎陈铭从絮笙面前一摞她珍藏的话本子里面抽出了一本,也坐在一边看起来。 像这种的话本子,剧情一般都是按照民间一些美好的传说或者是为人津津乐道的爱情故事,剧情的确很单一,剧情的走势也没有那么跌宕起伏,唯一可圈可点的就要数作者的文笔了,写这些话本子的人一般都是为生计所困的穷酸秀才或者是闷骚无聊的举人文官,文笔自然是不必说,可是这话本子的市场毕竟有限,他倒是真挺好奇,她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话本子,怎么看也有十几本吧。 过了良久,絮笙终于把手中的话本子看完,抬头发现陈铭也拿着一本在看,心想男生不都不爱看言情小说么?怎么这货看起来好像还挺乐在其中似的。 陈铭这个人,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其实与人十分疏远,她倒是很好奇,这样一个脾气的他,怎么会愿意和她这么枯燥的坐在这里看小说。 “我说陈大将军,你这么用心的看本姑娘的话本子,是不是要泡本姑娘?” “泡?”虽然说不太明白“泡”这个字的含义,但陈铭还是捕捉到了絮笙的意思,“是欣赏。” “哦,欣赏……”絮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古人说话都这么委婉么,泡就泡吧,还谈什么欣赏。 “你未免……发现的迟了些。”陈铭的语调沉稳,一点都不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听这口气,简直一个活脱脱的情场浪子。 “迟么?”她还是在刚刚几秒之前才发现的。 她的洞察力还不错,要说发现的迟,也是他隐藏的太深。 “理应如此。”絮笙点点头,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什么理应如此?”陈铭问到。 “像我这么貌美如花,美丽大方,集智慧才貌于一身的,有人喜欢,再正常不过了。”絮笙合上话本,“得了,太晚了,赶快去睡吧您。” 说完,絮笙抱着一摞话本子离开了书房。 陈铭捏着手里的话本若有所思。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絮笙回到房间的时候,末末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微微的呼吸声十分可爱,絮笙转身关上门,走到床前,抬起脚踢了踢末末,小家伙滚了两下,缩到床里面去了。 絮笙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舒展身体。#####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大学毕业那天,爸爸妈妈到学校接她,本来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可是来的路上车子和一辆失控的大卡车撞在一起,爸爸妈妈的生命都没有保住,她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两个人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那一夜她在医院里坐了良久,外婆坐在旁边哭的不能自已,那段时间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时期,她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外婆也承受不住打击卧病在床,她照顾外婆,劳心费力,注意力却被转移不少,也慢慢从那段痛苦的回忆中过度出来。 本来她以为一切噩运都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她又查出了癌症,当时陪伴她许久的男朋友也杳无音信,从那之后再也没找过她,她想可能是男朋友觉得重病的自己是个阻碍,干脆扔掉省事,也没追究什么,毕竟她这病,不是什么迟迟药挂挂针就能痊愈的,众叛亲离也是于情于理。 外婆一直对她悉心照顾,从来没有放弃过她,她化疗失败,躺在床上等死,外婆从来都是笑呵呵的,给她做汤,把一切都照顾的井井有条,外婆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女强人,自立自强,外公有的时候都要听她的,深谋远虑未雨绸缪说的就是外婆这种性格,一种笑看成败运筹帷幄的感觉,家里本来家底优厚,祖孙俩也不为钱财发愁,唯一的遗憾就是她离开了之后外婆要独自一人面对这个世界,老无所依,没人给她养老送终,又不知道外婆会不会很孤独。 她去世的那天天气很好,阴冷的冬天刚刚过去,一切都在朝着温暖明媚的方向发展,外婆前几天还推着她四处走动,说风和日丽阳光很好,等她好点了就去太湖游船,这两天病情忽然加重,她的脸色越发苍白,总是睡觉,极少清醒的时间她也总是看着窗外,绿叶葱翠,阳光微微透进来,真好,她想,要是她还能多看看就好了,不知道明年的阳光是不是也如今日这般美好,可惜她看不到了,余下的岁月,她都看不到了。 她感觉到生命消逝岌岌可危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左右,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外婆坐在她身边,她的目光慢慢变得迷茫,视线变得模糊,窗外的绿叶阳光一点一点变得模糊难辨。 “外……婆……” “絮笙,絮笙你撑住啊,别离开外婆……” “外婆……外……”她真的不舍得,她真的不想走。 “听外婆的话,外婆会让你平安的。” 她隐约赶到手指一凉,源源不断的力量输入她的身体,后来她的神经一麻,就没了意识。 她醒过来的时候,就有了这莫名其妙的空间,她想,是不是只要她把空间等级升上去,到了一定的级别以后,她就可以重新穿回去。 只是到现在她穿回去的话,现在的时代现在的人现在的风景现在的事,她都一刀两断,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她舍得么? 这话真的,虽然她认识的人不多,交情通通都不深,本来她都以为她走的时候肯定斩钉截铁,头都不会回,可是没想到,现在她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与难过。 唉,时过境迁啊,这么久了,从以前的不适应,到现在她竟然有点离不开这个地方了,真是无语啊,当初她是多么厌恶这个地方啊,她现在有了唯一的朋友,有了可以落脚的地方,有了一点点的凭借,她竟然就被牵绊住了,人生啊,真是很奇妙。 这么想着,絮笙就一直睡不着,到最后干脆趴在床上盯着末末的睡颜发呆。 末末这姿色,在灵兽界也算是一等一的大帅哥了,估计要是她也是一只母灵兽的话,肯定一眼就爱死末末这种冷漠系的帅灵兽,不过幸好她不是,被末末这种帅帅的灵兽忽视是一件非常打击人自尊心的事吧。 絮笙想着,伸出手指戳了戳末末毛茸茸的小脸,拨弄了一下它性感的小胡子。 末末睡梦中感觉到有人打扰,伸出爪子十分不满的拍开了絮笙胡作非为的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重新睡了过去。 絮笙觉得无聊,干脆坐起身来对着烛火发呆。 唉,漫漫长夜,这么睡不着的话,真是煎熬啊。 絮笙起身,披了件深色的披风,进了空间。 刚进空间,絮笙就看到一束冲天的光芒,照亮了方圆的土地,絮笙发现那是自己种东西的园圃,等她赶过去的时候,才真的是惊讶了。 园圃里的情况,简直可以用丰盛来形容,满地里的植物都长的十分茂盛,再看那棵奇奇怪怪结满了红果子的树现在已经长得十分高大,红果子也已经变成了深黄色,发着淡淡的光,那冲天的光芒,就是那棵树发出来的。 这颗奇妙的树,想必真的是不简单啊。 絮笙没敢动那些果子,只是随随便便在其他树上摘了一些果子什么的,然后抱了一捧,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空间。 马上就要过年了,拿这些灵气馥郁的果子蔬菜什么的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就当是告别也不错,毕竟她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呆太久,她迟早要离开。 陈铭与宋文等可靠忠诚的将士面色凝重,书房里的气氛也是压抑的,陈铭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大家。 “行兵布阵之事,实属打仗关键,这次我们就采取比较保守的防守式阵法,防御为主,攻击为辅。” “是。”几个人答到。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咱们守城不出,粮草就更为重要,多派将士守好粮草,只要粮草守住了,我们上阵杀敌就没有后顾之忧。” “是。” 陈七觉得听到最后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就干脆悄悄的转身离开了。 刚刚走到后花园,迎面就撞上了絮笙。 陈七一阵慌张,随即故作镇定道:“絮笙姑娘。” “陈将军。”絮笙微微颔首,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陈七急急忙忙的告别离开了。 絮笙回头看了看陈七匆匆忙忙的背影,莫名的想起四个字,做贼心虚。 “好了,今天就商议到这里,大家回去吧。” 絮笙到书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宋文带着几个部下从书房里出来,宋文面对她的表情依旧不是那么的和善,她也没理会,等他们走过去了之后,就推开了书房的门。 “你们商量大事的?”絮笙问道。 “嗯。”陈铭点点头。 “那怎么陈七先离开了?” “陈七?”陈铭皱了皱眉头,“这次开会的人里,根本就没有陈七。” “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从书房那个方向走出来,表情慌慌张张的,不太对劲儿,匆匆忙忙的就跑了。” 陈铭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本来开的这个会就可有可无,之所以这么扩大影响就是为了引出躲在暗处的内奸,如果内奸真的知道了这个消息,想必会偷偷报告给敌营,只要在他往外传递信息的时候把他当场抓住,就不怕他不招,说不定还可以从军营中抓出其他的小蝼蚁也有可能。#####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难道说?……” “没错。”陈铭一脸的悲伤,陈七和他出生入死,当初也是从小村落里一起走出来的,本以为兄弟情深,没想到的是,亲兄弟也有背叛国家背叛他。 “好了,不要多难过了,我请你吃年夜饭。” “年夜饭?”不知不觉,原来已经是除夕了么? “对啊,走吧。”说完,絮笙抓起陈铭的手腕,强行把他拖出了书房。 到了餐桌前,陈铭才真的是吃惊,桌上的菜当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花花绿绿的,他真怀疑是不是有毒,整个桌子上,唯一他认识的也就饺子和汤圆了。 “这都是什么东西啊?”陈铭一脸的愕然。 “年夜饭啊,这个,叫水果沙拉,这个,叫蔬菜沙拉,这个,叫那个什么鲤鱼汤,这个鲤鱼可是我从我空间里捉的,这个,这个小鸡吵蘑菇,你别小看这个蘑菇,虽然长得比较奇怪吧,但这蘑菇可是很稀有的,这小鸡还是我空间里自己养的呢。”絮笙把桌子上的菜品一一介绍了个遍,“虽说这些菜都长得奇奇怪怪的吧,但都是很美味的,好歹色香味也算是俱全吧,我可是忙碌了一个下午哎,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嗯,你这么辛苦,就算是毒药,我也得吃下去。”陈铭笑道。 “切,费什么话,赶快吃吧。”说着,絮笙也坐了下来,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陈铭夹起一个汤圆,放在嘴里嚼了嚼,弹弹的,好吃是挺好吃的,只不过汤圆里放的不是红豆枣泥白糖或者别的东西,他怎么越尝越觉得这汤圆里放的是肉啊。 “这汤圆……” “好吃吧,本小姐自制的,肉泥馅的汤圆,香香的吧。”絮笙满脸的得意。 “好吃……”陈铭艰难的咽下了汤圆,转手夹起了一个饺子。 饺子应该是正常的吧,她总不可能在饺子里放上红豆馅吧。 陈铭嚼了嚼,还好,饺子还是比较正常的,尝着貌似也没有那么奇怪。 “嘿嘿,饺子好吃吧,那可是我用我空间里山上的兔子做的,野味哎,好吃吧?” 陈铭忽然有种难以下咽的感觉。 好吧,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迟迟比较正常的菜吧。 年夜饭吃过,菜刚刚撤走,底下就有人来报在军营外抓住了想要去敌军报信的陈七。 陈铭急匆匆的赶回了书房,陈七正跪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陈铭。 “将军,本来您说加强守备,陈七又说要出去办点事,我心想大年三十有什么可办的事,就干脆跟着他,没想到正好撞见了他和敌军的人接头,我就顺手把他们两个都抓回来了。” “嗯。”陈铭点点头,“陈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么?” “没有什么可说的,将军,我就是您一直找的那个内奸,你赐我一死吧。”陈七绝望道。 “我为什么要赐你一死?”陈铭反问道。 “我是个叛徒,按照军法,理应处死的。” “是这样没错。”陈铭道,“可是我了解你陈七,你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倒戈相向背叛国家的人,有什么隐情,你尽管说出来。” “没什么隐情,是我贪图富贵,没别的原因。” “陈七,我现在不是以一个将军的口气在问你,我是以朋友,以兄弟的口气在问你,除了上下级,难道我们就不是兄弟么?” “将军……”陈七满眼的水光,一脸愧疚的看着陈铭,“对不起……” “大家都是你的兄弟,你说出来,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他们……他们手里有我的妻子女儿……”陈七说着,满脸悲恸,泪流满面,抑制不住的哭起来。 “他们有什么证明呢?你凭什么相信他们的话是真的?” “他们知道我老家的地址,知道我妻子女儿的长相特点,他们拿到了我妻子女儿贴身的东西,所以我……” “不,那不是,你相信我,你的妻子女儿根本没有在他们手上,”陈铭道。 “将军,”陈七抬起头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村子里出了瘟疫,死了十几个人,其中就有你的妻子和女儿,”沉吟了下,陈铭还是说了出来,“听说是一个外乡人卖的小鸡仔,村子里的人都买了,你的妻子买了三只,其中就有一只已经患了病,你的妻子没有发现。” 陈七悲愤不已,眼泪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 “你莫太悲伤,”陈铭拍了拍陈七的肩膀,“这是村里送出来的信,里面有去世的人的名单,你可以看一下。” 陈七捏着那封信,跪在地上低声哭了起来。 陈铭走出书房,抬头看看,夜幕沉沉,一片漆黑,偶尔有烟火闪过,照亮一片天际。 “陈铭,” 陈铭回头,絮笙正坐在屋脊上,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你坐在那里干什么?” “这里高啊,可以看到好远好远。” 说话间,天空中又有一道烟火炸开,照亮了絮笙那张充满生机的脸。 陈铭三两步爬上梯子,坐在絮笙旁边朝远方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大漠,若隐若现的城墙,满城热闹的灯火,隐隐传来的欢笑声,没了战争的洗礼,所有人都变得安详宁静,这样的美好生活,可能也只有在这样隆重的日子才会有了。 他只希望战争可以早点结束,至少对两国的百姓,不要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临近零点,烟花越来越多,天空一次一次的被照亮,城里的街道上,有唱戏的舞龙的卖面具的卖糖葫芦的……一切都是这么的热闹,七彩的光芒如飞花在天际飞翔,美得不可方物。 絮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上,这片美丽的没有雾霾的天空啊,她什么时候才能告别它啊。 “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想到一个问题。”絮笙指了指漆黑的天空,“你说在另一个地方,有一群和这个时代完全不一样的人在生活么?” 第二十章 “有可能吧,世界这么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陈铭也指了指天空,“谁知道在天空的另一边有没有一群无忧无虑生活的人们呢?” “那你觉得,天空到底是圆的,还是方的呢?”这种问题,在她那个时代早就是小学生都知道的事实,而在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还很迂腐,估计大家都还在想天圆地方的问题吧。 “当然是圆的,不仅天是圆的,我觉得地也是圆的,我们从这个角度看远处,帆船先露出一角,太阳是圆的,月亮是圆的。那么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应该也是无垠宇宙中的一颗星星,它和太阳月亮又有何不同呢?那些人没什么依据就说天圆地方,真是荒唐,谬论。” 絮笙满意的点点头:“正解。” “何以这么说?你怎么这么肯定?”陈铭好奇的看着絮笙。 “等有机会了,我就给你看看我们生活的这颗星星的图片,不过你要保密,永远都不能告诉别人。” “没问题。”想必陈铭也觉得絮笙是在开玩笑,十分轻松的就答应了,她怎么可能有星星的图片,哎,不对,图片是个什么东西?? “那就好。”絮笙又转过头来看着漆黑的天际。 “对了,图片是个什么东西啊?” 絮笙白了一眼,这个好奇宝宝。 “就相当于画师画的那个画,只不过更加逼真,简直一模一样,而且不用笔画,用一个小盒子,对着你这么咔嚓一下,就画成了。” “这么神奇?”陈铭一脸的吃惊,“有机会的话,我真想见识见识这种东西。” “没问题啊,我现在就可以带着你去看。”说着,絮笙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拉着陈铭跳下了房顶。 絮笙空间里有一间小房子,专门收藏她从现代搜罗的各种东西,其实她也不知道,本来她是来不及带这么多东西到这里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这些东西,在空间全部都找到了,她猜应该是外婆帮她收拾的,要不然怎么这么齐全什么都有的。 絮笙带着陈铭,到了空间她的小木屋里,翻箱倒柜了半天,终于在小木屋一角找到了相机。 “当当当当,惊讶吧,意外吧。”絮笙拍了拍相机上的灰尘。 “这个可以画画么?”陈铭一脸的怀疑。 “当然了。”絮笙低头打开相机,“就是不知道电池还有没有电。” “电池是个什么东西?”陈铭好奇宝宝又附体了。 “好了,”絮笙打开相机,没想到竟然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电,絮笙拉过陈铭,摆了个姿势,“来吧。” 陈铭还没有反应过来,相机里就出来一张小纸片。 看着纸片上小小的他和她,陈铭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 “怎么样,像吧?”絮笙十分骄傲,“这张留给你纪念吧,记得千万不要被别人看到了。” 说完这话的时候,电池里的电已经完全献身了,絮笙摸了摸怀里的拍立得,放在了一边,又从另一个箱子里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陈铭问道。 “地球的照片啊,我不是说要找给你看看的么?”说着,絮笙已经在箱子最底下翻出了一张大概五寸的照片,把它塞进了陈铭的手中,“喏,这是我闲着没事洗出来的,你看看吧,这就是我们生活的星星,它的名字叫地球。” “地球?好美啊,蓝色的。”陈铭感叹道。 “当然了,地球大部分都是海洋,当然是蓝色的了,你看到的白色的这部分,是大气层,云彩,云彩知道么?” 陈铭点点头。 “絮笙姑娘,受教了。” “哪里,”絮笙客气道,“好了,咱们出去吧,记住,千万不要和别人提起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的事。” 絮笙指了指陈铭手里的两张照片,又指了指这件小木屋。 “放心,”陈铭笑了笑,随即跟着絮笙走出了小木屋。 远远的,陈铭看到了冲天的白光,柔和温暖,一站天际。 “那是……” “就是你给我的那堆奇怪的植物长出来的,现在都已经结果子了,怎么样,神奇吧。” “我以为那些不过是稀有,没想到这么奇妙,你可要照顾好它们。” “那是当然,我回家全都要靠它们。” “回家?” “嗯,我的家,离这里好远好远的,”絮笙看了看夜空中闪烁不停的繁星,“我的家,可能就像这里离天上的星星那么遥远吧。” 陈铭从来没想过絮笙也会有一个思念的家,他以为她这样一个独行的人,应该是四海为家的,可能她就是有这种对家的追求和思念,才会这么充满能量吧。 她走了,他们就再无可能了。 絮笙把陈铭带出了空间,零点的烟花已经绽放,两个人道了别之后各自回了房间。 絮笙回到房间的时候,末末已经睡得如同死猪了,被窝被它蹭的暖乎乎的,絮笙一钻进去,就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困意。 唉,还是睡觉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还是比较喜欢活在当下活在今朝的生活。 过了几天,双方军队交战,清明本以为他们拥有着比敌人强大三倍的弓弩,没想到还是打了败仗,敌人的弓弩射程竟然是他们的三分之四,也就是说他们的弓弩发出的箭根本都射不到敌人面前,敌人的弓弩却可以轻易穿透他们的身体。 难道说,陈七之前给他们的图纸有所保留? 翼国军营里,闻人夜眉头皱着,战败的消息刚刚传来,清明也赶回来给他报信,此刻的军营里气氛一片诡异。 “将军,敌军这么突如其来的反打一招,是不是陈七当初给我们图纸的时候有所保留?” “陈七没这能力,”闻人夜摇头道,“大秦军营里肯定有能人异士在里面,这个人,不简单啊,竟然能在这么短暂的几天里升级他们的弓弩,看来是个高手。” “那将军,我们要不要夜袭敌营,把那位能人异士抓到我们这里来?” “不必,我们对他并不了解,先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吩咐下去,养兵蓄锐,暂时不要去招惹大秦军队。” “是。”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次日,一场罕见的暴雪侵袭而来,闻人夜现在大帐前,若有所思的看着漫天大雪。 这段时间以来陈铭的行为实在是诡异,难道说他早就预料到了这场大雪所以故意闭门不出养兵蓄锐等待这场暴雪?这样说的话,他就低估他了。 “将军,此次大雪来的突然,军营中的粮草……”清明对着闻人夜施了一礼,把军营中粮草的窘况报告给了他。 “粮草不够了?”闻人夜抬头看了看漫天大雪,“吩咐下去,收拾行装,撤军。” “将军……”清明犹豫了下,“是,属下立刻去办。” 絮笙站在屋檐下面赏了会儿雪,远远的,雪已经落满了所有可以停留的位置,地上的雪厚厚的一层,轻轻呵出一口气,就能在空气中看见雾。 果然不出她所料,过完年之后真的会有一场暴雪,可惜这雪来的稍稍晚了些,要是再早两天,估计翼国军队早就退兵了。 以现在翼国军队的情况,想必闻人夜会下令撤兵,他们往后撤,雪自然会停,待他们离开西北,回到春暖花开的家乡,估计就再也不想回来攻打大秦了。 到了现在,自然是能少打一会儿是一会儿。 西北干燥,难得下这么大的雪,瑞雪兆丰年,明年……额不,今年一定会是一个收获的好年。 絮笙打了个哈欠,转身关了门,回到房间里拨了拨火炉,屋子里暖和了之后,她躺在榻上小睡了一会儿。 雪天,火炉,热茶,小憩,当是此刻最美妙的东西,她不求别的,只求逍遥。 絮笙睡醒的时候,站起身来瞄了瞄窗外,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窗外的雪景已经是十分壮观,她披了一件宝蓝金丝绣纹的披风,打了纸伞,推开房门踏进了漫天大雪里。 听闻这将军府中有一园子,里面种了许多的梅花,前几日还听说梅花开了,今日大雪,想必那梅花也是极美的,她不妨今日打伞去观赏一番,也算是开了眼界了,顺便摘点梅花酿酒,这个时候的梅花。酿出来的酒最是香醇,埋在雪地下,来年此时挖出,雪中饮一杯,想想也觉得舒畅,或者来年夏天,日头正盛的时候,将这梅花酒挖出,喝上一杯,定能清热祛暑,实属夏日必备之佳品。 就是不知道来年这个时候她还能不能品尝到这美味的梅子酒了。 那园子十分偏僻,絮笙找的时候也是颇费了一番力气,问了好几个府中的丫鬟才找到,站在园子门前的时候她已是满头大汗,推开木门之后果然是满园的惊喜,红艳艳的梅花,落上点点白雪,满园都是美到极致的惊艳,絮笙都有点不敢下手摘梅花了。 她提着小篮子的手慢慢松开打着纸伞的手也慢慢放下了伞,走进梅花林的时候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这盛世美景,西北风光,养大这些树有多么的不容易,大西北啊。竟然能见到这么美这么繁盛的梅花,她真的是惊住了。 看来这陈铭也不是个庸俗的凡夫俗子嘛,还抽出这么多时间来料理这些梅花,估计养大它们,很不容易吧。 手到花边,她又不太好意思摘了。 毕竟是人家这么辛苦种大的梅树,要是这么摘了人家的梅花,是不是不太好吧。 “尽管摘便是,絮笙姑娘何时变得这么讲礼貌了?” 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絮笙回头一看,陈铭已经在门口站了多时了,头发上落了很多的雪花。 “既然主人都发话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絮笙俯身拾起地上的小篮子,细心的在梅花枝上采摘起来。 大雪纷纷扬扬,雪花轻盈的落下来,园子里一片盛景,宝蓝色金丝绣边在雪与梅中映衬的特别美妙,远远的望过去,絮笙小小的脸红扑扑的,嘴里呵着热气,袖子也被她拉上去一截,露出细细的皓腕,她长相不算是出众,顶多只能用一般来形容,偏偏让人觉得有股灵动之气,灵动跳脱,跟一只小白兔似的,总让人有种怜爱的冲动,有的时候她又十分果断,机智的又不像她平常的样子,像是壁虎一般的百般变化,总让人有种想要逗逗她的冲动。 这么一个奇妙的少女,在谁身边都是那人的一种福气吧。 陈铭微微勾唇笑了下,表情十分柔和。 人世间动人的景色千千万,他倒是觉得,用不上汹涌澎湃,这么细水长流的平淡恰到好处。 或许注定他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他还是希望,以后他的生活趋于平淡,她的生活一如往常,欢喜热闹,这样就极好。 絮笙摘完梅花之时,抬头才惊觉雪已经停了,天空中有浓墨重彩的深色云朵,此刻良辰美景,若是她的拍立得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电,她也要拿出来拍那么一下,否则,怎么对得起这梅花盛雪。 “好了,走吧。”絮笙拎着一篮子的梅花花瓣,跟着陈铭离开了园子。 “今夜还会有雪。”这雪,估计是要下上几天了,这西北的人民,也能够因了这场大雪而安宁几天。 “今夜梅园小酌,温酒赏花,絮笙姑娘有兴趣么?”陈铭忽然开口道。 “将军难得有此等雅兴,若我不奉陪,岂不拂了将军的美意?”在絮笙的印象中,陈铭固然才貌双全,不同于那些打仗的文武莽夫,但因了公事,却从来也不会有此等的雅兴,赏花对饮什么的就更不可能,此番想必是因为翼国军队退兵,积郁已久的一番情调终于不再受压迫,所以才会有此等风骚的行为。 撤离西北之后,苍茫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翼国的将士们纷纷回头看了一眼,满眼的欣喜和庆幸。 他们终于从那片鸟不拉屎鸡不生蛋荒无人烟的地方撤离了,终于可以回到家,见见自己的妻子儿女,老爹老娘,或者是分隔已久的心上人,不知道心上的姑娘许配人家了没,是否还在等他,若是没有,这一次可万万不能放手,他一定要把那姑娘娶回家里,生一堆娃娃,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 将士们的心愿总是简单,只可惜想必大雪停不了多久他们可能又会再次踏上征程,远离他们那个温馨的家。 谁说战争仅仅是毁了被侵略人民的幸福,侵略者们,其实同样煎熬,他们的一生,可能也毁在了战争里。 可惜这个道理没人懂得,多少年了,不论人们领悟透了多少的道理,不论大自然在人类面前变得多么的透明,人类征伐的野心还在,战争就还在,流血流泪就还在。 闻人夜望了望身后苍茫的雪原,当年他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为的就是大秦的这块广袤的土地,如今他们离去,这片广袤的土地还在这里,只是它们依旧属于大秦的板块。 第二十二章 翼国的小皇帝登基不久,根基还不稳,此次撤军,不仅仅是因为大雪的缘故,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小皇帝,先帝去世前曾让他发下毒誓照顾好幼帝,他是大将军,又是先帝最为信任的人,扶持幼帝本就是他责任,他也责无旁贷,只是近几年他忙于征战,听说小皇帝被佞臣欺压已久,本想着不必插手,顺便也能让那些食古不化的群臣挫挫幼帝的戾气,没想到那群臣见他不在,对幼帝实行打压政策,幼帝年纪尚小,深谋远虑怎及得上那些老奸巨猾的佞臣,此次他撤兵,大军一旦撤回,想必那些老臣再大胆也不敢和幼帝叫板,幼帝也可以暂时舒缓舒缓了。 至于他和清明,他们自有别的事情。 “清明,你随我征战多少年了?” “回将军,记不太清了,少说也有七八年了。”虽不懂将军何出此言,但清明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原来这么久了,这么多年,你跟着我过着和尚般的生活,不近女色,想必内心也十分煎熬。”闻人夜微微勾唇一笑,拍了拍清明的肩膀。 “清明没有。”虽然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已经很诚实,单看清明红彤彤的脸就知道,一个情窦未开的大小伙子,被个男人这么一说,不会脸红才奇怪。 “别狡辩了,我都知道,”闻人夜继续说道,“所以这次我们不回翼国,去大秦给你踅摸个大秦的姑娘带回去怎么样?” “将军,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大秦姑娘脾气温顺,生性柔美娇小,想你一定会喜欢的,娶回家做媳妇有何不可?”闻人夜笑道,“这事,本将军说了算,你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去大秦吧。” 清明知道将军去大秦可不是为他找媳妇这么简单,如今大秦是唯一可以与翼国抗衡的对手,将军早就想撂挑子不干,可是又担心小皇帝架不住大秦,这不才想削弱一下大秦的势力,没想到大秦军队能抵抗这么久,将军这次潜入大秦,想必也是想探寻一下大秦的真实情况,为以后入侵做准备。 为他找媳妇什么的,应该也只是闲余的笑谈而已。 将军必定心中早有打算,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和他开玩笑。 晚上的时候,大雪纷纷扬扬,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絮笙还是穿着白天的那件宝蓝色金色绣纹的披风,里面是水绿色的裙子,裹得厚厚的,生怕冻到了。 陈铭已经在树下温酒了,玄色的衣衫,深灰色的披风,坐在那里,絮笙想起温文尔雅四个字。 亭亭玉立,说的就是陈铭这种吧,给人一种自成风景的感觉。 絮笙一直很好奇,明明陈铭本来只是平常的出身,怎么会一直给人一种十分清贵的感觉,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小村落里出来的贫苦少年,倒像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子弟。 说不定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吧,她胡思乱想的,说不定就把他定义为什么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了。 “怎么在那里站着?”陈铭抬眼间看到了她,招了招手把她叫了过去。 “你今天倒是很有兴致,怎么还想起来赏梅花了?”絮笙一脸笑意坐在了陈铭对面。 “本来我就挺有兴致的,只是平常战事太忙,所有的闲心都收起来了,现在翼国军队撤退了,我又何必约束自己?”陈铭一脸的笑意,眉眼弯弯,好整以暇的看着絮笙。 “那是,看你平常,虽与其他武夫不相同,但也是整日与那些粗鲁莽夫相处,处事也是雷厉风行,一点看不出翩翩公子的影子,现在脱下战袍,倒真显出那么点儒雅的味道来。” “多谢絮笙姑娘抬爱。”陈铭给絮笙倒了杯酒,温酒徐徐冒着热气,把两个人的脸熏得红红的。 絮笙低头抿酒,这酒温热且微烈,刚刚入口的时候有点辛烈,回味时却有丝丝甜香,回味隽永,让人忘记最初的辛辣,只想再品一杯,絮笙几杯下肚,脸上已经有了微微红润,眼里也有了醉意。 “陈铭,我有的时候真是好奇,你是从小村落里出来的么?怎么我感觉这么不像啊?”也许是酒精作祟,絮笙也有了可以依仗的东西,也就壮着胆子,开始光明正大的调戏起陈铭来。 “怎么,那你觉得我像什么?”陈铭眼中笑意更甚,也不恼,笑意盈盈的看着絮笙。 “像……像……像……”絮笙“像”了半天,也没“像”出个所以然来,支支吾吾的,舌头都大了。 “像什么?”陈铭循循善诱。 “像那个……那个……我忘了。”絮笙憨憨的笑了笑,转眼看起天上的雪花来。 陈铭笑了笑,也没深究,低头抿酒。 “天上的梅花好漂亮啊。”絮笙酒壮怂人胆,竟然对着陈铭说起瞎话来。 “是啊,天上的梅花真漂亮。”陈铭附和道。 此刻的絮笙,说醉了吧,她还有意识,还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说没醉吧,她都已经满嘴荒唐言了,这将醉未醉的,甚是麻烦。 这么说着,絮笙就跑到梅花林中爬起树来。 那身手,根本不像是刚刚喝了几杯酒半醉的人。 絮笙灵巧的避开又积雪的树枝,爬到了一棵较为平稳厚实的枝干上,拍了拍树上的积雪,一屁股拍在了树干上,抖落了一阵积雪。 “这样倚在树干上睡觉,好舒服的。”说着,絮笙就脱力的往后倒下去。 陈铭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扑到树干上,扶住了即将从树上摔下来的絮笙,顺势坐在树干上,把絮笙的头扶在自己的腿上。 絮笙心满意足的动了动,随即安稳的睡了过去。 陈铭侧脸看了看身边盛放的梅花,第一次有种身为谪仙的感觉。 谪仙不就是应该潇洒自如,一身白衣坐在树上逍遥看花的美人么?美人他算,只是缺一袭白衣而已。 梅花在侧,美人在怀,当真是比谪仙还要美。 第二十三章 他还是比较喜欢这种凡夫俗子的生活,惬意,不用为这么多的琐事烦身,可以自由自在,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 这么想想,人生真美妙啊,他倒是想提前辞官隐居,在深山老林中了却自己的一生了,或者执剑行天涯,徒步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出手时就出手,做一个自由的游侠,平尽人间不平事,也很不错。 人生有很多种选择,再多选择其实都是障眼法,迷惑人的,可能只有经历过几个错误的选择,才会选出真正正确的答案吧。 可能人生路漫漫,不能只做最对的事,多少奇人异士,可能他们做某件事非常有天赋,但是他们本身不珍惜这种天赋,他们不喜欢这种天赋,他们有别的追求,可能别人说他们不务正业,可能被看成虚度时光,但是最起码你对得起自己的人生,曾经一度,他也觉得人生就是去做有价值的事,大好时光就这么荒废了的话,实在是浪费人生,现在他好像慢慢懂一点,人活着,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什么虚度不虚度的问题。 这一点,他要感谢絮笙,是她给了他启明灯,让他照亮前行的路。 怀中女子睡得安稳,雪花还在下落,梅花开着,有些许花瓣落地,又有些许花朵盛开,盛世轮回,尽在眼底了。 次日,将军府中举办庆功宴,絮笙作为宾客被邀在席,参加庆功宴的男宾居多,当然也有少数携带女眷的,为了不显得奇怪,絮笙特地穿了一身深色的衣裙,看起来与其他人无异,放在人群中也不容易成为显眼的那个。 庆功宴无疑是一群男人的天下,男人们说说笑笑,无疑全都是关于朝野和战争,几个女人十分安分的坐在自家相公身边,规规矩矩的,十分没意思。 絮笙偷偷从宴席上撤下来,一个人在这将军府中瞎逛。 本来这将军府她就没有逛遍,后来又忙着和翼国打仗,她也就没有了什么参观的兴致,后来也就只去了梅园,这将军府这么大,她还真没有仔细看过。 反正无聊也是无聊,离庆功宴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正好她可以随意逛一下。 这西北荒漠,没有什么东西,最大的长处就是地广人稀,人口密集程度没那么高,所以城中百姓的庭院都比较大,将军府就更是一条路望不到尽头,要是说这么简单的走一遍的话,她应该会迷路吧。 想那陈铭都能把梅花在这西北荒漠里种养呵护至如此,其他地方的东西肯定更加奇妙。 这么想着,絮笙抓紧了厚厚的披风,快步往前走去。 远远的,她好像隐隐看到了灯火游动的光,想着应该是下人在府中走动,自己又不识路,走到这里已经是晕头转向,不如找个丫头什么的带路也好,这么想着,絮笙加快了步子往前走去。 “公子,西北干燥风大,您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年,老爷和夫人担心的很,这边关混乱,您还是随奴才回府吧。” “我意已决,不在西北闯出一番事业绝不回京,你回去禀报我爹,让他不必费力气,我一定不会遵从他的想法,我行不行,自会证明给他看。” “公子不可啊,老爷也是为了你好,父子哪有隔夜的仇……” “不要再说了,公孙大哥,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那位被称为公孙大哥的人轻叹了口气,随后转身走了。 宋文目送来人离开之后,正欲转身离开,恰巧看到了正往这个方向来的絮笙。 “絮笙姑娘。”宋文礼貌问好。 “哦,是你啊。”在絮笙眼里,这个叫宋文的没给她留下太多印象,她对他唯一的记忆就是当时给陈铭治伤的时候,他是不相信她的那个,在她的记忆里,顽固,古板,深谋远虑,皮相还算不错,其他都没有感觉。 “絮笙姑娘,恕我冒昧,晚宴刚刚开始,你不去宴会在府中瞎逛什么?”宋文的态度冷冷然,一直以来他对人都是礼貌的保持距离,不远不近,对絮笙也没有区别,况且她还是影响他大计的人,他自然不愿意与她亲切的说话。 “宋将军,恕我冒昧,晚宴刚刚开始,你不去宴会在此地鬼鬼祟祟做什么?”絮笙模仿着宋文的口气,把宋文气的满脸铁青。 “絮笙姑娘,你本不是府中之人,在府中停留这么长时间,已经是破例,将军本来仕途坦荡,本应有大好前程,你何意在他身边如此阻碍?”宋文臭着一张脸,把本来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阻碍?呵呵,”絮笙笑道,“你这话说的,跟冷笑话似的,说的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宋文一时竟觉得无言以对。 “你的意思是,你们将军结个婚娶个妻,这一辈子就不上进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文隐约觉得自己的逻辑被她带乱了,只好开口把问题拧回原道上,“将军现在应已大事为主,而不是在府中儿女私情,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意思你懂么。” “哦,那照你这么说,我的确是阻碍了你们将军,,可是呢,没了我一个,千千万万个站起来,你能保证你们将军身边不会出现其他任何的女人么?”絮笙笑道。 “只要我尽力为他排除阻碍,能到哪里算哪里。” “真怀疑你是不是对你们将军产生了什么难以言喻的情愫,”絮笙低头沉思道,“怎么古代也会有这种事么?” 宋文即使再迟钝,也听懂了絮笙的话,一时羞愤欲死,冷哼一声之后拂袖离去。 絮笙想叫住他的时候,抬头已不见了宋文的身影。 她也没有了再回去晚宴的心情,本想说让宋文带她回去,现在宋文跑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默默回头看看,要不走走来时路试试? 絮笙提了提长长的披风和裙摆,然后小心翼翼的顺着来路往回走。 雪已经下了好几天,本来还清晰的脚印,也因为漫天大雪而变得模糊,加上大雪覆盖了路面,看起来就跟没人走过一样,虽然周围掌了灯,看起来也挺明亮的,但是来时路已经不能辨认出了。 她的老天爷爷呀,怎么会这样,现在她这个情况,怎么走估计都回不去了。 早知道她宁愿老老实实的坐在晚宴上吃东西,无聊也就罢了,至少不必要这么冷的在外面变冰雕吧。 说不定过了今晚,几千年后又会有人多挖出一具完整无暇还能看清她粉嫩的脸的尸体了。 她还没回家,她还不想死啊…… 第二十四章 宋文那家伙还恨不得她死呢,肯定不会告诉大家她在这么偏僻的侧园里,这将军府这么大,说不定等那些人找到她的时候,她都已经冻死在这里了。 唉,天妒英才啊。 晚宴刚刚开始,应该没人会注意到她吧,陈铭忙着应付那些手下,肯定也没注意到她已经从晚宴上偷偷撤下来了,估计晚宴结束还早,可能要很晚才能发现她已经走丢了。 求别人不如求自己,她还是自己寻求一下出路吧。 刚刚走出侧园,一个小厮提着灯笼匆匆走到絮笙面前。 “姑娘,您怎么跑这里来了?” 小厮的口气听着紧张,絮笙一阵好奇。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您呀,就是急性子,坐不住,你刚刚从宴上偷跑下来的时候将军就看到了,他嘱咐我看好您,将军府这么大,您还没有全部熟悉,没有我跟着,您肯定要走丢的。” 絮笙心头一热,有些微微的感动,本以为自己不会被注意,可能要一整夜都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她还没有被彻底遗忘。 “好了,你送我回厢房去吧。” “姑娘,您跟我来。” 小厮提着灯走在前面,絮笙裹紧了披风跟在后面,时不时的伸手哈气。 太冷了,她一定要在房间里裹着被子好好睡一觉才行。 回到厢房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小厮把她带到房门口:“姑娘,您好好休息?” “等等,晚宴还没结束么?”听着那边挺热闹的,还有微微的觥筹声,应该是还没有结束吧。 小厮停住脚步:“回姑娘,晚宴刚刚进行了一半,离结束啊,还早着呢,将军嘱咐过了,您要是累了,就先睡。” 这话她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躺在床上的时候,絮笙竟然意料之外的失眠了,按理说本来她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奔波劳累了这么一晚上,躺在床上就应该睡着才对,结果现在的情况就是,她明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肯定是因为外面那些觥筹交错的人太吵了,絮笙安慰自己。 按照宋文的说法,是她让陈铭变得醉生酒色么?还是说,她的存在,变成了陈铭的阻碍? 这样简直太不妙了,她还是不太希望自己变成别人的绊脚石。 她该走了么? 本来她都是基本不在一个地方呆太长时间,现在在西北貌似停留了太久,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荒漠太美还是这里的人太好客,她总觉得这西北荒漠没有听说的这么苍茫清冷,这里的人文风景,也是十分有特色的。 算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终归还是要走,她和陈铭,也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大家都有各自属于自己的时代,有着跨越了好多个朝代的距离,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走到一起的人,还是早早分开的为好。 这么想着,絮笙才隐约听到了宴席散去的声音,觥筹交错的声音消逝了,还有微微说话的声音,应该是陈铭在送客人离开吧。 絮笙的意识慢慢朦胧,一点一点坠入了睡网。 过了几天,絮笙去空间里找末末,看到苗圃的光芒大盛,跑过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树上的果子都变成了黑紫色,絮笙伸出手指戳了戳,果子软软的,光芒围绕着絮笙的手指转着圈圈。 “我去,好神奇啊,怎么变色这么快么?”絮笙笑了笑,“末末,你说是吧?” 身边的末末表情淡淡然,一脸的不关心,搞得絮笙略略有些尴尬,恼怒的伸出脚踢了它一下。 絮笙本来打算带着末末离开人界去地狱瞧瞧,刚到地狱的时候,看到天空中一道白光闪过,顿时地动山摇,大地裂开,一座巍峨的宫殿从地下慢慢升上来。 宫殿是由黑紫色的砖石建成,看起来十分严肃壮观,絮笙刚想走过去一看究竟,宫殿的门竟然徐徐打开了。 一个黑衣白发的少年从宫殿里走出来,目光深邃,看到絮笙,讳莫如深的对着她笑了下。 “你是?”她自己的空间,里面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她不知道的东西?!! “吾乃此宫殿守护者,主人赐吾名讳,吾乃凋零。” 这吧啦吧啦的,究竟想要表达一些什么啊?? “你说你叫凋零?”她真想呵呵了,多么那啥疼的一个名字啊,怎么他生在深秋么?落叶飘零,哈哈哈哈…… 絮笙在心里默默笑了n久。 “今天,吾守护之宫殿降临此处,汝应该感到不胜荣幸。”凋零一口古言的调调,絮笙听起来还得费劲消化,理解的慢了点,回复的也慢了点,在凋零看来,就变成了有些迟钝。 “荣幸荣幸,荣幸之至。”絮笙干巴巴的附和。 “今日在此处相见,实属缘分,絮笙姑娘,可否切磋一局?”少年眼里有些淡淡的迫切,看的絮笙一阵恶寒。 “你认识我?” “当然。”少年说着,周身已经燃起了淡淡的气流,气流里黑色的光晕一圈一圈的围绕着少年。 “我去,来真的啊。”絮笙赶快架起攻势,完全不给凋零进攻的余地。 末末依旧是一脸淡淡的表情,两只眼睛平静无波的看着两个人相斗。 末末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它一上眼就看得出来,这个所谓凋零的少年不是絮笙的对手,若是他碰到的是刚刚穿越来的絮笙,必定战胜而归,但问题是絮笙是个升级狂,为了给空间升级,她可谓是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单单说打怪,她就打了不下几千只,加上本身她就是个深藏功与名的暴力狂,打怪是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只要是遇到可以用拳头解决的事,不论多累,她必定满血复活,这也就造就了现在她这一副金刚不坏的身体,平常空间升级,打怪的时候几十只群殴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所以说现在虽然这个名叫凋零的少年来头不小,但是从一开始对局它就看出来了,这少年毕竟还小,还远远不是絮笙的对手,这也就是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它一直在一边观战的原因。 果然不出末末所料,没过一会儿,那名叫凋零的少年在体力上就显出了弱势,闪退和进攻也明显没有那么灵敏,而絮笙还是和最初一样,进退都是那么的无懈可击,没有出一点错误。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很快,凋零就露出了破绽,絮笙抓住机会,趁他难以防备的空挡,一个攻击打过去,凋零果然中招,被掌风震倒在地,吐了口鲜血,一脸悲怆的看着絮笙。 絮笙也不知怎么的,明明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赢了,却一个跟头跌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嘴角徐徐流出鲜血。 “哈,”凋零欢快的笑出了声,“吾拥有最厉害之招数,但凡是攻击于吾身上之招数,都会以十倍之强度施加于攻击者之身,” 特么,这么坑,絮笙捂着胸口,艰难的站了起来。 末末走上前去。 “这么对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吧。” 凋零神色恭敬,拘谨道:“是,下次吾一定注意,末末大人,您要不要进来坐坐?” “你认识我?”末末一脸的惊讶。 “当然了,守护神兽末末大人谁人不认得。”少年腼腆笑道。 “你都知道些什么?” “大人你是这空间哺育培养,由空间里天地之灵气衍生灌溉,”凋零说着,微微勾唇笑了笑,“这空间有三界,尔等还只是在人界停留,絮笙姑娘,汝不是一直想让空间快点升级么?那就应该去天界,天界的宝物很多,拿来的话,必然有助于汝的空间升级。” “怎么去天界?”絮笙开门见山,半身压在末末身上,艰难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尔等只需找到萤石,以水辅助,做一扇通往天界的门即可。” 絮笙皱了皱眉,这个来路不明,不知道是谁的名叫凋零的少年十分诡异,刚刚还把她害成重伤,现在竟然又好心的来告诉她去天界的办法,看他的表情这么迫切,其中绝对有问题。 “这位朋友,你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来告诉我去天界的办法?”絮笙眼尾一斜,“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絮笙姑娘,竟然被汝看穿了,”凋零尴尬的摸了摸鼻梁,“实不相瞒,吾之兄长,此刻正在天界。” “吾与兄长,乃世间少见之双生灵,心中互感,心有灵犀,只可惜分管阴阳,在各自的世界不能离开,永生永世不能相见,絮笙姑娘乃空间之主,必定有办法打破僵局,所以这次特来求絮笙姑娘帮忙。” 怎么不论她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找人帮忙来的啊,一上来就挑战她,用不知道是什么阴险的招式把她弄成重伤,现在还要骗她去天界,这人,未免也太不礼貌了吧。 “求人帮忙是这个态度么?”絮笙冷眼道。 “姑娘切勿与小小区区吾计较,”凋零继续腼腆的笑笑,“姑娘大人有大量,且说了,姑娘也是要去天界的啊。” 这话倒是说的不假。 “我正好也想去天界看看,就帮你这个忙。”絮笙欣然应允。 “谢絮笙姑娘。”凋零十分隆重的对絮笙道了句谢。 “不必客气。” 凋零离开之后,絮笙带着末末回到了苗圃。 空间升了一级,苗圃里的果子也变成了莹白色,小鸟小兽都围绕着果树转圈圈,口水哗啦啦的流了一地,末末爬上树伸手去摘果子,絮笙伸出手拍掉它的爪子。 “不许乱动,以后要是被我看到你敢摘我的果子,对你不客气。”絮笙恶狠狠的威胁道。 “切,”末末一脸不屑的从树上跳下来。 “好了,先回玻璃房睡一觉吧。”絮笙抓起末末的小耳朵,拖着它到了玻璃房。 “怎么,不回将军府那里?”末末问道。 “回什么回啊,我重伤成这样,让陈铭看到多不好,”说着,絮笙进了玻璃房,躺回了自己的小床,“唉,还是我自己这床躺着安心啊。” 末末十分不屑的看了絮笙一眼,然后自己默默的去翻箱倒柜起来。 絮笙觉得很困,躺在床上拢着被子就睡了过去。 末末从柜子里翻出来很久之前藏的话梅,打开小包却发现话梅竟然长毛了,一气之下扔掉了话梅,坐在桌子上发呆。 絮笙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准确的说,她是被饿醒的,一睡睡两天,滴水未进,一粒米都没有用过,肯定会饿吧。 絮笙的伤也已经差不多看不出来了,她随意弄了点东西吃了吃,换了件衣服洗了个澡之后,带着末末离开了空间。 天色将晚,絮笙带着末末,从房间里出来,想着去找陈铭解释一下这两天她不在的原因,刚到陈铭的园子,转身就看见宋文远远走来。 宋文的身后跟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笑容婉转,走路都摇曳生姿。 “絮笙姑娘,好久不见。” 宋文难得温和的对着她打招呼,絮笙没怎么多想,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介绍一下,这位是如玉姑娘,将军命我带到他房里伺候的姑娘。” “挺好的,”絮笙的表情淡淡,“既然如此,还不快领进去,过会儿将军该等急了。” 宋文没想到絮笙的反应会是这样,微微愣了下,随后带着姑娘与絮笙擦肩而过。 絮笙没回头,鼻腔里却满是那姑娘身上刺鼻的味道。 香,太香了,香的让人想吐。 难道说男人都是这样的?见异思迁,三妻四妾? 算了吧,絮笙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时代就这样,男人三妻四妾,你可得入乡随俗啊。 絮笙甩了甩脑袋,转身离开了园子。 上次的梅花酿的梅花酒已经入土好多天了,剩了点梅花,絮笙闲来无事就收拾了下,有阳光的时候晒了晒,微火轻轻炒了下,拿了点出来泡了点茶,喝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本来想着那梅花茶拿出来和陈铭分享一下应该是不错,现在这样一来,她反而不好意思请陈铭喝茶了。 她与人家无亲无故的,也并不怎么亲密,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这么麻烦人家,她竟然也一直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还经常大摇大摆的蹭这蹭那,现在想想,人家又不是她什么人凭什么一直迁就她,她这样叨扰了人家这么久,的确是该离开了,否则的话,就该惹人烦了。 这日白天,絮笙端了梅花茶在后花园凉亭煮水烫茶,坐在石凳上喝了一会儿。 阳光越发明媚,春天已经初露端倪,慢慢的,气温会变得越来越高,空气也越来越适宜,可惜她看不到西北烈日炎炎的样子,她马上就要离开了,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 正喝着,陈铭已经踱步在不远处的花园一角。 初春是好时候,严冬的寒冷已经快要过去了,温暖的春天快要到来,这是个充满希望的时候。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陈铭漫步至凉亭下,笑意融融的看着絮笙,一言不发。 “哟,陈将军,”絮笙微微一笑,“来喝杯茶?” “好啊。”陈铭总觉得絮笙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也没说什么,抬脚上了阶梯。 絮笙笑意融融的给陈铭倒了茶,一边自己拿着茶杯喝茶。 “陈将军,现在战争暂时结束了,不考虑考虑安定下来了?” “我……” 絮笙从怀里掏出了好多瓶瓶罐罐,放在桌子上,往陈铭面前推了推。 “这……” “陈将军,这是各种各样的毒和药,瓶子上面有小标签,写的很清楚的,还有件事,我该离开了。”絮笙打断刚要开口的陈铭,“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的,这次已经很久了,我想去下个地方看看。” “离开?多久?”陈铭问道。 “我永远都不会再来了。”絮笙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了一瓶放在桌子上,“都很有用的,回头你对着标签细细看一遍,就懂怎么用了。” “这个给你,”陈铭解下腰间的玉佩。 “不,这玉佩贵重,我不能要。”絮笙见那玉佩色泽透亮,心想应该很贵重,赶紧摆手拒绝,“况且我这人拿不住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小心把它丢了或者摔了,给我就是糟蹋。” “没事,一件信物而已,,你拿着它,可以在陈姓的钱庄里取钱,多少都可以。”陈铭把玉佩放在絮笙面前,“当做是付你的药钱好了。” “好吧。”盛情难却,絮笙也不好拒绝,只好先收下,虽然说实话她也不太缺钱,要了也没啥用,“我酿的梅花酒埋在我屋前,今年盛夏的时候就可以取出来喝了,我埋了两坛,我自己带走一坛,另一坛留给你夏天喝吧,清凉爽口,解暑必备。” “多谢絮笙姑娘盛情,”陈铭道。 “没有,那梅花还是摘你家的,就当是你出财我出力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完全亮,絮笙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偷偷摸摸,背了一包行李,从将军府后门离开了将军府。 一路往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到了一个小城镇。 走到城镇最热闹的地方,絮笙才找到一家小客栈,付了钱上楼找房间的时候,从旁边擦肩而过三个人,絮笙回头看了看,是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孩子,孩子的容貌非凡,那对夫妻却极其平常长相不美观不说,还贼眉鼠眼的,紧紧拉着那个漂亮的男孩子,男孩子的眼中全是胆怯,却不敢吭声,夫妻二人神色慌张,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客栈。 第一次见一家三口出门住客栈的,絮笙当时就觉得奇怪,对着末末使了个眼色,末末一脸不情愿的跟着那对夫妻出去了,絮笙则打了个哈欠随即上楼,躺在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左找右找都没有找到末末,絮笙担心它遇到危险,就干脆离开客栈,四下寻找起来。 最终絮笙是在城郊一处树林里找到的末末,小家伙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玩着地上的杂草,那可疑的夫妻俩正躺在地上,漂亮的男孩子正蹲在一边,面容惆怅,面露胆怯。 “末末,这是怎么回事?” “哦,你问他吧。”末末伸出爪子指了指一旁的男孩子。 “小弟弟,怎么回事啊?”絮笙蹲下来,摸了摸男孩子的小脑袋。 “姐姐……”小男孩刚一开口,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了。 “告诉姐姐,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姐姐,我好像被拐卖了,呜呜呜呜……”小男孩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开启狂哭模式。 “拐卖?怎么,这两个人不是你的爹爹娘亲?”絮笙指了指不远处还在晕着的一对夫妻。 “这两个人是坏人,他们说带我去看小猴子,然后我就见不到爹爹娘亲了,呜呜呜呜……” “别,你别急,别哭啊,告诉姐姐,你家在哪里?”絮笙一看形势不对,赶紧哄劝。 “我……我……我不记得了……”小男孩一脸的纠结,“我们家好大好奢华的,我们家外面有热闹的集市,娘亲总会带我出去玩的……” “……”絮笙一阵无语,怎么小孩子记忆里比较深刻的就只有这些吃喝玩乐的东西么?关键的一点都记不住,“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云天,,”小男孩怯怯道。 “那你爹爹呢?你爹爹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么?” “记不得,我都叫爹爹爹爹的,不知道爹爹叫什么名字。” 絮笙表示自己彻底无语了,这小孩子,不知道自己住哪里,不知道自己爹是谁,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只是知道自己叫“云天”,家里很有钱,院子很大,门口很热闹,这些线索,跟没有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么? “那云天,你先跟着姐姐好么?姐姐带着你慢慢找你爹爹娘亲,不让你跟着这两个坏蛋了好不好?” “好,姐姐不许欺负云天,姐姐帮云天报仇,那两个坏蛋欺负云天。”小孩子一下子找到了靠山,开始对着絮笙一个劲儿的猛撒娇。 “好好好,姐姐先带你去客栈吃点东西好不好?你肯定饿坏了吧?”估计那两个可恶的人贩子也不会给小孩子吃太多的东西,这孩子肯定每天吃糠咽菜的,说不定还吃不饱,都这么瘦了,真可怜。 这些罪不容诛的可恶的人贩子,实在是该死。 絮笙回头对阵末末使了个眼色,示意它解决这两个罪不容诛的人贩子,随后拉着云天的手离开了。 末末无语望天,怎么每次这种事都是它来做,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唉,没办法,谁让这小丫头片子是自己的主人呢,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好歹它也是堂堂空间的守护神兽,怎么能和一个女孩子计较这么多。 话不多说,开始干活。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没过一会儿,两个人贩子醒了,却发现自己被吊在树上,低头一看,一个萌哒哒的小兽正在看着他们,眼神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可言。 “哎,哎,这怎么回事啊?我们……我们怎么会被吊在这里啊?”女人贩子比较急躁,一开口就不是特别稳重。 “喂,底下那个小畜生,是你干的么?”男人贩子恶狠狠道。 末末一脸淡漠,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 “嘿,你这小畜生,怎么,还想和我斗一斗么?就你这小模样,还不够大爷我一脚的。”男人一脸的自豪。 “好啊,那你下来啊。” 男人没想到,这小畜生竟然会说话,一时间目瞪口呆,瞪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你……你这小畜生竟然会说话……”把这小畜生卖了,肯定能赚不少钱,比那个富贵的小孩子卖的更多也说不定,说到这里,那个小孩子哪儿去了??? “哎?小孩子哪儿去了?”女人忽然尖声道,一脸愤怒的看着末末,“是不是你把他放走了?!!!” “对,”末末回答的很肯定。 “你这个小畜生,等老子下去了,非得把你抓起来炖了不可。”男人恶狠狠威胁道。 “哦,”末末一个眼刀飞过去,挂住男人的绳子断开了,男人从树叉上掉下来,“正好好久没有锻炼身体了,正好那你玩玩。” 男人一听末末说这话,愤怒值顿时爆棚,挥舞着拳头向末末冲过来:“去死吧……” 末末灵巧的往旁边一闪,躲过了男人的拳头。 男人很快又握紧了拳头对着末末打过去,末末跳起来,爪子对着男人的脸狠狠抓了一道,男人吃痛的捂住脸,殷红的液体从他的脸上留下来。 “我要杀了你!!!!”男人失去了理智般对着末末冲过来,末末躲过去,男人对着空气一阵乱打,最后脱力的摊坐在地上。 “说,那小男孩是你们从哪里拐来的?” “大秦帝都,我们也是路过那里,他家下人离开了一会儿,我们就顺便……”女人知道末末的可怕,被吓得胆战心惊,说话都小心翼翼哆哆嗦嗦。 “顺便?你知道你们拐了这一个孩子,要有多少人为此付出多少么?本神兽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为了钱财害己害人的人,下次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不然就让你们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说完,末末小跑着离开了。 男人赶快把女人从树上放下来,两个人盯着末末离去的小小背影,眼神里.有恐惧,有害怕,还有不甘和仇恨。 在客栈里住了一天,絮笙带上了足够的干粮,一手抱着末末,一手拉着云天,又出发踏上了征程。 走了几天,已经是阳春三月的好时候,春意融融的,阳光温暖的照在人身上就让人有种想睡觉的欲望,两人一兽行走在路上,没少吸引别人的目光,幸好她们走的都是些人烟稀少的路,虽然如此,絮笙也还是没少消停。 云天这孩子,身娇肉贵的,一点累都受不得,动不动就让人背,虽说如此吧,但还是比较机灵。十分会讨人喜欢,总是跑前跑后的,跟个小尾巴似的。 中午的时候,絮笙带着末末云天停在了一个河边,看着包袱里的干粮也不太多了,况且云天还是个小孩子,总需要吃点有营养的补补身体,絮笙这么想着,脱了鞋,卷起裤脚下河捉鱼,末末叼起了树枝生了火,二人一兽烤鱼吃。 第一条鱼看好了,云天这个小马屁精赶紧拿下来凑到絮笙面前。 “姐姐,姐姐吃鱼。”虽然表面上一脸真诚的让絮笙吃鱼,但云天偷偷咽口水的声音还是被絮笙捕捉到了。 “云天,你是不是害怕姐姐丢下你?”絮笙没有接鱼,“姐姐不会丢下你的,你在我面前就不用拘谨了,懒点馋点也没关系,姐姐不会嫌弃你的,做自己就最好了,整天这么提心吊胆多累啊。” “哇塞,姐姐你太厉害了,这你都看出来啦?”云天一脸惊讶,“是我没有隐藏好么?” “没有没有,你隐藏的太好了,是姐姐我眼神犀利,”这小家伙口水都要流成太平洋了,还非要把鱼给她吃,傻子才看不出来。 “姐姐好厉害。”云天一脸的崇拜。 “实话告诉姐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和姐姐说的?”小家伙这么机灵,不可能记不得自己家在哪里吧。 “姐姐你太厉害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的确还是有件事瞒着你。”云天一脸羞涩的绞着手指,“其实我是离家出走来着。” 纳尼,怎么这个时代的小孩子都这么时尚么?小小年纪,就玩什么离家出走,她还以为就是什么贪玩之类的,简直是逆天了啊。 “我刚刚从我们家翠翠张叔那里逃脱,就碰到了那两个坏蛋,他们说带我出去玩,还能让我当扶贫济困的大侠,我又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坏蛋,又想还能当大侠,就跟他们走了,谁知道,谁知道……” 絮笙点点头,看来小家伙说的翠翠和张叔这两个人就是他们家的下人了,可见他是从下人手底下溜出来的,结果运气不好,刚刚溜出来就被两个人贩子盯上了。 “云天,实话告诉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家在哪里的?”絮笙问道。 “知道的,”云天一脸的肯定,“我们家很大很奢华的,后院有很大的花园,厨房里有很多好吃的,我经常偷偷去吃……” “停停停……打住,打住……”絮笙打断云天的回忆,“不是说你家里有什么,是说你们家在哪里?什么地方?什么地方你知道么?” “哦,这个啊,我不知道。” 絮笙无语望天中…… 这小家伙,也太奇葩了。 没办法,只能先带着他走一段,看看他能到哪里找到家再说吧。 末末一言不发,她们的旅程中间会路过大秦帝都,到时候把这小孩子往城门口一放,守城的士兵肯定知道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子弟,到时候捎带脚儿就把这件事解决了。 “姐姐,你别送我回家了,我不想回家了,”云天怯怯道,“我就是离家出走出来的,要是让我爹知道了,非得把我的屁股开花不可。” “怎么会,你走丢这么长时间,你爹爹肯定担心坏了,不可能揍你的。”絮笙劝哄道,“你爹爹肯定想你了,严父出孝子,他对你这么严厉也是为你好,但是你这么久不回家他家肯定是要担心的呀。” “才不会呢,”小家伙噘着嘴,一脸“我不满意”的样子。 絮笙摸了摸云天的小脑袋:“好了,云天,快吃鱼吧,不然该凉了。” 小家伙猛然意识到自己手机的鱼还没有吃,赶紧全神贯注的去亲吻那条鱼了。 絮笙又烤好了一条,末末眼疾手快,小爪子一把挥过来,一条鱼就落在了它的手里。 “末末啊末末,为了吃的你是赴汤蹈火啊,连我的震慑都不怕了是不是?”絮笙眼尾一挑,眼神犀利的看着末末。 “趁着火还烧着,赶快再烤一条,”末末慢条斯理的说道,“不然等火灭了,你今天就得挨饿。” 说着,末末慢悠悠的咬了口手中的鱼。 絮笙气愤的拨了拨火堆,无奈的从旁边的浅水坑里取出一条鱼,用木棍穿了,放在火上烤起来。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酒足饭饱之后,末末满足的躺在河边温暖的干地上睡了一觉,云天图舒服,跑到末末身边躺下,把脑袋枕在末末的小肚皮上,弄得末末一个劲的翻身皱眉,云天就喜欢赖着末末,虽然末末总是不理他。 絮笙收拾了一下火堆,把火灭了之后坐在树底下休息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把末末和云天两个懒乎乎的家伙叫起来,两人一兽又继续上路。 走了几天,终于到了一个比较繁华的地带,潮州城,絮笙带着末末和云天找了家客栈,把末末和云天安置下来之后就自己出了门。 这么长久以来她都没有痛痛快快的在这么热闹的地方好好玩一次了,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她可千万不能放弃。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云天早就抱着表情很臭的末末偷偷摸摸跟在了她后面。 絮笙包袱里一般都是男装,出行的时候她一般都会穿男装,一方面安全,一方面方便,尤其她喜欢逛脂粉味比较重的地方,当然了,那不是什么脂粉铺之类的,而是所谓怡红院醉红楼之类的地方,所以,她当然不能带着末末和云天,这俩人不但不适宜进这种地方,而且就算能进这种地方,跟在她后面也只会添乱。 她不知道的是,一人一兽早已经跟上了她。 絮笙坐在了宜春院一角,台上的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听着小曲不像是什么十分正经的曲子,里面还掺了点风花雪月的东西,听说这潮州城的文人墨客都爱在这里逗留,想必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冲着这些风花雪月来的。 絮笙品了品桌子上的茶,然后坐在一边笑眯眯的看台上唱小曲。 台上的艺妓长得清纯可人貌美如花,而且今天表演完这些节目之后也是要竞价卖身的,底下的富家子弟可能都等着节目结束,斥巨资留一夜那貌美如花的艺妓吧。 忽然,宜春院外面一阵骚动,比较靠近门口的都出门去看,回来之后又一阵骚动。 “去,外面有个漂亮的男孩子跪在外面找爹呢,里面的赶紧出去看看哈,说不定就是你儿子。” “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的人仰马翻。 “小男孩抱了个奇奇怪怪的狗,模样一点也不像狗,跟小老虎似的,反正是挺珍稀的物种。” 旁边又一群人笑的人仰马翻。 絮笙的表情冷了冷,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外面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她皱着眉,在一群人的笑声中走出去,果然看到云天抱着末末,在宜春院外面假模假式的装可怜。 偏偏小孩子长了一副可爱的模样,哭起来小鼻子通红通红的,惹得旁观的大姑娘小伙子同情心泛滥,一个劲儿的安慰孩子。 “云天,你干嘛呢?”絮笙一阵恼怒,一手抓住云天的后衣领,“来着骗爹来了是吧?” “爹!!”小家伙忽然炸开声,,一把抱住絮笙,演技那叫一个精湛,“爹,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呜……爹,你不要再扔下我了好不好?云天会听话的,呜呜……” 絮笙被他弄得一阵无语,顶着一群人怪异的眼光,赶紧把他拉走了。 估计宜春院里现在那些人都怀疑她是不是就是孩子哭着喊着要找的抛家弃子的爹吧。 唉,造孽啊。 宜春院二楼坐了一位锦衣公子,气质沉稳,盯着一楼的闹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直到絮笙走出宜春院,他的目光投射到絮笙腰间,颜色微微一变。 “去查查那位黑衣的男扮女装的姑娘,” 她怎么会有那块玉佩? 回到客栈,絮笙把云天往小凳子上一摁,又把末末往另一个小凳子上一摁,脸色有些难看:“干嘛呢你们俩,砸场子呢?还是活的不耐烦了?” “姐姐,你别生气啊,你听我们和你说好不好?”云天一看形势不好,赶紧拉住絮笙的衣角撒娇。 “我没生气,只是你们这样实在是太招摇了。”更何况她的面子也挂不住啊,这么丢脸的被别人看成是丢弃孩子的男人,实在是太羞耻了,“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这么去大闹人家宜春院?” “爹爹告诉过云天,女孩子一旦进了那种地方,一辈子都出不来了。”云天小嘴一瘪,一脸的委屈,“姐姐不能进那种地方的,我不想姐姐出不来,呜呜呜呜……” 小家伙哭的期期艾艾,弄得絮笙一肚子的火也没办法对着他发泄,只好把矛头指向了末末。 “末末你怎么搞的啊?怎么带着云天去那种地方?老老实实的在客栈里吃吃喝喝睡睡不好么?”絮笙一脸和气,偷偷伸出的手却拧住了末末的小胳膊。 末末不动声色的默默缩回自己的小胳膊,一脸淡漠的看着絮笙。 “这个和末末没关系,是我硬拉着末末去的。”云天赶紧站出来维护末末,“你看末末这小身板,要是没有我,她估计一个人也走不到那个什么院去吧。” 絮笙一阵沉默,此事只好不了了之。 住了一天之后,絮笙带着末末和云天收拾了点东西干粮,又出发了。 别看云天的年龄不大,体力倒还是不小,跟着絮笙走了一路,一点都没有喊累,精神抖擞上蹿下跳的,绕着絮笙和末末跑来跑去,这看看那摸摸的,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絮笙觉得,云天这应该属于平常在家里憋了太久了,乍一出门好奇心太重,什么都想看看。 走了几天,两人一兽停在了江南的一个小城镇,絮笙带着末末和云天买了一间小屋舍,收拾了收拾,住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江南也称水乡,处处可见河流,就连絮笙的小屋舍后都有一条长长的河,这是个宁静的小村子,虽然可能比较落后,住宿也不如潮州城这么气派,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但是住起来很舒服,好像远离了世俗的纷扰,在这里,什么烦恼都能忘掉一样。 这个小城镇人虽然稀少,但也都是热情好客积极向上的,镇子里的人热爱孔孟之道,所以特地在祠堂旁边建了座书院,教书先生还是絮笙的邻居。 这位教书先生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平凡之人,长相出众,气质儒雅,年纪轻轻教书育人,深得镇子里的人尊重,虽然是个教书先生,却一点都没有老夫子的古板,嘴角经常挂着浅笑,她们搬来的第一天就已经和云天处好了关系。 教书先生好像很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絮笙自然是是十分乐意,尽管云天拼命表示不愿意,但他的想法完全被忽视了。 那教书先生名叫子元,虽不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却也十分有在南方的生活经验,言谈风趣乐于助人,在镇子里十分受欢迎。 那教书先生带了一位家仆,少言寡语的,只会闷头跟在先生后面,表情严肃,弄得云天每次和他说话都要后退两步。 送云天去学堂的那一天,絮笙在街上书摊买了几本关于孔孟之道的书,云天一脸好奇,一路上都问她买书做什么。 “怎么,你还以为我让你背啊?”絮笙弯腰捏了捏云天的肉嘟嘟的小脸,“先生不收学费,虽然姐姐没有钱呢,但还是要给点东西意思意思嘛。” “姐姐,你的脸皮好厚啊,比云天的屁股还要厚。”云天一脸不屑的看着絮笙。 絮笙十分无语,他这个比喻也太匪夷所思了,弄得她真有种脸上是屁股的感觉。 到学堂的时候,学生大部分都已经到了,子元远远看着絮笙带着云天来了,走出学堂来欢迎。 “絮笙姑娘,”子元和絮笙打了个招呼,随后就蹲下身来对着云天谆谆教导,“云天,准备好来上课了么?” “没准备好……”云天撅着小嘴,有气无力道。 先生也不在意,微微笑了笑。 “先生,虽然我们没太有银子,你也比较大方,但是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说着,絮笙把怀里的几本书递给了子元。 “絮笙姑娘客气了。”子元没露出太讶异的表情,还是轻轻笑着,把书接了过来。 云天继续扔了个不太看好的眼神给絮笙。 先生把云天带去教室的时候,絮笙离开了学堂,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舍。 下午先生送云天回家的时候,絮笙才猛然发现自己原来不知道云天放学的时间。 “絮笙姑娘忘记去接云天同学了。”先生浅浅笑道。 “多谢先生带云天回来,”絮笙客气道。 “不必客气,既然想谢我的话,不如请我进去喝杯茶?”先生笑意更甚,说出的话却总让絮笙觉得不舒服。 她明明和这个叫子元的教书先生交情不深,刚刚认识几天而已,这先生却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熟络的和她说话聊天,虽然他是个教书先生,但不能排除他是个变态的这个可能吧。 “先生客气了,我刚到贵宝地,家里乱的很,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家里也没有可以泡的茶,先生不如回家去喝自家的茶水,想必比我这寒舍的强太多了。” 说完,絮笙来着云天转身要走。 “先生,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子元微微笑着,摸了摸鼻梁,站了一会儿之后转身离开了。 絮笙回家关了门,一脸的不痛快。 听说当年那教书先生也是个富家子弟。只不过家道中落,漂流至此,不得已做了教书先生。 虽然如此,她也不能这么过于同情这种人,虽然同情之心人人都有吧,但是过于同情一个人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姐姐,你怎么不让先生进来喝茶啊?你前天刚晾的茶叶,我都看到了。”云天在旁边默默的插嘴。 “你懂个毛啊,”絮笙一个白眼甩过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懂么?” “哦哦,懂了。”云天模模糊糊道。 “看你也不懂。”絮笙又是一个白眼,转身进了房间,留下云天小朋友一个人独自忧伤。 “切,姐姐又胡乱说话了。”云天撅着小嘴,一个人默默的去厨房里找东西吃了。 子元回到院子里,一片花瓣落到了庭院中的琴上,他走过去拂落了琴弦上的花瓣,不小心把琴弦拨动了,琴音悠扬,让他有种想坐下来弹奏一曲的冲动。 他不是喜欢把冲动放在心里的人,所以当即他就坐了下来,对着琴抚起来。 琴音悠扬,清明站在一边听了听,忽然听得琴声有些扰动,幸而很快又恢复正常,一曲终了,清明走上前去,在子元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子元眉头微皱,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然而转瞬即逝,换上了浅浅的笑容。 “有趣的很。” 整日闲在家里的生活显然不能够满足絮笙,尤其在这种云天不在家,不管束她的日子里,末末也不理她,一个人坐在院子小摇椅上晒太阳。 她实在是太无聊了,想起自己这里再往南走一段,就是大秦的帝都,听说大秦的皇宫十分奢华,金银珠宝,应有尽有。 她倒是不怎么看重这些金银珠宝,就是听说皇宫的御膳房做饭特别好吃,她倒是想去尝尝酒精有多好吃。 絮笙偷偷转头看了看末末,这家伙躺在摇椅上睡得正香,一脸的满足,只要搞定了它,何愁到不了皇宫? 末末这家伙,好吃,但不喜吃肉,鱼什么的也还可以,但是绝对比不上它对蔬菜的喜爱程度,只要满足了它的口腹之欲,相信它耳根子一定会变软,到时候只要她稍微撒撒娇,它一定会同意的。 说干就干,打定主意之后,絮笙就准备想办法搞定末末了。 听说西边有一间远近闻名寺庙,素斋做的特别好吃,末末肯定感兴趣。 听说那座寺庙的住持僧人什么的特别好说话,一般旅人前去拜完之后,不交香火钱也可以去一品寺庙的素斋,絮笙前去拜了拜,又贡献了点香火钱,听了一下住持老师父讲的经,随随便便和住持老师父聊了一下自己的心得,就和住持老师父成了忘年之交,住持老师父夸她见解独到,虽然现在不太容易被世人接受,但若干年之后,一定会被世人所供奉。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住持大师客气了,我的见解还没有太大的说服力,还待修行。”絮笙客气道。 “施主不必太过谦虚,施主看你的天资聪慧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只是你的心性寡淡,恐怕要经历一些才能成就作为。” “住持大师客气了。”絮笙继续客气,“听说寺庙里的斋饭好吃,我有个朋友十分喜爱素斋,不知道可不可以在贵寺庙蹭吃一顿。” “自然可以。” 得到了住持老师父的首肯之后,絮笙就大摇大摆的回家请末末这位大神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末末还在躺椅躺着,睡得正香,絮笙回家的响声也没有惊动它。 “末末,末末,末末……”絮笙开启骚扰模式,一个劲儿的戳末末的小肚皮,把末末烦的直哼哧。 “我可是听说了,西面的那间寺庙,做的斋饭特别好吃,远近闻名,听说做出来的斋饭,那个香味啊,方圆几里的人都能闻得到,我都和人家住持商量好了,人家估计现在都做好了,你确定不去吃?” 话音刚落,末末的小身子左右扭动了一下,终于缓缓的坐了起来。 “我可是要走了哦,你自己慢慢睡吧。” 说完,絮笙装模作样的转身离开了。 末末揉了揉眼睛,迷迷蒙蒙看着絮笙离去了背影。 絮笙走到寺庙的时候,末末已经在饭桌前欢快的吃着斋饭了。 絮笙微微一笑,随即收敛了自己奸计得逞的表情,走到末末面前装作惊讶的样子。 “哎呀,末末,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絮笙佯装惊讶的看着末末。 “嗯。”末末嘴里塞着东西,嗯嗯啊啊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注意力完全不在絮笙身上。 “这斋饭可是我特意和住持老师父讨来的,费了好大的功夫,你说,你得怎么感谢我呀?” 末末一个白眼飞过去,就知道她不怀好意。 “末末,你跟着我,也有好多年了吧。”絮笙开启煽情模式,“这么多年了,我可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啊,我什么事都没有求过你的啊,这一次,你就满足我一个小小小小的愿望好吧?” “什么愿望?说吧。”末末享用完美食,才终于想起还有絮笙这么个人,淡淡然的擦了擦嘴,一脸正经的看着絮笙。 “那个……大秦的帝都不是离咱们不远了么,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对什么都比较好奇,所以呢……” “所以你想怎么样?”末末一脸淡漠的看着絮笙,神色平静的好像看透了一切。 “听说大秦帝都的皇宫极具奢华,金银珠宝应有尽有,最重要的是皇宫御膳房做出来的食物,那叫一个香啊,那可是只有大秦皇帝才能享受到的美食啊,尤其听说大秦皇帝最爱吃素,那御膳房的御厨做的素宴啊,好吃到根本停不下来。”絮笙一脸真诚的说道。 当然了,大秦皇帝爱吃素这个是她瞎编的,大秦皇帝吃不吃素她当然不知道,她只是想把末末哄去而已。 若不是大秦帝都离这个小镇还有一段距离,她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讨好末末的,她只是需要一个速度很快的代步工具而已。 果不其然,一提到了吃的末末果然没什么抵抗力,没怎么哄骗就同意了。 絮笙趴在末末的后背上,末末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带着絮笙在云层中穿行,因为是骑在末末后背上的缘故,所以不但速度很快,而且以人类的肉眼根本看不到他们在天空中穿行的身影。 皇宫规模庞大,一时间不可能全部逛完,絮笙的想法就是以速度为主,把好玩的地方先逛一遍。 她们一早就去了御膳房,皇帝午膳刚过,御膳房里还没有什么人,一人一兽把御膳房的东西吃了个差不多,但都比较隐晦,只是盘子的边边角角少了一些东西,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而且就光光她们吃的这九牛一毛,就够把她们撑住的了。 末末一脸满足的倒在桌子上摸着鼓鼓的小肚皮,难得嘴边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还是那种十分满足的笑容。 “末末,吃饱了没?”絮笙故意拍了拍末末的小肚子,弄得末末一阵蠕动,“好了,吃饱喝足,咱们该干正经事去了。” 末末一脸的不情不愿,拧着眉头一皱被絮笙拖出了御膳房。 磨磨蹭蹭,终于把末末拉出了御膳房,絮笙又重新趴在了末末的背上,隐着身在皇宫里转悠起来。 在后花园里转悠了会儿,絮笙偷偷摸摸采了好多花,花粉飞的到处都是,弄得末末直打喷嚏。 末末也是一脸的寒冷,驮着絮笙那感觉,就像是驮着如来佛祖一样神气,变大了的末末威武潇洒,虽然隐身没人看见,但是絮笙被它驮着也觉得特别的霸气。 末末的性格她其实是清楚的,外冷内热,表面看起来脾气大,冷冰冰的,实际上内心柔软,特别温柔,一开始她和它不太熟的时候,总觉得这个萌萌哒的小兽脸总是臭臭的,看起来脾气好差啊,后来慢慢熟悉了之后,她才觉得末末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宇宙无敌萌萌哒的小神兽,它训练她,帮助她空间升级,帮助她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还是她在这个时代唯一的一个朋友,她太太珍惜它,等到她可以回到现代了的时候,她一定要告诉外婆,她在这里认识了一个这么好这么好的小神兽,如果可以,她一定要把末末带到现代去,让末末也体验一把现代宠物的美好生活,让它也尝尝薯片可乐的味道,保证美得它找不到北。 她多么的想回家啊,可是她也很舍不得现在的生活,一开始她就把这里的生活当做是类似网游世界里的一种试炼,一道关卡,或者一个任务,慢慢的走下来,她就觉得这里的生活那么真实,给了她酸甜苦辣那么多的感受,她不是一个特别外向的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但是实际上她有点孤独,有点自闭,但其实又有点害怕孤独,刚到这里的时候,那种淡淡的孤独感简直要吞没了她,她无人依靠,就好像走到了一个死胡同一样,没有头绪,脑袋里混乱如麻,站在哪里都感觉是陌生的,尤其当夜幕降临,或者是清晨起床,她都能感觉的自己身上浓重的负能量,她想回家了。 曾经一度渴望的自由,就这么被浓重的孤独感掩盖了。 还好慢慢走到现在,还好末末一路陪伴。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转悠到皇帝的寝宫,发现里面除了空荡荡的房间和一室奢贵明黄之外,其他好像就没有什么了。 “走吧,这里太没意思了。”絮笙拍了拍末末的后背,末末微微点头,抬脚走向另一个方向。 穿过御花园,往南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宫殿前,看着一群宫女排着队送东西进去,絮笙一阵好奇,跟着宫女后面就进去了。 一群宫女送完东西之后又都排着队出去了,只有絮笙和末末留在宫殿里转悠。 这所小小的宫殿,虽然只是大秦皇宫的九牛一毛,但是已经足够豪华,庭前花园里种了数十种花,,一个大水缸里养了很多的鱼和荷花,絮笙再往里走走,装饰繁复精美的房间,穿着华美的妇人坐在榻上,底下站了个身穿锦服的男人,一脸的焦虑。 絮笙猜想他们应该是在说什么秘密的事,一时好奇心起,拉住了转身要离开的末末,偷听了起来。 “人找到了,什么时候能动手?”锦衣男子说道,目光露出迫切。 “丞相知道这件事么?”华服女子凤尾微挑,一脸的淡然。 “不知道。” “去问问丞相再做决定。” 华服女子说完,就再无声响,絮笙觉得她们的对话虽然隐藏了什么秘密,但是他们说的太过隐晦,她也听不出其中的含义,就算她听见了,那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絮笙又和末末离开了那座宫殿。 “末末,要不咱们回去吧,这皇宫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末末点点头,驮着絮笙慢慢远离的身后的宫殿。 “启禀皇上,如今翼国军队已撤兵,西北已定,臣已厌倦打打杀杀的生活,想念家中亲人,臣请辞官,重回故里,请皇上恩准。” “唉。停停停,”絮笙叫住末末,“你听这是不是陈铭的声音?” 末末闻言,带着絮笙又进了旁边的御书房。 果然,刚一进门,絮笙就看见一身玄衣的陈铭正现在底下请辞。 “准。”坐在御书房最里面龙座上的皇帝恩准了陈铭的请求。 絮笙一偏头,看见旁边屏风后面站了个清俊的男子。 男子的眼神迫切,紧紧盯着陈铭,目光里露出欢喜,絮笙一个趔趄,差点没从末末背上摔下来。 这个男子的眼神,好像她从耽美小说里面看到的腹黑攻看到正直受的眼神啊,这这这,难道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陈铭从御书房退出来之后,絮笙没有跟着一起出去,好奇心驱使她留下来继续观察。 她是的确很想知道,究竟古代“断袖”这种说法有没有。 “父皇,我们一直在找的的,极有可能就是他。”清俊男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脸迫切的笑意。 “去仔细的查,在最早的时间里查出真相。”皇帝也是一脸掩盖不住的笑意,絮笙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絮笙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在宫闱尽头看到了陈铭。 他站在深色高大的宫墙中间,一身玄衣,像极了从画里出来的美男子。 絮笙一偏头,一个锦衣的大太监从她眼前闪过去了,站在角落里偷偷的观察着陈铭,神色紧张,一看就有猫腻。 她就奇了怪了,这个陈铭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能让这么多人这么紧要的关注他,她早就觉得他不太正常,难道说他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陈铭的人品不坏,极有可能盯上他的不是什么好人。 很快,陈铭走出了宫墙,大太监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重重的宫闱中。 絮笙一抬眼,发现自己已经跟着陈铭走出了皇宫。 末末站在絮笙身后,一脸不耐的看着她。 “唉。”絮笙叹了口气,怎么什么事都发生在了她身上了呢? 陈铭冷不丁的回头看了一眼,在空气中和絮笙虚浮的对视了一眼。 絮笙心头一紧,总觉得陈铭看到她了,也不管身后还有一个末末,抬脚就跑。 “真没出息。”末末鄙视的撇撇嘴,默默跟着絮笙往前走了。 陈铭乍一回头,竟然真以为絮笙站在他的身后,恍惚间他听到她的声音了,不知道究竟是他的幻觉还是其他的什么。 这姑娘已经从西北离开了很久了,她走后他也离开了西北,不知道她有没有再回去,总之世界这么大,天各一方的人相见总是太困难。 絮笙回到家之后,已然到了云天回家的时间,子元正好带着云天走到她家门口,回头就看见正往家赶的她。 “姐姐,你又背着云天偷偷去……去玩了么?”云天小眼珠子转了下,瞄了一眼身边的子元先生,还是把“那种地方”四个字省略了去。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絮笙矢口否认,“就是家里太闷了,我带着末末出门转转,是吧末末?” 末末十分诚恳的点头。 云天这才没怀疑,拉着子元往里走。 絮笙在后面悄悄的对末末伸了伸大拇指,末末回以冷漠的一眼。 估计没了那全素宴,末末肯定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帮着她说谎。 看来那句话说的果真没错啊,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这个男人的胃,虽说末末不算是男人这个行列里的吧,但好歹也算是公兽啊,应该道理也是差不多的吧,总之以后有事求它就先抓住它的胃就对。 思及此,絮笙自觉已经掌握了末末的套路,以后的生活会更加多姿多彩,就一脸欢喜的回家去了。 曾几何时,她也有这么满心欢喜的时候,很多次,她都觉得人生平淡而幸福,活着是多么的美妙,人生可能会遇到许多的磕磕绊绊,许多的意外,许多的挫折和磨难,但是人生就是一场无止境的修行,磨难越多,希望就越多,生活的趣味就越多,很多人以前觉得过不去的坎儿,后来再想起来的时候除了失笑,没有别的,以后再回忆起来,可能就没有那么多的心酸了,相反的,应该会有许多的欢乐在里面吧。 人生太长了,人不可能孤立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人还是需要互相依靠互相取暖,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以前她觉得在这个世界没有可以依靠的,没有什么可以留住她的,她总是渴望离开,渴望回到自己的世界,后来她才发现,原来人生有很多种可能,不是只在一个地方就可以终了一生,人活着,就是要不断奔跑,不断去新的地方,不断追求,不断超越,这个世界太奇妙了,你想要的东西,只有你自己才可以获得。 记得高中的时候她松松散散,不求上进,总是犯错误,高二分班之后,她曾有过一段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后来慢慢的,她发现原来人生不是虚度,你可以选择淡泊度日,但绝不能选择荒废时光,人有很多种活着的方式,但一定不能扔掉自己,什么东西都要自己去努力一遍,只有活的有意义,才能真正明白许多东西。 次日清晨,云天学堂里要考试,考古文和算数,云天起的很早,大早上的就去子元家和先生一起去学堂了,絮笙醒过来之后,只能看见桌子上云天留的写着歪歪扭扭的字体的一张纸。 “姐姐,我去学堂了,末末做了粥,我吃饱了,给你留了,在小炉子上温着,你记得喝,还有,以后不要这么晚起了,作为小孩子的我,可是会鄙视你的。” 絮笙自动忽略掉最后一句话,满心欢喜的去小炉子上找粥喝了。 喝过粥,絮笙走出了前厅的门,院子里一片明媚,阳光很好,微风不燥,末末最喜欢躺的那个小摇椅在院子里轻轻的晃动着,絮笙心头一动,走过去躺了下来。 末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好的享受时光的机会,它竟然不在,也不知道又跑去哪儿玩去了。 絮笙在躺椅上,微风轻抚过她的脸颊,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阳光透过院子里茂密的树叶照过来,落在她的脸上,一切都那么的宁静。 院子的门被轻轻敲起,絮笙微微抬眼,看到门扉被轻轻推开。 “絮笙姑娘,这么清闲。”子元微微笑着,站在门口打了个招呼。 “子元先生,你不是也挺清闲的么?今天学堂没事?”絮笙客气道。 “考试而已,清明监考。”子元说着,做出了个请的姿势,“在下在寒舍烫了茶,不知絮笙姑娘有没有兴趣品一杯?” 他既然这么诚恳的邀请,那她也不好拒绝,只好老老实实的从躺椅上下来,跟着子元去了他的院子。 子元的院子十分讲究,虽说没有什么太华丽的东西,但是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颇有点世外高人的味道,院子树底下放了个小桌,絮笙跟着子元坐过去,看着子元烫好了茶,然后自顾自的坐着品了起来。 子元也毫不计较,只觉得她直率真诚,虽说两人一直饮茶无话,但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无聊,他想,他是遇到同道中人了。 中午的时候,絮笙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对子元的印象也好了许多。 他也没有以前她认为的那么太过殷勤,一上午都和她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 这也正是她希望的相处,不必太过亲近,君子之交淡如水,说的就是她这种。 夜晚,繁星点点,月光洒落而下,絮笙匆忙逃出皇宫,直到跑至距离皇宫最远的东街她才才缓过来,只是细细回想起来,自己这是何必呢? 面对复古的石板路让絮笙一刹那想起现代那熙熙攘攘红灯酒绿的大街,低头看着自己被月光拉长的凄凉身影,絮笙只是轻轻笑着缓缓摇了摇头。 失落并没有持续多久,絮笙就已经恢复如常,刚刚并没有玩尽兴,来到这里已经很久了,自己一直尽心竭力全力升级空间等级,还没有好好放松一下呢,想到这絮笙忽然有了一个主意,还未通知末末自己的想法,絮笙就已经闪进空间换了一件男子白衫,一副翩翩公子的摸样出现在原地。 走了几个拐角,眼前终于有了人气,抬头看着那引人瞩目的牌匾【倌倌君子】絮笙给它打一百分,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亲切的字体,因为用的居然是现代的字体,惊讶还没消逝,絮笙入耳听见自己的名字,只是无比亲切。 “絮笙”陈铭大步跨过门槛,激动带着颤抖的声音叫着絮笙,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 “呵,好巧哦,”被认出的絮笙淡然回过头直径走到陈铭面前,丝毫不避讳的对着他放开一笑。 “既然是陈铭兄弟,那就一起进去喝一杯怎么样?”絮笙还没来得及找借口闪人,陈铭身边同僚就开口邀请起来,右手已经同话的时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呵呵,好啊”不是絮笙不拒绝,实属陈铭身旁的男子太过热情,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时间,絮笙无奈,只能齐肩和陈铭大步走了进去。 刚踏进来,絮笙就感觉到了无比亲切是感觉,因为这里的装饰无比接近现代,让絮笙一度认为自己实现了一直以来的愿望,正厅入眼不是满满的桌椅,只是纱布遮盖一个个包厢,类似沙发的情侣椅,大厅中央即是正方形的舞台,是的,舞台,现代流行的舞台,两面灯光照耀侧面,中间即摆设一些必用的东西,舞台上方也采用纱布交织一个大大的君字。 “絮笙、怎么了”陈铭跟着絮笙停下脚步,只是还没开口询问,就见絮笙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情急之下拍了一个絮笙的肩膀。 “啊、没事、没事,就是感觉这里比较奇特。”不拍不要紧,这一拍把絮笙所有思路都拍没了,她还没思考好这个君字的由来呢,她明白这不仅仅是个君字,在一个鸭子店放着君字,呵呵。 “嗯,那就好”陈铭看出絮笙的异常只是没有开口道出,而是选择静静的走在前方,随之到了一间名为泛厅的包厢停下。 “絮笙,感觉秦翼两国交战最有利的是哪国”陈铭正坐在絮笙对面,一本正经的和同僚交谈国家私密事情,同时还时不时的询问絮笙一些问题,似怕她会尴尬一样。 “是啊,絮兄有何高见?”同僚在刚进倌倌君子时就看出此女子和陈铭的关系,所以对于陈铭丝毫不避讳的对絮笙谈论这些机密也没有感觉到惊讶,只是很配合的陈铭说着,对此他自己也想看看该女子有什么吸引陈铭的想法。 “呵,对于这些絮笙并没有多做研究,只是前段时间听说书先生的一段话备受感概,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板卷满天秋色里,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最有利的我不知道,但是最受害的莫过于百姓了” 四郊未宁静,垂老不得安。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陈铭,我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下次再聚”絮笙感觉自己说的太多,太过,连现代诗词都借用了,瞬间有种不想待的冲动,借口闪人了。 离开包间絮笙就大步走像大厅,根据自己的感觉走到较为偏僻的地方,忽然耳旁断断续续传来一段凄凉的声乐。 循声而来,絮笙只见眼前一名男子扶琴,夏日炎炎,但是夜晚还是有些凉爽,男子身穿浅蓝色薄纱,发馆没有丝毫点缀,只插了一个木簪,三千青丝半披身后,端坐在人烟稀少的庭院安静的抚琴。 男子好似发现了絮笙的存在,侧目朝着絮笙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只是手上的动作未停,甚至连每个音旋都是正确的,别问絮笙为什么知道,因为男子弹奏的正是她最熟悉的平沙落雁。 “真美,”陈铭从絮笙走后,就立刻像同僚告辞,出门找了半晌,才在庭院找到了正看美男看入迷的絮笙,本来想逗逗她,可是不知为何到嘴边的话突然卡住而说不出来,而是一本正经的说了两个字。 “是美,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都体现在他身上了,”絮笙其实早就感觉身后有人,只是没有回头,而是等对方开口,只是不知为何他这么惜字如金,只是开口夸了对面的小倌,让絮笙无言以对,只能选择附和。 “你运气真好,我都没碰到这么美的,恐怕这就是倌倌君子百年难得出来的梵离了,你真幸运。”陈铭从絮笙身后走到她的左侧,一齐看着絮笙正看的方向。 “呵呵。”絮笙笑笑并未作答,只是转过身来看着陈铭。 “玉佩怎么没有用?”气氛一阵尴尬过后,陈铭淡然的询问絮笙的日常和生活,像好久不见的知己般。 “呵,没什么用的着的地方,前段时间就想还你的,今天正好碰到,呐,还你”絮笙从空间取出那块白玉,勾绳还没换掉,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单手就递给了陈铭。 “送出去的东西,既没有收回的道理”陈铭一脸失落的看着絮笙,随即冷脸肯定的跟絮笙说着。 “一直住在城区吗?”陈铭看出絮笙的尴尬,快速的转移了话题。 “嗯,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既然没事了,那我先走了,改天见”絮笙想到自己迟早要回去,不想和陈铭牵扯过多,就打算告辞回去,于是说完就快步朝着出口走去。 “能告诉我你现在住哪吗?方便有事联系。”陈铭大步追上絮笙,语气迫切的询问着。生怕自己寻不到她,错过。 “南街四院”絮笙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只是告诉了他大概的地址,随后准备回去。 “天色确实很晚了,让我送你吧”陈铭步伐很快,不一会就闪现到絮笙面前,只是絮笙不知道的是,这么几步路他却为了节约时间,用了轻功。 “我进空间,有事,过一会我自己会回去。”絮笙生怕陈铭在说出什么话,自己无法拒绝,话音刚落,她就已经进了空间。 刚进空间,絮笙面前就站满了人,不,应该说灵,兽。只见凋零,末末,全部集齐在了一齐,似乎在等着她告知她什么事情。 “没出息,真没出息”末末似乎感觉到了絮笙的情绪,和她的思想,一脸鄙夷的打探着絮笙。 调零摆弄着他的长发,同样穿着火红色的服装搭在以太肩膀上,邪魅的看着絮笙,特么的还露出特别妖娆的笑容。 “你们想干嘛?”絮笙被看着发凉,被动的问着他们到底想干嘛,因为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这样看着自己 “絮絮,你喜欢上他了对不对,对不对”末末像来口直心快,这次也不例外,开口直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和今天聚在一起讨论的事情。 “末末,你知道我现在只是一心想升级空间而已,没有其他的打算,更没有喜欢和不喜欢之说,你知道,也懂的,所以下次就不要问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了,好吗?”其实这件事情絮笙不止一次听他们讨论,只是自己没有在意而已,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似乎真的有一些不舍而已,可是自己迟早要回去的不是吗? 一阵失落过后,絮笙出了空间,准备步行回来,街面上一阵阵吆喝不断,吵的絮笙心烦。 “漂亮哥哥,哥哥,买一支花吧,和哥哥很配呢,也可以送给哥哥心爱的人,是妞妞早上亲自采的,你看,很好看的”忽然絮笙前方出现了一个卖花的小女孩,似乎在现代也是经常出现的一幕,还没反应过来,自称妞妞的小女孩就手高高的举起一朵花,似乎尽力让絮笙看的更清楚一点。 只是在古代看起来却是无比的凄凉,絮笙拿出几个铜钱递给小女孩,并没有接受那花,正准备走开,脑海就出现了末末的声音:“絮絮,枝条,篮子里的枝条要来,快点” “小女孩,哥哥不要篮子里的花能把那里面的枝条给我吗?”听到末末的话,絮笙就立刻掉了头转身对小姑娘提出了请求。 “当然可以啊,哥哥你拿去吧,这个也是我采花的时候捡到的。本来就拿来装饰的”小姑娘一脸笑容的递给了絮笙枝条,并飞快的像人多的地方跑去,似乎急切的想把今天的花卖光,以免明天枯萎。 “末末,这枝条干什么用的?”絮笙看着这个普普通通的枝条,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用处。 只是等了半响末末也没有吱声,絮笙无奈只能进空间把枝条递给末末处理,也不在开口询问因为她知道末末既然要了,就肯定是有用处的。 当絮笙来到空间看到了末末,她将枝条放到末末手中:”末末,你看下,是这个枝条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 末末快速地拿过枝条,她来回看了看心中别提多高兴了,只见她双眼紧紧地盯着絮笙:”絮絮,谢谢你了,你可真是我的大恩人。“ 絮笙听了这话脸都红了:”你快别这么说,咱俩关系那么好,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我很想知道你用它做什么用。“ 此时,末末带着絮笙走到了一大片空地,这是空间中最大的地方,她慢慢地蹲下身将纸条插在了地面上,也特地选了营养最为充足的地方:”我要将枝条种到地上,要不了多久,这根枝条就能长成一块参天大树。“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絮笙心中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轻声地说:”末末,来,我跟你一起种,这样咱俩还能快点。“ 末末听了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她轻声地说:”谢谢你了,絮絮。“ 絮笙有些不好意思了:”谢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在她俩共同努力下,她俩终于将这根枝条种下去了,只见末末双眼紧紧地盯着枝条:“真希望这根枝条快快长大。” 絮笙看着末末得意的面容,她在心中深深的祝福她,现在,絮笙要将所有的经历放在空间升级上,她心中很明白,她将空间升的级数越高,她成功的可能性越大,到时候她才能堂堂正正的回到过去。 但是让絮笙感到奇怪的是,不管她怎么练,她对空间都起不到作用,于是,她开始抓耳挠腮起来,开始感到头疼。 末末轻声地说:“絮絮,你不要担心,不要上火,我想肯定是哪个地方做的不对了,要知道,空间升级可是很难的,你更别想一下子能将空间升级成功。” 絮笙大声地说:”怎么办,不行啊,这样可不行,我必须想个好办法才行。“ 末末轻声地说:”絮絮,我知道了,难道你没看到,咱们的空间很狭窄,这样的话,你想升级成功是很难的,如果咱们的空间能光辉一点,就是说在空间内多放些宝物,那样就好办多了。“ 絮笙一听拍了一下脑门:”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末末,还是你聪明,我跟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你这么会说,对,你说的太对了。“ 末末的脸通红了:”其实我也只是知道一部分。“ 絮笙连连挥手:”你别谦虚,我现在正想着弄什么宝物。“ 想着想着,絮笙突然睁大双眼:”矿石,我想起来了,我要挖矿石。“ 这时,末末轻声地说:”絮絮,你疯了,你知道吗,咱们的空间不是什么矿石都行了,咱们必须用稀有矿石来填充空间才行,稀有矿石,这个不太好弄,它在离这很远的凤凰山啊,那里千里迢迢,要想到达那个地方,比登天都难,你可要想清楚了。” 絮笙微微地摇头:”末末,你不用劝我了,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这个地方我是去定了。” 末末看不惯怎么劝,絮笙都不清醒,她知道自己不管做出多大的努力都没用,于是,她轻声地说:“要是这样的话,我愿意跟你一起去。” 但是絮笙连连挥手:“不行,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冒险,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空间内还需要你打点,如果咱们都走了,万一空间内有人入侵怎么办,要知道,空间是我回到过去唯一的希望,我不能放弃这一切。” 末末看着絮笙非常坚定的表情,她用力点头:“絮絮,我支持你,只要能帮你达成心愿,不远让我做什么事,我都心甘情愿。” 絮笙听了点点头:“好了,我该收拾东西了,我必须尽快赶到凤凰山,空间里的事情就全都拜托你了。” 末末轻声地说:“行,你放心吧。” 说完,絮笙已经将要用的工具全都戴上了,他准备朝着空间外走去,但是末末还是非常担心,她突然叫住絮笙:“姐姐,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在去往凤凰山的途中,非常危险,里面有很多妖魔鬼怪,虎豹豺狼,你要多加小心。” 絮笙听了点点头:“好的,没问题,我都明白。” 话音落下,末末将一件法器拿了出来,她将法器递给絮笙:“这可是我的传家宝,你带着吧,我相信它肯定能派上用场的。” 絮笙看到末末对自己这么好,她将那件法器快速地拿过来,她非常感激的说:“末末,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话音落下,末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后,她还给絮笙一张地图,虽然她从来没有去过凤凰山,但是她通过查阅资料和图片,她对凤凰山有了一定的了解,因此,她在平时没事的时候绘制了这张地图,她轻声地说:“这张地图,你带着吧,我相信你肯定有用的。” 絮笙用力点头,于是,她转身朝着前方走去,而且她还一边走一边跟末末告别。 在絮笙走了没多远路程,突然,她听到四周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于是,她打开地图看看,通过来回看,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叫鬼哭岭。 此时,絮笙大声地说:“好阴森的地方,缩头缩脑什么玩意,赶快出来吧,我随时奉陪。” 话音落下,四周便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你这个小姑娘,胆子可真够大的,竟敢来到这里,你难道不怕我们杀死你吗?” 絮笙听了冷笑着说:“我要是怕就不来了。” 话音落下,从四周便飘过来许多鬼影,只见它们将絮笙团团包围起来,而絮笙来回看着四周:“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鬼影冷笑着说:“干什么,我们当然是要将你当晚餐了,难道你没看到吗,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好不容易碰到你这个大活人,你说我们能轻易放弃吗?” 这时,絮笙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于是,她将随身携带的法器拿出来,她准备对付鬼影。 眼下,那些鬼影千变万化,它们在絮笙的周身旋转的越来越快,最终,它们形成了一条长线。 此时,絮笙知道自己很难脱身,她大声地说:“该死的鬼影,你们别将我惹急了,要是惹急了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鬼影哪能听絮笙的话语,它们现在都想将她置于死地,而絮笙想,不行,我不能跟她耗下去了,时间长了,我的身体肯定会枯竭的。 想着想着,她准备用法器对付它们,说实话,这件法器一直是末末保管的,她平时也是听末末说这件法器多么多么厉害,她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件法器的真正威力。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现在,絮笙将法器快速地拿出来,她现在暗暗后悔,该死的,当时我怎么没有问她,这件法器怎么用,这下好了,我现在遇到麻烦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使。 那些鬼影哈哈大笑的说:“怎么样,小姑娘,你不是要对付我吗,怎么对进攻啊,难道你什么都不会,没事的,等你做了我们的口中食,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絮笙双眼愤怒的看着它们,她紧紧地咬住嘴唇:“你们这帮恶棍,你们别把我逼急了,否则,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之后,絮笙朝着前方大喊一声,紧接着,她的法器便发着金色光芒,而那些鬼影看着法器的光芒,他们都睁不开眼睛了。 而絮笙看准时机,她朝着其中一个鬼影猛攻过去,很快,她便将鬼影打倒在地,紧接着,另外那些鬼影冲上来,但是絮笙已经不害怕了,因为这帮鬼影的方寸大乱,它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它们都逃不出去了。 很快,絮笙便将这帮鬼影都收拾了,它们全都趴在了地上,没过多一会,它们全都变成了血水。 此时,絮笙朝着地上看去,因为还有一个鬼影没有死,只见那鬼影连连磕头:“别杀我,求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吧?” 絮笙面不改色,她大声地说:”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对付我?“ 其中一个鬼影大声地说:”是神秘人,神秘人说你要上凤凰山才稀有矿石,它让我们来阻止你。“ 絮笙听了愣住了,这么大会功夫,没想到又出现了一个神秘人,因此,她大声地说:”神秘人,那是什么东西,赶快告诉我她的真实身份?“ 那个鬼影微微地摇头:”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一般请款下,神秘人都是戴着面具的,以前凡是看过她真面目的人,她们全都死掉了。“ 这时,絮笙紧紧地握住拳头:”你这个混蛋,留着你还有什么用,还不如杀死你。“ 说完,絮笙的双掌朝着鬼影的身上拍去,之后,那鬼影便飞出老远的距离,很快,她便咽气了,没过多一会,它便跟那些鬼影一样化成了血水。 此时,絮笙深深呼出一口长气,对于刚才的大战,她现在还记忆犹新,于是,她大声地说:”看来这条路真是不安全,这才没走多远,我就碰到了这帮家伙,实在不行,我换成别的路,总之,只要能到达凤凰山就行,哪怕晚两天也没问题。“ 于是,絮笙快速地将地图放到地上,她双眼紧紧地盯着地图,但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在去往凤凰山的路上,就这一条路,也就是说,她现在别无选择,她只能继续往前走。 想到这,絮笙将地图快速地收起来,她朝着前方快步地走去,很快,她便穿过了这个地方。 就这样,絮笙在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困难,有的时候,她都差点丢了性命,但是好在,她还是挺过来了。 当絮笙来到凤凰山山脚下的时候,她双眼紧紧地盯着凤凰山,她大声地说:”这个山脉太漂亮了,整个四周竟然发着金光。“ 现在,絮笙咽了一口唾沫,她对凤凰山充满了好奇,于是,她便开始往上爬,很快,她便爬到了凤凰山的山顶。 本来,絮笙希望能看到凤凰山下满地都是稀有矿石,即便没有矿石,她能看到珠宝也行,但是让她感到失望的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整个四周都是枯地。 ”怎么,怎么会这样?“絮笙自言自语的说道。 之后,她便朝着前方快步地走去,突然,她听到四周有巨蛇喊叫的声音,于是,她便停住了脚步,她大声地说:”你是什么东西,赶快给我出来。“ 话音落下,一只雪白大蟒朝着前方冲过来,只见它露出锋利的牙齿,之后,它的牙齿朝着前方咬过去。 ”好厉害的巨蟒。“絮笙一边躲闪一边喊道。 那巨蟒好像听懂了她的话语,只见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不到一会功夫,她竟然变成了人形。 ”哈哈,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夸奖我,而且这个人竟然是我的敌人。“雪白大蟒大声地喊道。 絮笙冷笑着说:”夸你一句,你还喘上了,大蟒蛇,我劝你还是别惹我,我这个人可是不太好惹的。” 雪白大蟒笑着说:”你知道吗,今天我想吞吃你。“ 絮笙笑着说:”好啊,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别光吹牛,那可没什么意思。“ 说完,絮笙便掏出了法器,只见法器发出耀眼的光芒,这次,它的光芒比刚才要大好几倍,只见她将法器朝着前方扔过去,顿时,那件法器将雪白大蟒缠绕起来。 此时,雪白大蟒大声地喊叫着,它大声地说:”臭东西,该死的,你竟敢跟我作对,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絮笙笑着说:“好啊,那你就放马过来吧。” 说完,絮笙朝着雪白大蟒再次发起进攻,很快,那件法器便将雪白大蟒杀死了。 此时,絮笙深深呼出一口长气,面对这只雪白大蟒的尸体,她决定将它切割了再说。 现在絮笙心里闪过一丝无奈,但是为了回去别无他法不是吗? 没多多一会,这只雪白大蟒变成了碎块,而絮笙将那些碎块全都散落开了,很快,奇迹突然出现了,只见整个地面突然出现了稀有矿石,而现在,絮笙彻底明白了,原来将雪白大蟒的尸体扔到地上,这些矿石才会显现,之后,她便开始采摘矿石。 快速采摘了矿石,絮笙就进了空间,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效果,当宝石镶上空间,运用功力,瞬间震动起来,空间以肉眼看到的速度扩张,不一会就连升两个等级,看来末末提的办法是有效的,只是她想不通那些鬼影说的陌生人到底是谁,比较这件事似乎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末末是自己的契约兽,不可能背叛,那那些袭击是怎么回事呢? 算了,不想了,这期间已经够累了,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随后絮笙就进了凤凰山底的小镇上。 小镇很小,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什么东西几乎都有,走进街上,各个小摊上的东西更是琳琅满目,这让絮笙一下抛下刚刚的烦恼,一下子穿梭在人群当中,摆弄着各个稀奇古怪的玩意。 爽快的性格让絮笙一下成了焦点,因为基本上她把自己抚摸过得东西全部买了,理由却是——没见过,便宜。 整理好刚刚买的稀奇玩意,絮笙就走进一家服装店,因为她脑海闪现出凋零那个妩媚的美男子就觉得好玩,而自己正好有事跟他商量,何不投其所好,送送礼物岂不是更好。 巡视一番,絮笙并没有感到符合凋零的衣服,一阵失望过后,她忽然听到一阵喧嚣,好似为了什么争吵。 “是啊,做生意怎么可以这样?”等絮笙走出店门,循声看去的时间,只发现几十人集齐在一起,全部在左右细语。 “哎,这种事我们还是不到多管了”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年长的老爷摇了摇头,制止了自己我孙子的脚步。 “大妈,你好.请问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絮笙好奇不已,随即插入人群,打探了一翻。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絮笙循着争吵的声响找了过去,这才明白原来这店铺内有乾坤,自大厅往里走有一处偏房,其中的衣物虽不如外面的多,但每一件都是材质与工艺极佳的精品。 有两位妇人正在为一件鹅黄色的衣裙的归属争吵不休,一个说是她先看上的,一个说是她先掏的钱,掌柜的夹在中间进退两难,急得额头直冒汗。先前絮笙听得的争吵便是由此而来。 絮笙才一进去,便相中了摆在中间的一件大红色长袍。心里想道:凋零那个妖孽生得那般俊俏,想必穿上这身大红袍后就足以以假乱真了吧,任他在哪家青楼里也能夺得花魁之名…… 想着便扑哧笑出了声。 絮笙径直走到大红袍前,伸手托起衣袖,仔细的端详。衣料入手处极为柔顺,想必穿在身上也是极为舒适的,细看有许多金丝线有规则的在袍子纵横交错,没有形成什么特殊的图案,但却显得意韵深远。因此,尽管是大红色,看起来却丝毫没有艳俗之感,反而透露出一股贵气。 她越看越满意,招了招手,嚷道:“掌柜的,快过来。” 掌柜听到有人招呼自己,顿时心花怒放,借机告退,赶忙朝絮笙走了过去,任由那两人继续争执。 “姑娘的眼光真是极好的,这件大红袍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是早年间我从一个落魄的旧贵族手里买下的,材质极佳且做工精良。只是……”掌柜的眉飞色舞的介绍了一番,随即又吞吞吐吐起来。 “有话直说。” “这个价钱嘛……” 絮笙笑了笑,别的不说,钱财宝物她倒真是多得过分,翻手间就拿出两个大金锭,递给掌柜。说道:“这些够了吗?” “够了够了。”掌柜连忙应道,一张老脸笑得褶皱横生,这件大红袍虽是镇店之宝没错,可因为其过高的价格一直没能卖出,今日终于卖出令其大赚一笔,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立马就吩咐人装好,双手奉给了絮笙。 出店铺后絮笙又在市场上转了几圈,买了一些美食及水果,找了个人少的角落进入空间。 一进空间絮笙和末末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前往凋零的住处,心想: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回凋零总不能再敷衍我了吧。 此次前往凤凰山的遭遇令絮笙很是后怕,若没有末末的法器傍身,她的小命必然就交待在凤凰山上了。这令她愈发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可空间升级任重而道远,日后的冒险必然还有很多,因此就算为了保命她也不得不尽快提升实力。 絮笙来到凋零的府邸,这里的下人都认识她,并未阻拦。 絮笙在庭院里看见了他,他躺在庭院的石桌旁的一张藤椅上,双目微闭,惬意的享受阳光。看着他侧脸柔和的线条,以及长而浓密的睫毛,吹弹可破的肌肤。真是个美人,她这样想道。 凋零突然用一只手臂支起身子,红色的眸子对上了絮笙的眼睛,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问道:“好看吗?” “啊?好看。”絮笙像是被看穿了什么心思一般,有些慌乱的答道。 “哈哈。我就知道没有谁能抵挡我的魅力,谁也不例外。”凋零旁若无人的大笑道。 絮笙没有搭他的话茬,把手里的两袋东西放在了桌上,说道:“给你带了好东西,吃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凋零根本不为所动,眯着眼睛看着她。“说吧。你想干嘛?” “我就是有事找你帮忙……”絮笙说到这儿,凋零就伸出手去抓了一把枣子,丢了一个进嘴里,口中含糊的说道:“这就对了,有事求我就不怕你毒死我了。” 絮笙气得牙根直痒痒,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反复好几次才强忍住了上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说道:“我想见以太。你可以帮我的对吧?” “我哥?你找他干嘛?我比他好看啊,你想男人了找我就行。”凋零一脸不以为然的从嘴里吐出一块葡萄皮。 “我跟你说正事。我现在必须见你哥,不管是升级空间还是提升实力,我都有很多问题需要他帮忙解决。” 提到升级空间的事情,凋零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只见他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罢了。我会告诉你怎么去。但是你要想清楚了,去天界的路上也少不了重重危机,你最好找个帮手保护你去,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还真怕你回不来了。”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絮笙疑惑道。 “我不能陪你去。我和以太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一生互不侵扰。我不能踏足天界,就如他不能踏入人界一样。”说着,凋零拿过另一个袋子,里面的衣服他看了一眼便心生喜欢。 他一手拿着衣服,走到坐在石桌旁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絮笙面前,伸出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说道:“眼光不错。我这就要去沐浴更衣了,你要和我一起吗?” 絮笙恼羞成怒,抬脚狠狠地踩在他的鞋面上,还用力碾了一下。凋零倒吸一口凉气,赶忙往后一跳,他也不恼,反而大笑着离开了。 见凋零离开了,絮笙跺了跺脚,也转身离开了府邸。可这时凋零却正站在一处高檐上,望着絮笙离开的背影,目光深邃,又像蒙着一层迷雾,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絮笙出了空间,心里惦记着前往天界的事,经过凋零的提醒,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实力是不够的,于是一直在思考究竟请谁陪同自己好呢。突然灵光一闪——陈铭。 虽然已经物色好了最佳人选,可回到家中的絮笙还是犹豫不决,毕竟此事危险重重,关乎性命,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他是否会答应。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羞于启齿的絮笙连续数日都在陈铭的府邸一带游荡,希望能创造一种偶遇的情景,之后再顺理成章的提出请求。 终于,一天清晨,絮笙一如前几日,在陈铭家附近的街道上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踢踏着步子,不一会儿,前面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絮笙抬头看,正是陈铭,他噙着笑意,直直的看着她。 “你怎么……”“你这几天……”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保持了沉默。静默了一会儿,絮笙红着脸说道:“你先说吧。” “你这几天找我有什么事吗?”陈铭的语气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惊喜。 “你怎么知道的……我这几天确实找你有事。”絮笙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小,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了。 陈铭笑了两声,说道:“前几日我外出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一回府里管家就跟我说近几日有一个形迹可疑的女子总在附近晃荡,并且时不时看向府里。没想到竟然是你。哈哈……” “我想请你帮个忙。” “好啊。我们去别处说。这附近有一处酒肆,那里的桂花酒很好。”说着,陈铭就拉着絮笙的手,走向一条巷子尽头处的一家酒肆。 絮笙生起了甩开他的手的念头,但又本能的有些抗拒这个念头,故而最终并未这样做。 两人点了一壶温好的桂花酒,相对而视,没有言语,只是各自浅浅的酌了几杯。 “我想去一趟天界,但是我的实力不够,所以需要帮助……当然,其中有许多危险,可能稍有差池就会丢了性命,所以你可以考虑考虑,不用急着答复我。”絮笙终于是开了口。 “不用考虑,我答应你。既然有危险,我就更应该陪你去了,我怎么能让你独自面对呢?”陈铭伸出手,兴许是想拍拍絮笙的头,可她预先缩了缩脖子,又往后靠了一点。于是陈铭只好讪讪地收回了手。 随后两人就没有再言语,一口一口的抿完了杯中、壶中的桂花酒,便各自回去整理东西,为前往天界做好准备。 陈铭回去后花了大价钱通过秘密的交易渠道购买了一套女式的贴身软甲,由于该软甲材质特殊,所以防御力极为惊人,一般的刀剑都无法对其造成损伤。 软甲被陈铭赠予了絮笙,她也并未矫情推辞,自知实力不足,若是不能保护好自己只能是给陈铭拖后腿,便欣然接受了。 絮笙则是备上了些治疗跌打损伤的金创药,并且还带上了些江湖郎中兜售的所谓“大力丸”,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令人啼笑皆非。 二人做好准备后便进入空间,直奔凋零的府邸而去。 凋零仍旧呆在庭院中,只见他身着絮笙送的金丝大红袍,头微微上仰,望着天空出神,挺拔的身姿在袍子的衬托下显得更为修长。 “他是谁?”凋零听见二人的脚步声,扭头看向絮笙,问道。 不等絮笙代为介绍,陈铭便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说道:“在下陈铭,是一个小商人,此次同絮笙前来是为陪同她前往天界一事。如有冒犯,还望海涵。” 凋零看待陈铭的目光虽有不善,但见其态度如此,又有絮笙在一旁,不便发作,只得衣袖一甩,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冷哼道:“走吧。” 絮笙与陈铭相视一笑,随即迅速跟了上去。 二人随凋零来到一处开阔的平原,只见凋零在周边简单的做了一些布置,随后轻捏了几个法诀,口中还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一个由碎石堆砌而成,却有着黑亮的色泽的祭坛从地底升起,八面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取镇守八荒之意。 “此处就是人界与天界相沟通的传送阵点,你们二人站在其中就可以被传送去往天界。”说到这,凋零顿了一下,正色道:“天界又被称作九重天,原因是天界有九重,人有三六九等,天神同样也如此。因此,你们要想见到以太就必须要从第九重天走到第一重天,且每重天都有法力高强的天神镇守。可你们并非神界之人,因此必然会被当作异族入侵的间谍对付……” “这一趟我是必须要去的。”絮笙的眼神很是坚定。 凋零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把两枚符石放在她的手心。道:“你收着吧,不到危机时刻不要轻易使用,此符石可以遮掩你们的气息,但仅仅能维持一柱香的时间。使用的时候令两枚符石相击即可。” 见凋零已把事情交待完了,絮笙与陈铭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踏上了祭坛。絮笙显得有些紧张,陈铭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絮笙心中的紧张霎时间就变成了羞涩,扭头朝陈铭报以羞赧一笑。 凋零见此状竟生出一股恼意,大手一挥,一道法术打在祭坛上,八面旌旗按照顺序彼此迅速的交换位置。两人脚下的法阵释放出强烈的光芒,眼前的事物也开始变得模糊。 一个闪烁,两人就从祭坛上消失了,凋零眉头紧锁,望着空荡荡的祭坛。许久才转身离开。 絮笙与陈铭二人只觉眼前一黑,一阵摇晃后出现在一处林子的上方,直直的坠落下去,两人摔了个七荤八素。 陈铭起身把絮笙扶起来,只听见她嘴里还在嘟囔着:真不愧是天界,连传送阵都建在天上。 陈铭忍住发笑的冲动,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走?” “我也不知道。凋零没来过天界,所以他也不清楚。”絮笙有些茫然,踮着脚巡视了一周,瞥见东南方有一个小小的灰色身影,眼睛一亮。忙说道:“走。那边有人,我们去问问。” 二人几个纵跃就到了那道身影旁,那人起身,扭过头疑惑的看着他们。原来是一个明眸皓齿的童子,身着灰色道袍,脚边还放着一个背篓。 陈铭笑着问道:“小兄弟,能不能向你打听个事,从这里去下一重天的传送点在哪里呢?” “你们是哪里来的?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童子目光中多了些警惕。 “我们是从一个很偏远的地方来的,一直没出过远门,所以不知道,这次就是出来见见世面,不知可否告知?” 童子将信将疑的指了一个方向,说道:“看到了吗?那处光芒最盛的地方就是了,那是传送阵的能量溢出造成的现象。” 絮笙一眼望去就见找到了方向,立马就拉着陈铭赶路去了,甚至没有道声谢。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看见两人离开,童子思索片刻,呢喃道:“这两人不是神界的,我得马上禀报老君。” 二人赶路都选择走深山老林,避开了沿途的城镇,以免被发现。同时在林子里也可以采摘果子充饥、解渴。依据凋零的描述,他们丝毫不怀疑自己到了神界的城镇会被马上察觉是异类,接着被一群穷凶恶极的天神撕成碎片,所以只能一躲再躲。 两人运气不差,在林子里赶了几天路也没有遇上野兽,很顺利的来到了靠近传送阵的一处山丘。两人匍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朝那边探视。 传送阵的模样是一块淡蓝色的光幕,他们看见有几个人通过传送阵,只是简单地走过去即可。可传送阵左右两边各有五名神兵看守,这些神兵身披银色的盔甲,淡淡的光芒在其上流转,手中紧握的长矛顶端时不时闪过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怎么办?”絮笙有些担忧,如果硬要动手的话他们肯定是凶多吉少的。况且此行他们是要找以太帮忙的,自然下手不能过重,动起手来束手束脚,甚至连末末给的法器都不能使用。 陈铭也拿不定注意,没有作答,只是沉默的思考着。 “怎么办?好办啊。”这时两人身边突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他们猛地转身,只见一个发须皆白,身着灰色道袍的老人正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玩味的看着他们。毫无疑问,刚刚是他在说话。 此人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后且不惊动一人,法力之高可想而知,二人如坠寒窖,心都沉到了谷底,陈铭的手已经摸上了配剑的剑柄,絮笙也不再顾虑,祭出了法器捏在手里。 只见老道摆了摆手,说道:“年轻人那么大火气干嘛,动不动就要动手。我老人家一把年纪可经不起你们折腾。” 见老道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法器看,絮笙张牙舞爪地挥了挥法器,嚷道:“你这老道,偷偷摸摸的,信不信我揍你。” “哈哈。”老道洒然一笑。“女娃,你只是想去第八重天?” 老道的目光极为深邃,似乎有一种可以看穿人心的力量。絮笙把刚想说出口的谎话给吞了下去,脖子一梗,道:“我要去第一重天找以太。” 闻言,老道面色一正,直起身子。陈铭见状忙挡在絮笙身前,剑已出鞘了一半,目中满是寒意。 老道呵呵一笑,屈指一弹,一股无形的巨力将剑按入剑鞘内,不论陈铭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拔出丝毫。 “那法器可否借我一观?”老道把手伸到絮笙面前,掌心朝上,询问道。 絮笙冷哼一声,把法器扔到老道手里,她已经直观的认识到了敌我差距,便干脆放弃了多余的抵抗,以不变应万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老道把手里的法器捧到眼前,仔细的端详着,大拇指在其上轻轻的摩挲,感受其繁复而又充满奥秘的纹路。几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女娃,你我有缘,这第九重天是由我镇守的,我可以放你前去。甚至后面三重也同样可以任由你去。只是再往后那几位就不会给我这个面子了,只能依靠你们自己的力量了。”说着,老道便把法器扔还给了絮笙。 一阵大风刮过,老道卷着絮笙、陈铭两人来到传送门前。 “老君!”六个天兵齐齐躬身以表敬畏。 老道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带着二人进入传送门中。 进入传送门的感觉比从人界传送到天界要舒服的多,整个人就像是被温热的水包裹住了一般,舒适温暖。 到了第八重天后三人并未有所停留,老道又带着他们直达下一处传送门,进入第七重天。就这样一路畅通,到了第六重天去往第五重天的传送门前。 “我也就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之后再出什么乱子我可就不管你们了。女娃,你这法器不俗,可堪大用。”老道说到这儿,朝絮笙眨了眨眼睛,便转身要离开。 “君道长,多谢你的相助之恩。”陈铭一本正经的朝老道作了一揖。 可老道却满脸通红的转过身来,气得直发抖,雪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煞是可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用力的朝地面一踏,远遁而去。 絮笙也忍不住捧腹大笑。陈铭疑惑不已,天兵称这道士为老君,那他不就是姓君吗? 絮笙也没和他解释什么,拉着他进入传送门,来到了第五重天。 刚到第五重天没走多远,就传来了一道轰鸣声。 “哪里来的异族,竟买通了老君闯入我第五重天,当我第五重天无人吗?”一道金光从远处掠来。 来着是一个中年男子,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身披金甲,手里托着一座宝塔。他突然抬手,将掌心里托着的宝塔抛向絮笙和陈铭二人,宝塔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转,并迎风涨大,声势极为浩大,眼看就要到二人的头顶了。 絮笙想起在第六重天与老道分别时他对自己的暗示,灵机一动,翻手间祭出法器,朝着那宝塔抛去。 “竖子而敢!”中年男子似乎感受到了危机,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声喝道。 但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制止已经晚了。絮笙的法器轻飘飘的落到宝塔上,大小虽相差甚远,但却隐隐占据上风。似乎是在品质上形成了压制,二者僵持了数秒后,撞击处传来一声闷响。 法器回到絮笙手中,而那座宝塔则缩小变回原形,向后方激射而去。中年男子一咬牙,似乎是下了决心先不管法宝的去向,右手成爪,身形朝二人所在的方向暴掠而去。 “大叔,再不去追你的宝贝就不知道会飞到哪里了。”絮笙一手掐腰,一手作喇叭状,朝男子喊。 中年男子终究是舍弃不下自己的法宝,又在半空中借力扭转身子,朝法宝的方向飞掠而去。只是离开前还隐晦的朝二人身后看了一眼。 陈铭见状不禁苦笑连连,絮笙找他来分明是需要他帮忙,可这一路上偏偏都是絮笙在保护他,不免有些沮丧。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看来我这法器还确实是可堪大用啊。哈哈……”絮笙得意洋洋,毫无形象的大笑道。心想回去一定要好好犒赏一下末末,感谢他借给自己法器。 二人怕男子找到宝塔后杀个回马枪,急忙加快了速度赶路,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时,在前方的林子里已经布置好了陷阱在等着他们。 两人刚一踏进林子,就感觉脚下的泥土里有什么东西把他们掀起来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两人已被一块大红绫紧紧的包裹住,身体贴在一起,脸也靠得极近,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絮笙心中羞赧,乱了方寸,大喝道:“哪里来的卑鄙小人?竟使偷袭这等下作的手段。” 陈铭心想,若是可以一直这么下去,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能抓到你们就可以了,还谈什么手段,能成功的就是好手段。不然像我爹那样连法宝都丢了多没劲。” 一个孩童从树后显现出来,光脚丫下踩着两个明黄色的车轮状的法宝,指尖上还挂着一个金色的圆环,圆环绕着他的指尖转动,显得颇为灵动。 絮笙见这孩童生得清秀,头上扎两个冲天辫,煞是喜人。便说道:“孩子,你放姐姐下来,姐姐拿好吃的给你吃。” 那孩童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说道:“这天界哪有什么我没吃过的东西?我不稀罕。” “可我是异族人啊,我带来的很多东西都是你没见过的。” “不行!你是异族人,会对天界不利的,我不能放过你们。”那孩童面露难色,仿佛是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般。 絮笙自然也看出来了,于是继续说道:“我们没有恶意的,否则老君也不可能一路护送我们到这里来。你说呢?” 听到这里,孩童眼睛一亮,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小手一伸,把红绫收了回去,缠在金环上。两人终于落在地上,心里却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失落。 那孩童收起法宝后整个人都黏到絮笙身上,伸出肉嘟嘟的小说,迫不及待的说道:“快给我快给我。” 絮笙笑了笑,伸手在身后的包袱里摸索了一会儿,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糖饼,这还是她买给末末的,只是此次行事匆忙未能拿给他,只能回头再给他另外买过了。 孩童吃完了糖饼,一脸意犹未尽的看着絮笙,絮笙又拿出一块给他,如此往复三次。絮笙说道:“还想吃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可以都给你,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得护送我们去第四重天。” “我……”孩童正犹豫着,絮笙手上提着一个装满糖饼的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答应你!”那孩童眼睛都红了,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孩童想必平时也没少闯祸,对于如何避开他爹倒是颇有心得,带着他们二人走街串巷,避开了诸多耳目,顺利来到了传送门。絮笙也如约将所有的糖饼都给了他,双方都满心欢喜的离开了。 但此事很快被看守传送门的天兵禀报上去,那孩童马上就被其父关了禁闭,装进那宝塔里去了。 不过这次他却一点也不折腾,呆在里边惬意的吃着糖饼,计划着下回再遇到絮笙就向她借来法器把这宝塔砸个粉碎,让它以后再也关不了他。这都是后话,姑且不提。 来到第四重天之后,一路上二人走得出奇的顺利,并没有遇到第四重天守护者的阻拦,当路程走过了三分之二时,终于出现了变数。 一只干瘦的大黑狗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陈铭抬腿打算把大黑狗踢开,只见其迅速的移动到侧边,往前扑向陈铭的大腿,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满嘴的尖牙。 陈铭见状,执剑用力的侧拍向大黑狗的肋下。嘭!一声巨响,大黑狗的身子撞在一棵树上,这棵树受到冲击后拦腰折断,倒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 从尘土中传出悠长尖锐的狗吠声,风越来越大,沙石也越来越多,打在絮笙二人的脸上,身上,隐约出现了刺痛感。 “不好!这条黑狗有古怪。”陈铭大呼不妙,情急之下顾不得太多,直接将絮笙抱了起来,护在怀里,施展轻功冲出风暴的范围。 絮笙刚要挣脱,却发现一滴殷红的鲜血滴在了她脸上,原来是一块尖锐的石块从他脸颊边擦过,划出了一道细小的口子。于是便不再动作,以免给他带来麻烦,轻轻的把头靠在陈铭坚实的胸膛处,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就那样,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沉沉的睡去。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絮笙在陈铭的怀里醒来,一抬头就看见陈铭如星辉般璀璨的眼眸里倒映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赶忙起身走开,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那只大黑狗呢?”絮笙问道。 “他一直在追我们,刚刚我在附近兜了几个圈子,估计可以迷惑它一下,给我们争取一点休息的时间。” “有没有想到什么对付它的方法?” 陈铭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跟它交过手,这只狗很古怪,似乎是铜筋铁骨,难以被重伤,并且还有不俗的恢复能力。我先前一剑刺穿了它的大腿,可没多久它就又再度跟了上来。所幸的是我们离传送门并不太远了,只是对付看守传送门的天兵也需要废些手脚。” 絮笙有些忧虑,前有天兵,后有黑狗,两人现在进退两难,当务之急必须要先摆脱大黑狗才行。“用符石吧?” “不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符石,我们现在才到了第四重天,还有许多难关。”陈铭否定了絮笙的主意。 两人正说着话,大黑狗突然旁边的灌木丛中一跃而出,扑向絮笙。 他们盘腿坐在地上,一时间根本来不及躲避,絮笙想起来许多狗都喜欢去接别人抛出的东西,伸手进包袱,随便抓了一把,朝一旁抛了出去。 大黑狗本能的身子往边上一侧,张嘴接住了那些黑色的丹药。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虽然只是一点微小的时间差,但已经足够他们脱身了。 两人一面向前跑,絮笙一面伸手去摸包袱,随后,她苦着脸说道:“我的大力丸都被那只大黑狗给吃掉了。” “大力丸?有什么作用。” “那个郎中说是一大助力,听起来很厉害,我就买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可是……” “别可是了。既然这样,我们更应该快走。”说着,陈铭便再一次抱起了絮笙,飞快的向远处掠去。絮笙看着陈铭略带亢奋的神色,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临近传送门了,两人回头看,却没有见大黑狗的身影,也没有察觉它的什么时候离开的。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大黑狗正趴在地上无休无止的泻肚子,虚弱得无以复加。 “一会儿我去吸引那些天兵的注意力,你趁机溜进去。”陈铭向絮笙交待了一下,便走向传送门。 陈铭刚一靠近,为首的天兵就察觉到了。大喝一声“异族!” 端起长矛就刺向陈铭,陈铭反应极快,立马抽剑将长矛拨到一旁。说道:“你们别急啊。听我说几句如何?你们第四重天的守护者如今是不是不在第四重天啊?” 见一众天兵神色大变,陈铭心中大喜,果然猜中了。他又继续说道:“他还有一条大黑狗,我没说错吧。你们的守护者如今已经遭遇不测,我是特地前来报信的。” 他们终于乱了分寸,其中一个天兵施展了一番神通,片刻后脸色极其不好看,对为首的天兵耳语了一番。 “你确定?” “确定。” “你们两个留在这儿,马上通知第二分队前来接替,其他人跟我走。”为首的天兵马上下了命令,没有闲暇再管陈铭。 陈铭也很纳闷,他之所以与这些天兵扯皮只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没想到竟然这么成功。 其实是施展神通的那名天兵听到了大黑狗的哀嚎声,并且第四重天的守护者不在是确有其事,这令众天兵误认为陈铭所说并非虚假。这也是因为守护者的地位太过重要,众天兵关心则乱,也没有细细推敲就急忙前去查看。 当这些天兵找到大黑狗了解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却已经太迟了。 陈铭担心第二分队的人赶来,佯装与那两个留守的天兵谈论事情,突然猛地出手打昏了一个天兵。 另一个天兵立刻反映过来了,一柄长矛直刺到陈铭胸前,陈铭横剑抵挡,借助长矛撞击的力量向后退去。 天兵见其想要逃脱,再次欺身而上,银色的长矛始终带着凛冽的寒芒刺向陈铭。 絮笙连忙趁机进入传送门,她很相信陈铭的身手,一个天兵绝对不是陈铭的对手。 见絮笙安全的通过了传送门,陈铭不再牵制天兵,而是放开了手脚,他担心絮笙一个人到了第三重天会遇到危险,因此必须速战速决了。 银色长矛带着千钧之力横扫而来,发出一阵空气的爆破声。陈铭不急不忙,身子往后一倒,右脚脚尖勾住天兵的小腿,猛地一发力,将其撂倒,堪堪躲过了长矛。他左手撑在地上借力向前弹射,掠过天兵时猛地在其胸口上用力一踩,一个鱼跃进入传送门中,只是听到后头传来一道破空声,不用回头便能猜到是一柄脱手的长矛。 一进入第三重天陈铭就朝侧面连续几个翻滚,一柄势大力沉的银色长矛跟在后面,噗的一声,正好刺入一只即将踩到絮笙的巨大赤脚上。 “大胆!”那巨人吃痛的连连后退几步,俯下身子把长矛拔了出去,扔在一旁。 这时陈铭已经来到絮笙的身边,絮笙先前独自进入第三重天,疲于应对那双赤脚的大范围踩踏式攻击,如今已有些脱力,非常虚弱。 “用符石吧。”陈铭搂着絮笙说道。 “嗯。”两枚符石相互撞击,释放出一股透明的气劲,在两人身周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气罩,将他们二人的气息与外界隔离开来。 “咦?怎么气息都没有了?难道是刚才被我一脚踩死了?罢了,就算这两个异族死了还是要禀告界主,异族入侵可不是小事啊。”赤脚巨人的话语里透出浓浓的担忧。 可听见这话的陈铭这时却眼前一亮,既然这巨人要去见天界界主,何不在他身上借一番力呢? 陈铭轻功了得,艺高人胆大,横抱着絮笙在一处树木上借力,轻飘飘的落在了赤脚巨人破烂上衣的一个口袋中。 这巨人空有一身蛮力,并未察觉这等细微的事情,何况二人的气息已经被符石所隔绝。 只见这巨人迈开步子在地上奔跑起来,震得絮笙与陈铭二人都有些眩晕,难怪这第三重天放眼忘去是一片广阔的平原,想必正是被这个赤脚巨人一脚一脚踩平的。 没多久巨人便来到了第二重天,其口袋中的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喜悦之情,历经如此多的艰难险阻,二人终于即将要见到以太了,难免兴奋难当。 到了第一重天,入眼处便是长长的台阶,台阶两旁站着许多身披金甲的佩刀天将,台阶尽头则是一片壮丽的宫殿建筑群,主殿用白玉雕成,没有过多的华美雕饰,却显现出一种极致的奢华。 事出有因,赤脚巨人只得不遵礼教,使出一手缩地成寸的法术,抬脚间就来到了主殿外。 一个蓝发蓝眸的男子身着白底的金丝九龙袍,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脑后,双手负于身后,站在主殿前,看着在自己面前躬着身子的赤脚巨人,问道:“赤脚,何事这么着急?” “界主,有异族踏入天界了,你看……”赤脚巨人急吼吼的说道。 “嗯。不用说了,我已经看到他们了。”男子那双似乎通晓一切的蓝色眸子,正盯着口袋中的二人。 他轻轻扬了扬手,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就从赤脚巨人的袋子里将二人托了出来,落在其面前,并且将那股透明气劲的力量也都一同带走了。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我来处理。”男子淡淡的说道。 赤脚巨人恭敬的躬了躬身子,转身离开。 絮笙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子虽说是凋零的兄长,但是两人长得并不像。以太的面庞如同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充满了力量感,是一种阳刚之美,与凋零身上的那种阴柔恰恰相反。 “你就是絮笙?”以太死死地盯着絮笙,眼中闪烁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光芒。 “是的。我这次来是……”没等絮笙说完,以太就挥手打断了。 “你先听我说。你应该知道,我和凋零是一对双生灵,也就是兄弟。但由于人界和天界相隔的规则,我们一直未能见面,至于你,是这个空间的主人,相应的,也会是唯一一个这个规则的打破者。所以我们需要你的介入,据我的推测,想要自由离开天界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絮笙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事情开始朝不好的方面发展了。 “第一种,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继承者,能被天界认可,同时具有不俗的力量,这样才能继续稳定天界。第二种,就是升级空间,使整个空间的能量属性充裕且稳定,就不会出现失去界主力量支撑天界就崩塌的问题了。” “那很好啊。你可以帮助我升级空间,等空间升级了你就可以去找凋零了。”絮笙很高兴的说道。 以太摇了摇头,说道:“不。后者是不可控因素,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对空间的升级,也不知道要升级多少次才能达到稳定。所以对于我来说,前者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可以一边寻找继承人,一边帮助我升级空间啊,不论是哪方先完成对你都有好处的不是吗?” “可我现在已经有合适的继承人了。你大概是唯一会符合条件的继承人。”以太看着絮笙,一字一顿的说道,非常郑重,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一般。 陈铭也看出事情的走向已经不是他们预期的那样,他们即将收获的似乎不是帮助,而是阴谋。他扭头看了看絮笙,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的眼里都写着同样一个字——逃。 可是两人发现身体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不管怎么动作都无法动弹。 “不用白费力气了,在天界,我的意志就是最高的,只要我想,一个念头就可以把你们碾成碎片。”以太的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是我?”絮笙再次尝试挣了挣身子,无果,又看了看台阶上的两列身着黄金甲的天将,叹了口气,问道。 以太抬手一点,二人的脑袋突然一胀,待到缓过神来,脑海里就多了一段记忆。 没有人知道这个空间是什么时候被创造的,也没有人知道它存在多久,为什么而存在,包括它现在的主人絮笙在内。 絮笙接受到的记忆是从以太与凋零诞生那日开始的。 这个空间存在许久之后,外界的灵气开始进入,空间内部因此而发生异变,因为灵气的注入,空间的大小发生了变化,迅速扩张。 经过漫长的时间的演变,形成了与外界相同的山川、河流、花鸟、虫鱼……也诞生了一对双生灵体——以太和凋零,两人是完全由能量构成了,是造物主最完美的创造,但两人的诞生就是为维护空间的稳定,因为空间内绝大部分的灵气都消耗在二人的形成,凋零诞生之处成为了人界,以太所诞生的地方便被称为天界。 两人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存在,由于是同源而生,所以自诞生起就对对方有心灵感应,情同兄弟。彼此都尝试过去寻找对方,可二人发现只要他们要离开自己力量覆盖范围的时候,所处的空间就会变得不稳定,出现崩塌的预兆。 经过了几番测验,二人发现,由于他们是由稳定空间的灵气所生,所以他们的存在就是灵气的另一种存在方式,因此,不论是天界还是人界,都不能缺少一个界主。于是他们忍受了相当漫长的岁月,孤独时只有和存在心灵感应的对方沟通,对着石头自言自语。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空间里开始孕育生命,他们存在竞争,学会适应环境,开始进化,在优胜劣汰的法则中成长。以太和凋零什么也没有管,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时间长了,人界和天界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但有一天,絮笙成为了空间的主人,以太和凋零都感受到了,当她进入空间时,空间传达出一种亲近,就像对待他们的时候一样。 空间也在絮笙手里升级过,在升级的时候空间会扩张,从而渐渐趋于稳定,于是,他们猜测,当空间扩张到某种程度,就足以使人界和天界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无故崩塌。 所以兄弟二人想要见面的话,就只有这两种办法,他们尝试过许多其他方式,都是徒劳,现在已经别无他选。 絮笙了解完这段记忆后有些悲伤,同情二人那段灰暗孤独的经历。说道:“以太,我愿意帮你,但不是继承天界,我当然明白你的难处,可你也得明白我的难处。我是人,你们眼里的异族,我不是生活在空间里的,我在外面还有我自己生活,就像这里是你们的生活一样。” “够了。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我意已决,你也最好不要试图违抗,不然你身边这位……”以太手掌虚握,冷冷的说道。 陈铭感受到身周传来一股巨力,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抓着他,力量越来越大,陈铭咬牙忍住没有吭声,不想絮笙因为他而妥协,但他身上的骨骼已经因为不堪重负而发出咔擦的声响。 “住手!”絮笙大吼道。 陈铭顿时感觉身体一松,躬下身子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絮笙用愤怒的目光对着以太,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真卑鄙。” “没有办法。为了达成目的,我不得已要卑鄙一些,这不是我的本意,到现在只有这样才能够。你们一路上都是走在山林里,但是并未遇到过野兽和一些妖物,是因为我的意志将他们压制了,令他们在那段时间不得行凶,否则你们走不到这里。”以太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可我宁愿走不到这里。你们天界的人难道都是没有心肝肺的吗?”絮笙的俏脸满是寒意。 “如果你在途中遇上了不可抵抗的阻力,我会出手救你,结果还是这样。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既是因为你们可以应付得来,也是因为这个地方太久太久没有生人了,你们可以给这里增添不少乐趣。”以太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守护了这里这么久,只是想离开一会儿都做不到,你能明白这种感受吗?你可以从外面进来,可以从里面出去,我却只能从这里面来,又呆在这里面做我的至高神。” 絮笙叹了口气,也不再恨他了,她心软,以太也着实可怜。 “说吧。我要怎么做?” “你只要跟着我就行了,我会教你一些法术,同时会借助天界对你的亲近和认可,引入天界的部分灵力至你体内,灵力在你体内滋养壮大后,我再将我这些年修行所得的力量尽数传予你,你就会成为新的天界之主。届时我便可以离开,去找凋零,去过新的生活。”以太的目光中闪烁着向往,就像是孩童得到了糖果那般纯净的开心。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那陈铭呢?” “他?可以离开,也同样可以留下。如果留下,我会传令下去,命人不得伤他。你可以安心的随我去” 絮笙目带询问之色看着陈铭,陈铭思索了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向絮笙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说道:“我留下。可否送我一程?去第九重天。” 陈铭深知此刻的自己不是以太的对手,如果想要寻找机会带絮笙逃离唯有使自己强大起来,于是便想起了在第一重天给予了他们莫大帮助的老君。老君一身法力高深莫测,想必如果可以得到他的倾心传授,就算面对以太他也可以有一战之力,因此提出了要去第九重天的要求。 “没问题。”以太双手迅速结印,周遭的空气都似乎沸腾了起来,大风一卷,陈铭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事毕,以太转身朝着大殿内走去。絮笙回头看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陈铭转眼就来到了第九重天,回到了刚来天界时进入的老林子里,他细细的想了想,当时他就是在此地遇见了一个与老君一样身着道袍的童子,打听了传送门的去向之后就遇见了老君,想必老君的修道之处就在这附近,至少也不会太远。 一念及此,陈铭扯开嗓子大声呼喊道:“君道长!小子陈铭在此,请道长出来一见。君道长!小子陈铭在此,请道长出来一见……” 陈铭才喊了两遍,突然后脑勺挨了一记爆栗。陈铭转头一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正朝着他吹胡子瞪眼,一脸的不爽,正是老君。 “你这个小混蛋,谁跟你说我姓君了?叫我老君。”老君说着,觉得气不过,又抬手在陈铭的额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说吧。找我有何事?” 陈铭捂着额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老君,我这次回来是想拜你为师,向你学艺的。” “拜师学艺?你们此行已经见过界主了?那个女娃呢?”老君整了整头上的发髻,问道。 陈铭只好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老君则皱起了眉头。这些年来界主为了天界确实付出了太多,此时想要离开本也无可厚非,但这个方法着实是太过冒险了。虽然那女娃手中的法器表明她确实有着不俗的身份,并且按照界主的说法她是空间的主人,天界对她有着非同一般的认同,可传功的过程一旦出了问题,事态失去了控制就很难收场了,天界将会大乱甚至崩毁。 可想到界主心意已决无人可以更改,老君只得叹了口气,天界之人无人能够与界主相抗衡,不仅仅因为他法力高强,更多的是来自天界,来自血脉的压制。 “你走吧。我不收徒弟。”老君说完就要走。 陈铭顾不得太多,怕是失去了这个机会就再难寻得老君了。于是忙紧紧的抱住老君的大腿,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松手的无赖样子。 “我说你这混小子,哪有这种土匪强盗式的拜师礼?快给我松开。”老君一边说一边抬腿踢陈铭,陈铭也不躲,任由老君不轻不重的踢着。 “罢了罢了。这样吧,你去给我采几味药来。如果你能完成这个任务我就答应收你为徒,如果不行,就老老实实的回去。”说完,手指点在陈铭的眉心。一段关于所要采的草药以及分布区域的地图的记忆出现在陈铭的脑海中。大致一扫:淬骨草、噬心花、血幽兰、炼筋藤。这都是些什么破名字,陈铭心中暗暗腹诽。 “是不是天界的的人都喜欢有事没事给人灌输一些奇奇怪怪的记忆。”陈铭小声的嘟囔着。 老君翻了个白眼,朝着陈铭的屁股狠狠的踹了一下,说道:“混小子,去你的吧。” 此时的絮笙已经随以太来到了主殿中。 “你身上的法力有些驳杂,大概是外界的灵力不够纯粹的缘故,所以现在我要先帮你将你体内的杂质去除。”以太示意絮笙坐在他对面的一块蒲团上。 絮笙并未违背,按照他的要求乖乖坐下。只见以太坐直了身子,口中念念有词,右手迅速掐了几个法诀,随后食指与中指并拢,其余三指曲起,指向天空。这时,大殿的顶部变得虚幻直至消失,从他的指端传出一股强烈的波动,一道金色的光束直直的将他的手指与天空相连接。 他左手的指尖则点在絮笙的眉心处,一股纯净至极的灵力以以太的身体为媒介,传到了絮笙的体内,在她体内吞噬着那些驳杂的能量,并且滋润和改造她的身体。 此刻的絮笙已经昏死过去,否则一定会惊奇于自己体内不断传来的噼里啪啦的雷鸣声,过程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以太才收起法诀,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又施法将絮笙唤醒。 絮笙醒转过来,只听见以太说灵体已经改造成功,她体内的杂质也已经尽数排出,去洗个澡把身上的污秽清洗掉即可。 一清醒她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粘糊糊的,甚至有股恶臭,皱起了眉头,一脸厌恶的神情。 “外面有两个侍女,你出去吧,她们会带你去沐浴更衣。” 絮笙立马起身小跑出去,两个侍女一直在殿外等候,想必是以太早已吩咐好的,一见到絮笙两个侍女就恭敬的躬了躬身子,随即为她引路。 两个侍女带着絮笙来到一处偏殿,殿内摆放着一只大木桶,水温正好,氤氲着朦胧的水汽。 “你们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絮笙摆了摆手示意两个侍女离开。 两个侍女互相看了看对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离开了。 絮笙一边沐浴,一边思考着如何趁机溜出去,到第九重天找到陈铭后就直接离开天界,再不踏足此地了。 穿起衣服后,她蹑手蹑脚的来到门边,透过门缝看见两个侍女守在门外。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发现有一处后门,悄悄的把门打开,刚一迈出腿,脑海里就传来了以太的声音——别再试图逃走了,这样白费力气不如回大殿来给我好好学法术。 絮笙登时就大为火光,一张俏脸羞得通红,仰起头朝天上喊道:“你个死变态!偷看我洗澡,我宁可死也不跟你学法术!” “呵呵。你这样的我丝毫没有兴趣。”以太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随后,絮笙的身子一轻,飘了起来,移动到主殿中去。絮笙此刻心里却思绪万分了,自己怎么说也称得上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了,他竟然说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又想方设法的要去人界和凋零在一起,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正想着,絮笙已经来到了主殿中,看着眼前的以太,眼神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又有一种看破一切的肯定。以太与她对视了一眼就感觉浑身不舒坦,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柱直冲上来。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看什么看,专心练功。”以太恼怒的大声说道。 絮笙收起来目光,嘴角挂着一丝果不其然的诡异微笑。 “你与那个叫陈铭的人相反,他的身手不错,单凭肉体之力就足以对抗天兵,但却没有修行的法门,是没有法力的一介凡人。但你则是空有一些微薄的法力,仅仅只是可以用于简单的操控法器,在应敌方面简直弱的不成样子,所以我要重点教你的是身法是对敌手段。至于法力的提升,我会传你一套温养灵力的法诀,稍后我将一部分灵力转移到你的体内,你每日闲暇时运转,将之温养同化,真正成为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了,日后我会为你传功。”以太将微薄二字加重了语调,略带鄙视的说道。 絮笙朝以太做了一个鬼脸,丝毫没有在意他的话语,心想,反正打不过你,懒得搭理你。 以太伸出双手,向上轻轻一拍,打在絮笙的手肘处,絮笙的手受力抬起,随后以太与絮笙双手相抵,掌心相接。不过数息时间,以太的头顶上出现了三朵金花,正是古籍中所记载的三花聚顶之状。三朵金花在以太的头顶上悠悠的旋转,不一会儿就引起了异象,絮笙发现头顶的天空也开始旋转,淡淡的金光一点一点的从云层里被剥离出来,过程很缓慢,但是气势却非常宏大,时不时有雷霆闪烁,似乎是上天对以太这种逆天改命的行为感到不满想要阻止。 而这时,被老君踹了一脚的陈铭已经一路飞到了一个老林子外头,坠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扬起的灰尘令其狼狈不堪。 “这老君也太狠了吧,一脚把我踢这么远。”陈铭站起身来,拍打了一下身后的灰尘,略带不满的说道。 陈铭将此处与记忆里的地图相互对照了一下——迷雾森林,其中树木极为高大,年代久远,是名副其实的老树林。由于其中有一部分树是自世界成形之日就存在,因此受上天恩泽,每日都有灵力滋养,久而久之灵力积攒过多,在此沉淀下来,形成雾状,这就是其雾气的来由,在此修炼进度可谓一日千里,但由于凶物甚多,鲜有人至。因为那部分树受到灵力的滋养,所以树藤带有一些奇异的力量,韧性极佳,如同龙筋一般,许多大能会将其炼入自己的宝物中,被称为炼筋草。 陈铭知道老君给自己的任务必定不会简单,看了记忆中对此地的相关记载后更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尚未踏入迷雾森林之前就已经拔出了佩剑,慢慢的踏入迷雾森林的范围。 迷雾森林的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就连呼吸都给人一种心醉的感觉,这大概就是灵力汇聚的作用,但这种心醉的感觉出现在这种凶险之地就显得极为恐怖了。陈铭既要抵抗这种雾气给他带来的强烈欲望和迷惑感,又要时刻注意周遭的情况,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从旁边窜出一只斑斓大虎,心理上的负担非常之重。 里面的雾气非常重,可视度也很低,陈铭只能看清身周大概两米范围之内的东西。但这并不妨碍他寻找炼筋藤,炼筋藤生长在那几棵受灵力滋养的古树上,此刻陈铭由于吸入了雾气中浓郁的灵力,所以对迷雾森林中灵力的感知度十分敏感。很快便分辨出灵力最浓郁的区域所在,那处正是迷雾森林的中心,相当于变相的为陈铭指路。 天材地宝都是有灵性的,懂得隐藏,比如冬虫夏草,比如千年人参,古树多年来受到灵力的滋养,必然更具灵性,但其非但不藏,反而大张旗鼓的把灵力逸散出来,自然是有所倚仗的。危险,往往就藏在诱惑的背面。 亦步亦趋的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陈铭突然感觉浑身汗毛竖了起来,一股极端危险的感觉出现在他的心头,这是多年来在战场厮杀培养的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这种感觉已经救过他许多次了。陈铭丝毫不怀疑,甚至没有回头去看一眼,身子向前一跃,伏在地上。 一只花豹从陈铭的头上掠过,前后只差了不到两秒,陈铭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赶紧起身,微微蹲下,便于腿部发力,目不转睛的盯着花豹。花豹猛地前冲,一个大大的肉掌带着泛着寒光的爪子抓向陈铭的腹部。 陈铭忙举起剑鞘挡在小腹处,剑鞘的外壳与花豹的爪子相碰撞,火花四溅。花豹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去咬,陈铭眼睛一亮,抓准时机,把手中的剑抛了出去,恰好从花豹的口中贯入,刺穿了花豹的头颅,从它的后脑勺处激射而出,钉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花豹头颅被刺穿,已经没了气息,倒在地上。陈铭拔下钉在树上的佩剑,割下花豹的一条大腿,简单处理了一下,扛在肩上,迅速的离开了此地。野兽多的地方血腥味是很容易引来野兽的,一只花豹就给陈铭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如果引来一群野兽的话恐怕就要葬身于兽群的口腹之中了。 夜晚已经悄悄降临了,陈铭必须要找一个地方歇息,夜间在林子里赶路是要吃大亏的。但既然花豹出现在此地,说明它的洞穴距离此处也不会太远,陈铭在周围展开了搜索,终于找到了花豹的洞穴。陈铭又在地上捡了一些风干的枝条,进入洞穴升起了火,把花豹的腿架在火上考至脆黄,填饱了肚子。又拿出自己从花豹身上剥下的部分皮毛切割成条,捆成绳子,在周围进行了布置,将最后一端绑在了自己的小腿上,夜间只要一有危险就会将其惊醒。 陈铭在洞穴里沉沉的睡去,呼吸间有着淡淡的光辉,灵力一点一点的渗入他的体内,很微小,但只要有一定的积累,也会是可观的成果,这些灵力正在飞快的补充其白天被消耗的体力,在消耗与补充间助他的身体质量得到提高。老君颇有深意的安排在这个时候终于显露出了冰山一角。 第二天清晨,陈铭醒转过来,起身做了一个伸展,丝毫不觉疲惫,甚至感觉精神状态十分良好,就连目力都有所提高,虽然仅仅是一点点,但也同样表现出他的进步,于是满心欢喜的继续出发。 可絮笙那边以太为她注入灵力的过程一直持续了一夜才开始有所进展。 由于直接从天界抽取的纯灵力过于狂暴,如果强行注入絮笙的体内难免会对她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于是以太使出三花聚顶的奇功,将直接抽取的灵力经过三花聚顶的改变,成为柔和的力量,令其能够直接接受。同时也令絮笙接受灵力的时间被延长了许多。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絮笙的脸上,抽取出来的最后一丝灵力也随之进入她的体内。絮笙闭上眼,沉心内视,感受到自己的丹田处有一团淡金色的灵力团,正滴溜溜的打着转。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这时,又是一段记忆涌入絮笙的脑海中。一个身影盘坐在地上,双手分别置于两边的膝盖处,随后双手开始不断掐法诀,手印变化繁复,按照一定的顺序和规律衔接,奥妙非常。在手印施展开后,身影体内的灵力团开始分解开,成为一条条丝线,顺着一条条经脉流动,最后又回到丹田处,汇聚在一起重新结成一个灵力团,只是愈发凝练,气息也逐渐强大,修炼至最后也会变成一颗金丹,内蕴极其强大的力量。 “好了,你先按着这个法诀修炼调息,待已经适应了灵力后再来找我。”以太淡淡的说道。 随后絮笙感觉到一股托力,不一会儿自己就落在了一处房间的床上,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站在床边为她护法,也是相当于一种监视。毕竟以太贵为一界之主,在其位谋其政,絮笙没有成功继承界主之位之前他自然还有大把的事情需要处理,无法在絮笙身上浪费许多不必要的时间。 絮笙也没有在意以太的行为,毕竟自己是一个有犯罪前科的人,被处处提防也是情理之中。 定了定心神,絮笙盘起双腿,手中捏起了法诀,由于不熟练的缘故,手印的衔接始终不太连贯,每每到了分解成丝那一步就无法很好的操控体内的灵力,功亏一篑后又要重头再来,开始进入了漫长的适应和摸索期。 一路上,陈铭又遇上了一头豹子和一头老虎,经过一番有惊无险的搏杀,仅仅只是手臂有一道不算深的爪伤,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已经即将临近那个古树生长的中心区域。但他并未有所松懈,越是快要达到目标的时候越是不能够放松警惕,否则就很容易阴沟里翻船,在战场上这样的案例他见得太多。 越往深处走,野兽的踪迹就越少,这足以说明此处有着极为凶险的恶兽,否则定有许多对这块灵力充沛的地界心存觊觎的野兽常常在此出没。于是陈铭即便已经到了中心区域边缘却没有进去,只是在外围兜圈子,小心翼翼的察看此地的情况。 这一番察看让他发现了不少野兽的尸骨,这些尸体的骨头大多存在断裂,而且多为大型野兽,陈铭心头一紧,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后就进入了中心区域。 中心区域的灵力果然十分充沛,一步入其中就陈铭就感觉到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变得活跃起来,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灵力包裹并滋养的感觉。 中心区域只有六棵枝干极为粗壮的古树,树冠很大,六棵树叠交在一起,遮天蔽日,抬眼望去尽是翠绿的枝叶。一些树藤杂乱的垂下来,触手可及。 陈铭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的树藤,又抽剑用力的砍了上去,树藤只是稍微弯曲了一下,又马上回到了原样。陈铭惊喜的说道:“这就是炼筋藤了,” 炼筋藤,有极高的韧性,寻常的刀剑劈砍,甚至是火烧都奈何不了它,只有用特殊的手法,在它的节点上用力才能将其掐断。陈铭确认此物就是炼筋藤以后就立马用记忆中的手法寻找到它的节点,用力一掰,传出咔擦一声,一根足有十五公分的树藤就到了陈铭的手中,陈铭赶紧收了起来,准备逃离。 可这时,古树开始晃动起来,一道破风之声从陈铭身后传来。陈铭用力在地上一踏,借助巨力相撞带来的弹力向侧面奔去。这时,陈铭先前所站的位置被一条足有七尺粗的大蟒蛇的身子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陈铭丝毫不怀疑这条巨蟒的一撞之力能够令自己连渣渣都不剩。 巨蟒再度来袭,陈铭如法炮制,再次躲开。巨蟒的身上布满了与炼筋藤相似的纹路,想必是在这里生活久了,受到影响后发生了异变,所以具有了与炼筋藤相同的特性,韧性极强。所以,陈铭深知硬抗自己是没有一点胜算的,只能够依靠智取。经过几次闪避,他发现巨蟒虽然速度并不慢,但是由于体型过大身体的转向很不方便,于是想到了摆脱巨蟒的方式。 陈铭开始在几棵古树中间穿梭,引诱巨蟒一次次的撞向古树,但古树的根系十分发达,这些年来已经扎根于数百米深的土壤里,巨蟒的撞击根本对它不造成任何影响。再者,能够孕育出炼筋藤这样的异宝,古树本身有岂是凡物? 终于,陈铭将巨蟒引诱到两棵古树中间,巨蟒用力的撞击使它的半截身子卡在了其中,想要脱身极为吃力,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外挪动。 陈铭则趁机赶紧逃命,巨蟒感受到自己眼前的这个渺小的敌人正在戏耍自己,并且要从自己的嘴里逃出去,愤怒的用粗大的蛇尾拍打地面。轰隆隆的声响从中心区域传了出来,野兽们感受到了巨蟒的愤怒,生怕接受来自这个迷雾森林的无冕之王的怒火,都纷纷躲在自己的洞穴中瑟瑟发抖。 由此看来,巨蟒无疑是为陈铭的逃离创造了更好的条件。陈铭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不再为可能即将会出现的野兽担忧,因为相对巨蟒而言的弱者都不敢探头出来。 陈铭很顺利的获得了炼筋藤,接下来依据地图的方位显示,下一个目的地的地点应该是向北不远处的一处叫做横断崖的地方,血幽兰正是生长在那里,稍微整理了一下记忆,制定了最佳的方案,陈铭便出发了。 这时,絮笙得益于灵力对她的亲近感,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就把那套滋养灵力的法诀掌握好了。灵力在她的经脉里转悠,将她之前所练就的残留在经脉里的灵力尽数融入其中,因此这团天地灵力中也开始慢慢出现了有关于絮笙的气息,同化的过程已经在缓慢的进展中。 “好了。你已经基本熟悉了灵力,体内的灵力也已经沾染了你的气息,不会造成反噬从而伤害到你。你可以跟我去修炼了。”以太出现在絮笙的面前,说道。 “你这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就不能正常一点出现吗?”絮笙朝以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以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手轻轻一招,絮笙就漂浮起来,和他一起来到了大殿后,此处是一块光秃秃的空地。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以太半蹲在地上,一只手的掌心贴着地面,口中念念有词,一段拗口而又艰涩的咒语从他嘴里蹦了出来,地底下马上就出来了一根根木桩。 “你的身法实在太差,从今天起,你就在这些木桩上练习,速度要快,迈步要准。否则……”以太脸上出现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原来这些木桩在阵法的作用下是能够感应重力的,一旦受训练者没有猜对木桩,那么他所踩到的无效木桩就会直接消失,这样训练者自然就会受到伤害。若是训练者速度太慢没有连贯的衔接步伐,后果也是一样的,从足足有五尺高的地方摔下来,虽然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但也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尤其是在以太面前,但絮笙依旧没有办法不把以太做这件事情的用意归罪于自己发现了他与凋零不得不说的秘密上,这若是让凋零得知了,必定会大哭冤枉。 于是,在以太近乎变态的督促下,絮笙几乎没有停顿的时间,并且也没有受伤的可能,每当絮笙摔伤后就会被以太施法治疗痊愈,然后继续进行训练。这让絮笙更加坚定了以太是在为了他和凋零的事情败露而故意报复自己,想用这种方式逼自己主动提出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我偏偏不上你的当,我就是要把你们两兄弟的事情告诉全世界都知道。絮笙一边咬牙切齿的在木桩上练习走位,一边在心里暗暗编排着以太和凋零兄弟俩。 经过几天的跋涉,陈铭来到了横断崖。记忆中对横断崖的认识是这样的——山体如被刀刃横切一刀,故有名曰:横断崖。此山崖高可百丈许,深不见底,一旦坠落,将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此处有许多鹰鹫,各种凶狠的飞禽都在此处安家落户,而血幽兰长在横断崖的山壁上,如若在采摘途中遇见凶猛的飞禽,务必要避其锋芒,不要因此丢了性命,反而得不偿失。 整理了一下记忆,陈铭不免打了个寒战,这老君也太狠了吧,我就是拜师学艺,有必要这样处处都是玩命的吗? 根据他对记忆的整理和分析,横断崖是一处极高的悬崖,深不见底,而血幽兰则没有固定的生长区域,只是会长在横断崖侧面崖壁上的任意一处,血幽兰都是孕育了许多年的兰花,在崖壁中幽深的夹缝里生存下来,受到此地各种飞禽的鲜血滋养形成,对活血化瘀以及为人吊命有着极为显著的作用,是一方不可多得的良药。 但恰恰是因为这些才更显其中凶险,横断崖高千仞许,如果一个不小心坠下悬崖,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就算找到了血幽兰,也必然是在一处极为凶悍的飞禽建造在崖壁中的巢穴里,因为它的生长条件之一必须是在横断崖的崖壁幽深的夹缝中,最重要是有强悍的飞禽的鲜血滋养。所以,守护血幽兰的飞禽一定是一方霸主,每日都会去猎杀一些其他的飞禽,将其鲜血放干,滋养血幽兰的成长。 正是因为生长的条件极为苛刻,所以也鲜有人会去采摘此物,毕竟在他的一般效用上来说,能够作为替代品的并不在少数。 “这老君真是害苦了我,就不能给点简单的任务吗?一个比一个凶险。”陈铭苦着脸抱怨道。 骑虎难下正是陈铭此刻的情况,一方面他担心自己在崖壁上无法正常的行动,会对他与飞禽的搏斗造成阻碍。一方面又担心如果不完成老君交待的任务怕是真的会失去这次拜师的机会,那么他要带絮笙离开的计划就几乎成了空想。 摇摆不定的陈铭想到了絮笙,终于坚定了自己的信心。从身上掏出先前在迷雾森林中提前用兽皮做好的绳子,一端捆在腰上,一端系在不远处一棵挺拔粗壮的松树上。 陈铭靠着绳子缓缓的下落,用时不时用剑固定一下自己的身子,生怕绳子被磨断发生危险。 突然,陈铭听到耳边传来一股尖锐刺耳的鸟鸣声,抽出剑横在前方,整个人趴在横断崖的崖面上。飞过来的大鸟并未发觉,抑或者是速度太快在惯性的作用下并未能够成功的控制身体,造成了直接撞上刀刃,瞬间被从中间剖开,连一声呜鸣的惨叫都没有发出就死了。 一片血雾洒向下方,下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股剧烈的能量波动,血,飞禽,能量流动。三者联系起来,马上就能够猜出是与血幽兰相关。 陈铭赶忙往下移去,没过多远,就发现了一处洞穴。这里肯定有血幽兰,陈铭心里想道。 他不敢贸然行事,用剑在洞穴的边缘处敲了敲,但里面丝毫没有动静。于是陈铭就直接来到了洞穴口,果然这处洞穴的飞禽已经离开了,只余下一朵血幽兰,和一只尚未发育完全的飞禽幼鸟。 陈铭沉吟着思考了一下,这里的飞禽肯定很快就回来,所以一定要率先想好一个应对之策,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 突然,陈铭灵光一闪,抽剑将血幽兰轻轻的挖出来了,装进袋中。顺手将那只尚未成熟的幼鸟抓到手里,然后马上离开了这里。 在陈铭离横断崖顶部只剩大约三分之一的路程时,一只羽翼极为丰满,双翅非常宽大的老鹰朝着陈铭飞来,大概是已经发现了陈铭偷走了血幽兰,毕竟他的气息留在了洞穴中,而这类凶兽都各自有各自手段可以发现入侵者的去向。 待到老鹰即将冲刺到陈铭面前时,陈铭突然举起自己的左手,陈铭的左手里面抓着一只光秃秃的幼鸟,即将要袭击陈铭的老鹰一下子不敢动作,扑扇着翅膀随着陈铭的攀爬慢慢的上升,锐利的目光始终留在幼鸟身上。 待到陈铭爬上山崖时,终于松了口气,但老鹰还是虎视眈眈的看着陈铭。陈铭被它盯得有些发毛了,左手抓着幼鸟,用力猛地朝远处一扔。老鹰神色一变,马上追着幼鸟坠落的方向飞去。 见老鹰已经离去,陈铭赶忙向山下跑去。 絮笙终于在以太的督促下完成了木桩训练。 “好。目前,你对走位的精度准度以及速度方面应该都有了自己的节奏,至少逃跑时不会再拖累自己的同伴。”以太施法将木桩阵收了起来,说道。 “那我接下来可以学些什么?”这次的修炼令絮笙吃到了甜头,她直观的认识到了自己的进步,于是修炼也变得主动且认真了起来。 “我会教你一些法术,教你如何使用灵力。其实灵力就相当于你的部队的士兵,而你就是将领,你要指挥你的士兵有效的进行攻击,这就是对灵力的运用。”语罢,以太演示了一套灵力的运用方式,将体内的灵力调动起来,全部凝聚在一处,然后通过法诀,将其从宣泄口释放出去,造成极高的伤害。 于是絮笙就按照以太所传授的方式开始了对灵力的运用练习,也开始触类旁通的有了一些新的运用想法。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这时,陈铭已经来到了大荒谷,大荒谷是陈铭此行的最后一个目的地了,淬骨草和噬心花都生长在这里,并且二者是并生的,神异非常。 陈铭再次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大荒谷一座荒废的山谷,没有花草树木,没有飞禽走兽,没有任何的生命存在,但也有所有的生命存在。 大荒谷具有两面性,虽然可以孕育所有的生命,但它目前的属性是毁灭,因此大荒谷内的生物尽数被毁去。但淬骨草与噬心花不同,他们双生双死,受到大荒谷内灵性的宠爱,但轻易不示于人前,因此,有缘者,踏入谷内即可得,无缘者,掘地三百尺,毫无所获。 陈铭此刻已经感觉自己被老君几番折腾得快要报废了,从最初的历经重重艰难好不容易捱过来了,还有,但还有并不糟糕,只是又有了一个随缘看命的考验。 深吸了一口气,陈铭便踏入大荒谷内,紧接着,一道碧绿色的光芒闪现,淬骨草与噬心花就这么简单的出现在陈铭的面前,只需要抬手去收获便可以了。 陈铭收了这两样药材之后就马上离开了,生怕大荒谷内会出什么问题。 “果然是有缘啊,那也就避不开了。”陈铭刚一出大荒谷就听到老君的话。 “老君,现在可以收我为徒了吧?”陈铭欣喜若狂的问道。 老君袖袍一挥,一阵大风过境,将二人带回到第九重天的一处道场,道场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炼丹炉。老君左手向上一挥,炼丹炉的铜盖一下子就被掀开。老君又狠狠的朝陈铭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陈铭便直直的掉入了炼丹炉里。 陈铭悬浮在丹炉中央,感受到一股炽热的气浪席卷而来,不一会儿就晕死过去。 老君则盘坐在丹炉外的蒲团上,手指连动,淬骨草、噬心花、血幽兰、炼筋藤四味药材按照顺序进入丹炉中。老君手中法印不断转变,控制丹炉内的火势。淬骨草变成了一滩绿色的液体,噬心花则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小球,血幽兰化为一团血色液体,炼筋藤化作灰色的丝线。 这四味药材开始融入陈铭体内,淬骨草融入进他身体中的每一处骨骼,噬心花从他的胸口沉入,注入心脏,血幽兰在他的血液里流动,炼筋藤的丝线则缠绕在他的筋骨之上。 老君长吁了一口气,手掌虚按,将陈铭从丹炉中接引出来,令其平躺在地上,笑道:“功成。” 这时,絮笙也已经完成了这一阶段的修炼,以太看了一眼某处,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对絮笙说:“你可以回去了。” “为什么突然同意让我回去了?”絮笙有些疑惑道。 “凋零不愿我把你留下。罢了,你出去以后努力升级空间,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以太说道。 “什么时候的决定。”絮笙脱口而出。 “你第一次试图逃走。”以太面无表情的看着絮笙。 “谢谢。”絮笙朝以太深深的鞠躬,说道。 以太没有言语,只是挥手,絮笙面前的空间撕开一道裂缝,将她吸入其中,待到周遭的一切恢复正常时,絮笙已经来到了第九重天的出口处。 陈铭清醒过来,感受到自己脱胎换骨般的变化,诚恳的向老君道谢,并完成了拜师礼。从老君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之后就与老君告别,来到出口处等着絮笙。 两人在出口处四目相对,彼此心里都百感交集,牵着手,一同踏出。 “凋零,你怎么在这,算的也太准了,不会一直守在这吧,”刚踏出空间,就看见凋零一脸沧桑的看着絮笙,身着的还是絮笙赠送的那血红的衣袍,只是此时看着没有那不可一世的摸样,有的只是生无可恋,是的,生无可恋。 “哼,你以为我是你?爷早就在你身上下了符咒,你一靠近我就知道你在哪”凋零一本正经的看着絮笙,其实早在絮笙和陈铭离时,凋零就回去沐了个浴,然后一直守在这,本来想着今天絮笙还不回来,自己毁了这一身灵力也要冲破这个空间,毕竟他这十天等的心力交瘁。 “那我先回去了”絮笙刚准备回自己住处,讨论在天界发生的事情,陈老师就提出先回去,絮笙没有阻拦,伸手把陈铭送出空间。 随之絮笙和凋零齐肩走到空间正方,期间没有任何人开口,只是忽然絮笙发现空间的果子彼时居然已经变成紫黑色,这貌似是成熟的迹象,难道主人升级也能带动空间等级?絮笙正思考着就发现旁边的凋零开了口:“你没有预料错,主人升级的同时,空间也会有所变化” 得到答案的絮笙也没有在做多余的考虑,缓慢的坐在旁边,和凋零细细道来天界的事情,只是忽略了以太扣留她的事情,其他的都丝毫没有隐瞒的对凋零说着。 只是提到以太的摸样,凋零心里一颤,原来哥哥还是那样,丝毫为变,就如自己一样。 既然没有出什么事情,凋零也没有多问,末末还是比较关注她的枝条,只是当絮笙走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一枝条已经变成了一颗看不出什么品种的小树。 其实并不是末末不关心絮笙,因为它是,絮笙是守护兽,只要絮笙有危险它就能直接感应的到,所以它这几天才能安心的照顾它的小枝条,空间的事情终于可以缓一缓了,因为她知道离自己回家不远了,絮笙静静看着紫红的果子。 真正缓过神来,絮笙突然想到子元,毕竟人家无常的教着云天,还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帮忙照顾,自己怎么样都要去看一下吧! 又不能空手而去,对了,葡萄酒,絮笙突然想到葡萄酒,因为这是现代奶奶的最爱,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个时代并没有葡萄这个东西,无奈,絮笙看了看空间的果子,只能酿一些果酒了,空间的时间比外面长,絮笙在外面住了几天,再进空间的时候果酒已经发孝好了。 次日,清晨,一缕阳光撒进絮笙的房间,推开房门只见云天突如其来的朝着絮笙这边飞奔过来,大大的给了她一个拥抱,云天只有七岁,但是个子相比同龄的孩子高一些,差不多已经到了絮笙的胸口,絮笙被这突如其来的怀抱一惊,只是还是顺其自然的理了理云天的头发。 “怎么今天没有去上学?”絮笙看着调皮的云天既心疼又——无奈只能找了个话题。 “今天子元哥哥准许我休息,还说晚上要来看姐姐,让姐姐准备好酒席接待于他”云天离开絮笙的怀抱,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絮笙,似乎再说姐姐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云天,也不来找他,宝宝不开心了。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看到云天楚楚可怜的摸样,絮笙心里闪过一丝心疼,毕竟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多天都不在父母身边,唯一熟悉的自己也没有好好照顾他,想到这絮笙打算这些天好好补偿云天:“小天天,要不要跟絮笙姐姐一起去拜访子元老师?” “好啊,好啊,我正好要找子元哥哥讨教一些问题,絮笙姐姐,你不知道子元哥哥多厉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啊,无所不能,我问什么他都能回答我,我长大之后也要像他一样,成为无所不知的人,让别人膜拜于我。”提到子元,云天刚刚一副安静的样子就不复存在,激动的拉着絮笙直接往外走去。 “小天天,你也要等絮笙姐姐洗漱完穿戴好,你这么着急岂不是失礼?这几天学的东西学哪去了?”絮笙板着一张脸,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云天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能在自己这就养成了放纵的性子,她要很明确的让云天知道,即使离家出走,在她这里礼仪学识一样都不能那下。 絮笙知道云天的性子比较急,穿戴的时候故意延长了平时的二三倍,只是她没想到这居然被云天曲解了意思告诉了子元,当然这是后话。 一刻钟后絮笙终于轻轻爽爽的带着云天出门了,只是手里还提着两坛子酒,显得格格不入。 旁边就是子元的家,这个倒是让絮笙很是欢喜,因为不用走太多的路,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刚出门就看见了自己这几天一直在逃避的人,明明可以遗忘,但他还是出现了她的面前,还以这么沧桑的摸样。 “早”陈铭一脸茫然的看着絮笙,随即下了马,走到絮笙面前。 “早”礼貌性的回了句,絮笙就准备闪人,只是看到陈铭不为所动的躺在絮笙前面。 “絮笙姐姐,你和陈铭大哥先聊,我先去看看子元大哥了”七岁的云天在这个朝代已经是什么都懂的男孩了,看见如此尴尬的场面就立刻拿过絮笙手里的两坛酒,然后告辞了。 “准备去哪?”陈铭带着略微疲倦的声音问道。 “去问候一下云天的老师。”絮笙随口一答。 “我知道,我是问过一会”陈铭牵手的马似乎也不满絮笙的回答,居然就在此时叫了一下。 “空间。”絮笙不知道陈铭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还是老实回答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这里呢,还住吗”絮笙简单明了的回答让陈铭一愣,随即正色道。 “暂时会住在这,毕竟天元还没有回家”想到天元絮笙很是无奈,但是没有办法,既然在自己身边,就要好好照顾。 “嗯,那我就不打扰了,我送你回去吧”陈铭也不好意思打扰到絮笙,聊了一会就返回家了,只是短短的二百米,不知为何如此漫长。 跟陈铭分别之后絮笙就直接进了子元的家中,只是还没有踏进门中,就听见一阵阵讨论声音,似乎其中还有自己的名字。 只见一名男子身着一袭白衣,右手慵懒的拖着下巴,认真的听着面前的小正太说话。 “我知道子元哥哥对我姐姐图谋不轨”这是小云天的声音。 “小孩子懂什么”白衣男子听到这话,羽翼般的睫毛煽动了几下,这就是子元,只是不同于平常的一本正经,今日带了一点沧桑的感觉。 絮笙不敢听太多,假装刚来的摸样,很自然的像她们打了招呼。 “絮笙姐姐,你来啦,刚刚还谈到你呢?子元哥哥是不是?你都不知道今天絮笙姐姐为了看你穿个衣服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才不等呢?”小云天似乎喝醉了,坐在椅子上眼神一会望望子元,一会又看看絮笙,到了最后干脆傻笑起来。 “你们都喝光了?整整两坛?”絮笙走进石桌旁,看着石凳旁边歪倒的酒瓶很是无语,因为她酿的果酒本身度数并不高,小孩喝都没关系,只是没想到整整两坛都喝了,能不醉吗? 絮笙生怕云天在吐出什么狂言,就提出带云天回家,喝的醉醺醺的云天根本无法走路,于是只能由子元背着,此时絮笙庆幸的是幸好还有个清醒的人,几分钟絮笙就把床铺整理好,让云天躺着,只是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絮笙姐姐。 “我知道你都听见了”子元不知为何在临走前走在絮笙面前说了这一句话,然后才潇洒离去。 空荡的院子独留絮笙一个,她静静看着子元离去的背影一脸茫然。 看着醉醺醺的云天,絮笙嘴角不自觉的弯了一个弧度,进入厨房立刻煮了一点醒酒汤,是她特意从空间拿的一些药材配上蜂蜜,以免云天醒来头疼。 傍晚,子元赴约而至,不过说来也巧,似乎是算好时辰一样,因为他刚来,就见云天醒来,而此时似乎酒已经完全醒了,走路也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看着席桌上的酒还是同样的两眼放光,偷偷看了一下絮笙不在,就自顾自的走在石桌旁拿起酒瓶灌了起来,只是一喝才发现这原来不是,但居然比酒更好喝,果汁,对,这就是絮笙调的特有果汁。 当絮笙全部准备好,完成最后一道菜的时候,子元和云天已经迫不及待的拉着絮笙做了下来,云天开心的帮着絮笙摆好碗筷,随即又道了句:“开饭咯” “看你这么瘦,多吃点”今晚的子元已经换了一身服装,淡青色,虽然没有白衣那么飘逸,但却给人一种稳重踏实的感觉,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温柔,很顺其自然的给絮笙布了菜。 月光照亮后院,衬托的絮笙更加脱俗,淡雅的棉麻衣服此时穿在她的身上也穿出了一种洒脱,头发只是按照现代的模式编了一个马尾搭在右肩,没有什么装饰,就连发簪也没有,只是编的头发尾后插了一朵淡粉色布花,手工花,因为她实在不习惯古代发式,太麻烦,而她自己也不会。 三人吃好饭,云天和子元都要帮絮笙收拾,只是被絮笙拒绝了,因为听到今天子元对她说的话,她还是觉得远离一些比较安全。 果然,过了一会子元就推脱回去了,无论云天怎么挽留都没有留下。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昨晚辗转反侧,絮笙并没有睡好,可以说并没有休息,等到天亮她就想起她酿的果酒自己还没有品尝,于是进了空间拿了一瓶果酒,就选择在房顶呆着,这是她唯一的癖好。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没有任何打扰,可以思考她想思考的任何问题,就这样躺着,可是还是一种奢侈,毕竟自己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酒一杯杯的喝着,只是刚喝一半,絮笙就好像听见舞剑的声音,因为自从天界回来,她的耳力就比常人好的不要太多,只要自己想听,就算时隔两三百米都能听见,何况现在貌似二十米不到,想到这絮笙就偷偷寻声过去。 可能是太早的缘故,天还是灰蒙蒙的,但是絮笙还是一眼判定了方向,也一眼认清竹林方向的人,即使他一袭黑衣背对着她,她还是看出来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铭,絮笙见他身着黑衣,似乎是不常穿的颜色,清晨在这里练剑,想必也是偷偷出来躲清静,独自享受这偷来的时光吧。 不自觉的絮笙慢慢走近了陈铭,直到他舞的剑风自己听的一清二楚絮笙才认识到自己竟然离的这么近,也惊讶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对他这么熟悉,离的那么远,看身形就知道是他,既然早晚要回去就不应该在这里留下什么,可是感情这东西往往就是不受人控制的。 絮笙偷偷看了一会,见他并无异样,心里想着趁他陈铭没有发觉还是偷偷溜回去比较好,这大好的气氛被自己破坏掉了就可惜了。 “怎么?偷偷看了我半天就想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陈铭的声音从絮笙的身后响起,这悦耳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是多么的吓人啊。 絮笙转过身,一只脚刚抬起来还没落地,陈铭就叫住了她,原来他早就发现自己了,只不过没出声罢了,这下好了,自己就是解释他也不会相信自己并没有偷看。 “你误会了,我怎么能说是偷看呢,刚巧路过。”絮笙尴尬的收回了脚又站回原地,转身,陈铭就在咫尺,两个人的距离这么近,絮笙清楚的看到他脸颊上留下的汗珠,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 絮笙本能的看了一会,如此芳物不看真是浪费了,陈铭还从来没有被谁这么看过,盯了有一会也不见她反应,微微皱了皱眉头,絮笙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无礼。 “大清晨的,在这林子里,你和我说是碰巧?”陈铭觉得好笑,没想到她也有失态的时候。 “林子又不是你家的,我就不能来么?”絮笙见陈铭笑的开心,自己反而越尴尬,虽然自己确实是偷偷跟过来的,可总不能亲口承认。 “你喝酒了?”陈铭拽住想要靠后的絮笙,手一用力,絮笙整个人就向前靠了过来,陈铭低下头,絮笙身上的香味和酒气都显露无疑,大早上喝酒的女人,估计就只有她一个。 “我说没有你信吗?”絮笙心想,这下坏了,估计一时半会是逃不掉了,怎么越想划清关系就偏偏走的越近。 “你不会想和我说这是水吧?”陈铭抢过絮笙藏在身后的酒壶,一饮而尽,这味道不错,只是这么大的酒壶就剩下几口,絮笙还能站得稳,看样子酒量不错。 “那是我的酒,我的!”絮笙见陈铭抢了自己的酒喝,那么一大口,自己可就酿了这么点,果酒哪里是这样喝的,尤其是见还有些许酒从他的脸颊滑过,絮笙便越发心疼了。 陈铭见絮笙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样子,丝毫不以为,晃了晃酒壶,转身离开了。 “就当做是你偷看我练剑的谢礼吧。”说着,陈铭便消失在林子里,留下絮笙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絮笙见人已经走远,这才回过神来,酒也彻底清醒了,便往回走边念叨,抢酒就算了,东西也不留下,那可是自己喝过的,他怎么也不嫌弃一下,亏了自己还看他看呆了,表里不一的人啊。 到了傍晚,絮笙见云天还没有回来便出来寻,这孩子下了课不回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不是一个贪玩的孩子,应该是去了熟人哪里。 絮笙从清晨回来之后,闲来无事,便在房间里联系自己之前学到的东西,有些东西,师傅教会了自己还应当仔细联系研究,这样才是真的学到了东西,为自己所用,通过这一天的练习,絮笙对灵力的掌握越发熟练了。既然那些稀有的矿石这般不好寻,那么提升自己也是升级空间最有效的方法。 絮笙几乎是把云天认识的孩子的家都找了过了,在岔口处犹豫了一下,也许云天是又跑到陈铭哪里去了,还有可能就是子元又留他在那里用膳了又忘了告诉自己。絮笙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先去哪里好,在看了好几次陈铭府上的大门,絮笙还是走了过去,不管怎么说,早上被人当做是偷看的事情自己怎么也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你家主子在吗?”絮笙来的了陈铭的府上,几个人住的这么近,还没来过几次,倒是陈铭,闲着的时候总是会找一些理由过去看看。 “原来是姑娘,主子在书房呢,奴婢这就进去禀告。”那丫鬟见来人是絮笙,话不多说便要进去禀告。 “哎,不必了,既然他在忙我就不打扰了。”絮笙觉得奇怪,明明自己和这个丫鬟没那么熟悉,她怎么好像很愿意看见自己,装作很熟络的样子。 “姑娘多虑了,主子不过是在书房里看看书,如果知道姑娘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那丫鬟不给絮笙回绝的机会,转身就进去了,留下絮笙在院内等候。 片刻,陈铭就忙着从屋内出来了,见絮笙果真站在院内,心情大好,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想自己了,看来自己的心意她是清楚的。 “你怎么过来了?”絮笙回过身,陈铭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见他一副兴冲冲的样子,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样。 “云天下课了还没有回来,我出来寻,想问问是不是在你府上。”絮笙说道,其实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也不知道是想看到云天在他这还是不在他这,直到那丫鬟进去了自己才反应过来,只要问问这里的任何人不就知道云天到底来没来过了,没想到自己的智商真的下线了。 “他没来,过了很久了吗?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出去寻?” “要出去寻谁啊?”絮笙还未插口,那白沫便从门外进来了,絮笙不由得皱了眉头,这个白沫,似乎对自己没那么友善。 “云天还没有回来,我要和絮笙出去看看。”陈铭也感觉到了来自白沫的不友善,见他手里抱着公文,当着絮笙的面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公子省省吧。”白沫将手上的公文全部推到了陈铭的身上,絮笙见那数量,估计是要让陈铭看几天的了,没想到他还是这样忙,即便如此也要忙里偷闲偶尔去看看自己。 “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家云天正往府里赶,估计是刚下课,姑娘只怕是记差了吧?”白沫如是说道,他的话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感情在里面,不过看他的脸,面无表情,目光冷淡,无声的说着不希望看见自己出现在这里。 “即使如此,我就回去了,打扰了。”絮笙对于白沫的态度也不恼火,既然云天没事自己也该回去了,也是多亏了白沫,一下子就让絮笙清醒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要走的人给留下的人留下痕迹,是多么残忍又自私的事情。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陈铭想说些什么,絮笙就已经向门外走去了,见絮笙已经走开了,这才对白沫埋怨起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陈铭也感受到了白沫对絮笙的不满,两个人明明没见过几次面,怎么就对絮笙这般不友好,根本就没什么地方得罪他。 “小的不敢。”白沫见絮笙离开了自己也就没那么不爽了,就算是陈铭问他也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着陈铭行了礼也下去了。 一旁的丫鬟看了傻了眼,早上的时候自家主子回来心情大好,一手握着剑一手拿着酒壶,嘴上还忍不住夸着是好酒,这主子对絮笙姑娘的心思,估计全府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好不容易上门,连茶水都没喝酒被白沫给赶出去了,他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了。 絮笙一路上还在为自己的莽撞懊恼着,这尴尬的局面是自己让自己陷进去了,还好空间已经慢慢升级,自己也有了很大的提升,离回去的日子不远了,这里的人也会回到他自己的正轨上。 “你去哪里了?”絮笙进门就看见云天在院子里等着自己,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明明回来晚的人是他。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出去寻你,你到哪里去了?”絮笙上前,捏了捏云天的小脸,这孩子这般聪明,只要有高人指点日后也是前途无量。 “现在后回来的人可是你,我在问你你做什么去了。”云天任由絮笙捏着,自己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絮笙一愣,这话和这语气好像在哪里听过,低头仔细一想,这不就是清晨的时候自己有理说不清的时候,陈铭也用这样的语气质问过自己,这一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去找一个,明明知道放学晚缺还没有告诉自己家长的孩子,所以才回来晚了。”絮笙双手掐在腰上,低头看着眼前的小人,一副要教育孩子的样子。 云天见絮笙说的在理,自己也确实是忘了说,明知理亏,一下子就没了刚才的底气。 “你做什么去了?”絮笙见云天那委屈叹气的样子,实在是可爱至极,自己本就没有真生气,一下子就笑出来了。 “子元留我在他那里用膳,他也是一时兴起,我要是昨天知道了怎么会不告诉你呢。”云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对付一个无法沟通的人一样,絮笙看傻了眼,这孩子什么时候竟然这般老成了。 “哎,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云天丢下一句话也自顾自的离开了,絮笙站在原地都傻了眼,都说现代人压力大,孩子成熟的早,怎么这个地方的孩子也是这样。 “你不就是小人吗。”絮笙对着云天的背影喊道,见他没反应自己也回了房,继续练她的口诀去了。 在絮笙看来,云天似乎是很喜欢陈铭,除了上课,一下学他总是会去找陈铭学武功,所以他不见了絮笙才会想去陈铭那里找找,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让云天对他这般痴迷。 第二日,送走了云天,絮笙在院子里无聊,这才想起来有些日子没进空间看看了,也不知道那树枝长出来的是什么树,末末这两天是不是又撒欢的跑,还有就是凋零是不是已经不再纠结于他和以太之间的事情了,这么多的事情需要她处理,自己怎么会有心思去看男人。 絮笙心里这样想着,转身就进了空间,顺便换了一身衣服,自己可不想再看见凋零的时候让他嫌弃自己,和他相比自己根本就算不上是女人。 “你还知道过来看看啊?”凋零见絮笙进了空间,心里就知道这是闲下来才想起他们这些人,要么就是有求于自己,这个女人真是白眼狼。 “看你说的,我什么时候忘过你们了。”絮笙有点不明白凋零这火药味到底是从哪来的。 “末末?”絮笙进了空间就没看见末末,这个小东西又去哪玩去了,絮笙在空间里饶了一圈,这才发现末末都在树苗的后面,怎么他这幅样子,看见絮笙来了就如同没看见一般。 “喂,你好歹也是我的守护灵兽,能不能稍微尊重我一下?”絮笙蹲在末末的身边,将他的脑袋掰了过来,非要让他看着自己,结果这小家伙根本就不给面子,甩了甩尾巴,丢下絮笙一个人躲开了。絮笙愣住了,怎么这两个人多这般不待见自己。 “什么情况。”絮笙再也忍不住了,跑到凋零的面前质问他,不管怎么说大家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心不齐何意平天下。 “没什么,他不过是嫌弃你,我也是。”凋零见絮笙那日偷看陈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嫌弃她了,尤其是她盯着陈铭看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恨不得让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当时真想把末末丢出去,舔舔她的口水,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们,我是进来看树苗的。”絮笙见这两个人都不搭理她,只好自己讨没趣要去看看那小树,要不是因为那是棵树,估计也会嫌弃她。 “你可离它远点吧。”凋零这刚走开就听见絮笙这么说,连忙又折回来拦住了絮笙的去路,这脸上嫌弃的表情很生动,哪里还有妩媚骄纵的样子。 “你别欺负它是棵树就为难它,再让你给教坏了。”凋零推搡着絮笙离那树苗远了一些,这下絮笙是真的愤怒了,一颗树她要是还能教坏了那可真是没谁了,自己要是真的有这样的本事还能回不去现代吗。 “你几个意思。”絮笙平静的说道,凋零见状,也明白她这是真的恼怒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还好,要是一旦平静下来就是真的要动怒了。 “算我求你,下次再遇见陈铭的时候能不能不那么盯着人家看?你是个姑娘家,再说了,本尊这般娇艳动人你还没看够吗?”凋零缓缓开口道,对于皮囊,他敢称第一是没人敢称第二了,这世上也就只承认自己哥哥子夜算得上是美人。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絮笙听了凋零这话,这才想起来自己做什么他是知道的,不用凋零说什么,自己也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很丢人,难怪末末这般嫌弃自己。 “我以后会注意的,再说了还是凋零更好看一些。”絮笙没话找话只好自己找台阶下。 “我最近灵力增进了不少。”絮笙大声说道,原本想看看末末有没有反应,结果这货果真是一点都不愿意搭理自己,絮笙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是头一次觉得空间里这么小,见没人搭理她便出去了。 絮笙走后,末末无奈的摇了摇头,想来自己也是麒麟之后,上古神兽,怎会落得如此田地,跟着一个野丫头。 空间里的时间要比凡界的时间过得快许多,絮笙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傍晚了,云天下了课没有回来,倒是陈铭府上派人过来说,他去找陈铭学功夫去了,絮笙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一个人用了晚膳,云天在陈铭自己是放心的,只是此刻自己实在是不方便在过去,这才没有去接他让他自己回来。 第二日,子文有事外出,云天不用去上课,一早上就拉着絮笙要去陈铭府上学武功,絮笙听了,原本没睡醒的觉一下就都醒了,怎么这跟了陈铭学功夫的云天现在也喜欢清晨就出门了么。 “我说,你自己去吧,我就不进去了。”絮笙和云天站在陈铭府上门外,迟迟不进去,絮笙低头看了很多遍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第一次觉得穿的竟然这般简单,甚至觉得见他都有些不妥。 云天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样子昨夜陈铭哥哥说的都是真的,絮笙她当真是痴痴看了她,自己之前还以为她对子文有好感,这女人怎么说变就变。 “真瞧不起你,我要在这里学武术,你不进来看看吗。我这可是进步了许多。”云天说道。 絮笙依旧是站在原地,双腿没有动的意思,絮笙静静的看着云天不知道他今天到底为何这般执着,她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自己真的不想进去。 “就看一眼,你就回去。”云天读懂了絮笙的话外音,无奈的说。 “好吧。”絮笙见云天仰着小脸,执拗的看着自己,小手还拉着自己的小手指头,到底还是心软了。 院内。絮笙和云天刚进门就看见陈铭在院子里站定,那样子应该是舞剑过后,絮笙见他在擦着汗水,一下子又想到了那天清晨的情形,不由得避开了他的视线不看他。 “云天来了。”陈铭见云天拉着絮笙进来十分热情。 “陈铭哥哥。”云天甜甜的声音开心的叫着陈铭的名字,絮笙听了很是惊讶,怎么从来没见他这般叫自己。 陈铭见絮笙不说话,不满的看着云天,会心一笑,一下子就明白了大概,看来还是云天有本事才能请絮笙出面。 “来都来了,快坐吧,云天他学东西很快。”陈铭指了指院子空地旁的石桌,上面摆放了些许糕点,那茶香四溢,一看就是刚刚泡好的,原来他早就猜到云天会拉着絮笙过来,这才准备妥当,絮笙见了心下也都明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再推脱什么。 “多谢你教他武功了,你平日里公务繁忙,如果觉得有些吃不消我就不让他过来了。”絮笙开口道,平日里冷静的头脑也回到身体里,不再像方才那般尴尬了。 “你这是哪里话,我见云天这孩子机智聪慧,我也很乐意教导他,日后他长大成人能够为国效力也算是我的功劳了,哪里有麻烦之理,你一会看看,他这段日子精尽了不少。” 絮笙不再多说什么,在石椅上坐定下来,看着两个人舞刀弄枪,这陈铭府上的兵器不少,可是最常用最擅长的却是剑。陈铭的剑法出神入化,许是有高人指点,再加上他从前征战沙场,这些都让他的照数更加精进,没了多余的动作,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取对方性命,这些课不是谁能教他的,如此,不知道他从前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 “云天,你要记住,在出招的时候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你自己暴露在敌人的面前。”陈铭站在一旁和絮笙看着云天联系这几日学到的照数,那有模有样,简直就是陈铭的翻版,就是小了好几号。 “暴露在敌人面前?可是双方比试本来就是都在对方面前的啊,又不是暗算。”云天到底还是个孩子,听的云里雾里,这话让絮笙忍不住笑出了声,尽管自己也不明白陈铭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她知道绝对不是云天说的意思。 云天见絮笙笑的这般开心,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好像她知道一般。 “不是那个意思。”陈铭也忍不住咧了咧嘴,这孩子到底还是个孩子。 “那是什么意思。”云天有些不满,嘟着嘴说道。 “意思是,你在出招的时候要牢牢盯住对方,而不是看向对方的身体,真正的高手,在你看向他身体的哪个部位,就能从你的眼中看出你要刺的是他的身体哪个部位,所以往往是你自己要了自己的命。” “真的有这样的高手?”絮笙忍不住插口道,见不远处白沫也出来了,他那不友善的目光絮笙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尽管如此她还是装作没看见一样,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是要走的人,感情不能留在这里,别人对自己的敌意也不能带走,又何必在意这些。 “真正的高手,取人首级百里之外,杀人无影无形,不过这些人估计你也是遇不上,再加上凭你现在的灵力足够自保,我说的这些是对于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而言的,多知道也些还是好的。”陈铭解释道,见白沫也出来了,趁着他没再得罪絮笙,陈铭对他使了使眼色,白沫这才离开。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你们继续吧,云天不要太晚回来。”这时候絮笙突然起身,也不得陈铭说什么就往门口走去,自己也是才想起来,昨日末末都没搭理自己,他是上古神兽,跟着自己本来就不甘心,如果两个人关系再处的这么差,日后等他长大了自己只怕是驾驭不了他的。 絮笙进了空间,见那树苗长得越发的高了,只是还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看着趋势只怕还会长得更大,絮笙见状更加着急升级空间了。 “末末。”絮笙趁着末末不注意,一把抓住了他的一只后腿,整个拎起来抱在怀里,用手抚摸着他身上的鳞片,絮笙还在心中感慨,到底不是阿猫阿狗,这手感,真是说不出的生冷。 絮笙怀里的末末才是受到了惊吓,大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睛一只盯着地面,接着又看了看自己的四肢和所在的环境,似乎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在絮笙的怀里,真是奇耻大辱。 “末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我好歹也是你的主人,凋零都和我说了,我也知道自己确实是有些失态了,为了让你原谅我,也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着,絮笙如同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酒壶,里面真是那日自己酿的果酒,就剩下这么多了,自己一直没舍得喝,结果末末还不领情。 末末问了问眼前的葫芦,那味道不过是果酒,他堂堂神兽就用这点东西给打发了。末末不可思议的看着絮笙,如同在说不用灵石灵药灵果这类的东西来讨好自己,你丫脑袋没问题吧。 絮笙见末末没有动作,自己一下子泄了气,自己就知道这招行不通可还是忍不住想试一试,结果还是自取其辱。 “那,我呢去找灵果给你,你能不能闹脾气,否则你就慢慢长吧,你看看是那棵树苗长得比你快,还是你长的快。”絮笙将末末放了下来,她两个小翅膀还没有长大,这成长速度要比树苗长得慢多了。 末末听出了絮笙的威胁,呲了呲牙,那几颗小牙根本就没有什么杀伤力,絮笙和末末打闹了一会才出了空间。 这一呆便已经到了晚上,絮笙却不见云天的身影,看样子他是真的跟喜欢陈铭啊,早知道就让他待在那好了,想回来都不要回来了。 陈铭的府上。宋文捏着云天的小脸,见他这般可爱,稍微有些明白了陈铭为何对他如此有耐心,还亲自教他剑法。 “小家伙,你怎么还不回去?”宋文的一对桃花眼眯成一条缝,尽管他平日里不苟言笑,可是此刻也能看出他对云天的喜爱。 “我还不想回去。”云天被捏的脸都变形了,这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要不是离得近陈铭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那也该回去了,絮笙会着急的。”陈铭带着云天学了一天的剑法,这下午云天便一直联系,基本功扎得结实才能有更高的造诣,想来絮笙也是明白这一天,怕见云天练功辛苦的样子才回去的罢。 “可是我想留在陈铭哥哥这里,我在这里的话明天她还会来看我的。”云天天真的说道。 宋文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点头称赞他,小小年纪有这样的心眼,日后长大了用在正地方也是个谋士啊。 陈铭听了这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好像云天什么都知道一样,见他商量不来只好来硬的,自己拉着他便出去了,就如同絮笙早上被他拉过来一样。 “我一定要回去吗?”云天被陈铭拉出了府上,向着自家的大门走过去,两家住的本来就近,可是就好像十分遥远的样子,别看云天还是个小孩子,这反抗起来力气还是不小。 “是。”“难道你不希望她天天来你府上吗?”云天整个人身子向后,想要将手从陈铭的手上抽出来,结果倒是让他抓的更紧了,其实自己明知道没什么胜算可还是在努力反抗着。 “想,可是也要她愿意才行。”陈铭如实回答道,自己正是为了能够时常见到她这才搬过来和她住的这么近,自己怎么会不想,可是如果絮笙她不愿意,想也是白想,话说,早上絮笙来的时候也是这般不情愿的吗,陈铭见云天嘟起的小嘴忍不住想到早上絮笙来时的样子。 到了大门口,陈铭还是第一次觉得有些累,这段路竟是这般远。陈铭敲了敲门,门立刻就被打开了,絮笙阴沉着脸出来了,看样子她一直都守在院子里。 “嗯,我们回来了。”陈铭也被絮笙的气势镇住了,因为明显感觉到絮笙的不满,云天这时候倒是乖巧了。 “我回来了,我要去睡觉。”说罢,云天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偷偷从门边上溜进去,好像犯错误的人是陈铭而不是他一样。 絮笙眯着眼睛看着云天,见他溜进去便用双手捂着脑袋也就没了火气。 “过几日,我会接元生过来小住几日,他与云天差不多的年纪,应该会合得来,就算是有个伴吧。”陈铭开口道,这还是这几天两个人单独相处,絮笙身着紫色淡印花裙,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脱俗,陈铭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不用特意让元生过来。”絮笙开口道,声音轻得很,似乎是怕打扰到了什么人,更多的是怕破坏了这好气氛。 “元生也是自己一个人,他们两个年纪相仿就算是彼此做个伴吧,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好吧,就依你。”絮笙不再多说什么,两个人相互寒暄了几句,陈铭就回去了,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到那天的事情。 过了几日,陈铭果真将元生接了过来,云天和元生两个人可以说是相见恨晚几乎是天天腻在一起,一同上课一同去陈铭那里学武术,絮笙见了也安心许多,这下能够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空间升级的事情上,灵石和稀有矿石难寻也就只好想办法提升自己,从而升级空间了。 这一日,絮笙从空间里出来,刚好就遇见子元,两个人多日不见倒是熟络了许多,子元是聪明人,知道絮笙之前躲着他所为何事便不再提起,只有这样两个人还能正常相处。 “好些日子不见,子元可好?”絮笙心情大好,见了子元也热情些许,他细心教导云天自己还没好好答谢过,好不容易酿了一些酒送过去却让两个人都喝醉了,弄得十分尴尬。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还不错吧,老样子。” “这些日子云天功课可有进步?” “云天有元生陪伴,两个人相互比着也算是共同进步吧。” 絮笙听了也算是安慰了许多,一想到自己要是离开了,心中唯有放不下的也就属云天了。 “对了,这些日子听说京城之中出现中毒现象,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的,不过我们也应该提早防范才是。”子元突然说道,他前些日子出门得到的消息,也算是让絮笙有个心理准备,这次的事情只怕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京中之事多处涉及到官场,是非之争还是躲着比较好。 “是,我知道了。”絮笙对于子夜的关怀还是第一次感觉这么别扭。 “我先回去了。”絮笙欠了欠身,便回去了。 陈府。宋文一路上匆匆赶回来,进了门就去了书房找陈铭,书房内,陈铭正练着书法,见宋文进来,脸上表情严肃,手里还拿着公文,一下就明白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宋文才会如此匆忙。 “公子。”宋文进了屋,向陈铭行礼,陈铭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礼数,连忙放下手里的狼毫上前迎接。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何行事如此匆忙。”陈铭拉着宋文在椅子上坐定,屋外的丫鬟眼里十足,见二人有事想谈便把房门关上,在外面守着。 “前几日京城陆续有人中毒,因为事情蹊跷,我才留心查探,结果我发现确实是和京中权贵官府之人有关系。”宋文连忙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边,话音刚落这才喝了口茶水喘喘气。 “官府之人,怎么说?”陈铭问道。 “京城之中,前些日子有中毒事情发生还是少数,那时候倒是没什么好稀奇的,京城本就人来人往出入人员混杂,孰是孰非没必要弄的太清楚,可是最近这中毒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事发频繁,京城之中没有人能够查明缘由,并且事态没有控制的趋势。”宋文缓缓道出实情。 “中毒之事,多发在何处?另外,所中之毒为何毒?” “开始的时候都是在一些小的酒楼,后来京城各大酒楼都有中毒事件,并且没有发现中毒的官员。可是最近,陆续都有少数官员中毒,甚至有的小官都有身亡的案例,所以我才暗中调查,只怕是和京城全派之争有关。他们这么做我们本就不易插手,只是这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你说的对,不知道毒的种类,不知道来源,也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确实是让百姓陷入危难之中。” “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你也不用太着急,如果真的是权贵之争,不为百姓,就算是为了他们自保也不会没有举动的。”陈铭思考了一下说,对于上战杀敌自己还是比较擅长的,但是要说到这为官之道还是要多仰仗宋文,毕竟他更懂得那些为人处世之道。 “公子说的对,是宋文太过着急失了分寸,我会继续留意京城的动态。”宋文见陈铭这般冷静,听了他的话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时之间竟然乱了方寸。 “先生言重了,这都是因为先生心怀天下,心系苍生才会这般紧张,是天下百姓之福。” 陈铭和宋文两个人说了几句嘱咐的话便离开了,陈铭见宋文走后才露出愁容,没想到天下竟然出了这样的是,京城这里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只怕是有之过而无不及。 第二日,絮笙一早便出了门,刚好送了云天去上课,在路上正遇到一同出门的元生,云天连忙跑上前去,两个人肩并着肩走在前面都忘了絮笙还跟在后面。这元生生的和陈铭是有几分相似的,尤其是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和剑锋似的眉毛,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想来陈铭小时候也是这般可爱吧。 “我去上课了,姐姐在家中好好待着,可不要闯出祸来。”到了门口,云天才回头对絮笙说道,这时候元生也才注意到身后竟然一直跟着一个漂亮姐姐,难免有些害羞。 “你这孩子,我知道了,下了课还是去陈铭哪里吗?”絮笙有些无奈了,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也用他操心起来。 “是的,我和元生一起去,晚上不用等我用膳了。” “好,知道了。” 絮笙送了云天上课,自己一个人上街去寻药去了,趁着出来的早,一些在山上采摘的山人手里都是上好的药材,有时候还能遇上一些灵石,当然了不是什么灵力太强的,可是也比没有要好许多,毕竟这里不能和凤凰山相比。 这一天早上还算是有收获,絮笙将买回来的药材拿出来晒一晒,趁着天色早,将之前所学会东西又从头联系了一边,顺便还偷偷从凋零那边学了些口诀,不过比起这些还是用法宝要用着痛快些。 这些法器也好,法宝也罢,都是用具有灵力,或者是能够锁住灵气的东西制成的,一来是可以让使用者能够借助法器来释放自身的灵力。 二来,也是为了让这些法宝在时间的累积中能够不断的提升灵力,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办法,竟然有这般效果,要是自己也能够亲手制成一件,到时候用着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不知不觉中,到了晚上絮笙刚刚用膳过后,云天就回来了,絮笙见他十分失落的样子,连忙上前询问,好好的他可没有回来这么早的时候,恨不得天天住在陈铭的府上。 “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回来这样早?” “哥哥说,明日起就不能教我武功了。” 云天嘟着嘴,十分失落,絮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看来是当真喜欢陈铭了。 “为什么?” “哥哥说,他明日就要进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说着云天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叹着气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真的很喜欢陈铭哥哥,特别喜欢。 絮笙见他这个样子不像是说谎,心里想着,陈铭这个时候进京,许是和前些日子子文说的京城连续中毒事件。 连陈铭都要进京去了,看来事情是真的闹大了,难怪子文还提醒自己应该时刻防备着,只是这毒从何来都不得而知又该如何预防。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到了深夜,絮笙还是没有半点睡意。自己这段时间不断自我联系,提高灵力,一心为了能够扩大空间早日回到现代去,都忘了陈铭就住在自己的隔壁。 京城这次事态动荡,只怕陈铭前去也是凶多吉少,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自己还在不在。又或者这次真的是一别难再见。 心里这样想着,絮笙更是睡不着觉了。 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偷偷的来到了陈铭的府上,夜正是深的时候,街上静的出奇,絮笙都差点忘了这脚步声是自己的,到了陈铭的门口,絮笙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敲响陈铭府上的大门,而是从偏门那边翻墙进去了,真没想到自己学轻功有一天竟然会用在这上面,虽然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但是确实是有种上学的时候偷偷逃课出去的快感,絮笙心里还是小爽了一下。 落定,絮笙就傻了眼,这自己从来没来过陈铭府上的这个地方,这偏门翻墙进来的地方到底是哪啊。 絮笙一个人在院子里轻轻的走动着,这屋内都是黑压压一片,只有大厅内还有少数蜡烛点着,接着月光絮笙能看清的地方甚少,找起来更是吃力,不由得有些后悔了,不要说是偷偷看看陈铭,就是连出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可能是因为做贼心虚,絮笙走在院子里越来越觉得有些冷,要是自己这个样子被白沫看见一定又会敌对自己,也难怪他这般不待见自己,这几日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都不能理解了。 絮笙就这样东张西望,终于在一处院子里看见了灯光,虽然距离比较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絮笙还是能确定那是人点的灯光,不是夜里巡逻的人,难不成这么晚还有人没睡。 絮笙走进了,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陈铭的书房,这灯火通亮,絮笙藏在窗户下面看的清楚。 屋内没有别人,陈铭正背对着窗子静静的站着,明日就要去京城了,这样远远的望一下也就知足了算是自己对他的离别践行。 “就这么离开了?”絮笙刚要一个轻功上屋顶,就被陈铭叫住了。 这四下无人他不可能自言自语,原来自己来他早就知道了。 “还不进来,你不冷了?”陈铭打开了窗 晚上的也真是苦了她肯出来见自己。 “冷。”絮笙老实的回答道,也不去看在窗口的陈铭,转身进了屋子。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 “没有。” “那你?” “你进院子的时候我才知道的,多亏了你转了这么半天,我要是不多点几个灯你也看不见。”陈铭笑着说,那笑容温暖人心,只是在絮笙看来现在完全就是对自己的嘲笑,他既然早就知道自己来了怎么就不能去接自己,还要自己找过来。 “我要是出去了,怕白沫也会惊醒,他离的比较近,还是你走路的声音更轻一点。”陈铭一眼就看出絮笙心中所想连忙解释道。 “好吧。”絮笙对他的解释半信半疑,可是不管怎么说白沫现在确实是适合睡觉。 “听云天说,你明天要走?” “是,去京城。” “为了中毒案件?” “是。” “小心。” “你就是为了和我说这几句话?”陈铭见絮笙穿着简谱,这大晚上的明显是睡下了又出来,头发也没有梳好,既然自己对他而言同样有好感,为什么就不能像自己一样,坦然面对。 “空间越来越大了,我也在努力修炼灵力,京城危险,此次只怕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我想着,还是来见你一面。”絮笙看着陈铭说道,也许是此刻月光正好,也许是陈铭穿的衣服好看,絮笙总是觉得他要比凋零还要好看,是那种英气和男人独有的霸气,不是凋零那种妖娆的气质,这样的人才更有男人味。 “原来是这样,你才来的。我只能说,如果是最后一次见面,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离开了,而不是我先离开了。”陈铭一步步走进絮笙,絮笙紧紧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见陈铭靠的越来越近了才躲开。 “好,我知道了,公子一路保重。”说罢,絮笙逃一样的上了屋顶,又翻墙回去了,陈铭看着她的背影越发失落。 第二天一早,陈铭带着宋文就上了进京的马车,根本没给这些人送行的机会,原本就没当做是最后的别离就没必要弄得这般生死离别。 “哥哥怎能这样,为什么走的这么急,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到。”从云天醒过来便开始一直念叨着,这都快一天了,就因为陈铭走的匆忙他没能去送行,絮笙的耳朵都要烂掉了,自己去了空间,回来了他还在念叨,这到了下午他还在念叨,早知道如此昨夜就应该让他去看看陈铭而不是自己。 “你就歇歇吧,你陈铭哥哥又不是一去不回,没必要弄得这么伤感。”絮笙在一旁听的连口诀都记不住了,受了他的影响就连原本已经熟练的阵法都有些驾驭不住了,这分心果然是大忌。 云天见絮笙根本就没有关心陈铭的样子,很是不满,难怪陈铭看不上她,她只能偷偷的看人家,这样想着也变没那么恼火了,扔下絮笙自己玩去了。 马车上。 陈铭和宋文两个人带了些随从一早就出发了,因为害怕像是絮笙所说的那样,所以陈铭几乎就是躲着她才出发这么早,她若真的舍得离去自己强留不来,只是即便是最后一次见面也不应该是悲伤的。 “公子既然放不下,又何必如此。”宋文是聪明人,自从遇见了絮笙,陈铭这个人都开始变了,从前那般成熟稳重,现在时不时都会露出笑容,与人交谈也通俗了不少,最关键的事他对絮笙任何事情都特别上心,在意的似乎有些过头。只是这絮笙似乎是一直对陈铭提不起兴趣,有意无意的疏远着他,可偏偏陈铭又是个用情至深的人,无法斩断,这些宋文都看在眼里。 “没什么,不过是出来几天,等京城的事情结束了不就回去了吗。”陈铭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若是注定有缘分的两个人就算是分开了也会再聚到一起,况且现在哪里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一路上,陈铭一行人行驶的速度快,不日就要抵达京城。 在快到京城城门的路上,偶尔还能看见一些身中剧毒的人,看着人来人往的方向,陈铭明白这只怕真的是京城里出来的人。 看来京城里那些官人显贵不是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而是在私底下压低了中毒的消息,封锁了京城周边的交易来往,减少了进出人员的数量,可是尽管如此依旧是没能找出中毒的缘由。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京城的气氛不同于小镇,整个热闹的氛围完全几乎整个京城,只是唯有一处较为压抑。 次日,陈铭同往常一样,和白沫来到酒楼排查,刚刚走进酒楼,安静的就连地下掉下一根针也能听见,就连酒楼的客人屈指可数,可能是受了这次中毒事件的影响,人们都活在恐慌当中,就连平常经常出现在酒楼的常客也闭门不出。 陈铭排除隔壁酒楼的商业纠纷,因为这次事件也导致了隔壁酒楼生意,可以说日渐下降,直到今天陈铭和白沫只看见了靠窗端坐的渺渺几人,其中一白衣男子被对着陈铭,但却让陈铭莫名的有一丝熟悉,但是他并没有多想,准备转身重新进入酒楼排查 当白沫朝着陈铭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正巧男子转过身来,此时白沫忽然叫住陈铭:“公子,公子,你快看那靠窗的白衣男子与你好似相似,如不细看我还以为是同一个人呢,公子可是有个哥哥或者弟弟?” 果然,陈铭听到这句话立刻掉头会看,只看白衣男子与他对视一番,双方眼里都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让自己镇定下来,陈铭在白衣男子的注视下走进酒楼,想与男子交谈一番,毕竟相见则是缘,何况看见与自己如此相似的人,何不感觉惊讶? 等陈铭走到男子的隔间,白衣男子已经摆好碗筷和酒杯,好似百分之百确定陈铭会上来,可是实际上于修是这样想的,就算他不上来,本皇子也要把他给拉上来。 “于修”同于修的性格,面对极有可能对是自己多年寻找的亲人也保持无比的镇定,因为他遇到太多失望,也清楚的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陈铭,于公子是京城人士?”即是压抑了心里的震惊,陈铭还是有一丝好奇,不过此时他不忘排查这个酒楼的来人,毕竟这件事情闹的人心惶惶,敢在这个节骨眼出来吃饭的定然不是寻常人。 “嗯,于某不才,这些年一直外出,直今天才回,这酒楼正是祖业”于修感觉到陈铭的询问,也清楚的知道这次事件,干脆和陈铭明说,这件事情和自己压根扯不到一起。 “陈公子不知如今年几,于某正巧有一弟弟和陈公子差不多年纪,只是在幼年走失,于某外出也正因此时,此时看到陈公子的容貌只觉得亲切至极,不知陈公子是否也有此感?”于修直接道出目的,直言不讳,眼神紧紧盯着陈铭。 “陈某正属而立之年,不过陈某家人聚在,恐怕这次又让于公子失望了”陈铭看出于修的目的,所以直接道出,转而肯定的告诉他。 “陈公子与我如此有缘,不建议在下叫一声贤弟吧?”得到答案的于修并没有感觉失望,反而为结识到陈铭而高兴。 “于兄”陈铭对于于修本身就有一种熟悉,并不反感,反而有一种亲切,转来她们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于兄,贤弟正巧有事在身,我们有空在续。”陈铭为了酒楼的事情烦心不已,怕白沫在楼下等急,于是起身告辞了于修。 “公子,毒已经提取出来了,你看?”白沫拿出一个陶瓷白瓶递给陈铭。 “立刻,快马加鞭的交给絮笙,让她尽快识别里面的草药”陈铭接过白瓶打开看了看,脑海瞬间想到絮笙,想起第一次她的摸样,自己身重剧伤,她都能救活,可想而知她的医术应该很好, 白沫接受到陈铭的命令立刻退出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此刻京城旁边的小镇絮笙正又在为了空间升级的事情发愁,而小云天也被宋文接回了家,只留下絮笙一个,每天过着枯燥无味的生活,除了每天子元的打扰,几乎这里没有任何生机,而她每天也几乎呆在空间不出来。 “哎,十几天了,在空间十几天了,是不是该出去透透气呢?”絮笙出了空间,在屋顶躺着,脑海里突然回忆起最后见面的情景。 “絮笙,絮笙姑娘,你在不在”刚躺下,闭眼休息,絮笙就好似听见白沫叫她的声音了仔细想想不太可能,于是又继续躺着,知道声音源源不断,似乎很是急切,感觉不是幻觉,于是絮笙睁眼朝着门去,果然看见了一脸疲惫的白沫在门口叫喊。 “白沫,你主子呢,你来干嘛。”平时白沫对絮笙本来就不是很友好,这次找她,她自然而然肯定认为是陈铭的事情,只是刚开大门,寻眼左右望去,却发现只有白沫一个人的身影,不由的觉得纳闷。 “絮笙姑娘,是公子派我来的,想让姑娘看看此毒是由什么组成,请姑娘帮忙,助公子一臂之力”白沫听出絮笙语气不对,想来也是自己太过分,这次有求于人,又是关乎主子前程的,不可忽视,所以白沫放下态度,轻言笑语的对絮笙说到,生怕她不帮忙,不然主子可完了,毕竟平时絮笙对主子的态度自己都看不懂,他可怕这次任务完成不了,回去谁都惨。 “等着吧!”絮笙看着白沫变化莫测的表情不由的想笑,只是伸手拿过白瓶,代表她答应了,让他等着。 “絮笙姑娘可否快些,因为这事……”白沫心里闪过一丝开心,放下心里对絮笙的成见,对絮笙以此感谢。 “一日”絮笙打开瓶口闻了闻,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给了白沫肯定的回答。 得到肯定答案的白沫心里放松了一下,然后告别絮笙:“那白沫在此代替公子感谢,白沫晚上再来拜访。” 还没等白沫话落,絮笙就关门走进空间研究起这瓶毒药。 末末和凋零刚刚已经知道事情原尾,所以此刻并没有打扰絮笙,絮笙也落得自在,研究的也十分顺利。 下午絮笙一阵惊讶,因为此毒药成分居然包括了多年为见的紫花白叶,而其中有一味漆地花,她空间正巧有什么也是上次碰巧得到。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这种漆地花她见过,嗜湿嗜热,生长在炎热的海边,花径是白色的,叶子也是雪白的,细长没有经络,花朵却是艳丽深沉的紫色,她偶然得了几株,种在空间里,却一直没怎么用上。 这种漆地花有一个特点,花径叶子剧毒,花朵却是解药,她也一直没怎么用到这味漆地花。 “我空间里正好有这味漆地花,正好我要回空间办点事,不如你跟我一同回去看看。” “嗯,正有此意。” 两个人进了空间之后,絮笙想着正好趁此机会和陈铭一起去天界看看,就按照那时候凋零教给她的方法打开了天界的入口。 虚光一闪,雾蒙蒙的一片,脚下稍微动一动,整个大地就会跟着晃动起来。 白雾散去之后,絮笙才发现,原来他们站在一个锥体的悬浮的陆地上,陆地中央,有一棵参天的大树,想必是保持这块大陆平衡之物,絮笙拍了拍屁股,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脚下又是一阵晃动。 “别动!”陈铭食指靠唇,轻轻的“嘘”了声,絮笙敏感的竖起耳朵听了听。 只要他们过分晃动,地面就会传来一种异样的声音。 陈铭抬头往天空方向看了一眼,天上的白云倏忽一动,仿佛有灵性一般,只要陈铭抬头看,白云就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陈铭的耳边有微风掠过,抬头再看天上,那云彩还是静悄悄的挂在蓝天上,一动不动。 “那云朵很蹊跷。”陈铭不动声色的对絮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天上不太对劲。絮笙也暗暗对陈铭点了下头,余光瞟了瞟天上。 这个空间也真是奇了妙了,怎么连天上的云彩都能修炼成精么? 敌不动,我不动,他们还是先观察一下情况,留意一下天上那些什么情况吧。 两个人镇定的往前走,脚下刚刚一动,脚下的陆地有开始晃动起来。 再看天上,漫天的云朵仿佛也有感应,不安的移动着。 没走出几步,絮笙就感觉到身后一阵疾风直扑向她,她快速的侧身一闪,一道白影飞速闪了过去。 果然这白云有蹊跷,她一定得好好会会这群还没修炼成人的小妖精不行。 紧接着,几朵白云又飞速的从不同方向俯冲下来,絮笙陈铭灵巧的躲过,随机转身展开了攻势。 白云的数量不多,攻击也不算是特别强悍,但是血简直厚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絮笙陈铭左右攻击的许久,基本每招都攻击在它们的薄弱点上,而且它们也明显受了伤,但是就是没有减血的征兆,絮笙一阵无语,没办法,只能和它们拼体力。 “用个大招吧。”絮笙侧脸对陈铭说道。 “什么大招?”陈铭好奇道。 “跑啊。”云淡风轻的说完,也不给陈铭反应的时间,絮笙两脚一抬,撒腿朝着大陆另一边跑了起来。 陈铭无语,只能跟上。 陈铭跟着絮笙跑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里,才看出来絮笙心里打的小算盘。 树林十分茂密,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基本都被树木的枝丫盖住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想跑很容易,而随后跟来的那些云朵,它们想追就不是那么的简单了。 陈铭微微勾了勾唇,果然这小丫头的能力不可想象,她还懂得利用战术取胜,若不是位女子,肯定能在战场上一展宏图。 云朵拥有了这种钳制,运动起来就不是那么的方便,茂密的枝丫也对它们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它们只得一边小心的闪躲着枝丫,一边应付着前面两位强大对手的攻击。 再厚的血皮也经不起这样的双重打击,很快云朵就处于败势,被絮笙陈铭打的落荒而逃。 陈铭顺势制住两朵白云,把他们束缚在地面上,示意絮笙坐上去。 “咱们有交通工具了。”陈铭微微一笑道。 “不错,这交通工具很柔软,我很满意。”絮笙心满意足的扭了扭屁股,被她压住的云朵十分不服气的动了动。 “再动,再动就扎漏你们。”絮笙恶狠狠的威胁道,两朵白云只好委屈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白让絮笙骑着逛来逛去。 “如何找到天界之主?”絮笙问道。 “往大陆最中心的方向去,伟大的天界之主就在那里。”两朵白云一脸神圣的望着大陆最中央的老树。 絮笙转头和陈铭交换了个眼神,两个人各自骑着一朵白云,往大陆最中央的地方飞了过去。 没飞出几步,两朵白云就踩了急刹车,差点没把絮笙从背上甩下去。 “我去,你俩想死啊你俩,急刹车也不提前打好招呼。”絮笙正欲低头好好教训一下两朵傻缺的白云,抬头却感觉到一股疾风从脸侧划过,她灵敏的抬起头,果然看到一阵狂风从丛林深处呼啸而来。 两朵白云见势不妙,抬起屁股就要往远处的天上飞,被絮笙陈铭拉着毛茸茸的小尾巴硬拽了回来。 “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再敢动,扎漏你们。”絮笙威胁的瞪了一眼两朵逃跑失败的白云,和陈铭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迎着那狂风,往丛林深处跑去。 呼啸的狂风很快销声匿迹,絮笙陈铭往丛林深处走了走,一直走到了丛林最中间的空旷之地。 这片地界也是十分蹊跷,丛林里面竟然有一块空地,空地中央竟然还有一片清澈的湖泊,如同沙漠里的绿洲一样。 絮笙试探性的往前走走,湖泊中间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远远望去,朦朦胧胧的,看不到水中央的情况。 “小心点。”陈铭道,把絮笙拦在了身后。 可惜絮笙不是那小鸟依人的瘦弱女子,当时就从陈铭身后闪出身来,一脸探寻的望着那片危险的水域。 水域中间传来隐隐约约的萧声,呜咽低沉,丛林里有几只飞鸟徐徐飞起,一切都十分的宁静。 絮笙陈铭往前走了走,水雾朦胧,却能看到一个身影隐隐约约,好像是站在水面上的。 “谁在那里?”絮笙探寻的试了试湖水,湖水凉凉的,涟漪却可以泛出去很远。 “哪里来的小丫头,胆敢在我瑶湖撒野。” 声音冷冷清清,听的人心头一凉,絮笙皱了皱眉头,凝眉看着湖中心朦胧的人影。 他奶奶个腿的,在她的空间里,怎么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啊,这也太特么诡异了吧。 五十六章 五十六章 “空间固然是你的空间,空间里的事,可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我说能控制,它就能控制。”絮笙十分不爽别人在她面前装叉,尤其是在她的地盘上,当时就一阵恼怒,从地上拿起一颗小石子,往水中的阴影扔了过去。 “小姑娘,脾气很大。”水中的人隐约笑了声,吹箫的声音也停了停,随即又呜呜然的响起来。 他奶奶个腿的,絮笙一阵恼怒,但又深知不能轻举妄动,他们在明,神秘人在暗,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过去送死。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喜欢躲在暗处啊,莫非是长的太难看了要躲起来不成?” “嗤。”湖中心一声轻笑,“小姑娘,劝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拦住我们的去路?”絮笙无语道。 “不是谁,但是这天界,可不是你们想闯就能闯的。” 她今天还就闯了,任凭他是谁,都不能阻挡她。 陈铭淡然看着湖中心,他是不属于这个空间里的人,有很多事情他还不知道,包括今天和絮笙进空间,来这里,上了所谓的天界,也是纯粹的想帮絮笙的忙,很多东西他觉得还是由絮笙自己去解决比较好。 他不是可以永远陪着她的人,而她的人生,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她自己去处理,在遇见他之前她做得很好,遇见他之后,他更是不能耽误了她,若让她养成了依赖别人的习惯,他怕她就没有以前那么冷静了。 他固然是想照顾她,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让她失去了自我,况且他的照顾,到现在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他只能站在她身后,在她错的时候拉她一把,危险的时候护她一把,更多更多的时候,他还是站在她身后,看着等着。 很多时候,爱不是占有,而是放手。 “你们很想过去么?”冷冷清清的声音再次传来,“两位还是尽快回去吧,天界之主并不如我一般好说话。” “若是我们不愿意呢?” “那便要过了我这一关。” 说着,迷雾一点一点的散去,水面上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絮笙才慢慢看得清他的面容。 苍白姣好,儒雅俊秀,看起来平静而温和,她实在难以想象,刚刚那个清冷的声音,究竟是不是面前这个人的。 “就是你?浓雾后面的那个人是你?” “内错,确实是我。”那人微微启唇,瞬间把絮笙的错觉抽走了。 果然,这清冷寡淡的声音,真的是面前这个白净公子的。 这年头,果然不能看脸啊,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她以后还是少看点偶像剧吧。 “奉劝你还是让出路来,姑娘我可不是好惹的。” “本来就没有拦你们的意思,只是我的本分就是守这湖,不想我阻碍你们的话,你们可以绕过去。”白净公子一脸淡然道,“可惜要见到天界之主,你们还非要过了我这关不可。” 这一大串废话说的,还不就是不让过。 “怎么?你是天界之主忠诚的守护者?”絮笙问道。 她的确从他的口气中听到了一丝丝的敬畏,但是更多的是不屑在里面,他好像并不是自愿待在这里替天界之主守护这湖的,应该是被迫的吧。 “忠诚?忠诚倒没有,只不过一个赌约而已。” “既是赌约,何必这么较真呢?干脆放我们过去,于你于我都好。” “那不行。”公子隐隐笑了下,“除非你们回去,于你们于我,都好。” 絮笙十分无语,这人嘴太坑了,绕来绕去,她竟然被他绕进去了。 “不可能,既然来了,就没有退回去的理由。” “那先过了我的阵再说吧。” 说完,儒雅公子消失在了絮笙眼前,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平静的湖面上却忽然起了波浪。 水面渐渐扭成了一个个的漩涡,慢慢上升成水柱,最后越来越汹涌,絮笙全程站在湖边看着,一时间心里警铃大作。 这货是放大招了啊,一开始就放大招,这不符合常理啊。 絮笙两手合十,中指指尖升起点点的光芒。 本来她是不会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一直信奉的是用拳头说话,从来也不怎么接触这些岐黄之术,就这些东西,还是末末硬逼着她学的,早知道这些咒语这么管用,当初她就多学点了,毕竟这参天的水柱不是她三拳两脚就能搞定的。 这水柱算大招,也不算大招,看着固然是骇人,但是也有不足之处,它吓人的作用起的比逼退人的作用更大,可能也是想不到一个普通人竟然会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水柱竟然被絮笙轻松的给退了。 絮笙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指尖一点,她就看见她中指上的光芒飞离了自己的手指,往那汹涌的湖水那边飞去了,然后湮没在了湖水中,参天的水柱就这么慢慢的降了下来。 絮笙擦了把冷汗,完全不敢相信刚刚那些骇人的水柱是自己弄下去的。 陈铭全程在旁观看,也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比杂技表演还要劲爆的“表演”。 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絮笙也会那些法术之类的东西,这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自从遇到絮笙,他的人生就有了颠覆性的变化,亲眼见证曾经一度他不相信的东西,很多他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的东西,甚至连他的人生观,都已经被她改变的七七八八,他都快变得不像他自己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喜欢现在的自己,自由自在,没有战场的打打杀杀,不用在意很多东西。 絮笙回头尴尬的对着陈铭笑笑:“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我就会这点东西。” “大开眼界,”陈铭笑道,“咱们赶紧过去吧。” 絮笙点点头,跟着陈铭往前走,走到湖前的时候,正愁怎么过去的时候,湖面上渐渐浮现出了一座桥。 “太好了,有桥。”絮笙心头一喜,想着也没什么危险,就率先上了桥。 陈铭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跟着絮笙上了桥。 桥很长,雾里朦胧的,怎么都看不到尽头,朱红色的桥身一直延伸到很远,一直消失在雾里。 “这桥好长啊。”絮笙叹了口气,这么长的桥,得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尽头啊。 “慢慢走吧,累了的时候就先休息下。”陈铭劝慰道。 两个人说说笑笑。完全没注意到桥的诡异。 雾气渐渐变重,视线也模糊了许多,两个人走的都有点分神,脚步也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往日的记忆如同泉涌一般在脑海里涌动,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坠入了回忆。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絮笙小时候条件比较艰苦,小时候老喜欢去楼下小卖部老奶奶那里买冰棍吃,夏天的零用钱基本都用在上面了,家里不适特别的富裕,她也没有那么舒适的童年,小时候经常犯错误,什么事都不懂,却有着后来她怎么也找不回来的一腔孤勇,不论什么事好像都没有害怕一样,这种所谓的美德在她慢慢长大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冬天的时候,妈妈总是要早早地去上班,她起床之后就老老实实的穿好衣服,系上红领巾,洗脸刷牙,背着小书包到楼下,老奶奶总会在冬天卖烤地瓜,她总会去买一个,久而久之和老奶奶变得很熟,老奶奶总会给她一个又大又甜又热乎的烤地瓜让她带去学校。 在她的童年记忆中,老奶奶就如同她的长辈一样,下午她忘记带钥匙的时候,总会坐在老奶奶的小卖部前面写作业,老奶奶总是在小桌子上铺上一层报纸,然后笑眯眯的坐在旁边看她写作业,有时候还会请她喝酸奶,久而久之,她总会在老奶奶的小卖部门口写作业,都没有了带钥匙的习惯。 后来她上初中,还是喜欢在老奶奶家门口写作业,老奶奶养了一条特别憨厚的狗,小时候她总觉得它可怕,慢慢长大了,她和小狗也熟了起来,每次她回家,小狗总是在她身后摇头摆尾,一人一狗蹲在地上玩的不可开交。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上学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她回家都能看到小狗在们楼下张望的眼神,她繁重课业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周末的时候回到家,喝一口老奶奶家的酸奶,摸一摸小狗的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把所有的压力都遗忘。 直到有一天,她回家看到老奶奶的小卖铺关着门,门口张望的眼神消失在的瑟瑟秋风中。 老奶奶怕影响大家买东西,没有重要的事从来都不会不开门的,她认识老奶奶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她一时间感到很心慌,懒了一楼的居委会大妈,焦急的问她怎么回事。 大妈的神色可惜,她感到了一丝绝望。 她慌不择路,跑到了二楼老奶奶的家,家门紧闭,她怎么敲都没人开门。 狗狗呢?狗狗也不见了。 听说老奶奶去世了,去世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酸奶地瓜”,她的家人带着她的骨灰离开了那里,走的时候狗狗一直回头张望,挣脱了绳子跑回去,最后被家人带走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时候的她才真正知道,人事多变,岁月艰难。 所以她更加珍惜和外婆相度的每一分每一秒,所有的时光。 毕竟岁月不长留,她该珍惜才对。 只是那只憨厚可爱的大狗,她应该是见不到了。 若干年之后,她去外地旅游,在异乡的街头,碰到一个小姑娘,笑容甜美可掬,像极了老奶奶微笑时的样子。 絮笙正愣着神,一个庞大的物体就扑到了她身上。 “喂!”絮笙以为是不小心撞到她的人,低头看了眼确实激动的满眶热泪,“憨憨?!” 本来都要擦身而过的瞬间,它还是辨认出了她的味道,时隔多年,如同昨天。 憨憨已经从一只青年狗变成了壮年狗,毛滑溜溜的,一看就是小女孩把它照顾的很好,絮笙摸着憨憨滑溜溜的毛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是絮笙姐姐么?”小姑娘稍微愣了下,随即问道。 “我是,你是?”絮笙抬头,疑惑的看着小姑娘。 “奶奶经常跟我提起你,每次我打电话给她,她三句不离的,总是说你。”小姑娘无奈的笑笑,“那时候总是羡慕,发小脾气,说奶奶变成别人的奶奶了。” 絮笙僵硬的咧嘴笑笑,表情尽是缅怀。 “奶奶葬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她么?” “当然,你能去看她奶奶一定很高兴。” 最后,小姑娘给了她一个地址,她心里芥蒂多年的问题,长久的一块心病,好像终于也减轻了许多。 她的童年时代可谓是孤寂,做什么都是独来独往,从小得到的关爱极少,所以养成了她一副冷漠独立的性格,很多时候有很多事情,她都不是那么的看重,但是偏偏看重的又都成了心病,怎么都释怀不了。 很多事情堵在她心里很久,根深蒂固,一直陪伴了她很多年。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竟然又会想起来这件事,一切都如此清晰,她脑海中的画面一幅一幅的在面前闪过,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回到了现代,回到了曾经楼下的小卖部,老奶奶把一瓶酸奶轻轻的放在小木桌上。 絮笙是如此,陈铭也好不到哪里去。 幻觉这种东西,本来就十分的迷惑人,再加上有回忆做靠山,任何人陷入都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脱离出来的。 陈铭的童年可谓是不太美好,四岁之前的记忆他一点也没有,四岁之后的记忆也并不是多么的让他怀念,他在偏远的山水间生活,风光秀丽,却人烟稀薄几户恬淡的人家,虽然兄长对他一直颇有偏见,但也无伤大雅,本来的生活也算平淡幸福,直到后来爹娘去世,兄嫂企图霸占家产,才以家中艰难为由送他去从军。 当时他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是特别懂,隐约知道兄长对他不善,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要赶他出门。 刚刚进军队的时候,他的日子可谓是难熬,可能大家都看他是个单薄温和的人,一开始确实有很多人欺凌,不过慢慢的大家就会全都信服他,他好像有一种天生的王者气度,总是让人特别容易臣服,慢慢的军队的生活步入正轨,他也渐渐找到了所谓的归属感。 很多年前的一场大战,他们的军队死伤无数,他的好兄弟好朋友也牺牲了很多,他亲眼看到敌军的长枪剑戟插入兄弟战友的喉咙或者背脊,血液喷溅,落在他的脸上,场面猩红,很多年他都没能忘记。 他讨厌战争,格外讨厌,一场战争,不知要有多少无辜的人惨死,不知道早走多少个孩子,妇女,失去他们最挚爱的亲人。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战争结束后,他离开了军队,带着几个同样厌倦了战争的伤兵,在一个城镇安定下来,筹划起了自己的人生。 从那时候开始,他其实就没有想再回到军队的想法。 他们几个人凭借在军营里对民生的了解,在城镇里经营了一间客栈,供来往的人休养生息,还有一间粮食铺,他们经常接济来往的难民,所以盈利并不是十分可观,好在几个兄弟也没有贪图富贵的,大家这么相处也算是十分圆满。 后来陆陆续续在客栈里听到消息,伤兵们知道自己的家人都还在,都陆陆续续的告别回了家,有些年轻的小伙子听说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还在家乡等候,更是迫不及待,陈铭也不阻拦,给了他们些银两,然后就放他们离开了。 后来陆陆续续的人都走光了,回家的回家,转移的转移了,他自己一直守护着他们的财产,没过了多久,兄长嫂嫂又以家庭困难需要贴补为由,强行占领了他的客栈,前线缺人才,他们向州县举荐了他,州县立马火烧火燎的把他送回了前线。 回到前线之后,很多熟人重新相聚,又有很多懵懂单纯的新兵加入,他也就暂时忘记了战争的事,后来慢慢想开,结束战争最快的办法就是击退敌人,他可以对很多人手下留情,但绝对不会任由别人伤害。 与翼国的战争一打就是很多年,他们一直在偏远的大西北守护着边疆,战争时的残酷,休战时艰苦的训练,将士们训,他就站在旁边陪着他们训,这么长久以来建立的友谊,到了后来训练也成了一种大家的业余消遣,只要不打仗,他们就是快乐的。 他是真的厌倦了战争,以至于大雪的时候翼国退兵的时候他心底有种深深的放松和喜悦,很多东西往往是简单而很难得到的,从一开始,他就厌恶这种猩红的生活,那简直就是折磨,他的光阴不能浪费在战争上,他也不想加剧两个国家之间的矛盾,于是在确认西北安全之后,果断选择了回到帝都,向皇帝请辞。 曾经一度他十分煎熬,每天每天都像是站在刀尖上一样难熬,每当看见将士们浴血疆场,每当看见将士们倒在荒芜的土地,他的心就如同刀绞,只能在无战之时做些能让人宁静的事来洗涤内心的煎熬,满园的梅花,在凄寂的的冬天往往能给他一丝安慰,他自知这一生不能安宁,只是希望余生不再和那些残酷的东西接触。 他的前半生过去的十分仓促,细数起来完全没有欢乐或者愉快,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安宁过。 保家卫国固然是每个人的义务和荣耀,但是这不代表人们可以自由的,毫无愧疚的伤害别人,更不是粗鲁强暴的把箭弩插在别人胸膛上的借口和凭借,他始终不理解,为什么君王的野心要建立在血肉的牺牲上,他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战士们厮杀的场面一幕幕的在陈铭眼前划过,血与泪,哭与笑,善良与邪恶,人世间最真实的东西在那里上演,也是长久以来他挥之不去不可克服的阴影。 毕竟人人都有怜悯之心,并不是谁说想抹杀就能抹杀的。 一座桥漫长又漫长,他们竟然不知不觉的就走了一天,这一天里,所有曾经他们难以度过的事情,从他们降生到成人,经历的苦难一桩又一桩,也有很多不想干了想放弃了之的念头,即使最后走过来,也都是艰难的,仿佛从刀山上跑下来,即使回到平地上,脚底还是会痛,血液还是会流淌。 他们都这么努力,仅仅是为了生存。 从桥上走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像是重生了一次一样,脱胎换骨般的疼痛,好像以前种种的苦难又重新经历了一遍,记忆中最害怕的东西,在面前重过一遍,那简直是比挖骨剜心还要艰难难熬。 朱红色的桥身,好像就是一个个的人用自己的曾经涂抹上的,白色的迷雾,桥下一座石碑,朱红色的字体。 相思桥。 相思?应该是思恨才对。 不得不说,儒雅公子设的这局十分高妙,虽然看起来没有半分的杀伤力,却足够让任何一个脆弱的人瘫倒在桥上站不起来,人这种生物,往往不会被外界因素打倒,却会轻易的就被自己的内心挫败,然后一蹶不振,即使有些东西已经成为过去,但是往往在人的心里,还是如同一道坎儿,一座山峰,甚至是一道鸿沟,脆弱的人往往就被拦在了外面,或者是被狠狠绊倒,然后被自己的心魔征服,最后沦陷了,放弃了自己。 儒雅男子现在桥的对面,对着絮笙陈铭微微勾了勾唇,算是笑了下,可惜雾太重,絮笙陈铭并没有看到来自湖对面的问候。 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他们已经隐隐能看见参天大树,离大陆中心越来越近,他们的脚步也是越来越快,也没有意识到身边不太对劲,两个人被分开了。 絮笙身后依旧跟着陈铭,陈铭前面絮笙依旧疾步走着,只不过两个人却分叉了,陪伴在身前身后的也不是对方。 陈铭跟着絮笙走了很久,抬头看的时候,大陆中心的那棵参天大树依旧伫立在那里,跟他们最初看的完全一样,他们走了那么久都没有靠近一步么?或者说,他们一直在原地踏步? “絮笙,”陈铭试探性的叫了絮笙一下。 他们一直往大树的方向去,而且都是直着走的,怎么可能走了这么久还在原地踏步呢。 絮笙没回头,更没理会他,他几户听不到她的呼吸,只是感觉到她的脚步匆匆,好像一直在往前赶一样。 “絮笙?絮笙?你怎么了?”陈铭一阵疑惑,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再看絮笙,脚步依旧很快,而且她并没有慢下来,或者停下来等等陈铭的意思。 太诡异了。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陈铭干脆停下来,盯着絮笙的背影,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絮笙,你银两掉了。” 絮笙停下来,却没有回头。 “掉就掉了,咱们赶快赶路吧。”说着,连头也不抬,伸脚就要继续往前走,却被陈铭一把拉住。 “你不是最看重银两的么?怎么银两掉了,还无动于衷的站在这里?”陈铭冷眼道。 “银两的确重要,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着,絮笙已然抬起了脚,大步往前走去。 陈铭伸手拉住絮笙的后衣领,直接把絮笙转过身来,却发现原来带着他走的那个人根本不是絮笙,而是一团空气。 坑爹啊。 比起陈铭,絮笙显然发现的就晚一点,她光顾着在前面跑了,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人已经不是陈铭,而换成了别人。 走了很久,直到走的很累了之后絮笙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前进几步,那参天大树还是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只不过她一直没靠近罢了。 “我勒个去去,怎么回事啊……”絮笙表示已脱力,瘫坐在树下石头上,一脸无语的望着大树,“陈铭,咱们好像晕在这里了。” 陈铭现在一边,神色呆滞,没有丝毫的表情,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也根本不搭理絮笙。 “喂,陈铭,你怎么了?”絮笙舒了口气,完了之后也觉得不太对劲,凝眉观察起陈铭来。 陈铭依旧不说话,呆愣的站在那里,呼吸轻的仿佛没有了一般。 絮笙一阵疑惑,不对吧,她们走了这么久,她都已经累到喘不上来气了,怎么陈铭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一点气喘吁吁的感觉都没有? 不对不对,这非常不正常。 按理说,她们本来离大陆最中央的那棵大树就已经是不远了,在这个位置,也不可能产生海市蜃楼这种情况,他们怎么可能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前进一步呢?再者陈铭,从刚刚她就发现,这货不太对劲,难道说邪神附体了?怎么神神道道,跟傻了似的。 “陈铭,陈铭你怎么了?不太舒服么?”说着,絮笙就要伸手去碰陈铭的额头,陈铭往后一闪,絮笙仿佛早有预料一样,往前走了一步,还是让她摸到了陈铭的额头。 好凉啊,仿佛没有温度一样。 “陈铭?陈铭?”絮笙往前一步,拉住陈铭的袖口,伸手却扑了个空。 抬眼再看,已然不见了陈铭身影。 他奶奶个腿的,简直要了命了,怎么她竟然被一个映像糊弄了半天,羞耻啊。 絮笙也无暇去管大树的事了,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陈铭,不然回头他出不去了。 转悠了一会儿,絮笙成功的放弃了寻找陈铭的念头。 这个地方她人生地不熟的,别说找陈铭了,她自己在这里都说不定走丢了,絮笙抬头看了看那棵参天老树,叹了口气。 “哎,对了。”絮笙想到什么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不是有那棵参天老树做对照么,她完全可以往老树的方向走啊,只要陈铭不傻的话,应该也想得到在那个地方等她的吧。 她真是急晕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用着急了,先坐在树底下睡个午觉再说吧。 这么想着,絮笙一屁股坐在了树底下的一块平地上,靠着树睡了过去。 于是乎陈铭十分焦急的在大树底下多等了一个多时辰。 絮笙睡醒之后,试着往前走了走,果然发现参天老树离自己近了些,看来果然是那映像作祟,要不然,他们肯定早都到了那棵老树底下去了。 絮笙赶到老树底下的时候,陈铭正坐在树的凸起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 看见她来了,他又从树上跳下来。 “挺悠闲啊,看来你是算准了我会找来这里,”絮笙打趣道。 陈铭笑笑,没有说话。 絮笙抬头看了看面前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又低头看了看面前粗到十个她手拉手都环抱不过来的树干,心中的惊讶已经难以言喻了。 虽然从远处看十分壮观,可是走近了看又是另一番景象,足以用震撼来形容,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粗的树,绿荫广阔到几乎能把整个大陆都遮挡起来。 “接下来怎么弄?”絮笙深刻的表示,熟谙套路的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等等吧,对方不可能没动作的。”陈铭道。 “不愧是大将军啊,兵法真没少读。”絮笙打趣道。 打趣归打趣,不得不承认,陈铭说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两个人各自找了比较舒服的位置,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过桥的时候什么感觉?”良久,陈铭开口问。 “你说相思桥?”絮笙侧脸看他,“超级无聊,都是些陈年旧事。” 她的口气淡淡,越淡越让人觉得不简单。 这个世间,能让人真正看淡的事情少之又少,往往都是表面上风轻云淡,背地里抓耳挠腮,说出口的时候表面的淡然往往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伪装,或者是自己的一种错觉,但事实上内心里的那种难过是骗不了人的。 “你呢?小时候很难过?”絮笙反问道。 “也没有,倒觉得那时候是最好的生活。”因为什么都不懂,别人的恶意也会当做善意,不会有那么多的困扰。 “我就不这样觉得,因为年龄很小,不懂的东西太多,太需要别人照顾,没有轻易的思维,反而对这个世界完全没有安全感。” 絮笙这种独到的见解陈铭倒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很希望长大,也很庆幸自己慢慢的长大了,懂了很多的事情,看透了很多的人,所以很多的东西也没有这么的重要,顺其自然吧,何必强求这么多。” 絮笙这种见解真的是颠覆了陈铭的人生观。 他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人有这样奇怪的想法,人人都回忆以前,她却庆幸以前都已经成为了以前,人人都想去追寻一些东西,她却想放下很多东西,真的是,这种人生观,听说了的人一定觉得她不务正业,但其实他觉得,她的这种想法也不失为一种美妙的选择。 可见,她的前半生过得不后悔了,或者说,有一些痛苦记忆她不想再去经历一次了。 有些时候,有些痛苦,虽然已经成为过去,但是也不一定你就彻底的迈过了它。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你的想法很奇怪,很多人可能都不会赞同,”陈铭侧脸笑道,“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呵呵……”絮笙干笑了两声,“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 两个人一阵无语,直到天空慢慢变得昏暗起来。 本来大树的树荫就足够广阔,两个人又都各自心不在焉,没有及时发现天上的不对劲,只要慢慢感觉到冷风阵阵,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天上不太对劲。 “我勒个去去,怎么天界的天气都这么不靠谱么?”絮笙无语的看着天,“还是说,天界之主的小弟一个个的都这个出场?” “小心为好。”陈铭提醒道。 两个人从树上跳下来,然后又往前走了几步,抬头看了看越发阴沉的天空。 天空慢慢变得混沌,狂风呼啸,絮笙仿佛能听见老树的树叶被卷起来的声音,落叶纷纷,本来还一片宁静的大陆瞬间就变成了哀风苦嚎。 坑爹啊,她只是想来个天界,见见那个所谓的天界之主,顺便让自己的空间升一下级,怎么这点小愿望实现起来有这么难么? 怎么明明是她的地盘,她在这里怎么还受欺负了呢。 这设定太过坑爹,她有点承受不了。 另一方面,天界之主以太刚刚从温泉里泡完澡出来,就发现絮笙陈铭已经闯过了相思桥。 这元清,看来是皮痒了,打赌输了不算,守个相思桥都不认真守,把两个无关的人放了进来,当真是不想活了。 没错,元清即是相思桥那位儒雅公子是也。 此刻的元清正在相思桥头坐着,白衣红桥,碧水淡雾,放哪里都是美到让人心惊的景色。 以太远远的看着,觉得鼻间一热。 伸手一摸,他奶奶的,竟然流鼻血了。 怎么是他一人在这天界上生活太寂寥了么,怎么对着一个男人都能流出鼻血来,再摸摸这小胸膛,扑通扑通的,周身热气升腾,难道是因为刚刚从温泉里出来? 算了算了,他还是先去洗个冷水澡冲冲这满身的热气。 这么想着,以太摇了摇头,拂袖离去,完全忘了教训元清的初衷。 于是乎在絮笙陈铭这边的天空刚刚阴沉了不久,就又重新恢复晴朗,变得湛蓝湛蓝的了。 絮笙挠挠脑袋,一阵无语。 她不知道的是,堂堂的天界之主,竟然动了春心,而且还是对一个男人,一个极其好看的男人。 以太冲完冷水澡,满身升腾的燥热之气终于消退,他像模像样的给自己把了个脉,得出个结论,自己最近心火很旺,需要吃点清凉的十食物消解消解。 忙活了许久,以太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貌似还有一件事情没处理。 此刻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算了,那两个人想必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来,他还是先去休息,明天再去会会胆大包天的那两位。 絮笙和陈铭等到天黑,就各自去捡柴打猎收拾晚饭了。 陈铭去附近的湖里打了鱼,很多条,絮笙去小树林里取了点干柴火,两个人就在树底下升起了火,烤起鱼来。 “嗯……真好吃……”絮笙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感叹陈铭的手艺。 没错,除了拾柴火,烤鱼的所有步骤她都没有参与,倒不是因为懒,而是她不太会,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将就将就烤糊了她也就吃了,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个巧手主妇在她身边,不用白不用。 “要是有点盐啊,花椒粉胡椒粉什么的就更好了。”边吃着,絮笙回忆起了现代生活的烧烤,那味道,真是美啊。 “花椒?粉?胡椒……粉?”陈铭显然不太理解这两个词的意思了。 “就是两种效果非常好的调味料,就是一种植物,圆粒形状的,吃起来麻麻的,把它磨成粉……”絮笙解释了好几遍才给陈铭解释通。 这么说着,絮笙想起了现代的调味料,想起了她曾经深恶痛绝的桶面杯面方便面,尤其想里面的调味包。 别看调味包小小的,它的作用可谓是无限强大了,一桶泡面有没有味道,完全依仗它来调和,虽然说不太健康吧,但是大家都喜欢,实乃家居必备之物。 曾经一度,她最喜欢在宿舍里吃面,因为宿舍楼层太高,每每去食堂吃饭,总要哼哧哼哧喘着半天的粗气下楼上楼,所以她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买上一箱泡面,实在是懒了,不想爬楼梯,就烧热水泡面吃,有的时候宿舍里在一起,大家就煮面吃,总是弄得一室狼藉,最后又磨磨蹭蹭的起来收拾。 这也是导致后来她时常三两天就买泡面然而很少去食堂的真正原因。 生活习惯太不合理,不然的话现在她说不定也是个活蹦乱跳的大学生,兴许现在博士都已经考完了。 哎,悲催啊,堂堂学霸絮笙同学,现在竟然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无限悲催。 “絮笙,絮笙?” “嗯?”从回忆中抽出身来,絮笙的神情有些呆滞,“这鱼好吃。” “我正要和你说,你把鱼刺吃进去了。”陈铭道。 絮笙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咽下去了一根鱼刺,喉咙一阵刺痛,她赶紧捂住喉咙,一个劲儿的瞎咳嗽。 陈铭从旁边拿了一块鱼肉,让絮笙张嘴咽下去。 “怎么样,好点了没?” 絮笙还是捂着喉咙,视死如归的摇摇头。 陈铭把絮笙拉起来,勒住她的腰,用力往上提了提,成功的让絮笙把鱼刺吐了出来。 “哎哟我去,噎死老娘了。”絮笙摸了摸还疼着的喉咙,一脸悲痛的表情,眼泪都出来了。 陈铭看着挂在她眼眶里的眼泪,总觉得不是为了鱼刺。 第二天一大早,絮笙感觉到有微微的光芒照在她的眼睛上,刚想翻个身继续睡,就发现自己腾空了。 一屁股摔在地上的痛感不是说说就能感受得到的,以至于絮笙一瞬间就被摔醒了,不仅醒了,而且蒙了。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她竟然躺在树叉上也能睡得这么死,真是逆天了。 在偏头看看陈铭,已然不在另一边的树叉上了。 看来是起得很早,去找东西吃去了。 絮笙站起身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话说着天界的风光还真是无限美好啊,她都有种想住在里面不想走了的冲动了。 然后,絮笙就看见天上有一丝亮光,好像慢慢的从天空中飞下来,那颗亮点慢慢变大变大,最后就变成了一个白衣公子落在地上。 她听说过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也听说过天上掉馅饼,就是没听说过天上还有掉翩翩公子的。 不过这位翩翩公子,长得也太眼熟了,一时间,她倒也想不起来是谁。 “何人闯我天界?”以太一脸冷漠,淡漠的眼睛直逼絮笙陈铭。 “我们。” 这问题答的,他竟无言以对啊。 “天界之地,不是你们说闯就能闯的,” “你是天界之主?”絮笙侧目打量,“怎么看也不像那么回事嘛,” 以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严重的被践踏了,他必须狠狠的教训一下她才是。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说句实话,絮笙要是真的跟以太打起来,还真不是他对手,显然她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强大的好胜心征服了她,毕竟这是她的天下,凭什么被自己梦中的一个人物打败了,那为什么她这个老大就得被手底下的小弟欺负? 开战是毫无征兆的。 絮笙一股怒气,冲的她机智尽失,光顾着一时的胜利去了,陈铭没办法,只能硬跟上,一边提她挡一些,一边提醒她危险,到最后,越来越处于弱势,本来与以太相对,他们就处于弱势,这么一来,弱势就更加明显了。 以太的掌风凌厉,步步都是对着絮笙的死穴,絮笙灵敏度很高,闪躲也很快,一开始以太的确是没有占到便宜,但是慢慢到了后来,随着絮笙的体力一点一点的被消耗,劣势也越来越明显,尽管有陈铭帮她,她也还是慢慢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最后絮笙一个趔趄,脚下一绊,被以太钻了个空子,一掌劈过去,眼看就要打在絮笙后背上。 陈铭眼疾手快,闪身挡在了絮笙身前,以太一掌,结结实实落在了陈铭胸前。 絮笙赶紧扶住陈铭,替他封住了经脉。 “你别动,等着我。” 陈铭隐隐看出了絮笙眉中的怒气。 一个女孩子,隐忍到这种地步,怒气往往是很难发泄出来的,除非是亲近的人受到了伤害。 以太耸了耸肩,神情冷漠,貌似完全没有一丝愧疚的意思。 他独自生活了这么久,想必也不懂亲情友情爱情这类东西,更不懂有些事很容易触怒一个人,拨动一个人的底线。 盛怒之下的絮笙可谓是武力值爆棚,惨败的以太多年后也不知道那日为何她忽然变得这么强大,一直问她,她却一直也不肯说。 他们都不知道的事,对心爱之人保护的欲望可以使一个人变得无比强大,不论男女,只要有情,就能永生。 以太被絮笙收服,自己默默的回了自己天界的宫殿,絮笙则带着陈铭离开了天界。 絮笙拿了很多药,为陈铭救治,陈铭才慢慢恢复了一点。 “你个傻叉,谁让你去挡啊,我能躲过的,就算躲不过,我身子骨硬,总能扛过去的,你……”说到最后,絮笙都语无伦次了,在这个时代这么久,第一次有人这么拼命的帮她,她竟然有些无所适从了。 “就是,不想……让你受伤……”陈铭艰难的笑了下道,“天底下哪有让女孩子受伤的道理。” 絮笙惨淡一笑,对着陈铭笑了下:“谢谢你。” 陈铭好了点之后,絮笙和陈铭又一起去了地狱,凋零正对着一堆花哨的衣服臭美,絮笙见了,心火上涌,直接把他花衣服给削成了破衣烂衫。 “喂喂喂,你弄啥来?恁知不知道这是俺好不容易弄来的?!!”凋零最近出去逛了逛,热衷于和外面的百姓学习各方的方言,经常说一下拗口别扭且不正宗的方言出来。 “喂喂喂,你看看来,你看看我们上个天界,被你哥哥折腾成啥样子了?怎么你长这么大对你哥哥一点了解都没有么?说什么温和儒雅,我就问你,他哪里温和,哪里儒雅了?!!” 本来还理直气壮的凋零瞬间被絮笙骂的如同泄了气的气球。 快只怪絮笙的口气太强硬,气势太强大。 “这么多年没见了,我怎么知道他发展成个什么样子……”凋零委屈道。 絮笙这才看出来,她为什么觉得以太眼熟,这兄弟俩的表情,神态,某些时候根本都是一模一样的好不好,就是性格差的太多,一个呆萌臭美,一个冷漠腹黑。 她觉得这两人的位置可以互换一下了,让凋零去做天界之主,以太做下界之主才对。 “再者说了,你这么不明不白的闯过去,任谁都会误会的好不好。”末了,凋零小声嘟囔道。 絮笙一个眼刀飞过去,吓得凋零赶紧后退了一步。 堂堂的人界之主,就这么干脆的把节操丢掉了。 “现在呢?什么情况?”絮笙收敛起一脸的狰狞,一本正经的问道。 “三界已开,混沌之门开启,这意味着人们即将可以毫无阻隔的出入天界人间了。”凋零说着,满脸掩藏不住的欣喜和得意。 “即将?不是现在?”絮笙问,“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时机未到。”凋零神秘道,一脸的讳莫如深,“三界虽开,但阻隔仍未断,还不能自由进出。” 絮笙叹了口气,遥遥的望了望天空。 “不过话说,你什么时候能再带好看的衣服给我?”凋零忽然开口道。 絮笙一个鄙视的眼神飞过去,奶奶个腿的,严肃的气氛一下就让这个完蛋的家伙给破坏了。 絮笙带陈铭去看了漆地花,陈铭仔细观察了下,把它的样子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个遍,记全了才肯罢休。 从絮笙空间离开后不久,陈铭又再一次见到了锦衣公子。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说来也奇怪,他最近总是频频见这位锦衣公子,而且他对这位锦衣公子总是没什么防备,总是觉得他格外亲切,这是他以前这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 很多时候,他缺乏很多感情,也总是会产生错觉,很多东西在他心中泛起,他也都不太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想留住的就要去留住,不然他一定会后悔。 锦衣公子请他去茶社喝茶,两个人说起了漆地花的事。 陈铭把自己在絮笙空间里看到的漆地花的特点一字不漏的全都和锦衣公子说了,只要是他没忘记的,他都尽力十分生动的形容出来了,就是希望锦衣公子能够有个更好更直观的印象。 “是缥云花。”锦衣公子道。 “什么?”陈铭问道。 “缥云花,我无意中见过。” 陈铭皱眉。怎么和絮笙说的不太一样?难道说这花有两个名字? “此花生长在东海以北的明国,很珍贵少见,经常用来供皇族观赏装饰,但是有剧毒,其毒无色无味。我游历时无意得见。”锦衣公子字安之,听说早些年也是位十分牛掰的大人物,走过不少地方,他总不至于为了这点事骗他。 絮笙就更不会骗他。 “此花在蛮夷之族还有一个名称,在下才疏学浅,倒是真的不清楚。”安之公子解释道。 “多谢。”陈铭对安之公子道了谢。 “不过这花很难见到,陈铭兄弟是怎么简单的?”锦衣公子问道。 “哦。是位见识广泛的朋友,她见过。”陈铭并没有透漏出絮笙的信息出来,只是简单的以朋友带过。 安之也没有多问,淡淡勾唇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子,看来知道交朋友了嘛。 陈铭告别了锦衣公子回到了几天没有回去的家,却发现自己家的大门大开,两个“朴实”的背影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房间里两男一女正在费力翻找着什么。 陈铭无语的叹了口气。 元生叫陈铭回来了,赶紧跑到他身边,躲在了他身后。 “兄长嫂嫂这是何意?”陈铭开口问道。 兄长嫂嫂有两儿一女,两个儿子都已经到了十八九岁的年纪,却还是好吃懒做,整天偷懒,一个个的在家里不出门劳作,很多时候都要靠妹妹去干活。 “铭儿啊,你这可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你兄长也是你的亲生哥哥,当初在战场上传来消息,你哥哥以为你战死了,足足哭了三天,饭都吃不下了,你既然没死,还好好的活着,并且生活还十分滋润,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就忘了你亲哥哥呢?” 嫂嫂横眉冷竖道,一脸的悲怆失望。 他这个嫂嫂他早就了解,攀权附贵,喜欢金钱名利,但却没有赚钱的头脑,所以一直搞得一个家总是很困难的样子。 “嫂嫂,当年离家的时候不是留了客栈给你们么?”陈铭道。 那客栈被他经营的风生水起,只要哥哥嫂嫂勤勉劳作,一定能够好好的经营下去,除非他们把它卖了。 “你,你……这……这……”嫂嫂一时无语,最后对着陈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既然当了大官,怎么都不肯提拔提拔自己的亲哥哥么?你哥哥辛辛苦苦把你抚养大,你就是这么孝顺他的么?” “天底下没有提拔提拔的概念,何况兄长根本就不适合进入官场。”陈铭耐心解释道。 可惜哥哥嫂嫂根本不会听他的解释。 “既然你哥哥不适合,那你两个侄子总适合吧,你这个当叔叔的,总不会亲眼看着自己的侄子饿死街头吧?” “抱歉,嫂嫂,恕弟弟做不到,我可以资助你们钱。但就是不会让两个侄儿去当官。”陈铭道,“这种贪官之举,我本来来就不会做,何况,我已经辞官多时,恐怕是帮不了你们了。” “你,你,你……”嫂嫂气的话都说不清楚,“不想帮忙你就直说,要是觉得我们一家是你的负累,不想伸出援手,嫂嫂我也不是那小气的人,也不会去为难你,怎么的,你觉得嫂嫂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么?” “自然不是,”陈铭道,“只是我确实已经辞官,若是不信,嫂嫂兄长也可以去查证。” “你,你……你没良心你,你哥哥含辛茹苦照顾你这么多年,你就准备这么对待他么?”说着,嫂嫂就要走到陈铭身边,伸出手指指着他,骂骂咧咧,态度十分不友好。 陈铭的态度还是淡淡,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想必已经是习惯了兄长嫂嫂的这副嘴脸,白沫却是看不下去了。 “麻烦两位说话客气点。” 白沫的眼神凌厉,直逼嫂嫂,嫂嫂怯弱的后退一步,随即又指责起陈铭来。 陈铭全程无话,太阳穴突突的跳,忽然就觉得聒噪。 宋文来到陈铭家时正好看到这么一个场景,体态偏胖的女子骂骂咧咧,身后跟这个怯弱的男子,陈铭站在他们对面,白沫脸色铁青,显然已经是到了发怒的边缘,却又有陈铭阻止,没办法发泄。 “呦呵,挺热闹啊,陈铭,你们家来客人了?”宋文一脸的笑,眼神却折射出冷漠和鄙夷。 “正好你来了,”陈铭见宋文来了,邪魅一笑,看的宋文心里警铃大作。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今天来错了。 “兄长嫂嫂对这里还不太熟悉,宋文兄弟,就由你带他们见识见识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离开一下。”说完,陈铭不疾不徐的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院子。 宋文无语的扶了扶额头。 他真的不该来这的。 陈铭离开了自己家的院子,转头看见絮笙家院子里升起了袅袅炊烟,脚步一转,推开了絮笙家的门。 絮笙正在厨房里生火,末末最近是越来越懒了,整天就知道躺在躺椅上睡觉,家里的活现在是一点都不干了,做饭劈柴,刷碗扫地,都是她亲力亲为,偶尔她恼怒嘟囔末末两句,后者也是不理不睬。 她权当它到了更年期,没多计较,只得好好干,以弥补末末的空缺。 生火做饭的时候,其实她也是十分不满的,但是吧好歹比起末末这等底下的生物,她还算比较健全的,总不好说她欺负一个宠物吧,她还是任劳任怨的干活吧。 陈铭刚走过去,就看见絮笙在十分卖力的生着火,浓烟滚滚,呛得她喘不过气来。 但好歹絮笙也是有了很多年自己生存的经验了,虽然过程很坎坷,但好歹到了最后,这个火是升起来了。 絮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 “怎么,生个火很难么?” 冷不丁的,陈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了絮笙一跳。 “怎么……怎么可能,小事而已,小事而已。”絮笙干巴巴的遮掩道。 “是这样么?”陈铭低笑道,“我怎么看见某人可是忙活了半天火才升起来。”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的,怎么你还不相信啊,那我数钱还有数错的时候来着,这也算毛病?”絮笙犟道。 “这倒是。”陈铭也不和她计较,低笑了下,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坐了下来。 絮笙转头看了一眼厕所的方向。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末末去上厕所了,等它回来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强占了,肯定会和陈铭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的。 过了没一会儿,末末慢吞吞的聪厕所走了出来。 出人意料的,史无前例的大战并没有发生,末末淡淡的看了一眼陈铭,又淡淡的看了一眼陈铭身下的摇椅,转身走进了房间,爬到了床上。 这个末末,最近是越来越懒了,总是沾床就睡,怎么叫都叫不醒。 絮笙叹了口气,走过去把末末开着的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絮笙做好了饭,盛上饭进屋里去叫末末的时间,回来就看到陈铭已经一本正经的坐在桌子前等待开饭了。 絮笙十分无语。 “喂,大哥,你俩就在隔壁而已啊,能不能劳驾您老回家去吃?” “不能,”陈铭十分正经道。 絮笙叹了口气,只得去厨房又拿了副碗筷,给陈铭用。 絮笙煮饭的技术一般,但作为现在唯一有技术的厨师,她还是有些信心的。 所以当陈铭咽下第一口饭菜露出了不太好看的表情时,她十分不乐意的问了句“怎么了,饭菜不好吃?” 言下之意时,不好吃就别吃,要不你就自己做。 “没有,”陈铭艰难道,“以后做饭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做。” 絮笙点点头,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劲。 没过多久。絮笙就体会到了这种不对劲在哪里。 因为陈铭,陈铭赖在她家不走了。 这货好像完全没有了男女大防,完全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就这么无耻的赖在了她家,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还老是说话堵她。 “喂,陈铭,你什么时候回去啊,你家可是就在隔壁啊。”絮笙每天重复很多次,无奈陈铭就是没有听进去。 “不想回去。”回去事情太多,一直烦着他,他还是喜欢待在这里,总感觉这里让他无比安心。 可是不回去不代表就没有问题。 这天中午,云天就带着伤回来了。 满面青紫,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表情无比的凝重,凝重之中还有一丝坚定。 絮笙正在厨房里忙活午饭,见云天这么回来了,直接扔下了锅盖,围裙也没解,跑到云天身边就检查他的伤势。 “怎么回事?和谁打架了?怎么打的这么惨啊?不是学塘里的小伙伴都不是你的对手么?”絮笙蹲在地上左右检查了一下云天的伤口,“怎么样啊,疼不疼啊?难受不?” “没有,不是学堂里的同学,是住在陈铭叔叔那里的那两个可恶的大胖子,他们欺负元生,不看不下去,就帮元生,但是我……我打不过他们……”说着,嘴角一撇,云天就要哭出来。 “不许哭。”絮笙道。“大丈夫。怎么能说哭就哭。他们既然能欺负得了你,就说明你的能力还没有足够强大,只要你强大到他们不敢欺负你的时候,才真的算是替元生出了口气,要不然,你也是被欺负的那个。” 云天似懂非懂。但还是坚定的点头。 元生默默的从后面跟上来,带着怯怯的眼神,看了看站在前面的云天,蹲在陈铭怀里哭了起来。 “不许哭,”云天一本正经道,“你还不够强大,只有我们好好练功,把他们都打败了。他们才不敢欺负我们,我们一定会发财他们。” 云天模模糊糊的照着絮笙的样子把话又说了一遍。元生竟然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去学堂上课,剩余的几天全部都被云天和元生用来锻炼和练武了,有絮笙在旁边督促着,陈铭在一旁加以指导,没过多久,云天和元生的能力已经变得越来越强了,絮笙总是在说他们还需要努力,其实以现在他们俩的能力,去对付那两个草包已经是绰绰有余。 又练了一段时间,云天和元生都已经觉得自己的能力差不多了,就问絮笙,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去小那两个死胖子。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找那两个胖子讨回公道啊?”云天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渴望报仇的冲动了,好多次开口问絮笙。 “等等吧,还不到时候。”絮笙最多的时候,总是说在等等,弄得云天和元生心里毛毛的,十分迫切的想下去报仇。 云天再一次问她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报酬的时候,絮笙回答,“到时候了,你们可以去狠狠教训那两个草包了”。云天就带着元生欢天喜地的去了隔壁。 毫无疑问又欢天喜地的回来。 后来听说他们把那两个人打的很惨。 本来他们的能力已经是够了,但只是心中的渴望还不够强烈,她只要稍微的调动一下,稍微的压迫一下,他们的这种冲动就会反弹的更厉害,也会更有助于他们能力的发挥,这种战术在她们现代经常用,百用不倦。 陈铭真替他两个侄儿感到同情。 两个小胖子肯定会浮肿一段时间了。 两个侄儿本来就是仗着身高和体重优势欺负别人,现在好了,被人欺负了,正好也挫挫他们的锐气,让他们不要再这么的仗势欺人,他们陈家不像培养出这种的丧家之犬。 不过不得不承认,絮笙在训练这方面,的确是有着自己的一些套路的,要不是他已经辞了官,他还真想向她借鉴一下行军用兵的方法策略。 跟多时候,人其实并不是自己的能力不能达到那个高度,而是缺乏一些能够让他们达到那个高度的推力或者是契机,絮笙刚好就会把我人这个心理的特点,加以利用,就很容易激发人的斗志,两个小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完全不知道自己拥有这种心理特性,完全就是按照絮笙教的来,想要去讨回公道的欲望很强烈,训练的自然也就更加用心。 人和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小孩子同样也拥有这种上进心。 基于这种想法,嫂嫂推开门来讨回公道的时候他并没有机会她。 爹爹生前就告诉他,兄嫂的性格太过阴暗,嫂嫂过于贪婪,兄长过于懦弱胆小,两个人肯定会仗势欺人,让他一定不要和他们计较,他也一直记在心里,从来没有多和他们计较过,这么多年了,不论他们想怎么样,他都是一直一直的容忍。一直一直的迁就,弄得现在嫂嫂越发的得寸进尺,他好像也越来越不能任由兄嫂一家的变本加厉,但是做弟弟的。兄长嫂嫂即使再无情,他也还是不能不孝,只好希望他们罢休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赶紧离开。 他真的是很累了。 幸好在地狱的旁边,还有一个可以停靠的温暖港湾。 对于他,絮笙就是那个人生最悲惨的时候的希望,她虽然是个内敛不外泄的姑娘,但是心地善良,人生观也出奇的让人惊讶,但这些都不能防止她的本性,他看得出来,她是个很讲义气很有勇气的姑娘。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这个时代,很缺少这样的人了。 是夜,陈铭家的灯亮了整夜。 元生早就跟着陈铭搬去了絮笙家,现在算是陈铭兄嫂一家占领了陈铭的一家。 “陈铭这么久没动静,不会真的辞官了吧。”哥哥犹豫道。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咱能等,客栈可不能等,咱们全家的收入可还都在里面。”嫂嫂一脸的凝重。 自从他们接手了客栈,客栈的生意比起以前可谓是一落千丈,两个人好贪点小便宜,经常在饭菜里做些小动作,发现的人虽然不开口说,但也是十分的不满意,从那之后基本都不太去吃了,但是尽管如此,那间客栈依旧是他们一家的生活依靠,要不是听说陈铭在帝都当了大官,说什么他们也不可能抛弃家里的事业,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 “这样吧,明天你往南走走,去帝都问问,他到底有没有辞官,”良久,嫂嫂拿了主意,哥哥附和的点点头,房间里的等很快熄了。 次日一大早,哥哥就带上了干粮,偷偷摸摸从小门离开了陈铭家。 陈铭家离帝都还是有一段距离,来回之前也得两天,且不说兄长没有马匹了,这么一去,又浪费了好几天。 到了帝都一问,果然听说大将军陈铭已经辞了官,去了世外仙境隐居去了。 哥哥没有主意,只得加速赶回家把消息告诉妻子。 妻子听说了之后,当即暴跳如雷,在院子里就开始骂起陈铭来。 嫂嫂的声音尖锐,没怎么费劲就传到了隔壁陈铭的耳中,陈铭没有理会,嫂嫂却闯进了絮笙的家。 “好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枉我们一家养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这么没良心的东西,早知道当初让你冻死在深山里,我们一家也不会省吃俭用把你抱回家。” 听说了陈铭辞官之后,嫂嫂的态度也发生了七百二十度的大转变,双手叉腰,指着陈铭就开始破口大骂,弄得絮笙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为人嫂嫂的,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弟弟。 “白沫,兄长嫂嫂住了这么久,想必也想家了,你把他们送出去。” 陈铭发了话,白沫自然乐意把这一家讨厌的人赶走,无奈嫂嫂此时竟然不想走了。 “我和你哥哥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家里扔下了,路上也已花光了盘缠,你这个没良心的又欺骗我们,让我们该如何是好……呜呜呜呜……你这个不孝子孙,要让兄长嫂嫂死在这荒野深山里么,”说着,嫂嫂已经绘声绘色的哭了起来。 絮笙躺在屋顶上,一阵无语,本来美好的下午觉,竟然就被这么一个可恶的泼妇给打扰了。 到了这种地步,还想要勒索陈铭,这人,也真是太无耻了。 絮笙当即没了睡觉的冲动,偷偷进了空间,找到了凋零。 毫无疑问的,凋零还是在臭美。 絮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估计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八个他都是在照镜子。 这个时候的镜子,还是没什么效果的普通铜镜,照起来一点也不好看,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乐意的去照这个镜子,孜孜不倦无怨无悔的。 “哎,絮笙,你怎么来了?是来给我送好看衣服的么?”凋零一看见絮笙来了,满眼放光,一脸的欣喜。 “哦,没事,只是外面有几个人十分吵闹,想跟你借几个长相凶恶的小兵出去,吓唬吓唬他们。”絮笙淡淡道。 “我长得这么好看,手底下能有长相凶恶的人么?”凋零一见絮笙没给他带衣服,当下就不满意了,一脸的不愿意。 “废话少说,借不借。”絮笙也懒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由不得他不借。 “借借借,您老都忙里偷闲亲自来借了,小弟我怎么可能不给您面子,是吧?” 于是乎絮笙成功的借了出来十几个小兵。 从空间里出来,陈铭的兄长嫂嫂都已经骂够了。回家去休息去了,絮笙表情如常,回家做了饭,吃了饭之后桌上剩余的碗筷扔在了桌上,留给了陈铭。 陈铭不疑有他,老老实实的收拾了碗筷,看着皓月当空,叹了口气,随后进了房间休息去了。 是夜,万籁俱寂,絮笙开始行动了。 絮笙带着十几个小兵,偷偷潜进了陈铭的家。 十几个小兵本来就是地狱的兵卒,长相与正常人有异,看起来本来就很骇人,再加上夜黑风高的,两个人又都良心不安,这么一吓他们,肯定慌慌张张的就跑了。 夫妻俩正十分香甜的睡着,呼噜打的格外响。 絮笙推开了房间的窗户,风呼呼的吹进来,把窗户吹的左右摇摆,冷风一个劲儿的钻进房间。 随后,兄长察觉到了声响,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不太对劲,刚要下床开门,忽然发现门也被推开了。 门外的一个黑影,他是看的清清楚楚。 “夫人,夫人,你快起来看看啊,外面有鬼啊!!!” 嫂嫂懵懵懂懂的从床上坐起来,拧着丈夫的耳朵,骂他打扰了自己的好梦。 随后,两个人都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劲,门外好像有一个个的阴影,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幻觉。 “你夫妻二人作恶太深,今日吾等特从阴间来此取你二人性命。” 说着,风更大,窗户一扇一扇的都被吹了起来。 窗户飞速的开开合合,“砰砰”的响声动魄惊心,夫妻俩胆怯的坐在床上,待几个小兵往屋里走的时候,夫妻俩直接从床上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絮笙见状,咧嘴一笑。 “求求各位神仙了,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我们没有呀做过坏事……”夫妻俩哭的满脸眼泪,絮笙只觉得讽刺。 “胆敢对神仙说谎,你们是嫌过得时间长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求求大仙饶了我们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夫妻二人的恳求对絮笙来说毫无意义,她看透了他们虚伪的面具,白天的时候还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到了晚上,面对了所谓的地府神仙,就又变成了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绝对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很多时候很多人容易对比较喜欢服软的人手下留情,可能人人心里都有同情心吧,她也有,但绝对不是可以阻拦她的决定的因素。 “你二人罪恶深重,恶果必将报复在子孙身上,若不想招来祸患,就不要再做恶事,散尽家财,做些好事,阎王才会饶恕你二人。”絮笙信口胡扯道。 “是是是,谢谢大仙提点,谢谢大仙提点……”两个人感恩戴德的跪在地上反复磕头。 “今日便法外开恩,饶你二人一命,日后若是再犯,别怪我们阴间的人手下不留情。”絮笙已经没有和他们别下去扯下去的兴趣了,干脆撂出狠话。 “是是是,多谢大仙饶命,多谢大仙饶命……”两个人又感恩戴德的磕了半天的头,直到絮笙带着小兵走了之后才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男人摸了摸身下,湿了一片。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絮笙惩治完夫妻俩,欢天喜地的放小兵们回到了空间,自己则回到了房间。 想必明日早上起床之后,就见不到那可恶的夫妻俩了,做人太没有底线,这种人,和他们讲道理就是浪费时间,还是她认为的好,直接撵人,武力永远是解决问题最快最直接的方法。 絮笙这么想着心情不由得舒畅了很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起床之后果然不见了那一家人。 没了那一家人的聒噪,连清晨鸟叫的声音都是如此的清脆悦耳。 人生真美好啊。 陈铭正好奇着怎么兄长嫂嫂走的这么痛快,回头看到絮笙一脸舒畅的笑容,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会心的笑了。 “想不到这位絮笙姑娘,手段还真的是利害。”陈铭回头,正好看见宋文站在他身后。 “那是自然,”陈铭笑道,“只不过不是手段,而是睿智。” 虽然很多时候他不太赞同用武力用一些粗暴的方式解决一些问题,但不得不说,对待流氓,还是用流氓的解决方式好用。 “完了,”宋文感叹道,“你中毒颇深了。” 陈铭没理会宋文,抬腿走进了絮笙的院子,完完全全把宋文晾在了门口。 宋文无语,正尴尬的时候,恰好看见末末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于是就过去和末末搭起了茬。 “小狗狗,你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喜欢吃肉么?”宋文好像已经完全忽略了或许他和末末这种“狗狗”语言不通的问题了,蹲在末末面前就开始自说自话。 关于这一点,絮笙早就和它普及过,为了避免它引起过多的注意,所以一般在外人面前,它都要装作一只只会汪汪叫的萌萌哒的小狗狗,不管别人和它说什么,怎么调戏它,它都只能“汪汪汪”。 关于这一点,末末其实很不满,这一点太有损它神兽的威严,但是它又没有反对她的理由,不得不说,其实它心里还是觉得这样挺对的。 没办法啊,作为责任重大的神兽,它也是有压力的啊。 末末的小心理宋文自然没有看到,只不过这小小的狗狗实在是太萌太可爱了,虽说他堂堂七尺男儿,但是这颗钢铁一般坚硬的心实在是快要被萌化了,这只小狗狗,怎么看怎么都让人有种想要揉揉它捏捏它的冲动。 于是末末又不可避免的被调戏了一次,其间它象征性的汪了两声,却被无情的忽略了。 另一方面,陈铭又到了正厅,絮笙正在下象棋,左手右手互相下,看起来正在厮杀的样子。 “你很有闲情雅致。”陈敏笑道,在絮笙旁边坐了下来,“有兴趣来一盘么?” 絮笙自然是乐意,大学的时候她的象棋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学校里的象棋比赛只要她上了,别人从来就没有赢得希望,她的象棋还是小时候爷爷教的,她从小记忆力就好,虽然学象棋的时候年龄很小,但却能把所有的规则全部记住,马怎么走,车怎么走,她全都铭记于心,但是爷爷的容貌她却没有记住,对于此,她也是一直十分记怀,小时候经常下象棋,因为下象棋的时候就感觉到好像爷爷还在她身边,手把手教她下象棋。 奶奶去世很早,在她的记忆里,爷爷一直都是十分孤独,她还没来得及懂事,还没来得及学到爷爷下象棋的方法精妙,爷爷就去世了。 孤单的小老头,要去天上陪他最爱的老太太了。 当时外婆是这么和她解释的,她竟然也真的相信了。 絮笙微微一笑,却发现自己好像快赢了。 絮笙笑意更重,完全没意识到陈铭一脸镇定的表情。 陈铭自然是没有精通象棋的爷爷,不过从小他也是跟着族里的老人下棋看出来的,什么象棋他没见过,后来进了军营,军营里更是各种各样风格的棋手,厉害的,不厉害的,他全都见过,一直到了后来他跟人下棋都能轻易看出别人的手法,虽说絮笙的棋很是诡异,也确实不在他的推算单位之内,但他也不至于这么轻易的就被她打败了。 一局棋下下来,两个人都挺累的,最终絮笙还是输给了陈铭。 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一开始的优势到了后来就不一定还是优势了。 “厉害啊,高手啊,”絮笙笑道。 “一般,”陈铭也毫不谦虚,“你也很厉害。” “喝茶么?”絮笙问道。 “当然。” 絮笙又起身去泡茶。 本来絮笙买下的这间小房子十分简陋,根本没有现在这么温馨舒适,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又这种能力,能把一切都变得很美好,这也是为什么陈铭喜欢和絮笙待在一起的缘故之一,他的生命实在是太缺少这样的人了。 絮笙泡完茶回来,跟陈铭对坐在小桌子前,自然而然的进入聊天状态。 “怎么,不打算说说你那一对兄嫂么?”絮笙开口问道。 “小老百姓而已,只是穷怕了,”陈铭道,“小时候家里还算温馨,爹爹娘亲抚养我们兄弟俩长大,族里也还算欢迎我……哦,对了,忘记说,我是爹爹从雪地里捡回来的。” “一开始,爹爹娘亲生下了兄长,本来生活还是十分安稳,直到那一天大学,爹爹出门打柴,在漫天大雪的山路上捡到了我,把我抱回家的时候,娘亲一直说我十分幸运,这么冷的天竟然还很安稳的活着。” “爹爹娘亲慈悲,怜悯我无父无母,将我收养在身边,叫我读书识字,教我人事情理,爹爹虽然只是一名樵夫,娘亲虽然只是一名煮妇,但都十分喜欢读书,从小我也喜欢跟着他们在充满墨香的地方看书写字,兄长则喜欢去河里钓鱼摸瞎,村中老夫子说我会很有出息,兄长应该就是那时候和我生了嫌隙,慢慢的兄弟俩疏远了也不自知,直到爹娘去世,兄长娶了嫂嫂进门,一切才都开始初露端倪。” “嫂嫂总是差使我,让我干很多我力不能及的事,可是兄长从来都是冷眼旁观,活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有的时候回家晚了,常常门已经从里面被关死了,我没办法,坐在门口吹着冷风,是路过的老夫子把我带回了他家。” “夫子也曾去找兄长嫂嫂理论,每次都反被嫂嫂指责,一个教书先生,被骂的面红耳赤,最后把我带到他们家,给我吃东西,教我念书写文章。” “后来能回家的时候,嫂嫂忽然对我特别殷勤,我还以为是他们醒悟了,第二天才知道他们是想让我替哥哥从军去。” “进了军营以后,我好久都没回家,一位同乡家中有书信传来,我才知道夫子已经去世很久了,后来归乡,去夫子的墓前拜了拜,却总觉得亏欠他些什么。” 絮笙从来都没有听陈铭说起过他的身世,她知道他的前半生不太容易,但没想到这么坎坷,被亲生父母抛弃,恶兄恶嫂,父母早逝,夫子帮助,最后代替哥哥去从军,这一切的一切,可能都不是一个孩子能接受得了的,可是那个时候,他就承受了下来。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她忽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对不起啊,问到你的伤心事。” “没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陈铭微微笑道,“过去了就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了,反而轻松很多。” “嗯,你也别太挂怀,往事如烟,过去了就过去了,人嘛,总要往前看的,”絮笙笨拙的安慰着,陈铭被她逗得一笑。 “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这么和我说的人。”陈铭笑着,抿了口茶。 正说着话,元生怯怯弱弱的从门外探出个小脑袋来。 “元生?”絮笙先发现了他,“有什么事么?” “絮笙姐姐,我我……”元生的脾气有些胆小的特性,平时有什么事,他都是听云天的,受欺负了,也都是云天替他出头,很多时候都十分依赖陈铭,“哥哥,我可不可以去军营当兵啊?” “你为什么想去军营当兵呢?”陈铭问到。 “我想和哥哥一样,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要让云天保护我了,以后我要保护云天,”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元生攥起了拳头,满面通红的宣着誓。 “可以,男孩子去军营锻炼锻炼也好,你觉得呢?”陈铭转头问絮笙。 “挺好的。” “那就让宋文去安排这件事。”陈铭道,“元生,过会儿去找你宋文哥哥,告诉他,他就会把你带去军营里和大家一起训练了,不过在军队里可是很累很苦的,你能承受得了么?” “我能。”小家伙信誓旦旦。 “不能中途放弃哦,” “知道,”小家伙继续信誓旦旦。 两天之后,宋文回军队,带上了决心要走的元生。 走的时候元生和云天依依不舍的告了别,并且约定十年之后再见,再见面只是,云天要做第一大官,元生要做第一将军,两人相约垄断朝堂,陈铭听了一笑,没多说什么。 这俩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依依惜别之后,元生还是被宋文带走了。 真不知道,十年之后,两兄弟再见面时,会是什么场景,应当还是十分热闹吧,可能又会有新的人加入了。 人生啊,总是有这么多的未知,可是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未知,才有了生命的种种美好,以后,谁知道以后呢,总有很多未知在等待。 天气越来越热了,暑气很重,云天总是有气无力的,不知道时因为天气太热了还是因为宣誓离开了,最近怎么看他都有点不太精神,学堂放了暑假,云天每天必做的事就是躺在床上扇着扇子吃着荔枝,然后荔枝核吐了一地。 絮笙正为这孩子的萎靡不振发愁的。子元就来拜访了。 一来到教书先生来了,云天的态度果然端正了很多。 “絮笙姑娘,看云天最近常待在家里,不太出门,又加上他刚来学堂,有些只是不太熟悉,刚好我闲在家里,不如正好替他补课,这样他也能更好的融入到学堂的学习生活中去。” 絮笙自然是十分乐意的,只有云天一万个不愿意,不过他的意见基本上可以被完全忽略了,补课还是照常进行了。 “姐姐,云天不想补课,云天想在家里吃荔枝!!!” “不可以,你忘记了你和元生约定好要当大官了?元生现在可是很努力呢。” 院子里每天都响起这样的对话。 因为补课的原因,子元很是频繁的出现在絮笙的院子里,絮笙也总是拿出上好的花茶款待他,陈铭见势不妙,也更加频繁的出入絮笙的家,以指导云天学习为由,公然与子元针锋相对,絮笙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送完元生的宋文见此情景,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赫赫有名的陈铭也是个普通人啊,会吃醋有危机感了。” 中午的时候,几人在竹林凉亭中纳凉喝茶,元生一人在竹林中晃悠的十分欢快,絮笙陈铭子元则在凉亭里安静的喝茶。 子元端起茶杯,细抿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絮笙的玉佩。 眼色一变。 陈铭饮茶闲余,不时注意着元生的情况,生怕他摔倒了或者跑丢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子元神情的变化。 宋文急匆匆的从竹林另一边过来。 “有点事,你得先和我去处理一下。” 陈铭点点头,跟絮笙道了个别,随即跟着宋文离开了竹林。 絮笙没什么反应,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喝茶,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元生的情况。 “絮笙姑娘,我见你腰间的玉佩十分精致,是否是家传之物?” “哦,你说这个玉佩啊?这是我阴差阳错,无意中得到的。”絮笙解释道。 子元笑笑,没有说话。 絮笙不疑有他,十分专心的喝着茶。 夜里的时候,絮笙睡得正熟,隐隐约约听到刀剑相撞的声音,她睡得沉,没有起来,躺了一会儿之后后知后觉不妙,赶紧从床上坐起来,蹬上鞋子跑到了院子里。 此刻的院子又是寂静一片,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觉得是自己做的梦。 水井那边有些声响,絮笙走过去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个人躺在水井旁边。 低头仔细一看,不是陈铭是谁。 没多久,宋文也带着云天从里面过来了。 “怎么回事?”絮笙刚要问缘由,却看见门外亮起了轻微的火光,再看陈铭重伤,宋文也是一脸的紧张,也没多问什么,把他们带到了空间。 刚进空间,絮笙把陈铭带到了小木屋,专心给他疗养身体,他慢慢恢复了些,但是还是没有醒过来,好歹也是度过了危险期。 云天刚一来到这个奇妙的地方,心里十分的好奇,左转转右转转的,絮笙无语,叮嘱末末看好他,另一方面,宋文也吃惊的不得了,他们是怎么从絮笙院子里来到这个世外桃源的?这又是个什么地方?他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宋文一阵好奇,完全忘了自己不久前还生死一线,开始在空间里四处转悠起来,一边转悠一边惊叹空间所见的奇妙。 絮笙对此,只能是翻一个大大的白眼给这两个没有眼力见的人,自己又去屋里给陈铭熬药去了。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黑衣人仔仔细细的搜了四处,却仍是没有见到陈铭宋文云天,一时间十分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撤吧,再待下去就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可是大皇子那边……” “大皇子会保你的命么?” “这……” “撤!!” 子元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房空,房间里外都是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难道说长了翅膀飞了? 正疑惑着,几个下人走了过来,在子元身边耳语了几句,子元皱了皱眉,转身离开了。 没过几天,陈铭的伤势已经好转,也已经从昏迷状态清醒了,宋文和云天好像也已经忘记了有这么一号人物,每天出门晃悠,别提多欢快了。 “听说你被人夜袭了?谁干的?”絮笙边在一边收拾一边问床上正在喝药的陈铭。 “还没有查,不过这人选在我派白沫出去办事的时候来,看来是早有预谋,只是没有行动而已。”陈铭放下药碗,轻轻的躺回了床上。 “我说怎么你到哪里都有灾难,你这是搞事情啊。”絮笙打趣道。 陈铭笑笑,不说话。 闲来无事的时候,絮笙就去园圃里看看,末末让她拿回来的那根花枝刚刚才发芽,末末十分专心的在一旁守护着,从远处弄来灵泉的泉水浇灌,也不机会絮笙,一个人自顾自的坐在园圃旁边絮笙觉得没意思,又离开了园圃。 又住了一段时间,陈铭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之后,絮笙又带着他们回到了院子。 按照时间推算,现实中的时间应该是过了一天,他们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不知道别人知道了会不会起疑心,但好歹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不得不为之的事。 再遇到子元的时候,他果然问她前一天去哪了,絮笙说有点事出去了一趟,搪塞了过去。 云天现在是彻底爱上了空间,时不时地就要偷偷摸摸的进去玩一玩,游上一遭,絮笙也懒得去管他,就由着他去了。 从空间里出来之后,陈铭就离开了,但是具体要去做什么事,有什么打算,还回不回来,他没有和絮笙说,絮笙也没有问。 有很多事,都是不必要搞得这么清楚的。 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其实在她的心里,那种不太适应的感觉还是很汹涌。 习惯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只是和陈铭邻居了一段时间,他刚走没两天,她就开始觉得有些不适应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干什么都没力气了。 人活着啊,真的是,很多事都是不能规避的,就像与人交往,明知道会受伤,却还是没有办法的陷进去,很多时候她都提醒自己,她和他们不一样,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迟早要离开,和这里的人牵扯太多只会让他们都受伤,对大家都不好,她明明都这样回避了,却还是不能避免的碰到了。 人情关系,人与人的相处,真的是很奇妙的一种东西啊。 书上说,二十一天,二十一天人就能形成一个新习惯,那么她就要利用好这二十一天,让自己形成一个新习惯,离开这里的人,重新变回自己一个人的状态。 五天之后,絮笙在院子里晾晒草药,阳光和煦,正好是晾晒草药的好时候,她也算是自得其乐,清晨从山上采摘来草药,中午就去晒草药,这么一天天的过下来,生活也是十分美好。 院子外的门被敲响,絮笙闻声回头,看到陈铭现在门口。 五天过去了,她终于开始慢慢熟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的时候,他竟然又回来了。 “你的事忙完了?”絮笙问道。 “刚好忙完。”陈铭答道。 两人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儿,陈铭从身后拿出来一个木盒子,递给絮笙。 “这是?”絮笙问道。 “你看看。” 絮笙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竟是一张张的地契房契之类,她不禁疑惑的看着陈铭。 “早些年的时候家里不太富裕,以为喜欢一个女子就是给她很多很多的房契地契,让她可以住很宽敞很大的房子,现在这些东西都有了,我也可以实现自己的夙愿了。” 絮笙转了转眼珠,隐隐知道了他想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 “你先别急着回答我,你可以先考虑两天看看。” 絮笙沉吟了下,还是决定把该说的说出来。 “我还是要离开的,我不属于这里……”絮笙犹豫了下道,“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说完,絮笙把盒子递给了陈铭,转身进了房间。 陈铭在院子里站了良久,最终沉默的转身离开了,眼神悲恸。 絮笙站在窗户前,嘴唇紧抿,凝眉看着窗外,在窗户前站了良久,屋子里烫好的茶都已经凉透了,她还是没有动。 他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会像一些小姑娘一样,被爱情冲昏头脑,头脑一热就答应了,那是十分不负责任的,她不会那样做。 所以快刀斩乱麻,早断对大家都好。 很多时候,她是个十分清醒理智的人,她也正是因为这个,少做了很多错事,但她不知道的是,有些时候,做某些决定,全凭理智是会犯错的,义无反顾的往前冲,可能会走到正确的道路上。 但那时的絮笙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还好吧,有些时候,她可能要犯些错误,但是关于陈铭,她不能拿她做实验,她要尊重他的人生,她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去玩弄他的感情,既然起初就注定是过客,那她就应该告诉他他们之间的距离。 没过几天,絮笙刚刚从不太妙的情绪中走出来,宋文就来拜访了。 本来宋文和她的关系就十分一般,这一次来找她,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应当是为陈铭当说客的。 “宋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阴风,”宋文打趣道。 “请坐。” 宋文在絮笙对面的小桌子前坐了下来,絮笙坐在对面给他煮了茶,热气袅袅,茶香袅袅,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絮笙姑娘可否记得在兖州之时?” 宋文忽然问起这个,絮笙不知道他的意思,只好实事求是的点头。 “当时陈铭找不到你,生活瞬间就像颠覆了一样,他每天的生活都像是失去了目标,一日一日,如同在地狱里煎熬,有些时候,过惯了痛苦的日子倒也没什么,最怕的就是痛苦中忽然上天恩赐两天的幸福,幸福过后,再回归痛苦,就让人不能接受了,他觉得难以自拔,就不停的喝酒,少有的清醒的时候,也都是在书房里拼命的那些公文,一天中唯一让他觉得有些安慰的就是去看你留下的话本,这么久了,我竟然觉得那时候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没有伪装,十分脆弱。”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顺便插一句,在那之前,我们严谨的陈大将军可是滴酒不沾。” “他从小受尽磨难,十五岁被迫替哥哥从军,谎报年龄,在军营里受尽了苦,十八岁四处游历,也见惯了了各种的人间虚伪,本来我们都以为他会终生不娶或者是随便娶一位贤惠的夫人就这么度过一生,没想到,他遇到了你。” “那是他最真实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们都非常高兴的看到他慢慢的变得生动了,陈铭他的脾气内敛,很少外露,可是在遇见你之后,他的脸上多了很多的表情,他会因为你而一整天都心情愉悦,可是与此同时,他也会因为你而萎靡很长一段时间,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相信你也是这样。” “不得不说,你来了之后,陈铭少了很多野心,也渐渐没有了斗志,变得有了缺点,也让你看到了他如此低声下气的一面,说实话,这是我们所不想看到的,我们只希望他越来越强大,因为我们面前还有很多的困难要去克服,我们不能让陈铭就这么摔倒在了这里,我们都想帮帮他。” 宋文娓娓道来,絮笙却听的不是滋味。 怎么说呢,她真不知道怎么跟宋文形容现在的情况了。 “你为什么要来和我说这些?” “很简单,就是不想让陈铭就这么一直荒废下去了,”宋文解释道,“他想要的一直都不是丰功伟业,这一点我想你也清楚,我希望你可以让他过得舒心一点。” “不是,我这么做只是想为大家好,我不想……”絮笙觉得跟宋文也解释不通,干脆就不说了。“反正这事你不要管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只是为大家负责任。” “我知道你和我们都不一样,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给他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呢?” “你不懂,”絮笙这样答道。 宋文劝说无果,灰头土脸的离开。 宋文搅完一池春水离开了,絮笙却难以安定下来了。 絮笙抬眼看了眼眼前的茶水,忽然心生烦躁,又没有什么可以疏解的东西,只好回了空间。 空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净,人走在里面,很容易就有种安宁的感觉,很容易就会静下心来。 絮笙踱步走到了园圃里,上次她看还只是刚刚发芽的小嫩芽,已经长成了一人高,末末依旧坐在旁边看着,神情凝重,一动也不动,絮笙来了也不和她说话,自顾自的在那里坐着。 絮笙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棵小树苗,除了长得慢之外,怎么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末末对它这么上心,宁愿不睡觉也要看着它。 其中必有内幕。 在空间里待着待着,絮笙就不想离开了,空间里没有什么让她烦恼的事情,她在空间里总是能更加容易的就宁静下来,外面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属于她,她出去了也是徒添烦恼,还不如在空间里老老实实的待着了。 待在空间里的确是个逃避困难的好办法,絮笙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回去收拾了收拾自己的小木屋,安心在木屋里住了下来。 宋文回到陈铭的院子里的时候,陈铭正坐在院子里喝酒,宋文叹了口气,在陈铭对面坐了下来,拿了个酒杯给自己倒上了酒。 “陈铭,今天兄弟心情好,给你讲个故事吧?” 陈铭没搭腔。 宋文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说是从前呢,有一个富家子弟,是当时的豪门贵族,他的父亲,可谓是天底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他从小受父亲庇佑,同时也受着父亲的管束,兄长弟弟们,都听从父亲的话。跟这样那样的富家小姐成婚了,各自在朝堂上担任了这样那样的职务,唯独他,看不惯父亲的专政,想要出来自谋出路,父亲欣然应允,并且答应,如果他能够闯出一片广阔的天下,从此以后,他就永不再干涉他的事。” 宋文说着,嘴角勾出一个苦笑。 “他就真的以为自己彻底自由了,在军营里混山混水的,也一步步的爬了上去,可是他竟然想爬到那个很高的位置,比一直庇佑他的爹爹还要高,让爹爹后悔当初对他的约束,你说,是不是有点可笑?他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 “男人生下来,有几个是没有野心的,他没错,也并不可笑。”陈铭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富家子弟,就是我本人呢?” “知道。”陈铭淡然回答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宋文一阵惊讶。 “怎么看你也不像是家境贫困来军营里混吃混喝的贫穷书生,我这点还看得出来。。” “内错,我就是那个当时野心勃勃的少年,我爹,就是当朝右相。” “嗯,你有很好的资源,却没有好好利用。”陈铭淡淡道。 “很好的资源?只是看起来而已。”宋文苦笑道。 “那又如何,你还是你。”陈铭安慰道。 “真想不到啊,万年冰山陈大将军,竟然也会开口安慰别人了,”宋文笑道,“幸亏我还是宋文。” 这么久了,他还是没变,依旧拥有当年的一腔热血,这么多年的夙愿还是他的愿望,只是比起离家那年,他成熟了很多,内敛了很多,老谋深算了很多。 他从不后悔,也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当初的决定,即使即使,当初他选择离家,就是选择脱离了父母的庇佑,就是选择从一种安逸的生活走到一种混乱的生活,即使即使,他离开了父亲的保护而变得一文不值,受了很多的磨难与白眼,但他依旧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母亲,父亲,兄长,弟弟,离开了很多人,步入了一个新的环境,认识了新的人,开始与各种各样的人用心计,宦海沉浮,越来越多的人变得失去了原本的自己,变得越来越黑暗,他空有一腔抱负,却也是不能避免在漩涡里滞留。 可惜这样的打击不会让他怯步,他的目标就是在这个人心很容易被推倒的地方站起来,让别人都敬畏他的存在。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絮笙伸手拿了块糕点细细品味起来,虽自问不是个吃货,却也是极为喜爱口齿间的余味。 在这儿带的时间也挺久了,絮笙渐渐有些烦闷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即使是在美味的东西也不能安慰了。 比如现在,脑内突然浮现出一张俊脸来,拿着糕点的手立马就一抖,有点……无法专心吃东西的感觉了呢。 不去细想太多,絮笙抬头四处忘了忘,只觉得她应该换个地方待待,散散心也是不错的选择。 此想法一出,絮笙便立马动身行动了起来,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还未反应过来,这里便没有了絮笙的任何影子了。 ………… 花了几秒钟的时间絮笙把地点定在了天界。“可还别说,天界这个散心场地我选得还不错嘛。” 絮笙全身都靠在桥扶上,慵懒的自我言语道。 这桥型状似半月,很圆却有残缺的美感,桥名也简单粗暴却又很正确的名叫“残月桥”。 絮笙来天界散心以有多日,却唯独这桥让她念念不忘情有独钟。 不知为何,站在这儿,看着平静的绿色湖面,她就仿佛看到了一个故事,一个曾经在此处发生过的似美似凄的故事…… 絮笙还在感慨抒情,身后渐渐传来了脚步声。 秀眉一挑,絮笙来了个华丽丽优雅转身,谁知来人不是谁,是冲着她找来的以太。 “好久不见,来者何以呀?” 以太沉默良久,似是没想到絮笙会去如此直接或者其他吧,沉思片刻便开口:“你怎知我是来寻你的?” 回敬以太的是个优雅的……白眼,一副你不是废话吗的样子看过来。 以太:“……” “换个地方吧,我有事要告诉你。” ………… “喝绿茶还是红茶?随你点,我这儿都没有。”随后附带了个微笑。 以太:“……” 虽说有段时间未见了,但絮笙也作实变了些,具体他说不少来。诺是以太在现代呆上了一段时间,恐怕便会知道这叫欠揍。 不在做过多纠缠,以太坐在絮笙临时住房的坐椅上,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这次前来我是有事强求” 絮笙在以太对方坐了下来,手握茶杯悠闲开口“何事?” 谁知以太口出竟是如此惊人:“生个孩子。” “碰!”杯子从手中滑落,在左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动。随后絮笙便平静了下来,只觉没想到以太还定是故意为之。 “好玩?”絮笙咬牙。 “好玩。”以太严肃。 “……”絮笙面瘫。 “哼,腻来就是为了取笑我的?”万万没想到,她一个现代人被老古董给呛着了,颜面何存! 以太给自己添满了茶,良久才开口道:“我与凋零原本是双生灵,却两不相见。” 还在懊恼的絮笙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双目直视着以太,意试继续。 以太端起器具闻了闻茶香,声音有些幽远缓缓开口道出了他的身世,絮笙静静听着,看以太眼神里流露出的暗涩不做言语。 “活得太久…数万年了吧,生活的地方却只有这里,想出去看看了……” 絮笙玩着茶杯像是随口一问般:“那如何出去?” “需两人各自认主。”絮笙惊异,这话的意思是需要两人认不同主人?还真是两不相见个彻底。 而且,为何……“我怎么不是主人?”絮笙问出了疑问。 “”你是凋零的主人,我与她不能同主。我的主人将会是与你有血缘关系,且拥有两界血缘。” “也就是我的孩子?”絮笙接口道,得到了以太的点头与一声“是”。 又回想到之前被这生孩子给噎到的事,絮笙有些郁闷“我的孩子也会有空间?” 以太把手上端了挺久的茶杯放下,始终没有喝下去。“新主也会有自带空间,认主成功后。新空间和原空间都是无限模式,我们也可以随意进出两个空间。” 絮笙看以太喝个茶也如此别扭,忍不住笑出了声。以太看对面人突然笑起来不知所以,但却莫名不知为何有些安心…… 送走了以太,絮笙慢慢琢磨了起来,空间升级后似乎可以办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穿越到王朝说不定也与此有关系,原因有些不明,但冥冥之中必有着什么关联。 絮笙左琢磨右琢磨,想想闲来无事,一个人怪无聊的,前世也没有亲人,有了孩儿还不让她玩个痛快?嗯,玩个养成游戏也不错。 于是絮笙那个一举好几得的孩子就因这个主要原因在未来的某个地方诞生了…… 说到生孩子,自然不是她一个人就能生的了,还得借个种儿,想到这个问题脑内自然浮现出了陈铭那卓越的身姿来。 一锤定音,可决定是决定了,絮笙却不打算马上去找陈铭,她实在好奇那座小桥儿,打算深入了解了解。 于是接连几天都可以看到桥上有个傻人站在桥中间,那一站还就是长时间的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块人形化石呢。 这附近静悄悄的,除了絮笙可以说没有其他的活物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大脑放空,隐隐的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这感觉在这里待得越久感觉越发深刻,是来自精神上的感知,一丝丝的牵引…… 絮笙缓缓闭上了眼睛,那感觉却又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秀眉不快的皱了起来,小嘴翘得老高老高,可惜无人看见絮笙这难得幼稚的萌态。 既然这样静静的感受起不到任何作用,那…… 絮笙看了看桥下的河水,一眨不眨的盯了会儿,双目缓缓弯弯的,露出极为矜持的一笑便大步一跨双手齐下,翻滚过桥栏以背朝湖面直直下坠。 “噗——”的一声,水花四溅。 絮笙在水里扑腾几下发现水很浅,直接站起来就行了,无意刚刚的扑腾的行为戳透了。 不过好在此处无人,随我胡来。耶! 絮笙本来是跳下来看看能不能感受到更多的,结果一跳下来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这绿油油的湖水意外的跟温泉一般,热热的却不烫。 找什么东西,之后再说吧,现在来泡泡温泉也不错哟~ 把衣服一扒,两边一扯,就往岸上扔。光溜溜的人就在湖里欢快的玩乐了起来,活得越久絮笙反而有时候越来越像小孩儿了。 “这是提前成老顽童了不成?”一边拍打着水花一边感慨道:“管他呢~我乐意……咦,之前这里没有狗呀。” 絮笙在这里观察的时间不说有多长,倒也不算断,好歹是几天了,可她未成发现过这里有什么石像,更别说狗狗这么可爱的生物了。 石桥的尾端有一只大狗的石雕,看起来极为精致,就像是现代里人伪装的那种一样……伪? 絮笙觉得她发现了什么不得鸟的事情,赶紧往岸边走,扒拉上衣服就想去观察观察,谁知道刚走了一步,一阵阵眩晕感袭来。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絮笙也没感觉到什么危险,反而觉得有些东西她马上就能知道了,于是随着身体的意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我是一条鱼,一直都在这湖里生活着,这湖很大,却很快就能游完每一个角落。 我从来没有在湖里看到过任何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生物,从来没见过,自然不会有什么奇怪,只觉就是如此罢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越久就越奇怪了起来,我常常用力把尾巴拍打在礁石上,看着尾巴上点点猩红,却平静了下来。 这日,我在此在这里狠狠折磨着尾巴,哪里已经血肉模糊了起来,可这并引起不了多少的注意,因为不会要多久它变会自动愈合了。 我在湖里半空飘荡着,直直的望着头顶上方。每次只要自残过后,就会游浮在水中看着前方。 其实我知道的,这里的最上当就是另一个世界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既然是在渴望,也从未向那个地方挪动过一步…… 捏紧手指,鱼鳞般的指甲便陷进了肉里。 “噗。”水波纹悠悠荡荡的,我立马便感觉到了,抬眼还没来得急看是什么,就又是更大的一声响与水波纹剧烈的波动。 那次……是我第一次看见活的生物,还是一个全身是毛的家伙…… 她是有一身漂亮七彩毛毛的母狮子。她乃此地守护神兽,鸣梵。活了有多久那就不记得了,不过鸣梵的小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辣。 虽说是一个地方的看管兽,不过该吃,吃!该喝,喝!偶尔和以太与他家的某只吹吹牛逼。 这几天他发现了个新玩发,那就是用树藤编制出来的球球,可某只输了了局就甩手回家了,以太也跟着走了。 没人不代表不能玩儿不是!于是鸣梵便自娱自乐,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谁知一个不慎球球掉在了绿湖里。 绿湖事实上就是她要看守的地方,传承里说这里有为主公奉上的东西,但是什么,鸣梵就不得知了。 含情脉脉的看着球球,做了一瞬间的思想斗争,最后果断的跳下去捡她的球球儿,就这一下子,应该没事儿吧。嘿,管他呢。 一跳下来鸣梵就彻底愣住了,湖中灵力极为强大,湖水却如凉到刺骨。 让鸣梵愣住的却不是这个原因,她看到了一个生命中从未见到的美景…… 她的上半身肌肤如雪,下半身鱼鳞闪耀。鸣梵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人,华丽,惊艳。既然用光她所以所见所闻的词汇都无法形容眼前的美人一星半点。 下一刻鸣梵便急匆匆地奔向了她去,因为鸣梵发现美丽人鱼的双尾竟然有一摊血迹。 “你受伤了吗,你的鱼尾。“说着,又怕自个的行为太过火,吓到了眼前的人儿。可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轻碰着它的鱼尾。 “你,你,我,我不是坏人。“ “……“ 鸣梵感觉自己蠢透了,哪有直接说自己不是坏人的,这不是不打自招吗?生怕自己的形象在美人眼里给坏掉了。 鸣梵连忙在毛里乱揉一通,拿出了一瓶药来递给美人。 “……“ 可眼前的美人并没有搭理鸣梵,他自以为是她莽撞的行为吓到对方。 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你,你别怕我。我不是坏人。“ 无论鸣梵说什么,对方都没有什么反应。鸣梵不免有些着急了起来。等待了稍许,就一个打横抱起了美人儿,就往水面上游。 怀中的美人终于做出了反应,挣扎了起来。然而,小人鱼那是金毛狮王的对手。把它禁锢在怀里的母狮子完全没发现,小人鱼的挣扎动作。 只是自以为小心翼翼地把美人鱼往岸上大。实际上大理的禁锢,让小人鱼很是不适。 小人鱼抬头看了看母狮子。母狮子说他很近。他从来未与活物如此进过,竟止不住心跳加快了起来…… 从水底到岸上鸣梵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速度非常之快。其中自然免不了他的急切。 把小人鱼抱着在水面上冒出了头,他才想起怀里的是只小人鱼,是否能上岸还是个未知数。 “哦,你能上岸吗?“ 这还真是问错人了,小人一直在水底生活,从未出来过,真可能知道自己能否离开水呢。 然而小人鱼并没有回答鸣梵,只是往他的怀里蹭,遮挡被阳光照的不适应的眼睛。 鸣梵发现了小人鱼的动作。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立马抬起毛爪子为小人鱼遮挡。 鸣梵始终不敢把小人与大的案上离开水源,但是伤口不处理也不行。 鸣梵突然放开了小人鱼,快速起身到岸上,甩了甩身上的水。一个小狮子,这样甩着紧更像炸了毛。 小人鱼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突然有点心痒痒想抬手摸一把她的毛。 小人鱼也这么做了,轻轻的往岸边靠近,小心翼翼地想摸他的毛,谁知道还没摸到。 鸣梵便向远处跑开了,一眨眼的功夫便也看不见了毛影。 小人鱼心里有点急了,有些慌乱。他并不知道这感觉是什么,这些突然闷闷的很难受。想摸猫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人却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鸣梵回到老巢,赶紧拿起在某只哪里顺来得名丹妙药。这个东西,之前被某只保护得特别好,跟宝贝似的。 鸣梵从对方那里顺来的时候,对方那一副不舍的表情里夹杂者忍痛割爱的表情,如今也记忆尤深。 想来次要不会差到哪里去。鸣梵一小狮子,不懂的是药不能乱吃。一种药是不能治所有的问题的。 鸣梵拿着药,叼在嘴里,赶紧就往回跑。 鸣梵自己也不知道在着急什么,那只小人鱼,还能跑到哪里去不成。可是她还是很想赶紧,小人鱼的身边。寸步不离的看着他。 远远的鸣梵的身影,原本她以为她会开心,可谁知道他看见的是小人鱼在一个人在那里站着孤零零的身影很是寂寞与沧桑。 小母狮子突然难受了起来,加快了速度飞快跑到了小人鱼的身边。 化身成了人形,一把抱住了小人鱼把他带到岸上。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还在心里难受的小人鱼突然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小人鱼被吓了一跳,更多的却是连她自己己也不知道的喜悦。 小人鱼靠在鸣梵怀里,很想问他,他刚刚去了哪里,但是却避免问出口,因为不知如何说话。 鸣梵看小人鱼,张了张嘴吧相信有心灵感应似的,抬手把药瓶往小人鱼面前摇了一摇。 “我去拿这个了,这个药效很好的,你快用用。“ 说着也不给对方的反应时间,直接把药瓶打开,给对方小心翼翼的涂抹了起来。 “疼吗?“鸣梵紧张地问。 小人鱼却没有一点反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甚至连点头摇头也没有一个。 看起来就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样。 鸣梵此时才想起来,小人鱼是乎一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便赶快紧张的问道:“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回答他的是完全不在状态的小人鱼。 毫无疑问,小人鱼似乎并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鸣梵想到他看到小人鱼的场景,与他的种种不适应的反应。小母狮子瞬间怜悯了起来。 一把将手仍余抱在怀里揉戳了起来,拍着背说:“没关系,没关系。以后有我。“ 鸣梵抱着小人鱼,像是发誓一样的承诺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人鱼虽然听不懂鸣梵在说什么,但是心里却莫名暖暖的。 她……很喜欢这个莫名其妙的毛毛的怀抱…… 就是从那开始相识的他们相牵着手走过很多的岁月与年轮。 在天界的几只,人人都知道这只无法无天的唯恐天下不乱的狮子,不知从哪儿诱拐来了一只美若天仙的人鱼。那可人儿还真应了那句话沉鱼落雁。 鸣梵那可是疼得跟宝贝似的。简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外界传言如何,两位主人公却毫不知情,鸣梵忙着照顾她的小人鱼,已经是完全谢绝见客的状态了。 事实证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经过鸣梵几天的教导下,小人鱼已经可以简单地说上基本的几句话了。 别看鸣梵是个出手出脚汗的野蛮人,但在对待小人与的时候却出奇的细心与有着连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极大耐心。 鸣梵端着她自己最爱吃的所以东西给小人鱼,像献宝一样。之后一样一样的喂了起来。 鸣梵特别喜欢亲手喂她的人鱼吃东西,看着她腮帮子鼓起来得样子特别可爱,很想夸张捂住心口冒粉红色泡泡。 “毛……毛。“ “嗯嗯,怎么了吗。“答应了才发现小人鱼的喊发,顿时有有些无可奈何。但更多的却是喜悦,这是宝贝第一次叫她呢,心里甜滋滋,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就这样,毛毛这两个字盖在了鸣梵的头上,然而就是这两个,土得没边,又毫无诚意的两个字,鸣梵却宝贝得不得了,觉得这是爱称。 有一日,天界的朋友拿这个调笑他,她不但没有炸毛,反而笑得一脸幸福和刺眼,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道。 “你单身,你不懂~“ 还真是活活把朋友给起的跳脚。 鸣梵一脸得瑟的想,其实刚开始他对小人鱼并没有其他心思,可是后来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越来越长,鸣梵发现她舍不得了。 一想到要把小人鱼交给别人照顾,心里就发慌,发涩很难受。 于是鸣梵做的这个算不上思想斗争的斗争,便已经下定决心,先从养成开始,等长大就把小人给给吃了。 温水煮青蛙他还是听过的就算小人鱼真的实在不愿意,大不了强抢! 鸣梵又看了一眼小人鱼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强抢?她哪儿舍得啊,一想到小人鱼会露出苦涩的表情,他就难受得不得了。 鸣梵早已经种下了,一个迷恋小人鱼的毒了。 而小人鱼又是怎么看待他的呢? 日子就这么在两人温馨的相处下,越过越久,越过越长。 两人每天都非常的温馨与幸福。 …………… 絮笙默默看着两人都互动,谁说他贱的情侣不少,但这两人太会虐狗了,絮笙简直想自戳双目,不要。太刺眼了。 不得不说,絮笙在看这个故事的时候她是笑的。 很温馨很温暖。只是一个旁观者,她可以深刻地感觉到,两人把彼此看的重要性。 絮笙漂浮在空中,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注视着每一个人每一个动作,别人看不见他,也摸不着。 直接告诉他,他并没有出现在这些地方,只不过是通过某个东西,看着罢了。 如果絮笙没猜错的话,套就是在看曾经的某段回忆。 那座桥,他之前感受到的感觉,她在这两人身上深深地感受到了。或者说这感觉,事实上,是两人的爱…… 絮笙心里还在有想法,眼前的景色却突然破碎。不等他做出惊慌的想法,眼前又出现了另一个景色。 这个地方不是啦就是那座桥与湖,他两相识的地方。 不同的是,初识是温暖的,如今是寂寥的。 “小鱼!你要做什么,快回来。“阿毛,视乎已经维持不了人形态,右半边的身子,像是被烧毁了后一般焦炭。 “阿毛……照顾好自己。“水花四溅,人与一个嘴了,沉寂在了水中。阿毛疯了一样跳下去,可什么也没有声音,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先速度很快,但絮笙亲眼看到人鱼瞬间被河水融化掉了。 而跳下去的狮子,却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应,湖水依旧平静无波,像是并没有吞掉一个人鱼一般。 画面上只剩下一个悲愤欲绝的疯掉了的狮子。 画风再次转变,眼前的景物再次破碎,絮笙却没有看到下一个场景,而是一片漆黑。 渐渐的絮笙睁开了双目,一丝丝的光亮渐渐到眼前一片光明。 絮笙坐起了身,发现他在一个石屋里,房子的面积很小。一个正方形的石屋。 四周还泛着泡泡,很明显就是水下。 絮笙这明显感觉到自己可以呼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知道这跟眼前的人有关系。 絮笙椅靠着墙面坐下的对面,有一个身材高大俊朗却一眼看去便知道她是个女性,五官俊美。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一头金色的头发,这明显不是国外人。 这人不是谁,正是絮笙之前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个母狮子。 “需要我帮忙?“絮笙整理了整理凌乱的衣物与头发。理所当然的开口。 鸣梵没想到絮笙竟然这么干脆,还直入主题,看来对方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 既然都是聪明人,那也就干脆果断的直入主题了。 “你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但却……不懂。"絮笙看了一眼,眼前,沉稳英俊的金发人士与之前她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个健气狮子简直判若两人。不,应该说两兽? “那个人鱼是为何而死?你又为何会半身烧毁?那伤口看起来很诡异哟。“ 像是早就料想到了絮笙会这么问,鸣梵直接扔给了絮笙一本古书,书看起来很旧但里面的字却清晰得过分,像是刚写上去的一般,很明显,下了什么禁止时间术。 絮笙瞬间对这个很感兴趣,望了望鸣梵沉寥的脸孔,放弃了,直接问的想法。 絮笙可不想触这个霉头。这头狮子直觉告诉她,很可怕。比任何一个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可怕。 这种来自生命的威胁,寒刺到心底。 絮笙翻了翻手上的老旧本子,再仔细看了起来。 上面的内容是记载了各种各样的禁忌与详情说明,都是关于天界的各个地方。 比如什么花,什么树,种种的作用,什么的。每一个地方都记载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第3页。“鸣梵适时的说道。 絮笙点了点头,翻到第三页,仔细地看了起来。 第三页,说的不是什么,正是那个湖。 那条和原本的名字叫做天灵湖。绿色本就是大自然最纯粹最天然的颜色。 天灵湖的作用极为大,它有洗骨疏通经脉等等的作用。 说白了,就怕万能水,啥都行,被诅咒了一泼就解了,还有大增灵力的作用。 眼前的这头狮子,便是灵湖的守护兽,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个守护兽趴,实际上,实力确实相当的强悍。 而人鱼责是灵湖孕育而生的灵鱼,天生得到眷顾,有着强大的灵力与治愈力。 用絮笙这个现代人的说法便是神级奶妈。还自带起死回生的功能。 而和,再干净也总有污垢,人鱼的使命便是吸收掉湖里所有的污迹并净化。 通俗易懂的来说就是,人肉垃圾桶,不同的是,这个垃圾桶,自带清洁功能。 灵湖每500年,诞生一条新的人鱼。而上一代人鱼,便带着她越发强大的灵力化为灵湖的养分。 那条小人鱼,当时被瞬间化为乌有,便是到了500的时间年纪。 鸣梵好不容易跟小人鱼告了白,结果却面临了生死决别。 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零和的守护兽,事实上除了保护以外。 还有一个重大的任务,那便是监督,每一代的人与,让它化为养分,不让灵力外泄,成为威胁。 当给人鱼,强大灵力的同时也给他下了一个用不可抗拒的禁锢。 如果守护兽失职,并没有让人鱼在期限内献祭自己的话。守护兽,便会受到反噬。欲火焚身而亡。 絮笙最后所看到的的场景,便是那一幕。 絮笙瞄了一眼鸣梵这半身,看来愿意献祭了自己后,鸣梵受到的会自动恢复。 “你叫鸣梵?这上面有写。“鸣梵并没有要回答絮笙的意思。背靠着石壁,眼神空洞有西在看着前方道:“你能救她。“ 絮笙一挑眉,如此啊被对方坚定的说出来,但还怪不好意思的。于是调侃道:“如诺不能呢?“ “杀了你。“ “……“絮笙表示想回家。 “咳咳,我该怎么做呢?“ “这里是湖底。我打出来的。那本书便是从这里找到的。“ 鸣梵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傻傻的笑了起来。随后鸣梵突然扭曲了起来。 絮笙打了个寒战,爱情真是毁人的玩意儿。瞧瞧这位,之前还健气阳刚,现在就扭曲恐怖变态了! “唯一的办法……扭转时光。“ 絮笙双眼顿时睁大,这你还有时光机不成。 “我只能把时间回到过去,改变了的物体时间却无法扭转。“ “……“妈妈好恐怖,此人如此变态就这么强悍的能力。还好是为情所困,在这个地方,不然的话,天下还能太平么。 絮笙摸着下巴假装思考,实际吐槽。缓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让我来想办法的?“ 凌冽的目光让絮笙浑身一颤,不敢再继续开玩笑了,收起了调侃的嘴角,一本正经的道。 “我没办法。“ 就在鸣梵缓缓向这边走来的时,絮笙彻底不开玩笑了。 “我可以想办法的,任劳任怨!“ “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回到过去的人。我试过很多次,天界的人,没有谁可以做到。但刚才你做到了。“ 絮笙你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消失的物质,始终是消失的,刚才我用了,幻补术。可以补全场景,如果你去的话将会是我没有做过任何修改,真实的过去。那你除了十进位与现在并没有多大变化。“ “那你想我如何帮忙?“絮笙明白她能跟她废话这么多,一定是有办法的。 “居然时光倒流无用。那便,让小鱼倒流,与尔同是的灵魂与血肉与同济的,所以并不存在,有肉体无灵魂有灵魂和肉体的状态。而你呢,的血肉,可以引起,这湖面的反应。“ “……“我想回家。 “放心不会要你的命。“事实上,从小鱼儿陷进去的一开始鸣梵便下了,时光无限倒流下去的禁忌咒术。 这竞技就是适应燃烧他血肉精华而启动的。每一次等到流,他都会受到大部分的流失。 无限的时光回廊,可以使小鱼儿不被湖吸收。看上去一口就将小鱼儿吞了下去,实际上吸收,确是会花很长的时间。 禁忌咒术,唯一的漏洞便是,回廊的东西,不能是自己。更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的,必须要特殊的体质,仙界的人他都试过不行。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就在鸣梵快绝望的时候来了一批外界人。 但不巧的是他受到了,进急救术,强大的攻击,混得过去,养了就伤得再好的时候他们都已经离开了。 这次孤身一人,到来的絮笙成了他的重点目标,它想试试他是否能回去,能不能帮到他。帮她的小鱼儿…… “回到过去。将小鱼的灵魂带回来。“ 说完鸣梵便塞给了絮笙一个瓶子。“我待会儿再次让你回到过去,这次,你在我小鱼儿入湖之前用这瓶子将他灵魂吸走。“ ……………………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瓶子的使用方法也真是羞耻的。 不但要摆个造型。,很有念修持咒语,没搞错吧。 絮笙很想把设计者拖出来揍一顿。谁会想到那为爱痴狂。走火入魔的变态。 唔,还是算了吧…… 再次回到了,这梦境一般的地方,不得不说这次跟上次进食有很大的不同。 一定要提出来的话那便是,旁边的那棵树,没有这么高。 絮笙看到在桥上,拉扯的两人与飞奔过来的小人鱼。 赶紧拿起手里的小瓶子,双手插腰抬脚对小人鱼念道:“妈咪妈咪哄快快进来哟。“ 下一秒,这里再次崩塌,絮笙再次回到了原地。而小鱼儿却并没有被吸回来。 再次运用禁忌咒术的,鸣梵嘴里喷出一口血来。 絮笙摸了摸鼻子,有些抱歉的看着鸣梵:“你没事吧?“ 鸣梵并没有回答絮笙的问题,而是道:“我现在的能力只能再让你回去一次。“ “咳咳,我刚才感觉到有什么在阻止我,突然就把我给弹回来了。“ “那是那口湖在做怪。“鸣梵眼神深冷,隐藏着深深的杀机。 “把手伸出来。“ 絮笙云里雾里不知所以,不过还是把手伸了出去。他想到那条小鲶鱼。看了看眼前这个为爱痴狂的女人。莫名的他十分的羡慕,也有着深深的祝福。 鸣梵抓住絮笙放在嘴里就是一咬。还不等絮笙呼一声疼痛。手腕便泛起了白光。 絮笙有点忍不住想放弃形象的抽抽嘴角了。实在是这牙印呢,放着光的样子太诡异太有多槽点。 “这是认主了,为何是我流血啊。“ 絮笙实在有些不解,她不是第一次做主人好吗。 “小鱼儿,不喜欢我身上有别人的气味。“说着露出了宠溺的眼神。 “……“我@¥-=54“:=~!5#}…‘ 都这样了还不忘虐狗。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鸣梵并没有管絮笙的想发,自从那条人鱼离开之后她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现在只想快点把小人鱼找回来,把它抱在怀里好好的睡一觉。 我的小人鱼……你快回来吧,我好想你。 经过两人的研究,好吧,实际上是单方面的说,另一个人听着偶尔说说意见罢了。 最后还是决定简单粗暴的把湖毁掉,这也是为何鸣梵要认絮笙为主人的原因,有了新主人之后,守护神的身份,自然就得搁下了。 这本不是轻易的事情,但在遇到正确的人的时候却是很简单的。 絮笙再次被鸣梵传送到了过去,看过两次场景再次重现。依然是两人拉扯,一人往湖里跳。 絮笙依然摆好造型,口念咒语。不同的是这次收的不是小人鱼,而是连湖带着人一起收进了瓶子里。 场景再次破碎,絮笙再次回到了原本的时间,不同的是这次不在时,屋里,而是在岸上的桥上。 絮笙将手上的装下不少东西的瓶子递给鸣梵。 鸣梵不同对待絮笙时候的冷淡与变态,相反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瓶子。 絮笙走到桥边扶着桥,看着下面的湖水,发现已经干涸了。顿时觉得这真的是很厉害的东西。 絮笙看了鸣梵一眼,顿时越发觉得这个女子相当的可怕。 “啧啧“偷偷砸了砸嘴,絮笙顿时有些不服气,觉得自己还差得远呢? 看看人家有爱的人,有可以为他而疯狂的人,又有强大的实力。可她又想到那小人鱼来。顿时又觉得这两人果然是天生一对,配得不得了。 “接下来要怎么做?“絮笙由衷地想帮助他们。虽然帮着他把他老婆给带回来了,可是怎么看都不觉的已经完结了,要知道,跟老婆还没有出来呢,还不是跟那湖,搅和在一起。 鸣梵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但他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在维持时空扭转了他基本都已经快被榨干了。 他的命无所谓但是他的小鱼,就算是死,他也要先看到后的小鱼,才能安心。 “找到轮回镜。他可以抽离小鱼的灵魂。“ 又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不过好在,絮笙是个现代人,脑容量够大,你听着名字便能大概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如果絮笙猜的没错的话,“你想直接抽出人鱼的灵魂?“ 鸣梵皱了皱眉头道:“她叫鸣鱼。“ 絮笙:“……“护妻狂魔我们不见!敢不虐我不。 絮笙这时又想起了陈铭来,都这么久了,与其留在这里被人狂发狗粮,还不如出去玩玩呢,他可没忘记借种问题。 不过你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要是不能给这位找到那劳什子轮回镜子,是别想走了。 不过有的事情还是很好奇的,这绿湖不用说,定是什么绝世宝物。而这样的东西,被一个瓶子的心收住了,怎么看都有些蹊跷?想到这里,于是絮笙便也问出了来。 得到的答案却让絮笙震惊了。 鸣梵紧紧拽着这个瓶子,眼神有些扭曲了起来,但是对待瓶子却异常的温柔。“这是阿鱼的肋骨做的。“鸣梵声音有些颤抖,“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是,可是她怎么能自残呢……“鸣梵不是个好人,以前没心没肺的他不是现在这个为啊鱼而疯狂的人,也不是。她所有的温柔,似乎都给了那条人鱼了。 身上无意间流露出的一喽幽香,将思绪带往难以触碰的远方,倘若人生只如初见,结局是否不会那么悲伤? 我在无尽的深渊挣扎着等待你的归来。 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絮笙漫步在桥上走来走去,扰得鸣梵心烦不已。一个冷眼就给絮笙了过去。 絮笙无赖,“你可知道轮回镜的下落?"而答案是肯定的……不知道。 絮笙:"……“无奈叹了口气,天漫无目的的,该如何找呢。,“那接下来怎么办?“ 谁知道鸣梵并没有像絮笙想象的那样,获得不到答案。这次鸣梵异常地干脆道:“轮回,启动太过度,我想进瓶子里休息一段时间。" 说得义正言辞,絮笙翻了个白眼,可谁不知道是想老婆,想赶快进去陪着睡觉呢?虽说是如此,但她自然不可能打扰他们,况且休息休息也好她也好有点时间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两主仆协商好后,鸣梵急切地钻进了瓶子里。看得絮笙直抽嘴角。 此事一解决絮笙赶紧回到屋里大睡了一觉,好好的把这几天消耗的精神补回来。 一觉就睡了很长时间,等再次醒来后絮笙磨磨唧唧的,又是梳头又是瞎折腾,等完全弄好,回到人间的时候已经是很长时间了,哥哥也在一天内就行了。 再次回到人间,就有一种隔日如隔年般的感觉。 再次出来的时候自己是一个月后了,絮笙有些懊恼没算好时间,不过也没太大问题就没有过多纠结那个问题了。 絮笙出来后的首个目的自然是去找陈铭了,她可没有忘记要借种这件一举多得的事儿。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絮笙找了很久的陈铭却不见他的人影。 絮笙一项不属于急躁的那类人,所以他一边寻找着陈铭的踪影,一边打听着,轮回镜的下落。 然而在这个平凡的古代里怎么可能会听见轮回境这回事,就算有也不过是传说故事罢了。几个大爷大妈当成他想听故事,就给她讲了很多,絮笙闲来无事有找不到陈铭的人就当自己还很小,故事听的还津津有味呢。 其中有一个故事版本,倒是吸引了絮笙。 传说“轮回镜“是吸人魂魄到地府传送门一样的东西,不得不说这故事吧她姓朱,莫名思考了起来,这个问题或许还真没想过能窥镜,或许并不是一个小镜子,很有可能还是其他的东西。毕竟,名字可以叫任何东西,但是物体,却不一定…… 絮笙抚着下巴思考了很久,问起了,那传送门在何处。得到的答案居然是不知道。 开玩笑呢,不过是个传说,一群老爷老太也是闲来无事,听着故事,嫁给这个,后的人听罢了,怎么可能真正的在哪个位置呢? 不过有一个叫慈祥的老奶奶,就是那位点醒絮笙说轮回镜是通往地狱大门的老奶奶。 这位老奶奶平时絮笙并没有见过,不过这大桥愿意,基本上都是无人赡养的孤独老人,絮笙没有见过的老人多的是,但这个老人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絮笙也正好不是一个会忽略自己想法的人,于是他跟这个奶奶说话的时间较长,而且,这位奶奶说的话他都记得非常清楚。 就在絮笙还想问这位老奶奶更多的问题的时候,老奶奶却已经不再多言。絮笙他并没有继续追问,直觉告诉她,时候未到。 絮笙再去没有事儿干了,每天除了吃便是睡在这里悠悠晃晃,每一个闲事儿干。还好不是所有人都想让他一直闲着,这天一个的贵公子,找上门来。 不过显然的,这个贵公子,照的不是她是陈铭。 这个公子风度翩翩,看着贵气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出那家人后的感觉,可谓是风度翩翩丰神俊朗。 带人把他请了进来后便展现出无微不至的风度,最后才直入主题,询问了陈铭的下落,“敢问?“ 絮笙端起茶杯,悠悠闲闲地喝了起来,淡淡道:“不知道啊。“ 来人一愣,顿时皱起了眉头来,从他进来开始便一直坐在哪里不咸不淡,不怎么搭理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太没礼貌,还是太过于自傲,亦或者装出来给他看的? 贵公子,也看出来了,今日是见不到陈铭的,便匆匆的起身离开,难不成还留下来招人嫌么。 贵公子与一离开,絮笙便懒散的横坐在椅子上。两只小脚丫,毫无形象地摇摆着。对一旁的末末道:“帮我去打听打听,陈铭野哪里去了。“ 末末拿起了桌子上的糕点,吃得那叫一个香,:“你总算叫我了。“ 絮笙一挑眉。“此话怎讲?难不成你等着我叫你去不成。“谁知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我还你会按兵不动。多久,结果现在忍不住想去追夫了吧。“话音刚落,别一副我懂你。我懂你的模样。看得絮笙眼角直抽。 有些无赖,“就你最聪明的,行了吧。快去帮我打听打听。“ 末末将最后一块糕点,晒进嘴里满足的感叹一声,“我这就写,你别急嘛。“说着,可哦,一大杯茶,便撒丫子跑了出去。 吃饱喝足,真得帮人干活了。末末觉着她吃得还不够,回去,定要多敲诈敲诈。想到这儿,这孩子被笑了起来。开心的去打听陈铭的下落了。 末末经过了很多的地方打听,得到陈铭人在京城的消息,赶紧回去告诉了絮笙。 “京城?“絮笙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思考了思考发现现实可能性很大。 末末在一旁喝着茶道:“怎么做,我们去京城?“ 絮笙眉毛一挑,理所当然道:“怎么不去,当然得去!“说完,像是还不够,接着道:“谢,把你想要的带上我们现在就出发。“ 末末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是有多饥渴,都立马要赶着一分一秒都不能等了。若是絮笙知道末末竟然在心里这样对付他,还不跳脚。 然而他并不知道,只是立马启程赶往京城,末末本想跟着去,但却被絮笙给留了下来。絮笙由着末末怎么了说都不搭理直接转身毫不留情无情无义,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徒留下一片嘤嘤嘤嘤的声音。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絮笙像是脚底抹了油,飞快地离开了这里,而另一边就在附近住下的贵公子,一发现絮笙动作立马便跟了上去。 走在前方的絮笙回头一看,毫无人影。嘴角一勾,她都敢跟踪,胆色到不小嘛。 絮笙观察了一下地形,此处荒山野岭,倒不怎么好性腿法,不过嘛……絮笙嘻嘻一笑,这你应该常有人来打猎,那么肯定有理由,也不错呀。 不动声色地绕开了陷阱,在前面假装扭伤了脚,呼喊,有没有人能救救命啊。可谓相当的可歌可泣,惨无人寰。 在后面跟踪的贵公子嘴角一抽,被这声音累的不行,就还是昨天那个不把它当回事儿,自傲的不得了的小丫头。顿时有了些兴趣。走了出来见了一个身,谁知道,还来不及来不及展现自己的风度,便脚底踩空,掉进了猎人们挖的坑。 跟脚底悬空的时候,贵公子憋在心里感叹道,大意了。可当掉下来的时候听到一串幸灾乐祸的笑声。 “哈哈哈,大圣爷你这是怎么了?“哪里还有声音,那么凄惨,此人满脸红光,一副嘻哈样。贵公子被气笑了,他自然明白他被耍了。不让她意外的是他原本以为鱼则会转身离开,谁知一根藤索,扔了下来。 贵公子,不解的往上面一望。絮笙一脸理所当然道:“你跟踪我,我陷害你,扯平了。“ 贵公子一愣随后笑开了,高呼一声“够爽快。“便拉着腾绳,上去了。 人有算是不打不相识,一不小心变成了知己,仿佛是好几年的老朋友,谈天说地。一路上相伴也算是个不错同路人。 相熟了起来絮笙才知道这位的名字叫云天。 “我们一直不行么,我可受不了。“絮笙焦躁的样子仿佛风一吹就便会倒下。云天在一旁看着直抽嘴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决定走的。 “我可是跟着你来的。“云天道出了自己的心理想法。 “那行,现在我说,乘车去,你付钱。“说完也不等云天回答,便自问自答道:“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我去前面茶庄等你,你慢慢磨蹭吧。“说完便撒丫子跑走了。 徒剩下云天在那里哭笑不得,无奈的只能跟上了。 你今晨的距离,绕远不远说但在这交通不发达的古代,还是较为花时间的。真到了京城,都已经是好几日的事情。 到了京城絮笙选择的是住客栈,而贵公子云天自然是陪同的,在课堂上安顿了下来絮笙倒也不急着找人先去逛了逛集市,吃喝玩乐了几天,逍遥逍遥。 也就是这几天,夸张的玩乐法,白沫发现了絮笙来到了京城。 ………………… 府宅凉亭内,陈铭处理的,他的商业公物,头上的乌纱帽,总算是了拿下来,无官一身轻,做起了一个商人,到底不错。 渐渐脚步声离凉亭越来越近,陈铭不抬头也便知晓是谁,处理着手上的公务道:“何事?“ 来人正是白沫,他刚刚接到下人的通知,别来这里想要告诉陈铭。“你猜,看见了谁?“ “谁?“像是毫不关心,随口答道,一样。不过想来能让白沫这说的人不是大事儿,便是……私事。看白沫的神态多半是后者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絮笙姑娘来京城。“ 还真是她,陈铭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然而并没有让白沫捕捉到。 “知道了。“说了一言便不再多说什么,白沫看陈铭明显跟平时不一样的沉默,顿时有些想调笑了,但却并没有标,现在名面上。之后便岔开了话题说起了生意的事情。 ……………… 另一边的絮笙却又是在吃。也不知道是被谁给传染了,中心,但是越来越爱口齿间留香的味道,莫名间心情就好起来了起来。 云天一进絮笙的房间在发现这位很是头得来的朋友竟然在吃叶子?! 顿时间云天眼睛有些酸涩,看絮笙表面光鲜,原来过着那样的生活,更是觉得陈铭真不是个男人。 知己竟过着如此着如此凄惨的生活,之前的他只看到了,知己好友,都表面,那你会想到,真相竟是如此的悲痛。 。云天定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现在直接进去不是让他好友颜面扫光?在心情复杂之下,云天再次看了一眼絮笙眼神里有一些怜悯。便回房等着絮笙来找他了。 絮笙从你的嘴里的理念津津有味,表面看起来不怎么样,实际上这理念相当的美味多姿,而且还有很大的补助作用,刚刚嘴馋的和说随手在空间,拿了一把叶子,出来吃着玩儿。 絮笙不知道的事,他的无心之给惊呆了,一个人的无限脑补。他的身份涔今生事,已经被无限牢固了好几个版本。什么灰色童年,家庭疾苦。被父亲所迫呀,各种各种。 也还好絮笙并不知道它被脑补成了什么样子,不然,云天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炸起毛来,絮笙可是谁都不输的。 庆幸的是絮笙并不知道,于是吃完了嘴里的叶子,矜持地擦了擦嘴角。动身前去云天的房间了。 云天的房间,其实就在絮笙的隔壁。然而就这样近的距离,都让絮笙遇到了麻烦的事情。 说麻烦的话也算不上是多么麻烦。只是絮笙有些乏味,眼前,一个高壮的大汉浑身解之了,穿着倒是人模狗样,可惜气质倒是不太好。 絮笙简略的憋了来人一眼便想绕开它去云天的房间,谁知道你想躲,人家却不一定会给你机会,这个公子却是觉得絮笙的那一个小眼神儿把他看得魂都飞走了。 自认为帅气的一个360度大转身,手持着的扇子更是横在了絮笙想要前进的路,而老公仔的身体却在絮笙的身侧。这体位,若换一个姑娘,说不定还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浪漫。 只可惜絮笙现在只想翻白眼,他就是遇上了传说中的咸猪手?絮笙又瞄了一眼这个胆子很不错的人,正阳更是看的咸猪手兴奋不已心中想着这姑娘肯定是新月他了,瞧给他放电的,这不就是在勾引他吗? 而絮笙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也是比较赞同的点了点头,相比其21世纪看到的那些丑陋不堪的肥头猪,这个身高马大长得还算勉强的年轻人还是比较看得过眼的,想来遭遇咸猪手的颜值都还不错,絮笙觉得底气十足。 两人的脑电波完全没有同步上,可就奇迹似的,对上了号。絮笙态度相比之前有好了很多,对咸猪手,点了点头。 这一点,更是把咸猪手点的心软绵绵不已,就在想在做出更夸张的动作的时候,絮笙在咸猪手完全没有反映的情况,一个受到劈头盖脸就砍了下去。您这就是七八刀最后一刀才砍在了,咸猪手的脖颈,让他昏厥了过去。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咸猪手便已到地不起,絮笙从这边到我这剧本不对啊,一般情况下,不受重用曾弹半天然后来个英雄救美吗,他怎么有手刀?就没了?突然有点想,嘤嘤嘤嘤,怎么办?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絮笙摇了摇脑袋,迈着优雅的步伐敲了敲云天的门,谁知手刚放上去敲了一下,们就立马被打开了。 絮笙不免有些惊讶,看这人的速度,与在门外所站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在门外站了很长时间了。絮笙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云天,换来的是云天尴尬的眼神。絮笙也没有多想什么,便就把这茬跳了过去。 云天看絮笙没有计较,便呼出了一口气,他真怕被絮笙知道他发现了他的秘密,而让他的好友感到尴尬。看对方什么也没发现,又偷偷的,怜悯地看了她一眼。 背对着云天站在前面的絮笙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回头一看却发现除了云天,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便不知所以的再次回了头。 云天怕被絮笙发现了什么,赶紧问道。“你知道陈名的下落吗?“ “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絮笙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悠然自得的。 “那为何我们还不前去呢?“云天很是不解,跟着她坐到了凳子上。有些急切地问道。 “你急什么,他又不会跑~“絮笙确完全跟云天另一副面孔,懒散的脸上完完全全,一点儿都没有要去找人的想法。 “让我们来这里干嘛?“本来就是为找人而来的,到了地方却不招人呢,这是什么个意思啊。 “当然是吃喝玩乐了!“絮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完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复合着自己的说法。 “……那陈铭呢,总不能光闻不找人了吧。“ 絮笙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拍在了云天的肩膀上,“当然是玩够了就找人!“ “想想吧,我们住的地方虽然有了但是还没有吃早啊周一,吃遍京的京城,再说吧。“絮笙一脸正经地说道,仿佛说着什么,多么正经的事情。 原本一直不同意的云天在听到絮笙这一句话的时候便再也不说话了,又是忧桑的看了絮笙一眼,一边忍不住自我懊恼了起来。都是他不好,竟然忘记了,她小伙伴儿的儿时凄惨童年。 “唉,你开心就好。“苍云摇了摇头,仿佛有千万的更感伤压在心头,传于喘不过来。 絮笙却是真的,被苍云吓了一跳,但并不是他傻逼的行为,而是他那句极为现代的话语,有那么一瞬间絮笙怀疑苍云其实跟他一样是穿越而来的。不怪絮笙老动大开,而是这句话真的是现代的成语好吗,可是又看了看苍云的橘子谈吐都是十分的古义。不像是个现代人。 苍云自然不知道他都脑补了些什么,他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有感而发。若真的要分什么见古今的话,大概便是苍云被絮笙给弄倒,超前了……真相永远是那么苦逼。 两人吵的呢,要做什么。便安排了一个计划单。那够实诚,去哪里吃,那个时辰又到哪里玩儿。 不得不说,名名是玩物尚志的事情,两人间安排得津津有味,细细读道,思虑周详。争分夺秒不放弃任何一个地方,加快速度,玩掉它。 不得不说,从某方面来说,这两人还真的是知己。都是一副蠢德行。 两人按照制定好的计划,去游行。就这么吃喝玩乐了好几天。 “不好玩,京城,一点都不好玩。“苍云很是抱怨。 絮笙在一旁放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先反对我玩耍的结果,玩得最起劲的反而是这位反对的人。 “那你想去哪里凤岚馆?“絮笙打趣儿着苍云。 “才……才不是要去……哪里呢。“苍云顿时满脸通红起来。随后有不满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这么随便?“ “我怎么没看见你对我不随便过?“ 苍云又是吃了个哑巴亏,但还是很不服气还想反驳,但絮笙是谁?怎么可能给他反驳的机会?于是立马便转移话题“今夜,我们便去里凤岚馆走一趟!“ “啊,什么?“苍云被惊了一大跳,满脸羞红,完全没有想到絮笙竟然如此开放,说说就罢了竟然还有直接去。顿时觉得小伙伴,太彪悍太生猛了,顿时又有点儿同情心起陈铭来了。兄弟,辛苦你了。 “你不是很想去吗,当然得成全你了。“絮笙煞有其事,仿佛这就是真正的理由,而不是自己想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观察,那个地方很久了?“苍云不屑的憋了絮笙一眼。 絮笙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便也不太计较,但去青楼这件事,两人却就这么用眼神交流下敲定了。 凤岚馆,京城最为出名的,风花雪月的场所。几乎达官贵人有权有势的人都会我让你具有。还是个不错的情报圈。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真正吸引絮笙和苍云的是凤岚馆的花魁,“如美人。“ 几乎所有京城人都知晓这位大美人的名字,长得那可真是天香国色。一片人倾倒在美人之下。 絮笙第六感,在是出来冒泡,直接告诉她,她去,只有好处绝无坏处。 况且,就是没有直觉絮笙也一定一定会去的,不为别的就冲着那个花魁。人类的好奇心是无穷无尽,最为可怕的。特别是像絮笙与苍云这样的两人,更是变本加厉。 在家小饭馆,你吃完了特色面,两人便动身回了客栈君为什么,当然是为万圣的触动,做准备了,他俩就这样直接去恐怕不太好吧?那多不体面,当然得化妆化妆了。 两人缩进,客栈里闹腾了半天,出来后变成了两个美男子。絮笙女扮男装伪装了一把娇滴滴的安静的美少年。 而苍云是一改从前的贵公子形象,打扮十分的正艳丽但却惊奇的美艳极了,一身红衣松松垮垮的,束在身上。脖颈还拉得有些开能看到精致的锁骨。 “……你这是去看美人,还是去勾引人呢?“絮笙北苍云的形象,震惊的不得了,又觉得这装扮真是太适合少年了。狂放不羁艳丽,可怎么看都也太诱人了吧? 絮笙可不敢保证,苍云,这样走出去不会被猥琐大叔等等,人物。给盯上。越是强行给苍云在外面披了一件翠绿色的丝绸,不得不说,一下子有些小家碧玉了起来。絮笙被自己的想法逗了,苍云穿这件衣服也挺显眼,但也总比庄里面的那个好,简直就是情趣套装了有木有。 等到两人都收拾完毕了,一个腼腆的萌萌哒的小少爷和一个如绿叶般的公子从客栈里走了出来,客栈掌柜大惊失色,鲜鲜坊眼珠子掉了下来。店小二,更是站在一边哆嗦个不停,显然是被震惊的,如此的美貌虽然他们在京城所见的不少但是,可两人的脂质,却是很少见的过于出色。 絮笙觉得自己女扮男装,是和也不错,瞧瞧这是他们的神态。虽然肯定是身旁这位敬业的人更多,但他想来他也应该不差,好歹他也是在镜子面前观摩过得这么萌哒哒,简直让他都想捏一捏,有木有。 絮笙扮女装的时候倒还正常,谁知道装扮起了蓝装倒是显得一副可爱相。 至于为什么他没有装扮一番,当然是去为了大闹一场,开玩笑,来吃喝玩乐,去侯硐型,有何意义,所以当然是特地办的夸张艳丽,用让别人认不出来了。 叫什么,谁会想到她是个女的,至于旁边那位谁会想到它的原本是一个类的德行。 絮笙对两人的装扮十分满意,拖着苍云便往凤岚馆走去,在远处,方向,便看到馆外灯火通明客人源源不断,却很安静不像普通的性能,那样吆五喝六。他们显得相当的高呀。还颇有些喻味。 絮笙和苍云,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显得十分的好奇,当然面色不显,都是风度翩翩,各有千秋的九折,实际上心里面早就歪歪到天天边无际了。 絮笙制作打量着馆内,发现这里面的小馆儿们都十分的有涵养,言谈举止间都流露着,各有不同的风情。 这两人不知道的事,当他们一进来,所有的目光便注视着他们了。说到喻味这两人绝对是有过之无而无不及。瞬间秒杀在场所有的人。 各有不同的眼神都注视在了两人的身上,两人虽然平时逗逼了一点,二了一点。但都是聪明人,个个眼光投过来的不同意味俩人居然发现了。有欣赏有嫉妒有怨恨有调戏与欲望,其中欲望的眼神最为过多。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絮笙一苍云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皆有趣味。不得不说这效果真是超出他们想象。不自然间絮笙看向了苍云那浓妆艳抹的脸,真怀疑这张瞬间雌雄莫辨的脸在别人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公的?还是……母的?想到这儿絮笙瞬间乐呵呵笑了起来。 看着别人眼里却成了腼腆的微笑,又惹得众人的纷纷侧目,无一不被这笑容,萌撒了双眼。 可爱的絮笙拉着苍云找到了一处座位坐下,可就在他要坐下之时,眼前伸出来的一只咸猪手,更让絮笙郁闷的是吃人,他还见过,午睡多久的事情正是在几天前,客栈门外的那个咸猪手。 絮笙顿时觉得无语,这真是倒霉透顶了,冤家路窄,在这里遇到这只咸猪手,上次见面时絮笙还庆幸了一番,他的颜值不算太差,而现在却觉得相当的不想见到他这张脸来,被发现就不好了。 完全是絮笙的多虑了,他们的装扮太过离谱,想来除非是至亲人,恐怕很难认出来他们来了,不过谨慎总是没错的絮笙可不想出现万一让她跟苍云太出名了那就不好了。 絮笙不想跟这之前不久相见的咸猪手多有交集,便理也不理,干脆果断的被了七八个的手刀,这只咸猪手,再次被劈头开脸的抽了几个印子,最后,脖颈被打中,晕了过去。 絮笙这次了,自然不像上次在客栈外明目张胆,虽然他打的动作挺大,可是却很是小心。基本上都是抓住了,墙壁的死角,所以在别人看来就是政治,上去搭讪,不知死活的咸猪手,突然间就晕倒过去。脸上还有几根红印子,都以为是少年受到了调戏恼羞成怒炸毛的反应。 顿时决定絮笙千年不想表面上面那样看起来好欺负,有些人看到了絮笙的反应已经开始有些退却了。但也有些人就是喜欢这种表里不一的反而更加明目张胆了起来。 絮笙虽然这次本来就是来闹场的,但也不的表示他喜欢经受这样邪恶的目光洗礼,一旁的真贵公子苍云又何时经受过呢,想对于絮笙,苍云更加恶心那些目光。 两人对视一眼苍云起了身与絮笙到角落里坐了下来,渐渐的随着一个一个的节目开始,目光,也少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黏在身上。 絮笙都是心里素质很强的人,没有多久便遗忘了那些目光,专心致志地吃着嘴里的美食看着台上各自不同舞蹈与歌剧,每一位佳人都是拿出了十万分的干劲,争取,表演到最好。 台下的人不知道,台上的人们其实都是个自编舞蹈起,每一次的表演,都定义了他们的结局。只要稍微博出一个好彩头,那便高出一个位子。 每一个上台表演的人的背后的伴舞陪衬的一款,其实都是,下一批,要重点培养的人物。 所以台下的观众,只要稍微注意,便会看到一副争强好胜,明争暗斗得场景,每一个伴舞大部分都根本就没有做好一个伴舞,纯粹是在表现自我,看起来倒是有些不论不类了。 看了几场絮笙便觉得没有意思了起来,若不是这馆里的花魁名声太过于浩大,实在是好奇,不然的话早就回去了哪里会在这里看这些无聊的你争我斗。 好在没有让他等太久时间,花魁便要出来了这可让在唱的时候人的兴奋其实不就这个时候吗。 絮笙踢了昏昏欲睡的苍云一脚,一边忍不住心中肺腑着,在这么嘈杂的地方也睡得着,这是有多心大呀。 絮笙掌握好形象,发了一个可爱的白眼儿,这白眼儿将好被有些迷迷糊糊的的云苍看到顿时再也没有了睡意,惊得说不出话来,瞪他真是陷的人便会知道这是雷人! 絮笙意识苍云看台上,苍云很是配合的,顺着絮笙下巴点到的方向看了过去。 谁知道刚刚把头扭过去,眼前的蜡烛全部被吹灭了,包括灯笼等等,照亮的工具,原本灯火通明,突然黑起麻工。 大概几秒左右,台上一个接着一个的伴舞走上了台来,手上都拿着两根蜡烛,所有的光亮都集中在了那个位置,渐渐出来的人越来越多。 台上的人纷纷站开,站成了两排。一个白衣款款的大美人,走了出来,肌肤如雪,即使在,黑暗中少许的蜡烛,也照亮的出她晶莹剔透的皮肤,如婴儿般娇嫩。 即使在黑暗中穿着白裙伊人如嫡仙一般,绝不会变成鬼魂,若真是鬼魂,那也是,绝色艳鬼。 絮笙愣在了当场,好美的人儿。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美人的容貌而震惊了,沉默呆板的看着他他的一举一动,每个表情,一边一笑都植入人的心扉。 “不愧是花魁呀,苍云哥哥~你可差远了。”絮笙看着台上说道,随后说完一扭头去看,苍云的表情,谁知道座位上哪里还有什么人,空空荡荡的,像是离开了很久。 絮笙一惊,他不会把人给弄丢了吧,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他猜恐怕甚至能跟着走的,应该不是为什么咸猪手给拐跑了。 相到这儿絮笙便也不多作他想,苍云又不是蠢货,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拐走吧?嘻嘻,要真有那么蠢的话,直接把扔了吧! 絮笙话是这么说,但人还是得早的,于是,他不再留恋美人的容貌,起身去寻人了。 谁知刚走到交管处,便看到了,苍云的身影,只是个苍云,正被一个人其他,容貌有些相似的人拉着胳膊不让走。 苍云那件绿色外袍已经被拉扯下来,只剩下里面那件红色的诱人装束。 让男子看到了有人来,赶紧把米色外袍披在他弟弟身上,裹住了,这身犯规的装束。 苍云也看到了絮笙,立马趁着他哥哥给他披衣服不注意,扯开了胳膊,赶紧躲在了絮笙等身后,求庇护。 “哥……哥……哥哥我不回去。”絮笙从来没见过如此却生生的苍云,不免有些讶异,可这明显不是她表现情绪的时候,他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听到苍云的话,男子脸更黑了,本来就深邃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了起来,就像个黑洞。看得絮笙心里直发毛。 苍云见他哥哥是真的生气了,赶紧放开了絮笙的手。看着男子,结结巴巴的道:“哥,哥哥,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啊。” 男子并没有回答苍云的问题,反而道:“过来。” 苍蝇闻言立马慢腾腾的从絮笙身后走了出来。然而,苍蝇想拖时间,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男人再次发话,过来。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这次的苍云,再也不敢慢腾腾的了,干脆果断的跑了过去,靠近了,近距离看着他哥的脸,其实最近他一直都很想他哥哥的如今见到了很想给他一个抱抱,又想到絮笙还在这呢,免得说他,就是个被人宠坏的娇贵孩子。 “哥。”苍云又叫了一声但这次显然跟之前不同,男人是有所感眼角轻颤,没有说再恶语相向,温柔的对苍云说:“跟我回家。” “好。” 等到两人,越走越远完全看不到人影了絮笙才认不住吐槽。 “有了哥哥,忘了朋友,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被牵走了,唉~着心酸感呢。”絮笙正在感慨,谁知道这时候身后出现了一个声音。 “别羡慕她,你也有我,嘿嘿,来给爷抱抱。”说着便张开了肥厚的手臂向絮笙扑了过去。 上一次絮笙还感慨咸猪手颜值不错,这一次别让他碰上了丑陋的咸猪手,絮笙想起上次自己得势的原因,在看看眼前的这人,总觉得有种打脸的感觉。 像是心里的感觉太过深刻,絮笙还真红了起来,这下子咸猪手便借物喻陈了,是对她脸红娇羞呢,这一事件向他投怀送抱吗?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恶心的笑声,越来越大,透着淫魔。 絮笙本想出手解决了这个一把年纪还出来不学好的人,谁知道这个时候,倒是有人想来个英雄救美,而这个英雄不是谁,自然也不是我们家陈铭,而正是那个前两次都调戏了絮笙的咸猪手1号。 絮笙彻底忍不住想抽嘴角了,这到底是什么缘分呢?你到底是有多想缠着我呀。 两个咸猪手齐聚一堂,争锋相对比个高低。 絮笙在一旁看的无语至极,这是何等的情况,为何会有狗血大戏的错觉? 絮笙看了一眼咸猪手一号,三分两次的与人巧遇,真的全都是偶然么? 咸猪手一号想和咸猪手二号来一个不死不休的决斗,甚至如二十一世纪的言情小说一般什么赌美人的真爱,谁赢了谁便抱得美人归输的一方退出,虽然大一说法不一样但今世过来不就这样吗。 絮笙有些感慨,原来这一种玛丽苏是从古代给予的啦。 絮笙在一旁看西看得津津有味,可惜咸猪手二号可不打算跟咸猪手一号瞎闹腾,毕竟不过是个美人罢了没必要弄那么僵。 于是出现了这样的情景这一刻还将大大出手的两位下一刻就被另一方和另一方强求的和解。 絮笙鳖了一眼咸猪手二号宽口肥胖的金衣背影,看向了咸猪手一号“怎么称呼?” “在下罗旋,絮笙姑娘~你很聪明。”咸猪手一号罗旋一个人之前的形象,突然气质大变。 整个人儒你个声势浩大的古城,庄严也不失活泼。 “嘻嘻,不知罗旋公子接下来打算去何处?”絮笙勾唇一笑,婉儿的像是个腼腆的纯白少年。 “在下,已经见过了花魁心满意足正打算回客栈回客栈。”罗源的声音仔细听来是很好听的只不过之前的装模做样甚至把絮笙都给骗了,如今/这样反差大的人,絮笙有些欣赏此人起来,况且……絮笙眼角弯弯,十分可爱。 “正好同路。” 等到了客栈,絮笙直接跟罗旋进了他的住房,房门刚关上,絮笙便警惕地看着螺旋。 “你是什么人?”絮笙背靠着房门紧贴着。 “絮笙姑娘,你一直在寻找的人。”左旋并没有在意絮笙的动作随意地坐在那一边。 絮笙一愣,她在寻找的人?这难道可以带她去现代?还是说是陈铭假冒的?显然这几个猜测都是错误的。 “你是“轮回镜”。”肯定的语气更螺旋很是惊讶,看来絮笙比他想象的还拥有智慧与魄力,随后淡淡笑了起来。 絮笙更没有时间去欣赏美男的一笑花开。还好,还好他堵对了,看来轮回静真的不是一个镜子但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离谱是个人。 “你是来找她的?”絮笙从空间里拿出了那个瓶子里面正是狮子和鱼儿。“或者说……是他们?” “你们很需要我不是吗?”疑问的句子肯定的语气。 絮笙瓶子放在桌上,“他们就先暂时交给你了。” “这么干脆?”螺旋有一瞬间的愣了。完全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的干脆利落将这么做的东西直接给了他,要知道那两个人的价值可是连城的。 “你能救,也愿意救,况且这觉对不是一朝一息的事情,”絮笙顿了顿道:“等你弄好了再找我吧。” 说文变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得走了。 螺旋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是什么给絮笙自信他就一定会会把这个东西还给她?不怕他吞了吗? 絮笙似乎感觉出了螺旋的想法转回了身,“你不会。” “你不会那么蠢。”絮笙笑得很是灿烂,仿佛说的很普通的事情但其中的深意确实很沉很沉。 絮笙说文点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帮忙把门给带上哦。 罗先沉默良久突然低底的笑了起来。“我果然没看错人。” ……………… 浪了这么久总算又是一个人了,絮笙在是出吃喝玩儿的时候,并没有忘记打听房子的问题。 絮笙可没有忘记她来这里的目地,可不就是找陈铭借他的种子么。絮笙将是想到什么好事,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吃喝玩乐絮笙找到了一处不错的地方,把瓶子送出了出去,絮笙在床上睡了一觉第二天编曲买宅子了。 这种需要暗地进行的事情,时间与花的长,所以絮笙自然不会随便就买一处。 便是特意选了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很美的城郊小庄子作为他一段日子的家呢。 买了房子布置好花了一天的时间,第二天絮笙便就搬了景区开学想收起了小资小罗的生活。 想来已进入段日子没有见过陈铭了,絮笙有点考虑要不要主动去找他。 就在絮笙还在思考着的时候却有人登门拜访了。 这人正是……才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云天就上门来拜访了。真是事儿多得是,只是这次还多了个人,一个男人,中年的样子,只是这并不影响他的美貌。 一头青丝顺在背后,没有一丝乱的,双目有神却带着点点威严以及审视,只是主人隐藏的好了点。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脸色稍稍有些严肃,并不是那种伪装出来给别人看的,而应该是长时间习惯了这样审视对方是否有其它意思。而且衣着虽说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但是却是好料子,单凭这些,云天他爹也不是一般富贵人家了… “…絮笙,这是我爹白少安…絮笙??你有在听我说么?”云天介绍着介绍着发觉絮笙走神了,伸手在絮笙面前挥了挥,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后面也没有什么啊。 “没看什么啊,”絮笙收回视线,望着云天,刚刚那个男的,也就是云天他爹也在打量着她。喜欢看就让他看个够好了,但是好待也是第一次见。絮笙不禁微微站直了点。留个好印象…“白伯父,您好,我是絮笙,柳絮满天飞的絮,笙是” “絮笙姑娘,你好,”白少安伸手作了个揖。 “别在这你好我好的了,先进去再说嘛,”云天在一旁看不过去了,你好,你好。这么客气干嘛。又不是第一次见,咳,我们不是第一次… “对了,白伯父,云天,进来来喝杯茶水。”絮笙笑着推开门的两边,然后退到一旁让他们进来。 “白伯父请坐,”絮笙带云天他们到了院落的大树下,一张圆润光滑的桌子在高大柜子花树下,风景看起来不错,偶尔会有几片叶子悠悠的落下。而对应石桌的却是几个实心红木头,方圆方圆的。桌上放着一壶茶,还有几个杯子,其中一个已经倒上了茶水。 “絮笙,你这是什么造的?奇奇怪怪的。”云天边走边开口,然后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在那上面。然后毫不客气的拿起茶壶就开始倒茶,“不过这茶还真是香啊,刚刚靠近的时候就闻到了呢。”边说边倒了两杯茶水。 絮笙还没开口说话,白少安便开口了“云天!你这像什么样子,人家主人絮笙姑娘还没坐下,你就坐了??”口气中不觉带了些许的威严。 “没事的,白伯父,”絮笙微微一笑,然后做了个坐的手势,“白伯父请坐。” “爹,人家絮笙都不介意,你就别客套了,坐下喝杯热茶吧。”云天咧嘴一笑,一口把茶喝光了,虽然天气现在很热,这茶也热,但喝完之后感觉一热然后就是清凉的了,有点回味无穷的感觉。 “白伯父,我们还是先坐下再说吧,”絮笙掩嘴一笑,见白少安还想再说什么,忙着先开了口,而后对白少安再次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絮笙姑娘你这个主人都还没坐下,我又怎么能坐呢,都怪云天有点无礼了。”白少安依然还是那个客套话。 “白伯父您严重了,我跟云天都是一个辈分,而且还是亲似兄妹的那一种感情,怎么会如此见外呢?叫我絮笙便可以了。”絮笙开口如是说。 “好,那我便坐下了,絮笙姑…絮笙也坐吧。”白少安略带欣赏,这女子识大体且聪明,云天有她照顾应该不错。只是不知道云天知道白少安这么想会不会仰天大笑,就絮笙??噗哈哈哈哈… “絮笙也不用叫我伯父了,叫叔叔便好了。” “叔叔,”絮笙从善如流地叫。 “好,云天这孩子多谢你的照顾了。”白少安笑了笑,喝了口茶说。 絮笙跟着含蓄许久,便送走了人,但是送不走的是云天。 “我就住在你相邻的庄子。”明天毫不客气的把絮笙这儿当成自己家一样,要多自在,有多自在,要多随便有多随便。 絮笙有些默默的无语,这究竟是谁家呀?竟比她自己还要随意。 “为何?”这儿问着,实际上絮笙能立即换购价出了七八个答案,各种各样的。 “我过来避暑的。”絮笙听到后,有些失望。 苍云自然看出了絮笙这毫无掩饰本就透露出来的情绪,突然有些心痒痒,很想抽这人一巴掌。 天云就住在隔壁,当事人常常跑到这边来找她玩耍。 絮笙却并不觉得是多么好的事情,要知道他在这里,目的不就是为了找陈铭借种么,如今又来一个人,他是让他比较麻烦的起来。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大碍,暗地里进行吗?有一个人说过的也是一个好处,可以偶尔帮一个忙啊。 絮笙想通之后便也不再计较,直接把人给撵了出去。别问她为什么想了,半天之后还是这个。 之后的月子里絮笙又过上了吃喝,这样吃睡了睡,起床上课不继续睡的米虫日子。 如果没有人来烦絮笙的话,这天天高气爽絮笙在家里睡着舒舒服服的大觉,靠在摇椅上,懒洋洋的,一动都不想动,而这个时候,有个人最看不惯他的样子了。 “絮笙,我们明天去不远处那座山野炊吧,肯定很刺激好玩的。”云天坐在石头椅子上对一旁的絮笙手舞足稻的口沫横飞。 絮笙忍不住往后挪了挪,避开那口水'沫,然后轻轻吹了吹手中的热茶,再轻轻的泯了一口。嗯,这茶不错。 “絮笙,你知道么,那山的风景可好了,山青水秀的…我说絮笙,你有在听我说话么!!”说的口干舌燥的,但面前这人却不理不踩,让云天觉着他就一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有没有啊!!! “…听到了,”絮笙斜视了云天一眼。放下茶杯。 然后捣了下耳朵“风景好关我什么事,风景再好也不是我家的。” “絮笙,你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好风景就是用来欣赏的,放着那么好的风景不去,在这破小院喝什么茶。”云天立马就开始回击。“而且那么好的风景不去简直就是浪费了大自然……”叽叽喳喳,叽里呱啦一大推。 “…而且你不去,我就去了哟~” “……”絮笙只想把云天的嘴封住,这说话是越来越会扯了。 起话总有你的道理了,“不去,那山都看过了,有什么好看的。要去自己去,别在这叽歪。” “絮笙,你说,要是平时,你一定是马上赞同的,但是今天,你居然没反应,快说快说,你是不是藏了个情人。'决今天约会!!”云天眼里满满的八卦之光,快闪出星星了。 “…他有没有我帅??有没有我有钱???”又是叽里呱啦的… “……什么叫做平时!!现在也是平常啊”絮笙斜了他一眼,“况且就算有,那也一定比你帅。”说话间倒是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倒是还不错… “絮笙,难道你真的有了情人不告诉我!!”云天看起来有点激动了,要说为什么,只能说是他太想知道了…“我好伤心啊~” “…那你你接着伤心去吧,我走了。”絮笙懒得搭理云天的做作,把手中的茶喝光,这茶还真挺香的。 “絮笙,你要去哪里?”云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絮笙懒得理他,挥了下手“去约会去了,要不要一起?” ………………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接下来的之后几天都会发生以下这样的情景。 “走吧走吧,我们去野炊!”天云看对方不理他,跳下了椅子缠在絮笙周围不停的闹腾,简直都快为这一制造圈圈了。 睡在中间的絮笙极力想无视他,可实在是让得他晕头转向神你还不停的在耳边嗡个不停,最终胜不了一巴掌拍过去。 “野炊,野炊,野炊,野炊……”天云却完全不,理会絮笙的痛苦,只是一直不停地念叨着他想干的事情。 “走吧,去野炊,听说可好玩了,还从来没去过呢。”电影里像诱哄拐卖小孩子前强塞给她糖吃一样,不停的摇着絮笙的胳膊撒娇着。 “好不好~絮絮~笙笙~”天云丢了脸皮一般三寸不烂之舌,不停的诱骗哄着。 最终絮笙还是答应云天明天去山上野炊。只不过,不知道能说是云天脸皮太厚还是太能说。总之絮笙答应了一起去…… “…絮笙,那山真的是山青水秀,鸟语花香,满山的野果子,又甜又大的…(省略好几十字……)而且还听说山上有宝呢,你真的放心我一个人去吗?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呢,万一半路出现个打劫的?万一……” “够了,哪里来的那么多万一!而且就那个破山脉,哪来的满地的宝?!!”絮笙斜眼打断了云天的话,也不能怪絮笙这么不耐烦,本来被云天拉着不让睡觉就已经不爽了。现在罪魁祸首还在这叽叽喳喳的吵了半宿。不当场撵出去絮笙觉着自己耐性又变好了…… 本来还有一点兴趣去云中口中的山青水秀,鸟语花香外加满山宝藏的山…… “絮笙,你就去嘛,就一个人多无聊不是?我们一起去的话……”云天还在努力试图让絮笙改变主意… “…这才半天,,嘴上功夫又见长了,你是拿什么练的?”絮笙不禁笑了。这小子越说越来劲了,。越说越有道理了。。 “多谢夸奖,怎么练的这是家传的。不收外徒。话说,絮笙你去不去。”云天毫在意的收下絮笙的‘赞美’然后接着问同一个问题…… “…你能皮在厚点么,还家传…传男不传女啊…”絮笙斜了云天一眼“去了,去看看你口中的宝山,睡你的觉去吧”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吧。”天云悻悻然是不想现在就离开,这感情也吹了。 “明天吧,今天还也准备那么急干什么。”絮笙有些无奈,天云有时候实在像个孩子,这么急吼吼的就去。 “你先回去准备下东西,明天早上我们一路去。” “那好,我们说定了,明天,哈哈哈。”天云说完便就笑着走了。 ………………… 絮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身回床。 “就知道絮笙最好人了,回头找到宝了,一定头一个给絮笙~”云天还在唠叨着,说了半天没人答腔。走近才发现原来人已睡着了,只好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絮笙很是无语的看着天云的背影,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起身前往厨房走去了。 拿出空间里的材料,絮笙开始忙会儿,用这些东西做出来的美食,怎么了滴都味道不差,而且还有各种补助的作用。 拿证时才慢慢研究,想象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甚至以前在现代时候吃的呀,什么什么的,虽然有大部分做出来,都不甚相似,可是味道却还是极好的,果然空间出品,质量保证。 做完了美食的研究之后,絮笙又闲了下来,没有什么乐趣,就跑去拿了一张画纸,不停地划写写画画,之后又做起了菜来。 做了半天之后,絮笙自己终于发现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至少还没有到,可以研究食材的级别。 不过好在空间出品的东西真的说不同凡响,做出来的菜味道还是很好的,或者不是说很好,是绝世美味。 这样的感觉真是难以述说呀,絮笙吃得十分的满足,瞬间就把眼前的东西全给吃光了。 吃完了后絮笙看着周前的一片残局,愣了一瞬间,突然笑了起来,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没想到如此傻白的动作却让他走出来。 随即而来的是止不住的舒心,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 最后准备了一些食物,这些食物可都是在空间准备的,有肉干,肉丝,肉条,虾仁,虾球,鱼啊什么的,反正都是肉了,还有一些其它的,零零碎碎的各个种类都有。 准备了一些食物,这些食物可都是在空间准备的,有肉干,肉丝,肉条,虾仁,虾球,鱼啊什么的,反正都是肉了,还有一些其它的,零零碎碎的各个种类都有。 絮笙将东西全部都收啦到,一个箩筐里面,层层叠叠地翻了好几张,这箩筐也确实是大的离谱,几乎,背在背上都可以把絮笙整个人笼罩在中间,就像个小孩子背了一座山. 景观实在是有些好笑又有些可爱的慌。 ………………… “哇,你背后的箩筐是什么鬼!”天云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实在是有些无语这句好友的装扮啊。就是在玩时装秀吗?之前是个女扮男装,就是出门还要扮春姑了? “这样方便,你懂什么”絮笙一身豪华的衣服,看的是非常的美,美丽与大家闺秀优雅的气质,可是背上却背着一个箩筐瞬间显得奇怪起来过,但并不难看。 “头上这个是什么东西啊。”天云实在是无语,你说背上背个箩筐是为了方便装东西也就罢了头上那个不仅仅是什么鬼啊。 絮笙头上绑了一个麻布的不轻,看是灰土土的,实际上料子是很好的,非常的柔软。 “不觉得很好看?”絮笙不明所以,为何天宇会这样问。 “好……是挺好看的。”天云是觉得觉得挺好看,但是…… “那不就结了,你还追问什么。”絮笙背着他的罗康带着他的一身装备,在前走了。 被落单在后面的天云,看了一眼絮笙的背影,淡淡道,“可是,太奇怪了。” 天云,吐完槽后还是无奈的跟上去,嘴里还嚷嚷着,“等等我啊”之类的话语。 絮笙最近好没有啊,感觉那样子反而越走越快了,这就是人情一副情景你追我赶的喜剧模样儿。 嘻嘻哈哈的欢笑声,另一条街都停了听得到,这样的声音让闻者都忍不住开心的起来。 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能得此知己,以是很好很好。絮笙跟天影对视一眼,相视而笑了起来。虽然不能常伴一生,但有此刻已是甚好。 野炊说来是好听,但是他们的目的是山上,光爬山就已经累得人够呛了,特别是旁边这位,一看他就是个娇贵的小公子,怎么受得了这种痛苦呢。 不过两人虽然都身体娇贵,但都不是什么娇气的人。嘴并没有吭一声,这是歌者爬着山走的路,边走还不停的,边聊着,当然实际上的情况是一边说一边听着罢了。 “说了这么多,你不累?”絮笙中国方面还是相当佩服,他就会狂有电影的,这是什么样的功夫可以说这么厉害。 “我这不是怕你无聊吗看我多体贴,你还不能理解,唉,好友难做呀~”天明一副跌回去的样子,还甚是感慨沧桑,背影显得是那么的寂寞。 如果忽视站在他身后,一脸死样的絮笙等会儿是个很美的场景。 絮笙走到他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兄弟,再不走天就要黑了。你是要在半山腰上,过夜吗?”语比了之后,还一副怕怕的样子。 “我可先走了哟。”周文也不给明天准备,直接就往前走了。徒留下云天一个人,背着手感慨沧桑的动作,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后尴尬的摸摸鼻子赶紧追了上去。 “嘿!你又丢下我。”明天赶紧在后面追着,嘴里还不停嚷嚷着。 “未曾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美的地方。”絮笙站在山顶上往下低头看着,止不住感叹道。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以前只在书本上,看过一山临绝顶,一览众山小,哥等等形容山顶往下看的美景,但没想到真正在这里真的是说不出来的舒服。 “嘿嘿,想不到了吧。”天云,站在絮笙我身边同看着眼前的美景,有些感慨的,“我以前天天被关在家里,后来偷偷跑了出去,家定四处追赶我,我现在不想被抓住,就看到了那座山,就爬了上去,结果,就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 絮笙有些讶异,没想到天云这个小白儿也有这样感慨的时候,看透沧桑的背影,不同于之前的故意,这是发自内心。 天云还在回忆,就突然感受到肩上有一个手,拍了他一下,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他身边,看着同一处地方。 天云突然觉得,能获得这样的朋友他天云真是值了。 “唉。我难受,我伤心,我哭泣所以搭帐篷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 “啊!啊啊啊,救命啊,谋杀啦!呜呜呜,我错了,停手,停手啊!!” 好好的修理了一顿天云这小孩子,絮笙跟天鹰在山上解决了一顿饭,便打算去其他地方找一个好的位置,扎营就寝。 “我看着这一处不错,就在这里扎营吧。”絮笙指了指一个地方,那地方看起来挺干净的,这附近哦,空气倒也挺新鲜,便就决定了在这处。 “行,就这处吧。”明天自然没有意见,他是在哪儿都一样,再说了这些事絮笙比他要处理的好的多。 选好了地方居然就是安营扎寨了,不过这个东西,絮笙也只是看过哪里会,拿着那个东西东白龙西摆弄折腾了半天,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 而贵公子的天云更是弄不来了,他的身边拥住人多的是哪里需要自己动手过,甚至连看都很少看到过,更何况根本就很少出门。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对视了半天,最后,哥默默无语,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直接躺在了地上。 “要不,就直接这样睡吧,我看天气可好了。” “是呀是呀,天气这么好,何必大什么帐篷呢这样睡多好呀,还可以看看小星星。” “嗯,那我就不打帐篷吧,多此一举多浪费啊。” “同意,帐篷什么的,太浪费我们时间了,我们根本就不削一顾。” 两人达成的共识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把帐篷扔到了一边,隔热帐篷没多久,又把帐篷捡了回来,把帐篷垫在了,底下当床垫用,当被子盖。 耍宝耍各的两元店,坐了起来,开始准备吃的了,来到这里当然是得尝尝野味了,要诚意为这事情得打了。 于是两人分工合作,生火烧柴就由天云负责,猪兔子打猎的,用食材就由絮笙去负责。 请别问为何这男女的分工合作,有点相反的呢,天云表示,这么残暴的事情还是留给暴力女吧。 絮笙表示生活这么长吃力的事情还是留给天云吧。 于是娘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心中各有肺腑,但都不知道。 留在原地的天灵,不停的转动着手里的木棍将燃起火来,然后转了半天,都没有任何作用,倒是把手给弄的通红不已,还有些破皮。 这般娇贵的手成了这样的状态,不知道被他哥哥发现还得多么心疼啊。 再说说另一边的絮笙找到也很是不顺利,他都不是因为什么困难什么的,他倒是做的以及土地,可惜这兔子太萌太可爱,最重要的是人,他还会说话,絮笙嘴角抽体,他是愿意吃肉,但不代表愿意去有意识的动物啊,这有您已经有思想了,还能顺便吃吗。 然而,别人有心放也得看,他人,愿不愿意走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絮笙很是不解,刚刚他不小心伤了她,给她用布包扎了一下,可是如今倒好,他是不愿意走了,怎么的想留下来报仇不成。 “你身上好香啊。”那只白白的兔子翘着鼻子就想往絮笙身上扑。 “……”絮笙实在是无语,这是什么一个情况?这兔子难不成想吃她,呵呵,怎么总是让贪欲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人物。 絮笙并不打算搭理这只奇怪的兔子,打算去找其他的食物,免得回去空手还不得给被天云嘲笑吗。 谁知这只兔子还真的是缠定了,非奔着絮笙,也没有太去在意那只兔子,这路是大家的,他还能进这兔子如果不成,再说就算轮也没必要吧,真把他惹急了,大不了把这只兔子弄到山上去,把它给谁甩下去?不就再也见不着。 絮笙转过身看着兔子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顿时觉得这个办法非常可行,兔子像是看出了什么全身,瑟瑟发抖,像是被触电一样,整个毛都乍起了来。 “我,我警告你,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要是把我给怎么样了,我……我全家都诅咒你!啊……救命救命啊!”絮笙才不想听这个兔子唧唧歪歪磨磨唧唧的说一大堆话,直接就把兔子给抓了起来,这只兔子吓得不得了,本来后面还有个耀武扬威的话语到后面都全部成了救命救命啊,哪里还有之前的嘚瑟劲头。 “哦,我先走就是了,但是我可是这山中的王,地势非常熟悉,你们要是遇到麻烦,就来这里找我吧。”兔子说完,悄悄的看了絮笙一眼,突然得嘻嘻地笑了起来,当然,来一点点东西换就可以啦。 “……”请让这只兔子消失吧。 “这块糕点给你。”絮笙把一块糕点,喂的兔子啊,兔子顿时间得瑟了起来,觉得絮笙这是被他说通了,想要请求他的帮助呢?兔子脑袋刚刚又起一副傲娇的模样,可惜还没有来得及更加的嘚瑟,絮笙少下一句话就把它浇灭了。 “拿着东西快消失。”说完还嫌弃的狂摆手,最后一刻都不想看着他一般。 “……”来自兔子的怨念。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走就是了”兔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轮回镜派来的,他怕你突然跑了不去找他,所以也像我给你的传个话” 絮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怕他跑就不太可能空话这兔子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她。 兔子别看他怪不好意思的害羞了起来,羞滴滴。 “……”就在絮笙要拿出行动证明不要在他面前耍过唱的时候,兔子终于意识到了危险,赶紧动作起来。 兔子往远处跑了跑,隔絮笙了一些距离。最后才停下,然后两只兔子的手,他要起来真真兔子都站了起来,站在中间,双手举头,转了个圈的儿。 “……”絮笙表示他似乎看到了邪教,还是动物园版本的那种邪教。 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 兔子双手攫取头顶,然后双手又放了放地面的脚,这一个像在做广播体操似的,看着一旁的絮笙无语的不得了,就在絮笙想发火的时候。兔子的周身出现了一片红光,正版的耀眼了这片地带,直接笼罩了絮笙,将其包裹中间,下一秒这地方已经没有了絮笙的人影。 红光散去,絮笙发现他已经在,了上次说来的那家客栈,正是轮回镜的房间,原来那只兔子是在做传送镜的法啊,那也太猥琐了吧。真不知道这是谁开发出来的方式。 絮笙知道了是谁也就不再纠结什么,转身继续坐在凳子上。 “出什么情况?”絮笙不像是个会把他叫过来玩的人,难道是,有什么情况? “你看看。”轮回静则拿出,一个瓶子放在桌子上,对絮笙指了指意识他看看这个东西。 “这是?”絮笙大吃一惊,这个瓶子很明显是他上次给给,轮回镜的那个瓶子里面装着的,正是狮子和鱼,可如今,这瓶子却跟上次大不相同,上次拿过去的时候是白色的瓷器瓶子,而现在据屋企马黑,甚至还有裂痕。 “这瓶子,恐怕马上就要炸了。”轮回面露沉思,缓慢的说道,“我本来想江湖炼化,再从中抽取两个灵魂,可是虽然那头狮子一直永久轮回数,但还是不免,那条鱼,与合的融合度,况且她本就是胡所诞生,本来也算是鸿鹄死,他也不一定活得了,如今要保存两人都活的话,恐怕很难。” 絮笙眉头紧皱了起来,“那现在该如何解救?” “你来找我,为的就是抽肿,那条鱼的魂魄,可如今我看确实很难办。我将他们带到地府取的事情,看看有没有办法。” “地府?”絮笙兴趣来了,没想到这世间还真的有地府的存在,不过想想也是,连天界都有了怎么会少得了他,有灵魂自然就有管辖的地方。 “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絮笙自然不相信他叫他过来就只是为了跟他,知会一声罢了。 “那头狮子一跟你说,主仆关系。你把他带走。”轮回镜总算道出了,这次相见的主题。 “你怎么不跟他自己说?”絮笙有些不解,“他不能去地府吗?” “狮子男阳刚物种,更何况他生来就是守护之手,身上的阳气更是重之之重在阴间恐怕有很多不方便甚至不适的问题。” “……他知道了我的想法后,死活也不愿意再出来了。”轮回镜说完还摇了摇头说,有些嘲笑,护妻护得简直一刻都不能离开的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她只是怕再失去罢了。”絮笙言语非常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实际上,他的内心确实有很大的起伏。他明白,就算胜,那头狮子马上去死,也不可能愿意离开那条鱼半步。 这件事情恐怕非常的不好办。 一旁的轮回镜自然也是明白其中道理的,“想要救活他们,还有一个办法?” “是何办法?”絮笙看向了轮回境,寻求着答案。 “将他与老虎融为一体,只要成为了一体”轮回镜,缓了缓声音,缓缓道来。述说着让絮笙正经的话语。 “这个问题我也有个问过小四子,他说不可能的,因为融为一体,你怎么看也是小鱼被湖尾给反啃吧。” “难道你有……不让她被反噬的办法?”絮笙对轮回剑越来越好奇了,刚开始以为它只是一个镜子,而如今却是一个人,更让他觉得好奇的是,他为什么会叫轮回井,它的作用,恐怕比他所知道的轮回镜还要大。 “慢慢吸收,或者,强行灌注锤炼身体,瞬间壮大它,能够承受下或者可以与其湖做对抗。不过那样的危险恐怕很大,但是慢慢吸收花的时间,恐怕是万年都不止,鉴于那条小鱼鱼煳的特殊关系,恐怕千年应该够了。” “他已经等了很久了,如今还要千年吗?”絮笙沉默了良久,才开口。她脑内里浮现出了小狮子那张扭曲的脸,总觉得如果那样的话,恐怕有很危险的事情发生。 “那你想办法,让他,留在这儿,我拿着瓶子去阴间。” “”你今天要怎么做?”絮笙还是比较放心让他去做这件事情的,可是,让他怎么跟小狮子交代,恐怕小狮子也不肯。 “阴间,本周阴气很重,是灵魂最好释放的地方,在那个地方魂魄的呻吟很容易被浮现出来,而湖是死体,并没有灵魂。让他两分开的记录是非常大的。” 轮回镜头发披在后面,柔顺的褐色发丝如丝绸般柔顺,颇有古城之味。 但每次与能回去相见的时候,都是没时间欣赏美色的时候,因为全都是要忙重点的时候呀。嬉笑玩闹之类的,还是去找别人吧。 “这瓶子还能坚持多久?”絮笙问出自己最好奇的一个地方。时间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一年。”轮回镜,似乎思考了一瞬间便道。 絮笙先是一愣,没想到有一年的时间,随即又想到一年对凡人来说,成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恐怕是一眨眼的功夫。 但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提啊,还以为是多么紧迫十万火急的事情,谁知道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可以用。 轮回竟像是看出了絮笙心中所想,旧城的手指抠了抠木桌,缓缓道:“想在阴间,尽出,小余的魂魄,恐怕也得花上十年,这还是对于某些阴气深重天赋过人的人。” 絮笙眉头紧皱,这可如何是好。 正思考着问题,眼前却出现了一个茶杯晃了晃“何必那么着急,总有办法的。”如碧泉般的清脆又如古城般的沉重在絮笙耳边响起。 “我能该怎么做?现在折的目的是什么。” “我要你听见的一棵草。” “什么草?”絮笙天界的东西多得要命,居然不知他说是脑壳,但是之前是做给他那本册子里面的东西,都记载得非常的清楚,他也大概知道天津的东西,没有绿草一幕,甚至随便一个东西,全都是奇珍异宝,他所要的这根草绝不是什么凡物。 “阳阴草。”这名字光一说出来,便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了,也更是知道它的作用。 “给狮子用的?”絮笙看着眼前的美男子内心有些吸引,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这人是想要拿到什么?不过……给他便是。 “我要的不多,我只要那根草的那个草根。叶子给狮子用。”轮回镜平静道,他知道絮笙是个聪明人,既然都是聪明人,他自然也没有必要耍些什么自作聪明,便直接到来了。 “那草长什么形状?”先问好特征再说吧,要回听解,现在恐怕不方便,但如急需的话,也必须得回去了。 谁知意外之喜的是,絮笙听了轮回境的形容之后,越听反而越惊讶,随后越来越沉默。 絮笙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来,扔在了桌子上。 “是这个东西?”絮笙拉出来的是一个木棒,棒子下面有几个心,上面的叶子一片是黑色,一片是白色,絮笙之前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这个物种,但听了轮回境的形容,发现,这不就是,阴阳草? “正是这个。”轮回镜很是惊讶,没想到絮笙竟然随身带着这个东西。 “唔,我之前做甜点剩下有一些,”说完又从空间里将所有的草都扔在了桌上。 “……甜点?”如灰烬,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形象,他早都知道絮笙非比寻常人但也未曾想到,如此的……败家……咳咳,不对,是独特。 谁知絮笙又从空间拿出了一个东西,绿盘非常漂亮的糕点,和一盘鸡肉。 “这阴阳草,挺好吃的,这就是他做出来的东西,你尝尝。”说完还豪气地把东西往轮回井那边推了推。 “……”轮回镜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千方百计的想拿到草根,救人一名,谁知道对方却把这当成吃的玩儿的东西,实在是风水轮流转,重庆不都是他演戏别人,过着奢华的生活,如今却遇上一个比他还过得随性恣意的人。 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 将东西给了轮回境,絮笙便也就打算回去了,他可没忘记还有个人在等着他,絮笙可不想被吐槽失约。 更何况等他的人还是一个极品唠叨的人,那结局无疑不是被烦死了?那太可怕了。 轮回镜还想要那只兔子送絮笙回去,可惜絮笙死活都不愿意,这样正常的传输方式,教授到嫌弃的兔子在一旁非常不满意的,呲牙咧嘴,虽然他的牙齿一直都是那样没啥变化。 “嘤嘤嘤嘤嘤,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好心送你过来的,真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絮笙被闹得不行,一脚就给兔子踢了过去。 “闭嘴,你能不闹腾吗。”兔子立马乖乖地闭了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可怜兮兮的看着絮笙消失在一片白光之中。 其实她很喜欢絮笙的他身上有种很香很好闻的味道,甚至靠近他,他都发现他的修为竟然真加了,所以止不住就往他身上赶了。 可惜其结果就是遭到了絮笙得闲既,他相信他爷爷曾跟他说过,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句话,顿时觉得有愧于与他爷爷的教诲。 嘤嘤嘤嘤嘤,爷爷,我对不起你! 说到离开的絮笙,就不得不提离开的絮笙做顺手的一大包,各种食材还都是真的,在客栈厨房,直接就强势地拿走了,厨子大汉想阻拦絮笙就被一只楼上的一个房间道,“搜身时有那位客人钱给你。” 说完变成耀武扬威,像是作威作福的,大厨一般,再把厨房找到了个遍,而且尽挑那种生肉食材。 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又没有东西装,便就只能,拉抱在手上,所以容量有限,很多东西都拿不走,絮笙表示十分的惋惜,愿意不舍得看了食材好几眼,最后像是与郎君别离的样子一般,决绝回头离去。 一旁的,厨子与店小二,有掌柜看的嘴角直抽,这是什么事儿啊。顿时间絮笙成了这家客栈的黑名单,重点人物。 絮笙虽然是毫不知情的,抱着怀里的食材,还是非常满意的,站在房内等着轮回镜把他传送回过去。 “……”轮回镜突然觉得他是否是看错人了? 絮笙眨了眨眼睛,优雅矜贵的站在房中,不明所以的意思能回敬快点呀。 轮回镜默默无语的动手操作这然后,瞬间将絮笙陷入在了一片管白光之中,眨眼之间人便不见了。只剩下还有些无语的轮回境遇与不听嘤嘤嘤嘤嘤的兔子。 眨眼之间絮笙便又回到了之前被兔子带走的地方,而所花的时间,恐怕也并不是很长。 絮笙抱着怀中的食物平静的往回走着,仿佛他并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镇定自如。 絮笙一回去,便看到了,在那里不停转活,但貌似没有一丝作用的天云。 显然是火并没有升起来,絮笙够了勾唇角,看来这次,还是得她来的嘚瑟了。 走过去便放下怀里的食材,各种各样大包小包就这么掉了下来,全神贯注转着木头的天云被突然掉下来的各种食材吓了一跳,瞬间便张大了嘴巴。 “这都是你猎到的?”天云有些不敢相信,絮笙虽然一向不是一个什么多娇贵的人,但也不至于这么彪悍吧。 随即,天宇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拿起了一颗青菜,“这怎么看着不像是野味呢,我记得这附近没有家养的青菜呀。” “有,不过很少,被我采光了。”絮笙脸都不红气不喘的瞎扯一通,还一本正经,仿佛正是如此一般。 “啊?不,不太可能吧?”天云,表示很不解,这深山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农民家用蔬菜?可是絮笙一脸的坚定不是说谎又外加上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那你说是为什么?”絮笙勾了勾唇,他就是故意带蔬菜过来,想看看对方纠结的表情。 “我怎么知道嘛。”天云自然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的呢,平时这些自然是絮笙获得了胜利。 絮笙目光,北天云的手转移了,原本白皙的手指如今黑乎乎的一片,明天看,还会发现有些血丝。 “大少爷,你闪开。”絮笙皱了皱眉头,但没想到,今年能把手弄成这样,顿时,有些后悔当初为了那一时之气,早知道就让天云去找食材了,虽然他也不一定找的到就是了。 天云把位置让给了絮笙,絮笙中罗坑里实际上却是从空间里运出的,一瓶水出来,还是用一个盆子装的,这仪陇精英更加不解了,但并没有产生什么多大的怀疑,毕竟絮笙是他的朋友,他相信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危险,自然也不会多作他想。 奇迹的是,这水浇淋在了她的手上她的伤口瞬间干净不说,还马上复原了。 天吟叹为观指,惊得不得了,这是何等的情形,简直太神奇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絮笙顿时觉得这位自己朋友之后不得了,但是,他却并没有多作他想,他相信等到这微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猜测太多也无它用。 絮笙只能将天你的反应与举动全部都注入在眼里,放在心里,顿时觉得这些确实是交了一个不错的朋友,对天云也是更加真心的一些。 “你去一边处理食材吧,另外我的箩筐里面还有很多食物,你先拿来吃。”絮笙接手了苍云的活路,拿起了棒子开始了,钻木取火,可这还真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的十分很难。 不过絮笙本来就不是平常人,这不是很快,他就利用他的能力空间等等,原因就把火给升起来了。别问她不过是生个火而已,怎会用这么多东西,没办法呀,他还真就没生过火,所以试了好几样方式。 终于还是很快速的把火生了起来,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快落阳的时候,天云还想象着上山再看一次日落,絮笙是理也不理苍云,直接到要去你一个人去,就弄得天云不再开口说话,灰溜溜的坐在一边,失落着。 絮笙实在是看不过去,添你那衣服,哈巴狗一般拉拢着耳朵可怜兮兮的样子。 “明天早上我们去看日出?”絮笙被天云的样子闹得不行,只能缓缓开口道,去看日落是绝对不可能的,大晚上很危险,虽然她有能力保护,但这不代表他也透露这么多底吧。 “好好好!就这么办,听说日出代表希望可实现人的心愿。”天云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已经看到了日出一般。 “烂,俗。”絮笙毫不留情的打击着天云,说完了,还投过去了斜着了一眼。 天云被看的怪不好意思的,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正因如此,才会使人迷恋,不是吗。” 越烂越俗的东西,往往是最让人纯粹的东西。 絮笙听了听你的话沉思了起来,最终是如此没有错,曾经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纸醉金迷,而如今的古代也没有相差多少,不也是权衡吗。 说起来,人类除了科技以外,其他的除了具有长大,却并没有变化。 “你也说得出人话呀。”絮笙笑了笑,感慨着。 可这发自内心的一句话,竟惹来了明天的炸毛,明天像是被点着了一般,非常的生气,“什么叫这是人话呀我说的哪句不是人话了!” 州长还没完没了的开始了长篇大论起来,絮笙受不了的捂着耳朵,“停,停下,我的不是还不行么。” 明天很是傲娇地哼了一声,让你这样说我,活该,然后扭头在一旁生着闷气,实际上他并没有生气,他们两这闹着玩也是常常的事情,所谓生气其实也是闹着玩的一种罢了。 絮笙居然知道云天是闹着玩的,但还是上前,碰了碰她的肩膀,安慰道,“行了,行了,哥哥我错了,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妹妹吧。”说这话的时候絮笙学这些豪门深宫的女子一般娇羞的用手挡住了大半张脸羞滴滴的假装难过。 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 一听瞬间被恶心到了,直接大呼小叫,跳脚了起来。 鸡飞狗跳的闹了一阵子,他们最后也没有动那些食材,只是生起了火罢了,吃的是絮笙昨日在家里,用空间食材与在天界摘取的食材做成的各种食物。 当絮笙把食物拿了出来,香味便就飘散了开来,整个味道非常的香,而且不同的道菜飘香的味道还不一样,简直就是一个美食地带集中地香得不得了。 天云瞬间被馋得不得了,而且不只是天平,某些动物你都会是香味吸引了过来,虽说是被吸引了过来,却很奇异的并没有靠过来,只是在周围潜伏着罢了,他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迷恋但却又不敢靠近的东西。 “哇,好好吃,这个好好吃。”天云简直想把舌头给吞了下去,这味道简直好极了,好极了。 絮笙吃的可是不少,东西,见怪不怪,倒是显得很是矜持优雅。 “没人与你抢,那么急做什么。”絮笙呵呵笑起了来,这些东西怎么说也不是凡间之物所作的,虽然味道是相当好,可机子副作用就是,这的人都会拉肚子。 毕竟并非凡物的东西,可以让帆承受的都是也是有大作用的,为喜剧人身体的污垢,多胎换骨,强身健体,而这个过程居然是相当的痛的,絮笙在做这些东西的时候有考虑过,但他看了看天云,又觉得很是适合。 絮笙还想再说天云慢点吃,这个时候,倒是来了一个被美食而吸引过来的人。 “饿。”简简单单的就一个字,表达出来哦,真正的原因,来人是一个老头。 明天看的蓝是谁的时候惊讶的瞪了瞪眼睛,正想说什么。谁知道就被老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到嘴边的话语就被这个硬生生的那个都给登了回去。 絮笙看了一眼老人,发现此人,看了看此人的装扮,也不像是多么疾苦的人,这山上这么多野味,可不如自己去打呢,却没有过多的,目测这位老人是老年痴呆症,走丢了。于是便客气的请了。 “您请过来坐下慢慢吃。”絮笙天云那边的位置比划了比划,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老头晃悠的坐下了,拿起了美食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那吃相可叫相当的凶残。 在不远处一棵大树身后跟踪着的管家瞬间目瞪口呆了起来,他从未看见过他家老爷如此夸张的吃相,呵呵,我像是一个哦,饿了三天三夜,没有进食的可怜人。听课只想她家老爷那可能一会有没食物吃的时候。 食物也吃得差不多了,絮笙就招呼两人快去歇息了,老头看两人竟然并没有答应,安仔便问了起来,“你们打算,如何过夜?” 天云插嘴道,“就这么过了,又不会搭帐篷。” 段时间老头满脸嫌弃了起来,一副你怎会如此蠢的样子,看得天云很是牙痒痒。 絮笙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这觉得,以天为被,以地为铺,也不错,这感觉也是很适宜潇洒。当然他也明白这校长沈宏最大的天敌变就是,无处不在的虫蚁们,不过早上有在之前,他就很尽职的在这大片周围,都点上了,避虫子的香一般各种生物只要闻到此香就会自动绕道,之前不过是时候太过于吸引人,才让有一些动物稍微靠近了一点。但也不敢太近罢了。 等休息得差不多了时间,絮笙便就起来了,推了推在火堆对面睡觉的天云。 “天云哥哥,起床了哟。”天颖睡得实实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被絮笙给退了还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絮笙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谁说闹着要看日出,如今又是谁睡得最为沉。 “日出,再不走,就要没了哟。”或许天鹰对日出是真的很执着,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双手在空中扑腾扑腾地挣扎着,但是眼睛却还是紧紧闭着的,嘴里却嚷嚷着“日出日出”。 絮笙被天云的动作给逗乐了,捏着他鼻子,让他有一阵子无法呼吸,天云也向自己难受了起来,轰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两只爪子推开了絮笙。 渐渐清醒了过来的云天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与地方。 “干嘛啊,还早着呢。”天云融融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懒洋洋的很想倒下去继续睡呢。 “见识挺早的,那你就接着睡吧。”絮笙说着便往自己,现在那个位置教训,还坏心眼儿的道,“月初就下次再说吧。” 古人这句话一下插中了云天的死穴,果然立马云天就站了起来,“别啊,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现在就走,我们走啊。” 云天表示很委屈,睡了一觉,大部分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还真忘记了日出不过心心念念的日出还真是很想去看的。 絮笙一个勾了勾唇,“刚刚是谁?不愿意去的。” 云天自知理亏就坐在了絮笙的身边,学者白天的时候絮笙安慰他那样,碰碰絮笙的肩膀,撒娇了起来。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活像是受了莫大的欺负,在祈求原谅。 一旁的老头子看到了这个场景,贼兮兮的笑了起来,眼神闪烁,不知道肺腑了什么东西。 云天跟絮笙自然不知道老头的所想,只是两人动身前去了爬山顶,等待着待会儿好看日出。 夜深人静,半夜三更,山上更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离开了火堆的地方就变成了睁眼瞎了,絮笙还好眼睛是你是很强悍的,毕竟他不是普通人吗。 明天就惨了,纯粹一个小瞎子,只能靠拉着絮笙磨磨蹭蹭的往前走着。 两人的状况好像是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孩子,孩子那就母亲的衣角走在后面的温馨场面。 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其实已经被跟踪了,跟踪的人还不是一个,是两个。而其中一个,正是之前还在同是一个地方围着一团火就寝的老头儿。 “怎么看?”老头盯着两人的背影,阴恻恻地问旁边的管家。 “看着少爷跟姑娘的关系十分的要好啊。” 老头子摸了摸下巴,很是感慨,没想到这么快他孙子就得出嫁了。 两人真心的肺腑,前面的,明天和絮笙自然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只会统统的翻白眼,完全是你们想多了呀。 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 他们之前,是在招聘远的地方就行的,这次要到崖口边,还是有那么些路程的,特别是在这山上,对不熟悉的两人这样耗的时长更多了。 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苍云却兴奋不起来,还是黑灯瞎火的,一点也不开心。便只能跟着絮笙走在后面。 絮笙在一处地方铺上了一块布,又在不中间放了些甜点等食物。拉着天云坐了过去。 两人便坐着不少,吃了几个点心,有了的点心安慰的天云总算没有那么委屈了。 跟小松鼠似的,多多的吃着呢他嘴里的点心,刚睡醒的她其实还有些迷糊,并不是很清醒,他只知道他现在不是很开心,不过嘴里的香味却让他心情好了很多。 就在这个时候,天边亮起了,一霎那的光芒,跟着这种光芒,一片一片透亮了。 天云惊呆了,被眼前的美景,给震得说不出话要说多美,其实她还见过更美的,可是这感觉却是相当的震撼。之前还有些不好的心情彻底,上空顿时觉得非常的值得。 絮笙倒不是第一次看日出了,却是第一次在古代,在古代这山上看着日出。 直到天空透亮,彻底成为了白天,天云,心情彻底恢复了,与平时无二的样子,能说句别的话还是有点的,絮笙觉得天云笑的样子特别傻。 “你在想什么呢?”絮笙看他的样子似乎在脑力风波呢。 “听说在看到日出的时候,第一口许下的愿望会实现。”电影望着前方的天边,难得沉着的说着这句话,或许天云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的眼神,特别的温柔。 絮笙从未看到过如此柔软的天云,有一瞬间被镇住了,淡淡的笑开来,“你许的什么愿忘?” “哥哥……下次也陪我看看吧。”听你的声音越说越想到后面甚至听不清楚了,可是絮笙就已经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一定会的。”絮笙随即个人勾唇角,声音有些飘忽。无论是你的还是我的,都一定会的。 ……………………… 回到家,躺在了软绵绵古色幽香的床上,絮笙有些感慨,这床很软,很香,这让他觉得风餐露宿,一天为被以地为铺,反而更加的舒心,一个人太久了……也是会寂寞的呀…… 絮笙想把借种的事情提上日程,不过即使提上日程,絮笙也并不可能马上就去找陈铭。所以在心里默默算了几个大概去寻他的时间,止不住的,渐渐期待了起来。 ……………………… 天云跟絮笙约定好了长期进行野炊,野炊本就真的是个很开心的事情,而且野炊也不耗时间。 于是天云便跟絮笙约定好了,每隔一天你去野炊,这还是絮笙好说歹说才给说下来的,原本听力试题,想天天都去野炊,可那还得了家还有何用? 絮笙本来想说外面在好,哪有自己的窝舒服,可是看着云天知道他是无聊了,你也知道他是想躲避什么,便也得由着他,陪着他了,可是天天是绝对不行,便改成了每隔一天去一次。 最后,天云开开心心欢欢喜喜回了他的避暑山庄,折腾好决定明天便去野炊。 絮笙拿着扫把一寸一寸的整个宅子少了个遍,每一处的卫生,每一地的落叶,每一根柱子每一片地板,都是由他自己亲自动手。 打扫卫生是件很累的事情,但对于与絮笙来说是一件陶冶情操的好事,每当拾起一些垃圾,又干净了一寸的时候,絮笙就觉得特别的舒心你莫名的笑意。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总算把每一个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了,絮笙最初房烧了热水,打算洗个舒服的热水澡,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还有网络可以用,可在古代,打扫卫生变成了娱乐设施。 等烧好了水,放进的桶里。絮笙泡起了香喷喷的玫瑰花瓣浴。 在同里玩了一阵子之后,便有些乏了,叫你说运行就会清醒才对,哥,或许是他今天运动真的太过大了吧,絮笙竟然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在水桶里睡了过去的絮笙在迷糊之间发现有人来了,可是她却觉得来人很是安心,仿佛是陈铭来了一般。 絮笙并没有醒过来反而睡得更加的成呢,在梦中的絮笙很是怀疑肺腑着此人是否有催眠了她,随后,他的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伸出了双手,抱住了来人,再度深入睡了过去…… 第二天再次醒来的时候絮笙发现她已经冲水桶到房内了。昨晚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发现陈铭来过。但不知道是他做梦还是真的,可如今看来,顺序是有人来,就是不知是否是陈铭了。 絮笙没有去想太多问题,便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 今天又是要去野炊的时候又碰上了那个老头,这次也同样的场景,狼吞虎咽,像是很久没吃饭一般,狂吃海吃者絮笙做好的点心美食。 接下来很多天都是一样的,每当他们去野炊的时候,都会出现这样的景象。 “……唔,您慢点吃。”絮笙一边说着,一边把水壶递了过去。 老头子并没有说话,接过了水壶看了絮笙一眼。道了一声谢谢了丫头。便又没在说话了,继续一直吃着他的。 这已经是第好几次发生的了,絮笙从箩筐里拿出了,他新研究出来的食物,递给了老头子。 “敢问这位爷爷,您的尊姓大名?”絮笙声音幽幽的很是平淡,每一个调调都在一个调调上面。说出来的话却不显冷淡,反而很是温柔与尊敬。 “丫头,你很不错。”老头子肯这新品种,这新品种闻起来十分的蓝纹玉质比不同于其他的美食闻着就非常的令人食指大动。 这款美食特别的刺鼻与恶臭,但是看了一眼眼前的丫头,又瞄了一眼旁边的云天,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忍了忍,捏了捏鼻子,吃了进去,可谁知道入了口里是十分的美味。老头子瞬间就爱上了这个味道。 “这是什么?”老头子本来很是嫌弃的人用纸巾垫了一块,如今更是拿着盘子吃了起来。 一旁的云间看老头子是如此的香甜,便也跟着抢食了起来。 “这是我想起的一套菜谱的方法,名叫臭豆腐。”絮笙缓缓道,来了,这道菜的名字,其实在现在,这很普遍,但在这个朝代,似乎还真没见过。 臭豆腐并不是谁都喜欢吃,但是絮笙所用的材料,都是空间出品,自然是味道不差的,外加上之前的味道非常的难闻刺鼻,可到嘴里的味道反而大大的相差,会显现的,这东西更加的美味。 “这是你研究出来的?”老头子又看了看絮笙没想到这个丫头竟还有做菜的天赋,随后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很贤惠。 “并非是我所做,不过是搬弄着菜谱做的罢了,这道菜的创作者,是一位故人,不在一个地方的故人。” 老头听了絮笙的说法,以为是过世之人,但实际上絮笙蒋说的是未来的人。 絮笙任由这老头子的误会,难不成还要告诉他是未来的人不成?并没有太追究这个问题,吃喝玩乐看风景也都差不多了,絮笙便带着天云,回去了。 絮笙想问问老头子,要去何处,他也好送送他,谁知道这一转身,老头子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絮笙一愣,顿时,脑袋里浮现出了很多的猜测,但最后都被他扔在了一边,何必去计较那么多呢?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衬衬字,而且也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危险,不过还要感慨的是他最近遇到的人,还真是多啊,而且都是莫名其妙的人物。 最后摇了摇头,直叹多事之秋,便跟着天云回去了。 小日子过得很是满足与温馨,每天都是些小日常,大学,基本也不懂还找茬,那只小狮子跟小鱼儿应该已经到地狱了吧?不知道如何了,又想到了被他留在了,远处的默默,又想到了,很近却不宜相见的陈铭。 絮笙坐在园子里面,躺在椅子上,看着蓝蓝的天空,这是她在现代看不见的美丽天空,早已经被污染的空气,灰蒙蒙的一层。 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 说起来,他已经有点不知道为何还要回去了,登陆说愿不愿意回去的话,她恐怕还是愿意的。 就像一个人在外面漂浮久了,总有一天,会像回到家一样,那里始终才是他的归宿,才是她的老家。 絮笙看着天空的眼神,渐渐没有了焦距起来,他想到了很远的地方,回忆起了从前的一生,又回忆起了穿越后生活了这么久的种种。 她遇到了很多人,很多人,渐渐有些放不下了…… 随后絮笙呵呵呵笑了起来,他也有这么感伤的时候啊,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好,只要给她一个家。 接下来他跟天音出去野营的时候都会遇上那个老人,渐渐的絮笙也就习惯了,所以,每次去野营的好时候都会多准备一份食物,那就是老人的。 让絮笙未曾想到的是,那位老人竟然自己登门拜访,上门蹭饭来了。 絮笙打开大门,看到门外的,老头与天云,轻轻的挑了挑眉毛。经营来这里并不奇怪,他一天到晚基本都在他这里过的,除了去野营的时候,但那也是跟她粘在一块。 而这位老人竟然都没奶了,要是让她有些趣味了起来。 絮笙把做好的饭菜都放在桌上,看着两个吃货,一老一少的在桌前跟奋勇杀敌一般吃个不停。 收起来辽宁释然吃的很是快而且于很是凶猛但形象全也不差,一看便是很有修养的感觉,絮笙沉浸在现代听说过一句话身份也是一种艺术看了看两人絮笙点了点头,直叹比她差了点点而已。 “丫头,已经这么多次了便又不瞒着你了实际上我是知道臭小子的爷爷。”放下碗筷,老头子对坐在对面的絮笙说道。 絮笙点了点头并不惊讶,事实上这也是在她的猜测之中。 天云的爷爷看了看絮笙的反应顿时对着女孩子更加的满意了起来。很是沉着冷静和智慧还很贤惠,做得一手好吃的饭菜。 絮笙不知道的是,她在老头子的眼中的评价已经很高了。 絮笙这是觉得老头子的很不平凡,瞄了一眼云天顿时觉得这人简直就像小说里的人物,他以前曾看过一本小说可不着觉明天这样吗,随后幽幽的笑了,性格也像极了,还有他那个哥哥。 “呵呵。”絮笙自己在对面轻轻的笑了起来,你面前的两人不知所以不知道絮笙是为何而笑。 但当并没有多问,云天是觉得絮笙这样笑起来很好看,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他觉得絮笙才是真正的开心发自内心笑的,他由衷地为自己的朋友感到高兴,如若他的这位朋友能一直这样,那便好了。 吃完了饭,明天便要离开了,然而这个时候,他的爷爷起来的桌子上死活都不肯走了,甚至还想要住下来。 明天忍无可忍了,这一夜真是太给他丢人了,翻了个白眼儿,很想挥舞他的小拳拳把他爷爷给揍走,可惜,他并不觉得自己打得过对方,便也稍息了想法,并没有动作。 云天跟着絮笙去厨房帮忙,絮笙调侃湿地笑着说“你也很可爱嘛。” 明天又是回了一个白眼儿,可爱在哪里啊?“你真愿意他在这里赖着不走了啊?” “如果他想有何不可,你跟着一起住下来便是。”絮笙笑了笑并不以此为意,虽然他有很多秘密,人多并不方便,但这两爷孙倒是可以住下来。絮笙对,这也是凉的,感官是非常好的。 云天自然是不必说了,絮笙早已把这人当成了忘年之交,甚至可以说是闺蜜了,居然是闺蜜的爷爷一定是得好好招待的。 真不知道云天诺是知道,他在絮笙心目中是闺蜜,是何等情形,一定会咆哮着呐喊,“兄弟呀兄弟”! 忙完厨房的活儿,絮笙把云天推往了花园后面让他去睡大头觉了。这几天我的书房想看一会儿书。 刚打开书房的房门,便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一个活人,这活人自然是云天的爷爷了。 絮笙并没有发出动静,打扰了明天他爷爷看书,走路的时候自然的放轻了脚步走到了书架一旁。 他正打算写一写,看哪本书好,身后的爷爷,确念起了一首诗来。 絮笙不自觉的走到了云天他爷爷的身边,慢慢的两人交谈了起来,越聊絮笙发现云真的也是相当的博学有才,甚至思想还有些超前。很是在心中感叹。 你下午的时间耗了下来,渐渐的,夕阳雨过生,就快落幕了。天天无语的看着房门内的两人,还在不停的,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不过是一下午的时间絮笙就已经跟天云的爷爷成为忘年之交。两人都是很互相欣赏着对方,的博学与才气。 徒留下无语的明天在门外,就干干的站了一下午,看着两人这嘴巴不停的张不停的张,开开合合的,顿时头疼了起来,就又跑了出去晒太阳,东玩西瞧的把絮笙整个宅子都逛了个遍,玩了个透。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便看那两个跟好兄弟似的,故乡村站的两人,顿时更加无语了起来,这真是的,一瞬间,他的爷爷就把他的朋友给拉到了另一个阵营啊,无奈的笑了笑。 …………………… 晚上的皎白如霞,絮笙关了窗户,走到床上,一个闷着头就睡了过去,可谁知道,睡着没多久,他就发现他身处的地方……变了。 四周很黑很暗,阴深深的,透得他毛骨悚然,他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但这个地方却很像他以前看电视里面形容的一个地方,“阴曹地府”。 絮笙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只不过睡了一个觉,一瞬间就到这里,他可不相信这一切是没有理由的。 与阴间有关联的人,絮笙只想到了三个,而可以让她到这里来的人,絮笙想只到了一个,毫无疑问的这个人就是轮回境。 不出所料,前方渐渐就走过来了一个人,此人不是谁正是轮回镜。 “好巧,你也在这玩呢?”絮笙明知道他来这里的原因,却还是调侃着,轮回镜。 “是我没有提前说明,贸然行事还请絮笙姑娘海涵。”轮回镜朝絮笙拱手道来,话语间却并没有什么抱歉的意思,或者说,是没有任何情感。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絮笙抬手拦下了轮回境的拱手,“我知道来亦不必如此。”随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他已经真的成了一个阿飘,应该是灵魂出窍便又看着轮回镜,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起伏,“非真心,何必假意。” “呵呵,絮笙姑娘说的对。是在下冒昧了。”轮回镜自然听出了絮笙话里的深意。 “如此急切的叫我过来,是否处什么情况?”絮笙更担心的是那头狮子你小姨的状况,所以便也不瞎闹脾气了。 “絮笙姑娘放心,那两人好得很,状况已稳定下来,放着硬件的锤子,相信很快就会进化。”轮回镜一边缓缓述说着两人的状况,一边抬手向一个地方做了个请的姿势。 絮笙跟着轮回境便往前方飘着,了解着那两人的情况。 越往前走,絮笙便觉得周身,越发的冷了起来。可也只有冷办了,所以并没有太过计较这感觉。 “絮笙姑娘身体可有感觉到什么不是?”轮回镜在侧前方带路,一边观察着絮笙的状态。 “不适倒没有,就是有些冷罢了。”絮笙观察着周围,不时的有魂魄,飘来飘去,而他们越往深走,灵魂却越发的少起来了,直到如今,周围除了他们俩,也只有些当差的鬼魂。 “絮笙姑娘这冷可能忍受?”轮回镜像是个外科医生一般,仔细的问起了絮笙的种种症状。 “不曾,只是有些冷,也说不上有多冷。”絮笙自然也发现了轮回境的关注点,想来而是在观察她的状况是否能,接受阴间吧。 “呵呵,絮笙姑娘果然与众不同。”轮回镜听完了絮笙的回答后轻轻地笑了起来。 “阴间的阴气怨气,等等,不详的气息都夹杂在了此地,除非是天生的阴鬼之体,否则很难忍受住这个地方。” 絮笙刚刚在心里想到,这个问题,轮回镜,便给她解答了出来。絮笙用眼神亦是轮回境继续说下去。 “否则便会,承受不住被吸干致死。”轮回镜说到这里突然笑了笑,“你是第一个可以走在这里的人。” 絮笙眨了眨眼睛,他一开始便知道轮回境是有目的的,却也感觉到他没有恶意,所以并没有阻止他的靠近。 说完了这句,等会进便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而絮笙也没有要说话想法。只是在那很远的路程,直到看到一扇大门的时候絮笙开口了。 “等我走完了这条路。”絮笙突然的开口引来了前方轮回镜的回头注视。 “你便会说出目的了吧。”说完扬起了自信耀眼的笑容,“我跟你……是同类人” 轮回镜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呵呵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说完便退到大门的一边。 絮笙笑了笑,毫不犹豫的去推向了门。 原本她以为这门会很重,谁知道,手捧圣经的时候,却发现她精得像一片纸,轻轻一推便开了。 推开了一小角,门便自动大打开了来,絮笙缓步悠闲的踏了进去,跟她在宅子的后花园散步是一模一样的走法。 进去之后不像絮笙想象的那样阴气深重翻倍,感觉上与外面的地狱没有任何差别。 絮笙有些不解起来,他之前越走越冷,可到这里却不再有变化起来,这又是为何? 然而并没有让絮笙思考太久这个问题,前方的这个人,不就给她答案了么。 全身上下,都被铁链捆锁着,手腕上腰上、颈子上,甚至大腿上、小腿上。 此人面目狰狞,基本整张脸都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身穿大红色的红袍,不停的嘶吼呐喊着,他的身上,动力就很强的阴气,可是门内的阴气,都不要在他的身上,并流波动出去。 而且絮笙发现,这里的阴气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吸收了,也就是说阴间的阴气确实是越往深处走越深重,只不过被震吸收了罢了,所以这里变成了没有阴气的地方。 絮笙不知为何看到这男人的时候,她的心突然抽搐的跳了起来,絮笙想靠近这个男人,却怎么也摸不到他。每当他要靠近一步的时候,便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动不了。 絮笙心越发的乱了起来,不管不顾的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往前进。哪怕只有一点点,他想再靠近这个男人一点点…… 就在絮笙竟然奇迹似的挣脱了禁锢,前进了一点点的时候,絮笙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絮笙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看着眼前跟着过来的轮回镜,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眨也不眨。 轮回镜本来就打算告诉絮笙,自然没有隐瞒的全部告诉絮笙。 “那人便是陈铭。”………… 那个男人便是陈铭,或者说是陈铭的另一半,另一个他,他们却都是同一个人。 轮回境真正的目的便是要絮笙救这个男人,这个是陈铭缺非絮笙认识的那个陈铭的男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絮笙沉默了良久,有些沙哑着问道。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等你回到,你原本的地方,一切便会揭晓答案。” 说完这句话,轮回镜便消失在了絮笙的眼睛,最后他留下了一句话在絮笙脑海里产生了回音。 “你放心,那条小狮子跟人鱼,都会平安无事。我还会来找你的。” “……”絮笙头发挡住了眼睛,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絮笙的眼睛与大半张脸被头发挡在了下面,看不清她神色。 “陈铭……” …………………… 这日,陈铭正在凉亭里歇息,池塘里莲花开正盛,慢慢已经到了盛夏的时候,回到京城之后,他有多种不爽,但都没有表露在外面,回到京城的生活也是无比的枯燥,比起当时在大西北,当时在江南的小宅子里,简直是牢笼一般的禁锢。 于安之从另一侧的桥面上走过去,正好看到陈铭,徐徐的走了过来。 其实说句实话,他是真的不想见到这个于安之。 自从那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就不太想和这个地方这个人打交道了。 他是个内敛的人,却不喜欢争权斗势,自由自在的不被世俗牵绊不好么?那么多人,非冲着那几个权势滔天的位置挤干什么?很有意思么?对他来说,那都是浪费生命。 这么想着,陈铭没有回头搭理于安之。 “铭弟,”于安之唤道,“还不想回去看看母亲么?父皇和母妃都十分想念你,他们这么多年没见你,很是想你,他们想让你回去,想见见你。” “不,我不想卷入皇室斗争之中,谁不知道皇宫之中的争斗最为可怕,我还想多安稳几年。”陈铭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于安之。 “那是你的母亲啊,即使不为了父皇,难道你不想去见见母妃么?从小她最疼你,你从小有踢被子的毛病,母妃怕你受凉,又怕宫女照顾不周到,夜里不睡觉替你掖被角,你走了之后母妃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生了重病,近几年才痊愈,难道你忍心打碎一个母亲最卑微的愿望么?”于安之劝道,“你刚出生的时候宫里很危险,母妃为了保护你,一再的向皇后示弱,受了不少的欺凌,但她都隐忍不说,难道你忍心就这么伤害她么?” 陈铭一时无言。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从小被父母抛弃,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却不想自己的身后竟然牵扯到这么一些事,这么想起来他的确是很难置身事外了。 陈铭处在一个十分煎熬的阶段,于安之劝了很久,见陈铭难以做决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好祈祷他能够早点想通。 “今天我来这里,肯定有不少人知道,我会让人放出消息,说我是惜才,不想让你辞官才来找你,定不会让你为难。”于安之最后说道,“你好好修养,别太为难自己。” 于安之离开之后,陈铭一个人在凉亭里站了许久,直到日光渐暗,他才专审离开。。 另一方面,左相也是颇为紧张,书房里,正和吏部尚书冯军以及几个心腹商讨着应对的法则。 “于安之今天去了一个凉亭,见了前西北大将军陈铭,表面上说是二皇子惜才,想要留住战功显赫的大将军,实际上我看事实并非如此,陈铭恐怕就是多年前的那个孩子了,他辞官恐怕只是一个幌子,他恐怕是要回到朝野了。”左相担忧道。 “不如,就来个先下手为强,暗地里把他除掉?”冯军建议道。 “人都派出去了,却无一人返回,他应当是有高人相助,难以动他。”左相说着,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几个人一时沉默。 次日,左相下朝回府,路过闹市,掀开帘子往前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了絮笙从一旁走过去,腰间的玉佩闪闪发光。 左相愣了下,仔细观察了下絮笙,喊停了轿子。 “你,给我去查一下前面绿色衣裳的那个女子,她的身世,最近和什么人交往过,都一一报给我。” “是。” 絮笙只是想出门逛逛街,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因为这个丢掉了性命。 夜里,左相的附中一片寂静,只有书房中还微微有些亮光。 “禀丞相,已经查明,今日闹市上那个绿衣女子名叫絮笙,身世身份难以查明,但是最近频繁与陈铭接触,两人的关系匪浅。” “嗯,果然是这样,”左相靠在椅背上,一脸的凝重,“如今陈铭的影响力可谓是不容小觑,必须要除掉陈铭。” “那……” “放出消息,说我们要对那个女子下手,趁机引出陈铭,然后找机会除掉他。” “是。” 没过几日,陈铭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白沫匆匆的赶了过来。 “公子,出事了。” “何事?”陈铭低头专心看账本,没有抬头看白沫,“若不是重要的事,你就自行解决吧。” “公子,左相的人好像查到絮笙姑娘身上了。” “你说什么?”陈铭从账本中抬起头来,一脸紧张的看着白沫,“他是怎么查到絮笙的存在的。” “应当是您送给絮笙姑娘的那块玉佩引起了左相的注意,要不就是左相一直暗中监视着您,总之他们那边好像已经盯上絮笙姑娘了。” “这怪我,”陈铭揉了揉眉心,“备马,” “不行啊,公子,你现在出门很危险,”白沫劝道。 “我意已决,你看好府中,我去去就回。”陈铭说着,起身离开了书房。 陈铭一路快马加鞭,专挑最近的路走,完全不管可能遇到的危险。 他也想过,这可能是左相为了除掉他用的计谋,也想过自己此去凶多吉少,但是他就是义无反顾的驾马离开了安全的地方,不为什么,只是想这样做。 他不能看着她身陷囹圄收人桎梏,危险不能发生在她身上,至少在她在的时候,他会保她安稳。 大概走了快四分之三的路程之后,陈铭发现自己身后有人跟踪。 他耳力极好,隐隐听得见不远处的细微声音,一群人,骑着马,正在往他走的这个方向追来,而且不久就会赶上他。 陈铭把马拴在了一个隐秘的树上,自己藏在了草丛里,过了一会儿,群马奔腾,一队人马从他面前的大陆上飞奔了过去,渐渐离开了他的视线。 陈铭从草丛里出来,牵了马,走了另一条路,奔着絮笙的家快马加鞭。 那群人,不管他们什么目的,都会对絮笙不利,他绝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陈铭一心往前赶,未料想前方会有多大的危险。 到絮笙家不远处的时候,一伙人迅速从他旁边驾马冲出,围住了他。 一脸凶狠的样子,且每个人都带了足以置人于死地的兵器,看来是冲着他来的。 陈铭抽出剑,很快和那些人厮杀了起来。 絮笙和云天及云天爷爷正在不远处的野地里烧烤,听到有打斗声,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本来黑衣人对付陈铭就足够费力了,再加上现在絮笙也来助阵,黑衣人见势不妙,一伙人骑着马集体撤退了,絮笙想抓个来问话,却被陈铭拦下。 很明显,他知道那是谁做的。 云天爷爷对陈铭行了个大礼:“您没事吧?是谁想要刺杀你?” “左相,”陈铭沉吟了下道。 “怎么这么多人要来杀你啊?你整天都惹了些什么人啊?”絮笙凝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姑娘尽可放心,公子不会有事,想必那伙人暂时也不敢再行动了。。”云天爷爷宽慰道。 “你到底是谁?”经过云天爷爷的宽慰,絮笙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但她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大秦帝国当今皇帝遗失多年的儿子,于铭。”陈铭十分大方的说道。 “原来如此,”絮笙恍然大悟,“是皇位争夺么?” 陈铭点点头。 “怎么古代皇子厮杀全都是这个问题?”絮笙十分不解,皇位真的就有这么重要么?让他们这么争先恐后的去抢,不惜杀死自己的亲兄弟甚至是亲生父亲。 这话陈铭自然是没有听懂,但是絮笙说的奇怪的话也不是一句两句了,他也就没怎么在意。 事情结束了之后,陈铭提醒絮笙要注意安全,时刻小心,他会很快回来,骑着马快马加鞭的赶回了家。 正好,于安之正在府中等他。 陈铭微微一笑,说曹操曹操就就到了。 “铭弟,这么久了,你还不想跟我回皇宫么?”一看到陈铭,于安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接他回去。 “正好,我刚要答应你,”陈铭说道,“不过我不会去皇宫,我只想自己在皇宫外面住。” “也好也好,只要你肯认母亲,这些都不是问题,”于安之没想到陈铭会答应,一时间竟有些受宠若惊手足无措的感觉,“我安排你住进王府,下人也都准备好,你搬进去就可以了。” “劳你费心,下人我有,就不用换了,我用的惯。” “好好好……”于安之一个劲儿的说“好”,欢天喜地的回宫去了。 次日,陈铭的皇子身份就公之于众了,普天敬佩的陈铭将军,一夜之间变成了皇子于铭,一时间有很多人接受不了。 陈铭……不,于铭搬进了王府,守卫更加严密,搬进王府的第二天他就驾马去了絮笙的家。 絮笙还在院子里浇花,打理自己院子里小小的一块地,见陈铭来了,也不吃惊,自顾自的干自己的事。 “絮笙,跟我回京城住吧,那里比较安全。” “不用,我有空间可以容身,他们伤不了我。”絮笙想到自己以前看的红红豆宫斗电视剧,穿越小说之类的,皇宫内外无疑都是勾心斗角,束缚人心的地方,她去了,岂不是找死。 陈铭脸色沉沉的,没说话。 絮笙依旧是没有跟他走的意思。 絮笙见陈铭迟迟不走,正想想个合适的理由推脱了他,忽然间又想到自己的借种大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要离开了,”絮笙说道,“留下来吃了散伙饭再走吧?” 陈铭脸色更沉,却没有拂袖离开,絮笙知道他算是同意了。 下午的时候,絮笙取了菜,在厨房里忙活了好半天,劳累了大半个下午才弄出来一桌子菜。 坐在桌子前的时候,絮笙的手心里溢满了冷汗,她生平第一次干这么龌龊下流的事,竟然还是对着陈铭,实在是太尴尬了。 但为了她能及时回到家里去,怎么做她都是必须去执行的。 陈铭没起疑心,絮笙用的也都是自己精心调配的醉酒药,保证陈铭把酒喝下去,过一会儿就醉的不省人事。 第八十九章 第八十九章 可是毕竟陈铭对她这么好,她这么阴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可如果说,今天如果不是陈铭这个人,她又愿不愿意向别人借精呢? 答案很明显,不愿意。 她很不愿意。 她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更不是轻易就与人在一起的女孩子,她觉得,这种事情,其实是十分不负责任的,但是与此同时,她又没有办法,只能瞒着陈铭,偷偷的进行这件事情。 希望一切顺利吧。 就让她自私一次。 夜色渐至,两个人在正厅里摆酒做宴,喝的十分自在。 “我马上离开这里了,江湖路茫茫,以后再见的机会很少了,今天你可得多喝点,毕竟以后共饮的机会寥寥了。”絮笙忽悠道。 陈铭也未觉奇怪,只是看起来表情不太好,端着酒杯,不用絮笙劝酒,就一个劲儿的喝。 酒里加了絮笙特制的药,即使是酒量再大的人,也不可能撑过三杯。 乐视陈铭这一杯一杯的喝下去,怎么看都有种不要命的感觉。 哥啊,酒可不是这么喝的啊。 早知道她就不在酒里放药了。 最后,陈铭喝下去的酒劲儿涌上来,小伙子直接就趴桌子上人事不省了。 真是个二傻子啊, 絮笙由衷的感叹道。 把陈铭放到床上之后,絮笙就犹豫了。 虽说她曾经看过小黄片,大体知道男女那啥的基本步骤,但是等自己亲自上手了,怎么老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呢?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她倒还是第一次遇到。 听说女生第一次的时候很疼吧,她最怕疼,要是疼的受不了了晕死过去怎么办? 絮笙这么想着。从床底下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木箱子,从木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颗绿色的药丸。 江湖人称“春药”。 她堕落了,这颗春药本来可是她准备给得罪自己的女性同胞用的,结果最后用在了自己身上。 听说这种东西十分有用,一般用了它在那啥的时候就不会感觉到很痛,听说再贞洁的女子用了它,都会变得十分魅惑,她本来没准备把它拿出来,现在看来,她还是需要个适当的协助帮助自己度过这一关。 刚服下春药,还没起什么反应,絮笙又为另一件事发愁了。 她是搞定了,陈铭怎么办?他烂醉如泥,应该也是不能那啥的吧? 早知道她就把那颗春药就给他一半了。 絮笙把陈铭扶起来,刚要想个办法,就感觉到一股热气从下腹冲上来,她浑身一紧,软绵绵的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 完了,那药发挥作用了。 “嗯……该死的,”她竟然起反应了。 陈铭朦朦胧胧,意识隐约还在,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絮笙坐在床边,脸色潮红,一脸的饥饿难耐。 他是出现幻觉了么? 絮笙此刻真可谓是十分煎熬,浑身的热气无处疏解,她迫切的想找个凉凉的身体来疏解一下,完全失去了理智。 然后,她注意到了旁边的陈铭。 陈铭已经隐约睁开了眼睛,但此刻的絮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俯身面对着陈铭,两手撑在陈铭的头侧,头慢慢的低下,两只眼睛朦胧的看着陈铭,陈铭的酒气一下醒了三分。 “絮笙……” 此时,絮笙的唇已经慢慢贴上了他的,凉凉的触感,微微触碰着他,絮笙的身体也已经慢慢俯了下来,压在陈铭的胸膛上。 陈铭脑海中仅存的理智和清醒,瞬间被反冲的酒精蒙蔽,这种感觉,好像是又喝了几杯,意识彻底不复了,伸出手来抱住了絮笙。 渐渐的,絮笙就失去了主动权,被陈铭反压在了身下。 陈铭忘情的吻着絮笙,辗转反侧,越来越动情,唇齿相连,絮笙隐约能感觉到陈铭温热的舌尖舔舐着她颤抖的牙龈,意识,越来越朦胧,身体,却越来越愉悦。 衣衫褪去的那一刹那,她已经彻底沦陷,意识完全模糊,身体上的触感却越来越清晰。 絮笙轻叹着,伸出手抱住了陈铭的背脊。 次日,陈铭醒过来的时候,絮笙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他本人也正躺在自己王府的大床上。 他隐隐觉得不对劲,隐约想起来前天晚上发生的事,一夜缠绵,他以为是梦,但他的直觉却很明确的告诉他,那不是梦。 陈铭派白沫去找絮笙,却发现小屋里已经是人去楼空,房子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仿佛根本没人来住过一样。 絮笙灰头土脸的回到空间,却发现那棵小球已经开了花,灵气馥郁,凝聚成漫天的洁白云彩,十分美妙。 絮笙想起当时陈铭给她找的稀奇古怪的植物,想起那棵结了很多神奇果子的树,想起以前的种种,叹了口气。 好像跟多时候,人们都为回去不从前而叹息。 絮笙一直在空间里躲着,躲了两个多月,确定了自己怀孕了之后才敢慢慢的出来活动。 进空间的时候絮笙调整了一下时间,现在外面的时间应该是已经过了半年,絮笙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好久没见云天了,趁自己现在的身材还没有彻底走形,还是先去看看他。 絮笙去了白府,发现比起半年前,京城果然繁华了不少,白府的仆人也换了一拨,竟然都不认识她了。 唉,物是人非啊。 絮笙站在大门口,一群守门的大哥们,竟然没有一个愿意放她进去的。 云天在院子里玩耍的时候,就听见了大门外的声音。 他好奇的去看,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 “絮笙姐姐!!!!”云天一个飞奔扑在了她的怀里,“你去哪儿了啊?想死云天了。” “呵呵,呵呵……”絮笙干巴巴的笑道,“我这不回来了么。” 她实在是没法跟云天解释这件事。 “哼,姐姐坏死了,扔下云天这么久不来找我玩,云天不高兴!!”云天义正言辞道。 “你听姐姐解释啊,姐姐找到了多年未见的姐夫,跟着姐夫回了家,这才没能来找云天玩的,云天可不可以原谅姐姐呢?”絮笙脸一横,开始瞎编。 “好吧,那这次就勉强原谅你。”云天虽然还撅着小嘴,但好歹不怪絮笙了,两个人又欢天喜地的聊在了一起,“咱们快去找爷爷吧,这么长时间没见你,爷爷都想你了。” 絮笙一个激灵,心中想着应对云天爷爷的对策。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果然云天爷爷的表情和云天如出一辙,先喜后怒,然后一脸的严肃,怎么都不理絮笙。 “爷爷,您别生气了,不告而别是我不对,但是我也是有原因的。”絮笙解释道。 无奈老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 “爷爷,您别生气了,我给你烤鱼烤鸡吃好不好?我最近发现了一种新的烤鸡办法,把它用荷叶包着,再用泥巴裹起来,烤出来可香了,” 果然,一听到烤鱼烤鸡,老爷子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我可是尽心尽力恶心研究新的烤鱼方法就为了给您烤鱼,就为了这个,您也一定得听我解释啊。”絮笙满嘴的语重心长终于说的老爷子松口了。 “你说说,这半年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云天爷爷问道。 “我,我找到了我的未婚夫,我从家里出来就是为了找他的……”絮笙一阵扯犊子,把自己说成了丈夫去世,怀着身孕被恶毒嫂嫂赶出来的苦命女子。 看云天爷爷那个表情,显然是不太相信的,他为官多年,看了多少个人,絮笙这点小聪明是瞒不了他的,但看她微微凸起的小腹,老爷子也就没说什么。 絮笙松了口气,在白府住了下来,每天陪着云天玩耍,生活也算是有滋有味。 玩了几天之后,絮笙想起进空间看看,却发现进空间的入口她打不开了,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絮笙一时着急,揪出末末,问它,为什么她会打不开空间。 “因为你的问题,空间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能是在升级吧,暂时不能进去。”末末道。 “那什么时候能进去?”絮笙问道。 “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了。”末末说道。 絮笙一阵无语,这么久了,她竟然还不知道空间有暂时关闭的漏洞啊,真是坑爹啊。 絮笙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白府里。 没过几天,絮笙带着云天出门玩的时候,在大街上看中了一只小风筝,两个人各持观点,争论不休。 “倒不如都买了?也省的你们俩争执。” 絮笙闻声回头,看到子元正站在后面,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 “哎,先生?”云天看见子元,十分欣喜,两只眼睛都放光了。 “云天又长高了,”子元笑着摸了摸云天的小脑袋,“不知道最近有没有经常念书,武艺有没有长进呢?” “当然有了,云天可是立志要当第一大官的人。”云天骄傲道。 “是啊是啊,云天将来可是要当大官的。”子元笑道。 希望到时候大秦帝国还存在吧,让云天了了这个心愿。 “你这么久都去哪儿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子元和元生聊完,又抬头和絮笙聊了聊。 “回家成亲去了,”絮笙扯道,“遇到点意外,幸而一切都过去了。” 子元的眼角闪过一丝失望,随即低眉敛去。 “过去了就好,人还是应该往前看。”子元宽慰道。 “你呢?怎么来京城了?”絮笙问道。 “在村子里教学太久了,想来京城看看,顺便去考个状元试试。” “以你的才华,考上状元定是没问题的,就怕是要让第二名落下你好多。” 絮笙这话倒真不是拍马屁,以子元的文学造诣,去考个状元完全是不在话下的。 “哈哈哈哈……”子元被絮笙的话逗笑了,笑的十分开心。 与子元告别之后,絮笙带着云天回了白府,两个人遇见了熟人都十分高兴,一路欢笑一路歌,回家吃的饭也格外的多。 而另一方面,子元回到了家,让清明去查前半年絮笙的行踪,和谁结了婚,这半年过着怎样的生活,清明应声去办。 絮笙无知无觉的在白府里安然住了很多天。 一日,白少安去上朝时从宫里出来,正好路过陈铭的王府,白少安知道絮笙怀孕的事,思量了下,还是决定去拜访拜访陈铭。 “王爷,白少安白大人来拜访。” “请,”陈铭愣了下,还是让下人带着白少安进了正厅。 “臣白少安拜见王爷。” “免礼,赐座。”陈铭道,“不知白大人来找我可是有事?” “的确,”白少安淡淡道,“王爷可否认识絮笙姑娘?” “认识,前段时间她还说要去游历天下,”想起那日散伙饭的情景,他就气的牙痒痒,这小妮子,真当他的感情是好玩的了么。 “实不相瞒,那絮笙姑娘此刻就在臣府中,臣实在是不知晓王爷与那位姑娘指尖发生了何事,但看得出来,您很在意絮笙姑娘,况且絮笙姑娘已然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白少安还没来得及说完,陈铭就起身疾步离开了正厅。 白少安勾了勾唇,起身离开了王府。 不论怎样,絮笙姑娘都是个很好的姑娘,跟着陈铭,她应该会很幸福。 毕竟她在云天受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毕竟她给予了云天这么多的教育和照顾,他本人也十分喜欢絮笙这个女孩子,她是个好孩子,理应有好的归属。 按照这个套路发展下去,估计两个人肯定很快就成了。 他可是为官十多年的老人儿了,这点事怎么会看不出来。 此时的絮笙正在白府的后花园赏花,云天坐在凉亭里,拿着刚买的小风筝在手里把玩。 “你别老是弄那个风筝,过会儿被你弄坏了。”絮笙呵斥道,“你再弄坏东西,下次可不带你出去买东西了啊。” “不要不要,姐姐不带云天云天就没办法出门了,爹爹不会放云天出去玩的,”云天一脸谄媚的拉着絮笙的衣袖撒娇,“姐姐,原谅云天年纪小不懂事吧……” 云天求饶的伎俩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每次开口都是这一个版本,说起话来格外有腔调,弄得絮笙每次都无可奈何的原谅他。 唉,也算是悲催了,小小年纪脸皮就学的如此之厚,不知道将来又要祸害多少个纯情可爱的小姑娘了。 后来事实证明,絮笙这个预言,预言的确是十分准确的。 云天还想说什么,转头却看到陈铭一脸“我很生气,不要理我”的表情疾步走过来,回头偷偷看了看絮笙,还是觉得不要告诉她了。 “姐姐,那个我内急,先去厕所了啊。”没等絮笙反应,云天就撒腿跑了。 絮笙刚要回头叫住云天,却发现陈铭一脸怒气的走过来。 絮笙刚要躲,陈铭就快步拦在了她面前。 看他一脸怒气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发现了那日的事还是因为她灌醉了他之后不告而别这么久,因为不知道,所以她也不敢盲目开口,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我知道了,”陈铭道,“那天晚上的事,我知道了,还有你已经有两个月身孕的事,我也知道了。” 絮笙惊愕的抬头看着陈铭。 “你以为这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么?现在你肚子里的宝宝已经是皇室子孙,左相必定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他,你以为你瞒着我就是安全的么?你以为这一切都是你想瞒就能瞒住的么?且不说左相会对他不利,就是皇家的人,也不会让这孩子流落在外面,为了皇室的荣耀为了孩子和你自己的安全,你必须和我成亲。”陈铭碎碎叨叨的说了半天,絮笙终于听懂了她的意思。 总而言之,她就是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总而言之,她就是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 的确,她的这个决定是十分错误的,左相以及朝中其他包藏祸心的人,总是会知道她的孩子是陈铭的,迟早会来加害他们,对他们不利,她不能让孩子处于这种危险的境地,但是与此同时,她也十分害怕自己会因为和陈铭相处太多而最后舍不得离开,更害了陈铭一辈子,让他孤独半生。 “你先回去吧,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看看。”思虑了良久,絮笙终于松口。 “希望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可以看清楚,还有,和你成亲不是因为孩子,不是因为皇室尊严,仅仅是因为,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而已,你别想太多,”和絮笙说完之后,陈铭就告别离开了,留下絮笙一个人在凉亭里发呆。 她真的是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当时脑袋一热怎么就想到要和陈铭借精,现在弄得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放在中间十分尴尬。 现在,她只好逼着自己做一个决定了。 没过几天,一座简单朴实的小轿子停在了白府门口,一个打扮平常却雍容华贵的夫人从轿子上走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赛场上“白府”两个打字,勾唇笑了笑。 絮笙正在房间里浇花,听门外有敲门声,推开门发现是白夫人,白夫人身后还跟了个气质清贵的妇人,絮笙只觉得那妇人眼熟,出于礼貌,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白夫人,您怎么来了?”絮笙朝白夫人行了个礼,把两人迎了进来。 “这不是来看看你,白府的生活还适应么?”白夫人十分喜欢絮笙的脾气,直率认真,不矫揉造作,关键是对云天还好,整天教云天锻炼学习武艺,有了她,云天学习起来也是特别认真,她怎么能不喜欢她呢? 事实上,白府上下都很欢迎这个姑娘,她直率聪明不说,还总会发明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搓衣板啊肥皂啊,洗衣粉啊晾衣架什么的,大大减轻了下人们工作时的辛苦和不方便,下人们都喜欢和她聊天,听她说一些有趣的事情,絮笙在府里的待遇也不是一般的好,经常收到下人们送的小点心小零食猪肘子什么的,没少饱口福。 所以说絮笙很喜欢呆在这里,这里让她有家的感觉。 “正好淑妃娘娘想来看看你,我就带她来了,还不快问淑妃娘娘好。”白夫人笑道。 “淑妃娘娘万福金安。”絮笙学着古代宫斗电视剧里的样子给淑妃娘娘行了个礼。 “免礼免礼,快快请起。”淑妃娘娘笑着把絮笙扶了起来,两只眼睛微微眯着,弯弯的月牙一样,十分好看。 絮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淑妃娘娘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一点也不像她在这里看到的人,反倒是……反倒是想她们现代人。 “淑妃娘娘是当今于铭王爷的亲生母亲,她自然是有话想和你说的,”白夫人手绢轻轻遮了遮嘴,意味深长的对着絮笙笑了笑,“那你们先聊,我去看看下人们的茶煮好了没有。” 说完,白夫人对淑妃娘娘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 絮笙写吧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于铭就是陈铭,于铭的母亲就是陈铭的母亲……难道说,这位可能是她未来的婆婆?!! “小姑娘,你好,我是于铭的妈妈。”淑妃娘娘笑道。 妈妈?这不是他们现代人独用的称呼么?怎么他们古代人也用么?怎么她来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貌似这里的人管“妈妈”都叫“母亲”或者“娘亲”的忽然冒出来个“妈妈”,絮笙倒忽然有点不适应了。 “抱歉,说习惯了,殿下老是迁就我,是娘亲,我是铭儿的母亲。”淑妃以为她没有听懂,就又解释了一遍。 撒狗粮啊,赤裸裸的撒狗粮啊,秀恩爱啊!!! 絮笙没有注意到淑妃娘娘的解释,倒是注意到了“殿下老是迁就我”这句话,看来皇上和淑妃娘娘的感情很好,不然也不会处处迁就她的习惯,那为什么小时候陈铭流落在外了呢? “是,淑妃娘娘,”絮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决定试探试探这位淑妃娘娘,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现代人,“听淑妃娘娘说话不是本地口音,淑妃娘娘是京城本地人么?” “不是,”淑妃娘娘露出一丝苦笑,“我是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 “很远很远?”絮笙眼前一亮,“多么远?不能回家去看看么?” “不能,那是不论走多少年都回不去的。”淑妃娘娘淡淡叹息道。 “那淑妃娘娘您是……是北京人么?”絮笙试探的问道。 “北京?!!”淑妃娘娘惊讶的看着絮笙。 “对,北京,中国的首都,您知道么?”絮笙基本已经确定了淑妃娘娘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现在开口只是希望由淑妃娘娘亲自开口证实这件事? “你你……你……你是……”淑妃娘娘热泪盈眶,激动的握住了絮笙的手。 “对,我是,我是二十一世纪人,我从二零一六年穿越而来,淑妃娘娘您也是么?”絮笙反握住淑妃娘娘的手。 “对对对,我是,我是……”淑妃娘娘激动的流下了眼泪,“现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好,越来越富裕,生活水平越来越高,就是雾霾越来越厉害,骗子越来越多了,”絮笙道,“您已经很多年没回去了,不会想念现代的生活么?” “想念啊,我很想念,只是离开了那么久了,一开视是回不去,现在是不想回去了。”淑妃娘娘拉着絮笙坐在了桌子前。 “为什么?那是您的家啊,您为什么不想回去呢?”絮笙疑惑道。 “现在对我而言,这里就是我的家,在二十一世纪,我没有一个亲人,我还回去干什么呢?”淑妃娘娘反问絮笙。 “那您……您就准备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了?”絮笙问道。 “嗯,我是这么准备的,殿下他也知道这件事,”一提起皇上。淑妃娘娘的脸上总是浮现出一种安稳幸福的表情。“你呢?还想回去么?” “我要回去,我家里还有外婆,她在等我,我不能扔下她,我要回去照顾她。”絮笙说着,想起了离她遥远的外婆,心头不禁一麻,鼻头酸酸的。 “我并不想阻止你回到现代,也并不想阻止你回去见你外婆,但是你考虑考虑,现在对你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是你肚子里宝宝的安全,还有你自己的安全,”淑妃语重心长的劝道,“现在左相的野心是朝野皆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是一定会对你们下手的,什么时候下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忍心让你肚子里的孩儿跟着你以身犯险么? 絮笙沉默了下,依旧是难以决定。 “我知道你孝顺,但是孝顺也是需要分时机的,你千万别犯傻,”淑妃娘娘语重心长的劝说着,“还有啊,等过几个月,你肚子大起来以后,穿凤冠霞帔就不好看了,新娘子就不能美美的了。。” 絮笙还是没反应。 “好吧,那我就只能在白府中住一段时间了。”最后劝说无果,淑妃这样说道,于是心安理得的在白府中住了下来。 絮笙这几天一直处于十分刘姐的状态,晚上的时候时常会睡不着觉,白天的时候偶尔睡睡,清醒的时候就会跟着淑妃娘娘一起在院子里溜达,这么过着,一天一天的也慢慢过去了。 淑妃娘娘时常会给她讲故事,讲她以前的事,穿越之前的事,穿越之前的社会,穿越之前的生活,穿越以后的事,穿越之后的人,穿越之后的生活,最常讲的,还是她和皇帝。 “第一次见殿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高高在上的,十分骄傲,一定很难相处,事实上的确如此,他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个貌美如花的爱慕他的千金小姐。” 那时候,他还不是皇帝,只是个严谨而高傲的王子,经常不把别人的真心放在眼里,对待别人的痛处,经常会踩在脚下,冷漠而沉闷。 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而她那时候,只是个一往无前,傻的彻底的小姑娘,干什么都没头没脑的,一股劲儿的往前冲。 他叫于清安,她叫云淑。两个名字很容易相交在一起。 他出宫狩猎的时候被刺客追杀,一箭正好射在他左胸上,差一点就插中了心脏,他重伤,趴在马背上生死攸关,老马有灵性,驮着他,专门往人追不到的地方跑,跑来跑去的,就遇到了她。 当时的她刚到古代不久,还不太熟悉这个时代的情况,自己确实从事医生这个行业的,对治病救人有些了解,看见一匹马驮了一个重伤的人,虽说不知道是好人坏人,但是处于医生的医德,她还是救了他,把他安置在自己在山里的一座小木屋里,去山上采药给他疗伤。 老马可能也知道她是想救她,驮着她去附近的山上采药,山路偏僻难走,一人一马,走的脚上都是伤,好不容易釆好了药,把箭从他胸膛里拔出来,给他止了血,上了药,包扎了确定他已经没事了之后她才安稳的去睡觉。 然后呢,第二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去看他,却被他勒住脖子反扣在门后。 他一定是以为她是那些想加害他的人了。 “你别冲动,我没有想害你的意思,你别用力,伤口会裂开。”她刚刚说完这句话,他的胸膛就溢出了鲜血,濡湿了他胸前的包扎白纱布。 她赶紧按倒他,又重新给他包扎了一遍。 “让你别动,你非要乱动,伤口裂开了吧,”她埋怨道。 “不用你管。”他说话说的十分虚弱无力,却威慑力十足,她知道他应该是个比较厉害的人物,觉得他应该也能撑得住疼,就给他弄了弄伤口,又铺了点药。 他疼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就是不肯开口喊痛,一个人紧紧咬着牙,满头大汗,但就是不肯开口喊一声。 “好了,你唐回去,不要乱动了,不然回头再包扎一次,估计你就疼坏了。”这么说着,她扶着他去了床边。 勉勉强强,她终于把他哄好,让他安稳的躺回了床上,取来热的毛巾给他擦脸上的汗。 他好像很疼的样子,眉头一直皱着连后来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紧皱着的。 她拿出一小包话梅,从小纸包里拿出一枚,轻轻张开他的嘴,给他放进嘴里。 过了一会儿,他的眉头果然慢慢舒展了点,表情也柔和了许多,睡梦中也安稳了许多。 她倒是真心希望很多人都可以这样,病痛可以有所疏解,病人可以不用那么痛苦。 后来他慢慢康复,开始可以在院子里活动之后,就很少在房间里躺着了。 那时候她经常在院子里打理花草,或者是一小片的蔬菜,施肥浇水,脸上汗珠往往都是随便往袖子上一擦,十分没有形象。 吃饭的时候经常吃她的手艺,她觉得还不错,他却总是一脸隐忍的嫌弃,他是贵族公子,生活应该是娇滴滴的,十分矜贵,她的饭菜自然是比不上自家的厨子优秀,何况她本来就不擅厨艺,其实老看他这一脸嫌弃的表情,她也有点不太好意思。 后来他慢慢痊愈,可以自己进厨房做饭了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吃过她做的饭。 深山里伙食总是成问题,她懂些辨认植物蘑菇的办法,经常去山里采些蘑菇香菇能吃的野菜什么的,野味啊肉啊什么的倒是很少吃,她家里也没有养什么样小鸡小鸭之类的,于清安重伤的时候都是她出山去买的鸡炖的汤,更别说经常吃了。 后来她就慢慢发现,他们餐桌上的肉变多了,他们的伙食好像比起以前也好了很多。 一日,她去山上采蘑菇的时候,刚在平地上停了下来,身后就有一只野鸡慌乱的飞了过去,连跳带跑的,然后一支冷箭“嗖”的一声飞了过去,小野鸡瞬间就被射在了一边的树干上。 絮笙回头看了看,冷峻的少年满眼的犀利。 她当时是有一些愣神的,那一瞬间他清俊挺拔的身姿在那里的确是十分诱惑人的,她竟然就这么看呆了。 “以后采蘑菇的时候注意点,别老往危险的地方扎。”他走到她面前,接过了她手里的篮子,这么对她说。 她傻不愣登的点头,脑袋完全没了反应。 生活本来平平淡淡的过着,他的伤势渐好,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连她有一瞬间都认为他们会一直这么下去。 直到后来,她家门口停了一群人,为首的人骑着上好的红鬃烈马,眉眼间尽是冷漠和蔑视,看到于清安的时候竟然下马给他跪了下来。 她早知道他的身份非比寻常,却不想他竟是未来的皇帝。 她就这么站在那儿,看着他上马,带着一帮的人越来越远,目光也变得游离了起来。 对啊,过客,终究是要走的。 她的表情落寞,头微微低着,眉眼低垂,脚下擦着地面,一言不发。 他无意中的回眸,内心刚刚建立起来的防线瞬间崩塌。 于是,勒马,转身,带她走。 皇室争斗,他本不想把她牵连在内,只是想离开了他她可能会安全些,,就狠了心要扔下她,但他终归过不了美人关,仅仅是一回眸,就难以狠心往前走。 从那一刻他就决定,不论是皇位的争夺,左相的虎视眈眈,还是他想把自己女儿嫁给他的龌龊想法,为了她,他都会尽量周全。 但是尽管他想周全,现实却总不是如此。 “那时候的他,又怎能预料到未来的事呢?”淑妃娘娘叹了口气道。 “他本以为可以保护我们娘俩安全的,本以为铭儿可以安然无忧的长大,未料想左相江应年和江灵月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江灵月,应当就是宫中那位恶毒的妃子吧,屡次要加害陈铭的,应该就是她和那左相吧。 “铭儿自小离我们而去,在外面吃尽了苦头,他小的时候十分瘦弱,有一次生病的时候生死一线,殿下和我守了他两天,他才终于勉强的醒过来,这样娇弱的孩子,他们竟然这么小就让他去从军,简直,简直……”说着说着,淑妃也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竟然低低的哭了起来。 第九十三章 第九十三章 “淑妃娘娘,您别哭了,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关心那么远的事。”絮笙心中一疼,话到嘴边不假思索的就说了出来,“我答应您,和陈铭成亲。” 淑妃娘娘大喜,非常开心,在白府中又住了几日,直到皇帝派人来催了,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絮笙看着淑妃娘娘离开的轿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与皇帝,应该也是十分深爱对方的吧,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夫妻。 即使他们这一生失去的东西很多,即使他们受过很多的苦,很多的不容易,但是他们之间那种如同平常夫妻的相濡以沫的感觉,还是让她十分羡慕。 从一开始这么久的纠结,这么久的犹豫,她也慢慢懂了一些放下,直到放下一些东西,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该追求些什么。 人活着,不就是不断的犯错和醒悟么?还好,她明白的还不算太晚。 与此同时,淑妃在颠簸的轿子中,也想起了一些往事。 可能是絮笙的犹豫让她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也可能是这么多年的陪伴让她觉得,两个人能走到一起,真的是不容易。 当初她一时善心救了他,其实后来某个瞬间,她倒是真的有过那么一点点后悔的。 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一开始照顾他,她只当做是医生的本分,对他尽心尽力,什么事都以让他康复为主,也是因为他是在这个世界里她第一个也是唯一认识的人,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两个人可能有什么发展,只希望离别的时候两个人还都不太熟悉,不舍的感觉应该也就没有那么的强烈吧。 其实后来某个时候,她倒真的希望自己当时没有跟着他离开那个安逸的小木屋。 后来可能就没有那么多的绝望了。 当时她救了他,在深山里,她当时是十分的无奈,救人或者不救,好像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一方面,她刚来这个地方不久,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十分的陌生,她连自己都没办法养活,别说再带着这么个重伤岌岌可危的病人,另一方面,一个陌生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实在是担心这个人会带来很大的危险,不然的话,他就是得罪了什么狠毒的人,不然不可能被逼到如此地步,冒险救了他,极有可能是对她自己本身的一种伤害,她有可能会因为这个,而丢了性命。 但是犹豫再三,她还是选择救他,医生本身的慈悲之心是一方面,同情是一方面,他长得很帅是另一方面。 这么帅的小伙子,家里应该有个很善良的姑娘在等着他吧,这么曝尸荒野了,估计小姑娘要哭断肠了。 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把他拖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小木屋虽然简陋,但却被她布置的十分温馨,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她屋外的院子里还种了很多的蔬菜瓜果,虽然说还在生长中吧,但是总有一天还是可以吃的呀。 小木屋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床,被她弄得十分温暖,现在把这个病号放上去,她自然是睡不了了。 那几天,晚上的时候她经常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偶尔下雨的时候,她就坐在桌子前,趴在桌子上,有的时候,于清安会很不安稳,她就要防止他乱动牵扯到伤口,总之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一个病号,她真心是有点挺累的感觉。 后来他清醒了之后,除了第一次把她吓了个半死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都还是不能下床,她还是需要照顾他,但是没有之前他昏迷的时候那么难弄了,很多时候他自己就能控制自己的意识,睡觉的时候也没有那么不安稳了。 她想,他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因为每每他在夜里惊醒的时候,头上都是汗水,乌黑的发丝也总会被打湿。 事实上,她的猜想不是假的,后来确实有那么一次,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那是个雨夜吧,天色昏沉,雷声轰鸣,他睡得很早,她坐在门口看外面的暴雨,没过多久,他就从床上惊醒,满头大汗,眼里有很少见的悲恸,眼睛望着窗外,眼里尽是恐惧。 那时候她才明白,原来他是怕打雷的。 打雷并不是很可怕,她一个瘦弱胆小的女孩子都不害怕,一个七尺男儿竟然怕到满头大汗。 他应该是以前收到什么刺激了吧。 她这么想着,还是不放心,走到他面前去,扶着他,想让他躺下。 他却一把把她按倒床上,两只眼睛如同鹰眼一般锐利的注视着她,胸前的白纱布隐隐渗出血迹,他的手臂却没有松动,依旧是用尽了全力压制她。 “喂,你怎么啦?我是云淑啊……”她隐约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她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肯定都是颤抖的,她的胳膊被他压的生疼,却没有挣扎。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挣扎,无疑只会加剧这一切都情况而已。 “你是不是害怕打雷啊,不用怕的,打雷其实就是很普通的自然现象,没有危险的……”她试着劝诱他,让他恢复一点理智。 “胡说,谁告诉你我怕打雷了?”他的眼睛恢复了一点清明,手底下也慢慢松了力。 “那你流这么多汗干嘛?伤口都裂开了。”她争辩道。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你先别动啊,我把你伤口弄弄。”说着,她已经下了床,去取了药,俯身在他胸前,重新给他包扎了一遍。 她的头发十分轻柔,偶尔垂下来拂过他的胸膛,弄得他痒痒的几次伸手去弄,却都被她拦住。 “别动,一会儿就不疼了。”她以为是他觉得疼,所以才想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头发创了多大的祸。 他无奈,硬伸出手收住了她后背散落的头发,用手束在空中,让它不会垂落下来。 她脸红了红,一言不发,更加沉默的给他包扎。 包扎完了之后,他确实怎么样都不让她离开了,非让她留在床边陪着他。 “你不是说我怕打雷么?雷还没有过去,你忍心扔下我?” 他的理由十分蛮横,她却没怎么样在意,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床前。 “其实打雷呢,真的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一种自然现象而已,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在屋子里待着,不到树底下去,是不会出事的……”她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抬头却发现他一直在看她,“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没有,很对。”他应和着。 她真的以为他是怕打雷啊,那他也就别解释什么了,让她这么误会着,也没什么不好。 “其实我小时候呢,也很怕打雷的,然后我爸就和我说……”她停了停,忽然意识到自己到了跟弱智的错误,“我爹,我爹就和我说,女孩子也总归是要学会自立的,很多事情,直到了它的真面目之后,也就不是很害怕了,所以说啊,打雷不可怕,我不是说了么,它只是一种自然现象……”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抬头才发现外面的雷早已经停了很久,他脸上的冷汗也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完全没有之前的虚弱,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哦,雷停了啊,”她抬头看了看,“那你赶快休息吧。” “不行。”他直接开口拒绝,“雨还没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打雷,你要在这里看着我。” 她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办法,病号最大,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照看她吧。 次日清晨,鸟儿在枝头歌唱,阳光明媚,雨水一滴一滴的在屋檐上滴下来,于清安隐隐感觉到天亮了,胸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住,喘不过气来。 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 他睁开眼睛一看,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竖在自己的胸前,巧妙的避过了自己的伤口。 怪不得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原来这小妮子趴在自己胸前睡了一夜。 他长到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了浓浓的善意,她不止一次的照顾他,谦让他,容忍他在受伤时候的暴脾气,这么长时间,他都觉得自己是一个野心勃勃内敛冷漠的人,没想到到了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竟然真的有些迷恋这里了。 有些时候,起床的时候听听鸟叫,看看温暖的日光从窗子里透过来,那感觉也是十分不错的。 后来他就没有那么的生疏,从一开始对她的抗拒对她的不信任发展到后来他可以随便欺负她,看着她被欺负又不敢发怒的样子,总是感觉很好笑,于是乐此不疲,于是再一再二再三,一直发展下来,后来的时候她受不了了,偶尔堵他几句,无非也都是什么“你在这样就不给你吃饭了”之类的,他基本都不当成一回事。 后来他的伤慢慢好了,想办法弄了张床,他们终于有了各自的床,睡觉的时候都可以自由自在了。 慢慢的,他看得出她瘦了不少,不知道是照顾他很累还是伙食不太好,他看得出他们的餐桌上貌似基本都没有肉。 于是他慢慢的去山上打猎,她也经常去采蘑菇,他时常跟着她去山上,怕她一个不小心又从哪里摔下来。 曾经有一次,她差点从屋檐上摔下来,他顶着伤口裂开的危险接住了她,而后者却是不怎么感激的样子。 一天一天的,他好像也适应了这种生活,觉得这么平平淡淡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本来他以为可以这样逃离了,谁知道最后还是被父皇的人找到了。 骑着马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决心与她不再见面。为了她,也为了他,他必须这么冷漠的离开,因为,朝中动荡,在他不能护她安稳的情况下,他不能这么把她牵扯进来。 可是当他回头的那一刹那,他内心刚刚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他实在没办法狠下心,实在没办法扔下她,实在没办法看她一个人在身后望着他背影的样子,所以,他决定,他一定要让她过上安稳的生活,不论他付出什么,付出多少。 刚刚进宫的时候,她受了不少排挤,下人们看似对她十分恭敬,实际上背地里没少说些闲话,她也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一直以来,她都是选择默默承受这些,而他,为了她的安全,也选择减少去看她的次数,有些时候只能在深夜的时候去看看她不安稳的睡颜,有些时候,根本是没办法去看她。 在外人面前,他一直表现这十分不在意的态度,以至于后来她重病卧床的时候,他也硬说一个下人无足轻重,硬逼着自己不去看她,就是希望那些人的手不会伸到她那里去,谁知道他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左相的手伸到了云淑那里,他被迫,不得不娶了江灵月。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你不站在最高的位置,是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的。 后来他登上了最高的位置,却发现,原来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也还是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 云淑高烧伤了嗓子,一段时间都不能开口说话,所以他在与江灵月成亲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有说,一个人拖着病体,走到窗前看大雪铺了慢路,天气灰蒙蒙的,却是个好日子。 她隐约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唢呐喇叭,十分喜庆,鞭炮齐鸣,她仿佛能看到众人把新娘子迎进门的情景,可惜了,她病这么重,不能去看。 可惜了,她病这么重,什么都不能做。 可惜了,当初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山上的,不跟他走,甚至是当初不救他就好了。 这样失去了心爱之人偷偷流泪哭断肠的那个善良的姑娘就不会是她了。 本来她以为会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在等他,没想到最后,竟然是病成了这样的她。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也不会怪他,只是挺难过的,没有原因的难过。 后来他真的说到做到,把皇权慢慢的从左相手里转移出来,也把她迎进了宫,当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淑妃娘娘,但其实,她还是挺不快乐的。 她只是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想在这后宫之中度过一生。 铭儿出生以后,没多久,为了他的安全,他们选择偷偷把他送出宫,编了个皇子早夭的借口,那时候她更难过,却也没办法。 她一直觉得自己愧对了铭儿,一直想弥补他,现在他心仪的姑娘终于肯嫁给他,也算是了却了她的一桩心愿吧。 老头得知于铭喜欢絮笙后,两人也定了婚事。就说:"絮笙,要不你做我的女儿吧,我给我做义父,如何?这样一来,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了,而且你的父母也不在了,不能为你办嫁妆,你做我的女儿,让我的儿媳妇帮你去办嫁妆,让你嫁得风光明媚。所以你就给我做女儿吧?从此就是白家人了,想要回家就可以回来看看。" 絮笙看到白家一家人如此款待,微微一笑:"可以啊,那真是谢谢老头啦,哦,不,谢谢父亲。" 老头听完笑得脸皮微皱说:"你啊你,就是一个调皮的小姑娘,还要嫁为人妇?" 白府一人等听完也跟着笑了。 夜晚,白少安走进老头的书房,问:"父亲,为何你要把絮笙纳入门内?她无势无财力啊!!!" 老头缓缓转过座椅,应道:"这你就不懂了,自古红颜祸水,多少帝王将相的命运掌握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你难道不知于铭喜欢絮笙?如果于铭上位成功了,絮笙是娘家人的话,在朝中我们也会多了一颗棋子,而且这个女人还搏得那么多人的喜欢,以后人脉肯定是不会少的。" "原来父亲是如此深思熟虑,那我就放心了,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老头又茗了一口茶,说:"而且,现在在左相的那一派惶惶不安,很多人有点中立了,想必是左相的势力有点削减了,很多人想要是于铭回来的话那皇上的大权会不会重新分配,所以于铭 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 白少安拍桌而起,说:"早猜到那只老狐狸会如此,心狠手辣的,如果絮笙过去的话,不知会被训练成如何的一副恶婆嘴脸,会不会狠毒如江皇后。" "絮笙是个好孩子啊,而且宋文也帮于铭做事了,冥冥中我们两家就牵在一起。所以我们要及早下手,这样一来保絮笙安全,二来也能跟于铭联合,从而挤兑左相的势力。"说完老头哈了一口气。 "看来父亲有点困了,那我尚且告退。"白少安作揖退去。 这夜,微凉,风吹得灯掌上的火苗晃动了几下。 絮笙拨弄着几缕青丝,定睛出神,没一会又噗嗤一笑。 "咚,咚,咚。" 絮笙出神的思绪又被拨弄回现实。 "谁啊?有事嘛?请进。" "我啊,你未来的夫君……" 说完推门而入,絮笙就看到了于铭了,身穿丝帛做的一件蓝靛色长褂,略显精神。 "这么晚了你还来?你不知婚期前我们是不能见面的?"絮笙鼓气说。 "想你还不行啊?都订婚了,来看看未来的媳妇总行吧。" 说完,于铭顺势拉起絮笙,说要带她去走走。 花前月下,才子佳人,风卷起的凉凉丝意翻卷着零丁的落花,在空中飘舞着,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于铭孩子气地说:"真高兴你能嫁给我,此生无憾了啊。" 絮笙指了指他的头说:"此生为一个女人无憾,算什么男人?这样的男人我才不要呢!" 于铭拿下她的手,又从背后抱着她说:"国家国家,有家才有国,只有我们好好经营一个家,这样子我才能更省力为国卖力啊,不是吗?" 絮笙笑着说:"就属你贫嘴,什么事都能圆。" 一会儿,于铭看到絮笙静得出神,眼神不知飘到哪,问:"这小丫头,在想什么呢?" 絮笙眉头微憷,说:"你应该知道我是从现代来的吧?所以这个朝代的婚姻观念我是不能接受的,所以我想跟你说说现代的婚姻观。" 于铭笑着给了她一个摸头杀,说:"就为了这个啊?我额娘有跟我提过,现代的婚姻观是跟这个朝代不同。" ""淑妃娘娘?"絮笙顿时心里顿了一下。 "嗯,我额娘。怎么了?" "她怎么知道?难道她也是……" "她当然不是现代的啦,她以前也认识一个人是从现代穿越来的,后来那个人在这里嫁了,还生了一个男孩。所以我额娘懂现代的婚姻观念。哎?你不是要告诉我?我才知道一点啊。"于铭撅着嘴说。 "好啦好啦,还像个小孩子。第一点,夫君要听妻子的;第二点,在外我给足你面子,在内你要给我面子,这就是所谓的男理外女理内;第三,我生气的时候要学会哄我,你生气的时候要学会自己分析哪里不对。第四,以后的孩子要交给我管理,不是所谓的奶娘之类。第五,我在现代不是学金融管理的,所以不会管理家庭支敷,还有人员的调解等问题,所以我是菜鸟一只,家庭不要交给我打理;第六,你要定时陪我出去玩,不然整天在宫里闷死了,这在现代叫“约会”…………” 说完于铭叹了一下。感觉比朝廷上的一切还难,没想到你们那里的男人还要学习如何跟妻子相处,还有“菜鸟”是什么? “就是什么都不会啊,所以得学嘛。” 絮笙又呆呆望着前方,想到以后可能借助淑妃回到现代,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可是在这里还有她的丈夫,这个男人该怎么办?还有在这里肯定也必须要生孩子的………… “你又在想什么呢?你这小脑袋怎么装那么多东西。”于铭深深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没事啊,只是在想孩子的问题。” “孩子?”于铭有点抓不着头脑。 “以后空间升级了,我也就有办法回到现代了。我说过了,孩子是必须由我来带,所以孩子从小就会认主,不太适合其他人来带的,如果我走后,而且我也不想割舍那份感情。所以我走时,想带着孩子一起走,这样子你也可以纳别的平妻,从而开枝散叶,还有就是……孩子如果留在这里,你看到他就会想起我。何必呢?”絮笙此时早已梨花带雨。 “你……你难道是为了孩子跟我结婚的?你非得离开不行?我不会娶别人的。”于铭脸色涨红。 “一定要离开,没办法的。难道你要跟我回到现代?你的额娘怎么办?苦苦寻找你这么多年了,也许你以后还要继承皇位,或者没有,你也是一国重将,怎能如此轻松脱身呢?况且你我感情并不深,我不值得你为我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絮笙说完哭着跑回房间。 夜寒,风渐渐大起,絮笙在房间悲戚不已。 “咚,咚,咚。” 絮笙想会不会又是于铭,不应。 “咚,咚,咚。” “你快点回去吧,这么晚了,我要睡了。”絮笙一脸恼火。 “哦,那不打扰你休息了。”一声粗狂的男音飘过。 絮笙赶紧整理心情,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子元。 “絮笙,我要回家乡了,听说你跟于铭的事了,你难道要嫁入皇门,皇门深似海,一进去就没了自由了。”说完子元不禁拉起她的手。 絮笙抽空出来,似乎察觉到了子元的心意,说:“我怀孕了,必须嫁给他。” “没事的,孩子我可以视如己出的,我也会好好对你的。” 絮笙转身背对着,沉默不语。 子元等着她的回应,没想到却还是挽留不了她的心。 “也罢,那你保重,我告辞了。”说完子元眼角湿了一片,离去。 大婚当天,十里红妆,凤眼微描,珍珠点缀头冠,一身红显得絮笙更加粉嫩,白夫人看了,直称好看,说少女情怀极显,唇红齿白。 梳头的说彩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早生贵子,四梳……” 到了最后,白夫人嘱咐说,人说皇门深似海,应该有的礼节你应该学会,日常才不会被别人诟病,知道?有空多回娘家,有啥事就跟我说。说完,白夫人把头巾盖上,自己的眼角湿了一片,真心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絮笙抹去她的泪水说:“会的,名义上你是我的嫂嫂,其实已经把你当成母亲了,这次我嫁出去,肯定不丢白家的脸,你不要太伤心了。”说完絮笙眼角也湿了一片。 红头巾盖上,于铭领着迎亲队伍来到白府前,接了絮笙上轿。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进程很快,婚礼请了很多人,福晋阿哥一大片,后来于铭掀开盖头后,又被拉去敬酒。 不知等了多久,絮笙也累了,于是躺下睡着了,早上起床时只见于铭在床前洗漱。 “早啊。”絮笙想必他昨晚在这里睡的,可是感觉他变冷淡了。 “早。”一个字的回答而已。 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第二天晚上,絮笙也等不到于铭,于是也先睡了,第二天起床时才看到他从书房出来,想必昨晚他应该睡在书房的。 絮笙想不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不会是那天夜晚的那段话吧?他以为我是为了孩子结婚?想到这里时,絮笙的饭也吃不下了。 于铭看到了说:“怎么了?你吃好饭了,孩子才能长得好啊,快吃吧。” 絮笙顿时觉得他是关心她的,想要打开话夹子,却看到他那转瞬变冷的表情,就不知如何开口了。 絮笙每天都在书房看奏折,等到饭点时就叫人给她做清淡的食物,有时也会让人帮她做几件衣裳,想到她来这里也没啥衣服,以免夜里着凉。 絮笙平时无聊,一天就走到了书房,说也要跟他一起看书。 一会,于铭问:“这个奏折,朝中公主据不和亲翼国大皇子,你谈谈你的看法。” 絮笙惊讶一会回答:“我觉得她是自私的,可是跟谁结婚在现代是一个人的权利,如果连婚姻都不能自主的话,那一生还有什么可以自主?跟不爱的人恋爱一生,为他生子料理家事,想想都觉得痛苦,而且自古和亲是一种屈辱,我觉得是,如果一个国家强大的话,何必靠和亲来建立国与国之间的纽带呢?还害了一代人的终身幸福。” 于铭哀叹说:“身在皇家不由己。” 后来,后朝杂事繁多,于铭也整天不在家了,絮笙觉得无聊,就叫了一个绣工,教她刺绣。 怀胎七月,絮笙越来越动弹不得,连走路都感觉胸口压着石头,拖着那么重的身体,而于铭为了朝中繁事,整天晚归,回来时絮笙早已睡了,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只是早上出来时又看到他从书房出来,说了几句类似于“多休息”的话就走了。没人聊天打趣,孕味十足,絮笙感觉就像得了抑郁症。 府里的人开始起了闲言闲语,有人说王爷在外风流,冷落了王妃,还有人说从结婚到现在还没看到他们圆房过,感觉王爷只是迫于无奈,王妃有孩子了,责任心必须有,所以才娶了王妃。后来更有人扯淡说:“你知道吗?前天我上市采集时,看到王爷从青楼出来,还搂着一个女的,醉熏熏的……”说完大家就又凑到一起,让她再八卦几句。 絮笙的贴身丫鬟雪儿跟芸儿看到了,就斥骂他们说:“有事做事,别整些流言,纯属虚构,你们不知王爷王妃多恩爱,好歹在人家屋檐下做事,整天也有看到王爷忙于政事,才没时间听你们的话,而王妃宅心仁厚,才不管你们,别哪天他们不爽了,扫你们出门。” 话一落,众人都不敢再说了,原来雪儿是白夫人的贴身丫鬟,为了给絮笙陪嫁,顺便给她当陪嫁丫鬟,地位还是比府里很多人高,而芸儿却是淑妃派来关照絮笙的起居的,两人一来就成了于铭派在絮笙身边的暗卫,什么时候都保护絮笙。絮笙听完后噗嗤一笑,想这2个小姑娘架势还挺大的,挺好玩的,加上肚子越来越大了。 一天,白夫人来访,絮笙原本想起身迎接的,没找到白夫人就来到跟前说:“你看你,这么大的肚子还站起来干嘛,我不让他们告诉你就是为了不拘礼节的。” 说完,白夫人就摸着她的肚子说:“七个多月了,也快生了,你们夫妻两关系还好吧?” 絮笙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白夫人站起来说:“近来,我听到了一些流言,说王爷常常流连章台。” 章台?絮笙听完一惊。 “没错,章台就是青楼之处。我这次来看你也是为了这件事。如果一个男人的心把握不住了,就让他纳妾,不然他在外沾花惹草,打的是自己的脸,看笑话的是别人,与其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跟别的女人恩爱,也不会让他到外面跟别的女人恩爱,还惹你一身闲言闲语。你说是不?”白夫人转身定睛看絮笙。 絮笙此时脸色苍白,听完这一番话后滋味犹如五谷杂陈打翻,心里不是味,于是跟她说:“我早有考虑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你的话我一定听,谢谢啦。” 絮笙心里敷衍着,却痛苦得不得了,抑郁症又加重了。 夜晚一直睡不着,于铭看到絮笙的房里灯还亮着,就敲门而入,看到絮笙躺在床上睁着眼。 于铭俯身摸她的头说:“如果平日里太无聊,可以去找母妃聊天。” 絮笙不回答,从他俯身那刻起,她就问到他流连青楼的酒气跟胭脂味,甚是鄙气。 于铭见她不理,于是就回书房了,絮笙气了一会便入睡。 第二天絮笙刚散步回房,就听到了末末给她发消息,说空间开起了无限模式。于是末末打开一扇门,絮笙高兴得挪了进去,发现孕妇的痛苦全然没有了,只是行动像平时一样缓慢。走了几步,就看到凋零跟以太在主页喝酒聊天,絮笙看到他们就高兴多了,啪啪啪打出几个字问他们近状以及这次升级空间的好处。 凋零拿起一杯酒说:“当然是任意穿梭三界喽,这么大的好处还不够啊?”接着发现絮笙眉头微憷,问:“絮笙,怎么?不高兴啊。” 絮笙咧嘴说:“不会啊,哪里不高兴了,只不过是我的孩子快出生了,他的父亲好像不爱我,反正无所谓了,我以后要带他回现代,我不要在这里,我还想看我的外婆一眼……”说完眼泪就顺势啪嗒下来。 凋零笑着打趣说:“红尘男女,红尘男女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着现代干嘛?哪个朝代都行,不死就好,难道你不喜欢他?” 絮笙诺诺地说:“喜欢啊,所以觉得分离很痛苦。” 凋零拍桌而起:“那还要回现代,你傻啊,在这里就行了,还是王妃啊。你看我?还不是可以穿梭三界?去哪玩都行,你有空了也过来玩啊。” 絮笙觉得也是,世事变化那么大,哪能烦恼那么多,于是也开怀了,感激凋零举止夸张却是心细开导的谈话,只可惜她只能看着他们喝酒,什么都不行。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由于于铭说让絮笙去找母妃聊天,絮笙还没去,就等来了淑妃。 这天天高起爽,淑妃穿着金黄的绸缎更衬出她的高贵,门卫本来想通报一声的,却被淑妃拦截了,说不用,走进絮笙的房间一看,絮笙正在打盹。 察觉有人来了,絮笙立即醒了,眯着眼一会儿才发现是母妃,本来想起身的,却被淑妃按住,说你有孕在身,不便多礼,何况你是我的儿媳妇,就是我的女儿了,不用太在意礼节。 絮笙应道:“那听母妃的。” 淑妃又说:“前些日子于铭在我面前提起你了,” 絮笙想到于铭从结婚以来就对自己冷淡,吃饭不说话,睡觉睡书房,就连早上也是冷冷地说声“早”,完全连笑都不会一下,想到这里他能在母妃面前说什么呢?想到这里絮笙更是低下头,诺诺地说:“说我什么了?” 淑妃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了。然后叫雪儿跟芸儿退下,接下来又是一个惊人的大故事: 记得于铭跟你说过了对吧?说我认识一个从现代穿越来的人,然后生了个男孩。其实,那个人就是我。当时我因为一个灵牌的错位让我遁入了另一个空间,那时候很迷茫,然后顺藤摸瓜来到一个大户人家当丫鬟,由于我在大学是学心理学跟金融管理的,所以对那个府上的钱财支敷,人员调剂还能帮得上忙,久而久之老爷就让我去帮忙打理财务,这样子我在那个府上的地位又上升了点,后来小姐恋上一个人,这个人其实各方面都跟小姐很般配,问题是一年一度的选拔大赛,小姐由于相貌出众就被选入宫,当然啦,皇上是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嘛。小姐得知此事后就悲痛欲绝,更加上身体本来就爱病弱缠身,像一朵百合花一样却没有百合应有的气色空有芳香,后来,小姐就患上抑郁症了,这个时代是没法治的,她曾经想过寻死,却被我拦截下来,后来我找到那个男的,他慢慢开导后更重要的是府上的老爷夫人答应他们在一起,而我则作为替身小姐而入宫了。后来小姐的抑郁症好了,我也进入了宫殿。 看过那么多深宫小说,我早就准备了很多招,问题是那个时刻不是跟别人斗伎要紧,而是要找到时空缝隙,然后才有空间回到现代。那个时候我是从灵牌进来的吧,于是我就开始想会不会同质的东西能够让我回去,于是我想到了火葬的地方,还有灵牌摆放的地方,那个时候我自告奋勇说要去守灵柩,后来一个跟我同在一个时间值班的人想要逃出去,因为她家还有父亲,她是贫困人家,并不想来到这个深宫,手无缚鸡之力,空有一张美貌,然后放老家的父亲一人终老。我看她确实也是少有的美丽,还有很特殊的气质,我就答应帮她了,顺便也能好好探探这个灵柩的结构。那个时候我们偷了很多水银,然后把水银倒在一个缺口,不停地挖,然后为了防止他人看到我们就放花圈。后来有一次,洞挖到特别大时,那一次少有的雷鸣电闪,可是我们一挖那个缺口就开始发亮,后来我们都被发现了,在快被乱箭射死的情况下,突然光圈包围着我们,就这样我们两个变成来到不同的时空,我是到火葬场,而她的踪迹我却不知。幸好官兵看不清我长啥样,我又回到了灵柩,不过那段时间需要提供证据很麻烦,因为她跟我一个时间段值班的。后来我发现火葬场的一口井。并且觉得它挺像八卦的中心,四周的星星围着它运行,后来我每晚都用红绳去测试,到现在仍然每个月也会去几天。后来守灵柩的期限满了。我就回到了宫中,跳了一支舞后就被皇上选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了,跟他的时光我觉得很幸福,可是我是现代人,很纠结,我曾经吃过避孕药,还跟他说过,他丝毫不在意,还是很爱我,有段时间基本是独宠我一人,后来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他了,我不用避孕药,也把身子养好了,就这样自然地我有了身孕,就是于铭了。然后我有了于铭之后,重心更加放在他们父子两了,一直观察天象,错过了几次机会,原因就是我要等你出现。 故事听到这里,絮笙很惊讶地说:“我?” 淑妃望着她,心中似充满了感激一般,“是的,就是你,因为明年又有一次机会,相信你也知道无限空间的开启吧?这样对我们回去很有利,而我一直没回去的原因就是担心于铭,我想找个人来照顾他,而你,你们却非常相爱,你们生完孩子之后又会很幸福在一起,至于皇上那里,这几年又有很多新来的妃嫔,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份情意,不过他有人陪,不怕孤单,所以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于铭,还有你的孩子,这样我才走得安心。” 絮笙听得目瞪口呆,然后问了声:“你确定于铭喜欢我?他自从结婚以来还一直冷落我,还传言他在章台。”瞬间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 淑妃赶紧安抚她说:“章台之事你要相信他没有玩别的女人,你不清楚朝廷政局,混乱无比,很多人去谈正事都去章台,于铭刚上位好好拉拢别人,所以一直去章台,至于不理你……” 絮笙不解,问:“难道因为我说了回去以后带孩子也去,他怕失去我们?” 淑妃叹了一口气,回答正是如此,“你为何要对他这样说,他跟我谈了他的想法,他说他要隔离你一段日子,尝试下分离的痛苦,这样才不会至于到分离的时候哭得不成样子。” 絮笙此时眼泪湿成一片。 “有段时间,是不是你想吃什么他都知道呢?”淑妃打趣地问。 “对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是我教给他的,你看雪儿跟芸儿其实算是他的眼线,他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你的状态。有段时间你一直呕,他就叫人煮酸梅汤,还有一些细腻清淡的食物加上鱼类。这样子你跟肚子的孩子都走营养了。” 絮笙听完欢喜不己。 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 “这不,今天刚来问我,我就来捅破这窗镂纸,看你们还冷到什么时候?”说完淑妃噗嗤一笑。 “今天找你问什么了?” “今天问我他能否谢卸去王爷的职位,有一天能跟你去现代。” “……”絮笙心中五谷杂陈,怎么说都不是味,太过感动。 一天晚上,于铭又被众同僚拉去章台,这次来到名叫"千金阁"的青楼。楼层隔断,不仅有众多独立房间,还有围成只剩一个入口的小包厢,左派右派,全部分成两部分,夹杂着一些嫖客,喝醉了搂着一个女人卿卿我我。 灯红酒绿,柳暗花明,各种路色排排上路,一位官员起哄说:"三皇子怎么不选啊?难道要花魁不成?" 于铭冷冷地回了一句:"不用,我只是来看你们谈正事而已。" 官场黑暗,果然是官场黑暗。很多人都开始不谈政事,而是谈用的物品。这次又谈抽芙蓉膏,说价值千金,抽了会上瘾,快活似神仙,最近一些大官员开始抽了。 于铭听到他们讲这些,假装酩酊大醉,心里却骂着他们,奢靡成风,攀比成风,看哪天要是我上位,就全部把你们铲除了,免得害了全国百姓。 一位喝醉了的大官,那着一支芙蓉膏,然后烂醉地走到于铭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三皇子,你来试下啊,很爽的。"看到于铭久叫不醒,没兴致地走了。 于铭在心里唾骂说:"哼,以后我第一个铲除你,垃圾。" 接着他们又谈起了花魁,花魁梧桐,清新脱俗,什么音乐都能弹出来,又有一双纤手,很多人因此很爱慕她。一个官员还说,侍郎公子曾强拉花魁陪酒,后来酒楼老板知道了,直接叫人把侍郎公子打成重伤。 于是很多人又在猜忌酒楼老板的身份,这么霸气打伤侍郎公子,于是传言就出来了。有一部分称酒楼是王爷开的,各位大臣讨论的事他都能听到,他都按了一个暗听器,楼下又有暗楼,很多人在暗楼记下每一位官员讨论的话。听到这个消息,一段时间很多官宣都不敢去千金阁了。另一部分传言说酒楼是王爷开的,花魁是他金屋藏的娇妻,这个酒楼只是个装饰,主要是为了谋划一场反动,这下子很多人几乎不去千金阁了。后来很多人看到浮生欢又来了很多"新货",又忍不住流口水往浮生欢去。 于铭听得累了,摔了一个酒杯,侍从白沐知道了什么意思,就扶着于铭说:"对不起啊,各位官员,三皇子喝得烂醉,现在必须扶他回去,告辞啦。" 说完转身就走,越走越快,到门口时,于铭忍不住跑了出去,说:"白沐,你给我调查芙蓉膏。查查什么回事,还有这些官员多贪。还有千金阁的老板是谁,也一定要给我查出来。" 接着于铭让白沐扶他去絮笙的房前,让他陪他演一场戏。原来于铭在酒楼的时候已经把酒洒在自己的身上,为了产生醉酒这种效果。白沐叩了几声后,雪儿出来开门,白沐给她使了下眼色,雪儿就明了,扶着絮笙出来。絮笙看到酩酊大醉的于铭,对白沐说:"他交给我,你走吧"。 白沐"诺"了一声后就告退。 絮笙望着他的眉目,好像这些日子把他刮削得更加成熟了,叫雪儿拿一盆热水来,又换洗掉了他的衣物,擦身之后把准备的衣服给他穿上。 这夜微凉,月光偷偷爬上他们的床,也想分享他们的幸福。于铭假装醉得不行,嘴里念着"再来一杯",转身轻轻抱着絮笙,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孩子7个多月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一点动弹。絮笙感觉到很甜蜜,这个男人终于回到自己的怀里了。 第二天早晨絮笙又见不到于铭,微微踱步才发现他在凉亭上看书,凉亭旁的湖开满了粉色的莲花,芳香可闻,绿色的莲叶点缀其间,显得莲花又多了几分诗意。 絮笙走上凉亭,于铭以为她要怪罪昨晚去她房间睡觉的事,就说都怪白沐这个人不懂事,还问她有没有事,肚子里的胎儿没事吧,其实于铭昨晚抱着絮笙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絮笙听完反而笑着说:"昨晚我不知多开心,因为你回来了,以后不要去青楼了,因为我喜欢你,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于铭听完目瞪口呆,说:"你说什么?"随即高兴得吹了声口哨。 絮笙说要亲自下厨,好好犒劳这么多天奔波劳累的夫君,就叫雪儿去了厨房帮忙,由于自己有孕在身有一些半蹲跟碰刀的活都让雪儿做了,比如说做菜,烧火………… 于铭欣喜地坐在凉亭中,等待他们送来后共赏美景。絮笙随即送来糖醋排骨,炸松鼠鱼,佛跳墙等菜,于铭说原来你手艺这么好啊。其实絮笙为了犒劳于铭,叫母妃雇宫廷的御厨教她做菜,这才练就今天的这么一桌菜。 晚上于铭去絮笙房间说声晚安后打算回到书房,直接被絮笙说傻瓜,还让于铭回到房中来睡,于铭随即抱着被子回去,两个人谈了许多。 于铭说:"今晚的月亮好美啊。" 絮笙:"…………" "你还记得我为什么爱上你的?" "记得,当初不是为了抢一串糖葫芦嘛?" "哈哈,你还记得啊。" 当初絮笙刚来到这个时代,那时候人生地不熟的,就误入了白府,从而以一个客人的身份入住,絮笙为了帮他们家的忙,有时就帮带白少安的孩子,那个时候于铭还没有被人知道是三皇子,为皇上效力,从而认识一些王爷。有一天王爷让他帮照顾小公主,小公主非出去玩,于是在路上就遇到了正在买糖葫芦给孩子的絮笙,无奈小公主也要糖葫芦,还就只剩下一串,两个小孩起争执,到最后两个大人起争执,就这样两人相识了。 怀胎第9个月,絮笙常常感到不适。她经常梦到自己在一个异度空间,所以昏迷不醒。 有一次,她梦见自己在现代,梦见奶奶要跟她的一些话,竟然全部都清楚了,她哭的很伤心,后来就看到了护士,推着外婆进了太平间,然后一切就慢慢涂成白色,直到什么都看不到。 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有一次,她梦到自己在空间里,空间里有她的孩子,她看不到于铭。只看到于铭的牌位,后来有人直接穿过她的身体,走过去跪了下来,一个大男孩称了声爹,然后旁边的淑妃一直安慰她。然后就看到自己穿过自己,发式成熟了不少,抱着那个孩子说,不哭,章儿,你爹只是去了天堂。章儿?絮笙想着这个名字,可是所有人又变成纸片烧掉了。 还有一次,她梦到自己在现代,没有于铭,没有孩子,也没有奶奶,她穿着职业装,在一个温馨有格调的房子门口穿鞋,然后出来一个长得很稳重的男人,直呼亲爱的,你要小心点,然后两人亲了一口后絮笙就走了。絮笙想必这个是她未来的家吧,这是她的丈夫。然后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一个玩具房,座在前面,可是没有了人。 絮笙很迷茫,到越后来的时候她还梦见淑妃打算回去了,然后在那火葬场的那口井跳了下去,她叮嘱絮笙说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想着回去,陪她儿子就好了。然后一道光影之后她就跳下去了,一道雷把那口井劈成两半。后来所有人都知道淑妃跳井了,并且在那口井里找到了一个女人的头骨而已,至于身体方面的其他零件都没有找到。絮笙也不知道淑妃是死是活,但皇宫为了体面行事,也确信一个人跳进后不死也不行了,于是帮淑妃设了祭奠,所有人都来看望她,就连江皇后也来,不过江皇后戴了一副清淡又可人的一对耳坠,中间有个人认出了,说:"皇后娘娘,这个是当年进贡赫赫有名的"一枝独秀"?"皇后听了回答是,之后皇上就夜不能寝,思念成疾。絮笙看江皇后简直作死,还一枝独秀呢?且看看自己有没本事,都人老珠黄了,想到去踢江皇后一脚,没想到一踢全部又幻成泡影了。 最真实的一个梦,她像日常一样踩着恨天高,粉施浓重,回到出租屋后倒头就睡,她觉得这个梦很真实,很像近期发生的。她骂死人老板每天都加班加点,工资却一点没涨,她骂出租屋那么贵,gdp那么高,为何自己的工资却成了两级分化的负一极,然后睡了很久以后好友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最近玩了个游戏,特别好玩,就是看时间内最多能叠多少个房子,每个房子里都是你认识的脸,例如游戏会分析你1-3岁,5-15岁,20-30岁认识的人,然后把所有的都重叠起来,结果很多最开始建的都坏了,看不到了,絮笙觉得很伤心,认识的人会不见了,无奈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然后吐槽好友说太狠心了吧,以后我也会被你忘记的,然后哭累了,她也就睡了。 第二天刚醒,她就接到舅舅的电话,讲到家里的外婆病重,需要她回去看一次。絮笙撕了张回老家的票,拎了一个包就走了,没想到半夜火车上的空调太冷了,絮笙一直哆哆嗦嗦睡不着,到站后她就直接去看外婆。当她看到外婆满是褶皱的脸上苍白了许多,忍住快要滴下来的眼泪说了句:"外婆,我回来了。" 然后转身跟医生出去谈了一下病况,医生说只是普通风寒,估计老人家身体差了。 絮笙进去望着外婆。 外婆笑嘻嘻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孩子呢?" 絮笙顿时感到头疼,孩子?什么孩子? 突然一道闪电从脑海飘过。 第一次,她见到于铭是为了抢一串糖葫芦,还是为了两个小屁孩,他们才吵架的。 第一次,她披着红盖头,从白府嫁出,从此成为人妻。 第一次,她发现自己有孕之后,于铭是多么关心她,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不能割舍这份情感。 第一次,她才发现原来淑妃也是现代人,而于铭算是半个现代人了,这样子的话空间转动会不会扭曲,从而送他们到现代呢? ………… 一阵黑暗,絮笙发现自己异常渺小,好像变回了受精卵,然后行动各方面都不行,絮笙想哭也哭不出来,还常常会有很多个人头在面前飘来飘去,她恐怖极了,这些人头像是代码一样,全身都是字母,泛着绿光,后来她看到有一道亮光,像一道出口,还有一个人一直在喊:"絮笙,絮笙,你醒醒。" 然后她听到这个声音后就感到很有力量,她有力量前行,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向那道光亮,走了很久后,才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切,原来她终于醒了,她又回到古代了,还是梨花木做的床,还有未名的香的味道。 首先她看到了于铭,此时他泪流满面,看到絮笙醒了之后立即吩咐厨房,什么龙须羹,佛跳墙,杨枝甘露,很多清淡的都被他叫来做了一遍。然后发现自己原来叫了20道菜,要摆2张桌子才能放满,淑妃在一旁打趣说:"你啊你,都叫了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说完就拿起一碗羹汤,吩咐雪儿把絮笙扶起,然后自己一口一口地喂她。 絮笙觉得自己很懵,就问发生什么事?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于铭高兴地握住她的手说:"没事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说完才知道没叫太医来诊脉,吩咐芸儿下去找太医。 芸儿找来之后,太医诊断后说:"母子平安,只是有点受到惊吓了,待我开几服药给王妃服用。" 于铭听说絮笙没事,高兴得要死,爽快地叫芸儿:"快,领太医到账房领50两黄金。" 芸儿应了声:"诺。"随即退下。 絮笙看到末末在跟前,惊讶地问:"末末,你怎么在这里啊? 淑妃打趣说:"你昏迷这段日子你朋友就知道了,还说他靠猜的,这不,皇宫好多事情他都明了,以后都可以召到宫里了。" 末末笑着说:"那还得谢谢淑妃娘娘呢。" 随即转向絮笙说:"这段时间你昏迷了,原因就是空间可能随时崩塌,而你本来是从现代穿越来的,多少有些影响,崩塌的空间会分成很多块,不同块的空间可能会把一个人扭曲,也许会把一个人从一个空间流动到另一个空间。而如果空间崩塌把最初的你分身的话,你就永远可能都在空间里游荡了。所以现在空间稍有动荡,我才来看看你,发现你居然昏迷了,可能你有到过现代吧?也许是未来?然后三皇子问我,我就告诉他了,他居然紧张成这样。"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于铭笑着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然后絮笙把手微指向淑妃,末末说:"可能每个人的空间都不同,你是刚来的,结构可能不完整,所以面临很久才发生一次的崩塌,而很多年前过来的,自己的空间早已经构建成熟了。" 絮笙紧张地接着问:"那还有没有事?凋零跟以太呢?" 末末接着回答说:"凋零跟以太都没有事,他们都在自己的世外桃源待着,只是现在空间动荡,所以任意游玩三界的空间功能可能不能用了。所以他们也不能见到我们,不过我跟他们可以在线聊天,知道彼此的情况如何。" "而现在呢,主要是你好好养胎,然后跟着我回一趟空间,因为空间能减少你的昏迷程度,上次你进空间会不会觉得你的孕味少了很多呢?例如拖着太重的身体顿时变轻了?" 絮笙回答:"对啊,只是走路跟平时一样。" "所以,你要每天抽出一些时间进入空间,这样有利于你顺畅生出孩子的。而且空间空荡的话,我跟凋零,以太都谈好,决定帮你建一层防护膜,这样空间动荡的程度会降低百分之50。" 于铭听说空间仍会动荡,每天都不愿意去上朝了,生怕失去絮笙,于是朝廷也允许他请假陪产。 絮笙觉得于铭太大惊小怪了,但觉得甜蜜,两人每天都在书房讨论奏折,有空就抽出点时间去散步。 9月怀胎,预产期快到了,可是絮笙仍然没有什么动静,等到算准的预产期前后,她仍是吃的吃睡的睡,惹得那几夜于铭黑了几圈黑眼圈。后来以太说:"预产期是在10月,只要絮笙每天去空间锻炼一下,吸收下灵气,腹中的胎儿就会安静许多。" 于铭听到后,这才安心,睡了整整一天,补了以前几天睡不够的觉。 后来淑妃直接来府上陪产,于铭一直告诉她要10月才产子,淑妃才安心,可是每天该吃的该做的却一天比一天严格。 絮笙每天都被拉着去散步,说是顺产容易些,每天都走得腰酸背痛后才回到房间。 11个月到了,絮笙的孩子果然快要出生了。 那一夜,絮笙突然感觉到胎中疼痛,冷汗一直出,于是拍醒于铭去叫太医。 生孩子真不容易,都几个小时了,孩子还没生出来,于铭见了着急,几次都想进去。 淑妃就安慰说:"当年我生你也是这样,一直都要好几个小时的,你看絮笙的肚子那么大,孩子肯定很重,这生出来肯定不会容易。放宽心,放宽心。" 后来絮笙还是没生出,天色微亮,于铭真的急死了。再次冲了进去。 淑妃见状,拦也拦不住,叫众人放他进去。 絮笙真是疼得不行,全身流汗到湿透,脸色也是血色全无,然后一直喊疼。 旁边助产的一直加油说:"快出来了,王妃加油啊,剩半身了,加油啊,王妃。" 絮笙看见于铭进来,直骂于铭说:"我不要给你生孩子了,太痛苦了,你快出去,我现在这样子真的不想见你。" 于铭跑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说:"不怕不怕,你这样最美了,这是我们的结晶好幸福啊。"说完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于铭又俯身给了絮笙一个吻,吻得深沉,仿佛所有的痛苦化为乌有。 产婆仆妇侧目望着他们,继续加油说:"王妃,快行了,加油啊。" 一天一夜后,絮笙产下一个儿子,由于她有孕时一直吸收空间的灵气,所以产子时也出现灵气飘逸的现象,极光微现,所有人都以为是天降降龙,纷纷叩头说:"恭喜王爷喜得龙子,恭喜王妃喜得龙子。" 于是,絮笙产子现极光的事又成了一件传闻。 有人说,王妃产子,出现极光,这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事,想必三皇子是以后的皇位继承人,于是又有很多党羽跟随于铭。 又有人说,王妃产子,出现极光,还是有部分是绿色的,其实这些都是传闻,也没人知道什么颜色,然后胡乱说会不会是鬼魅降生?这样子的话肯定不能让三皇子当皇上,如果当皇上的话,以后皇位继承他肯定偏心这位小王爷的。 还有一种说法,王妃产子是为何现极光呢?肯定是没好兆头,会不会是皇位继承人?这是那些虎视眈眈皇位的人提出的,所以从此于铭就成了各个乱派斗争的对象。 而絮笙产子时耗费的灵气直接导致空间动荡,末末直接过去照顾她,还又做了一层防护膜给絮笙,于是,絮笙的身体逐渐好转的同时,空间的修护也被末末慢慢修好了。 由于产后身材走形,絮笙一直引以为傲的s腰此时快成了水桶腰,可是面对淑妃的补品,整天都是补药的话,絮笙真的受不了,还说要减肥,而于铭说我喜欢你胖的样子,你瘦的样子不可爱,还有你看我们的儿子也需要奶水吧,至少你要等他断奶后才去减肥吧? 絮笙思量后觉得也对,于是也开始慢慢进补了。 第一百一章 第101章 絮笙抱着怀里的孩子十分的温柔小心,看着孩子安睡的小脸,止不住眼神柔和了起来。 为人母的絮笙恐怕是个万分不称职的,决定要孩子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太多,甚至并没有对这个孩子怀有多大的期待。 轻轻的拍着孩子的后背,让怀中的骨肉可以睡得舒服一些。可当这个孩子真的出生了,慢慢的絮笙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 “宝宝,以后母亲会好好调教腻的。” 刚走到房门口看着温馨画面忍不住想上前抱抱絮笙的陈铭脚步一顿,哭笑不得的缓步上前。 絮笙自然感到有人进来了,他连猜都不用猜,便知道这个人是于铭。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知道他在,所以故意这样说的。 于铭走上前刮了刮絮笙的鼻子,宠溺快从这个男人的眼里逆了出来,絮笙赶忙背对着于铭,好看的脸颊,多了两抹绯色的红晕。 于铭究这絮笙背对着他的姿势,从后面拦住了絮笙,与絮笙怀里的孩子。三个人在房间里温馨的保存的一团。 于铭整颗心里面满满胀胀的,他从未有过现在这般满足的感觉,而这一切都是他怀里龙井茶给他带来的,如今,他们有的他们自己的孩子,想到这里于铭该双手抱得越发尽了起来,静静的懒着他的妻子,小心的摇晃了起来,像是撒娇一般黏乎的不行。 絮笙终于受不了了于铭狗皮膏药一般把事实上是不掉,轻轻地推了推他的手臂,“还在在哪住一点形象。”絮笙继东不知道的是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是嫌弃的脸颊上,眼神里却含满了幸福的元素。 于铭听话的放开了絮笙,却将住的姿势反手抓住了絮笙小白手牵着坐在了垫得厚厚的软椅之上。 絮笙轻轻摇晃着手里的孩子,看着一边的孩子他爸看似慢不经意的说起了孩子的情况。 “已经一个多月了,我真怕孩子身体出什么问题。” “放心吧,他很健康。”于铭伸手拦着絮笙个肩膀的,作着无声的安抚。 “我知道……我知道的。”絮笙看着怀里的孩子,他知道这个孩子身体很健康,可是她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于铭自然看出来了絮笙的担忧,但他并没有说话越安慰对方,只是轻轻的人着他,无声地拍抚着。 絮笙靠在于铭的怀里,舒适与安心在心里慢慢地,扩散与蔓延起来。 虽然于铭安慰工作做得很足,但是絮笙还是一心铺在了孩子的身上。只不过跟于铭絮叨到了几下,便把注意力全部投在孩子身上。 一旁的于铭顿时有些吃味了起来,相类却是如此絮笙当初跟他在一起,不就是因为孩子吗,想到这里,于铭很不开心了。 霸道的往絮笙身上黏糊,絮笙被愚民的动作吓了一跳虽然他平时,有时候,确实是会做些动作,但这样占有欲的形式还是第一次。 “做什么,小心吵到了孩子。”絮笙连忙推开整个人都倒在他这边的于铭。 孩子,孩子孩子,又是孩子,于铭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仔细一想起来絮笙从一开始是忽就是因为孩子才跟他在一起的甚至成亲也是应为这个孩子吧,顿时间,于铭霸道地将絮笙拉进了怀里,想把它揉进血骨里一般。 絮笙被一名的动作下了一大跳,还没有来得及呵斥对方就听到了对方委屈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你与我成亲,就是因为孩子吗。…”于铭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委屈都不得了,声音里有掩藏不住的难过与心痛,絮笙被狠狠的吓了一跳。顿时,有些心疼了起来。 连忙把孩子放在了一边婴儿专用摇椅上了,自个儿转过了身,双手环腰抱住她了身后这个大孩子。 “你在胡说说什么呢?”絮笙靠在男人的怀里面,第一次有种依靠的感觉。她想,她是真的爱着这个人的。 “你们当初,难道不是因孩子在跟我成亲的吗”一名苑首页委屈了,整个人像是,灰暗面一般,双眼看着絮笙里面有着继承隐藏在里面的沉痛是胡想遮掩却也难以遮掩。 絮笙看着那双瞳子,心里面一阵剧烈的跳动,他将于明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让他感受着她心脏的跳动,现在的心脏是为他而跳动的。 “我不擅长说什么表白的事情但是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絮笙等双瞳紧紧的盯着一名,一刻也不松开,而于铭也紧紧的盯着她意识她说下去。 “我不打算回去了,我会留在这里,陪着你跟孩子。”于铭听到者和心理跳,他知道絮笙是认真的,眼前他这个深爱的人,真的愿意为了他,抛弃自己想回到的原本的故乡。 于铭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絮笙柔润的脸颊,这个小傻瓜,他怎么会舍得,看到她伤心了,其实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要回你的故乡,我便陪着你一起。有你便有我。。。” 絮笙在此睫毛轻轻查了一下,顿时间有些柔润的泪水在眼睛里久久难以落下,却又甜到内里。 其实他是舍不得他的外婆的,他很想回到故土,但是为了眼前这个人,他愿意洗选,这是九只是一箱师资情难以拔除,可如今听到然这样的承诺。难以言喻的感动,在心里,久久不能下去。 絮笙一场的感动,自然就难以控制的,絮笙有很好的用行动表示了她的情感,伸出了双手环住于铭的脖子,垫起脚尖快速的,在于铭唇上盖了一个小章。 于铭被偷袭的出其不意,瞳孔有轻微的睁大,随即便用大手按住了絮笙后脑,阻止了这个亲了就想跑的小妖精,加深了这个吻,成绵,而又悠久,霸道又不失温柔。 絮笙的腰肢开始酸软了起来,真个人瘫倒在了这个男人的怀里,他感受着对方,霸道的舌头,席卷着他的口腔,天地着他的每一个牙床,拦着他腰肢的大手,闷热的温度,让她想起了那一个夜晚,越发的情动了起来。两只手酒店,抓不住对方的脖子了,快托运瘫软下去了。 于铭紧紧的将絮笙锁在了他的怀里,不给对方逃跑的机会,不停的说曲折对方的,一切的空气与气味。 第一百二章 直到两人都已经无法呼吸,于铭才将絮笙稍稍的放开,唇瓣总算离开了絮笙给予她呼吸的空间,但下身却依然没有放过絮笙,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标记身体也踢得极为的紧。 “您想到了是吗?”于铭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了絮笙这脸上眼睛上唇到唇瓣上秀眉之上。 絮笙贝亲的痒的不行,一边摇着头想躲开他的亲吻,却没想到,更方便了对方亲的位置范围更加的扩大了。絮笙倍感无奈也就将就着于铭了。 “那天晚上……”于铭暧昧至极的在絮笙耳边说起了那天的事情顿时间双颊羞红了起说到那天晚上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而他刚刚也确实想起了,顿时间有些无言以对可他没想到的是。 于铭下一刻便拦腰抱起了絮笙,将絮笙放在了左边靠里边未知的几个摇椅上,说是摇椅实际上,已经是床的大小呢。这张床,是有了还之后特意不值得,为的就是方便晋升照顾孩子,已被孩子,有什么问题好及时发现。 而絮笙却没有想到,这个特意为孩子制作的摇椅到时便宜了她的爱人,于铭。 缠绵翻滚,也还好着,她不是真正的古代封建人,会在意什么白日口口,否则的话真是有够羞耻的。 ………………… “这么好兴致下起了琪?”于铭本以为絮笙肯定又是在亲自照顾孩子,谁知道看到的,竟然是,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在悠闲地下棋,孩子并没有看见。 “来一局?”絮笙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邀请的,他可真闲得发慌啊,好歹看到一个人,当然得拉进来陪他玩一玩了。 于铭轻笑了一声,便直接走了过去,坐在了絮笙的对面处,端过了白子清点下额,表示重启棋盘。 絮笙会意,便开始收棋子了。一边,悠闲呢,回答着,“我扔给奶娘了,好歹也发了工资,偶尔也是该该照顾照顾了。” 于铭轻笑出声:“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还是一个小财迷。” 絮笙偏了偏头,不愿意渔民对视,实在是对方那宠溺的眼神,看她有些害羞,想到这个想法,絮笙一愣。 未曾想过,她絮笙竟然也有害羞的时候,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吗? 絮笙撑着下巴,一边说着几句,一边直直的望着于铭。 于铭被看得毛骨悚然,敲击着旗帜,意识她专心点。看絮笙把目光收了回去,才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絮笙的注视,于铭其实还是很喜欢的,只是不知为什么每次只要絮笙看他一眼,她便心跳的异常的快书,一直被这样盯着,就是他也倍感压力呀。 在于铭遇上絮笙之前他从未有想过,他竟然,聚会如此短胆却过,各种喜怒哀乐的情绪,他越长越多,从前的平淡,到如今,热,呼呼的,一具人体。 从她出生以来,他便潜意识觉得,他与周围的人有所不同,一直冷淡的心肠,直到遇见了絮笙他才逐渐鲜活了起来。 “孩子呢?”于铭抛开了心里面的杂念,转移话题,问起了孩子。 絮笙一听这问题,便挑起了眉毛“平时怎么不见你关心过孩子?” 于铭听出了絮笙话里没有掩饰的不满,他知道,他俩的孩子来得不易,也是这个孩子把他们的关心促进了一步,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跟她,才能有,一个质的提升呢。 对于孩子,他是感激的,哥,对于这个孩子来了之后,便抢了他的位置,他也是感觉,愤慨的。最终我的孩子是我的情敌的感觉,他该如何向絮笙述说呢? 自然他并没有开口,只是摇头笑道。“他可是你跟我的孩子,我不关心她,不还有你吗。” “我把他接南阳了,我看也没什么事,别放在一边吧。”说着直击棋子开始下了起来,“我已经有好久,没有一个人静静了呢。” 于铭自然是理解絮笙想法的人,而且他也时常注意着他的心情与关怀。 于铭想起了第一次与絮笙见面时的情景,那个时候,这个女子,也是放浪不羁古怪的很,却也潇洒的很。 初见时,他对她,异常的欣赏,你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可未曾想到如今两个修成正果,结发为夫妻。 看着对面研究着棋盘的夫人,于铭颇有些感慨,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与她,已经走过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呢,那接下来的路呢?他想,一直陪着她,走过,一生,直到,生命,灯枯油尽,最后一滴蜡油,都滴尽为止。… 坐在于铭对面的絮笙既然是不知道眼前人的想法的,更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对方已经给他下了,一生的承诺。 絮笙下了棋子,半天却没有见对面的人走,便抬头一看,谁知发现对方下棋,一点也不认真,只是直直地盯着他,而不去看棋盘,难不成他是棋盘吗?不过,被夫君如此注视着,她还是很受用的。 伸手在眼前人,晃了晃,谁知半天毫无反应,对方倒是真的看他看得入神呢?他看着对方眼里,她的凉薄影子在在里面活灵活现,照样得十分的清晰,顿时间,竟然又有些害羞了起来。 絮笙觉得于铭就是来克他的,每次只要有他在,他总是,羞得满脸通红,有些小女儿情态了,想到这里,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呵呵呵。” 听到絮笙笑声的于铭总算是回过了神来,看着眼前,女子,阴灵般的笑声,那秀美的脸孔,顿时也宠溺的弯了弯嘴角。 轻轻的起身,敲了敲絮笙的额头,调笑道“笑什么呢?还不快下棋。” 絮笙有些不满嘟起了小嘴道,“是你走神吧,怎么还怪我的呢?你看你还不走……”谁知往棋盘一看的絮笙只看到了对方已下,没下的,倒是成了她了。 于铭一副不解又格外宠溺无奈的表情,“笙儿说什么便就是什么吧,我听笙儿的。” 絮笙顿时两个双颊气鼓鼓的都胀起来了,这人定是在他笑的时候偷偷下手了,这倒好,倒是摆了他一道,喝,一身气,便专注地向上举起来,下定决心一定要江浙人打得落花流水,让他竟然敢摆他一道。 于铭看着絮笙可爱,顿时手有些痒了起来,很想过去捏一捏,但他知道,此时去捏,只能惹得对方一顿炸毛,还是先忍忍吧。 于铭紧了紧放在下面那只絮笙看不见的左手,肺腑道,“来日方长。” 絮笙有些不解的看着于铭,实在不理解这突然间怎么冒出句这个,可絮笙一看于铭笑的如此温柔便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顿时又有些生气了起来。 落单了内室便形成了如此温馨的情景,一个,秀美的姑娘,坐在棋盘的一边,生气的双颊鼓鼓,事事要炸毛。对面的,俊秀男子,如出尘般的神君宠溺的,微笑着看着,对面的女子。 第一百三章 第一百三章 絮笙被于铭浅笑晃了晃神,他以前看到他的时候,便想过如果于铭笑起来的话,一定,非常的好看,事实证明,真的太美了。 一下子絮笙想到了之前于铭对他的态度可不是现在这样的,说一句,真正想法的话,其实絮笙才真的是那个吃孩子醋的人,于铭是从有了孩子,才开始对他改变的。 絮笙难以不怀疑于铭对他,是否是因为孩子,才愿意跟他成亲,与他在一起的。可他一向是最不坦率的那个人,所以他从未跟对面的人表达过,他心里的想法,只是觉得两人能在一起,就好了,如果是孩子绑住了她,她甘愿,这或许也下棋是当初她要孩子的原因之一,不是吗。 只是如今,不知为何,他的心里虽有些泛起酸涩了来。 “铭…你以前为何对我如此冷淡?”絮笙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问出了,她的想法,想来也好,憋着也并不是个办法,这确实是他的不解之惑。 于铭下棋子的手一顿,随后便在此笑了起来,他说了一个,让絮笙哭笑不得,又愤怒不已很让她想炸毛的理由。 “我以为笙儿希望那样。”于铭把棋子放在位置上便意识絮笙接着走。 絮笙重重的将棋子落在棋盘上,愤怒地说,“谁教你的?这也太坑了!难道还上演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于铭有些无奈,他知道絮笙理解错误了他的意思,但他并不打算解释,这是安抚的,把手伸过去拍了拍絮笙的手背,意识她别生气了。 事实证明,这样的安抚方式确实是很管用的,果然絮笙立马平静了下来,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般,想起了琪去。 于铭也跟着走起了棋子,脑内浮现出了絮笙刚才问她的问题,他的回答其实也没错,他真的以为絮笙是希望他这样的。 于铭其实没有想过絮笙也是爱着她的,其实他都是晚上偷偷去卧房,白天偷偷离开。只是絮笙不知道罢了。 这个秘密,于铭或许,会埋藏一辈子,或许真的老了,会说出来也不一定。但或许,直进棺材,也没什么可说的,因为或许这些,早就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旗下的最后,胜者还是于铭,但赢得却是很玄乎,差一点他便输了。不得不说絮笙心里的小小鸟,还是很厉害的。 就是整个陆其峰,看是平淡无波,就后年,尝试锋利的刃剑,一刺便插重要害。于铭顿时间竟然有些骄傲了起来,这可是他的夫人,自然不会有多差了。 絮笙自然是不知道于铭内心的得胜,孩子气的,他只是觉得有些乏了,抬头一看才惊讶的发现天都已经黑了。 于铭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天已黑,守候在外的仆人发现两人总算完事,才静悄悄的在门外说道,“老爷夫人,该用晚膳了。” 于铭对着絮笙询问道,“你想在哪里吃?” 絮笙想着孩子,反正在奶娘哪儿也不需要她的照顾,不用像平时一样在房间里用膳,难得清闲,不如,去其他地方之前换换风景也是好的。 “去饭厅吧,哪儿吃也方便。” “行,我听笙儿的。” 于是两人,便携手走到饭厅去吃饭去了,也亏得这两做的出来,不过是吃个饭,竟吃出了老夫老妻的味道,情意深重,浓情蜜意。 在吃晚上的时候,一个管事的下人倒是过来,询问起了,关于孩子满月酒的问题,这个时候凉才想起,三天后,便是满月酒准备之日,得开席了。 絮笙整日呆在房间里不问世事,也就这个时候才知道这回事,顿时觉得自己也太不负责任,不过看着对面的男人想着,能如此清闲的人,也是得有这个福气。 你需要找到良好借口的絮笙据悉,把所有东西全部扔给了于铭,他继续当着他的甩手掌柜,回到房间里睡他的大头觉去了。 絮笙回房的时候发现身后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跟着,不愿意离开,絮笙既然知道那个人是谁,这个人还能是谁?自然是她的夫君,于铭了。 再者到,房门外的时候,絮笙快速冲进去想把于铭关在门外,不让他进来,谁知道于铭像是早就知道他的预谋,等她关房门的时候,却发现你这手臂,已经等着她的腰,把头往里面拖拽,房门砰的一声,便关上,而他,已经在于铭的怀里面了。 “放开,回你的房间睡。”絮笙毫不客气地挣扎了起来,让他放开回自己的房间,睡去吧。 于铭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答应,当作没有听见絮笙哥要求,直接把人拦腰打横抱了起来,丢在了床上,一言不合,便把房,间的灯,都吹灭了,关好门窗,便就寝,歇息了。 说是歇息实际上,直到通天亮絮笙才能得以合上了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于铭却像是一头精神极好的狮子,毫无感觉,便直接去处理事务了。走的时候,自然是把絮笙好好,怎么包裹在被子里?生怕她冷着了,两人在门外守候着,便去了,心里想着能快点弄完,来陪他的絮笙儿。 絮笙沉沉的睡了过去,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做任何的梦,一片空无,等到睡着一半的时候絮笙发现自己的灵魂,似乎又出鞘,这样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而他惊讶地发现,她又看见了一个,久违的故人。 “絮笙姑娘,好久不见,可还记得在下?” “呵呵,说笑了,您可是一见难忘存在。”絮笙看着眼前这个人,有些莫名的生气,他本来以为,这人很快就会来找他,谁知道时隔这么久,没有任何的音讯,如今絮笙都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与那件事的存在却这么一声不想,招呼都不打一个便跑了出来。 絮笙得直接告诉他,事情,就要有变故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昨日与于铭下棋时,对方,温柔一笑的情形。 絮笙顿时有些怕了起来,生怕这个人,会消失在他的面前,消失在他的生活。不免对眼前的人,越发的警惕了起来。 轮回镜察觉了絮笙你上次,都不相同处,顿时有些感慨,这个人呢?都是感情动物,鸡蛋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便会失去理智,没了真正的本性,变得陌生,可笑,又……那么的真实。 第一百四章 第一百四章 “他……还好吗?还有,狮子与她的小人鱼还好吗。” 轮回镜,黑长直的头发,长及脚裹,飘散在空中,美不胜收,她的肤色雪白,大爷,生儿囧,看着有些像国外人,就是真正的中国人,只是眼阔,比较深邃罢了,整个人,可以说,是气魄,强大,有的深不可测,难以推测的力量,看到他,又有想到墨一般的有着博学。 絮笙从一开始见到这个人,便知道这个人绝非简单之人,可她并不怕什么,可如今他有了软肋,他的软肋,便是于铭与她和于铭的孩子。 轮回井,自然是知道絮笙在紧张什么的?他的软肋他一清二楚,这么久他一直在下面看着,所有的活动他都一清二楚。 “絮笙姑娘大可放心,我的目的并不是你们,我跟你的利益关系,并不犯冲,所以,无需害怕。我要做的事情,也会帮助你。” 絮笙眯了眯眼睛。其实他从一开始决绝的告诉他,这人并不会伤害她,不然他之前也不会溜走,只是上次的灵魂出窍,她在地府看见了另一个于铭,便让她警惕了起来。 “你的目的,是要那个人,解救出来?” 轮回井并没有回答絮笙,而是,向着一个方向飘荡着说来,“随我来吧,去见见,狮子女小鱼儿,好歹,他也许认了你为主人的。” 絮笙居然是知道文慧静现在没告诉他,既然是混不出什么的,他便没再追问,他也确实是想看一看,小鱼儿,你狮子的处境是如何的?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故事让絮笙的感触非常的大。 也不知道他曾经对他们的帮主会不会起到作用,能不能,让他们今后走的路,顺畅起来。 而他的直觉告诉他,轮回井也是同样的心情想要帮助他们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但隐隐之中几乎,有着什么关联,而眼前这个轮回境,你那个神秘又神奇且强大的湖,又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絮笙在内心思考与考量起来,这中间,似乎有着,莫大的关系,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飘荡良久絮笙便跟着轮回境到达了一个大门的钱,中间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眼前的风景便,一下子大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房间,也不是他上次到的地狱。 这一次受到的地方古色古香,有一片绿绿葱葱的竹林包围着四周。而桌子的中间有一个小木屋,小木屋,看是很大,只有后者温馨。 絮笙到这里的第一眼便看见了大头是怎么跟小人鱼两人和睦的,坐在一边,小人鱼双眼无神,呆滞。而一旁的小狮子不是之前絮笙作践的那个扭曲疯狂以及毁灭到边缘的那个人了。 此时的这个小狮子啊,温柔的絮笙哥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简直要多肉麻有多肉麻,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小人鱼。 絮笙看着这样的画面,轻轻的笑了起来,那头狮子总算正常,这人像人鱼,似乎神智有些不清,但他想,恐怕早晚也会好起来的,就算不会好,小狮子一定也会照顾到,小鱼好起来。 轮回井大手一挥,絮笙现在只感觉到一个强烈的拉扯,他便又跟轮回经回到了他原本的房间。 絮笙对刚刚的地方有些好奇,他的直觉告诉他,你感官都告诉他,那个地方似乎跟现在这个地方,比他之前所带的现代都不是一个地方。 还有小人鱼,与小狮子,他们是怎么解开?那声音,还是说并没有解开,小人鱼就为什么双眼呆滞。 絮笙有太多的疑问,在嘴边,但却一个都问不出口,英语他,直接告诉他,这些秘密,总归有一天,会一个一个在他眼前,全部解密。 刘慧静有些诧异,“絮笙姑娘,就不好奇?” “好奇,但不想知道。” 轮回境未曾想到絮笙竟然会如此回答,果然是与众不同,做事从不按常理,顿时间,轻笑了起来,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笑起来也是极为的美丽,絮笙在一边都已经看呆了。 忍不住心里想的要是于铭要是知道她看别人看待的话,还不知道怎么吃醋呢,段时间,她心里暖了起来,看龙龟竟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尽想或许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 絮笙觉得好笑至极,没想到于铭给他带来的远远不止一样感受,她如今已尝到了各种各样各种不同的奇妙心情。也不知道于铭是否跟他一样呢。 “絮笙姑娘,当真不好奇?不想知道,小人鱼呆滞的原因何在?”轮回镜抬头看着,屋顶的柱梁,絮笙却有一种人可以近看的并不是,屋顶,而是透过屋顶看着什么东西,但他却看不见那些东西。 顿时间絮笙握紧了双手,时候未到,不急不急。 这么一站,就是半饷,絮笙看轮回镜似乎并没有一点打算回身过来照顾一下他,这个等待已久的故友,便懒得管这个叫轮回境的人类,直接倒头就睡了过去。 就着灵魂状态睡在她的,本体人类身上,谁知道刚刚靠近,便白光一闪,他整个人,便被吸了进去,他来到了,一个是周黑暗的地方,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絮笙愣了一会儿,没想到不过是想体验一把灵魂与肉体分开时的重合,谁知道就把他带到这里。 他喊了几世轮回镜,想确定一下,是否只有他一个人来到这里?还是轮回镜跟他一起过来的。 然而,不管他如何,怎么喊,轮回井依然没有答应。而且絮笙也并没有感受到有其他信息,所以很明显来到这里的只有他一个人。 絮笙现在是灵魂状态,身上是他来时穿的睡觉时穿着的里衣。是周黑暗没有方向,他不敢轻举妄动。 身上也并没有什么可以拿来试探一下周围有没有物体的东西,絮笙就彻底不敢动了,一直站着原地一动也不动,等待着机会。 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因为下一秒,这一个原本很远的地方已变得透亮,而她的周身除了它所占的圆心点,四面全是各种,从未见过的诡异生物。 第一百五章 这些诡异的生物如絮笙以前在现代时所看的动画片,寄生虫一般,那样的物体。 整个身体软趴趴的嘴巴里还流出奇异的绿色液体,若隐若现,可以看到他的头端底下,有着锋利的牙齿科普柯斯地板,留下深深的牙齿印记。 絮笙有一种又穿越了的感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等她反应,絮笙又消失了在原地,絮笙回到了原本的房间,而他,还是站在等会进的背后面,并没有走向自己的身体。 这一切太过于玄幻,絮笙有些惊恐,与难以解除的疑惑,这轮回镜究竟想做什么?她不告诉他的原因,却有人在做我在的系统,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意义何在?”絮笙不免有些生气了,他难以理解轮回境究竟想对他做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絮笙姑娘,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提醒罢了。“轮回镜,像是并没有看到,他的怒气所在,只是一直仰望着头顶,良久淡淡道”如果你在这看到这样的情景的话。” 谁知道让絮笙竟想不到的是,这句话,能回句还没有说完,原本完好的屋顶突然破出一个大洞,一片黑色的精光,照耀在轮回镜身上,一眨眼的功夫,场地上,你空无一人,只剩破败的场景。 ……………………… 猛地一下睁开眼睛,絮笙看着眼前的床帐。眨了眨眼睛良久回过神来。 絮笙抬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眉头紧皱,“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絮笙还陷入着自己是戏里面的沉思,轮回镜究竟去了哪里?这是个未解之谜,梦境里面,破碎的,房间,而现在也去完好无损,就告诉他,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真的……只是一场梦境? 然而并没有让絮笙思考太久,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来。 “怎么睡这么久?”来人正是于铭。 刚处理完繁琐的事务,但却听到下人述说絮笙一直没有起来,还在沉沉的睡着,这都已经,到晚上了,都说吃晚善的事情了,而絮笙一直昏沉不醒,不免于铭担心了起来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查看絮笙情况如何。 谁知道于铭一进来便看见絮笙坐在,床之上单手按压着额头,像是有什么痛苦的事情,这样的絮笙,于铭从未见过。不免有些着急,便急冲冲的,走了过去。 揉捏着额头,想把思绪,掩藏起来絮笙还未做到成功的掩藏起自己的情绪,便全部都已经收录在于铭的眼里一滴不剩。 突然间絮笙有些慌乱了起来,下一秒,他便呗于铭抱在了怀里,“别怕,我在。笙儿别怕,我在。” 于铭一直拍着絮笙的背安抚着怀里的女子。 絮笙在于铭的怀里渐渐平复了下来,听着耳边遗迹遗迹的,“不怕不怕”,钝感安心。 轻轻的推开于铭,“好了,我没事,你怎么过来了?天还没亮呢。” 于铭顿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不知怎么说才好了,刮了刮絮笙对小鼻子,“哪儿是天还没亮,是天又黑了。” 絮笙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得有够长的。可随即便感受到腰上一只暧昧的手臂,顿时间心里的慌乱全都没有了。 于铭俯在絮笙耳边吹着热气轻飘飘的道,“昨晚,太累了?” 絮笙无语的推开了于铭,他们昨晚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单纯的感觉铺盖抱着她别睡着了罢了。说得这么暧昧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我饿了。”懒得搭理这个乱发情的于铭,絮笙便转移话题。 果然的,于铭立马变关心起来了絮笙,扶着絮笙就想给她穿衣服,絮笙给拦了下来,心里有些暖暖的还是出原图者对方,“你先去等我,我很快就来。” 然而,于铭怎么可能愿意答应呢?无论如何都不肯走,就赖在那里等着絮笙。 絮笙没有了办法,又赶不走人,只好由着他把他当做空气一般就行了。 于是絮笙就在于铭的眼气子底下换上了衣服。 絮笙感受到背后火热的光芒炽热着,顿时间忍不住打了一个颤,彻底怒了的絮笙把于铭凶残的赶了出去。 被妻子赶了出来的于铭摸摸鼻子,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稳步走向了饭厅。除了当事人的两位,还真没有知道他是被赶出来的。 然而于铭也并没有等太久的时间,絮笙慢悠悠地抱着孩子座到了于铭的对面。 于铭看了看位子,中了皱眉头,有些不满了起来。 絮笙自然是看出来了于铭的意思,然而却并没有理会他,反而拿起了筷子开始吃起了饭。 于铭更加的不开心了,不但带了一个孩子电灯泡过来,还坐的离他那么远。 絮笙顿时间感觉闻到了很大的醋味,而且极度的栓塞,还有…深深的幽怨。 絮笙无奈至极,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对面的于铭果然立马被赶紧做了过来,可谓承认他想到的是他不但做了过来还把他手里的孩子抢的过去放在了旁边人的手上。 絮笙本来想阻止于铭的行为的,但是絮笙实在赖不过于铭,又看到一盆的奶娘,就抱着孩子坐在一边,便也安心了。 甜蜜的温馨完善,渐渐变得吃完了,说是晚餐其实跟夜宵差不多。 吃饭的时间实在是过于太晚了,不过吗,絮笙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圆月,坐在亭子里看着圆月吃着晚饭到一是一种不错的很是雅致的事情吧。 于铭看絮笙果然很开心的也意思哦,之前他看的哦,得了幅情景电影安心多了,只不过……再次想到絮笙在房间里流露出的那个表情,于铭眯眼眯眼睛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吃过晚饭这样过了心之后便有是就请的时间了,在古代,本来就是这样三点一线,没什么事干没有网络,睡个都是很早。 絮笙倒是很适应这样养老一般的生活,同事一城的享受要知道他来这里之后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嘛香地区这样悠闲的生活线的时光,絮笙深吸了一口气,闻着这里的芳香,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啊。 感慨完之后也快走到了卧室,絮笙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他身后那个尾随到这个地方也依然不肯走的于铭。 “你回去,今天我一个人睡。”絮笙异常坚定地拒绝还想往前迈步的于铭。 “为何,笙儿放心我不会对做什么的。”于铭得得寸进尺、趁机凯油的行为让絮笙感到十分的不耻。死守着房门坚决不让于铭沓进一步。 于铭无奈至极也只能从了絮笙的想法,灰溜溜的走了。可不得不让絮笙感叹的誓言,不愧是他的夫君,连某方面得跟他象棋呢,即使是灰溜溜地离开,也依然一副高人姿态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看着于铭走远,絮笙总算是放心的下来抱着孩子变进屋了。 等洗了澡后絮笙便抱着孩子熄灭了房间里所有的蜡烛,谁知道迷迷糊糊之间絮笙竟然感觉到有人曾经的房门,竟然还是爬窗子的方式。 本来絮笙都警惕了起来,谁知道随着那个人越来越近絮笙竟,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夫君于铭。 絮笙没有动,装作熟睡了一般,躺在那里想看看于铭会做什么。 在吃让他意想不到,就理所当然的时,一名他什么都没有则,只是过来躺在那里侧,轻手轻脚地环着絮笙和絮笙怀里的孩子,便闭上了眼睛。 背对着于铭的絮笙姐真开了眼睛,手里抱着孩子温暖的身体。絮笙想,她可能再也放不开这个男人了吧。 渐渐三天已过,满月酒到来了,絮笙跟于铭的孩子也满了一个月了。 第一百六章 满月酒可以说不是热闹而是非常热闹,单单是陈铭以前的那些下属同撩什么的就已经占去了三分之一,不要少看了这三分之一,整个府的门口到前厅再到前院都是宴席的场地,而刚开始便已经占去了三分之一了。 而后又来了一批批不知道是干嘛的,然后几乎把座位全都占去了,看着前面人山人海的样子,絮笙有点咋舌了,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热闹,叽叽喳喳,叽里呱啦的一堆声音,根本听不到,也分不清在讲什么! “在看什么?”陈铭一出来就看到絮笙站在哪静静的看着前方。 “没什么,就是觉着有点吵了。”絮笙收回视线,我去,“跟人家大妈在菜市场买价还价一样?”不,比菜市场还要吵杂! “噗,哈哈,本来这就是喜事,应该热闹一点啊,”陈铭有点幤不住的笑了。跟大妈一样?不知道絮笙这话能气死几个人呢??哈哈哈哈。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絮笙白了陈铭一眼,不过,确实是有点搞笑了。嘴角也不禁微笑的翘了起来。 “好了,不笑了,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我以前深交的人。”陈铭笑着伸手摸了摸絮笙的头,眼里满是宠溺。 “切,谁想认识。”絮笙看了陈铭一眼,话算这么说,但还是任由陈铭拉住她往人群那边去。 “恭喜恭喜,陈将军很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连孩子都有了啊!”说话的是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大汉,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很老实的那种人,没想到陈铭居然会认识这么老实的人。 “呵呵,是啊,那么久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陈铭也哈哈笑着回应。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当初那个大汉是不是被坑的??絮笙在内心啧啧的吐槽着。虽然说这个人好像也是个将军…而被吐槽的两个主角则好像已经聚完了。 “……这就是大嫂吧,大嫂,您好,俺就一粗人,也不怎么会说话,您别见怪。”那个粗汉子看了向旁边的絮笙说。 “对,这就是你们嫂子,”絮笙还没开口说话,陈铭便是笑着声音有点大的说,几步开外的几个人顿时都看了过来,直直的看着絮笙的样子,一脸惊讶的模样。 “……”絮笙内心顿时有种想揍人的感觉,表脸却还是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视意了下。 “你好,大嫂什么的就不用叫了,我叫絮笙,柳絮的絮,笙箫的笙。”叫什么大嫂哎,劳资看起来有那么老么!明明那么年轻漂亮。所谓的头发一甩,自信我有! ………………………………………………………………… 陈铭又拉着絮笙认识了好几个人。刚开始絮笙还有点耐性与耐力去应付几句,到了最后完全失去了兴趣了,没意思! 比如说现在絮笙就一脸小郁闷的看着陈铭在人群中游走,这个打个招呼,那个说说以前,那个说说现在,什么什么的。真是无聊透了。 “…陈将军,恭喜恭喜了,当了爹就是不一样了……” “陈兄,礼轻勿怪了,恭喜恭喜你成家还有了小孩……” “……没事……人来了就好了……” 人站的有点远了,就不怎么听的清楚了,听的断断续续的,啧啧。 人还在陆陆续续的进来,有些人就不是带着单纯的恭喜来的了,有些人就是冲着今天聚集的一些高官权贵来的。 絮笙找不到什么事儿做了,便在一便看着这些人在各干各的,看看那些人陪到那个什么所谓的将军,什么所谓的副将身边不停的陪笑,陪喝酒,啧啧,就差陪睡了。 不过毕竟还是陈铭的地盘,还是不敢太过于器张的,况且就算陈铭不是将军了,但他的名声还在,而且现在他也是有身份的,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求着他的地方,谁不想给自已留多一条后路呢?? 都不傻,她絮笙能想到,其它的人也能想得到。所以整个宴会的气氛还是不错的! 各人都在忙各自的,忙着上茶的上茶,上小点心的上小点心,该接引客人的接引客人。这个时候,门口的小厮却突然有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正好,陈铭也差不多打完招呼了,正向絮笙走去。 小厮不知道跟陈铭说了什么,陈铭有点收起了笑意,挥挥手让他下去,然后直接走到絮笙面前。 “絮笙,刚才小厮说皇上他们快到了,”陈铭一开口就说这个,刚刚他也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了。 “……哦。走吧,我们出去看看,毕竟现在人多,”絮笙想了想说,现在人挺多的,而且还有些四湖五海的。有点混乱了。她不想更乱了。 “好,走吧,”陈铭也正有这个意思,向旁边的人说了什么,然后便直接拉着絮笙往外走去了。 穿过众多的客人,走向了门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碰巧,正好到门口就看到了皇上和淑妃和二皇子他们,很巧,也正好到了。两面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在了门口。 “陈铭,絮笙,最近过得不错吧,”二皇子轻轻的笑了笑开口,“看看都这个样子了,就连出门接个客人都握着手了哟。”语气中无不带着调侃。 “哟,这么久没见,二皇子还是这么精神呢,怎么没带几个美女啊,”絮笙是谁,是能吃亏的主么。这调侃的语气她能听不出来??而且,当然就是调侃回去了。 “…呵呵,你还是那么能说啊!”二皇子有点语塞了,他不就是想活动活动气氛么,他有错么!!虽然确实是在借机调侃了一下他们!……但他绝对不会承认了! “二皇子又不是不知道的,”絮笙还来不及开口。陈铭便枪着开口说话了,再不开口让他们这样扯下去的话,永远都说不到正事上了。 “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相信二皇子也是大度的。” “……”好话坏话都让的你们说了,他还能说什么!!成双成对了不起么!等改天,劳资带好几个!看你们还**怎么说!!!! 噗,看到二皇子一脸的小郁闷表情模样就有点好笑,虽然在心里已经笑开了,但是表脸还是不能表显的太过了。要注意形象嘛! 第一百七章 “那么久没见,絮笙还是那么的喜欢开玩笑啊,都是孩子的娘了。”淑妃则是掩嘴一笑,语气微微的带了点调侃的笑意。打了个小小的圆场。 “还好,还好。”絮笙也不是一定要争到底,便顺着下去点了点头应付了下,心里却在想着其它事情了:话说他们为什么都要站在门口这聊呢???就不能好好的进去坐着,喝着茶,吃着小点心,然后慢慢再聊?? “我说,絮笙你就让我们站门口了??哪有主人这么做的啊,这就是的的待客之道了??”这边絮笙刚想完,二皇子便开口了,絮笙忍不住的想。 他是不是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了,虽然这么大的蛔虫有点那什么恶心了……不过,还是好想笑!!!哈哈哈哈 “怎么会呢,,呵呵,都不要在这站着了,进去再聊了,”陈铭笑着开口说。 “对啊,都进去喝点茶先,宴席的话还要再等一下,”絮笙也接着说,“但是,有某些人呐,喜欢站门口的就让他站去吧,”顿了顿,斜了二皇子一眼说说。 “…………”好男不跟女斗,她忍了?二皇子默默的在,内心安慰自己,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听不到…… “好了,都先进去再说了,站在门口也不像个样子。”皇上看着站在门口陈铭他们开口说。这里的最高话语者都开口了,其它人也没有不听的理由,虽然有的人不怎么在意,但毕竟站门口确实不怎么好。 “也是,我们都进去吧。”淑妃笑笑顺着皇上的意思。确实她也想进去了,周围已经开始有人在讨论她们了。 “都进去,都进去再说哈!”二皇子自发的笑着走了进去,却没人理他,絮笙倒是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分明在说。叫的了么??有叫的了么??你激动什么激动啊。 二皇子倒是习惯了,见没人理他。便自己进去了。接着皇上和淑妃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 “……早就想进来了,亏我们还站在那里让人家围观了那么久,啧啧,你看到了么,周围人那个表情,就像在讨论那大白菜一样起劲!”絮笙边走边小声的跟陈铭说着。 其实也怪他们了,带了一大堆人,有婢女,有护卫,还带了好几队兵,你说人家能不围观么!!不知道还以为这家人发生了什么大事!但说起来吧,这也是为了不发生意外,毕竟都是一个国家的领导者,没了,天下又是一阵乱,怎么也要安全点?? “你不是聊的挺来劲的么,”陈铭有点好笑,“二皇子说一句,你还能反两句!” “……”真不懂这脑子都在想什么玩意儿。絮笙直接白了陈铭一眼“走了,跟上。明明你也挺来劲来着的……” “…………”陈铭用沉默来代替回答…… 陈铭他们直接带着皇上他们穿过侧边的回廊直到了后院,前院的回廊,除了中间的做了宴席场地,周边的绿树还是很安静的。 几乎没有什么人经过这里,而且这边的回廊直接通向了后院。一路直达。这期间并没有交谈什么,二皇子则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眼睛这儿转转,那儿看看,倒是像在欣赏风景。 絮笙默默的吐槽了一句“看什么看,再看也不会变成你家的!” “………”呵呵,什么叫沉默不语……二皇子自动的屏蔽了这话…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这风景真**好啊!!絮笙!你给劳资等着!!劳资回去马上整成这个样子!!!…… 絮笙想了想,突然之间觉着,如果是从正门进去的,那群人会有什么反应??? 认出来了的会不会立马跪下去,然后大吧‘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再说什么,臣等不知圣上驾临,未能迎接,还请自上见谅。亦或是会一脸懵懵的表情站在那直直的看着??? 想着就觉着搞笑了,一会结束要不要让他们从前厅出??让他们再感受一把被人围观的感觉?!嗯,这个还不错! 像是找到了什么事做一样,刚刚的一点点小郁闷全部都随着烟消云散了! 其实那条回廊也不是很长,一会便从侧边进了前厅,此时,倒是没什么人在这,只有几个仆人,看见絮笙他们也只是行了个礼便出去了。絮笙他们也不停留,直接穿过前厅到了后院。这才慢慢的在石卓上坐下来好好聊聊。 “先喝杯茶,吃点东西吧,”陈铭向们坐下没多久,便有下人送了茶和一些茶点,小点心之类的,帮他们都倒上茶之后便下去了,这速度,还不错。 众人都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絮笙觉半这茶还不错,挺有眼力的,不得不说,可能是看出了这客人不一样,茶都不一样了。 “陈铭,你们今天挺忙的吧。”皇上喝了口茶有点慢悠悠的开口说。 “是有点忙了,人多了点,还好都是些老相识了。倒是不用时时陪着,自己都找地方坐着等开始了。”后院的话,现在除了几个下人,下人也没几个了,都在前厅帮忙上茶上点心。后院就只有他们这几个人了。 “别太累着你们了,”皇上又接着开口说“不然小孩子就没亲爹亲娘照顾了。”皇上笑了笑说。 “对了,絮笙,小孩子呢?怎么不见他?”淑妃听到小孩子才想到小孩子呢。怎么不抱出来看看??说起来还没怎么见过呢。 “小孩还在睡觉呢,昨晚闹到半夜才睡。所以就没有抱出来,打算宴席开始的时候再抱出来让大家看看。”絮笙说。她才不要抱着个孩子让人家像观看什么似的看啊看的。而且还是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的,打忧了人家睡觉,啧啧,这后果真不怎么好说。 “絮笙,你不会这么小气吧,看都不让我们看一眼。”二皇子看着絮笙说,所以说,有些人就是喜欢自己找虐,怪不得他人…… “哟,怎么会呢。”絮笙看也不看他一眼,喝了口茶说“这不是孩子还没醒嘛,而有些人那么着急干嘛?难道急着去投胎?还是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就不给你看了,怎么地! “……”这都扯的是什么鬼!!好男不跟女斗……二皇子默默为自已说了一句。 “絮笙,你去看看孩子醒了没有,”陈铭笑笑拉了下絮笙的衣袖说“然后抱过来看看,小孩子也不要睡太多了。” “嗯,好,你们先聊。”絮笙点点头,然有起身走了。 “嗯?好像有点太安静了,”絮笙走快到的时候有点像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话。的确,从后院到这里也不远,而且就算是仆人都到前院帮忙去了,但是自己也有留了两个婢女在这儿守着的,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算是孩子还没醒,但是平时远远得就能看见她们都会站在门口小声的聊天啊?? 第一百八章 自己也知道,聊聊天嘛,也没什么。但是今天有点奇怪,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应该不会,这么想着,絮笙又加快了步伐。 接近的时候絮笙越感受到不对劲,那种有点熟悉的感觉……空气中好像蔓延着丝丝的灵气,而且若有若无的样子,虽然有种不怎么真实的感觉,但是絮笙却很确定,在不久前这里聚集出现过大量的灵力。 或者说不是人??? 那屋子里的人呢。该不会都……死了??不会的!自保的能力还是的。 一瞬间絮笙想过了无数可能,有那么一秒的空白,但是空白过后却冷静了下来,站在门前,轻轻的推开了门,‘吱呀’门开了,果然人都在屋内,两个人都在小小的婴儿床旁边趴着,而小孩子却不在了。 瞬间,絮笙只觉着脑子再次空白了,为什么??人呢,为什么会有人打小孩子的主意?? 絮笙深深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安静下来思考。而且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小孩子应该不会有事,但是,都能带走了……不,不会的。絮笙转身向外跑了出去。 直直的跑向了陈铭他们哪里,絮笙到的时候。他们还在那喝茶。全部都在,但絮笙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拉住了陈铭就走。 “哎,絮笙。你跑什么??孩子呢。哎,哎……”絮笙直接就跑了,也不管二皇子他们在身后叫唤。 “絮笙,你干嘛??跑什么??小孩子呢??”陈铭拉住了絮笙,“不对,你没抱出来??还是出了什么事??” 好吧,都是那么聪明的人,也不用多说什么,就能猜到。 “还不知道,暂时不会有事的,”絮笙摇了摇头,“人不在了,不知道是被谁带走了。”亦或者不是人,但是。她一定不会放过它的!絮笙如此想着,神情渐渐冷了下来。“现场很干净,不用看了,我看过了。很干净,什么也没留下,至于其他人都死了。” “那现在有没有什么线索???”陈铭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干着急也没有用!还不如冷静的想想有没有什么线索或者办法! “没有,”絮笙也没有办法,什么都没留下。“先这样了,陈铭你先隐定外面的那些人。”满月酒却没有孩子,说起来也搞笑。虽然说孩子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见不到特么就是不怎么安心啊! “好,”陈铭应了声,点了点头便向外走去,这个并不难。“正好,以前有几个同生共死过的同撩,让他们帮个忙。” “……也好,多个人也多份力量。”絮笙略一思索便同意了,虽然说多一些人知道会多一份危险,但是多一些相信的人找,应该会快一点。 “嗯,去吧,我先去了。”两人商量好之后便开始分头行动了。“我顺便告诉二皇子他们。”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他们的,但是既然求快,那么这个应该会更快了。 “好”于铭向外面走去,絮笙也转身走向二皇子他们,边走边想,到底是谁呢??是人亦或不是,那么强大的灵力,但是却不怎么隐定,这又是为什么??? “絮笙,你们跑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哎呦,跑那么快干嘛。”正好遇上二皇子他们出来。 “小孩子不见了,”絮笙很淡定的说,虽然心里着急,但是表现出来也没用,还不如淡定点想想办法。“看时间应该是一个时辰左右,”大约一个时辰之前还看过于言一次才去的前面。 “怎么会!!”二皇子收起了嘻笑的表情,“在哪不见的??我们去看看现场?” “不,不用看了。”絮笙摇了摇头,你们也看不出来,“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东西,或线索留下。” “絮笙,你先别着急,那现在你们想怎么办?”淑妃拉住絮笙说。 “暂时没有方向。”絮笙摇了摇头,也有点无奈了。 “先从城里开始查起了。”皇上开口对二皇子说,“让下面的人封锁城门,然后彻查这几天有没有人陌生男,女抱着满月的小孩子。” “是,儿臣马上去。”二皇子应了一声便向外走去了。 “絮笙,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或者消息再告诉你们。帮我向于铭说一声了。” “好,谢谢了。”絮笙点点头。 “那我们也先走了。”皇上跟絮笙道了声别,“别太担心了,既然是抱走了的,应该是有什么目的。可能只是为了钱。” “可能是吧,现在就不送你们了,”絮笙点点头,钱么??这个没有可能了,那么强的灵力,要真是为了钱,干嘛要捉我儿子嘛,直接捉你们不就好了? 而且最近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啊,但是为什么那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应该是鬼魅吧,人的身体应该承受不住那么强的灵力,会爆体的。就像一个气球注入过量的水就会爆炸一样??虽然会有一些例外。 虽然说不会有大问题,但心里就是担忧,为什么能抱走她儿子???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用送了,絮笙,别太担心了,我们就先回去看看能帮你们什么了。”淑妃安慰了几句便和皇上走向了外面。我说,你们哪儿看出我很担心了??? 正好遇上于铭回来,也没说什么。互相点了点头。道了句别便分开了。 “絮笙,已经让人开始出去找了。” 陈铭走到絮笙身边说。“你…”要一起出去找?? “不了,你们先去吧,我想想。”絮笙摆摆手,她倒是不怎么担心会出大问题,只是为什么抱走的是她儿子,有啥目的??? “…也好”于铭想了下说,“你在家有什么线索,或者消息记得告诉我。” “好,去吧,”絮笙点点头,然后回去坐着接着冥思去了。 于是于铭和二皇子他们就以城内为中心开始四处寻找? 等待和寻找都是一件需要耐心和耐性的事儿。 从昨天到现在,几乎全城都找遍了,也没有什么线索,每次说有个陌生的女人或男人抱着的小孩子都不是于言。这个期间,所有的满月没有家属的小孩子都看过了,居然有十几个,因为各种原因被放弃,丢在野外。 于铭有点看不过去了,也许是因为他也是作为一个儿子的父亲了,看不得这些小孩那么小便无家可归。于是出了一笔资金送与他人赠养了。 第一百九章 这期间居然还发现了一处贩卖儿童的场所,不用说,也是一锅端了,而后二皇子又忙着开始把那些小孩,和婴儿送回去。 这个时间段,絮笙又不见了,不知道在哪,也没说什么,什么都没留下。直接消失了。于是除了找于言,又多了一件事,找絮笙。于铭果断的暴恕了,在找于言这件事上本来没有什么线索就已经够乱了,絮笙还在这个时候玩失踪!!! 说到絮笙的话,昨天于铭和絮笙分开后。于铭去找人了,而絮笙则在家边想边等。想了又想,还是觉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可是又没有什么感觉,又实在想不出什么。絮笙自己都觉着自已想多了。 想了那么久,什么都想不出,于是絮笙又回到了那个小院,这里的尸体已经让人清理了,死者的家属也让人安顿了,现在这里基本上封锁了,没有人会没事儿做来溜一圈,因为死过人的地方人们都嫌有晦气了。当然,也是因为害怕。 院子内的灵力已经很淡了,若有若无,絮笙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周围的一丝丝灵力,若无若有。若有若无……???嗯??絮笙突然睁开了眼,刚刚要是没错的话,这一丝一缕的灵力是顺着后面去了,也就是说是从后面的小巷子出去的???絮笙也有点不确'定,只因为这灵力的的太淡了,但是既然有了一点方向,那也是好的,于是絮笙直接就从后门出去了。 也没通知谁,也没告诉别人,好吧,当时是因为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就不能怪她了。 于是,絮笙就这样子消失了。一路向着城西方向追了出去。 后门那里就是一条巷子。跟其它巷子不一样,这里微破旧。几乎没什么么人住了,有也只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流浪汉以及乞丐之类的。过了这巷子之后却是一片小树林,不大也不小,却靠近了护城河。然后就直通到城西门了。 絮笙就是顺着小巷子一路追到这里,路的话也只到这里了。 絮笙也停下了步脚,也有点迷茫了。难道是出城了???要不然过了对面就是闹市中心了。应该没有可能进城了??絮笙快速地思考着,城内于铭二皇子他们还在找,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絮笙想了想决定出城,要是没记错的话。出了城二十里左右才开始有人烟。有几个小村子。沿途应该没有什么人,那就一路去,一路看吧! 既然决定了,絮笙便开始出发,但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二十里……走路……这个认知瞬间让絮笙停住了脚步。还是应该找匹马,或马车??? 还是应该找个代步工具!想到这就转身往回走,刚走没几步又停下了,絮笙突然间想到刚刚走了十来分钟就见到的场景,满地的垃圾,苍蝇和蟑螂以及老鼠,还有一大堆不知名的虫子,乱飞,乱七八糟的样子,而且还有一堆动物的尸体!这里是接垃圾堆么!!!絮笙还是想不明白,她刚刚是怎么有勇气走过来的!!! 好吧,其实就是因为已经走到一半了才不想着回头,才走过来的。 絮笙走着的时候瞬间决定了,等她找回于言了,一定要把那里给清干净了!!! 好吧,既然不打算穿过小巷子,那就只能绕过去了,但素绕过去的话,也太远了吧!! 算了,还不如自己去找一辆去!絮笙属于那种说干就干的人。于是絮笙立马就走向不远处的桥边,哪里应该会有车夫之类的。 到了哪里,正好有几个车夫在哪,看见絮笙在张望他们都纷纷过来招呼絮笙。 “姑娘,要到哪儿去呀,要坐车不?坐我家的车嘛,够隐而且安全!” “别听瘸子四瞎说,坐俺的车,看俺长的也牛高马大的,有安全感。”瘸子四??噗,挺生像的,确实瘸了一条左脚,四?是排行第四么?? “…………黑牛”黑牛?好吧,的确是又黑又壮的。 叽里呱啦的一堆,絮笙顿时感到一阵阵的小无语了。她还没开口呢,这么激动干嘛? “行了,”絮笙挥挥手打断他们在这瞎扯,“我是要一个很熟悉地形的车夫,而且我要去的有点远,一时半会可能回来不了的!就那个云泽小镇那吧。”再听他们说下去,天都要黑了好么!!!而且,最近的地方就是那了,而且西方只有那里有聚集的人烟,而且那里还有点特别…… 一时间车夫就有点安静下来了,一时半会回不了来,都是有家的人,媳妇孩子还等着自已回去呢。 “姑娘,大概要多久?而且是云泽小镇?”瘸子四小心的问道。云泽小镇啊……这个就不一样了…… “有点说不好,说不定明天,要不说就后天??”絮笙想了想说,要是沿途找的话,肯定要一点时间的了。 一时间车夫们都沉默了下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絮笙,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去吧,”一直沉默的一个小伙突然说,打破了这种气氛。絮笙看了过去,一看就是有点沉静内向的那种,三十多岁左右。“我是在这里长大大的,地形也比较熟悉。” “可以,”絮笙没有犹豫地点了头,她是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小五……”瘸子四有点犹豫的样子,想说什么又不想说一样。 “四哥,你不用说了,”那个小五打断了瘸子四的话,瘸子四见小五不听也只好作罢了。絮笙只觉着有什事情是她不知道的,而且应该跟那个云泽小镇有关,跟她有关就没可能了,都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他们不说,她问也没有用就是了。 见絮笙他们定下来了。其它的车夫又回去坐着等其它的生意了,边等边瞎扯,时不时喝口小酒,倒是有点很悠闲自得的感觉。只有隐隐有种担心感??? “姑娘尊姓大名?”那个车夫问絮笙。 “絮笙,柳絮的絮,笙息的笙,你呢?”见那个车夫有点疑惑的样子,就解释多了一句。 “哦,絮,絮姑娘,我姓赵,我们是现在出发?”赵姓车夫问絮笙。 “对,现在就去。”絮笙点点头。 “那价格?”车夫又问道,表情有点犹豫。 “照价,该怎么样给就怎么样给。”其实絮笙也不怎么知道那什么什么价格之类的…… “好。”车夫应了声,“我们从西门出去了” 絮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一百一十章 于是他们便从西门开始出发。 于铭这边则是一团乱,找不到絮笙,好不容易找到个形容的差不多的,但是却在三四个时辰之前已经出城了,往西方向去了。于是于铭只好马上让人备马,从城西出去,关于絮笙为什么失踪,于铭有点猜测,是不是有了找到于铭的线索了。所以才会这样子不说一声就消失了,或者是比较紧急,来不急跟他们说明了??如果是后面那个可能,那样子的话是不是说明遇到了什么危险??? 来不及多想。于铭骑上下人准备好的马匹急匆匆的往城西赶了过去。希望能遇上絮笙。 再说到絮笙,边走边感应,一直都没有什么人烟,偶尔会有一两。几个行人,但是都不多,路边还偶尔有一两间茶馆,生意倒是还行,毕竟人还是挺多的,天也慢慢黑了,总不能让人家连夜赶路???虽然自己是想。然而车夫说就算人不休息,马也要休息,不然会累垮它的。 絮笙只好停在路边的小茶馆休息一夜了。不知道于言现在怎么样了,有吃的么,虽然中午有叫醒喂过了再睡,但是现在天都黑了很久了,不知道怎么样??? 今天晚上一点星光都没有,只有一轮就弯月独自挂在天上。带着每个人不同的思念。 睡到半夜的时候,絮笙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好像有什么动静??絮笙轻轻翻了个身坐了起来,穿好鞋子,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子边,打开了一小道缝,不远处有着点点火光,在黑夜下特别显眼,絮笙苦笑一声,真是觉都不让人好好睡了。 现在她可没有陪他们玩的心思,絮笙摇摇头,向门外走去,如果她没记错,刚到的时候是有好几个快捕在这店里住下了。当时虽然只看了几眼,但是看得出这几个人都没有那么简单。 当时看了一眼手里的房号牌,没办法,他们不让人家小二带,店老板只好给他们牌子以免走错了。 当时正好她们到了,絮笙就顺眼扫了一眼,天字三号,左转,第三间。啧,记忆力真好。 絮笙轻轻敲了敲门,门发出了很小的响声,没反应,再敲一次,门居然自己开了?絮笙一个侧身躲过了未知名的暗器,以这声音看来应该是那种小飞剑之类的。转身顺手一夹,好吧,真是飞剑而且还是六个夌角的。 “阁下好身手,”声音顿了顿“只是不知为何夜闯在下房间?” “夸奖了,”絮笙伸手作了个辑,“在下絮笙,来阁下这儿只是因为正好睡不着看到了外面有动静,而且白天看到了阁下。觉着或许你们能更好解决。”絮笙直接说明了来意,跟这些人说话,那些客套的没有用。 “…”其实他也有擦觉到,但是没想到会有人来提醒他。他还以为是已经到了门外的……咳。 “谢谢姑娘提醒了。我已经有准备了,今晚就是为了他们而来的。”顿了下,似乎不怎么想说出为什么。 “不用,我只只是为自己着想而已了,”絮笙怎么会没发觉那个人不想说?反正她也不想管闲事。“那我就先回了。”絮笙说完转身就走回了她的房间。她只是路过而已。 絮笙回房后直接就睡觉了。而后直到天亮,起来之后天还是黑蒙蒙的,勉强能看到前方几米的路。出门时什么异样都没有看到,看来,那群人还真是准备的很好。而且估计没少给这些人下药了。 出门的时候,车夫也已经醒了在喂马,看见絮笙笑着挠了挠头,又抓了一大把草根让马吃。絮笙也点了点头,“过来我们吃早餐了,吃了就上路。” “哦,好。”车夫把草一下子都给了马,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跟着絮笙进去。 絮笙两人吃过早餐之后,天开始微微亮了,开始出发,据车夫说离那个村子已经不远了,大概一个半,两个时辰便会到达那里了。 快到了,絮笙倒是开始平静了,虽然还是有点那种说不出的情绪。昨天,絮笙便在路上的时候感到了一丝熟悉的灵力,和在小院里的一模一样。所以,絮笙才会问车夫能不能连夜赶,但是昨天什么都没带,又没吃的又没火把。确实不适合赶路。 吃完后两人便开始继续出发了。 关于于铭,昨晚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比絮笙她们出发晚了挺久的,没有找到可以住的地方,只能在外面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天刚亮就开始继续赶路,而后到了絮笙他们住的小酒店时,向老板打听絮笙有没有经求这里。得知絮笙她们已经走了多时了,没办法只能讯速吃了点东西又开始出发了。 “絮笙姑娘,前面就是云泽村了。”车夫指着前面的小山村说“再过不远处就是云泽镇,周围倒是有好几条小村子。” 其实就在快到云泽村的时候絮笙便感受到了一丝丝的灵力了。心里微微有点激动,终于找到人,不管是不是人了,只是都能抱走于言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下? “好,我知道了。”絮笙边想边回答。 “那,絮笙姑娘,你是现在结钱给我?”车夫顿了顿,“还是要等再截絮笙姑娘你一起回去?” 絮笙想了想,车夫留在这也什么,在不在,都一样,留在这等自己的话,回去的时候就不用再找人了??也好。 “要是你没什么事留在这儿等我我起回去?”絮笙看着车夫说,“什么时候回去说不好,但是你在这的费用回去我会一起算给你的。”想了想絮笙又补充道。 “…可以啊,絮笙姑娘,”车夫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又说“但是。如果能快一点的话,请絮笙姑娘快一点。” 车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絮笙姑娘,云泽小镇最近不怎么太平,有传言说这里闹,那个……”车夫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了然后低声说,“闹鬼了。” 絮笙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不就是鬼么。不过这鬼来的就有那么一点巧了。 “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虽然说自己不怕,但是还是不要吓着别人了。 “真的,都说了死了好几个人了。絮笙姑娘,你可别不信”车夫生怕絮笙不信似的手舞足蹈。 第一百十一章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等我两天吧,或者明天,要是我没回来,你就到于府去找人说絮笙姑娘坐的车,他们会给你钱的。”絮笙想了想说,害人了么??那就带了戾气了???当然絮笙不是怕自己出事了,只是想想不可能让别人一直笑自已。所以说一下也好,或者明天回去也好。不用要一直等到她。 “这块玉佩你拿着,他们会信你的。”絮笙,话完给车夫拿了块玉,很普通,但是上面刻着于字。 然后也不管车夫想说什么了,直接挥了挥手,然后开始向村子里走去,至于车夫,她相信他们有自已的落脚点。 话说这小村子地势不错,而且山清水秀的,也就是俗称的有灵气。只是,会在这里么。 絮笙边走边感觉,这时候正太阳照着,倒是没感觉到什么。絮笙转了转。倒是没发现什么。只是这里的民风真心不错,看到絮笙一个人在转悠,以为她找不到住的地方,上前问了问,絮笙是否要找住的地方。絮笙摆了摆手,直接跟他们说,是来这边等人的,只是约好的人还没有来,所以她先在这边住一下转悠一下,打发一下时间,周围人倒是没觉着有什么异常,这里本身风景就好。三天两头都会有人过来游玩的。 絮笙转悠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感到到,但是在途中和村前明明感受到了的,怎么一进村倒是没有了? 都到了村边了,这是个四方分散的村落,小镇在中心,然后四周分布着不少的村落。而云泽村则是最接近小镇的村子,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叫做云泽村吧! 前面已经是村子边了,这里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风景,就是他们这里有一条河,当然河不是也不是有什么稀奇的,而稀奇的是这条河环绕了整个云泽小镇和周围大大小小的村子,就是说,他们这里的人都是喝同一条河的水长大的,也就造成了,村子很少有井,都是用的河水,而这水也很清澈。絮笙看着眼前这条河,水清澈见低,而且周围分布着麦田。正好是生长的时期,绿油油的一片,阳光洒在上面,微微乏着光,很养眼。絮笙感叹了一下,风景真好,但可惜没'空看,转身向别处去。 嗯??刚刚她好像感应到什??絮笙直直看向前方的,也就是河对面的一片树林。 于铭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也在知道絮笙有没有在这里停留。于铭只能进村子里问了,边走边问,不能不说,于铭运气还是不错的。正好有人见到。 “是不是一头长发,眼睛挺大很有神的,但表情却有点淡漠?” “对,对,有没有看到她往哪去了?”于铭点点头,挺相像的,应该就是絮笙。 “哦,她呀,不久之前往河那边去了,你就是她要等的人啊?” “等人?”于铭有点奇怪了。絮笙来这里是来等人的???等谁??不是来找于言的?“哦哦,是啊,路上有点事误了点时间。她是什么时候去的?” “哦,有大半个时辰了,她在这周围转悠了挺久的了。”那个人又说。确实,絮笙在这里转悠了挺久的了。 “谢谢了。那我先去找她了。”于铭向那人道谢告别然后开始去找絮笙,虽然不知道絮笙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人,在这里等谁,难道跟于言有关??于铭离开的时候倒是有跟二皇子他们说是去找絮笙的。而且还留下了人等消息,让他们有什么信息马上告诉他。安排好之后才出发来找絮笙。 于铭到河边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前面一条清澈的河在向前流淌。还有几条小船在河上捕鱼。于铭左右看看,希望有个人让他问问,但是这个时候,估计都在家吃饭了,一个人都没有。于铭等了一会还是没人,只好试着往前走,走了大概半小时吧,前面有一座桥。应该是这边的人方便过河建的,也是,两边都是麦田,要是没有桥,过个河就要乘船,那不如建几座桥来的方便。 于铭也有想过,万一絮笙没有过河呢??而且刚刚那个人不是说絮笙说,她是在这里等人的么,要是絮笙等到那人了???会不会和那个人走了???一时间。于铭有点纠结,到底要不要过河??? 没办法。于铭只好向河中间的渔夫们边招了手边喊了几句话,让他们靠一下岸什么的,开始应该是没有听到,这河有点大,说是小江也不为过了,却恰好在这里是最大的,而且正值水季,水流量也大,但是流到这里却从中间一分为二了,中间是一块倒三角的一块石块,现在倒是长了不少草,但这河水清澈,能看到那赤色的石块边。然后形成了一边大,一边小的局面。 后来,终于有个渔夫注意到了于铭,向岸边靠了过来。 “小伙子有啥事啊?”!渔夫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说?渔夫倒是不黑,四五十左右了。古铜色微微接近黑的皮肤在淡淡的阳光下有点泛着光的感觉。应该是打了一辈子的鱼了,船头上已经放了好十来,条大鱼,而鱼缸也不断有鱼在跳水。 “打扰了,”于铭伸手作了下辑。“我是想问一下,之前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子在河边这里?”于铭顿了一下,又形容了一下“头发很长,眼睛很大,而且很漂亮,穿着紫色的衣服,面且应该眼第一次来这里的。是在这里等人的。”或许觉着就一个女子还不够贴切,也有可能看到的会是别人而不是絮笙,于铭又加了几句。 “哦,我想想啊。”渔夫抓了抓头,想了想,“好像之前是有个姑娘在那边让人载过河了,不过像就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她去的是山那边,”渔夫指着远处的山“最近,那边都不安全。我们都只在这边捕鱼了,现在都没人敢去那边了。已经出了好几条人命了。”说着好像特别感概,又说多了几句“那边是到我们这边的河源头,鱼可多了,又大又肥,可惜现在没人敢去了,唉。”渔夫的语气似带着无限愁怅。也是,一个渔夫手见到鱼却都不能捕。就像一个猎打了一辈子猎的人人看见猎物却不能打一样,带着的那种愁怅,若然若失。 “谢谢了,你能否带我到哪里去?”陈铭想了想。觉着可能是絮笙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刚刚那个人不是说絮笙说在等人吗??难道没有在等人而是在找人??而且絮笙当初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留下就直接来了这里,幸亏正好遇到了那几个车夫,对于来云泽小镇比较深刻。 难道这里有什么东西???亦或者于言在这???还是有什么消息了?? 于铭理了下思绪,想了想,觉着是后面那个可能性很大。于言应该在这里了,不然这里至少有于言的消息。 想到这里,于铭眼眸有点深了。 第一百十二章 “小,小伙子??你要到那边去???”渔夫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又问多了一句,“是山那边??” “是的。那个女子极有可能就是我等的人。我要过去确认一下。”于铭直直的看着渔夫说道。 “……可是,小伙子,你不知道吧,现在那边晚上过后就没人了,准确来说就是没人有活人啦!”说到这儿渔夫似乎有点太过激动了,大口大口的喘气。 “……”于铭皱了皱眉,这么激动,难道亲身经历过??到底看到什么了?? “唉,小伙子,你不知道了吧,那死的几个人当中就有我的堂弟啊……”渔夫说着一脸的悲伤。 “…节哀了,”于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渔夫好像在回忆那时候的场景,突然一阵料,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弄得于铭也左右扫视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眼前的渔夫却双手抱头蹲下了,嘴里叫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六,……你在哪??……看不到了。只有一个……” 于铭有点懵了,这应该是当时的场景了。但是什么看不见???什么只有一个?“你,还好?”于铭也蹲下了,在渔夫身边轻轻拍了拍渔夫。 “……看不到。”渔夫似听不到于铭说的话了,于铭只好用力按他的鼻子下面哪里的穴。那里剧痛的话能让人清醒过来,按了大一会,感觉都快破皮了,渔夫终于有点开始镇静下来的意思了。而不远处那些渔夫看到这个渔夫站在地上似为他发生了什么事,都开始靠过来了。而渔夫已经开始缓过来了,那么快便恢复了,相信已经经过过好几次了。这下,于铭更奇怪了,到底看到了什么,而至于直到现在回忆都还像在现场一样?? 渔夫扶住于铭站了起来,也看到了向他们靠过来的其它渔夫,向他们挥挥手示意自已没有事。其它人见他站起来了,也就转头接着捕鱼去了。 “小伙子,”渔夫深吸一口气说,“你确实你真的要去??” “对,她对我来说很重要,不能失去。”于铭这样说。 “好,那我就带你去了。”渔夫好像解脱一样,“正好,我也想知道到底那是什么东西!唉,”渔夫叹了口气,“午夜梦回时,我老看到六子在向我招手啊,是在怪我没救他啊!” “……”对于此,于铭不好说什么,只好沉默不语。 “你们,到底……”于铭有点犹豫要不要问出口,但是知道是什么东西好过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就是如果渔夫又像刚才那样子…那就难办了。 “小伙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渔夫叹了口气,边划边说,“其实那天。我什么都没看到……” “……”于铭一瞬间的心情就有点微妙了。**你什么都没看到???你激动个什么劲!!!什么都没看到,你抽什么风!!于铭满脸黑线的看着渔夫,大有你不给个解释我,信不信分分钟推你下船!!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船… 渔夫似乎看穿了于铭的想法,有点像是自嘲的笑笑,“正是因为看不到才会这样,你能相信,想像。”渔夫似乎在找说法。“…想像,一个人,不什么都看不到…”就渔夫又有点说混了“…一个人,”深深吸了几口气,似乎找到说词了“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一个人却生生从,在你面前失去了生气,整个人都苍白着,一点血气都没有,而后掉进了水里,连尸体都没留下…”渔夫说话开始有点带着颤音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敢和其他人说……” “……”这下于铭有些讶异了,也就是说,那些死的人都是在还不知道什么东西之前便已经没命了。而且死了好几个人……那就有点奇怪了。 “正好没事儿,我跟你说说?”渔夫看着于铭说。 “……好。”于铭点点头,这事估计渔夫幤太久了,需要有个人能说一下喧泄一下,不然精神会崩溃的。 于是在边听边划中,时间过得倒也很快。 而絮笙在让人带她到山那边之后,刚开始是没有人愿意带她过去怕害了她,也怕自己出事。后来絮笙说出三倍价钱,只要到对面就可以回来了,开始还是没有人应答,后来絮笙说就算是不截她过去,她也能自己过去。终于有个老头愿意了,说可以直接送她过了那边,反正自己也是一个人了,也不怕出事什么的了。 絮笙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气氛有点沉默了。“不会的,只要送我,到哪就行了。”絮笙直直的看着老人说。不管老人信不信了。然后直接上了老人那条不算大的船。 老人似乎愣了一下,但是随之也上船了,一路上什么都没说,很顺利的便到了瀑布下的深谭,在边边停住船,并没有靠近那深谭,而是在快进入时停住了。絮笙亦没有在意,下了船就走。 老人却叫住了她,“这位姑娘,现在也已经下午了,”停顿了下“明天早上我会来这里接你的。如果…”如果你还活着。 “谢谢了,老人家。”絮笙笑笑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向老人挥了挥手便向前走去,刚刚她感到离那股灵力越来越 近了。应该是在这一带了,至于那什么这边有鬼,絮笙并没有什么在乎的…… 于是,絮笙就这样子向着前方出发了…顺着那股灵力的方向前进。 嗯,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刚刚就连模糊的太阳也没有了。刚刚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一片树林是直到山半腰的。 进入到树林之后就觉着远处有点深沉深沉了,似乎远处有什么东西隐藏在哪里一样。虽然知道是什么都没有的,但是,人的思想就是这么奇怪的,总是喜欢多疑的想着莫需要有的东西。絮笙一边胡思乱想着,一为向前感应,到了这里,那股灵力很清晰了,只要理清来自于哪里,那个方向就能知道到底躲在哪个角落。 树林里有点安静的过了头,虫子鸟鸣什么的,偶尔才有一两声。絮笙边走为警戒着周围,左眼角一花,一个黑影晾了过去,絮笙一下子猛的转过了头,却没什么影踪了,絮笙确认认了下黑影晾过的方位,而后,开始加速的追了上去。 黑影似乎也知道絮笙追了上来,只露过一次背影,便已失去了踪迹一样,但是絮笙就是确定它在前面,那股灵力是不会错的。 嗯???追了一段时间后,絮笙便停了下来,有点不对劲,现在多了一股灵力在前面,而且一个向前移动,而另一个向右移动。絮笙凭直觉选择了右边的哪股灵力,但是追,着之后,好像又多了一处?????这下絮笙停住了。不再往前移动,估计着是不是中了什么陷阱???应该没有。自已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阵法之类的啊?? 第一百十三章 前面好像也停止了移动但是只有一个方位,而向前的那股灵力似乎已经消失了??絮笙一瞬间便明白了是什么回事,小把戏而已,由开始就只有两个,而其它的。不过是小部分灵气附在什么东西上面,所以才会消失的那么快。!刚刚是因为追得急了,所以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絮笙冷笑了一下,也不向前了,只是静静的扩大了一下感应,慢慢的四周都开始清晰了起来,周围的薄雾好像不存在了一样。絮笙直直地往走去,貌似走对地方了,时不时的就有黑影从眼角旁边闪过,絮笙却不多加理会,飘吧飘吧,再飘劳资也不理你!! 黑影闪了几次之后,似乎也知道絮笙识破经他们的把戏,也不闪了。 絮笙走了没多久便看到眼前有房子了,好吧,不算是房子了,破一个字还不能形容它,外围的那几根,呃,几个半截的满是虫洞的破根子应该是以前的栏杆???然后再往前一点,破了不知道几个大洞的门???还算是门吧,再往内有点黑了,看不到。但是这屋子没一处好的地方,屋顶还是茅草加某些不知名的材质构成的,已经没有了一小半,院子里横生的野草倒了盖上了那一小块茅草。 絮笙有点无语的抽了下嘴角,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么,这地方能待人??? 似乎屋内的人感觉到了絮笙的到来,开始发出了哭声,听得絮笙心里有点慌乱的感觉。 絮笙开始进屋子里,到门的时候却感到一个小小的结介?不过对于絮笙来说不是问题就是了。挥挥手解决的问题不叫问题!!! 只是刚弄完这个,絮笙便感觉到后面有东西,回头一看两个人影在飘飘忽忽的,直直的看着絮笙。 絮笙转身走了过去,她并不着急,因为他们已经逃不掉了。只是,它们身上的灵力似乎不怎么隐定??而且,为什么看起来像没死多久的样子,又不是冤死的,没有一脸凶恶,而是带着点点迷茫和着急???还有一点憎恨? “为什么抱走他?”絮笙就站在院子中间问,和那两个人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 絮笙等了几秒钟,但是还是没有任何东西来回答,絮笙表示,她愤怒了!!当我不存在么!! 至于那两个人影为什么没有攻击絮笙,那也是有原因的!他们能感受到絮笙身上的强大,所以不敢轻易动手,双方就这样站在了哪里。似乎在考虑如果和她动手会有多大的机会打倒她。而且眼神时不时的瞟一下屋子。还在想着抱走我儿子!??絮笙更加愤怒了,冷笑了一下。 就在絮笙准备动手时,却发现两个人影开始颤抖了,脸上的表情变为了惊讶,絮笙停下手轻轻转经下头,不顽处有个人影???而且好像是于铭??絮笙一愣,于铭怎么到这里来??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絮笙转过头,却发现那两个鬼出现了恐慌的表情。直直看着前方就颤抖着??然后开始想逃,絮笙哪能让他们跑了,还没动手。身后却传来了声音“絮笙!!”于铭的叫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小伙子,等等。”絮笙顿了顿,却失去了机会,那两个鬼已经逃了一个,而另外一个却被灵气击中了,一瞬间消散,只剩下淡淡的灵气在空中。什么都没有留下,真正消失在天地之间了。 絮笙不动声色的用力握住了什么,然后转身,这个时候不一定能追上了。 “于铭?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个人是谁?”絮笙看着于铭问道。 “哦,这个说来话就长了,”于铭停了下“回去再说,这个是云泽村的渔民,就是他载我过来这儿的。” “呃,你好,絮笙姑娘?”渔夫开口向絮笙说。 “你好。”絮笙也礼貌的点了点头。“对了,找到于言了,”絮笙说完急匆匆的进了屋子,于铭一脸惊讶的随着絮笙跑进去。 絮笙扫视了下厅子。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大堆的蜘蛛网。然后转头进了唯一的一间房子,果然,于言就躺在那张破床上。 絮笙跑过去抱起了于言,可能时由于言刚刚哭过没多久,眼晴上还挂着汨珠。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絮笙一阵心痛。于铭也是一脸的心痛。, 絮笙把于言哄好了之后已经过了挺久了,其间于铭不知道去哪捉了个野免,就在河边清洗好,然后直接就烤上,正好,渔夫船里有点做饭的工具。又做了点鱼汤,喂了一点奶白色的鱼汤给于言,便哄着于言睡去了。 “小伙子,你们这是……”渔夫有点想问,但又问不出口的说,说好的来找人呢???为什么还多了个小孩子??难不成你们是贩卖人口的???那现在我知道了,会不会灭我口??!!渔夫想着,不动声色的向一旁移了移,看好了工具。 絮笙有点好笑了,这是要闹哪样啊。但是如果知道渔夫是怎么想的,估计想要暴走了,这可是我的亲儿子!!用得着偷么!!! 也许是因为于言找回来了。于铭他们,的心情不像之前一样急着找,而是放松开了。 于铭笑了笑说,给絮笙一块烤好的肉说,并且看了一眼絮笙,转过脸有点严肃的说“其实我们这次就是为了来这儿找孩子的。” 然后絮笙接着说,“之前我们不小心让别人抱走了,那个绑匪要我们交了属金,然后到这里抱人。”默契感默默不说话。 “我夫人先知道了消息所以先来了,我才会急匆匆的赶到这里来的,幸亏没出事儿。这次多谢你送我过来了,来。吃块肉。”于铭对着渔夫笑着说。把一个免腿给了渔夫。絮笙也在一旁笑着点了点头。 “啊,哈哈,不用,”渔夫绕了下头,“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于是,这里算是圆过去了。 其实说到这,渔夫刚刚开始是不同意留在这过夜的,但是起雾了,天也开始黑了,根本看不见。也就只能先在这生火准备过夜了。 开始渔夫还是怕的,但是于铭跟他说。这里其实什么鬼怪都没有。都是那些绑匪装出来吓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人靠近这里。 第一百十四章 渔夫开始也不信。但是后来,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且回忆起来。当时好像的确有婴儿哭声。便就痛骂了几声那些绑匪,不得好死!!便一个人走远了一些,应该是在怀念那些死去之人,说已经知道是什么害了他们了。 “其实有个解释,好过一个人在瞎想。这样心里有了安慰,便有了继续下去的念头。”于铭微微叹了口气,看着渔夫低声对絮笙说。 “也对,不过可怜绑匪了啊。”絮笙赞同的,也点了点头。 一瞬间,于铭就有点想笑了,那种悲伤的气氛顿时冲散了很多“是啊,顶了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罪?” 絮笙只笑了笑,没说话“于铭,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絮笙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于铭就有点黑线加无奈了。“还是因为你不说一声就消失了。然后我们只好安排人在找于言的时候再找你。” 说到这儿,絮笙除了笑,也只能笑了,“然后呢??” “然后,在找你的时候,见到几个车夫,他们对于那天那个女的要来云泽小镇这边有很深的印象,然后我猜想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所以就追了过来了。”于铭边说边往火里加了块木头。 “再然后就是遇到那个渔夫,让他载我过来了,然后他告诉了我在这发生的事儿…………”于铭又重新给絮笙说了一篇。 “哦哦。”絮笙听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事情她也还没有弄清楚,到底为什么要抱走于言呢???说到这个,又为什么要抱到这里来??絮笙的眼眸沉了沉。望着火堆,手轻轻拍着于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就是这个样子,你呢??为什么会到这里?为什么会知道于言在这里??是有人告诉你。还是什么???”于铭有点迫不及待的问絮笙,直直的看着絮笙。 “……”絮笙倒倒有点不好说话了,“那天,你们去找于言之后,我又到了那个院子里,”絮笙停了下,“然后发现在院子后就是后门了。会不会从后门走了?正好,后门是开着的,而后我就一直追过去了,你也知道,后门就只有一条路,直到河边,正好有好几个车夫在聊天,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个着小孩子的人从小巷子里出来。”于言似乎动了动,絮笙便停下了讲话声。拍了拍于言。没什么动静之后又说“其中有一个人和我说,不久前有过一个人抱着小孩子出来,去了云泽小镇那边了,还是雇的他们这的马车。于是,我就雇了马车一路追了过来了。”絮笙停了停。轻咳了下接着说“就到了这里了,然后在这里开,开始打听,这两天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带着小孩子来到这里啊,我是来找他们的,然后有个村民说看到了有人抱着小孩子,租了船到这里来了,然后就是那个什么闹鬼的了。”。 “那刚刚是怎么回事??”絮笙说得一点不漏,于铭觉着有点不怎么像回事,但却挑不出什毛病,只好先问刚才了。刚刚他好像有看到有个人影。但是到了哪却又不见了。“刚刚,是有人??……”于铭皱皱眉开口问。 “…”絮笙也皱了下眉,人影这个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也只能是先说过了再说了。“刚刚,那个便是抱走于言的人。”确实,生前是人嘛,她可没说慌。“但是,正在对持着。你们就来了,没怎么注意,便让他偏跑了。”絮笙说完叹了口气。 “……跑了??”于铭重复了一下了跑了两个字,的确,他到了的时候只看到了两个人的背影了。但是…算了,于铭老觉着有什么是他不知道。或者漏了的。只是眼下却想不到。 “应该不会在这边了,估计你们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走了。”絮笙还是望着火堆,不知道在出什么神。 “……先不管他们了。这个回去再查,你们先休息下?总归还是留个人守夜。”于铭想了想对絮笙说。 “也行。”絮笙什么都没说,有些话说多了倒是难以解释过了。 “我来抱一下好了,”于铭从絮笙手中接过于言。 “好,我去一下那边。”也许是因为找回了于言,两人都恢复了以前那种调笑。 “好。小心一点”眼神里带着点点宠溺。 絮笙点点头,应了声,便向一旁走去,把刚刚保存的那一丝灵力浮现了出来,闭上眼睛去感受着里面的记忆,希望能找出什么来。 可是感受了半天都只有一点记忆,抱走于言,抱走于言,抱走于言。……… 絮笙皱了皱眉头,这记忆眼被强加进去了,只给了这一些,到底是谁要抱,为什么要抱,要抱到哪里去,完完全全没说。 既然想不到,絮笙只好先暂时放弃了。以后多防范一下便是了。 第二天,渔夫送他们回到了云泽村,然后回去了,絮笙抱着于言带着于铭找到了那个车夫,也开始回城里了。 一路上,絮笙抱着于言,靠在于铭的身上,就这样子,一路回到了府中,絮笙带着于言去喂吃的去了,而于铭则去处理后面的事,总之,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只是絮笙更宝刚着于言了。回来了一下午,除了洗澡吃饭,其它时间都抱着于言。而来皇子也来看过。于铭简单的谈了一下过程,然后又去处理事情去了。二皇子便去找了絮笙。 “絮笙,你都抱了很久了。”二皇子逗了一下絮笙怀里的于言,见于言在睡觉。没理他,不由得作罢了。 “没事,抱一下,逗一下,也挺好玩,一会睡着了再放他睡觉吧,”絮笙用手指轻轻逗了下于言的小手,于言便把抓住了絮笙的手指,絮笙轻轻把笑了一声, “啧啧,你逗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来跟你说一声。”二皇子看着不由得也笑了。“小家伙,下次见了。” “好,去吧,我就不送了。”絮笙笑笑,接着逗于言玩。 “不用你送。”二皇子说完便出去了。 而絮笙则把于言放到小床上,摇着开始哄于言睡觉去了。也许是也累了,在床边便也睡着了。 于铭来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不由得无声一笑,眼神里满是温和。拿了张毛毯轻轻盖在了絮笙身上。然后亲了亲絮笙的额头,摸了摸于言,轻声关了门出去了。 第一百十五章 儿子于言直到一个月半到儿子名于言,一月半大都跟普通孩子没什么不同。 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也不会吝啬,并没有什么超出凡常的地方。 絮笙也算是放心了下来,所以当于铭这天谴走下人,于言也被抱走的时候絮笙并没有出言阻止。 事实上原本絮笙因为她生的孩子会飞天遁地生快绝技等等的,或者向现代时候看的动漫一般长相奇特超级赛亚人什么的,然而,并没有什么不一般,是一个很普通的孩子嘛。 絮笙对于这点还是很满意的,要知道真的是深得太过于奇特,孩子年龄太小又不会遮掩,很容易透露出去被别人发现,这样是很危险的行为。 如今这般变好,孩子是个普通的孩子,他也可以过折普通的生活,至于其他的?他还有哦,我这个妈妈罩着呢,与于言的父亲于铭呢。 没有给絮笙太多思考的时间,絮笙便被于铭的大手从后面拦腰抱住了。 “笙儿。”于铭唇瓣对着他的耳朵,吹着暖气,不免第一时间絮笙也热了起来。 两人重温旧梦。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晒三竿了,中午的时候于铭醒来亲了亲身旁的絮笙的额头。 抱着絮笙想要继续温存着,这美好的一刻,谁知于铭的余光撇见了门卫有些模糊的身影,他记得他,昨夜变吩咐下去,不许人前来打扰,也不用在门口守候,而如今门口的身影,很明显是表示出事了。 只是事情不是特别的地,也不敢进来打扰,却在门口一直守候上等待着他出去了。 事实证明于铭猜得依然那么的正确,并不是什么大事却也不是什么小事,因为这件事啊,就是我们的于言大公子的事儿。 谁知道房门一打开,孩子的哭提声便传了进来,于铭赶紧关上了房门,深怕打扰到里面的絮笙。 关键房门的隔音效果不错,可把房门打开效果确实差了很多,这孩子的哭声,又跟穿透机一般洪亮的不得了。 于铭无赖,不用说他也便知道是什么事了。 下人抱着于言说到:“小少爷一直哭闹不停,奴婢实在是哄不好。” 于铭把一直哭的臭小子接了过来,让向人们退下了,于铭抱着孩子想去隔壁的房间,好好哦,学习看怎么哄孩子,谁知道还没有走,开房门便被从里面打开了。 果然还是吵到絮笙了,于铭有些心疼,“再去睡会儿吧我不孩子去隔壁哄哄。” 絮笙笑了笑,说道,“下人可是带孩子的老手,都哄不好,你确定你哄得好?” 于铭还想再说什么,管理的孩子便已经被絮笙抱走了,将孩子抱在怀里,絮笙一点都不给于铭反对的机会。 “我知道你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哄孩子,已经习惯了你快去吧。” 于铭不再说什么,这是俯身过去隔着孩子轻轻的虚虚的抱了抱絮笙, “那我走了,晚上回来一起吃晚善。”便离开去处理公物了。 于言这次真的是哭得惨了,整个人有纹身的名谁,一直不停的哭了车,不得不说,经理真是不是一般的好。 絮笙看着孩子眼角通红,不免心疼抱着于言进屋,好好的逗逗他又带哄的,他才罢休。 絮笙看着总算睡过去的孩子,也便放心了。 可能社实在是哭了的太厉害累坏了孩子一下子变睡觉了,这更加让絮笙心疼了。 从出生以来孩子变从来没有离开过絮笙,如今这一晚上,想必于言也很不适应,事实上絮笙也是一样的,突然间怀里少了一个孩子,要不是于铭陪着她,恐怕絮笙也会一夜难眠。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于铭一离开絮笙便感觉到并且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自从那天做那个梦之后,絮笙便发现她好像需要人陪着才能睡着呢。 絮笙坚信她睡着的时候那个人便不会来找她,或者说不会做那个梦。 紧了紧怀里的孩子,絮笙倍感温暖这样的生活,不会消失,不会消失,不会消失。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只不过是下一刻,絮笙的灵魂在吃出窍了。 絮笙连忙回头看她的身体,絮笙原本是坐在凳子上的,真怕自己没有了支撑会摔下去。 絮笙自己设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生怕把孩子摔疼,孩子在刚刚一个院办,还很脆弱,这一摔絮笙生怕于言经不起。 然而,好的是坏事并没有发生,她的身子好好地倒在了桌子上,于言也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压迫和伤害,依然熟睡在絮笙的怀里。 絮笙还没有来得松一口气,下一秒他又来了,之前那个之前的曾经,是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无知,什么都没有。 絮笙也如上次一样的不敢轻举妄动,而更让他惊讶的是,也同讽刺一模一样,没过多久便亮起的光,也同上次的地方一模一样,眼前的成绩,是个钟主动的虫子,你不停的啃着地板的锋利的牙齿。 絮笙面上并没有展现什么但他的心里却激动得万分这样的场景不免有些惊悚了。 絮笙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这样的场景再次出现,这到底是的告诉着她什么? 然而,絮笙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其的反应,她就再一次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絮笙便回到了房间。 再次回过神来的絮笙立马做起的身,还好他一直没有忘记怀里的孩子所以护得很好并没有伤害到于言。 絮笙赶紧调整的一个让于言睡得舒服的姿势,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脸颊希望这样的方式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个地方太奇怪了一次比一次去还将他觉得奇怪。 第一次的时候絮笙他没有仔细地需注意,所以,他并没有发现,那个地方太不一样了,他的装饰,都很不一样,不是他的古代你不是现代,甚至有些像以前在小说上看到的……未来。 未来小说上面,形容的未来的样子。 絮笙将真想整又入了神,知道哦,外面在下人敲门要送午饭进来的时候,絮笙才惊觉。 变唤了他们进来,等着他们摆好蔡色在饭桌上出去后,夹着菜絮笙又陷入了自己的水考虑。 孩子还未醒他也没事做,不如仔细回忆回忆,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从中发现。 然而这一想,却是收获颇大,原来蛛丝马迹真的不只一样。 为什么当初轮回镜,没有跟过来,而这吃,絮笙又为什么是一个人,没有见到轮回竟? 是轮回静故意留下絮笙一个人,还是,他跟不过来? 那那个地方,求究竟是什么地方,是否又像上次的小狮子跟小人鱼的曾经一样,那这个“梦境”是否一样的?可以说是那个是某个人的未来? 或者说是她的未来。 第一百十六章 除了那蠕动的虫子以外,市州的建筑都是金属装置,甚至絮笙记得是旧的墙壁上,荆楚上好像刻着什么字儿拉着他完全看不懂,很明显,并不是他所见过的任何一种字体。 遗憾的是,因为太过于惊讶这两次过去,都没有注意好事做的情况,第一次去的时候,他处于,待命状态,还跑出去危险,谁更小心谨慎。 第二次过去的时候,处于见到相同惊讶景象的惊讶情况下并没有太过多的考虑,所以这两次,他其实都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对于白白浪费两次的机会,絮笙对这点感到非常的惋惜,同时也对自己,感到非常的失望。 不过是一件小小的事情,以前在小说上又不是没有见过,自己缺定力如此不足,失去了这样如此好可以探究真相的机会,也不知道下次他究竟还能不能再次去那里,隐隐之中恐怕,下次,就是真正发生的时候了。 也不知道轮回镜如今怎么样了,絮笙记得小狮子也用这招的时候也是呕心沥血,每一次都会伤尽元气,只不过让絮笙看了一次便缺失了大量养分,像是老了一些,而轮回镜久久不现身,又究竟是为什么呢?是真正的,虚脱无力了,还是,有什么瞒着絮笙? 絮笙紧闭着双目,开始细细的思考了起来,他回忆着每一个镜头龙葵竟再次现身,和他每一次突然间消失并来到的场景都不同。 和第一次见到小狮子的时候的场景,把成成明年的,全部思考一遍之后,希望从中间能够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然而这一回忆,还是有点作用的。 絮笙警惕地发现,第一次,他与轮回经见面的时候,似乎闻到了什么香味,但是之后便再也没有闻到,而小狮子第一次让他看到幻境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轮回镜查看的时候,却有一些漂浮,每一次我不例外都是灵魂出窍的状态,而小狮子却是让她肉体起过去的。 而唯一一次让他肉体过去,见他的都是一个小猪的帮忙,这究竟是为什么是想展现他,不能使用让他肉体穿的一个作用吗?还是说他在掩盖,亦或者,这就是事实他做不到? 中间实在是错综复杂,难以一次就清楚地解析完。 絮笙却不打算就此放弃,反而他还热衷于此,开始思考得越发认真了起来,每一个关键步骤每一次的见面每一次的说话,每一次语言,每一次的语气,每一次的表情,点点点点,丝丝毫毫,抽出点点。 絮笙猛然的睁开眼睛,絮笙似乎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情况。 轮回镜,每一次,来见他的时候,似乎都有所不同,甚至可以说,中间那次出逃去归附的时候,似乎更加年轻一些,而这一次,去看的有些老态,第一次,却有些与这次没什么不同。 虽然他们长得都一模一样,甚至年轻度也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唯一有一点点小小的轻微变化而已。 如若不是絮笙的记忆力实在超群,他点点滴滴的回忆深刻清晰把龙慧京的脸就像是印刷一样的放在那里,一次一次的回忆才发现其中的问题。 就像是现代高科技的图纸一样,两张图纸放在一起,即使再过于相似,也会慢慢的不断的看,探寻,查看中找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而絮笙这个人形大佬印刷机更是有这样非同寻常的功能,一次一次的解脱,絮笙发现了,这个轮回镜,是会有蹊跷,仔细想来也确实如此,没去相见的时候,感觉都稍有不同。 这是第一次见面的感觉过于深刻,所以后来见面的时候就稍有忽略,并没有想到,之前的那个人不是他,就像是每个人特有的坏习惯一样第一次见面时的好感,就会延伸到之后忽略他的坏习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絮笙竟然直到现在,才察觉出轮回境,有些蹊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芦荟净周身,除墨一般,冷漠高冷,却有着温馨感,她的言谈之举,都十九度普的魅力,寻温柔。 如果要让絮笙用一句话来形容轮回境的话,那边就是知心大哥哥,是一个,让她可以信任的人,直觉是这样告诉他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人更强于过于深刻。 第二次见面的龙回敬,像是在极力模仿第一个轮回经,而且这模仿还不是一般的强大,不得不说非常的完美,完全掩饰演绎了第一个轮回境的所有的一切言谈之举等等,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可以说他完全就像是几个轮回镜。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太过于完美,太过于无瑕疵,絮笙反而怀疑了,因为,过于完美无瑕疵的东西真的存在吗?虽然第一次的轮回镜,轮回镜也是如此柔和,但是,第二个轮回境,只要搜自制性思考,就会发现,有些别扭。 因为,第二个轮回境太过于完美了,完美的甚至是超过了第一个轮回境。 而第三次见的轮回经,也就是最近才见到的这个轮回镜,与之前遇上两次的轮回镜都有所不同。 这次的轮回经,没有装作任何人,可这样的轮回境,却更让絮笙想起了在地府里的,另一个于铭。 那个于铭的反面,被传有在地府里生根,困囚着他难以逃脱束缚的那一个,浑身发紫黑紫等恶魔。 他跟太像了,不但是长相,身上的气味,甚至是感觉都给絮笙殖民者这个人便就是于铭没有任何的错误。 可是絮笙这直觉又同时告诉了他,这个人不是于铭,或者说不是她所认识的于铭。 经过了无数的猜测与推敲之后,还是没有得到最终的正确答案。 闲的没有什么事情干的絮笙抱着孩子在是说回了床上,躺在床上,看着床帐。 慢慢的,他闭上眼睛,之后他的灵魂,再取出卡,而这次,并没有直接过去,那陌生的地方寄生虫长满了的地方。也没有直接出来看到轮回镜。 而是空无一人的地方,如果絮笙没有猜错的话,这里便是他,第一次灵魂出窍是说来过的,地狱,而絮笙所站的地方,就是上次被轮回镜拉过来时所在的地方一模一样。 絮笙按照着上次的路线往前走着,只是还没有走多久,就发生了一件另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因为他看到,轮回镜走过来了,还是突然间出现的,他本来想给轮回镜打招呼,谁知道,他的身体穿过轮回镜,他先是凌空状态,最是时候穿过人体,但却没有道理会穿过灵魂。 第一百十七章 如果絮笙没有记错的话,轮回镜确实是可以摸到灵魂体的,或者说他本身就有一半的题这事,混体,属阴的,轮回镜怎么可能会让鬼摸不着呢。 还没有来得及让絮笙更加的惊讶,就发生了一件让絮笙感觉到惊悚的事情。 因为絮笙看见了絮笙,没错,就是她,而絮笙这身上那件,白色的里衣,与这个睡后的发型,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便是他第一次被轮回镜,弄得灵魂出窍所到的地方。 絮笙看见了另一个絮笙与轮回镜交谈上了。 而交谈的话语情结,和上次他与轮回境所说的一模一样,不管是每一个动作还是表情,甚至是走过的风景,他身上,刚开始的压力,和最后阴气所逼的表情絮笙通通全部收入了眼底。 到这个时候絮笙竟然意想不到的平静了下来,他的心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淡漠的看着眼前熟悉的情景。 竟有些丝丝的想笑起来,原来絮笙当时的表情如此的囧啊,真是有失颜面呢,这人绝不是我,绝不是我,绝不是我。重要的事情果然还是得说三遍呀。 虽然在这个时候也能把重点外的如此不堪入目,但絮笙却感觉这么长久,时间被轮回镜和这种种的事情闹得心慌不已的心,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刚开始会心惊,你一而再再而三会弄得不厌其烦,甚至心功能科,过,但时间一长,一旦习惯了,就会,不怎么样,反正都被你骚扰透了,那我也不必太过度表示惊讶不是吗。 虽然看着自己在那里动,确实有点惊悚。絮笙摇头失笑,这样的体验可不是谁都有的。跟在他自己后面酒精的那个黑乎乎的屋子,看着那张,与他爱人一模一样的脸,顿时有些恶趣味的想到。 如果他的爱人也看到了这个人的话,不知道是何表情呢。呵呵,那师太的一定就不是她了。 洋人不知絮笙在这个时候呢,也能有如此逗趣的想法。 絮笙虽然不是一个抖m,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有抖m,你一样的变态素质。音效是干什么都乐在其中,越难,就越会提起兴趣。 今天你们想给我玩到底,那我絮笙这人也是奉陪的。 但是妄想伤害我身边的人,胡也是,不会让你们简单得过完平凡一生的。 絮笙其实从来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却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坏人,甚至说他有时候还会觉着你挺笨的,这又录制的让人惊心,这就是现代把他培养成这样的,不是吗?可是来到这里之后,过惯了潇洒懒散的日子,倒是让他快忘记了。 她好歹也是一个自称过,这就是心机婊的人了,如今却被人耍的如此团团转,真是别样的体验呢。 如果他当时黄已经没有记错的话,他到的那个像未来一样的空间的地方,长满寄生虫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乎,在他最正前方。 一堆窝在一起的寄生虫,的中间,似乎有闪烁着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不是很好的虎崽了,几只很大的寄生虫中间。 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但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是人类的手臂。 絮笙在这醒来的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孩子已经醒了,却并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蹭着,像是在安慰她这个做母亲的,顿时间絮笙感觉到心里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回升了起来。 “小家伙,你说,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回答牺牲的,是小家伙不肯答应,的狂扭动着,似乎是饿了。 絮笙呵呵一笑,被孩子这样一打岔,彻底烟消云散,人活在当下,何必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呢?该来的总会来,在现在,还是享受人生的乐趣吧。 解开衣带,开始为自己的孩子吃他的饭。 没多久便会好了,吃完了这家伙又睡饱了,精神好的不得了,不停地照啊,照的,一个月,没想到就已经能爬了,一会,在床这头一会跑到床那头,甚至还想跑到地板上去,瞎折腾呢。 絮笙不理他,他便哭闹个不停,非要去不可。 絮笙拿他没办法,便把孩子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慰着她,并且差遣过来下人。 吩咐下去,让把房间里所有的地板全部铺上厚厚的毛毯子所有人进来都要脱下鞋袜,光脚,进屋。 家人们赶紧照办,吩咐下去,一下子便带了一大堆物品,忙忙碌碌的折腾了半天。 絮笙要带孩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抱着孩子出去透透空气,在花园里载处,四处转了转。记得大自然纯天然的空气,不但是絮笙,絮笙怀了孩子之后也是很开心,深圳小手小脚碰小花花呢。 絮笙孩子抱在怀里,让她伸手去摸花,然而这孩子,并不是什么熊孩子,并没有像一把把花给抓出来的,行为,只是轻轻的碰着小花瓣,但是油耗又是小心翼翼,看得絮笙很是可乐。 果然现代所说的话也不是全错的。孩子不一定全都是熊孩子,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小天使,叫天使,其实就是熊孩子,不是吗?这个熊宝宝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作为妈妈的絮笙倒是很温馨,也很自豪的。 虽然当初说要这个孩子是絮笙一意孤行所导致的,可是真的生出来了,这样的变故最大的,最应有不同的是絮笙他自己。 不同于单身的时候也不同意他还想生出一个孩子来玩玩的想法,真的生出来了,哪里舍得折腾她的孩子呢? 当初的随性散漫,英语抄第,却到如今,成为了一个慈母,孩子磕着碰着,都牵挂着她的异性相吸,她像是一瞬间,变得不一样,不再是单身的那个他,也不再是无拘无束,想去哪里便去哪里,随时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如今倒是放不下了,放不下于铭,也放不下怀里的这个孩子于言。 变得优柔寡断多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发生了些变故的时候絮笙心境你之前有很大的不同。 不过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本性难移呀。 絮笙不过是稍稍适应一下,现在的生活便很快就会恢复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心态了吧,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否相守的住他的这种,母亲呀。 絮笙想到这里笑了起来。孩子,你可得加油了哦。 也不知道是该给语言庆幸有于言有这样两个怪胎的父母,还是该不会于言默哀,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呢。 第一百十八章 年纪小小的于言人不知道长大之后,这两对父母会让她抱怨多么长的时间。 每次都会到处环游世界,还他找不到人,什么事情都是人给他做。简直就是虐待童工的典范,还强词夺理呢。 不过这呢都已经是后话了,如今的于言还是个小奶娃嘛呢,竟然是,以后的苦逼,以后再说了。 絮笙心情大好,在房间里憋闷得慌,所以想出去转转,但是又想到她还在坐月子呢,虽然衣柜移门,按照常理说的话,倒是已经可以乱跑的了。 但是于铭紧张兮兮的,根本就不让絮笙踏出房门半步。 絮笙本来就拿她没办法,居然也回忆着他呢,再说这是为他好不是吗?他一向是不擅长拒绝这种关心的方式。 以前只有她外婆,和家人关心她,而现在,又多了一个老公,也不知道自己外婆看到的话,会怎么说呢。 其实他真的很想回去试试,带着于铭,带着絮笙和于铭的孩子,一起回到现代,把他们介绍给他的外婆,让她怀里的孩子知道,她还有个外婆,而外婆一定会很疼她的,会给她买糖吃吗?还是,会主席他吃糖,免得长虫牙? 絮笙想到要是他外婆在的话,一定不用她带孩子,因她的外婆一定会嫌弃他笨手笨脚的,照顾不好。 絮笙顿时有些感慨,也有些眼筐酸涩的感觉。 “外婆,笙儿想您了。” 絮笙不知道的时候也不知道于铭是什么时候已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并且听见了,他的这身,重新内心深处发出来的摊位,与想念。 于铭本来想上前抱住絮笙的,但听到细声的思念之情之后,便停住了脚步,站在她的身后,默默守护着絮笙。 内心暗暗想的,有机会一定要带絮笙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只要她能开心,就好了。 絮笙自然是不知道已经有人来到他的身后,他在这里站停了很久,要不是害怕孩子,不能吹太久的风的话,说不定会一直站到底呢。 但也正因为有这个孩子,絮笙总算是在于铭快忍受不住想啦絮笙回房的时候提前抱着孩子回到了房间。 要知道絮笙才生了孩子不久,于铭根本就舍不得絮笙都有一步的动作,虽然絮笙体制特殊,生的孩子没半个月便活蹦乱跳,身体健壮的不得了,跟没生似的。 可是于铭还是跟一个老妈子一样,忙前忙后生怕絮笙有什么不适。 府里上上下下也都知道,老爷的德性就是宠妻狂魔呀。 但这样温馨的场景,似乎也感染了府上所有的人群,都由衷真心的祝福,两位,白头到老,一生都像如此这般情比金坚。 其实在这两位不知道的地方,专门在厨房干活,打下手的几个老大叔,其实这两位的忠实感情粉。 如果用一句现代的形容词的话,那便是cp粉。还是这两位的,始终cp脑残粉呢。 事实上,不只是这个炊事班的老大爷,还有,把桌面打扫卫生,的老大妈修剪花园的老田。丫鬟小樱,都在暗地里结接了一个情意深重,海誓山盟联盟会。 骑着会没什么用处,都是闲着蛋疼打发时间的用的,每天所看到的,就是几个闲着没事干的,几位做完了自己的手上的活,便红着一坨,瞎扯各种龙门阵。 与对,老爷与夫人曾经感情的故事说了n种版本,其中有着各种各样,有甜,有酸有辣,还有的中和版本。 其中比较出名的几个版本是这样的。 其中之一便是,絮笙原本是什么,一个小镇上,名门的闺秀,深居闺阁,怎样怎样怎样怎样比比逼逼然后,对,老爷一见钟情,之后两人相守与沫之风,粉红知己等等等等。 还有的就是,江湖情义版本的,什么你侬我侬两人相依相惜等等等等,乱七八糟胡编乱绉,不过版本还是挺有看头的。 絮笙这天无意中听到下人的百姓故事,便就躲在一旁,偷偷的听起来,听得津津有味,不得不说古人的思想还是很超前的,脑洞也不是一般的大,这些都是什么鬼啊。 倒是让絮笙听到了一个最接近于他们现实版的场景的,一个叙述故事。 其内容就是,女子救下了大将军,然后大江锦囊对女子一见钟情,但,然而很可惜,女子家中不肯,谁知两人没办法支援,最后分道扬镳,本来承诺会在次回来迎娶,谁知回去变设计,想不起来女子是谁。 后来两次在这见面,都选啥满地你六伯我连你最后,男子想起了女子两人相守以沫。 絮笙听得十分的咋舌,其实这还是最正常版本的,最不正常版本的是什么凄美的故事,甜掉牙的钟情。 越听下去,絮笙越发的佩服起这府上人的劳动起来,真不知道于铭是怎么养出了这一群活宝的?还真是,与众不同,可爱至极呀。 絮笙这个时候又想起来了,以前看的,一些宫斗剧,宅斗剧等等,哪真是尔虞我诈和阿谀奉承,阴谋诡计无处不展现着,而这府上的,下人们特真实,可爱的不得了。 絮笙顿时间有一种永远生活在这个地方也是很不错的想法,但是又想到外婆,唉。叹那口气。 要是可以两边都跑着来就好了,这边住一段时间,那边在住一段时间,这样倒是省了很多。 想到这里絮笙更是笑了起来,这样的想法是不错,就不知道是否能行,如今倒是一次都还没回去过,就能知道能不能人灵魂穿越,并且跟过家家是一样的运用。 要知道他穿过来这件事情,都被称为男的,李健的传奇,他竟然还想着一直不停不停不停,不停的穿越着,想起来恐怕是有些搞笑了。 但是人类最不缺的不就是想象,你去实践吗。 若不是有好奇,无边,无尽不可思议的想象,人类的科学也不会发展到如此壮大的地步,不是吗。 絮笙倒不觉得自己的异想天开有多么的无稽之谈,他倒是挺憧憬那样的生活的,并且想搏手一试是否能达到两个效果。 甚至摸着下巴,有些委屈似的道,“要是稍微有点点差强人意的效果的话也是可以接受的。”结果被身边人听到了,找到了无数的吐槽。 絮笙充耳不闻,直接给屏蔽了过去,谁也别打扰我,无尽的想象哟。 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倒是成熟了很多,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散漫无边,可是最近絮笙本性似乎慢慢的全部回来了。就变得不太称职起来。 第一百十九章 虽然照顾孩子的时候还是无微不至,是个优良24,孝好母亲,但是,要说,在照顾孩子之后,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孩子气了,有没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近墨者赤近墨者黑,近孩子变幼稚? 于铭在书房办公,一边听着白沫的汇报的絮笙的状况,一边笑了起来,他的夫人开心,那便就好了,不过为夫还是得赶紧处理完公事,才能去陪她娘两呢。 千金阁的老板经营京城大部分声乐场所,查到上次酒楼中毒事件和大皇子有牵连。二皇子让他行事小心。 才刚刚得到了满足,与妻子重温的旧梦,是十分的满足的于铭身心舒畅,心情大好,又加上急着想去看妻子,在再次的,情意绵绵一把,于世间办事很是利索。 白沫被使唤惨。有苦说不出,却也只能任劳任怨,飞快的很快查出千金阁老板是左相的庶子。 “哦?信息会报到来。” 白沫只能开始述说起了他做调查出的所有的一切的情报。 千金阁老板是左相的庶子,母亲为番国献女,早亡,他不受宠。 一旁的宋文直言道“没那么简单,其中肯定另有隐情,还待细细查看才是。” 于铭点头。抚摸着杯子,像白沫说,“继续查。” 白沫拱手领命,快速退下,离开老地方前聚聚去查看了。 这只查看事情进展不大,但是具有相信相关,或许会有什么蛛丝马迹得到更好的证据,你深入波切。 这一忙就是不眠不夜不夜不休不停的忙碌着,直到很晚都还没有收拾完,还没有忙碌完。 于铭也像是下定了决心,要把事情处理好之后才去见夫人,事实上不是他不愿意起,而是不敢去,如果他去了的话,他很难肯定他是否还有勇气回来继续忙碌着公文呢。 所以他就要去,也只能等到絮笙睡着了之后偷偷过去,这样他也才有勇气离开,不是吗?不然一旦看到他那双瞳孔。 于铭的心变柔软的不堪一击,每次就要在絮笙面前,她总是那么的脆弱,总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就像摇摇欲坠,很容易打碎的玻璃一般。 于铭摇头失笑,“笙儿,就是我的小克星啊,专克制我,这是让我,欲罢不能,甘愿沉沦呢。” 远处的絮笙,自然是不知道于铭在心里肺腑了什么东西,他只是拍着小孩,让他快睡过去,今天下午玩疯了,耗了不少精力,还跟着她听了不少的八卦,各种版本各种各样,幸亏这孩子还跟他听得津津有味,跟个小大人似的。 絮笙都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呢?不过身体很健康,这就行了。 天下父母心,絮笙原本是不明白这些的,甚至在现代的时候看了不少的小说里面说的各种父母的阴核,怎么怎么对待孩子的言论,他也对父母,有所质疑。 可细细想来,所谓的父母不也是人类吗?有偏心也是正常的,爱人也有离婚的时候,孩子,自然也永远爱你,不愿意爱的。 而他妈,姐只想孩子平安长大,心系于言,就行了。 也不知道听到絮笙如此肺腑的于铭,会不会又吃上醋了。 但其实事实上絮笙是真的很爱于铭的,于铭一颗种子,成就下他骑,便买了景区,慢慢的发芽,慢慢的长大,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成为了参天大树,难以撼动。 如若不是有一个于铭的话。絮笙想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去,像一个孩子,就算是跟动物配种,直接赶回现代,却不会愿意与人类,媾和,生个孩子,回去的。 絮笙你相片不是一个善于用那种手段个人在一起的人,所以他一向是不鸟那种无耻的行为的。 所以当初于铭问絮笙是不是因为孩子才与她成亲的,絮笙只会觉得好笑,因为这种行为他根本就不会做,即使,是可以回到现代,他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大不了修炼到一种级别,教风小说破碎虚空看有没有救呢?也不会用这种愚蠢的方式牺牲自我。 其实孩子只是一个意外的借口,一个让絮笙走向于铭的借口。 让絮笙踏出一步,拉近两人距离的借口。 就算没有孩子絮笙一样的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某一天恐怕强上了于铭。 但正是有这个孩子,理所当然,又毫无愧疚之心的,倒是更适合絮笙的风格了。 毕竟是个傲娇货,就想他主动出击,恐怕光是心理建设就得住好长时间的,又加上他懒的话每天闲的发慌,都会考量很久才会主动出击呢。 不得不说,这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变成了神助攻,促进了两位,感情的,第一步。 这是个神助攻,却潇潇洒洒的躺在母亲怀里享受着,美妙的睡眠,与周公来这里转让买的优惠。 絮笙虽然每天没有什么事儿干,就到出游玩着,每天听着下人摆龙门阵,趁着好的喝着好的,用的好的。 这就是闲的发慌,想出去转转呢,有人不让,不敢出去转呢,又不让,所以呢,也没有办法,于是每天便在花园,扬起了闲情逸致。 絮笙每天跟着身边人吹吹牛说说话,偶尔让他们抱抱孩子打打岔。 虽然孩子的满月酒已经过了,但是亲朋好友还是可以上门拜访她的,不是吗?于是他写了一大堆的帖子,发到了各个人的手上,邀请他们来游玩的。 而好友们收到帖子之后,也纷纷表示愿意,都跑来找他唱功打款,又看他们不能出门的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个个都嘲笑起来,说这就是嫁人的不同! 絮笙牙齿磨的很可能痒痒的,什么意思嘛,一个个都是来看他笑话的不成,倒是到时那么德瑟。 不服气的絮笙暗暗的诅咒他们早晚被棒子下去,一个个全部成为妻管严,那才最好呢。 更好一点的嘱托,那便是男的全部通通被推倒,你的全部通通,被抓七百盒。 不得不说絮笙正恶狠狠的诅咒,这是让很多直男们都大喊苦逼,因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都应验了。 不过这也全部都是后话罢了,这个时候还并没有知道未来会怎么样,然而未来恐怕也没有絮笙得参与了。 絮笙每天无所事事,没有什么事儿干,但是这是一个很会找事儿的人,有事没事便东拱西拱,偶尔去去空间,又跑跑仙界。 第一百二十章 事实上,她最想去的地方,其实,是地府,他想再去去去看看,看看是不是能揭穿什么,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探究答案,可他也并不急,因为他不去找,他们,自然会浮出水面,早上絮笙来的。 然而事实往往证明絮笙是对的。 因为就在这天的晚上,絮笙睡着之后,他的灵魂在出窍,然而他没有来到地府,也没有来到未来的地方,而是到了一个,另外的地方,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个地方跟前两个地方都有着关重大的关联。 眼前一片荒芜,却不是现代的战场,也不是古代的战场,中杯沙漏了几地的积雪,云,血肉,很明显,这是战后的结果。 尸体横飞,但光有的还不只是尸体,圣经里面还有着,之前絮笙在梦见你两次出现过的寄生虫也在这个地方,而且很多,跟那两次的梦境说不相同的是,这里的寄生虫似乎比那些寄生虫都要大,几倍。 从形体上看起来,那些寄生虫像是幼崽,只有保护着某个东西的地方,才是由几根巨大的寄生虫,而这里,的寄生虫全部都是生成中等的,比,那些又在寄生虫大了不知几十倍,但是比那两只,大的寄生虫却又小了一些。 其中也有着巨大的寄生虫夹在这里面,而寄生虫的尸体不止还有这,其他怪兽的尸体,和人类的尸体,机甲的长鹤等等。 简单明了的说来,这就是一场高科技对决的星际大战的战场战后的惨景。 絮笙不明所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用手穿过自己的另一只手,事实证明,并喘不过气,他的是真正的肉身,他明明是灵魂出窍,而现在却有是明显的感觉到了,温热的肉体在流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絮笙现在并不是一具灵魂,而是肉体,但他可以明确地述说着急用题,并不是她在古代的那具肉体,也不是絮笙以前在现代的肉体,具肉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现在的情形并不允许他做太久的思考,因为立马的就有人向他挥动着大刀,砍过了过来。 这大刀是机甲操作的,就像是,以前现代史看的动画片一般,变形金刚似的,一个机器人拿着一把刀,直直的劈向絮笙。 絮笙反挑衅的往一边闪去。谁知道让他惊讶的是,本来絮笙因为她这会一刀劈下去,便要他命再是醒来会在床上倒没想到这一刀劈下来,他反射性得向一边躲闪居然速度快得惊人的闪了过去,而那个大灯就像是变得迟钝了一般。 大刀变得迟钝?不,不是大道变得迟钝了。 好像是,絮笙变得更快了! 絮笙还来不及多做思考,大道又向他劈了过来,而且,在深海之中,又有几具尸体摇摇欲坠地爬了起来,其中不但具有极佳,还有,寄生虫样的那个不知什么样的物体,也向他攻击了过来。 絮笙被包围在了中间,四面八方都有物体向他攻击了过来,真的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何是好的时候。 絮笙突然间便从床上醒了过来。 絮笙粗略地喘了几口气,这简直跟上了战场一样的累,而且每一次灵魂出窍后,他的身体都会有点点的虚脱,而每一次,的出窍会比每一次还要严重一些,而这次比以往的几次都要更加的严重。 絮笙想可能他有可能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感觉了。 刚开始小鱼儿让她,穿越幻境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但之后一次的一次,他就发现有很严重的变化了。 而这次是以往以来最累的一次。絮笙感觉大脑撕裂了一般,累得不行,每一个细胞都想运用到了极致点。 将视乎已经完全经不起一丝一毫的再次折腾与折磨。 絮笙大幅动的喘气,也抽动着呼吵醒了一旁的孩子于言。 但是孩子于言并没有哭泣出来,而是伸着小手,不停的拍打着母亲,像是在安慰一般。 絮笙即使已经累得不行了,但这个时候脑袋还是没有听着她那些奇怪的想法,这个时候她也忍不住想到,他的孩子果然是很聪明的,难道是身体没什么问题开发的不一样的是它的脑袋? 顿时间他想到了之前,所看到的机甲片刻的场景,她的孩子会不会在那个地方成为不得了的怪博士? 想到这儿,集市已经每个细胞都累得瘫软过去的他还是有些想笑,可是遗憾的是身体做不了,这样的动作让他有些无奈呢。 休息了很长的片刻,絮笙虽然累得要命,但是已经稍微缓过来了一点,已经开始不适,疲惫到痛苦了。 至少舒服了很多,迷迷糊糊间,絮笙甚至没有时间去照顾孩子的状态是否好,还有继续哄着孩子,让他继续入眠,便直接自己给睡了过去。 絮笙睡过去的时候,最后的大脑里面想到,“孩子这么聪明,应该可以自力更生了吧,就让我这个妈妈好好放松休息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他也自己回答了没问题,于是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就是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依然过着几点几线的生活状态,每天吹吹牛这些饭喝喝水照顾孩子,不让她哭了,教给孩子早期教育,虽然有些早,但是,一边说着让孩子听着也是有助于未来,的成长的,不是吗。 孩子非常的健康,每一天都比每天的活泼,心情,情绪也是很丰富的。 他喜欢谁就跟谁玩对谁笑,不喜欢谁,一八,只要看到便哭闹不止,更别说碰一碰她,那更是不得了啦。 活似一个如来佛,不得了的小少爷,称王称霸在府上,真是不得了。 整个府上和来福上的人每次见到这个小家伙都是很喜爱的,真是,才一个月呢,就跟鬼灵精似的。 都说他俩是生了一个大宝贝出来。 絮笙倒是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宝贝,他到觉得他儿子是个小妖怪。从一开始他便这么觉得的,但如今看来,孩子似乎没有什么特殊能力,是没有呢还是,没有发挥出来呢,这倒是不知道。 不过以后的事总归以后才知道。 但是在絮笙但心里面还是觉得他儿子是个小妖怪,好一点,至少这个称呼还是很可爱的。 “我的小妖怪,又在折腾人了?”絮笙不过是独自出去转了转,谁知道这小家伙又闹腾不得了,在折腾这个折腾那个呢。 把孩子抱着手里,抖了抖手,想吓唬吓唬于言,谁知道都是逗笑了于言,这孩子笑的咯吱咯吱的,乐不可支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絮笙也像是被感染了一般,跟着笑了起来,那样子可真是温柔的不得了,这恐怕也就是大部分母亲带着孩子是有效的,通用微笑吧。 不得不说的是,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以来,絮笙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无聊了,虽然每天还是在呆着一个地方,吃喝拉撒睡。 只不过都已经照顾孩子的事情罢了,可有个人陪着的感觉却是相当的不一样的。 絮笙明摆着是不寂寞的感觉,有孩子就像是有一个小跟屁虫,每天都离不开她,非要她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不得不说,被照顾的和照顾人的,都是相敬相惜,密不可分,互相依赖的存在。 絮笙很高兴当初自己做的决定,很庆幸这个孩子生了出来。 絮笙其实有很多人的存在,她很少一个人呆着,做女生不会寂寞才对,可是毕竟还是有些空。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他有了一个家。 之后,絮笙才明白,那是因为,感情不够深,爱的不够,她想要的,是生命中的唯一,密不可分,牵丝戏喽,一生的重要存在。 于言特别的黏絮笙,可以说只要他稍稍一离开,便哭闹得不得了,永不停止的那种。 絮笙也心疼她的很,自然是舍不得她离开的,他只要一离开孩子就闹成这样,哭得他也是很是伤心,又怎么舍得呢? 于是这两人便每天形影不离的呆在一块了,就絮笙上厕所的时候,会交给别人照顾一下,可就这会儿,时空幅度也够让孩子闹腾的了。 应是这府上倒是天天都热闹的不得了,而其原因,可不这是我们家的小少爷。 “哎哟,我的小少爷,你快别哭了。夫人很快就会回来了,我的小少爷。” 杨禹延旭毫不理会下人的说的话,在别人看来,这么小的孩子肯定也听不懂他说的话的,所以并没有在意,也没有想过要,这还是真的听懂。 但是还是听听得懂,还真是为这首,这是我们家的小少爷,确实没有听,只是在不停的哭闹而已。 絮笙每次回来都会看到这样相同的场景,一群的下人围着这个娇贵的小少爷转的不停,而中间的小少爷却是好不鸟,他们依然哭得可欢了。 还不停的扑腾,不想人抱着哭都要差点滚到地下了。 那下人们赶紧扶着小少爷,真怕真的滚到地上的。 这样热热闹闹的场面,絮笙老远看着的时候,总是每期都会笑一笑。 在优哉游哉,毫无压力的慢悠悠的走过去,这种时候总是会收到无数下人嗯来的幽怨目光。 然而无奈夫人的定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无视了有木有,下人个个咆哮着,看我,看我看我的眼神,夫人你倒是快点,嘤嘤嘤。 絮笙看下人们的目光越发的强烈,背后幽怨的,黑色的灰灰都要快溢出来缠着他了,无奈的絮笙只能稍稍加快了步伐,过去接过了,他们手里的孩子。 当絮笙下人们手里的孩子的时候,就会集体地听到一声下人们,松了一口气的叹谓。 可以想象,一群十多个人,同事之间一起探叹息。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有多好笑。 絮笙有时候恶作剧的想到要不要多去上几次厕所?或者去做什么事情呢? 如果府上的下人们,知道夫人的这种想法的话,一定会更加的幽怨外加咆哮不止。“夫人,莫调皮!” 吃过晚上不宜之后,写了写书法,练了几把字体,把孩子给哄睡着了,放在床的里侧,之后呢絮笙便起身打算去洗个澡就去睡觉了。 谁知道还在浴桶里泡着的絮笙,突然间迷迷糊糊的沉睡了过去,再沉睡过去,本来一瞬间絮笙心里肺腑道。 “又来了。” 然而这一次,絮笙并没有灵魂出窍,而是明明呼呼,真正的睡了过去,只是确实睡得迷迷糊糊,他感觉到轮回镜在絮笙耳边,述说着。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能帮到你的,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这次你一定要仔细观察,在其中找出破绽。记清楚你这几天所有看到的东西,特别是今天。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絮笙虽然睡得迷迷糊糊,但却是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进耳里,他明白,龙会计说的是什么意思。 照轮回镜的意思,之前,所有的梦境都是为了帮絮笙,或者说是为了给絮笙什么提示。 轮回镜在她耳边说完了这句话,他的声音絮笙感觉像是,在淡淡的消失,是的,等回京再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气息淡薄的,可以说,很难听到了。 但是好的事絮笙依然一个字不漏地全部收进耳朵里。 絮笙渐渐睁开了眼睛,她从浴桶里起身的站起来。 把一切东西都收拾好,让下人把水桶搬出去。在人下人准备了很多吃的食物放在了床的一边。 还要了,很多的糖,高蛋白的东西。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之后,便会退了下人让他们不必在这守候。 下人们很好奇,为什么絮笙大晚上了会养这些东西,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糖,叫你说不认识不爱吃这些的小顺年纪尚小,牙齿都还没有长出来,也不可能吃这些东西。 但是他们想到夫人一向是这样如此奇怪,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人心很好,所以并没有想太多。 觉得夫人定是用什么玩,心大起,讲些莫名堂的事情或者是恶作剧呢,都为自己担心了一下下希望不要成为恶作剧的对象,等时间又想到了姥爷为他点了一个蜡烛,我可怜的姥爷要小心夫人,那你开刷呀。 絮笙你想知道他们的下人脑洞有多大,但是并不知道他有车让他们下人脑洞的,主角了。 不过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也并没有太过于去追求其他。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不是吗。来自絮笙内心的神秘微笑。 一切准备就绪,絮笙便把衣服稍稍放松了一些盖着棉被,把孩子放在里面的位置,稍微把两人隔开一点空间,己方絮笙之后不小心伤到了孩子等意外发生。 第一百二十二章 做好了事情之后,絮笙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事情的到来。 但是絮笙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了很久也依然没有睡着,也没有什么外力的强行把他拉扯过去。 絮笙甚至有点怀疑,轮回镜是不是放他鸽子了?但想了想便没放在心上,丢在了一边,自己,悠悠闲闲的睡了过去了,不得不说他真的是有点没心没肺的过头呢。 这一部在影院睡过去,在这一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变成了,星际大战的现场。 头上不断的有,激光炮稍稍勾起手伸过来的镜头。 四周的高楼大厦,也像金属一样,但是却破败不堪,背上晒得很多破烂的洞,地上坑坑洼洼,金属器件砰砰作响。 很明显,在对打的,是两方的人马,不同于上次的寄生虫战斗,就去双方的水壶都是,物体什么?但这物体生物,姐不是一般的谷底生活,说是人类,可他们有些人的忍耐是牛头,有些人,是体型怪异,像是什么动物?变异的人种一样。 絮笙并一向是非常好的,所以并没有做出什么惊讶的表情,或者是种种,态度来。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是非常的害怕与惊讶的,但是转念想来,这种情绪不会产生任何的帮助与好处作用,所以他间接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疏通自我之后催眠自己说。 这是看电影,就是看电影,就是看电影。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不得不令人感叹的是,这样的催眠效果竟然还预想不到的很不错,至少絮笙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是这山地碟呢也太过于真实,但是好歹的是不同于上次,创造的是肉体,这次是货真价实的魂体,他倒也不害怕自己嗝屁了。 想到上次的肉体,他就觉得非常的,惊悚,要是上次真的嗝屁了的话,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场景,而上次她记得她走的时候是被包围的,也不知道之后的情况是如何的,不过想来想去没有太大作用。 絮笙便把思绪专心放在,现在的场景上面了。 天空上不断有,像飞信一样,的飞船等等。构架奇特的造型,甚至还有飞龙,而那飞龙这是人的嘴太,可以说就是人类,只是它长着翅膀,狰狞的翅膀,而且头上有只角,脚上,也不是人类的脚子头,而是唱一个鸟类的脚一样很大,三根脚趾头,不对,后面还有更小的脚趾头。 不得不感叹,这难道不就是鸡爪子吗。 只不过是巨大版的鸡爪子罢了,但他依然是鸡爪子,这是不能否定的事实。 不但有这么多巨大的鸟类,社交高楼大厦还很是恐怖,不但有很多蚊虫一样扑面而来,各种机枪扫射。 飞船从头顶上压拢过来,絮笙本是灵魂体质,但是还是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可以说,如果他真正是实体,在这里的话恐怕早就吓掉了也不一定。 这里的,人类,大部分看起来,都是与普通人类是不同的,它们是各种各样的变形固体,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有的是身材,宏大的恐怖,有的是皮肤,颜色竟是绿色,红蓝紫青的。 可以述说,没有一个人类是正常的人类。 可这并不是他最惊讶的地方,最让絮笙惊讶的地方是高楼大厦之上站着的那个男人怎么看都是相当的面熟,而这人可不就是于铭么! 不,这个人不是于铭,这个人是之前絮笙在地图上看见的那个人,跟于铭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 絮笙整个人都呆板在了原地,他意想不到竟会在这个地方再次见到这个人,而这个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絮笙到底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呢。 整个人看起来极其危险狂暴的于铭,在高楼之上,仿佛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往地下一看。 絮笙愣在了原地,在那一瞬间,絮笙仿佛好像跟这个于铭对视上了一般。 絮笙还没有更多的惊讶,那个于铭便移开了目光,最喜丁在他头顶的那个飞船上。 絮笙你跟随着那个人的目光看向了那个东西,只是力道实在是太过于远,他看不清,便操纵着灵魂的身体飘了起来。 可这一飘,子弹横飞。絮笙眼看着子弹从他体内穿过去,但还好是灵魂体,他没有受到伤害,但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强压住,紧张的心情,飞了过去。 这一飞像是通灵的吸引力一般快速聚集,一下子变到到了高空最高空之上。 絮笙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得不得了,他所看到的,究竟是什么?眼前的人类真的还是人类吗?这些飞船也太过于高科技了吧。 这难道是另外一个世界? 絮笙满腹的疑问,却没有任何人来给他解答这个问题,他也没有向别人请求,等能力,也不知道向任何人请求,再过来的时候能回京告诉她,这将是最后一次,的灵魂出窍了。 絮笙漂浮到了那个于铭的旁边,顺着那个于铭的目光看向了同一个地方,这一看,说的惊讶都在絮笙的眼中里面闪现着。 “碰!”的一声,絮笙猛地坐了起来,絮笙已经回到了本体身上。 刚才的场景实在是太过于金属,让他没有来得及回过神来。 还好他在睡觉之前的时候,便把孩子放在里面的一套跟他隔开点空间的距离,所以并没有大幅度的动作而伤害到孩子。 不得不说他这样的做法是非常的明智与安全的。 絮笙刚刚受到了惊吓,所以猛地坐了起来,可是随之而来的现在他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周身都酸痛得不得了,这是看比上次还要严重的,后遗症。 他赶忙抬手去抓糖,谁知道手臂酸软无力,根本就取不出力气,但是还是成咬着牙抓出一罐子糖来并没有上盖子,直接倒在嘴里。 这个罐子里面装的是蜂蜜,古代里面并没有巧克力这样高能量恢复体力的好东西,但是蜂蜜应该还是比较靠谱的吧。 喝着蜂蜜水喝了点就喝点开水之后,这点蛋糕。 花了良久的时间,絮笙总算恢复了过来,身体也舒服了不少。 再次把下人喊了进来,让人在隔着屏障的,外屋再次把洗澡水放好,絮笙表示了她想再次沐浴。 其理由就是晚上做了噩梦,需要洗澡来缓解一下精神压力。 其下人纷纷表示担忧你安抚,并且快速的把洗脚水准备好。 絮笙泡进了水里,整个人都掉进了水桶里面,缓解着疲惫的身躯,想象着刚刚所见到的每一刻,等会进跟他说过,这是最后一次让他好好的观察场景,可是他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为让他镇守的是那个世界似乎并不是屠杀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世界。 第一百二十三章 让人关心究竟是什么想让他在其中看到什么呢?还是这一切究竟只是他的一个假象?根本一切就不是真的,不过是为了逛其他的事情,想要把絮笙弄疯? 不,絮笙觉得轮回镜不可能会这样做,他不会做这么愚蠢的行为,用这种方式来逼她疯,他应该知道他心理素质一向很好,辨别能力也不错,质问智商也不算太低,怎么可能会被如此欺骗呢。 而那个场景实在是太过于真实,絮笙就好像真正的是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赘肉横飞,模糊得不得了的场景,却是那么真实无比。难以说她是个假的,不得不说如果这真的是对方逼他疯掉的一个办法的话是非常的成功的,但是这并不可能让他就此疯掉。 絮笙很快便排除了这个嫌疑。轮回镜所让絮笙观察有九句是港他观察什么呢?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谁让轮回镜需要如此大费周章,三番五次做铺垫,甚至耗尽精力把絮笙放到那个地方,做回忆或者是未来的探测呢。 絮笙闷在了水里,感觉就快呼吸,不到了一般,才从水里冒出头来,把自己从水里面解救了出来。 絮笙有些闷闷不乐了起来,这究竟是什么鬼啊?莫名其妙又不说清楚?絮笙并不觉得轮回,竟是个这么别扭的人,会这般三番五次的拿来考验他不成? 难道是说轮回镜他没办法说出这个事实?所以三番五次用这种方式让他看到并和警觉,这究竟是想他过的是什么呢?不过絮笙也暂时按照轮回境所说的方法去做了,记住这些画面。 将它们全部刻进脑子里,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可以说过目不忘如今的东场景让它刻进脑子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实在是太过于虚脱,也懒得去思考这些场景究竟是什么问题了,反正早晚会浮出水面的问题,还是等湖州水面的时候再说吧,现在就算她知道了,似乎也不认为你做不了什么事情。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同一个世界,要让他如何做出一样的事情,毫无头绪,还不如丢在一边等待时机。 话虽如此说来,絮笙还是觉得刚刚的场景似乎有些匪夷所思,谁说他生活在比这个古代超前的现代,可是相比起那样机甲鹏飞的,未来世界一般的地方,她还是不得不说自己老土了。 这样级别的星际战争还真是从未见过,如今暴雪去开了眼界一般。 絮笙拍打着桶里面的水,把水溅起来了水花,甚至有些水花被他太用力的拍打,甚至见到她自己脸上和同外面。 絮笙这觉得水花打在脸上的感觉似乎很舒服,虽然有些疼痛,却可以让他更加清醒过来,于是拍打的更加激烈了。 絮笙并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于言睁开了眼睛,灰溜溜的黑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絮笙这看似无比幼稚的动作。住这里山东的像是好奇,但是又什么都没有做,渐渐地又在絮笙这无比的幼稚动作就见里面,沉沉的睡了过去,合上了他黑墨色的瞳子。 絮笙细细的思考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开始抽丝,拨茧希望从中找到正确的答案能不能好好准备一些防备的动作。 然而事实证明,果然是絮笙太天真了,先不说他要如何做准备,就说那根本就是,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好吗?根本就无法做任何做的准备。 但是守株待兔的行为,又确实不是絮笙乐意干的事情。 絮笙想试试能不能从其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好做做准备然而事实证明并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找到用,就算找到蛛丝马迹,他也只能在心里默念。 说道做怎么准备的这个问题还是推后吧,因为实在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你像是一步一步来按部就班,你想跟唱跳大神一般,直接跳过这个问题,便进入准备工作的话,絮笙觉得他也不一定能做得好。 但是像这种跟悬疑案件一半的时候,还是可以做些稍稍简单的准备到必要的时刻时候这简单的准备说不定会提到报关就要得大作用那也是不一定的未知数。 说干就干絮笙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了一半,之前小时,狮子给他的那本,天界所有采集的果实,一切东西都有,花草树木都有注明的,一个本子。 这个本子记得添件一套所有的东西说的作用,还有用法都清清楚楚,以及他们的历史与文本来源的故事都记载得很清楚。 絮笙细细的看了起来,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节奏都看得很非常清楚。 不得不说的是,絮笙的看书的速度还是非常的快的,也是非常仔细的看完整本书还是只用了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便将整本书全部都融入了脑袋与骨子里,清晰可见。 絮笙看这个本知道,选择果然是正确的,至少它在本质里面果然找到了非常有用的东西。 至少其中有几张城市精神卫生等等作用什么?法力大着呢乱七八糟的都有一堆,但是他所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东西,一个没有任何名字的一个过时的东西。 絮笙看了看现在的时辰,如果用现代的计算方法的话,现在差不多是晚上10点钟。 因为他十岁的是非常的早的原因,所以呢,即使这么磨磨蹭蹭的赶了半天,也才是晚上10点而已,絮笙觉得来得及便立马动身前去天界讲,拿到这个东西,然后再赶快赶过来。 絮笙怕耽误太多的时间,他的计划是赶在今天晚上之前就回来的,洗澡时还放在这里。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絮笙谁都没有告诉,便直接前去了,用最快的速度只花了三个时辰便出来了,其中为什么会花这么长的时间的原因还是因为天界时差的原因所导致的,实际上中途根本就没花多大时间。 絮笙回来之后心情大好。 絮笙一向不是一个会自寻烦恼的人,像这件事吧还不到解题时候的答案,还是扔在一边吧。 絮笙享受着泡澡的乐趣,这个时候也止不住,又想起了当时,轮回尽在他耳边谁述说的那个话语。 之前的时候絮笙怀疑过轮回镜,和之前出现的那几个轮回境都不是同一个人,而这次的轮回镜给絮笙的感觉就是特别的奇怪。 怎么说起呢?不同于上几次的感觉,这次人的感觉又是不同的。絮笙要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在这前的相见的时候絮笙就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岔了。 因为这是轮回境的面貌与年龄,跟上几次,所有不同的年龄结合起来,他发现了一个规律。 这根本就是从年轻,到老太的轮回境。 絮笙顿时间觉得特别的有趣,居然可以让他看到烂的地方,那是不是说明这个世界有很多个世界呢?而轮回镜油究竟需要多少的地方,居然每次过来成长都会有那么大的区别。 不得不说,这些东西就像是一个谜题一样摆着在棋盘上等待着他去破解,换一个位置去思考,这样没了其他复杂的情绪之后,剩下的便是,对题的好奇你破解因子的强烈。 不过很明显,现在还不是解题的时候。 絮笙停则大了高速的运转,从村里走出来,吃了一大堆的东西,让下人全部收拾出去之后,便倒头开始睡他的大头觉了。 以后的事情果然还是留给以后吧,直接告诉絮笙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又再次见不到轮回镜和那些事儿了。 或许絮笙确实是太过于劳累了。毕竟这是非常消耗脑力的东西。 手背轻轻地拍打着孩子,把孩子,放在了怀里,看着孩子并没有书信过来的状态。 絮笙便安心的熟熟睡了过去。 于铭忙到很晚,亲了亲于言,抱着两人睡着。于言睁眼看他。 于铭忙到很晚,但他依然坚持着驾车回府,等到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于铭放轻了手脚,走了进来。 亲了亲于言,抱着两人睡着。于言睁眼看他。 第一百二十四章 絮笙生病的时候,正是初春,杏花刚刚开了,天还有些寒,用过早膳正赏着花的时候晕在了花园里,病发的突然,于铭一点准备也没有,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她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倒没什么变化,只是怎么叫都不醒,仿佛沉沉睡着,呼吸很淡,让人有种即将停止的错觉。 于铭放下手头所有事情,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清晨起床,总是希望她可以如同往常一般坐在床边,笑着看着他,有些时候发丝凌乱,有些时候睡姿很差,让她脸上有些别扭的印记,有些时候她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一双睡眼懵懂的看着一切,弄得他总是忍不住去弹她的额头。 这么久了,因为她而形成的某些习惯,已经是改不掉了,把絮笙放在身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有很多的小动作小情绪,光是这么看着,他就觉得一生足矣。 何况现在有了小于言,人生还有何所求? 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可以拥有两个女儿,一家五口幸福的隐居。 前提是絮笙可以安然无恙的醒过来。 只要她能醒过来,他付出什么都无所谓。 朦胧中,絮笙好像跨越了千山万水,意识恢复的时候已经是身处现代,身下躺着的是她许久未触碰到的大床。 她伸手摸了摸,触感很真实。 是她的家么? 她抬头看了看,下午三点四十,按照常理,外婆该买菜回来了。 门外扶手一转,发出轻微的声响,絮笙走到客厅里,房门被轻轻的推开,外婆的身影一点一点的出现在她眼前。 她的眼泪一点一点的被逼出来。 多久没见了? 不知道,反正很久了。 对她而言,很久很久了。 外婆如同没看见她一般,转身关了门,把袋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去了厨房。 絮笙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日历。 二零零七年六月二十一号。 今天应该正好是周五,絮笙应该回家吃完饭,在家里睡两夜,才会回到学校去。 外婆今天买了很多的菜,全都是当初她爱吃的东西,最大的鱼,最新鲜的蔬菜,好多好多种,她看着看着,忽然想尝一尝外婆做出来的饭菜。 外婆在厨房里忙活着,她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 外婆的一举一动,都足以逼出她的泪水,她从来都不是个爱哭的人,今天却怎么也藏不住眼睛里的泪水,外婆的身影,外婆隐忍的表情,嘴角掩藏不住的喜悦,眼角的皱纹,蹒跚的身躯,花白的鬓角,怎么看怎么难受。 外婆这么害怕孤独的一个人,没有了她,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孤单? 外婆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一盘盘美味的菜就被端上了饭桌,絮笙抬头看了看时间。 下午四点四十五,絮笙该回到家了。 外婆收拾了一会儿,门的扶手再次被转动,一个纤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外婆十分欣喜,刚一进门就让她去洗手吃饭,絮笙听话的去洗手,然后坐到餐桌前准备吃饭。 吃饭的时候,外婆照常问起絮笙这一个星期在学校里的情况,和同学相处的如何,学习情况如何,有没有好好吃饭,身体有没有照顾好。 絮笙一一答了,沉默吃饭。 “怎么又瘦了?在学校里没有好好吃饭么?”外婆皱眉问道。 “没有,您错觉,我还感觉我胖了呢。”絮笙搪塞道。 “胡说,下个周末回来,再瘦的话外婆就要去学校看着你吃饭了。”外婆威胁道,“不想让同学笑话你的话,就好好吃饭,别让外婆担心。” 絮笙无奈的应下,在桌子边默默的吃饭。 如果仔细看的话,很容易看得出来,就连外婆做的饭她吃的也很少,食欲很不好的样子。 吃过晚饭,小絮笙如常带着外婆去散步了,两个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门口,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絮笙现在窗前默默的看着当年的自己和外婆,两眼微眯,眼泪险些掉下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子欲养而亲不待,她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外婆也在这里,她却能体会到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怎么说呢,大多数时候,她都不是一个容易绝望悲观的人,父母去世的时候是一次,躺在病床上即将去世的时候是一次,现在,是另一次。 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外婆,和她说话她听不见,站在她面前她看不见,外婆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看得到,但她却不能伸手上去扶一把。 良久,絮笙走到了窗边,低头看了看楼下空旷的空地,小絮笙扶着外婆慢慢的从楼里走出来,两个人转身拐进了胡同里。 胡同里的墙上种了爬山虎,墙里有茂密而可以洒落阴凉的树,夏天的时候外婆最喜欢坐在里面乘凉,邻居的老太太老爷爷都聚在一起,聊到谁家的女儿儿子孙女孙子没有成家或者立业,满满都是对儿女子孙的牵挂,有些时候看见院子前谁家的儿女拉着行李箱回家了,必定是所有的老人们都跟着快乐,院子里的孩子们都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一家成才邻里高兴,都是不分你我的感情。 到了现在,也都是走的走散的散了,老人们不是去世了就是跟着儿女离开了, 小辈闷回来的越来越少,渐渐就冷清了下来。 本来她就决心永远陪着外婆,现在站在熟悉的地方,她却不能信守承诺陪在外婆身边了。 絮笙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她有多久没有站在这里往外面看了?那时候的天空还不是这样的,对面的树木还很茂密,楼下总有几只毛茸茸的小猫咪追着一只毛球跑来跑去,然后等着它们的主人跑过来把它们抱走。 而现在,一片清冷的地面,一片清冷的月光。 絮笙低头看了看,外婆还没有回来。 这么晚了,月色已上枝头,她孤寂的站在窗前,神色落寞,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路灯缓缓的亮了起来,橘黄色的柔光,总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往远处看,万家灯火,微光闪烁,她这么站在阴影里,显得孤寂十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幼年,周末的时候父母给她报了兴趣班,学钢琴,回到家的时候总是已经暮色四合,街边的路灯依次亮起来,她站在不远处的路上,往上看一看,窗子里亮出来的灯光总是让她格外安心,再往前走走,父亲总是站在路口等着她回家,牵着她的手有过最黑暗的一段路,然后回家,家里一定有妈妈做好了的晚饭,一家人吃光了又会看电视剧,或者去忙别的事情,一般她都是擦擦嘴巴回房间做作业,作业写完了之后,她从来都不会找爸爸或者妈妈检查,而是放下自己以前做过的,用另一种方法重新做一遍,然后和之前的答案对一遍,如果没有不一样的,那应该就是正确的,这样做题,对她很有帮助,从小到大她的成绩都很好,从来不用父母多担心。 她一直都是这么懂事的孩子,从来不会忤逆父母的意愿,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父母也从来不会干涉她的决定,只要她认为是正确的,他们都会毫无保留的支持她,这也是她现在可以这么自如的自己做决定的原因之一。 他们对她绝对的尊重,从来也不会担心她的成长会遇到什么问题或是什么阻力,或者是她会成长成什么样子,从小到大,她都自立的不像话,过早的成熟让她对一切都很冷淡,不喜和别人交流,沉默寡言的,从来都是她闺蜜的依赖对象,如同一个女王一样淡然自如的面对所有困境。 她的闺蜜程亮亮是这么说的。 爸爸妈妈去世那一天的情景她还清楚的记得,外婆和她在医院走廊里等了很久,直到最后送走他们的时候她都是冷静的,一个人硬要在医院里待着,陪着他们,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坐在地上哭一哭。 那段时候她不能听任何关于亲情的歌,不能看任何和亲情父母有关的电视节目电视剧,送走爸爸妈妈之后整天坐在床上听英文歌,一直听到耳朵麻木也不罢休。 那时候,好像只有耳朵喧嚣,才能让她真正平静下来。 外婆那段时间一直默默无闻的陪在她身边,包容她一切的脾气,给她很多很多的空间和关怀,让她从悲恸中走出来。 她从小到大都这样,遇到什么过不去的事了,从来不让别人安慰,只有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一直到自己想通了才罢休。 从小到大,不论她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家里人都不会安慰她或者是过度的关注她,顺其自然,时间到了她自己自然就会想明白。 一直以来,她都如此清醒且理智,很少有丧失理智的时候,唯一一次是程亮亮大学和人家打架,直接把凳子抡人身上了,自己还被人打了满头的血,那是她唯一一次发脾气,好几天没和她说话。 也就是那一次之后,本性莽撞的程亮亮再也没和人打过架。 因为知道哪些人是真的好,哪些人不值得,所以才会发生这种改变。 很晚了,外婆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在楼下,絮笙心中隐隐不安,抬头看了看天上一轮明月,转身下楼。 走进胡同的时候,刚好看到外婆一个人正在胡同另一头缓缓的走过来。 小絮笙呢? 絮笙走上前去,离着外婆只有几米的距离。 外婆鬓角的白发又多了许多,眼角的皱纹也深了许多,嘴角少了那惯有的的微笑,一直微微沉着,夏日的胡同十分凉爽,微风微微吹动着外婆的衣角,让絮笙有一种回到了小时候的错觉。 “外婆。”絮笙忽然开口叫到。 外婆仿佛听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下,视线在半空中和絮笙虚无的对视,随即错过。 那一瞬间,絮笙的眼泪扑簌一下掉了下来。 外婆低下头,继续往前走着,一步一步的离絮笙越来越近,然后擦肩而过。 “小妮儿怎么还不回来……”像是疑问,又像呢喃,一字一句,刺的絮笙的心如同针扎进去一样痛。 “外婆……”絮笙轻声叫着,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砸在地上,终于,絮笙忍不住躲在地上,捂住脸哭了起来。 她哭的极其隐忍,泪水却顺着手指留下来。 而外婆蹒跚的背影就在她身后,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挪远了。 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 过了一会儿,絮笙慢慢平复了心情,转过身的时候,胡同里已不见了外婆的身影。 她走出胡同,抬头一看,熟悉的灯光亮了起来,她安心的笑了笑,站在下面看了好久,直到脖子发酸才后知后觉的收回来。 曾经一度让她觉得温暖和安心的灯光,现在就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太太在里面,形只影单,没有人陪伴。 想想就心酸。 怎么说呢,她曾经这么的向往那个温暖的地方,最终却让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冷漠孤寂的空荡的房子,没有了温暖,没有了欢声笑语。 絮笙的病十分奇怪,没有什么不正常之处,脉象平稳,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但唯独就是昏迷不醒,像是陷入了沉睡一样,怎么都叫不醒。 太医一个一个的来看,又一个一个的失败而归,全部都束手无策。 于铭着急到每天吃不下饭,整日整日的坐在絮笙床前。 小于言见不到娘亲,情绪也不是很高,时常哭泣,食欲都下降了。 人都有恻隐之心,连奶妈看了都不忍心,一个劲儿的哄着小于言。 奇怪的是,小于言仿佛知道爹爹是他唯一的寄托,每当于铭抱着他,他都会停止哭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于铭,好像再说让他把娘亲叫醒。 于铭看了总是心疼,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絮笙这一睡下去,难受的不止有小于言,他的心里,也是刀割一般的疼。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他变得讨厌坏的人坏的生活,变得自尊自惧,变的很糟糕,这么多年,说实话他都觉得自己如同行尸走肉。 很孤独,很孤独。 他很怕孤独,却又身处孤独之中。 絮笙是他灰暗生命中的一缕火光,这么久了,他赖以她生存,他离不开她。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就在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之际,一个新的转机出现了。 皇宫之中有一位很神奇的巫医,深得皇帝器重,尽管太医们十分蔑视,但是没办法,毕竟巫医不分家,而且人家还深得皇帝器重,况且这位巫医是真的有几分本事,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也算是承认了他在宫中的地位。 如今絮笙重病,皇帝特地派这个神奇的巫医来到了于铭的王府,亲自替絮笙看病。 可能也知道这是最大的希望,于铭也有些紧张,把巫医迎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 “于太医,麻烦您一定治好王妃。” “微臣一定尽力。” 巫医替絮笙诊了诊,一脸的凝重。 于铭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看完病之后,于铭终于开口问道。 “于太医,王妃怎么样了?” “回王爷,恕微臣莽撞,王妃恐怕是……” “如何?但说无妨。”仿佛看得出于太医的估计,于铭放了口风。 “王妃七魂九魄中的七魂恐怕已经不在王妃的身体里了。”于太医说道,“王妃的身体与常人有异,她的七魂可以穿越时空的界限,极有可能,她的魂魄已经到了一个很多年后的时代。” 于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现在该如何唤回王妃的七魄?” “说简单也很简单,说难也很难。”于太医解释道,“只要王爷可以花费时间和精力,陪在絮笙姑娘身边,和她亮亮以前那些刻骨铭心的事,或者是其他和王妃关系亲厚的朋友,在王妃床边多提一下以前刻骨铭心的经历应该就能让她恢复意识,但是前提是,她真的深爱着你。可以在混乱的中听到你的话。” 于铭点点头,送走了于太医,一个人在庭院里站了良久。 是他疏忽了,一开始他觉得絮笙是个奇女子,更是个奇怪的女子,她奇怪的透明的房子,她奇怪的独立的空间,她异于常人的一举一动以及和这个时代毫不相符的性格与习性,他竟然都没有多考虑过,当初逼她成亲。他以为是为了大家都好,但其实说不定也让她艰难抉择了,说不定她也有很多的犹豫,很多的顾虑,最后还是艰难的做出了选择。 是他的错么? 他不清楚。 或许是更多的时候他都忽略了她的感想,也许是很多时候他没有那么的吹毛求疵,以为得到她整个世界都安宁。 可正是这样,他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可能在他见过的人中间,她不是最美的,不是最大家闺秀的,不是最彬彬有礼的,不是最标新立异的,确实最轻易走进他心底的人。 他有多么的渴望和她共度余生,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些时候,爱的太重往往误人误己,有的时候,可能真的需要放一放手。 可是他甘心么? 答案很明显,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么错过她,不甘心终生就这么草草结束,不甘心余生就这么过去,不甘心放她回到原本的地方。 可是现在她昏迷着,他想什么都是妄谈。 当务之急是让絮笙醒过来,且不说他,小于言也离不开他,他最爱这个娘亲,若是没有了絮笙,他必定整日哭泣,小小的孩子,若是整日哭闹,他可是会烦的。 于铭苦涩的笑笑。 回到房间的时候,显然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间,于铭也没有用膳的意思,干脆就坐在了絮笙身边,伸出手温柔的抚着她的发丝。 “我有多么爱你,你知不知道呢?”于铭自言自语道。 “你定然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有怎么会躺在这里一直睡下去呢?” 于铭微微勾了勾唇角。 “记得当时第一次见你,我那时就想,这女子真是奇怪,跟个男子似的,就喜欢打打杀杀的东西,还喜欢住在透明的房子里,喜欢幕天席地,晚上躺在床上看星星,还真是奇怪。” “当时真傻啊,早知道离你远点就好了,可能后面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喜欢你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就是觉得这个姑娘真孤单,还是需要有个港湾让她休息一下才行,所以就想做那个港湾。” “当时我的想法是,不论你愿不愿意,这个港湾都必然是有我来做的。”于铭说着,笑着点了点絮笙的鼻子,“我这么依赖你,好像你还不太知道。” “那好了,你现在知道了,醒过来吧,你可以尽情的高兴一下了。” 于铭这么说着,絮笙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依旧躺在那里,呼吸均匀,仿佛没听到于铭的话。 于铭叹了口气,从杯子的侧边摸到絮笙的手,放到自己嘴边,轻轻的吻了吻。 “我真的很爱你,你一定要醒过来,我等着你。”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要么就是拿到手,要么就是最后不想要放下了,其余的还没有什么得不到的,爹爹娘亲去世的时候说他将来必成大器,夫子对他寄予了很高的厚望,他一直往大家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做人就是要做到最优秀,他也成功做到了,然而老天偏偏要派出一个絮笙来,让她来打击他的自信心。 偏偏他还是这么的喜欢她,一如既往的喜欢,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变过。 晚膳的时候,于铭没有用进去,倒是坐在床边给絮笙喂了点流体的粥和清水,给她补充了点东西,然后继续坐在床边看着絮笙,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 下人没办法,不忍心又不敢阻拦他,只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为难自己,时刻注意着。 夜幕降临,月亮爬上枝头,房间里点起了烛火,明亮的火光,温暖的在桌子上摇曳。 “记得那年冬天么?咱们在西北将军府邸中赏梅花的场景,白雪红梅,有你有酒,当时真的是最幸福的时候。你说你摘了我的花,回赠给我一壶梅花酒,我觉得这交易做的甚是合算,一壶梅花酒被我喝的精光。连带着你埋在树底下的那几壶我也一块儿偷喝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当时想着,以后定然没有这么好喝的梅花酒喝了,一个人坐在梅树底下,竟都喝光了。” 说起西北将军府,说起西北将军府中那一院子的梅树,他还真有些不舍,毕竟都是他精心栽培了这么久的梅树,都长得十分粗壮高大了,冬天开花的时候更是一幅盛景,尤其在大雪纷飞的时候,真是美得让人惊叹,曾经一度他都想和絮笙到那里去终老,那里人烟稀少,没有人打扰,虽不比江南绿意盎然,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相信絮笙也喜欢。 那时候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料到会有今天这幅场景。 不知不觉,天色又暮,一天又这么过去了。 一日一日,絮笙睡得安详,只是因为进食不畅的原因消瘦了许多,她消瘦,于铭比她消瘦的更厉害,每日的饭菜都是怎么上来的,又怎么样原封不动的又撤了下去,一群人都看得心忧,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云天院子里练剑,累了的时候刚想去娘亲房里讨点吃的顺便撒撒娇,刚走到娘亲门口,刚好听到娘亲和爹爹提起絮笙姐姐的事,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多听了两句。 “留下王爷一个人,带着小于言,这可如何是好?”白夫人说着,眼泪摇摇欲坠。 “吉人自有天相,絮笙不会有事的。”白少安安慰夫人道。 云天放下就忍不住了,直接推了门进去。 “爹爹娘亲,你们刚刚说什么?谁留下王爷一个人了?絮笙姐姐怎么了?” “大人的事,不要多管,回去练剑去。”白少安呵斥道。 “絮笙姐姐的事,就是和我有关,我一定要管。”云天一脸坚决道。 “算了,老爷,就告诉他吧,他迟早要知道的。”白夫人道。 “也好,”白少安想了想道,“你就带着云天去王府探望一下,说不定有些转机。” 白夫人点头应下,白少安起身离开了房间。 云天隐隐能猜到,絮笙姐姐肯定是出事了。 “娘亲,是不起絮笙姐姐出事了,她是不是生病了?” “云天相信娘亲么?”白夫人蹲下神来,拉着云天的手问道。 “相信。”云天坚定的点点头。 “那娘亲告诉你,絮笙姐姐一定会没事,你相信么?” “相信。”云天坚定的点点头。 到了王府,王府的下人对云天及白夫人都很熟悉,恭顺的迎进来。 下人带着白夫人和云天,径直到了絮笙同于铭的房间,敲了敲门道。 “王爷,白夫人带着云天少爷来了。” “请进来。”于铭淡淡道。 小厮推开门,示意白夫人带着云天进去。 白夫人点点头,拉着云天抬脚走了进去。 “王爷,云天担心絮笙身体,可否让我们过去看一下?”白夫人道。 “干娘请。” 于铭通情达理,因了絮笙叫白夫人干娘,于铭也从来不自视甚高,一直都是跟着絮笙叫的,也不觉得丢了身份。 于铭向后退了几步,云天看到絮笙的侧脸,赶紧跑了过去。 白夫人被云天拉着,也疾步走了过去。 看见絮笙,一向自诩坚强的云天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两只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让人心疼,白夫人抚着自家儿子的小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 “姐姐你怎么回事啊?生病了都不让云天知道,云天很伤心的。”云天委屈的控诉道,“姐姐你睡了么?怎么云天怎么叫你你都不醒?姐姐是不觉得云天太久没来看你,你生气了?” “姐姐这不怪我的,爹爹总是要云天在家中读书练字,要不就是习武强身,云天都没有自由支配的时间,爹爹连出府都不让,更别说放云天出来了,姐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没有听到絮笙的答复,云天也不恼,依旧自言自语的说着,“娘亲说姐姐最大度了。一定不会与云天计较的,对不对?” 还是没有回应。 云天有些急了,两只手握住絮笙的手,微微用了用力。 “姐姐,你怎么回事啊?小于言都想你了,云天也想你了,娘亲准备了姐姐爱吃的芙蓉糕,姐姐快醒醒啊。” 云天的眼泪挂在眼角,摇摇欲坠,看的白夫人心里也难受。 絮笙像踩在云端,脚底都是轻轻的,外婆烧水,外婆关灯,外婆做饭,外婆看电视,外婆对着窗外发呆……一幕一幕,这几天她都看了个遍,一天的时间,外婆基本不会说一句话,只有在看相册的时候才会唠叨些什么,无非就是摸着妈妈或者她的照片满脸的思念,眼里溢出湿润,看的絮笙也跟着落泪。 外婆年轻的时候是个很美的女子,一举一动,风姿绰约,得体大方,外婆是接受过礼仪教育的大家闺秀,外公更是英俊潇洒,絮笙看过他们以前的黑白照片,要是把当年的外公从照片里拉出来,足以完败现在电视上迷的小姑娘找不到北的男明星,外公的气质佳长相美,放在现代也落下各种明星三条街,外婆与外公青梅竹马,外婆在外人面前大家闺秀,在外公面前却总是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动不动的就要跟外公生气,事事都要外公让着她,生气了一定要外公哄才肯缓和,这么骄傲的外婆,唯一一次被外曾外祖父用皮带抽到几个月不敢动罚跪祠堂整夜却是因为外公。 外公年轻的时候女孩子都喜欢,无奈有外婆拦在前面,哪个姑娘也没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把外婆比下去,却都在背地里偷偷的看着外公,外公是家中公子,父亲割据一方,外公将来要继承父亲衣钵,肯定是要过着刀尖上走路的生活,最初的时候外曾外祖父是不同意外婆和外公在一起的,无奈外婆一意孤行,外曾外祖父也不是顽固的人,也就随了她。 记得当时,两个人还在学校上课,外公性格比较寡淡,不喜多言,外婆在外公面前的话也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然而一个极其 第一百二十八章 当时是动荡社会,时常有学生游行抗议,那次是因为什么外婆自己都不太记得了,外公一向平静恬淡的性子都跟着一群热血学生去了,外婆本来是从不参与此类事件,那次外公也并没有告诉她,但是奇了怪了她竟然知晓了,他想做的事她从来都是舍命奉陪,外公的父亲不予支持,也不给外公任何的金钱支持,当时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从家里拿出了母亲留给她做嫁妆的钱,兴致冲冲的拿去给外公。 结果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外公不肯要外婆拿去的钱。 她厚着脸皮,说她的嫁妆,迟早也是他的,早给晚给都是给,不如现在就用了,也省的以后费事。 那一次,外公罕见的红了脸,抿着唇,也再没有说出什么外婆莽撞的话,只是让她拿回去,别让她爹发现了。 她舍不得离开他,说是晚上回去在放下。 晚上回去,等着外婆的就是外曾外祖父的皮带和冰冷的祠堂。 她去游行,拿了家中留给她的嫁妆钱,种种罪行,的确是把外曾外祖父给惹怒了,从来就严谨治学家法严谨的外曾外祖父自然不可能轻易罢休。 外曾外祖母也不敢劝,更不忍心看着女儿受苦,只是一个劲儿的掉眼泪,偷偷让人先把金疮药放在祠堂的桌子底下。 就这样,外婆也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就是不说自己错了,外曾外祖父怎么打她都紧咬牙关,一句话都不说,一句饶也不求,嘴唇都咬破了,满脸的汗跟水似的往地上砸,蓝色的学生服都被抽出了鲜红的血印子,最后外曾外祖父罚完,问她知错了么,她颤颤巍巍的说“我没错”,差点把外曾外祖父气晕,再心疼也让她去了祠堂罚跪。 在祠堂里,外婆白着一张脸去桌子底下摸金疮药和吃的,每次她犯错,外曾外祖母被罚跪祠堂的时候,外曾外祖母都会偷偷的把金疮药和吃的藏在桌子底下,夏天穿的少的时候还可以摸到一个垫在膝盖底下的垫子,从小外曾外祖母就疼外婆,她是家中独女,家中也没有重男轻女的守旧思想,生了外婆一个就把她往最好的方向培养,外婆从小就聪明,什么事情一点就通,从来不用外曾外祖母担心,但是只有一点,性子太倔,决定了的事任何人都没办法改变,尤其是她和她父亲一样的性格,两个人很容易闹矛盾,外曾外祖父是个不喜多说沉默寡言的人,外婆犯了错他从来都不多说,有些时候都只是一个眼神,重的时候罚跪,再重,最多抽几鞭子,但是有些时候,明明不是大事,却总是因为父女俩都不肯让步而恶化,最后往往都是被抽完鞭子然后再罚跪一夜结束,从小到大外婆也都习惯了,但是这一个,外曾外祖父是真的生气了,下手也格外重,外婆拿着金疮药,颤抖着迟迟不敢下手。 其实说句实话,敷药的时候,比拿鞭子抽她的时候很疼。 外婆跪趴在地上,疼的一个劲儿的掉眼泪,汗水泪水,一个劲儿的往地上掉。 往往这种情况,外曾外祖母都是彻夜难眠。 外曾外祖父,表面上闭着眼睡得平静,实际上也没有睡着,打在女儿身,痛在他心,只是有些时候女儿太固执了,需要磨磨性子。 外婆罚跪,往往都是跪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打盹,然后趴在祖宗牌位下就睡着了,这次就不太一样,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的确不是盖的,醒神的功能还是十分强大,忍痛抹了金疮药之后好了许多,但是还是疼,外婆跪爬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祠堂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外婆有气无力的回头看一眼,顿时满血复活,眼睛亮了起来。 外公披一身风雪,沐浴在月光下,比月光还皎洁。 “被罚了?”他走过来,半蹲下身体,与她平视。 “嗯。”外婆本来就疼的难受,他这么一问,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转了两下,马上就要掉出泪来。 “我看看。”说着,他低头就要看她下半身的伤口。 “不用……”她一时害羞,往后一躲,无奈屁股疼着,一不小心跌了个跟头,屁股硬生生的栽在了地上。 “嘶……”她从地上弹起来,硬生生的吸了口气,疼得眼泪直掉。 “不是说将来我都是你的人了么?还害羞个什么劲儿。”他轻笑,伸手轻轻撩起她的上衣,低头看了看,丝毫没有逾矩。 “谁害羞了?我才没有。”她嘴硬道。 “没有的话脸是怎么红的?”难得的一次,他主动开口与她说笑。 “疼的。”她反驳道,一脸的骄傲。 “怎么不认错?”他笑意融融的问她。 “为什么认错?我又没有错。”喜欢一个人有怎么会有错。 外婆后来和絮笙形容起这一段往事的时候,告诉她,她最难忘的是当年漫天的风雪,唯有他一身清冷,携一团火而来,照亮了漫天的大雪。 外婆在祠堂中跪了一夜,外公就陪着她跪了一夜,次日天将亮的时候,外婆依旧趴在地面上,头杵着地睡得正香,外公却依旧跪在拜垫上,望着外婆的祖先,一脸的虔诚。 外婆睡得不安稳,老是往旁边倒,外公就撑在她身边,让她靠着,一夜过去了,外婆身上的伤痛终于是好了许多,外公却落得浑身酸痛。 祠堂的双叶大门又高又窄,窗户也不太挡风,时不时有雪花从外面飘进来,落在地上,融化,在窗下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渍,外公跪在拜垫上,看着白色晶莹的雪花纷纷飞进来,看了看外婆通红的脸颊,脱下了大衣覆在她身上。 次日天将亮的时候,外公估计着外婆的母亲应当会把她接回房间去,给外婆掖了掖大衣,起身去窗边把窗子关了关,高窄的双叶大门被打开,倏忽又被关上。 太阳已隐隐约约的出来了,走出了祠堂,外公看到了现在祠堂外的外曾外祖父。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他礼貌的对外曾外祖父弯了弯腰,也没解释什么。 外曾外祖父没说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却冲着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外公知晓他的意思,低眉勾了勾唇,转身离开了祠堂,单薄的身影隐没在大学中,挺拔如松。 外婆醒过来的时候,已然不见了外公的身影,要不是有身旁的大衣,她还真以为是她痛极的时候想他的一场梦。 听见祠堂外有声响,外婆赶紧手忙脚乱要把大衣藏到桌子底下去。 “不必藏了,什么都藏在桌子底下,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 双叶大门被打开,外曾外祖父带着外曾外祖母站在门口,看着手忙脚乱的外婆。 外公一如既往的严肃,说出来的话却缓和了许多。 “就由了你。”外曾外祖父说完这句话,负着手转身走了。 外婆蒙圈了,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这次的事不和她计较了,还是说她喜欢外公的事他不做阻拦了? 外曾外祖母也是一脸的欣喜,赶紧过来扶着外婆道:“你呀,从小到大,总算是有远见了这么一回。” “娘,你再说什么啊?”外婆一脸的茫然。 “你爹啊,相中那小子了。”外曾外祖母笑着,抬手点了点外婆秀气的小鼻子。 外婆一时喜不自胜,也忘了屁股上的伤了,当时就一个激灵站起来,不小心扯动了屁股上的伤,又疼的无以复加。 “好了,你这属于乐极生悲,赶紧回房去睡一觉,今天不用去学校了,” 话还没说完,外婆已经欢天喜地的被丫头架着离开了祠堂,欢天喜地的去睡觉了。 外曾外祖母有跪在拜垫上磕了几个头,跪拜祖先保佑女儿平安幸福。 从学校毕业,外公就同外曾祖父进了军队,开始带兵,离开了家乡。 外公离开的时候,外婆正同他赌着气,气他为什么要离开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赌气了两天等着他去哄她,等到他快要离开了也还是没等到,她却按捺不住了,一个人跑到码头去送他。 外曾祖父对外公的要求极高,走的时候也没有几个人去送他,他站在码头上,挺拔的如同冬天的美人松,外婆一眼就在人海中认出了外公,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身后抱住了外公。 “婉清?”外公颇有些吃惊的看着外婆。 “怎么,你不来找我还不让我找你了?”外婆一脸的不情愿。 外公抿了抿唇,没说话。 “等到了那里的时候要每天吃饭,吃我爱吃的菜,不准喜欢其他漂亮的姑娘,更不准英雄救美,不准受伤,更不许死,要好好的回来,一个人。”外婆说着说着,眼泪就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外公的衣袖没一会儿就被濡湿了。 “别哭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十分沙哑。 “嗯。”她难得不和他较劲,吸了两下鼻子,把眼泪收了回去。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第一次对她说出心中的话。 “等我回来。” 她抬头看他,眼睛对上他的,第一次觉得他这么温柔。 船开走了,她一个人站在码头上伫立良久,知道船的影子渐渐变小,消失不见,夕阳西落,在水面上投出橘黄色的影子。 外公坐在船舱里,一下又一下轻抚着被濡湿的衣袖。 外曾祖父告诉他,游行这种事,只能是毫无意义,若真的想改变一些东西,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若他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毫无意义,那就必须让自己变得人人畏惧。 而他必须这样。 回到家里,外婆更努力的学习所有东西,一个人远走很远的地方求学,或者是去住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再回家,等着外公。 一年两年,三年都这么过去了,外曾外祖父不催她嫁,这么多年来父女俩第一次这么同心同德,父亲支持她,母亲却有些着急。 那是她女儿最美好的一段年华啊,难道说就这么在等待中过去了? 可能外曾外祖母不懂的外婆和外曾外祖父的这种情节,但是也还是选择让女儿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选择。 所以说,外婆是幸福的,她有懂她的父亲和体谅她的母亲,不然,她这一生,可能就要与外公错过了。 那日,她在附近山上的寺庙中小住了一段时间,山中大雪,她住的十分惬意,寺院中不让喝酒,她便煮茶,边喝茶边和主持谈论佛法,她虽是家中千金,思想却不虚浮,和大师也能谈得来。 住了几日,外婆忽然不想住了,心里也不晓得怎么想的,就是想回家,明明她很喜欢这里的宁静的生活,那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要回家,和大师道别后刚出寺院,还未待下山,就看见家中的小厮从半山腰上来,急急的和她说家中出事了。 她还未待问怎么回事,小厮却说公子回来了。 她当时脑袋一空,还没有反应,身体却先有了反应,撒腿就跑,在山间雪路上,这么不顾死活的跑可想而知有多危险,当时她就是抱着这种以死相搏的念头冲下去的。 她心爱的人就在那里啊,她怎么能不抓紧一切的机会早见他几秒呢。 还未待下山,外婆就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山间,撑着伞,定定的看着她,纷扬的大雪从他和她之间飞过,他如同是雪中的谪仙,她当时就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转眼又跑下去,小腿伶俐的,连后面的小厮都跟不上。 他这么看着她,这么的不真实,以至于她简直以为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不见了。 外公向前迎了几步,稳稳的把外婆接在了怀里。 扑入他怀中的那一刻,熟悉的气息环绕在身边,她瞬间就落下泪来。 第一百三十章 “怎么又哭了?”外公皱皱眉,一脸无奈的笑意。 一个“又”字,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我就是爱哭,怎么了?”外婆一脸怒气的看着他,像是对他这么多年来悄无声息的控诉。 “没怎么,多喝水。”他道,伸手替她拭泪。 她也不与他多争辩,就是两手环抱着他,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生怕哪个不用力,他就又失踪三年。 “婉清,成亲吧。”外公捧住外婆的脸,认真的看着她。 外婆当时也呆了,傻傻的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手走了回去。 大婚就这么热热闹闹的准备了起来。 准备前夕,外婆几乎是当起了甩手掌柜,所有的事都扔给了外曾外祖母和外公,美其名曰是对自己苦等多年的犒劳,整日到外公家去蹭饭,沟通婆媳感情。 外曾祖父当时十分喜欢外婆,一则,外曾祖父与外曾外祖父也是有深交的朋友,二则,外曾祖父从小就喜欢外婆洒脱的性格,觉得她有军人风范,三则,一个姑娘这么无悔的等了自己儿子三年,这样的姑娘,还有什么可说的。 外曾祖母对外婆更是欢喜的不得了,整日拉着她的手问这问那,需不需要这个,需不需要那个,简直都要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忽略了。 外曾外祖母也每天开玩笑,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大不中留,都不心疼自己的娘亲了。 外婆一方面还得哄娘亲开心,一方面还得哄着外曾祖母,颇有些劳累。 成亲前几日,外婆去外曾祖父家找外公的时候,不小心撞破了一件事,第一次和外公闹了矛盾。 是个女子,出现在外公的书房里。 外婆本不是小气之人,只是三年前她同外公说过,不准喜欢上别的女子,更不准英雄救美,她相信外公的人品,但外公这么优秀,不代表其他的人不会喜欢他。 她不怕别人喜欢他,只要他不理会就可以了。 可是这书房里出现的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看这女子的神情,分明就是对外公有这十足的情意,傻子才看不出来。 于是她兴高采烈的走进了书房,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外公并不在书房,只是那女子逾矩了,竟然站在桌前翻看外公常常翻看的书本。 桌子上的东西她自然是不敢动的,那些都是属于半机密的文件,不是不能见人,但也不是人人都能看的,那女子本来也不是府中人,自然不敢做的太过分。 外婆走进去,第一反应就是问“你是谁”。 那女子一脸的自如,淡说自己的苦命身世,说自己是如何被公子救回来,公子对她大恩大德,如何如何她都无以为报。 “然后呢?你以为这还是个三妻四妾的时代?想留在他身边?”外婆笑道。 “我不求名分。”女子一脸的坚定。 “那就看看,谁留谁走吧。”外婆说的坦荡,一脸蔑视的笑意,转身离开了书房,门摔得极响。 外公回来,恰好看见女子站在书房里。 “李副官不在这里。”外公道,“你该去他经常待的地方找他。” 女子咬了咬唇,应了声是,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女子欣喜的回头,却见外公看着被摔的惨不忍睹的门问她。 “有人来过么?” “没有。”女子道。 外公抬头,眼神犀利,女子深知自己骗不过他,只好如实说一个女孩子来过了。 “你和她说什么了?”外公凝眉看着女子。 “没……没什么。”女子赶紧摇头。 外公懒得理她,转身离开了书房。 外婆回到家里,一个人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谁叫都不肯开门。 太气愤了,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竟然出现在了她准未婚夫的书房里,说话暧昧,真不知道这三年究竟有多少个女人这么形容过他和她们的关系了。 真是想想就生气。 真是的,他究竟有没有记住她对他的叮嘱啊。 越想越生气,外婆干脆躺在了床上,一个人捂着被子,翻来覆去的,十分烦躁。 烦躁了没一会儿,大脑负荷就不够了,盖着被子睡着了。 外公也不着急,知道她生气只是一时的,且不说她不是蛮不讲理的姑娘,单单她这么机灵,也定然不会被三言两语蒙骗。 那时两个人都还十分年少,彼此却已了解到深入骨髓的程度,真是羡煞旁人了。 次日大清早,外婆还沉浸在睡乡里,丫头却已经敲门进来叫她起床了, “不起,才什么时候啊。”不知道她昨晚心情不好睡得晚么。 “可是姑爷来了,先生要小姐去迎接。” 一听到外公来了,外婆更不想起床了,三言两语打发了丫头去吃饭,自己一个人重新缩回了被窝里,却没了睡意。 外曾外祖父见外婆这么久都没有过来,猜到应该是和外公闹别扭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自己有事先离开,让外公自便,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时机去找外婆缓和。 外公到外婆房间的时候,正是大雪将停,太阳温和的照着,大地一片银白,看过去十分的宁静美好。 房间内小火炉燃着,外婆正抱着被子趴在床上发着呆。 敲门声响起。 “不是说我不起的么。”外婆道。 “是我。”外公道。 这下里面没声了。 “你再不开门我可推门进去了。” 没过几秒,门被从里面打开了,外婆衣冠不整,一身凌乱,一脸怒气的看着外公。 “你还来做什么,不是有个美人等着你的么。” 外婆满脸上写满了“我不满意”。 “所以呢?我回去了?”外公说着,转身又要往外走, “你,你你可耻。”外婆一看外公要走了,当时只想着留住他,口不择言的脱口而出一句,连自己都定在那了。 自己又处在被动的情况下了。 每次都是这样,尽管每次都是她蛮不讲理,要他哄她,但是每次无可奈何的都是她,因为他总是有办法,让她暴露自己对他的与众不同。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今日这情况,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咱们婉清大小姐请出去了。,也就唯独这么一人,在外婆心中的地位无可取代。 外公停住,嘴角轻轻勾了勾, “好了,穿好衣服听我解释。” 然后外婆就被莫名其妙的推回了房间。 几分钟后,房间门再次被拉开。 “那是李副官英雄救美,不是我。” 她既然说了不准他英雄救美他又怎么会不听呢。 “那她说……” “我阻止不了她们说什么,但是可以保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最真实的话。” 一句话而已,她的脾气莫名就消了,比外曾外祖父的皮带外曾外祖母的金疮药还要好用。 “那我不管,我面子都丢光了。” 外公轻笑:“给你找回来好不好?” 于是第二天,那女子又出现在了书房里。 书桌上的重要文件,她曾经偷偷翻阅过一次,被公子和李副官看见,虽说公子没说什么,但神色里总是不高兴的,李副官也告诉她他最讨厌别人碰他书桌里的东西,尤其是最左边的桌洞里,一旦碰了,你就别想好过了。 然后,她竟然看见那日摔坏门小姑娘正坐在公子独有的位置上,十分随意的翻着桌子上所谓的重要文件。 “这些都是公子不让动的……” 说着,外婆竟然拉开了左边的桌洞,里面的东西一一被她拿出来把玩。 “他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有什么不能动的。” 正说着,外公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李副官以及其他下属。 “公子,您的桌膛……” 外婆挑眉看他。 “无妨,都是你以前的小东西,自己记性差,随手就扔了。”外公一脸宠溺的看着外婆道。 当下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一向冷漠寡淡不苟言笑的少公子,今日怎么会如此和煦的对一个人说话?他们会不会是看错了? 于是乎,外婆在外公的辅佐下,既清除了潜在的隐患,又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她表示这个面子赚的很舒心。 于是乎,没有矛盾的,等到了大婚那日。 那时候的婚礼还算是遵从现代的风格,只不过外婆喜欢嫁衣红袍,硬是要遵从以前的形式,所以除了坐车以外,其他的礼节差不多都是按照以前的原样来的,晚上的时候,外婆还顶着满头沉重的首饰和大红的盖头坐在床边困的直点头。 最终终于忍不住,往床上一倒,也没有摘下首饰,就这么盖着红盖头睡着了。 嫁衣红袍美是美,只是太累了,幸亏她一生只成一次婚,无论如何,她这一辈子,都跟定他了。 也不知道多晚了,外公推门进去,看见的就是睡得正香的外婆的身影。 外公无奈一笑,伸手给她摘了盖头,取下了她头上沉重的首饰,又把外面沉重的滚金边的袍子给脱了下来,外婆这才舒服的转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外公搂着她,如同怀里住了全世界。 那时两个人年纪还小,时代还不算混乱,也就这么安逸的生活了这么多年,后来社会动荡,两个人也都无事安稳的生活了许久。 后来生下了母亲,时代也悄然变化,外曾外祖父外曾外祖母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也都相继去世,外公放下了很多东西,单单只和外婆在一起生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也就是这样,一家避免了很多的麻烦。 外公去世的时候絮笙哈不记得什么事情,外公一生都是十分优秀的人,老了也是个十分有气质的帅老头,和外婆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般配。 外公去世的那天,正好是清明前后,落雨的时候。 细微的小雨落了很久,漫长的好像一个世纪,外婆变得憔悴了很多,爸爸妈妈陪着外婆,送走了外公之后,想把外婆接回家住,外婆却不愿意,那里没有她和外公的回忆,她硬是要回到老家,去。 她不知道回到老家后外婆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但是知道有外公的陪伴外婆会好过很多。 这么想着,絮笙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经常去看外婆。 事实上,外婆与外公相爱的事她早就知道,只是不知道两个人的往事,这些全部都是她在生病的时候外婆坐在病床边给她讲的。 这些曾经是她觉得最阳光的事情,两个人历经很多,终于得以相守,的确是一种很幸福的事。 可惜她都已忘记了外公的样子,虽然见过外公,虽然也知道他英俊挺拔,但是还是觉得有些陌生。 但是经此一次,她与外公,好像已经像相处了好多年那么熟悉。 她一直羡慕外公外婆的感情,她的父母也是,相互都是深爱,她虽然羡慕,却并不奢望自己能有这么深刻的感情。 世界上这么多人,两个人相互都喜欢是一个多么神奇的事情,这世界上不相干的人太多了,以至于你爱我我也爱你这样刚好的事情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她不奢求拥有,只奢求不被感情牵绊。 有些时候,自由往往比这一切更重要。 像外公外婆,父亲母亲这样的,应该算是极幸运的少数吧, 转眼间已是这么多年过去,外婆容颜已经老去,外公也早已经不在人世,只是很多事情,在他们心里都还没有过去,虽然说逝者已矣,但是在外婆的心里,外公还是数年前挺拔英气的少年,眉眼未变,依旧如当年一般,只是她又在等,等相聚的那天。 那三年,絮笙不知道外婆是怎么过去的,想必一个人在等待的时候总是觉得时光格外漫长吧,何况是不知道归期的等待。 幸而外婆常去山上寺庙小住,念经看佛,与大师讨论佛法,应当也是十分的洒脱。 这么想着,可能等待就不是这么的煎熬了,兴许还有些乐在其中的感觉。 外婆总说人这一生,总要做点毫无意义的事,才能让人生变得更有意义,要不然,人活着这么多年,时光岂不是都做那些索然无味的所谓有意义的事了? 她觉得外婆说的很对。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外婆一生可谓值得,只是想不到到了如今竟然如此孤寂,她年纪小的时候也是这么等了三年,到了如今,她依旧是要等,不知道要等多久,还能不能等到。 “外婆,对不起……”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一句对不起了吧。 昏暗的灯光,沙哑的电视机,冷清的厨房,外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对着毫无生气的家,双目里充满了惆怅。 她从来不知道,有人等待而又不得相见是这样一种忧伤的感觉,明明她就在她身旁,却连一句外婆她都不能听见。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亏欠外婆这样多了? 外婆仿佛有感应一般,抬头看了看空荡的房间。 “絮笙,在那边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外婆担心,不要担心外婆,外婆自在得很,你外公每天都陪着外婆,外婆等着你。”外婆看着窗外,语气不疾不徐,“其实你还不知道啊,有些时候,等待也是一种希望,有希望就容易让人有动力,外婆这一生十分圆满,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照顾好你,等你回来啊,外婆一定好好给你做饭吃,省的你外公又要埋怨我没有照顾好你。” 絮笙一个劲儿的点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砸在地板上,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渍。 “哭了?傻孩子,怎么哭了?你外公放心不下外婆,每天都要来看着外婆,你也放心不下外婆么?外婆一手照顾你,难道照顾不好自己?看这个时间,你外公又该来了。”外婆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自言自语道,“回去吧孩子,你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外婆仿佛能看得见她,又仿佛看不见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大彻大悟。 与其在这里放个虚无的透明人,倒不如赶快回去处理完那边的事情,说不定还可以想个办法回来。 毕竟外婆是她永远都不能放下的存在。 “姐姐,你怎么不理云天啊?是不是生气了?云天不是故意不来看姐姐的,爹爹老是让云天看书写字,不让云天出门……” 仿佛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哭的絮笙跟着难受。 是谁哭了?云天么?都是大孩子了怎么还哭?看她回去不好好收拾她。 “云天,别哭了,去看看小侄儿吧,你不是说想他了么。”白夫人道。 云天咽下眼泪,退出了房间,到了小于言的房间里。 小于言睡得正香,小嘴巴张着,口水徐徐流出来,看的云天想笑。 “你啊你,知不知道娘亲生病了啊?小家伙没心没肺,就知道睡觉。” 小于言仿佛听得懂他说的话,睁开眼睛,转着大眼睛,咕噜咕噜的,看了看云天,发现不是自己的娘亲,张着嘴就开始哭。 “好了好了,于言不要哭了,娘亲很快就好了,再哭小叔叔可就不和于言玩了。” 小于言难得的,收住了眼泪。 事实上,从小到大,于言除了絮笙的话,最听云天的话,连于铭也都得是拿出严父的驾驶他才勉勉强强的听一点。弄得于铭十分吃醋。 但是没办法,小于言从小就和云天投缘,小时候跟着他一起读书练字,习武强身,自幼他就是他的小老师,岂有不听的道理。 要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于言可能会一直和云天要好到生老病死。 毕竟很多事情,也不是事在人为,很多事情,也不是某个人想怎样就怎样的,亲疏远近,各人知道就好。 就像于言觉得,自己待云天那样好,他也会做出让他难以容忍的事情一样。 可惜人这种生物,有些时候也是人不由己。 小于言心情总算好了起来。和云天玩的不亦乐乎,云天也总算露出了笑容。 “云天。”白夫人走过来,“于言醒了么?” “嗯。醒了。”云天答道。 “没有哭闹?”白夫人十分好奇。 “没有,小于言很听话。”云天说着,摸了摸于言的小鼻子。 “那还真是奇怪了。”白夫人笑道,“好了,咱们回家去吧?” “不要。我要等着絮笙姐姐醒过来。”云天执拗道。 “好吧,我和王爷也正有这意思。絮笙一直很喜欢你,本想着你常和她说说话,兴许有助于她醒过来,而且现在发现了你一个新的用处。”白夫人道“那就是哄小于言不哭。” 于是云天心安理得的留了下来。 “絮笙,你怎么睡了这么久?还不准备醒过来么?小于言都好久没有见到娘亲了。” 隐隐约约,絮笙好像听到有人在和她说话,仔细听听,好像又没有什么声音,她整个人仿佛都站在云端上,稍微动一动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于铭抿着唇,现在床前,低眉看着絮笙,迟迟未动。 曾几何时,他还以为他的一生会这么平淡的过去,等扳倒了左相,皇兄成功继位,朝堂不再动荡之后,他就带着全家,去西北他的府邸长住,冬天去西北看梅花,夏天就去江南,划着船,在荷花池里小憩,在长巷里漫步,看着古色的高墙,微雨的时候从墙上浸润的雨水,青石板被雨水洗的十分光洁。 有些时候,往往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已经平和的时候,命运一个转弯,谁都不能幸免。 曾经的时候,他真的是以为一生很容易就过去,有她在身边,他如何都算是快乐。 可是有很多事情,又不是一时可以说得清楚的,就如同他们,本来也都以为事情都变得很简单了。 就像他以为,她选择他是理所当然的事一样。 “絮笙,你醒过来,我不会勉强你了。” 迷雾中好像听到一句什么话,脚下的云忽然撤去,她从万米高空中坠落下去,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她这一生中,前二十年极其平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二十年之后,命运的转盘就向她倾倒,她的命运就翻天覆地,有了很多新的,神奇的体验。 她很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二十岁之后的生活,翻天覆地,混乱的不像话,她父母的去世,然后重病,不久于人世,一年四季虽然没看过几次,但是也算是个历经沧桑的人了,然后上帝又在她的门即将关闭的时候,给她开了一扇窗,外婆的一个奇怪举动,把她带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时代,经历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然后她竟然就拥有了其他人一生都不可能拥有的体验,这事,说起来,有利有弊,毕竟太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比平常人幸福太多,但是有些时候,她又比平常人承受太多。 神智很多时候,她都希望回到二十岁之前,还做那个平平淡淡,没什么起伏的姑娘。 因了上次的关系,以太已经很久没去相思桥那边了。 他实在是不太敢相信,那日他是对着一个男人流鼻血,太荒谬了,他不能相信。 堂堂天界之主,怎么可能会对着一个男子流鼻血,虽然他也承认,元清这货长相的确是太妖孽,让人看了总有三分怜惜的冲动,不过,这并不是他可以对着他流鼻血的理由吧。 真真真是,脑袋里像是一团凌乱的毛线,根本没办法梳理。 总之,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他必须及时的阻断这种想法和冲动。 相思桥相思桥,相思桥上断相思,往往没有几个人可以十分自如的从相思桥上走下来,即使是他也不能,曾几何时,他曾亲眼看到过元清从相思桥上下无数次,脸上毫无神色变化,如同一个冷漠的石人,早就听说谪仙元清的心早就封藏在了数年前与地煞的决斗中,这么多年了,他把他束缚在这相思桥上,从未有一日见他笑过,听说谪仙元清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他却从未见过一次。 大抵是因为,胸膛里某个地方已经空了吧。 这样一个他,竟然莫名的让人心疼。 一个多么孤寂的人,他没了心,没了可以牵动情绪的东西,想必是十分寂寞的。 夜里,元清正坐在相思桥下赏月。 相思桥下的月色格外美,大抵是因为天界本就离月亮比较近的缘故,他在这个位置,看到的月亮竟然比下界看到的大了不止一点儿。 他喜欢这明亮清冷的月色,喜欢这朱红色的相思桥,喜欢桥下朦胧的雾气,喜欢山间温柔的温泉水。 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但是这天界的东西,他的确十分受用。 加之,天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天界之主,虽然整日臭着一张脸,却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少年。 虽说他的心没了,也不懂什么是哭什么是笑,但是却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心虽没了,但是往日的记忆却还在,那的确是一段不怎么让人想回忆的记忆。 世人皆知谪仙元清与地煞决斗,最终用手中长剑把地煞结束在了天碑之上,却不知道谪仙元清的心是如何没的。 有人说是地煞临死之前取走的,有人说是谪仙于心不忍自己剖出来的,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是事情真相。 世人皆知谪仙元清,却不知仙子清光。 仙子清光自小在谪仙元清的大殿中长大,自小受谪仙的教育熏陶,却从不离开大殿,大殿中的生活太过枯燥无趣,仙子的目光全在谪仙身上,加上谪仙元清又是这天底下最美貌的男子,久而久之,仙子无疑动了芳心。 但是仙子有情,谪仙却无意,谪仙一颗心全放在了修行上面,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恋慕的目光。 后有一日,下界美男子地煞听说山中宫中有一位谪仙,长相惊为天人,于是便想去瞧一瞧,那位谪仙究竟是何模样,竟被人钦佩到如此地步。 仙山难上,地煞确是地界人人敬畏的王,费了些功夫之后,成功来到了大殿门前。 那日元清并不在大殿,只有仙子清光一人在大殿中读书发呆,地煞闯进去,却发现只有一美貌女子,并没有传说我的谪仙,下意识就以为是世人弄错了性别。 地界的地煞与谪仙清光岂不是良配? 这是当时地煞的想法。 “姑娘可是这大殿中的主人?” 仙子清光被突如其来的外人吓得魂不附体,花容失色,当时就忘了回答。 而地煞,竟把这当成了默认。 “看来果然是人界那一帮傻蛋弄错了性别。”地煞低声笑道,“姑娘可愿意随我出殿?” “我……我不能出殿。”清光第一次见到笑容如此灿烂的男子,他身上充满了热闹的气息,仿佛让整个冷清的大殿充满了生气。 “为何不能出殿?”地煞在地界原本就是呼风唤雨,女子对他更是唯命是从,耍流氓这件事对他来说根本里算是绅士的举动,对他而言,女子,就是用来睡的物种,而仙子清光,很明显入了他的眼。 “不能出殿就是不能出殿。”从她上殿那一刻,早已对谪仙元清立下了盟誓,一生一世永不出殿,即使她死了,也要埋葬在大殿外,永远都是大殿中的人。 “我地煞看上的姑娘,还没有不听话的。”说着,地煞强制搂住了清光,把她压在自己怀里,趴在她颈间嗅她身上好闻的香气。 清光从小到大,从未被别人这样触碰过,十分排斥的缩了缩,内心深处却又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她从小大大从未与人亲近,这么热烈的触碰却是第一次,她身体本能的并不排斥。 她只知道与谪仙应当保持距离,却不知道在外面,女子也是要与男子保持距离的。 所谓的男女大防,她并不知道。 “谪仙,随我出殿吧?做一些有意思的事?”地煞这种流氓的行径,仙子显然没有看出端倪,只知道他的触碰让她痒,让她麻,让她想躲,又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一个情窦未开的女子,难以经受的住蓄意而为者的刻意示好。 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盟誓。 她不能出殿。 “你做什么啊?”她小心翼翼的挣脱他。 第一百三十四章 “做些朋友之间应该做的事。” “朋友?” “就是事事都为你着想,事事都为你好的人。” 一个女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沦陷,在庄严宁静的大殿门口。 她以为那是朋友之间的礼数,完全不知那是流氓的托辞。 “嗯……朋友……朋友也需要碰那里么……” “对啊,这是好朋友……的意思。” 她觉得很难受,身体又不自觉的紧绷,觉得好像变得不一样,整个人都变得神志不清了起来。 “这是……这是要做什么啊……”一阵迷眩之后,他终于停了手,只是又拿出了另一样东西,“你,你怎么……” “不要害怕,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只有最好的朋友会给你哦,很舒服的对不对,不是好朋友不会给你的哦。” 仙子清光低头想了想,谪仙元清的确从来没给过她,她连他那个站起来都没有见过,当时一阵心寒,就听了地煞的。 然而在他进入的那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了疼痛。 “痛……你干什么啊……” 他已脱下了她的衣服,她也隐隐感觉到不妙,书本中她也看到过,女子是要自重的。 “交朋友啊,这样咱们就是最贴合的朋友了。”他慢慢的进出着,她疼的直皱眉。 最后把她送上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很累了,她发出了很多奇怪的声音,脑袋中的电流横行了好几次,他也粗着嗓子说了很多奇怪的话,骂骂咧咧的,然而她并没有听懂。 只是隐约感觉到他也很舒服。 难道说交朋友就是这样的么。 然而地上的一摊粘稠的液体她却得清理一下。 身上也有很大的味道,谪仙一定不喜欢。 地煞却要求她与他一同出殿。 她不能出殿,于是告诉地煞,如果他,想找她,可以到山上来找她,她还可以介绍谪仙给他认识。 那一刻,地煞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慌慌张张的下山了。 清光不知道为什么,只好认认真真的把大殿清扫了一遍,洗了澡换了衣服,把大殿中的二十四扇窗户全部打开,通风透气,又点上了香薰。 然而谪仙回来时,还是闻到了难闻的味道。 清光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谪仙大怒,要把她赶出大殿。 “去人界吧,这里不会再收留你了。”他这么说道。 “为什么呀?”她不明白。 “你会懂的。” 他一意孤行,她只好收拾了东西离开。 然而到了地界,她才知道是为什么。 原来在这里,男子但凡触碰了女子一下,都是要被女子扇耳光的,那日她的那种行为,实际上已然是自我放纵。 她恨那个人,却又不自觉的想他,想到交朋友的那一刹那,想到脑海中的电流。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因了那个味道,大殿被元清一把火烧掉,他整个人也已经不知去向。 谪仙之所以有谪仙这个名号,之所以喜欢穿白色的袍子,之所以一个人久居大殿,之所以收留了她却又不许她离开大殿,不为别的,原因仅仅是,他有洁癖,很深很深的洁癖,甚至拒绝与人交流来往,选择一个人久居大殿,从来不肯下山,也从来不肯让别人上山,更不许清光下山与人接触。 而如今的事实是,大殿有人进来,并且与他唯一的弟子在大殿中做了极其龌龊的事,尽管清光极力掩饰,那种味道却还是十分浓重的扑进他的鼻孔里,让他有了想吐的欲望。 然而,清光诸事不知,怪不得她,但另一个人,他却是的的确确有能力让他消失的。 他因了这样一个龌龊的人,烧毁了自己的大殿,踏着自己最喜欢的靴子,踏入了人类的地界。 曾经他不屑一顾的地方。 他堂堂一个谪仙,想找一个人自然是十分容易,人界找不到,那就去地界。 地界,处于人界与地狱之间的一个小小国度,里面的人都比较开放,也混乱得很,提着冥界灯笼进入地界的时候,他明显嗅到了很多种混杂的味道。 脂粉的香气,动物的气息,人的气息,混乱,且让他难以忍受。 为了他的大殿,他的仙山,他忍了。 此刻的地煞,大概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何种命运吧。 拉开了双叶的木门,地煞正坐在地上,两个打扮美艳的艺伎跪坐在桌子边,正给他倒着酒。 “地煞么?” 乍一看到这么个清俊的美少年,地煞的确吃了一惊,又想起前几日做出的荒唐事,心底也猜到了几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敛眉看他。 “我是。”地煞放下酒杯,“你是?” “元清。” 听到元清的名字,大家也都十分吃惊,那不是只有在祭祀跪拜的时候才会念出的名讳么?难道说谪仙元清真的存在世上? “你说你是元清?”地煞笑道。 “刚闯过我的大殿就不认账了?”元清拧着眉,怎么看怎么不高兴。 “你想怎么解决。”地煞见躲不过去,只得承认。 “以死谢罪吧。”元清冷冷道。 “什么?!!”地煞惊讶道,不就是睡了一个女弟子,至于要以死谢罪? “毁了我大殿,侮辱我女弟子,扰我清山,坏我修行,种种罪行,足够你死十次。”元清一脸的淡然,“是在这里还是出去?” 地煞摸了摸鼻梁,起身,想找个机会逃跑。 就算他再不知好歹,也知道凭他那点修为,恐怕不及谪仙元清十分之一,与其那自己的性命去冒险,还不如找个时机溜了吧。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事,也算是命中注定,就像地煞,即使亏欠很多人,最终也是要终结在这些人以前供奉的人身上。 无奈那时候的地煞还诸事不知,他只知道自己得罪了一个容貌绝美的谪仙,却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地煞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在地界,可谓是与人敢动,因了老爷子的关系,他一直都是为所欲为,就是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谪仙会不会看老爷子的面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他本以为谪仙元清会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只要他跑得快,他应该也就不会再追上来,只是没想到的是,刚刚出了酒馆,他刚要跑,就被谪仙转身一脚踢出了十米开外。 强劲的腿风刮的他脸生疼,他后背一疼,应该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抬手摸了摸,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 地煞惊愕的看着元清,发现后者的脸色冷峻,眼神也是十分冷血。 “你若是不能自行了断,我就帮帮你。”他的大殿,他的女弟子,他的清山,他从不下山的规矩,都因为这么一个让人恶心的人,变得地覆天翻,一发不可收拾。 “你……你知道我是谁么?”地煞显然被元清的愤怒吓到了,觉得自己难逃一劫,赶紧搬出自家老爷子,希望老爷子的名号能够让元清冷静些。 谁知道谪仙元清根本没有理会他说的这句话,亮出了剑直直朝他飞过来。 没办法,又不能白白丧命,地煞只好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负隅顽抗起来。 后世说是决斗,其实真正看过那场争斗的人才知道,地煞与元清的实力相差太大,根本就是送死来的。 没有人知道的是,地煞那一刻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等着有人去报告老爷子这件事,等着老爷子赶过来救他。 然而,他并没有等来老爷子,就死在了元清的手下。 清光闻讯而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最后一幕。 地煞缓缓的倒在了血泊中,两只眼睛缓缓的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当时也不知道是抱的什么念头,竟然冲过去接住了他。 那明明是她最恨的人啊,最后一刻,她竟然选择接住他,不让他倒下去。 民间有一个传说,只要人死了之后没有与大地接触,那么就有可能救活他。 可惜她忽略了,杀地煞的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从不动手杀人的谪仙元清。 地煞的血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嘴角徐徐流下殷红的液体,他绝望的看着她,随即闭上了眼睛。 真是难过啊。 “师父,你怎么……”清光满脸泪水,抬头绝望的看着元清。 “人犯了错误总要归还的。”元清这么说,“你好自为之。” 元清转身的背影十分冷淡,雪白的袍子,转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红灯暖影,再不见了他身影。 可是奇怪的是,他的胸膛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凡入我殿者,不得动情,不得心软,不得有任何与修行违背的念头,凡违背此戒律者,吾等必加以责罚。” 那他,是心软了么? 所以,殿中祖先才会收走他的心? 罢了罢了,反正他要这心也没什么用处,干脆就扔了去,也省的他烦恼。 哦对了,没有了心,他连烦恼这个东西都不会有了。 那还挺好的。 后来他在仙山中修行了数年,多少年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了,误打误撞和以太打了个赌,被迫来到了这相思桥,守桥三百年。 其实也不算被迫,这相思桥实在乃一圣地,他自己也是十分的喜爱,早知道天界是个极美极干净的乐土,他现在的确有这种感受,早知道如此,他就把大殿搬到这相思桥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元清收拾了衣物,到山后温泉中去洗澡。 无奈热气缭绕,温泉中的景象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听见水声就宽衣走了下去。 水底却忽然冒出来一个人。 “谁让你来这里的?快走走走……”以太不由分说,就要把元清赶出去。 “为何?”元清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自然也不愿意把这好好的温泉让给以太。 “不为何,就是不让你用这温泉。”以太蛮不讲理,拦着元清,就是不让他下水。 元清低头看了看以太半裸的身体,不屑的转过了身,打算去另一处洗 “喂,你什么意思啊?”以太叫住他,大手一挥,热腾腾的温泉水通通撒在了元清的身上。 “没什么意思。”说完,元清转身,抬脚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以太也管不上洗澡的事了,披上衣袍,气哼哼的走了,“给你了。” 元清无语的回头看了看,水面已经被以太弄得凌乱不堪,而他,一个重度洁癖的谪仙,竟然毫无感觉的下水了。 而且这水还挺舒服的。 一个重度洁癖的人,竟然都不嫌弃别人用的水了,那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那个人比他还要洁癖,然而这显然不可能,二就是,这个人喜欢上了那个人。 笑话,喜欢以太?除非他疯了。 以太是什么人,他堂堂谪仙怎么会看在眼里,虽说他打赌的本事很厉害,虽说他长相很顺眼,虽说他脾气也不错,虽说他……但是,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而且他是个没有心的谪仙,根本不可能会动情。 其实元清不知道的是,人有些时候的感情或者是思维,不全是靠心来控制的,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也是从大脑里来的,只不过是他没有感受过罢了 就如同那日地煞死的时候,后来虽然他的心没有了,但当时满街的橘红色灯笼他还是可以记得,家家户户屋檐下的灯笼,木制的房间,充满了恶劣气味的酒馆,以及最后清光绝望的表情,即使没有了心,他也还是记了这么多年。 清光不只是他的徒弟,更是他的朋友,他这一生认识的第一个人,当时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包裹在襁褓里的,白皙幼小的婴儿,躺在雪地里,他一时心软,把她带回大殿,转眼间十几年过去,她已然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跟着他学了很多,却唯独没有学会最基本的东西,他本身也就不会,更何况教会她,他本以为她会永远平静的在大殿里生活一辈子,只教她读书写字,却没教过她如何做一个最基本的人。 是他的疏忽,是他的错,如果当初他出门的时候把她带上,或者更早,他把人间的礼数全部教给她,可能后来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但是比起他自己,他更恨地煞 低贱的地界王子,竟然敢在他的仙山上撒野,侮辱他的弟子,玷污他的大殿仙山,简直是找死,若是这件事他不和他计较,那简直是侮辱了他谪仙的名号。 虽然早知道地煞从小娇生惯养,但是也没想到,他竟然放纵到了这种地步,平常就欺男霸女,他的父亲放纵他,总是用权利金钱帮他摆平,但是这也导致了他的熊心豹胆越来越大,作恶都到了他的地盘,实在是让人难以饶恕。 综上所述,他觉得,虽然他没有了心,也从来都不笑了,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东西,不在心里,而是在脑袋里。 然而,他脑袋里现在竟然有一种对以太的冲动,他现在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还是说,心真的是一个人的主宰? 以太气呼呼的从温泉回到府邸,身上还滴着水,一脸的潮红,满脸的不爽,仔细看看,还有一点点的……羞涩。 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虽然从小到大他从没喜欢过任何一个女子,不论是天界人界。多么美貌的女子他都没有动过心,但他也从没喜欢过男子,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他生命中值得喜欢的那个女子还没有出现,但是到了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了,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因为他貌似好像可能对元清有那么一丢丢的意思了。 虽然他自己也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自从上次开始,自从他流鼻血开始,他就故意的不去关注元清,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去相思桥头看看的欲望,这种冲动抓耳挠腮,简直要把他折磨死了。 甚至有一日,他竟然做梦梦到了元清,梦到了他和元清……在做那种事。 梦里的元清,变成了一个长发飘飘的美貌女子,眉眼婉转,在他身下低吟婉转,他低头去吻他脸上的汗珠,身下不紧不慢的用着里,她随着他的节奏发出娇媚的呻吟,两个人都沉迷在幸福中。 醒过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荒唐的梦。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对女子都没有过,一个元清,竟然就让他轻易沦陷了。 他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那他应该怎么办,马上停止这种想法么?但是好像,现在停止已经太晚了,他已经有好几个晚上,脑海里幻想着元清的样子,自己处理自己的“私事”了。 那怎么办,要是让元清知道,岂不是要杀了他? 元清这么一个重度洁癖的人,知道了他的龌龊想法之后,恐怕真的会杀了他。 既然不能阻拦自己,又不能让元清知道,那么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解除与元清的赌约,让元清离开天界,两个人从此不再见面,说不定对彼此都会好些。 说句实话,脑海中涌现这个念头时,他内心深处,其实是拒绝的。 他实在是不想,让三百年这么漫长的时光,换成这样一个潦草的结尾。 但是和让元清恨死比起来,他只得选择让元清离开这里。 从府邸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不知不觉,一夜已经过去了,以太整理了下衣襟,来到了相思桥头。 元清正站在相思桥上看不远处水面上的薄雾。 “元清,我有事跟你说。” 大清早的,元清本不想和以太继续争论前一天的事,但看以太的脸色严肃,也就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于是便从桥上走了下来。 “怎么了?” “元清,我们的赌约到此结束,你可以回你的仙山去了。”以太极力遮掩住心中的难受,装作一脸平淡的样子。 “为何?这相思桥好的很,”元清一张很少有表情的脸也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不为何,我是天界的王,我想让谁留下就让谁留下,说不定哪天我不高兴了,一把火就把这相思桥烧了。”以太云淡风轻道,“赌约已经结束了,元清,你恢复自由了,你可以回去照料你牵挂已久的花草了。” “不跟我解释清楚,今天我就把你这天界烧了。”元清一脸的冷淡中夹杂着一丝丝的恼怒。 “元清,我要成亲了。你不能待在这里了。”情急之下,以太编造出一个他自己都不太会相信的烂借口。 “成亲?”元清心中一紧,“之前为何没有消息?” “是人间的女子,我找了她很多年,现在终于找到了,我要把她接回来,你不是一向最讨厌人界的人么?所以和你说赌约结束了,省得你到时候不开心。”以太眼一闭,胡乱编起瞎话来。 元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明天她就来了,希望她来之前,你已经离开了,就这样。”说完,也不等元清回答,以太就匆匆忙忙转身走了。 怕再多停留一会儿,就会露出破绽来,被他发现。 既然明知自己得不到他,何不在他心目中留下一个正常的印象,省得到时候窗户纸捅破了,闹得大家都尴尬。 晚上的时候,以太还是按捺不住,来到了相思桥头。 元清住在相思桥后的一间庭院里,庭院里冷冷清清的,却种了好多梨树,春天到来的时候,梨花纷纷开放,看起来美极了,元清刚刚才看过这梨花几次,就要离去,以太看着,不禁有些感慨。 元清房间的灯亮着,以太隐了身,走过去,看见元清坐在桌前,正在读书。 他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走的时候自然也什么都不带。 两个人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共对着一轮月亮,彼此却有不同的心事。 天色将亮的时候,元清放下了书,吹熄了蜡烛,转身离开了庭院,关上了门。 以太想最后送他一程,却发现,他走的方向并不是离开的方向,而是通向他府邸的方向。 他不会是想去和他告别吧。 以太心中一紧,赶紧快步跟上了元清。 终于,元清在以太的府邸前停住了脚步,盯着朱红色的大门,伫立了良久。#####很多读者都在说后文乱,=-=表示没办法改了啊,希望继续支持我,一定保持不发生那档子事儿了qaq 第一百三十七章 元清停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对着以太府邸朱红色的大门发了一会儿呆,转身,又到了以太府邸前的一棵树面前,飞身上去,在树最高的树枝上系了一根红丝带。 民间有个传统,男子喜欢女子,送女子东西,而女子不得随意出门,若女子也钟意与男子,就在一家窗前树的枝桠上系上一根红色的丝带,其寓意为“我中意你”这一传统,成就了不少对神仙眷侣。 然而此刻的以太,的的确确是风中凌乱了。 “若你能看到这红丝带,并且也能知晓我的意思,如果你也有同样的心思的话,就请到大殿中去找我,我在那里等着你。”元清说完,转身,消失在了朱红色的大门前。 而以太,依旧在风中凌乱着。 这这这……这是个什么意思?红丝带是个什么意思,系在他家门前的树上又是个什么意思,什么叫“如果你也懂我的意思,那就到大殿中去找我,我在那里等着你”??这这这……是他在做梦么? 为了确保自己还是清醒的,他冲进瀑布里洗了个冷水澡,回到府邸的时候,发现红丝带还系在树上。 他起身,飞上去,解下了那根红丝带。 那他现在是要去追回他么? 追回他了之后呢?告诉他他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不是故意要赶他走的,然后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么? 但是两个男人,如果想要有个孩子,又该怎么办呢?男人可以像女人一样生孩子么?如果能的话,是他生,还是他生呢? 废话,他堂堂天界之主,怎么能沦落到生孩子的地步,这种事,肯定是要让元清去干的。 关键是,元清现在都回娘家去了,而以太,还后知后觉的在思考谁生孩子的问题。 但是事实是,他们完全可以领养一个,因为无论怎样,两个男人是绝对生不出孩子来的。 思考了半天之后,以太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紧紧抓着手中的红丝带,欢天喜地的离开天界去找元清去了。 刚刚离开仙山才几年,就已经荒废的不成样子,元清清理了下墙上的灰尘,又把门前的花草修剪了下,二十四扇双叶木窗全部都打开了,透了透气,等灰尘全部跑出去了之后才关上。 他现在还是很不开心。 他堂堂谪仙元清大人,现在竟然沦落到被区区一个小小的天界之主轰出门的境界,而他竟然还会想要就在那里,也真是醉了。 他为什么想要就在那里呢?也就是前几天晚上,他才刚刚想明白这个问题。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里有他。 因为那里有他,他才想留在那里,因为那里有他, 他才觉得相思桥上的风景是如此美好,因为那里有他,他才会对他心爱的仙山不屑一顾全都是因为他,他竟然还对此事丝毫不知。 真真真是,太让人气愤了。 他觉得,自己作为谪仙的尊严被践踏了。 他非常的生气。与此同时,也非常的难过和失望。 他竟然为了一个普通的人界女子,而把他轰出了天界。 他真的是,非常非常难过。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是自家相公为了另一个女子抛弃自己一样。 最重要的是,堂堂的谪仙元清,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这种思想又何不对。 堂堂谪仙,竟然还未知自己动了情。 胸腔中的那处空白,仿佛也开始了细微的变化。 絮笙醒过来的时候,正是清晨用早膳之前,于铭坐在桌前,一手撑头,睡得很沉。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清晨,他都是在盛大的失望中醒来的。 不是下人叫他用膳,或者是他自己从浅睡中醒过来,醒来的时候,每次他都奢望看到絮笙的身影站在他面前,提醒着他,已经几时几刻,他应该要去上朝了。 这样的提醒,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 多希望她还在他身边,永远都这么开心,没有伤痛,没有疾病。 絮笙动了动酸胀的胳膊,极力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睁开眼睛朝四周看了下。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摆设。 她又回到这个地方来了。 外婆对她说的话她隐隐还记得,摸了摸胀痛的头,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胳膊已经变得十分瘦削了。 再看身上,好像比起以前,消瘦了不止一点点。 是因为昏迷太久了,没有吃过东西的缘故么? 下床的时候,絮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多少力气,走在地上,跟个奄奄一息的老奶奶一样。 下床的时候,絮笙眯着眼睛看了看,于铭正撑在桌子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她生病的这段时间,他都是这么陪在她身边的么。 絮笙心中一动,伸手轻轻推了推于铭。 “于铭?” 于铭睡眼惺忪的抬头看了看絮笙,眼中的迷茫转瞬即逝,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怎么了?”絮笙有气无力的对他笑笑。 “是你么?是你么絮笙?”于铭站起身来,抓住絮笙的肩膀,仿佛生怕她跑了似的。 “是我,我回来了。”絮笙盈盈一笑,苍白的面容,却让于铭觉得格外心安。 于铭一脸欣喜,伸手抱住絮笙,久久没有松开。 “饿了吧,先用膳,云天也在府中,还有于言,让下人把他们叫过来。”说着,门外的人已经端着碗碟从门外进来,一盘一盘,都是她最爱吃的菜。 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一直准备着的么? 絮笙心头一暖,低眉笑了笑。 她这么久没有醒,不知道家中有没有什么变化。 正用着膳,云天咋咋呼呼的从门外跑进来了,抱住絮笙的腰,硬是不撒手了,幸而还没高兴到不知轻重的地步,并没有把絮笙弄疼。 “姐姐姐姐,你终于醒过来了,云天还以为姐姐生云天的气呢。”云天撅着小嘴,一脸的委屈。 “姐姐为什么要生云天的气呢?”絮笙笑着点了点云天的小鼻子道。 “因为云天很久都没有来看姐姐啊,姐姐一定觉得云天忘记你了,所以就生气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姐姐,你没生云天的气吧?”云天说着,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絮笙。 “没有,姐姐怎么会生云天的气呢?云天要在家里好好用功,将来不是和小伙伴约好了要一起当大官的么?”絮笙说着,抬起手摸了摸云天毛茸茸的小脑袋。 听到絮笙提起以前的约定,云天瞬间又变得雄心壮志起来。 “我一定要做大秦帝国最大的大官,辅佐皇帝,做一个好臣子。” 他攥着小拳头,眼神看起来像无比的坚定。 “那云天一定要努力才行。”絮笙欣慰的说道。 云天坚定的点了点头。 “用过早膳了么?吃点吧?”絮笙拉着云天的小手坐下,下人给云天上了碗筷,云天的热情未减,兴致冲冲的坐在桌子前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奶娘抱着小于言走了进来,絮笙一看到小于言,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小于言看到娘亲,也是一脸的欣喜,好久都没有展颜的小脸,顿时喜笑颜开。 “姐姐,小侄儿很想你的。”云天说道。 絮笙点了点头,伸手抱住了小于言,于铭把她累着,小心翼翼的用手在底下托着。 小于言一个劲儿的笑,絮笙也跟着开心了起来,虽脸色依旧苍白,但还是可以看得出一丝红色。 用过早膳,于铭怕絮笙累着,让奶娘把小于言带了下去,小于言有了娘亲的哄抱,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奶娘很容易就把他带回了房间。 云天也十分识相的跟着奶娘离开了房间。 絮笙吃的东西不多,只喝了点粥,吃了点清淡的东西,但好歹吃了东西脸色变好了很多,于铭怕她活动太多吃不消,只把她扶到床边,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谢天谢地,你回来了。”于铭两手抓住絮笙的手,捂在手里,一脸的心疼。 “我当然要回来了,你们都还在,我怎么可能扔下你们就走了。”絮笙笑道,“我看到外婆了,她让我安心回来,她会照顾好自己,等着我去找她。” 于铭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知道絮笙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也不奢求她可以陪伴他一生一世,他唯一的愿望,是希望可以再和絮笙有个孩子,然后由他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一生也算是有了着落。 絮笙不能陪他,他就带着孩子,天南海北。把他曾经想要和絮笙一起去的地方通通都走一遍,让孩子们也看到父亲母亲曾经经历过的事,曾经遇见过的人。 “别说了,先好好休息,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于铭把絮笙的手放进被子里,给她掖了掖被角,絮笙闭上了眼睛,安稳的睡了过去。 我爱你,絮笙。 他在心里低声道。 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他的絮笙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最为清楚,从来都是认准了就不放手,一生都不可能更改的倔强性格,但是对于絮笙,他只能说,他可以让絮笙在他心里一辈子,却不能保证让她留在他心里一辈子。 因为他太爱她了,爱到一切都必须以她为主,他更不能强迫她,他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絮笙在床上昏迷的时候这样无助,从一开始,他既然决定了是她一辈子,就从来不会改变,既然留不住她,何必要执着,让两个人都这样难受。 她有外婆,有在别的世界中的家,且不说两个时空相隔有多么遥远,就是近在咫尺,他也没有可以穿越时间找到她的办法。 絮笙的睡颜安静,看起来一点忧愁也没有,长久以来的沉睡让她变得格外容易虚弱,也消瘦了不少,精神也不太好,总是容易变困,现在只能慢慢的恢复,吃的东西也不多,只能好生伺候着。 他倒是希望她恢复的慢点,这样她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把她留在身边,让他在多看她几眼,以至于不会那么的不舍。 絮笙一点点的恢复起来,云天也早已经搬回了白家,白夫人也来看过絮笙,和她寒暄了一阵,后来看絮笙疲乏了,也就离开了,大臣们也都送了些东西,絮笙没精气神儿去看,于铭也不太在意,就让它们就这么堆在了库房里。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而过,絮笙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过来,脸上也有了红润,体重也慢慢的上去,整天没什么烦心事,闲暇的时候不是琢磨吃点什么新奇的,就是坐在躺椅上看会儿书,睡会儿觉。 这一夜,小于言早早的被奶妈带回了房间休息去了,絮笙一个人坐在桌前看了会儿书,于铭推门进来,正好看到絮笙只着里衣,坐在桌子前的身体圆润了许多,里衣微透,他隐隐可以看得到她的曲线。 于铭鼻间一热,各种萎靡的想法冲撞在他的脑袋里。 他走过去,从后面换抱住絮笙,脸深深埋在她的肩头,微微呵一口热气,絮笙被弄的很痒,不自觉的缩了缩。 “干嘛呀?”絮笙一脸的潮红,娇羞的推开了他。 于铭贴上去,环抱着絮笙,两个人面对着面,眼神对视间,仿佛有细微的电流通过。 于铭低头,对着絮笙的唇吻了上去。 “唔……”絮笙的嘴巴被堵住,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巴,更给了于铭可乘之机,让他深入进去。 “絮笙,我好想你……”于铭动情的叫着她的名字,神色温柔,手指抚过她的发端。温柔的抚过她的头发,深情的吻着。 衣衫半褪,絮笙朦胧的睁眼看他,两个人陷入了极致的愉悦中。 她动情的呻吟轻呼,他的爱抚粗喘,溢出嘴角的温柔话语,让这个夜变得格外美好。 情到深处,两个人的意识都变得模糊,彼此的眼里心里都是彼此,。 “爱我么?”于铭问道。 “呃……我爱你……” 情动的絮笙格外诱人,柔美动人,于铭身体一紧,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 “啊……你轻点啊……”絮笙惊呼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迎合。 漫漫长夜终将过去,激情过后,于铭搂着絮笙,抚摸着她湿润的额头,吻了吻,睡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这天晚上的天气非常的不好,下着雨夹雪,虽然下过雪了,也没有今天的这场雪来势汹汹。 在一个破旧的屋里,有一位老婆婆和一个小女孩,老婆婆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房间里的布置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张古老式的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搁着以前古老式的那种汤药。 那个女孩跪在老婆婆的床前,用手按压着胸口,看似毫无章节的手法,仔细看像是哪个宫廷失传已久的疗养之法。“啊笙啊!我老了,可能过不了今晚了,你就不要白费功夫了咳咳……”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对着那个丫头说“不,外婆你一定会没事的,你坚持住我们去医院”“啊笙,外婆的身体外婆最清楚了,没用的,不用花冤枉钱了。你爸妈去世的早,给 这是我们家传的戒指,你拿着吧!对你会有用的”顺便说一下她的爸爸妈妈是车祸死亡,看似是不小心,实际则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我不要 我没了爸爸妈妈只有你了啊外婆,你千万不要离开我,我求求你了”她急切的想要唤醒外婆的求生意识那样,她就有可能会把外婆救活。 “啊笙,好好活着,听话咳咳咳”外婆也知道她想把她救活,只不过她不想浪费她的精力,人命由天。 说完外婆就去世了。絮笙的第一感觉就是,她永远要孤独下去了,连唯一的外婆也离开她了,她拿着外婆留下的戒指悲痛的把外婆埋下了地。 不要问为什么她自己能完成,原因在那个戒指上,只要絮笙一流眼泪它就发着神秘的光,没有人注意到它,絮笙也没有注意到,当时没在意,后来她很后悔为什么没注意 才导致发生那么倒霉的事情。 把外婆安顿好以后,她就走了,她想的挺简单,世界这么大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吗?事实证明没有。 过了一会,她来到一个跟世外桃源差不多的地方,那里就像梦境一般,蔚蓝的天空中,相嵌着一朵朵洁白无瑕的云朵.它们没有线条,就像只用颜料渲染一般,相互混合着.在微风的吹拂下,有的犹如绵羊似的在蔚蓝的草原上奔跑着; 有的又如万马奔腾,灰尘如浪;有的则如一条玉龙在空中腾飞,那威严的态度,那惊人的速度,那惊心动魄的吼叫声,令人心神未定!在遥远之处,几对活泼机灵、小巧玲珑的燕子从南方赶来。 她似乎沉迷在这样的景色里面,忽然一阵眩晕到了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不像那个地方有山有水,这个地方有的只是一片黄土,就像沙漠那样干燥没有一个人,只有她自己在那傻乎乎的站着的。 “哟!哪里来的小女娃啊!”一个长相萌哒哒的东西过来,因为她是在不知道它是人还是东西?少女心爆发,立马就把这只萌哒哒的东西捏着玩“哦!你这个野蛮的人类,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这么对待守护神,我要警报你”它说的警报的意思就是,要告诉下界主人,惩罚她。 “守护神?这个荒郊野外居然有守护神没搞错吧”絮笙很是惊讶,那只自称守护神的东西,高冷的看她一眼,然后自顾自的道来“这不是,什么荒郊野外,这是戒指里的空间,就是你手上的那个戒指,要是没有它你能到这里来,无知的人类”说完它就变成了一只萌兽,圆滚滚的身体,大大的眼睛,浑身白色的毛发,四只小短腿,这是她的认知。其实这只守护兽要遇到敌人就变得非常强壮。 其实它是麒麟兽的后代,絮笙不知道而已,后来她到了一个地方,看那里人们的穿着打扮很像古代人,她怀疑是不是自己是不是穿越了,很快这样的想法就被否定了,因为她不相信自己会穿越的,可不是穿越又是怎么回事呢?这条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全都停下来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她这是怎么了嘛,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看着她。 “愚蠢的人类,你的衣衫和这里的不一样啊!笨”突然从戒指里穿出一个声音,因为她知道这声音就是那只兽说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哪里不对劲啊!只是她长的眉清目秀的难免会被认为是那个,古代 你懂的。 就在人们对她指指点点的时候,暗中的一个人拿着扇子“这个女人有点意思”说完大摇大摆的相她走了过去,走去的同时还用眼睛打量着她,长的不错,可以用作有用之人。这个忽然出现的人就梓君,一个俊美的男子 “小姐,需要帮助吗”絮笙抬头看向这个男人,长得挺帅带点西方人的样貌,到底是女人谁不喜欢看帅哥呢? “你是?我貌似不认识你吧!”“在下叫梓君,看小姐这般模样是从外边来的吧!”她怎么听着小姐小姐的这么别扭呢?“别叫我小姐,我叫絮笙”“哦!絮笙小姐跟我走吧”她也懒的跟他计较了,抬脚就跟上去,不对,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为什么要跟他一块走啊!算了!走就走吧,到了一家客栈,那个俊美的男子给了她一套衣服,繁琐至极,絮笙穿了半天才弄好,梓君就带她出去。 她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实际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俊美男子接近她是有意的,至于什么目的她就不知道了。他把她带到了一个类似小馆馆的地方,在里面做了一会,絮笙看看这里的人们,依旧是那副懵逼的样子表示不知这回事,絮笙在现代是一个极其爱玩的人,她经常出没酒吧,网吧,回到家就玩电脑手机,可是这里事古代有好多东西需要适应,比如说古代女子的走路的姿势,忘了说这是一个王朝。 古代女子的走姿是非常婀娜多姿的,絮笙就表示很麻烦,她向来走路都是女汉子型的。 吃饭,古代女子吃饭的时候都是一点动静都不发出来的,而她大口大口的吃,搞的周围的人都惊讶的张大嘴巴。还有她的坐姿一点也不雅,她好想回到现代,不想在这里待她在心里吐槽着,这里女子的卑微。 很快她戒指里的人又说话了“你是回不去的 在这里你会嫁人,生子。 ”“去你大爷的,姑奶奶我才不要在这”她忘了这是吃饭的地方,此时爆了粗口别提那些人有多惊讶了,更惊讶的是居然“不得了了,这姑娘要逆天了,居然骂人,还有没有王法,这姑娘太可怕了”絮笙无语的看着那个娘娘腔,虽然说周围的人惊讶的长大嘴巴,可是也没像他一样这么夸张。一转眼来到这里也有半个月了 第一百四十章 这半个月里经常梦见外婆去世了和来到这里发生的事情,呸呸呸!才不能咒外婆呢! 外婆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要想办法尽快回去“末末,你告诉我怎么回去好不好啊!我好想念外婆,求求你了”末末是她戒指空间的守护兽 “除非你把这个空间提升,有可能会回去,但也有可能会永远在这”慵懒的声音从戒指里传来。 她一听就炸毛了“什么叫我有可能永远在这,不!我不要在这,我要回家,我要见我的外婆呜呜呜呜提升空间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你需要……”她表示她一点也没听懂,总之很麻烦,这时候就要见空间下界的主人凋零,凋零又是什么鬼啊! “我不是鬼,我是下界的主人,絮笙抬头一看,好一个俊美的美男子啊!”为什么长的好看的都是古代的,却不是现代的,古代的美男子真的好多好多啊! 她想提升空间就必须要找到一个人,与他行夫妻之实这样才有可能回到现代“那不就是耍流氓嘛?”絮笙奇怪的看着凋零。 凋零依然是那个阴冷的样子“没错,你要让他喜欢你,然后行夫妻之礼,这样你就有可能会回到现代与你的外婆团聚,这个空间也能提升。” “有没有别的办法啊!非要这样吗?”她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凋零,凋零懒得废话了转身进了戒指。“喂!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要怎么找啊!” “那个人你很快就会遇到”这些天她过的不温不火,她也想办法摆脱了那个俊美的男子,因为她不想成为别人的傀儡,果然古代的女人就是心机深,这一天她好好的这逛逛那逛逛。 忽然有一个女子冲出来大骂她“你个狐狸精,勾引我的丈夫,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絮笙还是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泼妇又说了“你给我滚出这个地方,离我们家远远的,滚! 有多远滚多远”这泼妇背后又有一大群女人冲出来,絮笙心想,我他妈的招谁惹谁了,要这么对我。她跑的很快,她可是现代很能跑的人。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遇上一个东西,华丽丽的跌倒了。这个不是东西是一个人,穿着战袍,身上有着不少的伤,脸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乌黑乌黑的。 絮笙看他这么可怜,就把他扶了起来,她就是这么热心肠殊不知她自己还没有去处,如今又背着一个大男人,她似乎思考着往哪个方向走。 忽然她的眼中一亮往着一个偏僻的小道上走去,走着走着她就累出了满头大汗。 看着旁边有一条小河,就想着下去洗洗,可是她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竟然会醒了,当她沉浸在这舒服当中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背后有一个人。这个男人醒了看着自己的身上这么脏,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洁癖。也脱了衣服下了河当两个人的身体碰撞在一起的时候都懵逼了,(别想歪了,是他们的背部碰在一起了,而不是正面碰在一起了)絮笙的第一反应就是冲破云霄的一声尖叫。 反而转过身还手抱胸,只要她不转过身还好,一转过身,河水那么清澈一览无余。(现代的话语说女人遮住上面就遮不住下面)这个女人的身材还不错,这是陈铭的第一反应,其实陈铭是一个禁欲的人,不知道遇到她怎么就起了反应,以前被宋文拉着去青楼调查事情的时候,见那些身着暴露的女人也没起了反应只是厌恶的躲开要不是为了查一些事情打死他也不愿意去那个地方。 难道就因为这个女人没有那么浓的柳烟味(解释一下柳烟味就是那个味道)陈铭依然楞楞的看着絮笙,絮笙抬手就是一巴掌一点也不留情。“抱歉!失礼了”说完转身走了,失礼你大爷絮笙吐槽着。 她赶紧麻利的跑到岸边穿好衣服。“就是那个男人”戒指里又传来慵懒的声音。戒指里的声音只有絮笙自己能听到其他人是听不到的,她抬头看了看那个男人长的还不错,只是一想到要利用他,就有些不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了能和外婆团聚她也是拼了。 “喂!你叫什么啊”“你是在说我”陈铭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的问絮笙。絮笙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对啊!还是我就了你要不然你早死了”“哦!谢谢”絮笙没想到的是这男人的脾气一点都不暴躁,反而很温和,为什么不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呢!那么霸道那么冷酷,不要怀疑她就是个典型的小迷妹。“我叫陈铭,是出征在外的将军”“哦!原来是个将军啊!你有女票吗?”陈铭显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就是,你有结发妻子吗?”“没有”陈铭老实的回答,这会絮笙兴奋了笑眯眯的,眼睛成月牙状,脸颊旁边有两个小酒窝,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还有两个小虎牙。陈铭似乎没有见过有女人笑成这样,古代的女人比较保守笑不露齿,她为什么能笑的这么自然不带一丝的矫情。 絮笙反应过来才觉得自己笑的太那啥了。陈铭看了看她“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这个地方不安全!” “我没有家,要不然你收留我吧”她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是一个常年带兵打仗的人,怎么能带着你呢?何况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她一听就来气“什么叫对我的名生不好,好歹我也救了你啊!我都不怕你怕个毛线啊!”她的女汉子的本性完全暴露无疑。 他心想,怎么会有这么直率的女子,直率中又带点俏皮 真可爱,带着就带着吧! “好,我可以带你一起走,你可要想清楚了跟我走了回来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什么叫回来不是这么容易的”絮笙一听这话就怂了,是不是走了就是他的人了,心中一万腾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的意思就是,我常年在边关带兵打仗,而且不常回来,只怕……” 他的意思絮笙听懂了,就是没人送她回这个地方啊! 没事不回也罢,而且她很快就要见到她外婆了,她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好,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她会栽在他手里,为了他现代都不愿意回去了。爱情真的那么伟大嘛?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跟着他一路跋涉到了边关,当他骑着马怀里抱着絮笙的时候,他的那些打仗的兄弟直呼夫人好,在外人的眼里是他们甜甜蜜蜜的骑着一匹马,其实是絮笙装作肚子疼往他怀里靠的,温香软玉在怀有什么比这更舒服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一章 “呦!这是将军给我们带夫人来了呀!”宋文不嫌事大的继续调侃,絮笙老脸一红。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脸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怎么怎么样了呢?陈铭没有理他们继续骑着马晃悠悠的,到了一个偏房,也就是他们居住的地方,他把絮笙公主抱似的抱下来了,把她放到榻上休息。他自己则是出去了。絮笙好奇的打量着这间屋子,里面的东西很少,却很干净。一把剑悬挂在前方的墙壁上,一张古代用的喝茶的桌子,这中间隔了一个帘子。陈铭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到榻前,递给絮笙“喝了吧!止肚子疼的”他不自然的说着,絮笙自细的观察着他脸居然红了。絮笙只跟他抱怨过一次,说肚子疼就是来大姨妈痛经。没想到他就记住了,这要是在现代肯定会是个抢手的暖男。毕竟现代的男人是那么花心那么朝三暮四。当然除了絮笙的爸爸,在絮笙的眼里她爸爸就是一个标准的好男人榜样,跟那些渣男是没法比的。陈铭见絮笙老是盯着他看不自然的别开脸,絮笙也没想着要逗他,肚子实在疼的要命也不矫情就喝了。这时候宋文又来了“嫂子,怎么样了?我大哥送的药有没有好转起来。” “你是谁?”絮笙一脸的茫然,我是我大哥陈铭的拜把子兄弟宋文,现在又是他的军师。“哦哦!”絮笙见宋文一脸严肃的样子就想笑,难道没有人告诉他他严肃的样子很呆萌嘛?就像末末一样,好久没见到末末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回到现代。好想回去,好想知道外婆怎么样了。宋文看她一脸忧伤的样子很好奇她怎么了。“你不会因为我大哥,伤心吧,放心吧!我大哥不是喜新厌旧的人,而且我大哥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我有说你大哥什么嘛?其实我跟他认识也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而已。” “你们难道没……”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宋文,你很闲是不是要不要我帮你找事情做,那里还有一堆公文没有看,你去看看吧!看完记得跟我汇报你的想法。”陈铭一脸坦然的说“不是吧?大哥,大哥你开恩吧!我错了,我什么都不懂你要我怎么看啊!”宋文一脸的苦逼,“没事啊!可以学,你可以走了”宋文瞬间被无情的推出去。絮笙再也忍不住了,噗嗤笑了。絮笙突然觉得他很有霸道总裁范儿,他看她笑了,他也笑了,很久以后他们确定关系以后他说“跟你在一起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好害怕你会突然不见” 絮笙笑他安慰他说“我又不会消失” 他说“陪我一辈子。” 傲娇的她:“那就陪吧。” 其实她想说几辈子都没问题只要你愿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们都知道好伴侣应该被珍惜 ,他们明白长久的感情不容易 ,他们清楚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爱是陪伴 是不管他需要与否你都在 ,不是嘴巴说爱就是爱。 嗯除非心碎是怎么也扣不下来的。看着他们彼此的笑脸,絮笙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这个想法把絮笙吓一跳。她很明确的告诉自己,不能沦陷在这没有未来的感情里,现代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你最亲爱的外婆,你不能丢下她不管,你不能!絮笙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没想到还是沦陷了, 这是后来的事。 这一天陈铭忽然犯病了,因为他小时候被虐待,后来又参了军吃了不少的苦,可也烙下病根了。军中的大夫怎么查都治不好,絮笙来了“这是胃病,你只需要给他抓止痛的药就好了”那个大夫听到以后赶紧开启飞毛腿去抓药熬药了,这么说有点夸张哈!药熬好以后,絮笙亲自喂他吃,然后又扶他躺下,标准的温柔妻子。絮笙她自己也没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温柔的一面。絮笙发现他盯着她看,老脸一红,结结巴巴的“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看” “因为你好看啊!”陈铭没有加任何思考就直接说了出来。跳过他们感情升温的一面,下面就说到,鸦片的事了,我们都知道清末有鸦片战争,可是这里的人们不知道啊!这一天,陈铭拿了芙蓉膏给絮笙,要知道芙蓉膏在这个年代可是个好东西。是去疤的好东西,可是!只有絮笙知道那是鸦片会让人染上毒瘾的,絮笙严肃的告诉他“这东西是鸦片,不好的东西会让人一沾就欲罢不能。你从哪里弄到的啊!赶紧扔掉,要不然有你好受的”陈铭看她这么害怕就实话实说了“这东西是明国来往的一些商船,是左丞相庶子手底下的青楼售出的东西,目前二皇子和皇上还不知道,我要赶紧告诉他们,免得到时候勿用了”说完就骑马走了,絮笙暗骂他笨蛋!也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然而他并没有出什么事,皇上以毒物为由查封了海关来自民国的商船,缴获的鸦片全部焚烧了,以此来敲打海商。絮笙心想这都是遇到的什么事啊!那么倒霉,自己恐怕也回不了现代了,“怎么了啊!愁眉苦脸的”陈铭回来就看到他一副苦瓜脸的样子, “没怎么啊!”絮笙习惯性的窝在他怀里,他们相处以来,都是睡在一起的,别乱想他们很纯洁的,陈铭在看公文,絮笙就窝在他怀里,一会戳戳他的脸一会拽拽他的头发,一会勾引他,挑逗他。 陈铭受不了了,在让她玩下去就等于在玩火。 “你怎么了啊?” “我无聊啊”絮笙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无聊是什么啊,东西吗 ”絮笙白了他一眼,“就是天天待在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哦?你想出去啊,可以啊!走,我带你出去转转。”话音刚落,陈铭带着絮笙来到一个景色宜人的地方。各种花香扑鼻,还有她最喜欢的郁金香“喜欢这里吗?”陈铭一脸宠溺的看着絮笙。 “喜欢,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啊!好美啊!” “无意中发现的”陈铭看着像孩子一样的絮笙,那种嘴角绽放的笑容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看她这么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陈铭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陈铭看着与蝴蝶翩翩起舞的絮笙从未想过她会是他一生的挚爱,一生放不下的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这片花海看似是自己生长的,其实是有人故意种植的,来讨他妻子的欢心的。陈铭带她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向她表明心意希望这个女子会是他一生的伴侣,虽然他们相处的很短暂,可是在陈铭的心底他们已经相处了好久,就像夫妻一样!夫妻这俩字从陈铭的心底冒出来,陈铭感觉他们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他这样想固然很美好,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絮笙接近他是有目的的。絮笙只是很高兴的在这篇花海里玩耍,她突然觉得陈铭还不错,可是,她也没有注意,她接近他是为了提升空间能回现代。当絮笙一想到要伤害他的时候她的心口突突的疼,当他们俩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戒指里突然穿出一阵声音“不要对他动真感情,你难道不想回现代了吗?你不想你的外婆了吗?你不想你的电脑了吗”絮笙对戒指里的话毫不介意,只是,她想知道这个声音是谁。难道就是凋零那个家伙?不像啊!陈铭看着她一会皱眉一会,就是很可爱的样子,絮笙见他笑了,顿时觉得周围的花都不及他好看。 陈铭本来长得就是帅哥暖男类型的,用现代的话语就是小鲜肉,陈铭这个人很是稳重,一般人都说他高冷 当然高冷是我瞎编的。古代那老古董怎么会懂得高冷什么意思呢?他们手牵手往前走!宽厚略带糨子的手掌包裹着小巧玲珑柔软的小手。就这样一直往前走,到了边关有个太监手里拿着圣旨,在那等着陈铭回去。 “哎呦!我的大将军你可算回来了。咱家这有皇上的圣旨”那个太监捏着嗓子说,絮笙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难道太监都是这个样子的啊!那也太可怕了,看他拍拍陈铭,絮笙都担心陈铭会被掰弯了。那个公鸭嗓清了清嗓子 “奉天承运,皇帝召约,大胆,一个小小女子怎么还不跪下”公鸭嗓对着絮笙指道,瞬间那些人唰唰全都看向她,絮笙表示她好无辜的,跪天跪地跪父母还从来没有跪过别人。要她跪真的挺难的,她求助的看着陈铭希望陈铭能帮帮她,陈铭表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皇上的圣旨都到了她也不跪。 陈铭也无法不让她跪因为他也跪着,无奈,走过去拉着她跪了下来,公鸭嗓这才满意似的继续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召约,陈铭平叛乱有功,即日起到朝堂上去,皇上封官,钦此”公鸭嗓把圣旨给了陈铭连连说着“恭喜!恭喜恭喜啊!陈将军这是苦尽甘来了,这位是陈夫人吧,祝你们早生贵子,倒时候可别忘了轻我喝杯喜酒啊!” 絮笙见他指着自己,老脸一红躲到陈铭身后去了。“王公公要不要在这休息一下”“不用了,咱家还要赶路呢!”互相拱手以后,那个公鸭嗓就走了。 “那个公鸭嗓是谁啊!皇上身边的人嘛?” “是啊!什么公鸭嗓?”陈铭不懂公鸭嗓是什么?“就是不男不女的声音,就像他一样”絮笙撅着小嘴说道,陈铭瞬间被她逗乐了,拉着她进了房间,现在已经下雪了。絮笙不得不爆了一句粗口“靠!冷成狗了”陈铭依然听不懂她在讲什么,絮笙表示和陈铭说话很费劲,其实陈铭还好,不是那么笨。宋文就不行了,一听她说狗,就说“那里有狗,你想养狗啊!或者吃狗肉啊!”絮笙白了他一眼,绝对不是带着恋人之间那种白,而是像看傻叉一样白了一眼。 宋文宋来了碳就是古代烧的那种炉子,那种碳。弄好以后宋文就识趣的离开了,忘了说,他们这是边关,春天的时候相当的舒服,夏天的时候相当炎热,冬天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 絮笙身披着貂皮大衣,被陈铭裹的严严实实的,其实貂皮大衣是陈铭以往穿的,陈铭的养父母对他并不好有了病也不给治,导致留下了病根。一到冬天就浑身冰冷穿什么都没用,后来宋文送给他一个貂皮大衣这才好了点,没想到为了絮笙又犯病了,这绝对是真爱。絮笙见他不对劲问他怎么了啊!他说没事,就是冷“冷你还没事啊!你是不是傻啊!等着我”絮笙说完就走了,顺便把貂皮大衣给了陈铭。陈铭本想叫住她,没想到这姑娘跑的比兔子还快,絮笙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样东西,雪水,一团乌黑的什么东西,然后找来炉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倒进炉子里,然后再那熬,不要问我为什么她懂得,因为全靠末末啊!末末在戒指里很委屈的摸着自己被迫拔下来的毛差点那啥了呀!捂着小爪子默n默神伤了。 絮笙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要好久才能记住的东西,一下就能记住了,末末只跟她说了一遍她就能记住怎么样熬药了。熬好了以后把药端给了陈铭。陈铭看着这一碗奇怪的东西皱了皱眉头,絮笙一看他皱眉了就以为他不喜欢,刚想端走,“那是什么啊!”“这是治浑身冰凉的药,喝了以后就会慢慢好起来的”絮笙柔声解释道,“哦?原来你这么担心我啊!”陈铭嘴角挂着邪肆的笑:-d, 絮笙老脸一红,支支吾吾什么也没说出来。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回事一个转身碰倒了床边的柱子,然后就华丽丽的跌倒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陈铭一个跃身,让絮笙摔倒在自己的身上。絮笙觉得摔倒一下原来没有那么痛,难道是因为这枚戒指的原因?“你还要在我身上压多久,别忘了我可是伤员。”陈铭故作不满的说道,絮笙赶紧爬起来用平时没有的速度,顺便把他拉了起来,陈铭似乎是故意的一样,倒在她身上,耍赖皮的不起来。试想一个目测一米八五以上的压在一个撑死一米六的小丫头身上,那是什么感觉?絮笙表示,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咬着牙把他扶到床上去躺着,絮笙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千万不要想这几步路能有多远?对于絮笙这种美少女来说当然是非常远的啊!絮笙看了看地上,陈铭知道她在看什么?_?放心吧!你的药没洒我都喝了,不会浪费你的心意的。絮笙觉得在这么跟他说下去早晚会被蛊惑的,转身跑了出去,絮笙走后,陈铭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开心了,“怎么了啊?舍不得美人走,就去追啊!还是你不想要告诉她你很快就要动身去京城面对皇上了。虽然说皇上召见你是好事,可是你也别忘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忘了什么?_”陈铭慵懒的声音传来,此时他的姿势是,单手撑着头部,身子慵懒的靠着床。这姿势要是有个雌性动物进来的话,一定会迷的七荤八素的,只可惜絮笙走了,要不然一定会成为他的小迷妹。 “不是吧!大哥,你可别忘了你年龄不够就当兵,皇帝要知道肯定会说了哟你的”宋文一副苦逼的表情。但是,当事人却不这样,一副悠闲的表情。宋文袖子一甩气愤的走了,表示在也不管他这破事了,絮笙看见宋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赶紧问他怎么了,宋文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聪明的絮笙,一看就知道是为了陈铭的事情。宋文依旧是一脸的打哈哈,絮笙气不过就赶紧去找陈铭了,以为他出什么事情了,没想到啊!千想万想没想到他在更衣,絮笙就这么闯进去了,看着他就赶紧问他“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宋文一副你有事的表情?你快告诉我你怎么了?说啊?你没事吧?怎么那么看着我啊?” 絮笙机关枪似的说完,陈铭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絮笙被他看的发毛了,就用手摸了他的额头,陈铭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当即气愤的把她拉开了。 絮笙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蒙圈了“一个姑娘家,擅自闯进男子的房间你不觉得这样的作风很不好吗?如果今天不是我要是别人呢?你也这么闯进来然后看着别人衣衫不整?”陈铭似乎在吃醋。 絮笙依旧呆呆的,脑子里什么都说了出来,“不是啊!因为这是你的房间我才这么进来的啊!况且我又没对别人怎么样,我只是担心你有事而已!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絮笙说完就走了,可是陈铭哪里允许,当即就抱住了她“别走,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对不起,我有些鲁莽”陈铭不自在的说道“你不会吃醋了吧?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啊!”絮笙兴奋的说道,陈铭再一次表示听不懂絮笙的话,“醋那是什么东西啊?好吃吗?哪里有啊?” 陈铭很是怀疑絮笙是从哪里来的,有时候蹦出来的一些话语他们根本听不懂。 絮笙耐心的解释道“吃醋,救表示这个男子狠在乎这个女子,看到她和别的男子在一起他就会不舒服,生气╰_╯就是你现在这个表现”陈铭是何等的聪明啊!虽然没有了解现代的文化,但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补充一点哈!陈铭没有衣衫不整,是穿着中衣的,也就是古代那种除了里面穿的,在外面穿的然后再穿一层就欧克了。繁琐至极,可是,陈铭虽然是一个稳重的人但他的大男子主义也非常严重,在絮笙这件事情上就非常严重,抱了一会儿,絮笙问陈铭“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啊!快快说来”看着絮笙一副管家婆的模样,陈铭乐了。“没有什么事瞒着你,就是那天的圣旨你也知道,皇上要我回去一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是,我走了你怎么办啊?”最后一句话愉悦絮笙了呀!絮笙很是开心(n_n)“没事啊!你尽管去吧!我等你回来。” 絮笙的最后一句话也令陈铭高兴了。 “好!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絮笙替陈铭更完衣,陈铭就高兴的骑着马走了。宋文一看老大那么高兴,就怀疑絮笙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宋文的外貌是非常俊郎的,桃花眼 在现代一定是个抢手货。絮笙看着他这张脸做出的结论。他可不是一个军师这么简单,他是右丞相的幼子,一心想辅佐陈铭成就大业。他们的相遇也注定了他们是一生的好兄弟!宋文随的是他母亲的姓氏,一心想靠自己成就大业,不想靠家里人的势力。 私自离开家,参军,然后与陈铭相识,结拜成兄弟。絮笙看着他一脸自豪的说完这些,就特担心他会撬她墙角,也担心陈铭会是弯的,前面不是说了吗!絮笙是一个典型的书迷。这时候的她想到了一首诗歌,这首歌是这样的什“异性只为繁衍后代,同性之间才是真爱,菊花只为基友盛开,搞基才能走向未来”絮笙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这时候,白沫来了,白沫陈铭的贴身护卫,之前一直在料理家中的事情,如今回来了,见到絮笙不知道她是谁, “白沫,她是大哥的夫人” “我自然认识。” 白沫是暗卫首领。白沫知道陈铭去了京城以后,立马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絮笙好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都会撬她的墙角。事实证明她多心了,白沫跟随陈铭来到京城以后,就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正在吃饭的时候,陈铭养父母的亲生儿子陈元天走了过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元天很想你啊!”陈元天,性格憨厚善良,最喜欢粘着陈铭。 “哥也想你,怎么样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啊”陈铭一脸的温和。“我很好你呢?我好想你”陈元天孩子气的说道 “哥,这次来是要进宫面对皇上的,家里我就不回去了。” “哥,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你就住这嘛?元天想陪着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那啥了呢? 陈铭对一个那个家里真心对他好的人,也不希望他走。就这样他们住了下来。这天,陈铭叫白沫暗中查个东西和一件事情,白沫去办了。后来陈铭去了朝阳之上,听皇帝讲了一堆废话!下朝的时候,陈铭遇到了左丞相,“丞相进来可好?”“不知陈将军找老夫何事啊?”“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陈铭似乎对待谁都是一脸的温和。 “你说吧!老夫听着就是”听着口气这么爽朗,就是一个老头。身体微胖,头发花白,面容慈祥。就是这么慈祥的一个人却把淑妃的儿子弄丢了,是故意的,“听说丞相你有一个庶子,而且你非常宠他,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庶子而灭了你的嫡子啊!”陈铭试探性的说道,左丞相何等的老奸巨猾“我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区区的庶子而灭了嫡子的,老夫这个分寸还是有的啊!”陈铭似乎听到他这么说就放心了,两人寒暄一番各自走了。“将军,那左丞相那么老奸巨猾,能会听你的话吗?” “他不听也得听,因为他怕我暴露出他的秘密”“什么秘密啊!”白沫很是懵逼啊!将军是越来越神秘了,什么都不告诉他。唉!话说回来,那丞相到底有什么秘密呢?那么怕将军暴露出去啊!改天我也要好好查查,那样我就能也掌握他的秘密了,哼╭(╯^╰)╮老奸巨滑的东西。 “将军,等等我啊!”白沫没形象的大喊大叫,陈铭很想说从来没有认识过他,这个的家伙。此刻夜深人静,陈铭坐在屋顶上似乎在想着事情。他的手里拿着从小佩戴在身上的玉佩,虽然说他的养父母对他不好,可是也没拿走他身上的东西,就是这块玉佩,这块玉佩在月光地下泛着淡淡的拜光,此时此刻的陈铭很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要把他扔掉,虽然说他们对他不太好,可是是他们把他捡回家的。 等他真的见到他的亲生父母那一刻彻底惊讶了,惊讶到话都说不出来了,在这里还是要保持一种神秘感比较好。就不说他的父母是谁了啊!他把那块玉佩放在胸口,坐了一会就走了。 “大皇子,我们来这里干嘛?”一个公鸭嗓小心翼翼的说,“不干嘛啊!想来这里散散心。” 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悠闲的说。他知道他的母后为了他害死了淑妃的儿子,也就是陈铭。他害怕陈铭会突然回来,以后皇位就不属于他了,那个老皇帝那么喜欢淑妃,难免会为了淑妃而把皇位传给她的那个儿子,尽管她的那个儿子没有了。 还有一个养子,怎么看危害性都大,他也想办法除掉他们,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淑妃的儿子会回来。而且最终皇位会传给谁,谁也不得而知。皇后的儿子也就是这个大皇子性格残暴,有勇无谋,而且很多事情都是皇后为他出谋划策的,不得不说皇后要是一个男儿一定会统冷天下。皇后的爹也就是左丞相,长冠半个朝堂 陈铭这边的事情办好以后立马快马加鞭的回去了 因为那里有他时时刻刻想见的人,只是不知道絮笙怎么想。 陈铭的兄弟都以为他会这么度过一生了,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絮笙,看着陈铭看絮笙的眼神,宋文就知道,陈铭这辈子是非她不可了。 絮笙觉得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她是睡不着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絮笙这么依赖他了。也许是从一开始,也许是在时间的推移下,絮笙发现自己好像爱上他了,只不过她可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去接近他的,故意为之,这样的事情要是让陈铭知道了不知道他应该怎么想,会不会把自己想成个坏女人,絮笙在这无厘头的思考者,而陈铭这时候快到边关了,此时此刻的他也停了下来。让旁边的马吃草,而自己责坐在石头上思考者自己与絮笙的关系? 絮笙这个女子确时是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样,岂止是少见的,简直就是人间少见的。两个人都不知对方的心思,在这互相猜疑,陈铭收拾好自己的心思就走了,到了边关最高兴的就是宋文了。别看宋文一副要成大气候,其实他是最贪玩的,孩子心性。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大嫂想你想的,都吃不下去饭啊!”这个大嫂当然就是指絮笙了,絮笙老脸一红,嘴硬的解释道“没有,我只是不舒服而已”“你还不承认啊!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大嫂就是你呢?”絮笙此刻表示好无语啊!军中就她一个女孩,不是她还能是谁啊!“怎么了?生病了”陈铭一边下马一边向她走来。 “没有生病”“那是怎么了?”听着陈铭关切的声音,絮笙鼻子一酸,就差点流下金豆豆了。陈铭把她拥进怀里。他们来到房间里边,陈铭似乎在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想念,抱紧她。 “絮笙,做我的夫人可好?”絮笙没有想到会这样,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这样僵持着,陈铭似乎叹了一口气。这天晚上,絮笙又做梦了,她梦见外婆了“絮笙啊!在那边好好的,不要想外婆啊!人的生死有命,你去那边也是注定的,千万不要想着回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知道吗?陈铭是值得一生的托付,值得你去依靠知道吗?”外婆的话似乎一语惊醒梦中人,絮笙似乎不能忍受自己这样骗陈铭,絮笙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玩弄陈铭的感情。爱情也到了一周年,她回忆起了和他的点点滴滴。 他会在任何时候都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不松开,他会在很多人面前抱起她转圈圈,他会在我睡觉的时候给她讲故事,他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想尽办法逗她开心,他会在她累的时候立刻要求要背着她走,他会在朋友面前还对她特别特别温柔。 她的男朋友真的很好,这时候的她想起来一段话;很想和你有很长很长很大很大的未来,很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很想肆无忌惮的爱你,很想每天跟你在一起,很想你生病的时候我都在你身边,很想每天都有你大大的拥抱,很想你不开心的时候我都可以哄你,很想每天都可以依赖你,很想每天可以听到你的晚安,很想你永远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很想你一直在身边的温暖,很想你记得你的每一句承诺,很想你可以一直有开心时的样子,很想你可以像我信任你一样信任我,很想和你看感人的电影 很想一起分享美味,很想打开手机就看到你的短信,很想和你一起赖床,很想在寒冷的冬日里回头就能找到你的怀抱,很想和你手牵手散步,很想和你挤公交,很想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很想跟你逛街压马路,很想每天陪你去散步,很想陪你走完你的一生,很想一直一直不分开,很想你可以一直爱我,很想我们可以有个一辈子,很想会有你说的白头偕老,你知道吗 我的爱人。 以前他说“跟你交往像是在做梦一样,我好害怕你会突然不见。” 笑他安慰他说“我又不会消失” 他说“陪我一辈子” 傲娇的她:“那就陪吧” 其实她想说几辈子都没问题只要你愿意。 有人这么说过。 她不指望甚至不希望在你轰轰烈烈的青春里浓墨重彩 只想牵着他的手一起白发苍苍就好 他的名字有棱有角 刚好能嵌进她心脏同样形状的空缺位置 嗯除非心碎是怎么也扣不下来的。一周年俩人了许愿池,传说果有人背对着喷泉,右手拿硬币从左肩上方向后投入水中,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一枚硬币代表此生会再回许愿池,两枚硬币代表会与喜爱的人结合,而三枚硬币则能令讨厌的人离开。他们都投了一枚硬币,因为他们彼此就是最爱的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美男子在茶馆静静地坐着,貌似不经意的样子,实则是在等某些人的出现,少年五官精致,带着异国风情艳美,路过的人,从外面看到他,都忍不住侧目,美人如画,人都是喜爱美的动物,怎么可能不多看几眼呢? “公子,有人找你。”侍女走上前,对正在下棋的,美少年说道。 “嗯,让他进来。”美少年喂喂颔首,看清他的容貌,此人不正式絮笙之前碰见的小倌儿。美男子轻起双唇,说道。 “是。”侍女退下。 “你来了?所为何事?”美少年看着棋盘,似乎在思索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秉明少主,三皇子之前的种种所作所为,我怀疑他是在试探你我。”左相恭敬的对美少年,说道,一个老人对一个少年如此恭敬,可见此事定有蹊跷。但是这个茶馆,不是普通茶馆,看似普通的小倌儿也并不是寻常人家,这里所有人都是刻意安插在此的,所以看起来悠闲的少年,实则也只是一种蛊惑试听的伪装。 “试探?哼,按兵不动。”美男子皱了皱眉,外人以为他下棋遇到了什么困难,其实他的心里对于三皇子的出现表现出了极其大的不满,表面自然不能看出些什么。 左相再一次找到美少年,小心谨慎的巡视了周围的环境, “少主,之前的芙蓉膏只事已经被二皇子知晓,他已经派人请查了此事,知道是老臣庶子所为。并给海商沉重的打击。”左相低着头,恭敬得对美少年说道。 “好,此事我已经知晓,此刻乃是时机成熟的关键。之后,我一定会记住你的功劳。”美少年看向窗外,景色安静清幽,只是他的内心不再平静。 “这几日,我就要动身回国,如果事成,我会为你正名,你无需担心此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男子站在窗边,对着窗外,面无波澜的说道。 “多谢少主,罪臣一定竭力而为。”左相对着少年行大礼,一来表达他对这个美男子的尊重,可见男子的身份绝非寻常。二来,他真的十分看中名声,如果大事能成,他一定要荣耀加身的回国,不能再和之前一样,担着叛国贼的头衔,他受够了之前那样的日子,他想要名正言顺的做事,心里的那一角,一直为明国留着,左相的眼里透出许多的怎么也填不满的欲望。 “少主,再有何吩咐一定通知罪臣,罪臣定当为您万死不辞。”左相语气重透露出对男子的谄媚。 “我已经知晓你的心意了,有事自然会通知你,今天先回去吧,这段时间的功劳我不会忘记的。” 男子平静的说道。 “是,多谢少主,老臣告退。”左相终于离开了这里。 男子听到左相离开之后,慢慢的转过身来。他的眼中充满了不屑,面对这样的老奸巨猾,他从来没有掉以轻心。这种老狐狸,要不是欲望充斥着内心,又怎么可能被他所利用,哼,他的大事,岂是这些小小角色就能成就的,时机虽然成熟,但是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来人。”美男子轻起双唇,叫到。 “是,公子,有何吩咐?”一名侍女立刻出现在男子面前。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男子面色平静的问道。 “似的,公子,今晚之前,可以启程。”侍女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好,退下吧。”少年看再一次看向窗外,这样的安宁和谐,恐怕不再多见了。呵呵,男子容貌出众,即使冷笑也带着几分与众不同的美。 “启禀左相,二皇子近日手段了得,雷厉风行,小的怕再查下去就大事不好了。”冯军在左相身边,有些担忧的说道。 “你慌张什么?二皇子,哼,他还阻碍不了我的事。你不必着急。”左相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屑。 “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办,其他的不必操心。”左相对冯军说道。 “是,那二皇子问起来,小的该如何应对。”冯军还是十分担心,他小心谨慎的问道左相。 “哼,你只管说征兵就好,其他的我来办。你做好分内事就行。”左相两手放在靠椅上,闭目养神。 “似的,小的遵命。那小的先退下了。”冯军像只主人忠实的狗一样,退了下去。 “哼。”左相看着他走后的背影,不屑的冷哼出来。 “报告左相,宫里有人来了。”侍从走进来,禀报左相。 “我知道了,让他进来。”左相说道。 “是。” “左相大人,娘娘有事,召您入宫。”太监恭敬的对着左相说道。 “嗯。”左相不紧不慢的收拾好。出门坐上轿撵,向皇宫走去。 “老臣参见皇后娘娘。”左相恭敬的行礼。 “爹爹快起来,此处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多礼。”皇后去把左相扶起来,嘴里有些埋怨的说道。 “灵月,近日叫我来所为何事?”左相坐在位置上,问道。 “爹爹?听人说你还有个庶弟,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些年,我可从未听说你还有个庶弟?”皇后江灵月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的爹爹,不愧是老谋深算,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灵月啊,此事非同寻常,知道的少,也是为你好。”左相一脸无奈地说道。 “爹爹,你就不要和我兜圈子了,我当然知道事关重大,正是因为重要我才问你的,要不然我这么着急找你来做什么。”江灵月对于左相的回答十分不满。 “灵月,这事说来话长,你知道了之后不要怪爹爹,爹爹也是无奈之举。”左相看到江灵月一副不知道真相就誓不罢休的样子,也是知道,这件事,还是瞒不下去了。 “爹爹,你有话直说,我要被你急死了。”江灵月听到左相终于要说出实情,催促地说道。 “灵月,你这里安全吗?此事事关重大,不要被不该知道人……”左相看着江灵月,暗示道。 “你们都下去,守在门口,有可疑的人立刻像我禀报。”江灵月对身边的婢女说道。 “是。”婢女恭敬的退下。 第一百四十五章 “爹爹,现在您放心了?可以说了吧。”皇后江灵月坐下来,准备听江应年解释清楚。 “月儿啊,其实我是明国的臣子。”左相将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说出来。 “什么?”江灵月惊讶之下,将杯子打翻在地。 “你是说真的?”江灵月不敢置信的说道。 “是啊,灵月,是老身对不起你。”江应年回忆起往事。脸上多了些许的沧桑。 “爹爹,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江灵月明显无法接受。 “想当年,我大明国因为夺嫡之事,引发了国难,老身原本乃是皇室中人,但是国家危难,明国皇帝托付我此事,此事非同寻常,他秘密得将皇子托付给我,让我带着皇子离开,等到他日东山再起。”江应年回忆起此事,仍然心中悲怆。当年的他背负了多少的骂名,只为保全皇室血脉。 “爹爹,那你的那个奇怪的庶弟,岂不是,岂不是。”江灵月已经失去了平时的高贵端庄,此时的她已经被事实惊讶到,无法言语。 “没错,他正是明国尊贵的皇子,明国正统的未来大帝。”江应年接着说道。 “什么?那他为何,要呆在秦国?”江灵月疑惑的问道。 “明国祸乱已经平息的差不多了,内乱以平,自然是攻打下秦国乃是国家大事。”江应年有些激动的说道。 “什么?攻打秦国?爹爹,那您这是!”江灵月其实在此之前,也有些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江应年还是给了她巨大的打击。 “这件事我已经筹谋多年,我在秦国也正是所谓此事,我现在,混乱朝堂,让他们识人不清,怪不得我出手狠毒。”江应年似乎想到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还自豪地笑起来。 “爹爹,你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江灵月不明白,左相这样高贵的地位,已经不是寻常所能及。 “呵呵,你懂什么,我乃明国皇室,其实一个左相所能相比的?”江应年不屑的说道。 “爹爹!您这是要害死我们!秦国灭了!我们该怎么生存!”江灵月大声的质问着面前这个自己叫了多年父亲的人,此时此刻,她竟然觉得他如此的冷漠,如此的陌生。 “灵月,是爹爹对不起你,你还是趁早做打算吧,明国本就应该一统天下。爹爹也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罢了。”江应年花白的头发,此时苍老的面孔,提到明国的大业,竟然透出期盼的目光。 “爹爹!难道我不是您的女儿吗?还有我的皇子!他们都该怎么办!爹爹!你都做了什么!”江灵月早就不像平常那样从容淡定,此时的她,被真相像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割碎的,血肉模糊。 “女儿,是爹爹对不起你,但是国家大事,不容私情啊。”江应年看着自己养大的女儿,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哈哈哈,我的好爹爹。”江灵月此时已经有些疯狂。 “来人。”江应年站起身来。对外面喊着。 “你们照顾好,皇后。”江应年,吩咐好侍女,于是起身离开了皇宫。 “哈哈哈哈。”江灵月仍旧自言自语的,原来,这么些年,自己只是一个被国家大事充满的人所利用的工具。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再顾及些什么。 “你去把大皇子请过来。”皇后整理好,当天夜里,将大皇子叫了过来。 “母后,你招见儿臣,所为何事?”大皇子到达皇后的寝宫。 “天启啊。母后的儿啊。”江灵月看到自己的儿子,把一天挤压的情绪都表现了出来, “儿啊,你可是母后的心头宝。现在可如何是好?”江灵月抱住大皇子于天启,有些难以抑制的哭起来。 “母后,你不要这样!到底怎么回事,儿臣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你和儿臣说清楚啊。”于天启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 “对对对,是母后着急了,你好好的就好。唉,这事我也是刚刚得知,你可知道你的外公那个庶弟?”江灵月坐下来,从头说起。 “当然知道,那个人神神秘秘的。看起来就知道有所图谋,怎么了。母后?他欺辱你了?”于天启说话,从来不经过思考,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对他最好的诠释。 “你胡说八道什么,当然不是!”江灵月被于天启气的都忘了悲伤,现在的当务之急,当然是明国侵略的大事,这于天启虽然贵为大皇子,没想到却丝毫对政事一窍不通。 “那就好,母后,你快点说吧,你要急死我啊!”于天启不满的埋怨,急性子的他每次听江灵月说话绕来绕去的都急得要命。 “什么死啊死啊的,你身为大皇子,怎么整天把这些字挂在嘴边。”江灵月听到于天启得话,禁不住又想教育他。 “母后!你到底要说什么事!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教育我吗?”于天启不满的说道。 “唉,当然不是。”此时的江灵月早已没有母仪天下的胸怀,她只是个可怜孩子的母亲。 “那您快说吧。”于天启催促道。 “你那外公的庶弟,是明国的皇子。”江灵月终于说了出来。 “什么?不可能,明国的皇子。跑到秦国来做什么。而且,他怎么可能成为外公的庶弟?”于天启不相信的说道。 “我要说的,正是如此,你外公,原来乃是明国的皇室中人。”江灵月说道。 “什么?不可能,外公他……”于天启有些不敢置信。 “他原本乃是明朝的皇室中人,由于明国当初的内乱,他带着明国的皇子,也就是现在他的庶弟,逃到了秦国。”江灵月思索着说道。 “那不正好,我们可以趁机和明国搞好关系,正好帮助我成事。” 于天启听到这里,无所谓的说道。 “傻孩子,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江灵月叹了口气说道。 “那又如何?”于天启问道。 “你外公这些年,潜伏在秦国,就是为了能完成明国一统天下的大业,他在朝中祸乱朝纲,为的并不是我们母子二人,而是为了使秦国内乱,和那明国皇子里应外合,灭了秦国!”江灵月声泪俱下的说道,没想到,自己筹划多年,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儿子夺嫡,在后宫你争我夺,最后,竟然是个天大的笑话,自己的父亲,竟然要亲手毁了这一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母后,你不要哭了。”于天启看到自己的母后难过的哭泣,有些着急又有些不耐烦。 “天启,你带上你信任的部下,我们筹谋一下,准备离开吧。”江灵月难过的说道。 “我们为什么要离开?”于天启奇怪的看着自己的母后,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离开。 “傻孩子!秦国要忘了,此时离开,一起还来得及,虽然生活不及现在,但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啊。”江灵月拉住于天启得手,苦口婆心的说道。 “不,我们为什么要走,既然我们知道了,此事,正好利用与明国的关系夺嫡,我要成为秦国的皇帝,这谁也阻挡不了。”于天启不满的说道,他要成为秦国名正言顺的皇帝,他才不要和狗一样,不体面的,狼狈的逃离。 “儿子,你怎么不听母后的话,你外公的权谋,怎么能是你一个孩子能抵得上的。”江灵月焦急的说道。 “你不用担心此事了母后,儿臣去找外公,这事你不要过问了。”于天启站起身,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要成为秦国皇帝的曙光。 “傻孩子,你外公筹谋多年,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听母后的话,快快通知一些人,收拾行囊离开这里。”江灵月拉住于天启说道。 “母后,你早些休息吧,养好了身体,儿臣不再叨扰了。”于天启甩开了江灵月的手,快步的走开。 “天启!”江灵月急忙追上去,但是步伐怎么可能赶上于天启的速度,于天启很快消失在了视线当中,他也没回,没有看见江灵月着急的身影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娘,您没事吧?”江灵月的婢女连忙扶住了她,江灵月却生气的甩开了她的手, “谁让你,碰我的?”江灵月将对于天启得不满都发泄在下人的身上。 回到宫中,心里十分阴郁,将屋里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 “你,准备好,明天我要去见外公。”于天启回到宫中,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遵命。”下人恭敬的回答道。没有人敢多问什么,这个皇子生性残暴,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掉脑袋,所以大皇子于天启得宫中,所有的下人都毕恭毕敬的只顾做好手头的事。 “都住备好了吗?”于天启第二天一早就起来。 “回大皇子的话,都准备妥帖,随时都可以出发。”下人恭敬的说道。 “好,那就好。即刻出发。”于天启说道。 “是。”下人退下。 马车在路上颠簸,没多久,就到了,左相府上。 “外公。”于天启看到江应年坐在屋内,急忙走上前去。 “大皇子,怎么有空到我府上来了。”江应年混迹官场多年,他马上看出,于天启不只是单纯的来看望他。 “外公,我来找你有些事情,商议。”于天启直言不讳的说道,他也不知道怎么绕来绕去那些官话。 “说吧,就知道你不是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的。”江应年缕着胡须说道。 “外公,我听母后说了你的事情。”于天启看着江应年说道。 “哦,我的什么事?”江应年事不关己的问道,他几乎猜出来,于天启想要说什么了。 “外公,我就直说了,我想当秦国的皇帝,需要你的帮忙。”于天启毫不避讳的说道。 “呵呵。你的想法很容易实现,不过这事,你应该去把二皇子和三皇子,铲除,不是同我说说就能解决的。”江应年笑着说道。 “我自然知道,这些,只是既然您与明国关系非同寻常,还是需要您的帮助。”于天启说道。 “哈哈,非同寻常,我也是秦国的宰相,明国的大事,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江应年觉得于天启的话十分可笑。 “外公,我知道您的能力不是平常人的那些,您这话是不想帮我?”于天启皱着眉头说道。 “天启,你是我的外孙,我自然是想八星帮你,但是有些事不是外公能左右的,你明白吗?”江应年想到自己权谋一声,最后还是要连累自己的家人。 “外公!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肯帮我!”于天启愤怒的质问道。他只知道,江应年不想帮自己成为皇帝!他是嫡子,大皇子!凭什么不帮他!于天启易怒的性子,就算是见了江应年,仍然没有收敛。 “天启,你做好你的事情,外公能帮的自然会去帮你,你是我的孙儿,我还能去帮外人不成。”江应年看到于天启暴走的样子,知道这个孩子性子急躁,以免他多生事端,只好,暂时安抚他。 “外公,你知道就好,那孙儿先行告退了。”于天启行了礼,转身离开了。 “唉。”江应年看着于天启匆匆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于天启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要怪只能怪江灵月从小由着他的性子。唉。 于天启回到了宫殿,心里仍然有些不舒服,身边的人伺候的战战兢兢,手下的人几乎大气不敢喘息下。 “大皇子。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个常年在于天启身边伺候的谋士说道。 “说,还等什么?”于天启不耐烦的对他说道。现在这个时刻,还吞吞吐吐。想要着急死他吗? “皇子,我们现在就可以暗地里命人去搜寻那个左相的庶弟的下落,我们先下手为强不怕他不帮我们。”谋士对大皇子说道。 “哈哈哈,好主意!不愧是本宫的谋士,如果事成本皇子重重有赏!哈哈哈”大皇子像是想到自己坐上了秦国的皇帝一样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絮笙,你要去上香吗?”絮笙空间里的守护神兽末末问道? “嗯,对啊,今天陈铭出门去了,我要为他去祈福。”絮笙使劲揉了揉末末的头顶,开心的说道。 “讨厌,不要总是揉人家的头了,人家的头发也是很重要的好吗!啊,那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末末抗议的说道,但是不忘提醒絮笙注意安全,这个神兽当的也是足够贴心 “啊,好啦,我们末末最可爱了,那我走了。”絮笙每次蹂躏完末末,都觉得心情十分的好。 她准备好路上要用的东西,轻装出门,走在路上。 “诶,前面那个人好眼熟啊?”絮笙禁不住感慨,少年那个人,侧面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哦,对了!那天在小倌馆里的那个美男子。”絮笙一拍头响了起来,不正是那个男子吗,那个长相妖艳的男子,今天素雅的打扮让絮笙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 “嘿?”絮笙快走几步,走到了男子的面前, “你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的?”絮笙热情的问道。 “美人,在下自然会记得的。”男子微笑着回答道。 “天呐,你笑起来太好看了。你应该多笑笑的,不知道多少姑娘要拜倒在你的迷人微笑之下了。”絮笙看着对自己笑的开怀的美男子,禁不住感慨道,真是美人,一笑倾人过,再笑倾人城啊,这么美,简直不像是个普通男子。 “你也要去上香吗?”絮笙问道。 “小姐,为何如此一问?”美男子看着絮笙反问道。 “啊,这还用说吗?这里这条路只能通向上面的寺庙,不然你还能去哪里,在没有其他的路了啊。”絮笙想了想,这条路,自己也走了好多次了,怎么可能还有别的路,应该是只能通往寺庙吧。絮笙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姐,说笑了,在下在秦国有一事未了,正是听闻这里的佛祖灵验,前来诚心祈求。”美男子说道。 “哈哈,公子没想到也是信佛之人,我们如此缘分,不如便一起上山吧。”絮笙开心的笑了笑。 梓君愣了愣,在他生存的尔虞我诈之中,已经很少看到这样真诚的笑容了。絮笙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她的笑容,都带着十分的感染力。 “公子?”絮笙见美男子竟然愣住了,拿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哦,是我失态了,我们走吧。”梓君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竟然忘了絮笙还站在自己的面前。 两人相谈甚欢,一路到了祈福的地方,絮笙本来是不相信这些事情的,但是再的经历,由不得自己不相信,她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她希望自己最起码还在这里的时候,能够做到,让周围的人,都幸福安康。 到了之后,梓君并没有像开始说的那样祈福,其实他本就是在路上故意等着絮笙的。絮笙傻傻的以为是巧遇,这世上哪有那么些巧遇?梓君看着絮笙虔诚的样子,不禁被她感染,他望向佛祖,心里默默的祈求这个善良呃呃呃女人,有她美好的一生。其实梓君并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美,他的心,早在这么多年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斗争中,慢慢的消磨掉了。是絮笙,勾起了他最心底的善良。 “你不祈福吗?”絮笙祈福完,看到梓君所有所思的站在那里,奇怪的问道。 “哦,我已经祈福完了,我想祈祷的很简单。”梓君看着絮笙,仿佛要把她看进眼里,这个女人,自己突然,对她有了些不还有的想法。 “是吗?那很好。”絮笙听到梓君的说辞,表示赞同的笑了笑。 “我要走了。你要现在离开吗?”絮笙站起身来询问了这个长得过分好看的男子,唉,一个男子怎么生的这么美,让絮笙自己都自惭形秽了。 “嗯,我也正要离开。”梓君听说絮笙要走,自然要和她一路离开,梓君本来知晓絮笙原来是秦国某些重要人物的心头好,想通过絮笙知道些什么,实在不行,就捉回去严刑逼供的,没想到,自己接触了絮笙之后,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善良朴素的她让梓君有了不同的想法。 “对了,我记得上次你说你要回家?”絮笙想起上次的见面,美少年似乎提起过这件事。 “嗯,正是,现在我已经有了足够的积蓄,几日便启程回家。”梓君想起上次的见面,随即接上絮笙的话。 “哦,那恭喜你了,你的家乡应该离这里有些路程吧,既然我们相识一场。不如我送你几样东西吧。”絮笙说罢,便从自己的空间里掏出几瓶药水。 “这是我自己的一些小东西,不值得多少钱,但是关键时刻可能会帮上你。”絮笙将药水递给了梓君。 “谢谢你。”梓君看着絮笙。真诚的说道。现在真的很少有人能这么真心实意的对待一个陌生人了。可见絮笙真的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子,不像是平常那些虚伪做作的女人一般,令人作呕,梓君想起那些贪慕他的美色的那些不知羞耻的女人内心一阵厌恶。 “不用客气,我觉得我们既然能在这里相遇,那便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既然如此那我这些东西也只是小小的心意。”絮笙感慨道。 “你真是个好人,你愿意跟我回去吗?我的家乡也是个富庶的地方,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你可以生活的很好。”梓君心中动容,禁不住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啊?多谢你的好意。”絮笙被梓君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简直,这不是吓人是想干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尽管长得帅也不能这么,突兀啊,跟他回家,没搞错吧! “小女乃是有家室之人,不胜感激你的邀请,但是我对自己的生活有所规划。”絮笙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恢复他了,虽然美男子的邀请让她感到十分的有成就感,但是也不能因为长得美,就不要节操了啊。絮笙一阵腹诽,但是表面仍然笑的温和。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既然如此,是在下突兀了,望姑娘不要介意,我只是倾慕姑娘的才情。一时之间,唐突了姑娘。”梓君见絮笙是个不为外界诱惑所动的女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眼光。 “哪里哪里,我才应该感谢公子的抬爱。”絮笙连忙客气的回应道。 “姑娘,我的姓名是梓君,我们相识一场,不如就当做是缘分的朋友,这是我的一个护身符,姑娘如果不介意收下,可好?”梓君对絮笙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公子,小女名乃絮笙,你这东西自是一番缘分,我不好随便拿走。”絮笙回绝了梓君的想送,护身符这种贴身的东西,虽然可能不值钱,但重要的是东西的来历和送东西人的心意,这可不能随便乱收。 “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便把它收下吧。”梓君看着絮笙,眼神认真的说道。 “公子?”絮笙没想到,这个美男子竟然这么执意,这可如何是好,不收不就是说明不把他当朋友,驳人面子可不是件好事。 “我……”絮笙犹豫道。 “你收下吧,我不都收了你的东西了?”梓君看着絮笙笑着说道,然后将护身符放进了絮笙的手中。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祝你一路顺风。”絮笙,想既然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那么一个要回到故乡的人的心意收下应该不碍事吧。 “嗯,我们有缘再会。”梓君微笑着对絮笙招了招手。 “嗯,有缘再会。”絮笙也微笑着和梓君告别了。 絮笙刚和梓君分开没走多久,就听到那边一阵打斗声,梓君竟然被几个黑衣人为了起来。 该死的,是救还是不救,絮笙没等犹豫多久,就冲向了梓君那边,倒不是自己孤勇,而是我实在是刚刚分别没办法装作看不到的样子啊。 “公子,将小女刚刚送的药水拿出来!”絮笙出门祈福,一共没有带多少东西,她想起刚刚送梓君的东西,现在用的到。 “好的。”梓君听到絮笙的话,连忙将药水拿出来,撒向了黑衣人。药水药力足够,黑衣人果然倒下了。絮笙刚要松一口气,眨眼间更多的人的出现在絮笙和梓君的面前。絮笙现在心里已经十分的不爽。只是碍于梓君,现在不能将一些特殊手段使出来,絮笙看到黑衣人尽管步步紧逼,但是没有痛下杀手的意思,应该不是仇家。 梓君其实暗中也有人保护,但是她看到絮笙去而复返,心中有些想法,便示意暗卫退下。 “你们两个快点束手就擒,我们只是抓你们回去交差,你们偏要抵抗,受伤了可没有人负责。”其中一个领头的黑衣人说道。 梓君回头看了一眼絮笙,絮笙也回头看了梓君,两人对视,心中有了一番思量。两人举起手表示放弃抵抗。 “老大,我们只是要抓这个男子走,没说要抓女人啊。”其中一个黑衣人对另一个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你们放了这个女子,我跟你们走。”梓君听到他们的对话,说道。 絮笙看了一眼梓君,果然是个正人君子。 “不行,不能打草惊蛇,一起抓走。”为首的人命令手下将两人绑了起来。将絮笙和梓君一起扔进了马车里压走。 “怎么回事?你的仇家?”絮笙听到周围的黑衣人走远了。急忙问道梓君,这个美人果然是祸事多,自己不找麻烦,麻烦都要自己找上门来。 “嗯?我不清楚,我印象中,并未与人有个深仇大恨,值得如此兴师动众的抓我回去。”梓君也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脑筋动到了他的头上,本来回国之际,就是个很重要的时候,如果此刻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会坏了大事,他要在这里铲除后患再离开,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会影响他的大计。 “不知道?那可麻烦了,他们不会拖我们去浸猪笼吧,感觉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很招桃花。”絮笙一时无意,竟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哈哈。”梓君竟然笑出了声。他越来越发现,絮笙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嘘嘘,你笑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被绑架了!”絮笙真是恨铁不成钢,你说这人心怎么这么大,都被绑架了还有心情在这里有说有笑的,虽说她有办法逃脱,但是也不知道到底这帮人是个什么来头,万一一不小心,出现了什么意外,是谁也不敢保证的。絮笙想起了家里捣蛋鬼于言,这才没多久的时间没见,竟然有些想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鬼头了。 “唉。”絮笙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自己真是个祸患吸引体质,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想不到祸事。唉,连上个香都不能幸免。 “你有什么办法逃脱吗?”絮笙看到被绑架的梓君心态这么好,询问道。 “没有。”梓君低声地说道。 “没有你笑这么开心做什么?”絮笙现在深刻的怀疑,这个美男子是不是被回家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这么危机的时刻他竟然有心情笑。 “有你陪着我,我就不害怕了。”梓君对着絮笙,笑的心满意足。他真的很久没见过这样真诚漂亮的女子了,竟然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去轻易的放弃别人的生命。尽管梓君随时都可以逃走,但是他现在十分享受这一刻,和絮笙待在这里的这一刻,梓君甚至想把她据为己有,这样的女子,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那我们静观其变,如果出现什么岔子,我们就立刻逃跑,你听到了吗?”絮笙对梓君严肃的说道,美人不愧是美人,这么紧张的时刻竟然也想着谈情说爱,不过,好吧,自己的虚荣心被大大的满足了。这个时刻还对自己说这些话,说明这个人可能真的把她当作重要的人。 “我们现在就将绳子解开,你转过来,我帮你。”絮笙对梓君说道。 “好。”梓君转过身子,和絮笙贴的很近。 “好了,你也帮我解开。”絮笙手脚麻利的迅速将绳子解开。转过身子,对梓君说道。 “好了。”梓君也很快将絮笙的绳子解开。 “行,我们先不要立刻出去,假装我们仍然被绑住的样子,看好机会在进行下一步。”絮笙对着梓君小声的说道。 “好。”梓君眼神一直没有离开絮笙。直直的看着絮笙。 絮笙心里想,这个梓君可能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被吓得已经忘记了反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拉开了马车窗帘,往外面的地方看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从那群匪徒中逃脱出来的时候,絮笙仍旧是心有余悸,虽说她本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怕不得什么土匪之类,但好歹她身边多了个翩翩公子梓君,怎么说也得照顾一下他,不好再这么肆意妄为了。 总而言之,整个过程之惊险,是不能形容的。 她和梓君险些从悬崖上掉下去,两个人险些就被几个匪徒逼到绝路了。 幸而两个人的命都比较大,半空中抓住了东西,才没有掉下去,否则,可能就丧命了。 惊险归惊险,脱险了之后,絮笙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于铭走了之后,絮笙的习性显然变得野蛮了不少,但不论她性格如何,从来也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让于铭有失颜面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她知道这个时代和现代的不同之处,知道三从四德的重要性,即使她再不屑于那些东西,但这是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而且既然他嫁给了于铭,那她就有责任维护于铭的颜面,不论做任何事,都要从他的角度去考虑,否则的话,她必定心里不会安稳。 所谓张弛有度,能收能放,说的大抵就是絮笙这种人。 尽管她毫无拘束的生活了二十年,尽管她一直也不愿意被别人操控自己的人生,但人这种生物,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就有了软肋,也就有了自己以前不可能有的细心和体贴。 自己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从来不会考虑的东西,现在就这么轻易的出现在了脑袋里。 所谓身心磨合,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论他在或不在,在她心里,他永远在那个位置,她永远会顾念着他。 然而她也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因为心甘情愿,所以并不觉得哪里不好。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从来不扭捏,十分洒脱,什么东西不好,或许一开始她不知道,但一旦她发觉了不对,就会马上抽身,不论是在多么骑虎难下的地步。 这是她引以为傲的地方,也是很多女生不能相比的地方。 所以她非常自信,因为离开了任何人,她都能生活的很好。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很多人喜欢她,却觉得她高不可及,反而与他疏远了。 于铭,可能是唯一懂她的人吧,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同样的喜欢上他。 有很多感情都是相互的,只有你毫无保留的付出了,别人也才会同样的对待你,同样的为你付出。 世界上有一厢情愿的付出,却没有永远的一厢情愿,如果他发现他的一厢情愿根本发动不了你,不论他多么留恋,多么的难以割舍,时间久了,这份情意迟早会断。 絮笙相信这些,所以不会让别人一厢情愿的对待她,要么拒绝,要么接受,她不会折中,或者采取其他的态度,因为她知道,暧昧不明只会害了所有人。 可能于铭在外,和她的距离很遥远,但即使是最最遥远的距离,她也不会因此而疏远他半分。 与此同时,梓君也刚刚痊愈了皮外之伤,他不相信偶然,那帮匪徒绝不可能仅仅是求财或者是怎样,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是冲着絮笙或者他来的。 冲着他?他在大秦帝国的身份根本无人知晓,何以有人会冲着他? 不是他的话,极有可能就是冲着絮笙来的。 看来这个女子的身份也不简单,能让仇家花费这么多气力追杀的人,应当也是位厉害角色。 或者说,是这位厉害角色的妻子。 他看得出她不是位平凡的女子,见识相貌完全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可以媲美的,但却又有一副厌世的态度,他看得出她并不是十分想生活在这喧闹的大秦帝都中,她的心向着清净的生活,这样的人,往往不会有仇家,而让她留在这个浮华之地的人,必定是位极不简单又不能脱身的人。 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他可以敏锐的察觉到,这个人,很爱他的夫人,必定也知晓絮笙的心思,这样还不带她离开的原因,无非两个,一个是不愿,一个是不能。 显而易见,答案是后者。 他们是对璧人。 他的直觉这么告诉他的。 很多时候,他都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但是,这一次,他竟然开始有点向往光明磊落的活着。 因为这么活着,就可以离自己喜欢的人近一些,再近一些,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不用怕她会发现什么,不用怕她会不原谅他。 这么久了,他一直以为完成自己想要的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是最正确的,但到了现在,他竟然开始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都是错误的,有些时候,还是幸福重要那么一点点。 现在醒悟,不知道该可不可以挽的回。 他也想安然的度过一生,但是没有办法,他的位置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怎么可能再任由他去选择什么。 很多时候,身在高位,反而更身不由己。 偏偏这样,学时有更多的人来抢夺,拥挤,争先恐后,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权势和金钱。对世人来说太诱人了,足够让他们放下一切。抛弃所有。 他不是一个喜欢权势的人,却是一个喜欢进攻的人,如今大秦翼国明国三国鼎立,大秦的势力虽说十分强悍,但是明国和翼国都知道,只有先啃下了这一块肥肉,他们才有资格互相较量,否则,只会让大秦坐收渔翁之利。 他们都知道,所以形成了一种无声的约定,只要大秦一日不倒,两国一日不会开战。 当然,这是在正常情况下。 从来就没有永远的合作,利益倾向哪边,他们就会往哪边倾斜,没有理由,每个人每个民族每个国家都是这样。 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这是自然法则,所有人都共通的,他也从来不知道除了利益,两个人还会有什么其他的联系,毕竟在这个国度,连婚姻都是可以用来当做稳固地位的媒介。 挺残酷的,是不是? 第一百五十章 所以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不论做什么,都可以用“身不由己”这四个字作解释。 他不会说自己身不由己,路是他选择的,没有身不由己这一说,他不是喜欢推卸责任的人,更不认为推卸责任可以为他带来什么,或者为他减少某些麻烦,但总归一句,他非常不屑于这样的托辞。 女子之中,明国多的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远近来说,他不可能没有几个夫人,巩固地位,他也不能例外,什么事不能置身其外,那就必须沾染它,要么不碰,要么轻车熟路,他属于后者,几个夫人的娘家。无一不是朝中权贵,他倒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到了如今,他竟然觉得很累。 若是能过过平常百姓中的婚嫁生活,应当也是十分不错的,村中的男女,从小到大,青梅竹马,成年之后自然而然的成为夫妻,相濡以沫,共度一生。 他没得选择,也无法选择。 平淡所以幸福,他没有这些东西,只有攻击和征服,才能让他的神经有一点点的起伏,又一点点的波动,并且,他需要这种波动。 一个人的情绪太久没有变化,那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他不愿意自己变成那样。 絮笙的出现,无疑是一个亮点。 很奇怪的女子。 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 看起来很不平凡,但却又有着十足的淡然,是一个矛盾体。 听她的谈吐,看她的神态表情,完全是一个世俗之外的人,在这样一个不世俗的寺庙里,倒显得有些不真实了。 很奇怪。 梓君这么想着,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拿起来喝了一口,茶香悠然,恍如隔世。 他在大秦待的时间太久了,都有些忘记明国是什么样子的了。 不知道母妃现今如何了,这么久了,看不到他是否想念他,一个人在宫中是否寂寞。 哦,他忘记了,宫中应当还有一个人陪她,他的胞弟,梓清。 母亲对他,一直以来都十二万分的严厉,培养他成为皇位的继承者,对梓清则是从小宠爱到大,小时候,所有的玩具,他不能玩,初春的风筝,竹蜻蜓,冬天的雪人,从来都不是他能够触碰的东西,陪伴他的,之后书本和戒尺,母亲要求他熟读四书五经,书法不能低于他的父皇,任何事,都要记得保护弟弟,对所有人都不能够心软,对所有人都不能够放纵,做任何事都要无比的清醒冷静,不能够犯任何的错误,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可以,他从小孤独,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一起玩,因为最强势的人不需要朋友。 母亲把他驱逐到绝境,要求他以孤决的姿态站起来。 听人说,母亲以前是远近闻名的贤淑女子,笑起来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进宫之后哦她却像变了个人一样,不言不语,连神色都没有以前那么自在了。 他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母亲才会变成这样,只要他努力,好好表现,母亲一定会重新开心起来,像对梓清那样对他。 那时的他多单纯啊,这样无知的想法,他竟然就真的这么努力。 母妃一声冷笑,一句不知好歹,轻易把他的幻想击破。 什么时候,他不再抱有任何期望了? 也许是那句“不知好歹”,也许是对梓清的一再偏爱,也许是他累了,不想再执意的去做某些事讨她欢心了。 就这样吧,曾经多少次他对自己说,失去了母亲,他还有很多的事情可以慰藉,他还有江山,还有滔天的权势,还有天下人都不敢反抗的威严。 很好,这样就非常好。 梓君现在还记得梓清出生的那天。 寒冬腊月,暴雪纷飞,漫天的大雪弥漫,他穿着极单薄的衣服,坐在大殿外的石阶上,抬头是广袤的天空,地面上的青石板一眼望不到尽头,皇宫大概就是这么大吧,无边无际,尽头又是另一间宫殿,住着另一个被禁锢的人,母妃是,他是,即将出生的弟弟也是。 天知道其实他多么想弟弟不要出生,这样的话,就不用在这无边无际的牢笼里苟且一辈子,不用为了讨谁的欢心而费力去做什么事。 其实他犯错了,他作了一首词,他自认为很完美,却因为用了一个父皇很不喜欢的字,在殿前被痛骂一顿,母妃更是恼怒,却因为身怀六甲,对他网开一面。 其实他更害怕,母妃本就对他疏远,他怕弟弟出生之后,比他优秀比他更会讨母妃的欢心,母妃就会离他更远。 大雪还在下着,他轻轻呵出一口气,在空气中形成一层小小的雾。 “殿下,殿下……” 远处传来急促的呼唤,他没有理会。 “殿下您怎么在这儿啊?快随奴才回去,这大雪,您又穿的单薄,冻坏了可怎么是好……” 公公二话没说,赶紧捂住梓君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捂住。 “你说,这皇宫大院,是不是永远都这么冷清?” “殿下,在外面可不能胡说,快快随奴才回去,您身子本来就弱,万万不能委屈了自己。” 说着,公公拉起了小梓君的手,带着他离开了大殿。 小梓君朦胧中回头看了一眼,大雪依旧纷飞,丝毫没有变小的迹象。 转眼间,匆匆数年就这么过去了。 梓清已经出落成了大孩子,从小受母妃疼爱让他变得有些自负有些单纯,和他从来也都不是一心,从来都不会以对兄长的态度对待他,自然,他也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和这个弟弟生活的多么和谐,天生的,他们就注定不会和谐。 有一天晚上他做梦,梦见母妃去世了,死前拉着他的手,告诫他照顾好梓清,不惜全力保护好他,不久之后他登上了皇位,却并没有如母妃生前所说,照顾好梓清,他把他流放到了边塞,梓清更是在半途失足跌落悬崖摔死,尸骨难寻。 从那之后,母妃就夜夜来到他的塌前,猩红的眼睛,问他,为什么没有照顾好梓清,为什么害死他。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他从未见过母亲那样的神情,仿佛是要吃了他一样,神色凄厉,眼里全是愤怒。 他不明白,都是儿子,为什么母亲对他们的态度就相差这么多,难道他天生只能做皇位的傀儡么?而梓清,注定就被庇护一世? 这不公平。 那时的他,还天真的觉得不公平,到了如今,他才算明白,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公平这一回事。 有资格讨论公平与否的,都必须是在不公平中披荆斩棘,磨着血出来的。 当时的他,还需得依仗父皇母妃,又何来公平一说。 什么时候他有能力让所有人臣服,什么时候他就有可以讨论公平的资格了。 年少的时候,有一个十分照顾他的小宫女,他管她叫清清姐姐,宫女清清是分配到他身边贴身伺候的,那是胡他还很小,一个公公照看不来,清清的到来自然是多了许多方便之处。 于是清清成了他除了小安公公之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她照顾他,无所不至,关照他的心情,关照他的想法,他生病的时候,她始终陪伴,大雪的时候,她会在房间里架上火炉,点上熏香,给他研墨,上茶,送点心,无微不至。 她说她有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弟弟,在家中,她有多年未曾见过,甚是思念,对他也是寄托了一份情绪,所以多了一分关爱,少了一分敬畏。 就在他对她越来越依赖的时候,就在他终于感觉到了这世界的一点点善意的时候,他却忽然找不到她,她仿佛一夜之间失踪了,房间清空的一干二净,完全没有了一点生活过的气息。 他逼问小安,小安公公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眼眶红红的,不敢抬头看他。 他踉跄了一下,知道是母妃的做主,要么就把清清赶去做了些粗使的差事,要么,就赶出宫了。 是因为他对她太依赖了么?所以说,母妃赶走她,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有可以驾驭他的筹码?还是说为了警告他,警告他时刻记住自己的一生应该怎样冷酷? 他哑着嗓子,问小安:“她吃苦了没?” 小安点点头,低低的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心疼。 “偷偷去送些银两,别让人欺负了她,没出宫的话想个办法把她送出去,她家中还有人等着,过些时候风头静下来再去办。” 小安公公应下。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什么时候,他才能毫无顾忌的亲近一个对他好的人呢?恐怕,这一生都不可能了。 因为他注定,要拥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生活。 父皇是,母妃是,将来的他,也将是。 人生,就这么被判定好了。 等他慢慢长大了,梓清也渐渐有了少年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梓清从小就不与他亲近,他也不太喜欢和梓清说话,虽然心底他的确是想亲近自己的这个弟弟,但是母亲的疼爱总是会让他望而却步,两兄弟从小到大,说话都没有几句,除了客套的寒暄,私下的交流竟然一次都没有过。 虽然如此,他却没少听说过他这位弟弟的传闻,年少不羁,有些才华能力,却自视甚高,很少把人放在眼里,为人冷漠,实在不是十分讨人喜欢。 如果说,他和他遭受了一样的待遇,估计就没有这些所谓的傲气了。 在所有人眼里,他梓君都是一个彬彬有礼,谦虚好学的三好殿下,宽松忍让,对待所有人都客气有礼,在朝堂中也说得上话,是大家都尊敬的殿下,时常会有人对他说,怎么同样的兄弟性格差距这么多。这类人不乏拍马屁的嫌疑,但事实也的确如此,但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母妃在人前对他的疼爱和温柔,通通都是虚假的一层面具,如果撕下这层面具,他就是一个被苛责到大的胆怯的孩子,而母妃,不过是一个严厉之极的母亲罢了。 皇位是他的,父皇的赞赏是他的,这天下都将是他的,唯独快乐不会是他的。 夜里,梓君又做了一个梦,梦见大秦帝都亡在了他的手里,满城的子民都向他臣服,大秦的皇室都戴着手镣脚镣,排着长队去住明国,万朝臣服他一个人坐在龙座上,看着整个天下都变成了他的,嘴角却一丝笑意也无。 万般皆苦,不论什么生活什么地位,可能都有各自的苦处吧?也许平民们也有平民的难处,只不过他生活在另一个世界,没有看到过而已。 可能他这种寂寥的生活,也许是众人所羡慕的,人各有难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抱怨自己的生活。 这么想着,他也就释怀了许多,嘴角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 底下臣服的人,遥远到他看不清他们的脸,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是不甘,或者是愤懑,但是不论怎样,他们余生的生活也都注定好了,注定在这异国他乡的深宫中,孤独的生活一辈子。 他们更可怜,不是么? 人生有太多的不得已而为之,与其自怜自艾,不如放开胸怀,专心的做自己就好了。 母妃教会他很多东西,教会他心硬,教会他冷漠,教会他绝情,也教会他放下。 一个人只有一个身体一条命,只能活出一个样子,既然他已经有了一个样子又何苦再去强求另一种样子。 毕竟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强求的。 他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想,强硬,权势,冷漠,无法无天无所顾忌。 这些东西,只有他站到了最高的位置,才能得到,才能拥有。 对,就是这样,他要失去很多东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想要什么呢? 最高的位置?最强硬的态度?最高贵的姿态? 他确实是想要的。谁能抵受的住这样的诱惑呢?说白了,他也只是平常人一个罢了。 既然得不到母慈父爱,那得到这天下人的敬畏仰望也不错。 注定了他就是这样的身份,无法更改,既然如此,他就要把这个样子活出极致才对。 第一百五十二章 絮笙从小有个愿望,那就是做一个除暴安良的警察,还要是奋斗在第一线与危险最接近的刑警,小的时候看了很多失去了保护而身陷囹圄的人,她也知道这世道不太公平,有很多事情都阴暗到不为人知,她的愿望,就是把这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一个一个的全部扒出来。 有很多秘密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很多人都不知道,所以就误以为没有,其实世界上很多的东西,都是不为人知的。 小时候楼下住了一个小伙子,看起来十分颓废,长长的头发总是遮住眼睛,胡子也从来不刮,看起来很可怕的样子,附近的小朋友都不太想喜欢接近他,他也总是很孤独的一个人,四周的邻居也都指指点点的,听说他背景不太干净。 那时候的絮笙还小,不太清楚“背景不太干净”的含义是什么,只知道那个大哥哥很可怜,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下雨的时候没有心雨伞总是要跑回家,对他的关注就多了几分。 小时候的絮笙比较自闭,不太愿意和小朋友一起玩,父母也经常不在家里,那时候她还不认识楼下的老奶奶,总是一个人坐在楼下自娱自乐,然后有一天,她第一次和那个看起来很颓废的大哥哥说上话。 大哥哥的声音很低沉,很好听,说话的时候也很冷静,仿佛不是面前这个颓废的人发出的声音,他一个人躺在长椅上,闭着眼睛小憩,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观察他。 她自以为不会被发现,谁知敏锐的他已经发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圆润可爱的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不由得多了几分怜爱,问她。 “下了课不回家么?” 他以为她会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样跑开,谁知道她微微一笑,竟然伸手戳了戳他脏兮兮的脸。 “大哥哥,你好懒哦,都不洗脸的。”虽然她也不喜欢洗脸,但是每天起床,她都会老老实实的洗脸吃饭,然后背着小书包去上学。 “大哥哥很忙啊,大哥哥晚上要变成咸蛋超人,要保卫地球的,没有时间洗脸的。”大哥哥笑着坐起来,“你有每天洗脸么?” “当然啦,我可是最爱干净的小姑娘。”她美美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大哥哥,咸蛋超人会飞么?” “会吧。”大哥哥回答道,“不会的话,怎么保护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 “那大哥哥会保护我么?我也是善良的人,而且还是个可爱的小仙子哦。” “当然,”大哥哥笑道。 从那之后她和大哥哥的相处多了起来。 大哥哥是个很温和的人,平常看起来非常的粗犷无礼,实际上总是乐于助人,只是他从来不表现出来,大哥哥经常不在家,或者出门很久才回家,每次他都告诉她,他是去为地球除暴安良了,她也就一直这么单纯的相信着。 在她心里也一直相信,大哥哥是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英雄,就像奥特曼一样,虽然人们对他充满了非议,但是他从来不会因为这些就改变自己的初衷,他是一个低调的英雄,就像蜘蛛侠蝙蝠侠一样。 记得第二年她过生日,大哥哥不在,她想着大哥哥可能拯救地球比较忙,连她的蛋糕也吃不上,本家心里有点委屈,但又想到世界上还有很多可怜的小孩子,他们还需要人去保护,也就没了那个失望的心思,谁知道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她竟然在楼下看到了大哥哥。 大哥哥的鼻梁上有点淤青,好像是跟别人打架受了伤,小絮笙完全忘记了生日的事,追着大哥哥问是不是被扰乱地球的坏人打伤了。 大哥哥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这个世界上坏人太多了,一定要有几个不怕死的好人出来制止他们才对。” “嗯,那我以后也要当一个制止坏人的好人。”她坚定的说道。 大哥哥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从裤兜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闪着银光的发卡,戴在她的发顶。 “昨天小仙子过生日,大哥哥没来得及回来,小仙子生气了吧?” “不生气不生气,”小絮笙一脸豪迈的摆摆手,“大哥哥拯救地球,小仙子怎么会生气。” 大哥哥笑意更甚,摸着她的头发不说话。 她没去过大哥哥的家里,大哥哥平常与她交集也不多,每次都是她问大哥哥,超人与坏蛋的决斗,大哥哥很多时候都会给她耐心解答,只有一次,他粗暴的把她推开了。 大哥哥的表情变得轻蔑,没在理会她,踉跄着脚步往前走。 她挂着眼泪回头,看到一个满脸戏谑的男人,一双锐利的双眼紧紧盯着大哥哥离去的背影。 她红肿着眼睛,捂着脸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说“大哥哥真可怕”,殊不知,正是这句话救了她。 后来大哥哥就更加不经常的和她说话了,他只告诉她,如果有人问她,大哥哥是个怎么样的人,就说是一个很可怕,喜欢欺负小孩子的坏哥哥。 她点着头,心底里却打着大大的问号。 大哥哥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和别人说?是怕坏人发现什么么? 年少的她思想单纯,竟然就这么想当然了。 听大人们说,大哥哥的家里十分混乱,有种奇怪的味道,大哥哥也从来不打扫,别人说两句,他就会言辞恶劣的说回去,谢谢小絮笙没有亲眼见过,自然也是不相信,大哥哥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像他们说的那样。 直到有一天,大哥哥彻底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莫名其妙的,整个人就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到,连她都以为他是去了外太空,不然人怎么会消失的这么彻底。 有人打开了大哥哥家的门,房间里干干净净,十分整洁,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在恰好的位置,大哥哥的东西端正的放在门里,已然落了一层灰。 她的大哥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爸最喜欢的新闻频道,她再次看到了大哥哥的身影。 刑警卧底毒窝,英勇殉职,照片上一身警服,面容清俊的人,正是失踪许久的大哥哥。 原来大哥哥理了头发,没有了胡子之后,是这个样子。 原来大哥哥真的是拯救地球的英雄,虽然他什么都不说。 原来大哥哥真的没有骗她,他不在的每个日子里,都是在与坏蛋斗争着,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 原来警察,是这么伟大,这么让人尊敬的一个职业。 可是她的大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 曾经那么多的时光,都像是一场梦一样,她年纪尚幼,保护不了任何人,所有人的生命,都像是尘土一样,说逝去就逝去了的。 那窝毒犯被一举歼灭,解决了市里最头疼的问题,全市欢庆,可惜,这样的大哥哥,这样一个英勇的英雄,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这太平盛世了。 他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他却永远都不能再看到它,永远都不能看一看它的繁华。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事实真相,竟是这样的,让人难过。 她真的是,非常非常难过。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离她而去了,而她,却还后知后觉的看新闻,唏嘘世道的无常。 这样的世界,真让人绝望。 因为有了这些热血的人,才让她看到了一点点的希望。 小小年纪的絮笙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死去就是,这个人,这一生,你再也不能见到他,说话不能,呼吸不能,任何任何的努力都不能够让他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哪怕是一瞬间,一秒钟,眨眼的瞬间。 絮笙当时就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当一个为人们说话做主的人。 谁知道,愿望还没有视线,她就来到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很奇怪,这里有很多人莫名的死去,平凡的人们,却很容易生存下来,只要你平凡一点,再平凡一点,隐没在人群中,就没人会发现你,就可以安稳的度过一辈子。 在这个法律制度都不健全的社会中,竟然还有这么安稳的生活着的人们,她好奇的同时,也十分羡慕,可能是因为时代不同的原因吧,这里的人,没有那么多的贪婪,没有那么多的计较,相处起来好像都时分融洽,生活好像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 当然,有简单,自然也有艰辛。 她见惯了人们无可奈何的死去,听惯了人们的叹息,也知道有很多东西得到都是那么的不容易,虽然这个时代的科技不发达,但生存依然是这么的不容易。 她曾经想,可能只有隐居深山,住在一个不被外人知晓的地方,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年四季不同的气候不同的生活方式,夏天的夜里坐在山顶看星星,冬天的夜里坐在屋子里烤火看雪吃烤地瓜,春天采花秋天看落英缤纷,一生也就这么简单的过去,不被外人打扰,淡然安定,也是谪仙一般的生活。 可是她忽略了,这个时代,还有战争这一回事。 一旦爆发战争,不仅是君主的事,也不仅是军队的事,一个国家,国家的子民,都会流离失所,甚至失去自己的亲人,家人朋友,人生也会因此而转向另一个轨迹。 本来安稳的事生活,可能就这样被完完全全的破坏,瞬间颠覆,一发不可收拾。 她讨厌战争,不止是她,所有的人都讨厌战争,只有那些征服欲望强烈,野心强大到极致的皇帝才会不顾百姓的死活,满心里都是战争与征服,以及永远都不能够使他满足的版图。 这样的君主,不仅可耻,而且可悲。 絮笙自认为高中历史学的不咋地,本来她就不是擅长背诵的学生,高二分班的时候又去学了理,对历史这样的科目根本就是十二万年都不会碰的东西,但好歹她也算曾经的学霸一枚,再怎么样也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战争对每个国家来说,都是一种损失,百害而无一利,真不知道那些皇帝是怎么想的,是为了炫耀自己国力的强大?还是为了显示自己军队的强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太可小了,。 她反对战争,却无力改变战争,只能尽自己一己之力,去尽量帮助一些被战争所苦的人,让他们在绝望的战争中好受些。 所有艰难的人都是极其平凡的人,他们没有说话的权利,没有反对的权利,他们的想法被忽视,被漠视,没有基本的权利,这要放在多少年之后,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惜,这些百姓们,都没有那个意识,他们的生命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给的,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 没办法改变他们的信仰,之前可以让他们少受点苦,能帮他们的,她都会尽量帮。 当时大秦和翼国打仗的时候,她出现在西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想帮助那些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可怜,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大哥哥在她心底留下的最最原始的影响,她渴望做一个为好人伸张正义除暴安良的人,有些东西在二十一世纪没办法实现,她可以留在这里实现,虽说她不能够帮助全部的人,但是只要她看见了,就不会简单的看看就过去了。 时光一点一滴的过去,于铭已经出门半年有余了,小于言也一日一日的长大,慢慢的开始学说话,会哭会笑会逗她开心,也不每天都缠着她了,她也终于有了一些自己的时间,可以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有些时候,人一旦清闲下来,不说无聊都不可能,絮笙就深深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因为于铭还没有回来,而一年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很多时候她坐在桌前,窗外的月色十分皎洁,她看着窗外被月光映照的十分明亮的天幕,轻轻叹了口气。 月色再好,也是她孤单一人,原来一个人一旦适应了有人陪伴,再孤单的时候也是极其折磨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于铭到海关半月有余,海关官员一点正事不干,每日不是想办法拖延,就是带着他们去观赏附近的景色,问起来也是搪塞而过,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他终于忍无可忍,让白沫去查这里的事。 次日清晨,负责接待他的官员,又来请他出府游玩。 “本王今日不想出府游玩。”于铭说道,“本王来不是为了游玩,相信皇上拍我来干什么你也一清二楚,若是再推诿,别怪本王不客气。” 海关的官员一向自恃天高皇帝远,总抱着一副侥幸的态度,偷偷让各种不法物资流入大秦境内,顶头的官员们也总是不当回事,不把海关的问题看重,这次鸦片问题出现,也算是敲响了一个警钟,让满朝文武官员以及皇帝都严格对待这件事情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鸦片这些东西,只要不让它广泛的流传,及时的遏制就不会对大秦造成什么影响。 至于那些不惜家破人亡也要吸食鸦片的人,他的想法是专门成立一个组织,实在不行就强制关押,把他们关在一个地方,只给食物和水,久而久之,再大的瘾也能戒了,而且这次的事情发现的早,吸食鸦片的人应该也不多,就算是有个别的,应该也不是特别长时间的吸食,治理起来应该不难。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些海关码头的审核问题,绝对不能让鸦片这种祸国殃民的东西继续流入大秦了。 只要是人,染上了鸦片这种东西,不死也废了,整个人完全发生变化,颓废不堪,气力全无,整个人都处在半死不活的阶段,毒瘾会把他们一点一点的侵蚀,直到他们死亡。 来的路上,他遇到了这么一个吸食鸦片的人,据说是一个不认识的公子给他的鸦片,他当时没想什么,以为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谁知道吸了之后就不能戒掉了,为了找各种渠道获得鸦片,他已经败光了全部的家产,妻子带着女儿离开了家,现在的他已经是一无所有了,少数清醒的时候恨不得杀了自己,杀了那个害了他全家的人。 于铭问他:“想不想戒了?想的话就听我的。” 那人绝望的点点头。 那人也算是于铭计划中的一次实践,一开始他毒瘾犯了的时候,他们把他关在屋子里,听着他的嘶吼,他的求饶,他的怒骂,他的尖叫,他们当做没听见,久而久之,对鸦片的依赖变得越来越小,时间长了,他慢慢的也就恢复了。 用絮笙的话来讲,他们提取毒品的技术还不怎么高,鸦片中至瘾的成分也不是特别的高,所以戒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就这么,一路上他竟然遇到多个有类似情况的人,有的毒瘾很深,有的则刚刚接触鸦片,总而言之一路上,他大大小小帮助了很多个被鸦片所害的人。 越是这样,他就越能感觉得到鸦片的可怕,他决定,一定要让这种可怕的魔鬼彻底滚出大秦,让把它们带进大秦的人,得到应得的报应。 忍心让人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一定是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不论他是谁,他都不会放过他。 不管他是想削弱大秦的国力,还是想以此对大秦示威,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他都不会让他得逞。 这是他的国家,就理应由他来守护。 “王爷,您看您说的,微臣怎么敢阻拦您查案呢?是微臣疏忽了,微臣以为您千里迢迢来到海关应该先歇两天的。” “别废话,我要去码头,把最近流通于各个大小码头进出的货物的记录都拿给我,还有,所有存货的仓库全部打开,我要查验。” “是。” 于铭马不停蹄来到了码头,装模作样的查起码头进出的货物来。 他早就知道,这些贪官得到了他要来调查的消息,肯定收敛了,他现在查肯定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但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做出一个急功近利的样子出来给他们看,否则,他们怎么肯放下戒心? 仓库全部查了一遍,出入码头的货物也都全部查了一遍,如于铭所料,什么都没有发现。 “王爷,您看,微臣都已经说过了,我们这里干净得很,臣等食君之禄,怎么可能尸位素餐呢?货物进出码头的时候臣等都是经过严密审查的,不可能出现意外,现在您放心了吧?” 于铭连他虚伪的脸都没有看,拂袖离去。 晚上用过晚膳,于铭在书房里办公,查看近几年出入码头的记录,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王爷,是我,白沫。” “进。”于铭放下手中的卷宗。 “王爷,您要我查的事我查出来了,海关的官员的确不太干净。” 于铭点点头。 “查到鸦片事如何运进大秦的了么?” “回王爷,大秦三面环水,剩下的北面也是连绵的雪山,据我所知,东方和西方都少有人烟,根本就不对外同行,要想从这两个方位运送进来有相当大的难度,唯一的可能就是南方的大小码头。” 白沫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的确如此。”于铭点点头,“那海关官员贪污的证据呢?有没有查到?” “回王爷,听说海关总师李大人十分喜欢美色,经常去海关最大的青楼喝酒,我觉得,从这个地方下手会比较容易。” “嗯,”于铭沉思道,“过两日,你同我去探访一下,看看这海关总师李大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人。” “是。” 对于青楼这种地方,于铭一向是不屑去的,以至于他说要去看一下的时候,白沫特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被他一个眼神逼回去。 他的确是不太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家都了解他的脾气,相约见面也从来不会选在那种地方。 总的来说,他就是没怎么进过那种地方。 所以白沫不吃惊的确是不可能的。 但这次事态严重,他不采取点措施应该是不可能了。 这些官员们的嘴非常的严,他不拿出点证据来,他们恐怕是不会从实招来的。 何况这次既然他来了,就不可能不清理干净就离开了,这一次鸦片事件,他一定要连根拔起,这种毒瘤不能留。 白沫应下,离开了书房,于铭一个人坐在书房良久。 如今,他已经出门三月有余,离家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有种客居他乡的感觉。 小于言现在应该已经会说话了吧,不知道絮笙有没有带着他稍微的走一点路呢? 他希望有,又希望没有。 他希望他可以亲自带着小于言成长,他任何一点的进步他都想看到,又希望他可以快点成长起来,这样就可以保护他的娘亲,他不在絮笙身边的时候,他可以代替他陪着絮笙,可以保护她,可以给她讲笑话,哄她开心。 等二哥继承了皇位,他就带着絮笙和小于言一起远走他乡,隐居世外,再也不管这些国家大事。 于铭这么想着,轻轻勾唇笑了笑。 不知道絮笙知道他要去青楼,会不会不太高兴。 如果不是忙着这边的事情,他倒真想看看絮笙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会是个怎么样的表情。 准确的说,他喜欢看她吃醋生气的样子。 那一刻真的觉得,自己在她心中无比的重要。 没过几天,于铭就带着白沫去了街里最大的那家青楼 海关官员们派遣的探子们还以为是王爷一个人寂寞太久了,所以去青楼疏解一下,自以为聪明的,快马加鞭找来了一个清秀可人的美女,送进了府里。 一间青楼,足以体现出一个地方的水平如何。 海关不愧是与外界进行商贸交易的直接地区,比内陆富庶了不止一两点,青楼里更是奢华,还有点偏向于西方的特色,女子们穿的衣服都露着肚脐和肩膀,看着就觉得冷,这间青楼里的味道并不是特别的刺鼻,于铭勉强可以接受,但是这青楼里面的场景他就不是太能接受了,这满屋的莺莺燕燕,调笑打趣,男人们的手上上下下,全部都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女人们更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趴在男人肩膀上。双眼迷离,对这些男人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诱惑,于是行为更加的放荡。 于铭看不下去,只好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楼梯。 楼梯上下来了一位女子,年龄比较大了,满脸的皱纹,看起来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老鸨了。 比起于铭,白沫好像更能适应这里的气氛,毕竟他是江湖里出来的人,这种场景自然是见得不少,况且自己又不是已婚之人,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顾忌的地方。 只是这里太吵了,让人很烦。 他并不是十分喜欢这种烟花场所,除了必要的时候,他也不太喜欢在这种地方长待。 老鸨见到有人来了,还是两位潇洒的公子哥,看起来都气质非凡的样子,猜想肯定是十分尊贵的客人,于是便十分谄媚的迎了上去。 “二位爷,需要什么服务?我们这里的姑娘,不敢说倾国倾城,但个个也都是貌美如花,绝对让二位爷满意。” “海关总师李大人是否经常到你这里来寻欢作乐?”于铭皱了皱眉道。 他家里有一个最完美的,岂是这些庸脂俗粉可以相比的。 “来我们这里的达官显贵多了去了,李大人的确经常来我们这里消遣,公子的意思是?” “把服侍过李大人的女子通通叫到雅间里去。”白沫道。 “这……公子是……” “无需多问。”白沫塞了个银元宝在老鸨的手里,老鸨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容,把他们请上了楼。 这些公子哥们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她不感兴趣,只要有银子拿,是她能办到的事,她都可以去办。 于铭坐在二楼雅间里,冷眼打量面前一个个女子。 女子们一个个都浓妆艳抹,手绢风骚的遮住唇,眉眼泛波的看着于铭。 于铭从白沫手中接过一个袋子,打开来,里面竟是一袋袋的银子。 于铭把银子放在桌子上,按照个头从小大大排成一列放在桌子上。 “玩个游戏吧。”于铭道,“谁的话最有价值,谁知道的最多,就可以拿走最大的银子。” 女子们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当时就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一个个跃跃欲试,追问于铭问什么问题。 “把你们知道的,和海关总师李大人有关的,一切有价值的信息都告诉我,有价值的,自然可以拿走最大的银子。” “李大人?”那可是她们的老熟人了?这位公子调查李大人做什么? “对,李大人。”于铭点头,“怎么,你们这样的身份,是觉得可以隐瞒什么么?” 女子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李大人……不常来我们这里的……” “哦?”于铭抬头看了一眼,“真的不常来?” “真……真的……” “今天没人说出实话的话,都死在这里。”于铭冷眼道。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觉得我杀了几个人李盛有胆量责怪我?还是说你们觉得你们在他的心目中相当重要?”于铭不屑道,“最后一次机会,要么说,要么死。” “公子,公子饶命啊公子,我们都是些无辜的女子,我们也不想卷入你们的纷争中,求公子当我们一马吧,求求你了……”几个女子跪在地上,对着于铭央求道。 “说,你们会好好的活下去,不说,李盛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自己考虑。” 于铭皱眉,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低头看了看楼下正热闹的街道。 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很想念家里的味道,想念家里的人。 这些女子,本可以拥有美好的人生。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可惜,她们做了这一行,和这些贪官豪绅接触,少不了罪责,少不了要担上红颜祸水的骂名。 “这些银子足够你们赎身了,知道什么就快说,别惹我们爷不高兴。”白沫不耐烦道。 “我们……我们知道的其实不多,只……只知道李大人经常和王大人一起喝酒,喝醉的时候总是喜欢说一些什么码头交易的事……好……好像是说什么人给了他们很大的好处……” “什么人?你们见过他么?”于铭问道。 “没,没见过……听李大人说,那个人不喜欢这种烟花之地,好像也不太看得起李大人的邀请,从来没有来过……” “能不能记起来,李盛有没有提过他的名字或者是家庭住址之类的?”于铭追问道。 “这……这我们不知道……只知道他好像到京城去了……” “李盛喝醉之后有没有酒不择言,说他把那些货物都藏在什么地方了?” “这……我们不知道,他们的东西非常多,好像要放在很大很大的仓库里才能放的下,他喝醉的时候说过一次,我们当时也没在意听……” “李大人到你们这里来一般都有什么规律?或者说,他几天过来一次?” “这个……大概是五天左右……”女子惊讶于于铭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却不敢问出来,只好唯唯诺诺的回答着于铭的问题。 他是怎么知道李大人来的规律的?他又是怎么知道她们的确是知道一些事的?她们没有告诉他,他是如何得知的,她们也不能猜的明白。 “下一次他来这里是哪一天?” “明……明天晚上。”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让你们去做,事成之后,你们就可以带着足够的银两远走高飞,再也不用以身侍人。” 女子们不敢不答应,只好又唯唯诺诺的应下来。 “我写几个问题,明天晚上李盛叫你们伺候的时候,想办法多灌他一点酒,不着痕迹的从他嘴里把答案套出来。” “是。” 女子们离开后,于铭带着白沫离开。 身后远远跟随的影子一闪而过。 “这些看管我的人,你知道怎么处理。” “是。” 白沫应声离去。 于铭回到府中,已经是十分的劳累,当时躺在床上,眼前浮现出絮笙的身影,他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天很快过去了。 次日下午,于铭正在房间里看书,白沫回来了。 “怎么样?” “回王爷,偷偷跟踪您的人已经全部拿下,换上了我们的人,李盛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您的筹码了。” “事情才刚刚开始。”于铭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事情刚刚到现在,什么话还不好做定论。 “不用着急,今晚上那边的情况,你先去看着点,没意外的话,明天我们就可以去把藏在暗处还没来得及送往市场的鸦片搜出来。”于铭道。 “是。”白沫领命,转身离开了房间。 白沫离开房间之后,于铭低头沉思良久,抿着唇没有说话,书也被放在一边。 夜晚总是过去的特别快,月亮转过半周,天很快就亮了起来。 女子们都不是不识大体的人,自然知道什么人可以依靠,什么人只是做戏,她们在这个混乱的地方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没点智商也有点见识,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嫖客的为人。 擅长嫖的,非奸即盗,男人,有了妻子,如果还不能安心守家,为家操劳,整日里只知道沉醉于烟花之地,再怎么有能力,也都是不可相信的负心之人。 大抵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所有人对做她们这一行的,都十分的轻视,认为只是些出卖身体换取利益的下贱之人,殊不知她们也都有感情,都有心,沦落在这种地方大多是身不由己,出来卖的不一定全是坏的,外表正直的也不一定全部都纯善,她们只是在这争斗中的夹缝中生存,本身并没有什么错。 只要是为了生存,任何人都不至于错到极致。 毕竟,人人都有活下去的欲望,何况在这个如此混乱的年代。 她们只是这个世界中的沧海一粟,没人在乎她们的死活,她们的性命就如同尘埃一样渺小,轻轻一踩,就落进泥土里。 渺小的人物,总要想到一个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的机会,活的太单纯只会把自己逼到绝境。 晚上的时候,李盛真的如约而至,一切都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李盛还是叫了以前那几个经常伺候他的姑娘,叫进房间之后,斟酒,加菜,边说笑着,边摸着姑娘们的大腿,看起来十分的自在。 “挺说昨天于王爷来了?”酒过半巡,李盛问那姑娘。 “于王爷是?”姑娘镇定的反问道。 “哦,对,你不认识于王爷,”李盛哈哈大笑道,“昨日你们这里没来一个英俊潇洒,美貌常人所不能相比的男子?” “哦,您说的是那二位,”姑娘道,“的确是常人不能相比,只可惜二位公子看不上我们这些庸脂俗粉,听了会儿曲儿就离开了。” “是么?”李盛看向那姑娘。 “嗯,”姑娘点点头,“那公子是何许人也?怎么值得李大人您提起?” “京城中来的,大人物罢了。”李大人笑着搂住姑娘的腰,“竟然说我们姑娘是庸脂俗粉,依我看,明明很香嘛。” “哎呀,李大人……” 过了一会儿,李大人被姑娘灌的很晕了,双眼朦胧,都能把面前的姑娘看成两个。 “姑娘,等你再大点了,我就花银子把你赎出去,回到家里,找个好人嫁了,以后不用受这苦……” 姑娘的眼睛湿了湿,侧脸看向旁边的男人。 李盛正处中年,四十多岁的年纪,为官多年,练的是一身金刚不坏的本事,从来不会怎么样对一个人留情,这一天,他居然对一个青楼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任谁听了也难不震惊。 “李大人,你……” “我怎么?以为我贪到极限了么?小姑娘家的,被人拐卖到这里,你父亲应该很担心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相传李大人曾经有一个女儿,上街玩耍的时候被人贩子盯上,拐卖去了别的地方,李大人动用了手里一切的人力物力,都没有找到她,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提起这件事,却总是在用膳的时候多留一副碗筷,多少年来雷打不动,就是希望有一天他的女儿可以回来,再叫他一声爹。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那个时候丢失了……”李大人说着,老泪纵横,躺在姑娘的腿上满眼的伤悲。 “两个人?还有一个人是?” “我的妻子。” 李大人家中有妻,为什么又说是丢失了呢? “我的妻子很漂亮,芳名早成,家中本是京城中的大官,年幼的时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善良和煦,最是招人喜欢……” 灾难发生在二十五年前。 李盛的岳父因为犯了大错,被抄斩,所有的男丁女丁,都被送到边关去,为奴为俾,生活十分凄惨。 那时候他只是海关的一个小小的官员,动用了手头上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怎么样都救不了她,他愤恨自己的无能,更加愤恨高高在上的那个皇帝,一个圣旨,就可以把所有人的生命轻易捏死。 恨虽恨,他却没有任何的能力替他们报仇。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与朝廷作对的强盗,抢劫了押送男丁女丁的军队,所有的财产,全部被他们抢走,男丁被押上山做苦力,女丁则被带上山,长相貌美的给各位兄弟做了泄欲的工具,长相丑陋的做了下人。 他最爱的女人,就这么被带上了山,经历了一段极其黑暗的时光。 强盗们玩腻了她们,就把她们带下山,卖给了妓院青楼的老鸨们,她由此辗转到青楼,人生彻底没有了奔头。 他辗转反侧,夜不成眠,没日没夜的找她,却从来没找到她。 他也因此陷入人生的低谷,日日酗酒,喝的很凶,几次差点把自己的性命都喝进去。 清醒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获救的唯一希望,他不能放弃找她。 一个阴差阳错,听一个官员说是一个远方亲戚路过边关的时候,在青楼和花酒的时候遇着了一位绝色的美人,琴棋书画,气质卓然,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他当时也不知动了什么念想,世间的美人千千万,他竟下定决心要去找这一个。 他们都说不可能是她,他还是骑了快马,快马加鞭,连夜赶过去,只为证实自己的猜想是不是真的。 曾经他不知道多少次这样证实自己的猜想,每一次都是错,可他又不敢放弃,不敢怀疑自己的直觉,他怕只要他怀疑了一次,他就会终生错过她。 这一次,老天没有亏待他。 他在老鸨的手里接过了她,他看到她看到他时一瞬间的欣喜,以及欣喜过后的巨大悲伤。 他永远爱她,不论她变得如何。 他把她带回了海关他的家,她却没了以前的灵动活泼,他带人彻底消灭了那伙土匪,把所有亏待过她的人杀得一个不剩,她却再也没有笑过。 她的父亲,她的母亲,以及她自己,都遭受了这样大的磨难,这一辈子,她是永远都不会快乐了。 他想和她成亲,她却淡淡拒绝,他问为什么,她始终不肯说。 她怎么敢说,如今的她,怎么还能去做一个人的妻子。 如今,她自己是残破不堪摇摇欲坠了,怎么还能去做他的妻子。 她懂他的爱,却不希望拖累他一辈子。 他说:“要么你和我成亲,要么我终生不娶,陪你一辈子。” 他说:“我爱你,很久很久了,以前没有能力保护你,是我的过失,以后,不论多么难多么苦,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弃你。” 他说:“我会把这世界对你的恶意,全部的,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他这么的爱她,爱到不能自已,不惜用全世界换取她一笑。 终于,她笑了,她答应和他成亲,他兴奋的抱住她,却感觉得到她颤抖的身体。 他说“别怕,我会永远保护你。” 她点点头,一颗热泪掉下来,砸在他的衣领上。 他揉着她头顶柔顺的头发,微微笑了。 不论她怎样,她都是他最爱的她,他都不会放弃她,他永远爱她。 永远。 成亲之后不久,她的心情一点点的变好,笑容变多了,说的话也变多了,两个人经常相拥着在院子里漫步,浇花,观星。 他警告所有人,永远不许提她以前的事,永远不许在提及她以前的伤疤。 他这么的认真,所有的人也都从来不会去提及这件事。 两年之后,她怀了他的孩子,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依旧整天笑着,他给她找各种各样温补的药,她也听话的吃,脸色却依旧不见好。 大夫说她伤过身子,强行有孕生孩子是非常危险的,他担心她,不希望她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她却不同意。 “这是我唯一可以给你的呀,给你一个乖女儿,可以一生一世陪着你。”她笑着,摸了摸他的眼。 你知道,我不能陪你一辈子的。 她的身体,她最清楚。 能活到几时,就陪他到几时。 不能陪到的,就由他们的孩子,继续陪他走下去。 他咽下喉中苦涩,艰难的答应她。 生孩子的那天,是初雪,天气还不算寒冷,雪却大的要命,她在里面艰难的用力,他在外厅,更是坐立难安,生怕她出什么事情。 他这一生最爱的人啊,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可以死,不可以离他而去。 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可爱的小女儿,便是她一辈子爱他的证明。 她这么爱他,爱到连自己死去的时光里,都想好了如何陪他。 女儿是她生下的,这一生,会代替她,一辈子,永永远远,陪着他,他再也不用过以前没有她的时候的孤寂生活,女儿一定像她,一定爱她更爱他。 对吧。 一定是。 第一百五十八章 她一直陪他到女儿三岁的时候,重病,整日病殃殃的躺在床上,女儿站在她床边,她勾了勾苍白的唇,伸出孱弱的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抱歉,娘亲不能陪你了。 他整日活的像个傀儡,全世界都像崩塌了一样,不在她床前陪她的时候,他就坐在房间里痛哭,很多时候他的哭声都压的极低,生怕被她听见。 “爹爹,你怎么了?”女儿小心翼翼的,现在他旁边扯他的衣袖。 他抬起头来,把女儿抱到自己的腿上。 “初雪,画画学的怎么样了?帮娘亲花一张画好不好?” 他太怕,太怕她会忘记她的娘亲。 “好。” 初雪的绘画天赋与生俱来,连教她绘画的画师都说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年仅三岁,绘画的技艺已是平常孩子所不能比。 希望她能够,把最美的娘亲的模样,永远留在心里吧。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他的书桌上,压了太多的画纸,只要拿起来看一看,就知道那些画纸上,画的全部都是同一个人。 他何尝不怕,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就这么忘了她,忘了她的样子,忘了她的一颦一笑,忘了她皱眉的样子,忘了关于她的一切。 又过了半年,寒冬慢慢来临,清晨,他坐在她床前,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苍白的脸颊,心头一痛,不自觉的想去摸她的脸。 她睁开眼睛。 “醒啦?”他笑道,“吃点东西?” “嗯。”她点点头,往窗外看了看,“下雪了么?” “嗯,下雪了,初雪很高兴。”他笑着点点头,下人送来粥,他细细的,一勺一勺的喂给她。 用过粥之后,她还是觉得很累,就躺下休息了,他坐在床前,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生怕他一个恍惚,她就离开他了。 她睡得很沉,神情满是疲惫,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十分不好,他知道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却不知道,他该用什么方式去挽留她。 她还这么年轻,她曾经过得那么那么苦,为什么老天就不肯给她一个活下去的机会,非要让她就这么遗憾的死去,她还没有看到女儿一点点的长大嫁人,她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就这样离开了。 生死不由人定,他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与天对抗,这就是命,他不得不从。 不论他之前做过什么,制造了什么样的罪孽,所有的报应,都给他一个人就好,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前半生受尽了苦难,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好归宿。 朦胧间,她好像醒了一次,看见他坐在他面前,笑道:“你不用老担心我,出去陪陪初雪吧,她需要人陪。” 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 他点点头,却没有挪动半步。 从创意园往外看去,大雪纷纷扬扬,像极了那年她生初雪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的担心,这么的绝望,漫天的大雪像是某种信息,压抑,沉闷,他毫无反抗之法。 当年她生初雪的时候,他曾经一度以为她会离开他,却不想,老天竟给了他一个机会,让她安稳的活了下来,他本以为所有的苦难就这样过去,没想到的是,原来是为了今天的离别。 他有多爱她,此刻就有多害怕。 初雪从被窝里爬起来,窗外一片白雪皑皑,她穿上衣服,蹦蹦跳跳的走出了房间。 雪好大啊,不知道娘亲能不能看到。 她在下雪的时候出生,所以给她取名叫“初雪”,用来纪念娘亲当年生下她的不容易,娘亲对她极好,什么都有为她着想,从来不会发脾气,永远都笑着,教她弹琴,教她画画,教她认字,教她读四书五经,她的生命是娘亲给的,她的家也是娘亲给的,她爱娘亲,胜过爱一切,这么善良的娘亲,相夫教子,永远都这么温柔,可是最近却不知道怎么了,娘亲总是躺在床上,总是咳嗽,不能再和她玩,教她读书写字,爹爹的心情也沉重到了极点,家中的气氛越发的沉闷,她其实很害怕,很害怕她会失去娘亲,害怕永远见不到娘亲。 小小年纪的她,虽不懂生死的意义,却也有悲欢离合,至亲的人离开,她必定也是有预感的。 次日再起床的时候,窗外的雪已经是厚厚的一层,覆盖了满地,行走都变得困难,下人扫出一条路来,供他们行走,院子里几株梅树也开花了,红艳艳的花朵,在白雪中显得十分的动人。 起床之后,初雪看了看时辰,猜想娘亲应该醒了,就踏着小路,来到了娘亲的房间。 爹爹没在,娘亲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她走过去,娘亲没有听见,依旧沉沉的在床上睡着。 她学着爹爹的样子,坐在床前看着娘亲。 “是初雪么?”娘亲沉沉的睁开眼睛,看着她道。 “娘亲,你睡醒了么?”初雪眨巴着大眼睛问。 “醒了。”娘亲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却因为无力而够不到她的头,她默默把头低了低,放在娘亲的手里。 “娘亲,那你还能陪初雪玩么?” “初雪,娘亲的柜子里有给你缝制的新衣,你最喜欢的颜色,记得以后要穿。”娘亲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微微笑了笑,“还有,娘亲首饰盒里有一个翡翠桌子,是你外婆留给娘亲的,以后娘亲就交给你,你帮娘亲保管着。” “城西的糕点铺子中的糕点你最爱吃,切记不能多吃,对牙齿不好,还容易长胖。” “听爹爹的话,不要老是顽皮,好好画画,照顾好爹爹。” 初雪点着头,却不明白娘亲为何要这样说。 娘亲摸着她的脸颊,眼泪顺着眼角流到枕头里,笑着对她说“不论娘亲能不能陪着你,你都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别让你爹爹失望。” “知道了,娘亲,你别哭,初雪一定听话。”她抬起小小的手给娘亲拭去眼泪,眼睛里充满了坚定。 “初雪,娘亲多想陪着你……”娘亲说着,一颗泪又流下来,湿透了枕头。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初雪伸出手,用小小的衣袖给娘亲擦干了泪,娘亲很困,还是睁着眼睛,看着她,满眼里全是不舍。 李盛进房间的时候,初雪正在和娘亲说话,娘亲吃力的笑着,时不时的伸手摸一下她的头。 他走过去,抱着初雪,伸手攥住了床边虚弱无力的手。 “雪停了么?”她问。 “停了。”他点点头。 “能带我出去看看么?” 丫鬟给她梳了很漂亮的发髻,穿上她最喜欢的衣服,他给她裹了厚厚的披风,一步一步扶着她,走到了花园中的凉亭上,坐在凉亭里的台阶上,她无力的靠着他,他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让她依靠。 初雪被下人带去画画了,临走时回头看了好几眼,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天色沉沉的,她艰难的看着满园苍茫的白色,微微勾唇笑了下,呵出一口热气。 “真冷啊,”她说,“记得么?当年我第一次见你,也是这么冷的天,” “记得,”他说,“你最是怕冷,出门总是要裹得很厚,像一个粽子,走路都很费劲,轻轻一推就扑倒在雪地里。” 大秦的冬天总是格外冷,只要入了冬,就绝对是一整个冬天的大雪,偶尔有晴天,雪也不太容易化,成了冰之后更是难走,偏偏这样,大秦的梅花也是格外的美丽,每个冬天,都要在一个特定的日子举行一次梅花节,那是举国同庆的日子,因为瑞雪兆丰年,如果这一年梅花开的很盛,来年的收成定然也是极好的。 梅花节那一天,整个京城都透着一股热闹的气息。 她穿了娘亲新给缝制的衣衫,坐在院子里摘梅花,让娘亲给她做梅花酥吃,小小的手,细嫩的皮肤,红艳动人的梅花,在雪地里自成一副美景。 梅花节是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节日,每年的梅花节,不论爹爹多么的忙,都会抽湿机和她们母女在一起,雪地漫步,赏花聊天。 她不知道爹爹是怎么了,她越发的长大,出落得越来越动人,也越来越优秀,爹爹脸上的笑容却变得越来越少了,时常很晚才回家,神色满是疲惫,娘亲问他,他也从来不说,为此娘亲没少和爹爹吵架,但每次都是无疾而终。 任何事情都有个先兆,可能那时候,爹爹就已经露出了端倪,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 爹爹一向是个正直的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替拿着坏人做事。最后弄得家破人亡。 也就是在那个梅花节,她第一次见到李盛,那个牵绊了她一生的男子。 那时候的李盛,还只是京城一个平凡小官的独生子,虽说家境一般,但是一家人却十分安稳,李盛的书读的十分出众,邻里都知道,那时候他长相出众,文采出众,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两家住的比较近,加上他娘亲又是她娘亲的远房表姐,两家人的联系自然多些,小时候娘亲若是觉得无聊了,时常会带着她去李家做客,让李盛带着她读书识字,或者在院子里玩耍,她们则在房间里聊家常。 小时候她不太懂事,也不太记得那时候的场景,只记得他一双白皙的手总是牵着她的,一牵牵了好多年。 慢慢她成长的越发出众,亭亭玉立,他也越来越温和有礼,英俊潇洒。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露出小孩子的一面,经常捉弄她,弄得她啼笑皆非,却又对他讨厌不起来。 也不记得是哪一年了,他决心要去整顿边关风气,皇上把他安排到海关去,从中等官阶做起,他也毫无怨言,收拾了行李就要走。 走前几天,她还不知道这件事,跟着娘亲去他家做客,见他一脸愁容,问他怎么了,他才吞吞吐吐的和她说他要走了。 记得那时候的她很生气,也顾不上礼数,拂袖就走,他怎么都拉不住她,只能看着她赌气离开。 没过两天,她的贴身丫鬟递给她一封信,说是李公子特地嘱咐给她的。 她坐在桌前,一边赌气不愿意看,一边又十分想看,纠结良久,最后还是拆开看了: 阿秀,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错了,你千万别生气。 本来我想说等你再大一点,等我有了前途,就回来娶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等我三年? 只是我怕别家的公子会先娶了你,所以我还是挺害怕的。万一我要是离开了,你嫁给了别人怎么办? 对了,我喜欢你,从小时候就喜欢,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是怕吓着你,怕你不理我。 你喜欢我么? 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忘记我? 我想回来娶你,可以么? 当时她看完那封信,整个人都是懵的,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都热了,脸红的,跟吃多了辣椒似的。 她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直接抓着信冲去了他们家,幸好他娘亲出门买东西没在家,否则她应该会很丢脸。 她在院子里看到了他,什么也没想,当时就抓着信上去了,直接扔在了他身上。 “李盛你什么意思啊?说走就走了,走了还不算,写这封信是什么意思?故意的么?” “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看见她眼眶红了,当时就慌了,一个劲儿的解释,“我是怕你不理我……”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怎么办?”她哭着吼他,揪着他的衣领,恼怒的不像话。 “我……”他沉默了。 “我什么我?仗着我喜欢你,就随意戏耍别人的感情是不是?太过分了!”她恼羞成怒,竟然把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眼睛一亮,抓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我。我……我没说什么,”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那时候他才确定了她的真实想法,原来,她也喜欢他。 “那,你愿意等我么?等我回来,好不好?” 第一百六十章 最终还是等他,等他功成名就,等他实现抱负,等他鲜衣怒马归来。 他走前的一天,偷偷去她家后门口见她,她给他收拾了很多东西,让他带在身上,有他最爱吃的她做的梅花酥,有他们曾经练过的小楷,有她亲手缝制的衣衫……她全都给他包了起来,生怕他缺点什么,生怕他忘了她。 他抱住她,那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脸都红了,低着头不敢看她,他摸着她的脸,一脸的不舍,最终还是拿着包袱离开了她的视线。 现在想想,若是当年他放弃去海关,说不定,他还能保她周全,至少让她不必再受这么多苦。 他离开之后,过了差不多半年的光景,她的父亲就被查出犯了贪污罪,当时的事惊动了朝野,万岁爷也不敢看低,发罪的很严厉,除了她们家,还有很多被牵扯的人,也受了严重的处罚,那时的她已经无暇再管其他人了,只能任由衙役把她们押送到边关去。 她不知道离他近不近,当时整个人都是绝望的,她只是希望他赶快忘了她,找个别的,温柔娴淑的女子,成亲生子,一辈子都无忧无虑。 她不知道的是,他总是让人关注着她的情况,她出事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只是遗憾他再三奔波,也没能救得了她。 错过了这一个时机,他就错过了她这么多年,她被劫上山,他不知道她去向,找了很久,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后来他听说的时候,她已经辗转到了青楼。 他把她救出来,两个人再见面,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记得当时第一次见面,她还很小,站在梅树前摘梅花,小小的脸,红彤彤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动人极了。 小时候,她的娘亲总是开玩笑,要把她嫁给他,他却总是希望这是真的。 在他的心里,她就是应当嫁给他的。 他那时候还很幼稚,不知道什么上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知道这个姑娘很可爱,有朝一日,要是能把她娶回家每天都能看见就好了。 后来两个人终于成了亲,他依旧很爱她,她也如此,他们幸福的生活了几年,生下了可爱的女儿,本来生活已经完美到无可挑剔了,偏偏,命运一个转弯,他们又轻易的被戏弄了。 时光一晃,如今的她,重病卧床,奄奄一息,他伤心绝望,以泪洗面。 雪地里有他的悲伤,有她的不舍。 “下雪了……”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又下了起来,她抬了抬手,接下了几片。 “是啊,又下雪了,”他也抬头,看了看苍茫的天空。 “若是来年的雪,你能找到一个可以一起看雪的人,你就娶了她……” “别说了,你一定会好的。”他今生最爱的就是她,怎么可能再娶别的人。 “不,你答应我,要娶一个对你好的女子,温柔贤惠,心疼初雪,把你们父女都照顾好……” “不,阿秀,你听我的,好好养病,你一定会好的,除了你,我谁也不爱,我谁也不娶。”他抱住她,眉眼里尽是温柔。 “你如果不答应我,我死不瞑目……” “目”字还没有说完,她已然放下了手,毫无生机的躺在他怀里。 他刹那绝望,抱着她,哭的不能自已。 雪越来越大,简直要吞没了他。 两个人的身上都覆盖了一层厚重的雪,他抱住她,浑身冻得僵硬,一动也不肯动,生怕自己一动,她就瞬间消失,他永远都找不到她。 “阿秀,阿秀,今年的梅花节,我们还没有一起过,我还没有吃到你做的梅花酥,你不能走,初雪还没长大,还没嫁人,你走了她怎么办……我怎么办……” 葬礼很简单,只有他和初雪,以及几个下人,把她送走了,初雪抱着棺材一个劲儿的哭,就是不肯送她走,最后还是他抱着初雪,硬生生拦住了她。 他的心里何尝不痛,他又何尝舍得,她离他而去,他一生都不能够再见她一面,单单是想一想,就觉得绝望。 他的余生,究竟还如何度过? 从那之后,整个家都变得死气沉沉,没有人愿意笑,没有人愿意想某天是什么日子,初雪整日坐在长廊里抱着柱子哭,他每日坐在书房里盯着文宗发呆,下人们更是小心翼翼,大气儿都不敢出。 人生,就这么轻易的被毁了。 他再娶妻,是三年后,初雪亲自选的,中意的女子来做她的娘亲。 那女子尽职尽责,很守本分对他很好,对初雪很好,非常善良,脾气也很好,也算圆了阿秀临走时的心愿。 谁知道好景不长,初雪竟在一次意外中失踪了,他动用了身边一切人力物力,都再没有找到她,人没找到,尸体没找到,整个人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他不知道初雪去了哪儿,但那是他唯一的依靠,是他最重要的女儿,他就算找遍天下,也一定要找到她。 这些年,他一直派人去大秦境外多方打听,就是希望可以有一点关于女儿的消息,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跟女儿有团圆的机会。 他失去了最爱的人,不能再失去女儿了。女儿是他的命,是他最重要的一部分,若是没有了女儿,他简直生不如死。 女儿刚刚消失的时候,他每日骑着马,在外面一寸一寸的找,回家了就喝酒,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醉了也在流泪,整个人都是泪绝望的,那时候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黑色的。 他的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人,就这么被剥夺了。 他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老天要这样惩罚他,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把她们都带走? 明明他只是想平淡的过完一生,为什么即使是这样,也还是不能被允许,为什么他的一生,充满了悲剧和痛苦。 他不信,他一定要让所有的人都血债血偿,都尝到痛苦的滋味。 凭什么世界上这么多人都这么幸福,唯独他一个人这么痛苦?为什么?凭什么? 第一百六十一章 初雪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失踪的,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来,一个人,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一点痕迹都不留。 他宁愿希望是什么时空旅行把她带去了别的地方,也不希望她是被人贩子拐跑了。 “想想我这么多年,竟然活的如此失败……” “大人,您在我们心中,从来都不是一个失败的人。”姑娘捏了捏手心里的汗,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底蔓延而来。 “是么?没能保住妻子,甚至丢了女儿,这也算不是一个失败的人?”李盛已经醉了,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颓废的状态。 “您不是。” 姑娘捏了把汗,心里思量着于铭留给她的任务,同时又有些心软,毕竟这些话李盛之前从未对她说过,并且虽说他经常来这里,但是只是喝酒,从来也没有动过她们,她不知道,现在的她究竟应该如何去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那,李大人,您现在一直愧疚着么?对您的妻子以及女儿?” “不是愧疚,是亏欠,是负债,我对不起她们,亏待了她们。” 他认为自己是一个背负了太多债务的人,他觉得自己欠了她们的,觉得自己辜负了她们,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罪之人。 “那您呢?是准备怎么还债?” “不为她们报仇,我怎么能安心的去找她们?”李盛笑着饮了口酒,决绝的笑了笑。 “报仇。您要找谁报仇呢?谁是您的仇家?” “我的仇家……呵,说出来,怕你觉得我愚钝,”李盛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我的仇家是坐在最高位置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那个人。” “啊?”女子吃惊的无捂住嘴巴,“皇上……” “哦,没错,就是皇上,那个愚蠢无情的混蛋。” “您怎么会?怎么会觉得是皇上?” “你觉得呢?一个把天下之人的性命捏在手中的人,应不应该被别人恨?或者说,那些因为他失去了所有的,无辜的人,应不应该恨他?”他狂笑一声,拿起酒壶,仰头喝了起来。 “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 所以说他现在,是想谋反?是想自己坐上皇位,还是想就这么单纯的杀了皇上然后扔下所有的烂摊子不管了? “您是想……取而代之?” “不,我无意取而代之,”他扔了酒壶,盯着她,“我不快乐,天下的人,就得陪我,她们离我而去,我就要让他们也尝尝,亲人离他们而去的滋味……” “为什么?” 女子太过吃惊,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汗湿透了。 “小姑娘,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世界上总有些人疏解不了自己的恨,最后就走上我这条路,”他笑着摸摸她的头,“我不后悔。” “那您,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只需要让他们尝试一些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东西,他们就会全部因此家破人亡。”李盛笑了笑,冷艳且凄凉。 “什么东西?” “鸦片啊小姑娘……”他在笑,像是在笑她的单纯,又像是在笑自己的扭曲。 “您为什么?难道您偷偷给那些人开了码头?” “你说呢?”他反问她,一双眼睛盯得她毛骨悚然。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您的夫人若是还在,她一定不会同意您这样做,您这样,是把全国的人民都盖了,大秦迟早会完的……” “我就是要它灭亡,阿秀她,会支持我的。” “那您女儿呢?初雪呢?万一她现在就在大秦的某个角落安稳的生活着,战争开始了,她该怎么办?或者说,万一她也染上了鸦片,她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您忍心么?” “不,不可能,初雪是我的女儿,她不可能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 “您把鸦片放在了什么位置?”良久,女子胆怯的问道。 “放在……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他目光忽然变得锐利,冷然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 “您不应该这样……醒醒吧,您不能再让这些东西继续流入大秦了,您会害了所有人,还会害了您的女儿,大人,收手吧。” “不,我不会收手。”永远不会。 当时走上这条路,他就已经决心再不回头,不论承受多大的磨难,他都不会再后悔。 没有了阿秀。没有了初雪,他的人生,就如同破碎不堪的琉璃,空有一身光华,他已经彻底空了,整个人都像是行尸走肉的空壳一样。 “大人,您告诉我,还有什么人,参与了这场谋划,是谁。把鸦片运进来的?” “季梓……”李盛渐渐的倒下,也没了力气回答。 “谁?是谁?”女子摇了摇李盛,后者已经没有了意识。 “怎么样了?” 窗外跳进来一个男人,沉着声音问。 “他不肯说鸦片藏在哪里,但是他的确为那些人私藏了鸦片,” “哪些人?” “是一个叫‘季梓’什么的人,他还没有说完。” “季?”这不是明国的国姓么? 看来,果然是明国的人,一个地位很高的人,在中间筹划了这件事,并且已经付诸行动。 “这是给你们的钱,带着那些女子,都赎了身,找个僻静安全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吧。” “不,我什么都没有做成,不能收你们的钱,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会告诉你们仓库的位置。”女子执意不肯收白沫的钱。 “好吧,”白沫收回了钱。 “公子,你们是京城里来的人么?” “怎么?还打听起我们来了?” “不不,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们可以阻止李盛,”女子解释道,“他不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他只是,失去了至亲至爱,一时间走火入魔,没有了机智。” “嗯,”白沫点点头,“但即便是这样,也不是他可以为所欲为的理由。” “我知道,只是……到时候能不能饶他一命?他只是个可怜人。” “饶他一命?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你知道,他要被带回京城的,得由皇上定夺。”白沫回答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 “当年的事,皇上做的确实偏激,相信皇上会顾及当年的事,饶他一命。”白沫道,“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 “嗯,谢谢公子。”女子点点头。 “嗯。你小心点,我还要回去复命。”白沫说完,就离开了,女子一个人把李盛扶到了床上,用温的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这个让她又爱又怕,如同父亲的一般的人,若是能劝他回头,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她也只能尽力保住他的性命。 毕竟他是她在这个冷漠世界里遇到的,唯一一点善意,她不想就这么让他为了这些鸦片,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她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爹爹长什么样子,在她的心里,他已经是如同长辈般的存在。 李盛次日离开的时候,还是一如往常的沉稳内敛。 仿佛前一夜的崩溃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其实她知道,那些事情,在他心里,翻来覆去的爆发了无数次,只是他从来不肯表现出来,更不肯找个人诉说,越来越沉重的心事简直要压垮了他。 不知道他的女儿,如果知道他现在这种样子,会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 大抵会很心痛吧,就像她现在一样, 那她到底在哪儿呢?是活下去了?还是死在了当年? 如果死在了当年,那为什么没有找到她的尸体,甚至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如果她没有死,而是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为什么不肯来见他一面?是忘了还是不能? 希望是有苦衷吧,毕竟他为了她们,付出了这么多,。 过了一天差不多,她再一次见到了李盛。 这次不像平常,他中午就到了,一直在雅间里喝酒,没有叫她。 曾经一度她怀疑,是不是李夫人对他不好,不够体贴,或者是不够照顾,现在她倒是确定了,不是不够体贴,不是不够照顾,而是,他们本身就很疏远,李夫人应该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照顾他吧,可惜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看到。 有些时候,爱一个人是很辛苦的。 她们虽然卑微如尘埃,却也知道,爱一个人,爱而不得,的确是很痛苦,很无奈,就像,你把一整个世界全部倾倒,人家却不稀罕要一样,不被人喜欢,不知道怎么办,你的全身心都在他身上了,却永远得不到回应。 李夫人,大抵是最能拯救他的人。 即使他再失了心智,谁对他好,他还是知道。 李盛又喝多了,拍着桌子叫“初雪”,弄得老鸨十分担心,让她去看看。 她推门进去。 “大人,您喝多了。” “哦,是你……”不是阿秀,不是初雪。 “您要把自己的想象和现实分开,她们已经不在这里了,她们都过得很好?” “那她们怎么不来找我?”李盛皱着眉问。 “因为她们也希望您过得好啊,您有贤良温婉的李夫人照顾,怎么会孤独呢?” “可我只想要她们……” “可是你要想想,人是不可能得到想要的所有东西的,您有了李夫人,她比别的女子好一万倍,您应该珍惜她。” “我知道她善良,她温柔,可惜她不是我最爱的。” “可她是最适合您的,也是唯一留在您身边的。您做什么,应该考虑到她才对,不要让她受苦,也变成当年阿秀的样子。” 李盛的目光渐渐变得迷茫起来。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您告诉我,是谁把鸦片运过来的?” “季梓君,是季梓君,他想要大秦灭亡。” “那您把那些鸦片藏在了什么地方?”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他心中始终放不下阿秀和初雪,不能对当年的事释怀。 看来如今非李夫人不能劝得动他。 李盛喝了很多,整个人的精神都处在一种很危险的阶段,最近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仿佛一个老人,临终之前的失神一样。 她不知道怎么改变他,却想尽最后一点力。 李盛睡下之后,她去了李府。 李府不算大,更不算新,应该是很多年都没有翻新扩建过了,可能是李盛怀旧,也可能是根本没有了那个想法。 毕竟家这回事,只有人在觉得幸福的时候才会想到。 她敲了敲门,有下人给她开门。 “你找谁?” “我找李大人的夫人,请问她在么?” “好,你等一下,我去问问。” “好,谢谢小哥了。” 她就在门外等着,一直到下人回来,把她请了进去。 李夫人早年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对李盛的事迹早有耳闻,同情之余对他产生了倾慕之心,下定决心要把他从绝望的,悬崖拯救回来,她对初雪如同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并且决定一辈子只照顾初雪,永远都不生儿育女,把她当成自己唯一的女儿,可惜没想到,他们刚刚才像一家人,初雪就失踪了。 她去庙里拜佛,问主持,问大师,只想求一个解释。 大师说,每个人生而有命,初雪自有自己的命数,她势必要有一段与别人截然不同的经历,让她不用挂心,她自有福佑。 她告诉李盛,他却不相信,执意要找到初雪,让她就在自己身边。 从那之后,他几乎不去看她,除了过年中秋这种的节日会见上几面,平常他们极少见面,年轻的时候,母亲也曾问过她,她这样做到底值得么?她也怀疑过,自己一生就这么给了他,到底值不值得。 但是当母亲去世时,她在母亲棺前哭的绝望的那一个,他张开怀抱,把她抱回家的那一刻,她就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原本她也就只希望自己能够为他做些事,只要他肯回应一点点,她就觉得不后悔。 哪个女子,不是为了爱人白了头? 这样的女子,最是幸福。 有爱的人,有心底的期望,活着才会觉得有阳光。 即使这份回应可能来的太迟,即使她可能终其一生都等不到,即使很多的人说不值得,但是,只她一人觉得自在就好。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下人和她说,有个姑娘想见她,她点点头,放下手中的刺绣,示意她可以进来。 一个绿衣女子,长相很清秀,她认得,因为这个姑娘,颇有几分当年初雪眉眼的模样,只是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 大概李盛每次不回府中,去的都是她那里吧。 太过思念初雪,让他不得不找一些东西来慰藉一下自己。 “你是玉姑娘?” “您知道?” “嗯,知道。”她点点头,“你的模样,颇有几分初雪幼时的影子。” 如玉笑笑,怪不得李盛在她面前提起过初雪,还让她去隐居。 恐怕是把思女之情,寄托在了她身上。 真是个可怜之人。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说么?” “大人海关放私的事,您可知道?” “嗯。”李夫人的表情淡淡。 “你可知道他放进来的,是什么东西?” “不知。” “鸦片,他把鸦片运进了大秦,他想让,整个大秦帝都跟着他覆灭。” 李夫人的表情一滞:“怎么可能,他最爱国……” “初雪失踪了之后,他变成什么样子您不清楚么?他还是不是原来那个李盛,您这么多年,难道说不清楚?” “我……”李夫人一时哑言,没有说话。 “现在能救他的,只有您了,只要您能劝他回头,一切都还有转机。” “怎么可能,他根本不会听我的,他根本不想见到我……”李夫人说着,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手绢上,她赶紧伸手擦了。 “那这么多年,和您相敬如宾的,是谁?” “我……” “相信我,他是真的把您当做是自己的妻子。” 如玉离开之后,李夫人坐在桌前沉思了良久。 明明她和李盛的故事那么的寥寥无几,明明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到了现在,竟然说什么只有她能劝得回他。 曾经,她还是那个勇而无畏的少女,往他的方向奋不顾身就冲了上去,这一冲,就是这么多年。 她曾经是一个多么受疼爱的少女,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爹爹娘亲从来都不会亏待她,偏偏这么一个明媚的她,就这样栽在了他手里。 本以为嫁给他,她就可以幸福的过完一辈子,没想到,那只是她孤寂刚刚开始。 她不奢求能够取代阿秀的位置,她只希望,在他的眼中,她和普通女子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那就够了,她放弃了做母亲的权利,只为给他一个完整美满的家,她希望他领情,可惜他没有。 逝者已矣,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执着,难道对逝者最好的悼念不是更好的活下去么? 她希望他能懂,可惜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没懂。 他怎么能不懂呢?她这样的心意,无非是希望他能够快乐。 即使他不懂,她也从没有一刻,动过放弃他的念头。 有些时候,人生仿佛就是注定的,注定了,每个人一生就得被另一个人牵绊,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清晨,于铭刚刚起床,白沫就在书房里等着他了,想必是为了李盛的事,于铭收拾了下,去了书房。 “王爷,如玉姑娘并没有问出来李盛把鸦片藏在哪里,但是她道他说了让她走私鸦片的人姓季,叫季梓什么,我猜应该是明国的皇室。” 于铭点点头,“我猜得到是明国的人,我们和翼国打了这么多年,现在他们不可能有心思再在海关上面下功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是明国还会是谁,只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重视这次的海关走私,竟然把皇室的人都派过来了。” “看来明国是打算在海关大做文章了。” “嗯,你吩咐下去,务必重视这件事。”于铭道,“如玉那边有了任何消息,你通知我。” “是。”白沫退了下去。 于铭揉了揉太阳穴,低头看起卷宗来。 海关的气候潮湿,他一个内陆人,在这里生活久了,的确是觉得很不舒服,加上这个地方又没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成了煎熬。 海关的气候变化不是太大,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知道,现在京城那边,应该已经变了一个季节。 等他能够把这些鸦片彻底掏空,把海关的遗留问题处理干净了之后,再回去,应该也是一年过去了。 于言应该应该已经长大了吧,说不定都懂事了,会叫娘亲爹爹了,可惜他没有陪在他身边,陪他度过这一段关键而重要的时刻。 算起来这还是明国搞出来的鬼,一个阴险狡诈,只知道在背后耍阴谋诡计的国家,谅他也做不出什么的大事来。 李盛回到家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晚,他头疼的厉害,心想夫人应当已经睡去,正准备去厢房睡,却听下人说,夫人在大厅等他。 他皱了皱眉,心想她没有大事,断然不会这么晚了打扰他,也就没说什么,转脚,去了大厅。 “夫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我们这么多年夫妻,没有感情也有恩情,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记得当时成亲的时候,你说过,相敬如宾,互帮互助……” “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私放鸦片进入大秦境内?” 李盛一愣。 “瞎想什么呢?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 “是。” “为什么?”李夫人心头苦涩,“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心里,就什么都不是么?” “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的良心,还肯为秀姐姐,初雪和我考虑一点点,收手吧,现在还为时不晚。” 李盛皱眉。 时隔多年,于铭再想起他在海关的那一段时光,就觉得揪心,那是一段,他非常不愿意提及的往事,虽说他在西北战场上也经历了不少生死,可是像那次,牵扯了这么多恩怨纠纷的事故,第一次发生,他也是第一次这么触动。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活着很难,而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就更难。 生活就是由很多的概率构成的,能变得完美,就是非常非常大的幸运,没有什么理由不感恩。 第一百六十四章 左相江应年连夜奔走,将此事告知给了美少年梓君。 两人在屋内密谋良久。 此时,夜色已深,梓君知道不宜久留,遂道:“左相,这些年有劳你了,放心,本王定会为你记住这笔功劳,为你正名。” 闻言,左相顿时老泪横流,感激不已。 多年的坚持总算快要看见曙光,左相只觉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绪翻滚不已。 于修来此已经查探了几月有余,冯军终于按耐不住。 一大早,冯军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询问左相海关之事,十分担心二皇子于修查出了什么内幕,以此对他们不利。 左相一向老奸巨猾,泰山崩于面前也不改色。 他看着慌乱至极的冯军直接斥责几句,道:“急什么?不管二皇子查出了什么,我们都只管说是征兵便是,你这般慌乱,岂不是徒留把柄。” 冯军连连点头应是,别看左相平时一副老好人,和和气气的样子,可是,只有他深刻的认识到,这就是一头正在装睡中的狮子,只要稍加不如意,这头狮子就会露出尖利的爪牙,将敌人撕咬的渣滓不剩。 既然左相都毫不担心,冯军也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担忧之情,整了整衣裳,冯军心下微松,转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大秦国的一处宅子中。 天气正好,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一轮烈日悬挂在空中,给大地带来丝丝温暖。 这会的气温刚好合适,既不是太热,又不是太冷。 絮笙舒展了下身体,懒洋洋的从卧榻上起身,刚才午睡了一会,这会觉得精神正好,想起软绵绵的小包子,不由来了兴致。 小包子于言不过刚几个月大,此时正是好玩的时候。 絮笙从小就没有爸妈,一直是由外婆带她,因此,她就将自己缺失的那份爱全都加在了于言的身上。 不管是奶孩子,还是其他什么,絮笙一直都坚持着亲力亲为,而小包子于言也不负所望,跟絮笙亲近的不得了,哪怕是稍微离开一会,都会哭着找娘亲。 刚刚由于午睡,小包子于言就交给了奶娘带下去,也幸亏是他睡着了,不然,小包子是肯定轻易不会离开絮笙的。 这会睡了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小于言醒了没有。 絮笙的嘴角挂着抹淡淡的笑容,一想起小包子,她整个人就如同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一般,让人一看就心生亲近之意。 没有使唤下人,絮笙倾自走向了小包子的房间。 推开房门,奶娘正站在小包子睡觉的床头,轻轻的摇晃着手里的折扇,替小包子驱赶着蚊虫。 见状,絮笙不由在心里暗暗点头,这奶娘为人还不错,是个好的。 哪怕小包子佩戴着她的空间驱蚊灵物,轻易不会被蚊虫叮咬,不过,奶娘毕竟不知道这事,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奶娘却仍然能够尽好自己的本分,从细微之处就可以观察得到奶娘的人品。 眼见着奶娘要给自己行礼,絮笙忙比了个手势,提起裙摆,轻轻的走近床边。 挥挥手,遣退奶娘,絮笙接替了奶娘手中的折扇。 小包子于言睡的正香,小小的一团,让絮笙的心变得异常柔软。 这就是自己生命的延续,看着小包子睡梦中还在吧唧着小嘴,絮笙只觉得异常满足。 只可惜外婆不在这里。 看着嘴角泛着晶莹口水的小包子,絮笙的思绪飘飞。 小时候,外婆也一定是这样将她带大的吧! 还记得那个时候,因为爸妈早亡,爷爷奶奶又是指望不上的,因此,生活的重担全都压在了年迈的外婆身上。 年幼时,外婆每天天不亮,就得背着她出去捡一些瓶子,好借此卖钱,能够赚取到给她买口粮的钞票。 而当时的她,却因为年幼,而显得极其不懂事。 每次看见外婆捡那些看起来脏兮兮的瓶瓶罐罐,她总会一脚将其踢掉,而外婆却毫无怨言,只是后来,外婆每捡到一个瓶子,将其带回家之前都会洗的干干净净的。 这一些久远的记忆,絮笙本以为自己已经全部忘记。 可是到了此时,她才发现有些记忆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轻易割舍掉的。 一旦到了固定的场景,指不定什么时候那些记忆就会重新涌现,铺天盖地的将她掩埋。 心情一时间低落到了极致,絮笙只觉自己的胸口一阵钝痛。 外婆好不容易将她拉扯到,如今正是享福的时候,可惜,因为意外,她却穿越了时光,来到了这不知名的朝代。 也不知道外婆独自一人,将怎么面对失去她的这个场景。 腮边微凉,絮笙无意识的伸出食指触碰,却意外感知到了冰冷的触感。 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滑下。 “咿~咿~呀~呀!” 床上的小包子似有所感般,嘟嚷了下小嘴,睁开了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 一眼就看到自己最亲近的娘亲,小包子于言朝着絮笙伸出小手,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可爱的面容瞬间沾满了絮笙的心田。 忙擦干了腮边的泪水,絮笙轻轻地抱起了朝她伸出双手要抱抱的小包子。 “娘亲的小乖乖!” 逗弄着怀中的小包子,絮笙心里想着也是时候该给小包子制定一些小计划了。毕竟她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哪怕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啊。 现代的众多专家们,育儿知识那是一套一套的。 絮笙想着她反正有一个其妙的空间,再加上上天送给她的至宝小包子,要是不好好利用自己的空间来教育小包子,那不是白来一趟。 退一万步讲,就算现在小包子还小,不适宜教授过多的知识内容,可是,身体总是自己的,要是趁着小包子还小,就给他锻炼的身体棒棒的,最好来个百毒不侵。 她这做娘的,不是也会心里安慰一点么? 虽然着急着现在就能够制定出一个万全之策来给小包子于言打熬身子骨,不过絮笙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于言毕竟还小,万一药性太强,孩子的身子受不了,而出了一丁点意外,那她可没地哭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就在絮笙正做着给小于言打熬身子骨的计划之时,大秦皇后江灵月却召见了左相江应年。 一收到皇后的召唤,江应年立马收拾好自己入宫去觐见皇后。 “臣叩见皇后娘娘!” 皇后高高的端坐在上头,却并没有着凤袍,而是一副家常打扮。虽然江应年身为皇后的父亲,但是朝中礼数必不可少,未免落人口实,江应年还是毕恭毕敬的朝着皇后行了一礼! “父亲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皇后江灵月待看见老父前来,连忙上前扶起江应年。懂事的丫鬟搬来座椅,端上茶水。 “皇后近来身体安好?”江应年虽然年迈,但依然精神矍铄! “父亲不必挂怀,月儿很好!父亲忙于海关战事,焚膏继晷,理应多加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 皇后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并没有端着架子,而是自称闺名,和老父闲话家常般的聊了几句。 “嗯!”江应年点头应是,不过,江灵月虽然没有自称本宫,江应年却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跨越雷池半步,转而随口询问道:“皇后召见下官,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并没有要事,只是女儿有点想念父亲而已!所以,这才特地传唤父亲前来宫中!” 自己的女儿江应年怎么可能不了解,尤其这个女儿又是他亲手培养,特地送进宫来的,因此,江灵月的言不由衷全部被江应年看在眼里,却并有急于拆破。 江灵月知道左相近来一直与一个看上去有点邪气的美少年来往,而且左相对这个美少年好像略有忌惮,一直以来,她都心存疑问,见江应年没有一丝想要先说起这件事的意思,按耐不住的江灵月只好主动提及。 “父亲,听说府上最近有一个异常俊美的少年出没,月儿有点好奇,想问那个少年是何许人也。” 江应年面容一怔,结结巴巴道:“一,一个远方老朋友的孩子!有事求我帮忙!他最近经常来府上向我讨教兵法而已!” 江应年眼神转移别处,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但是他那瞬间变幻的神色和他那恍惚的眼神怎么能敷衍得了江灵月? “父亲!”唤了声父亲,江灵月却沉默良久,过了半晌,她缓缓的吐了口气道“我们是父女,有什么事,您千万别瞒着女儿!” “怎么会呢,只要我们全家平安无事,什么天大的事情都有我一人承担!” 听到女儿暖心的话语,江应年老眼微红。 “可是,父亲,您把我当做您的女儿了吗?”江灵月见父亲迟迟不说真话,也是急了。 “此话怎讲?”江应年面色一变。 “我只想知道那个至邪美少年到底是何人,您身为大秦左相,手中掌控着大半个朝堂,却唯一对此人唯命是从,不敢有半点怠慢!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您就不肯告诉女儿呢!” 在江灵月再三询问之下,左相江应年终于道出了关于江家的身份秘密。 江应年来回看看无人,丫鬟也被皇后娘娘谴退了,江应年赶紧把敞开的门窗闭上。屋里只剩皇后和左相两人,然后左相谨小慎微地同皇后到屏风后堂说话。 “此事关系着我们江氏家族一家老小的性命,你万万不可将其泄露给任何人!” “父亲尽管放心!”皇后信誓旦旦,敢对天发誓似的回道。 左相有点惭愧地告诉皇后,他告诉皇后自己的身份是明国王室。 闻言,皇后瞬间惊愕了,“父亲您在乱说什么?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是要杀头的!”皇后简直不敢相信。 江应年一捋胡须又道,“当年,明朝王室夺嫡混乱,为父秘密受了明帝的懿旨,带着王子潜入大秦国,为父将王子抚养成人,遂卧薪尝胆,以图光复我大明国基业!那个少年就是大明国唯一的正统血脉,梓君!” 这一天大的秘密破天荒地冒出来,实在难以让人信服,皇后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在和明国王子密谋大业,这,这不是造反吗? 皇后的思绪早就被左相的一席话给打的混乱不堪,惊愕地差点石化了! 江应年再次笃言自己所说千真万确!并千叮万嘱要小心行事! “为父所言,句句属实!你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我们全家将面临满门抄斩!” 皇后回过神来,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是您怎么一直都没有告诉女儿呢!” “此事关系着明国的光复大业,非同小可,为父也只能出此下策瞒着你!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关于这件事为父在此向皇后娘娘道歉!”说着左相就要下跪! 皇后连忙将左相扶起。 皇后问及左相当年明国夺嫡之事,以及他们是如何潜入大秦国的。 左相遥想当年,感叹道:“当年明国王室夺嫡祸端兴起,我秘密受了皇帝的任务带着王子潜入大秦国,国人骂我是叛徒。我将王子抚养成人后,王子回明国平了叛乱,然后又回到大秦国搜集情报准备侵略。为父身为大秦左相,一大半的朝臣都在为父的掌握之中,朝内有我的协助,大明国的崛起指日可待”左相信心满满地说到。 听到此番言论,皇后不寒而栗。 “那,那女儿呢?”皇后伤心地转过头看向左相,“能当上皇后,想必也是父亲一手安排的了!”皇后伤心地几欲落泪。 “为父,对不起你,可是为了大明国.……” “可是为了大明国,您甘愿牺牲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对不对?”皇后打断了左相江应年的话语。 “月儿,父亲对不起你,可事成之后,你就是我们大明国的最高功臣啊!” “左相大人,让女儿伤心的不是大明国的腐败,而是父亲把女儿当做工具二十年而女儿却浑然不知!” “父亲在此向你保证,等光复大明之后,为父一定会向天下人给你一个交代!” 皇后的心都寒了,于是召来下人将左相江应年送回府中。 其实皇后也是女人,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她在乎的不是天下最终是谁的,而是自己的一生最终是谁的!自己长这么大,竟然不知自己的一生都在父亲的一手操控之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城外的护城河畔,枫红似锦,灿若晚霞。 陈铭穿着一身以玄色为底、灰色镶边、满是粗布暗纹的衣裳,站在河畔的枫树下,他整个人都在沉默!不知是想报养父养母被害之仇,还是思念宫里的絮笙和小包子!好半晌,陈铭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景象,此时黄昏将至,夕阳的余晖满天,将火红的枫叶上都镀上了一抹温暖醉人的金色。 然而,无论怎样,此地的地理风貌都和他的心情截然不同。 半个时辰之前,宋文与陈铭才刚刚跟大秦国追兵缠斗许久,方才逃难到翼国之城, 陈铭的哥嫂一心想置他于死地,想方设法地寻找他陈铭行踪,铲除异己,以夺得皇位! 没想到的是,大秦国刚统一不久,朝廷之内就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主子,我们该走了!”身后的宋文唤道。 宋文和陈铭与城郊小镇的客栈过了一夜,一大早,陈铭便与宋文商量如何才能抓住江应年海关之事的把柄,因为他们早就知道江应年图谋不轨的野心了,只是朝廷大臣们大多已被他控制,没某任何证据! 陈铭想自己走走,于是命令宋文不用跟着。 他看着街头路人、贩夫走卒的衣着打扮,便知道此地的风物人情另有特色,同他过去走过的地方并不相同。 陈铭走走停停,默记此处街道位置、地图布局的同时,也在仔细的打量着翼城内的景象。 路过一个糖人摊子时,刚巧看到一个也就三四岁却穿着一身珍贵的锦缎衣裳,粉雕玉琢、宛若年画上走出来的精致小娃娃正眼巴巴的望着糖人,而在这个小娃娃身边的,却并非长辈家仆之类的人物,而是一个衣着打扮朴素、看似平平常常偏偏眼神里时不时闪过一道狡诈幽光的中年人。 “喜欢糖人么?”那个中年人拉着小娃娃的手诱惑道:“叔叔家里不但有糖人,还有各式各样的糖画。” “糖画、糖画是什么?”那个小娃娃说话奶声奶气的,吐字倒是还算清晰。 中年人乐呵呵的笑道:“糖画就是用糖作出来的画,就和用糖捏出来的糖人一样,糖画也可以吃,很甜。” “想要糖画、糖人也要……”那个小娃娃断断续续的说道。 “有,糖人和糖画都有,你跟叔叔回家去看好不好?”中年人说着,就要把那个小娃娃抱起来走。 ——不远处的陈铭站定看着那个中年人用莫须有的糖人糖画,眼看着就把那个小娃娃给糊弄走了,活脱脱就是一个人贩子啊! 陈铭由此也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被哥嫂欺骗,拐卖,流落民间!看到这种情况,自然而然恨怒横生! 结果,那个中年人一转身,又看到了一拿着根笛子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满是好奇的中女孩,不由得眼前一亮,主动打招呼道:“小妹妹,你喜欢糖画不?” “……”中女孩心中一哽,随手摸了根糖葫芦出来,“我有糖葫芦。” 大概也是觉得手里还有一个小东西,再拐第二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反而麻烦,那个人贩子见状,也不多和那中女孩耽误,一笑就要转身离开。 更巧的是,这个人贩子步伐轻巧,刚刚站在那里的时候还不显,等他走动的时候,脚步间却是明显带着些轻功的意思了。 会武功的人贩子? 陈铭看着那个抱着小娃娃的中年人背影,若有所思。 单看那个小娃娃的一身衣服,也知道肯定是富贵人家出身。而这个人贩子学过武,看样子也不像是单纯为了把小孩子卖钱才诱拐人的。 难不成,这个人贩子就是冲着骗走这个小娃娃来的不成? 陈铭虽然站在原地没动,不过,却是借着微微转身的功夫,伸手从小贩的马车上顺了两块石子,然后迅速将其飞射出去,刚巧落在那个人贩子的脚下,眼看着他就这么一脚踩空扑倒在地,就连那个小娃娃都直接从人贩子的手里飞了出去,刚巧砸在旁边一家卖白菜的摊子上,虽然摔得有些晕头转向,不过人倒是安然无恙。 刚刚还一脸笑模样的人贩子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神情已然变了,他猛地回头,带着几分凶狠和戾气扫视着眼前的景象,喝问道:“是谁?” 陈铭微微一愣,这就突然变脸了?他还以为,那个人贩子只会就地爬起来,继续抱上那个小娃娃往老窝走呢…… 看到刚刚那个人贩子横眉立目凶神恶煞的模样,莫说是撞在白菜上还在眼冒金星的小娃娃顿时被吓得“哇”一声哭出来,便是旁边那些行人小贩,都能避则避的错开了视线,试图躲远一点。 困惑的眨了下眼睛,手里没了石子又不明所以的趁着着那个人贩子虚张声势的叫嚣的时候,陈铭手臂的一股真气如射出去的箭一般击中那个人贩子的腿部,让他腿上一软,点穴截脉之下,腿部真气停滞,直接又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路人小贩齐刷刷的退后几步,只留下那个人贩子脸朝下的趴在青石板路面上。 耽误了这么久,那个小娃娃的家人为什么还没有找过来?陈铭有些郁闷的想道。 旁边有家名为“蓬莱仙”的客栈之中,一张靠窗的桌子旁边,正坐着一位清秀俊雅、气度风姿卓尔不凡的中年文士,他的面前只摆了一壶清茶,放在桌上的手中,还轻轻的握着一管光华内敛的铜箫。 当那个人贩子第一次摔倒时,中年文士的视线落在那两颗凭空出现的石子上,还皱了皱眉,然而,等到那人贩子第二次脸着地的时候,中年文士面上的表情,反而变得饶有兴致起来。 以真气外放伤敌,周围却风平浪静的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唯有武功修为到了一定境界方能返璞归真,他倒是没想到,这小小翼城城中竟然还藏着如此一位有心管街头闲事的不世出高手…… 陈铭走进客栈,唤小二上了一坛酒,几碟小菜。陈铭却不知哪位中年文士便是翼国将门之后,闻人夜,一名子元。 闻人夜之前在军队中略似见过此人,但是如今怎么也忆不起来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宋文持剑走在街道上略显焦急,在来往的人群中搜索着陈铭的影子。就在这时,他一眼瞥见二层楼上依然沉默表情的陈铭。 宋文飞快地跑上去,于陈铭耳语道:“主子,宫里来新消息了!”于是陈铭同宋文赶回家中,中年文士闻人夜看着两个人,似乎看出了点名堂,于是暗中尾随。 皇后召见大皇子于天启,把左相密谋之事告诉了自己的孩子。 “天启,母亲知道不能为你做什么,但是希望你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你放心吧,我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可放心大胆的出城,走的越远越好!”皇后江灵月劝解道。 有勇无谋的于天启告诉皇后自己不会逃走的! “趁此时机,我们何不联合明国一起夺嫡,这样岂不是对我们大大有利!” 皇后不同意!大皇子执意这么做! “驾、驾”一个年轻士兵驾驭着一匹红棕色的马,左手拽着驭马的缰绳,右手持着马鞭,双股猛磕马腹。好像无论马儿跑得多么快,马上的那个探子士兵也总觉得很慢似的。 他不断地“驾、驾、驾”的喊着,马儿不断地“郭德纲郭德纲”地奔驰着。 “报——”这个士兵还未等马儿停稳下来,就迅速从马背上纵跃下来,呼喊着跑向宋文。 风云山立足大明国与大秦国交界,身为军师,宋文智谋过人,于铭只要铲除明国贼党,为大秦边疆建功立业,登基皇位指日可待! 风云山是一座很奇特的山。那时的人们常常说“风从山中来,云翔山中去。”也就是说如若人间有风吹拂,必是从那山中吹来,天上如若有云飘动,必要飘向那座青山之中。说也奇怪,只要那山上起风,青山之上的天空必有云彩拂动。多年来一直如此,所以人们惯以“风云山”命名之。 风云山下的中央筑有一梯形体的高台,金字塔似的,但是最顶端没有三角体。宋文在高台伫立,指挥着军队。 仔细看去,竟然还有一名年龄尚小的孩子于队伍中挥舞着冰刃,他就是总缠着于铭的弟弟陈天元,也就是养父养母的小儿子。陈天元为报父母之仇,跟着于铭勤练兵法武功,希冀将来能有一番作为! 他浓眉大眼,蹙着眉,额上微微显现着几道汗水流痕,浅白的嘴唇紧闭,一副坚韧表情,挥舞着冰刃,有模有样。 于铭一头粗黑的长发被金黄的头盔罩着。他身披金晃晃的铠甲,那一片片的如黄色的鱼鳞片般的甲片,我只能说是金色辉煌,鳞次栉比。他腰系一把青龙剑,脚踏一双黑筒靴。他静静地直立着;昂首挺胸的直立着;英姿飒爽、气宇超凡的直立着;他站在那里,给予士兵们的是大气,是豪迈,是高大、威严、气吞天下。 那个骑马赶来的探子上气不接下气地报给宋文和于铭说,大明国梓君八十万军队已压入边境。 于铭听罢,只见他眉头蹙得厉害,脸上写满了愤怒的表情,粗大的右手逐渐由掌变拳,好像能听见手指节“啪啪”的合并的声响。在那紧紧的拳头之中不知道孕育着多少强大的能量。 在将军于铭冷酷的表情之下,那个探子士兵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急促的喘息声。 旁边的军师宋文摆摆手势遣退了探子士兵。 那个士兵起身倒退了几步,尔后转身,向队伍之中走去。 于铭和宋文心里都很明白,他们里外仅有三十万军队,而敌军来袭者就逾越其六十万,此种境况,以何取胜? 宋文表情镇定自若,无丁点惊骇之意。只见他沉默良久,尔后抬首仰望苍穹。只见煦阳高照,风吹云动。 于铭与军师宋文在帐篷里商议应对敌军对策。 宋文知道风云山地势险要,十分高耸,山下唯一条小路是敌军进攻大秦的必经之路,否则他们只能越过风云山,很显然,越过风云山这条捷径于他们来说不现实,阻力太大。所以宋文主张他们可以居高临下,且山上大石众多,而且不用耗费冰刃,就能将敌军湮灭!我军只管往山下扔石头即可! 于铭双手赞同,于是请军师宋文排兵布阵。 大明国边陲,黄昏偷去了落日,落日偷去了森林。 梓君独自一人站在窗前发呆,梓君很惭愧于絮笙。其实,梓君有意接近絮笙仅仅是带着打探大秦消息以及祸乱朝廷为目的的。 想到絮笙的善良,想到和絮笙在一起的那些岁月,梓君不仅陷入了沉思。 左相将梓君从那遥远的回想中拉回现实。左相告诉梓君说,虽然他们自己军队人数众多,不过占据地理位置不占优势,所为要打胜仗,必要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于是左相与梓君商议要改变计策,对于此次攻打大秦,左相思虑再三。 梓君不语,而是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略有所思的样子。 就在这时,梓君忽然听到外面有探子来报:“大秦国兵突然袭击了!” 左相与梓君一怔,两人顿时一阵惊慌! 大秦国后花园内,絮笙带着小于言散步,吸收清新空气。小于言拉着娘亲的手步颠步颠地走着,絮笙看着慢慢长大的于言,心里别提有多幸福了! 路上絮笙正好碰见二皇子于修,两人施过礼节,便在亭中谈话。眼神锐利的于修一眼就瞥见了不远处假山后面的一个人头,于修向絮笙使眼色暗示,絮笙悄悄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个假山后面的人瞬间缩了回去。 絮笙告诉于修不碍事,皇后娘娘派人暗中盯着絮笙的一举一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自己也做不出什么伤害皇后娘娘的大事来。 絮笙现在就是时刻把小于言照顾长大,并安心等待着于铭凯旋归来! 于修向絮笙告知于铭在边疆的情况,并且让絮笙不用担心,然后两人品茗,小声讨论大皇子欲谋权篡位的秘密。 转眼的功夫,不见了小于言。絮笙四处张望一翻,看见于言在假山下面追赶着两只七彩斑斓的鸽子,自顾自玩的好不开心。 絮笙也没在意,继续和于修商议着如何应对后宫掌权的皇后! 第一百六十八章 此时,浅灰色的乳状云点缀着整片天空。乳状云如热气球般大小向下凸起,俨然一颗颗放大千万倍的摇摇欲坠的的淡墨色水滴;有的甚至好像挂在天幕上的大云珠串子,只要微风轻轻一吹,他们就会掉下来似的。 在这云彩的低压下,几只七彩斑斓的鸽子扑棱着翅膀,掠过天际,径直向远方疾飞而去。 在距离这座假山不远处,飘摇着一个半坍圮的古木亭,古木亭的飞檐翘角还拴着一串儿小巧玲珑的铃铛,小风儿拂过,叮叮当当的,好听极了。 于言抬头望去,开心的笑了,突然一个人的脑袋映入于言纯洁的双眼,小于言瞬间凝滞了笑脸,还不忘回头看看娘亲。 絮笙只顾着和于修谈话,却并未注意到小于言的举动。 假山后的那人邪魅一笑,用手推下一块山石,失去重力的山石瞬间落下,直指小于言。 絮笙听见了声响,不自觉地转头,瞬间疯了似的大声喊,孩子,我的孩子! 于修见势不妙,顷刻一个轻功飞过去,打算抢走于言!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大石已经落向了小于言的身上。 殊不知小于言身上带着絮笙奶奶留下的空间手镯宝物,它能保护小于言时刻安全。 当絮笙的眼泪如泉涌的时候,只见那块大石头突然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球,并且轻轻地落在小于言的手里,小于言兴奋地把玩着毛线织就似的小球,高兴地向絮笙跑去。 看到这种情况,絮笙才知道于言身上一直带着空间灵物,才得以保全小于言的性命,于是絮笙松了一口气,连忙跑过去抱着小于言,泪流满面。 于修看到这种情况,觉得相当不可思议,他哪有时间去想这件奇怪事件的原委,抬头看了一眼假山后面的人头,那人发觉自己被人发现,于是惊慌地想要逃窜。于修一个飞跃上假山,将那个偷听的贼人揪了出来,并狠狠地一脚踹下山去,那人惨叫着滚落在絮笙的面前。 于言看见这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絮笙抱起于言,连连说着,不哭,不哭! 于修审问那人是什么人指使的,所为目的是什么!一开始那人喊着冤枉不肯招供,最后终于经不住于修的严刑拷打,道出了是皇后娘娘指使。 原来皇后娘娘一心想要大皇子登基,但是大皇子却又得不到皇上的青睐,如今三皇子已经回归朝廷,带领众将士作战,屡建奇功,皇上自然对其垂爱有加,于是想到皇位,只能想方设法除掉于铭才是,要想除掉于铭,最好从他心爱的妻子絮笙入手。 听闻那人的供词之后,絮笙的额头瞬间涌出一头冷汗来,不想,自己平日里处处忍让着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却这般蛇蝎心肠,冷酷无情。平日里不待见自己也就罢了,连自己的孩子于言都不放过,想到此,不禁令人胆寒! 于修告诉絮笙,此人既然是皇后派来的,何不杀之,以绝后患! 善良的絮笙虽然对之恨怒有加,但是想到他也是受了皇后的指使,也许其本性并不坏,只是受了奸人威胁罢了。 于是絮笙放了那人,并让那人告诉皇后,不要咄咄逼人,再善良的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一只猛虎,关于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絮笙警告听风者万万不可告诉皇后,否则对他自己不利,即使告诉皇后,她也不会轻易相信,好自为之吧!这次的事情暂且别过,如果有下次,定不轻饶! 于修问及于言身上发生的奇怪的事情,絮笙索性编了个仙道故事,说从前的有个得道高仙送给她一个镯子,必要时可保其性命安全无忧,平时都是自己带着,自从有了于言,就将镯子送给了自己的孩子。于修听后大赞。 贼眉鼠眼的听风者回到皇后身边,将所发生的事情如实讲述了一遍,皇后大骂其无中生有,说他编个瞎话讲个人人不可信的故事来敷衍皇后娘娘,于是那人被杖责一百,打入了死牢。 听风者懊悔不已,不听絮笙娘娘好心规劝,落得如此下场! 大秦国繁华的街道上,翼国将门之后——将军闻人夜,欣喜若狂地欣赏着大秦国的人文风情,从小就听闻长辈讲述大秦文化,博大精深,此次来游,果真耳闻不如眼见! 闻人夜贴身侍卫清明自然不懂,他只是跟随着闻人夜,该付账时就付账,该住客栈时,就铺床叠被,端茶递水。清明有时心想自己是个侍卫,不想来自己竟成了一个保姆。 翌日,闻人夜在街道上碰见一位中年大叔,这个人就是美丽的白少安,他文采斐然,饱读诗书!在一对联猜谜中,连连猜中谜底,而且对对子也是对到恰到好处!因此赢得了许多人的掌声。 闻人夜也是自小百读诗书,对此文人佳士,惺惺相惜,所以也在其中展露文采,对比之中,两人不相上下。闻人夜索性请白少安进店品茶,侃侃而谈。 本来就非常喜欢大秦的风土人情和文化,如此又有一人作为自己的老师讲解,传达,闻人夜别提有多高兴了。 在两人高谈阔论当中,闻人夜向白少安讲述了自己乃是翼国将门之后,吐槽自己衷心为国君,但是遭到国君的忌惮,因此,休假几日,游山玩水,聊以自慰! 白少安听后,不免觉得可惜。 白少安想到于修皇子与左相抗衡,正是急缺人手的时候,何不就此让这位文武兼备的侠士加入自己的队伍呢! 既然两个人一见如故,互吐真心,白少安邀请闻人夜正式加入了自己的队伍,白少安带着闻人夜见过二皇子于修。于修简直大喜,因为以前早就听闻闻人夜英勇作战的英雄事迹! 闻人夜立刻被封为前锋大将军,暂居春清斋,闻人夜简直受宠若惊,好像自己找到了上家一般,三拜九叩,以此了事! 闻人夜,于修,白少安,在房间里商议对抗左相的计策,清明在门口把手。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话说大秦国右相长子白少安,乃一中年俊俏的大叔,官居吏部尚书,对大秦国皇帝一向忠心耿耿,在朝中与二皇子于修关系甚密,一直与左相江应年抗衡。 其夫人张氏,夫妻和顺。年纪五旬,只有一位公子云天,年龄十八,长得面如团粉,唇似丹珠,读书聪明,过目成诵,白少安与夫人张氏爱如珍宝,却不料云天自恃一时才华横溢,又不肯依靠父母权势谋得一官半职,心血来潮,想独自闯出一番事业,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岁月里,逢遇施粥于难民乞丐的絮笙,自己在这混乱朝代,无半点武功修为,又没有谋生手段,空有一腔热血和诗书,如何才能填饱肚子?絮笙欣赏云天满腹才华,而且其又是朝中大臣吏部尚书白少安之子,不禁惋惜云天生不逢时。絮笙接济了他几次,还向某学堂推荐,让他做了教书先生! 私下,白少安与陈铭乃是故交,一开始白少安只知道陈铭是农家姓陈的夫妇的孩子,在大秦征兵从军时,陈铭当上了守护边疆安定的大将军而已。陈铭得知白少安衷心为国,憎恨分明,故而与白少安结交好友,一来可以得知朝中动况,二来也可以打探絮笙近况!时间一久,二人真如兄弟般互吐真言,只是白少安夫妇仍不知陈铭乃是大秦皇帝与淑妃之子,更不知陈铭就是于修四处寻找的三皇子于铭! 数月有余,白云天听闻左相江应年依权仗势,作弊蒙君,杀害贤臣,聚党为恶,一连三次参奏父亲白少安,怎奈天子信宠江应年,不听忠言,将白少安罢职休官,贬他为民。云天敢怒不敢言,意欲投笔从戎,以报暗害家父之仇! 白云天辞去教书先生一职,回家向父母磕头认错。白少安被贬,一度重病卧榻不起。白少安责备云天少不更事,由于重病在榻,责骂了几句便不了了之! 陈铭听闻朝中变故,担忧絮笙安危,于是连夜骑马从边疆赶回城中,路过少安府,便下马前去探望。 使女传禀,有远方故友前来看望。白少安闻听,说:“夫人,你且回避。快请他进来。”不多时,陈铭走至中堂。 云天在父亲床前侍立,泪流满面,一见陈铭,连忙作揖请安让坐。陈铭走至床前说:“仁兄,病体可减轻了些吗?”白少安挣扎说:“贤弟请坐。”家人献茶,茶罢搁盏。一旁的云天未从启齿,两泪交流。 白少安与陈铭言讲多时,陈铭大骂左相栽赃诬陷,简直猪狗不如。陈铭邀请少安暂时去陈家庄他养父母的故居避一避,少安感叹,人生有一知己足矣! 云天早有投笔从戎之意,见陈铭一身铠甲,威武不凡,且又是父亲故交,于是跪拜陈铭,望陈铭将军收与膝下。陈铭应诺,告辞已去。 少安夫人闻听陈铭已去,将药煎好,手拿残杯走至床前,口呼:“老爷汤药已好,请老爷服药。”白少安闻听说:“虽有妙药也难治我这伤心病症。”无奈挣扎抬头,云天在旁扶定父亲,夫人张氏将杯子放在其唇上,白少安吞在腹内。 漱口已毕,少安呼唤夫人去内堂木柜中去取密函。 随即叮嘱云天事情两件,其一,务必将此信函交于二皇子于修!其二,连夜启程赶往陈家庄,以免遭左相灭门! 夫人拿着信函走至床前,眼望孩子云天开言大哭,而少安手臂搭落,已无呼吸之状。于是掩面嘤嘤泣泣,直到一发不可收拾! 可怜这少安一命呜呼,身归泉世,夫人孩子哭得死去活来,下人丫鬟,奴才守卫等,合家无不伤心落泪。衣衾棺椁早已预备停当,不多一时,将少安成殓。母子披麻戴孝,众家人身穿白衣。远亲故友俱来吊孝,更觉悲哀。治丧完毕,不敢停留,将住宅变卖,教院子准备车马,打点行装,装好灵柩,择日出离京城。赶往陈铭旧居,陈家庄。 于修闻此噩耗,差遣千余朝中官吏,披麻戴孝,送至十里长亭,洒泪分别。云天母子径奔陈家庄大路而行。 这连日来,于修坐卧不安,失去左臂右膀,内心颇不宁静。一来伤心忠臣白少安,二来更加愤恨江应年!白少安的离去,无疑是狠狠地刺了于修一剑,而江应年却大笑着又攀登一阶。 陈铭与絮笙也十分伤心少安之离去,絮笙劝解陈铭好好教导少安之子云天,此人颇有抱负,又有才华,只是没有寻得伯乐!陈铭颔首应诺。 夜已黄昏,陈铭与絮笙讲述白少安如何被贬之事,絮笙大骂江应年和皇后果然是天生的一对父女,阴险毒辣,作恶多端,卑鄙无耻,无人能及! 为了教训一顿江应年,絮笙派出空间神兽末末,给江应年提个醒! 末末乃絮笙戒指空间守护兽,其乃麒麟后代,长相虽萌,但火气不小。 至夜三更,人俱睡熟,末末受主人絮笙指令扇动神火引起凡火。一时之间,左相府正房厢房砰砰叭叭一片通红。江应年从梦中惊醒起来,府中下人各处藏躲逃命。怎奈烈火腾空,烟气薰人。江应年正跑之间,只见白少安之半身幻象,手中拿着火器,带领一条火龙飞奔前来,江应年吓的哎呀一声,跌倒在地。江应年连滚带爬跑到梓君居处,讲明事发原委,梓君十分诧异!那火直烧到天明,幸亏左近邻人救灭了。 左相府起火之事瞬间传遍朝廷内外,大街小巷。有人议论忠臣白少安被贬仙逝,此事另有乾坤,有人议论少安冤魂未散,前来索命如是,左相江应年骇得寝食难安,还请来江湖术士作法驱邪。 皇后娘娘得知此事也十分忌惮,做事处处留心,但皇后娘娘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以至于连续几日噩梦不断! 于修等人庆幸老天开眼,感叹善恶终有报,可惜没有将其烧成一剖灰烬! 陈铭,絮笙共进晚餐,陈铭提及此事,絮笙闻听,只是笑而不语! 第一百七十章 不久之后,便迎来了皇帝的八十大寿。 为了这次大寿,文物朝臣早已做了十成十的准备,将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带来为皇帝贺寿。 心情大好的皇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看着本来就十分忐忑的众人心下一阵轻松。 如此大好时机,此时不抓,更待何时? 只见大皇子天启朝着身边盛装打扮的夫人江氏使了个眼色,江氏立即会意,娉娉婷婷地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朝着皇上鞠了一躬,“皇上,趁着这大好日子,臣妾想要献舞一首。” 皇上看着这精心打扮的江氏,腰肢纤细,面若桃花,好一个好颜色的女子,真不愧是大皇子的夫人。皇上见此,不由得龙心大悦,连连点头应允,“准!” 一阵悠扬的乐器声响起,随着这乐曲声,江氏也来到了台中央翩翩起舞。 曲笛声响,丝丝缕缕,江氏一身的水红色的衣裳,飘飘如仙,鬓角插着一支用金灿灿的钗子,熠熠生辉,加上那故意露出的细软腰肢,,带着一种飘渺如梦幻的韵律款款。长裙拖地,莲步轻移,只是一个开场便已让人沉醉其中。 此时江氏的面容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她妖娆妩媚的身姿与高超的舞技已盖过了一切,把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被牢牢的吸引住了! 旋舞中她忽地收了水袖,露出芊芊玉手,柔若无骨的划动着,柔软的腰肢更如风摆柳,慵弱的身子似醉似睡,犹如堕入了梦中一般…… 忽然,她转头,朝着台下露出微微一笑。 那笑容,让人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长眠是死,短眠是梦,只在下一刻便会烟消云散…… 忽然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又带着牵着一缕缕摄人心魄的沉香…… 琴声渐急,江氏那仿似细若无骨身姿随着这声音舞动得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眀眸欲语还休,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闪动着妩媚的姿态,,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曲毕,全场都悄无声息,还没有从这场精妙绝伦的舞蹈中回过神来。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之时,才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绪。皇帝的眼神更是舍不得从江氏身上离开。 端坐在皇帝身旁的皇后江灵月看着皇帝此时的表情,自然知道自己与天启的目的已经达成。这心中自然又是一番滋味。但是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自然应该是为皇帝分忧。 江灵月捂着嘴唇,皇后的端庄贤淑尽在这举手投足间显露了出来。她轻笑着说道,“江氏这一番舞姿实在是令人惊艳,精妙绝伦。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呢?” 皇上收回了眼神,转头看向了皇后,摸着胡须豪气一下,“不愧是天启的正妃,自然是重重有赏的!赏!” 江氏连忙下跪叩谢隆恩,随机聘婷地走回了座位,和天启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江氏这番刚刚退下,明国梓君立刻走上前来,献出宝车贺寿,并大声说道,“谨代表明国祝皇上万寿无疆,圣体安康,祝大秦国国运昌盛,盛世清平!” “皇上万寿无疆,千秋世代!”适时的,左相接了一句,并与梓君互换了一个眼神。 “盛世清平,说得好,赏!”皇上大手一挥。随即命人将宝车抬了下去。 众人惊羡于宝车之中,无人看到左相自这欢腾之中,借着饮酒的动作弯起了一个嘴角。那笑容,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此后,文武朝臣们纷纷上前去献上了自己搜罗已久的宝物。 此刻,正襟危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絮笙一直都紧紧地看着小于言,之前由于天气突变,早就染上了咳疾。但是这皇上八十大寿,她只能带着小于言一起出席。本来活泼的小于言此时却是一副怏怏的样子,让絮笙担心不已。看着这宴席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絮笙这才向着皇上请辞,抱着小于言离开了宴席。 随后,淑妃看着絮笙离去之后,便对皇上自称身体不适,也退出了大殿。 只见大殿之中,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一派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看着絮笙的离去,于铭不甚在意,只是随意拿起了剑舞了起来。 如水月光下,于铭的剑,若霜雪,周身银辉。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却是丝毫无损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只是这样看似温润无害的一招一式,却在出剑的一刹那,招招凌厉。 只是这随意闲散的舞剑之姿,给人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早前接到消息,左相可能会在 今日选择时机动手。为了防止有异变,于铭的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左相。 正所谓,于铭舞剑,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左相。 淑妃与絮笙离殿后,在约好的位置汇合了。 此刻相见,主要是淑妃得知了皇后要笼络后宫嫔妃的事情。 淑妃有些担忧地对絮笙说,“絮笙,那天我在后花园的时候无意中得知了皇后正在笼络后宫嫔妃一事。我现在有些担心这件事情,怕日后我们将会有大麻烦。” 小于言早已在絮笙怀里沉沉睡去。絮笙抱着小于言,眉头紧皱,“母妃说的是,毕竟,于铭此刻是于启天最大的威胁。” 淑妃沉吟了一下,刚准备再开口的时候,却看到后面一阵屏风闪动。淑妃示意絮笙不要说话,同时立即派人查探这异常。 不一会儿,淑妃的人便抓回了一人,絮笙一看,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自己身边的丫鬟。 在淑妃手下的威逼下,这个丫鬟才招认自己是皇后派过来安插在絮笙身边的眼线。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絮笙无奈叹了口气,便于淑妃一起审问起这个丫鬟来,试图从她口中探听出一些消息。 于修于铭亭中交谈,半路天启笑里藏刀,自恃有左相撑腰,皇位志在必得,于铭于修不屑! 第一百七十一章 遣退了所有人,只徒留下丫鬟“没想到,居然是你?呵呵!”絮笙觉得在这宫中又有何人能够相信呢?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笑话罢了,摇了摇头,无力的坐下。 淑妃看出絮笙的疲惫,都是过来人,她都懂,也经历过,索性让她好好的看清楚,人心…… “皇后派你来的!来探查些什么你又知道了些什么?”尖细的手指勾起丫鬟不算完美的脸。 “嗯?”微微用力。 丫鬟吃痛,她已经尝过了淑妃的手段,看来今天他不说出些什么不行了。 “说?还是不说?”加大了力度,指甲已经伸到的皮肤里,鲜血滴滴。 眉头紧皱,咬了咬牙“我说!我说!”颤抖的身躯不断往后退。 “皇后知道,经过今天的事情,淑妃不会善罢甘休!想让我来看看!”结结巴巴的说着。 伸手一巴掌“啪!” “你当我是傻子吗?会信你的这番话?你潜伏了这么久,今天露出了尾巴,皇后那个女人又怎会舍得要你探查这种小事?她就不怕暴露?” 语气略带凶狠,摆了摆手“罢了,看来你也说不出什么。嬷嬷,带她下去,干净点!” “絮笙!去看看于言吧!”这场闹剧以不了了之收尾。 微风轻轻拂面,凉亭中的二人却丝毫感不到阵阵凉气,“你就不担心嘛?还是这副淡若止水的表情!”于修想要知道于铭此刻的心情,这天下就快要变天,休闲的时光结束,左相他们也跳不了多久了,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 “哟!你们还真是轻闲呢!”嘴角上勾噙着弯弯的笑,呵!看你们还能怎样,左相现在可是在他这边,皇位就是他的了! “哈哈!”大笑着离去。 好好的气氛被破坏了,索性不再交谈下去。 回到房间的于修却被告知,一直监视的左相有了动静,只是没想到左相野心太大居然和明国皇子梓君私下勾结。 “哼!”一夜辗转反侧,于修怎么想都觉得不安,不知道他们密谋了什么,什么时候动手,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告之皇上,让他预防一下,不要被卖了都不知道。 急匆匆地洗漱,一路向前大步地走去,结果到了上朝的时间,无奈作罢。 终是下了早朝,于修急于事情紧急,闯入御书房,动静有点大,可皇上依旧不曾抬眼,仿若什么都知道的。 “于修,记住你是二皇子,怎么还这样,急急躁躁的!”是陈述,不是反问。 于修听了这话便明白,原来父皇才是那个最透彻的人,看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啪了啪手! “这边疆又出现动乱!他国一直虎视眈眈!这件事必须得解决!既然你来了!觉得于铭怎么样?该好好的锻炼他了!嗯!你去传话给他吧!”说着就把圣旨交给了小待。 于修拱了拱手,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他还能怎样? 由于时间紧张!于下午便要出发,看着这整齐的军队,于铭冷笑,这是早有准备啊?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让他出军? 威武雄厚的气息萦绕在絮笙的周围。怀里抱着小于言,眼睛微红,凝望着此刻的人儿,四目相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理解。 于铭上前拥住絮笙“别担心,好好照顾于言我很快,就会回来”时间总是很快,不能带耽误了,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等我”便大步离去! 淑妃接过小于言,“走吧!风口凉!” 絮笙这才收回望向那早己看不到影子的远方眼神。 捂着心口,它怎么总有一些不安?好像要发生了什么!他?应该会好好的吧!努力让自己的心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反的。 大军浩浩荡荡了,行了半个月,眼看这黑压压的,又是一个不完美的天气,于铭望着荒无人烟的远方,“今天就在这里安营扎寨”雄厚的嗓音传达在每一个士兵的耳朵中。 立刻响起战士们欢呼的声音,劳碌多日,终是要休息安顿一下,一拥而散…… 天黑的很快,周围响起嘈杂的声音,睁眼,下榻,一气呵成。 “将军!”一名将士抱拳跪地。 “发生了什么?” “将军,守候粮草的将士全部灭口,粮草被截!”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 于铭提起剑,上前线想要厮杀,奈何身体软弱无力,走两步都有些费力“该死的”于铭痛恨极了,自己的大意,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此时白沫和众待卫,闯了进来。 “王爷!来不及了,快走!”极力的呼喊着,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被划了多刀的手臂已经快要握不住剑。 众人一致把于铭护在身后“你们闪开!”我不会踏着你们的身体逃掉的!用力提起手中的剑,往前剌去。 这个月黑风高的暗夜,处处充满了血腥,鲜血洒满了这片土地,该逃的逃,该死的死,俨然是一个修罗场。 天微微翻起鱼肚白,现在活下来的就只有于铭,陈元天,白沫四人了。 于铭中了软筋散,满身的血色,己经分不清楚是他的,还是左相派的人了。 四人互相搀扶,向着那风中摇摆的,快要倒塌的破败的寺庙。 这场暗杀应该不是一批人,抢粮草的应该是附近的草蔻!可偏偏两伙人碰到一起了,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皇宫,御花园一个偏偏佳人漫步行走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待女,表达着此人的不俗。 嘴角上勾!此人正是皇后江灵月,手指微微用力,片片花落。 对面迎面走来,淑妃和絮笙,于铭走后,絮笙的心的像空了,总是一个人呆呆的,说一些不懂的话,这不,阳光甚好,淑妃拉着絮笙散散心,可別憋坏了。 “呀!是妹妹啊!”江月灵松开揉捏的花朵往淑妃走去。 耳边响起讨厌的声音,不抬头都知道是谁“见过姐姐,皇后娘娘!”微微抚揖。 江月灵,笑的满脸春花,今天收到父亲的传话,怕是现在的于铭尸骨都无存了吧! “这日头,这般好,可却可惜了,嬷嬷家的儿子不见了!妹妹是不是也觉得可惜呢?”嘲笑的语气响起。 絮笙淑妃皆不明所以。皇帝重病卧榻,召人草拟遗旨!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夜色已深。 到军队这边已过去了几日,不知皇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出行的时候小于言就病了,这时也不知恢复的如何了。 门外有人敲门,于铭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进来。” “将军。”进来的人是宋文,他轻声带上门,面色有些为难。“将士们高呼着要与明军决一死战,现在绝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还为时过早。” “就照你说的做。”于宋文,于铭还是信得的。他一赶来这边,宋文就断定这其中必与左相有关联,而事实也是如此。只希望,没有他的庇护,絮笙安好如初。 “将军,恕我多言,皇城的事情就莫想了……”宋文知道于铭心里在担忧什么,想劝他却立马被打断。 “我知道,你退下吧。”他不是不知道宋文在担心他,只是关键时刻,是还想着个人私事的他不对,没资格让别人为他担忧。 另一边的皇城,絮笙还在为于言的病忙得焦头烂额。宣了御医来看了,也只是普通的咳疾,怎么突然就愈加严重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据絮笙安排打探的小丫鬟汇报说,左相比起往日更加肆无忌惮。公然扰乱朝纲,虽不是明说,皇帝心里也明白。听说左相暗地里拉拢文武百官,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这事实里,皇后也掺了一脚。 皇帝说要给左相一个下马威,皇后却替左相辩护,惹得皇帝龙颜大怒。皇后一心想要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意图拉拢朝臣举荐,左相权大势大,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可皇后这时候来掺一脚,未免也太不明智了点。 絮笙得知消息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些安慰的。 自古后宫不得干政,皇后明知故犯,只得说是咎由自取。 翌日皇帝便下了圣旨,将后宫大权全权交与淑妃。 淑妃来看于言已是中午,太阳升得老高,于言发烧的厉害,几个丫鬟轮着换冷敷也退不了烧。传了御医来,御医开了药方却并无效果,絮笙和淑妃只得干着急。 于言久烧不退也不是办法,絮笙心里焦灼亲自照顾,喂于言喝药于言也不喝,面色痛苦苍白,看了让人揪心。 “言儿,来喝药,喝了药就不难受了。”勺子递到于言嘴边,于言难受的翻了个身随手推掉了絮笙手中的药碗。 汤药顿时洒了一地,泛起了泡沫还冒着热气,瞬间变了颜色。触及眼前情景,絮笙和一旁的淑妃都惊诧不已。 这药里有毒! 药方是御医开的,药也是来自御医殿,难道这就是小于言病情未好反加重的原因?淑妃大怒,当场派人抓了给小于言看病的御医来审问。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淑妃娘娘饶命,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小郡主并无大碍,这也不是什么剧毒,只是让人一直难受着罢了。” “那你喝了这药试试?”絮笙忍无可忍。 御医不肯说谁是幕后主使,不用说不是左相就是皇后。絮笙也是烦了,命御医交了解药就不管这琐事了。 可淑妃不会轻易放过他。 百般逼问,果不其然幕后人是皇后。 冤有头债有主,皇后欺人太甚,絮笙也不打算再闷声下去了,早些时候收集来的证据虽不紧要,但加上加害于言这一条,足以将皇后拉下台。 何况新的把柄她们也握住了,御医说皇后和左相联手预谋篡夺皇位,这就是最好的证据。说罢,絮笙和淑妃抓着御医面圣。皇后的眼线看见这一幕,立马跑去报告去了。 “岂有此理!皇后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妄想篡夺朕的皇位!朕还在想她为何要为左相辩护,原是早就狼狈为奸,来人,将皇后给朕打入冷宫!” 絮笙仿佛能想象到皇后被抓去冷宫,然后大哭大叫着自己冤枉的模样。不知道被关去冷宫,她的野心能否收一点儿。 惩治了皇后,淑妃也叹了一口气。回宫的路上,絮笙陪着她走了一段,两个人相视一笑。近傍晚的时辰,天空的夕阳红的像血一样。 皇后知道大事不妙的时候,士兵已到了她的宫门口。皇帝是下了决心要将她打入冷宫,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她顿时失了往日的嚣张跋扈,脸上挂着丑恶的笑意,一副好戏还在后头的表情。 絮笙想,皇后这次,大概学会安分点了吧。 扳倒了皇后,还有于天启这个劲敌。皇后一被打入冷宫,于天启后脚就去向皇帝求情。请皇上念及情分,免了皇后的罪,在大殿外长跪不起。 姜还是老的辣,皇帝终归还是没遂了于天启的愿。 不过,皇帝到底是念了旧情,毕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要不然可能大笔一挥一道圣旨直接赐死,哪来的打入冷宫之说呢。 冷宫虽大,却处处尽显凄凉。 院中的树叶落了一地无人清扫,房檐上的蜘蛛肆意地攻城略地,扩张着自己的领土。于天启到达冷宫之时,一股寒意袭来,令他尤为不满。 冷宫之内还算是干净的,皇后一改往日华丽风格,身披素衣,头发也是随意地挽了发髻,没有任何珠钗点缀。这样的母后,于天启还是第一次见。 于天启倒不觉得有什么,皇后一见到他,立马涕泗纵横扑了过去。 “启儿,母后好想你啊。”待在冷宫这几日,除了想念自己的儿子,皇后还在想着如何实施报复。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母后。”于天启恭敬地问候了句,扶着皇后到椅子旁坐下。才几日不见,他的母后憔悴了许多,像是老了好几岁似的。“母后这几日受苦了。” “没事,母后没事,这点苦不算什么。”为了她的儿子,她什么都可以忍。 “启儿,你过来,你听我说。”皇后唤于天启到身边,给他倒了杯茶。 于天启心中愤愤不平:“母后。” 皇后近身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些细语。冷宫内并无其他人,除了他们俩,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皇后说完话,于天启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三章 自冷宫回来已过了几个时辰,天色已晚,于天启在房中踱步。仔细琢磨着母后的话,该来的总会来,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于天启一个人想得很晚,房中灯火通明,不知何时,不自觉地就睡下了。 一连过了几日,也算是太平。于天启一想到母后还在冷宫受苦,心中悲痛到不能自已。母后也是倾尽心力为了他才得如此下场,他一定要亲手报这个仇,让那些跟他作对的人统统下地狱! 前去皇帝寝宫探视时,于天启是一个人去的。时候已是半夜,他知道皇帝每日批奏章批的很晚,去御书房去的不凑巧,皇帝刚好回宫歇息了。 可于天启并没有想着回自己宫里休息,而是去了皇帝的寝宫。他的父皇日夜操劳,身为儿子的他也该去看看才是。重要的是,他要去探探皇帝的口风。 “都这么晚了,你来朕的寝宫做什么?”皇帝见他来,也是满脸的意外。 于天启环顾四周,只有一个小太监在一旁。今夜皇帝未召妃子侍寝,这倒是挺好。 “父皇日夜操劳国家大事,儿臣这厢来看看父皇。”于天启说着客套话,见皇帝面带些许不悦,打算长话短说,直入主题。 无事不登三宝殿,皇帝也是在人世间摸打滚爬几十年的人了,于天启深更半夜来找他,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想必是惦记着他的皇位,来探虚实的吧。 “父皇,儿臣并无要事,除了来看看父皇,还有一件事要问父皇。”于天启直接了当地明说,见皇帝面露疑惑,继续道:“父皇对您的几位儿子可有什么看法?” 这一问,皇帝心中一下子明了了,果不其然。 皇帝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打算隐瞒:“朕觉得你应该再多历练历练。你生性鲁莽,不及你的弟弟们冷静沉着,若像他们,便能更好地治理国家大事。” “父皇的意思就是我不如于修和于铭了?父皇是打算把皇位让给他们继承吗?”于天启顿时怒火中烧,碍着当着皇帝的面,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夜已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朕也要歇息了,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那就别怪我无情了,父皇。”于天启在心中说道。 于天启勃然大怒,皇帝已上了榻准备歇息,刚躺下来,于天启冲过去拿被子捂住了他的口鼻,刚开始皇帝还挣扎着,可惜力气不如他,片刻,就没了动静没了气息。 一旁的小太监吓的跌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于天启,双眼睁得老大了,嘴巴吓得几乎说不出话了。 “你……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现在就杀了你。”于天启面露狠意,小太监吓得往角落里缩了缩,不住地点头。 翌日。 皇帝身边的太监在朝堂之上传了遗旨,道是皇帝传位于于天启。于天启计谋得逞,心中想着母后出冷宫的日子也不远了。 这下,算是击败于修和于铭了吧。就算他不如他们又如何?最后赢的人还是他,是他于天启。 皇帝驾崩,举国哀悼。全国将士人人哀痛,恰逢这时明国梓君率领将士大举进攻,不出两日,竟夺去了大秦两座城池。 于天启心想不妙,这一步棋走了,下一步棋也该接着走了。 于铭等人齐齐从边疆赶回来吊丧,皇帝驾崩是大事,皇后也被从冷宫放了出来。突然获得自由,皇后的心里说不出的喜悦,从此以后,就是她的天下了,看淑妃还怎么跟她斗。 于天启知道于铭不好对付,知道他肯定会怀疑皇帝驾崩这件事。在看到于铭瞪着他的眼神时,就知道他的内心是怀疑他的。可怀疑归怀疑,没有证据,于铭照样不能拿他怎么样。而圣旨当前,于铭还不是得乖乖听他的。 于铭知道皇帝驾崩的事必有蹊跷,最大的嫌疑落在于天启身上。可他无凭无据,也是没办法的。 “絮笙,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看?” “皇上驾崩之事,必然与于天启脱不了干系。”絮笙信誓旦旦,指名道姓是于天启所作所为。淑妃也同意絮笙的看法,这下若是于天启登了基,她们辛辛苦苦打倒的皇后又要出来为虎作伥了。 淑妃的宫里,于铭和絮笙也在,对于皇帝驾崩的事情,确实棘手。皇帝突然驾崩,前一日还好好的,第二日就撒手人寰了,这让人怎么相信?个中缘由,怕是只有当事之人才知晓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的丧事才办完,朝堂之上,左相号召着文武百官拥护于天启登基为帝。有了皇帝的圣旨在前,这下于天启登基为帝顺理成章,皇后也成功离开了冷宫,母凭子贵,就这样登上了太后之位。 之间种种,怕是太后和于天启两个人合谋策划的吧。而左相,是他们的棋子和靠山,他们相互依存,狼狈为奸。 皇帝吊丧结束,于铭等人又得离开皇城回到边疆,大秦将士在边疆挥洒热血,而皇城满城风雨,皇宫内斗。 他的父皇,也葬身在了这深宫高墙中。出身皇家的人,注定不得太平。 于铭一离开皇城,于天启的眼中钉便没了。于铭远在边疆,怎么也碍不着他的事。左相那边最近有些动静,可于天启享受在初登帝位的欢乐里,暂时可没那心情去管别的事。 左相也是个闲不得的人,与明国王子多有往来,却一直没有更深的交集。这次倒是个好机会,两个人密谋着开始大举进攻大秦国的事儿。 “王子殿下怎样想?本相的想法如何?”左相笑意盈盈地抚着自己的胡子,“于铭远在边疆,皇帝又刚驾崩,全城将士还沉浸在皇帝老儿死去的悲伤之中,无心打仗。于天启那个废物根本没什么用,太后一介女流,根本成不了气候,殿下若这时候进攻大秦,必定手到擒来,大秦的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相爷的想法倒是极好。”左相的主意确实不错,梓君也有些许赞同之意。 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寒冬腊月,天空依然飘着雪。深宫小径经过人们地踩踏变得更加瓷实。 太后江灵月身穿貂皮大袄,乘坐撵轿,后面跟随仪仗队下人,这气派,这场面,俨然皇帝出游! 回宫殿的路上正好撞见淑妃等人回殿,太后计上心头,立马命人停轿,淑妃等人惯常施礼。 太后懒洋洋的倚靠在轿内,轻轻地抚摸着怀里的小黑猫,冷冷地说道:“听闻淑妃近日潜心礼佛,无暇去看望哀家,哀家近日可十分想念淑妃呢!” 淑妃眉头一皱,知道这是太后想要找茬,可是,却不能明面上直接顶撞太后,只好推说自己是怕打扰太后清净,以此推辞过去。 “哀家也是信佛之人,每日祷告菩萨以佑我大秦江山永固。”太后根本就没打算轻易放过淑妃,随意的吩咐道:“素闻淑妃从小练就了一手好字,着空去哀家那里摘抄一份佛经,也算为了皇帝略表寸心” 淑妃知道太后此次借抄佛经一事,可能对自己不利。因为先帝在世时,皇后就处处针对自己,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后宫之人,大多早已被太后收复人心,如此有没有了先帝的庇护,自己孤单影之,在这深宫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淑妃也不敢怠慢,便也只能领旨遵命再加谢恩了。 太后轻哼一声,只闻太监尖喊一声起轿,一大队人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缓缓抬首的淑妃在原地呆立许久,一片片雪花落在她的手掌心,倏忽间就消融了。 如今大秦形势已定,于修前往长岭墓地看望一辈子衷心于大秦的忠臣白少安,不料,却碰见一位长相还算清秀的男子来祭奠。远远看去,其像一位白面书生,若不是看到他摘下的盔甲,长矛,还真不知他是一个士兵。 于修纳闷,为何这个人来祭拜白少安呢,难道白少安对他有恩?还是其远方亲戚,于修胡思乱想了一阵,上前打问。 此人正是白少安之子,白云天。于修恍然大悟。以前云天小的时候于修见过两次,却不料时隔几年,云天的个头竟与自己齐肩。 两人祭拜完毕,一同前往少安府,如今偌大少安府只有云天和几个下人在居住。院子来往的人稀疏,也不免有些荒凉。于修坐毕,侍女献茶。于修讲述云天的父亲的丰功伟绩,以及朝廷动荡,直叹自己对不住白少安,不禁双眼潮湿了。茶罢摆盏,云天才知道于修就是当今二皇子。 云天叩拜行礼,于修连忙扶起,不拘小节。而后云天忽然想起父亲临终之前交给自己的密函一封,于是翻箱倒柜,终于找了出来,信封之上,写着“于修亲启”。云天说近来,自己一直跟随陈铭大将军边疆作战,也没有机会将信函交给二皇子,还请二皇子见谅! 于修打开一看,脸色骤然变了,原来皇帝早就知道大皇子预谋皇位之事,早早便草拟遗旨,将皇位传位于于铭,于铭精明干练,为人又谦和,战场杀敌英勇无畏,乃最佳之选。遗诏藏匿于大殿龙椅之下的一个小紫金木盒里。 于修问及云天可曾拆阅,云天对天发誓,从未开封。于修松了一口气。 信中还写到,左相的身世秘密。原来左相是大明皇室,当初来秦确实立下不朽功勋,但是左相心机太深,恐于朝廷不利,因此,必要时,一定要铲除此人,以免再祸国殃民。 于修告辞云天,迅速来到淑妃住处,商议此事。于修是淑妃从小拉扯大的,一直以来淑妃视如己出,于修也把淑妃当做自己的母亲般对待,把于铭当做自己的亲弟弟。 淑妃听闻此事,唉声叹气,想到大秦国正逢多事之秋,纷纷扰扰永不休,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白白牺牲。但是,于天启联合皇后,谋权篡位的大逆不道,这可是诛九族的欺君之罪,倘若天启执政,不再荒淫无度,不再残暴行事,也可将这件事当做永远的秘密。 信函之事,只有淑妃和于修得知,就连絮笙也不得而知,絮笙乃是于铭的妻子,有必要知道这件事。于是,淑妃告诉了絮笙。 絮笙听闻后,一阵狂骂于天启,骂于天启有勇无谋,残害手足,这样的人当皇帝,天下人人不服才是。絮笙提议,一举打到这个谋权篡位的于天启,于天启竟这般做事,休怪于铭于修不念手足之情。 谈话之中,淑妃认为,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于铭为佳,毕竟宫里宫外大多都是于天启手下的人,在这深宫里,让人知道这件事,那还了得?淑妃叮嘱絮笙更不能让对方的人知道,否则,自己是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得知皇帝遗诏的藏处,半夜三更,于修打扮成黑衣人,潜入大殿龙椅之下拿去檀木紫金盒,不料于修被看守的人发现。 “有刺客”的呼喊声响彻宫廷,宫内侍卫提着灯笼,拿着刀剑迅速赶来,将于修追了出去,大战几个回合后,于修右肩受伤,于修被侍卫控制了。 大秦左相一队人马也急急忙忙赶到了,于修的面目即将公诸天下,就在这刹那之间,突然从屋顶跳下另外一个黑衣人,其身手不凡的将那些架在于修脖子上的刀剑打落在地,一个旋转连环踢,将周围的士兵打的鼻青脸肿,左相严肃地命令道,给我抓住他! 那黑衣人 提着于修一跃,就轻松上了屋顶,他们搀扶着消失了踪影! 左相大怒,给我追,一定要捉住他们。就在这深宫半夜,左相派人联合排查所有房间,力图寻找刺客行踪, 查房的时候,正好查到于修所在的房间,于修大怒,大骂,连皇子都敢怀疑,活的不耐烦了!侍卫连连退步,就这样蒙混过关,侍卫们前去其他房间排查了。 听闻侍卫撤去,那个黑衣人从于修卧室后面走了出来,于修感谢黑衣人救命之恩,黑衣人马上就咯咯地笑了起来,黑衣人撤去面罩,露出一张清晰的小巧玲珑的脸庞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燕子?于修感到不可思议!燕子是京城走江湖卖艺的一个女孩,机缘巧合之下结实了二皇子于修,燕子一直对于修表示自己的感情,于修则把她当做最好的知己,因为燕子活泼可爱,活像一个半大小子。 于修问及燕子是如何进宫的,她说自己假扮秀女,进得宫来,自然就溜了。于修当然了解燕子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尽管如此,于修劝解燕子赶快回去,燕子撒娇说不,为了燕子的人身安全,于修无奈,推着燕子就要将其赶出门去,却听到门外左相的声音。 于修对燕子嘘地一声,左相的脚步跫声越来越近,于修内心一惊,糟了,于是扒掉燕子的衣服,将其抱上床,左相在门外听了听声音,不怀好意地走了! 取到遗诏,于修将其交给淑妃。淑妃说于天启登基不久,仅凭这一纸遗诏根本不能推翻于天启。 淑妃说如今大势已定,深宫之中我们的人手不足,形单影只,唯有见机行事。于修则说既然仅凭遗诏无法推翻于天启,那么我们可以依靠天下百姓来帮助我们。 于修说,我们把皇帝遗诏摘抄数千份,然后贴于大街小巷,首先动摇于天启皇位,混乱之中,必要时机再把真的遗诏昭告天下。 絮笙,淑妃连连赞同。因为此事非同小可,淑妃叮嘱絮笙、于修暂时不要告诉于铭,以免他分心。 就在这个时候,太后召见淑妃。絮笙想到太后阴险毒辣,不一定会对淑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于是摘下手上的空间戒指送给淑妃,絮笙说,紧急关头,它可保其安全! 淑妃温情地看看絮笙和于修,随着太后之人远去! 热闹的大秦集市,周围的叫卖声嚷嚷声呼喊不断,梓君和于铭刚好碰到!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新皇刚刚登基,梓君自然不会放过嘲讽于铭的机会。 四目相对,梓君看了眼于铭不屑的藐视说着“呵!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三皇子嘛?怎么,现在你觉得如何?还能嚣张下去嘛?”梓君侧身挡住于铭的去路。 于铭冷笑“什么时候,像你这种蝼蚁也能在秦国蹦哒了?”伸手推开这碍人眼的家伙 梓君踉跄的退后两步,邪魅的勾了勾唇角,摆了摆衣衫不存在的灰尘“所谓成王败寇,我就算是蝼蚁,现在我也就是轻轻一捏……”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在于铭眼前晃了晃,喻意明显。 “江山而已,我还不屑。哪有爱妻来的珍贵!况且某人也太过于自大了吧!”于铭笑梓君的跳梁小丑。 “不!富贵在人权势在天!如今的形式,就你这样的无用之人怕不怕妻离子散呢?我可是很乐意看到的这样的情景”梓君怒气横烧上前拎住于铭的衣领,于铭的不屑他看的真真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能这样风轻云淡。 “你是再暗示什么?我昨夜可是拥她入眠的!”嘲讽一笑。 “那又如果!我如今想要什么,得不到?”梓君继续争论“她应该是我的,你这个败者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两人的争执,造成了道路的拥挤,一身破补麻衣挑着扁担的百姓,“扑”一不小心摔倒了,箩筐里的菜,纷纷洒落,梓君的衣服未能幸免,沾染些许泥土。 梓君当下就黑了脸,何时这些下等人,也配弄脏他,平白让这些人看了笑话? 麻衣小人,已知自己范下大错,看这梓君的衣着,定是个富贵之人,当下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是有意为之!”说着额头重重的敲在地上,星星血迹涌现而出! 梓君从未想放过此人,抬脚就把求饶之人踹在了地上,麻衣小人痛苦的哀嚎!梓君却还想继续出手,于铭怒于心声,在这秦国的土地岂容梓君如此放荡。当他是死的?看不到嘛?于人于心,于铭都是不愿看到的。 当下便出手,拦住梓君接下来继续殴打民众的动作!梓君本就余火难烧,于铭又再次阻拦,趁此机会和于铭大打出手,几个回合,刚开始梓君还应对自如,接着越来越处于下风,终于梓君难以抵抗,吐出一口鲜血,拭去血迹,梓君自知狼狈,既然打不过,那么……眼神一闪! “今日伤我,皇子那里不好交待吧?呵!要不你把絮笙让我玩玩,便不予追究,哈哈!于铭你现在可是自身难保了!还是乖乖现上美人吧!”梓君色色的表情恶语相向。 于铭闻言彻底被激怒,杀气暗显,上前毫不犹豫就拎起受伤喘息的梓君,梓君却欠揍的放荡不羁的挑了挑眉!看得于铭更加气愤,拳头就要重重的砸在梓君的脸上,怎奈梓君早有防备故意放下狠话激怒于铭。拿出藏于衣袖的匕首,狠狠地插入于铭的胸口! “咻!”于铭皱眉闷哼,捂着胸口,方知是梓君计谋,大意了! 哗!哗!絮笙带人前来,拨开人群。梓君看到来人暗知不好,打算偷偷溜走,絮笙走上前抚起于铭,猛然看到胸前的匕首和那被鲜血浸湿的大片衣衫,一瞬间的大脑空白仿如天塌了,后知后觉心惊不已伤心大喊“于铭?于铭?怎么样?都怪我来晚了!”摇晃着于铭的肩膀,豆大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她刚刚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出去,她要是不出去,于铭就不会担心她让她带走侍卫,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絮笙越想越是自责! 于铭拭去絮笙脸上残留的泪滴“別哭,我没事的,都是小伤”于铭试着安慰,这点伤他还不放在眼里。 絮笙深知这不是小伤连忙喊人找大夫,又用手帕先简单的包扎下,安抚着自己都会没事的! 大秦国城,皇宫,太后有意为难淑妃,不料被云淑回击的太后哑口无言。太后心有不甘,暗想着怎么叼难,淑妃自知太后不会轻易放过,借此空隙,欲开口告退,看出云淑的动作,太后不想放过当下开口“云淑妹妹,这手上的戒指,看着倒挺新奇,哀家是一眼便 第一百七十六章 因为戒指是属于絮笙的,淑妃当下犹豫不决。 太后哪里看不出淑妃的为难? 一见淑妃如此难以抉择,太后就更加决定要拿走此物,夺淑妃所爱,方解她心头之恨。 见淑妃迟疑半天未有所动,太后仍旧接着自说自话道:“哀家知道妹妹也是惜物之人,也不好强人所难,这陛下去了以后,哀家就经常觉得这宫殿啊,没了能让我高兴的事物,方才看到妹妹的戒指就觉得似曾相识,不如留下此物,哀家好让下面的匠人打造一个一样的,留在手上把玩!” 话是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却没有让人挽回的余地! 淑妃自知太后这会打同情牌,不过是想要得到她的东西罢了,可这戒指却并不是她的,因此一时犹豫不决。 太后也不曾了解这戒指的来历,只当淑妃是舍不得这物件罢了。 淑妃实在是不想给出戒指,可是又怕以后太后拿来说事,想到这是儿媳絮笙赠之礼物,再三的犹豫,也知晓躲不过,只好道:“此物是儿媳絮笙所带,希望太后还能在三日之后归还。” 太后一听大喜,连忙让人拿上来,转动戒指,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心里一阵快意。看吧!淑妃你再得先皇的宠爱又如何?这皇位不还是天启的?现在,你再喜欢的东西不还是得到我的手上。 淑妃再次告退,太后余气也消,摆了摆手,让其退下。 往外走的路上淑妃总觉得难安,总觉得会发声什么事情,心里突突的。刚好此时于天启的夫人,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前去太后那里请安,看到淑妃秃废地往外走,当下拍了怀中的黑猫,黑猫吃痛,暴躁不安。 淑妃想踏过门槛,皇后又把暴躁边缘的黑猫往地下狠狠的丢了下去,成功激怒了黑猫,淑妃刚刚好停在了这边,发怒的黑猫,伸出尖锐的抓牙朝淑妃攻击去。 一瞬间淑妃被凶残的黑猫刮伤了,衣服破了许多口子,隐隐还能看出已经透过衣衫的血迹。 皇后惊呼大喊,一下子场面混乱不堪。 混乱的场景过了好一会才平息下来。 皇后假情假意的给淑妃赔了个不是,转而施施然的离开了这儿,徒留下狼狈不堪的淑妃暗自伤神不已。 犹如打了胜仗的皇后很快来到了太后的宫中。 满脸得色的皇后给太后请了个安,继而跟太后说起了刚刚在路上的所作所为。 听闻淑妃被黑猫抓伤,太后顿感出了心中的一股恶气,不过淑妃未死,太后就犹如眼中有刺一般,一直欲将淑妃除之而后快。 于是,太后和皇后商议打算用计杀了云淑,最好能给云淑身上泼一盆脏水,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就在两人商议的时候,皇后陡然见到了太后手中的戒指。 不同于宫中常见的戒指款式一下子就吸引了皇后满心的注意。 皇后忍不住心中的喜爱之情,主动向太后讨要这枚戒指。 淑妃被黑猫抓伤后,狼狈不堪的回到了自己府中,絮笙得知淑妃受伤,连忙带上自己之前从空间出品的伤药来到了淑妃的房中。 见絮笙如此着急自己身上的伤势,淑妃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絮笙,我,我将戒指放到太后手中了,我……”踌躇半晌,看着絮笙轻柔的给自己涂抹着伤药,淑妃到底还是忍耐不住,抽泣着给絮笙说了先前在太后宫中所发生的一切。 絮笙给淑妃涂抹着伤药的手不由一顿,转而露出一抹苦笑。 看着浑身是伤痕的淑妃,絮笙实在是不忍责怪于她,毕竟淑妃不知这枚戒指的内情,而且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是百般责怪淑妃,也是无用,还不如好好想想对策,看看怎么才能从太后的手中拿回这枚戒指。 “母后别急,太后不是答应了三天后归还戒指的吗?作为当朝太后,想必她老人家也不会昧下我们这枚戒指,到时您再去宫中一趟,把戒指拿回来就行了。” 嘴上虽然还在安慰着淑妃,不过,絮笙内心却还是无比着急,目前虽然只有她才知道这枚戒指的不同之处,可是,万一被太后她们发现了戒指的秘密,那么于铭淑妃等等一切和自己有关的人通通都要完蛋。 太后宫中。 见皇后一再讨要这枚戒指,太后心中不屑一顾,索性将戒指送给了皇后。 三日后,云淑一大早就赶来宫中,向太后索要戒指。 谁知,太后说借口说这枚戒指丢了,想要拿其他宝物抵偿。 云淑眼见拿不回这枚戒指,气的浑身发抖,言辞难免过激,也因此顶撞了太后。 太后正愁抓不到云淑的痛脚,眼见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来,哪会不抓住机会呢? 她干脆利落撤去淑妃嫔妃一职,将其贬为宫女。 皇后欢喜的把玩戒指,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戒指,一不小心,戒指掉进了浣洗盆里,这一刻戒指发威,皇后从浣洗盆中的影像里知道了云淑他们所有的秘密。 皇后看了那些影像过后,柳眉紧蹙,明白这事她一个人肯定解决不了,立马动身来到了太后宫中,将先前看到的一切全部告知给了太后,并再次进行试验。 太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虚幻的影像,心中一惊,很快就将看到的这些事物写成了御旨,换来了小太监,让他到皇上宫中去一趟,将这个御旨一定要亲自递给皇上,千万不能够转交他人之手。 小太监手上拿着御旨,手指尖轻微的抖了抖,明白这次这件事他若是办得不好,那就是杀头的死罪!哪怕就是办好了,太后和皇后为了灭口,估计也饶不了他。 左右难逃一死,小太监浑身抖得厉害,双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僵直得动弹不得。 太后见这小太监真是愚笨得很,还没有去办事就被吓成这样,凤眼狠狠一瞪。 小厮得了太后的一记瞪,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好似要被剥去皮一般的恐惧,腿一下子就不僵了,很快拿着那御旨就跑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即使是派人给皇帝传了信儿,太后还是不放心,担心错失了这次将云淑一网打尽的机会,很快就派了人前往絮笙家里盯梢,一有异动就马上通知她!于天启本在宫中和大臣商量对策,如今已有两座城池陷入了梓君之手,若是不速速夺回对他们而言多有不利。 正和大臣商讨激烈之时,突然得到了公公的通传。太监总管一向是辅佐历届皇帝的,如今辅佐他的那个太监总管便是上一任皇上的心腹。老总管款款而来,到于天启身旁俯身低头耳语。 “皇上,门外太后的人带着御旨来了,您现在是见还是不见?”于天启一听是太后派来的人而且来带了御旨,就明白事出有因,便告诉老总管招呼着大臣就独自一人去见小厮。 皇上突然到了偏殿去,本还在激烈议政的大臣们一头雾水,皇上这是怎么了?为何到了偏殿去?疑惑之时老总管便出来解释道: “是太后想念皇上了,过来看看皇上,各位议政还是继续议着,等皇上回来也好交解差事,有个结果。”大臣们都认得这位老总管,很恭敬的迎合道: “是,公公。”于天启到了偏殿,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上气不接下气的从怀中掏出了太后的御旨,躬下身子将御旨递给了他。 于天启拿到了御旨,快速的浏览起来。等他看完,脸色已经变为了青紫,不过想到这次就可以将于铭于修一起一网打尽,脸色顿时缓和不少。传唤平日里一直侍候的那个小太监,叫他准备好笔墨,就迅速的下了圣旨,就要差遣人去捉拿于铭于修一干人! 很快,皇宫里的锦衣卫就出动了!个个骑着快马,趁着夜色向絮笙住所里去!絮笙自从知道戒指到了太后手里过后,心中一阵焦急,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太后发现。 早在几天前就派了人严密的看守各大宫门口,一有异动就赶紧快马加鞭的回来通报她。锦衣卫才出来不久,絮笙派出的人就放了飞鸽传书。 絮笙还在府院子里赏着花,微风徐徐吹来,扶着她的面颊,点点艳色中还有些许的浅绿色,甚是可爱。絮笙嘴角扬起了一抹轻笑,几日里的郁闷一扫而光,心灵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然而好景不长,白鸽扑扇着翅膀的声音传入了絮笙的耳里。 飞鸽自动降到了她的手上,絮笙看了消息,眼神一凝。没想到啊,皇上竟是连锦衣卫都出动了! 看了看天空,纯白的天空已经有了些许的黑色。时间来不及了!絮笙赶紧进了屋,想让云淑带上小于言从侧门逃出去,然而还未来得及找到云淑,锦衣卫的马蹄声就已经到了!絮笙暗叹一声:遭了!这下她们就会被困死在宫中,孤立无援! 絮笙狠一狠心,找不到云淑还有小于言,絮笙直接到了宫中正殿,果然看到宫中的宫人、太监,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都被缉押在了那里。有些胆小的宫女,肩膀瑟瑟发着抖,嘴唇都成了不正常的青紫色,眼中也满蓄了泪水却又害怕得不敢让泪水掉落下来。 絮笙在那些人中仔仔细细的寻找着小于言还有淑妃的身影。最后终于在一群宫女形成的包围圈中发现了他们。淑妃将小于言紧紧搂在怀中,护着他。 小于言还小,不懂得事,只当做是看戏一样,眼中一片懵懂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絮笙看着这样纯真的小于言,心里微微一疼。真是苦了他了,这样的小,却要跟她遭这种罪。快速的跑了过去,守在了淑妃旁。 小于言看到絮笙来了就从淑妃怀中挣脱出来,朝絮笙的怀中扑过去,絮笙接住了他,心中也是一片苦涩。想到于铭还有于修并未在宫中时,絮笙心中又宽慰了不少,还好,还好。于铭肯定会来救她的。 想到这里,絮笙使劲的咬了一口贝齿。想到那日里淑妃竟然宽容的替于天启着想就觉得不值。于天启不荒淫无道?但他这样不念恩情,连她的小儿子他也不放过,她絮笙,是不会放过他的! 与此同时,各官吏手上都得了于铭和于修的画像,按照圣旨将两人的画像贴在了通缉榜上。画像刚贴上不久就引起了百姓的围观。贴完这一处,官吏又提上了东西,转到另一处继续张贴二人的画像。可见于天启势必是要将于铭和于修给捉拿到手啊。 锦衣卫将宫殿里里外外搜个搜个遍,确认没有其他人过后,就将这一行人通通押往死牢!皇后还有太后听闻淑妃他们被押往了死牢,高兴得当即派人请了皇上、左相来来宫中饮酒高歌,终于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了! 左相举起酒杯对着于天启扬起了嗓门:“恭贺皇上除去乱臣贼子!”于天启但笑不语,回敬一杯酒。酒会结束过后,太后迅速的回到宫中,想到于铭和于修还不知身在何处。 太后摸了摸那抹戒指,经历过上次的是,她已明白了这枚戒指的不同寻常。想到这枚戒指透露给她的信息让她成功的除去了淑妃这个大敌,太后用一种贪婪的眼神看着戒指,有如前几天一般将那戒指侵入了水中,以求又有什么神奇的事发生。 末末本来在戒指空间里待的好好的,不料那个女人又将戒指给侵入了水中。已经连续好几天了,一有空就将戒指往水中沁!末末彻底不耐烦了,干脆直接现身。 太后突然看到一个庞大的东西,如上古神兽麒麟!张开了大嘴朝着她可怕的张开了大嘴!太后终于受不住,晕厥了过去。 进入太后殿中侍候的宫女进去,发现太后昏厥在地上,连忙急呼几声,见太后毫无动静,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快速的扶起了太后将她安置在床上后,忙动身传唤太医。 得知太后意外昏阙,太医提着医药箱,脚下就如踩了风火轮一般急匆匆的感到了太后的宫中,看到了太后横卧在床上仍旧昏迷不醒。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太后昏厥的事已经惊动了于天启。 于天启带着皇后一起乘坐步撵到了太后宫中。于天启赶紧行至太后殿内,看见太医用手撑开了太后的眼皮,仔细的进行了望文问切中望这一步骤。 于天启焦急的询问太医: “太医,太后如何?”太医碰的一声跪了下来请罪。 “皇上,太后的瞳孔微微睁大,受惊过度,微臣目前也没有办法唤醒她,只有等她自己缓过来,才得以苏醒。”于天启挥挥手,示意自己已经明了。吩咐了太医守在太后身旁,就差人将御书房中的文书取过来。 今夜他要在太后宫中批阅奏章!侍立在一旁的太医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请示于天启。 “皇上,微臣有个法子,或许能够让太后能够较早的醒来,只不过效果不甚明显,可准许臣用?” 于天启想,效果甚微也好歹是有个助力的,便点头,应: “用吧。”太医得了命令很快就配出了如香料一般的东西放在了香薰中点上。丝丝缕缕的香气扑鼻而来,于天启感觉近日里疲劳的精神一下子就放松了,原来,只是上好的安神香罢了。 边闻着安神香,边批阅奏章。皇后不想待在太后宫中,但于天启在这里她又不能走,于是也只好做在太后宫中,同于天启一同等待太后苏醒。 竖日,稀薄的阳光微微透进阴森的宫门。太后的头一阵剧痛,勉力的睁开了眼。第一个发现太后睁眼的是太后的贴身宫女。一见太后醒来就喜笑颜开。 “太后,您醒了?”于天启听到太后醒了,起身到太后床前。太后眼神逐渐清明,很快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巨大无比的怪物。害怕的抓住于天启。 “天启天启,我看到了那个像麒麟一般可怕的怪物……”于天启以为是太后做梦了,边安慰她。 “天启在这里别怕。”安慰了太后一阵过后,于天启和皇后都没把太后所说的当真,都各忙各的去了。太后醒来过后差不多三个时辰,终于真正的冷静下来。 回忆起戒指还在水中,就唤了宫女帮她取来。不一会儿宫女来报说并未有什么戒指!太后亲自去找,发现戒指果真是已经不胫而走了。心中一阵慌乱,马上动员了全朝人员寻找戒指! 三天三夜过去了,太后一直未好好合过眼。她是亲眼见过那戒指的威力的,要是被他人所用害了她自己,那戒指岂不是后患无穷。在宫中焦急的等待着,最后一波人出现在宫门口来报,称还是没发现什么戒指! 太后更加焦急,突然想起了那日从淑妃借走这戒指时淑妃说的话: 此物是儿媳絮笙所带。 絮笙所带?这宝贝如此有灵性,说不准自动回了原主人那里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太后眼神一暗。考虑到自己身体有恙,太后派人去请了皇后,叫她帮她去死牢中询问一下戒指的下落。 恰好皇后正想去奚落一下淑妃她们,便很乐意的答应了太后。皇后稍微梳妆打扮一下,点了一下朱唇就带着四五个宫女朝死牢走去。到了死牢,皇后想起太后提过的主要询问一下絮笙,便直接到了牢房让看守将絮笙给提出来审讯。 审讯时,死牢的看守人就在一旁等待着吩咐。絮笙没想到自己会被单独提出来,不清楚皇后到底是想询问她什么,然而皇后一开口,絮笙就明白了皇后的真正意图。 “絮笙,那枚戒指可是在你身上?”皇后无比傲慢的说,边说还边用手捂着口鼻。絮笙一脸不悦,那枚戒指关乎了她们一家人的安危,她是绝对不可能交出来的! 絮笙索性装作没听到,别过头去。皇后看着絮笙倔强的模样,掩唇轻笑,眼神中却是赤裸裸的鄙夷。 “哟~还挺倔的啊,来人,给她尝点甜头瞧瞧。” 看守人听了这句话,很快明白了这个“甜头”,指的是怎样的“甜头”。转过身去,取了一套刑具过来。皇后看到看守人的所作所为,也不阻止,只是在旁边看戏。 看守人见皇后也不阻止,脸上泛起了狰狞的笑容。皇后心里则是想:看你招不招!絮笙身上忍受着酷刑,嘴角溢出痛苦的呻吟,但是仍旧没说一个字!皇后彻底的生气了,便叫看守人去把小于言给弄来。 絮笙听到皇后叫人把小于言给弄来,眼神凶狠无比的死盯着皇后,盯得她心惊胆战。小于言被看守人交到了皇后手上。皇后用手举起小于言的脖子往上提。小于言一时呼吸不足痛苦的挣扎着,像只快溺死的鱼! “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要他活还是要戒指?”絮笙心痛万分,终于承受不住,将戒指用血肉模糊的手拿了出来。皇后用左手去取戒指,右手的力气却更加加重!絮笙发现皇后竟然不信守承诺! 小于言危在旦夕,絮笙再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她的嘴飞快的动着,念出一段难懂的奇怪咒语,瞬间,皇后身旁的刽子手的手猛然断了!刽子手手上紧握的大刀也从手里脱落,发出叮当的掷地声。 再环顾一周,死牢里的所有人都瞬间的石化了!阴狠的皇后、嬉笑的婢女、狰狞的看守人、甚至是淑妃!都石化了! 絮笙趁着这个机会,将小于言从皇后手中救了下来,脸上流出失而复得的喜悦的泪水。 迅速的换上了皇后的衣服,絮笙带着小于言大摇大摆的出了审讯室,将审讯室给封锁起来。 很快时空又恢复了正常。 外面的人从未见过皇后,就算皇后来了也不敢抬头看她,看到絮笙穿的衣服自然而然的将她当做了皇后。 絮笙说要将这些所有人带回宫中审查,这是皇上的命令。这些牢外的看守人不疑有他,快速的打开了牢门,将淑妃等人一一救出。 不知过了多久,恢复过后的皇后发现自己没有了华服,反而被锁在了审讯室,顿时明白是被暗算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于言五月大的时候,也许是在府内待多了,絮笙觉着该带于言出门散散心,顺便陶冶陶冶一下身心,但是,去哪里呢?絮笙支着下巴在想着。虽然想是这么想了,但是去哪会又好玩又好吃??而且,风景一定要好了。 于铭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絮笙在思考着什么,而于言则静静的坐在小床垫上,手里抓着一张小被子。也不吵闹,似乎知道絮笙在思考一样。虽然经常看到这场景,但是每次看到都觉着心里暖暖的,那种感觉很好,让人不自觉的着迷,很想时间停在那一刻。 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清,但却真实感受到它存在,于铭不自觉的微微扬了扬嘴角,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果然,爱情容易让人盲目~ “絮笙,”于言进门时叫了一声,眼神带着无限的温柔,似乎要溺出水了。“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哦,于铭啊,”其实刚刚絮笙就知道有人站在门口了。虽然是背对着的,但是感觉还是感觉到了是于铭,转过身,笑笑,对上于铭的眼神,还是有点开心的。虽然有点小羞涩。 “我在想,带于言出去转转,”等于铭坐下后,絮笙捏捏于言说。 “也好,有空多出去转转。”于铭想了想,这段时间确实有点久没怎么出去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忙的怎么样了?”絮笙为于铭倒了杯水问,“不怎么忙,一起出去转转,游玩一下?”絮笙笑吟吟的问,都有好久没出去了哟。 “还有点事要查证,这次去不了。”于铭眼光温柔中带了点点歉意,还有些事要亲自查证,不然可能会有想不到的后果。 “嗯,小心点。”絮笙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知道于铭是在查那些事,也不说什么,“明天我带着于言去了。” 本来还想不到去哪的,就在城外转转好了,城外那个风景不错,去看看有助于身心建康~~ “好。要去哪儿?”于铭浅浅的笑了笑说。 “没有明确地方,转转了。”絮笙脸上带着笑意,抱起于言说。 第二天早上,絮笙等于言醒过来之后,便带着他吃了点东西,向着东城城郊出发了,一路上倒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途经过一片早原时,倒是惊讶了一把,快到膝盖的牧草连成了一大片,中间夾杂着无数知名已不知名的野花。粉嫩高雅,白净无瑕。若有若无的虫呜,随着阵阵轻风,摇来摆去似乎在招手,一眼望去。顿时觉着心都放宽了,很轻松的感觉。 絮笙不由得停下了步伐,抱着于言坐在草地上,享受了一下难得的安静。 而于言则很安静的窝坐在絮笙的怀里,也直视着前方,只是不知道是否看的风景是一样的。 “中午,我们在这里吃饭吧,”像是在问于言,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话。絮笙把早上带的食物拿了出来,原本就没打算走的多远,现在就更近了,也没几步路。正好有点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也不错。 原先也就是听到了说是东效有处风景很好的山,而且不高,但是绿草成菌,反正也没想到到哪。才打算过去的,但是现在见到这一大片的草地了,在这倒也觉着安逸舒心,也就先吃点东西再上路吧。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或许是因为心情好,所以食欲也好了,看着这食物也觉着很可口,不自觉的就会吃多点了,于言也许是还不饿,也没见吃多少,絮笙再喂了两次,于言也不吃了,絮笙也大概知道或许于言还没怎么饿,毕竟出门的时候才吃过了。现在也还没过多久,也没强求他吃。母子俩人吃完后,安安静静的吹吹风,消食儿。 今天天气有点阴,偶尔有点点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染的云层亮光光了,带点金色,就像日落一样,再配上前面的草原似的风景,让人有点恍然若失,迷迷茫茫的,但却不知道迷茫什么。 虽然这里风景好,但是目的地不是这里,而且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絮笙轻轻拍了下于言,提醒一下要走了。这小子也不知道在看风景还是在想东西?还是发呆??反正,在这里的时候,也没哭没闹的。不过,这次就是为了带他出门,转转看看的,成天呆在一间房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受得了的。 “喂?”絮笙顺着于言的视线看过去,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到,依然是哪片草地。“在看什么啊?有美女么??还是有帅哥??”絮笙带着短促的笑意问,眼睛还特地的眨了下,怎么说带了三分猥琐的感觉…… 于言只是看了一眼絮笙,什么都没说,但是絮笙莫名懂了,这是无语的表情么!!! 絮笙瞬间有点恕了,外加好笑,小子,你做这样子的表情,真的好么,你才几岁?? 但是于言看完那一眼,也没怎么搭理她了,絮笙只好一把把人抱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于言的脸,然后开始向着哪座小山去了,其实也不远,就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 絮笙到了所谓的好风景,看完之后什么都不想说了,什么都没有好么,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好看的,准备的说到哪里的时间,只有絮笙一个人抱着于言,准备来说是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哪里,连个人烟都没有。 絮笙瞬间有种被坑了的感觉,谁特么说风景好,而且还有很多新奇的玩意的??你确定你有来过这里么??! 传言什么的果然信不过啊,絮笙感慨般的摇了摇头,算了,都到这里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好地方去,就在这坐一下好了,还不如刚刚的草地好看了好么!要不是走回哪有点远了,才不会坐在这连一点人烟都没有的地方。 絮笙找了个干净的草地,辅了块布,然后小心地把于言放上去,再甩甩手,手有点酸了。 然后也坐在布上,这地方太安静了,絮笙突然就觉着不怎么习惯,总觉着会发生点什么似的,只是一种直觉,说不出准不准了。 “前面的!”絮笙下意识的抱了于言站了起来,眼光直直的看过去,两个男人,抱着锄头,长的倒是人高马大,其中一个脸上带着点胆怯,却被另一个更高大的瞪了一眼,也不敢还眼,只好看向了絮笙。 第一百八十章 “有什么事?”絮笙淡淡的问,内心却有点抽蓄,这是要打劫么?? “……”絮笙来这么一句,那个大汉倒是没想到怎么接下去了,这个时候,一个女子看到两个大汉不是应该颤抖着问他们想干嘛的??为什么眼前的女子却那么淡定??难道现在不流行打劫了?? “这,这位姑娘,”最后在左边哪位大汉瞪了右边,刚开始有胆怯之意的男人之后,他有点结巴的开口了,“我…我们是……” “闭嘴!”左边哪位再次瞪了他一眼,右边的有点委屈的闭上了嘴,絮笙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要闹哪样?? “我们…”大汉想了下,又开口“打劫的,把钱财留下就走,我们不想伤害人!” 絮笙抱着于言一阵阵无语,现在打劫的都是这么没水准了???你们这是第一次打劫吧?? “钱……”絮笙顿了顿,“可是没有啊,命就有一条,要么?”反正也没事儿了,有人送上门来逗,为何不逗?再看了下怀里的于言,哦,是两条了。 “大哥,她没钱哎,怎么办??”左边哪位还没开口,右边那个小点的男人就开始着急了。 絮笙听到这话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嘴角,这两个人,你确定你们是来打劫的,而不是来逗笑的么???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那个大哥显得很愤怒了,“她说没钱就没钱么!你也不看看!也不动动你哪个脑子!”显然也看到絮笙笑了,不管还有人在场,便教训起那个男人来,说是男人,应该还不太大。二十左右吧。 “回去再收拾你!”放下这一句话之后,终于看向絮笙了,“姑娘,我们兄弟并不想伤害你,所以你最好还是把钱交出来了。而且这荒郊野外的,也不可能会有人教你的!” “是吗?”絮笙好像在思考一样,看了于言一眼,于言似乎也是挺开心的样子,中间还带了点好奇。“可是,我真的没有钱哎,怎么办?要不,我回去给你拿?” “……”那个大哥再傻也听出了絮笙话语里的嘲笑,有点恕不可掲了“希望姑娘为了自身的安危,不要为难我们,不然,也不要怪我们了。” “呵,”絮笙笑了笑,没耐性了??“说了没钱就没钱了,你们还想干嘛??”絮笙倒有点好奇,他们还能干什么?? “小弟!”那个大哥叫了一声,这次。那个大哥他弟倒是没倒他脸子,两人齐齐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着絮笙。 “姑娘,最后说一次了。快点把钱财拿出来!” “哟,还有武器了。”絮笙壮似很惊讶的开口,手里却把于言单手抱好,另一只手,快速的弹了两颗小石子出去。 啪,两人的武器都掉在了地上,那个汉子似乎不相信还动了动手,确定传来痛感,才开始四周看,而那个小弟则有点惊恐的躲在他大哥身后。 “谁,出来!”汉子大叫,表面好像很淡定一样,心里却在打鼔了。之前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来个人了,但却还有个看不到的?? 絮笙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也不说话,那个汉子胆色不错,这时候也表显出任何的惊恐,只是双眼之中究竟还是流露出了点点的心虚。 等他们喊的差不多了,絮笙才开口“那个谁,别叫了。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你再叫,也叫不到别人过来的!” 这话好像有点耳熟??这不就是他们刚开始说的么??虽然改了,但是意思是一样的! 大汉虽然有点不怎么相信。但是周围现在只有这几个人,不可能有其他人来了看不到,他们都埋伏了大半天了。那就只有眼前这个姑娘了!! 这下。别说大汉了,就是那个小弟也知道,眼前这个姑娘不好惹了。虽然他是笨,但是不是没有脑子啊。 “姑,姑娘,”那个小点的开口说,“我,我们兄弟,有,有眼不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见怪。”也许是见絮笙没什么反应,而且都是一副淡淡的笑,说着说着倒是不结巴了。 “哦?是么?你们不是要打劫么?”絮笙笑容更大了些,“怎么?不打了?” “姑娘,是我们兄弟的有眼不识泰山了。望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见怪了。”汉子倒是镇定一点,虽然声线有点颤,但是却不明显。 “好啊,既然那么说了,我也并非小气之人。”絮笙笑眯眯的摸了摸于言的脑袋,于言则看了她几眼,这么好说话??不应该。 “谢谢姑娘,”那两个人捡起地上的东西,似乎准备走了。 “等等!”絮笙却又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姑娘,还有什么事?”那个汉子又开始警惕起来了。 “哦,没什么大事,只是,”絮笙扫视了他们一篇,“想走,就留下钱财,我不想伤害人!”絮笙收起了点点笑容,看上去似乎不在乎的说出这句话,但声音却明明很认真。 “!!!!”这话,他们不久前才刚刚说过!!兄弟俩似乎不怎么敢相信一样,相互对视了一眼,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吃黑?? 他们不就只想打个劫么!?还能遇上黑吃黑的?难道现在流行黑吃黑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打劫了!!! 絮笙看着前面两人惊掉下巴的模样,笑的有点不地道,小样,还想打劫我??也不先看看是谁再打,别以为女子就好打了好么。 “姑,姑娘,”这下,连汉子也有点结巴开了,“您,您刚刚说什么来着,”似乎以为他们幻听了,汉子再问了一遍。“我说,”絮笙顿了顿,然后开口“此路是我开,此路是我守,要想从此走,留下买路费。” 然后前面兄弟二人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他们这是遇上打劫的了??? 絮笙笑的十分愉快,心情很好的提醒了一句“下巴要掉了。” 但是似乎那个汉子不怎么敢相信他们会被一个女人打劫了!!!抓紧了手中的武器,然后冲向絮笙。 真真是狗急跳墙了,但是会得手么??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絮笙反手甩了什么东西出去,只看到两个圆圆的,白白的,直直飞向了大汉,分别打在大汉的手上跟膝盖的关节上,大汉左脚一歪,由于跑太快了,右脚再一拌,整个人‘嘭’一声,掉在了泥土上,正巧,那是一小块的泥土地,没怎么长草。大汉顿时觉得自已的脸火辣辣的像火烧一样,不会毁容了吧?? 这下大汉倒是不敢乱动了,看了絮笙好几眼,发现她还是抱着一个小孩子在笑,心里莫名有种寒碜的感觉。 第一百八十一章 慢慢爬了起来,连锄头都不要了,讯速的和他那个小弟站在了一起,眼内带着惊恐,刚刚起来,他看了看打倒他的‘暗器’,没想到只是两块小小绿豆瓶,打在手上时散了,落到地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绿豆香。 “现在,是要留钱还是留下人?虽然我不介意留下人。”絮笙再次开口对着他们说,看他们那小眼神,吓到了??那么容易吓到,还打什么劫啊~~ 对面的兄弟两人,手颤颤抖抖的伸进了怀里,抓了几把铜钱出来,絮笙看了一眼,便不想看了,凑起来还没有几辆银子…… “最好都拿出来哦~~”絮笙轻轻甩了下手碗。 “………”终于弟弟又拿出了三枚钱……絮笙抽抽嘴角,还以为会有多少,加起来,至多一两…… “行了,你们走吧~”终于在两兄弟的目光中开口说出了他们最想听到的话语。 “……”兄弟俩对视两眼,然后转身就跑开了,连锄头都不要了。估计以后对打劫两个字都有阴影了。 絮笙忍不住笑了又笑,别看在刚刚那两兄弟面前那什淡定,一举一行都注意,现在就不一样了,也没有外人了。絮笙干脆坐在地上,对着于言说,“看到了么,就刚刚那两人还打劫。噗哈哈。” 于言应该是这样的“……”表示不怎么想说话,但是,眼神还是看着刚刚那两兄弟跑开的地方,只能说他们打劫错人了。 “好了,我们回去了。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还不如回城逛逛。” 絮笙抱起于言,然后转身,想想又回头,把地上那把钱拿了起来,然后一把放到于言怀里“拿去玩吧。” 于言一口咬上絮笙的手,明显,不想抱着这些东西回去。 虽然对于于言来说是咬了,但是对于絮笙来说,五月的小孩子,牙齿都没半颗,只感觉到很柔软的触感,布且湿湿滑滑的,弄得手指痒痒的。絮笙心情大好的捏捏于言,然后慢慢走向回城的路,正是因为不远,所以才会步行过来的。反正也还早,太阳虽然西斜了,但还是明亮的挂在上面,快落下去时,天气倒变得好了起来了。那变慢慢走回去,当散步好了。 迎着夕阳,絮笙抱着于言,快走到城门时,却看到了个熟人。准确的说。是他上来打了声招呼,絮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那个美少年么??看起来没怎么变,只是好更更好看了点。 “絮笙,好久不见了。”美少年微笑着对絮笙说,眼睛有点亮晶晶的。倒映出絮笙身后的一家小店。 “是啊,没想到会在这里升到你。”絮笙也是笑笑说,真眼没想到会再次见到美少年。 “我们去坐坐?喝点茶,吃点东西慢慢聊?”美少年看了一眼絮笙怀里的于言,于言也正在打量他。虽然好奇。但是美少年也没有问出口,而是请絮笙到小茶馆吃点东西。 絮笙转头看了看,现在人不多,只有三两个人在吃东西。但是卓上的碗筷却还没来的及收。那些小点心看起来倒是觉着好看。有新意,红的,绿的,白的。黄的。难道会有那么好生意。 “好啊。正好也尝尝这家点心好不好吃。”絮笙淡笑着点点头。和美少年一起走了过去。点了几种点心,然后两人就坐在哪里开始聊天。 “絮笙,你们去干嘛了?”美少年有点好奇的问。 “哦,我们是去郊游来着,只是风景不怎么好,就回来了。”絮笙笑得有那么点不自在,当然,半路打劫那个不算,哦,是被打劫。 “是吗?…”美少年再看了一眼于言,带着一个那么小的小孩子,两个人郊游??“那真是遗憾了。” “没事,下次再去也是一样的。”絮笙拿起一块绿色的糕点,咬了一口说。嗯,还不错,软软中带了点契性,而且吃完还感觉满嘴留香,真不错,下次再来吃好了,或者一会打包点回去? “你现在住哪?天快黑了,要去哪儿?”絮笙突然想到,美少年这是要去哪儿呢?? “哦,这个我是出来找个人的,”美少年浅浅一笑,“钱存的差不多了,我想回家乡哪边看看了。” “存够了,也是应该回去看看了,”絮笙顿了顿,“恭喜了。” “谢谢,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者是否要再回来这儿了,”美少年脸上略有些感触,“也不知道能否再看到你了,能不能再这样坐在这里喝茶。” “会有机会的。”絮笙笑笑,随手拿了些药水出来,“这些你拿着防身吧,路上小心点。” 美少年一愣,絮笙推到他前面,才反应过来。“…谢谢了。”看了絮笙好几眼,絮笙始终笑着,美少年动动嘴,只说出一句谢谢,便收下。 两人一阵沉默后,美少年又开口,“絮笙,”美,少年犹豫了一下,“你想去我家乡看看么?”看了看絮笙“虽然有点远了,但是风景很好的,而且不远处就是海了,可以捡捡贝壳,很好玩的,我们小时候就是这么玩的。”也许是说到家乡,说到以前。美少年双眼有点发光,带着点点温和。脸上满是笑意,。 “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了,”絮笙点点头,“但是,我在这边有家了,并且成亲了,还有小孩子,”絮笙看了看于言,“这是我儿子。于言。”絮笙笑笑说。 “……”虽然有点猜到絮笙抱着的就是她儿子,不过,听到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快便成亲了,似乎身边的人都有了家了…… “没事,可以下次嘛,”美少年再次笑着说“到时候,可以带上他们一起来哦。” “好。以后一定会去,到时带着我儿子去,就是不知道那时候,你会不会也有个儿子了,”絮笙摸了摸于言的小脸蛋说“以后,说不好,他们还能一起玩。” “希望是了,总会有的。”美少年也跟着笑,“时间不早了,絮笙,你们住哪?要不要送你们回去?”美少年喝了口茶说。 “不用了,离这里很近的,没几步了。”絮笙摇摇头说,“你明天不是就要离开了么?今晚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休息啊。” “也好,那你们小心了。”美少年站起来说。“絮笙,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 “会有的。”絮笙招手唤来店里的小工,“再帮我打包一份这种糕点。” “好哩。姑娘请稍请。”小工应了一声,如同来时一样,飞快地跑向帘子后面。叫道“三号卓,糕点一盘……”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有那么好吃么?”美少年调笑一般指了指糕点。 “你明天也能打包一份回去吃的。”絮笙看了美少年一眼说。 “这倒不用了,”美少年笑笑,“絮笙,我先走了。还有点事儿。” “不送了。”絮笙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不用。”美少年也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对了,”美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转过身“我的名字是梓君。” “梓君?好,我的名字不会变的。”絮笙笑着念了一遍。 和梓君告别后,絮笙拿着那份小点心,抱着于言就回去了。 “怎么这么晚呢?”絮笙刚回到房间,把于言交给奶娘,让奶娘帮于言洗澡,于铭就过来了。 奶娘抱着于言下去,于铭和絮笙坐在一边聊天。“回来路上遇见了熟我,聊了一会就晚了,”絮笙倒了两杯水说。“你呢?吃饭没有?” “还没有,晚上回来时,下人说你们还没回来,正准备你们再不回来就要出去找咯。”于铭有点狭促的话。 “那是不是多亏我们回来了。”絮笙笑笑,“对了,刚刚还吃了点糕点,觉着还不错,给你也带了一份。”絮笙指指旁边的糕点。 “有那么好吃?”于铭看了眼那个糕点。再看看絮笙,眼光不由得放柔了。顺手拿过那小盒的糕点。 “你尝尝,不说多好吃,但是很新鲜,有点清新的感觉。”絮笙也拿起一块, 于铭也吃了一块,“还真是不错,” “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发现的。”絮笙一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样子逗笑了于铭,于铭笑了几声。 “是,你当然是我夫人了。”这话听得絮笙有点脸红。虽然听得有点多了,但还是莫名有种害羞感。 “是,最近在忙什么?”絮笙正经的问了一句,“皱着眉头的样子,有什么事发生了?” “是啊,这件事可大可小,”于铭皱了下眉头开口“关于,大皇子他们,不知真假,但是正在查,估计明天就会有结果了,最好不是想的哪样子了。” 一下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而且,最近动静有点大了,京城多了很多人。”于铭又说了一句。 “……”絮笙在知道在想什么,“这种事还是查清楚一点了,不然收尾就有点难了。” “知道,正在核对了,”于铭也是有点顾虑,“在这里,就不管他们怎么样了,”于铭笑笑,这些事说来也无用,只会给自已找烦恼而已。“今天去了哪里玩?” “今天啊,你不知道了。”说到这里絮笙忍不住又笑了“虽然那里景色不好。但是发生了一件挺搞笑的事情……”絮笙边笑边说,说完之后。两人都是笑咪咪的。 “就这样子??黑吃黑了?”于铭看着絮笙“也是他们不长眼了。遇上了你。” “哈哈,不然呢,不过哪两个劫匪还是挺有意思的。”絮笙乐开了,脸上的笑意有点收不住。 “你呀。”于铭宠溺的笑笑,眼里满带着温柔和满足。有她和于言,就完整了。宠溺的都快溺出水了。 “去洗个澡,准备吃饭了。”于铭放好那些糕点,“吃饭了,不要吃太多了。” “好,我先去洗了。”絮笙点点头。出房门时,还是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这眼神,杀伤力有点大了。 “晚饭,就在这儿吃了。”絮笙出时,正好上完了菜。于铭为絮笙盛了碗汤。 “好啊。”于言被奶娘抱去喂了,只有两个人吃饭,于是这两人也就没顾忌那么多,这顿饭吃得还算是很愉快。 吃完饭,下人把东西收好后,奶娘也把于言抱了回来,于言也还没睡,正好吃饱了。两人便抱着于言在逗弄着。 一家三口在吃饱后,在院子里晒着月光,时不时传出笑声,很温馨。 第二天一大早,絮笙便醒了,于铭已经不在了,而且怀里的于言还在睡,絮笙便又躺多了一会,直到于言醒了,叫来奶娘让她抱于言去喂,然后梳洗好之后吃了早饭,便在哪逗于言玩。 中午于言午睡的时候,于铭回来了,只是皱着眉头,絮笙唤来下人,和于铭一起吃了午饭,让奶娘照顾于言,和于铭去了书房。 “昨晚说的哪件事,查出结果了。”于铭对着絮笙说。 “证实清楚了??”絮笙为于铭倒了杯茶水。 “嗯,不会有错了。”这下就有点麻烦了,扯及的人有点多,不会有错,只是涉及的人有点多了。于铭揉了揉眉头。 “最近,你都在查这些?”絮笙摇摇头问。 “对,之前接到消息说左党那边动静有些大了,然后在注意到之后,发现最近不仅动静大了,而且动作频频,”于铭顿了顿,“海关那边也传来消息了,最近左党在海边暗自招兵买马。在京城亦暗自集结兵力,拉拢朝官。”于铭想到这个不由得更加的想的更深了。这是要造反了?? “动静确实够大了,他们想干嘛?”絮笙皱皱眉头。“一群人就没有个领头的??而且,皇上他们那边没有动静??” “而且,大皇子也参与其中,”于铭笑了笑,“这才是不好出手的原因,皇上那边应该也隐约知道点什么,只是关于大皇子就不知会怎么处理了。” “原来如此。”絮笙点点头,“这是忍不住想动手??” “还不好说,目前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大皇子参与其中,只是偶尔有一个两个到其府上,很少也很快离开,不能证明什么,”于铭摇摇头,“不然,要是这么出手了,到时说不好会被人倒打一把,还会打草惊蛇。这就划不来了。” “这个倒是,那大皇子他这是要……”发动宫变???还是要逼宫??絮笙没有说完整这句话,但于铭却听懂了。 “很大的可能,只是这时下定论或许早了点。”于铭点头,这很有可能,但是这些事,还是少说一点的好。 “不管怎么样,在这件事上留多点心思。”絮笙点头,“皇上那边呢??打算怎么办?”如果真的是要发动宫变,那皇宫只能说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了。随时会有被点燃的危险。 “这件事,我已经让人盯着,跟紧了,但是也不好跟太紧,被发现了也是种麻烦,”于铭皱眉头“至于皇上那边,皇宫暂时是不要待着了……倒是,至于去哪里……” “嗯……”絮笙想了想,“不如先接皇上和淑妃他们来府中住着先,这样也能确保他们的安全,也有理由。”絮笙想了想,觉着还是接到府内最安全。 “也好。”于铭也觉着这个可行。“我下午进宫去和皇上他们说说,然后再一起回来。”这件事要准备得一点差错都没有,否则,这片天空或许要乱了。不管怎么样, “好,我让下人们准备一下。”两人商量好之后。于铭进宫去了,絮笙则回房去,让下人准备一下房间,然后去看于言,于言还在睡觉,絮笙无事,便抱了于言接着睡觉。 絮笙再次醒来是因为有人戳她的脸,睁开眼时,天色还早,估计睡了没多久,于言正睁大了眼睛看她,小手还伸着,估计就是醒了,才戳絮笙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絮笙摇摇头,这小子,睡够了就不让人睡了,好吧,没哭就已经很好了。 抱着于言起来,放到小垫子上,让他自已玩,然后去倒了杯水喝完问下人,于言回来没有,听到没有之后,问了下时辰,估计也快了,让下人准备晚饭,准备多点。便抱着于言在房间里玩。于铭估计也是这个时候回来了,絮笙皱皱眉头,花不了多久时间啊,发生什么事了??? 再次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于铭回来了,后面跟着皇上和淑妃。而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落了。 “回来了?”听到下人说于铭回来了,絮笙抱着于言出去,刚到大厅皇上和淑妃也在。 “嗯,有点久了,中途发生了点事。”于铭边叫下下人准备开饭,边跟絮笙说。 下午,于铭刚进宫的时候,便看到大皇子也在,于铭便没说什么,站在了一旁。 好不容易等大皇子问候完,说完之后,于铭上前想说,大皇子却还在哪里,于铭一下子也只能说了些闲话。 “有什么话是本皇子不能听的?”大皇子一笑,“那要不要我先回避?” “自然没有什么话是大皇子不能听得。”于铭也笑笑“而是这次来,是因为淑妃说想念于言了,但是于言正好不方便出门,所以特地过来说一声。” “哦?是这样子啊,”大皇子一脸惋惜“那要小心一点了,毕竟小孩子比较矫弱,要好好照顾。” “于言没什么大事吧?”皇上一脸关心的问于铭“不能来没事,朕会告诉淑妃的。” “谢谢皇上以及大皇子的关心了。”于铭微微一笑“于言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皇上还是一脸的关心“一会,朕和淑妃随你一起去看看于言吧,也有许久没见了。” “可是父皇,儿臣刚刚说的那件事……”于铭还没开口,大皇子便着急的开口说,只是没说完便被皇上打断了。 “那件事,待朕再想想。明天再给你答复,今天不议事了,”皇上一挥手,“你先下去了。” “…是,父皇。”大皇子还想说什么,但是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闭嘴了,“夷族已经伤我朝数十条生命了。希望父皇三思。”对着皇上一行礼,暗暗瞪了于铭一眼便出去了。 “刚刚你都听到了?”皇上看向于铭。问的自然是刚刚大皇子的在说的事。 “听到了一半,”于铭点头“不过,能猜到另一半。”刚刚大皇子在皇上面前参了一本,说海边防的夷族一再进犯我朝边防,倒至其它种族也蠢蠢欲动,请皇上派兵征战夷族以正我朝天威,警示其它种族。儿臣愿意带兵前往为我朝效命之类的。儿臣亦愿意招榄能人前往海边防卫我朝边防,或派左大将前往,左大将自开朝以来便立下战功无数了。 “就是这样,你说,朕该批?”皇上脸上似乎有点苦笑。 “左……之前在边防的事,我也有听说过。”于铭想之前和絮笙讨论过的结果,想想这还是身宫,不但隔墙有耳,而且很可能刚说完。便传到其它人耳中了。“我觉着。皇上先想清楚再看看情况,如果如大皇子所说的,再决定也不晚。”于铭这回答,既没同意,也没反对,很巧妙。 “也好,今天就不议这些事了,”皇上点点头“来人,传淑妃来见朕。” “是,皇上。”外面有人应答后,跑开的声音。 “皇上是否也知道了?”于铭这次问的自然是海边防的招兵买马事件了。问起了。自然是因为刚才于铭只是很隐隐的说了出宫的事,淑妃最近自然是没有说过要于言进宫来玩了。皇上只要听到过一点点海边防的消息,都会懂于铭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出宫再说。 “听到了一点。只是有些差误。”皇上点头。自故皇宫便是个消息传得最快,却又最落后的地方,传得快是因为人多嘴杂,而落后则是因有有不同人的眼线,有些事未必会全部说出来,那就是不要命了。说完这句,两人便沉默下来了。 于铭便和皇上坐在这等淑妃求来。不一会淑妃便过来了。两人跟着于铭回去,三人一起到了府内。 “征讨夷族??”絮笙皱皱眉头,这只是一个借口吧,正巧查出海边防那边有人招兵买马,夷族便出来作乱,进犯我朝边防,来得还真是巧得很,而且要招兵征讨夷族???这借口来得真是好! 只是不知道夷族是被推出来的炮灰还是同谋了,炮灰只能说是夷族的不幸了,同谋的话,大皇子到底给了什么好处夷族??或许谈了什么条件??竟然在现在隐定的天朝作乱,海边防??絮笙突然想起,在那镇守的好像就是……那就好解释了! “对,征讨夷族。”于铭有点失笑,这借口。不得不说,真的很好,还体现了一个忧国忧民的好皇子。只是不知道那些人命是怎么没的!希望只是说出来以显紧急。而不是为了大皇子的招兵借口而死。 “絮笙,最近过得怎么样?”皇上坐下问絮笙,“那些事,先吃了饭再论了。”显然,现在不想说这些烦心事,影响胃口。 “对了,很久没见于言了。”淑妃接过絮笙怀里的于言,“来,我抱抱,好可爱。这孩子像絮笙多一点。”淑妃接过孩子后,脸上的笑就没停过,而且不停地逗弄着于言。母爱彻底被激发了。 “这孩子,像于铭多一点吧?”皇上看看于铭再看看于言说。 “怎么会,看这脸蛋,像絮笙多好看啊。”淑妃立马反驳。 “还好了。还好了。”絮笙看着淑妃的样子,笑笑也由她们去了,在皇宫里,很小见到孩子们吧,何况还大了。而且宫里的孩子跟外面的不一样。 “也好,我们先吃饭吧。”正好下人把饭菜都上完了,淑妃只好先把于言给奶娘带下去,眼光里满是不舍。母爱是一种占有欲…… 四人还算平和的吃完饭,然后淑妃去找奶娘抱于言了。 三个人在书房说了会话。于铭把之前查到的事和絮笙推测的简单的说了一次, 皇上听完之后,眉头皱了下,便松开了,对于这事,他多少也猜测过,但是从别人口中说出,还是有那么点不是兹味。 “这事我知道了。”皇上点了点头。 “这事还不好太早下定论了,先看下步他们要干嘛了。”于铭顿了顿,“那海边防夷族造反的事,皇上打算怎么做??” “先看看情况,要是实在不行,那时候再决定。”皇上摇摇头。显然,现在先不理了。看情况。 “而且,京城在集结兵力,现在不适合调人出去。” “皇上,你和淑妃先暂时住这儿了,这里安全一点。”絮笙说出了最开始的打算“然后看看事态怎么发展再走下一步了。” “也好。宫里人多嘴杂,确实这里好,”自上赞同的说。“那就先这样了。下一步先看他们怎么做了。先按兵不动。” “好。”于铭点点头,先看他们怎么做也好,但还是要防备一下的好。 “二皇子那边……”絮笙又提出一个问题?二皇子那边呢! “让他注意一下,注意宫里的情况,什么都不要做。” “也好。你出来了,宫里就无主了。”絮笙点头。 既然先决定按兵不动了。那就先看情况的发展了。 出了书房,皇上便去找淑妃了去了。 “现在按兵不动,就不要想那么多了。”絮笙看着于铭还是一副严肃脸,笑笑轻轻推了他一把说。 第一百八十四章 “嗯,我在想,”于铭终于笑了。说“虽然说按兵不动。但是还是要注意的,不然到事情发生了,就晚了。” “也是,这些事。”絮笙狡黠一笑“自然会有人去做的,皇上不是把担子甩我们去潇洒了么,还有二皇子。而且,皇上还隐隐提到了。宫里和大皇子那破事儿,就让二皇子忙去吧。” “……也是,”于铭也忍不住笑了,没办法。正主不愿做。那只好找正主后面的,到时有什么问题再出手一下。这倒也落得清闲。 “好了。我们去看看于言和淑妃他们,记得,好像往花园哪边去了。”絮笙拍拍于铭,两人肩并肩走向花园。 到花园的时候,皇上正和淑妃坐在草地上逗于言玩,于言小脸上带着点点笑意,看到絮笙他们,小手伸向絮笙,想絮笙抱。 絮笙笑笑抱起于言转了几圈,于言有点笑出了声,转完刚放下去。淑妃便抱起来,“别吓着了!”看到于言在笑“嘿嘿,这小子,喜欢转啊。” 看到于言没事儿,又放下于言,让他坐在草地上,草地上不但放了好几个软垫。还辅了毛毯,再放了好几张小被子围成小圏子,于言坐在里面,时不时向后面靠着。小模样,不知道有多舒服。絮笙笑笑拉着于铭也坐了下去,旁边还有下人摆的茶点,似乎上次絮笙说好吃之后,府内时不时出现一些那天吃到的点心,瞧现在卓上也有。絮笙看了于铭一眼,心里暖暖的,这些小细节,他也做到了。眼神不觉放得更柔地看着于铭。 于铭也瞧了两眼,大概猜到絮笙为什么笑得那么温柔。也笑笑,拿过一块,给絮笙,絮笙有些小羞涩的接过吃了。 淑妃则在一旁笑得暧昧,“不要教坏小孩子了哟。” “……”絮笙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们干什么了!!!!不就拿了块糕点么!?我教坏我儿子什么了!瞧我儿子多么地冷静! “人家小两口调下情很正常,”皇上对着淑妃说“当年,我们也是这样子过来的。”说完还一脸的感概。 于铭和絮笙对视一眼,当年??当年谁知道??不知道?那就是没有了~ “是啊。”淑妃脸上那是什么??羞涩??絮笙看得一呆一呆的,这是闹哪样!“还真有点怀念那时候的事情啊。” 絮笙默默的吃糕点,于铭则去抱了于言,两人都决定,让他们慢慢回忆吧,只是可怜于言了,非礼勿视,非礼勿扰…… 这天晚上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然后就是各归各房了,只是淑妃和皇上两人霸占了于言,要抱着回房,絮笙看着于言没有哭,便同意了,正好落得清闲。 晚上两人回房之后,时辰也还算早,两人也还没有睡意,便一起靠在那个大大的软垫子上盖着被子聊天。注意,是纯粹盖被聊天~ 于铭想起上次絮笙说到的鸦片战争,于是问絮笙,“絮笙,你上次说的那个……哦,鸦片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鸦片??”絮笙有点疑问,上次??……哦,是有这么一回事,于铭不提,絮笙都忘了。 “你是说鸦片战争吧?”絮笙转头问于铭。 “嗯。是怎么回事?”黑暗中于铭点了点头, “这个啊……唔,我想想怎么跟你说。”絮笙回忆起清未鸦片战争的惨状,多少人为了一口鸦片而家庭破碎???又有多少人为了一口鸦片而死了无人收尸???……数不清有多少了。 “鸦片,”絮笙组织了下语言说“我先跟你说一下鸦片?” “好,你说吧。”于铭轻轻地在絮笙头顶发丝上印下一个吻。语气里尽是温柔。手轻轻梳过发丝。 “……”絮笙脸有点发烫,幸亏黑不溜啾的也没人看。“好,”半响,絮笙才应了一个字。 “鸦片,俗称大烟,阿芙蓉,或福寿膏,属于是带天然麻醉抑制剂,在医学上可以作为麻醉性镇痛药;能让人暂时镇定以及麻痹(神经)。让人感觉不到痛苦,源于罂粟植物蒴果,其所含主要生物碱是吗啡。鸦片因种植的地方不同,呈黑色或褐色;有一种特别的气体或陈旧尿味,味苦,气味很强烈。生鸦片如果经烧煮和发酵,就可以制成精制鸦片,呈棕色或金黄色。吸食时散发香甜气味。这就是鸦片的最初,”絮笙顿了顿,“说起来,鸦片是来自于一种高贵美丽的花结的果,它的名字叫罂粟花。” “罂粟花?”于铭低声呢喃。 “对,提取罂粟花的汁便能做能做成普通的鸦片了。”絮笙点头有点感慨,那么漂亮的花,可惜带了毒。 “而且吸食了鸦片之后,虽然会暂时忘却痛苦,产生快感,产生飘飘欲仙的感觉。但连续服用鸦片,会产生身体的依赖性,需要不停地服用鸦片才能维持身体上的心里,生理需求;鸦片的危害之一是身体还会产生药物的耐受性,也就是说如果当一个人长期服用鸦片后,再服用同样的剂量就不会有多大快感,必须不断加大剂量,才会产生相似的效果。为了得到相似的快感,便会越吸越多。同时,如果长期服用鸦片,就会产生心理上的依赖性,形成了习惯,就难以戒除。这是鸦片的危害。” “听起来,好像就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麻痹药?”于铭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说。 “麻痹药??噗,”絮笙有点好笑的笑了几声,“大概也就你会说出鸦片就是一种会上瘾的麻痹药了。” “难道不是?”于铭有点皱眉,看絮笙笑的愉快,手用力的揉了揉絮笙的头发。语气虽然听起来不爽,但其中却夹杂了无限的宠溺。 “当然不是了。”絮笙收起了笑容。“吸食鸦片多了,就会造成呼吸困难,肺发炎,也就是常的肺病,而且思想迟钝,体质下降。这么说吧,三个吸食大量鸦片的成年人,连一个十五岁的儿童也打不过。” “……有这么厉害的后果???”于铭有点惊叹。其实不然,罂粟花还能做更多这种麻痹神经的药物,絮笙摇头想。 “所以,才会有鸦片战争,鸦片吸食多之后,便会上瘾,鸦片瘾发作之后,会让吸食者痛苦不堪,就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皮肤上咬你。而且是从里面咬向外面,心脏加速,根本戒不掉了。你认为这样子的话,上了战场还有活路???能打得过人家士气高扬的兵???” “……”于铭沉默下来,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为什么还会有人贩卖???和吸食???” “因为利润高???有利益??而且不是在自已国家卖,卖给别的国家,又有利益,又能占领对方的土地,而且不伤兵力??这么好的事情???谁不干???”絮笙想了想,总结了主要的目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而且吸食鸦片,每天就有人为了吸一口,而去偷,去枪,去卖妻子,儿女???”絮笙轻轻叹了口气,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有人说了这么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小伙在此各存钱,想着家乡的父母,妻子,儿女,在算着他回去,成天勤快不已。直至一日,吸食上了大烟,不但短短几天花光一年的只蓄,而且还不干活,辞工回家乡后,瘾却不掉,把家里能当的都当了,最后,想卖掉妻子。儿女,只为吸食一口大烟。父母活生生气死,妻子亦带汨携子儿逃回娘家。自此,只能以人家施舍锅底以生存,(也就是以前那种粘锅底了,焦了能吃,但却有点难吃的锅巴之类。)” “……这鸦片,还真不是好东西了呢。”于铭听完后,沉默了一下。也许是觉着气氛有点沉重了,调笑一般说了句感叹话。 “是啊,”絮笙也笑笑说。 “时候不早了,要休息不?”于铭抱着絮笙躺下。 “……”就睡个觉。能不能别说得好像要侍寝一样??? ……静默无话,聊过天后,絮笙倒是有点睡不着了,过了好大一会,旁边的于铭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絮笙侧头看着,隐隐有些月光照进来。洒在半边脸上,有点看不清,但是那刚毅的线条却清晰的显露在眼前,絮笙不禁伸手轻轻触碰了下,手感还不错???果然,人还是睡觉的时候最柔和,安静。 第二天中午过后,絮笙便被吵醒了,于言在哭,一听到哭声,絮笙便醒了,淑妃正抱着于言在门口,絮笙便下床,抱求于言,好言好声的哄了半天,终于不哭了,絮笙看着哭的有点通红的小脸蛋,心里闷闷的,心疼。 “小家伙,昨夜睡着了还好好的,”淑妃看到于言安静下来,也是松了口气,“今天中午起来的时候,到处看了看,没然后就开始大哭了。哄了会哄不好。便在想,是不想你了。想娘了。便抱过来,没想到还真是认人了。”说完又是笑。 “这孩子,平时很少,离开我,昨天晚上,也是我少想了。多亏昨天晚上没哭。”絮笙看着于言笑笑说。昨天晚上睡不着,很大一部份原因也是因为没有于言,而自己还有于铭陪。于言这小家伙。一醒来,最亲近的人一个都看不到,不哭才怪了,虽然说有淑妃,但是毕竟不常见到,不认人也不奇怪了。 “是啊,不然大半夜就要打扰你们的好事了~~”淑妃笑得那叫一个暧昧。 “……怎么会呢。”絮笙对此‘呵呵’为什么两个人就不能好妈睡觉???为什么两个人就一定要做点,什么事??? “…皇上呢?”絮笙干脆问点别的,转移话题。话说。今天为什么没有看到皇上跟过来??“今天好像没有看到他?” “唉,别提了,”淑妃摆摆手,昨天,我们不是来这儿了么,今天就有好几位大人过来了,现在在大厅,于铭陪着呢。 “这么快就有人来了?”絮笙惊讶,看来,有些人等不了了,开始出手了。 “那我们先吃饭吧,淑妃吃了没?”絮笙点点头,难怪醒来的时候,人都没看到几个,原来来人了。让他们处理去吧,先吃饭了。 “也好,絮笙你还什么都没吃吧。”淑妃应了声,门外的下人开始送一些菜上来。 “一起吃好了。”絮笙看了下怀里的于言,可能是刚刚哭累了,现在已经睡着了。小嘴时不时嘟一下,不知道在做什么梦了。小心的把于言放在垫子上,放下帘。便和淑妃在旁边吃饭。 絮笙她们这边清闲,于言他们在客厅就没那么轻松了,这次来的差不多都是左党的人,只有一个不是,而哪一个估计着有其它人在场不好说话,一直沉默,偶尔答一两句。 “皇上,宫内事务繁多,且宫内不可一曰无主啊!皇上。”某大臣跪在地上,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说。 “……”于铭在一旁听得很想笑,但却要幤住,我说,你说就说,那些挂着的是什么玩意??? “是啊,皇上,而且呆在这里,又不能保证您的安全。当然,老臣不是信不过于将军,只是在这里,始终是没有在宫里那么安全,还请皇上为了天下。为了自身安危着想啊。”这话说得好!两边都没有得罪,却把要表达的意思明确地说了出来!于铭想开是都没机会,只能点点头。 “……联,并没有说过不回宫,只是一直待在宫内,有点乏了,今,于将军喜得麟儿,而朕瞧得,确实俊俏,又深得朕心,朕决定在这留宿几天,宫内大小事务,,交由大皇子,二皇子处理。”皇上听得那也是头疼。天天这个老臣,那个老臣,这个不好。这个又不好,那还做什么???干脆什么都不做,躺床上好了?? “这……”那两位老臣对视一眼。同时出声。只不过才开口便被皇上打断了,“朕心意已决,爱唧有意见??” “吾皇万岁,老臣不敢。”两人忙扣了个头,然后直到皇上让他们起来,才谢主起来。 “皇上,请问夷族之事,该如何处至??”起来后,两人又对着皇上行了个礼,然后其中一位问道。 “此事,朕昨夜想了一夜,觉着此事再议,再查清楚,情报眼否属实。是否是夷族,再决定到底要不要出兵,否则,将破坏我朝与其它种族的友好。”皇上一脸深思属虑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想了一夜,但是。昨天晚上明明就是好好一觉睡到天亮,还带吃了早餐!!! 但是这些只能放在心里,至于现在不能说出来,于铭只好接着幤笑。 “这……”那个大臣有点结巴,估计是想不到皇上会这么说吧。正想再说点什么时,皇上一把打断了他。 “朕心意已结,不用说了!!”皇上挥挥手,“爱唧还有其它事情?” “…是皇上,臣接旨。”两人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能接旨,谁让他们是臣,而坐在上位的是君??? “那没什么事,各位爱唧,这也中午了,想必也还没吃饭,先退下去吃饭吧。”皇上再次一挥手,让他们退下。 “……是,皇上,”两人应答一声,“至于海边防夷族一事,望皇上看在海边防民生面上,重视,如今,虽然只有几个人遇害。但将来,就不好说了啊!万一放任自其下去。后果……不可想像啊!!!为了海边防的民众以及天下苍生!请皇上一定要重视!!!” 于铭挑了下眉毛,哟,这是今天一定要皇上下决定么??连天下苍生都带上了,不得不说,这借口用得好,也用得妙了,即没有再说夷族的不是,也表明了自已只是为了民众着想,希望皇上也能为了苍生而着想啊!于铭倒是想知道争到最后,谁会赢呢?? 皇上明显注意到了,于铭那一脸看戏的表情,瞬间有那么点什么心情了,我们才是同一阵线的!!!你那是什么表情!!! “爱卿严重了啊,这么说的朕好像不关心一样啊。”皇上沉着脸说。 “臣不敢,但情况严重,还请皇上三思。”回答的倒是不卑不坑。 “朕自有打算,众爱卿就放心行了,为了边防人民,朕也会好好考虑凊楚!但是既然情况危急了,朕一定会好好考虑的!!”这话说得有点沉重的味道,正说到这时,转头看到于铭一副,事不关已,静静看好戏的表情。瞬间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那什么感升起了,我们才是一边的!!!你那是什么表情!!!既然看不过了。那当然是一起扯上了!!!“于将军觉着怎么样??”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听到皇上提到于将军,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于铭,眼光有讶异,有复杂。突然被点到名,于铭也有点惊议,不过瞬间便恢复了正常“我认为这件事既然关系到民生,也希望皇上能够慎重考虑了……” 那两位大臣看着于铭,眼神有点变化莫测。显然已然认为,于铭也同意支持他们的方法征讨???怎么可能??! 果然下一刻,于铭话峰一转“当然了,也要先调查清楚一下了,不然就这样下了征讨的命令,万一,只是个谣言,那就不好了,破坏了我朝和外族的长久和谐,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一个峰回路转,两个大臣。对视一眼,都已经扯到这个份上了。知道今天说的够多了,而且再说下去,不好,还要被安一个特意破坏民族关系的罪人了…………虽然已经是…… “两位大臣,不知是否也觉着有道理???”于铭无视掉看向他的神情,然后带了点无姑的和八分我为我朝着想的表情,还特地笑笑问。 “……啊……是啊,于将军说得也有道理,是臣欠缺考虑了,还请皇上见量。”两个人一头一低到底。 “没事。没事。爱卿起来说话,爱卿也是为了我朝着想,朕怎么会'怪你们呢???”皇上笑得一脸的****,“爱卿也是为了这个国家,幸苦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先去吃饭吧,这件事儿,朕会好好的考虑的!!” “……这。谢皇上,这本来就是臣的责任!!!怎么会幸苦呢!” “是啊,皇上,希望皇上好好考虑!臣算,就先告退了!”那两大臣。走之前,还不忘提醒皇上“微臣告退。” “爱卿,慢走,朕就不送了。”皇上正巴不得他们走! “……不敢。”能再没有城意一点么!!!一直坐什椅子上,还好意思说送??? …………看着那两个人走出了府门,皇上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这啰嗦的程度啊。 “皇上。”一直在角落里安静的呆着,没什么存在感的另一位大臣等他们出去后,上前对着皇上行了个礼。 “免礼了,”皇上一挥手“对了,海边防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有点着急的问,他是直属于皇上的护卫,亦是臣。早些时候,皇上开始出宫的前一天,便派了他和另一个护卫出去查夷族为何进犯边防的事了。今天,终于等到他们回来了。 “回皇上,海边防那边有人作乱确实没有错,只是,皇上,我们二人只在城里转了一圈,如今海边防。对出个有很严格的要求,且也问不出什么。怕留久了被发现。只留了两个人分别搜查,而臣先回来向皇上说明情况。”护卫顿了顿,然后又开口“还有一个消息,在海边防,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子,里面三十八口人,除了外出的,全部在五天前全部死亡,也就是说灭村了!属下正想过去打探一下消息时,却发现哪里方圆三里都不许人靠近了!但是隐隐却能听到,不,知什么在响。守卫的很严实,,属下无法进去查看,怕爆露身份!,还请皇上恕罪!!!”说着。便跪了下来,双手抱拳。 “……起来吧,”皇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笑容没多少,过了一会让护卫起来。这事不能怪他,只是一村子三十八口人,全部被灭村了???这就奇怪了,到底是因为什么要灭掉一村子的人?? “…谢皇上!”护卫又站了起来,“……关于那个村子一夜之间消失的事情,周围有好几个版本,一个是因为温艺了。另一个。则是得罪了什么大恶之人。人家跑来一夜属屠村,还有一个说是因为得罪了神灵。神灵降下了,惩罚,然后就是一大堆以前的旧事,有什么动了神灵的土地,还有一个大妈说。都说了那是神山。不能动吧!偏偏刘村还想要去动哪里的土!遭报应了吧!” “…………”于铭默默扫了护卫一眼,转开。淡定喝茶,为什么这人说起八卦来这么一脸兴奋???这真的是男人??? “…………”皇上默,他怎么会有这么八卦的护卫,这次这些事儿过了。他是不是应该回宫重亲找另一个暗,卫??? “……ぇぃぅ……”又说了一件趣事后,皇上忍不住咳了一下“咳咳!!” “…………”像是终于意识到题偏了,小护卫,低了下头“属下打听到的就这些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最近海边防的兵力比以前增多了两倍,且加上守着刘村了。几乎多了三倍多!” “…………”皇上没有出声,在想着什么,脸有,点沉。“朕知道了,让其它人,继续临时,注意小心,别让人发了。” “……是。皇上。”小,护卫顿了顿,“属下告退。” 皇上,只挥了挥手,小护卫退至门边,顿了一下,然后。向上一跳,从房顶走了。 “…………”于铭默。 “…………“皇上默。 门外正好路过几个下人,婢女,看到跳上去的小护卫,瞬间一声尖叫,“啊~!!!抓小偷了!!!” “来人啊,有小偷啊!!!” 鸡飞狗跳的乱成一团…于铭一脸的黑线表情。皇上则别过了头,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好好的前门不走,走什么屋顶!!! 过了十来分钟左右,该安静的人安静下来了,于铭和皇上便去找絮笙和淑妃她们,正好,看到两人吃完了饭在卓子边聊天。 于铭和皇上走了进去。 “怎么样?打发走了??”絮笙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然后问于铭。 “皇上。于铭。”淑妃则打了声招呼。 皇上点点头坐到淑妃旁边,于铭坐到絮笙身边说“打发走了,来的也不是什么事。正是海边防被外族进犯的事儿,”想到这,于铭脸上隐隐带了层笑意,虽然不怎么明显,但是絮笙却看出来了。 “就只有这事儿??”絮笙有点疑问,笑什么笑?? “嗯,还有一件,离海边防不远外的一个小村子被屠村了,全村,”于铭稍稍顿了下,刚刚浮出的笑意消失了,语气中带着沉重,“全村三十八口人,上至八十高龄,下至八岁孩童,无一存活。”至于那些什么版本,谣言什么的说出来'就算了,于铭没那个八卦心…… “……而且,目前被封村了。公园三里之内,不许人靠近,那边给出的解释是疾病,后来。就变成夷族在村子里下了某种毒,这种毒素会慢慢向四周扩散,他们已经派人在村中找解药了。至于真的假的,目前正在查着。”皇上接过了于铭的话。语气也有点严肃。 “……”絮笙手参在卓子上思考,为什么会是那么一个小村了出事???而且,还是下毒???而且,明显。海边防那边也是奇怪的作法,为什么要派兵驻守???而且还是三公里内不允许进入??? 第一百八十七章 絮笙将这些疑点全部提了出来问。 “这个……我们暂时还不清楚,而且,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点才好。”于铭摇摇头说,“你说的这些,我和皇上都已经想过了,也猜测过一些,但是都觉着不太可能。”于铭想了下跟絮笙说。 “什么猜测???”絮笙问。 “首先,到底是刘村那条小村子里有什么东西能吸引到他们呢???其一,要么是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刘村的人发现了。或者跟刘村有关联,不能让别人发现,至少是我们。逼得他们不得不赶尽杀绝。其二,刘村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得到的,但是正好刘村在哪儿,所以为了不让人发现这个秘密,也就只有杀了。毕竟这才是最安全的,不是么。而其三,则是为了让皇上发出征兵令,好让他们能在海边防光明正大的招兵而灭的村子,但是,这个可能却不怎么高,因为还有一个问题,而且也是一个疑问。为什么一定要派人守住刘村,而且为什么灭的是刘村,比刘村小的村子多的是,比刘村大的村子也多的是,为什么会选中刘村。也有两个可能,一,就是还是有东西非得到不可,二就是随机选中的,不过前者可能高一点。”于铭一口气说完,然后喝了卓子上絮笙为他倒的水? “猜测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实际情况还要看实际消息的传回了。”皇上接着补充了一句。 “…………“这是要等消息了??“那就先不说这件事儿了。皇上,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下一步,先查清楚刘村的目的,然后再看情形,何况。他们现在也还没什么大动静,刘村的事一定要查清楚了。”皇上其实下一步其实也没怎么想。只是既然全村都灭了,一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了。而且,毕竟,也是一群无姑的老伯姓啊。 “那下面,我和二皇子商量一下,看看宫内情况怎么样。”于铭点点头说。 “既然你们决定不动手,那就静观其变了,”絮笙倒是没什么意见,都不是一群省油的灯,让他们折腾去吧。 “不过,还是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了。”淑妃听完也就只发表了一句意见。 于铭和皇上一同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还没吃饭吧??”絮笙适时问了句,正事说完了,那就聊聊其它的。“还以为你们要很久,我和淑妃便先吃了,给你们留…………”絮笙没说完便听到了身后的哭声,于言醒了,在哭,把絮笙未说完的话打断了,絮笙连忙回里间拉开帘子抱起了于言,在哄?淑妃也跟着进去了。只留下于铭和皇上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于铭一招手,让人把饭菜送了上来。然后两人默契的开吃。 这边絮笙抱起于言,摇了两下,哄了哄,看到絮笙便不哭了。然后淑妃也抱了过去,表情有点心疼的为于言擦了擦眼镜,然后抱起于言在怀里,边和絮笙逗着,边出去。絮笙看着淑妃抱着于言,表情专注的样子,倒也落的清闲,反正,于言也没哭。。 吃完饭,再逗逗于言,很快,便又到了黄昏了,太阳正一点点往西移,太阳的余挥松松洒洒的落在树下,草地上。虽然是余挥了,但还是有点刺眼。 絮笙只抬头看了一眼太阳便低下头不再去看,眼睛微微眯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一样,影子在夕阳中拉拽要长长的。 实际上,絮笙确实在思考着东西,要是平时这个时候,她肯定是在房间里抱着于言在怀里,然后逗他玩儿,只是如今有了淑妃倒是不用她来了,倒不是说,反正,于言也不哭那就好办了。 于铭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絮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在思考着什么。夕阳下,那个身影似乎看起来,好像特别远,于铭上前轻轻从身后抱住絮笙“在想什么?”都入了神的样子。絮笙感到有人抱住了自己,却没有挣开,因为觉着那是于铭,正好,身后的人否耳边轻轻的'问了一句。 “什么都没有想,”絮笙摇了摇头,然后开口。 “………”于铭也不问了,“那我们回去吃饭吧,到晚饭时间了。”于铭的呼吸洒在了絮笙耳边,莫名的有点红。 “嗯,好。”于铭放开絮笙,然后牵起絮笙的手,两人肩并肩地往前走。 回到那儿的时候,正好,看到皇上和淑妃两个人在喂于言。 絮笙挑挑眉,连奶娘的事儿都枪了??? “絮笙,你们回来了,正好那就过来吃饭吧。”淑妃到于铭和絮笙打了个招呼,然后,把碗放下来,碗里已经没有什么了,再看看于言,倒是挺享的样子,眼睛有点小眯着,看到絮笙,顿时睁大了眼睛,而且絮笙笑笑,抱起于言,轻轻捏捏捏于言的小脸蛋,手感真好,然后就把于言放回一边的垫子上。 “吃饭吧,”絮笙笑着点点头。 “果然,还是喜欢亲近娘啊,一看到絮笙就精神了。”淑妃口气里一副惋惜的样子。絮笙有点黑线,当然,我可是他娘,会不亲近亲近我??? “那我是他娘嘛,”絮笙笑笑说。 “于言从小便没怎么离开过絮笙,”倒是于铭也开口说了,除了那一次,不过,都过去了。“对絮笙的话,确实是亲近得很多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而且于言也亲近你啊。”絮笙听到于铭这么说,顿时有种好笑的感觉。这有什么??一个孩子亲近母亲很正常啊,虽然这孩子不怎么晋通…… “听于铭这口气,这是吃絮笙的酷了??还是于言的???”淑妃听到在一边打趣的说。 “…………”絮笙看了淑妃一眼,刚发始怎么就不见她就这么爱想像???还是这是被附身了??? “吃饭,吃饭,你看,人家小两口都害羞的不敢说话了。”皇上给淑妃夹了一块肉说。 “哎呀,还害羞上了,好吧,吃饭~”淑妃说完这句就安静吃饭了。 “…………”絮笙。 “…………”于铭。 絮笙表示,从哪看出害羞了???于铭表示,吃酷了!??那是什么东西…… 吃完饭,四个人,加上于铭,五个人坐在院子里聊天,卓子上摆了不少的点心,茶点,还有一壶清茶。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切看起来很清闲的在聊天,如果勿略了那四个刚刚跳进来的五个黑衣人。从头黑到脚,手上八拿的不是剑,而是一种像弯刀一样的匕首。进来后,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向于铭他们奔来,絮笙眼眸一眯,双手讯速抱过抱过淑妃手里的于言,想推开淑妃时,皇上已经将她拉走了。于铭正在以一敌三。然后转身对着刚来到身后的人,来了个回旋踢。顿时,黑衣人急速往后,一退,没踢到,脚下借力向前,手中的弯刀一勾,直取絮笙的脖颈,絮笙在于铭他们的惊呼中抱着于言整个硬向左一移动,然后又是一记踢腿,然后黑衣人整个往后退,嗯,反应不算慢,絮笙边退边想和淑妃,皇上退到一边,于铭站在一旁,脸有点黑,黑的好像会滴水了一,样,,现在,几个护卫和刺客打在了一块,不得不说,这些刺客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出手狠,干净利落。 但是,护卫也不是吃干饭的,双方暂时打成平手,过了几分钟,刺客开始落了下风。 有护卫在,用不着他们忧心,只是于铭突然之间就冲着其中一个急速飞去,然后一记窝心脚,黑衣人虽,正和护卫在打斗,但是却一直警惕着,一个转身,露出了前面的护卫,于铭脚下收势,整个人一在空中一转,随之踢向黑衣人,黑衣人刚刚移到地方,还来不及躲闪,被于铭一脚踢中胸口,整个人往后飞,‘嘭’一声撞在树上,然后落到地上,估计是头先撞上的树,昏了过去,嘴角缓缓流下血迹。 而于铭则借黑衣人的反弹力,收脚落地。 “你,去看看他死了没有,没死再补一脚。”于铭指着那个正举着刀发愣的护卫说。 护卫“…………” 几乎在于铭说完之后,皇上絮笙刷刷齐齐向他,于铭倒是不在意地笑笑,然后接着看。 絮笙看向黑衣人时,认出了,这就是之后想杀她的哪个,可惜没成功。只销掉了一把头发而已,布于铭这么做,是因为为自己感到生气???絮笙瞬间心里有种东西在诞生。 淑妃摇摇头问皇上,“于铭刚刚为什么冲出去??不要说什么为了安危,我倒觉着不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光一亮,“那个黑衣人是不是就是之前想杀絮笙的哪个来着???” “…………”要猜的那么准么……絮笙抽抽嘴角。 “……不知道。但是很有可能。”皇上则给了个中肯的回答。 而那边的战斗也快结束了,两死,两伤,还有一个,看了絮笙她们这边一眼,眼神尽是不甘,还有疯狂,突然间冲向絮笙,就在于铭他们冲向絮笙时,刺客却一改道,半路刺向了皇上。絮笙心里一惊。中计了,刺客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自己。而是皇上!!! “…皇上!”全部的护卫都冲向皇上。但却来不及了。太迟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全城皆知了,昨天晚上,皇上在于府被行刺了,听说,被刺中了一好,正值胸口,生死未知啊!也有的在说。皇上昨天晚上是没事儿,但却可怜了爱他的婢女,为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刀,因此才活了下来。而那个可怜的婢女却为了他而死了,唉,有情终为有情死啊!还有个版本说皇上武艺高强,不但没事,而且还抓住了刺客,而提的最多的便是中间那个‘为爱而死’的事,有热闹,没有人会讨厌不是? 诸如此类的,而人们口中的主角正在喝着茶,吃着点心,偶尔逗逗小孩,要多清闲就有多清闲。 “皇上,外面又有有人来了,”某个护卫在门外问道。“是否要见???” “…………”絮笙看看门外,又看看皇上,从今天早上天刚亮没多久,外面变开始传皇上被刺杀的事了,而后就开始不断有人过来要求面见皇上,打发了一批又一批,好不容易清闲了一会,又来了。虽然已经料到一点,但是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勒快。 “这次来的都是哪一些人??”皇上喝了口茶问。 “这次来的,都是一些比较有地位的,能说得上话的,最好还是出面好一点。”于铭从门外进来,代替了护卫的回答。 听到于铭的回答,皇上把手中的茶喝完,然后起身走向门外。顺道叫上了于铭,于铭正好也准备跟上去,好待也是他的府邸不是? 只留下絮笙跟淑妃,絮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目光有点不一样,淑妃也不打扰她,只是在一旁逗逗于言。 关于昨天晚上,其实就当那个刺客半道改弯的时候,既没有什么婢女为皇上挡下了刀,也没有刺中皇上的胸口,生死不知。当那个刺客刺向皇上时,皇上他们本来就是向絮笙靠近的,结果刺客却向着他来了,皇上略呆了一秒,却因为这一秒而差点没命了,但是天生养成的危机感却让身体作出了反应。那个刺客刀都到了跟前了,皇上才侧身,胸前的衣服被挑破了,再晚一秒,半秒,破的就不只是衣服了。那个刺客明显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而后面的于铭,护卫也到了跟前,依然是于铭一脚踹去,也是由于这脚,刺客还来不及刺下第二刀。便被于铭踹飞了,由于着急,几乎用尽全力,刺客往左飞去,倒是没有跟之前的哪个刺客一样,撞到树上,只是比之前哪个更严重,直接吐血晕了过去。 于铭停下脚看向皇上时,有点呆了,因为皇上几乎是侧身的,而那一刀正好从左到右,一刀横在哪里,却只划破了衣服,里面的白色里衣和,胸膛有点若隐若现的即视感。 于铭看到愣了一下,然后就觉着为什么那么想笑??不过,好待周围还有人,没有笑出声,只是嘴角一直在往上挑,当絮笙走到这边时,看到没事,松了口气,然后下意识的也笑了笑。皇上目光看起来就有点怪异了,看到于铭他们笑,微微低头看了下,看到这个情况,也有那么点尴尬。但是也不可能像个女人一样悟住胸口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而这个时候,那些护卫也冲了上来,跪在地上,“臣护驾不周,还请皇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这事不怪你们,起来吧。”那些护卫倒是只在意皇上的安危,起来了也只问了一句,“谢皇上。那这些刺客怎么办??” 皇上看向于铭,于铭咳了一声,“先带到柴房里,让人看守着。”看什么,他这里又不是皇宫,又不是那些官员的府邸,又没有什么牢房之类的,而且,他又不需要有这个东西。 “就按于,将军说的去做吧,你们先清理一下,然后带那些刺客下去,要守好了,切莫让一个人逃了。” “是,皇上。”护卫们带着刺客下去了,五个人两死三伤,而护卫也有受了伤的,只是不重。 “皇,皇上,吓死臣妾了,你没事就好。”淑妃看起来一脸的惊恐,后怕。 “放心吧,没有事。”皇上轻轻拍了下淑妃。“都过去了。” 于铭带着护卫他们走向了后面的柴房,絮笙看着皇上和淑妃,再看看于言,于言这倒是淡定,也没哭没闹,安安静静的待在絮笙怀里,见到絮笙看他,还冲絮笙笑了一下。 絮笙也笑笑,也不管前面的皇上和淑妃两个人,抱着于言,便向着房间走去。 那些护卫也清理的差不多了,这里也就没什么事了。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处。 絮笙回到房间不久,于铭也回来了。絮笙有点意外,还以为于铭还要过会儿才能回来,毕竟院子里还要善后。 “在看什么?”于铭笑笑在絮笙身边坐了下来。 “有什么好看的?”絮笙不答,反问了一句。 “今天晚上的事情,你觉着怎么样?”于铭也没恼,笑笑直接就问絮笙对今晚的事的看法。 “今天晚上??”絮笙顿了顿,“你觉着能有什么看法?” “…………”于铭沉默了一下,“你是不是也觉着不对劲了??” “那么明显了,怎么会看错了?”这下絮笙倒是笑了。 “那你觉着,今天晚上的事会是哪一边做的??”于铭也笑笑。果然,絮笙也注意到了。 “那种弯刀,挺像这么回事的,招式也挺像,大意上有七,八成相像。但是还是有点不同,但是这些招式却又融入了一些其它的,还不怎么好说,看你们能不能让他们开口了。”絮笙把她想到的说了出来,于铭听完沉默了一会。 “我明天去查一下。”于铭只说了一句“这边的话,不一定能让他们开口,这种身手和手法,倒是跟另一个作法很像。”于铭像是想起了什么有点沉默。 “也好,不过,你说,明天会怎么样??”絮笙也没怎么追问,“如果真是那伙人做的,会不会借机上门来??” “不好说,如果上门来了,不是劝皇上回宫,就是……以这个为目的,然后再逼皇上向海边防出兵??”于铭轻皱了下眉头,如果是这样,那用得真的是一箭双雕了,既能以此事以劝皇上为了自身安危回宫。又能以这件事为由劝皇上出兵海边防。 于铭这么一说,絮笙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要真是猜测的这个样子,那明天估计会有很多人知道是什么人刺杀的皇上了。” “也有可能跟我们猜测的不一样,但是还是要先预防一下了,”于铭点了头,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样,但是,还是要做好准备的。 “……我倒觉着,或许,可以让明天再热闹一点点。”絮笙支着下巴,笑了笑说。 “………”于铭看着絮笙一挑眉,你这是想闹大一点??“把事情宜告出去?”这就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多?? “……不,”絮笙摇了摇头,“也不用我们说出去,自然就会有人散发出去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只是让事情变得更………” “……”于铭沉默了一下子,然后笑着挑了下眉毛,“你确定要这么做???” “当然了,既然你也怀疑,又正好相似,那就不管是不是,直接就是他了,而且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 “…这个也是,我去安排一下,明天估计会很热闹了。”于铭说着就没站了起来,一副打算现在出去的样子。 “……明天再去吧,也不急那一点点时间,先让他们嘚瑟一下好了。”絮笙拉住于铭,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别人也要睡觉好吧,何况也不是一定要用到。 “也是。”于铭笑笑。看了看絮笙怀里的于言,已经一副快睡着了的样子,“我们休息去吧?” 两人便抱着于言去睡觉了,至于善后什么的,有人来就好了。 于铭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一堆人围在自家门口了,而昨天其中一个小护卫,正在对他们说着什么,反正一副不能进的感觉。 “于将军!”不知道谁叫了一声,瞬间,人群就转向了于铭。 “于将军,皇上怎么样了??”不知道哪个先开口问的,然后就是,“皇上是否有受伤???” “皇上呢,于将军,让我们进去看看皇上怎么样了??” “………”于铭看着眼前好几个人,心情瞬间有点复杂,又不是他不让进的,叫他也没用啊不是? “各位放心吧,皇上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正在歇息,还请各位大人先回了,等皇上醒来后,一定会召见各位让各位安心的。”于铭微微笑了笑说。 “……这,既然皇上没事,正在歇息,那臣等也不好打扰,就先告退了,还请于将军代为问候,”沉默了一下子的人群,相望几眼,然后其中一个开口说,“这些,是我们的一点点小心意,还请于将军代交给皇上。望皇上一切安康。” “……各位放心,于某一定向皇上转达各位的意思,也会交到皇上手里的。”于铭看了看后面仆人捧着的补品,有点牙痛,又是人参,又是鹿耳,什么什么的,补那么多会虚不受补吧??? 于铭刚打算走进去,后面又有人叫住了他,“于将军!” 于铭转头,看到来人,不自然的皱了下眉头,然后瞬间又松开了,笑笑说,“原来是**大人啊,很久不见了,过得怎么样??” 第一百九十章 “谢谢于将军的关心了,我今天来是因为听说昨晚有人行刺皇上!”**大人说到这里,一脸的愤怒,“还说皇上因此受伤了!于将军,皇上怎么样了??是否真的如流言那样子说的,受伤了???” “……”于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先不说流言了,就算没有流言,他就不信,周围没有好几个眼线在盯着于府了,恐怕昨天晚上的行刺之事,各位大人估计早就知道了,不说估计了,一定知道了吧???不过,人家不说,他也不好拆开不是?? “**大人,放心,皇上没事,只是受了轻伤,惊吓到了。” “没事儿就好啊!那我能不能进去看看皇上??看不到皇上没事的样子,老臣实在是放心不下啊!”**说着一副疼心疾首的样子,看的于铭也有点惊奇了,上一秒还是一副放心了的样子,下一秒却又变成恨不得自己代替皇上受伤的样子。 “……皇上正在歇息着,**大人……”于铭话还没说完。话就被打断了。 “没事,只要能见到皇上,老臣在外边等皇上醒来就行了,只要能确定皇上没事,不管等多久,老臣都能等……”说的一脸的忠心。 “…………”于铭默言无语了,总不能说,不用等了,不管等多久,皇上也不会见你的。 “是啊,臣等也愿意等皇上醒来。” 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三个人,于铭转头看向左边,官阶都不低,刚刚只顾着和**说话,倒是没怎么注意了。 “……”于铭看着面前的四个人,只好笑笑,“那还请各位跟我来了,我去看看皇上醒了没有。”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麻烦于将军了。”**做了个手揖,然后跟上于铭。 “不讲的上麻烦。”于铭回了一句,然后带着他们到前厅,然后去找皇上。 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护卫在跟皇上说着又来了几位了。 于铭便直接说出了来的是什么人了。 “好,那我们出去见一见了。”皇上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样??”于铭坐下后,絮笙为于铭倒了杯水问。 “有几成像是。”于铭喝了口水,“这个手法,有点像明国的刀法,也有不像。”于铭喝了口水,“上次,我不是问过你鸦片的事情么?” “确定了再说嘛。嗯?怎么了??”絮笙有点疑问。 “那次鸦片的事件也还有点疑问,正巧这次在查着,等结果出来了,再跟你说?”于铭笑笑,知道的还不全,好像有人在阻挡着调查。 “嗯。”絮笙轻轻应了声。“昨晚的刺杀怎么样了?” “…很像是某个组织杀人的手法,特别是刀上独一无二的花纹。”于铭皱了下眉头,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我所知的,那个组织跟朝延没有仇,也没有怨,属于那种井水不犯河水那种了,只是,不知道如今这是要干嘛?”这种特别的花纹,几乎很多人都知道,有这把弯刀,用它作为证据,证明刺杀过皇上,那几乎就是与整个王朝为敌了,这种事情,想想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这就是于铭想不明白的事情了。 “这个,无仇无恨的??难不成是收买?”絮笙说出一个猜测。“既然没有仇什么的,那就只剩下这个了?” “也有可能,但是可能很小,”于铭顿了顿,“不过,若是真的许了什么好处的话,那就说不好了,以整个王朝为敌,到底是许了什么东西???” “不了,还有一个可能,”絮笙摇了摇头,“那就是作乱的就是那个没名字的组织本身??但是,这样的话,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好了,”于铭看到絮笙沉默的在想,笑笑,“猜那么多也没碰用处,不如看他们调查到什么好了。” “也是,”絮笙赞同,但还是留了心神在想,“对了,吃饭了没有??” “吃了一点,我去让白沫查一下那个组织的情况,然后去看一下皇上他们怎么样了。”于铭点头说。 “有什么结果告诉我。”絮笙点头。 于铭正到大厅的时候,就听到了某个大臣的声就音,“………还请皇上考虑一下!” “这个朕心里有数了,劳资**大人了。”皇帝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耐烦了。 “各位大人,这是在说什么呢??”于铭走进去,笑笑说,然后向门外的下人招了招手,下人便行礼下去了。 “……哦,是于将军,”**大人转头看了一眼说。 “正是在下,”于铭笑笑,“皇上,”双手行了个礼,皇上笑笑,然后点头指指边边,然后于铭在边边坐下,“作为主人,来了贵客怎么能不出来迎接??” “于将军言重了。”对面几个人都拱拱手说。 “你们在谈什么呢?”于铭装似无意的问着。 “我们只是关心皇上,求皇上搬回宫去住,以保安全,当然,不是说于将军这里危险,只是终究没有皇宫安全,还请皇上考虑考虑一下。”那位**大人双手向着皇上行了个礼。这话,有点直接了啊??于铭挑眉。 “对啊,像昨天晚上那样,多危险。还请皇上您移驾回宫。”其余两位也应声道。 “昨天晚上,只是出了点意外,而且朕也好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在皇宫待多了,在于将军府散散心也未免不可。”皇上摆摆手说。 “可是,皇上。还是宫内安全一点,且宫内已经空缺了好几天了,不可一日无主啊。”那位大臣又以宫内无主开始说起。 “是啊,有很多事,还待皇上亲自处理。” “这些事,朕以命,大皇子,二皇子两位皇子处理了,你们有事可以去找他们们会处理,要是处理不当,还请各位帮忙提提意见了。”皇上挥挥手说。 “…臣等,自是没有意见,”那几位大臣马上跪在地上说。 “那就好,那就有劳各位了。”皇上满意的点点头。 “是,臣尊旨。”说完之后,那位**大人又开口,“皇上,那回宫之事………” “朕暂时不回宫。在于府会住几天,”皇上打断了没有说完的话。 “是,既然是皇上的决定,那臣只好尊守。”哟??居然就这个 样子决定了??于铭倒有点惊奇了? “但是,为了皇上的安危,臣斗胆让皇上同意臣的小小要求,留下这几个人保护皇上,他们几个还有一点武功,几次都救过微臣。”那位**大人又跪下来开口说。 而那旁边的也跪下来,劝说“还请皇上为了安全不要嫌弃。” 第一百九十一章 “…………”皇上挑了下眉,也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一出,有点意外,原先还想怎么会就这么就不劝他回宫,原来,是想着留几个人在这儿了。“不,朕谢谢爱卿你们的好意了,但是朕已经有了护卫了。”皇上顿了顿,“朕出宫时也带了护卫,虽然不多,但是就是因为他们昨天晚上朕才能平安无事!” “皇上,但是可以让他们一起保护皇上,这样子会更加安全!”那位**大人又说,旁边的,依然是附和,“是啊,皇上,这样会更加安全一点啊。”于铭眼角不经意抽了抽,要是让那几个进来才危险好么?? “……各位,实在不是皇上不想多几个护卫啊,”于铭的语气一转,“昨天晚上的朿客来势汹汹,那几个护卫为了皇上的安全,其中一个为了保护皇上而死了,市上那个流言,并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只是那个婢女是护卫来的。” “是啊。”皇上瞬间明白了于铭的意思“他们几兄弟保护朕已好几年,且他们的弟弟昨天晚上还为了保护朕而死了。这时候再带多几个护卫,不是让他们以为自己护驾不周,保护不了朕??”皇上脸上带了一种哀伤??“这样子会让他们心寒的啊。” “皇上,小小的护卫,怎么能这样对皇上??”那位**大人还没说话,倒是旁边那位就开口说了。 “爱卿怎么能这么说??”自上脸上瞬间带了点不爽,“他们好待护驾多年,且又尽心尽力,为了朕,命都不要了。” “皇上息怒。”那位**大人开口,于铭看得清楚,瞪了刚刚开口的那一位。“*大人不是那个意思,也只是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没有其它的意思。” 听到这话,皇上的脸色好了一点,“你们不用再说了,朕是不会收的。”语气中很坚决,“没什么事,你们就下去吧!” “……是,皇上,”**大人再次瞪了一眼刚刚那个人,说什么说,这下皇上发恕了,说什么都不行了,本来还能以安全为由,让皇上收下的。但是,你却说的不在意一样,没看到皇上已经说得很重要了么??还留什么护卫??这时再说,就是想让皇上不义了。 于铭倒是有点想笑了,是不是应该多谢那个人说了这一句话??只是有点对不住那个受伤的护卫兄弟了。 “皇上。今天臣来,除了皇上的安全,还有一件事情,请皇上定夺。”那位**大人看出皇上不爽也不提那件事了,又提了另一个话题,不得不说。那位**大人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事情提多了会惹人讨厌。 “还有什么事?”皇上语气里一副压下不爽的语气。 “关于边防之事,臣斗胆请问,皇上是否要出兵??” “………”皇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一直盯着门外,似乎在思考一般,于铭觉着有点奇怪,看向门外时,却什么也看不到。再看向皇上时,皇上却还是看着门外,走神。 皇上没有开口,其他人也没有开口,其实也不敢开口打扰不是? 过了会儿,其实也没多久,皇上便开口了“此事,朕考虑过了,但是,恐有不周全,这样子吧,朕明天会召你们几个过来讨论一,下你们的看法。这样子,也不会有人对朕的决定有意见了。”皇上说完看向那几位大臣。 几个人悄悄对视了几眼,明显意思就是听那位**大人的。 于铭倒觉着有点奇怪了,皇上之前也没跟他们有说过有什么变动,而且一整天也呆在府里,更何况,也没有瞒着他们的必要不是???但是眼下这局面,于铭也没出声,静静观看。 “怎么?”这时,皇上又开口了,“是觉着朕的提意不好?”脸上一片的严肃表情。 “臣不敢。”显然看到皇上不爽了,也不敢造次。 “朕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如果只听朕的一面之词,如果朕的决定是错误的,那将会破坏我朝的关系。” “……皇上言之有理,是臣等想轻了,还望皇上不要见怪。” “怎么会。爱卿也是为了我朝着想。”皇上脸上一副感到高兴的模样。 “这是臣应该做的事。”这一次,好吧,又没说过皇上。但是好待明天会出决定了不是??反正,明天才有结果,什么都说不定。 反正各人打各人的主意。谁也没再提这事儿了。 “皇上,今日,我等听闻皇上昨天晚上遇到刺客之事,特别带了些补品过来,希望皇上建建康康。”说着,好几个人双手捧着一些补品进来,放到了旁边的卓面上。 “爱?有这份心意,朕真是感动啊,”皇上看了几眼礼盒,脸上好像带了丝欣慰一样。整个人看起来亲和了点。 “这是臣的本份,这次来找皇上,只要是确定皇上您的安全。皇上才受了惊吓,还请多多休息,臣等就不打扰了。” “好好,爱卿有心了,你们也回去好好休息。”皇上依然是挥手。 “臣等告退。”估计是看今天没什么事了,该说的说了,有些事却不能多说。也只能告退。 于铭就静静坐在了那里,皇上也不说话,两人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一样。 最后,还没沉默三十秒,之前那个弄得鸡飞狗跳的小护卫又回来了。 “属下参见自上。”小护卫单膝跪地对皇上行了个礼。皇上挥手让他起来,他就向于铭点了点头微笑视意。 “带回来什么消息了??”皇上喝了口水问。 “回皇上,经过属下不断打听,终于,在昨天入夜潜个了,刘姓村子,那里,还住了十几个男人。”小护卫顿了顿,“而且,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其中有好几个伤员。还有些比较严重的烧伤来的,而且,村子中好像是硫磺味,初步认为是硫磺一类的物品烧的。” “硫磺??”于铭重复了一句,“然后,还有没有其它的??” “……我先回来通告一声,后面详细的,过一会……不用。他也来了。” “属下见过皇上,”一样的年轻男子,只是看上去比小护卫友熟多了。 “查出什么了??”皇上挥手让他起来说。 “……刘村下面,下面藏着一条不大的金矿。”护卫停顿了下。 “金矿???”于铭和皇上都眼一副惊讶,哪地方居然有途矿?? “是的,但是,在金矿上面土层不隔三十厘米上方就是一条流动的硫磺河,硫磺河不大,但是正好架在上方,走向就是从东面一直流向北面,而刚开始挖时,不知道有的用力过猛,直接让硫磺水溅到身上,到现在,似乎还没想到办法能不动硫磺的情况下采金,所以,现在那个工程有点要了结的意思给。” 于铭摸摸下巴,确实够倒霉的了,不过,边防不要留守??居然有那么多兵去守一个小村子,哦,少金矿。 “那,那些兵呢??”皇上直接问出了关键。 第一百九十二章 “那,那些兵呢??” “回皇上,那是边防往里的一个小县城里的兵。都是一些不怎么中用的兵,其余还有部分应该是临时来充数的。第一天站不到半天,看不到人了,立马就坐到旁边休息了。”护卫说到这也皱了皱眉,“而且,从昨天开始,人就开始撤走了,应该是因为无法开采的原因。刘村一面靠山,两面靠水,水流都比较大,这次因为大雨,靠山一面那条河流出了一些金色的沙子。正巧,被村民捞到一些,然后消息就传了出去,来了很多人,寻找金矿,相阾几条小村庄都去过人,但没找到,最后,县城里来了人,开始还让人进去,连深夜都还在挖,第二天一大早就不让人进了,随后,便传出刘村瘟疫之事,但是经属下调查这与边防之事无关联。事发之地离边防还有一定的距离,而属下回来之时,已去探过了,在他们挖到的金矿表面有一种气味,人闻多了会发生头晕,眼花目眩等。这个矿,估计是无法采的了。” “………”皇上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于铭则在想,发现这个矿还真的不知道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那,刘村一夜就死了的事是真还是假?”半响,皇上又开口问,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但是估计有些人要倒霉了,先不说发金矿不上报,就敢私自组织人挖矿。而且还死人了,还是一条村的,虽然在流言会有点差别。 “此事并不像流言所说的那样,主要是因为,有一部份的刘村人在哪之前就去猎猎物了,剩下的有些人参与到了挖矿,而当天夜晚就挖到了矿,但是等一会准备再开始时,却感到头晕,恶心了,开始也只是感到有种似香似臭的味道,后面也就只好停止了,刚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打算继续,但是,有老一辈的老人知道是什么回事,看了之后说,这是矿上面的问题,矿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矿上面不足二十厘米的地方却有一种天然就有毒的气体,由于挖的时候没有绕道,而是直接挖。所以挖通了,就泄了出来,而且这是自然分解形成的,对人有害,现在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说是换个方向挖,再后来换了个方位。这次挖了三天,才挖到哪,却又发现了硫磺河,这次刚挖通时,有人太用力了,被水泼到,所以才伤了,而刚挖通时,水还冒着热气泡泡。再换方向就只能从河另一边打过来了,但是刚刚那又是个水潭。他们估计也没哪个财力,也没哪个时间,也就只好撤走了。而刘村其它人也不管了,只是用武力压制了流言,并威胁刘村的人不允许说出去,并且,把刘村参与到这件事的十几个人都杀了,包括几个妇女,而且还有伤员也一起处理了,至于刚开始就被送出村的小孩子和妇女,倒是没发生什么事,但被告知的一样亦是病,但是已经处理好了,不会再出现了,人他们也烧了埋了。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子。”护卫说完,就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搞了半天,这是没有关联的事儿???不过,这事儿也得管管了,不然都没有王法了。 “………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办了,”皇上挥了挥手,“处理好了,接着去边防看着动静。” “是,皇上。”两人应完就往外走。 “…………”两个人相对无言,于铭沉默了下开口,“皇上刚刚是看到他们了??” “不,没有看到他们,但是他们却给了信号我,说他们有消息了,虽然这消息不大。”说着有点,像是苦笑的样子。 “……这个,明天再说了,对了,还有一件事。”于铭突然想起来了,正想着要不要说的时候,二皇子便过来了。二皇子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外面的谣言给破了,皇上昨天晚上一点事都没有,也没有什么人受伤话就只能说到这儿了,而且既然都出了榜公告了,相信再过两天就不会再有人说了。京城这地方并不是没有新闻,就一件事不会传太久,虽然这事不是一般的事儿。 “儿臣见过父皇。。”二皇子行了个礼,接'着对于铭点了点头。 “你怎么过来这儿了??”皇上点头让二皇子起来问道。 “听说昨天晚上皇上被刺杀了,儿臣过来看望的。”二皇子指外面的流言流语。 “过来的也正好,皇上没事儿,正好,想找你,然后和你说一下弯刀的事,这件事儿,有点儿复杂。”于铭等二皇子坐下之后说。 “……弯刀??什么弯刀??”二皇子有点奇怪,但是一想便有点眉目了,“关于昨天晚上的???昨天晚上,那些人使用的就是弯刀??” “本来今天下午就是打算叫你过来说的。”于铭点点头表示他猜对了。然后开口说“我和絮笙都觉着,昨天晚上的事儿跟之前的一个组织有关,这个组织……”于铭顿了顿,“我之前跟他们有过接触,昨天晚上那种弯刀是他们的专用,无人,也无法模仿的是他们那种独特的花纹。之前我有调查过他们,他们算是倔起的,接了一个毁灭一个门派的任务,那个门派一夜之间便被清干净了,而他们也由此出名,最近几年来比较平静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刺杀皇上。” “有人收买了???或者是…………呃。的,有仇?”二皇子说最后,自己都觉着不怎么像了,有仇,能有什么仇??那就只剩下买凶杀人了。但是会是谁??而且对方还是天子?? “………你刚刚说的,我都有想过了,但是也没有什么思路,有的也不一定是对的。”于铭摇摇头,然后把和絮笙说的猜测说了出来,只是保留了一点疑惑。 “有什么消息或者结果了??”二皇子听完了之后有迫不及待的问。 “……下午看看有没有消息了,或者晚上。”又不是只是看看就有消息或者结果。 “也是,我也就问一下,你那什么表情。”二皇子看到于铭的表情,笑了笑说“絮笙呢?还有于言,挺久没见了,怪想念了。” “在后面,要过去看看??”于铭也笑了说。 第一百九十三章 “当然要过去看了,正好顺便也能等等消息了。”二皇子说完,于铭便起身走向后面,二皇子看了眼皇上,皇上也起身进去。 于铭和皇上,二皇子三个人到的时候,絮笙和淑妃坐在哪里吃东西。上面摆着饭菜,而于言却不在这里。 “皇上,二皇子,于铭。吃饭了吗?要一起吃?”淑妃放下筷子,起身让皇上坐在一边。 “二皇子?吃饭没有?一起吃?”絮笙吞完口中的菜说,“加三副碗筷?” “淑妃。”二皇子笑着叫了声。然后转向絮笙“絮笙,又过了好久没见了,吃饭带我一个。” “一起吃了。”于铭点点头坐在絮笙旁边。 “再加几个菜。”二皇子又叫道,“就这几个菜太少了,咱们有几个人了,不够吃。” 絮笙看了二皇子一眼,倒没说什么。她们也是刚开始吃没多久,本来看于铭,皇上他们去了那么久,以后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于是,只让厨房抄了三,四个菜,五个人是有点少了。 “于言呢?怎么没有看到他呢??”二皇子左右看看,没看到有人抱着他,也没看到躺在哪睡觉啊? “奶娘抱去喂了。”絮笙看了皇子一眼说。 二皇子摇摇头,开始吃饭吃饭,一卓人几乎都没有开口,直到吃完饭了。 “二皇子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啊?”絮笙支着下巴升着坐在一边的二皇子说。 “这不是想看看你们了吗。”轻耸了下肩膀,二皇子如是说。 絮笙嗤笑一声,还想点什么,于铭枪先开口了,“二皇子过来的正好,我们之前讨论的事情,找他帮忙正好。” “弯刀的事儿?”絮笙问。 “嗯,那个组织,我以前有接触过,有些资料,我去看了看,那个组织不知道没有名字,除了一夜出名外,也就是接一些杀人的任务, 至于他们的创造人也就是头领,至今,还没有人见过,见过的也只是代理的门主。而且这几年也没怎么在江湖上露脸了。这一次出现在这里有点奇怪,他们在此之前是不会涉足朝廷的,在这次之前,从来没见过他们有涉足过和官员有关的事,但是这次就有点奇怪了,而且他们也曾经放言过,不会涉足到朝廷。” “但是,这次刺杀的就是他们,总不会弄错了??”二皇子皱皱眉头说。 “不,没有错,那把刀上面刻的花纹就是他们的专属。这种花纹和刻的方式还没有谁能模仿。”于铭摇摇头说,这先不说还没人认识那种花,似曼珠沙华,但又偏是双生花,还带叶,再然后很明显的,刻的很好,不知道是从哪点开始刻起,整体就像一笔刻成的。流畅自然。就像是自然生成的一样。 “那就只有……也不对………”二皇子皱皱眉毛,说是有人买凶杀人了,但是人家又放话了,说不会涉足官场,也还有一种可能………“……会不会,他们从现在开始就涉足了???或者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得不这样子??” “……这个,也有可能。”皇上有点赞同二皇子的话似的点了点头。 “我让人去查了,下午应该会有消息传回来,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于铭点点头说。 “那就是要等消息了。”絮笙直接说了出来,“那猜那么多也没什么思了。还是要等结果了,只能等到消息再说了。” “………………”这个倒也是,于是,几个人该干嘛的干嘛去了,絮笙倒是清闲了,于言被淑妃,皇上他俩抱回他们房里玩去了。二皇子也跟了过去,只剩下于铭和絮笙两人坐在这儿。 “……你以前跟那个杀手组织有过联系?”絮笙喝了口水问。 “不,不是联系。而是有过一点的接触,而且那时候还是……唔,怎么说呢,当时正好有个生意上的朋友,才刚谈好,然后第二天就被灭了门,那时候才注意到,然后查过一些资料,不过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于铭摇摇头说,当时他跟,那个组,织又没有仇,没有恨的,查还是因为刚谈好的生意没了而已。而且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且白多了一笔银子。 “………”絮笙就坐在哪里看着于铭,刚刚絮笙想到一个问题,会不会这次要刺杀的人,完全不是来刺杀皇上的。??但是这也说通。因为也就只有皇上,淑妃不可能会惹到他们了,宫都没出过的人怎么可能会得罪到人家杀手组织???絮笙也和对方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皇上是宫里的人,也就只有于铭会有机会接触到,但是以现在来看,但是以现在来看吧,又没有可能了。 “………你在想什么???”或者说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当初的话,只在意刺杀皇上这条道理上了,但是也可能有其它可能不是,不对吗??所以我在想,会不会那天晚上,那些刺客要刺杀的其实并不是皇上,而是其它人…………”絮笙摇下头,'说出自已刚刚的猜测。 其实它也只是突然想到的,为什么刺杀的人就一定是皇上,既然没有道理,那为什么不换一个思路想想????但是以刚刚于铭说得来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要是真要刺杀的话,也早该动手了,用得着等到几年后么?? “刺杀的不是皇上??”于铭皱了皱眉,“……但是现场就只有我们几个人,淑妃不可能了,皇上也除外,你也没可能。我也没什么仇,那来刺杀的是谁??,于言么?” “……不知道,或许,真的是多年前的仇恨,来找你报复的。”絮笙看着于铭说。 “记仇记了那么多年啊,太小气了吧?”于铭笑笑回复,眼神里满是笑意。 “说不定那个组织就是这么小气的人。”絮笙想想也觉着好笑,一个有点小仇的,如果这也算是仇恨了。至于于言?那就算了,才多大的一个人…… “说不定也是那么小气的。”于铭耸了下肩说。 第一百九十四章 “现在才中午,吃完饭也没多久,你是在这里等消息??还是睡午觉?等醒了再说?”絮笙喝了口水问。昨天晚上挺晚才睡,今天一大早的,于铭又起来了,估计也累了吧。 “好啊,絮笙要一起吗?”于铭看着絮笙说,反正今天于言也不在,多难得的两人独处的机会。 也许是于铭笑得实在太明显了,絮笙失去了语言一下下,不就睡个午觉,你能说得不那么让人误会??? 絮笙点点头,其实她不怎么困,不过也没事儿做,于言也不在这里,也不介意再睡一下。 和絮笙走到床边,于铭手一拉着絮笙,然后和絮笙面对面的看着,低头,额头对着絮笙的额头。 “现在还是白天。”絮笙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脸有点冒热气的说。 “我知道。”于铭笑笑,然后吻上了絮笙的唇,轻轻的碰了碰,然后直接吻了上去。絮笙只感觉到温润柔软的某样东西贴了上来,然后开始尝试着进来, 于铭睡在了里面,从后面抱住了侧睡的絮笙,絮笙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然后闭上眼睡觉。 于铭在絮笙耳边低声笑笑,口气呼在上面,絮笙感觉脸有点开始发热了。 然后,于铭亲了一下边侧的头发说“午安。”头挌在絮笙边侧就睡了,是真的睡觉了。 过了一会,絮笙睁开了眼睛,可能是最近睡多了,有点睡不着。手轻轻放在了于铭圈着她的手臂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开始有了笑意,再次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动,本身就没什么睡意,睡着了睡眠也很轻,絮笙睁开了眼睛。看到于铭正好准备垮过她出去,絮笙一睌开眼,正好,两人面对面的对视'着。 “……醒了?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于铭脸上带着点点歉意。 絮笙轻轻笑了声,“没事,本来我睡的就很轻。”于铭听完坐了起来。顺手拉着絮笙也坐了起来。 “不睡多会?要去哪?”絮笙看着于铭穿衣服问。 “关于那个组织有消息了,”于铭边穿边说,“絮笙,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嗯,”絮笙点了点头,然后也坐了起来。 两人弄好之后。走向了书房。 “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了么?”于铭问。 “这是这次的资料,那个无名组织有点奇怪,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他们有点隐密,当然作为杀手组织这没什么,但是他们那个组织,完全就是与人隔绝开来的,他们平常不管干什么,完全的都不会开口,开口的只有很少的一部份,并且那个组织没有固定的地点。通常都是由一个人带头,而其它人不会轻易开口说话。”那个人顿了顿,“至于,最近,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本来就很少露面的组织,更少露脸了,不过,较之以前也是没什么动静的,也没有人在意,直到最近又一次出现了,不过却是出现在了这里。而且。上次的鸦片,好像跟他们也有点关联。” “鸦片?”于铭和絮笙对视了一眼,怎么会跟鸦片有关??? “还有没有其它的?”于铭又问了一句。 “最近,似乎,都集中到了京城的北面,具体的地点还在努力的排查着,但这次,他们似乎有点着急,所以留下的线索还是有的,但是需要一点时间。” “……好,尽快找到之后,然后告诉我。”于铭沉吟了一下说。 “是,那我先走了。”那个人说完,于铭点点头,他就这样子无声无息的出去了,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走了。 “絮笙。你觉着怎么样??”于铭皱着眉毛问。 “到底是有多大仇啊,一回来就找上你了。”絮笙看着于铭说调笑着说了一句。 “…………”于铭愣了一下,然后松开眉毛笑着说,“是啊,我也不怎么知道呢。不过,你怎么看。” “唔,刚刚,他好像说跟上次的鸦片有点关系??”絮笙喝了口茶说“为什么会跟鸦片扯上关系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跟鸦片有关系,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过来刺杀???” “很大的可能,”絮笙点点头,这样一来,什么都能说的明白了,之前是因为没有什么恩怨,而且也没什么仇之类的。找不到刺杀皇上的理由,一开始,他们就放错了方向,也就是说之前的推测全部都要推翻,这次的刺杀纯粹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但是为什么一个杀手组织会跟鸦片扯上关联??是给了什么好处??还是说他们也参与到了其中??” “这个……还不好说,如果真的眼参与到其中,到底是为了利益还是什么东西,那就不好说了。”于铭也是有点不解,好好的一个杀手组织去贩卖什么鸦片??而且还是由其它国家进来的,这不就等于叛国了么?? “……估计不是为了利益也是为了什么东西了。”絮笙看着茶杯中的茶水说道,“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鸦片战争么??那那时候,那个国家也是因,鸦片而灭火亡的,而且,在灭亡之前还向着那些国家学习。”絮笙顿了顿,“我觉,着,你还是劝下二皇子他们,多学习一下你们认为的蛮夷国家。” 于铭听着絮笙说,却不怎么在意,怎么说呢,他不认为那些蛮夷之族能比他们强,“我不认为我们会比他们弱,” “……但是他们的管理方式却比你们的好啊。虽然也有点缺乏。”絮笙皱下眉说。 “不是有点缺乏。而是太多了,我觉着这种方式也还好。而且我们兵力比他们好多了。”于铭还是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好吧,随你怎么想吧。”絮笙有点无奈的笑笑。正想再说点什么,门就被敲响了。于铭絮笙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外,门一直没关。 这时候二皇子正好站在门外。“两个人悄悄的在聊什么啊?不会是说我们坏话吧?”二皇子看到他们看了过来,笑笑,然后说。 “嗤,说你坏话的话。一箩筐都是,而且,用得着背后说你么。当着你的面说就好了。”絮笙嗤笑一声说。 第一百九十五章 “嗤,说你坏话的话。一箩筐都是,而且,用得着背后说你么。当着你的面说就好了。”絮笙嗤笑一声说。 “……我这不是活跃下气氛么,你懂什么??”二皇子送了絮笙一个小眼神说。 “…我不懂,你还跟我说??”语音有点微微往上扬。絮笙说完,二皇子只感觉到这个世界对他的满满恶意。 “………………”二皇子沉默了,在桌子另一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告诉自已,世界很好,不必在意…… 于铭在一旁嘴角扬了扬,不在意的笑出了声。 “对了,这个是刚刚收到的信息,你看一下,”于铭把刚刚看完的纸推求去给了二皇子,二皇子接过忍看边说,“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还想着,如果再没有消息,要不要先回去了……” “其实你也可以先回去,我让人再请你过来。”于铭脸上带着点恶意的笑说。 “…………”二皇子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接着看下去,果然是夫妻…………二皇子带着恶意的想着。 “还有就是,这次那个组织,听说这次聚集在了京城了,”于铭收起笑说。 “而且,那个组织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露过脸了,而再一次露脸就是昨天晚上的刺杀事件。”絮笙补充道,其实,如果他们不是在京城聚集的话,绝对不会那么快露出了地点,但是好待京城也算是别人的地盘,再怎么小心,也还是会有痕迹的,不过,这次似乎是有人在暗中帮忙抹去了痕迹,不然不可能会只知道进了京城却找不到人。只是不知道这次帮忙的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了。 “现在知道在哪里了??”二皇子问。 “还不知道,不过正在排查着了。”于铭摇摇头说。“估计过两天会有消息。” “昨天晚上的刺杀事件??”二皇子低头喝了口茶,思索了一下“不是冲着皇上来的???”二皇子带着疑问问出了口。 “哟,看出来了?”絮笙也喝了口茶说,看,还不算笨。 “…………”二皇子觉着果然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是充满了恶意的,“之前于铭有说过了,说那个组织不会参与官,场的事儿,而且也说过之前有过点儿接触,再结合着现在你说的,大意猜着应该是冲着你们来的???” “嗯,这次的事儿确实是冲着我们来的了,上次的鸦片事件跟那个杀手组织也有点儿关联。”于铭点点头说,“这个,我们也没有想到,不过,现在正在查着了。到时候的话,就需要用着二皇子的人马和权力了。”说完笑了笑。 “既然你们有计划了,那我也就不参一脚了。到时候需要再来找我。”二皇子听完后点点头说,既然有计划了,那就不需要胡乱参与了。不然弄不好,还会弄巧成拙了。 “放心,需要你的地方多得是。”絮笙很合时的插了句话。 “……我说,絮笙,三句中,你有两句半都是打击我的来着。”二皇子觉着再这样下去,他都快觉着这个世界太不美好了。 “打击打击更快乐,”絮笙哈哈笑了两声,“好了,跟你开玩笑,于言呢?我儿子在不在睡觉?” “现在才想起来么,”二皇子笑了,“淑妃和皇上在逗他玩。” “哦,我去看看。”絮笙说完,看了眼于铭,然后就出去了。 “这些资料,信息什么的,你一起拿去吧,顺便跟皇上说一下。”于铭指着卓上的信封说。 “嗯,我知道了。”二皇子拿起卓上的的纸张放进怀里说,“走吧。一起去,看看。” 于铭点点头。两人一起向外走着。 “父皇。”二皇子进门就叫了一声,絮笙和淑妃正在一旁抱着于言玩。也没空搭理他,二皇子便开不过去了,直接走向皇上。 “有什么消息吗?”皇上看着他们问,这么块就回来了?? “在这里了,”二皇子把信拿出来,然后和于铭坐在一旁,边把刚刚听到的'说给皇上听。 “……大既就是这样子了。”二皇子说完喝了口茶水。 “……也就是说,那些刺客是冲着于铭他们来的??”皇上看向于铭,那昨天晚上就是刺错人了啊,只是因为他们在旁边被认错了??!那就有点冤了。 “对,昨天晚上那些人确实是冲着我们来的。”絮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这里,于铭正想开口说话,絮笙便说了。“你们在一旁的时候估计是认为你们也是一伙的了。”絮笙说'完又说了一句,“说起来,刚开始我们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过,昨天晚上不是还抓三个吗?”皇上说,“刚刚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有没有问出什么??”刚刚于铭他们没说,二皇子也就不知道还抓了几个人。“还没问或者没问出什么??”要不要交给我来??二皇子问于铭。 “什么都问不出。而且,他们都自杀了,死亡原因是中毒,毒发时间为十二个时辰,但是,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毒发提前发作了。他们来的时候应了就服了毒药了。”于铭摇摇头,这也是他们没想到的,本来以后在他们嘴里塞上布,就算有素葯也咬不碎了。没想到,原来就已经先中毒了。 “这个,我们都没有想到,而且,就算活着,也不定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皇上摇下头说。 这个也是。“对了,那那个组织有没有什么进展??” “暂时还没有,只能确定是进京了,而且有人帮他们找了落脚处,还抹去了他们的踪迹,不过目前正在排查中了。”于铭把之前说的再说了一遍。 “这件事应该跟你们的某些人有关联了,只是不知道会有哪些。”絮笙摇头说。 “我回去的时候,也会关注一下的,有什么消息记得通知我。”回去之后看一下那个人胆子那么大了,居然敢在天子脚下就以下犯上了。 “也好,不过不要独自行动。他们好待也是一个组织。二皇子小心一点。”于铭开口说。 “这个我知道,我会小心点。”不会让人知道在查什么的,不过,居然敢那么大胆动手还在城内躲着,“我来的时候下过命令了,这几天城禁会严查很多,那个组织估计还在城内,出不去。” “到时候,有什么情况就派人给我送个信了。” 这件事也就谈到这儿了,毕竟接下去还没有什么消息,但是准备都做好了,就怕他不上门,不怕他上门。 “快到饭点了,二皇子要不留在这里吃饭?”于铭看,看外面。也快到吃饭时间了。 “当然是在这里吃了,那么久没来了。”二皇子笑笑说。 “那好,我去让下人准备一下。”于铭说完就出去城算吩咐下人做多几个菜。 “好久不见了,都长这么大了?”二皇子看着垫子上的于言说。 “当然了,小孩子长的本来就快。”絮笙逗了于言一下。然后开口说。 “当然了,小孩子长的本来就快,”听到二皇子这么说。絮笙倒是难得的没有反驳二皇子。 “来,来,来。我抱抱。”二皇子倒是没在意什么,伸手就想抱起于言。 “小心点!!” “小心点!!” 絮笙和淑妃同时开口说道。然后对视上又笑了笑。 “……我又不是小孩子什么的了,抱一下又不会摔了。”二皇愣了一秒说。 “你还是小孩子么??有那么大的小孩子??”那还真是惊奇了,絮笙扬了下嘴角说。 “什么有那么大的小孩子,絮笙,我觉着有时候和你吵就是会气着自己。”所以我明智点,不跟你说,也不跟你吵。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懂什么了,”絮笙不在意的说“抱小孩子要一手抱着背那里。”然后看到二皇子抱于言的资势,只能再次开口提醒着。 “……哦,哦。这样子??”二皇子换了个资势,然后看看怀里的于言,于言倒没什么反应,只是除了刚刚抱起时有点要哭的表情,现在也没有了。 “不然,你还想怎样??”絮笙说,“嗯,有像那么一回事了,你也可以生一个去了。” “………什么叫也可以生一个去了。”本来就可以好么?? “呵呵。”淑妃在一旁笑笑。 “我又没说不可以……”絮笙喝了口水。 二皇子还想再说什么,于铭便已经进来了,“在聊什么??那么开心?” “二皇子说要生个儿子。”絮笙给于铭倒了杯茶说。 “这是件好事啊,到时候一定去看望。”于铭看了看二皇子说。 “………别听絮笙说,现在说这事儿还早了点”二皇子放下于言,然后逗逗于言说“要不,把于言给我抱回去体验体验一下?” “什么体验体验一下,想要自己生去,于言你就不要想了。”絮笙果断打掉二皇子捏于言小脸蛋的手说。 “呵呵,二皇子,于言你是抱不回去的了。”淑妃笑着挪移了一句。 “本皇子也不适合做这种事。”二皇子说完,絮笙便笑开了。 “好了,别闹了,”于铭摇摇头,让奶娘把于言抱了下去,“吃饭吧,可以开饭了。” 一行人就坐在这里吃了饭,吃完饭,二皇子坐了一会便回去了,回去注意一下,说过两天再来,有什么消息派人告诉他。就回去了。 吃完饭的时候,太阳才开始西落,淑妃和皇上抱着于言回房去了。 絮笙和于铭也回到自已的房间,也没有什么事情,两人便摆了一副棋在下。 “你先下?”于铭看着絮笑着说。 絮笙也没客气,直接放下了白子。“到你了。”絮笙第一步棋子放在了中间那条线偏过三个格位左右,方位还不错。 絮笙两人下着棋倒也没发觉时间过得有多快或者也没在意了,总之他们快下完棋的时候,本来就已经西下的时候了,现在天已经微微黑了,各处都开始亮起灯光了。 “到你了。”絮笙微微一笑,最后一步了,不管走在哪个位置,她都赢了。 “…这里。”于铭把黑子下在了刚好的三颗白子外围则,但是里面的却保不住了。 “这颗没了。”絮笙拿掉上面的黑子,棋盘上白子居多了。 但是下一秒,于铭却也拿掉了一颗白了。 “怎么样?”于铭笑笑。 “还能怎么样,平了呗。”絮,失算了一点,让于铭钻了个空子。这棋局只能平了。 棋盘上虽然白子多过黑子了,但是只要一步,便能使之相等,这局只能平了。 “还来不来?”于铭挑眉看着絮笙笑笑。眼神满是温和,带着无限的宠溺,也许连自己都没擦觉到。 “来,怎么不来了。”絮笙咳了一声说。说着把棋盘上的白子黑子分开。 于铭笑笑,把黑子拿回去。又开始了新的一局。 然而这一局,絮笙却输给了于铭,于是,絮笙说再来一局,于铭挑眉。 第三局依然是平局了,你吃我一个,我吃你一个。 “还来?”于铭心情挺好的说。 “………不,不来了。”絮笙有点郁闷,为什么老是平局?? “也好,天色也不早了。”于铭收起了一脸的笑意,只是双眼还是满满的笑意,还夹杂着一些柔情。 “嗯。”絮笙看着眼前的棋子,一颗颗把它们分好,然后静静地在哪里坐了一下。 于铭回来的时候,絮笙还坐在哪里。 “还坐在这里想什么??”于铭过去,从絮笙后面弯下了腰,手搭在了絮笙肩上。 絮笙感觉到说话的语气轻轻洒在脖子上,微微侧了侧头,“有什么好想的?”絮笙说完站了起来。于铭则坐下了,拿起了一把白子在哪里把玩。等絮笙回来时正好看到于铭在哪。 “坐在这里想什么?”絮笙在旁边坐下问道。这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想你?”于铭有点好笑的说。 不想我你还能想谁??絮笙没有说话。现在时间还挺早的。 “对了,你觉着为什么那个组织会到京城来??”于铭说,之前查的时候发现他们有一个组的成员全部都到了京城来。 “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止是因为来刺杀你的,而且,如果真的跟鸦片事件有关,那这件事就有点严重了。”那就是勾搭外族了,而且,虽然说这个组织是这几年才出风头,也就是才露脸的,但是也说不好有多少成员。多少人。 “明国………”于铭默默念了一下,也是,如果真的是鸦片事件,那么,就是通国了?? “我们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现在只大概知道一点点方向,等有消息出来了再看了。”絮笙摇了下头,猜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处,就像之前的那件事情一样,本来以为跟他们有关,结果一点点关联都没有。 “也是,我也让人去再查鸦片事件了。”于铭点点头说,“我们去休息?” 絮笙没说话,点了点头,然后住房间走去,于铭跟在后面。 “絮笙……”于铭低低的叫了一声。 “………”絮笙转头看过去,于铭额头放抵在了絮笙额头上,双眼直视下,絮是笙不觉有点脸开始微微发热。 “絮笙……”于铭声音有点低沉,带了点沙哑的磁性,不自觉的吸引人,“絮笙,我们好久没有…………” 絮笙眼眸微微往上看,月光下只能看到隐约的面部线条,隐隐约约,有种让人想窥探的神秘感。看不清楚于铭的表情,但是,“………这是在外面……”絮笙可没有忘记他们还在院子里头,于铭听到这,直接就吻上了絮笙的唇,虽然动作看起来很快,但是接触上的时候却很温柔。 絮笙怔了一下,双手抱住了于铭的手开始慢慢的回应…… 仿佛有种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回响,但却什么也想不了,全副心思都在这个吻上面了。轻轻的吻落在脸上,嘴角,眼捷毛上。很轻也很温柔,但却很动情…… 第二天一早,絮笙便醒了,也许真的是段时间清闲了点,也可能是早起多了,反正絮笙一早醒了,一瞬间像是惊醒却又您是自然醒的,再怎么闭助,也睡不着了。絮笙便不睡了。 絮笙微微动了下身子,侧头看向一边的于铭。于铭还在睡,但是因为絮笙的动作也动了一下。似乎要醒了的样子。 絮笙瞬间停下了,等了一会于铭的呼吸又开始平隐下来,絮笙小心的翻了下身,看向窗外,窗外的树叶在随风摆动,初升的柔和阻光轻轻,静静的洒在上面,偶尔有一丝两丝通过什么东西反射进来,转个圈儿却又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远处那只在树叶上下飞动的蝴蝶静静想着事情,想很多东西,有于言,想着于言醒了没有??有没有哭着找她?想着以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思绪有点乱,不知不觉便想到了关于那个组织的事儿。 而且和鸦片有关,和鸦片有关,也是因为利益大所以才运的??但是一个杀手组织却干商人这种事情,怎么想都觉半很奇怪吧,难不成有,人收买了??还是说有人指使的??亦或是同谋?? 絮笙眉毛不自觉皱了皱,但很快又松开了,想着的都有可能,但是在没有结果之前,这些事真的不好说。 “…………那么早醒了??”絮笙正在胡乱的想着,正想着什么时候会有信息呢,头上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絮笙微微惊了一下下。刚刚好像有什么从脑子里闪过,但是却没抓住。 “…………絮笙??”于铭半天听不到絮笙的回答,又叫了一声。 “……嗯。早上醒了便睡不着了。”于铭略带点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可能是刚刚睡醒的原故,声音不似平常那个语调反而多了一丝丝沙哑,但更多却带了温和。 “你要不要多睡一会儿??”絮笙再次问道。 “不,不了。一会还有点事要处理。”于铭想了一下说,“你再睡一会。” 于铭说着话,边起来,清醒过后回复平时那个模样。 絮笙从床上坐了起来,“……不了。我也不睡了,睡不着。我去看看于言他们醒了没有。” “……也行,。”于铭穿戴好之后,等絮笙梳洗完了,有点急勿勿的吃了点东西就往外走去。“絮笙,我约了人见面。时间有,点紧。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嗯。时闸紧就快去吧。”絮笙看着于铭的身影转过转角,然后才低下头慢悠悠的吃着粥,反正有时间。这个时辰,也不知道于言起床了没有。 絮笙吃完早点慢慢走向皇上他们哪去,今天是个好天气,睛空万里,偶尔才有一两朵小小块的云彩飘过,飘过时依旧不能挡住太阳的光线,只是暗了一点点。 在花园里的花倒是开得很鲜艳,在阳光强烈之后,依然还是开得那么灿烂。 絮笙背着手慢悠悠的在这条小道上散着步,任由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照得整个人有点懒洋洋的。可能是因为就时候阳光才开始强烈。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花上面还带着昨夜的露珠。 当絮笙慢悠悠走到淑妃她们那里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声响,不禁加快了脚步。刚刚絮笙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哭声。估计于言醒了,看不到自己然后就开始哭了,亦或者因为其它什么原因了。 絮笙走进去的时候,淑妃和皇上正好在喂于言,可能是刚刚不小该心滴到了于言身上。淑妃正拿着块小抹布在给于言擦,而皇上也在一旁弯着腰,似乎在看于言。 “絮笙?早啊,今天这么早起了?”皇上不经意的看了眼。正好看到絮笙走到房门那里。打了个招呼。 “……不算早了,平常我起的也挺早啊,你们吃过早饭没有?”絮笙边走近边说,平时她也起得很早的好么。 “絮笙,来得正好了,我们正在喂于言,可能昨天晚上早睡了,今天一大早就醒了。”淑妃看过到絮笙,放下碗说。 “正打算喂了于言再吃。”皇上看看于言说。“也还不怎么饿。” “我来喂吧。你们先去吃,我早上的时候和于铭吃过了。”絮笙走到小床边,看着于言还带了点眼泪的小脸蛋,然后抱起了于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帮你喂他吧,早餐什么时候都能吃。”淑妃笑着说。 “哭什么呢,乖乖的吃东西了。”絮笙抱着于铭哄了一会,于言不哭也不闹了,才抱在怀里,拿过卓上的小碗开始喂于言。 淑妃在一边帮絮笙端着碗,时不时帮于言擦一下嘴巴。 “小孩子还是认亲娘了,刚才我喂他的时候还不怎么肯吃了。”淑妃笑着打趣了一句。 “哪里,”絮笙轻轻摇了摇怀里的于言说,“喂于言的时候,还是抱着来喂好点,于言不怎么喜欢躺着吃东西。” “是这样子么。我还以为喂东西他也认人了。”淑妃点点头,难怪刚刚于言哭了。 “没有,也就我忘了跟你们说了,我也没想到你们喂他,还以为是奶娘喂他。”絮笙笑着说。也是,她忘了说了。不过也没想过不是奶娘喂的于言。 “哦,今天早上奶娘是来过想抱于言去喂来着。那时候于言还在睡,我就让她下去了,说今天我来喂,也忘了问。”淑妃开口说。 “没事。”絮笙和淑妃两人喂完了于言,皇上和淑妃在一旁吃早饭,絮笙则抱着于言在逗他玩。 “絮笙,要不要再吃一点?”淑妃叫了声絮笙。 “不用了,我和于铭他吃过了,你们吃就好了。”絮笙回头笑笑。 等皇上和淑妃他们吃完,絮笙和淑妃在逗于言玩,皇上看了看于言,然后到一边看书去了。 到中午于言睡午觉的时候,絮笙和皇上他们吃午饭的时候,于铭回来了。 “于铭,回来了?要一起吃点么?”絮笙看到于铭问道。 “好啊,正好还没吃。”于铭笑笑在絮笙旁边坐下,“皇上,淑妃。” “去干嘛了,于铭?”皇上看了看于铭,还喝酒了??一大早的。 “生意上的事情,来了个朋友,来这里做生意。住了两天,今天要回去了,约我出去和他吃了顿饭,然后送他出城便回来了,。”于铭随意的回答说。叙旧就难免喝了两杯。 “先喝点汤。”絮笙给于铭打了碗汤,刚喝完酒,喝点汤暖暖胃比较好一点。 “嗯。”于铭接过絮笙手上的汤,两只手难免有接触,于铭状似无意的赠了一下。 絮笙瞬间想瞪向于铭,看着于铭虽眼带着笑意,但更多却带着某种动东西,也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当着我们的面还调情上了?”淑妃掩掩嘴,看着他们的小动作说。 “人家小情侣调调情很正常了。”皇上在一旁点点头说。 “…………哪有,吃饭了,吃饭了。”絮笙状似很淡定的说,说完很优雅的吃了口饭,如果勿视了瞪了于铭一眼的眼神。 “嗯,吃饭。”于铭倒是没怎么在意。 吃完饭,皇上和淑妃说要小小的歇息一会,便回房去了。于言还在睡觉,也没醒,淑妃把他抱回她们哪边去了。 絮笙也落得很清闲,和于铭回去聊聊天,下下棋。 今天絮笙倒是好运气,连胜了于铭三局。第四局于铭赢回来时,于铭却想起他还有事情没白做完。 “赢了就要走了?”絮笙看着于铭说,想耍赖啊。 “没有,还有点事要处理,”于铭语气中夹着无奈。更多的却是温和。 其实絮笙也不是不明白,只不过开句玩笑,不过能看到于铭这副模样,莫名的也有种满足感。“我知道,开玩笑了,去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 “好,等我回来。看我怎么赢回来。”于铭宠溺的笑笑,有一丝丝无奈。正是因为喜欢,才宠溺。也是因为喜欢,才会无奈。因为喜欢,所以不能怎么样,才会无奈。 但是,却无奈的很开心。所以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哼哼,谁赢还不一定。”絮笙哼哼两声,“快去吧,早点回来了。”于铭笑着点点头,向外面走去,“你睡会觉吧。今天挺早起了。” “嗯。”絮笙目送着于铭远去,而后,默默的回想一切,有点忍不住的微扬嘴角。等回过神时,手指轻轻抚上嘴角,有点低声的笑笑,看着眼前的棋局。喃喃的说了句什么,然后也不收,转身回房去了。 '就这样清闲的过了两天。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二皇子过来了。 这天,正好吃完了饭,于铭和皇上在一边聊着什么,絮笙和淑妃在逗于言玩,于言时不时的笑笑。 “父皇,淑妃,于铭,絮笙。”二皇子一一打了招呼,然后说“好消息,昨天我府上来了消息,说有人见过有我带着那种弯刀进了某个大人的府上,昨天本来想告诉你们,但又不知真假,所以我就派了人过去监视着,终于,早上的时候发现了有好几个人进出,而且偷偷惴着那种弯刀,如果不是突别注意的话,就发现不了了。”二皇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微微有点兴奋。 “地掉在哪里,确定了吗??而且,他们那么光明正大的出门是要去哪里???或者去干嘛???”于铭一连几个问题问了出口。 “他们有没有发觉周围有人跟着他们??”皇上想了想问道。 “就在河的东面,离这儿不远处,而且他们这几天都只是在周围转悠了一会就回去了,并且很少出门。”二皇子收敛了下兴奋说,“估计是在熟悉地形了。至于跟踪他们的人。我让他们不要离近了,而且方圆都有眼线。不怎么移动,不会发现的。”这个倒是,本来想换不同的人去的,但是又想到万一他们留意到了,发现人不同了,,起疑了也不好。 “哟,二皇子聪明了。”絮笙抱着于言笑着说。 “什么叫聪明了。本皇子一向聪明。”二皇子笑的怎么看怎么有点得意。 “夸你一句还想上天了。”絮笙悄悄给了二皇子一个白眼,“真是不经夸了。” “…………”二皇子沉默了一下,“真是谢谢夸奖了。” “不谢。”絮笙顺口接了句。 “…………”二皇子觉着刚刚他就不应该接着说下去的。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于铭说道。 “对了,他们有多少人?”于铭突然想到这个是因为,如果真的要抓他们的话。就得弄清楚他们有多少人了,不然。对方要是有二十人。而我们就派十个人去也没有什么用。 “据这两天来看。他们人数不多,最多二十人,”二皇子回想了下说,昨天出现的人和今天的不一样,只有一个是一样的。而且好像为了掩饰什么的,时不时进一下妓院。或者是赌场什么的,就像是一群败家子在找哪个地方好玩一样。 “虽然他们去的地方也多,但是据探子说,去得最多的是**巷子尾的一家小赌场,那里人多,而且与那姓刘的府上也很近。” “这个么,既然他们人不多,而且对地形不熟悉时,我们倒是可以先下手,先派人周围埋伏,然后再带人冲进去,这样既使逃,那也逃不掉。”皇上听完之后,思考,了一下建议着说。 “我倒觉着,这个方法不怎么行的通,”絮笙摇摇头说。“首先,,他们未必没有眼线在周围,大量的派人带着武器出现,只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絮笙顿了顿丶接着说,“而且,他们既然在赌场里,里面有多少人是他们的,亦或者不是,这个我们还没定意好。再说,万一发生冲突时,惊动了他们,他们会做出什么还不好说。所以我认为还是再探清楚点好。而且,就算我们也不清楚他们的逃跑路线。” “巷子周围倒是没几条路,但是有不顽处就是闹市了,而且还是那种酒红灯绿的地方,混乱的很,要是进去了,那寻找起来就困难多了,”二皇子摇摇头,也赞同絮笙说的。 “这样子么,那还真应该好好准备一下。”皇上点点头。刚开始,他少想了地形,现在的话。,不远处就是闹市了。而且还是那种地方,这个还真的是困难的很,“有没有什么好想法?”皇上想想问道。 “我觉着。我们可以先进赌仿内探探真假,”于铭想了想说。“先看清赌防内有多大。有多少个出口,再看一下地形,有哪些路能最快到达闹市,我们再让人在路上守着。或者埋伏。” “然后,把刘府和那个赌防之间相隔开。让他们的消息中断,也就是说让他们联系不上。先把一方清了,然后再来弄另一方。这样子简单,而且也不会让人逃掉之类的。”絮笙接着补充道。 “或者,两方一起开始动手,动手之前让他们得不到消息,这样,他们既无法帮另一方,也只能顾及自已了。”二皇子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然后接着说“我们再在路上埋伏好了,在府内并不动手,只能把他们赶向我们埋伏的地点,这样或许还可以趁着他们只顾着后面的追兵,而不看前面,一但动起手来。我们这边的伤亡也可以尽量的减少。” “这想法还不错,只是要看实际情况了,如果万一他们不按我们埋伏的路线逃的话。那就只能是让他们跑了,我们也没那么多的每个地方,每条路都埋伏上。”于铭摇摇头说。 “于铭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们可以设定一条线路,特意让他们往哪去。”皇上想了想开口。 “这个也不是不行。只是要小心。”絮笙摸摸于言的小脸蛋说。 “总之,你们要小心一点。”淑妃脸上有种淡淡的担拢感,这些事她是插不上什么手了,也就只能为他们担心了。希望他们够小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就好。 “放心吧,就二皇子他们,比起那些杀手聪明多了,而且,还有那些兵,就算那些杀手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敌十的。”絮笙笑着安慰着淑妃。更何况,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人。好待也能自的。 淑妃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喝了口卓上的茶水。 “说到打探的话,我倒是有个想法,”絮笙把于言给淑妃抱着说,“打探赌场的话,我们或许可以这样了,直接让几个会赌,并且赌过的兵去赌场里打探,让他们打扮成是到处晃。然后让两个人进去,再让两个在外面等着。以仿万一。不然就直接扮成赌钱的老百姓。我认为。第一个比较好。” “这为法不错,只是有好处也有坏处,万一被发现了,那就是打草惊蛇了。”于铭思索了一下。 “但是,如果想知道,也就只有去探查才能知道。”絮笙直接就说出现在的问题。是啊,正是因为不知道底细,所以才不轻易出手,而如果不探查一下,将会一无所知,那才是更危险的存在。 第一百九十九章 “絮笙说的有道理,”二皇子赞同的点点头,“虽然说这样子会有被识破的可能,但是小心一点的话,还是可以办到的。”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要找的话,还是要找几个常赌的人带着过去,这样不易起疑。”于铭点点头说。他本身就不是说不赞同这件事,只是说出了这样子做的坏处让他们更在意一点。 “这个我也有想过了,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上次撞到的那几个人。”想想也是够那几个败家子倒霉的,正巧碰上了不该碰的人。赌完之后还想闹事儿,也就是俗称输了不服气,开始用身份压人。身份没用之后,直接就让人开枪了,想枪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正好不爽,有人送上门来挨揍,不揍白不揍不是?结果揍完才发现,咳,人家是有理的一方,而被当成受害的一方那对父女已经跑了………… 结果只能给人家陪不是,最后就交了这么个朋友。现在倒是用得上了。 “既然决定了方法,也有了计划,那就尽快进行,以免发生什么意外。”皇上点点头说,既然都有计划,有行动,那就不需要再想有的没的了。 一下午就在计划着怎么样顺利进行了,最后决定明天打探好情况,晚上开始行动。 吃完饭之后,二皇子和于铭去看地形,然后再决定在哪埋伏。 絮笙看了一会,觉着没什么意思,便和淑妃在陪于言玩。由他们三个人折腾就好了。 晚上二皇子留在了这里,只是写了封信让人送出去了。 “你晚上要留在这里?”絮笙拿勺子戳了下碗里的糖水看着二皇子说。 “有什么问题?难不成絮笙你不欢迎么??好待咱们也是亲戚,不然也是好朋友,你那么绝情?”二皇子咽掉嘴里的连子说。声音有点模模糊糊的感觉。 “……又没说不让你住,你扯那么多干嘛??”有吃的都堵不住你了。问一句,回三句。。 “这不是找点话题这交流交流下感情么。”二皇子哼了声,边吃边说。说实话,好像好久没喝糖水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明天结束后回府让厨房也做点? “…………”说到这里,絮笙呵呵,一声,不搭话,低头喝糖水。这话题就此终止了。 于铭倒是笑着接了句,“这话题有交流到感情了??” “…………”二皇子也沉默的喝着了,喃喃的说了句“……好像是没有………??” 还算和谐的吃完宵夜糖水,二皇子住在了皇上他们隔壁,于言依然是被皇上和淑妃霸占了,于铭和絮笙直接就回房间去了。 由于明天都还有事,都挺早就睡了。 絮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候了,可能是昨天睡少了,今天有点睡过了。 絮笙洗梳好之后,随便吃了个卓上的萍果,然后就去看于言了。 到皇上那边的时候,正好看到于铭走出来。 于铭看到絮笙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醒了?正想着去叫你吃饭。” “嗯,醒了一会了,吃了点东西,正想着过来看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絮笙摸了摸鼻子说。 “哟,絮笙来了,站在门口有什么好聊的,能聊饱了??”二皇子倚在门边,脸上笑的,怎么看就有种想让人揍他的感觉。 “我有说能聊饱?”絮笙一挑眉,然后直接进去了,于铭笑笑随后跟着进去。 二皇子愣了下,叹息一声,唉,他容易么?不就是提醒一下他们该吃饭了,那么不耐烦想干嘛??? 吃完饭,于铭和二皇子他们跟皇上说了下,早上的进度。 “打探得怎么样?”絮笙坐在一旁问道。 “那家小赌场的话,大概里面有二,三十人,有两个出口,前门和后门,但是,没想到的是,那家小赌防还有一个密道,这本来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正巧那个人在那家小赌防工作,在和其它人喝酒时无意中说了出来。”说到这,二皇子忍不住笑得得意了起来,“而且,你知道那个密道通向的方向是哪里么??”二皇子看了眼絮笙问道。 “……通向的,正好是你们埋伏的哪条路???”絮笙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说。这么认为,完全眼因为二皇子表现的明显过了,首先说到发现密道就开始笑了,再然后就笑着让人猜,这就有点反常了,一般在这种时候,特别是快到行动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再加上之前一直有说到的埋伏,所以絮笙觉着有很大可能通向的就是那条路。 “…………”二皇子笑容收敛了一下,又笑开了,“…太聪明了,一点都没有可猜性。”女人太聪明了,果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是你笑得太明显了。”絮笙支在点卓上的手一摊说。“然后呢??” “然后决定按原计划行动,两边一起动手。都已经布置好了。”二自子语气中带着无比的自信。 “还是小心为上。”于铭摇摇头说。 “打算怎么动手??”絮笙带了好奇的问,其实絮笙一直想着为什么那个组织为什么要刺杀于铭来着,但是,后来知道了有关于鸦片之后,就有了更多的猜测了,只是有点欠证实,但是还是小心点,等这件事过了之后,再跟他们说好了。 “二皇子带人去刘府,我带人去小赌防那边,要是可能,尽量不让他们出包围圈。最好直接在那里解决了。”于铭说出他们的打算。 “注意小心点儿。”絮笙想了想说。 于铭点了点头,意思他知道了,二皇子笑了声说,“絮笙,怎么不见关心一下我们??” “你用得着关心??”絮笙直接不搭理二皇子。 “怎么会不用关心!好待咱们也是朋友!!”二皇子哼哼两声。 “…………”絮笙默默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水,不接话,这种朋友,不要也摆,絮笙内心带点恶意的想着。当然,这话,絮笙没有说出来。 “我去看看于言,你们慢慢聊。”絮笙放下杯子说,反正也没有她的什么事。 絮笙走出书房,他们在书房里聊,而淑妃带着于言去花园里玩了。 絮笙向着花园那边走去。太阳缓缓的落了下去吧,正在散发着最后的光辉阳。 时间过得有点快啊,眨眼间一天又要过去了。 絮笙到的时候,淑妃正和于言坐在草地上,淑妃不知道和于言在说点什么,说着说着,自己就开始笑了。 第二百章 “絮笙?”淑妃听到身后的声音回过头,看到是絮笙,笑着说,“怎么样,解决了?” “还没有,只是决定了计划,打算晚上行动。”絮笙走到淑妃身边坐下。 “哦。”淑妃应了声,也没什么反应,估计皇上也有跟他说过晚上行动了。 “怎么样?于言这小家伙吃东西没有?”絮笙捏捏于言说。 “之前睡醒的时候喂过了,才没过两个时辰,晚点再喂了。”淑妃眼光柔柔的看着于言,于言一双黑色的眼珠子谁也没看,躺在布上面看着天空,时不时看几眼絮笙和淑妃。 絮笙看着不忍笑笑,不知道于言在想什么呢?? 絮笙和淑妃在草地上和于言,两个人时不时逗逗于言,偶尔聊些无关的话题,直到有人来叫他们去吃饭,这时候,天才开始慢慢暗下来,还是能看得清楚的。 二皇子却说府内有点事,要回去处理一下,不吃饭了,晚上直接在外面见了。人便往外面走去了。 于铭和絮笙他们吃完饭,也开始出去了,留下絮笙他们在这里等消息。 “于铭,小心点。”絮笙叫住于铭说,虽然说她并不怎么担心,于铭的话,就算打不过,也绝对跑的掉,而且又不是单挑多人,只是絮笙还是忍不住小心的说了句。 于铭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让絮笙安心,然后就去跟二皇子汇合,最后看一次情况,然后就开始行动了。 “絮笙,放心了,于铭又不是不懂分寸的人,不会受伤的。”淑妃看着絮笙微微走神的看着于铭走远了说。 “…………”絮笙其实对于于铭的身手还是很放心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丝丝担心,或许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在明知道会没事的情况下,还是担心了。 “……我在想,他们那边怎么样了。”看不到于铭的身影后,絮笙回头笑笑,。 “这个,要等他们回来说了。”淑妃看着远处的一点说。 絮笙没有接话,转身和淑妃回去看于言了。 絮笙原本想着去看看热闹来着,顺便看看要不要帮忙,其实也不需要帮忙。只是于铭说没什么好看,而且也没什么要帮忙。 其实,如果絮笙要去的话,于铭也阻止不了,于铭得显然也知道这一点。直接跟絮笙说,还有于言,于言看不到你哭了怎么办?? 其实絮笙也都知道,这只是借口而已,于铭不想让他去的原因,他也知道。所以才没有去。而是在这等着他们回来。 于铭到和二皇子约定的地点时,二皇子已经在哪里等着了。 “那么早到了?”于铭看了下二皇子,“不是说还有点事情没有办??” “完了,本来就不是大事。”二皇子嘻笑了一声,“倒是你,其实不是我来早了,而是你来晚了,不舍得来??” 于铭自然知道他指什么很淡定的不接话,直接走向了屋里。二皇子自感无趣也跟着进去。 于铭看着卓上画出来的地形和埋伏的地点,还有周围的人形分布,再确定了一次,没什么问题,才坐下,看了看天色,“还有半个时辰,闹市就该只剩下一些特别地方都关辅了。”于铭顿了顿,“让他们准备好,半个时辰之后,动手。” “我已经让下面的人准备了。”二皇子正了正神色说,“我哪边完成的话,会给你发信号,如果进埋伏圈了,你就给我发个信号,我截后路。” “嗯。”于铭轻轻地应了声,二皇子带人去赌防哪,而刘府却由另外一个人带人去,于铭则在那条路上等,两边人都不会逼死他们,只是逼他们往那条路上走去。 于铭在那条路上指挥着也好,对于这个,于铭比较有经验。 现在就是等二皇子他们动手后,于铭就去那边,然后就只算他们上勾了。 周围都布好了兵力,只有那条路的兵力弱了点,而且这样子,也好过,他们四处逃散,这样子还不如干脆让他们都往一个方向去。这样还方便多了。 一切准备好之后,二皇子开始带人悄悄的前往赌防哪边去了,白天的时候,大多数人就已经在那周围埋伏好了,所以倒是不怕会被发现。 晚上的时候已经确定有人进了赌仿,也许是杀手的直觉有点高了,已经发现有人在周围跟着了,所以今天倒是没有人出来过,也有可能是在计划什么。不管在计划什么了。反正今天晚上都会有一个结果。 今天晚上的人不多,一大半都是跟知府调借的,还有一些是二皇子自已的护卫,加上于铭的一些人,也够多人了。 “准备行动。”二皇子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了。“让他们打好精神了。” “是。”那人应完下去了。 其实二皇子对今天晚上的行动那么有把握也是因为,之前让人进去打探,因为本来就是有名的赌了,很容易就融合了进去,今天晚上还带了一些酒求去。只是那酒里加进了一种草汁,无色无味,却有半个时辰的昏迷效用,这种汁,还是絮笙提供的。 虽然不知道,絮笙从哪里弄到的,不过,有用就行了。里面赌防的人不一定会喝,但是那些赌徒喝了就行了,不用一会还发生混乱之类的。到时候还要顾着他们,那就真的也是麻烦的一件事了。 之前等的半个时辰就是因为给多点时间,让他们都喝上,而且药效也需要时候挥发。 “动手。”二皇子挥挥手,让下面的人开,始行动。 他们这边从正门进去,而其他人从后门进去。 ‘嘭,’一个人踹开了门之后,其它人便跟着冲了进去。二皇子看着被踹坏了的半边门,微微抽了抽嘴角,那么用力干嘛……门没有锁…… “谁!”那么大的声响,已经有人开始出来查看了,“……你,你们,是什,么人……”似乎是喝多了的样子。 “查访。”二皇子启唇吐出两个字,手做了一个向前的手势,“进去,给我搜,敢有仿抗者,先斩后奏!” “是。”几队人领命分开进去搜了。 而刚刚就坐在地上的人,似乎还在乎但终于想起,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你们,想干嘛!这里可不是随便……”话还没说完人就倒下了。 “…………”二皇子挥挥手,让手下的人带下去,然后走进了赌访里,里面大多数的人都倒在了赌卓上,也有少数的正瞪着眼睛在看着他们,微微带了点惊恐。 ‘嘭。’二皇子下意识的立马转头,然后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其它人也立马跟了上去。 其实也很近,就在另一个房间,也算不上房间,就是一家赌防分了两个场面,两个让人赌钱的场地。中间隔着的也就是两块布帘。二皇子一把掀开了布帘,门后躺着三个人的尸体了,还有两个其中一个正在和两个人打斗,另一个抓着刀在发抖,二对一,那个人看起来很吃力,打了前面一个,后面的一个,立马上就补了刀,幸亏只是刺伤了左肩。 见到这场景,二皇子身边的两个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冲了上去,取伐了那个人,那个人,一转身便退了下来。 第二百一章 “……二皇子。”那个人单膝跪着叫声。 “送他下去包扎一下,幸苦了。”二皇子点了点头,这人倒还不错,没想到小小的知府还有这样子的人。就在二他子考虑着要不要挖过来,或者给他升个职的时候,那边的打斗也结束了。结果却有点不尽人意,两个人都死了。 “……二皇子,这两个人都是不在乎生死了的。”两人都是单膝跪在地上对着二皇子,等待二皇子决定。 “…………”二皇子皱了皱眉,“起来说话,不怪你们。传命下去,开始追击。”二皇子挥挥手,这两人都受伤了,“你们下去包扎一下,然后赌防的所以人都先带回去,其他人跟着我去追。” “是。”二皇子刚刚不是没有看到,两人出招都是死招,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受伤。估计这两人留下来的时候就没在乎生死了。 放了信号弹之后,二皇子带人直接顺着密道追出去。出去的时候,离那条道已经很近了,但是没想到在出口却有埋伏,二皇子带着几个人出去的时候,洞口上就落下泥石,把洞口堵上了,二皇子看了看身后,倒没怎么担心,还有一个出口。 二皇子看了看四周,七个人,七个黑衣服的人围在了周围,就说怎么只有两个,原来跑这埋伏来了。 不过,为什么不直到前面??难道是发现了前面有埋伏了???怎么会?? 加上二皇子自已,这一边有五个人,还好,都是自已的人。不然还真的不好说了。 带头的一个做了一个手势,七个人一起冲了上来,其余四个人已经迎了上去,一对一,其余两个,除了一个站在那儿的,冲向了二皇子,其余人想过来帮忙,却被对方缠住,似乎看出了二皇子才是领头的人。 二皇子冷等一声,他又不是软柿子,怕什么捏,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了。但是正好想领教一下他们的手法了。拨剑便迎了上去。 也许是那些属下太有责任心,或者怕二皇子出什么大事。然后来了个爆发了,总之二皇子感觉才打了没多大会,身上的兴奋因子完全被勾了出来。只想好好打打发泄发泄。结果又撞上来一个人,把另一个给叉开了。 二皇子倒是没怎么在意,出手有点越来越快,另一种好战的感觉在生根发芽。 好待作为二皇子,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说多的,武术也是有高人指点过,没多久,黑衣人被逼得开始后退。 二皇子随即追上,再过一招,虚晃一下,然后一剑直取心房,只要黑衣人停下来,那就不会出事,只是黑衣人根本不停,往旁边一闪,然后直接上前,手中弯刀直取咽喉,二皇子一惊,忙回剑一挡,时间似乎停顿了一秒,黑衣人抽身一踢,二皇子用剑一挡,黑衣人在空中踩着剑借力翻过身,只是没想到黑衣人还会回刀,来不及收剑,左手的衣服从手膝处一划拉,衣服渐渐红了,二皇子一惊,不再手下留情。 本来就只是打算活捉,只是这时也想不起要活捉什么的了,几招便解决了本来就不是对手黑衣人。 剩下的也解决但差不多了,只是没想到那刚刚一直站着的黑衣服跑了。 也许是因为二皇子受伤了,那些人出手就没有留情,结果就是七个人,六死,一逃了。 “……走,去于铭那边!”二皇子想,了想,然后开口说,在这里突然有埋伏,不知道于铭那里会不会也有埋伏之类的???还是说,这次埋伏是意外???不管是不是意外,最好是意外,不然,后果就不好说了。 于是一群都带着伤就跑去找于铭了。 二皇子到的时候,于铭这边已经搞定了,虽然也有些伤亡,但是很少。 “……二皇子??你怎么了??”于铭看到一群人都带伤,“怎么只有你们几个???” “我们刚出来时遇到了埋伏,受了点伤,”二皇子摇摇头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于铭“你们呢??有没有出什么意外??” “埋伏,我这边倒是没有,只是出现的人不多,只是也没有留下活口,看来应该是经过什么***了,反正抓住过不了一会就中毒了。这群人嘴里藏着毒,一被抓到,就咬破自杀了。”于铭沉思一下说道。这下倒是没有想到那些杀手那么有***居然被捉之后就自杀了。 “………………”二皇子明显也是有点讶异,虽然说杀手嘴里藏毒确实没错,但是,在被抓住后立马就咬毒自杀的,这还是很少见,毕竟不是谁都会不怕死,总有那么一两个怕死的。“……于铭,你说,他们是不是被洗脑了???” “……不,”于铭摇摇头,其实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我曾经听到过这样子的传言,说是这个组织,不管是什么人出任何任务,如果被抓了都会自杀。” “……有够奇了……”虽然觉着奇怪,但却又想不出奇怪在哪里……觉着杀手被抓一般都会自杀,但是,这里七八个都是自杀的,就有点诡异了……好像天生不怕死一样。 “……不管他们了,走,去看看刘府那边怎么样了。”于铭拍了下二皇子的肩说。 二皇子点了点头,动了下手,一阵疼痛,才想起,左手伤了。随手用布绑了几圈,现在这地方什么都没有。还是回去再说了。 于铭和二皇子到的时候,刘府这边也差不多了,这边还算好,抓了两个活的。一个就是那个刘姓大人,另一个就是一个有点瘦的瘦子。其余就没有了。 “先把这两人带回刑部收压着。”二皇子挥挥手。“对了,看看嘴里有没有药。” “…二皇子,属下刚刚已经检查过了,没药。” “……那就带走吧。”二皇子,再次挥挥手,“于铭,你现在要回哪里??” “回家,二皇子是要跟我回去还是留下清理现场??”于铭看了看现场说。 “……先不去了,你跟皇上他们说一下就好了,我留下清现场,然后稍后还有点问题。”二皇子沉思了一下说。 第二百二章 “对了,刚刚还有一件事,之前埋伏的,还有一个人逃了。” “逃了?”于铭有点意外,这些人不是都是……打不过便逃这没错,但是,用在这群都不怕死的人身上,为什么就这么别扭??? “……我已经让人去追查了,但是,结果还不好说,说起来,那个也是第一个逃了的,而且看起来应该是领头。”二皇子想起之前那个黑衣人的行为说。 “……不管捉不捉住,这次他们估计很多年都不会再露脸了。”于铭沉思良久说,何况,领头的还被捉到了。何况本来这组织就没冒头几年,也没有任何消息对外***过人。这次估计要没了,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的……于铭想着,回去再查。 跟二皇子分开后,于铭便直接回府了,回到去时,絮笙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卓上,把玩着杯子,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样了?”絮笙看到于铭问。 “还算成功,只是逃了一个。”于铭摇摇头,从头给絮笙说了一遍。 “…………”絮笙听完,不知道应该作什么表情了。 “……我打算让白沫再查一下,不然再来一遍那就麻烦了。”于铭为自已倒了杯茶水,“皇上,他们睡了没有??”看看天包,已经开始微微泛光了,五更天在这时候响起。 “还没有,淑妃倒是眯了一会儿,也没多久。”絮笙微微有点泛困了,但却慢慢清醒了。也许是这些时间习惯早睡早起,过了那个点了,倒是又不困了。 “我去看看,”于铭站了起来,“絮笙,你去补会觉??” “不了,你不睡会??”絮笙也站了起来,“还有什么事?” “暂时没有。我让白沫去查一下,然后再休息,”于铭想了想说,其实要说小事那就多了,大事倒没什么。“你先去睡会,没什么事了。” 絮笙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房去了。于铭则去找了皇上,又跟皇上说了一遍。 “逃了?”皇上靠在椅子上思考着什么。 “……已经让人在查了,但是希望不大。”于铭摇摇头说,毕竟连别人正脸都没有看到,衣服一换的话。谁还记得你是谁,“不过,身高二皇子倒是记得,已经让人传令,城门了,但凡出城之人,有符合身高,相似,可疑的都会,查问。” “…………”皇上没有接话,静静的思索了下才说,“现在那两个人在刑部??” “二皇子让人亲自押去的。不会有问题。明天再审问了。”于铭点点头。 “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去救那两个人??”皇上坐正了点儿说。 “……这个,也不是没可能,但是,既然都一个人逃了,应该也不会回来???这个也有可能。”于铭想了想,觉着头又大了一点。 “嗯,于铭你先去休息吧,一晚上没睡了。”皇上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开口说。 于铭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出去了,找白沫让人查查看看怎么样………… 絮笙醒来的时候已经,算是接近傍晚了。也就是下午四五点左右,不知道什么时候,于铭回来了,躺在身边都没发觉。 絮笙微微侧侧头,看着头顶上于铭的睡颜,睡着的时候少了一分的严肃,多了一分温润,少了一分正经,多了一分放松。睡着的样子有点让更易亲近。 也许是絮笙的目光视线停留的太过于长,于铭微微睁了睁眼睛,眼捷毛一刷刷的。 神线迷茫了一秒,然后清醒的看着絮笙,“……你醒了??”声音有点低低的沙哑,而且部调不似平常的那个调,而且听起来带了点没睡醒的样子。“醒了多久了??” “……醒了没多久,”絮笙别过头,看着窗外面说。一“你,还要再睡? “不,不睡了,于铭摇摇头,”只是抱,了下絮笙,然后躺了一会。 皇上,淑妃?絮笙起来吃完东,便看到皇上和淑妃正抱着于言走过来。 “皇上?出什么事情了?'??”于铭手了看皇上的表情说。。皇上表上脸沉沉的,而且自动带了黑色色彩。但是一旁的淑妃却正,好相反。脸上还带了点笑意,抱着于言在一旁也坐,了下来。 “刑部那边出问题了。”皇上坐下之后说,语气有点无奈。 “那两个人被救走了???”于铭有些惊奇,在刑部了被救走了???虽然并不是说在刑部就不会能被救走,只是,才抓到一天??不到吧??这还真是有用?? “不,不是被救走了。”皇上说到这儿顿了顿,“你知道之前边防夷族进犯的事么??”皇上突然问道。而且还是另外一个问题,这什么跟什么???有关系?? “……记得,但是,跟这件事情有关系??”于铭皱了皱眉毛说。 “没有只是早上突然传来消息,夷族的人似乎丢了什重要的东西,现在全族都在寻找,海边防那边这件事,算解决了。”之前还想着。要不让个人去随便解决一下算了。不过,现在都没事了。 “…………”丢了东西啊。丢了什么东西??于铭有点好奇,还发动全族去寻找,闹得人人都知道,不过,这下不管之前要借口生事的人。这下没借口了。 “之前不是有传夷族之人刺杀朕么??”皇上顿了顿,接着说,“二皇子今天早上知道了这消息,也趁机发出告示,刺杀皇上的人已经找到而且主刑犯已捉住。” “这不是好事么,怎么?还有什么大问题??”于铭更奇怪了既然也澄清了,那之前的问题也就们存在了啊??不是么?? “……问题是,今天,有几个大臣一起连同**在内的大臣以刺杀自上为罪名,没经过我或二皇子的同意便私自审问了那两个人,然,直接处雄了。”皇上脸无表情的接着说道,“这几个臣子,官职都不大。但是却正好是刑部的人,而且还有权利提审犯人。” “…………”这变是有人捣乱了??于铭想明白了,“不过,这几个人就没什么说的??” “说了,说是由于皇上被刺杀的要犯,所以,一时间愤怒,才会去私自审问。而在审问期间,两个要犯什么都不说,并且不断开口辱骂皇上,及他们。然后其中一个听到这些,下动重了点,晕了,另一个看到以为死了,直接就挣开绳子和他们打了起来。最后,一剑被刺杀了,正巧,另一个也醒了,也跟他们拼了,最后,两个人都死了。” “…………”好情深,于铭听完之后。只想到这个永,不过,本来捉到那两个人。为了避免出什么意外,都给下了点东西。没什么大**只不过一段时间内都会不能使用武功,而且无力而已,不然别说就哪几个能杀的了他们,就是再来多几个也不要对手。 “然后呢??”絮笙一直听着。听到这儿,见皇上不讲了,放下碗,问。 “……然后??没有然后了!”皇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了,“那几个人倒是知道要出事了,自动自的在牢里待着请罪了,但是要他们有什么用!” 那几个倒霉催的,不管是听到了什么言语才去弄的那两个犯人,还是被人教唆什么的,反正,注定不会太好过就是了。所以说,有些人,就是为了争一点点功劳什么的,往往做出一些蠢事。 第二百三章 “……吃饭了没有?要不要一起吃点??反正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用了。”絮笙端起碗接着吃,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睡着还不怎么觉着,完全清醒之后,明显感到一阵陈的饿意。本来就是才刚刚开始吃,没想到皇上他们就过来了,能看不能吃的感觉更饿了。 “好啊,正好也还没有吃。”皇上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淑妃笑着应了下来。 皇上也就没怎么开口了,这倒也是,皇上还没下命令,那些人便已经开始行动,还有没,有把皇上放在眼内,而且估计也是抱着问出什么是好的,皇上不但不会怪罪,还会加赏之类的,也就是抱着枪风头的人了。 也难怪皇上会生气了,真的是不懂非要装懂,而且还坏了人家的好事,那种人了。 吃完到饭,絮笙为几个人倒了几杯茶,抱过于言,于言伸出小手,轻轻戳了戳絮笙的脸,然后两个手一起戳了上去。 “…………”絮笙把于言抱平了。笑了笑,还戳她了,这哪学的习惯??见到絮笙笑了,于言也跟着笑了一下,吚吚哑了一下。 “在说什么呀??”淑妃喝了口茶,然后看到于言在手乱划来划去的问道。 “这个,你要问于言了。”絮笙眨了下眼睛说,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活泼的气氛。 “那我问他了,”淑妃转头就凑近了于言,“小言,刚刚是不是在说你娘的坏话啊,说我听听~,然后咱们一起笑她!” “…………“絮笙的表情是这样子的,想笑又不想笑,就像笑到一半卡住了。 “于言怎么会说我坏话呢。他这是在跟我说,你平时是怎么欺负他要。”絮笙捏了捏于言说。 于言很无辜的夹在了中间,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那说过不停。 皇上吃完饭,其实说完之后。脸包也没那么难看了,果然,有烦心事还是要说出来,,说出来起码不手幤着。也没那么难受了。 “现在怎么样了?”于铭喝了口茶问道。 “二皇子正在处理了,不提还好,一提就一把火。我都没下什么旨意。就弄死了人。而且还什么都问不出,眼里还我这个皇上??!” “…………“这个话题于铭接不下去了,只是静静的喝茶,想着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二皇子??”于铭看向房门口,“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正在处理么。 “父皇,于铭,”皇子点点头,然后转头“絮笙。淑妃。”打完招呼后,二皇子坐下为自已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然后开始说。 “那几个人真的是,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当上刑部的***的,这是买进来的??一个个的,见了人就犯怂,当初那个不请示上面就私自开审犯人的真的是他们么!??哭的那个样,我都不想多看一眼了!”二皇子很气愤。还真不是二皇子看不起他们,而是几个大男人的,还三四十岁了,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像什么样!! “…………”絮笙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有点好笑,之前不是做的还挺有骨气的么??怎么转眼间就哭的喊爹叫娘了??不过,也就是因为有这些人,所以才会有些**的意外,但是不管哪个,朝代,都会有那么几个贪官什么之类的。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哪几个打算怎么处理??”于铭听完开口问道。反正,那几个人应该不会有好结果了。 “停职查办,”二皇子说,“正好借这事让那些什么也不干的人看看,不干事就算了。还专门捣乱!!”这就是要杀鸡警猴了。 “不过,也就是说,除了那个兆掉的黑衣人之外,这件事就没有线索了。”二皇子摇摇头。很可惜的说,本来线索就不多,现在最近的线索还被自己人亲手毁掉了,这还能说什么???只能想到一句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个也没办法了。”于铭也摇了摇头,只有一个人逃掉,但是谁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什么同党之类的。 “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城城内了。,虽然出城进城的人多。但是今天符合的男子都排查过了。也没有相似的,但是也不知道有没有混出去。”二皇子说到这里也是一脸的遗憾,如果那个黑衣人也出城了,那他们之前做的也就是说一点点意义都没有。而且还是把敌人放了回去。 “这个倒没什么好在意的了,这个组织在来京城之时。就已经因为被围杀过了,而且大部份说员都被杀了,或捉了,好像是因为得罪了好几个**,被围攻。来到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是最后的成员了。”于铭点点头说,之前让人去查的时候,有些消息,不怎么准确。但是在查一次之后,确定了。 那个组织来到京城的话,应该眼来避难的了,在外被追杀,但好待没有得罪朝廷,他们了不一定会围杀他们自找麻烦。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那天晚上刺杀的人里面有皇上。 “这样倒真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二皇子再喝了杯茶。“只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捉到他们。还没来得及审问。就被那群***弄坏了!”二皇子想到这个,还是觉着太窝火了。 “人都死了。你还纠结个什么???”絮笙在一旁斜了二皇子一眼,你再纠结,那两个人也活不过来了。 “…………”就是因为人死了。我才纠结!!!好吧!二皇子默默吐槽着。 “这件事,你看着办了,看着这几个人就烦了。”皇上挥挥手。直接跟二皇子说。 “是,父自。”二皇子点点头。 这件事情到这儿也告一段落了。 “来。絮笙,我抱一下于言。”说完正事,二皇子转身看上了于言,说着就想氺上前去抱于言。 “你,你会抱么,上一次抱的于言都嫌弃你了。”絮笙抱着于言坐好。 “抱多一两次就会了,什么事情都不是第一次就做好的不是?”二皇子由于絮笙不放手,也就只就只好轻轻捏捏于言了。 “多抱两次??这又不是闹着来玩的。”絮笙就差没送二皇子一个白眼了。 “絮笙,就让二皇子抱一下呗,让他提前抱一下孩子也好,免得将来不会。”淑妃掩嘴在一旁等笑说。 “…来来。来。给你抱一下。”听到淑妃这么说。絮笙有点想笑,这都是什么比愉,不求看到二皇子那张脸。算了,让你抱抱吧。 二皇子单手抱过于言,放在大腿上。才突然想起,这个时候还不能抱着于言怎么样,之前左手伤了。一条痕从手关节手碗处。伤得有点深。 “二皇子,是要双手抱的。”絮笙看着二皇子单手小心的换着于言,然后另一只手小心地从上面圈住了手说。 “……絮笙你不说我倒忘了,之前的打斗时,二皇子左看受伤了。”于铭摇摇头,想起来了说。 “…………”怎么不早说。 第二百四章 “还是我来抱吧,不然一会见血了就不好了。”絮笙小心的接过于言说。 “什么叫见血了说,就不好看了,我又不是那么矫弱的人,就划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二皇子不怎么在意的说。 “这两天注意一下,小心别碰到了。”皇上看了看二皇子说。 “是。父皇。”二皇子点点头说。 二皇子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淑妃和皇上依然是把于言给霸占去了。敌下于铭和絮笙两个人无聊的坐在哪里聊天。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絮笙现在也不困,白天睡够了,晚上倒不怎么困了。 “絮笙,要不要下个棋子?”于铭看着絮笙问道。 “不了。”絮笙摇摇头,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懒洋洋的。“你困不困?”絮笙看着于铭眼底的淡淡乌青问。 “还好。”于铭喝了口茶说。 “睡觉去吧,也不早了。”在喝了一壶水之后,絮笙也有了,点困意了。 “好。”于铭点点头,两人关上房门。 躺到床上。于铭从身后,抱住了絮笙,在发丝里印劳下一个吻,“晚安。” “晚安。”絮笙轻轻说道。 虽然昨天睡早了。但是第二天还是接近中午时,絮笙才醒了。随便吃了点。于铭不在这里,絮笙便去找淑妃了。 “淑妃怎么了??”絮笙看着去淑妃躺在床上有点讶异的问道,昨天晚上不还是好好的?? “老毛病了,头疼,躺着睡一会就好了。”皇上还没说话,淑妃闭着眼睛说。语气有点轻。 “哦,那一会让厨房给你做~,不吵着你们。好好休息。”看着皇上也就只能照顾好淑妃了,于言也没时间看了。 “好。”皇上点点头,说完给淑妃换了块布。 絮笙让厨房给淑妃煮了个汤。然后加点东西进去,就抱着于言出去了。 “今天,我们出去逛逛吧,反正也没有事情。”絮笙抱着于言边走,边说。 出了府门,不远处就是闹市。絮笙抱着于言向哪里走去。打着一把伞。没办法,太阳有点大了,于言受不了。 中午街道上人不多,可能是太阳大了。絮笙打着伞抱着于言,顺着河边走了一小段,便抱着于言上了一搜小游船,让船夫顺着河边游了圈,最后在一家水边的茶楼上临,窗坐下。 “这位姑娘,要点什么?”小二站在一旁问道。 “要壶茶,然后要几样你们店里的小点心。”絮笙看了眼小二说。 “好的,姑娘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小二笑着跑下了一楼。 絮笙正看得无聊,一楼却传来了点点点动静,絮笙走到楼梯旁边,看着下面。由于动静有点大,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围观了,絮笙也围了上去。是一对父女在被人围着。 “这是干嘛了??”絮笙问着周围的一个大妈。 “哦,这父女啊,是在这儿卖唱的,经常骗人家钱,现在被人家抓住了,没钱还,人家要送官府了。”那个大妈倒是几句跟絮笙说清楚了。 “哦,原来是这样子。”絮笙听完打算再次上楼去,这热闹没什么好看的,而且,这也算是那对父女不对。 “……啊……”絮笙转身听到那个女的一声惨叫,忍不住一顿,然后后面又传来一把男声。 “小婊子,我***你的,骗了老子的钱,居然还想跑。今天让老子到了,我不***死你啊,快点,把老子的钱还给老子。” “……求索你,放过我女儿,有什么冲我来,你的钱都是我骗的,要打打……啊……” 听到这儿,絮笙转过身,只见刚刚那个女的已经脸肿了一半。头发被捉到那个壮汉的手里,而那个男的还一脚踩在指人的背上,老人脸朝下,想挣扎着起来。但是却没有力气。那个男的又骂了句“……死老头,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就不要烦我,不然,我***的先弄死你。”说着又是一脚踩下去。 但是这一脚却被那个女皇拦住了,“不,你个禽兽,放开我爹,有什么冲我来!” “哟,还装上了是吧。啊,”说着又是一巴掌,那个女孩嘴角流下一条血丝。 “你信不信,老子**你之后,把你个小婊子卖去妓院,让你一辈子被***,你长的倒是还算看得上,哈哈哈。”说着就想把人拖走。 “女儿。”那个老人又想爬上去,抓住了男人的裤脚。男人不耐烦,正想再一脚踩下去。 ‘啪,’一个茶杯砸上了男人的脚上。男人一个不隐,直接摔在了地上。 “哎呦,我***你娘的,是谁!给老子站出来!!我*‘*不打死你!!哎哟。’” 那对父女却有点愣住了,然后那个女的赶紧扶起好爹。 “爹,你怎么样??伤了哪里了???”那女的话语里无不是关心之意。 “……令儿,爹没事,你怎么样??都怪爹,不该把你带成这样!!”老人有点哽咽。 “……不,……爹,这不是你的错。”那女的摇摇头说。 唉,絮笙叹了口气。虽然这事有点很相似,但是生活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皇,像这种事,每天都有可能,发生。 “到底是谁。给老子出来!!!”那个男的又吼了起来。另外两个男的扶起了他。 “他们,”絮笙抱着于言并不想干什么,但是,既然都动手了,那就没办法了,“欠你少银子?我替他们还了。” “…………”那男的有愣了几秒,然后嘲笑了一声。“五十两。你还?”说完斜了絮笙一眼。 “不,姑娘,别听他说的,只不过是五两而……”话没说完,就被那男人打断了。 “小婊子,你懂什么,这些天来的利息就是这样子了。”男人瞪了她一眼。 “这位姑娘。你看你孩子都有了,而已,这个可是要五十两的,你还是想想要不要管闲事了,惹着我了,把你也一起***了卖妓院去,哈哈哈。”其余几个男的也大笑。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一分钟后,那几个男的爬着离开了茶楼。其余人看向絮笙卌着一脸的佩服。 “来,起来。”絮笙抱着于言对他们说。让他们跟她坐过去。 “……谢谢,谢谢姑娘。”那个老人说,“无以为报,请受我,拜。”说着便要拉那个女的跪下。 “别这样子。”絮笙拦住了他们。这可是要折寿的。 老人一再坚持,絮笙无奈,只有说,你们再不起来。我就走了。 那个叫令儿的女孩把老人扶了起来。 “你们拿着这些银子,好好做点小生意,够你们生活的了。”絮笙拿出了一把银子,“你们这样再骗下去,也是'没有用的,不如做点小生意。” “……姑,姑娘,我们,我们……不能收啊……”老人擦擦眼泪。 “为什么?”絮笙不禁问了句,行骗会很好玩??? “这……位。并不是我的亲爹……”沉默了一会,那个叫令儿的女孩子,开口了,说明了她们为什么行骗。 他们就是一群以乞讨和行骗为生的流浪汉,本来不用行骗,做点小生意的也够,三,四个,孩子为生了,但是最近有个孩子病了,要的药费太高,能当的都当了,才想到行骗的。 絮笙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看于言,于言正睁着双眼看着她,一双黑眸,很有神采。 也许也就作为孩子的母亲了,絮笙懂得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把今天带的钱,除了刚刚点的点心,都给了他们。 也有不少了,两人开始不肯收,絮笙便说,去吧,我也是孩子的母亲,懂得这种感情。以后,还是不要行骗了,父女俩千恩万谢的回去了。 点心上来后,絮笙也没有了当初欣赏风景那种心情,便让小二打抱好之后,带了回去。 “絮笙?回来了?”于铭抬头看着絮笙抱着于言,笑笑,摸摸于言,让絮笙坐下。 “在想什么?”絮笙把点心放卓上说。“那么入神??” “我在想一个问题。”于铭顿了顿,“你说,那个庶子为什么要勾结明国的人输入鸦片??” “……”絮笙低头喝了口茶,沉思道,“那为什么不能认为他就是明国的??” 于铭大惊,“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那他为什么勾搭明国输入鸦片??”絮笙反问道。 是啊,不然为什么勾结明国输入鸦片,于铭对这个推测,还是保持了惊讶。 “我去找下白沫。絮笙你等等。”于铭跟絮笙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这件有点严重了。要找白沫查清楚,不然不安心。 背着,絮笙摇摇头,接着喝了口茶。 第二百五章 絮笙和于铭提起在小倌馆遇到梓君的事,她不知道梓君的姓氏,更不知道他什么来历,总而言之,只算是一个有着点头之交的陌生朋友,被绑架的事她也没有和于铭提起,怕他担心,她只说自己出去烧香的时候碰到过几次。 于铭的眉头深皱,像是有什么十分棘手的事。 想起在海关那些可怕的人,他就觉得,大秦的国运堪忧。 他们竟然拥有着如此强悍可怕的部队,若不是部队还不具规模,大秦恐怕随时都有易主的可能。 这些人到底是何来历?究竟是谁,把他们训练出来,是为了攻打大秦么? 李盛死了,如玉姑娘也跟着尘去,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临终前,如玉姑娘把自己的妹妹玉儿托付给于铭,听说他有一位宽厚的夫人,请求他们一定照顾好小姑娘,让她平安长大。 可怜如玉姑娘从小受苦,一天自由的日子也无。 絮笙的确宽厚,玉儿还不太懂事,小小的年纪,比云天还要小很多,她也十分照顾,什么见外的话也没说。 他以为她这么耿直的性格,会问起来,谁知道,她什么也没说,对小姑娘也是十分的照顾。 海关的鸦片的确已经销毁,可惜他不能切断源头,不知道能不能让那个人停手,大秦能够依旧平静。 如今,相安无事是对双方最好的结果。 他既然知道是明国的人做的乱,必然会对明国更加小心,他们一时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来。 只是担心那个强悍的部队,若是形成了一定的规模,恐怕会对大秦的安定有所不利。 这种事不得不多想,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这个人,彻底摧毁他,让明国这种龌龊的念头,及时死在摇篮里。 从海关回到大秦之后,他就总有一种觉得不太妙的预感,这种预感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就是很清晰的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他并不想让絮笙参与到这件事中,但是好像有人就是要把这淌浑水搅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看来海关的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于铭正百思不得其解,白沫就进来汇报最近京城发生的情况。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京城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这样的平静未免太蹊跷了。“ “平静不代表没事发生,左相已经快要倒台,他们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这不代表他们没有行动。“于铭沉吟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絮笙身边出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我怀疑,他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那个人。“ “您是说……“ “先别管这些事,你先去把宋文叫过来,我有事同他商议。“ 白沫领命离去。 絮笙现在带着两个孩子,即使她曾经再过强悍,他也不希望她和这件事有任何的关联,她只要陪着于言和玉儿,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够了。 宋文赶到王府的时候,絮笙正陪着于言在院子中学习走路,小孩子慢慢的也长了这么大了,只是不知道于铭什么时候才可以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带着他们一家人,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嫂子,“他恭顺的打招呼。 “嗯,“絮笙答应的也毫不客气,“在书房里等着呢,你快去吧。“ 宋文应了声,快步走向书房。 于铭开门见山,和他说了絮笙对他说的话。 “这么说,嫂子遇到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明国的皇室躬亲?“ “嗯,可以这么说。“ “我怎么感觉,是你想多了呢?你想想看,嫂子那么优秀的一个姑娘,出了门谁不想认识,在别人不知道她已经许配人家的前提下,必定有不少公子少爷想要与她交流,说不定明国的那位也仅仅是看中了嫂子的人品与她交谈也说不定……“ “这么说的话,更应该小心谨慎,除不掉他也算了,不能媳妇一块丢了。“ 宋文觉得,自己见着没办法和这个人交流。 这货关注的地方,完全不在他想表达的重点上面。 “总而言之,那人是谁,在什么位置有什么企图,你通通给我查出来,就这样,你可以回去了。” 显然,他的话让某位极爱吃醋的于某某不爽了,这种变态的任务才会降到他的身上。 “过分了啊于铭,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为这点小事就要痛下杀手?” “快去办。” 宋文一脸的谄媚就这么被堵在了门外。 在老大面前,什么成就感,什么自尊心,通通都是浮云。 没办法,他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去调查。 官大压死人啊。 次日,白沫拿了确凿的证据,左相辅助明国扩张在大秦的鸦片销路。 左相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庶子,这庶子暗地里为他卖命,他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实际上这个庶子就是他最疏漏的地方。 通过庶子的渠道,左相所有的赃款都流向了海外,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的交易,都是通过海关这一条途径运输的,中间虽然几经周折,但是查到最后,还是在左相的头上。 于铭听闻,马上带着白沫去了二皇子的府邸。 “铭弟,怎么今日突然拜访,不在府中多休息几天?”见到于铭,二皇子自然十分高兴,赶紧迎了进去。 “二哥,我已经查到了左相通敌的证据,记得他那个庶子么?估计现在已经潜逃了,你先通知父皇,封锁海关边关,马上派兵捉拿,另外左相方面也要马上下手……” “好,我马上去办,”一听是这事,二皇子也变得十分严肃,马上骑马去了皇宫,没过多久,皇宫中传令的信使就骑快马出了宫,与此同时,训练有素的信鸽的飞出了宫墙。 左相还未待动手,于铭的人就先拿下了他。 次日清早,二皇子上奏折,参左相指使庶子背地里通敌国,为敌国打开销售鸦片的通道,从中牟取利益,顷刻之间,左相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势力瞬间崩塌,所有依附左相的朝中大臣都害怕脏水泼到自己身上,纷纷倒戈。 第二百六章 左相的势力,一夜之间,瞬间变成了断壁残垣,一片废墟,连苟延残喘的能力都不再有。 这件事的确让于铭开心了几天。 很久之前他就在规划,偷偷调查,进行着他的计划,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彻底的端了左相这一窝尸位素餐的小人,没想到做的这么顺利,明国的人失去了中间人,应该会收敛许多吧,短时间内,他们可以回到明国好好消停一阵子了。 他也终于可以休息一阵子了。 大皇子和皇后趁乱逃跑,二皇子也已经派人去追,没过多久就被人在城外追了回来,没收了所有财产,送到边关发配,左相也在午时被斩杀,一切都暂告一段落。 斩杀左相那天,天气很好,押送去刑场的时候,不少百姓在欢呼称好,一时间城里热闹得很,于铭站在茶馆二楼,看着左相的狼狈样子,颇有些感触。 “你后悔么?”押送左相的队伍路过茶馆的时候,他问了这么一句。 左相没有抬头,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但是在队伍擦身离开的时候,他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回答。 “各有立场,谈何后悔。” 于铭点点头,说的对。 立场不同。 说不定在明国,他还是个为国家贡献生命的义士。 老天又对谁善待。 这样无止境的争斗,真的应该结束了。 当初他在海关,亲眼目睹了这么多鸦片被销毁的壮观场景,那时候,他深感鸦片的危害,更知道它带给一个国家的灾难,若用它攻破一个国家,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当时他下定决心要把这群带着鸦片来大秦的人消灭干净,到了现在,他真的能够把做箱子一干人马送上刑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开心。 他并不是以把别人送进地狱为乐趣的死神,看着这么多条生命葬送自然也于心不忍,可惜,他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坏人要得到惩处,这样对好人和老百姓来说才算是公平。 有的时候,活着,难免要做一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若这个世界上都是让自己开心的事,那么这个世界就不是现在的世界了。 还是希望大秦的国土多一点善意,多一点坦荡,这样,晦暗的事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了。 有些时候,人们很容易感觉到活着的乐趣,但大多时候,人们往往没有这样的感觉,他们往往被人生道路上的坎坷约束着,往往容易忽略掉很多的美好,但越是这样,其实我们越应该感恩活着的美好,至少,你还有坎坷可以跨越,你还有美好可以追寻,至少,你还有说话吵闹大笑的权利。 总之,活着是一切的源头,痛苦或快乐的,悲伤或喜悦的,只有在有生命为基础的前提下,你才可以去体会这些,才能拥有这些。 既然活着,就没有资格抱怨,更没有资格放弃,人生是什么样子,是由自己选择的,从来和别人无关。 于铭低头看了看远去的队伍,刑场就在城外,左相这一生的路,也终止在了这里。 多么可悲,这里是他一心想要摧毁的国家,最后竟然也死在这里,他注定离不开大秦,这是他的劫,也是他的命。 于铭坐回去,低头饮茶,没有再看远去的长队。 如果说有很多事可以回头,不知道犯了错的人愿不愿意选择一种新的方式。 其实有很多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错的,只是不愿意回头,或者说,是不能回头。 不知道左相,是不愿回头,还是不能回头。 有些时候,回头真的是挺难的一件事。 现如今,他最挂心的一件事终于过去了,他终于可以空出时间来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府中,刚过午时,于铭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红日,并不刺眼。 一个人的一生就这么过去了。 也好,省的留在人世受苦。 于铭笑笑,踏进了自家府门。 絮笙正带着于言玉儿坐在桌前准备吃饭,看他来了,笑了下。 “以为中午这顿饭你吃不成了来着,快坐下吧。” 于铭依言坐下,摸了摸玉儿的头。 “还适应么?” 玉儿乖巧的点点头:“多谢大叔收留。” “叫大叔多生疏,以后就叫爹爹娘亲,省得你老管我叫姐姐,都叫差辈了。”絮笙笑道。 玉儿低眉一想,也是,管于铭叫大叔,管絮笙叫姐姐,的确是不太合适,就老老实实的叫爹爹。 于铭笑笑,抬手摸了摸于言。 于言年纪还小,懂得还不是那么多,很多事情还没学会,只好瞪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发生的一切。 有些时候,人们还是会羡慕年纪小小的自己,那个时候,仿佛拥有无边的勇气,对什么事情都无所畏惧,对这个世界的阴暗也知之甚少,很多后来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事,在那个时候,看起来却是那么的重要。 自己小时候受过的苦,于铭并不希望于言再受一遍,给他一个健全的成长环境,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他还是希望,给他该有的关爱,以及该有的历练。 刚用过午饭,云天就来拜访了,云天少年老成,在外面一点都不像是七八岁的小男孩,老气横秋的,只有在絮笙面前,才会少见的撒那么几次娇,百无禁忌。 云天倒是还没见过这玉儿姑娘,一时好奇得很,端着架子又不好好好探寻一番,只能用眼角时不时的偷看一眼。 “怎么了云天,见着生人了?”絮笙笑道。 “云天哥哥好。”玉儿乖巧的打招呼。 玉儿年纪比云天还要小上许多,开口却十分的稳重,想必是从小跟着姐姐受了很多欺负,不然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怎么说也该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说起话来有点蛮横才差不多。 “云天,这是你玉儿妹妹,以后要照顾好了,不准让她受欺负。”絮笙拉着云天的手道。 云天点点头:“那是自然。” 絮笙和于铭相视一笑,随即低头喝起茶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句话放在此处倒是很应景。 第二百七章 絮笙无奈的笑笑,想不到,她也到了用这种字眼的年纪,是她老了么? 她也刚刚二十几的年纪,竟然就有了一儿一女,不知这算不算是她的福气。 为人父母,要忙活的自然就多些,玉儿一开始和她们还略有生疏,但毕竟也是小孩子,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亲近起来,尤其絮笙又一点没有为人母亲的架子,母女俩很快就好的不亦乐乎,加上云天长长来玩耍,小于言也是十分的乖巧可爱,玉儿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多了起来,慢慢从那段痛苦记忆中走了出来。 有些事可能絮笙不知道,但是于铭却知道一些,玉儿和如玉的父母在一场饥荒中去世了,如玉小小年纪,又是女子,担负起了家里的重担,为了能让玉儿过上好日子,两个人不惜千里去海关,希望能够谋求一个发展之路。 可惜,如玉当时年纪小,被青楼的老鸨骗了去,失了身,只能留在青楼,为了玉儿,如玉吃了很多的苦,偷偷把她安置在青楼的一处小房间里,白天很少让她出门,只有晚上的时候,玉儿才能打开窗户,看一看月光。 那段时光,说艰难,但也是有快乐在里面,如玉经常带着玉儿去厨房偷吃东西,看着玉儿甜甜的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那就是她最欣慰的时刻。 她没有给玉儿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安定的生活,因为她的关系,玉儿从小就很胆怯,害怕见到生人,看起来特别的怯弱。 之所以把玉儿托付给于铭,原因之一是因为她可能不能再照顾她,另一个原因是,她相信,于铭会给她更好的生活,她在于铭的荫庇下,会成长的越来越好,这是她不能给她的,也是她最后可以给她的。 玉儿小小年纪,并不能理解姐姐这样的做法,但她知道,于铭爹爹絮笙娘亲的确对她照顾很多,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完整幸福的家,没有饥荒,不会饥饿,不会因为贫穷担惊受怕,饭菜里面有肉,人们欢声笑语,没有那么多的怨声载道。 贫贱夫妻百事哀,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贫穷带来的磨难,小小年纪的她就已经体会过了。 这种痛苦,她永远也忘不了。 还好,老天对她还算怜悯,重新给了她一个家,她只需要把过往种种忘记就好。 可以过往的种种,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她只需要,怀抱着一颗感恩知足的心就好了。 于铭空闲下来,暂时也没什么大事处理,这么长久以来没看到小于言,这一次正是好好亲近的机会,一有机会他就会抱着小于言四处走,赏花看雪,写诗作画看公文,做什么都带着他。 这一日,于铭把小于言放在自己身旁的座位上,自己则坐在桌前看公文,不知不觉,公文看过了好几页,再回头的时候,小于言就不见了踪影。 小于言路都还不太会走,难道说他跌跌撞撞的爬了出去他他都没看见? 思及此,于铭内心一阵自责。 看来是他疏忽了。 于铭正欲出门去找,去发现小家伙一个人坐在门外玩的乐此不疲,瞬间泄了气。 如果这种事发生一次是巧合,那么很多次巧合之后,于铭就不得不开始怀疑了。 小家伙难道这么有经历,总是能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跑丢? 他就不信了,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小于言难道还长了翅膀不成,随随便便就飞走了? 然而,这一次,他只是一个转身,回过头来,小于言就凭空消失了。 他严重怀疑,小于言有着和絮笙一样的能力,可以到自己的世界去。 这一次,他十分理智的没有去找小于言,而是去了絮笙的房间里。 絮笙正在陪玉儿绣手绢儿,絮笙本来也不太会,后来无聊慢慢学着,也就会了一点,这方面玉儿还小,拿起针线来略显笨拙,絮笙也就拿起十足的耐心,手把手的教起了她。 玉儿学的用心,于铭也不忍打扰,走到门口看了会儿,又折了回去。 小于言玩腻了,走出现在了于铭的视野里。 于铭自知他不懂事,也就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他抱到自己身边,点一点他的小鼻子,以示惩戒。 小于言也懵懂的眨巴眨巴大眼睛,满脸的无辜。 用过晚膳,玉儿早早回了房间休息,小于言也被奶娘哄着去睡了,于铭回到房间,险些睡着了的时候才想起自己中午想要问的事,这才和絮笙提起来。 “最近于言很奇怪你有没有发现?” “没发现。”絮笙道,“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么?” “对啊,我发现这小子最近总是突然消失,就是我一转身的事,他连路都不太会走,会不会是遗传了你……” “你说的是……”絮笙也没了睡意,一本正经的问道。 “会不会是他也有了什么不同寻常的能力?” 絮笙一想也有道理,赶紧拉着于铭穿了衣服,进去了空间。 空间里正是下午,絮笙传唤来了以太和凋零,两个家伙显然都意犹未尽,不太愿意被传唤,碍于絮笙的压力才不情不愿的出现在絮笙面前。 “问你们一个问题,”絮笙开门见山,“于言有自己的空间么?” “有。”以太答道。 “不止有,现在他用自己的意识就可以自由的操控空间,”凋零强调道,“前两天我还碰到他了,在空间里玩的不知道多么自在。” “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已经有自己的意识了?” “不止,他不仅有意识,而且会思考会说话,会走会跳,之所以你们没有发现,是因为他一直在享受把你们当猴耍的乐趣。”以太毫不客气道。 纳尼?这么一说,絮笙就不开心了。 敢情他们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耍了? 絮笙此刻的火气,是比较大的。 毕竟,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戏耍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妙。。 于铭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究竟想玩什么?猫捉老鼠么?还是什么? 第二百八章 还是老鹰捉小鸡?他是在扮演躲避的角色并且乐在其中么? 小于言再出现的时候,受到的关注度显然提高了不少。 只是,提高归提高,两个人这么眼巴巴的盯着他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是他暴露了? “于言,听说你有进出自己空间的能力了?”絮笙面无表情的问道。 小于言眨巴着大眼睛装听不懂。 “听说你拒绝了以太和凋零认主?怎么,是怕空间发生变化被我发现么?”絮笙继续逼问。 小于言知道自己的事暴露,不敢造次,小心巴巴的去抱絮笙的大腿,正欲得寸进尺求抱之时被絮笙推开,噘了噘嘴赌气的现在一边。 “到现在了,还装自己什么都不懂么?会走路会说话,还会捉弄人,这样玩弄我和你爹爹是不是很有成就感?”絮笙有些恼怒,一脸严肃的盯着小于言,弄得小于言怕怕的。 “娘亲,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小于言可怜兮兮的说,“都怪爹爹老是不陪小于言,于言无聊才会这么做的。” 这么一说,于铭的父爱爆棚了,一时间自责万分,抱着小于言就开始赎罪。 絮笙无可奈何的看着父子俩幼稚的行为,撇了撇嘴,自己去房间里午睡了。 絮笙梦见了自己刚到大秦的时候。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做梦了,这么忽然间做一个梦,就很容易沉溺在里面。 刚到大秦的时候,她什么都还不懂,不知道大秦的生活习俗,不知道大秦的货币交换规则,进本处在小白的状态。 那时候她人在异地,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这么多年,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对她来说莫过于是巨大的挑战。 那时候,她也曾觉得,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她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后来的完全适应,其实也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从一开始的新奇,到后来开始觉得陌生,无所归属,再慢慢的适应,自如的生活,一直到现在成家,她都觉得一切没有那么真实,反而觉得现实生活中的生活像是一场梦。 唉。活着真累啊。 有些时候真觉得,她这样的人生,说实话还是挺奇妙的,古代的生活和社会风俗,说起来还是和电视剧里很不一样的,虽然都是古色古香的,但是风格还是大相径庭,果然说,事事不能尽信电视剧。 她第一次降落在这个时代,是在一片雾蒙蒙的森林里,说实话在现代吸了这么多下雾霾,乍一看到这么大的雾还真有点心惊,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辨识,还是能够辨认得出,这个森林里白茫茫的一片的确是雾不是霾。 不过从那个大森林里走出来,的确是挺费劲的。 如果当初她换了一个方向走,说不定走出去就不是到大秦了。 如果换了方向,说不定她的生活就是和现在截然相反的一种状态,说不定现在还是游走在某个国度中吧。 有的时候,命运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旅程,有时候的一念之差,人生可能就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从大森林走出来,絮笙就完全蒙圈了,浩大的大秦,她竟然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平常的她,是一个极其自强的人,她的性格几乎可以用强势来形容,可能是遗传了外婆,她各方各面都比较自立,什么事都不太会找别人去帮忙。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她很少会有觉得害怕或者是不安的时候,说她的内心强硬也好,冷酷无情也罢,反正她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性格,也不太能改变了。 本来活着对她来说,可能意义就不太深厚吧,她从小对外界的感官就比较迟钝,性格也不是那么的敏感,对大起大落欢喜忧愁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活着,对于她,最多的意义可能就是可以呼吸吧。 可是到了那一刻,她竟然有种无处可去的感觉。 说实话,乍一到大秦的时候,她的确有些难以适应,时间久了,慢慢体会到大秦的好,才真正在这里玩得开。 本来呢,完全当自己出门旅个游也挺不错,无奈她家中有个老人还需照顾,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况且两个人相隔了毫不相干的好几百年,让人有安全感才奇怪。 好在她不是一个死脑筋的人,时间久了,慢慢的也能够想开,既然无力更改,倒不如顺其自然了。 只是没想到,她会是除了外公之外另一个让外婆等待的人。 真不知道她是该哭呢,还是该笑。 外婆是个好女子,不该把大好时光都浪费在等待中的。 尤其听外婆说她等外公的那几年,她瞬间就想起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还好,外婆的福气比起夏雨荷来说,还是多那么一些。 外婆一生过得极不容易,她也不知道在医院她快要死的时候外婆给她戴的那个戒指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能够让她在这个地方死而复生。 不过听说外婆当初在等外公的时候,和山中寺院的住持私交甚好,也听母亲说那住持圆寂之前送给了外婆一件物什,并且早在她出生之前,住持就预言了她年少早逝的事。 所以她在猜想,外婆是不是特意把那个戒指留给了她。 那么外公去世的时候,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是用了多么大的决心,才阻止了自己没有把那个戒指用上。 作为一个后辈,,她真的是亏欠外婆太多太多了。 那个时候,她基本上就是不抱什么回二十一世纪的希望了,只觉得愧对外婆,希望外婆在现代一个人好好的,不要出什么意外,身体健康,不要太想她。 一开始她身无分文的时候,还真担心自己吃不饱怎么办。 还好她高中暑假参加夏令营的时候,学了一点野外生存,所以吃点东西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烤鱼什么的都难不倒她,只不过原始人的生活,毕竟不是她一个现代人该有的生活,还是应该正正经经的找份活儿干才对。 第二百九章 一开始她运用空间的能力还不太强,她还真找了个客栈小二的活儿,只不过后来因为和客人起纷争太多被辞了而已。 古代的人,去客栈吃饭住店好像都不是纯粹为了吃饭住店去的,都是为了欺负店小二的。 絮笙就不乐意了。 怎么的,来客栈吃饭是为了显示你有钱么?你有钱至于欺负店小二么?好像就显得你高大上似的,店小二也是人,不是你们有钱人的标配好不好。 于是絮笙果断撂挑子走人了。 准确的说,是被炒鱿鱼了。 恢复自由身的絮笙,手头有了一点点资产,也开始了放开步子走天涯的生涯,空间里的相关事宜在末末的带领下也变得蒸蒸日上,一级一级的升了起来。 一开始她的确钟情于在空间里打打小怪,开辟开辟新的领地啥的,也钟情于在空间里建设建设,有的时候很久都不会出去,一个人在偌大的独立的世界里也不会觉得孤单,久而久之,身边没有声音也成了习惯。 人就是这样,时间久了,什么事都会形成习惯,热闹会形成一种习惯,孤单也会形成一种习惯。 习惯这种东西,真的是个挺可怕的东西。 什么事一旦养成了习惯,说改,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的事。 只能强迫自己勉强接受另一个习惯,经历一段时间的适应,然后又变成另一个习惯。 记得后来她到了一个小村镇,村子里的人都十分诡异,白天的时候极少有村民出门,他们只有在晚上才出门活动。 她晚上赶路,正好路过那个村镇,看着灯火通明,就走过去看了看。 村长不太热情,不太想让她留在村子里,她倒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奇怪,一个村子,按理说人们应该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对,晚上的村镇应该是十分寂静的,谁知道这个村子反而不太一样,怎么还有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人呢? 仔细看的话,村民的瞳孔和正常人的颜色都有些不太相同,她们的瞳孔比正常人的颜色略深些,如果说是个别情况的基因突变,不可能全村的人都一起突变了吧,再者说了,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发明美瞳这种东西吧。 那越看还是越奇怪。 村中有一个大妈,看着十分和善,觉得絮笙一个人十分孤单可怜,就想留她在家里住一晚,老村长也就没说什么,就由她去了。 大妈的家里十分简朴,絮笙一个人住在房间里,大妈给她送来了饭菜,嘱咐她,白天醒过来的时候不用打招呼,直接走就可以,另外走的时候一定不要在村子里逗留,不要因为好奇心去看任何不该看的东西,心无杂念,直接走出去。 当时她点点头算是答应,躺下睡一觉之后忘得也差不多。总之整个村子一晚上都不太宁静,她睡得也不太好,醒过来之后,天色已经大亮,大妈也已经不知去向,她喊了两声,想起前天晚上大妈的话,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又把大妈家里收拾了下,然后背着行李离开了大妈家。 大妈家几乎是住在了村尾,要想离开村子,基本上就得穿越整个村子,絮笙本来没想什么,一路走过来,才恍惚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看村子里的田地也不少,现在又正是农忙的时候,怎么大白天的一个人都没在外面?放着这满村子的地不管,这些人是要闹哪样? 表示真的看不透这些人。 絮笙离开村子之后,回头再看的时候,村子已经消失在了浓雾中,没有了存在的影子。 有的时候絮笙真的很好奇,她到底进入了一个什么地方,是不是传说中的仙境。 后来她和末末说起这件事,末末才告诉她,原来这个村子里的人天生和正常人不一样,特别害怕阳光,因为被别人说是异端,怕被诛杀,老祖宗才带着整个村子里的人迁徙到了这么个地方,为的是隐居,躲避世人。 果然是她一不小心闯进了仙境。 希望没打扰到村民的生活。 这个时代,还是不太开明,且不说有没有妖怪这回事,就算是有,那又能如何,人也分好坏,何况妖怪,不能以偏概全吧。 传说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里,世界是由妖怪掌握着,如同人类掌管着地球一样。 妖精和人类的样子长得差不多,但是肤色都更白些,瞳孔的颜色略浅,其他地方和人类很难分辨清,因为和人类是处在不同的时空,所以也都互不干扰。 传说有一个妖精,不小心打开了平行时空的大门,并且坠落在了平行空间的井里面,从此之后打破了人和妖不会相见的信条。 听说那个妖精坠落到了人类的世界,怕被人类发现,一直一个人居住在深山中,从来不敢下山,怕被发现后会引起人类世界的混乱。 有一天,妖精在山上救下了一个受伤的女子,看样子是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摔得浑身都是伤,满身都是血。 妖精本不想多惹是非,无奈女子奄奄一息,拉着他的裤脚,他无可奈何,只好把她带回了家。 女子十分单纯,年纪还小,看起来什么都不太懂的样子,大概是个久居深闺被宠坏了的掌上明珠,把整个世界都看得十分美好。 妖精的瞳色偏淡,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怪异,在女孩的眼里,甚至十分精致漂亮,女孩很喜欢妖精,总爱粘着他,一开始生病卧床的时候,她还很胆怯,伤还没有好利索,她就和妖精自来熟了,虽然妖精极少和她说话,她也总是能一个人自娱自乐,和妖精聊外面的世界,聊大千世界的美好和繁华。 “好是好,就是太吵闹了,。” 她这样形容山外面的世界。 妖精本就没有太多的好奇心,更加不喜欢吵闹的环境,被姑娘这么一说,他就更打消了下山的念头。 山下有什么好的,其实那姑娘也不知道,只是生活久了。 第二百十章 因为生活久了,就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妖精从未见过人类,虽然知道人类与妖精的差距不大,长相也差不多,但是这么近距离的与人类相处,确实是第一次。 听说妖精和那姑娘相爱了,姑娘不知道妖精是妖精,妖精也没有告诉姑娘自己是妖精。 妖精很自责,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陪着姑娘。 虽然他不老不死,但她总归要回到人世去。 他不想拖累她,找了个理由把她打发下山。 他不知道山下正是战火纷争的年代,姑娘的家在战火中摇摇欲坠,撑不到姑娘回家的那天。 姑娘失望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妖精一路跟着她,看着她下了山,还是不肯死心,一路跟到她到了县城门口也不肯回头。 那个时候,整个县城,都已经被乱军占领,若不是妖精依依不舍的跟了姑娘一路,那姑娘恐怕就要殒命了。 那个时候,也是妖精第一次把自己妖精的一面暴露在世人的面前。 此后,世人皆知这世上有妖。 妖精带着姑娘远走高飞。 去了更深的山,行踪更加诡秘,没有人看过他们的存在。 听说那姑娘后来去世,妖精竟然也跟着慢慢的变老,最后死在了深山中。 絮笙听到这个传说之后,最大的疑问就是,那个姑娘看到了妖精的真面目的那一刹那,会不会害怕呢? 现在她好像也能明白一点点,自己最亲近的人,无论他是什么样子,都会是你爱的样子。 总之不管是爱情也好,友情或是亲情也罢,亲近的人之间总是可以无限容忍无限原谅,你亲近一个人,这个人的全部,你都应该亲近才对。 越是当了母亲,絮笙就越能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事关妖精这件事呢,她的确不能发表任何评论,世界之大,谁说除了人之外的高级物种不存在呢? 万事皆有可能。 就像她已经好久没有做梦,忽然又梦到她穿越而来的那一天一样。 脑细胞都那么奇妙,何况是一切不受人类意识控制的其他东西。 总而言之,奇妙是未知的,对未知的探索也是无尽的。 自从小于言装幼稚的事件过去之后,小于言就老老实实的接受了以太和凋零的认主,絮笙也是第一次知道了以太竟然有个“男朋友”。 没错,就是之前提到的上仙元清。 说起这件事来,以太通过了种种不可告人的手段终于把元清骗入自己的怀抱这一回事,絮笙接受起来倒也不是很艰难。 毕竟她生活在二十一世纪,这个时代的男男同志什么的都已经基本上被大众所接受,她也没什么好排斥的,就是怕小于言又会有个什么其他的想法。 毕竟对小孩子的影响还是十分重要的。 比起絮笙来,于铭显然就不是那么容易接受,好在他也不太认识以太,更没见过元清,也就什么都没说。 “小伙子下手挺快啊,”絮笙拍拍以太的肩膀,“这样吧,改天我在空间给你俩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让你把名分彻底坐实了。” 以太笑笑,没说话。 果然谈恋爱的以太脾气都变好了许多。 说起以太和元清,以太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就毫不犹豫的下手了,完全把元清给压迫成了一个无比可怜的受。 关于以前那件事,元清也放开了,他的心虽然被祖先收走了,但好歹也是堂堂谪仙,再长回来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以太就有些担心,没有心的元清喜欢他,长出了心之后的元清呢?还会一如往常额喜欢他么?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这是一个关乎他终生幸福的问题。 这件事大意不得。 于是以太决定,还是尽早把生米煮成熟饭,以免夜长梦多,他的小清清再离开了他。 对了,还有絮笙说的那个别开生面的婚礼,也必须得操办起来了。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 谁是新娘,谁是新郎呢? 这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算了,这种费头脑的问题,还是交给絮笙来解决。 于是以太心安理得的拍了拍絮笙的肩膀。 “那么,婚礼的事就交给你了。” 絮笙点点头。 没问题。 这是小事。 回到空间里,以太就在纠结如何树立自己作为男朋友的威严了。 虽说元清年长于他,但是打赌总是他赢,虽说元清比他略略高出了那么一丢丢,但是元清长相比较像女人,所以说,这个威严,他感觉只要略施小计,树立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于是晚上的时候,元清就看到了某人不怀好意准备的晚膳。 元清本来不太用吃东西,但是这个时候,既然以太诚心诚意的准备了,他也不太好意思拒绝,就象征性的吃了这么点。 只不过以太这赤裸裸的眼神,确实不能不让别人起疑心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好吃吧?” “还可以。” “这样的话,作为感谢,叫夫君我听听?” “噗,”元清一口饭差点没呛死,“你没睡醒呢吧?” 要他叫他夫君,简直是痴人说梦。 以太也不计较,继续笑。反正有你在我身下求饶的时候。 实话实说,这晚膳里,他放了烈性春药来着。 本来这种猥琐的东西他是没有的,为了能让元清跪地求饶,他特意找凋零要的这些东西,顶着凋零鄙视的眼神,他简直是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羞耻心,才做到脸不红心不跳把这些东西弄来的。 看在他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元清的这句“夫君”他一定要听到。 显然这些内心对白,元清都完全不知,虽说谪仙十分牛叉,但好歹是修为不够,竟然就这么被以太外表的单纯给欺骗了。 用过晚膳没多久,元清就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明明是凉快的初秋,他却感到了汹涌的热意。 口唇干燥,想要喝点清凉的水来缓解一下。 关键是,怎么旁边有人把他长衫的带子给解开了?!! 这个情况就不太对了吧…… 第二百十一章 元清睁开眼睛,发现以太正满脸笑意的给他脱衣服,边脱还边说:“怎么了,很热么?热就脱了吧。” 那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以太这么无事献殷勤的真正目的。 但是很奇怪的是,他竟然无比留恋他微凉的手指,仿佛每碰到他一处肌肤就解放了他的这处肌肤一样。 “你……你死定了……” “在那之前,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以太猥琐的笑笑。 随即元清发现自己上半身,好像都已经脱光光了。 特么的,他这么多年的贞操难道就这么被夺走了么…… 话说愤怒中怎么还透着一点点小欣喜和小期待在里面…… 天啊,他这是沦陷了么? 当要把元清抱上床的时候,以太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力气好像不太够, 天哪,这货怎么这么沉…… 连拖带拽,以太好不容易把他抱上了床。 其间,元清的头好几次碰到了桌角,以及墙角。 这么乒铃乓啷的撞,连以太听了也觉得疼,元清就更不用说,整个人基本上已经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 好不容易把元清放在床上,以太脱力的趴在元清身上。他感觉他此生的力气都已经用完了。 正经事还是等他歇一会儿之后再干吧。 这么一歇,以太就不小心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大亮,元清早已经不在床上。 以太颓败的抓了抓头发,这么绝佳的一次机会他竟然就这么错过了,以元清的个性,他势必会提防,再想下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本来他都已经脱了他的衣服,应该不会再出意外的,但是竟然就这么睡了一觉就给耽误了,实在是让人失望啊。 然后就这么简单的,他有一阵子要遭受元清的白眼了。 唉,悲催的人生啊。 终于在n久之后,在以太和元清确立了攻受关系之后,絮笙来到天界给两个人操办了一场婚礼,场面虽谈不上盛大,好歹天上地下的人仙都请过来了,两个人的终生幸福也算是有了着落。 本来两个人成亲,场面不打算弄得很大,毕竟是两个男人成亲,他们并不太想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但是絮笙执意给他们互相之间一个名分,也就只请了几个有威望的人物,随便整了一下。 絮笙在空间里弄了几天,在以太的府邸整得热热闹闹之后,定做的婚服也到了,虽说没有嫁衣,好歹两套新郎服都还很好看,加上两个新郎长相俊俏,整个婚礼看起来就养眼多了。 本来絮笙决计是没有机会看到这种别开生面的婚礼,两个新郎的颜值简直能顶起一切,包括性别这回事。 虽说同志的婚礼她还是第一次参加,看起来虽然和普通的婚礼没什么两样,场面也不具规模,但好歹也是天界之主以太和堂堂谪仙元清的第一次,她总得给办的热热闹闹的不是,云天小于言都到了,两个小伴童在空间里玩的不亦乐乎,以太的府邸非常大,经常是一天都见不到这两个小孩子的影子,絮笙也从来不去找他们,且不说云天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就单说小于言,现在的他就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孩子,絮笙就没想管他。 成亲前一天,红绸锦缎,挂满了府门,前来祝贺的各路人马也都已经到了,都已经在以太府中住了下来,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等明天天一亮,婚礼正常举行。 晚上的时候,絮笙终于看到了云天和小于言,把两个小屁孩带到了房间。 “你们俩,晚上给我好好待在房间里,不许出去乱跑,今天晚上人很多,你们就老实待在房间里,别乱动,要敢闯祸的话,你们就死定了。” 云天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偷偷给小于言使了个眼色,小于言也赶紧跟着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絮笙怀疑的看了看那俩人,直到俩人老老实实的上床睡觉,她才放心的转身走了。 絮笙走后没多久,云天于言就躺不住了,偷偷摸摸穿上衣服,趁着夜色,离开了房间。 以太府中基本都点了灯,走廊上也都挂了灯笼,走到哪里都是灯火通明,找了好久,云天才找到一处没有灯光的地方。 后花园的假山后,那是结结实实的黑啊,两个人坐在假山后面,像模像样的看着月亮,别提多舒畅了。 “今天晚上的月亮真亮啊,,比以往我在外面看到的任何一次都亮。”云天感叹道。 “可能是因为这里是天界,海拔比较高吧,所以看起来比较亮。”于言信口胡扯道。 “可惜这么亮的月光,没有点东西吃,美中不足。” 于是乎两个人达成了一致协议,准备去厨房里偷点明天为宴会准备的东西吃。 厨房里面没什么把守,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两个人也就没怎么在意,拿起了桌子上摆放的糕点蔬果,开始吃了起来。 本来挺顺利的一件事,不知怎么的,就被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打断了, 殿中有人闯入。 按照常理来讲,以太的大殿这么大,又没什么人把守,况且这两天外来人员又比较多,哪怕是偷偷闯入殿中也是不太容易被发现的,怎么的这货是智障么?偷个东西就能这么容易被发现? 为防止他们被絮笙发现,两个人还是决定采取保守战略,偷偷回了房间,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 当天夜里,没发生什么情况。那个传说中闯入大殿的人,也没有找到,次日清晨,盛大的仪式开始了。 两位新郎个穿了一身深红袍子,两个人各自微微笑着,面对着一干前来道喜的宾客,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别扭。 两位新郎正欲拜堂之际,一个白衣女子忽然出现,打断了这一切。 “你们不能成亲。” 元清皱了皱眉,看那女子:“清光切莫胡闹。” “我没有胡闹,师父,您怎么能跟一个男人成亲呢?” “这是为师的决定,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插手,速速退去便罢。”元清拂袖道。 第二百十二章 时隔那么多年,清光没想到,再次见到师父,会是在这样一个场景下。 师父向来待人冷漠,一般连多余的话都不会和不相干的人说,如今竟然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同一个男子成亲,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本来她以为,定是有人顶替了师父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前天晚上她到这儿一看,发现貌似招摇撞骗这回事只是她自己的凭空猜测而已,事实上,师父是真的要和以太成亲了。 她心底总是有一股执念,觉得虽然师父不在她身边,但师父总归是她的师父,她是师父唯一的亲人,没想到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师父竟然要成亲了,而且还是和一个她根本没见过的男人,她根本不能接受。 昨天晚上的时候,她闹过一次,被那个叫以太的用结界锁住了,一直没有出的来,早上结界变弱的时候她才出的来,急匆匆的赶到大殿阻挡。 她实在很难相信,当年教她礼义仁耻清净修心的师父,如今会被如此世俗的东西迷了眼。 “你已经不是我的徒弟,我做什么决定,你不必管。” “师父……” “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学会我教你的东西,下界去吧,再好好体会。”元清拂袖,清光就被一阵风带到了人界。 婚礼继续进行,两个人没有过多的仪式,只是当着各界的面,一同喝了酒,算是一种形式,也算是一种见证。 絮笙在底下笑的很欣慰,本来这种同性之间相爱就很不容易,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祝福更是十分幸运,元清和以太,能走到这一步,应该是很不容易吧。 在二十一世纪,也还是有许多人不接受这样的存在,但其实她觉得,只要是真心相爱,两个人真的想要在一起,也就没有什么对与错之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和性别有什么关系。 希望这一回事会有更多的人懂吧,给他们多一些觉得自己是平等的感觉。 絮笙有一个同学,初中起谈的第一个朋友是女生,可惜后来他真正喜欢并且决定共度一生的那个人,的的确确是一个纯爷们,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双双出了国,而且没有回国的打算,就是为了要在国外结婚,然后一辈子在一起。 其实很多时候,喜欢一个人是毫无道理的,看到了就会不自觉的被吸引,不自觉的想要互相靠近,更多时候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安的感觉,不会被其他的东西轻易伤害,对他的信任永远是最坚固的,给了他所有特权,他任何的样子都是好的,他任何的习惯都是独一无二的。 清光还不懂这些,还不知道所谓爱是什么,还不懂它的神奇之处。 宴会结束,各路人马也都纷纷告别,回到自己的职位上各司其职,一切也都沉寂了下来。 絮笙也没有在空间里多待,把事情处理好之后就带着于言云天离开了。 本来是可以提前一天离开的,可惜于言和云天这两个家伙,在宴会上玩的太嗨,两个家伙竟然喝醉了,肯定是看着她的注意力不在他俩身上,又淘气多喝了,两个人醉醺醺的倒在桌子上,弄的絮笙一脸的无奈。 把云天背上床的时候云天还在做梦喝酒,一个劲儿的拉着絮笙还要喝,弄得絮笙哭笑不得,一时间也没气了。 比起云天,于言就老实很多,他就属于喝醉了比较老实的那种,躺在床上就开始呼呼大睡,一点意识也没有。 絮笙看着他俩的桌子上倒着的大大小小的酒罐子,一时间敬佩这俩货的酒量。 这才多大啊,就这么能喝,估计都把旁边的宾客吓坏了吧。 事实上,后来云天和于言,的确有这种千杯不倒的本事,喝酒基本上都是把别人灌醉,几乎没有被灌醉的时候。 于言虽然年纪小,但智商情商都不是他这个年纪本身应该有的,和云天站一块,丝毫不显得稚嫩,他自己也一直恬不知耻的叫云天哥哥,完全不忌讳絮笙这一辈,把辈分完全叫岔了,他自己也不在意,一个劲儿“哥哥,哥哥”的喊。 估计这俩货,以后闯祸这种事应该是不会少了。 从空间回家之后,于言就好像喝醉了一直没醒一样,老是以头疼为由躲在房间里睡觉,下人们送吃的去的时候又总是找不到人,这样几次了之后丫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絮笙,絮笙猜想这货肯定是去空间里玩了,也就没管他,任由他去了。 其实说头疼是真的,从上次喝醉了之后,于言就深有一种感觉,以太殿中酿的酒比起凡间的那些酒,实在是好喝太多了,于是乎从那以后,他就经常去以太府中蹭酒喝,一般以太为了防止他打扰自己和元清的二人世界,都会毫不犹豫的送他一坛,让他去找他小伙伴喝,然后于言就笑嘻嘻的去找酒友云天了。 于是乎这几天云天也总是头疼,弄得白夫人十分头疼,经常担心云天是不是太累了,考虑是不是要给云天补补,埋怨白少安让儿子太累,耽误了儿子的成长发育,弄得白少安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于是乎云天更加安心自得的享受起了糜烂的酒鬼生活,甚至偷偷和于言进了空间玩,也不让爹爹和娘亲知道。 于言年纪还小,就已经这样不老实,更别说等再长大些,絮笙其实还真有些担心他的教育问题,虽然说她还是比较倾向于无为而治,但是毕竟也不能他这么发展下去。 有些时候,还是要让他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不然的话,他还真有可能会上天。 这么想着,絮笙更加惆怅了,她可是于言的亲娘啊,怎么会有这种需要树立威严的想法…… 做亲娘也做的这么凄凉啊。 以前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一定要多么开明巴拉巴拉,但其实到了自己真的要当了父母之后,就知道其实没那么容易。 第二百十三章 父母也会有觉得无可奈何的时候,对待孩子,他们总是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和忧虑,担心自己的孩子长成一个什么样子,是好是坏,会不会闯祸,有没有不良的习惯,孩子闯祸了之后,他们一般都会因为愤怒和担心而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这都是不可避免的,孩子还小的时候总是要收到一些磨砺,从父母那里获得的,从外界获得的,一点一点砥砺他长大。 对于于言,絮笙是有一点无可奈何在里面的,毕竟絮笙对抚养小孩子这一方面还没有很好的经验,而且于言又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她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成长,毕竟他和其他的小孩子不太一样,虽然很多人都夸他聪明,但是那种事是好是坏,只有他自己知道。 晚上用晚膳的时候,于铭才看出来絮笙有点不太高兴。 “怎么了?今天的饭菜不和胃口么?” “没,”絮笙摇摇头,低头继续吃饭。 “那怎么回事?于言惹你生气了还是他又让你头疼了?”于铭一语道破天机, “你说于言这么与众不同,究竟该如何教育他才是最好的方式呢?”絮笙头疼的撑住额头,一脸的无奈。 “哪有什么是最好的,只要尽力了就好,况且于言只不过是比旁人聪明些,懂事早些,和平常小孩子没有什么不同,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毕竟什么是最好的,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于铭宽慰道,给絮笙夹了块肉。 絮笙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她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于是专心致志吃起肉来。 本来絮笙的耐心就不太大,在于言身上,几乎是把她毕生的耐心都用光了,作用也还是不大,倒不如让他自己磕磕绊绊去摸索吧。 想开了之后,絮笙就没有那么多牵绊了,一个人又开始自娱自乐起来。 于言倒是依旧我行我素,基本上一天都不出门,要不就跑去云天那里,要不就自己偷偷进空间玩。 本来想着再大些,絮笙就让他去学点东西,请个先生教他学个四书五经啥的,早点启蒙也比较好,现在看来,还真不一定能让他安分下来。 小孩子太淘气了,也还是个大麻烦。 要说起来,自己也好一阵子没有进空间看看了,不知道自己种的那些奇珍异果什么的都开花结果了没有。 这么想着,次日用过早膳之后,絮笙就进了空间。 不进空间不知道,一进空间吓一跳,她这些辛苦栽培的奇花异果怎么都被人给拔了? 果子什么的都被人给摘了,是谁胆大包天,偷果子都偷到她头上来了。 不会是于言那货干的吧。 絮笙把凋零叫出来,凋零打着哈欠出现在了她面前。 “是谁偷了我的果子?” “这我不知道,只不过听说最近出现了一只特别喜欢吃的小兽,方圆几百里的吃的它都不会放过,要不你找找看看,是不是它偷吃的。” “嗯,”絮笙点点头,“于言最近闯祸了没?” “这我不清楚,他最近特别喜欢去天界,你去找以太问问应该会比较清楚。” 絮笙点点头:“你可以回去了。” “另外提醒一下,对付这种空间里的神兽,还是要让末末出马比较有说服力,它们都比较信服它。” “嗯。”絮笙继续点点头,一脸心酸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人破坏后的样子。 絮笙出了空间,把末末从温暖的床上抓起来,直接揪着它去了空间。 末末最近把毛发保养的,越来越柔顺,看起来跟个家养的小宠物似的,一点也没有了神兽的威风气质。 末末送给絮笙一个白眼作为回敬,无奈它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絮笙把它带到空间里去。 “你看。”絮笙把末末带到她的园圃前,“全被偷了。” “然后呢?谁让你没看好的?”末末一脸的鄙夷,“我能让它们重生么?” “凋零说是一只贪吃的小兽干的,用你出马就行。” 末末无形中捏捏爪子,好你个凋零,有朝一日一定让你跪地求饶。 末末收拾了一下自己不满的心情,幸亏它有追踪的能力,要不还真让这人小瞧了。 然后末末就嗅着气味,一路嗅一路走,絮笙无语的在后面跟。 原来说的末末作为空间神兽的技能,就是一种跟狗鼻子一样的技能么。 早知道她还不如带个灵活的狗过来,说不定找的更快。 隔着很远的距离,絮笙就听见了咀嚼东西的声音。 这货,吃东西是有多粗暴…… “到了,就是那个奇怪的东西,有名的贪吃鬼。”隔着十米的距离,末末朝絮笙努了努可爱的小嘴巴。 絮笙眯了眯眼睛,看到一头雪白的胖乎乎的小兽,正在啃……一棵大树。 那树,大概得是它身体的十倍那么粗,一百倍那么长吧,竟然就这么被它三口两口,就给咔嚓光了?!! 要不是亲眼看见,絮笙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这样是放在二十一世纪,拿个手机拍了,得多少点击率啊,估计热搜都能上了。 没办法,落后的古代就是有这一点不好,科技太落后,什么新鲜有趣的事都不能分享,着实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末末,这小家伙的可爱程度,和你有的一拼啊,不过要论饭量,你和它就差的远了。”絮笙不以为意的评论着。 末末虎躯一震,觉得自己老大的自尊被践踏了。 “不过要是你有它这饭量,估计我也不敢留你在家里了,怕被你吃空了。” 末末虎躯再次一震。 “好了,去搞定它吧,见证你实力的时刻到了。”絮笙往前推了推末末,末末不情愿的往前挪动了一厘米。 小家伙看来还是神兽界的新人,还不怎么认识末末这一号人物,以为末末是来和它抢东西吃的。张嘴就对着末末喵呜了起来。 末末不屑一顾的看了眼前这个吃货一眼。 吃货神兽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机。 第二百十四章 连个人话都不会说的渣渣,还好意思跟我比这比那的,臣服于我吧。末末不屑一顾的意淫着。 显而易见,这只是末末自己内心的独白,人家并没有想要与他比这比那的想法。 于是乎,两个出发点完全不相同的神兽,竟然真的就这么干起来了,一个是为了自己作为老大的尊严,一个也是为了重于泰山的饭,两个神兽可谓是干的你死我活不相上下。 你给我一爪子,我给你一小腿,你朝我喵呜两声,我朝你哼哼两声的,总而言之,在絮笙看来,这就是两个家宠的疯狂卖萌,她简直不忍心再看下去。 吃货小神兽估计是她园圃里的奇珍异果吃太多了,一时间有点阳气过亢,竟然能这么有精力的和末末对抗了这么久,也不往末末跑了这一场,正好让它用点力气出出汗。 絮笙就抱着这么个态度偷偷看着,一点也没有要去插个手的意思。 再者说了,两个家宠卖萌,她去插个毛的手啊。 “诶?娘亲,末末在和人斗殴么?” 絮笙正看得起劲,身后就响起了一个看好戏的声音。 “你懂个屁,人这俩这叫卖萌。”絮笙反应过来一回头,才发现身后站的是自家儿子。 “你来这儿干嘛?”絮笙略略有些心虚的说。 她是不是在需要你面前说了“懂个屁”这三个字,完蛋了。于言万一学到了怎么办,她这算不算是给儿子的成长起了一个不好的带头作用? 算了算了,不管了,她还是专心看那边卖萌的吧。 “这俩神兽,果然是神兽之间的打法啊,”于言感叹道。“可惜今天没带云天哥哥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于言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难道说你平常都带云天来空间里玩?”絮笙一脸我即将爆发的表情看着于言。 “不不不,偶尔,只是偶尔而已。”于言赶紧摆手解释。 “最好是这样。别让我发现,要不然,你给我回去跪搓衣板。”絮笙戳了戳于言的小脑袋,“再过个几个月,我就给你找个先生,好好管管你这个顽劣脾气。” 于言撇撇嘴,没多说话, 他还真怕娘亲收拾他。 毕竟,他还是个从不惹娘亲生气的大孝子嘛。 “娘亲,看起来末末快赢了唉,虽然体型上有较大差距……娘亲,这个神兽收服了之后可不可以留给我当宠物?”于言忽然道。 “不可以。”絮笙当机立断的拒绝。 “为什么呀?” “你知道它一顿饭吃多少么你就想把它带回去,你不怕把咱家吃空了?”絮笙一个白眼飞过去。 终于,神兽与神兽之间的战争结束了。吃货小神兽还是以它作为老大的气场赢得了这场尊严的决斗。 这个吃货小神兽,事实上是不小心食入了一种叫食沽的小虫子,它十分贪吃,总会附着在人或兽的胃里,吃掉人或兽的食物,使他们变得很饿,像饕餮一样对待食物,一切可以食用的东西,他们都不会放过。 絮笙帮助吃货小神兽把肚子里的食沽取出来之后,于言就放心的把吃货小神兽养到自己那里去了,按照絮笙的猜想,估计按照他的个性,还没太有毅力养好一个神兽,幸而这神兽有那种比较独立的性格,要不然,估计得被他养坏吧。 不过这吃货小神兽吃了她这么多奇珍异果,怎么能不惩罚它呢,就罚它照看她的园圃,直到新的果实成熟为止。 絮笙觉得,自己这种惩罚,还是很公平公正的。 从空间里出来,末末第一个反应就是跳上床睡一觉,刚刚那一战,实在是太消耗体力了,他实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把体力好好的补充回来。 絮笙也感觉挺累的,枕着末末的小肚子,也睡了过去。 末末一开始还不舒服的乱蹭,后来慢慢的睡熟了,也就不乱动了。 于是乎这一人一兽,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又睡了一中午。 末末对睡觉这回事,是完全没有什么概念的,反正对它来说,睡多久都睡不够,絮笙各人对睡觉倒是没有什么执念,一般睡眠时间也不长,都是能在正常时间内自然醒的,自然感觉不到末末这种巨懒的乐趣。 有的时候,人生还是需要一些乐趣和享受的。 絮笙是一个比较勤快的小姑娘,上学的时候从不偷懒,爱劳动,成绩又好,经常被评三好学生,老师同学都喜欢,她又从来不喜欢吹嘘自己,所以口碑一直都挺不错,小的时候家里从不让她偷懒,尤其是外婆,只要是她在的时候,就绝对不允许你有赖床的习惯,到了该起床的点儿,她指定把你给拉起来,不管是采用何种方法,一直坚持到你醒为止。 以前的絮笙是几乎体会不到那种寒暑假都是用来补觉的同学的乐趣的。 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她就真的不太睡懒觉了。 有些时候,太累了也需要放空自己,趴在床上不管时间的睡一觉,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安慰身心的好办法。 絮笙一向不忍心让自己受委屈,从来不做让自己不舒服的事,基本什么事都会考虑自己的想法,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忽略别人的想法,其实大多数人有的时候都会为了什么友情爱情过度容忍以至于把自己的想法忽略不计了,这样为了别人一再忍让会使自己长久的不开心,什么心事不开心都不能说出来的话,那生活就会变得很煎熬。 有的时候,太过柔软,也是一种缺点,人就是该有一点刚硬,刚柔并济才可以完善的活着,很多人喜欢你的柔软,更多的人也喜欢欺凌你的柔软。 曾经她就有这么一个同学,大学的时候遇到了一群相处到无话可说的舍友,本来几个人是一起吃饭的朋友,她却总是被遗忘的那个,随时随地就被扔下,自己一个人默默的走。 更多的时候,闹矛盾,劝和的人都是劝她去道歉,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她因何闷闷不乐。 一切都是她们造成的,然而他们无知无觉。 这就是软弱, 一开始她们都是玩的很好的朋友,后来即使不在一个地方上学,大家也还是都没有断了联系,偶尔也会凑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 偶然一次聊天,她才听说她这个朋友一直不太畅快。 大学生活,其实有可能是十分圆满,有可能满是遗憾,有可能喜忧参半,絮笙的这个同学呢?可谓是遗憾的绝佳诠释。 高考她并没有发挥好,考的成绩十分不理想,家里很不满意,她什么也没说,报志愿的时候也很莽撞,去了一个不太好的学校。 本来到了学校,她觉得她好好的,交几个好朋友,把自己的大学生活过的充实起来就好,没想到的是,她的性格有些敏感,平常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总是笑,说话也比较幽默,以前都是最受欢迎的,到了大学,反而得不到朋友们的欢迎了,她不是她们玩耍陪伴的第一个想到的人,她们更是随时随地就能扔下她,在宿舍里午休的时候总是被她们吵醒,别人午休的时候她却总是那个被指要安静的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和别人的待遇差这么多,明明不是她的错,每每发生了矛盾,来劝和的那个总是要让她去道歉,她小心翼翼的生活着,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絮笙告诉她,这样的人,以后就慢慢断了联系,说是好朋友,说是可以交心,转身就能扔下你,什么事情都怪你,这样的人,一点也不值得当做朋友。 絮笙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几个人一起走,怎么单单其他的人都是这样的脾气,一个乐观开朗的孩子,希望得到一个融洽的友情环境,这也有错么?还是难道说她们只是把她当做是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话来看,并不是把她当做真心的朋友呢? 大学的时光很快就会过去,絮笙的这个朋友,虽然不能在大学中交到好朋友,但是絮笙相信,生活一定不会亏待她吧,每一个小心翼翼的姑娘,都值得被上天优待,她只是一个渴望被看重的女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能她的运气的确是太不好了。 絮笙其实也差不多,整个大学,她基本上都是独自一人,朋友不太多,她也是个冷淡的性子,一个人生活也没觉得有何不可,。 其实一个人很好,没有那么多矛盾,没有那么多牵绊。 第二百十五章 白老爷子大寿在大秦也算不小的事了,毕竟老人家对大秦忠心耿耿一辈子,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就是皇帝也是对他老人家礼让三分。 烫金的请帖由白府大管家亲自送来的,说了很多好话还恭恭敬敬的对于铭说老爷子很欣赏于夫人,届时一定也要一起去。 絮笙对这个传说中的白老爷子也是很尊敬,一个老人家能够几乎轰动整个大秦的寿宴足以看出他的为人处世及厚远的威望,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而是日积月累所积攒的德高望重。 更何况他还是宋文的爷爷,于情于理作为于夫人她都要认真准备一份厚礼送去。 只不过古代送礼比现代还要讲究繁琐,絮笙自然不会给自己添烦恼,吩咐自家管家准备了一份规规矩矩的礼品就够了。现在于铭身份敏感,絮笙秉承着低调做人低调做事的原则尽量不给于铭惹麻烦。 “白老爷快要过寿了,家里应该挺忙的宋文现在不回去看看?”絮笙进于铭书房门就见宋文坐在太师椅上神神在在的看诗经。 “家里有那些下人忙活,我去了也无用。”说完他还不忘给于言解释一下这句诗的意思,自己儿子平时挺调皮的,也只有在宋文面前时会乖巧一点,加上宋文挺喜欢他的,于言的启蒙教育基本上就交给宋文和于铭两个人了。 “娘亲,云天说他爷爷过寿,到时候会很好玩。娘亲也会带我去对不对?”于言眨巴着大眼睛卖萌。 “当然要带你去了。”宋文难得对人温柔,絮笙发现她儿子真是男女通吃。 于铭打里间出来,手里拿着白沫送来的情报。絮笙有眼色的让丫鬟带于言出去玩,关上门后于铭才慢慢道:“左相死后,他手里有一股不小的势力不见了,不清楚在谁手里总之我们最近小心一点。” “江灵月那里没什么动静?”絮笙问,她对这个女人还是心有余悸的,心狠手辣不说,做事果断如果不是生为女人入了后宫,说不定还真能有一番作为。 宋文眯着他的桃花眼,眼尾上挑,絮笙知道他这是无意的动作,本人也是严肃正经,可是就这拿出去就能勾搭小姑娘的样貌着实让他的形象威严不起来:“当初江灵月被发配时,派去看守护送的官兵不少,而且也未发生劫持事件,按照于天启的性子如果手里有人出了京城不可能没有动作。” “嗯,派去监视的人也说,江灵月和于天启很老实。没有和任何人接触。”于铭好看的眉眼皱了起来:“宋文,你安排下去尽快把这股势力连根拔出。” “好,不找到的确是不安心。”宋文连忙下去安排,屋里就剩二人,絮笙抚平他的眉头,搂着他精瘦的腰:“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急。” 于铭失笑:“我有急吗?只是不放心罢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很想尽快解决这里的事,带絮笙和言儿走的远远的,他看得出絮笙的不开心,在这里的不自在,他心疼絮笙为了他做出的牺牲,但是这个惹人心疼的小女人却从来不说自己的委屈。 右相寿宴果然是隆重,天还未亮就有人前去,有些人是生怕晚了会来不及在老人家面前露脸,对于那些小官小户来说但凡这种喜宴都是结识达官贵人的好机会,有可能今天你入了谁的眼明天就能一飞冲天了。 于铭和絮笙不需要赶早了去结识什么人,倒是有不少人是冲着于铭来的,现在在京都谁不知道于铭代表什么?这个人一句话京都都能抖三抖,可想而知如果能得他提点一两句,可真就是飞黄腾达了。 “吁——”马夫在白府在百米处停下,望着门前乌泱泱一大群人打心里震撼:“老爷,夫人,前面路堵了进不去了。” 于铭怀里抱着儿子,闻言点头:“那就在这下吧。” 于铭带着絮笙刚下车,就听有人喊了一句三皇子来了。哗啦一下子,本来聚在一堆的人全部散开自动让出一条道,絮笙还震惊于自家相公的魅力,于铭就已经拉着她的手,抱着儿子大步跨了过去。 期间觉得自己官位算可以,能给皇子搭上话的一些人不时凑上来说话讨好,都被于铭不着痕迹一两句打发了,絮笙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左相倒了皇后一派完了,这时候他们该看风向重新站队了,二皇子和于铭关系非凡,不少有心思的人都是想趁这个机会打听点什么,皇帝不表态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支持哪位皇子,说到底皇帝怎么想的她还能猜出几分,无非是模糊不清的不说立哪个皇子为储君,是想让他们之间有个制衡,不会威胁到他的威信。 好在于铭没有那些心思,现在两个人就想快点把京城里的事缕清他们一家好快点脱身。 望着乌压压的两排人,絮笙想,现代时那些领导视察时也是这样的排场吧,说到底她家老公真的挺牛气的。只不过抱着儿子,活脱脱一副奶爸形象,太过于破坏于铭的谪仙气质了。 “三皇子请。”管家闻讯赶来,引着一家三口前去。本该女眷应该到后院的先聊天晚上出来吃宴,但因为絮笙被白老爷特殊召见,管家直接请这一家三口去了前厅。 “娘亲,云飞在哪?”于言窝在于铭怀里老实极了,大概是见到陌生人太多怕生,到底是小孩子再调皮捣蛋还是觉得父亲那里最可靠,窝在于铭怀里那也不去,这会也只敢偷偷问絮笙白云飞在哪。 “待会你就见到了。”絮笙摸摸于言的头,与于铭会心一笑:“这孩子也就这会老实,一会见到云飞就该闹腾了。” “无妨,我叫白沫到时看着他,届时你也呆在我身边哪都不要去。”于铭却是另有担心,这寿宴隆重,却也人多混杂,他在京城得罪的人不少总有不少人想找机会报复。 “我能去哪?”絮笙反过来调侃:“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于铭学絮笙摸于言的样子摸摸她的头:“娘子乖一点。” 絮笙被萌杀了,她家相公怎么那么温柔可爱! 第二百十六章 白老爷年近花甲,红光满面的坐在首位丝毫不觉得有大架子,反而和底下一干小辈其乐融融的闲谈。 “王爷,王妃到!” “老臣给三皇子行礼。”说着老人家就要下位,于铭哪能真让他行礼,连忙上去搀扶:“右相言重了,今天是您大寿,该是小辈给您拜礼。” “老夫就说当初没看走眼,王爷你是个明事理的,但这一拜你得受着,若不是王爷你谁还知道我这寿宴能不能办的成,恐怕都是该去我坟头上香了。”说着又要去拜,絮笙也赶紧放开于言的小手和于铭一起去把老人家扶起来。 话里右相说的明白,如果不是于铭,可能皇后那派真的掌握重权,那右相作为左相的首要敌对势力,必定是下场凄惨。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左相的下场就是个例子。 “这是王妃吧,老夫对你也是早有耳闻,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好女子!”老人家慈眉善目的看着絮笙。 絮笙行礼,含笑道:“正是小妇,哪是什么巾帼不让须眉,外面乱说的。” 她就想稳稳当当管好自己家的事,只不过总有人来找麻烦而已,说起来自己也没帮上于铭什么忙,只是尽量没有给他添乱。 右相却觉得絮笙生为女子,做事落落大方能够随机应变,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安就已经不是后院里那些只能算账管家的妇人了。 “于言!”从内堂跑出来的白云飞立马奔至于言跟前,两个小伙伴一见面就是欢快的又抱又跳:“走,我带你去我屋看看,姑姑们回家来给我带了不少好东西。” “娘亲?”于言可怜兮兮的请求絮笙。 “去吧,慢点跑。”得到敕令,小家伙立马跑了。 转身絮笙安排丫鬟跟上,今天带来的贴身侍卫丫鬟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絮笙一般都听于铭安排,想着最好一会什么事都没有,安安稳稳过完这个寿宴就好。 宋文昨天就回来了,现在在外面忙着接待来往的客人,作为右相的小儿子,白老爷子对他是又气又疼,不说他年少离家出走一事,就说现在回来了也不见得常回家:“我小儿子不懂事,多亏三皇子照顾了。” “右相说笑了,宋文是我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为人有勇有谋帮了我不少忙。”右相拉着于铭在上位坐下,絮笙被安排在于铭下首,足以看出白老对二人的重视。底下人心思各异,不少官员撮合自己内室待会好好巴结絮笙。 絮笙装作看不到下面人的蠢蠢欲动,她吃着丫鬟端上来的点心喝着小茶时不时回答两句右相问的话。 “相爷,烟花准备好了。”管家笑的满脸褶子,烟花是宋文少爷准备的礼,听说放烟花乐坏了家里的孩子夫人们,相爷表面不说私底下没少夸宋文少爷心细体贴,知道取乐人。 “走,叫上大家去看看!”众人连忙拥着右相还有于铭絮笙二人去看烟花。 老远就见白云飞早早拉着于言占据了好位置。相府很大,有个独立的大花园,内还引了外面的活水造了个小水塘。映衬着红灿灿的满园红灯笼煞是好看。 “娘亲!快来这里!”小孩子玩熟了什么也不怕,嚷嚷着就要絮笙过去,老远的见丫鬟牢牢护在于言身边放心不少,当下冲小家伙摇摇头。 她作为于铭的妻子,在外还是要注重形象的,和孩子一个样乱爬就不像话了。哎,其实她挺想过去的,那出视野宽阔又处高地,不会被人遮挡视线,从穿越到现在,她这也是第一次看烟花呢。 “挺好看的,一会好好看看。”于铭笑着望着靠着自己的人儿,小脸在灯笼的照应下粉扑扑的,像个未出嫁的少女含羞待放。 “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看烟花呢,不晓得是什么样的不过竟然是宋文准备的肯定盛大不少。”絮笙记得他可是半个月前就准备这场烟花盛宴的,在大秦制造烟花是要备案的,毕竟目前战事紧张火药多用于打仗,于是制作材料就显得尤为紧张。 “哇!快看!” 嘭一声响起,一朵红色的烟花绽放,接着又是绿色的,黄色的一朵接一朵,无数烟花绽放,絮笙看呆了。 “于铭,快看快看!好大一朵!”絮笙紧紧抓住于铭的胳膊,笑的像孩子一样。这是于铭带絮笙到京城以来第一次笑那么开心,被她的笑容感染下于铭也笑了:“以后你想看,我做给你看。” “真的?”絮笙紧紧抱着于铭的胳膊。 “我何时骗过你?” 那倒是没有,于铭若是个骗人自己又怎么会嫁给他?这人除了腹黑了点,会算计人了点,对她是不敢撒谎的。 絮笙刚想趁此情此说些什么,突然一道杀气直冲身边。于铭将右相一把推进白沫怀里,环住絮笙的腰飞快后退,软剑从腰中抽出,挡下杀招。 “于铭!拿命来!”黑衣人见一击不成,反而向絮笙刺去。 于铭双目一沉,絮笙是他的底线这人竟然敢对她下手,向来温润的男人突然出手狠厉一剑削掉刺客肩膀,于铭转身将絮笙护在怀里挡住那些四溅的鲜血。 “啊!有刺客!” “保护右相!” 文武百官乱做一团,十几个黑衣刺客窜进人群,絮笙心下一惊今天来的大多朝廷重臣,倘若这些人大开杀戒对大秦来说将是重创。 还未等她提醒就见宋文带着早有安排的上百人马将其包围,尚有武功的武官参与反击保护同行。 “于铭!于言不见了!”絮笙着急,四下寻找儿子。 “放心,白七带他走了。”白七是那个丫鬟,能白字开头说明武功不低,絮笙安心不少。 这些人明显冲于铭来的见杀百官不成,十几人一起突破重围冲他和絮笙而来。 “来人!给我拿下!”已经回到地上的右相不怒自威,一声令下四周布满弓箭手。什么大风大浪他老人家没有经历过?对于这次刺杀瞬间就布好人手。 第二百十七章 带头的黑衣人见大势已去,毫不留恋的转身就逃,于铭放下絮笙立刻用轻功追上,右手剑花舞动几个瞬息黑衣人手筋脚筋尽断! “于铭你不得好死!”黑衣人狼狈的跌落在地,白沫伸手拽下面纱:“冯军!” “吏部尚书?” “真是他啊。” 安静下来的文武百官看见地上瘫痪冯军一时百感交集,少说一起共事十几年,转眼被贬不说现在又来刺杀,这次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老夫念你之前不曾做下十恶不赦之事,只奏请皇上将你贬至西北,你竟不知好歹!”右相对于冯军也是有些旧情,想当初冯军能做到吏部尚书他也提拔过几次。 “王爷。”宋文压着其余人赶来:“全部捉拿,等候处置。” 于铭在暗处挺立,看不清表情,那风雅温润的人却道:“冯军余孽企图刺杀大秦王爷,按大秦律法即可处死,其余残党秋后问斩!”冯军尤不死心,继续挣扎,被于铭一剑刺喉,汩汩冒血的声音刺激着在场的所有人。 气息奄奄之际喉咙哼哧哼哧他没说出的话,絮笙知道无非是那句于铭不得好死。 她不是圣母,深知这个世界不是法治社会,今天不是冯军死明天可能就是于铭,所以无论谁死都好,死再多也好,只要不是于铭谁都好。 武官还好,文官直接腿打哆嗦,他们知道于铭是个果断的男人,但大多数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风轻云淡的杀死一个人,一招毙命。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下定论:这个男人,惹不得! “抱歉各位,今日本该是欢喜的日子,却被这些宵小打搅,改日本相派人上门道歉,大家请回吧。” “哪里,哪里,右相客气了。”右相请客,没人敢再留,纷纷道歉说了些祝福的话。 “还请右相见谅,冯军等人冲我而来坏了您的寿宴。”于铭转身就行礼,吓得右相赶紧扶住:“王爷哪里话,老夫还是那些不明事的?说是冲你来,还不是冲我们一派来的,今日不将冯军伏法,明日来刺杀的怕就是老夫了。” “娘亲!”白七抱着于言出现,絮笙赶紧接过上下仔细检查了一番,京城太危险了,她真的特别想离开,当初还是他们两个人还好,现在多了言儿,稍有不慎出了什么差错她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吓到了吗?”絮笙唠唠叨叨,做母亲之后她越发胆小了。 “我没事,娘亲吓到了吗?”于言小小的摸着絮笙的脸:“娘亲不怕,言儿保护你。” 一旁白云飞不甘落后:“我也会保护你!” “你们两个鬼精灵!”絮笙嗔他们一眼,转而对于铭道:“我们也打搅太久了,早些回去吧?” “也好,右相我们夫妻先行告退,去处理此事,还请见谅。” “去吧去吧,老夫改日再请你来喝茶。” 一旁白云飞忽然死抱住于言:“我想要于言留下来陪我睡觉!” 那小表情情真意切,可怜兮兮,令人无法拒绝。但思及今天发生的事,絮笙好声哄他:“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改明让言儿来陪你玩好不好?” “娘亲,言儿想留下。”得,这边还没哄好,自家孩子开始闹腾了。 “我可做不了主,去问你爹爹。”絮笙很快的把烂摊子塞给于铭,儿子一向听他的话,让他出面做恶人拆散两个小家伙吧! 哪知这男人完全没有看她的眼神,特慈父的摸着言儿的头道:“你娘亲坏坏,我们不理,想留下就留下吧。” 明知他是开玩笑,絮笙还是嗔怒瞪他一眼。两个孩子开心的直接跑云飞院子里去了,白七紧跟让絮笙安心了。 “言儿不懂事,还请夫人多多照看了。”这个夫人是白老爷的长儿媳,为人处世圆滑周到,絮笙不担心其他。 “放心吧,这孩子我也着实喜欢的紧,我家云飞才是调皮那个,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把?” 絮笙说了一些客套话,夫妻二人告别。回去的路上絮笙就说,这种宴会以后少参加,如非像右相这种必须来的,其他能推就推,不然太麻烦了,与那些人交际太累了。 于铭何尝不明白,今天被那些文武百官围了一天。他也着实累了,絮笙今天一天神情紧绷,她不适合困在这深宫大院里,而应该翱翔天际,回归自由。 “委屈你了。”马车里于铭搂着絮笙,把脸埋进她的脖子里:“再给我一些时间,等结束京城里的事我们就离开。” “没有委屈,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我不曾觉得委屈过,我知道你已经尽力给我最好了,这是身份所迫,你不能选择,我自然要和你一起面对。”絮笙很庆幸自己嫁的是于铭,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得到这样优秀的男人尊重,面对她的异常,她的空间都能接受,不把她当做异类,何德何能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世界,碰到这个男人携手同行。 于铭不知道絮笙所想,他只感谢上天让絮笙穿越无尽时空来到他的身边,他相信絮笙是上天赐给他的,是要他用以生命守护和珍惜的。 “我在想,如果没有碰到你,我们没有结婚,现在的我应该在哪里,会是什么样的。”于铭自顾自说着:“应该是孤身一人,彷徨无助,没有妻子,没有可爱的儿子一个人生活在明争暗斗的朝廷,与他人算计来算计去,大概会厌烦会想离开这个世界不想活了。” “嘘!胡说什么。”絮笙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有这样一面,厌世这个词说的熟练无比,那在遇到她之前,他是怎么过来的?受尽哥嫂欺辱,多次从军出征几次历经生死,在看到退役军人为国牺牲,本该荣归故里却饿死路边孤苦无依时,又该多悲愤? 然而,这些他都默默承受,以宽容的态度,风轻云淡的温雅去面对。所有人都觉得他好脾气,却不知道那样的从容下曾经是怎么样的伤痕累累。 第二百十八章 冯军就那么死了,一个被贬的叛党死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活着时吏部尚书也是个不少人巴结过的对象,毕竟官职不低,手中人脉甚广。冯军更是也养活过不少门客,现在却也每个人给他收尸的,说白了是谁敢给他收尸,一个叛国贼弄不好被人说是同党可就麻烦了,人人躲都来不及何论收尸?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慢点。”一大早老管家就追着于言在院子里跑,一把老骨头也着实辛苦他了。 絮笙窝在被窝里不想起来,昨天晚上被于铭折腾的太惨,腰都快断了,现在她只想睡觉,说什么明天晚上都不能让他得手了。 “王妃,宫里来旨了。”小丫头急匆匆掀起帘子要给絮笙穿衣服,宫里来旨要她接想来也就是母后的手旨了。 “王爷呢?”絮笙呆愣愣的,还没睡醒,条件反射是先问句自己老公在哪。 “已经侯着去了。”丫鬟自动忽略王妃身上欢爱的痕迹,面不改色的给她穿衣服,倒是絮笙红了一张脸。 “哦,那快点吧,估计是母后又有啥事要说了。”对于这个同为穿越人士的婆婆更像是同病相怜的知己,没事的时候她到是也喜欢去找她聊聊天。 后花园里四五个嫔妃绕着中心穿凤袍的美丽女子,絮笙刚刚才回过神来,皇后被发配了这宫里就自己婆婆一家独大了,后位自然是她来坐了。 “来来来,坐这来,这几天看你忙的都不知道来看看我。”云淑直接拍着身边的空位让她坐下,一群嫔妃纷纷站起来给絮笙行礼。 “我们姐妹几个刚刚还说王妃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说话的是前年刚进宫的丽妃,才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和絮笙差不多大。 絮笙觉得这姑娘也是个想不开的,你说后宫里皇后有了,四妃有了,未来十来年基本这格局不会变了,能做到四妃地步家里哪个不是背景雄厚,你说你年纪轻轻进来图个啥。 “让几位娘娘久等了。”絮笙笑着回应,知道有云淑娘娘在她们不敢招惹她。 “王妃说笑了,我们还在说最近新进贡的一些珠花,个顶个的好看我就从皇后这借花献佛送你些,不知道王妃喜不喜欢珠花?”瑾妃也是老人了,看破后宫格局老实本分的在后宫里低调做人,她争不过皇后更争不过云淑,安心在后宫看别的女人勾心斗角就是了。 “喜欢,上次从母后着拿的我都好好放着不舍的戴呢。”和女人们瞎扯,她现在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果不是怕她哪些地方做不好给于铭还有皇后惹了麻烦,絮笙真的想就宅家里哪也不去,她讨厌应酬,尤其是和一堆女人你来我往话里藏针,实在膈应。 有人开始提絮笙和于铭结婚多年,依旧恩爱如初羡煞旁人,王爷痴情的名声传出去好久了。 “我儿子和絮笙患难与共,几经生死,恩爱是应该的,若不然就是我那儿子忘恩负义了。”云淑皇后皱眉,不着痕迹把说这话的嫔妃挡了回去。 絮笙也跟着想明白了,这是挤兑她善妒呢,作为王妃结婚多年早就应该给自己王爷安排妾室了,刚刚那话传出去表面夸他二人恩爱,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说自己母老虎善妒忌呢。 絮笙不愿意搭理她们了,她现在也是有脾气的,况且还有王妃的身份在,一群小小的嫔妃连个封号都没有,就算她摆架子她们也不敢说什么。 絮笙突然不说话,顿时没了意思。云淑皇后照例跟一群人扯完带絮笙回了自己宫殿:“也不知道那群女人有什么好聊的,天天来找本宫聊天,烦都烦死了。” “宫里不比外头,平时娘娘们就闲的紧,而且和现代又不一样,要是人手一个手机谁还顾得上来找你?”絮笙忍不住调侃,这个婆婆也就嘴上嫌烦,在这生活二十多年了哪能还不如她懂得多? “那倒是,说到底还是她们太闲了,整天算计着怎么往皇上那跑。我是没别的心思,养养花种种草,看着我儿子儿媳妇过的好就行了。”说完她抓着絮笙的手一脸怒气:“昨天几个大臣上折子说王爷老大不小了该开枝散叶纳妾了,亏得我收到消息早给挡住了,一群老古董正事不干,天天想着给别人家塞小妾,满脑子开枝散叶政治联姻,操的心比外面媒婆都多!” “联姻?”絮笙心里真不舒服,她和于铭过的好好,别人总想着破坏,她不是不懂古代男人三妻四妾那一套规矩,但是倘若于铭真有这个想法不用别人安排,她自己给他找好了新妻子再带着儿子走就是了。 “可不就是,威武大将军家有个姑娘刚好十八了,这不就有人动歪心思了。本宫打算明天召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小媳妇来赏花,你也来,给他们表个态。我们于铭不是那样随便的,你放心万事有娘在,万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絮笙说不感动是假的,一句娘,感觉自己是真有母亲护着的孩子了,鼻子一酸泪就要下来:“谢谢娘,亏得我穿越来碰到的也是您。” 她也直接叫娘了,至少有个新晋皇后娘娘护着,那些大臣们也不敢太倒腾。所以现在赶紧忙活完这边,带着老公儿子远走高飞才是正确! “就那一个姑娘?”絮笙心里还是在意,人家都上来要倒贴了,自己怎么也要了解下。 “哪能啊。”云淑皇后说到这乐了:“我儿子蛮招人喜的,这几年下来京城上上下下一半多姑娘都倾心了。能叫的上名号的,就有大臣们后院那些嫡女若干。” 对于儿子,云淑娘娘一直心存愧疚,当初她没有保护好自己儿子害他流落在外吃苦那么多年,幸好现在找回了,而且虽然在外却也长的比 絮笙也挺乐的,说明她找男人眼光好,更加确定自己下手早的正确性:“与有荣焉。”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的确是与有荣焉。” 第二百十九章 云淑皇后是个行动派,赏花宴说办第二天就办起来了,帖子下了十几家,但凡有诰命的夫人家里有未嫁嫡女的都请来了。其实京城里年龄够的又为出嫁,并且还没有定亲的姑娘也并不多。算来算去就那么几家,不过也是比较有分量的。 “请这么多?”絮笙看着名单,着实吓了一跳。 于言窝在自己奶奶怀里,吃着皇后娘娘亲手剥的栗子,过的比皇帝还舒坦。 云淑皇后喂了于言一口水才道:“除了给你震慑的机会,我还得给其他皇子们面相下,二皇子也不小了,一直在我膝下长大,这些年也辛苦他一直寻找铭儿,我想总不能委屈了他。” “那倒是,二哥是个好的,对于铭好的也是没话说。”絮笙不说,心里记着二皇子的好,于铭也说过这个二哥是最好的兄弟。 “听说还有跟铭儿共事的宋文,右相家的小儿子,年纪也不小了前几天右相还提了这事,意思是他儿子他管不了,求我帮忙相看下,有合适的直接赐婚量他也不敢反对,但是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他跟铭儿熟,回头你让铭儿问问他可有喜欢的,我帮忙留意就是。”云淑皇后最近心很累,现在才发现除了皇后一职,她还不得不担任媒婆的角色,好像这些政治联姻,权利制衡都考她们后院女人了维持了。 絮笙想的却是那个一脸魅相实则正经无比的男人,还是什么样的女子才镇的住他:“我也没听他说过有是否有合心意的姑娘,不过瞧他的样子一心扑在工作上,没动这些儿女情长。” “我也看出来了,那孩子一腔热血,长得一副好样貌就是性格太无趣了些。”云淑见过几次那孩子,打小就是个有主见的,脾气也固执。 “奶奶,言儿也想要小媳妇!”光听奶奶和娘亲给二伯还有宋文叔叔找媳妇了,半天没提他的事,于言急了。 “哈哈!好好好,我们言儿想要谁做媳妇?说给奶奶听,奶奶给你留着,谁也不能给我们言儿抢。” 于言一时犯了难,找谁做媳妇他还真没想过:“现在还不知道,等言儿找到了再告诉奶奶。” “你再好好收拾收拾,过不了一会就该都来了,待会若有人敢欺负你告诉我,正好缺个杀鸡儆猴的。”云淑皇后一脸正气,惹得絮笙忍不住笑:“没那么严重,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人出招我见招拆招就是了。说到底,我好歹也是看了那么多年宫斗剧,哪能让自己吃亏。” 她以前就不喜欢跟人相处,其他人也不愿来主动了解她,渐渐地都觉得她孤傲不好相处,实际上絮笙扪心自问自己脾气还是很和善的,若没有人来招惹她,她也不会主动招惹别人。 “你呀,现实可比宫斗剧厉害多了,小心点。” “是是是,儿媳听母后的。” 夫人们接到皇后的帖子哪敢怠慢,提前准备了一天,给自己家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才来的,这是什么宴会大家都清楚,请来的都是未出嫁的女儿,能否飞上枝头变凤凰就看今天了。 孟颖扯扯身上的配饰,悄声问侍女:“看看我珠花可是坐马车颠簸歪了?” “没呢小姐,漂亮的很。”侍女是个有眼色的,知道此刻说什么话讨喜。 孟颖果然受用,她是冲着皇后来的,拿下这个至尊婆婆自己距离于铭就不远了。 絮笙算什么?一个身份不明的野丫头,长得是好看了点但架不住她身后有个威武将军府。 “皇后娘娘驾到——”太监的公鸭嗓又尖又长,却没有人敢笑。这可是大总管,皇上派大总管给皇后娘娘跑腿,可见恩宠荣盛了。 “哎呦,大家快起来。”云淑皇后一直都是个好脾气的,她也没让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跪着回话,一人赐了张软椅。 华亭很大,一口气放近二十多个人也不觉得挤,云淑皇后坐在首位身边坐着絮笙,怀里抱着于言。 开始大家说说笑笑赏赏花,不知是哪家姑娘先开了口就开始了才艺表演。 个个都是有备而来的,那才艺都是实打实的精彩绝伦,絮笙看了都忍不住叫好。一圈下来,小于言都意犹未尽。 “听说姐姐也才高八斗,可否赏脸也表演一下?”孟颖一开口,顿时在座的脸色都变了,就连她娘都暗地里掐她一下。 “妹妹这声姐姐絮笙可担不起。”絮笙笑盈盈的开口,孟颖脸红了。她是迫不及待想给絮笙个下马威,一个小家子户出来的女儿能会什么,一开口却自己说错了话,再怎么着絮笙现在是王妃,她一声姐姐乱叫是高攀了,同时也赤裸裸的打了自己脸,迫不及待给人家做小了。她是喜欢于铭,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但是不代表就愿意在絮笙下面做小。 “王妃开玩笑了,颖儿不懂事,是我做娘的没教好,您大人有大量。”将军夫人开口,絮笙哪能再计较,笑着说她也是开玩笑的就掀过去了。 “夫人这话说的倒是。”皇后开口,将军夫人以为是替她说话呢,当下就要贴脸讨好,哪知皇后娘娘话锋一转:“没教好就好好教,今亏得没外人,要是让别人听了都该笑话了。” 这话说的就连将军夫人脸都红了,何况未出嫁的孟颖? 底下有妇人小姐偷偷笑,大家都明白这是皇后娘娘替絮笙撑腰呢,却总有人看不明白,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娘亲,怎么了?”于言不懂事,看大家都笑也不知道笑什么,他不懂就要问,这可是娘亲教的,不耻下问。 “小言儿,你父王有你母后就够了,现在奶奶给你找个二伯母好不好?”云淑皇后这么一说,底下人都明白了,感情这不是给三王爷纳妾平妻,是给娘娘膝下另一个儿子找妻,不过那也行啊,好歹是个王子妃,虽然二皇子不是嫡子但养在皇后娘娘膝下也差不了多少,况且目前朝中呼声最高的可不就是二皇子,真要是入了皇后眼,可就是正统王妃了。 就连刚刚还躁得慌的将军夫人都来了劲,忍不住往皇后娘娘身前凑,孟颖却白了一张脸。 “二伯母那么好,二伯父想必也没有和二伯母相处够,皇奶奶就不要操心了,操心会长皱纹的哦。”小于言道。 淑妃娘娘哈哈一笑,果然就没再提纳妾的事。 第二百二十章 “云天,我告诉你哦,我发现一个很神奇的地方,我带你进空间玩。” 于言小心翼翼的牵着云天的手往絮笙所在的房间走去。 “是什么....” “嘘!” 于言用手指掩住唇,示意云天声音再小一点,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宛如做贼一般。 云天用手遮住唇,收了收声, “什么地方呀?” 大眼睛扑闪扑闪,满是疑惑。 于言倒是有些古灵精怪,眨了眨眼睛,嘴角的笑看的云天一愣一愣的。 “快到咯,动作一定要轻啊!万一给娘亲发现可就真的完蛋咯!” 想到会被絮笙娘亲一阵蹂躏,云天和于言皆是身子一震,身上的动作越发轻了些。 因为是絮笙亲生儿子的缘故,所以于言对着戒指也是有着可出入的本事。 牵着云天,闭上双眸,注意力均是放在了戒指的空间之中,仅一瞬,二人便都进了去。 “啦啦啦,成功啦!” 于言扑腾,坐下了身,躺在松软的草地上。 云天有些状况之外,看着周围有些阴暗的地方有丝胆怯,忙蹲下身子牵着于言的手,声音微软。 “这是哪里呀,我们回去吧!” 于言伸出手,摸了摸云天的头,大有股小大人的风范,看着云天,明明稚气未脱,可脸上的认真确实让云天没来由的觉得可靠。 “娘亲经常进来,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呢!而且我看见这里面有人住哦!” 故作神秘的说着,让云天顿时放下了心中的不愿,接受了这片有些阴暗的空间。 “云天,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啊!” 一双柔软的小手紧紧的牵着云天稚嫩的手,一对难兄难弟边走边玩,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空气越发粘稠,空气中也带了丝血腥的气味。 “咦,于言,你看那是什么?” 云天用手指了指关在黑色牢笼中的蓝色巨兽,随即睁开于言的手,迅速跑了过去。 “云天,小心有怪物哦!” 话一出,惊得云天迅速的停下了脚步,虽是好奇,但只因于言的一句话,而怯于再去探寻。 看见云天猛地站住,于言立即弯下身子,一双小手捂住嘴,小声偷笑。 “于言,你快来呀!” 云天见于言半天不动,心中越发有些胆怯,一时忍不住叫上了于言。 于言一蹦一跳的追了过来,跟云天二人睁大了眼睛,看着正在沉睡的巨兽。 “哇塞!这比老虎还要大耶!” 于言的嘴张得老大,满脸震惊的看向了云天。 云天点了点头,咽了咽口水。这只巨兽若是吃了他们二人,定是一口,便能吞尽。想想云天便是止不住的打了个颤。 “大老虎,大老虎。” 于言双手叉着腰,看着笼子中的巨兽,满脸的挑衅。 云天用手拉了拉,有些胆怯。 “没事的啦,它被锁着呢!” 伸出手拍了拍云天,眸子中好奇的光芒愈发盛了些。 叫了半天,巨兽仍是毫无反应,于言有些着急,伸出手指往笼子中戳了戳,软软的皮毛一时让于言放下了戒备。 “于言!” 云天惊讶的大叫一声,不仅吓了于言一跳,紧张的拍着胸脯,也让沉睡中的巨兽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 关在这里,已经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年了。这么多年,它都不曾见过人类。 眼角余光淡淡的瞟了瞟,两个皆是一米长的男童正在笼外嬉闹着。 除了凋零,他再也不曾见过一个人。起初被关押的时候,心中还是有着一些狂躁与不安,但日子太久了,她都已近习惯了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了。 数百年前,它便与凋零打过赌,如若它能逃出这片空间,凋零便放他走,此生不再为难他!只是当他出了牢笼时,这个阴暗的地狱却根本没有办法走出去。 除了悬崖峭壁便只有悬崖峭壁,他走了许久,仍是走不出这一片地方。 花了二十年他才明白,这个空间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随意进出。 将双眼缓缓的睁开,看着两个面向俊俏的孩童,天霸眸子一亮。 早就知道这里并不是随意进出的地方。看着二人身着华服,面容干净,更加不可能是凋零关押在此的嫌犯。 如若能够随意进出,那么便必定,是与这空间有着联系的人。 既然如此,若是能利用,它天霸,也是能重见天日! 心中一喜,随即装的越发温顺了些。稍稍动了动四肢,天霸站了起来。 云天和于言本来还在说着什么,身边的庞然大物突然就站了起来,抖动着身子,身上的灰掉落的到处都是,惹得于言和云天均是一阵咳嗽。 “喂喂喂,” 于言有些胆大,捂着口鼻,嫌弃的看着正在牢笼中抖动着身子的天霸。 “嗯?” 天霸微微侧目,转过身子,正视着两个丁点大的男童 “哇!!” 于言和云天均是将头抬了抬,一脸惊讶的看向天霸又看看彼此 “云天,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会说话的大老虎呢!” 云天点了点头,随即二人相视,弯着腰,又笑出了声。 听着于言所说的话,天霸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他明明一身麒麟相,何以会被说是老虎?麒麟这等尊贵的东西,能如老虎那般低俗生物相比?天霸淡淡摇了摇头,如今身不由己,既然说它是老虎,他再怎么争辩,也没有什么办法。 “喂,大老虎,我见你长得不像老虎,又会说话,你究竟是谁呀?” 于言咬着手指看向天霸,满脸困惑。 “你这孩童倒是好笑,本尊天霸乃麒麟之兽,你应予我一声祖先才对。若没有我上古麒麟,何以你今日安然活着?” 天霸昂起头,脑中现出上古时的麒麟家族的风光。 如今,也不知道麒麟之族还在不在了,想来,天霸便是微微叹息。 将脑中不快的想法稍稍散了去,天霸看着脚下的两个男童,道 “你们,又是怎么进入这之中?” 云天刚欲说话,便被于言打断。 于言朝着云天挤眉弄眼,随即将云天拉在了身后,天霸微微侧目,眸子促狭 “就是莫名其妙就进来啦!”#####补之前漏掉的章节 第二百二十一章 虽是孩童,着撒谎的技术也一点不比大人差,眸子中仍带着稚气,只是胆识也较于惊人,竟敢直视天霸而毫不畏惧。 天霸险些便就信了,但,它,太过清楚这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不论是谁,说是随意进入,他都不敢相信。 更何况两个孩子莫名其妙进入之中,且还毫不畏惧,他天霸更是不傻,怎么可能会相信两个孩童所言。 前爪轻抬,指了指于言,道 “你乃何人?” 于言小手指了指自己,随即回过头看向云天,虽是有些疑惑,但仍是坦荡的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你呢?” 眸子看向身后的云天。云天虽是有些胆怯,但声音确是不小,一时惹得天霸竟是露出了许久不曾出现的笑容。 “你为什么被关着呢?” 于言挠了挠头,看向了被关押的天霸。 天霸的笑声僵了僵,随即坐了下来,一双眸子看向于言,道 “本尊曾经犯了一个错,于是便被关押在此,可是都已关押了几百年了,再怎么也该结束了才是啊!” 天霸微微叹息,于言有些不忍心。 “谁给你关在这里的呀?” 虽是童言无忌,却是让天霸眸子一缩。 “凋零!” 带着些恨意,不过一瞬便又散了去。 于言和云天相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一脸不信的看向了天霸。 “不可能,凋零叔叔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嘟着小嘴,满脸的不肯相信。 “哦?你认识凋零?” 看着于言的眼神越发耐人寻味。 “凋零叔叔待我可好啦!总给我买玩具买衣服,还给我吃的呢....” 于言想起凋零对他的好,一时脸上满是笑意。 天霸眼睛眯了咪,随即心中有了一丝想法。 “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呀?” 于言与云天皆是一怔,两个小脑袋凑到一起,直勾勾的看向了天霸 “帮我把那边的石头拿开,可以吗?” 伸出前爪指向了那边摆成阵法的七颗石子。 于言和云天视线皆是看了过去,随即二人快速的小跑了过去,将石子踢开。 天霸一时有些激动,松了松身上的筋骨,越发觉得畅快,趁两个小家伙不注意,忙踏着步子走到了二者身后。 正在与末末下着棋的凋零,右眼皮突跳,眸子皱了皱,随即便抛开情绪,继续琢磨着手中的棋子。 “啊!” 云天正欲转身,却看见了身后的庞然大物,一时有些惊讶的叫了出声。 于言淡淡回头,看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巨兽,心中一慌,却仍是强装着镇定。 不同于在牢中的好脾性,天霸抬了抬爪子,满脸不屑的看向脚旁的两个孩童。 “如若乖乖听本尊的,本尊定是饶你一命!” 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人,云天一惊,瘫软在地上。 于言倒是反应迅速的很,意识到情况有了些问题便立即拉着云天,迅速往来时的方向跑了去。 天霸一惊,嘴角露出了笑容。正好许久没有活动,如今可正好是给了他这么个机会可以好好的活动活动。 云天和于言玩命向其他方向跑去,身后麒麟紧追不舍。 虽是一个跳跃的距离,但天霸仿佛沉浸于这种游戏一般,迟迟不肯上前捕捉,继续玩着猫追老鼠的游戏。 。。。。 云天和于言跑了许久,前方终是没了路。 看着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于言终是忍不住,哭着喊着叫娘亲。 絮笙本在床上熟睡,却猛地惊醒,于是迅速爬起了身,叫上了下人挨个在府中寻找两个孩子。 “哦?怎么不跑了?” 天霸斜睨着一双眼看向了两个穷途末路的孩童,满眼的轻蔑。 “只要你肯带我出去,我便放过你们。如何?” 于言猛地朝天霸吐了吐口水,脸上的泪仍是来不及擦,便张着口拒绝。 一直被人尊崇的欺凌何尝被如此侮辱过。一时心中有气,前爪微动将于言及云天所站的身后地震碎了许多,云天脚一滑,若不是于言拉住,险些掉进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天霸前爪稍稍挥了挥,将两个孩童卷进爪子中。 于言与云天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满脸的不情愿,忙哭天喊地的叫着絮笙。 凋零下着棋的手越发抖得厉害,末末有些疑惑,正欲问发生了诶什么事,却发现身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当凋零赶了过去的时候,两个孩子正在被天霸当做球一般不停的往天上丢来丢去。 一双黑眸变成了血色,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索命鬼一般可怖。 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身上的杀气浮现。 天霸略惊,放下了手中的两个孩子,转过了看向了凋零。 “呵,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天霸有些震惊,看着身后动了杀心的凋零,心中的战意越发盛了一些。 “我也是没想到,你既然会利用两个孩子跑了出来。何时大名鼎鼎的麒零神兽一族尽然沦为了如此不堪的生物!” 凋零唤出了手上的长链,手一舞,便将两个孩子给卷了过去,拥在怀里。 “凋零叔叔” 于言和云天看见凋零如同看见救世主一般,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在了凋零的身上。 “好了,我让絮笙娘亲过来。” 与对待天霸不同,凋零的眸子中满是柔情,动了动意念,絮笙迅速的接受道,也不顾旁人的视线,立即便赶到了空间中去。 絮笙着急的赶了过去,看见两个眼泪串成珠子的孩子,忙有些心疼的接过,拥住。 天霸被关押了这么久,许多招式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自然更不是凋零的对手,只一瞬,便又被凋零关进了牢笼之中。 絮笙左手揪着于言的耳朵,右手揪着云天的耳朵,一张脸上有些尴尬。 朝着凋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凋零平时再怎么宠着这两个孩子,今天,闯的祸也是让凋零觉得有些气愤。 还好他是察觉到了,他若是没有察觉到呢?那么今日这两个孩子岂不是葬身在这里? 这于凋零即将是多大的罪恶啊!想想便是一阵后怕。 二人将两个孩子一顿骂,絮笙便气愤的将两个孩子带了出去。 絮笙手上拿着棍子,一脸气愤的看向面前的两个男童。 白少安得知絮笙的消息便立即赶了过来。 看着絮笙满脸的怒气,心知事情不妙,忙打着哈哈,将云天迅速带走。 于言看着有些不愿离开的云天,舔了舔唇,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朝着絮笙撒着娇 “给我跪下!” 于言刚欲撒娇,将唇凑过去,便被絮笙突如其来的一声呵,吓得一惊。 一张嘴因为委屈稍稍有些变了形,看着絮笙,强忍着泪,跪在了搓衣板上。 “自己揪住自己的耳朵!” “娘亲” 一双大大的眼睛,此时还含着泪,于言还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絮笙,希望能逃过这一罚。 “揪住!” 絮笙拿着棍子恶狠狠的朝着于言叫道。 如若这次不说,于言下次定是还要犯得!既然如此,不如现在狠了狠心,让于言张长记性! 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太过调皮捣蛋,如今竟敢瞒着她这个娘亲,偷偷潜入空间之中闯祸,真是越发不拿她这个娘亲贩子啊眼里了。 心中越发气愤,拿着棍子不停的打在于言的屁股上。 听着于言的哭喊声,絮笙也是十分心疼。 只是心疼归心疼,再怎么样,絮笙也是希望于言能够成才的! 白府 白少安将云天带回家之后,便径直走进了祠堂。 他鲜少看见絮笙生气,这次动了这样的怒气,想必定是闯了大祸。 “你便在这跪上三日,不许吃喝!” 对云天一阵训斥,便是挥袖离开。 到了晚上,云天仍旧只是跪着。 这次确实是他犯了错,身为长兄,竟然也不知道去制止弟弟,反而由着顺着于言去玩耍,去犯错。 这罚跪,云天是认得。 肚子饿的不停的叫,云天有些难受,可仍是眼巴巴的看着上面的排位,饿的实在受不住,便数着数,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 白夫人见白少安一晚上都不怎么说话,怎么问,白少安都是不肯开口,问了下人才知道,竟是要将云天在祠堂罚跪三天。 心中不舍,立即差人去厨房做了些吃的,亲自送至祠堂。 “云天” “娘亲” 云天有些委屈的看向了自己的娘亲。 白夫人眸中沁处了许多泪,拥住了云天,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父亲动了那么大的怒。” 云天摇了摇头,道 “就是我贪玩,闯了祸,于是....” 云天不曾撒谎,但今日所见确实不该如何去说,且之前于言便也说过,此事应该保密,话说了一半便忍了忍,停住,安心吃着碗里的面。 白夫人看着狼吞虎咽的云天,只道是因为委屈才没说,看着面前的孩子被饿成这样,心中越发不忍。 回了房以后,便一直在白少天旁边唉声叹气。 白少天也知道白夫人叹气的原因定是因为云天,一夜辗转反侧,心中怒气消了许多,一时也觉得如此对待一个孩子着实不公平。 清早替白少天更衣时,发现白少天面色有些懊悔,白夫人忙挤了挤眼泪,在白少天身旁说长道短,越发着急要将云天接回来。白少天思考许久,点点头答应。 白夫人破涕为笑,迅速召了人,带着吃的和衣服,随着吓人一起去了祠堂。 云天此时双眸紧闭,因昨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单薄的身子此时缩成了一团。 白夫人见状一阵心疼,迅速跑上前,拥住熟睡的云天,将衣物裹在云天身上,将云天从祠堂中接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从祠堂出来之后,云天安分了几天,为了躲避爹爹,他时常躲在房间里,无聊了就写字画画,一点意思也没有,于言也没来找过他,想必是被絮笙姐姐罚惨了,两个人这次在空间里,想必是闯了一个稳稳当当毫不夸张的大祸,小命都差点保不住了,受些罚也是应该的。 空间里新奇的东西很多,同时也存在很多危险,如果就这么冒冒然老是这么偷偷进去,他和于言又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茫然进空间的确是挺危险的。 以后还是要加强对自己的要求,不能只单单停留在不被人欺负的阶段上,还要确保自己与剽悍的野兽对立也不会畏惧。 太贪玩了终归是不好,还是要学会清净修行,平稳学习。 于是两个人都平静了许多,于言也跟着于铭学会了很多东西,虽然年纪还小,也还算收敛了很多,有十分聪慧,帮于铭找个文件什么的也总是一次就找对,颇得于铭喜欢,絮笙好歹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心头巨石。 时光一点一滴过去,岁月在平淡中慢慢淌过,于言和玉儿也慢慢长大,比起上一次的意外,时间已经流逝过去一年,小玉儿出落得越发动人,小于言也可以欢快的在院子里面跑不怕吓到别人了,淑妃年纪大了,经常让于铭带着一家人进宫请安,老是说老了的时候多看孩子们几眼,于言超级会讨祖母欢心,每每进宫,总是能把淑妃逗得合不拢嘴,玉儿也清秀可人,颇讨淑妃喜欢,一家人其乐融融,皇帝有些时候也会陪在旁边,享受享受天伦之乐,更多的时候,总是把淑妃的手抓在手心,江灵月被发配之后,宫中没有了强势的人,皇帝准备把淑妃封为皇后,淑妃又不怎么在意那些虚名,一直拖着说再等等,皇帝也就没勉强,好歹现在也算是圆满了,其他的一切都还不着急。 有些时候,絮笙也会想起外婆,不知道外婆有没有想起她,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会不会觉得孤单,身边没有了这些小辈,一个人会不会掉眼泪。 她知道外婆一定很孤单,外婆总感觉外公还在她身边,当初要回镇子里住的原因,也是因为那里有她和外公的记忆,后来因为她的原因搬回来,外婆就全身心的陪伴她,不知道外公还有没有出现在外婆的梦里面。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外婆是一个无比坚强的女人,向来都是大风大浪她自己来挡,大苦大难她自己来抗,这么多年保护妈妈保护她很辛苦,事实上她还没有好好的报答外婆,有些时候时光过得太快了,她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现实就把她和外婆强行分开了,虽不是死别,却是生离。 一直都听说“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明明她的外婆还尚在人世,她们之间却隔了不知道多远的几百几千年,她甚至不知道回去的方式,也有放不下的人,这个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了,她无法不理会外婆的死活,然后一个人在这个时代锦衣玉食的活着。 这些事对她来说确实是挺难的。 但是若不是发生的这些意外,说不定现在的她都已经不在世上了。 所以说还是不要抱怨了,活着就是最值得庆幸的。 过不了几日就是宫中的赏月大会,这个时候的月亮格外圆格外亮,听说运气好的甚至能看到嫦娥,虽然说絮笙平时不太相信这些有的没的,但好歹也是人们过节美好的念想,她也不忍心破坏了,干脆就喜气洋洋的过节日,一家人团圆团圆也好, 只不过听说于铭的那些弟弟们,都甚是不争气,一个个歪瓜裂枣的,不是烂桃花就是嗜赌成性,要不就是整天在外面打架斗殴不干正事,皇帝生的这几个儿子还能数得上的也就二皇子和于铭了,絮笙倒是不太想与这几个皇子打交道,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安分点,把这个赏月大会弄好了, 赏月大会当天,絮笙特地给于言穿了一身宝蓝色的衣袍,看起来可爱又不失身份,玉儿穿的是绛紫色的衣裙,飘飘似仙美丽动人,她自己就不太喜欢打扮,穿的低调点了是她的本意,她就穿了个素白绣浅色花纹的裙子,一来比较低调,二来比较应景,现在人群中应该挺容易被忽视的吧。 本来她的性格就不是特别容易被忽视的性格,又害怕和于铭的哪个弟弟起冲突,还好她的长相不是特别出众的那种,穿的稍微低调点更容易潜伏自己,把晚上这个赏月大会玩好了,回来她还是做自己可爱的小仙女。 于是乎,絮笙匆忙筹备的赏月大会就这么到来了。 小玉儿十分老实,又懂得分寸,待在絮笙身边她自然不会担心她去闯什么祸,只不过这小于言,虽然最近收敛了很多,也懂事了很多,就是不知道晚上见到了云天,会不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虽然皇帝和淑妃娘娘喜欢他,但小孩子总归不太好闯祸,她还是看好这俩小魔王吧。 一家四口人各怀心思的出了王府,马车一路颠簸,很快就到了皇宫。 虽然不止一次的看过皇宫大院,再看一次,也还是会觉得富丽堂皇,高墙红瓦,庄严肃穆,十分的壮观,怎么看都觉得是色彩与设计的完美搭配。 皇宫是历朝历代皇帝居住的地方,里面虽然华美,但总归少不了血腥,每个君王上位,必然代表着一些牺牲,罪臣牺牲,旧臣牺牲,连功臣也要牺牲,能坐上君王位置的人,手上没有些辣手摧花的本事,一般是不太可能的。历代君王都是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重于千金,一字一句都是砸在人心尖上,让人害怕,让人不能不听。 尽管她觉得,于铭的父皇是一个比较开明比较温和的皇帝,并且他还被左相和江灵月压制了许久,戾气已经被挫去了许多,但不论怎么说,皇帝就是皇帝。 第二百二十三章 皇帝还是皇帝,狼还是狼,即使放在猎人家里养再久,放出来,依然是草原霸主,她并不希望狼变成猎狗一样忠顺,只希望这个狼还是需要通情达理一点。 一家人还未进宫门,就看见白少安带着白夫人云天匆匆忙忙的走过来了,于言一看见云天,马上喜笑颜开,欢天喜地的迎接去了。白夫人也赶紧过来喜笑颜开的拉过絮笙的手聊起家常,剩下于铭和小玉儿,两个人在身后默默无奈。 于铭拉起小玉儿,连同白少安一起进了宫。 宫中十分热闹,宫里宫外都挺忙活的,一来要赏月,御花园都已经收拾的妥妥的了,二来各个妃子宫女的,为了能在皇帝和各位王爷皇子面前展一展美丽的容颜和姣好的身段,早就开始准备起来了,没有一个女子是闲着的,早些过来的大臣们,也都带着自己的家眷去皇帝和淑妃娘娘那里请安去了, 于铭白少安两家也往皇帝的寝宫走去,准备先去皇帝那里坐坐,随后再去淑妃娘娘宫中等待赏月大会开始。 到了皇帝的寝宫,絮笙才发现,有好多大臣正在向皇帝请安,见于铭和白少安两家来了,又都纷纷让路。 “儿臣于铭,向父皇请安。” “臣白少安。向皇上请安。” 絮笙拉着于言和小玉儿,白夫人拉着云天也都纷纷跪下向皇上请安了,皇上拉着几个小孩子叙了会儿旧,就放他们去找淑妃娘娘了。 “于铭啊,你的母妃也好久没有见到你们了,你快同白爱卿一起,你们正好去母妃宫里让她乐呵乐呵。” “是。父皇。” “是,皇上。” 絮笙和白夫人又带着几个小孩子谢了礼。 要说这宫中的规矩实在是太多,不是大场面的话还可以将就将就,到了大场面就一样都不能少,什么都得备上,否则的话,就要让人看成是不尊重皇家颜面,那可是要被判重罪的。 虽然平常絮笙不屑于这种繁复的礼数,但是没办法,到了这个朝代,那可是皇帝独大,她就是有什么想法也不能表现出来,她现在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她现在也算是有家室了。早知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更不能向以前马艳红莽撞了。 本来说吧,二十一世纪顶多也就问个好握个手,亲吻一下额头什么的表示一下亲切友好的问候,到了这个时代,要么就互相作揖,要么就使劲儿鞠躬,要么就见着皇帝使劲儿磕头,搞得跟上坟似的,要不是这个赏月大会非得让她来,她倒宁愿自己坐在家里院子里喝茶吃点心赏赏月光。 这个时代的文人啊,就是讲究太多,以至于都不能好好的享受一把什么叫放纵,什么叫自由。 正在意淫着的感叹着的絮笙自然是没有意识到脚下不平稳的一块小石子,踩上去眼看就要摔倒,于铭眼疾手快的把她扶住,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这个脑袋又飞到哪里去了?赶紧给我回神,” 于铭说完,憋着笑在前面走。 絮笙赶紧把自己的七魂六魄都呼唤回来,老老实实的跟在于铭后头。 “怎么回事啊娘亲。今天这么紧张么?”于言在身后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给我闭嘴,再多说话回家不许迟到。” 絮笙一发话,于言只好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大气儿也不敢出,背地里依然不忘偷偷跟云天进行眼神交流。 过了一会儿,终于到了淑妃娘娘的宫中,两家人照例给淑妃娘娘行了大礼,但好歹淑妃娘娘这儿没有皇帝那儿那么约束,行完礼之后差不多也就自由了,两家人都坐在座位上喝起了茶。 几个小孩子在一起就是比较贪玩,于言和云天找到一起,那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了,两个人说什么要到殿外去玩,淑妃娘娘也没阻止,絮笙只好让他们去玩,看小玉儿一个人坐在那里无聊,便让云天带着她,照顾她,省的小姑娘受排挤,云天也听话,拉着小玉儿带着于言就跑出去了。 小孩子可以玩的本来就不多,加上三个人年纪都不大,修为又都不高,年纪最大的云天从小也都没玩过什么东西,其实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玩的,三个人理所当然的玩起了小孩子独有的游戏,捉迷藏,一开始是云天和小玉儿藏,结果于言没过一会儿就把小玉儿给抓住了,第二次换成了小玉儿,小玉儿虽然是个姑娘,但这俩少年显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都跑去找地方躲起来了,小玉儿站在原地老老实实的数到一百下才开始找。 “一,二,三,四,……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我要开始找你们了。” 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身边哪还有一个人, 没办法,只能开始找。 小玉儿找遍了淑妃娘娘宫中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于言或者是云天的下落,慢慢的,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迷路了。 然后事态就发展成于言和云天一起找小玉儿, 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虽然来过皇宫,也来过淑妃娘娘的宫中,但是毕竟还没有熟悉地形,说不定就躲在哪个角落里出不来了,他们用错定扔下她啊。 痛定思痛之后,两个人还是决定先找一找。 于是乎,两个人连带着几个太监宫女,就一同在宫中找了起来。 事实上,小玉儿是爬到了池塘后面的假山上下不来了,一个人在假山上战战兢兢的,正等着有人来救她。 云天找到池塘那儿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小玉儿在假山上冻的一个劲儿的颤抖,要不是她的绛紫色衣裙在假山中太过显眼,说不定云天还看不到她。 “来,下来吧。” 云天站在假山下,一本正经的朝小玉儿伸出了手。 “可是,我怕摔……”小玉儿心惊胆战,不敢伸出手。 “没事,我在下面接住你,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啊,你尽管往下跳。”云天笑着说,边说边伸出了小手,对着小玉儿点了点头。 第二百二十四章 当时玉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就真的这么不怕死的跳下去了,还好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一刻,她睁开眼睛,真的觉得云天哥哥就是她此生觉得最帅最酷的偶像,她从来没有觉得一个男孩子这么耀眼过。 那简直就是如同月光一样的光华啊。 于是乎小玉儿不能自拔了。 事实上云天其实没有太多感觉。 绅士风度是他老爹从小就耳濡目染灌输他的思想,他老爹就是一个多么君子的人,他从小没吃过猪肉也还见过猪跑,好歹加上辣么hey威逼利诱的教导,他也还能月进群那么一些,对待女孩子,一定要有耐心,如果你对她的态度不好,那么,她们对你的态度,应该也是不太好,甚至有可能更糟。 总而言之呢,就是一切以礼貌绅士,善解风情为出发点的谈话,都是可以被听进去的。 于是乎,云天成功的在小玉儿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了情,关键是,这个男主人公还不知道。 好不容易把玉儿接下来,于言带着太监宫女们纷纷也都赶过来了。于言担心姐姐安危,赶紧抓起小玉儿的袖子检查有没有受伤,小玉儿也是一脸娇羞的低着头,一直不敢抬头看云天,弄得云天也是一头雾水。 七八岁的孩子,还不懂什么是男欢女爱, 当然了,无言也不懂这些,自然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三个人掩饰好自己的内心之后,一起回到了殿中,面对着絮笙探寻的目光,三个人不约而同露出了看似坦诚的憨笑。 絮笙总觉得没什么好事,一时也不好问他们,只好示意他们先坐下, 淑妃娘娘笑的开心,更加没有注意三个捣蛋鬼奇异的表情,也就让他们坐下吃东西了。 晚宴时间很快到了。 御花园已经设了非常丰厚的宴席,就等大家到齐了用膳。 皇子大臣们都坐在了底下,皇帝和淑妃坐在上座,二皇子和于铭一家坐在两侧位置,宫女们送上了丰盛的饭菜和酒水,底下还有歌舞表演,一时间热闹至极。 看起来一派和乐融融。 于铭和云天时不时的交换一下眼神,整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小玉儿坐在絮笙旁边,更是全程沉默,一个人低头默默吃自己面前的东西,一句话也不说,絮笙问她下午发生了什么,她也摇头不肯说。 席下的皇子王爷们聊的欢畅,皇帝看见席下欢畅也十分欣慰,也有不少人担负着不能冷落了皇帝的责任,时不时地就和皇帝搭几句话,以确保皇帝的颜面备受尊崇。 用过晚膳,宴席撤下去,赏月大会就算正式开始了,一路人马由皇帝带队,坐在御花园里边迎着桂花香边赏着月色,杯中有茶,桌上有桂花做的糕点,可谓是十分圆满了。 “诸位皇子爱卿,今日月色奇美,倒不如都来吟诗作对如何?” 皇帝发话,在场的各位自然是不敢怠慢,一个比一个积极,纷纷掏空肚皮里的满腹经纶,把自己脑海里所有的字词名句都搜刮出来了。 絮笙自然没有什么参加的想法,她从小学就背过不止一百首关于月的诗,这种赏月吟诗的小把戏,都是她们根本不屑玩的。 一群人把各种夸月的诗都吟了一遍,无非是改头换面,换汤不换药,吟来吟去意思都差不多,皇上 听着也听腻了,吟诗的节目慢慢也到了无人接话的地步。 “皇爷爷,您今天晚上开心么?”于言忽然道。 “小于言何出此言呐?”皇上饶有兴趣的问。 “若是皇爷爷开心的话,那孙儿也来吟一首。” “好好好!”皇上被于言一逗,情绪也高涨了起来。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于言吟罢此诗,一时间满堂无言,鸦雀无声。 “好诗啊,”皇帝感叹道,“只不过如此苍茫寂寥的诗词,皇孙小小年纪是如何吟出来的呢?” “这个啊,是爹爹教孙儿吟的。” “哦?于铭,当真如此么?” 于铭这首诗也就是听絮笙背诗的时候吟过一次,事实上这首诗的确浩荡壮阔,他自己也甚是喜欢,只不过要说是他吟的,那可就委屈了这首诗的原作者。 “回父皇,这是儿臣在西北之时,与一个朋友相交甚好,赏月时那朋友吟的,儿臣听了甚好,就记了下来,想不到被小于言听了去。” “是首好诗啊,”皇帝感叹道。 赏月大会匆匆结束,一家人坐在马车里,于言没少挨絮笙的骂。 “你小小年纪怎么尽学着强出头了?你平常闹闹也就罢了,怎么还闹到你皇爷爷头上去了,幸亏你爹爹出面帮你摆平,要不然,你要怎么遮掩过去?” “娘亲,当时场面太尴尬了,总觉得我不出面,不能够拯救世界一样,” 于言这话说的,好像拯救世界就指望他一个人似的, 絮笙就听不惯这种装叉的话,听到了就必须要怼一怼。 “怎么的,全世界还都指望你去改造了对不,你厉害了是不?瞧你这毛都还没长全呢?怎么的你就要称霸地球了是么?我们家还装不下你了是吧?那好吧好吧,你可以收拾收拾出去闯荡江湖了,以后不出人头地就别回家了,反正我和你爹就是生你拯救世界用的吧啦吧啦……” “娘亲,你伤害了我幼小的自尊心……”于言心痛的捂着胸口道。 “就你这厚颜无耻的,还有自尊心呢?快说说,今天下午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玉儿姐姐的事,搞得小玉儿这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小玉儿默默道。 “娘亲你这么欺负我就不对了,我和云天哥哥玉儿姐姐一起玩的游戏,我们玩的可开心了,你不要老是这么说我,我会很心痛的。” “说了多少遍,别看一口一个云天哥哥云天哥哥的叫,那是你叔叔,你叔叔知道么?以后叫人的时候顺顺辈分,别老瞎叫。”絮笙捏着于言的小耳朵,把他结结实实的收拾了个遍。 第二百二十五章 “好了好了,你们母子俩就别闹了,这都快到家了,快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于铭及时出面补救,把于言和絮笙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吃这方面。 于是乎马车重新陷入了安静。 一家人很快回到了家,下人们又上了点吃的,几个人简单吃了点之后就都去睡觉了。 于言闷闷不乐的回到房间里,趴在床上,觉得人生很无聊。 本来呢,他还是一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小孩子,现在呢,虽然他依旧是一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小孩子,但是他好像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人生刚刚开始就要变得无聊了, 算了,他还是先去空间看看他的萌宠怎么样了吧,不知道有没有在娘亲的园圃里好好耕种,有没有在用心的赎罪呢? 这么想着,于言打开了空间,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走了进去。 娘亲的园圃一如既往的混乱,就是一些黄土暴露在外面,也没有看出来有绿芽生长的趋势。 而他的吃货萌宠呢,此刻正躺在苗圃旁边,舒舒服服的睡着觉。 于言走过去,用自己的小短腿踢了踢吃货萌宠的小肚子。 “喵呜,”萌宠不适的动了动,也没有抬头, 于言继续踢了踢它的小肚子。 “喵呜。”萌宠这才抬起头来,睁开眼睛看了看于言。 “小吃货,你怎么偷懒了?你就不害怕我去把末末叫过来?”于言作势转身要走,萌宠一见大事不好赶紧伸出爪子抱住于言的腿,一个劲儿的蹭。 “哈哈,真可爱。”于言蹲下身子,抱住小吃货,“以后你就跟我混好不好?” “喵呜。”小吃货喵呜一声,算是同意。 于言心下更加欢喜,抱紧了小萌宠不肯撒手,甚至拿起了絮笙放在园圃边上的锄头,开始帮助小萌宠照顾起絮笙的园圃来。 虽然于言在这方面的经验不多……额,不是不多,是一点也没有,但是好歹他也算是一个小神童啊,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学不会的,只要他肯用功,相信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 于是乎于言专心致志的在园圃里忙活了起来。 此刻的絮笙大概还不知道,于言已经在她的园圃里闯了祸,小家伙自认为很聪明,实际上还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一个人总是想着独闯天下,事实上他还没到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个火候。 于言则在睡梦中,梦见了海关的事。 关于海关,他其实一直都不太想去回忆,那是一段不太妙的回忆,事实上他也曾和二皇子提过那支可怕的队伍,只不过一时间无从下手,不知道该从哪里查起。 海关那一段,如玉姑娘牺牲了自己,李盛也死在了那里,那些人匆忙的出现了一个瞬间,李盛和如玉死了之后他们才撤退,随后他才把仓库中的那些鸦片全部销毁。 那是一个不小的数目,鸦片的量很大,足足烧了十五天才把所有的鸦片全部销毁,他也才还算比较放心的回到京城。 其实回到京城不是因为鸦片的事情处理完了,而是他觉得有更大的事情等着大秦,他必须要回来和皇上二皇子商量一下,要不然恐怕大秦的国运堪忧。 他现在有些怀疑,明国就是在组建并训练一支部队,准备用来侵略大秦。 大秦一直是一个不愿意与别的国家动武的国家,但无奈大秦的幅员辽阔,资源丰富,自然条件优越,各种珍稀物种也十分丰富,难免不让其他的国家垂涎,大秦又一直主张以仁治国。对待任何事都是平和的态度,难免被那些国家小瞧了去,也难免让他们起了贪念,起了兴兵动武的念头。 只不过,明国这一招,恐怕是筹备了好多年了, 比起大秦和翼国,明国的国力稍微弱些,只不过这个国家一直比较沉寂,一直以来也都没有什么纷争,两国也都不太去找它的麻烦,一来是翼国和明国曾经有过姻亲关系,相互约定百年不战,二来是明国的幅员不算很辽阔,自然条件也稍微有些恶劣,资源相对不是那么丰富,所以翼国也就没有什么去侵略它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是在对着大秦流口水。 本来大秦并没有想要开战的意思,可惜人家翼国就是要打仗,他们被迫接受,大秦开始招兵买马,大量的军队汇入西北,他也就是那个时候进的西北,战争开始的太匆忙,一时间谁都没有准备好,就匆忙的被拉到了战场上,经历过了牺牲,经历过了流血,所有的人才在残酷的现实中看清一切。 战争,是比任何灾难都更加残酷的存在,他不是不能改变的,也不是不能阻止的,而是单纯的因为人类的贪念而兴起的一场战争。 一个人的欲望,翻云覆雨,就这么,搅乱了两个国家的平静。 就像李盛一样,因为自己一时的执着,把大秦放到了一个非常被动的局面。 最终他还是得到了自己应有的下场,只是可怜了如玉姑娘,不明不白的跟着他离开了,留下一个玉儿,没有了姐姐,心里肯定很难过。 当时李盛带着他们找到存放鸦片的仓库的时候,明国的人也得到了消息,一支精英部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仓库的位置。 弓箭手射杀了李盛,如玉为他挡了一箭,箭头上淬了剧毒,两个人都没有挺过去,双双死在了仓库里,精英部队显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管那些鸦片,行迹匆匆的撤退了。 于铭把李盛和如玉姑娘放在一起火化了,火光冉冉升起,两个人的身体消失在了滚滚红光中。 仓库的鸦片全部被销毁,火光冲天,热浪滚滚,像一场盛放的烟花,只不过这烟花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让他们都有些恍惚。 生死算什么,这种能够让所有人都为之疯狂,为之病态的东西,在他看来,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听絮笙说,少量的鸦片可以用药,但是不能经常使用,否则的话就会成瘾,他也见过吸食鸦片成瘾的人,面色憔悴不堪,整个人多都像是死过一样,如同僵尸一般,他心痛,更心惊,这样可怕的东西,若是在大秦大范围的流动,可想而知会造成怎样一种可怕的结果。 虽然说他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但是他相信,只要有更多的人站起来反抗吸食鸦片,抵制鸦片,一定能让鸦片彻底的消失在大秦。 这样的东西,的确是不能留在一个国家中,它又让家破人亡的能力,也有让国亡的能力。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在想,每个人生活下来都是卑微又幸运的。他们可以自由的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从小到大,一点一点体会人生成长的乐趣慢慢遇到可爱的人,可恶的人,学会放弃一些人,放下一些事,学会多多为自己为他人考虑,关心疼爱自己的人,对整个世界都抱有一丝善意,这样的话,鸦片这种东西是不是也就会不复存在了呢?如果人人都活的幸福而美满,鸦片这种东西,应该也就不会再被需要了吧。 他的目标,就是让大秦的子民都过上这种幸福平淡的生活。 他现在觉得,或许生活就是应该有美满,有情绪,也有七情六欲,人们只有被各种的生活所围绕,就无暇再去想其他的事,生活自然也就充实起来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偌大的金銮殿上 坐在威严的龙椅上雍容华贵的男人此时正在轻轻的扶着额,满脸尽是忧色,手撑在旁边的扶手上不时的淡淡叹着气,任谁看,都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快的事。最近本来就因鸦片一事,而弄的朝堂之上,人心忡忡。。 殿下众人不时的对视一眼,却都仅仅是一言不发,一双眸子时不时的飘向了殿上那人,留意着殿上身着龙袍之人的一举一动。 手动了动,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看向了殿下,意味深长的巡视了一周,眸底多了股萧瑟, “昨夜侍卫来报,边境告急,” 身着华服约莫五十的男人叹了叹气,沙哑的声音透着沧桑,不大不小却响彻了整个金銮殿,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殿下顿时阵阵窃窃私语。 于铭轻锁眉头,薄唇紧抿,看着皇帝的反应心知事情应该是不好解决。 毕竟秦国的威严还在,如果只是一些小事,父皇不可能如此犹豫,更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忧心忡忡,满脸的疲惫与不愿。 皇帝的眸子中出现了一丝浅浅的亮光, “之前因为鸦片一事,朕派了人去镇压。地方官府处理武断,商人暴动,又关押杀害了不少他国商人,如今,消息传到明国探子耳中,明国借此事大肆宣扬,且欲出兵犯朕泱泱大国。据探子报,明国军马粮草已经运到边境附近....” “如若我大秦不迎战,明国的兵马定是冲破我嘉峪关,紧接着到汉岭,白马,接着便是我们所在的主城了。汉岭与白马皆是商市,又何来防御与攻击?嘉峪一战,事关重要!” 皇抬起了头,满脸皆是气愤,看向了殿下几百人,一只手因为激动而紧紧的握住了一旁的二龙戏珠。 身子稍稍有些颤抖,有些没止住,坐在朝堂之上咳出了声,一旁的奴才拿出锦帕递了过去,却被皇猛地的用手推开。 挥了挥手,一旁的奴才退到了身后,皇帝用衣袖轻轻的擦了擦嘴,随即一双眼睛灼热的盯向了殿下的将士。 “爱卿们,可有人愿意主动请缨,为朕解忧,为国解忧?” 皇帝满眼期待的看向殿下的众人,可众大臣皆是小声的互相议论,不曾挺身而出一个人! 秦国已经太平了许多年,许久不曾发生战事已经祸乱,本来将士训练就不同于以前那般兢兢业业。 如今发生这种事情,就连许多侍卫与官兵都染上了鸦片之瘾,更是无心战事。 虽是明白明国打着杀害他国商人的幌子来进行有预谋的挑衅,但以秦国如今较为松散的战力情况,再去对待早已处心积虑侵略秦国的明国,还是十分的有难度。 更何况,大秦如今的这幅模样,再去强撑着,挑选精兵出战,过度的训练,将士疲惫,只怕会使这场仗越发的难打,到时候,就不仅仅是死了几个人的事情了。那损耗的将会是整个大秦一半的顶梁柱啊! 迫在眉睫的战事,一边筹备粮草,一边还得加紧对将士的训练,这个领头人若没有什么金刚钻的本事,又要靠什么去揽这个后果惨重的瓷器活! 谁人不看重自己性命?谁人不贪图享受?从古至今,又有谁心甘情愿的放弃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放弃身旁佳人,去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百姓无忧,为了国土安定去刀剑无眼的战场上白白送死。 人,毕竟还是满眼只看向利益的动物。 这江山毕竟是姓于,拼了老命换来的仍是于家人的显贵,这趟浑水,又何必再去往身上引! 于铭在殿下虽然一言不发,但紧皱的眉却是显露了心中的烦躁。 鸦片,本不该出现在秦国的东西,却猛地流行了起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屠食百姓,而如今,又借着杀害鸦片商人的噱头,与秦国交战,这怕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该是能看得出来这件事从始至终就是明国给秦国下的一个套,目的自然是为了联合其他小国侵略秦国。不管怎么想,都是与明国脱不了干系! 秦国本国泰民安,若是常人必然不会有这样的心机,胆识与谋略,将鸦片送入秦国且无人查到踪迹,流行后又查不到黑市交易的情况,一点蛛丝马迹都搜寻不到。 如果只是普通人,怕是做不到这么滴水不漏。 于铭紧抿的薄唇松了松,抬起了眸子,只一瞬,视线便又落了下来。 鸦片之事,该是明国皇室之人所为才对! 如今线索已断,更是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即便查到,这一仗也不可能以为一个原因而停战。明国是打着心思要将这件火往秦国烧,现如今几国的趋势已经显而易见了,如今便只有迎战这一条路! 望着越发显得沧桑的龙椅上的男人,于铭眸子稍稍眯了咪,眼神锐利了许多。 这一仗若是成了,他——于铭,不仅顺了天下人的意,也得了天下人的心。 皇帝已经老了,太子之位,却还迟迟空挂。这一仗不论成败,他于铭在皇帝心中都将是太子的第一人选.... 皇望眼欲穿,仍是没有一个人肯主动,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脸上的沧桑越发盛了些,正欲作罢,重新思考人选,微微下垂的眸子中便赫然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蓝袍男人! “铭儿你.....” 皇帝看着台下自己最宠的三儿子,有些震惊。毕竟铭儿自幼不在宫中,许多宫中的事情也不大清楚,更不如其他皇子自幼学习兵法与诗书,如今赫然走上大殿中央,皇帝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如若是为了出征的事情,他心中定是想也不想就会拒绝的! “父皇,儿臣愿意出兵征战明国!” 声音满是坚定,让众大臣皆是有些惊讶的看向这个平时寡言少语的三皇子。 本以为三皇子于铭只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平常人,毕竟从小流落在外又怎么可能会有为君王的胆识与才智呢? 但今日,在所有人皆是充耳不闻的时候,于铭却挺身而出,光凭这份胆识就已令人称赞。 第二百二十七章 “铭儿,这次出战不是儿戏,若征战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声音中透着一丝强硬与不忍,他也知道,这次征战的重要性及所会出现的后果,所以即便殿下大臣无人愿意出征,皇帝也会觉得是正常的事情。 可当话真的从于铭口中说出的时候,心中最初的感觉确是欣慰。 他亏欠这个儿子太多,可于铭非但没有介意,还愿意挺身而出,于公或者于私,这一点都是值得皇帝感到欣慰的。 心中仍旧是不大情愿,毕竟于铭是他最愧疚的儿子,两人相聚还没有多久,便要征战明国,这若万一有了什么意外,又让他如何对的起淑妃?如何坦然的面对自己这一把老骨头? “父皇,儿臣此番并不是玩笑话,我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决定了此番之行!” 于铭抬起了头,一双眸子坚定不移的看向了龙椅上的皇帝,嘴角处挂着的满是自信的笑容,皇帝一时有些怔住,看着于铭炯炯有神的眼睛,一时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硕大的笑容。 看着于铭一本正经的模样,皇帝心还是软了软,松了口气,作了罢。 既然他着亲生儿子都丝毫不畏惧,那么他这个老子又有什么好再去顾忌的呢! “哈哈哈哈!好!我于家的子孙,胆识过人!好!” 皇帝喜笑颜开,看着台下的黑色身影,眸子中的欣慰越发盛了一些,眼底的笑意深不见底! 站起了身,挥了挥手,遣退了欲伸手扶他的随从 “朕也老了,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那就好好去做吧!” “封三皇子为平安王!百匹锦布,新疆的珍珠玉石十盒......” ...... 薄唇紧抿,眉眼仍然是紧紧皱在一起,不曾松开半分。与前来祝贺的达官贵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于铭便上了马,径直回了家,只是满脸的心事重重。 关于出战的事情,于铭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和絮笙说。 依絮笙那虽欢脱却极其顾及人的性子,想必定是会十分坦然,满眼含笑的支持他的决定,即使心中不愿,也不会让于铭察觉分毫,装作一个没事人一般。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于铭才越发觉得有些不好开口,不知道如何去说。 他对絮笙的爱,絮笙对她的,他清楚地一点也不比絮笙少,但也正是因为两人太过相爱,所以才顺从,选择相信对方。 可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于铭反而有些觉得怯于开口。 出战,是于铭心里的声音,更不仅仅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他自己。 些许是因为帝皇家的子孙,所以于铭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大男子的壮志凌云以及野心。 他爱絮笙胜过江山!但若他朝因无权无势,因寄人篱下,而让絮笙跟着他受苦,他定是万般不情愿的。 絮笙身旁的异域男子,明显不是秦国之人。刻意接近,刻意讨好,故意对絮笙袒露心扉。于铭深知此人不简单,但却看着絮笙信任,看着絮笙设身处地替他着想,便宁愿与絮笙一同装着,随着絮笙折腾。 如若有一天,絮笙被他人抢走,而他,国破家亡,他拿什么再去对待絮笙。 即使絮笙不介意,可他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个丈夫又要拿什么去面对她,面对偌大的秦国! 此趟出战,凶多吉少。如若伤了残了,但至少是活着回来,就算絮笙离开,他也可以死了那些为江山社稷抛头颅洒热血的心,安安心心的守护者絮笙安享余生,从此不闻窗外事,只守身边佳人。 但,最怕的便是回不来! 他懂絮笙的性子,如若他真的战死沙场,回不来了,絮笙定是不会轻易随着其他的男人,可能仍是自顾自的等着。 些许最初是会哭的吧,但,过了段时间,可能就不会流泪了。 脑子中突然冒出絮笙坐在坟前骂着他的模样,一时脸上竟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萧瑟的笑容。 “哪里都好,就是心性不如长相气质那般,潇洒欢脱” 浅浅的说出了声,眸底的笑意盛了一些。 想到絮笙日后可能会含着笑,独自一人,爽朗的承受着生活,于铭轻轻敲了敲头,从那些后顾之忧中清醒了过来,深深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是对了絮笙倾了心,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就不该,就不配拥有个所爱之人,更别提爱他的人。 可偏偏,絮笙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给了他这么一个得之不易的机会。 嘴角弯出的弧度越发盛了些,不同于平时温润的浅浅一笑,今天的喜意蔓延心底,褐色的眼眸中透着发自内心的幸福。 淡淡的笑出了声,引着身旁的人有些诧异的眼神。 想到絮笙的一颦一笑,于铭心中便是一阵畅快。一扫之前乱想的阴鸷,于铭此时心情大好,手中用了用力,闹市中的马匹疾驶,迅速奔向了王府。 焦急的赶向了王府,将手中的马鞭往一旁猛地一丢,便跳下了马,迅速的奔了进去。 脚上的步伐越发大了些,心中统统都是想要见到絮笙的急切。 一双稍稍有些茧的手却紧紧的握成了拳,满脸的焦急,任谁看都像是坠入情网,与平时淡漠截然不同。 絮笙正在给花浇着水,旁边的末末不时的在絮笙的眼前飞来飞去,絮笙放下手上的东西,伸出两只手猛地将末末抓住。 “嘿嘿,小东西,还想跟我捣乱!” 絮笙伸出双手在末末的脸上不停的蹂躏,末末的脸被拽的老长,紧闭着一双眼,满是不情愿。 “放开我啦,我错了,我不闹了” 絮笙一脸邪恶的不断扯着末末的脸,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 “主人我错啦!错啦!咦,你老公回来啦!” 末末睁开了眼,看向了正奔向花园的于铭方向。 闻到了于铭的气味,末末笑出了声,趁着絮笙失身,赶紧从絮笙的虎爪当中挣脱了出来。 “好呀!末末,你胆肥了,敢骗我了!” 絮笙张了张眼,却没有看见于铭的人。 感受到了手中小生物的迅速撺逃,絮笙立即转过了身,朝着飞在空中闪动着翅膀的末末张牙舞爪的实施了攻击。 “没有骗你啊,真的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 絮笙稍稍迟疑了一下,顿住了脚步,随即装作放松了警惕,往旁边站了站,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一旁的末末看见絮笙这幅模样,以为是在等着于铭,有些呆萌的凑了过去,却被早已做好准备的絮笙一把逮住,两只手毫不留情的掐上了末末肉肉的脸,顿时整个花园都环绕着哭天喊地的求救声。 “你又在欺负末末....” 走到了絮笙的身后,从背后一把拥住了絮笙。淡淡的在絮笙耳边吐着温热的气,呼出了的热气让絮笙觉得一阵酥麻,整个人一惊,颇有些无力的松开了无情蹂躏末末脸蛋的双手。 “嘻嘻嘻,回来啦!” 狡黠的朝着身后的男人露出了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吐了吐舌头,仍旧是有些不怎么好意思。一旁的末末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的摆出个嘴脸随即迅速的钻进了空间戒指之中 身子绕过絮笙,鼻尖轻轻抵着絮笙的鼻尖。 絮笙脸颊发烫,有些微红,轻轻推了推于铭,双手却被于铭紧紧的握住 “末末在呢!” 拥住絮笙,看了看四周,却怎么看也都看不见末末的身影,心知末末比较识时务,于铭噗嗤笑出了声,嘴凑向絮笙的耳边 “他早跑了~” 痒痒的感觉让絮笙有些害羞,将脑袋探了出来,抬起了眸子,看了看四周,确实未发现末末的身影,跺了跺脚,随即任于铭拉住倚在了于铭的怀中。 于铭眸中含笑,微低下了头,下吧抵在絮笙的秀发上。深深的嗅了嗅,淡淡的兰花香却怎么闻也闻不尽,沁人心脾。 想到早朝时所发生的事情,于铭的手不自觉的僵了僵,脸上的的笑意尽数收了去,有些淡漠的怔住了。 察觉到所依之人不再有动作,觉得有丝奇怪,絮笙将脑袋往于铭的怀中凑了凑,如同只小猫察觉到不安一般。 于铭手指轻抚絮笙的黑发,轻叹。 “有心事吗?” “絮笙~” 淡淡应了一声,絮笙挣开于铭的身子,站在了于铭对面。 一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于铭,于铭手中的拳因忐忑握的越发紧了些。 “今日朝堂之上,父皇需人带兵去迎战明国挑衅....” 絮笙一惊,不过仅一瞬,便又迅速的恢复成原样。 毕竟她的阅历不比于铭少,更不可能当着于铭的面去表现不愿,她已过了那个如孩童般明知改变不了还要撒娇求全试图改变的年纪。 既然已是开了口,自是该顺从着,与其二人心中皆是难熬,倒不如,她一个人受着就好。 男人,就不可能只如一个女子一般。心中自该是有着抱负,本该有着野心与渴望! 如若她絮笙看上的男人就只是碌碌无为,整天满于现状,那么她絮笙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些。 “众臣子皆是不情愿,没有办法,只能我....” 话未说完,一只温热的玉手便搭上了于铭的唇。 眼睛随着嘴角的弧度弯成了月牙状,整张脸上出乎于铭的意外,竟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絮笙用两只手指掩上了于铭不停变动着的唇,道 “好!不过我就一个要求!” 眸子带着些炽热,看的于铭有些怔了怔,松了松手,散了散手掌心滚烫的热度以及沁出的细细的汗。 “什么要求?” 于铭咽了咽喉,看着面前的极其认真的女人,眸子中多出了阳刚男子的坚定。 “活着回来!” 女子略施粉黛的脸上不曾有过一丝脆弱,眸中闪烁的光芒尽是强势,一双眼睛越发灼热,直勾勾的看着于铭。 她不要求多,只是,活着,这一个要求便好! 哪怕伤了残了,说不出话还是走不了路....哪怕天下人嫌弃他,嘲讽他....她絮笙统统都不介意,只要是他于铭能够活着,能够出现在她絮笙面前就行了! 在这一个偌大的世界,她如今可信的,可爱的,便只有面前这一个男人! 男人顿了顿,视线落在了对面女子的褐色闪烁着光芒的瞳孔中。 怔了许久,松开了握紧的拳,有些僵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似是心中畅快,于铭笑出了声,眸中多了喜悦与感激。 即便是先前已经假设了很多次絮笙可能会出现的反应,但当真的所见的时候,给于铭的,仍旧是满眶的感动与感激。 感激絮笙于他的体谅,感激絮笙对他的坦然,他,于铭这辈子,碰见絮笙,真是用尽了一生的运气! 伸出双手将絮笙死死的拥在怀中,絮笙有些喘不过气,轻轻推了推于铭的身子。 朝絮笙耳垂轻啄了一下,絮笙的脸上越发有些烫,脸上满是幸福的甜。 轻轻的一个“好”字,既是于铭对絮笙的承诺,亦是让絮笙的心安。 相拥许久,于铭将絮笙打横抱进房间,二人坐在床上,絮笙轻倚着于铭,犹豫了许久,开了口 “何时走?” 于铭眉眼微皱,抿了抿唇,仍是有些不大愿意提此事 “五日后!” 一双视线停在了絮笙的身上,眸中透着些不忍。 絮笙一惊,没有想到于铭竟然这么快就要离开。 抬头看了看于铭,随即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 “军营中的将士还需要训练,这五日之中,我可能不能在陪你了。战事迫在眉睫....” 不放过絮笙的一个小动作,视线重又落在了絮笙的身上,,说着说着,有些不忍,话讲到一半便生生的止住了。 “对了!我想到了一个人!” 絮笙猛地跳了起来,满脸欣喜的看向了于铭。 于铭的眼中现过一丝错愕 “谁?” “子元啊!将门之后,这次一定能够帮到你的!” 脸上的笑意盛了些,原来他还是对絮笙的了解不够深啊!本来以为絮笙还因为他要离开而情绪低落,原来是在替他想着能帮上忙的人。 于铭的眸子眯了咪,子元——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带军人才,如若不是他父皇太过忌惮子元家的实力,让子元修养在家,不再过问朝政之事,不再介入行军打仗,想必子元必是比他更愿意去迎战明国。 第二百二十九章 子元一直是对大秦忠心耿耿,只是皇帝这个年纪正是好猜疑的年纪。子元名将之后,从祖上到现在,积攒的战友及兵权比他这个皇帝更是只多不少。 对于皇室来说确实是个大大的威胁!子元父亲于皇帝有恩,皇帝自是不好做些什么,但,自从子元父亲去世以后,皇帝越发得寸进尺。 明里暗里强让子元交出了虎符,一时之间子元没了虎符,挂了个空明,倒是越发的清闲了。 在絮笙脸上啄了一下,随即立即遣了下人去邀了子元。 “这次鸦片的事情是明国设计的吧?” 虽是个问句,但一双丹凤眼带着的确是实实在在的肯定。 “嗯” 于铭抬起头瞟了瞟絮笙,随即淡淡的应了一声。 “找到是谁了吗?” 单手倚在床上撑着额,看向一旁淡淡摇头的男人。 “要不要我帮忙啊?” 满脸的笑意与期待,于铭在絮笙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下,有些宠溺 “在家呆的无聊了?想找点事情做?” 眼前佳人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不停地点着头,让于铭看的心下一喜,一扫阴郁,笑出了声。 “好嘛好嘛,让我去吧?” 朝着于铭撒了撒娇,满眼满是渴望。 于铭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行。我不放心,你等我回来,没事逗逗末末...” 手指轻轻的弹了弹空间戒指,末末探了探头,却在听见于铭的话的时候猛地将头缩了进去,身子狠狠的颤了颤,有些无奈的嘟起了嘴,心中略显不快。 不过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瞬即逝,对于于铭,絮笙觉得他还是一个很有主见的男人。 絮笙也已经习惯了于铭的为人处世,不论出于什么身份,对于铭,她大多还是持顺从意见。 于铭与别的男人不同,至少在遇事面前会去听絮笙的意见,会以絮笙优先去思考事情。正因为是这样,絮笙才会选择对于铭选择无条件相信。 乖巧的点了点头,继而缓缓的开了口 “征战明国,可曾想过在带谁?” 絮笙把玩着头发,看似不经心的询问,实则却竖起了耳朵细细的等待着于铭的回答。 “正打算派人去邀宋文呢,毕竟如今这情况,身边可靠地人并不太多啊。” 叹了叹气,嘴角却现出一丝浅浅的苦涩。 话语中虽是带着笑,可絮笙仍旧是深切的感受到了于铭心中的无可奈何。 “可要我陪你去?” 吐了吐舌,看向了于铭,虽看起来似是玩笑撒娇一般,但眸中确实透着满眶的认真。 于铭一怔,板住了脸,手指用力捏了捏絮笙的脸,疼的絮笙直叫。 “女子怎可以上战场呢?胡闹!” 眸子中透着些怒气。 絮笙嘟起了粉嫩的嘴,有些愤愤不平。 “凭什么女子不可以上战场!花木兰替父从军,武则天还当帝呢!我又不是你们这的,我可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我若是跟了,可不比你那宋文好多了” 皎洁的脸蛋上满是挑衅。她絮笙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错,而且说的句句是事实。 女子上战场怎么了?自古女子便是比男儿更是优秀,这一点绝对毋庸置疑! “胡闹,不可!” 于铭看着絮笙认真的嘴脸,顿时有些着急。他心知若是絮笙真的决定要去,他怎么栏也是拦不住的。 看着絮笙半晌,身子猛地朝絮笙压了下去。 “喂,你干嘛” 厚重的男子气息死死的压在絮笙的身上,男人脸庞处挂着的邪魅的笑,让絮笙一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薄唇贴上了絮笙的粉唇,微微动了动 “还去吗?” 絮笙着急的摇了摇头,眸底满是慌乱。 于铭脸上笑意盛了些,动作有些暧昧,收住了脸上的笑。 朱唇微企,贴了上去。 ...... 至晚上,于铭也只是匆匆的扒了几口饭就迅速的离席奔向军营。 絮笙吃完饭以后,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也十分无聊,便进了空间戒指之中。 “末末,凋零,以太!” 絮笙站在空间之中,朝着四处大喊着。 “干嘛干嘛,扰人清净” 以太慢悠悠的飞了过来,两只手背在了身后。 “小絮笙,几日不见,美了啊” 凋零从絮笙的背后绕过,让絮笙吓得一惊,有些嗔怪的将手朝凋零挥了挥。 末末一直躲在以太身后,生怕絮笙又对她伸出了魔爪,一时努力维持着安全的距离。 絮笙的眸中闪过一丝失落,转瞬即逝却仍是被在场的三个生物给捕捉到了。 “怎么了,怎么了?” 三个“人”凑了上去,皆是出声询问。 絮笙一双眸子微抬,有些委屈,却仍是强扯出了个笑容。 不论什么事,她都可以无保留的告诉于铭,但是唯独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所不愿让于铭所发现的情绪,所知得事实,不是闷在心里,就是告诉空间中的三个守护主。 “于铭需要带兵出征,我再床上辗转反复,仍是想帮他做一些什么。但是他也不肯带我去....” “姑娘家家的,掺和什么行军打仗” 絮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凋零一阵打断。 忍了忍,絮笙重新又开了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想说的是,你们有没有什么兵器或者兵法书籍之类的。都拿给我,我给于铭。你们的兵器总归是比这个世界的好嘛” 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吐了吐舌头,以太抽了抽嘴角。 他的兵器皆是些神器,自然是与凡界不同。 且遗留到现在的兵器,也是他当初珍重之物,如今需要拱手送人,以太还是抽了抽嘴角。 “好啊!没问题” 凋零倒是大大咧咧的性子,立即将大堆的兵器拿了出来,堆在一起,倒是让人看的有些瞠目结舌。 “以太,你的呢” 挑了挑眉,看向一旁仍插着手的以太,满脸挑衅。 以太眸子轻挑,视线落在了满眼期待的絮笙身上 忍着痛拿出了几珍爱的宝贝,嘴角仍是止不住的抽搐。 “我可记得,你好像有件威震天下的天子剑,是这把还是这把?” 凋零用手挑了挑以太所出的神器,有些不经意的道。 第二百三十章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以太手上不禁沁出了一些汗。 “天子剑很厉害吗?” “当然啦,” 凋零抚了抚絮笙的发 “天子剑可是拥有剑灵的,剑在手中,凡器根本无法匹敌。若是有些意志不够鉴定者,便直接随着剑气晕了去。” 凋零又重新检查了一遍以太所出的神器 “这若是于铭拿了天子剑,这场仗定是稳胜,只是天子剑全身通透,而这....” 话未说尽,眸子皱了皱,便乖乖的往后退了退,一言不发。 絮笙微垂下眸子,眼底有些失落,却仍是迅速整理了情绪,满眼的对着两个守护主道着感激。 她清楚以太的性子,虽是不怎么近人,喜爱清冷,但是在絮笙危难之际,均是几次舍身救助。如今所谓的天子剑未拿,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吧。 即使如此,又何必再去强求,对于空间,这个神器的一个只属于他的地方,她自然是选择无条件的相信。 絮笙领着背着大堆的兵器的末末,正欲出去,却被以太叫住了。 “怎么啦?” 以太眸子微皱,话堵在嗓子眼,明明想说却说不出来。 絮笙深深一笑, “真的很感谢你,我知道神器一定是不负所托的!” 做了几个夸张的动作,逗得平时冷漠的以太都露出了个笑容。 “絮笙,天子剑在我这里。但是天子剑认主,只有足够的资质才可使用,不然无论将它带去哪里,都会守在我身边。等于铭回来,我带天子剑见他,若是天子剑可认,我便将此剑赠与他” 以太眸中人认真的神色,让絮笙一时有些吃惊。 眸中没忍住,几滴晶莹的液体顺着絮笙的眼角流了下来。 紧紧的拥住以太,感激之情尽在无言之中。 ...... 梓君回到明国之后,便迅速召人以秦国谋害他国商人为由拟了一份文书,迅速遣人送至不满秦国的几个小国。 夜色越发深了,梓君站在东宫殿的长廊之上。 脑子中确是出现了淡蓝色长衫的女子—絮笙。 如若絮笙未曾是大秦之人,未曾心中有所爱之人,那么他梓君定是会竭尽全力将絮笙夺回来! 这江山,他要,这佳人,他一样是要!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梓君,便是要用尽一切将二者唤回! “殿下,书信信使已快马加鞭送到了!” “怎么样?” 梓君淡淡转过身,雍容华贵,脸上却仍是冷若冰霜。 “皆是愿意帮助明国一臂之力!” 近卫抬起头,眉眼中尽是喜意。 听见近卫所说的话,梓君心中满是畅快,一时竟笑出了声! 秦国!必将是我明国囊中之物!这世界,统治主宰的必将是我梓君一人! 深夜将右相召进了宫,二人便在书房彻夜商谈侵略计划。 “先前我将鸦片引进秦国,秦国数万人皆是沾染上鸦片之瘾,此时百姓惶惶,国忧心民之安危,我们联合他国率兵去攻打秦国,趁着现在秦国的这种境况,攻破嘉峪关,其他的地方更是虚弱到极点,不攻自破!” “是啊” 右相点了点头。 “明国与秦国相距最近,且只有一个嘉峪关防御军事都较强。若是从其他几关调兵过来,虽说能勉强维持,但其他小国定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迅速的从其他入口攻进去。” 梓君用手指指了指地图上其他几关的位置,脸上不曾现出一丝忧愁,眸中透着的自信尽是势在必得! “我明国如今实力仅此于秦国之下,如若其他小国敢趁着乱子妄想李代桃僵,那么....” 梓君弯起了嘴角,眸子中满是玩味 “那一起灭了便好!” 话未说尽,右相便已明白梓君所想,想到将来前景一时心中越发激动,朝着梓君忙跪下了身子 ...... 次日清早,于铭才回到府上。 絮笙刚洗漱完,便发现床上赫然躺着一个男人。 衣衫不曾脱去,便整个身子挂在了床上。 怯手怯脚的上了前,轻轻的将于铭的鞋服脱去,便去拿了热毛巾替于铭擦拭。 男人的脸上布满了疲惫,让絮笙看的一阵心疼。 看着一旁的男人,絮笙发了许久的呆,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去了客厅。 掀开了盖在兵器上的布,絮笙看着这些从空间中国带出来的兵器,一时有些失了神。 如果,于铭拿不了天子剑,那么至少,还有这么多兵器,虽说可能不如天子剑的威力,但至少也是神器,总比凡器好了许多。 絮笙拿起了一旁银白色的斧头,使了使力气却觉得不大顺手,便轻轻的放在了一旁。 “大刀,不行不行,太重了” “笛子,不行,于铭不会使” “短剑,这个可以,趁人不注意可以刺过去” 拿起了金色的短剑,一只手不停的朝空中比划,身后却突然贴上了一人,让絮笙的手僵了僵 “啊,把你吵醒了!” 身后男子淡淡笑了笑,强撑着疲惫的身子走到了絮笙的面前,拾起地上的兵器。 “这些?是什么?” 一双眸子看向絮笙,通红的血丝看着絮笙有些心疼,放下短剑伸出双手轻轻抚上了于铭的脸。 “这些都是我从戒指中拿出来的东西,对你有用的!” 满脸欣喜的看着于铭,于铭有些感动,凑过了唇,轻啄絮笙娇嫩的脸。 “谢谢你,夫人!” 有些娇羞的挣出了于铭的怀抱,脸色恢复成了认真的模样。 “以太和我说,有一把天子剑,威力不凡,可惜认主。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不妨尝试一下。” 絮笙眼睛放着光,满是期待。 她自是希望于铭尝试的,万一成功了,这场仗胜算就大多了!如若真的胜不了,神器也定是能保于铭平安。 于铭看着絮笙眼中炽热,点了点头,絮笙一喜,忙进了空间,将以太叫了出来。 以太正在空间中浇着仙草,虽被扰了性子,却仍是耐着心跟随着絮笙出来。 于铭轻点头示意,以太右手中便赫然出现了一把全体通透泛着荧光的剑。 看的于铭及絮笙竟是止不住惊叹。 第二百三十一章 絮笙送走于铭后埋头进了空间开始起了制作药水和兵器。 絮笙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省了,每日每夜想着的都只有做,要谁以兵器这两样东西去了。就这样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要水和冰洗上面的絮笙迎来了自己的儿子于言造访。 接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自家母亲的身影,不眠野好奇起来,便迅速打听,没料到这一打听,便让于言心疼了起来。 于言割舍不得自家母亲这样糟践,就算身体上不会有多大的亏损,但也架不住,作为儿子的,他会心疼啊。 于言也跟着进了空间,他都是明白他是拦不住自家母亲的。要想直接出手拦的话,恐怕不但不能达成目的,还会遭到母亲的驱赶呢,更何况父亲大人,现在确实是需要这些东西,他也不能阻拦不是。 无妨,现在只能为母分忧了,只有这样既可以让母亲休息,也可以让事情进展顺利。 于言站在母亲的身后,发现母亲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还在埋头苦干,模样十分的认真。 絮笙可不是,一个粗心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周遭所发生的变化,他是会留心的,只不过在空间,她下意识的放松了警惕,这才聚精会神的研究药水,和武器变也就没有发现这个他本就没有防备过的儿子了。 于言也没有出声,她只是暂在母亲的身后。 细细的观摩给母亲做药的过程与做武器的过程。将一切的全部收入自己的眼底。 就这样聊母子一个完全没发现其中的存在,聚精会神的作者武器药水,另一个最像是完全不想打扰另一个于是专心致志,聚精会神的观摩着,种种的,制作过程。 于言感觉十分的有趣,跟在母亲的屁股后面,东串串西串串,整个屋子里面有游走着。 这样跟踪,有一段时间之后,于言没有再继续跟在母亲的屁股后面走了,而是独自,拿起母亲制作好的武器药水。开始观摩了起来。 于言来此地都目的很简单,也异常的名秒,变就是帮助自己的母亲制作武器药水辅助父亲罢了。 当然,这得她也会做才能帮到母亲不是所谓和能力者又有何用? 不过好在,不会可以学,这也是为什么它跟在母亲后面那么久的原因。 于言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构思。虽然是灵光一闪,但于言是谁,瞬间便抓住了这个一闪之间的概念。 不过语言并没有急着马上开始动手,而是坏了,拍母亲的肩膀,得让母亲发现他这个儿子的存在,先吧? 絮笙被吓了一跳,随后看到语言便也笑了起来,这个熊孩子就会背后偷袭她。 随后说,剩下的便是深深的无奈,絮笙明白她对这两父子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防备心,要是那天这两父子串通好,把她拖出去卖了,他可以双手双脚的保证他绝b还会帮他们数钱呢。 想到这儿沈不住笑了起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陷入感情里面也会变傻的,奇妙过程?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于言笑了起来,并不回答絮笙等问题,而是直接拉着的絮笙手无形之中减少起了娇来,摇了摇母亲大人的袖子,“出去吃饭吧,我一个人可是很寂寞的。” 絮笙无法,受不了自己儿子如此的样子。心里喜欢的景,不免你也起了,儿子的两团肉,锥不多,但还是想起了小时候抱在手里的可爱样子。 不免有些感慨,孩子真是长大了不少。 絮笙伸手拉住了自己儿子的手掌,“走吧走吧,我们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我只两人儿人出的空间还来了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不知道父亲大人看到这一幕,是否会吃醋呢。语言看着母亲晓得如此美丽,呦呦的想着他的那个醋坛子老爹。 絮笙吃着眼前的美食谁不谁的,还给,旁边的儿子夹几筷子菜,他以前就像我这样的生活,现在终于有呢。可惜的是他父亲不在不然的话就更好了。 絮笙一愣,既然是造了几耐?孩子他爹才走多久,他竟有些想念了起来,不眠夜,太过矫情,絮笙暗栽栽的吐槽了自己一把。 一向本着不矫情,梁子而言的,自己竟然是立马要开始给自己灌输没事没事没事,才走多久便开始想念被让人知道,还不开心死。 于言看不清,吃着饭吃着吃着竟然发起了呆来,我没有些感叹她的母亲倒是越来越还童了,这不还您还很年轻嘛,竟然就像一个老还童一样可爱的紧,或者说他妈妈本来就是个孩子心性。 两母子,你侬我侬的,吃完了一顿晚餐。絮笙进空间开始制作药水和武器了,于言没有说什么,跟着自己的母亲一起进的空间。 絮笙对于言追着他进空间的事,并没有多说他明白儿子是担心她,但也没想到儿子,竟会一周出大动作来阻止他。 “这是干什么?”絮笙有些好笑,看着躺在这里,前面不肯让步的孩子。满眼慈爱了起来。 于言让母亲去睡觉,不容置疑,最后,也让母亲六,不过自己乖乖的去睡了觉,语言才心满意足转身进了自己的空间里面去了,不过这个他的母亲肯定是不知道的。但与很快就知道了。 于言也神似是他自己的母亲一般埋头进的空间里,苦干了起来,药水与武器承诺就母子两人的主导东西了。 絮笙又不过自己的儿子之人,只能乖乖去睡觉了,当然他也不是那么乖的人,跟他儿子走了,不缴。他便又开始埋头苦干了起来。 等到他自己的儿子在吃,尽到自己的空间的时候,边还是看到自己母亲满心满眼里只有武器药水的模样。 于言有些无奈的起来但也无法,走过去拉起了母亲的手。 “我有样东西想给您看看。” “嗯,什么?”絮笙对于他儿子的说的话只是,反调性的回了一句罢了,手上的动作确实好没有停断,最需弄着自己的,但也不能冷落儿子脸随口回答的。 于言彻底无奈了,电影什么也没说,直接拉着,她自己的母亲大人,进了自己的空间。 第二百三十二章 絮笙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离开了自己的空间,来到了他儿子的空间里面了。 絮笙正有些疑惑,又有点感慨自己,而是什么时候这么调皮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便被儿子拉到了一处。 絮笙既然是明白自己儿子不是真正调皮的人,她把她带的空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便也谁的儿子玩那处走去了。 这一看絮笙惊讶但实在是不得了啊。 眼前的东西对于絮笙来说并不是多么惊讶的东西但出现在这里很显然,告知了某些事情了。 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东西,那便是武器与药水。 絮笙可不是,都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是这样的造型对他说见过东西也过于奇特的一些。 “就是你亲手做的?”絮笙转头问着身旁的儿子道。显然他的儿子并没有犹豫,这边就是她儿子所为的。 絮笙顿时有些骄傲的起来又有些复杂,他的儿子有出息,这样是好的,但他从未想过,要让他儿子求过多么大的奇特之处,他怕这给他儿子带来不好,因为这个世界看似,复杂,但实际上大众人还是平凡的,他只希望他儿子是个平凡的人,肩上的担子自然便有清了一些,这大概是每个母亲都所有的期望吧。指望着,自己儿子开开心心的,成长变就好了。 于言又怎么会不明白他母亲大人的思绪呢。其实她的内心也是很有波动的,她母亲对她的好,他都知道,都知道。 怕他母亲会伤感,起来语言变马上转移话题,把他的母亲带到正题上了。 “妈妈,快看看这武器如何?可会起到帮助作用。” 很显然的于言这句话,实在是有些谦虚了。絮笙拿起了钱眼前的一大堆记得其中一样,观摩了观摩就拿起了一个药水观摩了观摩,小小的,做了实验了实验。 里面的武器比絮笙的更先进,絮笙惊讶。不免看着孩子的目光更加复杂了起来。 于言头顶着来自自己母亲各种付款的目光顿时有些压力山大,她不怕什么,就怕他母亲这种目光了。但他也没办法,真能无赖笑道“母亲如何?” “这个东西你可别说出去是你做的。” 于言自然知道自己母亲的担忧,更何况他本就没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别是感冒答应了下来安福母亲的心态。 因为需求数量巨大,恐怕需要花费了许多时间,但是空间里面是有时间,定理的可以调到快与慢。就像在空间里面待个五六年,但可以调整到人间的一天一样。 照理说,本来他是可以跳群一天,明天出去马上就可以见到充足的武器药水的,石值钱,他还行,可这是她儿子。絮笙不想别人发现于言的不同,让于言将空间时间调整的跟外面一样。 絮笙初步估算了他们的行动,时间,等等他比例算下来,恐怕得要五六个月才能完成呢。 絮笙跟儿子探讨了起来,教儿子怎么改良进化的方式一一记下,并且也开始造纸方案制作了起来。 被套儿子所改良之后的武器,不但威力巨大,还真假的,范围与设计的远程度。可以说这是一种强化版。 絮笙把文就手里的武器很想找个地方饰演实验这都是他从这武器上自我运转出来的,但还不够确切,只有实验才能更加精准的掌握这个东西的,作为。 絮笙也明白,现在不是时候,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哈,现在急切地找地方试验不是打草惊蛇吗? 嗯,带著,急切想要试验的心情,絮笙将目光转向了,这三瓶药水上。 絮笙紫药水,劲跟白开水的颜色一样,没有任何社则,透明状体。照你说这种现象应该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他的现代也还没有做到,可以将各种混合的药水提纯到透明的程度。 他开上自己的儿子,江埔街都印在了眼帘里。 于言笑了起来,“您是不是忘了我们可不是普通人。” 絮笙随机反应的过来洗骨丹等等等等,进货的都有,更何况,这个小小的药水呢? 只是其中的疑问,凌晨水,它可以让东西的杂项全部排开,达到其中高透的药效,但是他的儿子说乎,并没有用零钱,水又究竟是如何做到将炸子完全排开的呢。 接下来絮笙全程的旁观了自家儿子的制作过程,等整个成绩完全下来之后絮笙不免相等感叹。 随后接着便又检查起了,另外的毒药,这毒药,可不能跟那个药箱奇兵嗯,那是救人的,而这是害人的,这害人的毒药,将夹子排开,还能有毒性吗? “不一定要有杂质,才有毒性。”于言很是时候的提醒了自己母亲意见非常关键的事情。 絮笙天天投,是自己想岔了。 如果说之前在他的空间里面,他的儿子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她后面,不停得观摩一座集啦,接下来便是它跟在他儿子屁股后面各种观摩与学习了。 絮笙很是聪明,自然不用花多长的时间,便能完全掌握,只不过是再次看了一遍,便已经开始上手制作了。 谁让这本来就是,他会做的呢,这是人有变化,但大部分跟他之前所做的其实还是有很大相同的,所以做起来并不是非常难,慢慢的习惯了之后上学就是,越来越快,速度之后变得跟自己儿子一样的速度了。 两母子,便在这空间里埋头苦干了起来,本来于言是想让母亲好生歇着,自己来运转兹克她哪里拗得过他母亲,也知道他母亲的德行,绝不会愿意,变也什么都没提,只是加快手上的速度,想多做一个让母亲,少做一个,便是了。 你来我往,陆陆续续,硬是坐了很长的时间,期间两母子,还有偶尔出去吃吃东西,睡睡觉。 一转眼的时间,五个月便过去了,大部分所需要的用量也都已经做好了。 “还真是花了五个月才完成。”絮笙不明些感叹,还真被他给算对了,同时心里面又偷偷得色了起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嘛。 第二百三十三章 霜使用的五个月完成了所有的新用量,但实际上,五个月还没有到呢,只用的是一个多月,但争分夺秒,战场上还有着重要的人存在呢,絮笙本想立马把东西送进宫里去。 但谁知道被儿子拖着硬水,强逼着睡了一觉,吃饱了肚子才能得以方便好好的行动。 絮笙有些无奈,真是不知道该说她儿子什么好对她好,对她爹倒是放心得很呢,细点也不消极因素,让她快休息快休息的。 絮笙也明白,其实这是一种莫名的信任罢了,他相信他爹不会那么容易就挂掉的。 絮笙虽然是妈妈,但偶尔自己孩子的话还是必须得听啊,实在是拗不过不是吗? 乖乖回到房间,烧普通的水洗了个热水澡。又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你的肚子,她坐在了,桌台上刚吃了东西,现在谁恐怕不太好,絮笙愿意写写画画,想填饱下肚子。 絮笙说话的,并不是其他的东西,事实上就是战场,上地图的分析图,其实真的可以拿到的,但是他没有拿r限制级亲子毛衣,他曾经为当中看到过于铭手上的地图,经过检验与分析絮笙慢慢的抬起笔划了起来。 这一弄,硬是搞到天黑,半夜三更了才停下来。 絮笙看着窗外黑漆吗?龚的夜晚,顿时有些无语与做起事情来一下子就忘记了时间。 顿时汤有些困难,起来便扔下了笔。倒头在床铺上就给就睡着了,新鲜,连被子都忘了盖就这样觉得疼,躺着躺着床上给睡着了。 于言站在窗外已经看他家母亲很长时间了,他便知道她家母亲不是那么乖的人会乖乖同意,好好睡一觉,这不变,看到又在那里倒腾着什么鬼,硬是到生,到现在这种时间段。 要知道他感叹母亲回房睡觉的时候,那个时候才刚刚得过我中午,正值睡午觉的好时间,硬是让他母亲给弄疼到现在,半夜三更才弄完。 她也不知道,她母亲在倒腾出什么东西,但是也无法它可阻止不了他母亲的热头劲儿,即使是他父亲在场乐对他母亲,没有任何办法。 还不是只能由着他的性子来,说不定还在旁边帮衬一吧呢。 因为拗不过呀,你去阻止它不如加把田帮帮他,这样来的太快,再说了他母亲说有玩性,但却并不是一个随便顽劣的人,他做的事情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如果他猜的没错,肯定是跟他爸爸有关。跟战场有关。 如果这里的时候强行阻拦,不就成了顽劣的孩童了吗?制止大人做事情的顽劣孩童,俗称熊孩子是也。 他之前也回去洗了个澡,吃了顿饭,睡了一会儿便过来看见母亲的灯展还亮着,估摸着这母亲恐怖,还不知道是谁点的灯吧。 随后摇头失笑,别扭,站在窗前,母亲熄灯,如果太晚了,她便进去叫他。就在他快忍不住进去,叫母亲快快睡觉的时候总算里面的母亲大人还知道点时间,或者说是因为,总算弄完东西了吧。 又在外面等了大概,几刻钟的时间。于言财经手轻脚的近的母亲的房间内,看着母亲说,找的样子跟小孩子一样,大茶茶的躺在床上,把被子还压在身下。 这睡姿实在是不敢苟同。于言把母亲大人着凉,便在,衣柜那里又拖了一床棉被搭在了母亲的身上。 真正一切都做完的时候,于言本打算出去的,但走到一半的时候于言侧过头看到母亲大人的书柜那里上面似乎摆放了一张很大的纸,那就是自己母亲大人折腾这么长时间的东西了吧。 在原地顿了一小会儿,于言便走向,书桌的地方。 坐在了你这上开始观看着这可以让他母亲倒腾整整一下午加晚上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太简单的东西吧,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是让人有点点小小的惊讶呢。 眼前被于言拿在手上的东西便是他别信,在战场上了,大部分规模的地图,有所不同的是,这是现代3d版的地图。 整个地图全三d立体撞有一瞬间于言差点感觉自己看不懂,在那也只有一瞬间罢了,于言毕竟是于言,天生的脑袋不是用来摆设的。 明白过来后,仔细分析解析,他发现这个地图非常的管用,旁人似乎看不出来,而懂的人,却又更能清晰明了的分辨每条道路,从中来,做出更好的研讨进攻计划。 絮笙毕竟是从现代过来的人,成精读大学的时候,也参加过美术社对待3d画画方式,曾经也狂热过,学过各种我和方式,说不得有多么的精通,但是可以说,得上是擅长那一类了。 在这落后的时代,画一个姨真是的!3d地图,这对于絮笙实在不是个什么太大的难事。 其实絮笙只属于会亲手字桌这样的,将地图制作出来里面确实是有点心血来潮之意,但更大的,是觉得这样能更加清晰商讨,没一个呕吐的地方都能很好的,明面出来。作用或许不大,絮笙这觉得,总有用处的。 于言放下地图把它摆放的,原本摆放的一模一样的位置,分毫不差,才起身离开了房间,走之前还把房间门关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凉风吹进去,让里面的母亲大人给着凉了。 絮笙这一跤醉的非常的熟,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太阳晒屁股了。 起床吃了饭,运动了运动。汴京的空间,洗了一个澡再来,洋洋的又花了几张地图。 这次,他画的纸起床的地图。说从京城,到于铭战场的地图。 絮笙并没有去过真正的战场上,对于那里的地形也不是特别的熟悉,断然不会轻易地绘制一张3d地图。 这首隐晦晦着那么一张3d地图出来,事实上是在为这张地图做铺垫,这张从京城,到战场的地图左铺垫,是他可以用记忆把路线记下来,但有张地图防身也不是不行吧? 把绘制好的地方唔放好,他便去找她的儿子吃晚饭了。 在饭桌上絮笙问于言,“想不想见见你父亲?” 第二百三十四章 说要去找于铭。 于言遵照昨晚他母亲给他说的要求一大早便到母亲的房间里去寻絮笙了。 于言一点也不意外的,看着还在睡的香甜的母亲,她就知道她母亲一定起不来,让于言来到房里来找絮笙,于言真的有点怀疑是否是变相的想让他请絮笙起床呢。 于言认命的在床边开始还母亲的名讳,让他快点起床嘞,然而不负众望的是,没有一点的用处。絮笙一人睡在床上一动不动。或者说他动了,轻轻的蹬的蹬小腿儿睡得更香了。 于言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想念他的父亲,忍不住在心里有些波动。爹呀,你快回来吧,这里不能没有你呀。 这种时候也没有任何办法,于言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看了看谁去了,觉得也不能等下去了。 便出去喊了人来,别说,相比起作为儿子的于言,其他人仅比她还能更加擅长对付絮笙一些呢。 干脆利落的铺盖一些人拽着,就起来了。絮笙硬是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简单粗暴给折腾的,一脸懵懂的看着前方。 等絮笙醒过来之前,赶紧离开了房间出了去。 絮笙清醒的时候,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旁站着有点距离的儿子,他想这么粗暴的动作,应该不是他儿子所为的吧。 一颗想要东路的心,硬是梗在心头无处发。絮笙顿时委屈的两根小嘴都多了起来,可惜了那个吃他这一套的人还在遥远的地方呢,这里可只有儿子呢。 让儿子难为絮笙,儿子到不会有抵触情绪什么的,但是絮笙肯定是第一个不敢不答应的了,这样事面子的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在他身上呢儿子就应该踏上照顾她了安慰才对哪有让儿子安慰老子,的事情的。 既然言也行啊,只要吃的起床了,还好这拖拖拉拉地没有拖太长的时间,母子二人再次坐在一只桌上,吃着温馨的早餐。 饭后,絮笙便带着儿子,进宫拜见刚刚被册封为后的淑妃去了。 母子二人是坐着马车赶往公里去的,在路途中絮笙歇着马车的不向车外看去,个个民众都在那里学习着人的照着买菜的吆喝着。 絮笙一时间,尽享到了,身在现代的菜市场,他去的是说课不上少,常常还能听见各种杀价的声音呢,其实跟正常及也是很是相似的,不相似的,不过是语言上更加的文绉绉与人的穿着吧。 再怎么隔着时代,人始终是人啊,絮笙笑了起来他的心情好了很多,渐渐有些舒畅了。 也不知道他这种这么久,会不会太慢了,一些又加上花了2天时间在那里磨蹭呢。但是他也怕这座的太快了,会给孩子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絮笙最后又笑了起来,谁让他是孩子的爹呢?孩子的锅,他可得背着,拖一点就拖一点吧,膜碜以先就磨蹭一些吧,爸爸皮糙肉厚的,经该扛的住吧? 絮笙一愣,对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的个爸爸的称呼感到莫名的羞耻,就觉得莫名那种意思,垫在身下,偷偷的定下了这个称呼,爸爸。 当然,这个称呼其实也只敢在他心里叫着么一两次,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拿出来说了,他害怕他心里叫着习惯了,当着面也说出来了,那还不得让人那个老爸给高兴死。 絮笙顿时有些感慨,这才离别多久啊,近满脑子都是那个人呢。 心里面,免不了有些激动的絮笙把头伸到前面学,对着车夫到道,“快一些。”便把脖子又缩了回去,躺在了贝,以后免,眼睛一闭随着摇摇晃晃的车子竟然睡了过去。 不但睡了过去,还非常的香甜,仙人睡吧,叫马车的波动当成了摇篮似的,也不闲着,马车的波动幅度有多大? 于言已经彻底习惯他母亲最近的抽风了呢。他默默地将着的电影城与老公分别,多日的相思病症状之一了。 于言看着窗外的,景色,一点也不打算去看她母亲只是看了会儿又转过来,拖着一旁的软被搭载了。至于母亲的身上么亲,要是有着凉的,他父亲可得找他麻烦了。 将母亲大人絮笙,彻底各方面全方面地唔好了。于言才放心坐在一边,拿起了一本书,慢慢的看了起来。 马车依然慢慢悠悠的晃悠着前行,絮笙虽然有时候让他快点可嘛,路上全是行人他在想怎么快也不敢呀,撞到了人可怎么办。 然而絮笙也就是趁着刚刚心中澎湃来,立即发表的感言迟罢了,真的那会儿怕这点时间的,相差呀。 反正他早晚也得把那人给追到。再说了,絮笙这个儿子,便是最好的证明,他追夫,还是很有一套的嘛。 这不叫着买车,总算体打了皇宫。浙江了一会儿,便被放了进去。就是这么车不能乘坐了,絮笙便跟着儿子下了马车,步行进了宫内里面去了。 直接奔著,目前的皇后娘娘曾经的收费原谅的寝宫去了。 经过了要货的通报很快,他两母子便进去了。 絮笙跟淑妃娘娘含蓄了起来,于言在来之前问了一声好之后便坐在一旁一声不吭了。毕竟他们说话,她也差不少水,不是,还不如在一旁静静的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那两个人很快就,聊了起来。说了很多,最后絮笙到处了今天的最终目的。 事实上什么最终目的,目的本来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去找于铭。 “什么?你要去战场?”皇后娘娘很明显被絮笙你要求给金的一跳,絮笙其实是个奇女子,没错,但战场那个地方太过于危险。于攻暂且先不说,光是私皇后娘娘,便是万般的不同意。 皇后娘娘,会有所反应,其实早在絮笙的预料之中,如若皇后娘娘,会非常的高兴,赶快让絮笙她赶快去战场,那絮笙才会感到万般的奇怪呢。 絮笙安慰起了,皇后娘娘,开始述说起了,它的实用性。其实来这之前,他就有想过要怎么惹皇后娘娘同意,但这也是一番赌博,想到那武器你要水不这么做,恐怕也无法了。为了害怕把儿子给牵扯挤奶,真能把他这个牌给亮出去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古代的迷信之说可是非常普遍,而且深入人心的。 虽然这个一向是被封建迷信,称为比较鬼,又恐怖的事情,但是运用的好的话,只要是信用的人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皇后娘娘,是真心对待絮笙的,絮笙决定放手一搏,将这个秘密,或者说不过是秘密的一小角,告诉皇后娘娘,运用了,迷信之说,来说明这一切。 说的太过透彻,那不光是絮笙他自己的问题了,更会牵扯到他的家人。 “皇后娘娘,您可相信法宝带的存在?” 皇后娘娘,显然被絮笙给愣了楞,法宝带这东西,它并不是没有听说过,就算没有听说过这名字如此字面的意思,他能不知道其含义吗? 皇后娘娘,顿时牛起了眉头。她已经知道了絮笙接下来是想说什么了,瞬间变担心起了絮笙来。 “有何能力?”她饰演知道法宝袋肯定是一个很厉害的袋子,但却不知道是哪方面的能力,他称儿谁听过传说有一种是叫这名字,便可以把人吸进去的袋子还有一种是收腰的,等等等等,种类不同,但作用是,似乎只有一样。 絮笙没有决定回答,皇后娘娘想要知道的答案,而是在一旁拿起来了一块糕点,瞬间他手上的高铁便消失在了,皇后娘娘的眼前。 皇后娘娘大惊失色,如果说在这面前所发生的一切,演练之前,他恐怕还有很大负分心思说觉得絮笙思父心切,想找个理由赶快去战场找她的夫君的。 但真的见到了眼前所发生的倾向,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但很快的,皇后娘娘便接受了这个设定。 “絮笙,这是?”皇后娘娘,盘点诧异,指着絮笙到手,像是在无声询问,刚刚的那块消失的糕点呢。 絮笙接受到了皇后娘娘的信号,立马将糕点拿了出来,在皇后娘娘的眼里边就是絮笙的手里凭空出现了一块糕点。 “哇~”皇后娘娘,惊呼出声,像是看到了什么很好玩的东西,眼睛大大神,闪闪的。 随后仿佛又是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用“咳咳。”声来掩盖了这件事情。 絮笙失笑,他其实完全没有想到,皇后娘娘金会是这种反应。 “絮笙,你是如何做到的?”皇后娘娘,其实是非常好奇的,每天在宫里也是甚是无聊,如今这惊奇的时间,发生了能不问个究竟吗。 絮笙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袋子递给了皇后娘娘。 “就是我全部交委当中捡到的一个袋子,这袋子可以装任何东西进去也可以拿出来。”絮笙缓缓到处了自己早就已经想好了的台词。 “如此神奇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皇后娘娘,接过了那个袋子开始把闻起来完全想象不到,这个很平凡的袋子会人有什么不同之处。 “皇后娘娘,可想试试看?”絮笙密码建议道。 “这之前是甚好,你快告诉我该如何运用。”皇后娘娘,想把袋子递给,我让我来帮他运用。或者说,再次演示一遍。 “这非常简单的,对着这个东西,收屏就可以了。”絮笙结果了,皇后娘娘的袋子,对着一个茶杯。一边动坐着,一边上煞有其事的解说着。 于言在一旁看着就些嘴角抽提他母亲可真是人一本正经的忽悠人。顿时又想到了他的父亲,这两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黑呢。于言并没有发现这些轻轻弯弯的嘴角。 絮笙又给皇后娘娘演示了一遍,最后就开始聊了起来,说着说着,便开始到来了战场的种种事情,说白了还是忽悠。 就像人就像达成的一个共识,一个说的起劲儿,一个听的津津有味,一个充当着背景板。 皇后娘娘是彻底的被絮笙给忽悠成功了,拿到了,恩准令。 “谢娘娘。” “中午就留下来陪我用膳吧,就当是我给你的践行。” “絮笙应下了,谢娘娘。”絮笙可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要求,毕竟这是用多饭。 于是母子了,陪着皇后娘娘在皇宫里蹭了一顿饭,这顿饭别说,还真像是给他践行的,十分的丰盛富足。美酒美食的款,带着这母子俩。我这两天吃的是相关的进行,皇后娘娘也是很实开心。 絮笙俺就是个奇女子,又加上有外挂加持他,倒也是放心的。只是这一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见,这顿饭不吃,她还真不可能放人走呢。 “絮笙你打算多久动身?”用完了五单三人再次坐在一堆闲聊起来。 “即刻便会动身。”絮笙和不犹豫的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对于絮笙的回答皇后娘娘,一点也不吃惊,其实皇后娘娘之所以会留絮笙下来吃饭,还跟絮笙墨迹这么久,就是皇后娘娘她知道絮笙的品性,肯定是全部都进打点好了,准备的好好的,顺券在握的跑到这里来找她这个皇后,并且立马开始动身,直接从皇宫的去找他的夫君呢。 果然的跟他想的分毫不差,还真的是马上动身了,顿时皇后娘娘,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说絮笙什么好了。 皇后娘娘,还能拿他怎么办,只能调侃絮笙几句,便派了些人马护送着絮笙先距前方的战场之上。 但这行为,却被絮笙拒绝了下来。他跟他儿子本就不是普通人,有人在身边反而不方便呢。 “多谢皇后娘娘,指示絮笙跟儿子两人,在带两个最佳的护卫,便可以直接上级呢,怎么好,过多的麻烦呢。” 皇后娘娘本来还不同意絮笙的说法,各种方式的想要把人塞给絮笙。 可皇后娘娘哪里架得住絮笙等万能忽悠啊,几下就被忽悠了过去,同意了他们,孤身上前线的要求。但还是配了一个马夫,但这马虎,是否是真的马夫这就难说了。 絮笙带着他的儿子在店门口,正中的跪拜叩谢了皇后娘娘之后,跟着那个是为马夫坐上了马车,便哒哒哒哒哒的上前线去了。 皇后娘娘,站着远处看着絮笙坐着马车远既近有些想落泪的冲动。 絮笙,你可一定要好好回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乘坐的马车,母子两人晃晃悠悠的,向着目的地前进着。 那车,在金城范文累的时候,路都很平,出了,城门之后,便开始陡峭了起来,越到后面弄越乱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还好,屁股下面的垫子厚,不然肯定得屁股疼。 就这么摇摇晃晃,换了几个时差吗车才停了下来。 车夫掀开帘子对着马车里面的两母子,开口道,“夫人,不如先下去吃饭吧。过了这段路,恐怕很长时间都找不到,住店的地方了。” 絮笙点了点头,拉着儿子下了马车,车夫则是带着马儿去吃草。 絮笙决定跟儿子先在这家店里住一晚,就像车夫说的过了,过了这家店,恐怕很长段路都没有店家可以住宿的,到那个时候就都得野营了。 絮笙出来后用的身份是前去投靠表哥两兄妹。 别问絮笙,为何如此恬不知耻一个当妈的人了,竟然还冒充自己儿子的姐姐。就容许她小小的年轻一把吧。 于言对于自家母亲的做法自然,是没有非议的。更何况他母亲本来就是十分的年轻说是他姐姐还真没有人说一个不子,只不过他总是想笑,这又是为何? 于言轻轻地笑了笑,童真尽显。 絮笙看的,戴了戴,她的儿子平时就是承诺,别像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像这样对着小虎牙笑的,还真是特别的少见。 也正是这样,絮笙才更加的希望自己的儿子,做一个平凡的小儿子就够了,这样录就销毁呀,偶尔笑一笑,偶尔闹一闹,挺好的。 絮笙一时间,尽享起了自己当初要这个孩子的初衷了来。当时他可没有安多大的好心甚至对这个孩子没有什么好感,或者说,这孩子,只是他接近,他爹的一个理由罢了,可是当他鲜活起来,这个理由,变成实实在在的活物,变成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了。 正所谓世事难料,掉出来的一块肉,自己不心疼,还能谁心疼呢。 絮笙伸手揉了揉它自己儿子的脑袋。手感毛毛的,相师从一般非常的升华,他儿子长得帅气,像他爹有想她。真不知道长大是个多情桥的小伙。 脑回路早飞到星球外的絮笙自豪了起来,看看我儿子,长的多俊呀。 于言倒是被自己的母亲给揉的不好意思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母亲一点也不会人员直接就往他脑袋上一把乱揉,不但把头发给揉想了,还揉的一团糟乱呢。 她母亲有时时候真的是非常的威严,又是个慈母,他跟这里很多人都不一样,他不像那些人,那么瘦,自我约束。她做母亲倒是也挺受约束,但是有的是她自己的约束。有些时候一旦不值得我约书变释放痛的不得了,就如现在这般恨我,这颗乱七八糟的脑袋,于言有苦说不出,喂啊爹困扰我们到你身边吧,这日子太难熬了。 絮笙带着于言上了楼上,絮笙只要了一间房,她觉得她很有必要给自己儿子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 想想呀,要是儿子长大了就不跟她亲了怎么办,有他爹的时候可没法去睡阵曲,机会还是赶紧热乎热乎,亲亲,请进把感情根深蒂固,也不怕儿子长大之后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等等情况了吧。 就算有浪情况发生呢?他可以演苦肉计呢。那不是很有意思吗? 于是便就在这样的条件下,絮笙一个人自作主张达成的,不可改变的条件,拉着他儿子变上访,睡觉去了。 儿子在身边睡着,自然很安心,可是睡着睡着的絮笙竟做起了梦来。 絮笙梦到了于铭?他……在杀我?不,这人并不是她的夫君于铭,而是另一个于铭。 絮笙想起了,那个已经被她忘在脑后的那个人,还有轮回镜他们。 “你们究竟是谁?”絮笙被他们架着两个胳膊,硬是不得动弹在原地。 眼前,一个长得与她夫君极其相似或者说一模一样的人掐着她的脖子。让他感觉到窒息的味道。 即使脖子被掐着一双手,甚至感觉下秒就会死掉,但是他并没有任何人动作,任由他掐着她的脖子一动也不冻症是这眼前这个人。 絮笙他的要看看这个人是否真的可以杀死他是否真的是想要他的命,如果真的是那样,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从出现,发生的种种事情,都太过于计较这个,你究竟想干什么?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来打扰他的生活,为什么这样的与夫君如此想象。甚至连气息,也非常的相似,但也有很大的不同,淡淡丝丝相同点,却是无法忽视。 这个人的身份就是个迷,但是关系到了絮笙重要的人,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但是眼前这个人,这个时间带他过来,究竟是想干什么?他难道真的是他们板上钉钉的肉想那过来就拉过来东西吗? “你们竟然还生了儿子?”眼前这个长得与于铭极其相似的通体发黑的人,真正脸,扭曲到极致,笑容笑的份是恐怖,深圳一张俊脸,即使这样做做,这样恐怖的表情也不丑,热,感却是极致的吓人,特别是那双眼睛,崩跌到可怕的地步。 絮笙自然自己的弟弟是非常好的可是看到这样场景还是免不了心疼一景近有些害怕了起来,这人究竟是谁?为何如此恐怖,这感觉分分钟就能将他捏死,或者说,就像是前世界的人整个地球,整个位面恐怕分分钟都会被她捏死。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之前又如此落魄,带她过来有究竟是想干什么? “呵呵,被人掐着脖子,也有时间想东想西的?”于铭黑到声音从她的头顶上响起。 随后絮笙感觉自己的脖子的那双手松开了。 絮笙负责发,疼的伯子跪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恐怕要死在这个人手上了,因为这人身上的杀气太重了。 “你想要得到什么?”絮笙眼睛里面充满了警惕。 第二百三十七章 “你想要得到什么?”絮笙眼睛里面充满了警惕。 于铭黑最像是并没有听见他的话或者说直接无视了絮笙,这是在那里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絮笙依稀听到一点点,像是在说什么,“有孩子了,有孩子了,有孩子了,他会不喜欢的什么什么的。” 絮笙感觉很疑惑,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但,就这一点点太过模糊,并看不到全盘。也不够猜测与推理,主要是她知道她太过于少。 絮笙还想要进一步探讨了点知道什么的时候,却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大手一挥,便消失在的那个地方。 絮笙在销售前一课,还听到这个男人述说什么话,话题是他,却还是想并不是给他说的一样,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一般如此的狂妄。 “滚,滚!肮脏的身体我拿回来他会嫌弃我,没用了,你们都没用了!” 整句话里透着,无法忽视的疯狂,絮笙脑海里浮现出了两个现代最好形容这个人的两个词语。 变态,病娇。 絮笙再次济南便看到在床边焦急万分的于言,看到絮笙新过来了,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放心与担忧的化解。 “娘,你没事吧?”于言端了一杯水递给她的娘亲和看着她娘亲满头大汗,于言很是不解,他不知道究竟发生的什么,他的母亲刚刚怎么叫也叫不醒,甚至流的汗越来越多,他看着他母亲在床上挣扎像是不能呼吸,但是如能如何,怕,似乎都不能解救出他的母亲,他用的任何方式也毫无办法。 于言看着这几母亲渐渐缓了过来,便也放下了心头的石头刚刚的场景实在是太过惊悚,还好父亲大人不在,不然看到这样的娘亲还不得心疼死,甚至会被吓死。也幸好了她的娘亲住在一个房间。 随后于言又想到了刚才自己无能为力的场景顿时对自己有些痛恨他的能力还是太差了如果在强一点再强一点的话。 于言你几个拳头在心中暗暗发笑的是她一定要强大起来,保护自己的重要的人。保护他的的母亲,还有父亲。 像刚才那样,无能为力的事情,决定不能再次发生第二次,绝对不可以。 絮笙结果他自己,而是孝顺过来的,水杯,喝了起来,顿时感觉随便的水比这些还好恨了,这可是她儿子转给她的。 絮笙其实也挺害怕的,刚刚真的是掺一点就挂掉了,但是既然已经结束了,那边就结束了,看着儿子这么为他担心,他感到很欣慰,又连忙开始安慰儿子表示自己没事没事,又拍了拍儿子的头,拍着拍着就有感觉,儿子逃课真好,摸着可真舒服,于是又将宝贝儿子的头发给揉的跟鸡窝一样,乱七八糟。 “乖,我没有事,只不过是梦魇罢了。”絮笙有些小小的感慨,这还真是梦魇呢。希望那个人以后都别再出现了。看他走时语气如此嫌弃的样子,恐怕也不会再出现了吧。 于言由着他母亲在他头上转,玩着,心里就是对他母亲说的话,万般的不信的。 如果是简单的梦魇的话,那刚刚怎么可能会叫不醒他的母亲? 但于言知道他的母亲并不愿意把这件事情拿来述说,边也不过多问。 该知道的,她早晚会知道,现在没到时候的墙壁着也只会让事态变得更加严峻罢了。 絮笙揉了揉她儿子的脑袋,越看越觉得喜欢。但是又看看她儿子乱的跟鸡窝一样的头发,顿时蜷缩起来,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样的场景,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在欺负小孩子啊,他看看他儿子乱糟糟的头发,眼睛还有点小小的傻硕,跟谁可怜兮兮的不得了。 絮笙都有些忍不住想抽提嘴角了,孩子,对不住啊,都是妈妈不好。 絮笙联盟伸出手去把他儿子的乱毛给翘起来,头发都得浮萍用手给理了理。 结果这部里还好,越黎越糟糕,月芳地乱了起来,甚至很乱的,很有造型,显得他儿子反而更可爱了。絮笙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真想把这一刻,用照相机给拍下来,然后给他爹爹看一看。他一定会,跟他一样弯着嘴角,看是没什么,实际上会被逗得乐得很。 都说孩子是父母的乐斗这还真没错,小小的举动也会牵引着他们认着开心的起来,跟着高兴的起来,这大概就是每个父母的心情吧。 絮笙那是他的宝贝儿子,坐到了一边的镜子前开始给他儿子输起了头发来。 说实在的,絮笙对这个还真是不在行,但是甚就甚在絮笙做事的时候极其的认真,那眼神一查也不差的,像是在对待什么质保事实上这确实是他的质保,她的宝贝儿子啊。 本来吧,确实是很认真的在梳发,但,梳着梳着就变味了,絮笙忍不住给自己孩子编起了辫子,把几个小辫子,给折腾折腾着完成了一个小马尾扎在了,后面看着真是可爱极了。 于言本来对于母亲亲自给自己梳头,这件事情还是很感动的,深知对于之前寒冷,他头发行为都不太在意了的时候谁知道,发现自己母亲,说着说着越发的不对头起来,顿时满脸的黑线。 果然他们还是早点找到父亲吧。 来自于言独白。 絮笙既然是不知道自己遭到他儿子的嫌弃了,她还在那里,乐此不疲的,折腾着他儿子的头发呢,折腾这个发型又松开,很多以前他都觉得好看的发型,都在他儿子头上试验了一把,可以说是花式梳头呀。 可怜的了在絮笙就像任由折腾的乖乖儿子呀。 絮笙弄的happy,很想让儿子就保持这样美美的发型出去但是胖光看他儿子眼神便知道肯定不会答应的也是边最后输了一个还算正常的发型,就是实在是不怎么美观呢。 整个屋子里透着浓厚的温情,两母子的眼中都岩你着淡淡的微笑在其中。 而他们的心中都想着快点找到,他们的,夫君与父亲。 第二百三十八章 絮笙带着他的儿子继续赶路的起来最像的路途十分的颠簸,有时候挺准,有时候还要换船,收拾了呀,来的更快些,毕竟他们没有多大的货倒是怎么走,都挺方便的。 渐渐地,他们与目的地越来越近,絮笙拿出他之前的那张,字画的3d地图,这么个地方的,再过一个地区,我们就到地方了。 于言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很期待呢。之前谁着他们一起走的那个士兵早就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我一个马着草敬畏的人都不见了。絮笙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回去了。 絮笙跟于言在就近的地方到了久下来步行。反正也没什么东西,价值一个车太过于庞大,且不方便,而且这车过于的华丽招摇,毕竟这是,皇后娘娘帮她配置车不是。 他们母子两人的身体都还不错,这点路对他们来说还真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很快便就已经到了目的地。 但是到的时候,絮笙感觉有丝奇怪,究竟是哪里奇怪,又有些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恐怕有些不对头,但他的3d地图上确实是如此,显示的没有错。絮笙又挺相信自己的记忆力的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记错,才对。 这里的形容很正常,也在陆陆续续的放人经过进出的,只是当他们母子俩进去了之后才发现,里面的老百姓个个都死气沉沉。有一种无形的怨气在里面无法消散。 絮笙皱了皱眉,在他母亲身边的儿子于言自然也是发现了,此等现象。 而且不光是百姓的死气成成,这么简单的问题而已的。于言发现就在他们母子俩的身后,谁忽悠着什么人e,很显然的。 他们母子两人被跟踪了。 他们母子两人同时转过脑袋看着对方,在两人的眼里,都读出了相同的情绪,随后便与把头扭了过去,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着。 两母子默契的一幕,别人并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而他们两母子几人早就已经天人交战了一番。世上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一两个情绪在这位非常了解对方的时候,还真的可以用天人交战的理解,毕竟太过于熟悉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猜到一二。在这样的情况下,对视一眼罢,就便已经足够了。 絮笙已经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头,或者说。他们中奖了还是他亲手,带到这个奖项里面来的。 絮笙和于言到了海关,明军占领了两省,事实完全打了絮笙的脸,她俩走错了方向了,之前的道路,一个都没有错,就只有这个最后的一关,他们硬是走错了。 别人还没有挖坑,你自己便就自己花了,一个坑,这是何等的羞辱。 俗话说的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絮笙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猪队友,奋起还觉得自己是个得力战将,但今天这个事件,很明显是她把她儿子给坑了。 不过好在,还是之人是责任,战将的她还是非常自信,居然坑了就坑了,他还不信,就这么一小小的一个坑,他还爬不出去,不成? 不,既然已经,打入敌人的内部了,那为何还有狼狈的爬出去呢,不如就在敌人内部转转,讲形象服,顺便某点幕后情貌,这不是混得享受还有用么? 絮笙已经决定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而他的儿子,只要是听他的话,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任由着他的胡闹了。毕竟除了那天晚上母亲像是着了魔一样的情况以外,他这人几个小小的兵部发还是有办法对付的,绝对不会让母亲上的一根的寒毛不然他可怎么对得起他的父亲。 絮笙母子两人,并没有做出太大的行动而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老一间上房,上了好酒好菜,还洗了两个豪华的牛奶浴。 关于牛奶浴的问题,于言要是非常的难以接受,他一直是推脱的,他一整年吗?洗什么牛奶浴呀,但是架不住他母亲啊,并且给逼着洗了一次,传说中美白的牛奶浴。 絮笙揉了揉,刚洗完牛奶浴的儿子于言的小脸蛋儿,笑的相当的开心,还调侃起了自己的儿子来。“呀,这是谁家的儿子啊,长得跟他母亲一样,简直美呆了!” 于言“……” 语言有时候还真的很想反抗,反抗他的母亲,但是无奈不管怎么样都反抗无效呀,她母亲才是真正的,那个家主呀。 于言跟着絮笙又是大鱼大肉的吃了一顿豪华的宴席一般的菜。多如牛毛,而且他母亲可劲儿的点,就怕把,客栈的厨房给掏空了的节奏。于言有些嘴角抽屉想要竹子母亲,但也知道这句母亲之所以会这么干的目的是什么,就觉得没必要去阻止自己的母亲了。最后在内心里挣扎了几秒钟,还是乖乖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吃饭了。 我走,而人坐在楼下的餐桌上,有说有笑的聊起了化成来一会儿说到那儿就会说到这儿像是相当的开心,与身边随着老戴一副丧气么下,满心的哀愁的模样,截然相反。根本就不在一个画风上吗。 聊了好半天,饭菜才终于,上来了。絮笙问了问端菜的店小二打听打听消息。 “为何其他店家人烟稀少,就这家店人满为患呢。” 店小二是四处看了看,偷偷的告诉了这位姑娘,“姑娘,你是误进来的吧的吧,这里已经被对方占领了。”说完了后,又看了看絮笙跟他的儿子于言的衣着后道,“我见姑娘赶紧去买两套新衣服吧,你们穿的这套衣服太贵招摇,恐怕很快就会被盯上了。” 这家店原本就是这个地方,最大的酒楼。是后来被占领后,落难遍才开始了,加点住宿,因为有很多难民营,需要地方老板又是大词人,变光是散心,收纳某些无处可去的人。 这人师傅了一点小小定金的,又加上他的穿着很明显的告诉了他,这人是外地人,而且是刚刚被占领的那屯人的敌方。 第二百三十九章 这边,絮笙在敌方的监视下住在客栈里河的优哉游哉,跟儿子每天,温情蜜意,没有你咋母子的感情,势必要打牌,未来的儿媳妇儿为目的。盐步职校吃,目的被他而得罪道该作何表态。 而另一边,明军占领区的府中,一片白光,闪过之后,末末降落在在了,府中的大厅内。 政府禹是被占领后地为他生命的经历,也就是主帅的,商鞅是两个地方。不得不说,末末真是相当的会找地方的人呐。 末末环顾着四周,发现了不对之处。立马就开始动身离开,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卖几个步子,迎面便就撞见了,来到大厅里面的美少年。 絮笙依然跟儿子每天吃着东西,过着潇洒的日子,她在等,她在等一个时机。 于言虽然不知道他母亲具体是想干什么,但大概还是了如指掌的。便也暗中搏动作者陪着他的母亲过着每天跟咸鱼一样的幸福生活。 这天晚上一支箭从窗外直直的射到了絮笙坐着吃饭的位置的旁边的柱子上。 间上面还插着一根纸条。显然就是传说中的用剑圣兴了还有示威的作用。但显然用这种小把戏的见来示威絮笙和他的儿子这样级别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作用。 絮笙看着旁边舍的坐支上的箭之,不免有些感慨,曾经在电视里这样的场景可看的不少呢,这也算得上是苦的那种交通工具吧,看起来好方便的样子,但必须在就近的地方也太麻烦了。 于言站起身,去把纸条拿下来,倒也不怕下毒什么的,如果要下毒也不可能还蛮麻烦,放的成什么信,要知道他可在他们监视范围内呢。 打开纸条后,于言看了一眼,纸条里面的内容便把纸条递给了自己一旁的母亲,让她去看了。让她来做出决定,毕竟他现在还是个孩子,什么事情还是留给母亲的面子好了。 絮笙拿着纸条一看倒是对上面内容有些诧异,他都没想到这个时候末末竟然会被牵扯进来。难怪这么快,里边就有动静呢,他还觉得他们好不住呢,原来是自以为自己抓到了把柄,再跟他耀武扬威呢? “言儿,他们想要我们送上门去呢。你说这可怎么办?”絮笙将子桥放在一旁,拿起了一块糕点,在嘴里,轻轻地咬着。才被占领的地方居然是没那么好的待遇,但他是谁呀,好歹是被囚禁的人不是吗,监视着呢!既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那边还会给他们准备呢。 “母亲觉得怎么,言儿都跟着。” 不得不说,于言非常彻底的刷了自己母亲的一把好感度,实在是正中下怀直接让他的母亲甜的密林有没有这句话简直堪比他父亲的情话呀。 顿时间,她的母亲大人心里觉得这几天的感情培养果然没有错,他觉得他已经可以超越他未来的媳妇儿了,有没有。 有些飘飘然的絮笙开始开启了各种,突破天际的脑洞叶歪歪,反而越深沉,越放的停不下来了,各种各样的袭击似的,蹦跶蹦跶着,晚婚冒出来。 “言儿,我们先睡一觉。”絮笙对着它感情深厚的儿子一脸慈母的形象到。天大地大,没有他儿子打,这样他儿子补充好体力才可以跟着他一起深入“虎穴”呀。 自以为自己就给儿子着想一把更不亲大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儿子在心里已经默默的吐槽了他一把,这是有多贪睡呀!什么事情都这么慢悠悠地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拿下我父亲的。段时间,甚至还有些同情自己的父亲寄来遇到他的母亲可以,真是倒了大霉了,不过也没办法,他俩还真是挺配的,简直堪称是绝配呀。 他们想要絮笙母子两亲自上门乖乖的,絮笙却偏偏不肯潇洒的过着每天悠闲自乐的日子,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有说过任何一次的要出去,尤文顺子每天还在街上逛起了大街在这家吃点饭,那家吃点饭,晋江这个地方给占领的地方给我那个便。 显然的对方按耐不住了也没有任何必要按带的他们觉得是时候该抓人了便直接了当地,让人带兵前去那家客栈捉拿他们母子。 絮笙我这儿人等这一天已经等的非常的焦急了,总算看着他们男人捉捕了,非常顺从的被擒住。 我早人被带进呢关押着末末的府邸上,其实也就是末末最开始降临的地方。 絮笙再次见到了故人心情甚好,立刻给他的雇员来了个大的热情拥抱,两人立马拿起了小手谈起了家常左拉拉,右拉拉又来啦,所啦啦,各种说着闲聊。 絮笙将目前的形式以情况都给末末一一道来,末末听着听着竟要快睡着了一样,倒在了絮笙身上变就彻底睡了过去,实在是心宽心大得很,不过也是凭借着他的能力,想进进出出,其实是轻而易举的。 这不过,现在还并不是出去的时候。既然进来了,一定得拿着什么才能出去,不然的话岂不是太白白跑一趟了。俗话说的好资源就在自己的眼前,怎么可以这样浪费掉呢。 那也实在是太过于败家子儿了不是吗?絮笙笑了笑,其实对絮笙他们来说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做咸鱼罢了,还真是没那么个两样。 闲着没事儿干,无聊的时候还会跟自己的好闺蜜一起打打牌,两人拉着儿子小朋友一起坐着小游戏。扬言到陪小朋友玩把试试,上完全是两个大人想玩,好吗?小朋友无奈的在那里陪同,甚至满头黑线这么幼稚的游戏,这两人还玩的起劲,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是好了。 其实要不是于言心智比较坚定,说不定还会误解,为人都是越长大反而越小越幼稚的呢。他们这边倒是玩的起劲,美男子倒有时候会照法,但他们影响是爱答不理,甚至开着玩笑,像是接待朋友一样是世上最的地方貌似是别人家吧。如此可跟主子一样的做法,事实上也只有絮笙这样点评坚厚的人才干的出来了呢。 第二百四十章 小兵,一边喊着抱一边冲进帐篷言道,“”不好了不好了。” “出了何时?”于铭正在跟他的下围商量着计策,谁知小兵,这个时候是谁的冲了进来。 “禀告将军,将军夫人明军给抓住了。” “你说什么?”于铭的眉毛一跳,段时间又,些不敢相信小兵的话来了。 即使打这么久的帐他也心理面没有任何的波动而如今得知絮笙出事的时候,进颤抖的慌乱跳了起来。从别人觉度来看,其实他只不过是有小小波动罢了,但是接上他整个人都快炸掉了,心慌的要命,生怕絮笙会出什么事情,他会来不及,再次见到他,等等乱七八糟的事,竟然都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于铭正想开口说什么,突然间又将张到一半的嘴巴闭了下来。刚刚听到消息的时候,他慌了,急了。俗话说的好慌,心则乱。而忘记了, 他的老婆可不是一般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被抓住。可即使这样想着心里面一定忍忍然害怕得很,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便也什么都没说让他们退下,便也完了。 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继续跟机会,将军吗?开始商讨起了计划,他看是真的,像是平静无波,没有任何,事情事实上,这个时候给他量一量心电图才能最容易发现他的变化究竟有多大,大的起伏,起伏大起大落的,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现人吃人的思绪目前是,各式各样。情绪过大。 于铭很明白的知道絮笙不可能被关住。但地方也没蠢到用这样的假情报来骗他,很显然是絮笙甘远混入,明军里面。 于铭有些气恼,觉得絮笙谁在是太不乖了,进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现在特别的想打絮笙的屁股好像给他一个教训让他还乱来让他还乱跑让他陷入危险。 之前的是兵来报里面还有说。他的夫人说带著她的儿子跟着她自己一起跑到那边去的。 让孩子也是让他好好看着他母亲他的好,跟着他木琴一起封了起来,一天也不想想他这个做服装的,做爸爸的心情该作何感想,各种担忧,都给他一个人给唱完呢,他们都在那里安逸。 于铭各种怨念无形还着,但是实上,于铭还真是想的意识都不差那两母子确实过得是相当的安逸。 于铭想想也是,想来对方,恐怕不敢太过于亏待他们两人,毕竟,是用来要挟他的,更何况他还记得那个美少年呢不就是在那个地方吗更何况抓絮笙他们的不就是那位美少年他本人吗? 于铭渐渐也就放下了心来,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他的夫人,想尽快把他夫人挂在身边才好。 可是他也清楚地明白他的夫人居然会在那边,那便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吸引了他夫人非留在那里不可,兼是这样,他也没有办法,一定只能令你用过那个他疼在心尖上的人的办法不是吗,实在是无可奈何,不过好在儿子还在她身边,也能起到一个好的保护膜想来,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这边也就好些。 于铭还是没有放弃,希望着可以找日跟他夫人团聚,这样儿子的电灯泡,到也是无可奈何,就把它随便放在一处编好了。 于铭所想的跟现实的情况还真的是,分毫不差呢。或者说就算是相差也完全没有相差多少。 絮笙和于言好吃好喝的被关着,每天大块吃肉大口吃菜,生活过得及其瑕以,又有滋润。 看守他们的士兵都非常的感叹与愤怒,哪有像他们这样坐牢的呀,你太过于幸福了。如果都是这样的话,那他也想坐牢,让人养他这样一辈子得了,哪像现在看着别人吃东西,他们这些是彬民视看呀,发人地却搞得像是在伺候皇帝一样,憋屈得很。 你两个脾气冲的大老爷们儿,硬是想一拳头给那两娘们儿打过去了。但也只能耐得住脾气,他们不过是一些下尾罢了啦,敢这样一下犯上,除非不怕,人头落地了还差不多,没办法只能憋屈着的都进行憋屈着。 只不过对待这两母子的怨气,到时越来越重了。人类一向如此对待真正欺压自己的人,你想是做不出什么行为的只有对着看似比自己好,但实际上自己又觉得自己的手伸的过去的人产生各种怨念,将自己原本的怨气全部都押注在了这类无辜人的身上。 就跟那种在被社会侵呀,但是爆打的却是自己家里面的老婆与孩子一样。 这种行为,不管是在线的是在古代,其实都有所发生的。仙人就两瓶,市委病也就是这种状态,这两人瘦的状态还不断感染,着力气看手的社会都有一点点贱贱沾惹这种思维了。 末末的到来,事实上也是一种无意的情报带来,他两一个在人间,一个在仙界说知道的情报也都是不一样的,它将人间的情报告诉这个刚刚到来,傻傻不知的末末现在的情况之后,也就轮到这个末末来说起那你边的情况了。 听完了整个贝佳城板的的情报之后。 絮笙有些感叹了起来,从末末口中得知的及时跟他想象的那边的情况也是差不多的但真的从末末口中得知确切的消息之后还是觉得,世界分,肩负你的发誓立场变化,但我现错过了的忧伤之感。 万生树彻底的成熟,灵气累积足够多得多,以太成功的认了主,空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末末进化成完全形态,可以随意飞。 这边就是整个情报全部的总和。其实事实上絮笙一直都很想吐槽关于万生树设定跟他以前看小说里面精灵树的是要定实在是太过于想像了。 但事实上他们还真的是非常的乡下,一个是支撑着,精灵族所有生气的灵术,另一个是支撑脚整个仙灵关键之前灵树。 他们都是整棵树,一样散发着最纯净的灵力惯养着,某些深林能者与存活下去,这是一种依赖,又像是一个母亲。 万生万生,有你则万生不灭。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主人,您真不打算拿回另外半魂了?”地狱之下得罪里面的方向,这里边是,阎罗王的乙方,塘厦跪着一个俊美的男子,男子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唐胜的软椅上坐着的变就是整个地府的阎罗王,通体终身透着,浓厚的黑影,从远处看就会看到厚重的一团黑幕暗鸦鸦笼罩了整个大殿,连勇深处看都看不清更别说看清,堂上男子的,身影与容貌了。 “本尊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多言。”平静的话语,甚至语调的没有多大的起伏,但却让唐下的男子满身大汉,背脊发麻。 大堂之下的男子不是别人,就是与絮笙多次见面,并将其拉入火坑的。轮回镜。 “属下知道了。”轮回静连忙将头低的更低了。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眼前这个人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追守着间,点首之间便可以将他碎尸万段,或者整个世界撕裂也不在话下。 轮回镜不免想到了在人间的陈铭,封神劲啊心里优雅的男子跟眼前的这个诡异猎奇的男则完全是两个人呐但很奇迹的这两个人却是一个人,所化的。 他们有着相同灵魂,却也不相同的灵魂,或者说他们本是一个人体,却被硬生生那拆开成了两半。各自生存。 本来他们去一个人,但如今却可以把他们当成是一对双胞胎一样。随着时间的增长,他们的灵魂,在自己磨练之下,渐渐成长已经完全融汇现在的状态。 其实不论是轮回井还是在大堂之上的那个男子心里其实都明白,他们已经不再是一个个体。而是分开的,有着浓厚牵连的存在罢了。 牵连?轮回近想到堂上的男子顿时觉得跟这两个字恐怕完全没有任何的关联。不但是他姐的,恐怕整个地服整个认识你的这男子的人都不会这么想的吧。 轮回近确实是三件,之一最潇洒的一个存在,但没有人知道轮亏镜之水会存在于这个世上,事实上就是被眼前的男子所炼化而出的。 他是人为炼化而出,天生便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之类,却硬是被这个,天地都无法撼动的人给说弄出来就给弄出来了,外界把他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其实也不过是给眼前这人打掩护,打掩护?或许根本就,没这个必要吧,神称是一个误会,但他的实力在三界之内确实是超脱的,这也只能说,三界之内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低下了。 轮回镜他自己的实力来男子一根手指头都无法撼动而他这样的实力,尽在三界之内称王称霸。来去随意自由。也可以挺起胸膛偶人的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电话他的理由也很简单其实不过就是为了博爱侣一笑罢了,但稳稳事不如人愿,尊上的爱侣在几百年前,因为就尊上而逝去了。 从此尊上变像变了个人,以前也是个极其变态的人,但现在已经有驱风狂的狱中无法直视的地步。 而这个变态更是将他自己爱类的尸体冰冻了起来藏在了某个地方,轮回进虽然不知道具体确切的地方在何处,但却知道这件事情的存在。 因为当初便是将男子寻找回来的太古寒暂时帮忙储存的。后来男子将这块巨大的冰块,雕刻成水晶棺材,不用说也,便知道那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在那之后的很长的时间,他便都没有见到这个男子出现再次出现的时候,周身的威压与行团便宜,变成现在这般浓郁而恐怖极致了。 当年尊上,爱旅行,如何消香玉帅的世间他倒不是非常的清楚明白。但,却是在那个时候他知道了,珍珠其实不是文真的珍珠,他缺少了,一半的灵魂。 轮回镜发觉了消息之后表示非常的认同。因为它的珍珠也想无心无悲一点感触也没有就像是个木头一样,只从专注的,爱你出现了之后才开始变得慢慢有了媳妇,不过目前看来这并不是个好事。 因为他的尊上彻底的扭曲了。如果说之前是个千年我又任何波动的行走尸体,那现在就是个,行走制造尸体机。 唉,轮回尽心中无数次感叹着,命运多鬼其实以前村上也是一个一层开朗的人的,在他的爱侣存在的时候。。 轮回近还陷入在自己的思绪里面,但这个时候唐胜的男子质人,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找到办法没?”尊上所述说的办法,变就是复活爱侣的办法。自从村上爱里离开之后便派他去各处寻找各种可以救活气人的方式。他试了很多种也并不是没有他们本来就是阎王殿照你说可以收魂犀魂,找魂这些可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真正爱你的魂魄,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而会产生这种事情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真正的伴侣,其实已经魂飞魄散了。哥,显然得真正确并不赞同这样的事实,也更加的不肯接受,一直还在不停地寻找,在轮回进,看来这其实是无用的,挣扎,却也看觉更加的心酸。无论自己的村上有多么的残酷冷血变态,但是对待他却从来没有问及过他的生命。其实轮回镜其实也明白,他是尊上与他爱侣共同留下来的唯一念想了。 尊上只要看到他,便就可以睹物思人,就像是真上的爱侣还存在一样的存在轮回静,有时候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是好的复杂心情,哭笑不得,是他悟出来的最贴近的一个词语了,但也觉得这样的身份,非常值得与自豪,骄傲。因为他其实也同样很喜欢,这真上与真正的爱,驴也是他半个主人。特别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的样子,说实话他见过太多的情侣,但向量感情的,还真的是第一对,也让他极其深刻,在人间走一遭如果没有他们,还真是枯燥乏味。 轮回近期是很能理解屯上市时的心情,所以觉得真上现在的作为解释理所当然的了。是人有那样的感情恐怕都便是如此吧。 轮回禁有些羡慕,又有些不敢在里面身临其镜,他怕他会与尊上一样。 第二百四十二章 尊上的原本叫什么名字轮回镜自然是谁不知道的,但是轮回镜一直听着尊上爱侣常常叫着尊上阿延。 而尊上也总是,用着肉麻死人的语气唤着他的爱侣灼儿。 这个时候,尊上的爱侣灼儿就会常常,抚着手臂一副肉麻状,受不了了的表情。 而这个时候,尊上不但不会生气反而,变本加厉的往灼儿身上蹭,不但占了灼儿的便宜,还将灼儿逗弄的满脸通红,尊上才肯放过灼儿。 其实跟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轮回镜也从来没有称呼过,尊上爱侣的名字,因为他并不知道尊上爱侣的名字是什么。 尊上对带爱侣占有欲极其强烈,别说是名字了就是看上一眼,恐怕尊上都想去挖了齐人的眼珠。 那是疯狂可不变态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尊上爱灼儿太过深,深到扭曲,像是没有了这个人便就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而尊上也确实印证了这句话,失去了灼儿的尊上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她曾建国之色无数次的自杀,却没有一次成功过,不知道是什么在无形的阻止了尊上的行为。 轮回镜,一开始是非常惊讶的,因为可以阻止尊上,可以说整个,三界恐怕也不存在吧,但,究竟是什么,可以将尊上的行为所阻止呢。 后来轮回近才知道,原来这不是什么就是尊上他自己。。的另一半灵魂。 每次当真上开始做出残害自己自行了断的动作的时候,那半灵魂便就像是心灵感应一样的在屯上老李不断搅动着阻止了。 感应一般的电波不断涌进让尊上杀不死自己,尊上便派他去是自寻找着可以就魂魄的东西。与另一半灵魂。 发行找了很多地方,他明白,尊上最重要的还是让灼儿活着。他可并不想看到悲剧的发生,他一直还是很想回到从前一样的生活真是与他的爱侣灼儿相拥的场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是轮回镜一直也没有找到可以解救灵魂的办法,而尊上也夜间销售更加疯狂,逐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长城的精神失常。 轮回景终于明白这样或许才是最大的折磨,他开始帮助中上行找,另一半的灵魂希望可以让真正得到解脱,或许那个时候他也可以跟爱侣相见。可能性不大,但至少不会痛苦了。 可当他终于找到的时候,既然发现,钟上的另一个灵魂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大,反而有些虚弱义军轮回了很多世了,本来恐怕这一世过后再过一两是便会魂飞消散了。 但尊上,另一半灵魂十分的好运汤饮上了,一个命中含有即贵的,女子。 此女子搂至就下,屯上另一半灵魂的命,并且,沾染了其中的贵气,渐渐将,原本已经虚弱的冥婚该补充上了月见丰满,尊上的灵魂本来就不简单,而另一半灵魂,虽有些弱了点但也不会弱的太凶残。 所以当尊上的另一半灵魂在沾染了贵命女子生上不断传过去的气运之后,便开始强势了起来。 汽运简而言之边就是一个人的运气,一个人的静姐太过好了做什么都会变得异常的顺利顺军即使有阻碍事实上也是在为更好的事情做铺垫吧。 而汽运强大的,人在他身边的人自然会受到感染。毕竟一个人的好坏,不光牵扯自己还得牵扯别人,有时候别人的糟糕也会牵扯到自己变得也很糟糕。 很显然,那个女子心系于尊上的另一半灵魂,不然气运也不会传得如此的过多,简直可以堪称为蚁蜂蛹的形式钻入尊上,另一半灵魂里面。 当然那位贵命的女子都进实在是过于庞大,所传给尊上另一半灵魂的的那点气运,不过是渺小等一角,丝毫不足以一瞧罢了。 但仅是这些运气,运却足够了。轮回景有些好奇你指的奇特之处,但想到自家的尊上变也就不足为奇了,世界再大,再国广阔,有多少情人亦是那也都比不上他家村上的脚趾头,头的指甲盖。 那些人自然是看不到资女身上,鹏大气运的运转的,即使是那设计的神也不过尔尔罢了。 但轮回镜跟尊上仙人是完全不同级别的人物,一眼便看不破让名贵命女子的有所不同。 轮回镜曾经近身跟踪过,此女子,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村你只,平凡的实在是看不出有何奇特,但也无法,现在他身边有一个尊上的另一半灵魂,于是他便时刻关注着他们的一切动向。 轮回镜把这件事情禀告给尊上之后。本人还以为真社会做出什么动作,谁知道他毫不理会。只是继续问着,他是否找出来的,复活灵魂的办法。 “回禀尊上,属下无能……并没有。”坏吧,轮回近便低下了头等待着,尊上的发咯,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像往常一样,大发雷霆。 然而这次真上,却完全没有做出能回近身中想那样动怒,而是挥手便让他起来了。 “去查查,什么可以让一个人的灵魂,突然间消失。”尊上,轻描淡写的将这句话,说完了,但是熟悉中上的轮回,进去看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真上仙人,与平常有很大的不同。 轮回境,也是非常惊讶,淡水后变反应的过来,立马领命去查了,也就把尊上的另一半灵魂和贵命女子放在了一边。 轮回镜在得知贵命女子奇特与处的时候,便开始去查询女子的来历,这不查不要紧,一查便得知了此女竟然还是来自另一个外面的人,并非是这一位名的人类,竟然到这里,每年来肯定有所原因。蛋蛋,卫冕及事实上也是这个问题的附属品,也到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如果是从毫不相干的位面跑过来,恐怕他会惊讶一番,因为那样只能能力绝对不小气,或者说此人背后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 但这样从附属未免跑到主外面的情况,曾经也发生过不少。轮回镜便也就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还真的在其他的某个位面与这个贵命女子,还见上了那么一面。 第二百四十三章 轮回境,这一去便是很长时间。因为他也明白如果不彻底查出问题他是真的不用回去了。 即使是带回去一点小发现也行,但是毫无收获,别说是尊上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了,轮回镜他自己也表示愧尊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无颜在面面对尊上了。 勤奋的轮回镜英语是把整个山建都掀翻了,起来每个角落处处,地点都给找了一遍。 甚至还闯了很多地方,可是上天入地,都给翻遍的,甚至还抓了很多人,虽然最后都平安无事的把人给放了。 但是其中的被抓人的惊吓,以及被失宠民宅,人们心中的敢怒不敢言的想法,硬是让他的名号越发的出名的起来。 但最后轮回镜想要,知道的依然是一无所获,倒是获得了一个威震四方,肆意妄为的霸名! 轮回镜倒不在意那些,不过是一群毫不相干的人罢了,他们如何说,与他何干,再说他并没有损害他们任何利益或是伤害到他们什么。 路非要说有什么所伤害的变,就是受到点惊吓吧的做一个人和这么久,一点小小惊吓,有何受不起的? 轮回镜很是不写这些人的,真是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他这个时候倒是很想傲娇的哼一声,然后离去。 轮回镜一漂便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去过,不免有点想家了,毕竟那个地方居然真上对他印象不怎么好,可那确实是他的家没错儿,这世上一趟的,办理也一定是他的家人没错,可没有找的答案或者有用的东西,他可不敢回去。 “唉。”轮回镜坐在一个假山石头上开始怨天尤人的起来。恐怕那个答案在这个位面是找不出来了,他恐怕得去其他位面找找才行。可是他又出去到外面,得先得到尊上的同意,彩信他可不能尚志离得太远,要是真上叫他回来的时候不能及时回来,该怎么办? 谁知道他再次回去的时候,竟发生呢,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轮回镜看到尊上,倒在地上的满身长出奇怪的匿名与灼热的伤口,简直已经难以分辨出尊上原本的真是容貌了。 轮回镜他们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辨别一个人的方式,也并不是看脸。所以她自然不会认错,这就是尊上没有错。 可轮回镜不过是离开了段时间罢了。 究竟发生的什么,把尊上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正的能力自然是不用说了,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而且他离开的时间虽说看似很长,但对于他们这种不死不灭的人来说是很短的一段小时间罢了,既然屯晟就已经吹不就变成这样了吗? 轮回镜赶紧检查起了追上的身体。又是把脉,又是精神,探测忙乎了很长时间,一遍又一遍。 轮回镜姜尊上安置在柔软的软榻之上。顿时心情十分的复杂,蹲上力量过于强大,但却因为失去了灼儿,便不怎么求生了。 而这求不求生本来是没有什么的,一个人的力量就算再怎么不求生过于强大了,也不会爱到什么事情,但换就坏在,尊上,实在是太过于不同了。 真相与另一个灵魂,原本就是一个灵魂,后来分成的量体,就跟双胞胎也有连接儿一个当衰弱,不想活的时候,就会潜意识的,将魂里都生命之力传授给另一个灵魂。 这也就是说,尊上被另一半边还给吸食了? 轮回镜眉头越重越深,赶紧大手一挥,查看起了,尊上另一半灵魂那边的状态。 被轮回镜但是灰的的地方出现了一面巨大的镜子进制里面显示的是真上另一半灵魂,与那个闺蜜女子,还有手上,抱着的一个婴儿的温馨和蔼画面。 轮回镜一愣,那个女子竟然与尊上另一半灵魂生了一个孩子,那孩子,还是个男孩儿,这男孩儿显然也不是个普通人,毕竟他母亲气运加身,又加上他父亲本来就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这男孩儿宣布能跟真正比,但却也是在那个地方,举世无双的存在了。 这算是扰乱世界平衡了吧。 轮回镜陷入了长久默默无言的无声的沉思里。 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尊上之所以,会如此这样即便就是跟他刚刚想的一模一样,是因为尊上本来就心如死灰,双宝令混,很容易就会被另一个,潜意识的给带去。那无关强大与否,而是种天生的反调性。 特别是当这种跟双胞胎存在一般的灵魂,当一方有了儿子正是最急缺补给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索取与吸食。 尊上身上却毫无想要保留,毕竟心如死灰,潜意识变也就任由着对方,吸食曲罢了。 轮回镜这下彻底着急起来了,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尊上,其实早就想去找她的爱侣了如金,这个恐怕也是找了个借口,放纵这几天生病罢了,虽然他不够清楚,但也隐约的知道在,屯尚爱临死前,曾经答应过,尊上的爱侣,一定要好好活着,不可以自我了断,这世界上也没人能杀了准上,波自行了断很明显,是无法离开人事的了。跟上,一直秉承着依着她的爱绿好喝的活着。如今有了这样好的条件,恐怕不甚誓言真诚也会变去的。 虽然轮回镜知道这是真正想要的,并且,他也会很开心的,离开人世,但是他却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惨剧,他其实已经月结的,或许尊上的爱侣还活着。 不想任由自家尊上胡闹的轮回劲,只能铲开措施,他在大店里走来走去想了,煮煮紧,一个时辰。最终来到老舅给村上的旁边,部下参对着孙胜的耳朵,慢慢的低于到,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就怕他家尊上,听不清楚。听不清楚,也没关系,轮回仅一字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着,反复着,说着。 尊上,你可千万别有事,你可以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以这样胡闹呢。 轮回镜“尊上,灼儿大人在其他位面。” 第二百四十四章 轮回镜赌对了,只是仅仅几个字,硬是将贵民关的尊上给救了回来。 面对渐渐好起来的,轮回镜心中是满腹的骄傲,他家尊上果然厉害,想和卞和想给便给,瞧瞧这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谁要不知我放纵,这世间有何感大盒的量,我家尊上的。 不过灵魂进到也是怕了,他家尊上了,生怕那样的事情真正哪天又给再次来一回。 这次轮回镜受到了,十足十的惊吓,表示需要好好的休息,痒痒精神,可惜她嫁给尊上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看着e醒来便就立马问着她实情的人上,她也是硬着头皮发麻的感觉,直言点头说“是。” 随后有些犹豫,又便道“属下不敢完全确定蛋有,三成的把握。” 轮回镜心里想着三成的把握,就是他心中猜想的把握这应该不算是,欺骗尊上吧?咳咳,之前是情理之中,现在这却是实际的猜想,不算不算,一定不算,轮回尽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着也见见坚定起了,信念一副就是如此的样子。 躺在高潮上的,跟上并没有说什么,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怕,基站的越多,失落的越多。 正当尊上,陷入自己的情绪的时候边听到轮回境都声音响起,在这个空荡荡的大殿里声音缓缓产生的无线的回音波动,也拨动了尊上的,那颗冰冷的寒心。 “成算虽小,但不妨一试。” “是啊,是啊……如露是连试都不愿意试那昨灼儿还不怪我吗?”随后躺在软榻上的尊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仅笑了起来,嘴,脚弯弯露出的微笑,足以让世间黯然失色。 “他肯定会很生气,说不定,是出窍,穿的像只猴子。” 轮回镜看着尊上的眼神有些恍惚,这样崇义,却又精彩奕奕,活得如此鲜明的真上,只有在想到尊上爱侣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状态吧。 轮回尽在心里更加坚定了要找到真上伴侣的信念了,只有找到了真上的伴侣身上才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其实当真上病倒的时候他有想过去把那个儿子给杀掉,但他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只有让丁上丁建的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才能够真正的让尊上,好好的活着。 看着渐渐已经睡着的唇上,他起身,去盛华启程准备了看来,他们要展开一段很长的位面之旅了。 同时能回见也想到了之前尊上,所产生的那种状态,更加的另起了眉头。这次的卫冕之旅,如果假如说如果,依然没有找到夫人一无所获的话那看来,只有把后患铲除了。虽然真相想死,恐怕还是有很多办法,但是至少他所知道的办法了,之后一定要掺出一个。不然这样也太不够一定得相当于另一种看着真像气死了,不是吗。 这个时候轮回井,队那个男孩子依然没有什么杀意,但是这会儿其注定了两人,会展开一段比较长久的故事。 当然,未来会发生什么,能会进步前也是不知道的,如果他想知道他到可以预知未来,但那样并没有什么意思,作为一个一直都有生命,活着也想对时间这个概念是没什么感觉的,如果连未来会发生什么都知道了,那还是真是没有任何的意思了。 其实说是收拾行李,到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想要的东西他们都可以有,但是她去得准备准备,去找那个地方,尊上会以什么身份去见夫人呢? 轮回尽思量了一下,他决定还是先找到,尊上的风染为好,这样免得让尊上看见什么不好的场景。液奕免征上,大发雷霆不舍,虽然目前连尊上夫人是否真的活着都不知道,但是居然有了大胆的猜测,就一定做出万全的准备。 想来追上找人也不一定不会让她跟着他得想尽办法先去找人才行,你是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放在尊上空间里面待着了,真正的手上,便宜马上消失在了原地。 哪怕是把所有未免都翻出来,他要以最快速度先找到尊上夫人才行。把尊上夫人给赵亮好了也得看住了,千万别给追上戴绿帽子才好,如果是那样,他可不敢保证这世间是否还会有生气存在。 要答应的事情太多了,等会进,不免有些头痛,但这样的日子,倒也挺好,每天无无聊聊的陪着,真上当的大店里可无聊了,事实上轮回境很乐于到处找人的日子,至少东看看西瞧瞧,每天可以作为作福,各种村,王称霸了。 这一早,硬是走了很长时间。其实说长也倒是不长,但是也不是多么短就是了,真上呢,这一说其实也挺长的,毕竟养精蓄锐,把之前全部给不给好的话,硬是昏睡了几十年才醒过来。 其实这跟能窥镜预计的反而还早了,他本来以为真上会说一个给百年才起来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完全了,看来尊上的心里面也很着急吖。 在尊上苏醒之前能回近便,马上赶到了。 但其实等会近在尊上沉睡的这段时间里面发生了很多事情,如果说之前每天都光顾的一模一样的,毫无一丝那这次在各个位面,他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不同的滋味,但是论起来尊上在他心目中地位还是不可撼动。 只是想到了,他在外面时见到的那个人变,有些苦涩的起来,尊上恐怕就是这种感觉。 果然,情感这个东西影响事物人的感觉也是意外,满足人的,他就像是个毒品,诱惑的人,一些意思,甚至会好奇的掺入进去。 但一旦真正的深入进去变,就无法自拔,痛苦难耐,喜怒哀乐只有自己知道。 他一直以来都看到尊上的痛苦,将所有的看在眼里,所以他一向不向往那些东西,但却没想到即使他在怎么不笑题库,但有些东西始终是会自己找上门来的,毕竟,并不是一切都可以,他来控制的,它可以控制,但却又不想控制,这才是最可怕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轮回镜在一旁守着尊上渐渐醒来。 这段时间催收中心上一直都躺在床上,但却自动愈合着,可以说是越渐丰满,反而实力,比之前还有增长了,这就像是打坐一样儿这世上,即使睡觉也能比别人更强悍一些。 到不用厢内些人,一样固定这一个难受的姿势。 轮回镜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个,人的身影。随后便使劲摇了摇头,别想了别想了,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我跟她恐怕就从此结束了吧。。。 在这几个位面之中游走了那么好几年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淡仁回敬知道我一还是有点好处的,那边就是她找到了夫人,而且已经将夫人安顿了好。 只要尊上醒来之后便直接可以去见夫人了,只是他还得设一下他们的浪漫,见面才行。 不然真上可定会责怪他不把寻找这件事情丢给他来做。要知道他之所以会去找你,真上的夫人,其实是为了害怕让尊上看到不好的一面罢了。 比如夫人,另有良人亦或者,夫人过的情况不好等等等等,一旦被尊上发现那还不得翻了天。为了人民百姓的福利着想,他可是把自己给牺牲了。阿门,可得保佑我。 他也算是一个谈过几次恋爱的人呢,这还明白,这种事情还是得亲力亲为比较好,寻找真上夫人这种事情让尊上最最做起来肯定会更好吧,之前也是他傻头傻脑,没有想到这一点,自己擅自就去做了,如今要是让丁上醒过来知道啦,可怎么办呢。 想想尊上会有的反应特别毛骨悚然。不行,她得想想办法,挽救挽救局面,于是她再次消失在了大殿。 轮回镜依然是不敢隐瞒尊上的,但他也知道怎样才能将,这种说出来的时候感觉更好一些,毕竟同样的说法,恐怕以后有很大的不同,他得好好设计一下,让这两人有个完美浪漫的见面,也好让走咋,别殃及到他才好。 顿时能回近觉得他真是当妈的心啊。一有了这个想法,轮回镜的脚步便顿住了,仔细一想,再代入一下,她是尊上的父亲大人,顿时觉得有点爽歪歪怎么办,这个设定接受的太快了,没事,在躺着的,村上不知道这个时候已经被他的下属家家人给定义成了儿子了。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翻天不得了呢。 不过这种事季轮回镜空怕一辈子都不会让他自家的老大给知道。 忠.轮回镜.犬,洋溢着欢快的步伐,去给他的宝贝“儿子”制造完美的计划方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助人愿,能回今刚走没多久,尊上变就已经睁开了双眼,醒了过来。 只系轻轻一探测尊上便可以知道轮回镜刚走不久,尊上也变没有召他回来,而是直接离开了原地前去找他的媳妇儿了。 就这样,两人没来得及打碰面,但这倒是轮回心非常想要的,不打面罩啦,多好啊,这可不算他隐瞒,而且没见到面,来不及说嘛,不过该不布置还是得不好好布置好。 就这样,两人在有意或无意的情况下冰封的梁露一个前去找他的媳妇儿一个,全去帮他们制造浪漫的相遇场面去了。 能会进全心全意都再次放到他们老大身上,盐少了点,思念某个人的心情,这张他到好了一些,之前的脑袋总是呈现在痛苦之中,-只有让他透不过气来了。 想起了之前的场景,只是让他特别的想吐槽,那简直就是狗血玛丽苏的情节呀,大在外面里面看了不少小说这种情节简直烂大街,而且熟透了好吗,却没想到,人生如戏。他也有这么演绎剧本的那一天。 说到剧本,他到想到了很多小说里面的情节,越想感觉越happy,觉得他家老大的你媳妇儿见面的场景,一定得是,那样的情景才行,可是想着想着,轮回镜脑海里产生的,一个大队的想法。 不如。。将小说变成事件如何,反正每个世界都有他们的线,他们的支柱,他们理所当然的存在,某些小说变成世界恐怕也是很好玩儿的,相信他家老大一定会很满意的。 轮回镜讲解他之前看的一本快穿的小说。只有些邪恶的笑了起来。 他家夫人过个主角赢也不错吧? 随后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方案,并且开始立马实行的起来。 它的实行计划的一条,便是买进的各种小说里,边看那边笑。 这简直就是创造一个位面出来,这看似很难,但对于他来说倒也不是特别懒,不过费点时间罢了。 毕竟,制造这个东西还是他的专业之一呢。 已经确定的想法,自然叫行动,轮回间开始挑选起了小说,说白了其实就是泡在,外面的世界,你看着各个故事的小说,越看到十月海平,这种感觉好那个也感觉好。 这些天他没忘记观察他夫人的情况。 这天,他就去看着小说,决定开始创造世界了,当然,凭空多出来几个位面这恐怕也不是太好的事情,他害怕失去平衡,但是想了想。 现在的世界不太平,崩塌的世界,恐怕多的事,他在位面崩塌之前先把其他的位面顶过去倒也不错吧,其实想法就是在外面崩塌的时候。 用他自己创造的文件改成那个名字放在延吉吧,问他的还是懂他的,只不过出现的新的文艺片,一个盖着一样编号的位面。 这天,还在泡着小说里面的轮回镜感受到了腰间一股股的烫热,这便,是他制作的一个小东西罢了在看书的时候他太过于寂静,会沉,不会注意到其他的,他便特意用这个小标记,来感知夫人那边的状态,一段有什么危险立刻就会发热起来,其中危险的程度会显示在这发热的程度上面儿这熬汤的,有些灼热了,很显然不准,已经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关键。 轮回镜重起了,眉头立马消失在了原地。 一件都在继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嘿,怎么打算的?一直在这里混吃混喝吗?”末末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只手敲着桌面。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无奈至极,一边问着。 对面那两个想人很适应这种生活的两母子,真对他们无语,难道都不感觉到无聊吗?他感觉全身到生毛了,每天都关在这里,又不能只有出入的那些游戏都给玩儿腻了,他现在只想出去看看,他来人间,可不是正牌关着的。 “不,错了。”絮笙煞有其事摇了摇头。“是帮他们解决粮食。” 末末接着就给了絮笙一个大大的白眼儿这种理由也只有他这种脸皮厚的,已经无法形容的人恐怕才能这样用吧。 絮笙修好,不建议末末白眼儿,也学着末末样子,单手撑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做出非常可爱又严肃思考的模样。 “嗯,你说的非常对,我们确实该准备下一步了。” “好啊好啊,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末末一下来了精神,总算是等到这一句话了,天知道他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刚开始还以为这母子俩会有办法还主动提出来呢,谁知道就知道天天混喝混吃的,黑友时不时的调戏调戏外面的两个侍卫,真是看着都觉得有些心疼了那两个是侍卫了起来呢。 “你对那两个侍卫好感?”絮笙像是早就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一般随口便道出了他现在心中肺腑的大概内容了。 末末憋了憋嘴,就像你们那么墨迹,我还宁愿跟那两个两个人带在一块儿呢。末末心中继续各种,不满的抱怨,咋肺腑走,但是没成想到下一秒额头上便i了一勺子的好敲。 末末抬手护住直接跟老戴委屈极了。真正两个眼睛,湿乎乎的看着絮笙。 “让你心中肺腑哦,快点把这个给吃了。”絮笙才不吃他那一套,直接给无视了,在可爱,在我面前也没有我啊,只喜欢我家的那个老男人。哼哼。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又没说出来会读心不成?”末末本来是随口一说,但又随后又想到别说,还真有这个技能存在呢,要知道世界之大,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更何况读心,这个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学会了一点技术变就可以读取比他段位听下,和对他没有防备屏蔽的人责任和心事,心中所想了。 絮笙再次的不用摸摸直接告诉她便知道这丫头心里想的什么了。 看着丫头现在一脸戒备的看着他,显然是觉得胖呀,真的有钱么,读心术呢。 絮笙并没有把这件事情也给拆穿,要是把这件事情也给拆穿的话,这丫头肯定会炸咋呼呼起来喽喽嗦嗦狗没闻不了了,待会儿,可就是有口说不清飞,别给他认定成有读心术不可了。 虽说就是认定了也无所谓,只不过这本就没有的事,子虚乌有去,应该一个那多不好,别说其实絮笙读心倒也不错,有空的时候想办法讨来学学? 末末就是知道了絮笙心里面都在想瘦什么,还不知道得炸毛成什么样子,她着,算是给别人送一个锅盖去呢。 敢肯定,假如说絮笙要是真的会了,读心术的话,第一个用来实验的,肯定就是末末手当试验品呢,谁让是这样,头给开起了,最先投入,仗着,当然得让他体验一把新鲜了。 自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友好又对自家朋友,好得不行的好朋友的絮笙笑的花枝乱颤,直看的末末心惊胆战,心里肺腑着,这人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呢吧。 “来,这个拿给那两个门卫吃去。”絮笙又递过来一盘高点,之前就看见他们两母子在那里折折腾腾的,对着宜盘子高点,不行的折腾。末末他吃的那一块倒是另一边放着的单这一盘显示有些问题的。 末末猜测,这应该就是什么蒙汗药之类的,把对方读音好,直接去投奔怕的那个姐夫呢。 可是末末有些犯懒了,起来用自觉刚刚收到自己好友的惊吓经该市好有趣,宋才对,没事坐着那里一动都不肯动,各种刷坡,耍赖就是不起身。 “收了我的酬劳了,还不帮忙办事?”絮笙挑了挑眉,一副我好吃亏的样子。 末末整个人有点蒙了,什么酬劳啊,他哪里有收过这人什么酬劳啊,不过随后又想到之前好像是收过一块糕点吧。。卧槽? “不会是。。这个吧?”末末连忙拿起手上还剩一小块儿没吃完的糕点晃了晃问道絮笙。心里面不断丰富着千万别说,是啊,这是有多坑爹呀。 然后这是个真相便就是,絮笙毫不犹豫的点下了他尊贵的头颅,直言不讳的说,“除了已经被你用了一半了,可不给退货的。”说完了还一副我是做买卖的,可不能亏本呐,那样,可怜兮兮的小表情。 絮笙长得很好,做出这样的表情,来真的是看着非常的可爱又美丽,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末末不是,是被这个人正在坑子的话说不定还会好好的欣赏一番呢,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末末生无可恋,认命的端起盘子去找那两个门卫了,没办法,这个世界上笑眯眯的狗,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人了。 拿着糕点去,又改门卫这件事情文成的倒还是挺顺利的。郑你说门卫应该不会吃被关押放出来的东西的。 但架不住呀,当一个门卫,吃东西都是很粗糙的,哪里有多好的食物,但是又这样,每天光压着人还看着被关押的牢饭吃着大鱼大肉,本来就心存不满。如今有一个好的吃东西借口,自然是愿意的,当然本着职责还是不肯那么快的,吃下东西。 这些到都在他们的范围之内,但是随后末末表现了一翻,言词之间又有意无意的种种的说明了,我们就是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儿童罢了,一个大老爷儿吧,害怕我们下毒,能跑不成。就是跑了,也跑不远吧之内的。 末末说的那个起劲儿。 第二百四十七章 末末说的那个起劲儿。加上各种各样浮夸的演技,那两个门卫也不真是如何想的,竟然还真就吃了末末这浮夸自己可怜怜见的演技了呢。 “两位大哥,这是小的做的一点糕点。”末末端着一盘糕点,来到了这两位大哥的面前。“特意拿了给主子一半的水果来孝敬两位大哥。” 末末之前看的这样的行为的盛行很多,但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做过,特意就假扮成了丫鬟来正干,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感觉很可真不错啊。 虽然真的让他这么做的话,恐怕他的月亮成什么样子了,可是这样的设定,偶尔玩儿一玩儿,岩岩系感觉真是好极了,特别好玩儿啊。如果末末去过现代的话便,就知道浙江演戏,也是专有很多专业演员,但是每一个小孩子儿时期货都有当演员的梦想吧,扮演着其他的角色,很多,顽童小时候,恐怕都做过这样的游戏吧。即使有些确实是没有做过的,恐怕也很乐意去做吧。 絮笙将这一幕幕都收进了,眼底自言也知道这丫头是想搞什么鬼,但也忍不住感叹。 好在这两位大哥也不是近身贴户的,不然肯定会知道他不是要换,那还不给当场拆车呢。 末末眼睛还在举行呢,各种各样的标记不断呢。 “哼,你们的东西我们可不敢吃。”其中之一的门卫很是不屑一顾,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前方,面向前方看的不看末末一眼。将一种高傲进行到底。 末末纠结,气唠起来这什么意思啊,她眼睛有那么差吗?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不免觉得有些丢了面子又觉得自己实力恐怕不会有那么低下别是,这眼镜真混,反而熊熊烈烈的燃烧热起来,热伤越旺,越来越来劲儿了。 末末香是接受了什么莫大使命般的挑战一样。说哭便哭了出来,斗大的眼泪,嘻唰唰的豆子,就这么给掉了下来,这下看的,门卫倒是有些动容了起来。 毕竟都是超大老爷们儿什么时候看到这样柔柔弱弱的女子正库的人说哭的丑吧!那倒是没什么,可主要是这美人哭起来,可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了。这两个粗糙的大老爷们儿哪里?受得起这样的强悍的公式啊,免不了现在心里有些软化了起来,但依然站着跟个木头一样,一动都不动。。坚守着底线。 末末看着两人有些动容了,觉得自己,在家本这儿一定就能行呢,于是又添了一把,才哭的那叫个梨花带泪,我见犹怜呐。 “两位大哥,你们不知道,我看见你妈就想起了我战死的哥哥。”话音刚落,整个人像是沉静在了莫大的悲伤之中还有些怀念,那小脸蛋儿夹街还浮现出了点点的红暈。 絮笙在一旁偷偷观摩的忍不住抽屉,嘴角了,这丫头片子,这演技,还真是看不出来呀,这还是一个潜藏的小影后呢。 两位大老爷们儿听了末末这话,不免也有些动容,毕竟他们就是当兵的,自然家里面也有人等着他们。战死两个字,让他们不免有些软化了。 但随后看到了末末脸上的那两团红暈,顿时变知道了,她跟那位战士沙场的,大兄弟是什么关系了。 两人默契的觉得那位大兄弟运气可真好啊,这位姑娘长得真漂亮,不眠夜,是个有福气的人,只是可惜啦,可惜啦。 不得不说的是末末这打了一手好牌,一两句话便就给眼前这些人贴近的关系。 末末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像是故作坚强一般的倔强孩子一样,把点个眼睛差的通红。 絮笙看的直咂舌头,这演技絮笙自己都有点不敢说,这几是一个影后级别演技的人呢?瞧瞧瞧瞧,这才是真正的影后级别的人物啊,这演技真是屌炸天。 “两位大哥,你们关着的两个人是母子。”两个超大,你老爷们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听到末末这么说,便也跟着点了点头。 末末眼睛又有些红了起来,就摇了摇头的道,“因为大哥你们可得防着他们一点,我看他们是想逃出去,能不知道他们真的是一些大恶人,我的哥哥当初就是被他们强行压着去充的军,如今的回不来了。”末末说的昂扬顿挫,双目中带着浓厚的仇恨,双手紧攥着衣角,顺着身子还有些颤抖。 “我恨!我恨他们。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我。。呜呜呜呜呜。。。”仇恨,像是已经,沾染了他的双眼无法抹去,但是又透着浓浓的辛酸,又无可奈何。是那么的无奈,那么的没有办法,那么的无助,这不正就是那个朝代每一个。受到组织欺压的可怜奴隶仆从吗。 两个戴伟被这样激动的情绪给深深地感染了,顿时异常同情起这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子了,长得如此好看。却遇到这样的悲惨遭遇,想来那个组,则恐怕也是觉得这姑娘长得好看,才这样苛待人家的吧,两位大汉摇了摇头,明明那位姑娘长得也不差,为何这样对待人家呢,好歹主仆一场啊。 两位大汉,随即便开始脑补起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了,对眼前这小姑娘越发的同情的起来,看着姑娘还现在无法自拔的情绪里面,还怕太过于激动了,所以想联盟转一下话题,打下差。 左边的那个大汉拿起了末末端在手里面的糕点,一口就吃了它,联盟岛好吃好吃,想要转移小姑娘的情绪。 另一旁的大汉野狼盟学着左边大汉一样,吃起了糕点一边有声有笑的,跟小郭样,白起了,其他的龙门阵来。 说着说着,这两个大汉,甚至还开导求这两个小姑娘来。让他不要想不开,那些组织不是,他们这是人能撼动的报酬什么的还是省省吧。但是作文要向前看,也活得好你的表哥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末末在一旁默默听着,顿时又有些尴尬了起来。 演瘾已经过了,末末她是怀有目的接近这两个大汉的,而且两个大恨也着实真心真意的带他,顿时末末觉得有些惭愧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在两个大汉真情的攻势下,演瘾已经过了的末末觉得有些愧疚。 她是怀有目的接近这两个大汉的,而且两个大汉也着实真心真意的带起了她,左一言又一句都说着怎么怎么的积极向上的好话,让他快想看一些,别做傻事,等等。 顿时末末觉得有些惭愧了起来。 末末毕竟是个非常单纯的小姑娘,那你受得住这种啊。虽然他说的都是一些瞎编的话语,但是味道其实不过就是满足她自己的私欲罢了,可这两个大汉真是无语,会如此反应也能证明这两个人是好心的。 末末不想害了,这两个人,但是带过来的点心,都已经被这两个人,借着安慰她的事情都给吃了。末末有些说不出话了来,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就跑进了屋子里。 两个大汉以为是这小姑娘太过于伤心,跑的屋子里的哭泣了,便都,摇着头叹息道,世道啊,这不公的世道。 末末进了屋子好,便对着做着俩不子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嘴巴开开合合了好几次都发不出声音。 对敌人产生同情什么的,她很害怕絮笙会骂他,甚至对他这个朋友给凉了心。怕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顿时间末末脑海里不停这,转动着各种场景各种各样的决裂,场景等等等等。 絮笙一看便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又在脑海里脑补些什么东西,顿时有些好笑的,不得行。 那两个大汉本就不是什么坏人,不过就是两个普通的老百姓罢了,哀愁有,优点小季度也是自然,絮笙还没到,要想害着两个人的地步。 谁叫这小丫头片子都在想些什么鬼呢。 絮笙无奈得很胖,这小丫头片子真的给扣了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把这人给欺负了呢。 “你以为糕点里放了什么?” “还用说吗,肯定是些稀奇古怪的药物啊你不最擅长那些吗?”末末觉得絮笙有些明知故问,但还是有些不安,生怕,生的是些什么练习的药物,于是直勾勾的盯着絮笙故意这么说出来,想让絮笙回答她。 絮笙一条没啊,这丫头片子。摇了摇头,失了笑颜。“那不过是普通的糕点罢了。” 絮笙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末末是个单纯的好姑娘,怎么会让他去干那种事情呢。就算真的要做的话,那也别生自己亲自动手,根本就不会用到这个小姑娘的。 “那些糕点就是些普通的高点。”看到末末愣在了那里仙人不肯相信于是,便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末末有些愣愣的,她也很不解地,咱俩咱眼睛,咦,这难道不是蒙汗药什么的,让他们逃出去的做的么? 絮笙笑出了声,在末末额头上弹了一下,“想什么呢,叫出去还不简单,请不要向右吗?” 末末感觉自己委屈极了,画板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再说了大部分鱼的这种事情不都是这么干嘛谁知道呢,不都是要在房间要用房间的景地按照凡间的事情做好吧,这个也太犯规了嘛。 抱着自己受到了伤害的额头,感觉自己的小心脏也受到伤害一般,不过也渐渐吐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啦,并不是蒙汗药或者毒药什么的。 要知道是从这里出去的话,那两个大汉,就算没什么事,也肯定会受到谴责,非要他们凭空消失呐,只要君主不过一颗咋,倒也还好。 絮笙揉了揉末末的脑袋,最近在他自己儿子上面染上这个坏习惯,看看这个小丫头也忍不住,按照平时就儿子的样子,然后由这个小丫头片子脑袋。 “那两个大汉虽然心中怨气过于强烈,但并没有对我们做过什么坏事,相反的,那两个大汉也算是认真的照顾了我们这么久,让你端过去的点心,就当是送别礼了,我用空间做的,味道是绝对极好的。” 末末还是有些呆呆傻傻的看着絮笙,过了,良久才傻兮兮的笑了起来,不过这项太过于正中絮笙等下回了,于是两只爪子都跑到了末末老戴头顶上,像是搓麻将一样的玩弄的起来。 刚刚还挺开心的末末,这下又给大大的炸毛了起来。 于言在一旁把全部的景象都生物了自己的眼帘里,顿时感到非常的无奈,这些你大人呐,怎么一个比一个还要幼稚呢瞧瞧,这都是种的些什么呢。 于言坐在那里,只想挂一个牌子,说明他跟这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等你两个老大不小的人了,疯闹,玩够了之后。也就到了该启程去找絮笙老公的时候了。 于言起身带着两人去协助他的父亲,自然也就是他母亲的父亲。末末姐夫了。 三个人,很快便来到了郊外。在这段路程决定吧,慢的走过去。路途追踪,几个人就尽情玩耍了起来。 不得不说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就应是可以用,开心快乐来形容,也是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持最好的心情,状态,其实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使劲程程,只能将事情越弄越糟糕罢了。 很快,他们便一起都到了陈铭嬴政哪里,那几名士兵,三人并没有见过,于言人勒,为市民大哥帮忙通报一声,并且到您的自己的身份。 士兵大哥眼神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三个人。看着上人,气度不凡,便宜点了点头。随后便往里面走,去通报了。 没过多久,明面见有一个人快走了过来。 说是快走,其实实际上,这已经堪称是跑了,这都之快,步伐中带着无法压抑住的急切。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于铭。 絮笙看着已经是别几个月都没有见到的夫君,顿时感到有些心酸起来。 浓浓的思念,都被这个时候给激发了出来,两个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抱住了对方。 于铭今天得知絮笙跟孩子被抓的消息,急切的心跟猫抓了一样的,痒的不得鸟,现在得知他们两人都安好。这边就好了。 于铭抱着怀里的絮笙生怕下一刻絮笙便就不见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于铭抱着怀里的絮笙生怕下一刻絮笙便就不见了一般。 絮笙感受着这个,有些小心翼翼的拥抱。他们两人分开的时间其实并不太长,不过就是几个月罢了,但却像是分别了几年一样。 这样旁若无人的站在那儿,深情拥抱着对方,很长时间。 本来想等着这两人抱完了再开始动作的旁边人,却发现这两人简直有完没完,一般的位置在那里,抱着一动也不动,一年还表示着很享受的样子。 就在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于言身处了自己的早儿子也同时解救了各位赞成旁观的人,少吃点狗粮,少受点伤害。 于言你很是无奈,这两人一点也不注重言表,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拥抱,他知道他母亲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是他父亲倒是也跟着奔放了起来。虽然不在于外人的眼光,但他父亲是个大将军,好歹也得注重一点吧,顿时有些汗颜,更何况这种事情,回到帐篷,你两个慢慢等腻歪,在这里发狗粮是个什么样的行为呀。 于言伸出手,毫不留情的做了一个棒打鸳鸯的棒槌一般将他的父亲与母亲给分开了。 被好朋友请给棒打鸳鸯的情侣表示没关系,待会儿进了帐篷,我们在慢慢抱个够。 于是他们两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随着众人一起进了于铭的主帅帐篷。 其中进来的,还有几个将军一同进来的,那几个将军那天也是同样知道了,这母子两被囚禁在敌军那边的,可是如今却看这两人活蹦乱跳,不缺胳膊也不少,脸反而感觉还有些红润透白,他们讲的都要好的多,实在是不像一个刚刚被囚禁过的人。 吉林将军表示异常的疑惑。于铭也是没有任何打算给他们解释过的心。今天开始在里面,商讨请了大局说了几句,别人他们出去吧。 几位将军边也带着疑惑,地去了,他们相信将军的判断,不会因为家人的原因就给公司部分现在的时间就留给将军让他好好的问问个究竟吧。 这几门将军都以为他们的大将是把希尔留下来审问的,殊不知他们心中正义凛然的大江景,其实就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于铭将絮笙跟于言抱在了怀里,“你们怎么来了?” 絮笙靠在于铭怀里,轻轻的唱男唱这个怀抱,他想念太多了,已经整整好几个月没有见到这人了,再次见到真个心中的誓言都已经得到了,发笑一般,让他整个人都想黏在这个人身边。哪儿也不去也,让这个人哪儿也去不了。 于铭那你又会比絮笙好到哪里去呢,心中同样浓烈,他抱着怀里的絮笙越发的紧了起来,真怕这个人,下一刻就冲他怀里跑走一样,天知道当他听到这母子两被敌军抓住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心情。明明知道他们不会有事,但却焦急的不得了。 可怜的于言,本来也被自己父亲另只手臂抱在怀里,结果这夫妻两腻歪着,你玩着变化,他给挤出去了,直接两人抱在那里,旁若无人,他都成那个巨大的电灯泡。 于言默默的退了出去了,知道这两个人以外起来肯定又会没完没了,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去了,他在这里站着也是白站着不如出去找好自己的帐篷先休息休息吧。等需要他的时候再出来也不迟,反正这在能泡她,可是不想做的。 整个主帅帐篷里面,不是很大,却也很宽敞。渐渐的空气有些变味了起来,于铭看着怀里的夫人,越看越感觉她美,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他们两人身上的衣物也变得越来越少了起来。 絮笙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她也这样爱着,爱着这个男人。她知道他爱她,但从没有想过,原来爱的,这样的深刻。爱的这样的无法自拔。 “于铭,我想你。” 第二百五十章 “于铭,我想你。” 于铭被这一句话说得愣愣的在了原地,虽然当初他们在一起,最先追求的那一方是怀里的这个女子絮笙。 可是这样主动的时候还真的是很难见到亲口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一句话,我想你,真的实在是像是,突然知道,泡菜坛里的泡菜,到了最合适也是最好吃的时候,那一刻惊喜胸口里,慢慢的泥出了一口又一口的蜂蜜一般,腻的难受,又甜的发麻。 “我也想你。”于铭声音,十分的低沉,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就像是在,释放着什么,“特别的想,我很想每时每刻都看着你,一刻都不离开。一直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吻着你。” 这下别弄得愣在原地的变成了另一方的絮笙了,虽然后来他们在一起之后,这个人倒是变了很多,简直是各种忠犬又宠溺,但像这样露骨的情话,还真的是头一回听他这样说着。 絮笙对眼眶有些发涩,她感觉她再也离不开这个人了,恐怕他已经得了一种病吧,一种成精在小说和现代学校里面都可以看到的中二少年一般,“离开你我就会死掉。” 明明是那样种的的台词,但现在就像是映着她的心声,一般他好想告诉闫前这个人,我好像离不开你了,但是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这种话,实在是太丢人呢,还是一辈子烂在心里,可是这句话却慢慢的发笑,变得越来越严重,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絮笙觉得自己有些讨厌这个人呐,这个人既然已经彻底走进了他的心里面,那就绝对不能再离开了,如果这个时候再放开他的话,那他该怎么办基金完全被她收服的我。 真的还能独自活下来吗,其实他从来没想过原来他的心里还有这么少女的一面,这么中二的一面,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学生一般幼稚的不行,现有浪么的让人义无反顾。 絮笙曾经不知道在哪部电视剧里面好像听到过这样一句话,“男人是种毒。” 其实絮笙倒是一场的明白并不是什么难事。一种毒,而是感情,感情真的是一种让人难以控制的东西,他有亲情,有友情。。。有爱情。 亲人是恩人,是割舍不掉的人。旧情是一个人在过程中,遇到的情感,他可以深刻,可以弹拨可以一辈子也可以一瞬间。爱情,是一个极其亲密陪着度过一生的人。 “于铭,陪着我度过一生吧。”絮笙健康,有些红了。双手紧紧的,挂在了于铭的脖子上面,像是如果于铭如果不开口答应的话就会把它给勒断一般。 于铭感受到了,脖子传来的重量与蛋蛋的疼痛,顿时间于铭觉得十分的感动她,很爱很爱,甚至是深爱着絮笙,可当你深爱的那个人向你传递这样浓厚的情感的时候,能不激动吗。 放在絮笙妖精的那双手也紧紧回报着她,给她安全感,也是在向他传递着她,爱着那个人也是多么深刻的爱着她。 “不。”于铭感觉到脖子一阵阵的刺痛,他明白这是谁做的也只会是这个人做的。但他像是没感受到这个疼痛一样,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絮笙,眼中的情感缠绵得可以,溺死一个人,“一生太短了,下辈子也在一起吧。” 絮笙明明知道于铭 他肯定不会是不爱他的,不然也不会做那么多了,可是当她听到那个不字的时候反跳性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捏着一样,甚至没有发现自己手已经夹住了那么大的力量。恐怕这个时候于铭等后背已经破皮了吧 当听到后面那句话的时候,絮笙感觉自己的眼睛越发的红肿了起来,她有些承受不住了,将她自己的脑袋靠在了于铭颈窝里,其实说是景o由于身高问题,其实大部分是胸膛,更有一点还是在井默里的。 絮笙埋着脑袋,生怕被看出异样。于铭也并没有点破,他这个害羞的妻子,而是把人圈在怀里抱着。 慢慢的,就开始了,刚才做的事情越发的火热了,起来又吻在了一团。纠缠的都分不清两个人哪个是哪个了。 就这么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两个人才缓了过来。 絮笙与于铭躺在床上,互相拥抱着。还是缠缠绵绵着不肯分开对方,暂时放开一下自己就会少块肉会很疼一样,意外的让人发麻,还好着,你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吵,没有外人,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个两个人呢。 絮笙整个人都被于铭紧紧的拥抱在怀里,她脑袋靠在他光华的胸膛上。 于铭抚摸着絮笙柔软的发丝,两人开始聊起了天来也相当于是汇报,这两天霜发生的事情的真实情况了吧,毕竟就是之前是得问清楚不是吗,不然的话也得让心里给焦急呀。 于铭其实一直都很不解,为什么他的夫人会被对方给抓住。实在是让人不解,就凭他夫人的力量,怎么可能会被地方给抓住呢。 “……”絮笙沉默着,一点也不想说话。 于铭本来说并不想知道的,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谁知道看到自家夫人竟然是最种表情,顿时觉得很有趣,起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情。 一看自家夫人这种状态,边知道一定是干了什么小蠢货一般的事情,便揉了揉他的鼻子。另一只手又瞄向了他的痒痒肉。 絮笙被折腾的泪花都出来了,车底的投降了。 用温跟蚊子一样的声音,轻轻地说道,“迷路了。” 于铭听到回答后愣了呢,心理面有些哭笑不得,竟然是最终理由还害他担心那么久。心里越发的无奈了起来。但是又起了坏心眼儿,想要逗逗絮笙。 “什么?”于铭一脸迷茫的看着絮笙,像是在无声,诉说着你说大声点我没听清楚等话语。 但事实上于铭听你有多强弱絮笙还能不清楚嘛,自然知道这人是故意的,但是也没法。 而且看到此人正是看一副像是什么的表情还真是让人有点欠揍呢,于是起了坏心,宠着他的耳朵大声武气的,用他的嘶吼功,一般的对着那个耳洞就一通吼道,“不告诉你——”!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两个人在,主帅营帐里面秘密条油,瘾侬我侬,硬是在里面,腻歪了一下午。 分别如此之久,再次见面,怎可不会想念,更何况他两的感情还如此深厚,对待他俩如此腻歪的做法,他们的儿子倒是非常能理解,甚至早就已经想到已经调到了,真是真的见到这场面还是让人非常的想咋舌。 先不管外人是如何看待这两位人的,但是当事人表示他们还是没有认可压力,继续也甜蜜着。 不过该做的正事,却是不会放在一边的,也会尽快抓起来,做完正事,这不是让人刚刚甜蜜完就已经想到了正式立马把所有的镜头圈都感到那一头去了。 两人穿戴整齐之后把型号认页都照总在进了帐篷里面。 坡上了衣服的,两人当真,衣冠楚楚跟之前,在帐篷里面做那档子事儿的人,完全不是两个吗?实在是让人无语令色又好笑的很那。 絮笙看着眼前穿戴整齐又披上盔甲的男子,威风凛凛,顿谁间想到了之前近有学修色,他觉得他两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近,在帐篷里就那样起来了,不过想想也是人本就有三级蛙,释放释放也是必要的嘛? 心里这样想着,随后还附和的点了点头。 像是觉得自己受了什么都么有理的事情,一般就这么次得乐的,赞同了。 絮笙跟陈铭虽然是合法夫妻,也是有名有份的正极但是他也觉得,在大营里,证明光大的坐在一个帐篷会不会有些不好便提出与末末一个帐篷的想法,这想法刚刚说出来很快,便被他的老公给打回了去了。 絮笙直接被他的老公,一言不发打开扣留在了,帐篷里面开玩笑,这可是闹分居的节奏呢,真能不赶紧抓紧的。 末末在一旁引无语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这个好友竟然如此矫情的起来,这等子事是多么正常的。 你过多在意,反而显得更加如何如何的,你不去在意他倒还显得你大方得体,这使劲呀,就这样这朋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矫情呢,不过看了看他一眼,再变成看了旁边的,活蹦乱跳的大儿子一眼。 顿时间末末像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好玩儿,并且亏待了真相的,眼神就了就那两位还在矫情过来,矫情过去的别扭夫妻。 末末算是看明白了,这两夫妻,那是真的在矫情什么呀,根本就是年龄大了,你看看儿子都那么大了,所以呀,在享受他们老年夫妻般的情调呢。 这老东一出来便就收不住了。而且还真像是这么一回事儿,于是乎,这两夫妻在为知名的情况下就被盖上了这样的光荣徽章了。 不过你到别说是不知道了,就算是知道我想这两夫妻到也不会有什么想法,说不定还会觉得有气,反而变本加厉呢。 絮笙一行人就在郑鹏那安心的住下了,这一周霞就是几天后了,这天注定是会跟以往好几天都有所不同的。 下属嘴里高声呼喊着“报——”一边用急。一般的速度冲进了帐篷累,跪在了下方。 一旦等到大将,也就是陈铭开头询问后边立刻马上到来,“南方边境有不知来历的外敌入侵!” 是病的话,因遗落在帐篷内的几个大将军,到时按耐不住的躁动起来,在嘻嘻说说的商讨学什么,你一句我一句的。 陈铭一抬手便阻止了,几位将军们立刻停止了叽叽喳喳鸟儿班的喧哗商讨声。 没有了,几位将军的喧哗声之后整个大店安静的就是一根头发丝儿的头顶上也会发现轻微的波动。 “报——”只剩下了不停士兵不停的进进出出,与每一次进来口中都会高喝想起的这个开头字。 显然那边的战果那边的战果,是非常的不理想的。 这些都在于铭的预料之中,倒也没什么多惊讶的地方。其实可以说,只要没有牵扯到絮笙的事情的话,都可以冷静果断的做出决定。俗话说的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那是玩公益捏住他便什么都没了,那软骨一旦没有被碰到,那边是最盛和最,没有约束的时候。 没有花很长时间,于铭便收到最新消息,大秦国节节败退,一月之内连失两省,有将军来求援。 说是说,没有话很长时间,但实际上现在交通都很落后,战报知道的都很晚,那你会不花时间的。 但是他们这边的力气可不止一个,还有一个可以随时飞来飞去的,好帮手呢。 末飞来飞去的好帮手末:“……” 末末在内心里不停,狂躁的吐槽着这两个夫妻俩还真是一个不会比呀,在人呢?他现在倒是成跑腿的萝莉情报员了。 不过他得罪了消息后不签到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因为你看看这两夫妻。不是,并没有参与,用先知的好处吗?而是在那里,良久的短焦慧来到迟缓的消息。 于铭早就已经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但还是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打开了信封,世界上还是懒洋洋地看着里面的内容。 于铭看完了,心雨才开始下军令。让白沫和元生带大部分兵力去支援。 明国来攻城,远比大秦国武器精良,于铭艰难守城。 于铭看着手里战国总和记录,暗笑自己太自大。闭了闭双目,于铭坐在高,座上一动不动。良久睁开了双眼,呈现的是更多的坚定。 现在的战争已经打响,到最关键的时候了。成败,可能就在最近了。他到布置的方式,想跟她打持久战还是想打,速战速决。 可无论是哪一样,目前对待他们的形式来说都处于是下方的劣势。 形势的严峻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到也不知道是敌方的兵强一些还是我放的冰,太过于弱了。 但打仗,重在的就是善于用兵,如果将本来弱势的冰窖电视可以战胜强又富足的大部队,那才是最英勇的战场敌手,但如今富裕的,很明显是他们。 于铭双眉紧皱了起来。“看来得立刻采取行动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报——”接下来也如之前一般,不停的有事,并随时跑进主营。 前来报告最新情况的士兵个个都面色如峻,身姿挺拔,但无不都是滴,翠这脑袋。不甘心走,又无可奈何地低垂着头颅。 于铭又怎么不了解,但是如今的心情呢,不光是来和报的这几名,恐怕大部分都是现在这样的心情吧。 毕竟被如此的压着打确实是件耻辱的事情,但又会在心里莫名的在,心理面产生是否已经打不赢胜仗的恐慌感。 眼看死伤太多,城池就将破之记。 于铭正想亲自上战场挂帅的时候。以太和凋零前来请求岀令。 于铭沉思了片刻,变快速的同意了此事,两人便立刻前去了前方战场的城池上。 以太和凋零果然并不是什么和假肢臂,立马去就便有喽,不同的反应逾效果。 原本就像是块豆腐渣,已经被打到帅成渣渣的地步了,但是他们另一项是强烈胶浆豆腐,一块一块哒哒,也不剩的给拼凑了起来。 以太和凋零两人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我瞬间了解了现在的战况。以太命令将士最快的速度从新布置战局。按照他说的去布置。 将一个大概几句话就概括了全文的事情说给了这名主要的战士与凋零,以太件也加入了战局。 俗话说的好,在已经打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改变战术,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情,毕竟人很多,心就是散的,如何可以瞬间就撼动他们,并且让敌方不知道的情况下改变战术呢,显然这是在后方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如果是一个有足以强大的实力并且能够撼动得到的人的话,便就可以,办到但地方一定是前方。 以太毫不犹豫,便立刻上了前线。做起了调动儿,而后放到种种释义与配合遍就交给了他们,资源等情况。 以太读作法不认识,相当的正确的,而且他也绝对有那个实力与能力。在天津的时候混的如鱼得水,如果在房间反而衰弱的太过于凶残,那可不是,很丢人吗。 要知道在与不在意自己的脸面,是否还在这一点跟丢人和还是没有丢人,这两点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这一场战果,有了这两人的加入,立马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咸鱼,现在却得到了重生的机会。 凋零在后方按照以太留下了方式部署后面的各种情况,并且让伤患,赶紧得到,及时的处理。打仗治病两不误。 即使在后方也可以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儿他们绅士天然石这样强大的血腥味儿说实话,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多么浓烈的味道,可以说还算的上是比较清淡的了,但是就是这些还不怎么浓烈的味道,却让两人奇异的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情绪。 战场上的人觉得是不少的子区的亡魂也绝对是多到数不胜数的,俗话说得,好人多的地方就会有战场,那便是因为每个人都有情绪,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就会有隐心。 从一开始战场首造成这样局面的变,是人的心。但是人的心,从一开始便就是特别的容易感染,人儿越多这种想法的时候,一条心,就往往会传染到更多的人。 像这样惨烈的战场,上士兵将士们又在想些什么?无不一人是想着的活命,我不一人是想着活着回到老家见到自己的父老乡亲。难过自己,等待多年的娇妻。 “杀”是他们唯一活下来的方法。 以太和凋零会这么大一团一起床列过来到情绪给受到了比较强烈的波动。 他们一普通人有些不同的相比起来他们比普通人有很多都不同看是的是不同感受一感知你会有很大的不一样,也正是这样就算是有相同的地方大部分一样了,也一定会修为强烈一些。 哎如今便是这种情况,真够战场上各种各样的情绪不断的不甘心若有仇深的一念与破费的放弃意思下么之情预备着美好未来的向我这样墙面哎呦相同的情绪就像是原本散漫在哥哥大田里的东西突然被扔到了一个大锅里炖着的那样一般。 以太和凋零让人的帮助下慢慢的传奇开始产生得有数电话正常上的士兵奔接自然慢慢的发现的这点地方原本以为已经到头了睡着打着打着近发现这几竟然还开始站起了上放。 但也没有什么时间会给他们那种惊讶的情绪了他们只有半条性的奋勇杀的趁此机会,一个仇深的机会一个回到家下午机会一刻钟军报国的。 无论他们怀念的是什么情绪总之他们的目的确实一条那边就是灿出眼前的敌人。 不得不说的是眼前的盛况是一场的团结。这些士兵要比两人来之前着想听到要好很多他们心中都有一颗间热的心,并不是他们想象的豆腐渣一样的那你扶不上墙的弱冰。 其实这些像是们确实并不是什么若冰但是面对的放来说却是不堪入目了。 儿地方的将逝们在我放像是们眼里面这也像是吃了技术一般的狗熊,晕是可以一个人单挑两个人的局势。 但即使是这样也提不过有两个新人加入的强大不同,以太和凋零的嫁入唔一不是战果的希望打响了。 如果说的放的强是在我放的眼里就像是吃了技术的狗熊的话那就两个人就根本不是人类了。 虽然不会被称呼为变态这么不好的头衔。但是显然在他们的眼中这两个人已经不是人类的存在了政治在打蚊帐之后有人在背后默默的称呼这里来了一群仙人。 吃也不知道该说这些人是真相的还是我歪打正着近给把真相开猜中了但实际上在他们眼中的仙人也不过是强悍的人类罢了。 咳就是这么凑巧定时被他们猜中了真相这里确实是来了一群仙人的帮助。 以太就像个咯错直接的战场上搅动得原本得舍友长胜的题君如明国士兵变得溃不成军,定是传了一堆上散沙,毫无还手之力。 一力救下了城池,于言跑到城楼上督战。明军撤退。 于言看到他们都已经出去,奋勇杀敌了一个人也坐不住,便也出来帮帮忙。跑到城楼上督战。明军撤退。 第二百五十三章 ……“絮笙呢?”于铭看着于言问道,于言挥挥手让人把武器先放下。然后说,“她和未未去攻打后方了。” “怎么不拦一下她?”于铭低声的说了句,其实自已也知道,絮笙决定了的话,再阻拦也不会再有什么改变了。这也是本性了。只是还是忍不住的担心,虽然也知道这也是对现在的情况有利一点。 这句话,于言就当没听到,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说,“这些武器都在这里了,我已经让人分发下去了,至于具体的,一会副将会向你汇报。” “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去看的。”于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虽然没什么表露,眼内却还是时不时划过一丝丝的担扰。可是坐在这里担扰也没有什么用。 于铭站了起来,往外面走了出去,于言喝光杯子里的茶水也往外反方向走了。这里也没他什么大事了。剩下的是他们的问题。 于铭出来的时候,正巧每个人都差不多拿到了自已的武器。 “于将军!”一个长相有点'粗糙的男人上前一步对于铭行了个礼叫道。 于铭看了一眼,点点头。“都发下去了吗?” “回将军。是的。”男人拱手回道。于铭挥了挥手,“全体集合,我会亲自教你们使用这些武器。” “是,”男人领命下去,不到一刻,前面便集合完成了。 之前还在议论着这是些什么武器的众人瞬间形成了队列,手上的武器也暂时放到了一边。于铭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的众人,缓缓开口说道,“各位,想必也知道了,这些武器是我们的新武器了,今天,我将在这里教..各位如何使用,希望各位好好看着,不懂的以后再问,……” 于铭拿起了于言带回来的武器,使用的方法他已经知道了,此时让人空出了一片空地,让其作为试验,只是一声响后,空地上唯一的一块木块已经化为木屑,四处飞舞。………… 絮笙带着未未和其余几队人则在向着明军后方进发。 “还有多远?”未未看着四周的景色问着絮笙,感觉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不是山就是水,人烟都没怎么看到过,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现在正是开战时期,大多数人都提前逃避战难去了。 “快点的话,还有两天的路程,”絮笙笑笑说,“照现在的速度也不算慢了,只是越靠近敌区就越得小心,不要暴露。何况,这事也急不来。” 末未点了点头,接着看向周围的风景。他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实在没什么事,找个话题问问。 “停下歇一下吧,已经赶了一早上了,”絮笙挥挥手,让手下的人停下就地歇息。 大队停下后,“小队的往前惕戒,其余原地休息一小时。”其实不用絮笙说,人已经自觉的开始分工好了。 “未未,吃点东西?还要赶挺久的路。”絮笙看着未未坐在河边一动不动,拿了两个曼头坐在她身边说。 未末摇了摇头,拿起旁边的石子投入水中,“我还不饿,虽然感觉过了很久,但是肚子还没有饿得感觉。” “不饿也吃一点吧,吃一个,不然一会路上饿了那就没得吃了。”絮笙放下一个在未未旁边,边吃边说,赶了两天路也有点累的感觉。 “好,一会再吃。”未未点点头,“喝点水吗?”未未拿出水壶,递给絮笙。 絮笙接过喝了一口,然后放在了一旁,“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在想于言他们在干嘛。”未未笑笑说。 “大概在准备大战吧。”絮笙也笑着说,虽然这次明国来犯的有些突然了,不过,这次他们也做好了准备。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的还是有些担心和忧虑,总觉着好像还想漏了什么东西一样,不过,既然都已经走到这里,走到了一半,那就没有回头的理由了。 想了想,既然暂时没有想到,也想不出,尹就先不想了。絮笙站起来活动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四处晃了晃。这里有一条小河,鱼虾看着也挺大挺多的样子,估计也是因为这几个月都无人的原姑了。不过现在是没有时间来捉它们了,说不定以后会来。想着想着,絮笙的思绪便开始随着远方的一丝轻烟远去。 当静下来的时候,时间过得似乎会特别快,未未转头没看到絮笙,拍拍衣服站起来去找絮笙的时候,看到絮笙看着远方神游了。这这有点少见。 轻拍了一下絮笙,絮笙一下子就回了神,看着未未笑着探头看着刚刚自己看的地方说。“看什么呢?有好吃的?还是说发现了敌军?” “对,一堆敌军带着好吃的来投降了。”絮笙看着未未说,“还不快过去看看??” “嘿嘿,有好吃的怎么能忘:了絮笙呢,你先请吧。我不急,”未未打了个哈哈说。不过,一堆敌军捧着好吃的是什么意思,就算投降也不会带吃的好吧?未未内心默默吐槽了一下下。 “只怕有好吃的,跑得比我还快而已。”絮笙和未未边往回走边说。 未未对这句话不可置否,一笑了之。絮笙则挥挥手,“歇息够了,我们该赶路了。” 几个小队的人开始排回最先的队列,然后一群人继续,往前方进发。絮笙看了看地图,前方不远处能看到一个小村庄的样子,再往前就是交界处了。“加快速度,如若没有问题,今夜就在前方不远处山庄,歇息。”絮笙说完和众人一起向下坡冲去。 前方山庄虽然不知道石没有敌方探子,但是这里还是我方的阵营,也没什么好在意,只是这次的目标是敌方后面得小心一点了。不过,前方探子已经快一步往前去了,应该出不了大事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各位,使用的方式我已经试范完毕,希望各位加紧训练,保卫我国土地安全!以防止明国再次来犯!” “是!保卫我国!!”声音重重的回荡在军营的上方。于铭点点头,让手下的人都在这加紧训练。 在台下看了一会,纠正了几个人的使用方式,于铭便离开了训练场,回到了账内。 “教完了?”于言正好坐在账内看着什么,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于铭问。 “嗯,大概上没有什么问题了,距离,时间这些都跟他们说了,大意没有,什么漏下了?”于铭跟于言又说了一遍确认。 “就是这样子用的。”于言点点头。不知道母亲和未未现在到了哪里,怎么样了。 “对了,之前你和絮笙去找武器的时候,我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份计划,你先看一下,我觉着,这份计策还是很有可行性的。毕竟现在你母亲还已经带着未未和其他分队绕到后方了。” “正在看着了。”于言下巴抬了一下。上的一份纸。于铭点点头让于言看完,觉着有没有什么意见,让计划再完整一点,起码吸引大部份的指着卓兵力,让絮笙她们安全一点。 另一方面,明国和于铭正在对抗中,但是这就不代表没有其它的人会不会来占点便宜,亦或者联联手之类的了。就在于铭和明国对上的时候,北方翼国却在此时发动了进攻。 “报,将军!前方就是兖州城,了。”一个小兵样的探子,单膝跪在地上对着前面的将军说。 “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前方骑在马上的男人挥挥手让他下去。 兖州城,自古以来都是易守难攻,地形突出,而且一向都是有,重兵在这把守,更是难上加难了。 但是,如今,其兵力已经调去支缓前方军营了,虽然难攻略了一点,也不是什么难题。 让人原地休整,等待国君下令,立马就能进攻兖州城了,这兖州城也算是个分界线了,只要攻下这里,那就是打开了一个缺口,再攻略里面的也就是没什么难题。 再说翼国,本来这次和明国的战争以翼国没什么关联,只是大战在即了,各国都蠢蠢欲动,翼国只是做了个开头。而且正好前方正对着明国,重点不在他翼国这边,胜算就不同了。 “国君,子元将军已经在距离兖州城十里处停下休整了,预,计明天开始进攻。”国君这次带来的一个随臣带着刚刚子元将军让人送来,的探报,眉开眼笑地进来冲着国君报了个喜。“明天兖州城即将易主了!恭喜国君!” “嗯,”国君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的点点头,听到后半句时,脸上还是忍不住有了笑意。“传命下去,让子元他们好好休整,明天幕必拿下兖州城!” “是。”随臣做了大礼向后,缓缓退了出去。 还有一个晚上,明天,兖州城将会有一场战乱,到底是要易主?还是被击退,明天,一切都会有个结局。 一夜之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也可以改变很多事儿。絮笙和未未带着几分队的人到小村庄的时候,这里还有人,但是剩下的都是一些老人以及小孩子了,还有几个青年在照顾他们。 剩下的人估计是逃回关内躲避战乱去了,毕竟这里已经是境外分界线了。 而这些还未逃走的人,估计也就是没什么力气走远路。而且也没有人带着了,也是,明天,后天战争就开始爆发了,自已逃还来不及了,其他人也更顾不到了。 “停下。”絮笙挥挥手,“今晚我们就在这个村庄里面过夜了,其他人注意警戒。” 等其他人都安排好之后,未未和絮笙两人也随便进了村子边的一座房子里。反正这里也是没有人住的了,不过,这村庄的房子和关内的房子也是有点区别。屋内和屋顶都有点区别。而且这里是近海地区,这里的村庄也是近水的。 “絮笙,”絮笙正想再看看,未未便推门走了进来。 “未未,怎么了?”絮笙转身坐下问道。 “明天我们就到了境外了。”未未为自已和絮笙倒了杯水说。 “嗯,我知道,明天我们就分开行动,”絮笙顿了顿,“对了,那几个小分队的队长呢?叫他们进来。我们对一次行动。不能出错了。” 未未点点头,出去找那几个人去了。 未未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村庄里和几个分队的人在准备今晚做烧烤,现在在准备着食物了。 等到未未带着几个分队小队长回来,絮笙拿出几副地图。 “各位,我们这次的计划是要到敌军后方,相信大家在出发时就已经清楚了,现在我再说一遍,我们这里一共二十个人,分为四个小队,明天我们将分开行动,太多人了会暴露,每个小队只好做好自已的就行了。完成之后,立马撤退,回到这里前方的小树林等待。”絮笙边说,边把这几副地图发了下去,地图上标志的是敌军方的地图。虽然不够详细。但是认路的话。足够了。 “你们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没有的话,1小队去,这边,…………”分配好任务,又商量好计划,没什么问题后,天已经黑了挺久了。 “絮笙,外边那些人,怎么办?”未未问的是那几个老人和小孩子。 “现在撤还来得及,但是我们没有人能陪他们回到关城内,然后再返回来。”絮笙撑着头想了想,“让他们往后面撤一下吧,我们之前不是还有一座山么……不过,这太远了。” “留他们在这里?要是真的打到这里的话,,就些人估计也就没活头了。”未未摇摇头说。 “我也知道,但是也没什么地方……哎,我们刚刚不是商量过要在前方树林里集合的么,那里树林挺浓密的,而且又靠近这里,如果真的到了这里就让他们进去躲一下。”絮笙想了想说道。 第二百五十五章 “也好估计他们也不会停留在这里太久。毕竟目标不是这里。而且只有几个老人,小孩子了。”未未也赞同的说道。 “未未会为别人着想了哟。”解决后,絮笙有点放松,说了句话放松一下。 “对于这句话。我觉着絮笙你是味着良心说的哟。”未未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水说。 “哼哼,”絮笙哼哼了两声。正想着在说点什么,外面就有人拍了拍门,絮笙停了一下,问道。“谁?有什么事?” “哦,我是这个小村庄里的人,请两位姑娘出来吃点东西。吃晚饭啦。” “哦,我们知道了。”絮笙收拾好卓上的地图,然后和未未推开门出去,门外站着一个少年,十六,七岁左右,还很年轻。看到未未和:絮笙出来后,脸上扬起了个笑容。很纯真。 “絮笙姐姐,就欠你们就开饭了。”少年边说,边指着前方的小火堆。 “我们现在就过去了。”絮笙笑着说道,和未未,少年三人回到火堆旁。 “姑娘,没什么好吃的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老的老,小的小。没啥好东西招待,只有一些干肉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笑起来满脸都是岁月的痕迹,但是却很仆素。 “不,这里就已经很好了,而且我们也是为了找亲戚而来的。”絮笙笑着摆摆手说。之前到这儿的时候,说得是来走亲戚的,只不过,现在两国开战, 在即,想着还是先找到他在说了在看以后的事儿了,只是战乱也不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 “那就先吃饭吧,”老人笑呵呵的说了句。他们老了。就不吃这些烧肉和鱼了。嚼不动了,喝点鱼汤,吃点米饭就够了。 “好,谢谢你们的招待了。”絮笙笑笑和其他人一起吃了今天的最后一顿,饭。 絮笙她们这边在吃饭,于铭那边就有点愁了。 “怎么了!刚刚是怎么回事???!”于言和于铭两个人一起冲了出去。跑到了前面的广场。 “回将军,刚刚有个士兵不会用那个圆弹,没拨出来,而且后来不知道干嘛就炸了,那个士兵重伤。周边只有其余三个士兵,有点点轻伤,没大事。”副将也有点心惊了,刚刚正在巡场,就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他也是吓了一大跳。 “没什么大事就好。”于铭松了口气,刚刚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那就接着练习,趁太阳都还没落下,天还没黑下。”没有多长的时间让他们慢慢来了。只能说是尽快撑握了。。 “是!”副将领命下去让人继续练去了。 “幸好没有出大事。”于铭看着眼前的伤兵说'道。于言则有点不怎么认可了。看着眼前这些人露出了恐惧的眼神,就知道这下有点糟了,。 其实于铭也知道,所以才会和于言站儿,果然,几乎没有人敢再碰到那些炸弹了。 “这些人心里都害怕了。”于言静静的说,于铭在一旁点了点头,“怎么办?” 于言看了他一眼,于铭也没有动,“只能克服了。”于言松了下手。“至于怎么克服,这个难题,你就自已来了。我有点饿了。”于言说完就往回走。完全无视掉于铭的表情了。 就知道父亲是想让自已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又不是他的事儿,也不是他的错,就让父亲自己来好了。 于铭看着于言的背影摇了摇头,有点无奈,的笑了。这小子。就知道他不乐意帮忙了。 于铭招来副将,让使用炸弹的那一队二十几个人集合到这里来。 “是,将军。”副将也没有办法,刚想用军法压一下他们,将军就开始叫他了。估计于铭也看出,来了。副将是想用军法压他们,这样子虽然能让他们屈服,却并不能消除掉心里的阴影。也日后,还会出乱子。 “各位,相信刚刚大家也看到了,刚刚发生了一个意外。”于铭看着前面列好的二十几个人说,“有个士兵,你们的战友,受了伤,现在,'没办法再参加了,而且,你们也不敢使用这些武器了。我知道,你们不是怕,只是怕没机会在之后帮上忙而已,而今天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些武器虽然你们从没见过,也从未使用过,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接触,只要用得好,是绝对不会伤到自亿的,你们可以看着我用给你们看。我保证你使用时不会伤到自已,而且,就为了一点点小小的意外,你们就退宿了。你们对得起刚出发时,家人,百姓对你们保家卫国的希望吗!!”于铭最后一句用了重重的语气。 也许,只有最后,一句打动了他们,这些士兵开始有点松动。于铭挑了下眉,他的目的不是一下子就让这些人无惧,只是让他们松动一下,消散一下心里的恐惧,慢慢来。总会,有不再在意的那一天的。 “你,上来。”于铭点了点,前排开头的一个士兵。 “是,将军!”那个士兵往前踏了一步,立正道。 “你来试一下,我就站你旁边看着,”于铭拿起一个炸弹给他,但是看得出来,那个士兵还是很害怕,但是还是抖着手接过了炸弹! “手不要抖。”于铭干脆手把手的抓住了他的手,直到要把它扔出去的时候,士兵依然有一点回不过神,但是一会回过神后,却显得有点激动了。 “一般不要在手上留超过三移,。”于铭拍拍他的肩膀说。 “是,谢谁将军!”那个士兵归列回去了,但是还是一脸的兴奋表情。有,点停不下来的感觉了。 “大家看到了,其实一点都不会有事情发生,你们都已经会使用。而且已经练习时间不短了,我相信你们也把十,握好了方法,那就相信你们自已,不要想着刚刚发生的意外,意外虽然会有,但是不一定会在你的头上落下!” 第二百五十六章 “是,大将军!”二十多个人一起大声叫道,大部份都有点坚定了,至于那小部份。就让他们内部自己消化去就行了。 于铭让他们练,习去。一转头就看到于言站在背后偷笑着。 于铭白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回去了,接着研究开战的计划。于言也不在意。接着咬了口包子,然后接,着看那些人在练习着,练习着。也不知道未未和母亲他们到哪里了,按时间算也就快到那里了。 第二天一大早,兖州城才刚刚开始第二天早上的市场,今天全城的门都关闭着。昨天旁晚已经看到了前方有敌军了,便一直关城门到现在,昨天晚上已经让人快马送信回朝禀十,报皇上了,只是才一晚上,恐怕远水教不了近火了。 昨天晚上一夜警戒,但是却一夜相安无事只是今,天去躲避不掉了。已经看得到翼群就在楼下了。整整齐齐的,一片士兵,只是兖州城一向易守难攻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熬过去了,这一关。 “楼上的人听着了,我们国君有令。十,投降者一概不杀!”前方一个士兵骑着马在呐喊。 “呸,宁死也不降!”兖州城守城将军站在楼上呸了一声,喊道。“起!”几十个弓箭手一起拉起了箭,“放!”随着这一句,一时间,楼下成了万千箭雨。 “哼,不投降,那就杀!”子元将军骑着马,指挥着人,开始准备着攻城。 一时间,有人抬着长梯往前冲,还在说,旁边护着一队人,不停的帮他们挡掉弓箭。一单少了一个人。立马就有人补了上去,而其他人则开始去冲撞着城门。不停有,人被箭射中倒下。也有人补给了上去,只要冲过这一小段,到了城门下,就没,有弓箭手能射到他们了。一下,两下。碰,碰,碰。并没石开。这撞门也不是那么容易开的,只是苦了城内顶住门的士兵们了。 不停的有人倒下,只是人数上的差距,这时候就显示了出来,虽然下面倒下了一片都是翼国的士兵,但是他们已经扶好梯子准备登上城门了。 这时候。就算是士兵也开始着急了。“用石块!快用石头砸下十,去!”守城将军边指挥着。边拨剑把冲上来的翼国士兵杀下去。一把推开了搭在了城门上面的梯子!梯子上面还在爬着的翼国士兵有的没抓紧立马摔了下去。有的在半空大叫着。呐喊着。在空中飞舞。很快守在下面梯子说,旁边扶着梯子的士兵把梯子给扶了回来。之前还在'空中飞舞的翼国士兵立马回到了墙,边,有的一头撞了上去。头破血流地掉了下去。而有的被大石头块砸了下十去,头破血流,脑浆流了一地,染的白白红红的。混合着一阵阵满天飞舞着的灰尘,显得很荒凉,但是耳边却不是不停的呐喊声,以及助威声,‘冲啊!’‘杀啊’’从未停息,地上的尸体,自然也无人在意,这,便是战场! 有些翼国士兵刚刚爬到了城头上,便被一箭射中了脑袋,箭从眉心穿过,那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经从城门上倒下去了。只是。来得及的射这个,却来不及射那个了。一个翼国士兵推开眼前已经被石头砸得脑浆都流在自已头上,混和着鲜血。一把把他拉开,扔下去。拨出腰间的短刀,用力刺向眼前的士兵,而眼前的士兵正想举起石块再次砸下去,但是却来不及了。一道白光闪过,眼前的人已经倒了下去。眼睛还大大的瞪着眼前这个拿刀的翼国士兵。但是却没有人在意。旁边一个拿弓箭手的士兵正好一箭射死了这个翼国士兵,但是他前方也窜出了几个人,一下子便解决了这个弓箭手。翼国的士兵开始攻了上来了。而门下边的士兵也开始顶不住了, “翼军攻上来了,快逃啊”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一瞬间,开始有人往后逃了,有一便有两个,有带头的,便会有跟随的,更何况是不逃便可能会没命!一下子,这些士兵便开始向下逃命去了。拦都拦不住。 守城将军在一旁不停地叫着,但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听得到他说的什么了,一下子。原本还有一点点的防御能力,但是现在却全军跑了三分之二。还剩下的三分之一就的,算有心也算是有心无力了。几本上,兖州城已经开始失守了。 听到楼上的喊声,和跑下来人们。下面顶着的士兵也多数开始逃命去了,百姓在街上乱奔着。忙着逃跑,不少和亲人,母亲,父亲失散的亲人,也孩子在街上哭泣着,泣不成声,往日,热闹,多人的街道上,只剩下乱七八糟的货物,和四处逃忙,的人民,繁华不再,不少孩子坐在地上哭泣'着找父母。却无人问津,也是,就是自已都来不及八逃了,哪里还有空管别人??! 守城士兵逃跑后,糟蹋的便是城内的百姓了,只是就像一杯水。只要有了一个缺口,堵不上的缺口,那杯子里的水便会一点一点的顺着缺口流出,直到只剩下一个空间。 城楼上已经全部论陷了,翼国士兵从楼上往下冲还在顶着大门的士兵根本没有手去反抗,而只剩下的十几个人也很快被周围的翼国士兵全部围了起来。一声令下,”投降者不杀,其实杀无赫,大部份见反抗不成,便投降了,而其余的,则拉上最近的翼国士兵同归于尽了。 片刻后,兖州城门大开。迎进了翼国大部队,而其余未来得及逃跑的百姓,也被全部围了起,来。 翼国全部进城,兖州失守了。翼国军队控制了兖州之后,便把所有守城士兵换成了自已的,其余投降人等,暂且关押,不投者,当众斩了。 此后。兖州易主,百姓倒没什么大事。只是当后缓部队到时,便开始在城内枪夺了,没逃走的,便被困在了城中。 再说回,攻略了兖州之后,子元将军又带着翼国士兵,点领四周的城池,亦或小镇。当天四周的城镇,便被攻略的七七八八。边境以内的城池也没能避免。 这些消息不停的在上报着。再不停的递交着。 而于铭这边与明军也开始说,交上手了,这些武器与明军的不同。而明军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炸弹,武器之类的,几乎第一仗没什么伤亡的便胜利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深夜露中,太子忙完公务便赶了过来。皇宫外面的时候赶紧抬手阻止了,想要给她请安的几位守夜太监。 太子亲亲他开门年有缓缓的观赏蹑手蹑脚的走在了太子妃的床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实在是让两人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他一个太子金甘夜,为了太子妃做出任何让步,就像那两位一般不分你我的人海,实在是让她羡慕婚了,他也想要变就这样做了,便也就付出了。 太子将被子给太子妃越好,真怕夜深露重的,风透镜的太子妃里,让其着凉受寒了。他公务繁忙,在这里待不了多久的时间也就是这会大了,看看自己刚从外面回来,满身汗,七不忍让,太子妃着凉,于是便也就没有专进被窝里,只是在外面轻轻的搂着隔着被子的太子妃。 他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很快便会离开,因为她的公务实在是很烦忙,但是却又决定,想来见见她,只有这样隔着被子抱一会儿。 太子觉得其实这样的日子往往是最贴心最幸福的。 太子妃半夜惊醒,虽然隔着被子也很快被淹好了,但还是免不了吹到了一点点风,没事,这一冷便宜就醒了一点点,缓缓就感觉到身上有点点小心翼翼的重量也变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太子妃觉得心理面滚烫的很,简直烫贴的,她想落泪了。太子妃从未想过太子会被他做到这样的体贴细致。他深刻的感受到了太子想要对他街心相待的那一颗心与每一个动作的为他着想的体贴班,他也明白,太子殿下是未来的皇帝,就算不是是皇帝,就是现在的太子之位,那也可以说是妻妾成群,光是政治上的也会娶妻妾相当的多。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哪一天变也就是重了,太子殿下的这份体贴细微的爱,是否又会再次给给谁呢,明明现在这一刻是她最幸福的日子,他却有些想哭,幸福的想哭却又恍恍惚惚,害怕的想哭。 太子妃这样想着见见也就睡了过去了。这一浑水国旗再次醒来的时候,延边就是太子上朝的时候啊,他也就是一个人醒来的,看着床边空空,凉凉的床。太子妃想到了,前几日太子对他的好与无微不至,那你意外的程度,真是难以延续不眠,有些害羞了起来,顿时又有些空凉起来,唉,终究不知道什么时候骗也就结束了。 太子妃也想的很开,她近视太子妃再嫁给太子的那一刻便也就知道了,会为来的情况,所以他是早有准备的,只是最近太子太过于腻歪,让他有些情动罢了,也正是因为情动,所以才会想要的更多,想要具有此刻甜美更加长久。 珍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太子妃很明白这个道理,别就把那些复杂的心事抛开了,专心致志地追寻着眼前,这一刻才是最重要的!直播过,还是难以掩盖住心中的恐慌感, 太子妃轻轻唤了一声,外面的人才,赶紧进呢,准备好的书装一个一个的拿进来,太子妃忘了外面放心,现在已经日晒三竿了,这些工人怎么会不叫他起来呢。 头一个大宫女赶紧道,“太子妃是太子,让奴婢们不要前来打扰,太子妃说太子妃,只要在午膳之前醒来就可以了,只要吃了饭,太子妃想睡多久就睡了,奴婢们不准钱的打扰。太子妃,太子可真耐您啊。” 大公你再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还很是很真诚。 太子妃点了点头,心里面也很是叹贴。“太子殿下,如今在何处?” “回泰子妃,殿下太子殿下,如今恐怕还在上朝听政呢。” 太子妃点了点头,看了今天,太子爷有的忙了。 太子妃本以为今天恐怕也见不到,太子殿下了,谁知道正在用午膳的时候太指点下却回来了,并且跟他坐在了一起,与他同时用膳。 太子妃赶紧去迎接太子,本想行李就被太子拦住楼在了,怀中缓缓的抱住了他,温柔的体温婚了,他整颗心之前还有些不舒服的心,现在全部都填满了,只要有太子在社会什么都不怕了。 太子妃意念的靠在太子怀中不想起来太子爷紧紧搂着她周围的婢女都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心中有有的是羡慕,有的是不谢,有的是想赶紧上前去讨好,有的却是面不改色,算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可他们中的想法呢,太子与太子妃确实毫无关系的他们享受的,不过是现在两人彼此先伴奏的浓厚情感罢了。 太子妃键盘是不想起来的时候,太子却轻轻拍了拍太子妃的肩膀,缓缓地将太子妃嗯,在了,转椅上。 “快吃饭吧,都快凉了,等吃完饭,你在慢慢跟我腻歪。说着太子做出了亲你的笑声其中之一,满满都是对他家太子妃的调侃。” 太子妃听了后,掀起了太子假过来的,蔬菜深口就吃掉,也就是太子会的,太子妃一口,太子一愣,随后又发出了,畅快地笑声。 太子妃羞得满脸通红,赶紧转移话题的道,“今日殿下不在,忙于公务了?” 太子抓住了另一只,太子妃没有用到的时候是时尚太子妃两只手都没有用,全程都是靠菜子味的好嘛,太子妃也是呆呆的,没有发现这是盛过来的菜,张口就吃饭了如金太子握着他的手,他才反应过来蛋,还不带他想要自己吃饭的时候,太子殿下便说道,“可是在怨我,没有抽空陪你?” 太子妃一愣,竟没想到它会直接对太子抱怨出来,他有些恐慌了起来,怕生怕太子就吃生气,嫌弃她不懂体贴,有违夫纲。 太子,一看这些不过是调侃一句,谁知者的太子妃如此大的情绪,变异赶紧拍了拍太子妃的“别怕,别怕。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求求你,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尽可能你如此激动。”太子抢太子妃的手,我的更加紧了放下了,另只手拿着的筷子握紧就太子飞的手“我的好夫人,你可放心,你若真的嫌我没有陪你,已经骂我,或者你来看我。可千万别自己藏在心里噎着,为夫也是很想念你的,你若是想我,我才高兴呢。” 太子妃一愣,他今未曾想到国太子会这样跟他称呼,“为夫”?“我”? “太子殿下……”太子轻轻地拍了拍太子妃的手,让他停顿住了,想是要说的话。 “我这医生说为太子这失去了很多的自由,但是我之前去探望那两位故人的时候,却发现什么有没有地位什么的,其实都是我们这个人自己做的罢了。”说到这里,太子妃哼哼地像子起来是呀,他天生就有位高权重,这种事把这位高权重当成一个架子,把自己空降起来,成为了一个机器。且,你会那你就可得忘记了这,位高权重不宽,可以成为积极,也可以成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好一个的机会。 让百姓太平是他们作为这些位置的职责,让自己家庭和睦就是作为她手里这位女子丈夫的责任。 “我的好期你是否愿意与我相守到老,一生一世,一心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太子妃,这次是彻底的嫩住了在原地。他从来没有想过这句话会从太子的嘴里说出来,但是如今说出来又是如此地让他想要落下热泪即使是这样一句话,太子妃觉得他也死而无憾了。 “太子殿下,你在说笑了。你贵为太子,本就有三妻四妾,正房侧房,那是数不胜数,更何况因为来继承皇位贵为天子换空间里3000就变市宁般贪图其个美色,便是政治联姻,恐怕也少不了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能与我一人相守呢。 想要说的话,最终都被太子殿下给阻止了几筷子的菜被塞进了她的嘴里,太子殿下没说什么,只是让她赶快吃菜这些话等到吃完再说吧。 太子妃便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随着太子殿下夹过来的菜,一口一口将其吃进了嘴里搅烂咯,近的肚子里,只是太子妃静,吃到一半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一直在被太子殿下会着他到吃的一半饱儿,太子店家建一口味吃。 太子妃赶紧阻止了太子殿下想要个吃个的咯,太子殿下却不愿在这世上面与太子妃商量,硬是让太极飞,赶快吃下筷子留菜,还调侃着,太子妃,“爱妻,快吃,张嘴。爱奇艺音,雒实在是不愿看为夫这样惨兮兮的,空腹为你的话,不如你也来喂我吧。这样我俩人也就都圆满了。”话说完,还笑得十分的好看。 太子妃相当的无语,各吃各的不就好了,可这话他哪敢说,而且这样的方式,他生很不习惯,但却也说不出的,愿意。 太子妃,您所当然,他斗不赢太子最后也只能惨兮兮的从了太子这两人,便也就形成了一个可笑的场景,太子一直夹菜喂着,太子妃儿,太子妃夹菜或者太子两人可真是泌外的相中的,酸牙。在场的太监宫女们,可是被秀了一把,实打实的强烈恩爱攻击呀。 要知道在这皇宫这样意外班跟丑是很难见到的,即使是在爱的人始终是隔了一层,怎可会像现在这般城阳真人心理面竟也羡慕的很,想要留住这幅画一般。 太监宫女们并不知道其实太子想要的就是这个,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人就心装的只有一人而同样的,这样的说,回报给她的就是她从来都未曾找到过的美好。 太子并没有跟太子分开玩笑,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这一生他不再,令其只要他一个人。他想要的可不就是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心中只有一人,不做负心人而这样换来的却是更加美满的家庭。他信不了两人自己也想要,所以他边这么做了,只是这么简单,看他做的却很好。 太子一向是个信念坚定的人,他决定的事情,一边是不会有所改变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下定决心之后,所以他才会。横幅任何尾和,管的转变如此之大。 太子妃确实对这一切相当的不习惯,之前太子对他还是相当的难,没如今却是将另一个人,一般。如今的太子让太子飞,想起了两个人,那两个人是活的,相处模式就像他跟太子一般无二,随后太子妃又将脑海里的思绪给摇开了,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更让太子意想不到的是精英桌子上太子那一番话语虽只是一番话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但也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太子妃,却感觉社会太子,这次是真的认真能,他很不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但是还是非常的感到内心深处流出的暖流与期待。 更让太子妃意想不到的是长长久久的未来,太子是真的,再也没有落过任何一个侧妃,又或者是妾通房一切没有专心致志只对她一人好,真是相当应着那句话,一生一世一双人。 就是夜晚太子再去提起那天中午的话语,他手握着太子妃的首单,意绵绵。“这一生我只娶你一个,从此不会再连任何一个侧妃。” 太子妃震惊极了,如果一句话说一次的话,有可能是一个玩笑,或者是无心之言,或者是调情。根本就没有任何让他记住的意义,越不过是一句说出来片刻就可以忘记的话罢了,可是当他再次提起他却明白太子是真的认真了。 “太子殿下那,朝堂可该怎么办。太子妃十分的犹豫,也很感动,但这个时候却不是打击太子的时候,于是他说到了点子上。” 太子妃舆论他未曾想到,原来太子妃如此聪明,竟想的如此广变成太子妃只是后宫人而已,怎么可能会理解头疼问题,原本也只是以为是一个无头脑的女子罢了,如今看来太子妃是个很聪明机灵的女子,顿时你感觉更加的喜欢了,你也来捏太子妃的脸庞,将太子妃到两个脸袋都捏的跟苹果一样,红扑扑的,很可爱,太子才放了手。 太子妃,任由太子的任何调戏。自然更将校线的事情都已经做了,但是太子妃还是感觉无比的羞涩,毕竟这样的动作先先起来更加的有情调,其中含有的情感,更是难以延续,怎能让她不心动呢。 “不必担心,我有的是办法。”筷子微微一笑,很是笑定的对太子乐飞承诺了下来,筷子也确确实实的付出了他的行动做出了实际的动作真的给了太子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满夫妻生活。 正是从这一刻开始与皇室血统,出现了第一个没有后宫只有一个皇后的皇帝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发生了大量的变革,处理方式等等最热,人工广流传的大概也就是关于这夫妻制度了吧。 正是此刻皇室的变革,影响到了百姓渐渐的开始执行了一妻一夫的制度。从此,千古流传。 这个制度一直流传下去,几万年也未成有所改变。其中某一段也确实有过爆发了一段想要串改次制度的一段小历史,但最终也没能成功,不知为什么,但那都是后话了,也是未来的历史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天下太平,家家户户的百姓也都能吃上饱饭所做的事情都能和得到回馈。国泰民安,百姓没有冤情变也就。万事兴乐。没有民冤。 而同样的时间,在另一头的絮笙更在升级的空间,在空间里,陷入了沉重的睡眠,而在是上表面上睡着了的絮笙,世界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活跃的动着衫要着更经济,一部同样的这次也感觉到了,非一般的疼痛,所以他非常的不安稳,辗转反折也依然睡得极为痛苦。 絮笙感觉就像是暴风语,突然袭来,一般只有感觉整个身体被压在了,又压一遍,不停地呀,载着自己,而且像是被吸入了黑洞一般,林烈的暴风雨的磁场摧残着自己的身体,毫不留情。 絮笙害怕自己在升级的时候应子过移动苦,嫁到父子两,所以就躲进了自己的空间,独自一人承受这种感觉,可是他却忘记了她的老公却可以进入他的空间,于是在当他进入空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妻子躺在那里不安稳的陈统满身是大汉一般痛苦的,拧着眉头, 于铭这下是彻底的急了,他知道升级肯定是会有些痛苦的单位可以想到他的老婆居然会疼痛到这种地步,于是一时间进,可有些乱了方寸,不知手脚怎么放了。他老出一条湿润舒适的丝绸手帕擦着他家夫人额头上豆大的汗水,用洁白的手欺负平那紧皱的眉头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轻拍着他的肩膀。 等待心绪渐渐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开始想办法,想来就拉出一颗药丸塞进了自己夫人的嘴里那是缓解疼痛的,但是升级空间,非同小可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越成熟,越大的痛苦,是得到的升级,而且月尾圆满,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住让自己的夫人受如此,直筒的痛苦,也变就拿出了耀文给夫人塞了一粒。 虽然可能对于絮笙作用起不了多大,但是却还是让絮笙那双井坠的眉头稍微缓解了一丝。 于铭男人也不去,只是守在他家夫人的身旁一直守着他家夫人登,带着他家夫人成功的将空间升级。 他不敢太过于重的触碰絮笙,毕竟这个升级空间是整个人都在,而他和不和有可能会不,一不小心就导致了她的血钻就像是江湖中,武林高手的走火入魔一般,所以这是很危险的,他不敢在自己夫人身上开玩笑,所以极为的谨慎,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罢了。 于铭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连他的夫人最得食都帮不了他,实在是非常的痛心也自责,但却无计可施…… 如果一个人的疼痛也可以有其他人来代替的话,那该有多好,他甘愿去代替絮笙承受任何痛苦,与他不想承受的,她都跟远,替他承受。 于铭坐在絮笙旁边紧紧的盯着她,一旦有什么更过激的情况,她会立即采取措施,眼睛一眨也不敢炸,这么直直地盯着他。等待着她,陪着她,和她一起熬过这段痛苦至极的时光。 絮笙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她现在整个人都已经被疼痛庆站,眼里只有这几疼痛的缓解,可事实上他在这疼痛中也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外婆,梦到了曾经的自己,又梦到了与于铭第一次见面,还有他的那些朋友那些友人,他在现代经历的一切,在古代经历的一切,他去过地府在地府下见到了一个与于铭长得一模一样,气息也有思相同的人。可不知道是为何原因,她却很能直接了当地将讲人分的很开,就贴的很近。这个梦太过于漫长,漫长到她,感觉无边无际,等他蹦完了,曾经的之后,他本以为自己会,醒过来就没想到这梦还在继续…… 絮笙梦到了未来大概是未来吧,这些事从未在他身上发生过,却又是那样的真实,他在梦中像是真的,在那里生活一般,那你是另一个谁建一样的,古代却不一样的朝代一样的地方,却不一样的风景,一样的民族,不一样的人。 絮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我看到的是彻夜在他身旁日守的于铭。于铭整个人疲惫不堪,与刚生过级,神清气爽,整个人都像高黎各档次一样的絮笙相比起来,竟是显得像是她在历届一般。 絮笙看到了于铭如此这般狼狈的模样,竟有些想笑,可更多的却是心疼这个人对她是真的爱对她是真的好,今生此刻能得一人相守,也是他的庆幸呢,不免又想到了刚才的梦有些想笑,不过是个梦罢了…… “臭死了,快去洗澡好好的睡一觉去看看你这模样可别说你是我家的。”絮笙刚升完级,整个人精神的不得了,也忍不住调侃起了于铭,但事实上眼中的心疼也别扭,故意这样说出来的,掩盖还是被于铭全部了然于明白的收入,自己的眼底。 于铭可不敢把自己的夫人给拆穿了,只是马上顺从着絮笙意思赶紧倒着“好,好,好,我都听你的。”说完还爽冷的像个一身,他是真的开心,能够看到旭深现在这般精神的模样,他也就觉着松了口气,心中宽慰了,同时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儿渣,于是便跑去洗澡梳洗梳洗整理整理自己了。 于铭听话的起劲池子搓洗自己了。还想邀请絮笙一同前去雨洗鸳鸯浴呢,可惜被他家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脚踢进了池子里。于铭不但没有,因为被粗暴的对待而生气,反而笑得越发的爽朗了起来。 絮笙一开始去另一个地方把自己整理的整理了一番。开玩笑,虽然她空间才升了级,他自己也劝是一个升的级,一般的神经系时尚周生都很干净,并不用洗澡,但是这种强迫症一般的精神上的洁癖还是背着她自己给自己好生清理了一番。 絮笙又想到那个梦想,到了自己梦到的,现代外婆又顿时觉得他是该曲线的玩一玩了。 想着想着,又是笑出了声,他来这里的时候是一个人,说不彷徨,事实上还是有点儿的,毕竟人生地不熟,孤身一人到此,但未成想到却获得了如此多的,有人还有爱人酬金还多了一个儿子,这样呀,一家三口一起到现在,去那还不停热闹,我倒想看看那两个老古董在现代该出何等的笑话来? 噗,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十分的有趣味极了。 也不知道那两父子如果知道自家的夫人和母亲在想些什么的话,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亦或者是哭,笑,不,得。 第二百六十章 “这次空间升级,你猜猜。我获得了什么新能力?”于铭刚洗完了澡,回来便被絮笙拉着手,十分的高兴的说道。 当絮笙主动拉于铭手的时候,于铭谁分的,享受手上的温度,难得夫人如此主动,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过于高兴着甜甜的味道,用小指头,轻轻的抚摸着夫人大赛,她手上的小指。漫不经心的问到,“是什么?” “成了!真的成了!”絮笙说到这里到时候,于铭心头一突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事实给他证明了他的预感,还真是相当的准确。 “穿越!是穿越我可以回去了,我可以回家了。”絮笙说完还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整个人都是很开心,毕竟他来这里这么久,虽然在这里也有自己的归宿,你自己的家了,可是能回到从前的家,就像是回娘家一样,整天让他不开心呢。 絮笙这个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于铭在听到絮笙都述说了之后,整个人的脸都已经惨白了。 而絮笙既然是完全没有发现于铭不同,整个人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它想着一家三口一局,去之前他还偷偷脑补了他俩老姑,总去现代各种奇怪的行为呢?后来絮笙在于铭去洗漱的时候,便也在洗澡的时候做了做实验了实验,谁知这才发现她还真的成了! 可以回到现代那种是极好的,而且他还发现他的空间可以存在很多的人过去,虽然可能存在的人越多,它消耗的力量变就越大,而他如今的现状,可能也只能承载一个人,那也没事,休息一会儿再带一个人过来不就是没事儿了。 只是他现在确实是力量有些过小一个一个的带的话,红春过去起码也得休息三个月川过来又得休息三个月,这样的话像看到两父子同时出口,恐怕有些难了,毕竟这两人都是极为聪明,学习能力强的,更是逆天。如今来回想把另一个人带过去哄,怕1.6个月的时间,也就是半年了,这样的久的时间,怎么可能让他俩负责,可以同时间出洋相呢,哎,美丽得计划被打破了。 絮笙本来是不怎么开心的,但谁知道她奉献她的空气可以无限升级,甚至生个未来是什么程度,他都不知道,只要慢慢来。他在念一念的话,可能可以同时带两个人过去,而这个基础并不难,所以他在想再用两个月的时间,在于提升提升自己,同时将各两负责一起带过去。表示他始终舍不得不看,那样同手同脚,棉衣长的意义,差不多的两幅子出现同样的洋相的,一定超有趣,百年难得一见。 于铭却进入了另一个思绪的黑洞,他与絮笙仙人,并不在一个频道上面。于铭脸色苍白,他知道他的夫人这次可能是要去另一个世界了,而他却没办法去。他也明白他的夫人不会就这样丢下他们父子俩独自一人去其他地方想瘦,可毕竟隔了一个世界,他在那里是暖是冷都不知道有没有红杏出墙,他联想出个监督着我盗者,让他心痒难耐。 倒不是什么不信任,主要是见不着啊,只要一想到见不着他的夫人他就整个人难受的很,心像是臭臭臭臭的痛,可他没有办法阻止它。让他不回家,就在这里陪着他? 不,这样的话,他并说不出口,他怎么忍得了那个心,去剥夺他好不容易博得的就娶回家的机会呢,他明白他一直都想回家,他跟他这么贴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他每月有多思念加她都被她看在眼里,他以前并不知道他是从未来来的时候便,就知道他心里装着有事常常就会看到他聊,望着天空,在这个世界更虚无。他在寻找再想办法回答他真实的世界。 可也正是这样,于铭才怕了……他是真的怕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这样害怕的一天,可是这个女子信任,深深地让他体验到了,即使是怕也要给她幸福。 只要他的夫人可以幸福,他好像是可以牺牲任何东西任何事都愿意为她做,只要看到她开心,他好像也是比任何人,比是自己开心还要重要更多更多。 絮笙自然是不知道他家父亲脑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知道他恐怕会狠狠地嘲笑一番,这老板真是神他妈大了,要知道这样想的话,他岂不是特别的过分么,他怎么可能会想到一个人幸福,再说了现在他跟他儿子都成了他必不可分的一部分,那怕只是隔一小时都会想念,还更别说是那么长时间了。 传说中的一点点,他可不想体验,她之前每天都跟他们在一起,心情附和罢了,所以他最想的是,再练上一段时间,把他们两个一起带过去,但谁知道这叫的老公就是老婆的这么一段出来耶,因此演变出了另一段故事出来。 于铭一想到马上就会跟他分开,手心中还是报少一次,天天都黏在一起,每时每刻到你在一起就走了就跟他讲就是传说中的吴中区无敌超级跟屁虫。 絮笙也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平时的时候他叫父亲也是很严他的,但是展会,有这么夸张呢,简直无时无刻都想跟她在一起,一般就像是会生死离别一样,想到这里突然间他心里头不会是真的不会再遇见了吧,她赶紧东,瑶瑶逍遥看遍了她的全身上下,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异常,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一点,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大是要什么的也很平静,怎么可能会穿成这样呢? 絮笙想了半天也没有想通,一遍就把你扔一边,不再去细想了,过一阵人也就是本子就是这样只不过这突然间爱情能放也不知道了什么鬼才做人家这也办了罪他有没有在细想那么多。 只是最终絮笙还是有受不住了。因为于铭不管走哪儿是处都会跟着絮笙,但若只是单纯的跟着他自然说无所谓的由着他去了,可是坏就坏在他一旦在没人或者做事的时候粘着粘着就是情动了起来,想来也是两个年龄正直好年华,两人又是感情深厚的夫妻。这样黏糊能不发生点才有问题呢。 也正如此,絮笙才有些受不鸟了,天天被人拉着这样那样的做,还是随时随地的发情,搞得絮笙整个人都不好了,疲惫不堪,看着于铭就转头就跑。 这倒有趣了,两夫妻明明是坚守长久的人那样人也是非常正经的人,思想成稳,可谁知道如今却演变成了像是花样年纪的少男少女一样玩起了躲猫猫,见人就跑的游戏,硬是将友人给笑的哈哈哈的喘着大气,前扬后仰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絮笙天天躲着于铭,私底下一个人收据赶紧开始继续修炼她的空间,这样他可以早点把空间修炼成功创业大计才可以实行成功,带着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也,现代或者之后的时候还可以把,有人带过去,这样是不是很好玩儿啊,要是将整个天空带过去的话,那可不是,正好哦。 然而事实事情想的是很美满的,实行起来却是很难的。读不就升级空间有多难,而是天总是不如人愿的,事情总是有那么多哪里有时间去修炼的。这与时间花在哪儿了?那还用说嘛,你让一个人天天跟在你后面,你能有个时间去试试,本来絮笙时间是相当 充足的,确实,被硬生生的冷的没有时间,但是他面熟,练这个他有想过科学实践的并不成功,因为没当她要修炼的时候,于铭便上来各种调戏抚摸,慢慢有就翻滚了起来。 前面有好几次,絮笙都没太在意,毕竟于铭靠近她也很正常,也没有做出格行为便也就没有刻意去制止他,谁知道,没有的时候,便没有。一有的时候便就住址不了了…… 初于身体的原因,也有关于穿越大计划的原因,总之不能是哪一个,她都将于铭暂时的拖如了黑名单。 这日,絮笙刚刚又再次躲过了于铭轨道,图留下于铭杨启祥喊他的守在原地,哭笑不得。于铭身子自己这次玩儿大的吃货,有点过火,惹得絮笙见他便躲,就像身后,有什么在跟着她一样跑的疯快,事实上他去追的话也追嘚上的,可是他却没有选择去追。 还是给絮笙一点个人时间把把她放松放松,不然再这样下去,恐怕还真是会给他急了。 于铭一想到穿越计划恐怕越来越贴近院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得总归就回来,总比让絮笙本就在他的旁边,触手可及确认他躲如蛇蝎,一般来的要好吧。 于铭笑得有些苦涩,最终还是有些无奈呦,转头走了与絮笙相反的那条道上离开了,这间小庭院了。 于铭魏晨想到的是他不愿再做纠缠,可天意,却顺从了他的意思。 絮笙躲过了于铭之后,便走进了空间开始继续修炼,她的空间了。他一直都有些迫不及待,但之前是没有办法,如今办法,已在眼前,怎可让他不急切,想要快点回去看看那个时间看看那个不同的衣服。和一切有所不同的地方。 可谁知到这一面,却像是断了气一样,整个人的气运确实网店一个方向运转他之前是将区域全部都应咱知道,空间里就是大佬的位置,可如今这气运气全部都洗洗元转,便有他就越往自己的小腹,集中儿医院过去他就感觉像是消失了,在她体内一般。 她十分奇怪,这是什么样的情况?最近一直都老会有出现种情况,只是不严重,大部分的汽运还是往老随你运转的,可是最近却越来越多的幸运,都往小富中心区运转。 这实在是难以不让絮笙惊奇,提起警觉性。 絮笙用了多种方法试验各种方法还查了很多书籍愿意各种各样的东西始终没有发发现字都已是什么情况?简直是史无前例,最终没有办法。絮笙决定还是从个人不同的体质开始下手,首先他想自己先去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究竟有没有出什么情况,是否又被吓什么萌什么的,怎么会突然之间他的气运全部都在小腹之内消失呢?现如今她的小肚子就像是个黑洞,吸食着他身上的力量可是平时的时候也没有诶,他但是每当它运转的时候确实写得极为的强烈。 就像是一个吃到没钱买食物的小受一般,不停地觉是这他的修仙技能,害得他的计划大大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不容易弄成了这么多天以来的修炼,又加上于铭捣乱,甚至县一级都没有增长。 这是彻底让絮笙感到无比的无奈了看来这个穿越大几倍,放一放了,他不能这么急,反正他的技能也有是跑不掉的,大不了惹急了,他先个人回去看一看,三个月后才想通不就得了。 想是这样想的,但是他却并不会这样,真正的这样做。毕竟三个也说长不长说的不准但他再次经理一个人的名堂皇你迷茫并且看不见那两父子恐怕最难受的是他自己。 絮笙深刻的明白自己自从有了这个家他就已经在不可能在一个人孤身一人呢不像以前拿的起放的下无官一身轻如涓涓是有深深的牵绊羁绊着它走不开脚提不开腿儿这样的羁绊确认他整个人深刻的明白自己自从有了这个家他就已经在不可能再一个人孤身一人呢不像以前拿的起放的下五官一身轻如最近是有深深的牵绊机半只她走不开脚踢不开腿儿这样的机半去了他整个人都像是有真实的存在感他可以拍着心口处深情的说道,“我是真的活着。” 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真实地活着。 抛开思绪,絮笙继续检查着自己的身体,而这不检查还好,只是迷茫与疑惑科这一检查出他还真的有问题,这问题还是事大了。 絮笙想到了,前不久一直缠着她了好久的于铭,与那顿疯狂的交缠,之前他并没有做多的想太多,可如今却告诉她,她真的应该想多一点白酒,没想太多的血淋淋的现实,就让她明白什么是后果。 絮笙顿时感觉有些头痛,他这个穿越大计,恐怕真的是有队延后很久了,他脸色微变其身,便往外走去前往去找于铭了。 于铭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如今夫人也开始逃避他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但他也不敢再前去找他,生怕真的让他一气之下就直接去了现代。 于铭破委无赖去也没办法,哭像一记谁知道我们却被炸开了。絮笙黑着一张脸进来,还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便对着他直接一个大大的嘴炮,“我说不要了,你非要这下好了吧!”于铭有些蒙,并不知道絮笙在说什么。然而,显然的絮笙并不打算给于铭时间回答他,直接变道,“我怀孕了。” 这一下的炮弹,是彻底将于铭给砸楞住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于铭呆呆地站在原地,很是不敢相信,可那也只是短短的一秒时间得红了过神来,紧紧地抱住了絮笙,已经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你,说的真的?是真的?你,你又怀孕了?” 絮笙本来是没什么多大起伏,新的可看到于铭如此高兴劲越觉得自己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 絮笙心中好笑至极,不免起了逗逗她的心思约是变装中好像很疼的样子。“太紧了。” 于铭发现后赶紧松开的手,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就乐住了,他家的夫人。 其实他倒不是害怕,肚子里的孩子受的伤害,对于他来说孩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怀里的这个人而遵守也会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感到如此高兴,那是因为这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 絮笙本来就想要着回到现代去,如今这个孩子道来,倒是足够,拖延了他的时间,吃烟也不过是还坚劲,可这也足够让他开心,他哪怕拖一刻是一刻,也想与怀中的女子多,相守一刻。 无意义的这孩子来得非常的是时候他的到来,足以让絮笙拖到一年后再实行他的穿越计划了。显然的,这孩子到来,他的父亲是最开心的。 絮笙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给留下来了。 周末能因为她一时想要急切的回家儿把这孩子给打掉吧,那他也实在是枉为人母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肚子,在这里面又有一条生命,他也他爱人一起组合出来的生命。就让他如何?不联系她肚子里那个孩子又如何舍得这孩子,就此打掉。想一想之前只是想要带两个人穿越过去,现在到好了一家四口,一个都不能少。 顿时间絮笙到压力山大,但也不知道为何,明明是莫大的压力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却感觉温暖的,整个人都像泡在温泉一般舒服的,这样他只能笑出来。 “呵呵”絮笙是真的笑出来了,而且笑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真诚,这样的微笑让于铭彻底地看待了,他见过他很多笑时好看时不好看,但是这样真诚的像个孩子,一般的天真活泼,像是得到了自保,一般的笑容于铭可以完完全全的确定她真的是第一次见,顿时间她竟有些羡慕肚子里的孩子了,甚至有些嫉妒,为什么让絮笙笑容的人,不是他呢。 于铭这个想法咯。是让絮笙知道了,肯定会默默地暗笑他。如果没有他她又会怎么爱她,跟她的孩子呢,其实他最爱的也不过是他罢了。但他们的孩子自然是有莫不可及的关联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就像是一个爱情的见证,一般。 絮笙想到了自己的好多好友,视乎很多都是同性的恋人,对谁又觉得他们既是同性一辈子一人相守一人,不会有什么孩子插足,视乎也是挺好的。 就大便就是收有一个不赢的差错就会影响很大的全局吧,絮笙生成了女儿身,又爱上了一个男人,自然那些是不用想的了。 絮笙一直以来都是非常满足于现状的人,但是如此让他感到快乐开心幸福的现状,这还确实是第一次,现在他又成功的荣升成了全家的国宝级别的待遇,便是动一下也会有意虎泉人的,让他这样那样,他有些不习惯,但是也无法还是比较享受的。 毕竟这可不是人人都有,居然能有这次也就得好好享受了不是?噗,哈哈。 絮笙肚子里又开始装了一个宝,而是宝的到来,注定会将有所变故,毕竟多一个人收到不大,说小不小,因为毕竟他的到来,会改变很多事情,而最能改变的就是现状,原本已经计划好的创业大计理所当然的给延后到出生之后再说了。 絮笙也自然不会再去的时候再滚去修炼空间技能了,我烦呀,不是他不想修炼,就算他修炼他的气运也基本上都被他的个孩子给洗的干干净净,这对于他空间并没有多大的帮助。 絮笙再次怀有身孕的消息,很贵便传遍了各个好友与朋友,甚至连皇宫,反正大部分人都已经知晓了这件事传遍各地都知道他有怀有身孕,而成为整个家里面,出去也是国宝待遇级别的他来说确实相当的不习惯,之前她怀她的大儿子的时候倒还没有这么夸张,这次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把他澄城的好像是易碎的娃娃一般。 在这段时间里面絮笙听着最多厥最常听都不懂天就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小心!”小新小新小新,整个人都快被这两个字给占满呢,不跟球在哪里?每个人嘴里看见他动不动就是小心啊,小心脚下,小心头顶小心台阶,小心动胎气…… 不过絮笙是谁?这世界上最随遇而安,最懂得享受的人莫过于他了,这一项懂得享受自然在何处都有好处,比如说现在他倒是很享受这种事情而骄的感觉,一个人落魄的鸟写,小秋的了,别人的关心的好印子是新有女人能接受了,习惯这东西嘛,偶尔就行了,反正也就一年的样子,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他可又得过上乞丐般的小生活了,趁此机会享受享受独特的感觉,导师也非常不错的,他自然是香洲你所自然的接受了这段感觉了。 絮笙这日坐在院子里的小软椅上面,摇着一个芭蕉扇享受着阳光沐浴,而周围的人叫谁衣服,他会被太阳给晒化啊呸,芭蕉扇给删量的交集矛盾,各种不是的,照亮着她,一会儿又是喝喝茶就是吃着小点心,还有人给他搭防晒的大伞遮挡唉,这日子要怎么任性怎么任性,要怎么酸爽也就怎么酸爽。 絮笙是享受了,可这倒是苦了他身边的人嘞,一个二个都把它当成祖宗一样的供奉着兼职是生怕他有一点儿点儿不是。 而他们的大儿子对于这件事倒是没多大的感触,毕竟多一个小菜牙也就是多一个小豆芽公派他就成哥哥了,到时候就要担一份责任,但那都是等孩子出生再说吧,他们一家人一项是郑勤义,但又更重感觉。 如果真是不对胃口,即便是亲兄弟,他一样可以出手,捏死但如果真的有感情,并且看着眼儿的,但即便他是个小乞丐那也可以说是全心全意真心对待,倾囊相授都是很有可能的。 一向任性的就是他们这一家人呢。 众人:“……”终于明白手足相残的原因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絮笙有孕,于铭倒是有了笑容,宝贝的照顾絮笙。于言乐于没人管,天天逛皇宫。 可不,这日于言又像往常一样跑来在皇宫里面瞎转悠,自由自在多了不知多少倍儿他这样的行为,却无人可说可不是吗,谁的有着为大人物。 于言坐在后花园的一个小庭院,内里面看着周围的西湖水很深,美丽花瓣轩月一滴落在池塘上看着真是美不胜收,他虽然见过很多美景,但是在这亭子里看着河水,竟然发起了呆,也不知道是纯粹的被美景看的,呆住了,还是纯粹的心里面有着心事。 近来一段时间他一直都老是发呆,动不动便是在一个地方就发起了呆来襄安时再试闲的慌啊,她没有什么事儿干,也不想修炼真相是处玩一玩,可是现在呢,她也不方便到处走动,而且一个人也有时候着实寂寞,可他又不愿意像太子啦样随便拖一个人便就讲究着奉献自己一生,那岂不是太过于仓促,你不负责了就算感情后天培养的,也算是可以,可他始终觉得差了一个味道。 “是啊,差了一个味道一个深刻的味道。”于言有些叹息有些惋惜,又有些无所谓,她自己的人生还没过好呢,又和勋骑,说讨别人,再说了太子殿下,如今轩说是很将就,可也确实是过的幸福的,这边也就随他去了,病人每人都有每人的因河谷别人是强求不得的。 旁人最多也就算个助攻,但是想要扭转他们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于言其实是有些完美主义的人,也不知道是真的完美主义还是过于挑刺,过于讲究了。于言一向信奉着万事不可将就将就来的东西不一定好,或许还是就那样就是不错了,但是这样他觉得这不过是改变县长但是却并不好说不定只会这个记账麻烦呢种这别人的人生,他不管,可他确实不会将就的了。 于言发呆发着变,就决定叫不出门游玩吧,别总比闲在这里好,这个皇宫看也看腻了外面的人间,他也看见了天上也玩的差不多了,但是这人间还没有走完,不在这儿人间还有各大空间里,好好的游历一番? 于言也不知道式像了,谁的薪资一旦决定的事情变得一定要去做,但是他不像他母亲一样是说做就我做,在做事之前,往往都会三思而后行,思量在思量,但是还是肯定会做的,并不会把这件事情给要站着腰斩在腹中,不去实行,她只不过会拖很长时间罢了。,其实是有点拖延症,但是却从来都不会只说不做,一笑是会付出行动的。 于言想到这儿,就别决定开始出油了,毕竟出游,这件事情也实在是没什么,好多商量的,他有这个条件,就不会为金钱而烦恼,也不会害怕实力不够,路途为什么给结了的,只能等情况,定然是说走就走的了。 于言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并没有辉的衣角变态,不象太子寝宫走去。 于言本来是去告别的,却得到太子岩,让他再缓缓走吧,他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却还是听了太子的话,毕竟他也确实不打算立刻就照自然太子让他等等,那边就等等吧,这一太子为什么叫他等等他,懒得问,便宜就没问了,反正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其实她大概其实猜到了…… 于言刚一回到家中便又见到的是自己的父亲在对他家母亲嘘寒问暖,那是一个温柔的让人牙子酸掉的。 于言可是一直都明白他家父亲的顾虑的他想母亲的那个穿越计划可是把他父亲下的那个够呛。 于言每每看到自家父亲那个变脸的活计就感觉想象当初时父亲听到他母亲要离开这里去创业计划他父亲可是吓得脸都白了后来先说他母亲怀有身孕无法实施创业计划的时候,他家的父亲,可是笑的最灿烂的一个,那小的可真是难以形容,他在一边旁观者这两人真是感觉好笑得很一个根本就没想过要离开他们一个全身胖离开而另一个却完全不知道他们心里面在想什么不在深两个人都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你说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总有天会明白的,但重要的就在于这两个人还都是老卜定各自脑补了也都原因出来就自离索。当然哇,当成是真正正确的原因呢?真是好笑之极。于言常常在一边砸折的不得了。 有时候还真是想对广大的兵种述说这两人绝对不是我的父母真是蠢到难以直视,哎,这世间真的,果真有所谓的天敌。看看这两人,可不就是天生一对各自的天敌吗? 于言这个时候还在幸灾乐祸,却并不知道自家的天极其实也在接近他呢,而且就像石头某受早已锁定他的方向,知道你的号,自己去上钩把自己卖给他呢。 未来的语言,恐怕再也笑不出来嗯,来了。 因为他可不是在成为了脑残一族的一层吗?可惜的是,那可能是,还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毕竟如今它的天敌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于言在他家的后花园里挖出了几坛好酒来继续的品尝反正现在他家母亲,恐怕是很久都不会发现这坛酒被他给忘了,带他喝光在里面再穿点酒,又买进去,等她母亲在挖出来喝的时候恐怕也不会太发现了。 他最近实在是闲的无聊的发慌,所以就会常常给自己找事情做。不得不说的事,他娘跟他爹都不是什么他也不中用的人。他这个儿子自然也是天赋异禀的了,基因好嘛,也是没办法,他不但在智慧上面你做法学面不错,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还有音乐细胞! 不但有赢的戏包还有晾酒的天赋,于是把自己的后花园,里面的像人全部潜着光的之后,他一个人就在里面,后院子变就成了他的酿酒的地方。 而他凉到脚跟别人量的脚还有些不同的地方呢,他量脚的时候喜欢弹琴,喜欢吹箫,别人是吧,麦子宁城角都有点机器和工具吧,而他却是用声波来量的。 就用声波能量,酒这么国,屁股怪就难以办到的事情,自然只能他怎么解冻声波力强,看人喽。 不得不说的是,申报量出来的较其实就是那个量腿的脚,这是用的方式不同罢了。方式不同,口感与自然就会有所不同呢?而这身份证出来的脚还真是会到独特,有些很湿不同,而且后劲很强。另外加上于言怎么一说也是学了很长时间的酿酒技术,所以在这上面,他也不会差的有多夸张,还是很不错的。 翻阅了很多关于琴谱与凉酒的知识综合,又结合他开始到时候只是掖了一坛酒后来月亮越多越亮越多,又加上空间的时间跟外面不一样,这也号进去一面起来呀,实际是要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一车到人间就记变,就是很不错。 就在于言关在空间里面又是靓娇又是谈起的时候,外面也发生了一点点小小的变故。 第二百六十四章 于言认识,夜夜的靠在皇宫里面去转悠,自然就有人陪着他转悠了儿陪着他的人,当然不是什么小斯小公鱼小太监了,而是皇帝他自己。 想想能量,还给亲自作陪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一家子人了,而我反压他们每一个相陪伴,东莞玩心玩玩而且,最让凰d不开心的事,他陪着他的小伙伴玩儿的时候,而他的小伙伴儿,却总是发呆不理他呢,这倒好了即使是这样,他也陪着她小伙伴儿玩了很长时间,可是突然间他小伙伴儿就不在了。 说是跑去空间量什么脚弹什么琴了,真是把皇帝的心都给伤透了,这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事干的时候找上她有事儿干的时候就扔开它又是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人也就是这段时间长时间的不去上操,每天这样不也不干就陪着她像小伙伴儿玩耍操场上,自然就会有些小小的洞来了,别介意,这皇帝每天不?我着你,就知道和着他的小伙伴儿玩,这可怎么是好? 人皇的银,很想亲自前去把自己的小伙伴儿找来,然后一起去玩玩,这算什么事儿,她独自一人去享受酿酒弹琴的很热去了,他这个皇帝,到时又才闷在这里很是无聊啊。 不过还好,有娇妻作陪到也不是多闲的发慌。 可每天两人作伴在皇宫里待久了也不是多开心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朝堂之上面倒是有很多不好的传言出来了,皇帝昏庸,不务正业。 甚至有很多人看,实在是拿这个皇帝没有办法,这样子生出了想要废皇帝立太子的想法了,而这个想法,学会现正中皇帝的下怀,红绿灯决赛,听说这个想法的时候还拍拍掌这个好呀,他怎么没想到干脆不做皇帝去襄阳呢,反正太上皇了,名字也不错,挺好听的嘛。 也真不知道这会儿踢得心思要是让他人知道该是什么样纠结的表情。多少人争着抢着要那个位置磕到他这儿倒好了,成了无所谓的东西罢了。每日每夜想的都是怎么过的舒心怎么玩儿。不得不说的事他确实不是个好皇帝,但却是一个活的,非常值得有价值的人类。 皇上开始很少上朝。潮州云资源开始非议的不得了,而活的,也就是等着,这样解释小伙伴儿不在了还是不去上场要的就是朝堂上这个,结果他可是已经想好了。等他这边的事情一两节立马变去找自己的小伙伴儿把她从空间里面给拉出来,让他每天酿酒弹琴吧,他这个小伙伴儿丢在一边,还他这个小孩吧,闲的发慌了,这可怎么行,真是一个不称职的伙伴儿! 不久后皇上下诏书说皇帝老迈昏庸,太子优秀,退位。 众筹头上的人,有些觉得点头称是这才对嘛,皇上也很是明智的,毕竟他这样,昏庸不到,确实该要下一任的继承,可是又觉得太贵,创促,有些人倒是嘴角抽体觉得这皇帝可真他妈任性,真他妈会享受,这倒好当了几年的皇帝过完了瘾,就扔给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到是潇潇洒洒地跑了。 太子可是相当的郁闷呐,他有个这样的父亲,也就注定会被施加的父亲,坑的不像样,你瞧瞧这福气倒是比他还要贪玩,比他更像个孩子,想干就干,不想干的时候就让他找儿子来填坑呢。 可是再无奈也没办法,他爹想玩儿他这儿子就得单着,于是带着无限的郁闷,还是直得乖乖的前去继位了,并且下旨立了太子妃为皇后。 这一切的事故如此的变动,其实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这几个月说多不多,说短也不短,也就是近半年了可以没有半年吧,半年吧,大概就是四个月左右,便将一切都化为定局, 即使儿子会不愿意或者感受什么的都是没办法,受说的,他的父亲已经给他定下了,而且老子要做事儿子必须当着袁世乾泰资县皇帝只能一声不吭的,乖乖的去接受啊,他的父亲去向是一夜之间蒸发一般。带着他自己老婆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在皇帝还是有点儿良心的,在走之前还要是给儿子交代了交代了才会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在走之前他曾对他儿子接受过很多事情也给儿子说过他是带着她的母后汽油山玩水了并且让她不要多做挂念。并且最后一句话他拍的他儿子的肩膀述说道,“爹不是个好皇帝变旧将位子给你啊一刻的真气做一个好皇帝啊” 太子虽然很想说你不是个好皇帝哪有什么资格说我呀可是转念又想到他爹不是个好皇帝电信人地将位子给脱了下来不得不说气度果然让人佩服而他并不想不做皇帝所以自然你的做个好皇鼎变成肯忠实的对父亲下了承诺一定做一个爱在知名的好皇帝。 谁知道却被付庆对这句话都不看好爱在子明有何好用要做一个独暖多段为百姓着想的好皇帝呀。 说完,便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离开在了原地。 他的儿子也并不知道他的父亲带着他的夫人去了何处何地,但是先皇的小伙伴儿表示你走开我还没有在空间里玩够呢来找我干吗! 于言只是此刻才知道他家的小伙伴儿让他等等是什么意思不得不说他之前还真的是猜中的跟大概只是没想到小伙伴儿如此果断的就决定了并且还做得如此之快四个月便将全部的事情都摆平莎退位便就退位。 “呵,你这封平可真不怎么好呀,昏君。”于言气不过被人打死打扰自己的一片好风景他们玩的正爽了谁知道就被这昏君给叫了出来能够不起嘛于是便调侃道这人。 前皇帝倒是也不怎么在意他的话语毕竟做这么多年的朋友还能不了解他吗?别人是起床气这人是什么都有气完东西被打扰她也能有气,而且仪器起来就是浑身赞吗还好他是真正的人类如果他是猫的话真怀疑那么猫猫会不会时刻都跟刺猬一样树立着。那肯定着那肯定是萌煞煞人也。 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将它这个小伙伴儿该收入囊中烦他有了家室恐怕也就会好很多呢。其实说实话若不是他之前先向进的决心是他身旁的这位妃子的话其实他更中意的是他家的小伙伴儿,可他不愿意打破他两之间的兄弟情感他怕他这一说出来,不但报不了美人归恐怕连兄弟做不成了他实在是了解他家小伙伴儿的性格也变不敢轻易的就作出选择了最终还是选择了身旁这位,至少这位是不会缝订他的。他其实也不过就是想找一个人相守罢了。 只是浪人注定不会是他心装着的那个人罢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而事实上,这位皇帝想的是正确的,如果真的让于言知道了,皇帝心中的想法,对他其实友情恐怕他不会怎么样,当是玩笑,可却无法再被皇帝像现在这般贴心贴成的香蕉了,毫无顾及,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兄弟做不成,那边就夸张了。你给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不但是皇帝了解于言,于言也了解皇帝,就像现在,皇帝将心事埋在心底,一辈子或者永生永世也不愿意说出来一样,他明白加了,皇帝真的,托尼想不开,对她告白了,那恐怕也很快,便收敛起来,过着对他说是玩笑笑,笑了之,过不了多长的时间,便也就继续恢复了不平静罢了,所以说有时候一个人的性格真的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太上皇和太后找到了,他家的小伙伴儿之后,便以就硬拖着小伙伴儿停止了他的谈情酿酒的美好幸福生活一起出去游山玩水了。 他两就像两只小跟屁虫一般,一直的跟着于言到处游山玩水,游空间。 不得不说的事确实是看病了很多,各种异域的风情乡收了,享受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大山大水,不同的人各式各样的情况和景致,甚至还遇到了很多小故事,他们还办了几张案子呢。 还跟着于言一起去游历了很久的空间,让空间里的美景,光是虎漆,那都是与房间是有所不同的,那阵势让人周身通畅,就像受到了莫大的洗礼班,整个人神清气爽,空气里含着都感觉一个年轻的一些。 但是不同的景致,毕竟有不同的感觉,在空间里只有定向瘦不掉,明世间的淳朴气息,毕竟人世间有人有不同不一样,形形色色的人,这样交流起来近也想受尽了感觉。 说白了,两者不同的地方就在于空间,是与市隔绝世人都向往的桃林之地儿,人间确是有着人类的存在,沾满了凡世间成熟气息地方。交友去病救人的地方才能有战争而同样的有人的地方才能有教请酒交流有感情有丰富有情绪。 真所谓旅游爱好者,当然是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的了,于是这三人到处都去了个遍。 偶尔给一个油烟机的地方搭一把手,偶尔住住人初初见,偶尔有干干小坏事,偷鸡摸狗的。真是好不自在,好不逍遥,好不畅快淋漓呀。 先皇觉得,这应是跟着他的小伙伴儿只要留意一番恐怕也是乐再煮以了再多的恐怕就不能再奢望了儿中心这样就甚好甚好真少他们还是个好哥们儿,是无话不谈,交心就交情的好哥们儿。 于言带着自己的好哥们,有好歌什么的老婆一起到处游山玩水儿,这车油箱玩水的时候竟然在空间里面的时候捡到了一颗蛋吃蛋的花纹比较异样,看着十分的可爱,近视和搬货搬的花瓣黑白条相间。 于言觉得有缘,而且在这个地方生存,恐怕不怎么容易存活便也就把它收进了自己的袋子里边把它带回去了,交给他们在服装城的照顾也是不错的,如果长大了之后不愿意留下便离开吧,反正在这里不能存活,也算是救一条命,既然有原片就收下了他。 然而没让他想到的是,于言他在这次课随意带回去的一个,但在未来的时候近跟他还有莫大的渊源呢。说是有多大的渊源,到也不至于其实只不过就是一段姻缘罢了,成为了亲家。不过那也是之后话了,现在这课但还只不过是一颗没有出事的小蛋罢了。 于言众神生意少遍,知道这颗蛋是一颗老虎石进是一个小老虎,但是一向小老虎都是胎生的,但没想到这里会,有个小老虎石小龙这小老虎会与众不同有所不同的,这样奇特有违常理的事情,她一向是非常感兴趣的,也凭着这一点,他是更加对这但有兴趣便就带了回去。 于言想来也好久没有回家了,便有决定回回家了,所以呢,就带着小伙伴和小伙伴的老婆一起回到了,家里面然后把小伙伴儿和小伙伴儿在老婆安排在了一个后院里面住着舒舒服服,然后自己先前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这些这段时间走了也没多久儿,但是父亲都有肚子已经看到很大一坨了,而且父亲月月放的温柔,他去的时候不清,正赶着他母亲的腰,让他小心走动,因为肚子已经大了,走路有些时处于不变住院,都是些纤体还是比较方便的,但是父亲一向是爱妻心切,所以自然就会很加注意,生怕自己母亲有什么危险。 这就是没什么事情,但是只要你在意,那就是大事情的的原因。 凉风想这你侬我侬的蜜低调,邮政而这个时候,他们的大儿子却冒了出来,父亲感觉非常的不爽,觉得自己的儿子间打扰到他跟母亲两个亲热,看她好不容易这个时候就可以带着他他的老婆好好地亲热一番,而这个时候儿子来捣乱,不是很不知趣吗。 于言跟那两夫妻生活了这么久,早有点抵抗力,所以直接无视了她父亲的x光线直挺挺的走了过去,带着母亲就是一顿新华问了人,别把一旁的父亲给气的牙痒痒,但是儿子一向比较低比较强,早就已经习惯了这夫妻俩的生活方式,所以已经把父亲给直接屏蔽了,如果去在意的话,那才是做事呢,因为那个醋坛子一定会没完没了的要追到他从他妈的肚子里面生出来,他的父亲是当的不满意,觉得他是从他妈肚子里面掉下来的,跟她母亲非常的贴近觉得他在楼道大的便宜一样,所以老是吃他的醋。 这个我已经露出我,你真是够了,闹得于言整个人都很不好,一个很美,竖眼的怒瞪,但是把这时间就是最强的催化剂。渐渐的他也就习惯了开玩笑,生活这么久了,不习惯吗?现在看到父亲这个老醋坛子又发作了,他不但没有撤退,十米路避开了两夫妻两还特地凑过去在他母亲的身上蹭蹭蹭,看着父亲越发不满,他就越发的高兴,哼哼,让你以前老欺负我。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但是不管做什么事情,点到即止就可以了。毕竟太过于惹怒的话,他的父亲真的火了,他就不好办了。 眼看着他的父亲就真的要大发雷霆,他赶紧出手,桌子拿出了一颗,但现在他都母亲面前。 “这是我在空间里面捡的做一颗蛋看他信息,烟烟恐怕撑不住了,变成带回来了。也算是有缘,救他一命吧。等他出壳,想留便留,想走便走,如果母亲觉得喜欢的话便就强行留下来也是可以的。” 絮笙点了点头,菁菁扶了伙子九儿子的头发将来一生么久没有见着儿子倒是长得越发进来了,这些可能是出去晒了点太阳,看到有的没那么白净了却更加的有男人味。不过说是没那么白净,实际上还是非常的白狗的尸体照他的天生晒不黑的体质,这皮肤真是又滑又嫩白的不得了,絮笙都开始怀疑,自己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了。 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热自己动手做里面有谁的?男的还是女的呢?不会是一个女孩子,但是非常野蛮粗暴吧? 絮笙赶紧将老大,里面的事情给甩出去开玩笑,这个貌美肤白的儿子已经成了定局,可别再来一个相反的恐龙女了,那可城市恐怖,但是天不如人愿,絮笙确实可以考虑考虑去兼职做一名预言师了。 絮笙惊叹的还给了自己的儿子并且道你捡的恐龙单边就自己养着吧如果付出来了就有你来养它把。你母亲我考试过不了那么多了,公示肚子里的儿子就够了,我麻烦啦,再厉害有什么时间养蛋吖。 于言点了点头便把单休起来了并且进的自己房间好好的睡了一觉劝他朋友睡觉但是还是很喜欢穿的那天的课怠慢就随意的放在了桌子前可谁知道天津天海奄奄一息的但今天见见了就在他的手里面经营好转了起来,偏偏此刻还有了孵化的迹象。 于言他也看了一眼嘞个蛋,吃蛋还真是命好啊,而且十分的顽强知道俺们这里离通仔边恐怕很快就会出生了。而事实上磁化的很快,真的是非常的快,第二张早上醒来的时候,此蛋就已经破壳而出。 一个非常可爱,这觉得小老虎就那么力添舔的站在那个桌子上面,也就是昨日放蛋的地方去看大咳了,碎片都正在一半放在一半径再小老虎的嘴里面。 家乐福通体雪白,非常的可爱,之前的弹道是黑白相间,可这老虎倒是白得透明只有耳朵轻轻地那里有一些小黑斑,看起来更是可爱,自己的那小黑妥妥成三角形,在耳朵那里真是可爱的不得了啊。 于言我要出门去游历呢,自然照顾不了这个小老虎了,于是便把小老虎丢给了末末照顾这个小老虎去了。 末末也快化形了,让他来照顾这个小老虎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再说了,现在整个家里面也就只有默默最清闲了,而且又单身狗一只,并没有什么护短的老婆呀,所以非常的好使唤。 于言小老虎,安排好之后便聚聚,却游历了带着自己的小伙伴儿和小伙伴儿的夫人一起去,刘三玩水,继续游离的,之前未完成的有你生活,但是在走之前他还是走了,他的母亲和父亲外边之后才找到,可是谁知道这一走,也就是很久时间都没有在,回来了。 于言真在有你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一个黑洞。于言一不小心变就被黑洞吸了进去人从此就不在这个空间里面了小伙伴儿和他的夫人都已经惊呆了小伙伴儿心里面学分的焦急与恐慌,真怕自己的好朋友就这样回不来了,但是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毕竟还是比较普通的这并不在他的办案范围内,于是他赶忙带着自己的夫人回去了,去找絮笙,本来倒确实是早,她的母亲的,但是他母亲怀有身孕,被她的老公给拦在了外面雨势能,他便这张这件事情告诉了于铭。 于铭沉重的点头表示知道了,变成让他签下,回去继续在玩他的,他会想办法拯救的先皇小伙伴儿表示非常的恐慌,也要自己也要去就但是却被于铭一个眼神打了回去。 “好好照顾你自己的夫人吧。”先皇一震,我进了全套难以言语,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句话。“最后一次,只要让我看到他平安回来,我便放下所有。” 于铭眼神幽暗,“希望如此。”愿意就转身离开了,刚出了大门便就碰上了,在这里不知道听了多久的絮笙,今天他早就知道他家夫人在背后偷听了,可是他却并没有阻止她知道如果真的如此的话,才会让絮笙感觉到非常的不满。 “都听到了?”于铭就过去拦住了,自家夫人的肩膀把他带往房间里面大声,怕她着凉了。 “嗯,”絮笙点了点头,说是他确实全部都已经听到了。他来,心里面也就依旧的疼,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黑洞的话他还在线的学士已经了解过的,但是那个黑洞恐怕进去人就活泼过好来了,可是如今这世界玄幻多妙,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他们也无从下手。 “现在该如何?”絮笙邹济南没头,不知道该如何身后。 于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安心养胎吧,这事情交给我,而且你也别太小看我们家儿子了,他没那么容易就出什么事情的。” 絮笙想了想,他那个牛逼轰轰的儿子点了点头。在此之前,他一直都觉得他儿子还是平平凡凡的就好了,现在又觉得注定是不平凡的儿子还是越强大越好了,毕竟有些和事是躲不过的,既然躲不过,只能去接受,去接受它的时候就只能用足够强大的力量去破解它,不然的话只会被欺凌。 拒接向她家母亲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于言这个时候的状态确实不是很好。他们一个黑东西进去,然后就陷入了沉睡,里面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在车站眼的时候,他心已经不在认识这只是谁了。 他们被一家父母人收养,如果此时絮笙在的话就会震惊的发现这个地方进是现代而这个现在却不是她的那个现代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现代却像是平行空间横空出世一般。 于言忘记了自己是谁,他只知道自己头脑一片空白,并不知道他自己是谁,并且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他什么都写不出来气来。 这是有一点无法隐藏的就是她依然机智的让人咂舌的头脑,并且他的身体缩小到只有了一岁左右。 于言从小就是不正常的儿童,这次倒是给了她一个体验正常孩子从小长到大的机会。 而收养她的那个父母很快耶狗带了,出现了车祸,于是两人双双而亡,这个他留下了财产,但是他这孩子确实无人照顾了,这个时候他也16岁。 好在你就16岁只有两年的时间到也不用太怕。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恐怕他会在孤儿院或者是抢占器财产的亲戚给怼死吧。 于言或许是庆幸的,因为在此刻他遇到了他这一生中当做愿意为他“将就”的人。 第二百六十七章 于言在另一个世界里发生了什么,它们自然是无从得知的啦。絮笙和于铭并没有将于言事情告诉他人,只说他去旅游了,并且是底下暗中的是处寻找和摸清线路包括黑洞一件事情。 絮笙大肚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大,渐渐地就快要临盆了。 而于言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小老虎,现如今却是被已经成功化形了的末末让他十分的好,并且这老虎也实在是长得非常的快。 絮笙看你舅舅小老虎禁想起了之前那个天界池子守护虎,但是他可以保证这只老虎跟在纸老虎是完全没有什么官员的光世纪星河那些各种体质都是完全不同的品种都不一样,只不过都是老虎罢了。 这只老虎或许是从小就被末末给养大的,所以从小到大就一直很黏他,最后就算化成人形的也依然得很跟末末黏糊。 跟于言一样鬼灵精怪,扮猪吃老虎的缠着末末。末末一向是个单纯的很的人现在对上小老虎这个鬼灵精怪的,又聪明机智的人,实在是没办法影响,都是被刺的实时的,一旦老虎他想要怎么样的时候就插着它的最软弱的地方哭的那个心里话,花惹人心疼。末末一下子就心软了,任由老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末末随空间化成人形,成小少年。小老虎看到末末已经化成了人形,而自己还是盛行状态肯定有些不符合便也交拼命的修炼在空间里面,不断地挣扎着起取得荣誉精华,虽然她才出去,但是在之前问养得非常的充足,现在又极力黄金,但是虽然说有点损伤,但是还是很成功的话才能人形。不久就化身成为小少女。 那两套房都多点肉了,可是真是相当可爱的一个小少女。 其实,小老虎之手一回,换成一个小女孩那是因为他其实恋爱了,他喜欢的人不是谁便是他从小年到大的那个人,他就是末末,本来她是想画成一个小骚男的,可是当看到默默进化成了一个小少男之后它变成化成了一个小少女,希望可以跟末末携手共同在一起。 可这注定是一个无疾而终的感情。原因很简单呐,小老虎故意画成女孩子为了就是与那人贡献前缘,可是未曾想到。这感情的事情就是那么难以解说,不管爱的再怎么激烈,可那人对你无益野,最终只能是无疾而终了。 但事实上,这感情笑,罗湖本来就来的无字无卷每个人或许都有一段直接到怀疑的初恋呐,他们最终还是成为了好朋友,各有各的感情,但是两人,却还使之同道合穿一条裤子,好的不得了的好朋友。 咋了,我的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并没有多做秋千,其实他的感觉也并不强烈,只是恍恍惚惚,感觉这个人好像是他还要找的人罢了,但是渐渐地越发像相处,他就觉得好像自己认错人了一般,其他也不知道它到底在讲什么东西,可是学院就是像在抓什么东西一样,想抓着这个人,可他越是想去抓住它,却越是抓不住。 絮笙快临产了,没有了孙子和孙子的小伙伴儿的公婆才回来了,收到她的身边照料着他。 絮笙虽然已经有了一个生孩子的经验,但是只是还是非常的害怕的,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会疼到多么的害怕他之前已经生过一个孩子,那个时候的疼痛还记忆犹新。如今又要再次特别那种感觉了,但是也无可奈何,但是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恐慌,于是絮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跳的有多块,有多的慌张。 絮笙正将自己陷入恐惧的旋涡里的时候他感觉到他的放在外侧的手被一双大手紧紧的,包裹在了里面。絮笙心头一跳,转头便对上了于铭那双温柔的,可以将他溺死在里面的,双瞳。 絮笙段时间像是吃了玻璃海滩一般,感觉力大无穷,好像什么难关都不怕了,因为有他在…… 生孩子的过程确实是非常痛苦的一个生命的诞生是充满着生气地,但却同时得用母亲的疼痛,去换取。孩子,之后的生机勃勃,全是由母亲现在此刻的疼痛,以及十多个月的泰安新泰养才能将孩子安全的诞生出来。 那是会有生命危险的,虽然絮笙并非常人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么夸张,但是该用的疼痛还是会有的。 经过了长达两天两夜的痛苦过程。孩子的啼哭声响彻了整个府邸。 生下一女,于诗。 小老虎偷吃食物的小爪子,猛地一顿。其实婴儿的啼哭声,并不会传到那么远,只不过是在乐小院子里有罢了,小老虎在的距离还是有一段的,并不会听见,但他却像是室友,手感一样的,猛的转头望向了,小婴儿出生的那个地方。 这是停顿了片刻她,便向是谁去了控制一样往那个地方,狂奔而去。 当小老虎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他所看到了变,就是一群围在中间的人,他拥在拥挤的人群里挤了很久才突然间被推了,出去正一抬头变,跟小婴儿,突然间睁开的双眼视目相对。 小雨来,刚刚初始照你说怎么可能真言呢,可此刻小婴儿,却是猛地一伸就睁开了眼睛,紧紧地用那双童子锁定做了,小老虎小老虎,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双无形的手给紧紧地捏住让他久久都难以在跳动起来。 心口里有颗无形的声音。他在拼命嘶吼着呐喊,“找到了!找到了!就是他!就是他!” 小老虎有些蒙,他再次谈眼望去小婴儿的时候却看到相应号已经紧闭双眼了,晓得火心中的那个声音还在,吼着她很想上前去紧紧抱着小婴孩儿,可是还没等他付出行动的时候。他便就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了。 小婴儿也睡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忍,房间里面的人都给吓坏了,联盟曲江小老虎跟小婴儿,给安放著监察了,又检查发现两人都没有什么问题,才放心的下来开始探讨,刚刚奇怪的情况。 絮笙刚刚生的孩子还有些累,怕变也就没有参与讨论里面变酒红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于铭自然是得在一旁守着自己的夫人的,于是也没有加入他们的探头里面。 他们在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但可以猜到估计也就是各种戏本子的编排吧了,他们实在是闲得无聊诚恳,就会去歪歪一些无厘头的事情。 关于这些勒,两夫妻要是都不怎么愿意参与的,毕竟他们可是不八卦的好公民。 小婴儿是一个女儿,上有儿子,下有女儿,两人感情又好的不得了,不得不说,这个女儿是给他们圆满的故事里面添上了一厚厚的一笔。 觉得这个圆圈更加的圆满了起来。俗话说得好,男孩子穷呀,女孩子富养这个女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注定就会得到全家老小的各种优先待遇。 说不定一不小心还会将这个女孩子给养废了,因为现在一群人都只想捧着他呢,可是注定这个担忧是无用的,因为这小女孩儿跟他哥哥出生的时候,大不相同。 他的哥哥是一个男孩儿出生的时候特别的正常,跟普通的婴儿一般无二,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偶尔哭一哭的好,两勺子。但是长大之后才发现自孩子,鬼灵精的很,智商又超群。 r这个小女孩儿确实正好相反,她不哭不闹,除了出生时的啼哭一两句之后便也只有在吃饭,和向上厕所的时候哭一哭俩猴子便就再也不说话,或者说盛典动都不会动一动。就像是一个木头一杯,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天小老虎赶到那天奇怪的事情之后又跑到了小婴儿的房间里面去看过小婴儿科,刚刚去看小营的时候想要身材睡觉,却在当汤正盯着小婴儿出生的时候小婴儿,突然间又猛的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亦如那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深邃的像是要把小老虎给陷进去,一般紧紧像是一个锁定目标一样的,锁定住了他。 其实诺,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双大眼睛,虽然深沉,但却像是发着奇异的光芒直射的小老虎,头脑眩晕,真的想老虎想在石头抬头看他的时候又像那天一样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小婴儿的双眼,也是紧紧闭着继续沉睡着。 可是,小老虎却舍不得离开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小婴儿,他就却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小老虎并不知道,其实自己是恋爱了,他之前对于末末那感觉就像是对待一个玩具一样一个喜欢的玩具一样,所以他并没有想到这样强烈的感觉,竟然是爱上了小婴儿,他其实有想过,但是很快就被他咬在了脑后,她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婴儿下手呢,这也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可是他也无法,他实在是很 第二百六十八章 絮笙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两个小孩子的一长他发现这两个小孩子站在一起,还挺登对的,原声能救将这两个小孩子放在一起照顾了。小英儿,现在还小得很,换也说不出来,但是小老虎却已经有十个小时少女般大了,看起来像是个三四岁的小朋友一直照顾到,也不会尾和。 各位母亲,她自然看得出自己的孩子非常的喜欢,这只小老虎。甚至只有在小老虎在的时候他才感觉这个孩子好像才是活过来的一样,平时的时候就是硬邦邦的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害得他都觉得这些孩子是不是那个死胎了。 可如今只想就好,看着这些孩子红认得你双眼和旁边羞涩的小老虎,并觉得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是个明智的决定,便决定让她们同吃同住同睡了。 每天都密不可分的在一起。小老虎是一个鬼灵精儿子叫做女儿看起来性格也过于成稳的一点让这两个人在一起再合适不过了。 絮笙这个时候还并不知道自己成功地给自家女儿找了一个完美的童养媳。给自家母亲,手动点赞。 小老虎,其实并不是小头虎,小老虎已经活了,有3万年了。可以说真的是相当大的岁数人了。 可是就在100年前他原本是一只白色的小银龙,却在被受到给龙族有仇的人前来屠杀本来他是不可能收那么重的伤的,却被围巢了,在他受重伤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小老虎出生的钢蛋他附身上前进认证认那个死老虎石跟那个小白龙。都写肉融合了,而是血肉融合才会有之前那个灰白相间蛋的原因,那并不是金什么留下的颜色,而是他们融合时流出流出,剩下难以吸收的淤血。 她听著应试最后一口气来到了空间里面。刚到空间里面,她就昏了过去。在他自己没有发现的时候他就给小老虎的尸体给融合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就在石理她,饭你的针炸破壳而出去,有一天发现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儿,只是人是一个人的房间,内存空间,又到了凡界儿这个房间的房间里却有浓厚的灵气,或者说这整个院子里都有浓厚的灵气。 摊位呈多想,只是饿的慌,愿意开始啃自己的蛋吃,跟他回过神,她才发现在这房间里的那个人类已经醒了,或者说是人的话,这人的身上气味很奇怪。 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他身上的气运很大,很嚣张。 小老虎并不打算惹这个人,这个人一看就是不是好惹的人。于是他安静的待着,静观其变,谁知道这人抓着他就往外头走。 就在他快要恐慌挣扎的时候,他却将她真给了一个人,便转身就走了。小老虎,那个时候非常的郁闷,但是他也知道他遇到好心人了,变已经安心的住了下来,后来也是因为对末末有了好感参与,默默屁股后面转由小小年纪不懂事,大概小吧,反正他就是对陌,陌有了感情。 可现在有了更重,要小婴儿的小老虎表示,那可能真的是自己理解错了。 小老虎捏了捏小婴儿回来,他的手臂,他想这一生他都不愿意离开小婴儿身边半步了。她活了整整3万多岁,却第一次就这样,紧张的一次,太充实了,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去让他并不厌烦。还特别的想拥住他。 孩子正常的长大着,孩子一周岁絮笙依然没有提起她的穿越大计,于铭还以为絮笙放弃了他的计划打算就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生活了,谁知道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孩子刚刚满一周岁生日第二天。 絮笙便对于铭说起了她的穿越大计划。 “空间技能我已经练到熟练度了,就是现在直接出发都可以了。”絮笙语气中带着点点兴奋,对于铭说着的时候也很是开心,于铭看着絮笙精亮的双眼,心里彻底的慌了。 于铭心慌,生怕下一刻絮笙便就抛弃了他们,回到现代去了,这一回去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回来,会不会在那边他摸不着地方玩野了,会不会找不到回来的路了,于铭呼吸急促。猛的将絮笙紧紧的抱在怀里,深怕她真的不打招呼就走了,或者笑嘻嘻的告诉他,她要走了…… 太残忍,太残忍了,这样太残忍了…… 絮笙有些蒙,不明白为什么于铭突然这么激动,当于铭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絮笙真切的感受到了于铭心中的恐慌感。 絮笙赶紧抬手也同样紧紧的拥住了于铭,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温度来让于铭感到她的存在,能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絮笙如果现在都还没有察觉到那就是神经大条了。 “说这里是我的家,你在想什么呢?嗯?”这句话成功的安抚了于铭,于铭紧紧盯着絮笙呢双颊,不安得像个被抛弃过的孩子一般敏感之极。 “我想着啊,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现代玩儿,你还没有见过我外婆呢,是时候带你去见家长了。”絮笙有些感动,却还是强装着没事人一样,一边轻拍着于铭的背,一边跟于铭话着家常,说着美好的让他们两人都心动的想法。 “……嗯,一家人……。”于铭一顿,搂着絮笙的手收得更加紧了起来,“我们一家人不分开,哪怕一刻都别分开,好吗。” “噗,嘻嘻,好啊,我们先去现代是游玩,等回来得找到我们的儿子,不然不可完整呢。”絮笙笑声显得很轻盈,但没人看到絮笙眼角的泪水,它象征着一个人的幸福。 “呵呵,游玩比找儿子重要么。”于铭放心了,轻轻松开了絮笙,修长的食指刮了刮絮笙挺翘的鼻梁。看来想要一家人去游现代还得等段时间了,儿子,我们就先走一步了,以后带你玩。 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儿子打了个喷嚏。 既然已经觉得好去现代了,那自然就尽快开始行动了,絮笙一想到可以见到外婆了,也是很急切的,只是她这次带了个古人老公,和刚一岁的女儿回去不知道外婆会不会被吓到? 絮笙正想得出神,就看到抱着于诗走过来的小老虎,曾经絮笙问过老虎的名字,老虎却是楞了一会儿,看着于诗才道,“我……我叫词!嗯,词!” 絮笙当时被这四岁模样大的孩子给萌到了,这个小孩那一脸纠结想名字,让后眼神一亮,校定样子特别鬼机灵,真是可爱得不行。 絮笙也不打击一个小孩子,所以顺着小孩子的意愿,也做了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那你可有姓?”小孩并没有说姓,或者说名字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姓呢。 “没有……”小孩奄哒哒的,一模精神不济的样子。 絮笙看小孩这表情丰富的,不但没有同情,还强忍着想笑出来,憋得实在不容易呀。 “既然如此,你与我家女儿甚是有缘,我又正好不嫌孩子多,你若不嫌弃,便跟我姓絮如何?”手握成拳头,调整了调整才做好一副没事人的正常表情。 絮笙还记得那是小孩子听到她说的话的时候,蒲闪着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眼里装满了不可思议,与无措。 絮笙一愣,其实她是无心随口说的,却为成想到这对与一个一直没有家的人来说这意味着什么。一时间絮笙有些心疼起来,伸手一栏将小老虎抱在了怀里。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应下了。”絮笙怀里的小老虎浑身僵硬,在听见絮笙所说的后,抬头望着絮笙的眼睛,大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始终来不了口,最终依然僵硬的趴在絮笙怀里一动不动。 “那你以后就叫絮诗吧,你要是还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哦。”絮笙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小老虎的后背,就像是抱自己孩子一样。 絮笙想着后来呢,噗,后来,那孩子在她怀里睡着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母亲你在想什么?”絮词抱着于诗在絮笙面前已经站了良久了,絮笙却是一直盯着她笑个不停。 “想你小时候。”絮笙抬手在絮诗脸上两团婴儿肥上捏了捏,很是有成就感的收手,很好,很好,白胖墩墩的,手感嫩得可以掐出水来,嗯嗯,絮笙一边点着脑袋一边想,她还是挺有母亲天赋的,看,这孩子被她养得很好嘛~ 絮词:“……” 絮词抱着于诗赶紧追上走在前面放浪不羁的母亲。她这位母亲也是奇女子,在见到母亲之前从未想过女子也可以这样不受约束的。不过絮词又想到自己好像也是女的,便也就不在说话了。 絮笙跟于铭约好了在大厅内汇合。于铭准备东西,絮笙去准备人……不对,是带人过去。 今天他们就要出发去现代了,絮笙给他们人人发了一件早就做好了的,特别合身的现代服。这些都是絮笙亲手设计而成的,凭着自己的想法,还有个人的不同特意做的衣服。 絮笙还记得以前看动漫的时候,那些设计动漫人物,在服装上也是很下功夫,一个人的服装也是可以彰显一个人的性别的。既然已经动作自己做衣服了,自然要用心一些,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为他们做衣服呢。 于铭的衣服比较简单,絮笙觉得以于铭的性格恐怕是不喜欢太复杂的,而且他那人简单反而衬托人了,于是做了一套没什么样式但很有个性的衣服给自家老公。 她小女儿是个婴儿,那就好办了,一套可爱的白色兔子装,偏偏她小女儿面无表情,这反差萌让见者通通脸红心跳。然而这里面最满意的自然就是絮词了,她满脸通红的将于诗抱在怀里,亲个不停,若仔细看,还能发现于诗耳朵粉红粉红的。 絮笙在一旁看着就笑个不停,旁人问笑什么?絮笙也只会笑得跟加意味深长而已,并不作答。 絮笙给絮词的衣服本来是闪瞎人眼的紧身装,然而就算絮笙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撼动不鸟絮词将那件“不正经”的衣服换上。 无法,絮笙深感无力,这是无法再絮词身上恶作剧?如果絮笙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那她就是不是絮笙了,像这种情况只会引起她沸腾的战意。 絮笙双眼一眯,看着在絮词怀里的小女儿于诗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絮词啊絮词,我是拿你没办法,可以你的弱点太明显。这也是没什么于诗会穿上兔子装的原因,谁知道,她家小女儿穿上那么萌的,瞧瞧那反差萌的可爱样儿。 絮笙给了絮词一套同款的衣服过去。这次絮词坑都不坑一声,乖乖的穿上了那套衣服。 这下絮笙彻底的满意了,小女儿萌,大女儿也萌,老公帅,就是……不知道儿子现在在哪儿…… 于铭一看便知道絮笙又在想儿子了,连忙伸手揽着絮笙无声的安慰着。絮笙顺着便靠在了于铭的怀里。 “你说,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絮笙声音有些飘忽,他们现在很幸福,等找到外婆会更加幸福,也正是因为幸福,她才更想念自己的儿子,这个家里还差一个人…… “他一定没事儿,如果有事你我不会感觉不到。”于言跟他们不是普通人,如果真有什么事,那是会有心灵感应的,于言受的伤害越大他们就会感应越强烈,而如今却并没有感应,这说明于言现在很好。 “我自然懂的,只是……”絮笙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问题呢。可是那是她儿子,她那里可能理解就不担心,谁知道他会不会没有照顾好自己呢。 “笙儿,我们的儿子不是软柿子,也该让他出去闯闯了。”于铭还没有查出那黑洞是什么,但他却有种预感。他们的儿子会自己回来,带着某些东西一起回来。想到这儿,不知为何他的眼皮跳了一瞬。 絮笙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不过是护儿心切,可现在一点寻找的头绪都没有,她也不是干着急的人,只等着接外婆回去了后,继续搜寻线索。 絮笙右手拉着絮词的手,絮词手里抱着于诗。左手边拉着于铭,于铭旁边是末末。穿着帅气皮克夹的小男孩。那是絮笙花了最多心思做出来了衣服,穿在小男孩身上果然不负絮笙一片“用苦良心”,活脱脱一个小酷哥。 四个人,紧紧地牵连在一起。絮笙用意念,抽空就空间开始运转起来,他这个时候拍,转不了多少人,但他们现在的四个人是江口合适的。 当絮笙开始运转空间的之后还是免费,看见他们四个人所占的一个地方,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圈,那你产生的巨大的空间扭曲一般的风暴。 如果是现代一点的话,那大概就是磁场风爆了。 真一个地方很大一个圆圈,恐怕十里之外的路都已经陷入了飞沙走石的情况,还要他们接借的,在出发的时候,便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沙漠地带你是这里的飞沙走石道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真够土地像是被卷起来了,一般狂沙,乱舞。就是龙卷风一般青春那个漩涡将他们四人包裹在其中,不停地旋转,不停地旋转。最终一片白光洒下来笼罩了方圆十里路。 在其他地方的人,虽然没有被这白光笼罩,可却依然可以看到远处的地方一片白光傻,像地方一个光柱一般立在那里。老百姓们,或者是行,人们所有的商贩亦或者是在周围晕,伤的人看到此情此景全部停下自己的手上的动作,都跑出来观看这奇异的景象。 这景象,实在是过于诡异,可是白光,却又又有祥瑞之兆。顿时间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潍坊八零骇人至极的白光之下所有的人都跪下,朝拜大乎“上神,上神下凡了!” 絮笙他们的情况,却没有那么好,他们几个人紧紧地拉住对方的手,真怕在这吃上空间里走散了。是絮笙他过于心急了,其实他还没有修炼到最佳的地方,但是过于心急想要去见他的外婆现在又拉上这么多些人来,可以说是非常勉强的。 当絮笙开始运用的空间的时候,他便发现了不同的地方了。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所有的力量,都从他的身上不停地往外散发着他,感觉这种就像是灵气外漏,一般。 于铭自然是发现了絮笙的异状。连忙续力在紧拉着絮笙的那只手上渡给她。絮笙也感觉到了,但是空间的力量不停地蜂蛹往外露,于铭的力量还没有进去深处便被一同带了出去。 于铭没有办法,只能将力量直接注入正在运转的空间里面。大量的用力量帮助空间,快点实行成功,现在已经不可能打断絮笙启动空间的如果真的强行打断的话,恐怕还会让絮笙有生命危险,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只有帮助絮笙尽快完成空间的运转,并且让絮笙稍后一些心力。 于铭这些做法也是另一种帮助絮笙分担力量的最好行为了。絮笙大脑已经开始缺氧了,有点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这是他不去运转它体内的兵长也在风景的往外涌着这支撑着空间的运转,他没有想到起用这个穿越的空间竟然会后悔他如此大的心力。看来是絮笙将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絮笙原本以为只要空间修炼的差不多了,直接运转变就可以到达。却未曾想到运转个空间仅会消耗如此强大的力量,将来也是他并没有运转空间的手册和帮助什么的,只是凭着自己的意念评估进展着,即使是这运转空间的方式也是他升级空间之后大概明白的方向而去运转的。 事实向絮笙证明了这确实是很不保险,而且是很危险,也好,在他俩深思熟虑地来到了一片空地上运转,要是直接在福苑里运转的话,恐怕不但是他们的富裕,甚至牵连到方圆十里都要被成为废墟,变成渣渣不可。 现在的情况非常的严峻。四个人都受着磁场鹏报道,强烈摧残。每个人可以说都是有些自身难保。谁也未曾想到这空间运转的力量聚会是如此的强大,不但是在絮笙身上抽取力量,连周围大自然的力量也不停地被他吸食着。就像是一个吃人的漩涡白光慢慢的月卷越深越减越伸外面看来只是个关注可从但在他们中心街或者是近处看便会发现这是一个漩涡。 絮笙到脑海里面突然浮现出了自家儿子小伙伴曾经跟她说过他儿子消失时候的情况。“突然出现的黑色漩涡”……黑色……漩涡……漩涡……絮笙这个时候饱受摧残可是也无法阻止他的想象他大概明白他的儿子的情况了恐怕也是中了这种类似的穿越漩涡里面了。 絮笙大概已经明白自己儿子去了什么地方了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难怪他们如何查找的无法查找他儿子的行踪,恐怕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也不知道那个黑色的漩涡究竟将他儿子穿越到了和个空间还他想这个空间恐怕不只是穿越现代古代的么简单。 絮笙一边承受着身体的撕裂一边大脑突然间浮现出了曾经做的那个梦现代古代未来莫名其妙的地方都在他老汉里过了一遍,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以前絮笙只当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但是现在絮笙却觉得这恐怕是预言,一个预言一般的存在。 絮笙大概已经明白该如何寻找自己的儿子,恐怕他想要找到自己的儿子,还要靠他现在这个把他折磨的不成人样整个人跟思泪一边疼痛的空间了。 第二百七十章 絮笙虽然还有心力去想其他的,可也想不了多久,他的思绪再次被拉了回来,毕竟身体的疼痛是无法无视的,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整个磁场风暴也弄着他们很长时间。 今天在场的人里面最痛苦的是絮笙,但其他人也不好受每个人都歪歪斜斜地随着风暴在中心旋转着不停地转着圈摇到整个人痛苦不堪言而且空间直肠里面的暴风林业一点也不温柔哥的人生疼生疼的。 他们所有人都有被实力一般的感觉,只是絮笙再多一股被偷掏空一样的感觉罢了。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的时间,絮笙感觉他们转的越来越久越来越久,絮笙之前为他们精心而准备的衣服全部都被空间的磁场跟撕碎了。虽然没有完全裂开但也破破烂烂的挂在每个人的身上苦不堪言最后突然间眼前一黑再次一股疼痛的力量将士将真题整个撕烂以成碎片一般。而他们唯一不变的只是紧紧抓住对方的手没办法只有这样才不会分开不然的话也不知道会去到何方何地因为是这个空间有扯的像是往任何方向驶去。 絮笙也怕了,他怕他们去的地方不会是她想去的地方。随便将他们传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该如何是好于是也他赶紧想着用意念操控空间毕竟这个空间是她自己个人的虽然启用的时候灵力强大的血像是像干掉他一样但是毕竟是他的他还是有办法制止所以他赶紧搜索并且做出了操作。 他也确实是搜索到了该如何做的了,絮笙联盟凭着预感将所有人都拉到了漩涡的中心,心里面不停地默念着她想要去的那个现代地方。一直想着那些地方的风景,各种各样的。最后他的眼神停留在了一个地方那是他消失的地方也是他记忆犹新的地方所以一直不停的响不停的想。 下一刻,一片白光闪耀。他们所有人还有白色的漩涡一共住都消失在了原地。飞沙走石的黄沙也回到了地面一切都回归了平静老百姓们看到消失的地方也开始起了身子开始八卦的论坛着刚刚的奇景。 跟谁结民间各种传说也变就出来了。 下一刻当他们四个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说看到的情景却是灰扑扑的墙壁。 絮笙连忙查看是周发现这里是个小巷,絮笙拉着絮词便往外走,速度极快他现在非常想尽快知道它来到的地方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临时想出来的那个办法也不知道有没有效要是被传到其他地方的话那就苦不堪言了毕竟他还没有完全熟练运用空间他可不想刚刚的事情再次发生。 絮笙一出小相片看到车水马龙的情景。身后连忙跟过来的于铭和末末一顿,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很是蒙。 他们竟然看到形状奇怪的铁盒子在向前跑着玩速度还非常的惊人行人路过的人群穿的也是极为的奇怪这倒是跟絮笙特意给他们做的衣服有些类似,所有人都看向了在场我也可以给他们解释的絮笙。 絮笙却没有时间去跟他们解释因为他急着去求证现在这个世界是否是他穿越到的那个世界最像他穿越到古代的朝代并不是他历史里的朝代一样。她害怕她费尽千辛万苦所穿越过来的现代并不是他要的那个现代是一个没有外婆的现代。 絮笙走到路上,拉住一个人便问他。“xx明星的儿子生了吗?” 被絮笙拉住的是一个刚从补习班上下来的学生汪的一瞬间被一个陌生女人拉着问这种问题很深莫名其妙,本来还以为是个疯子,但是一看老朱他的女人虽然看似有些狼狈衣服还不破烂烂的但是身上的气度却是很是不凡。便也就就忍住了骂人的话,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生什么生,刚怀上。” 絮笙这种的那个学生的袖子猛的就是双开了他整个人都像是缓了缓气一般还好,还好,看来她们很大的可能性是来对了地方了。看来那个穿越法子还是很有用的。下次带着外婆回去的时候必须得研究研究换一个温柔点的方式不然他家的外婆年纪大了可承受不住啊。 “怎么了?”于铭从后面上前一步抓住了絮笙的手,十分的官解的问道。 “还好,还好,我怕我们穿错地方了。”絮笙拍了拍于铭拉着她的那只手有些宽慰的。 “那现在呢?”于铭看絮笙已经恢复了很多,变也就安下了心来。刚才看见絮笙反常的恐慌的样子真的是把他给吓住了。其实不是什么样的情况他都不会畏惧,但是唯独絮笙,即使是絮笙一个小小的动作,便会将她的心给揪起来。 “现在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是穿对了,而且我们穿在了我穿越过去的同一天。”絮笙大大的松了口气,她之前还怕她离开太久了,外婆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或者太为自己担心了。可现在也好,也好。只是我出去了一趟一回来不但带了一个老公还戴了两个女儿和一个小酷孩子。这可还真是有些不好解释呢。 也不知道这突然出现会不会把他叫到外婆给吓着,想了想,絮笙便直接带着他们几个人去了商场。开玩笑春春这身衣服回家可不是把他外婆给急死吗。 几个人,身着破烂气度,又是相当的不凡,最重要的是颜值个个都是高的杠杠的。 进行收起来的话这里面最差劲的可能就是絮笙了…… 不过好在的是,只是在这里面比起来。毕竟絮笙他本来就是一个平凡的人怎么能跟这些天生就不平凡的人比呢。不过絮笙气质却是一点儿也不输的。本来他这个人,就是非常有气度的,又加上受到了空间的字呀,能不起都不烦吗?真是刚刚才被空间给掏空了,整个人有些失落,看起来倒是有些小鸟依人烧,平时的霸气了。 絮笙带着既然进了一家最近的店铺里面,这家店铺是一个非常大型的商场里面虽然没有儿童的衣服,但是她们两个大人的衣服还是可以解决的。于铭和絮笙将衣服都给换上新衣服了之后才出去商场。 絮笙从商城里出来有些庆幸。还好之前没有忘记他的支付宝,不然他们还真的走不掉了。 接下来这人说带着三个小孩去逛童装了单身个小孩都打扮的棒棒的,美美的,帅帅的,酷酷的,一起出发进军外婆家。 第二百七十一章 如今翼国趁机进攻大秦,明国又在前方气势汹汹,大秦国可谓是腹背受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躲过此劫,军中人心惶惶,可谁都没有退缩的打算,保护自己的家园,是他们来到这个战场上最初的打算。 絮笙生在国泰民安的二十一世纪,说实话对战争的感触的确没有那么深厚,来到大秦之后,她虽见识过大秦与翼国在西北战争的大况,可是却没有如今这般站在战场上一般感触颇深,有些时候,真的是觉得人太渺小了,比起天地,比起生死,简直是微不足道。 百姓流离失所,大秦的将士们,明国的将士们,死的死伤的伤,所战之处,皆是硝烟滚滚,血流长河,尸体横陈。马革裹尸这个词,如今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反对战争,它带来的劫难实在是无法想象的。 活着,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为了担惊受怕。 如果活着每日见到的都是鲜血与死亡,那么活着对于一个人来说,应当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天伦之乐,琴瑟和鸣,都是人世间美好的词汇,亲情,友情,爱情,人活着有那么多的东西可以追寻,只是不知,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求而不得,有些时候,人类的欲望太强烈了,渴望的东西,就一定要不择手段得到。 她听说这一代翼国的皇帝就是这般,野心勃勃,当时和大秦开战也是,现在从中插一脚也是,都只是为了扩充自己国家的版图。 其实絮笙觉得,一个国家,看它是否是富饶大国不是看它的版图如何,而是要看国内子民是否安居乐业,是否觉得在这个国家生活十分满足。版图并不是衡量一个国家的标准,就像商周时期,商朝的版图当时已是大国之势,可是百姓们还是纷纷逃离了朝歌,往周武王的方向去了。 可惜,怎么就没有人明白这个道理。 其实有些时候,国君真正担忧的,并不是子民的安居乐业,而是他如何做到八方朝拜,如何保住自己的天下,如何让自己在皇位上坐的安稳。 老子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是皇帝的倚仗,皇帝是百姓安居乐业的一个代理人,若是这个代理做的不好,百姓是完全有能力将其推翻的。 秦始皇时期有陈胜吴广起义,还有项羽刘备称王,可见,物极必反,若是想要这最高的权利,是必要处处为百姓考虑才对。 且不说这治理国家,就单单是戒骄戒躁戒骄奢淫逸这几点,很多国君就没有做到。 哪个不是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絮笙觉得,国君管理国家辛苦,自然是要多些照拂,比寻常人多些权利,可左右不过多些罢了,岂能任由国君左右天下,这岂不独断? 大抵人人都有私心,倘若换了任何一个人做了这一国之君,想必都会有些超乎超人的欲望吧。 记得当年学历史的时候,历史课本上的各大战役,她背起来也是一句话带过,本以为它仅仅是历史书上一句话的事,却不想真正发生的时候却要经历数年,数千数万人死亡。 有些时候,被后人寥寥几笔带过的一件事,不知是由前人耗费了多少心血,现在细细思量,还真是凄凉。 絮笙一向不太喜欢理会这些国家大事之类,可惜无奈有一个心系苍生的夫君,对百姓安危也不得不上心起来。 有些时候,其实人生不必要那么较真,死或者活,都是命数,人活着,不过是为了平淡安逸的生活,生死也只是不同的说法,不是有句话说么,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 生死的界限并不是那么的清晰,只不过有些人太过惧怕死亡,以为生和死的距离很远,一国的境地内,不过是一些平凡的平头老百姓,一心指着国君能够引领着他们走上一条康庄大道,若是国君只是知道行军打仗,扩充版图,那这国家的老百姓就凄凉了。 絮笙高中的时候,性情颇为冷淡,扎着马尾辫,满目的事不关己,倒是有两个要好的朋友,只有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些许笑容,平常老师讲课,她听听记记,困了就睡睡,成绩也很好,倒是不影响什么。 她的同桌是一个性情颇为开朗的男生,长相清秀俊朗,笑起来尤为好看,学习成绩也是极为优秀,课下听八卦的女同学说,她这位同桌,可是学校出了名的风云人物,钢琴小提琴样样精通,班里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嫉妒她坐的位置。 可惜絮笙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对于她,与别人不同的唯一一点就是上课铃响了戳戳她的胳膊把她叫醒。 两个人谈话不多,却很有默契。 絮笙的眉眼向来冷淡,闲下来的时候就喜欢拿着字帖练字,要不就和两个小伙伴凑一起聊天,基本没有什么和其他人说话的机会。 她得知同桌对考古有兴趣还是在一次历史课上。 历史是一门极为枯燥的科目,她基本不听,就顺顺过程随便记记,先来无聊就做做物理题,消磨时光。 相比于她,那位同桌就比较积极,历史课听的十分欢畅。 “你喜欢历史?”她转了转手里的碳素笔,好整以暇的问。 “啊?”忽然听见絮笙和他说话,同桌显然有些许吃惊,“恩,对啊,历史很有趣。” “为什么,因为历史老师很帅?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同志啊。”絮笙随口道。 “呃……”同桌显然被她这句话吓到了,“不是,我只是对古代的世界比较感兴趣。” “古代……无非就是砍砍柴绣绣花,落后传统,有什么值得向往的。” “古代并不是单单砍柴绣花这么简单的。”同桌意味深长道。 “可能他们的风土人情,我们完全不能够理解吧,一个时代毕竟有一个时代的特点。”絮笙指尖的笔又转了几圈,眼神深邃。 #####祝各位宝宝五一节快乐! ……有点晚==, 谢谢宝宝的支持 ̄3 ̄亲亲 抱抱 举高高?比心~评论无法回复,但是每一条都有看,看到回复不了好揪心== 再次谢谢支持我的宝宝,花式表白 第二百七十二章 “恩,对对对……”同桌眼睛一亮,一时没控制住音量。 “你们俩说什么呢?再说话门口站着去。”讲台上帅气的男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情严肃。 同桌马上噤声,眼中的光彩流转。 这种光彩,是絮笙不曾有过的。 准确的说,絮笙没有这种关于理想的光芒。 后来的絮笙常常想,如果当时不是她,而是同桌来到了这个时代,可能同桌会生活的风生水起,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一品或二品大员了。 可惜,听说他后来遇到了一个可以让他为之放弃前途的人,高考的时候弃考了,后来辗转去了何方,她已经不太清楚。 可惜啊可惜。 后来分班之后,絮笙去学了理,同桌如愿去学了文,分班之前搬课桌的时候他还说祝她物理考满分,她说祝他历史畅通无阻,两个人都各自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可惜啊可惜,放弃高考当时就相当于是放弃自己前途的分量,他去了远方,她再也不能知道他的情况。 听说后来他自考了硕士,如愿以偿的拿着小刷子整天在沙漠里吃沙子,在网上看到他近况的时候,他正对着镜头笑的一脸赤诚,背后是漫天黄沙。 可能吧,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要经历那么一些转折点的。 她的人生基本上没什么转折点,一直都是急转直下,基本上可以算作是自由落体的路线。 她觉得最快乐的日子,大概就是自习课之前和基友去厕所然后踩着上课铃上楼梯偶遇班主任被斜一眼骂一通然后加大马力跑上楼消失在班主任视线里之后洋洋得意的时候吧。 那时候夏天的阳光,窗外的树叶,她枕着胳膊趴在课桌上还可以看上一整天。 幸好她各人比较独立,依赖感很少,不然的话,她应该会很寂寞。 之后她就再也没遇到过很好的朋友,很肆无忌惮的时光了。 听同学说高冷的人是没有幼稚的回忆的,偏偏她很高冷,关于高三的记忆,却又都是极幼稚的。 当年的她拳打南山恶虎脚踢北海蛟龙,脾气大的很,后来慢慢性子被磨平了,气性没那么大,却爱笑了很多。 可能吧,人生就是慢慢变平稳的过程。 可能当时她还只是个诸事未曾经历的小孩,但毕竟也是混账事看多了的,对于各种人性,也是看的透了许多,所以向往也就不那么多,比起平常人,也就多了那么一些释然。 大学的时候,各种扒着渣男不放,各种与小三缠斗闹出笑话的荒唐事她也看过不少,她们宿舍就有这种,当时拉着她就要去把那对所谓的奸夫淫妇给抹了脖子,幸而其他几个人拦着,才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她们宿舍还算好的,听说楼下出了一个姑娘,自家男朋友出去做了混账事,她不怪自己男朋友,反而求着他别离开她,看的絮笙是一阵阵的无奈,听说那姑娘宿舍里忠肝义胆的姑娘们都把那姑娘堵门外了,那姑娘依旧是不放手。 这样的姑娘,就不能怨人家红杏出墙了,毕竟,你这个出息,人家可以白白出墙不用负责为什么不出? 大学里的荒唐事当真是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她们那个时候,男生宿舍管的比女生宿舍还严,听说还出过男生被强了的事故,一个直男硬生生就被掰弯了,吓的校长假牙都差点咽了下去,赶紧把犯事的男同学送警察局了,被强的那小伙子无颜面对全校,当天就收拾包袱离开了。 自此以后,本校的男生外出玩耍,只要报出是本校的学生,都会被白上几眼。 人性这东西,当真是越长大越看不清了。 幸而絮笙战斗力比较强悍,不仅保护了全宿舍女同胞的安全不说,就是路遇个什么流氓事,她也能管上一管。 听说她们上上上上届有个学姐,口才堪比子房在世,学识又好,拿下不知道多少个国家级的大奖,一度被教授叫去代课,被学弟追的那叫一个激烈,简直就成了学弟们心目中的女神。 当然了,女神毕了业之后,依旧是遥远的存在,听说后来学姐出国了,在国外风生水起,不知道多逍遥。 这样的学姐自然是难得一遇,她们这些平常人就老老实实的做好平常人,絮笙不是学识派,也不羡慕学识派,她只要做好她的行动派就够了,她也并不渴望站在云端上。 她家中本就不太倡导奢靡之风,从小父母低调,她那时还不太懂,也就跟着低调,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为人处世总不太喜欢多说什么,何况解释一些无关紧要的,懂她的人必然懂她,不懂的人解释了也未必懂,倒不如就干脆什么都不说,沉默最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翼国近几年可谓是动荡得很,刚刚结束了和大秦在西北的战争,按理说应该人困马乏才对,怎么有精力插手大秦和明国之间的事了? 听说翼国现在的皇位动荡得很,翼国现如今的几个皇子野心都大的很,恐怕对于新帝的统治,都不太甘心吧。 明国倒形不成万钧之势,击退他们是早晚的事,这回事絮笙倒是不太着急,倒是边关的百姓受苦了,战乱年代,搬家不容易,不搬家约等于置自家老小性命于不顾。 这个年代,搬家是件极其艰难的事。 闲暇的时候,絮笙就带着宋文等人,去附近的村子帮助一些生活艰难的人,好歹也能缓缓他们的危机,让他们好过一点。 附近村庄都极其贫苦,本来没有战争的时候,各家的生活也都还算安康,只可惜战争开始了之后,田地里也没了粮食收成,一家一户的都没有了粮食及收入,只能依靠着往年的存粮过日子,自然不如从前一般安乐。 絮笙就是带了些心细比较有经验的人,帮他们种些粮食,或是换来些粮食,或者是修修补补看病就医,能帮的本来就很少,虽说絮笙本不是个十分心善的人,但眼见村民贫苦,她的确有些于心不忍,何况宋文这个万年的大善人,心肠慈悲的如同观世音菩萨,更不忍见黎民受苦,一时间忙的焦头烂额,一刻也不停歇。 第二百七十三章 村东头有一个老伯伯,本来家境殷实,家中有一孙女也算是受到百般宠爱,战争开始了之后老人散尽家财,把能放出去的钱财全部都拿来帮助了村里人,无奈战争凄苦,他又偏偏生了重病,一时间无钱医治,眼看着老人家的病痛一天天的加重,小孙女没办法,听说了絮笙宋文等人到了村里,便跑了过来,跪在絮笙的面前,请求她帮助自己。 那姑娘长相俊秀,看也是从小娇惯长大的,絮笙一时吃惊,竟忘了把她扶起来。 “姑娘你这是何意?” “求姑娘救救我爷爷。” “你爷爷如何了?为何来此求我去救?”絮笙道。 “爷爷重病,家中再无银两,求姑娘,救救我爷爷吧。” “既然如此,我便去你去上一趟,宋文,带上军医,先去这位姑娘家中探上一探。” 宋文应了,去一边叫上军医,跟着姑娘往东边去了。 絮笙坐在村中的场中,无聊坐了坐,看着白云一路遮挡阳光,觉得人生也不过如此了。 反正这么多年,她就从没有过什么所谓酣畅淋漓的时候, 中学的时候渴望自由,迫不及待就想毕业,到了大学,所谓的自由多了,却不喜欢大学了,又想回到中学,再幼稚上这么一回。 所谓你期待的,不一定就是好的,只是因为,你心里把它放的高度很高,事实上,它并不一定就真的那么好。 总是过去总是让人觉得比现在好吧, 有些时候,很多人不是越来越好的,走下坡路的人比比皆是,他们清楚自己的习性,知道过去的自己不可能更改,后悔并不能改变什么,只能一味的恨,一味的怪自己,但是本性生成了这样,有些人就是不能够让自己朝着本来的方向走,或许吧,可能有些人注定平庸,可能是甘于平庸,可能是不得不平庸。 如果没有来到这个时代的话,她可能就是那种甘于平庸的人,曾经一度她冷静自持,什么时候都冷静又残酷,可能比起那些浮躁的人,她多了几分可以静下心来的心气,但是没办法,她注定就是不想站在云端,可能她的能力也不够吧,仅仅限于这样了。 她的同学大多威风,在这个激流勇进的时代风生水起的比比皆是,唯独她,应该算是其中最最不争气的一种,她的想法单纯,并且怕累,活着自然是想要找最简单的方法,总之是极其不适合往高处走的那一种人。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宋文回到了场中。 “怎么样了?” “老人病重,军医已经极力在医治,只不过……可能撑不过几天了。”宋文叹惋道。 “人终归一死,这也是他的命,这几天让军医好好照顾着罢,让老人走的安稳些。” “或许,你也应该去看一看,老人家,看的很通透,” “哦,这样,他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这个,还是嫂子您亲自去问问吧,”宋文摸了摸鼻梁。 “这有何说不得的,带我过去就是了,” 宋文笑笑,带着絮笙到了村东头, 絮笙推开门,这家院子倒是挺大,颇有几分古朴的感觉,只是显得苍凉了些,灰尘也落了一层,可见已经几天没有人细心打扫了。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个家,其实不久以前家境还是十分殷实,爷孙俩甚至可能还有一个服侍的奶妈或者是仆人,但后来可能是因为战乱,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仆人离开了,剩下爷孙俩自己留在这房子里生活。 看灶台边混乱的程度,这位姑娘,之前应当也是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虽比不上大户人家,倒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 这姑娘,看起来也是相当不容易,从小到大没碰过柴米油盐的人,要在灶台边熬药做饭,着实有些为难她。 恐怕以后的她,生活起来要更加艰难了。 宋文带着絮笙,到了卧房门口,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那姑娘就从里面打开了门。 军医不在房中,猜想应当是回去取药了,老人家本来安详的在床上躺着,谁承想竟然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当时扶着床沿憋的满脸通红,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手接了一口的血痰。 “爷爷,爷爷你如何了爷爷?”姑娘跑过去,忙拿着脸帕替爷爷擦拭。 “让下,我看看老爷子。” 说着,絮笙半跪在床边,给老爷子号起了脉。 说实话,诊脉这回事,她真的是不太擅长,只不过看老人家这个样子,气促咯血,还一直捂着胸,可见是胸痛,十有八九是肺癌晚期,恐怕没几天可活了。 “你爷爷是否经常出现胸闷,胸疼,气短气促,咯血这些症状?” “对……尤其到了晚上,呼吸都很困难……” 老人家躺在床上,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呼吸声很沙哑,仿佛已经慢慢睡着了, “这几天给老人用些好的,拿着上好的药材养着,或许还能多坚持几日。”絮笙说道。 姑娘听了,蹲在地上抽泣起来,看的絮笙一脸尴尬,不知道是扶她好,还是由她蹲着好,忙给宋文使了个眼色。 宋文心领神会,把那姑娘扶起来,安慰了几句,那姑娘果然停止了哭泣。 唉,果然对女人来说,还是帅哥比较有特权。 “姑娘,你大可不必如此,人都有这一天,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对你爷爷最好的安慰。” 良久,絮笙扯出一句。 那姑娘抽抽搭搭,拿袖子擦了擦眼泪,万分委屈的点了点头。 絮笙诊起病来,说实话比军医诊的准确,倒不是说她的医术比军医高明多少,她只是碰巧知道这个病的一些症状,拿的是二十一世纪的科学,并不能说她的医术如何如何,这样岂不是藐视人家数十年的学问。 剩余的日子,絮笙偶尔会去看看老人的情况,大多数时候都是军医提着药箱来回,每日都是眉头紧锁的回来,倒不是老人的病如何,而是他这孙女的哭声实在是太扰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老人的病已然是无力回天,再看几次用多少药也只能起一个拖延的作用,比起孙女,老人倒是豁达许多,身体允许的时候,他多数会安慰孙女,有力气的时候,他还会伸出手,如同小时候一样摸摸她的头,说声“碧珠不哭”。 碧珠姑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留下她一个人老人实在是担心,她手无缚鸡之力,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这些日子照顾他已然是心力交瘁,若是待他去世,她一人恐难生活的安稳,老人最大的心思即在于此,他撑着最后一口气,也想着把孙女安顿好之后再走。 这一日,絮笙猜想老人大约已经极其虚弱,正好她和宋文去村里,就带了宋文军医,去了老人的宅院。 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死寂味道,这是将死之人特有的味道,老人大约干净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她走过去,看到老人浑浊的双眼亮了亮。 “姑娘……我知道你身份……显赫……我临终……前,有一事放……放不下,可否求你……帮……我这个忙……” “您说。” “我这个孙女从小……娇生……惯养,粗重活……也……干不得……求姑娘……等我死后……把碧珠带回……府里……收作丫鬟……也免得……她在外受苦……若是可以……帮她许配一门恰当的婚事……求姑娘……” 说着,老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宋文,吓得宋文后退了一步,躲在了絮笙身后。 “我答应你便是。”絮笙道,“您尽管安心的去,您的孙女,只要她安心跟着我,我绝不亏待。” 老人带着笑意点了点头,重新躺了回去。 絮笙走出了房间,宋文赶紧跟着她走出了房间。 “让人去准备准备吧,老人恐怕撑不过今晚。” 宋文点点头,对旁边的人吩咐下去,帮老人处理后事,随后和絮笙一起离开了村子。 因着前一日的关系,次日絮笙特意带了宋文,首先就去了村东头,还未进门就听见碧珠的哭声,猜想老人当是去了,急匆匆进门的时候,老人正含着最后一口气,看见絮笙进了门,捏着她的袖子,迟迟不肯放手。 “您放心,我会安顿好碧珠。” 听到絮笙允诺,老人才放下心头大石,笑着去了。 这个时候还不时兴火葬,本想着给老人买口棺材,又适逢战乱,无处去寻,又不适宜直接入土,思虑了良久,众人才商议把老人火葬。 大火烧起来是十分引人注目的,又不能让老人就这么躺着,索性也就不管了,把老人火化了,骨灰收一收,装在了盒子里,交给了碧珠。 “走吧,回军营,”絮笙说着,转身离开了这个浓烟滚滚的地方。 “走吧,碧珠姑娘。”宋文道。 碧珠姑娘点点头,跟在宋文的身后,几个人回了军营。 刚到于铭及絮笙休息的大帐,絮笙听见大帐里有动静,刚欲三两步冲进大帐,大帐的帘子却被掀开了。 絮笙险些撞进于铭的怀里去。 于铭扶住她的肩,轻刮了下她的鼻梁,笑道,“怎的如此心急?” 言罢,冲着随后过来的宋文笑了下。 笑了这一下本来没什么影响,问题是宋文身后跟了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乍一看到于铭,只觉得英气异常,惊为天人,加之看到絮笙如此依赖他,心生羡慕,对于铭不由得多觊觎了两眼。 “你从北方回来了?”宋文问道。 因着北方常受一些钻了战事空子的悍匪骚扰,百姓苦不堪言,于铭看不下去,就带兵去了那处,顺便招纳些兵将,保家卫国总好过做土匪打家劫舍来的光明正大。 本来这年头做悍匪就不容易生活,何况战乱,周边已经是没有什么人了,悍匪虽然是匪徒,但也有做人的底线存在,面对国家大义,加之生活胁迫,投靠于铭,绝对是最明智的决定, 最起码,比想象中的顺利,所以也比预期的日程提前了很多, 回到军营安顿完悍匪之后,于铭第一件事就是回大帐去找絮笙,结果絮笙不在,倒是于言在帐里睡得香甜。 于言本不和他们在同一帐中,无奈他嫌弃自己的帐篷太小,床也硬,时不时的,就要过来蹭一蹭,躺一躺。 因为害怕于言有危险,回到军营之后,就不怎么许他出去走动了,这边关倒也没什么好玩的,于言也就干脆不出去,无聊了就去空间找以太玩玩,子元时不时的也会来陪陪他,困了倒在床上就睡,他倒是自在逍遥的很。 于铭倒是没怎么注意宋文身后的女子,视线也没怎么停留,登时只想拉着絮笙回大帐和她说一说遇到的事,倒是絮笙,走之前嘱咐宋文安顿碧珠,给宋文扔了个看好你的眼色。 宋文无奈的摸了摸鼻梁, 这还真是个麻烦事。 絮笙身边已然不太需要丫鬟,其他的活儿又太过粗重恐她做不来,现下把她安排在哪儿,的确是桩麻烦事。 “宋文公子,刚刚那位公子……是谁啊?”碧珠问道。 “哦,你说于铭么?领军大将军,当今皇帝极为器重的一个儿子。怎么样,威风吧?”宋文打趣道。 “威……威风。”着实威风。 “小姑娘,那可是高不可及的月亮啊,你有胆色摘么?或者说,谁给你胆色去摘?”宋文看出了碧珠隐藏的小心思,“这于铭可是普天之下最为痴情的男子,他既有了絮笙,便不会想其他人,你还是趁早断了念想,否则,最后落得个凄凉的下场,受苦的还是你。” “是,谢公子提点,碧珠一定尽心伺候,绝不作其他妄想。”碧珠低眉颔首道。 “我的意思,你懂就好。”宋文笑笑。 等等……他好像忽然有了主意,一石二鸟,技能断了这小丫头的念想,又能给于铭这等喜好秀恩爱的人一点颜色瞧瞧。 “明日起,你就去侍奉王妃的衣食住行吧,奉茶添衣,不耽误就好。”宋文差使道,“切记今日我同你讲的话。” “是,宋文公子。碧珠姑娘行了个礼。 第二百七十五章 “现下我先带你去婢女们的住所,你同她们住在一处,本来她们也算老实,不会欺凌你,但你也切记不要太过招摇,说话温顺低调些,否则,是要招人记恨的。” “谢公子提点,碧珠记下了。” “好,那你随我来。” 碧珠捏了捏手,默默跟在宋文身后, 宋文这个人,万事都好,只是一点,说话向来直逼要害,最是刻薄,又是一副纤纤公子的样子,让人想恨也恨不起来,还总是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想当初对待絮笙也是这样,好歹絮笙脸皮够厚,才没把他长篇大论的话当回事,还厚着脸皮去回击他,碧珠就不一样了,她本来受人照拂,现在忽然之间要变成一个侍奉别人的小丫鬟,还被警告是地位卑贱,不得多贪,心里自然是不好受,但又不得不忍下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着实是为难了她。 本来生活安逸的一个人,忽然间跌落谷底,看到别人拥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很容易就起了嫉妒之心。 可能人与人,之间少不了这种嫉妒吧。 不论是谁,都会有一些自私的想法,都会有些愤懑不平,为什么别人有的我都没有,为什么我如此凄凉别人却盎然肆意,这世上的为什么实在是太多,不平不甘实在是太多,可能愈不平,愈不甘,最后也愈没有美满的结局吧,时光都浪费在不平不甘上面了, 宋文带着碧珠到了最后面的婢女们日常居住的大帐,让领头的婢女给她收拾了个床铺,让领头的照顾照顾,带着她熟悉熟悉,随后就离开了。 絮笙被于铭拉着回到了大帐,絮笙心底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自从生下了于言之后,她变得越来越依赖越来越依赖于铭,本来她是一个独立的女性,同人相处也知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的道理,从来都是冷静疏离,除了一两个要好的朋友,其他人几乎不太相处,相处了也都是君子之交,不知道为什么,遇到了于铭之后,她越发的细腻起来,脾气也变好了许多,于铭成了她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人之一,除了她那些交情过硬的同性朋友,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异性的人如此在意。 “怎么样,此次出行可还算顺利,那些悍匪可有为难你?” 因着小于言还在塌上睡着,她刻意 “无妨,此次出行很是顺利,悍匪也是人,不可能对我们这些奋勇杀敌的人下杀手的,你呢?于言如何,可又不听话闯祸了?”于铭握住絮笙的手,拉过她坐在桌子旁。 “还好,于言近日懂事的很。” “还有呢?” “吃的多睡得多,子元也总来找他玩耍……” “我说的是你,你如何?”于铭打断她。 “我自然是好的,整日去附近的庄子里,别说多忙了。”絮笙道,“有个老大爷,病的很重,临终前把自家孙女托付给我了,我正愁着她的去处。” “孙女?” “刚刚还在帐外,你竟没看到?” “你在那里,我如何还有心思去看旁人。”于铭笑道。 “净花言巧语。”絮笙笑骂。 “那姑娘简单,待我们回了京城,找户好人家许配了便是,也算是圆满了老人的遗愿。”于铭说着,抚了抚絮笙的发丝,口气轻柔,“好些日子没见了,你竟瘦了。” “是胖了好不好?怎的现在你的眼神如此不好了?” “不在我身边哪怕一日,也是瘦了,”于铭 说着,把絮笙轻搂在怀里,低头就要吻上去。 “喂,于言还在那边。”絮笙赶紧伸手挡住,另一只手指了指床榻那边。 “无妨,他不会如此不识相的。”言罢,于铭拿下了絮笙挡在他面前的手,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上去。 这种小说化的剧情,絮笙一直以为,于铭这样高冷的性子是学不来的,谁想到他不但学的来,还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 真是折煞她啊。 想当年她一个同学,大四实习的时候,就是被这么一个撩妹技能随手拈来的大boss轻松收服,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刚刚踏出社会半步,还没体会到自由的乐趣,就被人家拉进了婚姻的牢笼。 说实话,趁自家媳妇还单纯热忱的时候收了她,还避免了世俗的污染,还能让媳妇可依靠的只他一个,的确是一箭双雕,唉,可怜的大学生就这么落入了黑手,都是套路啊。 不过人家大boss的确深情,把小姑娘宠的天翻地覆不说吧,做人也是一等一的额……不近女色,公司里但凡可以接近他的,不是男性就是已婚妇女,外界任何的机会他都会给无情的秒杀,偏偏遇到了小绿这么个快意恩仇的姑娘, 小绿小绿,外号得来自然是有其原因的,小绿喜欢翠绿色的东西不假,男朋友给戴绿帽子和别系的系花跑了也是不假,好歹小绿这个家伙心大,没过几天也就不当回事了,对这个外号也没什么意见,大家也就这么叫起来了。 说小绿心大,其实那是没见她哭过,大家都以为她没心没肺,实际上她哭的时候从来不让别人看见,都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蹲在厕所角落里哭,第二天有变成满身盔甲的样子,可能大boss也正是看到了这点才喜欢她的吧,毕竟有些爱意,是始于心疼的。 说是了解,是因为絮笙亲眼看到过一次。 那个时候她们宿舍的厕所堵了,没办法大家都必须去每层楼的公共厕所去上厕所,公共厕所半夜没有灯光的时候特别吓人,要不是憋不住了絮笙也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去厕所,没想到还让她看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小绿是对面宿舍的,和她一样,在宿舍里没有太交心的朋友,她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却很容易受伤害,无心的居多,却也是最伤人,说小绿快意恩仇,其实说起来也都是苦笑,她是个开朗在表面的女孩子。 第二百七十六章 那天晚上,她出门上厕所,走到楼道里其实就有点害怕,没有灯光的女生宿舍楼道其实是很吓人的,絮笙的胆子比较大,拿着手机照着光也就走过去了,可是越到了靠近厕所的位置,她就越觉得不对劲,断断续续的低沉哭声一阵一阵的从厕所最角落的位置传来,絮笙本着相信科学,自己自己接受了这么多年无鬼神论的基础下,慢慢的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有人在么?” 哭声停止了,门却没开。 “有什么伤心事么?那你就哭吧,哭完就好了,”絮笙更加确定门后面是一个人类之后,显然就放开了许多,“不过你还是要尽快哭完,外面很冷,有什么事也还是要睡觉,否则要感冒的。” 里面的哭声又传了出来,低低的,很压抑。 “介不介意我上个厕所?”絮笙忽然冒出来一句。 “嗤,”她分明听见厕所里面压抑不住的笑了一声,貌似鼻涕喷出来了? “对不起啊,我没忍住。”带着哭腔的声音。 “诶?小绿?” 虽说她们只是对面宿舍,好歹平常也交流过,互相认识一点这个声音,她还是可以勉强听出来的。 “你听出来啦?”小绿貌似在里面擦了眼泪,语气也没有那么低沉了。 “你是便秘么?还是特意跑厕所来哭的?”絮笙开门见山。 “她们都……” “别说了,我好像知道一点。”絮笙打断她道,“你能不能心别这么大,让人压着挺好受?” 那天晚上,她牺牲了她伟大的半个小时睡眠时间,蹲在厕所里陪着小绿聊了前半生的是是非非,最后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回了宿舍。 平生她第一次和别人聊了这么久,还是个交情不深的小姑娘,说起来也可能是她半梦半醒之间做了回热情的知心大姐。 后来小绿有什么心事就经常约她去厕所聊一来二去聊着聊着也就熟了,成为了厕所里的挚友。 后来大家各自去实习,小绿经常和她报告她在公司里发生的各种事,一来二去的,她也就认识了大boss这么号人物。 后来,后来她还不清楚什么后续发展,就莫名其妙的病重了,实习半途而废,一切都变成了空话。 她住院的时候几个好朋友经常去看她,小绿也去过,她不能出去看的大千世界,她们基本都和她讲到了,她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据小绿亲口描述,当时她进公司的时候,本来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小小的菜鸟,实习生嘛,就是替那些正经职工干苦力的,反正就是去任劳任怨的,小绿也没抱什么养尊处优的想法,进了公司,就专心致志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八卦不散播不良信息,多笑多拍马屁,总之这永远是菜鸟生存法则之一。 小绿又是个表面上大大咧咧嘴咧到后槽牙的存在,在办公室里,的确是讨到了不少长辈的欢心,平常跑腿的粗重活,也基本落不到她的头上, 按照常理来说呢,本来,她和大boss决计是没有交集的可能,一个是在二楼实习的菜鸟,一个是压顶层指点江山的的大boss,就是八竿子,两个人也打不到一块去, 巧就巧在,大boss当年流落民间的时候,恰巧和她是邻居。 大boss年幼的时候,从未见过除了父母以外的家人,没什么别的原因,无非就是最庸俗的剧情,他的爷爷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结婚,他的父亲更是有气骨,二话没说,就带着媳妇跑了,跑到了个小镇子,生下了大boss之后,慢慢步上了正轨,本以为生活就这样徐徐流淌过去了,大boss也和童年唯一的朋友小绿结成了深厚的革命情谊,谁知道此时,爷爷又出了车祸,其中十分蹊跷,爷爷身边亲近的人就来带了他们回去,boss也就和自己的革命同志分离的十年之久。 至于大boss是如何认出小绿的,谁也不知道,可能他对她挂念很深,记忆很深,无论她怎么变,他都是能一眼看穿她本来的样子,总之大boss就是有一双犀利的慧眼,冥冥之中就把革命同志认了出来, 说实话,这个事貌似还挺崎岖的,本来小绿的资料是在人事部,是大boss完全不可能去顾及的地方,可是大boss就是在路过的时候瞄了一眼,就瞄到了小绿资料上的二寸照片,然后,推门进去,拿起资料仔细核对一番,再然后就是勾起唇,谋划着如何钓到手。 事实上当天晚上大boss是加班来着,下楼的时候瞥到人事部忘记关灯,顺脚就去关灯了,然而当他看完人事资料之后,显然他也忘记了关灯这回事,后来听说人事部没关灯的那个还因为承认错误升了职。 依絮笙所见,升职的原因究竟为何还有待商榷。 总而言之呢,就是大灰狼一步一步接近小白羊然后将其吃掉的故事。 听说后来大boss陪小绿回学校拿东西的时候还狠狠地碾压了小绿前男友一把,也算是给小绿报了仇。 说来人生真是奇妙,偏偏他们回学校的那一日,小绿的前男友也带着女朋友回学校取资料,本来学校这么大,他们遇上的可能性基本为零,遗憾就遗憾在大boss实在是太显眼,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现在人行道上那受关注程度简直是一绝,学弟学妹们纷纷投来惊艳的目光,小绿站在他身边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小绿这大学四年都是默默无闻,在学校里更是毫不起眼,没想到这都快毕业了,还让她火了一把,原因竟然是因为她找了个帅的逆天的男朋友。 小绿心里其实是不太平衡的。 然后呢,迎面而来前男友的时候,她脑海中只刮过了“狭路相逢”这四个字,其他都是一片空白。 “小绿?你怎么在这?”前男友同学貌似还没摆明白自己的位置,说出话来还是那么的主观,“这位是?” “我是她男朋友。”大boss淡淡道。 “你好,我是小绿的朋友。”前男友老手往前一伸,竟然妄想和大boss握手。 第二百七十七章 小绿刚想拉住大boss,却发现后者根本就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前男友尴尴尬尬的收回手,想从女朋友当年找点自信。 “这是我女朋友,小雪。” “哦,你不介绍的话,我还以为是你妈妈来接你。” 大boss这一句,真的好有杀伤力,站在他身边的小绿都被震慑到了。 前男友一时哑口无言, “对了,前几天你是否向某公司交了简历?正好那日我和他们公司董事长谈合同,恰巧看到你的简历,觉得很不合适,所以说,哪个公司,你不用等了。” 大boss此言一出,完全是在拉仇恨啊,小绿心有戚戚焉,不过话说回来,他是怎么认识她前男友的? “哦,对,还有你,这位小姐,” 听到大boss叫她,系花小雪马上抬起她风情万种的脸,笑意嫣然又带着些不可置信道:“你叫我?” “对啊,我在叫你。”大boss笑的和煦,“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若是来我公司的话,可以考虑录用。” “真的么?” “前提是好好整一整容,别让我认出来你这张脸。” 然后大boss心情愉悦的拉着一脸呆痴的小绿离开了主干道。 听说后来这丫真的敢去递简历,boss大人也施施然笑着留下了她的简历,一开始小绿还不太懂他的意思,没过多久,小雪哭着离开公司之后,她才终于懂了boss大人的用意。 阴险啊阴险。 不过这种阴险的,就是她想要的。 小绿对于大boss,是什么话都瞒不住的,好之前什么事情她都偷偷承受,表面上坚强的像个刺猬,实际上柔软的不得了,好之后她基本上是什么话都瞒不了大boss,一开始是瞒不住,后来就干脆不瞒了,说着说着就把自己老底都翻给人家了。 可能一开始接近她是因为童年的革命情谊,但到了后来,她一次一次的隐忍承受,都让他心中无法不起波澜,汹涌的心疼越来越强大,渐渐吞没了他,他的真心就这样在她不知不觉中送了出去。 那时候的她,还无知无觉,人前笑的酣畅,人后哭的狼狈,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表面上什么都不在意的,实际上心里难过的要命。 哭的时候还格外没有影响,毕竟她一直以为她这些小秘密是没有人知道的。 后来想想,怎么都觉得好笑, 据说一毕业就要结婚的,也不知道他们结婚了没。 小绿本来说一定要请她去婚礼的,没有请到她,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遗憾。 总之她幸福就好,大boss虽然高冷了些,对她却是极其细心体贴,相信一定可以把她照顾的很好, 希望那些好基友们都可以找到自己美好的归宿吧,像小绿一样,可以耀武扬威的再把渣男欺负一遍,让他滚蛋, 以前絮笙觉得,一个人谈恋爱的时机是什么时候,是上学该用功的时候,还是工作忙碌的时候,其实后来想想,真的这是个无法解答的问题,因为一个人,她该遇到的缘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到了,也可能很早很早,也可能很晚很晚,很早很早的,可以两个人一起成长,慢慢磨合,很晚很晚的,你可以变成那个最好的自己来遇到他。 总之,该遇到的,迟早会遇到。 当年那些所谓轰轰烈烈的恋爱,大多数都无疾而终,冲动年纪,总是要做那么几次错事,错过错的,才能遇到对的。 小的时候,容易把很小的事放大化,一点点小小的瑕疵都会在心里无限的放大,同时恐惧也会被这么放大,成绩不好了站在门口怎么也不敢进去,其实事实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在那时候,一切的错误,都要用最残酷的刑罚去惩罚。 絮笙小的时候,虽然不经常犯错误,可她也是无趣得很,一个人就像一个克己复礼的老和尚一样,不犯错误,却也没有丝毫的乐趣可言,从小到大她都是邻里家长眼中好学生的典范,是那个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她也没有别的孩子那么多的要求,不看漫画书,不看动画片,不收集卡片,也不热衷于游戏,每天除了写作业就是看书,实在无趣得很,但她又找不到什么喜欢的东西,每天无聊的时候就坐在书桌前托着腮望天,晴天的时候看白云,雨天的时候看细雨,书桌前面的窗子陪伴了她很多个一年四季,那是她除了床之外呆的最久的地方,窗子外是美好的世界,偶尔会有麻雀路过,叽叽喳喳,一闪而过,楼下有老奶奶的小卖部,她最喜欢在放学的时候去老奶奶的小卖部门前坐一会儿,写写作业,陪老奶奶聊聊天。 其实说实话,外婆老家那里的风景,是最好看的,天色湛蓝,白云柔软,下雨的时候也是别有一番韵味,她经常站在屋檐下,或者是躺在摇椅里,一天也能过去。 天气好的时候,她也喜欢躺在树上,树叶遮挡着她,若是看到个蜘蛛网,她必定是要伸手去弹上一弹,而后又觉得冲撞了蜘蛛,又去找些细碎的小肉末挂在蜘蛛网上,为这个,她可没少在树上摔下来。 其实说白了,她不经常去捉鱼摸虾,外婆也不带她去做那些,她就尝试着和其他一些动物相处,要不就偷偷爬到墙上去,看看墙外的大千世界。 夏天若是外婆肯带她去河边,那便是极大的快乐了,她挽起裤脚,脱了鞋扔在岸边,赤脚就下了水,没少被螃蟹钳住,她也乐此不疲,捉了小螃蟹上岸,最后还是忍不住放它们回水里,看的外婆也是直叹气。 不知道为何,她就是对动物有无限的爱心,对人则不是。 后来到了这个地方,她迫于生存,吃过自己烤的鱼,捉的野鸡,其实她心底还是不太忍心,但是没有办法,她总是要生活的,这些小动物,也算是她结下的孽了。 好在后来她学会了在空间里种植蔬菜瓜果,也知道去集市上买肉,后来的生活总算是没有那么纠结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照常理说,絮笙现在的正常作息应该就是吃饭睡觉思考现在的战势,可偏偏,前有一个于言老是烦她,后有一个于铭老是调戏她,弄得她几天什么事都没有做成。 唯一觉得尴尬的是,身边多了个不言不语的丫鬟,她实在是用不惯,几次和宋文说把碧珠调走,宋文也没答应,说是她身边理应有个照顾的。 关键是,她那迟钝的神经都察觉到了碧珠赤裸的目光,要么,就是她看中了她的钱财,要么,就是她看中了她的男人。 于言也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提起, “娘亲,碧珠的眼神这么直接,你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回头把爹爹丢了我可不救你。” “娘亲,你怎么跟个木头人的毫无感觉啊,你幼小的聪慧的宝贝儿子都看出来了。” “娘亲……” 实在不是她不管,关键是人家刚刚死了最亲的亲人,神智说不定还不稳定,她再把人给撵走了,岂不是伤了人家,那样真真太不好了,显得她小家子气,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置气。 “于言,怎的你现在年纪不大,心思怎么这么重了?谁教你的?赶紧给我回你自己的大帐里,别给我出来捣乱。” “娘亲,你真是傻,以后爹爹若是负了你,你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我是不会救你的。”于言一脸傲娇的走了。 絮笙坐在桌前,低头继续忙自己的事。 没过一会儿,于铭进来了,碧珠守在帐外,目光一直追随着于铭直到他走进了大帐。 “于言呢?怎么没烦着你?” “哦,于大公子推算出你迟早有一天要抛弃我,又嫌弃我不听他的劝告,怒发冲冠,回自己帐里了。”絮笙也未抬头,神色淡淡的。 “怎么,他如何推算出我要抛弃你了?他何事做上姜太公做的事了?”于铭淡淡笑了下,“你认为如何?” “小孩子疑心太重,我说了他几句,不屑的回去了。” “我说你,如何认为我红杏出墙这件事?”于铭坐到桌子对面,手肘撑着桌子托腮看着她。 “我选的丈夫,我自然清楚。”絮笙头也未抬,神色坦然。 “这么相信自己?”于铭笑问。 “那是自然。”絮笙抬头答,“不过,比起我,我更信你,” “恭维我?”于铭的嘴巴都快要咧到后槽牙了,还是装的很稳重。 “没有,大实话。”絮笙谦虚的笑笑,“不过话说回来碧珠看你的眼神真的有那么迫切么?” “不清楚,”于铭摇摇头,“不过,碧珠是谁?” “额……就是那位姑娘,我不晓得如何安排的那位姑娘。”话说这个人的记性真的有那么差么?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必在意,我只需记得你和于言就好。”于铭伸出脑袋在絮笙的额头上亲了下,“你夫君这么出众,难免有人不起色心,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啊。” “切,”絮笙不屑的哼了声,“你最近当真是越来越自恋了,以前以为你挺正经一个人。” “当着自家媳妇的面,何须要正经那东西?只会妨碍了你我。” 这话说的,她竟没有可反驳的言语。 “也是,”絮笙点头,“既然这样的话,以后我也不讲正经这种东西了,到时你可别又说我坏了规矩。” “除却你我夫妻之间,对任何人,这份正经还是要的。”于铭淡然道,“否则,怎知你我夫妻之间与别人的不同?” “你这个讲道理的独门方法,又是和谁学的?”絮笙深知不能与他较嘴上功夫,也就没和他在“正经”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 “无师自通。”于铭嘴角噙着笑意,满眼的柔光,“有夫人在我身边,为夫自然聪慧上许多。” “你这声恭维听的我甚是欢喜,”絮笙淡笑,“日后好好保持。” “是,夫人。” 絮笙被他恶心的一阵哆嗦,赶紧又低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虽说她的确是很相信于铭对她的忠诚度,但是有这么一双眼睛老是饥渴的看着自家人,她心里总是觉得毛毛的,虽说她不太爱与人计较这些,但有些爱慕毕竟要隐藏的深些吧。 若不是老人走之前托付过了,她不定伸脚把小丫头踹出她的家门。 毕竟自己应允了人家,现在做不到,再把人轰出去,那样就不太好了。 总之,絮笙的性格就是那种即使你对她忘恩负义,她也要做到不亏欠的地步,所以说,她轻易不应允别人什么事,此次也是情非得已,没想到还收留了一个隐藏在身边的定时炸弹。 本来她并不想把碧珠安排在自己身边,她身边也并不需要端茶送水服侍的人,谁知道宋文哪根神经搭错了,偏要把这姑娘安排在自己身边,她也不能轰了那姑娘走,只好把怒火都发到宋文头上,每次看见他,都少不了给他一个大白眼。 本来呢,碧珠未经传唤的时候,都是守在帐外,倒也烦不到絮笙,絮笙又是个安稳的,碧珠站在帐外,经常一站就是一天,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去做的,碧珠也觉得这样甚是无聊,而且这么站这一天实在是累得紧,若不是知道于铭每天都在帐内,为了能一亲芳泽,她也不愿意站这么久。 本来她在家里,那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有爷爷顶着,有奶妈照拂着,别提多自在了。 没想到到了这里,她不仅失去了受人照拂的资格,更是还要到这里去伺候别人,吃苦受累,若不是有于铭在这里,她才不想做这些事。 总而言之,现在对她来说,自己已经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若是能让于铭看中了,她也算是找到了一个依靠,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只是不知,像于铭这般优秀的人,会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子。 这些她虽然不知,但是她知道的是,只要是男人,就绝不会拒绝主动找上门来的女孩子,她要考虑的,仅仅是如何让于铭离不开她,让他爱上她,让他觉得,自己一秒也离不开她。 第二百七十九章 絮笙本来觉得没什么。毕竟于铭是一个很优秀很好的男人,她也是觉得自己理应面对那些迎面而来汹涌的桃花,所以她也就没在意什么,碧珠也正处在豆蔻年华,喜欢一两个人也很正常,若她只是偷偷的仰慕,她也不会介意,毕竟,一个全能的男人身后,总要有一个大度的女人,虽说她不算大度,好歹也算宽容。 反正她是这样觉得,只是不知道,碧珠会否懂她的宽容,还是说会变本加厉。 碧珠这个姑娘,心高气傲,不愿意低人一等,只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若是以后能安安分分,嫁个好人家,后半生也能过得安稳。 虽说这样的姑娘絮笙不太喜欢,但是也没办法,人各有自己的性格,她不喜欢这样的性格,却也不能因此对碧珠产生什么嫌隙。 若是要为她介绍一门亲事,还是要介绍个脾气秉性温和的男子,否则成亲后不知道有多少苦要受了。 唉,她虽没生过女儿,却要为这么大一个姑娘的婚事操心,真是让人为难啊,她现在差不多也能体会一点嫁女儿的惆怅了。 说起来,她已经很久不在京城了,不知道小玉儿在府中如何了,家中人不知道将她照顾的如何,她毕竟身在边关,无法及时处理小玉儿的事情,还是希望她在家中一切安好。 小玉儿幼时凄冷的很,跟着姐姐东奔西跑,多数时候不能温饱,从海关回来之后,她一直很自闭,他们也都非常希望她能够敞开心扉,和大家一起欢快的生活在一起,小玉儿脾气秉性偏冷,有很多事她都不会说出口,也正是因为如此,她需要更多的照顾和关爱,府中的人虽说都是淳朴的人,但也不能保证小玉儿就能生活的无忧无虑,加之她不在她身边,她没有了陪伴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寂寞上几分。 絮笙从小没什么兄弟姐妹,自然知道孤身一人的孤单,小的时候父母事情很多,总是无暇陪伴她,那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在家里,虽说她的境遇比小玉儿要强上太多,小玉儿的心情她好歹也能体会上一些,一个人从小孤独的话,以后就会比较自闭,不容易相信别人,也不喜欢和别人相处,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她幼时就是这样,越是这样,就越渴望有人可以说话,越渴望,就越不敢接近,远离人群,在安静的地方待着,才会让她觉得有一点自如。 以前的时候,她的脾气就很奇怪,喜欢和老人相处,她们会表现出很多的关爱和慈祥,她们看透了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事,也经历了很多,说出来的话大多都是富有哲理的,可以安抚她孤寂的内心,她们大多被岁月磨平,脾气秉性温和,可以温暖她脆弱冰冷的心。 现在,她就要做那个温和的老人,去捂小玉儿的心。 小玉儿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她话少,却从不把带刺的那一面朝向别人,她对这个世界还保存着最简单的善意,虽然她少言寡语,却不像是一个冰冷的人,跟在絮笙身边的时候也总是听话乖巧,温和的很。 絮笙一直想,或许像小玉儿这样的孩子很多,她们害怕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还存有芥蒂,却又希望这个世界可以拯救她,把她们从阴暗的地方拉出来。 小玉儿最是善良,也正因为她有这个天性,所以才让絮笙如此心疼,总是想要拉她一把。 絮笙记得自己小时候,也被人拉过一把,这个世界虽说有太多的恶意,但同时也有太多的善意与之平衡,很多人都能给人温暖,用来温暖受伤了的心。 絮笙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但这种事,她倒是很乐意插上一手,且不说她本身是善良的,就单单从感同身受这个出发点来讲,她也要伸手帮着一把。 她有一个同学,上大学的时候和家里决裂了,把老爹给的卡都折了,曾经一度穷的到了用干馒头夹方便面调料度日的程度,就是咬紧牙关不管家里要钱,那个时候厚着脸皮把身边所有朋友能蹭的饭都蹭过了,自己也是抓住一切能赚钱的机会赚钱,一个人生活的十分艰难,晚上也经常睡得很晚,她却从没有抱怨过一句,别人总是问她何苦,她说是自己得到自由理应付出的代价。 她早年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经常吵架,往往都是吵起来不罢休,她躲在房间里,把门关死,用棉被捂住自己,隐约还是能听得见,那声音不肯罢休的往她的耳朵里钻。 没过几年,两个人就离婚了,这一场恩怨的角逐,最后还是以冷清散场告终,她再也不用在房间里捂着被子哭,因为即使她哭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妈妈已经搬出去,爸爸也不回家,她一个人不管在家里发多么大的脾气,摔碎了多少东西,也不会有人说她一句,看管照顾她的几个下人也都只是怕她,从来不会说她几句,她就更加孤独,脾气更差,家里的东西基本都被她摔了个遍,却没有人肯出来骂一骂她。 后来有一次,她听到两个下人讨论她,她们对她没有任何不满,有的,只是深深的同情,她是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很自闭,很狂躁,内心深处更加孤独,她们都懂,只是说她年纪小小,就没有爸爸妈妈陪伴,很是可怜。 她哭了,蹲在门外,眼泪第一次掉的这么顺畅。 不想干的人都明白的道理,她最亲近的父母却不明白,他们都扔下了她。 后来她发脾气的时候就少了,一个人更加沉默,也越来越不想待在这个空旷冷清的家里,她越来越少回家,喜欢蹭好朋友的床,喜欢别人家嘻嘻哈哈的热闹,喜欢跟着别人一起笑,仿佛这样就能骗过自己,以为自己还在以前那个健全的家里。 每年的年夜饭,她基本上都是自己过,下人们大多都回家了,有个别需要留下来解决她日常的也都被她赶回家了,毕竟孤独的只有她自己,总不能拆散了别人家的团圆不是? 第二百八十章 她絮笙遇见这个同学的时候,这个同学还是一个冷冷清清的好姑娘,年纪小小的,背着一个硕大的书包,书包里面塞满了书本水和零食,那个时候太没有安全感了,怕会被世界抛弃,怕会发生灾难,所以把吃的喝的解闷的全部带在身上,上厕所也不拿下来,上课的时候也放在桌洞里,拿一只手攥住书包带,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她书包里的这些东西总不会扔下她, 比起那些虚无的东西,她更愿意相信那些实在的东西,它们往往更加靠得住,来的也更加实在。 她本来就冷清,性子也静,不喜欢与人相处,和絮笙的交情也不深,絮笙也只是从同学那里听到了只言片语,剩下的,她一概不知。 说来也巧,絮笙高中时候的后桌和这个姑娘是小学同学,偶然聊天的时候提起,和絮笙说了“救命书包”的事,絮笙觉得有趣,就多听了几句。 “话说我这个同学的脾气和你还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她更孤僻些。”后桌1对絮笙说道。 “我很孤僻么?”絮笙问。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比较独立……” 絮笙的后桌是一个比较喜欢八卦的男孩子,长相也属于清秀可爱的一类,在班里很招女同学喜欢,絮笙虽不太和他说话,却是经常听他八卦,听到好笑处时也微微勾唇笑下,给了后桌很大的动力。 现在想想,高中的那些同学都各有各的特点,那时候大家都还是赤诚的少年,对未知充满了好奇,却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怎样的大风大浪,年少的他们大多会在操场的绿茵地上坐着,畅想自己美好的未来,眼睛里充满了憧憬。 岁月是把杀猪刀,一刀一刀,把他们都割的体无完肤,最初的东西大家都再也找不回来了,只能硬撑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岁月大多都是一步一步的犯错,一步一步的回忆错误。 一开始絮笙的想法很简单,上学就是为了扩充自己的知识,让自己变成一个强大的人,生活的自如,不用为生活的事发愁,后来她才知道,不论怎样,人不可能永远不发愁,不论过怎样的生活,都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需要面对。 有好多同学,不喜欢学习,在学校里不认真不用功,想着以后走出学校,在社会上闯荡出如何美好的未来,但其实他们大多无疾而终,若是真的有理想,他们大可以留到毕业,自己拥有了更多的筹码,用来拼搏也更有底气。 后来听说那位孤僻的同学毕了业,一个人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过上了世外桃源的生活,她以写作为职业,她的书意境很好,却没有人知道她的样子,她一个人,虽说过着不算是如何成功的生活,但其实,她走的路,是最自由最舒服的。 人活着,何必总要去追寻一些虚无的东西,金钱名利地位,都是身外之物,只会让你变得粗俗,变得危险,离它们远些,就会看到美好的天空。 从出生到成人,我们一点一点剥离稚嫩的部分,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知道什么让自己难过,就绕过它们,走一条安稳的道路。 絮笙从很小的时候,外婆就教导她,人不可多贪,不可渴望太多东西,否则一定一生不快乐,永远在追逐,永远不停歇,这样岂不是很累? 絮笙一直记得外婆对她说的这些话,从很小的时候,外婆的话她都不会忘记,外婆生活的那个年代十分守旧,但外婆的思想就很不一样,其中有外婆自己的领悟,也有外公的影响。 外公外婆,的确是很让人羡慕的一对。 絮笙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有一段时间她陪着外婆在乡下住着,那一次她生病,病的很严重,大晚上的发高烧,说胡话,外婆让吓坏了,背着她去门诊那儿敲医生的门,抓了药打了针之后又背着她回家。怕她难受,给她讲故事,一路到家。她躺在床上终于睡了过去,外婆却累坏了,坐在床边一个劲儿的喘粗气。 外婆对她很是照顾,为她受多大的苦都不说,和外婆住在一起的日子,是她受照顾最多的日子,外婆很勤快,早上起床很早,经常很早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和她一起去打理院子前的几亩地,或者做好了早饭,把她带到桌边,笑眯眯的看着她吃。 那个时候,当真是她觉得最美好的时候, 后来她不经常回去找外婆一起住了,也习惯了没有外婆陪在身边的日子,周六周日的时候更是睡到太阳晒屁股,没几个人像外婆那样,肯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肯为她做一顿早饭, 絮笙的父母也不太照顾絮笙,一直都差不多是放养政策,絮笙从小就比较自立,又不喜欢出门,所以没有什么朋友,其实最开始听到后桌男同学讨论那个背着书包不放下的女孩子的时候,她内心是有一些感触的,那个女孩子,的确和她很像,脾气秉性,自己对自身的保护,那个女孩子应该从小也没有受到什么照顾,她父母离婚很早,母亲离她而去,父亲又不回家,她一个人,孤独又寂寞,这么多年,生活的也是相当难过吧。 后来听说她的父亲娶了后妈,和另一个女人组建了家庭,她就更不回家,放假的时候也会自己找个小公寓租着,住在那里,一直到开学。 她应该都忘记了,回家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絮笙不太擅长推己及人,但是小姑娘的这种感触,她确实能体会到一点,毕竟,她也是体会过这种感觉的,但是,她比她幸运太多太多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姑娘最后有没有回家,有没有和她的父亲和好,但絮笙却总希望,她能够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她能够在一个温暖幸福的家生活一辈子。 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够幸福。 第二百八十一章 絮笙清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大亮。 于铭不在她身边,她起身看了看,穿上了衣服,碧珠替她换了热水,她洗了把脸,然后又坐回了床上。 “碧珠,现在几时了?” “接近午时了。” “我竟睡了这么久?”絮笙揉揉脑袋,盖了盖身上的被子。 “将军说您最近很累,嘱咐不让打扰您。” 絮笙点点头:“那将军去哪了?” “在大帐和宋公子他们议事。” 絮笙闲来无事,从枕头底下拿出来几个话本子,坐在床头看了一会儿,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悠闲了,话本子也已经好久没有翻开,本来她记性就不太好,以前看过的就不太容易记得住,加上这么久没有复习,她早就忘记了话本子上的内容,现在看起来,就好像买了一个新的一样。 她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舍不得的人,舍不得的人,她还没有体会到什么是放下,分离总会让人觉得分外难受,当初爸爸妈妈离开了她也是,她格外难过,总觉得这个世界空空荡荡的,没有她可以依靠的地方,担心外婆,不能接触任何和他们有关的东西,否则就会很难受很难受,会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她虽已经成年,却不是一个可以放的了手的人,她虽然没有什么执着的东西,却十分多愁善感,想的也复杂,幸而没有什么执念的东西,否则,不知道该多麻烦了。 难过了的时候就看看话本子,疏解一下,分散一下注意力,也算是给自己一点退路。 有的时候,活着真的是太难了,每个人都有心底的脆弱点,和自己难以跨过的东西,牵挂的越多,忧心就越多,放不下的越多,悲伤和眼泪就越多,一个放不下的人,注定伤心流泪的多,受了伤也不容易走出来,这样的人,注定不能与人太过亲近,否则,就会很难过。 当年絮笙没有体会过离家在外的感觉,大学的时候很多同学都是外地的,每每开学来到学校,过不了几天就要哭上一回,独生子女或者是家中幼女还比较好,若是家中长女,必然挂心的更多,家中有个年纪小的,她又怕他孤独又怕他难过,时时刻刻记挂着,想起来更是难过,流泪更多,更觉得在学校中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絮笙那时并不能理解这些同学的难过,直到后来她到了这个时代,自己觉得孤独的同时又十分记挂外婆,怕她一个人孤独,或者腿脚不方便照顾不好自己,出了事情也没人知道,那这时候,她就能深切体会到大学时候那些同学的心情了。 忧思忧思,满心里都是牵挂,那感觉,真是难过的很。 她从年纪很小的时候到现在,恐怕都没有体会过这么深的记挂,她最怕回想起关于家里的事,人多时候都不情愿让自己闲下来,她其实真的怕一旦她停下来,那些翻涌的记忆就涌到她的脑袋里,挥之不去,她越想越不能自拔。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可能她和外婆各有各的路要走,两个人分叉了这么一段,可能是注定的,她应该学会放下,人各有命,人各有幸运和不幸,有些时候,自己的路还需要自己走,别人的路你也不能代劳,外婆的这段路,可能也需要自己去走吧。 当初外婆嫁给外公的时候,姑外祖母拉着外婆的手一直哭,说她这一生最照顾的弟弟就这样交给外婆了,她心里疼的很,姑外祖母一直流泪,明明已经是个嫁了人的大姑娘,却还是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姑外祖母早年外出求学的时候,外公年纪还小,那个时候通信不方便,姑外祖母挂念外公挂念得紧,想起来就哭,一哭就停不住,后来没办法,只能给家里写信,一遍又一遍问外公的情况,心里还是担心,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以询问的,一张纸放在那里,无非就是家中近况如何,家人身体如何,外公是否不听话,三餐吃的如何,数十封信,千篇一律都是那些问题,最终也没有全部寄出去,都就在了姑外祖母的书本里夹着,信越来越多,外公也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好少年。 对此,姑外祖母很是满意。 记得当初小时候,外公脾气很烈,总是哭闹,哭闹的时候只有外曾祖母才能哄好,很小的时候外公偶尔跟着姑外祖母一起睡觉,姑外祖母比较贪睡,睡着了就不能让别人打扰,外公晚上做噩梦,时常哭醒,哭着要找外曾祖母,外曾祖母和姑外祖母的房间不在一处,也听不太清声音,往往第一个被吵醒的都是姑外祖母,记得那时姑外祖母起床气很大,对着外公的态度总是不太好,外公更是哭闹,往往要吵到把外曾祖母吵过来才罢休。 后来外出求学的时候,姑外祖母时常后悔,多数时候都很想念外公。 那时候她年纪也不大,有个脾气也属正常,只是后来姑外祖母长大了之后,格外后悔当年,没有好好照顾外公,没有好好陪伴外公, 若是在他哭的时候她能更加有耐心的哄一把,若是她能把自己用来偷懒做别的事的时间多腾出来陪陪外公,或许外出的时候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别离的时候,总是让人太难过了。 那个时候姑外祖母还不懂事,又恰恰是记挂人的性子,什么话经常都不会表露出来,一个人总是喜欢默默承受,着实是吃了不少苦。 絮笙并没有见过姑外祖母,早在她出生之前姑外祖母就去世了,姑外祖母的一生都不是很安稳,姑外祖母的秉性纯善,脾气又偏向沉默,说话做事都比较喜欢拖拉,有害怕孤独,没有安全感,整个人是个很矛盾的个体,很多时候都比较被动,姑外祖母没什么担心的,一生唯一记挂在心上,放心不下的就是外公,那是她一生最为挂忧的人,比后来的姑外祖父还让她记挂。 姑外祖母最幸运的,大概就是认识了姑外祖父,姑外祖母半生坎坷,求学的时候很是孤独,很多时候都被逼无奈,认识姑外祖父那一年,正是她人生最为潦倒的一年,整个人胖的不像样子,而且十分颓废,心事也格外多,昏昏沉沉的,最多的时间都用来睡觉了,她对于未来着实是迷茫,也没有办法,虽说那个时候比起现在有学历找工作比现在容易太多,但是值得担忧的也很多,姑外祖母也处在青年时期的分水岭,整个人也十分颓丧。 第二百八十二章 姑外祖母没有出门,吃的东西也没太有了,闲暇的时候她写点东西送到杂志社去,以此来养活自己,好在她虽没有什么目标,有些文笔用来养活自己也没有什么问题。 姑外祖母那个时候更加自闭,十分害怕见到生人,尤其怕黑天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那会让她觉得更加孤独,更加难过,更加没有安全感,所以从不肯呆在外面太久。 有一次她回去学校取东西,中间耽搁了,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尤其怕太阳爬到西边往下落的时候,只想着赶快取完东西离开,赶紧去教务处取了东西,疾步匆匆往校外赶,半路上撞了一个人,她匆匆说了句对不起,也没有抬头,加快了脚步就要继续跑,却被人一手拉了回去。 她已经孤寂了太久,特别害怕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别陌生人拉了一把觉得十分难受,谁知道下一秒,她怀里就被人放了一张纸。 “是你掉的么?” 她匆匆看了一眼那张纸,匆匆点了点头,抬脚又要走。 “等等。”那人又拉住了她,“你怎么了?” “我怕黑……” 也不知怎的,她一向不爱多与旁人说话,那日这句“怕黑”她倒是张口就说了出来。 “来不及了。”那人皱了皱眉头,“天已经快黑了,” 姑外祖母抬头看了看天空,好像的确是,等她赶到家里,恐怕天色已经大黑了,这段时间,正是她最害怕的时候。 “你先跟我来。” 那人说着,拉起她的手腕,把她又带回了教务处。 那人收拾了会儿,给她倒了杯热水,她一个人坐在桌边,捧着一杯热水,看着窗外慢慢黑下来的天气,脸色越来越白。 那个时候的姑外祖母,大概是处在人生的最低谷,整个人都低落的很,表面上和和气气少言寡语的,实际上内心极度焦躁,却什么都不肯说,即使当时她真的很害怕,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比起黑夜,她更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 男人收拾好了东西,拿了东西,才对她说可以走了,姑外祖母放下杯子,跟在男人身后,离开了教务处。 这个学校,大抵是她最积极向上的时候吧,那个时候,她是一个认为知识无上的专一执着且懵懂的少年,现在看起来,仿佛又不是这么个道理。 絮笙见过姑外祖母的照片,很老了,听外婆说姑外祖母是一个很好相处很和善很幽默的人,脾气又好,人又善良,姑外祖父最是疼她,只要她笑了,说什么他都是乐意听的。 对了,忘记说,姑外祖父的名字叫苍耳,姑外祖母的名字叫白苏,很碰巧,都和中药有关。 话说那个时候,姑外祖父问了姑外祖母的地址,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不怀好意的人贩子,姑外祖母没多大的戒心,也就告诉了他,姑外祖父带她坐了车,一路上都攥着姑外祖母的衣服,一方面是不让她害怕,另一方面,是害怕她跑丢,总之车里人很多,姑外祖母很紧张,一直抓着姑外祖父的衣角,据后来姑外祖父形容,那个时候,姑外祖母满手心都是汗,把他规整的衣角都攥皱了,撒手之后衣角湿了一片。 姑外祖父是个其实干净之人,那个时候肯让姑外祖母抓着他的衣角,也就注定了后来姑外祖父可以走进他的心里。 可能姑外祖母没有记得,几年之前她和姑外祖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的姑外祖母还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好青年,姑外祖母看人不认脸,那个时候即使姑外祖父眉清目秀,顾盼生姿她也记不住。 姑外祖父却记得,那个时候光鲜亮丽积极活泼的一个女孩子,怎么才过了多久,就成了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到了姑外祖母住的地方,姑外祖父成功把她送到了家门口,姑外祖母和他说了句“谢谢”,客气了他几句,请他进去喝口水,却被姑外祖父拒绝了。 “不必了,这么晚了,”姑外祖父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我想,你改收拾收拾房间了。” “哦,”姑外祖母回头看看,家里果然很乱,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怪不得他不愿意进来。 姑外祖父走后,姑外祖母才觉得有失面子,这才想到收拾房间,无奈她早已经失去了这项功能,收拾了半天,勉强收拾了一点,她又无奈的坐在地上,一个人对着满地的垃圾叹气。 那个时候,让人担心的事不多,让人烦心的事却挺多。 姑外祖母一个人,害怕黑夜害怕孤独,却还是一个人。 后来很久她都没有再见到那个把她送回家的男人,虽然说即使见到了她可能也认不出来了,但是毕竟人家帮了她一把,这么做的话,她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总而言之,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也是一个惧怕孤独的人。 可能除了远在他乡的家人,这个帮了她一次的男人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得到的唯一一点温暖了吧。 姑外祖母依旧过着相同的生活,日复一日,一过就是几个月。 再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是她第二次很尴尬的时候,她出门买食物,却找不到钱包,一个人找了很久,才红着脸拿出了买东西的钱,然后她抱着东西出门,又一不小心摔倒在了水坑里。 不是她的错,着实是,刚下过雨,地面上的确有很多水坑。 她刚想拍拍屁股坐起来,就有一个人,拉着她的胳膊,从后面半拉半抱把她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她说了好几句谢谢,却始终没听到回答,疑惑间抬头,却看见那人俯身给她捡东西。 她又说了好几个“谢谢”。 这时他才抬起头,和她对视。 她看着这张脸,只觉得无比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站在那里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终于想到是那天路见不平的那位。 第二百八十三章 姑外祖母又连着说了好多句谢谢,那个人没有说话,抱着她刚买回来准备储存的粮食,低头仔细看了一遍:“你就吃这个?” “嗯,”姑外祖母点点头。 这些东西又便宜又方便,吃这些东西别提多方便了,她一直吃的都是这些,并没有什么别的,她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钱。 她的收入并不多,管好自己的温饱已经成问题,何况还管什么大鱼大肉的消费。 然后姑外祖父把东西递给她,对她说等一下,又转身回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拎着东西走出来。 他买了菜,买了肉,买了别的正常人经常吃的东西,拉着姑外祖母,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姑外祖母的住所。 他让她打开了门,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卫生情况并没有什么改善,皱了皱眉,让姑外祖母去收拾卫生,他自己则带了东西去厨房。 姑外祖父忙完的时候,姑外祖母还在进行着,她一方不会收拾,一方面实在是太懒。收拾了一半就扔在了一边。 “你做好了?”姑外祖父问道。 姑外祖母摇摇头,姑外祖父也跟着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最后还后还是姑外祖父收拾了房间,拉着姑外祖母吃过了饭,帮忙又收拾了家。 姑外祖母那时候的感觉其实是有点吃惊,一个才见两次的陌生人帮她收拾乱成一团的家,确实是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那时候家里的条件有限,摆设的东西很少,看起来也昏昏沉沉的,幸而姑外祖母喜欢亮堂,点了好几盏灯,屋子里也算是明亮。 收拾完所有的东西之后,着实把姑外祖父累着了,他本身很爱干净,今天收拾了这一通,却让他觉得,收拾真的是个挺累的活。 姑外祖父中午之后就离开了,姑外祖母一个人坐在床上,回想起人间饭菜的美好, 她已经很久没吃过正正经经用锅子做出来的饭了。 她的手艺差,又不喜欢做饭,一个人生活吃的最多的也都是些成品食物,或者是自己瞎做一点,她很少出去吃,就是不愿意和外界有过多的交流,有些时候她觉得孤独,却也很害怕,怕陌生人,怕黑暗,怕孤独。 家里一下被收拾干净了,她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了,看着空荡荡的家,她无端生出些惆怅来。 姑外祖母想起来外公,想起了以前小时候的时光,那个时候多幸福啊,小时候什么都不懂,想什么就去做什么,无忧无虑的,难过的时候就痛痛快快的哭,反正有人来哄,觉得无聊了,就带着外公,满山的跑。 那个时候天地多小啊,仿佛就只有他们面前的这一片蓝天。 过年过节的时候,就是他们这些小孩子彻底解放的时候,姑外祖母比外公要大上许多岁,却没有什么带孩子的经验,有的时候起冲突了,两个人也会互相不说话,外公自小明事理,姑外祖母也是一个转眼就能把不快通通忘在脑后的人,起了矛盾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往往在不知不觉中就和好了,若是赶上姑外祖母出门,有个几天不回家,外公就要思念,时不时就要提起一句,姑外祖母更是挂念,回家一趟就要捎些零碎吃的,一直不间断。 姑外祖母生来柔情,脾气实在好的很,很少有生气的时候,即使她真的生了气,只要你一道歉,一定会得到她的原谅。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人生的前几年她一直受伤害,也正是因为心地太好了,所以一直被欺负也不会还手,就这么一直很被动,若不是后来遇到了姑外祖父,她这一生都有可能就这么凄清的度过了,她是一个自尊自卑的人,什么话都不愿意说出来,大多数人都看不透她的想法,她又从不肯解释,任由别人误会,也唯独只有姑外祖父懂她,懂她的心,懂她想说的话。 最初姑外祖父最初对姑外祖母的印象并不是特别深刻,他之所以记得有姑外祖母这号人物,一来是因为他的记忆力实在是太好,二来是因为那时候的姑外祖母实在是太阳光,太正面,仿佛周身都散发着温暖炙热的光,很难让人不记住。 实际上,他一直都不知道姑外祖母的名字,第三次他们再见面时,他才知道了她的名字。 没过多久,姑外祖母的房子又变回了原状,幸而她自己也知道节制一点,好歹没有最初那么混乱,她也还算满意。 那个时候姑外祖母的家里连块铜镜都没有,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究竟邋遢成了什么地步,也只有在出门的时候她才会收拾一下自己,把自己打扮成普通人的模样,混迹在人群中,让别人看不出她的不同。 她那个时候的体重已经算是疯长,她自己的饮食不规律,又不经常吃一些正经食物,身体浮肿的厉害,走在大街上也别别扭扭的。幸而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她一般都选择低着头快步走,这样就不会有任务注意到她,即使可以注意到她,也看不清她的脸。 记得那一天,好像是她的生日吧,她准备出门去理家比较远的地方买一块小蛋糕,一大早,她就起床了,收拾好了自己,拿上钱出了门。 她走在路上不会东张西望,也不会因为想买什么东西而停住脚步,一路上牵绊她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她很快就走到了卖蛋糕的小店。 那个时候蛋糕还是个很新奇的东西,那个时候的人过生日一般都是要吃长寿面,姑外祖母一个人不会做,又不想让自己一年一次的生日就这么错过,便想着吃一块蛋糕,即使花的钱多一点,好歹也算是过了一次生日。 蛋糕那个时候很受欢迎,每日买蛋糕的人都很多,蛋糕大多供不应求,但好像这一天生意比较清冷,姑外祖母排了一会儿队,就买到了她心仪的小蛋糕。 可能是因为在这一天过生日的人不太多吧。 姑外祖母这样想。 有些时候,不幸的人出门,偶尔也会遇到一点合心意的事。 姑外祖母的心情很好,拎着小蛋糕转身回家。 路过学校的时候,她隔着栅栏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有稀稀拉拉几个学生往在走,结伴在一起,正在商量着中午要吃什么,姑外祖母看着看着,就想起了自己的当年。 眼眶一热的那瞬间,姑外祖母赶紧转过了身。 第二百八十四章 转身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另一回事。 那个时候,大概是她最愚蠢的时候了吧,什么都相信,什么人都依赖,以为全天下都是好相处的善良的人,却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么凄凉。 姑外祖母沿着学校的侧墙走,这个地方人很少,夏天的时候格外阴凉,也没什么人走这里。可能是视线比较暗的原因,倒是她觉得惬意,上学的时候经常背着小布包走这条路。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走这条小路了。 学校的侧墙上爬满了蔷薇枝,绿枝上开满了蔷薇花,现在还没到很热的时候,走在这里着实是有些清冷,好在她穿的比较多,也不怕,一个人坐在这里,花花绿绿的,仿佛和当年没有什么差别。 以前的时候她最是依赖别人,干什么都要别人陪着,一时没有人陪伴,就会觉得孤单,后来一个人习惯了,就觉得没什么,有人陪伴的时候只能说是有贴心的好朋友,没有人陪伴的时候,就当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好了。 但其实有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远比和那些所谓的朋友一起来的好些,因为有些朋友,不仅不会让你觉得舒服心安,反而会给你极大的压力,与其顶着压力相处,倒不如自己一个,自由且永远不会难过,沉默不说话的时候也比难过不说话的时候来的好。 从生下来到长大,她的脾气秉性就很温和,温和的人少不了有人打磨,她就是被那些人打磨怕了,也怕了这个世界。 在走这条小路的时候,她是当真不知道现下这条小路已然成为了情侣们幽会的地方的,若不然,她决计不会来这里。 她恰恰好,看到了一男一女现在拐角处,男的背对着她,女的站在不远处,幸而她清醒的早,若是还想着以前的事,多走两步恐怕就要撞到人家了。 这种事她最怕参与,还是先走的好。 姑外祖母刚刚转身,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原路返回,却被人叫住了。 一声哭泣传来,那个女孩子擦着眼泪从她身旁跑过去了,还顺便把她手里的蛋糕盒子撞掉了。 她低头看了看体无完肤的蛋糕,蹲下来,用手指戳了戳,沾了满手指奶油。 她的蛋糕,她的生日,就这么完了, 她正感伤着,一双鞋站在了她面前。 她抬抬头,看到一个无比面熟的人。 “走吧,赔你蛋糕。” 虽然这张脸她不太记得,但是这声音,她却是熟悉的。 接连帮了她两次的人,她自然是记得。 她点点头,站起身来,跟着他折返回到蛋糕店。 幸而今天蛋糕店的生意的确没有往日的好,他们去的时候,蛋糕店还有些小蛋糕,姑外祖父挑了几个,让姑外祖母拿好,姑外祖母摇摇头,示意她只是掉了一个蛋糕,他赔这么多太多了。 他没说话,只是示意她拿好,她只能默默拿好。 说不定今天也有别的人过生日呢?说不定他有几个朋友就过生日呢? 这么一想,她就释然了。 从蛋糕店里出来,姑外祖父带着姑外祖母去了那个她经常买东西的市场,买了些面条蔬菜之类。 姑外祖母这就不理解了,这不是她家附近么?他难道也住在这附近? 然后,等真的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姑外祖母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原来他是要送她回家的。 开家门的时候,姑外祖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家里一团乱麻,应当是不能让他看见的。 “我……我到了……你……也赶快……回去吧……” 姑外祖父一眼就看透她的心思,绕过她把门推开:“反正你这院子最乱的程度我也已经见过,也不差这一次。” 姑外祖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避无可避。 “今天你生辰,好歹是我害你没了蛋糕,总得表示表示。” 姑外祖父说着,打开了房门,率先进了院子。 “葱花香菜吃么?” “嗯。” 姑外祖父进了房子,看时辰还早,又头疼的看了看房子里的一片混乱,低头收拾起来。 姑外祖母觉得不好意思,虽说自己没什么收拾的经验和能力,好歹她也算主人,这么让客人忙活是不是有点太不好意思了? 于是乎,姑外祖母开始低头帮起了倒忙。 姑外祖父忙碌间不经意抬头看一眼,看见姑外祖母满头大汗的忙碌,微微勾唇笑了笑,随即又装模作样的板起了脸。 收拾完之后,姑外祖母像模像样的烧了些热水,给姑外祖父倒了些,然后局促的坐在一边,捧着杯子喝水。 “什么时候吃晚饭?我看好时间,提前做着。” “我平常都很晚才吃,其实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姑外祖母自来腼腆,和不熟悉的人更是见外,事实上她也没说错,她的晚饭一直都要等到很晚的时候才会吃,也就差不多是平常人家吃夜宵的时间,她晚上饿的晚,睡的也晚,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她都到很晚才睡,第二天起床也都是日上三竿的时间,她没有午睡的习惯,是因为怕午睡起床之后昏昏沉沉会觉得孤单,起床晚也是因为害怕清晨清清冷冷会感到害怕。 “三餐还是要定时吃,太随便了对身体不是很好,”他这么说道,拿起袋子,转身去了做饭的地方, 那个时候做饭的条件很有限,以至于姑外祖父端上来两碗热腾腾的散发着香气且卖相良好的面条的时候,姑外祖母的表情是有些吃惊的。 一个大男人,长相佳气质佳,工作佳脾气佳,关键是做饭的手艺绝佳,让这样一个一等一的好少年给她做饭,她感到自己踩了一个莫大的狗屎运。 关键是,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身边会没有人追求么?或者说,他会不会已经结婚了呢? 这样想的话,姑外祖母就是一背的冷汗, 想着想着,问题的答案就变成了,这样优秀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没有结婚。 剩下的,就是微微的恐惧和担忧了。 但是眼看着桌子上的这两碗面条,又想起他之前做的饭,姑外祖母还是坐了下来,毕竟什么都没有吃饭重要,她还是边吃饭,边思考接下来的问题。 这是一个好青年,虽然她不是什么正义人士,但好歹要规劝一下,意思意思。 第二百八十五章 于是乎,吸溜着面条,姑外祖母开始想着劝说姑外祖父的对策。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面条她吃的还是挺尽兴的, “那个,忘记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思考良久,她决定先从套近乎开始, “苍耳。” “哦,我知道,苍耳子是味中药。” “嗯。”他应了声。 这下她倒不知道如何应声了,气氛又沉寂了下来,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姑外祖父忽然问起来,把正在沉思中的姑外祖母吓了一跳。 “我叫白苏,也是味中药,”姑外祖母腼腆的笑了笑。 “嗯。”姑外祖父点点头, 然后,气氛再次沉静了下来。 “你这么晚不回家,家里人不会担心的么?”姑外祖母忽然开口道。 此话一出,姑外祖母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是想拯救一下失足青年,但也没想用这么直白的方式开口啊。 “我没什么家人。” “妻子孩子什么的,也没有么?” 该死的,她怎么又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 “我还没到那个年纪,”他轻顿了顿,“我像是那种娶妻生子还出来给小姑娘做饭的人么?尤其还是个连家都不会收拾的。” “额,这个,”虽说她不愿意承认,但貌似的确是。 “所以说,收一收你的小心思,专心吃饭,吃晚饭过会儿再吃蛋糕。” “哦。” 姑外祖母埋头吃死起了面,姑外祖父却放下了碗筷,去收拾起了蛋糕。 姑外祖母吃晚饭,主动收拾起了碗筷,洗洗刷刷,又摆在了一边。 她规规矩矩的坐在屋子里喝水,等着姑外祖父把小蛋糕一块一块的端上来。 她比较爱吃,但刚吃过晚饭,着实没有什么多余的胃口,只能让小蛋糕先等着她。 姑外祖父坐在了姑外祖母的对面,坐了一会,开口问道:“有工作么?” “嗯?”姑外祖母一时没反应过来。 “有没有正经工作?”他又问了一遍。 “给杂志社写稿子算不算?” “既然你都可以给杂志社写稿子,为什么不能出门去找个稳定的正经工作?” “不想出门。” “为什么?觉得外面的世界太残酷?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是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 他一语道破她的顾虑,又句句见血让她无法反驳,实话说,他说的都是对的,她也知道自己只是在逃避,但是没办法,就是没有勇气。 “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能回答他的,只能是不知道了。 “既然这样的话,明天来学校吧,比起外面,学校是个比较光亮的地方。” “嗯?学校?” “对,做个整理资料的后勤老师,工作不是很忙碌,你也有充足的时间继续写你的稿子,可以赚双份钱。” 他说这个,其实是有点晕诱惑到她的,她毕竟不希望自己一直这样堕落下去,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像个正常的小姑娘一样自信的现在世界面前。 可是,她还是少不了害怕,少不了担忧,少不了犹豫,毕竟,困扰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你可以考虑考虑,但是只有吃蛋糕的这段时间,吃完蛋糕,可就不能后悔了,”姑外祖父说道,拿起了桌子上的被子,喝了一口水。 姑外祖母就真的陷入了沉思中。 按照常理来说,苍耳给她的,确实是一个好差事,可能公工资不太高,但是时间很宽裕啊,而且她也有自己的私人时间,这么看起来,的确是很美好。 但是换一个角度来说,她内心深处最最深沉的那一面就要面对大众了,说起来,她真的是很害怕长时间出现在众人的眼光底下。 “不用担心,整理资料的老师大多时间都呆在档案室里,没多少人会去档案室的,你还是很安全的。”姑外祖父故意道。 “哦,那我考虑看看。” “难道说你觉得你可以完全独立于这个世界么?你迟早要走出你这个家门的,你以后要嫁人,要回家,要走很长很长的路,难道说你真的能够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小房子里直到老死么?你的家人怎么办?他们谁来照顾?还有你看看你现在,像个小姑娘的样子么?你自己都不觉得难堪么?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个变得更好的机会呢?”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姑外祖父还是头一次,他向来都是言简意赅的, 姑外祖父这一生都十分遵从自己的规则,没有几个人能打乱他的习惯,但是只要是关于姑外祖母的,他总是特别好说话,姑外祖父脾气秉性很冷,不喜欢与别人太过亲近,唯独对姑外祖母,他就格外温柔格外有耐心,长篇大论上一个小时他也不觉得口干舌燥,更多的时候都是姑外祖母听到不耐烦,递给他一杯水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很久了。 可能就是这样,有一个人像冰,又冷又硬,但总会有一个人让你对她像火,温柔热烈,将她包围。 姑外祖父就是最好的写照。 姑外祖父说完,姑外祖母就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格外适合谈判的人,说出来的话总是戳住别人最脆弱的地方,让别人无法招架,无法防御。 但其实,姑外祖母真正动心的,还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相信我,我会帮你,会带着你变好的。” 他这样说道。 姑外祖母点点头,即使不为了自己,单单是为了他的这些话,她也能够重新振奋起来。 其实有的时候,有些人颓废并不是因为饿对自己或者是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而是因为她觉得失去了安全感,失去了让她觉得温暖的东西,这个时候,只要你用点耐心,在别人都远离她的时候靠近她,在她刺最多的时候软化她,她就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变回那个自信自立的好姑娘。 姑外祖母就是这样。 絮笙家中虽然大多数都是英年早逝,可是关于终生归宿这一方面,基本上每个人都能十分圆满,外公和外婆如是,姑外祖母和姑外祖父如是,外曾祖母和外曾祖父如是,就连她的爸爸妈妈也如是,现在絮笙也是,只是怕他们也会想前几辈那样,早早地就离开了人世。 第二百八十六章 次日大清早,姑外祖母起床很早,洗脸刷牙,好好的捯饬了一下,照镜子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有镜子。 “明早上八点,我来接你。” 前一日苍耳走的时候,说的就是这一句,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能笑出来。 这个气质佳人品佳的好青年,就这么善良的来帮她,她真的是十二万分的感动。 感动完了,接下来新的问题又来了。 她的衣柜里没多少可以穿的出去的衣服了,她现下正纠结到底穿什么好。 这个时候,姑外祖父正好敲门了。 姑外祖母颤颤巍巍的打开门, “怎么还不换衣服?” “我可以明天再去么?”姑外祖母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了?”姑外祖父问道。 “我没有可以穿的出门的衣服,”姑外祖母神情怯弱,十分的别扭。 其实不是她没准备,实际上就是她根本啥也没有。 姑外祖父走进门去,拉开衣柜看了看,发现果然没有啥可以穿来去学校的,衣柜里的衣服都很旧了,他三挑两挑,才挑出一件勉强还能穿出去的,递给她。 “这件好了,时间来不及了,下午再去买吧。”说着,他拎起了她的包,略略嫌弃的看了两眼,彻底佩服了她的审美。 “哦,”姑外祖母默默的跟在姑外祖父的身后,一路去了学校。 意外的是,学校里的人无一不恭恭敬敬的喊“苍耳老师好”,他都只是微微颔首,不作别的回应。 这样说来,苍耳老师在学校里的地位,还挺受人尊敬的。 苍耳把她带到了档案室的门口,用钥匙开了门,推开门,把钥匙递给她:“以后这就是你的办公室了,办公桌在窗子旁边,如果有老师来取材料,你就根据材料的种类先给他。” “哦。”她接过钥匙,点点头。 “下午大概五点左右下班,到时候你就不要动,等着我来就好,我会带着你去买衣服和其他的东西,” “嗯。”她继续点头, “档案室阳光比较好,你坐在窗子旁边,别睡着了,阴天的时候就打开灯,无聊的时候看看书,离开档案室的时候记得锁上档案室的门。” 她继续点头。 姑外祖父千叮咛万嘱咐终于嘱咐好了之后,看着姑外祖母进了档案室坐在了桌子边之后,才放宽心的离开了档案室。 本来学校里的确是缺一个管理档案的老师,他带过来一个,自然也算是解决了学校里一个招聘的问题,到时候个主任谁的说一声,她也就能安稳的留下来了。 解决完这些事之后,姑外祖父淡然自得的坐在办公室里喝起了水。 果然如苍耳所说,档案室整理档案的工作,果然是个闲差,姑外祖母坐在档案室一天,愣是没找到一点事做。 可能她能做的,也就是给来找档案的人找找档案,或者是给来还档案的把档案整理回原处,其他时候,也就啥事都没有,况且了,这分档案室里面放的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前的档案了,说不定往里面找找,还能找到她当年的档案,自然没有人会闲到来翻这种陈年老档案,她就更加闲散了。 闲来无事,她要么就发发呆,要么就带两本书来看,要么,就撑着头偷偷的打个盹,再不济就拿着钢笔,写上一写,中午的时候,她刚刚伸了个懒腰,就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 没过多久,档案室床前就闪过了一个人影,她再抬头的时候,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请进。” 苍耳推门进去,看到她一副闲散的样子坐在桌子前。 “走吧,去职工食堂吃午饭。” “食堂……会不会人很多啊?” “还好,都是些教师,很少有学生在里面的,以后他们可能会找你来拿档案,迟早要认识的。” “哦。”她拿起小布包,看了下钥匙,跟着苍耳走出了档案室,转身锁死了门。 职工餐厅比较小,虽说小,却也是这么久以来姑外祖母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买午饭吃午饭,早年她在这里上学的时候别说这职工食堂了,就是旁边那个学子食堂都没有,贫瘠的很,这两年建设的飞速,又加上这几年略略太平一些,没那么多的战争了,社会的发展也就平和了许多, 到了食堂之后,姑外祖父拿着自己的饭票打了两份饭两份菜,有肉有蔬菜,看的姑外祖母很不好意思。 他帮她介绍工作,帮她过生日,帮她做饭收拾,现在她工作了还要他请吃饭,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第一个月你还没有发工资,饭票,这个月九先用我的,下个月再用你的。” 他仿佛总能够看透她的顾虑,然后不经意间说出一句话,就把她的顾虑给打散了。 于是乎她只好老老实实的跟他坐在食堂里吃饭。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食堂里的饭菜,其实当真是不错的,虽说找不太到当年她上学时候的味道了,但是却多了些别的味道,吃起来也很好吃。 可见那时候食堂师父做饭,还是相当用心的。 吃午饭的时候,就有不少老师和姑外祖父打招呼,然后还要带笑招呼一句“这就是新来的那位白老师吧”,搞得姑外祖母很是尴尬,好歹这种感觉也不算太差,接受起来也比较容易。 吃过午饭,姑外祖父带着姑外祖母收拾了一下餐盒,然后又把姑外祖母送回了档案室。 “学校里大致的路你也都知道,厕所在档案室西边不远处,你可以在那里上厕所,还有,下班之前哪里都不要去,等着我到下班就好。” “嗯,”姑外祖母点点头,冲着姑外祖父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档案室。 自古以来,档案室就是一个充斥着重大机密的地方,姑外祖母虽说不觉得这里有什么机密,却也是把这份工作看的很重,一下午都兢兢业业的守护在岗位上,一时一刻都没有偷懒。 当然的确也闲的发慌,很多时候她都想打个地铺躺下来睡一觉,幸而都忍住了,要不然她就这么躺在地上,要是有人来拿个档案什么的,看到她这个样子,岂不是很麻烦。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太阳慢慢的已经落到了西边,天色慢慢变得有些暗了,幸而档案室的灯比较明亮,姑外祖母开了灯,也尽量不去注意外面,也没有太大害怕的感觉。 有什么可害怕的,苍耳会送她回家的。 这么想着,她就更加不害怕了, 那个时候的姑外祖母还没有意识到,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十分依赖姑外祖父了,只是她自己后知后觉,还没有察觉到罢了。 絮笙年纪小的时候,多数是听外婆提及关于姑外祖母和姑外祖父的事,外公去世的早,絮笙只见过他的黑白照片,外公的长相很是清贵逼人,她听过了外公和外婆的事,听见外婆提及姑外祖母,也就一时好奇缠着外婆讲了下去。 偶尔一次她看到很久之前姑外祖母和姑外祖父结婚那天合拍的照片,虽然模糊,却惊为天人。 姑外祖父甚是俊朗,清风明月般,姑外祖母温婉可人,两个人站在一起,互相看彼此的眼神很是爱慕,简直就是一对璧人。 那个时候,她就十分敬畏这种厮守到老的爱情,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找不到的东西兴许有些人不知不觉中就找到了,她从来不强求这些东西,虽然知道它很美好。却知道万事不可勉强。 那个古老的年代,姑外祖母在天慢慢黑下去的时候,心底里没有了恐惧,涌上来的,恐怕就已经是满满的温暖了吧。 放了学之后,有家住的比较近的走读生陆陆续续走出了校门,住宿的学生也都各自去食堂买了饭,有些回自己宿舍吃,有些则在食堂里吃好了,姑外祖母抬头看了看,满眼里都是些靛青色深蓝色的裙子长裤,颇有些像当年他们放学时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学生们差不多都散去了,档案室的门才被再次敲响,她拿着小布包,打开门,对着姑外祖父笑了下。 姑外祖父关了灯,锁上门,带着姑外祖母去了最近的商场。 那时候的商场太过寡淡,衣服也都无非是白色,靛色,黑色这样之类的,姑外祖父简单给姑外祖母买了几件,随后又去卖发卡头绳的地方给她买了一个小头绳,然后又去了另一个方向,给她买了一个新的小布包。 姑外祖母是万万不好意思要的,一直摆手说不要不要,无奈姑外祖父一意孤行,说的又是十二万分的在理,说是她在档案室工作,自然是要收拾的体面一些,也算是给学校添光,现在她没有工资,就由他先垫上,下个月她还了就是,姑外祖母也没有理由拒绝,虽然极不好意思,也觉得这样做实在脸皮忒厚了,但也没办法,只好收了。 唉都是她嘴笨了。竟没有一句话可以说出来反驳他的。 随后,姑外祖父拎着几个小包,把姑外祖母送回了家,回到家的时候,他把几件不太能穿的旧衣服都从衣柜里拿了出来,让姑外祖母把新的换上,把旧的捐了上去。 临走的时候,姑外祖父递给了姑外祖母一根跳绳,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女孩子不应该如此懒散,往后每天早上我早来一个小时,带你去学校操场跑步,晚上也是,回到家里,睡觉之前且先跳上五百个,这个我就不监督你,不许偷懒,切记要完成。” 姑外祖父难得有如此严肃的时候,着实把姑外祖母惊了一下,楞楞的点了点头之后才知道自己这是接手了多么严峻一个的一个任务。 “还有,明天穿那个白色的裙子。”姑外祖父指了指衣柜里挂在最外面的裙子道。 姑外祖母点点头,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可能是觉得她眼光不好,所以才要帮她选明天要穿的衣服吧。 姑外祖父照常做了点东西,吃完了之后就离开了,姑外祖母收拾完碗筷,就躺在床上睡沉了。 这一天晚上,姑外祖母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自己生活在一片四季温暖如春的草原上,草原的夜晚也很美,月亮很大很圆,并且光芒很亮,她是一只小白兔,每天躺在草原上晒月光。 忽然有一天,有几只可怕的恶狼霸占了她的草原,她不敢再出现在草原上,怕会被恶狼吃掉,恶狼们仗势欺兔,把她从兔子窝里揪出来,让她做这做那,整天奴役她,她生活的十分艰难。 这时候。一个英俊潇洒的骑士出现了,他拿着闪闪发光的宝剑,赶走了恶狼,救下了她,她感谢的很,就一直就在骑士身边陪伴他。 直到有一天,骑士要离开草原去远方,离开之时,其实把她放回了草原,说道:“以后这片草原就是你的了,没有大灰狼来欺负你了。你要好好生活。我要走了。” 然后骑士就离开了草原。 她其实很想说出口,她想让骑士留下来,和她一起留在草原上晒月光,她会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就给他,最好的月光给他,只要他肯留下来。 可惜,她只是只兔子,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醒过来之后,这么梦着实把姑外祖母吓了一跳。 梦境中的那个骑士,分明就是苍耳的模样,她怎么能忘恩负义到如此地步,竟然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做这种梦,实在是太羞耻了,她一定要杜绝这种想法。 这天早上姑外祖母起得很早,一方面是这一天要开始跑步了,绝大一方面也是因为前天晚上那个梦,噩梦。 姑外祖母觉得深深的愧疚,她竟然在梦里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了非分之想,实在是罪不可数。 不过幸亏是在梦里,这要是在现实生活中,她一定要羞愧的去撞墙了。 话说她活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过一次要羞愧的去撞墙的经历。 可见,人生的意外是处处都是的。 洗漱完了之后,她又想起这一天要去跑步,就先没有穿苍耳让她穿的白裙子,而是穿了一件旧衣衫,跑起来也比较方便,然后带上了裙子。 第二百八十八章 姑外祖母简单的吃了点,随后就坐在家里等着姑外祖父来接她。 不过话说回来,苍耳老师接她送她这么多次,她竟然还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真是成何体统。 过了一会儿,姑外祖父如约而至。把姑外祖母带到了附近空旷的篮球场,监督着姑外祖母跑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步,直到姑外祖母跑了浑身是汗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他才肯罢休。 跑步的这一个小时,对姑外祖母来说,简直就是比千刀万剐还要让她痛苦的刑法。她这满身的汗就是证据。 她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大的运动量,一个小时啊,简直是要了她的命的节奏啊。 好不容易跑完了,还没怎么休息,就得回家去擦擦满身的汗,然后换上衣服去学校,一路上姑外祖母都跟脱了力似的,脚步虚浮,那感觉,就像刚刚生完了孩子一样累。 到了档案室之后,姑外祖母刚想开门进去趴在桌子上好好睡一觉,却被姑外祖父拦下了。 “在档案室里尽量不要坐着,站着最好,要么就运动运动,长时间坐着不好,会变得更圆。”姑外祖父委婉道。 姑外祖母撇撇嘴,有气无力的“哦”了声,开门走进了档案室。 姑外祖父无奈的摇摇头,淡淡笑了下,抬脚去了教务处。 姑外祖父去教务处的路上恰好遇到了伊月老师,伊月老师是学校里出了名的美女老师,是教国文的,气质很好,学校里早就传开了伊月老师对姑外祖父有意思,那时候姑外祖父也没当回事,没有理会那些不算绯闻的绯闻,转身就要去教务处了,却被伊月叫住了。 “苍耳老师。” “什么事?” “听说你介绍了个老师去档案室……” “嗯,”他应了声,抬脚刚要走。 “是位女老师么?” “嗯。” 抬脚走了, 伊月微微有些不适,随后恢复了正常。 她清楚,苍耳老师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决计不会走后门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进学校,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档案室里的那个人,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一定要调查清楚。 于是乎没过多久,也就中午九十点钟,姑外祖母就迎来了她工作第二天的第一位来取档案的老师。 档案室门外响起敲门声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苍耳来找她吃午饭了,但是又转念一想还没到午饭时间,推门进来的又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她瞬间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平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伊月没有说话,而是先上下打量了一眼姑外祖母, 一个完全平凡的女人,看起来有些微胖,气质也不是特别好,看起来很胆小的样子,说话也慢吞吞的。真是不知道,她和苍耳老师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是新来的老师?” “对,”姑外祖母点点头。 “你是苍耳老师什么人?是他妹妹么?” 她一问起这个,姑外祖母就有戒心了,一个老师,来档案室不找档案,老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她究竟是何意图? “请问这位老师,你要找什么资料?” “额……我找,上上级学生的基本资料……” “哦。基本资料的话。应该在最里面那个柜子里,你过去看看,里面都有年份的,要是找不到的话,你再问我吧。”姑外祖母给她指了指最里面的柜子。 “好,谢谢。”伊月走到了最里面,打开了柜子,翻了翻里面的资料,见她已经重新坐回了座位,便大胆的打量起来。 怎么看怎么普通,普通中还透着点庸俗,真搞不懂,这人究竟是苍耳什么人。 “老师,你找好了么?”好久没有听到动静,姑外祖母回头看了看,“要不要我帮你?” “不不用了,我找到了。”伊月随便拿了一摞资料,转身急匆匆离开了档案室,柜子也忘记关。 姑外祖母走过去关死了柜子,才发现刚刚那位拿错了资料,上上级的基本资料都还老老实实的躺在柜子里,想必是着急拿错了。 她也不知道那老师的办公室在哪里,没办法给她送过去,等她意识到自己拿错了,应该就回来换了吧。 姑外祖母这么想着,特意在档案室等着,等了一中午,也没有等到那个老师再回来。 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姑外祖母无意中就提到了这件事。 “今天终于有老师来找档案了,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点的成就感。” 姑外祖父微微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明明是要找上上级的衣资料,结果却拿错了,一中午过去了,竟然也没有来换。”姑外祖母忽然问道,“你认为呢?” “可能是还没有用到吧,那些资料也不是很重要,可能不是急用,”姑外祖父十分耐心的讲解道。 “可是我看她当时挺匆忙的啊,”姑外祖母小声嘟囔着,低头继续吃饭, 吃过午饭回到档案室,姑外祖母又等了一下午,那个拿资料的老师还是没有回来换,等着等着,姑外祖母也就忘了这回事,一个人专心致志的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一天又愉快的过去了。 下班之后,姑外祖父拉着姑外祖父一路跑回家,然后在附近的篮球场上运动一番,直到姑外祖母满头大汗了才肯罢休,带她回去吃饭。 没过几天,姑外祖母的工资就发下来了, 她们那个时候的工资哈哈不到二十一世纪的百分之一,也是一周一发,在那个时候却是十分宝贵的,拿到了都要好好亲近一番,然后再用个碎花的小布条包着,锁进柜子里。 姑外祖母拿到工资和饭票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以后她可以请苍耳吃午饭了,不仅如此,以后晚饭了肉和蔬菜她也能出上一份力了。 并且经过这几天的魔鬼训练,她觉得自己已经身轻如燕,只是苍耳说还不太明显,让她继续坚持,她觉得这样也挺有用的。就没说什么嫌苦嫌累的话,每天早上都老老实实的早起,然后晚上跟着苍耳跑回家。 第二百八十九章 本来姑外祖母想着,她若是发了工资和饭票,一定用这个饭票,每天中午都给苍耳打饭吃,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的饭票有限,根本就不够养活她和苍耳两个人的。最后还是要用苍耳的。 只是她不太明白,为什么用她的饭票就不够,用苍耳的就够两个人吃,难道说我这个学校发饭票还有重男轻女的毛病,男的发饭票比较多? 这个问题她也曾经很正经的问过姑外祖父,却被草草带过,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多数烦啥呢都是他用工资换来的,只是没有告诉她。 这天吃过午饭,姑外祖母坐在档案室自己的办公桌前写稿子,一个人对着纸无端发愁,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以前上学的时候她老爱抬头看天空,曾经一度无聊到在本子上记下来哪个月份哪一天的天空最好看。或者是哪一天的夕阳最迷人,显然她现在已经忘记了以前的这些经验,不过就算记得了,可能现在的情况也不太一样了,毕竟,天空这种东西,也还是会变得。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她遇到了几天之前拿错资料的那个漂亮的女老师,她指给苍耳看,苍耳表情淡淡的,似乎不怎么感兴趣。 这种又漂亮又有气质的女老师不是学校里群所有男老师所热衷的么,怎么看他的表情不怎么有感觉? 于是乎姑外祖母里多嘴问了一句, 姑外祖父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我和那些庸俗的男老师显然不太一样。” 姑外祖母赞同的点点头,却又觉得哪里不对,这人说话真是狂妄到没朋友啊。 不过说起来,这种性格一定让很多暗恋他的女孩子伤透了心吧? “苍耳,你说我们也认识了这么久了,互相也都是些有过饭票请客的情意,咱们是不是也可以聊点朋友间的话题了?” “你要聊什么?”姑外祖父问道。 “学校里这么多温柔贤惠的女老师,你就没有动心的么?” “没有。” “你还没有着落,家里人都不着急的么?” “着急的是别人,我们家从来不不为这种事着急。” 姑外祖母不由得赞叹的点点头,好吧,每次她试图和苍耳说些什么,或者是要改变一些他的看法,貌似都还是挺难的,最后都是被他说的没有什么可以用拉个反击的,搞得她灰头土脸,很是尴尬。 算了,以后为了她自己考虑,她还是少去管这一些事情,省的又要被苍耳堵一通,着实是不太合算。 吃过午饭之后,两个人往档案室的方向又去,姑外祖母拿着钥匙打开了档案室的门,却被姑外祖父叫住了。 “若是前几天那个女老师再来找你取东西,就不要理会她,任由她自己去找。”姑外祖父说道。 “哦。知道了。”姑外祖母走进档案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有些许的惆怅, 不让她理会那个老师,那是几个意思,是嫌弃她办事不利?还是觉得那个老师就完全可以了呢?这也太低估她的能力了吧,她不服气。 说实话,当时姑外祖母的想法的确是太过简单了,那个所谓的女老师的确很是奇怪,她当时竟然就单纯的什么都没想, 其实有些时候,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之后,其实是不可理喻的,她们会变得很凶狠,很不理智,有些时候还会因此犯下大错,只不过是姑外祖母没有经历过,不太懂罢了。 后来等到她真的懂了之后,似乎也用不太到了,关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她自始至终都不太懂, 絮笙听说过姑外祖母工作的那个学校,早些年的时候就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伊月老师这个人,她还是知道一点的,她现在大概还没有去世,已经是一个很老很老的老太太了,后来听说她去了别的学校,教学生涯风生水起,一度成为了报纸上称颂的英雄人物,想必她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好,让姑外祖父悔上一悔,可惜姑外祖父从来就没有在意过任何和她有关的信息,他觉得,和一个平凡的女盆友相处一生的感觉甚好。 总之活着就是做想做的事,爱想爱的人,不为难自己就好了。 后来伊月老师找了一个十分优秀的丈夫,听说是一名优秀的律师,两个人生活的也很平淡,很久之后伊月就不怎么再想起姑外祖父了,她已经从年幼那个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小姑娘慢慢蜕变出来,有些东西注定不是自己的,再怎么强求也没有用, 后来伊月和那位律师结婚的时候,把请帖送到了姑外祖母家,姑外祖父本不欲去参加,无奈那个时候姑外祖母刚刚生完宝宝不久,情绪不太高涨,为了让她的心情缓和缓和,他也就带着她去散散心,全程没有注意别的地方。 姑外祖母记得当时的场景,听说当时是姑外祖母生完孩子不久,心情比较低落,身体也比较弱,姑外祖父有时间就在她身边陪着她,时时刻刻都不忘伸手护着她,生怕她一时没有力气就倒下了,去参加婚礼也是,明明是个很欢快的事,姑外祖父就是全程没什么笑容,时刻注意着姑外祖母神情的变化,唯有对着姑外祖母的时候才能笑上一笑,低声说些逗她开心的话,伊月结着婚还无端被惹了一肚子的气,幸而她差不多已经快要把过去的那段时光忘怀了,要不非得冲上去闹上一闹。 可惜苦了在座的各位女嘉宾,她们大多都是新郎新娘的亲朋好友,也大多单身,参加婚礼一方面也是为了找到自己心仪的另一半,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绝佳的,还是一个护妻狂魔,时时刻刻护着身边的姑娘,对着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着实气人。 姑外祖母胃口不太好,参加别人家的婚礼也不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幸而气氛还是不错的,她的气色也好了很多,吃的自然也比往常多了许多。 要不是有那些是不是的怪异目光,她相信她的胃口还可以更好一点。 “怎么,我今天有什么不合适么?”她低声问姑外祖父。 “怎么了?” “为什么我觉得别人都盯着我们看?” “因为你身上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姑外祖父开玩笑道。 他这么一说,姑外祖母就高兴上许多了,大大方方的让别人看,转身笑道:“这样的话,咱们过会儿早些赶回去,看看儿子吧?” “嗯。”姑外祖父笑着摸了摸姑外祖母的头,看来参加婚礼这个决定,还是十分正确的。 第二百九十章 后来姑外祖母和姑外祖父相继去世了,她们的孩子也都去了远方,要不就是出国了,基本也都没怎么再联系,也只有重大节日的时候才会在外公的老宅子见上一见,后来外公也去世了,联系就更少,絮笙基本上都没怎么见过他们。 外公这一个家族,男丁大多都长相绝佳,女丁就没有那么幸运,好歹也算不错,只是脾气弱了些,出门在外难免要受些欺负,外婆就曾经说过,外公家族中的男丁就是为了维护女丁而生的,省的自己的姐姐妹妹被人欺负,男孩子们都是要保护她们的。 虽然当时只是一句外婆的玩笑话,但在絮笙听来,也觉得无比贴切。 听外婆说,姑外祖母年纪小的时候,在学堂里很沉默,总是自己一个人,那时候男孩子总是吵闹,时常做些惹怒女孩子的事,姑外祖母也因为这个收获欺负,她又不喊不叫,不会去找先生告状,男孩子们便认为她好欺负,没少找她的麻烦,她也一直不说,外公那个时候年纪更小,一个小少年,也不懂姐姐的惆怅,只知道姐姐最不想去学堂,他有次偷偷跟了去,看到有男孩子揪姐姐的麻花辫,当时也不知道从哪里鼓出来的一股劲儿,拿着块大石头就冲上去了,幸而没把人的头打破,加上本来那男孩子就不占理,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这个事情很久以后外公都忘记的差不多了,他那个时候年纪甚小,家门口在哪里都记不太清,何况这么一出,姑外祖母却记的清楚,那个早上她抱着外公哭的昏天黑地,连学堂也不上了,拉着外公就要回家,幸而让学堂老师拉住了,外曾祖母也很快找来了,才避免了一场纷争。 听姑外祖母说,后来学堂的人就再也不敢欺负她了,后来外公再大些的时候,在学堂里早就名号响亮了,更加没有人敢欺负姑外祖母,一直到姑外祖母外出求学,外公才收敛了嚣张的性子,沉稳内敛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外公还是一个牙齿都没长全的小孩子,絮笙想想,都觉得惊讶。 可能一个人对于自己亲近之人的守护,是天生的吧,小小年纪,还不懂得勇气是什么,却已经知道维护自己的亲人。 当时姑外祖母人生在最低点的时候,外公时常写信给她,他虽不见得说很多的安慰话,却一定是要让她放心,他必然是把家中的情况描述的万般好,断然不让姑外祖母担心,然后告诉姑外祖母不用忧心以后的事,她想如何就如何,万事都有他们在身后。 姑外祖母悲伤难过流眼泪的时候,时常翻出来外公写给她的心,拿在手里重新再看一遍,有的时候看着看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哭哭笑笑,烦恼就被抛在耳后了。 “其实很多时候人都是很脆弱的,需要亲近的人给她力量。” 絮笙记得当时外婆是这么说的。 姑外祖母在学校里待久了,认识了几个开朗的女同学,她们时常在课间的时候找她聊天玩耍,或者给她带来些好吃的小零食,要么就给她带来些好看的话册子,她的生活逐渐的变得圆满了许多。 因为苍耳的大力督促,她的体重也一点一点的减下来了,身材变好了不说,气色也变好了很多,总之就是一切都往美好的方向发展了,她终于有一点回归到了以前自己的模样。 只是,都过了好久了,每次都晚饭都是苍耳做给她吃,每天早上,都是苍耳来接她,督促她减肥,她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苍耳的家究竟住的是不是离她家很近,这早一个小时晚一个小时的,岂不是很麻烦他。 所以她决定,等她这个星期发了工资,她一定要带着苍耳老师去下一顿馆子,请他吃一顿实实在在的肉才好。 如若不然的话,她就太愧对苍耳老师的提拔了。 果不其然,这个星期刚刚发下来了工资和饭票,吃午饭的时候姑外祖父就接到了姑外祖母的邀请, “咳咳,”姑外祖母装模作样的咳咳两声,成功吸引了姑外祖父的注意,“苍耳老师。” “嗯?” “鉴于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呢,我决定,在此发了工资的美好的一天里,我邀请你吃一顿实实在在的肉,想吃啥,你就尽管提出来吧。”姑外祖母大手一挥,盘子里的米饭被她拨出来数粒。 “你是不是馋肉了?馋了也不能多吃。” 呃……她的好意,明显被领会错了。 “不是,我请你吃,” “我不喜欢吃肉,” “那你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一定满足你。”虽然说主动请客这件事被拒绝了让她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是好歹这个恩她还是要还的。 “嗯,想好了告诉你。” “你可要抓紧机会哟,时间久了,我可就不认账了。”姑外祖母故意道。 “嗯,知道了。” 很快就要过年了,在那个年代,过年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姑外祖母照例还是要坐车坐几个小时赶回家,然后把年欢欢快快的过完,然后再坐着车赶回来,回归到原始的生活中。 本来这都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倒成了问题。 她竟然有点舍不得了,早知道,以前她可是第一个冲上车,巴不得车子飞起来,回到家里好好的过一个幸福美满的年。 现如今,她仅只是想着,若是能把苍耳的手艺带回家就好了。 想着想着,她就觉得自己有点离不开苍耳的好手艺了。 想到最后,她还是很纠结,最终还是没想明白,所以她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趁着离回家还有一段时日,她先好好的享受苍耳的手艺,余下的事,留到以后再说吧。 于是乎这几天,白苏姑娘的食量明显增多了,看的姑外祖父频频皱眉。 于是乎,在某次晚饭之后,一次深刻的讨论会开始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姑外祖母的食量增加的许多,减肥的效果就弱了一些,虽说她现在的体重已经差不多减到了正常人的水平,但还是没有到达姑外祖父要求的水准,姑外祖父对此,特意在晚饭后辟出了一点时间,针对“白苏最近食量大增”这个问题进行深刻的讨论和思考。 “你最近怎么了?很容易饿么?”姑外祖父玉手芊芊,扔了一杯热水,透明的玻璃杯子在他手里也褶褶生辉,看的姑外祖母一阵朦胧, “啊?没有啊,不容易饿……”还经常会撑到来着。 “那你最近怎么吃的这么多,没发现最近都没怎么瘦么?”姑外祖父象征性的示意了下,让她注意下自己的身材。 “哦,那个过年反正也要变胖的,回来之后再减回来就好了。”她淡淡然道。 “这样的话,回来早上早起两个小时跑步,让你尝尝味道好了。”姑外祖父的口气凉凉的,“过年回来,如果胖了,后果会很严重,你最好收着点你的胃口。” 呃……早知道,早知道她就沉默什么也不说了,现在可好,她不仅不能欢快自如的吃东西了,还得控制自己的体重,难道说她过年还要在家里跑步么…… “哦,好吧……”姑外祖母答应的很不愿意。 “回家之前称一称体重,回来的时候如果重了,你以后晚饭就没有了。” 天……这是一种极刑啊…… 本来他不允许她吃夜宵也就罢了,她可以在晚饭的时候吃饱,但是如果真的要把她吃晚饭的资格也给剥夺了的话,那她可就凄惨了,岂不是晚上都要捂着胃睡觉了,她的胃不吵死她才怪。 “哦……”姑外祖母有气无力道。 “你好好表现,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减轻刑法的。”姑外祖父淡淡道,“看我心情。” 这么一说的话,姑外祖母觉得未来还是可以看得到一丝丝光芒的。 “对了,回家之前请我吃饭吧,”姑外祖父这样说道。 “你想好了?”姑外祖母瞬间满血,“吃什么?” “吃好吃的。”他淡淡笑笑,“好了,我回家了,你早点休息,” 姑外祖父离开了以后,姑外祖母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躺在了床上,开始畅想起请姑外祖父吃饭那天的场景。 她该穿什么好呢?貌似想一想她也不知道穿什么好,反正苍耳会来接她,到时候问一问苍耳,一切就解决了, 那……吃什么好呢?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不能长肉,还不能没有肉……这又是个大问题。 想着想着,天色就晚了,姑外祖母躺在温暖的小床上,慢慢的也就睡着了。 总而言之,吃和喝,都是让人觉得快乐的东西,只要这件事不牵扯到长肉的问题,就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圆满了。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吧,就是干吃不胖,让她这样的人白白羡慕,看的眼睛红透了也没有办法,一句话,这都是命啊。 关于吃这个问题,着实是难倒了姑外祖母。 她做了个梦,梦境里是一片广阔的草地,她坐在树底下,地上铺了块桌布,桌布上摆满了好吃的,有鱼有肉还有鸡,水果零食还有糕点,她坐在这一些吃的面前,笑的满脸璀璨,拿起了一块就要吃下去, 然后苍耳就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 “我……我……我没干什么呀?”她赶紧把东西往自己身后面藏,可惜东西太多了,她根本就藏不过来,只能坐在那里等着苍耳的一顿教训。 “怎么又偷吃了?你不是说以后都不偷吃了么?”苍耳眉眼冷冷的,站在她的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没,没,我没有偷吃……”姑外祖母略显尴尬且蹩脚的解释着,“我,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看看不吃?” “不不是……我是等着你来吃的……不不是要自己吃……”她急忙摆手,顺便往后坐了坐,以显示自己确实和这些吃的没有关系。 “是么?可这些都是我不爱吃的。” “那什么,这不是得营养均衡么,你不爱吃肉,对身体多不好,就得多吃点,才能营养健康全面发展是不是,你,你好好享用就是了……” 她已然感觉到自己已经快编不下去了,若是他继续逼问下去,她必定就招供了,姑外祖母的内心里求了数万次的上帝阿门如来佛祖观音菩萨阿弥陀佛,只希望苍耳能够放她一马。 她倒是不怕挨骂,就是怕会惹苍耳生气,苍耳平日虽然不爱说话却从来不会生气的,若是因为她生气了,这她的罪过该有多大啊。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好拒绝,那谢谢了,”苍耳说着,把东西包在桌布里,抱在怀里转身走了,临走之前还回头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记得回家少贪吃东西,减肥最重要,” 她忙忙点头,内心里把观音菩萨如来佛祖上帝什么的谢了一大圈。 虽说她没有什么出息,但毕竟也是在苍耳身边待久了的人,没点眼力价怎么行,苍耳刚走不久,她就坐在草地上假模假式的动了起来。 唉她的鱼啊,她的肉啊,她的水果蛋糕啊,怎么说走就走了,她还没来得及品尝一口。 不行,说什么她也要吃点,反正这么多东西,苍耳又都不爱吃,或许全部都藏了起来,她去偷点出来,总不会有人发现吧。 然后,她就趁夜偷渡进了厕所,打开了柜子,翻出了零食,对着柜子一通乱啃,一不小心就把柜子里的东西都吃完了。 姑外祖母还疑惑着自己怎么刚下嘴东西1东西就没有了,难道说她的胃2口又变大了?那就真的不得了了,3 正疑惑着,姑外祖母忽的低头一看,忽然发现自己的肚子了不得了,足足比以前粗了十几圈,她一时害怕,当时就忘了该干什么了。 “让你别吃,看吧。” 她一回头,就看见苍耳那张透着无奈的脸。 她脑海里最后回想的,通通都是苍耳的这句话。 然后,她就醒了。 只是做了一个梦。 第二百九十二章 醒过来的姑外祖母,额头上都是冷汗,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还是黑沉的,她躺下又翻了个身,又蒙着头睡了。 这个梦做的,还真有点吓人,弄得她还真不太想吃什么东西了。 话说回来,幸好也有苍耳在她身边督促她,若不是他的话,她现在兴许还是以前那个昏昏沉沉整天只知道吃和睡的丑丫头,其实说起来,是苍耳改变了她的人生。 苍耳老师不愧是教书育人的好老师啊。 以后他的妻子不知道该有多么大的福气,才能得到和他相守一生的机会。 不过说起来,等到以后他结婚了,是不是也就不能在她家里做饭给她吃了,这样说的话,还真是有点惋惜啊。 她难道又要回归以前那种不死不活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 现在看起来,她竟有点害怕重新面对那种生活。 唉,唉,唉,悲催啊悲催啊。 她要不还是学着做饭收拾家,否则以后等到孤家寡人的时候再学应该就晚了,不能总是这个样子,姑外祖母提醒自己。 有的时候吧,这个人还是需要自立一点点。 于是到了第二天的午饭,姑外祖父就听到了一个让他非常惊讶的消息,姑外祖母亲口告诉他的。 “那个,你能不能教我做菜收拾啊?” “嗯?”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着实让姑外祖父有些措手不及。 他本就没顾及但这点,怎么,现在她是对他没什么安全感了么?怕他会扔下她? “你为什么想要学那些?我以为我会了,你就不用学了的。” “万一你以后娶妻生子之后怎么办?总不能日日还来帮我做饭收拾,你妻子知道了还不和你离婚?”姑外祖母一脸的担忧,看似思考的很周全的样子。 姑外祖父一口米饭差点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这话说的,若是他没作和她在一处的准备,怎会与她每日在一处,为她做饭,为她收拾,为她关注这么多事。 她这想法,究竟是太迟钝,还是太伶俐? “你觉得一个正常的男人会不会每日去一个女孩子家为她做饭?会不会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把所有的事都给处理好?日日都陪伴她?” 姑外祖母摇摇头,好像确实是不会。 “所以说呢?你懂我的意思了么?”姑外祖父循循善诱。 “好像懂一点了,”姑外祖母默默点点头,她的确好像懂一点他的意思了。 她一个差不多三级残废的女孩子,怎么就让人这样了,现在想起来,的确是让人不太理解。 “吓到了?”听到她很久没有回答,姑外祖父抬头看了一眼她,发现她的表情略有些呆滞,就顺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还不能理解,” “适应适应就好了。”姑外祖父说完,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 姑外祖母当真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表白,那人还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再看看她自己,普通且没有什么特点,关键是为人还邋遢,,她真的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喜欢这样一个她。 很快就放了寒假,她们约定寒假第二天出门去吃饭,由姑外祖母付钱,姑外祖父负责消费,以及接送问题。 放了假之后姑外祖母也不敢多睡觉,因为现在她的体重必须要得到很好的保护,要不然,过完年回来之后,她就不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臭美了。 这天一大早,姑外祖母醒的很早,一个人收拾了许久,好好的捯饬了一下,打开衣柜的时候蒙圈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穿什么。 因为她有选择困难症,而且不会发搭配选衣服,她衣柜里现在的衣服已经很多了,基本都是苍耳带着她去买的,以前她的那些旧衣服大多已经被淘汰掉了,苍耳把它们带出去捐了,她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一想到以后也穿不到,也就狠狠心由他去了。 本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吃一次饭而已,她就选择困难了,不知道拿哪件衣服好。 本来她选择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的,主要是前几天她刚刚收到了苍耳的告白,现在出门了,也就不知不觉要注意仪容了。 好歹在自己的追求者面前,注意一点仪容也是应该的吧。 姑外祖母沾沾自喜的想着。 其实被人捧在手心的这种感觉,想起来还是挺让人受用的。 她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她身边虽然有很多人被告白被求爱,她也就当个热闹看看,从来没有当真过,也没动过心,没想到这一次,她竟然真的遇到了, 问题是,她的内心深处竟然还有一点点的小欣喜。 说实话,被别人喜欢的确是一种让人觉得很荣幸的事,但她却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接受别人的人,她如果不喜欢别人,就一定会开口拒绝, 问题是,她并没有拒绝苍耳。 那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有意思? 不敢想不敢想,这个问题一直在她心里,她从来不敢拿出来深思熟虑,怕会得到一个让自己都觉得意外的答案。 索性她就不想了,专心致志过完今年,明年的事,明年再说吧。 早上大概九点多的时候,苍耳就到了,敲了敲门,意思一下就推门进去了,随后看到她正在屋子里站着,眉头微微皱着,想的很沉的样子。 “又不知道穿什么了?” 他又一句话道破她的犹豫。 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动心的原因,别人从来都会误会她,只有他,不论何时何地任何情况,他都能最快看透她的内心,看透她好的坏的所有的一切,把她的好意她的温柔充分接纳。 “嗯。”她点点头。 “随便挑一件舒服的吧,和我不用那么讲究。”他说着,从衣柜里随手拿出了一件看起来很轻柔的递给她,“就这件吧,你穿的次数比较多。” 她讶然,这件衣服她的确喜欢穿,但也就仅仅是多穿了这么两次,他竟然就记住了,真的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人不动心。 换好了衣服,姑外祖父带着姑外祖母又出了家门,去了一家比较实惠并且好吃的小餐馆,现在小餐馆门口,姑外祖母有些惊讶。 要知道,她可是把钱包都装满了来的,没想到,苍耳怎么选了一个经济实惠的地方。 “要在这里吃么?”姑外祖母指了指招牌问道。 “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点点头,笑了笑道,“别小看这里,说不定你带的钱还不够。” “怎么可能……”她嘟囔着,但还是很受用的跟着他进去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进了店之后,姑外祖母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慧眼识英雄,果然看什么都不能看外表,这家店的东西的确美味,并且价格很合算,来吃的客人很多,姑外祖母跟着姑外祖父走到了角落的一个桌子前坐了下来,在前台点了点家常的菜,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然后里做到桌子边喝水,等着菜做好。 “这个地方果然很好。”姑外祖母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以前学校图便宜,外出的时候经常带老师们来这里吃工作餐,要么有什么大型活动就带着出席活动的学生来这里,吃的好并且很便宜,这家店很有名,开了很多年了,慕名而来的人很多,所以不可能存在入不敷出的问题,所以才这么实惠,”他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没过多久菜就被端了上来,姑外祖母看的食指大动,但是拿着筷子又不知道该不该下手,她的体重的确是个大问题,要是他心情一不爽,说不定还有更恐怖的刑罚。 “放开心吃吧,这里的东西比较健康,这一顿先放过你。”姑外祖父笑道。 然后姑外祖母就真的放开了肚子,坐在桌前大快朵颐,边吃边说“好吃”,吃的很是痛快。 姑外祖父吃的倒是不多,大多数都是看着姑外祖母吃,偶尔才吃一点,一桌子的菜,基本上都被姑外祖母席卷了。 姑外祖母坐在墙角的位置,抬头正好可以看到门的侧面,如果有人进来,她一般是能看到来人的侧脸的。 偶尔的一抬头,总会遇到熟人。 姑外祖母指了指门口,对姑外祖父道:“那不是那天在食堂里那个漂亮的老师么,就是拿错资料那个。” “嗯,”姑外祖父应了声算是回应,其他没再说什么。 “我听学校学生说这个老师暗恋你啊?” 多嘴,这种话她怎么说问就问出来了……真是,好尴尬啊。 “你吃醋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我就是随口问问,随口问问……”姑外祖母赶紧低头吃饭,眼光也从门口挪了回来。 谁知道虽说她挪了回来,伊月却注意到了他们,径直走了过来。 “好巧啊,苍耳老师,白老师。” 姑外祖父没有应声,反倒是姑外祖母应了声,抬起头和她客气了客气。 “方便和你们拼个桌么?好像店里没有什么位置了。” 本来以为她客气客气就走了,谁知道她竟然还提出了拼桌这个要求,这样的话,可就不好回答了,她赶紧抬头准备接收苍耳的指示,谁知道苍耳却会错了意,开口拒绝了伊月,态度还是冷冷的。 “伊月老师还是另找位置吧,这桌满了。” 伊月也察觉到了姑外祖母的那个眼神,她以为是姑外祖母故意让姑外祖父把她赶走的,一时间气不太顺,却也没有直说出来。 “你们点的菜也不到铺满整个桌子的地步吧,如何就满了?” “你吃饱了么?”姑外祖父忽然问姑外祖母。 “没……哦,吃饱了。”姑外祖母猜想他可能是想借机带她走,就把“没吃饱”这句话收了回来。 “那我们不介意再点几个菜,直到把桌子铺满为止。” 伊月噎了噎,顿时觉得无比委屈。 “苍耳,你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视而不见,我喜欢你,难道这么久了,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一个大美女,可怜兮兮的站在饭桌前,眼眶里满满的眼泪都要溢出来了,看的姑外祖母都不忍心,姑外祖父却狠得下心继续拒绝人家。 “伊月老师,我们只是同事关系,出了学校,我们就是见了面都不一定会认得的路人,你何必和一个路人1说这些,你心底期望的那些事,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因为你喜欢白苏老师么?” “不止是因为我喜欢她,还因为我不喜欢你,我们没有缘分。” 伊月点点头,的确,当时白苏没有出现的时候他就未曾对她动过心,自始至终,他心里无非是空着,无非就是装了别人,是永远都不可能有她的位置的。 就如同她,她那么傻,远远的在大街上看到他在这里吃饭,抛下颜面,抛下尊严,欢喜着来找他,最终,还是得到了这么一个悲情的结局。 谁说的都是小事,谁说的不会难过,谁说的时间会改变一切,原来都是骗人的, 她这么高傲的一个人,受尽万人仰视,为了这么一个人,不惜弯下腰,放下高傲,愿意做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接近他,不求别的,只求他能够正眼看一看她,没想到,这样他都不能够满足。 喜欢一个冷情的人,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你要用你的全部热情去温柔他,捂热他,把这块千年冰山抱在怀里,不惜用自己的体温去怀抱他,若是捂热,他会变得更热,温暖你,若是捂不热,终其一生都抱着一块寒冰,终其一生都感受不到温暖,这是怎样一种可悲的感觉? 很多年长的老师告诉她,苍耳是一块永远不会被捂热的冰,她一开始并不相信,她以为只是自己没有做到真正可以捂热他,所以她一直努力着,也一直希望有朝一日他真的能被自己感动,到现在她才发现,他的一颗心,当真是捂不热的。 可能也只有对他心上的那个人,他才愿意放下一切和她取暖吧。 他可以取暖并且给予温暖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她只是一个受了情伤的女孩子,走出这个餐馆的门,她的未来还很光明,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她要让他后悔,让他后悔今天做出的这个选择,让他永远都活在后悔中。 最后她是带着这种想法离开餐馆的。 幸而餐馆的人很多,很吵闹,没有太多人看到她这一副狼狈的样子。 姑外祖母目送着女老师离开了餐馆,失神的往远方走去,心里确实佩服姑外祖父拒绝人的本事。 “这样就算结束了么?” “不然呢?给她希望却不能给她未来,终究会害了她。” 第二百九十四章 给她希望的话,却不能给她未来,终究只会害了她。 苍耳这句话说的,她觉得非常好。 “苍耳,你以前经常这么拒绝别人么?” “嗯,经常。” “我倒是一次这样的情况也没有遇到。”姑外祖母略略遗憾道。 “遇到了也没什么好的,何况你遇到了我。” “嗯?什么意思?”她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 “有了我,岂不是等于遇到了所有的?” 额,这个自夸夸的也真是,她竟说不出什么反驳他的话。 “不对,我还没有答应你。” “我把后路都断了,不答应我这个选择不太明智。” 最后他们还是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她们在一起的第二个年头,去见了相互的家长,相互也都比较满意比较赞同,没过多久就结了婚,生活十分美满,一直到多年以后他们先后去世。 这样的爱情,就是絮笙心底里觉得真正的爱情的写照,如果有机会,她也会选择一种相守到老的方式和自己的爱人相爱。 本来这些情情爱爱的,都是极其庸俗的东西,却又让人不得不对其折服,情爱这个东西,太容易让人小看,又太容易让人沉迷其中了。 就像太阳神阿波罗并不看得起丘比特的箭一样。最终承受的时候受伤不能自拔的也还是他自己。 絮笙的想法不多,只是希望自己有生之年可以好好陪着于铭,好好的把于言照顾大,给小玉儿找一门合适的亲事,让她有一个好归宿,然后她的一生差不多也就过完了,能与于铭相处到老最好,与于铭结为夫妻,是她最大的幸运,唯一的遗憾就是外婆不在她身边,若不然的话,一定是非常的完美。 这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关系,当真是十分微妙的,喜欢与不喜欢,虽然仅仅只是差了一个字,确实千差万别,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你是宁愿把全部都给他的。如果你不喜欢这个人,他把所有都给你你也是不愿意要的,不喜欢的话,就更不要妨碍,干干脆脆的拒绝就最好,让他断了这个念想,难过一场哭一场,过去了之后又是美好的明天,他还有美好的未来去追求,若是不断干净,你让他存了有希望的念想,又不给人机会,让人家一直这么吊着,更是害惨了人家。 还好絮笙看的透彻,还好她从小到大没有那么多的桃花债,所以也就没那么多伤人心的时候。 毕竟她还只是个善良的姑娘,实在做不来伤害别人感情的事。 以前小的时候,以为所谓男女之情就是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牵牵手拥拥抱,你给我块话梅糖,我给你块棒棒糖之类的,没想到长大了之后完全不是这个样子,面对感情的同时,你就要做好被它困扰一辈子,为难一辈子的打算, 人与人的脾气秉性,都是不相同的,在一起相处,难免产生分歧和摩擦,有了分歧和摩擦,产生了矛盾,势必就要发生战争,一般一男一女发生了战争,都不会是小事,吵一吵哭一哭,不顺一阵,总得有一个人先示软,这场无声的战争才会结束。 两个人在一起,势必要互相磨合,把彼此的棱角都磨磨,才不会伤害到对方,如果选择了和一个人厮守终生,那就做好了一同接受他的火与热喜与悲,相同或相反的脾气的打算,如果没有,坎坷的路就长了。 姑外祖父让了一辈子姑外祖母,照顾了一辈子她的脾气,两个人和平相处了一辈子,几乎从来没有闹过矛盾,一生都十分相爱, 听外婆说他们结婚的时候没有什么形式,拿个个小证,照了个合照,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拜了堂,姑外祖母喜欢中式古风的婚礼,两个人就穿了古代那种大红色的婚服,婚礼完成的也算简洁,然后就开始了美满的夫妻生活, 后来很多年之后,姑外祖母生病先去世了,没过一年,姑外祖父也去了,可能是想陪陪姑外祖母,怕她一个人在那边孤单,姑外祖父走的十分安详,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 姑外祖母离开的时候很放心不下姑外祖父,舍不得他,一直握着他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后辈们葬姑外祖父的时候,特地和姑外祖母葬的很近,希望他们可以长长久久的相互陪伴。 外公去世的时候,和姑外祖母葬在了同一片墓地,却不在同一处,外公葬在了家族的墓群中,姑外祖母则跟着姑外祖父的家族葬在了一起,虽然不在同一处,却很相近,絮笙猜想只要姑外祖母想念外公了,走出门就可以去看外公。 絮笙以为这样安排很是妥当,毕竟没有什么比亲人近在眼前更好了。 絮笙自出生之时,耳边经常流传的就是几位先人的佳话,本来她就当故事听,谁知听着听着就多了一丝向往,曾经她听外婆讲外公,隔几日就要去外公的墓前瞧瞧,恨不得看看当时他们生活的场景,后来又听姑外祖母和姑外祖父,便经常去姑外祖父和姑外祖母的墓前去看,时间久了,墓碑上黑白模糊的照片人像,什么眉眼她都能记得很清楚了,只是后来她常常不在家里,就没怎么去看过他们,记忆中的模样便淡了许多。 那个时候虽然偶尔天下不太太平,那个时候虽然陈旧落后,人与人之间却也都是真心相待的,只要你喜欢一个人,便让媒人去说一说,若是两情相悦,不出半年,便可以结婚生子,共度一生。 那个时候人的平均寿命都很低,不会像现在一样,把宝贵的时间用在吵架上,即使真的闹矛盾了,也是床头吵床尾和,从来没有隔夜的矛盾,夫妻之间多数丈夫都会让着妻子,那个时候丈夫回家,时不时的就要给妻子带上一些小东西,夫妻二人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互敬互重,感情最是好,那个时候的离婚率,比起后来,那可是低太多了。 值得庆幸的是,絮笙自认为自己也遇到了一个可以让她相伴到老的人,虽然她们面临的困难还有很多,但她相信,早晚他们都是会克服的。 第二百九十五章 刻,正梓君此坐在大帐中,神情凝重,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殿下,”坐在一旁的军师开口,“如今大秦虽然腹背受敌,但大秦国力本就强于我们两国,若是长久的和大秦僵持下去,恐怕对我们不利。” “那军师认为该如何?” “殿下可记得对方的将军于铭?” “记得,他如何了?” “这位将军的夫人殿下可记得?她与那位将军关系甚好,况且他们的孩子现在也在大秦大帐中,若是我们能想个计策,把那母女掳过来,以于铭的性格,不可能不救妻儿,我们便趁机要挟……” “不可,此计太过危险,况且掳人妻儿此等龌龊之时,如何做得出来?”他毕竟与絮笙有些交情,怎可因两军交战就伤害她? “殿下,别再犹豫了,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否则我们多年的计划,恐怕都要落空了,”军师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且先退下,此事容我再想想。” 若不是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他决计不可能伤害絮笙,况且她现在还带了一个小孩子,两军交战,确实与女人和孩子没有关系,他并不想把这件事情牵扯到她们的身上。 大秦大帐内,絮笙正同于铭商议着明国小分队的事情。 明国的小分队多用来替他们打探消息,或者是执行一些棘手的任务,其他时候,他们大多被养着,不会做一些粗暴的任务,如果想要引他们出来,必然要搞出一些事来才行。 “倒不如这样,咱们兵分三路,我带几个人偷偷去把明国粮草储存烧了,宋文大部分人去正面进攻,你带一部分人偷袭明国的小分队,争取把他们一举歼灭,逼明国撤退。” 于铭点点头,很认同这个计策,这个计策,是他们商量很久出来的,最为稳妥的计策。 只是絮笙只身带人去明国内部涉险,危险是肯定有的。 幸而两军在前方交阵,没有人会注意到后方的情况。 到时候只要他们快马加鞭从旁边绕过去,不被明军发现,事情基本也就成了一半。 何况絮笙还有以太和凋零帮忙,自然是所向披靡。 计策就这样定了下来,现在就等两军交锋了。 这场战争快些结束,她也好回京城去处理一些事,看看她的小玉儿如何了。 没过几天,两军交锋的时候就到了。 絮笙把于言安置在大帐中,嘱咐了人盯紧他,并且也嘱咐了他,让他乖乖待在大帐里不要乱跑,絮笙带了几个身手比较敏捷的骑着马从南面绕路去了明国军营,于铭则从另一个方向绕路去伏击小分队,宋文带着剩余的兵马正面与明军交锋。 眼看阵前交锋正热烈,絮笙已然偷偷到了明军军营,军营中把守的将士虽说少了许多,却也还是有不少人一直在四处查岗,絮笙带人偷偷去了岗哨最多的地方,果然找到了粮仓。 记得以前大秦与翼国交锋的时候,她就用过这个计谋,现在看起来,依然适用。 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站岗的岗哨则被处理了,她们拿着火把,几个粮仓同时被点燃了。 火焰熊熊,浓烟滚滚,直冲天际,相信明国的时候很快就会赶来了,絮笙带着人,趁着明军还没到,骑着马跑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宋文这方面,阵前但是没有梓君本人,却也有明国远近闻名的将军在场,两军交战,良久的是双方的排兵布阵,明国虽然训练有素,但顶不住他们有经验,这些将士大多是参加过之前与翼国的战争,对于上阵杀敌都很有经验,也不会有那种上了战场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情况,他们和明军各有优势,现在就是看谁坚持的久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军很快就会阵脚大乱,慌忙撤退了。 小分队个个训练有素,要想一举歼灭他们不太容易,这次于铭带出来的都是训练有素并且身手最为敏捷的部下,还有凋零,以及凋零以太带来的几个,都是不同凡响的人物,相信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小分队他是势在必得。 小分队不仅战斗力强悍,居住的帐篷以及各种也都是补给都是最完善的,想必这些人应当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只是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 小分队的警惕性十分高,他们必须小心再小心,然后趁他们还没有提起防备,一举歼灭他们。 他们去的时候,小分队正在午睡,有几个在外面站岗,防御意识比较弱,他们几个偷偷的潜进去,几个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一场争斗在所难免,小分队措手不及,难免出了下风,外面的争斗吵醒了里面睡觉的人,一场混战在所难免。 还好他们准备充分,小分队的人即使训练有素,也不能与他们为敌。 有几个人被小分队伤了,也有几个人牺牲了,于铭的胳膊上则被划了一道口子,他一直忍住没说,几个人从明军大帐中撤离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停战的号角声。 还好,这一次计划成功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明国就会撤退了,接下来,他们就该去支援与翼国对峙着的白沫和元生了。 他们守城艰辛,需要支援。 于铭回到大帐的时候,絮笙早已经回去了,他胳膊伤了,虽说不是重伤,却也影响他的行动,絮笙给他包扎了下,把血止住,然后几个人就开始商议后续事件。 此刻的梓君境地就比较艰难了。 “殿下,粮仓被烧,我们没有了粮草,这可如何是好啊?” “殿下,小分队被伏击,全数牺牲在大帐里。” “殿下……” 眼下四面楚歌,他该如何做,才能让大军全身而退? “吩咐下去,撤退,回明国,” 三天不到,明国大军就撤离了大秦边关,絮笙收拾收拾行李,启程去了南海旁。 南海富庶,翼国却不是擅长水战的国家,他们现在堵住几个城池相互交通的路,就是想要困死城中守城的人,现在他们已被子元占领了几座城池,但是没有了明国的左右夹击,相信他们击退翼国也是迟早的事。 他们带着大秦的大队人马,从另一端的路绕到白沫所在的城池,从最薄弱的地方突围,成功杀出了一个口子,把翼军逼退回翼军大帐。 此次大战,他们的准备十分充分,絮笙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就是希望尽早把翼军击退。 和白沫会和之后,大军士气大振,当日就收回了几座已经失守的城池,翼军人心惶惶。 眼看秦军势如破竹,翼国国君伤了神,眼看所有的城池都快被秦军夺回,秦军即将把他们赶到南海,一旦如此,他们就会形成一种艰难的局势,恐怕会被秦军全军覆灭。 翼国国君此次亲自带兵,就是为了鼓舞士气,可眼看现在大军节节败退,如今已成败势。 “命子元,派人去送降书,归还城池,休战,和解。” “回陛下,眼下将军已经出发去北方了,北方城池已被占领了两座。” “速命他回来。” “陛下,将军没有您的命令,竟然带兵去了北方,当真是忘了您才是这统帅三军的人。” 第二百九十七章 又过两天,子元还是没有领命回军营, 国君大怒,派人下令硬是把子元带了回来,派人把城池归还了大秦,送了降书,并且把子元贬为庶人,算是赔罪。 这一场战争,好歹算是暂告一段落了。 翼国失去了子元这个左膀右臂,短时间内是没有可以掌大局的人,翼国国君甚是胆小,翼国现在俨然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 于铭下令,大军休整两天,然后全军撤回京城。 两天之后,大军出发,返回京城。 经历了十多天的长途跋涉,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于铭絮笙于言宋文白沫元生,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京城。 皇帝大喜,重重赏赐了于铭,于铭却只觉得累,请求休假一段时间,回家好好休养,皇帝欣然应允。 回到王府之后,接连三天王府都闭门谢客,絮笙回去就倒头睡了三天,于铭睡得比她少的多,忙完府中以及军中的后续事宜他才真的开始休息。 回到府中之后,絮笙可谓是和小玉儿好好的亲昵了一番。 过了不到一年,小玉儿已经出落的越发动人,她虽年纪还小,却出水芙蓉,清秀得很,看的让人很是心动。 碧珠也随着侍女们进了王府后院,王府最近没有什么大事,她也好好休息了几天,找回了点当时爷爷还在的感觉。 战争已经结束了,她也应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 絮笙虽收留了她,她也应当知恩图报,可这王府总会要有几房妾室,她只想留下来,况且她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应当也算不得忘恩负义,只要王爷肯收留她,背负什么罪名她都是愿意的。 “这位姐姐,咱们王爷和王妃成亲多久了?”碧珠拉住身边床位的一个姑娘,开始打问起来。 “大概有几年了,”侍女答道,“王爷对王妃好的很,这几年从未看见过他对其他女子多看过一眼,唯独对王妃,当真是照顾的很,” “王爷就没有个想要纳妾的想法么?”碧珠好奇道。 “王爷只爱王妃,怎么会去纳妾呢?”侍女反问道,“况且王妃这么好,若我是王爷,必然也是喜欢她的。” “王妃真的有这么好么?” “当然好了,王妃人好又美,虽然平常与我们这些侍女的关系不亲近,却是深得人心的,她对我们都是极照拂的。” “哦,碧珠应有点”不情愿。 她倒是不知道,絮笙在王府里这么得人心,她一直以为她只是个性情冷淡的正妃。 碧珠躺在床上,心底淡淡的,隐隐的,不知道是担心,还是微微的跃跃欲试。 人活一世,用要追逐一点自己抓不住的东西,它飘在天空中,你不去伸手,怎么知道能不能抓住它呢?有的时候,就是因为错过了伸出手的那个机会,很多人会后悔一辈子。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她决定,还是要伸手出来搏一搏。 从小她就没有什么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以前的时候虽然不是十分阔绰,倒也没有让她受过苦,她想要的东西,爷爷和奶娘何时不是用手捧着送过来,她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只是后来,她失去了这种资格,奶娘离开很久了,爷爷也去世了,这个世界上,对她百依百顺的人再也没有了,可她依旧相做以前那个被人娇惯的小公主,所有人都照拂她,迁就她,她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有这种机会。 她想抓住这个机会,就在于铭身边,于铭虽已钟情絮笙,但是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好,她的容貌中上,姿色中上,说话做事也很温柔,这么一个她,应该会让他动心的吧。 希望会让他动心。 这一日,于铭正在书房里看关于边关近况的公文,絮笙一个人无聊,便在房间里看话本子,想起空间里的园圃已经很久没有照拂了,不知道末末有没有帮她照看好,她想来想去,还是进空间看了看。 园圃里甚是清凉,各种植物都在生长着,末末照例趴在园圃旁边院子里的躺椅上睡着,她走过去摸了摸它的毛,发现这家伙又胖了许多, 这家伙,在园圃里生活的甚是舒坦啊,竟然越来越胖了,一个神兽就这么颓废了,实在是不成体统, 絮笙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叫醒它,她四处看了看,又上了趟天界。 奇怪的是天界早已人去楼空,凋零也不在地狱,絮笙左找右找,只在天界找到了元清。 “元清上仙,你可知以太去了哪里?凋零又去了哪里?” “他们去小于言的空间串门子去了,相信不日就能回来。” 他还在这里,以太怎么敢不回来。 絮笙撇撇嘴,一脸的不乐意。 这小于言,当真是甚过分。 离开了空间,絮笙更是觉得无趣,干脆扔了话本子,起身去书房找于铭去了, 此刻碧珠正端着一杯茶,敲响了书房的门。 “王爷,您的茶。” “今日怎的是你送茶了?彩云呢?”于铭疑惑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彩云姐姐身子不适,托奴婢给王爷送来,” “嗯,” 于铭言罢,低头看起公文来。 碧珠现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生尴尬, 算了,豁出去了,要知道,她为了送这一杯茶,可是把她全部身家都给了彩云。 “王爷……” “有事么?” “我……我……其实……” “于铭,”门外响起了絮笙的声音,于铭当下放下手头的公文,微微笑着看了看来人。 “絮笙,过来坐。” 絮笙从善如流的走过去,坐在了于铭旁边的椅子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公文看了看:“边关的事看来处理的不错。” “的确。”于铭笑笑, “碧珠?为何你会在这里?。”絮笙这才看到碧珠,她以为是彩云来着,若不是她一直站在这里,她恐怕就将她认错了。 “彩云姐姐身子不适,奴婢代她为王爷奉茶。”碧珠解释道,“奴婢告退。” 随后碧珠就离开了书房。 她本来想好的,万无一失的计策,就这么被絮笙给打乱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碧珠走后,絮笙也放下了做王妃的架子,冲于铭使起了脾气。 “你日日坐在这书房里看公文,可知道你那好儿子做的好事?” “哦?于铭笑笑,“他做了何等好事竟让你如此计较?”” “我空间里拢共就以太凋零两个,这下倒好了,全被于言挖了墙角去,”絮笙想起这件事情来就是一阵气,她可从没教过于言这样做事,“最过分的是,于言这货现在整日在空间里逗留,也不读书了,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这当爹的,怎么都不管管的?” “你想让我如何管?”于铭笑道,“总不能把他抓出来打一顿吧?” “最起码把他关上几日,给他几本书,让他背个痛快,省的老是去我那里挖人,”絮笙冷哼道。 “好好好,都依你,今日我就和他说,切不可挖他娘亲的墙角,她娘亲,脾气可大的很。”于铭憋住笑,搂着絮笙宽慰。 这个时候,底下有人来报,二皇子登门拜访。 “那我就先回房去,你且与二哥聊聊,”絮笙起身离开了书房。 于铭收拾了下桌子上的公文,站起身来迎接二皇子。 二皇子如今以被授太子印,已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如今更是深受皇帝重用,在朝堂大事的处理上,十分老道,朝中百官都说他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于修,于修,当真是对得起当初父皇给他起的这个名字。 于修进门后,首先拉着于铭嘘寒问暖亲热了一阵,见自家弟弟健康的很,也就十分欣慰的坐下了,开始说起了国家大事。 “铭弟,如今你可谓是婚姻事业双丰收,可有何经验交给二哥?” “二哥严重了。二嫂贤惠温婉,二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切莫取笑弟弟。” “哈哈哈……”于修爽朗的声音一时拉近了兄弟二人的生分,“你二嫂的确是贤惠,只不过太重礼数,不太清楚夫妻相处之道。” “二嫂甚是喜欢二哥,二哥当好好珍惜才是,这些事,也是记不得。”于铭道,“二嫂现今有了身孕,不知如今身体如何了?” “身体倒还吃得消,就是一直张罗着给我纳侧妃的事,我便一直拖着,” “二哥同二嫂好好说一说,二嫂自然是知道二哥对她的一番心意。” “希望如此吧,不过,边关这一战,铭弟可是看出了什么?”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当时明国的人既然在边关弄出了鸦片一事,我就料到他们迟早都要与我们开战的,只是不知他们竟和翼国也有了盟约,过程1虽然惊险,好算倒也没有什么影响,经过如今这一战,大秦应该会平静多年了。” “嗯,这也真是我想的,既然现在内忧外患都已经排除了,应当要好好发展才是,我向父皇提了几个关于改良稻种的折子,以及对各个地方的规划,父皇也说可行。”于修从怀里拿出一个折子,递给了于铭,“你觉得如何?” 于铭简单看了看,觉得这个计划对大秦的国力改善甚是有用, “这个想法甚好,只是除此之外,我觉得耕耘织布之类的机器,还应当有更加先进的改善,可以减少人工的麻烦,让生产变得更加便捷。”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铭弟,你这个想法好,只是不知这机器该如何改善?”于修不得不佩服于铭,面面俱到,想法实在全面。 “絮笙对于这个略微懂一点,届时请她画一个简图,让工匠们自行发展便好。” 于修这一趟,可谓是不虚此行,他欢欢喜喜的离开了王府,回到了自家太子府,第一件事就是去卧房看自家太子妃养胎。 太子妃此刻正坐在床边,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看着下人送来的侧妃的花名册,届时只要太子过来选上一选,选几个合心意的,侧妃这件事也就定下来了。 “珍儿,你怎么又看上这些了,不是让你好好坐着的么?”于修走过来,看见自家老婆劳心费神又是一阵唠叨。 “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个花名册,你看看,选上一选,侧妃的事就这么定了。”太子妃拿着花名册递到于修面前。 “我不要侧妃,”于修拿过花名册,随手就扔在了后面,“我要听听儿子的动静。” 说着,于修趴在了太子妃的肚子上,开始认真的听了起来。 “还没生呢,你如何就知道是个儿子了?”太子妃笑道。 “是女儿也好,都好,只要是你生的。”于修环抱着自家媳妇,满心满足。 “万万不可,你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后宫自然佳丽三千,生下的孩子都是要一视同仁的。” “我只娶你一个,只和你一个人生宝宝。” 太子妃这话听的很受用,也就没怎么和他计较别的了。 于修自认为娶了一个万分完美万分贤淑的好媳妇,心底从来十分欢喜,虽说一开始他与珍儿并不是两情相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他们凑到了一起,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们慢慢的对对方都互相爱慕,相敬如宾,夫妻生活十分圆满。 自从有一次珍儿回了一趟娘家之后,听说了其他的女子的丈夫都是三妻四妾,还听说贤惠的女子都会让丈夫纳妾之后,她回来就觉得愧对他,硬是要给他纳妾,他怎么都拦不住,只好由她去了,她让她选的时候他要么拖着,要么就说自己一个也不喜欢,一直以来,纳妾的事也就没有办成。 他是很想与珍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哪怕他做了皇上,他也不想临幸其他的女子,后宫佳丽三千人他全都不要,只要她一人陪在他身边。 “珍儿,你知道么,我觉得,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不是被授了太子印,而是听父皇的话娶了你。” 后来时常对她说这句话,珍儿每每听了都十分欢喜,久而久之也就忘记了要纳侧妃这件事情,慢慢的也就把这件事情放下了。 纳侧妃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又复杂又影响夫妻感情,他怎么可能傻到去做那种事。 第二百九十九章 从一开始,絮笙就没想过纳侧妃这回事,她脑海里只存着一个念头,结婚证上只能有两个人,她的丈夫也只能有一个妻子。 于铭纳妾这件事情,她是从来没想过的,纳妾这回事,不在乎三个原因,一是皇帝赐婚,而是当事人自己想要纳妾,三是妻子张罗的,在絮笙这里,这三个原因全部都不成立。 一来,皇帝与淑妃就是两情相悦,自然不会做这种破坏人家夫妻感情这种事,二来,她相信于铭不是那种朝三暮四花心的人,三来,她本来就主张一夫一妻制,要她为于铭纳妾,简直是无稽之谈,这王府中只能有一个王妃,要么是她,要么是别人,如果不是她,或者不只是她,那么她也就没有继续呆在这王府的必要了, 倒不是她放不下王妃这个虚名,她本不在乎这些虚名,只是她不是那种提倡一夫多妻的人,人与人都是平等,为什么要让古代的男人这么随便的就娶这么多个老婆,不仅是对自己的感情不负责,还是对那些女人的不负责。 以前这些事没发生在她身上还好,现在既然她在这个时代,她的丈夫在这个时代,她们既然是自由恋爱,既然都是这样,他们就是这个时代的例外,纳妾这回事,是想都不用想的。 后来絮笙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是从边关回来后的第n天了,有次晚上睡觉,她忽然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当时就把于铭拉起来了,开始了认真而又严肃的讨论。 “于铭,你想纳妾么?” “不想……”于铭还处在睡梦中,回答问题也是简明扼要。 “我告诉你,”她板正于铭的脸,“我可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若是你真有了纳妾的想法,可别怪我不客气,” “嗯,我知道……” “我和其他的人不太一样,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一辈子的,如果你真的有了纳妾的想法,我真的会说到做到的。”见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她一方面放心,另一方面又不由得忧心。 “我早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于铭转身抱住絮笙,“所以从喜欢你那天开始,就没准备喜欢别人。” “那就好,这可是你说的,” 絮笙听的很是受用,躺在于铭怀里,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她看过很多失败的婚姻,以前在学校里,也有很多同学的家庭是不完整的,他们的父母大多因为没有好好的磨合或者是这样那样的问题离了婚,她们的生活比起正常的孩子总是多了一些难过,絮笙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是这样,很多的时候她都是很希望能够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的,若是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其实对于孩子来说,就是一种亏欠, 她经常看到那种,父母吵架,孩子坐在房间里哭的伤心难过,她虽基本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却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为什父母的,纵然生养孩子很重要,可是好好的把孩子养大也很重要,如果没有做好把孩子好好养大的准备,那么生孩子其实对于哈孩子和父母之间都是一种煎熬,她生过孩子,知道生孩子的那种痛,每个母亲都十分伟大,不知道用了多少努力才把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生下来,若是不能好好保护,岂不心疼? 以前的时候絮笙不太懂的做父母的责任,总以为做父母很简单,很多事情都可以做主,可以保护自己的孩子,为他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后来她才知道,其实抚养一个孩子并不是那么的容易,这是一件劳心费神的事,要用很多的时间很多的精力去完成它,孩子是你永远都放不下的一件事,不管他的生活如何的好,你都不可避免的去担心她,一辈子都在各种记挂中过去了,老了之后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常看见子女。 就是这样,花费了这么多精力抚养培育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让她伤心呢?若是感情破裂,吵架,矛盾,离婚,甚至更过分的原因,能带来一点点的好处,都没有人会去反对,问题是,这些事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让所有人更加的难过, 以前絮笙也考虑过,若是她和于铭真的分开了,于言会怎么样。 她想都不敢想,一想就忍不住的想哭,她怎么忍心呢,让于言一个人,离开父亲或者是母亲,她不舍的,真的不舍得。 但是其实有些时候,人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它没有是非对错可言,若是真的不能再坚持下去,就到了不得不放手的地步。 一辈子这么短,很多人都是要为自己的一生去做选择的,或许其他的人,都是忍痛不得不伤害的人。 有些时候,其实大家都不是故意的。 絮笙以前经常听外婆说,人生有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有些事放在自己面前,都是给你一个放下或者拿起的机会,你只能选择,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一步一步的放下。 生活就是充满了无止境的抉择,无止境的犹豫,太难选择,太难决定,但是很多时候,路还是要走,走哪一条,都是不同的路。 以前絮笙常觉得,人活一世,做事待人,无愧于心就好,很多时候为人处世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但是也不能让所有人都不满意,人是群居动物,总不能超脱于世外,总之活着就要尽兴,让自己和身边的人不太失望就好。 感情之事最是难懂,活着也有很多难以揣测之事,有些时候,做错做对的界限也没有那么分明,生活毕竟还长着,故事也还多着。 从一开始,絮笙就做好了决定,一定要把于言照顾好,他们一家人,她和于铭毫无牵挂的老去,于言无忧无虑的长大,再过几年,给小玉儿找一个和善的婆家,要么就让小玉儿自己决定喜欢的男子,总之这些事都做完之后,她的心事也算是了了。 她的愿望如此简单,在这个刚刚平静不久的乱世,不知有没有能力完成。 虽说她的脾气秉性和一般女子不同,但也是个女子,心愿总是俗了些,等着于言大些,她就和于铭辞官归隐,找个地方隐居,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第三百章 找你絮笙向于铭告了状之后,于铭就对于言加强了管教,就于言再也不能随意进出空间玩耍了,以太和凋零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两人相互结伴回到了絮笙的空间。 本来说好的是三日,因着于言无聊便又拖了两日,以太对此很是惆怅,凋零自然飘散一人,潇洒得很,回到地狱里照旧是吃吃喝喝,没什么影响,他就不同,想着回去他会被元清狠狠的批上一顿,他心里就不痛快,明明是于言那家伙贪玩,怎么到了最后错还成了他的了,好歹即使这样,他的元清最爱的还是他,还为他准备了他最喜欢的葡萄酿酒。 “站住,” 以太正要去享用,却被元清拦住。 “你来和我解释解释,说好的三日便归,怎的到了第六日你才回来?” “爱妃,你体谅体谅我啊,那小孩子太过顽皮,若不是他爹管住了他,兴许还要再拖上三日也说不定,”以太油嘴滑舌,说起话来也格外的厚颜。 本来这货是一个多么高冷的天界之主啊自从谈了恋爱之后,就越来越厚颜无耻了,说起话来也是随随便便,好歹都是用在哄元清开心这上面,元清听着也受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怎的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知礼数了,爱妃不是平常我对你的称呼么?别想趁机翻身,你永远都翻不了身。”元清一脸的高冷,“还有,迟来两日这事,你自己想办法领罚。” 以太耷拉着脑袋应下来了,唉没办法,谁让他是妻管严呢? 关于谁上谁下这个问题,以太和元清已经争执良久,他们各方面都旗鼓相当,并且谁都不想抛弃尊严做那个“柔弱”的,所以一直为这事争斗,却总没有个结果。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了之后,以太是越来越猥琐了,有些时候,趁着元清睡着的时候,他经常想霸王硬上弓,然后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好好的挫败一下元清,但大多时候都被元清发现,元清一发现,他又得认错,每次他一错了,都要选择惨无人道的惩罚,虽然很多时候他也后入为主了,但前期的那种痛苦,实在是不堪想象啊, 跪荆棘板这种事,的确是非常惨无人道的惩罚。 比起以太来,凋零就正常多了,一个人回到地狱,要做的事首先就是躺在床上睡一觉,然后左拥右抱几个美女,尽情的享受自己美好的地狱之主的单身生活,,那种感觉,的确是轻松的很,总之比起陪于言那个小屁孩玩是轻松多了。 空间里的世界依旧平静,现实世界也算是过去了最大的风波,现在的世界终于回归了最开始平和的状态, 有些时候,活着真的是一件顶难的事,有些时候,活着又是件顶简单的事,有些人一辈子为了别人,活的实在是辛苦,有些人随心所欲,怎么活都可以,总之就是为了自己开心,一辈子也过得很快,但其实问题不是怎么想的,而是怎么过得。 记得当年絮笙上小学的时候,常常被低年级的男孩子欺负,她经常沉默不语,有了委屈也都不说,幸而那些人没有一直追着她不放,但那些事却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想起那些人,她就会想起她那个沉默懦弱的小时候,想起自己的童年,小时候什么事都害怕,什么事都想让人保护着,所以很多时候,有事情不理解或者是想不通的话,如果没有人倾诉,没有人给你开解,它就会缠着你许久。 有的时候其实生活是一件挺辛苦的事,活着活着,就忘记自己为什么活着了,更多的时候都是迷茫的活着。 其实幸亏她现在生活在这个比较平和的时代,若是她还在二十一世纪,她必然被社会的拥挤挤到角落里,活着总是充满了未知和艰险,活着,就是面对各种各样的艰险。 当年她生活的也算是平常,没有什么可以提起来的亮点,前半生混混沌沌的也就过去了,当初是她多么的平凡,现在她就有多么的满足,对于她而言,她的生活不需要什么站在云端上,只要居住在一个宁静的地方,悠闲平淡,看看景色打理打理家,生活也十分惬意。 于言闲了下来,终于有时间去找他的玉儿姐姐玩耍了,这一日正是热闹的很,元生第一次到京城去住,因着年纪还小,又是于铭的干弟弟,所以干脆让元生住在了于铭府里,加上元生和云天关系本就十分好,这一次又是许久没有见面,忽然见了面自然是要好好的亲近一番的。 大抵是絮笙很久不在府中的缘故,小玉儿的新衣少了许多,刚一回来,絮笙就为小玉儿添置了许多漂亮的衣衫,整天把小玉儿收拾的十分整洁,小玉儿也算是重新变成了那个被捧在手心中的小姑娘, 刚回来那天,絮笙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小玉儿仔细的看了看,小玉儿现在王府门口,身影纤瘦,看着就十分惹人怜爱,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叫“娘亲”, 絮笙抱住她,好好的抱在了怀里亲昵了一番,拉过元生,和她介绍。 “玉儿,这是你元生哥哥,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了,” “元生哥哥好,” 元生自然是十分欢喜这么个可爱的小妹妹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十分欢喜的笑了笑。 “元生,以后玉儿就是你亲妹妹了,你可万要照顾好她。” 元生信誓旦旦点点头,一脸的认真。 “娘亲,怎的把我忘了?难道玉儿姐姐元生哥哥是您的孩子,我就不是您的亲生儿子了?”小于言撅着小嘴,一脸的不开心。 “你甚不乖,以后乖乖的,玉儿姐姐元生哥哥都会照顾你的。”絮笙抱过于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啊你,人小鬼大,以后少不了要闯祸的。” 于言自是十二万分的开心,一蹦一跳的去牵小玉儿的手,拉着小玉儿和元生就进了府。 元生心中自然是担心云天的,这两个好兄弟阔别许久,定然是十分想念,等过两日把云天叫过来住几日,几个小孩子在一起倒也热闹, 于言对于这种热闹的场景自然是十分向往的,他最是希望有很多小哥哥小姐姐陪着他一起玩,在空间里他就总要缠着以太和凋零,现如今有了这些小哥哥小姐姐们,定然也就暂时把以太和凋零这两个搅屎棍给抛在脑后了。 比起于言,小玉儿自然多了几分局促,她本没有朋友,也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娘亲对她甚是照顾,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她自然喜欢与娘亲在一起,小于言把她当亲姐姐一样,最喜欢对着她撒娇,脾气秉性虽说顽劣了点,但终归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她与于言也早就认识,倒是这新来的元生,她以前倒是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爹爹有这么一个弟弟,现如今见了,自然生疏的很,倒是于言在中间搅和着,这池子水好歹也热闹了起来。 “玉儿妹妹,且慢些走。”元生对人照顾的很,三个人一起玩耍的时候他总是让她在原地等着他,把于言送过去之后再折返回来牵她的手,走过不太平坦的地方, 以前她从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善良的人。 三个人总喜欢在后花园玩,要么爬上假山,要么坐在湖边扔个石子之类,虽说没有太过激烈的活动,但三个人在一起,总算有些乐趣,不至于十分无聊, 碧珠初来乍到,倒是没人和她介绍,她定然不认识小玉儿及元生云天一干人物,加上又没太有什么眼力价,总少不得要遇上玩耍的几个孩子。 虽说小玉儿她认不得,但于言和元生她总归是认得的,她忒不喜欢于言这个小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孩子的眼神太过犀利,仿佛能看穿她的一切一样,多数时候她都不理会他,谁知今日正好撞上了。 小玉儿彼时正坐在假山上面,于言坐在她身边笑的开心,元生则坐在中间护着他们两个,三个人看落日看的正在兴头上,谁知道碧珠就好死不死的出现了。 远远的,于言的身影被元生挡住了,碧珠远远的也只是能望见小玉儿的侧脸,本来她最近的心情就不顺,看到一个小姑娘如此大胆,敢在王府中肆意妄为,登时就上了脾气。 “大胆小侍女,竟敢在王府花园肆意妄为,还不快快下来领罚。” 小玉儿自然是不认识这个远道而来的侍女,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碧珠,没有动作。 “大胆,还不快下来。” “你才是大胆,此乃我姐姐,如何是你能骂的了的?”小于言剑眉一皱,颇有大家风范,看着碧珠也是万分的有威严。 “这位侍女,可能你是不认识,此乃王妃的干女儿玉儿姑娘,”元生比起于言来温和有礼许多,“这王府就是她的家,她想如何,自然是可以如何的。” “小姐赎罪,是奴婢眼拙,识不得小姐,请小姐责罚。”碧珠见状,低眉顺目只好认错。 小玉儿刚欲说没事,却被元生伸手摁住。 “既然如此,念在你不认识小姐,也就不与你多做计较,你去管事的地方领上二十个板子,这事也就罢了。” “是,谢小姐。”碧珠暗自咬一咬牙,没说话去领罚了。 没想到到了如今,她不但被絮笙压着不说,还被她的干女儿欺负,当真是,这个世道,当真是让她无法容忍。 去管事的地方领完板子,碧珠的屁股已经基本不能动了,被抬回住处的时候她只能趴着,同房的姑娘为她上了点药,说是刚来的新手总会有不小心犯错的时候,这王府中的规矩还算是少的,若是去了别的府,说不定她这么一做,性命都丢了, 虽有着同房中姐姐们的宽慰,她还是不能释怀,总归她不是这深闺里养着的温顺的逆来顺受的女子,有仇必报,有恩怨也要计较,就是她的本性。 没过两日,云天就火急火燎的放了假,赶到了王府,和元生一见面就难兄难弟似的抱在了一起, 三人小团队变成了四人小团体,云天和元生年纪相仿,交情又深厚,时常带着于言和小玉儿去掏个鸟蛋,溜出府去,几个人下小溪去摸鱼捉虾的,玩的不亦乐乎,于铭也放了他们一段假,让他们自由的出去玩了,只是安排了几个人跟着他们,让他们暗地里保护他们。 絮笙但是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本来小孩子凑在一起,就是喜欢一起玩的,她小时候在乡下外婆那里住的时候,就经常和一群乡下的小孩子们去河里捉鱼摸虾,几个小孩子四处跑还有助于他们成长,虽说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但也都让他们长了记性,以后少不了要闯些祸什么的,现在先让他们磨砺磨砺,省得以后又这受不了那受不了的。 小孩子被宠惯了,总得需要一个锻炼的机会,长期关在家里,没有什么好处。 谁知这一日,竟发生了一桩大事, 几个人在小溪让玩的腻了,竟然顺着小溪一路养深的地方走去了,几个小孩子挽起裤脚在水边玩水,本来倒是件极小的事情,谁知小玉儿却不小心滑倒了,脑袋撞到了水里的石子划破了一个大口子不说,还被水差点冲泡了,幸好云天拉住了她的衣袖,把她从水里捞了上来。 当时小玉儿呛了满肚子的水,正难受的厉害,云天伸手把她捞上来的那一刻,她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云天一笑:“小女孩怎的这样胆小?” 那刻的那个笑容,简直比天上的星河还要璀璨, 小玉儿轻易就记住了那个笑容。 然后云天收回手,发消息衣袖上沾满了血。 小玉儿昏倒了。 “来人啊,有人昏倒了,” 云天喊了一声,附近跟着他们的人闻讯跑了出来,抱着小玉儿一路狂奔,送回了王府,找来了大夫。 第三百一章 本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小玉儿晕倒也并不是因为头上的问题,而是受了惊吓, 她头上的伤也并不是很严重,只不过是因为呛了些水,脸色有些难看,大夫来看过之后,替小玉儿包扎了一下,简单处理的几下,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以后可能会比较怕水,以后尽量少让她去水边玩耍之类,随后就背着箱子告辞了, 小玉儿躺在床上昏着,云天元生及于言三个小孩子就现在旁边低着头,一副等待挨骂的样子,絮笙倒是没怎么追究他们,只是告诫他们以后不要去水边玩耍,太过危险,其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本来就没什么大问题,絮笙也并不想把问题放大,这些都是她最为疼爱的孩子,她并不想他们因为这件事就产生了什么不愉快,以后还是要一起玩耍,若是因为这一次就被骂惨了,以后定然就不能相约一起玩耍了。 “云天元生,你们两个是大孩子,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以后不要带他们去危险的地方玩,你们和我保证,以后都不这么任性,我今天就不追究你们了。” “我们错了对不起。” 难得听到两个人同时承认错误,絮笙也颇为满意,点点头就算是放过他们了。 “好了,你们先下去,玉儿身体好些之后,还是可以和你们一起玩耍的,” 云天应了声,三个人转身离开了房间。 絮笙坐在床边照顾了一会儿,没过一会儿,于铭听到了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床前就只有絮笙一个人在。 “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不是很严重,只是摔了一下,呛了些水,”絮笙解释道,“几个小孩子,玩起来没轻没重的,我说过他们了。” “玉儿毕竟是小姑娘家,和他们三个男孩子毕竟有些差距,玩起来可能要受照顾些。”于铭说着,坐到床头看了看小玉儿,替她拭了拭额头上的汗。 “只不过于言年纪如此小,竟然和云天元生这么大的孩子都能打成一片,可见这小家伙伶俐的很,以后你管教儿子,恐怕颇要费上些力了。”絮笙玩笑道。 “于言最是听你的话,以后你做个严母,想必他也不敢忤逆你,我就做个慈父就好。” “你倒是会想,”絮笙笑骂。 小玉儿这伤来的快,去的也快,没过几日,就缠着绷带,又和云天他们蹦蹦跳跳玩在一起了,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宜的地方。 她如此适应,絮笙倒也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玉儿是一个比较内敛安静的女孩子,却没成想她也喜欢一些男孩子玩的玩意儿,经常和于言一起玩的不亦乐乎,府里充斥着他们的笑声。 絮笙一个人在房间里,倒也乐得清闲。 只是近日总觉得有些心烦不适,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本来也没发生什么要紧事,可她就是不知道为何,身体总觉得这样那样不太好的感觉,好像是有什么预兆一样,絮笙也没放在心上。 若是真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她自然也是感觉不到的,如今这样,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就是这样,絮笙也没动什么防备一下的心思,照样惬意自己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她就不相信,有什么事,是不能挨过的。 说有事,这几日,倒还真的发生了一些事。 碧珠收买了出去采购的奴婢,获得了出府采购的机会,她采购完成之后,顺道去药房买了一些蒙汗药和春药,她换了衣服,并没有被药房里的人认出来是王府的侍女,买完东西之后,她就迅速回到了王府,开始了一系列的布局。 她本不想用这个阴毒的计策,但也是没有办法,她只能在絮笙的晚饭中下上蒙汗药,然后再想办法让于铭吃下这春药,然后她就可以让于铭和她春宵一夜,随后,她的地位自然也是一日千里青云直上,没有人敢忤逆她。 这么想着,她开始打听了王府中做菜的厨子, 听说这一天絮笙的晚饭会在房中用,而于铭也去了二皇子的太子府,晚饭可能会在太子府中享用,到时候只要她提前在絮笙的饭菜中下上蒙汗药,成功的让絮笙睡过去,然后在于铭回来之际,把泡有春药的茶水骗于铭喝下,她就可以安然无忧的进入王府了。 从小爷爷就教她,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得自己去得到,努力尽力,用尽自己的力气,所以到了如今,她便是要佣金用尽自己全部的气力,去做完这件事。 爷爷的在天之灵啊,求您保佑我吧,孙女这辈子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唯独只想要这个王府之中的一席之地,求您保佑我这次能够成功。 碧珠在心底默默的祈祷,手中握紧了蒙汗药的药包。 这一次是彩云给絮笙送菜,碧珠趁机帮了彩云一把,把饭菜帮着一道送去了絮笙的卧房,随后偷偷在菜中下了蒙汗药,然后把下有蒙汗药的菜放在了最靠近絮笙面前的位置,只等她吃下去。 絮笙没什么胃口,只是坐在桌边看话本子,偶尔才会夹一点菜吃,彩云和碧珠送完饭菜之后就要离开房间,碧珠最终走的时候不死心又看了一眼,发现絮笙夹起了面前的那道菜,眼看就要送入口中。 碧珠会心一笑,看来她成功了。 终于等到晚上,絮笙房间里的灯虽然还亮着,但碧珠猜想她应该已经睡死过去了,也就没有在意,接着,于铭的马车到了王府门口, 于铭先去了大堂坐了坐,碧珠见状赶紧去泡了茶,把春药倒了进去,然后故作镇定的端着进了大堂。 “王爷,您的茶。” 于铭没回应,端起茶来刚要喝,送至唇边,却闻到一股不太适宜的味道, 他早些年经常去山上采撷草药去集市上卖,对于各种草药的味道十分敏感,这种味道,就是一种可以催情的草药才会散发的味道,虽然味道很淡,但是他还是依稀可以闻得出来。 “这茶里放了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一些有助于休息的草药,” “换一杯吧,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王爷,您尝尝,这个真的好的,我喝过,这个真的好的……” “你说你喝过?”于铭剑眉一挑,“你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这个……”碧珠觉得,她快要暴露了, “这个茶是你泡的?你究竟是何居心?!”于铭大怒,语气也严肃了许多。 “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絮笙已经走进了房间。 “你,你怎么还……”碧珠见絮笙还清醒着,眼神是十二万分的吃惊, “我为什么还醒着是不是?你以为你下这点蒙汗药就能瞒过我?”絮笙一脸的不屑,“你还是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嫩着呢,” 事情说清之后,已然是真相大白,碧珠给他们两个分别下了药,就是为了爬上于铭的床,为自己取得一席之地。 “没想到你这姑娘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心狠的心思。”于铭冷然道。 “王爷,王爷你听我解释啊,我只是想就在王府,只是想留在王府啊王爷,我喜欢你啊王爷,你不能这样误会我,我只是想留下来……”碧珠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王爷求求你了,饶我这一次吧,求求你了……” “这姑娘着实也可怜,给她点盘缠,让她回乡去吧,”絮笙说道,“毕竟当初是我答应了老人家照顾她,现在如今出了这事,给她说个亲事也是不现实,倒不如饶了她,让她回家乡去。” “就依你罢了,左右是你带来的人。”于铭说完,转身离开了大堂。 “碧珠,你可知错?”絮笙道,“本来我是想着把你带来京城,替你找一门不错的亲事,你以后也可衣食无忧,你爷爷也算泉下有知,现如今你做了这等事,亲事这事是说不得了,明日一早你便收拾了行李,回乡去吧。” 说完,絮笙也转身离开了大堂。 碧珠偷鸡不成蚀把米,坐在地上哭了许久,终于心灰意冷的离开了。 回到房间之后,絮笙心里显然不太舒畅,一屁股坐在床边,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了。?” “我发觉你现在,是越来越会招桃花了,”絮笙说道,“你何时如此不检点了?” “我怎敢?夫人说这话为夫可委屈得很。”于铭笑道,“怪只怪为夫容貌绝佳气质绝佳,总有妙龄女子拜倒在为夫的石榴袍下,” “休要和我说笑,你如此受欢迎,我心里可是极不放心。” “为夫的心永远是夫人的,从未给过别人,何来不放心一说?”于铭一把抱住絮笙,也不再装什么浪荡才子,“絮笙,我的心你最是清楚,里面只有你,难道这些还要我同你说么?” “你的心我自然是知道,只是以后怎样,这就是个问题了。” “今日我同你发誓,我这一生,我这一颗心,由始至终,都是你絮笙的,旁人拿不去,也抢不走,我只爱你。” 絮笙听了十分受用,也就没再同他计较。 她知道,他说的每个字都是真心的,他从不骗她,他对她的心意,她最是清楚, 第三百二章 絮笙站在自己的家门口竟是乱了方寸,她有些有些手足无措,里面的人是她的外婆,她想了很长时间的人,可终于要见到了,她却胆怯了,甚至是迈不开步子了起来。 絮笙转头看着她身后一直陪着她的于铭,“我……” 于铭对着絮笙笑了起来,一如既往的温柔,一如平常一样的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的手敲响了这个她熟悉到想要落泪的木门。 “是我要见家长呢,怎么你比我还紧张,呵呵。”耳边于铭低语的笑声想起。 “你说,我怎么解释凭空出现的古人老公和你的儿子女儿?”絮笙也不知道回到家乡有些反常,竟也跟着于铭笑了起来。 絮笙话音刚落,木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半白的头发,一副老花镜,看到是絮笙时眼神十分柔和。 “这是?”老人本想拉着絮笙进屋吃饭,却看到了她身边的人后便顿住了。 “这,这个,咳咳,你孙媳妇。”絮笙在她外婆面前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从未有过的羞涩近也在他外婆的面前全部展现了出来。 “您好,我叫于铭。”于铭听到絮笙的介绍的时候愣了一瞬间,随后便也就笑了起来,对着老人尊敬的介绍着自己。 这下老人可楞住了,早上出门的时候絮笙还是单身者出的门,而如今,回来却带着一个男人出现了,还说是他的孙媳妇? 老人看了看絮笙,又看了看于铭,絮笙这下是彻底被老人看的满脸通红了,跟两个苹果似的。于铭看的心痒痒的,很想伸手前去捏娘吧,可惜现在老人还在,它不可太过越矩。免得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得不偿失了。 老人回过去赶紧让两个人会进去,可谁知道,更让老人吃惊的是,在后面。 两个大人进去后,随后跟着出现了三个之前被两个大人给挡住的三个小孩子。老人虽然有些愣住了,但回过神来之后赶紧把三个小孩也请了进去。 “笙儿,这三个孩子是谁家的,他们家的父母知道在你这里么,可别把家长急坏了。”老人捏了捏三个小孩的脸实在是红扑扑的,可爱极了。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子。如果他是他们三个孩子的家长的话,恐怕会把生个孩子,改成起来,不让三个孩子出去呢,长成这样实在是太容易被拐卖了吧。 “噗,知道,自然知道。”老人听到絮笙的回答点了点头,表示那就好,谁知道絮笙下一句话却是吓到了她。 “他们的家长不就是您么。” “……什,什么?!”老人吓得差点没站稳,一旁的于铭赶紧扶住老人,将老人安全的安置在沙发上歇息着。 “您别急,别急,我慢慢跟您说。”絮笙至尊自己闯祸了,赶紧闭口不说话了,倒了一杯水递给老人喝。坐在一边拍着老人的背一边诉说着。 絮笙看着老人的模样,心里面安慰了,些许他之前一直害怕着自己在吃到来的时候,老人已经养病班白了,那该怎么办呢。 所以他在另一头才会有些心虚南安约她实在是害怕跟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老人已经不在了,亦或者老人已经不再有精神躺在病卧床上它实在是有很多猜测都是不好的,可如今这样静静的看着老人平平安安的,在他眼前顺子在老人的眼里,他嘴是早上才出去而已。 外婆还是那个外婆并没有变,身体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虽然也不是很好,但是现在他已经有办法治疗外婆了。 外婆的身体一向是很不好的,这也是在她穿越之前一直所担忧的事情,但现在这些事情都已经不再是事情了,这个穿越,后续还是好的。 最少最好,最让他庆幸的变就是她遇到了她的老公,她生了两个儿女,现在他的外婆竟还是如此的年轻并没有变化,也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遭受到打击,这便是最好的,他真的是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其实在创业之后他心中最挂念的最担忧的莫过于他家的外婆了。 絮笙有感而发,他紧紧地把外婆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外婆感受到了絮笙的不同之处,便也渐渐将自己的心绪,抚平安静的下来,轻轻拍着外孙女的后背安慰着爱外孙颖这个孩子是她一手带大的,他太了解这个孩子了。 他明白,无论这个孩子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他,所以他也不急,只是现在这孩子情绪有些过大,她有些心疼。外婆很是理解这个孩子从小到大这个孩子就非常的不容易,后来他的身体不好,竟也成了这个孩子的拖累他,有些时候真的想一头就在那个柱子上给撞死得了,也好给他这几的孙女减轻负担,让她活的轻松一点。 可是身为她的外婆,他又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一手带大的孩子呢,他那太理解这个孩子了,这个孩子看时间墙其实一旦在一起了,感觉在意的,非常的深刻,我是她的外婆她唯一的支柱,如果我去了的话,这个孩子恐怕会崩溃。 这个孩子是一个没有的时候,便是如何摧残,他也找过下的人,但是一旦有人进了她的心,她就明白那边就是一生一世一,后者一旦有什么问题在孩子恐怕会疯狂。 有他这个外婆作战到还放心,如果没有他这个外婆真不知道这孩子未来会如何发展。 如今外孙也带回来了一个男人,看他的表情社会也是深爱着她,已经尽了,她外孙你的心了,可他担忧的是这个人是否值得他外加外甥女托付。 第三百三章 靠在外婆的肩头,絮笙是那么的幸福,即使现在她还没有接受,但是絮笙相信早晚外婆一定会接受的。 嘻嘻。我很幸福。 “呵呵,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一声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一把匕首突然把这美丽的画面一刀一刀割碎! “谁!是谁?!”絮笙心头一跳,像是有什么该来的东西来了,可是她抓不住,又像是在无视什么! “别在自欺欺人了……”苍老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絮笙激烈的打断。 “别说了!你走!你来干什么!你想干什么!!!”说完絮笙一愣,我……认识她吗?我认识这个声音苍老人? “笙笙,你怎么了,别吓外婆啊。”同样苍老却极温柔的声音在絮笙响起,也让她回过了神来。 一双大手轻轻的拍着絮笙的后背,像是在哄她最爱怜的宝贝婴儿,让絮笙眷恋的享受着爱抚,随着节奏缓缓平静了下来。 “外婆?”絮笙眨了眨眼睛,这才回想起了,说好帮外婆洗煮饭打下手,结果被赶出来还在旁边作着睡着了。 絮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就着外婆扶着她头上的手撒娇的蹭了蹭,“外婆我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外婆担忧的神色缓了缓,“笙笙现在只有我们祖孙俩,你告诉外婆他们……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絮笙眉头一跳,也是。她不负责任的带着一家子回来肯定吓到外婆了,在外婆眼里着才过去一天呢。 “外婆,今晚我们一起睡吧。”我撒娇的拽着外婆的手摇了摇,在外婆这儿我永远也只是个长不大的粘人的小孩子。 “多大的人了,还跟外婆撒娇呢,被你孩子看到不笑话你。”外婆被絮笙这一摇便就软了下来了,她明白外孙女不是乱来的人,也会一五一十的跟她说明白。 “笑话我也不管,外婆,晚上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可能有点匪夷所思,但是你一定相信我的,对吗?”絮笙抬头望着即使老迈却依然高自己一个头的外婆,关于身高絮笙也没少抱怨过呢。 “外婆那次没信过了,我家笙笙骗谁都不会骗我对吧。”外婆拍了拍我的背,这次不似只是的轻拍,很是有力道,眼里也多了些自豪。 “嗯嗯,那是。”絮笙坚定的点了点头。不知从何说起,骗谁她都忍不下心去骗外婆。 “外婆……这什么味道?” “哎哟!我的鸡汤!”外婆大吼一声,赶忙转身奔向了厨房。 身后的絮笙偷偷的发出来“噗”的一声。 ………… “娘亲……这个是什么……”小女儿于诗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锅黑糊糊的东西一脸不在状态。 絮笙却不以为然老几手指就有了一碗汤,起来存在碗里面。就着拿着玩的,手就想喝点儿,谁知道被于铭给拦了下来。 “做什么?”絮笙不解的看着把他给拦下来的于铭。 于铭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拉着拦下来,他的手并没有松开也比你有一点要松开的迹象,依然坚持不倒的立在那里。 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小老虎说话了,“母亲,这汤看着挺奇怪,您真的要喝掉它吗。” “噗,是阿,孩子这可是你外婆特意给我们做的爱鸡汤,不喝,还要做什么。” 小老虎更是不结了现在他们三个人挤在狭小到厨房里面,外婆在餐厅里面布置碗筷。进来前外婆要将这黑乎乎的汤给盗掉,而母亲争着要自己亲自去把鸡汤倒掉,外婆自然是敌不过自家母行的,最后只能妥协,外婆在外面布置碗筷,母亲把外婆赶了出去,就说要到汤。 可是现在小老虎,却发现母亲,显然没有任何要到吊汤的意思。看看现在母亲不但没有把汤给倒掉,还自己想喝上了。 可是父亲些人却不愿意认不清呵,给阻拦下来了。 “外婆不是让人,我们把这汤倒掉吗”小龙虎还是小龙的时候也生活了一段时间,毕竟是动物还是不能体会人间情暖的。 絮笙看着小老虎一年蠢萌的样子,连不住求了,求它的毛卷卷头,“小孩子就是就是,母亲做给你的,你会喝吗?” 小老虎想哥没有想,立马变就点头,“那是当然的了,这可是母亲做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喝的。” “对吧,你也这样说,这她,我是真的舍不得倒啊。” “即然你舍不得让我和吧。”一旁一直都想出手阻止絮笙喝汤的于铭出声道。 “你干什么,把这弄得,就好像是毒药一样,这有什么不能喝的,不过就是糊了一点罢了。”絮笙有些气了,一把将于铭挥开,他对老人的态度,谁再让絮笙感到很不开心,在他眼里她,她老公应该跟她一样,一起孝顺外婆才对,但他看,现在生怕直接外婆受到了委屈。 于铭知道絮笙误会他了,但也并不多做解释,把絮笙手里面的玩给接了过去,仰头便把汤给喝完了。 再拿给絮笙时候变也就只剩下一碗被喝得精光的汤了。絮笙被于铭行为北京住了他并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做给她一点的机会都没有,但内心的气脑,也就缓和了一些,之前也是看电视耶,那些不善待老人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反常反应过大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把这当了可以吗,我只是害怕你对我外婆不好。” 于铭露出了宠溺的微笑怜爱的刮了刮絮笙高挺的小鼻子,“我像是浪的人吗?你这样说我可得生气了。”絮笙看他笑的如此灿烂,哪里湘西会生气的人呢,她明白对她,于铭总是一直都有着的有着耐心的。 “你喝,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我会心疼。”说着,于铭将絮笙啧啧啧,手机wifi暗笑了他的右心口。不准和那里的跳动,絮笙释然一笑。 “我知道你刚回来,我有些紧张,还是e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于铭的话,让絮笙身体,狠狠地一僵。 “你果然发现了什么,是不是有相聚怪,这像不是真实的一样。这个汤它……” “别说了。”絮笙出声打断了于铭的话语,他一向是一个异常镇定的人,但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和古镇定之感,整个人濒临着崩溃的边缘,但又像是一切都很正常,这让一旁一直观察着所有的于铭拉响了警钟,但是现在却也继续坐观尽变。 第三百四章 絮笙晚上的时候真的是跟着外婆一起睡的,留下来了三父子一起去睡了蛤间,因为两个都是小孩子,跟因为小老虎,毕竟也是小龙成了年的人,所以她带着小女儿于诗一起去睡了隔壁的屋子。 于铭这一个人苦逼的独守空闺了。问一句,哥他本人有没有见严,没有人知道这是小河老虎带着小于诗近乎钱,可是偷偷的对着他父亲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当然说是嘲笑,其实事实上也只是在那里站着,削了他一下而已,并没有多么夸张的就出什么什么样的动作。 但即使是那样,清清的一项了,也足够辣到了于铭眼睛,并且让他非常的难受,但也没办法,只能一个人交早的,进屋捶打着被子裹着裹着便也就去睡了。 而另一边,刚跟外婆见面完全处在兴奋状态的絮笙既然咁,并不知道另一边于铭他会怎么样的了。 絮笙只是觉得还挺高兴的。点跟外婆一起亲近,已经是很长很长的时间了,多久没有在外婆的怀里撒娇了。思念的情绪荣荣后,鲎必定也不禁简短,他抱着外婆很想流泪,可是又流不出,心中的喜悦里又不知为何,有点点心慌,絮笙果断的摇了摇头,将这一切奇怪的想法都全部归功于太久没有见到外婆,所以嘞心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罢了。 外婆拍了拍絮笙的脑袋。“快去洗澡,你是想就这样睡嘛,快去快去。” 很快便久被外婆赶进了浴室里面去洗澡了。絮笙也很听话的,本来就是要洗澡的,但是每次看到外婆的时候,忍不住就想撒娇也就也不住,想要外婆催他起了,所以你心里的动作都试如此的幼稚,但是本人却和不觉得。 只要一件的外婆,她就谁在镇不住他,其实有些时候很不懂他在那两个孩子啊,都不是燕特别黏母亲的耶,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样才会有她这个母亲的血在心,一点也不像她,倒是像极了他们的父亲一样的适应你个还特别的装模做样,端着一个小夹子。他们的父亲倒是也喜欢端着大架子,想到这儿絮笙脸部抽轻笑出了声。 “洗澡都在笑呢,真是个傻孩子。”外婆的声音从门外流了出来,虽然像是在骂着他的外孙也,但声音却软的要命,根本就像是在体育怪着,并不是咒骂的意思。 絮笙自然是明白外婆肯定是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坏心的,所以变你又怎么样,她只是开心地向外面回答道。“见到外婆,我开心呀。” “这孩子在说什么呢?早上不是才见过嘛,不就出了一个门怎么跟好像很久没见似的。” 絮笙在浴室里面笑了笑,并没有在开口回答他的外婆是阿七不是很久没有见了吗? 絮笙脱衣服的时候一顿他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却又并不想去,发现并也就没有多想,就许脱衣服洗澡了。 或许是他想多了吧,能用什么奇怪的呢,她跟她们的父亲还有孩子都一起跟外婆团聚了,现在就只剩下儿子了,她很幸福,有他们在身边,他香型也一定可以很快找的孩子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如果被他无视的心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越来越发芽越来越壮大,即使是被埋在心底,但他的本能,却无法忽视。 都说野兽,会有一种野兽的直觉,而人类在遇到不行一些事情的时候,也有一些奇怪的预感。 尤其是一些作者特殊职业人在他们的直觉,尤其准确。絮笙他并不是做的什么特殊职业的人,但他屏与常人是有所不同的,她的第六感感官的都是非常的敏锐。这个时候也就是像他们这样的人一向是不能忽视这些明月的感觉的,可是这次他是翩翩的喉舌了,并且你不想结哇觉出来。 然而絮笙却因为他的外婆做一遍,不愿意去多细小,可是另一边的。于铭却是不得不多做他小了,他现在可是带着孩子跟他的老婆,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并且这个地方异常的奇怪,当他踏入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絮笙告诉他这是现代,他从未来过的地方,也许是看到一些从未没降到的物体,所以他才成了鲜花这样的解答,真的是这样吗。 絮笙既然是并不知道她的老公不在想些什么?截关的东西,她此时此刻正在跟着她的外婆一起躺在柔软的被窝里,虽然这个被窝其实并不柔软,甚至有些硬,他们家里本来就不富裕,身下的这张床和另外两个房间里面的那张床也都是算了,起码有几十年的了。 特别是外婆睡的这张恐怕有200多岁了吧,灵蛇这张床还是外婆的妈妈留下来的那个,之后可就是年龄大的有点广了。 可是让人奇怪的鞋,这双200多岁的床就和你说,应该会非常的硬才对,确实,家里面深圳床里面最为柔软的一张床了。当初外婆还执意要把床给她睡呢,她也是推了很久,不愿意升级,还得外婆生了一天的气,外婆才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睡着这张床。 絮笙那个时候是想起了年代久远的床应该睡着有好处吧,比如治疗风湿什么的,现在在古代走了一遭,回来才发现以前的想法,倒真是有些傻的可爱。 或许说这些可爱有些可笑,你有些自恋,但是从来就不在意什么的,更不会在意自己的想法了。 “外婆,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你不要惊讶,这都是真的,你相信我好吗。” 外婆比你回到我儿是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你还没准备好,可以不用那么快告诉我。” 絮笙有些惊讶,想让没想到外婆会这样,若依有些奇怪,外婆会什么会这样说。李铭在下午刚回来的时候,外婆还切的想要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此时此刻外婆去相学什么都知道了一样,就像是什么都不用知道了一样。 外婆看着他的外孙女重起了,眉头伸手轻抚了抚,安慰着说道,“你想太多了,我之所以会这样说,那是我看出来了,你的那个找的男朋友还不错的样子。我直接去水会那么急切,只怕你被骗了,但现在看奶那个人,气度不凡。对我家的宝贝孙女也是真心的,这也就够了,” 絮笙一愣,是呀,他能外婆就是这样,只要在知道,不怎么伤害的前提下,从来都是这样。 即使他有时候觉得他外婆恐怕年轻的时候也是很厉害的人。你可得外婆盐田举止都是非常的随意,确有透着淡淡的精明。谢谢,杀她的这一番性格比也就是她外婆养出来的。 他们总是两的性格其实是极为相似的。“外婆啊,你也明白的我什么事情可都会告诉你的,你让我不舍得,我可受不了再说啦,我知道外婆,你不会嫌弃我。” “这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怕,有些匪夷所思,我怕你承受不了,早以才那样说的。”絮笙将头枕,在外婆的肩膀上,揉揉学术的撒娇的说着,这是他最喜欢做的动作,每次跟外婆一起睡的时候,都会常常做出这样的动作。 外婆这也是非常习惯的股份,我的头发。这种深点啊成成都惯习惯了做这样的事情。如果要说感情的话,我们组是两个感情是非常的要好的,总的来说简直就无话不谈的闺蜜,又像是体贴我们这的吴萌女,要向谁个斜井浓厚感情祖生他们两个关系几好,只能说非常的好。 常常絮笙都会想着,这一辈子都不结婚了,不去你那一烂摊子的家人就带着外婆两个人就这样过一辈子,她一个人的,一个人叫外婆养好,跟他在一起一直生活着这片就是怕最大的心愿。 可是天不如人愿,谁也未曾料到她竟然穿越了,而这一穿越,人生地不熟,失去了外婆的,她竟然还就这样奇妙的缘分,加爱上了一个人,又在奇怪的理由下伸的一个孩子,而如今跟谁在爱情的结晶下,诞生了另一个孩子。 或许冥冥之中有一个奇妙的谢江他们牵引在其中吧,但是他可以肯定得保证若飞他穿越了,他恐怕真的无缘,在有婚姻这一摊,说了恐怕也不会在铃声的,不熟的地方带着某样的寄托,在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下而生的一个孩子。 嗯,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诞生,絮笙跟于铭可以说,恐怕都是未知数吧。 不过现在,絮笙这天气你的,如果曾经他恐怕跟他外婆过一辈子,这个荒谬的梦想,可现在他或许可以将一切化为实质。 第三百五章 一晚上的时间,他们祖孙两个是彻夜秉心而谈,絮笙将他这几天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讲给她的外婆听,一五一十这份信息都舍不得他的外婆听。 她的外婆也听得十分认真。絮笙本以为他的外婆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而感到惊讶甚至会怀疑她说的话的可燃性奋,即使外婆不会怀疑他,但他也没曾想到他的外婆竟然会如此的镇定镇定,到她都难以相信。 毕竟若是他是外婆听到了,至少会惊讶一下吧,但她的外婆听到了这些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别到凌晨已经三点了。 “很晚了,睡吧。”外婆菜淡淡的开口。 “外婆你不感到惊讶吗?”絮笙有些奇怪,碰外婆怎么说也是个普通人在什么镇丁一个有点普通人的反应吧,这个平淡都感觉该不会是没有相信他所说的话把。 “我知道了,那接下来我们睡吧。”刚射完,外婆便就躺下近视,要睡了。 絮笙感到十分的不解,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而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絮笙,你的坏婆已经死了,在你穿越之前就已经死了,你难道已经忘记你说怎么穿越的了吗?”一股苍老,透着冰冷至极的声音在絮笙我便想起就像是一切光波一样,一圈又一圈的,在他的耳边炸开了。 “!!!”絮笙并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空灵的声音,这样先开的技能其实他也能做到,她也约到了不少神仙,怎么可能会惊讶,这样的行为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一股声音,他就害怕到极致。 就是一种反射性的,从生理上实力过围墙大泛调性的害怕,就像是动物直接在住着,遇到强者时,自动会散发出来的洞洞,这几年在他身上发生的。 可最让絮笙感到恐惧的并不是这个强大的压迫感,而是她的话,她的话语他所说的每一个字说,拼凑出来的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絮笙几乎是用喊的出来的,要知道他平时生化都一向很平淡,几乎很少会用这样大的音量来说话了。 “你……不会不认识我的”苍老的声音透着讽刺,淡淡的经显示着他对絮笙的嘲笑!“醒醒吧,你可真够懦弱的!” “住嘴!你到底想说什么?”絮笙看了看一旁的外婆今发现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贱贱的,居然还睡着了。 这下絮笙才发现是九级人有艺术透明的屏障,凡人是看不见的,这里面所发生的事情,一般的人肯定也不会知道的,而且这凭证的能量之大,恐怕既然是于铭也肯定不会有所发现的。 絮笙她轻轻的我了,我全套,但是很快他也就松开了。过于平静的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近也躺了下来,平淡的看着空铺的天花板。 “来由?今天下午你来过了,不会是来逛街的吧。”絮笙这首已回了么,不平淡,那是因为他的外婆在会有些紧张吧,可现在想来之前紧张的,他真是傻的可笑。 “呵呵,倒是挺真的,跟你以前差别倒是挺大。” “你见过我?”絮笙很是诧异,他会成想当这个人竟然真的见过他可是真莫名的熟悉,他也无法去否认他们见过,但这熟悉,让他透着淡淡的厌恶她很明白她,不想见到这个人,沈洁希望从来都没见到过这个人看来是穿越前所发生的事情。 “没错,就是穿越前所发生的事情。”苍老的声音透着淡淡的赞许。 它听得到我的心声?还是说我已经如此被人所猜透了? “呵呵,你放心,我还听不到你的心声。只不过是太了解你吧。如果你还有已穿越前的记忆已就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了。”说到最后一句话,苍老的声音,里面有着浓厚,即使是絮笙别看不透的复杂情绪在里面。只是那淡淡的风是一冷淡,确实无法忽视植入他的心脏,让他糊突的跳了一下。 “我的来由从来都只有一个。”苍老声音并没有给我缓冲的时间,直接道出了他自己来的理由。所要做的事。“跟我走。” “你在开玩笑?”絮笙淡淡的眯起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没有任何东西的空气的天花板上,但却放佛像是在看着那个声音,冰冷又苍老的声音的本体。 “呵,看来你是不愿意配合了。”说完这句话,空气中明显的发生了变化。之前那个龙,可谓强大,却有透明的,平着紧,慢慢的消散着。 就在絮笙感到十分惊讶的时候,“你可别怪我啊……” 苍老的声音,再吃在他耳边响起,只不过不同的是,之前是在凭证类大池子的想起这次竟是在他的耳边在他的体内想起的。 絮笙通体打了个冷战紧,竟有一股从来未有的未知的恐惧蔓延了出来,点错,他的手脚,让他整个人都像是沐浴在大海之中,一般可最让他震惊与恐惧的并不是身体上和心灵上,还有精神上所带来的颤抖的恐惧,而是那句话! “你可别怪我啊……”这些话,带着淡淡的回音,像是别让他忘记一般不停的在她的脑海里面,述说着不断的重复着像是想要急爆他的脑袋一般。 突然的这个声音消失了。 絮笙葛头的着汗水,望了望周围他发现是真的屏障已经跟着那个声音消失了,看来屏障消失,看生意也跟着消失了。 那个人……很强!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强大的人,他竟然会觉得如此的熟悉?甚至还有一种见个想要远离的冲动,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手术说的穿越之前的那段记忆空白的记忆,他穿越之前根本就没有空白的记忆! 没有空白的记忆?随后絮笙皱了皱自己的眉头,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吗? 就在絮笙还在出神的时候,本来已经反锁上的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整个门都已经被雨了下来直接的撞在了另一边。 “轰——”巨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面响起。 “怎么了?怎么了?”本来已经熟睡的坏婆近也这个时候被震得起来。就是受到惊吓,一般坐着床头看着黑漆漆的门口。 躺着的絮笙也跟着做了起来,安慰着他的外婆。虽然他的身体跟私立的一般还流着满头大汗,但是在黑夜里,他的外婆并没有发现。 她的外婆没有发现这一点,但却并不代表没有人会发现。 漆黑的,门口一个人影,渐渐往里面走了进来。外婆有些害怕,显然是以为是贼想抄起一旁的电话砸过去,被絮笙给阻拦了下来。 嗯,门口见见网里面找的那个人呢,也算是发现里面的人手受到了惊吓,开口出声道,“是我。” 絮笙一愣,没有想到于铭还是发现了。 “笙儿,刚刚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于铭一般,还瞒着王前进着,身怕吓着了,里面的人一边出着温柔开口。 “外婆,你先睡吧,我出去跟她说一下。”絮笙对着外婆说他先别玩,符合外婆才行,不然直接这么出题,恐怕会惹来坏,破的猜想。 外婆点了点头,说你快点回来睡,便也就继续睡下了,向来知道那不是贼人便也就安心了。 第三百六章 “笙儿,我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气流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于铭跟絮笙刚走出门外,于铭就直接将絮笙带进了房间里面仔细的查看了有没有什么大碍?才开口,问道。 “放心吧,我没事。”絮笙看到于铭如此紧张的关心,他也不免跟着谁污染了下来,虽然身体还是冒着庞大的冷汗,整个人还是有些疼痛,但是他比,有时候出来这事还负责这个男人。 但是写人的,她一直冒着冷汗的身体,还是被于铭给发现了。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于铭心里狠狠的捏了也罢,赶紧拉着絮笙抱到怀里,就坐在床上不嘞,附他身的汗水从空间里发,出了一定要玩放在絮笙得嘴里。感觉到是你间身上的人出汗量少了再放心了下来。 絮笙最强音的塞进去了一定要玩,本想说不用的,谁知道还是被硬塞了金的要纹,入口即化,怕也吐也吐不出来了,更何况也没必要那么做。这是一瞬间药效已经起到了作用,他感觉他的身体舒服了不少,只是知性的那种疼痛是生猪苦,谁的并不是这样轻轻松松就可以减轻的。 更何况她刚才吃掉的那个东西,恐怕不是一般的东西吧?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些肉疼了起来。随后就又“噗”笑一声,心里面倒是舒服了不少。 “你可知道那人是谁,如此强大的能力,以前从未见过。”于铭看着怀里的人已经缓和了不少,才开口,询问着那个神秘人的来历。 “不清楚,不过……”絮笙在于铭怀里摇了摇头,随后接着说着,“我对那个人的感觉……很熟悉。我可以确定……我见过它。” “却不知道在那里见过?”于铭接着我的话疑问道。 “让你给猜对了。”絮笙对着于铭玩了一个淡淡的白眼儿。于铭看着清水觉得可爱,还揉了一揉呢。絮笙你闹得眼皮子痒,便就锤了于铭一个不轻不重,人一米的小拳头看起来倒像是人在跟爱人撒娇呢。 而现实更是告诉了絮笙,这都一趟,还说还真特么就是撒娇了,因为絮笙明显的感觉到身下的人竟然某个地方起了反应。正硬硬的底着她的大腿呢。 随后没有多久,于铭的脸上也就多了,五根手指印。 显然这就是家暴所为,还是他不敢说话,只能任人宰割的加爆手雷,还被打得如此开心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只发现了什么。 只是家里面三个人,再找上吃饭的时候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当事人的两人。 “父亲!你脸上怎么画画啦~”并不在状态里面的小女儿于铭呆萌开口。一旁的小老虎站着只顾着看戏。絮笙嘴角抽提很是无语。 这个小插曲很快也就过了,他们几个人就这样问问星星的还是困了么,几个月的时间。 絮笙一直都在想着那天晚上说发生的事情,但奇怪的是最近几个月,那个人都没有再出现过想来是按兵不动,又想搞出什么幺蛾子吧。 其实不出动,什么也没发生,还是让他心里面最为焦虑的药,知道别安静的地方,也就是等待越大,暴风雨前来的预兆。 “有我在。”于铭抱着絮笙安慰着她,但其实也踏了,心里边也是同样焦虑的,他有着相同的一干这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更加的糟糕。 可是他并不想看到絮笙因为这件事情儿焦虑,不管有任何事情,他都会担着为他们担着为她担着。 两人的预感,并没有错,确实是一个老人在酝酿着什么计划,等待这一个绝佳的时期,等到来的时候,一切都将成为定局。 两人的牧企有些时候是不用说也可以,只晓得他们只需一眼便已的猜透对方的想法。 简直是在对方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絮笙一眼便就看出了于铭他的想法了,只是他没有开口说罢了。但既然连于铭都高度警惕了,那他们两个还按兵不动的花,但是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外婆,可就有危险了,他可赌不起他,谁都赌不起,他的家人一个都不能少,至少她得护着他们,让他们平安,这是他作为孙女,作为母亲,作为妻子应该尽的义务。 “想到该怎么做了么?”于铭居然也是可以看透絮笙在想什么的,要知道他的夫人可以一眼看穿她,她自然也可以的,不然岂不会让他论文下风,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她的丈夫呢? “按兵不动,是任人宰割的做法,我们必须的做点什么,至少丰富措施的有点儿。” 于铭点了点头,“能,实力强大,并且我们也不知道他真正目的是什么,根本就不好做措施也,何来安全防护一些现金,一些办法在他那个强大的实力下,红番一起不到什么作用。” 絮笙自然也是有想过他所说的这些以上的条件的,这是是这样没错,可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东西。” “什么?” “不如我们先走吧。” “这倒也是,打不过还不能跑吗,先躲过在说多过了这一个汉子,再想想有什么好犯法吧。” 两人私下办的,是给商定好了变也就很快决定付出行动,开始实施计划了。 “我先把要带他走的消息告诉外婆。”絮笙既然已经想好了方案,便也就决定马上前去寻找外婆。就要转身前去寻找外婆显然他是想立马就马上离开的。 可谁知道,絮笙刚转身变便就又被于铭给了拦了下来。 “怎么了?”絮笙对于铭将它给拦下来的行为表示很不解难道他不打算马上就走吗? “我们直接行动吧,在路上在告诉外婆。”絮笙想了想,这个办法也很可行,并且就点头同意了立马就去把外婆还有孩子给带了出来,决定离开了。 于铭几时之所以会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他开始怀疑外婆了,并不是因为这样速度快,要知道再急也不用急着一时半刻的。他们的人没有一个是普通的人这一时半刻的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最受一会见呀,是因为他觉得周外婆有些奇怪,身上共有诡异。 于铭也并没有告诉絮笙他还是怀疑他们外婆的这个问题。就看她对外婆盲目的好就能看出来,就算他说什么恐怕也都不会得到他的认可。 絮笙一向聪明些,未曾想到她,对她的外婆,既然亲情如此深厚。 虽然将外婆带上,恐怕路途还是会有危险,但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再呆着这里恐怕也不知道会迎来的什么东西。 第三百七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外婆还在收拾完快变就被她的外孙年给拉着往外走,别拉着他竟然还往里面喊着那两个孩子快出来,竟敢虽然现在立马变就离开。 “外婆一点都不想去,我住的地方看看么?”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她解释,只能先将把人给带走,在慢慢的跟她的外婆一一的说完这些事情吧。 那两个孩子也很快,便就出来,跑到了院子里。甚至比絮笙那就外婆的速度要快上很多很多很多了。于铭也早就站在这里等待他们了。 絮笙刚刚拉着外婆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于铭便就开口问的,“现在就有你的身体受得住吗?” “没事,我已经养了好几个月了,而且上次已经有空的一次经历啊,这次会好很多。”絮笙看于铭担心他的身体也变就赶快安抚着。 于铭皱了皱眉头,本来他是想在这里好好研究好那个空间的问题再让他来带着他们走的,不想让絮笙那个空间了,可是现在时间太过于昌祖,而且又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神秘人实在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也只能这样了。 于铭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病,你就准备好开始在密林那个是水人身体一般的空间了,这是最后词,它紧紧的站在了絮笙到身边,待会儿了强大的能量,再来的时候他也可以多帮絮笙挡一挡。 絮笙自然是看错了于铭但是我都选为心里面又是一暖,既然他们都已经澄清很长时间了,甚至还生了两个小孩子,可是他常常还是每天像谁都会被他感动一番的。 絮笙摇了摇头,平静的家嘞,给他信箱的时间可不是像在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现在恐怕很危险。 刚把一系列失去想玩请投进狠狠地一跳。就在刚才,他狠狠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来了!来的很快,速度及精神的时候都身旁的于铭这人也是像感觉到了一般。 他们才刚刚感觉到天上的乌云竟也开始密布了起来,乌黑乌黑的近,像是马上要天黑了一般。 这还不止云竟然也多了起来。这下面的云的像是一块一块华为的实体一般,但愿像是浓厚的恶水,一般仅多如牛毛,如站在山顶的班,整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黑色的云片,将他们包围了起来,压榨得像一个丧尸的空间屏障,一般将整个后院子都给笼罩了起来。 黑色的木营在这里积压着。絮笙近也感觉有股透不过气但感觉一般。难受至极。 苍老的声音也谁着黑色积压越来越多小缪了,苍老的声音股穿透的细胞狠狠的刺进了他们的耳朵的里面。 “我说过,你逃不掉的,又想跟上次一样,玩穿越变走吗?” “呵呵,你自己的运气可不会有那样好了。” 絮笙对那苍老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不断的运用着这几的空间。 不停的加速着,不停的加速着,更让絮笙感到惊喜的事,这突如其来的乌云,竟然有助于她快速的运用他的空间。 就在长乐的声音,想要开始出发,开始进攻攻击他们的时候。 一团白光里面夹杂着黑光蓟县载了一个天主笼罩住了,他们中的所有人! 第三百八章 之前的时候,絮笙一直觉得自己疏于修炼,空间的等级都升的变慢了心里还十分计较这件事,没想到到了如今,她竟然能够自如的穿梭于各个世界之中,说起来也是一个奇迹。 本来大秦战事频繁,她无心空间里面的事,现如今着急拿在手里,也算是没有辜负以前的努力。笙进入了新一轮的试炼。 她必须在这新一轮的试炼中,边寻找于言,边为于铭的复活做准备。 她的想法是如此的执 只是她现在没有什么陪伴的人了,她又回到了以前孑然一身的状态。 只不过,她现在走了可以为之付出和追寻的东西,她不会觉得孤独和寂寞了。 她这二十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也都放得比较开,倒没什么非要不可的理由,唯独这一次,什么她也都是要得的。 带着这种执念,絮着,以至于每一次,都为了这些事同一些别的世界的人发生矛盾。 这一次,她要把自己的身体留在空间,把灵魂送去别的世界。 絮笙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正沉,仿佛正是深夜。 电闪雷鸣,她恍惚间坐起来的时候,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失明了。 天空中有闪电划过,接着短暂的白光,她看清了面前的形式。 她站在类似于江边的地方,江里流的水都是淡红色的,江边躺了各样的尸体,黑衣白衣,男人女人, 看他们的装束,古装,佩剑佩刀,活脱脱一场华山论剑之后的惨状。 或者说,这个样子,她好像来到了武侠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场景。 她试着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脚步,却发现自己的腿没有了知觉。 冷冷的,麻麻的,疼疼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混杂在一起,弄得她什么都分不清了。 她倒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姑娘,虽然没经历过大生大死,好歹也算是见识过各种场景的人,这种场景谈不上怕,也谈不上麻木。 更多的时候她其实是选择熟视无睹的。 不论是那个世界,都有很多的生生死死,二十一世纪已经是相当安全的一个世界,比起它来,其他的世界里,显然是多了许多的危及生命的东西,她早都已经司空见惯,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周围已经没有了一丝活人的气息,尸体横陈,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的腿好像断了,一点知觉都没有,她只能艰难的撑起上半身,茫然的看着黑夜。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往前爬动了几步,最终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大雨倾盆,谁都没有注意到她。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松软的床上。 睁开眼睛,周围的视线一片模糊,想必是淋雨太久的缘故,高烧烧坏了眼睛。 脑海里仿佛有什么汹涌的东西冲撞她的脑袋,这些东西清晰的,一幕一幕的,映在她的脑海里,仿佛都是她亲身经历一般。 的确是亲身经历,不过不是她的,而是这身体的。 她的灵魂,应当是阴差阳错进入了这个死人的身体, 她摸索着摸了摸自己的膝盖,那里伤得很重,她动也不敢动,隐约能看到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显而易见,她是被人救下了。 “姑娘,你醒了,” 门边传来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一个年纪略大的大娘过来把她扶了起来。 “这里是?” “这是我们家,你受伤被流水冲到下游,是我们家老头子救了你。”大娘把她扶起来,给她端了碗水。 “大娘,我这腿,什么时候能好?” “这……”大娘犹豫道,“我家老头子是七里八乡有名的郎中,他既说你腿难好利索,那也差不离,姑娘,你别担心,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同你大爷没有子女,正好收留了你。” “难好利索……是什么意思?” “即使痊愈了,也不可能像正常人走路那样健步如飞……” 絮笙呆了下,良久,才艰难的开口问道:“那……我的眼睛呢?” “眼睛倒没有大碍,调养一阵子,时间久了身体补回来,自然会痊愈。”大娘宽慰道,“你也不必太过介怀,时间久了,还是可以走路的。” “嗯,大娘,谢谢您。” 絮笙暂且在大娘家住了下来, 本来没有什么大事,腿不方便倒也不算特别碍事,她现在伤着,也没办法下床走路,只是这眼睛,约等于一两千度的近视眼,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倒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她是一个需要用眼睛来看世界的人,眼睛对她无比的重要。 总之,现在这个情况,还不算是最差的。 因了她是灵魂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所以并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一直对着大爷和大娘装作自己已经失忆了的样子,大爷和大娘也不疑有他,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她。 那个时候,他们都叫她小九,因为她有一个很好看的小酒窝,她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加上自己的伤还没有好,所以也就打算长期在大爷大娘这里住下来,帮助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一点微薄的报答了。 慢慢的,她也可以被大娘扶着下床,虽然双腿依旧没有什么知觉,好歹也算是可以活动了,相信只要她努力做好复健,重新站立不是问题。 在大娘家里住了一个多月,大娘大爷对她的照顾入微,什么都考虑周到,只是她的眼睛看不清车,若不然,她一定要看看大爷大娘的样子。 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进了的话,也还是可以看个大概。 大娘是个很随和的人,大爷长年行医,虽说脾气怪异了点,但人确实十分善良和正直的,对她也是十足的好。 只是记忆中的那个人总会出现在她的梦里,他眉眼隽永,每次看到就会心痛。 他是谁,她自然是不晓得的,这毕竟是这幅身体的记忆,和她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只是看这个伤心的样子,想必这女子死之前,一定是十分绝望的。 只是她因何事伤了情,她却不得而知了。 第三百九章 那是个漆黑的夜里,家外的路上灯火通明,火把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大娘推开门去看,才发现自家门口围满了黑衣人。 黑衣人自称是一位短腿姑娘家的随从,这位姑娘在家中时不同意父母安排的亲事,一个人跑了出来,却从山崖上摔了下去,摔断了双腿,姑娘的爹娘担心她的安危,这才派人来寻她。 他们拿出了她的画像,大娘仔细看了之后又询问了许久,才确认了他们的身份,肯把絮笙交给她。 “小九,原来你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我这干娘看来是做不成了。”大娘扶着她送到了门外,对她感慨道。 “大娘,你那个这么说,以后我有机会一定常来看您,您和大爷就是小九的干爹干娘。”她宽慰道,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回来的可能了。 大娘拍了拍她的手,把她的手递到了黑衣侍卫的手里。 毕竟是她陌生的人,她自然是不愿意跟着他们走的,但是万一他们真的是这副身体的家人怎么办? 思前想后,她就被带到了一辆马车前。 “姑娘,请上。” 那人为她掀开了马车帘子,她模糊的睁了睁眼,隐约看到马车里有个人影。 上马车的时候她腿脚不方便,上的很费劲,下面的人也不敢有什么把她推上去的大动作,她上的正费劲之时,马车里伸出来一只纤长的手,顺势把她拉了进去。 “谢谢。”上了马车之后,她礼貌性的道了谢。 她自上了马车之后一直闭着眼睛,也不说话,什么都不问,却总觉得空气里冷冰冰的,睁了睁眼睛,却因为马车里光线昏暗,什么都没看清。 她万分确认,这马车里,的确是有一个人,她即使不睁开眼睛,也能感觉得到她的呼吸,况且说了,若没有人,又是谁拉她上的马车? 既然那人不肯说话,她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闭着眼睛,睡着了一样。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眼睛一睁开看东西就会特别难受,又涩又疼,况且就算睁开了,她也看不清东西,还不如干脆闭着,看不到倒也清闲, “回到山庄之后,老实待着,不要再闯祸了。” 寂静的马车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絮笙没敢搭腔,因为她知道一旦她开口说话了,很有可能就暴露了自己的现况,她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她还是缩在角落里,仿佛睡着了一样。 她动都没动,让他以为自己睡着了也好,省许多事。 与此同时,她隐隐感觉到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时时刻刻在盯着她,她被这种眼神盯得心里隐隐发慌,表面上却不得不装的淡定, 有些时候,做一个什么都看不到的人其实更好,可以理所当然的忽视别人任何不好的表情。 本来絮笙没多想什么,等马车停了下来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觉得不太对劲。 这个所谓山庄里的人,未免都太过训练有素了。 这不符合常理。 第三百十章 下马车的时候,絮笙被面前的强光刺激的睁不开眼睛,下马车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下去的办法,在她身后下车的那位却已经稳稳当当的落了地。 絮笙正惆怅之际,一双手伸过来,把她稳稳的接了下去, 白衣,一身白衣。 和深色长发交相辉映, 她只来得及看到这些,眼睛就痛的再也睁不开了, 随后,下人领着她,到了曾经她这具身体居住过的闺房。 甫一进房门,一种浓重的熟悉感就扑面而来,她摸摸索索,找到了床的位置, 没过一会儿,几个身着素衫的小婢女就排着队来了,说是以前伺候宁小姐的小婢女,最是了解她的脾气,现如今小姐的身体不好,自是更需多加照顾。 所谓的宁小姐,即是这副身体的主人,至于她的全名是什么,这个絮笙还真没听谁提起过, 这山庄中所有的地方任她逛,所有的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她站在哪里,周围十米全都是保护她的人, 可是她仍然觉得,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仿佛她本来就不是属于这座山庄的。 絮笙把这归罪于自己,因为她本来也不是这身体的主人,觉得陌生也情有可原。 这身体真正的主人,恐怕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人有一种排斥作用,是指异物进入自己身体的时候,人的防御系统会本能的去排斥这个异物,无论是对人体有害的还是有益的。絮笙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就在排斥这具躯体,或者说,这具躯体在排斥她,总而言之,絮笙没有过一丝丝感到适应的感觉,她常做噩梦,梦境里都是一些奇怪的场景。 是她从未经历过,却感到无比熟悉的场景,一帧帧,一幕幕,只要是在她睡梦里,她就永远都不会有安宁的时候。 事实上,做梦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放在以前,絮笙也就把它当电影看了,关键是这梦她熟悉也就罢了,整片整片的血腥和杀戮,看的她是真的恶心。 她不知道这具躯体究竟经历过什么,但是她可以猜得到的是,这具身体一定经历过生死攸关的大场面,那么壮观的尸体和血,普通人是想象不出来的。 记得以前的她是诸事未经,虽说比起同龄人是沉稳许多,却仍旧是一个孩子,什么都没经历过,一个人走在夕阳下也不知道何为愁,何为怕,穿越到了古代才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一点, 在这些地方,稍微不注意,生命就被无情的掠夺了,只有在死亡的面前,我们才真的能够体会到那种绝望和渺小。 当时她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一个美满的人生,她有孩子,有丈夫,可是这些,顷刻之间就崩塌了,她的人生。瞬间坠入了谷底,现在唯一支撑她的,就是救回他们的这个信念。 自始至终,她都是一个要求不多的人,现在进入了这个所谓武侠的世界,她附身于一个毫无武功的人身上,她更加需要注意保护自己。 第三百十一章 这山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山庄,且不说它占地面积如何如何了吧,就单单说这小婢女日日跟着她,生怕她迷路找不回来了的劲,她就知道这个山庄不是一般的大。 这里的人,从上到下,不论是婢女或是侍卫,个个都是一顶一的武林高手,训练有素不说,站在那里完全就是一尊雕像,从来到这里到现在,絮笙就没和除了婢女以外的人说过话,马车里的那个人更是没有见到,倒是有大夫日日来看她的情况,她的眼睛倒是不太疼了,但还是不能老是睁着眼睛,膝盖上的伤离痊愈更是遥遥无期。 她哪里都不能去,走路也不行,觉得无聊的时候,小婢女就会推着轮椅,把她带到各处去晒太阳,她看不得强光,眼上总是蒙一块帕子遮着,在亭子里一睡就是一中午。 她不太喜欢大夫给她开的药,那药总是格外难喝 ,又辛又涩,还特别苦,她喝的时候总有一种想吐的冲动,却也不得不忍住,把药喝下去, 在到了山庄之后不久,她发了一次高烧,那个时候是晚上,她睡得沉,整个人烧得厉害,关节都是又酸又疼的,她难受的也是厉害,却没有力气叫人,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一直烧到了天大亮。 小婢女来伺候她穿衣吃饭的时候,她大抵正烧的糊涂。 小婢女已然不是刚刚开始侍奉的新人,看脸色就知道宁姑娘发热了,赶紧给她敷上了一块冷帕子,赶紧去请大夫了, 山庄中的大夫自是有神奇的技艺,赶到了之后却也是一阵着急, 大抵是因为膝盖上的伤,引起了发烧,这烧的蹊跷,而且烧的还很厉害,大夫用了药之后见效也很难,迟迟不肯退烧。 “你且先去禀报庄主,” 小婢女应了声,赶紧去了正堂。 这踏云山庄的庄主名唤宁清月,因了在娘胎中的时候太过安静,其父母一度以为是个女儿,便为他想了个女孩子的名字,孩子出生之后也没有改名字,他便一直用着,也正因了这个名字,不认识他的人一定以为他是一个儒雅如清风明月的俊秀少年郎,却不知晓他的手段, 他平日里多穿白衣,白靴,极少的时候穿玄衣或红衣,脾气甚乖戾,自小便如此,很少有唇角微弯的时候,山庄中的人大多对他又敬又怕,做事也从来不敢造次, 就比如说小昙,她跟了庄主多年,从开始服侍宁小姐,就自知宁小姐在庄主心中的分量,宁小姐本不是这山庄中的人,以前她们都是管她叫周姑娘的,只是这一次回来,周姑娘好像丧失了全部记忆,上头也下来了命令,让她们不得透露任何关于以前的事,连称呼都要改成宁小姐。 周宁就生生变成了宁周,也就是现在的宁小姐。 庄主生生把宁小姐改头换面,变成另一个完全不相同的人,她们也不敢不从,只好改口。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宁小姐也很多次试图从她们口中问出一些以前的事,但大多都被她们用不同的理由搪塞过去了,她也就没再多问。 这么想着,小昙就已经赶到了正堂大门前。 “庄主,宁小姐病的很严重,高烧昏迷,”小昙低着头,看不到庄主的表情,却能猜得到他紧皱的眉头。 “大夫如何说?”殿上的声音凉凉的。 “此病很是麻烦,可能是因为小姐膝盖上的伤引起,恐怕会对小姐的头有些影响。” 婢女还未待说完,白色的云靴就从她身旁闪了过去。 庄主应当很后悔吧,宁小姐那夜膝盖的事, 小昙这么想着,低着头快速离开了大殿。 絮笙头痛欲裂,只感觉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从脑袋中流走,她猜测可能是因为发烧加上频繁的穿越两次的原因,她可能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了。 烧的厉害之时,她捂着被子浑身或烫或凉,迷糊之时,隐约觉得有具身体躺在她旁边,伸手抱住了她。 再醒过来之时,她已然完全记不得了。 记不得周宁的事,更不记得她自己的事,从醒来的那刻起,她就只有一个名字,叫宁周。 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有鸟叫声,她朦朦胧胧的,因为发了高烧的缘故,睁开眼睛几乎已经看不清什么东西了,幸亏也不是完全一片黑暗,如果有光照进来,她也还是可以感觉到。 她微微动了动,发现膝盖痛的要命。 它们完全不听她的话,不论她如何用力,它们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它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听她的话了。 她,可能会这样残废一辈子。 “宁小姐,您醒了?幸好幸好……”小昙端着一盆温水,本要为她洗脸,进来恰好看到她醒了过来,瞬间大喜过望。 “有水么?”她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渴。 “有的,有的”小昙倒了杯水,扶着她的头,帮她喂了进去。 喝过水之后,她还是很困,混混沌沌的,躺下去又睡着了。 好歹是退烧了,小昙擦了擦汗,转身去了大殿, 晨起的时候,左右护法有要事禀报,庄主就去了大殿,如若不然的话,应该可以和宁小姐说上一句话。 大殿中跪了几个人,浑身血迹,宁清月正坐在殿上,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淡的,看着底下一脸怯意的几个人。 “当初既没有重用你们,自是有我的缘由,如今果然应了我的猜想,若是怕死,就把该说的话都给我说透了才好。” “主上,我们都是忠心耿耿为您,您如何竟能怀疑我们?”几个人一脸赤诚的说道, “哦?”尾音微微上挑,显示了他的不耐,“这样的话,以死明志吧。” 话音刚落,底下的人就扔了几把匕首在跪着的人面前。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说话, “怎么?不愿?还是不敢?” “主上,我们对您忠心赤胆,您又何苦如此相逼?”几个人一脸悲痛道。 忠心赤胆?呵。 第三百十二章 这世上又有几个人对他忠心赤胆,无非都是些虚伪的托辞罢了。 “若我没有充足的证据,会在这里和你们唱空城计?你们未免,太高估我的耐心了。” 他的语气冰凉,听的人心中一寒,有股凉意在背后蔓延,如同危险的毒蛇。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有这绝对的冷酷,绝对的杀伐,他所处的世界,是完全的地狱,他所经过的地方,无一不溃败。 话语刚落,宁清月抬头瞥见了大殿门口的小昙,抬脚走下了大殿, “庄主,宁小姐晨起的时候醒过了,现下又睡着了,烧已经退了下去,只是奴婢看着,小姐的眼睛却是难以视物了。” 宁清月抬手揉了揉额,脑海里全是那夜惨烈的场景。 左右护法自是知晓宁清月的意思,对着底下人开始唱起了双簧。 “两位护法,烦请为我们在主上面前求求情,” “你们做出了背叛主上的事,自是要受到惩罚的,你们也知道,主上对背叛的人从不轻饶,若是你们愿意供出背后的人,兴许还可以捡一条命回去。” 右护法道。 踏云山庄的左右两位护法,性格可谓是十分的互补,右护法性格热些,做事也偏圆润些,左护法却甚是冷漠,从不与让人多说话,抱着剑一语不发现在旁边。 “这……二位护法,我们真的没做什么啊。” “那恕我无能为力,踏云山庄的刑罚想必你们也明白,届时还有没有命就看你们造化了,来人,把他们带下去。” 几个人死鸭子嘴硬,右护法也不愿多与他们牵扯,干脆让人带下去上刑。 他们背后的势力究竟是有多大,搬出踏云山庄的刑罚也不能让他们开口, 看来这一次,踏云山庄要不平静一阵了。 左右护法互相对视了一眼,转身离开了大殿。 宁清月走到宁周床前,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他初见她之时,她还是所谓名门正派家的小姐,脾气秉性都甚是开朗,家中自是把她当做了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疼着,那个时候,他还是万人唾弃万人觊觎的踏云庄主人,杀人如麻冷酷无情,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 可惜人生就是那么奇妙,他们两个轨道完全不相接的人,早在幼时就有了交集。 她可能早已经忘记,幼时自家后门口重伤难愈的被她称为小白脸的那个男孩子, 倘若让她知道他如今长成了这幅样子,应该会后悔当初救了他吧。 可惜她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记不得他们之间的一切,往日的记忆,以及不堪入目的伤痛,她全都忘了。 他不知该悲伤,还是该庆幸。 或许应该庆幸吧,他可以重新为她建造一个世界,没有以前的世界。 只可惜这个全新的世界让她失去了太多,多数的东西,连他也不能够帮她找回来, 宁周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一个清晨,她已然和宁周的身体完全融为一体,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没有多少力气。 她伸手摸了摸,摸到一只修长温和的手。 她试探性的又摸了摸,意识到这是一个人的手,正欲缩回手之际,那手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她往回抽了抽,但是没有成功。 那人握她手的手势是如此的熟稔,仿佛这是以前做了无数次的事,她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要喝水么?” 她点了点头,他顺手给她端来一杯茶,还有隐约的热气在空中游荡。 他喂她喝了一杯水,然后又道:“饿了么,吃不吃东西?” 她又点点头,然后他把她扶了起来,底下人端过来一碗清淡的粥,是她喜欢的味道,她喝过一碗,才后知后觉的问“他是谁”“自己是谁”“这里是哪里”这样的问题。 他一一耐心的给她解释,他是谁,她是谁,这里是哪里。 她听过之后只是点头,脑海中一点也没有印象。 “我这眼睛,以前就这般么?”她问道。 “只是近日生了一场病,带出了后遗症,过些时日自会好的。” “那我的膝盖呢?也会好么?” 他抿了抿唇,道,“会的,会好的。” “哦,”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沉。 其实她知道,她的腿,是不会好的,除了疼,她基本感受不到其他任何感觉,别说好了,就是能不能站立都是个问题。 “在这里,你不需要腿,想去哪里,我自可以带你去。”宁清月说着,伸手替她梳理了下额角的碎发,“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嗯。”她点头, 在她认知的新世界里,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生了一场重病,记忆没了,视力没了,腿也重伤,如今,她只有一个不离不弃的他相伴。 她的世界里,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 她的视力依旧是不太好,用膳的时候也总是吃不好,需要别人来喂,她不喜欢被别人喂着吃饭,却也没有办法,得空了的时候,他就亲自喂她,在她面前她也算是自如点,偶尔会笑笑,性子温婉的很。 其他的时候,大多是小昙推着她,去山庄中各处有花有草有水的地方转,要么就把她推到亭子里她蒙着帕子,春日里也不太冷,睡一觉也是极惬意的。 慢慢的,她的视力也恢复了一点,眼睛睁开也没有那么难受,虽然说看东西还是很模糊,好歹也算是有了进步,她曾经问过小昙,自己以前的家是什么样子的,小昙只和她说她以前的家中甚是平凡,她生来脾气跳脱,最是喜欢玩闹,曾经在宁清月生死一线的时候救过他一命,所以在亲人去世之后,亲人就把她托付给了宁清月,早在她救宁清月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两情相悦了,后来顺水推舟,两个人就成了未婚夫妻。 宁周自是相信的,小昙的话如此真诚,且万无一失,一起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让她不得不相信, 她也并不知道,其实自己并不叫“宁周”这个名字, 她也不知道,其实她本不是周宁。 第三百十三章 踏云山庄有些小的分部,分布在大江南北的各个区域,替山庄做各种各样的事,世人皆知,踏云山庄有一把宝贝的闪着青色光芒的利剑,却无一人敢对此剑下手,江湖各界都对此剑藏了心思,无奈宁清月武功甚高,加上踏云山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也就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只敢从各方各面小的分部那里打探,却始终不得消息。 那青色的剑锋利的很,平常的时候宁清月从不佩剑,偶尔才会拿上那剑,往往他拿剑的时候,都是要有人祭剑的时候。 听说本来这把剑并不是踏云山庄的物什,当年宁清月年纪还小的时候,踏云山庄的前主人,也就是宁清月的爹爹,从一处得来的,就放在了踏云山庄,继而成了宁清月的佩剑。 佩剑锋利与否,本不是那么重要,但放在了这个斤斤计较的江湖上,总有一把神兵利器就成为了人人向往的。 这剑的样貌很少有人见过,当年宁清月的父亲几乎从不那它示人,听说这把剑十分认主,它看不上的人是万万不会认他为主的,可能宁老庄主难以驾驭这把剑,所以才把这把剑传给了宁清月。 或者是,宁老庄主的这把剑,本来就是给宁清月的。 江湖上的事,恩怨情仇,谁又说得清呢。 现在这个世道,说书的总是比高谈阔论的来的更受宠,人们都喜欢新奇有意思的东西,四面八方的各种故事,不论是细琐的小事,还是说破了的天方夜谭,扔下几厘银钱,坐下来听上片刻,也算是忙碌生活的一种消遣。 这江湖上的许多事,都是有着它们的规律,平民百姓听来也只是消遣,却不知这其中的风险。 宁周清醒之后的第三个月,她和宁清月已经有了很多共同的默契,她的视力也慢慢恢复了些,不再那么的害怕强光,靠的近些也能够看得见人脸的模样,但是大多时候还是要依靠听觉和触觉。 从她醒过来的那一刻,她就没想过沮丧什么,更没想过抱怨,幼时的事她一概记不清楚,有些时候会问小昙,小昙知道的不多,她就会去问宁清月。 周宁和宁清月在很久以前相识,那时候他身受重伤,脾气秉性又孤傲的很,离开的时候也没问她的名字,却知道她是周家的宝贝女儿,她天生性格热络,连拖带抱把他拖回了自己房间的大衣柜里藏着,去祠堂偷拿来娘亲以前为了防止她被训的各种伤药,匆匆忙忙的给他敷上,因为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她就偷取了哥哥的衣服,给他把一身的血衣扒下来,偷偷去后院洗了,然后放在角落里等风吹干。 宁清月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换过了,抬起眼,就看见一个小姑娘偷偷摸摸的走了进来,关上门之后才松了口气。 周宁拍拍胸脯,还好,她以前受罚的多,常给自己敷药,这些事她还是会做的。 “诶,你醒啦?”她拉开衣柜,蹲在地上手托着腮同他讲话,眉眼里尽是亮如星子的光芒。 他低眉,没有应声。 他当然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危险。 “你不用担心,她们通常不会进我屋子的,若是真有人进来,你就从窗子翻出去。”她天真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哪里,为什么会受伤的?” 他自是觉得她烦,絮絮叨叨的,干脆抿了唇,不理会她。 “原来是个小哑巴,”她了然的点头,从桌子上拿起一块糕点,“要吃一块么?” 他没应声,倚在衣柜里昏睡了过去。 周宁淡然的收回手,吃掉了糕点,转身上了床,睡了一个美美的午觉。 周宁的家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家,周宁的爹爹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人物,刚正不阿,对周宁从小严厉,周宁有一个长她两岁的哥哥,名唤周止,年少英姿,在江湖中也颇有威望,是各家小姐争先恐后想要嫁的人中龙凤,对周宁从小爱护,周家的人自是个个都捧着这位大小姐,什么事都依她,什么话都顺她,从来不会让她伤心难过一次。 可能也因为如此,才造就了他这么单纯又热烈的性格。 宁清月后来时常想起,她后来会不会很后悔,当初没有把他扔在门外任由他流干血而死,反而把他拖进了家门,为他治伤敷药。 那段时光,应当是他童年记忆中最阳光温暖的一段,他从衣柜中醒来,抬眼,推开衣柜,看到的就是她躺在床上睡得安静的模样,阳光徐徐的落在她光洁圆润的脸上,看着就像白瓷一样漂亮,她轻闭着眼,脸上是对这个世界的善意。 他想,她应当是同他完全相反的一类人吧,诸事未经,最是单纯,兴许在这之前,她还没见过谁流过那么多血。 周家人。把她保护的很好。 晚上的时候,她托辞说身体不舒服,要在房间里吃晚饭,无奈被爹爹硬生生叫人喊了过去,她没办法,回头幽怨的看了一眼衣柜,极不情愿的走了。 他知道,她是想同他分半份饭。 回来的时候她同他说,爹爹看的太紧,眼神太尖,何况还有周止那家伙一直拿她说笑,她就没什么机会替他带回来什么,等她们都去休息了,她就去厨房里偷鸡腿给他补身子。 她虽年纪小,却也是知道他如今流血很多,需要吃些东西补补的。 没过多久,她就摸着黑出了房间。 他抬了抬手,想叫住她,无奈没多少力气,只好作罢。 过了一会儿,她揣了些东西偷偷摸摸的进了房间,走到衣柜前煞有介事的拿出来,竟真的有鸡腿,已经,两个有点冷了的馒头。 其他的东西的确是不太好拿,她拿来这些,已然是不容易,她喜滋滋的递给他,其实他想说他不饿,又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伸手接过来慢吞吞的吃着。 她以为馒头太噎人了,转身去桌子上给他倒了杯水,送到他面前示意他喝。 第三百十四章 吃过饭之后,有那么一瞬间,宁清月是觉得很撑的。 他重新躺会衣柜里,试着消化了一下胃里的东西,过了一会儿,感觉好了许多,再回神的时候,才发觉她要脱衣服睡觉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慌忙转过头去,脸上一片红晕, 脱好衣服的周宁自是心大,盖好被子趴在靠近衣柜的那一头,和宁清月开启了畅谈模式。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第二次,她第二次问起这个问题, 他转过脸来,脸上还是有抹不去的淡红,他抬头看了看正趴在床上无聊翘脚的她,没有说话,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喇叭吧?你不会说话,叫小喇叭的话,兴许以后就会说话了也说不定,” 她兴致勃勃的说道, 他被她这套理论笑住了,唇微微勾了勾,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个时候他仅仅只是个少年,她更是个年幼的小姑娘,一个刀枪剑戟,一个诸事未开,坐在同一间房子里聊天,竟然也毫无违和感, 在此之前,宁清月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他是独子,家中根本无人陪他,家人对他要求极高,对他的培养也是极其残暴,他一直觉得自己这样没有什么不对的,直到遇见了周宁,他才真的能够体会到那么一点点做一个正常小孩子的乐趣。 和她比起来,他简直就是一把枯燥的,流血的匕首,只会伤人,无法爱人, 他遇到她,就如同冰冷的墙长满了盎然的爬山虎,绿意葱葱,如同森林一样磅礴。 她藏住他的确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在这样一个一眼就能窥尽全貌的房间里,一个衣柜的确藏不了人。 晚上的时候很冷,宁清月模模糊糊的发起了烧,衣柜里没有被子盖。他蜷缩在一角,头顶上是挂着的周宁的素色衣裙,她偏爱薄荷绿湖水绿或者是湛蓝这样的颜色,偶有几件颜色鲜艳点的,她也不常穿,只有一件大红色的,最是漂亮,她也最是喜欢,是周止送她的,她一直好好的放在柜子最上面,只有在大场景的时候才会穿。 现在这些小小的衣裙,根本不足以替他遮挡寒冷。 周宁有一个小小的习惯,夜里要是起夜,必定要出门去上个厕所小解一下,回来才能安然入睡,本来小解都是小事,回来的时候她却忽然想起自家衣柜里还有一个男孩子,当时就羞红了脸,跑到被窝里蒙着头热了一阵,又想到小哑巴一个人在衣柜里肯定很冷,又不舒服,便又起来,去柜子的最上层抱下来一床新的棉被。 那棉被,本来是将来要做了她的嫁妆带走的,可见那时她一是不晓得那被子的重要,二是害怕小哑巴真的冻坏了。 她拉开衣柜的门,拍了拍小哑巴的肩膀,他睁了睁眼,又混沌的闭上,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才知道他发烧了。 她连拖带拽,把他从衣柜里拉出来,拖到了床上,给他盖上了那床新的棉被,把他捂得严严实实的,又偷偷去厨房取了块姜,切碎了泡在热水里喂给他喝,然后给他换上降温的帕子,又把自己那床棉被给他盖上,等着他安稳睡着了她才困到不行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宁清月最后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沉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捂着一床崭新的金丝绣边的棉被,周宁却拖了自己棉被的一角,趴在角落里睡得正香。 他的烧已经退了,额头上的帕子也已经落在了枕头边,他心头一动,收起了那面绣着一朵桃花的帕子,帮她盖好被子,翻身下了床,把那床崭新的棉被叠了起来,放回了柜子的原处。 女儿家珍惜的,放在房间不舍得盖的崭新的被子,大多都是用来以后出嫁用的,她竟拿了这被子给他,这情这恩,他的的确确是难还。 宁清月拖着伤口,把桌子上装着姜水的碗收拾了,想着底下的人该来叫周宁起床了,便转身回到了柜子里。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起床了小姐。” 周宁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刚想在睡一会儿,忽然想到床上还躺了一个发烧的,顿时没有了睡觉的心情,一个激灵坐起来,刚想阻止门外的人进来的脚步,却发现床上已经没有别人了,那床棉被也已经回到了柜子上面。 唉,还好,宁清月不是一个喜欢赖床的人,要不然,他们可就惨了。 丫鬟姐姐把周宁从床上拉起来,给她洗了脸,梳了新的发髻,然后就带着她去吃早饭了。 临走的时候,周宁往衣柜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知道他烧退了没有,晚上有没有觉得很冷,会不会饿了。 用过早饭,周宁她爹带着周止去忙别的事去了,周宁一改常态,没有赖在娘亲身边,而是偷偷拿了些吃的,火速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之后,周宁把吃的放在桌子上,一把拉开衣柜,把宁清月从衣柜里拉了出来。 “烧退了么?”她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不烧了之后才把他拉到桌子前坐下,“快吃吧,” 宁清月从善如流的拿起桌子上的吃食,用了起来。 周宁帮他到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一边看他吃饭。 不得不说,这个小哑巴虽然不会说话,吃饭倒是极有吃相,细嚼慢咽的,也不会发出各种声音,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家教很好的男孩子。 “喂,小喇叭,你家在哪里啊?”她问道, 他没说话,指了指远方。 她点点头,实际上根本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个方向。 “那你走丢了,你家里人会来把你找回去么?” 他摇摇头,眉眼深沉,有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那个时候她年纪还太小,怎么可能懂得他那么多的无奈。 自从救回了小哑巴之后,周宁就再没让人随意进出她的房间尤其是靠近她的衣柜,周止好几次来找她都被她堵在了门外,要不就是带去了别处,根本进不得房间。 第三百十五章 他们自是都以为小姑娘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却不晓得背后真正的原因。 又过了一天晚上,周宁长了记性,偷偷在门后放了个凳子,然后又跑到衣柜面前把那床新棉被抱了下来,非要拉着宁清月去床上睡。 宁清月自是不同意,无奈拗不过她,身上伤口又被撕裂了一点,还是被她拖到了床上, “小喇叭,你别乱动,会流血的,”她威胁他道,“我连娘亲给我准备作嫁妆的棉被都贡献给你了,你总不能拂了我的意吧。” 宁清月沉吟了下,没有说话。 “娘亲以前警告过,这棉被甚是重要,连我自己也不许把它拿下来盖着,如今却为你破了例,你却要不领情。” 宁清月皱了皱眉,事实上,这床棉被的确是挺重要的,尤其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 一个恍神的功夫,周宁就已经在另一边躺了下来,盖着自己的棉被,笑嘻嘻的看着他。 “以前的时候,我常与周止睡一个床,他时常给我讲一些鬼故事吓唬我,我偏偏又不害怕,最后他总是十分挫败,加上我老是喜欢占很大的地方,所以他总是不愿意和我一床睡,一个人搬去了另一边的房间,还勒令我不许骚扰他,”周宁笑嘻嘻的说道,“现在没有他,不是依然有一个陪着我的人么,虽然你不太会说话啦。” 她好像完全忽视了问题的主要性,只是把最浅薄的那一面说了出来。 本来她是一个女孩子,的确不太适宜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子睡在同一张床上,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只好干脆沉默,一个人躺在床角,尽量离她远一点。 小姑娘年纪还小,虽然说礼仪之事已经懂了许多却没有放在心上,宁清月本来就是所谓魔族的人,虽说他不会怎么特意的去打破某些规律,却也不像马震墨守成规的凡夫俗子,这样一来,两个人倒也十分和谐。 周宁记得自己小时候喜欢缠着娘亲,非要和她一床睡,弄得爹爹很是头疼,总是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扔出房间去,后来慢慢的她也就习惯了,被扔出来之后自己还能若无其事的回去睡觉,弄得娘亲总是不舍,爹爹也越来越对她的厚脸皮没有办法。 爹爹最是疼爱娘亲,什么事都以她为重,哥哥小的时候爹爹对他很严厉,什么都要求他做到最好,哥哥也的确做到了,但到了她这里,爹爹的那些招数很明显都大打折扣了,可能因为是小女儿的缘故,爹爹对她也不像哥哥那么狠得下心,她也更加顽劣些,总是不听管教,虽时常因为这个受罚,却也自由许多,哥哥也总是羡慕嫉妒恨她,时常嘲笑损她两句,她也要全当他是空气,从来都只是冲他做个鬼脸,然后一脸的高傲, 哥哥的脾气比她沉稳太多太多,所有人都夸他年少有为,也可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才能真正像个少年人一样有喜有怒,对她嬉笑怒骂,脾气大的很。 她与周止见面,不过一刻钟,必定要吵起来,最后不是你面红耳赤,就是我血气上涌,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哥哥的确对她是好的没话说,她每年生辰,他的礼物永远都是她最期待也是最喜欢的,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周家的长子最是疼爱妹妹,是个十足的护妹狂魔,周宁可谓是受到了最好的照顾。 而宁清月却与她截然相反。 他虽名叫清月,人生却并不那么明朗,他的父亲,踏云山庄的老庄主,是个极其冷酷痴迷江湖的人,他辜负了他的娘亲,更辜负了他的儿子, 对于宁清月而言,六岁他生辰那日,是令他永生绝望的末日。 那一日父亲出门在外,并没有因为是他的生辰而停留,前一天夜里,匆匆忙忙的骑了马出了庄,那日庄中很是热闹,他同母亲用过晚饭,他坐在庄中最高的屋顶上看星星,庄外的山路寂静,没有人的踪影,抬头,天空中依旧是闪亮的星光。 这种星光,最让人觉得震撼,也做容易让人觉得渺小。 踏云山庄地势很高,加上他又坐在最高视野最宽敞的屋顶上,漫天的星光悉数落入他的眼底,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他眼底一样,奇妙的很。 他没有想到,那一天竟是他最后一次宁静的看这漫天的星空。 踏云山庄里出了内鬼,因嫉妒老庄主的武功权势,带了几个与老庄主仇视的高手趁着老庄主不在的空子,要把他和母亲抓了去,以威胁父亲交出踏云山庄以及他一身的绝学。 当时他坐在屋顶上,亲眼看见有人闯进了房间把母亲抓了出来,他正欲站起身来,却被母亲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她在示意他,别动,回到原来的地方躲着。 他沉吟了下,偷偷从后面滑了下去,拿了把剑,取了一个微小的刀片,留下了求救的记号,偷偷跟着他们出了庄。 那些人找不到他,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山庄内看守的下人大多被他们处理掉了,如今也是找不到宁清月的影子,若不是他们找不到山庄藏宝阁的位置,恐怕不会多在此处逗留。 虽然宁清月心思缜密,但是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的他年纪还是太小了,不懂这个江湖的诡谲多变,他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十分周密,却低估了那些人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同时也高估了他和母亲在父亲心中的位置。 他被他们一同带走了,在冰冷阴暗的地下牢笼里关了一个多月,其间收到无数残酷的刑罚,肉体的疼痛已经使他变得麻木,他亲眼见证了母亲的死亡,以及所有人眼中的憎恶和阴暗。 母亲没有能够承受的住他们的酷刑以及凌辱,在一个寂静的清晨离开了人世,那时的他和母亲隔了一道墙,清楚的听到了母亲的呼吸停止了。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真的很希望父亲能够来把他们救出去。 第三百十六章 母亲是大家闺秀,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天凌晨,囚禁他们的地下水牢被踏平了,父亲提剑而来,却是他已经拿着匕首杀出了水牢之时。 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救得了自己,除了自己。 母亲的尸身已经是残破不堪,他第一次见到母亲是这样一副姿态,红了眼眶,却没有流泪,跟着母亲的尸身回到了山庄。 母亲去世之后,他就再没笑过了。 那之后回到踏云山庄之后,他就如同失去了七情六欲般,唯一不同的是父亲对他严格了许多,对他也上心了许多,可能因为那日看到他在水牢里的神态,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如若不是这样的话,大约也不会有后来的他。 可是,母亲已经不在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迟了这么多天才去救他们,但那一刻他懂了,任何人都不是可以抓得住的救命稻草,危机时刻,谁都不能指望,谁都不能依靠。 父亲去世之前,他曾问过他,对当年的事可曾有过愧疚,他没有回答他,所以直到如今他也不知道娘亲在他的心目中地位如何。 初遇周宁那年,他十二岁,年纪甚小,不相信任何人,却唯独愿意待在衣柜狭小的一角,明明在那处每一刻都是危险,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那一年的周宁,比他更小,大抵也就是八九岁的模样,年少眉眼清亮,看到她,就如同看到整个浩瀚的星空,叫他如何能不动心? 那年的生死不足为惧,唯有真情能打动他们, 现如今,周宁变成了如今的宁周,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没有大脾气,没有当年的熠熠神采,没有当年的灵动照人,也许是觉得这个地方还是完全陌生的一处,也许是失忆受伤的缘故,她真的变得沉默了许多,整个人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是他,把她从安逸的天堂,一步一步,推向了嗜血的地狱。 午饭的时候,宁周忽然想起了当初她醒过来时宁清月对她说过的话。 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她抬了抬眼,宁清月坐在她对面正低眉吃饭。 “那日你对我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一句话,把他说的心惊肉跳。 “既然如此,可知婚期定在何日?”宁周眨了眨眼问道, “……未定。”宁清月沉吟了下道。 这一席话可谓是说的有惊无险,宁清月眉头跳了跳,神态如常。 散尽天下他都不怕,唯怕她知晓那日的事。 记得他们重逢那日,他一眼就认出了依旧不可一世的她,她脾气秉性依旧,善良开朗,还有着不太明显的大小姐脾气,眉眼中尽是风采。 他当然可以认得出她,她这份神情,这种目光,是旁人万万学不来的,也是她独有的。 可惜,自从在他身边,她就慢慢失去了这种光彩。 那时的周家辉煌无两,周止是江湖新血液中最为有力的一脉,周老爷子尽管年事已高,依旧不用为家业的继承和弘扬担忧。 自然,他是邪魔外道,和周家这类名门正派,是无论如何都扯不上关系的。 那时是新一届的武林大会,要推选出一位年轻一代的武林盟主,以来辅佐老盟主并且以备将来接替老盟主的职位。 各门各派的青年才俊都去了,周老爷子自然也带着周止去了,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一次,身为闯祸精的周宁则被带去了。 原因无他,只是因了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只是因为太过贪玩,平时又不端庄大方,毛毛躁躁的,总让人觉得小姑娘不是持家的女子,所以一直到了如今,竟然也没有一个来提亲的,这可把周老爷子和周夫人急坏了,周止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眉眼里全是笑意,周宁显而易见的把他这种笑意当成了讽刺。 既然这次的武林大会是为江湖上的各位青年才俊们准备的,那么周宁再这里,极有可能遇到心仪的人,或许就这么嫁出去了也说不定。 周宁是一路的花香鸟语欢天喜地,虽说老爷子带她出门的目的不单纯,但好歹她也算是出来了,趁老爷子不注意的时候逃出去,可比从家里跑出去容易多了。 只是周止,显然没有了那日笑意融融的心情,整个路上都绷着脸,也没有多看她几眼,或者是借着这件事再嘲笑她一顿,她觉得这样很不合理, 周宁觉得,这家伙可能是神经不太正常,要不就是心里打着什么鬼算盘。 算了,反正不管他怎么打,永远都斗不过她。 到了各大门派以及各大山庄约定好的地方,周老爷子先带着他们寻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周宁自然是第一时间要出去逛的,老爷子也没有拦她,示意了下周止让他跟着她,他叹了口气拿了些银两,跟着她离开了客栈。 周宁没别的缺点,就是爱凑热闹,多数时候还喜欢多管闲事,相比起她来,周止就要沉稳上许多,毕竟他比着周宁也大,再加上他比周宁见过了更多这个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所以对付她,他还是有一些能力的。 周宁虽然不听话,脾气也大了些,但是周宁最好的一点就是她有一个可以镇得住她的哥哥,虽说周止大多数时候都不太与她计较,平常切磋的时候也都是故意防水,但是要是真的动起真格来,周宁还真是怕的。 毕竟还是长兄,对她如友如父,她的确是又爱又怕。 那个时候,周宁早已忘记了当年她救过的那个小哑巴,他在衣柜里陪她度过了好多个寂寞的夜晚,他无微不至的陪伴和呵护,也都随着他的消失而慢慢淡去了。 那个时候,她房间里再也找不到小哑巴的身影,她为此难过了许多日,家里人只知道她不开心,却怎么都找不到原因,总是大开着衣柜门,一个人坐在地上发呆,要不就叹气,要不就生气,一个人坐在床上,生气了就打滚,却从不摔东西,安静的很。 第三百十七章 周止千哄万哄,好不容易等到她自己从不开心里走出来了,一家人才总算重新恢复了和谐。 又过了几年,小姑娘长大了,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骨子里依旧少不了顽劣的根性,时常闯祸,周老爷子经常责罚她,她这秉性却是永远也改不了了。 带她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一方面,是希望能够为她觅得一个好夫婿,另一方面,则是让她看看江湖险恶,回到家中之后也好收敛心性,知道怕是什么滋味。 这些日子江湖中有声望的各大门派都到齐了,在客栈里总是能遇到当年的几个熟人,跟着父亲出门,周宁总少不了假言假笑,装的一副乖巧女儿的模样, 她最不愿这样,总偷偷在周止身后撇嘴,一脸的不屑。 江湖上的人都这么虚伪么? 来的那一日,客栈中已被几个门派山庄的人住了大半,他们选了几个比较安静的房间,简单收拾了几下,放下了行李,各方寒暄了几句,周宁自然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在这上面,撩起裙角,偷偷摸摸绕过他们,刚要出门,还是被父亲逮了个正着。 “你跟着她,未防她闯祸。” 周止应声,脚步一旋,跟着周宁出了客栈。 周宁的心思,自然不会仅仅只是逛一逛,然后买些东西就算了,来到一个新地方,她自然是希望看点新奇有趣的,然后把周止甩在身后,看看这一处的青楼是什么模样。 平常被父亲和周止困了太久,她还没能好好的看一看这个地方, 她们那处,是没有这么大的青楼的。 周止自然知晓这小丫头的秉性,一路上看她喜欢什么,只要不算过分的,他都给她买了,最后晃来晃去,她一直围着街边那栋小楼转悠,不是存了心思是什么。 且先虽了她的意,看她要做什么。 果然,没过一会儿,周宁就借口去厕所成功逃脱了周止的控制。 她特意转了一圈,最后又偷偷摸摸的回到了青楼门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才抬脚进了门。 老鸨在门口拦住了她。 “哎……大姑娘家的往里面走什么走?出去出去,别给我们添乱。” 要不说是行走江湖几十年,老鸨的眼光的确犀利,一眼就看出了她是个女子,周宁没办法,只好搬出自己的第二套计划。 “这位姐姐,你有所不知,最近家兄无心学业,流连青楼,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我那嫂嫂,一日见不到我那兄长,就要摔摔打打,前日还扬言要烧了这处的青楼,我实在是怕嫂嫂做出什么事来,万般无奈之下才前来寻我家哥哥,望姐姐通融通融,”边说着,周宁在那老鸨的怀里塞了一块沉甸甸的银子,“姐姐这么妩媚动人,优雅大方,一定会体谅我的对不对?” “好啦好啦,进去吧,别耽误了我做生意,”老鸨听她这一席话甚是欢心,又加上有银子拿,也就没怎么犹豫,让她进去了。 “谢谢姐姐。”周宁一撩裙角,欢天喜地的进去了。 周止眼看老鸨把她放了进去,抬脚也跟了进去,青楼内的姑娘们眼看一个如花似玉俊美如斯的少年郎来了,自然一窝蜂的围了上去,瞬间堵住了周止,周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宁上了二楼。 这地方确是青楼不假,但倒不像普通青楼那样庸俗,处处都是些苟且之事,大多数姑娘也都是卖艺不卖身,此楼共分三层,老鸨的来头也是不小,把这楼打理的是可黑可白,一楼行的是普通的青楼生意,二楼则属于雅间一类,专供一些公子哥听曲怡情,三楼则不一般,听说很少有人能到这三楼,普通人更是走到楼梯处就望而却步,周宁本也未打这三楼的主意,她四处看了看,在一楼看到了些不太和谐的场景之后,抬脚去了二楼。 二楼比起一楼来,更没有什么看头。 要不就是些公子哥聚在一起听曲吟诗,要不就是哪家的秀才和青楼内的姑娘幽会,这地界和朝廷接近,自然也有少数朝廷官员,周宁对朝堂之事是十二万分的不在意,看了看觉得没意思,这才抬脚去了三楼。 上三楼的时候,竟然没什么人拦她,别说有人拦她了,整个三楼,基本没个人影子。 可能这三楼大家都不敢进,所以才根本没有人把守吧。 周宁这么想。 以前听常来往的江湖人士说,这个青楼,是方圆百里最为奇怪的青楼,一个小小的青楼,竟然可以在这风雨欲来的江湖上屹立不倒这么久,其中必然是有它的原因的,自然听说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上了三楼,然后,无一不是满身是血的从楼梯上滚下去,非死即伤,从那之后,这个青楼的三楼就再无人敢靠近了。 奇怪的是青楼的生意并没有因此消减。 偏偏有周宁这个胆大的,不知是太不怕死,还是相信自己不会死,一个人就上了三楼。 三楼静悄悄的,只有尽头的那间房间还有点声音,她静悄悄的走过去,才听见是有人议事。 “这次的武林大会,依我看是那些所谓的江湖武林正派想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是么?”宁清月抿了口茶,轻笑一声,“你觉得他们可以如意么?” 这声音,清冷而熟悉,她仿佛在梦里听过了无数遍,好听极了。 以宁清月的水平,当时自然是听的出来门外有人,只不过他的这些话,并非是什么帮派内的机密,听去便听去了,只不过这偷听也该要有个限度才好,趁着他还有点耐心,及时下楼去才可以保得住命。 偏偏周宁就是那个不识抬举的,趴在门口听了半天不说,有的时候还不合时宜的绊倒了,摔了在柱子上,脑袋撞破了,撞的她直迷糊,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扶着柱子也没有缓过来。 即使宁清月再想放过她,在房内的左护法却也是听到了,他迅速走到房间外,拦住了周宁的去路。 第三百十八章 “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 “本……本姑娘爱去哪去哪,是本……本姑娘的自由……”周宁扶着柱子,磕磕绊绊道。 本姑娘爱梳什么发髻就梳什么发髻,这是本姑娘的自由,哼。 一句话快速的在宁清月脑海中闪过,他抬脚走出门外,一抬眼,就看到熟悉的人。 那个时候,照顾周宁起居的丫鬟请假回乡了,一时间也没有可以照顾她的人,她也害怕那些人发现小哑巴的存在,干脆就没让人去照顾,早上起床,都是自己在梳头发,可是她笨手笨脚,总是梳不好,又嫌累,梳到一半就扔下梳子不干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发髻挂在她头上,宁清月看了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这笑让她看见,理所应当的看成了嘲笑。 “笑什么笑,很难看么?”然后她照了照铜镜,发现真的很难看,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嘴硬道,“难看怎么了,本姑娘就喜欢这样的发髻,本姑娘爱梳什么发髻就梳什么发髻,这是本姑娘的自由,管得着么你,哼。” 最后这发髻,还是他帮她梳的,他不太会梳女孩子的发髻,只给她束了发,想着以后学会了,就给她梳更多好看的,可惜他还没有给她梳更好的发髻,他们就已经天涯各方。 现如今的重逢,她就这么站在他面前,眼睛朦胧,掩盖不住的光亮,他低一低头,就以为看到了漫天的繁星。 “你是谁?” 周宁抱着柱子,闻声回头,看到了拥有好听声音的宁清月, 清风明月一般的人,眉眼中有淡淡的英气,尤其他的眉最是好看,剑眉斜飞,薄唇轻抿,好看极了。 还晕着的周宁,就这么看迷糊了。 她一直觉得只有像周止这样温润如玉翩翩公子般的少年才是最好看的,如今这一幕倒是颠覆了她对男子的看法,眼前的这个男子,有着微微的桃花眼,眼尾略略挑起,却没有任何妖娆的样子,反倒有几分清冷的意味,总之,看的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你你你……你是谁啊?”恢复机智的周宁,赶紧擦了擦嘴角的液体,恶人先告状起来。 “宁清月,我叫宁清月,”他耐心的回答她。 宁清月,果然是一个清风明月的少年郎啊。 想比起周宁,左护法显然更加吃惊,他第一次听到主上用这么轻的声音对一个人说话,还破有耐心的说自己是谁,关键是,他竟然笑了!!这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尽管很微妙,却足以令他石化。 他从未见过这姑娘,按理说,主上应该不认识这姑娘才对。 可是问题来了,主上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姑娘如此耐心,莫非主上是一见钟情了? 左护法的这种吃惊,不亚于看见一个男人怀孕。 周宁则继续如同一个撞傻了的傻子,竟然就这么笑呵呵的盯着宁清月的脸足足看了一刻钟。 等她醒神的时候,连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那,那……那我先走了哈,”回过神来的周宁意识到自己的尴尬,脸上渐渐起了红晕,转身要下楼。 她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青楼,满脸红热,走到大街上的时候还抬头看了看三楼禁闭的窗子,随后撒腿跑了。 宁清月唇角微勾,站在窗边目送她离开之后,转身又进了雅间。 左护法自然不会多问,主上的私事他们并不敢过问,主上是一个极其自持的人,他们也都认为,他不会被任何事物打败,包括男女情爱, 宁清月抿了抿唇,时隔多年,她没有变,他也没有变,只是她认不出他了。 宁清月窗前放了一面硕大的铜镜,他没有照镜子的习惯,这一日却抬头看了看镜子。 铜镜中绝美的脸,他一度感到陌生,这张脸没有情没有欲,没有容忍没有宽容,生而冷情,凉薄的让人心惊,但是他不一样,他的心里藏了一个人,她稚嫩明媚的脸在他脑海中一现再现,她的模样还是多年以前的样子,笑起来,明媚动人,堪比天上的太阳, 既然现在她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不会轻易放她走。 周宁跑出青楼不久,周止也终于从一群好色的女人中逃了出来,生平第一次,周大少侠如此狼狈,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马上把周宁这个死丫头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以泄他的愤怒。 然而当他回到客栈的时候,却听说周宁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他撇撇嘴,不太相信,偷偷渡进她的房间,竟果然看到她倒在床上,脸上有些微微红晕,趴在枕头上睡得正香。 周止叹了口气,把她的靴子脱下来,又给她盖好棉被,回头看了看,才放心的离开房间。 一时间所有的气都不翼而飞,她总是这样,总有这样的本事让他无可奈何。 他对她永远狠不下心,小的时候她挨罚是这样,长大了犯再多的错误也是这样。 次日清晨,周宁醒的很早,大抵是一晚上保持着一个姿势睡觉,所以起床以后特别的难受,差不多是落枕了的感觉,整个脖颈都是僵硬的,周宁忍着痛转动了好久,才稍微舒缓了那么一点。 本来,她也不是特别困,但就是躺下了就睡着了,而且睡得还很沉,连靴子是什么踢掉了的都不知道。 并且她发现自己踢靴子的手法很是精妙,靴子掉在地上,竟然还整整齐齐的摆在床下,着实吓了她一跳。 唉,没办法,谁让她周大女侠英姿飒爽美艳动人呢,兴许连这靴子都喜欢她。 刚走出房间,下楼寻了父亲和周止用饭的桌子,就收到了父亲大人的白眼。 “这都几时了,将将起床,你说说,你这懒惰的性子何时能改?” “爹,这你就不懂了,这说明女儿的秉性温和,到哪里都能生活的自如。” 周老爷子被她气的险些摔了碗筷,碍于众多人在场,也就没说什么,瞪了她一眼算是惩戒。 这小小的一眼,周宁自然不会介意,她自如的坐在周止旁边,有滋有味的吃起了早饭。 第三百十九章 这个时候,客栈外来了几个人。 周宁本不掺和这件事,不过看起来这些人应该都是老爷子的旧友,老爷子和周止都站了起来,打了一番招呼。 周宁自以为不干她事,也就没抬头,偷偷从周止的碗里挑出了一块肉,偷偷放进自己碗里。 “陆兄,多年不见,你还是当年的模样。”周老爷子客气道。 “周兄过谦了,周兄才是风采不减当年,” 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几句后,才开始相互介绍家属。 “这是犬子,谌儿,还不快拜见你周伯父?”陆掌门示意了下身后跟着的俊朗少年,少年赶紧向周老爷子行了个礼。 “客气,这是犬子,” 周止也对陆掌门行了个礼。 “这是小女……”周老爷子低了低头,这才发现周宁正一个人吃的正香,完全没有要理他们的意思。 周老爷子瞬间让这小丫头片子气的满面通红:“你还不给我站起来,拜见你陆伯伯。” 周宁这才站起来,大家闺秀的行了个礼:“陆伯伯。” 陆掌门和煦一笑:“宁儿出落得越发大方了,记得你小时候,经常围着你兄长要糖吃……” “呵呵……”周宁十分配合的干笑两声,“陆伯伯真是好记性……” 再看眼前的这个俊朗少年,周宁真的是毫无印象。 陆行谌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姑娘,眉眼中凝出了一股笑意。 “宁姑娘,久违了。” 周宁对陆行谌真的是没有印象了,但依稀记得小的时候她甚是调皮,不知是哪位伯伯来看望父亲,带了个极其沉闷的小男孩,那个时候周止老是被逼着读书,她又寂寞又无趣,就打上了那个小男孩的主意。 她花言巧语骗取了小男孩的隐忍,私底下,却没少欺负他,虽说都是采取的迂回政策,大多数时候她都是通过骗取的手段捉弄他,他还一直以为她是真的为他好,真是个傻孩子。 想到这里,周宁勾唇笑了笑。 事实上,当年的陆行谌年纪虽小,却不似普通孩子一般单纯,周宁接近他早有目的,他却从不揭穿,任由她在他面前肆意表演,他也都让着她,那个时候只觉得她太有趣了,能让他无趣而孤独的人生产生一点乐趣,他也就动了想把她就在身边的念头。 可惜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父亲就把他带回了家。 那个时候他太小了,小到根本记不得她的模样,却一直忘不了她,忘不了她闪亮亮的眼睛,狡黠的神情。 幸而今日又再见面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 周止不喜欢这个所谓的陆公子。 不仅仅是不喜欢,是非常不喜欢。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周宁一向对自己的第六感十分有信心,她虽然不知道自家老哥和这个陆公子有什么恩怨,但是两个少年郎之间的恩怨,除了美人就是江山,要不就是两个人喜欢上同一个女孩子,要不就是两个人互为对手,要去竞争未来武林盟主的位子。 喜欢同一个女孩子这样的事不太可能,周止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家中,有事情要办的时候才会出去办事,一般是没有什么机会谈情说爱的,更加就没什么机会因为谈情说爱而树敌了。 她对这个陆公子也没什么好感,这个陆公子太过沉默无趣,还有些微微的自负,长相也没有昨日遇到的那个好看的公子好,论起本事来,她更是不会相信他是自家老哥的对手。 陆陆续续停留了几日之后,江湖上的人物大多都到齐了,武林大会轰轰烈烈的筹备了起来。 武林大会前一日,周老爷子特地让周止以及一些小丫鬟陪着周宁去添置了一些好看的衣服和收拾,说是要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好好打扮一下,成功吸引一位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少年郎,周宁自然是千万个不愿意,可是意料之外的,周止显然比她更不乐意。 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从家里出来后,周止的心情就开始变得不好,时常皱着眉头,笑容都变少了,也不表现讽刺她了,说起来,她还很不习惯。 大清早上的,周止显然比周宁更加拖拉,周宁这么拖延的一个人,被丫鬟千叫万叫,好不容易叫醒了,收拾好之后,到了周止那里去寻他,却发现他还没有起床。 “周止,周止,”周宁站在门外拍门,一脸的不满,“你快给我开门,唐唐周大少侠,整天赖床算是怎么回事?” 周止坐在床边叹了口气,打开房门道:“在家中整日睡到日上三竿的也不知道是谁。” “你还知道自己睡到日上三竿了啊,还不快收拾,”周宁厚着脸皮接下话茬,转身坐在了台阶上。 过了一会儿,周止洗漱好之后,慢慢吞吞的和周宁出了门。 路上,周止难得的沉默。 “喂,周止,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周宁1戳了戳周止的头,问道。 “我问你,你觉得爹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 “为了让我见见世面呗。”周宁漫不经心道。 “还有呢?” “大抵,大抵想给我找一个好人家吧。”周宁猜到。 “既然猜到,为何还要来?” “那有什么的,我又不是真为了找个好人家才来的,何况本姑娘我如花似玉美若天仙,怎么可能愁嫁。”周宁自信满满道。 “你倒想得开,有你受罪的时候,”周止戳了戳周宁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倒是我过虑了,” “当然了,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周宁适时的拍拍马屁,“咱们俩什么关系,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切,”周止递过来一个白眼,“知道就好,算你还有良心。” “哼。”周宁冷哼一声,抬脚走到了前面。 周止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她想的太过天真,那日父亲看到陆行谌的表情,摆明了就是想把她许配给陆行谌,只不过还没有见到其他才俊,还没有各个比较一番罢了。 第三百二十章 次日清晨天色还未亮,周宁就被周止从床上拉了起来,她还懵着,眼都还未睁开,就被动的让丫鬟穿上了衣服,梳好了头发,睁开眼睛时,她已经坐在了饭桌前。 虽然天还没有大亮,但是客栈楼下的饭桌前都已经围满了人,可能因为是武林大会的缘故,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一些凝重和跃跃欲试,要不就是为自家的儿女打气,要不就是各怀心事的江湖前辈,周宁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坐在桌前默默吃着饭,低头才发现自己今日穿的是一身红衣。 这身红衣张扬的很,她武功并不想周止那样高明,也并没有什么争狠斗胜的打算,虽说武林大会并不排斥女子加入,但她家中已有一个最优秀的周止,她参加与否也都无关紧要,所以这身红衣,她隐晦点穿穿也就罢了,要不别人家该以为周家是周宁去争这个武林少盟主之位。 但除去这一切不谈,这身红裙的确好看的很,穿在身上也显得人容光焕发,十分美貌, 当然,对于自己的美貌,周宁一向是十分的有信心。 武林大会上,大多都是采用一对一的打法,沉不住气的往往会先上场,和这样那样的对手角逐之后或继续站在台上或掉下台被淘汰,一步一步,会有新的人站在台上。 周止并没有先上台的打算,武林大会的擂台,上的早了就是拼体力,越是厉害的往往越容易因为体力耗损而被淘汰,周止并不是擅长和人拼体力的人,于是等着,等到没有人再敢上台。 擂台上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周宁在底下看的也没意思,刚想溜走,就看见陆行谌上去了。 与此同时,周止也已经站在了擂台上。 因为周止先上台一步,所以理当周止先留在台上,尽管台上留下的那人身手很好,且上台不久体力充沛,但比起周止来还是差了许多,很快,陆行谌再一次上了台。 周宁不知道陆行谌什么实力,但是单单看着,就知他与其他草莽绝非一类,她皱了皱眉,安心坐回了座位上。 周老爷子比她,显然多了一些沉稳,自家儿子的实力他当然比谁都清楚,虽说陆行谌少年英才,但不夸张的说,他的儿子论起天资可是百年不遇,它对他有信心。 事实上,从公正的角度来说,周老爷子的看法的确独到,尽管陆行谌是当今江湖上少有的青年才俊,但是比起周止来,他还真的是差那么一丢丢。 眼看陆行谌落于下风,周止马上就要成为下一任武林盟主之时,擂台上忽然一阵骚动,一个不速之客到了。 宁清月。 他一袭白衣,清风明月般,神色淡然,没什么表情,在人群中搜索了阵,看到中间一抹红色的身影,微微勾唇笑了下。 见到他,大多数人是很吃惊的,虽说大家见到传说中的踏云山庄庄主次数不多,踏云山庄也被列入江湖的第一大邪教,但是不得不说,宁清月的出现还是成功的引起了轰动。 宁清月的大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不过大家对他的怕更多于对他的敬,他是所谓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与江湖正道从来势不两立,如今出现在武林大会武林盟主竞争的擂台上,无非就是来挑事的, 事实上,宁清月无意掺和这些人的事,他来,仅仅只是为了光明正大的把周宁掳走。 周宁一个大傻子,还睁着大眼睛一脸蒙圈的看着擂台上。 这个俊朗的少年郎她见过,前几日她偷偷去青楼的时候。 只不过,他这个时候出现在擂台上做什么,难道也是为了武林盟主之位? 那周止岂不是很危险? “宁清月?你怎么会在这里?”有些身份地位比较老的前辈皱眉质问道。 “这难道不是武林各派选武林盟主的擂台么?踏云山庄为何不可来?”宁清月一脸的理所当然。 “此次武林大会,是从武林正派中选出一个有才能有人品的小辈,和你踏云山庄没有半点关系。” “听你这个意思,踏云山庄是邪教了?”宁清月凤眼微挑。 “自然,我们武林正派,和你们踏云山庄从来势不两立。” “嗯,正合我意,”宁清月微微勾唇,“既然这样,我做些什么,自然不需要向你们报备,这擂台,我来也来得,” “你……”底下的老前辈被宁清月堵的面红耳赤,眼看就要撸袖子上前与他比试一番。 宁清月没有带那把青剑过来,可见是没有做动手的打算。 宁清月堪堪看了一眼擂台下站着的众人,对周宁放出一个迷之微笑,周止正欲给周宁使眼色让她躲起来之际,宁清月就到了周宁面前。 “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周宁周宁,这个名字,在他心上反复千万次, “额……周宁。”周宁楞楞的,完全没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 周老爷子眼看自家女儿被调戏了,当时就气的浑身颤抖,挡在自家女儿面前,一脸盛怒的看着宁清月, “周老先生,好久不见。” “宁清月,你今日,究竟为何而来?” “当然是……为当年的事而来,”宁清月凑近他,一脸的阴沉,“想必,周老先生的记性比我好。” “当年的事无论如何,也和我的女儿没关系,若你要报复,冲老夫来便是。” 当年的事…… 周宁现在父亲身后,自然是可以听得见他们的对话,当年的事是什么事?她怎么从来不知道的? 这个时候,宁清月已经快速的略过周老爷子,从周老爷子的身后抓起了周宁的后衣领,把她揪走了。 宁清月的轻功极好,一个眨眼的功夫,周宁就落在了不远处的屋顶上,旁边站着宁清月, 周止眉头一皱,顾不得擂台上的情况,左脚一蹬,站在了和宁清月对立的位置。 “回去告诉你爹,若是想让他的宝贝女儿活着,就拿了我想要的东西,半月后到踏云山庄来换。” 说完,宁清月揪着周宁的已经,抬脚消失在了人群的视线中。 周止皱皱眉,回到了周老爷子面前。 “爹,宁清月让你半月后带他要的东西,去踏云山庄换妹妹。” 周老爷子叹了口气,没说话。 第三百二十一章 陆行谌站在地势比较高的擂台上,全过程除了周老爷子和周止,只有他看的最是清楚,他明明白白看得到周宁眼睛里的兴奋,而不是恐惧。 她与宁清月,恐怕早就认识,而且,她并不害怕他。 或许,他不在的这些年,一切都时过境迁,一切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落地的时候,周宁的后衣领还是被宁清月揪着的,不过他虚虚的扶了她的腰,落地的时候也很平稳,她本身也有武功,不会那么柔弱到不太舒服之类。 “怎么样,见到我开心么?”宁清月打趣的一笑, “开心?你又不会带我玩,”周宁机灵的小眼珠一转,“对了,你和我爹有什么恩怨么?” “上一辈的恩怨罢了,”宁清月道,“先回踏云山庄吧?” 他还有半月的时间,让她爱上他。 “为什么要去踏云山庄?那里不是很远么?”周宁抓了抓裙摆,“要不,先玩两天?” “相信我,外面不会比踏云山庄好玩,晚去的话,你会后悔的。”宁清月说着,吹了声口哨,一辆马车很快疾驰到了他们面前。 周宁点点头,上了马车, 说实话,此刻的周宁,心底里其实是打着一些小算盘的。 一来,她与宁清月并不是很熟,不知道他对她的客气是不是真心的,二来,宁清月是真的和爹有些不可告人的恩恩怨怨,说不定,他的确是为了威胁爹才把她掳过去,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保不齐就会有生命危险,她还是小心行事点好,以免惹怒了宁清月。 以后找个机会再跑好了,最起码,总不能给爹拖后腿, 她周大小姐,何时给别人拖过后腿,这么光明正大的被人掳过来了,说实话,还是有点伤她自尊心的。 一路上,周宁都靠着马车装睡,本来这样是为了让宁清月少注意她一点,没想到,她越是装睡,就越感觉有道目光在注视着她,她越觉得心里毛毛的,反而越觉得自己收到了关注。 过了一会儿,周宁感觉到有人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扶正她的脑袋,下一秒,她的脑袋就落在了那个人的肩膀上, 周宁全程没敢睁眼,整个人闭着眼睛,心里紧张的怦怦乱跳,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睡吧,去踏云山庄的路很长,”宁清月半搂着她,不知道是不是说给她听的。 她堂堂周大小姐,从小到大还没和除了周止以外的男人有过亲密接触,现如今竟然让她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安睡,这也太难为她了吧? 不过,靠在宁清月的怀里让她觉得格外安心,好像什么时候她也躺过一样,不知不觉就放下了戒备,靠着他睡了过去, 再清醒的时候,自然是大天亮。 周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宁清月正在她旁边坐着,她赶紧坐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省的没有形象,然后才大方的坐在原处和宁清月说话, “到了么?” “还没。” “那我可不可以先去上个小号?”周宁怯弱道。 宁清月无形中勾了勾唇。 “可以。” 马车停了下来之后,周宁撩着裙摆下了马车,特地往远处走了走,走到了一个可以挡住她的灌木后面,装作要上厕所的样子蹲了下来,然后开始匍匐前进。 匍匐前进了n久之后,周宁才敢站起身来,撒开脚丫子跑起来。 前方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手里拿了把剑,穿了身青色的袍子,眉宇间满是正气,她快步走上前去,觉得没什么可疑的,才和那人打了个招呼。 宁清月在马车上等了会儿,再过去灌木丛那边看的时候已然没有了周宁的身影,他淡淡笑了笑,转身回到马车上,命令车夫继续驾车,马车在山林间飞驰而过。 周宁气喘吁吁的跑到那穿青色袍子的男人面前,叫道:“这位仁兄,不知要去何方?” 那穿青色袍子的男人回头看见周宁,显然比较吃惊:“这荒山野岭的,姑娘,你怎会在此处?” “额,嘿嘿,我是被拐卖出来的,刚逃出来,”周宁眼睛一眨,随口扯出了个谎话。 “原来如此。”那人点点头,“我要去西元,不知姑娘是否顺路,在下有一辆马车,可以顺带捎姑娘一程。” “西元,离京城近么?” “近,西元往南走几里,就到京城了,”那人解释道,“听说近日京城有武林大会的擂台,姑娘的亲人可是在那里?” 周宁点点头,随即跟着那人上了马车,在马车的颠簸中昏昏欲睡。 一个大男人,出门竟然还乘马车。 “对了,你一个人出门在外,骑马岂不是更加方便,为何要乘马车呢?” “我本来有个随从贴身跟着,前几日家中出了些事,他便骑马先行回去打点了,加上要带的东西比较多,乘马车比骑马要方便些。” “哦,”周宁了然的点点头,也就没再怀疑什么。 “公子,看你这个样子,倒不像是平常百姓,可是在哪里承师?” “我在实常山上跟随师父习武多年,此次也是因为夹心有事,才下山回家中处理。” “哦,原来如此,你家中的事不打紧吧?”周宁知道实常山,实常山上的守常道长是父亲的旧友,父亲时常提起他,想必这位应该是守常道长的得意弟子了。 “不打紧,” 一路上都很平稳,周宁又不识得去西元的路,只觉得马车七拐八拐,但好歹都是在大路上行进,周宁心中忧虑也算是减了几分,就在马车中眯了会。 其实并不是她太容易轻信别人,关键是她现在在这荒山野岭,完全没有办法走出去,也只能搏一搏相信这个人。 事实上,周宁确确实实被坑的很惨。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周宁看着自己面前雕梁玉砌的房屋以及面前写着“踏云山庄”四个烫金大字的牌匾之后,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上当了。 她正欲转身撒开脚丫子逃跑之际,山庄的大门打开了。 宁清月从山庄中走出来,后面跟了个穿着一身玄衣,满面冰霜的男人,以及众多低眉顺目的侍者,而“好心”帮助她的那个青色袍子的男人,也给他行了个礼。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让她恨到牙痒痒的人,就是宁清月的右护法。 第三百二十二章 没办法,周宁只好顺从的跟着宁清月进了踏云山庄。 好在,他对她还算客气的。 她假装小解偷偷逃跑的事,他没有再提及,把她安置到了踏云山庄的一间厢房之后,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至于后来她是如何喜欢上他的,可能对她来说永远都是个问题, 半个月的时间,她重新认识了这个江湖上人人闻而丧胆的男人,他的内心柔软,对所有的人坚硬,却唯独对她温柔,她普通他身体里的那枚,被他一点一点柔软的包围着,他用尽所有的血肉,只为守护她, 若不是后来父亲死在他的手里,若不是她知道了那些前尘往事,他想,他们会像小时候,会像那半个月那样,永远无忧无虑的相处下去。 她们的恩怨,早在他们还没有出生之时,就已经决定了,他妄图篡改,到头啦也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他用尽所有办法,不惜亲手毁了她,只为留下她,让她安心的待在这片土地, 从生到死,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弃她的念头,不论她有多么恨他。 如今她已全然记不得当年的事,她的脑海里只有他,或许是老天给的一个转机,或许是他们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去抓住, 当年她最依赖他,小心思最重,虽不知道他和她的父亲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总是单纯的觉得一切都能化解,什么都没想,只想跟他一起生活下去,却不想她的逃避竟然导致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从小被保护的极好,有些时候会有一些娇惯,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善良的,心地极好,也很体谅人,小心思很多,却怎么也让人讨厌不起来,只会让人觉得她可爱,后来她沉默了许多,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笑,表情也变得淡淡的,却不像以前那样讨人喜欢了,她常常想,幸亏父亲不在她身边,否则又要骂她一顿。 转过头来再想想,父亲早已经不在了。 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的。 她失去了曾经最不珍惜的东西,现在追悔莫及,也没有人告诉她,是否还能补救。 她下过无数次的决心,无数次要杀了宁清月,可是没办法,最后她总是无法下手,他是她此生最爱的人,即使她恨透了他,也不希望他死去, 后来很久之后,她才明白,他们之间,是永没有平静可言的。 即使他们都很努力。 但事实就是不配,天不作美地不作美,人也不作美, 宁清月一直想,或许让她忘记,真真切切是一个缓解他们矛盾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周宁是一个极其容易自责的人,如果现在的她还拥有以前的记忆,她一定会介怀,反过来说,现在的她,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倒是还可以和以前一样温和的说说话, 他们都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们,不可能再回到当初在踏云山庄那半月的光景,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宁清月一直以为是那些对踏云山庄心怀怨恨的人害了他们,却忘记了当初有一个曾经去水牢探视过他们的人。 那人就是周宁的父亲,周肆。 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谓正直的大侠,其实背地里,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尽做些下流龌龊之事。 周肆和母亲说了什么,他已然记不太清,只是母亲去世之前,曾在手帕上留了几个字,她从中猜测了一下,才知晓母亲当年与周肆有过一段牵扯。 周肆当年少年英才,母亲当年却是邪教的圣女,武林正派人士称她为妖女,对她更是恨之入骨,年纪尚小之时,她曾出走,不愿继续留在教中做圣女,进了中原,才算是知晓了盛世繁华,虽说她人生地不熟,却是真真喜欢上了这里。 后来遇见周肆,他救了她,她更是芳心暗许,做了要跟他一生的打算。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是武林中要去攻打邪教的首要人物,他们敬他少年英才,早就把他看做是未来武林盟主一样的存在,他却不知道,每日和他朝夕相伴的女人竟然就是邪教的圣女。 两个人的下场不言而喻,她企图劝说他放弃对魔教的围攻,他一意孤行,她伤心落泪,收拾行李离开,重新回到教中,带领了教中众人,把他们逼了回去。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周肆最终没有做成武林盟主。 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掳走了他和娘亲,对他们百般羞辱嘲弄,还让周肆前来劝说她们归顺,周肆对母亲的爱有多浓,恨就有多深,是他把母亲逼到了非死不可的境地,他恨他,却又不敢杀他, 他怕,怕杀了他,周宁就会一辈子,把他当做仇人看。 当时母亲留下的手帕,一直存放在他的房间,周肆死后,他烧了手帕,手帕上的字却长长久久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誓要踏平武林,让那些正派人士认为的邪教一统天下,让所有的人都被所谓的邪教踩在脚下,他对他们的恨,深到了骨子里,可是只要周宁一出现,他满腔的恨意就会慢慢消减下去,他想做的,不过就是抱着她终老。 他有多么恨周肆,就有多么爱她, 其实,很久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早到他第一次见到她,知道她是周肆的女儿,知道她的身世,他就知道,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不可磨灭的鸿沟,远到他永远都看不清她的样子,可是没办法,他那个时候小小年纪,尚且不懂情爱是何滋味,直到她在他心头深种,直到他再也难以把她拔除,也并不想拔除的那一刻,他就决心沉沦,放纵沉沦,永不醒来。 也醒不过来。 他对她的爱意,不舍,不忍,心疼,总是能在一瞬间,把他最坚固的防线全部崩坏,让他只留下一个柔软的灵魂。 他放不了手。 第三百二十三章 宁周和宁清月的大婚之日定在十月初五,天气晴好的好日子。 踏云山庄的分部,通通都会到,都会得到封赐或者奖赏踏云山庄史无前例的热闹, 以前听小昙说,踏云山庄从来冷清,庄主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踏云山庄,更不喜欢陌生人出现在山庄里,所以踏云山庄一直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分部的人即使再大的职位,都只能到大殿去,汇报完事情,马上离开,从来不可能进出除了大殿以外的地方,这一次的大婚,可见下了多少心思,分部的人都很期待,终于不用再待在冷冰冰的大殿了。 十月初五,是个好日子,大红帐子高高挂起,宁周看着铜镜里一身华丽红裙的自己,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穿红裙的女孩子,她笑靥如花,旁边的人叫她“周宁”。 宁周摇摇头,睁开眼睛,小昙在她身后为她盘发, “小昙,为什么我心里会感觉如此不安稳?” “女儿家出嫁,有哪个是不紧张的?”小昙笑道,“大抵也是因为姑娘的爹娘都不在了的缘故,您只要想想,还有庄主呢,他会永远陪着你的。” 宁周点了点头,把心底的不安压下,小昙为她盖上盖头,听着外面热闹的鞭炮声,走出了房门。 一拜高堂,然而他们并没有什么可拜的长辈,于是拜了两次的天地,宁清月微微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轻轻舒了口气。 他从不穿红色的衣袍,向来只穿玄色和白色,如今穿了新郎的喜服,低头看一看,才惊觉是自己的大婚之日, 正欲对拜之时,院子里却突然落了个男人, 那人身穿白色长袍,手执长剑,剑尖直指宁清月。 “宁清月,你好大的胆子,害死我父亲,如今竟要连同我妹妹也一并不放过,你真当我们周家没人了么?”周止剑光微闪。双目灼灼的看着宁清月, 宁清月皱了皱眉,拉过宁周的手,把她挡在身后。 “周止,周宁已死,那夜大战,她就已经再不存在了。” 现如今这个世上,仅仅只有宁周一个人了。 宁周偷偷掀开盖头,探出头去看了一眼,一张极其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他是谁她倒是一点也记不清了。 “周宁,你还要失忆到几时,再不跟我回周家,我就把你腿打折,带你回去跪祠堂!”周止怒气冲冲的看着周宁,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周宁,你若再敢偷跑出家门,我就把你腿打折,把你抓回去跪祠堂。 宁周的头疼欲裂,她一闭上眼睛,满眼里都是倾盆的大雨,以及流成河的鲜血横陈的尸体, 她到底是谁?周宁,还是宁周? 那日刺骨的疼痛伴随着记忆而来,她的膝盖生生被人敲碎,她拼尽了全力,在雨中求生,她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幕,竟然是那夜的血和雨。 其他的,她真真切切一点也记不得了。 “你是谁?周宁,周宁又是谁?” “我?我是周止,你是周宁,周家最小的女儿,从小闯祸,却从来扔下烂摊子,十岁那年爬墙头从墙上摔下来,瓦片划破了你的脖子,当时又惊又怕,哭成了个大花脸,你都忘了?”周止苦笑一声,“若是你忘了最好,若是没忘,你怎能安心的在此处与杀父仇人成亲?” 他没说的是,十岁那年,他在墙底下接住她,胳膊折了,疼的要命,她趴在他怀里,眼泪鼻涕流了他满身,他顿时忘了疼痛,抱着她安慰了半天。 以前所有事,他不说的话,应该没人再记得了吧。 周宁这个丫头,心大的很,兴许即使她没失忆,这些事,她也不会记得,从来上心的都是他,伤心的也都是他。 踏云山庄,人去楼空,所有的人垂着头,纷纷被遣散回去了分部,宁清月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 十月的天空最是好看,可惜,和他约好共同看夕阳的那个人走了, “宁清月,相信我,我会回来的,等我记起了全部,” 她走的时候,和他这样说, 可是他知道,如果她真的记起来,她就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可他又如何拦她? 他该如何和她说,是他打断了她的膝盖,是他让她在那个雨夜里挣扎了一夜,是他让她差点死掉,是他让她丧失了记忆,是他,把她所有的路都断了,独独留了一条通向他身边的。 如果她回忆起来,前仇后怨,他们就离当初越来越远了。 他年少的时候,喜欢放风筝,拉着线,越放越高,可是一旦高出了某个位置,风筝就会扯断线,往遥远的天空飞去,他试了无数次,弄飞了无数个风筝,依旧没有死心,得空了就去放个风筝,有一天,娘亲对他说,如果风筝放的太高,风会把它带走,如果线扯得太紧,风同样会把它带走,人在有的时候就要学会放手,飞掉的风筝不可能再找回来,断掉的线也不可能复原。 他放了无数次的风筝,终于在有一天放弃了风筝,可是周宁,仿佛是他这人生中最牵绊他的一只风筝,他越珍惜,越用力,她就越要往天上走,线断了,他就用手去拉住,不惜满身伤痕,不惜把一切抛弃。 她是他此生,都不会放手的风筝, 他此生都不会放手,不论断线多少次,不论风多大天多高。 母亲一生看的极其透彻,与此同时他也看得出来,母亲并不喜欢父亲,她与他,仅仅只是有夫妻的名分,父亲常年在外,做的什么母亲也从不过问,两个人话都很少说几句,母亲曾告诉他,得不到的不要勉强,人总要学会放手,可是到了最后,她也没有学会放手,她与父亲,终究是有缘无分。 他不信命,不信自己会和母亲一样,他要让整个江湖都知道,他所爱的,终究都将是最爱他的, 他曾想着把江湖踩在脚下,如今却有些怯了, 他怕江湖太大,她一旦走丢,他就再也找不回她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宁周跟着周止回到了周家。 周家是江湖上颇有影响力的大世家,即使周肆已经去世了,周家的光芒还是不改从前,如今的周止把周家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更何况还有周夫人帮助他,一家人总算再次步上了正轨,只是周止派出了太多的人,也没有找到周宁。 那个雨夜,是周宁最后一次出现在人前的视线中。 他只当宁清月要害死她,深夜骑着马淋雨到了陆河边,可惜他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了一丝活人的气息。 他几乎是翻动了那里所有人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周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开始带人多方打听,问有没有谁救起了一个膝盖受伤的姑娘,打听了几日之后,终于找到了当初救助周宁的夫妻俩。 他们说那个姑娘发烧失忆,膝盖也伤的很厉害,又淋了雨,他们好不容易把她救起来,本想把她收到膝下做义女,没想到她还有家人,并找到了她。 他们说的所谓的家人,一个个训练有素,穿着玄衣,目光冷静,也的确拿出了能让他们相信的证据,于是他们就把那姑娘交给了他们。 周止皱了皱眉,心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宁清月。 周止定了定神,重重谢了那对夫妻,回到周家之后,刚准备整顿整顿然后去踏云山庄寻周宁,就听说了宁清月要成亲的事。 他当时眼角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皱起了眉。 他可以肯定,新娘绝绝对对就是周宁。 周止快马加鞭,终于在成亲之日拦下了宁清月。 他们不能成亲。 她是周家的大小姐,而他,他是宁清月,是武林的罪人,是杀他父亲的仇人,是害她失忆残废的恶人,是她永生都不能原谅更不可能亲近的人。 周止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把周宁带回家里去, 骑在马上的时候,他告诉她,她的名字叫周宁,是周家最得宠的女儿,从小到大闯过无数,他是她的哥哥,从小为她收拾烂摊子,他们的家不在踏云山庄,在周家,他们是武林正道,他们是周家的后人,和踏云山庄,只有仇恨,没有别的。 周宁并没有这些记忆,她问他,她可不可以恢复记忆,记起她忘记的事。 他点头,很认真的告诉她。 “一定。” 他们前半生的记忆,他一定会帮她找回来,她是周宁,才不是什么宁周, 幼时她最喜欢爬院子里的一棵杏树,往往是爬上去容易,再下来难,他常常站在树底下,一脸不屑的看着她, “你再这样爬上爬下,小心摔下来,把脑袋砸坏了,成了傻子我可不负责照顾你。” 没想到竟被他一语成谶,如今的她记忆全无,待在他身边,竟然再也认不出他是谁,这样一个周宁,却是没有了当年爬树的灵动, “妹妹,”他第一次这么叫她,“哥哥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小的时候周宁经常犯错,周止记得她没少被父亲罚跪祠堂,夏天的时候祠堂蚊子格外的多,她常常跪着,身上都被咬出了大大小小的红点,娘亲不忍心,偷偷去祠堂给她送吃的,被父亲看到,呵斥了娘亲一顿,他在暗处看着,等到父亲娘亲歇息了,就偷偷带了吃的和药水去祠堂,她啃着鸡腿,他跪在地上给她抹药水。 那个时候,她常笑,满身都是红包也笑,受罚也笑,眉眼弯弯,仿佛装了整个星空,他暗暗决定,一定要让她的笑容永远存在,时过境迁,这竟然成了一种奢望。 第三百二十五章 父亲对周宁的管束不是特别严格,因为有他的存在,周宁不被寄予那么多厚望,开开心心的长大,老老实实的待在闺房里就可以,无奈这丫头从小就不听话,时常偷溜出去干些别的事,要不就去书房偷拿父亲的武功秘籍偷练武功,她觉得有意思,每次都惹得父亲大发脾气,不让她跪上个三天三夜不罢休,她也倔强,跪在祠堂里,也能想办法闯祸,往往父亲总是拿她无可奈何,他不忙的时候,就在她身边陪着,她闯一些祸,他能替她解决的,都一并替她解决,解决不了的,也会替她瞒瞒, 从小到大,她从离不开他,很小的时候,每逢逢年过节,他歇下来的时候,总喜欢抱着小板凳去附近的戏班子蹭戏听,她就怯怯的跟在他身后,去了之后总喜欢坐在他的腿上,她看不懂戏里说的什么,看到他看的高兴,自己也跟着嘻嘻的笑。 小时候的她,多可爱,白白胖胖的,像一个圆滚滚的汤圆,他小的时候最喜欢吃汤圆,每每看到她噘着嘴的样子,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汤圆,这个时候往往都要让厨房里做一碗,吃撑了才肯罢休。 那个时候他若是在院子里练剑或者是在书房里温习知识懒惰了,父亲总会罚他一顿,或者让他跪祠堂,或者让他在烈日下站着反省,有一次,正是大热的时候,他犯了错,被罚在院子里站着,烈日炎炎,他站的口干舌燥,父亲出门同人议事,她偷偷的端了水来,折一个大荷叶为他遮阴,他不耐烦的赶她走,她就现在烈日里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往往看的他不忍心了,她就又会凑过来,把大荷叶打到他的头顶,再把水端给他,偷偷在他手里塞上一个在泉水里凉过的梨,估摸着太阳不那么毒了,她又拿着蔫吧了的大荷叶小兔子似的跑了。 其实他知道,她还是很怕被父亲发现,但是还是鼓足了勇气,就是为他不那么难受。 从那时候起,他就下定了决心,让她这一生,都能够快快乐乐的度过,她这一生,都不会为爱恨情仇发愁。 可是现在,貌似他没有做到。 当年的武林大会,若是他拦住父亲,不让他把周宁带到那里去,说不定周宁就不会认识宁清月,就不会被他掳走,当年的事就会一直埋藏着,没有任何人知道。 当初当初,没有当初该多好。 现在,或许失去了记忆对于周宁来说,是件可以让她放下前尘往事的好事,但是他相信,她宁愿清醒的面对一切,也不愿意就这么混沌的过完一生。 刚回到周家,周夫人就急急忙忙的从家门口迎上来,周宁下了马之后,周夫人一把就把周宁搂进了怀里。 “宁儿,我的宁儿,你终于回来了。”周夫人喜极而泣,一直拉着周宁的手,又要带着她去吃饭,又要带着她去更衣。 周宁全程没有吭声,回头看了看周止,他没说话,然后她就被周夫人带走了, 周夫人把周宁带回了她以前住的厢房,那里被打理的一尘不染,她伸出手来,触摸到一片熟悉的空气。 她的膝盖完全不能行走,眼睛恢复有望,却还是一阵白茫茫,她有些恨,恨自己的这个样子,什么都不是,废人一般。 周夫人推着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把她带到了屏风后面,那里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她给她洗了洗身体,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给她梳了她以前最喜欢的发髻,随后又推着她去正厅用饭。 路过后花园的时候,周夫人指了指前面一棵粗壮的杏树道。 “你小的时候,最喜欢爬那棵老杏树,每次从树上摔下来,都要在床上趴几日,屁股摔的紫青,每次都不长记性,还常害你哥哥受伤。” 周宁恍恍的望过去一眼。 “我小的时候,很顽皮么?” “何止顽皮,待会儿你吃完东西,娘带你去祠堂看看,那可是你最熟悉的地方,以前你常在那罚跪。”周夫人笑着说,“你爹以前最爱罚你,罚完了之后,又心疼你,晚上的时候老想着你还跪着,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又拉不下面子去看你,其实每次你哥哥偷偷去给你送吃的,他都看在眼里呢,” 爹爹……应当是个很疼爱她的爹吧。 只可惜,他老人家不在了。 周宁叹了口气,被周夫人推着去了正厅。 周家的正厅格外宽敞,原木的大桌子摆满了菜肴,周夫人把周宁推到桌前,刚一入座,就开始给周宁夹各种各样的菜,周宁低着头吃,竟全部都是她爱吃的。 在周家生活了几月,在周夫人的照料下,周宁的眼睛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看清东西,只不过不能视物太长时间,若是看东西时间久了,眼睛就会很疼,周夫人对她是十二万分的照顾,她身体恢复的也快,很乱就吃的白白胖胖的,比在踏云山庄的时候还圆润。 只不过,越是到了最近几日,她的脑海中越是会闪过一些画面,有血腥,有美好,只不过她看不清,不知道那一幕幕里面,都是谁的脸。 她时常做梦,梦境里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喊她, 周宁,周宁……周宁是她的名字么? 脑海中再一闪,一个俊朗的男人正趴在她的身上,撕扯她的衣服,她满眼里都是惊恐,叫道:“陆行谌,你干什么……” 下一秒,血液喷溅,陆行谌趴在了她身边,一双手伸过来,把她从地上抱起,为她穿好衣服,抱着她,一路骑马离开了黑暗。 那是谁?她怎么都看不清,那个伸手过来抱着她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脑海中再一闪,她出入各样的世界,杀死各样的怪物,带着一个神兽,在世界中穿行,眉眼间尽是英姿。 那又是谁?是她么? 慢慢的,她好像可以记得起周夫人和周止,她记得小的时候娘亲给她包汤圆,记得周至最喜欢和她抢着吃,记得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记得自己聪杏树上跌下来,捏着一只毛毛虫,塞进爹爹的靴子里,塞进周止的后衣领…… 只可惜,她能记起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忘记了,自从她和父亲周止一同去武林大会之后的记忆,她全部忘记了,她记不得陆行谌是谁,更不知道宁清月是哪位,她记得小时候藏在自己衣柜里的小哑巴,却忘记了关于宁清月的所有事。 “可能是老天怜惜我们宁儿,让她把不开心的都忘掉,继续回到我们身边做我们的宁儿,”娘亲抱着她,感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娘,爹呢?又出去办事了么?”周宁抓着娘亲的袖子问,“还有,我的膝盖,是爬树的时候摔了么?” “周宁,你听我说,爹已经去世了,”周止定定的看着她,“你的膝盖,也不是从树上摔下来的。你受了重伤,这辈子可能都走不了路了。” “周止,你瞎说啥呢,还是我哥么你,爹这么凶的一个人,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会死,还有我的腿,不久摔了下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才不信我不能走路。”周宁说着,读者轮椅就要站起来,无奈她根本支配不了自己的下半身,一个跟头从轮椅上跌了下来。 一阵钝痛感从膝盖处传来,她只能感觉到无边的疼痛和麻木,其他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宁儿,别试了,别试了……”周夫人抱住周宁,“有娘在,娘一定会治好你的……” 周止弯腰,把周宁从地上抱起来,重新放回轮椅,“周宁,你以后的路还长。” 周宁抿了抿唇,两行泪从眼眶里滴下来:“是谁,是谁?” “这事与你无关,我会处理的,”周止道,“我会为你和爹报仇的。” 周夫人把周宁推回房间,把她放回了床上,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发觉周宁睡着了之后,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了房间。 周夫人走后,周宁才肯睁开眼睛,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被角,眼泪汹涌,她死命的咬住唇,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哭出声。 杀父断腿之仇,她不能不报。 她周宁此生,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连父亲音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是谁竟这样狠心,断了她的腿,杀死了她的父亲。 从小,爹对她的关爱就不多,他是一个内敛的人,从来不会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每天都是一副古板严肃的表情,他对周止格外严格,每日要他练功读书八个时辰,很少有休息的时候,她因为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出生的又比较晚,家中人对她的管教也不是特别严厉,她受尽了宠爱,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只有爹爹老师 第三百二十六章 阳春三月的时候,她总喜欢偷偷骑了父亲的马去郊外放风筝,若是周止不练功,她必然也是要抓了他的手威逼利诱把他带去,两个人拿着一个超级大的彩色风筝放,她放风筝的水平没有周止好,时常放不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风筝只要一到了周止的手里,就会变得和小鸟一样,在天空中自由的飞舞。 两个人风筝的确是放的十分嗨皮,但是与此同时,回到家中受罚也是必然的,这个时候,爹往往会站在大殿上,怒不可遏的看着两个人,然后罚他们去跪祠堂, 爹有一个罚人的习惯,不论你做错什么,他的惩罚都是去跪祠堂,犯错误的轻重程度和你跪祠堂的时间成正比,一般偷偷骑了他的爱马去郊外放风筝这回事,算是重罪,不跪上个两天是没有什么余地的。 因为两个人都去跪了祠堂,娘有没有什么办法偷偷给他们送吃的和水,他们这两天就会过得无比凄惨,当然了,也不是每次偷偷骑马出去都这么背的,如果周肆发现不了,他们就可以逃过一劫,然后又心安理得的去做各自的事。 比起她来,周止显然更屈服于爹的淫贼之下,可能是因为爹平常对他的教导要多与她,所以他对爹一向都是很尊敬,不像她,整日就知道惹爹生气,到了现在更是追悔莫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越来越顽劣,时常闯祸,她不欺负别人,但总是喜欢想出各种各样玩的门路,每次都很新奇,她喜欢躺在院子里的那棵杏树上睡午觉,杏树的叶子挡住阳光,她躲在叶子中间,睡着了就觉得无比舒畅。 夏天的时候,有蚊子和毛毛虫,她也就不太喜欢在树上睡了,搬了一个大藤椅,放在树底下,躺上去就睡,连爹看了都叹气,说她知道享受。 没办法,她从小就知道对自己好,从小就知道享受,小的时候因为常常跪祠堂,就偷偷在桌子底下藏了几个垫子,到了夜深的时候就偷偷拿出来,铺在地上,躺下就睡,早上估计着大家快醒了,再偷偷把垫子放回去,重新跪着。 那个时候,她很快乐,尽管经常受罚,她也总能找到人生的乐趣,。 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回到过去,她一定多听爹的话,少闯祸,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身边,少闯祸,多孝顺他。 可惜,没有人再给她机会,她仅仅是忘记了一些事,清醒过来就告诉她她爹去世了,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叫她怎么能够相信? 只是每当到祠堂,每当看到父亲的牌位,她就总会告诉自己,他已经去世了,已经变成了她从小就觉得冰冷的一块牌位。 祠堂是小的时候她经常跪的地方,到了现在,她跪在祖宗的牌位面前,却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满眼里满心里都是难过。 她的腿已经完了,她的一生也都将在轮椅上度过,她不甘心,她还想和周止一起跑着放风筝,她还要骑着父亲最喜欢的马沿着郊外跑一圈,她还要惹父亲生一次气,让他再罚跪她一次祠堂。 可惜,全都没有了,时过境迁,她失去了将近所有, 晚上睡觉之前,周宁掀开了自己膝盖上的衣服,低头看了看,她的膝盖已经被人包扎过了,表面上看到了和以前一样没什分别,他偷偷往里看了一眼,差不多看到自己的伤口。 她的髌骨碎裂了一个缝隙,髌骨对于一个人的下肢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存在,她失去了健全的髌骨,就等同于失去了下肢,这一辈子,恐怕都难以行走了。 从失忆到找回记忆,她失去了很多,错过了很多,她不知道她失忆之后的那一段空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是拿回了她的记忆,单单这一点,就让她十分的庆幸。 毕竟不是所有人,失忆之后都能够重新找回记忆的。 她失去了这么多,到头来还能找回来一点,除了庆幸,她想不到别的。 晚上的时候,周夫人推着周宁回到房间,帮她更衣,把头发放下来,然后扶着她上床,帮她把被子盖好,离开房间的时候,还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她的目光沉沉,周宁总不能忘记,门口有专门服侍她的丫鬟守着,未防她晚上起夜或者出事,之后不久周宁就陷入深睡,沉沉睡下去,光怪陆离的梦反复闪过,好几个梦串着,在她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次,最终她做梦也做的疲累,不知道怎么的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想,可能是彻底睡着了吧,梦境总不能困扰她一整夜。 只是梦境里总是闪过一只极好看的手,或者是一双玄色或白色云靴,她恍恍惚惚看了无数次,每次抬头,那人总会消失在她面前。 她不知道是谁,在某个特定的地方对她伸出了手,但是那只手,自己那双不染凡尘的云靴,对于当时的她一定是有着非凡的意义,否则的话,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她的梦里。 没个晚上,她都能梦见这只手在她的面前,一双云靴就这么定定的站在她前面,一次一次,她每次想要抬起头,不是隔着茫茫山雾,就是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做梦的人常常心里有事,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不是她心里总想着什么,所以做梦才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可是白天的时候,她从来不记得自己见过这只手和这双云靴,更别提整日想着了,她总忧心父亲的牌位,却一次也没有梦见过。 过了几年之后,江湖上上一辈的人基本都退隐了,现在大多数的武林门派都易了主,要不就是传给弟子,要不就是留给了家中的后人,有几个少数没有退隐的前辈,也都不太参与江湖上的事,江湖上风平浪静已有许久,只不过听说实常山最近却是在陆河边死了几十个门下弟子,手法残忍,不知是被谁杀了,就连实常山大弟子陆行谌都未能幸免,死的格外凄惨,江湖上一度猜测是踏云山庄所为,陆行谌的爹一气之下一病不起,近几日才下了病榻。 第三百二十七章 除去这一件,江湖上倒是的确没发生什么大事,只不过自从周肆老先生去世之后,不知道为何,江湖上的前辈们大多数起了退隐的心思,一时间武林各大门派的势力被削弱了很多。 江湖上一旦开始平静,就意味着有新的波澜起伏了。 乔朱骑着马回到了踏云山庄。 回到山庄的时候,山庄的大门上还挂着大红的绸子,乔朱抬头看了眼大红的绸子和灯笼,神情悲凉,转瞬即逝。 天知道,她仅只是听说了这件事,听说了宁清月成亲的消息,千里迢迢从西域赶回来。 她追随他多年,他却从未回头看过她,只喜欢上一个姑娘,就为她穷尽了一生。 踏云山庄右护法出门迎接乔朱,乔朱抬头看了看,没有盼望中的影子。 “乔姑娘,主上近日心情不好,怕是没有心情见你。” “新婚燕尔,如何会心情不好?”乔朱没注意,自己的话语里竟有几分悲凉。 “周姑娘被周止带回周家了。” 原来如此。 乔朱微微勾唇:“无妨,我回来了。” “乔姑娘,主上的意思是你不应该回踏云山庄来,他认为,你在西域应该生活的很好。”右护法淡淡道。 “我爱慕主上多年,凭什么他不给我这个机会?”乔朱苦涩道。 “主上的心意,无人能更改,” “你去告诉他,我有能让周姑娘永远待在他身边的办法。” 右护法闻声皱了皱眉,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乔姑娘请进,只不过要委屈姑娘住在偏房了。” 无妨,只要与他在同一片屋檐下,她如何都愿意。 当年乔朱的母亲是西域分部的圣女,为踏云山庄研制了很多毒药蛊虫一类,当年老庄主也曾被她的母亲救过,她们家族对于踏云山庄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一个存在,当年老庄主就曾对她许诺,若是她可以永远效忠于宁清月,可以让她留在宁清月身边,为奴为婢或者为妾,若是她有本事,让宁清月独宠她一人,他也不会多说。 可惜,她没那个运气。 别说独宠,就算他能够看她一眼,仅仅一眼,她也觉得生死不足为惧。 为了他,她情愿做尽所有事,好事坏事,善良的事,恶毒的事。 周宁对于她,是眼中钉肉中刺,她无数次下过决定,要在某个不起眼的时候把她杀死跑尸,让宁清月永远都见不到她,让他忘了她,让他身边只有她一个人。 可是无数次这样的打算,又被她无数次的压制,她很害怕,害怕宁清月会恨到杀了她,不仅不会爱她,反而会恨她。 若不是忌惮着宁清月,周宁绝不会活到今天。 可是现在她的想法不同了,当她骑着马从西域一路到踏云山庄时,当她在心底无数次祈求宁清月不要和周宁成亲时,她就怕了这种感觉,心惊胆战,仿佛要取走了她的魂魄一样,即便是为了自己,这一次,她也绝不会放过周宁。 果然只要关于周宁的,宁清月就从来不会耽误,她刚刚回到偏房没多久,就有人传她去大殿,说是庄主在大殿等着她,让她过去。 若不是搬出了周宁,她想就算她在这踏云山庄住上几月,也不可能见到宁清月。 乔朱走的很快,到大殿门口的时候,她停了停,深吸一口气,才走进去。 宁清月做着大殿之上,她站在殿下,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看清他一身白衣,手不经意的搭在扶手上,款款坐在上面看着她, “主上,您找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在踏云山庄,”宁清月显然不想多跟她牵扯,开门见山道。 “我这里有一只蛊虫,一只哨子,只要你能把这蛊虫埋到周姑娘体内,吹响这只哨子,不仅周姑娘之前的记忆不会回来,她还会变得离不开你,只要离开你太久就会觉得万蚁噬心,五心烦热狂躁不已,如此这般,她就永远都不能离开你了。”乔朱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盒子,递给了旁边的护法。 护法又呈给了宁清月。 “只不过这只哨子不可经常使用,否则周姑娘就会五脏剧痛,感觉生不如死。” 宁清月低眉看了看那只蛊虫,轻轻皱了皱眉。 “可有什么副作用?” “并没有什么副作用,只是可能会对周姑娘的身体起到一定的影响,不利于她腿伤的恢复,她可能永远都下不了床。” 其实这只蛊虫一旦死了,就会化成剧毒,剧毒穿肠烂肚,被下蛊之人会活活疼死,而且这蛊虫,大概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 所以一旦宁清月决定了要把这蛊虫种在周宁的体内,就相当于把她逼上了死路。 乔朱沉默着,开口道:“我有办法把周姑娘带来踏云山庄,不知这样我可否有机会留在踏云山庄?” “不必麻烦,即日你就启程回西域,”宁清月把蛊虫放在扶手上,起身离开了大殿。 乔朱抬头看了眼蛊虫,神情满是不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知道了可以留住周宁的办法,却没有马上去把周宁抢回来。 不,他一定会的。 乔朱回到偏房收拾了一下行李,拿上了几只蛊和毒药,离开了踏云山庄。 她并不是要回西域,而是要去中原武林所谓名门正派的地方,她要去周家庄,去找到周宁,把她带到踏云山庄,想办法让她服了蛊。 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当初她的母亲就是因为没有放弃自己喜欢的人,最后才得以和他的父亲在一起,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她不在乎中间葬送了什么。 这天大清早,周夫人就把周宁推出门去,放在院子里,说是早上的空气很清新,让她好好感受一下美好生活,周宁眼睛都还没睁开,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对着那棵杏树发呆了许久,娘亲才把她推到正厅去用早饭。 慢慢的,膝盖上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膝盖以下却是没有了任何感觉,随着她的膝盖一天一天的痊愈了,她下肢的感觉也越来越微弱,没有疼痛感了,同时也没有了其他的感觉。 她更希望自己的膝盖还疼着,至少她还能感觉得到它的存在,而不是如同消失一样。 第三百二十八章 她生死都不怕,怕只怕一个人,还这么不干不脆的活在这世上,每每到了晚上,她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她就能深刻的感受到这种无力感,被子就在她面前,她却连翻个身都很困难,鞋子就在床下,她却无法弯腰穿上,月色就在窗前,她却无法走上前去看上一看,总之所有的一切,都仿佛离她渐渐远去了。 不了解她的人可能不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喜欢蹦蹦跳跳爬上爬下的一个人,小的时候喜欢偷偷爬树上睡午觉,喜欢偷爹爹的马去放风筝,长大了,喜欢偷溜出家门四处闯祸,或者是女扮男装英雄救个美,眼睛和腿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顶顶重要的东西了,她可以失去听力,失去味觉,失去嗅觉,唯独不可以失去一双行走天下的腿和看遍天下的眼睛。 可是,如今她眼疾尚未完全痊愈,腿也完全废了,她认为最重要的两样东西都离她而去了,她对未来的希望也连同着这两样东西一同离去了。 但是她依旧要活下去,她还有娘亲,还有兄长,还有一个大家庭,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她不能扔下他们,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她就像是眼睛和腿那么重要的存在,他们不能失去她。 这一日,周夫人去姨娘家探亲,余下的几天,都将由周止来照顾周宁的起居,周夫人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只怕周止是个五大三粗的男儿,照顾不好周宁。 关于这一点,周止自然是不肯承认,他从小照顾她照顾的还少么?每次闯祸,哪一次不是他给她收拾的烂摊子?每一次受伤,哪一次不是他给她处理的伤口,从小到大她受了那么多伤却从来没留过疤,那又是谁的功劳? 周夫人走了之后,周止就放下了手头上忙不开的事,专心致志的照顾起周宁来。 每天吃过晚饭,周止总要推着她,在偌大的院子里转上一圈,一圈转完了之后才肯推她去睡觉。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周止练剑的时候不小心摔着了,把腿摔伤了,他一个人顶着小拐杖,下雨的时候坐在屋檐下看雨,一脸的无聊。 周宁特别喜欢在下雨的时候踩水坑,往往都是把身上踩满了泥水才肯罢休,这个时候往往少不了要被娘亲说一顿,然后又勒令她去换衣服,并且不允许她再去踩水坑。 没有了踩水坑这项运动,周宁也觉得人生太过无聊,于是乎就搬了和小凳子坐在周止旁边,手托着腮看着窗外屋檐上滴落的雨滴。 “周止,你看什么呢?” “看天,”周止淡淡道。 “天?”周宁抬抬头看了看天,“天有什么好看的,灰蒙蒙的。” “就是因为灰蒙蒙的,才有可以看的地方。”周止伸手指了指灰蒙蒙的天,“雨滴从上面落下来,雪花从上面落下来,风从上面下来,阳光也从上面撒下来。” 周止的觉悟从来都比她高,他小小年纪,说的话,她竟然听不太懂,只觉得他深沉的很,用来耍帅一定很好, 周宁也抬起头来看天空,发现周止说的话真是那么回事, 天空是能包容万象的东西,风雨雷电,雪花阳光,无一不是它带给世间,晴天时湛蓝,阴天时灰沉,夜里深蓝,透过它,每个人都能看到广阔的未来,无尽的人生,它给人平静,又让人平静, “我记得以前的时候最爱看天空,尤其是阴天的时候,”周宁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道,“要不今天再看一次?” 周止依言停下来,抬头看了看深蓝偏黑的夜幕。 这天是晴好的天气,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星空,虽然不说繁星点点,却也能看得清很多。 “可惜,不是你喜欢的阴天。” “夜色都是一样的,”他说,“何况还有星星,” 其实他喜欢的不是阴天,而是灰蒙蒙的天空,是广袤沉静的天空,是寂静潮湿的空气。 他以前的时候藏了很多秘密,有些秘密,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和她说,她怕他说了,他们之间连在一起看星星的机会都没有了, 天知道,这个秘密折磨着他,日日夜夜,他控制住自己不去说出来,控制住自己的担忧和惊慌, 当初在擂台上,他和陆行谌相看两相厌,陆行谌一眼就看穿了他,而陆行谌的小心思也没能瞒住他。 他们小时候生活过一段时间,彼此都比较了解对方的习性,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最深的秘密,最深的,也是最难以掩盖的。 陆行谌是个野心大的,他记得年少时和周宁在一起的纯真时光,也放不下实常山大弟子的虚荣,他渴望的是鱼和熊掌兼得,做了一些错事,最终的结局也甚是凄惨。 当初陆行谌和他说,他的心思太明显,迟早有一天会兜不住。 没错,十多年来,他的心一直被他藏的很隐晦,连父亲都没有看出来,只有遇到了有相通之处的人,他才会显得透明, 事实上,他一直守着一个秘密, 周宁并不是他的妹妹,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不肯叫她妹妹的原因之一,他在一直也没把她看做是妹妹,从开始到现在,他的心从未变过,可惜也仅仅只是停留在兄妹。 周宁是一个孤儿,她的父亲是武痴,为了天下的武林秘籍走火入魔,当年父亲以及其他几个江湖中的前辈合力降服了他,他因承受不了失败而选择了自杀,她的母亲是个柔弱的女子,一生极爱她的父亲,最后把孩子托付给父亲之后,选择尾随她父亲离开。 父亲把她抱回家的时候就对他说,她是她的妹妹,是他一辈子的妹妹,他永生永世都不能说出这个秘密,周宁就是他们周家亲生的掌上明珠。 可是,他并不想叫她妹妹,从她懂事的那一刻,从她抱着小板凳跟在他身后陪伴的那一刻,他就想日日夜夜在她身边,不为别的,只想守护, “若是父亲没死,周家还会像以前一样么?”她问他。 “会,”他肯定的告诉他,“即使是现在,周家也还是像以前一样。” “那你说,我的记忆,会回来么?” “丢了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那正是你不想要的。” 第三百二十九章 这一日,周宁坐在院子的秋千上荡秋千,一个小丫鬟在她身后轻轻的推着,秋千一荡一荡,她隐约能看见周家在的茫茫青山云雾, 周家是大家,分前庭后院两个部,周家人一般都住在后院,前来习武拜师的人,全部都被安置在了前庭,前庭后院相邻,却是没太有交集的两个地方,每天晨起,周宁往往能听见前庭传来的师兄师弟们的早操的声音。 曾几何时,她老是换着师兄师弟们早操的白袍,混进他们早操习武的地方,跟着偷偷练,那个时候周止老是带着一干师弟们习武,往往第一个就能认出她,把她揪出来,勒令她回去后院。 她的武功是父亲亲自传授,虽然她时常偷懒,好歹也算有些天赋,练习的时候也还算认真,这样练下来,几个师兄师弟竟然都不是她的对手。 本来她是想做一代女侠的,谁知道现在成了个残废,别说女侠了,现在的她连个正常人都不如, 叹了口气,周宁才意识到秋千已经好久没晃了。 她刚一回头,就看见推秋千的小丫鬟躺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她的身后,站了一个身穿红衣的漂亮女子,盈盈笑意的看着她。 “你是谁?”周宁扶着秋千,问她。 “周姑娘,怎么你还没有想起来么?我是乔朱姑娘。”乔朱上前一步,轻轻推起了周宁的秋千,“当初在踏云山庄的时候,我们可是好朋友。” “踏云山庄?那是什么地方?”记忆中确实有一个云山雾罩的庄子,只是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所谓的踏云山庄。 “周姑娘,你失忆了么?你可是在踏云山庄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 乔朱说着:“你还记得踏云山庄的宁清月么?” 她从不认识一个名叫宁清月的人。 “想必是那夜伤的太重,失忆了。”乔朱自顾自的说道。 周宁回头看了看乔朱的脸,觉得这张脸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不过她确实说对了,她的确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并且她的梦境中,的确也有一个庄子,只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个庄子是不是踏云山庄。 若是踏云山庄,她又为什么会去那个地方,那地方偏的很,又是邪教所在的地方,她不可能会去的。 “听说你有个哥哥?他在哪里?”乔朱说着,回头看了一圈,视线最终转回来,回到了周宁的脸上。 “他有事,去前庭了,”周宁道,“他应该快回来了,这个小丫鬟怎么办?能不能把她弄醒?” “再过半柱香的时间,她自然会醒。”乔朱的神色闪过一丝晦暗的神色,“如果说有个人要杀了你,最后一句话,你想说什么?” “嗯?”周宁愣了一瞬,“这样的话希望周止赶快找个好姑娘成亲,照顾好娘,然后把周家庄继续发扬下去,还有院子里的那棵老杏树一定不要砍掉,这样她们的孩子小的时候还可以爬到树上去睡个午觉,只是孩子不要像我这么贪玩,否则一定要吃大亏,还有爹,每年清明节和他的祭日,记得代我去看看他,他平常对我态度最差,到了那里没有人教训,一定特别孤独。” 周宁一个人突突突突了半天,听的乔朱额头一阵阵的疼,周宁再回头时,竟然不见了乔朱的身影,往远处一看,周止稳稳的步伐正在朝她这边走来。 周宁是一个聒噪的小姑娘,她自己也承认这一点,遇到了自己喜欢的话题,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怎么也关不上了,平常她说话流里流气的,看起来很不正经,事实上很多时候,她的精明之处都没有体现出来,不熟悉她的人不会知道。 她小的时候,特别会讨人欢心,那时候奶奶还没有去世,整日就喜欢抱着她,听她银铃般的笑声,她总是能哄的奶奶格外开心,很多时候闯了祸,都能在奶奶这里躲过一劫,后来奶奶年纪大了,不喜欢被人侍候的日子,留下了一封书信出去云游了,当年爷爷最后也是出去云游了,很多年都没有回来,大家都猜想他是不是去世了,只有奶奶一个人还固执的相信他还没死,虽然奶奶从没说过,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一直没能忘记,听到她说她要去云游,自然也没有人觉得诧异。 奶奶这一走,就是很多年,连爹去世的时候都没有回来,很多人猜想,她和爷爷一样,去世了。 周止站在秋千后,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自从奶奶离开之后,周宁就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了,虽然她依然闯祸,依然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可是他知道,她很想奶奶, 一直以来,周宁都是一个不太喜欢把自己心底真实想法透露给别人的人,她平常越是开朗,心底的东西就越难以要说,看起来她什么都放的开,事实上不是这样子,她心中执念的东西,是怎么样都放不下的。 就像他知道,其实在她心里,她一直没能放下父亲的死,她一直为忘记了父亲最后和她见的那一面而觉得愧疚,在她的心里,其实是很想找回那段失去的记忆的。 小丫鬟已经被周宁差使了下去,她摸着头,脑子里还懵着,糊糊涂涂的就离开了,见到周止连行礼都忘了。 周止走到周宁身后,轻轻推起了停下许久秋千。 “小的时候你被爹关禁闭,不能出去玩耍,那个时候是夏天,山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觉得馋了,就硬是要拉着我陪你荡秋千,一定要看到外面的溪水才肯罢休。” “那再荡一次吧,我还想看看溪水。” 周止微微用了些力,秋千就荡了起来,周宁伸长了脖子,好不容易看到庄子外面的样子,微微勾唇笑了笑。 周家庄还是以前的样子,青山薄雾,不远处有一条极清的溪水,以前她最喜欢脱了靴子去水里踏着清凉的溪水玩。 周家庄的一切,都是她最爱的样子,只可惜周家庄没变,人却一点一点的变了。 人总是会变的,时过境迁,总有些东西是不一样的。 她当初有多么想逃离这个地方,现在就有多么留恋这个地方。 只可惜,她失去了一段不属于这里的记忆,她必须要去找回这段记忆。 第三百三十章 她不是十足的相信乔朱的话,但是,她还是要到踏云山庄去走一趟,否则的话,怎么知道自己以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晚上吃过晚饭,周止推着周宁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周家后院的院子极大,九曲十八弯,陌生人进到这里难免会迷路,只有对这里十分熟悉的人,才会在这里行动自如,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周止带着周宁把整个院子都逛一遍,转完的时候天幕已经彻底沉了下来,漫天的繁星。 周宁抬起头,看了看漫天的星星。 不知道,之后还能不能经常看到周家庄上空的星星。 周止把周宁送回房间,把一切都打点好,刚欲吹灭烛火的时候,周宁拉住了他。 “哥,你能不能,在这里陪我一晚?”周宁特地往里靠了靠,示意周止坐过来,“灯也不要灭,你就在这里陪我。” “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怎的如此厚脸皮。”周止忍不住嘲讽道。 “没办法,我从小就厚脸皮。”周宁不在意的笑笑,拍了拍身边的床铺,“咱们亲兄妹怕什么。” 周止艰难的闭了闭眼睛,坐在了床头。 周宁笑了笑,转身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周止这才慢慢睁开闭着的眼睛。 从她长大以后,他就从没这么仔细的观察过她。 他的鼻梁塌塌的,嘴唇小小的,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动人,他只要看到了她的笑脸,所有的不快就能瞬间消失,她的头发又黑又滑,其实特别好梳,小的时候她不太会梳理头发,丫鬟不在身边的时候总是缠着他让他给梳,他总是一脸的不愿意,可是触摸到她柔顺的头发又忍不住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弄疼她,最后梳起来的头发总是松松垮垮的。她每次都噘着嘴抱怨,他通常回复一脸的不满和不耐,下一次的时候还是会给她梳。 若不是这样,他怎么能隐藏自己的小小心思。 现如今,她的头发越发的长了,虽然依旧柔顺黑亮,却总没有小时候那么滑了,可能是人长大了,烦恼也变多了,头发也不听话了。 周止的手指微微颤抖,放在了周宁的发丝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为她梳过头发了。 现在的她,梳头发的技艺依旧是一般般,通常自己动手只会把头发束起来,剩下的,就都无能为力了,幸而她的头发不太磨人,梳起来也不用那么麻烦,她本身就适合怕麻烦的人,若不是头发还算听话,兴许她不会一直留到这么长。 她一向最懒,若不是生在周家,定然是嫁不出去的, 他常常这样想,同时又不希望她嫁出去, 周止的手指轻轻抚了抚周宁落在枕头上的发丝,没过一会儿,他也靠在床头上睡着了。 周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变得亮了起来,只是远方还是一片深蓝,她抬头看了看躺在她旁边的周止,从怀中掏出一颗丸药, 这是乔朱走的时候留给她的,她告诉她,只要她吃了它,就可以短期忘记腿上的伤,变得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只不过这个药丸的副作用比较大,可能她的腿好起来就更麻烦了。 但是她没得选择。 周宁偷偷的下了床,轻轻在周止的鼻梁上刮了一刮,以前她不开心的时候,他总会这样做,现在她要不告而别,希望他也能原谅。 周宁偷偷去了马厩,牵了一匹快马出来,她转了转脚腕,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了。 她骑上了马,一路疾驰,离开了周家庄。 周止站在周家最高的小楼上,目光淡淡,看着一匹骏马,穿过风,穿过树,正一步一步的离他远去。 他没办法阻拦。 只是希望她还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回来。 快马疾驰了一天一夜,周宁终于在次日黎明时分到了踏云山庄。 她正想让守门的人去通报一声,守门人却先认出了她。 宁清月此时正靠在床头上,目光沉沉,盯着手里的一床锦被。 他们第一次躺在这床被子里的时候,周宁不小心把被子踢开了一个小洞,他本来要让人换了,她却取了针线,跃跃欲试的看着她,道:“不如把它缝好?” 他是断然不会相信她有这个手艺的。 但还是由着她穿针引线i对着一床锦被下起了功夫。 最终她的确是把被子上的破洞缝补好了,可是缝补的印记弯弯曲曲,就像山路一样,难看极了。 她无知无觉,他也没有要拆穿她的意思,就一直这么盖着这床锦被, 自从她缝补过了之后,这床锦被,他就再也不舍的换了,尤其是她离开之后,没有了这床锦被,他简直难以入眠。 门外有人敲门。 “主上,” “什么事?” “山庄外停了匹马……” “不见。”宁清月打断右护法的话,转身拢着锦被躺了下去。 “可是……马上的是周姑娘……” 下一秒,房间门被大力打开,右护法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一个白色的影子就从他旁边闪了过去。 周宁还在风中搓着手等着,下一秒,踏云山庄的大门就被打开,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出来。 她的腿一阵剧痛,她难以忍受,一不小心就从马上掉了下来。 本来她都做好了狠狠摔在地上的打算,不想却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她抬眼看了看,是一张极好看的脸,眉宇间一股清淡之气,他一身白衣,手修长有力,她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床上,腿上的同学无比清晰,她瞬间清醒了过来,刚想坐起来喝口水,下一秒就被人按回了床上。 宁清月去桌子上倒了杯水递给她,她两口就喝光了。他递了几杯,她全都都一饮而尽,最后终于不渴了,才开始抬头打量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手,是一双极其吸引她的手,这双手她在梦里看到过无数次,今天算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她盯着看了许久。 “这双手……是你的么?”她抬了抬眼,问道。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宁清月哑然失笑,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那你是谁?我们是不是认识?” 宁清月皱了皱眉:“你忘了?” “嗯……忘记了一些,” 宁清月抿了抿唇:“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叫周宁,家住在周家庄,父亲叫周肆,哥哥叫周止,娘亲会做很好吃的汤圆,奶奶外出云游很多年了,还有,我不会梳头发。” 宁清月的脸臭臭的,看来她的确是记起来了,只不过是把关于他的全部都忘了而已。 “你怎么了?”周宁伸出手在宁清月面前晃了晃。 “没事。” “对了,还有,我的腿伤得很重,我说过,一定要记起来,手刃杀我父亲,废我膝盖的仇人。” “万一……万一那个人很爱你呢?”宁清月艰难道。 “爱不是掠夺,更不是伤害,”周宁定定道,“我这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我丢失的那些记忆。” 丢失的记忆…… “谁告诉你的,我这里有你的记忆?”宁清月问道。 “是一个姑娘,她说我丢失的记忆是在踏云山庄的,她说踏云山庄有一个叫宁清月的男人,是你么?” “嗯,是我。” “那你认识我么?” “认识。” “我不记得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宁清月顿了下:“你想知道?” “嗯,我想知道。”周宁定定道。 “如果我说是我杀了你的爹,然后害你膝盖受伤,你会怎么样?” “我会杀了你,”周宁道。 “你先把伤养好,等你把伤养好,到能杀了我的时候,我再把真相告诉你。”宁清月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周宁坐在床头,手托腮,想了会,什么也没有想出来,最终泄气的躺下来,腿上很疼,奇怪的是她却很快就睡着了。 乔朱从周家庄离开后,并没有骑马回了踏云山庄,而是径直上了实常山。 实常山有个暗室,一般人都不知道,她却知道的很清楚,其实宁清月并不知道,那天夜里,在他杀了陆行谌之后,他着急去找周宁,并没有注意她的存在,她趁他们不注意,救下了陆行谌,把他带回了西域,实常山的人找不到陆行谌,以为他的尸体被狼叼走了,究竟对外宣称陆行谌已经死了,事实并非如此,陆行谌在西域养了一个月的伤就痊愈了,他偷偷回了实常山。一直躲在密室了里,他和乔朱达成了共识,一定要毁了踏云山庄。 陆行谌对周宁早已情根深种,若不然也不会在周宁难过的时候对她动了歪念头,所以差点被宁清月杀了,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周宁逃跑的机会,若是那夜,宁清月也没有找到周宁。 陆行谌对宁清月恨之入骨,他恨不得自己马上就能去踏云山庄杀死他,可是同时他也答应了乔朱,不会伤害宁清月,与此同时,乔朱会想出一套完整的计划,迟早有一天,周宁会回到他的怀抱里。 只要宁清月不在,周宁肯定会回到他身边,像小时候那样,她陪在他身边,一直都在笑着,没有忧愁和烦恼,每天蹦蹦跳跳,晴天也笑阴天也笑,总是让人跟着莫名开心。 他最初之所以会喜欢她,之所以一直忘不掉她,就是因为她最开始带给他的,最最纯真,最最让他怀念的快乐。 他从小没多少欢笑,所以格外渴望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是她给了他这种快乐,他有执念要把它永远的保存下去。 很多时候,执念太重,往往成痴成魔,他如今自然成魔,变成了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恶魔。 只是有的时候太过渴望,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有些东西,就得该放手的时候放手才对, 周宁的腿越发疼痛,踏云山庄的大夫给她看过,说她是用了太激烈的药所致,本来腿伤就痊愈的慢,现在她这么一闹,腿上的伤就痊愈的更慢了。 宁清月也没有问她从哪里来的那个药,她也没有说的打算,毕竟她也不知道那个乔朱到底是什么来历。 她的直觉总告诉她,这个乔朱,并不是什么纯善之辈。 这个世界上,总没有什么完全善良的人,她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看人却是很准,单单就从她问她的那几个问题,她就可以猜得出她绝对没有什么好心。 本来她只是失忆了,却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纯小姑娘,一个人是好是坏,她还是可以看出来一点的。 总之,一个人的话,不可以不信,也不可以全信。 她可以确信,乔朱的有些话,的的确确是对的,因为很多,都和她的梦对上了。 她本来以为,到了踏云山庄之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宁清月会告诉她所有的事,只是,看来这些事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宁清月的确曾参与过她的人生,而且绝对还起了一个不小的作用,只是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不想回忆之前的事,想必是他们之间发生过一些让他不太开心的事, 总之来都来了,她就是做了不记起来全部不回去的打算,刚刚从家里逃出来,怎么可能现在回去。 以前的时候,爹总骂她不知道担当,做了坏事就知道跑,从来都学不会承认错误,更不知道直面自己犯过的错误,从来都不争气,那现在对她来说,是不是算一种突破,算是争气了一次? 只是不知道爹在天上有没有看到,看到了会不会觉得有点晕欣慰。 以前她常说,人生很长,有很多东西总要去放下一点,就像是她丢了一段记忆一样,若不是在这段记忆中她丢了腿,失去了父亲,甚至连父亲最后一面的样子都记不得了,她也不会太过执着这段记忆。 但其实总归有一次,她真的做到了不放弃一次。 她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她脾气秉性奇怪的很,很多小姑娘都不愿意和她相处,不懂事的时候总以为谦让是好的行为,事实上并不是,对于那些欺负你的人,一让再让只会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 后来她变得冷硬了很多,脾气上去了,不高兴的时候任谁来哄,来道歉都很难原谅,反而没什么人再敢欺负她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人总是有轻贱的特性,欺软怕硬,人人都如此,若不想成为弱者,就要坚硬起来,把所有的刺都对向欺负你的人,把他们扎到体无完肤,他们自然会害怕,会远离,会对你又怕又恨,但是他们恨你又有什么关系,不相关的人,他再怎么看你,都是可以不用在意的。 以前的时候,她常不太在乎生死,人固有一死,她一直都不太在意,但自从她醒过来,听到父亲去世的这个消息,不敢置信的同时,更多的是对命运的惧怕,生命真的是太卑微的东西,死神勾勾手指,谁都不能幸免。 她曾经多么渴望如同一只雄鹰一样天空广阔任她飞翔,可是她忽略了,雄鹰飞翔的时候,总是要忍受高空的孤寂,她一个人这么孤单,失去亲人的感受是这么的难过,她现在才意识到她以前追求的那些东西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风生水起嘻嘻哈哈什么都可以不在意的小姑娘了,她被人捧在手心这么多年,总是要有些不一样的路要走。 她不喜欢总被人保护着,迟早有一天,她会独立的飞到天空中去。 乔朱到实常山的时候,陆行谌正在暗室里练功。 外人并不知道,实常山有一本经书,因它是天下至阴至邪之物,所以祖师爷一辈一辈的告诫,一定要守好这本经书,但是万万不可窥视这本经书,经书中的内容让人沉沦,一旦谁经不住诱惑看了,就会从此万劫不复,被经书控制。 曾经他对经书并没有什么想法,师父也不止一次的嘱咐过,不可妄动经书,不论实常山发生什么事,这本经书都不可以拿出来,必要之时可以毁了经书,他一开始也对经书敬而远之,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不是周止的对手,更不是宁清月的对手。 凭什么,这对他不公平,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周宁,他们从小就是好朋友,明明宁清月只是一个半路蹦出来的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最后他竟然成了他最大的绊脚石。 由始至终,就不应该有人代替他出现在周宁身边。 记得她从踏云山庄逃出来的那日,他在去陆河的路上,那是他们自从武林大会之后第一次见面,她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红色的衣衫在风中飞舞,她看起来很着急,脸上蓄满了汗珠,她的没个表情,都清晰的映进他的眼里,他没有忍住,张口喊出了她的名字。 “周姑娘。” 她一开始没有听到,他放大声音,又叫了一遍,她才听见,回头找他的身影。 “陆行谌?”她狐疑的回过头看着他。 看来她还记得他。 他牵着马,走到她面前,唇角微微勾起,对她和煦的笑了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从踏云山庄出来,正要回周家。” 踏云山庄,那是个让人怕让人远离的地方,她却这样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可见,她对踏云山庄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种陌生的感觉。 踏云山庄,真是个让人生气的地方,他不喜欢那个地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 那个时候,陆行谌就告诉自己,宁清月,迟早要为这一切付出代价的。 “你一个姑娘家,在路上不安全,我把你送回周家吧,比较稳妥些。” “不必了,你出来必定有任务的,我自己骑马回家很快的,你还是去做你的事,不麻烦你了。”周宁婉拒了陆行谌的好意,“我先走了。” 说着,周宁一挥马鞭,枣红色的骏马在风中嘶鸣,即刻消失在了风中。 陆行谌牵着马,站在原地,夕阳西下,红彤彤的天色,他的眉头皱了皱,神情淡漠, 可惜,她没有回头看他。 他本来想说的是,他不知道宁清月做了什么,但他只想在这短暂的片刻陪伴她, 可是她拒绝了。 她拒绝了他的帮助,把他的一颗真心也格拒于千里之外。 陆行谌抿了抿唇,牵了马,在夜风中离开了本该回到实常山的那条康庄大道。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周宁的心从来都不属于他,她大概从他离开的那一日,就忘记了那个沉默的男孩子长什么样子,心里想什么事,她大概一概都记不清了。 可他呢,他记了这么多年,最后换回来的只是她一句拒绝?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他陆行谌从小就做最优秀的人上人,在师父门下,他是最优秀的弟子,是实常山的大师兄,是万众瞩目的角色,他去参加武林大会之时,连师父都说他极有可能继任下一任武林盟主,谁知道遇上了个周止,半路还杀出来一个宁清月,让他挫败不堪,他怎么能甘心? 抢走了他的武林盟主之位,又夺走了他心爱的周宁,这种奇耻大辱,让他怎么释怀。 当时他不知道周宁是从踏云山庄逃出来的,他也并不知道周宁那时和宁清月的关系已然接近破裂,他能感觉到的,只是他们之间浓烈的爱意。 思及此,陆行谌感觉自己胸中有一股真气涌动,从喉咙里直直的冲出来,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练功最忌讳心有所想,有所恨,他心中所思所想,无一不是杀了宁清月,抢回周宁,从此以后脚踏江湖,天下都是他的。 “你这样练功,何时才能打败宁清月?”乔朱站在门口讽刺道,“何况你这么练下去,迟早要走火入魔,到时候别说打败宁清月,你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你怎么来了?”陆行谌不耐道,伸手擦了嘴角的血,“我怎么练功,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乔朱嗤笑,“前几日我们刚定下了约定,要共同打垮踏云山庄,你忘了么?” “你和踏云山庄究竟有什么仇,能让你倒戈相向,和我在同一战线?” “这你不必管,你只要按我说的,练好你自己的武功就好。” 陆行谌低头看了看腿上躺着的那本让人心驰神往又无比惧怕的经书,抿了抿唇。 “这个给你,情非得已的时候吃一颗,有助于你功力大进,”乔朱扔给陆行谌一个小瓷瓶,“顺便告诉你一句,周宁现在在踏云山庄,她失忆了,变成了一个不能走路的废人。” 第三百三十二章 “你说什么?”陆行谌不可置信的看着乔朱。 “信不信由你,到时候你神功初成,出去看看就知道,”乔朱转身离开了暗室,“现在的周宁,可是很可怜。” 陆行谌握紧了手中的小瓷瓶,眉眼里尽是恨不甘以及心疼,他闭目沉静了一会,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重新变成了那个冷漠的陆行谌。 迟早有一天,宁清月拿了他的,都要还回来,他一定要给周宁报仇。 可是周宁的腿是如何伤的?宁清月怎么会看着她受伤?还有周止,他是花瓶摆设么?怎么一点有用的事都没做? 迟早有一天,他们都得还回来。 周宁的腿伤更加厉害,每每她疼的满头大汗,宁清月都要拿很多的蜜饯给她,她不停的吃,疼痛没有减少多少,注意力却被分散了不少。 只不过,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受伤难过的时候都喜欢吃甜食的? “那种药,”他忽然开口,“那种药对你的腿,伤害有多大,你现在应该知道了。” 她低下头,以为他要骂她。 “所以说”他顿了顿,“以后再有人给你这种东西,就不要再吃了,干脆扔了。” 她抬头看看他,点了点头。 “周止呢?我以为在周家庄他会把你照顾的很好。” “是挺好的,我偷跑出来的。” “为了什么?失去的那段记忆么?”他定定的问道。 “嗯,我父亲死在了那段记忆里,我的腿,也毁在了那段记忆里,我怎么可能不想记起来。” “可是,兴许你记起来了之后,会后悔,会难过的话,怎么办?” “我选择的,我不后悔。” 宁清月抿了抿唇,伸手揉了揉眉心,没有说话。 周宁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看宁清月。 “以前,我是不是总惹你生气啊?” “经常。”他叹口气道,“你有多么顽劣,想必你自己也知道。” “那倒是,以前的时候周止经常被我气的吃不下饭,但每次都还是要向我低头,哈哈……”周宁说着,抬头看了宁清月一眼,发现他的表情不太对。 完了,她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宁清月敛了敛眉,神情淡淡,给她拉了拉被子,示意她躺下。 “这些事你倒是记得清楚。” “额……也不是很清楚……”周宁干巴巴的解释。 “你先睡觉,我走了。” 周宁点点头,宁清月抬脚,走的时候给她吹了灯,极轻的带上了门。 走出房门,宁清月看了看天上的圆月,才知道这一日是十五。 每个月的十五,都是月亮最亮最圆,月光最清澈皎洁的时候, 他就出生在八月十五,月亮最美的日子,母亲希望他像月亮一样清冷自持,永远冷静清幽,所以给他起名叫做宁清月。 宁清月这个名字,江湖上的人最开始听的时候,一度以为是个姑娘的名字,也给了江湖上的人一个错觉,踏云山庄的老庄主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儿,事实上,他是一个绝对不可以轻视的少年郎。 周宁一直觉得宁清月这个名字特别适合他,她总是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虽然和别人叫他没什么分别,可他总不喜欢听别人叫他,只有周宁能叫他的名字。 现如今,他自己也搞不懂了,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坐。 他踱步到了大殿,看到了那盒放在扶手上的蛊虫,伸手拂落了它,转身离开了大殿。 右护法抬头看了看宁清月离去的身影,俯身捡起了被宁清月拂落的小盒子。 他知道这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一只小虫子一只可以让周姑娘永远都不会离开主上的小虫子,可是主上不忍心对周姑娘下手,主上既然不舍得,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也不会舍得。 周姑娘是一个很善良很美好的姑娘,人美心善脾气好,对主上也是十乘十的真心, 他永远忘不了,有一次主上被亲近之人背叛,让人知道了他练功差点走火入魔受伤的消息,有很多心怀不轨的人,想要杀了主上取得青剑,当时主上让他驾马车带着周宁离开,周宁抱着主上不肯走,主上打晕了她,他才把她抱上了马车,离开了充满危险的地方。 后来她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勒紧马缰,原路返了回去。 当时他问她为什么,她告诉他,生死都要在一起。 生死都要在一起。 能说出这句话的女子,该是怎样一个让人钦佩的奇女子,偏偏周宁就是这样一个奇女子,让人怎么能狠得下心。 她说话从来胡言乱语,玩笑话多于承诺,这样一句话,竟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 右护法把小盒子重新放回了桌子上,转身离开了大殿。 此时,有人偷偷潜入了大殿,取走了平静躺在桌子上的那个小盒子。 夜里的时候,周宁躺在床上,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她梦见自己被重重海浪包围着,她面临着翻天覆地的海啸,身边却连一个可以抱住的木板都没有,她绝望极了,隐约觉得胳膊一痛,她就彻底失去了知觉,沉浸在了茫茫深海里。。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手里攥了个精致的长哨子。 她放在手里看了看,轻轻一吹,就觉得身体里有什么在涌动。 这是个什么东西? 宁清月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看着她在把玩这个哨子。 “这是什么?”宁清月看着熟悉,就开口随意问了句。 “哨子,在我床头发现的,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有了。” 周宁没怎么在意,宁清月却是听的心头一跳。他掀开了周宁的衣袖看了看,瞳孔缩了缩,随即恢复了正常。 有人在他身后下手了。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就是这个哨子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挺别扭的。” “你吹过这个哨子了?” “嗯。” 最后宁清月取走了那只哨子,放在怀里一直留着,离开了周宁房间之后,他马上叫来了左右护法。 “有人给周宁下蛊了。”宁清月拿出了那只哨子,“正是乔朱前几日给我的那只蛊。” 右护法眉头紧了紧。 “踏云山庄,按常理来说,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混进来的,可怎么会又是谁对周姑娘下了蛊?” 宁清月摇摇头,手里紧紧捏着哨子,眉头紧紧皱着 第三百三十三章 西域苗疆之人擅长制蛊,尤其擅长用蛊,但是这蛊,却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用的。这蛊一旦用了,很难再取出来,蛊虫是活物,一旦遇到血,就会纠缠不休,是无论如何都取不出来的,自古以来,只有一个办法能够把蛊破除,就是杀掉蛊虫,让这个蛊支离破碎,最后不得不解除。 可是周宁中的这个蛊又并非是寻常的蛊,这个蛊的蛊虫体内有剧毒,一旦死了,它的身体里的剧毒就会流出来,到时候周宁就会因为不能呼吸,心脏骤停而死。 为今之计,只能先让那只蛊虫嚣张一阵,等他找到下蛊之人,把她的血取出来,让周宁喝了,那只蛊虫见了下蛊之人的血,自然会离开周宁的身体。 下蛊之人差不多,应该就是乔朱了。 在踏云山庄,熟悉地形,可以在山庄里来去自如,并且知道如何下蛊的人。除了乔朱,他想不到第二个。 “你们现在出庄,全力寻找乔朱的踪迹,找到她之后,把她带回来。” 左右护法领了名,即刻出庄去了,宁清月拿着哨子在大殿中坐了会儿,阳光透过实木的窗子,稀稀落落的撒在地上,她坐在大殿最高的位置,却感到有心无力。 若是以前,他必定不放在心上,谁做了什么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和踏云山庄无关的事,它从来不会去过问,他不喜欢管闲事,更不喜欢听别人的闲事,江湖上的事踏云山庄从不参与,他不像那些所谓名门正派那么比名誉,他不怕杀人,更不惧怕杀人或是被人觊觎,所以踏云山庄慢慢也就变成了所谓的邪教,所谓正派人士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如今,周宁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被人下蛊,他一个人,竟然没有什么完美的可以救她的对策,第一次,让他感到了作为一个人的渺小,一个作为寻常男人对自己心爱之人无能为力的渺小。 如今顶重要的事,就是先用药物稳定住周宁体内的蛊虫,找到乔朱,用她的血去救周宁。 这种蛊虫暂时不会威胁周宁的生命,对她的身体机能也造不成什么影响,她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可是以后就不一样了,蛊虫会长大,会死,时间久了,对她,终究是一个伤害。 这天,小昙推着周宁去长廊上看荷花,走到走廊中的石桌前,周宁累了,干脆就停在了那里,周宁吃着石桌前摆放的葡萄,小昙则站在她身后。 “小昙,我的腿不太疼了,你可以扶着我走一走么?” 小昙依言把周宁扶起来,扶着她在石桌前走了走,其实周宁的膝盖疼的要命,额头上全都是汗,可她就是硬生生的忍住,不说话,只为能够走上两步。 “小昙,你可以松手了。我自己走走看看,” 小昙依言松手,她自己一步一步,扶着走廊的栏杆,一步一步挪动着。 她侧目,旁边是幽静的荷花池,她低头,就能闻到淡淡的荷花香。 下一秒,他的膝盖就再也撑不住她,她整个人都翻下了栏杆,从走廊上摔了下去。 小昙伸手去拉她,没拉住,反倒跟着周宁一起掉进了荷花池。 周宁掉下去的位置极为稀奇,她的头正好磕在了走廊下面的大理石块上,被小昙救上来的时候,整个额头都是血,小昙担心急了,赶紧抱着她进了房间,叫了大夫,一阵包扎之后,确定没有事之后,小昙才松了口气。 早知道,她不应该让周姑娘一个人走路的,她扶着就好了,有她在,周姑娘就不会摔进荷花池了。 周宁醒过来的时候。宁清月坐在床头,看着她一脸的沉静。 “宁清月?你干嘛呢?”周宁眨了眨眼,问道。 “你醒了?”宁清月把周宁扶起来,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赶快把我放了,我要回家,我爹还在家里等着我,我要回家……” 宁清月皱了皱眉,转身把大夫叫了进来。 “她怎么了,” 大夫看了看,说道:“周姑娘之前失忆,现在又伤到了头,加上身体里还有蛊虫作祟,所以记忆有些混乱,现在可能停留在过去的某个时刻,尽量配合她就好。” “什么时候能痊愈?”宁清月开门见山问道。 “这……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老大夫迟疑道。 “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必须治好她。” “是。”大夫怯怯的退下了,房间里只有宁清月和周宁两个人。 “宁清月,我告诉你,我可是周家周宁女侠,你要是绑了我,我的小弟周止不会放过你的,我小弟那可是我调教出来的,天下武功第一的周少侠,你,你给我小心点。” “周止?周止算什么?一样进不了我踏云山庄。”宁清月不屑道。 “呸,我们才不屑来你这踏云山庄呢,你赶快当我离开,要不然,本女侠就把你这踏云山庄烧了,看你还得意。”周宁一脸宁死不屈的看着他。 “那你就烧烧看看,看能不能烧起来。”宁清月云淡风轻道,“反正你周女侠,不是最喜欢做这些不地道的事了么?” “谁说我不地道了?”周宁马上出口反驳,“我们周家人,都是有家教有礼数的江湖明日之星,何时不地道过了?” “刚刚说要烧了我1庄子的也不知道视是谁。” “那,那是我吓唬你呢,我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对吧。” “对,所以说,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带着,等着你的周止小弟来救你吧,省的闯祸,坏了周家的招牌。” 周宁这才后知后觉,她被宁清月给下套了。 这阴险的江湖老油条,果然狠辣。 周宁忿忿不平的躺在床上,惊觉自己的腿不能动了。 “等等,”她叫住刚要离开的宁清月,“我的腿怎么了?” “周女侠见义勇为,受伤了,怎么,后悔见义勇为了?” ”怎……怎么可能。 周宁干巴巴道,也忘了质问宁清月,宁清月钻了个空子,离开了房间。 现在周宁的记忆停留在他刚把她从武林大会掳来后不久,是不是说明老天重新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和周宁重新开始呢? 只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梦中的场景,就通通都变了。 当初他做了一个错事,就是任由她离开踏云山庄,半路摔进了荆棘丛,摔坏了膝盖,他救回她的时候,她的腿就已经没救了,后来她又带着伤四处跑,差点被陆行谌害死,最后在倾盆大雨里淋了一个晚上,差点死在了那场意外里,真不知道若是以后她想起来了,会不会恨他恨到骨子里。 当初他杀了陆行谌之后,她就拖着受伤的腿消失在树林里,怎么都找不到,实常山的人大多死在了陆河旁边,他带了人四处找她,没想到她却聪明的很,竟然又回到了陆河,躲在了尸体堆里,最后1还差点点断送了性命。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应该把她锁在踏云山庄,不管她怎么生气,怎么摔东西,闹出什么事来,他都忽视,让她一个人好好清醒清醒,否则总是做蠢事。 第三百三十四章 实常山,藏了一本所谓的经书,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很多年以前父亲想借来看一看,无奈却被实常山的掌门制止了,说是自家门派的东西,概不外借,老庄主借东西还不算,最后被人毫不犹豫的拒绝,的确是有点挂不住面子,但是没办法,老庄主曾经答应过实常山的前辈,不能去找实常山的麻烦,老庄主又不是个不讲信用的人,同时老庄主也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人,这实常山和踏云山庄的梁子算是结下来了,很多年都没有来往,并且各自都不会踏入各自的领域。 实常山上的那本书是禁书,这大家都知道,他倒是不怎么在意那本书,他也不太看得起实常山上的人,一个个自命不凡,自己以为自己能够一统江湖似的,拿了本破经书供若神明,甚至都不敢看,实在是笑话。 这个世界上,总没有什么是能诱惑得了所有人的,他最不喜欢这种惺惺作态,把自己的无能为力说成是一种敬仰的人。 所以说,杀了实常山上那些虚伪的弟子们,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就算是实常山掌门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想给他面子。 他与那些武林正派,早都已经断绝了关系,若不是陆行谌,说不定后来的那些事都不会发生,周宁不会九死一生,他们之间或许会有所缓和。 他知道,周宁在小的时候也曾不经意间对陆行谌留下了一个完美的念想,导致了陆行谌一直以为这个姑娘就是最好的,一直得不到所以就想把她拥有,他也知道他的执念很深,是个可怜之人,但是抱歉,他并不是那种同情可怜之人的人。 从很久以前开始,踏云山庄就和所谓那些武林正派势不两立,从她母亲去世之后,他更看透了这些所谓江湖名门正派的丑陋嘴脸。 一个个披着伪善的面具,背地里做的都是鸡鸣狗盗之事。 新一届的武林大会在七月十五举行。 几年前,因为宁清月突然出现并插手了上一次武林大会,最终也没有比出个胜负,这一次,很多武林侠士都等着看周家庄的周止和实常山上的陆行谌一较高下,可惜陆行谌在不久之前去世了,这让不少支持他的人唏嘘不已,但是武林大会还是要开,周止成了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武林盟主的人。 上一任武林盟主退隐许久,只要这一次,周止赢了武林大会的擂台,那么即日他就可以成为武林盟主,掌管一切武林大会事宜。 令所有人惊讶不已的是,陆行谌竟然又出现在了武林大会的擂台上。 他一身青衣,眉眼中一股邪气,眉尾也微微挑起,眼角一丝不屑的笑意,和当初实常山的大弟子完全不同了。 听说实常山已经由他接手,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听说他接管实常山之后雷厉风行心狠手辣,只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了什么。 陆行谌站在周止对面的时候,唇角微微勾了勾。 “好久不见了,周止。” “久违。”周止淡淡道,“想不到你还活着,还偷练了邪教的武功。” “邪教的武功又如何?只要能赢你,这算什么。”陆行谌邪邪一笑。 “周宁不会喜欢你的。” “不喜欢又如何,总归她是我的。” 陆行谌眉眼中尽是得意,他的掌心有两颗乔朱给的丹药,低头吃了下去, 只要能赢,他怎么都无所谓。 武林大会结束,所有的人都无比讶然。 陆行谌获得了武林盟主的位置,武林上人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赢得了武林盟主擂台的第二天,他就在武林盟主府举行了第一次江湖大会。 “踏云山庄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宁清月更是让人恨不得杀而除之,踏云山庄在江湖上是让武林人人自危的眼中钉,如今,我已成为武林盟主,总要为大家做第一件事,这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武林上所有的门派,去踏平踏云山庄,杀了宁清月,夺回青剑。” 虽然有不少人认为,陆行谌只是为了报私仇,却也无可奈何,如今的陆行谌和当初的陆行谌已然不可同日而语,他如今武功极高,想必没几个人敢站出来反对他。 没过几日,几个门派都先后带了门派弟子,在踏云山庄外几十里处集合。 此时的周宁,收到了周止的飞鸽传信,信上几个字简单明了: 陆行谌功力大进,成武林盟主,踏云山庄有难。 周宁皱了皱眉,一阵担忧,带着信纸去大殿找宁清月。 踏云山庄在江湖上布满了各个分部,分部的人自然得知了一个消息第一时间就来报告宁清月,宁清月本来也猜得到陆行谌可能没死,自然不可能猜不到他偷偷练了实常山的那本禁书,只是他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他就练成了经书上的武功,看来有人在背后帮他,这个人,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陆行谌停在踏云山庄门外的时候,抬头看了下踏云山庄的牌匾,飞身踢了上去。 下一秒,一只脚横插进来,把他的腿踢飞了方向。 陆行谌抬头看了眼,一袭白衣缓缓落在了他面前。 宁清月, 他恨了这么久的人。 “宁清月,你做了这么多恶事,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踏平踏云山庄。” “你尽管来便是,别以为你练了禁书,就是我的对手。” 此话一出,底下唏嘘一片。 怪不得陆行谌功力大进,原来是偷练了放在实常山看守的禁书。 “只要能杀了你,偷看了禁书又如何?” 说着,陆行谌祭起了长剑,对着宁清月刺了过去。 宁清月轻巧的闪身躲过,眉宇间淡淡的一点笑意。 “你以为,那些旁门左道真无懈可击?”你以为你赢了武林大会的擂台就是天下第一了?可笑。 陆行谌真真切切从宁清月的眼里看出了不屑。 周止坐在马背上,目光沉沉,看着这一切。 江湖传言宁清月从小就有极高的根骨,他一直不怎么在意,没想到的确是如此,怪不得他可以如此坦然的在踏云山庄等着陆行谌。 闪身间,陆行谌从衣袖里取出两颗药丸,放入口中化了,一时间功力大进,真气全部都凝于剑尖。 宁清月的青剑没有带出来,他只身负手,轻功极高,不怎么费力就能闪过陆行谌的攻击。 陆行谌彻底被惹怒,挥着剑,遇人杀人,不论是正派或是踏云山庄的人,只要拦住了他的去路,他都没有放过。 宁清月脚尖轻点,手指微曲,一道青光自踏云山庄大殿屋顶闪出,下一秒,宁清月手里多了一把青色的长剑。 江湖上人人都听说宁清月有一把认主的青剑,极其锋利,却从未见过这把神乎其神的神剑,如今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宁清月的青剑周身都闪着青色的光芒,他这才直面陆行谌,眉宇间淡淡的青芒,青剑在他手中发出斩风的细微声音,陆行谌顿了顿,青剑灵动如蛇,他随即恢复了嗜血,长剑又一次刺向宁清月。 宁清月用剑一挡,提着剑迎了上去,两个人打的不分你我。 过了大概有几百招,陆行谌终于露出破绽,被宁清月一掌拍了出去。 陆行谌嘴角溢出一些鲜血,眉眼间满是不甘,下一秒,他又从怀中拿出了四颗丹药,闭眼咽了下去。 这四颗丹药一吃,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所有的精力,都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用光,最后头疼欲裂而死,可是他并不后悔, “宁清月,你欠我的,这一次,我要你还上。” 说着,陆行谌的眼睛变得通红,他仿佛再次恢复了体力,提着剑,直直的逼向宁清月。 是时候结束了。 宁清月提剑来挡,陆行谌用的力的太大,把宁清月逼的后退了几步,最终定在了树底下。 陆行谌的攻击太猛烈,加上他食用了太多的增强功力的丹药,饶是对面站的是宁清月,也是十分吃力。 宁清月皱了皱眉,他隐约觉得,自己慢慢看不清陆行谌的剑。 但他也知道,陆行谌也快到了极点。 他抿着唇,目光沉沉的看了周止一眼。 如果今日我不能活着去见她,一定要照顾好她,让她安稳的度过余生,嫁个好人家。 周止敛了敛眉握了握手中的剑。 此刻的对决,是江湖上极少见的,两大绝顶高手的对决,其他的人也都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现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了许久, 周宁抬头望了望窗外,窗外的阳光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可是她知道,一切都有点不同了。 现在,此时此刻,就有江湖上所有的高手,也许下一秒,他们就会冲进来,把这里的一切全部都毁掉。 她的腿不能走动,她让小昙偷偷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小昙却迟迟没有回来。 很久以后,小昙回来了,她抓住小昙的手,问:“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陆行谌吃了很多功力大进的丹药,站在庄主很危险。” 周宁皱了皱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个时候,右护法推门进来。 “周姑娘,”右护法走到她面前,“主上让我们把你送走。” “他怎么样了?” “主上他……情况不太好,”右护法说着,“小昙,你给周姑娘收拾一下,马上带她出来。” 说完,右护法离开了房间。 小昙依言去收拾周宁的衣服。 周宁抿了下唇,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背对着小昙咽了下去。 当初她不知道为什么乔朱给了她两颗,可能就是为了今天,不过她还是感谢她,如果不是她,她真的可能就这么做一个无能为力的废人。 慢慢的,她感觉到自己的腿慢慢有了力气和知觉,她动了动,觉得没有问题之后,从床旁边拿上了剑,跑出了房间。 身后小昙在喊她,她没有回头,一直跑到了大门口。 还好,宁清月还没有受伤。 她站在门后,宁清月的目光闪过,仅仅一个眼神擦过的瞬间,他看到了她。 他对她皱了皱眉。 回去,他无声的说。 回去,离开这里。 周宁完全不理会他的暗示,宁清月一个分心,陆行谌错手一翻,剑刃划破了他的胳膊,他没有来得及挡,胳膊硬生生被他划开了一道伤口。 他们这些经常用剑用刀的,受伤是常事,他从小聪颖,很少有受伤的时候,长大了也是高人一等,没有人敢伤他,流这么多血,已经是好久都没有发生的事,他淡淡敛了敛眉,没吭声。 下一秒,陆行谌的剑就劈了过来。 一道白光闪过,一把剑挡住了劈向宁清月的剑。 周宁的剑鞘紧紧的抵住陆行谌的剑,她侧身看了一下宁清月,定了定神,转身向陆行谌看了过去。 “陆行谌,好久不见。” 陆行谌一愣。 “好久不见,” “短短几年的时间,想不到你已经成为了武林盟主,不知道你师父对你的告诫,你是否记得住。”周宁淡淡道,“我记得当初你是你爹最得意的儿子,也是你师父最得意的大徒弟,想不到今日,你竟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沦落到何种地步?”陆行谌走上前一步,抓住周宁的肩,眉宇间尽是不敢,“我为的全是你,” “全是我?”周宁反问道,“若是为了我,你现在就可以停止了,回你的实常山,老老实实的带弟子。” 陆行谌无声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咧成一个凄惨的笑。 “我如何还能回得去,为了你,我付出了这么多,你现在告诉我,让我回去,怎么可能……”陆行谌渐渐失去了机智,周宁趁机顺出了他胸口的瓷瓶,藏在袖中。 陆行谌掌力一推,周宁就被他打飞了出去。 周止见状,接住了周宁,恨铁不成钢的骂她。 第三百三十六章 宁清月剑锋一闪,提剑上前,陆行谌更是处在神智尽失的状态,两个人打起来,仿佛周身什么都没有了。 宁清月渐渐没有了体力,加上胳膊上的伤口很深,流血很多,他渐渐已经感觉到自己失去了力气,而陆行谌仿佛还有用不尽的力气,他红鞋眼,满眼的血丝,剑的戾气越来越重。 过了几百招,陆行谌一掌击中宁清月的胸口,他弯腰吐了一口血,下一秒,陆行谌的剑尖就刺进了宁清月的胸膛。 陆行谌正欲彻底杀了宁清月之际,一把剑竖在了他面前。 周宁眉眼尽是嗜血,目光冷冷的看着他,手里攥了个空瓷瓶。 她服下了那丹药。 里面大概还剩了五六颗,她竟然,全部都吃了么? 下一秒,周宁便挥剑,直直的朝陆行谌逼过去。 此刻的陆行谌差不多已经失去了全部理智,对周宁没有丝毫的让步或退缩,幸而周宁用剑轻盈伶俐,大抵正是陆行谌这类武功的克星,没过几百招就伤了他。 然而,她终究不是陆行谌的对手,陆行谌的剑刺过来的同时,她也已经准备好,只要他刺了她,她就让他陪葬。 然而下一秒,周止一个闪身出现在她面前,提剑朝陆行谌刺了过去。 陆行谌大抵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面对周止,也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周宁也在他身后时刻准备着,几百招不到,周宁一剑刺进他的胸腔,他刚欲抬手反击,周止见状,抬脚把他踢了出去。 他直直摔在树干上,口吐鲜血,没过一会儿,头疼欲裂,他扶着头,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终于没了声息。 宁清月站了起来,身上的白袍也已经被染成了红色,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淡淡笑了笑,抬起头,看了看周宁。 她对他笑了笑,释怀的,放下的,轻松的, 下一秒,她的表情慢慢变得狰狞,她同陆行谌一样,抱着头,疼的在地上打滚。 宁清月抱住她,周止按住她的双手,一个劲儿的安慰她,她却疼的要死,根本听不到他们的话。 宁清月从怀中掏出一个染血的纸包,打开来,竟是几颗糖,他拿出一块,放进她嘴里,轻声告诉她,会好的,她竟真的慢慢镇定下来。 “宁清月,我好疼……”她的手抖了抖,握住周止和宁清月的手,“我可能,快要死了。” “不会的,”宁清月定定的说,“一定不会的” “哥,你记得,要找一个善良持家的嫂子,生一大堆的孩子,还有,院子里的老杏树不要砍,我还要,还要回去躺着睡觉的……” “我答应你,不砍,那你每年都会回来么?”周止攥住她的手,艰难道。 “会……会的……” 周宁凑到宁清月耳边,悄悄对他说道:“其实,刚刚头疼的时候,我想起了以前的事。” “我……我可以去上面,好好……的和爹说一说……了,不知道那里有没有……祠堂让我……我罚跪……” 宁清月闭了闭眼:“答应我,别走好么?” “不行的,我看到……看到我爹来接我了……”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知道,我最会原谅你了……我最喜欢……你……” 再醒过来的时候,絮笙躺在空间里,她睁了睁眼,摸了摸膝盖, 还好,还有感觉,还没有废。 “宁清月,”她坐起身来,四处看了看,下意识的喊出宁清月的名字,“周止?” 她四处看了看,发现她回到了自己的空间,而不再是那个武侠世界。 可惜啊,她做女侠的心愿还没有实现,腿废了不说,最后死的还惨。 她低头看了看,一片发着光的碎片正躺在她手中。 于铭的灵魂。 大抵这片灵魂就藏在宁清月身体里,她死了之后顺便把这片灵魂带了出来。 可惜,她还不知道后续结果是什么样子, 事实上,真正的周宁大抵早在陆河那个雨夜就已经去世了,她只是变成了周宁,替她做完了未完成的事。 絮笙坐在身来,收起碎片,回去睡觉了。 忽然间胳膊一痛,连着心头竟然也隐隐痛了起来, 一切都会过去的。 踏云山庄。 宁清月连同周止把周宁葬在了踏云山庄外,站在周宁的墓前,两个人第一次这么平静的独处。 “在陆河那夜,我不应该让她跑的,”他应该抱住她,这样她的腿还在,说不定她现在还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周宁。 “天意,她只能走到这里,”周止道,“其实你大概不知道,周宁并不是我的妹妹,这个秘密藏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是在她不在的情况下说出来。” “我知道,”宁清月点点头。 两个人一时间相顾无言,周止最先离开,他如今已是武林的领导人,需要早早回去处理一些事。 宁清月又站了许久,最后,从怀中掏出了那个玉质的细长哨子,放在嘴边吹了吹。 周围一片寂静。 蛊虫大抵随着周宁一同去了,无论他如何吹,她都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他注定要孤身一生,终生都与哨声相伴。 他已经下令让人去西域苗疆找乔朱,找到了就把她带回踏云山庄,她害了这么多人,把所有人都害得这么惨,他怎么可能再放过她。 转身离开之际,有黄色的花飘过。 秋天到了,放风筝的时候到了, 周宁最爱放风筝,喜欢把风筝放的很高,不知道他现在放一个风筝,她在天上能不能看到。 若是看不到,她忘了他怎么办? 可若是她看得到,又想他怎么办? 夜深人静,宁清月坐在大殿中,大殿中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但即便是如此,他也看得清自己面前站了个人。 “周宁死了,”乔朱淡淡道,“现在后悔了么?” “后悔什么?” “后悔遇见她,后悔喜欢她。” “我只后悔,我晚了几年找到她,” 乔朱冷冷一笑:“那我算什么呢?我为你做了多少?从小我就喜欢你,所以才愿意待在苗疆分部,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领情么?” “我从来和你分的清楚,更没有领过你的情。”宁清月目光沉沉,“现在你可以滚了,下一次,我会杀了你。” “杀了我?为了一个死人么?”乔朱冷笑道,“你知道那可以让她暂时恢复知觉的药是谁给她的么?是我,你知道帮陆行谌功力大进的人是谁么,是我,当初也是我救了他,周宁体内的蛊虫也是我下的,就是为了今天……” 下了那蛊虫,只要和她的药混合,周宁就会记起以前的事,她没想到的是,周宁竟然没有怪宁清月,她本以为宁清月会因此悔恨一辈子,是她失算了。 下一秒,宁清月一掌打过来,掌风把乔朱带了出去。 “我的人一旦找到你,一定会杀了你。” 乔朱疯笑着,转身离开了大殿。 走出踏云山庄的时候,一个人正在那里等着她。 左护法。 “我答应过老庄主,替主上杀光一切阻碍他之人。” 下一秒,长剑的利刃插入了乔朱的胸腔, “你自找的,下辈子,别这么浑了。” 左护法淡淡道,抽出了血光淋淋的剑。 “你倒是做了一次利索的事。”右护法站在不远处调笑道,“看来这次她把你惹怒了。” 左护法没说话,提着剑进了大门,很快就有人处理了尸体。 左护法心中还是善良,给乔朱留了个全尸,若是他,应该会先折磨折磨,再杀了她。 右护法笑了笑,转身也进了踏云山庄的大门。 漫长的夜慢慢的过去,太阳东升西落,月亮阴晴圆缺,时光总会慢慢平淡一切。 有的时候,生死的界限可能没那么清楚,有些人死了,可是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他们还活着,周宁尽管已经去世,但是宁清月和周止代替她继续生活了1下去,并且一切都步上了正轨,宁清月依旧做他的邪魔外道,踏云山庄的庄主,周止也做了武林盟主,把周家发扬光大,一切都在往好的1方向发展。 三年后,周宁的祭日。 每年周宁的祭日周止都不会缺席,往往是宁清月在墓前站了一会儿,周止就到了,两个人沉默着站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两个人所处在截然相反的世界,自然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不说话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这一年,周止多带了一个人。 是一个很沉稳的女孩子,笑容淡淡的,见到他也并不吃惊,对他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来周止是真的记住了周宁最后的话,找了一个善良持家的女孩子。 “什么时候成亲了?”宁清月忽然问。 “半年前,她很善良,也很喜欢院子里的那棵老杏树,我们可以等着周宁回啦睡午觉。” “挺好的。”宁清月点点头, 他永远也不可能奢望有这种生活了, 周宁死之后,他再也不可能遇到一个别的人,能让他如此这般, 他们家从来都是爱一个人,爱到底的,若是不背负爱,成亲了就只能是束缚,就像爹和娘一样,两个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周止看完周宁之后,带着妻子离开了踏云山庄, 马车里,周止握了握妻子的手。 “想听听一代混世魔王周宁周女侠的故事么?” 妻子点点头。 他最初遇见她的时候,她该不会走路,一个人躺在襁褓里,在一个雪夜,父亲把她抱回家,对着家人们说,从此之后,她就是周家的大小姐周宁。 奶奶最喜欢她,最喜欢抱着她,娘亲也是,时常给她做衣服,最喜欢抱着她在院子里乘凉。 后加周宁去世以后,奶奶回过一次周家,事实上她并没有去世,而是去了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在那里过了一段隐居的日子,那里与世隔绝,她不太能了解到外面的事。 奶奶在祠堂坐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又走了,他知道她去看周宁了,奶奶最喜欢她,心里肯定放不下。 小的时候,那棵老杏树还没有那么大,夏天的时候结很多杏子,周宁总喜欢爬上树去摘杏子,摘了之后吃几个就没什么胃口,厨房里的人做成杏子罐头,她一次能吃一盆,经常被他笑话贪吃。 后来再长大一点,她越来越会闯祸,每次都无知无觉,不知道自己犯的错误有多严重,他时常跟在她身后擦屁股。 谁知道后来她会遇到宁清月。 注定这一生都不会平稳。 马车一路行驶,慢慢消失在了夕阳中。 宁清月面对着夕阳,坐在墓碑旁边,请抚了抚墓碑。 他孤身这么多年,脾气秉性从来沉稳,却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刻想现在这样宁静过只要她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 如果有投胎转世这一回事的话,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开始新的人生了, 他只能奢望在来世再见她一面。 就这样吧,哪天他白发苍苍,也会坐在墓碑前陪她。 第三百三十七章 频繁的穿越时空让絮笙感到有些吃力,虽然说她的身体一直在休息,但是她的意识却从未停歇过,一直在挣扎,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能停歇,她的路还很长,她的未来很远,她必须快步的跑过去,才能尽早做到自己该做的事。 这一次她选择了灵穿,身体的穿越会格外的累,她不能太频繁的多次身穿或者是在太辛苦的情况下身穿。 一系列的程序启动,她站在虚空中,看着这个眼下的世界一幕一幕的变动。 她想,这应该就是接下来她要生活的世界了。 是很现代化的都市,比起二十一世纪,好像还先进了这么几十年。 一个女孩子,茫然的站在马路的中心下一秒,一辆横飞的货车急速而来,女孩儿的身体被撞出了一个弧度,远远的落在了路边,身体里涌出红色的血, 货车司机的唇角微微勾了勾,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下一秒,踩下油门,货车疾驰而去, 絮笙皱了皱眉,身体却飘向躺在地面上浑身是血的女孩。 陷入沉睡前的一秒,她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她得救了。 再睁开眼睛,她已然是在病房里,女孩的记忆普通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叶蔓,二十四岁,出生在……二十三世纪的第二十年,她在一面被称之为“时空之镜”的科学幻象中看到了姜戈的一生,对这个名叫姜戈的神奇少年产生了某种惺惺相惜的感情,因不忍他最后的凄惨结局,特地穿越了一百多年,回到这个世界来改变姜戈的一生。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见到这个名叫姜戈的少年,就已经惨死在了车祸中。 可是,絮笙明明看到了那个货车司机是故意撞她的,她初来乍到,怎么会得罪货车司机呢? 看来这个世界,远没有她想象的这么简单。 叶蔓的潜意识一遍又一遍的跟絮笙强调这件事,叮嘱絮笙一定要帮她完成愿望,改变姜戈的一生。 絮笙答应了她,因为那本来就是她的任务。 按照时间来看,现在的姜戈应该是十八岁,一个懵懂的少年。 絮笙睁开了眼,周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重生简直成为了医学上的奇迹,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叶蔓是学西医的,典型的医学生,她的知识依旧存留在脑海中,絮笙当然知道这副身体被伤害成什么样子,却没有什么继续装下去的想法,掀起被子离开了医院。 按照叶蔓的时间来推断,过不久,姜戈就会因为十项全能而名声大噪,迎接他的,不仅仅是荣耀,更是家族人的灭亡。 姜戈生活在一个十分圆满的家庭,他们家四代同堂,小辈只有他和一个很久不见面的堂妹,太爷爷爷爷奶奶都在他们家生活,他是家中的骄傲,更是获得了无数冠军的天才少年,从小到大游泳射击物理数学无不参加过比赛,无不获得了冠军,他成为了受关注度极高的天才少年,甚至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已经为他提供了保送的名额。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命运即将扭转在这一年。 絮笙要做的,就是保护他的家人,帮助他找到凶手。 絮笙在这个时代没有身份,准确的说,是叶蔓在这个时代没有身份,她只能隐姓埋名,必要时通过假证蒙混过关,隐藏在一个角落里。 姜戈的父母被杀的那个晚上,雨下的很大,姜戈本来和同学约好了在外面喝酒,庆祝自己比赛胜利,喝到一半窗外下起了雨,雨势很大,姜戈心底隐隐不安。 絮笙站在小酒馆的窗外,打一把黑色的伞,雨雾中和姜戈恍惚对视了一眼,然后她转身,离开了酒馆。 叶蔓不仅仅是个单纯的医学生,在二十三世纪,基本每个女孩子都有自己的防身术,女孩子都会学一些防身术,叶蔓对这些东西尤其感兴趣,加上絮笙本来就有打杀的底子,她虽不是特别肯定,但也有把握,她在的话,之前凶手不会那么顺利的得逞。 絮笙试图说服自己,现在的自己就是叶蔓,和她有着同样的目的,同样的恐惧。 “叶蔓,我就是叶蔓。” 叶蔓点点头,手里拿着一把枪,站在了姜家的楼底下。 姜家正在吃晚饭,微黄的灯光暖洋洋的打在玻璃上,仿佛和窗外的倾盆大雨隔绝了,叶蔓三两步躲进胡同里,黑色的雨衣给她带来了完全的隐藏。 叶蔓,加油。 不远处传来沉稳的皮鞋落地的声音,没过多久,一个身材欣长的黑衣男人出现在了叶蔓的视线中。 他穿了黑色的长筒雨衣,几乎遮住了他整个身体,他走进楼道,水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缓慢的上了楼。 叶蔓没有尾随其后,而是选择从窗户上进去,她抓住楼下的一棵树,三下两下就上了楼。 此刻的姜戈,正骑着山地车,赶在回家的路上。 姜戈的山地车停在楼下的时候,凶手已经按下了门铃。 叶蔓偷偷从卧室渡过去,姜戈却已经从窗户里看到了她的身影,他眉头一皱,以为家里进了小偷,三两步就翻墙进了卧室。 叶蔓刚要打开卧室的门,姜戈却落在了她身后。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他的眉眼冷冷的,眼里一点少年人的稚气都没有。 “你家人有危险。”叶蔓摸了摸脸上,幸而她的口罩还在。 “怎么可能……” 枪声几乎是和姜戈的声音同时落下,下一秒,便是惊叫,接着是几声枪响,下一秒,一切又归于沉寂。 仅仅是一秒的时间,快到她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姜戈打开卧室门跑到客厅的时候,客厅里只有家人的尸体,已经身上的枪孔和鲜血。 叶蔓从窗户上跳下去,往凶手逃跑的地方追了过去。 这个凶手,是个身手凌厉的青壮年,应该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手里有枪,并且他对于枪的熟练程度,不是刚刚使用一两个星期或者是一两个月就有的水准,他应该是,潜伏了许久的,城市的毒瘤,在阴暗面孤独的活着。 叶蔓从巷道里追过去,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黑影发现了她,并且朝她开了枪。 只可惜,这枪打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惧或者是不安,凶手这一枪,确确实实是打偏了, 叶蔓缓过神来之后,凶手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回头,姜戈已经追了过来。 “是你的同伙么?” “不是,”叶蔓艰难道,“我只是为了抓他。” “你是谁?” 下一秒,警笛响起,有人报了警,叶蔓一愣,转身消失在了雨幕中。 第三百三十八章 叶蔓一路狂奔,从姜戈的家里离开,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粗浊,她撑着力气,回到了家里,下一秒,就倒在了床上。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睁了睁眼睛,阳光隐隐照过来,她拉开窗帘,发现窗外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叶蔓看了看钟表,八点二十分,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准备下楼去买东西吃, 楼下的路好像新翻过了,没有以前那么老旧了,楼下的小报亭也翻新了,怎么才过了一夜,这些都能翻新一遍? 小报亭的老板也换了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她走过报亭,低头一看,就看到了眉眼冷峻的姜戈。 绝不是十八岁的姜戈。 “他是?”叶蔓指着杂志上面的人问。 “不识字么?看左下角。” 叶蔓依言看过去, 姜戈,二十五岁青年创业者,身价上亿,单身青年,未婚,没有女朋友。 二十五岁? 他高考都还没过,怎么可能二十五岁? “姜戈今年……二十五岁了?” “嗯,”年轻人淡淡道,“从低谷中爬出来的男人。” “现在多少年?” 年轻人淡淡看了她一眼,如同看一个神经病,然后扔给她一本日历, 叶蔓低头看了看日历,彻底凌乱了。 如今,距离昨晚,已经度过了七年。 整整七年,难道说她睡了七年? 不可能啊, 七年,难道说她再一次穿越了时空? “对了,七年前,姜戈家人被杀的那个案子查清了没有?” 不管年轻人的白眼,叶蔓继续问道, 年轻人扔给他一本杂志,是某个姜戈迷妹写手的书,写的是姜戈人生的前二十多年。 可能是觉得她精神不太正常,年轻人也没有管她要书钱,直接把她给赶走了。 叶蔓坐在台阶上,低头看完了一整本书。 姜戈十八岁的时候,被人误认为是疯狂的天才,所有的人都怀疑他是一个思想扭曲的心理变态者,更甚者有人觉得他人格极度分裂,一方面为家人的死感到悲恸,另一方面又为家人的死感到痛快,不少人都赞同这一点,认为他是杀害自己家人的凶手,可惜苦于没有证据关了几个月之后最终把他放了出来。 七年过去了,姜戈一步一步回到了正轨,一步一步从低谷爬了出来,自己摸爬滚打,学习读书,一步一步站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叶蔓笑了笑,看来,她还是没能够改变十八岁的姜戈的命运。 叶蔓走在马路上,抬眼,却发现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出车祸的马路。 那个时候,叶蔓还是叶蔓,她还是絮笙,车祸还没有发生。 想到车祸,叶蔓抬头,发现自己正站在马路中央,年前一辆货车,急速朝她冲了过来。 熟悉的记忆闪过,叶蔓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自己就已经被撞飞了出去。 劫数。 或许她看到的,是过去的回放,她只是提前看到了这些,却还没有经历过,这一次,算是重新经历了一次。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 她听到仪器的滴滴声,穿插在她微弱的心跳声中。 她的路还没走完,她要做的事情还都没做,她怎么能够去死呢。 朦胧中,叶蔓睁开眼,看到一个恍惚的高瘦人影,坐在床前,深蓝色的牛仔外套,长身玉立般,神色淡淡的坐在她床前。 这是谁?她的幻觉么? 她的幻觉里,何时出现过这样的一个人? 下一秒,她又陷入了沉睡。 不知道她这一睡,又会跑到哪一年去了,她的任务,看来是永远难以完成了。 梦境中她仿佛听到了叶蔓的自述: 我叫叶蔓,是二十三世纪二二二六年的一个普通的女外科医生,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康家庭,母亲是外科医生,父亲是物理教授,父亲十分喜欢研究天文,对于时空穿越也有一定的见解,我也是在父亲的实验室中看到了姜戈的一生,并且通过父亲的时空之镜穿越到了二十二世纪。 我想要做的,只是救他一命而已。 远远的,她好像能看见叶蔓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云雾间,她穿一身白衣,长长的袍子拖到脚底,长长的头发披下来,十分动人。 叶蔓再清醒的时候,房间里是一片空洞的白色,她的眼神暗淡,在天花板上失神了良久,才慢慢找到焦虑。 旁边的人含笑看着她。 “终于醒了。” 叶蔓转头看向他,长身玉立,虽然换了衣服,但她仍然能看得出他就是那日她朦胧睁开眼睛看到的人,也能看得出,他就是二十五岁的姜戈。 “虽然阔别了七年,但是你好像没变的样子,那夜穿黑色大衣的人,是你吧。”姜戈淡淡道,“那夜的事,不打算和我解释解释?” “我……”叶蔓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不太能发出声音, “我用了七年找你,找凶手,你们消失的都很干脆,所以,”他逼近,“你们清不清楚那一年发生了什么?” 她清楚,很清楚,那一年,他在监狱里的生活很艰难,最亲的人全部离奇身亡,而他,最大的受害者却被当成是杀人犯,在监狱里关押了那么久,那时候,他还仅仅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少年而已。 “所以,等到痊愈的那一天,告诉我真相吧。”姜戈站起身来,替她拉了拉被子,“我等这一刻,实在是等太久太久了。” 叶蔓眨了眨眼睛,看他转身消失在了门边,神情有一抹悲凉。 毕竟,她是从小到大,看着他度过了他的一生。 他的人生,她觉得悲伤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 可是,这样的她现在却被他当做是杀他家人凶手的同伙,这样一来,她的出现还有什么意义。 她偷偷闯进了时空之镜,把过去的时光逆转,不知道爸爸知道了会不会跑过来把她抓回去。 或者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她是进了时空之镜。 从小到大,她翻阅过爸爸的天文学书本无数次,她对天文学没有太大的兴趣,尽管如此,她还是可以说出天空中各样的恒星的名字,还知道它们卫星的轨迹以及运转周期。 这样一个她,现在却被一个误会难住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可能是为了防止她逃跑,也可能是为了她能够更早痊愈,姜戈把她接回了姜家。 说实话,姜家并不是特别大,但是和外面的院子连起来,就显得比较空旷了,一栋主楼屹立在空地最中间,车子开进去,停下,接着叶蔓就被保安从车子里推出来。 姜戈亲自推着她进了客厅,嘱咐人收拾出了一间宽敞的,和他房间挨着的,并且他还能清楚从窗子观察到她一举一动的房间,叶蔓撇撇嘴,也没有说什么。 她现在还不太能说话,走路也没有力气,否则的话,她一定站起来反驳他一顿。 “怎么样,这样安排还满意么?”姜戈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道。 满意你个头。 叶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上还是淡淡的看着前方,没有什么回应。 姜戈淡淡勾了勾唇,把她推到了落地窗旁。 “这边应该比较空旷,姜家就是这个样子,看仔细了,以后方便逃跑。” 没等她有什么回应,他就转身上了楼。 “姜总,这是当时那位小姐发生车祸的照片以及现场的情况。”助理送来一个资料袋,姜戈打开看了看,眉头皱了皱。 “失血这么多,竟然还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除非奇迹发生。 可这个世界,最不切实际的往往就是奇迹。 “姜总,这位小姐在国家公民中根本没有任何登记,她根本就没有身份,也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她有一处偏僻的住处,也是用伪造的身份证登记,我去打听了,报亭的小哥说从未见过她出入,那一天却忽然看见她从楼里出来,举止怪异,还问了关于你的情况。” 姜戈点点头。 这件事情,看起来变有趣了。 连个食指轻轻扣了扣桌面,眉宇间一点点阴厉,随即转头望向窗外。 他拥有最大的庭院,却连杀死自己家人的凶手都找不到,不仅找不到,甚至这么多年了,他连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人杀了人之后,仿佛消失了一般,他多方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人,以及当时在卧室里的那个女人。 现在这个女人出现了,是不是代表,凶手也该出现了? 当时货车撞了她之后,按常理来说,司机根本不必开着货车逃之夭夭,即使逃了,也应该是慌乱中逃跑,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可是那司机却仿佛早就计划好了一样,消失的不知所踪,监控也只拍到了一个鸭舌帽的影子,货车也没有车牌号,一切都无迹可寻。 这样看来,一切就更奇怪了。 或许这个女人,有什么其他的秘密,又或许,七年前,她从哪里知道了他家的事,特地去通知他的。 总之一切都还没有定数,一切都还只是谜团,他要做的,就是一点一点拨开迷雾,让一切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之日,就是他放下过去之时。 七年来,他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无数次提醒自己,他的人生,从七年前的那个雨夜就已经停止了,只有把凶手找到,她才能重新开始。 只有如此,他才能彻彻底底的成长为真正的自己, 这个女人,现在是解决一切唯一的希望,他不能放手,不能让她逃跑或者是死去。 叶蔓的身体有专业医生的全方位照顾,有下人小心翼翼的照看,面色也变得红润了许多,她依旧不太能说得出话,最多的时候也仅仅只能说一两个字,好歹姜戈还有些绅士风度,没有逼迫她说或者写七年前的事。 其实说实话,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和他解释七年前的事。 而她本身,也根本不知道凶手究竟是谁。 难道说,她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她会信? 可是时空之镜里的映像显示的是,姜戈会在二十六岁的时候莫名死去,她的时间不多了,只有找到凶手,她才能帮到姜戈,才能救他。 即使她真的痊愈了,她也没办法和姜戈说出这件事的始终缘由,她需要想一个完美的谎言,来掩盖她是从二十三世纪穿越来的事实,或者是,找个机会离开,离开姜家,躲到一个姜戈找不到的地方。 姜戈的脾气秉性,她还是清楚一些的,若是他查不到当年的事,决计不会放手,那个凶手,大概也和她一样,失踪了七年,这七年来,他应该找的很艰难吧。 或许那天如果没有她,可能他会抓到那个凶手,可能会被那个凶手杀死,也可能他回到家里发现的是一具具尸体,但是不论是何种可能,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她出现给他一种希望,一种对找到真相重见曙光的希望。 然而她能给他的,仅仅只是希望而已。 当初她在实验室里,坐在地上对着时空之镜看他的一生,当时就觉得,这个小小的少年,心里总是有无穷无尽的勇气和能量,他的隐忍,他的睿智,他是她最喜欢的男生的样子,她怎么忍心给他一场失望的空欢喜。 这一日清晨,叶蔓睁开眼睛,窗帘还没拉开,房间里灰蒙蒙的,她恍恍惚惚的抬头看一眼,房间里空荡荡的,她的床格外大格外软,她轻轻翻了个身,侧身看着窗外透过来的浅浅的光。 没过多久,就有人打开门,把窗帘拉开,房间里一下变得亮起来,叶蔓睁开眼睛,发现窗外的天气并不怎么好。 阴沉沉的。 “今天会下雨呢,天气也不太好,好在温度很适合。”开窗子的佣人对她淡淡笑了笑,“小姐,您该起床了。” 叶蔓点点头,坐起来。 她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也基本恢复了语言能力,奇怪的是,姜戈并没有来找她询问七年前的事。 开窗子的姑娘推着叶蔓下了楼,把她推到落地窗前,那里可以看到院子里的蔷薇花和玫瑰花,它们争相开放着,生机盎然,美极了。 叶蔓微微转头,看到姜戈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目光沉沉,随即又抬眼看向窗外。 叶蔓侧着脸,盯着姜戈看了好一会。 她的目光灼灼,让姜戈难以忽视。 她的目光,像是沉入了水中一般,看向他,平静而汹涌,仿佛他们纠葛了很多年,仿佛她认识了他很多年。 第三百四十章 “你还是不想说么?七年前的事。” “不是,是没办法说。”叶蔓缓缓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并不知道那个凶手是谁,当初出现在你家里,也仅仅只是因为知道了凶手的目的,想去抓住凶手。” “那你怎么会知道凶手那天会去我家?”姜戈问道。 “如果我说我是从未来知道的,你相信么?”叶蔓指了指天空,“这个世界总有许多未知的事。” “你以前,见过我么?” “见过,”经常,她在心里默默道。 “或许,你是那个答案,可以帮助我破案的那个答案。”姜戈勾唇,邪邪一笑,“或许,答案很快就能揭晓了。” 叶蔓看着他,觉得他就想窗外生长的蔷薇,曼妙而危险。 他对任何人都绅士,都礼貌,骨子里却是不羁的,他时常笑,笑的时候特别无害,整个人都是温暖的,但其实他的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被那场谋杀折磨着。 “姜戈,你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门外走过来一个女人,面容姣好,皱着眉看着姜戈。 “没什么,聊天而已。”姜戈淡淡道。 叶蔓抬头看了看这个女人,在脑海中搜寻了下,想起姜戈身边出现过的这个女人。 姜戈的表妹,七年前的时候出国留学了,所以才幸免于难,除了姜戈,她应该是最希望找到真凶的人了。 可惜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喜欢上了姜戈,如果不是这样,姜戈或许可以找到凶手也说不定。 “这位是?” “叶蔓,”叶蔓抬头道, 姜孟点点头,看向姜戈,发现他神情没有什么波动之后,也就没再追问下去,转身走了出去。 姜孟是姜戈的表妹,更是姜戈贴身的负责人兼秘书,姜戈的一切事宜,不论公私,都由她一一打理,她竟然不知道叶蔓的存在,这实在匪夷所思,除非,姜戈不希望她牵扯到这件事中。 叶蔓微微勾唇,转头看着窗外。 看来在姜戈的心里,姜孟还是占据着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 或许如果二十六岁那年姜戈没有死,最终他会和姜孟在一起。 姜孟不是姜家的孩子,他们之间的可能性,应该是很大的,而且叶蔓看得出来,姜孟很喜欢姜戈。 以前上学的时候,爸爸不知道她下了课总喜欢去他的实验室看时空之镜,她下课的时候往往不知所踪,爸爸还一度以为她是早恋了,明里暗里的提醒过她好几次,让她注重学业,她跟爸爸保证,绝不会在学校里谈恋爱,却一直偷偷的在爸爸不注意的时候去他的实验室,仅仅是为了看看姜戈生活的怎样。 或许看到姜戈找到幸福,也是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期望他能够幸福。 可能如果没有十八岁那年的事,现在的姜戈,也是一个开朗的少年人,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里激流猛进,或许就没有这么多难过了。 以前她难过的时候,总不喜欢流泪,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里发会儿呆,安静一会儿也就好了,她不知道,这七年来,姜戈是如何一次次咽下自己的眼泪,强迫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她虽然不喜欢流泪,却也能体会他有泪无处流的难过, 她的本愿,也仅仅只是想帮帮他,想让他余生好过些。 或许,七年前她帮不了他,但是七年之后,她一定会帮他找到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让他安然的度过自己的二十六岁,余生都平静安稳。 晚上的时候,姜戈连同叶蔓坐在桌前一起吃了晚饭,姜戈不太热衷于吃东西,叶蔓也没什么胃口,吃到最后基本什么都没动多少,姜戈吃完之后就放下了碗筷,两手交叉,撑起手来看着她。 “你不是本地人吧?”他问道,“或许,你是在某个山洞里出生的?否则怎么会连身份都没有?” 叶蔓顿了顿,没说话。 “叫什么名字?” “叶蔓,”她道。 “树叶的叶,漫长的漫?” “蔓延的蔓,草字头的蔓。”她解释道。 “好名字,”他玩味的笑笑,“或许你愿意告诉我你的身份?” “二十五岁,外科医生,妈妈是医生,爸爸是大学教授,” “哦……”他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道,“书香门第。” 叶蔓没说话, 书香门第,在二十三世纪,书香门第可不是她们这样的。 二十三世纪,醉心于科学研究的人太多太多,所以相比较起来其他更艰难的工作显得很是平凡,相反的是几百年前最不受重视的低等的工作反而成了最受人尊敬工资最高最难做的工作。 时代一直在变迁,往什么方向发展,往往不尽如人意。 她们这样的家庭,尽管孩子的教育很好,同时也只是个一般普通的家庭,唯一与别人不同的,是他的父亲有一个个人的实验室,而她的母亲,是妙手仁心,医术高明的外科医生, 她对医生,有些从骨子里的尊重,可能因为她从小生病较多的原因,她知道病魔缠身的痛苦,在那个时候,医生就是患者唯一的依靠和倚仗,只有医生尽心尽责,为病人负责,耐心的为病人解释,病人才能更心安,不会感到害怕, 她此生追求,就是想做一个这样的医生,尽心尽力的医治好自己的每一个病人。 “或许我理解的书香门第,和你理解的不太一样,”良久,叶蔓忽然道,“或许,在与这个地方不同的其他地方,它会是别的含义。” “什么地方?” “一个……远在天边的地方,”叶蔓指了指墙外的蔷薇花说道,“它们每年都会开的这么旺盛么?” “今年,比往年要茂盛一点,”姜戈答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有这样生机盎然的蔷薇花么?” “没有,那个地方没有这么美的花,”那个地方,虽然尽力在挽救工业迅速发展带来的副作用,但也仅仅是只能减缓不能阻止,尽管大家都很努力,但是环境依然没有当初那么好了。 自然看不到这么娇艳的蔷薇花。 姜戈皱眉看着叶蔓,她的每一句话,都禁得起仔细推敲,她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格外的有深意,他甚至难以看得出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但是清楚的事,她的确与他不同,与别人都不同。 第三百四十一章 平常的时候,姜戈喜欢一个人开着车在路上疾驰,一般在空旷无人的路上,他会把车速开到允许的最大值,风从他的耳朵灌入大脑,他微微扬着唇,好像笑着的样子。 他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很多时候他也都是笑着的,可惜真心实意的笑容却鲜少,他笑的时候,大多数是平常性的笑容或者是什么不屑讽刺以及更多,开心的笑容很少有人见过。 事实上,在十八岁以前,他是个热情开朗的男孩子,笑起来明朗照人,那才担得上校园少女杀手这六个字。 叶蔓在姜家呆了许久,大多数穿的都是病号服,加上很长时间没有出门,中午的时候姜戈便带她驱车去了商场,买几件衣服的同时带她出门透透气。 事实上,叶蔓知道,他之所以带她出去,有极大一部分是想多了解一些什么,比如,她对这个城市的熟悉程度。 尽管是这样,叶蔓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光明正大的侧目看他。 “不是我的错觉的话,你好像很喜欢看我,”姜戈轻轻勾了勾唇道。 “嗯,”她的确喜欢盯着他看,就像是看一个经常在电视剧里出现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 但是姜戈总感觉她这眼神,感觉就像是哀怨的看着一盆桌子上的红烧肉, 到了商场,姜戈带着叶蔓转了一圈,挑了几件裙子,让她去试衣间换着试,她依言那些裙子进了试衣间。 叶蔓偷偷看了眼裙子上的价格,觉得成堆的金子从天上砸了下来。 虽然货币膨胀的很厉害,二十三世纪花几百几千块钱买个衣服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个衣服,未免真的太贵了吧。 还好,付账的人不是她。 叶蔓一件一件的试过去,姜戈倒也还耐心的等着,除了有几件不太适合她之外,剩下的基本都让他留下了,其他的睡衣内衣什么的,着实不适合姜戈带着她去买,何况大概姜家也都备好了,随后两个人就离开了商场。 说实话,叶蔓的身高还可以,身材一般般,不胖不瘦的,一般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能看出一种清淡的气质,有那么几个瞬间真的是惊艳到了姜戈, 而肇事者本身却没有什么感觉。事实上平常她穿裙子的时候很少,她的衣服大多都是偏中性化的,她也不太经常穿高跟鞋,大多数时候都是穿着板鞋或者其他的,虽然风格不太高端,好歹整洁大方,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以前的时候她脾气性子不太稳,实习的时候带她的老师不是妈妈,在医院里没少被带她的医生教授骂,那老师当时不知道她妈妈是谁,对她也十分苛刻,妈妈是个耿直的人,她也不太愿意用妈妈的身份去获得一些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东西, 她实习的地方时急诊,经常会有一些情况紧急的病患送过来,她晚上常常留在医院,以防有急诊病患没人照料,忙的时候能睡几分钟都是奢望,更别提每天去逛街买东西了,时间久了,她自然也没有多大的心思去打扮。 并且穿白大褂的时候,真的是她觉得人生现在顶峰的时候。 能够救死扶伤,是她的运气。 她小的时候很懒,经常生病,后来有一次,自己在外面,生了大病,若不是发现的早,恐怕就没有现在的叶蔓了,从那以后,她每天都要做很多的运动,学很多的东西,睡觉准时,起床准时,慢慢的她就变得百毒不侵,但她对病魔还是充满了恐惧和憎恶,这也是她立志要当一名医生的原因之一,因为在内心深处有对病痛的憎恶和对病患的仁爱同情之心,所以才能更好的做一个医生。 所以说,有了这些东西,她对于自己的外在,倒没有什么过度的要求,不是什么大事,她基本不会穿太正式的衣服。 这一次,算是把她几年穿的裙子都买好了。 “看你不太喜欢穿裙子的样子,平常的衣服也买了一套,但裙子,还是要学着穿,以后用的上的机会很多。”姜戈对她解释道,“女孩子不喜欢穿裙子的,倒是少数。” “人各有志,穿裙子是女孩子,穿牛仔裤的就不是女孩子了?”她问道,“以前做手术的时候,穿裙子高跟鞋这样的东西,在手术室里根本没办法。” “看样子,你是个不错的外科医生。”姜戈笑道。 额,这话……虽然她的确是个医生,但也是刚过了实习期不久的医生,她还没来得及主刀一次手术,上手术台也都只是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给人做手术更是没有过,她离一个称职的医生还很远。 “事实上我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外科医生。” “或许,你在哪个医院工作?”姜戈侧眉看她。 叶蔓撇了撇嘴,这货,防备心时刻都很强,时时刻刻不忘套她的话, “公济医院,”她如实说道。 反正他肯定也查不到,二十三世纪的一个医院,身处二十二世纪的他怎么可能查的到。 姜戈点点头,替她打开车门:“要去吃杯冰淇淋么?” 她点点头,他驾车带她去了附近比较好的冰淇淋店,点了两个冰淇淋,坐在窗边吃了起来。 “你经常吃冰淇淋么?”叶蔓问道,“十八岁之后你不是就没吃过了么?” 姜戈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我猜的,瞎猜……”叶蔓支支吾吾的掩饰。 “你对我的事,知道的好像很清楚,”姜戈放下冰淇淋,看着她,“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没有,运气好而已。” “或许,你运气好到可以猜到我十八岁那年谈过几次恋爱?”姜戈唇角淡淡的勾了勾。 叶蔓僵硬的弯了弯嘴角。 “可能……” 事实上,他十八岁那年忙得很,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是个没有把初恋送出去的老处男。 但是,她怎么好揭穿他呢? “看来这一次,你没有猜出来,”姜戈继续拿起了桌子上的冰淇淋,“或者是,没有说出来。” 叶蔓僵硬的笑了笑,低下头默默吃冰淇淋, 天地良心,透露她知道他一切这回事,她真不是故意的。 第三百四十二章 吃完冰淇淋,姜戈才带着她回到姜家,车子在路上一路疾驰,不久就到了姜家门口。 姜戈刚刚转弯的时候,叶蔓忽然感觉到脖颈一辆,回头看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一把枪正指着他们。 姜戈比她更早一步发现异常,车子拐了个弯,随即停了下来,姜戈拿起枪正要下车,那人却把枪口对准了叶蔓。 一颗子弹飞过来,叶蔓躲闪不及,被姜戈一拉,子弹打中了她肩膀,鲜血喷涌而出。 他打中了她的腋动脉。 姜戈下车时,开枪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回头一看,车窗上全都是叶蔓肩膀上喷涌而出的鲜血,姜戈赶紧给她按住,把她抱出来,叫医生给她止血。 叶蔓隐约中觉得一阵颠簸,然后她好像被放到了柔软的床上,她隐约可以听到液体涌动的声音,她猜那可能是她的动脉血,动脉破裂是很危险的事情,不知道她有没有救。 慢慢的,她感觉到混沌,医生已经在帮她处理伤口,她身上好像有万吨重,一点力气也无,她眼睛几乎睁不开,手指也几乎是没什么力气,微微动了动也是温热黏腻,她浑身沾满了血,都是她自己的。 她再一次,受到了不知名的攻击。 这攻击,不知是针对她,还是针对姜戈。 叶蔓深深呼吸了几口,呼吸变得浑浊而艰难,熟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她伸手,抓住姜戈的衣袖。 “你不会死,”他安慰道,“你不会死的。” “我……”叶蔓艰难的张了张嘴,“我可能……要走……了……” “你不会死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医生已经差不多为她止住了血,但她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才能脱离危险。 “我……我不会……死的……”叶蔓用尽力气,扯住他的衣袖,“你能不能……先出去……让所有人……都……出去……” “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可能让所有人出去?你的伤怎么办?”姜戈皱了皱眉,“你会好的,相信我。” “不是……的,你听……我的,不然你会……后悔……的……”叶蔓的眼角有因为疼痛而流出的眼泪,她眼神模糊,却定定的看着姜戈,让他无法回绝, 姜戈只能叫人离开了房间,让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叶蔓的眼睛一直盯着姜戈,直到目送他离开了房间,她才脱力的闭上了眼睛。 周围是一片黑暗。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缓缓的从自己的身体里流走。 可能是她的血吧。 被枪打中动脉,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 她说不定真的会死在这里。 但是,她的知觉告诉她,只要她闭上眼睛,睡一觉,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不同的世界。 或许,又是七年以后么? 七年之后她再醒过来,姜戈是不是早已经不在了?那她从二十三世纪穿越而来还有何意义?她最想要拯救的人,最后却因为时间的错差而错过。 时间没过去多久,姜戈再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床上没有了叶蔓的踪影。 除了满床的血,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能够证明她在这里受过伤。 她去哪里了?伤得这么重,血流了这么多,意识都变得模糊了,还能逃走么? 他打开窗子,发现并没有什么逃跑的踪迹,血也是,只有床上有一部分,其他地方都很干净, 那么这样说来,叶蔓失踪就蹊跷了。 叶蔓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躺在姜家的大床上。 这是姜戈的床,不过装潢好像变了一些,床单被褥都换了颜色和风格,房间里的摆设也都不一样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肩膀上有一个圆圆的伤口,好像痊愈了很久的样子,她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穿着那件浑身是血的衣服,血液都已经干透,她挠了挠头,准备下床去自己房间找点衣服。 刚打开门,转身要进自己房间的时候,楼梯口传来声音,叶蔓回头,正好撞上姜戈吃惊的表情。 “怎么了,没钱买衣服了,所以又回来了么?”他勾唇邪邪笑了下,“半年都只穿这一件衣服么?” 半年?过了半年了么? “当时,我竟然会相信你,留你一个人在房间。”姜戈冷冷道,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叶蔓的装扮,身上的衣服,都和半年前没有什么两样,甚至仿佛时间就在那天,她躺在床上决绝的看着他,他竟然就这么鬼使神差的信了她。 “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就到了半年以后,你相信么?”叶蔓问道,“虽然说出来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姜戈的表情淡淡:“所以呢,你现在才打算解释解释?” “你不会想知道真相的,它对你来说,很残酷,” “越残酷,就越具有说服力。”姜戈说着,推开卧室的门,“坐坐吧?” 叶蔓跟着姜戈走到卧室窗前坐了下来。 “你做好十足的准备了?” “嗯,”姜戈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现在是第几世纪?”叶蔓问。 “二十二世纪,”姜戈也一本正经的回答她。 “如果说,我和这个二十二世纪毫无关系,你会怎么想?如果说,我所生活的世界,大概比你生活的这个世纪先进了一百多年你又会怎么想?”叶蔓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说的姜戈愣了一愣。 “你的意思是……你来自于一百年以后?”姜戈问道,“那你又是怎样得知我的事的?” “我的父亲,有一面立在实验室里的时空之镜,通过它,我可以看得到二十二世纪发生的事,我也正是通过那面镜子,认识了从出生到去世的你。” “所以说,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的无比清楚,甚至很多我都不知道的事,你也都知道?” “对,也不完全对,”叶蔓眨了眨眼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不知道,那个凶手的样子,我不知道,你的死因?” “我的,死因?”姜戈微微皱了皱眉。 “对,你应该不知道,你应该会在二十六岁的时候,无故死亡。”叶蔓轻轻抖了抖腿,“抱歉,这件事原本没打算和你说的。” “所以说,我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姜戈眉头拢起, 半年,那个凶手说消失就是七年无影无踪,半年,要他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把他找出来? “准确的说,事实上,你到二十六岁都没有找到凶手,凶手等不及了,所以先出手把你杀死,也有可能,你找到了凶手,和凶手对峙的时候被他杀死。”叶蔓猜想道,“我只知道你会在二十六岁的时候去世,并不知道你是如何死的,以及死在谁的手里。” 第三百四十三章 现在一切的事都变得迷雾重重,他会死,在二十六岁的某一天,还有很多事他没有解决,时间却已经这样逼迫他。 “或许,只要找到了凶手,你的命运就会改变,你就不用死了也说不定。”叶蔓安慰道。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姜戈忽然道,“每次你出现,凶手或者是其他图谋不轨的人就会紧跟着你出现,你消失,他就会跟着你一起消失?” “所以你的意思是?” “虽然我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原因,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好的起点,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到他。”姜戈站起身来,“那你怎么会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蔓皱了皱眉头。 “我也不知道,每次受伤,都会沉沉睡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好久,上次是七年,这一次是半年,都很让人不敢置信。” 姜戈点点头,没说什么。 所以说,万一她再受伤一次,醒过来,兴许他已经不在人世。 她受伤的话,恐怕会很麻烦。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她保护好。 为了掩人耳目,几乎没有人知道叶蔓在姜家,甚至连姜孟都不知道,姜戈也鲜少出门,一般都是待在家里处理一些公务,或者是关于凶手的一些线索,他对那个凶手没有丝毫的印象,准确的说,他甚至都没有见过那个凶手的身材样貌,追查起来很是困难,幸而叶蔓见过,有她从旁协助的话,应该会顺利许多。 据叶蔓的说法,当时她见到凶手的时候,凶手身穿黑色的及膝雨衣,黑色的长筒靴,看身材年龄,应该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壮年,拿枪的手法专业,动作举止没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没有露出一点紧张的样子,应该是个长期从事杀人工作的杀人犯,可是警察局里又没有记录,况且市里每年发生的杀人案也都屈指可数,大多数都是财产情感纠纷,和这种频繁杀人的变态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每年市里的失踪人数一般,并且大多数都可以找回或者是精神失常离家出走的,另外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案件,从水沟里垃圾桶里发现尸体什么的就更是少数,这样一个残暴的杀人犯,究竟会如何隐藏自己呢? 他七年来,一丝音讯也无,把自己巧妙的隐藏在人群中,这么多年了,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定然是不想再被动的等下去,他即将先下手了。 这个人,应该很快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姜戈目光淡淡,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天又过去了,寂静的夜,不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隐藏在这里。 叶蔓清早起床,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姜戈已经出门了,他虽平常不经常出门,但多数时候还是要去公司开一些必要的会,叶蔓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吃过早饭,她觉得无聊,想去七年前姜戈住的地方,司机也就把她带到了那里。 叶蔓下车的时候,看到老旧的巷子,她的脚站立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往前走几步,有梧桐树洒落阴凉,巷子已经没有几个人住了,显得冷清了许多,她走上楼,看着那陈旧的台阶,想起七年前凶手上楼的样子。 雨水从他的雨衣下缘滴下,他的靴子一下一下的定在阶梯上,他的脚步缓慢而坚定,没有犹豫或者其他,背影冷峻,像是暴烈而又沉默的海。 叶蔓走上去,到了二楼,姜戈的家门还是像七年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想必是找人特地清理着,他不忍心再回到这里,可不舍得放弃这里。 她推了推门,门是锁着的。 “叶小姐,要开门么?”跟着她的司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钥匙,找到了其中一把,打开了门。 叶蔓走了进去,推开门的一瞬间,仿佛一切又都回到了七年前。 她没能亲眼看到当时姜戈亲人被杀的惨状,虽然如此,但她差不多能想象得到,五个至亲的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了无生机的样子,真的很令人绝望。 他最最孤独的时候,偏偏所有人都在误解他。 那个时候,他该有多孤独。 叶蔓不忍心再看下去,从卧室里走到玄关,后头看了看就转身关上了门。 有些记忆,还是不要触碰的好。 不知道这么久以来,姜戈每每回忆起这些事,会不会感到难过的透不过气来。 生死本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但若是至亲之人的尸体同时陈列在自己面前,那种痛苦,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那简直比,一个人死去要绝望的多。 叶蔓转身下楼,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看二楼的窗子,它紧闭着,像是保留着什么秘密。 司机开着车,带着她会姜家,路上去了趟蛋糕店,买了些糕点带回去。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往往容易倒霉,叶蔓觉得自己,很刚好的印证了这句话。 车子在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倒是没有受伤。只可惜车子划到了。 前面开车的人不知道怎么了,忽然踩了刹车,司机来不及反应,刹车之后车子没有马上停住,和前面的车子撞在了一起。 叶蔓心底一阵不爽,她强压住想下车抓住前面车的那个司机狂揍一顿的欲望,不善的看了看前面。 前面的车主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一双皮鞋稳稳的落在地上,叶蔓不经意间看了看,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叶小姐,您不要紧张,我下去看看。”语毕,司机下了车,叶蔓在车子里静静的看着前面车子里下来的男人。 温润如玉,是个看起来脾气很好的美男子。 这样的话,她就不介意司机多讹一点。 司机好像跟那个男人说了几句,随后轻轻敲了敲后车窗,示意叶蔓打开车窗。 “叶小姐,这位先生想要当面跟您道个歉。” 叶蔓想了想,既然人家认错态度这么良好,这点面子她还是得给,也就没说什么,打开车门下了车。 “小姐贵姓?”男人礼貌的笑了笑。 “姓叶。” “叶小姐,不好意思,刚才发生了一些事,给你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实在是抱歉。”男人微微弯了弯腰,认错态度十分良好,“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车子的保修,费用由我来出。” “不必了,”叶蔓没有接他的名片,“只要这位先生以后开车的时候小心一点就好了。今天是没出什么大事,万一以后再发生什么就不好了。” “实在是抱歉,”顾清不好意思道,“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叶蔓说完转身回到了车里。 顾清也回到了自己的车里,发动车子消失在了路上。 司机重新发动车子,没过多久就回到了姜家。 第三百四十四章 发生车祸这种事,本来叶蔓心里是不太高兴的,虽说撞的是姜戈的车,她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毕竟心里总是觉得不太舒服,她的确有些担心自己受了伤之后再睡过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睡过去了很多年,错过一些事就难以挽回了。 现在这个情况,她觉得,自己的情况比起姜戈来还要危急一些。 如果她想找到七年前杀死姜戈一家人的凶手,未来的半年,就要保证自己不会受伤,如果受伤的话,她可能会错过,错过找到真凶的机会,错过很多事,包括最后姜戈和真凶的对峙。 和他们撞上的那个人,她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可能是发生了车祸,让她有点神经质了。 叶蔓没多想什么,仔细盘算起院子里属于她的那一小片地该种些什么。 姜家的院子很大,墙外除了蔷薇和玫瑰花之外,还有些空余的土地没有种东西,姜戈开恩把这些土地分配给了她,她索性就种上些东西。 她虽然也喜欢花花草草,但是比起这些来,她觉得种一些水果蔬菜之类的应该更加实用,所以大部分的地她都准备种上土豆茄子大白菜以及胡萝卜,少部分种几棵桃树,几棵梨树,等它们长几年,不仅可以看花,还可以吃果实。 这样的选择,着实是一箭双雕。 可是,桃树和梨树长大结果需要好多年,不知道她能不能吃得到它们的果子。 叶蔓托司机师傅去帮她找那些作物的种子,以及果树,司机说近两天就会送过来,她也不着急,就先松松土,浇点水湿润湿润,省的土壤太干, 本来她其实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去弄这些地,但是她又不想自己来了这个世界之后什么都没有留下就离开了,所以就想着有时间的时候就种一些东西,说不定以后她不在这里了,姜戈看到这些东西也能够想起她。 万一她什么都没有留下,兴许以后,就没人想得起她曾经来过了,她会被慢慢淡忘,最后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中。 以前她总不能体会人将死之时的感觉,认为恐惧应该会大过不舍,但事实上,让一个人彻底的一样在别人的记忆中,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其实所有人将要死亡的时候,都会有这种不舍吧,自己有很多话还没有说完,还没有告诉某某个人不要忘记自己,还没有一一道别,还没有留下点念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了,其实是心里很难过,但还是要笑着和亲人说再见。 死亡,其实是最没有底的事。 如果她消失在了这个时代里,大概姜戈也会以为她死了吧。 她再也不能够重新出现在这里,与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什么关联,好像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生生死死离离别别这些事,真的是不能提起来,自己难受不说,低气压也很容易传染给身边的人。 时间眼看一点一滴流逝,她自己也慢慢开始着急,但是姜戈那里好像就没有什么动静,倒是不怎么在家里了,时常就会去公司,她常常一天也见不到他,时常怀疑他是不是忘记了期限只有半年这一回事。 只剩下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凶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又像是消失了一样,杳无音信。 但她知道,他一定在,只要她出现了,他就一定也出现了,他此刻一定躲在暗处,在偷偷谋划着什么,只要他有了动作,他们一定能发现,现在抓住凶手只是时间问题,前提是,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显然他们没有。 这个凶手,若是想要和他们打持久战,上次大概也不会冒着暴露的危险去对她下手。 这只能说明,凶手的耐心有限,或者说,他的时间有限。 既然是这样,那么,极有可能,再过不久,凶手应该就会有所行动。 一旦他有了行动,势必就会暴露踪迹,这样一来,找到他也就变得十分方便。 所以,现在只要他们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疏于防备,露出一点点的破绽,很容易,就会把凶手吸引过来了。 但是这个破绽,要暴露的十分微小而巧妙。 这个就比较有难度了。 她虽然着急,但是也就是纯粹的皇帝不急太监急,还要看姜戈有什么想法才行, 不过姜戈应该已经有想法了,她猜得到的,他肯定也能看的透彻,什么时候露出破绽,就看他怎么计划了。 他与那凶手斗争了七年之久,想必对那个凶手也有一定的了解。 姜戈一家在邻里之间也都是备受好评,从来没得罪过什么人,谁能想到,就有这么一个变态杀人狂闯进去杀了他们一家人,这也是警察查不出来的原因之一,现场什么都没有留下,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当时算是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就只有她和姜戈,他们两个,一个只见到了凶手的一个背影,一个被诬陷是人格分裂者,这宗案件,连查都没有头绪。 何况当时雨太大,周围黑漆漆的,只有楼道口有一盏昏黄的灯,她仅仅只能看见凶手的身形,其他的,基本就相当于什么都没有看见。 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家里一定帮着不法枪支,而且还不是一把的数量,他应当是一个射击爱好者,可能在射击比赛上与姜戈见过面,只是姜戈对他没有印象罢了。 他杀掉姜戈的家人,可能是出于羡慕嫉妒等等因素,只是她不确定,他既然对姜戈的妒恨这么强烈,那么为什么当初没有连同姜戈一同杀了,是为了让他感受一下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么?还是说为了让他一败涂地被人看做是心理变态? 这个凶手,是个的的确确的心理变态者,这个人,他不仅想让姜戈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更想让姜戈承受那种跌落谷底任人践踏的感觉,可惜,姜戈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脆弱,他从谷底高调弹回,所以又引起了他的嫉妒,才发起了新的攻击么? 虽然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现在看来,那个凶手确实心理变态得很。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他会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让自己的对手一败涂地。 或者是,他想直接拿过枪,抵在姜戈的额头上,看他不甘和惊恐的表情。 他应该不会得逞,毕竟,姜戈之所以成为姜戈,绝大一部分还有赖于他的推波助澜。 这个世界上人与人,就是大不相同,很多人喜欢看别人的笑容,有些人偏偏喜欢看别人恐惧的样子。,有些人享受的是帮助别人是的满足感,有些人则极其钟情掌控别人的快感,但这种人毕竟是少部分,多数的人,都是可以有正常向上的思维,而这样少部分的人,就是社会的异类,让人们无数次的排挤,他们往往不敢把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暴露于人前,他们往往隐藏自己,混迹在人群中,有着近乎完美的面具,这些面具让他们如同正常人一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惜,他们的面具总有摘下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是他露出破绽的时候。 以前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好人总多过坏人,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光明大于阴暗,那个时候生活带来的压力远远大于精神带来的,他们也不需要用发泄的方式去排解自己内心的不快,更不可能会通过杀人这种方式泄愤或者是排解压力,那个时候的死亡率大多来自于意外饥饿或者是其他,然而在社会日益发展的今天,杀人排解压力这种事竟然成为了刑事案件的主力军之一,难道说饱暖思淫欲这句话是真的,人有了金钱倚仗就会变得不可理喻? 叶蔓一直不愿相信,她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好人总多过坏人,心理健全的人总多过扭曲的人,她也一直试图让身边的人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光明是远远多于黑暗的,她也试图去理解那些心理状态不太好的人,但是现在这个事实,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有些人,心理已经扭曲到了一种极致的地步,他们以杀戮和虐待为乐趣,生活在血腥的世界里,无论外界的人怎么试图和他们交流,都是无果而终。 他们是绝对封闭的,任何人的任何话,他们都不可能听进去, 偏偏可怕的是,他们可以巧妙的躲藏在人群中,让人们无迹可寻,把他们当做是和自己一样的正常人,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成为他的猎物。 以前她常想,人与人之间,或许总是不可能完全坦诚,即使是两个正常人的交往,互相对彼此也会有所隐瞒,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说出口的秘密,可能每个人都有柔软的伤疤,但是有些秘密,不是个人的隐私,而是某些人可怕的想法。 谁都不知道,或许你身边某个人的想法,或许你认为你看透了他的为人,但事实根本没有。 幸而这个世界还是真善美的,大多数人的内心都是纯粹而美好的。 第二次与凶手正面交锋,是在一个阳光炙热的中午。 姜戈带着叶蔓驾车出门,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前方一阵躁动,姜戈停车看了看,原来是前面十字路口发生了车祸。 姜戈看了看没什么人员伤亡,拨通了122,和他们说明了车祸现场的情况。 转头的时候,姜戈隐约看见一个穿黑色连帽外套的男人从拐角处离开了。 叶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消失在转角的一抹身影。 姜戈皱着眉头回到了车里。 这人奇怪的很,大热的天,帽子扣在头上,发生车祸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报警,而是转身离开了。 “怎么了?”叶蔓叫姜戈一脸凝重,也就多嘴问了一句。 “没什么,”姜戈正欲驱车离开,却被随后赶来的交警留下了,让他们去警察局录个口供,说明一下车祸现场他们看到了什么。 姜戈开车跟着他们去了警察局,下车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叶蔓。 “待在这里等我。” 她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如果被那些警察知道,他们不知道又要怎么审问关押她。 叶蔓点点头让自己尽量没有存在感,然后一个人老老实实的坐在车里。 她坐在警察局外,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安,眼神四处飘了飘,附近没什么人,警察也和姜戈一同进了警局,她才略有些安心的收回视线。 低头的一瞬间,她好像看到后视镜里有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她悄悄抬头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这个时候她再仔细看看,又隐约看到一个黑影从墙角离开了。 她总觉得不放心,壮着胆子下了车,跟着那个黑影走向了巷子。 巷子里比起外面,总有一种阴森森潮湿的感觉,那个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拐角处。 叶蔓正要追过去,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带起的拳风掠过叶蔓的侧脸,她倾身一闪,躲过了。 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带着黑色的口罩,叶蔓看不清他的样子,总觉得很熟悉,却又说不出来他是谁。 叶蔓低低眉,隐约能看见他腰间的枪, “你是谁?” “好久不见了,叶小姐。”那人用了变声器,声音听起来又粗又哑,难听极了。 “七年前,是你?” “不止是七年前,半年前开枪打你的那个人,也是我。”那人似乎微微笑了下,眼神不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蔓问道。 “叶小姐问的是哪一件?七年前的那一件?还是半年前那一件?” “七年前,你为什么要杀了姜戈的家人?” “你说呢,一个杀人犯杀人需要理由么?”那人不屑的笑了笑,“真的要找一个理由的话,应该就是姜戈太优秀了吧,让人有种想摧毁他平淡生活的欲望。” “变态。”叶蔓骂道。 “的确,所以现在我这个变态就要用你来要挟姜戈。”说着,他慢慢逼近叶蔓。 姜戈离开警察局的时候,抬头看见车里副驾驶上已然没有了叶蔓的身影。 第三百四十六章 姜戈皱了皱眉,四处看了看,依旧没找到叶蔓的身影。 他拿出手机,给叶蔓打了个电话,却迟迟没有人接。 姜戈凝神听了听,隐约能听见手机铃声的声音,以及微弱的杂乱的打斗声。 姜戈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走了几步,果然听的更加清楚,他加快步伐,从巷子口进去,看到叶蔓的背影。 以及一个黑衣人被面具遮住的脸。 姜戈眉头一凛,与此同时黑衣人也发现了他,手伸到腰间,抬手就开了一枪。 叶蔓感觉到子弹带出来的风从她耳边刮过,她楞楞的转过身,姜戈已然捂住左胸,血液浸湿了他浅色的衣袖。 枪声一响,警察势必有所察觉,黑衣人不再有所留恋,转身消失在了巷子里。 叶蔓愣了两秒,才想起去扶住姜戈,帮他捂住受伤的胸口,尽管如此,血液还是如水一般涌出来。 叶蔓匆忙拿出手机叫救护车,整个人仿佛都坠入冰窖,没过几分钟,就有持枪的警察赶过来,救护车很快也赶了过来,把姜戈带去了医院急救。 叶蔓刚要跟着姜戈一同上救护车,却被旁边的警察拦了下来。 “这位小姐,先等一下,麻烦先跟我们回警局做一下笔录。” 叶蔓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姜戈,隐约看见他对她做了个口型,抿了抿唇,跟着警察回到了警察局。 这一去,她的身份势必会曝光,警察也会知道她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这样一来,他们势必会把她拘留,然后,她会和今天这庄枪伤案扯上关系,警察一定会怀疑她,然后,估计她的罪名永远都洗不清。 她可能会被当做某种偷渡人员处理吧。 叶蔓叹了口气, “叫什么名字,”坐在她对面的小警察例行公事的问道。 “叶蔓,树叶的叶,蔓延的蔓,” “哪里人士?” “额,本地人。” “案发时你在现场看到了什么?” “一个穿黑色斗篷的男人,朝姜戈开了枪。”叶蔓谨慎回答道。 “当时你在干什么?” “我就站在那里。”叶蔓解释道,“当时我在车里,看见他形迹可疑,就跟了过去,然后他本来是要杀了我的,然后是,姜戈把我救了。” 叶蔓并没有完全说出实情,其实黑衣人并不是想要杀掉她,只是她怕她说出了黑衣人若是想要抓走她,怕警察会继续深查下去。 “他为什么要杀了你?” “我也不知道,只是他带着枪,并且他说他太久没有杀人了……”叶蔓自认从小到大没有说过慌,没想到第一次说谎竟然是欺骗警察,这罪名大了。 “那他为什么没有朝你开枪,反而朝姜戈开了枪?”警察咄咄逼人的看着叶蔓。 “我不知道,”叶蔓低下了头,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再去园当时的情况。 警察皱了皱眉。 “叶小姐,我们保留对您的怀疑,直到姜先生清醒为你作证,都请你暂时留在警察局。” 叶蔓叹了口气,她最害怕的还是来了。 很快,警察就发现了她的身份是伪造的, 叶蔓被带到审讯室,不眠不休,一直接受审问,强烈的灯光照在她的眼前,她伸手去挡,却被人手腕上的手铐压的使不上劲。 “名字。” “叶蔓。”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名字。” “叶蔓。” “职业。” “医生。” “是不是你对姜戈开的枪?” “不是。” “你是哪里人?” “本地人,” 同样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叶蔓很困,不想再回答,可是他们老是问来问去,她又不得不回答,她拧着眉头,身体里的力气好像一点一点被抽干了。 二十二世纪的警察办事都非常剽悍凶狠,他们对待有嫌疑的犯人,都会采取一系列精神以及肉体上的双重压榨,直到犯人受不了招供才罢休。 这种现象在二十三世纪的时候已经被很好的遏制,二十三世纪的警察平易近人,没那么大的权利也不会随便把枪口对准平凡公民,比起二十二世纪的警察,他们更像是公民的朋友,而不是审判者,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受尊敬的原因之一。 从小到大叶蔓没受过委屈,学业一帆风顺,人生也坦坦荡荡,忽然间把她放在审讯室里当成杀人犯来审讯,她的心里的确是有点承受不了。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姜戈能够快点好起来,然后把她救出去。 这一天清晨,警察文件摔在桌子上的声音再一次把她吵醒了。 “做警察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么嘴硬的,还是个小姑娘。” “我活了这么多年了,也是第一次知道警察这么蛮不讲理。”叶蔓抬头与警察对视,“你们没有证据,没有审讯我的资格。” “可是你没有身份,”那警察不屑道,“你不是我们国家的公民,那就代表,你不受国家法律保护。” “与此同时,我也不受法律约束。” “可是你现在是现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上。”那警察拉开椅子坐下,“不如等姜戈醒过来,让他亲自为你洗清罪名。” “姜戈怎么样了?” “还没脱离危险期,医生还在尽力。”警察把面前的一杯水推到叶蔓面前,“不如先说说,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从没害过人,仅此而已,”叶蔓重申道。 “可是我们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些。”警察一脸的不耐,“你要是不说出来,我怎么为你洗刷罪名。” “清者自清。”叶蔓道。 那年轻警察被叶蔓气的不轻,踢倒了凳子,转身离开了审讯室,门摔的震天响。 叶蔓舒了口气,重新趴回了桌子上。 她太累了,心里又急又怕,黑衣人打中了姜戈的左胸,从位置来看,应该是离心脏不远,那里全都是一些主要的血管神经,主动脉肺动脉肺静脉都在那里,最最重要的心脏也在那里,若是位置打的准,恐怕姜戈十分危险。 叶蔓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低着头叹气。 她啊她,当时坐在车里不要动就好了,为什么非要逞强去跟踪那个黑衣人。 如果不是她太逞强,或许姜戈就不会受伤,或许他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躺在医院里昏迷, 但是那黑衣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警察局门口?如果他是七年前的凶手,他就更加不会出现在警察局门口,甚至他还带着枪,这样一来,如果他真的在警察局前招摇过市,那里等同于是找死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警察局门口,还偏偏让她发现了? 或许这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把她送进拘留所,然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可是这样说来,又十分不通,她并不能阻止什么,他也没必要忌惮她,那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把她送到拘留所呢? 或许,他并不是要置她于死地?换句话说。他可能是用另一种方法保护了她? 那么他费尽心机,为什么要保护她不受伤害呢?难道说,他和她的出现,是同时的? 也就是说,不止她和姜戈的时间有限,凶手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如果她受伤了,或许凶手会连同她一起消失在这个时间里? 他这个计划,还真是一石二鸟,这样一来,她既不能在帮助姜戈,做不成他的绊脚石,又不会再次受伤,同时也保证了他在这个时间段的稳定性。 这样看来,这个凶手不止是一个杀人狂魔,他还是一个思维缜密,拥有独立的强大的思考问题找出对策的能力。 这样说的话,他一定会在她还在拘留所的这段时间里,找到机会,对姜戈下手。 这样说的话,姜戈就很危险了。 他在医院里,还处在昏迷状态,身边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处境危险,若是一个疏忽看护不周,恐怕会让处心积虑的那人得逞。 叶蔓正焦虑着,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 在门外处理完情绪的年轻警官站在门口,一脸隐忍的恨意,看着叶蔓。 “这位警官,我可以见姜戈一面么?或者,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我有事要和姜戈说。” “抱歉,叶小姐,你现在是谋害姜戈的犯罪嫌疑人,我们警方不可能把姜先生的生命安全放在你手里,只要你说出你的身份,理由充分并且足够让我们相信的话,见到姜戈,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听说这位警官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从警校毕业五年有余,在警察局里可谓是众人敬畏的长辈级人物,从他手底下审讯过的犯人,不过嘴多么硬,最后都会招供,可是偏偏出了一个叶蔓,安安分分的回答他的问题,可是答案就不是他想要的,弄得陆警官在一群师弟师妹面前颜面扫地,心中的怒火也是噌噌噌噌,偏偏他还不能对她做什么,只能这么在审讯室里干耗着。 “陆警官,我要说的事关乎姜戈的生命安全,还望你破个例,否则的话,姜戈出了什么事,不仅我摆脱不了嫌疑,你也得背上一个间接害死姜戈的罪名。” 陆长河被叶蔓气的脑仁疼,又不好对着一个女孩子发脾气,只好转身走出审讯室,摔摔审讯室的门泄愤。 陆长河从幼时养成的习惯,从来不对女孩子发脾气,所以即使叶蔓现在是他眼中的杀人未遂,他也狠不下心来对她怎么样。 他幼时见过母亲受过太多人的欺凌,内心深处就认为女孩子都是应该捧在手心里的,不论犯了什么错误都不应该受到某些身体上的亏待,这也是他对叶蔓无计可施的原因之一。 陆长河坐在审讯室外的桌子上,抽了一根烟,完全忽视墙上禁烟的标志,满面愁容的看着审讯室里趴在桌子上的叶蔓。 其实从她的种种表现来看,她的确不像一个杀人未遂的杀人犯,况且即使她杀了人,当时也完全没必要待在姜戈身边,当时直接跑就好了,何苦呆在那里等着警察找她,何况她还没有一个正经身份,接受警察的调查简直就是找死。 除非,她是出于真心在关心姜戈。 这么想着,陆长河当即摁灭了烟头,从桌子上跳下来,重新走进了审讯室。 “走吧,”陆长河拿起了椅背上的外套,对叶蔓道。 “去哪儿?”叶蔓一件困惑的看着他。 “你不是想见见姜戈么?”说完,陆长河穿好外套,开了车,把叶蔓带到了车里, 叶蔓定了定神,坐进了车里。 “虽然我现在把你带了出来,但是,你依旧是犯罪嫌疑人,所以老老实实的站在我旁边,知不知道?”陆长河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指了指叶蔓手腕上的手铐。 叶蔓连连点头,完全没有意识到陆长河说出的话多么的不恰当。 到了医院,陆长河拉了个护士问了问姜戈的情况,才知道姜戈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还昏迷着,在icu病房待着,醒过来之后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陆长河拿着自己的警察证,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吓得主治医师赶忙把姜戈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陆长河带着叶蔓去看姜戈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了叶蔓的情绪变化,看到姜戈的那一瞬间,她的肩膀沉了下去,仿佛被什么压中了一样。 “你可以帮我个忙么?”叶蔓对陆长河说。 “什么忙?” “帮我告诉姜孟及陈晨,姜戈在医院里的这段时间很危险,恐怕会有人想要害他,让他们一定注意来往的人以及医生护士,”叶蔓说完,视线从姜戈身上挪到了陆长河身上。 她的目光太过热切,弄得陆长河头脑一热,竟然也答应了下来。 陆长河带着叶蔓离开的时候,迎面碰到姜孟,幸而陆长河没有忘记答应叶蔓的事,对姜孟以及陈晨嘱咐了一番,反复确认了之后才放他们去病房。 走的时候,陈晨回头看了叶蔓一眼,目光里全是关怀,叶蔓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姜孟顺着陈晨的目光,看见叶蔓被陆长河带进了车里。 “她不是在姜家的那个姑娘么?” “对啊,我还欠了她几棵桃树苗和种子,”陈晨眉头微微舒展,“现在只能等姜先生醒过来了。” 姜孟没听懂他说的什么,心里担心姜戈,赶紧去了病房守着,也没细问。 果不其然,陆长河带叶蔓离开医院后的第三天,陈晨就打电话来让陆长河去抓人,说是有人要对姜戈行凶, 陆长河挂了电话,暗中骂了一声,随后带了人去医院了。 叶蔓还被关在拘留所里,守着自己的床发呆看天花板。 既然已经脱离的危险期,那么很快,他就会醒过来了吧。 第三百四十八章 叶蔓在拘留所里的第四天,再一次被带到了审讯室。 陆长河坐在她对面,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还真被你说中了。” 叶蔓刚坐下,陆长河就沉不住气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姜戈怎么样?”叶蔓心里紧张,一手就拍在了桌子上,手铐叮当作响,倒还吓了陆长河一跳。 “那人去了姜戈的呼吸机,给姜戈注射钾溶液的时候被陈晨拦住了,陈晨打了报警电话,现在人已经抓到了,”陆长河解释道,“等审出那人的目的以及指使人,你也就洗清嫌疑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叶蔓疑惑道。 “不是你说的么,不是你对姜戈开的枪。” “你一开始不是不相信我的么?” “现在相信了,”陆长河微微一笑道,“但是你假身份的事还是没有澄清,你还是暂时待在拘留所里,等等姜戈吧,现在也只有他能找个理由把你带出去了。” “嗯,”叶蔓点点头,“谢谢你。” “嗯,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隐姓埋名,但是总归不是坏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叶蔓失笑。 “一个资深警察的眼光你还不相信么?” 叶蔓神情不屑的看了一眼陆长河,表示不太赞同他这句话。 “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的身世么?”陆长河拐弯抹角,最终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伤害你,有些事,你不要牵扯进来才好,不然只会害了你。”她不是二十二世纪公民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知道了不仅没有好处,反而说不定会害了他。 总之为了所有人好,她还是沉默为好,姜戈一定能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她相信他。 陆长河没有再继续与叶蔓沟通,叶蔓重新被送回了拘留所,但好歹不用在审讯室里度时光了,陆长河也知道她有苦衷,没有再问过她,她一个人在拘留所里,生活也还算平静。 两天之后,两个警官把她带出了房间,说是有人看她,她在接见室里隔着玻璃看到了姜孟的脸。 看她完美的妆容,她就知道外面的世界没有变。 “叶蔓?” “你说,”叶蔓点点头, “他让你等他,”姜孟把话带到,“拘留所里的日子的确难熬,但是很快就会过去的,姜戈他,很快会把你带出去的。” “嗯,谢谢,他恢复的如何?” “嗯,很好,都开得起玩笑了。”姜孟说着微微笑了笑,“陆警官很正直,有他在,相信你也会好过些。” “嗯,”叶蔓点点头。 叶蔓和姜孟本来就互相都不熟悉,说不了几句话,大抵本来姜戈的本意是让姜孟处在女生的角度来安慰安慰她,但其实也没什么,她一向心大,也没觉得什么委屈。 互相沉默着坐了一会儿之后,姜孟就离开了,叶蔓也被带回了自己该回的地方, 叶蔓以前一直觉得,人活着,有很多事是不可控的,有的时候不能去强求某些东西,以前她也从不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到了现在,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竟然执着的想要强行去改变某些事情,去做一些二十二世纪的人都做不到的事。 叶蔓叹了口气,现在她想要的东西,明显已经不是当初了,她变贪婪了,人也变得喜怒无常起来。 本来她来到这里,仅仅只是想帮一帮姜戈,不让他在二十六岁的时候绝望的死去,现在仅剩下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她着急之余,竟然也有些害怕,怕那个日期太早到来,怕凶手得手,又怕姜戈抓到凶手,她不得不离开。 他们毕竟不是同一个时间里的人,终归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不论怎样,最后她都要离开,而姜戈,也有他的天地,总之那里不可能有她。 他们的距离,不仅仅是拘留所与医院的距离,而是二十二世纪与二十三世纪一百多年的距离。 总之她们的关系,只可以点到即止,他们的距离,也只到遥遥相望的地步,不论她怎么想,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回到礼貌的距离,这样离开的时候,至少不会太不舍,至少不会让大家都难过。 凶手一定要找出来,与此同时,她也该做好离开的准备了。 她父亲的时空之镜,应该就在此刻与父亲实验室相同的位置上,只要她找到了,就可以在适当的契机回去。 同时她的灵魂也该抽离,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叶蔓远远望着窗外走廊上方的灯,渐渐感到疲倦,翻了个身睡着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叶蔓翻来覆去,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在给姜戈手术,为姜戈取子弹的时候,他的动脉不知道为什么破裂了,血液喷溅,她的口罩以及脸上,全都是鲜红的血液,她慌忙止血,心电监护仪却忽然报警,最后他的心跳停止,心电监护仪上,ecg显示为一条不很平直的直线,偶尔出现不规则的心室或者心房的扑动;spo2(血氧饱和度)逐渐趋下降,脉率消失,血氧趋势波变弱;nibp(无创血压)无法测出,心电监护仪一直报警,她做了cpr和早期除颤,以及药物治疗,200焦能量进行直流电除颤,却都没起作用,最后的最后,她基本放弃了挣扎,只是一个劲的进行电击抢救,一直到身边的人把她拉开。 他死了,她的手术做的一团糟,她浑身是血,呆坐在手术室,不敢相信他已经死了。 把姜戈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姜孟和陈晨都拉着她问,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助手让她们节哀,姜孟却一个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下一秒,她就被疼醒了,醒过来摸了摸脸,才发现脸上全都是冰凉的泪水。 她不知道何时已经滚到了床下,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抬了抬头,浑身酸疼。 二十三世纪,她只是一个刚过实习期不久的医生,从未给人做过手术,更没有对任何人进行过抢救,第一次在梦里抢救别人,没想到她记住的还挺多,好歹也算不辜负老师对她的殷切教导,只是很可惜,她没有能够把姜戈抢救的回来。 看来一个人要想做到一些事情,还是得努力学习啊,如果她不经常偷懒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救回姜戈了,虽然只是在梦里,但其实她很介意。 谁说不是呢,做这么一个梦,梦里是自己重要的人,换任何一个人,当然都是希望成功的。 第三百四十九章 她的心里其实很难过,虽然知道了姜戈脱离了危险,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姜戈还是她最后一次见他浑身是血中枪的模样,她无法不担心,更无法不去想他的情况,即使她不说,在梦里,潜意识也会爆发,做一个又一个这样的梦。 叶蔓也忘记了第几天,警察局终于判她无罪,把她放出了拘留所,她离开的时候,陈晨站在车边等着她,笑意融融的看着她。 “还是姜先生有办法,轻易就能找到证据让警察相信你。”陈晨打开车门,“走吧,姜先生在等你。” 叶蔓点点头,坐进了车里。 她知道,姜戈一定用了某种方法帮她伪造了一个身份,以及她隐藏身份的一个完美的理由,让警察能够完全的相信她无罪,并且肯放她出来。 其实这几天来,叶蔓很少有睡得安稳的时候,坐在车里,她竟然歪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陈晨偷偷的看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神情满是怜惜。 他自是知道叶小姐是真心对姜先生,知道她是一个耿直善良的姑娘,若是姜先生也喜欢她,那必定是一桩美事,相信姜先生眼光锐利,一定看得出叶小姐对他的好,否则也不会刚醒过来就着急为她办假身份的事。 陈晨微微笑一笑,车速慢了下来,车子也开的平稳。 到了医院门口,陈晨没有叫醒叶蔓,自己一个人悄声下了车,给姜戈打了个电话。 “喂,”姜戈靠在病床上,气定神闲的接了电话。 “姜先生,我已经把叶小姐带到医院楼下了,”陈晨迟疑道,“叶小姐靠在车里睡着了,我要不要……” “让她睡一会儿,等她醒了再带她来,” 陈晨一句话说到一半,就被姜戈打断了,陈晨听得出他的意思,应下来之后对面就挂了电话,他也回到了车里。 叶蔓本来睡得不沉,陈晨关车门的声音虽然小心,但还是把她叫醒了。 “我们到了么?”叶蔓问。 “抱歉,叶小姐,吵醒你了。”陈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没关系。我们走吧?”叶蔓说着,打开车门下了车,揉了揉眼睛,跟着陈晨,进了住院部。 陈晨带着叶蔓到了姜戈的病房前,敲了敲门,听见姜戈应了声,就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叶蔓见姜戈神色还好,悬了好久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你还好吧,手术顺利么,现在还疼么?有没有打镇痛棒?” “抱歉,”叶蔓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姜戈都没有回答,反而说了一句南辕北辙的话,“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关系的,”叶蔓眼眶热热的,却没有哭出来,她淡淡对着姜戈笑了笑,“我没关系的,” “这不是你该承受的,”一个女孩子,在拘留所里不明不白的呆了近一个星期,他却晚了这么多天才把她带出来,他心里,说没有心疼是不可能的, “我有没有和你讲过我爸爸?”叶蔓忽然笑道,“他一直告诉我女孩子一定要坚强,他说女孩子和男孩子没差的,不能想着特殊对待,男孩子可以解决的问题,女孩子也一样能解决。” “那是逞强,”姜戈失笑,对叶蔓招招手,“过来,” 叶蔓依言走过去。 “坐下来,” 叶蔓依言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 姜戈忽然伸手,摸了摸叶蔓的头顶。 “女孩子,总会是要被照顾的,”姜戈笑笑,“不然男孩子做什么呢?” 叶蔓笑笑,没有说话。 倒是陈晨坐在一旁硬憋住笑。 用一个多年前的热词来讲,姜先生这是撩妹,是要付出代价的。 “让陈晨先带着你回家换身衣服,吃些东西,” 叶蔓点点头,陈晨先下楼去开车,叶蔓随后也离开了病房。 姜戈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忽然就勾唇笑了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面前,叶蔓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身穿黑色大衣的凌厉模样了,现在的她,是一个笑起来很坦然的女孩子,虽然倔强,虽然逞强,但是光芒万丈。 七年前,他一直以为她是他找到杀人凶手的关键线索,他把她的脸,她的神情记得一清二楚,七年来从未放弃过找她,见到她的欲望无比强烈,可是她就像蒸发了一样,七年来,他不仅再没见过她,连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人都没遇到过,他怀疑过是不是老天在告诉他,他永远都找不到七年前的杀人凶手,是不是要满怀悔恨的度过这一辈子,在他的耐心快要用尽之时,他终于再次看见了她。 当时是他在医院里熟识的人说好像看见了他一直找的那个人,他急忙开车赶过去,看到浑身是血的她时,感觉整个世界瞬间都静止了下来。 终于找到她了,七年,多么漫长的渴望,老天终于再次,把她送到了他身边,他想,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让她逃走了,他一定要找到当年杀害他家人的凶手。 她当时出了车祸,据现场监控显示,当时撞她的是一名货车司机,但是那个货车司机戴了鸭舌帽还有口罩,监控也看不清楚他的样子,警察全程追捕那个货车司机,可否杳无音信,那货车司机也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她当时情况危急,医院里给她做手术的时候是他签的字,也是他在手术室外等候,他已经好久没有担心的情绪,他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实在担心自己七年来的努力和希望落空,同时更加确定了,她就是他找到凶手的一个重要线索,那个货车司机,有绝对故意杀人的嫌疑,说不定等她醒过来,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那时的叶蔓,是追查所有事的唯一线索,如果她当时真的死了,说不定那些事,就真的就这么绝迹了。 好在几个小时后,她很幸运,手气成功,她被推出来的时候尽管看起来很糟,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警察来过几次,但当时的叶蔓根本没办法做笔录,他也就给糊弄了过去, 可是那个货车司机始终没有找到。 他是真的不清楚,这个货车司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把一个女孩子撞成这个样子,何况按照他对她的了解情况,她大概七年来都没有在人前出现过,更不可能会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有人非要置她于死地,竟然开了货车来撞她。 第三百五十章 姜戈一直觉得,这个撞了叶蔓的货车司机,一定是和凶手有一定关系的,要么,他就是凶手。 他既然把罪恶之手伸向了叶蔓,那极有可能就说明,她与七年前的那件事没有关系,可与此同时,也说明了,关于七年前的那场谋杀,她的确是知道一些事的。 既然这样的话,找到她,对他更加有意义。 不得不说,叶蔓是一个十分有勇气的女孩子,她一个人在这个城市躲藏着,她甚至没有身份,甚至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他都难以想象平安家,她都是靠什么生存,但后来的事实告诉他,是他肤浅了,如果他拥有超强的想象力,就可以把整件事情前后串联在一起。 当时他的确难以想象,她竟然是一个从未来而来的人,而且还专程为他而来,她受了伤就会前进,一直到未来的某一天再出现。 这些事,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相信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看做是天外夜谈。 虽然,这就是一个事实。 她既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就决计不能让她在这个世界上遇到危险,她在未来一定有父母,如果她在二十二世纪出了事,她的父母不知道要找寻她到何时,他不能让两个老人心伤难过。 也不能让自己心伤难过。 幸而叶蔓是个幸运的女孩子,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个幸运的男孩子,她来得及等他救她,他来得及救她,都是天意。 叶蔓回到了姜家,没有了姜戈的姜家有些冷清,桌子上有她喜欢吃的菜,应该是陈晨通知了做饭的阿姨,她上楼洗了个澡,换了身舒服的衣服,才下楼吃饭。 吃过了饭之后,本来叶蔓想回医院,却被陈晨拦下了, “叶小姐,您也累了,姜先生现在很好,不如你先去睡一觉,晚上的时候正好可以和姜先生一起吃个晚饭,”陈晨会意一笑,意味深长的说。 叶蔓点点头,没听出陈晨的潜台词,转身上楼补觉去了。 大概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叶蔓终于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窗外的天空是橙色的,夕阳还挂在半空中,她从床上坐起来,喝了一杯水,然后下楼,阿姨已经把她和姜戈的晚饭放在饭盒里装好,一个一个的摞进纸袋子里,陈晨拎着一个沉甸甸的纸袋子,朝叶蔓笑了笑, “走吧,姜先生该等急了。” 叶蔓轻轻抿了下唇,跟着陈晨走出了客厅。 陈晨多年专业为姜戈开车的技术,那可不是盖的,车速快不说,坐在车里也没有丝毫飙车的感觉,平稳的让人想睡觉。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医院的公共停车场,陈晨拎着袋子,一路带着叶蔓上电梯,到了病房门口敲敲门,随后推门进去,把袋子里的饭盒一个一个拿出来,整套动作不超过五分钟。 以前叶蔓知道陈晨是个技术很好的司机,一直不知道他也是姜戈的私人助理兼贴身保镖,他的办事能力自然也是一等一的高,现在看来,他的确是一个很干脆的助手。 处理完一系列的事之后,陈晨很干脆的离开了病房,剩叶蔓和姜戈,拿着筷子对着面前的各种饭菜发呆。 “吃吧。”姜戈说着,筷子伸向了面前的菜。 因为考虑到姜戈伤口的原因,阿姨做菜时特地少油少盐,连比较油腻的肉都没有,吃起来虽然味道淡了些,也还算可口美味。 叶蔓正发着呆,她的碗里忽然被夹进了一块肉。 “拘留所的里伙食一定没有阿姨做的可口,你大抵委屈了几天,现在出来了,该好好吃些才对。”姜戈朝她灿烂一笑,“女孩子家家的,自然不能委屈了。” “你受了伤倒和煦不少。”叶蔓笑道。 “对你,我自然是如春风般和煦。”姜戈玩笑道,“虽然没有找到开枪的那个人,但总会抓到了帮凶的护士,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能把他抓出来。” “嗯,好歹你也是挨过一枪的人,我也是住过拘留所的人,这点事,怎么可能难道我们。”叶蔓笑了笑,低头吃了一口米饭。 “你倒是心大,”姜戈笑着摇头,“不过这次的事,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在警察局前下手,要么就是他太猖狂了,要么就是有别的谋划。” “我正要和你说,”叶蔓定了定神,说道,“这个凶手,恐怕和我是一体的。” “你是说……” “没错,你也发现了吧,他和我总是同时出现,我消失的同时,他也无影无踪了,”叶蔓把自己在拘留所里的猜想和推测和盘托出,“所以我觉得,他和我,可能有一些微妙的联系。” 虽然听起来荒唐,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到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 要不然呢,凶手为什么每次都能消失的这么彻底,又会在某个让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忽然出现? “所以说,只要我在,很快,他就会再次出现,”叶蔓大胆的下了结论,“而且,他也害怕我受伤,因为他的时间,也和我们一样紧张。” “嗯,我猜到了,七年来,我一直费心寻找你们,但是你和他就如同泡沫一样无影无踪,从你说出你的来历之后,我就怀疑,那凶手,说不定是尾随你而来。”姜戈点点头,表示自己赞同叶蔓的看法。 “所以说,我们现在该如何做,才能让这个凶手自己走到我们的面前?或许他会不会再做一次同样的事情,把我送进拘留所?” “不会,”姜戈肯定的摇摇头,“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同一种办法实施两次,他是个骄傲的杀手,这一次失败了,同样的方法他不会用第二次,况且,这样做风险太大了。”姜戈想了想道,“他很快应该就会出现,或许他就隐藏在某个极为平凡的地方,或许他就是某个毫不起眼的人,但总归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他比我们有优势的多。” 第三百五十一章 叶蔓叹了口气。 她一个外科医生,现在竟然沦落到做警察推敲案件的地步,果然,每个人成才都是被逼出来的,再这么下去,估计她能成为神探。 姜戈对她笑一笑。 “先吃饭,” 她实在佩服姜戈的定力,眼看火烧屁股了。他还能如此闲情逸致的坐在病床上吃饭,是不是的还和她开个玩笑乐一乐,这样的行为,除了姜戈也是没谁了。 “你不紧张么?时间这么急。” “紧张,”姜戈答道,“但是往往紧张并不能帮助我们什么,只有保持最冷静的自己,才能找出最妥当的方法解决问题。” “皇上不急太监急,”叶蔓白了姜戈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对了,晚上的时候姜孟会来,你要留下来见见她么?” “不用了吧,在拘留所里见过了。”叶蔓答道,姜孟如此暗恋姜戈,估计如果看到她,大概会不爽到想要一个白眼飞死她也说不定。 “也是,我还没和她解释一下前因后果,吃过饭让陈晨送你回去吧。”姜戈思量了下道,“家里总归比医院舒服些,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起床就把之前的事忘记。” “哪有这么快,”叶蔓失笑,“你还真以为我没心没肺啊。” “嗯,本来我还真这么以为,”姜戈勾唇一笑,“好歹你是个女孩子,心思总归比男孩子细腻些,但这些不好的事,还是尽早忘记为好,不然以后是要做噩梦的。” “你以为我是几岁恶心小孩子啊,竟然拿做噩梦来吓唬我。”想起噩梦,叶蔓就想起自己做的那个,眉头微微皱了下。 “怎么了?” “没什么,忽然想到以前做的一个梦。” “噩梦?”姜戈问? “对啊,”叶蔓点点头。“梦到重要的人被人杀了,我做的手术却没能够把他救回来。” “生老病死,还来的人总会来,该有的人也不能留。”姜戈宽慰道,“梦而已,也不能太过较真。” 叶蔓点点头。 幸亏他不知道梦里的那个人是他,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她。 叶蔓笑笑,低头发现两个人光顾着聊天了,饭菜都快凉了。 于是两个人都专心致志吃起饭来。 吃过晚饭,姜戈把陈晨叫来,让陈晨送叶蔓会姜家。 出医院门诊部的时候,叶蔓遇到了当时和他们急刹车撞在一起的那个车主, 顾清自然也看到了叶蔓,迎上去对叶蔓礼貌的笑了笑。 “叶小姐,你好,不知道上次的事你还有印象么?” “自然是有的。”叶蔓客气道,“毕竟你这样急刹车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实在是抱歉,叶小姐,由于我的错误为你带来了麻烦。”顾清抱歉道。 “没关系,”叶蔓也不甚在意那场所谓的车祸,“不过这位先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又发生车祸了?” “没有没有,一个朋友生病了,我来看望一下。”顾清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么,再会了,” “再见。。” 毫无营养的对话到此结束,叶蔓也离开了门诊部,坐在车里发起呆来。 晚上的时候,姜戈接到了姜孟的电话, “需要给你带晚饭么?”姜孟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用了,我吃过了。” “吃过了?陈晨带的么?”姜孟笑问。 以前姜戈和陈晨走的最近,什么事都要让陈晨去办,经常会有一些不明白其中的下属怀疑姜戈是不是同性恋,陈晨为这事没少和人家解释,偶尔有和她关系好些的同事也会问她,是不是姜戈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一般听到这种问题她总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事实上姜戈并不是一个冷漠无情不与下属进行交流沟通的人,他时常笑,但都是不走心的笑,他时常开玩笑,性格也很好,只是他心里有放不下的事,所以让别人都觉得和他的距离遥远,但其实他是个很开朗的人,之前在十八岁之前他总是笑着的。 他的脾气秉性她还算清楚,人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却轻易不肯让人走近,所以有很多的人不理解他,误会他,都是情有可原的。 “算是吧。” 本以为姜戈会笑着说是,但没想到,他笑了笑,竟然说了句“算是吧”,这其中必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怎么,还有别人?”姜孟笑问,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容沉了下去,“那个,叶小姐出来了么?” “今天刚出来,”姜戈耐心回答,“她很好,关心她的话,你可以去看她。” “在那种地方待着确实受累,还是让她先休息几天,”姜孟收拾了下心情,强笑道,“不过警察怎么会觉得她是想要杀你的人呢?她这么担心你。” “的确,”他点点头,不知道指的是警察还是叶蔓, “那好,你吃了饭,我可还没吃,我先去吃饭,然后再去看你。”说着,姜孟挂了电话,不知不觉,她的手已经紧紧握住,指甲掐的手心生疼。 她一直以为,姜戈是排斥任何人的靠近的。 她也一直以为,陪他到最后的人,一定是自己。 她手里拎着他最喜欢吃的东西,这样一来,她也只能一个人坐在医院门口吃完。 人与人的感情,其实是很微妙的一种东西,往往一念之差,或许有的人就和你擦肩而过,他或许是你不在意的人,也或许是你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但总归擦肩而过就是错过,或许注定就是没有交集。 就如同她和姜戈,他们是最亲密的存在,她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最亲近的人,她们虽不是亲兄妹,也并没有血缘关系,可她一直以为,她会在他身边一辈子的,只有在她这里,他才能得到一点慰藉,好像,是她错了。 姜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 她想起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她指着天上的星星对他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觉得孤单了,就抬头看看星星,它们是永远陪着他的。 如今,又有哪颗星星陪着她? 爷爷曾告诉她,她第一次见到姜戈的时候,她被裹在襁褓中,那时候他也只是个两三岁的小男孩,拉着她的小手,在漫漫大雪之中为她取暖, 他从小就是个温暖的人,把她风雪中的心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 可是他却不肯把自己的心也揣进她的怀里。 第三百五十二章 姜孟坐在花坛旁边,心里的难过简直要吞没了她。 一只手伸过来,递过来一片纸巾。 “你流泪了,” 她狼狈的抬起头,是一个清秀的男人。 “抱歉,”她急忙擦干眼眶里的泪 “女孩子不开心的时候,总是要哭一哭的,”顾清微微笑着,“要不然,男生为什么要随身带着纸巾呢?” 她笑笑,没有说话。 “别难过了,明天还长着,总不能让自己迷失在消极的情绪里。”顾清笑一笑,“不管什么事,都没有时间不可以解决的,你不明白的不理解的,最后时间都会告诉你。” “嗯,谢谢你,”姜孟道,“我恰好有些东西,你吃饭了没,没吃饭的话可以分你一份。” “好啊,谢谢。”顾清从善如流的坐下来, 姜孟拿起一份饭递给他,他拿过一次性的筷子,吃的也很舒心。 “你是不是总能解决遇到的难题?”姜孟吃饭之余,找了个话题,不至于让气氛太压抑。 “也不是,只要是人,都会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我当然也有,”顾清解释道,“目前就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什么问题这么棘手?”姜孟问。 “说起来就没什么紧要的了,还影响食欲和心情,还是说说你吧,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紧要的,就是觉得不太开心,女孩子嘛,都比较喜欢小事化大的。” “也对,”顾清赞同的点点头,“听过一句话么?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小事。所以,很多看不开的,后退一步再看,也就看开了。” “嗯,我会朝这个方向努力的。”姜孟点点头,“谢谢你,听了你的话,我心里还挺有感悟的。” “你开心就好。” 两个人吃过饭之后,互相告了别,顾清离开了医院,姜孟也走进了医院。 茫茫之中,顾清回头看了一眼,住院部的楼上某个窗户还亮着,他的目光沉沉,随后转身离开了医院。 他的确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要解决。 姜孟到医院的时候,姜戈正拿着遥控器,专心致志的看着病房里的公公电视。 对着一个无聊的电视广告,他都能看的如此专心致志,姜孟都走到他面前了,他才后知后觉的看见她。 “你看什么呢?这么用心。” “没有,我在想这次的事,”姜戈解释道,“朝我开枪的人,无疑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可他为什么要选在警察局门口开枪,”除非他有绝对的信心,不会被警察抓住。 这样一来,他就有完全足够的时间来与他和叶蔓周旋。 可他还是觉得难以想象,他为什么会选中警察局。 或许,这真的代表了什么。也有可能,就是为了陷害叶蔓而设的局。 “你认为呢?”姜孟问。 “他是故意的。”姜戈转头看向姜孟,“他是故意想把叶蔓支开。” 姜孟听的似懂非懂,再多问姜戈,他却不多说了。 对于姜孟,她并不知道关于叶蔓的事,姜戈也并不打算把其中的原委告诉她,她多知道了不仅对叶蔓不利,她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总之我找到凶手之前,你还是要小心防备,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姜戈定定的看了一眼姜孟,“姜家只剩下你我了。” “嗯,一定。”姜孟坚定道。 时间也不早,姜戈也不让姜孟留在医院里照顾他,就让人把姜孟送回了家,自己坐在病床上继续对着电视广告发呆。 按平常他的性格,他是不太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和别人说,但是现在这件事关乎叶蔓的安全,他必须要问一问她,是否知道一些事。 凶手既然是同叶蔓一起来的,并且他也想保护叶蔓不受伤害以确保自己的时间充足,但是为什么又会有最初的车祸事件?还有当时在车里,那人为什么要朝叶蔓开枪?难道说,这两个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这么想着,姜戈给陈晨打了个电话。 “喂,”陈晨正坐在姜家客厅里吃夜宵,接着姜戈的电话着实有些吃惊。 “叶蔓在你身边么?” “叶小姐上楼了,要我去叫她么?”陈晨看了看二楼禁闭的房门。 “不必,我说的话,你用心听好。”姜戈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道,“现在危险的,不仅仅是我,还有叶蔓,我怀疑对我开枪和最初开货车撞叶蔓以及对她开枪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同一个人?”陈晨疑惑道,“难道说?” “没错,应该还有一个人,想要置叶蔓于死地。”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我还不清楚,抓到了他才知道,总之你看好叶蔓,别让她有危险。”姜戈说完,挂掉了电话。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给了他一些提示,他也隐约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真相,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够找出凶手,以及对叶蔓开枪的那个人,到时候,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他本来觉得时间还不太紧急,但是现在多了一个人,这样看来,他还是要加紧步伐。 姜戈抬眼看了看电视剧,里面放的正是当前时兴的,少男少女都爱追的偶像剧。 所谓偶像剧,大概也就是比广告稍微精彩一点点加长版广告,大多数拍出来都是让少男少女们发花痴的,完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现在他竟无事可做到对着一个偶像剧都能看到嘴角翘起的地步。 电视剧里女主角一颗真心,捧在男主角面前,无奈男主角就是什么都不清楚,对女主角颇为冷淡,女主角伤心难过了,他才知道心疼,又拙劣的想办法哄她开心, 姜戈看的直想笑,男女之间好像就是这么微妙,有什么话,总不能捅明了说,非要磨磨唧唧,非到不得不说的地步才肯开口。 姜戈又笑一笑,他一个行走人间的浪子,现如今竟然对男女之事指指点点了,真不知道是不是住了个院把神经住迟钝了。 他想他不能在医院里长久的呆下去了,他应该离开了,毕竟,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去解决。 第三百五十三章 姜戈出院回到姜家的那一天,叶蔓大早上就起床了,陈晨出发去医院接姜戈,她坐在客厅里边吃苹果边等姜戈,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陈晨的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外面。 叶蔓放下苹果,急忙走出去,姜戈已经下车,姜孟把他推进了客厅。 路过叶蔓的时候,姜孟礼貌的对她笑了笑。 叶蔓有种被疏远的感觉。 叶蔓把这种不快压下去,转身回到客厅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吃早饭了没?”姜戈不痛不痒的问了一句。 “还没。”叶蔓答道。 “先吃早饭吧?” 姜孟把姜戈推到饭桌前,阿姨把早饭一点点的端到桌子上,叶蔓也走过去,在饭桌前坐了下来, 姜戈刚要伸手去拿碗筷,姜孟却快他一步,替他把碗筷纸巾都拿过来,递到他的手里,笑意融融的看着他。 姜戈也自如的享受着她的照顾,但是叶蔓坐在旁边尴尬,一个人默默的吃面包抹果酱喝牛奶。 真为了缓解尴尬,叶蔓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水煮蛋,往桌子上磕了磕,刚要拿起来的时候却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叶蔓慌忙去捡,不听话的水煮蛋却越滚越远,一直滚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姜孟俯身捡起水煮蛋,重新递给叶蔓。 “谢谢。”叶蔓接过水煮蛋,却没有再吃,放在了一边。 从她出生开始,她就没有在这种尴尬的场景里呆过,她家中家风开放,在家里从来也不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即使是在医院里实习的时候,感受到的,也只是医院工作的紧张,从来没有这种无地自容的时候,现如今好了,吃个早饭,吃的就跟裸奔似的,她着实有点难以继续虚情假意的笑了。 话说回来,她本来就不是这家中的人,姜戈也只是因为想要找到当年的凶手才会把她就在这里,让她暂住,且不说她以后还要离开,姜戈找到凶手之后,她大概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吧。 她普通一个外人一般,看着这个家里一片和谐,尴尬事必然的。 本来她以为,自己已经不算是当初的那个陌路人了。 但是事实是,他们,她和姜戈,以及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一路人,他们隔了将近一百年的时光,即使有交集,也只可能是短暂的交集,很快就会交叉过去,然后越来越远。 不论她多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她已经打扰了姜戈的生活,不能再影响他的人生,她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如果离开的时候让他感觉不舍,那就是她的错。 从始至终,她都仅仅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等到以后,多年以后,姜戈再回忆起这段时光,能够想起她,她就很满足了。 “我吃饱了,”叶蔓放下手里的碗筷。 “嗯。”姜戈点点头,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姜孟,“你不是喜欢吃阿姨做的饭么?正好中午可以吃一吃。” “好啊,”姜孟展颜一笑,“那我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说着,姜戈也放下了碗筷,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我上楼了,”叶蔓说完,起身,转身,利落的上了楼。 回到房间,叶蔓反手把门关上,展开双臂扑到了床上。 姜家的床格外软,比她以前睡过的最温暖的大床还要柔软,只要她躺上去,就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一整夜,也不会做噩梦,可是这床,她注定只能睡这么久,时间久了,她怕自己会沉迷在这个床上,会不愿意离去。 以前不管什么事,她都讲究随性而为,她也从来不会让自己畏手畏脚,露出什么都不敢触碰的样子,可是现在不同了,她需要负责,对自己负责,对姜戈负责,对所有人负责,尽管她的心里有不快,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最后能够陪伴姜戈的人,只有姜孟,没有她,她只能够是昙花一现,刹那闪烁在他的世界里,然后销声匿迹,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那毕竟是她看了一个青春的人,毕竟是她心疼了整个少女时代的人,她怎么忍心把他推出去,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怎么忍心把他交给别人。 她真的不舍。 不得不舍。 他们终归陌路。 这么想一想,她简直觉得人生绝望。 叶蔓越想越郁闷,趴在床上,脸埋进被子里,眼泪揪出来瞬间被被子吸收干净,她难过累了,趴着也就睡着了。 被阿姨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正中午了,午饭已经做好,听说是姜孟帮阿姨打的下手,她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姜孟在给大家分配碗筷,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她失落的笑了笑,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又觉得一切无比扎眼。 “叶蔓,坐到这里来。”姜戈指一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她坐到那边去,叶蔓从善如流的坐下,没有说话。 她坐在姜戈的旁边,更能感受到姜孟对姜戈无微不至的关心,偏偏姜戈无知无觉,把一切都看得的十分平淡,坐在那里吃的心安理得。 叶蔓越看越心堵,面前一桌子的好菜,却怎么也挑不起她的兴趣。 陈晨坐在叶蔓旁边的座位上,一个人吃的不亦乐乎,偶然间抬起头,看叶蔓的表情不太对,转眼看一看姜戈,也就没有说话。 叶小姐是个好姑娘,姜戈不要错过了才好。 其实在姜戈身边这么久,他也是可以看的出来,姜孟对姜戈的心思绝对不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那么简单,姜戈可能也察觉出来了,所以才让姜孟年纪轻轻就搬出了姜家,自己住在别的地方,平常她想回姜家他都不愿意,这一次这么爽快的让姜孟跟着他回到姜家,可能也就是想让姜孟能够尽早的接受叶蔓把。 只可惜叶小姐好像会错意了,她以为两个人在那秀恩爱虐狗呢,事实上并不是。 陈晨也懒得插手,干脆就坐在一边看着。 本来。姜戈就没谈过几次恋爱,虽然他万花丛中过,但从来都是片甲不留,他不太喜欢和女孩子太过深入的交流,最多也就是礼貌性的,从来不逾矩半分,弄得女孩子都是高高兴兴的贴过来,最后被他弄得高高兴兴的离开。 姜戈虽然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但的确是很少驾驭他这张脸,虽然他也承认,他的确是一个靠能力的实力派,但是偶尔做一做偶像派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陈晨自顾自的想着,不由自主的就笑了出来。 “你怎么了?”眼尖的姜戈看到了这一幕,看似关心实际威胁的问了句。 “没事,没事,”陈晨赶紧收住自己的表情,继续一丝不苟的吃饭。 他觉得,矛盾正在一点一点的恶化,不知道再过几分钟,叶小姐就会忍不住离开,到那时,他再去和她解释一下这件事吧。 陈晨想着,抬头看了看姜戈。 姜戈大抵也看得出叶蔓不太对劲,但是碍于姜孟在旁边,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当做没看见。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叶蔓草草吃了些,抬头总是看见姜孟一脸和煦的笑容看着姜戈,嘴里不停的说着两个人以前的趣事,以前谁抢谁一个鸡腿了,谁偷喝了一瓶饮料,谁闯祸谁背黑锅,事无巨细。说的那叫一个详细,她简直都快要吃不下去了。 “我吃饱了,”叶蔓放下碗筷,“那个,我吃撑了,出去走走。” 说完,还没疯姜戈回答,叶蔓就起身走出了客厅。 姜戈对陈晨使了个眼色,陈晨赶紧夹两口菜放进嘴里,随后跑出了客厅。 叶蔓心情不太好,陈晨也不太懂哄女孩子,只好开车带着她去街里看看逛逛,一般女孩子看到买东西的地方都会比较开心,叶小姐应该也会开心吧,陈晨单纯的想。 但其实叶蔓对逛街的热情一般一般,不太热衷。 在大街上转悠了许久,叶蔓兴致缺缺,什么都看两眼,但又什么都看不上,走在大街上看到商场也不进去看看,一个人转来转去,最后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发一会儿呆,最后时间一点点过去,陈晨站在旁边也觉得累,干脆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叶蔓抬头看了看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上流动,叶蔓看的无趣,从陈晨那里坑来几块钱,去马路对面店里买了两个冰淇淋,再穿过马路回来,递给了陈晨一个。 屁股重新落回台阶的时候,叶蔓舒了口气,冰淇淋有些化了,她舔一舔奶油,凉凉的触感,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轻柔。 马路上是夏天最热的时候,虽说现在还不到酷暑难当的时候,但坐在阴凉处吃冰淇淋,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她的脾气一般,也没什么高雅的爱好,要说有什么长处,那她手术刀用的还算顺畅说不定也算一个,可惜的是她还没有混到可以真正拿起手术刀为病人解决苦难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街头的台阶下,脑袋里也没有像什么,整个人都空了一样,说句实话,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没什么长处。 但是这种平静,对于她,也还算一种生活,也算一种性格吧。 她笑笑,低头继续吃冰淇淋。 “想什么呢?”陈晨侧目看她。 “没什么,就是想起很久不工作了,有点想念。”叶蔓笑笑道。 “工作?对了,说起工作,叶小姐是做什么的?”陈晨好奇的问。 “外科医生,在医院里跟过几次手术,刚过实习期不久。”叶蔓如实道。 “医生好,为病人缓解病痛。”陈晨羡慕道,“可惜当年家里不让学医,不然的话,我也挺想当一个医生,治病救人。” “医生可是好工作,你家人为什么不让你去学?”叶蔓好奇道,按常理来说,医生的确是一个技术性比较高的工作,同时也是工资比较高的工作,陈晨的家长怎么可能会排斥他去做这个呢? “没什么,老一辈的时候有个先祖做医生犯了错误,然后一个先祖就发誓让后辈不再做医生了。”陈晨解释着,轻轻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这样?人难免犯错误的,改了就好啊,”叶蔓不解的问,“不必要把你们全都否定了吧。” “做医生的确有难度,加上越来越激烈的医患纠纷,先祖这样做,可能也是有他的考虑,我们做后辈的,总不能违背他的遗愿。”陈晨淡然一笑,“现在这个工作也挺好的,工资也一样很高,老板也体贴,还没有医患纠纷,不好么?” “嗯,你很幸运,”叶蔓由衷道,“希望你一直都这么幸运。” “谢谢,”陈晨拿起冰淇淋,和叶蔓干了一杯,两个人继续处理手中的冰淇淋。 叶蔓的冰淇淋吃的正嗨,忽然有个阴影挡在了她面前。 叶蔓没好气的抬起头,才发现面前站着的人是陆长河。 “陆警官,你怎么在这里?”叶蔓左右看看,“不是带人来抓我的吧?” “你多虑了,”陆长河笑道,对陈晨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警察难道不能有点私生活么?” “当然可以,您请便,”叶蔓干巴巴的附和,“您是人民的公仆,自然需要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拥戴,您想要什么样的私生活,当然可以要。” “那这位叶百姓,可否赏个光陪人民公仆吃个下午茶?还有陈百姓,赏光么?”陆长河半开玩笑道。 “当然,”叶蔓处理完手里的冰淇淋,站起身来,“走吧,陈百姓。” 陈晨把手头上的冰淇淋处理完,起身拍了拍屁股,跟着陆长河叶蔓一起去了附近的咖啡厅。 叶蔓比较喜欢吃果肉很多的蛋糕,有芒果和黄桃她特别喜欢,看到了就老是想吃,难得吃一次下午茶,自然要吃个够,陈晨和陆长河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三个人坐在一起时间也基本都用在了吃上。 可是吃着吃着,叶蔓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可能是她吃的冰淇淋太凉了的缘故,现在竟然觉得有些难受。 “你俩先吃着,我去下厕所,”叶蔓匆匆放下叉子,背起自己的小包就朝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剩陈晨和陆长河两个人面对面独自彷徨。 去了良久,叶蔓依旧没有从厕所里出来,陈晨有些急了,不住的回头看向厕所的方向。 “估计是冰淇淋吃多了,你不用着急,”陆长河看出了陈晨的焦虑,安慰道。 陈晨点点头,虽然心里不太放心,但还是回过头来继续吃蛋糕。 叶蔓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不想再吃冰淇淋这种东西的,她扶着墙,往外走的同时,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个黑影在悄悄靠近。 叶蔓意识到不对劲,回头时,一块带着刺激性气味的毛巾就捂在了她的嘴上,她赶紧屏住呼吸,用尽全力去挣脱把她禁锢在两臂之间的人。 叶蔓绝望的看向偷袭她的人,伸出手想把他脸上的口罩拿下来,眼看就要抓到了,那人却把她推开了。 趁这个空挡,叶蔓脱离了那人的禁锢,赶紧朝外面跑,边跑边呼救。 恰好陈晨站在厕所旁边,听见叶蔓的呼救,什么都不顾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抱住气息不稳的叶蔓,把她放在墙角。 “你到底是谁?”陈晨看着身穿蓝色工作服的人,眉头一凛,质问道。 那人的情绪却突然不稳定起来,卫生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出路,慌张之间,他竟然从怀里掏出了枪,对准叶蔓扣下了扳机。 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陈晨的动作先于思想,他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扑在叶蔓的身上,子弹从他的后背穿过,血液渐渐湿润了他的衬衫。 开完枪后,那人也慌了,绕过陈晨,打开卫生间的门就往外跑,没跑两步就被陆长河拦了下来。 第三百五十五章 “在咖啡厅里杀人,你是活腻歪了,”陆长河从腰间掏出一副手铐,把那人和桌子拷在一起,随后拿出手机叫了警车和救护车。 陆长河走到卫生间的时候,陈晨已经失血很多了。他的呼吸还好,叶蔓也昏厥了过去,救护车不久也赶到了,把两个人抬上了担架,开枪的人则被带回了警局审讯。 陆长河跟着警车回了警局,想着陈晨是姜戈的下属,叶蔓也认识姜戈,就给姜戈打了个电话,向他说明了一下叶蔓和陈晨的情况以及咖啡厅里的杀人犯,姜戈问了医院位置之后就毫不礼貌的挂了电话。 陆长河暗骂了一声,转身就去审犯人了。 犯人明显情绪激动,坐在凳子上也不老实,陆长河一屁股坐在桌子前,盯着他看了足足两分钟之久,才开口说话。 “名字,年龄,家庭住址,工作,家里几口人,” “蔡江,四十六岁,本地人,物理学老师,家里两口人。” 陆长河看他态度还不错,也就放弃了逼问打算。 “为什么杀人?还有,你这抢哪来的?知不知道中国公民不得配枪?” “知道,”蔡江慢慢道,“我没办法了。” “什么意思?”陆长河不解的看着他。 “只有杀了她,我才能回家。” “什么?谁?叶蔓,还是陈晨?”陆长河越听越蒙圈。不由得多看了蔡江两眼。 “叶蔓,只要她死了,我就可以回到本该1属于我的地方。”蔡江坚定的看着陆长河,那眼神,无比的决绝。 “本该属于你的地方?那是哪里?” “二十三世纪。” 陆长河觉得,这货真的可以去精神科看一看了。精神病杀人还不用负刑事责任。 但是事实是在本地确实没有关于蔡江这个人的任何一点身份信息。这个人就如同当时的叶蔓一样,像是个从天而降的人。 陆长河开始怀疑他不是一个精神病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陆长河问道。 “叶蔓和我一样,来自二十三世纪,但比我还要早晚几年,”蔡江第一次,将这些事说了出来,“叶蔓的父亲,是我的同事,一个物理学教授,” “本来我们应该相互扶持的,怪就怪叶教授一意孤行,非要去研究时空穿越,”蔡江目光一凛,“那本来就是不合理的,他非要逆天而行,我不能让他毁了所有人!” “所以你就要杀了叶蔓泄愤?那你又为什么来到这里?”陆长河语气不佳,目光冷冷的,盯着蔡江。 “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我根本不想来到这个鬼地方。”蔡江慌忙解释,“我只是想,只是想去把他的时空之镜毁掉。” 想起那年的事,他就后悔万分。 那天晚上的月色很好,他白天的时候偷出了叶教授的钥匙,并成功复制了一把,想着晚上偷偷的,潜进叶教授的实验室,把时空之镜毁了,彻底断了他时空穿越的奢想。 那天晚上的月光很亮,他进实验室的时候,实验室里亮堂堂的,时空之镜远远的放在橱柜里,折射出一道皎洁的月光,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拿起,放在桌子上,不得不赞叹它的美丽。 可惜,这是个祸国殃民的东西。 他正欲毁了它之际,不知道为什么,时空之镜忽然启动,他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把他往镜子里拉,他躲闪不及,就被这股力量吸入镜子里。 在醒过来的时候,他就身处二十二世纪了。 那时候他疯了一样,整日问别人他所处的是哪一年,后来时间久了,他渐渐认清现实,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去了,但与此同时他并没有所有正常公民应有的身份证件,只能做一些清洁工之类的工作。 一直到后来,有一天,他走在路上,看到一个货车撞倒了一个小姑娘,他走过去一看,竟然是叶教授的女儿叶蔓,她虽然被货车撞到,但奇怪的是仅仅只出了少量的血,身上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伤痕。 他疑惑急了,但更怕她认出他,当时匆匆打了120,随后转身离开了。 没过几天,有一天晚上,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中一阵轰鸣,他的头痛欲裂,躺在床上就不省人事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从窗外往外看,地面上湿漉漉的,阳光很和煦,看起来晚上的时候下过雨了。 可是当他下楼的时候,一切都不一般了。 一切都变了,他去工作的地方,却发现那里早已经变成了一条马路,他万分惊愕,随意抓住一个人,问时间日期,他就知道自己又身处另一个时间。 是叶蔓, 当时他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叶蔓,是她,只要她的脑电波受到影响或者是身体血液失去平衡,时间就会加速的滚动起来,把他们这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扔到另一个时间里去。 这样说的话,只要叶蔓死了,时间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动,他们这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就会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 带着这个疑惑,他开始了第一次实验。 他复制了那场车祸,复制了那个货车司机,来着货车,全力的撞向叶蔓,看着她在空中飞起的弧度,他笑了,开动车子,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从车祸现场离开。 然后,时间果然发生了变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时间只发生了微小的变化,他还没怎么又动静,脑海里的轰鸣声就消失了。 看起来,对叶蔓造成伤害的确对时空穿越很有用,但是这一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竟然没有穿越成功。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想实验第二次。 他跟踪了叶蔓许久,知道她被姜戈禁锢,她的身边总少不了他,自己不可能轻易得手,便想办法高价买来一把枪,他并不惧怕这个时代的法律,因为他本来就与这个时代无关,一旦叶蔓死了,他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回到二十三世纪,继续做他的物理教授,谁也不可能知道二十二世纪发生的事。 可是叶蔓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说不定也是因为某种意外才来到二十二世纪,他难道真的要草菅人命,对这个毫不知情的小姑娘下手么? 可是他就不无辜么?他只是想阻止一场错误,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他的磨难? 第三百五十四章 他并没有错,要怪只能怪叶蔓是叶教授的女儿,她身体里流淌着叶教授的血,只有她,能够解救他,他不得不对她下手。 蔡江尽量告诉自己,他是一个被莫名牵连的人,而罪魁祸首,就是叶蔓的父亲,那个痴迷于时空研究的叶教授,他只是在阻止一场错误,他迟早是要去毁了时空之镜的。 所以,他不得不杀了叶蔓。 谁也怪不得他。 蔡江很快找到了第二次下手的机会。 其实根本不用找什么机会,只要她暴露在人前,他就可以对她下手, 他就在姜家外等着,姜戈带着叶蔓回到姜家的那一刹那,他不顾一切从角落里冲出来,对准叶蔓的左胸心腔处,准确无误的开了枪。 可惜,关键时刻姜戈推了一把叶蔓,子弹只打在她的肩膀上,不过看样子出血量很多,他应该可以离自己的目标进一步了。 蔡江回头看了看叶蔓,转身消失在了拐角。 果然如他所料,他刚离开姜家不久,脑袋中再次出现轰鸣声,他赶紧找了个隐秘的角落藏起来,等待时间的传唤。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半年后。 他更加确信,只有杀了叶蔓,他才能彻底回到二十三世纪,于是他更加密切的窥视着叶蔓,迫切的想要等到她落单的时候。 很快,他再次等来了机会。 “所以你就在她去洗手间的时候下手了?”陆长河不屑的看着他,“你自己的错误,凭什么要叶蔓帮你买单?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残忍了么?” “残忍?”蔡江冷嗤一声,“那你又知道时空穿越会给人类带来什么么?你知道时空穿越会造成什么后果么?它意味着什么你又知道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件事和叶蔓没有一丁点关系,这更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陆长河一脸同情的看着蔡江,“亏你还是老教授,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没有,你的学生要是看到你这副样子,不知道多么后悔叫了你这么多年的老师。” 蔡江抿抿唇,沉默了。 “我只想回家。” “叶蔓就没有家了么?”陆长河说完,转身离开了审讯室,从座位椅背上拿起外套,离开了警察局。 姜戈赶到医院的时候,叶蔓因为药物的关系还没有醒过来,陈晨也没有脱离危险,姜孟站在他身后,眉头也是紧锁着。 向医生确定了叶蔓的情况后,姜戈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叶蔓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因为她比较了解医疗知识,知道吸入乙醚的后果,屏住了呼吸,很快应该就能醒过来, “走吧,去陈晨那里看看。”姜孟推着姜戈,两个人在手术室外等了许久,陈晨才被推出来。 “手术进行的很好,子弹并没有伤及重要部位,过几个小时应该就能醒过来,很快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医生对姜戈点点头,姜戈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跟着医生去了重症病房。 看到陈晨没有危险,姜戈才舒心的笑了笑,在病房外看着,想起他们下午经历的事,又皱起了眉头。 他只想得到有人想要对叶蔓不利,让陈晨保护她,却疏忽了,那人手里有枪,不理智的时候想对谁开枪都不是问题,何况一个陈晨。 这件事,也是他的一个错误。 叶蔓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头顶那个明亮的灯。 “你醒了?”姜孟见叶蔓醒了,赶紧去取了杯水,“医生说你身体里缺水,要多喝水,先喝一杯好不好?” 叶蔓从善如流的张开嘴,咕嘟咕嘟喝下了一杯水,才回过神来。 “我怎么会在医院的?” “有人拿乙醚把你迷晕了,朝你开枪的时候,陈晨……替你挡了一枪。”姜孟垂下眼睑,眼里尽是难过。 “什么?!”叶蔓一个挺身坐起来,“陈晨怎么样了现在?子弹取出来了么?有没有伤到关键部位?出血严不严重?” “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手术顺利,也没有伤到关键部位,再过几个小时他就醒了,你赶紧先躺好。” 叶蔓哪里肯听她的,当时掀了被子就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跑,看到姜戈才放慢脚步。 姜孟在她身后猛追,也不知道是不是体力不如她,等她跑到了icu她也没追上。 叶蔓站在姜戈旁边,看着病房里陈晨苍白的脸色,额上的冷汗,以及身上各种仪器,就忍不住的心酸,不自觉眼眶就红了。 她是医生,她知道一个病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时候有多难受,也知道做完手术身体又有多疼,他本来可以不用经历这些的,要不是她,他现在还活蹦乱跳的站在她面前。 要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创痕,她知道这种不舍与心疼,且不说自己,别人看了都要心疼的。 “他……怎么样?”叶蔓目不转睛的看着病房里的陈晨,问。 “很快就会好了,你也知道,陈晨他生命力顽强的很。”姜戈试图安慰叶蔓,“我应该想到这一点的,有人要对你不利,是我疏忽了。”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本来他可以健健康康的工作生活,要不是我……”叶蔓低下了头,长发垂下来,她的目光有些崩溃。 “嘿,别这样,不是你的错。”姜戈轻轻拉住叶蔓的手, 叶蔓干脆蹲下来,目光一直盯住病房里的陈晨,没有回答。 姜戈和叶蔓并肩,他坐在她旁边的位置,目光沉静的看着她。 他不会让她再难过了。 永远。 更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继续受伤了。 晚上的时候,陈晨醒了过来,身体机能一切正常,被推出重症监护室的时候,还冲着姜戈和叶蔓微微笑了笑,叶蔓也对他笑了笑,谁知咧嘴笑的那瞬间,眼泪也掉了下来。 啪嗒,落在了地上。 从一开始,陈晨就非常照顾她,对她也是百分之百的好,每次她想出门了,都是他带着她出去找乐子,也都是他保护她,虽然他是姜戈的助理,但更像是亲近人的朋友,他答应给她找桃树苗,答应和她一起种白菜,她才刚刚把地开了一遍,他就受伤躺在床上了,还是因为她,让她心里如何不难过,如何不自责? 第三百五十六章 转到普通病房的时候,叶蔓一直跟着,知道陈晨再次睡了过去,她才被姜孟拉回自己的病床, 她刚在病床上躺了没有两分钟,陆长河就不请自来了。 姜孟看陆长河有话要对叶蔓说,就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病房。 陆长河坐在床边,给叶蔓削起来,边削边和叶蔓说起了蔡江的事。 “你怎么样?乙醚的劲儿过去了么?” “没事了,抓到那个人了么?” “抓到了,而且他还说出了非常有价值的线索。”陆长河凝眉看着叶蔓,“他的名字叫蔡江,我想你应该认识。” “蔡江?蔡江是谁?”叶蔓一脸的蒙圈。 “你父亲的同事。” “哦,我爸爸从来不在家里说他工作上的事……等等,不可能。”叶蔓缓过神来,没怎么反应就否定了陆长河的话。 “为什么不可能?还是说,你知道些什么?”陆长河目光灼灼,看着叶蔓,“你就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是谁?” “我是叶蔓啊,”叶蔓说。 “蔡江已经招了,他是从二十三世纪来的,他对你下手,就是为了要回到二十三世纪。” “什么?”叶蔓一脸的惊诧,“你是说他是从二十三世纪来的?” “对,他自称是你父亲的同事,是个反对时空穿越的物理教授,不经意间被时空之镜传送到这里,后来在这里看见了你,为了回到未来,所以才不惜任何代价想要杀了你。”陆长河耐心的和叶蔓解释,“所以才发生了这些事。” “他凭什么认为杀了我就能回到未来?”叶蔓不屑一顾的问。 “因为之前你受过两次伤,他说时空都发生了加加速和扭转。”陆长河目光沉沉,盯着叶蔓,“之前的车祸,以及有人对你开枪,都是他一手策划并实行的,” 叶蔓也沉默了下来,陆长河说的的确是事实,她的确是可以引起时间的加速和瞬移,但是这也不代表她死了他们就可以回到未来了吧。 这个蔡江,简直是脑子有问题。 “有时间我能去见见这个蔡江么?”叶蔓问。 “当然可以,”陆长河点点头,“不过能否请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一说?” “当初我是二十三世纪的一个普通医生,我的爸爸是一名物理学教授,他拥有一面神器的镜子,可以纵观古今未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启动了时空之镜,然后就到了二十二世纪,我帮姜戈找到当年开枪杀死他家人的凶手,就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陆长河点点头,一副明了的表情,“原来你是为姜戈而来,亏我还自作多情。” 叶蔓盯着陆长河的脸仔细看了良久,直到他露出了不符合他深情的猥琐笑容,她才不屑的白他一眼:“你在拘留所里是怎么对我的我可是没忘,别随便拉关系。” “哈哈,”陆长河开怀一笑,“那时候不是不知道你是优良好公民嘛,我也是履行警察的职责不是。” “切,”叶蔓一脸的不屑。 “现在其他的事不要紧,关键是怎么处理蔡江是个问题,全局统一认为应该把他送到精神四院去。” “在二十二世纪,他的确是个精神病,把他送去精神四院,也不失为一个妥当的解决办法。”叶蔓点点头,“别把我捅出去就成。” “嗯,”陆长河点点头, “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不论找得到找不到凶手,都要回去了,还希望你能帮我们,一来是帮我瞒住这个秘密,二来你是警察,做一些事的时候也很方便。” 叶蔓厚颜无耻的把陆长河拉入自己的队伍。 “嗯,作为人民的公仆,自然是要为人民出力的。”陆长河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叶蔓手里。 “谢谢,”叶蔓心满意足的啃着苹果。 第二天,叶蔓就出院了,她没什么可收拾的,直接就去了陈晨的病房照顾陈晨,姜戈的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别人总是推着他四处走路,自己走一走,不剧烈运动也是可以的,平常也经常待在陈晨的病房里,姜孟更是时常给陈晨送汤补营养,陈晨可谓是受宠若惊。 叶蔓的潜在威胁也已经消除,她也像卸下了一个大担子,轻松了很多,现在一切无关当年的因素都已经排除了,他们还得到了陆长河这个好帮手,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当年的那个人。 叶蔓白天也闲着没事,基本白天都待在医院,晚上才回姜家,直到陈晨的身体慢慢恢复,可以自己完全照顾自己。 陈晨出院的时候,姜戈把他接回了姜家吃饭,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笑意融融的,叶蔓很真诚的表达了自己的抱歉,陈晨坦然一笑,笑着说没事,伸手刚要搭过叶蔓的肩,被姜戈一个眼刀挡回来。 陈晨摸了摸鼻梁,转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吃饭。 叶蔓自然是无知无觉,她低头正切一块牛排切的顺畅。 姜家吃饭有一个特点,最喜欢中西结合,往往桌子上很多中菜,旁边还要添上一些西餐作为装点一般,做饭的阿姨自然不常做西餐,但还有一位做饭的师傅,做起饭来那叫一个任性,偏偏还好吃的没话说,听说是姜戈一个阿姨家的孩子,学的就是西餐,回来的时候又不想过整天在厨房里你来我去的生活,干脆就给姜戈工作,还清净。 叶蔓没见过这个有气节的小伙子,但是真心觉得他做的西餐好吃,她是一个比较喜欢吃中饭的人,对于西餐从来都是不太靠近也不做评价,但是这个西餐真的是可以击中她的心的那种。 可能每个行业里,都有这么几个厉害的人吧,各有特色各有长处。 下午忙完了之后,陈晨被姜孟带回自己家继续休养去了,叶蔓要去警察局看看蔡江,问他一些问题,姜戈的伤好的差不多,也有意去问蔡江一些问题,两个人就让司机开车,坐在后座一起去警察局。 路上叶蔓沉默不说话,姜戈也没多说话,伸手握了握叶蔓的手,摊开她的手掌。 “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你还会看手相?”叶蔓好奇的看着他。 “不会,”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看你比较焦虑,找个话题而已。” 叶蔓没有说话,姜戈对着她摊开的手掌仔细看了看。 “你的生命线很长,爱情线却很残缺,不过没关系。”姜戈微微勾唇,指尖摩挲着她手掌的纹路,笑道,“你遇见了我,以后它,会很长很长。” “你……”叶蔓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姜戈。 “我知道,我们之间相差了一百年,但是我还是希望和你说一下我的想法,”姜戈把叶蔓的手放回她的腿上,“虽然很遥远,但我还是希望能远远的看见你。” “我……”叶蔓沉默不语,车子一路开的飞快,她的眉头紧锁,姜戈自然是她中意的人,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毕竟两个人,相差的太多太多。 “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来帮我的,没必要连我的感情问题也一并解决了,”姜戈微微一笑,笑容一如往常和煦,带了一点点妖艳的味道,“所以说,你也不要在悲伤难过了,最起码,你身后永远有我,” 他的寿命,也许还剩下不到半年,也许,在某个未来他会永远失去她,但是他仍旧希望在这个时刻,他眼里的她,是充满勇气的,他更加希望,这份勇气,是他给她的。 “抱歉,姜戈,”车子停在了警察局外,叶蔓终于开口, 她给不了他任何东西,更加没有时间保证她可以陪伴他一生。 “我不是说过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些面对困难的勇气。”姜戈微微勾唇,邪魅一笑,“姜戈怎么会轻易动心呢,小姑娘,别被我欺骗了。” 叶蔓也扯出一个笑容,转头看着他。 “走吧,下车吧。” 叶蔓点点头,和姜戈一起下了车。 第三百五十七章 陆长河远远就看见叶蔓来了,他微微一笑,整理了下警服,对着叶蔓老远打了个招呼,远远有看见姜戈,唇角微微沉了沉,一个不屑的白眼轻轻飞过,转瞬即逝。 “叶蔓,你来了,蔡江马上就出来,你先准备一下。” 叶蔓点点头,和姜戈并肩有进了接见室。 看见蔡江的时候,叶蔓的确一愣,她的确认识这个人,而且还在学校里不止一次的见过他,她以为他是爸爸的朋友,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憎恨爸爸。 “好久不见,蔡叔叔。”叶蔓冷着脸打了个招呼,“这么久了,对我窥视了这么久,不累么?” “那你问问你父亲,对时空穿越如此痴迷,他不累么?”蔡江不屑的看着叶蔓,冷嗤道。 “我爸爸研究时空穿越是为了国家,你呢,你跟踪我想杀了我又是为了什么?国家么?国家允许你随意杀人了么?”叶蔓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掌差点拍在桌子上,幸亏被姜戈拦住了。 “蔡先生,我想问几个问题,你能否如实回答?”姜戈礼貌的对蔡江笑了笑。 “问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蔡江心底消极的想。 “你对叶蔓下了几次杀手?” “两次。” “那么,你见过其他鬼鬼祟祟跟踪或者是窥视我们的人么?” “没见过,”蔡江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姜戈冷冷一笑,“只是想知道,蔡先生想不想回家,回到你未来的家。” 蔡江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 他现在怎么可能回家。 “想必,你家里还有妻子孩子在等着你吧,你忍心让他们苦苦等你一辈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蔡江的眼眶已经忍不住红了,他等着姜戈,满眼里全是不屑。 “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回去。”姜戈道,“但是我不确定,你是否真的愿意回去。” “不,不可能,叶蔓不死的话,我是不可能回得去的,除非你愿意,杀了叶蔓。”蔡江说着,眼神冷冽的看着叶蔓。 “看来你还是死不悔改,”姜戈眉头一凛,“那么,恭喜你,即将在精神四院度过你的余生。” 姜戈说着,起身拉着叶蔓就要走。 “等等,”蔡江叹了一口气,“我见过他,在郊外的一间废弃工厂,” 姜戈回过头,转身看着蔡江,目光带着些许怀疑。 “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如果有一天,你能够回去,帮我告诉我的妻子和女儿。”蔡江转身看着叶蔓,目光凄然,“我很想她们,我很抱歉,没办法陪伴她们。” “嗯,”叶蔓点点头,答应了他。 “当时我在姜家外,那时候天色正黑,我想着看看你们有什么动静,然后看到一个人,他戴了黑色的口罩,是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穿黑色大衣,走在路上,路过姜家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当时我就想,姜家所处的位置不是什么繁华的位置,周围的地段基本都是姜家的,一个少年,怎么会在大晚上的路过这里,”蔡江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他抬起头看了看二楼,我想大概是叶蔓或者是你的房间,他的目光黑漆漆的,说不出的感觉,然后就转身,离开了,我本来没想管这件事,却看到他腰间别了一把枪,当时就起了疑心,跟着他,一路到了郊外,他住在郊外一个废弃的小工厂,他发现了我,但是却没有为难我,好像认识我一样,他告诉我,让我不要妄想对叶蔓下手,对你下手,也是一样可以平安回到未来的,我并不相信,但还是假装相信的样子答应了他,可能是知道我不会说出去,也可能是觉得我们是同道中人,他就让我离开了,那之后我就没有看见过他。” “他长什么样子?”姜戈问道。 “他戴了口罩,还有黑色的鸭舌帽,看不到他的脸,只知道是个年轻的男子,说话也很温和,不像是什么大凶大恶之人。” “他怎么会认识叶蔓的?并且还威胁你不要动她?”姜戈忽然问。 “不知道,只是他告诉我,杀了你一样可以回到未来,但是据我推断,这个可能性是不大的。”蔡江又仔细回想了下,“看他的样子,不像是电视新闻里说的那种变态杀人狂,他对于杀人好像没有什么兴趣,反而比较喜欢画画,素描什么的,匆忙间我看了一眼,是叶蔓上学的时候的画像,那时候她还扎着马尾,穿着校服,很好认。” 这下叶蔓疑惑了,她上学的时候时候朋友不多,也并不喜欢画画,更没有画过画,怎么会有上学时候的画像呢? “你看准了?画像上的人是叶蔓?”姜戈问道。 “确定,叶蔓上学的时候经常去办公室里找叶教授,她人又活泼,还喜欢和我们借书,办公室里的教授基本没有不认识她的。”蔡江确定的点了点头, 姜戈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眉头皱了皱,这个人认识上学时候的叶蔓,也就是说,他应该是从未来来的,那他又为什么要对他的家人下杀手呢?这完全说不通啊。 从这方面看起来,一切都还非常有疑点。 姜戈和叶蔓离开的时候,眉头还是皱着的。 刚出了接待室,陆长河就追着叶蔓问接见室里的情况,叶蔓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样啊?说话啊。”陆长河看两个人的表情不太对,赶紧追问。 “的确是知道了一些新的东西,但是却更加疑惑了。”叶蔓叹了口气道。 “我们破案时经常这么说,越是疑惑,就越接近真相了。”陆长河拍拍叶蔓的肩膀,安慰道。 姜戈的眉头皱的更深,虽然陆长河把他列为自己的头号情敌,但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我破案多年的经验看来,真相快要大白了。” 姜戈点点头。 虽然疑点重重,但是他也觉得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那个凶手,仿佛就在眼前,距离他仅仅一层薄纱,现在,快到了他揭开这层薄纱的时候了。 他隐隐有种预感,现在,真的快到了决战的时候。 叶蔓简单的和陆长河说明了一下情况,陆长河也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的确很棘手。 这不是一般的案件,其中还牵扯了一些关于时空穿越的东西在里面,根本无迹可寻,好比说一个和姜戈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未来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七年前,为什么要拿枪去杀死姜戈的家人,之后又为什么对姜戈不依不饶,非要置他于死地。 姜戈那时候还只是一个二十二世纪的十八岁高三学生,怎么可能会招惹上一个一百多年后的人,指使他穿越了一百多年来到二十二世纪对他赶尽杀绝,何况这个人还是叶蔓的强烈追随者。 难道说,他是为了叶蔓才要杀了姜戈的? 姜戈皱皱眉,好像也想到了这一点。 陆长河与姜戈对视一眼,互相交流了一下对方的看法。 “对了,叶蔓,你是怎么知道姜戈有危险,特意从一百多年后赶过来救他的?”陆长河先开口问道。 “从我爸爸的时空之镜里面,我在那里面看到了姜戈的一生。”叶蔓回答道,“你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叶蔓,说句真的,我们有点怀疑,那个杀人犯可能是……是你的一个熟人。” 陆长河迟疑了下,还是没有把自己心里的猜想说出来。 如果让叶蔓知道了那个人是为了她才来对姜戈一家人下杀手的话,估计心里会很难过吧。 姜戈在叶蔓身后悄悄对陆长河点了点头。 离开的时候,姜戈对叶蔓说公司里还有些事处理,让司机带了叶蔓回家,虽然叶蔓对他的安全问题还隐隐有些担忧,他又安慰她说是在警察局门口谁敢造次,她才勉强肯离开。 事实上他并没有回公司,而是和陆长河相约在附近的咖啡厅,只是现在谈话的内容不太方便让叶蔓听到,他们都害怕她会伤心难过。 从警察局到咖啡厅仅仅是过个马路不远的距离,陆长河却好几次差点摔倒。 他干警察快五年,大大小小案件也处理了不少,在学校里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到了警察局也是全面发展,青年警察羡慕嫉妒恨资深警察看好的好面子,现在就有一个案件摆在他面前,眼看就要接近真相,他却觉得无比棘手。 他是一名人民警察,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她知道,他和姜戈的猜想是最接近真相的猜想,同时也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猜想,试想如果叶蔓知道了,她会难过自责成什么样子。 陆长河到咖啡厅的时候,姜戈已经在那里坐了一会儿,看他的表情,大抵也正愁着。 姜戈是真的发起了愁。 这么多年了,支撑他的就是找到凶手这一个念想,可是现在,凶手近在咫尺,他却不敢去追了,甚至,他有点想让事情无止境的延迟下去。 第三百五十八章 “喂,你在想什么呢,可别说什么让凶手逍遥法外的话,法律不允许。”陆长河及时打断了姜戈。 “你应该也猜到了,他是冲着我来的,说不定,他也只是想把叶蔓安全的带回去,或许他不得不杀人的原因是叶蔓在我身边不会有好下场。”姜戈推理道,“那如果是这样,我还要一意孤行的追查下去么?难道最后让叶蔓毁在我手里?”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陆长河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法律是怎么规定的,难道有不得已的苦衷就可以随便杀人而不用负刑事责任了么?叶蔓为什么来到这里你为什么不想想?她不就是怕你受到伤害,想帮你才来的么?你就忍心让她这么难过失望?” “可是我能怎么办?拿叶蔓的性命去赌么?” “谁说是赌,你怎么知道这个猜想一定是正确的?或许,那个人只是一个恰巧认识叶蔓的人呢?或许根本就没有我们想的这个事呢?或许……”或许到最后,陆长河也觉得自己越说越没底气了。 “根本没有什么或许,这个猜想。是最接近真相的猜想,我想,这大概就是真相了。”姜戈说完,低头抿了口咖啡。“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查了。” 说完,姜戈起身离开,不论陆长河在身后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回头。 或许那人说的对,只要他死了,叶蔓就能安稳的回到未来,重新变成那个最好的叶蔓。 希望如此。 晚上的时候,姜戈迟迟没有回家,叶蔓猜他可能是被公司里的事情绊住了,本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偏偏这一次,叶蔓躺在床上,总是睡不着,干脆就坐在床头,支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声音。 下午的时候听着蔡江那一席话,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凶手竟然认识她,那么既然他认识她,并且也是从未来来的,这样的话,他应该是和她差不多一起来的,这样的话,他又为什么要去杀了姜家的人呢?或许,他在二十三世纪就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叶蔓想着想着,越想越觉得疑惑,这个时候,她听到门口有响动,应该是姜戈回来了,叶蔓赶紧下床,穿上拖鞋,走到门口去。 她隐隐能够感觉到脚步声十分缓慢,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门口的位置,停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是姜戈么?他为什么来了不敲门呢?是怕打扰她睡觉么?他又有什么样的事情想和她说呢? 叶蔓猫着腰回到床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乱,越想越烦,最后干脆不想了,被子蒙在头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叶蔓难得起了个大早,拉开窗帘的时候,还能听见小鸟的叫声。 叶蔓穿好衣服走到客厅的时候,难得的一次竟然发现姜戈坐在沙发里看报纸,而没有去公司。 “今天公司里没有事情么?”叶蔓随口问道。 “嗯,今天休息,”姜戈随口答道, 很快,阿姨做好了早饭,两个人坐在桌子上吃早饭的时候,难得姜戈没有多说话,注意力全在报纸上。 第三百五十九章 “你今天不太对劲啊,”叶蔓边吃着三明治边随口说。 “怎么了?”姜戈喝了口牛奶。眼睛终于从报纸上移开,似笑非笑的看着叶蔓。 “你平常一向不是话很多的么?” “没什么,今天的报纸比较有趣而已。”姜戈微微勾唇,从盘子里拿起一个三明治,咬了一口继续低头看报纸。 叶蔓侧头靠过去看了两眼,满满的财经新闻和寻人启事,怎么看都不像有趣的样子。 她总觉得今天的姜戈不太对劲。 吃过饭,叶蔓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刚想回客厅喝口水,一辆小型货车就开到了门口,车厢里是十几棵桃树和梨树樱桃树的树苗,开车的人把树苗从车上搬下来放在院子里,紧接着姜戈就从客厅里走出来,那人又递给他几个小包,他笑一笑,便让管家带着他去领工资。 “这是什么?”叶蔓指着一地的树苗问。 “你不是和陈晨说想种些树么?他这人办事忒偷懒,所以我就代他做了。”姜戈不以为然的说,“赶紧去全副武装,中午之前就把树种好,我这儿还有胡萝卜和白菜种子。” “哦,”叶蔓弯了弯唇角,转身回去武装去了。 姜戈勾唇微微一笑,也进了客厅,换了身衣服,穿上了围裙和靴子,戴上了草帽,在院子里收拾起树苗来。 这一天的阳光不太强烈,虽说下午日落之前移植树苗最好,但是他们的时间不多,这个8天气应该也是可以的,天公作美。不至于让他们白辛苦一场。 两个人一直忙到中午,才算把所有的树苗都种好,并且浇上水,阿姨做饭的时候,两个人开始播种胡萝卜和白菜的种子。 阿姨把饭做好喊他们的时候,他们恰好再在给种子浇水,忙活了一中午好歹有些回报,看着满院子里的树苗,还挺让人开心的。 然后两个人脱下了围裙和靴子草帽,洗了洗手和脸就先去吃饭了。 吃过午饭,两个人又各自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又重新聚在客厅里看起了电视剧。 看电视的闲暇,叶蔓侧头看了看姜戈。发现他正看的认真,他一向不怎么喜欢看这些没什么营养的偶像剧,今天竟然不打瞌睡的坐在这里看的这么认真,着实有些不正常。 叶蔓也没说什么,转过头继续看电视。 “来了我们这里这么久,整天担惊受怕的。一定没有好好玩过吧。”姜戈忽然开口,下了叶蔓一跳。 “的确没有,”叶蔓回想了下,她好像的确没有出去玩过一次。 “明天去吧,我带你去坐传说中世界第一的云霄飞车。”姜戈提议道。 “可是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找到那个凶手么?”叶蔓疑惑的看着姜戈,不解他的此种行为。 “那个不着急,现在好好招待你才是最重要的。”姜戈一语带过,“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应该会很累。” “嗯,”叶蔓点点头。 第三百六十章 晚上的时候,吃过晚饭,叶蔓刚要回房间睡觉。姜戈却叫住了她。 “有没有兴趣一起看个电影?” 叶蔓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放电影。 他放的是多年前周星驰的一部电影,现在看来,那应该是很很很古老的一部电影了,制作效果自然是不如现在,但是满满的都是真诚,姜戈倒是比较喜欢这种古老的片子,一直珍藏着。 电影里的至尊宝一开始为了白晶晶用月光宝盒穿越到了多年以前,认识了紫霞仙子,无意中拔出了紫霞仙子的宝剑,紫霞仙子从此以身相许,他一开始并不珍惜,最后却追悔莫及, 电影的最后至尊宝为了救出紫霞不得不戴上金箍,但是最后他还是没能挽留得了紫霞的命,或许世界上有些事就是这样的,不论你做出了1什么样的选择。结果就是结果,怎么都不会变。 就如同叶蔓,她隔了这么久的时光,来到一百多年前的现在,只为了帮助他找到凶手,可是现在,找到凶手这件事却成为了一个定时炸弹,存放在他的心里,他十分害怕,怕会失去叶蔓,怕她会因他而死。 终归,结果都是一样的。 看完电影,叶蔓半途睡的正香,放到片尾曲的时候,姜戈侧头看她,她完全困得不行,倒在沙发上,脸上还盖了一包薯片。 姜戈把她脸上的薯片拿开,碰了碰她,发现她完全没有要醒的预兆,干脆俯身把她横抱起来,送回了卧室。 可能是白天太累了,所以晚上连看着电影都困到睡着,连他抱她她都没有意识,趴在怀里睡得安稳。 姜戈打开了卧室的小灯,她有轻微的夜盲症,晚上起夜的时候会有几分钟的恍惚,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要打开一盏小夜灯,光芒微弱,却足够她看清床下。 他给她掖了掖被角,坐在床头,看着她,她睡着的时候往往面无表情,闭着眼睛很严肃的样子,偶有张开嘴的时候,也很快又闭上。 他轻轻戳戳她的脸,软软的,他微微笑一笑,掩不住的失落在脸上散开。 姜戈尽量轻声的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把门轻轻带上,然后转身,回到客厅里,把刚才的影片又重新放了一遍。 放归放,他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电影上面。 客厅里并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屏幕光一闪一闪,他坐在忽明忽暗的房间里,阴影下的脸上,晦暗不明的表情一闪而过,他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握,撑住下巴,阴影下的他表情颓丧,仿佛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在黑暗中完全的展开自己,不怕被任何人看出来。 第二天清晨,叶蔓睁开眼睛,在太阳的光线中适应了好一阵儿,才发觉自己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小夜灯感受到太阳的光,早就已经灭了,窗帘被人堪堪拉上,还有挡不住的阳光照进来,她揉揉眼睛,才记起前天晚上她看电影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闹钟,发现时间还不晚,穿上衣服,下楼洗漱的时候刚刚好看到姜戈坐在饭桌前吃早饭。 “快洗脸刷牙,然后吃早饭,”姜戈喝了一口牛奶,不紧不慢道,“游乐场的人应该很多,先去的话比较有好处。” “嗯,”叶蔓应了声,转身闪进了洗手间,开始快速的洗刷。 两个人到游乐场的时候,叶蔓才真的知道,什么叫做人很多。 游乐场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那场景,就像高中的时候每逢周三家长来看学生的场景,喧闹,拥挤,只有姜戈紧紧拉住她的手她才不会被挤开。 传说中全世界最壮观的云霄飞车,就位于游乐场的最中间,那里聚集了很多人,门口有人卖风筝,也有人卖气球,发卡,各种各样游乐场里经典的东西。 姜戈拉着叶蔓,买了票,排了好大一会儿的队,才坐上云霄飞车,刚舒了一口气,云霄飞车就开始在轨道上疾驰,那失重身临其境的感觉,一个爽字难言。 云霄飞车急速行驶的时候,叶蔓惊吓的空余看了一眼姜戈,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笑的最开朗,眉眼弯弯,她心目中最美好的样子。 这就是他,她会一直陪伴他,直到他找到凶手,也找到自己愿意共度余生的人。 云霄飞车停下来的时候,叶蔓躲在一边吐了许久,姜戈一遍憋住笑一边给她拍背,然后递水给她, 两个人酣畅淋漓的玩了一中午,中午的时候才终于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姜戈去马路对面买冰淇淋和水,叶蔓坐在原地等着他,目光放远,再看向云霄飞车的方向,又一拨人在空中失重,尖叫。 叶蔓坐在椅子上,一个小男孩,坐在旁边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叶蔓微微一笑,坐到他身边去。 “小朋友,你妈妈呢?” “不知道,她说去买冰淇淋,让我在这里等她,可是她还没有回来。”小男孩的神情里满是着急,眼睛不停的在来往的行人身上探寻, “妈妈既然让你等她,就一定会回来的,姐姐陪你一起等好不好?”叶蔓安慰道,“哥哥一会儿就会买冰淇淋回来了,你和我们一起吃,一起等妈妈好不好?” “好,”小男孩这才点点头,眼睛里藏不住的怯弱。 第三百六十一章 没过一会儿,姜戈拿着冰淇淋回来了,走到叶蔓旁边看见她旁边坐了个小男孩,叶蔓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才知道小男孩的家人不在身边,他递给小男孩一个冰淇淋,温声细语的安慰着,叶蔓在一边笑着。 三个人等了很久,也不见小男孩的妈妈来找他,姜戈就建议去广播台广播一下,说不定他的妈妈就会找到他了,姜戈拉着小男孩的手,小男孩拉着叶蔓的手,三个人又去了广播台。 一般像姜戈这种颜值高有礼貌的单身男青年,走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尤其在广播台那群小姑娘面前,可谓是十分给面子,插播的这条消息持续播了很久。 可是三个人在广播台等了半天,小男孩的妈妈都没有出现。 姜戈也渐渐皱起了眉头,神情慢慢变得凝重。 “哥哥,是不是找不到妈妈了?”小男孩看着姜戈,一脸茫然,“妈妈说今天带我来游乐场的,她说的,她会来接我回家的对不对?” 两个人一直陪小男孩等到晚上,所有的游客都散尽后,还是没有等到小男孩的妈妈。 工作人员建议他们带小男孩去警察局,姜戈给陆长河打了个电话,让他去一趟游乐场,把孩子带回去。 “姜戈,”陆长河沉默了会儿,“不用了,你直接把孩子送过来吧,下午有人报案,游乐场前那条大街,出了车祸,一名年轻女子被车撞飞,抢救无效,现在已经……去世了,你带孩子过来,认一认,是不是孩子母亲。” 姜戈也沉默了,挂了电话之后,他转头看了看那孩子,他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表情里全是询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姜戈。 “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薛阳,哥哥,找到妈妈了么?” “阳阳,哥哥带你去警察局,看到妈妈的时候,一定要坚强,不要哭知道么?不然妈妈会伤心难过。”姜戈摸了摸薛阳的头,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三个人坐了车,司机一路开到医院,一路上叶蔓只是紧紧握住小男孩的手,并没有说话。 到了医院,姜戈带着薛阳去看他妈妈的遗体,他本来就害怕,看到妈妈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姜戈抱着他,他却用力挣开,抱住妈妈的身体,鼻涕眼泪一起掉下来。 他知道,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接受这些很残忍,但是没有办法,他迟早要承受的。 这一天晚上,薛阳跟着姜戈和叶蔓回到了姜家。 陆长河对姜戈说,肇事者还在逃逸中,根据现场情况以及可调用的监控来看,警方怀疑是故意谋杀,他想让姜戈问一问薛阳,他家里平常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姜戈总觉得这些事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薛阳自从进了姜家之后就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坐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他是单亲家庭,没有什么亲人,她妈妈的尸体也一直没有人去领走,姜戈准备问一问薛阳的意见,由他去给他妈妈找块墓地,在陵园把她给葬了,薛阳年纪虽然小,却也懂事,也同意了,只是希望最后能够送妈妈离开。 葬礼当天,姜戈担心叶蔓出事,就没让叶蔓出面,只让她待在家里等着,而他带着薛阳去了葬礼,送走他的妈妈。 葬礼上很冷清,陆长河在,其他几个年轻警官也在,还有几个姜戈身边的人,薛阳没有其他的亲人,姜戈和他商量过,之后会资助他上学生活,他可以随时回到姜家来,小男孩还什么都不懂,对外界害怕的很,不管什么时候都拉着姜戈的衣袖,他说什么他都点头,他知道姜哥哥会永远保护他。 姜戈没有料到的是,这正是某些人想要的。 这天下午天气阴沉得很,叶蔓吃过了午饭,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挂心着葬礼的事,又知道姜戈不让她出门一定是为她好,她也就只能安稳的坐在家里等着他回来。 本来一切都很平静,她坐在客厅里,电视上放着偶像剧,她边看边吃薯片,然后门铃响了,阿姨出去开门,叶蔓看见来人是姜孟之后还吃了一惊。 她本来以为她会和姜戈一起去葬礼的,没想到她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姜孟,你没和姜戈一起去阳阳妈妈的葬礼么?” “没有,我临时有点事,就没有去。”姜孟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起来神情有些呆滞,表情也不太好,她坐了一会儿,和叶蔓一起看电视,眼睛却完全不在电视上面。 “对了,姜戈说下午的时候,让我接你去看阳阳的妈妈。”姜孟忽然说道。 “下午?他没和我说啊,”叶蔓一脸的狐疑, “嗯,之前不让你过去是怕你有危险,是他让我偷偷把你接过去的。”姜孟含糊不清的解释道。 叶蔓表情有些奇怪,事实上她对姜孟的话也是似信非信,但是姜孟又不可能骗她,她迟疑了下,没有说话。 “反正时间也还不晚,咱们等会儿再走吧,”姜孟又开口说道,“我去倒杯水,你要一杯么?” 叶蔓根本没在意听她说的什么,随口说了个谢谢, 姜孟起身去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叶蔓,叶蔓喝了几口,随手放在了桌边。 姜孟起身收走被子,在厨房里洗了洗,叶蔓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拿出手机,悄悄给姜戈打了个电话。 “喂,”姜戈很快接起来,“有什么事么?” “姜戈,你听我说,姜孟来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说是你让她把我带过去,我看她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叶蔓悄声问道。 “没有的事,你千万别跟她走,想办法拖住她,我马上回去,”姜戈眉间一跳,暗叫不好。 挂了电话之后,叶蔓正想着如何拖住姜孟,不知不觉间竟然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慢慢失去了意识。 闭上眼睛之前,她隐约看到姜孟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隐隐笑着,表情邪魅。 再睁开眼睛时,她已经被人绑在凳子上,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一片阴暗,看这个样子,这里,应该就是蔡江说的那个废弃工厂了。 这人也真是大胆,蔡江都已经落网了,还不赶紧转移,还敢有所行动,着实是,不要命了。 叶蔓试着动了动,绑着她的绳子捆的十分牢固,她根本不可能挣开,她微微一动手腕就被勒的生疼,时间久了,手也麻了,怎么动都挣不开。 她也不敢出声,只好自己一点一点的移动,想办法把绳子弄断。 第三百六十二章 姜戈匆匆把葬礼的事交给了陈晨,走前告诉薛阳自己有要紧事要处理,叮嘱他一定要听陈晨哥哥的话,然后就匆匆开车离开了, 姜戈回到姜家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完全被清空,他给叶蔓打电话没人接,给姜孟打电话,也没有人接,问阿姨,阿姨说姜孟带着叶蔓出去散心了。 姜戈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了那间废弃工厂。 他刚要去开车,手机却突然响了,他接起来,是个陌生的声音。 “姜戈么?好久不见了,”那人的声线略微清冷,说出来的话也毫无感情,更加没有用变声器,是个很大胆的绑匪,“我不介意你报警,你应该也知道我在哪里,乖乖过来,我会放过叶蔓的。” “嗯,在那之前,你必须保证叶蔓的安全。”姜戈匆匆挂了电话。 阴影中的人冷笑。 “我比你,更希望她安全,” 姜戈匆匆开了车往郊外赶,走在路上又怕不安全,那出手机给陆长河打了个电话。 “喂。”陆长河今天轮休,躺在家里睡了整整一天,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是蒙着圈的。 “陆长河么,现在叶蔓被人抓了起来,现在正在蔡江之前说的那个废弃工厂,你赶紧调派警力,去工厂那里围堵凶手,我先去救叶蔓。” “等等,你不能过去,太危险了,”陆长河话说到一半,对面就毫不留情的把电话给挂了。 陆长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边穿衣服边给警局里的人打电话。 赶到郊外工厂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微微黑了,姜戈车子扔在路边,从一边拿出一把枪来,甩上车门,大步往工厂的方向跑。 这个工厂没有什么九曲十八弯,他穿过几个车间,就到了叶蔓所在的车间。 姜戈快步走向叶蔓,刚要过去把叶蔓的绳子解开,远处却忽然传来了喝止声。 “后退,”那个声音说,“后退,离叶蔓五米以外。” 姜戈依言后退到了五米之外。 “你应该带了枪吧,朝自己胳膊上开一枪。”那个声音冷笑着。 姜戈依言,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左胳膊。 “等等,姜戈,你别,他不会放过你的,”叶蔓一个劲儿的摇头,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他是跟着我来的,他真的是跟着我来的,原来,原来是我害了你……” “快开枪!”那人很明显被激怒了,厉声威胁着姜戈。 姜戈低头,扣下了扳机,他的胳膊瞬间被击穿,血液徐徐流下。 “很好,接下来,对准你的右腿,开枪。” 姜戈不顾叶蔓的喊叫,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右腿。 “等等,” 刚要开枪之时,忽然有人喊住了他。 “你别藏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现在整个工厂,都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如果你不跟我们回警局,一意孤行的话,警方会选择狙击的方式结束你的生命,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总要为叶蔓的生命安全考虑考虑,只要你跟我们回去,我们会考虑从宽处理,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陆长河哑着嗓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公平,尽量说服那人放手。 “不,我只要姜戈死。”那人的语气沉沉,仿佛下了无尽的决心。 “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我不得不告诉你最坏的消息,”陆长河冷声道,“我知道,你和叶蔓都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一旦警方采取了爆破,你们没有身份,死的话也对警方造不成什么舆论压力,你可想好了,你想死,你想让叶蔓陪着你一起死么?” “不可能,你们不会的,” “不会?我们警方没有理由保护一个非我国公民的人。”陆长河冷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马上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我们将马上撤退,实施爆破。” 六十秒,五十秒,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周围一片寂静,终于在时间即将结束之时,工厂里的灯亮了。 一个高瘦的青年,就站在二楼的位置,冷冷的看着他们。 他穿了黑色的外套,黑色的长裤,没有戴口罩和鸭舌帽,可是姜戈还是可以认得出来,他就是七年前的那个人,更是当时对他开枪的那个人。 比起姜戈,叶蔓更加吃惊,这个人,不就是和她有过两面之缘的顾清么?怎么会是他呢? “怎么会是你?”叶蔓满眼的惊诧。 “可能你忘了,但是的确是我。”顾清目光沉沉的看着叶蔓,“大概你也忘记了你上初中的时候,曾经救过一个因为绝望想要在马路上自杀的男生。” 叶蔓睁大了眼睛,眨了眨,她的确是忘记了这么一回事, 与此同时,叶蔓已经偷偷用随身的手链碎片把绳子一点一点割开了。 “姜戈,今天,你必须死,”顾清冷冷的看了一眼姜戈,目光里充满了杀意。 “别动!”陆长河拿出了手枪对准顾清扣下扳机,可是为时已晚,顾清已经准确的对准姜戈开了枪。 顾清倒地之前,亲眼看见了最后关头,叶蔓把姜戈扑倒了,哪颗子弹,十分恰好的打进了她的心腔。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阻止这一幕,没想到他却成了促使这一幕的罪魁祸首。 原来是他,他在时空之镜里,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原来他最恐惧的人,是他自己,原来杀死叶蔓的人,也是他。 回想起最初他看到时空之镜的映像的时候,他是如此的恐惧,不惜一切要阻止这一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愚昧不堪。 他的父亲是个强奸犯,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倾向,他亲眼目睹过他对人行凶,他暴烈的那一面占据主动的时候就会打他,软弱的那一面占据主动的时候只会抱着他哭,他听过无数次的对不起,也挨过无数次的打骂,在学校里,所有的人都畏惧他,嘲讽他,远离他,欺凌他,他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找了一个机会,现在大街上,等待着飞速行驶过的汽车给他一个了结。 第三百六十三章 终于,有一辆车飞速的朝他靠近,车主的喇叭按的震天响,他却什么也听不见,近乎贪婪的看着在向他急速靠近的车子。 要撞上的瞬间,有一股力量推开了他, 他带着仇视的恶毒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个柔弱的小姑娘。 大概比他还要小一点, “你一个男孩子,站在马路上竟然害怕成这个样子?”她那时候还小,看不出来他眼中满满的绝望,只知道救了他是为他好。 他并没有反驳,也不屑说出自己是一心求死,他如果想要自杀,死的机会有千千万万,这个人,是拦不住他的。 “走吧,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饿急了,我请你吃面,”她颠了颠自己小零钱包里为数不多的零钱,带着他去了附近一个小面摊,要了两碗牛肉面,特地多要了一个蛋,面端上来的时候,她把有蛋的那一碗给了他。 她付账的时候他看到了,几个零钱,应该是她回家坐公交车的钱,她全用来买面和蛋了, 他不忍心辜负她的好意,可能也的确是很饿,低着头,竟然把碗里的面全都吃光了,她看他不够,又把自己的面分了大半碗给他。 “看你的样子,应该还在上学吧,小小年纪,倒是孤傲的很,不开心的话,多想想未来,你还有很多机会,不至于还没开始走就要放弃的。”她边看他吃面,边劝着,“有可能未来的你,就是可以站在最高点的你也说不定,到时候,全部的委屈,都可以发泄疏解,你厌恶的人会仰望你,你亲近的人也可以变得幸福,这可比你在大街上等车撞好多了吧。” 他以为她不知道他的想法,没想到,她是知道的。 “好好学习,你以后会很好的,我可等着你罩我了,”她半开玩笑道,“如果以后没有面吃了,就来找我,我请你吃面。”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牌,上面有她的学校班级以及名字,他匆匆看了一眼,却多年不敢忘。 那之后他没有找她吃过面,却知道她任何的一举一动,他所有的空余时间,几乎全部都跟在她身边。 一直到她大学毕业,去医院实习,他都没有离开过。 他记得那天下午,阳光柔和,她偷拿了她父亲的钥匙偷偷去了实验室,他跟着走过去,在实验室外面等着,等了一下午也不见她出来,他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时空之镜放在桌子上,他走过去看了看,恰好看到叶蔓在镜子里穿行。 他看到了她在二十二世纪里发生的一切,自以及她最后悲惨的下场,他不知道如何启动时空之镜,却下定了决心要救她,然后竟然真的就成功了,他成功的进入二十二世纪,也成功的策划了一切,为的只是在凶手行动之前完成一切,最后让叶蔓找不到姜戈这个人,她自然就不会遇到危险。 甚至到了最后,他看出了姜孟对叶蔓的嫉妒,对姜戈的爱慕,他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她,一次又一次的诱导她走上错误的轨道,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到叶蔓和姜戈的身上,让姜孟的心理越发的不平,越发的愤怒,他借助她这一点,把一切的路都铺好,一点一点把她变成自己的人,最后她甚至变得精神不太正常,但是没关系,她做到了他交给她的任务,这样就很好,虽然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但是他没有办法,避免所有人不受伤害。 阳阳的妈妈的确是他撞的,他很愧对阳阳,却并不觉得撞死他的妈妈有什么错,因为家庭的原因,阳阳的妈妈已经贫穷到养不起他的地步,所以她决定把他扔在游乐场的人山人海中,她告诉他她要去买冰淇淋,但事实上却偷偷跑出了游乐场。 这样的女人,抛弃自己的孩子,他并不觉得她的死是和错误。 他自然知道这些事都应该由法律去解决,但是法律又会真正的帮助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公平,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很多的不公平,正如他也不奢求谁给他公平一样。 本家他都全部规划好,他抢在凶手之前,让凶手无法下手,这样叶蔓就不会身处危险之中。 只要她安全,他宁愿身处地狱。 可是他忘记了一点,他一直在做镜子里凶手做的事,他忽视了自己,更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凶手。 他变成了一个,和他父亲一样凶狠的人,伤害了很多人,死的时候无比的后悔。 他闭上眼睛之前,脑海里闪过的是多年前他们在小面摊上的一幕一幕,一帧一帧,他绝望的闭上眼睛,眼角的泪徐徐落下。 姜戈抱着叶蔓离开工厂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呼吸,她告诉他,她本来的想法,就是想陪陪他,怕他受伤,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很开心,希望他能够忘了她,好好的生活下去。 但其实说真的,她的心里,真的不想让他忘记她,她想让他的心里永远都有她的位置,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的,样子,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还要好好的活下去,就不能把记忆永远停留在她身上。 既然她喜欢他,就应该让他好过一点。 天色黑的阴沉,姜戈抱着渐渐凉透了的叶蔓,走在郊外的路上,他一边流泪,一边抬头往前走,走到车边的时候,他打开车门,把叶蔓放在副驾驶上。 他帮她系上安全带,坐在驾驶座上,帮她整理了下头发。 他记得那时候他帮她看手相,其实她的爱情线很长,他却要骗她,说她爱情线很短,遇到他之后才会变得长长久久,她看电影的时候困到睡着,其实他那时候偷偷吻过她,只不过她睡得太沉了,没有察觉,他们种的桃树苗一点一点扎根了,长出了新芽,再过几年,桃树梨树樱桃树都会结果子,可是她吃不到,那个时候,他多希望她可以一直陪着他,他想着如果以后她找到了那个梦看见一切的镜子,他就拉着她的手去她生活的世界看一看,见一见她的爸爸妈妈,告诉他们,他是真的喜欢她,真的很想永远陪着她。 可是她不在了,他不知道如何把她送回家,她的爸爸妈妈心里一定很担心。 天上慢慢的下起了细细的雨,他开着车,不知道该带着她去哪里。 他更加不知道,接下来该要怎么办, 陆长河开车跟了姜戈一路,终于,他在路边停下了,陆长河赶紧也停车,跑到前面去,拦住姜戈的车。 陆长河敲敲车窗,看着姜戈,他不开窗,他就一直敲,一直喊他的名字,直到他面无表情的打开车窗。 “你先听我说,叶蔓已经走了,你总不能带着她一直这样下去,让她,入土为安吧。”陆长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姜戈说。 姜戈的表情未动,眼睛目视前方,过了一会儿,却好像忽然回过神了一样,拉住陆长河的衣领。 “不是有那个可以穿越时空的镜子么,我们找到它,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好不好?” 他的目光炽热,陆长河不忍心伤害他,却不得不伤害他。 “不可能的,那个镜子只在二十三世纪有这种作用,何况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它,叶蔓,也等不及我们这么长时间。” “不,不会的,她会等我的,我一定会找到那面镜子。”说完这句话,姜戈开动车子,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陆长河站在原地,一个劲儿的叹气,随后只能开车继续跟着他。 第三百六十四章 絮笙恍恍惚惚,看见一个雨夜,公路上,有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的行驶,前面的人表情决绝,后面的人一脸的着急,她刚想过去仔细看一看,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离开了。 她的时间到了。 做了这么久的叶蔓,她也该变回絮笙了。 她再一次收集到了于铭的灵魂碎片,她把它们都存放在一起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了一觉,一睡就睡了三天有余,醒过来的时候星辰都快要颠倒了。 絮笙起床换了身衣服,觉得头疼的厉害,想着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又躺回床上,想着再睡一会儿,这一睡,就做起了梦。 公路上有一辆不停行驶的车,它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悬崖面前也不减速,车速越来越快,一直冲向悬崖,最后狠狠跌落,落进水里,再也没有踪影,一个人站在悬崖边,哭着喊着叫“姜戈”,却始终没有回音。 絮笙惊醒,额头上冷汗一片。 多年以后,陆长河已经从一个青年警察变成了一个资历深厚的中年警察,陈晨也娶妻生子,姜孟待在精神四院里,生命趋于平静,阳阳也变成了一个大孩子,每天快快乐乐的上学放学,整个人没心没肺一样,很少会哭,也很少会怯弱的抓住姜戈的衣袖不松手了,大家都过上了各自的平凡生活,叶蔓的名字似乎已经渐渐淡忘在大家的记忆里,但所有人都知道,其实并没有,因为有一个人,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度过叶蔓的想法,这么多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那面镜子的下落,虽然从来没有结果,所有的希望也都石沉大海,可是他从来没有放弃。 而叶蔓,一直躺在姜家的冰柜里,几乎每天晚上,姜戈都要坐在她旁边,和她讲话,这样一讲,他就能滔滔不绝不厌其烦的讲上几个小时。 如果叶蔓可以听得到,一定烦的不得了。 终于有一天,陆长河找到了一本当年叶蔓写给他的信。 叶蔓本来想着,她迟早都要走的,但又不忍心和姜戈告别,走之前留给陆长河写了封信,因为地址写错了,陆长河也一直没有收到,收到的时候也只是以为是他的某个小迷妹,并没有在意,直到她搬家的那一天,家人找出了这封信,他看了内容才知道是叶蔓留给他的。 最重要的是,叶蔓在信里和他提到了关于她如何回到二十三世纪的事。 只要找到叶教授实验室的所在地,就能找到关于那面镜子的线索,或者就能回到过去。 根据之前叶蔓的话,她在未来的家,应该是在离本市几百里以外的另一个城市的郊外,陆长河和姜戈商量了一下,两个人决定一起去寻找这面镜子,找到了就回到过去就下叶蔓,姜戈也答应了陆长河,如果这一次找不到,他就放弃,让叶蔓安稳的离开。 直升飞机停在了郊外,他们开始搜索关于一切镜子的线索,然而,他们并没有什么收获。 郊外,一望无际都是草河树,怎么可能有镜子的存在。 两个人在郊外停留了几天,试过了一切的办法,终于失望至极决定离开,离开的那天却电闪雷鸣,天气差的要命。 电闪雷鸣间,他们好像看到了一面透明的镜子。在虚空中慢慢的成形,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决心回到悲剧发生的那一刻,救下叶蔓,然后再想办法回来。 两个人抬脚,踏入了那面镜子。 然而,他们并没有发生反应,他们并不能踏入那面镜子,那面镜子对他们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幻想。 然而对叶蔓不是。 他们踏进去,出来的时候是在姜家,时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冰柜里叶蔓的尸体不见了。 “她回家了。”姜戈自言自语道。 “回家了也好,回去叫叔叔阿姨,不然然让他们担心。”陆长河安慰道。 “那她回去了就会活过来么?” “当然了,二十三世纪,医学这么发达,应该可以复活一个人的细胞活性吧,即使不能,叶教授是谁啊,他怎么会让我自己的女儿轻易死去呢,他一定会救她的。” 陆长河说得轻巧。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是非常的没有底气。 他只是说了让姜戈放心,从此不再把所有的精力和心气都放在这件事上,他已经为这件事浪费了近十年的时光,不能再继续了,如果叶蔓还在。也一定不忍心他这样糟蹋自己。 陆长河叹了口气,作为一个警察,这样瞎扯淡,还真是有点心虚啊。 姜戈的手指摩擦着冰柜的边缘,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冰柜,目光沉沉,一直没有开口。 二十三世纪,叶教授的实验室。 叶蔓一个闪身,从镜子里摔出来,再低头的时候,镜子里已经没有了映像,她揉了揉脑袋,再想回到镜子里,无奈已经难以启动。 “你这个死丫头,玩腻了么?以为我的时空之镜是玩具?”叶蔓一回头,就看见自家老头站在后面一脸威严的看着她, “爸爸,你怎么来了,” “哼,如果不是我的仪器还不完善,你早就死在二十二世纪了,还问我,”叶教授一脸的不满,“你给我好好面壁思过,再也不许靠近这面镜子。” “哦,知道了,”叶蔓一脸的不情愿,但又不好跟叶教授理论,心想着自己还有钥匙,也就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叶教授也叹了口气,把镜子放回原处,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晚上的时候,叶教授在学校里有事没有回来,妈妈也在医院里手术,叶蔓壮着胆子又到了实验室,打开柜子拿出时空之镜,放在桌子上,却怎么也启动不了了。 她可以看得见姜戈的近况,却无法进行穿越了。 “姜戈,姜戈你听见我说话了么,”叶蔓试着叫他的名字,镜子里的姜戈好像能够听到,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我是叶蔓,我回到二十三世纪了,我没有事,你不用担心,我很好。” “你要好好的在二十二世纪,我有时间就来和你说话,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她隐隐能看见姜戈对着镜子点了点头。 转过身,流下了一滴泪。 他等了近十年不过是想让她重活一次,而现在,他似乎做到了,他听得到她说话,虽然看不到她,但是知道她还活着。 他此生无憾。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两岸都是似古似现的建筑,古代的装修风格,却是又吐露着科技的味道。街道不是很宽,甚至有些狭小,但就挤满了人,而人的穿着也是古代的衣衫。患而这些人们却一个个不是身的病,就是缺胳膊少腿儿的。一条街成长的道路被这些人围的满满的,一点缝隙头,不过甚至有人还在不停地往上面走着呢,有人稀稀疏疏的渐渐的出来。 一旁一个路过的长着驴耳的贾商看着人满为患,十分壮观的情景,就拉住了一个扶着狗头老人的狗头壮汉询问起了缘由来,“这是做什么呢?灾营吗?之前没看出这小l区这么惨啊。” 被拉住的壮汉一听这贾商言语尽是偏低之意,顿时很不满,“去去,哪儿来的狗仗人势的东西,嫌我们l区小,那你也可以不来!没事瞎哔哔,竟敢大不敬说絮大夫的地方是灾区!”大汉越说越觉得不满,絮大夫是他们的救世主,而这里就是他们的圣地,竟被说成灾营,这是大不敬!狗头壮汉大吼一声,“来人啊,这有个王八驴子贬低絮大人!” 这条街狭窄,却人满为患,而且在场的还都是被絮大夫的忠实粉丝,一听到有人贬低他们的大夫,立马陪同看病的,病的不重的,都把驴商户给围起来爆打一顿。 “干嘛,你们能怎么样……住手!我要上都区告发你们!都区会抛弃你们这些暴民的……我错了!我错了……”刚开始贾商还很不服气的,后来竟真动起手来了,他就一个人,而且本身含有驴血的他不是特别能打的,被一群围着,没多久就鼻青脸肿了,这才没出息的狼狈求饶。 “大爷……各,各位大爷,放过小的吧,小的驴眼看人低……啊,这圣地别让小的给污了啊!”驴商户真觉得自己不快服软,定会被这群爆民活活打死,想起他们口中的絮大夫,连忙拿来用,谁知道,这刚说出来。这群爆民立马停停手了。 “滚!永远不要出现在a区!”驴商像是得到了恩赐一般,立马如释重负得屁滚尿流的跑走了。 街到不算多长,却也绝对不短,絮笙所在的位置恰好是街最尾,另一边是被封死了的,距离闹市的地方还是比较远的。也正是因为这样,街头打的异常的激烈,但是在街尾的絮笙却是并不知道刚才所发生过什么。 “这是要药方,去前厅拿药就行了。”絮笙将一张开好的药方递给眼前。长得还像个正常人,但是头上却奇迹的有个小角的老夫人。 头上长角的老夫人感谢的,结果连宁点头哈腰的,表示感谢。 絮笙全程都微笑着等待送走了这位老妇人又迎接了下一位的病人。 这算是他来到这里之后每天都会做的日常。不停的医治着病人。刚来的时候还好,人不多,甚至只有少少的一两个,后来倒是越来越多,甚至到了现在,忙到晚上12点,也有很多看不了,让明天来的。 上一次的心声,别过再次醒来絮笙也并没有回去,而是恰巧的时候碰见了这里的一个亡魂。输了也算是有缘,絮笙无意间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还真是闻所未闻的。 这里面的人,所有的人都长得非常奇异,甚至都像是动物,或者说他们袁总写迈,根本就是动物世界。这里面的人,所有的人都长得非常奇异,甚至都像是动物,或者说他们原本的血脉,根本就是动物世界。 但是也有很大的不同,那大概就是,原本的地球是人类站子的食物链的顶端儿,这个时间像是虎某去了,人类的存在,而是所有的动物,慢慢的进化,越进化越把成熟,慢慢的形成了人类的身体,但每一个人都是出自于不同的鲜族血脉,比如猪、鸡、鸭,牛等等。 在这个世界长相完全靠近人类的被称之为“进化者”。大概,也就是说进化最完美,也就是连特征都已经被抹去了的。有的属于自己的个体了吧。 絮笙现在负债的一个女子的身上,而这个女子也正是“进化者”。说起他与这女子的相遇,你为何会在证据指身上也到是有缘。 絮笙放心,这个世界后非常惊喜,又觉得好玩。王者你一飘,谁知道被这个有缘的女子给吸引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女子的容貌竟和它一模一样。 想想以前在现代的说法,这应该大概就是平行世界,总有一个你吧。 这女子也叫絮笙,他们从外形和名字上来看了大概是一模一样,没什么区别的蛋种绅士语故事上来说,确实差别甚广。 “絮笙”从小在贫民窟长大,你垃圾为生,那里是堆满垃圾场的地方。各种乱七八糟的垃圾都往那里的。生存在那里的生物都被称为最不堪的。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的原因竟为中被一个药师给带走了。 这个世界每一个人都是重新迈上进化出来的。都是不同的动物,每个动物的品行也保持得很原本。不同动物,有时就会有不同的特长。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世界异常的繁华,却有异常的可怕与贫穷。真有些时候非常的好,有些时候就是非常的不好。 毕竟动物更多的时候思考的是原本的本性与天性。所以这看是很繁华的地方,建筑也非常现代,但却奇艺的近,都是古代风格。 而且非常杂乱不堪,最差的竟就是医术,在这个世界里的医生,地位可是相当的高的。 “絮笙”既然是运气极好的,从平民窟被一个钥匙的节奏,但也不知道是真好还是不好被捡走之后,从此就做了一个药人。 每日经受着构种要务地是用于催单,不停的吃毒药不停地治疗不停地好。梅子中毒,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痛处,骨髓各种各样的痛,它可以说都尝试了一遍。那种滋味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有些时候是养各种各样的折磨。 虽然后来“絮笙”拜托了,再次做药人的命运,但是身体已经差得差不多了,再吃离开的的候就来到这个地方,将过完最后的一生。 谁知道这个地方,混乱杂不堪,其中的病原更是占了广中之广儿让人感到诧异的是,虽说这里的药师即为的心有,但是也没有到一个区里面竟然一个药师也没有的地步。 而“絮笙”来到这个地方变也就成了唯一的药师,“絮笙”孙,从小最终的目的是一药人的身份。但是跟着钥匙自然也是学了不少的,并且“絮笙”到也不是个多么可恶的人。只不过是这个大世界的地位所致罢了。 师父需要一个为他试药的药人,照你说,她是不会帮助他什么的,可是虽然做药人的身份一直继续着,但是在这之外的时候,却到室温的把她当是一个徒弟一样的对待。 在得罪他的身体实在不行的时候就放他自由。在最后的时光,过一段自己做主的日子。 “絮笙”从小就被他的师傅收养,所以他呢在这个乱世之中最奇异的过的还不错。最多就多点身体上的痛苦罢了。倒也没有什么怨什么恨。但是却有一个莫大的心愿。 “絮笙”等心愿,有两个。 一,是希望屏幕哭,变得平等地位。 二,既然是他这个待了没多久的地方。a区,成一个有医疗保证的地方。 这两个心远说兰豆挺难,说简单其实也不过如此罢了。 絮笙其实是被“絮笙”灵魂所招过来的,那个时候到也凑巧,絮笙刚刚结束上一个是贱,灵魂还没有回到原本自己身体里面。就感受到了一个与自己的灵魂,有那么一丝相似的灵魂像是在对用另一种方式在说着什么。 第三百六十六章 或许也算是一念之差吧,絮笙随着声音飘了过去,于是他看见了这样奇异的一个世界,与这个想要向他寻求帮助“絮笙”。 “絮笙”那个时候也刚好死亡也就是在最后一口气,又将好,您和你经离开一半的时候用力是纯纯来召唤出了她。 絮笙觉得如此巧的事情,到底实在难得。既然如此有缘,而且又是另一个平衡时空,他的自己。又有什么不可帮的了。更何况他本来就是要去下一个世界的如此这样倒也不错。 只是不知道这个时间能不能也看到“他”呢。 絮笙其实并不知道你很悬,他当初再打算答应他,另一个平衡中的知己的时候就有想过他会跟着他一起过来吗? 但是她想试试,如果真的跟着过来的的话,那么某些猜想,也可以证实了。 如果不是那就只能窒息,踏上寻夫之路了。 絮笙有些恍然,她要寻得其实那哪里又只有夫呢?一大家子可都等着他去找了。作为家庭里面唯一清醒的人,而如今也只到她的夫君,而且还没有办法确定某些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迟找到她的夫君。 前路艰难了,渺茫。却又有很大的希望。一直坚持着,他一直往下走去。找到一大家子重回那样温馨的家庭,这是很遥远,看似找不到边际,但他有感觉,她,你那个目标越来越近了。 絮笙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很长,但其实说下来给已经有四个月的时间了,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个季度了。医药师的身份到也在l区打响了名声了。 可l区还是很大的,整整一个这么大的区域,累进,只有他一个要什?这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更何况他们这里的各种种族是长城的发生口角,动不动就是打架,故事发生的。新兵更是各种动物,奇怪的杂七杂八的病都有。 比如眼前这一个病人,他得的就是猪流感。 也好,在原本的身体,他就是一个医生,还有传承技能可以给他提供运用,又加上他本来就有空间,帮助里面的,要输也是不简单的。加上记忆的帮主你自己本身的医术结合运用,多思索是说今还可以,开发区更有用的效果也不一定。 不过絮笙暂时并运用自己本身的艺术与传承记忆研究处的方式都是用的原本记忆传承的方式去医治这些病人的。 原因倒也很简单,他虽然身份在这里,倒也是庭过于尊贵的。就些人打架也不会打到他头上,但是如果突然创新太过新奇的话到也会引起注目,这是她暂时不想要的。 更何况来她这里看病的暂时都还没有到达那种不治之症的地步。毕竟现在他们还是跟以前的一时差不多,只有一些普通的饼才会到他这里,一旦有大病还是很自觉的,直接就跑到隔壁最近的一个s区的医疗站去了。 絮笙对此倒是表示无所谓,不过如果真的来了的话,倒也是一个不错的研究好处。但是既然没来,那他就继续等着吧,他这里待的时间长了,总想那么要来的一天的。 不过,絮笙想着元顺留下来的心愿,他或许也得收几个徒弟多加点药师才行。可是收徒弟的方式也实在有些过于满了就不能改变,现如今的状况。 絮笙把手附在了这个猪头的身上,监察着他身体的各个器官,再把伤口进行包扎。 这个世界的人有很大的不同,也正是因为这样体质也有很大的不同。而这以为朱投,先生也正是拥有猪的遗传基因。 他的伤口很容易感染,而且一旦感染,就会产生不同的病症。细胞里和月初的因子,甚至是连她也有些参不透的。原身他们这里的医术还很落后。也更是没有参透这其中奥秘的。 其实别说这个世界的一术穿透什么奥秘了,连基本的人体构造都难以弄的,想想也情有可原。 其实这里医术那么落后的最大原因恐怕就是因为种族太过于过多的原因,又加上,科技博有过吨的发达没有达到那种可以一次性就治好外伤的地步,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导致了很多生物都一定会很渺小的感染,就造成了死亡等等原因。 但这其实也是对一个种比较反感放就比较渺小的生物来说的。正是因为这里种族就有强势的原因,越强悍的生物种族他的体魄,就越发的强悍。 肖隆术,身体矫健,皮糙肉厚,他们的生命在目前为止都没有估量的。因为过于好占大部分都是在战斗中死亡的真正,并使的,还真老死的,还真正没有说一遍,不知道他们到底可以活到多少岁。 其中最长久就被记录下来的岁数一条龙的雪耶近可以活到上万岁,即使是上万水,也是因为在交战中中了毒夜无法治疗,后来慢慢死掉的。说什么嘛,实际上给是几千年的中毒时光。 这些都是絮笙在大脑记录里面搜索到的,刚开始发现的时候忍不住找蛇,这是何等的牛逼呀! 随随便便中一个祖宗都得读个几千年才死的掉这龙族是有多可怕。 当然也有比较脆弱的禽类。比如絮笙在这里治疗很多的“猪类”,猪类很容易生病,但是奇怪的是他们能坚持很久。甚至有些时候自己好了,但有些时候一夜之间变也就死掉了。 各种不同的种类都有,他们过种种类不同的奇特之处,这实在是一锅很混乱的粥。你难怪在这个地方的药师这么难了。 要知道他们给看病的人不是人,而是各种奇奇怪怪的情,那一单一不好就会被各种攻击,也说不定。毕竟大部分都hi长流着动物的本能,他们都是随着动物本能,而攻击做成的。 想要获得钥匙的名称,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得到的。有很多比较脆弱的药师证,记在一人病人中,直接就被打死了。 简单的说,这个医生的职业在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十足都有风险,讨不到好,又困难,还非常伤脑袋的职业。 所以医生才会这么少,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絮笙都是提起了很足的兴趣。怕活的时间久了也会渐渐觉得有些寂寞,很多事情没有挑战又怎么意思呢? 至于直接被自己的病人给打死什么的。絮笙对着眼前的猪头病人微微的一笑。瞬间如同桃花村开一般耀眼夺目,美不胜芳。 猪头病人一愣,呆呆的看着絮笙,发出动物的,呵呵呵呵的奇怪笑声。 絮笙嘴角忍不住嘴角一抽这画面实在是太美丽了,她也是想到点事情,随便一笑,没想到还引发了这样的事情。跟谁到有些尴尬了起来。 猪头病人做错了,很让人意想不到的一件事情的行为发生了。 “大夫!你有婚配么!”猪头病人有些羞涩,找老张眼睛很像是在对他抛了一个媚眼儿一样牛了了身子,然后就低下头声音,自以为很小的时候到实际上这跟吼的一般。 不但是响彻了整个看病的事,累,甚至在外面等着进来看病的人也听见了,立马就闹开了锅砸了的声音响纯的一团。 没过多久,那喂猪头病人辩辈拖出去了…… “咳咳。”絮笙看着这一切的也快速的发生,但是有些很想笑,这些病人到底还是挺可爱的,虽然都是些这里不是很高的动物病人,但也室友这里的,别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有个字的基础手册。但又不是很聪明,且非常的可爱,蠢萌蠢萌的。 絮笙顿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元竹想要救这些人了。 l区是被沦为最难生存的地方渐渐都快被荒废了大部分的人也都到齐他地区去参和了。 甚至国家想要抛弃这个地区,所以派了很多大部队来接这里的人具体他对申城市生存,但有在这个地区里面的人却都是不肯走的生物。 要问他们为什么不肯走,或许连他们自己也得不到答案,但他们就是赖在这个地方。那生命鞋子,裤腰带上面没一天都挂着,随时都会死掉,但又奇艺的乐观。 生活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还是该打架的打架,该感染的,感染该区分的吃饭,该笑的时候笑,该奋斗的时候奋斗。 徒添伤感的是每天总是有很多人的死亡。就算他们进去都要放弃的时候。原身放心的去的地方,并且待着着你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医生。 只是或许人生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不过,就是就能一两个小病人罢了,进就直接被这些人当成神秘般的供奉着。 絮笙笑了笑,万已经开好的方子递给一旁非要留下来帮忙打下手的鸟头雀,丫头,却通身羽毛五彩很是美丽,听说他是这个地区里面的大美人呢。 无意当中被絮笙救了下来,就留在了这里,怎么赶都不肯走,又加上确实缺人手也变就留下他了。 “这副药抓好了,拿给刚刚哪位先生吧。” 美丽的鸟雀,朱鸣点了点头,身有些不情愿,大该救的人还不是得就拿着方子赶紧把那个快被拖走的,猪头先生给拉住,让他拿了药再走。 一系列如同闹剧一般的笑话也就就此结束了。人群也开始还是乖乖的排着队。 其实这样的笑话,每天基本都会上演一次。 直到晚上十二点,今天的医治才算结束了。絮笙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整个房间里面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这里是他专门用来医治病人的地方是一个药铺一样的店子里面。后面隔了个屏障评价是专门给病人准备的。给那种做检查和行动不便的病人用的,絮笙她住的地方就在旁边隔壁小门里面有一个小里间你建议打开就是后院。 后院里面有两个小房间,一个朝北一个朝南超难的是茅房和家养,厨房等地方住的p就只有朝南的。 第三百六十七章 人活一生,有很多事情,都是难以控制的,就好比方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广袤无垠的沙漠,每个人,都只是沙漠里的一颗小小的尘埃,掀不起任何风浪,但是,即使只是一颗小小的尘埃,也会在沙漠里躺出自己的位置。 以前的时候,总觉得人生无比艰难,因为人活着,要有太多的荆棘要穿过,要有太多的路要走过,不管做什么,不管怎么活,人生的苦难都是要经历的。 从一开始,絮笙就知道,她很渺小,没办法改变任何事情,没办法阻止任何磨难,扭转任何败局,但是她知道只要她在,她就会尽全力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虽然她的力量很微弱,但是应该朝着哪个方向,她还是很清楚的,再微弱的力量,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她一次又一次的穿行在不同的时空里,不为别的,只希望,在她的这一点点的努力下,一切都能够有所好转。 为此,她不惜付出一切。 只是为了追寻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仅此而已。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的话,它的发生就一定不是偶然。 一定会有人把偶然变成必然。 她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仅仅是希望自己爱的人在她身边,所有人都好好的,没有人受伤,没有人离开。 她又一次穿越了时空,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更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她只想把有限的时间利用好,去拯救她最爱的人。 她到了二十一世纪,她曾经生活了二十年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车水马龙,看起来是如此的熟悉,她一个人,待在马路的一边,抬头看了看对面商厦的时钟。 滴答,滴答,四点四十,学生们下课的时候到了,深蓝色的校服鱼贯而出,穿行在街道上。 下一秒,她就看见了她。 一个低头沉默,微微抿着唇的女生,宽大的校服罩着,表情坚毅,对一切都充满了热忱。 而事实上,她很快就会迎来自己最痛苦的一刻。 絮笙穿过她身体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她赤诚的心。 她生病了,寿命将至,所以她来接替她,完成她未完成的事。 变成新的她活着。 丁夏,是个神奇的名字。 车水马龙中,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姑娘瞬间的变化,丁夏目光如炬,低着头快步走过了斑马线。 病秧子,他们都这么叫她,她时常沉默不说话,他们也不敢靠近她,因为如果她生气了,是真的会打人的。 但是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她会扶老奶奶过马路,帮助迷路的小朋友,或者是施舍贫穷的流浪汉。 她对世界这么真诚,没有别人看得见。 她的爸爸是一名普通的商人,经营这一家小小的餐馆,赚的钱屈指可数,但是一家人生活的非常快乐。 很多年前,她的妈妈死在了家门口不远的马路上,一个司机,醉酒驾驶,开车撞上去的时候根本没有减速,妈妈当场窒息死亡,没有抢救过来。 司机赔了很多钱,他们并不领情,这份伤害,是任何东西都不能补偿的。 这份伤痛,他们一直埋藏在心底,没有在人前提起过,可谁都没忘记。 丁夏,她是在一个夏天出生,夏风猎猎,是最盎然生机的时候,朝阳升起在最湛蓝的天空,翠绿的梧桐叶子在风中飘扬,她背着书包,曾经最快乐的时光。 而她的妈妈,也是在那样一个夏天,夏风猎猎,本来她下了课,回家的时候爸爸买了一个大西瓜,放在凉水里凉着,等着妈妈回家吃午饭,然后享用那一个清甜的西瓜,可是他们没有等到妈妈回家,只等到了医院的电话。 他们去医院的时候,妈妈还存着最后的气息,她只听得到冰冷的仪器声,自己妈妈微弱艰难的呼吸声。 她很想回家,现在妈妈旁边让她有一种十分无力的感觉,她感觉头晕目眩,以为回到家里,妈妈就会在那里等她。 人死不能复生,仪器变成了一条直线的时候,她们被医生带了出去,医生在抢救,他们只能站在门外等着。 她是家中的独生女,仅仅只是个脆弱的初中生,爸爸坐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她能感觉得到他手掌的力度,同时也能感觉得到他的恐惧与无力。 她什么都没说,凝住眉,四肢百骸传来无力的感觉,她有些微微脱力的瘫在椅背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那时候,有个微弱的声音告诉她,她的妈妈,可能永远离开她了。 母女连心就是这么神奇,她前一秒忽然之间的感觉,后一秒就看到医生满脸遗憾的脸。 他们彻底失去了一个亲人。 妈妈走之前握紧了她的手,目光深沉,无力的告诉她,人生很长,一定要慢慢走下去。 人活几十年,一定会看到亲人离去,一次又一次重复的痛楚,一次又一次的离别,太让人难过了。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哦小姑娘了。 她患上了一种病,时常会感觉到浑身无力,吃过很多的药也无济于事,她常常沉默不说话,很多人都叫她病秧子,她也完全忽视。 妈妈离开之后的第三年,她才慢慢的有了点笑容,爸爸是一个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的人,总是用尽全力想把她往开朗的方向带,的确他也成功了,慢慢的,她又学会了大声的笑,节日的时候会和爸爸一起喝一杯,喝的东倒西歪的,倒在床上,以为妈妈会给她盖上被子,结果次日醒过来,自己和爸爸两个人还是形单影只。 慢慢的,她就不太喝酒了,怕自己会贪恋喝了酒之后的幻觉,更害怕醒酒之后的空荡, 毕竟她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喝酒太多了,对身体是不好的。 上课的时候,她低头沉默学习,下了课,要么去隔壁叔叔家的跆拳道馆帮忙,要么就去自家的饭馆帮忙,她跆拳道很不错,得了叔叔的真传,学校里没有人敢欺负她,她的病情一度得到控制,只有在很少的时候才会发作,她也慢慢的重新变成了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在大汗淋漓的时候会酣畅的笑一笑。 第三百六十八章 她在跆拳道馆遇到了对手。 她是一个戾气比较重的人,不笑的时候看着总有股子阴沉的感觉,可偏偏又长了两个极为对称的小虎牙,笑起来一脸的人畜无害,是个极为复杂的矛盾体。 没想到,她遇到了一个比她更加横行的对手。 对方是一个少年,长相绝佳,大概是附近几所高中出了名的盛世美颜,女生们放下所有身段都要追求的风云少年,在这个星探不怎么出没的小城市,他是极少数一个扔过三次以上他们名片的人,是搬过来不久的一家人,也是新收的一批学生当中最为出众的一个。 是一个,相当傲慢的人。 男生在最庸俗的时候,总是喜欢和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丁夏身边很多漂亮的女同学,情书都送了出去,很多他不屑一顾,喜欢的也会考虑。 丁夏自认为是一个颜控,却怎么也不至于让自己跟着这一群女孩子去犯这样的错误。 这样的人,很明显没有对女孩子的感情负责,更不可能对女孩子负责。 丁夏很多时候是一个极其现实的人,她往往对不切实际的事,都会及时的掐断自己的念头。 她很清楚,自己站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 这个周末,她答应了叔叔,去跆拳道馆帮忙带一下低年级的小朋友,她周末正好也没什么事,就骑着车去了,低年级的小朋友大多数都很顽皮,对于她,还是很尊敬的,她是跟着馆主最老的一届徒弟,算是她们的大师姐,虽然小孩子很难承认其他的老师,但是她带队,他们还是很服的。 小朋友们休息的时候,丁夏常站在一边压腿,她没别的事做,也没有什么爱好,算是个比较枯燥的人,最闲的时候就是压腿压腿,然后放空,她这个人有一大好处,就是从来都不会胡思乱想,脑袋里从来都不会装事情,脑细胞基本都用来做题了,若是想事情,她其实是怕自己会不开心。 往往让自己不想事情,就会生活的比较自在。 午饭过后,馆长吴叔叔回了跆拳道馆,低年级的带班老师也回了跆拳道馆,她可以重新去自己的班级进行练习。 在班级里,她是唯一一个可以接住吴叔叔下劈的人,学校里,她是跆拳道社的领军人物,高中三年打败学校无敌手,但凡她不开心了,去那里练一练,累倒的时候就会重新放空,就不会不开心了。 一般的高中,大多都是以学业为重,学校里是不允许成立与学业无关的社团,她小的时候也是听说高中学业很累,一天八个小时都在学习,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 谁知道等她们开始上学的时候,政策又下来,要求学生们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学校的社团一时间蜂拥而起,在各个学校里发起了一个新风潮,社团里也都是人满为患,课余时间热闹的不得了。 这样做虽然分走了大家一部分的学习时间,但是的确,学生之间的矛盾少了,朋友多了,高中生活也变得不那么枯燥了,丁夏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都是在跆拳道社自己跆拳道馆里面认识的。 丁夏能够接触到跆拳道,完全是运气,小的时候吴叔叔一个人住,她小的时候又是个多管闲事的小孩,时常偷偷拿自己家餐馆的东西给吴叔叔打包,久而久之就与吴叔叔熟悉起来,也就得到了免费进入跆拳道馆学习的机会。 这些事,爸爸一直不知道,如果他要是知道她偷偷拿了东西去请吴叔叔吃,估计又得唠叨她一顿。 爸爸和吴叔叔很少见面,见了面就少不了要吵架,爸爸总说吴叔叔抢了他的女儿,吴叔叔总说爸爸不知道珍惜自己的福气,但是吵归吵,每次爸爸做了好吃的,总是九曲十八弯的迂回,假装一脸不愿意的让她送去,吴叔叔朋友送给他的好东西,他也从来都会让她带回家。 虽然她很小就失去了妈妈,但是她得到的关爱一点也不少。 她虽然沉默寡言,但也知道大家对她的好。 下午刚上课,丁夏坐在地板上,连同着几个同班同学,等着馆长来训练。 馆长带来了一个人,丁夏再怎么眼拙,也是认得的。 毕竟在座所有女孩子的惊呼不是盖的。 江竣直,搬来不久的那一家,让附近所有年轻女生疯狂的,多次扔掉了星探名片的,很傲慢的江竣直。 他怎么会到了跆拳道馆。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同学小江,大家欢迎!”吴叔叔笑着鼓掌,底下更是响起了一片恨不得鼓断手掌的掌声,丁夏没说话,跟着大家鼓了鼓掌,嘴唇微微勾了勾算是欢迎。 说实话,她心里其实不太欢迎,这样一个人,来了女子众多的跆拳道馆,总会是要祸害不少女孩子的,届时大家的心都不在跆拳道上,进步自然很慢。 但是她总归不好把人家赶出去,毕竟是来学习的,兴许只是一时起意,很快就知难而退了也说不定。 事实证明,丁夏的确低估了江竣直的水平。 他的水平,说句实话,可能真的实战起来,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吴叔叔知道江竣直的水平,把他和丁夏安排到了对练,给丁夏使了个眼色让她照顾一下新来的学员,多和他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丁夏点了点头,并不太乐意。 对练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力量和技巧。 新来的学员是不错,但是以他的水平,不止是新学员那么简单。 “我是江竣直,”他微微勾一勾唇,对丁夏灿烂的一笑,“方便告诉一下你的名字么?” “丁夏,”丁夏低眉错开他的笑容,面无表情道。 江竣直同学在丁夏面前吃了瘪也不在意,继续和其他的同学打了个招呼。 丁夏站到一边去压腿,太吵闹的环境她太不适应,总是要躲避着,大家也一直以为她喜静,在她面前不会特别吵闹,但是如今能和江竣直做同班学员,这惊喜已经让她们几乎失去了理智。 第三百六十九章 说句掏心窝子的大实话,她对江竣直,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对女孩子不负责任,人还傲慢的要命,一点都不像一个男孩子的样子,偏偏吴叔叔对他还格外看重,说是和他妈妈是多年的老朋友,对这个孩子就比较照顾。 丁夏心里其实是不屑的,但是对于江竣直,尽管很多地方都让她很不爽,但是她也没办法给他使脸子,毕竟他只是傲慢了些,又没做什么有愧于她的事,她总不能找事不是。 而且还有一方面,江竣直和她一样,是单亲家庭,他的妈妈独自抚养他,听说家境也不太好,他妈妈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而他,好像并不是特别让人省心的样子。 听说他考试的时候时常缺考,上课逃课,要不就睡觉,和男同学相处的也是差的要命,妥妥的坐实了倒数第一的宝座。 如果是她的孩子,她非一天追着他打八次不可,人品这么烂,脾气这么差,除了一张脸可以拿出来看一看之外,其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少男杀手崔清秀撸起了自己跆拳道服的袖子,悄悄走到丁夏旁边。 “丁夏,本美女决定了,江竣直他是我的了。” 丁夏微微勾唇,蔑视的笑了笑:“你会死的很惨的。” “我可是七里八乡第一美女,谁会舍得伤本美女的心,放心吧,江竣直他,会乖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崔清秀淫荡的笑了笑,对着丁夏抛了个结结实实的媚眼。 丁夏抿抿唇,没说话, 少女崔清秀的速度绝对是无人能比,说完这句话之后的第二天,小纸条就送到了江竣直的手上,电话号码五寸照片一样不落,第三天就开始了美美的约会。 崔清秀朝丁夏狠狠地显摆了一次,丁夏一脸的不为所动,但这丝毫不影响崔清秀的热情,甩了甩头发,转身跑出去约会去了。 对于崔清秀这种史诗级的花痴,丁夏已经表示习以为常了。 在她的思维里,除了学习,其他时候基本都在跆拳道中度过,要么就躺在操场上树荫底下的看台上睡个午觉,人生枯燥的很。 学校里的跆拳道社和操场看台,是她经常呆的地方。 本来以为她和江竣直的孽缘就停留在跆拳道馆,谁知道在跆拳道社竟然也看到了他阴魂不散的身影。 跆拳道社的社长顾汜是同年级的一个男生,跆拳道打的还可以,社团也管理的有声有色,比丁夏小一些,社里发生什么事都要问问她的意见,经常跟着丁夏跑前跑后的,丁夏也很照顾他,带他去自家餐馆里蹭饭,都是吃完了就跑,弄得自家老头见到他们俩就拿着扫帚赶他们。 “丁夏,你来啦。”顾汜本来在跆拳道社里和大家商量请江竣直进跆拳道社的事,看到丁夏来了,马上由严肃的表情换成一脸的谄媚。 “今天怎么了?这个时间了,还不开练么?”丁夏一如往常坐在他们旁边,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咱学校里不是来了个转校生么,听说他跆拳道挺厉害的,这不是要展开市里友谊赛了么,就想着把他请过来,也好壮大我们社。”顾汜跟丁夏解释着,“你说是不是?” “嗯,这事我没意见。”丁夏点点头,既然都是一个学校的,又快要比赛了,有助手的加入,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 顾汜见丁夏没意见,当即就拍了大腿,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江竣直拉过来。 江竣直好是好,就是为人太傲慢,要让他加入跆拳道社,实在是不怎么容易饿一件事。 顾汜听说江竣直和崔清秀在一起了,想着可以从崔清秀那里下手,花了重金,买通了崔清秀说服江竣直,并且给他们俩安排见面商谈的机会。 这件事不做还好,崔清秀本还可以享受一段甜美的恋爱时光,她这被顾汜一买通,对江竣直还没说几句,江竣直就不乐意了,间接就和崔清秀分手了。 崔清秀一失恋,丁夏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崔清秀在丁夏的面前,这些招数百用不腻,以前若是有人欺负了她,只要她哭了,丁夏绝对找人家二话不说揍一顿,剩下的道理再说,总之让崔美女难过的,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江竣直那样的有什么好的,你这么哭,丑死了。”丁夏宽慰道。 “我就要江竣直,我就喜欢江竣直,丁夏,怎么办,我感觉我绝望了,要死了怎么办……”崔清秀一把鼻涕一把泪,悉数抹在了丁夏的衣服上,也不顾及自己的淑女形象了,趴在丁夏肩膀上哭个昏天黑地。 “行行行,我去帮你说说,成不?要是说服不了江竣直,你就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分手了,知道不?” 崔清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嗯,要是他不同意,你就把他打残,毁容都没问题。” 唉,失恋的女人果然可怕。 丁夏摇摇头,甩了甩自己湿透的衣袖,一脸的无可奈何。 放学的时候,丁夏守在教学楼前,等着江竣直下楼。 江竣直走在人群后面,慢慢悠悠的下楼,一双大长腿映入眼帘,丁夏凝了凝眉,等着他下来。 “江竣直,”丁夏叫住即将和她擦身而过的江竣直。 “有事么?”江竣直闻声回头,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我是崔清秀的朋友,想问问你为什么和她分手。”丁夏抬头,英眉斜飞,一脸耿直的看着江竣直。 江竣直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孩子有这么潇洒英气的眉眼。 “谈恋爱没有理由,分手自然很没有理由,”江竣直微微俯身,笑道,“何况,我不太喜欢自己的事被别人操控。” “清秀她不是故意的,何况,她只是想让你参加跆拳道社而已,这也算操控?” “当然,”他笑答。 “幸亏顾汜没有把你拉到社里来,”丁夏一脸的愤愤,“否则我真怕会忍不住打你。” 丁夏说完,愤愤的走了,江竣直站在墙边摸了摸鼻梁,微微笑了笑。 第三百七十章 崔清秀哭的昏天黑地,丁夏仍旧是一脸无可奈何,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样的人,分手就算了,要不拖累你,”丁夏试图把崔清秀从失恋的漩涡里拉出来,“何况你们才刚在一起几天啊?估计手都没有牵过,你那么较真干嘛。” 丁夏这句话这面戳到崔清秀痛处,她想起自己的确没有赚到江竣直的便宜,登时脸一红,抱着丁夏哭的更厉害了。 丁夏本以为这就是最痛苦的了,没想到还有更痛苦的事等着她。 下午去跆拳道社的时候,丁夏竟然看到了江竣直的身影。 她刚想告诉顾汜不要找江竣直加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丁夏丁夏,告诉你个好消息,大哥同意了。”顾汜一脸的纯真加开心,弄得丁夏都不忍心一掌拍在他脸上。 “算了,让他走吧,不能让他加入跆拳道社。”丁夏淡淡道。 “为什么呀?”顾汜不乐意了,一脸我不同意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你把清秀害惨了,她现在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去解决么?还敢把把这个人拉进跆拳道社,你是不想活了是不?”丁夏低声威胁道。 “清秀谈恋爱的次数多了,哪次不是要死要活,过两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不用管她。”顾汜朝丁夏使劲眨眼卖萌,“可是竣直大哥这样的好队友,三年只能碰到一个啊。” 虽然丁夏承认,他说的这些话,的确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道理的,但是这丝毫不能影响她对江竣直的排斥。 “总之我不同意,你看着办。”丁夏两手抱肩,一脸你要敢选错杀了你的表情, “丁同学,不好意思,刚刚我已经走了学校的程序,交了会费,收据还在我手里,你要不要看一下?”江竣直款款走过来,一脸笑意的看着丁夏。 丁夏的表情冷冷的,僵着脸,一巴掌拍在顾汜的头上,转身走了。 顾汜长舒一口气。 “好了,大哥,你现在安全了。待在社团应该没问题了。” “你,很怕丁夏?”江竣直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其实也不是啦,丁夏很好的,很照顾我们,人又好,就是有点暴力而已,但其实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介意。”顾汜解释道。 江竣直点点头,没有说话。 看起来,这个丁夏,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暴躁,内心深处,还是个善良单纯的女生而已。 既然是女生,怎么会有他江竣直搞定不了的呢。 因为有了江竣直的缘故,丁夏倒是很少往跆拳道馆和跆拳道社里走了,下课的时候一般都是做一套理综题,然后回餐馆去帮忙。 有的时候餐馆人不多,打烊早的话,她就和自家老头坐在桌子前,摆上几盘小菜,喝上几杯,聊一聊天,以及对丁夏未来的看法。 老头一直在努力赚钱,希望自己可以供养丁夏衣食无忧,上了大学还要读研究生,如果愿意,她可以继续考博,总之不管她选择什么样的路,他都会在她身后支持她,让她可以毫无顾虑的走下去, 吴叔叔催她去跆拳道馆的时候,丁夏才发现以及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跆拳道馆了,下午的时候就骑着自行车去了跆拳道馆。 意料之外的是,江竣直不在。 看来应该是有些事情,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清秀看到他难过,她看到了生气。 次日中午,丁夏就在跆拳道社看到了江竣直, 因为江竣直的加入,跆拳道社一时间人气高涨,不计其数的女孩子抢着来报名,顾汜没有办法,只好设置了台阶,身高体重,跆拳道基本功全部都有要求,这样才将将平息了一些。 此情此景,丁夏自然是十分不满的。 但是没办法,即使她再不满,江竣直都已经是跆拳道社的人,她不可能把他赶走,除非他识抬举自己离开, 毕竟跆拳道社是一个讲理的地方,她总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人家就单方面的把他赶走。 以前的时候,总觉得在跆拳道社,跆拳道馆,以及所有关于跆拳道的地方,都是最最正义,最最公正,最最让她觉得适宜的地方,现在看来,正义与否,,不是在于你处于什么地方,而是在于你的这个地方有什么样的人。 就像江竣直这样的,站在跆拳道社,她就如同看到跆拳道社被他搞得乌烟瘴气,懒懒散散,太让她难以接受了。 以前她的脾气不好,在跆拳道社里,不开心的时候就整天赖在那里,用最惨烈最疲累的方法训练自己,后来干脆担当了跆拳道社开门锁门的任务,前一任社长对她很看好,觉得她有训练社员的天分,干脆后来就让她专门训练高一的同学,那个时候的训练可谓是让他们叫苦不迭,可是与此同时,他们的跆拳道水平确实也上去了。 所以这一次,丁夏决定,采取同样的方法训练社员们,做不到的,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滚蛋了。 她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这种时候,她不会针对江竣直,搞独立,只要他能坚持下来不迟到不早退,训练都能够达标完成,他就可以彻底留在跆拳道社。 与此同时,市里的校赛也快要举行,这个时候,跆拳道社必须进行紧张的训练,否则的话,在比赛中,她们将很难拿到名次。 丁夏叹了口气,走出跆拳道社,站在门口,看了看天空。 他们这个小城市里,有最纯净的天空,最轻盈的云彩,最美好的一切,她很喜欢这里,并且希望这里一直都那么的美好。 丁夏抬脚离开了跆拳道社,这里是她梦开始的地方,她的青春由此开始,她所有的眷恋,都在这样一个狭小的跆拳道室里,她们很多人的汗水,很多人为了资金外援做的努力,为跆拳道付出的汗水,虽然他们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这个年纪还不用为人生发愁,但是他们除了学习之外,也终于有一个愿意为之付出的东西。 他们喜欢别人把这种东西称之为信仰。 每个人都有信仰,每个人都有为之付出的权利,以及乐趣。 第三百七十一章 周一,丁夏背着书包,踏进了校园的大门。 学校里规定周一到周五都必须穿校服,很多人对这种深蓝色看起来很丑的长衣长裤十分抵触,但其实事实上穿起来很好看,只不过现在学生的审美好像已经不再是那种单纯的中学生审美,各种夸张的打扮,一到周末,出门看到同学基本都不敢认,完全是变了个人的样子。 校服这类东西,只有几年的时光可以穿它,过了这个时间,就必须脱下它,蜕变,当时的丁夏还不懂这些,穿着校服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她皮肤比较白,穿着校服看起来也好看,何况她本来就对自己的穿衣不太讲究,更不会觉得校服难看或者怎样。 学校的授课比较宽裕,中午的时候有三节课正课,一节自习,下午有两节正课,晚上会有两节自习,很多学生晚上的时候都会逃了自习去操场上躺着,后来教导主任拿着手电筒查了几次后,晚自习的时候操场明显安静了许多,教室里的人也多了不少,基本没太有人会逃掉晚自习了。 丁夏几乎没有逃过晚自习,从来都是埋头做题,说句挺矫情的话,她其实很喜欢做题,尤其是物理这种科学思维很强的题,她对着一套卷子,真的是可以不遗余力完全不会分神的做一晚上。 可能她就是比较喜欢这种亘古不变的,永远的真理,所以对它的追寻,一直以来,都是虔诚而执着的。 丁夏拉了拉书包带,往教训楼的方向走去。 校门口距离教学楼还有一段路程,一般男生女生们都会选择边走完这段路,边吃个早餐什么的,丁夏没太有在路上吃早饭的习惯,一般都是目不转睛直视前方就把这段路走完了,但是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她的路,明显被一群女生挡住了。 公告栏前,聚集了一群女生,低声在讨论着什么,顾汜探头探脑的,想要听点八卦出来。 顾汜的八卦之心,简直比女生都要汹涌。 丁夏翻了个白眼,转头刚想绕过去,顾汜就发现了她,扔下面前的八卦,三步两步跑到她面前。 “丁夏,这么早就来上课啊?”顾汜一脸谄媚的看着丁夏。 “嗯,”丁夏点点头,“你有事?” “也不是什么事啦,”顾汜摸了摸鼻梁,“你看今天的八卦了没,有个高一的女生竟然把告白信贴在公告栏上了我去,简直了,” “告白信?告白谁?”丁夏随口问道。 “江竣直啊,”顾汜理所当然的看着丁夏,“如果不是江竣直,怎么可能这么多女生在这里围观。” 丁夏无声翻了个白眼,没说话转身绕过顾汜往教学楼的方向去了。 “她一定会后悔没听我说完的,”因为他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江竣直在教学楼楼梯口的地方,对面站着一个梨花带雨的女生。 此时此刻,如果丁夏过去了,少不了看些戏,也少不了要吃些亏。 顾汜叹一口气,深感无能为力。 丁夏刚刚走进楼梯口,爬了没有两层,听见有人说话,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走廊上的江竣直。 江竣直侧对着她,眉眼间尽是玩世不恭的表情,他的脾气性格没什么可说的,不是特别突出的恶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他这个表情,她就有种想捏他脸的冲动。 事实上,这个表情,不知道有多受女孩子欢迎。 她再伸头看一看,一个女孩子站在江竣直对面,表情梨花带雨,顾盼生姿,面色羞红,应该是在告白。 丁夏低头看看自己还有三四节阶梯就要到的三楼,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先在台阶上坐下来,等他们处理完了男女之事她再回教室。 “江竣直,答不答应,你说吧,我都认了。” 丁夏无心偷听,但是在清晨安静的楼道上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美女的请求,我向来不会拒绝的。” “太好了,”女生羞涩一笑,脸上挡不住的神采。 丁夏无声叹了口气,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伤心了好几天的崔清秀同志。 崔清秀这两天日渐消瘦,饭也吃不下,连平常最喜欢的肉放到面前都不闻不问,传说中那个失恋可以减肥的传言在清秀同学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验证,可惜没想到的是,她日思夜想的人,竟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另一个人的表白。 这太让人生气了。 丁夏眉眼一敛,脸上尽是冰冻的表情,转身下了楼。 下午放学之后,跆拳道社迎来了盛大的训练,丁夏黑着脸,严厉的指导每个人,训练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大家全部都大汗淋漓,丁夏才松口让大家休息。 夕阳挂在天边,天色渐渐变得橘红,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集合,” 一群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笔直的站成一排。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大家辛苦了,回家洗个澡休息吧,明天继续。” 大家哀嚎着,转身离开了跆拳道社,江竣直正要背着包离开,却被丁夏叫住。 “江竣直,你留下来打扫卫生。”丁夏说完,表情冷冷的,转身离开了跆拳道社。 江竣直暗骂一声,知道她是在针对他,但是细水长流,他打算忍下去。 丁夏深吸一口气,背着书包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回到家里,丁夏洗了个澡,换下了校服,又出门去餐馆里帮忙,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空闲下来。 其实一天下来,真的很累,但是也没有办法,累能让她充实自己,能让自己来不及思考感伤一些什么,她很累,同时就不会想一些事情,睡着的时候不会做噩梦,醒过来的时候匆匆忙忙,时间被挤在一起,她觉得其实也不错。 爸爸给她做了些东西,她饿了一下午,吃了很多,随后才关了餐馆的门回家。 回到家里,丁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忙别的,换了衣服躺下就睡着了。 一夜又这么静静的流淌过去,她没有做梦,睡得很香,一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才起床。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下午的时候,丁夏照例早早到了跆拳道社,开始检查卫生。 说句实话,江竣直的卫生,干的真的是不怎么样,地拖不干净不说吧,各种设备上都是灰沉,远远看着跟没打扫强不了多少。 训练的同学们陆陆续续到了跆拳道社,说来也奇怪,其他的社都是即使很轻松都留不住几个人,唯独跆拳道社击剑社这样的社团,越累人越多,管束越严格,就有越多的人要进来,按照常理来说,不都是越清闲的人越多么?这个问题困扰了丁夏许久,一直也没有解开。 她一直认为,是大家太喜欢跆拳道了,所以再苦再累也不怕了。 江竣直晃晃悠悠的也到了跆拳道社,顾汜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大哥”叫的谄媚。 丁夏没什么表情,两手抱胸:“集合。” 一群人以最快的速度站成一排,目光炯炯的看着丁夏。 现在跆拳道社的社员分为三种,入门,熟练以及高手,高手大多不用训练,甚至有些可以专门指导学弟学妹们训练,丁夏就是其中之一,她带的是熟练队,入门由顾汜和另一个女生带,本来以江竣直的水平是不用训练的,但是由于他刚进社,不能太特殊化,就跟着丁夏在熟练队里,丁夏的跆拳道水平可能确实不如他,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她训练起人来,的确是很有架势,有种他跆拳道启蒙老师的霸气。 江竣直自认为不和女孩子斤斤计较,从来都是他谦让女孩子,女孩对他也都是百依百顺,从来不会对他做恶劣的事,第一次遇到这种,好像很不爽他的样子,针对他针对的要命,他不爽却也不能报复回去,她是女生不说,还是心心念念想把他赶出跆拳道社的人,如果他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估计会被毫不留情的赶出跆拳道社,他不能让她得逞。 她的债,他都一一记下了,来江湖上混,迟早是要还的。 江竣直对着丁夏和煦的笑了笑,丁夏皱了皱眉,总觉得背后凉凉的。 事实上,她是真的有种想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的冲动,不过好多次都被她压下了。 对于这种随意戏耍他人感情的渣男,她见到,就手痒痒,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门牙。 崔清秀一直说她很暴力,她一直没怎么觉得,她的确是练跆拳道,但从没打过人,但是慢慢的,她好像也有一点意识到了,她的确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 残酷的训练结束了,随着丁夏的一声“解散”,一群人背上书包小跑着就回家吃饭去了。 “江竣直,你留下打扫卫生,”丁夏叫住江竣直,扔给他一个扫帚,“我会监督你到打扫完成,偷懒的话以后就每天打扫。” 江竣直叹了口气,拿起扫帚兢兢业业的扫起地来。 丁夏坐在长凳上,擦了擦汗,叹了口气, 她尽量阻止江竣直和新女友在一起的机会,也算是为崔清秀争取一下吧,要不这样下去,崔同学非得人比黄花瘦不可。 半个小时后,江竣直打扫完卫生,窗户窗台也都擦了一遍,地拖了两遍,擦了一遍,她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觉得还可以,点了点头把江竣直放走了。 江竣直背上书包,走出跆拳道社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丁夏还坐在长凳上,眉目沉沉,双肘撑在膝盖上,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竣直暗骂了句神经病,转身离开了。 骂归骂,丁夏坐在长凳上的情景却深刻的停留在他脑海中,走在路上,时不时地就会冒出来,带来一种别样的感触。 对他来说,丁夏这样的女孩子,严谨执拗,一丝不苟,完全是教导主任一般的存在,对于这样的人他都是避之不及,当然在这之前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性格奇怪,穿衣服从来都是黑色,有点像男孩子,不喜欢女孩子最爱的粉色系,做人也差劲的要命,无趣极了。 如果不是因为跆拳道他和这样的人,应该永远都不会有交集吧,毕竟他生活在绚丽世界,。 江竣直吹着口哨,回家睡觉去了。 晚自习这种东西,是从来不存在于他的脑海里的。 至于女朋友这回事,大抵是可有可无,他好像轻易就能忘记自己有女朋友这回事。 丁夏在跆拳道社坐了良久,天色渐渐开始变暗,她起身拿起外套,才想起爸爸让她早回去帮忙。 丁夏叹了口气,走出校门,公交车最后一班很快在她面前停下,她上了车,看到车窗外慢慢变暗的天际,一点一点亮起来的夜灯,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看样子,她又不能去上晚自习了。 很多人都在晚自习的时候做题学习,当然也有人不喜欢晚自习,喜欢在外面和朋友玩到放学,然后回家,装作刚刚下课的样子,丁夏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她比较喜欢在自己房间里的书桌上自习,把书桌前的窗子打开,微微的晚风吹进来,她做完一套理综试卷,爸爸会给她做好吃的面当夜宵,她吃过了,低头再做一套数学试卷,然后把试卷都收好,才安心的躺下睡觉。 她的同学们很多都不喜欢做试卷,唯独她,觉得试卷是充实她时间的好东西,做起来就不放手,一张试卷坐下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就这样,即使她不去晚自习,成绩也比那些去晚自习的人好,她每天都把有限的时间填满,要么做试卷,要么在跆拳道社训练,每天看着日升日落在她面前飞快的转换,她觉得人生这样也未尝不可。 公交车过了两站,很快就到了站,丁夏三步两步下了车,回到家里,照例洗了澡,换了衣服,去了餐馆帮忙。 这一天晚上的餐馆并不是特别的热闹,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吃东西,老丁空闲下来,给丁夏做了一顿好的,丁夏坐在一边的座位上,捧着碗吃了起来。 不过今天晚上,好像有那么一点的不太平。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丁夏吸溜着面条,没怎么注意到店里的情况,有几个邻校的学生,还穿着校服,看样子大概比她还要小一级,几个人坐下点了菜,菜没上的时候就开始抱怨上菜太慢,上了菜又开始挑这挑那,丁夏皱了皱眉,没说话,她自信老丁可以处理好这种问题。 老丁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身手利落得很,如果不是他愿意,谁都占不了他的便宜。 “对不起啊,让你们久等了。” 老丁礼貌性的对着几个学生笑了笑,把菜放在桌子上,转身回到了后厨。 老丁的脾气很好,一般人他从来都是讲道理,丁夏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看到他和别人动过手了,小的时候她跟老丁学近身格斗,学的像模像样的,慢慢长大了,老丁几乎毫无保留的把自己一身绝技都教给了她,从那之后她没再看见过老丁出手。 几个学生想必看着老丁面善,想吃霸王餐吧。 丁夏继续吸溜面条,没理这群人。 很快,丁夏吸溜完面条,享用完老丁特意给他准备的小菜,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起身收拾其他客人留下的碗碟。 果然,吃过饭之后,那几个人开始臭不要脸的赖账了。 “这间店真特么难吃,” 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就要往外走,完全忘记了付账这回事。 “等等,你们还没付钱,”丁夏冷冷叫住他们。 “付钱?你们的东西这么难吃,我们怎么付钱?”为首的冷嗤一声,不屑的看着丁夏。 “难吃你们吃的这么干净?”丁夏嗤笑一声,“不留下钱,你们别想走了。” 几个人完全不理会丁夏,抬脚就要走出餐馆,丁夏紧随其后,从桌子上拎了两个空酒瓶子,跟在他们身后,一脚把其中一个踹出了餐馆, 几个人眼看就要对丁夏出手,餐馆里飞出几个空酒瓶子来,悉数落在了几个人的脑袋上, 几个人叫苦不迭,下一秒老丁从餐馆里走了出来。 “吃霸王餐可以,欺负我女儿,不可以。” 几个人恼羞成怒,朝着老丁扑了过去,老丁一步未动,单单是伸了伸手,就把几个人放倒了。 “你们是一中的吧,学习不学好,穿着校服当混混,再不干正经事,迟早没有好下场。” 几个人从地上爬起来,远远的,两个人影从路上走过来,丁夏抬眼仔细看了看,是江竣直和一个男生。 江竣直走近了,才看到是邻校的几个人和丁夏,这几个人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算是认识,不知该怎么会狼狈的站在这里。 “江竣直,你怎么在这里?你来晚了,哥们吃了好大一亏。”为首的厚颜无耻的和江竣直套了个近乎,可这话在丁夏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顺手扔下了一个酒瓶子,远远看了江竣直一眼, “原来他们是你的朋友。” 那表情之不屑,语气之轻蔑,一向不爱同他人解释的江竣直都忍不住要多说两句。 “见过几面而已。” “好,果然是蛇鼠一窝,”丁夏低头朝那几个人伸出手,“餐费,” 几个人赶紧凑了凑身上的钱,悉数放在了丁亚手里,虽然心里很不爽,但又害怕老丁打他们,毕竟他们再横,也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还不快滚。” 丁夏前脚放了话。几个人后脚就狼狈的跑了。 虽然丁夏看江竣直不顺眼,但其实老丁看江竣直倒还挺顺眼的,且不说性格如何,单单江竣直这张脸,看着就让他有一种担当感,虽然不是多么英武,倒也是英气的很,看着有一种飒爽英姿的感觉。 当然,这词用起来不恰当,老丁笑笑,清理了下空酒瓶子,和江竣直打了个招呼。 “你是丁夏同学吧?吃饭了没?” “没有,”江竣直礼貌的叫了声叔叔好,抬眼看丁夏的时候她已经回去了屋里, “在叔叔家吃吧?”老丁热情似火的邀请着。 “不用了,谢谢叔叔,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江竣直和老丁客气了客气,随后转身走了。 老丁对着江竣直的背影满意的笑了笑,转身回到了餐馆。 “竣直,难道咱们不是出来吃饭的么?你妈不是加班么?”江竣宁一脸不解的问, “我怕丁夏在饭菜里下毒,”江竣直随意答道,大长腿伸直了往前走,“走吧,去吃泡面。” 江竣宁哀嚎一声,只能跟着江竣直去了超市。 这一天打烊很早,她和老丁打包了几碟小菜和几瓶酒,准备回家畅谈半宿,老丁骑着小电车,后座坐着丁夏,一路迎着晚风在路上慢悠悠的骑着。 这个季节的天气温度适宜,晚上走在路上微微的晚风吹过来十分宜人,老丁把小电车停在门口,取了钥匙,丁夏拎着吃的,跟着老丁进了门,去厨房放进碗碟里,端到阳台上去,两个人席地而坐,对着微风倒满了酒。 他们的家是个小房子,住处比较偏僻,是很久很久之前老丁攒钱买的,那时候的房价稀松,算起来也是老丁有远见,否则他们一定住不到这么好的独门独栋的好房子。 小的时候妈妈一直和丁夏说,能和老丁在一起共度余生,是她的幸运,老丁是个近乎完美的男人,虽然家境平凡,没什么钱,但性格好的要命,脾气也完美,年轻的时候有很多小姑娘追着他跑,可他谁都不喜欢。 丁夏的脾气就随了老丁,严谨得很,只不过老丁年纪大了,性格没有那么犀利了,学会了淡然处事,丁夏却还小小年纪,正是棱角开始长的时候。 丁夏仰头喝了一杯酒,拿起筷子猛吃菜,老丁看着她哈哈大笑,皱纹都快要笑出来。 老丁年纪渐渐大了,坚毅的眉眼渐渐生出了皱纹,越来越喜静,也只有在和丁夏在这样一个晚上喝酒的时候才会这么爽朗的笑。 “爸,过一年我上大学,就在本市上,每周我都回家,你记得给我准备好酒好菜,可不能亏待了我。”喝了几杯,丁夏喝了几杯酒,面色渐渐变得红润,说起话来也东扯西扯,扯到了一年后。 第三百七十四章 老丁在一边哈哈的笑着,一副不在意恶心样子,实际上丁夏知道,老丁还是很害怕独自一人的,尤其老丁现在变成了中年大叔,慢慢会变成老大爷,等到他老了,一定很想她留在他身边。 这天晚上丁夏喝多了,最后是老丁背着她回的卧室,她鞋也没脱,倒在床上就开始酣睡,老丁给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又把窗帘拉上,灯关上,才轻声离开了房间。 丁夏这个姑娘喝起酒来没完没了,喝得多吃的也多,这桌子上的菜悉数被她吃光了,剩下几个空盘子躺在桌子上,老丁走过去,把碗碟收拾了,把地上的垫子也收在了一起。 丁夏是他的掌中宝,一直陪伴他度过这么多年的时光,他的确不太希望她离自己很远,丁夏是个极其独立的人,他又害怕将来他会拖累了她,成为她前进道路上的阻力。 老丁叹了口气,关上客厅的灯,回到了卧室里。 次日丁夏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很久了,温煦的阳光透过窗帘隐隐的照到卧室来,丁夏揉了揉眼睛,起床换衣服。 她喝完酒一向没有什么后续反应,不会头疼也不会难受,很少吐,一般就是东扯西扯几句,然后倒头就睡着了。 她一直觉得这是个优点,最起码,她喝醉了酒之后不会那么没形象。 上课时间还早,丁夏看了看表,七点四十,这个时间老丁大概早已经去了店里,她走出房间,果然没有看见老丁的身影,客厅桌子上放了早餐,丁夏洗漱完,吃过了早餐,背着书包离开了家。 从家到学校,不过是十分钟的路程,早上上课时间又晚,她在路上晃晃悠悠,到学校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丁夏到学校就没有以前那么早了,可能是因为上一次在楼梯口看到了江竣直那一幕,她一直不怎么愿意在人少的时候进教学楼。 她也不太喜欢听老师讲课,除非是她不懂的,否则她更愿意在课堂上做试卷,她一个高三的学生,做题量多的惊人,比起那些每天刷题库的同学,她不知道多了多少做题的乐趣。 做题做到中午,下课铃声响起来,学生们纷纷回家吃饭,丁夏坐着公交车直接回了餐馆,夏天很热的时候她一般中午都不回家吃,在学校里又觉得无事可做,一般只要天气允许,他都会回家去吃,她爱家里的菜多于外面卖的东西,不太喜欢迟外面的东西。 崔清秀不止一次说过,她是一个返古的人,生活的像旧时代规矩刻板的老先生一样,一点都不像朝气蓬勃的中学生。 可能是吧,她的确是一个不怎么喜欢那些太喧嚣的东西,比如说她没有任何的纯粹是消磨时间的爱好,她的生活就只有表面上可以看到的这些,几乎没有任何爱好,活着也仅仅只是很简单,相信如果把她扔在一个没网没电的时代,她也可以生活的很适宜。 周末的时候,跆拳道社举行了为期两天的野外生存活动,所有社员都要到场,清晨的时候丁夏早早起床,收拾了一下,就坐着公交车离开了家, 到学校的时候,大多数同学还没有到,丁夏抿了下唇,干脆坐在一边等车,一边风一边拿出了本书看, 没过多久,车到了,同学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到了,丁夏看着他们基本都上了车,又等了会顾汜,才上车。 到了车上,丁夏才知道,一般赶车这种事情,还是早上车要好,毕竟那时候还是可以选座位的。 如今整个车上就只有她没坐下,也就意味着,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座位,车上只有一个空位,她看了看,目光落在坐在她座位旁边的人,抿了抿唇, 江竣直。 他左右不是应该很多人么。 再看顾汜,坐在最后面的位置,和新认识的学妹眉来眼去,两个人你侬我侬,丁夏实在下不去嘴插进去,只好硬着头皮坐在江竣直旁边, “嗨,丁夏同学,怕你没座位,特地给你留的好位置,怎么样,不谢谢我?”江竣直一脸真诚的对着丁夏笑了笑。 “谢谢,”丁夏口气冷冷的,倚着靠背,一脸的冷漠。 “丁夏同学,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江竣直一脸笑意,侧头看着丁夏。 “谈什么,”丁夏目不斜视看着前方,这时候司机回头看了看人,大概全部都到齐了,于是发动车子,车子在树荫下穿行。 “我觉得你对我意见很大,” “嗯,我的确对你意见很大,”丁夏诚实的点点头,“所以呢,谈完了?” 没等江竣直再说话,丁夏就把耳机往耳朵上一戴,倚着靠背闭上了眼睛。 江竣直无语的看着丁夏的后脑勺,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动怒, 他怎么能够和一个女孩子置气呢。 丁夏本来只是不想喝江竣直说话,谁知道带上了耳机之后,她不知不觉就真的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司机师傅开车太稳,还是她前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一路上睡得格外安稳,一直到下车的时候顾汜叫她,她才发现整个车上就剩下了她一个。 丁夏赶紧背上书包,下了车,一大群人找了个适宜的地方搭起了帐篷,男生们搭帐篷,女生们就结伴去捡柴火,丁夏带着几个女孩子捡了一会儿,见柴火够多了,她就干脆让其他女孩子去捡,自己下河捉起了鱼。 她刚捉到一条,就因为太过兴奋,脚下一滑,险些扑在水里, 还好身后有人扶住了她。 然而,她的鱼跑了。 “这是男孩子干的事情,你老老实实去捡柴就好。”江竣直把她拉到岸上去, 丁夏还在遗憾鱼的事情,没什么反应,就这么被江竣直拉到了岸边坐了下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江竣直已经挽起裤脚下了河。 第三百九十章 除去别的话不说,即使她对江竣直意见很大,但是不得不承认,江竣直这个人,简直就是女生杀手,外表完美到几乎没有缺陷,如果她不了解他,可能真的会像其他女生一样被他吸引。 丁夏叹了口气,晾干了脚,穿上鞋子,转身找了个容器,把江竣直捉的鱼放进去,蹲在旁边看着鱼发呆。 过了一会儿,江竣直上了岸,出于礼貌以及感谢,丁夏递给他一张纸巾擦手。 “谢谢,”江竣直阳光的一笑,坐在一边晾了晾。 “我去捡柴,你好了带着鱼回营地就好。” 丁夏说完,转身要走。 “帐篷搭好了,我本来就是来帮你们的,现在这鱼就当是咱俩捉的,你坐下来陪我一会吧。。” 丁夏顿了顿,还是转身坐了下来。 “你不是想知道么,”丁夏忽然开口,吓了江竣直一跳,“我为什么讨厌你。” “嗯,”江竣直点头, “因为你对待女生的感情太儿戏了,”丁夏一本正经的回答。“对她们不公平,” “你怎么知道我儿戏了?”江竣直笑着反问。 “难道说你真的可以在短短几天重新对一个女生动心?”丁夏不可思议的看着江竣直。 “不能。”江竣直如实回答,“不过你也要知道,感情这东西,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在对她们动心之前,并没有逾矩。” 丁夏想想,好像的确如此,崔清秀和江竣直好了两个星期,好像的确连手都没怎么牵过。 “但是那些女孩子当真了,”丁夏认真的看着江竣直,“她们以为,你会对她永远这么好的。” “可是在那之前我都已经说过了,不动心的话,不能勉强,我会离开她们,我什么也不会得到。” 丁夏还想反驳,,但实在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她虽然不认同他的这种做法,但是好像的确也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错误,况且又是人家女孩子愿意的,她能说什么。 “但是作为失恋女生的朋友,你的这种行为,我还是会抵触到底。”丁夏起身,拍拍屁股,“之后我对你的态度还是不会变化,” “猜到了,”江竣直淡淡然。 “时间到了,回营地吧。”丁夏说着,转身离开了河边。 江竣直低头穿鞋,背着一筐鱼,跟着丁夏回到了营地。 几个男孩子们搭好了帐篷,因为帐篷数量有限,只能女孩子几个拼一个帐篷,男孩子几个拼一个帐篷,她们一路从山下爬上山,本来就已经很累了,也懒得因为帐篷而起什么纷争,高年级的把优良的资源让给了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丁夏的帐篷里面算上她,一共躺了三个女孩子,也不算很挤,只是丁夏没什么和别人同睡的习惯,中午午休的时候就没有留在帐篷里,而是坐在了帐篷外面的树荫下。 中午大家也只是简单吃了点自己带的面包什么的,想着晚上吃一顿丰盛的,顺便把江竣直捉的鱼烤烤吃了,干脆把鱼篓放进水里,以确保鱼是新鲜的,丁夏闲着无聊,就蹲在地上逗弄鱼篓里的鱼,坐在树底下,抬头看一看天空,又觉得天气无限好,天色湛蓝,一望无际,美妙得很。 丁夏靠在树上,迎面微风轻拂,她渐渐有了睡意,干脆就倚着树干睡了一觉, 江竣直跟顾汜一个帐篷,这丫的一睡着就跟死猪一样,呼噜打的震天响,而且根本叫不醒,江竣直被吵的根本睡不着,就想着出去透透气,谁知刚走出帐篷,就看见树底下睡了个人。 他走近了,才看到是丁夏,她背靠着树干,手里面还拿了根兔尾草,呼吸均匀,看样子睡得很香。 的确,这山上的微风宜人,这个季节蚊子也不是特别多,周围绿草茵茵的,怎么看都是个午睡的好地方。 江竣直在丁夏旁边坐了下来,侧头看了看丁夏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她的左眼皮上,睡梦中她轻轻皱了皱眉,江竣直伸出手,替她挡去了这一厘阳光。 丁夏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家午睡都已经醒了,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动了一会儿,睡得时间太长了,她的脚都快要没有知觉了,干脆在河边走动走动,活动活动也好过一直坐着。 下午的时候,大家大多数都几个一起去四处玩耍了,顾汜本来是要留在帐篷里守着。偏偏他小姑娘想让他陪着她,丁夏想着反正自己都没什么可去的地方,干脆就替顾汜守着营地,也算成全了他陪女朋友的心愿。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丁夏在帐篷外坐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走到3河边,脱了鞋子,下水捉起鱼来, 但是很快她就挫败下来,因为不管她怎么改变方法,鱼儿总是不上钩,完全不像江竣直捉鱼的时候那么简单。 捉不住归捉不住,一会儿下来,丁夏还是觉得很累,好在河水很清凉,又温和,她站在水里,水流细细淌过去,也是一种享受。 丁夏蹲在浅水区,低头看一看,就可以看见小小的螃蟹横着在河边的石缝里穿行,她伸手戳一戳它,它就爬的更快。 这个季节,已经快到了夏天了,小鱼小虾都格外活跃,时不时的跑到睡眠上来亮个相,山上空气又好又清新,水也是十二万分的清澈,这些小鱼小虾们也是十分的大胆,横冲直撞的在水面上游行。 玩了一会儿,丁夏觉得累了,就穿上鞋,回到了不远处的帐篷处,刚走了没几步,发现已经有人回去了。 “丁学姐,你去河边啦?” “嗯,” “我们刚刚去了那边,那里比河边好玩多了,还碰到了江师兄呢,”一个高一的学妹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正好我们回来了,师姐,你快去玩一下。” “嗯,”盛情难却,何况她的确还没有出去玩过,丁夏就拿了点东西,往学妹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山上的空气的确好,她们爬了一中午,大概到了半山腰的位置,四处转一转,应当是有好景色的。 丁夏的方向感一向不是太好,但是好在她走的是直线,应当是没什么问题。 再往更高处走一走,就可以看见一条小溪,大抵是山顶的水要流到山下的河里去,水清的不得了,只有极小极小的小鱼在水里游动,丁夏沿着小溪走了走,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坐在那里。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丁夏走过去,才看到他的脸,正准备转身走的时候,江竣直却突然回头了。 “丁同学,不准备坐坐么,这里的空气很好。”江竣直勾了勾唇, “谢谢,”丁夏在离他比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这个季节的山里,尤其是在小溪旁边,树荫遮挡了阳光,其实还是有些凉意的,丁夏穿的衣服还可以,不是特别冷,只不过这种凉意很大的地方还是不适合久待。 “江同学,时间不早了,你不考虑考虑回营地么?”丁夏说道。 “嗯,说的也是,走吧,”江竣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叶,转过身,对着丁夏打了个手势,“回去吃鱼了。” 事实证明,后来两个人并没有吃到江竣直辛辛苦苦抓的鱼,她们回去的时候,丁夏脚一滑从半山腰跌了下去,崴了脚,江竣直从半山腰一路攀着下去把她给拖了上去。 江竣直背着丁夏,一路走回去,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大黑,顾汜正准备安排人去找他们俩,看见他们回去心好歹放回了肚子里,赶紧迎了上去。 “丁夏崴了脚,我先把她送回帐篷去,你们先吃着,别因为我们耽误了。” 江竣直说完,背着丁夏进了帐篷。 ……进了他的帐篷…… 一群人面面相觑,只道是江竣直摔蒙了。 事实上,江竣直确实有点蒙了,不过他不是摔蒙的,是累蒙了。 他从半山腰一路把丁夏拖上来,然后有把她处理了一下脚踝,随后就把她背回了营地,说句实话,丁夏这体重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一路走回来,他险些没累死。 不过尽管是这样,好像丁夏也有点发烧。 他把薄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翻出一包冲剂,给她泡上了,又把她拉起来给她喂上。 然后把她用被子裹住,他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他就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靠近帐篷,更不敢去叫他们,只好偷偷的把鱼都享受完了。 然后,他们就面临着帐篷分配的问题, 女生方面到还可以,只不过顾汜明显就没有了位置,一个人尴尬的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怎么看都没有自己的位置,只好找了个大点的帐篷跟着挤了进去,帐篷晃了晃,最终没有了声响。 说句真心的,顾汜其实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个帐篷,其危险系数,可想而知啊,真不知道这件事,是江竣直占了便宜,还是丁夏占了便宜。 不过他觉得,应该是丁夏占了便宜,毕竟人家江竣直有颜值摆在那里,好歹也算是郎才女豹,丁夏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捂着嘴笑死。 毕竟帅哥是美女人人得而睡之的存在。 想到这里,顾汜就没有什么顾虑了,抱住身边的小学弟,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学弟无言哀嚎,只好被顾汜压迫着。 次日丁夏醒过来的时候,翻个身,发现自己待的并不是自己的帐篷,她左看看右看看,都觉得是江竣直的帐篷。 但是奇怪了,如果说她睡的是他的帐篷,那么说他昨天晚上睡在了哪里呢? 丁夏想着,试着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的脚还是疼的要命。 记得昨天她滚落山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脚给崴了,除此之外,她身上的淤青不止一处,江竣直把她拉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快要没有了意识,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如何到了他额帐篷。 没过一会儿,就有学妹走进帐篷,给她带了一身衣服,还有早饭,帮她换上了衣服,边换衣服还不忘边八卦。 “师姐,昨天晚上……你和江师兄……都做了什么?” “江师兄?我?我们能做什么?”丁夏一头雾水, “额,好吧,那学姐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江师兄把你背回来的,并且悉心照料一晚上?你们在同一个帐篷里一起待了一晚上,就没发生点什么?”学妹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口炮全都抖搂了出来。 “一晚上?!!”丁夏震惊的抓住学妹的肩膀,一脸的不敢相信。 “对啊,江师兄一夜都没有出来过。” 丁夏彻底凌乱了。 她人生中,第一次和男生在同一个空间里共度一夜,这个人竟然是江竣直,并且还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完了,她英明神武的形象,完了。 中午的时候,江竣直带着几个师弟又去抓了鱼,丁夏也算是吃到了传说中的野味,只不过她腿脚不方便,还是有些疼,下山的时候恐怕有些费劲。 下山的时候,多数是顾汜扶着丁夏,一步一步的,逐渐落在了众人的后面,最后还是江竣直看不下去了,把双肩包扔给了顾汜,背着书包一路下了山。 丁夏的心里实际上,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毕竟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一个男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背着。 好歹到了山下,几个人坐上了车,上了车之后丁夏闭了眼一路救没睁开过,车子开的很平稳,她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了一路,还是想事情想了一路。 下了车之后,顾汜负责把丁夏送回家,剩下的人也都各自回家休整去了。 到家之后,丁夏坐在门边的凳子上,顾汜一个人在丁夏的书包里翻了半天,才翻出钥匙,开了门之后又把定下扶进卧室,千叮咛万嘱咐才离开, 顾汜还是和少年心性,人又善良的很,丁夏一直很照顾他,他是个很好的男孩子,又开朗又耿直,基本不会有什么不开心的时候,和他在一起玩的时候,丁夏也觉得十分开心。 丁夏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她跳着去了客厅,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从冰箱里随便找了点吃的。 老丁大概会在九点多才会回来,所以她大概会在十点左右才能吃到晚饭,所以她不得不先找一点东西填填肚子。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丁夏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小清新偶像剧,很适合消磨时间的时候看,她伸手从茶几底下拿出几包零食,拿出来吃一吃,时间很快就到了九点,她起身打开窗户,朝外面的马路上看了看,过了几分钟,果然看到老丁的身影。 丁夏笑了笑,瘸着腿去开门,结果被老丁唠叨了一顿。 “小姑娘家家的,出门在外,不知道照顾好自己,把脚崴成这个样子,以后让我怎么放心让你出去,真是的,快坐沙发上,让我看看崴的严不严重。”老丁一边皱着眉唠叨,一边蹲下抬起她的脚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才安心的放下,“这种错误之后可不许再犯了。” “嗯,”丁夏频频点头, “行了,吃饭吧,今天给你带了肉,让你补补。”老丁说着,在茶几上把小菜都摆好,碗筷也拿好,递给丁夏,丁夏往前坐了坐,低头猛吃起来。 野外生存这种事,就是让你知道,家里的伙食有多么的好。 反正丁夏是这么觉得的,虽然江竣直烤的鱼也很好吃。 离高考越来越近了,丁夏心里不急,老丁也不急,老丁打心里是知道的,丁夏从高中起,就三年如一日的保持着学习的习惯,每天在家里都做试卷,高一的时候她可以做高二的试卷,高二的时候她就开始做高三的理综数学了,所以他相信,她一定能取得一个理所当然的成绩。 丁夏吃完东西,回到房间做了一套理综试卷,做完试卷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她收拾了下书包,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么,很快就睡着了, 丁夏做了个梦,梦见高考,很多的学生,她坐着公交车,从学校赶往考点,路上有很多送学生的家长,当然了,考点前更多,几乎被家长围了个水泄不通,很多学生都以为是痛苦的结束,但其实高考仅仅只是痛苦的开始而已。 很多学生都以为高考结束之日,就是放飞自我之时,实际上并不是,最起码丁夏是这样认为的,学无止境,即使是高考结束了,每个人还是要无休无止的学习,这是人生的必经之路,只不过高考之前是别人监督,高考之后,是自己鞭策而已,路只会越走越陡,就看你怎么走了,活着就不会有彻底放松的时候。 顾汜把跆拳道社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高二的学弟妹们,自己也终于感觉到了高考的紧张,开始了最后的冲刺,一时间学校里的气氛紧张了许多。 毕竟,这是一件决定人生的事情,也许,好坏紧紧就在那一个点上, 高考来了,就连找江竣直告白的女孩子都少了,一来是她们自己需要学习,二来也是不想打扰江竣直学习。 丁夏还是一如既往的做题,把每道题的解答熟记于心, 晚上的时候,丁夏下了晚自习回家,坐公交车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江竣直,他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他大概看书看的正用功,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丁夏伸了伸脖子,看了看,他做的是一道难度比较大的数学题,她正好做过这道题,他的解题思路是对的,就是有点麻烦,所以导致他一直算不出正确答案。 “是2√5。”丁夏随口说道, 江竣直耐着性子算了算,果然算出了正确答案。 江竣直回头,对丁夏笑了笑。 丁夏点点头,没说话。 看来这段日子,江竣直没少做题,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变了这么多,竟然开始认真的学习了。 看他这个样子,高考应该可以考一个好成绩吧。 丁夏坐在公交车上,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抬头才看见站在江竣直旁边的小姑娘一直盯着江竣直看,眼睛里满满都是爱慕。 终于,江竣直快到站了,那女生才忍不住,递给他一个小纸条。 “抱歉,我不能收。”江竣直抱歉的朝她笑了笑,“我有女朋友了。” 江竣直的目光朝丁夏的方向瞥了一瞥,意思不言而喻,小姑娘脸色红透了半边天,车刚停就跑下了车。 丁夏左右看看,幸亏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公交车上没什么人了。 “你干什么呀?”丁夏低声问江竣直。 “不是你说的么,对待女孩子要负责任,只有让她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她才会心甘情愿的放弃吧。”江竣直一番话说的无懈可击,弄得丁夏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直到了站,江竣直下车,朝她傲慢的挥了挥手,她也没有说话。 丁夏叹了口气,坐在公交车上,心里无限平静, 晚上的灯光,总是会让人感觉安静,很多人都喜欢晚上的时候坐在公交车上,绕着全程走一圈,只不过丁夏太忙了,她总是找很多的事情把自己的生活填满,从来都没有时间去坐一次公交车环城坐一趟,如果高考后闲下来,她一定要去坐一次。 公交车很快到站,丁夏下了车,远远的可以看见自家家里的灯光,她往前走了走,拉了拉书包带,小跑着回到了家。 有的时候,学习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可是有的时候,学习又是一件很让人觉得有存在感的事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丁夏就喜欢全神贯注做题的自己,不会胡思乱想,这一秒低下头,下一秒抬起头来就会发现时间过得很快,题海就像是一个完全由她统治的世界,她可以无限的扩展,无限的把自己的世界变幻成各种样子,在那里,她永远都不会难过,它们会给她想要的一切。 回到家,老丁准备了很多东西,全部都摆在桌子上,就差她坐下吃了,她坐下的时候,老丁给她递过来碗筷,她拿住,低着头吃东西。 老丁的手艺没话说,以前不论她胃口多么差,只要她吃一口老丁做的东西,就会马上胃口大开,什么都能吃下去。 老丁做的东西,一直是她缓和心情的最佳解药,一般只要她胃口开了,什么都不是问题,难过也都不在心上了。 丁夏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没有带试卷回来,时间也不早了,她干脆直接上床睡觉了, 本来以为江竣直那天仅仅是开个玩笑,谁知道自从那天之后,他次次拒绝别人都用这一个借口,她完全成了他的挡箭牌,崔清秀每次听到别人替这件事,都掐着丁夏的脖子,恨不得把她捏死在手心里。 当然了,崔同学是下不去这个手的。毕竟,她和丁夏的友情,远远大于她和江竣直的这一场露水情缘。 前提是在丁夏不辞辛苦细心解释下。 丁夏本来不是特别引人注目,现在好了,只要是在学校里走动,就有很多的女孩子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睛死盯着她, 幸亏丁夏有跆拳道傍身,否则,一定被那些女孩子群殴致死。 丁夏都不太敢出教室了,生怕不知道被什么人从后面来一闷棍,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很多学生都进入了疯狂复习的阶段,很多不太喜欢学习的学生都开始最后的冲刺了,也就丁夏一个人还三十年如一日的淡定,做题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急不躁的,一个人无限有限,自习的时候闲暇抬起头来,都能看见其他同学奋笔疾书的身影, 她觉得闷得慌,就悄悄从后门离开了教室,一路直走去了操场。 操场是什么地方,以前晚自习最最热闹的地方,现在却是很清冷,高一高二年级里严重警告,晚自习不允许学生去操场,逮到就要扣班级量化,晚自习也安排了人严查,高三的学生也都在学习,操场上确实没什么人, 丁夏往操场那头的看台上看了一眼,远远看到一个身影坐在主席台旁边,膝盖上瘫了个东西,好像是在看书。 丁夏去了另一个方向的看台上,坐下来,仰头看着深蓝色的天幕。 现在已经慢慢逼近夏天,天气有些热,晚上的操场上有些微微的凉意,却不是特别凉,星星很多,亮亮的,很漂亮。 不知道主席台另一边正在努力的那位同学,看书的空闲有没有抬起头来看一看漫天的繁星。 临近高考,老师讲题目更加深入,更加害怕学生有不懂的地方,有的时候总是讲着讲着,然后盯着讲台下的学生目不转睛,生怕有人听不懂。 丁夏题目做了很多,再见到新的题目,基本都是一秒就能把题目的解法看出来,有的时候,就这么托着腮看老师讲题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只可惜他们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丁夏转头看了看窗外生机盎然的绿叶挂在树枝上生长,想起两个月之前的跆拳道比赛。 那一次的比赛是高三生涯的最后一次比赛,比赛一开始丁夏并没有出场,江竣直也没有,去比赛之前,丁夏刚在跆拳道社和江竣直打了一架,原因依然还是因为崔清秀,丁夏始终看不惯江竣直的作风,时间久了自然矛盾越积越多。尤其在看到江竣直同跆拳道社的学弟妹们谈笑,说起自己对未来人生喜欢的女孩子的看法以及跆拳道,她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去挑战江竣直。 江竣直很不怜香惜玉,且他年轻气盛,戾气很重,拳风和腿风都很凌厉,丁夏的力气不如他,只能采取比较灵活的方式应对,以柔克刚,两个人你来我往交手很久,都过了平常比赛的时间,还没有停下来,最后还是顾汜硬着头皮夹在他俩人中间,否则,他们俩非得两败俱伤不可。 不过后来想起来,当时的江竣直还真是没风度啊。 他是个机器傲慢的人,虽然平常被丁夏压着,不好意思反抗,但是到了擂台上,他可可能控制不太住自己,加之他对丁夏也有意见,下手自然凌厉了些。 况且,他从来就没有什么风度可言的, 后来出去野营的时候,丁夏睡着的时候,她不知道,他坐在她身边,向她很认真的说了抱歉,只可惜她太累了,睡得一点意识都没有,他无奈的笑了笑,把自己的薄被给她盖上,不知不觉就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从那之后,丁亚也算摸透了江竣直的水平,知道顾汜把他拉进跆拳道社的确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也就对他敌意减少了很多,仅仅只是让他打扫打扫卫生而已。 比赛前选拔的时候,大多数选拔的都是高手队的成员,熟练队也选出了几个优秀的,然后逐一比赛决定出场比赛的重要性,丁夏和江竣直顾汜都被分配在了最后重要的几场比赛里,前面其他的同学也都有安排,比赛的时候也没出什么问题,六场输了两场,成功进去了决赛, 最后的决赛,就全部交给丁夏江竣直和顾汜了。 第一场是顾汜对对方一个男生,顾汜身体比较灵活,不会采取硬碰硬的方法,只会拖倒对方的体力,最后把他击败,一场比赛下来,对方单单汗水,就湿透了衣服。 丁夏第二个出场,对方是去年某个女生,丁夏不记得她了,去年丁夏有事没有参加比赛,不知道对方拿了很好的名次,交手的时候,觉得对方各方面都不错,对战起来差距也不是特别大,双方都有些体力的损耗,最终,丁夏还是把她给击败了。 然后是江竣直,他刚一上场,观众席上的女孩子就控制不住了,一个接一个的尖叫,根本控制不住,足足几分钟才安静下来。 这一场比赛很有看头,因为跟江竣直对战的,是去年男子组的冠军。 然而超出丁夏想象的是,应付起对手来,江竣直竟然十分的有余地,这场比赛对他来说,显得很轻松, 时间不久,他竟然就把对方击败了。 对方作为跆拳道选手的自尊,完全被踏平了, 随后又进行了几场比赛,顾汜输了一场,其余都是赢的,丁夏成功击败了去年的女子组冠军,而江竣直,更是一路轻松过关斩将,最终拿到了冠军。 丁夏拿着奖杯拍照的时候,摄影师让她笑笑,她浅浅勾了勾唇,没什么笑意。 她并不是特别开心,因为这个结果并不足以让她十分兴奋。 第三百七十七章 她除了学习睡觉以外的,几乎所有的时间,全部都在跆拳道中度过,她对跆拳道的热爱,不输给任何一个跆拳道选手,得到这个结果,她并不觉得意外,也不觉得惊喜, 江竣直也是一脸的淡淡然的笑容,相比较起来,顾汜拿了个季军,站在旁边笑的牙花子都飞出来了,一脸的激动。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坐着车回到了学校,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整个跆拳道社的人都十分开心,一直热闹到很晚才散场。 那场庆功宴,应当是两个月以来,丁夏最快乐的时候了。 比赛结束回到学校,大家马上就进入了学习的氛围中,高三的同学们晚修的时候都在看书,每次都看到困的不行,撑不住睡着才肯罢休。 现在过去了这么久,不知道大家都准备好了没有。 中午放学的时候,崔清秀约丁夏一起吃饭,两个人手挽着手,在学校外转了很久,始终想不到要吃什么,最终还是决定去丁夏家的餐馆吃,毕竟,丁夏1爸爸的手艺无人可比,吃起来自然是让崔清秀难以忘怀。 很多时候,丁夏都想不明白,老天给了崔清秀一副姣好的面容,却给了她一个吃货的心,以及一个白痴的脑子,说她没心没肺吧,她有时候又多愁善感,说她多愁善感吧,她有时候又没心没肺,有些事情她看的比谁都透彻,有些事情她又怎么都想不明白。 反正只要一看到吃的,崔清秀就会完全忘记自己身处何时何地,什么都不顾的冲上去。 这一点,也正是她最可爱的地方。 当然了,崔清秀的身材也不是十年如一日的,但凡吃得太多太频繁了,她也会开始发胖,这个时候,她就必须得拼了命的减肥了。 周末的时候,学校开放,以便让学生可以去教室自习,丁夏觉得没什么意思,去店里给老丁帮忙,老丁也不让,店里人并不多,她也没什么可做的,干脆就去学校里, 丁夏并没有去教室自习,而是去拿钥匙打开了跆拳道社的门,她坐在训练室的长凳上,想起她第一年来跆拳道社的情况。 那个时候跆拳道是刚刚成立,人还不是特别多,想要进社也很简单,填个表就行,这要是放在几年后的现在,那是不太可能的。 那个时候跆拳道社还很简陋,没有那么多的设备,社员们的跆拳道服也都是自费买的或者是一群人找人做的,样貌各不相同,但是大家站在一起,眼睛里焕发的那种光彩,是丁夏很少看到的。 她已经快过了那种生机盎然眼睛里都能发光的年纪,也会慢慢变得稳重,字里行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冲动,他们都在变化变得越来越内敛,笑起来也不会有前仰后伏的时候了,更不可能会因为很小的事情而开心大笑一整天。 在跆拳道社训练室呆了一上午,快吃午饭的时候,有几个高三同级的同学回来看了看,在训练室里坐了坐,感叹了一些时光真快之类的,坐在长凳上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时间久嗖嗖的过去了。 其他同学都陆陆续续的走了,丁夏才去买午饭,她不太喜欢吃学校的东西,还是买了一些,拎着回跆拳道社的时候,路过教学楼,抬眼正好看到江竣直坐在一楼边缘的教室里自习。 紧接着,她转开了视线,抬脚从教学楼旁的主干道走过去,回到了训练室。 在训练室里一呆,就到了下午,其间顾汜回来了一次,取了些东西,走的时候就抱着丁夏的胳膊不撒手了,眼睛通红通红的,说舍不得跆拳道社,舍不得丁夏。 丁夏笑了笑,开玩笑道:“你是舍不得跆拳道社社长的虚名吧。” 顾汜破涕为笑,在丁夏的袖子上蹭了蹭鼻涕眼泪,笑着转身跑了, 丁夏赶紧从兜里拿了块纸巾,擦了擦脏兮兮的袖子,心里想着下一次见到顾汜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才行。 高一的时候丁夏最是沉默,社里有什么大小杂物都是她做,她好像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吃亏的事情,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她只是新到了一个环境,觉得不自在,觉得多干点事情才能让大家更好的接纳,事实上后来大家的确很喜欢她,她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沉默寡言,偶尔的时候也会和大家开个玩笑什么的,一直到高三,社里也没发生过什么大矛盾,说句实话,就这么走了,她还真有点担心,害怕未来这一群学弟学妹们,照顾不好跆拳道社,让它没落了。 丁夏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下午了,太阳也挂在了西边,天上尽是红霞,丁夏锁了跆拳道社的门,从主干道往校门口走。 路过教学楼的时候,丁夏一抬头,看到了窗户边坐着的江竣直,貌似他一直在学习,一天了,好像也没怎么吃东西。 以前一直听说他不太喜欢学习,总是逃课,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这个样子。 丁夏沉吟了下,走到窗户底下,敲了敲玻璃。 江竣直打开窗户,笑意吟吟的看着她。 “看你不太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学习,这个给你吧,你可以去训练室或者办公室学习,”丁夏把手里的几个钥匙递给江竣直,“时间不多了,加油。” “谢谢”江竣直笑笑接过钥匙,对着丁夏微微勾唇一笑。 丁夏告别江竣直,背着书包离开了学校, 她发现江竣经常会笑,不论是开心不开心,他都会勾唇一笑,讽刺的笑,会心的笑,不屑的笑,傲慢的笑,他有各种笑容,丁夏很少见到他脸上出现其他的表情,不论是严肃或者是愤怒,他好像都没有这些情绪,或者说,他把这些情绪都转变成了不同的笑,很多时候,笑的让人有种想捏住他的脸,让他不要笑的冲动。 他对丁夏笑的时候,很多次,她都有这种冲动。 第三百七十八章 刚刚路过跆拳道社,丁夏看到江竣直从门口与崔清秀有说有笑的样子,眉头就旧旧的纠结在一起。 但是丁夏却并不是因为两人才子佳人的而感到嫉妒,只是作为崔清秀的好朋友,丁夏虽然不好说什么,但是对江竣直一直有种不太喜欢的感觉,她一直对于男男女女的事不太上心,但是关系到好友的情况她也是多少会上一点心的,毕竟崔清秀这个小傻子一直像个花痴一样对江竣直没有丝毫的防心。 看到江竣直状似随意的对崔清秀说了几句话,崔清秀同学的眼睛里就像有粉红色泡泡的漫画里的女生一样的一副花痴的样子。 丁夏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有些不舒服了。 “丁夏。”一副沉沉的男生的声音响起,丁夏没有回头,径直的走了过去。 面前只有一男一女,那这声音一定是江竣直发出的,丁夏对于这种给她感觉很奇怪的人,一向是采取听不到看不到不搭理的状态的,也还好,这些年也没有什么不识趣的人来打扰她的平静生活。 “竣直,你不要生气,丁夏她人很好,只是今天可能心情不好所以才这样的。”丁夏走过两人后,崔清秀有些小心翼翼的对江竣直说道。 “我没生气。”江竣直面不改色的说完后,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丁夏离去的方向。 而此时的崔清秀则是甜蜜的挽着江竣直的胳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脸上的笑容是遮也遮不住的。 丁夏走进跆拳道社,带领大家进行基础的训练。虽然丁夏的表情总是很严肃,但是大家都知道丁夏是一个很温暖的女孩,记得有一次,一个女孩的生理期,但是她却要坚持训练,丁夏似乎看到她自己的影子,只有对一件事是真正的喜爱,才会在痛苦的情况下仍然去坚持。 丁夏和那孩子谈了很久,终于让女孩子停止训练。后来丁夏连续一个周都给那孩子带了老丁做的补身体的汤,知道女孩子之后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都不再痛。 虽然话不多,但是丁夏的温暖看在每个人的眼里,所以跆拳道社的人,就像是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一样,非常的团结友爱。 江竣直回到家,妈妈已经做好了可口的饭菜摆放在桌子上。 “竣直,你回来了。”江竣直的妈妈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按道理说江竣直应该是老实本分的好孩子,可也不知道怎么么的,是因为长相过于清秀招眼,还是生来一股威而不怒的性子,让很多小女孩从小的时候就跟在他身后围着他转不停。 而江竣直更是被从小宠大的坏孩子的样子,对谁也不会放在心上,而在妈妈面前却总是装出一副乖孩子的样子。 “谢谢妈妈,您也坐下来,我们一起吃吧。”江竣直直起身给妈妈吧椅子搬好,然后才坐下来微笑的看着妈妈。 江竣直的妈妈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充满了对江竣直的宠溺,尽管江竣直已经是一个一米八多的小伙子了,但是现在再江妈妈的眼里,江竣直永远都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江竣直一席饭间,不停的给妈妈加她喜欢吃的东西。 江妈妈对江竣直从来都是一万个放心,所以对于江竣直在学校里的情况从来不做过多的询问,但是高考是一个不得不多问的所有家长都对少会有关心的问题。 “竣直,最近有没有感觉压力很大,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妈妈去给你买。”江妈妈看着江竣直问到。 “没有,妈妈,我的状态一直很平稳。”江竣直微笑的看着江妈妈,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而且,妈妈,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总是让你给我买玩具了。”看着江竣直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样的话。 江妈妈禁不住摸了摸江竣直的头,“哎呦,我们竣直真的长大了。”江竣直最受不了妈妈用这样宠溺的语气和他说话,好像他永远是一个撒娇的小孩子。 江竣直想到那天不小心听到妈妈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整个人就笼罩在一股阴暗的氛围里。 在江妈妈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之前,江竣直又变成那个乖宝宝一样的男孩子。 江竣直也并不是在妈妈面前伪装什么,只是从小虽然自有傲骨。 但是江竣直家的条件并不是很好,所以江竣直对妈妈从小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让他比别的有钱家的孩子感到更加的幸福这件事,一直有说不尽的感激。 所以在江妈妈面前的江竣直是另一面的他,也并不是什么虚伪的假装。 江竣直在和崔清秀在一起的第二个星期,再一次看到丁夏路过,江竣直看着一直对他冷淡的出奇的丁夏,心里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倒不是觉得这女孩有多特别。 只是这样的丁夏让他有莫名的熟悉感,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江竣直对丁夏总是会不经意的多关注一下。 丁夏心里对江竣直也是莫名的不耐烦与烦躁,她总觉得江竣直是一个对人的行为让人感到十分轻浮的人。 丁夏对崔清秀微笑了一下,然后默默的从两人身边经过。 “对啦,夏夏,我们一起去吃新开的那家料理店吧。”崔清秀对着面前的丁夏开心的说着,因为每次有新开的料理店他们几个人都会一起去尝试一下,因为丁夏家的爸爸也是开餐馆的,所以丁夏这么做也算是去实地考察了吧,其实就是找个正大光明的借口出去一起玩而已。 说实话,崔清秀对于即将发生的高考心里是有一万个不放心和焦急,但是因为现在是和江竣直待在一起,所以崔清秀的脑海里也想不得什么别的事情,只想着大家怎么能更开心的长久的待在一起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抱歉,我今天有事。”丁夏看着崔清秀期待的脸庞,其实内心是十分不想着让这样开心面孔出现一丝不开心的表情的。 但是想到一旁的江竣直丁夏实在是对这顿饭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可以说是难以下咽了,说不定她还会说出什么让清秀感到尴尬的话。 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不要去开始这顿注定会不愉快的晚餐。 第三百七十九章 “竣直,你不要不开心,夏夏她一直是很好的,今天可能真的而是因为很忙的。”崔清秀感觉到当丁夏不去吃饭的时候,江竣直明显的不愉悦,于是解释到。 “嗯,不会,我们走吧。”江竣直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这地方,甚至没有搭理一边站在身旁,担心的看着他的他的女朋友崔清秀。 “竣直,你等我一下,我们晚上去哪里玩啊?”崔清秀看着江竣直迅速离开的身影,焦急的追上去。 渐渐走远的丁夏回头瞥了一眼夕阳下两道追逐的身影,其实本该是一副美如画的画面,但是丁夏总感觉靠近江竣直的时候这个人发出的目光与整个人的感觉都十分的不友好。 虽然是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到总是让丁夏放不下心来的一个人,丁夏对于男女感情这回事一直是没有感触的,浅显还是深刻的都没有,但是丁夏心里总还是知道自己的光看人的感觉没有错。 果然,好景不长,第二个周末,崔清秀就找她哭着诉说着江竣直的种种恶行。 其实说是恶行着实有些过分了,因为据崔清秀说来来回回的重复,和她在一起的这两个周。 江竣直和她没有进行任何形式的身体接触,甚至是对崔清秀想要牵手的举动都表现出一种不经意的拒绝。 “夏夏,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呜呜呜。”崔清秀在丁夏的耳边已经三个小时没有停歇了,丁夏不知道为很么秀秀每次都可以这样在所谓的失恋之后难过这么久。不知道的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天旋地动的大事了呢。 崔清秀看着丁夏半天没有反应,拍了拍丁夏的肩膀,眼泪汪汪的看着丁夏。 丁夏回过神,测了测头,“今天我爸爸完胜应该不忙,你想吃什么,我相信他一定非常乐意给你做。”丁夏的话让崔清秀瞬间开心了起来,因为老丁的餐馆虽说不是什么星级酒店那么厉害,但是口感十分独特而且别具一格,因为是个有个性的小餐馆,所以每天的供应量不多,十分有限,也因此吸引了许多慕名而来的顾客,而丁夏格式害怕丁爸爸累着从来不让老丁做热河超过工作时间之外的工作。 “夏夏,我想吃油焖大虾,红油小龙虾,糖醋里脊,京酱肉丝……”秀秀好像已经考到这几件菜品摆放在桌子上一样,口水都要流出嘴角了。 “把嘴角的口水擦干净,不要给我们老丁家丢人现眼的。” “是是是,我也是老丁家不可磨灭的一份子,致力于解决老丁家的每一份粮食。”说罢崔清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完全忘记了刚刚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 丁夏也跟着崔清秀开心的笑了起来,秀秀其实是一个十分天真浪漫的女孩子,只是不知是因为现在的男孩子都十分的没有责任感,或者说是崔清秀给人一种让人极容易误会的样子,所以很多时候的感情就像是玩笑一样没有一个认真的态度和美好的结局。 从那以后,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在食堂吃饭还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丁夏总感觉会碰到江竣直这号人物。 而丁夏一贯采取之前的态度,全党没有看到这个人,无视,或者说是蔑视。 终于有一天方旋回家的路口,丁夏抬头看到自己面前笼罩着一层阴影。 丁夏抬起头,看到眼前的正是秀秀的“前男友”。 丁夏表情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人,没有进一步继续前进的样子,也没有后退一步惊讶的样子。 这淡定的样子似乎不是江竣直想要的反应,于是江竣直向着丁夏前进了一步。 而此时丁夏因为两人过于贴近的距离,先后退了一步、 “你想做什么?”丁夏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江竣直,男孩白色的衬衣在阳光下有些微微的刺眼,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子更是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更普通的男孩的打扮,但是穿在这个人的身上仿佛一些令人神往的小说里的插画,让人的心里有一丝丝的悸动。 丁夏心里默默的感慨着为什么一直对江竣直这个人喜欢不起来,大概是因为这个面容清秀的阳光大男孩有着与外表完全不相似的表情和腹黑的深沉的内心吧。 丁夏看到江竣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其实心里多少是有些吃惊的,但是因为本身就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性格,所以实在也属于反应无能,没有什么或者说不知道应该有什么表现。 而当江竣直向前一步的时候,丁夏感觉到这样的距离已经超出了正常关系的交流距离,所以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倒不是因为害怕或是什么心情上的原因,而是丁夏从小就没有和异性靠的太近的习惯,除非是自己谁分熟悉的人,不然丁夏就会感到十分的不适应。 “丁副社长,你应该很清楚我找你是什么事情吧?”江竣直的口吻似乎是在质问或者说是在嘲讽丁夏。 丁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因为她真的不知道江竣直为什么会突然来找她,她自认为与江竣直甚至称不上是认识。 “有话直说。”丁夏不想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什么力气。 “丁社长,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江竣直的样子似乎有些理所当然。 丁夏想了想,自己之所以知道江竣直这个名字还是因为整天在自己耳边嘀咕的崔清秀,难道是因为秀秀的事情? 可是秀秀几乎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这个江竣直不会是不甘心,还要再来找秀秀的麻烦吧? “作为跆拳道的副社长,是不是对招收的成员不应该有任何的偏见?”江竣直看着丁夏皱着眉毛思考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跆拳道作为我校的重大社团之一,是绝对公平公正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疑问。” 丁夏听说是跆拳道社的事情,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刚刚还以为江竣直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到竟然是社团的事情。 第三百八十章 “既然如此,我想请问一下副社长,为什么我提交的三次申请书都被驳回了,甚至没有人告诉我是什么理由被拒之门外。”江竣直的话中又着浓浓不满意。 “关于成员选拔的问题一直是社长顾汜负责的,我只是负责学习过程中的一些问题,还有入社后社团后勤的事宜,我想你找错人了。”丁夏回答完江竣直的疑问,侧过身就要往一边走过去。 “我希望副社长不要让一个健康的社团有任何的暗箱操作。”江竣直在丁夏的耳边如是说。 “你放心,跆拳道社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起码只要我还是副社长,我就不会让有损害社团发展的事情发生。” 第二天,丁夏一下课就去跆拳道社看了看最近的成员申请登记表。 因为最近学习任务十分的繁重,所以社团的许多琐事都已经交给下一届的学弟学妹处理了。 但是丁夏昨天听了江竣直的话,多少还是有些疑虑的,尽管她知道下一届的成员也都是当初经过她和顾汜精心挑选出来的优秀成员,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但是这样的情况难免会出现什么差错,或者会死因为崔清秀和顾汜还他们的关系十分的融洽,中间有些什么她想象不到的小插曲也不是不可能。 翻找这一摞申请表中,果然丁夏没有发现有江竣直的表格。 正要走去顾汜班级去找顾汜的路上,丁夏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崔清秀和顾汜。 “正好我有事找你们,我们去社团谈一谈吧。” “我问你们,你们知道江竣直神情我们社团的事情吗?” 顾汜没有什么表情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崔清秀。 “夏夏,我,我不知道啊。”崔清秀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似的小孩子一样,说话紧张的都有些结结巴巴的。 “秀秀,我们是朋友吗?”丁夏有些严肃的看着崔清秀。 “当然是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崔清秀瞪大了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似乎不可置信丁夏怎么会问这种问题,随后看见丁夏严肃的表情就慢慢的放低了音调。 “夏夏,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会被你知道。”崔清秀低着头对丁夏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因为又一次崔清秀对顾汜诉说了对江竣直的不满,以及不想让江竣直过得这么肆意洒脱的样子,让顾汜帮他了一个小忙、 知道江竣直想要嫁进跆拳道社故意使了点小手段。 “秀秀,我作为你的朋友,一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但是江竣直不是那种我们随便糊弄一下就能过去的人,他昨天特意来找我说了这件事情,我相信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还给跆拳道社团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这是我们大家都很喜爱的一个社团,不是吗?”丁夏看着崔清秀,眼神里是对每一件事情的认真执着。 “我知道了夏夏,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在这样了。”崔清秀听丁夏这样说,虽然有些不开心到那时社团的事情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事情。 “嗯,秀秀,我们跆拳道社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这样让他如意。”丁夏说道,让秀秀受委屈还想在跆拳道社横行霸道,简直是痴人说梦。 果不其然,回去的路上丁夏字啊一次看到了江竣直。 “江竣直。”丁夏叫住了江竣直。 “这份是跆拳道社的申请表,我回去找了找没有发现有你的申请表,也没有人人知道你把申请表交到了哪里,你如果是真的想加入就写一份吧,上次仅仅是交了钱,进跆拳道社的话先面试,明天下课后是面试,如果你的申请表没有问题,你可以来进行面试。”丁夏说道,将手里的申请表递到了江竣直的面前。 “是你面试吗?”江竣直没有接过丁夏手里的申请表,反而反问道。 “是不是我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如果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申请加入这个社团,我想你应该做什么心里很清楚。”丁夏没有回答江竣直的问题,而是如是说。 “哼,好。”江竣直看到丁夏一本正经严肃的样子就是觉得很可笑,所以那种不屑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发了出来。 但是江竣直还是接过了那份申请表,容纳后看着丁夏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淡然的走过。 江竣直说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加入跆拳道社的话倒也没有多么的真心,只是看到丁夏这幅样子,似乎死哪里有什么东西点燃了一般,他江竣直从来也不是什么平平凡凡就被打击到的小角色。 丁夏睁开眼睛,窗外仍旧一片阴暗。 她竟然做了一个这么扯的梦,还这么长。 江竣直进不进跆拳道社和她有什么关系,值得她做一个梦。 次日,教室。 蔚蓝的天空澄澈透明,没有一丝忧愁的云彩在无垠的地方悠然自得,丁夏看着晴空万里的地方,有些不知所以,现在的她只是这纷扰世界中的一个微笑的尘埃,丁夏用手支着头,歪歪的斜着侧脸向窗外看着这世间万物的景色,似乎让躁动的心稍微的停歇了下来。 丁夏一直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着周围的一切事物,仿佛着所有的一切,都与她的干系不大,黑板上高考倒计时,让班里的许多同学变得十分的不安与焦躁,但是这似乎对丁夏没有什么影响。 并不是因为丁夏的内心有什么胸有成竹的底气,只是丁夏一直是这样一个踏踏实实的女孩子,因为外界的所有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她一直是那个被老丁悉心照料长大的女孩,她一直是她,不曾改变。 有的时候不改变就是最大的幸福,很多的人因为许许多多或者羞于启齿,或者不得不为的原因而一直这样的随着环境的改变而不停的委曲求全或者说是去顺势而为,但是因为丁夏的老丁看起来是个糙汉子,但是对女儿却有大家想不到的信心耐心,所以丁夏一直生活地很幸福,几乎可以说是无欲无求。 丁夏这样淡然的性格也是许多人学也学不来的,其实丁夏一直很受男生的喜爱,只不过男生碍于面子或者说知道丁夏的性格,从来没有主动说出来过,而丁夏刚刚好享受着这样一个人的清幽安静,一个人生活的安然自得,加上对事情认真严谨的态度,对待学习也是一本正经没有过什么歪心思杂念。 高考快到了,谁也没心思多想。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丁夏看着窗外的样子就像什么也抓不住的样子,有那么一刻,路过的江竣直以为丁夏会随着窗外的云朵一起飘走,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是丁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头看见了 在门外僵硬的江竣直,江竣直的人生第一次知道了尴尬的真正内涵,他强装镇定的离开了丁夏所在的班级门口。 丁夏没有把江竣直出现在门口的这件小插曲的当做是什么大事,但是班级里总有一些女生有一些人会因为这些颜值比价高的男生出现在班级的时候大家总会嘁嘁喳喳的出现一些八卦之类的讨论。 而丁夏此时此刻已经埋头于题海,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这些事情。 每一道物理题对丁夏来说就是一种强烈的吸引,像是一道古老的神秘的不为人知的未解之谜一样 ,每次当找到正确的方法的时候,丁夏就觉得每次的时间都过得十分的有意义,如果平常的事情都能和做题一样有着百分之百正确的做法就好了,没有那么些的弯弯绕绕事情该有多么的简单直接。 课后丁夏到训练厅去观看现在的训练情况,以及今晚上的对江竣直的面试,说实话,她本不想来的,但是她知道让江竣直进入跆拳道社也不能是这么轻易的一件事,那跆拳道社如果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进来的话那岂不是有损这个第一社团的名誉。 考核最基础的身体体能训练。 “听到了吗?”丁夏对面前的学弟交代着江竣直的面试考核内容。 “啊?学姐,那体能训练的内容是什么?”学弟听到丁夏的交代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十五小圈,五十次蛙跳,五十个俯卧撑,从头到尾的蜘蛛侠的匍匐训练,十分钟平板支撑。” 丁夏说完男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顾看到丁夏严肃的样子,也知道丁夏从来没有拿训练的事情开过玩笑。 前面的一些对于平常有着基础训练的江竣直来说并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在这么些人面前做这些动作多少会有些让人感到不舒适,而最后的平板支撑才是最考验人的考核,前面几项任务的完成江竣直都伴随着一些欢呼声中度过,江竣直并不想听到这些人的欢呼,因为这只能让他感受到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 江竣直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进入跆拳道社团都要这样,但是他虽然在学校十分出名,者却并不是他的本意。 最后的平板支撑必须是平时作过专门的臂部力量训练才能坚持下来的情况,虽然平常也有锻炼,但是撑到第五分钟的时候江竣直的手臂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抖动了,但是他能感受到头上一道道炙热的目光,他不知道他们只是单纯的凑热闹还是在嘲笑他,但是江竣直知道一定不能让丁夏觉得他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最后一分钟,江竣直的汗如雨下,他尽量深呼吸不让自己的胳膊抖动的更加厉害。 最好有人喊五四三二一的时候江竣直几乎已经听不到所有人的声音,只是最后在打架的欢呼中深深的瞥了一眼丁夏。 “你们都很闲是吗?今天的训练任务都完成了吗?需要我检查一下吗?”丁夏看到大家都在围着江竣直,不悦的发出了这样训斥。 “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来报道吧。”丁夏这样对江竣直这样说。 “以后训练的道路还很漫长。”撂下这句话丁夏头也没回的走了。 今天的目的并没有达到,这些虽然都是基础的训练项目,但是平时的时候都不会这样面试一个新成员的。 定下回到家,就这样对着课本愣愣的好久没有反应,等到手里的笔在纸上已经画出了不应该的图案。 距离高考还有两天。 黑板上鲜明的几个大字这样写着,这样短短几个字让班里的同学十分的不安,大家都是像离开学校的人一样,无心学习。 而此时此刻的丁夏却正认真的卡着课本上那个好像还不是很熟悉的数学公式,丁夏对数字有着特别的敏感,不自觉的时候就会多级的一些的那种情况会发生,有的时候如果不是那种十分复杂的公式,丁夏只要看一遍差不许多就能回在做的题海中找到应用的正确思路,有的时候这种和数学相关的天赋是羡慕不来的,就像有些人不管上多少的补习班也永远看不懂数学题里的暗藏的玄机,以及能够解开的最快捷的思路。 炙热的六月,知了就算夜晚也是在不停息的尖叫,而支吖支吖的风扇给班级里在窃窃私语的同学营造更加合适的氛围。 曾经飞扬的头发,互相传纸条的小激动,与某某人和某某人在一起的小道消息在里大家原来越远,只是时光是个调皮的孩子,它从不会停下脚步去等任何一个人。 只是在时间的巨轮中,谁又被谁淹没。 老师写满了整个黑板一道题的不同解法,甚至还没有写完,丁夏拿着笔,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一切都是这样的不可思议。 好像一道题在老师的笔下变成一个神奇的种子一样,会衍生出更加繁茂的树枝与树叶。 讲完今天课程的最后一道题,老师似乎有些感慨这匆忙的一学期。 “怎么样?同学们,都记下来了吗?”老师放下的笔昭示着高中生活最后一堂数学课的结束。 “明天我会来给大家估题,今天是我们这学期最后一堂课,匆匆我们就要进行分别了,但是无论将来如何,都希望大家能取得一个很好的成绩。” 第二天学校给大家放假,让大家回家好好休息,迎接高考。 丁夏虽然知道第二天就是高考,而且似乎能看出来老丁对这件事也是格外的在乎,只是在越加越多的饭菜中,丁夏默默地说了一句,“爸,您放心,明天的考试我心里有数。”丁夏的一句话让老丁悬着半天的心就这样又放回了肚子里。 老丁知道他家对视是个小康之家,高考对这个家来说也是尤为重要的。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丁夏虽然平常话不是很多,但是说过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这一点也是让老丁格外的放心,只是吃完饭后,丁夏不知怎地,莫名的不想在做题了。 “爸,我去跆拳道社看一下。”丁夏在爸爸再三叮嘱下走出了家门,走在沥青路上,炙热的仿佛能看到从地表冒出的热气。 走到跆拳道社的门口,昔日热闹的景象在放假的今天也不再热闹。 摸着训练房里的用具,丁夏觉得自己的高中生活可以说是十分的惬意了,什么痛苦难过流泪都没有经历过。 平稳的成绩也是和大起大落的那些同学完全不一样。 如果人生能从来一次,丁夏再想自己会不会变得有什么不一样。 晚上,站在自家的天台上,定下载下机徐徐温热的微风吹拂下,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学校里散步的时候,主席台的人正拿着书在月光下静静的翻着书,做着题,丁夏远远的看到隐隐里的那个人就绕路走开了,不限个打扰到正在安静用心学习的那个人,因为能在这种号死后仍然认真学习的人 ,一定是一个对待事情认真负责的好学生。 明天就要高考了,大家口中所谓的人生大事,希望那个认真用心的人还有所有付出过的人都能取得一个好的成绩。 怀着这样美好的愿望以及平静的心,丁夏进入了梦乡。 高考的学校大门前,家伙在那个都早走啊的带着自己的孩子等在门口,开车的,打车的,坐公交车的,骑自行车的,一个也没少,每个家庭似乎都对这件事情上有很严肃的态度。 丁夏看着眼前摆放着给考生和的一整张桌子的矿泉水,有些走神,原来所有人都这么重视这件事,其实丁夏对高考并无多少感慨,可能是因为老丁让她感觉到十分的幸福,或是说老丁没有对这件事给丁夏太大的压力。 丁夏知道坐在考场中的时候仍然对多发生的一切有些不确定。 她只是安心的做着和平时一样的各种题而已。 出来考场,大家都在讨论刚给发生了什么,做的那道题似乎是来时说对的那道题,哪一道题似乎明明做过但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解答。 而丁夏对这一切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倒也不是因为她有多厉害,只是现在的她,从考场出来的丁夏好像忘记了考场上发生的事情。 碰到也同样从考场上出来的江竣直,丁夏笑着对江竣直说着祝福的话。 丁夏和江竣直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因为自从江竣直进入了跆拳道社之后,丁夏就有意无意的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让江竣直增加额外的不必要的训练。 虽然多余的训练没有坏处,但是毕竟是多做的任务没有人会乐在其中,但是令丁夏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丁夏对他高强度的训练之下,江竣直非但没有轻言放弃,而且有些不会的动作还十分乐意去请教年龄没有他大的一些了后辈。 通过自身的努力让周围人对他发生态度上的转变,这一切让丁夏刮目相看,因为丁夏知道,如果不是对跆拳道的真正喜爱,谁也不会花费这么宝贵的时间去做一些浪费自己时间和精力的事情。 丁夏看到认真努力的江竣直,心里知道可能她真的对他有些误会。 训练完,丁夏给江竣直递了一瓶矿泉水,江竣直看了看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丁夏,犹豫了一下接过了这瓶水。 “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社团,你会感受到大家的温暖的。”丁夏抬起头,对着江竣直微微的笑了笑,然后离开了训练厅。 丁夏和江竣直说完祝福的话,回头走向了老丁的那边,父女两有说有笑的回到家中。 这天晚上老丁十分的开心,所以提早关了门,给丁夏做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庆祝丁夏高中生活的结束。 老丁似乎十分的开心,就喝了很多,丁夏知道老丁平时的心事很多但是都不会刻意的说出来,但是这次老丁似乎十分的健谈,拉着丁夏说了许多。 丁夏听得认真,老丁当兵的那些经历其实丁夏很小的时候就听过,现在再听到老丁这样说,好像时光没有在老丁的身上留下痕迹。 最后是丁夏扶着老丁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卧室。 丁夏回到房间让在床上,看着挂着捕梦网的天花板,心里对未来突然多了许多的迷茫,将来到底该何去何从,丁夏从厚厚的题海中抬起头,好像未来的一切和自己离得都很远很远。 但是仔细想来,丁夏知道,这些事马上就要做出选择。 “算了,睡吧。”丁夏从来不去浪费时间想这些 将来的事情,交给时间吧。 第二天,很早丁夏就醒了过来,高三整个人的作息时间规律的不行,所以突然间想要赖床,生物钟也不行。 没过多久,丁夏就接到了崔清秀的电话,说是今天他们几个要聚会。 丁夏按照约定的地点来到了聚会的地方,是个小有名气的自护料理。 “夏夏,我知道你最近有心事,你和我们说说,你和江竣直是怎么回事。” “你想太多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丁夏没想到两杯酒下肚,崔清秀竟然拷问他起来了。 “夏夏,都这个时候了,你在说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崔清秀有些邪恶的看着丁夏说道, “唉,秀秀,我开始对江竣直有些误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一个做事随便,没有原则的人,但是没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在跆拳道社的表现让我对他有所改观。”丁夏如实的诉说着他的感想。 因为丁夏知道每一个认真的人都应该被认真的对待。 “是啊,秀秀没你不要想太多,丁夏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来,我敬你们一杯,我们跆拳道的三人组,希望将来无论在哪里,心都永远在一块。” 三人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果然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丁夏看着两人一杯一杯的喝着,心里难免有些着急。 第三百八十三章 劝俩人少喝点的话说了几遍,自觉有些煞风景,于是丁夏就一起加入了两人的阵营。 丁夏喝到最后仍然是面部改色,但是另外两个人已经东倒西歪的连路都走不了了。 丁夏看着两人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打了一辆车,把两人带到自己的家里去了。 回到家,丁夏也感觉醉意沉沉,于是呼呼的睡了过去。 还是老丁在几个孩子都睡了的时候,过来拿着被子把几个人都安顿好的。 老丁看着孩子们感情都这么好,不禁感慨友谊在这几个小孩子的身上也体现的淋漓尽致了。 丁夏闲来无事,在老丁的餐馆里帮帮忙什么的。 几天过后,丁夏收到社团里几个小孩子的电话,说是要给高三的学长学姐没准备一场送别宴。 看到满满一桌子熟悉的面孔,丁夏听着大家嘴里离别的不舍的,希望以后可以光明无量的很多真挚的祝福的话语,丁夏感觉到原来,现在真的是离别的时候了。 很多人抱在一起哭了,丁夏作为副社长,站起来做了一下小小的总结。 “我知道我们能够聚在一起都要感谢跆拳道这个神奇的社团,而却无论我们将来在哪里,我们的武术精神永远不倒。” “我可能对大家平时的要求严格了一些,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将来继续把我们的额社团发扬光大。” “虽然很舍不得大家,但是离别是一个不可控因素。” 丁夏说了很多祝福语道别的话,说道最后自己的眼泪都有些止不住,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学姐,我也来说一句吧。”一个长相可爱的男孩子对丁夏说道。 男孩子丁夏十分看重,认为是跆拳道社团的得力干将, “我当初进入跆拳道社就是因为仰慕学姐的才华。” “呦呦呦,切切切。”周围几个男孩女孩都发出了起哄的,不屑的声音。大家都知道,男孩是因为觉得丁夏长得文静秀气,才进入的跆拳道社。 “但是最后我折服于学姐的个人工作能力,就是所谓的个人魅力,所以深深的沉浮在学跆拳社团的脚下。” 大家都哈哈大笑,因为知道丁夏的严格让许多怀着不正当心思的男孩子都变得勤恳老实了许多。 大家有说有笑的不经意间酒喝得很多,丁夏看着这些人,拉着还算清醒的徐青秀,顾汜,还有江竣直一起把剩下的人送回家。 回来看崔清秀也有些困顿,于是赶紧把崔清秀也松了回去。 最后两个男生决定先把丁夏送回去。 丁夏听说,给老丁打了个电话,“爸,我想吃夜宵。”距离老丁的餐馆整好有一个街的距离,丁夏看到老丁在对面微笑着冲着自己挥着手。 “爸。”丁夏只感觉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老丁就要跑过来接她。 丁夏开心的笑着还想等一下一定要说说老丁总是把她当小孩子一样的这件事。 就听到“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丁夏觉得自己一定是眼睛花了,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一大块石头正好砸在自家的老丁的身上呢。 丁夏的电话“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似乎一瞬间就失了魂魄一般,原地愣在了哪里。 “还愣着干什么,不快去救人呢,顾汜,打电话给救护车。”顾汜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以至于听到江竣直的话,过了一会菜反应过来要去叫救护车。 丁夏甩了甩头,赶紧过去拉出老丁。 “不要动他。”丁夏看到满脸满身都是血的老丁,下意识的就是去摸摸他。 被江竣直高声喝住。丁夏才住了手。 老丁被拉近急诊室,疯狂的抢救了一晚上,定下坐在手术室门口仿佛丢了魂魄一样,来来回回的重复着“爸爸一定要平安无事的话” 从病房出来,丁夏看到老丁身上裹满了纱布,眼泪就像开了闸门一下,宣泄而出,但是丁夏知道,她一定要坚强。 她知道老丁一定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所以每天丁夏都擦干眼泪。精神抖擞的坐在病床前,守着老丁。 “夏夏。”一个有些无力的声音响起。丁夏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一直坚信老丁会醒过来,但是惊喜真的来的太突然了, 丁夏差点激动的惊叫出声,“医生,医生。”丁夏高兴的想要叫医来看一下爸爸的状况。 丁夏起身就要去叫医生,但是老丁拉住了丁夏的手。 “夏夏,不急。”老丁有些虚脱的对丁夏说。 “夏夏,出来成绩了一定第一个告诉爸爸。”丁夏连声说是。 “无论如何,爸爸希望夏夏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好的,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让自己太辛苦,好吗?”老丁的话语似乎有些不舍。 “爸爸,你说什么呢,我们一定会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的阿。”丁夏有些听不得老丁说这些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的。 “恩恩,夏夏乖,爸爸想吃夏夏做的小米粥了。” “爸,你别急,我这就回去给你做。”丁夏听到爸爸说这句久违了的话,开心的眼泪一直不停的留下来。 只是事情总是让你猜得到开头,却猜不中结局。 丁夏拿着饭盒回来,却看到爸爸身上盖着那块白色的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布。 丁夏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一连十几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门不出。 丁夏的好朋友得知这些事纷纷来看望她,但是都被她拒之门外。 知道老丁的葬礼的那一天,丁夏像是一座雕像一样处在老丁的墓碑前,眼泪竟然都没有掉一滴。 只是江竣直从丁夏紧握的双拳中,不难看出丁夏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江竣直一直陪着丁夏从天亮站到天黑,最后丁夏因为高度精神紧张,晕了过去。 江竣直赶紧背起丁夏,将她送回了家。 江竣直知道在这个家孤独的一个人,丁夏一定不会过得有多舒适。所以在外面的客厅里守着丁夏了一整夜。 填报志愿那天,丁夏没有任何的考虑,报了外省一所一本类大学,这所大学的法律系专业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丁夏的高考分数很高,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她就把各科成绩抄在纸上烧给了老丁,填报志愿之前她了解到这算大学的法律系很有名,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自己本来在省内的志愿,选择去省外学法律。 离开的时候,她只身一人,脱离这座城市,她好像有重获了新生。 她的大学生涯很艰难,几乎没有朋友,没有相助的人,她艰难的生活着,一直到毕业,她找到工作,生活才真的有所改善。 第三百八十四章 多年以后,丁夏再次回到这个城市,心里对它的憎恶更多于思念,这个她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地方,一直依恋的地方,竟然生生夺走了她最亲最近的两个人的生命,她恨这里,不是很这两桩意外,而是恨这其中的不公平,她家人的生命,就这么被无情的践踏了。 大学四年,她用了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除了睡觉吃饭的每时每刻,她都恨不得把自己淹没在题海中,她熟记每一项法律条款,倒背如流,可以把任何对手击败在脚下,她每天把自己的情绪磨得很钝,放在心底里,从来不提起,生怕一旦提起,她就会忍不住的崩溃,这么多年来,她无时无刻,心里不充满了不平和愤恨,她要把自己锻炼的更加强大,她一定会把当年的事彻底翻个天,让大奸大恶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年,如今她已经是圈子里远近闻名的律师,从打第一场官司开始,她就从来没有败诉过,她一步一步,变成了别人尊敬的那种人,也一步一步,接近自己最初的目标。 第七个年头,她回到了自己的家,走出机场的那一刹那,她闻到一种久违的味道,空气里充斥着当年的记忆,曾经高中的所有,一股脑儿的涌进她的脑海,她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机场。 当年爸爸的小餐馆她租给了一个租客,听说是用来开了一个精致的书店,走出机场的第一件事,她去了餐馆,见果然被保护的很好,也就转身离开了。 她和老丁的家,自她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人住过,最初的时候邻居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卖出去,她都一一回绝了,想必现在也应该已经很脏了,她坐上公交车,一直坐到家门前那一站,下车的时候,看到无比熟悉的那栋小房子,心里好像有什么落了地。 周围的各种建筑,都已经随着时代更新了,只有她的家,还是这么的古朴纯净,丁夏从双肩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房间里的一切和当年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些尘土,丁夏叹了一口气,拉着行李箱进了家门,。 丁夏用了一中午的时间,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把没有的东西全部都记在了本子上,全部收拾完之后,换了身衣服,下楼去了附近的超市。 她交了水电保暖各种费用之后,家里终有又什么都有了,然后她去超市,把缺少的东西都买好,拎着两个硕大的袋子,一步一步走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丁夏刚准备拿钥匙开门,身后传来响动,她回头看了看,崔清秀那张清秀的小脸映入眼帘。 “丁夏?!”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足足有一分钟,崔清秀才终于反应过来,一脸惊喜的扑上来,抱着丁夏不停的摇晃。 “是我,”丁夏也笑了,抱着崔清秀,眼眶红红的。 “这些年你去哪了?怎么都不联系我一下,”崔清秀抹一把眼泪,伸出小拳拳打了丁夏两下,一脸的委屈。 “这不是见到了么,走走走,跟我进屋去,正好没人陪我收拾。”说完,丁夏拉着崔清秀进了门,把东西放在一边,拉着崔清秀里里外外把一切都刷洗了一遍,然后又把买来的东西都摆好,随后两个人才得空坐下来聊一聊。 晚上的时候丁夏做了一桌好菜,崔清秀坐在桌边吃的狼吞虎咽,说丁夏得了老丁的真传。 说完这句话,崔清秀也愣了一下,良久才低头继续吃, 老丁已经不在了,可能崔清秀也并没有适应这件事。 当初老丁在医院里抢救时,崔清秀喝的烂醉,什么也不知晓,还是和顾汜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等她赶过去的时候,老丁已经躺在重症监护室了,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没过几天,老丁就去了。 总的来说,老丁真的是一个特别和善的长辈,他们都很喜欢他,时常去他们家蹭吃的。 那个时候的丁夏,情绪简直差的要命,把老丁的后事处理完之后,她想尽一切办法调查关于那个建筑的事,那个建筑的负责人确实存在克扣工程金的问题,但是其中牵扯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不是她一个普通的学生能解决的,她四处碰壁,几乎处在人生最灰暗的阶段。 后来她不在四处申诉,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她并没有放弃,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她的成绩喜人,崔清秀问过她,时候还要像当初说的那样留在本市上学,她摇头否定了,说了一个学校,崔清秀用手机查了查,是全国知名的大学,在法律专业方面最是出名,摆明了,丁夏要去学法律。 那之后,她们各自都断了联系,几个人之中也就她和顾汜在同一所学校也还联系联系,跆拳道社其他的成员,天南海北的飞往了各个方向,很难再见到了。 毕了业之后,他们各自都找了工作,谁都没有再说起关于丁夏的事,记得几年前一次聚会中,江竣直也去了,他问她知不知道丁夏的消息,她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本来她只是想要回丁夏住的地方看一看,这几年来,她不开心的时候,没少来此处自言自语,苍天不负有心人,这么多年了,终于让她再见到她。 崔清秀上过大学,步入社会几年,再也没遇到过比丁夏更好的朋友,越是和更多的人相处,她越是想念丁夏,越是不见她,她越是想和她说话。 她真的好想她啊,以前总以为,暑假会见到,寒假会见到,后来才知道,再见遥遥无期,久别重逢是件相当难的事。 “对了,你这次回来,是不走了么?”崔清秀想到这一点,马上抓住丁夏的袖子,生怕她说出什么很快就走之类的话。 “嗯,不走了,”丁夏低头吃饭,听到她紧张的语气,微微笑了下,“等你结婚生孩子了,我也不走了,” 崔清秀这才喜笑颜开,低头满意的吃着饭。 第三百八十五章 晚上的时候,丁夏本来想让崔清秀赶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家,谁知道这货硬是赖在床上不走了,非要跟丁夏睡一张床,丁夏无可奈何,也只能随她去,晚上睡觉的时候,崔清秀一直唠唠叨叨的,一开始说一些她的事,说着说着就问丁夏想不想知道顾汜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顾汜怎么样?”丁夏微微勾一勾唇,顺着她的话问。 “顾汜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上了大学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女生缘超好,关键是他那张娘炮脸也变了,变帅了很多,弄得一直又女生不依不饶,老同学出来吃个饭都扭扭捏捏的,风流得很,一点也不像以前的顾汜了。”说起顾汜来,崔清秀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小伙子上了大学之后就跟吃错了药似的,人品差的不行,一点也没有之前可爱了,谈过好几次恋爱,最后都是他把人家甩了,无情得很,大学四年他可谓是万花丛中过,叶叶都沾身,一点也没有高中的时候耿直了,每次她一说他,他就臭不要脸的对着她一直笑,什么话都不说,弄得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看来这小伙子出人头地了,学会撩妹了,”丁夏哈哈一笑,“有进步啊,” “这算什么进步,”崔清秀一脸的不屑。 吃过饭之后,丁夏收拾了下桌子,把碗筷刷了刷,崔清秀则一副大爷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完全不理会丁夏这穷苦老百姓的死活,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崔清秀睡姿不好还是没有安全感,整个晚上都抱着丁夏不送手,丁夏没有办法,也推不开她,只能任由她抱着,就这么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丁夏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幸好她刚回来第二天,暂时还不用到律所去报道。 她之前律所带她的那位严肃的大叔,听说她要走,骂了她一整天,最后还是写了一封推荐信并且发了封邮件给这边的朋友,帮她处理好了工作问题,听说这个律所是省内都闻名的,她去可应该也能很快给自己定好位。 崔清秀起床的时候,蒙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睡在丁夏的床上,她随手看了看闹钟,才意识到自己起晚了,鞋都来不及穿,跳下床就开始穿衣服往外跑,临走还不忘跟丁夏挥挥手。 送走了崔清秀之后,丁夏又睡了个回笼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她起床收拾了一下,又去了趟超市,储备了一些东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她做了些东西,随便吃了点,然后才准备上班的事。 崔清秀和大嘴巴,第一时间就把丁夏回来的事告诉了顾汜,丁夏还没来得及好好歇一歇,下午的时候顾汜就风风火火的跑来了。 看见顾汜,丁夏才相信崔清秀说的话是真的,顾汜现在是彻底长开了,变成了一个帅小伙子,可是在看到丁夏的那一瞬间还是很没骨气的抱住丁夏一阵乱蹦。 他眼眶都红了,核实了好几遍,确认了确实是丁夏之后更不愿意撒手了。 丁夏哭笑不得,只好任由他抱着她的胳膊,然后把他拉到客厅里去,给他倒了杯水, “丁夏,六年了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把小弟我扔在这里……”顾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拉住丁夏的袖子,“你一句话都不留就走了,这么多年也不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暑假轮流在你家门口等你生怕错过了你?” “对不起啊,”丁夏以为没人会记挂她,没想到他们还时时刻刻记得她。 “江竣直最辛苦,四十多摄氏度的夏天啊。他就这么坐在你家门口,雪糕棒堆了一地,硬是没等到你,我们差点都放弃了,就他还一直坚持了四年。”顾汜说着,“可惜现在我们也联系不到他了,他现在是医院的专家,很忙的,我们基本都联系不上他。” 丁夏有些惊讶,没想到仅仅是过了六年,江竣直就变成了这么优秀的人。 “你说这人,高中的时候不好好学习,上了大学跟疯了似的,提前两年修满了学分不说,你能相信么,他硕士学位都已经拿下来了,已经在医院工作了很久了。”顾汜说着,拿出手机登上了医院主页,找到专家墙,果然看到了江竣直的照片,递给丁夏看了看。 说句实话,江竣直比起六年前,更好看了,眉眼更加内敛,傲慢的笑容渐渐收敛,变得稳重了起来。 当时她家里出事的时候,他没少帮忙,只不过那之后的事情太多了,她没有来得及好好和他说一说。 六年了,他们都变了很多。 晚上的时候顾汜留下吃了个晚饭,随后就离开了,丁夏第二天就要去律所上班,简单收拾了一下,随后她躺上了床,拿着手机看了会儿新闻,然后就睡了。 此刻,江竣直刚刚从医院出门,开车回到了住所,妈妈还在老房子里住着,开了一家店,整天也都挺忙碌的,从高三那年之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再也没有提起过关于那个人的事,他也终于可以当做自己的爸爸早就去世了,努力学习工作,一个人把妈妈照顾好。 记得当时丁夏的爸爸去世,那个时候,丁夏在他心里就已经与众不同了,可是在他看到了丁夏调查他爸爸死因的资料之后,他就再也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资料上图片底下“何河”两个大字。 那是从来没有认过他的,他的父亲,他竟然和这件事有这莫大的牵扯,这叫他如何瞒着丁夏,如何对她说出自己的心意。 可是后来他后悔了,他应当留住丁夏,把该说的都说出来,这样或许她就不会离开,他也就不会六年都等不到她。 记得小的时候,他犯了错误,妈妈总是要拉着他教训一顿,他表面上认错,实际上依旧我行我素,中学的时候跟人打架,没少被骂,妈妈一直想让他出人头地,站在云端上面,他从来不照做,直到他知道了妈妈的用意,开始努力学习,最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却觉得没有了色彩。 第三百八十六章 他的脾气不好,一个人的时候很沉默,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爱笑了,其实就算以前的他经常笑,但其实大多数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开心,笑是他的惯有表情,他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变了脸色,老丁出事那天是一次,找不到丁夏那天又是一次,在超市偶遇丁夏是第三次。 三次,全部都和她有关, 他的房子离她的家很近,只需要走十几分钟,他就可以从自家的楼下走到丁夏家的楼下,这几年来,她没少重复这条路,每一次抬头,看到的都是黑漆漆的房子,并没有亮着灯光, 本来仅仅是因为他的冰箱里没有了他赖以生存的水,他下楼去附近的超市买,结果刚进超市,拿了水要去付账的时候,转头就看见了在疯狂采购的她,她的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表情淡淡的,拿起东西来却很利索,很快就拿满了筐子,他跟着她,付账,离开超市,看到她拎着东西一步一步的走回家,他就这么远远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进了家门,然后楼上的灯光亮起来,他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归宿。 他打了个电话,让人调查,才知道她回到了这里,并且在这里找了工作,准备长期生活下去。 可他知道,她回来。并不是为了别的,老丁那件事,在她心里一直是一个刺,她是抱了一定要调查清楚的心回来的,这一次,她轻易不会离开了。 那一天,他坐在她家对面的长凳上,一直到灯熄灭良久,才转身离开。 江竣直时常梦见丁夏知道了何河是他父亲,一脸愤怒和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他,不论他怎么解释,她都一直在摇头,然后转身就跑,越跑越远,他怎么都追不上。 到了最后,他终于没了力气,站在后面,看着她一步一步越跑越远,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江竣直睁开眼睛,叹了口气,摸了摸额头,湿漉漉的。 窗帘外还是一片静寂,时间似乎还很早,可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天清晨,丁夏起的很早,一方面是她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另一方面,她马上要去律所报到,这是她第一天去工作,总不能给人家留下迟到的不好印象。 到了律所之后,她才知道这个律所的闻名之处,这里的律师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整个律所也给人一种恢弘大气十分严谨的感觉,她找到直属上司,报了个到,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忙活了起来。 一中午的时间,几乎没几个人发现她的到来,吃午饭的时候才看到她,纷纷和她打招呼,她一一记下了名字,然后做了自我介绍。 一连几天,律所都没有接到什么大案子,丁夏也一直在收集当年关于那个建筑的有关信息以及重要证据,只可惜那些证据被毁的一干二净,仅凭她一己之力是做不了什么的。 中午的时候,丁夏被上司老周叫进了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之后,老周递给她一份资料,她拿起来看了看,是一场医患纠纷的案子。 “病人在病房里自杀,家属执意认为是医院的责任,起诉了医院,我和院长是大学同学,他想让我帮他打这个官司,你初来乍到,正好历练历练,跟着老袁,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丁夏点点头,随后办公室里走来一位中年大叔,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对着丁夏点了点头。 丁夏知道,她初来乍到,况且没有什么进来的名分,尽管她的水平大家都知道,可是这仍旧难以服众,老周给她这个案子,也是希望她能够做好,让大家相信她的能力。 老袁是个极其严谨的人,出了办公室之后,他就带着丁夏搜集各种资料,以及带着丁夏去找医院那位病人的主治医师了解情况。 到了医院门口,丁夏才发现这是那天顾汜给她看的那个医院,是江竣直工作的场所,本市乃至省内远近闻名的大医院。 她不知道会不会碰到江竣直,毕竟已经六年没见,或许看到了也认不出对方,若是擦肩而过了,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记得上大学之前,她发过一条信息给他,具体发了什么她也不太能记得,大概也就是保重之类,其中可能也隐晦的表达了一下自己对他的歉意以及微妙的好感,但是他并没有回,她只当是他拒绝了她,从那以后再也没联系过,后来手机号到了大学也换成了省外的,她几乎是彻底的与以前认识的人断绝了联系。 或许六年过去了,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待感情仍旧十分随意,不被任何一个人拘束,但她不同,回头已经是既定的答案,那她就不会再去触碰了。 如今她也有了想要约定终生的人,如果不是再次回到这里,可能她会慢慢忘了他, 大学四年,她一包袋装方便面可以吃一整天,因为没有钱,老丁并没有多少存款,在医院里交了一系列费之后,剩下的钱仅仅够她大学四年的学费,她的生活费十分贫瘠,她打各种各样的工,却始终不敢多花钱,一整年,她几乎没有去过学校食堂,去的话也仅仅只是买个馒头,或许食堂大妈会好心给她加点咸菜,后来她就更不好意思去食堂了,整天坐在宿舍里看书,饿了就吃两口方便面,如果不是遇到何肆兴,她可能四年都吃不到一块肉。 何肆兴大她一级,总是一副老成深沉的样子,他也并不富裕,是金融系的大才子,长得又帅脾气又好,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可她却从未见过他谈恋爱,他的家境也并不富裕,时常也去校外打工,如果不是丁夏捡到了他的钱包拾金不昧等了他整整一天,他们两个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知道丁夏的经济情况之后,何肆兴更喜欢和丁夏一起玩,时不时的就要把她从宿舍叫出来,然后带着她出去吃一顿好的,丁夏一开始不好意思,后来熟识了,也就厚着脸皮,就当是开荤,毕了业之后,何肆兴不经常回学校,还是会把每周请客的钱打给丁夏,丁夏嘴上说吃吃吃,实际上都悄悄的存了起来。 她想着,等她毕业了以后,找到工作,一定每天都请何肆兴吃肉。 第三百八十七章 后来工作了之后,她的确没少请何肆兴吃饭,但那个时候的钱就并不是那么重要了,贫穷的何大叔也有了体面的工作,对肉也并不是那么的热衷,以至于她总觉得,自己可能要请何大叔吃一辈子的饭才能够还清他四年的肉。 这一次她回到这里,何大叔并不知晓,她只告诉他。自己去了别的地方工作,并没有和他说是这里,况且何肆兴这么忙,两个人连通话的机会都不多,他也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一直在想,等她把老丁的事彻底处理好,并且还能全身而退的话,她就回去找何肆兴,告诉他,她喜欢他,如果他同意和她共度余生,就皆大欢喜,如果他不同意,她绑也得把他绑到自己身边。 对于江竣直,她宁愿他并没有认出来她。 踏进医院大门的时候,丁夏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所有的思虑,跟着老袁进了医院。 他们先找到了科室主任,主任带着他们去找了一病区的主管,说是主管会带他们去见主治医师。 丁夏万万没想到,一病区的主管,就是江竣直。 江竣直和老袁握了握手,紧接着,向丁夏伸出了手。 “丁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丁夏伸出手去,和她握了握,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老袁并不关心他们是否认识,一上来就让江竣直带着他们去找主治医师。 江竣直点点头,带着他们到了医师办公室。 主治医师是位女医生,眉目间都是正气,看起来她也为这件事忧心,眉头紧紧皱着,看到江竣直过来了才舒展开。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女医生对江竣直有意思。 “这就是患者的主治医师,顾曼医生。”江竣直简单介绍了一下,随即离开了办公室,“你们先聊。” “顾医生你好。”老袁和顾曼握了握手,丁夏紧接着也握了握手,随后三个人各自坐下,就这场案件展开了讨论。 “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情,他病的很厉害,如果不及时手术,恐怕不能撑过两个月,况且最佳的手术时机,如果错过了,手术成功率就会大打折扣,这些事,家属都是知道的呀。。” “可是顾医生,病人愿不愿意做手术呢?”老袁一针见血,问住了顾曼。 “他是嫌手术费昂贵,同时害怕手术失败,连两个月都活不成,可是我也和他详细解释过了,手术成功率很高的,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手术费也可以报销,这些我都解释过的,” “可是病人家属现在说你并没有和他们解释过。” “怎么可能……”顾曼有些慌了,“我真的解释过。” “好的,顾医生,现在毕竟还是医院比较有利,毕竟旁边病床的病人都是人证,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场官司,赢得几率还是很大的,”丁夏宽慰道。 老袁也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资料,随即和顾曼道了别,两个人离开了医院。 “今天就到这里,小丁,你可以下班了。”还没走出医院,老袁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下班?”丁夏一头雾水。 “看起来那位一病区的主管是你的旧相识,你完全可以找他喝一杯,叙叙旧,就这样,”说完,老袁径直离开了医院,留丁夏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走吧,旧相识,请我喝一杯,”老袁前脚刚走,江竣直后脚就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 没办法,丁夏只好请他去了附近的餐厅吃东西。 怪不得老袁让她下班了,原来是看见了江竣直。 “看来你混得不错,还算没有辜负当初我把钥匙给你让你去办公室自习。”上菜的空挡,丁夏觉得有一丢丢的尴尬,先找了个话题。 “还好吧,”江竣直勾唇笑了笑,看起来并不是特别赞同她的说法,“你呢,也不错么?都乐不思蜀了?” “还好,大学熬过去就好多了。”丁夏假装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刺,模棱两可的回答。 “大学过得不好么?” “还可以,就是没有钱而已。”丁夏不在意的笑笑,“不过现在好了,以前没吃到的东西,现在都可以吃到了。” “的确,”江竣直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低头认真的吃着东西。 饭菜上齐,丁夏低头吃东西,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丁夏始终放不下当年他没有回复他信息的事,所以说起话来有那么些不自然,干脆就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吃东西比说什么都强。 吃过饭之后,丁夏准备付账的时候,却被江竣直拦下了。 “就当为你接风洗尘了,下次你再请,”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应该没什么下次了。 丁夏点点头,两个人走出了餐厅。 “想不想回学校看看?” 丁夏刚准备开口告别,江竣直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丁夏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跟着他站在路边等公交车。 公交车很快到了,江竣直取了两个硬币,上了车,车上人很少,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坐着,江竣直坐在后面,盯着丁夏的后脑勺看了一路,目光沉沉,不知道再想什么。 下车的时候,丁夏才发现,这六年来,学校变了很多。 很多东西都翻新了,跑道也翻新了一遍,教学楼也都刷新了一遍,跆拳道社的牌子也换成了新的,她走过去看了看,发现训练室的设备又多了很多,后面还设了个人的小柜子,里面放了每个人的跆拳道服。 “这里变了很多,”丁夏感叹道。 “对啊,很多人毕了业之后都回学校捐东西,总之学校也越变越好,跆拳道社也越变越好,社员也越来越多,听他们说,每年都有因为挤不进跆拳道社而烦恼的同学。”江竣直玩笑道。 “是么?看来学弟妹们把跆拳道社管理的很好。”丁夏笑道。 “两年前刚毕业的时候我们回来过,一群人都站在这里,独独没有你,他们都很想你,可是没等到你。”江竣直忽然道。 “抱歉,我没有回来。”丁夏愧疚道。 第三百八十八章 “你不必抱歉,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谁也没有要求你为我们的感情负责。”江竣直的语气淡淡的,丁夏听起来却觉得别扭。 在学校里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江竣直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个病人情况危险,他才匆匆离去。 丁夏独自一人在教学楼前坐了会儿,恰巧碰到了当年带她的班主任,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老师竟然还认得她,看见她就问是不是一零级那届坐在教室最后面一直做题的女生。 当时她是她们年纪前三,却不像别的成绩好的,总是喜欢去办公室问问题,她以为老师都不会记得她,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 “你是叫丁夏吧?我记得当时你们班回来还问我你有没有回过学校。”班主任一脸的笑意,“正好我那里有张合影,送给你吧,” 丁夏点点头,跟着老师去办公室取照片。 “记得当时你们跆拳道社一零级的同学们老来问我,你有没有回来过,我记性虽然不好,却也是记得的,当时你与其他同学最是不同,我至今印象还深刻,”老师从办公桌玻璃下取出照片递给丁夏。“你看看,是不是你们那些人?” “是的,谢谢老师,”丁夏接过照片,看到一张张熟悉且生动的脸,眼眶热了热。 “我记得当时你的成绩很好,报志愿也报的不错,现在工作还好吧?” “挺好的,”丁夏和老师寒暄了会儿,时间就不早了,老师本来想请她回家吃个饭,她婉拒了,独自一人坐公交车回了家。 心里其实是有些愧疚的,毕竟那些都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他们曾经一起度过了欢快的三年时光,并且在这么多年后,他们也都没有忘记她,她从来不会想到,还有人这样的思念着她。 回到家之后,天色已经有些微醺,浅色的红霞挂在天边,她坐在阳台边,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静静的待着了。 客厅传来声响,她听得出是手机铃声的声音,她赤着脚跑过去,是何肆兴的电话。 “喂,何大叔,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丁夏半开玩笑的说。 “别说笑了,我帮你查了一些关于当年那个建筑开工的资料,你要看一下么?”何肆兴说道。 “要的,”听到这个,丁夏也正经了起来。 “我用邮件发给你了,你看一下。”何肆兴说道,“新工作还适应么?” “挺好的,”丁夏打开了笔记本,从邮件里看到了当年的资料。 “那就好,你先看着,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嗯,”丁夏匆匆挂了电话,仔细的看起资料来。 当年有关部门批了这栋楼,资金很清楚,批的是六千万,但实际上下来的资金并没有这么多,何河是当初这栋楼建造的主要负责人,这件事怎么可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那一栋楼明显就是存在问题,他竟然可以只手遮天,把败局完全扭转过来。 资料从头看到尾,大多都是一些无用的信息,丁夏揉了揉眼睛,关上电脑,头疼的闭上眼睛。 这件事情,如今都已经过了六年,她想再翻过来,是很难的。 当年的建筑设计师在案子结束之后也不知所踪,或许找到他,会帮她一个大忙。 第二次江竣直的时候,是在开庭的时候,他和她仅仅只有目光匆匆之中的对视, 他们都不是这场官司的主角,主角是老袁和对方律师,丁夏坐在底下,听到老袁喝点对方律师唇枪舌战,把对方律师说的哑口无言,心里惊讶,没想到老袁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到了开庭的时候说起话来会这么的淡定坦然咄咄逼人,不愧是资历深厚的老律师,是值得她学习的长辈。 患者家属属于法盲一类,本就不明白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即使有律师的帮忙,也会暴露出很多不足的地方,这件事本来就和医院关系不大,顶多也就占了个没有照顾患者心理这一点,一审之后家属就选择了庭外和解,这件事情也算是过去了, 走出法院的时候,丁夏叹了一口气,主任提出要请老袁和丁夏吃饭,丁夏本来不太想去,但是没有办法,她总不能拒绝他们的邀请,也就跟着老袁去了。 吃饭的时候,老袁坐在她右边,巧的是,江竣直刚刚好就坐在她左边,全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在那吃吃喝喝。 因为老丁的事,丁夏心情一直不太好,坐在角落里,吃的多不说,喝的也多,虽然她以前很喜欢喝酒,但是上了大学之后就再没碰过酒,正好碰上老丁的事解决不了,面前又恰好有酒,她没怎么思考,自然而然的就喝了,六年不喝酒的例,也算是破了。 以前她心情一不好了,就喜欢跟着老丁喝酒,后来她就不喝了,只要她一喝酒,就会想起老丁,那些记忆就好像随着酒的味道一同埋在了她的脑海里。 吃过饭之后,她还算有一点意识,主任派了人送老袁回家,江竣直全程一口酒都没有喝,送丁夏回家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竣直啊,医院里这么多女护士你不喜欢,再拖下去可就成大龄男青年了,抓紧机会啊,”主任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丁夏,拍了拍江竣直的肩膀,转身走了。 江竣直当然知道主任想的什么,他以前用不喜欢和主任出席这种场合,想必这次主任以为他看中了丁夏,特地给他牵线的,可惜要辜负了他的好意了。 江竣直拍拍丁夏的脸,把她叫醒,拉着她去取车,又把她扔进副驾驶,安全带还没系上,她就扒着车门要下车。 第三百八十九章 江竣直无可奈何,把她双手束住,把安全带给他系上,然后看着她,知道她老实了,他才发动车子,把她带回家。 一路上丁夏睡得都很沉,江竣直侧头看一看,就能看到她头靠在玻璃上,眼睛闭着,睡得很安静。 车子停在了丁夏家门前,江竣直刚刚把车子熄了火,就听见丁夏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从她包里拿出了手机,看备注是“何肆兴”,担心有什么大事,干脆就接了起来。 “喂,” “丁夏?”对方听见他的声音,停了一下,迟疑的问。 “她喝醉了,你有什么事的话明天再打一边吧。”江竣直说完,刚准备挂电话,却被对方打断了。 “请问你是哪位?” “路人,”江竣直语气冷冷的。 对方迟迟没有说话,江竣直没有了耐心,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把丁夏从车里抱出来,又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路把她背到了卧室里。 丁夏睡得很沉,她有一个优点,就是喝多了酒就睡觉,不吵不闹,特别老实,江竣直替她脱了鞋,把被子给她盖好,转身离开了卧室。 客厅里空荡荡的,她刚刚回来,应该还什么东西都没有买,江竣直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了良久,叫她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才离开。 车子发动,他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远。 挂了电话之后,何肆兴的心都快要提到了天上。 他听得出江竣直的声音,虽然他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 可能丁夏不知道,他和丁夏,其实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当初他并没有告诉她,他怕她知道,他的爸爸是何河,怕她永远都不再理他。 那是大一的时候,他放假,爸爸在书房里打电话,妈妈让他去喊爸爸吃饭,他走到书房门口,书房门并没有关死,他刚准备推开门叫爸爸吃饭,却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爸爸贪污了,吧盖楼的钱偷偷拿出了一部分,导致盖的楼质量不过关,砸伤了一个过路的男人。 他上网查到了新闻,知道了那个男人在哪里住院,去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姑娘蹲在病房门口哭,哭完了之后擦擦眼泪走进病房,又笑着和那个男人说话。 那是他的女儿么? 他站在病房门口,没有进去,最终只是放下了一个果篮,转身离开了, 他们家欠她的,永远都还不起。 两天后,他听说了男人去世的消息,葬礼的时候他偷偷去看了,那个小姑娘身影越发消瘦,眉头紧紧皱着,眼神充满了不甘不舍以及仇恨。 后来他听说她高考成绩很好,确定放弃了本来的意愿,选择不远万里去别的地方学法律。 爸爸毁了一个家,毁了一个本该大好年华的女孩子。 巧的是,她的志愿,正是他所在的学校。 其实她不记得了,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并不是她捡到他的钱包,而是大一开学的时候,他在校门口等了一中午,终于远远的看见她走进校门,跟在她身边,假装巧遇,帮她把行李送回了宿舍,还装作不经意间递给她一幅地图。 她说了好几遍谢谢,却没有记住他的样子,其实他知道,尽管她尽量在笑,其实眉眼里全部都是冰凉的东西,她不开心,很久之前就不开心。 没过多久,她就捡到了他的钱包, 这件事,真的是一个巧合,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钱包丢了,但是里面有一些重要的东西,他回过头找的时候,就看见她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的等着他。 他知道她的生活很艰难,生活费全都靠自己打工,却没想到她还能这么的拾金不昧,他走过去,觉得尴尬,就和她说那里面装的是他一个月打工的钱, 实际上,那仅仅只是他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他骗了她,并且愿意为了她,真的去打工,省吃俭用,然后装作很小气的样子,一个星期只请她吃一次肉。 他多么想告诉她,他可以每天都请她吃肉,只要她忘了那件事,快快乐乐的在她身边。 可他不能说,他知道,说出来意味着什么。 事实上,他知道这一次,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陪着她撒谎,装作她真的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 直到他听到江竣直的声音。 他并不认识江竣直,只在医院里见过他一次,他蹲在丁夏面前,帮她系鞋带的样子。 记得那个时候丁夏完全蒙了,帆布鞋恶心鞋带开了,她蹲下身去系鞋带,蹲下来的时候却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就这么蹲着,两只手腾在空中,一动不动,江竣直看了她一会儿,无可奈何的蹲下身,替她系上了鞋带。 “都会过去的,”他站起身来,拉着她下楼去吃东西。 从那之后他对他印象深刻,尽管他只说了区区的“都会过去的”。 他十分确定,丁夏又见到江竣直了。 他有一种难过的感觉,他心头有些焦躁。 他想,他必须回去了。 次日晚上,丁夏下班的时候,在家门口看到了何肆兴。 “你怎么在这里?”丁夏一脸的惊讶。 “出差,暂时住在这里,我在附近租了房子,想起你以前说过你住这里,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见到了。”何肆兴笑道。 “我说过么?”丁夏不记得自己说过她家住这里啊,“你怎么知道我回了这里的?” “猜的,”何肆兴一语带过,“不准备给我接风洗尘么?” “当然,乐意之至。”丁夏说完,从书包里拿出钥匙,“走吧,跟我进去。” 丁夏给何肆兴倒了杯水,然后进房间换了身衣服,想起冰箱里没有什么可做的,又拉着何肆兴去了超市。 何肆兴被丁夏拉着,不由自主的就笑了。 从超市里买了很多东西,两个人拎着袋子回到了丁夏家,丁夏做菜很好吃,何肆兴问过她,她说是得了自己爸爸的真传,何肆兴噎了噎,没有再说话。 为了给何肆兴接风洗尘,丁夏特地买了瓶酒,喝着喝着,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何大叔,等我把我爸爸的案子处理完了,要是我还能全身而退,你会和我结婚的吧?” 第三百九十章 丁夏尽管喝了些酒,意识还是清醒的。 她清醒的记得何肆兴说的抱歉,转身离开的背影,她站在桌边,看着他离开,下楼,然后消失在路上, 她站在窗子边,脑袋里一片混沌。 难道说何肆兴不是喜欢她的么,不喜欢的话,为什么没有钱还要请她吃肉,为什么照顾了她这么久,为什么来看她? 她困惑极了。 最后怎么睡着的,丁夏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醒过来的时候,是趴在桌子上,浑身疼的要命。 醒过来发现桌子上的菜还摆在那里,看起来挺狼籍的, 丁夏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她没想到,她的人生竟然这么失败,六年来,两次告白,一次被忽视,一次被拒绝,看来她的人生果然不适合谈情说爱。 上了几天班之后,丁夏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痛快,这天下班回家的时候路过超市,干脆买了几瓶酒,拎着回了家,坐在门口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看着太阳落山。 酒差不多都见底了之后,丁夏也喝的有些蒙圈了。 她隐隐约约看到面前站了个人影,想也不想就拉住那人的袖子,硬生生的拉到与自己平视。 她贴近脸仔细看了看,才认出面前的人是江竣直。 “好巧啊……江竣直,好久不见,我这一走,你是不是轻松了很多啊……别以为只有你能忽略我,这不……我又被人忽略了……不,不是忽略……是拒绝……毫不犹豫的拒绝。” “是那个叫何肆兴的人么?”江竣直问。 “对啊,你怎么知道……”丁夏两眼朦胧的看着江竣直,良久,好像恢复了一些意识,“他凭什么,当老子是什么,随便戏弄么,我要好好质问质问他,凭什么,凭什么……” 说着,丁夏从兜里掏出手机,随便点了几下就播了出去。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何肆兴看了看来电显示,犹豫了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何肆兴么,我告诉你,老娘不伺候了,凭什么,你当老子是什么,好玩么?玩弄别人感情好玩么,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钱还请我吃肉,为什么照顾我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为什么来看我……为什么……哎哎……我的手机……” 声音渐渐消失,有人挂断了电话,何肆兴眉头紧紧皱着,表情难看急了。 他喜欢她啊,非常非常喜欢她,他多么的想告诉她,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一旦他这样做了,他们将会变成敌人,她会连同他一起恨着,他不想这样。 江竣直丑着一张脸,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丁夏,丁夏一脸的恼怒,拉着江竣直的袖子就开始撒泼。 “你凭什么抢我手机,还给我,还给我……” 随后开车赶过来的何肆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江竣直拿出了丁夏的钥匙,把她抱紧了家门,灯亮着,丁夏挣了几下,最后还是在他怀里睡着了。 何肆兴盯着窗户看了良久,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丁夏醒过来的时候,脑海里一片混沌,完全记不得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洗漱完了之后,丁夏刚准备出门,江竣直就拎着早餐进了家门,把早餐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你怎么在这里?”丁夏一脸疑惑的看着江竣直, “难道你丝毫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了么,”江竣直的口气冷冷的, “不记得了,我做了什么?”丁夏开口问。 “你不是说你要帮老丁报仇么?怎么这件事在你心里丝毫分量都没有?你脑袋里整天装的都是一些这么无聊的事?我真是看错你了。”江竣直说完,转身离开了丁夏家。 他告诉自己,不能再对丁夏动心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的把她按在自己身边,不让她去喜欢别人,现在她若是识相的话,就应该离他远远的。 他给丁夏三5,超过三次,他就不会对她放手了。 谁知下午下班的时候,她又在医院门口等他。 丁夏一头雾水,不知道江竣直早上的话是什么意思,又担心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也不知道江竣直的住所,干脆就到医院门口等着,一方面问个清楚,另一方面道个歉。 谁知道江竣直从医院走出来之后,目不斜视的和她擦肩而过,完全看都不看她。 “等等,丁夏拦住他,“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做了什么?”” 江竣直绕过丁夏,继续往前走, 丁夏又拦住他。 一次。 “你就告诉我吧,我做错了什么,我改,我改还不成么?” “你现在就走。”江竣直说完,大步流星的甩开了丁夏。 丁夏觉得自己这错误犯大了。 于是乎打了个车,跟着江竣直到了他的住所。 刚一下车,丁夏就拦住了江竣直,一定要让他说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还不行么,你生气了就骂我好了,别不说话啊。” 两次。 “让开,”江竣直说完,径直上了楼,把丁夏一个人拦在了外面。 丁夏没有办法,只好躲在江竣直家门口等,时不时的按一下门铃,表示自己还在。 江竣直靠在门口,极力忍住自己想要开门的冲动。 以前看电视,总觉得喜欢的人就要去争取,畏首畏尾不敢承认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现在没想到他也变成了畏首畏尾不敢承认的人,真是搞笑。 一直到天黑,江竣直也没有给她开门。 丁夏等的累了,就坐在门口睡着了,最后是被冻醒的,拼了命的砸江竣直的门,硬生生的把邻居给吵醒了,最后江竣直不得不打开门把她放了进去。 “你饿不饿,我给你做个夜宵吧?”丁夏试探的问道。 江竣直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回答。 二点五次。 “要不我先给你倒杯水?” 二点七五次。 “你别不说话啊,你告诉我,我一定改,我喝了酒一向很老实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那个样子,肯定很过分吧,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保证以后……” 丁夏的以后还没有说完,江竣直就噌的一声站起来,走到丁夏面前,捧起她的脸,低头问了下去。 蜻蜓点水,他重新和她拉开距离。 丁夏,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三次。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丁夏蒙圈了。本来她只是来承认错误的,完全没想到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丁夏,我努力过了,你总是打断我。” 丁夏一头雾水,不知道江竣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今天太晚了,你先去卧室睡一觉吧,我去客房。”说完,江竣直转身去了客房,留丁夏一个人凌乱。 她隐约可以记得自己撒了酒疯,总不可能是把江竣直给霸王硬上弓了吧,尴尬尴尬,大写的尴尬,怪不得江竣直会生她的气了,原来是她毁了他的清白。 但是想想这样的推测好像又不太合理。 算了,还是不想了,丁夏摇了摇头,上楼,在卧室里好好睡了一觉。 次日清晨,丁夏是被江竣直叫醒的。 “有人找到当年失踪的那个建筑设计师了。” 丁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二话不说开始穿衣服。 “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愿不愿意出庭作证?” “应该是不太愿意,还需要丁大律师去劝劝。” 丁夏起床给老袁打了个电话请假,和他说了说前因后果,老袁竟然很赞同她翻案,并且表示自己会帮她,让她放心去做。 丁夏和江竣直做了三个小时的汽车,才到了那位建筑设计师的住所。 看起来他没少从那件事里拿好处,连住所都这么的幽静大气。 “梁先生,”丁夏敲开门,成功的见到了梁平,“我想你可能不认识我,但你一定认识我的爸爸,我是丁春晖的女儿。” 梁平听到丁春晖的名字,脸上一下就变了颜色。 “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叫丁春晖的人。” “你不用隐瞒了,我是个律师,何河的贴身助理都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否则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并且我也已经掌握了证据,你现在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丁夏脸不红心不跳的忽悠道。 “你……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何河还是有办法隐瞒一切,只手遮天,小姑娘,你翻不了身的。”梁平道。 “刚刚之前可能是这样,但是现在不一定了,因为我有了你的证词。”丁夏笑道。 “你……原来你根本就没有证据,”梁平愤怒的看着她,“你们走,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梁先生,实话实说,你不配住这么幽静清雅的住所,简直侮辱了它,若不是当年建筑克扣了资金,加上后期你对何河的保护,肯定你一辈子,都赚不到买这一栋房子的钱吧,”丁夏冷嗤道,“你做的这些事,迟早会报应在你身上的。” 说完,丁夏转身走了。 “梁先生,法庭上再会。”江竣直说完,转身离开了梁平的家。 有赖于丁夏高超的谈判技巧,他们拥有了第一份有力的证据。 坐车离开的时候,江竣直没有说话。 他想,如果丁夏知道他的身份的话,肯定会以为他是在赎罪。 没别的原因,只因他本来也应该姓何。 可惜他却姓了江。 何河是个抛妻弃子的人,他不会原谅他,却不太希望丁夏再牵扯到这件事里。 说实话,他不太希望丁夏再去调查当年的事,但是他一意孤行,并且只有这么一个愿望,他只能帮助她完成。 回到律所后,丁夏一边工作一边调查,老袁也帮了很大的忙,私底下帮她联系了很多当年知道这件事的律师,可是尽管他们很低调,还是难免的被何河发现了。 这天下班的时候,丁夏在家门口被人拦住,说是何总请她一叙。 丁夏偷偷给江竣直打了电话,接通的时候江竣直察觉出了不对劲,偷偷将电话内容录了音。 做完这一切之后,江竣直就开车赶往何河的住所。 却在何河的住所看到了另一个人。 何肆兴, 他大概正要离开,恰巧被车里的江竣直看见。 江竣直按了下喇叭,下了车,和何肆兴对视。 “江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我?”江竣直问道。 “当然,只是不知道江先生是如何认识的我?” “你不必知道,”事实上,上大学的第一年,江竣直就忍不住,千里迢迢坐了火车去丁夏的大学找她,那天刚好是周末,出校门玩耍的学生很多,他以为不会碰到丁夏了,没想到却在校门口的一家餐馆里看到了她。 她坐在窗户旁边,对面坐了个男孩子,两个人面前摆了几个菜,大多都是肉,看得出来这是丁夏难得的一次佳肴,她吃的很开心,一直都在笑,对面的男孩子看着她,也在笑,他顿时就觉得昏天黑地,最后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 “只是我竟不知道,你竟然是何河的儿子。”江竣直回过神,不屑道。 “那又如何,我从没做对不起丁夏的事。”何肆兴目光晦暗不明。 “可惜,你这个秘密,恐怕瞒不久了,”江竣直目光沉沉,“丁夏,刚刚被你爸爸的人带走了。” 何肆兴脸色一变,头转向一侧,果然看到一辆车徐徐的往大门口开过去,紧接着停了下来,丁夏下了车。 何肆兴正要往里走,却被江竣直拉了回来。 “你跟我来,” 江竣直坐进了车里,何肆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也跟着他坐进车里。 “在这之前丁夏给我打了电话,你我只需要听着通话,有什么不对劲完全可以再上去。” 何肆兴点点头,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何先生,幸会。” “丁小姐,幸会,” 何河的声音很沉,很有辨识度,即使是在手机这边,何肆兴也轻易就能听出这是他的声音。 “不知道何先生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么?” “听说丁夏姐在调查方面工程出事的事,何某想奉劝一句,这件事,还是停手为好。” “为什么要停手?受害人可是我的父亲。” 江竣直屏住了故意,生怕漏听了什么重要内容。 “这么查下去,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与其这样,丁小姐,你大可以拿走这笔钱,远走他乡,出人头地,这样未尝不可,何必那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何河手指轻敲桌面上的一个信封,信封的厚度很可观,看起来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何先生,你太高估我了,这么多的钱,我可能消受不起。”丁夏冷冷道,“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当年的工程不合格是因为你克扣建楼资金的原因么?” “我承认了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当年我既然能把这件事压下来,六年后的今天,我一样可以。” “何先生,说话不要太满为好,做了坏事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我当律师这几年,还真是不多见。”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以及权力,丁小姐,我实话告诉你,只要我愿意,你今天,完全可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当年的事,自然更没有人知道,” “何先生这是要对我下手么?一条人命难道还不够?”丁夏没有丝毫的畏惧,目光灼灼,紧盯着何河。 “只不过我想知道,何先生,难道仅仅是凭借运气走到今天的,怎么丝毫的智商也没有么?如果我没有证据,敢这么大张旗鼓的调查?”丁夏又开启了惯用谈判技巧,她的演技之高,何河也被她唬住。 “怎么可能?”何河失笑,强装镇定道。 “何河,这不是你说赌就能赌的,你一生的名誉,权力与金钱,你有胆拿它来赌一赌?” 丁夏猜的没错,何河的确不敢跟她赌。 与此同时,何河的阴毒也是丁夏所想象不到的。 “何先生,你很快就会身败名裂,希望你能早日醒悟。” 丁夏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事实上,她除了之前的一段录音,其他的证据一点也没有,只是这一次何河沉不住气,正好给了她机会,让她获取了另一个有力的证据,只不过这种做法有些冒险,她不知道何河被逼急了之后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但是她知道的是,只要他做了,就会留下又一个更大的把柄。 她决定赌一赌。 丁夏离开之后,何河陷入了沉思, 他在商场拼搏了半辈子,把自己的一生几乎都放在了这里,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现在的一切,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个小姑娘的威胁就全盘崩坏? 他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丁夏走出何家的时候,长长叹了口气。 何河半生都在公众面前留下一个慈善家的好印象,他虚伪的面具即将戴不住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离开丁家大概一百米的距离,丁夏看到了江竣直,和何肆兴站在一起。 “录好了么?” 江竣直点点头。 “你们认识么?怎么会待在一起的?”丁夏后知后觉的看着两个人。 “丁夏,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何肆兴忽然开口,打断了丁夏。 丁夏抬眼看了看江竣直,发现他抿着唇,一脸不悦的样子。 丁夏也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总觉得是一件重要的事,好像江竣直也知道一点的样子,也就跟着何肆兴走了。 江竣直一个人坐在车里,眉头紧皱着。 何肆兴的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那么他的呢,他是否应该向丁夏坦白? 丁夏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何肆兴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停顿了良久,才艰难开口。 “丁夏,你一直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你捡到我钱包的时候,是么?” “难道不是么?”丁夏一头雾水的问。 “不是,”何肆兴娓娓道来,“那时候你以为钱包里面是我一个月的工资,殊不知,那仅仅是我一星期的生活费,所以我才不紧不慢,到了天黑才回去找。” “什么?难道说你……” “是的,我骗了你,我并不是没有钱的穷学生,相反,我的家里很有钱,并且我的爸爸你也认识。” “他是……” “你刚刚从他的家里出来。”何肆兴缓缓道,“对不起,丁夏,我骗了你。” “你……”丁夏完全不知所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以就是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是骗我的?” “抱歉,丁夏,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你问我为什么照顾你,请你吃肉,原因都很简单,因为喜欢你,为什么距你于千里之外,我想现在你也知道了。” “是因为愧疚么?觉得何河害惨了我,所以才这么对我?所以才像玩弄一个白痴一样的欺骗我?你帮我找当年的资料,帮我调查当年的事,我这么相信你……”丁夏对于这些简直无法接受,她反复的摇头,似乎在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了,” “抱歉,但是丁夏,我从未在这件事上隐瞒过你。” “我让你走,你走啊,”丁夏眼泪流的急,她甚至来不及去擦,它就掉在了膝盖上。 何肆兴是怎么走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后来下雨了,她坐在长凳上,雨噼里啪啦的打下来,在长凳上溅下水花,周围都是雾茫茫的,她只能听得见雨落地的声音。 六年,她竟然被人像傻子一样的欺骗了六年,这个人,曾经一度是她觉得人生还有希望,想要珍惜的人。 雨越下越大,她低着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把雨伞遮在了她的头顶。 “我现在很蠢,对不对?”良久,丁夏问江竣直。 “抱歉,”江竣直艰难道。 一直到后来,丁夏才明白江竣直的这一句“抱歉”是什么意思。 最后丁夏是如何回的家,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只知道,那场雨下了两天,是她人生中见过的最后一场雨。 丁夏醒过来的时候,额头烫的很,江竣直几乎是一夜未睡,丁夏一直在床上乱动,又哭又叫的,走开一会儿她就把被子踢翻,自己滚到床底下去,磕的胳膊和腿上都是淤青。 江竣直没办法,只好一直坐在她旁边守着,时不时给她换条毛巾敷在额头上,然后一直喂水给她,一晚上过去了,丁夏的烧退了不少,可着实是把江竣直累坏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丁夏睁开眼睛的时候,江竣直坐在床下,靠着床头柜,眉头皱着,睡着了。 丁夏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发现他还在。 她隐隐约约想起了淋雨时的那一幕。 丁夏想着想着,又觉得头疼,趴在床上,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江竣直睁开眼睛的时候,丁夏的脸就在他侧前方,他歪一歪头,就能碰到她的侧脸。 江竣直站起身来,给丁夏盖了盖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丁夏再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她从床上站起来,觉得有些无力,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给老周打了个电话请假,转身刚要去洗漱,房门就被打开了。 江竣直拎着早饭,泰然自若的走进了房间。 “洗漱了没?” “没……”丁夏楞楞道。 “快去洗漱,洗漱完吃饭。” “哦,”丁夏应声,转身去洗漱, 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江竣直已经把早饭都摆好,丁夏落了座,喝着牛奶吃着面包,身体又慢慢的恢复了力气。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良久,江竣直忽然开口问。 “证据都整理好,再去采访几个曾经受害的群众,离何河身败名裂的日子不远了。”丁夏毫不迟疑的回答。 “我以为你会因为何肆兴而手下留情。” “怎么会,那是我爸爸,他的事我不会轻易放手的,更不会手下留情,”丁夏失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何肆兴和何河的关系的?” “猜的。”江竣直道,“吃饭吧,吃完饭跟我去医院打一针,拿点药回来。” “不用了吧,我现在都不烧了,”从小到大丁夏最不爱吃药,生了病也都是扛过去,导致她几乎从来不生病,生病了就是厉害的。 “不行,我是医生,听我的,吃完早饭,正好搭我的顺风车。” 丁夏无可奈何,只能跟着江竣直去买药。 奇怪的是,离开医院的时候,江竣直竟然也跟着出来了。 “你不用上班么?”丁夏一脸疑惑的看着江竣直, “我请假了,走吧,今天带你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江竣直开车,带着丁夏,去了游乐场。 正好这天是工作日,游乐场里的人并不多,两个人从头到尾都玩了一遍,一直到了中午,有几个项目还没有玩到。 丁夏走到旋转木马面前停了下来。 以前她是不喜欢玩这种无聊没劲不激烈的游戏的,可能也就只有崔清秀这种少女心爆棚的人才会喜欢这种东西,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它面前总觉得它特别美好,忍不住想要去坐一坐。 “江竣直,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吧。” “你以前不是只喜欢过山车碰碰车么?什么时候喜欢旋转木马了?”江竣直一剑狐疑的看着丁夏。 “那有什么的,我现在喜欢了,”说完,丁夏就跑到了旋转木马上,江竣直只好跟上,买票进去。 旋转木马转起来,真的容易给人一种梦幻美好的感觉,只可惜现在不是晚上,要不然的话,一定更让人沉迷。 玩了一会儿,丁夏差点在木马上睡着,江竣直把她拉下来,才发现已经快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走吧,吃午饭去。” 两个人在附近找了家中餐馆,丁夏活动了一上午,加上大病初愈,吃饭的时候自然有胃口些,江竣直不太饿,全程几乎都是在看丁夏吃。 很快盘子里的东西就见了底,丁夏心满意足的倒在椅背上,拿起杯子喝了口饮料。 “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能吃,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能吃的?”江竣直好笑道。 “上大学的时候没有钱,很长时间才能吃一次肉,所以在那之前都是饿着,等到吃肉的那一天,就敞开了肚子吃,久而久之,就这么能吃了。”丁夏不在意道。 “抱歉,”江竣直忽然说。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啊,又不是你的错,现在我不也好好的么,”丁夏好笑的拍了拍江竣直的肩膀。 “没什么,”其实她并不知道,他的这句抱歉,是替何河说的,还有那天下雨的那句,是替她自己说的。 他也像何肆兴一样,欺骗了她,只是他仍旧缺乏坦白的勇气,但迟早有一天,他想,他总会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因为放在心里,实在是太让人难过了。 吃过午饭之后,两个人回去游乐场又玩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送丁夏回家,顺便还在丁夏家的屋顶上看了会儿星星。 “你知不知道最亮的星星叫什么?”丁夏问。 “天狼星,”江竣直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最大的星系是哪个?”丁夏又问。 “ic1101星系,”江竣直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 “初中的时候想当天文学家,所以就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这方面的事情,自然也是懂一点的。”江竣直笑道。 “那你知不知道最古老的天体是哪个?”良久,丁夏开口,语气闷闷的。 “he 1523-0901天体,”江竣直如实回答,“它的寿命,已经有一百三十二多亿年了,是银河系的一颗恒星。” “为什么星星也会像人一样呢?它们也会死也会消亡,为什么不能永远的在天上发光呢?” “因为总有新的星星要发光,老星星要把有限的资源让给未来的希望才对。”江竣直指了指天上,“生老病死,都是不可改变的东西。” “那老丁,他现在会生活的好么?”良久,丁夏问,“会不会在其他的地方继续发光?” “会的,”江竣直认真回答,“即使星星失去了光芒,也会成为宇宙里最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嗯,”丁夏点点头, “太晚了,你该睡觉了,”江竣直说着,站起身来,“走吧,我带你下去。” 江竣直开车离开的时候,丁夏已经睡着了。 可能是一天的忙碌让她很累,也可能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但他相信,很快,她又会重振旗鼓,重新变成一个自信果敢的好律师。 到那个时候,她就真的无所畏惧了。 他才可以安心的离她而去。 是的,他不可能陪她到最后。 他自己知道,他不可能陪她一直走下去。 第三百九十三章 很多时候,他其实都给了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老丁是丁夏唯一的亲人,丁夏从小就缺乏爱护,她所有的温暖,都来自于那个叫丁春晖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是一个和他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人害死的。 若是丁夏也能够选择忘记,他一定奋不顾身,不论什么时候都陪着她。 可是她不可能把那一段事忘记的一干二净,她永远都会恨着何河,连同他,也不会原谅。 如果这件事他也不知道就好了,如果那时候他一直被蒙在鼓里,说不定现在可以毫无顾虑的和丁夏在一起,帮她翻案,然后无忧无虑的共度余生,可是他知道了,多年以前,他就知道这件事。 江竣直眉头皱着,路过家门口的时候,却没有停车,一路开车去了妈妈的住所。 妈妈开门看到是他,显然有些惊讶。 “这么晚了,怎么回来了?” “想起好久没有和江女士一起吃饭了,就回来蹭个饭。”江竣直勾了勾唇道。 “那你先坐着,我去做饭,”江女士笑了笑,转身去厨房里做饭。 想起他当初上学的时候总是闯祸,回到家里还死皮赖脸的不承认,总是狡辩,惹得江女士总是生气,她生气了他也不介意,臭不要脸的蹭着她,直到磨到她露出笑脸为止。 那个时候一切都很简单,他想的也很简单,就是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按照自己的想法,只要江女士在他身边就好,直到快高考的时候,他知道了那个秘密。 他的爸爸,并没有死,而是抛妻弃子,娶了另一个女人, 曾经一度江女士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个宽厚而又平凡的人,善良,热忱,没有任何缺点,笑起来就像阳光一样,长相比江竣直还要好看。 可怜他就这么相信了。 那一年,颠覆他人生的事还有很多。 高考结束之后的某一天晚上,他收到了丁夏的短信,坐在窗边一夜,他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这条短信。 这条短信,在他的手机里,一放就放了六年。 后来这个手机他不用了,放在家里,可是始终开着机,那条信息始终躺在他的手机里。 江竣直发呆的功夫,江女士就做了几道菜,开了两瓶酒,放在了桌子上。 母子俩喝酒的时候都没有说话。 江女士自然知道江竣直不是单纯的回家蹭饭。 “妈,你说我还可不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丁夏在一起?” 江女士认识这个叫丁夏的女孩子,她的父亲住院的时候她去看过一次,一方面是替江竣直,一方面,是替何河,算是道个歉。 那是个可怜的女孩子,更可怜的是,她的儿子,江竣直,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有一天他问她,他该怎么办,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答案,一拖就拖了这么久。 “你去找她吧,尽管去喜欢她,这是何河犯的错,和你有什么关系,”时隔这么久,她给了他答案。 “不,她迟早要知道的,我不可能再瞒着她,”江竣直摇摇头,低头喝了一口酒。 “那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她喜欢你,是会体谅你的,你和何河除了血缘关系,其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甚至都没有见他一面,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江女士宽慰道。 这天晚上,江竣直睡在了以前的房间。 那个时候他总玩游戏,房间里贴过几张海报后来大多被江女士撕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江女士已经不在家里了。 江竣直以为她去工作了,却不想她去找丁夏了。 丁夏大清早起的很早,感冒也基本痊愈了,她收拾收拾,刚准备出门的时候,门铃就响了, 她打开门,却看见一个她不认识的阿姨, “您好,请问您找谁?” “我是江竣直的妈妈,小姑娘,我来找你,” “哦,您请进。”丁夏把江妈妈招待进房间,“您和水还是饮料?” “水,谢谢,” 丁夏很快给江妈妈倒了一杯水,放在江妈妈面前的茶几上。 “小姑娘,你是叫丁夏吧?”江妈妈开门见山,“是这样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儿子他喜欢你?” “您说什么?”丁夏一头雾水。 “他的确是喜欢你,只不过,有些事阻挡了他的脚步,你愿意和他一起去克服这些事么?” 丁夏听的更是一头雾水,连怎么回答都不知道了。 “我希望你可以安静的听我说三分钟,好么?” 丁夏点点头。 “当年的我,喜欢上了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他家世不好,但是人很善良,对工作充满热情,我们在一起了,很快我们结婚了,生下了竣直,可惜的是,后来的他变了,变得越来越喜欢钱,最后被一个有钱的千金大小姐看上,他为了能够升迁,竟然选择抛妻弃子,和我离婚,把我和竣直全部扔下,你说,这样的人,还有资格让竣直叫他爸爸么?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定,和这个人彻底断绝关系,他永远都不再是竣直的爸爸,”江妈妈伸手,握住丁夏的手,“你能理解我么?” “能的,”丁夏回答。 “那现在我告诉你,这个人就是何河,你还能选择对待江竣直如初么?” 丁夏沉默了,与其说是沉默,不如说是吃惊, 她一生中,前前后后一共喜欢过两个男人,竟然都和他何河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就是传说中的命么? “阿……阿姨,您……您说什么?” “何河就是当年那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江妈妈说,“小姑娘,江竣直的确是很喜欢你的,他不是距你于千里之外,更不是对你反复无常,他是真的很喜欢你,怕你受伤才会这样的,” “阿姨您别说了,您先回去吧,我想静静。”丁夏说完,就坐在了那里,一言不发,江妈妈叹了口气,也只好离开。 丁夏是个好姑娘,她相信她会想开的。 丁夏去上班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做什么。 一天过去了,她手头的资料一页未动, 下午下班的时候,老袁拍了拍她的肩膀,问要不要让她搭顺风车回去,她拒绝了。 从公交车下车的时候,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想使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走到家附近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路上也没有了人,她没有注意附近的情况,低着头往前走,过马路的时候却看见一辆飞驰的汽车朝她行驶了过来。 她隐约可以看到驾驶座上的人脸,他戴着口罩,紧紧踩着油门,车速越来越快,直到撞在她身上。 她完了,她知道。 熟悉的感觉,仿佛当年妈妈发生的车祸一样, 江竣直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夜里八点,医院的声音很急,说手机的机主出了车祸,出血严重,生命垂危,让江竣直马上去中心医院。 江竣直拿着手机,一时间耳边轰鸣,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他下意识的跑下楼,开着车子,一路超速到了医院。 迎接他的,是重症监护室里垂危的丁夏。 江竣直蹲下来,拉住丁夏的手,一时间眼泪盈了眼眶,他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爱你,我爱你丁夏,你一定要醒过来,” “毕业那年你发给我的信息,我一直不知道如何回你,现在我想好了,我喜欢你,想要你永远在我身边,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江竣直的迫切呼喊并没有起作用,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一夜后,丁夏忽然发生心跳骤停,经医生抢救,抢救无效身亡。 她是一个年华正茂的律师,她将来还有广阔的一片天地要去闯,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每一项愿望。 丁夏的葬礼十分简单,她没有什么熟识的亲人,江竣直做主叫了一些当年的同学,本来想着丁夏处理完她父亲的事之后就一起聚一下,没想到最后团聚竟然是这种场景。 她还没圆思念她的人的愿望,就这么轻易的离去了。 葬礼结束,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江竣直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丁夏这个人。 丁夏在医院里抢救无效,身亡的时候,他就站在重症监护室外,丁夏染血的手机隔着隔离袋响起来,他接起来,听见是何肆兴的声音, “丁夏,我父亲他可能会对你不利,你快躲起来。” “丁夏出了车祸,心脏骤停,正在监护室离抢救。”江竣直冷冷开口。 对方沉默了一秒。 “哪个医院?” “中心医院。” 后来葬礼的时候,江竣直和何肆兴去收拾丁夏的遗物,进了丁夏家门的时候才发现那里早已经一片狼籍,他们报了警,警察很快立案,这件事很明显不是车祸意外,而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幸亏丁夏提前留了一手,把证据都留在了江竣直那里, 江竣直对何河彻底失望,把一切证据都交给警察,并且由他和何肆兴作证人,为老丁翻了案。 最终何河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丁夏,却再也看不到了。 何肆兴去了当初和丁夏一起读书的地方,很久都没有回来,只有江竣直还留在他们最初相识的地方,想象着每一天丁夏都陪伴在他的身旁。 这一天路过高中学校的时候,他远远的看着跆拳道社,隐约看到了丁夏坐在训练室里训练新生的身影,她的眉头微微皱着,有一些严厉,他从未见过眉眼间如此英气的女孩子。 是的,从未见过。 余生也不会再见到了, 絮笙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是在自己的小木屋里,她顶替丁夏生活了六年,一步一步看着她强大,最后伴随着她死去,心里竟然有些难过。 她在别人的身体里死了这么多次,每一次都感同身受,每一次都会有痛苦的感觉,每一次也都难以很快抽身。 不知道是否,丁夏离开了的世界,江竣直和何肆兴两个人是否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她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同时希望他们可以永远记得丁夏这个姑娘,她始终是最善良的存在。 她离成功又近了一步,很快她就可以再见到于铭,很快可以找到于言,很快他们会团聚,届时,她就永远不会这么难过了。 丁夏去世后的第七个年头,何肆兴回到了这座城市,他并没有去探望何河,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死了,他不明白一个人犯了错误,怎么会想到用杀人的方法去掩盖错误,这太可怕了。 他去墓园看望丁夏的时候,是清明的前一天,天上下着雨,他走过去,把花放下,还没来得及说句话,江竣直就在他身后也把花放下了。 何肆兴失笑。 每次都是这样,每当他想对丁夏说些什么时。江竣直都是适时的出现,阻碍他的计划。 何肆兴回头,对江竣直笑了笑,江竣直也笑着点了点头。 第三百九十四章 “絮大夫,絮大夫?” 出了一天的门诊,又研究了一晚上的兽人们的身体基因变化,絮笙有些疲惫的正准备去泡个澡,谁知道刚起身,门口响起了一声声极小声的询问。 “……””门外的是朱鸣,絮笙有些无奈,这跟怕打扰小孩的睡觉的语气,要不是她的耳力不错,还真难以听到。 “睡,着,了,么…?”停顿了会儿,“晚安。” 絮笙赶在朱鸣离开前把房门打开了。 朱鸣正要走,眼前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她看到了她极为崇拜的絮笙大夫,而现在的絮笙大夫嘴角还含着笑意与无可奈何的眼神看得朱鸣呆住了。 絮笙大夫……可真美。 “朱鸣,朱鸣?”絮笙伸手在朱鸣眼前晃了晃,抽回来她的魂魄来。 “啊,絮絮……笙大夫!”后面的话是直接吼出来的,刚说完,朱鸣的耳根子都红透了,真丢脸!偷偷看了看絮笙,发现大夫嘴角的笑意竟然更浓了! “噗。”絮笙抬手揉了揉朱明的脑袋,瞧着整个脸都已经红透了,可不能在逗下去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朱鸣低着头,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打扰,打扰到您了么?” 絮笙忍不住又抬手揉了揉朱鸣毛绒绒的脑袋,极为温柔的问着,“没有,发生了什么事吗?”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朱鸣可不会来打扰她,虽然絮笙觉得夸张,可是朱鸣还真是这么想的。 “我去店铺整理完正要离开的,看到一个物种躺在了门外,我才疏学浅,看不出是什么物种,但是看他身上伤得实在重得很,就自作主张把人抬到病床上了,本想先处理处理,等到絮笙大夫明天来看的,可以那物种突然高烧不退,身上还掉了很多皮,面目痛苦,我怕出什么事情就来找絮笙大夫了。 ” “那人在前厅?”絮笙托腮想着,这估计就是基因病发症。 “是的,就在前厅躺着呢。”朱鸣连连点头,右手指着前面道。 “走,先去看看,顺便交交你。”絮笙率先往前面走去,朱鸣连忙跟上,听到大夫跟她说的话,很是开心,“是,师父!” “呵呵。”絮笙被这么元气的叫得听舒心,忍不住又抬头又揉了揉朱鸣的脑袋。 进入前厅,就看到躺在单床上的男子,身材矫健,有很硬的肌肉,五官却极为硬挺,英俊。 絮笙一愣,这长相,这模样,跟于铭有五分的相似。将手放在男子的手上号了号脉,看起来就是很正常的听脉动的跳动,实际上是一边听着跳动,一边用精神丝探进了男子的身体内,顺着经脉游动。 只是一小会儿,絮笙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一旁的朱鸣干净拿着一方小帕细心的擦试着汗水,连连张口想叫叫絮笙大夫,可又怕打扰到大夫,只能在一旁干找着急。 絮笙看到了很五颜六色的东西在涌动,成群结队的泡在血液里,好像很是享受。试着用精神里探像他们,他们像是受到什么刺激在里面乱闯、破坏着。 絮笙只好停手下来,睁开双眼,看到男子比之前还要更加痛苦的紧皱双眉。 絮笙抬手扶了扶男子的眉头,看到他们顺了些才收回来了手,而男子在与絮笙肌肤接触到的时候就眼皮跳了一下。 朱鸣拿着帕子又搽着大夫的汗,一边急切的问着,“絮笙大夫,您没事吧,怎么出这么多汗,难受么,我,我去给大夫拿水!”说完就跑出去沏茶去了。 “唉,等,”朱鸣已经没影了,絮笙摇头失笑。 回头看着男子又思考了起来,那五颜六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卵虫,而且这同样的情况在来之前的也有发现过一次。 记得那人之后怎么样了呢?那个时候还是原主,从记忆上看来,似乎是绝症?叫…… 按压着太阳穴,絮笙仔细的搜寻着记忆,知道看到了几个字眼,猛得睁开眼睛。“基因性变种综合征。” “也是不治之症呢……你,是他吗?”絮笙看着男子的眉眼出神,含着浓浓的思念无人看见,只是被注视的男子却动了一瞬。 絮笙一楞,赶忙后退。 但男子却并没有反应。“絮笙大夫?这是怎么了?”朱鸣一进屋就看到靠得极远的絮笙,有些不解。 “没什么,挺晚了,快回去吧,明天还要开门诊呢。”朱鸣走到一边,把手里的茶壶放在桌子上,“今天就让我留下来吧,大夫一个人照顾这来历不明的人,我也睡不安稳。” 絮笙笑了笑,心里有些暖意,过去拍了拍朱鸣的额头,“去,一个半死不活的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去我隔壁屋将就一晚吧,等你回到家等不了多久又该来了。” 朱鸣一愣,瞬间像是被感动到了,“不,不用,我,我能飞,速度很快的。” “噗”,再次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看着激动的拒绝,但那又很想留下来的稀奇的小眼神儿不停的转动着,像是自己纠结了起来。 “别想了,快去睡吧。”絮笙拍了这鸟一巴掌,让这只鸟停止了她的想象。 “那絮笙大夫呢?”朱鸣说完又看了看躺单床上的男子,皱起了眉头来,她绝对不能把大夫一个人留这里,大夫不管怎么样都是个女的,而这个病人却是个男的,他真怕这男的等会儿等大夫治好了所有力气,便会对,代付图谋不轨发大夫一个人岂不是要吃亏?!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朱鸣坚决地不肯离开,硬是要留在这里陪着絮笙不可。 絮笙被弄得没有脾气了,对着一心为她着想朱鸣也生不起气来。 但是要在朱鸣面前用自己的方式救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如若不用她的方式在这里恐怕也不方便施展。絮笙还得慢慢来,不然暴露的太厉害可不行。 但是如若现在不用其他方式就这个人的话,恐怕只能熬不过今夜。 说来絮笙她自己也有责任,刚刚利用精神力去探时了五彩的奇怪东西,这一触碰使得它们在里面暴动了起来。 本来这个男子或许还可以吊他们几天的命,可是因为絮笙这一弄恐怕今晚都难以熬过…… 絮笙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第三百九十五章 絮笙无法,只能软的硬的一起来哄着才将朱鸣心不甘情不愿的送走了。 呼出一口气,在此我上篮子的手开始就他的精神力继续探进去吧!奈只是这次不像上次一样粗鲁,更加过于小心了一些。想想就是这次还像之前一样么壮的话,恐怕这人真的活不下来了,而且很大的责任还在于絮笙她自己…… 男子的身上已经起大红色的满了水泡。絮笙拿着一根银针,在煮火上烧烫了一番再去扎了一颗男子的那颗水泡。 这一扎下去,通红的鲜血也随着针口,流了出来。 混合着新鞋里面竟也夹杂着嘞,一些很细小的粉子,如果这里有放大镜的话,便可以看到这房子在恒小浮动的活动着。并且它的颜色有一点偏,之前在血管里探视时所看到的五颜六色的大哥奇妙的物体很是相像。 但也只是相像而已,区别还是很大的。金大小不勒公式这种像就不像是内部东西却有很近的关系。絮笙想着这恐怕是同一种物种。至少一定跟雪燕里躺着的那五颜六色的特殊物体是有关联的。 用酒精将伤口擦试,絮笙再次将手把在了男子的手上用精神力探进去,再次闭眼,小心的探索。 很显然,控型是因为他的原因喃子里面五颜六色的特殊物体竟然长得比之前探组的时候更加的大了一些。 而且并不像之前所探进去时那样好。躺在那里悠闲的享受着什么,而此时却有些暴动在金门里乱七八糟的跳动,恐怕这也是越南仔越发疼痛,眉头都快种的夹死个苍蝇的原因吧。 看到这样的一切,絮笙拿空着的手摸了摸鼻子,经过几世的锤炼他的不会心虚什么的不过的确实是,她惹的更加严重了,想着现在的身份把病人的病情,尽得更加重,这只人是很大的责任的,更何况这个男子…… 絮笙看了看男子的长相,忍不住伸出手覆上了他的眉眼。那嘴唇,那高挺的鼻梁,俊逸脸颊的轮廓,甚至连身材,像,像极了,这人像极了他。十之八九,恐怕也就是他了。所以现在至少现在不论是一时的身份还是个人私事的情感都不能让这个人死掉。 絮笙将男子的手腕握的更加紧了起来,开始用精神力不断地在她与他紧紧链接的地方,手腕这个地方探试了进去。 既然他不能直接帮忙清理那引导男子来行动,这恐怕也是能行的,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她要找的那个人的话,那她相信这一切一定会很顺利。 比头发丝还要细好几倍的精神丝线这男子的体内里有种没有走一个地方。 絮笙都精神丝,还是很柔和的,至少在对待男子时,这跟精神丝还是相当柔和的。 没有,走一个地方都可以引起一些小小的修复深圳作用不大,可是是纸袋的能力,而且渐渐游走的时候,絮笙既然发现男子的轻绳师在不断给它畅通无阻地打开了通道,并且好像在辅佐觉他慢慢的有不断的精神力包裹着它。 就像是被一个封闭起来的能量球随着他的到来,越来越多的人料机,激发了出来,像是解锁了封印一般。或者说这个男子本来就不是池中之物。 絮笙皱起了秀丽的眉的眉头。男子现在身体的情况恐怕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更何况这不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现在就想要根治,恐怕是没有办法的。 絮笙只能想办法先用什么法子来把男子现在波动很糟糕的情况给压下来,再拖个他们几间让他有办法想出解救的法子,也才行啊,何况他们的基因死在世多变又复杂,凌乱,这个男子的里面的经脉位置跟他以前人类说学会,就是这几天走观察到的病人身体经脉位置也完全不一样。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他物种特殊,不是他之前遇到的病人里面任何的一种解决的,也更加的不可不会是人类。 这物种的问题是个很大的问题,也是这个世界病的原因,可是物种实在是过于过多,有繁杂,所有的生物全部都可以正常的活用的原因,所以地球上的人就太多了。 但是死人也也不是很在意的原因,恐怕那就是因为物种实在是太过于更繁多,谁很多人来不及去注意,就算注意上了也无法解救也找不出什么方法,实在是这繁华大乱的世界太难了。 絮笙两条秀眉越皱越紧了起来,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还信心满满,毕竟他是开了外挂的人吧,也算是个而且酒就精神类他的药方看了很多的地方,又加上这个地方的医疗措施等等,医生等等都非常的落后。 她在这个地方绝对是可以横着走的,可是在医生里面却是横着走没错,但在这个世界里,对于这些病人来说,她,不是神。 之前信心十足,完全被打碎间再看!蓝是他过于自大了这个世界,对着一个世界的另外的世界还有很多的挑战等着她。 顿时间觉得这充满了趣味。与挑战性,不过在此看了男子一眼,现在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将这个篮子就活,毕竟这个男子是他那个人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把在男子省万间,把卖的那双小秀手向下移了移,抚摸了男子秀长又粗大的手指,最后反了过来,紧握住男子的手是那么的硬,给她的感觉就是异常的温暖。 絮笙拿起了另一旁的小刀在火炉火上面烤饭了一番,再喷上了酒精对着男子的那根食指便便了一刀。 这一刀更好咯,在男子的指尖,最中间的位置。 让人感到非常惊讶的是,男子的手指被割破了之后流出来的血液里竟然也夹着着五颜六色的神奇东西,而这个五颜六色,其中的绿色却是食物,但是看起来像是确实是啦,其他颜色蛇带来的,没有错。 絮笙将这些年带着血的五颜六色的东西全部都装在了一个小瓶子里面,在将盖头把小瓶子给盖好。 江平子,密不透风的密封了起来之后。絮笙才开始仔细的观察起来了,里面小瓶子的各种动静。 绿色的液体,就如之前她自己所想象的一样,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儿是黄色的液体开始巨幅的呢?像瓶子外围面爬的起来。 那个红色的那个大概也就是他自己的雪堰了,至于那个黄色大斤一样的那个一个长条条的小东西他的背上,竟有一丝一丝的和紫色和蓝色的被斑点。 絮笙这下放心了一点点,看来寄生在这个男子身上的东西,只有一样东西而已,只是这一样东西,恐怕包含的东西很是复杂。但是风等方面来说,知道自己要对付的只有一样物体,删它很复杂,但这也算是个欣慰。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黄色物体在瓶子里面突然冒出了一点绿色渐渐的绿色从他的体内里面掉了出来,掉在了一边,没有任何生活动的迹象就落在一边。 絮笙嘴角抽屉了起来不是吧,看来这个绿色的物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它就是黄色物体的排便物体…… 就在这个时候,更要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类似的物体掉下来之后那个黄色的物体的背上的紫色越发的浓重的起来。 那时候,你意思物体掉下去之后竟然有腐蚀的作用,开始在瓶子有了微微的骚毁的迹象。 絮笙这下彻底惊呀了。 而他们却像是突然被关在瓶子里,很不自然的物体一样在乱速回动头像要出去别正事,有洞有些了鲍总的迹象,可是看这个情况,本来还觉得瓶子可以困住他们的絮笙,这个时候却完全没有底了,看来这些东西真的不是省油的灯,可是现在又该怎么样急救措施将男子给就下来呢。 细细地生考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放金神力进入瓶子里面去探长一番,再查看一下子前的暴动究竟是何影响起来的。 絮笙江平子紧紧人拽着手里就精神力探进去了,瓶子里面然后再看进了金色护体的,里面甚至是那排便物的绿色围栏六色,全部都将它探查了一遍,就跟刚才男子体内一样,当它探进去的时候经做了物体的吗?产生了巨大的暴动。 类似的排便物在接受到精神力的触碰之后,眼力马府是的,更快速了起来,只不过就是只是短短的三四秒之后马上就停歇了下来。 绿色的物体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乐园本子班的经受物体却竟然一动不动,在使用精神力探查过去的时候竟然正经地发现金座五题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就跟绿色物体一样,只是躺在那里,但是他的肉体还是有很大剧场看的。毒性与腐吞噬性。 絮笙立马笑了起来,看来是之前突然遇到这样的物体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之后没有更加细致的观察,而现在看来精神力是可以杀死这个精神,和特殊物体的,只不过她的身体才有在男子的体内,所以并没有太过于大的好转,又加上抱动将男子啃食的更加严重。 不过好的事情是絮笙已经想到该如何就这个男子至少让他在今天保住命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絮笙自然是不敢,现在就用精神的给兰子全方位的江那金色物体杀死的,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太过于传统,而且每一个金色物体看来在死亡之前都会暴动儿这暴动,对于男子是致命的。 所以絮笙不敢轻举妄动,一人毅然的在男子如此虚弱的时候俊用这个方式的话,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这只会让男子死的更快,他根本就无法熬过经受不体的暴动,直接就已经死掉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做急救措施,让他现在最先稳定下来再说吧。 可这男子的情况确实特殊急救措施。目前他也没有什么头绪,今天想了一下之前发现男子的恢复能力也是极强悍的,在那个金色物体辐射她的血肉经脉的时候,然后立马又长了出来,真是精神附体,随着时间的流动腐蚀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机能也敢不上了,要不是因为他愈合能力过于强悍的话,恐怕早就已经被金色物体给吞噬了,也不可能活的到现在。 只是麻烦就麻烦在现在的处理问题,他不敢去动,金色物体什么,不然会影响到男子的生命。 但是目前已经被弄得太过于糟糕,恢复也恢复不过来了,但是现在要处理的最重要的我看了绿色的液体对男子的腐蚀性很大,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做法是将绿色的先清楚过来,在江南子一盒一点做小小的处理。 金色的问题已经在提了,里面淡定的下来没有再过于暴动,只有姜丽舍的清除再给篮子,补补体力,补补回辉雪后生照了的话,恐怕恢复还是很快的,至少今天晚上是可以熬过去了。 絮笙再次坐上了床旁边的凳子上面,将手把上了男子的手腕上将精神力再次看清了男子的身体,只是这次不同于上两次的剪剪探视就离开。 这一次是直接在最开始的地方的一个小口点就开始清除绿色的地方一件都有绿色,就将精神力包裹过去刚他连带着慢慢慢慢的将他们引向了集中像男子之前被的絮笙扎破了的手指,而且尽量不碰到那个金色的物体,只是清除绿色的物体。 将它一点点一点点的排出来,在混合着血液混合着一起将它们装在了那个瓶子里面。 这个过程换了时间还是很长的诞生,优酷与细心,只要精神的,一旦碰到金色的物体便会引起再次的暴动男子一定会成就,不中马上死亡风险还是比较大的。 在现在说这个办法也别无他法,只能体检中求胜。 最重要的是絮笙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觉得自己应该不会碰到金色的物体,只是这一些的情况做下来,他已经满头大汗,都还没有清除多少。 连絮笙自己都没有想到做这个简单的清除竟然会这么的好精神的,不过想了也是用精神力却涌动那些东西。 不过好在的事情是,絮笙再这样断断续续多,推动了几次之后,男子的反射型的神经。今年也跟着旭升一起动作了,起来也就相当于是他推动。儿。男子就直接跟着动作了起来。 絮笙满头的大汉在心里悄悄的想着这男子对她还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竟跟着他一起办坐了起来。不过这样倒是真的,给他省了很多的事情也做起来更方便了很多。 有件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絮笙在边处理班进行的时候正越发熟悉的感觉越发才告诉他这个男子就是他要找的人特别是当男子的跟他进行过午精神之相互碰撞在一起的时候。 絮笙全身战栗了起来,这种感觉太过于熟悉。熟悉到不用思考近这是她自己眼睛肉芫没有办法发现的东西,但是精神力却是很诚实的,直接的找出了这个人。吃那么多,精准无误就颤抖着喜庆,让人整个身体都陷入了癫狂的赤激状态里面。 絮笙可能子的眼光已经彻底柔和了,下来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人,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还被人害的这么惨不眼眼睛就黑了一点,不论是怎么样,他一定会陪在男子的身边,不知道这个世界这男子的叫什么名字? 不过现在还不是在想这些时事情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交男子救下来才是。 兰子的哦,表皮上面,通体发绿,已经越来越严重了看得整个就像是以前在现代里面看到电影里面的绿巨人一样。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者是兰子真的还真的不健身,五官就不错吧。反正絮笙觉得这个盖上了绿皮的男子也进是帅的很,看着越发的喜欢了起来,政治还有些想调戏他,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最重要是先开始进行治疗吧。 开始更加专心致志的比之前还要更加小心细致的开始引导着绿色的物体集中在手指地方。 一个小孔排的太慢了,絮笙将手上的动作先暂时稍微停下来了一点点,然后将银针,拿起来把男子的十根手指头都扎破了,并且急了点脓水出来,让伤口稍微大一点再开始继续云用精神力探进去,引导着男子。 从刚刚絮笙帮助男子进行体内调节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男子每当他在动作的时候就会开始自行的动作,刚开始是慢慢慢慢的引导,跟着他动作。 最后开始自己动作了起来,不用他动手,也可以自己运作了,所以他先带个篮子的精神力运作了几遍之后,让告知男子把所有的绿色都引导项10根手指头的时候就开始只专心一个点,其它的都交给男子,而自己这是三星是你做一根手指。 这样运作起来,效率是非常的高的男子的速度也不鲜见件,加上刚才用金钱呐探进去的时候。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男子的恢复能力是极度强悍的,实在是不知道男子。在这个世界将近是什么身份,什么物种。 说起来絮笙,也不知道她自己现在拥有的原声是什么物种?说起来,原主也是比较独特,好像不是这里。这个世界任何一种物种的存在,非常的特殊,当初被他原本师傅,减去做药引子的时候就是一个孤儿玲玲的弄成大理,长得很像人类。 絮笙有些时候想着或者原生就是在这个世界少有的真正的人类的一个物种吧。 而男主都不懂去,绝对不是人累,而是他的内心是非常的奇特深谷之庞大,股价也很魁梧,不是一般的国家能比的,而且那股价看是很松软,也是很奇特的筋骨上面的位置,要是他从未见过的。 真的姐,昆虫,各种物种,现在太过于多烦杂,治疗起来很麻烦,每一个物种差不多都有点区别,但是毕竟是肉体动物,月饼诶,动物昆虫类的动物是几大区分其中的部位剪头出来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男子,这个区别就可以了,实在是大的太大了。 絮笙不免开始猜测起篮子的是什么物种的起来。读书,被逼的差不多了,将他们全部都装在一个瓶子里面,便去拿了一个小药丸给篮子服了下去,让男子吃了小药丸之后然后再进行各种止血的工作。 渐渐的男子也平复了下来看屎上去已经是好了很多,没有像之前一样的痛苦,连上的绿皮也渐渐开始扇了一些,只是如果金色的重组在他身体里一天这事情就无法根治,也只不过是暂时性的考虑一点罢了,很快经受的物体,又会产出那色的东西来,又会给男子造成很大的严重,而且金色的物体一直在男子的身体里面破坏她的筋脉,这是很严重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不过最好的事情是拦子,目前已经没有事情的,这就放心了。 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做完之后已经天快亮了,絮笙去也因为用了太多的精神力,身体本来就虚弱的有些承受不住这样强大的消耗。外加上原声本来就很是个普通人,不同于他的精神力那样强大,处男之间运用这么多,且开放的还是很大胆的,所以就有些承受不住了起来。 不过好在的是他的身体,跟他的契合度非常的强,虽然导致非常的疲惫,承受不住,但是也不至于产生什么损伤,就到还是好的。 所以现在学生是相当的疲惫浸泡在搬床男子那边就睡着了,进入睡梦中的时候,竟然还忘记了抓着男子的手腕。于是絮笙也就这样紧握着男子的手腕进入了睡梦乡中却奇艺的,这一觉睡得踏实,分的舒服。 絮笙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之盛如此着相如此之舒服,也不知道是真的消耗,消耗了太多,导致直接进入深度睡眠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男子,这个……她找了很久终于找到的人…… 已经被他做了很好的亲密渐渐的男子醒了过来,真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像是沐浴在了母体终于班非常的舒服,刚睁眼的时候,外面的阳光还咋进来了一点,扭头便看见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睡得香甜的女子从手腕上的温度,他明白是从这里传来给他的安心…… 想来,是这个女子救了他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何而来的他竟然觉得这个女子是给他非常的熟悉的感觉,特别是抓着它的温度,从那个地方传来的,这样它奇异的感觉异常的舒服,就是忍不下心打惹这个女子睡得如此香甜。 像一个木头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扭着头,眼睛直直的盯着女子看着他睡颜的容貌而女子也正好脸对着他吹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脸颊全全都被男子收入了他的眼下。 岁月静好男子,突然觉得就这样看着金莫名的舒服,有温欣静想这时间就在此刻停止就一直盯着女子看着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吧。 这是很快将的事情就被打破了。门外被打开,闯进了一个容貌秀丽的年轻女子。 年轻呢,只头上长着混色于丽舍的羽毛in看周申华力以拉双霞程而亮丽的眼睛,男子便一眼认出了这女子恐怕是一只鸟。 不过骗了你指哪里见得多,所以对这个年轻女子没什么感觉,只是真年轻一次一冲劲的说的话就涨的很生气就睡了,因为她立马将橘子带着她手腕的那个让他感觉到温柔的时候给拖开了,并将你那个女子给抱走了,并且还让他快离开这里。 一看就态度很不好对着那名女子也是很有占有欲的感觉,蓝紫中警种了,眉头有些不悦。 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躺平着江头立在那里,金币了双目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那你宁亲女子看男子不搭理他,也不想跟男子多说什么,带着他怀抱里的女子就已经离开了。 朱鸣很是气恼,昨天晚上就不该离开。没想到一觉起来的时候竟发现大夫一直没有回房间休息,屋子里空荡荡的。 有些冰凉,一看就知道大夫一夜未回屋收益,赶紧就跑到这里来看,结果一看真的是大夫竟然已经累趴下,躺在了那里睡着了。而且更让她生气的是,男子竟然趁机卡油(……),紧拽(……)在着大夫的手不放。 朱鸣看到这样的场景,可不期战了吗,直接就过去抢走了大夫将袋子服,小心翼翼的送回了房间,给他盖上了被子,看大夫脸上苍白虚弱的样子,头上有已经干掉的汉乐,但是头发黏在的一起,看来像是很累的样子,在一旁又是唱,额头又是简单的给大夫差事了一番。 等待却彻底确定了,大夫已经没有事情了之后才到门外面去铺子上挂上站起营业,并且告诉那些在门外已经等了很久的病人。 “大夫今天身体不适,暂停营业一天,各位还是先回去吧,实在是共育局的病情,就让我先带看一会儿。” 就这样,一分而散,全部都离开了,只有一些小病小伤可以处理的了的就给旁边几个。絮笙之前还叫倒了的几个晓彤开始去给他们小小的治疗一番直大病什么的实在是无法,只能让他们等明天再来了。 这些也确实都是繁体,梁大夫知道大夫有不是的时候赶紧就离开了,可是只有一户人家,实在是情况紧急。 “求求你了,姑娘哭然大夫来看看我们家儿子吧!她快坚持不住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们家不能少了她呀。” 油桶老妇人在那里不停的哭泣着不停的下跪磕头憨厚的模样也让朱鸣有些无法救更多的是同情,怜悯能起来,但是去申大夫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了病啊。 朱鸣王巷了那名被担架抬过来的病人上面。 这名病人是一个小女孩脸色,目前称白,额头沁还有些饭屋。两个嘴唇竟然已经透明样的雪白惨白了政治,脸上都已经浮现出了,死相。 朱鸣看不出这女孩有什么病,但是他知道这女孩恐怕撑不过了,他也有点儿想要不要去叫大夫了,可是大夫的身体状况也很重要啊! 大夫已经给了个病人,救治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休息的,他实在是忍不下那个心去吵醒大夫。 大夫身体也是身体这样挥霍下去早晚得亏空下,救得了别人,救不了自己啊!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 絮笙进从里面走了出来,“让我来看看。” 絮笙脸色还是苍白的有些虚弱。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有些虚弱的,但是让他看病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他的精神力还是很强健,只是这个身体太过于虚弱了。 有些承受不住他强大的精神力。不过它们的契合都很强,慢慢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现在先看救治病人要紧,毕竟他来这里的最重要的目的还是还这个一个和平态势医疗设施都好的不再被病情拖累的惨死,让他恢复和平与健康。 留下来的人,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大夫面色苍白,很不舒服的样子,纷纷感叹大夫的不容易考南大一附真的是带病给他们看病呀,那是老妇人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好,可是这个地方也只有她这一个可靠的大夫实在是没有办法。 “大夫大夫,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牛头老妇人的痛哭,哀求了起来。 “快起来,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怎么成这样的病得多久?” 牛头夫人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的道出了自家丫头的病情。 牛头老妇人实在是怕了今天早上的时候这丫头还是好好的,我让她去田地里给我摘些菜回来,可是谁知道一到田里突然像是被什么扎了一口。 这个丫头立马就倒地不起了,我估计看到的时候是一个背上有斑点的一个小甲壳虫应该没什么事情啊,可是那实在是没见过是什么东西,但丫头就突然倒在田径里,再也爬不起来,只有这张脸上苍白。就像是快要断气一样啊! 牛头夫人被吓惨了,这个时候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名声很是大的大夫身上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絮笙让他们交小女孩台了进去并将这里的人给退再单独留下一两个人在场就够了,声称人太多反而会影响操作。 她让他们将小女孩台了进去并将这里的人给退散班组留下一两个人在城就够了坟太多反而会影响他操作这样也不许下去很快他们几个人就安静的待在屋里面等待着这位大夫给他这位小女孩儿救命了。 屋子里面只有躺在病床上的男子,还要帮助絮笙的朱鸣,生病了的躺在担架上的小女孩。晕,小女孩哭天抢地得妈妈,其他便全部都不再长了。安静的屋子里面,只听到小女孩的妈妈的哭泣声。 “大娘你快别哭了,你放心吧大夫的医术高超,小女孩一定会被救过来的,你在这里哭哭闹闹的,会影响大夫,发挥一下水手,那就糟糕了。”朱鸣说真的,怕这个大娘的哭闹会影响到大夫的操作,于是连忙连哄带骗的安抚着这个牛脑袋的大娘。 牛脑袋的大娘也是真的被这话给吓着了,身怕他的哭了会影响到这位名声在外的大夫的操作,然后一只手将她小女儿给支招高了,那他可就担待不起,成了大罪人了。 目前小女儿的命就全靠就为大夫了,甘忙收住了声音大气都不敢出,看样子像是在憋住气不敢呼吸了一般。 “大娘张嘴。”絮笙很是好笑,没想到这大娘竟也是一个可爱之人。但是她还是得出烟提醒,不然这到娘真的憋出了个好歹,那就是真的搞笑了,总不能把她女儿给就过来,他妈都是憋去,憋出事来了,听那可就不好说了不是,于是连忙出声对大娘说道。 “啊!”大娘满脸涨红,嘴巴是张开了却还是憋着劲,你看这人憋气憋的都已经整个脸都红彤彤的了。 “呼吸。”絮笙很是好笑,这个世界的人虽是动物品种繁杂,但是某些动物来说,还是相当的单纯的,特别是这牛人种动物,真是相当的憨厚着原本动物里面的特性都是存在的。 对待这样品行还是很不错的,大娘来说。絮笙对待这样品行还是很不错的,大娘实在是生不起什么气来也不好做什么,向这个世界还保持着原本动物该有的品德,对他来说感到极度的安慰。 说实话,相比起以前,他还是人类那些世界的尔虞我诈,像这样还保持着品良端修的都是姐还是很难得很不错的,第一次除了在见到男子以外,还想再吃珍惜在这里的生活或许是大娘的原因。 其实这个世界也并不太平,一样的站和梁园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区域不就是被整个世界比是最肮脏的地方嘛? 可即使是这样,她们的人奈榷是很繁杂的病人,那还要杂乱,就像是有人保持平衡的宠幸一样救人,保持了天生的,狡猾的,或者各种不一样的品性,但也正是这样。 这个世界才不想像的更加有趣了起来。可即使这样的有趣却也隐藏着让人有些心酸,但是这是避免不了的,就像是人类的地方,只要有人就有战争儿有木种就有争强夺食,跟他们活着就会有挣名独立。 这本来一开始就是动物的天性,可这还没有被磨灭的完全相同的时间去也是一个安慰吧,至少品质优劣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这个孩子婴岛已经有多长时间了,你对他做过什么没有急救没有?” 絮笙对着这个孩子做起了检查来,他先没有用心甚的,毕竟工程销户口多星用别人本的知识来检查起了这个小女孩来。在一边问着这个小女孩的母亲。一些问题。 “有,有!”小女孩的母亲问了一下,连忙激动地道出了他对着女孩晕倒之后所做过的措施。 “我,我给这个孩子为了一点田里面的水。但是他拖他混的厉害,根本就没下烟,我强行灌了点进去,但也没喝多少,可是喝了之后感觉这小女孩脸色更加都不好了,所以就停下了,灌水的动作了。” 小女孩的母亲连忙把极限点事情做过的事情都到了出来,说完了之后有些后怕,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位大夫声音很低的说着。 “不会,不会是那谁有什么问题吧?可是大夫孩子他是在灌水之前晕倒的呀,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吧……?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我的儿千万不能让他有事啊!她虽然这是个女孩儿,但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没有了他会活不了的啊。” 小女孩的母亲大娘这越说越害怕,刚开始还不确定的询问着大夫到后面看待夫没有说话,越发的紧张,甚至哭诉了起来,到最后更是跪在地上哀求着。 “唉!蛋蛋你这是录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啊。”朱鸣看向絮笙,得到勒手肯就连忙赶快过去,伸手过去将小女孩的母亲扶了起来。 “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的。”絮笙点了点头,给小女孩的母亲先吃一颗定心丸,便赶紧去检查,小女孩的病情呢,毕竟变这个东西还是拖得越不久越好,越快治疗之后的病有好多的绞只会更麻烦。 朱鸣也懂这个道理的,平时联盟赶紧把一旁的大娘安福柱身怕大娘又闹腾起来,打扰到石佛看病,到时候被人戳差数,他带负担着他可得心疼。 “大娘,您做一遍,放心,能救的洪门大夫一定会尽全力。” “好,好,好。”小女孩的母亲连连点头称是好,然后就随着。扶着他的人到一篇坐着了,但是没做多久又站了起来,干着急着两只手出来,出去走来走去的。 朱鸣是真的很怕这大娘了,身怕他吵着大夫治病。都想将这个小女孩的母亲给拖出去了。但是收到了大夫的眼神联盟就没做出什么动作了?瞧瞧大夫那眼神可不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嘛。 既然大夫已经表明了意思,他自然是不能再做什么动作的,于是乖乖的坐在一旁观察,大夫与看到代付有什么情况的时候就鹏去搭一把手,或者流汗了,擦擦汗什么的。 只是大夫才刚刚过去,还没有什么事逛我发生他也只能在一边站着,随时等待有事需要的时候过去,顺便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看住大娘,不要让大娘捣乱了。 朱鸣看到娘这个样子,其实都想将大娘给拖出去了,但是看大娘这个样子,恐怕是不会配合的,到时候闹起来才是真的更麻烦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大夫那边的情况,这些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聊,可不能由着他,像以前一样的暴脾气的乱性子任意妄为了。 天天就她一个人,她任性妄为,随便爆脾气,揍了打了几个人都没有事,反而是对自己的保护方式,可是目前有的大夫他的行为肯定会给大夫造成麻烦,于是从来不懂得控制脾气的,朱鸣也将脾气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只是在大娘又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时候,联盟扯住了大娘不让他接近大夫一步。 小女孩的母亲其实也知道他在这里有些爱手爱脚,可又不愿意出去,他只想在这里守着他的女儿,看她女儿好不然他怎么能甘心的,于是也没有办法。 就只能站在远处的地方干着急,只是他想他几部的时候,旁边的这人就给拖住他了,让他走两步都不干段时间有些不满,但目前非常情况,他才觉得还是不跟这人计较了。哼 真不知道如果大娘的这个心思,图路出来让朱鸣给知道了后,它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自然的朱鸣是不会知道的了如果真的知道的话,恐怕真的会炸起了一身的鸟毛。非要跟着牛头大娘大战300回合不可的结局吧。 要说起来,牛头大娘其实也真是不错,别看它只是一头小母牛,但实际上他也是这个事圈里面比较中等的一个。人物叫知道这个地方实在查了不堪,没点什么本事,根本生存不下来,而且我头大阳能活的如此之刃,还有一方不错的田的。 这也就足够证明此人并非常人,说实话这地方虽被其他人给电影城不堪的地方隔在这里生活的人,却人人都有些个人的特辑,只是其他地方的人将这些特技很不屑一顾,并且并评为不堪的杂耍。 可这些在那些高尚人眼里不堪入目的杂耍却有些时候在他们眼中是救命的质保。 第三百九十九章 你蓬蓬着的男子,目前也好了很多,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金虫的从者经过昨天一番的整理的比较安分,并没有做什么,估计在体内还在睡觉呢。 而且绿色的物体也得七点的差不多,所以就算单身的心目中对他来说也是没有多大呀,暂时伤害性的,而目前这小木屋真的实在是简陋木板床也只有一个。 目前有更严重的病人在他自然不好意思再霸占着那个病床不让不是。更何况这个更严重病情的病人还是一个只有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她这一个成人怎么好意思跟别人给抢板床呢。 允许就挣扎着起身,其实男子并没有什么大碍,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或者是什么,他起身的时候竟然会有些不稳,政治差点滑倒,在床上还好在一篇靠的还算比较近的絮笙眼疾手快地前去扶住了男子才避免了篮子摔下板床的危险。 絮笙这一下去扶住男子让男子整个人都多入了他的怀抱里面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人在相拥一样,最重要的是男子实在是过于重。 等他过去扶的时时候,男子倒是借着立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劲,砸在了他的身上,而他根本就承受不住男子这样大的力气遍整个人都倒栽在地上,而男子就压在絮笙的身上。 这一下两个人就跟相拥一样报在了地上一盆的人静也是惊呆了,没想到这一系列的发生近视如此的快速一旁人都还没有跟上,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朱鸣。 朱鸣干忙上到前面去,将两个人给拉开。其实说是将两个人呐,开实际上就是将大夫个单独给扶起来这些队上的病人却是看的不看一眼。 在朱鸣等眼里面这个男子就是一个登徒子,而且还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吃他们家盛盛高杰大夫的癞蛤蟆,更何况目前男子因为中了那个毒的原因,整个皮肤都呈现着绿色就算是现在看起来比昨天晚上要好很多客,绿皮车还是没有完全消下去。 朱鸣就更加的肯定这个男子恐怕就是一只青蛙或者癞蛤蟆了。 更加觉得自己印证了那一句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更加的觉得男子被大夫有潇湘之意事情上,也不知道她是猜到了真相,还是该说她歪打正着呢。 在对待絮笙到时候这名男子还真的就像是一个登徒子,而且也是完全登徒子的心态呢。 男主确实其实说起来是对证明传说中的大否?一见钟情?他本来是受了重伤逃过来的,谁知道被一个人出走的给脱了,进来本以为已经死定了,谁知道茫茫之中睁开了一束光线,他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证明鱼仔,他要熟悉的感觉,更是温暖的整个心。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但是他却莫名觉得这女子真的很好看,就想与之亲近。 心中还有一个莫名的声音在说着这个人对他来说或许非常的重要。 他也并没有想太多的东西,他只是目前很想接近这名女子吧了,所以也就靠近着她,帮着她,反正暂时这段时间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她也离开不了身受重伤,实在是走不开。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这一轮下来,他的人就算走了他的心也走不了了。因为他已经被其他人给夺走了,从一开始或者说虫成精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已经不在了。 它啦,放在他体内的心脏只是个跳动的工具,为他儿子差,你懂的,却被另一个人该掌控着觉,到现在他见到这个人,而他却什么都没想,只是想静静的待在这个人的身边。尽她的努力,用最大的时间内不离开这个人守护着他,这就是他目前来说的心态。 絮笙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或者说什么的。 他就是感冒退退,压在她身上的男子,他现在还想去救小女孩呢,并不是在跟男子打情骂俏的时候是用这久违的拥抱,让她有些留念,可现在真的不是留念的时候,更何况男子已经在他的囊中之物了还想跑的掉吗?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别说亲热,还是往后放一放,先做正经事要紧。 其实真不知道如果男子,知道了这名女子他一直还想要搞到手的大夫心中手有的想法的话,会不会哭笑不得,但是最终化解的,恐怕还是宠溺的眼神。 男子得到了逾子都主力,但是她却并没有起神儿依然压在女主身上,朱鸣想把男子给托起来解救他的大夫,可却让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她这个大力士居然在拖这个篮子的时候有些使不出力气起来竟然是好,不是这个男子力气的对手,顿时觉得有些受挫,更是有些生气了起来。但是却拿这个男子没有任何的办法。 “快点起来,我还要给人看病。”絮笙彻底的无奈了,声音放的很软,哄着压在她身上的男子,让他快起来,她还要看病呢,立即目前是最重要的事情,是这个。 男子听到了女子的说法之后,居然还是很不想起来,停顿了一会,但还是乖乖的爬了起来,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过他,现在跟橘子的见面才不过一面之缘呢,就要登徒子的行为没有被一个响亮的巴掌给伺候上,这什么都没有发生,还带着无奈,宠溺的声音让他起来。经算是好事了,顿时觉得他看上的女子果然就立规规矩的,一点也不粗暴。 樊姐在心理面偷偷地想着这女子是不是对她提升也有意思呢,她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专心致志的看着女子的一切动作,每一个细小的细节全部都收入他的眼底紧紧的抓住着过一瞬也不敢离开,就这样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絮笙自然也是感受到了男子的动作的,但是她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工作着,这样久违的眼神正他真的很怀念心中滚滚烫烫的近,有些言论眼睛湿润了起来,她说是湿疹,实际上还是干干的,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哭泣了啊。 他连忙打一起小雨,还的手给小女孩把脉,做了一件的检查,竟发现小女孩其实是被一种吸血的虫子的缠住,导致了旧有些太阳过于大贝曾经心雪萍雪儿,导致到昏厥。 絮笙拿起一旁的工具来,朱鸣看到了,大夫有锁的动作,连忙赶过去帮忙拿工具。工具,手拿着工具的,工具等等行为。 传递就是最近这几天错培养下来的默契,长城面试,这样大夫的,随便一两个动作,他便知道他是想要的什么,很快便能将东西的到他的面前,简直就像是大夫肚子里面的蛔虫一般。 絮笙倒也是,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丫头对他如此了解政治一举一动像一秒都会被预测出来的感觉了,说真的,就玩他感觉这还真的很不错,说实话,这样头确实的是一个很棒的打下手的,他早就打算将家头身为徒弟了。 本来就打算将男子的事情忙完,慢慢的教朱鸣这个稳稳的徒弟的r目前这个小女孩病情说严重不严重,虽然却也不难,正好可以交给他这个稳稳的徒弟的来做,于是他在一旁指挥,他没有接过。这样投递过来的刀和钳子,而是让开了位子,让这个丫头过来让他操手的意思。 朱鸣一看到大夫动作便知道大夫这是什么意识了,顿时有些热泪盈眶,大夫是一样想要他操刀啊。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他感觉到整个人像是中了大奖,被放了烟花一样的整个人都幸福的冒着巨大的泡泡,大夫终于肯认可他了,这是愿意收他为徒了吗? 朱鸣决定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立马就给大夫磕头敬茶成为他正式的徒弟,但目前大夫想让他种手抄到的好意,他自然是不能让的,这样的机会他太想要了。 其实最重要的是,这种机会让他明白他在他大夫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这张他最感觉到欣喜的。 朱鸣拿着刀和钳子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一旁的大夫便就开始指点她,一边跟她姐说,一边指着一个位置,让他切割。 他看向那个位置发现那个位置肿了很高的一个窗,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花着,然后用钳子将那个东西给扯了出来,这一扯,小女孩立马有了反应给整个人都激动的那个劲来,大夫联盟将它按住蛋腹,像是早就知道小女孩会这样。 所以很提前就以前做好了准备,将小女孩呀,到时舍得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的操作,所以只是一旁预示着他赶快做完,将里面所有的这种东西全部都挑出来,他一边敲的时候一边发现这个东西竟然是活物。然后你旁的大夫给他解说道,这个是吸血的一种虫子。 朱鸣感觉到惊讶极了,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虫子存在的吗?她感觉到非常的匪夷所思。 絮笙一边给他讲解着专业的知识,一边教他怎么抄刀怎么用抄刀和方向才吓到和位置,并且不让病人更疼怎么样做,等等才是最好的。 并且拿着一盘的铁盘,让他将东西放在里面一切的规规矩矩任后再教他包咋,并且然后又跟她讲解这样的病情该如何治理是最好的,该怎么补血之后的善后等等等措施这一届的做的还是非常快就已经完成了的。 这所有的事情都弄完之后。絮笙别让小女孩的母亲将小女孩给抬了回去了,并且要或者外边几个没什么事儿的大汉将他们拖回去。 絮笙夜深,累的不行,骗也就回房去睡了,在走之前忘了男子一眼,就这一眼,两人四目相对象是一眼万年,一般。 朱鸣联盟超载了两人的中间。那虫子也被销毁了这两人的一眼万年。他更是个像个大灯泡一样的插在他们两人的中间。 男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更加的深邃了。 絮笙只是好笑的点了点朱鸣跺脚,脑袋瓜子变,也就没有说什么,回到房间去补觉了,他累的慌呢。 男子也自己回到了担架上面躺好。他其实也相当的累,提的也没有怎么恢复好,而且虫子还在他的体内,所以根本就不怎么好的状态很快,他也就睡了过去,只是这次没有女子的盆,带他睡得并不是很深沉罢了。 曾经生活在一个屋放向云安说的地方近,在即使知道在,只有在让你儿子陪着他的时候可以睡一个好觉儿,是目前女子不在,在这儿躺着,他也无法最深沉入面只是极浅极浅的睡眠罢了,说起来她那样深沉的睡眠,恐怕才是一个意外吧。 第四百章 男子在木床上睡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睡不着,突然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起身到到后院去了,摸索咋进了一件恶,也很巧妙的找到了絮笙得那间房间。 其实说是找到。实际上后院总共也就三间屋子。而絮笙就下来到主卧是在最边边的,里面的间。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忽略了最前面的两间开了最后一间,却奇妙地真的找到了女子。 段时间,男子会心一笑,将门轻轻的关上不想让其他人发泄,免得打扰到女子便站在你儿子的床前,谁没有没说,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他的眉眼。看著看着尽是有些出神,这一站就是和你长久很长久的时间。 絮笙原本还有些难受的精神力销后的太过于多,他整个人其实不光是疲惫酸胀的感觉,也让人很是拦赖的不舒服,不过最大的一塌来说也不是很疼痛,毕竟更疼痛了她都尝试过,只是这确实是不舒服罢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渐渐地他感觉到有一束眼睛在注视着她,本来在睡觉的时候突然被人注视是应该立马从梦中惊醒,至少也会挣扎挣扎,但是双眼睛,他就感觉不到任何的危险,甚至是有些依赖的安全感。 这熟悉的感觉让她大概知道了这个人是谁,他没有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睡得更加香甜了,见面也许之前的不舒服?作者水的到是有些什么都没想。进入了完全的深度睡眠。 男子也真的没有离开,女子一把也没有靠近女子,这是一直站在床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真是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但是会看美人的老色鬼,木头人。 男子站在看女子的时候,其实他知道朱鸣进来过这是他刚刚开门变看在像一个木桩一样站在床边的男子本来想出人上去训是他一帆但是却看见篮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正在这一副美丽的画面上它竟然有些迈不开脚步像是跟兰子一样背定的参一样站在门外。 朱鸣其实是很气愤的他真的很想上前去将男子给拖出来。毕竟他们这个时代的风俗,还不是那么开放的两个人共处一间房间,孤人寡人的,这怎么能行呢,可是他竟然没有动作。原因不是因为男子。而是因为大夫。 朱鸣从未见过大夫睡得如此熟果在网上的大夫,只要香有人从门外经过大夫都能惊醒,而现在兰子在在大夫的床前却什么都没有说就竟是大夫已经许可了男子站在这里。 还是说这篮子真的可以让大夫可以轻易的放下那个戒心儿对他如此信任,有安全感吗?就这个才只有一面之缘就能一晚上的人?竟然比她还要值得让大夫信任吗? 朱鸣双拳紧紧地握住姚景的他自己的牙口。监利,丰利的子乔也看见了她,那嫩肉的掌心里面。 他感觉自己的牙口都快被他给咬碎了,可是这一切他只能吞下去,什么也不能说,只能静静的看着,因为他还怕惹恼了大夫会被大夫赶出去,这是他最不愿意最不想见,最不敢的事情。 别人或许不知道,大夫多业态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大夫对他来说就像是一束光,一个。会僵尸吃人绝望到黑暗一片,没有任何光明的时候,突然咯,展现出的一丝微弱的光芒,它很薄很淡,甚至很脆弱。 但就是这样,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光束,对于朱鸣来说,确实比救命稻草人要各一珍贵,珍惜真正害怕失去的东西。 在乎,一直都比较冷冷淡淡的。他一直以为这只是大夫的性子,而事实上大夫的性子也确实是这样,她对谁都很热情,却又很冷淡,酱是一个知心大姐姐很温柔的拍你头,却从不都说任何一句话,可是现在呢。他竟然纵容一个只有一晚上面见了的男子就待在他的房间里而得到默许,这让她心里面很不平衡,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却是很难受。 甚至有些更哽咽想哭了起来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房门给关上走了出去,现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有会让大夫对他有偏见吧了,所以他什么都不敢做不敢认和的轻举妄动。 朱鸣心理活动与种种不平衡,里面的两人其实并没有发现男子虽然发现了有个人在门外看了他很久,但是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撒气也变没有管。 只是专心致志的盯着女子看罢了。在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变,就是看眼前的女子,其他只要没威胁到生命,便放在了一边,没有去管,他如果真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在有空的时候再去管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看老婆要紧。 其实连兰子,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想要干什么,他苦苦的守着女子,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从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下午,现在都已经天黑了,他却什么都没干,像一个木桩一样紧紧的盯着女子真是想这样看着她,守护着她而已。 可是就在女子终于开始快要醒来的时候,他竟然躲藏了起来。 “噫,人呐?人怎么不见了?难道是社和图产生幻觉了?”絮笙悠悠的转醒了过来,本来以为会看到那个篮子,却没想到空荡荡的房间里进只有他一个人,而且周围也没有人做过,或者来过的痕迹,难道真的是他睡梦中自己产生的错觉吗?可是那只是拜拜火热的眼神,明明在他快醒前都还感受到了的。 絮笙顾宇喊出声,看看那个男子会不会自己识相的出来,可是并没有出来,他就有些不太确定了,难道真的是他的错觉,可这么强烈的错觉,他可从来没有发生过。 乡镇如果真的是他的错觉的话,这个房间里面也只有他一个人,那他做出一些什么大大力的事情,也不会被别人看见,如果这房间真的有人往他试探一番总会出来吧。 “出来吧,看我那么久,现在都成起来算个什么事?如果你真是个男子汉的话就出来,将免费看相的钱给付了。” 絮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静坐在那里静坐在床上等着兰子出来,可是没想到的时候真男子汉真的没有出来,真是娘久都没有出来,他就觉得恐怕真的是他的错觉吧。 就在他不太在意,釜山又想躺在床上再睡眠一会儿,回头觉的时候,男子出来了。 “噗,藏的可真够深的,你在哪?二,躲着的。没想到你竟然躲在了我的床顶上?” 蓝子平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只是又像之前站在床边一样也占着盐,记得个位子直直的盯着女子看,只是跟刚才不同的是这个时候不一样,女子已经醒过来了后,按直接的承受住了男子火辣辣的眼神,跟睡梦中可以装睡时不一样,现在只是的这感觉顿时你直接到自己浑身滚烫了起来。 絮笙被人这样直直的看着以前的两个世界,也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男子竟然是这样直接火烫啦的人呢,但是有些感慨,每个世界男子性格都有些变化,但有些时候变化可真是大的,连他自己跟这个人相守两市的他都砸舌不已。 蒙子骞像是一点都不害臊,一般依然盯着鱼仔也不说话也不怎么的,这是降价了良久,就在于自以为就又会这样战的昏天黑地,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来,男子率先开口了。 “你饿了吗?” “啊?”絮笙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男子这是玩哪一出店就顺着男子都话点了点头,他确实是饿了,这天津市儿,精神力消耗过多,一觉睡到现在,他要的是恢复了很多,但是身体的体力还是需要补充的。 “是有些饿了,你饿了吗?想吃些什么,我吩咐厨子去做。”絮笙想着她怎么也得端着形象不是,所以就先问问兰子,想要什么问问他的要求先。 “你爱吃什么?”男子却并没有直面回答,女子首问他的问题,而是反问女子,她喜欢吃什么东西,而且看他,男子问的样子好像很是认真在问一个什么天大一般的严肃问题。 “啊?”絮笙又是以了他觉得他在男子面前的时候还真是很容易就发嫩了起来呢不过他怎么也得顿时间有些觉得想笑不过他怎么也得蹲着一点架子不是不然每个时间都让篮子。吃的胖便宜。更何况他也想知道男子究竟狐狸里卖了什么药? “鱼吧。” “是吗?我也爱吃鱼,那就做鱼吃吧。”冷子怡复查好像很爱吃鱼的样子就回答了女子的话,还真看不出是顺着女子的话说出来的,像是真的很爱吃元,一般的模样,顿时间这个样子,把女子给逗笑了。 “噗。”絮笙笑出了声来,他觉得这样的男子,真是可爱极了上两个世界的,他可不会像这样对他说话,更像是一个呆头太老的小泽真是一个不错的小体验呀。 “那行今天晚上就吃全一样吧你先在客厅等我我去去就来你的身体还没好好玩吃点鱼补充一点也好。你身体你的那个东西我还没给你亲你完整,你的病随时都可以有发作的症状解,随时都在加重这病情不好脱太严重,但是又怕你吃不消,所以在今天之类,多补充一点体力,明天我正式给你亲你身体的东西。” 絮笙一说就是一长串的话语的到来,就觉得他自己也重了,好像没说过这么多话的波波面对男子人,他觉得他的不正常,到底是有理由的了,谁叫他家的老公是个小妖精呢? 男子也依然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学生说什么它就不停的点疼,也不知道到究竟系没记住。 不过絮笙接着男子恐怕还是记住他所说的话的,毕竟不论来世男子总是这样对待他说的话从来都不会含糊,其实表面上好像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但总会出乎他意料的,记得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但事实上确实也如女子所想的那一般男子其实看是还是分不脱妆一样在心里其实把心栓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刻在一个木头上面一般每一句话一字一划的都刻在了她自己的心里面。 第四百一章 “还不知道,你的高姓大名?”絮笙带着男子望前厅吃饭的地方走过去,一边扯着闲话。 “……你可以叫我阿森。”男子背纹了之后并没有说话,像是思考了良久之后到处了一定个小名一样的字。 “阿森。”絮笙并没有多想什么间栏子,目前不想告诉她的本名,那他便就暂时不知道好了,反正总有一天她会知道兰子叫什么名字的,毕竟他跟男子才见面没多久太过于直接也不好,只是这女子的一句阿森叫的他浑身一颤抖。 女子换到的阿森却浑身的一串他的名字,乘女子嘴巴里叫出来,原来是这么好听的吗?他有些愣着很喜欢女子叫他的名字。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饭厅里了,这个小院后面并不是很大,可以说几步路之间一个小巷店就到了另换一个地方,毕竟这地方本来就不是很大又加上他女子的落脚之地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个地方比较繁华,人来人往比较多,但是也相对的装修方式并不是很好。 在他这个区域里最好的地方,本来是中心市可是东西是后来因为灾祸被回了之后,目前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好地方可以做的。像这样的几个小庭院已经还是很不错的地方了。 两人就坐在桌子上吃起了饭来摸钱,今天他也休业一天也没什么事干,便就跟男子聊起了天,而男子说着说着便比有些告诉了旭升以前儿时的一些事情。 或许这女子给她的感觉太过于熟悉了吧,这些从来都没告诉过任何人的话,在女子问起来的时候,他竟然想都没有想,就全部一股脑的讲给了女子听。 阿森说起以前的事情的时候没演市井中的生活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事实上,这确实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而是小的时候从小就被人欺负,或者说他是在乱葬岗长大的,他并不是过来,他有富有母这不过父母是从来不会过分这些事情呢。 你先小时候她到在同龄里面还是比较勇猛的一个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弱者,所以在同龄里面打的还是很强悍,但是问题是他们那个圈子里并没有分说数并不像原来你的那个地方,一个年龄再读一个班级,而他们却是所有的只要没有成年的孩子都在一个堆里面。 解救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太过于混杂年龄乱七八糟的,而他们这些小年轻的,就注定是大年龄孩子的欺负的王璐根本就没有一点人权指使他们出身都很珍贵,可是在孩子里面,他们遵守的是拳头最大不是出生,一出生再好,如果你拳头太软,只会成为别人嘲笑你的笑柄。 不但是如此,家族越大的人,如果谈越过狱没有相同等的实力,只会被嘲笑的不堪入目变本加厉,对比起其他孩子欺负的更加的惨烈罢了。 絮笙坐在一旁边的做纸上,一边吃着菜,一边静静的听着男子诉说他的童年故事。 事实上,从篮子的语言上她也再次了解了这个世界观实在是干他眼前的世界太过于不一样了。 以前的事情虽然也是肉弱强食与拳头文尊,但是这个世界是神奇的,以前特为真,甚至连家族都只会成为拖累儿,他的那个世界,家族往往是西南吧女最好利用的东西,可在他们这里却成了这些柔弱,孩子最怕的东西了。 絮笙不得不有些感叹这个世界是真正的人受弱强食,以拳头为尊的世界,他拼的从一开始就是力量,而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 这或许就是所谓野蛮人的完全思想法,现在动物间里面也确实如此。他们的思想没有人类那么完全,所以就从来没有想象过血和短什么什么的也就造成了现在这种风气的存在。 絮笙不免有些同情男子起来了,加了一筷子的菜在篮子都玩里面,一时她吃一边继续听着篮子,跟他讲述的童年故事。 絮笙听得非常的认真,二兰子讲的也非常的认真当看到鱼仔给她夹菜了的时候,阿三是非常高兴的。半夜边吃的女子给他家的菜,一边聊起了天来撑起它角度来看,这两人就像是老夫老妻一般在吃饭的时候闲聊,拉家常呢。 可以用,我靠近一点,听的他们所说的那些话语的时候,便又觉得沉重了起来,政治会有些怜悯吧,至少这个时候呢子是真的联名启男子阿森来了。 絮笙这个身体的原生从小就被他的师傅捡回去做了,要人虽说也是在这个世界长大的却没有经历过那么残酷的事情,或者说她从小就被他师傅关在了一个房间里说说,身体上到来的痛苦很强大,但是想上却还是很单纯的。 并没有经受这个世界可怕,残酷的事情。想来这也是为什么当女子上了这个身体的时候,对这个世界了解还不是非常的清楚的原因吧,毕竟一个虽然生存在这个世界。 却从来没有怎么踏出过房门的一个人来说,这世界确实对于他来说比较不够了解,对于一个从没踏出过房门的人来说,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也是一知半解,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面听到一点点罢了。 阿森还在继续说说着她儿时的那些话里,他知道你就是想听,所以便就说了出来。其实他到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女子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生存的人听到男子的这些话感觉非常的砸舌,甚至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 男子并不知道女子是怎么想的,她只是看女子认认真真津津有味的听着他属瘦瘦的话,一位女子是很好奇,很喜欢听他说故事编也就都说给他听的,当看到女子看她闹,有些心疼的眼神时,轻声他是很受用的,他喜欢这样。 女子看着他,他感觉暖暖的,很舒服。其实她很想将鱼仔抱在自己的怀里面,可是他怕他这样的大动作会吓到女子的。 絮笙真是不知道男子又在对他想了什么臭齿的事情真是认真的听着阿森讲的故事而已。 絮笙知道的,单子说讲的这些故事全部是真实的发生在她小时候的事情。 絮笙听着这些一听就让他发错的故事,越听越觉越对男子有些心疼了起来,这个她爱了!不知道已经多长时间的男人呐,竟然在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别人。 但总之跟男子有关联,她就是受不了她的男子间被别人给这样欺负愤怒在乎胸腔里膨胀的起来,让她整个人都生气的不行,可是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他怕他做的太过意过头会让男子看出来什么,毕竟他们才见面没多久,他这么大反应的大包,郭萍也太会夸张了点儿。 第四百二章 阿森从小就早熟,他有意识以来,他就已经生存在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谷屋里,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只是隐约的记着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记得她母亲以前小时候给他补一锅一点食物之后便就被丢在了这个地方,从他拥有了一般有意识以来,他就已经学会了如何在这种随时变,会出人命的诗函里面生存了。 他和舅舅小时候为了一个馒头跟别人争强打成坨他们的小时候的时候,他的能量还算不怎么的,对比那些都买快成人的半大人来说实在是打不过他们,可是也就是慢慢这样的生存,但学会了一些技能,旁人左道,但却可以救命。 见到每一个人的第一眼,她就会测量,这个人如何如何的能力,他是否能打得过?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但是有一点比较好的是,她时间在那种地方生存,你每次第一眼就会测量别人的能力等等,但是却从来不会退缩。 在他的眼里不存在的容不能打架的东西,只有必须打过的人,不存在逃跑,因为在那种地方没有任何一个人逃得过它只有那么大一点点,没一个人转调的天涯海角,只要拳头不够硬,早晚会是别人的脚下亡魂。 生意活着种,那种地方出来,且出类拔萃的,他成了他们那里最可怕的存在,他从来都不知道退站,别人越给他施压,表示自己的强悍。他就打的的人更加的毫无还手之力。谦槑一次,一出手就极为狠毒辣,招招致命。 也真是像他这样的人才能。越让人的人心惊胆战,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出手还很觉啦。在他手上,也从来没有生还的人。 只要给他对战那便只有你死我活咯,他目前以来一直都活着。也就是说他的敌人统统死在了他的手上,没有一个存活下来的。 他的敌人没有被这个男人给锁定辰目标。那还要好,但是一旦被锁定必死的目标之后,它便会跟你两个拼火蛋,鱼蛋,打起来就必须的有一个人死掉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这个男人。于是敌人就死掉了。 但或许也正是因为他这样让人太过于忌惮根本就不敢跟他做最一做对就得死,这得何等可怕呀!于是就有人想要害死他,但又有心无力。于是就给他策划一个事件也正是因为这个世界男子才换上了这样的病情,倒在了证明女子的门外。 他们所有的种族,每个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激发体内每个种族的病因,这个病应每个种族的人都会清理一次。 有些人会死在这个种族变异的时候。但有些人只要好深调理,基本上这种族基因病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或者你有特殊的绝症的人的男子天生强悍,这种事就应对他来说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本,但毕竟种出基因是牛仔,一个人体里面的,并应他们抓住了男子这个时候极为虚弱的时候给男子下了毒。 这图还不是一般的毒,是已经研究了几久专名为兰子,而量身定做极为可怕的毒性,他与他的种族基因混合起来会激发出种族基因里面的恶性化,这样他激发出各种病毒产生出来的虫子到这可怕的程度。 男子中了毒之后竟然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就再说了的人都在震惊之中,以为男子毫无问题,在害怕又晕又偷偷摸摸的不停加量的时候,男子病发了。 那些人开心了,高兴了,以为终于半道男子想趁机上去补刀的时候谁知道在场的所有人参与过这件事情的人全部都成为了娘子的手下亡魂。一个不慎没一个称谓这活动的人全部都死掉了。 实在的一个神经极度脸色病态绿色。而且,但是极为可怕的被血洗了。 因为这样的事件其他人不免感叹还好自己没有参与进这次活动里面可是差一斤这是合同里面的人全部都是些明文大江族和望族。没一个人都可以剁一剁就可以让这个世界摇三摇的厉害人物却全部都被男子的轻易解决了。 从另一方面来想你难怪他们想要伤害着男子了真是实力面前想要撑大必须的要更强大的实力他们注定没有比篮子更加强大的实力。 也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当惯了高高在上的三大家族而如今却有一个如此强悍早晚会把他们欺压到头上或者收已经切在他们头上的男子这样狂妄的生活正着。 于是高高在上久了就会有些自大,自以为三个人的计谋天衣无缝,却会成想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尔虞我诈,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他们在了,在的不带是自己是怎个删个家族的所有人全部被学习,剩下来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并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佣人。 那这些留下来的庸人对男子也是又爱又恨。爱的事男子没有杀他们留下了他们一条命,他们本应该新春感激,可以用掉的工作也是茫茫人海,没有去处,其他人更是不敢收留他们,他们只能另谋生路,生死未卜。 其实这本来跟男子没什么关系,但有些人就是喜欢这样东怪习惯,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男子也正是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背负了很多人的怨恨。 只是背负着众人怨恨的男子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自己没有能力,就喜欢将错误东怪西怪,将错误牵扯到别人身上,这不光是人类的本性,动物也有。 这是天性,也是本性是不可扭转的东西,却也是很正常很普遍。 阿森小时候她记得一件比较有趣。便就讲给了女子听这件事情呢,他说的还是比较很苦,但是大概意思女子是明白了,大哥就是几个人去争抢一个东西,那就碰巧在那里遇到了一个老头。 一个年发苍白,都快死掉的老头可真老同,竟然不是一个一般人她邮费一般的能力,并且在这里已经呆了非常长的时间。 这个老头也就是因为当初从小的时候被丢过来的原因,但是很不巧的是她活下来了却因为双脚双手都已经断掉,并且在这庞大的是海龟里面无人发现他。 可他竟然就像狗活了下来,并且这也和就是几十年,而是几十年了,也没有任何人来找过他,所以他就在这里几十年苟活着,生存着。 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在双手双脚都断掉的情况下再接的歌了无人烟却满是是海没有活物,全是食物的地方生存下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多少鲜活的人肉。 这几十年你不是没有人发现过他!可是,这发型他你的人往往都是想要弄死他,或者看他一个残疾小孩家人利用在?甚至有人甚至想吃他的肉。 可他变成也是在这里春成的仅是黏的人,他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人轻易的就知道它的人肉呢。而你,我照的地方是每个地方都有的,而对象也是不可多得的东西。他用他的智商,将那是人格建档,最后全的一个胜利的一方,甚至他吃了他们的人肉。 也就是从侧躺的,人肉开始这个大叔,他整个人就已经变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为了只是苟且,而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大叔这种宣布已经不再存在了。 所拥有的事之后他的性格变得很非常的扭曲,他总是在孤独中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正恨着,她想要沙的所有的人,将他扔在这里的人在外面逍遥的人把他忘记的人,所有的人,这个地球上一切的生物。 絮笙在男子说的这个地方的时候有想笑。因为这个啦,这个大叔的设定,可不就剩一个中二吗?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来批判这个大叔都是世界把人家变成这个样子的,这样有什么错能,她也不想这样,但是这完全就是一个黑化的样子。 除非收入着谁能真正的破坏世间的如果是个反派也会被主角给打趴下。这样的思想其实很危险的,但世界上有很难达成的,更何况是一个手脚都已经残废,绝望到不可的大叔呢。 但是既然你这么说了,你只就觉得是恐怕肯定跟男的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搞,他说找上了男子想要男主帮忙毁灭世界不成? 别说,絮笙还真的就猜对了,确实是这样的,没有错,那个双手双脚都残废苟且着生活的大叔是真的,就是想要兰子帮忙去帮忙去灰灭事件。 他交给了男子很多深蹲的技巧,金狮男子勒当时是一个小孩子,判断被欺负的也挺惨,但是凭着天生一般的力气还是很强悍的,自己也摸索出了一些生存的能力。 可这个十,口,遇上大叔的她就像是走了一道捷径,绕过了很多错误的弯子进入了更好的办法,这个大叔虽然手脚团费,但毕竟苟且这么多年,也跟很多人打过交道儿打交道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他说掌握的一些秘籍还是很有用处的。或者说这个双手双脚残废的大叔是上从某方面来说还是蓝紫的第一个师傅,也是唯一的一个师父。 双手双脚都残废大叔教坏了男子该如何车上人该如何更方便致命政治生存的技能,但最主要的就是杀人的地方。 男子负责的事情就是一边保护手脚才松脚烧酒单费的大叔一边学习他的技能,并且答应他改变这个世界。 世上大声说的是,现在个世界毁灭,将全部归微信空,但是你事男子却自动的理解成了改变设世界。 这些自动改变的这个说辞大叔是自然,不知道的蓝子是这样想的,如果被双头双脚残废的大叔,知道男子居然这样想的,并且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气的将兰子直接给掐死呢。 吃饭过男子不傻,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桩手双脚都残废了,大叔这些话,他目前真正跟一个人谈过心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位女子。 第四百三章 絮笙安静的坐在那里听男子讲述着他以前的故事,还行,一个幼小孩童的时候,是怎么偷偷的偷食父带着一个双手双脚都残废了的大叔,他拖着一个小有的身体是如何的躲藏如何的将敌人给杀死。 金胜楠子,他之所以那有那样的性格,遇到的人就一定要干死对方,这种性格其实就是他师傅带给他的。 就是这个心里面极度扭曲的师傅却是她那个时候难得的依靠。 在整个都是吃人的地方,只有师傅不会真的吃了它,虽然教他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并且对她也从来不怎么好,可是在那个地方,他知道只有他的师傅不会对他怎么样。 这个也有个生活在那种可怕环境的他来说是一个相当莫大的依靠,那个时候师傅真的是她的天是她最重要的人。 所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和他的师傅竟然也是死在了他自己的双手上。 死在了这个特别尊敬他这个师父的,唯一的徒弟手上。 其实一切都来的非常的突然觉得没有发现都认识怎么回事,就已经变成了这样,不可描述的结局了。 如果硬要说的话,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男子讲到这里的时候升为停顿的一些你只知道这个双手双脚都残废的大叔考,怕在男子心中地位极为的深,他静静地听着男子讲述着他与她师傅的点点滴滴。 那个时候他还很小,是一个小男孩,但是已经学会了生存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情感这个地方最廉价的也是情感,但最缺失的,也是情感和一说,在这个地方什么样的情感都会被磨灭,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东西,但是师傅这个连他自己当时不知道蕴含了什么意思的一个称呼,却给他带来了,那个时候唯一的感情波动。 斐风附小非常大的封杀静静,幽灵静的地方,这个地方的气候非常的奇怪,她有狂风乱得飞沙走石的黑纱,但是又有一群长期大量放在这里的尸体。 可以说满山遍野全都是尸体,所以就生出了很多的寄生虫,并且还有些在天空中飞着叫嚣着的乌鸦。 这个地方极为的糟糕,他的天总是沉浸在黑燕面就算挣最亮的时候也只是天空亮起,但却看不到任何一个太阳,头顶还是乌起码黑的。 在这个地方常年白天都是乌云不是乌云,那只能是暴雨相陪。许boy起来,大部分的人都还是比较喜欢浮云,因为这个地方的暴力可不像其他地方的暴雨来的那么温柔,这里的暴雨,可是要人命的。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暴雨是白色的水儿这个地方的暴雨,他是黑色的沉静着黑色翻屋企,等下下来,淋在了尸体上面呈现这幅臭味的地方,更是让下面已经发了更多的寄生虫,甚至有些时候余下就无法停歇。 一下去暴雨就是接连不断的事情会发生,不要说尸体劲爆的会突然站起来,一下不停歇,便就会引起水逆起来,所有人都只能在水里面游泳,儿豁行者,而这些水根本就不能喝。 喝近这些水的人,连肚子都会烂掉。 这个地方从一开始,本就是被诅咒的地方,其实也并不是所有的官宦子弟都会被送到这里,只是有些很特殊又或者是传说中半抛弃的人才会被送到这里。 其他的官宦子弟锻炼,哪有可能会这么可怕,真是男子,他自己不知道吧,他从一开始以致便在那里,他也就以为所有人都会在这,但事实上做你的人并不多,每一个却都是外面锁让人忌惮的人。 其实,将字母都可怕的人物及其在一个地方,本来他们刚开始也是很害怕的,可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所处的那种地方是比他们这些人还要可怕的,再正所谓天灾人祸,人祸有些时候比不上的,是天灾。 『死亡之州』变,就是这个地方的名字。千古流传下来的名字一直没有任何一个人改变过这个名字,而且我流传下来的这个地方也很少有几个人从这里走了出来,至少所有顺庆区的人基本没有听到过任何一个活着出来的人,直到后面被一个人改变了,那个人就是男子。 不过那个时候刚到『死亡之州』的男子还不是一个男子,而是一个小男孩。 或者说他从今个时候就已经在那个地方了,这包括了是在小男孩的时候遇上了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师傅。 小男孩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他跟师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在搜刮着尸体上的食物,突然间摸上了一个人啊。刨开她的头发的时候却邓介,正对上了一双瞪着他的眼睛,那双瞳子可以把整个人都撕了一下来一般,像是一个魔鬼整紧的缠着小男孩一般。 消了还是不准就定在了哪里,一步也迈不开了。 这就是小兰和与他师傅的第一次相见的结石,但小男孩,她自己不知道,就这样一个可怕的大叔人不鬼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却在之后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赶来的时候,她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将大叔扛在了背上寻找了一个躲避之处,救了这个大叔一命。 为什么小男孩,说是就要大叔与命呢,或者人过来,再将大叔的头发扛下那些人发现不了大叔,但是那个时候,天上已经下起了,原来这些人如果一旦紧的不走的话就下雨下下来,大叔必死无疑。 事实证明就是人确实不打算走,他们找了一处,使人堆最够的地方,在那里搭了一个帐篷,长期住了下来,并且与下的越来越大了耶,只能在一个地摊子比较高的地方坐下来儿,这些地方到处都是史诗,是不可能有干净的地方的,所以就只能在尸体上面,最高的地方搭了一个帐篷儿大叔之前待的地方就是尸体。 继续让他待在那里,早晚都会被人吸的人给发现,而大叔的下场,恐怕就不会这么好了。 被小男孩背手的大叔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手脚残废了,但是他就像是一个不光手脚残废,好像是一直也被残废人一样,甚至眼睛都没有炸一下身体,将近的被小男孩背着走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记你感激,也没有说任何反对的话语。 但事实上如果大叔真的感激小蓝孩了叫他还也不乏理解为什么。 从小就生活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的人,所有的人,他们都缺失了感情。 只是这个大叔或许真的比较特别吧,他毕竟不是一开始,重婴儿时期级就被送的这里的,他跟大部分到这里的人一样,都是因因为各种太过于牛逼,后被陷害才被人给丢到这里的曾经牛逼大人物的。 他的手筋脚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调断了才丢的这里的外面的人恐怕早就以为这个人已经死掉了,可是人上没有人知道他竟然苟且下来了。 这个大叔本来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和事,她死都没有想到他的好兄弟被他当做最重要的声的和他的妻子今天联合起来,将他陷害技能这种地方。 他死都不会忘记他妻子和他兄弟的嘴脸,并且将它塞到这里时候所说的话,死也不会让你容易。 这位大叔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其实他的妻子跟他的那个好兄弟着再跟他之前就已经是蜜的一对很甜蜜的情侣。 后来他的妻子莫名其妙跟他在一起变是指陈凤媛本来跟他也没有什么大关系,他对那个所谓的妻子也是相敬如宾,并没有什么大的感情,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将所有的怨恨全部砸在了这位大叔的身上。 这大叔背负他们,所以还太久,他们两人的力量又不够,这位大叔便就一只默默不出声,偷偷在私底下偷偷背着它这个正夫君,干着那种事情。 并且其还悄悄给这位大叔戴了不知道多少顶的帽子,早就让那些人在背后偷偷笑话这个大叔不知道多久了。 可是这两人却不觉得有什么,并且还抓住这次机会,将大叔陷害进了这种地方。 他们做的还是非常的周密的,他们不想大叔攻死的那么简单,但又怕大叔就真的不小心苟且下来,活着出去了,所以在大叔走之前他在外面的名声早就臭的不堪入目,一定是人人见喊打的了。 说起来这位大叔原本就是絮笙现在所在的这个区域里面原本的掌舵人,这位大叔还在的时候,这个地方何其的风光,可是当大叔被陷害人间蒸发,只有人人喊打人人喊骂的时候,这个地方也被人建成的最不堪的地方。 又是要收起来的话,这个地方最开始听说是在完全还没有出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地方最原始的时候,还有些人们呢,不小心误入歧途,误入这个地方,大便就是死翘翘的结果。 可是随着时代越来越发展,这个地方却依然存在着。再后来之后确实有很多人想要将这个不幸的地方给消磨掉,但是这个地方却从来都没有给任何一个人给消磨掉过。 但不是人们不愿意将它给消失掉,而是这个地方太贵可怕了,根本就没有人流量的能力将这个地方消磨掉,而且这个地方的气候与完全不跟外面一样戒这个地方就像是画了一个圈子,另一个世界一般。 第四百四章 这是那位已经被扔在了。『死亡之州』德大叔并不知道他依然是这个区域里面神圣不可侵犯的光束,他的雕像依然存在着。 因为这位大叔给这个区域带来了最伟大最风光的时期,虽然外界人都以为他们正恨着这位大叔可事实上他们也不是瞎子,他们恨的是外面的人,但这位大叔却尽心尽力的为他们奉献着,实在是恨不起来。 他们也是过一天是一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一口气看不见这个世界了,只希望自己的紫色能好好的活着,也盼望着有一天能够再次见到那位大叔将这个地区在池袋来风光无限的时期。 这位可怜悲催的大叔并不知道他在民众心中还有这样的印象它只是以为她就像是那两个人背叛他两个最亲近的两个人口中所说的那样已经全天下都在咒骂着,他没有人希望他活着回去,不然的话,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像是疯子去有没有疯子跳舞着一个神经病一样木,砖粘的挺在那里。 其实大叔还是很庆幸她被一个小男孩所救,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触。 他可并不会因为些个小男孩就降价了,新房认为这个小男孩有多单纯变形,这个地方的人呢?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这个小男孩。 一看就不是一刚来到这个地方的人,而且看他活着还非常挺好的,顺风顺水,身体还很强健都知道这个小男孩绝非等闲之辈,所以她想看看这小蓝究竟想和他做什么,是利用还是跟他谈判,不过最后都会被它咬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叔疯狂的在小男孩的背上奸笑着,声音非常的可怕,阴深深的,笑的像是一个励鬼一般。 而背着他的小男孩却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是快速的江大叔带离了这个地方。到时大叔笑得如此大声的时候中了郑梅头臂干销售大智慧大数校太亏大声,他怕把敌人给引过来。 但是小男孩也并没有出声住止。 这个大叔很奇怪因为他跟这个小男孩带着这小男孩一直没有跟他提过任何的要求,真是一停不停的带着他淘宝做事。给他喂食物。 让人想象不到的是,他感叹这个小男孩的耐心,竟如此之强大,最后还是他先开口问小兰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小男孩,并给回答他的话。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是个哑巴么?说话!”这位大叔彻底老杜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该说这人待还是实力太过于强呢?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药壳,看这孩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待的人呢。 邮政是这样大树把赵小兰还晓得阅发的可怕,觉得这小男孩恐怕是什么很牛逼很了不起,葫芦里卖是非常英和走道的一个孩子。 可是谁叫不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这倒是,发现他根本就错了,这小男孩一直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做一台江唉,不做了向小男孩侯都出省,可谁知道小男孩居然对着他点了点头。 大叔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孩究竟剪的是什么头,随后又反问了一句。“你是哑巴?” 小男孩又肯定的点了点头,像是在回答着这位大叔。 这位大叔彻底愣住了,好了,你在那里一动也不懂,知道梁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哑巴?哑巴!竟然是个哑巴和精神妄想着一个哑巴是一个阴谋诡计的小男孩?厉南邢!你真可怕,真不是一个东西!” 小男孩坐在一边遍不说话,只是看着大叔一系列的表情,觉得有些无语也并没有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大叔。 大叔一直做完了莹现在的事情想完了之后才回过头又看着小男孩,发展小男孩也看着他。随后他心里面,便想着。 他真的太不是一个东西了,现在他这样错怪小男孩的行为又和谐相乐两个背叛他的王八蛋呢? 他跟那两个不是东西的人又究竟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这位大叔本来就一开始不是个坏人,在很久以前,政治还是个圣母。 对每一个人都好的过分,却又有些时刻哦,有些木头导弹有些过于冷淡。 但绝对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好人,不然他也不可能将一个区域治理的那么的棒,辉煌了整个地方原本那个奇遇就是最高大上的地方及各区域最牛逼的一个,而如今他也不知道那个地方究竟变成什么样了,恐怕也绝对不会好。 曾经恨他的人那么多,他这一走那地方的人恐怕要代替他受罪了…… 小男孩的到来,对于这个大叔来说就像是一道公主拯救她的光数。 在大叔原本的生活里总是被教育者优良品德高尚的情操,帮助人,就是他被接受,最大的教育方式,可是当被他最好的朋友给背叛所有人都在用狗棒子打他滚出去的时候,唐彻底的死心了的,也黑化了。 这是小男孩,现在手做的一切对于这种大叔来说,所以说有感触去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他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但不认识小男孩还是这个大叔他们之间都很有默契的两人一直在一起,谁也没提出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就这样,两人一位,妈的戏份莫名其妙的就在一起生活了下来。 其实有很多次的时候就在大叔都想跟小男孩说分道扬镳。 嘴上的一个“滚”字就在要露出来的时候,却又在看见小男孩的眼睛的时候给硬生生的将那个字又给收了回去。 这奇妙的发现连大叔他自己也没有给解答,或许是真的待着这个地方几十年太孤单了吧,突然有这样的一个小孩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厌恶,甚至杀妻没有任何的而已,恶意实在是太难得了。 或许将这个孩子留着身边陪她一段时间也不错,这就是这个大叔当时的想法。 或者这个想法也是这么多年来她最简单的一次的想法,但确实影响他这一生中最大的想法。 小女孩,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就莫名其妙的留在了这个大叔的身边,这两人就在以一种特殊间的默契的留了下来,这是这两年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故乡大话,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只是在一个洞口,里面生活着,却并没有郭襄搭理的什么,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在对话过。 可这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一个是在时几时就你声传播爬了十几年,早就已经不怎么想说话了,对人情冷暖,已经掉了一个档次。 而小男孩从小就在这个地方生存着政治,连话都不会说。可是这样的寂寞,始终还是这位大叔给打破了。 “喂,我交你写字,你给我出去打听一个人。”到时候努了努嘴对着小男孩说道。 小男孩正坐在一旁看就火堆发呆,听到大叔说的话之后,转头看向了大叔对着大叔点了点头,意识大叔继续说下去。 到时候也将头扭过来约小男孩对视了一瞬间,之后又把头扭了过去,他指着一个方向对着小男孩说。 “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见到第一个人为止,叫那个人给我拖过来。” 小男孩住次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静静的看着,就为大叔像是在询问大叔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做? “让你做就做,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大叔看着小男孩望过来询问一般的眼神却并没有告诉小男孩这是因为为什么。 等到小男孩真的给他把人抓过来之后,他自然就会告诉小男孩原因呢?至于现在嘛,都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早晨还是没有动直径去看的大叔两种之后发现大叔都快睡着了他他起身离开了这个小山穴口。 大叔也没有动,只是淡淡的看着小男孩离开了,是你演戏,也没有谈影响。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休是你息有何意义?也不怕小男孩走了就不回来了吗? 只有大叔自己明白,大叔就是再赌这小男孩是否还会回来。 而这小男孩一走就太阳下山了,小男孩都都还没有回来。 这位大叔,也不急不躁的,只是躺在那里静静地等着,这几十年来,双手双脚都断完了,他也没有任何的行动能力,只能就如现一般,一动也动不了的躺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干。 这是现在的状况比以前当好了很多。这刚才小男孩把大叔扶在了这个山石壁一旁上,让它背靠着的,倒还比以前舒服了很多。 大叔碰在石壁上面渐渐的看着头顶的水笔出了什也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这个小孩子其实是个苗子啊,就是可惜了,从小就被人丢在这里,恐怕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可怕秘密。 被扔在这里的游览一个是非一般的人呢,这个地方早就被那些人当成处理最重要的东西,让他们寄点东西的垃圾场了。 还是一个可以帮他们回声自己系,但人地回事,收垃圾城起步亮他们快和。 目前暂时看来这个小男孩的生存能力很强,可是大叔也没有发现什么,小男孩究竟是因为什么被扔在这里的,即使是生存能力很强,这完全勾不出被扔在这里的大秘密。 想不想之后,大叔摇了摇头。他们人在这里又一台河干呢,在这里认得人哪一个不是身影秘密,可这里的人又有多少如此之多,每一个人都牵扯着一个秘密,如果他每一个人都去哇他们的命里的话,那他还真的是不用活着,天天去挖他们的秘密也够有他受得了。 又摇了摇头真的,他真的是太久没遇到像小男孩这样清丽脱俗奇葩一样的单纯小孩子了。才突然间如此失态吧。 既然他帮被扔在这里的时候,其实还是一个刚刚30岁的年轻人可现在当了几十年他也是一个老头子了,不过它的种族一项就可以活的。 几百岁的,到这也不算什么,这是他渐渐的重大众生的年龄来说也算是中年人了。 难不成就是因为年龄太大了,所以看着小男孩才会生出触景生情,不成? 越想越离谱,这位大叔摇了摇头,有些嘲笑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能干,双手双脚都废了,才闲的蛋疼想一些有的没的嘛? 想那个孩子是什么呀,他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四百五章 很长一段时间会面已经下起了暴雨,不嗨么西的榆林下来。 一般人真的这个与谁恐怕皮肤都得腐烂,只不过关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一般人。一般来说承受力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小男孩出去很久,依然没有回来。 大叔望着洞口外稀里哗啦的,有水就先雨水还站了进来,只不过他做的非常的里面占不到他罢了。 但是还在动口味的小男孩,那可就不一定了,不过到时候转念一想,交拉黑可不一定非得那么乖的听他的跑去托人一个回来,才不是。 估计已经走了,或者在哪里躲雨呢?他也没有多想,只是不闭目养神,安静的休息了一,但下雨的时候在这里面的人身体就会衰弱很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有一些特殊在雨天反而更加。是硬的总局才会不会被这『死亡之州』的雨影响到。这一其他的不论是任何种族粘的,这雨没有沾,只是他在下只有在这个地方就会莫名的疲惫人的功能也比平常虚弱很多。 这位大叔原本的身体,就是不是怕与的那个种族,只是也不是特别单,成语记得人,只能说中等,没什么怕不怕没什么喜不喜欢,但是就这样的身体,在这雨季也是有些扛不住某些特别怕水的种族,在这雨季,带着更是有些艰难,困难活着。 到时候看他小男孩,这风吟十几李梅什么躲避的地方,小兰还没回来,估计小男孩也就是不怕雨就总着吧,这有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也不想去多想,只是并不养神,开始休息了起来。 到时候都睡眠是很浅的,或者在这个地方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敢飧度睡眠,全部都提心吊胆的活着,或者说已经习惯这个地方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到时候在睡觉,其实浅眠也不妨碍他做梦吧。 她又梦到了以前的时光碰到那个时候他还是那一个最辉煌区的城主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子民爱的如他,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他会被他自己的子民还有和他最亲近的朋友与他的媳妇儿给背叛。 她自问对他们一点都不薄,可是最后却被凄惨的抛弃她再次梦到了那个时候,他问他们为什么会叫你做儿他们答案却是恨他一群的理由说成了都是怪他! 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们的背景让他们两个人无法在一起什么什么的乱七八糟,但事实上现在的她才明白过来,什么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妨碍着了他们的利益! “呵呵呵,哈哈哈!”在梦中的她大笑出声,梦中的他是被他们无情抛弃在这个地方,深海之上,孤零零见大效呗,叹出声,他发过誓,千万别让她出去,不然它会让一切人都付出代价的。 “罗马任!易深深!别让我从这里出去老炮是我在外面一天就会折磨你们逆天绝对会让你们三不如死,不得好死逼我还有残念,我会将你们在我身上所施加的,加倍的还给你们!” “罗马任!!!!易深深!!!!”在梦中的大叔撕裂的吼了出来。或者说梦中的大叔并不是大叔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事实上,现在的汤年龄也不大,也是一个小伙子。它的寿命起码也有1000多岁几百岁十最少的,可是现在的他,因为没有办法,近身上去,所以说数也停留了,但是这也不妨碍他的年龄现在也只是个小伙子里,但却因为长期呆在这里,没有办法so试,所以大胡子留的很长,所以,就看起来很像是一个大叔。 但事实上,其实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呢,咱俩是正?没有人知道被人在这种地方看起来年轻的又有几个人呢,都是也没办法收拾得稍微打理一下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其实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之前也已经说过了,你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这里的人其实长得都不丑,但是从这里一眼望过去,哪里有什么人样个个都看得像是恶狗跪一般,不像个人。 这是因为这样,不像一个人的表现的太过于夸张。 解禁适应症的这个地方正是为一个地方养一个人这样子水土怎么可能养的出一个什么问嫩皮细肉的人来呢。 他说养了只是把人想的更加的吃人把这些动物养的更加的吃动。 这个时候,大叔终于被梦里面给惊醒呢?世上本来就是浅眠,没有什么大的安溪点的,加上外面的雨那么大,如果下的太还不停的话太持续长久,雨水会激动里面来到时候雨水高,他会被浸泡在里面那样是个糟糕的。谖他手脚现在不能动弹,他的力量到时在慢慢的恢复。 大叔都还是有办法靠着其他方式稍微往高处一点爬的。 这个时候醒来,到也是差的的好处时间不短,不好外面的雨,他也看到已经停歇了没有在下,这倒也是好的,如果真的下起来的话,那只会越发的麻烦。现在正值夏季,下雨是他们最大的天敌,所以在这里的人一直要去疑问,一问就知道了。 如果你问她的时候,你没有死掉的话,你就会知道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夏季,因为夏季『死亡之州』暴雨,可怕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 虽然证据,他们这些强悍的人长期身材站这里野心习惯了,不会真的王令还像之前刚来一班王敏的那么夸张,但是却还是不喜欢不死,但是也觉得活的不舒服。 在『死亡之州』都原本不是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只是他们离不开这周围就像是一个窝,我点它比其他路的全部都像是一个天坑里面的。不在平常道路的纸上,而且乡村这里一看也不是一般的事情,外面就像是有捷径,一般直径的来出不去。 而且要从这里出去必须从这里爬上去儿爬这个高大的山谷中人都不知道这到底有多高木钱,没有任何一个人爬出去,但是也有很多人没有活着回来都是在半中央的时候就死掉了,发现的只有实体,但不知道是为何会这样,传说这里有怪物,但是每一个人都不相信,最多是郑守这座天坑的魔兽吧。 为什么是魔兽,不是神兽呢,神兽一般是来形容藏宝图的地方的吧,像这种可怕的地方,不叫他魔兽都叫他什么? 第四百六章 这个大叔这个时候觉得那个小男孩是真的走了吧。 段时间他有些后悔了起来,他就不该提出这个体育系试探这个小男孩如今这人真的走了,又将是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明明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人的陪他,而现在却被她自己给放跑了段时间他有钱哦,唠更多的是狂抓。他就不该相信这世界上还会有对她好的人就不该相信还有还有慈善的后辈。 这位大叔的双眼瞪得飞鸿布满了血丝,就像是要将眼珠子给段出来一般,狂抓着不断地挥舞着双拳敲打着下面的十b蜂蜜的石壁将他的本来就看不出颜色的双手给炸的稀巴烂,血肉模糊。 也没有办法,只能下定决心再次见到这个男孩的时候一定要叫他为今天做的事情给付出代价,并且打断他的腿。 小男孩也是真的没有回来。这位大叔虽然疯狂的折磨自己,懊恼自己,但其实还是抱着一身湿,期望着小男孩能够回来的。 可是这足足等了一夜,小男孩依然没有回来。 这位大叔看着外面已经渐渐亮起来的天还是不领我的天空映照着佳玉的气氛却让他比平常还要让他生气。 浙江遇着的天空还没有他的这团压抑来的龙种啊,心理面兼职已经气炸了英语的疯狂,等酝酿着,就等待着爆发。 如果这里有来了一个人的话,无论是谁只要进来,将会成为他用来发泄愤怒的好东西,绝对会死的非常难看,被他我满分是碎尸万段。用大脑可以想象到的各种传宝的方式去对待那个人来达到他自己想要的解气。 时间早就把他磨练的,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叫可以睡它就还是向往着别人对她温柔,这是没有办法的我这或许就是天性,不光是人类,动物也是渴望温柔是本质的追求方向。 过些天中还有一点这位大叔原本本体的生物物种的原因只为大叔的本体物种,别人也是不知道的,其实连她自己都忘记自己到底是什么?本体物种的,但是他直接到他就本地物种非常的特殊,貌似比较稀有的一种吧。 身体强大,这就是他对自己原本以前最了解的一点。可是现在这一套来说却只是笑一笑的可笑之优点罢了,他竟然现在才发现一直到现在,它我一直的他的种族特点,竟然就只有实力强大,这是个可笑的字眼。 所以最近他的人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是他们心太狠而是他太蠢他从来就没有看清过是实现测的状态就像是现在的这个小男孩一样是她没有看清楚你从一开始他们所在的就不是一个平等明明是一个台铭铭他进的是一个川剧的舞台他却偏票唱儿童天真烂漫的小曲儿,这又怪的了谁呢?还不是他自己作的孽。 但即使是这样,即使从一开始,错的就是她,但是这也不发磨灭他们对她做出背叛事情的真相,她还是恨她发誓都有一天要将折的讨回来,包括那个让他发现事实真相的小男孩。 可就在大叔陷入癫狂的时候,小男孩还竟然回来了! 大叔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之后狠狠的握紧的双拳。说孟雪红的盯着血口。看着那个身材单薄瘦小的小男孩。 还没有,等大输出口爆和小男孩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小男孩身后跟着的一个人。 这个大叔密码闭起了双眼,在思考这个人是什么情况?这不是就小了还带来事帮手,他果然不该相信这个小男孩吗? 所以就是小男孩带过的人想要杀了他吗?呵呵,来认我们来看看竟是谁更厉害?究竟是谁把谁给杀死!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们一动手,立马就做出薪金,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小男孩,禁止着类的人向他看了过来。 而那个人一辈子老男孩一指就混身颤抖着,立马跪在了这个设置,双脚双手都瘫痪了的大叔面前。 “爷,这胃大员你把小子抓来干什么呀,叫她没把她怎么滴啊!您说就什么都不住的地方,我一定赔罪呀。” 被抓过来的。这个人就是小男孩遇到的第一个人,而且一个人本来跟小男孩也没什么过节,但是也听说过这小男孩牛逼的名号被进这圈子就只有这么大名声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地方,你想不知道都难,更何况是这个小男孩小小年纪竟然是出名的了,可是没想到这小了还不分青红皂白静把他痛揍了一顿。 而且还不打脸,专打身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打了之后就让她跟他走。虽然这小孩一句话都不说。 但是这小孩做他之后就转身离开,他也这小孩终于可以放过他的时候没想到小孩又转身强他揍了一顿,然后又离开,然后又转身叫他揍了一顿联系,这样重复了很多次之后,他终于明白小男孩要,他跟着他走了…… 年轻人:……他妈的就不能用语言沟通吗?这么暴力呢,长大讨得到媳妇儿吗?! 他手咯心的当然不是这个小男孩,想让他们讨到媳妇儿还是被这小男孩给揍怕了,一进到这个地方,这个小山洞,他是知道的是这个小的还居住的地方离进来就看着那个人躺在那里交男孩纸嘞着它,用眼神印,试着看。 刚开始他没反应过来,谁知道看的小孩子又将手伸向了他,其实小兰是只是只想整一下他的谁知道这个年轻,却误以为是小男孩又要动手揍他了,你还忙就跪下来给里面这个人求情,她想来这小男孩应该就是将他带来见这个人的,事实上他是正解的将来还确实就是将他带来见这个人的。 不过这个年轻人感到非常的疑惑呀,她在这个地方也待了很长的算时间了,混的也是如鱼得水,情报也是响当当的。 这地方有什么年轻人自然是了解得一清二楚,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人能得罪,并且,什么样的人是是可以用来欺压的。 年轻人都会在最先的时候了解的很清楚,但是现在躺着上面的这个人,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在老类里面搜索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的印象。甚至根本根本不清楚有这个人的存在! 难道是刚来的?不应该呀!就是刚来的,他也觉得会了解的七七八八才对啊!就算是这个天坑的洞口屋的睡着的任何一个地方,他的消息灵通,也是醉醉的最快的,完全没有道理。 这里突然冒出一个活人,他不了解,突然间这个年轻人心里发怵,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在这个地方多长,如何侧着脚不让人发现,那能是个省油的灯吗?! 外加上小男孩小小年纪就如此强大,实力摆在那里,他是更加的畏惧,上面这个人了。一个能请得动小男孩的人那能是简单的人么恐怖吧,也是个大人物。 密码更加的唯唯诺诺,这下不光是怕小男孩了,他是女人的人都害怕了,相比起来是更怕上面的这个人其实这年轻人,还真没有看错,如果要平时的以前的话,这三个人中最强大的还真是这个双手残疾,双腿没用的残废人。 即使他现在是个残废双腿双脚都拿他没办法,但一样可以轻易的就将它给杀死。还是五花八门了可以用各种方式。不带重样的折磨他至死。 不得不说,怎么说也是没滚打爬在这些混乱,场上中的人,自然眼力界也不是一般的。 “这个人是谁?你为何去了如此之久,才回来?!” 大叔可以隐藏了自己,现在抱罗状态并没有谈眼去看小孩,没有,小孩看见她眼中的爆红与疯狂的扭曲。说话的声音还算平静的述说着,只是说的后面彻底忍不住的有些带着怒吼了起来。 小孩已经从之前一样平静地承受着大叔带给他的愤怒早,还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其实很喜欢大叔,因为大叔给他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他并没有跟大叔抢神,而是指着这个人。 等了良久,小孩子支支吾唔的吐出了几个字眼来。 大叔看小孩竟然张嘴了,本来还好奇直接小孩说半天他进一个嘴,听不懂。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阵又要生气的时候却听的孩子,模模糊糊的吐出一两个还算听得懂的字眼来。 “……人……人…………约……定。”小男孩就觉得舌头跟大舌头一样,但是却也记住了这两个字,他们是如何表达吐出来的,刚刚第一次开口,还不熟悉,现在动了几下,舌头吐出了这三个字来。 这三个字一吐出来,大叔整个人就楞在了哪里。小孩儿,口齿不清,说话断断续续的,也很难听。 如果这要是平时听见小男孩这样说,他可能还会嫌弃小男孩。 或者说现在它其实也是嫌弃小男孩的。 只是就是这三个笨拙的字眼,却莫名让他感触颇深。 像是直接从我耳朵里敲击到了心脏,让他整个人愣住了没有一点反应,或者说反应很大,只是来不及表现出来…… “外面呆不要那么久,下雨了都不肯回来,就是为了抓个人?”大叔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孩子是不是傻啊! 是他说要抓人,但是非常情况不知道非常行动吗?!外面下起了雨,也不回避的么?这不是一般的雨呀!会出人命的啊!更何况就是出去转,一个人而已,怎么会花这么长的时间啊?! “你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大叔,很可能重汽了眉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竟然端起了家长的语气去询问这个小孩子究竟在外面玩耍这么久,干嘛不回来一般的质问着小孩,但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其中还带着一些温暖与家长的元素,还有关心。 第四百七章 “……人……没……有……走……见,见他……他,他不……配合,打……”小男孩的学习能力向来精神,以前他是不想说话,也没有可以沟通的人,目前有了一个这样的大叔在这里,他想要跟大叔沟通,便就用脑子去想象那些人说话的时候是怎么沟通的,学着他们的方式变就说出了这些话来,这是刚开始说的时候很不顺口,因为说变成越顺了起来了。 年轻人听到小孩说他不配合几个字的时候,毛都要炸起来了,立马用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赎罪的,哀嚎了起来,不停地给自己喊冤。 “没有!没有!大爷小的可不敢呐,大爷说让我向东边都得,决不敢走西面呢,小少爷当开始没有说话,小的愚笨,不懂小生意就这样晓得干嘛说也才没有配合,这都是小资太贵,迟钝了。邱大爷饶命,大人饶命啊。小子,绝对没有你心,但也要我做什么?小的一定做啊,绝对不会不配合。 ” 年轻人一边嘴上不停的求饶着,一边不停的磕着头,喷喷喷的金在监禁还有些大封令的的石壁上磕的不够停歇,那动作真是特别大的幅度,就生怕他们看不到他的诚意一样,他就磕头磕的还真的是诚意足足的够够的,简直是多份都给磕。 不得不让人感叹不愧是摸滚打爬的人,这顺丰长得这诚意的坚持,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猴很好的狗腿的,但这是处呢,不得不说他很会有眼地嫁人,也难怪可以活得如此之久,其实他的实力也不弱,只不过在这些牛逼呼呼的人员里实在是也是不为过吧。 被人扔到这里,你就证实他的实力不简单,这是他压着一样,其实很会讨人喜欢,完全不会被人扔到这里来才对,其实也是一场心酸呐笥。他的人进这里的方式跟大叔的方式到有些相像,都是被人害气吗?这种地方还是被最亲近的人给联合陷害搞臭了名声病还嫌不够的将他搞进了近的这种地方。 说起来,进了这种地方的人不是在外面作恶多端,就是被人陷害的没脸没头,但是都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在外的名声已经臭了,不堪入目,还都是随便说一个出去,都是响当当让人咂舌不已的大人物。 只是这大人物有大人物之间的区分有多大?有些人物是完全不能惹,有的人我去,很亲民。 在这个拳头的时代,他们区分的,完全就是力量,而这个年轻人,他其实也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在这个眼前的这两个人,他就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大不了得了他一下也是很谦虚的人,并没有把自己看的有多高,做人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清净错了人看错了的队友。 其实年轻人好衬玲珑八面,最会看人使眼色,但是万万没想到看错了么吉言,却是致命的,谁都没看错,竟然看错了,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才没有对他们多么过于去用他的那一套看人的方式去看着他们,没想到就是因为忽略了这么几个人就造成了他现在这样可怕的境地。 年轻人自己自己看错人到没有怪过那些人什么,只不过很是后悔,他当心窝子掏给别人,但别人却将它踩得一文不值,一点渣渣都不剩,这样实在是让人难过,让她自己难过,一个在什么地方都混得如鱼得水金睛火眼的人物,竟然栽在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不得不说就算,他还没有到这种地方,他也没脸出去见人呢。 年轻人原本也是一个大家族出身。原名。流文咩。 流文咩长得非常的中性,不男不女。小时候没少因为这个外貌被人嘲笑,长大后也有很多人嘲笑拦着一点,可是这张她的长相还是男女通吃,没一个妹子都没有她漂亮,简直美得不可方物,而且又长袖善舞,毕竟一个人来说。 他长得好看自然就会让人不自觉的就放下了戒心,这也就是颜值的世界,不论是在人类的世界,还是在声部的世界,颜值都还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这是为他长得还算很好。 谓教圣城袖善舞,玲珑执行他在叫成他的颜值本来就很软弱可爱香街见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就混得如此好的名山可以说,天南海北都有他的朋友。 这他这个人天生多疑,不是什么人都很相信的,只对她自己最好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救过他一条命,于是就死心塌地的把他当成一个好兄弟,可没成想到消失后是他的兄弟就他一条命,长大后是他的兄弟要了他的命。 流文咩觉得这也算是将一条命还给这个人了吧,从此之后就两清了,她再也不欠这个人什么了。一条命,他几点了一辈子,而这条命,这次也终于给拿回去了。从此之后原因,桥归桥路归路,这人再也不是他的兄弟了。 想完这些之后又觉得有些好笑,他能不能出去都还是个大问题呢,什么桥归桥路归路,他们早就不在一个世界上了。 他这一辈子恐怕也只能在这里苟且偷生的活着了。 哥,我看着你地里如此之糟糕,根本就活不长多长时间狂暴,很快他就会被这里给污染,给害病而死了。 多少在外面呼风唤雨,一个硬拳头切的,不过这里的环境所造成的可怕影响度。 明明都是很强大的人那是要暂时在沙场上却全部都在这可怕的环境中给活活病死了,所有人都不干,可没有任何的作用,这不会是在外面还是在这个洞里面都是让人感到无奈又认命的事情,所以他们这些生物最怕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得病,因为一旦得病,在他们意识里面,那就是治不好死亡。 流文咩还在外面的时候曾经学过一点皮毛的艺术之过脱了皮树也实在是过于瓶二车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任何药材他也做不了什么急救措施。 他以前学的那些东西也显得没有用了起来。毕竟只有在好的艺术,当你没有任何工具,药材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办法。不过他倒是知道一些,就是心肺复苏的局九用的东西,可是目前这些人来说,恐怕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毕竟你光会急救措施,把人家的急救过来了,却没有办法可以让他更加的舒心过来!还不死吗? 你按下的再凶,他醒过来了,却无法就知道他的命,也只能接受到一时之缓,没有任何作用,这是她以前想学医,之后却到这里的无奈之心。 流文咩这个大家族的孩子,他学习些东西还是很方便的,所以刚才一个很好的师傅学了很久的时间的,这些艺术学的功功夫真的说他身体还是很有能力的,只不过现在说也没有问责工地,今天他很多遍的知道该如何治疗,但是却没有办法,又没有任何工具,那他也治不了。 可惜野懒懒的感觉,恐怕没有人再了解了这种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治疗病情的,有的只有加重病情的,腐烂的物体,就算长了有草那些姨都是浮烂草根本就不能吃,还有剧毒这功效。 流文咩刚开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还到处搜刮的东西,想要改变这里的环境,但久了时间,他就发现这种确实是她自己太过于天真了,他这个证她始终只是一个人,根本就无法改变这个环境,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于糟糕,不愧是称为。『死亡之州』到地方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人看到生还的希望。 流文咩绝望了,他觉得恐怕她真的要死在这地方了,只是他不甘心,所以一直运用着他长袖善舞的功能在这些人里面周旋着世界上说说不是他办的如此小人的嘴脸的话,恐怕她这张漂亮的脸早就被那些人给惦记上了。 不过还好,他伪装的时间是太阳人恶心的,所以那些娘还并没有把主意打到她身上过,又加上他时的确很有用的样子。 但他再怎么伪装,在大叔面前却像是个透明人大叔是谁呀?什么人能在他面前装着申他以前是傻瓜,可是现在的他可是可怕的让人发指的。或者说以前的那个他是蒙蔽着双眼的他,现在的他是睁开双眼的他才是真正的他看不清前方道路,看的骑士也可怕的,让人发指,甚至连会来的,看的清楚的一个猛兽。 “别装了……不想死的话。”说完了之后,大叔竟然阴深深的笑了起来,就像是遇到了很好玩的玩物一般仙人是只要这个人还继续装下去,他就会将这个人给折磨,这时病,这个地方你要一个玩不还是很麻烦的,居然有人送上门来,如此不识相,他居然他自然是要好好收着这个玩我好好的利用不富,对方等心意不能辜负不是~ 流文咩像是看出了这位大叔心里面在想些什么?虽然他不能完全知道这位大叔,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看着大叔的听他是他的眼神,那可怕也就这样在大椎,恐怕没办法么好事,立马就不敢装了!开玩笑摸滚打爬这么些年她还感觉不到危险吗?这大叔太恐怖了,小男孩给他的感觉到,还真像个孩子,没有什么危险性的,但就大叔不一样,真的是个可怕的魔兽。 人们常说这山上有什么魔兽这个时候年轻人觉得恐怕眼前这个人才是魔兽吧?难道是魔兽下山啦?不是吧,这么可怕的吗。 流文咩感觉自己都想哭出来了,怎么好死不死掉走道这里来了,怎么好死不死就遇到这个男孩了呢,怎么好死不死就被拖了这里来了呢?长这鸡还被揍死他也该逃跑哇。 现在好了,彻底入了可怕的魔穴了。 流文咩是不敢装了,彻底爆出了本性。“大爷!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在大人面前装腔作势。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行,大人饶了小的吧,小的一定会大人做牛做马。之求大人放过小的一条命。”还是如同之间钱一样的,一副恳求只是不同的是,语气之前故意刻意有些尖锐的声音听着让人有些厌烦唉,现在透露出了他清脆的身心抗日,听的让人心神荡漾。 这声音一出来,到时候就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装腔作势了。观望也是为了保命吧。 不过大叔带着声音倒是没什么意义是再漂亮再好听的声音什么意义。他见的多的是了。 宣这男的漂亮的确实有点过头,声音也极为好听,今天声音太为难,听到是忽略他的长相,现在配着美妙的声音,再看看长相,真是让人舒服得很。不过我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大叔确实是没什么感触,但是我过这个人是在外面的话,确实还是真的非常的危险,毕竟长长了这样的一张脸,除非是被一群人围攻者包围着,像一个瓷娃娃一样的大雨或者是只有携程的实力,不然的话,恐怕下场不堪入目。 不过好在这年轻人,一直都是中间的那一个,平着自己实力一直活到现在的人,只是目前遇到这个变态大叔倒是有些发怵了起来费劲,人家还只是个小年轻呢。 流文咩后来很久之后才知道了这个真相。这个看起来好像很老的大叔在打扮了一番之后才吐出了真实的岁数,其实这个大叔只比他还要小上好几个岁…… 很久以后听到大叔真实岁数的时候,并且看了大叔真真实的样貌的时候。是崩溃的! 不过现在的他还并不知道这些,依然磕着头,请求着这些大爷的原谅。 小男孩却并没有管地上磕头的盐津人,而是对着大叔吱吱呜呜的说着话,他现在越说越顺溜了,倒也没有之前的那么难受。“约定……原因。” 废柴大叔诧异的看了小男孩一眼,没想到这么快,她已经说话如此顺溜了,也没有之前的那么难听,这可怕的学习能力真不是一般人呢元,兰怪这娃这么小就会被扔在这里恐怕是被人给畏惧害怕这小男孩之后的成长了吧。 不得不说的事,不愧是大叔猜的,还真是八九不离十,甚至是完全症状了。把心都猜对了。 第四百八章 “臭小子,还记得呢。”大叔很想娶娶钱去揍这小子究竟是有多厚群原因哦,竟然只听他一句话就做了这么多,真不知道叫小子会不会经历就被人给卖了。 随后摇了摇头,这小子也是遇到让他其他人可没那个能力做的了这个小子吧。别看这小子现在这个样子。经过这几天相处下来,他是发现了?这小子其实华科都很让人难以琢磨,装的抓不住,就跟华牛圈一样。 “想不想学习一些你想学的能力?”大叔并没有回答小男孩的话都是直入主题。 小男孩立马点了点头,她就是非常想的,或者说他只守一会听这个男老头子的话就是为了想让这老头子教他,其实也不全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会就得这个大叔从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图什么,可是大叔现在提起了他确定是想学习了那的,但是能学不学都无所谓,在他眼里这些并不是非常的重要。 知足个学习这些能力的话,或许他就跟这个大叔可以待得更长的时间,而他就不用再一个人无无聊聊了,觉得这大叔是个残疾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靠着他他也心甘情愿乐得其所。 千金难买我愿意。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即使在他人眼中看起来是个拖累,但他们却乐在其中,一个愿打一个按院来,即使是再这么难受的事情他们也可以做的非常的快乐,好像是很美好的事情一般。这是为什么很多人都管不了别人的家庭原因的事情原因吧。 小男孩年龄毕竟是最小的,她并没有看出来流文咩老利在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只知道这个人在跟他说话,并且他帮这个人的约定这些事情,除了这些事情以外,他漠不关心,也没有任何关心的异样。其实说来,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他又会热心到哪里呢? 只是冷血之中他更加是遗忘为罢了,自己想,就这个人,病也就把这老头给就下来,就这么简单。 但就这样简单的行为在这个根本就不需要他就双手双脚都残疾的老头却觉得非常的宽为政治对他造成了莫大的作用你几?秋季了他的人心灵。 变态的老头其实是非常渴望这种感情的被人惦记,被人温暖着她一直都是去温暖别人,但是他本来以为会得到相同的回报,却得到了让她无法忍受。相反到极致的回报。 这样他感觉到极度的讽刺,并且觉得这个世界就跟他下来了一样,是他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他已经陷入了极度扭曲的时候。 去一个温暖形势走进她生活里面的小男孩啊,这个时候看小男孩就像是看自己的儿子一样。 只是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罢了,如果他知道的恐怕会跳脚,并且将这些母去,只是她自己知道,但是确不愿意承认,所以就照全闹僵,它埋藏在心里,这种状态。 请问这个老头的是个非常别扭的人,她以前受到的教育跟之后发生的事情,关键太大了,其实他就是在一直在不仅在怀疑,甚至怀疑自己以前是错误的,但是世上或许从现在来看确实是错误的,只是他没有办法平静下来,一直陷在仇恨里面挣扎着无法平静的一个人,就是癫狂的状态一直处在癫狂状态了大叔根本就无法做好任何的事情,只是不停的杀你,但对他来说却并不是救赎。 而这个时候,小男孩的出现,就是让大叔平静下来的,的最好的东西。 哥,这个时候大叔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小男孩会给她影响到这么大的重用吧,慢慢的相处下来之后,他就会发现,小男孩对他的平静还是很大方住了,不过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再是现在的他了,还是更厉害的,更高的进阶,更强大的他。 这里面或许小了,孩子公岛时茂曝可真的,不过目前为止他们都还只是才见面不久的陌生人吧了,但是心莫名其妙的随着时间越靠越近。 这三个人齐俊毅腾本来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但却奇妙的巨大的这里,而这一句赢却不是最后一次是他们的第一次却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或者说咱们曾经每次会在不同的地点都会看到他三轮的影子。 实力强大,绝对值得信赖的前辈实力更加强大,有著绝对的实力可以后浪推前浪的小男孩羽能受善舞,外交达人流文咩。 这三个人一同据点在这里可以说是会让问和一个外界人所看到都会为之颤抖的组合让人心惊,恐怕有些多心眼儿着还会妄想着钱去将他们拆散呢。 小男孩跪在了地上,正对着双手双脚都瘫痪了的大叔面前。 重重的将额头预定念,重度的接触着,没接触一次,都会产生巨响。跟年轻男子刚刚重重磕头的有些不一样。 小男孩磕头,就跟他的性格一样,顿顿中中沉闷的性格,每一科科都得巨小,在整个房间都产生巨大的力量,可以想象究竟是用多种的力量去疴这个头。这代表了他的真诚。 一旁的流文咩无语觉得这个小男孩,简直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小男孩其实也是真心诚意想把这个师傅为师的,更何况他不笨,他知道拜下了这个师傅总是没做错的。至少有一点可以完全的确认。这个人看起来绝非善辈。 不过小男孩倒不是因为这么肤浅的理由儿拜这个人为师傅的,这是莫名其妙的不知为什么,心里面总是很想亲近这个人。他从小生活在这种地方没什么情感,甚至没什么波动之后,再见到这个大树的时候,他的内心产生了波动,就像是在选园,上坊面,他不受控制的就莫名产生的亲近。 这种感觉大叔他自己也感受到了的,他说他参照这种感觉,恐怕是来自于种猪血缘关系问题,恐怕这个小男孩跟他总结血缘关系有些接近,但是他连他自己是什么种族关系都不知道,也更不知道这小男孩是什么种族关系了。 不过难得她这样稀有的种族居然遇到了一个同类,大概是同类吧,但还是比较心虚呢? 总之从这些冥冥之中的预感,算下来。他跟小男孩学业上肯定是有什么瓜葛的,不然的话这些绝对不会,凭空而来吧。 别说两人学的块钱是个挺深的,只是他们现在不知道了吧了这个秘密就像是一个等待着它们慢慢挖掘的东西。 谁叫他们接触的越来越多,总有一天就跟秘密会被他们接在太阳底下中,手中只至少他们两个人会明白个透彻。 “两位大爷,能不能先放我走啊,小子保证你晓得绝对不会出去乱说,连未来的事一定保密你大爷,就像小的走吧,有什么用的到小弟的地方,只需呼唤一声,小弟立马分奔过来,现在晓得家里有事,能不能让小弟先回去啊。” 流文咩真的是都快哭出来了,这两个人有没有搞错,把他完全晾在一边,但是又不放她走,是个怎么回事啊? 而且他到现在都没明白这小少年把他抓过来究竟有何用意,但是从他们之间的交流,看来是这个老头儿让小少年将他改装过来的,可是没道理呀! 他从未得罪过人,这老头也不像是贪图她美色的样子,究竟是为什么会将它给转过来呢,完全没有动机这张,他陷入了深深的不解之中。 “呵呵呵,你的运气很好,你沉默了,这个小少年,第一个遇上的人,你说这样的大奖,你该非谁莫属。外面下着暴雨,这个时候全部都从多到榆林处理去了,你却偏偏在暴雨中游荡,遇见了我们摘这个,你在暴雨中等人的小少年呢?这样的好命去,居然摊上了是抹不掉。怎么,心情就大讲不成?” 老头看这年轻人说的那么津津乐道。 便也就配合着搭理了,年轻人一两句。, 了一枪说到说着后面的声音变成了危险起来了,配着他阴深深的深经近视有些恐怖的起来把年轻人可也是吓得不轻。 这个时候老头看这年轻人说的那么今天就到就大了,影城说的说着后面的声音变成的危险配着他阴深深的,神经就是有些恐怖的起来把年轻人可也是的吓得不轻,赶忙又跪着那里白球苦苦的说到。 “大爷!大爷不敢,小的怎么敢在大姨面前班门弄斧折腾那些龌龊事情呢?把你说的怎么办,既然小圆那么运气好好,既然我这么运气好的碰到了小爷志然是晓得作文大奖,连问也说种种么小的肯定奉陪到底,竭尽全力。” “呵呵呵……张嘴。”大叔并没有怎么搭理相信这个年轻男子的话语,而是吩咐这年轻男子将嘴巴张开。 刚刚才说了一大堆的各种拍马屁的话,这个时候让年轻男子突然间又坐反向的事情的话,可不是分分钟让对方噎死他的嘛,所以只能无奈张开的嘴巴,谁知道下一秒这老头就竞相1克东西丢在了,年轻人的嘴里。 流文咩吓得不轻,冈们想将东西给吐出来,但是就算他能弄熟,怎么去扣也没有任何的用,因为那东西简直入口即化,瞬间就没有了踪影。 流文咩瞪圆了眼睛,愤怒的看着大叔。 “呵,不装孙子了?”你看起来也不是个实力弱的人,何必那么装腔做事给人办孙子呢。 流文咩有苦难言呐,这样他们这些站在最高点的人怎么知道他们这种站在高层却不是最高点,受高淳青丫的也是比较高的人呢?这首为实力是一群对成。 身体最低的将被排在最底下最高一点的就会上称前提当一个等次儿,他虽然在最高等等次,里面却是最高等次里面下流的一群人里面的之一。 而他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混到了这两个在上盛高最高点的两人都是难以建德的奇才的人物换成的一团跟他们说这些,恐怕也是无法理解他此时心情的吧,所以它并没有多言也没有说,并且说出来话,恐怕也只会得到嘲笑或者不理解,或者等等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你给我吃了什么?”开玩笑,这个时候命都快没有了,他还怕什么怕。 他之所以会害怕眼前的两个人,不就是害怕这两个人会要他命活着是折磨他的身体,其他肉什么?当当和晚餐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吗? 可现在倒好,被喂了一颗,不知道是不是毒药的东西,他还敢像之前一样,为了保密而培训培校吗?现在是真的有可能命保不住了呀,受别人给控制,还不知道会让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呢? 流文咩农历理想像了无数可怕的东西,不停地老不着什么东西,却最后听到了老头儿说了一句话。 “放心吧,这不是毒药,我还不屑给你吃那种东西。你的实力在我面前就是渣渣,我睡着都可以给朵死你。” 流文咩:“……”要不要这么直白,还有爱吗?这完全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啊! “那你给我吃什么,又有什么用呢?”这下是真不减了,这人竟然对自己实力如此看好。虽说他也确实有这样的本事,但是居然这样的话,又为何会为他吃下一个东西呢?如果并非是控制他,等等毒药的东西的话,又为何要牙齿呢?总不可能是忘了世上好味道怎么样吧,如果真的是失效?会的怎么样的话,那他可能就会说。 “嗯,很好吃。” “……” 流文咩宋老宋脖子,看到老头儿听到他说的话之后烂孀突然变得红新犯子的可怕,扭曲的脸一下子给吓到了联盟,低头不说话,等待老头继续说话。 “只要你忠心,就将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大叔这样冷冷淡淡的语气,仿佛在述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但这可却让年轻人给吓到一跳,你这对老头来说恐怕是无关紧要,对他来说却是生死攸关。 “那如果不忠心呢?”流文咩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这句话就将烂佬天给惹恼立马就让他死翘翘,见阎王去了。 好在的事,大书并没有那么小心眼儿,因为这种事情就让他去见阎王白费,他这么久浪费口舌,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不忠心?那之后的事情你就不知道。” 第四百九章 流文咩狠狠的打了一个寒战,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大叔给他吃的,恐怕是控制一类的东西,只要她不忠心,它便会变成为傀儡,真是可怕可怕,看来他这辈子也逃脱不了这两人的磨爪了。 嘤嘤嘤,看来这个走狗,他是得当定了啊! 流文咩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另外两个人家是不知道的,大叔烟这个年轻给处理的,之后便开始专心致志的对付这个小男孩。 从一开始小男孩才是他想要的东西,直接这个年轻人分带的吧。 流文咩:“……”在心里面偷偷比了一个中指。 不过年轻人心里在想什么大学是蛮钱没管的。他只是一眨眼不眨的盯着小男孩。 看得小男孩,披头散发,有外加上衣服能挡脏兮兮的双目还是红看不清五官就这样直白白的盯着小男孩还好是这个小男孩若是其他的孩子恐怕直接给哭出来了。 不过现在上这个地方的。还是又有什么事?普通的孩子呢,这个孩子心眼儿不会,但却天生与众不同,只能冷的性格,其他地方还真是难以找到金饰是在什么恐惧,也没什么表情从一开始生下来他就不知道有其他什么方式。 也不知道这孩子真成这样的原因,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不过后天的可能性恐怕大一些的吧,因为这这里生长,从来没有任何人教过她周六也没有任何趁着这个孩子自己也不想跟别人交流,所以后天的因素恐怕肯定大很多只是看这样子下来,先天恐怕也少不了原因的。 再怎么后天寂寞,如果天生活泼的人怎么赢?见到个人沟通的吧,这孩子倒是从来都不屑跟任何人动不动就是拳头就跟女的砸上去了,真是。大叔摇了摇头这样的性子,他是极为喜欢的。 甚至觉得这个小男孩还有点可爱。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小男孩真的非常对大叔的口味的,要知道臭味相同是很不容易的,找到一个臭味相同的非常对自己口味的小孩子,如此性格特殊,还真是非常不容易,但是我想了想,这个小孩居然讲拜他为师傅,不如就收了这个玩儿为徒弟吧,反正他也挺寂寞,没什么事儿干,又一个小孩陪着他到也不错。 想好了,就已经决定好了,他既然已经决定收这个孩子为徒弟大酒,一定要合合的交就可以走了就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多想,只是赖活着累一天是一天街,有人陪到也挺好的。 这语音这个被找男孩抓过来的年轻人居然就是放在一边,有空的时候用用了看,本来是向谁认真啊,一个没有就扔出去或者杀了怎么怎么的,可是看这个长袖善舞,好像很有用的样子,至少以后外交有人了呢。 流文咩默默吞下一口的心声呢?他只能是这个叫老头打的什么主意的,但是也只能默许,没有问何办法呀,哥哥还成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要玩,但是看了老头说的应该是控制她的,她要是没没答应。 恐怕也只是个行尸走肉,还不如现在好好的赖活着呢,死了身体也不能也不能安息呀,真是太惨了,所以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顺着就老头了。 流文咩买点的心酸为苦楚没有地方吐耶不敢吐真能现在只能正经走一步看一步的跟随着热闹投资的了但是从这个方面来看恐怕最后他真正要干的人是这个小男孩吧不过这就是生意无所谓啦反正最后先要赖活着就罢了不过目前看来做主的还是这个老头不过以后会不会换桌子,那就另说了,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未来事情自然是留着未来再说嘛,现在还是专心做自己本分的事情就行了。 流文咩乖乖的站在一旁,把时间留给这两个老头子和小男孩,但是他自己就站在了一旁窥规矩的,一定话都不说就当背景,念把着,等待着他们需要的时候再出来冒个泡就行了,想想又觉得有些心酸呐。偷偷的抹了一把真情实感的眼泪。 小男孩和老头暂时没有去赶这个年轻人到真有,他站在一旁,本来他们最重要的重点就是跟自己跟这个两个人的对谈华恋才是最重要的,不嫌她还在跪在地上等待着老头儿的回话,但是老头并没有回答她说话,而她一直跪在地上,就这样良久的时间封校,不知道是在谁给谁,两个打擂台一般的一样,情景小男孩就一直跪在地上。 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给我单带着大叔的发话觉得看这个样子是直到大叔同意为止,恐怕小男孩都不会起来了。 大叔眯了眯眼睛,这个小男孩还真不是一般的倔,为了达到他的目的,恐怕没有达到的话就不会把修的,不过鸡巴的人是这样的性格,恐怕是很恶心的,但是从小男孩做这样的事情来看,却莫名的有些可爱,毕竟如果一件事情没有坏心,他做的实在是让人不会这么样让人厌恶的。 就像是同样的一件事情,一个人待着,会心去做的时候就会转身死般二手不折手段,不达到目的就不肯罢休的样子,就会让人感到厌恶。 可是如果同样的一件事情,但那个人却并没有任何的坏心,一样的的方式去做的话没有伤害任何人,总不会莫名的感觉,让人可爱,更何况这个小男孩的长相也是很可爱的,虽然说你在这种地方村长下来的小男孩,看不清楚我长什么样子,但这也不影响他这些各种行为带来的可爱方式。 小男孩太可爱之人是他人恐怕不会怎么欣赏?在这种地方的人,也不会做没激情上毕业,在这种地方太心里善良是生存不下来的,只会被别人给搞死。 最近就算是外面的世界也是人吃人的世界,一看人看心情,善良,却被搞成如此凄惨的大叔就知道了,只是这人成人的世界,却还是有了那么一两个的异类。 但是这种地方确实没有办法的,如果外面只是人身上,而且在这个地方就是人的灵魂都已经被洗掉的黑呗,他会不断的腐蚀你的心灵。他就像是他自己,我原本的名字一样。『死亡之州』这个大周是我的不代诗人的新年是所有的东西都要到这里都可以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的生气。 但是大叔却莫名其妙的在小男孩身上感受到了好像鲜活的气息一般,觉得非常的静静可爱,这小孩或许真的很不一样吧,大概就是大通目前想法的了。 就在大树想要大一小男孩所说的拜师图的诶呦就要开口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一声巨响。 “是巨虫!”流文咩虽然也察觉到了你阳历八九千去侦探了一番惊叹道! “你叫什么?喉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吗?精灵担当,忘了心影剧种过来的,还有声波吗?你难道是故意的?还是说生存这么久的女裙,连这都不知道?” 大叔狠狠的秘籍了眼,对这个站站呵呵,大惊小怪的年轻人,小弟很是不满意,都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故意想把心赢过来的叛徒想搞死他们就以为自己可以活着而不成吗? 流文咩也觉得这位大叔误解他了。段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满脸泪水都吊下来了。 “大爷晓得哪里敢那小的也不是个傻瓜大爷你给我不怕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是怎么可能会让小弟就不快活的活着呢,小弟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是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歪心思,当然您大可放心啊,只是突然见到这剧种,有些惊讶罢了,毕竟这剧种,跟其他剧种,有些不一样啊!” “不一样,不一样在什么地方,你到西西跟我道来听听,反正家具城,恐怕还得疯一点,才能过来。在这个时间就累,你快速给我解说一番。” 到时候看这个年轻人的样子,也知道这年轻人不是个笨蛋,应该不会做这么傻b的事情,所以到就想听听这年轻人。他说。到来这个剧种的资料了,虽说他在这里获得很多年,但是基本上都是苟且,虽然也根据成交个时候,但是基本上也是一些不是特别厉害的愁不清遇到了,听说好像是很厉害,一般的倒是想交交手试试看了。 “大爷这区别可大着了啊,这是巨皇虫!” 第四百十章 “大爷我们难道后逃跑吗?这句话重可不是一般的重啊,我没有用体系对抗,恐怕根本就没有什么胜算,他是这种地方苟且,起码一只也得有上万年才能结成的虫子叫丛可难对付的。” 他说话自然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一个能是手脚上线都残废不怎么喜欢跟娇酒变得非常怪癖的大叔,另一个是从来就不与人交流,闷涿州的,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小男孩。 这两个人,虽说都不是什么一般的人,却都是成本,广言的人并不怎么与人交流,所以晨报什么知道得也非常的少,只是见过,好像有打过,不过这个年轻人所说的这个可怕的剧和虫小懒还盯得眼,他以前好像见过这个虫子,只不过从来没有正面扛霸了。 这次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倒是说沈一帆而且他又看了上面,她新拜的师傅也演这个谁负,应该会给他交一生焦点他什么音吧。 把头伸也感觉到了小男孩看过来了一个眼神也明白,小的还在是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他教他嘛,反正小男孩带到是停经的老头觉得这小男孩真不是省油的灯圈,这个时候就想他,教他对付这蝗虫,而且有不干越勇敢闯的精神,没有退缩不熟,一点儿都不像这个年轻人怂的跟什么个蛋似的,还逃跑呢这是?他会做的事情吗? 流文咩:“……” “一般的蝗虫都是十年内就会被这些很多人给清除掉,十年泪,他们就还行1000年他们就一一般是能力很强悍的了,这也是最普遍的了。所以这些蝗虫生长速度都极为快速的,所以他们成长的越久也越发的可怕,这些蝗虫基本50年就有不不晓得实力,像这种1万年的实在是很难找到,因为他们皇城夜班最基本的岁数就是1000岁一般就是很多虫子都活不过成年的一段和过程研究室开了一个天平就会上升一个境界,而且蝗虫起码活的也上万年了呀。” 流文咩真的是快哭出来了,她现在真的非常害怕,但是这两个完全没有逃的迹象,看他们样子还胸有成竹想象去拼一拼,他的事哭出来了就算这两个人有实力跟那两个虫子给扛吧,但是如果穿向左我不小心他背该搓了怎么办呢? 没有办法,但是这看着涨又不打算早,她现在也被控制着自然不能做什么,主要只能乖乖的更久了,觉得期盼着,待会儿一起好点,随随便便把自己命给保住才是重要的,这两个人好吧,也不会怎么保护她就只能自己看自己保护好自己了。 我这个年龄差的就是没有错的,这两个人确实是打算借跟这个虫子应考,而且这个大叔还看了小男孩演的之后也下定的决定,决定让这小男孩去跟这个童子拼一拼,他在后面指导两句就行了,这也算是个小男孩是用的第一门课,就看他行不行的,如果这虫子打不赢或的是被虫子给射的话,那这个孩童,就当从来没有见过吧。 不过想来这考研应该还是不唱呐涮肉虫子非常的难得,而且大部分人都绕着她盗走,但是背景在这种地方生存的,如果拥有了,打不过的东西的话,那早晚也是有生命危险的。就想在这里完全不用的生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居然有的不过的对手就必须将它打倒儿是小男孩,虽说目前来说还是有些吃力。 但是如果加上他的不能一点就透的话呢这是很有危险的,但是如果那小男孩骑的聪明,她说什么都懂,听得懂并且好好的运用的话,那自然是没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个小虫子吗?他以前分分钟就可以给解决掉,只不过现在双手叫方全身都瘫痪了,力量减大了很多罢了,要不然的话这个小虫子还轮不到这小男孩瞅瞅。 其实,即使是他,现在的他些很很容易就将近一个虫子,一点修理到了,这不过现在的他就修理这个虫子还是有些吃力的,运用的方式也会更麻烦。 大概就是花的时间更长一点,但是想要这虫子伤害,他是完全不可能不存在的东西,只不过在这里待久了,她人变懒了,也不想多动那么多的手竟然有好多店用,何必看清子搓手呢,这早男孩倒是个不错的一个好苗子,这大叔现在也年纪大了,不怎么想出手,就算是小男孩玩玩试试,实在不行到时候随机应变,在看群矿处理好了。 到时候老大爷一样躺在那里什么也没有管,到时近视意思了,年轻人继续科普一下关于这个小虫子的一些内容,情报变现,他在其实对着虫子了解还不是很广泛,既然这个有个情报上来给他们解答到也是可以的,虽说不了解,也没有什么大作用,反正东西都是撒了就没事了,但有些时候了解些,原来你会发现,恍然大户,甚至会有更好的捷径,就又为什么不要呢?于是就继续用眼神印是年轻人把这下的话全部说完整。 “这蝗虫给要问年才会结一次啊,这事恐怕也正常,就蝗虫到了万年的境界之时。大爷说了,那就不再重复了,这蝗虫他有些更多特点,他的些伟有很强的毒性,并且这菊花很不容易出来的也很不容易,就要的,而现在这蝗虫突然出来兴风作浪,而且由再这样下雨过后的季节,恐怕是已经到了最后的交配季节,你要脱变了,所以才忍受不住疯狂出来摇乱调机时够了。使我的话,恐怕就能撑过这次的交变,以后如果只要这次撑过就会将得到更高的境界,那就是身上了10万年。” “各位两位大爷,如果想要跟着黄崇运听的话,最好是抓住现在的机会,如果让等下蝗虫已经突破了这次的境界的话,恐怕就很不容易了。” 年轻八将话说完之后,另外的两个人却并没有搭理他,但是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听他说话,但是他也不好停下来,因为那两个人也依然没有一直只能硬着头皮具体交话说下去,简直兴趣将这个蝗虫的老者的个人给他推翻了。 “这蝗虫说来可怕,说来也不可怕,如果再疯过了,这次的竞技的话,那就绝对可怕了如果我过了,这次静静不小心让它重生之狂暴了的话,那么将会爆体中很多的小崽子到时候每一只小崽子,恐怕也就是密集恐惧症都会晕倒的,而且是特别恐怖,就像是快乐?一群上千上万都听他指挥的小兵一样。” “最可怕的是,这种小兵他出来之后并不会先衰落,得个潢川本身的力量,并且就像是我之前多余排出来的那种杂志一样,反而越错的多,他的就会越发的强大。” “一般这种分解出来的小崽子会军家样板体液来乐息肉,这种情况却在蝗虫这个特殊的问题完全不存在,他们本身就是喔,你的存在在这种地方才能生存下来。这种地方可以让他们繁殖较像杂志一样,就是最好的地方在这种地方对付这种蝗虫,简直是没什么多大的可能淡然你们看你们确定要根据蝗虫给拼命吗?如果让他提前说还好,如果让他真的是不小心变回了胎体该怎么办呢?” 乌鸦嘴,年轻人,并没有想到这雨晨在凡间的让他们碰上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发生这些事情催他但是不知道。 “小孩子你出去对付他吧,如果你能成功杀死这个蝗虫,那我就收你为徒。” “……说……说话……算数。” 这下流文咩也很精彩,小孩子的学习能力的,就小娃都是什么变的这学习的那这么快,这些话都不会说,现在越说越顺了是怎么个回事啊?谁说这句话还是断断续续的,但是这口子可是相当的清楚,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结等的的话,说的像是真闲,说话直,还打嗝,而且是模模糊糊,现在口齿越发的清楚了,真是个怪胎!怪胎!太可怕了,但是他觉得他这个在以前地方称为天才的孩子真是有点儿没脸了。 至少,它这个被称为天才的孩纸还是正常孩子有时间说话好吗,根本就不像现在这么夸张。 跟时间他有些怀孕原本是件那些大陆的人们到底是不是太太过于愚笨的还是现在的眼前太过于变态的了!跟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现在孩子他有过一遍,太才对吧,为什么会怀疑,怀疑人们,世界人的智商啊,这是完全不对的好吗?! 第四百十一章 流文咩心里哄哄是一部比一般人都还有非常丰富的不得了的人一个人,但是他的表面上却哦,还适应一年,淡定,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如果不是看一看他的心灵的话。 恐怕根本就不知道会肺腑些什么东西,只不过老人精的大收钱,一眼看破这人又在肺腑什么唧唧歪歪的出来,不知道他三星在想些什么,但是你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可能是些乱七八糟又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明天大婶不住瞪了一眼流文咩,就这一眼瞪的年轻人,分断时浑身颤抖,不是吧,大爷,你这一顿我干嘛呀,不让我去杀吧, 你要和他的想的,他好像在你做介绍了,突然停顿,可怕是不满吧,于是连忙又继续做起了婚成的各种乱七八糟介绍,简直是昆虫的老者要被翻了,什么时候便宜什么时候知无不言,言无不知。 “大约我知道的都说完了,其他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但也更为嘿,这个怎么办?还有什么吩咐的,小弟一定可尽快办到的,需要我做什么吗?” “在一旁待着,别捣乱,别说话。” 流文咩:“……”妈的,把老子当成百度百科了询问的乱七八糟的问题,现在还嫌弃他啰嗦,这世道都是什么事儿啊,真是太过分了,完全不把动物当动物使唤吗! “心里也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更不准瞎唠叨!”大叔就像是了。有图心术一般看穿了年轻人在心里乱七八糟的,又想起什么东西也痒,立马就到出了,让他别乱叫,唧唧歪歪的说话,然后立马就打住了流文咩劳累乱七八糟的各种思想了。 流文咩“……”妈的,老流氓,你心里想什么都知道,应该是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呀?更何况我想什么,我的自由你管的着嘛!这还在心里面得塞的时候,突然看见老陈儿,就像他这里炖的一天,那也威胁十足,喊的密码什么都不敢想了。 瞬间心里面又泪流满面了,这什么事儿都啊,连想都不敢想多,苦逼呀i有这种管的块的上司,真是太可怜了。 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有很想想的东西却不能想,还必须拼命的去阻止。 太苦逼,太惨,太凄惨了!他真是太可怜了!! 刚才逗逼新人流文咩,另外的两个人确实打算开始做正经的事情了。那就是对付这个大肉虫! “我没有任何东西,现在可以交给你,你等目的就是负责撒娇,这个大黄虫能杀死你就是我徒弟,如果没杀死就会成为这个肉种里面的盘中餐,请为它增加实力的一个好东西,这一选择是要走还是要留,随你的便。” 大叔将话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小男孩其实就算大叔不说他也懂得她一向不怎么喜欢跟人交流,所以他有一套非人一般的交流方式,那就是凭感觉。 别小看了这凭感觉。小男孩用他自己的这一套独特的,别人学不来的交流方式,硬是活到了现在这么大,他也不是没跟人交流过,只不过别人都以为没跟他交流过罢了,他自己倒觉得跟别人交流过很多东西呀,就是没有语言上来形容交流罢了。 不得不说的是小难题,从一开始就是个怪胎吧,一个别人做猫不透的怪胎。 不过,怪他不怪他的小兰,她自己是不觉得的嘞,小懒觉他这一套方法是很有用的,而事实上确实是比任何人都还有有用这个套帮打印时让他知道了很多事情,可以说是相当于那个长袖善舞的百科流文咩了。 这是小男孩与流文咩本就是不一样了,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不一样。 在刘文咩靠的本来就是长袖善伟炎,它是金属就是就和好强,大小男孩却是独特,野性一般的单校的历害,这种能力从一开始两人本质就不一样,缺血一样的,有用又可怕。 “我……会杀了……”留下这几句话,小男孩就已经离开了。不得不说的事再次感叹一番,小男孩强大的学习能力,这越说越顺畅事怎么办呢,现在已经学会三个字说话了吗?而且每一个字都清晰明确的表达出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才开始学说话的人呐。 就算是后天说话,加上比较容易接触的更多简单一些,方便一点,但也不至于是这么强大的学习功能吧,怎么说这是燕也会应该久一点,他的几句话时间就已经训到这么强悍的能力真是让人难以不忍不住,竟震惊一番呢。 但事实上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太大用小男孩已经跑出去留下这句话之后,小男孩就已经冲了出去了,在屋子里面的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沟通,只是听着外面砰砰锵锵的声音恐怕外面也只有小了还一个人在子面就知道蝗虫吧,其他人全部都躲起来了?恐怕周围看到这番情景的人,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嘲笑这小孩子治不自量力呢。 屋外,天上的雨是人没有在下了,但是乌云密布的确实比之前还要更加的紧密的起来再说,之前土豆个,雨水却还是不甘心,随时想吃又要下下来一般,又加上这里有个狂暴壳把鱼尾炸的是中死飞九杀的大蝗虫在这里兴风作浪,所有人都仓皇逃窜,躲得好好的,一点冒都没有出来,又将好,有个小孩子竟然从这个地方冒了出来。 这小孩子突然出现并且站着,这大红唇的面前现了大航程蛇的视线,一个差点被大黄成给抓住,生吞活叼的一个人也趁机此知会时机会头窜离开,瞬间就没有了影子。 在这个地方生存的人,没一个人都有些独门绝技,像逃生,这种方式也莫名其妙就学会了,毕竟这里生活杂乱,虫子什么的真的还是不少,乱七八糟变异,随时就可以危害自己的生命。 像刚刚的胃突然间就没了影子,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的一种特殊生物这种功能在这种地方大部分的人基本都已经学会了。 少部分不会学会的人是拳头比较硬,七幺者下面的人,站着高头都是让做事自己悠闲过的就还不错的这种的那种人,所以他就最方面,自然而然的,肯定就要薄弱一点。 但是独行侠的这个小孩子他这方面的技能确实也是不差的。 不过这个东西霞的小孩子,这种技能却不是用来逃跑的,而是用来打架时候真加速度的。 就如同现在一般她与这个大蝗虫直面对抗,却又不是只面对可运涛瞬间闪现的其他地方当婚床的一个尾巴扫过来,瞬间就少了一个落空,愤怒的又去追鸡,但是小孩子身体本来就狭小又轻盈,又加上数度嫉妒的,会让大红唇,根本就抓不住的人瞬间更加暴躁了。 躲在之前小的还刚刚出去前的石洞里面的流文咩看着眼前极度危险而又紧张的气氛,并开始充当了播报员不停讲给趴在地上,不方便过来看外面情况的大叔说。 “我默默小孩太厉害了,又躲过了多过了这大红虫子非常的厉害,瞬间又少几啪暴躁了,他想要小男孩的命哇,太厉害了,瞬间一个回旋踢我晓得,还晓得还用匕首扎了大正常的,为么露出的尾巴伤口标出了血,我的妈呀,那是血吗?那根本就是细菌!这是病毒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年轻人一米鲜个,还和在这地方待久了,她倒不震云做出多大的反应,但是落实外面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恐怕会登场,吐,下,即使站在年前这个位子,也因为小男孩把匕首赤开流出了,不知道是不是鲜血的东西都恶臭给熏晕呢。 那是外面的人闻到这味道恐怕方言百里就得晕倒过去不可。不过,在这里倒是见怪不怪,只是这味道还是过于太他妈刺鼻了。 仙人嫌弃这种味道的人不只是年轻人一个人其他地方躲着看热闹的人也选个地,种起了眉头,我的妈呀,这味道真是太他妈感人了,毕竟那些阴沟泡了很多天的水的,还有肮脏臭味那人的尸体天的泡在这里都没我当这么夸张,恶心的味道。 僧人都正经的眉头嫌弃这种味道,而且太贵呃,丑,更何况i的基金的小男孩了,可是小孩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显然不建议这种味道的。 其实这种味道臭不臭,在小男孩眼里根本就不在考虑的范围内!他眼前只有杀掉这个东西没有想过,臭不臭的味道,或者说其从一开始小男孩就失去了味觉和知觉的这种感觉范围一样,其他是有的,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不懂还不明白,所以他就被他无视了。 从某方面说,小的还真的他妈是个怪胎,还是个不得鸟,牛逼的不得不能说的怪胎。一般人能不是自己的感觉,妈蛋小了还他冷还是还是你所当然。如果你对她说不应该无视我,他会不觉得告诉你为什么。 在这种轻微笑不动于衷的战场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小男孩,另一个就是躺在那里,看不清现在状况的大叔,如果说大叔真的看不清的话,只是旁人眼睛关关么儿得知的。 其实大叔他自己看不看的见,只有他自己知道。 对大叔是等闲之辈吗?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她虽然眼睛确实是看不到那么远,身体也不方便,年轻人之前也有提过要不要扶她到门口去看看,观摩但他一点都不理,年轻人继续躺着,那里遍布养神,其实也闭目养神,只是冲虫年轻人的眼光挺看来的。 但事实上,这位大叔真的只是在闭目养神嘛?并不是的,他是在用耳、鼻、口,专心的聆听与看。真是心细的观察着那边的动向。查着小男孩那边的情况是上她看的比在场的除了小男孩以外,更加清楚,或者说比小孩还要清楚。 他连他们每一个人的幅度都看的清清楚楚。如果说看的最清楚的小男孩事业,他的视角的话,那么大叔就是以上帝视角或者说是用用多个视角,不同的视角,看清楚着每一个地方,上下左右全部清清楚楚,都是在他的眼里。 第四百十二章 吃这个功能也是为什么即使他是个残废可轻易把别人给杀死的原因。 如果这个时候有其他懂行的人在场就会震惊的发现这是几百年前已经消失了,不人得知该如何运用的精神力。 这不但是别人不知道该怎么运用的东西,而且这个大叔他的精神力还飞围墙人嫉妒的高,可怕。没有真知道为什么他会用这种功能,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重申下来,开始有意识,她就觉得她总是能看清楚一些什么东西,后来慢慢的摸索着就找到了可以珍藏这种东西的方法,后来就越大越用越越来越黑,就像现在这般强悍随心所欲的控制这个精神力了。 闲着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像这种随意乱七八糟摸索去进食。让他打开了,牛逼,厉害,自创本法的一种学习精神力的方式,这是在某些专门学习精神,另一世界的都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大叔都有些浮云,却不怎么关心他现在只是专心致志的盯着那些画面,其实在别人看来,快的简直都让人左眼的速度在大孙,眼前确实莫名其妙放慢动作一样,并不是速度在他这里慢下来了,领养的速度,但他看来却像是慢动作一般,这就是绝对实力与一般实力的差距。 精神,例如成强大的大叔自然也发现了,当他将精神那头像小男孩的时候,小男孩的身体顿时间一顿,这下大叔彻底惊讶的。 看了这个小男孩感觉到她查看他们的情况了,诶,小韩这一顿,最后又开始运用起了他自己的手法开始专心对的,可是就那一顿,大叔已经开始越发的肯定就小男孩的体质,恐怕跟他有些相似,红包也是天生就有了精神,另一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莫名其妙地运用着那种东西,只是有些时候拥有精神力的人,跟朋友点不区别就在于梦琪票会激发出他甚至连原因自己都不明白。 看来这小孩跟他遇到说不定还不是偶然呢。 精神力本来就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他有些时候就像写个诗,莫名其妙的就牵扯着一些人就会接近就像是他以前的时候拥有了精神力莫名其妙的会,总之讲的很多宝贝做什么名的牵引着他。 像,他会对这个小男孩如此有好感,说不定也是精神的在搞鬼。 可是精神的,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从某方面来说精神,那就是他自己,是他的灵魂一样的存在,所以也是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也就是最真实的自己最明白,最正姐最感值得没被事件,污染和情绪所阻碍的一个东西,所以既然精神这种奇妙的东西看上了这个小鬼头喜欢跟这个小鬼头亲近。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拒绝不是。 毕竟拒绝这个精神力其实从某方面来说,就是在拒绝自己,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拒绝自己的人,特别是在遭受到了自己最亲近人背叛之后他太过于重要的就是自己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把别人放在最前面。 越发肯定了小男孩的身世真分,但是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事项再次拉回了战场中的烂小男孩与那个大肉虫之间的对决,大头虫实在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他虽然体型庞大,速度却极快,支援小男孩身形瘦小,但毕竟越烈,更少跟大蝗虫比起来还是有些逊色。 刚开始大蝗虫看小的还如此,本来是有些轻敌,但没想到几招之后发现小孩还是速度奇快捷便就提上了,速度不再轻易的更加的暴躁,更是让小兰还有些难以抵挡。 可是小的还以不是什么善茬,看到打不过,就跑! 这些大头虫给惹急了,本来就脾气暴躁,在巅峰的时候拖小了,还有被他记录井下跟是带着大肉虫的情绪,太小了还想要逃跑更是就追了上去像还在边追的途中边发起了进攻怎样,你咬死人小男孩非常小男孩实在是过于滑头,东跳西跳,近视一边在大肉虫的嘴里游走着往前奔。 流文咩:“哦!天啊!小心!啊进嘴了!咦,出来了。” 大叔:“……” 流文咩看的非常精彩,还配向着更种不同的音效配的更是果断,简直就像是在看什么重回大戏一般,本来都还在观察这小男孩近况的大叔,竟深深的被拖回了情绪暴躁的不行。 “闭嘴!再吵,就把你丢出去,让你去对付这个大肉虫。” 这小年轻,彻底闭嘴了,开玩笑让他去对付大蠕虫我和他有些好奇的是这个大叔说要把他给丢出去那可不行。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可以对付大肉虫,把它丢出去,肯定是食肉死路一条。 只是……流文咩鄙视的看了,双手双脚的残废的大叔一眼。没有手,没有脚的,他该怎么丢出去呢!这样还在想的时候,突然整个身体被一个威压,给笼罩全身都疼痛起来。 “大爷,大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小的只是费付一下,没有真的其他意思啊。” 年前,立马痛哭,表示自己做错了,但是这大叔也并没有打算跟他计较什么,便也就收回了未吖,一点都不理会那个还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年轻人再次把神试探笑了小孩了,边的情况。 不得不让人感叹的是年轻人,他越跟的这些人越待久了,发现自己越来越狗腿子了,而且哭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间咋天天都在以泪洗面,太可怜了,太惨了。 神十在吃探向了小男孩那边的情况,行来,还拖在小大肉虫的嘴巴之间,大叔看得出来,小男孩是故意的,其实以他的速度还是可以烧为跟大头虫跑出一段距离,但是他硬是在大楼纯的嘴边又大顽童!快把他吞下的时候却又逃离他的嘴唇,你不得不说再见,大帅是非常满意的。 实力弱没关系,一个可以戏耍比你实力强的弱者,那就是不是一般的弱者,最少这个弱者,他懂很懂得运用。 明明实力要比大陆种更弱的小男孩,硬是把大肉虫当猴一样的戏耍着到重测底暴露的,突然弹起来想一口咬死小男孩逆天把这小男孩跟解决的时候,小男孩突然站定的不动了。 就在大楼从你靠小男孩越来越近,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得到小男孩发下来的吹到的时候,突然间山包链儿下达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肉肚子上,硬生生的将大肉虫砸到吐血十几米远很长的距离,大肉虫,整个人也给砸飞出去。 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吧,嗯浣莫测兼职,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到重聚园已经被轧在了计时之下儿小男孩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一点血都没有,所有人被这眼前这么巨大的震动给震惊得吓了一跳。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看到这种情形,突然间彻底给震惊了,没想到小男孩来这里出?难道他之前就已经观察到这里会帮他了吗?还约好算好的时间,这也太他妈夸张,看这想的还太他妈吓人的,顿时间就觉得这小男孩很恐怖,不是一般的人的时候。 被砸到大肉虫却并没有就此罢休,这个时候突然地动山摇了起来。所有的人都给晶晶呆了什么情况,咱得有新的怪不得吗?还是大肉虫根本就没有死? 可是虽说到了重新投半年的腰,颈,但是也不至于会摇动的这么厉害,天崩地裂的地步吧?这个地方可是『死亡之州』啊! 『死亡之州』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引发成,地动山摇情况的嘛,完全不可能呐,这究竟发生的什么事情? 盾水仙大叔眼皮一跳,他好像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呢?而且这个时候聪明人,自然不止他一个人呢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反应过来的也是很多的,这样他动群里面的正点个人也都反应过来了,到时候最先随后就听到。 第四百十三章 流文咩:“糟糕了,肉大肉虫狂暴了,完了完了,这下彻底进化了,毕竟完全是上了一个档次的大肉虫了,他已经是最高级别,阶段的了!” “这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呢?小男孩又死定了啊!”说完了之后,年轻人说完,急急忙忙地走来走去,有些揪心,大叔本来想入行让他闭嘴,谁知道这个年轻人竟突然间停住了脚步,也不落了,扭头过来,直直的盯着大叔他看看的大叔毛骨悚然脱媒眉头一跳,他是涮是看出政权情什么意思?是想要他去就这小男孩呢? 大叔倒是有些诧异非常的意外,他没想到言情就好,对小男孩如此,请你尊重看这钱的情形也是背着小男孩的强行改过来的,为何如这个时候却想个小男孩求情呢? “小男孩背景还是个孩子在这里生活的人,其实都是被外面人所抛弃的。我们又何必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呢。” 流文咩一个外交达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大叔这么明显要传达给她的意思呢?既然是明白的雨水变就解答了大叔的疑惑道出了他心中的所想,说实话,对待一个孩子,更何况这个小男孩还真的不错,虽说是个有点变态到出名,过分的小男孩吧?但是却也挺可爱的。 小米姐以前他在外界接触的那些孩子,这个小男孩倒是耿直的很多表现什么都出现在脸上,要做就做没有尔虞我诈,不挺好的吗?墩儿是这么变态的小男孩真的就这样死掉了。岂不是太可惜这样的人才,何时才能再又出一个? “哼,看不出来,你还挺妇人之仁的。” 流文咩听到大叔这样说,瞬间就脸涨红,正想反驳的时候,大叔却又开口说话了。 “用不着在一起,那小的孩比你想象呢还要更加变态。” 听到大叔这样说话,之后言情两个园桌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小男孩可以兑付已经提升了一个挡次的大肉虫吗? 仙人,这是年轻人不敢相信的那一个小小年纪,她才多大呀,他怎么可能对付的了如此强大的大肉虫的,之前她借用的地是是他运气好,现在呢? 现在的天时地里已经没有了,这个山头绝对不可能再找她一次,就算真的又倒塌了一次的话,那就算这种攻击,你已经没有办法打到现在的大肉虫了啊! 几块石头长成大融城身上,对于不停的大肉虫来说,完全就不是一个事儿怎么可能?这小男孩打的呗,大绿虫子呢,他顿时间觉得这不会是大叔的说辞,想推开责任吧,再想来又看了一大书一眼大叔可不像是那样的人那。 这些强者人都是非常骄傲的。那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用这种说辞去推脱呢。 流文咩怎么也是一个摸滚打爬几十年的人,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这些人的心态心理活动,能睡说这个大叔是个变态的大叔,但是他的心理活动还是比较好掌握的。 说是好掌握困人,有些人会理解错误。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他们有有个共同点是不屑去做这些事情,充不谢开始就已经把这些可能性全部给打死了,这大叔完全是不像是会做种事情的人呢?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大叔真的觉得这小男孩有能力将这个大肉虫给杀死吗? 顿时间,年轻人有些心惊肉跳,不敢答应。相信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小男孩也太过于变态了吧,那还真的是一个还真的能用其他正常的眼光去看待这个小男孩嘛。 而眼前的结果却告诉他一件事情的真相,这个小男孩真的不是非一般人类可以用常人句理解他的。 他们英语刚刚石头砸下来砸的,飞沙走石,而这个时候地动山摇,更是有一些小碎石子就又加上之前曝给更是冲刷下来很多的十子。 这里有很多食指都达到的小男孩的身上,可小了还肖像权,一点知觉都没有,一样命运战神那里没有任何的感觉,一般认为折时直从他身上弹开。 现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小孩跳了起来。而这个跳得起来的一瞬间,整一个小男孩原本差的地方也崩塌了,谁知随之而出现的是大肉虫,庞大的嘴巴。 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正经的被洗前的状况给震惊了。 而小男孩却一脸的镇定,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从空中跃起,瞬间翻滚的一个身体,身体也就随着他翻了一个方向。月到了,大肉虫的鼻子上面。 在旁边围观的人看到大肉看着小男孩的动作之后全部都感觉到很正经,这小男孩勇气可嘉呀,不过他们都也是涨过打勾的手的人到也没有多么荆棘,只是小男孩,年龄在那里,这会感到她们更加惊奇罢了,原本以为熊小男孩会是俊毅送给大楼长的盘中餐,没想到还是一场不不错的,可以值得观看的大战呢。 小浪还惨,在大龙处到鼻子上面,瞬间反了一个过生,还在大陆种,正想把它抖下来的时候一个比少就自尽的大肉虫的眼里面。 道路种巨大的眼眶瞬间被刺进你叼了一盆的选出来,整个小男孩也被大肉虫的鞋给交得湿透了。 这把匕首政策栋大楼种的眼窝中心城的大肉虫,整个人都被淋的起来,身体更是剧烈的抖动,想将这个小男孩给甩下去。 那是小呀,还抓住了大肉虫,靠着一个匕首硬是硬,在你上面不被大肉虫哥甩下来,大绿虫吃在是气的爆照的跳,慌的很,就带着小男孩,直觉得往一边的山谷撞去。 说来还真发现了大豆虫的动作,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就随着大肉虫撞进呢?一盘的山谷里发生的巨响。 一旁观战的人们脚下也有些站不稳,还好全部都是些练家子,还不至于摔倒,那么熊货,但是还真的有这么一个摔倒了的怂货。 流文咩:“哎哟,我的屁股好痛啊,妈的,这个大肉虫是不是疯子啊,这不是自残吗?” 大叔:“……废物。” 小男孩也受到了极大的撞击,但是当大肉虫,带着小男孩从另一个地方。从洞里面钻出来的时候,整个看都到山都有崩塌的迹象,或者说当他们出来的时候也只是摇摇欲坠,挂着那里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这个山就会崩塌下来了儿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小男孩居然还挂在大绿虫的眼睛那里! 而看的最仔细的大叔却是狠狠的挣起的眉头。 大润城的眼睛被小男孩云扎的血肉模糊闲人,在就他们之前没看到的地方,这个小男孩还对大肉虫仔做了很多的事情。 再过一仔细看就会震惊的发现小男孩已经不在了。原本大肉虫的那种眼,他已经移到了另一只眼睛也,江浙知道,除了眼睛也给扎瞎了,这个时候到重,已经是一个盲虫了。 在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想要将小男孩给弄死,是他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可是没有办法,发在他身上,怎么转都转不下来,可是她还是继续用着头去撞小男孩,现在他什么都看不见,大学的他能感觉那个温热趴在他眼睛上面的那个混蛋。 小男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不会在继续呆在大肉虫的眼睛上面了,感受到大肉虫又想要,但人他撞上墙面上的动作之后,他一个月起月到了诶他地方去了。 大肉虫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之前小男孩趴在他身上倒还能感觉到,现在段时间有些不知道大成跑哪里去了,有些呆呆傻傻的在那里。 但是没过多久,找不到人的大肉虫更加疯狂,是处乱打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咱们还看准了时间,将一个比手又插进了大肉虫的腹部。 这一下彻底的将大肉虫跟着火了,大肉虫突然整个虫子的身体都变得异常的僵硬,头望着天空,发出了一阵阵的呗酃他真身上突然脱落,出了不停的脱落出各种的小虫子出来。 流文咩:“糟糕了!!!” 第四百十四章 小男孩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巧妙的躲避着那些小崽子。 那些小崽子长得跟大肉虫极为相似,只是个头,一个巨大无比,一个小如蚂蚁,有些甚至小到只有0.05毫米。 过于小的小崽子这些自诩强人的人也没有发现,只以为表面这些看到的就是全部了。 但是这个时候有些人开始奇怪起来了,那些小肉虫还没有碰到小男孩呢,为什么小男孩突然跳开?跳一次理解为是其他的原因,可是小男孩连跳了好几次,而且…… “他的样子怎么那么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流文咩感到非常的不解,连忙看像了双手双脚都残疾的大叔,想要求证答案,也不知道为何他知道这里恐怕也就只有大叔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只不过流文咩刚刚看像这位大叔之后,就摇了摇头,这位大叔这么高的人怎么可能会清明的给他解答疑惑呢,肯定是不会理他的。多半他刚刚问的那一句,也只会被无视掉。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大叔竟然还真的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只是你们看不见吧,这不代表他看不见。”回答,亦如既往的高冷范儿十足,但是却足以解答了年轻人想要知道的事情。 流文咩年轻人,不是个蠢货,只许大叔这样轻轻的一说,他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看不见?看不见,这个孩子就能看见吗?这个孩子究竟是谁?大叔你又是谁?” 大叔依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眼角看了年轻人一眼,就没有再搭理这个年轻人只是又将神是放到了小孩那里观察他们那里的情况。 流文咩也知道这位大叔不会再搭理他的了。 他也有种感觉,一直跟着他们,总有一天他会弄明白这些人都这是什么人的。 更何况其实这么久了重了,除了一开始之外,他没有感觉到这个大叔对他还有什么恶意,所以变也就这样的主人还是比较难找的,怕还是安分守己的做一个好下属吧。 小男孩突然站定了一个地方,他没有在移动了,而是将身上所有的匕首全部抽出来用所有人都拿以眨眼的速度。顺便把封不停的切歌的什么东西。 切割到一般,这个小男孩突然又停手了。像是有什么困难一般,他自己根本就解决不了,感觉非常的懊恼,写着老戴像,歪斜着脑袋,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般。 但事实上他确实也在思考一些什么东西。 就在刚才,他一直在躲避着那些一般人都看不见的东西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看得见?或者说他也不知道别人为什么看不见,甚至他不知道别人看不见。 他很知道这些东西或许真的很小只很小只,但是一直躲避着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蜂拥而来越来越多,根本就无法躲藏了。 于是乎小男孩,就想着用匕首将这些小虫子给切割掉看试试,但是当他把匕首拔出来去接这些小虫子的时候,这些小虫确实很快的就黏在的匕首上根本就来不及切割而且他发现他的速度比起这些小虫子来说竟然快不了多少。 讲了还,顿时间有些纠结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些微小的生物,实在是这很久以前他也有看过这么小的生物,甚至比这更小。 可是他那个时候,却并没有打算跟这些顽抗,但是这些东西确实,到现在必须要消灭的敌人,他开始不剪了,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些东西。 就在他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的脑内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儿这声音,他却以并不陌生,虽说不算的上是特别的熟悉,但却绝对不是第一次听到,因为这个声音就是大叔的声音。 “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对待这种微小的深入,你就束手无策了?” 面对着大叔的质问,小男孩默默不语,因为它无法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确实对他这些小生物有些没有办法,可那也只是没有办法,只是现在没有办法。潘重已很久很久以前对待的人的时候都是这样。 没有打不败的敌人,绝对没有,如果打不败就只有自己死亡,所以他其实就是在思考该如何去打败这个的人,可这个时候大叔声音想起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他目前确实还暂时没有想到。 大叔去在这个时候给了他一个提示。一个不算提示的提示,却对小男孩异常有用的提示。 “这些生物别人看不见,只有你看得见,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良久之后小了还避免回答他只是过了很久像是发现的什么一般,也用精神的回答了,大叔一句不得不说的是小男孩,就算用精神力回答竟然也是抖抖跄跄的,这让大叔给笑的了。 “别人……都看不见……吗?那……为什么……我看的见呢?” 大叔避免回答小男孩他的提示已经到处为止了所以他这个人,姐继续在一旁偷偷的观摩着这小男孩了,不再回答小男孩任何问题,而小男孩也只是问了这一两个问题之后便就没在说话,大叔没回答她也没再说这事开始思考了起来。 别人都看不见,只有我看得见,大叔也看得见,但是这个大叔就先抛在一边。只有我看得见原因倒是很简单,他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呢?他没有再管那些小虫子,即使那些小虫子已经开始吧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依然没有管那小升至,只是紧闭着双目。 就连那些大一点的虫子也陆陆续续贴在了小男孩的身上,但是小男孩依旧没有理会那些虫子,就在一边看着的人们都以为小男孩已经开始放弃,就在惋惜的时候,又或者在想着小男孩或许是在用什么翻盘的时候,可是小男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下就让人彻底惋惜了,儿在这一边的流文咩也有点炸毛了,这比他自己上去还要紧张,他在屋里不行的来来回回的走着。就在大叔面前晃悠,就像是生怕大叔看不见他,想把大叔吸引过来一般,只不过这大叔全程都是紧紧闭着眼睛完全不搭理他。 这下流文咩顿时间就有些爆满了,甚至还咳嗽了起来。就是想吸引大叔可是不论他怎么折腾,大叔都一眼都没有看过她,这让她很气老,但依然做着无用功,还是希望着大叔能出手就迎面就依旧这个孩子毕竟还是小小年纪在这里不容易的,生活这么多年。 流文咩总觉得这个小男孩的日子,不应该就在这个地方结束。 而事实证明,这个小男孩确实不可能在这个地方结束,大叔确实不会纠结个小男孩。不吃,他不叫,而是用不着,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一个很好让小男孩激发潜能的机会。 “天啊!” 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像是从东面传来的。流文咩好奇地将头忘忘初去看了一眼,谁知这语言,他也差点惊叫出声。 第四百十五章 “这,这是什么?!什么情况?!!”流文咩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哈哈,完全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个回事?突然之间到些肉虫子本来已经爬完了整一个小男孩的身体,大虫子也在往这边靠近,想要一口吞掉小男孩家的一些虫子的时候。 真的是就在千钧一发的到时候突然之间吧,在小男孩身上的那些虫子受,像是受到了强烈的紫外线,霍光主一样,全部都被焚烧干净,甚至连一点渣都不剩,化成了灰! 送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看到了全身都没有任何事情还像是受到洗礼,一般的男孩坐在那个地方。 虫子被火化掉了之后又有钱,播放中各种样的虫子也八胜了,又重新紧紧贴在了小男孩的身上,只不过这次不像上一次可以帮文在靠近到还没有靠近到小男孩的时候,或者说没靠到小男孩时候全部都已经用上子权的那一批虫子要化为的灰镜。 短短一些支线所有的小肉虫子全部都化为的灰烬大肉虫子还在不停的转折小用重可是一旦小龙城出来之后就立马被烧成的会进连渣的不知道小豆虫究竟去了哪里是死了还是究竟被转移到了什么地方没有人任何人知道,只是知道这些肉虫子全部都突然间就消失了! 其实这还只是他们所看到的那些小肉虫子。如果他们能看到这些更细小的肉虫子就会发现这小男孩何止是烧掉了一点小从者简直是可怕到极致,所有信息好的v肉虫子全部都被划为的灰系上的一点都不剩。 没一个小肉虫子在死亡之前都像是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控制一般,全身僵直,突然之间,然后就屎掉了。 大肉虫是最敏感的一个他自己的孩子他自然是看得到的,她发现了这些不断死去,性质一点用功,都没有正经有些惊讶,开始怒吼了起来,尖叫的声音。正当的风微风沙沙沙的响。 跟一旁观看的人也不免受到波及。这样狂放的风,有很多事你字功底都还要用点功,才能站得稳儿年轻人这个最弱的这一个就被推倒在地。 流文咩:“哎哟!我的屁股啊!!!” 大叔:“废物。” 流文咩:qaq委屈有那么大,但是却不能说,求抱抱,求摸摸,求亲亲,求举高高。宝宝好可怜好委屈,好想哭哟。 那如同疯狂的摇摆州,尾巴不停地抖,自动出更多的崽子去去归为围攻小男孩,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些崽子刚刚蒸出来就直接被他销毁到了政治连一步都还没怎么踏就已经被小男孩给销魂了,大肉虫彻底的愤怒到癫狂的极致。 不停的用它难听的声音尖叫着。甚至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声音尖叫的,也不知道是在尖叫些什么,只是这个路口着引荐他的有多愤怒他,但是大豆虫也是明白的她的小肉虫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了,这个他的秘境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于是大陆重钱来了,继续一个尾巴甩了过来,继续决定跟小男孩用体肉来搏斗。 可是,让所有人包括大肉虫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当大肉虫在制药王晓然还让你踏进一步的时候,突然之间大肉虫,像是被姜哲了一般,轰然倒地。 原本被他弄出来的那些小虫子却突然反扑。木着吃着她的肉体。 眼前的一幕让说的人都震惊了,说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小肉虫突然就吃上大肉虫的肉体,而且大号重拖你忽然倒地,难道是熊重反派反来到来攻击大陆,从嘴巴到十公斤倒的嘛,但是没对呀,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是倒床倒的,之后小桐才突然反反转换头回去吃大肉虫的,肉体的。 年前的一幕让人感到非常的匪夷所思,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但事实真相却就是脚了还用精神力控制了大肉虫瞬间倒地,僵直,只是把肉从定性是比较强悍的生物小男孩刚刚学会了精神力控制,并不能很好地运用精神力。 所以并没有办法长久的控制,这知道有虫,所以当大虫空然倒地的时候他也便立马控制住这些小肉虫的精神力将明细打肉虫,小肉虫控制钱就太贵容易了。其实大同只是在倒地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收回了精神病了,只不过他控制小龙虫的肉体小欧盛有飞速的速度啃噬着大肉虫的身体。 原本就是想问从事从尸体上面是被大肉虫控制的,但是倒床倒的那一瞬间,生命气息镜像也断掉了,所以他们就以为失去了组织的时候。 小兰控制这些小肉虫,然后瞬间小从从本轮上的又更加薄弱,控制起来也更加简单了,你要和我就在这一瞬间,还没有让大肉虫,恢复起来的时候,这些小宠已经将到处的身体肯食另一半了。 稻盛的生命力,也开始更加的薄弱,所以并没有办法烦,掌握小肉虫的控制权,只能活生生的呗酃惨叫着被小肉虫可以啃食吃的连渣都不剩。 就是这个小肉虫吃掉的大肉虫的身体之后,已经开始了哟,贱贱越来越壮大的时候,突然之间他们又暂时被什么控制一样,全部轰的一身全部消灭了。 在场的所有人,真以为现在这个也是小男孩干了,可是小他他自己一圈也是认真了,说实话他虽然把那些已经解决了,但是他这大这剩下的这些虫子本来是打算你到遇到的结果的,毕竟他精神的实在不足,用了这么久了,已经很疲惫,没有办法再运用精神力了,可突然之间对小龙全部被消灭了,他嫩了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他便听到脑海里面想起了一个声音。 “等你一直以这种伤还不知道你要杀得何年何月呢?快进来拜见师傅吧。算是这个地方穷讲究,没有任何意思,但是礼不可废。我可不想收一个徒弟收的联谊时都没有进来磕头。” “……师……父,谢谢。” 大叔:“……废话可真,快会进来,再不进来,你可叫被围攻了。” 到时候说的话可真的是不假的小男孩,如果再也不进去的话,真的还会被围攻一旁在观看的人都已经蠢蠢欲动开始起身动身!拳王!小男孩地方去了,其中有好运,有个神庙的人都往那里据的,有想要拉拢小男孩的,甚至有想拜小男孩大哥的,甚至还有想除掉小男孩的,觉得小男孩为了一定是个大祸患的。 小男孩吃完是没有发现这些事情的,只是他这个钢伴的师傅竟然叫他快点进去,它自然直不敢耽误“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原地。 月群往小男孩那里靠拢的人全部一愣,突然间小男孩经是教师的原因,他们也不找不到方向,更何况现在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石头,而且天空生就有下雨的驾驶变就没人再开始出去了。 确实开始下雨了,欣欣说说的小雨,一滴两滴的开始滴了下来,很快就这个地方就会又次暴雨来临。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小男孩诚恳的叩拜者上面的残疾人小男孩现在说话已经非常的顺溜了。 “真是个怪胎,刚刚你出去钱都还不会说话,现在回来接说话这么顺,根本就看不出你是今天才开始学说话的好吗?这么变态你还让别人给怎么活啊,还好你不是在外面,你要是在外面的话肯定没有朋友!” 流文咩遇到这样牛逼的孩子瞬间有些详图曹他甚至上她也真的吐槽了,这个孩子还是毫不留情的吐槽的这个孩子。 “朋友?为什么?”小男孩其实听你听不懂这个年轻人在说些什么,不过还是问了问,毕竟他还是有些好奇,究竟证人在说些什么的。 “就你这么厉害,要有朋友那才奇怪呢。”流文咩并没有回答小男孩只是悄悄地肺腑了一句,这声音极小,但是在场的人却全都听到了,毕竟在场的人,其实也就是只有两个人吗?两个人一个功力深厚,自然是听得到的,一个刚开的精神力更是不会把这个声音给漏掉的。 只是只有年轻人他自己不知道罢了,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最多就只有那个残疾人骨功高强的变态的听到了这两个小孩子是听不见的,可是他不知道的事,这小孩子,却也是个小变态。 (ps:这里的变态指的是非常厉害的意思。) 可怜的年轻人流文咩,现在还不知道他这个小羊羔误入了他们这个变态的老巢里。 第四百十六章 “我的天呐,这人是不是疯了?为什么一天一直不停的追着我们,那不就是一个妹子的小男孩吗?有必要这么穷追不舍吗?!” 流文咩这是明白这些人为何会穷追不舍地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去吐槽这是人的脑残思想。 你好,在这两个人不打算除掉这些人,不然的话这些穷追不舍的人还有熊用,有命来追嘛,真是没有给他一点可怕的用处,就不知道音和省真要到了没命的时候才知道收敛,那时候就真的完呐! 一群愚蠢的动物! 后面的人却一点也不知道害怕一般的恋人跟在了这些人的空面虽然他们是偷偷的跟着的,没有显现出身影,但是这能瞒的过她们女神呀,就算是三个人中能力最弱的年轻人也早就发现他们的行踪了!好吗? 流文咩感到非常的无语,这些人真是太过于自私吉刚以为这件事成功富集好的,还自以为没被放心的,得意扬扬,谁知道早就知道他们跟在后面却没有理会罢了,如果真的哪天这两个变态,其中的一个突然想去搭理这些人了,那…… 别啦,兄弟这人各有命,你不来跟踪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所以你就不是给自己引火上身,这不就是自找的吗? 流文咩没有再去管身后那些命嫌太长的家伙,这是看这两人目前还没有搭理那些人的样子,所以就要下了这些心里, 他想问问这两人,究竟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总不能天天就这样混吃等死过日子吧。 “我叫你们两个一套功夫,可以先密气,但是我只会在这个地方教你们一年。” 到处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都已经停下了手里做的事情,专心的听着大叔说他说说完之后连个人都表示出了自己的疑惑。 首先是小男孩,“吹交一年吗?可以长一点吗?” 其次便就是年轻人流文咩,“……我也要学?一年后干嘛换地方吗?” 大叔,别的也年轻人,这个人到每次都是差中重点倒是挺机灵的。难怪把自己吹的是一个外交达人,虽然跟他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觉得这娃并不怎么会说话就是了。又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外交达人的那些人,刚说话不会被他给气死吗? 流文咩分时不知道大叔在心里面肺腑些什么的?如果知道的话,他才不会告诉大叔,其实它只有对大叔的时候才那么烦人燕呢?虽然这就是他的本质。 “对混地方,一年后,我要你们两个带我从这个地方出去。” 大叔的这一句话,暂时让两个人都震惊了,出去这个两个字是所有人都想要,但是却不敢色要奢望的字眼,却被大叔如此理所当然的说出来。 莫名的,两个人都感觉有些微妙起来了,但谁都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大叔,但是他们的呢,四双眼睛已经出卖他们心中的动荡。 大叔居然会这样说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大叔他有能力将他们两个人给送出去呢?不,不是他们三个人听她的口气是会教他嗯?什么东西,然后教他们三个人一起带出去,那是不是就说明大叔其实有办法能初几或许只是因为大叔,他是残疾人,所以没有办法行动,才没有人出去的? 不得不说的是他们的想法确实差种了原因的,本省如果大叔没有手脚,双手双脚都残废的话,它是完全可以从『死亡之州』出去的,或者说其实他很久以前就来过这个地方。 不过那个时候他是来这里就一个人一个可以帮助他行动完一个事情的人。 当时来这里也被这个地方给秒到了,所以在这地方还闯了那么小几年,才把江人给救了出去,不过对的这个地方如何出去。她其实还是差得很,比较透彻,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完人,手脚双手双脚都还全在对于他的能力来说也是极为强大的,不用现在被封印了很多,只剩下精神那。 不过对着这个地图,他可以说他是完全穿透的明白儿,甚至连这个如何创造出来的这个地方都一清二楚了如指掌。 这些那些人为何会把它扔在这里,其实说实话他之手,一会再叫你。 苟且这么久,也是因为之前来过一次了解情况儿把他扔在这里的好哥们儿和好妻子之前并不知道她来过这里,甚至连救的那个人,他们都不知道,因为这是一场秘密行动,知道年少时期做等于是最大的任务。 也是这个任务,将他送到的最高顶点。只是别人不知道,只有你她一开始就已经站着高处位置罢了。 毕竟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只有你在线,高出的时候,别人才看得到呢?你太过于低的时候,他们只会把你当成蚂蚁,因为小江你才死,要么就看不见你的存在。 大叔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讽刺的勾起了唇瓣。 “一年内足够让你们从这里离开了,不过你们的学的其他的本事,不然出去丢我的人。” 流文咩这下彻底激动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出去的机会,看来绑上这个大变态,不是一个坏事啊,当时的时候还想要逃跑,甩开这个人来着,可是现在看来跟着这个人或许也是个明智的决定。 至少只有这个人敢这样夸下海口,从这里离开! 顿时间,年轻人更加好奇这位大叔的来历和身份了,毕竟在这里的,非说全部都是些非同小可,甚至会对别人造成莫大另一损伤的人才会被扔在这里的。 这个大叔却感觉高车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强,看厉害这样如此神秘强大的力量,更是让。 年轻人好奇起来了,在大脑里面搜索了一番很多的大人物,甚至连创始人都被它给搜索出来了,但全英语的否定出了这人的身份。 最后也没有想到,因为他选身份的时候,先生选择最红辉煌的人从里面来选择,这是什么空架子,死掉的呀,可是像大厨将厉害的人类史上也没有几个呀? 突然间,还老老海里面出现了一个人。现在荒废的最惨的那个漆艺原本让那个区域辉煌的那个人?! 收到,那个人年轻人,感觉整个人都给动荡了,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那甚至是他的偶像,可以说是一个原始的创始人原本可以和有现在的三个区域的划分,也是因为那个人而目前最惨的那个区域却是之前最辉煌的那个主城区。 可是随后年轻人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这个老头儿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好看,而且如此之惨,根本就不像是那个人可能会得到的结局再说了,那个人可不是一般人,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呢,怎么可能会像这样是一个大叔呢? 虽然说那个人其实已经可以当年轻人的爷爷了,但是那个人却不是一般的人,所以他的年龄绝对不是一般人来比对的,如果赵乐当时就已经是100000岁,可造现在的上来的话,这人恐怕还是个年轻的小伙。 但是眼前这个人胡子啦,擦了一看就是一个中年大叔。 于是就否定了这个答案,但是那样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否定了这个答案,其实就是真相。 所以很多时候眼睛这个东西会蒙蔽住我们思考,真正真相的原因的一个东西。 看东西不能用眼睛去看眼睛,有些时候是有很好的分辨付,有些时候却也是障碍物会蒙蔽着我们的双眼不能更清楚的看清楚原本的本质。 就像是现在的流文咩。 第四百十七章 就这样想让还就与这两个人一起生活了整整的一年的时间,而这一年的时间,他们走了床北,真够苦,他们每一个地方都会去一遍。 但是不会在一个地方长期住着,也没有人敢在一个地方长期住的这个地方本来就很危险,一个地方住久了反而会被劫人给盯上。 不过千余小男孩之前的预期,全名目前还暂时没有人敢轻易上来挑战饭,他们的竞技的,可是也不知道适合用系大叔带着他们就是到处住的。 但是事实上大叔带他们住的地方却还是很奇怪的某一天,小兰还在地上画了一个型号,奇怪的符号,引起了年轻的注意。 “一会儿就是什么啊?咦,五角星?”不对啊,这个根本就像是个刺猬,哪有这么多脚的呀,但是每一个角落,好像很有规则的样子? 流文咩很是不解的看着小男孩在地上乱写乱画著他很深,不解释小兰都订是卖的什么关子,但是,小男孩却并没有理他,只是句实在的,上画着不停的画着一直慢慢的就多了几个刺头。 但是小男孩的每一笔画看起来都会很是有规则点,但是年轻人却说不出这这规则点从何而来? “住处。”小男孩只是简要的吐出了两个字,然后再轻轻的落下了最后的一笔,“嗯”了一声。 确定了完全画完了之后,她便把在地上画画的木头扔在了一边,盯了地上刚刚他自己画的画一眼,便就离开了。 “唉!你这就走了?不跟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东西啊?求科普啊大哥。小大哥!” 然后小男孩却并没有理,年轻人直接就走掉了钱去找他的师傅了,没有办法呀!其实说是前妻找他师傅儿师傅,其实就在眼前的帐篷里面吧了,他们在外面画着东西。 原本年轻是出去走跟其他人沟通两下的外交还是得打不一天跟人聊聊天,他就心痒痒之,刚刚回来就发现小男孩在这里写写画画,近看最后却完全看不懂就好奇问了一问,谁知道小的还告诉他这是“住处”。 这两个字就彻底勾起了年轻人的好奇星她看你咋解的年交起了地上小男孩刚刚所作的画了。 他一边看着一边感叹着这小男孩真的是有点逆天的鸡架谁呀,光纤换一个话,她的手,转头是非常的强悍画的,画的笔锋这里也是丝毫的差错的也不出,就像是用尺子比着画的一样,这样的精细度,真是非常人能达到的。 不过坐着换了人本来就不是常人。年轻人理解的点了。 跟着两个变态生活久了,他渐渐的也对这些毫无根据的事情变得理所当然了心声,也不是说毫无根据,实在是这两人太过于变态,做什么事情都精准的让人实在很着折就不像是一个孙我能做出来的事情好吗? 先尝尝,吐槽他们的能力太强了,但是跟着这样两个强悍能力人不得不说他也十分的轻松,至少他在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事情发生的,别人想杀她开玩笑,你前面有两个更牛逼的在呢。 你们敢来吗?来了你们打得过吗?你们还有命吗? 流文咩一脸得色,从此再也不用揪心小命啊!在这种地方却一点生命忧愁的,不用担心的,他不得不说,这么多年了,最近确实他最开心,活的最轻松的日子。 越是研究地上的这些符文他就越是感到很不解。 不过渐渐的,多看几眼年轻人,他这个也不傻,便便看出了其中一点的原因了。少年时按照一个中心点来画的。 围着一个中心点,但是每一个次头的头肩,却比对到另一个同间就像是一个三角形。 还是一个非常规则的三角形。 就彻底的引起了年轻人浓厚的兴趣更加的观摩的起来,只是他越看越发现没有什么腾讯贱贱的天上街又下起雨来了! 就像年轻人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只能狠狠的瞪着地上的图文将图文仔细的全部记在了脑海里便进了帐篷内,躲雨了。 开玩笑,如果在带着他可就没命来解开,小男孩画的是什么东西了。 流文咩刚进到帐篷内里面,他便就看到了小男孩坐在那里,悠悠闲闲的喝着在这种地方很难找到,但是却还有人上供上来的水。 顿时,他就觉得为什么他要废老子的去解答呢?不如直接问问本人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吧? 流文咩做到了小男孩的旁边胶带还坐着一个小犊的凳子上面。年轻人就是一座过去认识,把小男孩给挤到一边去弹小男孩动都没有动一下,让了一点位置给年轻人别的年轻人自尊心又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流文咩:“……”既然想给我留点自尊心,你能不能就别做的那么明显呐,年轻人又想炸毛了,可是想的很有重要的事情想问小男孩变也就忍耐了下来。 继续一脸讨好讨好的看着小男孩,又是你老殷,小男孩的尖像是一副好人的样子。 小男孩却被年轻人弄的嘴角抽屉你看言情这样就知道小年轻,一定又有事,什么事情想要找他了。 这人典型的无事不献殷勤,你的没有事情的时候真的是猴子赖活着。衣服要死不活的样子,只有有事的时候你下次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各种猥琐笑…… 不能不说跟这个年轻人一起相处久了,谁他妈都了解这年轻人的尿性,但是却有实在是很容易相处,年轻在外面的时候相处哦,到时还戴着面具,跟着这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倒是不敢在店面去了,但是该讨好的还是得识相的讨好。 只不过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是他自己的原型其实已经一脸渣都在这两人面前不剩下了。 早就已经将年轻人里里外外的都看的清清楚楚,什么样的嘴脸什么样的微表情,一眼即透。 所以还自以为在他们面前装的非常好的年轻人其实如果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又会大大的自尊心受挫,并且怒骂两个变态真不是人,这种都看得出来嘛。 “别来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上来,很受不了年轻人了,直接倒出来了。关于那件事情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挣钱,亲人过来找他,一定是为为了问刚才他画的那个图的是什么来历?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说的是小兰猜的非常的准,年轻确实就是为那个而来的。不过小男孩他还真就不知道的话,这是什么?只不过是他在看到了有人在话的时候记录下来了,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挣就是大叔他自己。 “昨天晚上我看到师傅在那里划的这个图形我问了,他是这是什么师傅只给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流文咩听着小男孩讲述他是怎么得到这张图的来历。 流文咩内心又在炸蛇,觉得你要的就是客人一遍就记得这么清楚啊,我这个刚刚看那么久的人现在还有点模糊,不能全部静下来那个复杂的图形呢。 第四百十八章 “那图形是什么?”絮笙好奇的问着眼前的男子。 “是是地形图是我们一直以来搬家的地形图,没办的一个位子就是那个脚尖的那个点r我们班的一直都是围绕在红岁开始。这的那个中心点,而围绕着搬家的我们那里有多少个角就是我们住了多少个地方。” “原来如此所以这就是你们从那里出来的秘密?”絮笙喝水杯子里面的水,饭菜都已经凉透了,可是听着男子的故事,他却觉得有些听不腻一般。 男子很想跟我说着什么,可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朱鸣的声音。 朱鸣都是因由远到近,不过很远的距离,便听到他在那吼着是什么内容。 “大夫!又来了一个躺着的人!需要急救大夫您快前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絮笙站起来,对着男子点了点头,“你先吃酒饱饭足之后随便找一件裤子就下来吧,你现在伤还没有好晚上的,回来我在给你好深,把毒给清除完毕。” 男子点了点头,看着女子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男子继续拿起了筷子吃起了眼前的这些清粥小菜。 说实话,其实在体内,现在还是疼痛着那些虫子一直在叫嚣着,只不过他自己用精神力把那些东西给压着了,他之所以会留在这里。其实他是好奇。 后期为什么这个女子太有精神的,为什么它的精神,你视乎好像比他还有他的师傅甚至还要更强悍一些。 他们之间的精神力的区别就像是野路子,跟专门训练的区别,一样的。 虽然他从小就有他师傅教导他如何运用精神力,但是他师傅的精神力却也是他自己给参透出来的,可以说也是一种智创的学习法们,所以又带着很大的野性。 在里面没有任何的像剧本参照物一样的执行。更加的随性。 但是这个女子的精神力却像是原本就按照个什么学习一样,非常的有规则,就像是从小一笔,一会儿写出来的字一般,沉沉叠叠跟他们这种野路子的感觉是很大的,虽然这跟强弱没有关系,但是就像我们派一般禁言便看出其中的不一样。 这女子医术高超,并且还有强大的精神呢?而且按照他之前在旁观看的,这女子给别人就只病情的时候,他的手法很不同,形成并不像证明任何一个约束山待了这里的框架子,但是一眼看出其中的区别。 难者,心中想着这个女子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人。 他打算在这里长期留下来一段时间,她也想看看这女子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并且她最重要。当初会逃到这里的原因其实也是想顺便看看他师傅与以前是创造辉煌的地方,只是当它到来这个地方的时候确实有点失望。 太不看了,就像是一个回收站一般垃圾场简直糟糕得不堪入目,他不想师傅也看到这样的境地,所以她打算在走之前先改变一半,他师傅一直都想要回来了,回到这个地方,来至少是看一眼,但是他不想要师傅看到这样的情况只会涂,让他老人家伤心。 已经下定决心要张正你改变乙方,那就不得长期住一段时间,而且她老人家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声明全是绝对可以保证的。 何况身边还跟着一个能秀禅悟自称交际达人的流文咩呢。 所以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乡镇你改变一通,这样让他老人家来的时候也算是给老人家一个惊喜吧?是否为他做的事情很多,但是她却并没有为他师傅做过什么,这次也算是为了宽慰她老人家的心做出奋斗一点力吧。 如果当年不是遇到师傅的话,现在她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恐怕还在那个地方有种着,每天都在为了生存而一天,请给感觉都没不存在的人吧。 可是现在他就穿着一个骨肉轩雪都很鲜活的人,这全部都是因为师傅师傅,从一开始其实拯救了它,将它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继续连干什么都不知道地移动无主机器人。 如果说他以前的父母给了她选和肉的话,他他师傅就是待半年,他成长了,才给人。一个是给他生命,一个是可乐他血肉。宣和活着的动力。 在遇到师傅之前他什么都不懂,如果继续念发言的话,恐怕他某一天自己把自己删了的,可都不一定。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什么都不明白,以前只是连什么座都不知道跟谁在感觉在桌,如果拒绝生活,这样的情况生活下去的话,他恐怕真的会有轻生的一天。 而且把自己给删了都不知道,还是随着感觉所做的吧。像现在这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感觉可真好啊,这都是师傅给他带来的。 可是这个女子却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如果正云子没有什么坏心,并且愿意帮助她的话,她倒是觉得这个女子是个很好利用的个东西,可以帮助他把这个地方改善成一个繁华的地方也不一定。 这个女子,会因素在这里很好收买明星,而且还有精神的。 更重要的是,根据最近的接触下来他也发现这个女子是似乎也有意,想要改变这个地方。 至少有一点,目前他们的目标或许是一样的追这个女孩子为什么如此亲近于他她的小穴不减,不过除了最开始他莫名其妙的有些亲近这个女子红包是精神的改革带来的原因波在后面正感觉到也是淡了。 或许他是对的这个人,他们两个还真的没有用多长的时间,便把这个地方该改变的很不一样的,不过这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男子将桌上的菜和饭全部都一扫而空,他以前的环境已经给他养成了一个绝对不浪费粮食的习惯,只要有任何一件事物一粒,他的药吃的干干净净。 吃饱东西,他更加的疲惫了起来,身体的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位置的生物还在那里闹腾着,不过他去并没有管。 而是起身,随便找一些屋子休息起来了不行,他的精神的还不是很集中,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第四百一十九章 看着马头儿子一天天的长大感到很欣慰。今天他耕作回来,看着儿子正在收拾床被,他上前摸了摸儿子的头问道,“今天怎么这么乖,嗯?” 马头儿子敖娇的嘟了嘟嘴,转而唇角牵起了很大的笑容,一脸你必须夸夸我的神情,“爹,你在地里的时候我可是每天都有做这些,你从前也没有问过我这些嘛。” 马头爸爸一脸欣慰,感叹自己养了一个好儿子,“嗯,不错,爸爸以前忙啊,你看今天这夜色也深了……” 马头儿子早就端出了碗饭,再点了一根蜡烛,夜色早已遍布了整个大地,微弱的烛光只能照亮饭桌上的些许菜色。 桌上只有白花花的馒头和一小叠花生米,还有大葱。 马头儿子再转身拿出了感觉的碗筷给马头爸爸,他坐定在马头爸爸的面前,眼里写满了温柔的光,“爹,菜还是热的,你快尝尝我做的。” 马头爸爸将头偏了过去,眼眶里早已泛起了泪水,他是真的很欣慰儿子的体贴和温柔。 他手中紧紧握着儿子递过来的筷子,一口一口的将面前的馒头放进嘴里,那模样就像是在吃什么神圣且美味的食物一般。 “咄——咄——”马头儿子一下子跳下了凳子,“爹,我去开门。” 马头儿子惦着自己的脚尖够上了门闩,吱呀一声响门打开了,马头儿子从门后出来,看到时隔壁邻居的马马二婶。 “哟,是马头儿子啊。”马马二婶双眼眯着,一张棕色的马脸轻轻点了点。马马二婶平时对马头儿子照顾有加,今天的这顿饭菜还是在马马二婶指导下才完成的呢,一看到是马马二婶。马头儿子立刻大开了门,亲切的叫了一声,“二婶,快进来吃饭,嘿嘿嘿。” 马马二婶微微俯下身子,马嘴咧着大开,“二婶在家吃过了,二婶这次来可是给你爹带点小酒来的。我们家那老头子就惦记着你们家,说什么也要让我带点酒来。也不知道你爹喝不喝得惯这酒。” 马头爸爸在二婶说完后早已放下碗筷前来相迎,“您还带什么酒来,人来不就行了?快来,快来吃饭,今天是我儿子做的。” 马马二婶将酒放在了桌上,看着桌上的饭菜有些简陋不由得有些难受,想他们马村每个村民都矜矜业业这么多年,混得日子却是一天比一天苦,今天大伙们都忙碌了这么久了。今年的收成还得看老天爷让不让人活了,这命可都是老天给的啊。 马头爸爸眉头早就紧皱在了一起,这收成可是一年不比一年了。他推了推面前的馒头,推到了马马二婶的面前,“最近的收成可是真不好,我和儿子还勉强能饱个肚子,但是你看看咱们村的马大爷,他这身子骨注定不能下地干活了,可家里还有谁能养他,唉。” 马马二婶对着面前的馒头叹了口气,“你这一说还真的是,不过还在咱们马村每家每户有余粮都会给马大爷一些。但是啊,今年这收成可真是不争气。” 她看了一眼马头儿子,看到马头儿子两颗滴溜溜的大眼睛在咕噜噜的转,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马头爸爸。 她有些不忍心的说道,“你这儿子可还是在长身体,可别让他饿着了。” 马头二婶将盘子里剩余的唯一一个馒头递给了马头儿子,她可是很清楚,今天马头儿子和她做的饭菜就这些。 要是让她吃了,那么马头儿子今晚可是要挨饿了的。 马头儿子看着在自己面前的馒头,双眼早已胶在了上面,他咽下了口水,继而看着马头爸爸。他双手背在后面,似乎有一点抗拒的意思,“二婶,我吃过了,我不饿,你吃。” 马马二婶将他背在身后的手强硬扳开,将馒头塞在了他的手中,一脸斥责和心疼的样子,“你吃什么吃,今天这些可是我陪你做的,你做了多少我还不知道。”妈妈二婶本来是斥责的话,可说出来怎么都是一副劝谏的模样。 马头儿子本来还想,但看着马头爸爸双眼早已润满了水光只能拿着馒头,呆呆的站在一旁。 马马二婶摇了摇头,她起身离开,到了门口时还微微叹了一口气,“小马啊,你这儿子可真是懂事,你耕作完以后可得好好照看着他。我就先走了,不留了。”说完她踏出门栏朝着院外走去。 马头儿子和马头爸爸就这么一个看着一个,马头儿子一脸委屈,而马头爸爸却是难掩面上的难过之色。 马头爸爸一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拉扯着马头儿子长大,开始那几年他可是忙得天昏地暗,回来看着哇哇大哭的儿子心里闹腾慌,差点将他送给了东头的马六。 他一个大男人平时可没有多煽情,可是看着长大的儿子越来越懂事还会为自己分担这么多的事,他突然不知道该对面前的儿子说什么,做什么。 马头儿子有些踌躇的拿着手中的馒头,馒头是他今天现学现做的,妈妈二婶除了指挥和偶尔的操作外其他的都是他自己完成的。 馒头被他捏成了四四方方的样子,上面还有些自己残留下来的手印。 但是馒头怎么看怎么美味,不过马头爸爸晒着日头忙碌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回来吃顿饱饭,他怎么能不让自己的爸爸吃顿饱饭呢。 马头爸爸心里早已五味杂粮,他看着儿子踌躇的模样,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就像西口的那个河口,一直潺潺流动不停歇。 “过来。”马头爸爸提前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看着儿子缓慢过来的身影,忍不住一下子上前紧紧搂住了马头儿子。 马头儿子有些喘不过气来,今天才穿上的麻布衣已经被马头爸爸的泪水润湿了。马头儿子任由马头爸爸抱着,手中紧紧捏着馒头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做什么,或者说什么。 马头爸爸放开了他,“儿子,多吃点,爸爸不饿。” 马头儿子听言没有动手中的馒头,他上前将馒头放在了马头爸爸的碗里,“我吃过了,二婶她骗你的,我在你回来之前就吃过好多好多,你不信摸摸我肚子都是鼓鼓的。” 马头儿子为了能让马头爸爸相信自己,将早已瘪平的肚皮鼓足了气撑了起来,“咕~” 听着肚子不适时传来的响声,马头儿子红棕色的马脸早已通红,他垂下头,小声嘀咕着,继而抬头定定的看着马头爸爸,“我太饱了,它才叫的。” 第四百二十章 马头爸爸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劝马头儿子,马头儿子都不会吃一口,于是她有些厉声的说道,“爸爸我吃饱了,你自己做的东西自己吃完,别留到明天了。”说完也不管马头儿子还想挽留什么就转身进入了卧室倒在了床榻上。 马头儿子一看爸爸离开,他舔了舔嘴角,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吃爸爸才不吃的,那么我就尝一口。 他取下一点馒头塞进了嘴里,味道确实不是很美味,甚至还有一些硬邦邦的感觉。不过,这馒头能填饱肚子。 他将馒头吞了下去,心里想到,再尝一点点,心里就这么想着下去,馒头已经全数进了他的肚子里了。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碗里的馒头早已连一点碎皮都不剩了,他懊悔的吐了一口气,知道不能将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只能收拾桌上的碗筷。 马头儿子来到了卧榻旁,“爸爸,洗完脚再睡吧。” 马头爸爸早已将脸埋在了石枕上,泪水顺着马脸一路向下流动,听着儿子这般懂事的话语和动作,早已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比较好了。 他动了动唇,又怕发出点自己梗咽的声音,于是他敲了敲卧榻,示意自己要睡了。 这一晚,马头爸爸一夜无眠,就连房檐外的星星都能数的清楚。 不过,他的心思全然在马头儿子身上,这样的苦日子可不能再过下去,他必须要为了更美好的生活,为了以后能够有更好的日子,还是为了这个懂事的儿子。 第二天清晨,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要不是眼皮下耷拉着的眼袋,或许还能骗骗自己。 他扛着斧头,对着早已起床的儿子说道,“乖儿子,不用每天起这么早,多睡一会儿,你还在长身体。” 马头儿子应了一声,继续将床被叠好。 马头爸爸见他这般也不再相劝,趁着天色才有些微光正是每个人清晨该努力的时候。 若是等到正文那火辣的太阳,莫说是他,就连早已受够了骄阳韵烤的野草也弯了腰。 马头儿子忙着喂鸡,再忙着将院子里的落叶扫净。就连自己眼前一点细碎的蚂蚁也观察了个仔细。 他去东头的果园里摘了几个香甜的橘子,那诱人的金黄可是连带皮都是呈新的,就像马头儿子此事的心情一般。 果园里的水果一年四季都有新生的果子可以吃,别说是现下这样的季节,就算冷到彻骨都还一些未开化的果树在风中摇曳。 果园是整个马村一同建造的,也是整个马村一同分享的,所以马头儿子来到此摘果子早已是见怪不怪的了。 村东头的马七见着了,一脸慈祥的笑意,“马头儿子呀,别光顾着摘橘子,你看这里的樱桃也熟的不成样,放在那泉水里一泡呀,那滋味,啧啧。” 马头儿子听得心动了,道了谢顺势摘了些,他来到了泉水附近,将自己摘得樱桃淘洗了好几遍。看着自己手中的红彤彤且有些肥硕的樱桃不禁有些感叹。 这样红的樱桃,那可真是,他伸手放了颗樱桃进入嘴里,嗯~ 这樱桃果然和外表一样,香甜可口。 他带着樱桃来到了马头爸爸耕种的地方,日头早已晒到了头顶了。马头爸爸身上的汗液已经打湿了背脊,他上前递上了这样火辣天气需要的冰凉。 隔壁正在耕作的马们有些艳羡,想到自己在家的妻儿此事不知道躲在哪个树下避凉了,瞬间心里有些不平衡,但是也只能羡慕。 他大声吆喝着,“哟,马头,你这儿子可真是不错。要是我有这样的儿子,你还不知道是哪儿修来的福分呢。” 马头儿子满脸的幸福之意,对,有这样的儿子是他三生有幸。 马头儿子听言不由得有些面红耳赤,他捧出了自己怀里的橘子,上前递给了他,“叔,你尝尝。” 他很真切的点了点头,对于马头儿子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好感。 马头儿子后退了一步,扛起了锄头准备帮马头爸爸分担一些义务,但被拒绝了。 马头儿子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锄头有些委屈,“爸,我想早点下地干活帮你的忙。” 马头爸爸脸色难的的有些严肃,“儿子,你还小,这些爸爸做就行了。”他想到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太懂事了,懂事到他自己都有些责备自己。 他指着面前的樱桃,“你多吃点,还在长身体。” 马头儿子摇摇头,他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我刚才一路吃过来的,我都吃了好多好多。” 马头爸爸知道他这是为了能让自己多吃点说的谎话,但是无论马头儿子说多少谎言他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但是这样的谎言一眼就能看穿。他无奈,“那么你替爸爸吃,爸爸不喜欢吃。” 马头儿子小脸立刻垮了下来,“爸爸你不喜欢吃吗?” 看着马头儿子垮下来的脸,马头爸爸顿时有些于心不忍,“不是,爸爸不饿,爸爸就是想看看儿子你多吃点。” 马头儿子听言拿起了樱桃的盆子,“老爸,你吃一颗,我吃一颗。” 马头儿子若是说体力可以不如马头爸爸,但是智商却是顶顶好的,他知道爸爸这是骗自己,爸爸可是在地里头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哪一次不是他带食物来,爸爸才有东西吃。 看到爸爸不肯吃,他就想了这样的招来。 于是,你吃一颗,我吃一颗这样温馨的画面在隔壁马的眼里有一丝艳羡。 第四百二十一章 要是他的妻儿有十分之一像马头儿子这样,他都觉得此生无憾了。 直到最后一颗樱桃时,马头儿子一下塞进了马头爸爸的嘴里,“老爸,这最后一颗樱桃是你的了。” 马头儿子因为被马头爸爸拒绝不能上地里面耕作,于是他便听着马头爸爸的吩咐坐在了附近一颗大树下,他看着爸爸锄头一下一下的犁地思绪不由得飞向了远方。 要是当年不是因为自己,妈妈也应该不会难产而死吧。要是妈妈还在的话,或许妈妈就能做出美味的饭菜,他也能有一个爱自己的妈妈了。 还有就是,这样常年耕作的爸爸也能常常的对这个生活抱有更多的希望了,只可惜,妈妈,唉。 他抬头望向了天空,这才发现这颗大树已经结了果实。这东西可是没人敢吃的,他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树,矫健的身子摘下了好些果实。 他将怀里绿色的皮上带着些小黑点的果实放在地方,他使劲的扳着,怎么也扳不开。 直到他想要放弃,这才发现有些小石子,不如就用小石子敲敲看里面有些什么。 正想着便行动了起来,他拿着有自己巴掌那么大的石头狠狠砸向了果实,由于用力过猛,一些果实的汁水喷在了他麻布的衣服上。 他没有心思管那些东西,看着里面白花花的东西,再摸了摸这个果实里面有些硬硬的壳。 大伙们都不愿意吃这东西,都说这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但是马头儿子不信。 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村里头的人真正尝过这种东西的,于是他什么也不管,自己就用自己做实验。 他伸手掏出了里面白花花的果实放进了嘴里,“咔嚓~”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口腔,舌尖都充满了这股滋味。 马头儿子享受的闭上眼睛,嗯~可以说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他想了想,不如就给这东西起一个名字,反正是自己发现的。 他想了许久,念头一闪,不如就叫核桃吧,因为果实可是在核里面,这样的美味他想要马头爸爸也来尝尝。 他敲了好多个,将果仁都放在了小盆里,不一会儿盆里面都装满了白花花的果仁。 等到他忙完了正准备附在自己手上的碎渣拍干净时,这才发现自己原本细嫩白皙的双手已经变得乌黑透亮了。 他不由得皱眉,难道这东西真不能吃,可是这样美味的食物他吃下去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 他想着,将盆躲藏在了一旁,自己跑到了小溪里清洗手上的乌黑。但是洗了许久,手上还是一样的乌黑,与开始只是变化了一丝而已,稍稍变淡了一些。他一脸的愁眉,这个样子要是让爸爸看到了,不知道爸爸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他暂且洗不掉,将果仁拿了出来,当看到自己刚才敲打剩下的那些壳才发现,原来自己会沾染上这些是因为那绿色的外壳也已经变得乌黑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一声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爸爸呀!”哭的昏天黑地的,简直不停的磕头向社把头给磕破了一般。 絮笙还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朱鸣已经上前去把儿子带到了一边去了。将安静的时间留给了絮笙来治病。 絮笙在心里默默的给朱鸣住起了一个大拇指。真的是有了他简直就像是有那个全方位的管家,完全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啊!有木有。 只是这个病都还没有来得及看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又有一个人被担架给抬了进来。 第四百二十二章 山海经中讲盅雕其状如雕有角,其声如婴,是食人。豹身,雕嘴,独角,巨嘴。 而人却不知,在南山下还繁衍着几乎快要灭绝的蛊雕的后代——他们鸡头,人身,样子奇特,除头外也几乎和人无差别,他们为了怀念他们先祖,便将住的地方,他们取名为——蛊雕 河畔的小溪清澈透明,鱼儿们竞相游泳,四周也是绿树环荫,甚是凉爽,这里便是蛊惑,蛊术最喜欢来玩耍的地方,他们二人来到河畔,都下河抓鱼,一半拿来吃,一半便是拿去卖钱。 他们兄弟二人从出生,父母不知道为什么都去世了,但是叔叔收留了他们,一把屎一把尿,既当爹又当妈的把他们扶养长大,可最近临近叔叔生日,他们自然要送叔叔礼物。 “蛊惑,看我捉到了!”蛊术从水里抓住一条鱼,鱼拼命的摆动着尾巴,贱出了水花,扑的蛊惑一脸都是,蛊惑擦了一下脸,蛊术哈哈大笑,蛊惑便扑水到蛊术脸上,蛊术被这么一戏弄,倒在了河里,鱼也跑了。 “好啊蛊惑!你等着!”蛊术爬起,捧了一手水,向蛊惑甩去,水瞬间把蛊惑的身体打湿了,蛊惑不服,又想蛊术洒向水,水花反射着阳光,照耀着他们二人无忧无虑的脸庞,微笑,没有忧愁。 就好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半,那么天真烂漫的微笑。 他们直到快要落日时候他们才带着一筐的鱼回到了家,叔叔见他们二人一身湿漉漉的便拿着毛巾替他们擦拭着。 “叔叔,你看假如我们把这鱼卖出去能活的好多的钱啊,这样我们就可以住更大的房子了!”蛊惑天真的笑着。 叔叔擦拭着蛊惑的头,惭愧的笑了笑,抱歉的说:“是叔叔无能,对不起你们。” “叔叔没事的,都是我们不好……”蛊术看着这满目疮痍,破烂不堪的草房子,周围种着叔叔亲手种下的菜叶叶,他们很穷,字这村落最穷的一家,一到冬天,他们有时候连续10天都未比能吃的上饭,但是就是饿不死,还是活下来了。 有些时候村民也见他们可怜便偶尔送来一些食物。 “蛊惑,蛊术在家吗?”门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音,蛊惑,蛊术在熟悉不过了,这是画画的声音,画画是他们从小的玩伴,小时候长得十分的可爱,长大了也是这村里最美的,很多人都在追,可是画画就是不喜欢他们。 蛊惑,蛊术见画画来了开心极了,都无视掉了叔叔跑了过去,叔叔在那里看着微微一笑。 “画画你怎么来了!”蛊惑满脸笑容的问着。 “对呀对呀对呀!”蛊术也,改变了忧愁之色欢喜的问着。 “画画有什么事情吗?”叔叔也走了过来。 “哦,我在山上采了一些蘑菇,有些多余了,便想给叔叔,蛊惑,蛊术你们一些。”画画掀开了挂在手上的篮子上面蓝色的布,一览无余,全都是靓丽的蘑菇,看上去真的叫人垂涎欲滴。 “那谢谢画画了。”叔叔结果篮子提在手上,“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做饭了。” “嗯。”他们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这里,又去了那河畔边游玩。 知道天空泛滥着几颗闪烁的星星,月光直射着大地的时候,叔叔叫她们回家吃饭时才回来。 他们伴着蝉鸣,吃着画画送来的蘑菇,那蘑菇的味道不错,一咬下去水都能爆出来似的。 吃完饭,他们便睡去了。 月光下,村庄里的人都安然入睡了,一条全村人都赖以生存的河流旁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他拿着一瓶白色的小瓶子不知道,往河里倒了什么东西,那时口渴想喝水的叔叔走了过去,看见了有人在河畔到了,不知名的白色粉末,问着:“谁!” 那人一回头,看见有人来了便跑了,叔叔老了体力大不如前,便没有追上,又因为太黑,叔叔没有看见他的脸,不知道那人是谁,想做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叔叔眼神锋利的望着那人跑的地方,便又回家去了。 夜里叔叔“嘎吱”的声音不小心惊醒了蛊术,蛊术?揉着眼睛,一脸睡意样子,问着:“叔叔说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叔叔为了不然蛊术担心便说:“我去河畔喝水去了,家里没水了。” “哦。” “这么晚了快睡吧。” 蛊术倒下,叔叔温柔的替他盖好被子,还有一旁的蛊惑,双脚叉开的又把被子踢落下去了,叔叔也是习以为常的捡起,把被子盖在蛊惑身上,随后便是去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清晨,太阳如同破土而出的小草,刚探出了一点头,代替这香蕉船一般的月亮来照耀大地,夕日的露水,从草上低落在花上,地上,许多沉睡的动物也睁开了蓬松的眼睛,醒了过来。 “唔~”蛊惑伸着懒腰,一脸舒畅的样子。 叔叔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田地里为小草松着土地,蛊术也揉着眼睛睡意朦胧的走了草房。 一位妇女,皮肤已经松弛了许多,眼角处还有几条线,她着急的皱褶眉头,匆匆从这草屋跑过,蛊惑,蛊术的头发也被她跑过形成的风吹气,跑的真快。 “蛊惑蛊术,帮忙给菜叶浇一点水吧。”叔叔起身,擦着头上的汗水说着。 “嗯!”蛊惑蛊术异口同声的分别回答道。 那妇女跑了许久,跑到另一边的山上,一路上都没遇见,她想遇见的的人,她心里就像,着了火一般着急。 远处,一个全身都长着狼毛之人,拿着一个棍棒,上面绑着一块布,只见上面用着毛笔写着“妙手回春,包治百病!”的字样。 妇女看见欣然一笑,心里如同巨石放下一般轻松了些许。 她跑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祈求者:“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起来再说。”那人扶妇女起来。 “求你救救我孩子!”妇女不起来 “先起来再说。” “你不答应我,我不起来!” “好好好,我答应,起来说。” 妇女起来了,哭诉着:“今日我一起床,见我儿子还未起,便进入他房间看他,结果……” 妇女说明了前因后果之后,那郎中便跟随者妇女离开了这里,当路过蛊惑他们的草房子外时,蛊惑看着那陌生人拿着的挂布,那人是郎中?蛊惑感觉很奇怪,因为他们村落的人因为是蛊雕的后代所以很难生病,这村几百年也未请过郎中。 狼人跟随着妇女来到了她屋里,周围的人都围着这房间,就好像是在看稀奇。 “让让。”妇女一声话落,周围的人为狼人开了一条路,想看奇珍异宝似的目光一直盯着狼人。 “他就是郎中啊。” “看样子是。” “郎中都长这样子吗?” …… 第四百二十三章 郎中走进屋里,只见那病人全身如同黑炭一般黑,身体就好像随时都可以胀破一样,看上去恐怖极了。狼人用着银针扎着他的皮肤,却不了皮肤没出血,银针却断了。 “郎中这如何了,是不是我儿子没救了,他到现在都没睁开过眼睛。” “看来需要观察几日。” 话刚一落,又有人跑到了那妇女家里,他急促的说道:“郎中,你能不能看看我的丈夫,他也一直闭着眼睛就好像死了一般。” …… 一天,那郎中跑了许多的家里面,那里的病人都一一个样子全身发黑,皮肤变厚,手脚肿大,并且好像病菌遗传的速度极快,狼人皱褶眉头,问了一句:“你们最近有没有人在河里投了什么东西。” 一个大概10岁的人,想了想,道:“好像有,那天我睡不着,想去捉几只鱼烤来吃时却蛊惑蛊术的叔叔那天我就看见他在河畔便跑了。跑的还很匆忙。” “那,带我去看看他们家看看。” 蛊惑蛊术在屋外本在闲来无事玩着草的却看见一大群人,眼神有点凶的走来。 “蛊惑蛊术你们的叔叔呢。”他们见画画和蛊惑蛊术玩的好,语气还算温柔,没有那么凶。 “有什么事情。”叔叔走了出来,吧蛊惑蛊术推到了身后,说,“你们先回到屋子里。” “叔叔……”蛊术感觉心里有丝伤感,感觉绝对有什么事情,不过还是听着叔叔的话,回去屋子里了。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去过河边。”一个村民问着。 “嗯。” “你在河里投了什么粉末!” “我没有投”他回答。 那狼人突然开口:“既然没有投,你三更半夜去河畔做什么?” “喝水。”他回答的很简洁。 “我看你就是投毒者!”那狼人继续逼问着,村民们也纷纷点头同意这句话,喧闹着:“杀了他!” 叔叔一口敌不过众口,无非辩解,蛊惑蛊术也看不下去跑了出去,道:“我相信我叔叔!” “我也相信!”人群后,一阵声音落下,是画画,她走到叔叔面前 “大小姐你不能拿这么多人的性命于不顾啊。” “就是!” 画画也低着头,显得有些难办了。 “把他们赶出村子就好了。”那狼人略带笑意建议着。 随后蛊惑蛊术他们真的被赶了出来,踏着落日,开始了躲藏的生活 公鸡两兄弟扶着叔叔往树林里跑去,两兄弟就不明白了,叔叔平时对人又和善良对那些族人又好,为什么,这些人可以就因为一个不清不楚的理由就可以这么的对他叔叔这个样子? “叔叔,你没事吧?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公鸡弟弟连忙扶起不小心摔倒在地的叔叔。 “没事,没事,”叔叔连忙扶着公鸡两兄弟站了起来,“往哪边走吧。” “叔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对他们好,而且我们也没有对不起他们,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们,明明还没有证据,凭什么啊!”公鸡哥哥不解的大叫道。 “不,这也不能怪他们,确实是我出现的太过于巧合了,他们也是因为亲人出了问题,感染了病毒了,所以才会这么厌恶下病毒的人,但是因为我碰巧的出现正好成为他们厌恶的根源。”叔叔咳咳两声说道,已经走了挺远了,估计不会跟上来了,才坐下来。 “叔叔,你没事吧,来坐会,我去给叔叔倒杯水,小心点啊。”公鸡哥哥站起来说道。 “好,你也小心一点啊,”公鸡弟弟看着公鸡哥哥走远了大声叫道。 “好,照顾好叔叔了。”'公鸡哥哥往那边飞快的跑远了。 “叔叔,来,先吃点水果了,”公鸡弟弟连忙的拿起早上刚摘的水果,出来的太忽忙了,什么都没有带,想起刚刚被赶出来的情景,说不难受那也是假的。 都是熟悉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了,突然有一天被他们排挤了,这种就像被亲人讨厌了的感觉一模一样。 “好,你也吃,我也知道,你们两兄弟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而且跟着我,让你们也受委屈了。” “不,怎么会,叔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我们也不能帮你证明清白,白白的让你受委屈了,”公鸡弟弟连连摆手。 “行,你也坐下吃东西,别站着了,他们会知道我们并不是下病毒的人,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回去的。”叔叔看着公鸡弟弟说道。 “嗯,我一定会捉住下病毒的人还你一个清白的,”公鸡弟'弟一边咬着果子一边说道,“我一定会的!” “好,我知道,来坐下,傻小子,”叔叔让公鸡弟弟坐下,这两孩子也不知不觉长大了啊。 “我才不傻!”公鸡弟弟嘿嘿的笑道。 “好好,你不傻。”叔叔不自禁的笑了。 公鸡哥哥也很快回来了,三个人一起吃了点晚饭,然后一起其了会天才休息,倒了算得上温馨。 只是霉远接二连三的一正围了过来,第二天一大早,弟弟才刚起来,就发现一旁的叔叔不对劲了,肤色开始缓缓发青了。 “不好!叔叔!你感觉怎么样!!”公鸡弟弟的声音也吵醒了一旁的公鸡哥哥。 公鸡哥哥一下子跳了起来,“叔叔?!你怎么样?感觉没事吧?!” “……唔?还行,没什么事,我怎么了?!”叔叔似乎还没发现自己的异常。 “没事,没事的,叔叔。”公鸡哥哥着急的说道,“快点,我们回去找医生,叔叔也感染了,他肯定不是那个下病毒的人,” “对啊,我们现在就带叔叔回去,”公鸡弟弟觉得眼前湿漉漉的,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除了小时候被欺负的时候哭过,长大之后他还以为他再也不会哭了,原来不是这样的。 “不,不,你,你们不要回去,”叔叔挣扎着坐了起来,“你,你们现在回去会被打出来的,他,他们不是会欢迎我们的。” “可是,可是叔叔,再不带你回去让大夫看看的话,你会死的,叔叔………”公鸡弟弟坐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说道。 “不,不,你们都不要回去,”叔叔看着兄弟两人只觉得眼前一片到发黑,发晕,“我们,我们才被赶出来两三天,现在回去,一定会有人认为我们是故意的感染了病毒……回去,,回去想要骗取同情……” “可是,可是,我们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叔叔?!叔叔?!你怎了?!叔叔!啊,你,你快看!叔叔怎么了?!他是不是要离开我们了?!”公鸡弟弟看着叔叔晕了过去,拼命的,摇晃着叔叔,生怕他,醒不过来。 “我看看,你先别摇晃叔叔!”公鸡哥哥一把推开公鸡弟弟,然后把手放在了叔叔的脖子,上,“没,没事,叔叔只是晕过去,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大夫,不然就危险了,”公鸡哥哥松了口气,但是却又马上变得着急起来。 “可是,哥哥,我们根本回不去,叔叔也说不让我们回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公鸡弟弟一脸的哭泣表情。 “不,你先冷静一下,安静一下,让我想想哪里还有,大夫,大夫,大夫……”公鸡哥哥恨不得自己长多几个脑袋,这样也能早点想到到底哪里有大夫,除了村里的,族里的。 “我,我想起来了!!”公鸡弟'弟突然眼前一亮,“还记得我们上次去过的那个地方吗!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她可不就是个大夫?!而且她什么病人都接,肯定会救叔叔的!” “对,我们去找她,她一定会救叔叔的,走,扶起叔叔,我们快点过去!”公鸡哥哥也想起来了,那个女个确实是不分病人是什么人都会救头冶,而且人也长得漂亮,又温和,九她一定会叔叔的! 公鸡两个轮流背着叔叔往上次见过的地方狂奔了过去,中间休息了一下,但是看着叔叔皮肤已经变黑了,人也开始昏迷不醒了,只能是接着加速把人送了过去。 跑了到中午,终于看到了那间屋子的影子,两兄弟连忙的不敢歇往那边冲了过去,三个人用力过猛一下子全摔在了地上,正好前面的门打开了。 一双鞋子进入了两兄弟的视线,两个人顺着往上看,一条素白色的裙子出现在眼前,再往上看一张精致的女人脸出现在眼前,公鸡兄弟两人都有些看呆了,直到眼前的女人冲他们挥挥手才反应过来。 “你们是谁?来这里……他怎么样了?!感觉了?也不太像。”女人蹲了下去看着三个男个,地上的两个人像才反应过来似的,一咕噜的爬了起来。 “大夫,你是大夫吗?!快看看我叔叔,他感染病毒了!”公鸡弟弟看着眼前的女人连连的叫道。 “大夫,请帮我们看看我们叔叔,让我们干什么都可以的,只要你救救他,你不救他,他真的会死的,除了您这里,估计,已经没个愿意救他了。”公鸡哥哥此时心中都是对'族人的憎恨和恨不得杀了他们这些人还有狼人,如不是他们!叔叔也不会至于成这个样子。 刚刚来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个同类族人,他们向他求救的时候,两个永远不会忘了他是怎说的,‘这是他活该的,你们应得的,让你们不怀好心!呸,呸!呸!最好的们全感染死了最好,现在怎么样。装作被感染是,你们骗人的新方式?!’ “好好,”女子仔细的看清了地上躺着的人,手伸了上去,这件事只怕有点故事,刚刚这两人是谁除了她这里,其他地方都不肯救了,而不是只有她才能治好。 “你们两个,把他扶出去躺在床上,你去烧会儿水,你,去采些艾草回来,然后把它烧成一窝里水,然后给我拿过来!”女人几句话就指着他们去做事。 “好的。”公鸡兄弟两个人连忙的爬起来,“我们马上去,快点,我去采艾草,你马上去烧水。” “好,那个,这里哪里能烧水?”公鸡弟弟跑到一半又跑了回来。 “…………”女个抽抽嘴角,“你先把这个人抬进去先好不好?” “哦,好好好。”公鸡弟弟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公鸡哥哥,只有一个人把叔叔扛了进十,又放在了床上。 “行了,你快点去烧水吧,我现在给他看。”女人刚说完,公鸡弟弟马上就转身飞奔了出去。 女人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皮肤已经变黑,而且开始增厚了,如果是今天发病的,为什么会发病得这么快,难道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刚刚也没听到那两兄弟说,一会还得问问他们才行,现在就先让人醒过来吧,说着就转身去寻找她针盒。 公鸡哥哥采好了艾草,采了一大堆,急急忙忙忙的赶了回来,然后去找公鸡弟弟,结果水还没烧开,两人只好不停的添木块进去,一块两块直到把壁炉都塞满了,两人才在旁边着急的等待着。 “你怎么这么快把艾草取回来了,”公鸡弟弟不解亿开口问道。 “这里附近不远就有艾草,所以快,水开了,快艾草!”公鸡哥哥一直盯着水,终于盯到他开了。 两人不知道要不要泡一起,只好取了半盘泡的,半盘不泡的端进去。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一下来两个,我们家大夫怎么忙得过来?”朱鸣嘟起了嘴,两条黄色羽毛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八’字。 “你们后来的,就先在这里等着,我们家大夫等会儿来看你们家。”朱鸣过身去就想进去看看大夫有没有什么她可以帮到的地方。 “姑娘,朱鸣姑凉!”朱鸣正想转身离开,谁知道身下的鹅黄色裙摆被那牛头儿子给抓住了。 “姑娘我求求你,快让大夫看看我父亲吧!他快不行了啊!”说完那牛头儿子痛哭出声。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会去就看到父亲倒在了田地里。 “可是……里面那个人情况也不乐观,我们这里有又全都是靠大夫一人,如何让大夫一分为二来救治你父亲啊。”朱鸣也了解他们的情况,或者说在这里生存的她一眼就看出那年长的帅牛面露死相,能可以她自会尽力,但她更不愿意让大夫为难,所以面对牛头儿子的哀求无动于衷。 “呵……”牛头儿子眼神悲戚,看了自己面色越来越差的父亲一眼,在将头扭过去看向那禁闭着的里屋。他明白只有里面的人才可以救他的父亲。他望了望依然不愿意松口让他进去的朱鸣,最后下定的决心,突然站起身来将朱鸣往左边一推,朱鸣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撞倒在了左边的木柜子上面。 “站住!”朱鸣有点生气,但更多的事很不解。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实力不算太差的人,但他完全没想到竟然会被牛头儿子轻轻一推。就退的这么远,还重重的撞在了木柜子上面。顿时间,她有些怀疑牛头儿子的身份的起来。这是呼呼并不是一个像他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柔软好拿捏,一般般的普通牛。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父亲!”尤特儿子却全然不顾身后女子的叫唤,直接。蠢女子撞倒的时候竟已将部门打开,立马就开口求助吼的。 在场的人也都被这牛头儿子赤红的声援你,不管不顾,像是拼了老命一般的动作得经得愣住了,在原地。 絮笙还好,很快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其实外面的吵闹,他也是知道的毕竟这里的隔音并不是那么好。虽然这里已经是这里条件还算不错的房屋了。 “朱鸣,帮着小兄弟,把他父亲抬进来吧。”絮笙已经给先来的这个商人做了初步的检查,这人是中毒的,如果她猜的没有错是从口里吃进去的毒物,只能给这人洗胃,最重要的还是配制毒解药。 絮笙给身边人吩咐了一些她要的东西。之后也不妨将这里的时间去看看其他重要情况紧急的病情。 “是。”既然大夫已经开口,朱鸣虽然性格比较诡异,她自然是不会逆许絮笙大夫的,即使他觉得大夫,并不能一定同时将两个人治好,或者最好了,但是大夫一定会很伤身伤力的。咬了咬下唇跟着面露紧张之色牛头年轻白刃的儿子全去将他的父亲抬了进来。 “叫你父亲的病况说出来听听。”絮笙一边拿起一旁一旁的湿帕子擦起了手来,一边从眼睛里看下那个担架上命说难看的牛头英俊人,一边询问着正在抬自己父亲的牛头儿子。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回去的时候,父亲已经晕倒在地。”说到这里牛头儿子非常的自责,可他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絮笙没再说什么,把心神大部分都放在了病人的面色上,“此人……面色发青,嘴唇发紫。” “……我……我父亲他他,这是中毒吗?”刘涛儿子能在内地听到呢,大夫说的话很顺心啊,马上就脱口而出的说出来,却让全场的人稍微诧异了一下。 “对。”絮笙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有多惊讶,刺毕竟在这一眼就知道的事。但是絮笙不知道是,这个他看起来是很正常的事,但这个世界的人医术相当落后,落后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所以像这样的其实并看不出来。 “你怎么会知道这跟中毒有关系?”朱鸣在后面听到大夫肯定的答案后很是不解的问道。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牛头儿子的眼神充满了质疑。 “说,这下毒的人不会就是你吧,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朱鸣眼色一暗,锋利的爪子扣在牛头儿子的脖子上。 “我没有!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的父亲突然晕倒了,而且刚刚大夫说得面色铁青嘴唇发紫,伟现在到了身边干过而且在村里面看到这样的情况很多所以我知道这是中毒。”油头儿子并没有面都确实。更甚至于外表,柔弱的心情完全相反的镇定自若只是眼神直接都看着大夫。 “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父亲,等我父亲好后,我愿意做牛做马为大夫倾尽全力的效劳!”牛头孩子说完便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絮笙一愣,他并没有想过不就只是没想到,就原谅他们莫名其妙的闹出来的,这样的一场戏。 “开起来,男儿旗下有黄金,怎可如此随意下跪?放心吧,你的父亲,我是肯定会叫的。我是医者。”抛地有声身为大夫,身体也不是很强壮的人说话,声音自然不会很大。但是却也让所有在房间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站在里屋从另一道从里面进来的门后面的男子默默的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你面所上演的。所有情况。 “叫你父亲也摆在这个人的一边吧。”絮笙发现了一个非常奇妙的事情。如果证实他的猜测的话,这两个人恐怕都是一个世界核引起的。 这个商人一看就是外地人儿。而这个牛头有些英俊的人却是这里的本地人,而且看这人的着装,应该是农民工。 “你们住在什么地方?每天大概会经过一些什么地方?或者吃的喝的等等东西又没有什么比跟接触过着特别之处?”絮笙一边检查着那牛头年轻俊朗的人的脉搏等等,并且一边询问着他的儿子问题。 “必经之处……我,我细想一下我们每天大概都是早晨起来最近家附近疼的池子取水。然后中午再去田里耕地,就借着那边河流的水就在田里将就对付了一下……”油桶儿子一边吃水饺一边断断续续的道出了。他说最大的事情负责很详细,或许她生怕漏掉什么不住医院,大夫知道他父亲的病因。 “河水?”絮笙打断了还要继续述说的牛头儿子,询问道。 “是,河水……难道?” 第四百二十五章 “是,河水……难道?”牛头儿子并不你本所以大夫意这样说出来,他立马就接到,只不过大夫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一下了另一边,同样中毒的那个商人的小厮。 “我记得你刚才好像也说了,到了关于河水的的事情?”絮笙看着站在一旁水桶商人盗来的小厮。 “是是是,确实有这事,不过喝河水的,只有姥爷一个人,那个时候我们急着拉吗?也不敢去解渴。姥爷喝了河边的水实在是渴的鞋,然后就跟我们一同走了。难道她和谁有什么问题吗?” “鸣儿,你去那条河取些水回来。”絮笙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细想了一下,在对站在一旁的朱鸣吩咐道。 “好,鸣儿这就去……喂,牛脑袋把你那条河的地址给我说清楚了。”朱鸣还记着被牛头儿子那狠狠的一记推主,他现在背上还火辣辣的疼。段时间语气是不是很好的。 牛头儿子并没有因为女子都不单儿有什么介意,关于态度问题,在他眼里只要他的父亲好好的,其他的都没有问题。所以他开始转过身,去年忙把那条河的大哥地址说给了眼前的女子听。 朱鸣刚离开后,那些被大夫吩咐着去拿些她所指定的一些物品的人也回来了。 “大夫……你个这病呢?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啊?”去拿这些物品的,其实也是外面站着排队的病人,只不过他们病的不重,你是小感冒更多的是你是在看热闹。 被大夫絮笙一眼看穿,变被吩咐,要求他们去帮忙准备一些物品又相对的,现在却是有情况紧急的病人,她们也就很快。去准备了,并没有多问,但目前已经把东西拿来了,忍不住好奇心,还是问起了大夫来。 但是看着貌美如花的大夫,他们还是忍不住害了羞,有些扭捏的吱吱呜呜的,断断续续的讲话给说出来。 其实只要仔细一看你就会发现,这个人可不就是昨天被朱鸣给扔了出去的猪头先生吗? 如果朱鸣在这里肯定会很愤怒的问,“怎么又是你?”不过好在的是朱鸣不在,不然这个猪头先生就得少不了挨一顿打了。 “这些东西,可以成为很好的医疗器械。”絮笙结果那些东西之后把它拿去用酒精消毒。这些东西在他吩咐给这些帮忙的人的时候就让他们可以的话帮忙打叫成他想要的样子,是因为笔画了笔画,没想到这是人做的却是如此和他的心意跟他说想象。出来的描述的一模一样。 “你想做什么?”这个时候赞下埋后边的男子却不在躲车儿室出来询问起了女子。他也实在是好奇不妨直接问出了口。 只是没想到的是得到女子的答案呢?但是很简单,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她更加的惊讶与不解。 “洗胃。”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当听到。大夫说说的话的时候都已经震惊的,在他们这里。所谓的席位,却是闻所未闻的,不过大夫了这两个字。她们平时也都听过,可如今他们去觉得仿佛不认识大夫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洗胃?”刚进屋的蓝子,也就是安身疑惑开口。不熟悉的人听不出来,但一旦有熟悉人在场的话,就会发现男子的声音,尾音里面待的很浓厚的兴趣与惊讶隐藏在其中。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男子这样问大夫了之后也都将目光全部投向了大夫。他们的眼中也同样述说着一件事情在疑问着。这大夫所说的真的就是只是这样面上的意思吗? “对。”抛地有声,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要所有的人都眉头都皱了起来。 “大夫……俺不懂,件事很是浅薄。”顺丰还梦了么?他的猪脑袋,一副憨厚的样子。“明天跟大伙解释一下洗胃是什么意思吗?” “这里。”絮笙这个世界科技不落后在医学上些可笑的落后到极点。这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看他们的反应到底在他厂里之中。只是指着了眼前这位商人病人的。胃的位置。“这里,他们中毒了,有没解药,现在只能洗胃。” 众人这下是彻底惊讶了,光是想象的时候还好这里,听大夫说出来,他要干的是什么之后,他们到时更加的难以至信。从来没有人说过要有用这样匪夷所思的方法,其实倒也不是没有人这样。干过,虽然是其他的事情,但这种转移所涉县情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只不过那些人都没她们的陈旧观念的人全部一一否决,最好被沦为了巫医之术。 “无关人等都先出去再不弄的话,他们就活不成了。”絮笙向牛头儿子哪里看了一下,只需要一眼油头儿子便就已经知道了,大夫说看像它究竟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他有些不够坚定的看向了他奄奄一息的父亲。 牛头儿子是这里的本地人,他居然也是受到过那种所谓反应锁匙做法的怎么都是巫医才干的事情但是他的父亲如今只要你今没办法就做了,她在她本村里也是,就是过的最后才行到的这里,这里是他唯一的希望。即使是巫术,只要能够就只他的父亲打都值得一试。 “大夫,你是我们尊敬的大夫!可是可是……这,这是巫术啊!只有巫医才会使用这段卑鄙无耻的方式来医治病!”跟着朱老大一起来帮忙的。看起来很很接近人类模样的大汉,非常不满意的正热了起来,可是看他的表情也很是犹豫,显然他也是这大夫的脑残粉,只是这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所以想要猴请这位大夫直希望这一切只是大夫突然间的突发几脚。带着不食人间烟火,可能这些都不了解的。 “快!抢走大夫手上的工具!”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吼了这么一句。蜂拥而出的人都往大夫那个地方冲去!本来就不是很大,比较小的小姑们格外疼,一下子挤满了这个小屋! 第四百二十六章 絮笙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群不肯离开的。他也没想到这个世界古板的竟然如此根深蒂固。或许他早该想到,并且采取措施的,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最重要的还是,现在他们都集中在这里,空气也是很多污染,根本强,他无法下手去洗胃。所以他们必须出去。 牛头儿子接到他们一时只能站起身来。正朝着大门口那些不肯退让的人民。 好在之前这小木屋本来就有两间屋子。这罪影院的意见,只有一些重要人生并没有让那些人进来,不然的话。还真是没办法下手操作了,但是外公已经挤满了人情全部都想要充进来,光是一个牛臭儿子还是未成年,根本就够不成威胁。 “请你们赶快离开这里,你们这样无法让大夫为我父亲救治!”牛头儿子虽然生得极为清秀轩,我用也很是人类,只是那牛角,牛耳朵出卖了他的物种。可他毕竟是真牛行在那。门口位置,让谁都进不来。寄生种族的蛮力,这样他在这些人面前还是很有优势的。 “快让开!不能让大夫误入歧途,一旦使用了这等着巫医只要一旦传出去。那便没有人会放过大夫的!” 絮笙听着他们的话语一愣,原来这种因素在这里是被禁止的吗难过,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员有。他就说就客气如此发达,也不像是没有聪明人的存在。更何况物种本来就很是烦多乱杂。个各物种风格那都不一样的,所以有那种拥有强力智力上物种也不是不可能,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得存在才对。 可是如今看来,絮笙一切的疑惑都给解了,这就不是不存在,根本是被禁止了! 在这个世界的,根本就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这恐怕是有什么原因在其中不过手下现在的实现的手中的病人肩膀手中的病人给解决掉然后再一步进一步的感情,这一切来源的原因吧。 可能他这个身体,或许了解的实在是很少,天天关在屋子里面被做,要不然这个世界的变化,经理也知道的如此之渺小。都快跟他这个穿越而来,不知道世界构架一切都盲目无知的人差不多一样的存在了。好在,大概是知道的,不然他在这儿肯定会穿帮。 “算了,你要叫你的父亲交给这种巫医?我知道你求医心切,大夫肯定也是因为救人心切才会。张不开,用这样的手法!可是现在绝对不能把这一切,要成确实存在了。不然老公你就无法挽回不管是你的父亲还是?大夫恐怕都会被受到制裁!”猪头脑袋的人虽然是个猪的金乌中,你想就不是什么聪明的物种,但是他对还是通人情世故的,只要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的变化,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是大夫的老蔡。基本上全部都是树果大夫各种恩惠的人。在这种地方阿妈人有些时候还钱,说站起来说话,但是有些时候有这恶心的存在的主意,脸也是不可避免的。不过好在的时候目前在场的全部都是向大夫求救求助的病人匀一些。大夫的脑残粉旁观女不请自来,维持秩序的人们。 这一切事情,他们还都是一项。是站在大夫这一边的。他们所害怕的是这件事情应该被谁组团出去,他到福,恐怕明天会被上头人给抓着环境监理。用最残酷的酷刑来对待大夫江大夫处死! “接你,执迷不让,我们也不跟你多说了!”猪头先生彻底的气脑了,大吼一声便带着村民们做了一个手势变往里面冲。 牛头儿子孙知道他们肯定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但没想到真的直接往上面冲一大堆人群嘲他过来,他肯定是吃不消的,就在他。已经做好准备的时候一个人子突然充在了他的前面。将一些人给震开了,就是给震开了。 一群人往后给打,有些甚至撞得歪歪斜斜。 反应过来的人们全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突然出现。一看就不是凡人的男子。 “你,你是谁?!!”对待突然出现的男子他们也很少震惊,这个地方曾经是非常繁华,轰动一时,更可以说是像光临首都一样的存在,可是如今早已落魄人有点势力的人早就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来的都是一些无可奈何,或者是有所原因。更多的却是因为没有那个离开的能力。 而如今去出突然的出现了一个,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年轻人出现在这里,那个年轻男子只是恐怕是路过这里。可是,这一会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且将他们推开,不让进去阻止大服了,难道他。这么快就得到消息来抓逮捕离开这里了吗? 从某方面来说他们撤下是对的。这男子出现在家里确实是为了絮笙而来,就早就已经被遗弃了区域内出现了一个神秘这个消息早就被路过的商人给传到了首都的区域内。他是可以从上面被派下来查看实情的这个是你的大夫,本来就少之又少。出现了一个神一样的存在,肯定是要重点对待的,所以派了他这样一个还算是比较重要的使者的人,我前来查看,如果是真的话就一里香,大疆着师傅带回去。很荣幸看到的助理去发信息能再见巨重闹事,跟他。听到的传言终被广大人民处置应尽的带负事故有些不一样? 在里屋的男子阿森收回了,正想出手的手掌。错过的身形在众人都没发现的情况下,悄悄的移动着升值。离开了这间屋子,到里面的内堂去了。 “大大夫,这个,这个这个真的有这么做吗?”絮笙看着进入泪堂的那个小木屋门口盯着那儿出神。天突然传来小助手的却弱的声音。 “怎么了?”絮笙将目光收了回来看一下了。这名软软弱弱的小助手。刚刚其实他也是在外面随意给加了一个这小助手也是跟着人群不小心被挤进来的。不过他是一年看着这小助手便装,就小猪以后给提了进来,她还记得刚开始将这人给教训来时,他那被吓呆了的样子,想想还有些好笑个人也惊呆,可是想到知道大夫,江浙人叫进去,今天是去帮助的,一下子就翻脸,闹腾的更厉害。 不过絮笙说葡萄在意这些反正如今他决定要怎么做了,那就一定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给放弃。 第四百二十七章 “对……稳住。”絮笙工作人咋舌里的工具开始给这两人进行洗会。他选择了欣慰,这牛头儿子的父亲率先进行洗胃。 一旁当小助手唯唯诺诺的,很是紧张。不过好在人生人软弱了一些,可是天生对待这样重大事情的时候却有着异常让人值得感叹的认真。絮笙点了点头,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小女孩儿,有着过人的胆识。真软弱了一些但是绝对用好了是一个善意家用着人。在场的所有人他都需要一个帮她操肿助手,可是朱鸣背叛,出去查看水源了。而这里的人能帮上他忙的也就只有牛头儿子,但是牛头儿子一看就是需要在外面帮他呀,躺着人。没有办法,他只能在这人群中找一个。 可是这找一个看似简单,谁也在这个情景却是相当的难,我是平时他只需要吼一声,那来的人肯定是很多的。可是现在情况有所不同所有人都把他现在的行为,给看成巫医别说了,竟然帮忙了,不搞破坏那都真的要谢天谢地的。 可是还真就让絮笙里面给看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人,这个小女孩在人群中一看就是被姐进来了儿生硬点迷糊,显然是对这个巫医不是很根深蒂固我想叫你们人落落,如果拜托他的话,恐怕答应的几率很大。 只是絮笙不会说出来的是这个小女孩的第一眼就认了。她想起了以前在现代索看动漫时看到的和音里面的一个小人物一样。 卫生,现在看来确实是最舍得为小女孩的手非常的生疏,可是他却很稳。而且每一部做的就是比任何人都还要仔细而认真。 絮笙考虑着晨就吃结束之后就把这小女孩收为徒弟吧,反正他培养一批人,如今却只有朱鸣这一个合适的人选。想到这里絮笙这段又将目光往门外那里瞄了一眼。那个嫩嫩的牛头儿子似乎也可以…… 还不知道,这几年被盯上了的牛头儿子还在外面对眼前一切突然发生的事情感到非常的惊讶。 他虽然一直跟父亲生活在这个a区边缘的地方,可是也知道这大夫的大名,但未曾想到的是。这大夫的名声,竟然已经传到首都大区域,我们去了并且还派了一个这样记住轻重的人物下来特意就是为了查看大夫的情况吗? 最后想了想也是大夫再烫着林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存在,那是稀有动物,而且每一个都正贵的不得了,像他们这地方的大夫这样,明明有这样强大的艺术,却在这种地方估得实在难得。 他以前跟着父亲其实也见过他的大夫当时她收的很迷惑他的父亲带他去了也是首都那地方看一个大夫,激光的大夫态度十分不好。甚至好像还看上他的父亲,这让他非常的不喜欢大夫这个职业的物种们。 可又经想想以前的那个大夫或者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毕竟物种的品性也是千奇百怪的,同物种的,甚至会生出相反的性格来,也是不一定的。r大夫将普遍的一个生物和播音都是一样的性格,不是过去,他实在是太过于偏见了。 不过这些想法还是留着以后再慢慢思考吧。现在突然出现的一个大人物,也想要进来这可就让她头疼了。 “小孩,快让哥哥进去。”男人一生轻,语音看是很是风姿卓越,一看就不不是什么平凡的五中,可是如今这男气度不凡的男子却意义,年轻漂,说话很是调戏的意味。这样轻浮的话语让牛头儿子很是不。邓学坚对这男子毫无好感。 “大夫在里面就是重要的病人现在人的一概不让进去。如果你要找大夫,很急的话就在市里等着跟大夫姐姐,那里面的事情,你在进去找一不迟。” 男子挑逗挑眉,没有想到这小孩儿竟然如此坚定不已经说过如此狗腿清面对他的时候却一点雀巢都没有。顿时间有些刮目相看。 “小孩儿,你是这大夫什么人?哥哥给你吃好吃的,你让开好不好。”男子显然对的小孩二手收的话一概不信任的所以还是执迷不悟的想要进去亲子见一个就传说中的袋子。对的,现在世界跟我们所在的世界是有所不同的。这个世界的物种,他们的生命观念非常的薄弱。一个生物的死亡对他们来说却眨眼之间,分分钟。顾着说每天都在经历的事。所以并没有什么好大惊醒坏的而如今为了就你两个人却搞得如此夸张大的症状对他来说倒是非常稀奇的事情。 “滚!”油头儿子彻底背弃了他未曾想到这男子竟是这样的人类毕竟现在是技术员,人情淡薄,每天恐怕都看着诗人可将这种事情还过的调笑的不是变态又是什么呢?如果是别人,他恐怕没有什么感觉和里面的人是他的父亲被人这样不当一回事,让他非常的生气。瞬间忍不住定出了他脑袋上面的牛角,你不想要跟眼前这男子拼命的样子。 男子一挑眉,顿时间,对着小孩儿的兴趣更加的浓厚了,刚开始是看这小孩儿,面目清秀,长相很是对他胃口。而如今这小孩儿是你额窦炎,恨是对他胃口。如今这张牙舞爪的政治分分钟就抓上来的小牛部队,更像是小猫一样的小牛,在他眼里看起来是可爱至极的。 “乖~我可不想暴殄尤物,你这样的小美人儿,给就这样结束在这里~”男子一个闪身就进来到了牛屯子的后面再流通儿子的牛耳,一边轻声的小小亲油头儿子磕着,本是调侃之语,在牛错,儿子听来却是赤果果的嘲笑之语,顿时间,细佬不以很想去蹦住男子,一段科学园量的实力差距根本就不是可以抗衡的。 第四百二十八章 “碰!”一粒小石子弹在了两人中间的小缝隙里,将原本靠的很近的两个人,快速的给分开了。 男子惊觉赶紧向方舒石头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顿时间双眉紧紧的皱了起来,随后像是思考几秒,便有看似爽朗,实际深思的笑了起来,“看来这小小的市区里真是卧虎藏龙啊。” “噗。”牛头儿子鄙夷的笑出声,看着男子难看的脸色有些嘲笑的起来。 男主看到牛头儿子尽然嘲讽他有些不爽,可是偷袭人也找不到,顿时间更是将所有的不爽情绪都责怪在了牛头儿子与里面那个让他跋山涉水来到这破败不堪的地方来找劳什子的神医了。 “这还真是个卧虎成龙的地方。。。哼,小美人儿~你说呢?”游突然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下巴已经被拦住的挑起,牛头儿子重如眉头版权就想着落人咋脸上不能反应很快躲的过去,你是牛特儿子的手,却是依然没有松开。 妞他儿子彻底恼怒了!突起了牛角,就往了男子撞去! 但是没想到就小牛还真的跳脚了,他这已经口述肚鸡块竟然的想不到的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他及时反应过来了,但是又弹出来了一粒小石子,打到了他脚下,段时间分散注意力,一下子不慎。本来男子就是很低估这个小鲜肉。并没有想到这只小牛竟然真的可以伤到他。 可是让他真的想象不到的是,这小妞竟然突然爆发出了强大的爆发力,并且这牛角打在他身上,他感觉他的身体像是被穿了两个窟窿一般,顿时间,男子的眼神凌厉了起来。 “呵,真看不出来这挺大的嘛。”男子腐掉嘴边流出来的血液,他现在整个心肺都疼得在撕裂一般。嘴上顺说着调笑的话语,可语气却全然不同,之前的调侃之知音。男子的周身上面冒出了黑烟一样的东西。整个人成绩,眼睛是红的起来。 牛头儿子已经顿时间整个人也戒备了起来,整装待发就像是一个嘶吼的小牛。墓处了,他还算尖利的牙齿。 男子眼神,也爱如果不是这次敌方的话,他还真想跟这小牛玩一玩,真是可爱的紧,那就小模样,可是如今现在这小牛既然敢生了她一个会伤害主那宠物。这可不是一个主人应该惯养的行为。 这十个小牛如果知道这男子内心在想些什么东西的话,恐怕回立马炸起了锅来,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怎么会在这世上存在呢,还真当她是这男子的什么人呢?可笑至极。 两人的气时,大便仿佛随时都会打起来一般,周围的人也跟着一层的紧张,这男子一看就是来自高层的,而且这身上的气势也非同一般,身在成的人都是些武力值还是比较不错的人。毕竟在这里生传,无力子差的恐怕早就已经死光了,不然的话就是运气极好,或者有他人庇护。 可是在这个地方,被人庇护的例子少之又少,而眼前这个小牛可不就是被人庇护着的吗?如今切,对上这样的实力高手。 重人的内心无不都想着一件事情,这小牛恐怕活不成了。 中原科学小牛只是对着这样的高手却并没有露出什么却场的神色。不免有些佩服去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开玩笑。这人如此高强来到这里,如果上前帮忙把人给打出问题了上头肯定会下来更严,如果跟这篮子给杠上了等他回去恐怕也会是一天,也是不错的,毕竟没有人会不愿意活着不是。 “住手,大夫的地方,静止斗殴!”12人都以为小牛会独自面对救人的时候却突然小牛面前又出现了一个人,而客人不是谁谁大家都会成熟悉的猪头先生。 “唔……猪头先生?你怎么会?”有投资并没有想到这猪头先生居然会管他。他可不记得他跟这猪头先生有什么交情啊。个空间里人情淡薄,这猪头先生应该名声自保,而且之前他也是闹着要进去,最凶残的一个。这会儿怎么就突然想着护着他了呢。 而且这神秘的男子,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你们的大夫这里说她应该会希望这个男子将他打败,并且进去成功阻止大夫不是吗?为什么这猪头先生却突然冲出来,并且当着他面前。想要救她呢? “……我叫麦伽。”猪头先生却并没有回答牛头儿子的问题,重点吐槽了他的称呼问题。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以照如此衰的名字呢?虽然。他确实是朱磊的种子,我没有错。但是猪头先生那是什么鬼!严重破坏他英俊形象,于是重点强调了他的名字。 “你来这里是想带走大夫?”猪头先生也并没有打算等牛头儿子的回答,而是直接询问上了。来历不明的男子身上。 “对,传说你们的大夫非常受到你们的尊敬,而且是一个神医华佗在世,以班目前为止每一个人都就住下来了,可是你们却在这里聚众斗殴,如此亵渎人的事情看来你们并不是真正的砖井,这位大夫了。传言果然是假的,我看你们就是想让我们下来重新给你们带走,给个过个好日子吧,圈边出去吃的那谎话来真是搞笑,追击。不可以让你们聚在这里,一同去对付一个人,这大夫到真让我好奇了起来。” “哼,我们尊不尊敬大夫有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是想姜大夫带走吧。”麦伽立马就僵化接了过来开玩笑,这人显然不是善茬。嗯。如今让她知道大夫在里面干什么的话,那恐怕下场,还真是难以骨与骨正常上报上去,更是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结果。所以绝对不能让这人知道里面发生的什么,能拖一天是一天,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呵,不错我在这里的目的正式向你们大福大手可,不会那也是在传言是真的情况下说你吴大夫没有什么真材实学不是一个传闻可以的话那他言语我们组成有缘无分。”篮子说话清楚军训里透然后就十足的不屑。 “你!”猪头先生听到男子的话先是松了一口气,肥后面就是识珠池豆和大姨分度他们的大福莱士林中龙凤就是是他们的观音菩萨可就会是篮子说的如此不开就算是平庸的也就算了那些树大辅是纯银甚至还至于大夫英雄他就很想笑真是不可一世目光短。 深圳想着但是猪头先生的名表达出他心中所想,开玩笑现在可不是讲究一群一群用事的时候如果在不会如此批评他自然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阵篮子他们今天费油站头一帆不可。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如果想走,就赶紧离开。我们大夫的是u视力也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猪头先生虽然很希望大夫有更好的前程,但是他也不希望这唯一的救世主真的被其他人个抢走了,说是他们这里唯一的光束了,如果在夫走了,他们又将回到以前那个不堪入目,恐怕生命时时有危机的模样。 更何况现在大夫生现在关于使用静止的艺术里面的旋涡在这里,他们都还是不太那么讲理的,只要能救命。都还是能说得过去。之所以会如此镯子戴副其实更多的是怕传上去就像这样,拍几个这样的男子过来对付捉驳他们的大夫那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说起来这个来自虽然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是他们觉得地方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大部分强势的人都已经离开了,但毕竟是摸滚打爬一些小姐生存技能有,可是对上大台面的时候你还是能有信用的。 第四百二十九章 麦伽你在门前半步也不肯退让而这样的行为,这是触动了男子等路虎两人之间熊熊的火,分分钟叫开阵之际。 或者说,这场战争谁也避免不了。 絮笙对外面的情况身看不见,但听者想动来判断红怕落的也绝对不轻。可是现在他追车的抓紧的是眼前的几位工作。所以其他的也都是占时放一边了。不过他想外面的几任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至于让一个外来客。给打爬下吧?再说了……絮笙看着有些摇晃的累们不是很有余的人能给予帮助吗。 絮笙一笑,继续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门外…… 良心上的气势都已经与之前大香不同身,浑身上散发出的力量随时都会爆发出来形式局势,朴sir从他两的中间画出了很大一片的空白位置都腾给他们。 整一个大的圈子里面就只有三个人。站在其中而另一个人确实站在旁边连个人见吧,相互随时便会开战。 外来男子这次过来,其中有一个原因变也就是想跟这些地方的人会也会。早就被总部收拾到了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总不对这个地方还如此的畏惧生态这里又发生反水,特别是在听到这里有一个可以救治人活菩萨一样的大夫之后,更是相当紧张,所以特地派她一个大观园来看看这里的形势如何?是否有什么不祥的征兆。 刚开始,她也很紧迫,以为这是一个艰难的战斗客到这里却更加的不屑一顾于对待他们的王的如此紧张,均有些鄙视的心情。 这地方糟糕的要命,每一个地方以往去都没有任何的生机,就这样的地方,还怕他们有什么翻身之地? 这本来是她的想法,可是当眼前这个猪头一样的人来跟他想跟他对课的时候他本事很是不屑的,可谁知道当那猪头一样的生物内气发放的时候,他警惕了起来,这记性,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就实力很莫测。而且他之前并没有发现它准时开始怀疑起来。 不过,自大是已经根深蒂固了的,他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个地方没有什么高强的人存在。所以即使知道对方散发力强,但也只是偶尔点头。并没用,根深到心里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 而这个时候在里面吵,坐着物品的大夫絮笙也木一瞬间。 “大夫怎么了?”帮忙扶着大腹的小女孩儿看到大夫没有继续动作,边忘了过去。傻愣愣的看着大夫。 絮笙用下巴点了点小女孩儿手上定做的东西,这个时候小女孩手上出现了一层白色的雾一样的东西,看见很漂浮不定就是透明的,可是絮笙这很明显感觉到那个地方的不同之处。还有阵阵隐隐事发的一股力量,仿佛空间也被其开始带的膨胀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出了极大的气流一般的形体,让整个空间的空气感觉都不一样了。 孙他们晒发的都不一样,但是絮笙明锐的发现了他们共同的基础是相同的。 “这个?嘿嘿,我学业不精,只能出现这小小的薄气。”知道了大夫问的是什么之后,他还以为是大夫再说他怎么气体那么小呢,不正经的小女孩儿摸了摸头,却弱的不好意思地郎朗的说着。 “薄气?” “是咋是呀,怎,怎么了么。”小女孩楞楞的看着絮笙,感到很是不解,毕竟这是家喻户晓都知道的事情。而且这大夫如此不分,想必他的气,一定是很强大的。所以时间小女孩没有反应过来,这大夫究竟问他的是什么。 “没什么,继续吧。”絮笙在看了一眼他手上运转着那股奇妙的限流在忘了忘外面见宝宝负气流都透过房门传进来的强悍气流。微微一笑之后,便分布的小女孩继续开始手动着,尽在眼前的事情呢方面已经弄好了一个人,就差第二个了。 而这个时候问外面两人一人士剑拔刀服连人气势不相上下,共同抗衡着空间被他两人强烈的撞击气流撞击产生了思念与破碎一般时间大家都看不到,却觉得空气越来越难过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在里面絮笙受到了强大的波及,絮笙一下子感觉受到了重创。本来他觉得只是有点难受,人人想想也就过去了的,谁知道这感觉会越来越强烈,突然间医大眼下释放,让他整个人全部击碎,更是口吐鲜血。好在目前手上的工作已经种完了,全部都调些,他本来打算起床出去,可谁想到却突然被这一强大到七牛给朕的口吐鲜血倒地。 “啊!”一旁的小女孩吓得尖叫一声。 小女孩儿的声音都还没有落下去,一旁突然窜出一个黑影直接就将地上倒地的大夫给刷了一下带走了小女孩问在原地,一脸蒙逼。最后,良久才比刚才更加大声,高昂具有穿透力的惊叫一声! ……………… 门外的两人早就已经涨得难受难分。这没外人,男子彻底不敢小看这里的人们呢?他未曾想到这随便一个猪脑袋一样,看起来没用的人,竟然实力如此强的。更就在他收拾这个猪头脑袋,鸟人供销挂号的时候,突然一个天空中突然飞来一脚将他踢飞着空中那人的气是非常的强大理念,不得一下盖住了整个地方。 更让人惊讶的是贱人竟然是个女子,并且是真小鸟而已。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朱鸣! 朱鸣放心不下自家大夫一个人,所以就立马在寻找快速的菲菲去把是圆形,找到之后便匆匆地飞了回来。他本来就是鸟足,速度极快,外加天空中本就比陆地来得捷径。 更何况朱鸣不是平凡的鸟筑是冥鸟一族,速度极快,而且攻击力也很强,曾经战乱时期,冥鸟也是一皮无人能挡的黑马,会冲茶真的一帆还在那里打了宜家才回来的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不过去长圳水盐拿点水原回来就睡了,这一想不到的竟然在那里遇到的放毒的人。 因为赶时间,退就没有多问,直接把两人打晕装进他们自己拿的麻袋里面,旧将这两人给装在麻袋里面扛在肩上,直接飞了回来。可是为成长到,她刚到这里有点远的距离,并感受到凄凉,顿时心神一震。也不管不顾的把麻袋甩的有这么夸张,直接就快速地奔了过来,看到竟然有人在挑衅,一脚就过去,瞬间也够不到多少,发出了强大的气势。 朱鸣一来便用一腿将人打翻外地,外放的气流更加是将那男子压制的无法动弹,耳朵、鼻子、流出了鲜血一样的东西,嘴里更是满口血,夜身上的皮肤也被强力的摧残着,产生的伤口。 朱鸣这个时候周身都透着强大的气流,政治让外人无法看清她现在的模样,只是一堆彩色的气流包裹着他透着浓烈的火焰一样,又像是树木,一半的温暖,让人无法参透。 男子现在心中更是恐惧大于更多,他为什么想到这个地方竟有如此强大的人存在?可男子不知道的是,他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朱鸣本想前走过去将男子甩的远远的,可谁知道这个时候里屋传来了一声女孩子的尖叫声。 朱鸣认为鸟雀狱卒听力还是很强大,分辨率也不错,这一生便知道这个小女孩便是之前大夫特意招进去当助手的小女孩的声音,我这个小时候,小女孩惊叫,那个大夫肯定也受到什么! 朱鸣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干了什么!立马收起来气流,闪身进了里屋,可是他刚把门打开,进到里屋手,便看到一团黑影将大夫带走了,并且地上流着鲜血,他用气闻一闻,便知道这是大夫的血液,他知道刚刚他那一招肯定是伤害到大夫了! 朱鸣立马追成了仇恨引出去了,其实他不用追着黑影黑立马变也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了黑影是谁,便直接往后面走去了,只往大夫的屋子走过去。 第四百三十章 “大夫!”朱鸣感觉自己手抖得厉害,是他得意忘形了,他明明知道大夫是一个普通人,并受不起这样强大的气流冲击,竟然直接全部外放了,其实他也是头昏的了脑子。 朱鸣一走进房间,便看到了被男子放在床上的絮笙大夫,这个时候的大夫脸色苍白及至难看,或者说脸色已经成石灰的状态,难道大夫已经?! “大夫……怎么样了?”朱鸣说粗话了来。之后才吓了一跳,他难以想象这竟然是他的声音沙哑的可怕,每一个字都是强硬说出来的。 “还有一口气。”他的口气也很不好,他也未曾想到他不想在那些人面前露脸,就躲藏了起来,而这个大夫明明他先会系流的,并且虽然有些不相同,但明显他更强大才对,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丫头居然不会用来打他,今天就用身体去硬扛了,现在到好身体脆弱的,他只剩一口气了,而且这口气能不能保住还是个大问题。 早知道这么蠢,他当时就应该护着这个丫头,可是未曾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蠢,现在再说什么也都晚了,最重要的还是将这孩子给保住。 可是变故,我就是来的这么突然,他们本来以为还有一口气,就是还有机会能保住的时候,谁知道这个时候就是不怕人多凑热闹的时候。 一个早就已经腐烂到了市区,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怎么可能只派一个人过来查看呢?更何况他们的话,可是对这个是新虎视丹丹身旁,哪怕有一天,那人又回来将几个地方得反水了。又重新振起了当年的雄风,那样的结果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对待这件事情上,他一点都不能马虎。 只是那名男子更加心急,又加上是一个喜欢独自行动自傲的人,所以他们也就在放毒事件呢,你分开了行动,他们去另外的地方却是纠缠,只不过是随口便道罢了,可谁想到他们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口吐鲜血,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那里的男子瞬间提起戒心,他们瞬间来到十多个倾听的人直接全部放开了,身上的事情出来,这一放本来不要紧,大夫哥他们也是很远的距离,叫你说报警也波及不到很大。 但是,这个时候的絮笙却是在深深攸关的时候,其实也是他自己做的。当初要是散发出外力抵抗住的话倒也没事,只是他实在是初来乍到,不熟悉这个世界,这一片的人实在是少得可怜,一时间没有想到这可怕之处,一下子就被气流给的敲打就直接给重伤,防不胜防或者说起来,他的警惕心在这个世界确实是最小的。 可就是这样渺小的警惕心,就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个时候他们更是散发出来了,强大的气势煊赫到他这里已经很薄弱,就还是正常,他让他的嘴角又流出了鲜血,照顾着她的男子彻底的认识了,眉头漏气,就在胸,他胸口就办法一下子飞身出去。 直接将那几个信誓旦旦一直以来的澳洲天慈给震到了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去了。政治都已经在申办这个区域的边界了。 他们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到这地方,而在别人那些人的眼中就是忽然的一下,一阵带着气流的黑风吹过,眼前的人全都没有了。 男子将这些人全部都带到了这远远的地方,而这些人本来很是痛心,又在这男子行动中产生的恐惧,之后在看到这男子的容颜全部都震惊了,这人不是谁,可不就是那个驾驶员的龙太子吗?这种太子可不是一般的龙太子啊,没有人能得罪的起,可没想到现在竟让他们亲自出手将他们带到这里,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难道他跟那个大夫有什么关系? 或者说他们的防御最恐惧的这位龙太子甚至曾经还跟着龙太子给丢到那种地方去,就是申办九龙太子会产生什么变故,听说当初还有怨言什么的,难道说这龙太子真的如传言一般,就像是黄想的那样是来想要推翻皇的吗? 哎哟不得,他们去过多的想一些什么,有的没的。这个时候我能只去一个大招发过来,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全部都已经在原地,没有了任何的生命气息。 当然紫再次回到那礼物的时候,便就只剩下沉默不语朱鸣,与……絮笙的尸体。 第四百三十一章 说真的,絮笙是一个尊重历史的人,只不过她在这个架空的时代生活了太久,都快要忘记真正的历史是什么样子的了。 记得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喜欢看历史剧历史小说的单纯学生,转眼之间,她就变成了一个经历稀奇的频繁穿越的时空穿越者。 絮笙是一个执着的人,这条路她既然已经开始走了,就会一头黑走到底,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她有一次踏上了旅程。 她看到了满目的宫墙,以及穿着旗装的宫人。 她想她完了,她穿越到了清朝。 这个时候,是太平盛世,清朝已经入关多年,虽有鳌拜主掌大权,但是除了边远地区饥荒大旱之外,其他也是井井有条的。 絮笙此次要帮一个江湖女子报恩,此时反清复明联盟正是鼎盛时期,结交了许多江湖人士,企图在清廷掀起波澜。 絮笙穿越到了江湖儿女程清欢身上。 程清欢年幼的时候生过一场重病,发烧过度,落下了个头晕耳鸣的毛病,后来父亲逼着她每日勤习武,后来也就渐渐不再复发,一直到长大,这件事在清欢爹心里一直是一块心病,好在清欢很少复发,清欢爹请便了天下的明医,却都无法治愈清欢的病。 好在程清欢没心没肺,这件事也没有放在心上。 慢慢的,程清欢长大了,这个病一直都没有好,好在它一直没有再打扰清欢,清欢有天性开朗,久而久之也就把这件事忘了。 直到有一日,清欢的头晕耳鸣旧疾忽然发作了,清欢感觉到世界一直在旋转,周围一片轰鸣,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絮笙出现在了清欢的身体中。 程清欢今年十九岁,正是如花的年纪,被家人很好的照顾到现在,看起来,是没有什么线索可寻了。 清欢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自己的雕花大床上。 程家人并不多,也就几个师兄师姐,爹娘和她,平常饮食起居,都是他们自己完成,程清欢平常懒得很,不喜欢习武,从小就会偷懒偷吃偷睡觉,从小到大若不是大师兄和爹监督的紧,恐怕她真的就什么都不会了。 她的大师兄名叫程清明,清明清明,反清复明。 大师兄是永历帝留下的遗孤,因着当时大明皇帝永历帝曾经帮过程清欢的父亲,父亲念着恩惠,对反清复明的一干势力都比较尊敬,虽然不太参与,却总会帮忙,十九年前,大明的李将军派人冒死把尚在襁褓的太子送到程家山庄,跪求程清欢的父亲收留,抚养太子长大,把他培养成一个拥有治国之才的能人,以便大明复国,程清欢的父亲虽然犹豫,最终还是选择收留程清明,把他受作自己的大弟子,随后又陆陆续续收留了几个前明流浪的孤儿做弟子,一晃十九年过去了,程清明时刻铭记自己的身份,每日勤加练功,学习读书,程清欢就是他每日的乐趣,她最喜欢偷懒了,只要她偷懒,他往往会毫不留情的揭发她,虽说如此,从小到大,程清明却是最疼程清欢,师父也有复国之后让他娶清欢的意愿,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是几个弟子也都是知晓的。 变故就出在反清复明上。 前明永历帝早就预料到明朝会有灭亡的一天,于是为后人反清复明做了准备,留下一张藏宝图,他把藏宝图分成五份,分别藏在不同的书册中,分交给早前信任的心腹可惜后来大明灭亡,很多忠义之士都以死效忠,有一份藏宝图流落在大清皇帝康熙身上,另一份在平西王吴三桂的手上,还有一份在大清第一勇士鳌拜的手上,反清复明的诸多据点中,只有李将军拥有两份藏宝图,反清复明当今最为重要的事就是集齐五片藏宝图,找到宝藏,养精蓄锐,培养军队,以便覆灭大清朝。 眼见着程清明已经长大成人,门门功课在师兄弟中都最为优秀,反清复明大计在即,程清明也不能在程家山庄中久作逗留,程老爷子也就派他去和李将军会合,把手底下几个武功高强的弟子也都分派了出去,让他们帮助程清明取得藏宝图。 出发之际,程清明倒是不着急,可把程清欢急坏了。 “大师兄,要不你和爹说说,让我也跟你们去?我这么聪明伶俐,一定能帮你们顺利的找到藏宝图。”程清欢央求道。 “不可以,你一向疏于习武,底子还不够,若要是带你去了,出了危险怎么办?你乖乖在山庄里等着我,等我完成了这个任务,就回来看你。” 程清欢见他如此执着,也就没有继续心想着反正自己轻功好,干脆就由他们去,她回头自己偷偷跑出去不就行了。 程清明带着几个师兄弟离开程家山庄的当天晚上,程清欢就收拾好包袱偷偷跑出了程家山庄。 程老庄主现在阁楼上,远远的看着程清欢离开了山庄,叹了口气,吩咐人给程清明带了个信儿,让他保护好这丫头。 从小到大,程清欢最是执着,认定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也从来不去劝她或者是管她,错了的,就让她撞撞南墙试试,痛了就知道错了。 另一方面,程清欢还无知无觉的,背着小包袱一蹦一跳的走在去京城的路上。 平西王远在滇都,况且平西王手上只有一片藏宝图,最稳妥之计,就是先去京城,找到在康熙和鳌拜手中的两片藏宝图,随后再商议去滇都的事。 程清明带着师兄弟几个快马加鞭,很快就赶到了京城。 随后没过两天,程清欢也紧跟着到了京城。 程清欢一向是吃喝偷懒大过天,第一次来到京城这么繁华的地方,北京乃天子脚下,其繁盛自然是不必言说,来这里,第一件事当然是吃个够了。 可惜她身上没带什么钱,东买一买西吃一吃,身上的钱很快就用了个差不多, 程清欢从小脸皮就够,经常去厨房里偷吃偷喝,小的时候经常被罚,慢慢长大了,偷吃偷喝的毛病还是没改。 走进北京第一饭庄的时候,事实上她只带了几个铜板。 她千点万点,点了慢慢一桌子的菜,坐在一边吃的开心,吃完了才拿着几个可怜的铜板装装可怜。 店小二自然不乐意,抓住程清欢的袖子不让走了,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施展轻功逃跑,只好和店小二商议解决的对策。 争执间她低头看了看,正好看见楼下的熟悉身影, “清明哥哥,清明哥哥……” 程清明抬头一看,上面趴在栏杆上的,不是她程清欢又是谁? 真巧,早上刚收到师父的传信,还没过午饭时候,就看到了她。 第四百三十二章 “清明哥哥快来救我啊,”见到程清明,程清欢一下子就有了底气,满脸小孩子气的笑容。 程清明无可奈何,只能抬脚走进了饭庄。 知道了她白吃白喝之后更是无言,程清明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怀中拿了钱付上,恨铁不成钢的把程清欢带出了饭庄。 “你啊你,什么时候把这贪吃的毛病改了。” “哎呀,你是知道的,如果程清欢不贪吃了,那我就不是程清欢了,”程清欢笑嘻嘻的狡辩。 “你呀,除了吃我还真说不出你哪点好,”程清明叹了口气,脸上却挡不住的笑意,拉着程清欢的手回到了北京反清联盟的据点。 在这北京的各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大多布满了反清复明联盟的眼线,程清明在一家当铺里暂时歇了脚,当铺是他们一大据点,平常隐藏的极为严密,十多年了,一直在北京城中打探消息,反清复明联盟在京城的大多线报,都是由这家当铺收集整理派人送回的。 程清欢有了落脚的地方,第一时间就是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睡一觉,程清明只道她是累了,也没有去叫她。 晚上的时候,程清欢却迟迟不从房间里出来,叫她吃晚饭她也没有动静,程清明这才觉得不对劲,推开门一看,房间里哪还有程清欢的影子, 这丫头仗着自己有几分三脚猫的功夫,什么都敢闯了。 程清明叹了口气,只好派两个人出去打探打探情况,看程清欢是不是贪玩去夜市了。 程清欢的确想去夜市来着,但她远远看着紫禁城内的奢华,心里惦念着御膳房的美事,也就没了逛夜市的兴致,趁巡逻侍卫换班的时候偷偷潜进了皇宫。 皇宫的确是大,幸亏程清欢的鼻子灵,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肉香味以及桂花糕的香味儿,顺着香味追过去,果然看到御膳房的牌匾。 悄悄推门进去,程清欢才知道什么叫满汉全席。 “开了眼了啊真的是,”程清欢顺着长桌一步一步走过去,捡了几个自己爱吃的,坐在桌子边就大快朵颐起来, 正吃着的空挡,程清欢抬头一看,原来装吃的的都是金盏琉璃,这要是拿了出去,能换多少钱啊,这样的话她岂不是有更多的钱去第一饭庄大吃大喝了?还可以攒钱买个金钗子给宁师姐,她最喜欢漂亮的东西了。 程清欢可谓是说干就干,二话没说,随手扯了块桌布,从桌子上拿了些看起来很珍贵的金银琉璃,又揣了很多吃的,刚准备放下包袱大吃一顿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程清欢一紧张,赶紧找了个角落躲了进去。 貌似是巡逻的侍卫,巡逻了一圈就过去了,程清欢舒了口气,这才探出头来大快朵颐。 吃了一会,程清欢终于感觉到了一点饱腹感,桌子上摆的东西也剩不了多少了,程清欢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子,擦了擦嘴巴,准备开溜了。 从御膳房出来,侍卫都已经到别的地方去巡逻了,程清欢一路走到御花园的凉亭里,刚准备坐下来歇一歇,就看到凉亭里坐了个人,背对着她,脸朝着池塘,好像正在想什么事情,背影看起来十分寂寥。 程清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壮着胆子,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人穿了身里衣,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不开要投河,程清欢最是见不得别人想不开,当下就把他拉回了岸上。 “大胆!你是何人?”那人眉目竟然,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我,我……”程清欢一时词穷,又想起自己是一番好心,被人这么教训,心里有些不服气,“你管我是谁,好你个小太监,我看你要投河,好心救你一命,你现在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么?” 那人眉眼一挑, “救我?你看我是要投河的样子么?” “当然了,你穿成这个样子,这么晚了坐在池塘边,皱着眉,又叹气,这很明显是一个生无可恋的人的表现。”程清欢有理有据的分析。 “哈哈哈……”那人一时感到新奇,竟然就这么放声笑了出来。 程清欢赶紧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巴,另外一只手伸出食指,放在嘴边使劲嘘了嘘。 那人赶紧停住笑,有些惊讶的看着捂住自己嘴巴的小胖手。 从未有人敢对他这样无理。 但是新鲜的很。 “你小声点,被人发现我俩就完蛋了,”程清欢放下手,一脸狐疑的打量着对面的人,“我说你是着宫里的人么?怎么还没有我一个宫外的人懂规矩?” “宫外的人?你是宫外的人?”那人又皱起了眉头,“你是怎么混进了宫里?” “那有什么的,本姑娘轻功这么高,对付几个小小的巡逻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程清欢一脸骄傲的显摆。 “这些侍卫,都是饭桶么?巡逻这点事都做不好。” “哎呀,你也别怪那些侍卫了,他们一夜巡逻,不知道有多累呢,”程清欢一掌拍在对面人的肩膀上,“再者说了,你个小小的太监,还逾矩管上人家侍卫的事了。” “我不是……”说到一半,他忽然噤了声。 “你不是什么,你不是太监?难道你是皇上啊?开玩笑,皇上会闲到来这里投河么?”程清欢一脸鄙夷的看着对面的人。 这话说的他倒真有点无语了,偏偏又没有什么可反驳的话。 “好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这样吧,今天我就牺牲一下,把我从御膳房里偷偷拿出来的美事分你点,这些东西,估计你一辈子都吃不到一次,好好珍惜吧,”说着,程清欢打开了包袱,拿出了两碟点心。 “你,你还敢去御膳房里偷东西,你真是……”那人气的无语凝噎,下一秒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点心。 “哎呀,这有什么的,反正皇上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多了也是浪费,不如便宜了我们,说好了啊,这东西你也吃了,你要是敢去偷偷告状,我非把你舌头割下来不可。”程清欢恶狠狠的威胁道。 那人叹了口气,只好坐下来老老实实的吃糕点。 第四百三十三章 过了一会儿,程清欢吃的也差不多了,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天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别想不开了啊,心情不好就学学我,偷偷去御膳房偷点东西吃,对了,今天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回头要是查起来了,你就说你什么都没看见,听我的,包你安全,”程清欢拍了拍对面人的肩膀,“在这深宫里生活也不容易,好好干,我看好你。” “多谢,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人站起身来,看着她。 “我们江湖人,侠义为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留名的,”说完,程清欢就上了墙,消失在他眼前。 康熙才把麻了的脚伸出来,心底默默松了口气。 龙靴差点让她发现了。 不过这个小姑娘,的确是天真无邪,胆大包天的很,贪嘴贪到他皇宫里来了。 康熙微微勾唇笑了笑,身后李德福匆匆赶来。 “皇上,夜深了,外头凉,” “回寝宫。” “嗻。” 程清欢回到当铺的时候,程清明正派了人去寻她,她把一包袱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下一秒程清明就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清欢,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找你……” “好了好了,清明哥哥,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再说了,你看,我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了?”程清欢拉过程清明,把包袱里的东西给他一看。 程清明眉头皱的更深了。 看着金银琉璃上面的龙纹印样,他大体就知道她昨晚去了什么地方了。 “你去了皇宫?” “额……我这不是黑咱们联盟贴补一点家用嘛,我都平安出来了,你就别骂我了好不好?”程清欢可怜兮兮道。 “你现在真的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连皇宫你都敢闯,还有什么地方是你不敢去的?若是被人发现了,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脱得了身么?”程清明皱着眉头教训道。 “我这不是轻功好么?谅他大内高手也追不上我,好了好了,清明哥哥不要生气了,清欢把最漂亮的琉璃盏给你好不好?” 程清欢一服软求饶,程清明就拿她没了办法,只好戳着她的额头叹气,一脸的无可奈何。 程清欢一向以为自己轻功天下无敌,实际上那都是师兄师姐们害怕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让着她的,谁知道她还真引以为傲了,看她这么天真烂漫的性格,每次程清明都不忍心和她说。 “总之最近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当铺,好好习武,不许随便出去乱跑了,” “啊?那我还想去夜市怎么办?”程清欢贪玩的毛病还是没改,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程清明。 “我有时间的话,会陪你去的,近两天你清宁师姐应该回来了,我若没有时间,就让你清宁师姐陪你。” “什么,宁师姐回来了?太好了。”程清欢一脸难以掩盖的喜悦,背上自己的包袱一蹦一跳回了房间。 从小到大,清宁最是疼她,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来,程清欢也是最依赖她,除了他,估计也就清宁最得清欢的心了。 程清明摇了摇头,召回了外出寻找程清欢的人。 程清欢回到房间之后把各种金银琉璃拿出来摆的整齐,撑着头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首先,这些金银琉璃上面的龙纹必须先处理了,然后才好把这些东西卖出去,换些银两,给宁姐姐买钗子首饰。 宁姐姐是众多师姐师妹之中相貌最为出众的一个,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师姐妹中最用功最优秀的那个,程清欢小的时候贪吃贪玩,她总是把自己每天的糕点零食分给她,程清欢从小喜欢闯祸,总是一个人偷跑出去玩,程清明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大多都是宁姐姐在保护她,宁姐姐就像是她的亲姐姐,她自然对她万般好, 程清欢本来就不是个安稳性子,在当铺中等了两天没等到程清宁,就等的不耐烦了,一个劲儿的问程清明宁姐姐怎么还不回来, 她的秉性程清明是知道的,人小鬼大,出门去定是要闯祸的,只好先把手头的事放一放,带着她去夜市逛一逛, 北京是天子脚下,夜市自然是热闹繁华的很,大街上熙熙攘攘全都是人,程清欢一时看花了眼,站在大街上转了好几个圈,脸上的笑容掩盖不住,眼睛亮晶晶的,闪闪发亮。 “糖葫芦!”看到卖糖葫芦的小贩,程清欢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跑过去就拿了一串,程清明只好跟上去付钱。 小的时候,程家山庄地势偏远,平常根本吃不到什么零嘴,程清欢的爹爹最是疼她,每次出门都要给几个师姐弟们带东西,给她就带糖葫芦,程清欢吃了觉得好吃,后来一到山楂成熟的季节,就吵着闹着吃糖葫芦,后来还是看她太闹没办法,程清明去山上摘了山楂来,清欢的娘亲就熬糖,裹在山楂上,那滋味,和冰糖葫芦也是差不了多少的,后来干脆就在后院种上了一棵山楂树,每每到了山楂成熟的季节,程清明总是把山楂摘下来,跟着师娘熬糖稀,给她做上很多串糖葫芦, 程清欢尽管很喜欢娘亲和清明哥哥做的糖葫芦,却是怎么也不能忘怀最初爹爹给她买的那串糖葫芦的味道,可能那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外面世界的美好。 程清欢舔着手里的糖葫芦,一面四处打量着好玩的东西,一面还不忘买些好吃的拎在手里,程清明跟在她身后,无可奈何的很,嘴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以前程清欢嘴最刁,冬天的时候喜欢踢被子,每次染了风寒,总是不喝药,很多时候都是父亲逼着她喝下去,她一喝下去就吐,程清明就跑到几十里外的小镇上去买蜂蜜甜糖蜜饯,把自己的月钱都用上,买了满满一大包,只要程清欢吃了药之后吃一口,就不会再吐了。 程家山庄虽然生活并不富庶,程清欢却是从小受尽了疼爱和迁就,她虽从未见过繁华世界,却也心满意足的很, 程清欢逛的累了,把手中的东西一放,一屁股坐在了池塘边的台阶上。 程清明在她身后笑了笑,把东西放在身后,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第四百三十四章 “你呀,知道累了吧,还是待在当铺里好吧。” “怎么会呢,清明哥哥,你是不知道,这京城啊,当真是繁华得很,等我以后有了银两,一定要把整条街都买下来,到时候天天逛日日逛,把爹爹娘亲都带来,让他们也逛,那该有多好啊。”程清欢手托着腮,笑的一脸欢畅。 “你想的倒美,但是你想想,师父师娘会跟着你来京城么?你呀,脑袋里装了些什么东西?”程清明点了点她的小脑袋,勾唇笑道。 “说的也是,我爹这么老顽固,肯定不愿意离开山庄,到京城来玩乐,”程清欢撑着头又思考了一会儿,“那要不就把这些小摊都搬到山庄里去吧,这样一来,我爹足不出户就能逛夜市了,” “你想的倒美,京城这么多小摊,要是让你都搬了去山庄,那岂不京城的人都要不远万里去买东西了?”程清明道,“你呀,还是好好珍惜在京城逛夜市的机会吧。” “说的也对,那我得赶快起来再去逛逛,省得以后没有机会了,”说着,程清欢就要站起身来,谁知她脚下一绊,眼看就要扑到池塘里去。 程清明眼疾手快,把她拉了回来,但是惯性使然,程清欢却是直直的扑在了他的怀里, 程清欢的耳朵贴着程清明的胸膛,听得见他的心跳声,下意识的脸一红,赶紧推开了他。 程清明的脸色也是微热,他轻轻咳了咳,没有说话。 “你呀,这么不老实,迟早是要吃亏的,赶紧去逛夜市吧,” 话音刚落,程清欢撒腿就跑了,程清明勾唇笑了笑,拎着东西跟了上去。 说是逛,程清欢却是没怎么有了逛的兴致,两个人又逛了一会儿,虽然如此,最后还是程清欢吵着闹着走不动了,两个人才回到了当铺,程清欢一边走一边抱怨累,程清明没办法,只好把东西递给她,蹲下身来,让程清欢趴在他背上。 程清欢乐意之至,笑嘻嘻的趴在程清明的背上,手里拎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欢快的唱着歌儿,挂在程清明身上, 程清明也笑了,背着她,路好像也变得平坦了起来,两个人背对着月色,一步一步走回了当铺, 程清欢感觉怪怪的,以前在山庄的时候,大师兄也经常背着她回家,可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次出来,好像不太一样了, 回到了当铺之后,程清欢就匆匆拎着东西回房间了,程清明以为她是太累了,也就由她去了。 回到房间之后,程清欢躺在床上,明明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程清明从小性格好,勤奋好学,人品又好,长相颇佳,在山庄坐过客的人,无一不想把自家女儿亲戚许配给他,可惜程清明对男女之事一向是清冷性子,爹爹又从来不逼他,这些事最后也都不了了之,并且当初李将军是有意要与爹爹为她和大师兄结下姻缘,虽然都没有点破,但也都已经是人所周知之事,她一直是小孩心性,从来都不考虑这些东西,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为难了。 记得有一年,她感了风寒,需要一味稀奇的药材,程清明去山上采药,去了两天,风尘仆仆的回来,却带回了一名女子,听说是路过迷路的过路人,途中银两被小偷偷走了,走投无路,正好被程清明救了下来。 爹爹仁善之心,自然同意让那女子暂居客房,那女子也是十分感激,时常去厨房里,帮着娘亲师姐们做饭收拾,她做的菜甚是好吃,师弟们都很喜欢,唯独大师兄没什么赞美之色,那个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最受喜欢的小公主之位被人抢去了,越想越气,晚上睡不着觉,硬是要把那姑娘比下去。 第二天她忙碌了一中午,做了好几道菜,手指割破了好几道口子,没想到吃了她的菜,几个师兄弟不是咽不下去,就是根本不敢尝,她气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爹爹也不护着她,只说以后不让她去厨房,只有大师兄,把她做的几个菜都放到了自己面前,面色如常的吃了三碗米饭,菜一点不剩的全都吃了,那些时候,她黏大师兄黏的格外紧,想来那女子也是欢喜大师兄的,最后硬生生的让气走了,再没回去过。 从那之后,师兄弟们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好脸色,对于这方面,她可是记仇的很,不管师兄弟们如何讨好她,送她东西,向她道歉,她自然是生了好久的气,最后还是大师兄出面开解,她才消了气,几个师兄弟才放了心。 倒不是别的,她从小受宠,师兄弟们也都比她大,个个疼着她,看她生气难过,也都免不了自责之心。 总之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拿起锅铲过,她的厨艺也是十万年没有长进,倒是去附近田地里偷拿玉米花生地瓜烤起来的时候,那手艺真叫好的没话说。 “也不知道,清明哥哥对那些女子到底有没有兴趣,”程清欢趴在床上,一脸的愁容满面, 第二天程清欢睡得正香,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清欢,清欢,快开门啊,清宁姑娘回来了,你大师兄让我来叫你呢。” 程清欢一听说是宁姐姐回来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起来了。 “你说的是真的么?宁姐姐回来了?” “当然是真的,清欢姑娘,赶紧起床洗漱吧,清宁姑娘可等了一会儿了。” 程清欢马上下床穿衣服,脸都没顾上洗,蹬上鞋就跑出了房间。 程清宁正在院子里对程清明报备任务的事,手头上的事忙完,程清宁刚想和大师兄说去看看小师妹,程清欢就一蹦一跳的跑过来了, 见到小师妹,程清宁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一个劲儿的笑,抱着小师妹,左看看右看看, “宁姐姐,你回来了真好,清欢这段时间可无聊了,大师兄太无聊了,你回来了就好,” “你啊,整天就想着玩,听说你偷偷跑了出来,师父还不得让你气坏了?”程清宁轻戳了一下程清欢的脑袋,“从小就贪玩,真不知道该拿你如何是好,” “哎呀,宁姐姐,清明哥哥都说了我一顿了,你就别说我了,我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说着,程清欢从衣袖里取出了一脸物什儿。 第四百三十五章 程清明定睛一看,是一个做工精美的金簪子,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小师妹,你哪来的钱去买这簪子啊?” “宁姐姐,偷偷告诉你啊,前几日我去……京城一个大家偷吃的时候从那家厨房里顺出了好多金银琉璃的盘碗,我把它们当了,你这笑笑的钗子,还不到他们的三分之一呢,宁姐姐你放心戴着,这可是我的一片心啊。”程清欢作西子捧心状,一脸的用心良苦,心里却偷偷舒了口气,幸亏她没说自己这是从大内皇宫偷出来的金银琉璃,否则宁姐姐非但不肯要,肯定还会说她一顿。 “你呀,口齿伶俐,”程清宁点了一下她的小鼻梁,“你对姐姐的好,姐姐知道的,只不过以后别这么冒失了,别人府里的家丁抓到了怎么办。” “放心吧宁姐姐,我一定会很小心的。”程清欢嘻嘻哈哈道。 “以后都不准去了。”程清宁凝眉道。 “好好好,以后我都不去了,我先给你戴上吧,宁姐姐戴上肯定好看,”说着,程清欢就把程清宁翻了个身,把钗子插在了她的发髻中, 虽然忧心程清欢闯祸,但收到礼物,程清宁还是很开心的,从小到大除了大师兄,程清欢最是依赖她,闯了祸总是躲在他两人身后,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生过病的缘故,师父虽然严厉,却不太会严罚小师妹,时常她犯了错误,一哭二闹三上吊,几个师兄师姐跟着求求情,师父的气一般也就消了。 小的时候,她最是贪玩,有一次拉着一个师姐去山上摘草莓,中间师姐差点从山崖上掉下去,她硬生生的把师姐拉回来,回山庄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几个师兄都出去找她们,师父的脸都气绿了,把程清欢罚了好大一顿,谁求情都没用,好在程清欢身上有伤,受罚的时候也占了不少便宜,最后还是侥幸过去了。 程清欢虽然时常犯错,但她有去改正的勇气,很多人都没有这种勇气,可能是无知则无畏,程清欢从来不怕犯错误,更不怕改正错误。 暂时没有什么任务,宁姐姐也就在当铺里住下了,宁姐姐在当铺里,当铺整体的伙食都改善了不少,程清欢整天撑得走不动,眼看就要成了一头圆滚滚的小猪,宁姐姐却忽然接到师父的飞鸽传书,让她去完成一项任务。 接到传书之后,宁姐姐收拾了收拾就急匆匆的走了,程清欢虽然千不舍万不舍,也没有办法,既然爹爹都飞鸽传书了,说明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让宁姐姐去做,她又岂能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让宁姐姐在此逗留, 程清宁离开之后,程清欢的伙食水平急速下降,程清欢时常拿了银钱偷偷去饭庄开荤,在当铺里吃的自然就少了,程清明都看在眼里,只道她嘴馋,也就没有说什么。 这天一大早,外面集市正逢热闹,程清欢拿了钱,出门享受美食去了,忙活了一中午,程清欢终于在第一饭庄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小二,点菜!”程清欢笼统点了数十道菜,其中肉食甜点居多,菜上齐了之后,程清欢也无暇他顾,筷子与手并用,吃的酣畅淋漓。 小二自然是看的吃惊,这么大胃口的姑娘,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把桌子上的食物一扫而空之后,程清欢刚准备付账,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程清欢察觉气氛不对,赶快叫来小二,付了账,起身就要离开饭庄。 说时迟那时快,程清欢刚走出饭庄,饭庄里就穿出了打斗的声音。 程清欢刚舒了口气,心想自己逃过了一劫,谁成想从二楼出掉下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眼看里砸在了程清欢的身上。 程清欢顿时傻眼了,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就落下来了。 下一秒,程清欢被人拉了一把,落入了那人的怀抱里。 那个黑乎乎的影子就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 “呼,好险,”程清欢惊魂未定,抬眼一看,一个容貌清俊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程清欢赶紧从少年的怀里挣出来,抬眼再看这少年,衣着华贵,气质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京城中的公子哥儿。 这少年长相比起清明哥哥虽然略有不及,但那股子清贵的气质是挡不住的。 “那个,谢谢你啊。” 康熙定睛一看,就认出了面前的女子既是当日闯入御膳房偷吃的那个,只不过看起来她并没有认出他,那他也就干脆装傻充愣,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 “姑娘客气了。” “只是你救了我,我得请你吃饭才行,”从小到大,不论谁帮了她,程清欢都比较喜欢用请人吃饭的方式来报恩,若是被人拒绝了,她定会觉得欠了人家的,“只不过如今这第一方饭庄不大太平,不如这样,明天你去城东当铺,告诉掌柜的,是我程清欢让你去的,届时我定带着你吃一顿。” “这……”康熙有些犹豫,毕竟日日出宫这事不太现实。 “虽然我知道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并不缺钱,但我还是要谢你的,若是明日不方便,过几日也可。”程清欢认真道,“就这么决定了,我先走一步。” 说完,一路小跑,消失在了大街上, 康熙摇头笑了笑,转身也离开了第一饭庄。 第一饭庄的确是用膳的好地方,但再好的地方怎比得上有人请客?他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要请他吃饭。 这等好事,他又怎会错过? 程清欢眼看时间不早,赶紧朝着城东当铺跑了回去。 幸亏她回当铺的时候程清明出去办事去了,还没有回去,否则定然又是一通教训。 程清欢叹了口气,坐在桌边喝了几口水,觉得无聊,干脆就躺在床上,左腿架在右腿膝盖上,随手翻动着在书摊上买的鬼怪奇谈。 这等糊弄人的小说,吓唬吓唬普通女孩子还可以,程清欢也就看个热闹,若说这些比起她在爹爹书房里看过的山海经自己编的鬼怪奇谈不知差了多少条街。 第四百三十六章 许是手中的鬼怪奇谈太无聊,又许是白天吓着了,程清欢没看一会儿,就哈欠连连,书本盖在脸上就睡着了,灯也没有吹。 程清明路过院子的时候,抬眼一看,程清欢的灯竟然没有熄,小声叫了两声程清欢的名字,她并没有回应,程清明想着她可能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轻轻推开房门进去,看她脸上盖了本书,他伸手拿了下来,低头一看就笑了。 他把程清欢的腿放下来,脱下了她的靴子,又俯身把床内侧的被子拉过来,谁成想他还未直起身来,程清欢就一个翻身,抱住了他的腰。 程清明霎时红了脸,匆匆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把她攀在腰间的手拿下来,放进被子里,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晚风习习,吹在脸上凉凉的,程清明摸了摸脸,才发觉脸色有些烫。 他和清欢本是一对,自小定下的不成文的规定,他和清欢都没有反驳过,事实上,从小到大,他一直喜欢着清欢,只不过她从来都没有看出来过,他是大师兄,从小保护她,她有了一切的问题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他,这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光复大明之前,他很难给她安定的生活。 所以他必须尽快,打入清宫内部,想办法把清廷的这潭水搅的越浑越好。 程清欢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低头发现自己的鬼怪奇谈不见了,登时懊恼的捶了一下床板,结果捶的手疼,正欲找程清明算账之时,远远听见有人谈话,她赤着脚走到门边,才发现程清明又出门去了。 这样的话,她今天岂不是又可以自在潇洒的出去转悠了? 程清欢登时忘记了鬼怪奇谈被没收的事,转身回到床边,火速穿好衣服鞋子,为了避人耳目,她特地去偷了一身程清明的男装,换上之后觉得甚是完美,满意的笑了笑。 “唉,就是大了点,”等她有钱了,非得给自己做一身男子的衣服不可。 程清欢这么想着,随手从床底下摸出了些前几日典当金银琉璃换来的银两,放在手心里掂了掂,转身偷偷跑出了当铺。 这偌大的京城,饭庄她吃过了,夜市也逛过了,东西买过了,现在就只差去一个美女云集的风花雪月之地了。 说干就干,程清欢跑到了城西所在的登春楼,听说这里是最最繁华,嫖客也最多,品位最为优雅的一间,程清欢低头瞄了瞄自己的这一身男装,挺胸抬头走上前去。 “唉,等等,”老鸨拦住了她,手臂正好横在程清欢的胸前,程清欢一个尴尬,登时退了几步。 “怎么啦?” “你以为我老妈子眼睛是瞎的么?大好人家的女儿,来我这处做什么?”老鸨一个白眼,伸手就把程清欢退了下去。 “哎呀,妈妈,您就放我进去吧,您是不知道,我那狠心的哥哥,他为了逛窑子,竟然要狠心将我与我那嫂嫂卖出去,我那嫂嫂是江湖人士,武艺高强,如果我那哥哥再不回家,怕是嫂嫂要闹到您这登春楼来了,届时定耽误妈妈生意,要不这样,您让我进去,偏偏把我那哥哥带回去,保证不耽误妈妈的生意,这样可好?”说着,程清欢偷偷往妈妈的手里塞了一块银元宝,妈妈才点了点头让她进去了, 程清欢虽然心疼这一块银元宝,但想着能到远近闻名的登春楼逛一圈,也是赚到了的。 这登春楼不愧是京城第一青楼,的确甚是奢华,这青楼分为两层,别看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层,占地可大的很,程清欢现在一口,单单是往里瞄了一眼,就觉得奢华得很,站在门口只能看到迂回的包间,以及中间最大的一个舞台,舞台四周都是洒满了花瓣的温泉水,舞台中间有位极美的女子轻歌曼舞,底下围坐了很多人,有的看的投入是不是露出色眯眯的表情,有的人拍案叫好,一个劲儿的文台上的姑娘多少钱,有的怀中还抱了和姑娘,亲亲抱抱摸摸的,程清欢这种黄花大闺女实在是难以看下去,心想她还是去二楼看看为好。 二楼上就比一楼安静许多了,都是各种有名号的雅致的包间,每个包间的门上都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了各种雅致的名字,程清欢看了几个,觉得没意思,又听见有个包间里面有弹琵琶的声音,一时好奇心起,就偷偷爬到了窗外,躲在窗口看着。 只可惜这个窗子关死了大半,她只能看得清房间一角,后来听见弹琵琶的声音听了,弹琵琶的那个女孩子貌似退出了房间,然后就有一个声音慢慢的朝窗子这边靠近,程清欢心头一凉,赶紧躲到了旁边。 那人把窗子彻底关上,程清欢一个白眼翻过去,见那人的衣角露出一截,看着甚是熟悉,心想那不是当铺里帮忙的小兄弟么?紧接着房间里就传来了谈话的声音,程清欢越听越觉得熟悉,在听内容,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声音低低的,听不太清。 程清欢正想靠过去仔细听听的时候,一不小心踩空了,差点从窗户上摔下去。 这一踩空倒不算什么,主要是她发出的声响足够引起屋中人的警觉了。 “谁?!” 窗户忽然被人推开,程清欢躲闪不及,就这么直直的掉了下去。 程清欢眼疾手快,抓住了窗柩,心里暗暗舒了口气。 紧接着发生的事就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事了, 她抬头一看,推窗子的果然就是当铺里帮忙的小兄弟。 “清欢姑娘,怎么是你?”小兄弟也傻眼了,连把程清欢拉回去这件事都忘了。 紧接着窗边出现了另一个人, “清欢在这里?”程清明乍一听见程清欢的名字吃了一惊,随后赶了过来,低头一看,趴在墙上的人不是程清欢又是谁? 程清明赶紧伸手把程清欢从窗柩上拉上去,成功落地的程清欢舒了口气,紧接着眉头就拉了起来。 “好啊你们两个,说是出去执行任务,原来是来这登春楼享乐来了,大师兄,要是让我爹知道你做出这等事,他非气的和你断绝关系不可,”程清欢语气灼灼,星目怒视。 第四百三十七章 “清欢姑娘,你看你又想多了不是,你看这房间里,除了我和太子,哪里有别人,我们这是来商议重要情报来了。”当铺帮忙的小伙计巧舌如簧,却也把事情澄清了。 程清欢自然是知道内情的,只不过她若不胡搅蛮缠在这件事情上找点漏洞,估计清明哥哥定是要问她如何出了当铺,来了这不三不四的地方, “清欢,别胡闹,赶快回去,你随便跑出当铺的事我回去再和你算账。”程清明眉头一皱,残忍的戳穿了程清欢的小计谋。 程清欢见计划败露,生气的一跺脚,只得转身走了。 从小到大,她说谎从来就没一次能瞒得过程清明,为此她头疼至今,也不知道她暴露了什么,仿佛在程清明面前,她就像个小透明,什么东西都瞒不过他。 程清欢气势汹汹的回到当铺,一屁股坐在院子的凉亭里,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水,气势汹汹的喝光了。 真是的,每次她想做点什么,都会让程清明给戳破,明明他在那种地方,还不许她去,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真是可恶。 不行,她程清欢是谁,怎么会被人这样压制,程清明从小就老拿那些规矩约束她,现在好不容易脱离了山庄,可以自由自在的玩了,她怎么可能再像以前那么听话,什么都不做老老实实的待在当铺等着他审讯? 再说了反正错误犯都犯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就彻底豁出去一次,反正回来都是要挨罚的。 这么想着,程清欢放下茶杯,小跑着离开了当铺,掌柜的在身后怎么喊她都没用。 程清欢这不闯祸不算什么,一闯祸就要往大祸上面闯。 程清欢刚从天下第一饭庄吃过饭走出来,心想着还有什么好玩的让她放肆一下,就看到了几个人把一个姑娘抓进了麻袋,放进马车里,偷偷的运走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太平盛世之下,竟然还有这种强抢民女之事,程清欢顿时就看不下去了,悄悄潜进了马车,躲进了座位底下,颠簸了一路之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程清欢悄悄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鳌府。 程清欢舒了口气,早就听说这鳌拜是大清第一勇士,幸亏她早有准备,在来的时候在附近作了标记,清明哥哥一定看得到。 不过话说回来,这鳌拜已是三代老臣,竟然还做这种强抢民女之事,当真是猥琐至极,也不怕把自己身体掏空了。 程清欢偷偷的打开了麻袋口,把那女子手上的绳子松开,悄悄对她嘘了声,示意她保持安静,那女子点点头,程清欢才把她嘴巴上的抹布摘了下来, 谁料这女子如此沉不住气,眼看马车要进鳌府了,她竟然从窗口跳了下去,害得程清欢和她一起暴露,两个人一起被抓进了鳌府。 程清欢武功不错,但在身边有这么一个拖油瓶的情况下,实在是不敌鳌拜的那些家兵。 程清欢和那女子一起被押到了鳌府的大厅。 被押进大厅时,程清欢偷偷抬头看了那鳌拜一眼,果然颇具威严,程清欢表面上沉静,心底里的小算盘已经转了千万遍。 “大人,抓到那捣乱之人了。” 侍卫把她们两人放在一边就退出了大厅,鳌拜目光沉沉,上下打量着程清欢, 程清欢倒是不害怕,眼睛直视鳌拜,目光炯炯,实则心里很没底, “你这个小丫头,很大胆嘛,见到本官,竟也不怕。” “大人看着庄重威严得很,民女怎能不怕呢,只是装的像而已,”程清欢缓缓道。 “你这丫头倒是有趣的很。”鳌拜笑道,“可你为何抢我府上的人?” “大人冤枉啊,民女并不知这位姑娘是您府上的人,若是民女知道,就算给民女十万个胆子,也是不敢跟大人您过不去的呀。”程清欢巧舌如簧,一个劲儿的想拖延时间,好让程清明有足够的时间去救她。 “你这丫头倒是机灵得很,只是不知道,你是何处来的野丫头?”鳌拜一时对程清欢放松了警惕,见这姑娘机灵,便生了想要留为己用的年头, “回大人,民女出身卑微,乃乡野丫头,实在不敢在大人面前提起,以免污了大人的耳朵,”若是说出了她的来处,岂不是给爹爹惹麻烦么,还是不要说的为好。 “这样也罢,只是不知道丫头你有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心了?”鳌拜循循善诱道。 “大人的意思是?”程清欢有些不太懂鳌拜的意思,莫非是要纳她为妾?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啊,她唐唐程家山庄大小姐,岂可委屈了自己的名节? “本官的本意呢是想让这位姑娘去做这件事,既然你从中捣乱,那进宫侍奉圣上这件事,就由你来替这位姑娘完成怎么样?届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岂不美哉?” “不行不行,民女这副粗鄙的样貌,怎能面圣呢?大人您说笑了。”程清欢赶忙摆手。 “若你这丫头不愿意的话,你又知晓了我鳌府的秘密,你可知你的下场是什么?”鳌拜眼神犀利,直逼程清欢,“本官当年征战之时,杀戮无数,自然也不多你一个黄毛丫头,” “这……大人,民女资质太差,若是大人执意要用,任凭大人发落。”程清欢眉头一皱心一横,就这么答应了他。 “好,”鳌拜大喜,“来人呐,把她带下去,好好处置,别留下后患。” 紧接着,门外进来了几个人,把跪在一旁颤抖的女子拉了下去。 程清欢在心里默默祷告,姑娘,你不要怪我啊,我也是小命难保啊,谁让你沉不住气跳窗跑了的。 程清欢好歹留了条命,鳌拜派了专门的老人儿教她规矩,程清欢本来就不是学规矩的料,为了保命硬逼着自己学了点,却也只是皮毛,更本就不太够资格进宫。 鳌拜也没有办法,想着秀女进宫的日子也快了,只能先让程清欢学着,能学多少是多少。 他也没想到,这么机灵的一个丫头,在学习规矩礼数女红刺绣这方面竟然是一个如此不开窍的笨蛋。 第四百三十八章 程清欢每日心惊胆战,就希望清明哥哥能赶快发现她留下的记号找到她,救她出去,在鳌拜身边,简直就像是身边睡了一只会咬人的狮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她的脑袋就搬家了。 白天基本没有休息的时间,晚上好不容易饱餐一顿了,程清欢就困得要命,躺在床上恨不得马上睡过去,一点声响也听不见,鼾声平稳,睡得很香。 “我找你倒找的疯,你倒是睡得安稳。”程清明叹了口气,拍了拍程清欢的肩膀,程清欢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看见是程清明,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清明哥哥,白天你不来救我,梦里面倒是来的勤,我都快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清欢,醒醒,醒醒,” 程清明好叫歹叫,才把程清欢给叫醒,程清欢揉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扑进程清明的怀里。 “清明哥哥你中午来救我了,” “你啊你,虽然贪玩,也不算太傻,还知道留下记号让我寻你,下次切勿再这么贪玩了,万一我找不到你救不了你怎么办?”程清明眉头一软,温声细语安慰道, “早知道我就不贪玩离开当铺了,这下好了,被鳌拜盯上了,他还要把我送到宫里去,虽然宫里的御膳好吃,但是……”程清欢紧紧抱着程清明,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御膳?对啊,我还可以去吃御膳。” “不可以,”但凡是听到吃的,程清欢就彻底没了底线,程清明眉头微皱,把程清欢挂在自己腰间的胳膊拉了下来,“宫里太危险,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啊?你想想,宫里有多少秘密啊,若是我去了,肯定能打探出不少消息,到时不正是我们反清复明的一大助力么?再者说了,我这么聪明,进了宫,那就是好人的运气坏人的不幸啊,”程清欢独自憧憬着,“哎呀,清明哥哥,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这么聪明,一定不会有危险的,再说了,我轻功又好,有了危险,一定能逃到你身边是吧?” “不行,不准去,击垮清廷有千百种方法,唯独这一种,我绝不会同意,你现在就跟我走,”说着,程清明拉起程清欢的手就往外走,程清欢正想怎么阻止,门外就响起了声响。 “看来是被他们发现了,清明哥哥你先走,离进宫还有一段时间,这件事回头再商议。”说着,不容程清明反对,程清欢打开了窗子,把他推了出去。 程清明纵然千万个不同意,也不能与鳌拜府的人硬拼,只好先撤出去,等以后再把程清欢带出去了。 鳌拜府的那群侍卫们巡查了一圈,大抵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列队离开了,程清欢舒了口气,同时也庆幸程清明离开了, 进宫的确很危险,但是更重要的是,紫禁城又大又好玩,吃的还多,她若是进去玩上个几圈顺便弄出点情报再趁机逃出来,不仅她玩嗨了,对清明哥哥也是大功一件啊,要不他总以为她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因着接连大旱的缘故,康熙皇帝并没有太大的心思在选秀女这方面,所以朝中各个大人,也都提前把自家女儿送进了宫,鳌拜帮程清欢弄了个假身份,第二天也把程清欢送进了宫。 送出府之时,鳌拜叮嘱带威胁,说若是她不听他的话或者中途投靠了别人,即使有天王老子护着她,他也能杀了她,并且把她的家人也一并处理了。 程清欢表面上一片惶恐的答应了,进了宫之后,照样是嘻嘻哈哈,没有把鳌拜的威胁放在心上。 进宫之后不久程清欢就后悔了,因为秀女进宫,远没有她想的那么轻松,也不是吃吃喝喝玩玩混日子的,辈分高的嬷嬷几乎整天都看着她们,训练她们的姿态仪表,每日顶着烈日训练,程清欢小的时候练功也没有这么累,不久就不愿意练了。 嬷嬷怎么肯,登时吹胡子瞪眼,要打要罚的,程清欢没办法,只好装模作样的练着,嬷嬷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懒,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宫里面的事深奥的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弄明白的,程清欢虽然比较机灵,但在宫里生活的经验毕竟还是少,宫里人阴沉的心机她也并不知晓,好在她刚进宫,和别人都不太熟识,加上有鳌拜为她保驾护航,她也生活的很好,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排挤。 程清欢一个人,本来是逍遥自在的,时不时偷藏点东西,晚上的时候偷偷吃了,其他人睡得都沉,倒也没有发现。 程清欢在宫里生活的如鱼得水,却不知程清明在宫外却是十分焦灼。 鳌拜竟然提前把程清欢送到了宫里,这下好了,她进了宫,他连她的面都见不到,更何况把她带出来, 程清明左思右想,始终觉得程清欢留在宫里太危险,却又想不到恰当的方式把她带出宫。 程清明忽然想到了鳌拜,他不是最希望安插奸细在康熙身边么?既然这样的话,他何不作为程清欢的哥哥,让鳌拜也把他送到宫里去? 程清明把当铺的事交托好,就开始筹划引起鳌拜注意的事。 他首先装作妹妹走丢,在大街上四处询问有没有人见过程清欢,随后慢慢接近鳌府,最终让鳌拜知晓这件事情,随后他顺理成章的被鳌拜请到了鳌府。 “你说你的妹妹走丢了?” “是的,草民的妹妹名叫程清欢,于五日前离家出走,至今未归,草民十分担心,于是出门寻找,”程清明点点头,“只因我们远走他乡,远在家乡的母亲生病多年,还等我我与妹妹找到药材回家治病,妹妹年少无知,又在此时走丢,着实令草民心急如焚。” “看样子,程公子是江湖中人。”鳌拜讳莫如深道, “禀大人,草民的确是跑江湖的,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望大人明查,” “老夫自然知道你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只不过你母亲这病,若我有办法找到你需要的药材,你可愿意替我办事?” “大人看得起草民,草民自然感激万分,只是民妹如今不知去向,草民还想先……” “程清欢的去向我知道,只要你愿意替我办事,你和她自会相见。”鳌拜道。 “大人,不知民妹犯了何罪顶撞了大人?” “程公子,你误会了,并不是她犯了罪,而是去宫中享福去了,你可愿意同你妹妹一起为老夫效力?”鳌拜循循善诱道。 “草民自然愿意,这大人提拔,” 程清明嘴角微微勾了勾,这鳌拜勇力有余,但是智商不足,虽然在朝堂中摸爬滚打多年,但始终只是一介武夫。 “你既是程清欢的哥哥,那你的名讳是?” “是的,大人,草民姓程,名清明,”程清明沉吟了下道。 “程清明,好名字,”鳌拜沉默了下。 没过几日,程清明就以侍卫的身份进了宫, 程清明武艺高强,加上有鳌拜保驾护航,可谓是青云直上,只不过要想见到程清欢,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第四百三十九章 这一天晚上,程清欢饿了,偷偷翻自己存货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存货也已经捉襟见肘了,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偷偷去御膳房里偷东西吃。 门外侍卫一直在巡逻,守卫森严,若是她偷偷出去被人发现了,定然是不小的罪名,好在她一身轻工,又会隐匿,悄悄离开了房间也没有人发现。 御膳房离秀女的住处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程清欢偷偷摸摸的,一路赶着侍卫巡逻的空挡跑了过去,推开御膳房门的那一刹那,诱人的味道充斥在她的鼻腔里。 程清欢赶紧走进去,关上门,用旗装的下摆兜住,便吃边装。 这里她肯定是不能久待,否则一定暴露,只能先装点,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享受。 旗装下摆兜满了之后,程清欢偷偷溜出了御膳房,想起自己上次偷吃的那个小亭子,觉得意境不错,又僻静,没有侍卫巡逻,程清欢抱住衣服下摆,小腿一阵快跑,就走到了凉亭里。 这凉亭好是好,就是阴沉里些,没什么光亮,程清欢倒是没什么感觉,坐在一角,把东西放一放,吃的痛快,忽然感觉到后背一凉,隐约就用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不会这凉亭里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什么阴魂不散的女鬼之类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宫中莫名冤死的宫女太监应该也不少,不会今天就让她遇上了吧? 程清欢也不敢回头,就这么僵僵的定在那里,然后,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膀, 程清欢本来就胆小,被这么一拍,自然是吓得魂不附体,登时就跳了起来,正准备放声尖叫的时候,被那人捂住了嘴。 “嘘,是我,”康熙一脸的无奈,看到程清欢认出他来之后,才一脸嫌弃的放下了捂住她嘴的手。 程清欢仔细辨认了下,才发现面前站着的是那日在第一饭庄救下她的那位公子,登时有些惊喜。 “唉,你不是那天在第一饭庄的那个?”程清欢显然已经忘记了当日被她错认为生无可恋要跳湖自尽的小太监,对那日在饭庄里救下她的公子倒是比较熟悉,“对了,我不是让你来当铺找我的么?你怎么没有来啊?” “前几日我去城东的当铺找你了,可以掌柜的说你出远门了,没想到是到了这里,”康熙会意一笑,“不过话说你一个平民女子,如何会进宫的?” “这个说来就曲折了,算了不说了,快坐下,我请你吃东西,”说着,程清欢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了个地方,“做秀女太不自由了,吃点东西还要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这皇帝是怎么想的,弄这么多的小老婆,也不怕荒废了朝政搞垮了身体。” 康熙听闻此言,刚咽下去的糕点差点又呛了出来, 程清欢也意识到自己貌似说的太赤裸了,干咳了两下,以前她在清明哥哥面前说话从来不避讳,好像成了习惯了,说什么话都不太思考,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对了,上次我在这里啊,救了一个寻死觅活要跳湖的小太监,他一意孤行非要求死,若不是我死活拉着她,苦口婆心的劝他,恐怕这时间又多了一条枉死的孤魂,” 康熙嘴角抽了抽,这小姑娘,吹嘘起来,还真有条不紊的,若不是他亲身经历了那天的事,说不定就真的相信了她。 “哦,是这样……” “对了,聊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程清欢问。 康熙傻眼了,微服私访这么久,他还从没给自己起过一个普通人的名字,她这么一问,还真把他给问住了。 “我叫玄青,玄妙的玄,青山绿水的青。”康熙沉吟了下道。 “玄青,好名字,”程清欢笑道,“不过听起来有点像道士的名字,哈哈哈……” 康熙被她噎住,没有说话。 “对了,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的?难道你也是这宫里的小太监?” “额,不,我不是太监,”康熙觉得自己和程清欢沟通起来有些困难, “那你是什么,侍卫?难不成是……宫女?!”程清欢脑洞大开,一时间脑补了各种深宫心酸血泪史。 “不不是……我就是个巡逻的小侍卫,来这里偷懒的,你看你瞎想什么呢,” “哦哦,那还可以,以后还是可以找媳妇生宝宝的嘛,”程清欢甚是欣慰的拍了拍玄青的肩膀,“不过玄青小兄弟,看你这柔柔弱弱的样子一定经常被人欺负吧,以后有我罩着你,若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报上我程清欢的大名,” 康熙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没看出来自己哪里瘦弱了,他自小习武,强身健体,竟被一个柔弱女子说瘦弱,这份羞耻,简直是打碎牙也难以咽下。 不过这女子,倒是单纯烂漫有趣的很,一点防人害人的心思也无,又不失聪慧,进了宫,想必他能多些趣味吧。 从小到大,他都是无趣的很,整日里温书学习,还要处理朝政,皇祖母对他要求甚高,生怕他不学无术荒废了朝政,他一直以来被鳌拜牵制,没什么管理国家大事的自由,心里一直憋屈,却无从诉说,现如今找到了这么个打趣逗乐的小丫头,自然要逗弄一番。 “这个桂花糕好吃的很,整个御膳房里,我最喜欢吃桂花糕和烤鸡了,只可惜它们好几天才要供应一次,而且还不在同一天供应,这小皇帝真是不懂享受。”程清欢边吃着桂花糕,便叹气道,“要是能吃一口桂花糕,再吃一口烤鸡,再喝上一口陈酿的女儿红,那感觉,一定很美。” 康熙闷声笑了下。这小丫头,当真是不忘了吃。 “不过我都进御膳房偷吃过这么多次东西了,怎么御膳房还是没有人把守啊?难道是御膳房的吃的太多了,他们没有发现?”程清欢疑惑道。 “明天晚上你还来这里么?”康熙反问程清欢。 “那哪行,我可是瞒着嬷嬷,偷偷逃出来的,若是让嬷嬷看见了,又得罚我一顿,我只能隔几天出来一次,唉,可怜了我的肚子,又要受几天委屈了。”程清欢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不过你是侍卫,这么偷懒会被发现的吧?” “不会的,深宫里侍卫这么多,少我一个不少,谁会发现呀,”康熙胡扯道。 第四百四十章 康熙自认为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真龙天子,从不说谎,但是不知为什么,面对程清欢他就是觉得浑身舒畅,说话也不知不觉就大舌头,谎话也脱口而出了。 “这宫里的侍卫也太不靠谱了,这小皇帝是怎么管的呀,”果然,程清欢再一次对康熙的治国之道发表了怀疑的意见,“可怜的我啊,就这么成了秀女。” 最终,程清欢吃完了东西,才依依不舍的和康熙道了别,一路小跑着回到了住所,仔细看了看没人发现,才偷偷摸摸的钻进了被窝里。 做秀女太费劲了,一点也不自由,等什么时候她御膳房吃腻了,然后再见那昏庸无能的小皇帝一面,她就找个机会偷偷跑出去。 清明哥哥在宫外肯定很担心,早知道她就不一意孤行非要进宫了。 宫里的生活是非常枯燥而且无聊的,程清欢又在宫里过了几天老实本分的日子,有天晚上,她终于又被馋虫控制,偷偷跑到了御膳房。 惊喜的事发生了,她竟然在桌子上看到了烤鸡以及桂花糕,两个菜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舒服。 程清欢一时惊喜,抱起了盘子,跑腿坐在桌子后面就开始啃。 正啃的起兴之时,她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程清欢一惊,赶紧躲到了桌子底下。 她本以为是巡逻的侍卫听到声响,进御膳房查看的,但听声音好像不是,她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音,以及男女粗重的喘息。 这个,也是让人很尴尬了,这一男一女,把御膳房当做偷情的场所了? 问题是,她现在该怎么出去啊?她未婚未嫁的黄花大闺女,竟然在御膳房里抱着她最喜欢的吃的看一男一女行这种尴尬之事? 程清欢深深叹了口气,偷偷掀开帘子一角,眯着一只眼睛看了看,两个人在另一边的空桌子前已经脱了衣服,你搂我抱的不亦乐乎,程清欢偷偷在桌子底下穿行,偷偷渡到了门口,好不容易抬脚迈出了门口,刚舒了一口气,心里又庆幸又遗憾,庆幸的是脱离了魔爪,遗憾的是都没吃到什么东西。 抱着剩下的烤鸡和桂花糕,程清欢刚准备离开这个混乱之地,忽然被一个人拉到了一边,程清欢一害怕,烤鸡差点掉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玄青。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吓死我了,”程清欢噘嘴道。 “怎么了,怎么不进去吃东西?”康熙刚准备拉着程清欢进御膳房,就被程清欢拉了回来。 “那个,你别进去了,” “为什么?”康熙把门推开了一角,登时看到某幕不雅的场面,顿时怒火中烧,忽然又想到程清欢还在他身后,又了然她为什么不进去,微微勾唇笑了笑,“那好吧,看来今天你不太能吃的到东西了。” 程清欢脸一热,赶紧转身离开了御膳房。 康熙跟在程清欢身后,回头看了一眼,敢在他家厨房里做这等有伤风化之事,他们的死期不远了。 程清欢坐在御花园的台阶上,把烤鸡桂花糕吃了个干净,想起在御花园里发生的事就觉得尴尬,干脆和玄青说自己吃饱了,怕嬷嬷发现,就先回了住处。 次日一大早,刚下早朝,康熙就命李德福,查出了前一晚在御膳房偷欢的一对男女,偷偷的处理掉了。 程清欢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在那之后,她也再不敢偷偷去御膳房偷吃了,毕竟,羞耻心这种东西,是比肚子更加重要的存在, 她顿时就觉得宫中没多大意思了,就起了想离开的心思。 这日吃过晚饭,程清欢一个人走在御花园里消食,今天难得嬷嬷开恩,她们的吃食好了很多,程清欢吃的多些多了,想着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就去御花园里带着,走走,反正天色也黑了,没有人能认出她。 程清欢累了,就干脆坐在凉亭里休息,这个季节御花园的花开的正盛,她单单是坐着,就能闻到浓郁的花香,她肚子里的积食消化光了,心里却不开心了。 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清明哥哥了,自从她一意孤行要进宫开始,她就没再见过清明哥哥,好后悔没有听清明哥哥的话啊,为了庸俗食欲竟然就放弃了自由, “唉,好想清明哥哥啊,好想出宫啊,”程清欢仰天长叹,看着星星月亮独自悲伤。 “现在想起我了?早干什么去了?”程清明从她身后走了出来。 没想到自己的愿望成真了,程清欢欢喜的不得了,站起来拉着程清明的胳膊晃了好久,才稍稍收敛一些。 “清明哥哥,你怎么进宫了?是来接我的么?”程清欢欢喜道。 “你啊,”程清明无奈的刮了下程清欢的小鼻子,她想着他念着他,难过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他,他心里自然欢喜,只不过当务之急却不是出宫,“我为了进宫,在鳌拜面前扯了个谎,你可别说漏了。” “清明哥哥,难道鳌拜发现你了?” “这倒没有,是我主动去找的他,若不是你任性,鳌拜也不可能把我送进来,我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因祸得福?什么福啊?”程清欢问。 “我和李将军商议过了,不去就趁此机会留在皇宫,取得皇上的信任,想办法颠覆清廷,让鳌拜和小皇帝内斗,我们坐收渔人之利。” “啊?可是我不想呆在这里,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程清欢噘嘴道。 “这岂容你任性,乖乖的,我会在这里的,你不会有事的,”程清明摸了摸程清欢的头,微微笑了笑。 程清欢没办法,为了反清联盟,她也只好待在宫里,再说了现在有清明哥哥在身边,她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这天晚上,程清欢回到住所都是哼着歌回去的,一夜好睡无梦,一直到嬷嬷把她叫醒。 程清欢一向心大,不好的事情转眼也就忘了,没放在心上,只是不知道清明哥哥在宫里潜伏的顺不顺利,不过他这么优秀,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程清欢心情一好,干什么都觉得特别顺畅,吃饭都吃的比以往更多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然而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皇上就开始召秀女侍寝了。 程清欢心里是十万个担忧,在御花园里偶遇玄青的时候,她不止一次说自己不想侍寝,值得庆幸的是,一连几天,皇上竟然真的都没有召她侍寝。 但对于其他秀女来说,侍寝就是相当有荣耀的事情了,有好几个宫女上了位分,成了答应,一时间飞上了枝头,颇有些自得。 程清欢一个黄花大闺女,又不是自愿想进宫当秀女,专心专意的和其他女人侍奉一个男人,她以后会有美好的婚姻美好的生活,为什么要把这一辈子放在这清冷无情的深宫中?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要难过死了。 程清欢虽然心大,但也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她知道什么是她想要的,什么是她渴望的,不会因为蝇头小利儿牵绊住了自己的脚步,更加不会放弃自己的一生。 将来等爹爹和娘亲老了,她是一定要回山庄生活的,把山庄改造成她喜欢的样子,然后在那里终老,闲暇的时候就骑着马出门玩耍,逛集市买东西,吃吃喝喝,最好身边有个自己最喜欢的人陪伴。 当然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也仅仅是她的想法而已,万一以后她真的和清明哥哥成亲了,清明哥哥又反清复明成功了,成为了大明的皇帝,那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清明哥哥会不会和小皇帝一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呢?会不会以后他就不会再宠着她照顾她任由她任性了?会不会他也变得和那些君王一样,冷漠无情视人命如草芥呢?或者他反清复明失败了,会不会被小皇帝无情的一刀处死呢?爹爹娘亲怎么办呢?所有的人是不是都会性命不保?她还指望娘亲给她生个小弟弟来玩呢,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砍头了。 这些事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但不代表,就都不存在,都不会发生。 程清欢仰天长叹,更加惆怅了。 人生啊。为什么要有这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然而好景不长,很快,程清欢就被宣了三日之后侍寝。 程清欢那个惆怅啊。 程清明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登时就坐不住了。 自古皇帝爱美人,清欢这么美貌灵动,又聪慧心善,难免康熙不会动心,若真的是这样,那清欢就危险了。 程清明百般担忧,却又无可奈何,他的确没有办法闯到小皇帝的寝宫去,更加没有办法让小皇帝改变旨意,宣别的秀女侍寝。 程清欢心里,那是一万一千个不愿意,一个人坐在池塘边发呆。 “程清欢,你怎么不偷吃东西了?”康熙站在程清欢身后,问道,早知道他可是特地命人每日都准备烤鸡和桂花糕放在御膳房中,若是她不去偷吃,那岂不是可惜了。 “没心情,”程清欢闷闷道。 “怎么了?皇上都宣你侍寝了,不应该万事开心么?你怎么会没心情呢?”康熙疑惑道。 “因为我根本就不想侍寝啊,”程清欢赌气的扔了块石头在池塘里,“其实我根本就不是自愿来当秀女的。” 康熙点点头,想来也是,有很多大臣为了仕途坦荡都会选择把自家的女儿送进宫当秀女,一般女孩子都不太会同意,毕竟深宫不是人人都可以待的了的地方。 但是有机会陪伴掌管国家大权的皇帝,不应当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么? “当今皇上年轻有为,长相也绝佳,对女子温柔,宣你侍寝不是件好事么?按理说你应该很开心啊。”康熙脸微微一红,这么厚颜无耻的夸自己,还是第一次。 “你又没见过皇上,怎么知道他年轻有为长相绝佳对女孩子温柔的?”程清欢一个白眼飞过去,“我怎么觉得他又丑又好色的?要不为什么都已经有七十二宫嫔妃了,还要选秀女?” “那皇上有什么办法,都是那些大臣硬塞进来了,再说了,这都是历代皇上传下来的规矩,谁能给破的?再说了,你又没见过皇上,你怎么知道他丑的?”康熙极力为自己反驳。 “那你就见过皇上了?这么信誓旦旦的为他辩白,你又不是他的嫔妃,”程清欢一个不爽,又朝湖中心扔了块石头,石头落进水里,激起一片水花。 “我,我远远的看过一眼,皇上年少有为风姿卓然,举手投足都很大气,怎么了你有意见啊?”康熙厚着脸皮道。 “依我看你就是个变态,你不会偷偷暗恋着皇上吧。”程清欢回头,十分冷漠的白了他一眼。 康熙简直是有理说不出,又不能告诉她他的身份,只能吃了这哑巴亏,不再开口辩解。 “你这小侍卫,一定整天被人欺负吧,要不能这么仰望小皇帝?他的确是有救你的权力,但人家没有保护你的那个心啊,你啊,还是自己好好混吧,别指望小皇帝了,”程清欢回头拍了拍康熙的肩膀,意重深长道。 “我……” 康熙觉得,自己和程清欢站在一起,真的是属于无话可说的组合。 “算了,我就不说啥了,反正我是不会侍寝的,要么逃出去,要么就狠心绑了那小皇帝,解脱这后宫千万少女,”程清欢起身,叹了口气,“反正我轻功好,逃出去应该也有机会,还是不要去行刺小皇帝把命搭进去了。” 程清欢仰天长叹,扔下玄青独自走了。 “喂,你别想不开啊,好好考虑考虑,侍寝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啊。”康熙跟在程清欢身后小声喊了两句,发现没什么作用之后终于放弃了劝说。 这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几个女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没办法啊,谁让她们招人喜欢呢。 侍寝前一天,程清欢包袱都整理好了,从御膳房里偷出了桂花糕和烧鸡,又偷拿了各种吃的以及金银琉璃碗筷,偷偷藏在了御花园,准备离开的时候带走,却忽然接到了太监传来的口谕。 侍寝取消,无限延迟,等待皇上下一次传召。 程清欢舒了口气,同时又担心自己藏的那些东西,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皇上不召她侍寝,对她来说是好事,对其他秀女来说更是好事,从秀女开始,她们已经自认为自己是皇上的女人,自然是不喜欢其他女子与她们争同一个男子,自然更加喜欢皇上独宠她们一人。 程清欢心情也好,但其实主要是她不太愿意待在宫里了,在皇宫里束缚深,规矩多,一个不小心还有砍头的危险,要不是她可以逃出宫去,她感觉真的会被逼疯,也真不知道这些宫女太监们是怎么在这深宫中存活的,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搬家了,死之前连句冤都喊不了,主子要你死,你就不能活。 程清欢从小自在惯了,看着有人这么可怜的活着,心里就觉得不舒坦。 第四百四十二章 程清欢不用侍寝,好歹也算是躲过了一劫,程清明心里的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为今之计,只有先想办法让小皇帝信任他和清欢,如此一来他们在宫中自然可以站稳脚跟,只是不知这小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防备心重不重,会不会轻易相信他们。 幸好鳌拜为了他们兄妹俩顺利进宫已经做好了准备,派了人行刺皇上,只要他找准适当的时机,救下皇上的命,再对皇上坦诚他们是鳌拜派来的内奸,但不愿意做对皇上不利的事,不得已之下才进的宫,只求皇上饶他们一命,不要拆穿他们,这样一来,既挑拨了小皇帝和鳌拜的关系,又能光明正大的留在皇上身边为他所用,为他们搜集情报找到藏宝图作了一个很大的助力。 程清欢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心情可谓是一个大写的不爽,康熙着一身侍卫衣裳,提着刀戳了戳程清欢。 “哎,怎么了,不用侍寝了还不高兴啊?” “唉,别提了,”程清欢仰天长叹,“你怎么知道我不用侍寝了的?” “额……这个,这个在我们那儿都传开了,说你不受宠啥的,我能不知道么,”康熙胡扯道。 “这倒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程清欢撑着头,有气无力道,“皇宫里好没意思啊,好无聊啊,好想回家。” “哎,你这叫不讲信用,皇上都不让你侍寝了,你怎么还想逃跑啊?”康熙一脸不公的看着程清欢。 “我怎么不讲信用了?我又没和他说好,再说了,我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啊。”谁让她们留在宫中还有任务在身呢。 “那就好,”康熙小声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康熙面色镇定,眼神单纯的点了点头。 “唉,好想回家啊,”程清欢又长叹一声。 “回家?不是你家里把你送进宫里的么?为什么还想回家?” “才不是呢,我爹我娘这么疼我,怎么可能把我送进宫……”程清欢说着说着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打住,“算了,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去了,晚了嬷嬷又要罚我。” 说着,程清欢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伸了个懒腰,又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既然不是她家里人送她进的宫,那又会是谁呢? 看她那表情,多半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看来这其中的事情,还真不是那么简单。 这天夜里,正是皇上歇息的时候,程清明这天当值,在皇上的寝宫附近巡逻,隐约听到一些声响,程清明知道是鳌拜派的人到了,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那人悄悄进了寝宫,走到你皇上的空床前,手中拿着匕首,高高抬起,正准备刺下去之时,康熙忽然睁开眼睛,躲开了。 那人见康熙醒了,更是拔出了剑,对着康熙刺了过去。 康熙躲闪不及,眼看剑刺了下来,下一秒,就有一把刀横在了他面前,挡下了剑。 刺客最终并没有如愿逃走,却选择自尽身亡,拿着匕首割喉而亡。 这时候,赶来救驾的侍卫也都到了,把刺客的尸体带了出去之后,也就都退下了。 “你救了朕,可想要什么奖赏?”康熙看着程清明道。 “回皇上,臣并不想要什么奖赏,反而要向皇上坦白罪行,”程清明跪在地上,给康熙行了个大礼,“其实,臣乃是鳌拜安插在皇宫中的奸细,鳌拜逼迫臣与臣妹进宫,接近皇上,监视皇上,臣与臣妹本是江湖中的闲散之人,并不想受鳌拜牵制卷入争斗,更不想为害皇上,呼此次来向皇上表明实情,请求皇上放臣与臣妹离开。” “你的妹妹?是谁?” “回皇上,我的妹妹就是这次的秀女之一,正是前几天被皇上取消侍寝的那位程姑娘。”程清明道,“皇上大人有大量,臣与臣妹绝无害皇上之意,还请皇上放我们兄妹俩一条生路,让我们回乡。” “既然你们兄妹心地善良,又及时悔悟,还救了朕的性命,朕自然不会恩将仇报,不过朕则不能马上让你们离开,此举于你于朕,都不妥当,倒不如你们继续假装替鳌拜办事,留在我身边,取得鳌拜的信任,帮朕擒了那鳌拜,也算是你们兄妹俩立了大功,届时放你们兄妹俩回乡,也算是为国做了一次好事,朕定会重赏。”康熙沉吟了下道。 “谢皇上不计前嫌信任我们兄妹,我们兄妹定当为皇上效力。”这正是他想要的,如果明着对皇上说他们想留在宫中帮皇上擒拿鳌拜,皇上定然不会轻易相信他们,倒不如让皇上主动留下他们,这样一来,皇上对他们肯定会更加信任。 程清明因为救了皇上,官阶连升,转眼间就成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程清欢也跟着受了重视,不日就要进宫侍寝了。 程清欢不太想侍寝,好在清明哥哥早跟皇上约法三章,说她已经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将来回到家乡还要嫁人,不可能在皇宫里做皇上的妃子,皇上金口玉言答应了他,要不然,她还真有点怂。 不过皇上金口玉言归金口玉言,虽然她只是个传递消息的,但是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程清欢心大,不放在心上,程清明却是怎么也不放心的。 其实程清欢传递消息这件事并不算特别重要,但主要是处于礼貌以及对皇上的忠心,他还是要去见一见皇上。 实际上,程清欢自认为自己身手好,实在不行到时候伸手就把皇上打晕了就行了,总之她的清白还是得保住的,实在不行就逃出宫去,天涯海角,反正这小皇帝也找不到她。 程清明悄悄给程清欢送了个小簪子,插在头发里看不出来,簪子柄是中空的,里面有一根很细很细的针,只要她遇到了危险,就可以拿这根针扎小皇帝,把他弄晕,然后就万事大吉了。 视频之前,程清欢特地去御膳房附近找了玄青一次,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她一直以为,玄青在这宫里就只有她一个依靠,平常肯定受欺负的很,所以一直很想保护他,也把他当做是除了家人外的第一个好朋友,只不过好像除了这御膳房,她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了,更不知道他在那个宫里当差,平常都干些什么,会不会被主子欺负。 唉,她可能也保护不了他,毕竟她在这宫里,地位貌似也不太高。 第四百四十三章 以前程清欢老被人宠着,不知道忧虑为何物,从小到大不管遇到什么都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不管遇到了什么,爹爹娘亲师兄师姐们都不会抛弃她,她在一个开明的家庭中长大,做什么事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从来不会想如果别人不同意她这么做怎么办,如果自己的人生被别人掌控了怎么办,按照她的想法,一直都是她觉得什么她应该去做,她就会去做,没有人告诉她应不应该去做,更没有人阻止她去做。 程清欢进了宫之后,才知道,有些人就是可以去掌控别人,别人做什么事,他都可以说话,同意或阻止,命令或斥责,而那些人又不得不听他们的,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生来就比这些人低一等,就是应该去伺候他们,听他们说话。 这样真的是太奇怪了,明明自己什么都可以做,为什么要使唤别人,为什么要把别人的选择权攥到自己手里呢? 侍寝前几天,程清欢都没有见到玄青。 转眼间已经到了侍寝的日子。 小皇帝的贴身太监李公公带着人把程清欢带去洗浴,裹上一层巾被,由人抬着进了皇上的寝宫。 程清欢偷偷讲清明哥哥留给她的簪子戴在头上,心理好带安心些,眼看一步步到了皇上的寝宫,她又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 此刻担惊受怕的,何止程清欢一个人。 程清明更是担心的要命,偏偏他还不能轻举妄动,虽说君无戏言,但毕竟他不了解这小皇帝的性情,若是到时他真的对程清欢的美色动了心,清欢又没办法脱身,那就危险了。 进了寝宫之后,皇上并不在寝宫里,太监们把程清欢放到龙床上,就都退下了,程清欢费劲的坐起来,裹紧巾被,悄悄把头上的簪子摘了下来,攥在手里。 过了一会儿,寝宫的门被推开了。 “臣女程清欢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行礼,你且坐在那里,不要出来,”康熙和程清欢隔着一个帘子,程清欢既看不到他的样子,他也看不到程清欢的样子,“你的事你哥哥已经同朕解释过,你们兄妹俩忠心为国,朕铭记于心,此次还需要你们助朕擒拿鳌拜这个奸贼,届时朕定会放你们兄妹俩出宫回乡,保你们一世安稳。” “谢皇上,”程清欢道,“只是不知道皇上您打算如何做?” “你与你哥哥只需装作为鳌拜卖命,取得鳌拜的信任,助朕安排一个陷阱,请君入瓮,将鳌拜捉拿,” “皇上好计策,只是不知,鳌拜如何会上当中计?” “这就要看你和你哥哥的了,从明天开始,朕会装作十分宠爱你与你哥哥,你们大可以在鳌拜面前说辞,让鳌拜沉不住气,然后,他自然而然被你们牵制,”康熙为自己倒了杯茶,低头抿了一口。 “是,” “算了,且不说这些,说说你吧,进宫之后可会觉得与外面不同?”康熙话题一转,转到了程清欢身上。 “哦,这宫中确实与外面不同,奢华的很,但是规矩也多的很,想吃东西不能吃,坐姿必须端正,走路必须有姿态,想睡觉也不能时时刻刻躺下睡,嬷嬷管教很严的,我唯一认识了一个朋友,现在还失踪了。”程清欢仰天长叹道。 “朋友?什么朋友?”康熙心头一动,问道。 “是一个小侍卫,时常被上面的人欺负,心情不好就会去池塘旁边坐着,我遇到他好几次,心想这小侍卫一个人在宫里一定十分想家,每次我从御……屋里拿出来的好吃的,都会分他一些,”程清欢吸了口气,险些说漏了嘴,“不过皇上你可不要罚他啊,这小侍卫虽然喜欢偷懒,但人却是十分好的,以后说不定可以讨到一个好媳妇,一辈子说不定也挺好。” “好,我一定不罚他,”康熙勾唇一笑,“不过你一个秀女,和一个小侍卫单独待在一起,就不怕朕罚你?” “皇上您不会是这么小气的人吧,再说了,我又不真的是您的秀女,我是不得已才进宫的,这不是为了保护皇上您嘛,”程清欢巧舌如簧,短短几句话就把自己洗白了。 “以后为避人耳目,不得私自走动了。” “是,皇上,谢皇上不罚。” 康熙勾了勾唇,没说话。 “皇上,那您看,今晚上是不是就可以到这里了?” “嗯,李德福,”皇上把李公公叫了进来,程清欢很快又被裹得严严实实抬了出去。 可能是为了显示对程清欢的宠爱,皇上特意给她分了个单独的住处,程清欢自然是高兴的,这样一来,她去御膳房偷吃的时候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了, 就单单是这么一想,程清欢就觉得很开心了, 早上用过膳没多久,程清明就去看了程清欢。 “清欢,昨天晚上怎么样,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清明哥哥,我你还不放心么,就小皇帝那瘦弱的小身子,能打得过我?”程清欢一脸自得的笑容,拍了拍程清明的肩膀。 “那就好,”程清明无语之余,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不过,貌似在程清欢的眼中,好像所有的男人除了她爹,都很瘦弱。 康熙明明就是挺拔的七尺男儿,真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来别人瘦弱, “哎,清明哥哥,你说咱们现在在这宫里,是不是就有了最大的靠山了,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比如说在御膳房里随意吃喝什么的。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这后宫中,除了皇上,还有太后皇后呢,岂容你胡作非为,这太后可是不能小瞧,你最好还是安安分分,不要闯出什么祸来才好。”程清明道,“尤其是御膳房,你如此贪吃,切莫再去打它的注意,要是让人发现了你偷吃,定然轻饶不了你,倒是不但任务难以完成,你这条小命还要搭进去。” “知道了,”程清欢有气无力道。 “总之在这宫中不比宫外,还是要处处小心,你一向大大咧咧,切莫闯祸才好,”程清明语重心长道,“从小到大就天不怕地不怕,若没有人保护你,你可如何是好?” “这不是有你嘛,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程清欢大眼睛眨呀眨的,一脸我坚信的表情,弄得程清明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总之她依赖他,这总是好的。 第四百四十四章 程清欢终于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嬷嬷也不来打扫她了,也不用偷偷摸摸吃东西了,而且还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屋子里吃水果,晚上的时候要是想吃点东西,她还可以偷偷摸摸的躲过侍卫去御膳房,只不过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过玄青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又过了几日,程清欢半夜肚子饿的厉害,就穿了衣服,悄悄的进了御膳房,将东西都搜罗了搜罗,悄悄离开了御膳房,正准备到凉亭下偷吃的时候,忽然被人从身后拉了一把,差点没摔了,回头一看,竟然是多日未曾见面的玄青, “哎,你这小子,现如今终于想起我来了,前几天去哪里了?”程清欢一脸的不乐意,看的康熙一阵想笑。 他还没和她追究她瞒他的事,她倒先叫起板来了。 “哦,前几日皇上派我去办件事情,就没在宫里,这不我刚一回来就过来了么,别生气啊,我这不是一时情急,没来得及告诉你嘛,”康熙随口扯了个慌,撒起来毫无愧疚感。 “那还行,若是让我知道你是因为其他的事,那你可别怪我,”程清欢恶狠狠的威胁道,“你小子现在混的不错啊,还能帮皇上办事。” “哈哈,还好吧,”康熙摸着头憨厚的笑了笑。 虽然玄青这小子有些不地道,但好歹没出事,还得到了皇上的重用,程清欢的一颗心也算是放进了肚子里,不然她老这么想着这件事。 程清欢和程清明已经彻底接近了皇上,程清明借机说了一些皇上的事给鳌拜,鳌拜对他们也算信任,皇上更是依仗他们探知鳌拜的计划,让他们把鳌拜引入陷阱中,好一举擒拿鳌拜。 程清欢自第一次侍寝之后,就再没见过康熙,康熙也不知是国事繁忙还是别的原因,都没有再召秀女侍寝,程清欢也因此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不过程清欢也是越发的着急了,鳌拜一日不除,她是不可能离开这深宫大院的。 她觉得,自己真的可以,老老实实的回家躺着了,在家里,躺着也比在外面舒服。 很快,皇上再次召了程清欢侍寝。 程清欢心里这次有了底,皇上武功武功不如她,轻功轻功差的远,又没有什么防备心,和她都,她真的赢的毫无挑战性,她自然也就不害怕了,走的时候簪子差点都忘了带。 有了第一次侍寝的经验,第二次侍寝自然也就轻车熟路了,照例用巾被裹着抬进了皇上的寝宫,程清欢坐在床上,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左看看右看看,始终不见皇上的踪影。 等了一会儿,程清欢有些困了,朦朦胧胧的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在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隐隐约约有个模糊的明黄色身影。 “皇上,您来了?”程清欢朦胧道,“您怎么才来啊?” “朕……刚刚有些事,处理的晚了些,”第一次见到程清欢这么亲昵的样子,康熙有些微微的愣神。 “皇上,您这次叫我来,有什么吩咐么?”程清欢慢慢清醒过来,从床上做了起来,隔着帘子看着康熙。 “朕准备在御书房中安排人擒拿鳌拜,朕亲选了十几个武功高强的大内高手,并且安排人在茶水中下了软筋散,谅鳌拜是大清第一勇士,也难以逃脱。”康熙道,“在那之前,朕想问你一件事。” “皇上您问吧,”程清欢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你可知为什么朕与你见面要隔着一个帘子?”康熙问, “不知道,难道不是皇上您的逗弄民女的乐趣么?”程清欢一脸的不解,小皇帝这问题问的实在是奇怪。 “那你就不想看看朕长什么样子么?”康熙又问。 “回皇上,皇上天颜,不怒自威,民女自然是不敢看的,不过说好奇,还真有那么一点。”程清欢道,“只不过皇上,您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你且下床来,” 程清欢从善如流,裹着巾被下了床。 “拉开帘子,” 程清欢伸出手,缓缓的拉开了帘子。 面前出现的,是一张极其熟悉的面容。 “现在,你可看清楚朕的样子了么?你可知道朕为什么见你一定要隔着帘子了么?你可知道朕为何让你侍寝又忽然取消侍寝了么?”康熙一连几个问题,程清欢一个都没有听到。 “你,你……你不是玄青么?怎么,怎么会是皇上?”程清欢简直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想不到,和她在御膳房偷嘴,胆小如鼠又可爱的玄青小侍卫,竟然就是当今圣上?!! “朕命玄烨,是大清朝的皇帝,微服私访之时,叫玄青,不是情理之中的么?” 程清欢一个白眼,这货,骗起人来这么理直气壮么? “皇上,小女子虽然只是一介民女,但我们乡下人也有乡下人的尊严,您这么洗刷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你觉得您做的合适么?” “朕觉得挺合适的,”康熙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你想想,朕在这深宫,被人尊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一个小傻子,不把朕当皇上,朕能戳破朕是皇上的身份么,你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你站在朕的位置上,你会戳破么?” “那您当着不知情的人的面,毫无忌惮的夸自己,抬高自己,劝不愿意侍寝的秀女去侍寝,这也是对的么?”程清欢横眉冷对,一脸冷漠无情的看着康熙。 “那朕……朕这不是看着有趣么,自然就想多逗弄逗弄你,再说了,朕哪有夸自己,抬高自己,朕说的明明是事实,你敢不承认?” “是是是,都是民女的错,是民女有眼不识泰山,是民女眼拙,是民女认不出您天威龙颜,是民女见识短,行了吧?” 程清欢这个人,最讨厌别人骗她忽视她,她轻易不生气,生起气来就喜欢实行冷暴力,一冷暴力起来就没完没了,生起气来不哄上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不会消气,以前几乎没有人会惹她生气,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惹别人生气,她又脸皮厚,一般谁生了她的气都不会超过一天就会被她哄的顺顺当当。 程清欢最生气的一次就是山庄里来了个陌生女子她被大家忽视的那次,那次她可是全部风头都被抢走了,为这事她足足气了好几日,几个师兄师姐足足哄了几天才消了她的气。 这一次,竟然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戏弄,而她,就像一个小傻子一样,这种气,估计她会生很久。 第四百四十五章 “你生气了么?”康熙探了探头,微微笑道。 “您可是皇上,我一个小老百姓怎么敢跟您生气,那不是不想活了么?” “这么说的话,你应该还在生气,”康熙好歹还不算太傻,知道女孩子说不生气的时候一般都是在生气。 “你这个皇上也太欺负人了吧,怎么可以这样啊?把我们平民小百姓当猴耍么?”程清欢虽然知道自己不能和皇上生气,但是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很气,尤其现在皇上的认错态度还算诚恳,那她就先装一下很生气的样子,给他一点教训看看。 “虽然朕骗了你,但是朕待你,一点理分也没少啊,要不然你以为,御膳房里隔几天才会供应的烤鸡从来不和桂花糕一起上,你是如何在御膳房里一起吃到烤鸡和桂花糕的?你不想侍寝的时候,又是谁取消了侍寝,还一再纵容你偷懒耍滑去御膳房里偷吃?” 康熙说的这些话,的确很有道理,程清欢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她,还真是挺好的。 “反正你就是把我当白痴一样耍的团团转,以后御膳房我还是要去吃,烤鸡和桂花糕也还是不能换,你也还是不能欺负我,”程清欢嘴倔道,“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受人欺负的小侍卫,还想保护你,你听我说这些是肯定都要笑死了,简直就是羞耻……” “好好好,御膳房照去,烤鸡和桂花糕也不会换,我也不会欺负你,你还是可以罩着朕,是不是?朕都答应你。” 程清欢见康熙松了口,才肯作罢,不再生气。 见程清欢不再生气后,康熙才让人把程清欢抬回去, 虽然程清欢有些生气,但是现在幸亏皇上是玄青,成了她的好朋友,他们在宫中的生活也会顺利很多。 程清欢从寝宫出来后,回到住处,一开门,就撞进了一个怀抱。 程清欢低头看看深色的官袍,一抬头,看见程清明正低头看着她,眉头微微皱着。 程清欢刚要转身关门,程清明却忽然收紧了手,把她抱在了怀中。 “清明哥哥,你干什么呀,快放开我,过会儿有人看见了,”程清欢挣开程清明,转身关上了门,把程清明拉到了里面,“清明哥哥,你怎么忽然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清欢,皇上今日又召你侍寝,我给你的簪子是否带在身上?皇上有没有为难你?”程清明这才沉静下来,坐在桌子前仔细问道。 “没有,那小皇帝,武功武功不行,轻功轻功不行,又没我机灵,怎么可能占到便宜,清明哥哥你就别担心了,小皇帝召我侍寝是因为他想到了擒拿鳌拜的办法。”程清欢徐徐道,“他想在御书房里安排十几个顶尖的大内高手,然后在茶水里下上软筋散,再假装有要事商议把鳌拜召进宫中,趁机擒下鳌拜,” “这倒是个出其不意的注意,鳌拜一向自大,怎么也想不到康熙会用这种草率的办法捉拿他,反而放松了戒心。”程清明沉吟了下道,“既然这样,我明天就想办法出宫给鳌拜递个信,让鳌拜和康熙斗起来。” “不行啊清明哥哥,万一鳌拜以下犯上把康熙杀了怎么办?”程清欢迟疑道。 “放心吧,我们的目标是整个大清,而不是简单一个皇上,我不会轻易让小皇帝死的。” 听到了程清明的保证,程清欢的一颗心才算是放进了肚子里。 “清欢,这才几天,你就和康熙这么熟识了么?如此为他的生死担心?”程清明皱眉道。 “额,我这不是担心我们不能安全撤出紫禁城么,你想什么呢,赶紧回去吧,”说着,程清欢就推着程清明,把他推出了房间,挥了挥手,转身关上了门。 程清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次日,程清明找了个机会,吧消息传递给了鳌拜,说是小皇帝不满他插手国家大事,觊觎皇位,要找人在御书房内设计捉拿他。 鳌拜一听,果然十分生气,仗着自己是大清第一勇士,根本不畏惧康熙的小小计谋,他不相信宫中会有侍卫能够拿下他,皇上的软筋散他防备着,届时正好有理由造反,谅天下人也不敢说他不忠不义。 另一方面,程清明偷偷给鳌拜下了软骨散之毒,这毒是他亲自研制,药效比普通的软筋散还要强劲,且隐藏很深,鳌拜不用功的时候根本发觉不了。 这一次,他是势在必得了。 很快,就到了皇上召鳌拜进御书房的日子。 鳌拜假装什么都不知,穿着官服进了御书房,表面上和皇上谈笑,神色如常。 很快,就有丫鬟给鳌拜上了茶,皇上目光虽淡,却紧紧追随着他手中的茶,鳌拜故意玩弄皇上,故意把茶水端在手里,迟迟不喝,皇上额角隐隐有汗渗出,鳌拜这才缓缓的喝了一口。 眼看着鳌拜喝的够多了之后,康熙的表情也慢慢由和煦变成了仇视。 “鳌拜,这么多年来,你在朝中独大,这种日子,过得可舒适?” “回皇上,老臣都是为了大清王朝啊,老臣为大清朝兢兢业业几十年,辅佐了三代君王,老臣可是一心为国啊,皇上,老臣的爱国之心天地可鉴!!”鳌拜一脸视死如归赤诚的表情。 若是他不说这些陈年旧事还好,他一提起这些陈年旧事,康熙就怒上心头。 “好你个鳌拜,自恃功高,倚老卖老,实在是可恶,如今你当真以为朝中没有人能治得了你了?来人啊!” 一干武艺高强的侍卫从门外冲进来,围住了鳌拜。 “皇上啊皇上,没想到老臣为大清朝奔走这么多年,最后换来的结果竟然是如此,先帝若是知道你如此昏庸,定然会失望至极啊,”鳌拜一脸悲痛道,“既然你无情,就休怪我鳌拜无意了,康熙小儿,你当真以为你的这个计谋我就完全不知情么?我早在宫中安插了内线,你以为你的计谋真的能瞒过我?哈哈哈哈,康熙小儿,你未免太过单纯了,你以为找了几个大内高手,给老夫下上软筋散之毒,老夫就乖乖束手就擒了?康熙小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第四百四十六章 说着,鳌拜就朝康熙冲了过去。 十几个侍卫一哄而上,和鳌拜打斗了起来, 鳌拜并没有中软筋散之毒,十几个侍卫虽然个个武功高强,但都不是鳌拜的对手,鳌拜一个人很快就把十几个侍卫打的死的死伤的伤,眼看就只剩下康熙一人,鳌拜的笑容也渐渐表露了出来。 “皇上,若你现在知错,你我还可以向以前一样,你依旧是我的皇上,我依然是你的臣子。” “鳌拜,你休要再妄想,告诉你,朕今天既然敢在这御书房设计,就有了两败俱伤的准备,即使杀不了你,也要让你落得个弑君之罪!”康熙目光灼灼,一丝畏惧也无。 “哈哈哈哈,那皇上,休要怪老臣无情了,”鳌拜随手从侍卫手里夺过一把剑,眼看就要刺向皇上,这时,御书房的门忽然开了。 “慢着!”程清明推门进来,“鳌拜,你不能杀了皇上。” “程清明,你为何……”鳌拜回头见是程清明,目光闪了闪,“你今日若不再管闲事,老夫定然重重赏你。” “鳌大人,你可能误会了,对于重赏,我觉得捉拿反臣更为重要。”程清明道,“对不起了,鳌大人。” 鳌拜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精心培养的潜伏在皇上身边的奸细竟然会倒戈相向,是他失策了,早知道这兄妹有异心,当初他就应该杀了他们。 鳌拜被压了下去,康熙推开御书房的门,程清欢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双手托着腮,一脸耿直的看着前方。 听到开门的声音,程清欢回了回头,阳光下她的鬓角闪闪发光,她朝他灿烂一笑,仿佛整个天空上的光芒都聚在了一起。 “皇上,开心不?”程清欢灿烂一笑,小虎牙白灿灿的,眼睛闪亮亮的看着康熙, “开心,”康熙会心一笑,走出御膳房,坐在了程清欢旁边。 程清明站在他们身后,眉头也微微舒展开了。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在忙碌的时候,只要抬头看一看自己珍惜的人,就觉得未来还充满阳光。 他生来就有极重的责任,一个朝代由灭亡到重生,全放在他的身上,有的时候很累了,想到一直支持他拥护他的人,想到程清欢,他又觉得这些又都不算什么了。 虽然擒拿的鳌拜,但康熙知道,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这些事情,甚至比擒拿鳌拜更让他头疼。 鳌拜被擒,但他手上还掌握了很多东西,朝中依附他的人也都还有待清理,何况鳌拜手中掌握了关于大清朝,各大蕃王以及江湖上各个方面的情报,都需要他一步一步的收回,一点一点削弱鳌拜残余的势力。 鳌拜既已被擒,查抄鳌拜家也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刚刚好宁师姐办完事情回到了北京,大师兄筹划了一下,就由他带着宁师姐以及几个师兄弟们在索额图查抄鳌拜家之前潜入鳌拜府,偷偷找出鳌拜所藏藏宝图。 程清欢本来也想跟着去,但程清明没有同意,程清欢出宫不仅不方便,而且更容易被发现,何况潜入鳌拜府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毕竟鳌拜府外还有很多巡逻看守的侍卫,程清欢武功最差,跟进去说不定会吃大亏。 程清欢虽然不乐意,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清明哥哥说的都是对的。 这天夜里,程清明悄悄出了宫,带着程清宁以及几位师弟师妹,着黑衣悄悄潜进了鳌府。 鳌拜的府邸很大,幸亏之前程清明特地研究过,画了一张地图,他带着师兄弟们,从正厅一路到书房,他猜测,鳌拜应该会把藏宝图藏在书房里,几个人在书房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程清明最为灵敏,他左思右想,在书桌前转了会儿,怎么都没看出什么不对劲,低头一看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些不正常。 书房里的书桌应该是不会挪动的,可是鳌拜书房的书桌却明显有近期挪动过的很近,有一块印记留在外面,这就说明,鳌拜近期很有可能挪动过这张桌子。 程清明蹲下身来,把桌子往前推了推,趴在地上,用手指敲了敲地面,果然听见空洞的声音。 程清明掀开铺在表面上的木板,果然看到一个小小的夹层,夹层里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子,程清明打开木盒子,里面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藏宝图。 “找到了,”程清明扬了扬手中的木盒,几个人把木板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把桌子搬回最初的位置,趁着侍卫换班的时候,偷偷逃出了鳌拜府, 程清明连夜把藏宝图带回了当铺,李将军看过之后,把两张藏宝图拼在一起,藏宝图的一般路线显现了出来。 “太子,这次你们做得很好,”李将军很欣慰,当时就找了纸笔把线路描绘了下来,“这里太危险了,太子还是赶快回宫里去吧。” 程清明又悄悄回到了皇宫,换下衣服,心头一颗大石也算是落了下来。 这件事情处理完了,他们也该向皇上请求回归故里了,若皇上挽留他们,他们就留在宫里,若皇上不挽留他们,他们就出宫,另找机会盗取皇上身上的藏宝图。 毕竟他和清欢还没有完全取得皇上的信任,如果真的贸然留在皇宫,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 果然,次日程清明就向皇上表明了想回乡的意愿, “皇上,如今鳌拜已被擒拿,我们兄妹的任务也已经完成,您看是否让我们兄妹回乡?臣家里还需要照顾。” “爱卿,鳌拜的确是被擒了,但他留下的烂摊子还没有处理完,朕看爱卿就先不要急着回乡,辅佐朕处理完可好?待朕考虑考虑,选个好日子风风光光的送你们兄妹回乡。” “微臣领旨。” 程清明刚从皇上的御书房里出来不久,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程清欢就拉住了他。 “清明哥哥,皇上他同意我们离开了么?” “去我所料,皇上并不想放我们离开,他托词鳌拜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要我帮助他处理,然后他再考虑放我们出宫的事。”程清明道,“你啊,御膳房里的东西还没有吃过瘾,就想着出宫了?” “这宫里太无聊了,整日也没事做,还不如出宫去了。”程清欢一脸的不乐意。 “好了,等拿到藏宝图,无论如何,我也带着你离开。”程清明笑道。 “当真?”程清欢顿时面露喜色,“我们真的可以离开了?”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程清明笑着摸了摸程清欢的头,“快些回去吧,省的惹是生非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鳌拜被擒之后,程清欢自然也光明正大了起来,时常跟着皇上东打一耙西弄一下的,日子倒也过得无比逍遥。 这天程清欢正在给皇上沏茶,李公公就见面你好的过来了。 “清欢姑娘,你怎么还在这啊,皇上正找你呢,” “我这不正给皇上沏茶的么,我马上就好了,”程清欢说完,把茶水端到茶托上,才起身跟着李公公去了御书房。 “清欢,你来,” 程清欢加快脚步走过去,把茶杯端到康熙面前。 李德福见康熙有话要和程清欢说,也就没再打扰他们,自己悄悄的退了出去,在御书房外侯着。 “皇上,您这么着急找奴婢什么事啊?”程清欢问。 “是这样的,朕过几日要去山东省内微服私访,你和你哥哥在擒拿鳌拜一事上表现甚佳,朕想带着你们兄妹去了解山东旱情,彻查贪污官吏你兄妹二人可愿意?”康熙不疾不徐道,言罢还不忘看看程清欢的反应。 “皇上信任我们兄妹,奴婢及奴婢的哥哥自然是十分乐意的,谢皇上。”程清欢也不好表示自己不想去,只好先应下了这件事。 “好,”康熙龙颜大悦,“你们兄妹既有报国之心,朕得你兄妹,真是朕之幸。” “谢皇上夸奖,”程清欢冷汗一滴,面不改色道。 程清欢想到今天清明哥哥当值,就想着先去御花园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他,谁知竟然真的碰到了,程清明刚从宣武门回来,路过御花园,刚好看到了程清欢, “清欢,你怎么在这里?御书房那里不用当差么?”程清明猜到程清欢可能有事情要说,四下看了看,这才走了过来, “清明哥哥,康熙想让你和我陪着他去山东微服私访,我没办法拒绝,只好先答应了他,你看现在怎么办?”若是和康熙去山东,那必定就没有机会去寻找康熙那里的藏宝图,这样一来,他们的任务又得往后推迟了。 “皇上既已和你说这件事,就说明他已经不给你拒绝的余地,这样也无妨,我们正好可以取得康熙的信任,藏宝图之事,让清宁去做即可,活着,康熙有可能将它们随身携带也不是不可能。”程清明安慰道。 “哦,那好吧,”虽然康熙不太可能把藏宝图随身携带,但是皇上下的旨好像也没有办法拒绝,再说了,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取得康熙信任的机会,何况还有宁姐姐和几个师兄,他们虽然比不过清明哥哥,但也都是武功高强的江湖老手了,有他们在,藏宝图也一定跑不了。 准备好了之后,康熙私下带了李德福索额图以及程清明程清欢等人,随身携带了几十个武功高强的大内高手,坐着马车出发了, 山东离北京还有一些路程,一行人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路上遇到背井离乡的难民不少,能帮的他们都会去帮,但难民毕竟数量太多,他们粮食也不够救济,银两也不够救济,只能挑些特别困难的救济,等到了山东境内,发现更是旱的不成样子,粮田干裂,水库干涸,连路边的树都渐渐失去了绿色,有几个百姓在挖地,挖的很深了,也没有见到水。 “皇上,这山东的旱情,比京城要严重多了,”程清欢拉开马车帘子的一角,感叹道, “怪不得有那么多灾民涌入京城了。” “山东巡抚上折子,描述的灾情可比现在严重多了,朕拨的赈灾银两下了几次,百姓的生活就是不见好转,这地方官员贪污受贿,圈地卖地现象甚为严重,朕这次微服私访,不仅是想看看这山东大旱到底多么严重,还想看看这山东巡抚,究竟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康熙侧头看了看马车外,眼睛里尽是忧虑。 以前程清欢在家时,也有大旱的时候,这十几年来,大大小小的旱情不多不少,百姓们受了很多苦,天地里时常颗粒无收,她小的时候也没少挨过饿,一饿她就哭,一哭全家人都拿她没办法,清明哥哥就带着师兄出去挖野菜给她吃。 那时候,野鸡野兔什么的她也没少吃,但后来就越来越少了,渐渐的她连肉都吃不到了,整天坐在院子里盼雨天,没有事情就睡觉,生怕活动了就饿了。 所以现在这些老百姓的心情,她多多少少还是可以体会一点的。 民以食为天,水为生长根基,若是没有了粮食没有了水,百姓就会失去对君王的信任,君王就会失去民心, 山东境内,大旱如此严重,不知道山东巡抚是否还能在他的府邸里心安理得的住着。 “这山东巡抚一直上折子说山东旱情严重,看起来为民请命宁可不要顶戴花翎,朕今日就要看看,山东如何被他管理成这等模样,”康熙说着,掀开了帘子,“索额图,你去问问那边的百姓,关于山东旱情救助的事。” “是,”索额图领命,快步走到了正在挖地的灾民堆里。 过了没一会儿,索额图皱着眉头回来了。 “启禀皇上,据臣了解,这山东巡抚,远没有表面上那么清明,他在城内只设置了两处粥棚,每日只施粥一次,且这粥里清的见底,并不能解饥,所以才有不少难民不远千里到京城去。” “好个山东巡抚,真是欺上瞒下贪污受贿的好官吏啊,要不是朕这次微服私访,恐怕还被他蒙在鼓里,”康熙脸上已经有了怒色,只是表面上还是一脸沉静, “皇上,这各个省离京城都远,仗着天高皇帝远,不把王法放在眼里,不只是山东,其他的省也都存在这样的问题,臣以前游历江湖时,见过不少这样的官吏,如果不整顿吏治,单单惩罚几个人是起不了作用的。”程清明道, “爱卿说的对,朕回宫之时,一定好好好整顿这吏治官风,我大清朝的朝堂,万万不能被这些贪官污吏玷污了。”康熙道。 程清欢一个劲儿的猛点头, “说的对说的对,这些贪官污吏,就得好好惩治,要不然,这贪污腐败之风再不打压,朝堂之上必定一片混乱,” 程清欢一席话说的康熙十分满意,一个劲儿的看着程清欢点头。 只有程清明知道,程清欢那是随口胡扯的。 第四百四十八章 程清欢说什么话,向来都是不加思考就脱口而出,听起来都是大义凛然的,实际上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一行人在山东可谓是见识了很多,等到了城内的时候,才发现那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满大街上都是灾民,饿的有气无力,坐在墙角,眼睛里满是绝望, 程清欢看了两眼,就不愿意再抬头看了, 山东巡抚听说钦差大人来到了山东,眉头登时皱了起来。 不知道这皇上派这钦差大人来山东,是为了视察灾情,还是为了这山东的官风问题,若是前者那还好办,花点钱装出个样子来也就躲过去了,可若是后者,那就不是轻易能过去的事了。 这钦差大人既然被皇上选为钦差,向来一定也是十分受皇上器重的,只要找准了他的弱点,这个钦差大人也就形同虚设了。 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区区钦差大人,他想他还是可以应付的过来的。 这不,康熙几人刚到山东府衙,山东巡抚就带着人出来迎接了。 “哎呀,钦差大人,我等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把您给盼来了,快快快,里面请。” “巡抚大人,不敢当,我也只是替皇上办事,皇上开心了,我等做臣子的,自然也开心,”康熙淡淡道。 “是是是,说的是,说的是啊,钦差大人果然为皇上分忧,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成了钦差,”山东巡抚陪笑道。 “好了,巡抚大人,我此次前来,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皇上要我监督你这赈灾情况,官风官记,你若是不做点实事,我回去也不好交代是吧?”康熙佯装并不关心山东的官风问题,也就是想让山东的官员们放松警惕,以便顺利彻查。 程清欢跟着康熙在客栈住了几天,山东巡抚一直提议要让钦差大人到他的府邸去住,康熙以传出去不利于交差为由拒绝了,毕竟他们要是住进了山东巡抚的府邸,恐怕真的就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到时候根本无暇去做赈灾的事,更何况彻查官风官记的事。 过了几天,山东巡抚就派人来请康熙,说是要给钦差大人接风洗尘,康熙带着程清欢程清明去赴宴,程清明自从出宫之后,佩剑就从未离身,一方面是保护皇上,另一方面,以防发生什么变动。 山东巡抚自然是知道程清明的厉害的,曾经几个去监视钦差的手下都说程清明看护,没办法靠近。 这钦差大人手底下,果然都是人才济济。 程清明知道,这山东巡抚可不是个吃素的人物,他做的那些事,以前他就早有耳闻,在上面装可怜,在下面装清廉,对待百姓软硬兼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朝廷,弄得民不聊生,却没几个骂他的。 这样一个人,实在是阴毒。 康熙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到了山东巡抚的府邸,看到几个大人早已经坐在了凉亭底下的石桌前等着他,桌子上放了鸡鸭鱼肉以及各种精致的菜。 “钦差大人,你瞧瞧,都瘦了,客栈的饭菜定是不如意了吧,来来来,快过来瞧瞧,几位同僚都为你准备什么了,” 康熙走过去一看,果然是贪官污吏家中的常菜, “巡抚大人,这外面正闹饥荒,你这府里哪来这么多的鸡鸭粮食?” “你看钦差大人,您还真是为百姓分忧啊,这不是我家中的一点存粮么?若不是钦差大人您来了,我还不舍得拿出来吃呢,来来来,快坐。” 康熙没说话,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山东巡抚巧舌如簧,能言善道,怪不得在巡抚的位子上这么多年不动如山,看来,他倒还真的小瞧这山东巡抚了。 过了会儿,丫鬟又上了一坛冰镇的女儿红,康熙看的越发生气,表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没什么表情, 但是程清欢知道,康熙这顿饭吃的,一定是比吃土还要难受。 他是一国之君,手下的臣子竟然在大荒之年过着比皇上还要逍遥的生活,完全不管老百姓的死活,这要放在她身上,她肯定忍不住,当时就拔剑把这群人大卸八块了。 她忽然就有些同情这个皇上,虽然他现在最高的位置上俯视一切,却还是有很多无能为力的事情,他需要考虑的事情比平常人多的多,以前她只是觉得,皇上吃的好用的好住得好还有很多小老婆,现在看来,当皇上一点也不自由,一点都不好。 要是清明哥哥反清复明成功了,做了大明的皇帝,那她岂不是要跟着他在这深宫里生活一辈子,想想就觉得可怕, 而且也不知道,百姓们是否还能再经受住一次改朝换代,现在正是灾荒之年,若是再经历这种变迁,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其实她对于反清复明这件事,并不是特别热衷,现在大清已经入关二十多年,朝堂也已经稳定,若再掀起波澜,恐怕对大家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是这些事,不知道清明哥哥有没有想到,他是否真的执着于反清复明。 找你山东巡抚约康熙吃过饭他没有拒绝之后,山东巡抚就开始频繁给康熙送金银珠宝,康熙没说什么,一一收下,回宫之后正好可以用作物证,让这厚颜无耻如山东巡抚,也无话可说。 后来这山东巡抚陆陆续续的也开始放粮,灾民好歹也算得到了一些救助,但这些救助只能解一时之困,没办法一劳永逸,几个人都陷入了惆怅。 又过了几日,山东巡抚谎称粮食不够了,把粥棚减少了两处,放粥次数也由每天三次减少为每天一次,又有灾民食不果腹,康熙看着着急,命山东巡抚放粮,他却迟迟不动。 “我觉得,我们大可以扮成江湖人粮仓里劫粮。”程清欢嘴一秃噜,不该说的话就说出来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清欢,还不知错,在皇上面前怎可提这种馊主意,你可知劫官粮是什么罪名么?!!”程清明生怕程清欢胡乱说话,赶紧制止了她。 “那怎么了,劫粮怎么了,百姓都要饿死了,这些贪官还在奢华享受,要我说,做任何事情没有对错,只有良心,”程清欢一腔豪气,完全不在乎康熙还在场。 “爱卿就不要再说清欢了,我倒是觉得清欢这一席话点醒了我,那些贪官污吏,霸占着官银官粮,眼睁睁看着老百姓饿死,这罪名,可比劫官粮大多了,朕也任性一次,不如就劫一次官粮。”康熙沉吟道,“收拾收拾,过两天,过两天我就跟你们一起去粮仓里,把官粮运出来。” “皇上,万万不可啊皇上,您乃一国之君,怎么带领臣子去做这等事,”李德福赶紧跪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奴才如何跟太后交代啊?” “好你个李德福,朕的话你都不听了?”康熙一个眼刀飞过去,李德福就不敢说什么了,跪在一边表情忧虑。 回房间的时候程清明拦住了程清欢。 “清欢,今日你怎么如此莽撞,若是让康熙知道了你我的身份,你我就危险了。” “清明哥哥,现在这么多百姓吃不上饭呢,我还哪有那心去管咱们了啊,咱们的事,康熙暂时还不会怀疑的,”程清欢解释道。 “算了,也算是为天下的黎民百姓做点事,总不能让他们饿死,康熙那边,回京城再说吧,”程清明仔细想想,程清欢说的也未尝不是,当务之急是山东的灾民不能再等了,他作为大明的太子,总不能只想着自己, 几个人筹划了一下,决定发动灾民闹事,把守卫粮仓的官兵先引开一部分,然后由程清欢下迷烟,把剩下的士兵迷倒,他们由马拉大车,尽量多拉粮食,先解了当务之急,等回到宫里,然后再想办法处理这山东灾民的问题。 几十个侍卫有几个混在难民里,负责挑动难民与官府的矛盾,把官兵引开一部分,剩下的全部穿上夜行衣,骑着马拉着车,到离粮仓最近的地方等候,一旦程清明得手了就会发信号,然后他们就可以把粮食拉走了。 当天夜里,索额图带着几个侍卫去闹事了,而程清明程清欢和康熙则带着最多的侍卫,潜入了粮仓。 “清欢,皇上武功差些,你轻功好,务必留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程清明回头和程清欢道。 “放心吧,清明哥哥,皇上在我这里能出什么事,你放心往外运粮就行。”程清欢拍着胸脯保证道。 “嗯,好。”程清明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程清欢的头。 康熙看着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仔细想想又觉得是兄妹之间的正常举动,也就没多想什么。 很快,索额图那边就起了事,一部分官兵赶过去支援,程清明放了些迷烟,不一会儿剩下的官兵就被迷晕了,他们赶紧打开粮仓,给外面的人发了信号,侍卫们驾着马赶过来,一群人开始浩浩荡荡的搬粮食, 很快,粮食全部搬满了车子,运粮的人先撤了,程清欢也带着康熙跟着运粮的人撤了,程清明带着几个侍卫把粮仓重新关好,才带着人撤了。 索额图看到程清明发的信号,知道大事已成,也就带着灾民散了,回到客栈,康熙果然面露喜色,龙颜大悦。 “好,现在既然已经有了粮食,那便在城外三里外施粥,设上粥棚,每日不间断施粥,切勿让山东巡抚看到了,否则,我们劫粮的事就暴露了。” “是,”索额图答应下去,马上安排人在城外搭锅熬粥,天一亮就施粥。 可能是之前康熙的种种表现让山东巡抚放松了警惕,只安排了一个人窥视康熙的行踪,这个人轻易就被程清明拿下了,程清明给他服了毒,只好按照程清明的话回去复命。 施粥几日之后,康熙决定先回北京,留下索额图以及十几个侍卫留下继续施粥,他则先回宫中,把山东巡抚一事处理一番。 康熙回宫之时,特地去和山东巡抚通了信,山东巡抚十分放心的放他离开,康熙离开大概一个时辰不到,手下就来报,粮仓被劫了。 紧接着,又有官兵来报,钦差大人命人在城外施粥,已经连续施粥好几天了。 那山东巡抚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马上派人去追。 康熙刚离开县城没多久,就被山东巡抚的人给盯上了,他们伏击的人太多,打斗间难免伤了康熙和程清欢,程清明回头看了一眼程清欢, “清欢,你带着皇上带着两个人先走,我这就去接应你们,保护好自己。” 程清欢点点头,拉着皇上就跑,两个侍卫跟在身后,很快就躲开了官兵。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有另一伙黑衣人追杀他们,程清欢没办法,这么多人她肯定打不过,清明哥哥又不在身边,她只好躲在隐秘处个康熙换了外褂, “脱衣服,”程清欢四出看了看,把外褂脱了下来,康熙赶紧把目光调开了。 “清欢你这是……” “别废话,快脱衣服,”程清欢说着,自己动起手来帮康熙把外褂脱了,“过会儿你和我分头跑,你就一直跑,往西北方向跑,不要回头,就一直跑,清明哥哥会去找你的。” “那你怎么办,你岂不是有危险?”康熙一把拉住她给她解扣子的手,“朕堂堂男子汉,怎能让你一个女孩子为朕送死,朕还算是一国之君么。” “你当然是,”程清欢挣开他,“就因为你是,你更应该活下去,还有整整一个山东的百姓等着你救呢,若是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程清欢这话说的康熙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只好任由她把衣服换了。 “过会儿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回头,我一个人死不足惜,你是皇上,你一定不能死。”程清欢推了康熙一下,“跑!!” 两个人分头跑,一群人也不知道是缺乏江湖经验还是太耿直了,竟然就真的全跟着她追着她跑了过来, 这样一来,康熙就更安全了。 程清欢松了口气。 黑衣人很快追上了程清欢,程清欢和他们打斗起来。 程清欢本来功夫就不是特别厉害,对付几个还行,十几个黑衣人一哄而上,她根本难以应付,何况他们还拿着长剑,她躲闪不及,身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血流如注。 她平常最怕疼了,流一滴血都要呻吟半天,这次流了这么多血,她竟然都没有感觉到疼,只觉得自己的体力渐渐在流失,很快她就被黑衣人擒住了。 几个黑衣人也意识到自己追的并不是钦差本人,想着反正也追不到钦差了,倒不如先把眼前这个丫头捉住,不信那个钦差大人不来救她。 其中一个人打晕了程清欢,背着她,几个人又往康熙逃走的方向追了一会儿,最后才生了火休息。 几个黑衣人都睡熟了,程清欢却渐渐醒了,她正准备解开绳子逃跑,谁知竟然有一个黑衣人起夜上厕所,程清欢赶紧闭上眼睛装死,希望他赶紧上完厕所。 可这黑衣人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看到程清欢躺在那里,竟然起了歹心,轻声走过去,解起了程清欢的扣子。 “你干什么?!”程清欢一个劲儿的挣扎,把旁边的黑衣人头子惊醒了,他看见手下正在解程清欢的衣服,登时皱了皱眉。 “大哥,兄弟们千里迢迢赶过来,数日未曾沾过荤腥了,您是了解兄弟的,就成全兄弟吧。” 程清欢一个劲儿的摇头,谁知那黑衣人头子看都不看她,就点头答应了。 程清欢赶紧挣扎,谁知那人怕她发出声响,竟然又把她打晕了。 程清欢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躺在程清明的怀里,程清明抱着她,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时不时的看看火堆,用木棍拨弄两下。 旁边躺着的,全是黑衣人的尸体,大多都是一剑毙命,应该都是被程清明杀死的。 “清明哥哥,你来救我啦?”程清欢揉了揉眼睛,靠在程清明怀里,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早知道,我当初就算是把你锁在山庄里,也不让你跟着出来了。”程清明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后悔。 “别自责了,我这不是没事么,”程清欢哈哈一笑,安慰道。 “刚才若是我晚来一步……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我怎能……” “我爹说过了,以后你是要娶我的,难道你会嫌弃我啊?”程清欢问。 “自然不会,我怎会……”程清明反应了下,说完半句才反应过来程清欢的话,“你的意思是,你要听师父的话,嫁给我?” “是啊,”程清欢点点头, “本来我是和师父说不要逼你的,怕你不愿意,所以就一直没有提这件事,没想到,没想到你是愿意的,”程清明眼眶微热,抱住程清欢道,“我心里自是万分欢喜。” 程清欢笑了笑,没说话。 从小到大,清明哥哥都是最沉稳最内敛的一个,出事周全,思虑周全,只要跟在他身边,万事都不用担心,他会用全部的精力,去帮她做所有她喜欢的事,她从小受宠,他对她尤为更甚,她自小就依赖他,从不许别人在他身边,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现在,越发浓烈。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启程,一起往西北方向走,程清明早已经给索额图发了信号,相信再过不久就会碰到,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康熙,确认他的安全, 此刻的康熙,可谓是十分潦倒,一天多没吃饭不说,他的体力也已经快撑不住了,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程清欢和程清明一直往西北方向走,中途的时候程清明去找食物了,程清欢觉得没意思,就往前有了些, 前面是一个大下坡,程清欢站在坡上往下看了看,忽然看见有个人穿着粉红色的外褂趴在地上,程清欢仔细想了想,自己之前穿的额就是粉红色的外褂,这么一想,她觉得趴在地上的人应该就是康熙,赶紧跑下去,把康熙拖了上来。 程清明回到休息的地方的时候,程清欢正拖着康熙往回走。 “清欢,你找到皇上了?” “对啊,他晕倒在前面,我正好看见了,快把他弄醒,累死我了。” 程清明给康熙喂了些水,过了会儿,康熙才挣开了眼睛。 “清欢,你们来了,你们没事吧!”康熙苍白的嘴唇微微勾了勾,“你们没事就好,不然朕该要内疚一辈子了。” “皇上,臣与臣妹保护您是应该的,即使我们运气不好死了,你也不必内疚,”程清明道,“皇上,先吃点东西吧。” “对啊皇上,只要您能革除积弊整顿吏治,让山东乃至天下的老百姓不再害怕灾难,那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了,”程清欢附和道。 “这个报答,朕一定给。”康熙笑道,吃了口饼。 三个人没等到索额图,只能往京城的方向继续走。 谁知没走两天,他们再次遇到了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 这群黑衣人各个身手敏捷,不像是山东巡抚派来的官兵,倒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这山东巡抚还没有这种能耐,看来,是专门针对他们而来的。 带出来的几十个侍卫没剩下几个了,现在只奢望索额图能赶快带着剩下的侍卫,一行人会合,赶快回到京师去。 索额图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知道皇上和他都会遇到危险,拿着皇上的信物就去附近请救兵去了,带着一行精锐的骑兵也正在往京城方向追。 程清明去找东西吃的时候,程清欢正好听见有声音,她赶紧把康熙藏在最高的树上,虽然天气干旱,但是树上还是有也叶子的, “皇上,过会儿我大哥就回来了,届时你让他把你接下来就行,我先去引开那些黑衣人。”说着,程清欢又一次脱下了康熙的外褂。 “不行,朕不能再让你去涉险了,”康熙一把抱住程清欢,硬是不让她走。 “皇上。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和我大哥的事,山东的百姓全靠你了,”程清欢眼神坚定,拿过康熙的外褂,给一个侍卫穿上,两个人看到黑衣人来了,转头就跑。 “皇上快跑啊,黑衣人追来了!”程清欢边跑还不忘喊,把黑衣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黑衣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树林里,康熙低头看了高高的树干,第一次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第四百五十章 程清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康熙一个人在树干上坐着,程清欢和侍卫已经不见了踪影。 程清明把康熙从树上接下来,康熙才缓缓道出了黑衣人刚刚来过,程清欢为救她引开黑衣人。 “这样吧皇上,我先把你护送到安全的地方,与索大人会合,然后我再回来找清欢,她那么机灵,那些黑衣人奈何不了她的。”程清明说道,带着康熙一路继续往西北方向赶路。 两个人一直往京城方向走,大概走了两个时辰不到,就看见浩浩荡荡的人马从侧方追了过来,一开始程清明以为是追兵,仔细一想觉得不太可能,直到看到了索额图和李德福的身影,他才认出这是索额图从附近找来的救兵, “皇上,臣救驾来迟,皇上恕罪。” “罢了,现在此处安营扎寨,待找回清欢,就起驾回宫。”康熙道。 “皇上,万万不可,清欢等得,山东的百姓等不得,清欢就由我去寻即可,皇上,您还是赶快回宫,待我找到清欢,一定带她回宫复命。”程清明说道,从索额图处牵了匹马,神情坚定的看着康熙。 康熙发现,他们兄妹俩的这种眼神真的是十分相似,程清明说的对,当务之急必须先回宫,把山东大小官吏彻底肃清,所有人才能彻底安全。 程清明快马加鞭,一路往回找,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错过了程清欢的踪迹。 程清欢仗着自己轻功好,和几个侍卫分头跑,分散了黑衣人的势力,她转挑稀奇的地方跑,没过多长时间就躲开了黑衣人追捕。 程清欢仰天长叹,黑衣人不算是什么大事,最大的大事就是她受伤了,迷路了,并且肚子饿的很厉害。 “清明哥哥啊清明哥哥,你去哪了啊,我真的好饿啊。” 程清欢捂着肚子,看着太阳,一路往京城的方向走,越走越饿,后来干脆就不走了,坐在树底下仰天长叹。 “饿死我了……”程清欢有气无力的靠在树干上,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好想吃烤鸡桂花糕鱼香肉丝水煮鱼,好像坐在饭桌前好好的喝口水啊,好想躺在大床上好好睡一觉啊。 程清欢一直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任何时候,她都没有为什么事绝望过,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感觉到自己可能就这么饿死在这树林里了,清明哥哥万一找不到她,康熙又没良心的跑了,就真的没有人记得她了。 饿着饿着,程清欢就倒在一边睡着了,隐隐约约觉得有个人影走了过来,她眼睛用力睁了下,最终无力的晕倒了。 从小到大,危急时刻,程清明都是第一个现身救她的。 小的时候她走丢了,从来不担心家人找不到她,每次程清明总是能摸透她的去向,最后满头大汗的找到她,再把她背回家里去,怕她被爹爹惩罚,就谎称是自己把她带了出去,往往都被罚跪祠堂一夜,他则不辩解,低着头去祠堂里跪上一夜。 那个时候多好啊,虽然时常吃不饱,可她从来都不担心他会找不到她。 程清欢朦胧间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正趴在程清明的背上,他背着她,背后就是月亮,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你找到我了?,”程清欢笑了笑道。 “你从小到大走丢的时候不都是我找到你的么?”程清明唇角微微勾了勾,笑容漾在脸上,“这次也不会例外的。” “可是我受了伤,救了好多血啊,我需要补营养,我想吃肉。”程清欢想起自己身上的刀伤就觉得疼。 “我来之前给你包扎了一下,等过会儿到我牵马的地方,就能给你好好包扎下了,还有肉吃。”程清明笑着安慰道。 “嗯……”程清欢趴在程清明的背上,觉得无比安心,又非常累,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程清明到了山东省外一个小客栈,把程清欢安置在那里,让店老板的女儿帮忙给她上了药,换了衣服,然后他才过去给她擦了擦脸和手。 这一次山东之行,程清欢清瘦了不少,原先圆滚滚的小包子脸都瘦出了尖下巴,她难得睡得这么安详,等她睡醒了,吃了东西,再养两天伤,再回京也不迟。 程清欢的头发扑到了脸上,程清明伸手帮她顺了顺,低头看着她的脸,越看越觉得美的惊心动魄,他俯下身来,在她侧脸上轻轻问了问。 他们从小受传统礼教,对待自己心爱之人也不敢太过放肆,程清欢自小就喜欢粘着他,没有人把这当做是不合理法,他却不一样,从小到大他都要极力忍耐想要亲近她的冲动,生怕被人说是沉迷美色,忘记了复国大业。 他怕她因为他,受别人的埋怨。 程清欢睁开眼睛,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终于又躺回了床上,那种感觉真好啊。 她好久都没有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了,这一次她一定要一口气睡个够, 程清欢刚一翻身,肩膀上就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肩膀上额伤渗出了一点血。 “好痛啊……” “知道痛还不老老实实的躺着,”程清明端着几碟菜和一碗米饭走了进来,“先下床吃点东西吧。” 程清欢一听有东西吃,赶紧用还能用的一只胳膊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程清欢有一只手不敢动,一只手吃起来很费劲,但她还是吃的津津有味,程清明微微笑了笑,伸出手来帮她把肉都递到碗里,她拿着勺子就可以吃到肉和饭。 程清欢吃着饭还不忘哈哈一笑,知她者,清明也啊。 吃过饭之后,程清欢又在客栈里住了两天,程清明才骑着马带着他往京城里赶。 回到皇宫的康熙,可谓是十二万分的着急了,程清欢不在他身边,喝茶都不是以前的味道了,没有别人伺候他像程清欢这么用心了,他时常坐在御书房,侧头叫程清欢的名字,底下却只有李德福站在旁边。 “皇上,清欢姑娘有您保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李德福宽慰道。 第四百五十一章 这下三个人都进了宫,更需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了。 程清欢这下有了伴儿,整天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去找程清宁,和她一起吃一起喝,要不是不能一起睡她就拉着宁姐姐一起睡了。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程清宁的进宫,就是最大的错误。 索额图在查程清明程清欢两兄妹的时候,隐约有了些前明余孽的消息,多方查探之后终于走有了些许的线索,太皇太后更是悄悄利用大清的情报网查这件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程清明和程清欢没有多少时间了。 值得庆幸的是,李将军在平西王府十分顺利,平西王年岁已大,未免没有了年轻时候的睿智果决,李将军取得藏宝图虽然颇费了些功夫,但最终也还是有收获的,四张藏宝图拼在一起,他们大约可以看到全部的地图,可惜指向重点的最关键的一块藏宝图,还在康熙的手里。 康熙虽然信任他们兄妹,可是却从来没和他们提起过藏宝图的事,不知道是否是他还没有完全信任他们还是根本就没把这藏宝图当一回事, 程清欢也有些着急了,毕竟以他们的身份,确实不能在深宫里久待,但是关于藏宝图,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康熙或许真的就不知道藏宝图的事。 “皇上,您觉得,山东巡抚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先把那贪官抓起来,有牵连的官吏一并抓起来,斩首的斩首,发配的发配吧。”康熙低着头,手里还翻着折子,目不斜视道。 “那皇上,你觉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贪官污吏呢?” “可能是朕管理不严吧,这大清朝廷,还存在很多问题。”康熙叹了口气道。 “那皇上,您觉得永历帝这个人处理国事怎么样?是否周全妥当?”程清欢察言观色,随时看着康熙的反应。 “永历帝?是明朝的那个皇帝?”康熙这才抬起头来,“大清入关的时候,朕刚出生不久,对这个永历帝,还真的是不太了解,但是一个国家灭亡,和皇帝也有一定的关系,但朕毕竟没有见过他,不能对他妄加评断,清欢,你今天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没什么,”程清欢摆手道,“我只是听说永历帝挺有远见的,听说他早就预料到大明会灭亡,所以给大明后人留了些东西。” “朕都不清楚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康熙抬头问道,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不是,我不是江湖中人么,平常听那些跑江湖的,听那些说书的常说,我又不知道,你这不是皇上么?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的,结果你也不知道。”程清欢随口扯了个谎,好在康熙也相信了。 “你平常没事的时候,别听那些说书的瞎扯,会变蠢的。”康熙低头,继续看折子。 “兴许呢?兴许他真的给后人留下东西了呢?永历帝留下这么多东西,说不定有一件就是……”程清欢抬着头,一板一眼道。 “清欢,”康熙抬起头来,“永历帝的事,今天就讨论到这儿,你先去给朕沏杯茶。” “哦,”程清欢退下沏茶,走时看了康熙一眼,发现他的表情怪怪的。 虽然他表面上说不相信,实际上心里也是怀疑的,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去翻看上缴来的永历帝遗物了。 程清欢赶紧去找了程清明,把这件事情和他说了。 “清欢,你又自作主张,擅自行动,被康熙怀疑你身份怎么办?”程清明皱眉责备道。 “我这不是为了赶紧找到藏宝图么?相信今天康熙就会去查看永历帝留下的遗物,届时你悄悄跟着,看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嗯。”程清明应了下来,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程清欢这才去沏茶。 果然不出程清欢所料,晚上的时候,康熙果然去了国库,让李德福把永历帝的遗物通通找了出来,一件一件的翻看。 永历帝的遗物里面,无非就是前明的龙袍,龙冠一类,要不就是永历帝随身携带的一些物品,妃子的一些首饰珍宝一类,这些东西一直被忽略,扔在国库的一角,如今细细的找起来,还真有些费劲。 康熙找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了一个折子,是前明一个大臣上的折子,折子里写的内容无关紧要,可是永历帝怎么会贴身带在身上呢?康熙越想越觉得奇怪,可是再看看这个折子,分明就是普通的折子,没什么特别之处,兴许这个永历帝和这位大臣的关系甚好也说不定,这么想着,康熙把折子放回了原处。 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康熙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程清欢的几句戏言他竟然也当了真。康熙笑了笑,让李德福把东西放回了原处,转身离开了。 康熙和李德福走后不久,程清明就潜进了国库,在永历帝的遗物了找了起来。 很快,他也看到了那个折子。 折子的内容稀松平常,而且这个大臣也并不是父皇亲近的大臣,父皇没有理由把这个大臣的折子留在身边贴身保管啊,程清明越想越不对劲,仔细摸了摸这个折子,才发现这个折子的外壳太厚了,他拿出了把匕首,把折子的底部剖开了个小口子,伸手把藏在折子里的藏宝图拉了出来。 太好了,他们终于集齐了所有的藏宝图。 程清明把折子整理好放回原处,转身悄悄离开了国库,走之前把国库重新落了锁。 幸亏他懂开锁之术,否则这国库,他还真进不去。 拿到地图的第一件事,程清明就去把这件事告诉了程清欢,程清欢自然是十分欣喜的,当下就要出宫离开了,要不是程清明看着,估计她知道蹦就出了宣武门了。 “你先别冲动,我先出宫把这片藏宝图交给李将军,你且先在宫中等着,待我回来我们再做打算。” 程清欢没有办法,也只能先等着,不如趁这段时间,先去御膳房大吃一顿再说。 程清明回到了当铺,把藏宝图交给了李将军,李将军大喜,五片藏宝图拼在一起,一张完整的图像就显现了出来,线路图制定好了,下一步就是找到这藏宝图中指示的地点,找到永历帝留下的金银珠宝,招兵买马,重振大明雄风。 第四百五十二章 “太子,未防康熙怀疑,你和清欢姑娘还是先在皇宫逗留两天,待我们制定出寻宝计划,你们再想个适当的理由离开皇宫。” “嗯,我和清欢也正是这样打算的。” 程清明快马加鞭回到了皇宫,却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到底是忧还是喜。 晚上的时候程清欢睡不着,一个人坐在御花园里的大树上看月亮,程清明正好轮班休息,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抬头刚好看见她。 程清明也坐在树干上,隔着几片叶子看着程清欢。 “清明哥哥,你说反清复明真的好么?为什么我觉得好累啊?”程清欢仰天长叹道,“老百姓刚刚度过了饥荒,还没缓过神来,现在要是改朝换代的话,对他们打击是不是太大了?” “这些事我也考虑过,反清复明的确很累,但是这是我生来的责任,我必须去完成它。”程清明道,“我会比康熙,更加善待百姓的。” “希望一切都顺利吧。”程清欢抬头看了看月亮。 程清宁休息的时候,本来想找程清欢说一说藏宝图的事,结果发现程清欢并不在房间里,程清宁猜想她可能是在御书房侍候着,她又十分好奇康熙的长相,便悄悄去了御书房。 康熙的确还在御书房办公,只不过他身边没有程清欢,只有李德福一个人侍候着。 程清宁悄悄探头看了一眼,仅仅一眼,就让她万劫不复。 这个人,好像她去世的哥哥啊。 她父母在年幼的时候就因为饥荒饿死了,她的哥哥,准确的说,那不是她的亲哥哥,她其实是父母捡来的女儿,从小就仰慕她的哥哥,可是饥荒之年,她的哥哥在一次出去给她找食物的过程中,再也没有回来过,她一直相信,他还没有死,即使所有人都告诉她他已经死了,这些年来,她也一直装作已经接受了这件事的样子,实际上她心里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的哥哥,从来不敢忘。 如今,她竟然又重新见到了他。 这,是天意么? 是老天让他们重逢? 程清宁一时看呆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康熙已经朝她看了过来。 “大胆奴婢,偷窥偷到这御书房来了!”李德福训斥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只是初见圣上龙颜,惊为天人,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程清宁赶紧跪下,一个劲儿的磕头,却不敢抬头看康熙。 “你这小宫女,还挺会说话的,罢了,天色晚了,你速速回去歇息吧。”康熙笑道。 “是。”程清宁这才转身,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御书房。 这语气,这神态,这容貌,真的和当年的哥哥一般无二,难道真的是上天垂怜,赐了一个哥哥给她? 程清宁整夜都没睡着,一直到天色蒙蒙亮,她的眼睛还没有合上过。 天色大亮,趁着皇上去上早朝的空挡,程清欢赶紧去程清宁处看了看程清宁。 “宁姐姐,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冲撞了皇上?李公公今天和我说的时候还吓了我一跳,你没事吧?” “没事,”程清宁有些没精神,“只是不小心,没有注意到,我以后会注意的。” “好吧,宁姐姐,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啊,憔悴成这个样子,”程清欢道,“你别担心,我们已经找齐了藏宝图,很快就会离开了。” “离开?” “对啊,开心吧,”程清欢完全没注意到程清宁的表情,“不好了,皇上快下朝了,我得赶紧去沏茶。” 说完,程清欢转身就跑了, 程清宁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她可以时时陪伴在皇上身边,为什么她不可以呢? 有些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可以珍惜的东西,非要丢弃不要。 很快,山东巡抚一干人就被押解回京,想是心有不甘,这山东巡抚硬是说自己冤,要进宫面圣,索额图禀报皇上之后,康熙也同意了。 他必定要让这山东巡抚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乖乖的承认自己所做的恶行。 这一日,程清欢正在康熙旁边侍候着,索额图就来禀报,说是山东巡抚已在宫门外等候,康熙让索额图带山东巡抚进宫,很快,山东巡抚就跟着索额图到了御书房。 “皇上,冤枉啊,那钦差玄青,分明就是反清复明的乱党,皇上切勿听信小人谗言,皇上为臣做主啊,”刚一踏进御书房,山东巡抚就一个跟头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你且先不必申冤,抬头看看朕。” “皇上天威圣颜,臣不敢看。” “朕允你看,抬头,” 他抬起头来,下一秒就瘫坐在地上, “玄……玄青……” “你不是说,朕是反清乱党,是前明余孽么?信誓旦旦的说有铁证,你的铁证呢?”康熙的神情冷冷的,“这就是你山东巡抚所谓的清廉爱民?” “臣……臣知罪。”想必也是知道自己再无辩解的余地,山东巡抚终于认了罪。 “来人啊,把罪臣带下去,择日处斩,有牵连的大小官员,情节严重者,处斩,情节较轻者,贬为庶民,发配边关,” 索额图带着底下人把山东巡抚带了下去,程清欢看见山东的老百姓有了救,也开心起来。 “皇上,如今山东一事已经解决了个大概,不知皇上考虑好了没有,奴婢和奴婢大哥回家的时间已经一拖再拖了。” 程清欢想着,趁着康熙心情好,先把离宫的事说了,兴许他一开心,就答应了也说不定。 “清欢,你当真要离开朕么?”康熙敛眉道,“留在朕身边不好么?” “皇宫里是挺好的呀,有吃有喝,不知道比外面安逸了多少。”程清欢笑道,“可是我又不属于这里,早一天离开了,也算是脱身。” “谁说你不属于这里,朕这就下旨,下旨让你成为朕的妃子,永远在朕身边陪朕。” “皇上,您瞎说什么呢,”程清欢神情一滞,“我是汉人,迟早要离宫的。” 第四百五十三章 “只要朕愿意,你就可以是满族,就可以留在朕身边。”康熙上前一步,拉起程清欢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皇上,我不会永远留在这深宫里的,我迟早会待腻,会离开的。”程清欢挣开手,后退了一步。 “那就留,留到你待腻的那一天,能留多久留多久,”康熙神情坚定,一步紧逼。 “倘若说我已经待腻了呢?”程清欢道,“御膳房的东西固然好吃,皇宫里固然奢华,但这终究只是一个束缚我的牢笼,我一天也不想在这皇宫里呆了,我就想离开皇宫自由自在的,不想待在皇宫里了,” “你竟然……”康熙登时气的面色发白,“朕不许,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可能出宫!” “皇上,您能不能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可能留在宫里,我已经有婚配的人了,这次我出宫,就是要找他成亲的。” 程清明刚走到御书房门口,就听见了这句话,他会心一笑,踏进了御书房里。 “爱卿,你也想离开皇宫么?”康熙看到程清明,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希望程清明能够帮她劝劝程清欢。 “皇上,我们兄妹已经在皇宫里待了很久了,家中亲人还在等候,臣实在不忍继续与家人相隔千里,求皇上成全,”程清明跪在地上,又狠狠的加了一把火。 “罢了,”良久,康熙终于松了口,“三日之后,你们兄妹就自行离宫去了吧。” “谢主隆恩。”程清明和程清欢一齐跪下,行了个大礼,转身退出了御书房, 康熙坐在桌子前,握着毛笔,迟迟未落笔,最终无力的点在了纸上,浓墨氤染了雪白的宣纸。 程清欢欢天喜地的收拾了行李,心想着马上就要走了,得赶紧去御膳房吃一顿,以后出了宫,恐怕就再没有机会了。 程清欢欢天喜地额去找程清宁,却发现她并不在住处。 她想不到的是,程清宁此刻,正在御书房外看着,看着康熙紧拧的眉,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看着他脸上无穷无尽的难过, 如何能停止这种难过? “李德福,李德福!” “在在在,”李德福着急忙慌的跑到御书房,“皇上,您有何吩咐?” “拿酒来,” “皇上,您最近已经很累了,酒还是不要喝了吧,要不奴才给您上杯安神茶?”李德福试探的问道。 “拿酒来!!” “嗻,嗻,奴才这就去,奴才这就去。”李德福赶紧转身跑出了御书房,从御膳房里拿出了几坛酒,拿了几个杯子,就往回跑, 康熙喝了整整一下午,一直到月亮爬上梢头,坛子里的酒也空了,李德福也不敢前去打扰。 “人呢,人都哪去了?” “奴才在,奴才在,”李德福赶快推门进去,发现康熙已经喝的大醉,坐在龙椅上,眼神涣散。 “李……李德福……你去把,把程清欢给朕叫来……你,你告诉她,让她能不能……能不能别走……” “皇上,这么晚了,清欢姑娘早睡了,现在就不要去打扰她了吧?”李德福小心翼翼道。 “让你去你就去,滚!” 李德福连爬带跑,赶紧跑出了御书房。 “都滚!” 几个侍卫小太监也不敢再在御书房门前侯着了,一个个都撤出了十多米远,李德福派了几个小太监侯着,自己则去了程清欢的住处。 康熙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御书房。 从御书房出去,微风习习,月色微凉,康熙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拐了个拐角,坐在了墙角。 几个小太监只敢远远的看着,不敢上前, 这个时候,康熙睁开眼睛,隐隐约约看见程清欢走了过来。 “清欢,你还是舍不下朕的,是么?” 程清宁还未待开口,康熙密密麻麻的吻就如同雨点一般落下来。 几个小太监赶紧捂脸,站的更远,不敢往那个方向看去。 “清欢姑娘,清欢姑娘,开门啊,清欢姑娘……” 程清欢睡得正香,梦里正在吃着美味的烤玉米,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李公公,这么晚了,什么事啊?”程清欢打开门,看见李公公站在门外一脸的焦急。 “大事不好了,清欢姑娘,皇上喝的烂醉,此刻正在御书房寻你呢,你快去看看吧。” “皇上喝的烂醉,大概也认不出我来,李公公回去,早些服侍皇上就寝吧。”程清欢说完,打了个哈欠,“李公公,你也早点歇着吧。” “清欢姑娘,您就去看一看吧,你再不去,皇上非要了我们几个奴才的小命不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清欢姑娘。” 李德福伶牙俐齿,程清欢也没办法,否则皇上真的问罪起来,那几个小太监势必要吃亏的。 “好吧,走吧。”程清欢转身关上门,跟着李德福去了御书房。 刚到御书房门口,几个小太监就把她们拦了下来。 “李公公,清欢姑姑,你们还是别进去了,皇上此刻正忙着呢。” 程清欢根本不理会,越过小太监就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御书房里,可谓是一副香艳的场景,康熙的龙袍丢在地上,还有宫女的衣服,往里面一看,康熙正与一个宫女倒在地上,康熙低头正吻着她,程清欢只能看得见康熙的背影,刚一反应过来就转身跑出了御书房。 “清欢姑娘,清欢姑娘,你怎么出来了?”李德福见状赶紧拦住程清欢。 “这就是你说的皇上急着叫我?急着见我看他……那什么么?”程清欢气的脸色通红,转身跑了。 李德福走到御书房门口,往里一看,彻底傻了眼。 完了。这次不仅仅是几个小太监了,恐怕连她都要跟着受牵连。 皇上喝醉了酒,竟然失误临幸了一个宫女,这要是明天一大早皇上清醒了,知道了这些事,再知道了清欢姑娘亲眼看见了他做的这些事,得扒了他们的皮不可啊。 次日,康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惹人怜爱的脸。 康熙一惊,伸手推了程清宁一把。 “大胆宫女,如何会在朕的空床上!” “皇上,昨天晚上是您……” “放肆,”康熙起身披上衣服,“李德福,李德福!” “皇上,皇上有何吩咐?” “这宫女是从何而来,难道你们守夜的都是废物么?!”康熙大怒,手掌拍在桌子上,声音震天响。 “皇上赎罪啊皇上,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李德福马不停蹄的扇自己的耳光,低着头不敢看康熙。 “皇上不要怪李公公了,是奴婢昨天晚上路过御书房,皇上喝多了,把奴婢老成了清欢姑姑,所以才铸此大错,是奴婢的错……” “滚,都给朕滚出去!!” 程清宁抱着衣服,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李德福还跪在地上,康熙怒气大发,恨不得一脚把李德福踢出去。 第四百五十四章 “皇上,奴才告退。”李德福也悄悄的离开了御书房。 康熙皱着眉,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两日后,又是一个清冷的早上,程清欢起的很早,背上了自己的小包袱,等着程清明来接她。 离宫这件事一天以前她就和宁姐姐说了,宁姐姐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心不在焉的,说离宫的事她也没露出多么喜悦的神色,她总觉得宁姐姐自从进了宫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很多时候她好像都不认识她了。 他们出宫之后,宁姐姐应该也会找个机会偷偷溜出宫,然后他们在宫外会合,就一同出发去找宝藏。 康熙起了个大早,上完早朝之后一直坐在御书房内,也不拿笔,也不批奏折,就一个人坐在龙椅上,看着门外,一言不发。 “皇上,宁姑娘求见。”李德福走进来道。 “宁姑娘是谁?”康熙神色未变,淡淡道。 “就是前日从御书房中离开的那位……” “让她走,”康熙眉头微微皱了皱。 “可她说她有要事要奏,一定要见您一面,是关于反清乱党的。” “让她进来。” 程清宁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康熙的眉头是皱着的,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皇上,奴婢这里,有一个足够让您重视的秘密,只要您答应,我告诉里您这个秘密之后你让我做您的妃子,这个秘密,我就会告诉你。” “痴心妄想。”康熙的表情冷冷的,“没别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皇上,我知道永历帝留下的秘密,还知道前明余孽在京城的据点。”程清宁道,“我与程清明程清欢三个人,我们都是反清联盟的人,这次进宫,就是为了得到永历帝留下的藏宝图,现在,我们得到了藏宝图,就要想办法离开皇宫,去寻找宝藏的下落,反清联盟在京城的据点就在城东的一家当铺内,您若不信,带人一查便知。” “你说什么?”康熙神色大变,眉头紧皱着,看着程清宁。 “皇上,若您再不带人去当铺,程氏兄妹就要离开皇宫赶到当铺与前明余孽会合了,”程清宁道,“还有,程清明和程清欢并不是亲兄妹,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有婚约的情人。” 这件事容不得康熙怀疑,尽管再不愿意相信,康熙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滴水不漏,现在最好的证明方法就是带人去城东当铺,看看是否是真的。 “李德福,备马,叫城中官兵,去城东当铺。” 城东当铺。 康熙躲在当铺旁边,亲眼看见程清明拉着程清欢的手走进了当铺。 更是亲眼看着他们一行人,收拾好了行李,妥善藏好了藏宝图,准备离开当铺。 索额图轻轻一招手,一群官兵蜂拥而上,把当铺围了个水泄不通。 “清欢,朕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前明后人,”康熙走进了当铺,走到了后院,“你还真的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皇上,你是怎么知道的?”程清欢讶然道。 “宫中的那个宁宫女,是你们的人吧,今天早上,她已经向朕合盘托出了一切,只是为了和朕讨一个答应的位分。” “不可能,宁姐姐不会这么做的。”程清欢看着康熙,“是你逼宁姐姐的对不对?” “朕和你这么久的交情,难道你一直认为朕是这种皇帝么?”康熙苦涩道,“相反你和你的宁姐姐相处了这么多年,却从未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康熙,事已至此,我们也不会再瞒你,我与清欢接近你,的确是为了藏宝图,但是这宝藏,是父皇留给我们的遗物,不属于你们大清。”程清明道。 “所以你们就应该拿着它反清复明?推翻大清朝?”康熙冷笑道。 “不论如何,我们定然不会把藏宝图交给你。”李将军把藏宝图随身带好,“今天你死我活,就看定数,藏宝图是谁的,也看定数,” 两方没有谈拢,自然而然陷入了血战。 李将军带着人与官兵周旋,把藏宝图的一半扔给了程清明,让程清明带着程清欢逃跑,而李将军,则带着人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康熙带着人,追着程清明和程清欢,一路到了郊外的悬崖边。 “没路了,怎么办?”程清欢看着程清明。 “没事,有我在,”程清明拉紧程清欢的手。 “程清明程清欢,跟朕回去,为朕所用,不好么?大明已经逝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弃呢?”康熙规劝道。 “皇上,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注定不是一条路上行走的人,”程清明道,“可能下一世,你我会是很好的朋友。” 说完,程清明转头看了一眼程清欢, 眉眼沉沉,满目思慕。 程清欢和康熙都懂了他的意思, 程清欢对他微微笑了笑,两个人一起往下倒,落入了悬崖中,风飒飒作响,吹动衣袖。 “不要!”康熙伸手欲拉程清欢,却并没有触碰到她的衣角。 “皇上,这悬崖这么号,掉下去,定是血肉模糊,人都有命,您别难过,”索额图宽慰道。 “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康熙低头,把眼角的一滴泪擦干净,“回宫。” 五日后,官兵在悬崖下找到了两具尸体,血肉模糊,隐约可辨男女,一男一女,男的着青衣,女的着粉衣,确认是程清明与程清欢无疑,藏宝图也摔得稀巴烂,辨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康熙站在两具尸体前,逗留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将两人一同下葬。 多年以后,李将军已经去世,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山村,他的随行照顾着他,那年的逃亡,他从马上摔下来,跌坏了脑子,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却一直不忘藏宝图的事,他们都没忍心告诉他,大明的太子已经去世,藏宝图的另一半也已经毁坏了,他还做着反清复明的梦,一直到他去世,手里仍攥着藏宝图的另一半。 而程清明,他留在山谷中,上不得谷,却也平安的生活了好多年。 程清欢更加懒了,总是赖床,躺在床上指挥这程清明做这做那,忘记了,多年以后的程清欢有了一个女儿,已经四五岁大了,并且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所以不管她如何颐指气使的欺负程清明,程清明都是不会和她计较的。 至于反清复明的事,反清联盟的人听说太子已死,早已经各自散去,隐居人世,不再出现在康熙的眼前。 反清复明的事,就这么销声匿迹了。 临盆的那天,程清欢做了个梦,梦见有一天,她和程清明都不在了,孩子们已经长大,在山谷里生活的无忧无虑。 这山谷陡峭得很,没有山谷上面的人帮助,是根本不可能上去的,幸好他们也没有上去的打算,上面的世界太复杂了,实在不想去想,更不想去面对。 临盆当天,山谷里下了小雨,雨水淅淅沥沥的,程清明炖了一锅香香的粥,然后程清欢就忽然要生了。 因为有了一次经验的缘故,程清明接生起来,竟然也无比顺手,很快孩子就生了出来,是个可爱的小男孩,眼睫毛长长的,可爱极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程清欢自然是十分喜欢这个孩子,可是坐在外面的女儿就不太乐意了。 她再也不是这山谷里唯一的老大了,更不是这里年纪最小的小公主了,因为有个更小的小宝宝出生了,他比她还要小,还要可爱,爹爹和娘亲看着他总是笑的合不拢嘴,最是她生气了,她决定要离家出走。 然而离家出走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一个时辰未到,她就已经很饿了,摸着肚子,又回到了家里, “爹爹,我饿了。” 程清明摸了摸女儿的头:“乖,爹爹马上就去做饭给你吃。” 家里养了几个野山鸡,平常根本不舍得吃,爹爹今天竟然捉了一个熬了汤,她本来以为是要安慰她给她吃的,结果爹爹送给了娘亲, 也对,娘亲刚刚生完小弟弟,的确是要吃些东西补补的,那她就简单的吃个鸡腿就好了。 爹爹给她盛了个鸡腿,然后把鸡腿放到她面前,她明明很想吃,表面上却还要装作高冷的样子。 虽然她很小,也没有出过谷,但是她的娘亲长得很美,爹爹长得很帅,丰神俊朗,刚出生的弟弟也很可爱,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充满欢乐,她最想吃鸡腿的时候,爹爹给她盛了一只鸡腿,这样她就很满足很满足了,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像她一样大的小孩子,总是吃不上饭,住在狭小的房子里,每天都饿肚子,也没有新衣服穿,以前她最贪吃了,山谷里的草莓一长出来她就要去摘下来吃,后来爹爹告诉她,草莓要等到长大了,变红了才会好吃,她忍住不吃试了试,发现真的是这样。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弟弟快快长大,然后和她一起吃好吃的草莓和西瓜,夏天就陪着爹爹娘亲坐在葡萄藤底下乘凉,听爹爹讲他和娘亲的故事, 事实上,刚刚到谷底的时候,程清明和程清欢都受了伤,不过程清明抱着程清欢掉进了湖里,伤的自然比程清欢重些,那时候程清明发高烧,天又下雨,程清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搭了一个挡雨的小棚子,两个人蜷缩在里面,程清欢紧紧抱着程清明,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冻死了,后来好歹熬过去,程清明的伤好了差不多,两个人才正式开始建房子。 房子建好没多久,程清明和程清欢就在房前拜了天地,掉下悬崖之后,程清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应该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们,正好有两个体型和他们差不多的人掉落山崖,摔得血肉模糊,程清明把衣服都给他们换上,又把藏宝图毁了,放在了男子的身上,把两人的尸体安置在官兵能找到的地方,带着程清欢逃到了山谷深处。 做完全部的事,程清明菜肯放心的倒下,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决定彻底放弃反清复明,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有感觉,大清入关多年,虽然时常大旱,但是康熙把老百姓管理的井井有条,他其实很适合做一个皇帝,并且他的确也是一个好皇帝,只不过他们生来立场不同若是他不是明朝的太子,是一定要到清朝去做官的,因为在康熙的手下做官,一定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现在既然已成定局,那么,康熙的这个皇位,就应该继续坐下去,天下,就应该在他的管理下越来越好。 成亲那天夜里,程清欢楞楞的问他,“和我成亲你真的不后悔么?放肆反清复明你真的不后悔么?” 他抱着她,笑道,“你可比反清复明重要多了。” 就让他做一个背叛大明的叛徒吧,反清复明这件事,再做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至于宝藏,就让它沉没在历史中吧,日后若谁有缘,找到了宝藏,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过多的金银,只会让人产生贪念,走上错误的路,或许这些金银珠宝根本就不存在,只是父皇给大明后人留的一点念想罢了。 但是时过境迁,朝代变更,本就是难以避免的事,不论怎样,最后还是学会接受,因为挣扎,往往是没用的。 虽然在山谷里,生活用度没有上面那么好,吃的米也都是自己想办法种出来的,味道比不上外面卖的米,但是程清欢却从来没抱怨过,她是一个很贪吃的话,如果对吃的都不讲究了,那一定是有比吃的更重要的事。 以前程清欢经常不开心,因为她经常会饿肚子,并且她还是个很挑食的人,不好吃的东西从来不吃,一饿就会发脾气,一开始程清明还担心她会受委屈,发脾气,结果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已经好久没耍小孩子脾气了,整天到晚一直笑,有吃的笑,没吃的也笑,最开始他们没有女儿的时候,一到晚上,程清欢就躺在程清明的怀里笑,程清明低头去吻她,她还是笑,牙齿白灿灿的,很诱人,他一不小心就沉沦进去, 以前在山庄很师父修行的时候,程清欢总是偷懒,东打一下西弄一下的,他总是要说她,可她从来不听,他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一次重话也没有说过,她每次被师父骂了,就喜欢偷偷躲在祠堂里哭,朝列祖列宗说师父欺负她,然后大摇大摆的在祠堂偷吃糕点,他想,如果列祖列宗可以开口说话,也一定会骂她一顿,可是这小丫头太惹人喜爱,又总是让人舍不得骂,普天之下,舍得下心骂她的,貌似只有师父一个。 师娘最是疼爱她,每次犯了错误,她不躲在他身后,却总要躲在师娘身后,师父最爱师娘,每次师娘一开口,师父就无可奈何了,从小清欢唉闯祸,却也都是无伤大雅,她虽顽皮,却也最知深浅,从来不做过分的话,大家都宠着她,她也不会恃宠而骄,刁蛮跋扈,这也是她最可爱的地方, 后来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他问她,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她说不知道,从小到大,她被他照顾惯了,一日没他照顾,她就要连三餐都不会吃了。 其实他也是,他自小照顾她,若没了她,他恐怕也不知道三餐该如何吃了, 在皇宫里的时候,他每每想亲近她,却总是不能够如意,现在只有他们,他想抱她,伸手就可以触碰, 六十年后,程清欢去世的那天,正是春去夏来的好季节,花儿都开了,程清明背着她,一步一步,缓慢走在小路上,蝴蝶围绕着他们飞行,她趴在他的背上,不声不响的就离去了, 她走之前轻轻问了问他的脖颈,他感觉得到。 程清欢走之后的第三年,程清明也去世了,他在院子里照顾她的花三年,这三年来,无数的蝴蝶飞过逗留,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初在她鬓间飞舞的那只。 知道第三年,他看到了那只蝴蝶,仿佛她也在面前,蝴蝶就在她的掌心,她在向他笑,他也笑,就朝着她去了。 絮笙睁开眼睛的时候,仿佛做了一场长长的梦,她梦到了一个女子的一生,从天真懵懂,到苍老死去,从情窦未开,到深爱不渝,从青丝芊芊,到白发苍苍,一生的光景,和一个男子,和一个朝代的兴衰变迁,人与人的舍与得, 清朝的历史,她是知道一些的,康熙的确是一个好皇帝,朱慈煊反清复明的确也没有成功,历史就是历史,永远都不会改变,但是人的态度变了,一切都变了, 希望清欢在清朝一切都好。 第四百五十六章 絮笙睡了很长的一觉,梦境里,她隐约可以看到童年时信赖的警察叔叔,他为了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不惜牺牲自己,潜入敌人内部,在她心里,警察一直都是令人敬重的存在, 从小到大,家里人就教她,有危险就去找警察,警察叔叔一定会保护她,她对此也一直深信不疑, 但是在梦里,她变成了一个警察,一名英姿飒爽的女警察,不苟言笑,眼角眉梢尽是英气,看着就觉得正直。 絮笙一连睡了许久,醒过来时昼夜颠倒,几点都不知道了,她睡足了之后,又开始了下一段旅程。 这一次,她的确变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从大陆出发,被派遣到南海部岛调查一伙毒品交易的脖子。 南海部岛警署里她有一个熟人,是大学时候特别好的同学,毕了业之后她留在大陆,而他则来了南海部岛。 这一次,她其实也是去与他共事,把南海部岛隐藏已深的毒瘤连根拔起, 除了身在南海部岛的同学已经上司,她谁都没有告诉,因为上头下来了一个命令,让她隐瞒身份,私下去调查南海部岛的事。 这南海部岛中潮起潮落的各个集团,就好像是古代朝廷中各大家族各大门阀,每个家族底下都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存在,也会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交易,警察明着不说什么,实际上对这种现象都十分不满,只是不知从何下手而已, 江尧的出现正是这一切的转折,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警,在警局里虽然混的风生水起,但到了完全陌生的南海部岛,就真的是懵逼了。 她一个女警,身负重要使命,想在这南海部岛掀起风浪,的确是个很艰难的任务, 不过她相信,她的能力,还是值得一试的。 江尧先坐飞机到香港,然后从香港坐船,一路顺风顺水,到了南海部岛。 南海部岛的旅游业很是发达,一来,这里景色宜人,大海波澜壮阔,引得很多游客蜂拥而至,二来,这里生活的人大多都是华人,说的也都不外乎粤语和普通话,况且距离大陆又不远,自然也是内陆人旅游的最佳胜地。 江尧拉着行李箱下了船,算是正式上岛了。 真南海部岛,真的是很美。 现在正逢初夏,海风轻柔,吹在身上很舒服。 江尧现在码头,深呼吸,南海部岛海天一色,天高海阔,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终于到了,”江尧长舒一口气,拉着行李箱,离开了码头。 不远处有一辆黑色路虎向她鸣笛。 紧接着,车窗降了下来。 “江尧,上车。”程泠然唇角微勾,“带你去住处送行李,然后吃个欢迎饭怎么样?” 江尧粲然一笑,利落的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里,然后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行啊你,彪悍不减当年啊,”程泠然打趣道, “怎么和我们泠然姐姐相提并论。” 程泠然脸一黑,表示不服。 他们警校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女生搬东西,从来不用男生帮忙,除非是男女朋友,警校有很多女生,比男生还要彪悍很多,江尧虽然不是其中之一,但女生中她也是极为优秀的。 程泠然玩世不恭,警校的时候就不思学业,他天赋很高,老师教授都十分看好他,他总是不在意,时常被骂被罚,谁知道毕了业之后,竟然是同学之间最风生水起的一个。 他很聪明,虽然玩世不恭,但是十分正直,待人处事也恰到好处,也难怪他现在这么优秀。 “别扯淡了,住处找好了没,”江尧问。 “刚听说你要来我这不就马不停蹄的准备了么,放心吧,包你满意。”程泠然胸有成竹,笑的很灿烂。 “看来在南海部岛生活了这么久,我以为你肯定受尽资本主义的荼毒,没想到,大陆的情义你还没有忘干净啊,很好,不辜负党和国家抚养你这么多年。”江尧玩笑道。 “江尧,你可能还不了解,南海部岛的情况,连警察都是似白似黑,这次,上头可是给了你一个难度很高的任务。”程泠然凝眉道。 “你泠然姐姐都能适者生存,我江尧少侠自然也可以。”最开始初识的时候,很多人总把程泠然认成江尧,把江尧认成程泠然,没别的原因,主要是两个人的名字都太男女难辨了,后来大家一直打趣,就把程泠然当成女生,把江尧一直叫成少侠,久而久之,也就顺口了。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江尧也还是深知南海部岛的危险性,毕竟这是一个边境上的小国度,很多东西与大陆是不同的,她虽然是大陆派来协助警署捋清毒品的整条线路,但是毕竟,大陆的帮助有限,她也仅仅只能依靠自己的专业知识帮上些忙。 南海部岛的水深得很,这条线,也长的很,恐怕轻易不能撼动。 “好好好,江少侠威武,”程泠然微微一笑以示投降。 到了住处,江尧把行李放下,看了下房子,觉得还挺满意的,就拉着程泠然出去吃饭了。 江尧远道而来,自然少不了狠坑程泠然一顿,好在他并不缺钱,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自然不用客气。 吃过饭之后,已经是下午两点,程泠然把住所周围的便利店药店,公交车路线,医院在哪个方向,吃饭去哪间馆子都说了个清楚,然后又带着她去了超市,把住所里缺的东西都买了个遍。 住所里锅碗瓢盆应该都不缺,也就缺个牛奶面包方便面,水果蔬菜大米小米什么的,把东西都买了个遍,程泠然才把江尧送回了住所。 把东西都放到冰箱里,江尧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放进了卧室,两个人冲了杯茶,坐在沙发上看阳台在的星星。 “我的身份实在不便常来看你,上头的意思是让你先不必去警署报到,找个工作掩人耳目,任务的话会以电子邮件的方式定期发给你,”程泠然把上头的安排复述给江尧,“你一个人实在危险,有什么事千万别一个人闯,随时给我打电话,知道么?” “嗯,”江尧心不在焉的点头,想不出来除了警察自己还可以做什么工作。 第四百五十七章 把程泠然送走之后,江尧终于想到自己应该做什么工作了,她准备在网上写凶杀悬疑小说。 毕竟警察干了这么多年,各种凶杀案也破了不少,总不能让这些经验见闻浪费了,正好现在有时间,她完全可以写写小说解闷,时间相对自由,她也可以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这么想着,江尧就打开电脑写起了大纲, 果然,对于各种凶杀悬疑强奸案,江尧可谓是信手拈来,她以前在警局时,没少写过这类案件的报告总结,现在写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 但是她一直苦于终极大boss的描述,毕竟,她还没有遇到过那种可怕的犯罪团伙,而小说又讲究个结构严谨,这个她还得规划规划。 大纲写了一半,江尧打开冰箱,准备拿瓶饮料,拿个冰淇淋什么的,却发现冰箱里根本没有这号东西。 以前在警校,她们几乎是从来不吃这东西的,可能程泠然也没意识到这点,这么多年来,她见过太多正常人难以接受的案子,时间久了,就学会了吃冰淇淋压惊,凉凉的口感,能让她静下来,吃惊和恐惧都会减少很多。 江尧想了想,还是拿上了外套,下楼去超市买了很多冰淇淋。 江尧拎着袋子回家的时候,十字路口却聚集了很多人,紧接着,一辆黑色的汽车飞驰而过,汽车里,一个戴口罩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副驾驶绑了个小女孩,小女孩缩在窗边,一个劲儿的掉眼泪,哭着找妈妈,神情充满了害怕。 江尧眉头一皱,回头一看,一辆机车正朝这边驶来。 江尧拦住机车,二话不说坐到了后座。 “警察执行公务,” 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深沉。 “带我一个,救孩子要紧。”江尧定定的看着他。 那人没说什么,发动车子,追着前面的汽车。 那人带了个面具,看着厚厚沉沉的,只露出眼睛和额头,鼻梁以下的位置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左耳处有一个极淡极淡的印记,路灯的光一闪而过,江尧看到他的侧脸,看起来十分冷漠。 她不知道,这么盲目的把希望托付在他身上对不对。 很快,汽车在悬崖边被他们拦下。 悬崖十几米高的样子,底下就是波涛汹涌的海水,汽车应该是没油了,否则绑匪不会选择在这里停下。 江尧下了车,紧接着,车里的男人抱着孩子出来了。 “你们怎么跟上来的?!”那人看见他们追了上来,十分恼怒,抱着孩子后退了两步,“赶紧走,否则我与这孩子一起跳下去!!” “你别紧张,我们不是警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放了孩子,我们就当今天没见过你……”江尧温声劝道。 “ar,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么?”那人没听江尧说话,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江尧身后戴面具的男人。 “我秉公办事,一定得把你带回去,”被叫做是ar的男人开口,声音沉沉的,掩藏在面具后面,挡不住的清冷。 “我们共事十多年,你知道的,我回去,活不了。” “我会保住你,你听我的,放了孩子,跟我回去,” 按江尧这么听来,现在比较被动的好像是她啊,这俩人很明显是老交情,要是俩人谈妥了,觉得她知道的太多了,把她给灭口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哪怕今天你杀了我,我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说着,他翻身一跳,把孩子往前一扔,跳下了海里。 “等等!”江尧顾不得别的,奋身一扑,拉住了孩子, 结果就是她和孩子一起挂在了悬崖上, 江尧拉着孩子,孩子紧紧拉着她,两个人很快就要撑不住了。 “把孩子给我,”ar趴在她身边,把手伸向了孩子。 “你可靠么?”江尧回头看他,目光沉沉,一直看进他心里。 你可靠么?是否能照顾好孩子?你,是好人么? 他不是。 他抬眼看了眼江尧,定定的,江尧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真的把孩子交给了他。 与此同时,江尧也精疲力尽,没有撑住,翻身掉下了悬崖,头在悬崖边磕了个伤口。 江拒把孩子放在地上,转头就只来得及看见水花溅起的波澜。 “你听哥哥的,待在这里乖乖的,等着警察叔叔,哥哥去救姐姐。”江拒转头对孩子说道, 孩子点点头,江拒转头跳下了悬崖, 江尧虽然喜欢大海,却是个十足的旱鸭子,在水里不会呼吸,也不敢睁开眼睛,意识告诉自己应该憋气,可是她真的憋不了多久,怎么办,她才刚来一天,就要死在南海部岛了么? 隐约中,仿佛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紧接着一具身体覆上来,她想也没想,赶紧抱住,身体却无力的很,脸色憋的通红,紧接着,一个温软的物体覆上了她的唇,她终于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 江尧的意识渐渐沉了下来,只感觉自己被人抱着,空气源源不断的被送入嘴中。 再醒过来的时候,江尧已经是在医院里,程泠然坐在床边,正打着瞌睡。 程泠然脑袋被重力带的一垂,惊醒了,看见江尧醒过来了,会心的舒了口气。 “医生说你醒了就可以出院了,怎么样,感觉还好么?” “嗯,就是昏昏沉沉的,”江尧揉了揉太阳穴,“孩子还好么?” “有人报了警,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和孩子都躺在悬崖边,孩子说,是一个穿黑色斗篷外套戴可怕面具的大哥哥救了你们。”程泠然解释道,“不出我所料的话,应该是ar救了你们。” “ar?的确是他,那个人的确叫他这个名字,不过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江尧凝眉道,“是好是坏?” “ar是南海部岛其中一股势力培养的杀手,死在他手下的人数不胜数,真没想到,他竟然会救你们。”程泠然不可置信道,“我以为他会杀了你们灭口的。”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江尧无奈的说,“没办法,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还能开玩笑,就说明没事,”程泠然笑出声来,“休息休息,中午我们就出院。” 出了院回到家里,江尧就想到了小说中终极boss的人物设定, 就叫,就叫a少爷好了,无情冷漠极其淡薄,倒也挺符合ar的形象。 一个戴着面具,从来不出现在人前的冷漠的领袖,手下一大批各种性格的杀人狂魔,他们以杀死别人为乐趣,以血液的颜色为旗帜,把整个国家搅得天翻地覆。 然后,天才女警小江就出现了,除暴安良为民除害嫉恶如仇的江警员,带着几个警局的同事,和犯罪团伙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写完大纲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她实在没想到,自己能写的这么顺利,这一切,都要感谢ar,要不是他,她还真想不到如何去描写这个终极boss。 江尧拉开窗帘,站在窗前深呼吸,月亮慢慢挂上枝头,她才意识到该吃晚饭了,就想说去厨房里看看有什么可做的。 厨房里倒是有鸡蛋和面条,冰箱里还有几个西红柿,其他的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江尧看了看,挽起了袖子,水煮了两个蛋,切成厚厚的片状,然后把西红柿切了,把面条下水,煮熟,放进碗里,把鸡蛋和西红柿放进去,从冰箱保鲜层取了些牛肉辣酱,放在锅里炒了炒,放进去点西红柿,然后盛了出来,吃面的时候放上,搅拌搅拌,是简单又美味的晚饭, 明天,她一定要去正正经经的买些东西了,程泠然带着她买的东西也都差不多用完了,蔬菜总不能保存太久,还有肉类,都得她自己去买才行。 江尧边吃着面条边想。 不料第二天同一时刻,江尧才想起这件事。 没办法,拿着外套钥匙,下楼去超市吧。 这个时间超市的人不是特别多,毕竟这会儿刚过晚饭的时候,会做晚饭的应该刚刚吃完瘫在家里,不会做饭的应该也正在外面饭馆里吃着,逛超市的人虽然不是特别清冷,但数量也不多,刚好付账不用排队。 江尧买了条鱼,买了只鸡,想着有时间的时候做一下,来了南海部岛这么长时间,还没搞好的犒劳过自己,就怕以后忙了,想吃顿好的都没有时间了, 蔬菜买完了,路过零食区,江尧又抱了两听饮料,拿了n袋零食,推着购物车刚准备付账的时候,她侧头一看,看到有个扒手,偷偷摸摸的盯着旁边一个男生的口袋,口袋里露出了钱包一角。 眼看着扒手就要下手了,江尧也顾不得购物车,把车子用手一推,自己跑了过去,在扒手下手之时抓住了她的手。 “麻烦帮我联系一下警察。”江尧转头对不远处的收银员说道。 收银员点点头,拿起电话拨通了110。 江尧跑出去的瞬间,购物车险些撞到货物架,江拒伸手,把购物车挡了回去。 江拒低头看了一眼购物车, 除了蔬菜,全都是必须摒弃的垃圾食品。 从始至终,他一直看着她的表情, 她是个正直的人,可惜,总不能顾到全局。 被扒手盯上的少年对着江尧连连道谢,可能是看江尧长相不错,一直说请她吃饭什么的,江尧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由拒绝了,回到原处找购物车的时候,万幸,它还原模原样的待在那里。 江拒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眉眼微垂,拿了瓶汽水,走向了收银台。 江尧左右手各提了一袋子东西,路过小吃街的时候又不争气的买了一袋子烧烤带回去, 回到家里,江尧饮料就着烧烤,焖了一碗白米饭,吃的酣畅淋漓。 丢包的少年虽然放钱包的本事不济,看女孩子的眼光倒是挺准的。 江尧的脸,不同于其他女孩子的漂亮,她的五官不算精致,但是整体就是能让你看出气质来,倒不是什么淑女的气质,而是她笑,不谄媚也不靠近,说酷不对,清冷也不是,她很礼貌,看起来一身英气,站在那里,就如同战胜回来的将军,风姿卓然。 尤其她喜欢穿黑衣,黑色外套黑色破洞牛仔裤,长头发扎成马尾,眉尾上挑,怎么看都觉得逆天了。 以前在警局的时候,她穿着警装,身材高挑,时常被市民当成男警察,为此发生了不少尴尬的事,好在没出什么大意外,但其实仔细看,她皮肤白皙,脸盘子又不大,还是可以看出是个清秀的女生脸。 就连江尧自己,看镜子的时候也觉得她爸这个名字没给她白起。 次日清晨,江尧醒了个大早,特地给自己做了个营养均衡的早餐。 其实以前上学的时候,她根本不可能讲究这么多,那时候,几个舍友偷偷拿着小电锅煮方便面都是奢侈,起床晚了的时候经常啃面包,牛奶都不一定喝的到,有时间了一群人就偷偷溜到学校旁边吃烧烤,经常去的时候烧烤店里挤满了全都是他们学校的人,很多人都只能站着吃。 后来爱吃烧烤的人总结出了一条规律,千万不要在警校休息的时候去吃烧烤,那样你往往会被一群腱子肉的男生女生挤到太平洋去, 后来和烧烤店老板混熟了,经常让老板偷偷给他们送外卖,后来有一次被学校里知道,他们几个现在国旗下整整罚站了三天。 后来工作了,才知道当警察的危险性,也知道心疼自己了,知道人生得意须尽欢的道理,吃喝什么的也就没以前那么糙,尤其是江尧,她是个惜命的人,又比其他人多看些,更加不愿意亏待自己。 警察最怕的不是绝症,也不是天灾,而是你早上欢天喜地的出去工作,晚上却回不去家,家人接回来的,只是一盒冰冷的骨灰。 吃过早饭,江尧打开电脑,觉得自己应该开始自己的小说之路了。 她前几天在网上联系了一个编辑,这几年什么犯罪心理十宗罪特别受欢迎,广大青年同胞都爱看,何况江尧写的大纲激情昂扬,看的编辑十分激动,一拍大腿,就和江尧签约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她要开始写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江尧自认为是个比较勤勉的小姑娘,从小早睡早起,学习认真,上了警校训练也是无比认真,进了警局查案更是吹毛求疵,现在写起来悬疑小说,更是用心良苦,坐在电脑前写了删写了删,磨磨蹭蹭一中午,她始终没有写出几个字来。 俗话说得好啊,万事开头难,看来她是真的碰到了一个大难题。 这个时候,江尧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 她点开,邮件里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16日晚海口码头将有一次走私交易,在那之前查清楚交易货品的数量规格,以及确定交易时间。 这倒真的是个棘手的任务。 她初来乍到,完全不认识关于南海部岛走私市场的任何相关人员以及据点,短短几天的时间,查清楚真的很难。 她只好白天多在海口码头走动,晚上的时候潜伏在码头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小说的事只好先放在一边了。 这天晚上,江尧戴了个鸭舌帽大口罩,黑色外套,躲在码头暗处,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ar。 此时她靠在货物箱后面,不知不觉睡着了,听到声响的时候往外观望,看到了一伙人。 看来,警署得到的情报是错误的,他们将在今天进行交易。 现在联系警署势必来不及了,程泠然也赶不过来,现在麻烦了。 江尧悄悄用手机给程泠然发了个信息,抬头压了压帽檐,弯着腰悄悄往前走, 既然她阻止不了这场交易,那么就要把在场人员一一仔细记录,搜集证据,以备来日。 这时候,两个人落了单,江尧正准备偷偷把这两个人放到,然后等程泠然来带走,她则换上衣服,趁着夜色,悄悄潜入他们之中。 她这种做法无疑是找死,被发现的可能性将近百分之百,但是不管怎样,她还是要试一试。 她撸了撸袖子准备动手。 一只纤瘦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慌张中抬头,看见ar的面具, 他食指比在唇前,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点点头,低头没有说话。 他悄悄接近那两个人,一前一后把他们放倒了,外套扒下来,一件递给了江尧,一件套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把两个人头顶的帽子拿下来,给江尧扣在了头上, “你是警察,你我目的大致相同,互相照顾才是,”他贴近她耳边,悄声道。 江尧把帽檐压了压,目光沉静。 两个人悄悄回到了交易现场,站在了人群的最后面。 “顾老大,今天这批货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江老手底下溜出来的,你可别辜负了兄弟我的心意。” “兄弟的情义我自然是记得的,这里是五百万,你清点一下,” 两方弹得融洽,并没有注意到后面低着头的江尧和江拒,江尧偷偷打开了手机录音,并且大概知道了这几个人的身份,为首的是南海部岛有名的大老板,只不过没想到在正经的生意底下还有这样的货币流动。 江拒站在江尧的前面,目光如炬,他本来就是来捣毁这场交易的,现在江氏手底下的小集团都开始蠢蠢欲动了,他总得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 江尧倒没打算把这些货物通通毁了,它们都在码头的船上,她又是只十足的旱鸭子,完全不通水性,进了海基本就等同于死在里面了。 两个人躲在最后面,没有说话,却还是暴露了。 江尧并不知道,她穿的这件衣服,是顾老大的一个远房亲戚,虽然地位不高,但是十分受宠,早些时候听说顾老大有特殊癖好,想必对这个远方的亲戚有些别的想法,之间他对江尧招了招手,夜色中江尧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自己玩大了。 江尧站在那里没动。 “过来啊,”顾老大不厌其烦的又喊了一次。 江尧往前走了两步。 “我说跑的时候,往码头跑,跳下去。”路过江拒的时候,他低眉悄声道,目光并没有看向她。 江尧没办法,她又胆大,不怕这种生死一线的场景,真的就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到顾老大面前的时候,顾老大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江尧就只听得一句跑,转身跑的时候还不忘一脚把顾老大踹翻在地,又顺手收拾了几个小弟,看ar应付的得心应手,转头就往码头跑去, 她并不是真的要跳下海,而是从裤兜里掏出了打火机。 这些东西,还是销毁了最好。 谁知从码头两边又跑出来几十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江尧虽然身手好,但也架不住几十个人一起,转头看ar也处理完了后面的人,挟持了顾老大,逼着那群黑衣人退后, “别管我,抓住他们,给我狠狠地……”顾老大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江拒一个手掌给劈晕了,江拒松手把他扔在地上,和黑衣人缠斗起来。 江尧自然也不能怠慢,可是眼看着人越来越多,事情越闹越大,警察也快赶过来了,最后江拒没办法,拉着江尧,两个人跳进了海里。 跳进去之前,江尧眼疾手快,打开打火机,扔在了船上。 大火熊熊燃烧。 江尧在水里,完全就是一个不能呼吸的状态,胡乱扒拉了几下就没了力气,憋气也憋不住,差点让水呛死,江拒拉着她,眼看她又不行了,脸一红,只能给她渡气。 可怜他一个堂堂杀手,十项全能,竟然沦落到为素不相识的人嘴对嘴渡气的地步。 江尧此时的潜意识里只觉得,能呼吸的感觉真好。 江尧的潜意识里,其实是怕水的,小的时候她洗澡有一次不注意摔倒了,在浴缸里差点没被淹死,最后还是爸爸把她从水里捞出来。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挺怕水的。 来南海部岛之前她还一直犹豫,在这个四面环海的地方,她真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警察她不怕死,但是最为一个旱鸭子,她是真的怕淹死。 她们家三代警察,爷爷是烈士,爸爸也是为人民献身的好公仆,她来南海部岛之前,爸爸一直叮嘱她要顺利完成任务,她头点的十分坚定,但现在看起来悬了,她现在才发现,在这里,逃命都是要跳海的。 第四百六十章 睁开眼睛的时候,江尧发现自己还是在那间医院,还是那个床位,程泠然又在她床边睡着了, 江尧摇了摇头,那天晚上的情景又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后悔大学的时候没有下定决心学游泳,否则这个时候,她就不会两次出现在医院里。 更不会和ar两次擦身而过了。 她对他的样子很是好奇,比大学想要知道期末题型还要迫切。 程泠然还坐在以前睡得香甜,江尧从被子里抬起脚,蹬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马上去叫医生。”程泠然说着,站起身来,仔细的打量她, “没有,我这身板好的很,就是进了太多水,有点蒙圈。”江尧笑道。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不会游泳偏偏往水里跳,一个人单枪匹马也敢去给人家放火,这船东西不烧也就不烧了,你何必冒这么大险……” “不论身处何地,警察的职责我还是记得的。”江尧笑笑道,“出院吧,我现在精神好的很。” 程泠然没办法,只能由了她,在警校的时候她就不要命,工作了之后听说她敢自己一个人独闯毒穴,把广东的贩毒大亨抓了进去,到了南海部岛,看来她还是没有入乡随俗, 在这里,女孩子都是被照顾的。 在他心里,女孩子更是被照顾的,若他早赶到几分钟,她就不会身陷险境了。 江尧出了院也没有闲着,跟着程泠然吃了顿小龙虾,差点把程泠然吃穷,回到家里之后拿了瓶雪碧就开始码字,一直到天色黑了下来,她才停下手。 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写的得心应手,难道溺水有让人灵感迸发的作用? 看来脑子里进点水还是有点作用的。 江尧计算了一下字数,加上之前的,她大概写了四万多,她和编辑约定的字数是二十万,现在刚刚开了个头,警官小江和蒙面boss的角逐开始了。 小江的身世和她差不多,父亲是警察,一生为人民服务,从小小江就有当警察的志向,长大了,考上了警校,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成为了警局最出色的警察之一。 江尧看了看,很是满意。 有句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江尧刚刚吃完饭,就有种想去楼下酒吧夜店转转的冲动。 倒不是真的思淫欲,江尧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从小根正苗红,几乎是从来不去夜店酒吧之类的地方,但是有的时候必要也需要去各种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地方,那里往往能探听到平常根本不会听到的东西,偶尔的时候,还能拯救几个被流氓骚扰的小丫头,劝她们改邪归正,然后把她们送进出租车,保证她们平安到家, 好在江爸爸彪悍,从小带着江尧喝酒,江尧的酒量还是十分不错的,警校以来,喝酒从来就没有倒着回家的经历。 南海部岛的酒吧还是比较稳妥的,这是间低调的酒吧,人不多,没有跳热舞的女孩,更没有摇头晃脑的dj,人们都安安静静的喝酒,有几个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年轻人,江尧点了杯辛烈的酒,喝的很是痛快,转头看见酒吧门口远远走进来个人。 极为熟悉的眼睛。 江尧撸了撸头发,微眯着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身影。 江拒抬眼,恰巧与江尧对上, 江拒心头一紧,想起之前的两次相遇,她不是没有可能认出他,若是她认出了他,他只能让她沉默,永远。 江尧撸了撸袖子,低头猛喝一口酒,神情更加清冷。 江拒往江尧的方向走了几步,江尧却低头一口把酒喝光,与江拒擦肩离开了酒吧, 江拒转身,不紧不慢的跟上。 江尧往巷子深处走了几步,转身一屁股,坐在了墙根处的台阶上,靠着墙,两只胳膊搭在膝盖上,头埋在膝盖里,眉尾微微挑着。 可能是太久没有喝酒了,也可能是南海部岛的酒太烈了,江尧竟然有一点点醉了的感觉, 她第一次喝醉,那是很久远的事了,那个时候她上中学,自认为酒量好,替班里的女生和男生比酒量,喝的大醉被送回家,第二天早上就写了三万字的检查,发誓永远不会喝的烂醉,第二次喝醉是她高考完之后得到了爸爸的圣旨喝的酒,那次是喝的真醉,连自己有没有意识都不知道了,听说一个劲儿的抱着电线杆说“长官好”,笑的妈妈直不起腰来,说她想当警察想疯了。 她做警察,不仅仅是把它当成一种工作去做的,而是把它当做了终生的理想和成就,她不怕因为做警察牺牲任何东西,这点,她完完全全的继承了江爸爸,妈妈时常说他们父女俩疯了,但她其实知道,他们并不是疯了,是乐在其中。 江拒在江尧面前站定,低眉看着她。 谁料她忽然就站起身来,两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仰头满面笑容的看着他,眼睛微眯。 “长官好!” 然后凑过去,唇落在了江拒的嘴角。 江拒蒙了。 她两只胳膊还挂在他脖子上,唇贴着他的嘴角,久久没有动,他竟然也这么愣愣的没有动, 他人生中第一二三次接吻,都被眼前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女人给抢走了。 他有点接受不了, 江尧只道自己是抱着家门口的那根电线杆子,贴着它,抱着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江拒摸了摸江尧的额头,烫的厉害,估计是不小心服用了少量的催情药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在水里泡上一个小时也就解了。 江拒低头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女人,深深吸了口气,一脸的无奈,把她带回了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江尧放到浴缸里去,放了满满一整个浴缸的水,她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他又把她捞出来,闭着眼把她衣服脱下来,转头给她裹上了被子,放在了客房的床上, 江拒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累的腰酸背痛了,平常执行任务都没有这么累,没想到照顾一个醉酒之人,竟然这么耗费体力。 江拒随便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个警察,竟然都不知道防备一点,一个人去酒吧喝酒,不知道从哪里沾了不好的药物,要不是遇到了他,估计就危险了。 现在的女警察,都这么毛躁么? 江拒摇了摇头,睡着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江尧摇了摇头,入眼是灰色的窗帘,她坐起身来,扶着脑袋,恍惚觉得自己还在梦中, 紧接着,元神归壳的那一刹那,她赶紧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一丝不挂。 她蒙了, 她守身如玉二十四年,就这么被人欺负了? 特么的,她一定得去亲眼看看这个毁她清白的王八蛋是谁,她保证,让他断子绝孙,一辈子都碰不了女人, 这么想着,江尧裹着被子,跳下了床,赤着脚,在客厅厨房搜寻起来, 这个王八蛋,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畏罪潜逃了么。 特么的,难道她就这么白白的被人占了便宜? 江尧越想越气,抬脚对着桌子就是一脚,没想到桌子没什么问题,她脚倒出了问题, 好疼…… 江尧的猪叫声把江拒吵了起来,江拒睡眼朦胧,伸手扒拉着自己的头发,一如往常走出了卧室,完全不知道自己陷入何种危险的境地。 “你你你……” 江尧看着表情淡然的江拒,有些不知所措。 “你醒了?”江拒看到江尧也不吃惊,“衣服在阳台晾着,换了衣服就走吧。” “你个臭流氓!!”江尧裹紧被子,眼睛里喷出来的火恨不得烧了江拒, “臭流氓?我怎么流氓了?”江拒一头雾水的看着江尧问。 “你你,谁让你脱我衣服的?!” “你在酒吧喝醉了,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当然得把你放浴缸里泡着了,那在浴缸里出来湿衣服总不能穿着吧,”江拒一脸天真无邪道。 “放屁,”江尧一句话堵的江拒死死的,“老娘喝完酒就没耍过流氓,你脱了老娘衣服还敢给老娘狡辩?!我现在就把你抓警署去,关你个十年八年。” 江拒当真是百口莫辩,他一个情窦未开的小伙子,对女孩子向来都是礼貌谦恭,向来都是女孩子想吃他豆腐,现在被一个警察搞得自己百口莫辩,成了一个诱奸犯,真的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两个人正僵持着,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盛嘉禾一脸淡然的推开房门,看到一男一女在客厅里,退出去看了一眼门牌号, 对啊,他的确没走错啊,这是他发小禁欲系小江拒的家么,他怎么看见了一个女人,且是只裹了一个被子的女人? “我我我,我走错了么?”盛嘉禾一脸懵逼问道。 “没,”江拒看着江尧,淡淡道,“遇到个碰瓷的。” “一个裹着被子的姑娘出现在家里你竟然说人家碰瓷?”盛嘉禾不乐意了,“怎么看都像是你欺负了人家。”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江拒脸一红,解释道。 “我是知道啊,可是事实摆在这里,”盛嘉禾一脸无辜的摆摆手,“你昨天是不喝醉了啊?” “喝醉了的不是我,”江拒极力解释。 一个小时后, 三个人衣着整齐,各自大眼瞪小眼,桌子上放了盛嘉禾买的早餐,盛嘉禾嘴巴里咬了根油条,一脸懵逼的看着江尧和江拒。 忽然,他心生一计, 不如,他就顺水推舟,成就了这段美好姻缘也未尝不可。 “哎呀,你们两个,现在纠结那些还有意义么?你,没穿衣服,你,让一个女孩子没穿衣服睡在你家,你们俩都有错,不然你俩好了吧,也不辜负这场误会。” “不行,”江尧和江拒异口同声道, “行行行,好好好,你们俩聊,你们俩聊,”盛嘉禾说着,拿着豆浆油条跑到了厨房去吃。 留下江尧和江拒继续大眼瞪小眼。 吃着吃着,盛嘉禾忽然想起来自己上次为了躲避老妈突击藏在江拒家厨房柜子角落的一碰药水,此药水,据说是贞洁烈妇以及贞洁烈男的终结,就看他今天能不能终结这俩了。 盛嘉禾蹲下身来,从柜子的最深处翻出了一瓶透明的药水,又从橱柜里拿了一瓶啤酒,把啤酒起开,加大剂量,险些把小半瓶都倒了进去。 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让问题深化。 他就不信,孤男寡女,还有这终结者的存在,他们互相能不动心, 这么想着,盛嘉禾仰头喝完了一杯豆浆,拿着酒瓶子以及两个玻璃杯,转身走出了厨房。 “来来来,两位大哥大姐,有什么恩怨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来来来,喝一杯,坐下来好好聊聊,说不定矛盾就解开了呢。” “不喝。”两个人齐齐拒绝了他。 盛嘉禾倒酒的姿势顿了顿,随即笑着继续倒满了。 “江拒,你有错在先,先喝一杯,” 江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盛嘉禾, “现在你们俩矛盾很深厚,你要是想和她解释清楚,就表现的诚恳一点,”盛嘉禾悄声道。 江拒怀疑的看盛嘉禾一眼,拿起了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 “这位姑娘,昨天晚上是真的,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凭什么你说没发生就没发生,我们讲的是证据,”江尧说着,顿感心火上头,渴的厉害,想也没想拿起一杯酒就喝了下去,一杯不够,她还又自己倒了一杯, 盛嘉禾捂嘴偷笑,寻了个借口悄悄离开了。 “昨天晚上,我是真的没做什么……”江拒解释着,脸色微红。 “我,我知道了……”江尧的脸滚烫,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热的厉害,没想什么就把外套脱了,两只手捧着脸,双眼朦胧,对面的江拒就像是一只诱人的鸡腿,又像是夏天的空调,冬天的小火炉,她有种不自觉想要抱着他的冲动, “你,你知道就好,”江拒神智还算清楚,意识到自己身体不太对劲,猜想可能是被盛嘉禾坑了,转身快步走到了浴室,放开了冷水,站在冷水底下淋了一会儿,清醒了很多, 谁料下一秒,浴室的门被打开,江尧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脚步一个不稳,就扑到了江拒怀里。 冷水浇在身上,其实是有些冷的,江尧打了个寒战,江拒抱着她,伸手把冷水关了。 江尧趴在江拒身上,浑身湿透,脸不自觉的往江拒的脸上蹭,她的身高最多只能够得到他的颈窝,蹭不到脸,就只能在颈窝出蹭, 江尧唇间呵出的热气,喷洒在江拒的锁骨上,他一时间脸色更红,神智也有些不清楚了, 紧接着,江尧就冲着江拒的锁骨吻了下去。 至此,江拒的防线彻底崩塌,抱着江尧走进了卧室。 江尧坐在床头,衣服湿透,很难脱,江拒还是十分有耐心的把它们脱完了,顺便脱完了自己的。 江拒俯下身来,吻住江尧的唇,那一瞬间,仿佛就像是沙漠中的人找到了甘霖,江尧顺势躺下,胳膊挂在江拒的脖颈处,微闭着眼睛,脸色微醺,感觉像是喝到了夏天的杨枝甘露。 她只能更亲近,更亲近的抱住他,感受他, 江拒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很久了,月光正盛,窗帘竟然也没有关,月光微微撒进来,屋子里没有开灯,他却能感觉到自己胳膊底下枕了一个人。 江拒心头一紧,低眉看了看,江尧果然一脸安详的睡在他怀里。 这下事情大了。 他从无辜背锅变成了真真切切的犯罪嫌疑人,这丫的醒过来估计会砍了他, 这个时候,江尧睁开了眼睛,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足足一分钟有余。 江尧下意识的掀被子去看, 很好,果然她和江拒都没有穿衣服, “我,你……完了,老娘的第一次彻底不在了……”她守身如玉二十四年,就这么,就这么彻底完了,并且她其间一点意识都没有? “我我我,你听我说,我会负责的。”江拒脸色微红,往旁边挪了挪。 “你负责什么啊你负责,一看你就跟没成年似的,完了,我不会强那个啥未成年了吧?”江尧绝望的看着江拒。 “不是,我成年了,我成年好几年了,”江拒赶紧解释,“我就是长得比较年轻,” 她喜欢的明明就是妖孽型,不是这种正太型啊,怎么看都像是她那啥了未成年一样…… “行了,你别说了,”江尧把被子扯过来,下床拿起地上的衣服,“今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行,”江拒果断拒绝,“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尧抱着衣服,跑出了卧室,穿好衣服,头发一撸,转身跑出了江拒的家,留下江拒一个人风中凌乱。 江拒抱着被子一脸懵逼,他也是第一次啊,保守二十二年的清白就这么没了,他找谁说理去? 江拒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沉吟了下,还是决定出去找找江尧。 他家离市里不知道远了十万八千里了,江尧的手机又落在了沙发上,且没电了,她这又没钱又没手机的,在外面瞎跑三天也回不去市里,他出去找找还是最为稳妥。 江尧站在海边,真的是一脸的懵逼加无助。 现在大概是晚上八九点钟,她已经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肚子饿的一直叫,她又不认得路,沿着海边走了走,终于看到一家烧烤店海还开着门。 貌似是有钱人在店里聚餐,江尧猫着腰走过去,想顺两根烤串,又想到自己是人民警察,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算了,命都不保了还换什么尊严,江尧伸手拿了两根就开始吃,无奈她没什么偷吃的本事,不知道跑的远点,烤串没吃两口,倒是被人家老板逮了个正着。 “小姑娘来偷吃是吧?”老板是地地道道的海边人,责备的口气也是淡淡的,“偷吃可是不对的,来来来,今天你刷三百个盘子,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江尧转身要跑,被老板扯住了外套,她又不能和人家动手,只好走到后面去刷盘子。 刷到第四十七个的时候,江拒姗姗来迟, 机车停在一边,他探头就能看见江尧蹲在一边,委屈的吸着鼻子,泄愤一样的刷着手里的盘子。 “好了,别刷了,跟我回家,”江拒哭笑不得,把钱付给了老板,又弯腰把江尧拉起来,拿纸巾把她的手擦干净。 好歹也是当过几年警察,见过大世面的人,江尧的眼睛通红,但还是憋住,没有掉出眼泪来,坐在江拒机车后座,头盔套上的那一刻,她才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江拒外套后背被她哭了个湿漉漉, “哎你别哭了,回家,回家就吃饭。” “不是因为吃饭,”江尧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眼泪也止住了。 回家之后,江拒从厨房里拿了两包包泡面,给她下了一大碗面,卧了一个圆润的荷包蛋,江尧吸溜的欢畅,不一会儿就吃了个干净,江拒其间几次想说话,都被她给制止了,吃完面之后,江尧一撸头发,转身去了卧室,留下江拒一个人独自凌乱。 江尧可能是哭累了,趴在床上,鞋子也没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江拒又帮她脱鞋子,又帮她盖被子,走的时候还不忘把窗帘拉上,灯关上,顺便又把门带上了, 刚走出卧室,江拒收到了一条短信。 江东码头,毒品走私,捣毁。 他目光一沉,去储藏室里,拿出了外套和面具,从车库里开了辆车,往江东码头赶去。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一人之力,做出很多让人惧怕的事,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更没有人知道他听从于谁,只知道,他出现的时候,有些人总要失望。 他没杀过人,是的,再混账的人,他也只卸过他们的胳膊,尤其是有家室的人,他从来不伤害。 不是不敢杀,也不是不忍杀,而是不能杀。 有些人他活着,是有活着的任务和义务的。 江东码头,注定会有一场波澜。 如同那天的海口码头,即使没有江尧的出现,那批货物也不能成功交易。 江拒的车速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赶到了江东码头。 他家里,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第四百六十二章 江尧睡得正香,忽然听见有人按门铃,隐隐约约的,她虽然睡觉死,但耳朵还是很敏感的,她掀被子下了床,赤着脚下了楼, 隔着猫眼,她看到一个男人,剑眉斜飞如鬓,眉眼间尽是冷峻之气,隐隐的肃杀气透过门板也能传进来,江尧不自觉拧紧了眉头, “江拒,开门,”门外人见迟迟没有人开门,便叫江拒开门,“我难得看你一次,别说你不在家,” “江拒不在,”迟疑了下,江尧开口道。 “你是谁?”门外人眉头微皱。 “那个,我是借住的朋友,江拒有事出去了,你找他的话,明天再来吧,”江尧说着,又趴在猫眼往外看了看, “好,劳烦你转告,”那人眉尾微舒,转身离开了。 江尧的直觉告诉她,这人绝不简单。 殊不知,门外人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楼下观望了一会儿,见灯光打开又关上,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静,好一会儿之后才离开, 江拒自小就是男女不近,现如今他的家里怎么又会出现一个陌生的女人?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小子春心荡漾了, 可是他们这种人,是不配谈及真正的感情的,他们的头顶,时时刻刻悬着一把利刃,一个不小心,它随时都会要了他们的命, 既然他已有心属之人,那他也不会戳穿,希望江拒可以保护好自己,以及他的心爱之人吧。 次日江尧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江尧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手表。 七点四十分,她最晚的起床时间。 以前执行任务,根本没什么回家睡觉的机会,那时候对她而言,躺在床上简直就是一种天大的享受,这到了南海部岛,她倒还享起清福来了,回去警局告诉不敢怠慢偷懒的小美邵邵他们,肯定被羡慕死。 江尧下楼洗刷的时候,江拒已经做好了早饭,坐在桌边等着她。 “还挺贤惠,”江尧客气了客气,坐了下来。 “那你还满意么?”江拒邪魅一笑,看着江尧。 江尧被看的一愣,想不到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之深的撩妹水准,看来平常必定经常调戏小姑娘, 为祸人间啊。 “瞧你这架势,祸害过不少黄花小姑娘吧。” “迄今为止就你一个,”江拒灿烂的笑了笑,一侧的虎牙险些闪瞎了江尧的狗眼。 “行行行,吃饭吧,”江尧自知说不过他,干脆低头喝牛奶, 江拒笑意吟吟的,看的江尧头皮发麻。 吃过早饭,江拒把江尧送回了市里家中。 江尧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码字。 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碰过电脑打过一个字母了,虽说挺累的,但貌似也没什么意义。 江尧是一个很有信誉的人,更是一个坚持不懈的人,她搜刮了大脑中从她进警局开始,所有大大小小的案件,脑海里面过了一遍之后,分出了层次,全部写在了书里,虽然有些东西不能写,但是她还是尽自己所能把故事描写的尽量真实。 其实有些真实的故事,说出来是大家都不太相信的,越真实越离谱, 上学的时候,江尧还是一个天真懵懂完全不了解世道险恶的小姑娘,虽然她的爸爸是一名警察,虽然她知道有很多人会做错事,但那时她对人性的了解还没有那么深刻,上了警校之后,各样的案例她都是不太相信的,心里一直存着疑惑,会不会是老师故意夸大其词震慑他们?可是真的到了毕业进警局工作,接触到第一个嫌疑人,为他戴上手铐,审讯笔录,她才渐渐知道人性的可怕, 写这个小说也并不是全部为了消磨时间,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希望可以透过一本书让更多的人去看到一个人的人性,而非表面,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表面凶神恶煞,实际最为纯善,也有很多人,表面上看着温和谦让,实际上利欲熏心,视人命为草芥。 他们作为警察的职责,就是为了把这种人,从人群中抓出来,保障公民的人身安全及合法权益。 周六这天,江尧清早起床,对着窗子伸了个懒腰,紧接着洗漱下楼,她得去一趟超市,买点必需品,早饭什么的,回来再吃吧。 刚打开门,一个硕大的行李箱立在了门前,行李箱上,坐了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你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八点钟,”江拒低头看了眼时间,“所以江小姐,你是刚刚起床么?” “刚起床怎么了,你管我啊,”江尧一个白眼翻过去,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来管你的,”江拒站起身来,拍了拍行李箱。 江尧赶紧把门关上, “你想得美,”江尧弯腰从旁边跑过去,跑了。 江拒勾唇笑了笑。 把他想的未免也太简单了,她以为关上门就能挡住他了? 江尧买完东西,拿出钥匙开完门,就看到小人得志的某人躺在沙发上笑的一脸灿烂。 “你,你怎么进来的?” “想进来就进来了,”江拒勾唇一笑,“你躲不开的。” “你赶紧给我出去,”江尧说着,一手抓起江拒的衣领,一手拉住江拒面前的行李箱,没想到用力过猛,非但没有把江拒拉起来,反而被江拒带倒了,于是她就以非常尴尬的姿态落在了江拒身上,最尴尬的是,她的嘴巴,稳稳的落在了他的唇上面。 尴尬, 就在此时,隔壁家阿姨从江尧没有关上的门探头一看,看到了某种尴尬的场面, “额,不对,阿姨,您……” “啊哟,没关系的啦,小两口吵架嘛,腻歪腻歪就好的了,别再把小伙子赶出去的啦,阿姨看到心塞的了,你们继续,阿姨帮你们把门关上哈,”阿姨很利索的离开了,有的时候把门轻轻的关死了。 江尧仰天长叹,完了,阿姨肯定是误会了,这以后可怎么解释啊。 “你个臭流氓,赶紧给我滚出去,”江尧说着,转身又要拉江拒,忽然想到一分钟之前的前车之鉴,她的手很利索的停在了半空。 “那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可就到隔壁阿姨家去住了,到时候阿姨再说什么,我也管不了,”江拒一脸泰然的坐在沙发上,眉尾微挑,看的江尧想一巴掌拍死他。 第四百六十三章 “那好,今晚就收留你一晚,但是仅此一晚,明天你要是不滚蛋,我非打断你的腿,阿姨来劝也没用,” 江拒笑笑,不以为然, 江尧家里不比江拒家里,还有个客房什么的,她就卧室厨房浴室客厅,有个书房还是从客厅一边辟出来的,江拒住在这里,那就是十二万分的不方便,睡沙发不算,江尧半夜起床上厕所还得被他吓个半死。 晚上的时候,江尧睡不着,在卧室里打字,不一会儿江拒就来敲门,嫌弃她敲键盘声音太大吵的他不能睡觉,江尧压住心头怒气,这人是顺风耳么,敲键盘的声音隔这么远他都能听得到,又想仅此一晚,她也就关灯睡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推开卧室门才发现早餐已经做好,整整齐齐的放在饭桌上等着她临幸。 吃着江拒一大早准备的早餐,江尧其实有那么一刹那的动摇,因为这个早餐,真的是她上学以来吃过的,唯一可以和她妈做的相媲美的早饭。 “你这个,你是新东方毕业的?”江尧问。 “你猜,”江拒唇角微勾,“有一个专职厨娘投靠你,你就不觉得有一丝丝的幸运和幸福么?” “不觉得,”江尧摇摇头。 吃过饭之后,江尧就进卧室了,她本来很很勤快的一个小姑娘,到了南海部岛,就成了除了超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死宅女。 宅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小说的字数那是呈直线上涨,在网上连载好几万了,粉丝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涨,她每天光看评论都看得合不拢嘴,编辑对她也是十分的赞赏,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不拖稿的写手。 看来不止在警局她是一直勤快的小鸟,写小说的时候,她也是勤快的领军人物啊。 可惜的是,她来南海部岛这么久了,却还是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下午的时候天气很热,江尧打开冰箱发现又没有冰淇淋了,刚想奴役一下江拒,让他去买冰淇淋,打开门却发现他不在客厅里。 不会是走了吧,他应该没有这么识相啊。 这时候门铃响了。 江尧以为是江拒,兴高采烈的打开门,刚准备好好骂他一顿然后把他行李扔出去,却看到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子。 “你好,你找谁?” “你好,你是江尧江小姐吧,我妈住隔壁,说是这段时间多亏您照顾了,做了绿豆糕,非让我送点给你,” “你妈妈是秦阿姨?快快快,快进来坐,阿姨老念叨你不回家看她,现在回来了,阿姨高兴坏了吧?”江尧把女子请进房间,客气道。 江尧说着,走进了厨房,给秦小姐倒水, 可能是水杯上沾了水渍,拿在手里滑的很,不小心就从江尧的手里掉了下去,江尧抬脚,把水杯踢了上来。 “是啊,我都好久没回家看她了。”秦羽檬把视线从江尧身上挪开,笑容有些异样。 那女子坐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目光有些飘忽,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她没有开口,江尧也不便开口问。 江拒回来的时候,拎了一袋子瓜果蔬菜,站在冰箱前忙活了一阵,又去厨房做饭了。 他一如往常,可她总觉得这天的气愤有点不一般,可能是被秦阿姨的女儿吓到了也说不定,江尧想着。 吃过晚饭,江尧就进房间打字了,江拒刷过碗,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她隐约听见没声音了,心想江拒可能睡了,她也就放下电脑,躺进被窝里。 哎不对啊,今天不应该江拒就滚蛋了么,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算了,明天再滚也不晚,她还是先睡觉吧。 隐约间,门铃响了,响了一会儿,没有人开门,门外的人可能挺急的,紧接着开始敲门,敲门的声音也十分急促。 “这该死的江拒,睡的是有多死,门铃响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江尧揉着睡眼,打开门,“谁阿大半夜的,” “江小姐,是我,秦羽檬,” 江尧仔细看了看,才认出是白天刚刚来过的秦阿姨的女儿。 “秦小姐,怎么是你啊?” 秦羽檬不给江尧反应的时间,她回头看了看,门外并没有人,然后赶紧进门,把门关上, “江小姐,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江尧下意识的往沙发上看了一眼。 沙发上空无一物,江拒并不在那里。 他又去了哪里? “秦小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江尧问道。 “我知道江小姐来南海部岛的目的不一般,所以我想请江小姐帮我一个忙。”说着,秦羽檬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 “这是南海部岛所有货币交易的记录,里面有你最想要的东西,我交给你,但是你必须向我保证,不能在现在,要等到合适的时机,才能把它交给警署,”秦羽檬道,“就当是,救我一命。” 江尧接过优盘,顿时觉得它有万般重。 “优盘在你手里的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不但我难以保命,你也会陷入危险之中,”秦羽檬说完,打开门,看见门外没有别的人,才离开。 江尧回到卧室,用电脑把优盘里的东西打开,里面果然是各种交易的记录以及图片,甚至还有一套粗略的名单,名单上面的人,大概都是和这些走私交易有直接关系的人。 江尧把优盘拔下来,攥在手里,她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性,虽然说当下最紧要的就是把它交给警署,可是秦羽檬不让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她不能够轻举妄动,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个优盘的存在。 江尧一晚上提心吊胆的,硬是没想明白秦羽檬说的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想着白天去问问她,可等她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秦阿姨家了,问秦阿姨,秦阿姨就说她一大早就急匆匆的走了,有的时候给她留下了好多现金。 这个秦羽檬,很有可能是遇到什么事出去避难了,而且这个事,很有可能和那个优盘有关。 江尧并没有把秦羽檬的情况和秦阿姨说,若是说了,必然是个不小的波动。 希望秦羽檬一切都好吧。 回到家的时候,江拒没有在客厅里,早上他留下早饭就离开了,将近中午,他还是没有回来。 算了,反正今天也是要赶他出去的,不如干脆就让他这么消失好了,省的她心里一直记挂着。 “哎呀烦死了,”明明是他来烦她的,怎么最后搞得跟她跟在他屁股后面瞎担心似的。 江尧看了看腕表,午饭的时候到了,她换了衣服,离开家去买菜。 中午的时候超市里人格外少,可能是因为太热了的缘故,都没有人愿意逛超市了,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候人少,多买点东西回家。 第四百六十四章 路过饮料区的时候,刚好看到水蜜桃味的芬达和雪碧,江尧想着天热,就抱了两听,反正自己力气大,抱两听饮料也不算什么,买了些瓜果蔬菜什么的,付了账抱着拎着,大包小包的就回了家。 江拒站在江尧家阳台上往里看了好几眼,确定没有人才悄悄地进去,把黑色的外套脱下来,和面具一起收好。 江氏集团一直掌管的,南海部岛所有集团的私下交易数据被盗了,他收到命令,找到偷盗数据的女人,夺回数据,那女人也一并灭口。 他并不想伤害谁,只不过那数据的确是至关重要,是必须要拿回来的,但是现在,事态好像严重了一点。 那个女人消失了, 这样看来,只有一种结果,她死了。 所有的线索消失,看起来,那些数据落在了另一个人的手里。 他想,是时候入侵一下公安系统的监控了。 现在的问题是,江尧怎么不在家? 江尧那些大包小包,开门就成了一项技术活,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江尧以亲身实践验证了这个结论。 因为觉得费劲,开门的时候,江尧就没有放下怀里的两听饮料,所以就导致开门的时候拿不稳饮料,间接的导致饮料砸在了她的脚背上。 听到声音开门的江拒,几乎目睹了全程。 几乎是下意识的抱起她进去,放在沙发上抬起她的脚,脱鞋检查。 江尧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脚就这么翘着,一动也不敢动,两只手紧紧的攥着沙发,眼眶通红,蓄满了泪水。 这两听饮料真的是……好疼啊…… 江拒翻箱倒柜,从客厅橱柜底下掏出来医药箱,拿冰块给她冷敷,又拿云南白药喷雾往伤处喷了些。 “这个明天的时候热敷,很快就会消肿了,最近两天就不要动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就好。” “告诉你个屁啊,你人影都不见,告诉你有什么用?”提起这个事她就一肚子气,又加上脚疼的厉害,鲜少掉眼泪的江尧那个眼泪就跟大雨倾盆似的,掉的江拒手足无措, “对不起啊,你你别哭啊……”江拒从小到大离女孩子都保持在最远的距离,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何况还是他喜欢的女孩子,简直是手足无措加上手足无措。 江尧眼睛红通通的,跟没睡觉的兔子似的,愤怒的看了一眼江拒,跳着回了卧室。 回到卧室,江尧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落在客厅了,自己又和江拒置气,没办法让他送过来,自己又不想再忍着剧痛下床,干脆就躺在床上发呆。 不一会儿,门被敲了两下,江拒随即推门进来,对她微微一笑,把手机放在她旁边,顺便就下了一罐饮料。 “喏,罪魁祸首,” 在江尧发怒之前,江拒转身离开了卧室,轻轻带上门,把掉在门口的蔬菜瓜果收一收,洗一洗,利索的做上晚饭。 其间江拒离开了一趟,出去买了只鸡炖汤,一边炖着汤,一边做着饭, 不到七点钟的时候,江尧被疼醒,本来想踢一踢被子,结果一动就疼的要命,她一向睡得不沉,这么一来马上就清醒了,艰难的坐起身来之后,就疼出了一身冷汗,想着下床上个厕所,刚坐到床边,江拒就推门进来了。 “去哪?”江拒走到床边,不由分说俯身把江尧抱起来。 “你放我下来,我我去厕所,”江尧老脸一红,挣扎着要从江拒怀里落地。 “哦,”江拒点了点头,抱着江尧,径直往厕所的方向去了,把江尧放在厕所里,江拒才放心的转身出去,“好了先不要出来,叫我进去。” 江尧老脸再次一红。 “你,你你躲远点,” 江尧磨磨唧唧上完厕所打开门的时候,发现江拒还破有耐心的等在门口,老脸瞬间红透了。 “不是说你好了就叫我么?”江拒凝眉问,“洗手了没?” “忘忘了……” “进去洗手,”说话间江拒又把江尧抱起来,报到洗手池旁边,看着她把手洗的干干净净,才把她抱到餐桌前吃饭。 这一顿饭,差点没撑死江尧。 江尧本来饭量挺大的,硬是被江拒喂得一口也咽不下去,捂着嗓子眼说要吐出来了江拒才肯罢休。 本以为噩梦结束了,谁知道江拒顺手又给她盛了碗汤。 她身为一名正直的人民警察,竟然不是为人民牺牲,而是被撑死的,这传出去,她老脸往哪放? 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饭,江尧要回卧室的时候,江拒竟然抱着她进了卧室就不打算出去了!! “你你你,你怎么还不走?” “我得陪你睡觉啊,否则你从床上掉下去怎么办?”江拒一件耿直的看着她道。 “我,我要么可能会掉下去。你快出去,” “好,我出去,有事情一定要叫我,”江拒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卧室。 江尧长叹一口气,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躺下睡着了。 江拒坐在沙发上,客厅的光有些亮,他关了灯,打开了阳台的灯,在阳台坐了会儿,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新的任务,发现了那女子的线索,江拒必须赶到现场。 江拒转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抿了抿唇,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哥,你能帮我件事么?” 江尧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没等她走出卧室,江拒就打开卧室门把她抱了出去, “你先洗漱,洗漱完叫我,”江尧对于这样的情状,早已经见怪不怪,洗完漱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叫江拒,江拒一脸欣慰的把她抱到了餐桌前。 吃过早饭,江拒有点事要去处理,千叮咛万嘱咐江尧不能乱动,走的时候把饮料零食手机都放在江尧伸手可及的位置,一步三回头,才关门离开,江尧坐在客厅餐桌前码字,一码就码到了中午十一点,她刚想起身从身后冰箱里拿个冰淇淋吃一吃,江拒就拎着菜回来了。 可怜的江拒,这还是个孩子,就这么早过上了家庭主妇的生活,每天买菜做饭伺候她,也是难为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谁让他不及时给她开门的,小小的惩戒一下也是可以的。 下午的时候江尧和程泠然聊天,偶然间就把自己脚伤在床,旁边有个男保姆照顾的事说了出去,程泠然就说探望病号,她想了想,虽然程泠然出手一向阔绰,但她也不至于为了点吃的暴露自己,就拒绝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吃过晚饭没多久,程泠然就到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 程泠然和江拒见面,可谓是表面平静,实际波涛汹涌,那汹涌的杀气江尧隔老远都能感觉得到,偏偏当事人双方还一脸淡然礼貌的样子。 哎呀你好,你是江先生吧, 哎呀你好,你是程先生吧? 程泠然没做逗留,和江尧聊了几句,看了看她的脚也就离开了。 奇怪的是江拒竟然没说什么,只是拿着热毛巾给她热敷。 不过话说回来,这热敷,真的是好舒服啊, 敷着敷着江尧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江拒敷完,抬头一看,发现这货靠在沙发上,睡得一脸耿直, 江拒把毛巾收一收,又俯身把江尧抱到卧室去,起身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掉在了茶几底下,江拒长手一伸,摸到一个小小的方方正正的东西,拿出来借着灯光看了看,江拒就不淡定了。 这个优盘,不正是他一直寻找的那个么? 不仅仅是他,更是其他所有人都在寻找的,如果让那些人知道这个优盘在江尧手里,她岂不是很危险。 江拒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优盘,重新放回江尧的口袋里,把真的优盘放进背包里,然后俯身,把江尧抱回卧室。 江尧睡得一向不怎么死,身体沾到床的那一刹那,她就有了意识,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视线恰巧和给她弄枕头的江拒碰上,一时间江尧只感觉空气中有一团火在升腾,直觉告诉她,她很危险,江拒更危险。 江拒正慢慢逼近,很快就要吻上她。 江尧也不知道哪根神经短路了,脑袋灵活的一抬,对着江拒就吻了上去。 江拒的表情就跟吃了一头鲸一样,两秒钟之后才恢复正常,嘴角微微勾了勾,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江尧一直到第二天起床还是蒙着圈的。 她奶奶个大肘子的,她怎么就被江拒迷了眼,为色所迷也就罢了,竟然还占了人家的便宜。 算了,这也怪不得她,谁让江拒长得那么好看,还诱惑她的,她从小到大就没被男生凑那么近诱惑过,难免为色所迷,犯些错误,要怪也怪江拒,不能怪她。 起床的时候,江尧很识相的没有叫江拒,自己一瘸一拐的走进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江拒站在门口,一脸耿直的看着她。 “我那个,昨天晚上的事我是不会负责任的啊,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准再提。”江尧被盯得老脸一红,一脸的厚颜无耻。 “你……我……”江拒白皙的小脸红通通的,看的江尧又有一种犯罪的欲望。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她怎么忍心辣手摧花,摧残这样可爱俊秀的孩子…… 江尧一时间有种欺霸良家妇女的自责感。 毕竟她从小根正苗红的,从来没调戏过良家妇男,更没对那个男人耍过流氓,况且还是一个比她小的男人。 江尧脚上的伤没过几天就痊愈了,之前因为脚伤不能吃不能喝的,可把她憋坏了,刚好了就非得大吃一顿。 江拒不知道有什么事,吃过午饭就消失不见了,江尧觉得无聊的很,想着去超市买点东西,晚上回家好好搓一顿,或许拉着江拒出去吃顿好的也不是不可以。 一心想着吃的江尧完全不知道自己陷入各种境地。 从超市回来,江尧又收拾了一袋子冰淇淋以及零食,从包里拿钥匙开门进屋的时候,江尧忽然有种脖颈一凉的感觉。 天色有些昏暗,房间里也没有开灯,江尧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江拒?你回来了么?” 迟迟没有人回应,江尧眉头微蹙,背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勒住她的脖子,江尧眼疾手快,脚一抬,把那人踢倒了,她刚想过去看一下那个人的样子,却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紧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被绑在工厂里面的凳子上,脚也不能动,手也不能动,身为警察,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江拒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家门大开着,走进去一看,购物袋倒在门口,冰淇淋融化的水流了一地,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江拒眉头一皱,心里大叫不好。 可能有人知道了优盘的消息,找到江尧头上了。 幸亏江尧受伤那天她手机落在客厅里,他多了个心眼,给她的手机设置了定位,否则这样的情况,他倒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定位显示江尧的位置是在东郊的一处废弃工厂里,江拒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外套和面具,骑着机车赶到了东郊。 赶到东郊的时候,江拒沉吟了下,还是打电话报了警。 南海部岛的匪徒大多都是杀人越货不在话下,对待女孩子也从来不会手软,若是江尧落在他们手里,真的想不到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他必须把她带出来。 江尧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看见面前坐了个人,穿着黑色的外套,带着面具,和ar完全不一样的气场,冷峻而杀气重重。 “江小姐,听说你最近新认识了个朋友,叫做秦羽檬,” “秦羽檬?谁阿?”江尧老脸一横,决定装傻。 “我既然敢把你绑到这里来,自然是有确凿的证据,江小姐,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要是不肯交出东西,你今天就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工厂。” “东西?什么东西?这位大哥,你不是绑错人了吧,我刚来岛上两个星期,怎么可能认识一个什么羽檬的,你看要不你放了我,我帮你找找?”江尧一脸真诚的看着对面的面具大哥。 “别给我装傻,”江辛抬脚,顶在椅背上,往前轻轻一踢,江尧就落了地。 “我去,你是不是有病啊,说了我不认识什么秦羽檬的,你特么自己去找她啊,来找我算什么事?”江尧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不管他知不知道优盘就在她手上,她都必须一口咬定,优盘不在她手上。 第四百六十六章 “你不死心是么?”江辛一把拉起江尧的长头发,手中的匕首轻轻在江尧脸上划了几下,随后落在她的脖颈上,“我说过了,我知道的,东西就在你手上。” 江尧只感觉脖颈一痛,知道自己的脖子肯定被割破了,只能皱着眉,不吭声。 “要不割割手腕?”江辛的匕首踱步到江尧被绑在一起的手腕,匕首锋利的很,没有用力就出血了。 根据以往破案的经验,江尧觉得,这个人,肯定有那么一丢丢的心理变态,喜欢见血,性情残暴。 “手腕割破了,不及时处理的话,很快,你的血就会流干了,”江辛淡淡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只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会考虑放过你看看” “我说这位大哥,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想想看,我一个普通老百姓何苦为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为难我自己,把我自己的命搭进去,我保证,如果我真的有那个什么东西,我一定交给你。”江尧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江尧的汗水湿透了脸和外套,夹杂着不知道从哪里蹭上的灰尘和血迹,看起来狼狈极了, 问题是她现在跟杀鸡似的在被人放血啊,虽然她身体健康生命力顽强,但也禁不起这么折腾啊,手腕上热腾腾的血液沾湿了她的手,黏黏的,热热的,让她有种自己已经流了很多血的错觉。 江拒赶到的时候,江尧的姿势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微微抬眼,只能看到黑色的外套,冷峻的面具,熟悉的坚定的眼神,下一秒,她就没什么姿势了, “放了她,”江拒目光凛冽,看着对面和他大相径庭的人。 “放了她?为什么?” 江拒这个人不喜欢和别人多说话,江辛更是个喜欢动手的主儿,话说不到两句,打起来是必必然的结果。 激斗中江辛拿着棍子,朝江拒的方向扔了过去。 危急关头,江尧竟然恢复了意识,拼尽全力挡在江辛前面,被江辛一脚踢到,撞到柱子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很快,警铃响了起来,江辛也自知不是ar的对手,只好扔下江尧跑了。 江拒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把躺在地上的江尧抱了起来。 她身上都是伤,头子撞破了,手腕处的伤口也流了好多血, 警察马上就会进来了,江拒却第一次有了不想放手的姿势,抱着江尧,在她沾染血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轻的,如同空气。 江尧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病房里,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尤其是肩膀,被江辛踢了一脚,疼的根本不敢动。 程泠然依旧坐在她身旁,第三次了,她发生意外进医院,真不知道她来南海部岛究竟是对是错。 大学的时候她就倔强,很多话不愿意说,很多苦独自承担,毕了业之后他以为她会学会放松自己,没想到还是那么拼命,他在南海部岛都能听得到她的英雄事迹,她是一个多么惜命的人,把自己的生命放在最危险的位置,他不知道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江拒赶到医院的时候,也已经深了,程泠然坐在病房外,目光沉沉的,盯着手机屏幕。 看到江拒过来,他第一意识就是走上前质问江拒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江拒匆匆说了句抱歉,就走进了病房里。 她额头上缠了绷带,手腕上缠了绷带,脖子上也缠了绷带,胳膊上绑了石膏,其余还有些细微的小伤口,都是擦伤,可能是因为太疼了,醒来没几分钟,江尧闭上眼睛,就又睡了过去。 江拒坐在床前,目光沉沉,极尽温柔的看着江尧的脸。 说实话,她长得很好看,不是温柔型,不是可爱型,眉眼里有一些英气在里面,一看就让人家有好感,她不太穿粉色红色那种裙子,更多的时候破洞牛仔裤,棒球外套,出门的时候喜欢扎着马尾,或者是戴着鸭舌帽,看起来帅帅的,可是她有一个海绵宝宝的睡衣,有一只史迪奇的玩具公仔,还有一个流氓兔的抱枕,她的被子是星空蓝色的,上面还有繁星点点,她有一颗柔软的内心,从来不表现在外面,如今因为他的缘故,竟然令她重伤躺在医院里,他甚至不能为她承受, 他从来没有做不成的事情,竟第一次有了无力的挫败感。 江尧在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江拒坐在床前,眉眼微微垂着,可能是太累了,他的手撑着床沿,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细细观察他的眉眼,长相的确诱人犯罪,小虎牙隐藏的刚刚好,一笑就会露出来,很阳光的样子。 江尧一向喜欢长相好看的男生,以前在警局工作,同事们都笑话她,说她是警界看颜值的剥削阶级,她也从不反驳,的确长相好看的人,会比较容易入她的眼,虽然她看颜值,但是貌似被她逮捕的高颜值犯案高手也不少的样子。 好看是一方面,心地善良不犯罪是另一方面。 等等,她都想到哪里去了。 回归正题,她以前看江拒这种正太的脸是不大喜欢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了江拒,好像她的这个审美就颠覆了,竟然觉得他这个样子好看到逆天,真的是疯了。 江拒睡得不沉,微微抬头就看见江尧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一脸的审视。 他心一沉。 不会偶像剧里面的狗血剧情要在他和江尧身上上演了吧,受伤之后失忆什么的,不要啊。 “你……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么?” 江尧一个白眼翻过去。 “我当然记得……哎对了我是谁来着?”江尧作沉思状。 “你你不会忘了吧?”江拒一个紧张,抓住江尧的手紧握着,另一只手探向江尧的额头。 这个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推门进来了。 “哎江拒你要的……早餐……”盛嘉禾推门进来,不小心就看到了你侬我侬的一幕。 看来他的助攻计划还是很见效的嘛,怪不得最近江拒都不回海边别墅了,原来是有了新住处了。 怪不得让他买早餐送到医院来,原来是心爱的女孩受伤了啊。 “额,抱歉抱歉,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盛嘉禾说着,放下早餐,转身就要离开病房。 “盛嘉禾,你给我站住,”江尧叫住企图跑路的盛嘉禾,语气威胁,“那天你给我的酒里,是不是放东西了?” “额,没,没,怎么可能呢,我哪来的熊心豹子胆敢给你俩放东西,呵呵,是你的错觉,错觉……”盛嘉禾冷汗掉下一滴,心里警铃大作。 第四百六十七章 江尧虽然身在病床没什么威胁性,但是坐在床边的江拒还是十分有威胁性的,盛嘉禾脑袋一转,打开病房门就跑了出去。 江尧装失忆的计划被盛嘉禾打断,只能呆呆的看着江拒,等他处分。 “以后别这么粗心,家里进贼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江尧一个劲儿的点头,她正愁怎么和江拒解释,既然他以为是进贼了,那她正好不用解释了。 只不过这绑票的,下手是真的狠啊,若是以后让她撞见他,她非把他腿给踹折了不行。 “行了,别想了,你那个朋友不是警察么,他会查清楚一切的,你就待在医院养病就好。” 江尧点点头,躺回床上,等着江拒服侍。 话说回来她这脚伤刚好,又进了医院,自从来了南海部岛,她和医院的缘分就格外深厚,她有生以来,在大陆二十多年,进医院的次数都不如这几个星期多。 话说回来,她每次进医院好像都和ar有关。 “我觉得吧,我每次住院都是被那个ar害的,等以后我知道他是谁了,非把他剥皮拆骨,炖了吃不行。” 江拒听得一头冷汗,还得硬着头皮问她说的是谁。 “你不知道吧,之前我进过两次急诊,都是和一个人有关,这就罢了,他还……”还特么的吃了她的豆腐。 江拒冷汗一滴,脸颊微微红了红,没错,占她便宜不是别人,正是他江拒本人。 江拒把盛嘉禾带来的早饭打开,盛嘉禾也算细心,他让他带粥,他特地带了味道清淡的,然后还有豆浆什么的, 江尧平常挺爱喝豆浆牛奶一类的,她早餐不喜欢吃的太干,通常吃一根油条要喝两杯豆浆,吃一块三明治要喝两杯牛奶,喜欢喝水,喜欢喝饮料,总之对于液体,她是十分亲近的。 江拒心细,很多江尧自己都不知道的细节,他一看便知。 其实说到喝水,这还是有一段典故的,以前上学的时候,江尧起床很晚,没时间吃早餐,就买个面包三明治的东西,在路上吃,没少被噎着,后来她长了记性,吃饭总要喝饮料,喜欢一养成啊,就坚持了这么多年。 吃过早饭,江尧觉得无聊,拿着电脑码字,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忽然就想在小说里加上一个新人物,名字就叫小拒,就用江拒做原型,这么一写,肯定又有很多妹子被迷的要死要活,她小说的点击量也就上去了。 没办法啊,江拒这个小伙子她算是看透了,十项全能心地善良,貌美如花性格佳,这放哪个小姑娘身上都会引起轩然大波,届时她的书肯定会又引起一片热潮。 江尧绝对是个说做就做的行动派,虽然说一只手打着石膏不能动,但是另一只手还是稳健如常的,也就是码字速度慢了一点,其他都还处于正常状态,一中午也码了不少。 但是一直坐在床上,屁股真的很累的。 “那个,江拒,你看我能不能下床走动走动啊,我这屁股都坐麻了,” “你伤的又不是腿,当然可以下床走动,”江拒一脸的理所当然,“如果你愿意坐着,那我也没什么意见。” 江尧赶紧下床运动了一下,其间打石膏的胳膊磕在凳子上,后来还是江拒抬着她的胳膊,扶着她走了两圈。 江尧转了几圈,上了个厕所,然后又回床上躺着了。 下午的时候程泠然来看她,问她怎么会被那样的亡命之徒绑票,还不是求财。 江尧犹豫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程泠然秦羽檬的事。 “泠然,如果我告诉你我有事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气啊?”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身陷险境也不愿意告诉我?”程泠然眉头一皱,回头看了一眼,江拒回家做晚饭了,不在病房里。 “前几天有个女人,给了我一个优盘,这个优盘特别重要,她叮嘱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优盘在我手里,更不能交给警方,她说要等到合适的时机,但她还没告诉我这个时机是什么时候,就失踪了。”江尧小声解释道。 “现在这个优盘还在你手里么?”程泠然沉吟了下,猜到这个优盘的重要性。 “嗯,在我这里。” “你保管好,千万不要对别人说,我猜那根女人对你说这些话肯定是有道理的,你暂且不要交上去,南海部岛的警署也是一片混乱,交上去也不一定发挥它的作用。”程泠然说道,“这个东西太危险了,这关系到南海警署和各大集团斗争的胜败,你务必要保管好它。” “嗯,”江尧点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女人是怎么找上你的?还是说她看透了你的身份?”程泠然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觉得我比较可靠吧,再说了,当时那种情况,除了我,她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托付了。” 程泠然点点头,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就先离开了。 程泠然离开之后,江拒迟迟没有回来,江尧觉得没有意思,就打开电脑看电视剧,看了两集,江拒才姗姗来迟,把晚饭都摆好,坐在床边和江尧一起吃。 “我猜你上辈子肯定是新东方毕业的,做饭这么好吃。”江尧的心情不错,笑起来也格外灿烂,虽然说一只手不能用,但是也并不影响她吃饭的心情。 “在你看来,新东方毕业的,地位这么高么?早知道我大学就去新东方了,”江拒淡淡道。 “哎别别,那岂不是耽误了你光明的前途,新东方好是好,倒是你吧,值得更好的。” 江尧这句话听得江拒很是舒心,他微微勾唇笑了笑:“你倒是会说话。” “那是,”江尧粲然一笑,“不过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这医院太无聊了也。” “嗯,马上就能出院了,主要是头磕的严重些,等你不晕了,应该就能出院了。”江拒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江尧的额头,“还晕么?” “不晕了,哪能一直晕啊,”说实话,她这头,其实是有点不舒服的,她看电视剧里人家撞墙寻死也没有那么用力,她一下就差点撞出了个脑震荡,不晕才怪。 不知道是谁,胆大包天,连她都敢绑,等她痊愈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扒他一层皮不可。 第四百六十八章 第二天天一亮,江尧睁开眼睛,上完厕所,呗尴尬的发现自己刷牙好像是个问题。 一只手拿牙刷,那牙膏怎么挤? “江拒,快来,我没法挤牙膏。” 江拒推开门,就看见江尧拿着牙刷,可怜兮兮的对着他。 他帮她挤好牙膏,然后又把牙膏放好,把漱口水接好,才离开。 天知道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别人伺候的,要不是他自立的早,现在兴许还在家里住着。 吃过早饭不久,病房的门就被贱兮兮的敲开了。 听这个声音,江尧猜是盛嘉禾无疑。 “江尧小姐姐,早餐吃的还好?” “本来吃的很好,看到你来了,就不太好了。”江尧神情淡淡,眼神里充满了淡然,淡然中透着一点点不屑。 “我这不是来探望你么,”盛嘉禾笑嘻嘻的坐在床边, “你还好意思说,你把我害惨了,”江尧低声骂道,“那个事我和你没完啊我跟你说。” “你想想看嘛,要不是我助攻了一把,你和江拒能这么顺利么,你看这小伙,十项全能长得又帅,还会做饭温柔体贴,就是稍稍稚嫩了点,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记恨我,”盛嘉禾一脸我这是为你好的看着江尧。 江尧沉吟了下,他说的好像挺对,其实貌似的确是她占了个大便宜,南海部岛人口总共才多少,这么一个举世难遇的小哥哥……额不,小弟弟就被她遇上了。 但其实她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从来不喜欢调戏别人什么的,无意间调戏了江拒,那纯粹是意外。 “话说回来,盛嘉禾,你和江拒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么?” “怎么说呢,他还换纸尿裤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盛嘉禾笑道,“他爸爸妈妈离开的早,从小就跟着我蹭吃蹭喝,我妈就是他妈,到现在每年还得去我家住两天。” “哦,是这样,”她还不知道他背后有这样一段,他也从来没和她说起这个事。 江尧从小就不太自立,爸爸常年不在家,妈妈一个人在家,把所有的心思几乎都用在了她身上,从小她就是班里最干净最整洁的小姑娘,回家妈妈就给她做好吃的,编头发,教她功课,她从小到大成绩一直很好,性格又开朗,其中的功劳少不了妈妈的悉心照料,爸爸给了她坚持不懈独立自强的人生观,妈妈给了她自尊自爱,勤勉持家的好性格,她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了爸爸妈妈,自己会长成什么样子。 所以这样看来,她还挺钦佩江拒的,一个人,近乎孤单的生活了二十多年,心里肯定是很难过吧。 幸亏有盛嘉禾一家陪在他身旁吧。 “江拒的爷爷对他格外严厉,什么都要他做最好的,他还有几个堂兄弟表兄弟,关系都不怎么好,他自立又早,几乎不回家,除非是他爷爷硬性要求。”盛嘉禾叹了口气道,“不过现在也还好了,江拒长大了不是,哪能像小时候那样吵着找妈妈了。” 两人正说着,病房门突然开了,江拒站在门口,两个人目光呆滞,不约而同的看向江拒。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看着我,”江拒茫然的看着两个人。 “没什么没什么,”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低头假装忙自己的事。 江拒唇角微微勾了勾,把东西收一收,准备带江尧出院了。 出院的心情还是挺好的,虽然江尧现在生活基本属于不能自理状态,但待在家里总比医院里要好吧,空气不好不说,干什么都特麻烦。 等她胳膊好了之后,她觉得,应该马上开始寻找秦羽檬的踪迹了,她消失的无影无踪,很有可能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那天绑架她的人也不可能就这么确定优盘在她手上。 秦阿姨说女儿的工作特别赚钱,每次都给她往卡里存好多钱,但是总是不回家,逢年过节也仅仅只能匆匆见一面,女儿的眉头更多的时候都是皱着的,神情多数也是紧张的,时常禁止她和陌生人来往,怕她发生危险。 江尧深深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 秦羽檬的工作,可能就是那种传说中的集团之间来往的线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钱。 这么说的话,她手里有优盘,也就不奇怪了。 想必是被什么人胁迫,才不得不带走了这优盘。 江尧不知道,自己帮秦羽檬保存这个优盘,究竟是对是错了。 江尧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做事情向来吹毛求疵,但是同时又太善良太执着,很多时候又粗心,所以导致她的性格中和了很多,但其实她是一个不愿意生命中出现瑕疵的人。 或许作为一个警察,她把优盘留在自己手里是个错误的决定,但是作为一个可以独立思考的人,她知道,优盘交到警署去,并不是最合适的选择。 南海警署的复杂程度,远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江尧心里最坚不可摧的金规玉律都被软化了,很多事不是硬性规矩可以判定的, 记得以前她抓捕过一个手段极其凶残的连环杀手,最开始还没有怀疑是他的时候,他们找他做过笔录,他神情自然,礼貌谦恭,谁都想不到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凶手竟然是这么阳光的一个男孩子。 最后查清一切的时候,他要杀的,已经全部死在了他的手里,他们争分夺秒赶到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里的时候,被害人的血还是热的。 窗外有个戴口罩的少年朝她们微微笑了笑,神情不屑,又有些释然。 他们,都是曾经奸杀他妹妹的逍遥法外的凶手,他如此凶残的虐杀,仅仅只是为了替妹妹讨回一个公道。 后来那少年和她说,为了能杀了他们,他宁愿身陷地狱,受业火焚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全是恨意与快意。 有的时候,正义得不到伸张,会使人扭曲,扭曲多由爱,由不平而生。 你看,很多正义的东西,也能催生邪恶,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正义和绝对邪恶的东西。 江尧握紧优盘,看着窗外的月色,深呼了一口气。 第四百六十九章 江尧的伤很快痊愈了,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多方寻找秦羽檬,也就是当初那个给她优盘的女人。 作为一名警察,江尧深知此事的重要性。 当初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会寻到她,给了她一个具有那么大特殊意义的优盘。 因此,江尧也是憋足了一股劲,势要找到秦羽檬。 毕竟,只有找到了这个女人,江尧才能够抽丝剥茧的得知一些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线索就在这里,明明已经触手可及。 可惜,这段时间以来,无论江尧怎么寻找,秦羽檬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江尧决定去找江拒帮忙。 是夜,江拒提溜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进了门。 江尧懒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见江拒回来,立马起身上前迎接。 “你回来啦!”接过江拒手中提着的食材,江尧一脸讨好的笑容。 “哟,今天那么难得,可惜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小心脏可是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厉害呢!” 江拒嘴角带笑的调侃道:“毕竟,能够看到我们的江大美人献殷勤,这可真是千年等一回啊!” “少贫嘴!”江尧脸色一红,要不是有事求助,她才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呢。 一直赖在她家不走,幸亏他做饭还不错,不然,早就被她赶走了。 江尧心里暗暗吐槽,忍不住朝江拒翻了个白眼。 可是一想到自己迫切想要得到的线索,只好撇撇嘴道:“我这不看逛了那么久的超市,累坏了嘛,怎么?不希望我帮你啊?” “不不不,我怎么会不希望你帮我呢?”江拒脸色一正,刚刚的场景可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场景啊。 想想,要是每天忙碌了一天回家之后,能够看到自己最爱的人在门口迎接着自己,那该有多幸福啊! 不过,和江尧住在一起那么久了,江拒不说百分百了解她,可要是说一点也不了解的话,那是怎么都不可能的。 江尧的这副做派明显就是有事相求。 不过,既然江尧没说,那江拒也懒得询问,这温馨的一幕多享受一会也是好的。 两人提着食材一同进了厨房,江拒掌厨,江尧打下手。 很快,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就上了桌。 “江拒,我……”江尧想询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虽然江拒一直住在她家,不过,江拒的手艺却非常好,这段时间以来,因为伙食变好,江尧都感觉自己胖了好几斤。 关于秦羽檬的消息,江尧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寻求江拒的帮忙。 她担心,一旦问出口后,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会有一个很大的变化。 见江尧吞吞吐吐的,江拒心下一沉,他知道,如果江尧开口,肯定是会向他询问秦羽檬的消息,可是秦羽檬却早就已经死了啊! 很早之前,江拒就已经知道秦羽檬死了的消息,但是他不能告诉江尧,也不忍心告诉江尧。 住在一起那么久了,江拒知道江尧最近都在寻找秦羽檬的消息,也知道江尧把这件事情看的很重。 不过,人早就死了,江拒十分不愿江尧被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来。 江尧沉思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快吃吧,不然,菜都冷了 !”江拒笑了笑,打断了江尧的沉思。 深吸一口气,江尧将心思按下,这种事情估计找江拒帮忙也没用。 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的辣椒炒肉,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名——程泠然。 程泠然是江尧大学时的同学兼好朋友,同时也是南海警署警察。 相信有了这样一层关系,利用职业之便,总比她这样盲目的大海捞针要好得多。 有了解决方法的江尧顿觉浑身一松,嘴角不自觉的挂着抹笑容,转而大口大口的享用着江拒做出的美食。 吃过晚饭,江拒习以为常的去厨房收拾去了,而江尧进了房间后,立马拨通了程泠然的电话。 “哈哈哈,老同学,咱们可是许久不曾联系了啊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一道戏虐的笑声。 “切,这不是正好有事,就来找你来了么!” 江尧和程泠然认识许久,关系一直很铁,她也就丝毫不见外的将自己的困难之处告诉了程泠然。 “放心吧,这事包在哥们身上。”一听江尧说要找一个人,程泠然二话不说,立马大包大揽道:“这样吧,小尧,你明天一早来找我,我带你去看看各大路口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想要找的这个人先。” “嗯,那就再好不过了!”江尧满面笑容,有了监控,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秦羽檬的下落。 见事情解决了一大半,江尧终于微微放松心神,这才有了开玩笑的兴致,“老同学,最近可好,不知有没有抱得美人归呢?” “切,还美人!”程泠然撇撇嘴,道:“咱们警署都没招到一个妹子,全部都是五大三粗的抠脚大汉,说实话,这么些年来,我见到的唯一美女估计就是你了!” “哈哈哈!”听到程泠然貌似吐槽的话语,江尧忍不住放声大笑。 “行了老同学,那明天中午,就由我这个大美女来请你吃饭,以示感谢吧!” 两人又随意的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江尧就通过程泠然,去往各大路口查看监控。 江尧还记得秦羽檬送优盘给她的时候,穿的是普通的白色上衣,黑色的牛仔裤,还戴了一顶白色的遮阳帽。 秦羽檬的身材适中,不胖也不瘦,放在人堆里,属于根本就找不到的类型,太普通了。 不过,江尧好歹也是一个警察,最基本的观察方法还是有的。 从早上七点开始,江尧就不断的转战各大路口的监控录像,争取不放过一个有疑点的地方。 一个人的精力始终有限,江尧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此刻,她只觉得头部有点昏沉,满脑子都是屏幕录像。 程泠然见状不由有点心疼,道:“小尧,你也别太为难自己了,反正这几天我都没事,我可以帮你一起找的。” 江尧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目光却并未从屏幕上面转移。 程泠然深知江尧的性子,知道她性格倔强,当初两人还在一起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因此,他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也不再劝江尧停下。 “等等,再倒回去看看。”江尧眼前一亮,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上衣,带着白色遮阳帽的身影从路口闪过。 怕错过信息,为了确认,江尧忙道:“就这个路口,往回倒五分钟,再进行播放。” “好!”工作人员拖动进度条,依照江尧的指令行事。 随着进度条的播放,屏幕上终于出现了江尧寻找多日的身影。 白色的上衣,压低了的遮阳帽,相似的身体特征,这些,无一不让江尧觉得那道身影就是她苦寻无果的秦羽檬。 “就是她,泠然,这是什么路口?”江尧满脸喜色,忙指着屏幕中的景色问道。 程泠然仔细比对了一下,道:“这是西郊路口,不过,那里一般都人迹罕至,小尧,不知道你要寻找的这人,去那里干什么呢?” 程泠然不解,看身姿,秦羽檬明显是个妙龄女子,可是,她又怎么会独自一人去往人迹罕至的西郊路口呢? 江尧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有可能是我能找到她的最后一个线索,也许,等我找到她后,就会清楚这一切了吧!” 江尧自己也没什么把握,毕竟,这是几天之前的录像,过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去西郊路口那还能不能找到秦羽檬。 不过,不管能不能找到秦羽檬,西郊路口,她都必须亲自去一趟。 第四百七十章 “小尧,我陪你一块去吧!”程泠然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江尧肯定会去西郊找人,因此他也没有劝阻,而是直接表明自己的立场。 江尧刚想要说话,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程泠然看了看手机,耸了耸肩,无声的对江尧道:“稍等一下,是我家老大。” 走到一边,程泠然这才接通电话。 江尧看了看时间,看来她运气还不错,此刻才临近中午十二点,等会刚好可以请程泠然吃个饭,然后就直接去西郊寻人。 趁程泠然去接听电话,江尧继续看着监控。 监控中显示,秦羽檬自从路过西郊的一处路口后,就再也没出来,江尧心中微喜,说不定此番前去,还真能找到秦羽檬。 “抱歉了小尧。”程泠然面带赫然,走至江尧面前,道:“我刚接到老大的任务,接下来这几天都要去蹲点,估计没时间陪你去西郊找人了!” “没事!”江尧很能理解,身为警察,时间大多数都是听从上级安排,有时候,半夜接到任务,也得出发,更何况现在呢! 再说,现在能够找到秦羽檬的消息就已经不错了,这还多亏了程泠然的帮忙,才能得到这么一条线索呢。 “泠然,你去忙吧,今天多谢了,改天,我这个大美女再请你这个大帅哥吃饭去哈!” 程泠然嘴角的笑容扩大,伸出手揉了揉江尧的脑袋后,这才转身离开。 看到程泠然走了,江尧也懒得吃饭,拿出手机给发了条信息后,就走到了外面拦了辆出租车。 西郊确实比较荒凉,这里还是一片未开发的郊区,到处可见高大的树木。 也不知道秦羽檬到底来这干嘛! 下了车,步行没多久就见到了一片小树林,江尧仔细搜寻着,尽量不放过眼前看到的每一个角落。 可惜找了许久,都没有看到秦羽檬的影子。 “也不知道秦羽檬到底去了哪里!”江尧碎碎念着,这唯一的线索难道也没用吗? 要真是如此的话,估计这条路就真的断了。 家中,江拒原本做好了一大桌子的饭菜等着江尧回家吃饭,可是,人没等到,却等到了一条信息。 摇头苦笑,江拒知道江尧肯定是外出寻找秦羽檬的下落去了。 一个人食不知味的吃了点饭菜,反复的看着时间,江拒最终还是待不下去了。 他知道秦羽檬已经被杀,如果江尧还一直盯着她,势要找到她的下落的话,估计江尧也会凶多吉少。 尤其是在秦羽檬将优盘给了江尧的前提之下。 现在,多方人员都在搜寻这个优盘的下落,而江尧还意识不到这个优盘的重要性,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的话,那可真是…… 思及此处,江拒越发待不下去。 他还是得赶紧找到江尧为妙,只有在她的身边,他才能保护她的安全。 掏出手机,江拒直接打开了一个软件,上面显示了一个定位系统。 此刻,一个红色的小点点正在西郊路口处闪烁。 幸亏江拒做了万全准备,提前在江尧的手机中安装了最新的定位系统,不然,这会他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得知江尧的所在地。 得知江尧在西郊,江拒便骑着机车去找她。 耳边的风呼呼的吹,不过大半个时辰,江拒就已经来到了西郊处。 还好他骑的是机车,方便在这种路段行车。 嗯?前面不对! 敏锐的江拒在骑着机车去往小树林时,很快就发现了特殊之处。 明明这几天都没有下雨,地面应该是比较干燥的,可是,在一棵大树的底下,泥土却十分湿润,这明显不对。 将车停下,江拒上前查看,却意外看见了干涸的血迹和一块破碎的白色衣料。 脑筋一转,江拒就猜测到这底下肯定埋着秦羽檬的尸体。 只是,不知道这秦羽檬到底是被谁所杀。 江拒不希望秦羽檬的尸身被江尧找到,因此,他直到现在,才拨通了江尧的电话。 随后江拒在另一片小树林找到了江尧。 “江拒?”意外在这见到江拒的江尧满脸吃惊之色,“你怎么会来这儿?” 江拒摇头苦笑,虽然他一早就知道江尧在寻找秦羽檬的下落,也知道江尧会找人帮忙,昨晚他都做好了江尧回来寻求帮助的准备,但是江尧却始终没有开口。 虽然他打算瞒着江尧,可是一直到最后,江尧却始终没有来问他,更加没有向他寻求帮助,这让他不由有点小失落。 “尧尧,我是来帮你的。”江拒只能如此道。 他知道江尧不会放弃,因此,还不如陪着她在这找找,要是实在没找到人,江尧也就能放弃了。 两人约定好分头寻找,而江拒立马选择了他来的方向。 秦羽檬的尸身可就埋在那里,他肯定不能让江尧知道她已经死了。 两人找了半天,一直到天黑,到了聚首的地方,江尧一脸疲色。 “尧尧,看来你要找的人并不在这里。”看着一脸疲色的江尧,江拒心疼极了,忍不住上前,道;“来,累了就靠着我休息一会吧!” 江尧摇了摇头,在这没有找到秦羽檬,她就知道这最后一条线索也断掉了。 “尧尧,我们回去吧!”江拒看出来江尧已经放弃了在这寻找秦羽檬的下落,这才开口说道。 江尧点了点头,反正在这也没有线索,索性回家看看。 一大早就出了门,上午看了几个小时的监控录像,中午连饭也没有吃,就急急忙忙的赶来这里,江尧实在是累坏了。 路上,坐在后座上的江尧再也坚持不住,抱着江拒就睡着了,头一沉一沉的,头盔就磕在江拒的头盔上。 江拒尽量低着头,不让她碰到他,以免惊扰了她的睡意。 回到了江尧家里,江拒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了卧室。 看着江尧疲惫至极的睡颜,江拒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后,轻轻的在江尧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随之回到到自己的房间。 江尧思虑良久后,最终还是从一个密码箱内拿出了黑色的外套和面具,装备好之后,变成ar,回到了西郊。 他得趁着江尧睡着了之后去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毕竟秦羽檬死的太蹊跷了。 这一切都是优盘惹得祸,而现在眼见着又将江尧带到了旋涡中心,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就怕某天他不在的时候,有人也像对付秦羽檬似的对付他的尧尧。 来到西郊,此刻,夜色正浓。 轻车熟路的来到白天发现的埋尸地,江拒打开手电筒,带上白手套,掏出工具开始忙活。 将秦羽檬的尸身从泥土里挖出,江拒细细的检查着。 然而,在秦羽檬的尸身上,江拒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不过唯一能够肯定的一点就是,她一定是死于他杀。 大脑极速运转,江拒猜测着事实。 这极有可能是幕后黑手没有在秦羽檬的身上得到优盘,于是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她给杀了。 或者,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在她身上得到了优盘的线索,可是为了防止泄密,就把她杀了。 这样说来,之前绑架江尧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杀死秦羽檬的人。 毕竟江尧一向与人为善,压根就没有得罪过人,而且江尧的家庭情况也不是十分富有,在这样的前提下,还有绑匪会绑架江尧,那么,十之八九,这人就是为了优盘而来。 看来,江尧最近这段时间必须得小心了。 江拒暗自下定决心,他一定得好好护着江尧,免得上一次的意外再次重演。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午夜,此地不宜多待。 按照原样,江拒小心的将秦羽檬的尸身再次买进了土里,抹掉了他来过的痕迹后,就骑着机车,回到了江尧家里。 一夜无眠。 第四百七十一章 秦羽檬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不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脱离了危险,离开了南海部岛,另一种,就是她已经遇到了危险, 江尧宁愿是第一种。 江尧的身体已经完全痊愈,但对于来南海部岛的任务还是没什么进展。 此时她手里拿着优盘,只要交给警方,警方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南海的走私市场端了。 但是事实上,她现在还不能这么做。 南海警署,此刻也是危机四伏,优盘扔进去,恐怕是石沉大海,更或者,物归原主,被原本的主人重新拿回去。 如今,南海部岛的龙头企业,江氏集团,掌门人江老,听说身体渐渐不如从前了,一旦江老爷子去世,整个南海部岛恐怕都要陷入混乱之中,各大集团争先抢夺老大的位置,必然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到那时,警方出面打压恐怕也容易些。 但是相比较而言,若是由江老打压,恐怕更加容易。 只可惜,他们和江氏,并不是一条船同渡的人, 各有各的筹划,各有各的谋略。 自打痊愈了之后,江尧就放弃了以前那种懒散的生活方式,每天五点准时起床,绕着林荫路跑上两个小时,她腿长,两个小时跑下来,小半个南海部岛都跑完了,而且江尧跑步有瘾似的,跑起来就好像找到了在大陆工作的感觉,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这天早上,六点多钟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江尧跑的满身是汗,在她的前面跑着一个年迈的老爷爷,江尧微微勾唇一笑,刚想超过这个老爷爷,却忽然看见这老爷爷倒下了。 江尧眉头一皱,赶紧走上前去检查。 幸亏他们都有学急救知识,江尧给老爷爷做了急救,然后又打电话叫了救护车,跟着老爷爷一起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给老爷爷挂上了点滴,他才慢慢醒过来。 江尧跑的累了,外套系在腰间,坐在床边,撑着头睡着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老爷爷已经恢复了意识,神色安详的看着她, “爷爷,您醒了,那您看您有没有什么亲人什么的,我帮您联系一下?” “小姑娘,是你救了我吧?” “我也就是刚好看见,这不是我们年轻人的义务嘛,”江尧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 “你这个小姑娘倒是有趣,”江泰微微笑了笑道。 “您太客气了,您看既然您醒了,要不要我联系一下您家人,让他们来照顾您?” “孩子们都在外面忙,我这又不是什么大病,就不用告诉他们了,省的他们担心,”江泰缓缓说道。 “那您看您想吃什么?我去给您买去,”江尧觉得,作为一个人民公仆,为人民做点事还是十分必要的。 “那麻烦你了,小姑娘。” 江尧下楼给老爷子买早饭去了,离开医院的时候还不忘给江拒打个电话报平安。 “你倒善良,”知道了事情原委的江拒笑着损她。 “那是,”江尧毫不客气的把电话挂了,然后去附近的早餐铺买了两份早餐。 老爷爷人挺开朗的,吃着早饭还看着她笑,老爷爷一笑,江尧就跟着笑,两个人从吃早饭开始笑,一直笑到了吃午饭。 “你这个小姑娘真善良啊,以后谁娶了你真的是天大的福气,”江泰笑道。 “是嘛,我也这么觉得,”江尧说着,也笑了起来。 江尧向来和人打得火热,老少通吃,江泰被她照顾了一天,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两个人很快就结下了深厚的祖孙情谊。 照顾了老爷子一天,终于老爷子各项检查都挺正常可以出院了,江尧又记挂着送老爷子回去, 可是等出院的时候,就有成排的西装保镖哥哥们,在医院外等着老爷爷了。 “爷爷,原来您这么有钱啊,隐形的富豪啊,”江尧打趣道。 “小姑娘,客气了,有钱的是我儿子,不是我,”江泰哈哈一笑,“小姑娘,有时间常去爷爷那玩,” 江尧收下了地址,目送老爷爷离开了,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钱了,更不晓得这是一个什么狗屁地方。 江尧拿出手机,给自己随叫随到的专属座驾江拒打了个电话。 不出十分钟,江拒骑着机车停在她面前,带着她一阵疾驰,江尧就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家。 回家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天就黑了,江拒正要去超市,江尧又想吃零食,就跟着一起去了, 于是乎超市里就出现了某种一个人疯狂的往购物车里塞,一个人在后面无奈的往外拿的情况。 尽管如此,最后江尧还是毫不犹豫的抢购了好多东西,付钱的时候连收银员都羡慕的盯着她看。 以前江尧知道江拒长得帅,没想到他长得这么帅,这一出门,一走到公共视线之前就暴露了,那那些逛超市的单身女人们,看到江拒就跟饿狼看到了小羊羔一样,目光赤裸直接看的江尧都有种拿外套捂住江拒不给看的冲动。 付完钱,两个人拎着购物袋走在夜色朦胧的街上,江尧噘着嘴,不乐意了。 “怎么了,买这么多零食你还不满意?”江拒以为江尧是在为他把她吃的往外拿而赌气,事实上根本不是。 两个人踱步已经快到了楼下。 江尧目光沉沉,晦暗不明。 “以后你别去超市了,” “怎么了?”江拒一脸好奇的看着江尧。 “我怕超市里的那群饥渴的女人把你给吃了,”江尧脸一转,回头对着江拒灿烂的笑了笑。 听到这里,江拒也勾唇笑了。 “怎么了,你担心?” “我……我就是怕没人给我做饭,”江尧老脸一红,迈大步子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刚进门,江尧还没来得及伸手打开灯,江拒就先她一步,把她按在了墙上。 这是……传说中的壁咚么? 江尧一个紧张,手里的钥匙连同购物袋一并掉在了地上。 “前段时间事情很多,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江尧,”江拒目光如炬,沉沉的看着江尧,额头离她的额头仅仅一厘米不到的距离,“一开始我只想对你负责任,但现在不同了,我喜欢你,我想对你负责任,我想光明正大的吻你,你能感觉得到么?” 江尧老脸彻底红透,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睛微微垂着,不敢去看江拒的眼睛, 江拒慢慢逼近。 “我很确定,你也是喜欢我的,”江拒哑声道,“我很郑重的,” 江尧低着头,江拒慢慢凑过去,轻轻的吻了她的唇。 第四百七十二章 对于江尧来说,这一吻真的是世纪长吻了。 她从没见过这么正经的江拒,更没见过这么诱人的江拒。 这样的江拒,真的是,太帅了,引诱着她,让她无法拒绝。 世纪长吻之后,江拒就扔下懵逼的江尧,拎着购物袋做饭去了。 一直到吃完饭,江尧还是有些懵逼, 她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好烫啊, 吃饭之前,她刚要伸筷子,就被江拒挡了回来。 “给你一顿晚饭的考虑时间,吃过晚饭,你想拒绝就没机会了。” 天知道其实她是很乐意的。 吃过饭,江尧反应了两分钟,然后把筷子一放,义正言辞道。 “我决定了。” 江拒放下筷子,后背一僵。 “我答应你了,”江尧点点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江拒,“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哈哈哈哈。” 江拒勾唇一笑,低头继续吃饭。 次日一大早,江尧跑完步回到家里,家里就没有了江拒的身影,饭桌上放着早餐,江尧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刚在餐桌前坐下,就接到了程泠然的电话。 “江尧,快到东郊来,这里发现了可能是秦羽檬的尸体。” 江尧心一沉,匆忙吃了两口早饭,拿着外套就出门了。 赶到东郊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层层包围了,江尧走过去,对着尸体看了看,几乎可以确定就是秦羽檬无疑。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天走的时候穿的那身,看来已经死了很久了,尸体几乎辨认不出来原来的容貌。 江尧眉头微凛,心里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经过尸检,确定是秦羽檬无疑,警方也已经联系秦阿姨来认领家属尸体了,江尧几乎可以想象,看到秦羽檬尸体的时候秦阿姨该有多么绝望。 她唯一的最爱的女儿,竟然这么不明不白死在郊外的树林里,这怎么想,都让人难以接受。 现在秦羽檬是找到了,但是她已经被人灭口了,而且还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江尧坐在警署门外,神情有些茫然。 程泠然走出来,坐在她旁边,递给她一杯咖啡。 “其实做警察,有很多时候,都可以深刻的感觉到无力,我有很多次这样的感觉,你呢?”江尧转头问程泠然。 “很多次,”程泠然自嘲的勾唇,“南海部岛每年不知道身份的死者数不胜数,每次看到他们,我都觉得做警察真的是,白做了这么多年,这点事都无能为力。”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人已经死了,我们只能尽力逮捕凶手,”江尧深呼一口气,“尽力而为,尽我们最大的能力,” “说的也对,警察要是连生死都看不开,那还做什么警察。”程泠然一拍大腿,“过不去了就叹口气,不也就过去了么。” 江尧点点头,以示同意。 江拒第二次出现在西郊的工厂里,竟然是为了自家的家事。 堂兄背叛了江氏,爷爷要他把堂兄带回去。 他一路追到这里,好言相劝,堂兄却并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去。 “哥,你跟我回去,爷爷不会狠心杀了你的。” “是啊,爷爷的确不会杀了我,但他也同样有办法让我生不如死,我们几个兄弟谁不知道,爷爷的心里,向来只容得下你一个人,我们注定只能当你的陪衬。” “不是的哥,你跟我回去,和爷爷解释清楚,爷爷不会怪你的。”江拒眉头微蹙,慢慢的靠近堂兄。 “从小到大没和你真正的较量一次,这一次,就让我们较量较量,也好让我知道知道,为什么爷爷这么器重你。” 说着,堂兄拿着刀,就冲了过来。 他本不是江拒的对手,若不是江拒不忍下手,他根本伤不了他。 他狠狠地往江拒的胸膛刺了一刀。 “我就知道,爷爷不会是那种有眼无珠的人。”说完,堂兄笑了笑,拿着匕首抹了脖子。 他们一家人,虽然不亲近,但都是不愿意苟活的主,根本不会把死伤当一回事, 江拒血流的很厉害,他带着头盔,一路回到了海边别墅,从卧室里拿出医药箱包扎。 他现在不能回江尧那里,若是让她知道他受伤了,事情就大了。, 江拒从卧室里拿出医药箱,给自己包扎了一下,刚换上衣服,门铃就响了。 江拒打开门,江辛站在外面,微微勾唇笑着, “哥,你怎么来了?”江拒的脸色有些苍白,“进来吧。” “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还是你跟我走一趟吧,”江辛的表情微微有些狰狞,眼睛里凝聚了些许杀意。 “哥,你怎么?” 江拒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把枪就架在了他的后腰处。 “哥你为什么这么做?”江拒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你不知道吧,上一次绑架江小姐的人,也是我,”江辛笑道,“江氏掌门人的位置,只能是能者居上。” 江尧回到家,发现江拒并不在家,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很多时候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谁都找不到他。 江尧拿着钥匙去超市买了菜,刚进家门准备给江拒打个电话问问,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江尧江小姐么?” “你是?”熟悉而杀气重重的声音。 “我就是那天绑架你的那个人,”江辛语气微冷,“海口码头,我给你一个小时。江拒在我手上,一个小时之后我要是见不到你,江拒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等等,我怎么知道江拒在你手上?你让他说话。” “江尧,别来,千万别来,” “江拒你没事吧……” “听见了么,听见了就马上来码头。”说完,电话被很利索的挂上了。 江尧的住所离海口码头大概又十分钟的路程,江尧拿上优盘,出门打了个车,很快就到了海口码头。 江尧沉吟了下,还是决定给程泠然打个电话。 “喂,程泠然么,上次绑架我的那个人,他绑架了江拒,现在在海口码头,我先赶过去,你马上到。” “江尧,你先别冲动,先等我们……喂,喂……”还没疯程泠然说完,江尧就挂了电话,一个人走向了海口码头。 江拒伤的厉害,被人架着,站在一边,江尧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江辛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江小姐,来了,优盘呢?” “优盘我带来了,但你得先放了江拒。”江尧目光沉沉,“原来是你,” 江辛挥挥手,那两个人就把江拒放开了。 江尧抱着江拒,眼眶通红。 “我不是让你别来么……” “你说不来就不来,那我多没风格,”江尧逞强道道,“我什么时候听过你的。” “也对。”江拒艰难的站起来,勾唇微微笑了笑。 “江小姐,优盘,”江辛提醒道。 “给我们准备一条船,我们上船了,自然就把优盘给你。” “好,”江辛点点头,“还有什么要求么?我一并满足你。” 两个人上船以后,江尧才把优盘扔给江辛, 江辛微微勾唇笑了笑,四面八方却忽然开过来几个汽艇,包围了江尧的船。 几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跳上了船,江拒伤的很重,没办法起身,江尧又不擅长水上作战,和几个身手敏捷的杀手交手,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刚解决了一个,就有另一个,一群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没几下就把她踢到海里去了。 那么问题来了,她不会游泳。 第四百七十三章 江拒挣扎着起身,跳下了水,把江尧捞起来,给她渡气。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又流血了。 江拒把江尧拉上岸,汽艇上的人追了过来,他把江尧带进仓库,找到外套和面具,穿戴好,走出了仓库。 江尧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仓库里,旁边是带着面具身受重伤的ar。 是他救了她?那江拒呢? 江尧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摘下了ar的面具。 看到面具下熟悉而苍白的脸,江尧着实吃了一惊。 他身受重伤她也顾不得那么多,背着他找到了一艘靠岸的汽艇,往海口码头的方向开去。 说真的她不会开汽艇,也不知怎么的它就开动了,眼看着快到码头了,江尧赶紧把江拒的外套脱下来,连同面具,放在一起,上岸的时候开了汽艇,点了一把火,汽艇带着浓烟驶向了大海深处。 她做警察,从来没做过违反自己警察职责的事,这一次,她破例了, 很快,程泠然带着警察到了,他们被送上了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江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躺在医院病房里,江尧坐在他旁边,看他醒了,笑的一脸开心。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江尧正要起身,却被江拒拉了回来拉近了自己怀里。 “你还受着伤,别乱动,我去叫医生,” “我爱你,”江拒轻生道,他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滴水未进,声音十分沙哑,说出来却是这样的动听。 “你傻么你,”江尧一个忍不住,眼眶就红了,赶紧推开他,出去找医生。 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危险,现在都还能这么平安的说话,对视,真的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但她知道他们的危险还没有结束,南海部岛的事不处理完,他们永远不可能安全。 她不知道江辛为什么要对他们痛下杀手,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恩怨怨她不知道,但是可以知道的事,这个江辛,和南海部岛各大集团之间往来肯定脱不了关系。 他这么紧张的想要优盘,就说明,他和这优盘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是现在,优盘落入了他的手里。 虽然程泠然再三强调没关系,留在她手里说不定也没什么用,但她就是觉得这个东西不能落在江辛手里。 他是个狠毒的人,这么重要的优盘,落在他手里,对警署,对南海部岛,都将是一件不太妙的事。 江拒住院的这段时间,江尧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她彻底的被江拒奴役了,吃饭喝水,事无巨细全都得她做,盛嘉禾几次想伺候伺候他,都被他狠狠的拒绝了。 盛嘉禾感觉到了莫大的屈辱。 他觉得自己被深深地嫌弃了。 出院之后,江拒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 回到家里,江尧给他换药的时候,清晰可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虽然都已经淡化了,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她心疼的厉害,抿着唇给他换药换衣服, 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江拒执行任务都小心翼翼的,很害怕受伤,怕被江尧看到,怕她难过。 优盘的并没有过去,因为江辛手里的优盘,是个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假优盘,一旦他发现了优盘是假的,肯定会回来找江尧的麻烦。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把这个危险的标签从江尧的身上撕下来, 她不能被那些人追杀,更加不能遇到危险, 江拒伤好了之后,算一算时间,南海部岛已经进入盛夏了,天气热的很,江尧也待在家里不愿意出门。 江拒对着日历算一算日子,马上就到爷爷八十大寿了,照常理所有的堂兄弟们表兄弟们都会参加,江拒一向不喜欢和这些人凑在一起,但是为了爷爷,他每次都会去参加,这次也不例外, “江尧,过几天陪我去参加个宴会吧?” “什么宴会?”江尧漫不经心问。 “我爷爷的,生意宴会,” “what?!!!你怎么不早说的?!!”江尧眉头一紧,心里顿时没了底。 毕竟是第一次见男朋友的家人,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严肃的小老头,这她要是一点做的不好,还不得被江拒爷爷抬腿踢出去。 完了完了,她平常这么不淑女,肯定会被踢出去的。 “别担心,我爷爷不是一般人,自然看人也不用一般的眼光。”江拒宽慰道。 江尧冷汗一滴。 这是在说她不是一般人么?她到底是有多差。 尽管江尧很不乐意,但是江拒爷爷的生日宴会还是到了。 江拒第一次穿的这么正式,比她第一天去警局报到都还要正式,被抗拒拉着的手心里全是汗,她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 一般年纪大的老人都比较喜欢那种温婉大方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温柔贤惠类型的吧,可是这些和她完全都不符,万一江拒爷爷觉得她很low怎么办,她走的可是街头酷炫风啊,老年人都觉得歪风邪气的那种…… “你说,你爷爷会不会一脚把我踢出来啊?”江尧一件紧张的看着江拒问。 “爷爷虽然性情古怪,但还没亲自踢过人,估计会叫人把你踢出去,”江拒笑道。 “你还说,”江尧一脸的恼羞成怒。 “好了,你别把爷爷想象成什么洪水猛兽好不好,他毕竟还是个和蔼小老头,是不是?”江拒宽慰道。 江尧摇摇头,表示不信。 走进江家大门的时候,江尧才知道,原来江拒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富三代。 “我靠原来你这么有钱……” “不准嫌弃我,”江拒打断江尧, “怎么会呢,我还要抱你大腿呢,”江尧笑道。 江拒勾唇一笑,拉着江尧的手,走进了正厅。 这个时候堂兄弟表兄弟们大概都去看爷爷了,大厅里有些冷清,江拒拉着江尧径直上了二楼,走进了一个房间。 看房间的摆设,应该是江拒以前的房间,江尧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忽然轻松了很多, 再看房间里的陈设,好像略有些单调。 “你这房间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以前也是有的,不过爷爷说荒废学业,就不让留了,”江拒无奈道。 “哎,你说你爷爷不是那种古板守旧的老一派吧,那我不是不战而败了。”江尧一下又紧张了起来。 “那倒不至于这么夸张。”江拒勾唇笑了笑,一把拉住江尧,拉到自己的怀里,低头吻了一通,“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一直到堂兄弟表兄弟们去了大厅,下人才到房间里来叫江拒,让他带着江尧去老爷子的书房。 江尧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江拒拉着她的手,一路从他的房间走到书房,像是走了几百年。 江拒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 “爷爷,是我,我带着您未来孙媳妇看您来了。” 江尧跟着江拒刚一进去,就看到一张极其熟悉的脸。 “你,你,你不是江爷爷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说完这句话,江尧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简直多此一举。 特么的在江拒爷爷的书房里,当然是江拒的爷爷了。 “原来你就是江拒的爷爷……” 这气氛尴尬了。 “哈哈哈哈……”江泰沉默了两秒钟,忽然大笑了起来,“想不到吧,小姑娘,我就是江拒的爷爷,是不是挺吃惊的?” “嗯,是挺吃惊的。”江尧呆滞的点点头。 “爷爷,您和江尧认识?”江拒懵逼了,一脸茫然的看着爷爷和江尧。 “是一次意外,这样算来,江小姐还救了我一命。”江泰道。 “原来如此,爷爷,那您不反对我和江尧在一起吧?”江拒问道。 “我什么时候反对过了,你这孩子,爷爷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么,”江老爷子说着,朝江尧和蔼一笑,“小姑娘,好好珍惜吧。我孙子,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是不是?” “嗯嗯嗯。”江尧小鸡啄米的点头。 “爷爷知道你也是个好姑娘,所以你们两个更应该互相珍惜,不管有什么阻碍你们,都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虽然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这么说,但好歹爷爷是支持的,江尧和江拒站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点头。 从书房里出来,江尧仍然觉得有点不真实。 出乎意料的。竟然这么顺利的就过关了。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第四百七十五章 看来人生在世,还是得多救人,万一哪天你一不小心救了你男朋友的爷爷怎么办是不是。 江拒拉着江尧走到大厅的时候,大家都在等着爷爷发表讲话,爷爷站在上面寒暄了几句,对江拒和江尧的事表示祝贺和因为,然后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然后大家就各自吃喝了。 人群中,不乏南海警署的人,甚至连警司都在这里,可见这次宴会的盛大。,但江泰本身好像并不是特别在意,说完了话之后就离开了,剩下一群人全都由他手下的人招待。 江拒的几个堂兄弟,看到江拒也都挺礼貌的,只不过人群中没有江辛的影子,不知道他经过上次模式的事,有没有收敛一点。 江拒和堂兄弟表兄弟们喝酒的时候,江尧就自己去了阳台,拿着杯橙汁,一边喝一边抖腿。 “你就是江尧?”身后传来一个娇嫩的声音,江尧闻声回头,看到一个可爱娇小的姑娘。 “听说你和江拒哥哥在一起了?”那姑娘盛气凌人,江尧也不想多惹是非,就转过头去,没有理她。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不想回答,江尧心不在焉道,“你的问题太无聊了,所以不想回答。”” “哼,你有什么可骄傲的,江拒哥哥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小姑娘语气嘲讽,“你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 “绿凝,”江拒隔得远远的,喝止了绿凝胡闹, “江拒哥哥,你来了,你告诉我,这个女人不是你女朋对不对,”绿凝拉住江拒的手,却被江拒挣开。 “她是我,一辈子都喜欢的人,是我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人,”江拒微微笑着看了一眼江尧,狠狠的撒了一把狗粮,转头看向绿凝,“你年纪还小,什么情情爱爱的还不懂,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那我宁愿永远都不要明白,”绿凝觉得失了面子,长裙一拉,转身离开了阳台。 江拒这才凑到江尧旁边。 “想不到你还挺招人喜欢的,”江尧表情不善道 “你吃醋啦?”江拒脸上尽是笑意,“就是小时候她不会功课,然后总是来请教我,所以久而久之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你还挺善良的嘛,是不是经常给小姑娘辅导功课啊,”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呢,我就帮过她一个,”江拒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只帮她一个,她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江拒发现,和这个吃醋的女人,真的是没办法讲道理。 不由分说,拉过来就吻。 江尧的脸色通红,她本来也就是想和江拒开个小小的玩笑,没想到他当真了,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竟然把她给亲了…… “还生气么?”良久,江拒放开江尧,问道。 “不,不生气了……”大庭广众之下,她可不能再被吻一次。 太尴尬了。 “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只对你一个人好,你可要相信我,”江拒凑到江尧耳边,低声道。 江尧的老脸再一次不争气的红了。 这小伙子,现在是越来越会调戏她了,难道她一代混世小魔王,就要这么被人压在脚底下了? 悲催啊悲催。 宴会结束,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江尧吃的很撑,尤其喝了很多饮料,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江拒一脸的无可奈何,给她倒了杯热水。 生活终于又趋于平静,很快,江尧就接到了命令,让她去警署任职。 为什么让她去警署任职呢,如果这样,她的任务怎么办,还有江拒,她还没有告诉江拒,万一被江拒知道了,他不愿意和她在一起了怎么办。 吃过晚饭,江尧犹犹豫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江拒。 江拒正要收拾碗筷,忽然被江尧抢先一步。 “哎你别弄了,我来收我来收。” 江拒隐隐嗅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那好吧,你来收,”江拒淡然一笑,坐在沙发上看着江尧收拾。 “那个,”江尧还是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江拒说了,如果她告诉江拒她是一个来南海部岛潜伏的警察,为的就是整顿南海部岛的风气,江拒既然有ar的身份,那就注定他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以后兴许还会有正面对峙的时候,她不敢确保,自己能够这样面对他。 他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她就干脆当做不知道吧。 “那个,我收拾完了,我去睡觉了。” 说完,江尧一路小跑,跑回了卧室。 江拒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天他醒过来,自己就已经躺在了医院里,他的面具和外套,他不确定是不是她脱下来的,更加不能确定,她是否知道他的身份。 与此同时,她也有一些他不能知晓的事。 她的身份不一般,从一开始她拦下他的机车的时候他就知道,后来在海口码头火烧货船,以及她一直保存着那个优盘,最后在汽艇上一人连挑几个杀手,都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来到南海部岛,是为了别的事。 他永远都不可能与她敌对。 更加不会伤害她,也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第二天一大早,江尧出门的时候,江拒就不见了。 江尧偷偷摸摸的去警署报到,刚到警署换上警服,就被程泠然通知去总警司那里。 话说回来,这个总警司,江尧还只是在江拒爷爷的生日宴会上匆忙撇过一眼,听说是个非常正直的人,只是不知道把她叫过去有什么事。 江尧走到总警司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 江尧推门进去,总警司徐白目光如炬,视线轻轻扫过她,她就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看穿了。 “你就是江尧同志?”徐白道“请坐。” 江尧拉开椅子,坐在了徐白对面。 “徐警司,我本来是在暗处打探消息的,不知道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还得让您把我叫来,不惜以暴露我的身份为代价。”江尧目光沉沉,看着徐白说道。 “经过前两次的事件,我们有理由怀疑,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为了确保你的安全,壮大我们警方的势力,经过上层领导的商讨,决定让你直接以警员的身份留在警局。”徐白不疾不徐道。 江尧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本来上级的话她就没有什么反对的立场,她们能做的只有执行命令。 但她总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在警署上班的第一天,江尧就感觉到了深深地不适应,她发现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如的和同事们融合在一起了,同事们大多是各忙各的事,说话也都礼貌客气,不会像她以前一样,几张办公桌为在一起商议犯罪嫌疑人是谁,列举出各种罪证, 这里的法律,和大陆仍旧还是有些区别的。 下班之后,以前带过她的局长老丁特地打电话慰问她,问她是否适应得了南海警署的工作方式。 “老丁,真不瞒您说,我还真有点适应不了。”她和老丁头一向关系好,平常有事没事就长长去他家蹭饭,她办案也是局里数一数二的,人又开朗,经常伙同着同事们开老丁的玩笑。 “适应不了也得适应,你到了南海警署,那代表的就是我们警局的面子,不给我干出点惊天动地的业绩出来,别给我回来,”老丁头微微一笑,“让程泠然那小子好好带带你,” “他自己都还管不过来,哪有时间管我,” “对了,你爸那天来我家喝酒,你爸可说了,你这次任务完不成就待在南海部岛吧,他和你妈就不要你了。”老丁头一脸得意的笑容。 “得了吧您,我爸才没您那么不靠谱呢,”江尧毫不客气的戳穿老丁头,“您别老找我爸喝酒,把我爸带坏了,”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老丁头哈哈一笑,随即表情又凝重起来,“丫头,我知道你是出类拔萃的,但南海部岛不同于其他地方,任何人都不要轻易相信,保护好自己,别让你爸和你妈担心。” “放心吧老丁,我怕死您又不是不知道,肯定完完整整安安全全的回去。” “那就好,也不枉我培养你这么多年,”老丁头又哈哈一笑, 和老丁结束了通话,江尧离开办公大楼,离开的时候往楼上看了一眼,十楼的办公区依然亮着灯。 那是总警司的办公室吧, 或许是她的错觉,总警司或许真的是个任劳任怨为人民谋福祉的好警司,只是处于南海警署的这样一种形势,才不得不发生了变化。 第四百七十六章 回到家的时候,江尧特地提前把警服换了下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开门回家,却发现江拒并不在。 江尧迟疑了下,小跑着回到了房间,背包放在床边,拿上了钱出门买菜。 江拒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肯定又是去执行什么任务去了,这要放在以前,她肯定疑惑他每天都做什么,但是现在就不会了,不过好像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也并没有多么吃惊。 幸亏他不喜欢杀人,否则的话,她真的要把他抓进监狱里反省个十年八年的。 买完菜回到家的时候,江拒还是没有到家,江尧心里隐隐有些担忧,拿出了菜开始做饭。 饭做到一半,江拒忽然回来了,穿着早上离开的时候的牛仔外套,脸色有点苍白。 “你怎么了?”江尧放下切菜的刀,走过来扶了江拒一把,“哪里不舒服?还是伤口又裂开了?” “没有,就是有点晕,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我先扶你回卧室,” “你这算是……在引诱我么?”江拒虚弱的一笑,玩笑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江尧眼眶红了红,扶着江拒躺在了床上,“我去给你做点清淡的,你先躺着,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叫我。” 江拒点点头,江尧才转身离开了卧室。 可是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江拒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他的伤口肯定裂开了,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流了不少血。 江尧推开卧室的门,江拒果然已经脱了外套和衬衫,胸口的伤口渗出了血。 “你不是说你的伤口没事么?” “我……” “真应该不管你,让你流血而死最好,”江尧有些生气,但还是拿过医药箱,给他包扎起来。 江拒是一个非常自立的人,以前受伤了,都是他自己包扎,很少有人关心过他,更没有人为了他的伤而生气,看着江尧红了眼眶,他竟忽然有点想笑。 看来他活着,也不是这么孤单的。 “不管怎么样,明天都不准出去了,你要是出去让我发现了,我以后都不理你了,”江尧怒道,“要是你再受伤了,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江拒虽然伤口疼的要命,但笑的十分灿烂,他把江尧拉到怀里,低头就是一吻,江尧怕动着他的伤口,也不敢乱动,直到他放开她。 “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我还是很生气的,”江尧老脸一红,拉长了脸道。 “嗯,那就多吻几次好了,”江拒微微笑道。 “懒得理你,”江尧老脸再次一红,转身离开了卧室。 江拒这才吃痛的捂住伤口,慢慢的靠在床上。 自从他变成ar起,大大小小受了无数次的伤,他总喜欢手下留情,却往往不被别人手下留情,他已经十分厌倦了这种流血拼命的生活,想做的只不过是带着心爱的人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可是现实真的能成全他么? 他其实很累了,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种生活,若不是遇到江尧,他不知道他还要挣扎多久。 他决定去找爷爷坦白一切,放弃ar的身份,做完完整整的江拒。 没想到的是,爷爷竟然没什么反应就点头同意了。 “你的选择我自然尊重,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志不在此,但是,你知道,我还是希望由你来继承江氏的。” “爷爷,比起我,江辛更适合做一个掌门人,他有我狠不下来的杀心,更有我没有的野心,”江拒道,“我知道他现在已经被您赶出江氏了,但是他毕竟是您的亲孙子,您真的忍心看着他一个人在外面受苦么?” “江辛的野心,远比你想象的要大,正因为如此,他太急功近利,不适合做江氏的掌门人,”江泰喝了口茶,淡淡道,“他现在,胆子当真是大了,胆敢联合徐白,企图推翻江氏的领导地位。” “江辛联合徐白?这怎么可能?”江拒不可置信道。 “很多事情你都还不知道,等时机成熟了,你就知道了,”江泰说完,挥了挥手,“你回去吧,能不能脱离江氏,很快就会有结果。” 江拒一头雾水的回到了江尧家。 很快,新的意外就发生了。 这天中午,江尧轮休,本来盛嘉禾说好了要过来蹭午饭,江拒有事出去了,江尧拉着盛嘉禾去买菜,两个人互相打趣互相贬低一路到了家,家门口却站着一个不速之客。 徐白。 “徐警司,您怎么来了,”江尧笑的有些干,她一向与人亲近,但是这个徐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她就是不想和他有过多交流。 “江尧,我有些事想和你说,”徐白上前一步,站定, “你先进去,”江尧把手里的袋子递给盛嘉禾,示意他先进家门等候。 盛嘉禾点点头,接过袋子,开门进家。 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妙,拿出手机刚准备给江拒打个电话,忽然觉得后颈一痛,他就失去了意识。 “江尧,我知道,你不太能看的管我的做事方式,但是我毕竟还是你的上司,”徐白说道,“我听说,江氏丢失的那个优盘在你手上,能把它交给我么?” 江尧心底冷笑,这才是他让她去警署的真正原因吧,无奈她不肯信任他,所以现在直接上门要了?。 “你可能不知道,江泰江老先生,今天晚上将会宣布江氏集团的新一代执行人,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趁江氏朝代更替的时候下手,是最好的时机,也最容易成功。”徐白细心解释道。 “我也很想帮你,可是上一次,我的优盘已经被拿走了,”江尧说道,“恕我无能为力。” “不,你能,上次被抢走的那个优盘是假的,”徐白目露急切,“所以真正的优盘还在你手上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啊?优盘真的不在我手上,我何苦瞒你,”江尧辩解道,忽然话头一转,“不对,你是怎么知道被抢走的优盘是假的?” 江尧刚要开口质疑徐白,忽然觉得身后刮过一阵劲风,她往侧面一闪,夺过了江辛的拳头。 “果然,你们是一伙的。”江尧冷嗤一声,“且不说优盘不在我手上,就算在,我也不会给你们。” 这次江尧有防备,不可能被江辛轻易迷晕,江尧上学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女子组搏击最好的成绩,毕了业之后和歹徒搏斗也是个中好手,虽然江辛训练有素,却不一定能把她打倒。 但是江尧好像忘记了,她后面好像还有个南海警署的总警司。 最后江尧就和盛嘉禾一起,被绑在了海口码头的仓库里。 第四百七十七章 “我靠,江尧,我就知道跟着你准没好事,小爷我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今天竟然被绑了,还被绑的这么没面子,传出去我颜面何存……”盛嘉禾一脸戚戚然。 “想不想跑?”半响,江尧蹦出这么一句话,“他们肯定会联系江拒来,在江拒来之前,看守咱们的人肯定不会多,咱们就趁这段时间逃跑,怎么样?” “是哈,你想的挺好,”盛嘉禾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也不想想,咱们俩跟鸭子一样被绑在这里,怎么跑啊?” “废话,我当然有对策了,”江尧悄悄从袖口拿出了一片细小的刀片。 “我靠,你怎么这都准备了?你是时刻防御着被绑架啊,”盛嘉禾一脸的惊诧。 “闭嘴吧你,”江尧带的刀片很是锋利,路上差点把自己的手腕割出一个伤口,一根绳子自然不在话下。 江尧给自己松绑之后,悄悄把刀片递给了盛嘉禾。 没想到盛嘉禾个傻叉,刚拿到刀片,绳子还没割断,特么刀片就没拿稳掉地上了,幸亏是小刀片,没弄出什么声响,否则他们俩就完了。 “盛嘉禾你……”江尧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盛嘉禾,只好从后面伸手悄悄把绳子给他解开了。 两个人前面有几个看守的人,但都正在打盹,门外还有几个看守的,但估计也都是小角色,只要盛嘉禾不拖她的后退,江尧还是有把握跑出去的。 两个人悄悄把睡着的人用木棍打晕了,然后翻仓库的通风窗户,从仓库后面的一处砖墙爬了出去。 又到了盛嘉禾装死的时候了,特么的,这么矮的墙他竟然爬不上去?!! 江尧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不怕虎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是什么意思了。 她好不容易把盛嘉禾送上了墙,却发现他一脸呆滞的坐在墙头上,迟迟不肯往下跳。 “喂,你发什么呆呢,别跟我说你不敢跳啊,赶紧跳下去。” “我觉得,我们不用跳了……”盛嘉禾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江尧,“你上来看看就知道了。” 江尧一脸不屑加不耐的爬上墙,往墙外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了盛嘉禾。 墙外五六个彪形大汉,个个拿着枪指着他们。 “我觉得,咱们原路返回比较好。” 盛嘉禾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墙上掉了下来,两个人再次被五花大绑送回了仓库,不同的是,身边多了几个时时刻刻不离开的彪形大汉。 这年头,绑匪都这么有智商了么。 江拒回到家的时候,江辛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好久不见了,弟弟,”江辛微微勾唇,淡漠的笑了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尧和盛嘉禾呢?” “想找她们是吧,海口码头老地方,带上优盘,我还在那里等你。”江辛说着,起身走出了江尧家,走的时候拍了拍江拒的肩膀,“好自为之。” 江拒沉吟了下,拿出了外套和面具,开车赶到了海口码头。 海口码头的夜很机灵,走到码头的时候,月亮高高的挂在天边,码头对面的霓虹灯闪烁, 记得上次也是,她一头扎进海里,海面掀起波澜火光熊熊,他随后也跳进了海里,透过湛蓝的海水看见她渐渐下沉的身影,他抱住她,就如同抱住了全世界。 他永远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江拒拿出手机,给程泠然打了个电话。 毕竟他的上司在这,由他来解决一下,应该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走进仓库的时候,江辛和徐白都站在仓库里,活脱脱一部警匪片,只可惜警察叔叔们还在救援途中,唯一的警察姐姐还是被绑票的那个。 “把他们放了,优盘在我手里,”优盘挂在江拒的中指上,江拒晃了晃中指, “放了他们,”江辛道。 “你干什么,你忘了上次是怎么被骗的?”徐白阻止道。 “面前这个人我还是了解他,他没有骗过我,”江辛说道,朝底下人挥了挥手,“放了他们。” 盛嘉禾和江尧这才被松了绑,两个人赶紧跑到了江拒这边。 “把他们安全的送走,优盘就是你的。” 江辛点头答应,底下的人就真的让出一条路来,让江尧和盛嘉禾离开了。 盛嘉禾拉着江尧一路走出仓库,江尧一路回着头看江拒,他深邃的眼睛,隔着面具,安稳的穿入她的心底。 两个人走出仓库的时候,程泠然带着特警队来了,马上对仓库进行了包围。 紧接着,仓库燃起了熊熊大火,江尧一回头,火光照耀天际,从仓库一角烧了起来。 程泠然打电话联系消防队,江尧却再也站不住了,撒腿就往仓库里跑。 盛嘉禾死命的抱住江尧的腰,江尧硬是给挣开了,程泠然扔了手机也来拦住她,江尧挣不动了,抬头深深的看程泠然一眼,程泠然就放手了。 她就是这样,要做的事如果拦住她,对她来说简直生不如死,奇怪的是她做的这些事,自己都从未后悔过, 江尧马不停蹄的跑进仓库去,盛嘉禾看着也忍不住了,从码头把外套弄湿了,喊了句握草就冲进了火海。 没办法,他好兄弟的女人,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程泠然也深深叹了口气,拿了个灭火器也跑了过去。 江尧跑进仓库的时候江拒还安然无恙,江辛就伤的挺重,江拒背着江辛,一步一艰难的往外走。 江尧跑进来的时候,的确吓了江拒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赶紧出去,太危险了,” “我不,”江尧第一次这么无所畏惧,“我又不是怕死的人。” 两个人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然后盛嘉禾就冲进来了。 “啊,啊!着火了着火了,” 江拒似乎有些撑不住了,背着江辛跪在了地上,盛嘉禾把外套给江辛捂上,和江尧两个人,一个拖着江拒一个拖着江辛,艰难的往外走。 “咳……奇怪,他要杀我……我为什么要救他……” 随后程泠然抱着一只灭火器跑进来,一通灭火,好歹开辟出一条明路,看到江拒的时候他吃了一惊,江尧对他摇摇头,把江拒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转身扔进了火海。 从此世间再无ar。 第四百七十八章 好不容易从火海中逃出来,一群人被送上了救护车,江尧和盛嘉禾身上有轻微的烫伤伤口,江拒烫伤一般,烟熏严重,江辛的烫伤和烟熏都挺严重,在医院里住了挺久。 江拒在医院里躺了两天,醒过来的时候还不太能说话,江尧摸着他的脸笑着说还好脸没受伤,否则就破相了,弄得江拒想骂她又不能骂她。 后来江拒问江尧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就是ar的,她说在游艇上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没说,江拒埋怨了她好一通。 “我悄悄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是大陆的警察,来南海部岛秘密执行任务的,呐你现在嗓子不能说话,想骂我也骂不了我。” 江拒勾唇笑了笑,摸摸她的头。 “看你这表情,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江尧一脸被坑惨了的表情,“那我辛辛苦苦藏了这么久,我多亏啊。” 江辛在医院住了段时间,痊愈的时候被拘留了,被带走的时候江拒去送他,他什么也没说,回头看了江拒一眼,又看了江尧一眼。 一切好像全部恢复了平静,优盘也在那场大火中消失殆尽,南海警署又和南海部岛的集团达成了共赢默契,好像一切又都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程泠然在此次行动中表现出色,不畏强权,被任命为新的警司,任职那天被江尧强行带去庆贺,还带了江拒和盛嘉禾两个拖油瓶,一次吃掉了程泠然好几天的工资,程大少的钱包一下子由鼓鼓的变成了瘪瘪的,江尧倒是吃的十分满足,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家了。 盛嘉禾每天被江拒江尧小两口撒狗粮,狗粮简直都要吃吐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同样是单身狗的程泠然,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找到了组织找到她了家一样,和程泠然的感情突飞猛进,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神驹日行三百里般的速度。 盛嘉禾前一秒还在哭诉自己没艳遇,后一秒艳遇就来了。 盛嘉禾常年混迹夜店,堪称夜店里的老油条了,每天见过的美女不少,入眼的还真挺少。 其实有句话他不敢说,江尧这类型的就是他喜欢的,但是他怕他一开口江拒就把他灭口了,但是江尧这小姑娘是真的挺好,肤白貌美人仗义,关键时候能不扔下他这个猪队友,风里来雨里去,不怕危险都要冲进火海去救江拒,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说他不欣赏那是不可能的。 但欣赏归欣赏,喜欢归喜欢,他和江尧是很好的哥们,一起蹭吃蹭喝的伙伴,共同守护一个江拒的亲密战友,但他绝不可能对江尧动心。 他内心深处还是比较容易对温婉可爱的女孩子动心。 这不,他很快就遇上了一个“温婉可爱”的女孩子。 以至于后来的几十年他都十分后悔自己被奈奈这个姑娘单纯可爱的外表给欺骗了, 她的内心深处,就是一个十足的狮子王。 形容她是狮子王,那是一点没错,奈奈的武力值,女人之中也就只有江尧能治住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奈奈就是喜欢江尧,还说什么当时就是看他有江尧这个朋友才和他在一起的,弄得盛嘉禾很是挫败。 难道说江尧这种类型的在女生之中也很受欢迎了?那江拒的难题岂不是来了。 和奈奈在一起之后,盛嘉禾的生命中,每天都充满了逃逃逃,躲躲躲,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奈奈一个降龙十八掌给拍死了。 奈奈不像江尧,她没受过专门的搏击训练, 打架的时候完全是自成一派,一般人都抓不住她的套路,听说在自由搏击擂台赛上她还取得过第三名的好成绩,尤其是后来认识了江尧,这丫的竟然还教她搏击,教她防守进攻,这样他娘的他还活不活了? 其实有好几次,他都想和奈奈分手, 但是最后是怎么打消的呢。 其实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每次看到她笨拙的在他面前做一些细心到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事,他心里的某个地方一下子就软了。 人活着,一辈子,遇到一个无微不至对自己好的人,平常凶巴巴的,最后替你着想的其实只有她一个,这样的人,傻子才会不珍惜, 事实上自从奈奈出现后,他就很少去夜店了。 要不就是奈奈拉着他去找江尧江拒吃饭,要不奈奈就时时刻刻烦着他,总之他是没有什么自由时间了。 他和奈奈没有那么多的生离死别,曾经一度奈奈老羡慕江尧和江拒生离死别夹缝中求生存的种种经理,但其实那种生活太提心吊胆了,他为江拒这小子担心了二十多年,以后可不能和奈奈也过这种日子。 和奈奈在一起的时候,他挺开心的,挺自由的,这样安定的感觉,让他第一次有了歇一歇的冲动。 奈奈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很像小的时候,稚嫩而天真的他们, 记得江拒小的时候,明明很孤单,很想找一个人陪他,却总抿着唇不说话,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特别不招人喜欢,但是他愿意和他一起玩,因为他能感觉得到,江拒是一个非常善良,非常赤诚的人。 他和江拒的友情从生下来就一直延续,到现在还在继续,他们是彼此最好的兄弟,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找不到唯一最好的朋友,他们找到了,这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他们两个在一起相互扶持了二十多年,互相都找到了值得托付的人,谁能说这不是上天的厚待?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江拒小的时候,曾经走丢过一次。 那一天的下午放学,他因为家里有事,放学之后没有和江拒一起回家,背上书包就跑了,导致江拒差点被人贩子拐卖,虽然后来幸亏一个叔叔救了江拒,但是这件事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大的心事,他记了好多年。 如果他走的不那么着急,如果他肯等江拒一分钟,然后拉着他回家,就不会遇到那种事了。 所以后来这么多年,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发誓,永远不留下江拒一个人,他会保护好他在意的人,就像那天冲入火海,他知道江拒能够脱身,可他还是要去,因为,江尧跑了进去。 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盛嘉禾虽然吊儿郎当的,但他也是有很多心事的,虽然他平常都不说。 或许他的生活还在继续,但他和江拒之间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了。 这就是他的友情和爱情。 第四百七十九章 江拒和爷爷告别,他决定带着江尧一起回到大陆,去江尧生活的地方生活,认识一下江尧严厉的爸爸,善良的妈妈,可爱的老丁头,还有乐乐邵邵等等江尧可爱的同事,他将用他的知识做最正确最好的事,让自己的人生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只要往好的方向发展,那就是他乐意看见的。 坐船回大陆的那一天,爷爷并没有来送他,但是他知道,爷爷是支持他的, 他的爸爸妈妈就在大陆相识,他倒是十分好奇这个地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内陆不必南海部岛,空气比较干燥,注意保湿哦,”江尧在飞机上和江拒打趣。 他们很快就到了江尧生活的城市,下飞机的时候江尧的妈妈来接机,一看到江拒就喜欢的不得了,拉着江拒的手问东问西,对于女儿这种出去执行一次任务给她带回来一个女婿的事,江妈妈还是很高兴的。 晚上江妈妈做了很多菜,江拒在一旁帮了很多忙,看得江妈妈更是满意。 “江尧,你老实和爸爸说,你是不是把人家未成年拐回来了?”江爸爸眉头微皱,小声问江尧。 “爸,您说什么呢,您女儿我可是个正直的人民公仆,怎么肯定诱奸未成年……” “诱奸?诱奸是什么意思?”江爸爸灵敏的抓住了敏感字眼,开启了审犯人模式,“江尧你给我解释解释诱奸这个事怎么说?” 江尧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叫祸从口出,自从她说出了那句话1之后,老爸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就跟看警局里那些拐卖未成年的变态老妇女似的。 “爸,您想到哪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那那是个意外,再说了,江拒他成年了,他都成年好几年了,”貌似这句话有点熟悉的赶脚…… 依稀记得某次江拒也是这么和她解释的,当时她就没相信,估计经验比她丰富二三十年的老爸应该更不会相信。 “你,我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女儿,”江爸爸恨铁不成钢的悄声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爸您想什么呢,现在还太早了,”江尧差点一口水喷自家老爹脸上。 “早什么早,你特娘的都把人家小伙子诱奸了,不赶紧结婚想什么呢,等他想明白了,就晚了。” 江尧被雷的下巴掉到了膝盖上,这是从自家老爹嘴里说出来的话么?这是她那个正直正义,严肃不苟的老爹么? “额,爸,您瞎说什么呢您,” “叔叔您放心吧,我已经想明白了,”江拒笑着说道,弄得江尧更没面子。 在自家老爹的驱使下,江尧被迫拿着户口本和江拒去了民政局。 江拒本来没有带户口本,一个电话打给江爷爷,江爷爷二话不说直接连夜把户口本空运过来,两个人第二天就去结了婚登了记。 从民政局出来,江尧看着结婚证上她和江尧的合照,粲然一笑。 不得不说,结婚证上的她也是这么漂亮,江拒也是一如既往的帅,放在一个小本本里怎么看怎么刚刚好。 “走吧,为了给你庆祝,去超市,”江拒拉着江尧的手,笑道。 “为什么是给我庆祝啊?你不应该是为你自己庆祝么?”江尧一头雾水的看着江拒。 “你在我想明白之前成功套住了我,难道不值得庆祝么?”江拒笑道。 “你说,昨天晚上我爸说的话你是不是全都听到了?”江尧开启逼问模式。 “一点点吧,不过诱奸两个字我还是听得很清楚的。” 江尧老脸一红,瞪了江拒一眼。 江拒在江尧家附近找了个房子,准备和江尧结婚以后先住在那里,他和江尧商量装修问题的时候还把江尧吓了一跳,觉得他进展的太快了。 “不快点我想明白了怎么办?”江拒打趣道。 江尧老脸再次一红。 这个江拒,自从领了结婚证之后,越发的喜欢调戏她了,每次非得调戏的她老脸红成红苹果不行。 话说回来了,这江拒怎么进步这么快了? 晚上的时候和盛嘉禾视频,那货已经和奈奈迅速的领了证,还扬言要飞过来和江拒江尧一起结婚,但一听说江拒江尧结婚的时间,又埋怨太晚了,耽误他们夫妻俩恩恩爱爱你侬我侬,就自己去一边商量结婚日期了。 于是江拒开始郑重的考虑,结婚日期难道真的有点晚了?要不要再提前一个月? 江尧赶紧阻止,再提前明天就得结婚了。 江拒一把抱住江尧, “今天结婚我觉得就挺好的。” 江尧一个白眼还没来得及翻出来,就被江拒吻住了。 话说回来平常古朴刻板的江爸爸江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逼着江尧搬出去和江拒一起住,生怕她嫁不出去似的。 这不,羊入虎口了。 吻着吻着,不知怎么的就吻到了床上,江尧横塘仔床上,江拒撑在她正上方,低头对她勾唇一笑,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又吻了上去,江尧吻着吻着,不知不觉间,衣服就被江拒脱下来了,她身体一凉,赶紧捂住。 “你你你,你干什么?” “江尧,我们已经结婚了,”江拒勾唇一笑,低头蜻蜓点水吻一下,“所以,你该履行夫妻义务了。” 然后江尧的十指就被扣住,江拒低头又吻了上去, 江尧只感觉轻飘飘的,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她脑袋里基本没有了思考能力。 原来这个履行夫妻义务,还是挺舒服的嘛。 于是江尧就稀里糊涂的履行了一晚上夫妻义务。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腰都要断了。 “我去你大爷的。江拒,老娘腰疼怎么办?!” “腰疼,快快快,我给你揉揉,”江尧看江拒那个表情,就知道又和夫妻义务有关,赶紧拒绝了。 最后盛嘉禾还是选择了提前结婚,提前老久就天天打电话催江拒和江尧回南海部岛帮忙,弄得江拒都把盛嘉禾放黑名单里了,最后忍无可忍,拿起电话骂一句“特么老子就不用结婚么”,挂了了之。 最后两个人还是提前赶回去了,毕竟这也是盛嘉禾一生一度的大事,作为最好朋友的江拒和最好朋友的媳妇兼第二最好朋友的江尧当然要提前赶回去给策划策划。 俩人回到南海部岛的时候,先回家看了看爷爷,和爷爷说了下结婚日期,让爷爷去参加婚礼,在南海部岛配了爷爷两天,然后又赶到了盛嘉禾家里,忙前忙后一直到盛嘉禾结婚。 江尧负责忙活奈奈那边的事,江拒负责忙活盛嘉禾这边的事,往往是忙活了一整天两个人都见不到几面,更说不了几句话。 这一到了晚上,两个人好不容易待在一起休息休息,江拒往往是澡也懒得去洗,抱着江尧就睡着了,最后还是江尧一脚把他踹到浴室去。 第四百八十章 忙活了这么久,终于到了大婚的日子。 看着盛嘉禾和奈奈有情人终成眷属,江尧作为伴娘激动成了一条狗,江拒则是全程无视新郎新娘,全程盯着江尧微笑,奈何江尧硬是没抬头看他一眼。 盛嘉禾和奈奈的婚礼举行完了,两个人也还算讲义气,把蜜月的日期往后拖了拖,决定先陪着江尧和江拒结完婚再说。 但其实距离江尧江拒结婚的日期,还有一个多月,他们完全可以度完蜜月再回来帮忙, 最后为了不耽误小两口的发展,江尧和江拒还是一脚把他们踢上了度蜜月的飞机。 两个人和爷爷告了别,又马不停蹄的飞回了家, 结婚真的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事。 还好江尧和江拒没有什么分歧,两个人的喜好也都差不多,都喜欢喜欢简洁明了的,江尧喜欢中式婚礼,婚服准备了民国时期的婚服和大红的嫁衣,婚礼筹备也没遇到什么大问题,一个月的时间很快,江爸爸江妈妈也是十二万分的激动,连老丁头都跟着瞎激动,拉着江拒的手说胡话,说什么对江尧不好就枪毙了他之类的,江拒听了也认认真真耐耐心心的点头答应。 结婚前几天,江尧还挺激动挺紧张的,一度想跑路不结了,每次都被江拒拉进怀里狠狠亲一顿,然后脑袋就清醒了,想不开的事也就想开了,跑路的想法也就打消了。 结婚当天,江尧就差点被江拒的美色所迷,差点摔倒了,两个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就送入洞房了,两个人一直忙活到很晚,才回到房间,换下衣服洗个澡,躺到床上好好休息。 “现在放心了吧,我没有机会想明白了,”江拒把江尧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你更没有机会反悔了。” “我为什么要反悔,你不知道你的颜值是逆天的么?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反悔,”江尧抬眼,戳戳江拒圆润白皙光滑的脸,“是你不能反悔才对,” “从来只有我怕你反悔,我可从来没想过反悔这个问题,”江拒笑道,“倒是你想过。” “我那不是婚前紧张嘛,”江尧嘴硬道,“那你又不能怪我,我第一次结婚,我怎么知道我会紧张的,” “你紧张也只有这一次,这辈子你是没有机会体会第二次了,” “嗯……”可能是太累了,江尧抱着江拒睡着了,江拒搂着江尧,唇角弯了弯,关上灯也睡着了。 第二天江尧一大早就醒了,她醒过来的时候江拒就已经把两个人的行李收拾好了,就差江尧洗漱换衣服,两个人去和爷爷爸爸妈妈告个别,然后就可以去度蜜月了。 话说江尧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小期待的,毕竟是人生第一次度蜜月,她还挺好奇的。 收拾完之后,两个人先去和爷爷告别,爷爷当年和奶奶也是在大陆认识的,所以就决定去一趟和奶奶相识的城市,和江拒江尧见过面以后也坐上飞机离开了,爸爸妈妈倒是一个劲儿的往外撵江尧,虽然如此,江妈妈还是没忘了和江尧强调也和江拒好好的,两个人要互相谦让互相爱护吧啦吧啦,听得江尧耳朵都起茧子了,赶紧拉着江拒去赶飞机了。 江尧完全属于死猪型,不管是坐火车还是飞机,只要颠簸的不严重她就能安稳的睡一路,这也与她以前执行任务有关,那时候男女不分,晚上都睡在车里,有车睡还是好的,有时候就在马路牙子上,花坛旁边,便利店门口打盹,弄的江尧特别容易睡着,给她一个支点她就能睡得稳如泰山。 江拒和江尧比起来,就显得正常多了,他正拿着资料研究,他自考了公安大学的研究生,成绩下来了,他被录取了,他本来这方面的知识就充足,以后做个警察也算是人尽其用,好好学习将来做个刑侦专家,带着老婆孩子一起破案也不失为一个绝佳选择。 但其实只有他知道,南海部岛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各大势力暗流涌动,蠢蠢欲动,难以连根拔出,他要做的,就是平衡这种势力,让这个世界上,正义占领主导。 好歹程泠然当上总警司,比徐白做总警司要靠谱的多。 当然了,飞机上放电这种事,江拒遇到不止一次两次了。 单单空姐,就有两到三个人来来回回路过好几次了,那眼神,盯着江拒就跟老虎见了兔子似的,更甚者,竟然有一个男乘务,过来娘兮兮的问江拒需要什么。 这严重影响了江尧的睡眠。 终于,又一个空姐来问的时候,江尧忍不住了,坐起来,眼罩往下一拉,冷冷的看着那空姐道。 “这人名花有主了,有时间想着有的没的不如好好为乘客服务。” 她的眼神有一种天生的震慑力,把空姐吓得一个楞一个楞的,再也不敢多逗留一秒。 “现在的小姑娘,警察叔叔真应该使劲管教管教。”江辛叹气道。 “那她不得谢谢警察姐姐管教?”江拒笑问。 “你还好意思说呢,在我旁边竟然敢公然让女人搭讪……”江尧的声音说大不大,但是附近的人基本都能听见,前排后排的都看着江尧笑,江尧老脸一红,压低声音道,“简直胆大包天。” “那江警官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找个床单捂住脸?”江尧勾唇一笑,低声道。 江尧哼了声,转头戴上眼罩继续睡觉。 下了飞机之后,江尧在机场就觉得心旷神怡,她的蜜月之旅,就这么开始了。 两个人到了酒店,把行李刚放下,江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好好的打几个滚。 床这个东西,真的是人人都不可缺少的好东西。 一般有床的话,江尧是绝对不可能选择在床以外的地方睡觉,自从她毕业进警局,那才叫一个知道床的重要性,她简直恨不得买个床随时随地抱着,在哪里执行任务就把床放在哪里睡觉。 “江拒,带东西了没,我饿了,先拿点给我吃。”江尧打滚累了,躺在床上开始挺尸,然后就饿了。 “我也饿了,”江拒道。 “吃呗,”江尧不以为然道。 下一秒江拒就倒下来,吻住江尧。 等等,她说的是吃饭,不是吃她啊。 第四百八十一章 江尧刚进警局那会儿,是新人里面最出众的一个,搏击好,推理好,传统刑侦行,犯罪心理也在行,关键不像其他小姑娘那么娇气,你让她做什么,绝对不带犹豫的,二话不说就上,老丁头一下就看上了她,觉得她有出息,有任务了就让她跟着,大事小事都让她跟着,结案报告文件处理打印大事小事都让她做,江尧那时候啥,也不懂得偷懒,以为多做事就是为人民群众谋福祉了,工作就特别认真,和她一起实习的同学们也都听她的,一开始她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干脆有什么就说什么,老丁头在也不怕,敢直接和老丁头叫板,弄得警局里的小姑娘都挺怕她。 后来她带新人的时候,也挺严厉的,平常笑嘻嘻的什么都可以聊,但工作做不好了就不行,尤其是小姑娘如果畏畏缩缩胆小怯弱,肯定会被她大骂一顿。 她一向觉得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少些什么,那些总觉得女孩子搜索,男孩子应该保护的女孩子,根本就不适合做警察,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清醒,找一个被照顾的工作。 记得当时他们追捕一个逃犯,江尧和一个同事一起开车从后面堵,结果逃犯硬是开枪把开车的同志打伤了,江尧把同志挪到后座,让他包扎伤口,自己开着车就和逃犯杠上了,最后硬生生超速飙车把逃犯的车给别停了,逃犯都对她另眼相看,她也一战成名。 后来很多次,她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嫌疑犯交手,从来没有露出过怯弱的神情,只有犯人怕她的份。她还没有怕过谁,大家见过她最怂的时候,就是她在她爸面前的时候。 天底下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自家老爹的教育和看唠叨,每次一听都要头疼三天。 记得小时候自家老爹难得一次有时间带着她去游乐场玩,结果半路遇上个抢劫的,自家老爹完全忘记了车上还有一个孩子,飙车就追,最后把人家抢劫的怼的死死的,硬生生把人家扣过来,别上个手铐,刚要塞进车后座的时候才发现有江尧这么号人物,尴尬的把手收了回去。 这种事发生在江尧身上无数次,她慢慢的都习惯了,所以真正到了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她也挺彪悍的。 像他们这种看到罪犯就忘记自己姓什么的人,说的好听点,就是眉宇之间一股正气,说的直接点,就是不知变通,死记制度。 但她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但其实有的时候,是非黑白正义邪恶的界限并不是那么清楚,他们也会有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们也会遇到很多规章制度没办法解决的事,这个时候,他们就慌了。 到了一次南海部岛,江尧真的是学到了很多。 有很多人,都是似正似邪的,他们可能也有很多矛盾的东西,法律是要给人以公道,而不是夺人公道。 做一个警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伸张正义永远不够,还要学会中和,中和这个世界上两面的因素。 就如同她和江拒,他们两个就相当于完全不同两种液体,只有按照一定的比例调和好,使得合成的液体发挥最大的作用。 以前学物理,知道有压力就一定有支持力,有引力就有斥力,两种相生相灭,你长则我长,你消则我消,这个世界也是这样的,此长彼消,此消彼长,消与长,都是需要契机的。 很多人觉得,有些人做错了,他应该受到惩罚,但又有人觉得,他做的对,不应受到惩罚,站在不同的立场。所持的观点自然不一样, 小的时候知道爸爸做警察。以为是全天下最厉害最帅的工作,却不知做警察的危险与不易,后来慢慢长大了,真的如愿变成了警察,由发现很多事又不一样了。 她第一次,自己独立破获的第一个案子,是一桩校园凶杀案件,死者是一名女性,16岁左右,人生的大好年级。却不知道为何死在学校一处小树林里。 小树林大多是情侣约会的场所,一开始她怀疑是情杀,要么是男朋友,要么是情敌。结果到后来,查清楚了竟然是宿舍同寝的一个舍友干的,问她为什么,她就是说看不惯她,讨厌她,然后就把她杀了。 这样的理由其实很牵强,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杀人或者伤害别人的理由,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需要更多善良的人去建设,更需要正直的人去维护。 有些人,愿意为了钱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有些人,愿意为了利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有些人,为了报仇可以不顾一切,有些人,伸张正义却无处伸张,他们的职责。就是为了不让坏人得逞不让好人蒙冤,人活着,总有应该做的事情要去做,万不可为了不该做的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一时蒙蔽心智犯了大错。 以前很少发生那种大型的案件,但是随着时代的进步,连环案件,大型案件越来越多,有很多警察都无法破获,江尧以前一直有一个希望,就是能把所有的疑案重案通通都破获,让坏人无法逍遥法外,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做到明察秋毫,她一直在进步,就是希望可以慢慢到达自己的目标。 记得有一个犯下连环杀人案的少年,他仅仅是为一个女孩伸张正义,但他却选择了最错误最极端的方式,最后还赔进去自己的一生。 那个少年,在之前去警局做笔录的时候,经常喜欢对着她笑,毫无杂质的笑,她看得出来他有些压抑,她时常开导他,教他做功课,最后他被捕的时候对她说,“抱歉,姐姐,我让你失望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 能让人犯下大错仍旧不后悔的东西,除了恨就只有爱了。 但是爱这种东西,向来都是用来改变自己的,它很难改变别人,如果你用自己的爱或者恨看待别人,那么你与这个人将越来越远,你与自己也会越来越远。 第四百八十二章 江拒小的时候,经常学很多东西,每天都很忙。 爸爸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们死于一场意外事故,爷爷为此颓废了许久,所以对他要求一直特别高,什么都要求他做到最好, 而他也做到了,小的时候,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没有人能够超越他,他从小就学习各种小朋友都不学的东西。他从小就吃苦耐劳,做任何事情从不依赖别人。 记得小的时候他喜欢玩机器人奥特曼,就用零花钱偷偷买了拿回家,被爷爷看到了,通通扔进垃圾桶,从那以后他的零花钱减少一半,那些东西也再不能玩。 爷爷告诉他,他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为了区区的小玩具蒙蔽了自己的心智,他能做的只有学习,学习更多的东西,渐渐的,他学会了在学习中找乐趣,慢慢的也就不那么讨厌学习了。 毕竟有些事情,如果注定没办法改变,那就要适应它。 他有很多的兄弟姐妹,但是爷爷从来不让他们在一起玩。兄弟姐妹们也都学习,只不过没有他学习的东西多,他们每天还有一点点的休息时间,而他,他只有学习的时间。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他变成了爷爷心中最完美的那个ar,无所不能,兄弟姐妹们之间的关系也是越来越疏远,他们都忌惮他,怕他,因为他注定是以后的掌门人,是他们的看老大,他们既不愿意被他掌控,又害怕会被他碾压。 他不愿意杀人,那是因为他知道每一条生命来到这个世界都不容易,如果就轻易的剥夺了,那就是莫大的罪过。 从开始为爷爷做事到后来放弃ar的身份,他从来就没有要置谁于死地。 南海部岛是一个崇尚权利的地方,它是个非常混乱的地方,很多人可以在这里捞到第一桶金,但是也有很多人死在这里,这里是风险与利润并齐的地方,只要你有胆冒险,就有人愿意推波助澜。 南海的警署也是一片混乱,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应该有人好好整治一下南海警署的权利分配与利益关系,只可惜,南海部岛的水太浊太深,没有人愿意来趟这趟浑水。 虽然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代表正义的那一方,但他的确渴望正义,渴望南海部岛的现状得到改变, 谁料,后来搅动一池春水的人,竟然是一个女孩子。 第一次见到江尧的时候,她长腿一伸拦住了他的机车。 当时他正赶着去抓人,被她拦住心里是有些不爽的,但她的眼睛是那样的纯粹,让他一下就无话可说了。 她肯定是一个相当执着的人。他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一个相当纯粹自己执着的人,后来慢慢认识,发现她的确是一个相当执着相当纯粹的人, 如果没有纯粹的家庭教育,一个女孩子,不可能纯粹到如此原汁原味。 她是一个拼死都要救出一个女孩子的警察,然而南海部岛的警察,几乎已经没有这么赤诚的了,他几乎可以确定,她并不是本地人。 她问她的那一句,你可靠么,当真是问住他了。 他可靠么?很明显,他不太可靠,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好人,但他又是真心想救那个小姑娘,就只能假装出自己很可靠的样子。小姑娘没事,她却掉进了海里。 很难想象,一个敢来南海部岛的人竟然是一个十足的旱鸭子,她是一点都不会游泳,完全是被他一个人拉上来的。 后来再一次遇见,是在海口码头,那天的月色实在是太美,可惜他们都没有心情去看,她是去阻止交易的,而他,是去捣毁交易的。 最后她一个打火机,把一切都烧了个干净,跳进海里,最后还得他去救她。 第三次遇见的时候,他没有戴面具,她一个人在喝酒,他心跳如雷,生怕她认出来他, 后来她喝醉了,跟着他回家,吐了满身,他帮她洗澡,闭着眼睛给她脱衣服,那些淋浴就给她往头上喷,她也没有恢复意识。 第二天早上,她竟然怀疑他对她做了不好的事,他怎么解释她都不肯相信,最后在盛嘉禾的助攻下,他们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事,然后,他就把自己的一生给搭进去了。 他要负责任的, 他不可能不负责任的。 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就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他本来的生活轨道越来越偏,他做了越来越多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事,他的生活开始有了悲欢喜乐,奇怪的是他心里竟然没有任何的反抗,就这么,他的生活就开始翻天覆地。 一个叫秦羽檬的女孩子从江氏偷出来一个优盘,企图拿着它换一笔巨大的财富,然后永远离开南海部岛,可是她想错了,她竟然愚蠢的觉得南海部岛的各大集团会放过他。 走投无路的秦羽檬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了江尧,从那天开始,他们的危险就到来了。 优盘不论在谁手里,谁就是全南海部岛的箭靶,他偷偷把优盘掉了包,就是怕有一天有人找上来。 这样她还能就拿着优盘犹豫自己该化妆的时候了,秦羽檬已经死了,很多人知道了优盘的消息,打算对江尧下手了。 他保护着她,而她也保护着自己,一路走过来,威胁大家的优盘也已经消失在了熊熊大火中,他呢也远离了南海部岛,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他马上将成为一名刑警,破获重案疑案,到那时,他希望蒙冤受屈的人越来越少,无辜受害的人也越来越少。 与此同时,他希望,她和江尧可以一路走下去, 他们的路还长,可以一步一步慢慢走,他们要做的事也还很多,可以一件一件慢慢做。 很多时候,人得到的越少,渴求的就越少,得到的越多,渴求的就越多,他得到的不多也不少,也不算特别渴求,只是希望生活一路走下去,他们都还在彼此身边。 爷爷和奶奶在一起的时候,奶奶去世的很早,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发生了意外,他希望,他和江尧都可以顺顺遂遂,白头偕老。 一年以后。 盛嘉禾和奈奈生了一个女儿,江拒带着江尧去看奈奈的时候,摸着江尧的肚子猜想,里面到底是男是女。 但是生孩子是很痛的,让江尧承受一次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下一次即使她再想生他也不会同意了。 他们都说好了,是南海,就和盛嘉禾的女儿定娃娃亲,是女孩,两个人就从小到大一起走,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江尧临盆的那天,可算把江拒急坏了,江拒捏着盛嘉禾的手,满头大汗,仿佛生孩子的是他。 “她不会有事吧?不会很疼吧?会不会生不出来?” 他的疑难困惑盛嘉禾都给他解答,可他还是感觉很紧张,一直到孩子平安出生,他看到江尧平安的躺在病床上才稍稍有些好转。 是个男孩,活泼好动的很,让人看了就喜欢。 一直到多年以后,江尧问江拒为什么只让她生一个孩子,他都没办法和她说他在手术室外的窘态。 因为太爱她,太担心她了,所以这个世界,什么东西看起来都危机四伏,他恨不得跑上手术台,提他去生孩子,替她去疼, 所以说,他不想要更多的孩子,只想要一个她而已。 第四百八十三章 高中的时候看小说,那个时候流行校园纯爱,懵懂无知的絮笙也跟着追了一阵,好在她不是那种长久之人,做事情很多时候都是三分钟热度,很快就扔下了小说,重回了题库大营,后来上了大学,说是自由时间多了,其实是更忙了,从那之后她就没怎么接触过小说,最初觉得难以释手的小说,后来也成了提不起兴趣的东西。 人这种物种吧,变得是很快的。 很多你觉得特别特别美好让你无法放手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你看都懒得看的,与你毫无关系的身外之物, 或许最初的坚持,本来就是错误的。 就像在高中时代,有很多人为了所谓的坚持,耽搁了学业,弄到最后惨剧收场,后来再想起来,觉得当时的自己实在是愚蠢,为了无知的愚昧以及廉价的诱惑,放弃了最珍贵的东西, 但世间哪有后悔药可卖,唯一能够挽救的,就是在未来的日子里,坚持本心,不浪费任何的时间,做一个纯赤之人。 絮笙自认为虽然年轻,却也是游走于多个时代,以前也没少犯错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悔悟的东西在里面的,所以更加想珍惜自己的时间,做好自己最想要做的事。 穿越到新的时代的时候,她第一次见识到,世界上还有双穿这回事。 她穿越在一个高中生的身上,絮笙占据她的身体的时候,再过两个月不到,她就高考了。 席锐,是她的名字, 好凌厉的名字,和她的性格完全不像。 席锐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面前的理综卷子,一时间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好在她是学理的,否则肯定害这个孩子高考完蛋。 可惜,她早在大学的时候就从知识的巅峰掉了下来,好在她是学医的,脑子还没有废,题库刷一遍,她又找回了当年高考的感觉。 席锐是个乐天派,嘻嘻哈哈的,时常不务正业,但是成绩还不错,物理和数学格外的好,应该可以考个不错的成绩,既然她变成了席锐,自然不能比她本来考得差。 刹那间,席锐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坐在座位上刷题库,同学们都说她是被吓魔怔了,也有人说是她爷爷给她下了死命令,让她非考上一本学校不可。 同学们都对她表示同情,老师也私下找她谈了几次,说努力学习固然重要,但也要休息学习,她表面上答应着,实际上刷题库依旧。 晚上回家的时候,爷爷又要对着她唠叨一阵,然后把最大的鸡腿夹给她。 她幼年父母就去世了,爷爷一路把她抚养长大,一直到现在,家庭还算富裕,爷爷经营着一个小小的酒馆,每天有各种各样的人不喝昂贵的红酒去他那里买散酒喝。 高考的前天,席锐做了个梦。 她从高考的考场走出来,一个惊天大霹雳劈过来,她人就被劈糊了,再睁开眼睛,她便身处另一个世界。 席锐被吓得一个冷战,从床上坐起来,抬眼看窗外,天色一闪一闪的,看样子快下雨了。 她睡不着,去客厅喝水,隐隐看见爷爷坐在沙发上,目视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爷爷,您干嘛呢?” “没有,这不你快高考了,爷爷有点紧张。”爷爷表情一滞,笑道。 “您瞎紧张什么,好快去睡觉吧,您孙女什么水平您还不清楚么,”席锐笑道,打了一杯水,仰头喝了下去。 后来很久,席锐都后悔自己没有坐下和爷爷多说几句话。 从考场走出来的时候,席锐撑开伞,高考考了两天,雨下了两天,考点外围了很多家长,席锐走出去,远远的看到爷爷站在一个空旷的空地上,她咧嘴就笑了,穿过拥挤的人群,向爷爷报告今天的战况。 祖孙俩回到家,爷爷去做饭,她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偏头看一眼窗外,雨势减小,想起前几天晚上做的梦,席锐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高考结束了,席锐总算睡了个安稳觉,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早上八九点的光景,爷爷留下了早饭,去酒馆开门了,她匆匆吃过早饭,抬眼才发现,天色已经晴了。 地面上还是有些微微的潮湿,好基友打电话叫她出去逛街庆祝高考结束,席锐白了一眼说又不是成绩出来了, “就因为成绩没出来才能放心大胆的玩啊,快来吧,我在大厦二层珍珠奶茶等你。” 席锐翻一个白眼,换了衣服洗漱好,拿了钥匙出门。 席锐一直戴着耳机听歌,站在公交站牌等车,附近没什么人,等了很久,公交车都没有来,席锐这才摘下耳机,往公交车来的方向看。 奇怪,天色怎么又暗了下来, 还没等席锐反应,倾盆大雨就已经降下来。 席锐赶紧往身后的站牌处躲,谁料下一秒,电闪雷鸣,她就没有了意识。 再醒过来,她人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了。 马车颠簸,颠的席锐腰疼。 席锐缓了缓神,确定自己身处一辆马车之中,侧面还坐了个闭目养神玄衣黑发的俊郎少年郎。 席锐偷偷瞥了两眼,一时间有些懵逼。 “王妃在看什么?”闭目养神的少年郎忽然睁开眼睛,锐利的眼睛在席锐身上扫了两圈,“莫非是在为明日的大婚担忧?” “额,你在说什么?大……大婚?” “王妃难道忘记了么?明日是你我大婚之日,或者说,你是忘记了你在大婚的前一天穿着这么不三不四的衣服逃婚了?”少年郎的目光有些微微的怒意,两只手指揪着席锐的白t恤,神情冷漠。 若不是她坠崖,他先发现了她,把披风给她披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个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想起这点,他就觉得怒气升腾,恨不得把面前女子拉到身边来狠狠教训一顿。 席锐低头一看,原来她还穿着自己的运动短裤和t恤,身上披了个墨色的披风,看起来应当是面前这个少年郎的。 “哦……”原来是这个情况。 第四百八十六章 “哦,哦是什么意思,王妃想和本王解释的只有这一个哦字么?”少年郎怒火中烧,拉着披风的系带就把她拉了过去。 “那个,那个我并非逃婚,只是……只是一时贪玩,走错了方向而已……”席锐解释道。 “果真如此么王妃?”少年郎一脸信你我就是傻子的表情看着席锐。 “当……当然了,我能骗你么是不是?咱们都是要成为夫妻的人……” “的确,”少年郎勾唇一笑,“你我的确是要成为夫妻的人……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若是让我知道你又不听话,后果,你知道。” “嗯嗯,”她知道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好在这个少年郎没有怀疑,否则,她岂不是小命不保?这个阴阳怪气的王爷要是知道他的王妃被她给替换了,非一脚把她踹到太平洋去不可,她可得千万保重,不能被发现了。 唉,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话说回来这什么科学原理她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就不明不白的穿越了,还穿越到一个语言不通文字不通什么都不通的狗屁年代。 被送回席府的时候,席锐还是满脸的懵逼加迷茫。 这个陌生的豪门大院,就是那个王妃的家么? 再看门上,都挂满了红绸,看样子,果然明天这个王爷和这个王妃大婚。 那现在,她该怎么办?总不能代替王妃嫁过去吧? “王妃好好准备,”少年郎下了马车,伸手接她下马车,在她耳畔低声威胁道,“若是王妃大婚之前再敢做出今日此种举动,后果,我想王妃是清楚的,” “嗯嗯嗯,”席锐如小鸡啄米点头,被下人接进了席府。 周宁肆转身上了马车,侧眉看了看席锐的背影。 他们自幼时相识,他是皇子,母后去世得早,太后抚养长大,脾气向来阴晴难辨,她是丞相家的女儿,席贵妃最疼的小侄女,太后娘娘的掌中宝,从小刁蛮惯了,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我行我素,从小仗着皇祖母宠爱,时常站在他头上发威,皇祖母竟然就错以为两个人感情好,下定了决心给他们赐婚,一条懿旨下来,他躲都躲不开。 赐便赐吧,反正他多一个王妃不多,少一个不少。 他对男女之事向来疏远,与他而言,有没有王妃都是一样的,但席锐成了他的王妃则不同,一旦他们成婚,三从四德,她就不得不听他的。 想想看,她有怨气又不敢发怒的样子,倒还挺有趣的。 席锐前脚刚走进大院,后脚老太爷的拐杖就落在了席锐面前。 “你倒还知道回来哈,怎么不跑远点,还让人家九王爷把你带回来?” 特喵的,这老头谁啊? 旁边穿绿裙的小丫鬟见席锐迟迟不动,赶紧拉了拉席锐的披风。 “快哭,快认错……快装可怜……” 席锐一愣神,赶紧抱住了老太爷的大腿。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原谅我吧……” 果然这一招灵得很,老太爷很快就消气,心疼的带着她去吃晚膳。 吃过晚饭,小丫鬟带着席锐回闺房,席锐就开始了头脑风暴。 看起来,这个老爷爷应该是那个王妃的爷爷或者是姥爷,至于她的爸爸妈妈,倒是没有看见,不是有什么事不在就是已经去世了,看起来,这个席府应当是朝堂中的大户,不然也不可能和那个什么王爷结成亲家, “那个,明明,我考你个问题,”席锐拉过小丫鬟问道。 “小姐请说。” “那个……那个我叫什么名字?” “小姐您怎么问这种问题,您是席家大小姐席锐姝啊。” 席锐姝…… 是个好名字。 “那我再考你个问题,我们家在朝堂上是个什么身份啊?家里一共几口人?人物关系是什么?”席锐问,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快让绿如看看,绿如去给您找大夫。”小丫鬟摸了摸席锐的额头,紧张道。 “哎呀不是啦,我就是随便问问,”席锐冷汗一滴,她总不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真的就代替那个席锐姝嫁给那个什么王爷吧,虽然说那少年郎人长得俊郎,气质又绝佳,但她不是那种随便欺骗别人占人家便宜的人啊。 尽管她这样说,绿如还是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绿如我问你啊,你真的觉得我就是你家小姐么?” “小姐您是不是生病了?快告诉绿如吧,您这样绿如都要担心死了,”绿如眼泪汪汪的看着席锐,目光沉重而悲痛。 “哎呀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吓唬吓唬你而已啦,”席锐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看起来对绿如这个丫头,是真的问不出什么来了。 她还是见机行事眼疾手快吧。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席锐就被绿如拉了起来。 “小姐小姐,块起床了,再不起床,就来不及挽发髻了。” 席锐朦朦胧胧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回到了家,揉了揉眼睛才意识到自己依旧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小姐,您何时变得如此懒惰了,”绿如噘着嘴道。 “我的绿如小姐姐,你看一下窗外好么,现在太阳伯伯都还没有工作,我偷下懒怎么了?”席锐倒头又睡了过去。 “您以前可都是天不亮赶在老爷夫人晨起之前偷偷溜出去玩耍的,”绿如不赞同道,“再说了,今天可是您的大婚之日啊。” 席锐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啊,她竟然把这回事忘了,不行她得赶紧跑,这席锐姝没有回来,她怎么能代替她嫁到王府呢?不行不行,她得快收拾收拾跑了。 “绿如,你给我收拾收拾衣服,多拿些银两收拾什么的,给我放在包袱里,快快快,”席锐赶紧坐起身来,三下两下蹬上靴子。 “您终于意识到今天的重要性了吧,”绿如嘻嘻笑了两声,去给席锐收拾包袱,收拾到一半又觉得不对劲,“小姐,您的东西都送到王府了,还收拾东西做什么呀?” “额这个……哎呀你就别问了,赶快收拾吧,”席锐三下两下扎了个马尾,抱着包袱打开门刚要溜走,就一步步的被逼了回来。 面前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面带微笑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绿如,小姐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夫人您来了,”绿如对着妇人福了福,恭敬道。 “娘……您怎么来了……”席锐猜到这妇人可能是席锐姝的娘亲,硬着头皮问了声好。 “自家女儿出嫁,为娘的不用给女儿挽发髻么?”席夫人道,“但是姝儿你,背着包袱要去哪里啊?” 第四百八十四章 “哦,哦是什么意思,王妃想和本王解释的只有这一个哦字么?”少年郎怒火中烧,拉着披风的系带就把她拉了过去。 “那个,那个我并非逃婚,只是……只是一时贪玩,走错了方向而已……”席锐解释道。 “果真如此么王妃?”少年郎一脸信你我就是傻子的表情看着席锐。 “当……当然了,我能骗你么是不是?咱们都是要成为夫妻的人……” “的确,”少年郎勾唇一笑,“你我的确是要成为夫妻的人……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若是让我知道你又不听话,后果,你知道。” “嗯嗯,”她知道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好在这个少年郎没有怀疑,否则,她岂不是小命不保?这个阴阳怪气的王爷要是知道他的王妃被她给替换了,非一脚把她踹到太平洋去不可,她可得千万保重,不能被发现了。 唉,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话说回来这什么科学原理她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就不明不白的穿越了,还穿越到一个语言不通文字不通什么都不通的狗屁年代。 被送回席府的时候,席锐还是满脸的懵逼加迷茫。 这个陌生的豪门大院,就是那个王妃的家么? 再看门上,都挂满了红绸,看样子,果然明天这个王爷和这个王妃大婚。 那现在,她该怎么办?总不能代替王妃嫁过去吧? “王妃好好准备,”少年郎下了马车,伸手接她下马车,在她耳畔低声威胁道,“若是王妃大婚之前再敢做出今日此种举动,后果,我想王妃是清楚的,” “嗯嗯嗯,”席锐如小鸡啄米点头,被下人接进了席府。 周宁肆转身上了马车,侧眉看了看席锐的背影。 他们自幼时相识,他是皇子,母后去世得早,太后抚养长大,脾气向来阴晴难辨,她是丞相家的女儿,席贵妃最疼的小侄女,太后娘娘的掌中宝,从小刁蛮惯了,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我行我素,从小仗着皇祖母宠爱,时常站在他头上发威,皇祖母竟然就错以为两个人感情好,下定了决心给他们赐婚,一条懿旨下来,他躲都躲不开。 赐便赐吧,反正他多一个王妃不多,少一个不少。 他对男女之事向来疏远,与他而言,有没有王妃都是一样的,但席锐成了他的王妃则不同,一旦他们成婚,三从四德,她就不得不听他的。 想想看,她有怨气又不敢发怒的样子,倒还挺有趣的。 席锐前脚刚走进大院,后脚老太爷的拐杖就落在了席锐面前。 “你倒还知道回来哈,怎么不跑远点,还让人家九王爷把你带回来?” 特喵的,这老头谁啊? 旁边穿绿裙的小丫鬟见席锐迟迟不动,赶紧拉了拉席锐的披风。 “快哭,快认错……快装可怜……” 席锐一愣神,赶紧抱住了老太爷的大腿。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原谅我吧……” 果然这一招灵得很,老太爷很快就消气,心疼的带着她去吃晚膳。 吃过晚饭,小丫鬟带着席锐回闺房,席锐就开始了头脑风暴。 看起来,这个老爷爷应该是那个王妃的爷爷或者是姥爷,至于她的爸爸妈妈,倒是没有看见,不是有什么事不在就是已经去世了,看起来,这个席府应当是朝堂中的大户,不然也不可能和那个什么王爷结成亲家, “那个,明明,我考你个问题,”席锐拉过小丫鬟问道。 “小姐请说。” “那个……那个我叫什么名字?” “小姐您怎么问这种问题,您是席家大小姐席锐姝啊。” 席锐姝…… 是个好名字。 “那我再考你个问题,我们家在朝堂上是个什么身份啊?家里一共几口人?人物关系是什么?”席锐问,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快让绿如看看,绿如去给您找大夫。”小丫鬟摸了摸席锐的额头,紧张道。 “哎呀不是啦,我就是随便问问,”席锐冷汗一滴,她总不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真的就代替那个席锐姝嫁给那个什么王爷吧,虽然说那少年郎人长得俊郎,气质又绝佳,但她不是那种随便欺骗别人占人家便宜的人啊。 尽管她这样说,绿如还是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绿如我问你啊,你真的觉得我就是你家小姐么?” “小姐您是不是生病了?快告诉绿如吧,您这样绿如都要担心死了,”绿如眼泪汪汪的看着席锐,目光沉重而悲痛。 “哎呀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吓唬吓唬你而已啦,”席锐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看起来对绿如这个丫头,是真的问不出什么来了。 她还是见机行事眼疾手快吧。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席锐就被绿如拉了起来。 “小姐小姐,块起床了,再不起床,就来不及挽发髻了。” 席锐朦朦胧胧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回到了家,揉了揉眼睛才意识到自己依旧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小姐,您何时变得如此懒惰了,”绿如噘着嘴道。 “我的绿如小姐姐,你看一下窗外好么,现在太阳伯伯都还没有工作,我偷下懒怎么了?”席锐倒头又睡了过去。 “您以前可都是天不亮赶在老爷夫人晨起之前偷偷溜出去玩耍的,”绿如不赞同道,“再说了,今天可是您的大婚之日啊。” 席锐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啊,她竟然把这回事忘了,不行她得赶紧跑,这席锐姝没有回来,她怎么能代替她嫁到王府呢?不行不行,她得快收拾收拾跑了。 “绿如,你给我收拾收拾衣服,多拿些银两收拾什么的,给我放在包袱里,快快快,”席锐赶紧坐起身来,三下两下蹬上靴子。 “您终于意识到今天的重要性了吧,”绿如嘻嘻笑了两声,去给席锐收拾包袱,收拾到一半又觉得不对劲,“小姐,您的东西都送到王府了,还收拾东西做什么呀?” “额这个……哎呀你就别问了,赶快收拾吧,”席锐三下两下扎了个马尾,抱着包袱打开门刚要溜走,就一步步的被逼了回来。 面前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面带微笑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绿如,小姐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夫人您来了,”绿如对着妇人福了福,恭敬道。 “娘……您怎么来了……”席锐猜到这妇人可能是席锐姝的娘亲,硬着头皮问了声好。 “自家女儿出嫁,为娘的不用给女儿挽发髻么?”席夫人道,“但是姝儿你,背着包袱要去哪里啊?” 第四百八十五章 “我……我就想去散散心……” “散心?恐怕不是吧,”席夫人一把把包袱从席锐的肩上拉下来,递给绿如,“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坐下,乖乖的上婚轿,别想些花花肠子,早知道,我就应该让你爹把墙下全种上花椒树。” 天底下有这样做娘的么?被按在梳妆台前挽发髻的时候,席锐还很疑惑不解。 “姝儿啊,娘知道你不喜欢九王爷,”给席锐梳完发髻,席夫人看着镜子,缓缓道,“但是这是皇太后赐婚,她老人家一向最疼你,皇命难违,你难道不知道么?再说九王爷人品相貌俱佳,你嫁给他,娘也是极为满意的,” 席锐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被送上了花轿。 皇太后最宠爱的孙儿娶亲,自然是京城中最气派的,整个京城几乎是万人空巷,都凑到一起看九王爷娶亲去了。 周宁肆剑眉微敛,鹰目直视前方,脸上没有太大的欢喜之色。 席锐一路上噘着嘴,盖头被她扯了下来,攥在手里,攥出了褶皱。 席锐长叹一口气,她还没来得及摸透这个时代的套路,就被打包送到别人家里去了,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想她纵横十八年,逃过课打过架,斗过狠卖过萌,酒馆里干倒过四五个女汉子,市里大胃王比赛她吃了几十斤小龙虾,拉了三天,白天还和别人兴高采烈的是吃烧烤,收拾过小流氓帮助过空巢老人,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被人家架着抬上花轿,新郎还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态度,真的是,这是哪个编剧写的剧本,她必须要反抗! 绿如则是一件紧张的跟在花轿旁边,生怕小姐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丢脸之事。 被迫拜完天地之后,席锐就被绿如带倒了新房,她坐在床边,愤怒的把盖头一扯。 “绿如,我渴了,给我倒杯酒来,” 绿如忙不迭点头,给她倒了一杯酒。 眨眼间,一壶酒已经被席锐喝空了, “小姐,这可是待会儿要喝交杯酒的酒,您您您怎么就给喝完了?!”绿如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席锐,“话说小姐您没有醉的感觉么?” “那你还不赶紧再去取一壶,待会儿九王爷怪罪下来,我可不承担责任。”席锐一脸不干我事道。 绿如深深叹了口气,赶紧又去厨房取酒去了。 席锐觉得无聊,加之一天没吃饭肚子饿了,把大红的裙摆一拉,往桌子前一坐,对着桌子上的东西就开始一阵进攻,绿如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这这……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吃了? “小……小姐……您这是吃了多少?” “我没吃多少,”席锐嘿嘿一笑,“酒拿来了么?快给我,我口渴。” 绿如长了记性,把酒壶抱在怀里,不肯给席锐。 席锐不乐意了,裙摆往腰上一系,袖子往上一撸。 “哟呵小妞,还想和我硬碰硬。”说着,席锐就和绿如抢起酒壶来。 “想不到王妃还有如此兴致。” 话音未落,一个红衣黑发的俊郎身影走了进来,席锐定睛一看,才发现对方是刚和自己成亲一天的九王爷周宁肆。 “王爷。”绿如吓了一跳,赶紧行了个礼,把酒壶放下,退下了。 “想不到王妃的胃口倒是不错,”周宁肆看着一桌的果皮垃圾,微微勾了下唇,“刚好,绿如把酒拿来了,不如,我们喝交杯酒?” “交杯酒就不必了吧,反正你对我无意我对你也无情的。”席锐尴尬的把酒壶放到了一边。 “谁说本王对王妃无意?”周宁肆明知故问道,“本王若对王妃无意,娶你做什么?” “额……”我怎么知道你娶我做什么,席锐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可是王爷,我对你无意啊,你不能逼我吧?” “哦?既然对本王无意,又为何嫁到王府来?”周宁肆反问道,“既然嫁到王府,成了王妃,自然是要履行王妃的职责。” “职责……什么职责?”若是洗衣做饭,她可不干,她都是指望洗衣机活的。 “自然是……”周宁肆观察着席锐的表情,故意停顿了下,“侍寝。” “侍寝,”席锐没反应过来,咂摸了一下才意识出来这两个字的意思,“侍寝?!” 特丫的,你以为你是皇上啊,想让谁侍寝谁就侍寝,老色魔。 席锐在心里把白眼翻了十万八千遍,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骂本王老色魔也没用,王妃若是不想明日王府传出不好的传闻,今天夜里,就必须给本王搞出点动静来。”周宁肆笑道, “怎怎怎……怎么会……”话说他是会读心术么?怎么她想什么他都知道的? “还有一件事,骂本王色魔本王忍了,这个老字,还真是不敢当,王妃自己留着吧。”周宁肆道, “是是是,您说的对。”为了她的名誉,她今天就先忍了。 “怎么样?王妃想出如何侍寝了么?” “你看,你不就想搞出点动静证明你很行么,我有办法,”席锐袖子一撸,把周宁肆拉到凳子边坐下,“我有个好玩的游戏,绝对能搞出动静来。” “哦?”周宁肆挑眉笑看着席锐。 没过一炷香,周宁肆就后悔自己当时表示好奇和席锐玩那个所谓的游戏了。 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大家闺秀,竟然会对喝酒划拳这样的事游刃有余,关键是酒量还特别好,其间她还让绿如去厨房拿了三次酒,几个酒坛子放在那边,看得他莫名头疼。 自然,她想要搞出来的动静是搞出来了,但是,他感觉自己作为男人的自尊被狠狠打击了。 于是端坐,正正经经的玩一把,好好学了下。 “看看,又输了吧,哈哈哈哈……”席锐一拍大腿,把酒杯递给周宁肆,“喝。” 周宁肆也不恼,拿起酒杯,仰头喝干。 “再来。” 席锐兴致正高,没看到周宁肆的微笑变了,多了一丝丝阴险在里面,又跟他玩了一局,输的一脸懵逼。 “纳尼?这这怎么可能呢?”想她纵横江湖十八年,怎么可能会输?还是输给一个第一次玩的愣头青? 周宁肆勾唇微微笑着看着席锐狰狞的表情。 “说,你是不是出老千了?”席锐不知是喝多了还是输蒙了,当即掐上了周宁肆的脖子,按着他一通逼问。 第四百八十六章 “王妃,难道是输不起么?”周宁肆也不恼,笑着把酒杯拿到了席锐面前,“输得起的话,就喝了它。” 为了表示自己输得起,席锐一晚上陆陆续续喝了两大坛酒,天都快亮了还扒着周宁肆的衣领要继续比,但是很明显,她已经完全醉了。 周宁肆把席锐拖到床上去,往里一踢,她自己就抱着大红的被子睡了过去。 打开衣柜,好在还有备用的被褥,周宁肆第一次这么绅士,自己在床下铺了被褥,没有把席锐踢下床。 话说这小丫头的这个划拳玩法还真挺有意思的,若不是他学得快,今晚上醉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丫头是真能喝啊,两坛酒,他几乎没喝多少,全让她喝了。 席锐是被周宁肆揪着耳朵拉起来的,周宁肆完全没有给她清醒的机会,就把衣服扔在了她头上。 席锐拿下来一看,是件水绿色的裙子, “用完早膳,随我进宫一趟。” “进宫?为什么要进宫?”席锐抱着裙子,一脸不解的看着周宁肆。 “皇祖母促成了你我如此天作之合的姻缘,当然要去给她老人家请安,”周宁肆无形中翻了个白眼,“她老人家最是疼你,平常有什么稀奇的好吃的也都留给你了,你还不快洗漱,等什么呢?” 听到有吃的,席锐自然不敢怠慢,前脚把周宁肆推出了房间,后脚就换好了衣服,绿如给她梳了个稳重的发髻,准备好了之后席锐又跟着周宁肆去前厅用膳,用过膳之后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两个人坐着马车进了宫。 说实话,这个马车,席锐其实是做不惯的,颠簸得很,幸好京城的路又宽敞又平坦,才没有那么颠簸,否则她非得吐周宁肆一身不行, 好不容易到了皇宫,席锐跟着周宁肆左转右转,好歹到了太后的宁善宫,席锐脚都快走酸了。 刚给太后请完安,席锐就知道了什么叫被太后宠爱的人感觉。 也不知道这席小姐事如何哄得太后,竟然让太后疼爱她更甚过疼爱自己的那些孙儿。 周宁肆说的果然没错,太后好好“宠爱”了一番席锐之后,果然让人取了一个盒子,递给席锐,席锐一打开,里面果然是各色她没见过的稀奇的好吃的。 “前几日南蕃进贡来稀奇的糖品,皇帝给哀家送来了些,哀家想着姝儿最是爱吃这种甜品,就给姝儿留下了,姝儿看看可喜欢?” “喜欢喜欢,谢谢皇奶奶。” 席锐满心欢喜的把糖放进嘴里,一股清甜在口腔中弥漫,席锐满意的弯了弯眼睛。引得周宁肆不屑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要吃一块么?”席锐出于客气,拿出了一块递给周宁肆,本以为周宁肆也会客气的说不吃,没想到他看了她一眼竟然十分不客气的拿走了。 这货,怎么真的能看得出她心里想的什么么? 皇太后微微一笑,只当这是二人蜜里调油调情的小动作,心里更加满意自己赐的这桩婚事。 席锐第一块糖还没有吃完,席贵妃就来给太后请安了。 皇后早年去世,皇帝一直没有再立后,席贵妃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子,也是皇帝最喜爱的妃子,入宫数年,诞下两位皇子,皆是气质卓然品行兼优的谦谦公子,颇得皇帝宠爱, 可能是因为席家后代男子多于女子,席锐姝又是这一辈中唯一的女孩子,所以也引得她颇得宠爱,脾气自然蛮横里些。 席贵妃与太后私下关系甚好,席贵妃温婉贤淑,太后也颇为满意这个儿媳妇,听说早年把席贵妃接进宫就是太后给皇帝出的主意,自己看中的儿媳妇,自然是要比旁人亲近些的。 “我说近日姝儿怎么不来看姑姑了,原来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之时。”席贵妃打趣道,和太后相视一笑, “没有,姑姑,姝儿这不正想着,从皇奶奶这里请完安就去看您,谁料想您也如此关心皇奶奶,这不正巧遇上了不是?” 席锐暗地里抹了一把汗,好在席贵妃自报家门,不然她连称呼什么都不知道,那岂不尴尬。 早知道会遇上这么多席锐姝的老熟人,她就应该把绿如带上才对。 “巧了,昨儿个皇上刚赐了盒糕点,放在我宫中,想着你爱吃,今儿个你就来了,”席贵妃落了座,“如慧,快些回宫中取来,给九王妃捎上。” “是。”如慧领了命,匆匆离开了宁善宫。 “谢姑姑。”席锐粲然一笑,引得席贵妃也心情大好。 “宁肆,我这侄女,可是席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如今你们已经成亲,你可要保护好她,若姝儿受了委屈。我这个姑姑可是定要与你算账。”席贵妃道。 “自然如此,”周宁肆还未待接话,太后先开口了,“肆儿,你一向知道哀家是疼爱姝儿的,你与姝儿成亲,哀家自是最欢喜,我周家的男儿们,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你可不能委屈了姝儿。” “是,孙儿定当不负皇祖母众望,好好照顾姝儿。” 周宁肆一番豪言壮语,说的那是义薄云天,太后和席贵妃都是听得频频点头,深感满意,席锐却偷偷瘪了瘪嘴巴,这个周宁肆,当真是说谎话不带皱眉头的,完全忘记了前天夜里是如何欺负她的,实在是,可恶至极。 太后同席贵妃又留了二人用午膳,虽然席锐内心有些惶恐,却又不敢表现疏远,只好硬着头皮假装乖巧,用过午膳便扯了扯周宁肆的衣袖,跟太后和席贵妃告别离开了皇宫。 “进一趟宫,你倒是不亏,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的,哪日我周家的皇宫都要被你搬空了不成。”周宁肆笑道。 席锐低头看看自己的怀里,倒真抱了许多东西。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行么?”席锐一脸傲娇的别过头。 “周瑜是谁,他为什么要打黄盖?”周宁肆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周瑜呢,是三国的时候……哎呀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徒增烦恼,不说了。” 周宁肆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智商被人鄙视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你先说说看。”周宁肆耐着性子,问。 “我也解释不清,就是历史上的两个人物,演的一出戏,这下懂了吧。”席锐牵强的解释道。 更加牵强的是,他竟然听懂了。 很快,新一轮的矛盾就展开了。 周宁肆自认不是个大度的人更不是个绅士的人,前一夜席锐姝喝醉了,他委屈睡了一夜地板已经是天恩,如今若还绅士礼让,让席锐姝睡床,他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于是,席锐就被毫不客气的请下了床。 “喂,周宁肆,你是不是个男人?你你你竟然忍心让我睡地上?” “为什么不忍心?难道你想同本王同睡一塌?”周宁肆一脸“你痴心妄想”的表情看着席锐。 席锐噘着嘴,臭着脸去柜子里抱被褥, 转过身,周宁肆的呼吸已经十分平稳了,可见是睡熟了。 席锐真想抬脚一脚把他从床上踢下去。 铺好被褥,席锐从床上拿了个枕头,低头看见周宁肆的睡颜,有种想把他这一脸无害的可爱表情撕破的冲动, 看起来翩翩公子温和无害,谁知道内心腹黑毒舌狠心,这个人的内在,简直侮辱了这副好皮囊。 席锐强忍住那枕头砸死他的冲动,趴回自己的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她梦见自己毕业和好基友一起去爬泰山,两个人好不容易爬到山顶上看日出,不舍得花钱租两件军大衣,就租一件,两个人抱在一起盖着,太阳升起的时候美极了,她一个激动就从山顶上滚下去了,后脑勺一个劲儿的磕在石头上,一路磕到山下。 醒过来的时候,席锐一模后脑勺还没啥感觉,稍微动一动脑袋那就难受了。 她落枕了,而且还落枕的很严重。 都怪这个枕头,又硬又高,弄得她睡不习惯,本来睡在地上就不如床上舒服,,现在又落枕了,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宁肆那货已经不在床上了,席锐看着那个柔软的床,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抱着被子,又睡了过去。 绿如叫席锐起床的时候,席锐第一件事就告诉绿如给她做一个软软的,塞满鹅毛的枕头。 虽然说绿如没见过那行塞鹅毛的枕头,但是小姐一向想象力惊奇,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不过席锐的脖子,就比较凄惨了。 保持一个姿势不敢动,坐着也要昂首挺胸,吃饭也不敢低头,一天下来,席锐简直快疯了。 好在中午的时候枕头就做好了,在这种时代,没有手机没有偶像剧,不能逛街逛夜市,也是很无聊的,顶多躺在床上多睡一会儿,作为一个无所事事的王妃,除了吃吃喝喝玩玩,好像也没有别的事可做。 可惜的是,太后并没有为周宁肆多纳几个妾室,否则她无聊之余,还可以逗弄逗弄她们,开心一下。 她倒是挺好奇那种正室和妾室勾心斗角相互拆台争宠斗胜的戏码,演起来一定很爽。 可惜她没什么好争的宠,更没什么可斗的胜,更加没什么可以争斗的人。 记得她们刚上高一的那一年,好多女孩子情窦初开,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每次班主任看了都会说一顿,然后表面上承认错误背地里又偷偷的臭美,看到哪个班有点帅的小哥哥路过了,整个班都会掀起一场风暴,弄得屌丝男们很不屑。 席锐那时候也不是白起了个男孩子的名字,她那时候还留着短发,天气热的时候不喜欢做习题,喜欢坐在电扇底下翘着二郎腿倚在课桌上听课,后来有个别班的女孩子给她递情书,她才收敛了一点,但仍旧是风风火火,经常和几个男生出去打游戏。 虽然说那时候跟她一起的大多数都是班里的屌丝男,人家品学兼优的小哥哥她也不认识,但她的大名,的的确确是响遍了校园,大家都友好的称她为“投错胎的汉子”。 那个时候她也没少打架,大多数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倒也拯救了不少陷于水火中的少男少女。 那个时候她可没少让老师头疼,这么一个四六不着的人吧,偏偏成绩还挺好,喜欢拉着人聊天,还喜欢靠着后面的桌子睡觉,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她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可是也自知和别人不太一样,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爸爸妈妈,由爷爷亲手抚养长大,别的小孩子还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她就已经四处跑着闯祸了, 很多话她从来不说出口,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以为这样就会很开心。 第三天的时候,席锐抱着枕头睡得正香,被周宁肆一脚给踢出了被子,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一脸不爽的看着周宁肆。 “本王很好奇,王妃究竟长没长脑子,今天第几天了,改回门了王妃知道么?”周宁肆一脸看着傻叉的表情坐在床边,伸脚踢了踢地上的被子,“赶紧收起来,别让人看见了。” “看见了又怎么样,你还怕别人说你不举啊?”席锐一脸不屑的卷了卷被子,塞进了衣柜里,斜眼鄙视了一眼周宁肆。 周宁肆觉得,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本王举不举,难道王妃想试试么?”周宁肆挑眉,鹰眼扫过席锐,看的席锐后背一寒。 “我是不想试,外面有的是大姑娘排队,王爷还是去找她们吧。”席锐弯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裙子出来。 “你……”还没等周宁肆说话,席锐已经转身把他推出了房间。 “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顺便把绿如叫过来,我不会梳头发。” 刚换完衣服,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好了没啊?”周宁肆略微有些起伏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了。”席锐整理了一下衣服,“话说绿如怎么还没来啊?” “梳头发此等小事,何必劳烦本王去叫绿如,王妃且坐下,本王顺手就给你挽好了。”周宁肆一脸的跃跃欲试。 席锐撇撇嘴,心里十万个的怀疑,却还是坐在了梳妆台前。 “来吧。” 第四百八十八章 半个时辰后…… 周宁肆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大放厥词,替女子挽发髻怎可说是小事,分明是比国家大事还难处理之大事,这如瀑长发,一根又一根,他如何能梳理的清。 席锐本来想等着看周宁肆的笑话,等着等着就困了,支着个脑袋一晃一晃的,竟然睡了过去。 绿如起床有一个多时辰了,却迟迟不见小姐唤她,想着定是小姐赖床了,虽说新婚燕尔蜜里调油闹的欢腾了些,但也不至于日上三竿也还未起吧,若是回门晚了,让老太爷知道了,定是要说上小姐一个晌午不行。 于是绿如壮着胆子,去敲周宁肆和席锐的房门。 绿如只见王爷神色小心,对着她嘘了一声,把她带进房间,才见小姐是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小……” “嘘……”绿如刚要开口叫醒席锐,周宁肆就拦住了她,“你且先不要惊动王妃,为她梳好发髻便可自行准备回门的东西。” 绿如虽不知王爷此举为何,但也只好奉命行事,轻轻的替小姐挽好发髻,然后就自行退下了。 绿如甫一退下,周宁肆就拿起了梳子,对着绿如挽好的发髻,假模假式的梳着垂下来的头发。 没过多久,席锐就醒了过来,看着头上挽好的发髻,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的周宁肆。 “这这这……你你是你梳的么?” “那是……自然。”周宁肆厚颜无耻惯了,也就不计较这三下两下的了,虽然绿如的功劳白白被他抢了去,好歹都是为王妃服务,也算是不枉费了。 “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技术,这手溜的,打游戏肯定倍爽儿吧……哎不对不对,你不会打游戏。”席锐赶紧抹杀掉自己的想法,周宁肆一个连电脑为何物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可能打过游戏, “打游戏为何物?”周宁肆一脸求解释的表情看着席锐。 “打游戏,打游戏就是……就是对着电脑,然后你拿着刀枪剑戟和阻拦你的人决斗,它输了的话,身上就会掉下装备什么的。”席锐费力的解释道。 “王妃这么说的话,本王就懂了,正如行军打仗一般,”周宁肆了然的点点头,继而又皱起眉头,“但是这电脑是何物?装备又是何物?” “额这个……你自己慢慢悟吧。”席锐长叹了口气,以前老听人家说年龄有差距的人聊天有代沟,以前她是不信的,她和爷爷聊天就从没有代沟,可是自从遇到周宁肆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代沟这东西不是假的,只是以前的她太无知…… 话说回来,她和周宁肆那时间的代沟,岂是用区区年龄就能形容的过来的,那代沟,比东非大裂谷还大。 周宁肆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席锐鄙视了。 坐在马车里,席锐感觉无聊的很,再抬头看周宁肆,发现他眉头微皱,眼睛微微闭着,看向前方,好像在思考什么。 “喂,你想什么呢?”许是太无聊了,席锐竟然开口和周宁肆说起话来了。 “本王在想……电脑究竟是何物?” 算了,她还是乖乖沉默着吧。. 很快,马车停在了席府门前。 席锐甫一下马车,席夫人就从府中走了出来,抓着席锐的肩膀左看一下右看一下。 往里走的时候,还不忘拉着席锐问她和周宁肆相处的怎么样,有没有做羞羞的事情。 席锐赶紧捂住席夫人的嘴巴偷偷抬头看周宁肆听到了没, “哟,现在还知道害羞了,”席夫人会心一笑,想她这女儿,自小天不怕地不怕,脸皮厚的嘞,现如今刚成亲没两天,就学会害羞了,这九王爷,当真是不容小觑啊,把她们家诸事不懂的掌上明珠给带成了娇羞的女儿家。 席锐白了一眼,她知道席锐姝是贪玩的性子,没想到她这个娘亲,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不愧是母女啊。 老太爷和席相坐在前厅,看见周宁肆来了,无一不喜笑颜开,赶紧照顾周宁肆入座。 相比较而言,席锐就收到了漠视,不仅自家老爹没看她一眼,自家爷爷也是完全忽略了她。 她的存在感,完全降为了零。 “小女顽劣得很,麻烦王爷照顾了。”席相一脸的语重心长。 “您客气了,您是姝儿的父亲,自然是本王的父亲,本王与姝儿一定相互扶持。相敬如宾,”周宁肆一脸的谦卑温恭,看的老太爷和席相是连连点头,更加觉得嫁给九王爷是席锐姝的好福气。 事实上,席锐想说的是……真实情况根本不是这样的啊,这个周宁肆实在是太会装了啊,搞得好像她积了十几辈子的福气才得以嫁给他一样…… 看着自家女儿焦急又欲言又止的的表情,席夫人凑近席锐,悄声道。 “姝儿可是尿急?若是尿急的话,大可不必拘谨,让绿如带你去就是。” “不不不,我不是尿急,”席锐席锐赶紧摇头,心想这席夫人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怎么她表现的很像尿急的样子么? “怎么从小到大不管不顾的,现在倒害羞的很,”席夫人会心一笑,“你同九王爷都是要白头到老的关系,在他面前更不必拘谨,去便去罢了。” 席锐长长叹了口气,只好让绿如带着她四处走走。 席府虽然大,摆设却是十分朴素,没有什么太亮眼的地方,席家几代为官,家风就是清正廉洁,做官就要做最穷的官,这府邸是先皇所赐,当时是什么样子,多年以后几乎还都没有改变, 席家后院一一株几十年的红梅,冬天的时候开花最是惊艳,春夏秋冬席锐姝都喜欢爬它的树干,一次不小心把树枝弄断了一根,差点没被席相打死,好在老爷子及时出现,才救得她一命。 “小姐,您看看,这个季节荷花都开了,后院小池塘种了些,咱们去看看?”绿如见席锐无聊,便想起后院的荷花来。 “嗯,”这个季节,荷花确实都开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看看。 绿如说的果然没错,后院的荷花正是开的最盛的时候,池塘虽然小小的,里面却挤满了荷花。 席锐一屁股坐在走廊前的秋千上,绿如在后面轻轻推着,秋千一摇一晃,席锐目光能触及到更远的地方。 绿如站在席锐身后,听见身后有什么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是席锐聪。 “大公……”绿如正要行礼,席锐聪摆摆手,绿如赶紧后退两步,席锐聪站在席锐身后,一下又一下推着秋千。 “绿如,你力气大了不少,”席锐不经意间道,“别别别,不用变,就刚刚那个力度刚好。” 席锐聪勾唇笑了笑,继续推着秋千。 第四百八十九章 “绿如干得好,今天回去给你发红包。”席锐荡到尽兴处,哈哈一笑,侧头看见绿如,道。 席锐的笑容僵了,绿如站在她侧后,那么,是谁在给她推秋千? 席锐缓缓回过头,一张白皙无瑕疵的笑脸映入眼帘。 “姝儿可还满意?要给为兄发红包?” “呵呵呵呵,满意满意……”席锐干笑了两声,秋千停了下来,她赶紧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天哪,谁来告诉她,这位又是谁啊?怎么席家的香火这么旺盛,有这么多孩子的么? 席锐聪笑意更甚。 “从前你顽皮,哥哥们担心你嫁不出去,听娘说女孩子有了心仪之人就会不一样,哥哥们都是不信的,没想到娘总算说对了一回。” “哈哈哈,怎怎么可能,我哪有什么心仪之人。”席锐干笑了两声,抓住了一个字眼。 哥哥们……特喵的这到底是有几个哥哥? “姝儿如今成亲了,心仪之人自然是那前厅的九王爷。”席锐聪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席锐的头,“今日只有我与你二哥哥回了家,你三哥哥四哥哥如今还在前线,前几日爷爷写家书的时候把你成亲的消息写了进去,他险些扔下了将士们跑回来,幸而被副将拦住了,回信把爷爷埋怨了好一顿,说是嫁你嫁早了。” 席锐聪说的顺畅,席锐好好咂摸了一番,发现这席家真的是枝繁叶茂啊,这席锐姝至少有四个哥哥啊,而且听这个大哥的语气,说不定还有更多哥哥。 估计这席家是阳盛阴衰,怎么男孩子这么多女孩子只有席锐姝一个?这也太不均衡了吧,不是生男生女各占一半么?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用午膳的时候,满满当当坐了一大家子人,席老太爷席相席夫人以及席锐姝两位哥哥,还有几个席锐傻傻分不清的叔叔大伯以及他们的夫人们,据说这席家是朝堂中最为团结的大家族,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周宁肆早有预想,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席锐却懵逼了,在座的她大多数都不认识不说,打招呼也不知道喊什么,幸好这里有自报家门的传统,她顺着叫也没出什么错,坐在周宁肆旁边一个劲儿的吃饭,几个哥哥宠溺的看着她笑,席夫人席相也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由此看来,席锐姝应当也是听能吃一小姑娘。 周宁肆表面上十足宠溺的笑,手悄悄拿到桌子底下戳了戳席锐的腰,示意她注意点形象,席锐这才收敛了许多。 好在她已经差不多吃饱了。 用过午膳,席夫人把席锐拉到了厢房里,给席锐套上了一个翠绿带些血红的圆润镯子。 这镯子一看就价值不菲,席锐想着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席锐姝,还是不能占人家的便宜,刚要把镯子摘下来,却被席夫人拦住了。 “这不是我给你的,”席夫人拍拍她的手,“你这个爹啊,平时看起来冷冷的,呆板不讲道理,其实啊最疼你,偷偷准备了这个,自己还不好意思给你,你懂他的心就好。” 席锐拒绝不了,只好收下了,心想什么时候真正的席锐姝出现了,就再还给她吧。 “有空的话,多回来看看爷爷,你成亲了,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放肆,九王爷虽好,你也要珍惜,好好维护你们的感情,不要意气用事知道么?”席夫人语重心长,教育了席锐一场之后,才给她整理了整理衣服,从衣柜最上面取下来一个木盒,打开,是一件火红色的裙子,“这个呢,是娘给你准备的,成亲那天怕你不珍惜,留到今天才给你,你平常就喜欢穿些鲜艳的大红色,看着朝气,” 席锐点点头,眼眶里泛出些许泪花,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有爸爸疼妈妈爱,这一次虽说是代替了别的女孩子,好歹也让她有了一次这样的体验。 刚从席夫人的厢房里离开,席锐聪就带着席锐谆在外面等着,一个人递给席锐一个盒子,席锐闻了闻,香香的,应该是什么吃的,席锐红着眼收下了,最后依依不舍的抱着东西上了马车。 “有的时候我倒是挺羡慕你的,”周宁肆瞥了眼席锐怀里的大包小包,道, “羡慕我?我有什么可羡慕的?”席锐不解的看着周宁肆。 “在你们席家,你的爹爹有两个兄弟一个妹妹,三兄弟在朝为官,从来不会想一些官官相护贪污受贿的事,每个人都互相尊敬,清正廉洁,你有疼爱你的爹娘,还有宠溺你的哥哥们,我则不同,母妃去世很早,父王对我愧疚很多,我跟在皇奶奶身边,她虽疼我,却更加严厉,我从未享受过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感觉。” “那不简单,”席锐拍拍周宁肆的胳膊,“把我家当做你家就好了,以后常来吃吃饭,哥哥们给我的吃的我也可以面前分你一点。” 虽说她不是真正的席锐姝,但是这话说的倒是十足的真心,她懂周宁肆的感觉,便夸下海口,以后一定要带他经常感受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至少她还在的时候,这个事情,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周宁肆勾唇笑笑,他身在皇家,身不由己,哪能是吃几顿饭都能平衡的? 为了争夺皇位,兄弟几个刀剑相向,恨不得哪天醒过来对自己威胁最大的那个猝死才好,他又怎么可能会有其乐融融的体会。 很多人表面上笑着,背地里,其实都是互相巴不得对方赶紧死的关系,即使是亲兄弟,也不能避免。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微微的暗了,府里准备了晚膳,两个人换了身衣服,坐在饭桌前。 本来席锐没什么胃口,可以甫一碰到筷子。甫一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食欲瞬间都爆表了,不一会儿,席锐就已经吃了两碗饭了。 对于她的能吃,周宁肆已经见怪不怪了,吃过饭,周宁肆还有些公事要处理,席锐就先回房间去睡觉了。 想当初,晚上睡觉都是爷爷催着她,要不她就打游戏,要不就看电视剧,总之能晚睡就晚睡,现在倒好,她是能早睡就早睡,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古代好是好,空气好环境好,人还少,但是实在也太无聊了,一到晚上,除了睡觉就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 她多想再逃一节晚自习,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吃个烧烤,吃完之后发现钱不够,把兜里仅剩的钱掏出来,拍桌子上就跑。 唉,那懵懂无知的青春啊。 话说,她还不知道自己高考成绩是多少,这万一要是没考好,死也得让她死得瞑目啊。 于是席锐无聊的婚后生活开始了。 周宁肆每天清晨都要去上朝,一般席锐醒过来的时候,他都已经不在府里了,有两次周宁肆也试图把席锐喊起来,给他更衣,服侍他上朝,但是叫了她两次之后,才发现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席锐是绝对起不来床的。 怪不得席相让他多照顾席锐姝,原来这小妮子赖床。 席锐自认为是个大闲人,不比周宁肆,晚上她至少比周宁肆早睡半个时辰,往往用过晚膳之后他还要去书房处理一些公事,这段时间,就是席锐享用大床的时候,除了她和周宁肆,别人都还不知道他们并没有同房,她回到房间一般都是抱着自己的枕头,扑在床上,等着周宁肆处理完公事回来一脚把她踢下去。 没过多长时间,席锐感觉自己的体重明显上升了不少,才知道用过晚膳之后带着绿如四处走一走。 这天晚上,席锐回到房间,刚把头上的发饰拆下来,从柜子里拿出枕头,扑到床上,忽然感觉后背一凉,回头一看,一个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看着她,她心都揪了起来。 根据套路,她大概是遇到传说中的刺客了。 “来……” “别喊,”那人捂住她的嘴,“我并不是来刺杀你的。” “你你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席锐缓了缓神,还是觉得来者不善。 “我知道你是席锐姝,”那人目光沉沉,“席家的千金大小姐。” 席锐的左眼皮一跳一跳的,她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席锐正想着如何脱困,那人却忽然捏住她的脸,趁机把一个小药丸放进了她嘴里。 那小药丸入口即化,还没等席锐吐出来,它就已经化在了席锐的嘴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席锐咂摸了下,没什么味道,想吐出来也吐不出来。 “不想干什么,只是来告诉席小姐一个秘密。”黑衣人目光含笑,看着席锐,“席小姐可能不知道,在这九王爷身上,藏着一个秘密。” “当今圣上的国库中,有一至宝,名唤翠璃,形状似珠非珠,世人皆不知它的威力,只当它是寻常宝贝,就连当今皇上也没有把它放在眼里,先皇遗照,需在九王爷二十二岁生辰之际将此宝赐予周宁肆,但为何赐予,如何使用此宝并无详细说明,也就是说,只有周宁肆知道这宝物的用途以及如何使用,你只需要在三个月内得到这个宝贝,并且从周宁肆口中套出这宝贝的用途和使用方法,届时我自然替你解毒。” 席锐咂摸了一下黑衣人的话,自然知道她只是一个可以接近周宁肆获取宝物的棋子,届时死的几率远远大于生的几率,她还是得自行想办法, 再说了,这黑衣人以为她是谁,她和周宁肆只不过是有夫妻之名,又没有什么别的关系,周宁肆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把宝物给她,并且还告诉她宝物的使用方法和用途, 估计这黑衣人也是一傻叉,什么都不懂就敢来王府瞎威胁人。 这么想着,席锐也没心情躺在大床上睡觉了,她把被褥抱出来,铺在床前,虽然担心自己的性命,但是一向心大的她还是很快睡着了。 周宁肆回到房间的时候刚想好叫醒席锐姝的方式,低头却发现她并没有睡在床上。 倒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小妮子竟然没有霸占他的床。 许是被黑衣人吓着了,席锐做梦的时候竟然也梦到了黑衣人, 梦境里,黑衣人掐着她的脖子,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仿佛恨不得马上置她于死地,这个时候周宁肆拿着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出现了,要和黑衣人换回她, 她本以为自己脱险了,谁料黑衣人临时反悔,竟然非要置她于死地,她刚想叫周宁肆拉着她一起跑,谁料这货臭不要脸的竟然先跑了…… 醒过来的时候,席锐还是冒着一身冷汗的。 她梦见自己被黑衣人追着绕地球绕了一圈,周宁肆在前面跑,她追着周宁肆跑,黑衣人追着她跑,周宁肆一个劲儿的叫她别跟着,她一个劲儿的喊周宁肆等等她,最后两个人都没有力气了,只能瘫在一起等着黑衣人来杀他们。 刚睁开眼睛,席锐就看见一张放大了无数倍的毫无瑕疵的脸凑在她面前,一瞬间所有的瞌睡的都被瞎光了。 “你你你,你没去上朝么?”可能是因为做梦的关系,席锐还没有缓过神来,看见周宁肆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王妃醒的太早了,本王都已经下朝许久了。”周宁肆不屑的撇撇嘴,蹲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席锐。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即使是蹲着的姿势也比一般人帅哈。 “哦,那你们今天处理国事处理的挺利索的。”席锐回过神,一脸懵懂的看着周宁肆。 “不知王妃做了什么美梦,竟然梦境中还要喊本王的名字。”周宁肆一脸鄙夷的看着席锐,“莫非是本王偷了你席家的银两,你竟然拼了命都要追上本王?” 怎么她做梦的时候还有说梦话这种习惯么?她怎么不知道? “不不不,不是,怎么可能呢……”席锐正想着如何搪塞过去,却被周宁肆一把拉起来。 “还是说,王妃欲对本王做什么不轨之事,被本王发现了,所以才会一直追着本王?”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我我我,我是看见有个男人……对就是有个男人,他欲对你行不轨之事,被我发现了,然后然后你追着他要杀了他,我要拦住你,我要拦住你才追你的,对就是这样……”席锐老脸一横,话从口边溜出来,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驴唇不对马嘴。 “王妃说……是有个……男人……欲对本王行……”周宁肆感觉到自己的血管一阵翻涌,马上就要一口鲜血喷出来,“王妃你竟然如此猥琐,竟然做此等下作的梦,本王……本王还真是小瞧王妃了。” 第四百九十章 “不是的,我……我……唉,算了,王爷您爱怎么想怎么想吧,跟你解释太费劲了。”这就是代沟啊代沟。 “不行,王妃今日非得给本王解释个清楚不行,否则还真以为本王理解力有问题。”说着,周宁肆搬来了小板凳,准备坐下好好听席老师讲课。 “不是,不是你理解力有问题,是我……”算了,还是费时间跟他解释一下吧,否则她大概要开始解释自己为什么老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了,“在我们那里呢,就是把男女之情,和男男之情平等看待的,就是说一个男孩子爱慕一个女孩子我们支持,一个男孩子爱慕一个男孩子我们也支持,这下王爷您懂了么?” “王妃这么说的话,本王就懂了,”周宁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能将断袖之情看的如此平淡,席相对你等的教导果然深刻。” “这个,这个你千万别跟我爹说,这不是我爹教我的,”席锐一滴冷汗滴下来,估计要是席锐姝老爹知道她在这里荼毒自己女婿,会拎着大砍刀上门把她砍死吧。 “看来王妃对这些事的了解,不是来源于席相,”周宁肆阴险一笑,“那王妃以后可就要听话了,不听话的话,本王很有可能管不住自己的嘴。” 席锐又一滴冷汗滴下来,看来,她非要和周宁肆解释这个男男的问题,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话说回来,王爷,您看过小说么?耽美小说。”席锐眼珠一转,反正都已经开车了,不如干脆就把周宁肆拉下水,让他以后还敢在席锐姝老爹面前瞎说。 “小说?小说为何物?耽美小说又为何物?”周宁肆的好奇心再一次被掀起来,他揪紧了小凳子,凑近了些。 “小说就是你们看的话本子,至于耽美嘛,自然就是……” “小姐,您醒了么?”席锐刚要开口,门外却忽然响起了绿如的敲门声。 席锐和周宁肆互相对视一眼,赶紧起身把被褥收起来,送回衣柜里去。 然后两个人赶紧坐在桌边,装作正在喝茶聊天的样子。 “进来吧,”周宁肆佯装淡定道。 绿如推门进来,看见小姐正衣冠不整的坐在凳子上,头发乱到飞起,再看看王爷,一副淡定的样子,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小姐,我先帮您挽发髻吧?” 席锐点点头,自觉挪动道梳妆台前,等着绿如给她梳头发。 话说这穿越到古代,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处的,若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早上起床都不用自己梳头发,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就行了,其间困了还可以再睡一觉。 周宁肆心里还在纠结着那个所谓的“耽美小说”究竟是什么意思,纠结了会儿,还是决定先去花园逛逛。 换完衣服,下人正好来喊席锐用早膳,说是王爷已经等着了,怠慢王爷倒不是什么大事,怠慢早饭可就是大事了,席锐赶紧提着裙子,小跑跑到了前厅,一屁股坐在了饭桌前。 “还是王妃体贴本王,担心本王等久了饿着,”周宁肆随口夸赞了一下席锐以示鼓励,却不想下一句就被席锐打了脸。 “我就是担心这些吃的等急了,和王爷您没啥关系。” 周宁肆一口粥呛在嗓子眼里,旁边站着的几个小丫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用过早膳周宁肆还有别的事要忙,恰巧十三王爷到府上和周宁肆商议公事。 “姝儿,你看我是继续叫你妹妹呢,还是该改口叫你嫂嫂了?”十三王爷生性好玩,看见席锐坐在一旁自然也是要打趣两句的。 “王爷还是叫我妹妹吧,听着年轻。”席锐随口道。 “该叫的自然是要叫的,总不归让十三弟占了便宜去,”周宁肆抬了抬眼,“是吧,十三弟?” “是是是,九哥你这护短也护的太严重了,我和嫂嫂那之前玩的可是比你好。”十三王爷不乐意了,拿出以前在宫中胡作非为的事说。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可同日而语。”为了避免十三弟与席锐姝过多接触,周宁肆放下碗筷,带着十三王爷去了书房。 “九哥,最近京城里这几起杀人案你也都清楚,杀人方式不同,作案手法不同,你非要说是同一人所为,现在朝廷这么重视,父王命我们十天之内抓到凶手,你倒还有条不紊不急不忙的样子,倒要急死我了。”周宁枫一屁股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急急忙忙的喝了口茶,拉着周宁肆就要往外走,“根据时间推断,今天就是那人杀人的时间,九哥不准备做点什么么?” “十三弟不必急,越是急于抓到凶手,越是抓不到凶手,这个人,有杀人的需求,自然不会害怕巡捕房的穷追猛打,今天晚上,他一定会作案的。”周宁肆不紧不慢的抿一口茶,淡淡道。 周宁枫叹一口气,也只好陪着周宁肆等。 但是话说回来,的确,自从九哥接管了巡捕房,越来越多的复杂案件真相都能浮出水面,悬案错案发生的次数越来越少,连父王都夸赞九哥办事能力强,他跟着九哥肯定没错,瞎着急的确也想不出办法来,还是先等着吧。 另一方面,席锐跟着绿如出了趟门,在集市上逛了一圈,虽然集市上可以吃的东西很少,寥寥几件,但是卖的东西倒齐全,有很多都是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倒也稀奇得很,并且集市上也热闹,人挺多的,席锐逛了一大圈,一直在很兴奋,在绿如面前絮絮叨叨的。 “小姐,您这一点倒还没变,喜欢热闹好玩的地方,”绿如笑道,“正好今天晚上有花灯会,还有夜市,叫上姑爷再陪您来逛逛。” “嗯嗯嗯,”席锐连连点头。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周宁肆还没有回来。 “王爷呢?还没有回来?”席锐随便抓了个小丫鬟问。 “回王妃,王爷和十三爷出门查案去了。” “查案?怎么王爷还管查案的事?”席锐一脸茫然的看着绿如。 “小姐,姑爷前不久接替了巡捕房,可能要忙的事比较多吧。”绿如解释道。 “巡捕房……”席锐咂摸了下,觉得这个巡捕房应当是个有意思的好地方,可以消磨消磨时光。 第四百九十一章 用午膳的时候,席锐委婉的提出了要跟着周宁肆去巡捕房做事的想法,当即被周宁肆严厉的回绝了。 “为什么啊,我真的聪明能干,肯定能帮你解决不少大案子,你就让我去吧,”席锐央求道。 “不行,”周宁肆二话不说拒绝道,“太危险了,我们对付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万一你遇到危险了怎么办,你娘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她还真没想过。 不过好歹她也是有些身手的人,不至于这么容易死吧。 一直到晚膳的时候,周宁肆还是一口咬定不让她参与。 席锐猛喝一口水,决定晚上乔装打扮,不论怎样也得跟着周宁肆看看他到底做什么危险的事。 反正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一没牵二没挂的,又不怕死,要是能为人民贡献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用过晚膳,十三爷果然来了,周宁肆换上衣服,和周宁枫一起离开了王府。 席锐悄悄的跟着,还没出王府呢,就被拦了回来。 席锐一脸无奈,只好拉上了绿如,告诉看守她的家丁,说自己要去逛灯会。 家丁自然是走到哪跟到哪的,席锐正想着怎么摆脱他们,到了夜市,才发现根本不用她费力气,这里人这么多,何须她亲自动手。 果然,在人群中,不一会儿,她们和家丁就被冲散了,席锐拉着绿如专挑稀奇古怪的地方跑,终于不见了家丁们的影子。 走的时间久了,席锐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这里的路她本来就不认识,回头看绿如,绿如也摇摇头。 “绿如,你不会不认路吧?” “小姐,绿如从没来过这里,自然不认路。”绿如眼珠转了转,缩在席锐身后,“不过小姐,这里好黑1好安静好阴森啊。” 绿如不说还好,她一说席锐也感觉到这里有点阴森了。 “你别说话,跟在我身后,我带着你出去。”席锐借着月光往前走了走,绿如跟在席锐身后,也往前走了走。 好在这一天是灯会,月亮圆的很,也亮的很,不用打灯笼也能看得清脚下的路。 走到一个巷口的时候,席锐刚要转身,却看见旁边的巷子尽头隐约有个人影,席锐刚要上前问路,却看见那人弯着腰,好像在砍什么东西。 “小……” 绿如刚要出声,席锐赶紧捂住她的嘴,对着她悄悄“嘘”了声。 席锐探头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人貌似正在解尸,她隐约可以看见鲜血喷溅出来,落在地上,也隐约可以听见斧头落在肌肉和骨头上的声音。 特喵的,这是一个杀人变态啊。 “你先去叫人,我在这里看着。”席锐转头,小声的对绿如说。 绿如颤抖着手,点点头,转身消失在了巷口。 席锐觉得有点蒙,因为现在这个时候,她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席锐平静了下呼吸,再转过头悄悄去看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结束了解尸,拎着斧头,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斧头刃在青石板上划出声音,席锐转身,往巷口的另一个方向跑去,转弯,转过身,盯着巷口。 很快,那人出现在了巷口,他并没有转身,而是直直的往前走了。 席锐悄悄的跟上去,走到巷口的时候,发现那人停住了。 他猝不及防的一回头,席锐躲闪不及,就这么和他对视了。 席锐的一颗心简直都要炸了,扑通扑通的声音响彻天际,她眼睛也不敢扎,就准备什么时候那个人都动作了撒腿就跑。 谁料,那人看了她两眼,眼神冷冷的,没什么感情,转身,竟然走了。 席锐简直要吓瘫了,那个人消失在巷口的时候她才脱力的坐了下来。 看着这个人,杀人还要挑人,大概她还不够格被他杀吧,席锐想。 没过多久,绿如就带着周宁肆跑了过来,周宁肆蹲在她旁边,捧着她的脸问她有没有事。 席锐有些蒙了,指着身后的巷口,告诉他里面有尸体。 周宁肆走过去一看,果然有一具已经肢解完了的尸体,是个女子,二十几岁的模样。 周宁枫随后赶过来,周宁肆背着席锐,给周宁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处理尸体,保留案发现场随后背着席锐离开了。 回到王府,周宁肆把席锐放到床上,席锐蒙了一下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周宁肆有些蒙圈。 “特么的,真刺激啊。” 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该说出口的话么?周宁肆怎么可能也不会相信,这是席家大小姐,他娶过门的王妃席锐姝脱口而出的话。 “我看见那个人了,我还和他对视了,”席锐激动的抓住周宁肆的手,“我看见了他解尸的过程,太血腥了,我以为他会杀了我,但是他没有,他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了。” “你就这么不怕死么?竟然还敢和凶手对视,还刺激,刚刚吓得说不出话的不是你么?”周宁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席锐。 “没有,我是震撼,震撼的说不出话了,”席锐心虚的解释道,“真的是太刺激了,可惜了那个被杀的人,年纪轻轻。就死的这么惨。” 周宁肆真心觉得,他和席锐没什么好聊的了。 这姑娘,脑袋里装的和普通女孩子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东西。他能和她解释的清,也就不用这么头疼了。 周宁肆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席锐紧紧的抓着。 “王妃,激动完了么?” “激动完了,怎么了?”席锐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宁肆。 “激动完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本王的手了?” “额……哦,”席锐低头一看,果然看见自己正抓着周宁肆的手,马上松开手掌,看着周宁肆笑了下。 “凶手看见了你,肯定记下了你的脸,你最近哪里都不许去了,老老实实待在王府,我会让人看着你的。”周宁肆道。 “他要杀我我早就死在案发现场了,不用担心我,”席锐一脸没心没肺的看着周宁肆。 “那是因为凶手一次只能杀一个人,小心下一次就是你。”周宁肆一脸的严肃。 第四百九十二章 “那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上忙呢,你看我是目击者,并且我还记下了凶手的长相是不是。”席锐狡辩道,好歹她也是看过了十宗罪的人,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凶手ko了吧。 “这些你不用管,需要你辨认的时候我自然会带着画像来找你,”周宁肆站起身来,“就这样,你从今天开始,不能远离王府一步。” 席锐仰天长叹,周宁肆这个一根筋的,和他商量肯定没有什么结果,她还是等着有机会偷偷跟着他出去吧。 可是席锐万万没料到,周宁肆派来看着她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贴身侍卫万尘。 万尘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侍卫,让他来做如此无趣的事,他自然是有些不愿意的,但是毕竟是保护他主子的媳妇此等重要的大事,换了别人去做,估计王爷也不放心,他还是委屈委屈,保护好王妃的安全,让王爷无后顾之忧才对, 如此这般,席锐彻底失去了跑路的机会。 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周宁肆在她的身边以及她上厕所沐浴换衣服的时间,其他任何时候万尘都形影不离的跟在她身后,有几次她趁着上厕所的机会逃跑,都被他逮了个正着。 被他抓个正着的时候,万尘往往都是抱着剑,面无表情的站在她不远处,弄得她每次都尴尬的找借口。 后来万尘都有经验了,还没等她开口,他就帮她把借口说完了。 “王妃,属下知道,您只是想舒展舒展身体。” “呵呵,呵呵,对对,我就是想舒展舒展身体来着。” 时间久了,席锐也就放弃了逃跑的想法,毕竟万尘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不知道见过多少狡猾的人,就她这三脚猫,还是别跟他斗了,还是从周宁肆那里下手有胜算一点。 没过两天,王府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恰巧刚用完午膳,闲的发慌,席锐刚想要不要再和周宁肆商量一下万尘贴身保护她的事,六王爷就到了。 席锐自然是不知晓六王爷与周宁肆之间的关系如何,只是看这个六王爷的面相,就觉得此人城府深得很,一双眼睛无波无澜,看不出来隐藏了什么东西。 下意识的,席锐对他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辰,不知六哥到本王这里来,有什么要事?”周宁肆神色没有什么起伏,语气却疏远的很,听着好像两兄弟关系并不怎么样。 “要事没有,闲事倒是有一桩。”周宁齐道,“笨样知道九弟最近因为京城分尸案忙碌,眼下离父王定下的日期还有八天,九弟自是无暇顾及其他的事,但是皇祖母的六十大寿迫在眉睫,皇祖母有意让九弟与弟媳筹备,无奈九弟因巡捕房的事焦头烂额,所以父皇下令让本王来筹备此事,为防皇祖母不满意,特来问问九弟,皇祖母的喜好。” “有六哥筹备,皇祖母自然是满意的,只是皇祖母不喜奢侈华糜,还需六哥费心思了。”周宁肆抿一口茶,不急不慢道。 席锐破有耐心的听着二人的你来我往,心里暗自揣度两人的关系。 不过看起来,这二人应该是互相的竞争对手才对,怎么看两个人都互相看不顺眼。 周宁齐比周宁肆要阴险的多,这个看表情就能看出来,可惜了周宁肆这么个正直的小伙儿,玩弄心机肯定搞不过这个六王爷。 两个人没聊几句就把天聊死了,六王爷告辞转身的时候,眼睛微微在席锐的身上扫了一眼,席锐抬头,正好和他对视。 这个眼神,有一点点的熟悉。 可她又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可能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见过?毕竟和男主角争夺皇位的皇子大多都是六王爷这样的形象。 又过去了几天,要看马上八天也快要过去了,席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周宁肆却还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每天到了晚上,席锐就坐在床边,双手合十,用祈求的小眼神看着周宁肆,无奈后者就是不为所动。 这丫的,太能沉得住气了。 虽然说和歹徒近距离接触这种事危险系数的确很高,但是她可以保证啊,写个生死状之类的,万一它出了事,和周宁肆一点关系都没有,这都是可以的啊。 “呵……”周宁肆视线,弹了弹席锐的脑门,“所谓的生死状,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席锐噘着嘴,十多年前她看霍元甲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兴许周宁肆还被先生看着背书呢。 “你难道是以为我是为了那个生死状才让万尘看着你的么?”周宁肆神情淡然,“我是巡捕房的老大,老大懂么?自然要保证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目击者的安全,和生死状没关系。” 席锐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地鄙视。 她看起来很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鸡么?她打游戏都是带起来一帮人的好吧。 这天下午,席锐闲得无聊,找了个毽子,和绿如在院子里踢毽子,两个人玩的比较欢,身上也沾了不少尘土,踢完毽子之后,绿如就去拎水给席锐洗澡,席锐坐在大木盆里面,绿如在她身后一个劲儿的往水里撒花瓣,弄得整个房间都香香的。 洗过澡之后,绿如给席锐找了身粉白色的裙子,然后就抱着脏衣服出去了。 席锐刚换好衣服,绿如就进来了。 “绿如,你怎么又回来了?”席锐回过头,看了绿如一眼。 绿如的表情微微有些呆滞,目光也不如以前灵动了,看着席锐,神情有些僵硬。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席锐看绿如反应不大,拍了拍绿如的脸,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绿如刚刚出去,怎么可能马上又回来了,况且这个绿如实在是诡异,跟个失魂的人一样。 席锐这才慢慢的往门口移动,刚要打开门,就看见绿如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目光阴冷。 “万……”席锐刚要张口喊万尘,绿如忽然伸手,在她后颈处用力打了一下,她就没有了意识。 万尘闻声而至,推开门,房间里空无一物。 第四百九十三章 席锐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给了,她被人扛在肩上,走在一条长长的巷子里,她呻吟了两声,那人很明显没放在心上,他一手扛着席锐,一手拎着斧头,席锐敢肯定,只要她一动,他就能拿斧头砍死她。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凶手竟然这么厉害,竟然混进了王府,还能乔装成绿如的模样,这个时代就是厉害,杀人犯招摇过市不说,还可以随便易容成别人的样子。 席锐把自己的手帕撕成几块,隔一段路程就扔一块,天色阴沉得很,月亮也隐匿在云里,轰隆隆的雷声响起,看来。又避免不了一场大雨。 席锐自然是怕死的,以前雷雨天气,尤其是晚上,她从来不敢站在外面,因为爷爷老吓唬她会被劈死,她不是怎么怕鬼,却害怕心术不正的人,她感觉背着自己的这个人,就是小说里形容的变态杀人犯,专以杀人为乐趣,今天晚上,若没有人来救她,或者是周宁肆晚来一步救她,她年轻的小生命肯定就夭折在这儿了。 可怜她从小到大没做过坏事,跟人家起争执也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如今她还要落在杀人犯的手里,万一这人杀她的时候她没有死透,再肢解她的时候岂不是要疼死?算了算了她就不奢望谁来救她了,给她个痛快的死法就行…… 背着她的人转了个身,在院子的最深处停了下来,推开了一扇小木门。 席锐赶紧把手里最后一块手帕扔在门边的草丛间。 席锐被扔在了小木屋的柴房里的杂草上,那人点燃了蜡烛,她又一次看见了他的脸。 一张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的脸。 借着微弱的光,席锐可以看见柴房墙上丝丝的血迹,看起来,这里好像是他惯用的杀人场所。 但是血迹有点微微变色了,看起来,他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在这里杀人解尸了。 话说回来,她那些悬疑小说还真不是白看的,分析起来还头头是道的。 “大哥,我根本不认识你啊,你为什么要杀我啊……”这类的杀人犯,一般残虐没有人性,越是反抗越是挣扎他就会越是愤怒越是兴奋,相反,你别去激怒他,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杀人犯说话果然是简洁明了,席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那那些女子呢?她们犯了什么错?你要那么残忍的对待她们?” “她们犯了天大的错,不能够活在这个世上。” 看起来,那些死者也并不是和凶手毫无关联,至少,她们可能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或者是做过对不起他身边人的事。 “她们犯了错,自然有衙门,有巡捕房的人去调查,处理,你有什么冤情,大可以申冤,为什么非要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呢?” “巡捕房……帮不了我。” “我听说巡捕房现在的老大明辨忠奸,破案能力很强,为什么说他帮不了你呢?”席锐自己说着说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这么明显的夸周宁肆,不会太尴尬吧? “想不到你到这个时候,还不忘替周宁肆说话。”微弱的火光中,席锐隐约看到他勾唇笑了下,笑容阴森森的,看的席锐心里直发毛。 席锐咽了咽口水,心里一阵一阵的打怵。 “可惜啊,我与你并没有仇恨,今天却要在这里了结了你。” 说着,那人已经放下了蜡烛,从角落拿起了斧头。 “等等!你好好考虑考虑,你难道真的要杀了我么?你想想世界的美好,想想你的未来,你的明天,想想那些可爱的人啊……” 那人完全不为所动,提着斧头就往席锐的方向走。 “别怕,我很利索的,只要你不乱动,一下就好……” 席锐想起当日她看到他肢解尸体的情状,想着自己马上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光是想想,冷汗就不住的冒。 “我再说最后一句!”那人刚要下手,席锐忽然喊了一句,“你会后悔的!因为我是伸张正义之人!” “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了伸张正义的人。”那人不允席锐多做解释,抬起胳膊,斧头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在席锐的头上。 席锐缩在角落,双手捂着头,等待死亡的审判。 “住手!!”那人正要下手之际,忽然有人一脚踢开了柴房的门,混合着风雨一起涌进来。 那人一见周宁肆进来了,更加急迫的想对席锐下手。 “本王知道你一家有冤情,本王已经查清了当年的一切,马上就可以还你一个公道,若你现在杀了席锐姝,你将非但不能沉冤得雪,并且你想要查清楚的真想也将永远埋葬。” 听完这句话,凶手不动了,他知道,周宁肆不可能和他开玩笑。 “万尘,把他先带回去,容后审问。” “是。”万尘将凶手姜青带下去,柴房里只剩下周宁肆和席锐两个人。 周宁肆在席锐旁边蹲下来,脱下披风给她披上,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很,周宁肆眉头一皱,把席锐抱起来,转身离开了柴房。 席锐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王府,并且还躺在床上。 她这是上了天堂了么?怎么天堂的摆设和九王府一模一样?席锐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额头。 疼疼的,她好像磕到头了,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一滩水在脑袋里荡来荡去一样。 席锐动了动胳膊,发现左手的胳膊肘也疼得厉害,可能也是磕到哪里了。 怎么人死前受的伤,死后也会有感觉么? 席锐还蒙着圈,绿如端着盆子进来了。 “小……小姐,你醒了?”绿如激动的放下盆子,“太好了太好了,小姐醒了……不过姑爷呢?他不是一直在房间里守着你的么?” 绿如话音未落,从床头的帷幔底下爬出来一个人,席锐定睛一看,果然是周宁肆。 周宁肆扶着床站起来,对着席锐呆呆的看了两秒钟,才意识到席锐醒了。 “你醒了,”说着。周宁肆的手探到了席锐的额头上,“也不烧了,好了,你病好了。” 席锐也跟着摸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我这是还活着么?” “是的,王妃还活着,王妃算是在姜青手下活着的第一人了,”周宁肆道,“本王给你时间兴奋一会儿,但是事后的总账我们还是要算的。” “总账?什么总账?”席锐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宁肆。 “自然是假借逛灯会为由,带着绿如甩下了家丁,陷入危险,险些丧命这些账。”周宁肆不疾不徐道,“难道王妃觉得,这些账,不应该算一算么?”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忘了,”席锐厚着脸皮笑道,“再说了,我这不没事么,要不这个账,就这么算了?” “那可不行,”周宁肆一脸的不情愿,“除非,王妃答应本王三个条件。” 第四百九十四章 “什么条件?你说吧,能办到的我都答应。”席锐夸下海口。 “这三个条件,每一个,都是王妃力所能及,且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的。”周宁肆整了整衣摆,“第一,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王妃不得擅自离开王府,第二,出府需在本王的陪同下,不得离本王三步之外远,第三,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危险,都不要放弃,王妃只要想着,本王会去救你就好。” “虽然说前两个要求的确是难了点,但是第三个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席锐低头一笑,脸色一红,“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尽力做到的。” “嗯,这才像话。”周宁肆笑着点点头,“还有一件事,再过十几日就是皇祖母的六十大寿,在那之前你同我去看看皇祖母为好,还有,别忘了准备一份寿礼。” “啊?”席锐一脸懵逼,“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啊,怎么准备寿礼?” “皇祖母最不喜欢那些身外之物,你只要真正的为皇祖母考虑,一定能准备出一份让她满意的寿礼。” 席锐摸着下巴,低头沉思了起来。 要说女红,她不会,琴棋书画她也不会,缝缝补补,她还是不会,这个寿礼,真的是好难准备啊。 一直到太后寿宴的前几天,席锐还是没有想到送什么寿礼好。 这天晚上,席锐忽然想到自己有一次在某宝上看到的寿桃,据说卖的还挺贵,古代人应该没见过这东西,不如她就用糯米粉做上些,届时送给皇奶奶,也算是一份心意了。 说干就干,席锐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准备先用普通的面粉做一个大大的寿桃,中间镂空,然后在用糯米粉红豆绿豆枣泥之类的做小寿桃,把小的寿桃放进大寿桃里,肯定特别有新意。 但是想法虽好,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席锐只是从网上简单的看了一眼,真要做起来,还真是有难度。 花了一中午,席锐总算是把大寿桃做好了,然后把中间掏空,上面用可食用的颜色涂上,写一个大大的“寿”字,然后把馅料都煮熟了,捣烂了,放上少许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总算包成了一个。 话说回来,她是不是可以简易的做个蛋糕啊, 这么想着,席锐又开始动手了。 话说这个蛋糕,她还是知道如何做的,以前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家里无聊的时候,看一些做蛋糕的教程,也在家里实验过几次,效果也还算可以吧,虽然说这里的条件不怎么好,但是勉强做一个应该还是可以的。 为此。她还特意找了个力气大的厨子给她打奶油。 用晚膳的时候,周宁肆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席锐,刚准备让人去催,绿如就匆匆忙忙的过来了。 “王爷,王妃现在还在厨房忙着,她让您先吃,不用等她。” 这周宁肆就好奇了,席锐姝平常一个吃饭都恨不得整天守在饭桌前的人,今天竟然说不用等她,这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么? 他还是得亲自去厨房看一看。 周宁肆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席锐姝背对着他,弯着腰,正在很仔细的弄什么东西,走近了一看,她在包一个像小桃子一样的东西,粉粉的,看起来特别可爱。 转身一看,有两个硬汉蹲在院子里正做着什么,面带愁容,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 看来,她真的为寿礼的事费心了,皇祖母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会很欣慰吧。 席锐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寿桃搞定了,伸了个懒腰,好准备到院子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顺便督促打奶油的那两个厨子,转头就看到了周宁肆。 他看着她,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前厅等着王爷和王妃用膳的人也不敢催,他只觉得,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认真的时候,倒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时候,让他对她的看法又改观了一次。 “你怎么在这儿的?不去吃饭么?”席锐转了两下脖子,伸了个懒腰,“走吧,先去吃饭,剩下的事吃完饭再做。” 院子里的两个彪形大汉看着席锐的身影,幽怨的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把那东西打到不流动,就可以去休息了,记得去账房要临时工的工钱啊,”席锐笑笑,转身离开了后院。 两个彪形大汉一听说有工钱,做的就更加卖力了,一个个面带微笑,完全没有了最初的幽怨。 席锐累了一天,消耗的体力格外多,晚饭的时候就到了补充体力的时候。 “我今天占用了厨房一天,厨子们还真是不容易,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饭菜……” 周宁肆撇撇嘴,怪不得他觉得今天的饭菜口味有那么一丢丢的下降,原来是坐在他对面的王妃,占用厨房,让厨子们不能全心全意的做菜。 席锐饿得紧,自然是没什么细腻的味觉,她匆匆吃了两碗饭之后,放下碗筷又回到了厨房。 周宁肆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碗筷,跟在席锐后面也去了厨房。 又忙活了一会儿,席锐终于完成了一个差不多的蛋糕,记住蛋糕的尺寸和寿桃的尺寸之后,又把它们带到院子里,在井边打水的木桶里放了一块石头,把它们放进去,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井里。 “这样就会很新鲜了,明天正好带进宫。”席锐拍拍手,转身伸了个懒腰,视线正好和周宁肆的对上。 “你怎么还没去睡啊?” “本王倒好奇王妃到底准备的什么寿礼,能把自己累成这样。”周宁肆微微一笑道。 “倒不是什么大礼,只是我第一次做,没什么经验摸索的时间久了点,”席锐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好了,赶紧回去就寝吧,明日不是还要进宫么。”说着,周宁肆拉起席锐的手,一路从厨房回到了厢房。 可能是太累了,席锐都没有注意,自己的手一直被周宁肆握在手里。 “别忘了让绿如给我找两个差不多这么大的礼盒,要漂亮点的。”席锐说着,伸手比划了比划。 “知道了,”周宁肆把她拉着他的手正在比划的那只手拉下来,一脸笑意道。 可能是前天晚上太累了,第二天早上,席锐怎么也醒不过来了,周宁肆蹲在她身边看了她良久,她就是无知无觉,睡得香甜。 “席锐姝,席锐姝你醒醒,”周宁肆拍了拍席锐的脸,好不容易把她拍的有点意识。 第四百九十五章 “干嘛呀,睡觉呢,” 谁料席锐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周宁肆干脆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席锐垂着脑袋,一摇一晃,久久都没有醒过来。 “这睡得是有多死,”周宁肆抱着席锐的肩膀,使劲儿晃了两下,“醒醒了,你的手里被二黄偷吃了!” “偷吃了……偷吃了?!!”果然这句话惯用,席锐反应了下,马上挣开了眼睛,精神抖擞。 席锐虽说人醒了,但精神还处于深度睡眠状态,她一听说寿礼没了,衣服都没穿好,衣冠不整的就要往门外跑,幸亏周宁肆把她拦住了,否则还不知道要出多么大的事故。 “没有没有,你的寿礼还好好的在井里躺着呢,”周宁肆把席锐拉回来,“你赶紧收拾一下,用完早膳不是还要去给皇祖母送寿礼的么?” 席锐点点头,这才算清醒,换好了衣服,把绿如叫过来梳头发。 吃过早饭之后,才到后院把东西取出来,放在绿如准备的礼盒里,包好,浩浩荡荡的进了宫。 九王府离皇宫并不是太远,一会儿就到了,可能是前天晚上熬的有点严重,席锐的黑眼圈都起来了,好在不太严重,绿如帮她拿胭脂遮了遮,也看不出来了。 两个人一路到了太后的宁善宫,可能是时间早了点,还没太有给太后请安的人,太后也是刚用过早膳不久,看着周宁肆带着席锐姝,席锐姝带着两个大盒子过来,眼神就瞥向了周宁肆。 “肆儿,为何姝儿抱着这么多东西,你这个做夫君的却不帮忙抬一把?” “皇祖母有所不知,这是姝儿送给您的生辰寿礼,此寿礼娇贵的很,姝儿实在不放心让王爷拿着。”席锐说话间,还不忘送一个眼神给周宁肆,言外之意是,不用太感谢我。 “回皇祖母,姝儿说的对,儿臣这也是怕抢了姝儿的功劳,毕竟是姝儿忙碌一天给皇祖母准备的。”周宁肆与席锐一唱一和,成功的吸引了太后的注意。 “当真是为难哀家的好姝儿了,姝儿快打开让哀家看看,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席锐打开了第一个盒子,之间里面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硕大的寿桃。 “好大的一个寿桃。”太后感叹道,“这莫非是姝儿亲手做的?” “回皇祖母,姝儿第一次做寿桃,手艺生疏,做的不好看皇祖母不要怪罪,”席锐客气道,“这大寿桃里还有十几个糯米做的小寿桃,小寿桃里是甜而不腻的馅料,有红豆沙的绿豆沙的枣泥的等等,还请皇祖母品鉴。” 席锐将一个小寿桃呈给太后,太后拿着小寿桃,是越看越欢喜,吃都舍不得吃了,下定决心吃了一口,当真是甜而不腻,清新爽口。 “姝儿用心了,哀家甚是喜欢这寿桃,小巧的,看着就和姝儿一样招人喜欢。” “还有这个,这个是生辰蛋糕,是姝儿自创的,”说着,席锐打开了第二个盒子,“只要在吃蛋糕之前,把蜡烛插上,点上,许个愿望,然后吹灭,就一定能梦想成真,这个蛋糕我特意加了薄荷,也是甜而不腻,皇祖母吃着一定欢喜。” 太后看着那稀奇的蛋糕,只觉得新鲜,又觉得席锐姝花费了心思,心里更加欢喜。 “姝儿果然深得哀家的心,这寿礼,哀家甚是喜欢,且让人收好,待用午膳,哀家一定要把皇帝和席贵妃都一同叫来,也好让他们也知道姝儿的一番孝心,姝儿与肆儿你们且留下用午膳。” 席锐冲着周宁肆悄悄比了个剪刀手,意思是耶的意思,周宁肆却不理解,私下里偷偷问了席锐好几次。 陆陆续续的,又有不少大臣的夫人来给太后送礼贺寿,太后也都一一收下,却没有之前看到席锐的寿礼那么欢喜了, 席锐觉得没意思,手撑在椅子旁边的小桌上,一一看着来往的夫人小姐们。 这些小姐们长得但是眉清目秀,但打扮都太过庸俗,也不是国色天香的姿色,看着看着席锐就有些视觉乏味了,低头理了理衣襟,抬头却忽然看见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臣妇携小女如烟,恭祝太后娘娘万福金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站在美人儿前方的妇人给太后行了个大礼。 “原是左相秦夫人来了,倒让哀家好生欢喜。” “这是小女为太后娘娘绣的百鸟朝凤披风,秋来了起风的时候也好为太后娘娘挡挡寒。”秦如烟将一华贵木盒呈上去,太后看了眼,点点头。 “倒是用心了,这份情,哀家领了。” 秦如烟起身,目光悄悄从周宁肆身上扫过。 席锐对周宁肆勾了勾手, “喂,如烟小美人刚刚看你了。” “是么,本王怎么没发觉,还是王妃太关注本王了?”周宁肆勾唇一笑,道。 “不是,你看她看你那眼神,含情脉脉,双目含笑,这很明显她就是爱慕你啊。”席锐给周宁肆解释了解释,无奈周宁肆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含情脉脉?双目含笑?那是什么表情?王妃你给本王学学可好?否则让本王怎么相信你?” 席锐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周宁肆。 “刚好,今日午膳哀家正想要叫上皇帝席贵妃等妃子在御花园用膳,刚好秦夫人来了,不如就携如烟一同留下,用个午膳可好?”太后。提议道。 “是。”秦夫人恭敬道。 午膳前的一段时间,席锐又向太后献上了一份新的大礼,那就是“翻绳”,太后和席锐玩的不亦乐乎,知道皇上来了两个人才把绳子收起来。 “母后何事笑的如此开心,朕在御花园外就听见母后的笑声了。” “皇上不问哀家也是要告诉你的,姝儿教给哀家一个新游戏,哀家觉得甚是有趣,哪日得闲了,一定要教给皇上。”太后笑道,“这几日哀家这寿礼,也收了七七八八了,要说满意,当真是姝儿的寿礼最令哀家欢喜,怕你们不服气,今日,也要让你们心服口服才行。” 第四百九十六章 太后话音刚落,就有宫女把八个分别切成了四半的寿桃放在了桌子上。 “皇帝莫觉得哀家小气,只是姝儿送哀家的小寿桃就十几个,哀家总要留些自己品尝,特意把寿桃切了切,诸位且尝尝。” 围在桌前的几个人都夹起了一块寿桃,尝了尝,都赞赏的点了点头。 随侯珠又有几个宫女把切好了拼在一起的大寿桃呈了上来。 “这大寿桃与小寿桃不同,算是装小寿桃的容器,诸位尝尝吧。” 几个人又夹起了一块,尝了尝,此寿桃口感略硬,没有那么绵软,细细尝还有一丝淡淡的桂花甜味,果然是好吃食。 席锐一边被太后夸着,一边庆幸自己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看美食节目,知道在糕点里加什么东西好吃,这才让她占了一个大便宜。 最后一个上的,自然是重头戏,生日蛋糕,虽说大白天吃蛋糕吹蜡烛不如晚上有意境,但是也总不能让这么一大帮人等到晚上,所以只能中午吃了。 宫女把蛋糕端上桌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有些吃惊,还有些好奇,毕竟都没有见过,更加没有尝过,都好奇是什么味道的。 席锐从怀里拿出准备的彩色小蜡烛,插上几根,,然后点燃了蜡烛,太后娘娘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了个心愿,然后把蜡烛吹灭了,然后席锐又拿着细长的刀把蛋糕切成n多份,分到了各个盘子里。 太后尝了一口,蛋糕绵软,入口即化,清甜不腻,顿时笑的皱纹都出来了。 几个人观察着太后的表情,早就听闻太后喜甜食,只是年纪大了不能吃多,会觉得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一群人各自尝了一口蛋糕,露出了和太后相差无几的表情。 周宁肆在桌子底下偷偷对席锐比了个剪刀手,耶的姿势。 “母后所言果然不假,姝儿这寿礼的确用心,照顾到了母后的口味,抓住了众人的心,好!”皇上金口一开,一群人也跟着拍席锐的马屁。 席锐欣慰一笑,好在前一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用过午膳,太后又留一群人聊了一会儿,最后又留席锐下来,让人去给她拿了刚到的零食,席锐抱着一盒子零食,信誓旦旦的和太后说寿宴那天要和她翻绳翻出个高下,太后喜滋滋的答应,依依不舍的送席锐和周宁肆离开了。 “太后娘娘,老奴看您并不太看重秦家的样子,何以要留下秦夫人和秦小姐用午膳?” “自然是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看到自己毫无可能,他们秦家人的那点心思,难道以为哀家看不出来?”太后轻抿了一口茶,“姝儿这个孙媳,哀家甚是喜欢,哀家绝对不允许别的女子欺负到她的头上。” 席锐抱着盒子坐在马车上,一路哼着歌,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今天王妃算是出了风头,这下可欢喜了?”周宁肆笑问。 “那是自然,也不枉费我忙活了一天,主要是,面子上过得去啊,这个还是让我比较开心的。”席锐笑着理了理袖口。 “那,每年本王生辰的时候,王妃可会像昨日一样悉心准备?”周宁肆凑到席锐旁边,问。 “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周宁肆正欲询问缘由,马车却忽然急刹车,把两个人的对话打断了。 “怎么了?为什么急刹车啊?”席锐险些从座位上摔下去,一掀开马车的帘子,怒气冲冲的往外看时,就看见了秦如烟站在马车旁边。 席锐愣住了,回头看了一眼。 “谁阿?”周宁肆也闻声出来看,被席锐一把推了回去。 “我就说那如烟姑娘喜欢你吧,现在人都把马车拦下了,你快下去解决解决,”席锐低声道。 周宁肆掀开帘子,果然看到秦如烟站在下面。 “你等我下,”周宁肆回头对席锐说道,转身就下了马车。 “切,至于那么急不可耐么,没看到老娘还在这里么。”席锐不乐意的撇撇嘴,身体却不自觉的往前倾,想偷听两个人的对话。 周宁肆下了马车,走到秦如烟旁边。 “如烟,这么着急拦下马车有什么事么?” “宁肆哥哥,你刚成亲那两日,我没有去找你,后来我想去的,又听说你在破案,怕打扰你,今日在宁善宫见到你,发现你消瘦了很多,可是,可是席姐姐没有照顾好你?”秦如烟绞着手帕,一脸犹豫道。 “你可能是误会了,成亲后我没有消瘦,反而精神好了很多,你不必担心。”周宁肆不知是真的没有听懂秦如烟话里的意思还是在装听不懂逼秦如烟退缩,偷听的席锐也一直皱着眉头猜度周宁肆的意思。 “不是的,不是的宁肆哥哥,我一直喜欢你,我以为你知道的,我并不想让你成亲,我只想……” “如烟。”周宁肆打断秦如烟的告白,“如今本王已有妻子,本王不愿像父皇那样三宫六院,妻妾成群,更不愿意有两个女人在本王的王府,你应及时把心意收回,现在还来得及。” 说完,周宁肆转过了身,上了马车。 “走吧。” 车夫赶车,秦如烟的身影越来越远。 回到马车里的时候,席锐一脸正经,目视前方,正坐在一边。 “哟,少女杀手周公子撩妹回来了?”见周宁肆回到了马车上,席锐一脸醋意道。 “虽然本王听不懂王妃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本王听出了浓浓的醋意。”周宁肆正襟危坐,一脸真诚道。 “你从哪里听出来的浓浓的醋意?”席锐反问。 “你的眼睛,”周宁肆直视席锐的眼睛,然后戳了戳她的胸口,“你的心。” 席锐被撩的一脸懵逼。 真没想到啊,情窦未开的九王爷,在撩妹方面竟然是一把好手,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王妃,今天晚上不要睡地上了,地上凉。” “今天你才知道地上凉啊,那我睡了我那么久……你你你,你说什么?!!”后知后觉的席锐一脸惊讶的看着周宁肆问。 难道周宁肆这么识相,要把床让给她了? “不要睡地上了,跟本王睡床吧。”说完,周宁肆低头,在席锐嘴角轻轻啄了一口。 席锐满脸通红,整个人都蒙了。 她就这么简单的被调戏了? 一路回到王府,席锐都没有缓过神来。 第四百九十七章 用过晚膳之后,席锐带着绿如在院子里转悠了一阵,回厢房休息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肚子绞痛,席锐急急忙忙去周宁肆书房里拿了些纸去了厕所。 这古代什么都好,就是不太方便,上厕所擦屁屁的纸质量都不太好,有些硬,所以席锐经常会去书房偷拿周宁肆写字的纸擦屁屁,谁料有一次竟然被他发现了,从那以后他的专用纸就都锁进了柜子里,席锐能偷到的,也就只是他写过字的纸。 鉴于席锐姝多次疯狂的偷纸行为,周宁肆已经对于席锐出现在书房这件事十分警惕,甚至有几次,他发现自己阅读的书少了几页,找席锐姝算账的时候她又总是装的一脸无辜,他也就没跟她计较。 这一次席锐直接进书房抢的纸,周宁肆坐在桌前正写着字,席锐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跑了过来,从他面前一巴抓走了他准备写字的纸,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周宁肆哭笑不得,走出书房,发现绿如也一脸呆滞的看着席锐姝的背影。 “王妃这是?” “王妃说……她肚子疼。”绿如呆呆道,手里拿着两张厕纸。 她刚把厕纸拿来,谁料王妃就忍不住了,竟然抢了王爷写字的纸,狂奔向厕所了,再看王爷,好像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 席锐在厕所里蹲了许久,硬是什么都没有蹲出来, 席锐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因为她晚饭吃多了? 不可能啊,她和平常吃的一样啊, 席锐忽然想起来,自己前几天被黑衣人下毒的事。 当初那黑衣人给她的期限是多少天来着?好像是三个月吧?现在大概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这么说,她就只剩下两个月可活的时间了?这也太草率了吧。 席锐仰天长叹,天妒英才啊。 周宁肆踱步到厕所外,隔着几米的距离,看了看厕所。 “王妃可还撑得住?” “撑……得住……”席锐挪动了挪动麻木的脚,还是觉得自己去床上躺一会儿比较好,“那个……我今天晚上,能跟你换一下么?我想睡床,可不可以?” “那是自然,”周宁肆淡然的点点头。 “但是你不能到床上挤我……”席锐艰难的站起身来,扶着墙,走出了厕所。 “本王不喜欢乘人之危,自然不会去挤你,”周宁肆扶着席锐,一步一步缓慢的往卧房走去,“本王还是让人去把大夫叫来,开服药喝了或许会好很多。” “不……不用了,就是肚子疼的小事,何必大晚上的去把人扰起来。”这要是大夫来了,她岂不就露馅了么,这万一要是被周宁肆发现了,还不得拿大砍刀削死她,“我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周宁肆把席锐扶到床上,拿暖水袋给她捂着,然后又让绿如端过来一壶热水,喂席锐喝了好多, 席锐觉得缓和了好多,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只是睡得不太舒服,中间醒了好几次。 席锐睡下了之后,一直皱着眉头,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周宁肆看着不忍,还是让万尘去请了大夫。 九王爷有请,哪个大夫敢不从,赶紧带着医药箱,一路赶到王府。 大夫给席锐把了脉,眉头皱的更甚。 “禀王爷,王妃这腹痛,并不是因为吃了不好的东西,而是因为,王妃别人下了毒。” 周宁肆眉头一凛。 “此毒药乃棕褐色小药丸,入口即化,吃下的人若不及时服用解药,便只剩下三月足的寿命,每个月会有一次发作,情状便如同今日,腹痛难忍,难以缓解,且每个月都会比前一月更疼一分。”大夫捋了捋山羊胡,“此种毒药甚是少见,很多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也往往查不出腹痛的原因。” “那大夫可有解法?”周宁肆眉头紧皱,问道。 “在下只能开出方子缓解疼痛,却并不能完全解毒,要想解毒,还需找到下毒之人,让他交出解药才可。”大夫开出了方子,万尘去抓药了,周宁肆一个人坐在床边,眉头皱着。 算算时间,三个月之后,差不多就是他的生辰,朝中早有传言,在他生辰之际父皇将会把翠璃交给他,看来下毒之人是准备借席锐姝之手,拿到翠璃。 可惜他可能是想多了,翠璃并没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虽然说它的确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神奇力量,但绝对不会是可以让莫些人一统天下的力量。 翠璃给谁,他并不在意,让他不得其解的是,竟然有人对它这么上心,连他王妃的主意都打上了。 让他好奇的是,席锐姝会如何抉择,是选择活命,帮那人得到翠璃,还是选择为了他牺牲自己? 好奇归好奇,但他并不想亲眼看到那一天,在那之前,他将把这件事情解决。 睡梦间,席锐依稀感觉周宁肆把她叫醒,喂了她一碗很苦的汤,她浑身上下暖烘烘的,躺下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醒过来的时候,周宁肆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席锐流了很多汗,一起床就让绿如打水,她要洗澡。 “小姐您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姑爷整整一夜没合眼,光看着小姐您了。”绿如一边给席锐填着热水,一边还不忘花痴两嘴。 “看我?我怎么了?”席锐一脸茫然的指了指自己。 “小姐您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您啊,睡着了也不消停,一直嚷嚷着疼,姑爷哪敢离开半步,生怕你难受,再说了,你那个手抓着姑爷,姑爷想走也走不了啊。”绿如小脸一红,道。 “真的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席锐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不多时,脸也烫了起来。 话说她真的调戏周宁肆了么,想想都是一件很占便宜的事,可惜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疼了一晚上之后,肚子里没啥感觉了,洗完澡后刚好周宁肆也下朝了,吃早饭的时候席锐试着吃了点,发现肚子里也没什么反应,她摸了摸肚子,觉得它还是很听话的。 周宁肆见状,勾唇一笑。 “再过两日就是皇祖母的寿宴,王妃可以大饱口福了。” “那太好了,看样子中午我都不用吃饭了。”席锐兴奋一笑,“咱们早点出发吧,我还能陪皇奶奶翻会儿绳。” “翻绳是怎么翻的?难得你能拿这种小玩意儿逗皇祖母开心,我们兄弟几个的宠爱是全被你一个人抢走了。”周宁肆微微一笑,给席锐盛了碗粥。 “那倒不至于,毕竟你们还是皇奶奶的亲孙儿不是。”席锐道。 “王妃不也是皇祖母的亲孙媳么?”周宁肆微笑,看的席锐一愣。 这话,说的她春心萌动啊。 寿宴的前一天晚上,席锐吃着晚饭,心想自己不能吃太多了,不然寿宴该吃不下了。 “前两天做了件新裙子,我放床上了,用过晚膳王妃去看看,喜欢的话明天就穿那件。”周宁肆一本正经的吃着饭,漫不经心道。 席锐自然是兴奋,把碗筷放桌上就狂奔回了卧房,走到床前,果然看到一件深蓝色的裙子,叠的整整齐齐,放在被子上。 席锐拿着裙子比了比,正是她的尺寸,裙子简单大方,看着很利落,正是席锐喜欢的类型,裙摆上还有一些金色的绣花,看着生动活泼,颇合她心意。 绿如恰巧进来给席锐送换洗好的衣服,恰好看到席锐一脸笑容的看着手里的裙子,心想定是姑爷送的,于是勾唇一笑,怂恿道。 “小姐,这么漂亮的裙子,您穿着肯定好看,要不腻换上,让奴婢也惊艳惊艳?” “绿如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巧舌如簧了,”席锐笑骂,转身换上了裙子, 绿如一直站在屏风外等候,席锐从屏风里走出来的时候,的确把绿如惊艳到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姐穿这个颜色,真的是美爆了,要是她再给小姐梳上一个美美的发髻,那小姐一定能秒杀京城一切大家闺秀,美得嘞。 “小姐,您真美……”绿如花痴道。 “切,别拍我马屁。”席锐一脸娇羞道。 绿如刚想说让席锐先别换下来,让姑爷看看,转身就看见周宁肆站在门口,绿如眼珠一转,马上离开了房间,顺带把门带上了。 “绿如,你说这个带子怎么系……”席锐刚准备让绿如帮她把袋子系上,转身就看见周宁肆站在她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本王会系。”说完,周宁肆向前一步,从席锐手里接过了带子,在席锐腰间绕了一圈。 第四百九十八章 席锐屏住呼吸,老脸一红,眨了眨眼睛,盯着周宁肆的侧脸不说话。 这侧脸,真的是完美,怎么看都觉得完美的无懈可击,完美的她的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扑通,扑通…… 周宁肆甫一抬头,就看见席锐姝满脸通红的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距离近到席锐都可以数的清周宁肆的睫毛,她的心扑通的越发厉害了, 周宁肆忽然凑过来,看着席锐的眼睛,伸手戳了戳她的睫毛。 席锐眨了眨眼睛,刚要伸手拔掉周宁肆的睫毛,他却忽然抓住她的手,吻住了她的唇。 额,上学十八年,她的初吻…… 但是这接吻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嘛。 席锐从一开始的吃惊,到后来闭上眼睛,毫无力气,瘫在周宁肆的怀里,腰间的系带再一次被解开,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吻到了一起……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席锐的腰还酸着,再看旁边,周宁肆早已经不在了。 该死的,她昨天晚上竟然就这么为色所迷,被周宁肆占了个大便宜,真的是,现在想想……她倒也不是很后悔。 主要是,她还挺乐在其中的,没想到,这种事也是挺舒服的,就是后遗症有点严重。 席锐扶着腰,下了床,把绿如叫了进来。 “哎哟我去,绿如,快去打水来,我要洗澡。” 绿如猥琐一笑,转身出去打热水了。 席锐泡在大木桶里面,腰酸背痛才稍微缓解了一点。 绿如站在席锐身后,一直捂着嘴偷笑,但是为了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绿如必须使劲儿捂住自己的嘴,这样一来,搞得身体一直抖,手里的木舀一个劲儿的抖。 “行行行了,你赶紧出去笑去吧。”笑的席锐烦了,挥了挥手把绿如赶出去了。 绿如三步两步跑出去了,蹲在角落里笑到岔气才停。 席锐仰天长叹,拿起旁边的花篮,把花瓣全都倒了进去。 舒服啊,香啊。 为了保证晚饭的质量,席锐早饭只喝了一碗粥,坐在正厅,拿着茶杯,对着话本子消磨了一上午的时间。 用午膳的时候,席锐只吃了小半碗的饭,吃了两块肉,然后就嚷嚷着说自己抱了,拿着话本子坐在一边看着周宁肆吃,目光幽怨,带着不甘。 忍住,她得留着胃里面的空缺,留着晚上塞御膳房的山珍海味才行。 “王妃若是喜欢吃御膳房的东西,向皇祖母讨个厨子回来便是。”周宁肆提议道。 “那多不好意思,毕竟是皇家的御用厨师。”席锐表面上不好意思,实际上已经动了心。 “那简单,届时王妃只需配合本王就好。”周宁肆阴阴一笑,低头继续吃饭。 用过午膳不久,周宁肆就带着席锐,两个人坐着马车进了宫。 周宁齐把太后的寿宴弄得十分热闹,特地在御花园设置了节目和糕点,天还早着,御花园就聚满了人。 那些大臣们的大家闺秀们,一看到周宁肆就跟猫看见了老鼠一样,两眼放光,席锐看着就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这里没意思,咱们去宁善宫找皇奶奶玩吧,”说着,席锐拉过周宁肆的手,离开了御花园, 周宁肆走的时候顺手捞起了桌子上一盒糕点,路上让席锐一扫而空。 宁善宫此刻热闹得很,有很多给太后请安的世家子弟及大家闺秀们,周宁肆在京城的几个兄弟都在,在外保卫边疆的也都托人带回来了礼物。 太后自然是高兴的,难得她的孙儿们齐聚一堂,说说笑笑,没有了往死的死板气氛,大家互相也都和谐,不像在遍野之时,明争暗斗,各为前途。 看到周宁肆带着席锐姝来了宁善宫,太后自然是更欢喜的,当即就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让席锐过去和她翻绳。 “皇祖母,姝儿自然是愿意讨您欢心的,只不过这丫头一天没好好用膳了,没力气的很,恐怕不能与您玩的尽兴了。”周宁肆一脸心疼道。 “一天没有用膳了?这是为何?岂非要饿死哀家的宝贝姝儿不成?”太后横眉冷竖,当即就让宫女去取了些糕点,让众人看着席锐吃。 “姝儿知晓今天是皇祖母的寿宴,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只是一想起宫中御膳房的美味珍馐,在王府里就不舍得吃东西了,非要空着肚子,留到晚宴的时候吃。”周宁肆耐心的解释道。 “哀家说呢,怎么平常饭量惊人的姝儿今日竟吃不下饭,原来是挂念御厨的手艺,”太后登时眉开眼笑,拍了拍席锐的手道,“这简单,肆儿,过会儿晚宴结束时,你且带着姝儿去御膳房挑个人带回王府便是,” “谢皇祖母。”周宁肆和席锐异口同声道。 席锐一脸茫然的看着底下毕恭毕敬的各位皇子们,除了十三看对她挤眉弄眼还有六王爷低头站在一边之外,她倒还真不认识别人, 但是话说回来,这皇家的基因就是好啊,竟然一家子颜值都这么高,几个皇子个个颜值爆表帅气逼人,当然了,其中的颜值担当还是她们家周宁肆,那小脸,是任何一个皇子都比不上的。 好不容易等到晚宴开始,席锐和周宁肆做在一起,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有声有色的歌舞上,只有席锐,一个人对着她和周宁肆面前的美味佳肴猛流口水。 但是无奈晚宴的人太多,除了有皇子公主们,还有朝中重臣带着各自的家眷们,席锐稍微抬头看看,就能看到席相以及席夫人“关切”的目光。 不会是怕她丢人吧,她吃相这么优雅,举止谈吐也很不凡,还不至于到丢人的地步吧,这夫妻俩怎么都这个表情看着她,搞得就跟她做过多么不人道的事似的。 额……等等,她的确是没做过,这不代表席锐姝没做过啊。 “哎,我以前是不是闹出过什么笑话?”席锐凑近周宁肆用手挡住脸,悄悄问。 “这么大的事,你不会是忘了吧?”周宁肆甫一想起方面的事,就笑的肚子疼。 “怎么了?”席锐一脸的好奇,但周宁肆只顾着捂嘴笑,席锐的好奇心就更重,“你别笑了,快和我说啊。” “你当真忘了?好吧。”周宁肆好不容易止住笑,回忆了下,“其实也没什么,你不过是喝醉了酒,风言风语,顺便吐了左相一身而已。” 要论起当年的这件事,席相可没少给左相赔不是,席家一家人的脸感觉都被席锐姝给丢尽了,弄得左相现在简单席锐姝的眼神还是恨恨的,但是恨归恨,他也实在是怕了席锐姝了,一个女孩子,喝了酒跟疯了一样,眼睛通红,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盯的人心里发毛。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不会吧?席……以前的我酒量这么差?”席锐嘴一秃噜,差点说漏了,幸亏她及时收住,才没露出马脚。 “嗯,很差,喝两杯就醉,偏偏还喜欢喝。”在周宁肆的记忆里,以前的席锐姝是一个挑战不可能的人,她也不怕在众人面前出丑,当真是大家闺秀中的一朵奇葩。 “今非昔比了,现在我特能喝。”席锐拍了拍胸脯,义正言辞道。 绿如说到做到,果真给席锐梳了个美到爆炸的发髻,加上那件深蓝色的裙子,在人群里的席锐真的是美得耀眼,太后也夸她美得动人,周宁肆还真怕她吸引了那些本来就对她有想法的人的目光, 她只能是他的,谁都不能奢望可以从他身边抢走她。 “特能喝也不能喝了。”周宁肆弹弹席锐的额头,宠溺的笑笑,“本王可不想背王妃回家。” “切,小气。”席锐转头不理周宁肆,对着自己面前的菜大快朵颐。 猛然吃东西噎着了,席锐顺手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才知道席锐姝不能喝酒却非要喝酒的原因。 因为,这酒实在是太好喝了。 这酒不同于她喝过的白酒啤酒,没有一点点辛辣或者是不好的味道,反而有种清甜的口感,喝着爽口,后味儿也特别好,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喝。 席锐看周宁肆没注意她,就偷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完了以后抬头才发现席相正在用可以秒杀她的目光恨恨的看着她。 席锐手一哆嗦,酒杯差点掉到桌子底下。 算了,她还是安心吃菜吧。 不得不说,这御厨不愧是天底下最好的厨子,做起菜来又美味又美观,席锐吃了好多。 吞咽间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席相和席夫人已经不在席间了。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喝酒了。 于是乎,席锐又给自己偷偷倒了一杯,刚喝完,抬头就看见一个小老头正盯着她看,目光有些愤恨,还有一丝丝的畏惧。 “哎,坐在你斜对面的那个老头是谁啊?夜色太黑了我看不清,是左相么?”席锐拉了拉周宁肆的衣袖,怕他疑心特地强调了自己看不清。 “嗯,他就是那个被你吐了一身失尽了颜面的左相。”周宁肆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给席锐夹了一块肉,“他是怕你再喝醉了酒,又抓着他的衣袖吐他一身,所以才时刻盯着你,防备着你,以防你喝醉了去找他。” “这个左相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也怪不得我会吐他。”席锐堂而皇之的找借口。 “左相呢,的确不是什么纯善之辈,但是也不能老吐人家身上不是,”周宁肆谆谆教导,循循善诱道,“王妃还是老老实实的吃菜,少喝些酒为妙。” “哦。”席锐点点头,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没过一会儿,席锐已经喝空了一壶酒。 席锐摇了摇酒壶,发现没酒了,又不敢告诉周宁肆,怕他不让她喝,就悄悄拿了旁边一直对她挤眉弄眼却没得到回应的十三换了酒壶。 十三见九嫂终于肯理他了,自然是十分欢喜的把酒壶奉上,谁料九嫂拿了酒壶之后就抛弃了他,又变成了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一个人对着酒壶傻笑。 这席锐一喝酒,一干大臣都抖三抖。 都怕席锐喝醉了,再抓住他们其中谁吐上一身,那可就出了名了,颜面何存啊。 怕事的大臣都偷偷离席了,剩下的几个也都借故走的差不多了,席锐喝的多了,就想上厕所,让绿如带着她去找厕所。 皇宫大而又大,席锐上完厕所,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了,只能跟着绿如往回走,两个人在偌大的御花园里绕来绕去,看到一抹灯光,席锐带着绿如往前走了走,刚好看到了周宁齐。 周宁齐对面站了个女子,好像正是秦如烟。 “如烟,从小你我就在一起玩耍,你是最懂本王的,你知道,皇位本王势在必得。”周宁齐一脸坚定的看着秦如烟,“本王知道,你一直对九弟情有独钟,怎奈皇祖母把席锐姝许配给了九弟,只要你帮我做上皇位,本王就想办法帮你除了席锐姝,放你和九弟归隐山林,。” “六王爷你……”秦如烟有些吃惊的看着周宁肆。 “本王知道,你并不想让九弟做上皇位,难道你想和众多的女子一起分享九弟?届时他有了别人,必定不会重视你,独守空房寂寞的滋味,本王想你是懂的。”周宁齐抓住秦如烟的痛处,道,“况且本王与你父亲早走合作,帮我,就相当于帮你的父亲,帮你秦家,” “这……能否送我考虑考虑?”秦如烟绞着手帕,犹犹豫豫道。 “小姐,不想六王爷和左相私下里竟然有如此无耻的谋划,我们还是偷偷回去,告诉王爷为好。”绿如悄声道。 “嘘。”席锐把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大可慢慢考虑切先帮本王把这封密信交给你父亲,本王就先走一步。”周宁齐把手中的信封放到秦如烟手中之后,转身便离开了,剩下秦如烟一个人在原地惆怅。 秦如烟叹了口气,不久也离开了。 怎么说呢,席锐很同情这个秦如烟,单相思的女孩子很可怜,但是周宁齐刚刚的那一番话,分明就是瞎胡扯,如果让他登上皇位,怎么可能放周宁肆归隐山林,这样的话如果秦如烟相信的话,那就真的是愚昧不堪拯救了,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有几分动心了。 唉,陷入爱情里面的女子,就是这么愚不可及。 席锐回到席间,周宁肆也正好找她。 “王妃去哪里了?让本王等的好苦。” “没什么大事,我就是去了个厕所。”席锐坐在位置上,整理了下衣服,道,“你是不知道,刚才我去厕所的时候,听到了什么。” “九嫂你听到什么了啊?”十三忽然出现在席锐旁边,弄得席锐差点吓掉了魂,拍着胸脯一个劲儿的教训十三,好不容易把十三赶回座位上去了。 第五百章 “听到了什么?”周宁肆凑近席锐,悄声问道。 “我听到了六王爷和秦如烟的对话,”席锐左右看了两眼,凑到周宁肆耳边,小声道,“依我看,他们两个的关系非同一般,还有,六王爷正在跟左相密谋着什么,他让秦如烟带给左相一封密信,还拉拢秦如烟入伙,” “哦?”周宁肆挑眉,“本王早就知道六哥和左相有勾结,如今看来,他们倒真是不管不顾无所畏惧。” “啊?你知道了?那我不白偷听了么?”席锐泄气道。 “怎么能说是白听呢?本王这不是就知道王妃对本王的心思了么?”周宁肆笑着拍了拍席锐的脑袋, 两个人的对话虽然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对话,在旁人看来,却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在你侬我侬,蜜里调油,看着腻的很。 周宁齐勾唇一笑,转头看了眼秦如烟。 秦如烟的目光愤恨,手指紧紧绞着手帕,看得出来这一幕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周宁齐几乎可以确定,秦如烟一定是他这边的人。 爱情,会让一个女人疯狂,甚至丧失自我。 晚宴结束以后,太后又把席锐的寿礼狠狠夸了一遍才作罢,天色也晚了,大家都有些累,各自寒暄了几句,也就都各自回家了。 坐在马车里,席锐瞌睡虫上脑,加上又喝了两壶酒,困得不行,头晃来晃去的,最终落在的周宁肆的肩膀上。 这下终于找了个落脚点,席锐动了动嘴巴,睡得更香了。 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周宁肆抱着席锐下了马车,一路往厢房方向去了。 贴着床的瞬间,那才真的是找到了归宿,席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被子,只留下周宁肆站在旁边。 周宁肆帮席锐脱了鞋子,然后又把头发上的发饰拆了把裙子给她脱下来,然后给她盖上被子,然后才坐在床边整理了下故意。 在此之前,他甚至都没怎么碰过女子的衣服, 没想到,他和席锐姝认识了二十多年,相爱竟然就在短短十几天的事,若他不和席锐姝成亲,他申一个都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现在他知道了,他拥有了这个世界上他最怕失去的人,也拥有了最能给他力量的人。 能遇到相爱的人,真的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他以前一直觉得,上天给他很多不好的东西,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上天把好的都攒在了一起,给他送了个席锐姝, 有了她,他不怕无聊无趣,不怕面临危险,更不怕人生无常。 他前二十多年的生命过得很无趣,以后的生命有她,注定不无趣。 周宁肆宽衣,躺在席锐身边。 以前一个人睡一张床,自由,舒服,现在两个人睡一张床,安稳,温暖。 席锐做了个梦,梦到皇帝驾崩了,本来准备把皇位留给周宁肆的遗旨,却被周宁齐给篡改了,周宁齐举兵谋反,带着部队杀到皇宫外,逼太后交出皇位和皇宫。 最后,周宁齐做了皇帝,却仍然不愿意放过周宁肆,非要置他于死地。 她想要救他的,可是她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喝下毒药。 最后是怎么醒的她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饿的很,一起床身边就没有了周宁肆的身影。 做皇帝的儿子就是辛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坐着马车去上朝,夏天热冬天冷的,真是不容易,席锐表示同情他们。 绿如打水来给席锐洗澡,席锐在水里泡了会儿,觉得精神饱满,换好了衣服就去吃早饭了。 吃早饭的时候,周宁肆提起了寿宴的事。 “王妃以后可不能瞎喝酒了,一群皇子大臣都让王妃吓坏了,喝醉了本王还得背王妃回来。”周宁肆絮叨道。 “那怎么了,让你背背我还不乐意了?”席锐一噘嘴一叉腰,满脸的傲娇。 “乐意乐意,自然乐意,为王妃效劳,是本王的荣幸。”周宁肆笑着附和道。 席锐满意的哼了声,转头继续吃饭。 自从御膳房的厨子来到了王府之后,席锐发现自己吃的比以前更多了。 她估摸着自己再这么吃下去,体重也会呈直线上升,所以她决定,吃完饭之后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刚好她想起自己上次去集市买的话本子快读完了,就和周宁肆申请去集市。 “刚好本王今天没什么事,带着王妃逛逛也好。” 两个人吃完饭,揣着银两就出门了。 这里街上每天都热热闹闹的,有很多人摆摊卖东西,席锐又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在这里没少淘回去,但怕周宁肆说她,她就都放在床下的一个木盒子里了。 席锐买了一个糖人,又趁周宁肆挑水果的时候偷偷去小摊上买了几本话本子,上次她在小摊上挑挑捡捡,老板都认识她了,说她喜欢看口味重的,专门从底下拿出了一摞平常轻易不卖的,说她是同道中人,低价卖给她。 席锐满心欢喜的挑了挑,选了几本,掏出了银两,悄悄买下了。 周宁肆买完水果起身的时候,席锐已经逛完了好几个商铺,身上的银两也用的七七八八了。 “姝儿,过来。”周宁肆对席锐招了招手,席锐挠了挠头,过了两秒才意识到姝儿叫的是她,才巴巴的走过去。 平常王妃王妃的叫,一叫姝儿,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但是毕竟是在外面,叫姝儿好像是最妥帖的,若是他跟那些平常人家那样叫她娘子,夫人,那才尴尬。 第五百零一章 “天色还早,姝儿要同我去茶楼听唱戏的么?” 前两天听闻茶楼摆了个戏台子,专门请有名的角儿唱戏,从那以后茶水的价钱也贵了不少,上次她听绿如提起还兴致冲冲的,奈何周宁肆不许她出门,她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她都忘了,谁料他还记得这件事。 两个人到了茶楼,选了二楼一个正对戏台子的好位置,席锐喜欢在看电视剧的时候吃吃零食什么的,就叫了一盘瓜子,一盘花生,边吃边看。 可是看着看着,席锐就觉得没意思了,这戏,咿咿呀呀的,几句话的事愣是唱不明白了,就那一点点的剧情愣是能唱一上午,转头看周宁肆,他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席锐只好十分认真的嗑瓜子喝茶。 嗑瓜子归嗑瓜子,席锐倒真的把戏看进去了。 “这是什么剧本子啊?”怎么以前她都没看过? “这个是三女嫁郎,讲的是三个姐妹嫁给同一个男人,经历种种磨难,仍旧互相关心共度一生的故事,”周宁肆目不转睛道。 “哦,好无聊的剧本,你们竟然把一个男人娶这么多老婆的事都当做戏来唱,真的是好无语啊。”这一看就凸显了这个时代的弊端,一夫多妻制什么时候才能被抛弃啊。 “本王也不太赞同戏中男子的做法,倒是一家其乐融融,热闹得很。”周宁齐轻抿了一口茶,说道。 “你你你……你不会也想像这个男人一样,三妻四妾吧?”席锐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周宁肆,“你要是这样,干脆休了我算了。” “王妃莫较真,本王怎么会那样呢,王妃又没有姐妹。”周宁肆笑着打趣。 “你,那你就是说如果我有姐妹了,你还得娶了她呗。”席锐翻一个白眼,把瓜子往自己面前一拉,“专心看你的戏吧,别吃我瓜子了。” “别别别,王妃别生气,本王错了,”周宁肆伸出手拉住席锐的手,“本王保证,一生一世只有王妃一个妻子。” “这还行。”席锐满意的点点头,转过头去继续看戏。 话说这戏也太扯淡了,男的都有了三个老婆了,还和别的女的勾勾搭搭暧昧不清,表面上还一副不知所然的样子,幸亏那女的同时钓了几个男的,要不然,那三姐妹岂不可怜? “话说你们这儿只有这种三观尽毁的戏么?就没有积极向上正能量点的?”席锐转头问周宁肆。 “你说的那种,应该是没有,”周宁肆想了想,答道。 “霸王别姬没有?穆桂英挂帅有没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呢?都没有?”席锐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宁肆。 周宁肆茫然的摇摇头,确实都没有, “不过你说的这些貌似都挺有意思的,讲的都是什么啊?” 席锐的嘴脸抽了抽,周宁肆的好奇宝宝模式又上线了。 “这个我也没听过,总之是特别长的故事,英雄情节比较重,看着容易热血沸腾。”席锐解释道。 “听起来挺有趣的。”周宁肆低头喝茶,“话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啊?哦我是从那个话本子里面看的。”还好周宁肆不看话本子,不然她还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找。 以后她还是谨言慎行吧,万一让周宁肆发现什么端倪就不好了。 可是,她其实并不太想瞒着他这件事,但是她又怕她把自己不是席家大小姐的是说出来他就不喜欢她了,万一他休了她,把她赶出去怎么办? 思及此,席锐叹了一口气,也没了看戏的兴致。 看完戏之后,两个人回到了王府。 席锐的烦恼总是转头就忘,她想了想,反正自己都是将死之人了,也不在乎那一星半点的了,还不如就痛痛快快的玩两个月,然后不声不响的死了呢,活着还痛快,死了也不后悔。 可是,该发生的事情迟早都要发生。 平静的生活过去了一天又一天,这天晚上,周宁肆照例在书房里处理公事,席锐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就回去睡觉了, 席锐刚回到房间,就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不对劲,她刚要打开门往外跑,颈间忽然被架上了一个凉凉的东西。 “别动。” 席锐僵在那里,缓缓的回头看了一眼。 是一个黑衣人,蒙着面,比她高出很多。 “你想干什么?” 席锐觉得,她这两个月运气真的是不咋地。 话说这个该死的周宁肆怎么这么多仇家啊?这么多人都想置他于死地。 “劳烦王妃带我去找王爷。”那人说着,把席锐推出了厢房。 席锐一边低头注意那刀,一边带着那人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走到书房旁的时候,刚好周宁肆从书房里出来,看见黑衣人挟持了席锐姝,皱了皱眉。 “王爷,幸会。” “放了王妃,你想要什么,和本王说便是。”周宁肆往前慢慢逼近。 “站住,王爷再往前走一步,王妃的小命可就不保了。”那人的剑刃轻轻用力,就在席锐姝的脖子上割出了一个伤口。 “你想要什么?”周宁肆悄悄给席锐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让她笑脱身,往他的方向跑,然后他去拦住那人。 席锐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看懂了。 “你大费周章,来本王王府,必定是有所求吧,且说说你要什么,为了本王的王妃,本王一定答应你。” 周宁肆成功的转移了黑衣人的注意力,席锐找准机会,拿自己以前跟人打架的力气,狠狠的对着黑衣人的脚踩了下去,她隐约听到了趾骨断裂的声音,刚想着黑衣人会不会很疼,黑衣人就疼的叫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席锐趁黑衣人力气转移,把架在自己面前的手一推,撒腿就往周宁肆的方向跑,周宁肆则往她的方向跑,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个人十分戏剧化的对视了一眼,互相笑了笑。 席锐逃到了安全地带,周宁肆也和黑衣人交上了手。 并且那黑衣人并不是周宁肆的对手。 然而坑爹的是,那黑衣人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和他一起来的同伴,显然没有他那么善良,上来就想置席锐于死地。 席锐三躲两躲,躲过了致命的攻击,不小心让那人把胳膊划伤了。 另一边周宁肆已经解决了黑衣人,眼看着那人的剑就要刺进席锐的胸腔,周宁肆扑倒了席锐,锋利的剑从他胸膛中穿过。 万尘办完事回来,就看到这一幕,黑衣人带着重伤的队友离开,万尘无暇去追,把周宁肆抱到床上,随后就去找大夫了。 第五百零二章 周宁肆伤的很重,席锐的身上全是他的血,席锐一边哭着一边给他捂住伤口,周宁肆还有些意识,睁开眼睛看到她哭了,抬起手帮她拭泪。 “别哭了……本王……这不是还好好的么?” “你这哪里算是好好的,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席锐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那些人……本来……本来就是冲着本王来的……和王妃没有关系……”周宁肆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别哭了,你一哭,我更疼了。” “不哭了,我不哭了,你千万不要有事。”席锐三下两下擦了擦脸上的泪,不小心擦的满脸都是血,周宁肆微微勾了下唇,伸手帮她擦干净, 擦着擦着,周宁肆的手忽然垂了下去。 席锐一愣,拍了拍周宁肆的脸,发现他没有意识了,席锐抱着周宁肆,哭的惊天动地。 大夫来的时候,席锐的眼睛还红的跟兔子一样, 大夫给周宁肆止了血上了药,包扎完,又开了补血养气治外伤的方子, “王爷这伤,并没有伤及重要脏腑,只是失血过多,虚弱得很,好在王爷身强体壮,若换做一般人,怕是撑不到现在,待过了今晚若是能挺下来,王爷便无大碍了。” 席锐最讨厌古代大夫的这一点,什么什么能撑过去什么什么能醒过来,特么的要是真这样还用你提醒,席锐穿着一身血衣,脸上也是红彤彤的血,坐在床边,活脱脱的像个女鬼。 “小姐,您换身衣服再来守着王爷吧?”绿如道。 “不必了,等他醒过来我再换。” 席锐一直坐在床头,她搬了个小凳子,就坐在周宁肆的旁边,听着他时有时无的呼吸,她也呼吸的万分紧张。 绿如熬好了药,端过来,席锐接过来,拿勺子一点一点恶心喂给周宁肆, 怎奈,看电视剧最俗套的剧情出现了,周宁肆牙关紧闭,汤药根本喂不进去。 席锐心一横,一大口药喝下去,顿时苦的不行。 捏着周宁肆的嘴,一点一点,给他推进去。 一碗药推进去,席锐的嘴巴也木了。 嘴里都是苦苦的味道。 席锐托着腮,趴在床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周宁肆的脸。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张睡相安静的脸,怎么这么可爱。 以前她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在学校里不是玩就是学习,一点心事都没有,顺顺利利的高中毕业,谁知道一毕业就遇到了她生命中的坎儿。 人生在世,是需要不断的往前走。但席锐觉得,往前走是重要的,和谁一起走也是重要的,如果没有了周宁肆,她宁愿止步不前,再也不走了。 可能是困极了,天快亮的时候,席锐托着腮,保持着看周宁肆的姿势,睡着了。 周宁肆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席锐满脸是血,放大n倍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刚醒过来差点又被吓了过去。 周宁肆深呼吸了两口气,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张狰狞的脸是自家王妃,不是别人,才勉强看的下去。 “姝儿……” 席锐朦朦胧胧垂了下脑袋,睁开眼睛就发现周宁肆虚弱的看着她,把她激动的,差点没把周宁肆一把抱在怀里。 “你醒了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席锐沉浸在周宁肆醒了的喜悦中,完全没注意到周宁肆要和她说什么。 “水……”周宁肆滴一滴冷汗,还是破有耐心的提醒席锐。 “啊?哦水,水要喝水是吧,”席锐这才听清楚,赶紧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周宁肆喝完水之后,就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算不算是脱离危险了呢?席锐赶紧去让万尘把大夫请来, 万尘看着席锐那满脸的血,也被吓了一跳。 “王妃属下这就去请大夫,您还是先去换个衣服吧。” 万尘摸了摸鼻梁,转身走了。 席锐低头看看,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是血,赶紧让绿如给她打水洗澡。 席锐换完衣服,吃了点东西,又赶紧去了周宁肆床前,看他醒没醒。 大夫给周宁肆摸了摸脉,终于舒展了眉头,席锐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席锐在院子里舒展了一下筋骨,又去厨房拿了盘糕点,回到房间里对着周宁肆吃。 “有一件事,我是一直不敢跟你说的,”席锐拿起一块糕点,在周宁肆面前晃了晃,见他没什么反应,才说出了埋藏许久的秘密,“其实吧,一个多月前,我被人下了毒,那个黑衣人非要我帮他拿什么翠什么东西,但是这种违背良心的事我又干不来,也就只能等死了。” “还有啊,其实我有一个更大的秘密,”席锐小声道,“其实我并不是席家大小姐席锐姝,我是来自21世纪的席锐,不知道怎么的就来了这个时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席家席锐姝就消失了,我就顶替上了。” “要是你清醒着,我肯定是不敢跟你说的,万一你把我赶出去了怎么办,毕竟我不是真的席锐姝,等真的席锐姝回来了,肯定恨我抢走了她的老公。”席锐仰天长叹,“我怎么这么悲催啊,小小年纪,就被迫替一个陌生人出嫁。” 睡梦中周宁肆呻吟了下,吓了席锐一跳。 “行行行,我知道你最悲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成了额夫妻。”席锐道。 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席锐困得很,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席锐睡着了之后,周宁肆悄悄睁开了眼睛。 他本来就睡得不沉,席锐一说话,他自然而然的就醒了,本来以为她就是要发发牢骚,谁知道她说出了这么大一个秘密。 看她平常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倒真不知道她还有这么多心事。 周宁肆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席锐的头。 他又怎么会赶走她呢,他留住她还留不及。 席锐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绿如叫她去用午膳,她硬是不肯,非要绿如把米饭端到厢房,她看着周宁肆吃才踏实。 “王妃又顽皮,”周宁肆忽然开口道,“本王已无大碍,王妃随绿如去用膳便是。” “你你你,你醒了?”席锐一脸惊喜的看着周宁肆,“饿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还是喝点水?” “那就给本王倒杯水吧,”周宁肆说道。 席锐赶紧给周宁肆倒了杯水,喂他喝下。 “还有呢,还有什么需要么?” “没有了,王妃去用膳吧。”周宁肆道。 “哦。”席锐垂头丧气的跟着绿如去吃饭了。 周宁肆勉强从床上坐起来,把万尘叫进了厢房。 “王爷有什么吩咐?”万尘毕恭毕敬的站在床边。 “没什么特别的,前天夜里的刺客查清楚是谁派来的了么?” “那两个刺客不难查,是三王爷派来的人,”万尘道, “父皇最近身体欠佳,果然有些人等不及了,他当真以为,翠璃现在在我手上了。”周宁肆勾唇一笑,“给王妃下毒的人呢?可否查清楚了?” “下毒之人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只不过看这件事,那人应当并不是真的想要王妃的性命。” “本王知道,所以本王让你去查各位平日里和王妃玩的近的皇子和世家公子们,可有眉目?”周宁肆凝眉想了想,怎么想也不觉得有哪家公子胆大至此,竟然对席家大小姐兼九王妃下手。 有可能的,只能是宫里的人, 且不说席锐姝,宫中与他不对付的人,也就只有三个和六哥,三哥为人莽撞,不太像是那种会用毒威胁恐吓的人,倒是前晚上,直接派刺客附和他的风格。 难道是六哥? 第五百零三章 可是这六哥,并不知道翠璃的存在,知道翠璃的存在的人,只有当时皇爷爷去世的时候在他身旁的他和三哥,以及本来就知道这件事的皇祖母和父皇,皇祖母和父皇自然不会泄露这件事,三哥虽然莽撞,可他素与六哥不对付,怎么可能把这种大事透露给六哥。 周宁肆怎么想,都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但是眼前,嫌疑最大的就是三哥。 或许,会不会皇爷爷生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谁? 这样看来的话,说不定有人会从这个中间人那里知道点蛛丝马迹。 这个人,会是谁呢? “回王爷,经属下查实,世家公子们均没有嫌疑,经过属下这段时间观察,这些世家公子对翠璃一事是丝毫不知情,倒是三王爷和六王爷,是您最大的对手,也是嫌疑最大的人,但是三王爷昨天派人来刺杀您,嫌疑也消除了个大概,最有可能的,就是六王爷,”万尘道,“可是六王爷平时也素不与王妃交流,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他怎会……” “此事的确蹊跷,你且不要放松,继续盯紧。” “是。” 席锐用完午膳回到房间的时候,周宁肆正靠在床头,席锐面带讨好的掏出一盘点心,凑到周宁肆面前问他要不要吃。 “王妃今日为何如此体贴?”周宁肆微微一笑,问道。 “这不害你手受伤了嘛,心里过意不去,自然要好好补救补救。”席锐一脸真诚道。 “就这些?”周宁肆笑问,“本王还以为王妃是在心疼本王。” “有的有的,心疼也是有的。”席锐连连点头。 “那本王就心满意足了,这伤,也算没白受。”周宁肆看着席锐,忽然想起皇祖母寿宴上的时候她对他说的一番话,“王妃可还记得皇祖母寿宴那天,王妃说去茅厕看到了什么?” “皇祖母寿宴那天……我想想……”席锐转着眼珠,很认真的回忆起来,“那天我和绿如从厕所出来,没走几步看到有灯光,然后过去看了看,看到了秦如烟和六王爷,六王爷托秦如烟交给左相一封信还拉秦如烟入伙……嗯就这些。” 周宁肆眉头微皱,这么看来,左相果然是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周宁肆的伤虽重,好的却也万分快,没过几天,就又能活蹦乱跳的和席锐斗嘴了,王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勃勃生机,席锐也终于每天挂上了笑容。 这一天,席府突然派人来消息,说是席锐姝的三哥席锐绍和四哥席锐铭从战场上大胜归来,思念小妹思念的紧,要周宁肆带席锐姝第二日就回席府聚一聚。 这个消息周宁肆早就和席锐说过了,上朝的时候皇帝还夸了席锐绍和席锐铭好一顿,周宁肆回到王府就和席锐说近期有好事发生,果然,席府就派人来了。 席锐欣喜之情没多少,心里担心确实真的。 她现在其实不愿意简单席家人,因为她怕他们认出来她不是席锐姝,说起来她以前可是无所畏惧的,弄到现在什么都怕也不知道为啥。 比起清晨,席锐是被周宁肆硬拖起来的。 她真的是很不想回席家。 毕竟演戏这回事,真的很耗费体力。 但是最终,她还是被周宁肆拉上了马车。 “王妃马上就能见到一年未见的哥哥们,可还开心?”周宁肆问道。 “开心开心,自然开心。”席锐干笑道。 “本王与王妃的四哥席锐铭玩的一向好,你四哥比你三哥席锐绍开朗些,总喜欢笑着,个头也要比你三哥高那么些。”周宁肆貌似不经意道。 席锐却捕捉到了重要信息,四哥比三哥高且爱笑,这么一来的话,四哥三哥岂不是很容易辨认? 不过话说今天这周宁肆是怎么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周宁肆勾唇笑了笑。 “锐铭总喜欢吃饭的时候同你抢肉,却总是抢不过王妃,王妃今日可要加油了,别被你四哥抢了去。”周宁肆又道,“锐绍最是疼爱王妃,你这个三哥,心思细腻,回到家里,定是要给王妃带些小玩意儿,你一向喜欢有趣的,这下可以满足了。” “嗯嗯嗯,”席锐连连点头,把所有的重要信息全部记下了。 马车很快停在了王府,席锐甫一下马车,就看见四个哥哥站在府外,其中大哥和二哥席锐是认识的,再看不认识的那两个,个子高的那一个率先跑了过来,一把把席锐抱了起来。 “小姝儿,四哥可想死你了。” “四四哥……放手,勒死我了……” 席锐铭这才松开手,在席锐额头上敲了一下。 周宁肆随后从马车上下来,跟席锐铭来了个结实的拥抱。 席锐和席锐铭席锐绍打完了招呼,一大群人才浩浩荡荡的进了席府。 要不说席府在朝廷中的地位不可撼动,席府家最不缺的就是有才能的儿女,席锐姝就算这些儿女中最废柴的了,可是同样最得太后的欢心。 席锐觉得,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一定十分幸福。 从小到大,席锐姝最不缺的,大概就是家人的爱了吧,虽然说席相很严厉,席夫人又总是不找着边际,但是这些家人,都是真真切切对她好,有的时候,席锐也希望自己可以有这么一大家子亲人,这样就不会只有她和爷爷相依为命。 一大家子兄弟团聚,席老爷子自然最高兴,拄着拐杖和席锐铭开玩笑,席锐铭一句话说的老爷子不爽了,老爷子举起拐杖就是一下。 用午膳之前,席锐绍果然把席锐叫到一边去,递给了她一个成色很好的玉质小匕首。 “姝儿嫁给宁肆,我们几个哥哥自然是放心的,三哥没有别的,在边关的时候买了块玉,自己磨成的匕首,你四哥找我要了几次胖三哥都没给,这次回来,正好留给你,戴在身上辟邪,关键时刻兴许还能帮上忙。” 席锐绍见惯了生死的大场面,自然不喜欢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送礼物也是送最合心意的,席锐拿着匕首,有一种感动到想要落泪的冲动。 “谢谢三哥,三哥真好。” “姝儿长大了,哥哥们不能常常陪在你身旁,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席锐绍摸了摸席锐的头道。 “嗯。”席锐连连点头。 用午膳的时候,果然应周宁肆所说,席锐铭和席锐抢起了肉。 席锐是谁,那可是有数十次和屌丝男们抢饭吃的经历,区区一个席锐铭,怎么可能抢的过她? 于是一顿饭下来,席锐铭甘拜下风。 “姝儿,你现在嫁给了宁肆,怎么抢肉的本事又精进了,四哥征战沙场,本以为必赢无疑,谁料竟输了,你们王府是不是伙食不太好啊?”席锐铭一说出这句话,几个哥哥都眨巴着眼睛看着周宁肆。 “锐铭本事不济,莫要再推诿到我王府的厨子身上来了,皇祖母赐的御厨,难道还能差了不成?”周宁肆打趣道,几个哥哥顿时笑起来,席锐铭也只好跟着干笑。 用过午膳,席锐又跟着席夫人聊了一会儿天,听爷爷絮叨了一阵子,又和几个哥哥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又天黑了,于是又被留下来用晚膳。 于是席锐铭很荣幸的,又被笑话了一次。 用过晚膳,四哥就开始了吹嘘之路,跟大家吹起了他在前线是如何奋勇杀敌,把敌人吓得一个楞一个楞的,三哥听了就一个劲儿的笑,也不拆穿他,权当逗他开心。 最后天色实在太晚了,周宁肆才带着席锐回去了。 几个哥哥依依不舍的,就差拿着手帕抹眼泪了。 席锐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周宁肆还是知道一点的,之所以席家这么宠爱这个唯一的女儿,还要从一个传说说起。 传说席家的祖先有一个人太过重男轻女,竟把刚出生的小女儿扔到了不知名的草丛里,刚巧被一个得道高人看见,这个得道高人就给席家下了一道封印,席家从此阳盛阴衰,但是伴随着阴气的衰退,盛极的阳气也会衰退,渐渐席家将不会再有香火,所以为了席家的繁衍生息,席家的每一个女儿都会受到全家的重视,这样才能保证阴阳平衡,阴气不会衰退。 虽然听起来有点扯,但是的确,席家女儿,的确是很少见,男孩子却一抓一大把。 第五百零四章 周宁肆对于这个传言,一直是保持一个旁观者的态度,他对男女的偏爱,其实是没什么区别的,儿子女儿都是心头肉,若是以后王妃有喜了,不管是儿子女儿,他都是极爱的, 两个人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席锐困得很,上了个厕所就躺被窝里睡觉了,周宁肆去书房处理了下剩余的公文,也回到了房间。 话说回来,最近他受伤连带处理积攒的公事,好久都没有和王妃做那个羞羞羞的事了。 这可是关系到他将来儿女的大事,怎可怠慢。 转头看看席锐那一脸安稳的睡颜,周宁肆吹熄了蜡烛。 还是明天再说吧。 时间一天天过去,王爷和王妃的幸福生活已经开始,席锐很显然已经忘了自己身中剧毒这回事,但是奇怪的是,第二个月末尾的时候,她竟然没有肚子痛。 席锐自然是不知道其中内情,周宁肆却是知道的,他甚至准备好了大夫开的药,谁知席锐竟然睡得无比香甜,一点腹痛的迹象都没有。 虽然周宁肆很疑惑,但是健健康康的总比肚子痛要好。 席锐却在偷偷的担心,因为第三个月到了,她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她那种心情,简直比高考的时候倒计时还要复杂,生死一线啊,她的生命就在这三十天了。 说不定还不到三十天,她就毒发身亡了。 席锐都已经愁成这个样子了,周宁肆早上还有心情做羞羞羞的事情。 每每席锐躺在被窝里,就总感觉有一只手,在悄悄地解她里衣的系带。 每每被她抓了现成,周宁肆还总是一脸无耻的捧着她的脸亲,告诉她这是王妃应尽的本分,虽然说她最后也被弄得很舒服吧,但是,去特喵的本分! 这天晚上,周宁肆的魔爪再一次伸到了席锐的衣服里面。 “喂,这么频繁的做这种事,不好吧……”席锐抓住周宁肆的手,怯怯的问。 “好不好,王妃不是很清楚么?”说着,周宁肆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席锐被他弄得又酥又麻又软的,心里十万遍的草泥马从嘴边流出就变成了嗯嗯嗯,弄得周宁肆更来劲,每次她都带着哭腔扶着腰,说不要了不要了他才罢休。 席锐觉得,自己作为女性的尊严被歧视了。 于是乎,再睡觉的时候,席锐就找了个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裹住,裹得紧紧的,让周宁肆无从下手。 果不其然,周宁肆是无从下手了,但是周宁肆手里的那盘糕点,她也无从下手了。 “王妃,想不想吃本王手里的这盘好吃又美味的糕点呢?”周宁肆循循善诱,拿着糕点在席锐面前晃来晃去。 “嗯嗯嗯,”席锐如同小鸡啄米点头,都把嘴巴张开了,奈何周宁肆就是不给她吃,弄得席锐毫无办法,最后只好从被子里爬出来。 这不爬出来不要紧,一爬出来,周宁肆就捉住她,吻了上去。 周宁肆含了一块糕点,亲吻的时候悉数落入了席锐的口中,亲着亲着,席锐就发现自己又上了周宁肆的套。 她不仅没吃到糕点,还要被周宁肆吃掉了。 最后衣服光光的时候,席锐还后悔自己没有再坚持一点,再坚持坚持的话,说不定周宁肆心软了,她既能吃到糕点,又不用被周宁肆吃掉。 席锐心里面的十万句草泥马,又变成了嗯嗯啊啊从嘴边流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发出那种声音还有……喘息,可能女孩子都有这种天性?反正她以前是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技能,是和周宁肆在一起的时候才突然被激发出来的。 整天被周宁肆弄得这么累,席锐反倒也没什么精力去想死不死的事了。 这天晚上,周宁肆难得没有和她做羞羞羞的事情,只是简简单单的亲了她两下,然后义正言辞的坐在床边和她聊天。 “王妃,你爱慕本王么?” “当然了,不然谁会让你占这么多便宜,”席锐理所当然道。 “那我们是不是夫妻?”周宁肆循循善诱道。 “当然了,不然谁会让你占这么多便宜?”席锐翻了个白眼道。 “那夫妻之间,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呢?”周宁肆继续循循善诱。 “对啊,怎么了?”席锐不明所以的问道。 “那王妃对本王坦诚么?”周宁肆更深一步的循循善诱。 “嗯……好像没有。”席锐想了想,自己好像的确有很多事都没有告诉周宁肆。 “那王妃中毒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本王呢?是不相信本王么?” “不是不相信……啊?你怎么知道的?”席锐一脸惊讶的看着周宁肆。 “自然是本王做梦的时候梦到的。”周宁肆一本正经的瞎扯,“还是王妃觉得本王救不了你?” “嗯,我是这么觉得的。”席锐十分诚实的点点头。 周宁肆觉得,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被践踏了。 “本王是王妃的丈夫,妻子理应相信丈夫,所以王妃要相信并且配合本王,本王一定不会让王妃有事的。”周宁肆摸摸席锐的头,一脸宠溺道。 “嗯。”席锐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周宁肆是如何知道她被人下毒的事,但好歹有周宁肆在她身边支持她,她也会有底气很多。 周宁肆告诉她,对付那些急于求成的人,他们只需要静静的等待时机,等到他们迫不及待的时候,他们就赢了。 虽然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悬着一颗心,但是席锐也觉得,这是最稳妥,也最能帮她的方法。 每个人都难以预料,什么事情在什么时候会变得脱离轨道。 皇帝去东郊狩猎两日,回到宫中之后却忽然身染重疾,连太医看了都束手无策。 皇帝的神智还算清楚,只是他却对太后说自己时日无多,宫中人纷纷揣测,皇上是不是狩猎时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神智有大臣上书建议去找个得道高人驱一驱,或许皇上的怪病会好,这类无稽之谈,皇帝硬是不同意,病情也就这么一直拖着。 周宁肆也是随行狩猎,狩猎时却并未见父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谁料这刚回到宫中,身体就吃不消了。 他们这群人,从小在富贵中长大,对于更高的位置有种势在必得的优越感,但是实际上,真正务实的人已经没有了,这群王公大臣皇子公主,认为自己的地位尊贵,理应应当得到更高的对待。 这皇帝一病,底下这群不满足的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上次派刺客去刺杀周宁肆一事,三王爷已经被皇上呵斥责罚,现今在朝廷中并没有几个拥护者,不足为惧。 也便只有六王爷周宁齐,他的动向十分重要。 可惜的是,六王爷安分守己,并没有什么行动。 “尽然六哥并没有动作,左相也有帮助三哥的趋势,但万万不能忽略了六哥,不论何时,都不能对他放松警惕。” 用过晚膳之后,十三到了王府,同周宁肆商量朝廷动荡不安的事。 “可是九哥,万一六哥真的无心卷入这场争斗中来怎么办?”十三问。 “十三弟可见过,甘做羔羊的猛虎?”周宁肆轻轻挑眉,邪邪一笑,“尽然六哥如今表现得十分安静,还有几分避世之意,但也绝不能轻视,还有秦如烟,最近若是她进宫看望父王或者皇祖母,都给本王拦下,更不能让她和六哥过多接触。” 第五百零五章 太后心情不好,席锐见了不忍,便常进宫去宁善宫看望太后,偶尔能在宫门外遇见六王爷周宁齐,席锐不太认识这个六王爷,见了自然就躲着,往往都是等他走过去了她再走。 这一天,路过宫门,竟然就这么径直和周宁齐遇到了,席锐眉头一跳,心里想要不要直接忽略他走过去。 “弟妃当真孝心,每天不辞辛苦进宫陪伴皇祖母旁边。”周宁齐道。 “六哥也颇孝心。”席锐表面上淡然,实际心里已经炸开了锅。 怎么他是如何知道她几乎每天都进宫的?难道说他看见了她? “记得弟妃未曾与九弟成亲之时,可并非如此见外。”周宁齐道,“那是姝儿可是最喜欢与本王玩耍,如今难道说有了九弟,便不和本王玩闹了?。” “没有,怎么会。”席锐实在摸不清周宁齐这些话的意思,一脸懵逼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王妃,咱们该动身了,晚了太后该等急了。”还是绿如眼色好,赶紧出来解围。 “恕我不奉陪了,六哥自便。”说完,席锐笑了笑,周宁齐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席锐就赶紧抬脚走了。 在席锐身后,周宁齐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 听说九王妃自从与九王爷成亲之后性情大变,看来是真的。 周宁齐勾唇,微微笑了下。 皇上的病情有些缓和了,但依旧不能起床,很多时间都沉浸在睡眠中,太后看了也难过,席贵妃一直贴身照顾着,太后身体不济,也就待在宁善宫,把照顾皇上的事全权交给了席贵妃。 席锐去看过一次,姑姑的面色也变得憔悴了很多,看到席锐才稍微舒展了些,席锐走的时候给姑姑留了一把糖,告诉姑姑累的时候就吃一块,甜了,心情就好了。 姑姑微微一笑,收下了糖, 后来有几日,席锐见姑姑的面色好了很多,心想可能是自己的幸运糖果发生了作用,殊不知,周宁肆有另外的谋划。 这天晚上,席锐早早上床歇息,黑衣人却再次突袭。 席锐左右一看,该死的,周宁肆竟然又不在身边?!! “你你你想干什么?”席锐发现,往往自己说出你想干什么这句话的时候,往往都没什么好事发生,上次是这样,上上次也是这样。 “腹痛的滋味怎么样?”黑衣人忽然道,“前两个月是腹痛,第三个月就会疼痛至死。” “你,难道你……” “看来你并不怕死,我吩咐你拿翠璃的事情,你分明没有放在心上。” “我,我怕死,我也放在心上了,但是周宁肆他什么都不肯说,我又有什么办法?”席锐心一横,心想着反正死也是死,还不如多套点话出来。 “那说明你的能力不够。”黑衣人冷冷道,“你只有不到十几天的时间,到那时若再不将翠璃交到我手上,你会死的很惨。” “我,我知道,可是万一我得到翠璃了,我又怎么将它送给你?” “届时你把它交到秦如烟的手上。”黑衣人隐约勾了勾唇,“她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黑衣人前脚刚走,周宁肆后脚就进来了。 “王妃,演技不错。”周宁肆笑道。 “那是,好歹姐也是看过几百部韩剧的人。”席锐拍了拍心口,一脸骄傲道。 周宁肆牵着着席锐的手,眼神异样。 席锐满脸通红,一看这眼神,便明白此人在想什么。 “又不正经了!” “本王对王妃,何时不正经了?”周宁肆勾唇邪邪一笑,“本王对王妃,做什么都是十分正经的,” ………… 什么时候睡得席锐也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席锐是被周宁肆吻醒的。 自从不上朝之后,席锐早上起床的时间是越来越晚了,没别的,要怪都怪周宁肆。 “喂,别亲了,我还得起床去宁善宫看皇祖母……”席锐轻轻推着周宁肆,起身就要穿衣服,却被周宁肆一把拉了回来。 “皇祖母演的也挺累的,你让她老人家睡个安稳觉,顺便也让你夫君好好享受享受这难得的清晨,好不好?”周宁肆一脸贱笑,坐起身来,把席锐抱到了自己身上,满眼笑意的看着她。 “喂,你干嘛,被子被子。”席锐赶紧拿起被子,裹在她和周宁肆的身上。 “好不好?”周宁肆无耻的磨着她,弄得她又是一阵酥麻麻, “别……”席锐紧紧抱着周宁肆,脸色通红,“过会儿绿如进来了。” “不会的。”周宁肆把被子裹好,吻上了席锐的唇,另一方面还不老实…… ………… 最后席锐太累了,又睡着了,周宁肆抱着她,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只要看见席锐,他就会忍不住想那种事,而且越看越控制不住自己要她,他一向定力很强的,不知道为什么,用在席锐身上,就是不管用。 第五百零六章 席锐每天早晨起床,奇怪的是绿如现在都不埋怨她越起越晚了,反而一脸春风和煦的笑容看着她。 席锐一头雾水,结果看到绿如早早的就给她打好了洗澡水,并且微笑着伺候她洗澡,她也就没说什么。 话说回来,绿如是不是又瞎想了。 “小姐,您最近的气色真的是越来越好了。”绿如嘿嘿一笑,猥琐道。 “是哈,我也这么觉得,”席锐拿起小铜镜照了照,发现自己的脸果真水润了不少。 以前听人家说那啥对女生皮肤好,她一直都当做无稽之谈,现在经过她亲身试验,好像真的是这样的。 时间很快过去,周宁肆要等的时机终于到了。 皇上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说是要拟好圣旨,立周宁肆为储君,还听说,提前已经把先皇留下的翠璃赐给了周宁肆。 一时间朝野混乱。 周宁肆在朝廷中颇有威望,他和六王爷周宁齐是最有竞争力的两位皇子,现如今父皇立他为储君,他就不信六哥无动于衷。 果然,左相开始不安分了,可是他催动的人却不是六哥,而是三哥。 三王爷已经在城外偷偷埋兵布防,准备谋反了。 但是六王爷却迟迟没有动作。 这一天,席锐进宫看皇太后,正好碰到秦如烟也来看望太后,勾唇微微一笑,心想时机到了。 “秦小姐。”席锐叫住了秦如烟,悄悄把仿制的翠璃递给她,“劳烦秦小姐了。” “你……”秦如烟的神情有些吃惊,“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宁肆哥哥的。” “没办法,为了活命。”席锐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皇宫,自己悄悄在心里给自己的演技打了满分。 秦如烟握着翠璃,内心无比纠结。 果然,六王爷说的是对的,只有她是真心喜欢宁肆哥哥的,席锐姝,并不是真心爱着宁肆哥哥,那么,她就要帮宁肆哥哥把他身边的这些虚情假意的人全部赶走。 秦如烟当即离开皇宫,赶到了六王府。 很快,三王爷便举兵谋反了,带着大批人马攻到了宫门外。 周宁肆早有准备,命十三伏兵击溃三王爷。 周宁肆则带着万尘席锐进了皇宫。 此刻的周宁齐已经挟持了皇太后和席贵妃,威胁周宁肆,让他放弃皇位。 “让我放弃皇位可以,你周宁齐不是自诩正人君子么?放了皇祖母席贵妃和姝儿,确保他们安全离开京城。”周宁肆将计就计,“还有,翠璃在你手上,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既然已经达到了你自己的目的,便替姝儿解了毒,放她离开。” “本王自然不忍心要姝儿的命,早知道,比起你,本王是最疼姝儿的。”周宁齐阴阴的笑了笑,朝席锐招了招手,“姝儿,来。” 席锐看了周宁肆一眼,慢慢走了过去。 “本王知道,自从你嫁到了九王府,便性情大变,但是没关系,现在翠璃在本王手上,你一定能变回原来的样子的,”周宁齐摸了摸席锐的脸,“本王其实并没有什么三月毙命的毒药,那只是普通的腹痛药,姝儿第二个月并没有腹痛不是么?” 席锐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她并没有中毒。 原来我周宁齐以为她性情大变,是因为翠璃的作用。 倒也是个可怜人。 席锐后退了两步,周宁齐正疑惑着,被挟持的席贵妃和太后却突然奋起,打倒了周宁齐贴身的侍卫,反过来挟持了周宁齐。 周宁齐满脸的吃惊。 “六哥,你当真以为你挟持的,是真的皇祖母和席贵妃?”周宁肆勾唇一笑,“本王早就料到你不理政事有假,你以为丢出几个烟雾弹就能唬住本王?” “也罢。”周宁齐颓然一笑,“也罢。” 这个时候,席锐凑近周宁齐的耳边,说了什么,周宁齐的表情由颓然,变成惊讶,然后又变成了欣喜。 周宁肆就很不爽了,怎么,还有当着自己夫君的面不方便说的话么? “谢谢你,席姑娘。”周宁齐说道。 “夫君,可不可以饶六王爷一命啊,我答应了他一件事。”席锐凑到周宁肆面前,小声道。 周宁肆被这一声“夫君”哄得服服帖帖,当即就答应了。 这个时候十三已经解决了叛兵,正押解三王爷进宫来。 席家的几位公子也都颇为骄傲的跟着十三进了宫,毕竟若没有席家的帮忙,他也不可能轻易击溃三哥,再说了,九嫂的娘家人就是他的娘家人,互相帮助有什么不可以的。 谁料十三刚进宫,就看到秦如烟发了疯的从角落里冲出来,拿着一把匕首,疯狂的朝席锐的方向跑过去。 席家的几个哥哥和十三都傻眼了,反应都没反应就往前跑,想要拦住秦如烟。 还好周宁肆离席锐比较近,当时就把席锐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一伸脚,踢中了秦如烟的手腕,匕首掉落在地上。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秦如烟趴在地上恶狠狠道。 席家的几个哥哥岂容她放肆,当时就让人把秦如烟带了下去。 一个执念太深的女人,注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一切的事情都已经有了结果,皇上也再不用装病了,皇太后又可以自由自在的喝茶翻绳了,席贵妃也可以好好补个妆了,周宁肆也带着娇妻回家享受美好生活了,只有老十三,孤孤单单一个人,连个作伴儿的妻子都没有,这让十三很难过,他发誓,自己一定要向九哥学习,练就一身撩妹本领,正正经经的去拐带个妹子回家。 一切的事都解决完了,席锐的寿命也变回来了,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席锐还有一个最大的秘密没有和周宁肆说。 她并不是真的席锐姝,真正的席锐姝,还不知道在哪个空间里徘徊。 可是这种话,她该怎么和周宁肆说出口呢,他肯定以为他疯了,或者是,脑子出了问题。 但是不说吧,她岂不是要欺骗周宁肆一辈子,万一哪天老天爷开恩把她送回去了,周宁肆又该怎么办呢?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席锐还没想好应不应该和周宁肆说。 她真的是一个心里藏不住秘密的人,要她瞒一件事一辈子,她还真的做不到。 以前的时候,她考试考砸了,回家总是毫不犹豫的和爷爷说,因为她知道,早说晚说都要说,晚说的话自己还要承受心理压力,还不如早早承认错误,然后心里也可以舒服很多。 这个道理席锐是很懂的。 第五百零七章 用过晚膳,席锐没有和绿如一起散步就回到了房间,弄得绿如以为她又要和王爷做那种羞羞羞的事,捂着嘴巴偷笑着跑开了,事实上席锐就是盘腿坐在床头,心里十万个草泥马奔腾,也想不出个完美的好理由。 周宁肆听说席锐在房间里等他,特意早早地处理完公事,回到了房间,结果就看到席锐愁眉不展的坐在床头,好像在想着什么。 “王妃莫非是等本王等的着急了?”周宁肆打趣道。 “才没有。”席锐别过脸,一脸你想多了的表情看着周宁肆。 “那王妃在想什么,一脸的心事,可否与本王说说?”事实上周宁肆知道席锐心里面在犹豫什么,但他就是不戳破,非要看席锐纠结的样子,当真是恶趣味。 “呐,是你说的夫妻之间应该坦诚,我才想告诉你一个秘密的,你要是听了,可不许对我生气,更不许不理我。”席锐转头看着周宁肆,义正言辞道。 “好,一定不会不理你。”周宁肆也被她的表情唬到了,竟然就这么露出了温柔的表情。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席锐姝,你会不会拿刀砍死我啊?”席锐小心翼翼的问。 “会。”周宁肆答道。 “啊?”席锐一下子又没有了底气,“你不是说不会生气的么?” “不生气不代表了我不会砍你,你说吧,还有什么瞒着本王,本王听完,再决定饶不饶你。”周宁肆一脸坦然的逗席锐。 “还有一件事,我是从一个叫中国的地方来的,我来自2016年,是个高三毕业的学生,我今年十八了。”席锐诚诚恳恳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来到了你们这个朝代,还莫名其妙的顶替上了席锐姝的位置,真正的席锐姝,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就这些?”周宁肆淡淡道, “你不生气?”席锐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宁肆。 “生气。”周宁肆一本正经的胡说道。 “那你会不会砍我……” “不会。”周宁肆两只手捧住席锐的脸,“本王会……亲你。” 说完,周宁肆的唇就落在了席锐的唇上。 席锐一脸的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对,这种情况来说的话,周宁肆不应该怒不可遏么?怎么还完全没有生日的要亲她?这货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亲着亲着,周宁肆竟然开始解她的衣服!!这……这完全和她想象的不靠边啊…… “喂,别,别……”席锐拉着周宁肆的手腕,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本王很生气,”周宁肆目不转睛道,“所以王妃要让本王消气的唯一方法就是,好好伺候本王。” 说着,席锐的裙子已经被解开了。 于是席锐就一脸茫然的被骗上了塌。 这时候的席锐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被周宁肆耍了,这货,肯定之前就知道,说生气完全就是为了占她的便宜。 “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席锐姝了?”席锐捂着被子,指着周宁肆逼问道。 “没有啊,不是你和我说的么,”周宁肆厚颜无耻的装无辜,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看着席锐。 “那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吃惊,也没有拿刀来砍我?”席锐一脸耿直的问。 “因为本王喜欢的是王妃,又不是席锐姝。”周宁肆宠溺的摸摸席锐的脑袋,“你就是本王的王妃啊,即使你的名字不叫席锐姝,你也是本王的王妃。” “哼。”虽然最终席锐还是没搞明白周宁肆是不是提前知道,但是他给她的这个解释还是让她很满意的。 很快就到了周宁肆二十二岁的寿辰,寿宴当天,皇帝亲手把翠璃赐给了周宁肆。 周宁肆是何等聪明的人,他虽然不知道这翠璃有何作用,却隐隐觉得这个翠璃和席锐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以前听说过祖先有和异族人成亲的典故,没想到,这个异族人,值得竟然是和祖先不同时代的人。 难道说,他和席锐就是这种例子的延续?那这么说的话,这翠璃的作用又是什么呢? 周宁肆苦思冥想,仍旧是猜不透其中的奥秘。 周宁肆二十二岁寿辰的第二天,天色阴沉得很。 席锐起了个大早,起床就看见周宁肆站在门边,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的天空。 “今天是不是要下雨呀?”席锐走出房门,朝天上看了一眼,看到一个黑乎乎的球体远远的挂在天上,“这,这是日食么?” 周宁肆点点头,一种不太妙的感觉在他的心底蔓延。 “这好好的天,怎么忽然就日食了,真是奇怪,”不过话又说回来,也古代好像也不能推算出日食的时间,哪天日食谁也不知道,这么一想,也就想的通了。 周宁肆的表情却比较郑重,他转身把席锐推回房间。 “王妃今天就待在房间里睡觉就好,早膳午膳晚膳本王让绿如给你送过来。” 席锐一脸茫然的点点头。 天降异象,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莫非,老天爷要把她送回现代了? 回到现代她就可以见到爷爷,然后还可以喝爷爷卖的酒,想想都觉得爽啊。 可是,如果她走了,那岂不是她要和宁宁分开了,那可不行,他们是夫妻,怎么能说分开就分开呢,这样不行。 于是乎,席锐陷入了纠结中。 午时的时候,天气阴沉到最极致,天上刮起了大风,太阳的周边竟然散发着隐隐的光芒。 席锐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把她往天上拉。 完了,她觉得,自己是肯定逃不过这一劫了,她和周宁肆马上就要分离了,他在古代,她在现代,那他们是不是永远都不能相见了? 第五百零八章 最开始,席锐还能与这股力量相抗衡,可是渐渐的,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了,天上太阳的光芒越来越盛,她有种马上就要飞起来的感觉。 周宁肆拉着席锐的手,生怕他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他们最近的距离,是没有距离,他本来以为他们已经解除一切磨难,终于能够在一起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是逃不过分离。 最后席锐是怎么飞回现代的她都不知道。 她只记得,宁宁一直拉着她的手,但是却有一股力量逼迫他们分开,最后,她被那股力量拉走,和宁宁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远。 席锐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医院,好基友和爷爷都在她身边,她摸了摸头,觉得自己的头很疼。 “你这个丫头,闲着没事你往废弃工厂去干什么,被砸坏了吧,要不是工人即使发现了你,你早就一命呜呼了。”爷爷心疼的给席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席锐一脸茫然,怎么她走的时候是在公交车站,回来的时候就到了废弃工厂? 出院之后,有好几次,席锐都去那个公交车站坐一会儿,可是她再也没有遇到下雨天,再也没有一道雷把她劈到古代去。 这天,天上难得的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席锐去公交车站碰运气,在最初她坐下的位置坐了许久,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公交车在她面前过去了一辆有一辆,渐渐的,她累了,竟然靠着玻璃睡着了。 席锐睡得脖子疼,醒过来的时候转转脖子,低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大腿上的脑袋。 一个穿着古装的……周宁肆,竟然躺在她的腿上?!! “你你你,你你你,你是宁宁么?!!”席锐摇晃着周宁肆的脑袋,激动的喊道。 “王妃别闹,本王困了,靠着你睡会儿。” 席锐欣喜若狂的抱着周宁肆高兴了好一阵儿。 周宁肆被席锐抱在怀里,微微勾唇笑了笑。 日食当天,席锐被神秘力量带走之后,本来周宁肆都绝望了,但是他忽然想到皇爷爷留下的翠璃,赶紧去把它拿了过来,左弄右弄就是启动不了它,最后周宁肆情急之下拿拳头砸了一下墙,流出来的血滴在翠璃上,他发现他的血竟然有激活翠璃的作用,于是他就去拿了一把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驱动翠璃,让它把他带到了席锐的时代。 把这些事告诉席锐的时候,周宁肆一脸的轻描淡写,但是席锐知道,那个时候他一定很绝望。 “你想想看啊,世界只此一个没有盗版的绝世大美人到手竟然跑了,换谁谁不绝望?”席锐吹嘘道。 “是是是,绝世大美人准备怎么养活你的夫君我啊?”周宁肆一脸贱笑道。 “额,这是个问题。” 一个大活人,啥都没有,没吃的没喝的没身份,更加没有住的地方,万一她要是把宁宁带回家背爷爷看见了,估计会扒了她一层皮吧,光是想想席锐都觉得浑身冷汗。 “要不,你先睡一晚大街,咱们明天再想办法?”席锐厚颜无耻的提议道。 “本王千金之躯,你竟然让本王睡大街?!”周宁肆不乐意的眼睛一扫,瞬间把席锐秒杀。 没办法,席锐只好先回家,看看爷爷在不在,然后在把他带到家里去。 好巧不巧的是,爷爷刚好在家。 席锐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让周宁肆从楼下爬到二楼来。 还好周宁肆是习武之人,爬一层楼没什么问题。 周宁肆好不容易从窗户口爬过去,席锐爷爷就叫席锐下楼吃饭了。 “你先在这儿带着,我下楼吃饭。”席锐小声道。 周宁肆二话不说,把席锐按在门上,逮着先亲一顿。 最终,席锐捂着嘴下楼吃饭去了。 吃过饭,爷爷还要去照看酒馆,就离开了家,席锐赶紧从冰箱里拿了点吃的给周宁肆送过去。 可是席锐万万没想到,周宁肆想吃的不是饭,而是她…… 就这样,饭被放在一边,而席锐,被按在门上又狠狠的亲了一顿。 周宁肆与席锐十指相扣,亲着亲着,两个人就从门上挪到了床上。 两个人几乎都醉在了对方的眼睛里。 太难了,诀别后的重逢,两个人此刻几乎把所有情绪都释放了出来。 “宁……宁……嗯……我爱你……”席锐轻声哼着,两只手臂紧紧的抱着周宁肆。 “我也爱你……” 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醉了。 从来没有这么激烈过,席锐初尝情事,一直都是处于懵懂害羞的状态,从来没有那一次这么主动,这么渴望过,周宁肆也是,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么渴望占领席锐。 于是乎,周宁肆就这么偷偷摸摸的,在自家媳妇家混吃混喝,自家媳妇的爷爷还被蒙在鼓中。 想想都觉得丢脸,他堂堂九王爷,竟然混到这种地步。 不过在席锐家的这段时间,堂堂的九王爷却学会了上网,整天拿着席锐的手机看电视剧,时笑时骂,弄得席锐差点神经衰弱。 还好爷爷神经大条,很多时候又都不在家,否则,就以宁宁那个嚣张的样子,爷爷不会发现才怪。 其间席锐出门给周宁肆买了一次衣服,中间还因为买男士内裤闹了个大笑话,最后红着脸把一身衣服拎回了家。 不过即使这样,席锐也没后悔,因为,周宁肆穿衣服真的是,超好看,古装有气质,这现代装真的是超帅的,完了完了,她又一次沦陷了…… 最后尴尬的是,宁宁这货竟然说他待在家里很无聊,想要出去见识见识超市是个什么东西……话说无聊的话至于对着手机看着偶像剧时哭时笑的么,至于拿着她的零食吃的津津有味么?至于每天占她便宜搞得她腰酸背痛么?这人,无耻的不要不要的。 再回到古代,是落水的时候。 难得席锐带着周宁肆去海边玩,这丫的老想也往深水区游,席锐跟着他,生怕他出什么好歹,然后两个人就双双溺水了, 在海里,席锐隐隐看到有一团白色的光朝自己飞过来,她好快抱紧了旁边的周宁肆,与此同时周宁肆则抱紧了她。 两个人醒过来的时候,头上顶着一滩厚厚的淤泥,在王府的小池塘里冒了出来。 绿如和万尘险些让吓出心脏病。 一年以后,席锐生下了第一个宝宝,是一个男孩子,席家的哥哥们抢着抱小侄女,弄得周宁肆还得排队亲近女儿。 又是一年,在一个电闪雷鸣的晌午,席锐在池塘里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爷爷。 爷爷从池塘里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留着席锐的耳朵,骂了她一顿狗血淋头,但是看到小重外孙,爷爷又笑嘻嘻的,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于是,爷爷就以年少时曾指导过周宁肆的老师父的身份就在了王府。 席锐和周宁肆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很多东西还需要他们一起去创造, 絮笙离开的时候,席锐和周宁肆的孩子刚刚三岁不到,小孩子很聪明,喜欢被爹爹抱着,那些爹爹的毛笔,在纸上画画。 絮笙 第五百零九章 絮笙再睁开眼睛,已经身处一片荒漠之中。 围绕她的是黄沙茫茫,她披着一脸墨色披风,站在沙漠的高处。 沙漠之中,蓝天白云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乌云随着飓风袭向远方,看样子,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灾难,却幸运的存活了下来。 “将军……将军……” 远处好像有人在呼唤着她, 她抬眼向远方看过去,茫茫黄沙之中,有十几个黑衣男子向她走来。 吕乔嘉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个帐篷里。 边上的小婢女拿着毛巾很轻柔的在帮她擦手,看到她醒了,笑的毛巾都掉了。 “小姐您终于醒了……” 吕乔嘉晃了晃神,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大帐里。 “前日二公子来书信,刚巧问道您身体是否康健,今日您又差点丢了性命,这要是让二公子知晓,那还了得?”巧汝那些毛巾给吕乔嘉擦着手,一脸的担忧。 “他那是记恨着我出征之前把他打晕了扔在家里的仇,巴不得我出什么事他快马加鞭赶过来骂我一顿,我这次出征,就没打算打败仗回去。”吕乔嘉从床上坐起来,瘪了瘪嘴,目光灼灼道,“何况眼下大凉已成穷寇,战胜回京之日,自是不远。” 四个月后,京城。 吕老太爷晨起的时候,特地差人去二公子吕乔琛房中,命他勿故作生气,思念小妹便可去城外迎接,吕乔琛还为一年前出征之时小妹吕乔嘉把他打晕扔在祠堂,上书皇上替他出征害他被朝中同僚嘲笑了一年有余的事心有余悸,但毕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小妹,大哥也总劝他小妹年幼无知,性格莽撞,让他不与她计较,他也就压下了心头怒火,本想着让她在外面吃吃亏打打败仗就知道错了,谁料她战战告捷,弄得他连骂她一顿的机会都没有。 击退大凉大军之后,吕乔嘉就浩浩荡荡的回京城了,这对吕家乃至皇家,都将是一场大事。 吕乔嘉驾着马,从城门口进城,城里的百姓围绕在路边,目光或敬佩或仰慕的看着她,更有些女子,挤出重重人群,手绢对着她招了许久,看到的她都报以礼貌一笑。 吕乔嘉自知自己相貌不似普通女子那般柔柔弱弱,自小的时候她也羡慕过,后来也知道这是天生的不能更改,便开始试图改变审美,欣赏起自己来。 待行到了宫门外,吕乔嘉心里着着实实有点紧张。 不是为别的,更不是因为她是女儿家替兄出征打仗怕被人笑话,而是因为一个人。 她既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心里面,自然是有那么一个心上人的。 最多的,也就是怕他觉得她粗鲁野蛮,像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毕竟她虽英武,却也有女儿家的细腻心思, 吕乔嘉大胜而归,皇帝自然是带着亲信大臣在宫门外亲迎,远远的,吕乔嘉就看见皇帝明黄色的龙袍,以及站在官员中鹤立鸡群的周易清。 她与周易清相识,还是在幼时,她年小体弱,被爷爷逼迫学习武艺强身健体,周易清与大哥相处的好,隔三差五便来寻大哥玩,但是他又腼腆,来来去去许多次,却从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他们第一次交谈,还是那日她练剑,不小心跌入湖中,他本欲拉住她,却因力气小被她带入湖中,最后却还是拼着力气把她拉上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别害怕, 他目光赤诚,亮晶晶的,她看一眼就记住。 吕乔嘉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缰绳,指节发白,深深的吸了口气,翻身下马,动作利落。 吕乔池勾唇一笑,侧头看周易清。 他对着她微微笑着,目光柔和, 她眉眼间尽是英气,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官宦子弟,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末将参见皇上。”吕乔嘉放开缰绳,对皇帝行了个大礼。 “免礼平身,免礼平身,”皇上龙颜大悦,赶紧伸手把吕乔嘉扶起来,“爱卿为国出征,大获全胜,旅途劳顿,是大功臣,大功臣啊,” “谢皇上厚爱。”吕乔嘉起身谢礼。 “不知爱卿想要何赏赐?”皇帝搬出了老伎俩,想用赏赐表达自己的抬爱。 “末将只想回到府中,继续当我的吕家大小姐,待到皇上需要,末将自然愿意继续为皇上效力。”她一个女子,入朝为官实在是不合适,她还是不要为难皇上了吧。 “爱卿既然有意辞官,朕自然不会勉强,不如这样,朕替爱卿想一个合理的赏赐,择日再赐可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末将谢皇上。” 皇上所赐,无非金银珠宝,玉石珠砾,反正她也不需要,赏赐不赏赐都没什么紧要。 吕乔嘉回到府中,爷爷满面欢喜的把她接到家里,拉着她左看右看,一直嚷嚷着说她瘦了黑了。 “爷爷,您孙女儿刚刚大胜归来,您至于这么损您孙女儿么。”吕乔嘉白眼一翻,质问道。 “那大凉沙漠日头毒得很,不比家里,嘉儿姑娘家家的,平常在府里锦衣玉食,到了大凉自然不比在家里的时候白了,那爷爷老眼昏花,觉得嘉儿黑了有什么不对?”老爷子哈哈一笑,瞎扯道。 “哎爷爷,我爹他,进宫回来了没?”吕乔嘉悄声问道。 “嘉儿不必担心你爹,事到如今,他定是不可能再对你做什么处罚了,嘉儿还是担心担心你哥哥吧,他为这事可是被同僚嘲笑了一年,气了你一年。”老爷子同情的拍拍吕乔嘉的肩膀。 “额……这个事……的确是个问题。”吕乔嘉转了转眼睛,“这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当初皇上非要派二哥去打仗,二哥虽然武艺比我强,但动脑筋的事他可是和我差了十万八千里,我这,我这不也是为了二哥好么。” “你倒好意思说是为我好,”吕乔琛刚好进大厅,又刚好听见吕乔嘉说他坏话,本来他的气都消了个差不多,现在脾气又上来了,“把我打晕扔在房间里,然后代替我出征,让我被同僚嘲笑,至今未有女子肯嫁与我,这就是为我好?” 第五百一十章 “这……二哥你怎么来了……”吕乔嘉额角滴了一滴冷汗,“我我我这不是无奈之举么,二哥你就别生气了,小妹特意在大凉给二哥带了礼物,爷爷和大哥都没有,二哥就别跟小妹一般见识了?” “哼,看你表现吧。”吕乔琛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吕乔嘉摸摸头,自己也一甩袖子回房间换衣服了。 巧汝一向知道她的脾气,梳发髻的时候也特意给梳的简单大方,发饰也只用一个,衣服也都是不明艳的颜色,都是些方便的便装,裙子什么的寥寥几件,以前倒是做过几件,但也基本穿不到,最后也就放下了。 巧汝刚给吕乔嘉梳完发髻没多久,吕乔池就到了吕乔嘉厢房。 “嘉儿,” “大哥,你怎么来了?”吕乔嘉一脸惊喜的看着吕乔池,“方才在宫门外看见你,一直没来得及同你说话,这一年好么,二哥没欺负你吧?” “二弟虽然性情活泼了些,但毕竟是知分寸的人,自然是尊敬我这个做大哥的,再生你的气,也不可能把气撒到大哥的头上,小妹莫多想,”吕乔池被吕乔嘉的话逗的一笑,“大哥来除了许久未见小妹甚是思念,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啊?”吕乔嘉一头雾水的看着吕乔池。 “你此次出征大获全胜,皇上下令,今晚在御花园设宴庆贺,特地命我把这个消息带给你,让我务必带着你和二弟前去。” “啊?那你和二哥说了没?这二哥要是知道了,还不把我大卸八块不可,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带着他去我的庆功宴,他非气炸了不可。”吕乔嘉拧了拧眉头,眼珠转了一圈,“要不大哥,咱别告诉二哥了,省的他动气。” “那可不行,皇上有令,做臣子的怎能阳奉阴违?”吕乔池连连摇头,“不过嘉儿,大哥倒是有一对策,要不要一听?” “说说看。”吕乔嘉道。 “你也知二弟并非当真同你生气,只不过太好面子,在同僚之中面子挂不住了,自然觉得羞怒,只要今晚庆功宴之时,你在朝中大臣面前找个由头,输给二弟,他找回了面子,自然而然就不生气了。”吕乔池理了理衣襟,泰然道,“小妹可知道如何做?” “知道知道,此等小事,小妹自然办好。”吕乔嘉邪邪一笑,目光里充满了阴谋。 参加晚宴之时,巧汝特地给吕乔嘉挑了身深红色的衣服,深色的佩带系在腰间,梳了个得体又不失英气的发髻,吕乔嘉本想骑马,却被吕乔池拦下,同吕乔池吕乔琛一起乘马车进宫, 天色将将黑了一些,朝中大臣就带着家属纷纷到了皇宫,吕乔嘉的父亲下午同皇上一起商议政事,就未回府,晚上同皇上一起参加宴席,见不到他,吕乔嘉心里反而舒畅。 倒不是因为别的,她这父亲,实在是忒严厉了些,本来就不同意她去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她这一替兄出征,还指不定他发多大的脾气,他可不像二哥一样好哄,还是得躲着他点。 晚宴刚刚开始,各路大臣寒暄之后也都落了座,周易清坐在吕乔嘉的斜对面,对着她盈盈笑了一下,吕乔嘉顿时心跳漏了一拍。 紧接着,诸位皇子也都陆陆续续来了。 诸位皇子中,优秀者不在少数,拔尖儿的却也就那么几个,要说博学,大抵是八爷程扬风,要说容貌,最绝伦的要数十三爷程扬止,要说远见卓绝,也就只有七爷程扬青可与八爷十三爷一较高下,剩余的皇子,大抵都没有接近皇位的可能。 她虽然不常进宫,之前更是一年都待在沙漠荒地,对宫中之事不甚了解,但是她的两个兄长以及父亲都是在朝中担任要职,她就算不想知道,也不可能不知道。 犹记得她小的时候,几个皇子也都见过寥寥几次,犹记得那程扬止小的时候,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女娃娃,秀气的很,皇上的长相本就英俊,又听说程扬止的母妃仙逝之前,是举国第一美人,程扬止长相如此,自然也没有人觉得诧异。 记得她幼时进宫第一次犯错,就是贪玩爬到树上被程扬止发现,一个跟头摔下来砸在了他身上。 后来父亲带着她朝皇上及程扬止的母妃道歉赔罪,她还挺委屈的。 至于程扬青和程扬风,她也仅仅见过两次,程扬风喜欢吟诗作对,她同他并没有共同语言,有一次习武场近身格斗的时候她还把他一把撂倒了,程扬青生性淡泊,她与他的交谈更是鲜少,几乎没见过几次, 后来慢慢长大了,她懒了许多,更加不喜欢礼数繁杂的皇宫,慢慢的就不跟着父亲兄长进宫去了,反而喜欢偷偷溜出家门出去玩,有一次跟人家赛马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被父亲罚跪祠堂一整夜,不过那次她不后悔,因为她救了一个差点没马车撞死的少年。 那些陈年旧事,她都记得格外清楚,偶尔吹嘘的时候还会说出来,当初是如何救人性命,不过那个人的相貌她倒是记不清了。 吕乔嘉愣神间,几位皇子已经入了座,她对面,好巧不巧就是她曾经的罪过的程扬止。 她几乎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冷冷的,弄得她头皮发麻。 另一边斜对面是周扬青,他低眉敛目,看着手中的酒杯,不知道再想什么,他的旁边是程扬风,沉沉稳稳的坐在那里,目视前方,看起来颇为端正。 这种拘谨的场合,吕乔嘉一向不喜欢,跪坐在桌边脚都发麻了,也不能换个舒服的坐姿,不像她在军营里,不是盘腿坐着就是支起一只,别提多舒适了,要不说她不爱进宫,这宫中,规矩就是太多了。 宫女们把菜上齐,吕乔嘉正要开吃,却被坐在不远处父亲的眼神逼了回去,拿起来的筷子硬生生放了下去。 皇上笑眯眯的对着吕乔嘉一通夸,还说什么已经想好了赏赐,却要留个悬念,非要等到晚宴结束的时候才说。 第五百一十一章 晚宴开始,底下就是一片笙歌燕舞,好不热闹,有几个吕乔琛的同僚,频频对吕乔琛使眼色,说话间还有些鄙视的口气,吕乔嘉一个眼神飞过去,那边瞬间噤声了。 “皇上,我有话要说。”吕乔嘉起身道。 “今日这晚宴就是要畅所欲言,有什么话便说。”皇上笑吟吟道。 “谢皇上。”吕乔嘉站起身来,对在座的大臣施了一礼,“可能在座诸位对一年前出征之时主帅临时换人之事有所疑惑,更在这一年中对我的兄长吕乔琛吕大人多次贬低,但既然我回来了,真相自然是要示人的,并非我二哥能力不足,而是二哥把机会让给了求胜心切的我,若是在此之后自然有人对吕大人不敬,别说我,就是一向宽怀大度如我二哥,怕是也忍不了了。” 吕乔琛转头,颇有些惊讶的看着吕乔嘉。 他的确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替他回怼那些嘲笑他的同僚。 “若是各位依然不相信,今日在此我和二哥大可以在这里比试一番,孰胜孰败,看完了还望各位不要再像妇女似的嚼舌根。”吕乔嘉眉尾微挑,扫视一周,道。 “朕准了,”皇帝眉头微舒,“朕平常也最是讨厌造谣之人,朕知道这一年里很多大臣都并不理解吕爱卿,不如就趁此机会,替爱卿洗白,也未尝不可。” 这下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目光全部都落在了吕乔琛身上。 吕乔琛一时无语凝噎,也不知道该作何举动。 “二哥,给小妹个面子,最起码帮小妹洗白,别让大家真的把小妹想成了无所不能的女神仙。”吕乔嘉一句话,吕乔琛就为什么压力了,扫了扫衣袖站了起来。 宫人们去取了两把剑,分别递给了吕乔嘉和吕乔琛,两个人站在宴席中间,目光都有一些凛然。 防不防水这回事,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再者说吕乔琛的武艺并不在吕乔嘉之下,她若是防水,恐怕会给二哥带来更大的麻烦,没有办法,只好硬上。 吕乔嘉用剑偏凌厉,剑走偏锋,诡异得很,吕乔琛就偏正派一些,但比不上吕乔嘉灵活,好在他有身体优势,出剑又快,对挡吕乔嘉的剑锋,并没有多大的压力。 十几个回合下来,吕乔嘉有些跟不上吕乔琛了。 她的力气毕竟有限,即使用剑灵活,省了很多力气,但她毕竟比不上二哥用剑的认真程度,两把剑交错,电光火石,二哥已经打偏了她的剑,剑尖直指她胸口。 “一年不见,二哥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小妹甘拜下风。”吕乔嘉和吕乔琛击了一掌,“小妹的剑法就没赢过二哥,真让人气愤啊。” 吕乔琛赢回了面子,心里自然开心,也就跟吕乔嘉客气了几句。 底下的一干大臣们都面面相觑,颇有些尴尬。 毕竟把人家尊严都践踏了,今一次人家扳了回来,自然是有些尴尬。 皇上十分欣慰,龙颜大悦,放话让在座的人尽兴,底下的人也就慢慢放开了, 然后吕乔嘉就看见一群带了女儿侄女的夫人们凑到了七爷八爷和十三爷的旁边。看起来都让这几个对皇位颇有竞争力的优秀皇子对他们家的女儿们多看一眼。 吕乔嘉叹了口气,对这种场面格外无语,找了个理由,拉着巧汝就溜号了。 这种相亲式的宴会她实在是参加不来,男男女女的,颇为矫揉造作,一点都不自由,还不如和几个玩的好的出门搓一顿,互相之间谈笑风云,谁也不会在意对方说的话是否合乎礼数,坐姿是否端正,一点也不矜持。 吕乔嘉一屁股坐在凉亭底下的长椅上,一抬脚架在凳子上,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腮,侧着脸看着凉亭旁边的池塘,拿石头扔水花玩。 “哎呀小姐,您怎么躲在这玩石子儿,这要是皇上等急了,岂不是要降罪于你?咱们回去吧?”巧汝担忧道,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皇上降罪于我我都不急,你瞎着什么急,坐下,好好欣赏欣赏这御花园的景色,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再回去,”吕乔嘉一把把巧汝拉到自己旁边坐着,自己靠在柱子上,颇有闲情逸致的看着池塘里露出头来的鲤鱼。 坐了一会儿,吕乔嘉有些困,一偏头,险些睡着了,睁开眼睛,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吕乔嘉深刻伸懒腰,跟着巧汝往回走。 巧汝舒了口气,赶紧拉着吕乔嘉往回走。 路过红梅苑的时候,吕乔嘉见院子的门半开着,就往里瞥了一眼。 这不瞥不要紧,一瞥就瞥出事来了。 院子里,八王爷正站在里面和谁说着话,声音低低沉沉的,吕乔嘉觉得有猫腻,就把巧汝拉到自己身后,贴近门边,悄悄听了听。 她着实不是什么特别爱八卦的那种人,主要是她有点疑惑,照常理来说,此刻八王爷应该正在被大臣家的小姐团团围住才对,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确是不正常。 吕乔嘉趴了半天,也没听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刚想拉巧汝走近仔细听听,刚拉到巧汝的手,转头却看到巧汝一直对她使眼色。 巧汝站在旁边,那她身后被她拉着手的是…… 吕乔嘉回头一看,程扬止正青着一张脸,死死盯住被她拉住的那只手, 吕乔嘉一脸惊吓,赶紧把手松开了,刚要起身,却忽然被程扬止拉到一边, 吕乔嘉刚要挣开,程扬止却捂住她的嘴巴,对着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再看巧汝,早就躲在了程扬止的身后,吕乔嘉翻了个白眼,也没出声,静静地听着院子里的交谈声, 听院子里谈话的意思,大抵就是一些儿女私事,大抵是八爷喜欢某位大家闺秀,然人家对他并没有意思之类的,吕乔嘉听着听着,就觉得没劲了,然后扒拉开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做了个离开的手势,就带着巧汝离开了。 程扬止看了看自己掌心的雾气,颇有些嫌弃的朝衣摆上擦了擦。 回到宴席上,吕乔嘉看座上的人聊天都聊的挺热闹的,也就没有出声,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第五百一十二章 吕乔嘉刚入座没多久,程扬止也回来了,他似乎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眉眼低垂吕乔嘉也没有看清。 只是这程扬风迟迟不归,皇上要宣布赏赐的时候他也不在,弄得皇上十分恼怒。 如果早知道皇上的赏赐是什么,吕乔嘉宁死也不会让皇上这么草率的做了主。 “朕今日想了良久,好不容易想到了给吕家乔嘉的赏赐,直至今日晚宴开始,朕才想到,十三如今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不如今日朕就成全了这桩美事,赐婚于吕氏吕乔嘉及十三皇子。”皇上一派喜气洋洋的看着下面,自以为自己做了一件美满的事。 吕乔嘉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头不知道暗骂了多少句。 早知道皇上会如此,她就应该在回京的时候朝他要上黄金万两房屋千顷,让他自己闲着没事瞎给人赐婚。 她还是得理由拒绝才行, “皇……” “父皇,儿臣觉得这赐婚之事,不太恰当,不如还是免了吧。” 吕乔嘉刚要开口,程扬止忽然开口拒绝,弄她的面子颇有些过不去,侧头看了一眼程扬止, 他目光沉沉,微微低着头,眉头微微有些皱,看起来有些坚持的样子。 “放肆!朕金口玉言下的旨,岂容你说不行就不行?人家姑娘还在这,你让人家姑娘面子往哪放?!这婚事,朕是赐定了,五日後成亲,谁再敢跟着跟说个不字,朕绝不轻饶!”皇上可能是被程扬止惹怒了,也可能是觉得程扬止这一番话让如今功劳很大很讨自己喜欢的吕乔嘉颜面尽失,一席话完全说死了,底下的一干大臣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坐在底下不敢说话。 程扬止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吕乔嘉低眉,看他指节泛白,应该是极力忍住。 “皇上,其实我,我有心上人了,”吕乔嘉轻咳了声道。 “你不必替他开解,朕既然下了旨意,就不可能更改,今天的晚宴就到这里,就这样。”说完,皇上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吕乔嘉暗叹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回头看着周易清, 他眉头微敛,手里拿着酒杯,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这一颗真心,真真是错付了,人家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 吕乔嘉叹一口气,转头看了看吕乔池,他目光有些同情,却还是对她宽慰的点了点头。 吕乔嘉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晚宴。 巧汝见势不好,赶紧跟着吕乔嘉离开了。 好好的庆功宴弄得个不欢而散,一群人也没了聊天畅饮的兴致,各自都带好家眷回家了, 吕乔池没说话,走的时候路过周易清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易清迟钝了良久,才放下手里的酒杯, 伴君如伴虎,帝王的想法实在是难以捉摸,一个决定就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轨道。 吕乔嘉骑了吕乔琛骑来的马,一路飞奔就回到了吕府,巧汝叫了她几声,她都没回头。 巧汝知道,她是心里不舒坦了,非得骑骑马发泄一下不行。 吕乔嘉这个人,发泄方式也和普通女子不一样,人家都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使劲儿逛街买买买,吕乔嘉则喜欢比较狂野的方式,骑骑马打打猎什么的,都是常事。 回到吕府,吕乔嘉把缰绳扔给下人,自己下马就回了房间。 早知道,她在外面打仗就应该再打个三年五载,等这些皇子们都娶亲了她再回来,弄出来个这样的事情,简直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吕乔嘉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神情十分纠结。 本来她喜欢的也就不是程扬止,程扬止喜欢的也不可能是她,这么强行把他们绑在一起,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何况她还没有对周易清表达心迹,就这么草率的把自己的终生大事交给了别人,她怎么想都觉得委屈。 就这样,程扬止还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了皇上的赐婚,虽说她不是一个多么爱面子的人,但是姑娘家家的谁没有点羞耻心,让他这么一弄,她以后还能不能嫁出去了。 这么一想,吕乔嘉就更不爽了。 五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吕乔嘉心里干着急,只能看着宫里的人一波一波的把凤冠霞帔都送到了府里,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吕乔嘉试图去求爷爷,让他找太后娘娘求个情,让皇上收回成命,奈何爷爷觉得皇上赐的这桩婚十分美满,加上皇上圣旨已下,若是再去找太后娘娘,且不说让太后娘娘为难,皇上若龙颜大怒,那吕家的罪过就来了。 吕乔嘉即使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但也知道当日皇上是多么的坚决和生气,程扬止毕竟是皇上宠爱的皇子,他把皇上惹怒顶多害他生一场气,也不会有什么惩罚,若是吕家真的提出了异议,后果的确不能和那日一样草草了之。 吕乔嘉灵光一现,火速回房间写了一封信,交给巧汝,让她送到十三爷府去。 既然她无能为力了,那就麻烦程扬止多做些事吧。 程扬止被皇上禁了足,一个人正坐在书房里生闷气,下人忽然来报告,说是吕府的丫头特受命送来一封信,他不由得有些好奇,拆开信来一看,就知道吕乔嘉打的什么算盘。 吕乔嘉说话倒客气,礼貌的阐述了她的无奈,希望他能够为他自己以及她的终生大事做出一些举措,心平气和的和皇上谈谈,让皇上收回成命, 程扬止勾了勾唇,他以为她还和十多年前一样粗暴,没想到还能写出这么彬彬有礼的文章来,字体也俊秀娟丽,不像其他闺阁女子那般扭捏,倒是让他对她有些改观。 话说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日为什么如此莽撞,非要同父皇顶嘴,把这婚事给退了不行。 他觉得,可能是小时候那次他有了心理阴影,打心里觉得她是个粗暴野蛮的女子,现如今看来,她长得倒也俊秀,脾气也温和,倒和他记忆中不太一样, 若不是碧清整日同他哭闹,闹的他心烦,他何必去碰父皇的不愉快。 说起来这个碧清倒是没有幼时听话懂事了,除了撒娇,就是哭闹,每回她来王府,他都要头疼个半天。 第五百一十三章 眼看着四天都已经过去了,马上就要到成亲的日子了,宫里就是没有动静,程扬止那里更是寂静的不得了,吕乔嘉满面愁容,一向喝不醉的她难得醉了一次。 早知道她就不那么快击退大凉,早知道,她就再磨叽个一年半载的,怎么也比现在好, 吕乔嘉心情不好,吕家也没有什么热闹气氛,用膳的时候往往是吕乔琛和吕乔池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两眼然后叹一口气继续低头吃饭。 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小妹,兄弟俩自然不忍心小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且吕乔嘉对周易清有意,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没对周易清表白心意就不说了,还要嫁给十三王爷,早知道,满朝文武,有哪个人不知道十三王爷心系碧清郡主,小妹嫁到十三王府去,那不是跳入火坑么。 兄弟俩齐齐抬头看向爷爷,却发现爷爷并没有什么反应,再转头看爹,发现爹更加是面无表情,专心致志的吃饭。 兄弟俩觉得,他们还是应该做点什么。 晚上的时候,吕乔池把周易清约到了天下第一楼。 吕乔池自小和周易清就是好兄弟,周易清想什么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在他的印象中,周易清不可能对小妹毫无情愫,他家的小妹能文能武不说,容貌还倾国倾城,是一般女子比不上的,若周易清不是俗人,怎么可能对她不动心。 吕乔池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竟吃了闭门羹。 他甚至连周易清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周家人挡在了门外,天下第一楼的约,自然也成不了。 吕乔池在后门喊了几声,硬是没有人搭腔。 吕乔琛在天下第一楼等急了,去周府一看,才知道大哥被挡在了门外,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周易清不肯出来?” “不对啊,易清不像是这种人啊,怎么今日会把我拦在门外?莫非是周世叔不让他出门?”吕乔池眉头微皱,对着阁楼又喊了几声。 “这还用说么,肯定是怕跟皇上赐婚的事扯上关系,这不躲起来了,亏大哥你和他这么多年的朋友。”吕乔琛冷哼一声,对着后院的阁楼就开始喊,“周易清你这个小人,有本事你出来啊,拒绝便拒绝,你关上门躲着算什么,你出来啊你,你……” “算了,二弟,我们家现在是众矢之的,周世叔这样做也并非全无道理,”吕乔池拦住吕乔琛,“小妹对易清有意你我都知道,可惜易清对小妹的心思我们却全然不知晓,说不定易清正是猜到我们的来意,怕拒绝我们难堪才闭门不见,我们也别勉强了,另寻出路吧。” 吕乔琛叹了口气,拂袖离开了。 吕乔池回头看了看周家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转身也离开了。 兄弟俩回到吕府,表情都不怎么温和, 刚想去吕乔嘉房里开解几句,却发现那丫头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兄弟俩眉头一凛,顿时觉得情况不妙,骑着马赶到了周府。 兄弟俩赶到周府的时候,吕乔嘉正靠在周府大门前,一下一下的拍着周府的大门。 门内隐隐约约传来下人的细微说话声。 “怎么办,这吕家小姐待在府外迟迟不走,要不要禀报老爷?” “禀报老爷做什么,老爷下了死命令,今天晚上,吕家不管是谁来了都不要开门,咱们做下人的,照做就是了。” “你说至于么,不就是皇上赐了个婚,吕家小姐军功卓绝,若是不愿意,直接推了不就好了,干嘛非得找我们家少爷?” “这你就不懂了,听说这十三王爷当着百官的面拒绝了皇上赐婚,皇上龙颜大怒,谁再掺和这件事必定惹祸上身,老爷此举也是为我们周府考虑,再者说了,那吕家小姐在战场上都能打的赢胜仗,想必定然粗鄙的很,少爷不愿意娶她也属正常。” “放你丫的屁,你是哪个家奴?以为有周府撑腰就没人敢动你了,再满嘴喷粪,老子把你送到军营去做男妓!”吕乔琛一听此话,顿时暴跳如雷,一脚踹在府门上,差点没把朱红色的大门给踹得抖三抖, “好了二弟,把小妹带回去。” 吕乔池一皱眉头,吕乔琛也不敢不听,俯身抱起吕乔嘉,离开了周府, “里面的,我们兄弟知道你们是听你们主子的话,身不由己,但也请放干净你们的嘴巴,我们吕家虽不是什么一手遮天的大户,却也不是你们周府可以践踏的,回去告诉你们少爷,今日的事,我吕乔池记下了,以后再相见,大家就是路人,若是再毁坏我妹妹的名声,莫怪我吕家不讲情义。”说完,吕乔池转身离开了周府。 两个家奴被吓得胆战心惊,半点声音也不敢出,听见吕乔池的脚步远了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刚想去禀报老爷,却看见少爷现在院儿里,脸色惨白,眉头仅仅皱着,想必吕乔池的话他也听到了,两个人赶紧叫了声少爷好,转身闪人了, 周易清没动,在院子里站了良久,直到天色彻底黑透,月光华盛的时候,他才转身回了房间。 想不到仅仅一个黄昏的时候,他竟然痛失了两样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吕乔琛悄悄的,在不惊动父亲的情况下,把吕乔嘉送回了房间,把吕乔嘉放到床上的那一瞬间,他简直气的想摔死她,可是起身看到她的脸,他顿时又心疼的无以复加,一腔怒火只得放在周易清的身上,低头给她脱了鞋子。 这一年来,他的确是气她气的厉害,但是一年来的担心她更多于气她,一个女孩子,待在男人成堆的军营,各种的不适应不方便,还要带领几十万的大军和大凉对抗,他实在怕她承受不来,更怕她发生什么危险, 现在好了,安全回来了是回来了,但是现在又摊上这么个事,躲也没办法躲,避也没办法避,着实让人为难。 吕乔琛转身,刚好碰见巧汝,就留了巧汝给吕乔嘉更衣,然后去前厅等大哥, 兄弟俩在前厅围绕着一个小桌坐着,一边叹气一边喝茶,半个时辰过去了,茶换了几壶,两个人叹气却没有叹完。 第五百一十四章 吕乔嘉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里像塞了铅一样的感觉, 吕乔嘉揉揉脑袋,坐起身来的时候,喝醉酒之后的场景零零碎碎的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好像做了一件很蠢很丢脸的事,果然喝酒误事,这句话一点没错。 第五天的时光转瞬即逝,吕乔嘉坐在院子里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皇上退婚的旨意。 吕乔嘉觉得,程扬止上决计指望不上了,与其被动认输,还不如主动出击。 用过晚膳,天色渐暮,吕乔嘉待在房间里,把自己的行装细软收拾了收拾,从衣柜里掏出了自己存了多年的银两。 不管了,她干脆就任性一次,逃婚算了,皇上向来明事理,顶多训斥父亲几句,然后全国缉拿她,她四海云游个几年,等到皇上消气了,她再回来,进宫跟皇上陪个不是,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夜深人静,吕乔嘉瞅准了机会,从房间偷偷溜了出去。 院子里一片寂静,下人们也都去休息了,吕乔嘉走到后院以前她经常爬的墙,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 “你要做什么?” 一道冷冷的声音在墙下响起,吕乔嘉低头一看,吕乔琛正站在墙下看着她。 “我我……”吕乔嘉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我上来看看月色。” “哦?月色可好?”吕乔琛白了一眼吕乔嘉,“能让你背着包袱趴在后院墙头上看的月色,我想定然很好,” “呵呵,呵呵,是啊,”吕乔嘉干笑了两声,“是挺好的。” “还不快下来。”吕乔琛懒得和她飙戏只后退一步,等着她从墙头跳下来, 吕乔嘉无奈的看了看另一边的自由天地,只好从墙头跳下去,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做这么幼稚的事,”吕乔琛皱着眉数落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还有爷爷爹爹大哥,你都不管他们了么?你以为皇上没对你发过脾气就是脾气很好?他抄过多少家你知道么?你太莽撞了,幸亏我发现了,你要是让父亲看到了,免不了去跪祠堂。” “哦,”吕乔嘉瘪着嘴答应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眼下这情况,只能期望十三王爷抵死不从或者是皇上收回成命了,我们做臣子的,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吕乔琛道,“你的终身大事,就看天意了,大不了成亲之后,二哥替你偷偷的,把那个碧清郡主处理了,别去烦你就是。” “别别别,二哥,这可是大罪,”吕乔嘉摇头道,“那碧清,倒真算不得什么。” “二哥知道,但是周易清他没那个意思,昨天怎么回事你也是知道的,要不,咱们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吕乔琛看了看吕乔嘉的表情,发现她抿了抿唇,“二哥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放下,咱们慢慢来,” “二哥,我知道的,”吕乔嘉舒了口气,“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可以强求,唯独感情不行,我一定会放下的,” “嗯,二哥知道,你一向不是缠绵扭捏的人,我们都相信你,” 吕乔嘉的跑路计划就这么胎死腹中了, 吕乔嘉颓废的靠在床头,边看着烛光边叹气,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倒下睡着了,再醒过来,已经是天亮的时候,巧汝叫她起床准备出嫁。 吕乔嘉睁开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困意一下就消失了, 巧汝给吕乔嘉把发髻梳好,刚准备把繁重的首饰给吕乔嘉戴上,就被吕乔嘉给拦住了, “哎哎哎,巧汝,这个戴着会不会累啊,这么重,脖子不会压断么?”吕乔嘉一脸惊恐的看着巧汝。 “不会的小姐,只是您以前没戴过,觉得重,别人家的小姐们,都是戴这么重的。”巧汝把吕乔嘉的手拨开,“您呀,适应适应就好了,” “唉,”吕乔嘉叹了口气,把手收了回来, 好不容易梳完发髻,换好嫁衣,天色已经大亮了,吕乔嘉撸了撸袖子,被巧汝拉着走到正厅去。 吕乔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在小桌上,撑住自己沉甸甸的头,另一只手玩着嫁衣上的扣子。 时间很快过去,然而十三王爷却迟迟没有带人接亲。 吕乔嘉巴不得他不来,这样她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拒绝这桩婚事,到时候就是皇上也没办法说什么。 眼看两个时辰快过去了,用午膳的时间都快到了,门外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吕乔嘉撸了撸嫁衣的袖子,把头上沉重的发钗通通摘了下来,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 “这十三爷忒过分,把人就这么晾着,成何体统?”吕乔琛向来耐不住性子,等来等去颇有些意见, “兴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十三爷不是那么不周到的人。”吕乔池说道。 “管他什么事,迎亲迟到就是不合礼数。”吕乔琛正说着,外面有传旨的太监匆匆从大门口赶了过来。 小太监宣完旨,兄妹几个瞬间都舒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昨夜忽然犯了心痛病,病的厉害,十三王爷连夜进宫看望,婚事的事也就暂时往后挪了。 吕乔嘉喜上心头,把嫁衣一扯,登时觉得恢复了自由,回到房间把发髻拆拆,束了上去,换了身男装,收拾了包袱,扬言要出门修行,好好钻研学习,和吕乔池吕乔琛告了个别,就匆匆离开了。 巧汝跟在吕乔嘉身后跑,一边跑一边往自己包包里塞衣服和银两。 小姐走到哪里,她自然是要跟到哪里的, 吕乔嘉之所以走的那么匆忙,就是怕会出现什么变故,比如说皇后忽然醒了皇上又下旨让程扬止娶她,那她还不如早点跑路,到时候就说外出求学,拖个三年五载,皇上也没法说什么,过了程扬止娶亲的年纪,皇上总不可能继续等着她吧,等他再给程扬止赐一门亲事,她就回家, 这几年,吕乔嘉把行程都想好了,先去江南,逍遥一阵子,然后一句往北,到沙漠去,那里她比较熟悉,还有几个朋友也在那里,她也 第五百一十五章 吕乔嘉本来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出门闯荡,谁知道巧汝抱上了衣服行李的就跟着她跑了,拦都拦不住,吕乔嘉叹了口气,只能把她带上,找了个地方给她换上男装,两个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两个人骑了匹马,沿路买了不少干粮,一路边赏风景边赶路,好不快活。 另一边吕乔琛吕乔池可就为难了,先在爷爷父亲那里说好了托辞,然后又进宫和皇上编了一系列的谎话,千保证万保证才让皇上相信了他们的话, 皇上相信,程扬止却是不相信的,吕乔嘉匆匆忙忙离开,必然是不愿意嫁到十三王府,人各有志,他自然是不会强迫她,但是他就是要拖个三年五载,看她如何处置, 五日过后,吕乔嘉终于到了长江以南,她一直心心念念却没有到过的地方。 江南水乡,韵味十足,吕乔嘉掂量了掂量自己手里的银两,在闹市边盘了间店,和巧汝一起,开起火锅店来。 火锅店提供糕点茶水,吕乔嘉带来了一些北方人的吃食习惯,没想到还挺受欢迎的,巧汝一开始担心她们把所有的钱都投了出去,会不会赔本,结果营业几天下来,非但没赔,反而大赚了一笔。 吕乔嘉说话嘴颇甜,加上又总是以男装示人,邻里街坊都嚷嚷着给他说亲,也此还闹了不少笑话, 开业第一天,大锅小锅一律半价,街坊四邻更是免费做一桌,吕乔嘉的口碑第一天就打了出去,吕乔嘉一边看着来往络绎不绝的客人,一边满意的摸着自己的下巴。 以前她只知道自己上阵打仗颇有天赋,没想到她在做生意这方面还是蛮有水平的,一天天的银两哗哗的进了她的口袋,她和巧汝每天逛夜市都花不完, 她本不欲赚钱,只是想熟悉熟悉江南的风土人情,没想到,还真的赚了不少, 于是隔几天,吕乔嘉就半价销售一天,客人更多了。 “小姐,你真行,巧汝真是越发佩服你了。”晚上,巧汝边数着银两,一边嘻嘻哈哈的拍着吕乔嘉的马屁。 “佩服归佩服,我是不会骄傲的,”吕乔嘉微微勾唇一笑,“话说你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能把称呼改了,这样下去,我是女子的身份,迟早被你说漏出去,” “哎呀,放心吧小姐。”巧汝一脸的自信,“小姐你这么英气十足,任谁也看不出你是个女子。” “就你会说话,”吕乔嘉戳了戳巧汝脑袋,从桌上拿起一块银元宝给她,“买衣服吧,跟着小姐我,怎么可能吃亏?” “谢谢小姐,巧汝就知道小姐最大方了。”巧汝欢欢喜喜的收起了银元宝, “就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巧汝,你变坏了。”吕乔嘉白了巧汝一眼,数落道。 “小姐。巧汝是真心敬佩您,仰视您,崇拜您……” “得得得,得了啊,我不听。”吕乔嘉一笑,“架个锅,咱们今晚吃火锅。” “遵命,”巧汝欢天喜地的去架锅,吕乔嘉也坐在桌子边,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 这个时候,火锅店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走了进来,坐在了靠墙的一张矮桌前。 “老板,上一个锅。” “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的。”巧汝道,“客官想吃的话,明天再来吧。” “老板,上一个锅。” “哎你这人……” “巧汝,给这位客官上一个锅。”吕乔嘉说完,继续低头算账。 “哦,”巧汝答应了声,给戴斗笠的男人上了锅,添了火和水。 吕乔嘉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她看得出来,这个戴斗笠的男人是江湖中人,他身旁佩带的短剑不说,单单说他说话语气和独来独往的行事风格,她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个剑客,还是杀人的那种, 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她自然不担心他会在她的店里做什么胆大猖狂的事,江湖中人可能很冷漠,但是有一点是共通的,无仇无怨的人,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江湖中人行走江湖讲的是一个“道”,各有各自的道,你不干扰我,我也不会去麻烦你,这就是江湖人最痛快的地方。 巧汝给斗笠男子上了菜和肉,男子要了一摊陈酿的女儿红,用碗装着,喝一口酒烫一口肉。 吕乔嘉算完账,把账本放在一边,巧汝在另一边架起锅,端了些菜和酒肉,吕乔嘉坐在一边烫菜。 吕乔嘉喜欢吃肉,尤其喜欢烫肉,肉在锅子里滚了滚,夹出来放到调料碟子里蘸了蘸,送到嘴里,烫烫的,辣辣的,特别好吃。 火锅吃的就是一个热闹,可是如今的场景,当真算不上热闹。 不远处的男人一言不发,沉默喝酒,巧汝在生人面前也不敢多说话,只低头给吕乔嘉烫菜吃,吕乔嘉也没什么话说,一个人坐在吃的面前享乐。 没过多久,男人吃完了,在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拿起短剑站起身来, “叨扰了。” 戴斗笠的男人推门又走了,门外下起雨来。 “客官,可用带把伞?”吕乔嘉给巧汝使了个眼色,巧汝起身刚要去拿伞。 “不必了,我并不怕下雨。”男人说完,转身走进了雨里。 门外的风在吹,没几下就把门吹上了,男人的身影也渐渐模糊在雨里。 “好奇怪的男人啊。”巧汝放下伞,疑惑道。 “要是轻易就让你看透了,人家怎么在江湖上混?”吕乔嘉喝了一口酒,道,“就你,好奇心重,天底下人这么多,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要是你挨个这么疑惑一遍,你都能出本一尺厚的书了。” “哎呀小姐,我这不是有点担心嘛,万一那个男人是来劫店的怎么办?”巧汝辩白道。 “是是是,委屈了我的好巧汝,行了吧?”吕乔嘉翻一个白眼,“我的好巧汝,能不能过来吃饭了?” 巧汝撇了撇嘴,坐下继续烫菜。 说句心里话,那个男人的确有些不对劲,他是个非常内敛且沉默的人,怎么会半夜去打烊的火锅店吃火锅呢?况且听他走路的脚步声,他的内功应该很深厚了,这么仔细想想,的确很奇怪。 第五百一十六章 “巧汝,你先别吃了,去收拾收拾那个客官的桌子。”吕乔嘉道。 “哎呀小姐,我刚坐下,”巧汝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干嘛急于一时啊?” 吕乔嘉放下筷子,看着巧汝收拾桌子。 巧汝把东西都收拾了个干净,吕乔嘉也在一旁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小姐,你看什么呢?”巧汝顺着吕乔嘉的是现在左右看了看,“是我收拾的不干净么?” “你再仔细收拾一遍,”吕乔嘉说着,低头又看了一遍,“锅子底下是什么?” “没什么啊,锅子我都洗刷干净了,不信小姐你看……”巧汝把锅子举起来,却发现真的有一张薄薄的羊皮卷贴在锅底,“这个是怎么来的?” “我就说你没收拾干净,”说着,吕乔嘉把锅子底下的羊皮卷拿了下来,打开看了看,“这是一本失传很久的绝世武功。” “啊?小姐您是怎么知道的?”巧汝一脸吃惊的看着吕乔嘉。 “废话,好歹你小姐我也是上过阵打过仗习过武斗过文的,再说了,这本秘籍,江湖上谁人不知,怕是咱们这次惹上大麻烦了。”吕乔嘉皱眉道。 “啊?那怎么办啊小姐?要不要给大公子写一封信?”巧汝担忧的看着吕乔嘉手里的武功秘籍。 “写什么信啊,一来一回十几日过去了,再者说了,在这方面大哥的经验还没二哥的多,问也是白问,”吕乔嘉卷起羊皮卷,“这卷羊皮卷我且先收着,那人既然把它留在这里,定然有一日要回来取,只要你我不张扬出去,就没事。” “哦,”巧汝战战兢兢的把锅子送到后厨,然后把院子的墙上放满了荆棘,然后把前门后门又通通关死了,顺便拿两个铁锹顶上,然后才满意的回到了吕乔嘉面前。 “你干嘛去了?去了这么久。”吕乔嘉问着,又夹了一块肉。 “哦,我刚刚去做了点防护措施。”巧汝十分满意的坐下。“这下肯定不会有匪徒打扰我们了。” “匪徒?匪徒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真来的话。也肯定是武林高手,你那点小招数,挡不住的。”吕乔嘉笑道,“到时候真的出了危险,你躲在我身后就是。” “真的么?太好了,”巧汝笑道,“有小姐您在,任谁也靠近不了我。。” “你想得倒好,”吕乔嘉一个白眼翻过去,“遇到危险我肯定丢下你,自己逃跑。” “啊?小姐,不要啊,你不要丢下我,巧汝武功只会一点点,您要是丢下我,我会被杀死的。”巧汝一屁股坐在吕乔嘉对面,十分殷勤的给吕乔嘉烫菜,“小姐您看我这么贴心的份上,逃跑的时候就捎着我吧,我保证不拖后腿。” “行行行,捎着你,”吕乔嘉勾唇一笑,“你这么贴心的小丫鬟,小姐我怎么可能忘了你是不是?” “嗯嗯嗯,”巧汝去小鸡啄米般点头。 江湖上的事吕乔嘉并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江湖人的嗅觉是十分敏锐的,羊皮卷在她这里的事,即使她们保密再好,也会多多少少的流传出去,会有几个人知道,她们的麻烦是不会停止的,唯一奢求的就是千万不要是什么绝顶高手,不然估计她和巧汝都只有乖乖交出羊皮卷然后任人宰割的份儿。 巧汝单纯,不知道江湖险恶,刀剑无眼,有些事,还是不要告诉她,免得她害怕,回头又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什么的。 平静的过了几天之后,火锅店里果然出现了端倪。 白天里,经常会有着奇奇怪怪的人,看着像是江湖人士,在店里吃火锅,肉都煮烂了也不下筷,光四下看火锅店的布置,吕乔嘉疑惑的紧,却又不能开口问人家,只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谁知道一来二去的,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了。 一群江湖中人,鬼鬼祟祟,来火锅店不为了吃火锅只为了看人家的店里长什么样子,吕乔嘉越看,越觉得诡异。 好在这伙人武功都不怎么高,也就只能做到瞎看看的地步。 巧汝倒是一根筋,单看着生意好,晚上数银子数的多,别的就粗神经,没看出来有什么。 好在吕乔嘉小心,把羊皮卷藏在了别处,即使有人硬抢,也抢不到羊皮卷。 早知道这样,那天戴斗笠的那个男人,她就不应该让他进来。 江湖中人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一意孤行,还轻易就把包袱托付给别人,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是江湖中人,又不是什么绝世高手,他这么做,不就是把她推到悬崖边上了么。 又过了几天,吕乔嘉晨起,巧汝去市集买东西,吕乔嘉一个人看店,天色刚亮,没什么客人吕乔嘉一个人坐在矮桌前喝茶,门外有些卖豆腐脑的小贩吆喝,清晨的空气有点微冷,雾气微朦,吕乔嘉走到门前一屁股坐在门槛上,门前不远处有泛舟叫卖的小贩,吕乔嘉眯了眯眼,江南风光吕乔嘉是十分爱的,她以前没有到过江南,只从二哥的画册子上见过江南烟雨美如画,从小就想去见识见识,如今真的见识到了,便觉得画册难以描绘其美十分之一。 在吕乔嘉正享受美景之际,有个身影停在了吕乔嘉面前。 “客官,架锅的出去买东西了,您过一会儿再来吧。“吕乔嘉目不转睛道。 那人依旧未动,站在吕乔嘉面前,不动也不说话,弄得吕乔嘉颇为恼怒,抬眼一看,看到一个身穿玄衣,眉眼冷峻的男人。 吕乔嘉下意识的觉得不妙, 倒不是因为男人的容貌惊为天人,而是他眼中浓浓的杀气以及他手中的长剑, “客官,架锅上水的店小二出门置办东西了,不急的话,是否可以过会儿再来呢?“吕乔嘉抬着头看着男人,颇有耐心道。 “我不是来吃火锅的。“男人道。 “客官麻烦看我们的招牌,我们是卖火锅的,并没有其他的吃食,不愿意吃火锅的话,麻烦客官直走呢,再过两条街,有很多卖包子卖面的。“吕乔嘉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五百一十七章 “我是来找你的,“男人说着,敛眉看着吕乔嘉,“我知道,剑谱在你手里,“ “客官你说什么呢,“吕乔嘉心头一紧,表面上不动声色,,“您是来吃饭的么?我们这火锅店可没有什么剑谱刀谱的,要找剑谱啊,您从这直走,过两条街左拐,有个卖书的大爷,什么剑谱刀谱应有尽有,两文钱一本。” “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那些觊觎剑谱的江湖门派,那日,来你这儿吃火锅的那位戴斗笠的男人,是我的师父。”男人解释道,“我这次来是师父给我留了记号,说在你这里留下了剑谱,让我取了,也省的给你添麻烦。” 吕乔嘉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可是也还是知道一点的,那就是江湖中人说瞎话的本事都比较高强,即使不是江湖中人,他的这番话也没什么可信度。 “不好意思啊客官,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剑谱,是不是您记错了?对街也有一家火锅店,要不您去问问?”吕乔嘉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看着男人, “打扰了,”男人沉吟了下,转身离开了。 吕乔嘉赶紧转身走到店里,把店门关上了 丫的感觉这个男人,武功很高,和之前来店里瞎看的人完全不一样,她觉得,如果他硬来的话,她和巧汝都比较危险。 过了一会儿,有人推了推店门,吕乔嘉没有动,紧接着,人离开了,没过一会儿,巧汝从后院走了进来。 “小姐,您怎么把门关了啊?还能不能迎客了?” “巧汝你去把后院门也一并关上,咱们今天不营业了。”吕乔嘉道。 “啊?为什么?”巧汝一脸的不解,“为什么不营业,我今天去买东西遇到对街小王,他还说中午带着小李姑娘来吃,” “巧汝如果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关门,你一定会屁滚尿流的去关门,然后拿上十个铁锹顶住。”吕乔嘉道,“有人……” “停停停,小姐,您别说了,我马上去关门,”说着,巧汝一溜烟跑到后院,把后门关的死死的,然后又找出了院子里所有棍状的东西,把门顶住,然后又跑回去向吕乔嘉报告,“小姐,门关好了,除非门烂了,否则绝对进不来。” “嗯,”吕乔嘉点点头,“你先去做早饭吧,我饿了。” “哦,”巧汝怀抱着一颗不安的心,去后厨做饭了。 晚上,吕乔嘉吃过晚饭,坐在床头看书,她以前喜欢看一些孙子兵法什么的,小时候被父亲逼着也看了不少诗经诗词,后来太无聊了,巧汝就偷偷从外面买话本子给她看,她看着看着往往是一边吐槽一边还看的欢畅,后来就把孙子兵法之类的书丢在一边了,话本子摞的越来越高。 她看东西基本都是过目不忘,话本子之类的看过一次基本就记住全部了,再看一遍就觉得无聊,所以在她手里经过的书,基本都是崭新的,但是往往看过了就废了,她又不舍得低价卖出去,一摞一摞的放在家里,被父亲发现了,一律就给扔了。 后来吕乔嘉长记性了,看过的话本子马上扔给巧汝,让她去卖书的小贩那里低价处理了,导致后来吕乔嘉去买书小贩都给她半价优惠,吕乔嘉看的书就更多。 这一次吕乔嘉也攒了很多的话本子,吃完饭就靠在床头看书,看累了把书放在旁边就睡着了,也不吹灯,往往是巧汝起夜的时候还要去看看她房里灯熄了没,如果没熄,巧汝都要帮她吹灭。 话本子里的剧情往往都是缠绵曲折,还俗气的很,以前吕乔嘉看过几个特别好的,一直压在箱底,无奈被父亲给扔了,后来也很少找到这么好看的了。 吕乔嘉看的入神,等她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陆锐风已经现在了她床前。 “你骗我,整个城里只有你这一家火锅店,” 吕乔嘉无奈的摸了摸头,在心里想了一下对策。 “这位兄弟,你要不要这么拼啊,大晚上的,好歹让人睡一觉吧,” “抱歉,打扰了,我无意打扰你睡觉,但是我真的是我师父的弟子,他说他把剑谱藏在了你们家火锅锅子底下,”陆锐风一脸真诚的看着吕乔嘉。 吕乔嘉看得出来,这小伙子,是个很耿直的小伙子。并且十分的执着,小伙子长相颇佳,怎么还是死心眼。 “我就直说了吧,”吕乔嘉一掀被子,盘腿坐了起来,“剑谱确实在我手上,但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那个剑谱的主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天的那个人就是你的师父?如果你可以证明,那么好,我正好摆脱了一个负担,我马上就把那个剑谱交给你。” “我……”陆锐风沉默了,他的确没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去师父的徒弟。 “看吧,你自己都觉得光说话没什么可信度吧,”吕乔嘉把书放在一边,“小伙子,江湖险恶啊,你这么单纯的一个人,怎么能行走江湖呢?” “我会找到证据向你证明的,在此之前,麻烦你保护好剑谱,我会保护你的。”说完,陆锐风就消失了。 “呼,”吕乔嘉拍了拍胸脯,还好她聪明,否则那个小伙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离开了。 以前吕乔嘉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做,什么祸都敢闯,也不怕承担什么后果,后来她胆大包天把二哥打晕,替他去上阵打仗,到了战场上,她才真的能够明白生命是多么的重要,才知道做事懂分寸,要爱惜自己的生命,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为了更多牺牲的弟兄们活下去,替他们看到更多世界的美好。 所以过了那一年之后,她就比较怕死了,遇到什么事想到的不是撸起袖子就上,而是更加柔和折中的办法,很多时候宁愿退一步,也不愿意和别人争什么。 他们的美好生活,是建立在战场上千千万万个将士们的死亡之上,他们除了更好的活下去,其他的别无选择,活下去是他们的责任,更是他们来之不易的幸福。 第五百一十八章 她虽然善于行军打仗,并且武功也不错,但这些到了江湖上,就不一定了,人家各帮各派,人比她多,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何况他们奉行的还都是不一样的道理,出了冲突什么的,她根本占不到便宜,所以真的到了江湖上,她也会小心翼翼的处事,尽量不给自己惹麻烦。 吕乔嘉从家里离开之后,就比较放肆了,也不担心父亲给她扔书,看完的书就扔在一边,多数是巧汝给她收拾,帮她收拾完之后她拿出来,没过几天就又乱了,弄得巧汝颇有些怨言。 一个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自由了,就会慢慢的放下一些要求,人也会越来越放纵,其实很多时候,人还是需要一些管束,来于自己或别人。 陆锐风离开没两天,火锅店里就有人闹事了。 吕乔嘉看得出来,那些人,都已经踩点十多天了,就是为了那个羊皮卷, 白天倒是安稳,夜里就出了事,吕乔嘉睡着觉都能听得出屋里的响动,有人在窗边吹进去浓烟,亏得吕乔嘉有些江湖经验,憋气的本事也还勉强,憋了一会儿等那个味道散去之后才开始呼吸,紧接着,有人推开了她的房门,走进她的房间里开始翻箱倒柜。 她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银两她也从来没有放在自己房间的习惯,她房间里最多的就是话本子,吕乔嘉抬了抬眼,发现那人正在翻着她柜子里的话本子。 照这么翻下去,翻到天亮,他也翻不完。 紧接着,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 “你快点,再磨叽人醒了。” “哎呀这么多书,根本找不到啊,你过来看看。” “哎呀你真磨叽,” 说着,那个人走了过来,两个人一起翻起书来。 吕乔嘉翻了个白眼,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两个人找的正专心。 吕乔嘉悄悄翻身下床,走到两个人身后,一脚踢在了其中一个人的屁股上。 “哎哟,你找死么,踢我干什么?”被踢的人捂着屁股,打了一下另一个人。 “我没踢你啊,你犯病了吧?” 两个人都没在意,继续翻着一摞摞的话本子。 吕乔嘉对着另一个人,抬起脚,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哎哟,我去,你报复我是吧,我都说了没有踢你。”被踢的人捂着屁股,推了旁边的男人一下。 “放屁,踢你我能偷偷摸摸的么,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说着,男人踢了旁边的人一脚, “行啊你,平常让着你,你还真以为我好欺负了是吧,你看我今天非得把你打的满地找牙,”说着,两个人你一下我一脚的,打的不亦乐乎, “哎等等,”男人反应过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往身后看去。 吕乔嘉已经抱着肩看了他们良久。 “好啊,原来是你,你竟然没中迷烟,还敢戏弄我们两兄弟,看来你是不想活了。”男人恼羞成怒,威胁着。 “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派你们两个傻子来偷东西,小爷我今天也让你们长长脑子,出门别再跟个傻子一样。”吕乔嘉说着,抬脚用力一踹,就把其中一个男人踹翻在地。 她没别的长处,就腿上比较凌厉,一般被她用全力踢中的,想站起来,难度还是比较高的。 果不其然,前一秒还张口威胁的男人,后一秒就倒在地上呻吟,另一个也握着拳头往上冲,被吕乔嘉拿住手往后一掰,给掰骨折了, 吕乔嘉拿起外衣穿上,拿上了床头的短剑,转身走出了房间,她旁边就是巧汝的房间,吕乔嘉走到门口一看,门虚掩着,抬脚就把门踢开了,走进去一看,巧汝躺在床上,看样子已经被迷晕了,有两个人正在翻箱倒柜,看到她,都停下来看着她, “好啊你们,有备而来啊,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说着,两个人已经冲到了吕乔嘉旁边,吕乔嘉拔剑,没两下就把两个人割的体无完肤,血流不止。 吕乔嘉有一个比较阴毒的招数,就是用小伤口让人流血,在敌人的身上用剑刃割出无数的小伤口,让人感觉伤的不重,流的血也不多,但是看着极为可怖。并且很难包扎。 吕乔嘉以前喜欢对着树练习,父亲觉得这种招数不太光明磊落,不太允许她对别人用,她一般也不用,除非碰到穷凶极恶之徒或者是她特别讨厌的人,轻易她不想这么伤害别人。 吕乔嘉用醒神的药瓶放在巧汝鼻间闻了闻,巧汝恢复了一些意识。 紧接着,吕乔嘉听到,有很多不同的脚步声向她们逼近,听声音,看起来已经把房间包围了。 吕乔嘉握了握短剑,深深叹了口气。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打过架了,即使是在军营里和将士们搏斗过,那也都是没当过真的,这一次,可能她要面临一场血战了。 吕乔嘉刚准备透过窗子看看外面的人数,忽然听见外面有打斗声,推开门一看,外面十几个高手,已经被处理掉了。 陆锐风现在院子里,玄色的衣袍被夜风吹了起来。 他微微敛了敛眉,冲着吕乔嘉微微点了点头。 他的长剑上微微染了些血迹,月光下剑身闪着微微的光芒。 吕乔嘉眨了眨眼睛,收起了短剑。 “我说过会保护你的。”陆锐风眨了下眼睛,对着吕乔嘉微微笑了下。 虽然吕乔嘉不是花痴,但是那一刻,陆锐风的脸加上当时的情状,真的是让她一刹那有点不知道身处何地了。 “你你你……”吕乔嘉反应了反应,“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来?” “我不知道啊,就是一直在你家附近看着,听到有声响,我就来了。”陆锐风一派的正直。 “哦,那谢谢啊。”吕乔嘉说着,“你想想办法把这些人处理处理?” “不用,他们的当家的会来处理的。”陆锐风说着,“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把屋子里的这几个处理了。” “算了,别伤害他们,他们也没犯什么大错。”吕乔嘉说着,转身进屋子里点了灯,巧汝也刚好懵懵懂懂的醒了。 “嗯?小姐,你怎么在这儿,你是又梦游了么?” “你才梦游,你小姐我像是会梦游的人么?话说你这个又是什么意思,我以前又没梦游过。”吕乔嘉一个白眼翻过去,“赶紧给我起来,咱们家遭贼了。” “啊?!!”巧汝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没事吧没事吧,我们的银两没事吧?” 吕乔嘉一滴冷汗流下来,特喵的,果然在这丫头眼里,还是钱最重要,她这个做主子的,地位貌似还不如几锭银两。 第五百一十九章 剩下几个能动的人,都被绑在了院子里,巧汝查看了一下银两,发现没少之后又欢天喜地的去睡觉了,剩下吕乔嘉和陆锐风在院子里站着。 “你可以去休息了,”陆锐风抱着剑,道, “哦,那你怎么办?”吕乔嘉挠了挠后脑勺,问。 “为了保证你和里面那位姑娘的安全,我会在你这里常住,直到我找到证据,证明我是师父的徒弟,拿到剑谱,你彻底摆脱危险之后。”陆锐风一脸的我是为你好的表情看着吕乔嘉, “什么?”吕乔嘉一脸震惊的看着陆锐风,这丫的,蹭住就直接说好了,还这么冠冕堂皇的说保护她,真真真是太无耻了,“不行,我店里哪来的空房间给你住?有柴房你住么?” “可以,”陆锐风答应的痛快,给我一床棉被就好。 吕乔嘉一个白眼翻过去,却也是不忍心让他住柴房的。就把对面的房子腾给了他,让巧汝给他找了褥子棉被和枕头,然后自己就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吕乔嘉走出房间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人果然都没有了。 吕乔嘉很是满意,起床的时候巧汝已经做好早饭了,两个人坐在矮桌前等她。 吕乔嘉其实还不太适应家里多一个人,尤其是多一个男人,虽然说陆锐风不知道她和巧汝是女子,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他们还是有些距离比较好。 中午开门的时候,很多吃火锅的人问前天夜里后院的响动,吕乔嘉只能称后院招了贼,被发现之后逃跑了,其他的就什么都没透露,邻里街坊的也都十分热情,一直让她注意加强保护措施。 吕乔嘉微微一笑点头答应,但其实根本没办法加强,一个个的都是江湖中人,就算院墙再垒高一尺也没有办法挡住他们。 但是也无碍,毕竟她们火锅店现在多了一个以一敌百的保镖,就算把院墙拆了也不用担心那些事。 话说回来,陆锐风这个保镖还真的是全能,能当保镖不说,在后院里择菜洗菜也是一把好手,有他在根本不用担心人手不够,吕乔嘉直接都可以做甩手掌柜了,把后院扔给他和巧汝,自己坐在桌边磕着瓜子喝着茶,别提多惬意了。 然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火锅店再次迎来了不速之客。 是一个中年男人,身后跟着几个青年男子,听他走路的声音,吕乔嘉基本可以听出他深不可测的内功,这个人,绝不是他们轻易可以对付得了的,何况他还带了随从,或者说是弟子,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为了羊皮卷而来。 男人坐下,巧汝给他上了一个锅,吕乔嘉站在柜台后面,一面喝茶一面偷偷看着男人的动静,发现他手里拿了一把短剑,好像和那日戴斗笠的男人拿的是同样的短剑,他身后跟着的人应该都是门下的弟子,都师伯师伯的叫着。 看起来,是老大出场了。 吕乔嘉磕着瓜子,往里看的时候巧汝正好出来送青菜,送到男人桌上的时候,巧汝好奇,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战战兢兢的又回到了后厨。 “哎小陆我跟你说哈,外面又来了几个看起来很厉害的人,我刚把青菜送过去,你说他们来干什么的?” 陆锐风无奈的叹了口气,想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叫作“小陆”,他都不好意思回声。 “哎小陆,你说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啊?”巧汝孜孜不倦的问道。 “不知道。”陆锐风无奈的洗着菜,完全没有继续和巧汝聊下去的打算,前面有人催,巧汝又赶紧端着羊肉送了过去。 陆锐风洗完菜,刚想让巧汝送到客人那里去,抬头却发现巧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好先把菜放到一边,继续洗别的菜。 中年男人不动声色,一个人吃着菜,坐在桌子边的弟子们都恭恭敬敬的坐着,没有动筷的意思。 仔细看,吕乔嘉发现,在中年男人左手旁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这就说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没有到。 这个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白衣男子,相貌俊郎,手持长剑,头发高高竖起,进来直接往中年男人的方向走过去了。 哦,原来是在等这个白衣少年。 “师叔。”男子对中年男人行了个礼,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男子便坐在了左边的位置, “吃吧。”中年男人下了命令,以白衣少年为首,他下了筷几个师兄弟才动筷。 所有的人都叫中年男人“师伯”,唯独这个少年叫他“师叔”,看起来,这个少年应当是大师兄了。 吕乔嘉放下瓜子,刚想去后院看看,陆锐风却端着洗好的菜从后厨走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巧汝呢?” “陆锐风?”白衣男子首先看到了陆锐风,放下筷子拿起剑站了起来,满眼里都是抹不掉的杀气。 紧接着,白衣男子身边的师弟们也都站了起来,拿着剑,看起来要动手的样子。 陆锐风的表情也不太好,周身都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吕乔嘉心头一紧,只觉得大事不好,赶紧把菜从陆锐风手里接过来放到一边,硬生生把陆锐风推到后厨去。 陆锐风本来是纹丝不动的,吕乔嘉万般无奈,只好拿羊皮卷威胁他,这才把他推了进去。 “果然是陆东洋的弟子,怎么,看到仇人只知道躲么?”白衣男子颇为不屑的高声道,“陆锐风,你不想知道你师父怎么样了么?” 陆锐风掀帘子就要从后厨出来,被吕乔嘉硬生生的给怼了进去。 “这位公子,看你也是读过书的,怎么说话如此不懂礼数?”吕乔嘉走上前去道,“我这店小二并不是你口中的那位,想必公子认错了。” “认错?怎么可能,他陆锐风就算是化成灰我也是认得的。”白衣男子恨恨道,“如果不是他,比武当日我怎么会……” “殊儿,”中年男子开口阻止了白衣少年继续说下去,转头又看向吕乔嘉,“公子,既然那位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不如把他叫出来,我们对质一下,也好解除误会。” 第五百二十章 “抱歉,我作为掌柜的,有权利保护我的员工。我这个店小二向来怕生得很,见到凶恶的生人怕得很,怕是不能与你们对质。”吕乔嘉丝毫不退让,说话有理有据,纵然对方是武林高手,也没有惧怕的意思。 “你,大胆,”其中一个弟子听得出吕乔嘉是在拐着弯骂他们,登时就拔剑,却被白衣男子挡了回去。 “公子好气魄,但我们白影宫也不是轻易可欺,既然公子不愿意,那我们今天就看在公子的面子上,暂且不寻陆锐风,但是下次我们再拜访,就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解决的了。”说完,中年男子带着众弟子离开了火锅店,一众吃火锅的平民百姓的心也都放了下去。 吕乔嘉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在她聪明,把陆锐风推到了厨房,否则那些人如何能够善罢甘休。 想起陆锐风,吕乔嘉走到后厨,掀起帘子一看,他正蹲在地上,靠着墙,看起来不太好。 “你怎么了?” 陆锐风没搭腔,站起来转身走了。 吕乔嘉揉揉脑袋,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理她。 难道说他生气了,觉得她多管闲事? 但她也是为他好啊,万一他死在那些人手里怎么办?那羊皮卷谁拿走? 看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慢慢相信了他。 一直到晚饭的时候,陆锐风还没有回来。巧汝把晚饭端上桌,四处看了看,叫了好几声“小陆”都没有人回答。 “哎奇怪,小陆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就你管的宽,人家还没有点自由了,赶紧吃饭吧。”说着,吕乔嘉拿起了碗筷,自己闷头扒起饭来。 “小姐,我发现你今天也有点奇怪,”巧汝上下打量了一下吕乔嘉,“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吃你的饭吧,”吕乔嘉一个白眼翻过去,“还有,再叫我小姐,小心露馅了,我非扣你的月钱不行。” “以前这不叫不也没事么,”巧汝嘟着嘴,默默低头吃饭。 吕乔嘉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黑黑的,并没有陆锐风的身影。 吃过晚饭,吕乔嘉走到院子里刚伸了个懒腰,抬头就看见陆锐风坐在屋顶上。 他抬头看着月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看着他他都没有发觉。 “喂,”吕乔嘉喊了一声,陆锐风低头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为什么不下来吃饭?” “不想吃。”陆锐风说完,又不看她了,抬头看着月亮。 吕乔嘉转身去厨房里拿了两块糕点,蹬着梯子,爬上了房顶。 “吃点东西垫垫吧,万一你饿死了剑谱怎么办?你不是说你师父让你拿回剑谱的么?你死了岂不是便宜了我。”吕乔嘉把糕点递给陆锐风,陆锐风犹豫了下,还是接下了。 “谢谢。” “有什么好谢谢的,你不是也帮了我很多么。”吕乔嘉一屁股坐在陆锐风旁边,道。 “抱歉,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我会尽快证明我就是师父的徒弟,把剑谱带走,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 “话说那个剑谱,到底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想要得到它,还有今天,今天那伙人是干什么的?”吕乔嘉问道。 “那个剑谱,是祖师爷在一个绝洞里发现的,是一位先人临死之前留下的,祖师爷怕剑谱失传,就带了出来,勤加练习,并且一辈一辈的传下去,只传正直有德之人,谁料这剑谱戾气太重,杀气也太重,练习的人往往内功突飞猛进,但也有走火入魔的,从祖师爷那个时候,我派的武学功法就突飞猛进,练习的人很容易几年就成为武林高手,所以有很多人想得到这个剑谱,白影宫,是当年太太师父驱逐出我门的一个弟子所建,他终其一生,都在抢夺剑谱,加上江湖上各路人马的抢夺,我派已经逐渐衰败了,这一次,我同师父出远门,本想将剑谱交给南海的得道高人,谁料半路遭到伏击,我和师父就分开了,我一路寻找师父,看到师父留下的记号,就知道剑谱在你手上,而师父,恐怕已经遭遇不幸了。” 陆锐风说着,咬了一口糕点,转头看着吕乔嘉。 “你相信我说的么?” “……嗯,相信,”吕乔嘉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还是决定相信他。 “谢谢,”陆锐风一向沉默,今日仿佛话格外的多,“今日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白影宫的二当家,白灼,那个白衣少年,则是白影宫大弟子白少卿。” “哦,原来如此。”吕乔嘉若有所懂的点点头,“那看起来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了。” “没关系,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师叔们,他们会来接应的。”陆锐风说着,“到时候我和师叔师弟们回到丘山,就不会再让你为难了。” “不为难不为难……”陆锐风忽然这么客气,吕乔嘉都有点不适应了。 另一方面,白少卿白灼等人在客栈停留。 “师叔,今日为何不把陆锐风抓出来,我最熟悉陆锐风不过,那蹲在厨房的,必然是他。”白少卿目光灼灼,颇有几分不甘。 “不必着急,既然知道他就在那里,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分别呢?”白灼抿了口茶,缓缓道。 白少卿没说话,心里有了别的打算。 夜深了,吕乔嘉睡得正香,忽然听见有己细的呼吸声,若不是她睡得不沉,绝无可能听见,看起来,来人不简单。 她床头的烛火还微微亮着,可惜很微弱,来人并不像以前那些蠢钝的人,他没有直接翻橱柜,而是来到了床边,在枕头附近翻了起来。 吕乔嘉忽然握住他的胳膊,蒙的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原来是你。” 白少卿心跳漏了一拍,当时想的不是解决了吕乔嘉,而是先收回手来。 白少卿登时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挣开吕乔嘉的手就往外跑。 陆锐风更快一步,把他拦在了门口。 白少卿和陆锐风一见面,两个人必然要起矛盾,但是白少卿的计划已经被打乱,加上他并不能够以一己之力打败陆锐风,没怎么恋战,匆匆离开了。 吕乔嘉披了件外衣,走到了门口。 “你没事吧?”陆锐风拿着剑,站在门口,问道。 “没事,”吕乔嘉往外看了看,“他跑了?” “嗯,”陆锐风顿了下,“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嗯。”吕乔嘉答应着,陆锐风已经转身走进了院子。 吕乔嘉转身关上了门,脱了衣服回到了床上。 幸亏她听力从小就好,要不然以白少卿的功力,她听不到的话,估计她房间都得被翻个遍了。 话说要是他翻到床上,她女子之身岂不暴露,那她二十多年的的清誉岂不被破坏了。 吕乔嘉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白少卿也没到什么出神入化的地步,看来下次她睡觉,必须要把房间门上锁,否则,下次再进来个什么人,她就不一定听得见了, 白少卿一路赶回客栈,刚回到房间,就看见师叔在他房间里站着,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师叔,”白少卿微微有些尴尬,揉了揉鼻梁,走到白灼面前。 “你去火锅店了?”白灼开门见山,一下问住了白少卿。 “是。”白少卿老老实实答道。 “去,墙角倒立,不到天亮,不许停。” “为什么?我只是去打探打探,并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罚倒立?。”白少卿不服气的反驳。 “女孩子家家的做生意不容易,你这么去骚扰人家,就是大罪。”白灼眉头紧皱,不容置喙。 “什么?女孩子?”白少卿一头雾水。 “你难道没看出来火锅店的掌柜的是女扮男装么?亏你还是白影宫的大弟子,竟然连这等小事都看不出来。”白灼更加不悦,“墙角倒立,早饭你师弟会送过来。” 第五百二十一章 白少卿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倒立的感觉是非常难受的,血液一股脑儿的冲到脑袋里,但是此刻在白少卿的脑袋里,已经完全没有空间容得下那些怒发冲冠的血液了。 他满脑袋里都是在床边吕乔嘉睁开眼睛看他眼睛的那一刻,剩下的就是爹爹从小对他的教会,知礼守法,谦逊待人,女子闺房是万万不可去的,若是去了,只有两种结果,要么自瞎双眼,要么娶了那女子为妻。 他满眼里都是吕乔嘉的眼睛,他从未见过这么清亮明静的眼睛,直直的,好像能看到人心底。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大亮。 吕乔嘉心血来潮,非要带着巧汝和陆锐风去泛舟,在门上贴了张休假一天的纸张,带了些糕点什么的,三个人去湖边租了一叶小舟,陆锐风负责划桨,巧汝负责沏茶,吕乔嘉则负责吃吃喝喝看风景。 吕乔嘉个人比较懒,小的时候学东西就经常偷懒,一个人坐在树上偷懒打盹儿,没少被父亲罚,其中有几年她拜了昆虚山的高人为师,在山上也经常偷懒,几个师兄满山找她,最后发现她吃山上的野果子吃醉了,躺在悬崖边睡了一下午,师兄们都说她命大,她挠挠头不当回事,师父也就没罚她。 后来她学了几年,回家住了一段,觉得没意思,自己背着行李又欢欢喜喜的上山,弄得师父和师兄们哭笑不得。 后来她年纪实在是大了,都到了快嫁人的年纪,父亲才找人硬生生的把她接了回去。 后来她一有时间就往山上跑,师父的年龄越来越大了,却越发的鹤发童颜,她每次上山都感觉他年轻了几岁,不知道她最近没上山,师父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越来越帅了。 还有大师兄,不知道有没有下山娶亲,还是留在山上守着师父。 躺在舟棚里,吕乔嘉闭着眼睛,以前她在山上习武的场景又都历历在目浮现在眼前, 那个时候多好啊,无忧无虑的,整天就知道偷懒偷吃偷喝,或者趁师父睡午觉的时候剪他的胡子,要不就在五师兄的桌子上放毛毛虫。 五师兄最怕那些软软的,腿特别多的虫子,一看到就吓得脸色发白,往大师兄身后躲。 六师兄厨艺最好,每次他下厨,吕乔嘉都撑得走不动路,弄得厨房大叔颇没面子,每次都求着六师兄教他做菜,做好了就满山追着她让她尝。 厨房大叔年轻的时候家里遭了变故,要跳河的时候被师父救下,从那时候就跟着师父上山,一直做饭好多年,连他自己都记不得自己在山上待了多少年了。 不过吕乔嘉认识厨房大叔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笑呵呵的,很难让人相信他之前曾经有过求死的念头。 大家也都不知道大叔的年纪和名字,一直都大叔大叔的叫着,他也乐呵呵的答应, 吕乔嘉记得,以前她被师父罚蹲马步不许吃饭的时候,大叔总是在大家吃饭的时候偷偷给她送鸡腿,大家其实都知道,她一受罚桌子上就没有鸡腿,好在师父不吃那些,师兄们吃的也少,那些肉啊什么的也都留给了她。 现在想想,她再难遇到对她这么好的人了。 等江南她玩腻了,非得上山去看看师父师兄们。 “公子,公子。公子……” 吕乔嘉睁开眼睛,发现巧汝一直在叫她。 “公子,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叫你都没听见。”巧汝笑着打趣,“你看这湖面上的景色多么美啊。您起身看看。” 吕乔嘉依言坐起身来,探头看了看,发现巧汝说的果然不假。 湖面上碧波粼粼,远处是远山薄雾,四周都安静的紧。仔细听还能听见鱼儿摆尾的声音,此刻的整个世界,仿佛都是极安静的,他们的呼吸好像都是噪音一般。 吕乔嘉一个人坐在船的另一边,登时觉得整个世界都美好了。 以前她总不能静下心,现在可算有个机会,能够静下心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躺在船头,把鞋一扔。把脚伸进湖水里。 小舟缓缓的前行,水流从吕乔嘉脚边前进,轻柔的让人犯困。吕乔嘉躺在船头,险些就睡着了。 湖水的流动性不强,即使不划桨,小舟也不太会前进,陆锐风划桨累了,干脆也坐在船头,静静望着远方。 巧汝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小舟只有两个船头,一前一后都被占了,没办法,她只能跑到吕乔嘉旁边去,坐在她身边,也学着吕乔嘉的样子,然后直接睡过去了。 吕乔嘉是被跳出湖面的鱼惊醒的,转过头一看,巧汝的呼吸已经很均匀了,再抬头一看,陆锐风还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坐在另一头。 吕乔嘉走过去,在陆锐风旁边坐下,看着他闭着眼,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发现他也没什么反应。 估计应该是睡着了。 吕乔嘉觉得无聊,就趴在船头上,伸手够水里的小雨玩,正玩的欢快,陆锐风忽然睁开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 吕乔嘉本来就半个身子趴在船头上,被陆锐风吓了一跳,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就从船上滚下去了,扑通一声,水花溅在了陆锐风脸上。 “嗯,嗯?怎么了?怎么了?”巧汝被弄醒,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大脑还处于蒙圈的状态。 陆锐风把短剑放在一边,外衣也脱下来,纵身一跳跳进湖里,看着吕乔嘉徐徐下沉的身体,奋力的向她游过去。 吕乔嘉完全属于懵逼状态,她甚至还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掉下水的。掉下水了之后才意识到要憋气往上游,好死不死的这个气候她的腿又使不上力气,只能一个劲儿的任由自己的身体往下沉,任由空气从自己的身体流走。 陆锐风接到吕乔嘉的时候,她已经基本没什么意识了,陆锐风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湖面还很远,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堵住了吕乔嘉的嘴,把空气一点一点的度给她,看她又睁开了眼睛,才带着她往湖面上游过去。 巧汝睁开眼睛,怎么都看不到吕乔嘉和陆锐风的影子,她揉了揉眼睛,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紧接着,湖面上出现了两个人影,吓了她一跳,然后她才意识到是吕乔嘉和陆锐风,赶紧伸手把吕乔嘉拉了上来。 “他好像快不行了,赶紧给他人工呼吸。”陆锐风边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边说道。 “人工呼吸?”巧汝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在水里不会给她人工呼吸了吧?” “嗯,”陆锐风淡淡然的点点头,“怎么了?” “你你你,你这个……你这个登徒子!竟然敢轻薄我家小……我家公子!!”巧汝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锐风,满脸的悲愤。 “磨叽,”说着,陆锐风扶起了吕乔嘉,捏住她的鼻子和下巴,把她口腔中的水草取出来,低头又给她渡了几下气。 巧汝张大了嘴巴,险些扑上去和陆锐风打起来。 要知道……要知道她们小姐可是有婚约在身的啊。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啊。 “你你你……放开我们家小姐!!” “放开,那你来救你家小姐……等等……”小姐? 陆锐风的视线落在吕乔嘉胸前,好像,他们的确不太一样,难难难道…… 巧汝赶紧扑上去把吕乔嘉抱在自己怀里。 “你这个登徒子,当然是我家小姐了,”巧汝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我我们小姐的清誉都被你给破坏了……” 陆锐风摸了摸后脑勺,觉得现在的情况他已经有点接受不了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吕乔嘉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岸边,巧汝坐在她旁边,陆锐风则坐在远处。 “怎么了?我们怎么回来了?我们不是在泛舟么?怎么回到岸边了?” “小姐快别说了……”巧汝眼眶红彤彤的,抱着吕乔嘉差点哭了出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么?”吕乔嘉一头雾水的看着巧汝。 “没,没有,就是您落水了,巧汝担心,”巧汝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以后咱们可别玩水了,太危险了。” “哦,”吕乔嘉隐隐约约好像想起那日坠湖的事,但是记忆走不太清晰,摇了摇脑袋,什么都没想起来。 巧汝紧张的看着吕乔嘉,生怕她想起来什么。 好在吕乔嘉的记性一向不好,转头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三个人一路颠簸,停在了火锅店门口。 吕乔嘉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有一点懵逼。 程扬止带着小厮,蹲坐在墙边,百无聊赖的玩着地上的石子。 看见吕乔嘉回来了,十分高兴的站起来欢迎她。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吕乔嘉一脸震惊的看着程扬止,怎么她跑到了千里之外,他也能追上来? “没办法啊,父王派我视察江南,我只好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想吃个火锅吧。谁知道来了你家,你说巧不巧?”程扬止厚颜无耻的勾唇一笑,“快开门吧?” 回到屋里,程扬止非要吃火锅,巧汝给他架上锅,程扬止及小厮坐在桌边就开始大快朵颐,看起来就跟三天没吃饭一样, 吕乔嘉是越看越觉得奇怪,去门口抓了个侍从问才知道程扬止在路上挥霍无度,大肆赈济灾民,把全部的银两都用上了,只好在此处暂时停留,听说有位姓吕的公子开了火锅店,程扬止非说是吕乔嘉,带着人一路就跑来了。 吕乔嘉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的看着程扬止,虽说赈济灾民没错,但是不顾自己和侍从死活就不对了吧。 “好了,你们先去后厨,看看有什么吃的,赶紧吃点吧。” “是。”十几个侍从一窝蜂的冲到后厨去,能吃的基本都被一抢而空了。 吕乔嘉站在桌子前,看着程扬止狼吞虎咽,拍了拍桌子。 “吃饱了没?” “有什么事说吧,”程扬止边说边往锅里添菜,“我听着呢。” “吃完了你们就赶紧走啊,我可养不起你们,”吕乔嘉口气硬硬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们扫地出门一样。 “喂,我们岂会白吃白喝?我们可以帮你的忙啊对不对?”程扬止一脸吕乔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表情看着吕乔嘉。 “不好意思,我们人手够了,用不着这么多人,”吕乔嘉往锅里又添了些肉,“多吃点,吃完了哪来回哪去。” 程扬止一口气上不来,拍一下桌子。 “不好意思,我今天来,就没打算走。”程扬止一脸破罐子破摔的表情看着吕乔嘉。 吕乔嘉深深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后院。 程扬止这才抬起眼来观察店里的摆设。 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陆锐风和程扬止对视了一眼,觉得没什么戏可看,转身也走进了后院。 “巧汝,你过来,”程扬止对巧汝招招手。 “王爷,您您有什么事啊?”巧汝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去。 “巧汝,那个拿剑的男人是谁啊?”程扬止指了指后院的方向,问道。 “哦,您说小陆啊,小陆是我们店里帮忙的,洗菜择菜可勤快了。”提起陆锐风,巧汝可谓是赞不绝口,恍然又想到人工呼吸的事,巧汝的脸色一下又黑了下来,“就是忒可恨了些。” “可恨?哪里可恨?” “就是……就是……不爱说话,吃的还多,太可恨了,”巧汝话到嘴边,转了几转,还是没说出口。 这要是让程扬止知道了,她家小姐的名誉,还怎么保得住啊,万一,万一他再不愿意娶小姐了,那小姐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她还是不能说。 程扬止左右看了巧汝好几眼,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王王爷,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退下了。”巧汝说完,也不等程扬止反应,一溜烟就跑到了后院。 程扬止摸着鼻梁,总觉得十分诡异,可又说不出哪里诡异。 当务之急还是先厚着脸皮留下来,否则,回京之后他该如何向父王交差? 想起那日父王的话,程扬止就感觉到脑袋嗡嗡作响,浑身上下颇感无力。 本来吕乔嘉离开了,他的生活也重归平静,母后的病也痊愈了,谁料父王竟然派他去各地视察,他起初没觉得有什么,知道那日临走只是父王去宫门口送他,他才知道父王的套路是多么的深。 临走之前,父王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止儿,父王把吕乔嘉赐婚给你,是有原因的,你万不要辜负了父王的心意,此次明着让你去各地视察,实则让你去把吕乔嘉带回来,守城的人报吕乔嘉往南方去了,你务必找到她。把她带回来,最好给父王带回来个小皇孙,若是父王发现你什么都没做,就别怪父皇不给你面子了。” 程扬止深深叹了一口气,从此踏上了艰难的寻妻道路。 晚上的时候,程扬止厚着脸皮让巧汝给他收拾了一个房间,一个人躺在床上,任由吕乔嘉怎么鄙视他,就是不为所动。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很快,江湖又陷入了纷争。 江湖上有一个门派,神龙见首不见尾,门派多以女子为主,出手狠辣,杀人不眨眼,还擅于用毒,江湖上很多高手都死在他们手里,听闻此门派的掌门人是一女子,被心爱的男子负心抛弃,因爱生恨,从此便走上了魔道,将负心男子及插足女子折磨致死之后,便创立了个用毒的门派,专一拿钱杀人为乐,尤其以杀负心男子为乐,江湖上人人惶恐。 本来这件事和吕乔嘉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是牵扯到来来往往的人就不一样了。 最近的江南小镇,有很多不一样的行人。 不是拿着剑,就是背着刀,要么独行,要么成群结队,客栈里一下就住满了,一旦发生什么事,就特别容易被放大。 听说江湖上某大门派的长老,莫名在客栈里死了,在那之后,接二连三又有很多门派的大人物死于非命,小镇里顿时陷入恐慌。 第五百二十三章 吕乔嘉本来也不是什么捕快,对于这种哪哪哪死了个人什么的也都不太关心,顶多就是听街坊邻居的说几句,也就顺便听听,听过了转眼也就忘了,不放在心上。 但是后期,因为死的人太多了,火锅店的生意明显冷清了不少,吕乔嘉顿时心情不太愉悦,闲着没事就出门去逛逛啥的。 这天清晨,吕乔嘉闲着没事,出门去逛早市,发现早市上没什么人,反而悦来客栈门口聚了很多人。 吕乔嘉走过去一看,看到几个捕快站在门口,一问旁边的街坊,才知道客栈里又死人了。 吕乔嘉踮起脚尖,果然看到几个捕快抬着担架把人抬出来。 街坊邻居人人惶恐,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灾难就降临到自己家。 吕乔嘉刚想踮起脚尖再仔细的看一眼,就看见白少卿从客栈走出来,登时赶紧转身,从人群外面跑过去,一溜烟就跑了。 这些人,她还是躲着点为妙。 他们人多势众,她还是不宜与他们直接接触。 白少卿稍微一抬头,就看到吕乔嘉消失在街角的薄雾里。 白少卿微微笑了下,转身走进了客栈。 吕乔嘉皱着眉回到火锅店,恰巧巧汝做好了早饭,三个人都在等着她,吕乔嘉坐下,巧汝给她盛了一碗粥,明显吕乔嘉心不在焉,喝粥的时候面前的包子鸡蛋一类都没动。 “公子?公子?”巧汝把吕乔嘉叫回神,“你怎了?” “没什么,”吕乔嘉揉了揉额头,“就是今天早上看到客栈有人死了。” “哦,我正要说这个事呢,我听说这两天啊,咱们城里都已经死了二十多个人了,多数都是江湖中人,小陆你可小心点啊。”巧汝小声道,“听说是江湖中什么门派干的,但是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啊?” “为了钱,”陆锐风缓缓道,“他们收人家的钱,替人家杀人,或者是,看谁不顺眼或者是做了错事,就会杀了他们。” “这也太残忍了吧,”巧汝一阵唏嘘,“恶人自有天收,他们这么随意的践踏别人的生命,是不是太过分了。” “巧汝啊,也就是你,这么执着的跟着你家主子跑出来,换了别人,谁敢拿性命开玩笑。”程扬止玩笑道。 “啊?”巧汝一脸惊恐的看着吕乔嘉,“是么公子?” “是是是,是你个头啊,吃你的饭吧。”吕乔嘉一个白眼翻过去,巧汝只好老老实实的低头吃饭。 陆锐风抬头微微看了一眼吕乔嘉,低头继续吃起饭来。 这天吃过晚饭,吕乔嘉吃撑了,又不想和程扬止大眼对小眼,就出门去街上散步,平常晚上出门的人也挺多,吕乔嘉没怎么想就出门了。 天色有些阴沉,夜色浓重,看起来快要下雨了,吕乔嘉没有走远,在附近的街上逛了逛,就准备回去了。 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吕乔嘉听到有人说话,声音很小,但她的听力一向很好,就侧耳听了听,这一听,她就站不住了。 是两名女子的声音,她们穿着白色的裙子,白纱遮面,看不到容颜,两个人各执了一把长剑,来者不善的样子。 “今天晚上的任务非同小可,白灼可不同于一般人,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杀了他,通知白羽,一定要小心行事。” “是。” 吕乔嘉皱了皱眉,白灼,这不是那日那个中年男人么?怎么她们要杀他? 虽然这个白灼不是他们的朋友,更多的可能是他们的敌人,但是她也不能任由那些人杀了他,虽说她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也不讲什么江湖道义,可是毕竟是一条人命,她置之不理的话,恐怕有点有违人道。 两名白衣女子并没有发现吕乔嘉,布置完任务之后,她们就三两下蹬上墙头离开了, 吕乔嘉估摸了一下时间,估计她们会在子时左右动手。 吕乔嘉一溜小跑回到家,到后院的时候,看到陆锐风的灯还亮着,竟鬼使神差的去敲了他的门。 “谁?” “是我,”吕乔嘉道,“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陆锐风并没有起身给吕乔嘉开门,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男女授受不亲,别说给她开门了,手里的肩都被他握的发抖。 “关于白影宫的事,”吕乔嘉正疑惑陆锐风不给她开门,听到他的口气,更觉得有些不正常,“你真的有那么恨白影宫么?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对,”陆锐风点了点头,“我迟早要为师父报仇。” “哦,那好吧,你早点休息。”吕乔嘉心中了然,怕是陆锐风不会和她一起去救白灼,干脆就不要和他说了。 “嗯。”陆锐风陷入沉默,吕乔嘉转身,回到了房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吕乔嘉想了想,总觉得自己一个人有点悬。 怪也怪她,干嘛多管闲事,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吕乔嘉本想着睡着了说不定一睁开眼,子时就过去了,谁料翻来覆去半天,她也没有睡着。 吕乔嘉深深的叹了口气,想到了另一个人。 总不能让他丫的白吃白住吧,到了他牺牲奉献的时候了。 吕乔嘉换上夜行衣,把灯吹熄了,悄悄走到了程扬止门前。 程扬止有一个和她一样不好的习惯,那就是睡觉不关门,吕乔嘉轻轻一推,房门就开了,吕乔嘉小心走进去,发现程扬止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这丫的武功比她高,怎么睡觉也比她死啊,她都搞出这么大动静了,他难道没听见么? 吕乔嘉决定,吓唬吓唬睡如死猪的程扬止。 她悄悄走到程扬止跟前,刚要朝他伸出手,谁料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直接按到床上,差点没把吕乔嘉胳膊给按折了。 “你……”程扬止刚要下手,借着月光,认出了吕乔嘉的脸,颇有些惊讶,“怎么是你?” “怎……怎么不能是我了,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被按到床上的吕乔嘉颇有些尴尬,嘴硬道。 “是是是,”程扬止一个恍神,眼睛就跌进吕乔嘉的眼睛里, 不得不说,她在有一双漂亮十分的眼睛,明亮纯净,却并不似小女孩家羞涩,英气十足果敢十足,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睛。 第五百二十四章 “你……你你你,你看什么看啊,还不快把我放开。”吕乔嘉颇为恼怒,被压在床上的她根本喘不过来气,憋的脸色通红。 “啊?哦。”程扬止只当她害羞了,赶紧把她放开了。 吕乔嘉坐起身来,赶紧深呼吸了几口。 程扬止捂嘴偷笑,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笑什么笑啊?有什么好笑的。”吕乔嘉翻了个白眼,“我今天来有事找你帮忙。” “哦?难得吕大小姐有事找我帮忙,还穿成这个样子来那啥我,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听听,说吧。”程扬止浅笑道。 “不是,是正事。”吕乔嘉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想点正经事?” “好好好,”程扬止举手投降,“还望吕大小姐不吝赐教。” “我今天晚上不是出门散步了么,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吕乔嘉一脸深沉的看着程扬止,“我看到了两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哦,漂亮么?”程扬止随口问道。 “漂……哎呀。我跟你说正事呢,再说了,夜黑风高的,她们白纱遮面,我也看不清漂不漂亮。”吕乔嘉想了想道,“但是她们手里拿着剑,而且商量着要是杀那个白灼。” “哦,那应该是近几日一直在杀人的那伙人,”程扬止点点头道,“不过白灼不是白影宫的人么?她们为什么要去杀白灼?难道白灼得罪了谁致使那个人买凶杀人?” “嗯……我觉得有可能,”吕乔嘉颇为深沉的点点头。 “所以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程扬止反问。 “和我没什么关系啊,但是我就是想去看看,总不能让她们随便杀人吧?”吕乔嘉一脸的正气, “所以呢,你是武林盟主还是盖世大侠?就你那几分钱的武功,还想去救人家?”程扬止一个白眼翻过去,“就算你去了,也是给人家白影宫添麻烦。” “行,你不帮忙是吧,”吕乔嘉一甩胳膊,“你不帮忙,老娘自己去。” 说完,吕乔嘉起身就要往外走。 “哎,等等等等,”程扬止赶紧伸手把她拉回床边,“我是那种让姑娘身陷险境的人么,” “切,”吕乔嘉不屑的撇了撇嘴,“那你还不赶紧换衣服,我在后门口等着你啊。” 说完,吕乔嘉转身小跑离开了,程扬止笑笑,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件夜行衣。 没办法,他怕守寡啊。 虽然和程扬止交集不多,吕乔嘉也知道他自幼承师南海真人,南海真人大概是当今江湖中最顶级的高手了,只不过他从不与人比武切磋,收徒也只按照眼缘,所以说,程扬止能被真人收为弟子,真的是极幸运的一件事。 吕乔嘉站在后门口,百无聊赖的等了会儿,程扬止就推门出来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往悦来客栈的方向去了。 两个人又不知道白灼的房间在哪,只能一间一间的找,趴在屋顶上一间一间的翻屋顶上的瓦片。 找了几间,都是些投宿的江湖中人,没找到白灼的房间,两个人决定分头找,找到的几率也大一些。 吕乔嘉翻着翻着,就听到程扬止那边有动静。 她以为他找到了,噔噔噔跑过去,非要看看,谁料程扬止捂住洞口,就是不让她看,吕乔嘉一把抓起程扬止的手拿起来,看到里面并不是白灼,而是一男一女。 床边全是衣服,床上躺着两个人,女子正坐在男子的腰间,前前后后的动着,表情放荡,似痛苦似享受,嘴里还不时发出奇怪的声音,男子也一直喘着粗气,两个人下半身盖着被子,吕乔嘉刚要仔细看看,程扬止就把瓦片盖上了。 “喂,你干嘛呀,我还没看清楚呢,”吕乔嘉一脸不满的看着程扬止。 “你看什么看,”程扬止脸色微红,“那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那怎么了,不就是男女交合么,我也是懂的,”吕乔嘉一脸的我什么都懂的表情。 “你,你……你是个女子么你,”程扬止被吕乔嘉堵的无话可说,只好把瓦片盖死,不让她继续看下去? “切。”吕乔嘉一个白眼翻过去,“这种事我出征打仗的时候也看过不少好吧?” “什么?!”程扬止满脸的震惊,“你你你,你说你看过不少?” “没有啦,男女之情不就那些么,虽然我没看过,但是我估计也就那些。”吕乔嘉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还好,”程扬止深呼一口气,刚刚险些被她吓得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要是军队里的将士们整天想的都是这回事的话,他们的仗也就不用打了 两个人的声响可能有点大,但是并没有人出来查看。 可能是最近的杀人案太多了,大家都诚惶诚恐,生怕灾祸惹到自己身上来。 吕乔嘉刚想继续找白灼的房间,程扬止却忽然拉着她,趴在了屋顶上。 吕乔嘉抬眼一瞄,果然看到几个身穿白衣白纱遮面的女子,往客栈的方向来了。 程扬止拉着吕乔嘉,藏在了屋檐底下,看着几个白衣女子偷偷进了客栈。 她们照例从窗口把迷烟吹到房间里,过一会儿听见没有声音之后便悄悄潜进房间,吕乔嘉和程扬止悄悄跟着他们,躲在窗口观察着,发现白灼并没有被迷晕。 看起来,白灼也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白痴。 然而,白衣女子却并没有发现她们被白灼骗了,一个个拿着剑,逼近了白灼。 剑刺下去的瞬间,白灼睁开了眼睛,躲开了剑尖。 几个女子都非常吃惊,但是任务进行到一半,已经不能放弃,于是几个人都已经做好了和白灼拼命的准备。 听见房间内的打斗声,吕乔嘉和程扬止刚准备观察观察情况,忽然听到背后有声响,有一把剑指向了他们。 “你们是谁,在屋外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 吕乔嘉一回头,就看到白少卿那张脸。 “我们是来救人的,”程扬止站起身来,把吕乔嘉拉在了自己身后,“并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 “谁知道你们不是存了别的心思?”白少卿长剑一挥,指向程扬止。 “信不信由你,我们只是听说了有人要来杀人,来只是为了组织他们,并无他意。”程扬止本来就不是多做解释的那种人,面对白少卿的一再逼问,他并没有多少耐心解释。 “那为何身穿夜行衣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白少卿对人的信任度本来就低,看到两个黑衣人蹲在墙角,自然疑心有他。 “懒得和你解释。”程扬止转过头拉过吕乔嘉,“没咱们的事了,回家吧?” “哦。”吕乔嘉点点头,程扬止拉着吕乔嘉就要走, 白少卿的剑挥过来,直直的挡在了程扬止面前。 程扬止皱了皱眉,握紧了吕乔嘉的手。 白少卿颇有些不愿意放他们走的意思,吕乔嘉沉吟了下,觉得今晚那些白衣女子不是什么问题,这个二百五白少卿倒是个大问题。 “喂,我们都说了,不是来干坏事的,你有时间在这里磨叽,不如进去看看房间里的人,你再磨叽,他就被人杀死了。”看到白少卿,吕乔嘉气就不打一处来,说话也没什么好气。 第五百二十五章 “师叔武功高强,怎么可能出事,何况今晚的事,我们早就知道。”白少卿勾唇一笑,“不好意思,你们恐怕要失望了。” 说完,白少卿就对程扬止亮了剑,直直的刺了过去。 程扬止一开始并不愿意和白少卿较真,一直在拿剑鞘挡,谁料白少卿这厮以为他是在挑衅她他,用剑更加杀气重重。 最后程扬止忍无可忍,拔剑和白少卿较起真来,白少卿虽然武功高强,却并不是程扬止的对手,好在程扬止无心伤人,也并不恋战,白少卿很快落于下风,程扬止手腕一转,白少卿的剑就被他给打出去了,白少卿手里没有了剑,就如同刀俎上的鱼肉,被程扬止拿剑指着脖颈,输得毫无气势。 “我们说过了,我们并不是来做坏事的,有这时间为难我们,还不如进房间看看,武功再厉害的人也顶不住一群人。”说完,程扬止收起了剑,转身拉着吕乔嘉离开了。 吕乔嘉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沉沉,白少卿一眼就认出了她。 两个人回到后门口,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 “我说你也是,人善被人欺,你帮谁不好,非要帮一群恩将仇报之人,若是我今晚没有和你一起去,你得多危险,”程扬止把蒙面的黑布往下一拽,还没来得及呼吸几口,就开始孜孜不倦的教育吕乔嘉。 “对不起啊,连累你了,”吕乔嘉颇有些抱歉。毕竟是她连累了程扬止,他本来就没有必要掺和到这件事里面,的确是她太莽撞了,盲目的善良会害死人的。 “不对,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啊,重点不是连不连累,而是你会很危险你懂么?”看到吕乔嘉一个闷葫芦不开窍,他说的话和她听到的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程扬止就更加生气。“我是担心你,担心你有危险你知道么?万一我不在,你又在掺和这种事,发生了危险被坏人杀了或者被人家误会了,误杀了怎么办?” “误杀?不会吧?”吕乔嘉差点笑出声来,“我也不是这么差的好吧?” “不是?那你说说,今天晚上那个穿白衣的男人,你能打得过他?”程扬止压住怒气,尽量耐心的给吕乔嘉解释。 “额……好像不能。”吕乔嘉想了想,那个白少卿,好像的确比她厉害那么一点点。 “那你觉得如果像今晚这种情况,你自己一个人,你能解决么?”程扬止循循善诱道。 “额……好像不能。”吕乔嘉话说的十分没有底气。 “那所以呢,以后还要不要这么冲动,这么盲目的帮助别人了?”程扬止见循循善诱十分好用,便继续循循善诱下去。 “不要了。” “那就好。”程扬止摸摸吕乔嘉的头,“江湖险恶,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就不要这么放肆了,我在的时候再这么任性好了。” “哦。”吕乔嘉一头雾水,总觉得程扬止的话有点太暧昧了。 但是没办法,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点头答应。 “那好吧,回去睡觉吧,时间也不早了。”程扬止站起身来,一把把吕乔嘉拉起来。 两个人在后院分开,分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吕乔嘉换下了衣服,倒头就睡着了,程扬止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 他一直在琢磨,走的时候父皇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不能理解,父皇把他和吕乔嘉绑在一起的原因,或许吕乔嘉是个女中豪杰,身手矫健,脾气也不似普通女孩子那般矫揉造作,但父皇也不至于那么执着,非要把两个人绑在一起吧。 不过的确,吕乔嘉比起普通的深闺女子,更招人喜爱,这是真的,他也一直承认。 陆锐风闭了闭眼睛,听着后院的响动,确定吕乔嘉回房间了,才真正陷入睡眠。 他生来带煞,命硬的很,小的时候就是孤儿,跟了师父十几年,却从不觉得自己得到过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很少说话,更不愿意跟别人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是自从到了这个火锅店,一切好像都慢慢发生了变化。 他好像渐渐忘了,自己最初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他身上担负了太多仇恨,他有太多的人要杀,他不适合停留在这个安稳的地方,那只会让他软弱,让他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等到把剑谱的事情解决完,他就离开这里,回到丘山去,勤加练习,终有一日替师父报仇。 希望他的离开,让她们的生活都能恢复平静,江湖上也能恢复安稳。 吕乔嘉本以为前天夜里的事过去了,谁料第二天刚开门,他们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准确的说,是一群不速之客,白少卿带着他的几个师弟,找上门来了。 “这位公子,这么早来吃火锅?”吕乔嘉只能装作自己不认识白少卿的样子说话,否则被他发现什么端倪,那就不好了。 “吕公子,你我之间就不要再装了吧,我都知道了昨天夜里那两个黑衣人,就是你。”白少卿道。 “两个?公子,你在瞎说什么啊?如果公子大清早的想找乐子的话,恕在下不能奉陪。”吕乔嘉说着,转身就要走,被白少卿用剑拦住,气愤登时有些胶着。 “放开她。”程扬止打了个哈欠刚从后院走进来,就看见白少卿这个讨厌鬼正在骚扰吕乔嘉,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刚刚消下去的起床气顿时又回来了,“昨天晚上挨打挨得还不够么?” “果然是你,”白少卿又羞又恼,登时又要拔剑。 “你还敢拔剑?”程扬止勾唇一笑,“大庭广众之下的,不怕丢面子?不怕的话就来。” 白少卿满脸通红,一把剑握在手里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说过,那些白衣女子的事和我们无关了?你又来干什么?”程扬止一脸的不爽, “我师叔,昨天晚上无辜遇害了。”白少卿说着,表情有些颓丧。 “什么?!”吕乔嘉有些吃惊,“你师叔不是武功很高的么?你不是说他不会有事的么?怎么会……” “这事怪不得我们,昨天我清楚的记得我提醒了你,但是你并没有放在心上。”程扬止漫不经心道,“白衣人以用毒闻名,即使她们的武功不高,但是通过用毒,她们也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是我的错,”白少卿颇有些懊恼,“如果我能够小心一点,师叔就不会无辜死在房间里。” “别难过,你又不想这样。”吕乔嘉同情的拍拍白少卿的肩膀,结果被程扬止伸手一把给拍下来。 “抱歉,你师叔的死我们也无能为力,”程扬止一把把吕乔嘉拉过来,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把白少卿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白少卿张了张嘴,刚要开口请求帮忙的话停在了喉咙里。 第五百二十六章 “或许,你可以给我们看看你师叔的尸体?”吕乔嘉说完这句话,下意识的看着程扬止,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程扬止仰天长叹,没办法,看起来她前天晚上对她说的话完全是耳旁风,她多管闲事这一点还是没改。 说完这句话,吕乔嘉也有些后悔。她不禁思量,自己是不是又有些盲目善良了? “好吧,麻烦你带我们去客栈,让我们看看尸体的情况。”程扬止扶了扶额头,有气无力道。 白少卿这才带着他们往客栈去了。 他们去的时候捕快还没有去,推开房门就闻见一股很香的味道,走进一看,白灼躺在床上,面色红润,双眼微闭,身体还是软的,若不是没有脉搏和呼吸,谁也不可能相信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死了。 “这种毒好奇怪啊,死了还没有出现尸僵,面色也没有变化,看起来就跟睡着了似的。”吕乔嘉疑惑道。 “这应该是一种延缓发作的毒药,或许在昨天夜里之前,你师叔就已经中了毒,只不过没有症状,所以你师叔也不知道自己中毒了,直到昨天夜里,白衣人出现之后,你师父才发作。”程扬止差看了一下屋内的陈设,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这个意思就是说,除了白衣人,还有人想杀我师叔?”白少卿一脸震惊的看着程扬止。 “江湖上,想杀你师叔的人,应该数不胜数才对,你不必那么吃惊。”程扬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等验尸官来吧,他会给一份详细的解答。” 没过多久,捕快就带着验尸官到了。 经验尸官查验,白灼的确是中毒身亡,至于中了何毒,以及何时下毒,验尸官也表示自己才疏学浅,并没有见过此毒。 这下,仅有的一点点线索,也不得已中断了。 吕乔嘉回到火锅店,坐在后院门槛上,一个劲儿的发呆看门口的树。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用如此毒辣的毒去毒害别人。 不知道白灼临死之前,有没有留下一些线索,毕竟像他这样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几十年,看过了那么多生死,不可能就这样好无知觉的死去。 “唉,人生啊,生活啊,艰难啊……”吕乔嘉仰天长叹,两只手托着腮,一副沉思人生的模样。 “怎么最近开始质疑人生了?”程扬止一身青衣,颇为自如恬淡的走到吕乔嘉面前。 “我说你这个人,案子现在变成了疑案,我们又答应了白少卿帮他找出凶手,你竟然还这么不紧不慢的,能不能体会一下我紧张焦虑的心情。”吕乔嘉对程扬止翻了个白眼。 “喂,姓吕的,你也不想想看是谁一口答应帮人家的,是我么?好像不是吧。”程扬止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看着吕乔嘉,“所以说你真的不考虑讨好一下我?万一我不帮你你可是抓不到凶手的哦。” “切,”吕乔嘉不屑道,“你还小人得志了,老娘还就不信了,没有你我什么也查不出来?” 说完,吕乔嘉起身拍拍屁股转身走进了院子。 程扬止势在必得的笑笑,没有他的话,她还真没办法查出来。 因为他刚刚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云南请神医赛扁鹊来给白灼做尸检了,现在只要保护好白灼的尸体,等到赛扁鹊一到,他们就能知道是什么什么毒致死,下一步,就容易多了。 吕乔嘉闲着没事的时候,喜欢去街上逛,一个人左看看右看看,吃点零嘴,最后抱着一摞话本子回家。 因为找不到杀气白灼的凶手,吕乔嘉颇为哭闹,中午的时候带着巧汝去大采购,刚买了两个糖人,一主一仆欢天喜地的吃着,就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哭。 走进了一看,是一个女子,好像是在卖身葬父还是干什么的,跪在地上一直在哭,却没有几个人理她,大家能做的,就是路过的时候在她面前放上几文钱,然后起身离开,女子越哭越悲痛,吕乔嘉管闲事的心又开始汹涌,手一贱就在女子面前放了一锭银子。 “恩人,谢恩人。”女子看见地上的银子,又喜又惊的抬起头,看着吕乔嘉一个劲儿的磕头,“恩人,以后小玉就是您的人了,还望您不要嫌弃小玉。” “不不不,我给你钱,不是要买你,这个是看在你一片孝心,送给你的。”吕乔嘉连连摆手,后退了两步。 “恩人,小玉是有恩必报的。请恩人收下小玉吧,小玉什么都能做……” 那姑娘一直在磕头,吕乔嘉觉得尴尬,连连摆手说不用,拉着巧汝就跑了,连话本子都没顾得上买。 “呼,终于没人了。”吕乔嘉停在街角,扶着巧汝一个劲儿的喘粗气,“这女子,也忒执着了些。” “这还不赖您,非要多管闲事,我看那姑娘有手有脚的,自己打份工,不也能生活无忧,为什么非要卖身呢,”巧汝无奈的摇摇头,“也就您,太善良了,为什么要管这些事。” “你不懂,我这人吧,看到不忍心的。就得管一管,不然我就难受。”吕乔嘉一脸深沉道,“父亲从小教育我做人要有爱心有恒心,我虽然没有什么恒心吧,爱心还是不缺的,干脆就把恒心的那一块也给补上了。” “哎,”巧汝更加无奈,一个劲儿的摇头。 吕乔嘉回到火锅店,总觉得没买话本子,十分吃亏,想着哪天有时间一定还要再去街上一趟,买个十本二十本的,屯着,以后就不用为没有话本子看发愁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没过几天,吕乔嘉再次与那女子碰面。 江南小镇没有别的缺点,唯独一个,青楼盛行。 江南女子大多貌美,很多因为贫穷就走上了不归路,吕乔嘉也没想到,自己再次看到小玉,竟然是在青楼后门口。 小玉换了身衣服,看起来干净多了,吕乔嘉路过的时候,刚好看到她被人从马车上拉下来,硬生生的推进了青楼里。 她要是自愿的还好,关键是吕乔嘉看她那个样子,并不像是自愿的。 那好吧,这个闲事,她又要管上一管了。 吕乔嘉从墙头爬过去,巧汝一个劲儿的拦着她,她就是不听,非要爬进去不可。 “你在这等我,要是两炷香之后我还没出来,你就回客栈,叫程扬止和陆锐风来救我。” 说完,吕乔嘉就跳了进去。 “哎呀小姐,您……”巧汝颇为恼怒的跺了跺脚,又没办法,只好躲在远处等着,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 吕乔嘉潜入妓院之后发现,这种地方,真的是山路十八弯,房间跟房间都是一样的,她左拐右拐都没找到小玉的去处。 吕乔嘉正在苦恼,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就听见一丝奇妙的熟悉的声音。 吕乔嘉透过窗子,隐隐约约的一看,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就是那次她想看程扬止不让她看的事,这一次没有人阻止她了,她可以从头看到尾了。 里面也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吕乔嘉好奇的紧,就偷偷打开门走了进去,躲在屏风旁边偷看,完全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吕乔嘉探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女子躺在床上,男子正趴在她身上前前后后的动着,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女子的眉头紧紧皱着,表情奇怪的很,额头上还有汗珠,嘴巴微张,嘴里嗯嗯啊啊的叫着,还喊着什么好厉害再快点之类的。吕乔嘉也听不懂,就看着两个人光动了。 看着看着,男人忽然加快了速度,女人的吟叫也变得更大声了,男人嗯嗯的叫了两声,然后两个人就停了。 吕乔嘉皱了皱眉。 他们怎么回事,怎么说停就停了? 男人要起身了,吕乔嘉一个紧张,赶紧躲在了屏风后面? 然后男人女人说了些调情的话,男人穿上了衣服,搂着女人睡着了。 吕乔嘉挠了挠额头,忽然记起了自己到这青楼来的目的。 她好像是来拯救失足少女小玉的。 吕乔嘉一拍脑袋,赶紧从房间溜了出去。 吕乔嘉猜想刚刚来的女子,妈妈们自然不会让她们往热闹喧哗的地方去,恐怕就是把她们带到什么僻静的房间里去了。 吕乔嘉专往人少的后院去,果然看到他们把小玉送到了那里,并且把门上了锁。 待那些人离开之后,吕乔嘉便偷偷的那钗子把门锁给撬开,走进了房间之后发现小玉果然正坐在床头哭。 “……恩人,怎么是你?!”小玉本来以为是那些歹人进了房间,谁料一抬头,竟然是那日给她一锭银子的吕乔嘉。 “我来带你出去,”吕乔嘉说着,对小玉招了招手,“跟着我,我把你救出去。” 吕乔嘉本以为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楼,却并不了解其中的内幕,更不知道这小小的青楼中,藏了多少武林高手。 吕乔嘉待着小玉,刚想从后门逃出去,却被一群拿着棍子的下人拦住了,这些下人一个个的人高马大,并且手里头都有家伙,吕乔嘉把小玉推到角落里躲着,便与那些下人动起手来。 这些下人虽然武功不咋地,但一个个的都彪悍的很,力气也很大,撸起棍子来一个比一个用力,吕乔嘉躲闪之间可以清楚的听到棍子挥起来的声音,要不是她躲得快,一下就能被打趴下。 且这些人一个个都非常抗打,吕乔嘉腿上的力气一向凌厉,他们竟然扛得住,吕乔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打趴下,拉着小玉往外跑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出不太去了。 前院又呼啦呼啦涌出来一大群人,一个个都彪悍非常,吕乔嘉一晃神,从左右两个院子里又出来几个着装各不相同手持长剑长刀的男人。 吕乔嘉微微勾唇一笑,她正愁手头没剑,这下有人送剑来了。 这几个人握剑的姿势看起来非常熟练,想必已经有很多年练剑的经验了,吕乔嘉虽然不确定自己能否一口气把他们全都打败,但是抢把剑来就不一定了。 另一方面,巧汝正狂奔回火锅店,两炷香过去了,院子里却迟迟没有动静,巧汝想起了吕乔嘉的嘱咐,想到她可能出事,就赶紧往火锅店赶过去, 程扬止正疑惑着,怎么一下午不见吕乔嘉和巧汝的身影,刚想出门寻寻,就看见巧汝匆匆忙忙跑了回来。 “巧汝?你怎么跑着回来了?怎么只有你一个,吕乔嘉呢?” “公子快别问了,小姐……小姐有危险了,快快去救她……”巧汝还没来得及呼吸两口,就把事情的经过大体说了个遍,“小姐现下……就在城东的青楼里,都过去了两炷香还多了,她会不会……” 程扬止从矮桌上取了剑,急匆匆的往城东去了。 陆锐风刚从后院走出来,就看见巧汝弯着腰站在一边喘着粗气,程扬止拿着剑离开了,正纳着闷,巧汝又拉着他把前因后果又说了一遍。 紧接着陆锐风也拿着剑急匆匆的离开了。 剩下巧汝一个人,平了下呼吸,也跟着跑过去了。 吕乔嘉此刻正打的兴起,她刚从一个男人手里抢了把长剑,拿在手里使得顺手,以前她就习惯用剑,早年师父传给她一套特别好用的剑法,她练了很多年,可谓是炉火纯青了,即使是面对这么多人,也丝毫没有惧色。 这个时候,青楼的妈妈从前厅走了过来,一群男人看见她,都毕恭毕敬畏首畏尾的站在一边,吕乔嘉也站定,看着她。 “哟,这是哪位仗义的女侠,敢来劫我这儿的姑娘?” 吕乔嘉摸了摸自己的脸,没错啊,她穿的是男装啊,老鸨是如何看出来她是女的的? “今天这个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妈妈,要不您开个价,看我怎么才能带走这位姑娘。”吕乔嘉赶紧把话题带过去,同时也希望不用动用武力,就把小玉带出去。 “姑娘,你听妈妈说一句,不是妈妈不愿意,实在是妈妈有难言之隐啊,”说着,老鸨作出了一副悲痛的表情,“你以为妈妈是想做这个的?妈妈其实也是被逼的……” 第五百二十八章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何苦衷啊?”吕乔嘉打心眼里,其实是不信这个老鸨的,大抵老鸨以为她是那种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想来个以柔克刚,但她却是不吃这一套的。 “姑娘,不瞒你说,妈妈十多年前,也如你这般,意气风发,满身傲气,可惜啊,在这个江湖上,仅仅有这两样是完全不够的。”老鸨感叹道,“想当年妈妈我,若不是万般无奈,又怎会选择在这青楼之地生存?” 吕乔嘉点点头,没发表什么看法。 老鸨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继续倾诉,慢慢靠近吕乔嘉。 吕乔嘉不动声色,却在老鸨伸手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腕。 “妈妈,”吕乔嘉挑眉看她,“我虽然是个姑娘,却也不是个傻子。” “是么?”老鸨勾唇一笑,对吕乔嘉伸出了另一只手。 吕乔嘉的反应很快,一只手往前一推,伸腿就是一脚。 吕乔嘉的腿力气很大,老鸨被踢了出去,但她并没有收多大的伤,可见她本身还是有一些武功底子的。 老鸨被打伤了,自然十分恼怒,当时拍了拍手,一群人又为了上去,对着吕乔嘉开始群殴。 吕乔嘉疲于对付那些男人,完全把老鸨忽略了,老鸨拿了把匕首,偷偷往吕乔嘉的方向走了过去。 吕乔嘉没注意到身后,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小玉已经把老鸨给扑倒了,老鸨翻身一刺,恰好刺在小玉的胸口上。 吕乔嘉当时就慌了,怒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拿着剑就往老鸨的胸口刺,被老鸨躲过,反手一割,刚好割在老鸨的肩膀上。 吕乔嘉用力极大,大抵是伤到了手筋及骨头,老鸨的这条胳膊,大抵是废了。 吕乔嘉扶起小玉,差看了一下她的伤势,幸而只是伤到了肩膀下方的位置,没有伤及要害,马上送医,就没有危险。 吕乔嘉正要说些什么,转头看见程扬止从门口跑了进来,手持长剑,剑尖上还有血迹。 吕乔嘉深呼一口气,还好巧汝这丫头没有死等她,不然她今天肯定出不去了。 那些人岂是程扬止的对手,加上程扬止又私用身份带来了官府和巡捕房的人,老鸨登时就泄气了。 吕乔嘉刚准备让程扬止带小玉去就医,忽然感觉到自己晕晕的,看什么都看不清,再看抓着老鸨的那只手,已经开始发紫发黑了。 吕乔嘉张了张嘴,脱力的倒了下去。 程扬止扶住吕乔嘉摇摇欲坠的身体,抱起她就往外走。 小玉睁了睁眼睛,看着程扬止抱着吕乔嘉离去的背影,紧接着,几个捕快把她抬走了。 程扬止堂堂王爷的身份,想借巡捕房和官府的手查点东西抓点人简直是小菜一碟,很快,老鸨及几个男子就被抓到了火锅店。 程扬止眉头微皱,抿着唇不说话。 吕乔嘉受伤很重,并且中了毒,只有逼着这个老鸨自己把解药交出来才能救她一命。 陆锐风站在门口,抱着剑沉思。 他倒是没想到,程扬止原来竟不是江湖中人,而是当今皇上的十三皇子, “我知道,你是紫毒宫的一枚棋子,今日你强买强卖民女,我可以不同你计较,你在青楼收集各地信息为紫毒宫做事我也可以不许你计较,但是,里面那个姑娘的毒,你必须交出解药来,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不只是你,紫毒宫也会受到牵连。”如今吕乔嘉陷入昏迷,他心里固然万分着急,却也是不能乱了方寸。 “王爷,您既然知道我们为紫毒宫做事,就应该知道,自从进入紫毒宫的那天起,我们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你以为用我的性命要挟我,我就会退让?告诉你,里面那位姑娘,她中的毒只有我紫毒宫能解。”老鸨的嘴很硬,并且她深知程扬止的弱点,打算和他对抗到底。 “你以为紫毒宫可以护得了你?”程扬止勾唇一笑,“你当真以为紫毒宫真的无坚不摧?如果你真的这么有信心,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程扬止使了个眼色,底下的人就上了刑具,当着老鸨的面给其余的人上刑。 几个人痛苦的惨叫让老鸨产生了几分怯意。 “上刑的这段时间你大可以好好考虑一下,”程扬止微微弯了弯腰,低眉看着老鸨,“我手里,可是掌握着一个,你完全抵抗不了的致命弱点。” 说完,程扬止转身走进了后院。 老鸨脸色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程扬止走到吕乔嘉的房间,她正躺在床上昏迷,巧汝守在一边,眼泪掉了一地。 看见程扬止来了,巧汝擦了擦眼泪,转身走出了房间。 程扬止坐在床边,握住了吕乔嘉的手。 “我在找解药了,你且等等,一会儿就好。” 隐隐的,吕乔嘉隐约听见有人在和她说话,模糊中他睁开眼,看着程扬止好久才认出他的脸。 “外面怎么了?这么吵……” “是客人,他们吵着要吃火锅。”程扬止伸手给吕乔嘉盖了盖被子,“咱们不听就好了。” “哦……那就让巧汝去给他们做,他们以前都经常来的,不要让他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吕乔嘉说着,视线微微有些模糊,“我,我怎么看不清你的脸了……” “你困了,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有精神了。”程扬止说着,拨了拨吕乔嘉的发丝,“等你有精神了,想去哪里都依你。” “嗯……”吕乔嘉说着,闭上了眼睛,很快又没有了意识。 程扬止把她的胳膊放进被子里,转身离开了房间,走进了前院。 “他们太吵了,” 巡捕房的人一向懂规矩,自然知道程扬止这话什么意思,几个男人求着饶,却仍旧被人喂下了一碗腐蚀性十足的药,很快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怎么样,想清楚了么?”程扬止在老鸨面前站定, 老鸨的肩膀微微颤抖,没有说话。 “你今年,满满当当不过三十几岁吧,如果有一个孩子,大概也六七岁这么大了吧。”程扬止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放在自己腰以下的位置,“大概也就这么高?” “你……你怎么会知道……”明明这个秘密宫主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你竟然忍心,把他寄养在别人家。”程扬止叹了口气,“可惜……” “你别伤他!”老鸨伸手抓住程扬止的裤腿,“我求你了,你别伤他……” “孩子是无辜的,我不会伤他,我只要解药。”程扬止后退两步,躲开了老鸨, “我,我给你解药,我给你解药……”老鸨说着,“但是我没有现成的解药,我会给你写一剂药方,抓了药熬好,一日以剂,分两次服用,三剂就能痊愈……” 老鸨话音刚落,底下的人已经给她递上了纸笔,老鸨颤抖着写下了几副药,程扬止拿给大夫看了一眼,确定没问题便让人去抓药。 药是煎好了,怎么喂却是一件顶大的问题,程扬止本来就是没什么耐心的人,面对吕乔嘉可谓是用尽了耐心,他喂一口她嘴边就流一口,他破有耐心的再喂,最后没办法了,他就自己喝一口,然后给她度过去。 他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的清誉可谓是没有了,好在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未来的王妃,要不然,谁是死是活他才不关心。 吕乔嘉睁开眼睛的时候,程扬止就睡在她旁边,奈何屋子里没有开灯,她伸手就能摸到程扬止的手。 “喂,醒醒,”吕乔嘉把程扬止推起来,“你怎么在这儿睡死了?” 程扬止这才睁开眼睛,看见吕乔嘉醒了,颇为欢喜,“你醒了?” “对啊我醒了,”吕乔嘉微微一笑,“话说家里是没有蜡烛了么?巧汝为什么不点蜡?” “……对,家里没有蜡烛了,巧汝明天就去买。”程扬止有些微微的停滞,房间里灯火通明,明亮的他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得见吕乔嘉无神的眼。 他伸出手,在她面前逛了逛,她却毫无反应。 “你怎么了?”吕乔嘉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出什么事了么?” “没事,就是那个老鸨,她是紫毒宫的人,可能,白灼的死和她也有一定的关系。”程扬止顿了顿,转移了话题。 “哦,这个情况,那明天我得亲自去问问她,也好给白少卿一个交代。” “不用了,你现在大病还未痊愈,还是先养好病,这些事以后再说。”程扬止道,“反正那个老鸨就在那里,又逃不走是不是。” “哦,也对,”吕乔嘉点点头,“那就等过两天,我的病完全好了,我再去会会那个老鸨。” “……嗯,”程扬止点点头,忽然意识到吕乔嘉看不见,只能口头再点一次头。 “话说赶紧让巧汝去买蜡烛,这丫头去越来越懒了,”吕乔嘉抱怨道,“这漆黑漆黑的,看不见难受得紧。” “好,我明天就赶那个丫头去买蜡烛,她要是不去,我就罚她干活。”程扬止艰难道,“太晚了,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哦”吕乔嘉说着,躺回了床上,程扬止给她盖好了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并没有吹灭蜡烛。 程扬止走到后院里,看到圆润光亮的月亮,颇有些惆怅。 吕乔嘉失明这件事,瞒不了她多久,很快,她自己就会察觉到她看不见了。 这件事该如何告诉她,他也不知道, 他只希望,她知道的越晚越好。 第五百二十九章 程扬止转身,从后门离开了。 巡捕房里,程扬止脚步匆匆,停在了关押老鸨的房门外。 然而,门一打开,他也有些吃惊。 人已经死了,身体还是温热的,看起来,杀人的人刚刚离开不久。 然而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她已经死了。 看来巡捕房的捕快,也并不是太可靠。 这下好了,彻底没人知道吕乔嘉为什么看不见了。 程扬止十分头疼的离开了巡捕房。 天无绝人之路,正在程扬止头疼之际,他派人请的赛扁鹊神医也马上赶到江南了。 次日清晨,吕乔嘉睁开眼睛,却发现她的世界仍旧是一片模糊。 “巧汝,巧汝。” 巧汝正好端着热水进来,看吕乔嘉醒了,赶紧放下了热水,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巧汝,是天还没亮么?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吕乔嘉茫然的眨了眨眼,无奈还是看不见任何东西。 “……对啊,小姐,天还没亮呢,你刚刚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再睡会儿吧。”巧汝红着眼,使劲儿收住眼泪,争取不让吕乔嘉听出来不对劲。 “啊?哦。”吕乔嘉点点头,“那你帮我倒杯水吧,我渴了。” 巧汝不疑有她,给她倒了杯热水。 “好了,你下去吧,”吕乔嘉喝了一口水,就把杯子放在了床边。 巧汝悄悄把热水盆抱起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吕乔嘉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巧汝,”吕乔嘉叫住巧汝。 “小姐,怎么了?”巧汝被叫住,一滴冷汗滴下来,心里正想着怎么圆谎,吕乔嘉又开口了。 “今晚的月亮圆么?” “……小姐,今天天气阴得很,看不到月亮。”巧汝看着外面阳光明媚,一脸紧张的扯着谎。 “嗯,记得明天买蜡烛。”说完,吕乔嘉躺下睡了。 巧汝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端着盆子离开了。 吕乔嘉叹了口气,她向来是了解巧汝的,在她面前她从不说谎,一说谎就漏洞百出。 看起来,应该不是夜太黑,而是她的眼睛看不到了。 大抵是他们怕她难过,所以才不告诉她的吧。 吕乔嘉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吕乔嘉睁开眼睛,觉得饿的厉害,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摸索着走到了门边。 她摸到了被阳光晒得热热的,暖暖的门框。 “小姐,小姐您怎么出来了呀,快快快,快进去。”巧汝一脸的紧张,生怕吕乔嘉发现什么,赶紧把吕乔嘉扶了进去。 “我饿了,”吕乔嘉缓缓道,“能,吃点夜宵么?” “哦,夜宵,我马上去准备。”看到吕乔嘉没有发现什么,巧汝马上一脸欢喜的端饭菜了。 话说正好,正好药煎好了她不知道如何劝小姐喝下去,正好吃完饭让她喝下去。 巧汝把饭菜端饭桌边,吕乔嘉要自己用筷子吃,可是总是夹不到,巧汝就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吃。 “小姐,这太黑了我也不知道夹了什么啊,您将就着吃。”边喂着饭巧汝还不忘编瞎话,还以为吕乔嘉被她骗的稀里糊涂的。 吕乔嘉没有回答,只安心吃饭。 喂完饭之后,巧汝就把饭菜放到了一遍,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药过来,吕乔嘉没有质疑,仰头喝了下去,然后就说自己困了,想睡觉,把巧汝撵了出去。 巧汝应了声,端着剩下的饭菜和药碗走了出去。 吕乔嘉哪里还能睡得着,她只是不想再听巧汝和她说谎, 巧汝这个孩子,学坏了,以前连谎话都不敢说一句,现在好了,谎话信口拈来,弄得她忍不住好好教训教训她。 吕乔嘉百无聊赖的在床上躺着,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好。 这个时候。陆锐风敲了敲门。 “吕公子,方便进去么?” “进来吧。”吕乔嘉靠在床头,挪动了下,感觉到陆锐风坐在了床下的小凳子上。 “我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陆锐风说话有点僵,吕乔嘉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陆锐风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还好了,没什么特此的感觉,”吕乔嘉笑了笑,“就是睡太久了,有点无聊。” “哦,那需要我做什么么?” “哦,正好有一件事你可以做,”吕乔嘉问道,“你看过话本子么?” “话本子?那是什么?”陆锐风一脸的不解。 “就是讲各种男女之情啊,还有什么悬疑破案之类的书。”吕乔嘉想了想,解释道。 “没看过,”陆锐风摇了摇头,“不过这些故事我在江湖上倒是听过不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听。” “你说来听听。”吕乔嘉一脸的好奇。 “讲的是几十年前,那个时候的江湖,比现在还要混乱,”陆锐风回忆了一下,他以前经常听师父说江湖以前的事,“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人抢什么剑谱刀谱,他们都特别向往一件事,那就是青血剑。” “听说青血剑是碧波般的青色,遇到鲜血就会变成鲜艳的红色,这把青血剑是铸剑高人倾尽一生所铸,是天下第一的宝剑,江湖上一直传言得到青血剑武功就能突飞猛进,成为武林第一人,很多人为了得到这武林第一人的虚名,竟然抛下一切去寻找这把剑。” “然后呢?有人找到了么?”吕乔嘉问道。 “有。”陆锐风点点头,“可惜他没能成为天下第一。” “找到青血剑的人是一个少年,他父母被仇人杀害,自己也跌入悬崖,被隐士高人所救,高人死后,把自己此生的武功和内力都传给了少年,并且让少年去一个山洞里找武功秘籍和一把剑,少年埋葬了高人,就按照高人说的。去找那个山洞,” “可惜少年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山洞,他本来都要放弃了,结果他发现以他的武功,还不能驾驭高人传给他的内力,更不能爬到悬崖上面去,于是他还是勤练武功,一直到第三年,他的武功终于到达了常人毕生难以企及的高度。他准备放弃秘籍和青血剑,爬到悬崖上面去,结果他爬到一半,发现山洞正在悬崖的半空中,他还是很好奇,于是就走进了山洞。山洞中有一堆白骨,还有一个木盒,少年打开木盒,里面是两本绝世武功的秘籍,少年又在一个白骨上发现了青血剑,少年给白骨磕了三个头,拿着秘籍和青血剑离开了悬崖,来到江湖闯荡。” “少年是独行侠,一个人独来独往,他心里想着一定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经过多方打探,他找到了仇家的家,他恨不得冲进去,把仇家通通杀了,结果他看到仇家一家有一儿一女,生活十分美满,他犹豫了,可是犹豫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恨,凭什么他们能够幸福的生活,而他只能尝受亲人离世的痛苦?于是少年掳走了仇人的一双儿女,想让仇人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少年的仇人有一儿一女,女儿十七岁有余,儿子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姐弟俩被少年带到了山洞里,男孩一直哭,女孩儿就抱着他安慰,少年一直冷眼看着,心想总有一日他受的苦也要让她们尝一尝,” “谁料后来,少年竟然对女孩儿动了心,那一日少年练功,走火入魔,吐血昏迷,险些丧命,女孩儿本来想杀了他逃走,最后却仍旧不忍心。把少年给救了回来,并且一直照顾他,给他做饭,洗衣服,久而久之,少年感受到了温暖,竟然对女孩儿产生了倾慕之情,少年的样貌俊朗,又担当又正直,久而久之,女孩儿也 第五百三十章 “经历千难万险,少年终于找到了天山雪莲,他本以为自己和女孩儿厮守终生的日子就快要到了,结果当他回到女孩儿的家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荒芜了很久,女孩儿和她的家人都不见了。” “少年多方打听,才知道江湖上有一伙人得知青血剑在女孩儿家人的手上,便来要青血剑,女孩儿的家人不给,他们竟偷偷下手,杀了女孩儿一家,抢走了青血剑。少年万分惊慌,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他宁愿是他们带着青血剑离开了,后来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女孩儿和她的家人,决定去抢女孩儿青血剑的仇家们哪里看看,果然发现那人手里拿着青血剑。” “那人那时候,在江湖上已经有很高的地位了。可惜他练功太过急于求成。底子并不扎实,即使拿着青血剑,也不是少年的对手,他差点死在了少年的剑下,为了求活命,他骗了少年,他告诉少年,女孩儿并没有死,而是隐居在了江南的楚院,少年被爱意蒙蔽,急于寻找女孩儿的下落,他当真以为女孩儿没有死,便只拿回了青血剑,放过了那个人,只砍了他的右手,让他不能继续用剑,然后便一路往江南去了。” “江南确有一楚院,只不过,是一个荒废了的庭院,少年多方打听,找到了楚院,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人住,后来听人说,楚院前些日子确住了一位女子,只是后来搬走了,一路北上,不知道去了哪里。” “少年以为女孩儿回家了,便想着去女孩儿的家里看看,谁料还未等离开楚院,他就遭到了那伙人的伏击,原来,那些人给他设了陷阱。” “少年以一敌百,受了重伤,却仍旧手刃那些对江湖地位颇为崇尚的人,他腿伤的很重,却仍旧一路坚持北上,中间他救了一群被匪徒劫持的商人,商人十分感激他,他便托商人去女孩儿的家打听女孩儿的情况,如果找到女孩儿便告诉她,他即将要去找她,商人们与少年分别,一路北上,却并没有找到女孩儿,商人们在少年说的地方苦苦等了许久,又不忍少年伤心,待少年赶到的时候他们就骗少年说女子出门远游,被南山女尼收留,已经断了尘缘,不能与少年见面了。少年很难过,却并没有产生怀疑,商人告诉少年,南山女尼周游四海,其踪迹无人可寻,少年遍寻无果,只好在女孩儿的家里等着女孩儿,他想着,或许女孩儿有一天会回来,这一等就是十年,” “女孩儿始终没有回来,少年等的太苦了,他在女孩儿家里留了一封信,随后便天南海北,四海列国,四处寻找女孩儿,直到有一个人告诉少年,这世上根本没有南山女尼这个人,南山只有一位女尼,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仙逝了,少年绝望之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便四处找江湖高手决斗,很多恶人都死在他手上,但是他却低估了这江湖上的险恶,少年深中绝世剧毒,被之前提点他的高人所救,带到了丘山,高人教他淡然处世,不喜不悲,他便一直留在了丘山。” “高人告诉他,一百多年前南山上的女尼说过,人活一世,亲人逝去,其悲只可痛一年,痛过了之后,便要学会淡看生死了,从那以后,少年便拜高人为师,一直在丘山上修身养性,直到高人去世,少年成了掌门。” “你说的少年是……”吕乔嘉转了转脑袋,依稀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我的师父,他在丘山待了几十年,很少下山,谁料这一次,竟然会发生这种事,”陆锐风神情有些难过,“师父武功极高,我不相信,白影宫那些人能杀得了他。” “那……那个羊皮卷就是……” “没错,正是师父从山洞中拿到的其中一本秘籍。” 吕乔嘉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羊皮卷上的武功极为凶恶,只有至纯至真的人方可修炼,若是心术不正之人修炼,便会走火入魔,成为只会杀人的恶魔。”陆锐风凝眉道,“这也是我非要和你要回羊皮卷的原因。” “既然这样,那等你师叔师弟到了,你便带着羊皮卷,跟他们回到丘山上去,好好修习,总有一天,你能为你师父报仇。”吕乔嘉宽慰道。 “谢谢。”陆锐风点点头,神情有些复杂。 事实上,师父第一次派他下山办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先北上去女孩儿的家看过,师父留下的那张纸条还被茶杯压在桌子上,纸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纸条上的字迹已经几乎不能看清,他却能感觉到师父字字深情,那张纸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风化了,稍微一碰就碎成粉末。 他没敢碰,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希望女孩儿的在天之灵能够知道师父对她的情意吧, 另一方面,赛扁鹊已经到了小镇,程扬止带着人去城门口接赛扁鹊,把他带到了火锅店。 赛扁鹊与程扬止的师父南海真人乃是多年的旧交,这一次也是程扬止飞鸽传信说他极为重要的朋友中了剧毒,他才快马加鞭赶过来,一路上险些把老腰都累折了。 “赛爷爷,这解了毒之后,为什么眼睛会看不到呢?”此刻的程扬止仿佛一个好奇宝宝,跟在赛神医身后一个为什么一个为什么的接着问,问的赛神医都不知该回答哪一个。 “现在紧张了吧,早年我带着你学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过?这下知道学医的重要性了吧?”赛神医笑着打趣,“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让你小子如此紧张。” 赛神医走到吕乔嘉床前的时候,吕乔嘉正在睡午觉,可能是因为喝过药的原因,她睡得很死,以至于赛神医都诊完脉了,吕乔嘉还是没有醒过来。 “这方子没错,毒也的确是解了,至于失明的原因嘛,大抵是因为毒性伤及肝脏,进而又伤及了视衣(视网膜),所以才导致暂时性的失明。”赛扁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 “那她何时才能看见东西?”程扬止一脸紧张的问。 “这个嘛,就要看她眼睛里面的视衣,是否全部损坏了。”赛扁鹊继续不紧不慢摸着自己的胡子,“若是没有全部损坏,很快就可以恢复,若是全部损坏了,那她的后半生,恐怕就只能用这样过了。” “什么?”程扬止皱了皱眉,“那全部损坏的可能性大不大?” “还挺大的,”赛神医故作玄虚道,“能不能看得见,就要看她的造化喽。” “不行,”程扬止拦住赛扁鹊,“反正我不管,你是神医,你必须得把她治好。” “你这小子,”赛扁鹊颇为无奈,他就是喜欢这小子蛮不讲理的态度,“我看着办吧。” 程扬止这才满意,随后他就被赛神医赶了出去, 赛扁鹊拿出了针灸的银针,开始为吕乔嘉针灸。 吕乔嘉睡梦中感觉到一丝隐隐的疼,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第五百三十一章 吕乔嘉再睁开眼睛,眼睛上被包了一层白布。 她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投过白布的光。 她可以看到了? “巧汝,巧汝……” “哎,来了来了,”巧汝听见吕乔嘉叫她,赶紧小跑着走到吕乔嘉身边,“小姐怎么了?要喝水么?还是要吃点东西?” “我睡了多久?”吕乔嘉伸手摸了摸,“天亮了么?” “您呀,您睡了三个时辰了,天都快黑了还天亮了……”等等……巧汝忽然反应过来,“小姐,您能看见了?!” “就隐隐看得见一点光……”吕乔嘉睁了睁眼睛,觉得有点困难, “小姐您别着急,赛神医说了,您这眼睛,就得先抱着,赛神医医术可高明了,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的。”巧汝信心十足道。 “是么?那你再也不用抹黑给我喂饭了?”吕乔嘉笑道。 “哎呀小姐,我那不是怕您难过么,我跟您保证,以后再也不骗您了,您别生气呀,这这都怪公子,非要让我帮忙瞒你,我不同意,他回京就要打我的板子””巧汝嘴一瘪,颇为委屈道。 “你还有理了?倒是我觉得,真应该打你一顿板子,”吕乔嘉笑了笑,道,“到了吃饭的点儿了么?我饿了。” “您等着啊,我这就去把晚饭给您端过来。”说着,巧汝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把晚饭都端了过去。 吕乔嘉心情大好,吃的也多了,吃过饭之后她又很困,便让巧汝拿话本子读给她听,结果巧汝读了没两页,她就睡着了。 巧汝放下话本子,给吕乔嘉盖了盖被子。转身悄悄离开了房间,站在院子里抹眼泪。 “巧汝你怎么哭了?”程扬止刚好把赛神医安排好回到后院就看到巧汝偷偷的擦眼泪,下意识的以为吕乔嘉出了什么事,“是不你家小姐还是看不到?” “不是不是,”巧汝连连摇头,“是小姐可以看到一点东西了,我我高兴。” “哦,”程扬止松了一口气,“有你这么个小丫鬟,是吕乔嘉的福气。” “公子可别这么说,有我家小姐这样的主子,是我的福气才对,”巧汝赶紧又摇了摇头,“您想想看有几家的丫头能跟着主子读书识字主子吃什么下人也跟着吃什么的?小姐走到哪儿都带着我,对我又好,巧汝只想留在小姐身边,一直照顾她就好了。” 程扬止看巧汝眼泪又收不住了,便赶紧让她回房间休息了。 程扬止推开吕乔嘉的房门,走到她床前看了看,发现她睡得正香,他悬了一天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她这个人,对谁都善良,巧汝自是知恩图报对她好的,可也有许多以仇报恩的,这么善良,若没有他在她旁边拦着,挡着,谁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离开吕乔嘉房里的时候,程扬止抬头,刚好看见陆锐风坐在屋顶上看月亮。 程扬止与陆锐风并不熟悉,甚至来了火锅店这么久也没和他说上几句话,只是听巧汝提起过他,是丘山的大弟子,年幼时家里人去世的早,被丘山掌门收留,这才上丘山习武,三年便超群,更是在比武大会上赢了江湖上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白少卿。 程扬止本不欲打扰陆锐风,但陆锐风低头,刚好也看见了他,程扬止只好上去打扰打扰。 “陆少侠,” “程公子。” “听闻程公子师承南海真人,不知道令师如今身体可好?”陆锐风道。 “老人家身体挺好的,南海风景宜人,他老人家也不与外界接触,心情愉悦,还有精力教训弟子,”程扬止勾唇笑笑,“若是老人家知道令师的事,定然觉得很惋惜。” “我一定会找到师父的遗体,然后手刃仇人,”陆锐风目光沉沉,“一日不见到师父的尸体,我一日不相信师父已死。” “令师武功奇高,除非是江湖顶尖高手,否则绝不可能伤他半分,”程扬止宽慰道,“可能他只是有事耽误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回丘山了也说不定。” “希望如此吧。” 陆锐风也始终不敢相信,白影宫那群人,竟然能伤的师父分毫,师父武功之高,以至于这么多年江湖上人人觊觎青血剑和武功秘籍,却无人敢上丘山去抢,他不相信,怎么仅仅下山一次,就出了事。 “不知陆少侠如何会在这火锅店停步?”程扬止问了一大圈,终于问到了点上。 “实不相瞒,师父临行前,讲剑谱留给吕公子保管,我是根据师父留的记号,前来取剑谱的,奈何吕公子不相信我是师父的弟子,所以我在等师叔和师弟们前来,好证明我的身份,取了剑谱,送回到丘山去。”陆锐风解释道。 “竟有此事?”程扬止惊讶道,心里把吕乔嘉骂了十万八千遍,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不和他说,“恕我冒昧,这么重要的剑谱,放在丘山最是安全,你们为何要把它带离丘山?” “实不相瞒,这次我同师父带剑谱出门,正是想把剑谱交给南海真人保管,谁料他们竟然倾巢出动,只为抢夺剑谱。”陆锐风说着,神情颇有些伤感。 “原来如此,想必师父也知晓这剑谱的重要性,放在南海,远离世俗,还避免了大家的争夺,的确是个稳妥的方法。”程扬止说着,心里却知晓,师父或许并不是特别乐意把这种危险的东西存在自己那里,可能丘山必定有不得已的原因才会把剑谱送到南海,否则师父也不会同意。 程扬止跟陆锐风说了不过一炷香不到的话,却知道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事,比如说,剑谱此刻就在吕乔嘉那里存着。 这丫头,做好事从来不分轻重缓急,自己能力能不能够,这么危险的东西,师父都不愿意收,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竟然有胆量收起来? 程扬止想起这件事就满肚子的怒气,恨不得此刻就推开吕乔嘉的房门狠狠骂她一顿,但又考虑到她大病未愈,又刚刚睡着,也只能留到天亮再臭骂她一顿了。 陆锐风一直在屋顶坐着,他有一个习惯,从小有什么心事了,就喜欢到高处,别人都看不到他的地方坐着,看比他更高的天,看着看着,很多事情就释怀了。 宇宙苍穹,乃是这个世界上最宽广浩瀚的东西,它可以包容世间万物,包容一切良莠不齐的东西,所以人只要想不通了,看看浩瀚苍穹,无边星空,想不通的自然就被微风吹开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吕乔嘉睁了睁眼睛,发现自己的眼睛好像能看的更加清楚一些了。 虽然说还不能把蒙住眼睛的白布解下来,但是依稀的,她可以看得见日光了,这个世界五彩缤纷,若是不能看到,人生要缺少了很多乐趣, 何况,她还有任务在身,白灼的死因还没有调查清楚,何况刚刚抓到了妓院的老鸨,必须得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来才好。 另一边,程扬止带着赛扁鹊去查看了一下白灼的尸体,白灼的尸体一直存放在巡捕房的地下冰库里,尸体保存还比较完好,经过赛神医的剖尸检查,确定白灼是深中剧毒而死。 “那赛爷爷可知他身中何毒?”程扬止问道。 “是西域奇毒,用大王花花瓣的汁液制成,此花奇香无比,中毒之后会使人产生幻觉,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即使是武功奇高之人,也不能抵抗它的毒性,一般下肚之后四个时辰左右会发作,发作之后人身体就会陷入昏迷,产生一些美好的幻觉,然后内脏渗血,最终死亡。”赛神医眉头紧皱,“经过剖尸检查,这奇毒应该是随着饭菜一起进入肠胃,或许调查一下当日的吃食,会有些收获。” 赛扁鹊话音刚落,白少卿就对赛扁鹊行了个礼到了声谢,转身去查白灼死当日曾经接触过白灼吃食的一切人或事。 “赛爷爷,这次多谢您帮忙了。”程扬止对赛扁鹊行了个礼,谦恭道。 “前些日子我刚从南海回来,你师父还提起,你已经许久没有回南海看他了,你那些师弟们,也想你的紧。”赛扁鹊摸了摸胡子道,“若真的要谢我,不如带着那位失明的姑娘,去南海看看你师父也好。” “是,改日解决了江南的事,我一定回南海看师父。”程扬止点头答道。 “嗯。”赛扁鹊点点头,“那位姑娘的眼睛想必不出三日便会恢复,三日之后,把蒙眼睛的白布拆了就是,就是别让她直视强烈的阳光,久而久之,就能恢复如常了。” “谢赛爷爷。” “在江南待了几天,我还没好好游山玩水,解下来的事,老头我可就不管了,”赛神医说着,转身离开了巡捕房。 程扬止也离开了巡捕房,回到了火锅店。 赛神医不提吕乔嘉还好,一提吕乔嘉,他就想起来前天夜里陆锐风和他说剑谱的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步流星的走到吕乔嘉的房间里。 吕乔正坐在桌子前,唇角微微勾起,巧汝正在给她念话本子听,她听的津津有味,连他走到她旁边都不知道。 “巧汝,你先退下。” 巧汝见程扬止表情不善,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吕乔嘉一下,应了声离开了房间,吕乔嘉接收到巧汝的讯号,直到程扬止一定没什么好事找她。 “你眼睛好些了么?”良久,程扬止开口问道。 “好多了。”吕乔嘉点点头,手指转着桌子上的茶杯。 “听说,陆锐风的剑谱在你那里?”程扬止开门见山,一屁股坐在吕乔嘉旁边的凳子上,开始审讯。 “哦,那个是他师父留在这里的,我找不到失主,就自己存了下来。”吕乔嘉一脸的无辜,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 “那你为什么不交给陆锐风,在他手里不比在你手里安全?” “当时他说他是那个人的徒弟,我怎么相信他啊,就没给他,再说了,我不能辜负那位大叔对我的信任吧?” “你说得轻巧,你知道那个剑谱的重要性么?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抢夺那个剑谱么?你知道那个剑谱放在你身上有多危险么?万一他们杀到你头上,怎么办?你怎么应对?”程扬止颇有些生气,但还是尽量耐着性子,和吕乔嘉说清楚其中的厉害。 “我知道啊,武林中人人人想要嘛,但是那又怎么样,打不过就跑啊,跑不了就是一死呗,作为一个江湖中人,我觉得,我有必要在适当的时候为江湖道义牺牲。”吕乔嘉一脸为道义牺牲最光荣的表情,看的程扬止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你才到江湖多久,就成了江湖中人了?我看你是膨胀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我姓吕,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吕乔嘉一脸的振奋,仿佛为江湖道义牺牲是她的荣幸一样。 “好好好,你尽管为江湖道义牺牲去吧,从今以后,你的事我一概不管了!”说完,程扬止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紧接着,巧汝跑了进来。 “哎呀小姐,您跟公子说什么呢?公子都这么生气了您还要和他犟,这下好了。公子不理你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他会生气啊?”吕乔嘉一脸的懵逼,不知道程扬止生气的原因在哪里。 “这还用说么,当然是您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把自己的生命安全,公子关心你才会生气的啊,这巧汝都看得出来小姐难道看不出来?”巧汝一脸的着急,仿佛下一秒就要拉着吕乔嘉去找程扬止解释了。 “那,那不会吧,我和他又不熟,兴许他就是觉得我太不自量力了?”吕乔嘉一脸天真道。 “算了,我不跟你说了,”巧汝也颇为生气,“反正您要是不把公子哄好,巧汝也不理您了。” 说完,巧汝也走了,剩下吕乔嘉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哎这人,到底是程扬止的丫鬟还是我的丫鬟啊,现在的丫鬟都这么蛮横了么?主子都敢欺负?” 吕乔嘉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洒了她满身。 天色渐渐黑了,吕乔嘉坐在床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或许是她说错话了?要不然程扬止为什么这么生气啊?她本来就爱管闲事嘛,怎么这次他就真的生气了? “哎呀,算了,真的是,老娘就坦荡一次,道个歉好了。”说完,吕乔嘉就站起身来,摸索着往门口走去。 话说程扬止的房间离她的房间还有那么几十步的距离,吕乔嘉又没什么可扶的,走着走着就撞到树上去了。 这个时候,刚刚好从后面伸出了一双手,把她扶到了正路上。 “巧汝,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抛弃我的。”吕乔嘉正要伸手熊抱一把巧汝,却扑了个空,那人后退了一步,“哎巧汝,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看不见嘛,脑子也跟着糊涂了,兴许我眼睛好了,就想清楚了呢,你说是吧。” 巧汝还是没说话。 “嗨我说你这丫头,你横了是吧,你看我今天晚上非得抓到你揍你一顿不可。”说着,吕乔嘉就伸着手,四处瞎摸起来。 程扬止就看着她摸到了相反的方向,眼看着她额头即将要撞到树上的时候,他更快一步。伸出手掌来隔在了她额头与树干之间。 吕乔嘉一把抓住程扬止的手,摸了摸,怎么都觉得不像是巧汝的手。 “你是巧汝么?” “不是。”程扬止凉凉道。 “哦。”听见程扬止的声音,吕乔嘉颇有些尴尬,放开了程扬止的手。 “我送你回去吧。”程扬止说着,拉着吕乔嘉的手,一路把吕乔嘉送回了房间。 吕乔嘉一路都心不在焉,不知道怎么和吕乔嘉开口。 从小到大她犯错很少,犯错也都是被父亲罚跪祠堂,倒是从来没认过错,认错这种事,对她来说的确有些难度。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把吕乔嘉送到床边,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吕乔嘉伸手,一把拉住程扬止的手,“对不起啊,我太莽撞了,我不应该那么随便就胡乱帮别人,惹祸上身,还连累你。” “重点不是连不连累的问题,而是惹火上身的问题,你懂么?。”程扬止问道。 吕乔嘉摇摇头。 “算了,你好好想想吧。”说完,程扬止转身离开了房间。 吕乔嘉挠挠脑袋,心里百感交集,就像是有千万条线纠缠再纠缠,她已经完全混乱了。 千万个理由,好像都不太符合实际,吕乔嘉想了想,莫非程扬止 第五百三十三章 吕乔嘉摇摇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且不说十三爷府里还有一个碧清郡主了,就单单说她小时候砸在他身上那件事,估计就够他记一辈子了,喜欢她?怎么可能? 或许仅仅是因为是老熟人所以他才伸手帮一把?或者因为是同乡所以他就对她比较照顾? 千想万想,吕乔嘉想出了无数个理由,完全否定了在她脑海里一刹那闪过的想法。 她和程扬止,就仅仅是有皇上口头婚约的关系,其余的,她自己都想不出来有什么,况且,她更加不愿意做个有名无实十三王妃,和碧清等等人争来抢去,最终孤独老死。 所以她和程扬止,即使有那么点什么,也不可能会在一起,她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和他们皇家的思想严重不符,所以也就注定了这场婚约注定作废。 事情想开了吕乔嘉也就没什么纠结的了,不管程扬止因为什么这么帮她,她都非常感谢,并且也愿意毫无保留的帮助他,她觉得,她应该找个机会和程扬止表达一下,她很感激他的照顾,也很珍惜他这个朋友,她也会慢慢改掉自己爱管闲事的坏毛病,让他也不再担心或者为她涉险。 两天之后,吕乔嘉眼睛上的纱布可以取下来了,巧汝给她取下来的时候踏特地适应了一下才睁开眼睛,看到色彩的那一刻,她是很高兴的。 她虽然没有机会简单赛神医的样子,但可以想象得到,他一定是一个医术高超悬壶济世的神医。 吕乔嘉看见之后要问的第一件事,就是白灼的死因,巧汝把程扬止的原话跟她解释了一下,吕乔嘉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青楼的老鸨被关在哪里。 巧汝摇摇头,表示老鸨已经被人杀害了。 吕乔嘉摇了摇头,早知道她就不管眼睛不眼睛的问题了,先抓住老鸨问一番才对,至少也能得到一点线索,现在这唯一的线索断了,又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查了。 “小姐,我听公子说,那老鸨是紫毒宫安插在城里的一枚棋子,”巧汝道。 “紫毒宫?就是全都是白衣女子的那个地方?”吕乔嘉皱了皱眉,看起来,这些事跟这个紫毒宫是脱不了关系了,“对了,我从青楼救出来的那个小玉姑娘呢?她可安全?” “安全安全,小姐您就放心吧,她现在在驿馆养伤呢,恢复的很好,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巧汝道, “等她养好伤,就给她找个好人家,她后半辈子也好有个托付。”吕乔嘉思量了下道,“这姑娘挺可怜的,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万不能委屈了她。” “放心吧,小姐,巧汝知道她是为救您受伤,怎么也不会委屈了她,带她过两天痊愈了,就多给银子,找个平凡人家嫁了,安安稳稳过日子岂不好?” “巧汝,你现在是越发得我心了。”吕乔嘉拍拍巧汝的肩膀,颇为欣慰道。 吕乔嘉刚到院子里散了会儿步,白少卿就来拜访了,听说是为了白灼的事,刚好程扬止不在,吕乔嘉也就多问了几句。 “吕公子,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伤,因为师叔的事也一直没能来拜访,不知可痊愈了?”白少卿知晓了吕乔嘉的女子身份,本就对她有意难得有单独和她相处的机会,说话自然也亲近许多。 “哦,多谢白少侠关心,已经痊愈了,但是冒昧问一句,给令师叔下毒之人可以找到了?” “找到了,是店里的一个跑堂的,”提及此,白少卿皱了皱眉,“只是他宁死不肯说出主使之人,昨天夜里,已经受不了巡捕房的酷刑死了。” “啊?竟有此事?”吕乔嘉也是一脸的震惊,仅仅一个小小跑堂的,竟然能把背后的主使之人瞒住,让人毫无头绪,可见其主使之人手段之狠辣,“那白少侠,心里可有怀疑之人?” “现在唯一有作案动机的,也就只有紫毒宫一处,他们怕白衣人杀不了我师叔,所以还给他下了大王花的毒。”白少卿悲痛道。 “我看未必,”吕乔嘉摇摇头,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我听说,这大王花之毒,中毒之人若是在中毒之时发现不了,中毒之后直到毒发都不会发现,且中了大王花,除非半个时辰之内服用解药,否则无救,若是白衣人所为,他们既然给你师叔下了毒,那你师叔就是必死了,他们又为何大费周章的去刺杀你师叔?那日我清楚的听到她们的谈话,似乎已经决心与你师叔拼个死活,若是已经下了大王花之毒,又何必再豁出性命去刺杀?这未免太不合情理了,再说了,即使真的是紫毒宫所为,他们明目张胆的穿着白衣刺杀,就不怕被识破身份,那么那个跑堂的就不至于守口如瓶,死也不肯说出主使之人,那到底是什么让他宁死也不肯说出主使之人呢?。” “你的意思是……下毒的人不是紫毒宫的?”白少卿眉头一皱,“吕公子果然聪慧,若非今日听吕公子一席话,我恐怕就要走上了错误的方向。” “那倒没什么,被杀害的人是白少侠的师叔,白少侠自然关心则乱,我也仅仅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提出的建议而已。”吕乔嘉见白少卿这么客气,自己也跟着客气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打扰吕公子了。我想先回巡捕房和查案的捕快说一下,告辞。”说完,白少卿转身离开了火锅店, 吕乔嘉拿着茶杯,坐在桌边,眉头微微皱着,陷入了沉思。 这么看来,紫毒宫虽善于用毒,但给白灼下毒之人,好像和紫毒宫并没有什么关系。 看起来除了紫毒宫,还有另一伙人藏在暗处,伺机行动着。暗自谋划着什么。 倒是不知道这伙人究竟是什么目的,竟然让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杀害白灼。 这江湖上的事,的确是复杂,以前在京城。吕乔嘉只知道巡捕房的人每天追着线索满城跑,现如今,她终于也能体会一点那种慢慢接近真相的急迫感。 其实要不是她去边关打了一年的仗,去巡捕房做个捕头也不错,整天带着一群捕快抓捕为非作歹的坏人为民除害,不求名利只求天下太平,貌似也不错的样子。 第五百三十四章 白少卿离开之后,吕乔嘉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青楼一趟,说不定那次太匆忙,有什么事忘了。 此时的青楼,已经被官府封了,那些姑娘们也都查验了身份,不正常的全部入狱,正常的全都放走了,青楼门上贴了封条,现在是门可罗雀一片萧条了。 吕乔嘉悄悄从墙头爬过去,一路往最里面去,照她的经验看来,一般最里面,都是老鸨的住处。 这里大多数的姑娘,都是替紫毒宫收集情报的,但是她们知道的事并不多,大抵只知道从来往的嫖客探听一些她们想知道的然后报上去,再由老鸨核查虚实。然后进一步上报,至于老鸨上报给谁,她们就不知道了。 可见这些姑娘没什么大用途,还是这个老鸨,比较有料。 说起这些姑娘来,也的确可怜,她们也不知道是紫毒宫从哪里掳来的年轻女子,大多被灌了药。忘记了自己来自哪里,只知道为紫毒宫做事。 吕乔嘉潜到老鸨房间,梳妆台,床边等等地方都翻了一遍,却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价值。 隐约间,吕乔嘉好像听到有人的脚步声,赶紧躲到屏风后面躲了起来,没过多久,就有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黑衣人走进房间之后的动作,几乎和吕乔嘉一模一样,都是在翻东西,吕乔嘉更加确信这个房间里的确有很重要的线索,但她也不着急,就任由黑衣人翻,等他翻一会儿她再出去绑了他。 吕乔嘉呼吸极轻,黑衣人并没有发现她,还自顾自的在一边翻动着,可能是觉得青楼已经没有人了也就格外胆大,警惕心也放松了不少。 话说回来若不是吕乔嘉耳朵灵敏,兴许听不到他走近的声音。 无论如何,吕乔嘉还是很感谢师父传给了她这套内功,方圆三百尺的细小声音都逃不过她的耳朵,人走路的声音更是不在话下。 人的武功修为可以逐渐增强,可以踏水如履平地,可以调整自己的呼吸,可以把自己隐藏的很深,可是即使这样,武功再高的人也不可能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只要他能发出声音,就逃不过吕乔嘉的耳朵。 黑衣人翻了半天,可能是没有找到什么,刚想转身去别的地方找找,回头就看到吕乔嘉站在他身后。 “翻累了吧,在找什么呢?要不你和我说说,我和你一起找啊。”吕乔嘉抱着剑,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吕乔嘉看黑衣人总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黑衣人看到吕乔嘉,明显吃了一惊,随即就拔剑朝吕乔嘉冲了过去。 吕乔嘉耳朵灵敏,可以清楚的听得出她如何用脚,如何出剑,躲闪之余还能顺带戏弄戏弄他,黑衣人自觉不是吕乔嘉的对手,一个声东击西,趁吕乔嘉不注意翻窗子跑了。 吕乔嘉并不去追,她很确定,在这个妓院里,藏着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有些人很想找到它。 或许。这就是破案的另一个关键。 吕乔嘉想着,更加卖力的找了起来。 老鸨的房间应该是整个青楼最大的,且说这个床,就比普通的木床大上些,不过这梳妆台,离床也太远了吧。 还有这个房间,空荡荡的,感觉空出来一样。 吕乔嘉低头看了看,发现梳妆台有被挪动的痕迹。 吕乔嘉按照痕迹,把梳妆台推到了一边,随后空出来一块正方形的地板。 吕乔嘉跪在地上,敲了敲地板,听声音,就听得出底下并不是实心的。 吕乔嘉抓住地板边缘,微微用力一抬,就把地板抬了起来。 底下是一个正方形的凹槽,里面放着一个木盒子。 吕乔嘉把木盒子取出来,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摞信以及一张人名单。 吕乔嘉思量了下,猜想这信应该是老鸨和紫毒宫交往的信件,至于人名单,自然是更加重要的东西。 这张人名单上面牵扯到的人,很有可能都是与紫毒宫有直接联系的人,更有可能是直接能与宫主接触的人。 吕乔嘉把人名单和信件都收起来,把木盒子放回了原处,把梳妆台退了回去,并且用衣袖把地上的痕迹擦干净,估计那群人还会再回来,她赶紧离开了。 吕乔嘉本来没想到在老鸨那里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没想到,这一次收获这么大。 吕乔嘉赶回火锅店,匆匆忙忙的寻找程扬止的下落,却发现程扬止并不在火锅店。 “小姐,匆匆忙忙的找谁啊?”巧汝正好路过前院刚好看见吕乔嘉站在前院,神情匆忙,猜想她可能有事就多问了一句, “巧汝,你看见程扬止了么?”吕乔嘉问道。 “公子去巡捕房了,听说昨天又有一个中毒身亡的,白少卿一早来叫的公子,现在估摸着,应该快回来了。” 吕乔嘉等不了那么久,正好她也得去一趟巡捕房,干脆就转身自己去巡捕房找程扬止。 吕乔嘉万万没想到,她掌握的信息这么重要以至于有人会用迷幻术对付她。 巡捕房的位置本就有些偏,加之有人特意对吕乔嘉用了迷幻术,吕乔嘉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外的树林,她一路上就感觉到雾气重了,并且路程也远远长了,但是她并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看起来,她手里的这些东西,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吕乔嘉坐在一棵树后,把怀里的人名单拿出来浏览了一遍,随后又把信都拆开了,匆匆浏览了一遍,差不多记住了之后,她才把信和人名单都收起来,继续赶路。 吕乔嘉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太累了干脆就不往前走了,坐在树底下等着那些人来抓她。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浓雾里就出现了一个身影朦胧的女子。 女子身穿紫衣,吕乔嘉听白少卿提起过,紫毒宫的地位比较高的女子才有资格穿紫衣,地位比较低的只能穿白衣, 吕乔嘉微微勾唇一笑,看起来,她手里的东西的确是十分重要了,否则,他们怎么会派出紫衣女子来抓她。 紫衣女子慢慢靠近,她的脸也慢慢清楚。 是个极为楚楚动人的美人儿。 “公子可是姓吕?”紫衣女子走到吕乔嘉不远处的地方站定,声音轻灵,两个眼睛柔和的看着吕乔嘉。 “我的确是姓吕,但是是不是你找的那个吕公子,就不敢保证了。”吕乔嘉勾唇道。 “敢问公子手里可是有一个人员名单和几封信?” “这个我倒是有。”吕乔嘉微微一笑, “那就确是公子无疑了,”紫衣女子笑的温婉,“公子想必也知道我的身份,我们宫主对公子颇为好奇,特派我来请公子去做客。” “江湖之大,萍水相逢,做客我看就不必了吧,倒不如相忘于江湖来的好。” “公子不可,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得罪了。”说着,紫衣女子袖中飞出紫绫,直直的往吕乔嘉的方向打过去。 吕乔嘉微微闪了闪,躲过了。 好在她手里有剑,否则,非得被这紫衣女子拿紫绫勒死不行。 吕乔嘉虽说习武的颇为懒怠,但也不是白跟着师父学了这么多年的,连区区一个紫衣女子都打不过,她也不敢称自己是师父的徒弟了。 不出一百招,紫衣女子的紫绫紫绫系数碎成了片片,吕乔嘉的剑尖指着紫衣女子,女子也不闹,盈盈的朝吕乔嘉笑着。 “公子好身手。” “承让承让。”吕乔嘉瞎客气道。 “护法,恕属下无能,此事还得劳烦您出手。” 吕乔嘉一愣,怎么,这紫衣女子不是自己来的? 还没等吕乔嘉想好对策,便有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从好好的树上缓缓落到了紫衣女子身后。 “你退下吧。” 紫衣女子依言离开了,吕乔嘉的心却揪起来了。 看这个紫衣女子毕恭毕敬的样子,这个紫衣男子想必很厉害了。 只不过他的长相倒是一般,她就喜欢不太起来。 “不知我与阁下何怨何仇,阁下非要抓我回去不行。”吕乔嘉收了剑,问道。 “实话告诉公子,我等与公子无仇无怨,只不过,公子最近貌似管的太多了,已经影响了我们紫毒宫做事,所以我们宫主对公子颇为好奇,特派我等请公子过去一趟,与公子结识结识。” 紫衣男子说话彬彬有礼,吕乔嘉却并不相信他们所谓的请,一旦她被他们抓走了,不是死也是半死,还不如在这里就英勇就义了。 吕乔嘉叹了口气,想着自己今日可是危险了,又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回头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既然公子不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紫衣男子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来。 吕乔嘉只好硬着头皮上,脑袋里把以前师父师兄教的所有绝招全都回忆了一遍 吕乔嘉的武功可能在紫衣男子之下,但胜就胜在她听力好,紫衣男子的一举一动虽快,却逃不过她的耳朵,久而久之,紫衣男子也知道自己的弱势,并不与吕乔嘉硬拼。 吕乔嘉抓了个空子,用脚踢了一下男子的膝盖,男子吃痛,疏于防备,吕乔嘉便又伸脚用力的踢向男子的胸口,谁料男子闪开了,吕乔嘉踢空了,男子却趁机在腰间拿出一个小药瓶,把药瓶里的粉末撒了出来。 吕乔嘉只觉得这个药粉奇香无比,登时发觉不妙,赶紧屏住呼吸,可惜为时已晚,药力太强,吕乔嘉还没来得及用功排毒,就晕了过去。 紫衣男子接住吕乔嘉翻下去的身体,扛着她离开了,树林里的雾气渐渐散了去。 程扬止忙活了一天,晚上才带着小厮回火锅店,巧汝正在忙着往桌子上端饭菜,陆锐风正好从后院走出来,一屁股坐在了桌边。 “吕乔嘉呢?怎么没出来吃饭?”程扬止见吕乔嘉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桌边一脸兴奋的看着肉,颇有些疑惑。 “她不是去巡捕房找您了么?”巧汝也是一脸的不解,“您怎么没把她带回来?” “我在巡捕房待了一天,她并没有来啊?”程扬止细细想了下,就觉得事有蹊跷,饭也顾不上吃,赶紧带着人四处寻找吕乔嘉的踪影了。 陆锐风也放下了碗筷,请附近认识的人帮忙找人去了。 巧汝在院子里紧张的一个劲儿的跺脚,不住的往门口看,就盼着吕乔嘉能回来。 找了一夜,还是丝毫没有吕乔嘉的踪影。 巧汝急得都快哭了,奈何吕乔嘉就是不见人影。 三个人在桌边紧张的皱眉头,想着任何关于吕乔嘉的线索。 “对了,公子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我说您在巡捕房,一会儿就回来,公子二话没说,就往巡捕房的方向去了。”巧汝忽然想起吕乔嘉前一天回到家的情状,觉得有些不对劲,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程扬止和陆锐风。 “这样说的话,她可能得知了什么重要线索或者是发现了什么,着急要告诉我,”程扬止皱了皱眉,“可能也有更是因为这个,她被某些人盯上了也可能。” 这个时候,陆锐风在城外的朋友也带来了消息,前一天的确有一个姑娘一直往城外的树林走去。最后被一个紫衣男子带走了。 “紫衣男子……那应该是紫毒宫的左护法。”陆锐风思量了道,“这紫衣护法身份不一般,既然他出现了,若是他劫走了吕乔嘉,就说明吕乔嘉身上或许真的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那怎么办呀?紫毒宫的人这么狠辣,公子落在他们手里,会不会有危险啊?”巧汝一脸的紧张,眼看就站不住了。 “别着急,吕乔嘉是一定要救的,这样,我们先快马加鞭往紫毒宫赶过去,”程扬止话音刚落,陆锐风就拿着剑站在了门口,巧汝站在他旁边。 第五百三十五章 “巧汝,你就先不要去紫毒宫了,且先去巡捕房叫些人,顺便去叫上白少卿,把他们带到紫毒宫入口,就说是我的命令。” “啊?哦。”虽说巧汝第一想去的是紫毒宫,但是公子下了命令,那一定就是为救小姐,她还是按照公子的话做比较稳妥。 紧接着,程扬止和陆锐风骑快马一路往紫毒宫的方向赶过去。 紫毒宫宫人众多,又都善于用毒,尽管程扬止和陆锐风武功高强,但是他们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成功把吕乔嘉救出来。 何况,白灼的死还没有查明,又不知紫毒宫的人为何要杀他,总之此刻叫上白少卿绝无害处。 吕乔嘉睁开眼睛,自己就在床上躺着,摸了摸身上,那些信和人员名单都不见了。 好在她已经悉数记了下来,等有朝一日逃出去,再写下来就是。 话说那个紫衣男子不是说紫毒宫的宫主要见她么,怎么她被抓到这里这么久,他还没有要见她的意思。 这紫毒宫宫主也太会端架子了吧,她平生煞是讨厌这种人,千万别让他出现在他面前,否则她一定把他捏成渣渣。 紫毒宫宫主不来见她正好,她找个机会溜了就是。 夜深了,吕乔嘉悄悄打开窗户,左右看了看,悄悄从窗子爬了出去,刚落地,就看到紫衣女子提着灯笼,盈盈笑着看着她。 “公子这是要去哪啊?” “啊,没什么,我我梦游……”吕乔嘉闭上眼睛,装作梦游的样子,转身默默从窗口又爬了进去。 紫衣女子微微一笑,走进一步关上了窗子,拎着灯笼离开了。 吕乔嘉一觉睡醒,被子被自己蹬到了床底下,窗外还是一片混沌,吕乔嘉没理会,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睡着了。 吕乔嘉本来想着过一会儿等夜深了看守她的人疏松了,她再偷偷逃跑,结果没想到一睡就睡到了天色大亮。 “公子,吃饭了。” 吕乔嘉摸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有些蒙圈,话说她不是不小心把被子踢到床底下了呢?怎么一觉醒来被子又回到了她身上?难道是她做梦了? 吕乔嘉还没缓过神来,送饭的小丫鬟就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吕乔嘉眼珠一转,从床上跳下来,趁小丫鬟不注意就把小丫鬟打晕了。 之后,吕乔嘉换上小丫鬟的衣服,扒拉了两口小丫头送过来的饭菜,然后端着剩下的饭,低着头离开了房间。 看守的两个大傻子也毫无察觉,吕乔嘉一路顺利的到了花园。 话说这紫毒宫还真是够大的,光这个花园她都转了几圈了,也没看得清楚自己该去哪。 隐约的,她听见有声音,悄悄往声源凑近,竟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背对着她,正对着开放的繁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吕乔嘉刚要探出头来看个仔细,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回过头就看见紫衣女子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吕乔嘉还没来得及一解好奇心,就被紫衣女子带回了房间。 可怜她屡次逃跑,却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这紫衣女子就跟在她身上安了第三只眼似的,不管她跑到哪里,她都能找到她。 还没等吕乔嘉怎么颓废,紫衣女子就把她带到了紫毒宫正殿。 这个宫主终于要见她了。 紫毒宫的正殿颇大,都快赶得上皇上上朝的正德殿了,吕乔嘉现在门口,远远往里看过去,隐约看到一个身穿紫色锦衣的年轻男人。 吕乔嘉好奇心一般,和紫毒宫交集更是寥寥,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位宫主非要不择手段的见她一面,如果仅仅是为了她手里的几封信和人名单,大可以夺了去就是,何必大费周章把她抓到这里来。 把吕乔嘉送到门口之后,紫衣女子就十分恭敬的退下了,吕乔嘉壮了壮胆子,抬脚走了进去。 吕乔嘉走近一看,发现男人脸上带了个深色的面具,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是身形看着熟悉,但仅仅是这样,绝看不出是谁。 “那日在花园,紫衣说你对我的长相很好奇。”年轻男人声音低沉得很,吕乔嘉细细听了听,总觉得他的声音不对劲。 “原来你就是花园里的那个白衣男子,”吕乔嘉沉吟了下道,“你们紫毒宫的人不都是穿紫衣的么?” “是这样的,”年轻男人点了点头,“不过,平常的时候我更喜欢穿白衣,” “哦,这样啊,”吕乔嘉点点头,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其他的话可说了。 “既然你如今已经见到我了,有些疑惑,难道不打算问出口?” “我问的话,你会告诉我么?”吕乔嘉自知,紫毒宫宫主的话,不是她轻易能够套出来的。 “会。”男人微微勾了下唇,“你大可以问。” “那我问了。”吕乔嘉有些吃惊,“白灼是你们杀的么?” “不是,”男人笑意更甚,“当天的确有紫毒宫的人去杀他,但是他不是死在我们的手里。”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吕乔嘉反问。 “不是我要杀他,而是前任宫主要杀他。”提及此,男人好像不太愉快的样子,语气也沉了下来。 “前任宫主为什么要杀他?”吕乔嘉打破砂锅。 “因为白影宫抢走了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男人隐晦道,“还有什么别的要问的么?” “之前镇子里死的人是不是你们做的?” “大多是,有一些不是。”男人道,“除了紫毒宫,镇子里还隐藏了其他势力,只不过你们不知道罢了。” “那你知道么?” “不知道。”男人颇为诚恳,“还有别的想问的么?”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吕乔嘉眉头微皱,这个紫毒宫宫主绝不简单,而且极有可能是她认识的人。 “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吧,我很欣赏你,准确的说,我很喜欢你,”男人说的颇为淡然,“所以我希望你就在紫毒宫,成为我的人。” “啊?”吕乔嘉蒙圈了,话说她此刻不是个男人的打扮么?这个宫主这么直白的说这一大通,莫非是个断袖不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断袖?” 第五百三十六章 “不是,”男人唇角微微勾了勾,“至于我是谁,你肯留下来我自然会告诉你。” 吕乔嘉撇了撇嘴,那她也不用知道了,他有断袖的癖好,她可满足不了他, “不好意思啊,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并不想留在这里。”吕乔嘉颇有些尴尬,毕竟被一个断袖看上也是一件颇那啥的事,“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哈,以后有机会,可以来江南找我喝茶。” “你暂时还不能离开紫毒宫。”男人忽然开口道,“你还有未完成的事。” “喂,别拿这个糊弄我好不了,我不管,我一定要出去。”吕乔嘉也是一脸的不爽,她白白被关了这么多天。再关也毛了。 “要是你可以逃的出去,那就随你。”男人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剩吕乔嘉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吕乔嘉忿忿的坐在床边,心里颇有些懊恼。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宫主绝对是她见过的人,否则他根本没必要对她还戴着面具,故意压低声音,可能不仅仅是见过,更甚者她还很熟悉。 夜沉了,吕乔嘉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床顶的帷帐,深深的叹了口气。 吕乔嘉坐起身一拉被子,刚准备先睡一觉,就听见房间外有微弱的打斗声。 吕乔嘉悄悄起身,刚准备推开窗子一角看一眼,还没有到窗子前面,门就被推开了。 程扬止的剑揣在手里,吕乔嘉还没缓过神来,就看见程扬止站在面前,颇有些惊讶的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 “先别说了,出去再说。”程扬止拉着吕乔嘉往外走,低头发现她没穿鞋,又走到床边把吕乔嘉的靴子拿上,放在地上,伸出小臂,让她扶着穿鞋。 吕乔嘉还处于蒙圈状态,按照程扬止的意思把靴子蹬上,然后就跟着程扬止往外走。 话说这人的运气如何,还是要看身边的队友怎么样,有一个强悍的队友真的是如虎添翼,就比如说眼前的程扬止,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好队友。 以前吕乔嘉都是习惯一个人做事,生死都是一个人,现下身陷囹圄,忽然发现,原来有个同伴,还真的是不错的一件事。 毕竟生死都有人记挂着。 人活着,好像只有人记挂着,才不枉费活着的意义。 程扬止拉着吕乔嘉的手腕,到与陆锐风约定的地点和陆锐风会和,却迟迟不见陆锐风到,程扬止只好先让吕乔嘉出去,自己去寻陆锐风。 “不行,好歹我也不是手无寸铁,你们毕竟是为了救我来的,让我一个人跑,我做不到,一起吧。” 吕乔嘉说着,程扬止点了点头,又带着吕乔嘉往里面走。 紫毒宫是一个非常大的门派,院子里更是九曲十八弯,曲曲折折的,不知道通向哪里,加上他们又是第一次到紫毒宫,离开熟悉的那一点地方,他们就等同于是走进了死路的蚂蚁,跌跌撞撞,很难再走得出去。 只能硬碰硬了。 要么从正门闯出去,要么,被关死在这里。 吕乔嘉自认为是个怕死的人,唯一的出路,就是从这个紫毒宫走出去。 两个人找了一圈,始终没有看到陆锐风的踪迹,想必是发现了什么,并没有引起惊动,但是吕乔嘉被关的地方,恐怕是一定闹出动静了,毕竟紫毒宫的人也都不是饭桶,一个被关押的人消失了不可能没有人发觉。 两个人找了一圈,一不小心就找到了正殿去。 吕乔嘉记得这个地方,正是那日她留在这里和紫毒宫宫主见面的地方。 这个正殿大概是整个紫毒宫最大的房间了,两个人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两眼,本来没打算进去,谁料吕乔嘉一个侧身,就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程扬止颇为头疼的扶了扶额头,只得跟着吕乔嘉走了进去。 吕乔嘉走了几步,总觉得这正殿不太对劲。 往前走几步,一抬头,就看见鎏金的吊顶,上面用剑划了一个小小的箭头。 “哎快来看,”吕乔嘉朝着程扬止摆了摆手,指了指吊顶,“你看来这上面。” 程扬止走过去,抬头看了看鎏金的吊顶,果然看到了上面的标记。 “应该是陆锐风留下的,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给我们留下了信号。” 两个人按照箭头的方向,往正殿里面走过去,两个人左右转了转,也没看到有什么线索。 “这陆锐风也真是,怎么也不讲清楚点,这让我们怎么找。”吕乔嘉一屁股坐在正中间宫主的座位上,手一拍扶手,瘫在了椅子上。 吕乔嘉拍拍扶手,感觉右手边的扶手有些凹凸不平,摸了摸,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小的凹陷,用力一按,它竟然陷了下去。 “哎哎哎,你快来看,这里有机关……”吕乔嘉赶紧对程扬止招手。 “看到了。” “你没过来怎么看得到……”吕乔嘉一抬头,看到座位后面出现了一个隐门,“哇哇哇,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东西……” “这应该就是陆锐风想让我们发现的东西。” “那走吧,进去看看。”吕乔嘉道。 “嗯,走吧。”说着,程扬止走进了隐门,吕乔嘉跟在程扬止身后,走了进去。 隐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地道,空气清新,也不潮湿,不像普通地道那样,阴冷潮湿,两侧枪毙都有烛台,烛台上燃烧着蜡烛,把整个地道都照亮了。 走着走着,狭窄的地道豁然开朗,吕乔嘉抬头,看到一个颇为精致的房间。 房间的墙壁是厚重的石质,头顶开了一扇窗,正对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亮堂堂的,似乎还可以看见星星。 房间十分简单,一张颇大的窗,白色的帷帐,一张圆桌,几个凳子,圆桌上有几盘糕点和一壶茶,茶壶还是温的,墙上挂了几把剑,旁边有一个大衣橱,吕乔嘉伸手拉开,里面挂满了清一色白色的衣服,只有一两件紫色的挂在一边。 吕乔嘉没什么反应,下意识猜到这可能是那个紫毒宫宫主的房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宫主喜欢在这种石室里睡觉,还喜欢穿白色的衣服。 程扬止看了看墙上的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第五百三十七章 “你老盯着这个剑看什么?它有什么奇怪的么?”吕乔嘉好奇的拿下其中一把剑,端详了下。“没什么特别的啊。” “做工不错,”程扬止说完,从吕乔嘉手里拿过剑,“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 吕乔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在放花瓶瓷器的柜子上发现了一个面具。 好像和那日紫毒宫宫主的那个差不多。 吕乔嘉把面具拿在脸上比了比,转头戳了戳程扬止。 “你看,我这么戴着面具你可以认得出我么?” “废话,你化成灰我都认得。”程扬止颇为不屑的瞥了吕乔嘉一眼。“你眼睛一转,我就知道那是你。” 吕乔嘉点点头,把面具拿下来,放回了原处? 的确,一个人什么东西都可以隐藏,唯独眼睛不可以,他隐藏的再深,眼睛也一定会暴露出点什么,只是她还没有发现。 两个人在房间四处看了看,没发现其他东西,就想着原路折回去,谁料走到门口,程扬止扶了一下墙,竟然把一块石头按了进去。 地面开出了一个正方形的地道,程扬止和吕乔嘉对视一眼,一前一后下了地道。 吕乔嘉一边往下走,一边感叹紫毒宫的神秘莫测,弄个地道都要九曲十八弯的。 “话说这个地方,怎么越看越觉得诡异?”吕乔嘉一边往下走,一边有种进了别人圈套的奇怪感觉。 “我也有这种感觉,估计陆锐风也是。”程扬止点点头,“但是为了找到陆锐风,即使是圈套,也要往里面钻。” “说的是,这陆锐风,平常看着奇奇怪怪不言不语的,没想到这么够意思,我有难还来帮我,感动啊,”吕乔嘉感叹道, “那我还千里迢迢的来救你呢,怎么没见你也这么感动?”程扬止白了吕乔嘉一眼,不平道。 “感动,我怎么不感动,我太感动了,只不过我的感动在心里,没表现出来嘛,”吕乔嘉哈哈一笑,搪塞道。 “那怎么陆锐风来救你你就表现出来了?”程扬止一脸不爽的走在前面,颇有些不平。 “这这不是他没在么,你不在的时候我也会感动你的……好了赶紧往前走吧。”吕乔嘉眼珠一转,赶紧转移了话题。 她忽然发现,这程扬止也是个爱攀比的,感谢这回事也要跟人家比。 没办法,这男人啊,果真是个神奇的物种。 两个人一路往下走,到了平底,烛光就没有上面这么亮了,但也是可以看得清地道里的情况。 地道挺长的,两个人一路走,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或许,陆锐风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吕乔嘉想着陆锐风如果要带着他们去哪里,肯定会继续留下记号的。可是他们走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有发现,就说明,陆锐风可能根本就没走过这个地方。 “或许陆锐风被他们引到别的地方去了,”程扬止沉吟了下道,“我们的确是被人引来的。不过不是陆锐风,而是紫毒宫的人。” 对这个猜想。吕乔嘉也不意外,毕竟一路上她也有感觉,紫毒宫的人应该是想来一个瓮中捉鳖,地道抓他们,才设了这么一个局。 连鎏金的吊顶都敢拿出来当道具,也真是为难他们了。 地道一路穿过去,吕乔嘉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远远的可以看到地道尽头有一扇门,好像通向了其他的地方。 两个人走到门前,推了推门,石门很重,他们根本无力推动。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找起开门的机关来。 吕乔嘉一通瞎摸,什么也没摸到,还是程扬止细心,摸到一块石砖,用力往下一按,门果然打开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走进了密室。 如果说刚好路过的房间是明亮的,那么这个密室,就是阴暗的,可以维持光亮的仅仅是几个石质的烛台,上面放了几根蜡烛,正在徐徐燃烧着。 除此之外,密室里全都是兵器,各式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不落,旁边还有几个木质的大箱子,不知道放着什么。 看起来,这已经是整个地道的尽头了。 可惜他们并没有找到陆锐风的影子。 “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吕乔嘉远近看一看,怎么看好像都只有来的时候的一条路。 吕乔嘉颇为苦恼的一屁股坐在箱子上,眨巴着眼睛看着程扬止。 “看来只能原路返回一条路了。不过貌似可能性不大。”程扬止瞥了瞥眼,“他们貌似正在来的路上。” “我也听到了,”吕乔嘉一拍大腿,“咱们是不是进入了他们的包围圈?” “算是吧。”程扬止点点头,“你剑拿好了没?” “放心吧,路过正殿的时候刚好看我剑放桌子上,顺手就拿上了,”吕乔嘉亮了亮手里的剑,“话说这紫毒宫的人也真是脑子有病,把我剑放正殿桌子上干嘛,” 程扬止摇摇头,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握紧了剑。 不一会儿,从大开的石门口,涌进来许多身穿紫色弟子服的人,紧接着,紫衣女子和紫衣男子走了进来。 紫毒宫宫主并没有出现。 事实上,这些人并不能困住程扬止和吕乔嘉。 程扬止皱了皱眉,想不透紫毒宫宫主为什么会这么做。 “吕公子,宫主对你有相惜之情,为何你不领情呢?”紫衣男子问道。 “你们宫主口味太重了,恕我不能奉陪,让你们宫主找其他公子吧。”说着,吕乔嘉后退一步,站到了程扬止的侧后方。 一想起那个人面兽心口味巨重的宫主,吕乔嘉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就窜了起来,一个断袖,居然对着她一个女子说什么男男之好,想想她就浑身难受。 想当年京城的公子哥,没少找柔弱俊俏的少年谈断袖之好,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这一个断袖对着她一个女子这么说,她就有点接受不了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你说这宫主,到底是断袖呢?还是不是断袖呢? 这令吕乔嘉颇为费解。 “程公子,不知你闯进紫毒宫,强行带走我们宫主请来的客人是为何意?”紫衣男子看向不言不语的程扬止,道。 “那不知贵宫宫主强行带走我夫人又是何意?要论始终,怕是贵宫不当在先吧。”程扬止也是颇不好得罪的人,两句话就把责任扔给了紫衣男子。 “吕公子是你的夫人?”紫衣男子紫衣女子的表情都破为惊讶,一看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吕乔嘉。 吕乔嘉想了想,貌似在别人眼里她是个公子模样,被说成是别人的夫人的确有点不好。 “喂,程扬止,你瞎扯什么呢?小爷我行的正坐的直,性取向正常的很,不会喜欢男人的。”吕乔嘉在后面一个劲儿的用胳膊肘戳程扬止,奈何后者站的挺拔,一点反应都没有。 “喜欢我,就是最正常的取向,”程扬止不理会吕乔嘉的胳膊肘,一伸手按住吕乔嘉的头,把她按到了后面,“紫毒宫的为人处事,虽不光明磊落,可也不至于沦落到强抢别人妻子的地步吧?” “程公子误会了,我们并非那个意思,只不过请吕公子做客而已,公子却闯进了我们紫毒宫的禁地,是否不妥呢?” “我都进来了。不妥又如何?”程扬止颇为不耐道,“不止进来。我们还会走出去。” 紫衣男子和紫衣女子对视了一眼,这话显然没法谈了,何况他们本来就是拖延时间的,再强行谈下去也没什么益处, 程扬止轻易不拔剑,也不喜欢和人打架争斗,更不喜欢剑上染血,所以一般的小打小闹用剑鞘就解决了,很少有和人拔剑的时候 紫衣女子率先拔了剑,不是朝程扬止的方向,而是吕乔嘉的方向,被程扬止用剑柄挡下了,紧接着混战就开始了。 吕乔嘉和程扬止不一样,一般不和人家打架,一打架就要动真格的,决计要拔剑的,即使不拼个你死我活,也决计要出点血受点伤,所以她一般不和人家起争执,怕出人命。 紫毒宫擅长用毒,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对他们用什么毒粉毒烟之类的,加上程扬止着实厉害,紫衣男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加上旁边还有一个不菜的吕乔嘉,自然不可能被一群小喽啰给欺负了,两个人一面打着一面往外逼近,好歹回到了正殿。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啊,”吕乔嘉感叹一句,低头一看,剑刃上面沾满了血迹。 吕乔嘉颇为苦恼。 因为她超级不喜欢清理剑刃上面的血,所以以前在打仗的时候,她都尽量避免用剑,即使用剑了,也多是巧汝帮她清理,现在想想,她真的是离不开巧汝这个贴心小棉袄。 两个人跑出正殿,吕乔嘉腿比不上程扬止腿长,跑得慢,程扬止就腾出不拿剑的那只手拉着她跑。 吕乔嘉低着头想,幸亏自己是个左撇子,用剑只习惯用左手。 两个人刚走出大殿,就看到远处一队人马,跑近了一看,原来是陆锐风在另一个方向突出重围,三个人相视一笑,往同一个方向跑过去。 从紫毒宫一路往外跑,远远的。三个人终于看到了他们的大部队。 官府的人引开了多数的紫毒宫宫人,以至于他们没什么压力就跑出来,和他们汇合之后,才发现白少卿也赶到了。 依旧是一身白衣,手持长剑, “抱歉,程兄,在下来迟了。”白少卿神色淡淡的,脸上有一些抱歉,目光颇为真诚。 “白少侠不必介怀,本来也是为了令师叔的事才叫上白少侠,只是辜负少侠白跑一趟了。”程扬止淡淡道,“如今人已经接到,不如就回去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镇子里,程扬止没来的及歇一会儿,回去就写折子上报紫毒宫随意杀人妨碍官府办案,帮助武林除掉紫毒宫对朝廷有绝大的好处云云上书给皇上。 巧汝看到吕乔嘉自然是最激动,抱住吕乔嘉的胳膊就不放手了,走到哪里跟到哪里,连吕乔嘉回房间睡觉她都要搬一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看着她入睡,弄得吕乔嘉颇为无奈。 巧汝自小就跟着她,两个人年纪差不了多少。从小就是她做什么巧汝都跟着,小时候跟着她读书写字,长大了跟着她出去打仗,任何时候都没有离开过她。 现在想想,两个人能够一路互相扶持走到现在,也真的是不容易。 很多时候,吕乔嘉都觉得老天爷给她的太多了,她拥有疼爱她的家人,互相扶持的朋友,还有很多自己都骄傲的长处,除此之外,她想要的真的没有什么了。 从小她身体不好,天一冷的时候父亲就不让她出门,往往都是两个哥哥欢天喜地的在外面玩,她一个人坐在门里面看着,可能觉得他们的笑容实在是耀眼,就转身回到屋子里看书,从那之后,哥哥们的玩耍时间好像也变少了,多数闲余时间都陪着她读书。 后来爷爷让她勤练武功强身健体,她才跟着两个哥哥一起在院子里练功,身体这才慢慢变好, 但是她还是喜欢阳光温暖的天气,阳光照在身上,仿佛什么病痛都被驱散了。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真的是知足常乐才会快乐。很多东西都不是自己能够强求的来的。 吕乔嘉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把记忆里的人名单写了下来,拿给了程扬止。 这份人名单肯定是特别重要的,所以程扬止暂时保密了,没有给任何人看,而是选择私下悄悄调查人名单上面的名字。 陆锐风依旧不言不语的,沉默的在火锅店里进出,但他的话似乎更少了,眉头多数时候也都是紧皱着的,吕乔嘉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总觉得他的事他不愿意和别人提及,她也不要瞎问才好,否则弄得气氛尴尬,他再不愿意多留,问题就大了。 吕乔嘉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果然空了。 那是她为防止意外,准备的假的羊皮卷,肯定是有人趁她被带走程扬止他们去救她的这段时间钻了空子,悄悄把羊皮卷偷走了。 幸亏她要有防备,备了个份。 第五百三十九章 事情刚刚平静过去没几天,又一拨人的出现打乱了短暂的平静。 一群自称是丘山的人,找到了吕乔嘉这里,硬要问他们的师兄在哪里。 “师兄?你们的师兄是?”吕乔嘉转了转眼珠,下意识把他们想成了骗取羊皮卷的骗子。 “我们的师兄是丘山大弟子陆锐风陆师兄,姑娘你可见过?”其中一个桃花眼的锦衣少年邪邪一笑,道。 “嘘……”吕乔嘉下意识捂住他的嘴,左右看了两眼,“你怎么知道我是……” “我同我大师兄可不一样,大师兄常年待在丘山,没怎么见过女子,自然认不出来,我就不同,你是女子我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来。”桃花眼笑的一脸灿烂,吕乔嘉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万花丛中过,女扮男装也认得,说的就是这种人,看起来烟花柳巷必定没少去。 “找陆锐风的话,坐在那边的桌子前等吧,他过会儿才回来。”说完,吕乔嘉转身走进了后院,没再理会那些人。 “二师兄,师父不是不让你乱跑,回头师父追上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旁边一个师弟一脸担忧道。 “师弟,咱能不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师父要是扒了我的皮,你们的皮也好不了,”桃花眼往师弟头上敲了一记,“我这不也是想念大师兄了,反正都是要赶过来的,我先走一步怎么了?” “是是是,师兄您说的对。”被敲的师弟瘪了瘪嘴,一脸的幽怨。 师兄弟几个果真坐在桌子前等,并且一等就是一下午,直到傍晚陆锐风回去。 甫一踏进门,陆锐风就看见了望穿秋水的二师弟程祁,程祁看到陆锐风的那一瞬间,眼睛里顿时窜出了火花,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抱住了陆锐风。 “大师兄,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着,程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陆锐风衣襟上抹,被陆锐风很嫌弃的推开了。 “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师叔他们呢?”陆锐风坐在桌前,问道。 “大师兄,你不知道,二师兄他背着……” “小师弟,你不是饿了么,快吃点,”程祁说着,拿了个馒头堵住了小师弟的嘴,“大师兄你听我说哈,事情是这样的……” “不用说了,”陆锐风打断他,“你们今天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马上出发,去接师叔。” “大师兄,师父他说不定现在都快到了,我们再回去会不会……太麻烦了点?”程祁一脸犹豫道。 “明天一早,要是我起床还看见你们呆在这里,回到丘山,每个人都给我面崖思过一年。” “大师兄别生气啊,我们回,我们明天一早马上回客栈接师父。”程祁虽然为人懒散,又玩世不恭,可对陆锐风这个大师兄可是从小敬重到大,师父的话不听也要听大师兄的, 吕乔嘉刚好从院子里走进来,看了陆锐风一眼。 “抱歉啊吕公子,我的师弟们可能要打扰一晚了。” “没事,只是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可能要委屈你的师弟们拼桌子睡一夜。”吕乔嘉说着,转身走进后厨帮巧汝做饭。 陆锐风目送吕乔嘉进了后厨,程祁目光猥琐的看着陆锐风,小声问道:“大师兄,你是不是对吕姑娘有意思啊?” “你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吕公子是女子?”陆锐风一向冷峻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讶。 “想本少侠也是阅女无数,区区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怎么可能瞒得住我,还有那个她身边那个小厮,也是个姑娘,”程祁一脸自得的看着陆锐风,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 “看来以后下山办事不能再派你去了,”陆锐风摇摇头,“此事无比保密,吕公子男扮女装自然有她的道理,你若是给泄露出去,我绝不轻饶。” “是是是,大师兄说的对,我绝对保密,不把吕公子是姑娘的事说出去。”程祁前一刻还信誓旦旦的发誓,后一刻马上又现了原形,笑嘻嘻的问道:“大师兄,问你件事,你是不是对吕公子有意思啊?” 陆锐风回头瞥了程祁一眼,转身走进了后院,留程祁一个人独自凌乱。 “哎呀二师兄,大师兄的事你就别管了,省的惹大师兄生气,赶紧来吃饭吧。”师弟把程祁拉过去坐下,程祁一边咬着馒头一边往后院瞥。 大师兄心里有喜欢的人,他作为师弟,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只不过,大师兄这么一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的人,能把人家姑娘追到手? 晚上,也不用吕乔嘉开腔,陆锐风的几个师弟们都十分利索的收拾了桌子,自己铺好了桌子,问了吕乔嘉备用的被子褥子在哪里,随便铺了铺将就了一晚。 吕乔嘉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发现桌子变成了原样,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一群人已经不见了, 看起来陆锐风的这些师弟们还是很讲礼貌的。 程扬止吃过早饭就要到巡捕房去,听说人名单的事有些进展了,临行之前程扬止和吕乔嘉提起了那个叫小玉的姑娘。 “一个姑娘家,看在巡捕房待着也不是回事,何况她的伤已经好了,也没什么理由待在巡捕房了,你看看把她安排到什么地方合适。” “那个小玉姑娘,你不说我都忘了,她还救了我一命,我过会儿让巧汝把她接到这里来,看看能不能给她找个好归处。”吕乔嘉沉吟了下,虽然他们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但毕竟人家替她挡了刀,她又岂能忘恩负义,把她扔在巡捕房不管。 巧汝刚好收拾好从后院走进来,吕乔嘉叫住了她。 “巧汝,你收拾一下,和公子一起去巡捕房,把小玉姑娘带到这里来,来的路上顺便帮她添置几身衣裳。” “好,”巧汝把围裙摘下来,跟着程扬止以及小厮一同去了巡捕房。 第五百四十章 中午的时候巧汝就把小玉接了回来,原本没什么空闲的房间,只好让巧汝把空余的小杂物间收拾出来,先让小玉姑娘暂且住着,小玉姑娘颇为腼腆,一直低着头默默不说话,吕乔嘉就尽量让她觉得自在。 没过几天,程祁就把师父接到了火锅店, 一路上,程祁没少被师父揪着耳朵教训,好歹总算是到了地方,否则他耳朵可是要受罪了。 师叔到火锅店的时候,陆锐风刚好在院子里帮忙洗菜,看到自家师叔到了赶紧擦了擦手请他坐下,巧汝则上了一壶茶。 “这位少侠,多谢你这段时间不辞辛苦把生命危险抛诸脑后帮我们丘山守护羊皮卷,老朽在这里谢过了。” 一上来,老师叔就对着吕乔嘉十分的感谢,弄得吕乔嘉颇有些受不起的感觉。 “先生您客气了,”吕乔嘉赶紧扶住老先生,“既然您来了,那羊皮卷还是交给您保管。” 说着,吕乔嘉把陆锐风叫到了她房间。 从地板下拿出来一个盒子,吕乔嘉打开,从里面拿出了羊皮卷,递给陆锐风。 “前段时间我被抓走之前,特地花时间做了个假的放在了别的地方,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个羊皮卷果然不见了,按照现在的情况看,他有可能还不知道那是假的,我找了书摊先生买了好几本武侠小说,在上面摘抄了很多,他们暂时应该发现不了,你们应该可以安全的把羊皮卷带回去。” “好,谢谢你,吕公子。”陆锐风接过羊皮卷,揣在怀里,“谢谢你肯这么帮我们。” “这有什么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不是江湖人的通病嘛,”被他这么一说,吕乔嘉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羊皮卷安全送走。” “好。”陆锐风目光沉沉的看了吕乔嘉一眼,“最近镇子里很危险,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你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这北海小蛟龙,岂是人说欺负就欺负的,但是你们,互送羊皮卷千万小心,”吕乔嘉颇为感慨的拍拍陆锐风的肩膀,“还有你师父的事,我会继续帮你查下去的,有程扬止帮忙,肯定事半功倍。” “好,”陆锐风转身,“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们。” 吕乔嘉大清晨起床。陆锐风一行人已经不见了,老师叔特地留了丘山特产蓝灵芝给吕乔嘉当做谢礼,看着好珍贵的样子,吕乔嘉就让巧汝取了个盒子好好放着了。 陆锐风离开了,感觉好像空荡了很多,虽然他平常都不说话,但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离开了,一时半会儿还真让人适应不了。 程扬止在巡捕房待的多,一般到饭点才带着小厮晃晃悠悠的回去,为此吕乔嘉没少给他白眼,但是后者无知无觉,依旧我行我素。 多数时间吕乔嘉就坐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来着进进出出的客人发呆。 小玉过来帮忙了,更加没有她什么事了,只需要坐在一边收收钱算算账就好。 比起吕乔嘉,巧汝就忙很多,小玉刚开始干活,洗洗菜择择菜还好,别的就需要慢慢学,很多时候就会不小心犯错或者怎么样。 这不,让她看着点儿火,她就把手给烫了。 巧汝赶紧拿着她的手查看她的伤。 一开始巧汝没发觉,可是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低头一看,小玉那双白白的手,握在手里还滑滑的, 小姐不是说她家境贫寒父母双亡么?怎么一个家境贫寒父母双亡的人会有这么白嫩的手? 在仔细看看,巧汝发现她手心有茧,并且茧子很重。 她跟随小姐多年,甚至这茧子是常年习武练剑造成的。 “巧汝姐姐,怎么了?”小玉发现巧汝一直没说话,就试探的问了一句。“是不是我太笨了?” “……没有,你做的很好了,这个得慢慢学的。”巧汝缓了缓,觉得暂时还是按兵不动来得好。 “哦,好,谢谢巧汝姐姐,” “你先在这里看着点,我去给你拿药敷敷。”说着,巧汝走出了厨房,在厨房门口悄悄停了下,往里面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小玉露出了不耐烦的眼神。 看起来这个小玉姑娘,但是心机颇重,看来早就谋划好要接近小姐了, 她倒要看看,她要耍什么把戏。 巧汝想着,回房间拿了外敷的药,掺了点东西,偷笑了下回到了厨房。 看她怎么让她的伤疤一辈子都好不了。 在厨房的小玉,本来就颇为不爽的发着无名火,一看巧汝回来了,马上又装作老实干活的样子。 “巧汝姐姐,你回来了,”小玉一脸乖巧的挽着巧汝的胳膊。 “我给你上药,”巧汝忍住撕破她虚伪脸皮的冲动,耐住性子给她上药,“记住这个药不可以洗,每天都要敷两次。敷个三天就好了” 三天以后。保证你永远带着这个伤疤生活。 巧汝在心里阴险一笑。 “还有啊,小玉妹妹,你这粗使活做的太不好了,是不是在家里爹娘不舍得让你干活?” “没有的姐姐,只不过我受伤刚好,可能一时不太适应,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做好。”小玉赶紧解释道。 “好,姐姐相信你,这段时间还是要辛苦你多干点,一直洗菜择菜的那个小陆请假了,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巧汝说着。把手里的活都交给了小玉。 “好的……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做好的。”小玉一边接住手里的东西一边在心里抱怨表面上还不忘带着感恩的笑容。 巧汝悄悄勾一勾唇角,离开了厨房。 她终于也可以歇一歇,学着小姐的样子,嗑嗑瓜子喝喝茶,等着这个内奸好好伺候伺候她吧。 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她得给给她个教训不可。 巧汝一边想着,一边坐在吕乔嘉旁边,给吕乔嘉揉肩膀。 “小姐我告诉你个事。” “又想出去买吃的?不准。”吕乔嘉头也没回,残忍的拒绝道。 “不是这件事,小姐,你怎么把我想的这么虚荣,是个大事。”巧汝一脸紧张道。 “哦?那是什么大事啊?” “真的是个大事……小姐我告诉你你能不能带着我出去吃好吃的啊?”巧汝贱贱道。 “不可以。”吕乔嘉面不改色道。 第五百四十一章 “真的,小姐我真的发现了一个秘密。” “爱说不说啊,总之吃的是没有的。”吕乔嘉继续磕着瓜子道。 “我不要您的了还不行嘛,但是我是真的发现了一个秘密,偷偷告诉你,我发现这个小玉有问题。”巧汝鬼鬼祟祟的四处看了两眼,小声道。 “你才发现。”吕乔嘉继续面不改色,“她演技这么差,谁都看出来了。” “您看出来了怎么不和我说啊,还让我蒙在鼓里,真把她当成了落难的可怜女子。”巧汝噘着嘴,一脸不开心道。 “你演技也不咋地,我怕你露馅了。” “小姐你……你欺负人!”说完,巧汝一噘嘴,转身就跑进了后院。 可怜小玉在厨房里洗了一天的菜,硬是没有人来告诉她可以休息了,她又不敢贸然停下来,怕漏了馅。 那个时候,巧汝已经在房间里偷吃了好几盘糕点了。 到了晚上,巧汝开始进入吃不下饭的状态了。 毕竟几盘糕点消化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所以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在吃饭,巧汝则一个人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早知道她就不吃那么多糕点了,贪吃害死人啊,记得当时桌子上还有一盘水果,她吃水果不吃糕点就好了。 巧汝正消化着,吕乔嘉端了一碗汤过来,要她喝了。 “这是什么啊,看起来很不好喝的样子,”巧汝一脸傲娇道。 “不好喝的确是不好喝,但是喝下去某人肚子里面的那些积食,不出半个时辰就一干二净了。”吕乔嘉故意诱惑道,“喝不喝的,自己决定。” 吕乔嘉一说积食这个事,巧汝马上接过碗,喝干了一碗汤。 吕乔嘉微微一笑,拍了拍巧汝的肩膀。 “我是怕你太单纯,好恶都表现在脸上,所以才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但是我没想到,跟了我这么久,也学聪明了嘛,竟然自己都能发现了。”吕乔嘉笑道。 “那是自然,也不看我是谁,我可是……小姐您的贴身丫鬟啊,”巧汝傻傻一笑,挽住吕乔嘉的手,“小姐,你对我真好。” “那是自然。”吕乔嘉笑道。 院子里的视角刚好宽阔,抬起头来看天空,夜幕里的星星特别亮,都说月明星稀,星星特别亮特别多的时候好像总是看不见月亮,可是整个天空仅仅有了星星就不孤单了。 不在于哪个更亮,而在于相互结着伴发光。 巡捕房也在悄悄调查,人名单上面的人大多是紫毒宫隐藏在人群中的暗线,现在基本是全部的人都已经调查出来,就差逮捕,可惜有一个人,却迟迟没有影子。 玉影,一个擅长用剑的高手。 听说她有洁癖,目中无人,性格跋扈,这样一个人,应该很容易查到蛛丝马迹才对,可偏偏就是没有她的消息。 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人物,有人把她的身份踪迹抹掉了。 那就更加说明,他们更有查清她踪迹的必要,或许,她就隐藏在他们身边的某一处也有可能。 程扬止想起火锅店新来的姑娘小玉,同样都有一个玉字,不知道她和玉影什么关系。 可是羊皮卷已经被陆锐风带走,火锅店里面并没有什么可以被他们盯上的东西,再这么大费周章的放一个人在那里,会不会有点多此一举了? 不管怎么样,在不知道她意图的时候,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这个小玉,即使不是玉影,也不是什么真心实意报恩留在火锅店的人。 解决了紫毒宫的事,程扬止觉得,他们也没必要继续留在江南了。 武林人士多喜欢在江南停留,可能是因为江南美景,可惜江南美景他们已经看了个大概,也不愿意继续卷入武林争斗的漩涡中,倒不如离开江南,去个清净的地方。 武林瞬息万变,各大门派相互作对,中间的事实在是复杂,他若是个完完全全的江湖人,也就不管那些是是非非,偏偏他还是大半个朝廷中人,过多的牵涉江湖中的事,只怕是会给江湖和朝廷都惹上麻烦。 有的时候,其实觉得很累,江湖上的事太复杂了,不仅仅是武功上面的攀比,还有阴谋的算计,很多人会因此付出生命,说实话,他还挺不愿意被牵扯到里面。 其实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选择。 如果再来一次,他其实觉得一直在皇城里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皇子来得好,这样平平无奇,可能也没有多么大的压力。 肩膀上承担了太多,有的时候也成了一种压力或者罪过,正因为能力越大,遇到自己也不能够更改的事情,就会觉得再用力一点就好,无力感更严重。 记得他小时候,母妃病重,他那个时候天真,总觉得父皇是无所不能的,谁料母妃病重去世,父皇能做的只有握着母妃的手叹气,那个时候,他就决心,一定要成为无所不能的人,不让任何人离开自己。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无所不能的人,越长大,就会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的事越多。 只能尽力,尽力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尽力让自己变得抵挡一切,做不到的,就会成为恐惧。 江湖中的事,,永远不会有结尾,继续在漩涡中挣扎,只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他能做的,就是在这一件有了结局之后,带着吕乔嘉回去。 京城政局虽然复杂,到底是一个国家,武林却是几十几百的帮派,每个帮派都各有自己的利益,一旦起了纷争,那就不是吵几句能解决得了。 要不然这么久,也不可能死伤这么多人。 晚上回到火锅店,吕乔嘉坐在桌子前,巧汝则坐在桌子前,两个人那些筷子敲着碗,无所事事,小玉则进进出出,端菜端饭。 程扬止微微勾唇笑了笑,接过小玉递过来的碗筷。 “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玉忙活了一天,见终于有一个搭理自己的,竟颇有些感动。 她觉得自己的卧底之路,实在是太心酸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过去了几天,巧汝成为了监视员,一直偷偷摸摸的监视着小玉,谁料监视了几天什么也没监视出来,小玉的家务活虽然做的一团糟,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勤快的。 吕乔嘉觉得,他们不能够再被动的等下去了, 首先白灼的死还没有找到凶手,其次,他们也不能长久的在江南待下去,她还想北上,还想回去看看师父,在江南耽搁的时间已经太多了,必须得把该解决的事解决一下。 吕乔嘉觉得他们是时候该来个引蛇出洞了。 既然她想这么隐藏着,那她就让她以为自己得到了大家的信任,让她不得不暴露。 晚上,吕乔嘉偷偷潜入了程扬止的房间和程扬止商量了一下,程扬止也觉得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两个人制定了一个计划,准备请君入瓮。 这一天,程扬止一早就去了巡捕房,过了一会儿,火锅店的后院飞进了一只信鸽,吕乔嘉登时坐不住了,拉着巧汝就要往外走。 “巧汝,马上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公子,这个时候你往哪里去啊?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我去巡捕房把公子叫回来?”巧汝实力派演技,表演的那叫一个生动形象,看的吕乔嘉都惊呆了。 “陆锐风在路上出了事,我必须马上去支援,幸亏上次早有准备,没有把真正的羊皮卷交给他,这次我亲自送过去,你备两匹马,和我一起去。”吕乔嘉估摸着他们的谈话已经引起了小玉的注意,放出了劲爆消息。 “那要不要我去叫公子?” “不用了,留下小玉看家,由她告诉程扬止就好,你先跟我骑快马赶过去。”吕乔嘉说着,像模像样的回了房间取了个东西塞进了怀里,让巧汝牵了马,和小玉简单说明了一下,骑快马离开了。 小玉勾唇一笑,扔下了火锅店,给上头发了个讯号,骑快马追着吕乔嘉离开了。 另一边,程扬止悄悄跟着小玉,一路往北去了。 果不其然,小玉拦下了吕乔嘉,佯称程扬止有东西转交给她,从怀里掏东西是往吕乔嘉身上撒了毒粉。 吕乔嘉自然要配合她演下去,吕乔嘉倒地之后,小玉从她的怀里翻出了假的羊皮卷,打开羊皮卷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这个时候程扬止已经追上来了。 吕乔嘉一把抓住小玉的胳膊。 奈何玉影曾修习缩骨之术,从吕乔嘉的手里挣脱了。 玉影来不及反应,骑着马一路往北逃跑了。 吕乔嘉骑着马刚要追,程扬止就骑着马追了上去。 “小姐,那我们还追么?”巧汝问道。 “追什么追,有程扬止在,还愁追不到那个玉影么?连怎么当卧底都没学会,糊糊涂涂的就来了,还以为自己演的挺像的呢。”吕乔嘉拍拍身上的尘土,“咱们呀,坐这儿等会儿吧。” 巧汝点点头,两个人刚坐下,看到来的方向有一匹骏马飞奔而来。 一个白色的身影骑在马上,走进了,吕乔嘉才认出那是白少卿。 白少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怎么的,自从从紫毒宫回来,吕乔嘉看见白少卿,总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可能是因为都穿白衣,难道她对他产生了某种代入的情绪? 走到吕乔嘉面前,白少卿翻身下马。 “怎么样,你们还好吧?” “我们没事,白少侠你这是?”吕乔嘉一脸疑惑道。 “今早我正好有些事要找程少侠,远远看到他一脸凝重的骑着马北上,我担心发生什么大事,干脆也跟了上来。”白少卿一脸真诚道,“程少侠呢?” “哦,他有点事,先去处理了。”吕乔嘉沉吟了下,低头看见白少卿手里的剑, 这剑颇为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记得在紫毒宫的那个石室里,她貌似也见过这么几把差不多的剑。 可是白少卿的剑怎么会和紫毒宫的剑差不多呢? 吕乔嘉眼珠转了转,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会不会,白少卿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紫毒宫宫主呢? 所以他才戴着面具,故意改变了自己的声音,就是怕被她认出来? 这么一来的话,她和巧汝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白少侠,我们还要等程扬止,他马上就要回来了,要不你看有什么事等回去再和他说?” “我看我还是和你一起等吧。”白少卿笑道。 “没事白少侠,就不劳烦您了,您还是先回去吧。” “吕公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么?”白少卿一脸不解的看着吕乔嘉。 “巧汝你过来。”吕乔嘉朝巧汝招了招手,把巧汝拉到了自己身后,“白少侠,我明说了吧,我现在怀疑你是我们身边的卧底。” “哈哈哈……吕公子,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卧底?”白少卿一脸好笑道。 “我劝你还是离我们远点吧,程扬止马上就回来了。”吕乔嘉握紧剑,拉着巧汝后退了两步。 “程扬止?他暂时回不来吧。”说着,白少卿勾唇一笑,“玉影知道该怎么做的。” “果然是你,”吕乔嘉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要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 “你想要得到什么?羊皮卷已经被陆锐风拿走了。”吕乔嘉道,“我身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还有一个你么。”白少卿笑道,“我想得到的,仅仅一个你而已。” “你个死变态,都说了我不喜欢.男人了,我性取向正常的不能在这正常了。”吕乔嘉一脸唾弃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女扮男装的吕公子?”白少卿邪邪一笑,“程扬止已经不能够再回来救你了。” 吕乔嘉登时一愣,他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巧汝一愣,一抬脚站到了吕乔嘉的前面。 “我不管你什么想法,总之不准动我们家公子。” “你这小丫鬟对你很不错。”白少卿笑道, “错不错不用你告诉我。”吕乔嘉把巧汝推到旁边去,“是你派小玉潜伏到我身边的?” “不派一个漏洞百出的人,怎么能使程扬止的注意力分散呢,”白少卿勾唇一笑, “那今天看是我把你的尸体带回去,还是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去。”吕乔嘉眉头微皱,拔出了剑,“我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爱耍阴谋诡计,欺骗别人的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别说废话了,拔剑吧。” 第五百四十三章 程扬止截了玉影返回的时候,深觉大事不妙。 玉影并没有别的目的,唯一的目的,只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半路上回去,他只看到浑身是血的巧汝,以及两匹拴在一旁的马。 巧汝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被巡捕房带回养伤。 看地上的血量,大抵不止巧汝一个人的, 看样子,白少卿已经把吕乔嘉带走了。 程扬止把玉影交给巡捕房,自己骑一匹马,往紫毒宫的方向追了过去。 白少卿这次,什么也不为,只为带走吕乔嘉, 看起来还是他太单纯,竟早没想到,白少卿或许已经识破了吕乔嘉的女儿身,早在紫毒宫的时候,紫衣护法就已经说紫毒宫宫主有意留下吕乔嘉,他本以为那是个幌子,没想到竟是真的。 距离紫毒宫还有一段路程,程扬止却不敢停,一路跑了几天,路过客栈才停下喂马买水。 吕乔嘉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疼得厉害,她左腹中剑,出血很多,巧汝为保护她也受了重伤,她虽不是白少卿的对手,却也没让他占了便宜,他肩膀上那一剑,确是她结结实实刺上去的。 吕乔嘉悄悄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没有人,这才勉强撑着下床喝了口水,然后又撑着怕到了床上,拉开衣服一看,伤口又渗血了。 吕乔嘉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都要流光了。 在这里,她还是要一直装作没醒的样子,这样伤口好些了,她才能找到机会逃跑。 以前她是那个愁嫁的,没想到,现在白少卿竟然不惜费这么大周折把她抓到紫毒宫。 吕乔嘉勾唇笑笑,想不到,她也会有春天啊。 想起当初周易清拒她于千里之外,不惜把她拦在门外,让她丢尽脸面,吕乔嘉的唇角泛起一丝苦涩。 她从小到大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最终也是最伤她的人。 若是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在很多年前就把这份情愫扼杀在摇篮里。 女孩子都是矜持,最爱面子,声誉是大过天的,她的事在京都这么一闹,估计面子声誉什么的都已经丢了个精光,再回去也都是嘲讽。 她还是过个几年再回去,也省的弄出些个不愉快的矛盾来。 可是现在她生死未卜,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个地方,去哪里也都是无稽之谈。 吕乔嘉喝饱了水,又躺下睡着了。 估计她在床上睡得日子,还长着。 隐约间,吕乔嘉觉得人来了又走,有丫鬟给她擦脸擦手梳头发,还有人给她盖被子,房间里的蜡烛整夜都点着,吕乔嘉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 吕乔嘉再醒过来的时候,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感觉得到房间里有人。 大抵是怕她出事看着她的,吕乔嘉偷偷睁了睁眼,看是个正在打盹的小丫鬟。 吕乔嘉饿的紧,加上一夜没有喝水,又渴的厉害,还想上厕所,叫小丫鬟睡得熟,本想偷偷去来着,又怕她醒了,干脆点了她的昏睡穴。 吕乔嘉肚子上的伤还没好,上厕所也格外疼,好不容易趁没人注意上完了厕所,回到房间坐在床上也已经是满头的汗。 她喝了两杯水,又悄悄拿了两块糕点,吃好了之后又躺回了床上。 受伤的时候,躺着真的是很舒服的一件事,不会碰到伤口,虚弱了闭上眼睛就能睡。 可惜,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如果能逃出去,她一定第一时间走的远远的,再也不管这些破事。 吕乔嘉就这么结结实实的睡了两天。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还没有亮,吕乔嘉悄悄点了坐在旁边照顾她小丫鬟的昏睡穴,悄悄跑出去方便了下,回来倒了杯水,水竟然还是温热的。 吕乔嘉摸了摸肚子上的伤口,觉得没那么疼了,就走到床边,拿了自己的衣服穿上,蹬上靴子,悄悄溜出了房间。 她隐约还能记起紫毒宫的分布,虽然说不特别清晰,但找到出口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个时候,天色还黑着,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巡夜的也都很累了,应该是非常好的出逃机会,她的剑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便从一个被自己打晕的宫人身上拿了一把短剑,悄悄的溜了出去。 紫毒宫的正殿灯还亮着,白少卿坐在殿前,眉头皱着。 他刺吕乔嘉的那一剑明明力道不重,顶多失血昏迷,过几天绝对能痊愈,谁料这都过去两天了,她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大夫看过脉搏也正常,就是一直昏迷着,他派了人日夜看护,却仍旧没有起色。 白少卿踱步到吕乔嘉的房间,走到床前,刚要给吕乔嘉盖好被子,却发现被子里空无一人。 白少卿来不及管别的,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搜查。 被褥里面还是热的,她绝对没有走远。 吕乔嘉刚从外墙爬出去,紫毒宫的人就把她围住了。 她低头一看,她走了一条错误的路,紫毒宫地势险要,出口不多,她很不幸的,走了一条通向悬崖的死路。 吕乔嘉长叹一口气,看起来今天她不是浑身是血的冲出去,就是浑身是血的摔下去。 吕乔嘉还没考虑好怎么死,白少卿就赶来了。 他还是一身白衣,和紫毒宫不太相配。 “你还是想走。”白少卿道,“可惜你选错了路。” “我没有选错路,只要能离开的,都是正确的路。”吕乔嘉趴在外墙顶,往外面看看无尽悬崖,东方天色渐白,太阳的光芒慢慢显露出来,“在选路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只要你下来,我都回答你,” “白灼是你杀死的么?” “是。” “那你是当时是知道我们要去救他,故意拖住我们的?你为什么这么做?”吕乔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少卿。 “不是我想杀他,而是我爹,他临死之前的遗愿,就是希望我杀掉白影宫的两个当家的,因为他们抢走了我娘和我,”白少卿说道,“当时我的确是知道你们要去救他,才故意拦住你们,我派去的那两个紫毒宫的人,也是掩人耳目用的。” “你爹是紫毒宫的前任宫主?”吕乔嘉一脸吃惊的看着白少卿。 没想到,紫毒宫和白影宫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事。 第五百四十四章 这么说来,紫毒宫与白影宫的恩怨她就知道了,应该是白影宫宫主夺走了紫毒宫宫主所爱,紫毒宫宫主怀恨在心,却无力报仇,等到儿子长大成人,紫毒宫宫主找了个机会让儿子认祖归宗,才让儿子展开了报复。 大概可能白少卿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不得不杀了从小照顾自己的师叔。 这一出江湖恩怨大戏,看的吕乔嘉是非常感慨。 “然后呢,你现在是想继续报复白影宫?” “按照本来的计划,的确是。”白少卿道,“现在要做的,就是装作白影宫的人,血洗丘山,让两派关系恶化,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么?” “我不愿意。”吕乔嘉坚定的摇摇头。 “可是你逃不掉了,唯一的出路,就是留在紫毒宫。”白少卿说着,看着吕乔嘉已经有跳下去的冲动,“你答应过我,不会跳下去的。” “抱歉,我这个人,说话一向不怎么讲信用,”说完,吕乔嘉纵身一跃,从墙头跃入深渊,白少卿趴在墙头,只来得及看到她一身白衣,在风中飒飒吹动。 她死了,这个悬崖掉下去很多人,没有一个人是活着出来的。 这悬崖有多深,谁都不知道,就算武功高强的人,下了这悬崖,也难爬上来。 “派人去悬崖下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白少卿说着,转身离开。 “不好了,宫主,外面有一身穿墨色衣裳的男子,在门口一路砍杀,如今已经冲进来了。”底下人匆忙来报。 “去把我的剑拿来。”白少卿猜得到是谁,今天他就让他一同死在紫毒宫。 白少卿提着剑,一路往宫门口走。 程扬止已经杀红了眼,剑上的血滴了一路,怒气在看到白少卿的那一刹那彻底压制不住。 “程少侠,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你的剑更快呢,还是我的剑更快呢,真是巧了,我刚想和你切磋一下,你就来了。” “吕乔嘉在哪里?”程扬止开门见山,剑立在地上,血液流成一摊。 “吕乔嘉?她已经死了,跳下山后面的悬崖,一命呜呼了。”白少卿邪邪一笑,道。 “你害死了她?”程扬止面色微青,杀气重重道。 习武之人最忌讳心有杂念,他如此愤怒,颇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想知道吕乔嘉在哪里,杀了我,踏着我的尸体走进去,你就可以看到了。”白少卿还一脸颇为恬淡的样子,引诱着程扬止和他生气。 程扬止一脸挥过去,剑风凌厉,白少卿后退了两步,拔出了剑。 尽管程扬止被激怒,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濒临走火入魔,但白少卿不得不不甘的承认,程扬止的剑比他快,比他凌厉,更胜他一筹。 程扬止不喜欢伤害别人,可是神志不清的时候眼睛里就是喜欢鲜红的液体,喜欢它从人的伤口中汹涌的流出来,更喜欢受伤的人露出惊恐的表情。 电光火石之间,白少卿听到剑刃摩擦皮肉的声音,他肩膀一痛,鲜血喷涌而出,低头一看,竟是左臂被整个削掉了。 白少卿顾不得别的,只能捂住肩膀,不让血液继续喷出来,程扬止却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拿剑指着他的喉咙,冷冷道:“带我去找吕乔嘉。” 白少卿捂住肩膀,转身带着程扬止往后墙的方向走去。 程扬止揪着白少卿的衣服,站在墙头上,低头看是雾茫茫一片混沌,他眉头皱了皱,深情似有一些颤动。 白少卿见程扬止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登时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从程扬止的腰侧捅了进去,另一只手脱离程扬止的禁锢,将程扬止推了下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此刻的程扬止,对于疼痛是丝毫不关心的,他用剑反勾住了他的衣服,凭借着白少卿的力气悬挂在半空中。 白少卿险些被他带下去,只得用力抓住墙,来维持两个人的平衡。 白少卿伸出一只脚,一下一下的踢程扬止的胸口,他的鞋子是特殊制作的,鞋尖有金属质的刀片,踢上去,不亚于拿匕首刺他,奈何程扬止仍旧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不是要找吕乔嘉么?她就在下面,怎么现在不找她去,怕啦?” 白少卿这么说着,没想到程扬止的眼神真的松动,剑用力在他胸口划了一下,翻身掉下了悬崖。 白少卿的胸口,被程扬止的剑割出了长且深的伤口,他心有余悸,回到了墙头。 往下看的时候,已经没有程扬止的身影了。 想不到他竟然真的跳下去。 白少卿忽然觉得胸口缺了什么,一身白衣已经全部被鲜血染透,他转身,跳下了墙头。 固然程扬止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魔,但凡提及吕乔嘉,他眼睛中也有最后一丝光亮,并且不惜一死都要找到她。 把死生都置诸度外的感情,他确实不能体会,因为他生来,就注定为自己而活。 程扬止一路从悬崖坠落,最后竟阴差阳错的落到一个平静的湖里,湖水很深,他得以保全性命,无奈却几乎无法保持清醒。 吕乔嘉坐在湖边,顶着一身的皮外伤,正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上去,就看到远处湖面上溅起一片水花,远远的看着一个身体飘在岸边,吕乔嘉游过去,发现竟然是程扬止。 该死的,他怎么也掉下来了,不会是为了找她吧?或许被白少卿算计了?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先把他带到岸边。 吕乔嘉一路把程扬止拖回了岸边。 这不检查不要紧,一检查吕乔嘉才看到程扬止浑身都是伤,尤其是他几乎已经完全走火入魔,内伤最为严重。 吕乔嘉在附近找了个山洞,生了火,又去附近摘了点止血的草药,把程扬止的衣服脱下来,受伤的地方都敷上药泥,给他擦了擦身体,衣服干了又给他穿上,一直把他放在篝火旁边取暖。 傍晚的时候,吕乔嘉捡了好多的柴火,又想办法用凹陷的石头弄了一个简便的锅,抓了一只山鸡,隔着她的手帕捣碎了放在石头锅里面炖,然后用炖出来的汤给程扬止喂进去。 第五百四十五章 半夜的时候,程扬止发起了高烧,吕乔嘉把程扬止抱在怀里,又把火烧的旺旺的,奈何还是没有多大的作用。 吕乔嘉依稀记得以前跟着师父上山的时候采过药,按照记忆采了些,用树叶接了泉水给他熬药,石头锅空间有限,一次能熬的药很少,加上又很麻烦,吕乔嘉来来回回的就这么忙了一晚上,最后药喂完了,吕乔嘉累的不行,趴在程扬止胸口就睡了过去。 吕乔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程扬止已经退烧了,脸色没有那么苍白,呼吸也匀长了起来。 吕乔嘉地里抓了几只泥鳅,放在一个浅坑里面诱惑鱼来吃,忙活了好久,终于抓到两条鱼。 这两条鱼,一条她自己烤着吃,一条给程扬止炖汤喝。 犹豫了下。吕乔嘉还是把大的那条鱼炖了鱼汤,浓浓的大概一碗的量,给程扬止喂了进去,她自己吃着烤鱼。还不忘去采草药给程扬止换药。 吕乔嘉忙活了一天,烤鱼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身上也有皮外伤,就那些剩下的草药抹了抹,看天快黑了又赶紧去捡柴火,累了一天终于可以坐在火堆边休息休息。 吕乔嘉估摸着程扬止应该醒了。可是他迟迟没有醒过来,她等的太困了,就躺在程扬止旁边睡着了, 吕乔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程扬止的身影, 她四处找了找,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莫非他又走火入魔了?自己走丢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去了? 吕乔嘉刚要四处找找,就看见程扬止带着野果子野蘑菇还有一只野山鸡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你醒了?”看到她程扬止有些高兴,笑道,“我看没什么吃的,就去附近找了一些,你这脸上,怎么这么多伤啊?” “我这是掉下来的时候在树枝上划了几下,过几天就好了。”吕乔嘉摸了摸身上的伤道,“倒是你,你怎么也掉下来了?” “我那个是……是白少卿把我推下来的,”程扬止眨巴眨巴眼睛。硬是把“跳下来找你”这句话憋了回去。 “这样啊,或许你知不知道原来就是白少卿杀死了白灼。”吕乔嘉一针见血道, “我知道,”程扬止点点头,“白少卿做的这一切太隐蔽了,如果他稍微露出点破绽,或许还能多藏一段时间,可惜,他错了。。” ”并且你知道紫毒宫和白影宫的恩怨了么? ”江湖上听说过一些,可是我并没有当真。”程扬止道,“想不到是真的。” “听这意思,你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当年紫毒宫与白影宫可谓是江湖上最和谐的两大门派,两位宫主曾一同去南海求学,后虽求学不成,但两个人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本来两个人友谊深厚,谁料后来竟喜欢上了同一个民间女子,本来是紫毒宫宫主先喜欢上那女子,谁料白影宫宫主与那女子两情相悦,为了友情,白影宫宫主退出了,回到白影宫潜心习武,女子与紫毒宫宫主回到了紫毒宫一起生活。”程扬止回忆了一下当时听的各种传言,“但是紫毒宫宫主察觉到女子所爱并不是他,心境发生了变化,便不顾一切的练习禁书,希望有朝一日超越白影宫宫主,让女子回心转意,后来甚至走火入魔,对女子也越来越暴戾,女子怀着孩子,委曲求全,消息传到白影宫宫主那里,他觉得紫毒宫宫主辜负了他的一片好意,便闯进紫毒宫,接走了女子,并且把女子腹中的孩子当做自己的骨肉抚养,紫毒宫宫主走火入魔后武功大减,根本没有办法抢回妻子和儿子,便一直仇视着白影宫,知道白少卿成年之后他与白少卿相认,这才开始了这一切。”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白少卿这么讨厌白影宫,但是还是喜欢穿一身白衣,他可能也挺矛盾的。”吕乔嘉沉吟了下道,“这女子也是,喜欢谁就是谁,即使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也不能委曲求全,怪只怪这女子当时一念之差。” “还真让你猜对了,白少卿的娘亲,是个颇让人不能理解的女子,性格也颇有些……放纵,听说在白影宫也并不安分,与白影宫一弟子做了让白影宫宫主脸上蒙羞之事,白影宫上下都对女子充满了敌意,那名弟子被白灼一剑刺死,女子也终生只能待在凄冷的后院空房,寂寥死去,没有一个人愿意靠近。”想起白影宫辉煌多年,竟有如此蒙羞之事,怕是白影宫宫主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啧啧,这也算是奇女子一个了,白影宫宫主为她得罪了紫毒宫上下不说,待她和她的孩子如此好,她竟然也能做的出这事来。”吕乔嘉生平讨厌背弃誓言背弃良心之人,一个女子,对待自己的挚爱对待自己的恩人,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事来,也不怪白少卿会有这样的性子。 “这江湖这么大,什么样的人没有,什么样的事没有,有花心的男子,自然也有不甘寂寞的女子。”程扬止一件深沉道。 “那你这个意思,你也是个花心的男子了?”吕乔嘉斜眼看着程扬止,“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非得要一夫多妻么?” “我可没说啊,”程扬止赶紧解释,“我这不是只有你一个内定的王妃么。” “那我也不知道,碧清郡主每天都往哪个王府跑。”吕乔嘉翻了个白眼道,“谁知道你们俩在王府里不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 “你怎么想到碧清身上了,我和碧清那是因为碧清的娘亲去世的时候嘱托我照顾好她,我也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待,所以她才可以进出王府的。”程扬止一脸哭笑不得道,“我和她能有什么事啊?” “你对碧清无意,不代表她也对你无情啊,你是不知道,她对外已经默认自己是未来的王妃了。” 吕乔嘉一直觉得,程扬止和碧清已经有了不可告人的关系,她的存在,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而已。 这么委屈的事,她才不会做。 第五百四十六章 “你瞎想什么呢?”程扬止被逗得一笑,“想这么多,足以见得我在你心中很重要。” “你也太厚颜无耻了吧?”吕乔嘉老脸一红,“我说你两句就代表你在我心中很重要了?那我打你两下你是不是就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了?” “可以啊,来打我吧。”程扬止勾唇一笑,“如果你想以此来证明我在你心目中很重要的话。” “你……”吕乔嘉老脸再次一红,“我和你简直没法交流。” “语言不能交流的话,那就用别的交流吧。”程扬止勾起的唇角噙满笑意,趁吕乔嘉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你……”吕乔嘉老脸彻底红透,“你在干什么啊,” “耍流氓啊,”程扬止一脸淡然,“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耍流氓的。” 吕乔嘉的脸热的都快能煎鸡蛋了,又没办法接程扬止的话茬,干脆转过头坐在一边不理会程扬止。 她的唇热热的,麻麻的,很奇妙的感觉。 她一直以为自己最喜欢的是周易清,不会对其他人有任何好感,从京城离开的时候她以为,她会过很久才会彻底忘记周易清,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再喜欢上一个人,可是如今,她第一次有了喜欢待在一个人身边的奇怪感觉。 吕乔嘉托着腮,想了想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或许她已经离家太久,快忘记自己骑着快马,包袱里匆忙装几件衣服,慌不择路的逃出京城是什么感觉了。 可能那时候让她逃离的根本就不是皇帝的一纸婚约,而是周易清,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对周易清的小心喜欢。 以前娘亲还在的时候,表姐喜欢错了人,娘亲就说,哪个姑娘没有小心翼翼的爱慕过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少年,她年少无知,只知道坐在娘亲的腿上,瞪着个大眼睛看着表姐掉眼泪,慢慢的长大了,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是很微妙的,受了伤也是缠缠绵绵的痛,长长久久都不能够痊愈。 程扬止伸出手,把吕乔嘉拉到自己旁边。 “以前我老想,怎么父皇把你许配给了我,你又蛮横,又粗鲁,从假山上摔下来砸在我身上让我半个月都下不了床,那时候母妃要带我出宫游湖,弄得我错过了那次大好时机,我便在心里一直记恨你,记恨到长大,听到赐婚的对象是你,想也没想就拒绝,那时候我真的是蠢死了,。”程扬止温柔一笑,拉着吕乔嘉的手腕,“早料到我这么喜欢你,又何须费这么多的功夫。不过现在应该也算来得及吧?看在我认识错误及时并且知错就改的份儿上,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给你机会可以啊,但是我可没有说我已经原谅你了。”吕乔嘉笑道,“连小时候我不小心砸在你身上都要记恨这么多年,” 程扬止勾唇笑笑,没有说话。 她大概不记得了,在她摔下来之后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的母妃就重病去世了。 或许没有意外,那次游湖,就是他同母妃最后一次愉快的欢聚。 以前,他也不知道自己记恨的究竟是她,还是他自己,其实到了最后,他发现谁都没错,只是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遇到什么,能做的,只是做好当下。 可能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能释怀,就是为了今天更好的释怀,他对吕乔嘉,从一开始的陌生,到记恨,到正视,最后变成了喜欢。 可能一个人一生的路就是不断认识自己错误和纠正错误的过程。 吕乔嘉的皮外伤痊愈的很快,程扬止的内伤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他白天几乎都在山洞里修养运功,吕乔嘉就负责抓鱼扒地瓜,然后生火做饭,叫程扬止吃饭。 吕乔嘉时常清晨起床看到自己的身上盖着程扬止的衣服,而他穿着单薄里衣坐在他旁边运功疗伤,他的脸棱角分明,俊美的如同九重天上的神仙,以前大家都说程扬止是举国最貌美的少年,她从未发觉,现如今这么近距离的看,好像真的没什么可挑剔的。 “醒了?”程扬止低头,眯着眼睛笑着,看着她,“怎么老是看我?” “谁看你了?我只不过是刚睁开眼睛,刚好看到你而已。”吕乔嘉嘴硬不肯承认。 “是么?”程扬止敛起笑意,低头飞快的在吕乔嘉唇角落下一吻,然后又飞快离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你……”吕乔嘉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坐在程扬止面前和程扬止大眼瞪小眼,趁程扬止不注意,抬起头快去在程扬止唇上一吻,“这下扯平了。” 程扬止哪里听得进去扯平二字,搂住她的腰,收紧,贴在怀里,低头温柔的看着她,片刻后,落下长长的一吻。 他的吻温柔且热烈,吕乔嘉从一开始的惊慌到最后慢慢闭上眼睛,一切好像都已经尘埃落定。 程扬止温柔的搂着吕乔嘉的腰,山洞外朝阳初起,温柔的光芒一点一点的照进山洞里,吕乔嘉抱着程扬止的肩膀,差点沦陷在他的吻里面。 一吻结束的时候,吕乔嘉的脸还红扑扑的,不知是憋气憋的,还是别的,程扬止抱着她,笑意溢出唇角。 对于耍流氓这种事,程扬止也是一回生二回熟,耍着耍着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反而还挺乐在其中的。 下午的时候吕乔嘉从外面回来,叫程扬止的时候没听到他回应,走进山洞里一看,才发现程扬止走火入魔,吐了一口血,坐在那里没有了什么意识。 吕乔嘉赶紧走过去,扶着程扬止的肩膀,程扬止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睁开眼睛看了看吕乔嘉。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 程扬止目光有些失真,可能是因为走火入魔,已经没有了什么清醒的意识。 一个人一旦练功走火入魔,就如同疯了一样,不会认识任何人,只喜欢杀人。 吕乔嘉真的担心,有一天程扬止也会变成也样一个人。 不过南海真人的武功上乘且正派,程扬止只是暂时的真气乱窜,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吕乔嘉把程扬止的头扶着靠在她怀里,轻轻的抱住了他。 第五百四十七章 程扬止仿佛渐渐沉睡了,吕乔嘉恍惚也快要睡了,谁料下一秒,程扬止忽然睁开了眼睛,掐住了吕乔嘉的脖子。 “程扬止……你怎么了?”吕乔嘉一脸惊恐,看着程扬止那几乎染血的眸子,心里没了底, 程扬止一向不喜欢同别人动手,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程扬止有一天会变成一个没有思想只知道杀人的恶魔。 “程扬止……我是吕……吕乔嘉啊,”吕乔嘉几乎快要窒息,眼睛憋的通红,眼泪徐徐流了下来。 程扬止缩紧的瞳孔微微放了放,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松开了掐住吕乔嘉脖子的手,退到了一边。 “咳咳……程扬止……”吕乔嘉捂着脖子咳嗽了半天,转头看着程扬止坐在墙边抱着头,好像很挣扎的样子。 程扬止目光涣散,最终定格在不远处他的佩剑上面。 吕乔嘉也注意到了程扬止有些不对劲的眼神,刚要拿起地上的剑,却被程扬止抢了个先。 程扬止拿着剑,抵住了吕乔嘉的喉咙。 “杀了你……” “是我啊,程扬止,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吕乔嘉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往下掉。 看到吕乔嘉落泪程扬止似乎有意者松动,吕乔嘉趁此机会,上前一步紧紧抱住程扬止。 “别这样程扬止,别这样,求你了……” 程扬止的目光呆滞,良久低下头看怀里的吕乔嘉。 “吕……乔嘉?” “是我……”吕乔嘉满脸都是泪,抬头也不管别的,捧住程扬止的脸,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 程扬止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她吻。 吕乔嘉越吻越深,脸上的泪也越流越多,绕是程扬止再走火入魔,也该清醒了, 程扬止捧住吕乔嘉的脸,脸上颇为不解。 “怎么哭了?” “都怪你,”他这么一问,吕乔嘉哭的更汹涌了,眼泪恨掉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程扬止用衣袖也擦不过来,安慰不好,只好吻她,让她别哭了。 谁料这一吻,就吻出事故来了。 吕乔嘉伸手抱住程扬止的腰,程扬止搂住吕乔嘉,一边吻着一边还不忘用拇指帮她拭泪,另一只手就不由自主的伸到了吕乔嘉腰间的系带处。 一吻结束,程扬止的额头抵在吕乔嘉的额头,唇齿若即若离,他沙哑道:“你怎么不脱我的衣服?” 吕乔嘉的脸热热的,感觉浑身的热气都要被激起来了,她的手微微颤抖的挂在他的腰间。 “我不会……” “我教你……”说着,程扬止重新吻上了吕乔嘉的唇。 ………… 原来与自己珍爱之人融合是这种感觉,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第五百四十八章 吕乔嘉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程扬止的衣服,程扬止躺在她旁边,抱着她,离她只有一根手指这么远的距离。 想起昨夜的激烈,吕乔嘉不禁脸上泛红,男女之事她一向懵懂,没想到第一次体验竟然是这样一种场景,那种美好,她闭上眼睛,就可以想象得到。 程扬止抱着吕乔嘉的肩膀,低头吻住吕乔嘉的额头。 “醒了?” “嗯。”吕乔嘉的唇太好看,程扬止控制不住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又是长长的一吻。 这种感觉,比昨天晚上的更加清晰,吕乔嘉轻哼了两下,后背轻轻贴着程扬止,在他怀里几乎化成了水。 ………… 两个人结束之后,程扬止抱着吕乔嘉,在吕乔嘉眉间落下一吻。 “回去咱们就成亲吧?” “好。” 两个人在山洞里生活了数天,程扬止的内伤慢慢痊愈了,两个人也开始为离开而发愁。 其实在这样一处僻静的悬崖下,安安静静的生活也是一个不错的打算,只可惜他们还有事情要做,否则,就真的这么生活在这里,种个田织个布,一直到垂垂老去,在这个世间销声匿迹,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终于,两个人找到一条比较容易上去的路,准备好了藤条制成的绳子,一路往上爬。 谁料爬到一半不到,他们竟然看到了一个山洞,走进去一看,是一具白骨,坐在山洞门口。 吕乔嘉没觉得有什么,程扬止却认得这具白骨,这具白骨身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那就是他佩戴了代表丘山掌门的指环,以及他手里还握着丘山掌门的佩剑。 “这是……陆锐风的师父?”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他手上带的是丘山只有掌门才会佩戴的指环,还有他手中的剑,也是丘山掌门的佩剑,看起来。这应该就是陆锐风的师父无疑了。”程扬止道。 “可是,为什么他会死在这里呢?”吕乔嘉一脸疑惑道。 “可能也是被人推了下来,受伤很重,无力上崖,所以死在了这里。”程扬止皱了皱眉头,“可是当今武林又有谁能够这样暗算丘山掌门呢?” 两个人非常疑惑,却还是没有动丘山掌门身上的东西,检查了一下就继续上崖了。 老前辈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乱动,若是丘山的人想要取回老掌门的尸体,就让陆锐风亲自下来取吧,他们还是不要过多干涉了。 两个人爬了良久。好不容易才爬到崖顶,看着不远处的紫毒宫,他们觉得,胜利很快就在眼前了。 陆锐风护送完羊皮卷前往南海,回丘山的路上听说白少卿就是紫毒宫的宫主,又听说他抓了吕乔嘉,程扬止只身一人去紫毒宫救吕乔嘉,担心他们发生意外,便骑了快马赶到紫毒宫去。 程扬止和吕乔嘉路过紫毒宫的时候,程扬止停在了紫毒宫门口。 “走吧,既然路过,刚好进去把白少卿杀了一了百了。” “啊?”吕乔嘉一脸吃惊的看着程扬止,“紫毒宫这么多人,你确定要闯进去?” “我确定。”程扬止微微一笑,拉起了吕乔嘉的手,“请吧,夫人。” “去你的,”吕乔嘉老脸一红,任由程扬止拉着走进了紫毒宫。 才刚刚几天,紫毒宫救萧条了很多。 可能因为上次他来闹了一次,伤了不少人,白少卿应该也身受重伤,无暇再做什么坏事了。 其实若不是当年的那件事,或许白少卿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紫毒宫的少宫主。 上一辈的恩怨,多多少少会牵扯到下一辈的身上,其实很多时候,犯错的不是他们,承担后果的却是他们。 程扬止不喜欢管什么江湖正道,他惹到了他,就得付出代价。 白少卿还是喜欢穿白衣,一只袖子空荡荡的,另一只手垂在身旁,看着程扬止,目光邪邪的看着程扬止。 “想不到你们还活着。” 他的眼睛里有隐隐的黑色,看起来是修习了某种阴毒的武功,走火入魔了。 江湖上武功与武功不一样,有些武功是至纯支阳,有些武功则是至阴至柔,有些武功上乘,有些武功阴毒,练习阴毒的武功,容易让修习的人走火入魔,坠入魔道,变成只知道杀人的怪物,有些人走火入魔可以凭借自己的毅力恢复,就如同在山洞时程扬止那样,但是有些人为了武功精进,甘愿坠入魔道,对那些阴毒的武功趋之若鹜,没办法从走火入魔的状态恢复过来,就如同现在的白少卿。 第五百四十九章 他修炼的武功,可能就是当年紫毒宫宫主修炼的那一本,当年紫毒宫宫主走火入魔,把自己关在禁室中整整关了三年,才勉强恢复了意识。 白少卿可能觉得自己是程扬止的手下败将,嫉妒心发作,便不管不顾的找到了那本禁书,便一发不可收拾,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你走火入魔了?”程扬止皱了皱眉,“想不到为了报仇,你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站在你上面。”白少卿勾一勾唇,冷笑道,“我怎么可能在你之下?” “怎么不可能?”程扬止粲然一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即使你修炼了禁书,也依然在我之下。” 白少卿拔剑,剑尖直指程扬止,程扬止把吕乔嘉拉到了一边,拔剑,对着白少卿,两个人打的难分难舍。 白少卿走火入魔之后功力大增,剑刃好几次触碰到程扬止的衣角,程扬止用剑灵活,躲闪也快,面对白少卿丝毫没有退缩,躲闪之中也有章法,倒是显得白少卿一阵乱砍,没有什么章法,慌了一样。 尽管白少卿功力大增,也比不上程扬止在崖底静心修炼了几天,两个人缠斗了许久,白少卿终于露出了破绽,程扬止抓了个空子,一剑刺到了他胸前。 白少卿似乎已经对疼痛没有了感觉,血流如注他也不为所动,只是在自己的力量彻底消耗完之前和程扬止一决高下。 程扬止一个不留神,就被白少卿的快剑割伤了肩膀。 见血的白少卿神智已经彻底不清楚,他握着剑,在程扬止面前用尽所有力气,就是希望能够让他也尝尝失败的滋味。 程扬止拿着剑,青色衣袍被血染红,他尽管潜心修炼,毕竟有过一次走火入魔,体内真气大受损伤,这么盲目的和别人斗,怕是会反伤了自己。 吕乔嘉在一旁看的颇为紧张,两只手心里都是汗。 程扬止身上被割伤多处,白少卿身上也是多个窟窿,奈何两个人的毅力都异于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也没有停止杀死对方的想法。 他们门派不同,修炼的武功不同,信奉的人生信仰也不同,甚至有可能说是相反的,这样的两个人,注定不可能成为同路人。 白少卿被削掉另一只胳膊的时候,程扬止也身受重伤,遍身是血, 以前他不喜欢太锋利的剑刃,现在却知道,锋利的剑刃落下去的时候,受伤的人感觉不到太明显的疼痛,对拿剑的人来说,也算是功德一件。 紫毒宫的宫众不是死了就是被白少卿放狂的时候无意打死,紫毒宫成了一个死宫,白少卿如今已是废人,再也没有了报仇的可能性。 陆锐风进宫的时候,看到路上有很多尸体,本来以为是程扬止造成的,但转念一想,程扬止独自一人上紫毒宫已经是许多日以前的事,这些人如果真的是程扬止杀死的,尸体恐怕早已经腐烂,可见,是有别人在紫毒宫。 走进去一看,陆锐风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白少卿走火入魔了。 陆锐风碰巧了在这个时候到。 白少卿白色的衣袍已经被血染红,头目眦欲裂,双瞳发黑,已然是无药可救,奈何已经没有手再拿剑了。 “哈哈哈哈……”忽然,白少卿仰天大笑,身上的血徐徐流到地上,他往前跑了几步,撞到了柱子上,倒地死亡。 若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大的私心,不要把手伸向白影宫,伸向武林,或许做紫毒宫宫主还做的好好的,或许现在的紫毒宫还是一片美好的景象。 可惜,从二十多年前就有预兆,会有今天这一切发生。 或许这样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程扬止吕乔嘉陆锐风三个人刚离开紫毒宫不久,巡捕房就闻讯而来,把尸体收了收,紫毒宫自此被官府征用。 三个人回到火锅店,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吕乔嘉回去就去巡捕房看巧汝。 巧汝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了,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武功,身体又不像吕乔嘉那么强悍,被人捅了一剑失血过多,幸亏及时抢救,不然非得一命呜呼不可。 吕乔嘉握着巧汝的手,一边流眼泪一边流鼻涕,弄得巧汝哭笑不得,腾出一只手来给她擦眼泪。 “小姐,我还以为你被那白少卿掳走当压寨夫人了。”巧汝眼泪岑岑道, “瞎想什么呢,你小姐我是那么屈服的人么,”吕乔嘉轻轻敲了下巧汝的脑袋。 “我就知道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巧汝诚恳道,“小姐不会让我失望的。” “搞得就好像我为你而活似的,”吕乔嘉翻一个白眼,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吕乔嘉回到火锅店,记挂着把火锅店的店面给卖出去,带着巧汝一路北上,去看看师父,玩个几年,然后再回家。 程扬止外伤挺多的,吕乔嘉白天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晚上去抓了些药,外敷和内服齐下,给程扬止换完药,吕乔嘉刚要收拾了回房间,结果被程扬止一把拉回来,吕乔嘉失去重心,跌到了程扬止怀里。 “哎……你干嘛……”吕乔嘉一脸惊恐,刚要推开程扬止自己站起来,结果被程扬止箍紧在怀里。 吕乔嘉老脸通红,程扬止的呼吸就在她耳边,她想起在山洞里的那几晚,脸色就烫的要命。 “陪我。”程扬止一脸的理所当然,抱着吕乔嘉倒在了床上。 “不要,你这床又不大,不能大字型睡觉。”吕乔嘉又要起身,结果被程扬止又抓了回来。 “你可以趴在我上面睡。”程扬止搂住吕乔嘉,吕乔嘉趴在程扬止前方,又不敢动,怕碰到他的伤口。 “你还伤着,就不能老实点。”吕乔嘉脸一热,推了推程扬止。 “你在我怀里,我怎么可能老实的下来。”程扬止勾唇,在吕乔嘉唇边落下一吻,“我何曾对别人不老实过?” “你这就是在为你耍流氓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吕乔嘉翻了个白眼,道。 “除了你,我何曾对别人耍流氓?”程扬止抬起吕乔嘉的下巴,与她平视,吕乔嘉的眼睛慢慢变得朦胧。 程扬止微微侧身,把吕乔嘉放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头微微前倾,吻住吕乔嘉的唇。 “唔……”吕乔嘉的唇被堵住,心尖一麻,任由程扬止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他的手已经不安分的伸到她腰间,解开了她的系带,“你不是要睡觉么?” “既然夫人有这个需求,为夫自然不能怠慢了。”程扬止一笑。 吕乔嘉一慌,赶紧抓住了程扬止的胳膊。 第五百五十章 “……你的伤口会裂开的,”吕乔嘉脸色通红,推着程扬止的肩膀,阻止着他的靠近,“你这样,我可不和你一起睡了。” “那好吧。”程扬止抱着吕乔嘉,躺在床上,窗外微风摇曳,窗内烛火摇曳,两个人慢慢进入的熟睡。 半个月后。 程扬止的伤差不多好了,巧汝也搬回了火锅店,吕乔嘉已经和要买下店铺的人谈好了价格,火锅店卖出去之后,他们就可以启程北上了。 陆锐风在火锅店停留了几天,见没什么大事之后便和吕乔嘉告辞,说是师叔有任务派给他,他要马上启程了,吕乔嘉也没挽留,给他打包了些干粮,让陆锐风带着路上吃。 这下,写个江南小镇彻底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出发前一晚,巧汝给吕乔嘉收拾衣服,全部都放在了包袱里,又把干粮屯了一个包袱,然后自己的衣服放了一包袱,程扬止的贴身小厮倒是收拾的痛快,两个人的衣服叠吧叠吧就放包袱里了,看到巧汝一阵白眼,又把衣服放出来重新叠。 叠着叠着。巧汝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小姐衣服的一根系带,竟然在公子的衣服里。 这事情就奇怪了,小姐外衫的系带,怎么会在公子的衣服里?莫非……莫非……他们有事情了? 巧汝想着。脸色通红捂着嘴偷笑,看来这次她受伤一点也不吃亏,至少,至少小姐和公子有课实质性的进展了。 巧汝大喜,又不敢笑出声,只好捂着嘴偷笑。 这天晚上,巧汝早早地就睡了,大概比从前早上半个时辰,吕乔嘉以为巧汝是因为第二天要远行,所以早睡,没觉得有什么,谁料巧汝一直躲在房间窗口偷窥者院子。 果不其然,在巧汝真的快要睡着了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巧汝忙不迭抬起头,果然看到程扬止走进了吕乔嘉的房间。 “这个情况,肯定是有什么了呀,”巧汝一拍手,一脸惊喜道。 她本来以为小姐受了周公子的情伤,肯定是好长时间都好不了的,没想到这么快小姐就喜欢上了公子,其实她也觉得,公子比周公子强出太多,容貌才学武功出身,哪一样不比周公子强,关键是,公子才不会那么伤小姐的心呢。 巧汝觉得,皇上这一桩婚事,赐的颇为正确,要不是皇上赐婚了,说不定小姐的心一辈子都要拴在那个周公子身上了,有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周公子有多狠心。 巧汝这么想着,心里觉得十分放心,也就心安理得的回到床上去睡着了。 吕乔嘉躺在床上,刚要睡觉,就听见房门被推开了,本以为是巧汝,没想到竟然是程扬止。 “你怎么来了?” “没有你在,我如何睡得着?”说着,程扬止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又一个箭步上了床,钻进了吕乔嘉的被窝。 “别闹了,赶紧回去睡吧,明天还赶路呢,”吕乔嘉觉得,程扬止一离她近了,她就浑身发烫,身体也不听使唤了,软软的,没力气。 “不要。”程扬止抱着吕乔嘉,硬生生非要在吕乔嘉床上睡。 吕乔嘉被弄得无可奈何,只好任由他去了。 本以为这样就老实了,谁料躺了一会儿,程扬止的手又不老实。 ………… 清晨起床,吕乔嘉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巧汝的眼神总是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问她也不回答,只知道看着她傻笑,弄得吕乔嘉以为她是不是伤没有好落下了病根。 四个人骑着马,一路往北骑去, 吕乔嘉回头,看见自己离小镇越来越远,最后慢慢消失。 想想距离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 第五百五十一章 四个人一路北上,沿途的风景确是不少的。 吕乔嘉看着路上的风景,深吸了一口气,“啊,清新的空气!” 程杨止看着吕乔嘉开心的笑颜,嘴角也微微的上扬。 巧汝和程杨止的小厮们一边吃着路上摘得水果一边看着前门的主子们。 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江南,一路北上。 “天色快要黑了,前面有个村庄,我们去借宿一晚吧?”程杨止看着快要下山的太阳,对着吕乔嘉他们说到。 “好,那我们加快脚步,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前面的村庄。”吕乔嘉说完,一行人一起加快脚步。 终于,他们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村子。 吕乔嘉看着夕阳的余晖下的村子,门口的石碑布满了蜘蛛网,和路边几户破败的房屋,不经皱了皱眉头。 “这里不会是个废村吧?小厮出声问道。 “不会,你看村子深处还有炊烟袅袅几许。”程杨止也皱起了眉头,一个村子破败却还有人居住,肯定有不详之事发生。 他转头看向吕乔嘉,‘罢了,到时候保护好她的安全就好了。’ 程杨止想到的,吕乔嘉也想到了,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走吧,进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吕乔嘉率先说道。 “好。”程杨止点头,一行人像村子深处走去。 吕乔嘉看着越往里走越萧条的景象,和几户全空的房屋,心中的疑惑之意越发强烈。 “小姐,里面有户人家有人!”巧汝一脸兴奋的喊着。是刚刚那户冒着炊烟的房屋。 她的喊叫人惊扰了房屋里的人,屋子的男主人拎着菜刀走了出来。 “谁!” “大叔不用惊慌,我们只是过路人,天色已经暗了,像借贵地住宿一晚,明早就走。”程杨止先反应过来,彬彬有礼的说。 吕乔嘉看着一脸作秀的程杨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衣冠禽兽!”吕乔嘉小声的嘟囔着。 仿佛感受到了吕乔嘉的不屑,程杨止转身过来看着吕乔嘉,“你说什么?”程杨止挑眉,好看的眉目上瞬间带着一股邪气。 “没……什么都没说!”吕乔嘉有些脸红,不经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 屋子的男主人半信半疑的看着吕乔嘉一行人,有些顾虑似的,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防身的菜刀,终于跟想通了似的,对着程杨止说,“行了你们进来吧,明天早上就走啊! 一行人跟着他进了屋。 一进屋,吕乔嘉就忍不住的问道,“大叔,为什么这个村子都没几个人啊?他们都去哪了?” “说来也命苦啊。”一个穿着蓝色碎花的女人说道,看样子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一个月前我们这还是附近最著名的村子,可就在几个星期前,村里的人都得了一种奇怪的病。” 女人的衣服有些破旧,却洗的干干净净,眉目间的哀愁确实解不尽了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和我家的老头子,哎。”说罢,女人的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 “你说说你,你说就说啊你哭什么你,整天哭哭啼啼的我看见也就算了,让外人见了像什么样子!”男人看着女人又要哭,止不住的出声指责,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心疼,“我活了这么久了也够本了,能和你死在一块,我也值了。”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赶紧呸三声!”女人像是突然炸毛了一样领着男人的耳朵说道。 “好好好,呸呸呸!”男人看着一瞬间活蹦乱跳的妻子,眼底满满都是幸福。 吕乔嘉看着他们的爱情有些动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爱情最美好的模样也不过就是这样了。 “不如你们将病症说出来,让我们听听,说不定能帮你们解决一下。”程杨止突然说道。 “小伙子你就算了吧,我老头子也知足了,之前不知道请了多少个赤脚医生,每一个一看见病症转头就走,出再多价钱都没法子救!”大叔提醒着。 “大叔你就说说嘛,我主子可厉害了,说不定他能帮着你们呢!”小厮忍不住插嘴道。 “好,那我就说给你们听听。”大叔看着小厮满脸自豪的模样,有些动容,“一开始他们都只是普通的发热症状而已,低热、食欲不振、恶心、头痛、倦怠、周身不适等,可是再过几天,就开始出现恐惧不安,对声、光、风、痛等较敏感,并有喉咙紧缩感。再过一个礼拜之后,他们开始患者逐渐进入高度兴奋状态,突出表现为极度恐怖、恐水、怕风、发作性咽肌痉挛、呼吸困难、排尿排便困难及多汗流涎等。大概持续一到三天吧,就开始痉挛停止,慢慢变得逐渐安静,但出现迟缓性瘫痪,尤以肢体软瘫为多见。” 程杨止皱着眉头沉思着,这种病症有点耳熟,他在之前游历的时候应该听见过,就是有些忘了,想不起来了。 大叔他们一脸希望的看着程杨止,眼里泛着星光,虽然知道程杨止不怎么可能救得了村民,但还是带着一点点的希望。 众人就一直保持着沉默,连呼吸的压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声响打扰到了程杨止的思考。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病症了,但是还需要证实!”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就在众人打算放弃的时候,程杨止突然出声说道,“在我几年前游历到西方国家的时候也有见过这个病状,是能治的!但是具体,还要等明天我亲眼见过尸体和病患之后才能做出抉择。” 大叔的眼底浮现出了泪光,“真的吗?我先替我们全村人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呐。”说着,大叔就开始往地上跪去。程杨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大叔不必多礼!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就是!大叔你不闭谢他,我都说了我的主子很厉害的!”小厮又一次的插了嘴。 “对了你们饿吗?我这还有些刚才烙的饼。” “饿饿饿!吃了几天的野果了好想念面粉的味道啊!”巧汝说着,就撕了一小块吃。 “那就先谢谢阿姨了,夜也深了,大家吃完了就都去睡吧。” 第五百五十二章 第二天早上,吕乔嘉早早的就醒了过来,当她洗漱完踏出房门时,却看见程杨止已经坐在了饭桌上喝着粥就着昨天的饭菜吃的津津有味了,眼底有些诧异,又被幸福包围了。 “你怎么也醒这么早?”吕乔嘉率先出口。 “跟你一样啊。”程杨止挑眉。 “你怎么知道我为什么醒这么早!”吕乔嘉鼓起了嘴,有些不悦。 “因为我懂你啊。”程杨止喝完了最后一口粥,跟吕乔嘉说到。 “恩?”吕乔嘉有点傻了。 程杨止慢条斯理的撕下一块饼,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吕乔嘉,吕乔嘉一步一步的后退着。吕乔嘉退到了墙角之后,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程杨止,知道嘴唇上传来遗物的感觉。 “快吃吧,吃饱了陪我去看尸体!”程杨止嘴里带着止不住的笑意说。 “啊?”吕乔嘉睁开了眼睛,呆愣愣的看着眸子里满满都是戏谑的程杨止,“你干嘛不让你家小厮陪你去?” “现在还瘫倒在床上没起来呢。”程杨止继续看着吕乔嘉说着。 两人就在磨磨唧唧中吃完了早饭。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村里人都希望的看着程杨止,程杨止看着他们说,“经过我和乔嘉的一上午的调查,我们发现这些村民患上的是恐水症。” 村民们都一脸蒙蔽,“程公子,请问恐水症是什么?” 村民们异口同声的问道。 “恐水症,西方人称狂犬病,应该是有狗患了狂犬病,病发咬人,才让人也跟着患病。”程杨止解释着村民们的疑惑。 “那程公子不知有什么办法来解决吗?” “是啊,有什么方法解决吗?” “对呀,那该怎么把啊?” 村民们的争议声着、 “其实方法很简单,我们只要找出患恐水症的病犬,然后用带着病毒的病犬的脑浆,就可以治疗恐水症了。”程杨止思考着说,“只是不知道去哪才能找到那只狗。” “没事,程公子你在这看病,抓狗这种事教给我们就好。” “是啊,交给我们就行了。” “程公子你放心吧,我们肯定把狗找着。”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抢着说。 “找狗的人要记住了,千万不能被狗咬到,或者抓伤,千万不能知道吗!”程杨止严声说道。 “知道了程公子,谢谢程公子。” 半晌之后。 “程公子,你快看一下是不是这条狗!”几个三尺堂堂的村民捉着一只小白狗走向程杨止,程杨止一看,这只小狗瞳孔清晰,哪里像一点疯狗的样子?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应该抓错了。”程杨止皱着眉头说道。 “没事程公子,我没继续去抓!”村民放开了那只受了惊吓的小白狗,继续转身去找。 又是半晌之后。 “程公子程公子,你快来看一下这条是不是!还长脚了!这条力气可大了!”程杨止听见这句之后快步走过去,然后看着这几个抓狗的大汉抓着一只羊,就这么来了…… 程杨止有些无奈,“这条好像也不是……” 就这样,程杨止整整看了一个下午的狗,被吕乔嘉嘲笑到了现在。 “哈哈哈哈哈哈程公子你以后出去也可以说自己阅狗无数了!”吕乔嘉连眼角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程杨止全程黑了张脸,最后在一个没人的巷子口拉着吕乔嘉就走了进去,一把壁咚在墙上强吻。 吕乔嘉一开始反抗者,再后来慢慢的浑身瘫软无力,然后倒在程杨止的怀里。 知道吕乔嘉快喘不过气的时候,程杨止才慢慢放开了她,“还笑不笑我了?”程杨止心情变得很好,戏谑着问道。 “不笑了不笑了!”吕乔嘉大口的喘着粗气,憋红了脸说道。 “知不知道错了???”程杨止惯性的挑眉。 “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吕乔嘉委屈的撅着脸说。 两人走出巷子,吕乔嘉的嘴嘟的粉粉的,程杨止看着喉咙紧了紧。 “怎么样,抓着狗没?”一回房巧汝就冲上来问道。 “没有,明天继续,不急。”吕乔嘉并不是很想回答巧汝的这个问题,“你走吧,我要休息了!等会吃完饭叫我!” “哦!”巧汝哦了一声,慢慢走出啦房间,“小姐今天怪怪的……” 第二天,程杨止他们决定一起出去寻找,因为巧汝重伤,所以让她独自在家休息。 巧汝躺在床上睡着了,突然听见了门外传来撞击门板的声音。 “程公子,小姐,是你们吗?”巧汝一边拿起床边的一根木棍,一边慢慢的走到门口。 谁知门外的人突然撞门了进来,撞到的门板砸中了巧汝,等到巧汝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跟一只疯狗面对面了。 “你们……你们别过来啊!”巧汝一边说着,一边向后躲去。 一个狂犬病人冲向了巧汝,巧汝吓得闭上眼睛,“斯拉”一下,巧汝的衣袖被抓破了,纤细的手臂也被抓出了一到口子。 危机时刻,程杨止赶了回来冲上前去。 吓走了疯狗,而巧汝也开始昏昏沉沉的发起了低烧。 接连赶来的吕乔嘉和小厮看着疯狗冲出去的痕迹,开始了追踪。 他们终于寻找到了病犬的下落,并且发现病犬的藏身处有一具尸体。 问询赶来的村民认出了那条狗和狗旁边的尸体。 原来,病犬是村中一命老人的爱犬,已经陪伴了老人多年。 “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恐水症,老人也为什么葬身在他的身边。” “应该是他在一次意外中换上了恐水症,然后一个没有控制住自己咬伤了老人,老人死了之后他作为一只狗,又不离不弃的陪伴在老人身边,却还是忍不住出去传染给了其他人。”吕乔嘉推理着说。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他们决定用大剂量的麻药直接让病犬安乐死,又取出了病犬的脑浆,熬药做药引,再分发给得病的村中所有村民服用下,直至村民都痊愈了。 村民对程杨止一行人感恩戴德,程杨止也不做停留,继续北上。 第五百五十三章 山间的蜿蜒小道上,一个眉眼好看的白衣姑娘正大口的啃着梨子,举止有些粗鲁但又好看,身后有一名男子快步跟着她,眼睛里和心里呀,全是这个好看的白衣姑娘。 白衣姑娘转身看去,“哎你们慢死了,快点啊,小青年就要好好锻炼啊!” 后面的男子轻笑着说,“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跟个猴子似的啊?!” 后面的小厮装扮的男子扶着丫头装扮的女子,“小姐,小姐,您慢点啊!我都快累的喘不过气了!” 丫头装扮的女子的嘴唇有些泛白,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没错,这一行人就是一路北上的吕乔嘉一行人。 “你们快点啊,前面有家客栈,到了客栈我们就吃饭休息了!”吕乔嘉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向巧汝他们呼喊着。 过了半晌,一行人到了客栈。 “哎哟可算是到了,饿死我了要,”小厮暗暗的嘟囔着。 一行人走到了饭店里,“小二,招牌菜来几个,一壶清酒烫一下。”程杨止刚做到座位上,就对着小二说,说着,还把凳子的另一边擦干净。“乔嘉,来坐,我擦干净了。” “咦,”小厮和巧汝一脸鄙夷的看着程杨止,“程公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副妻管严的样子!” “不能,你们有什么意见?”程杨止一个眼刀过去,小厮和巧汝的心凉了半截。 “没!没意见!”小厮和巧汝异口同声的说道。 就这样四人入座吃饭,等饭菜都上来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乔嘉?” 四人抬头看去,“真的是你啊乔嘉!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楼上的男子一袭白衣,声音温润中带着些惊喜。 “乔嘉!你怎么在这!”陆悦风快步想吕乔嘉他们走去,“乔嘉,好久不见,你最近过的还好吗?”陆悦风走到吕乔嘉的身旁,坐下。 此刻的程杨止的脸已经黑了,而吕乔嘉却丝毫没有发觉。 “陆大哥,你怎么在这。”吕乔嘉看着陆悦风笑着说道。 “我奉师叔之命,下山游历,路经此地想来休息。”陆悦风看着吕乔嘉亮晶晶的眼睛,‘她好像瘦了些。’陆悦风这么想着。 “陆大哥吃饭没?没吃的话一起吧?”吕乔嘉出声说道。 “陆大哥怎么能看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吃的饭呢……”程杨止说道一半,却被陆悦风的喊叫声打断,“小二,再来一副碗筷。” “好嘞!”小二快步把碗筷送来,“客观,您的碗筷。慢用。” 一行人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渐渐的,吕乔嘉几个都停止了吃饭,看着陆悦风风卷残云般的吃着桌上的饭菜,还意外的优雅。 “乔嘉你吃啊,怎么不吃了?”陆悦风有些疑惑,“你们怎么都不吃了???” “那个,陆大哥,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是有多久没吃饭了?”吕乔嘉颤颤的开口说。“你……是有多久没吃饭了?” “也没有……很久……”陆悦风阉了口饭菜继续说,“也就……两天……没吃过饭了……” “陆大哥,我记得你们丘山也没有……这么困苦过吧……”吕乔嘉组织了一下措辞,跟陆悦风说着。 许是陆悦风被说得有些害羞,又咽了一大口饭菜,才停下来说,“也不是,来的路上看见一个村子里的人都得了病,我又没有办法医治,所以就把钱都给了他们。” 陆悦风说完害羞的挠了挠头发,“所以,我还能继续吃吗?” “吃吧吃吧陆大哥,我们也是刚从那个村子里过来。”吕乔嘉正皱着眉头看着陆悦风,她在思考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陆大哥,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千万别激动。” “你……你说。”陆悦风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当时和程杨止在紫毒宫悬崖下的山洞里看到了一具尸体,尸体上有代表丘山掌门的指环和掌门佩剑,我心想可能是你师父,也就是丘山的掌门,但是当时的程扬止身受重伤,所以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吕乔嘉皱着眉头说完,看着陆悦风,陆悦风一开始还大口的吃着,听了一半之后就停止了吃饭,也皱起了眉头开始了沉思。 “谢谢你乔嘉,可能我们刚遇见就又要分开了。”陆悦风突然出声对吕乔嘉说到,“不管那人是谁,是不是我师父,我都一定要去看一下。”陆悦风说完转身就走。 “陆大哥你等一下。”吕乔嘉喊道,又匆匆从兜里拿出个荷包,“这些钱你先拿着,如果是你师父的话,还请节哀顺变,下次有缘再见。” 陆悦风思考了一下,伸手接下了吕乔嘉的荷包,“多谢乔嘉了,我们有缘再见。” 吕乔嘉定定的看着陆悦风里去的方向。 “哎哎哎还看呢?人都走原来还看呢?”程杨止顶着一张黑脸走了过来,不悦的喊着吕乔嘉,“快点过来吃饭来!” “小二,刚才上的菜在上一份。”程杨止又呼唤着小二。 “知道了客观,马上来!” 一行人又开始吃饭。 陆悦风告别了众人,骑着马直奔紫毒宫。 一路上,陆悦风的心情默默祷告着,那个尸体不是他的师父,是别人,又一边告诉自己,不是师傅的话还有谁又指环和配件? 就这样,陆悦风赶到了紫毒宫的门口。 陆悦风有些震惊,半年前还辉煌堂堂的紫毒宫,如今却萧败的一片荒芜,宫门上还贴了官府的封条。 他有些感叹物是人非。 陆悦风沿着悬崖一路向下,步伐中带着些小心翼翼,却又十分的急切。 半个时辰之后,陆悦风在半空中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个山洞,他一步又一步的走进去看,不知道怎么了,当时急切的想见证是不是师父的心没有了,只剩下暗暗期盼着不是师父就好。 陆悦风看见了那具尸体,那就是他的师父,他的尸骨就在山洞里,指环和剑都在师父手里,他确定那就是师父无疑。 第五百五十四章 陆锐风抱着师父,哀嚎了一声,“师父!徒儿来晚了!” 陆悦风就这样抱起了他的师父,把师父带出了山洞,一路上,陆悦风快马加鞭的走着,眼睛里脑子里一幕幕全都是师父对他的好,带他长大成人的模样,一个在受了无论多种的伤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男人,就这么哭的像个孩子。 回到了丘山,“程祁!师叔!我!我找到师傅了!”,陆悦风哭喊着。 等舒服和程祁出来时候,就看着陆悦风抱着他师傅痛哭的痛哭模样。 陆悦风诉说了找到师傅的经过。 “大……大师兄……”程祁也有些要哭的模样。“我一直没找到师傅,心里还侥幸的希望者他还活着,还没事,没想到师父竟然死在了悬崖下。” “师弟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尸骨发黑,应该是中毒所致。”师叔哀痛的说着。 听到这里,陆悦风哭的更不像样了!” “啊风,身为岳山大师兄!哭成这样,成何体统!”师叔严厉的声音传来!“现在我们更应该找出凶手!为师弟报仇雪恨!” “是!师侄晓得了!”陆悦风忍者眼泪,回答着 过后,陆悦风和二师弟程祁以及师叔厚葬了师父。 “师傅,你放心的去吧,我肯定将岳山发扬光大!”陆悦风说着,捏紧了拳头。“还有!我一定找出凶手!替你报仇雪恨!” 程祁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师傅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听大师兄的话,找出凶手!为您报仇雪恨!” 众人给师父处理完丧事。 “师叔!师弟!我要去找寻吕乔嘉和程杨止!问他们知不知道师傅为何而死!是谁杀得!”陆悦风说完,转身骑马走了,“师弟,等师兄回来!” 陆锐风为调查师父死因一路北上,不眠不休,几天奔波,终于追到了吕乔嘉和程扬止。 “乔嘉!程杨止!”陆悦风一边喊着一边快马加鞭。 这已经是他换的第三匹马了! 吕乔嘉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声音有点像陆悦风,不经摇了摇头,现在的陆悦风应该在找他的师傅才对,再不济也应该在处理他师傅的后事,怎么会来找自己? 吕乔嘉笑了笑,嘲笑自己有了幻听。 “乔嘉,你可有听见陆悦风喊我们的声音?”程杨止突然问吕乔嘉。 “你也有听见?”吕乔嘉诧异,“不是我的幻觉?” “那既然不是幻觉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陆悦风在追赶我们。”程杨止话音未落,陆悦风的声音就传来。 “乔嘉!程杨止!”陆悦风骑着马穿过了坡,在下坡的时候马儿前膝发软瘫倒在地,陆悦风也跟着摔下来。“乔嘉!程杨止!你们等等我!” “陆大哥!” “陆悦风!” 吕乔嘉和程杨止大声惊呼,边喊叫着边跑过去扶陆悦风。 等他们到了之后才发现,陆悦风已经昏迷了,几天的风尘仆仆让他的一袭白衣沾染了许多灰尘,嘴唇因为缺水而干裂,又因为几天没吃东西而泛白。 几人合力把陆悦风搬运到路边,吕乔嘉先用水壶给陆悦风喂水,昏迷中的陆悦风仿佛看见了什么很悲伤的事情,皱紧了眉头,眼角还带着泪珠,摇摇欲坠。 就好像感受到了水,陆悦风吮吸着,不一会儿一壶水就喝完了。 吕乔嘉又要小厮去旁边的人家要了些粥汤,喂给陆悦风喝。 就这样捣鼓了一下午,陆悦风面色红润了起来,嘴唇也不那么的泛白了。 “陆大哥这是经历了什么啊”吕乔嘉感叹到。 “怎么?你心疼他?!”程杨止看着吕乔嘉为了陆悦风忙碌了一下午,又听见她的叹息,本来已经黑了一大半的脸更是全黑了。 “师傅……师傅!?”陆悦风突然大声喊道,“师傅!师傅不要走!” 陆悦风做了起来,手还保持了挽留人的模样。 “陆大哥你醒了?”吕乔嘉看着陆悦风做了起来,快步走到陆悦风的旁边。“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啊陆大哥?” “这是……这是哪?”陆悦风的眼神有些迷茫,“乔嘉!乔嘉!乔嘉你知不知道我师傅是为何而死?!又是谁杀了他?!!” 再看见吕乔嘉的一瞬间,陆悦风清醒了起来,猛地拽住吕乔嘉的肩膀,摇晃着问吕乔嘉。 “陆大哥,陆大哥你冷静点!你弄疼我了!”吕乔嘉喊叫着。 陆悦风冷静了下来。“抱歉乔嘉,我有些太过于激动了。” “没事,陆大哥。”吕乔嘉顿了顿,说“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你师父的死是何人所为,在我们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抱歉,陆大哥。”吕乔嘉说完,陆悦风定定的看着程杨止,程杨止也摇了摇头。 “不过虽然不知道你师父是为何而死,但是我和乔嘉都猜测 是白少卿所为,按理说因为白少卿的武功确实不是丘山掌门的对手,所以,为了得到剑谱不择手段,下毒也在所不惜,情有可原。”程杨止突然开口说道。 吕乔嘉一脸诧异的看着程杨止,她刚想说出她的猜想,却被程杨止抢险了,不过程杨止说的,却和她想的一样。 就好像感受到了吕乔嘉的疑惑,程杨止转身去看吕乔嘉,用口型说了句,“还是我懂你吧。” 陆悦风呆愣愣的看着远处,他也觉得可能是白少卿为了得到剑谱下毒毒害师傅,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他决定回紫毒宫再看看。 “乔嘉,程杨止,我决定再回紫毒宫看看,我们就此一别。”陆悦风突然站了起来,说。 还不等吕乔嘉和程杨止回应,就走出两人视线,骑着刚刚恢复好的马儿,向着紫毒宫的方向奔去。 “用的着这么急吗?连句谢谢都不说!我刚喂好的马儿!!!”小厮在一边喊叫着。 “谢谢你了!”远处远远的飘来陆悦风的声音,带着些焦急,“下次再见面,我请你们吃饭!” “哼!我像是那种缺饭吃的人么?”小厮噘着嘴。 “好了,陆大哥也是为了他师傅而太着急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吕乔嘉摸了摸小厮的头安慰道。 第五百五十五章 路上,陆悦风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想着他又一次加紧了脚下的马儿,像紫毒宫的方向奔去。 “马儿啊马儿,辛苦你了,等我到了目的地给你吃好吃的。”陆悦风说着抱歉,马儿好像听懂了又好吃的,跑的越发的快了。 约莫几盏茶的时间,陆悦风到了紫毒宫。 此时,陆悦风的同僚们和陆悦风正在勘察现场。 “大师兄,你快看这里!”突然,一个同僚大声的喊着陆悦风。“这里的石柱子上有个掌印。” 陆悦风快步走过去,看着石柱子上的掌印,伸手对比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这里的石柱都是上好的陨石料子,能留下这么深的印子的,不会是白少卿。”陆悦风继续找着线索。 “此人一定武功高强,并且在紫毒宫内有着一定的位置,不然不会内殿习武,还留下这么深的手掌印。”一个同僚说。 陆悦风点头答应。 陆悦风一行人仔仔细细的搜查着,从殿外找到殿内。 “大师兄,你快看这里!这里有本宫主谱!!!”有事一名同僚像陆悦风喊道。 陆悦风眼前一亮,夺过族谱,细细的翻看起来。 约莫半晌,陆锐风才点头了然,原来这个掌印竟然是白影宫宫主所留。 “啪嗒。”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谁!”陆悦风一击手刀过去,切断了蜡烛的架子,也惊吓到了身后躲藏的人。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一个仆人穿着的男子举起了双手大步走了前来。 “你是谁?!”陆悦风问道。 “回禀大侠,小人本是紫毒宫的一个打杂的。紫毒宫被封之前小人被一并赶了出来,好不容易赚得银两什么的都没拿,这不,小人想着已经过了几日了,应该没什么事了,想偷偷回来吧银两拿走。”那名男子一下子跪在地上,哭诉着说,“这是小人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年的酬劳啊,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亲要养活,下有二岁的孩子要照顾,还请好汉放过我一命。” 陆悦风皱着眉看着那名男子,眉目间有些怀疑。 “你要我放过你也可以,你先告诉我,在紫毒宫被封之前,有没有一名老者被绑进来?!” 陆悦风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名男子,“或者说,你们的少主白少卿,有没有带过谁进来?!” “这……”男子有些疑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不说的话,我就杀了你。”仿佛是看透了男子心中的疑虑,陆悦风又说,“现在白少卿已死,你说出来,此时天知地知,你不说,死在了这,也只是天知地知,你自己考虑吧!” 男子 疑虑了一会,仿佛在思考陆悦风话的真实性。 半晌之后,他开口说,“当日有一名老者被白少主引诱来了紫毒宫,又下毒想止住老者,却没想到那名老者武功高强,就算白少主下了毒也打不过他,白少主又叫我们一块来制服他,可是就连我们一块上都不是中毒老者的对手,老者扼住了白少主的脖子,就在白少主命在旦夕的时候,白影宫宫主来了,看见这一副画面,他猜到了白少主之前是他的徒弟,然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才来的我们紫毒宫成为宫主。白影宫宫主止住了老者,相劝白少主回归正道,老者还在抵抗,嘴里喊着等我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什么的,白影宫宫主为了白少主一命重伤了那名老者,再后来老者跑到了后山的悬崖,宁死不屈的跳了下去,此事才算完结。” 那名男子就这么说着,“大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别杀我,别杀我,我把我所有钱都给你!” “陆悦风此时却并没有那个心情去里那名男子,他满脑子都是愤怒,为了一己私利,将师傅骗至此地又下毒杀害,白影宫宫主,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给师傅讨个公道。 这样想着,陆悦风冲出门去,不再里身后哀求不要杀他的男子,要去找白影宫宫主讨个说法! 陆悦风骑上了马,冲下山去。 “大师兄!大师兄!”下山路上,陆悦风听见有人在呼叫自己!眺望过去。 原来的二师弟程祁,“程祁,你怎么来了!”陆悦风问道。 “我猜到师兄你会来紫毒宫再次探个究竟,我也想给师傅报仇雪恨,所以三天守孝一过,我便快马加鞭的来寻找你了。”程祁说着,已经到了眼前,“大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可是师傅的事情有些着落了?” “刚刚在紫毒宫内,有一个悄悄回紫毒宫的宫众被我们抓住了,他告诉我,当日师父被白少卿引诱来紫毒宫,下毒重伤师傅,本以为这样可以杀了师傅拿到剑谱,谁料到就算他们一起上仍旧不是师傅的对手,白影宫宫主赶来后猜到白少卿的身份,劝白少卿重归正道,为了救白少卿一命杀了重伤的师父。”陆悦风咬着牙握紧了拳头说道,“我此次正准备去白影宫寻那白影老儿,问问他为何要伤害我师傅!” 程祁听了大师兄所说,内心悲愤交加,悲的是师傅被设计自己却不能陪在他老人家身边,愤的是那白影老儿和白少卿太过分。 “大师兄,我陪你一起去,就算死!我们也要在一起!为师傅报仇雪恨!”程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可是从小将他带到大的师傅! 两人快马加鞭,就这么到了白影宫门口。 “你们找谁?”门口的看门童子问道。 “我找那白影老儿,问问他为何要杀害我已经被设计重伤的师傅!”陆悦风和程祁异口同声的说道! “修的胡言乱语!我们宫主心地善良,怎会杀害你们的师傅,更是已经被重伤的师傅!”童子一听,眼睛立马红了! “那你去问问那白影老儿,他到底有没有杀害过我们师傅!如若他说没有,我们师兄弟二人权当被奸人挑拨!”陆悦风还有些理智,严声说道。 第五百五十六章 几个人一路北上,早已经离江南很远了,吕乔嘉本想着先去看看师父,但是毕竟师父她老人家离江南实在是太远,几个人就想先歇几天再继续启程。 没办法,昆虚山离江南实在是太远了,昆虚山几乎实在最北的地方,冬天特别冷,以前师兄弟们经常生着炉子聚在一起取暖。 她几乎是唯一的女弟子,一个人住一个单间,独占一个炉子,冬天别提多暖和了,师兄弟们都嫉妒她。 虽说山上没有别的女弟子,但是她一个人也不觉得有啥,反倒挺自在的,整天穿着男弟子服,练功的时候趁师父打盹偷偷去师父的房间取暖,看着师父要醒了就马上跑出去,装作勤奋练功的样子摆架势,往往都是师兄的笑声出卖了她。 在她的印象里,昆虚山其实是不冷的,冬天下大雪的时候,厨房大叔就煮一锅火锅,师兄弟几个围着桌子煮火锅吃,一吃就是一晚上,几个人都撑得圆滚滚的,然后爬着回去睡觉。 吕乔嘉饭量不大,但喜欢吃肉,师兄弟们几个没有能抢的过她的,最后肉基本都进了她的肚子。师兄师弟们也只能涮涮菜什么的解解馋。 有的时候肉多了,吕乔嘉往往吃不下,这个时候就是师兄师弟们吃肉炫耀的时候,有一次把吕乔嘉炫耀毛了,当时把所有的肉全吃了,肚子里面撑的都快吐了,那天晚上她在厕所蹲了一夜,知道了和别人赌气的后果。 一般能让自己赌气的,都是亲近的人。 吕乔嘉很少和别人计较。不管是对于什么,都是能让则让,对待再过分的人她都能笑着给她一脚,也就是和自己亲近的人,绝对不会谦让,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也不用顾及。 程扬止找了出农院,跟主人说租住几天,主人人也好,爽快的路答应了,农院整个还挺大的,院子中间种了很多蔬菜,房间也足够多,四个人住下之后,巧汝就开始收拾起来。 吕乔嘉不得不承认,巧汝真的是非常能干的一个小姑娘,自从上次恐水症的事过去之后,她以为巧汝多多少少会受一点影响,谁知道她依旧乐观开朗,每天都笑呵呵的,吕乔嘉问她不害怕么,她说害怕,但是更加感恩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吕乔嘉觉得巧汝这个人,真的是看破红尘一样,有些事情,她的想法真的是非常单纯非常善良赤诚,很多人可能会埋怨上天不公,但是巧汝不会,有灾难她学着克服,灾难过去了她懂得感恩,这大概也是她一直把她当做好知己的原因吧。 刚过晌午,巧汝就拉着小厮上街买肉,巧汝目光隐晦的走了,吕乔嘉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直到程扬止搂住了她的腰。 “喂……”吕乔嘉其实挺怕巧汝半路回来,万一这么尴尬的场景被看到了怎么办。 “你没看出来么,巧汝是故意给我们留私人空间的,你忍心辜负了她的好意?”说着,程扬止低头吻向了吕乔嘉的唇,弯腰抱起吕乔嘉进了房间。 吕乔嘉失去重心,赶紧搂住程扬止的脖子。 ………… 结束之后,程扬止抱着吕乔嘉,低头轻吻着她的额头,把被子盖在她身上,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才穿好衣服。 巧汝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巧汝的表情略猥琐,看得吕乔嘉一阵脸红,巧汝笑的更加猥琐,赶紧跑到了厨房去。 四个人,只有小厮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懵逼的看着三个人讳莫如深的表情。 怎么是她智商下降了么?他怎么不知道公子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晚上的时候,巧汝做了一大桌子菜,四个人坐在院子里吃饭,巧汝自己不吃,一直往吕乔嘉碗里夹肉。 “小姐你最近太累了。多吃点肉。” 吕乔嘉老脸一红,低头默默吃肉。 “你还不快给公子夹肉,公子最近也累了。”说着。巧汝用胳膊肘戳了戳小厮。 “啊?哦。”小厮只以为巧汝说赶路累了,也赶紧给公子夹了块肉, 吕乔嘉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已经被毁了,并且毁的很彻底,连巧汝都开起她的玩笑了。 吃过晚饭,吕乔嘉本来想帮着巧汝收拾碗筷,结果却被巧汝推回房间里,说让她好好休息,看着巧汝那一脸猥琐的表情,吕乔嘉也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碗筷什么的,就留着巧汝一个人收拾吧。 四个人在农院里住了几天,感觉还挺不错的,这个时候夏天还没有完全过去,还有那么一点的热,闲着没事吕乔嘉就坐在院子里乘凉,有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最后还是被程扬止抱回了房间。 吕乔嘉觉得,没有什么是比夏天睡一觉更惬意的事了。 悄悄程扬止还不老实,有事没事的就喜欢耍流氓,有的时候她都睡着了,他偷偷潜到她房间里去,睡一觉再离开,有的时候他一来她干脆就不用睡了,非得折腾个一两个时辰才睡不可。 她觉得,她的身体都快被程扬止榨空了。 思及此,吕乔嘉叹了一口气,脸热热的,不自觉往程扬止的方向看了一眼。 第五百五十七章 这一天用过早饭,程扬止突发奇想要去镇子里的集市上买东西本来吕乔嘉是不想去的,奈何程扬止非要拽着她,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巧汝在那里煽风点火,吕乔嘉想不去都不行。 这不早上刚吃完饭,吕乔嘉还没来得及消化消化,就被程扬止拉走了,巧汝在她身后一个劲儿的朝她挥手,言外之意是好好培养感情,吕乔嘉装作什么都没看懂的样子,一路被程扬止拉着去了集市。 这个镇子里的集市不像在江南的时候那么多人,但是贵在有特色,各种新鲜玩意摆在小摊上卖,程扬止见吕乔嘉衣服少了,又去给她买了几身衣服,回去的时候路过买糖人的小摊,还顺道给吕乔嘉买了个糖人吃。 吕乔嘉对这些兴趣倒一般,只不过她倒是注意到了不远处有一处卖书的书摊。 有卖书的书摊,必定就有她爱看的话本。 吕乔嘉趁着程扬止买东西去了,三下两下就跑到了书摊前面,和书摊老板攀谈起来。 “老板,你这里就这些书么?有没有什么珍藏版?”吕乔嘉随意翻动了一下书摊上的书,问道。 “公子当真是好眼光啊,说句实话,我这里啊,还真有几本舍不得卖的,” “哦?拿出来看看。”吕乔嘉眼睛一亮,破有兴趣。 那书摊老板手放在后面的箱子里一掏,就掏出来几本话册子递给吕乔嘉。 吕乔嘉翻了翻,倒也没什么新意。 “你这里,就这几本珍藏的了?没别的了么?”吕乔嘉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着书摊老板。 “得得得,公子,我真是服您了,看您真的是行家,我这里还有几本。”说着,老板又把手放在另一个箱子里一掏,又掏出来几本书,递给吕乔嘉,“公子,您可看清楚了,这几本,可真的是珍藏的,我一直都没舍得卖出去。” 吕乔嘉翻着看了看,发现的确挺不错的,值得一看。 “这样吧老板,你看我全都买了多少银子?” “啊?全都买了?公子,您不是说真的吧,这可是我典藏了好久的宝贝,不能卖的。”书摊老板一脸惊恐,赶紧对吕乔嘉弯头。 “你出个价吧,看看我能不能买得起。”吕乔嘉一脸的淡定。 “五两银子,少了不卖。” “五两银子?老板,你坑谁呢?你以为我是第一次买这种书?五两银子你还不如去抢钱好了。”吕乔嘉拿书一拍书摊,“到底多少钱?” “一……一两银子……” “好啊你,还敢给我们漫天要价,你看我不……”吕乔嘉刚要伸手把话册子拍在书摊上,却被程扬止给拦下了。 “老板也是小生意,哪有不赚的道理,一两银子就一两银子,这几本书我们买了。”说着,程扬止当下一两银子,拉着吕乔嘉拿着书转身走了。 “你为什么要给他一两银子啊,那几本书,几钱就好了。”吕乔嘉颇有些心疼那一两银子,转过头来埋怨程扬止。 “你看老板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家中还有孩子妻子等着吃饭呢,再说了,他淘来这几本书也不容易,何必为了一两银子和他吵架,弄他他做不成生意,孩子哭闹,妻子埋怨,岂不又生事端。”程扬止宽慰道,“咱们又不缺那一两银子,给了他又何妨,说不定他们全家今晚可以指着这一两银子吃顿好的,咱们也算是功德一件,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好吧,你有理。”吕乔嘉也觉得自己忒计较了点,毕竟人家小本买卖,再坑了点也只是为了糊口,她这么做的确不妥当, “那夫人可高兴了?”程扬止转头笑着看着吕乔嘉。 “高兴,高兴。” 两个人买完东西,往回走的时候,路过镇子里一家酒楼门口,吕乔嘉嘴馋,非想进去买只鸡带回去,没看到二楼竟有镇子里的大户人家在招选女婿,那身穿红裙的小姐,远远的就看中了现在门口的程扬止。 程扬止哪里顾得上看楼上,他眼里一个吕乔嘉就够他看的了。 二楼的小姐抛绣球的时候,刚巧吕乔嘉从酒楼里面走出来,招亲的小姐故意把绣球往程扬止的方向抛,结果却结结实实的往吕乔嘉的方向飞去了,吕乔嘉专心看手里的鸡没注意,程扬止站在她身旁,一伸手就把绣球挡了下来。 绣球被打了回去,在地上滚了两下,紧接着被几个少年一窝蜂额抢了去。 吕乔嘉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转头就看见一群少年挤破了头的去抢绣球。 “他们在干什么啊?这么积极。” “ 应该是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抛绣球招亲,也没咱们什么事。买完了咱们就走吧。” 吕乔嘉点点头,跟着程扬止转身刚要走。却被人叫住了。 “等等。等等……”酒楼里匆匆忙忙跑出来一个下人模样的男人,拦住了程扬止和吕乔嘉,“两位公子等等,这位公子抢到了我们小姐抛出的绣球,我们姥老爷有意让公子留下来当女婿。” 听到这句话,吕乔嘉也惊呆了,转过头傻傻的看着程扬止。 怎么她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过是买了个鸡的功夫,怎么自己的夫婿就成了别人未过门的女婿了?这也太荒谬了吧。 “程扬止。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咋回事么?”吕乔嘉回头,一脸不爽的看着程扬止。 “不是,我也不清楚,我根本没有抢那个绣球啊”程扬止也是一脸的不解,他连那个小姐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连绣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抢那个绣球呢。 “公子,不好意思,我们老爷就是这样说的,您就是我们小姐未来的夫婿。”下人说着,就要把程扬止拉到酒楼里去,奈何根本拉不动。 “还烦请你上去和你家老爷解释一下,我并没有抢绣球,也没有做你们家女婿的想法。我已经有了妻子。不可能在和别的姑娘成亲了。” “我们老爷说了。有妻子可以写休书。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们小姐的夫婿,”下人说着,拉着程扬止就要往里走。 程扬止反应的快,给下人点了个穴,转身拉着吕乔嘉就跑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 一群下人呼啦啦从酒楼追下来,程扬止拉着吕乔嘉,一路跑到没人的地方才停下来歇息。 “我说,你挺受欢迎啊,怎么……怎么出个门还有这么多人追你……”吕乔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靠在墙边直喘粗气。 “还可以吧,我从小到大都是很受欢迎的,”程扬止笑笑道。 “你还挺自豪是吧。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阶级性的大错误,你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撩其他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说,你是何居心?”吕乔嘉一脸你不解释出个所以然来别想我和你说话的表情看着程扬止。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就有一个东西飞过来,我怕它砸着你的头,我就挡了下来,谁知道它就是绣球啊,早知道我就不理它了,”程扬止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的意思是你后悔替我挡了那一下,你要让我的头来接住扔出来的那个绣球?”这么一问,吕乔嘉就更不爽了。 她感觉,自己作为女人的尊严被程扬止给委屈侮辱了。 “好了,下次我还给你挡,别生气了好不好?”程扬止柔声安慰道。 “不能有下次了。”想起有个女子竟然对着她的男人扔绣球,吕乔嘉就感觉到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咱们回家吧?”说着,程扬止拉着吕乔嘉的手,两个人又欢欢乐乐的回了家。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巧汝正在做午饭,看到他们回来破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吕乔嘉,吕乔嘉一个白眼翻过去,巧汝赶紧撇开视线老老实实的做饭。 晚上休息的时候吕乔嘉看话本看过了头,觉得眼睛有些累了,才觉得应该睡了,刚准备熄灯睡觉,谁料程扬止推门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吕乔嘉放下话本,一脸疑惑。 “找夫人睡觉啊。”程扬止一脸耿直,踢掉了靴子便躺在了吕乔嘉的床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吧。” 吕乔嘉一脸无奈的坐在床边,结果下一秒就被他拦腰搂进了怀里,吕乔嘉趴在程扬止怀里,抬起头和他对视,目光交汇,吕乔嘉觉得今晚又难逃一劫。 吕乔嘉刚要开口,程扬止抱着她翻了个身,趴在她身侧,低头看着她。 吕乔嘉躺在床上,感觉全身的热流都起来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天色微亮的时候,吕乔嘉还睡着,程扬止费心费力的给她穿好衣服,盖好被子,然后自己起床出门了。 几个人在农院停留了几天,休养生息之后,把干粮存上,然后骑着马继续北上。 本来吕乔嘉还想回大漠看看,但是心想在昆虚山一住,时间应该就不短,大漠的话,去的机会就不太大了。 再说了,她和巧汝适应得了大漠的生活,程扬止和他的小厮却不一定适应,万一再水土不服,生个病什么的,那岂不罪过了,她还是以后有时间再去吧。 再说了,兴许什么时候外敌再犯,她不想去也得去。 四个人一路北上快马加鞭,走了几天,终于看到了昆虚山的山顶。 昆虚山很高,远远的看着云里雾里,颇为高深的样子,实际上,爬一次山顶就知道,那里冷的让人完全没有兴趣爬。 不过高归高,昆虚山上的好东西确是不少,以前上个山整座山上都是草药,运气好还能采个人参什么的,小动物更是多,小兔子小松鼠什么都有,他们在山上生活的久了,小松鼠小兔子什么的也都不怕他们,明目张胆的爬到他们院子里,师兄弟们练功的时候它们就在他们中间穿行,弄得师兄弟们颇为无奈。 几个人上山,远远的看见了他们的山门,吕乔嘉一步一个台阶的爬上去,远远看到了清扫台阶的师弟。 师弟一抬眼看到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影上山了,待走近了,看清了是吕乔嘉吕师姐,登时扔下扫帚,一步三个台阶的冲下来抱着吕乔嘉左看右看。 “师姐,真的是你么?” “是我。”吕乔嘉勾唇一笑,拍了拍师弟的头,“师父呢?” “师父在里面呢,这两天还老念叨你,你都一年多没来了,师父师兄们也都挺想你的,”小师弟这才看向旁边,“这些是?” “这些是我的朋友,”吕乔嘉道。“先带着我去见见师父吧。” 小师弟马上又欢欣鼓舞的带着吕乔嘉进了山门,一边跑一边大喊“师姐回来了”,弄得师兄弟们都出来观望。 吕乔嘉牵着马,一脸的开心。 和几个师兄师弟们寒暄了几句,看着六师兄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厨房大叔也还是那么爱笑,只是没看见大师兄。 “大师兄呢?” “应该是陪着师父在正殿里,估计此时正着急的等着你过去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师父这个人,别扭的紧。”六师兄道。 吕乔嘉这才往正殿走去,推开门,果然看到师父和大师兄在里面。 师父正在打坐,大师兄则一脸认真的现在他旁边。 “师父,大师兄。”吕乔嘉一喊,大师兄马上睁开眼睛,走过来拍了拍吕乔嘉的头。 “师妹,你回来了,” “大师兄,这么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下山去娶亲了呢,”吕乔嘉笑道。 “娶亲的事哪能说娶就娶了,再说了,我又不想下山,想陪着师父。”大师兄笑道。 “咳咳!!” 两个人正聊着,忽然听见后面两声很重的咳嗽,两个人对视一笑,吕乔嘉马上又一脸谄媚的笑,走到了师父旁边。 “师父,您不理我我还以为您睡着了呢,才一年不见,您怎么又年轻了?” 大师兄抬头,和程扬止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想不到他这个大师兄,竟然还不如自己的师妹,师妹都带着未来夫婿上山了,他还待在山上看云卷云舒。 思及此,大师兄勾唇一笑。 看来,他们唯一的小师妹成亲还要赶在他们前面。 “我睡着了?你不叫我怎么知道我睡着了?”师父睁了睁眼,看着吕乔嘉一脸的不屑。 “哎呀师父,您看您,都是我的错还不行么,您还至于跟我生气?” “哼,”师父冷哼了一声,嘴角的勾起了弧度,抬眼看了看殿外的程扬止,“那个,是你未来的夫婿?选人的眼光不错嘛,小伙子骨骼清奇天赋异禀……” “停停停师父,”吕乔嘉就是佩服师父这种看人只看习武天赋,别的什么都不管的性格,“您可打住吧,人家是有师父的。” “怎么,难道我说要把人抢过来了么?” 您是没说啊,但您表现的很明显。 吕乔嘉万分无奈,师父几十年来就是这种老不讲理的性格,他们也都习惯了。 中午的时候厨房大叔做了一大桌子菜,师兄弟们围着一张大桌子,吕乔嘉程扬止四个人硬生生的挤了进去。 一大群人围着桌子聊天吃饭,热闹得很,吕乔嘉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的吃过饭了。 师兄们都很关心她,一人一句,把她这一年来的情况几乎都问了个遍, 这一年多吕乔嘉身边发生的事不多,唯一的两件大事应该就是把二哥打晕了悄悄去了前线,还有一件就是战胜归来皇上给她和程扬止赐了婚。 听完她的事迹,师兄们都颇为惊叹,心想他们几个大男人都没干出来的事,自己的师妹竟然一一完成了,师弟们则是一脸的钦佩加羡慕, 晚上的时候师兄腾出了几个房间,四个人一一入住,师兄弟们喝了些酒也都早早的睡下了。 吕乔嘉回到自己曾经住过的单间里面,颇有些感慨,自己以前的时候要早起晨练,那个时候贪床,躺在床上不愿意起床,都是小师弟拉着她的胳膊硬生生把她给拉起来,小师弟那个时候也就是个小孩子,结果比她勤快的多,不仅如此小师弟还会帮她束发,所以早上起床吕乔嘉一般眯着眼睛就可以,也就洗个脸穿个衣服是她自己做的。 第五百六十章 想想小师弟,现在也已经变成了一个挺拔俊秀的少年,看到她欢欣鼓舞,果然,时间一眨眼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连最小的小师弟都高出了她一个头。 想想这几年,她从未替自己打算过,年幼的时候贪玩,不知道想未来的事,等到长大了,未来就在眼前,每天有各种各样要忙的事,时间过得很快,也就没有什么时间再考虑什么了。 以前她人很懒,上早课的时候经常睡觉,师父就拿着戒尺打她,练功的时候不用力,趁着师父打盹偷懒,每次被师父抓到,师父都要罚她一顿,久而久之,她自己也就适应了,能学则学,累了就休息,偷懒被师父发现了也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有的时候吕乔嘉觉得,其实很多时候人都不能够自我满足,以前觉得痛苦的时期度过了,说不定就是美好的,过很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可能当时觉得为难的事情,也都不算什么了。 记得以前她喜欢偷吃,晚上饿了就去厨房翻东西吃,厨房大叔知道她有这样的习惯,每天晚上都在锅里放两个鸡腿或者别的东西,她晚上去打开锅盖,鸡腿都还是温热的,然后一脸惊喜的拿着鸡腿回房间,三口两口就吃完了。 以前听说师父刚开始在丘山学艺的时候,也很喜欢偷吃,经常晚上悄悄去厨房,翻出各种能吃的东西,吃饱了再回去睡觉,第二天起床再被师父罚,第二天晚上又不改,依旧去偷吃。 师父年轻的时候颇为幼稚,练功是师兄弟里面最优秀的,偏偏不知道收敛锋芒,奇怪的是也没有师兄师弟嫉妒他,他当选成为掌门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后来几个师兄弟们都去世了,师父还是一直都那么健康,也不生病也不受伤,坐在房间里整天发作看书,要不就去外面监督弟子习武,现在比如说大师兄这样的,已经开始收弟子了,昆虚山的发扬光大,就要指靠下一辈了。 一眨眼,吕乔嘉也成了师叔级别的人物。 吕乔嘉躺在床上,想起自己求学的种种,觉得也就是昨天的事。 记得当时小师叔还没有去世的时候,有一次和他们八卦,说起了师父的陈年旧事,师兄弟们几个都围在一起,听师叔和他们讲师父年轻的事。 师父年轻的时候很骄傲的一个人,谁的面子都不好使,一次师父派他下山历练,他收拾了衣服就下山了,拿着几两银子就走了,历练了一大圈回来还不知道历练了些什么一问就说山下的女子很多,弄得师兄师弟和师父都很无语。 第二次再下山,师父就尝到了那种所为女子的物种的苦。 师父年轻的时候挺拔俊朗一表人才,下山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个姑娘倾慕,可惜他没有那个心思,理都不理人家。 遇到青蘅之前,他以为,他一直都会是个无拘无束的浪子。 青蘅是江湖儿女,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甫一见到师父,就被师父的容貌所吸引,加上师父武功高强,为人又正直,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师父, 青蘅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矫揉造作,喜欢就说,被拒绝了也不气馁,每天跟在师父身后一口一个相公的叫着,也不知道害羞。 人前她叫他阿庄。庄是他的字,是师父的师父给他起的名字,她这么熟稔亲近的叫起来,听的好不悦耳。 青蘅是个女飞贼,经常去偷盗一些值钱么宝贝,然后卖出去,换来的钱自己吃一顿好的,剩下的全都给贫苦老百姓了,其实师父知道,她那样只是为了求个心安,不想别人把她当成劫富济贫的女侠,她只想做一个混吃混喝的女飞贼,没有那么大的凌云壮志。 有一段时间,官府一直在捉拿青蘅,她就躲在师父暂住的客栈里,师父让她赶快逃跑省的被抓住,她却舍不得,非要留在师父身边,一口一个相公的叫着,师父也就没和她再说逃跑的事, 谁料有一日,她顶风作案,在官府里被人扣下了,师父颇为头疼,只得换上夜行衣拿着剑去救她,把她救出来的时候她浑身是伤,还笑嘻嘻的说她就知道他不会扔下她。 那一个瞬间,他倒是真的想把她扔下, 可惜他那个时候已经舍不得。 后来师父四处游历,他走到哪里,青蘅就跟到哪里,他治病救人,她就抓药熬药,他很多次赶她走,她总是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他,“我出门游历,治病救人又不是跟着你缠着你,你赶我走干嘛?” 师父更是无奈,他从小到大,就从未见过如此死缠烂打的女子,头疼的紧,偏偏又说不出重话。 后来两个人去了一个瘟疫村,青蘅不想让师父进村,她用各种理由缠着师父,不让他靠近村子,那一次师父是真的生气,一把扯开她的胳膊。 “治病救人要是怕死,那还悬什么壶济什么世,你要是怕死,可以先走。”说完,师父一甩袖子,进了村子。 青蘅并没有跟过来。 一开始他还挺庆幸,这个缠人的姑娘,终于走了。 可是刚进村子,他身边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吵闹,他治病救人没有人抓药熬药,他忽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气来。 这个时候,青蘅那张笑嘻嘻的脸又出现了,她递给师父一条手帕,笑嘻嘻道:“系上吧,治病救人总不能自己生病不是?” 此后仍是他治病,她熬药,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其实师父那个时候并不知道,青蘅的父母都是死于一场瘟疫,她对瘟疫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可是因为他,她愿意选择战胜恐惧。 有的时候,爱一个人就是如此,能让自己变得无比强大,可以战胜任何的灰暗。 后来师父慢慢接受了青蘅,两个人相互爱慕,师父曾经想过,不再继承昆虚山掌门的位置,带着青蘅就在天地间自由的生活,悬壶济世,济弱救贫。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说不定,后来的昆虚山掌门就不是师父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 原来那女子一直在骗师父,她并不是什么劫富济贫的女飞贼,而是魔教的少主,魔教教主是她的师父,她和师父吵架,离开魔教四处游荡,遇见师父觉得他好玩,便一直跟着,谁料最后真的动了心,后来魔教教主知道了她和昆虚山的弟子在一起,就让她把昆虚山的武功套出来,那个时候,师父已经十分信任她,并且把自己的武功都给她看过。 师父那时候心神俱伤,只觉得这男女之间感情实在是太伤人了,不仅如此,他还把昆虚山的武功泄露了出去,自觉羞愧,便与青蘅恩断义绝,回到了昆虚山,跪在师父面前请求是的处罚。 师父的师父告诉师父,武功不在于招式,只要他不是昆虚山的人,即使看到了昆虚山武功的招式,也不可能掌握昆虚山的武功,与其自暴自弃倒不如勤加练习,等到外敌来犯的时候保护师兄弟们。 从那天起,师父勤奋习武,武功更加精进,后来真的有一天魔教教主带着魔教教徒来挑衅,说是有一名昆虚山的弟子杀了魔教的教徒,便非要师父的师父以命抵命,不同意便要血屠昆虚山。 那个时候师父的师父并不屑于出手,只是叫来师父,说,“庄儿,你便与教主切磋切磋吧,” 魔教教主当真以为自己掌握了昆虚山的武功,便自以为是,却没想到师父出的招十分诡异,他毫无招架之法,唐唐魔教教主竟然败在一个弟子的身上。 当时师父拔剑要杀了魔教教主,青蘅便挡在教主面前,请求他放过魔教。 最终师父还是心软,放走了魔教众人。 后来魔教表现销声匿迹,没有在江湖上再掀起风浪。 这件事,在师父的心里,却一直是一根刺。 他和青蘅本不是一路人,相识相爱本就是错误,在一起更是不可能,,相忘于江湖就是最好的结果。 吕乔嘉从来没听师父说过,师父一向都是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败在一个女子的手里。 若不是小师叔喝多了把事情抖了出来,她估计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一直以为师父这样恬静释然的高人,平常必然心里没有事情。却不想,原来师父早已放下。 四个人在昆虚山住了几个月,该熟悉的都熟悉了,本来想着多住几个月,奈何大哥送信,说让她赶快回去,她也不好再停留,只得收拾收拾东西往回赶。 幸亏昆虚山离家里不算太远,否则又是一件麻烦事。 临行之前的一晚,程扬止正在收拾衣服,房门便被敲响了。 “程公子,我们师父想请你去正殿一叙。” 本以为真的只是一叙,没想到程扬止到正殿一看,里面乌央央站了一群人,大概吕乔嘉的师父师兄师弟全都在场,估计这是要给他一个深刻的印象了。 “程公子,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师父开口,刚要扯习武之事,被大师兄一声咳嗽硬给憋了回去,“程公子,我们相信小十四的眼光,她竟然选择了你,就说明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但是作为小十四的娘家人,我们还是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万不要辜负我们小十四,若是辜负了,我昆虚山不论怎样,也是要替小十四出这口气的。” “师父,您放心,我绝不辜负吕乔嘉。” 听到程扬止的保证,师父才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吕乔嘉依依不舍的和师父师兄们告别,临走的时候特地给师父磕了一个头。 师父对她的教育之情,她是永远都忘不了的。 四个人一路离开昆虚山,昆虚山的影子在视线中越来越渺茫,吕乔嘉一挥马鞭,慢慢离开了这片地方。 四个人骑快马,很快就到了京城, 京城还是一如往常的繁花,吕乔嘉看着满街上的人,忽然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本来她也不是没离开过家,前一年她在大漠打仗,一年没有回家,回来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可能打仗和去看望师父这种不是一个类型吧。 心境不同,感情也不同, 进了京城,吕乔嘉就和程扬止分开了,程扬止回王府,吕乔嘉回家,吕乔嘉一路回去,远远的就看到两个哥哥在门口等着她, “嘉儿回来了,”吕乔池牵着吕乔嘉和巧汝的马,吕乔琛则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吕乔嘉。 “出去一年多,气色变好了啊,” “没有你们烦我,气色当然好了。”吕乔嘉翻了一个白眼道。 “怎么样,和程扬止相处的如何,有没有点火花擦出来。” “二少爷你说啥呢,何止是火花啊,都快要着火了。”巧汝憋不住了,破有深意道。 “哦……”吕乔琛特地拖了个长音,言外之意是他明白了,“看来这一年多,嘉儿是彻底忘记周易清那个混蛋,把目标转移了。” “二弟。”吕乔池干咳了两声,这个吕乔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啥也没说,啥也没说。”吕乔琛差点咬了舌头,赶紧解释。 “没事的,二哥,都是过去的事了。”吕乔嘉说着,走进了大门,“爷爷和爹呢?在正厅么?” “啊……是是,在正厅等着你呢。” 吕乔嘉走进正厅,和爷爷和爹打了个招呼,吕乔琛在身后偷偷给爷爷比了个收拾,意思是婚事成了,老爷子顿时喜笑颜开拉着吕乔嘉直说气色好了。 吕乔嘉回头瞪了吕乔琛一眼。 吕乔琛摸摸鼻梁,赶紧挪开视线。 程扬止刚一回到王府,皇上就派人把他叫到了皇宫,一上来也不询问程扬止在外面生活如何,适不适应,第一句话就问和吕乔嘉怎么样。 “父皇给儿臣赐的婚事儿臣甚是满意,多谢父皇,”程扬止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好,好!”皇上甚是满意,当时就让旁边的小太监选成亲的良辰吉日,程扬止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回到王府,程扬止刚换了个衣服洗了个澡,坐在饭桌前刚要吃饭,碧清就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 程扬止揉了揉眉头,他刚刚才清净几天,怎么一会儿这么碧清就不放过他? 第五百六十二章 “止哥哥,怎么今天皇上下旨让你和吕乔嘉下月完婚?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吕乔嘉么?怎么一年都过去了,皇上忽然又要你们两个成亲了?是不是吕乔嘉从中捣乱?”碧清一上来就是一阵狂轰乱炸,弄得程扬止一阵蒙圈。 怎么这爱情想象力这么丰富么?皇上仅仅就是下了个旨她就想到了这么多的事? “止哥哥,你告诉我啊,是不是吕乔嘉那个女人从中作梗?我就知道是她,一个粗鲁野蛮的女人,嫁不出去了回来找你,真的是太过分了,我非要找她好好理论理论才行。”碧清怒气冲冲道, “碧清,你胡说什么呢?”程扬止一脸的震惊加生气,“你一个郡主,张口闭口即使粗鲁野蛮的女人这么形容一个姑娘,成何体统?” “对不起止哥哥……我错了,我只是,我只是太生气了……”碧清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解释道。 “还有,碧清我告诉你,成亲这件事,是我自己的意愿,是我告诉父皇我喜欢上了吕乔嘉,和吕乔嘉没有一点关系。”程扬止无奈道,“碧清,我只是把你当妹妹,你娘亲死的时候把你托付给我照顾,我会替你找一个好人家的。” “不……不是的止哥哥……你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的人……她之前是喜欢周易清的……要不是周易清把她关在了门外,她怎么可能找上你……”碧清伤心的坐在地上,程扬止却好像抓到了别的重点。 吕乔嘉曾经被周易清关在门外? 看起来,他真的要好好感谢感谢这个周易清了。 皇上的旨意刚下来不到一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十三王爷要和吕家的小姐成亲了,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周易清本来听说吕乔嘉回家了,心里还颇为欣喜,结果皇上紧接着下了旨让两个人下月成亲,吕乔嘉和程扬止却都没有反对的意思,可见是两个人都互相倾慕了。 这一年多以来,除了在朝堂上。吕乔池没有再多和他说一句话,即使是多说,语气也是冷冷的,吕乔琛对他的敌意更是明显,看见他少不得冷嘲热讽两句,但他是少年心性,也没有多大的恶意,他自然不会和他计较。 他想起小时候,他常常去找吕乔池玩,窗边总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却怯怯的,从来不敢出来和他们一起玩。 他很早的时候就注意到她,她的头发毛茸茸的,眼睛大大的,趴在窗户边,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吕乔池。 “你看什么呢?”吕乔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自家小妹,“这是我小妹,吕乔嘉,嘉儿,她身体不好,我爹不让她出来和我们一块玩。” “哥,你不是说以后不出来玩了么,小妹老在窗户边看着,眼馋,你不是说陪她读书的么,”吕乔琛坐在一边,一脸漫不经心道。 “那二弟你先去陪着嘉儿,我马上就去。” 吕乔琛哦了一声,看起来十分不乐意的样子,实际上他看得出来他是很愿意和这个小妹妹一起玩的。 怎么说呢,吕乔嘉小的时候就非常可爱,身体不好,但是又十分顽皮,每次爬到高的地方,被她爹看到了,总是少不了一顿骂,又不舍得罚她,就让她在房间里抄千字文,一直到她老实了为止,奈何她从不老实。 慢慢的他们熟悉了,她的身体也慢慢好起来,他们成为了好朋友,他知道她喜欢她,她看他的眼神从来就不知道隐藏,他很开心,也一直在心里默默的喜欢她,想着等到她长大了,他就对她表白心意,风风光光的把她娶进门,每天陪着她看日升月落。 谁料,后来出现的种种,竟然把他们距离也拉的越来越远,让她们再也无法变成以前的那个样子。 他知道,从他把她拦在门外的那一刻,他们的距离,就被他推得极远极远。 他一直觉得,如果两个人互相喜欢,那就一定能排除万难在一起,但是现在看来,即使真的相互喜欢,最后也不一定能够在一起。 有些事,是不能凭着自己的想法发展的,就像小时候,他一直想,等他长大了,就把他的心意告诉她,然后把她娶进家门,可是到了现在,他竟然再也没有勇气开口告诉她他的心意。 周易清仰头喝一杯酒,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低头没有说话。 成亲当日,吕乔嘉还在床上睡得正香,巧汝就把她从床上硬生生的拉了起来。 “小姐,赶快起床了,今天可是你成亲的大日子。” 吕乔嘉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她成亲的日子,一个蹦从床上起来,拉着巧汝的手问请帖送出去了没。 “放心吧小姐,按照你的意思,昆虚山丘山的请帖都送出去了,届时就等着他们来参加婚礼就好了。” 大师兄和陆锐风程祁几乎是同样的时间到了吕府, 吕乔嘉穿着一身嫁衣,本以为师父会来,没想到是大师兄带着六师兄小师弟他们。 吕乔嘉跟陆锐风程祁点了点头,转头问大师兄,“大师兄,师父怎么没来?” “师父自己是说不愿意下山的,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怕看到这样的场景,他没来归没来,托我带过来的东西却是精心准备的。”说着,大师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吕乔嘉打开,是师父亲手刻的一个小木人,木人是按照她当年去学艺的样子刻的,后面写着百年好合,吕乔嘉看一眼,眼泪就流出来。 小木人表面光滑,一看就是放在手里刻了许久的,她把小木人收在盒子里,一转身,眼泪就掉下来。 陆锐风和程扬止也带来了贺礼,下人们带着几个人去王府等候,吕乔嘉则等着程扬止来接。 坐上花轿的时候,吕乔嘉回头看了一眼,哥哥们在她身后,爹和爷爷也在,她慢慢离开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心头有一丝不舍,一丝难过。 原来女孩子,到了这个时候都是要经历这样一种心境的,离开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家,真的是一件顶艰辛的事。 以后若是程扬止待她不好,她非要砍了他不行。 第五百六十三章 拜过天地之后,吕乔嘉被巧汝带着去了新房,吕乔嘉一天颇累,一回到房间里,就倒在床上,头上的发饰能拆的都拆了,巧汝在旁边看的一脸无奈,但是心想姑爷自当也是了解的,也就没说什么, 喜宴结束之后,陆锐风程祁大师兄六师兄小师弟等人,都跟着吕乔琛吕乔池回到了吕府暂时休息,宾客大多都散去了,程扬止也终于空闲下来,回到了新房, 回到新房的时候,程扬止觉得掀盖头这件事可以免了,因为盖头已经被吕乔嘉顺手扔在了地上。 “姑爷……这个……”巧汝颇有些无奈道,“小姐太累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说着,程扬止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红盖头。 巧汝悄悄退出了房间。 程扬止把盖头放在这桌子上,看着吕乔嘉熟睡的脸,低头给她脱了靴子,外衫也给她脱了下来,然后把她抱到床里面,给她盖好被子。 和喜欢的人成亲是什么感觉, 这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你喜欢的风筝一直飘在半空中,然后飞到你手里的感觉。 他不愿意做束缚她的线,只想和她一起飞翔。 吕乔嘉睡到一半,睁开眼睛就看到程扬止躺在旁边看着她,目光沉静。 “结束了?” “对啊,结束了。” “那你怎么还不睡?”吕乔嘉一脸狐疑道。 “夫人,你不觉得我们的新婚之夜缺了一个步骤么?” “什么步骤?”吕乔嘉反应了一下知道了他指的是什么,登时脸一红。“那个步骤我们不都过去了么?” “不要,新婚之夜就是不能少。”程扬止说着,翻身压住了吕乔嘉,低头吻住了她, 另一只手解开了她内衫的系带,摸到她光滑的后背。 床帐内红浪翻滚,婉转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气血澎湃,这场欢愉持续了很久很久。 结束之后,,程扬止抱着吕乔嘉,轻吻着吕乔嘉的额头,两个人慢慢进入了睡眠。 陆锐风离开的时候,吕乔嘉和程扬止去送他,他和程祁骑着马,一路没回头,直到离开了京城。 “大师兄,你是不是喜欢吕姑娘啊?”程祁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吕姑娘了?”陆锐风眉头微皱, “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心情不好啊。”程祁道,“毕竟和你做了快二十年的师兄弟了,你怎么样,我还不清楚么?” “赶路吧。”陆锐风没有再说话,低头一挥马鞭,把程祁甩开了老远。 怎么说呢,喜不喜欢的事,真的是非常奇妙的, 他第一次见到吕乔嘉,只当她是一个仗义执言的少年英豪,谁料她竟是个女子,从那以后,他对她就多了几分照顾,但别的情意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她难过的时候他希望她开心,有危险了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救她,在心里尽量把拿到羊皮卷离开的日期延后,看着她每天无忧无虑的,自己也觉得那些忧愁都没有了。 但是感情这回事,是要讲机缘巧合的,再说了,他自己的感情自己清楚,若是真的喜欢上某个姑娘,绝不会轻易放手,既然没有到那种程度,何须去为难人家姑娘,到头来都是伤己又伤人。 他看得出程扬止很喜欢吕乔嘉,也觉得吕乔嘉很喜欢程扬止,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他也只能祝福两个人。 他终归是要守在丘山,留在丘山,这注定是一个孤独的选择,男女之情不是他适合思考的问题, 昆虚山,大师兄远远的往上看,看到师父远远的往天上看,远处的天空雾蒙蒙的,有几只鸟儿飞过。 他知道,师父一定是在想青蘅前辈。 师父虽然从来不说,但其实他们都看得出来,这么多年了,师父其实从未放下过青蘅前辈,尽管她背叛了他们感情,但是她人就是师父此生最喜欢的女子,师父终其一生都难以忘怀。 师父放下感情,把一切都看开,青蘅前辈几次来找他他都说尘缘已了避而不见, 或许师父真的放下了,只是有的时候,感慨生命,自己的小徒弟竟然都成亲了。 大师兄远远的上去,看到师父,叫了声好。 “东西送到了?”陆庄问。 “回师父,送到了,师妹很开心,转过身的时候徒儿看到师妹哭了。” “她就喜欢哭哭啼啼的,”陆庄转过身,眼眶微微湿润。 他最疼爱的小弟子如今也成亲了,他却没有去参加。 其实是怕,离别总是愁绪。 “走吧,”陆庄转身,负手进了山门。 大师兄远远的跟着,看到师父恍若一个脱尘的仙人,重情又淡泊。 吕乔嘉清晨睁开眼睛,程扬止不在身边。 成亲之后程扬止就要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上早朝,有的时候吕乔嘉都怀疑这皇上都是怎么定的规矩,怎么老让人天不亮就起床。 吕乔嘉穿好衣服,准备吃早饭的时候,程扬止刚好下朝,朝服还没有脱下来,就笑着去拉吕乔嘉的手。 ,“走,吃饭去。” 吕乔嘉被他拉着,感觉自己是个非常幸福平凡的女子。 时间之轮在絮笙面前飞快转动,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变回了自己。 吕乔嘉和程扬止故事的结局注定是幸福的,她也正在努力,努力让自己和于铭的生活,也朝着美满的方向发展。 等着她,她就快要成功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 絮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花白的墙,侧面贴了张李钟硕的海报,一伸手,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盖的是蓝白格子的被子,铺的是蓝白格子的床单,她挠了挠头,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过了一会儿,遮挡的帘子被掀了起来,胡莱莱那个死丫头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九九,过会儿病理要不要去上?” “不去,你记得点名的时候帮我点个到。”絮笙下意识道,蠕动了两下又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听见胡莱莱和舍友离开宿舍的声音,絮笙愣了愣,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现在,是和一个名叫陆九九的女孩儿融为一体了? 话说病理课?病理老头刚说要和她商量保研的事,逃课睡觉这事看来是不成了。 脑袋里这么转着,陆九九磨磨蹭蹭的起身穿了个衣服,打电话让胡莱莱给她占了个座。 赶到病理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几乎已经挤满了人,陆九九左右看了两眼,终于在一个靠后的位置看到了胡莱莱,双肩包一收,朝着胡莱莱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病理老头也真是的,讲课讲这么生动干什么,弄得这么多人来听,挤死了。”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陆九九噘了噘嘴抱怨道。 “得了吧你,这么多人听病理老头的课,可是这老头偏偏就看上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非让你保研去,让我们这些从不逃课勤勤恳恳听课的人情何以堪啊。”胡莱莱翻了个白眼,对着陆九九一通扫射,又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小面包,“起床急了没吃饭吧?趁病理老头没来,赶紧吃了。”。 这就是陆九九的好闺蜜,胡莱莱, 胡莱莱人如其名,做人也胡来的很,不靠谱的时候远远多于靠谱的时候,但是尽管如此,也抵挡不住陆九九和她成为好朋友,因为比起陆九九,胡莱莱算是靠谱的了。 过了一会儿,病理老头来了,四下环视了一周,看到陆九九,也没有点名,就开始了激动四座的授课。 “但凡你来了,病理老头就没有点过名,”胡莱莱偷偷戳了一下陆九九,“想必也是知道除了你没人逃课。” “额,这能怪我么,谁让病理课安排这么早,我能起得来么?”陆九九额头一滴冷汗下来。 “是是是,那我也不知道晚上趴在床上刷剧到半夜的是谁。” “咳咳……”病理老头干咳了两声来事讲课,底下一片安静,陆九九低着头安静听课,一堂课听的大家都很激动,下了课还有人拉着病理老头问问题。 虽说病理老头年纪大了点,长得也不帅,瘦瘦的一个小老头,但讲起课来十分生动,医学院里几乎全部的学生都听过他的课,不早点占座根本坐不到好位置。 病理老头前脚走了,陆九九后脚开始收拾书本准备回宿舍补觉。 “哎,九九,中午去二食堂吃面去?”胡莱莱知道陆九九爱吃二食堂的面,故意诱惑道。 “好啊,”陆九九满口答应,被胡莱莱拉着刚要往外走,就被同听病理课的一个男生拦下了。 “同学你这是?”陆九九一脸不解的看着男生道。 “陆九九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以前是知道你有男朋友不敢开口,现在你又是单身了,我可以追你么?” 男生高高瘦瘦的,看着挺帅,说出来的话却不尽如意。 陆九九愣了一下,好不容易忘记的事重新被提了起来。 她堂堂医学院的一朵花,前段时间刚被甩了, “哎,这位同学你说什么呢,你是来追人的还是来砸场子的?没想好告白词就等想好了再来啊,我们有事,先走一步。”胡莱莱眼神犀利,看见陆九九表情不对赶紧找了个理由脱身,拉着陆九九一路冲到了楼下。 陆九九一路沉默,没有说话。 “九九,咋的了就,不就一渣男么,想想看你,咱们医学系当家花旦,大美女啊,追的男生不是一抓一大把,何苦为这种人烦心,”胡莱莱宽慰的拍了拍陆九九的肩膀,“走,二食堂吃面去。” “这倒是,不过刚才还真多亏了你,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那男生。”陆九九哈哈一笑,道。 “我倒不怕你拒绝不了他,就怕你把人打成了个二级伤残,人家好好的一个人被打成残废,那你不罪过大了。”胡莱莱拍着陆九九的肩膀大笑,“毕竟我是见过你打人的狂躁,那男生说话又不找边际,还真怕你忍不住动手了。” 胡莱莱这话不是假的,陆九九中学的时候身体不好,被自家老妈逼着去学了五六年的跆拳道,一带一带的考上去,黑带三段的帽子已经坐实了。 陆九九深深吸了口气,面里多点了一个荷包蛋和一根烤肠。 早知道当时分手的时候她就不应该让胡莱莱跟在她旁边。 陆九九虽然学跆拳道很久,但几乎没有和人家打实战的经验,高中公交车上抓小偷算一件,暴打校园欺凌的小混混算一件,唯一被胡莱莱看到的一件也是最后悔的一件就是前短时间把周昭的胳膊拧脱臼了。 周昭就是那个负心的,有眼不识她的渣男,也是医学院唯一一个因为跟女朋友提出分手而被拧折胳膊进医院名声大噪的男生。 明眼人都看得出周昭有多瞎,陆九九几乎坐稳了医学院院花的宝座,人又不做作,开朗还乐于助人,从不粘人,偏偏周昭又是个瞎了眼的不珍惜,白白放过了这么个大好姑娘,让给了后来的无数个等着告白的人。 胡莱莱觉得,周昭的眼真的是瞎透了。 事实上陆九九知道,她心里的难过多数不是因为失恋,而是因为从小她这么骄傲一直被捧到手心里,一瞬间跌落谷底心理落差太大,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毕竟当初周昭为了追她,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费尽千辛万苦把她追到手,最后又这么轻易的放手? 在感情上,她永远都不是那个理智的。 第五百六十五章 胡莱莱自小心放的宽,和陆九九在一起久了,倒也细腻了不少,看着陆九九戳着碗里的面并没有什么食欲,便知道是中午那个男生戳破了她的伤心事。 本来陆九九也心大,失个恋而已,没过几天就忘了,偏偏又出来这么个不开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陆九九睡了一觉好不容易忘掉的事情,一句话就被他给提起来了。 再次撕裂的伤口往往更痛,不是伤口变了,而是受伤的人更怕疼更敏感了。 胡莱莱叹了口气,趁着陆九九还未归魂,悄悄伸出了罪恶的筷子,夹走了陆九九碗里的烤肠。 胡莱莱吃着烤肠,真心觉得这周昭不是什么好鸟。 当初陆九九并没有谈恋爱的意思,若不是他长得还可以,又真诚又热烈的,她们九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 这周昭怎么也都算是医学院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她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做出这种移情别恋的事情来,何况被出轨还是医学院的院花, 胡莱莱叹了口气,罪恶的筷子又悄悄伸向了陆九九碗里的荷包蛋。 陆九九平时不在意,生活习惯也是邋里邋遢,但其实只要一出门,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在她身上,只是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知无觉,并不知道自己是男同学爱女同学恨的角色。 两个人吃完饭,刚走出二食堂,再次被一个男生拦下了。 胡莱莱深深地叹了口气,得,又来一个麻烦。 “陆师姐,可不可以耽误你几分钟?” 胡莱莱上下打量了眼站在陆九九面前的男生,看样子应该是大一的学弟,刚来不多久,不知道陆九九的难追。 “什么事?”陆九九微微拧了拧眉,没什么耐心的等着男生开口。 “可能比较突兀,但是希望师姐耐心听完我说话,我喜欢学姐很久了,从新生报到那天,师姐给我指路,把我带到宿舍楼下,我就对师姐印象深刻了。”小伙子一通感人至深的发言词听的胡莱莱是虎躯一震,这要换了她估计心一软就答应了,但是陆九九就是陆九九,丝毫不为他这一席话所动。 陆九九上下打量了两眼小师弟,看着倒是眉清目秀,只是她实在是记不起她什么时候帮他找过宿舍楼了,她的记性一向不好,不重要的事更是从来不放在心上,这些小事从来不不记得。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陆九九迟疑道。 “怎么可能,我特意问了师兄,师兄跟我说你是医学院的学姐陆九九,”小师弟眉眼坚定,“我知道师姐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我不会放弃的。” “那好吧,你继续努力。”陆九九擦了擦冷汗,拉着胡莱莱离开了二食堂。 这年头,小伙子们都这么看脸么? 陆九九深深叹了一口气,虽然她也挺喜欢看脸,但还真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脸就单纯的给她这个人下了定位。 准确的说她其实有点讨厌的,一个男孩子,正经事情不做,老盯着人家漂亮女孩子看,脑袋里想的都是怎么样把这个女孩子追到手,这种男生,真的是不太讨人喜欢。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她失恋了,弄得这么多人都知道了,明明她失恋这个事只有她们宿舍里人知道,要是让她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非得…… 两个人刚出二食堂,就看见周昭迎面走过来,旁边还站了个巧笑倩兮的女孩子。 陆九九可算是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了。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陆九九明显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 “不用担心,她没你漂亮,更没你有气质。”胡莱莱悄声道。 陆九九满意的点点头,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两个人二食堂一路回到宿舍,一路上但凡是医学院的男女生,没少用眼神瞥陆九九,陆九九觉得尴尬,揪起卫衣帽子挡住了脸,往胡莱莱旁边凑了凑。 “怎么这都看我啊?” “你这几天光在宿舍里忧郁睡大觉,应该不知道你失恋的消息已经传满医学院的大小角落了,现在医学院男男女女每个学生都知道你被周昭甩了。”胡莱莱无奈的撇撇手,“所以说,现在就这样了。” “我去,是哪个天杀的把消息捅出去了?”陆九九盖住卫衣帽子,低头快速走进了宿舍楼。 “还不是周昭喽,前脚刚把你甩了,后脚八卦就在他们宿舍爆开了,然后以他们宿舍为圆心方圆百里扩散。”胡莱莱满脸都是对周昭看不起的表情,“当初他要死要活追你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种人,早知道我就拽着你不让你跟他好了。” “现在的事当时怎么能知道,何况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这样吧。”陆九九打开宿舍门,一屁股拍在床上,抱着电脑看起电视剧来, 胡莱莱叹一口气,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玩游戏。 其实走到这个地步,陆九九多少是有点准备的。 周昭和她并不是一路人,走到最后自然要分叉,还不如早早散了,互相也都不至于那么受伤, 她看事情一向通透,也不是什么扭扭捏捏念念不忘的小姑娘,她从小做事决绝,对于周昭这件事,其实她并没有多受伤,至少还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现在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看电视剧了, 晚上,陆九九拿着牙刷正在认真的洗漱,胡莱莱听见楼下有声响,低头往楼下一看,胡莱莱叹了口气。 “哎,同志们,快看楼下,有男生表白了。” 此言一出,宿舍里老大老二赶紧凑到窗口,脑袋伸出去老长,生怕错过什么。 “哎,老大你看,这是不是用蜡烛拼了一个字啊?” “什么眼神你,这哪里是一个字,这不是两个字么,九九陆,哪个败家娘们起了这么个脑残的名字,九九陆……还有九这么个姓么……”老大拿着牙刷,颇为认真的回忆着百家姓。 “什么九九陆,倒过来看看不行么,你两个傻缺洗漱去,九九快过来看,有人朝你告白了,可还抱着吉他呢啊。”胡莱莱伸着手朝陆九九一个劲儿的招呼,陆九九抱着脸盆,一脸无奈的走出了洗刷间。 第五百六十六章 “哎,这老四失恋了,追求者前赴后继的安慰,可怜咱们宿舍老二老三和老大我了,单身狗的日子不好过啊。”老大一个叹气,左手揽着一个老二,右手揽着胡莱莱,“二太太三太太,一起买包狗粮去?” “买啥狗粮,小心九九一个侧踢,你俩脑袋不保啊,赶紧关窗子,各回各床。”胡莱莱一个转身,把窗子关上,抱着盆子走出了洗刷间。 老大老二互相对视一眼,颇为无奈的回到各自床上。 “哎,四儿,我们宿舍三个即将大龄的单身狗,男朋友包不包分配,?请指示。”老大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陆九九。 “包,给你们包个三宫六院都行。” 老大玩心一向开朗,平常没心没肺的,和同样傻了吧唧的老二经常混迹在一起调戏调戏小学弟,臭名远扬,一直担心男朋友包分配的问题,等着陆九九分配,本想着和周昭宿舍的搞个联谊以便脱单,谁料周昭搞出这种事情来,一时间老大老二也是颇有怨言,恨不得把周昭大卸八块。 陆九九叹了口气。这群饥渴的女人啊,真是可怕, 事实上,陆九九觉得,这俩女大学生完全就是闲的,老大老二除了上课的时候正经,其他时候就没有闲着的,吃完饭就在校园里逛来逛去逛来逛去,遇到个长得清秀的小学弟非要上去搭个话,倒也不是耍流氓,就是好玩儿,久而久之,大家都传医学院有俩女变态,专挑长相清秀的小学弟下手,弄得小学弟们都不敢单独走路,必须得带个女同学才行。 就因为这,她俩还促成了好几对,弄到最后可调戏的小学弟越来越少,久而久之两个人伟大的事业也就先放在了一边,选择回到宿舍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李钟硕彭于晏发花痴。 一次,陆九九问老二为什么跟着老大调戏学弟,老二思考了良久,说是不忍心看到学弟一个人被老大欺负。 一次,两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去调戏唐不遥,最后被唐不遥的舍友遣送回了女生宿舍楼,还是胡莱莱亲自去接的,据知情人士唐不遥的舍友透露,如果不是他拦着,唐不遥将会拧折老大老二胆敢对他冰清玉洁的身体伸出罪恶之手的胳膊。 说起这个唐不遥,虽然不在学弟的范畴内,但这颜值真的是没话说拜倒在他牛仔裤下的女生已经不是十个八个这么简单了。 不过他不是医学院的,陆九九也没见过他几次,听老大老二说是惊为天人,拿了手机给陆九九看偷拍的照片,看的陆九九眼都要炸了,也没从那垃圾到掉渣的像素中看出啥来。 听说唐不遥这小伙子心理问题比较严重,十分厌恶别人的触碰,当时老大差点就死在这上面,具体的陆九九也没见过,只觉得这小伙子不是太矫情就是有毛病, 惨痛的事实证明,唐不遥这个小伙子的确有毛病, 在学校待了几天,陆九九实在是受够了这种像被监视一样的生活,又不愿意老在宿舍里看电视,周六一大早就醒了,本想着拉胡莱莱去海边骑自行车,谁料这货睡得跟死猪一样,陆九九只好背了双肩包自己出门。 海边的风景自然是没话说的,天空湛蓝湛蓝的,海风也清爽,马路边有很多拍婚纱照的情侣,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陆九九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事实证明,这人只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何况是骑着自行车在大路上晃悠。 陆九九自认为骑自行车纵横马路无对手,谁料今天就遇到了一个对手, 本来海边公路靠边挺宽敞的,偏偏前面有个骑小黄车的高高瘦瘦的小伙子偏要挤她。 陆九九心一横,脚一蹬,就追了上去。 谁料前面的人像是有感应一样的,陆九九刚追到与他平齐,前面的男生就加快了蹬自行车的频率。 更过分的是,他还回头十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他戴着口罩,陆九九看不清楚他的脸,可是她明显的感觉到他在笑,在嘲笑她。 陆九九本来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撒,好不容易出校门散散心,又遇到这么个仗着腿长欺负人的,登时气的脸红脖子粗,什么也顾不上了,提起小短腿就追,硬是要和前面骑小黄车的大长腿比上一比。 谁料这大长腿也不是吃素的,每次感觉到快被追上了,就加快速度,让陆九九望其项背。 陆九九一拍车扶手,小短腿飞速的蹬起来,绑成马尾的长发被海风吹起来,额头前的发丝也被汗水濡湿了。 这自行车骑快了,也是会出事故的,这不男生往马路里一拐,陆九九就被他带歪了,车头一转,倒下了马路, 陆九九眼疾手快,这种丢脸受伤的事,她可不能自己一个人背了,伸手就扯着男生的卫衣,把男生也给扯倒了,两个人呈一种很尴尬很丢脸的姿势趴在沙滩上,自行车在一旁转着轱辘。 男生颇为生气,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扶起小黄车就要走,陆九九抢在他前面,拉住他的车扶手,和自己的自行车放在一起,挡在身后。 “哎我说同学,犯了错误不用负责的么,怎么想逃逸啊?” “同学我拜托你搞搞清楚,是谁非要和我飙车的,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么?骑个自行车和别人较什么劲?”唐不遥一脸不爽,扯下口罩就和陆九九理论了起来。 “你这是说你自己呢吧,骑个自行车和别人较什么劲,把我拐下来了我还没怪你呢,你倒来打一耙。”陆九九愣了下神,她倒是没想到这男生长这么好看,好在她自认为不是老大,没那么花痴,还能保持辨认是非对错的理智, “同学,要不是你和我较劲我能和你较劲?再说了,你和我较劲你倒是追上我啊?”唐不遥仗着身高优势,用鼻孔看陆九九,眼里全是得意。 “怎么你这意思是我追不上你?呵呵我真是了,要不是你往里拐了那么一下,我能追不上你?”陆九九冷笑,抱着肩膀,不屑道。 “就算我不往里拐那么一下,你也追不上我。” 第五百六十七章 “追上追不上的,你俩比比不就知道了。”旁边一个看热闹的男生好事儿的插了一句。 “要你管,”陆九九知道男生不怀好意,侧头冷冷道。 “我说这位同学,看热闹一边去可以么,”唐不遥一把拉起两辆自行车,把陆九九拉到一边,“你过来,咱们换地方解决。” 陆九九被唐不遥拉到一边废旧的渔船旁边,两辆自行车停在旁边,陆九九挠了挠头,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激动了。 “你也别跟我争,咱们俩就骑着自行车比一比,谁快谁慢不就知道了。”唐不遥把自行车往陆九九旁边一拉,“看你也心情不好的样子,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场?” 陆九九此人,平生最禁不起别人激将,本来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被唐不遥一句话激出了熊熊大火。 “好啊,比就比,不要以为腿长就是优势了,今天我非让你看看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着,陆九九扶着自行车,三步两步回到马路上,提起小短腿就开始蹬。 “哎你犯规……”唐不遥见陆九九厚颜无耻的先跑一步,登时也骑着车子追了上去。 事实证明,一时冲动与人比骑自行车是个错误的决定。 当陆九九筋疲力尽之后,抬起头一看,自己已经跑到了一片陌生的海滩。 唐不遥在她旁边停下来,两个人都颇为惊讶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看起来他们已经骑出来很远了,陆九九拿出手机,打开百度地图,看了一会儿,他们骑回去大概还需要三个小时, 陆九九仰天长叹,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所谓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没想到这句话在她身上验证了。 “别歇了啊,这再不往回走,回去天该黑了。”唐不遥拉着陆九九的卫衣帽子扯了扯。 “哎呀不管,谁让你非要和我比谁骑的快的,这下回不去了吧,你说怎么办吧。”陆九九把卫衣帽子往头上一套,视死如归的躺在沙滩上。 唐不遥叹了口气,只好在她旁边坐下。 这女生吧,就是麻烦,他一个学法律的,竟然拿她毫无办法。 “哎我说这大周六的,你闲着没事骑什么自行车啊?”陆九九侧过头,一脸嫌弃的看着唐不遥, “我还想问你呢,不待在宿舍里睡懒觉,瞎骑什么自行车。”唐不遥同样也是一脸的嫌弃。 “我乐意,你管我。”陆九九想起学校里那些麻烦事,就颇为烦躁,“这要放在平常我闲的出来找累。” 唐不遥点点头,这年头的大学生,哪个没有几件烦心的事,一个个都处在人生的分岔路口,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才是对的,感情可能也都会出现问题,是人生很不容易的阶段。 虽然陆九九很不愿意,但是学校毕竟还是要回的,只好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扶着自行车往回走, 陆九九的腿长在女生中是比较长的,但是和唐不遥比起来,当真是不算什么长了,脖子以下全是腿说的就是唐不遥这种人。 两个人一路骑着车回学校,陆九九累的腰疼腿疼,半路上还一个不小心倒在路边,把脚踝给崴了。 陆九九那个气啊,恨不得站起来对着唐不遥就是一顿臭揍。 最后是陆九九坐在自行车后座,扶着自己的小自行车,唐不遥骑着自行车,把她带回了学校。 陆九九回到学校,强迫着唐不遥把她送到了宿舍楼底下,打电话让胡莱莱下楼接她, “哎我说,你是医学院的呀?”唐不遥问道。 “你管我,今天要不是我大度,早把你放解剖台上解剖了。”想起这一天不爽的种种,她就有种摔自行车的冲动。 “你还有理了,最后不是我带着你回来的么,我这腰酸背疼的还没说啥呢。”唐不遥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放,“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讲理。” “小姑娘都是不讲理的,所以说,最好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说完,陆九九一甩马尾,推着自行车放在了楼下的放车区,转身上了楼。 唐不遥扶着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胡莱莱刚下楼,就在门口碰到了陆九九, “哎,九九,刚二楼我可看见一个男生送你回来的啊,怎么今天有艳遇?” “艳遇?呵呵了我真是,看见我的脸了么?我这脸上是什么表情?”陆九九指着自己的脸,往胡莱莱年前凑了凑。 “春心萌动?”胡莱莱一脸疑惑。 “是杀心大动,你再不扶着我回宿舍我可就动手了,”陆九九话语刚落,胡莱莱赶紧扶着她上楼。 没办法,宿舍里有这么个暴力狂,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宿舍里三个人就剩不下什么活口了。 得亏这老大老二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这要是换了别人,岂不被陆九九吓得精神分裂。 幸亏她了解陆九九这个人,知道她面冷心热,看起来很冷漠很狂躁,实际上最善良。 这一天晚上,陆九九难得的没有追什么美剧韩剧,窝在被窝里一早就睡着了,连老大老二轰轰烈烈回宿舍的声音她都没有听到。 “哎莱莱,我跟你说,我和老二我俩,在楼下路上碰到唐不遥了,眉头微微皱着,神情冷漠,连我俩这么色眯眯的盯着他看都没发现,不知道在想什么。”老大一回宿舍就红光满面,喝了一杯水之后把自己的“艳遇”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 “我也觉得蹊跷,这法学院男生宿舍不是离咱们楼挺远的么,他怎么在咱们楼前那个志远路上。”老二名侦探柯南上场,扶着圆框眼镜推测道,“我怀疑,他是不是让哪个医学院的小姑娘骚扰了?” “得了吧你俩,医学院还有比你俩更可怕的小姑娘?赶紧洗洗睡吧啊。”胡莱莱翻了个白眼道。 “有啊,”老大老二不约而同的看向陆九九的方向,“依我们看,老四就挺可怕的。” “再说小心她起来给你们俩一横踢,要命就赶紧闭嘴洗刷去。” 老大老二闻声赶紧跑到了里面洗刷间。 第五百六十八章 陆九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小的时候,妈妈给她做饭,她站在旁边,妈妈拿着锅铲和她说话,有一次放学爸爸忘记去接她,快天黑的时候才赶到学校,她一个人坐在学校门口,孤单极了。 后来她的家庭四分五裂,感情也不复从前,她也有一年多没有回家了。 陆九九睁开眼睛,蓝色的枕巾已经湿透了,她摸了摸枕头旁边的手机,提示来了一条消息。 “九九放寒假来妈妈这里吧,你李叔叔挺想你的。” 陆九九擦擦眼泪,删掉了信息,翻个身继续睡觉。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宿舍里很安静,隐约可以听得到老大说梦话的声音,没有人听得到她细微吸鼻子的声音。 很久之前,她也是一个幸福的小孩儿,虽然家里那个时候不富裕,没有那么大那么舒服的房子,但是每天回家都有热腾腾的饭菜,爸爸和妈妈坐在桌子前,有说有笑,电视在客厅里播放着,她的小书包放在沙发上,作业本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 时间慢慢过去了,她值得回忆的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模糊,初中的时候爸爸妈妈开始疏远,高中的时候他们离婚,他们没有和她说,她却能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一点。 后来妈妈有了新的丈夫,爸爸也一个人住在另一个房子里,他们已经很久不去那个老房子了,陆九九每次回家,都要去那里看看,只可惜那里已经落满了灰尘,没有人记得当初在这老房子里发生的一切。 可那是她童年里的一切。 陆九九扯了一块纸巾,擦了擦眼泪鼻涕,翻个身继续睡觉。 不晓得是她太贪睡还是心太大,上一分钟还无比难过,下一分钟已经睡熟了。 人活着,很多事情都不如意,每个人也都不可能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曾经的她很单纯,很多事情不能接受,慢慢长大了,也就能说服自己,接受已经不能更改的事实。 她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两个人会从一开始的相濡以沫到最后变成陌路甚至相互仇视,她的爸爸妈妈,最不希望他们变成这样的就是她,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周天一大早,老大老二就离开宿舍出去蹲点去了,今年大一新生刚来,正好作为学姐的可以对单纯的小学弟们做一些误导,毕竟两个人在大二大三的眼里已经是臭名昭著了,只能选择从这些稚嫩的小鲜肉里面下手。 其实陆九九也不能理解,老大这种孜孜不倦的调戏良家少男的毅力是从何而来,老二一向喜欢跟着老大凑热闹,这她理解,问题是老大不是没人追的深闺老少女啊,大二的时候好几个男生为追老大挤破了头,可她都把人家拒绝了,胡莱莱这个看人最准的,也没摸透老大到底在想什么。 陆九九其实多少能了解一些,老大虽然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却是一个最不愿意让自己闲着的人。 陆九九对她的事迹不甚了解,听说她爸爸是个医生,因为病患纠纷被患者家属失误重伤致死,妈妈带着她生活的很艰难,后来听说她妈妈二婚,继父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儿子,陆九九见过,好好的个滋,俊朗深沉,在临市上学,有一次给她送东西,看着老大的表情晦暗不明,送完东西没说话就离开了,老大站在一边愣了半天提脚就追了上去,最后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了, 那次正好她和胡莱莱下楼吃饭,在二楼窗口往下看的时候刚好看到。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老大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她爸爸经历了那个事情之后,她还有绝对的信心来学医,就从这一点,她就对她很佩服。 如果是她,恐怕要躲到十万八千里吧。 老大的这种勇气,不是人人都有的, 记得有一次她半夜睡得正香,被细微的说话声吵起来,掀开被子起身一看,老大的床铺空着,卫生间里的灯黑着,里面传来隐隐的说话声和哭腔。 可能每个人心底,都有那么些不愿意放在人前的话,总有那么些不愿意揭开的伤疤。 一年一度的篮球联赛马上开始了,本来说是医学院和计算机学院,后来抓阄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手气不佳的抓到了和法学院,定在周五篮球馆下午比赛,陆九九本来是没什么去看的兴致,奈何篮球队里有自班的同学,还有胡莱莱这小妮子暗恋的人,于是被迫被胡莱莱连同老大老二一并拉去了篮球馆。 陆九九对于篮球知之甚少,但是那些男生们有多热衷她还是知道那么一点的,大多数男生逃课不是在宿舍里打游戏就是在篮球场打篮球,而篮球是唯一一个能把他们从床上拉起来的东西,就相当于女生化妆购物之类的存在。 甫一进篮球馆,陆九九就被一波一波的呐喊声震得鼓膜颤动,好不容易找了几个靠篮球场的位置,四个人一屁股坐下来,陆九九也舒了口气。 早知道这么吵,她还不如待在宿舍里听着歌洗个衣服什么的。 怎么的虽然打篮球的有医学院的院草也不至于这么疯狂吧这些女花痴,并且她看怎么貌似法学院的女生更加痴迷一点? “哎,莱莱,我说你们家郑硕有那么招人喜欢么?法学院的女生都来给他加油鼓劲?”陆九九一脸疑惑的看着胡莱莱, “老四这你就才疏学浅了吧,今天打篮球的除了医学院的郑硕,还有法学院的唐不遥啊,莱莱这小妮子家的郑硕那颜值比起唐不遥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你就不要怪法学院这群整天看着一块精肉却得不到的姑娘们了。”老二扶了扶眼睛,做了个名侦探柯南的招牌动作,对着陆九九挑了挑眉。 “切,”胡莱莱十分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要我说这唐不遥虽然颜值高长得帅,但是他哪有郑硕有气质啊?男人嘛,就得冷峻一点,有点男人味多好。” 第五百六十九章 “那你这郑硕也太有男人味了吧,”陆九九仔细看了眼,郑硕剑眉入鬓,身材的确是好的不得了,但是胡莱莱现在他旁边会不会太弱小了?再看唐不遥……“唐不遥是哪个?” “就那个,那个七号。”老二指着不远处的七号球衣兴奋道。 “长得的确不错啊,没有郑硕男人味儿那么重,刚刚好哎,是个好小伙儿。”陆九九在唐不遥身上上下转了一圈,越看越觉得熟悉。 “这这这这不是……”这不是那天害她骑三个小时也骑不到学校的那个王八蛋…… “这不是什么啊?你见过唐不遥?”胡莱莱一脸狐疑的看着陆九九。 “没有,我都不认识他,怎么可能见过他……”陆九九挠了挠鼻梁,“不过话说回来,我刚刚又觉得的确是郑硕帅一点。” “哈,我说是吧,果然还是九九懂我的心。”胡莱莱颇为高兴的揽着陆九九,回头骄傲的看老大老二一眼。 “不对啊九九,你不是一直是咱宿舍眼光最尖锐的,今天怎么回事,是不是近视了?”老大说着就过来扒着陆九九的眼皮,“来,老娘给你做做体格检查……” 四个人打打闹闹,一直到球赛开始,才老实的看球赛。 郑硕这一身腱子肉果然不是白练的,一来一回的,两个队里谁的体力都没有他的好。 问题在于唐不遥这个穿衣显瘦的,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累的样子?并且他脸上飞扬的自信,难道法学院的人都这么有自信么? 上半场很快结束,两队一比一平。 “哎这个唐不遥还挺厉害的哈,”胡莱莱不由自主的赞叹道。 “那是,要不说咱院运气不好抽到和法学院,去年就是输在了唐不遥那一分。”老大兴致勃勃道,“你们去年都没来看吧,我来了,去年那个场景那叫一个激烈,可惜虽然郑硕体力好,还是抵不过唐不遥,最后唐不遥进了一球拉开了一分,然后就赢了……” 老大吧啦吧啦还准备继续吹下去,奈何身边的妹子都颇为仇视的看着她,胡莱莱只好拍了拍老大的肩膀让她暂时沉默。 看来这个样子,是要重复去年的悲剧了? 怪不得法学院的妹子们一个个这么自信的笑,难道学法律的都这么胸有成竹? 陆九九手机震动,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是爸爸给她发消息。 “寒假回家么?爸挺想你的。” 陆九九眼眶一湿,按灭了手机屏幕,憋住了眼泪看场上, 离婚之后,妈妈找到了新的丈夫,爸爸却一直一个人住着,她上了大学之后极少回家,回到家里也总是沉默,两个人没有什么话好说,很多时候她都知道爸爸不容易,半生辛劳都为了她,没能为自己做点什么,很多时候,她都觉得愧对于他,她经常让他失望,经常让他落空,可是很多时候她自己也不愿意接受他们已经离婚了的事实。 好像只要她不回去,不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她的爸爸妈妈就还在家里好好的,等着她放假,等着她回家。 陆九九再回过神来,比赛还有几分钟就结束了,两方依旧还是比分持平,但是郑硕已经大汗淋漓,看起来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唐不遥依旧是那个样子,平平稳稳势在必得的,看的陆九九牙根痒痒。 比起她来,胡莱莱显然更加不安,小妮子攥着她的手,颇为紧张。 “哎呀这死唐不遥,没看到我们家郑硕已经没力气了么,怜香惜玉一下行不行啊?” “嗯,说得好,站起来给郑硕加加油吧。”陆九九道,“正好也让郑硕认识认识你,胡莱莱,这个伟大而神奇的女人。” “说得好,”胡莱莱这个没心没肺的竟然对她的话表示赞同,“来,九九,站起来和我一起给郑硕加油。” “我?我就不必了吧……”陆九九还没来得及跑,就被胡莱莱一把拉了起来。 “郑硕,加油!郑硕,加油!”胡莱莱颇为兴奋的喊了两句,发现旁边的陆九九遮着脸,登时抓住她两只手,“喊啊九九,你不是和我一起加油的么。” “郑……硕……加油……”陆九九颇为尴尬的喊了两句,蚊子大小的声音。 奈何胡莱莱像疯了一样,她的喊声足以盖过医学院所有女生的声音,成功的吸引了郑硕的注意。 郑硕一抬头,就看见胡莱莱和陆九九站在那里喊加油。 唐不遥也抬起头,看到了某个还他骑了一天自行车歇了一星期还没歇好现在腿还酸的人。 话说她当真还是医学院的, 既然如此,医学院别想输得这么轻松了。 场上,唐不遥仿佛吃了老鼠药一样忽然爆发,郑硕已经没什么力气抵挡了,最后三分钟,让唐不遥进了两个球,比赛结束。 医学院每个人走出篮球场都是垂头丧气的,除了胡莱莱,她觉得自己今天做了一个壮举,并且认为郑硕一定对她印象深刻念念不忘。 陆九九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胡莱莱带的丢光了。 郑硕虽然输了比赛,但是心情还是蛮不错的,奈何唐不遥离场的时候对他吹了下口哨,顿时惹得他不爽。 他感觉到了唐不遥的敌视以及蔑视。 这就让他很不爽了, 并且他发现,原来唐不遥去年并没有尽全力比赛,而今年,显然是有什么刺激了他,最后时刻他的爆发让他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这让他很头疼, 他从小到大都是最优秀的,他不相信,唐不遥就真的是那个站在他头顶的人。 陆九九回到宿舍,竭力忍住想要掐死胡莱莱的冲动,一个人躺在床上听歌。 本来她这几天就比较受关注,现在在篮球场闹这么一出,这下彻底火了。 果然不出陆九九所料,比赛刚结束,学校贴吧就出现了有关于“陆九九暗恋郑硕”的帖子。 陆九九那个无语。 “胡莱莱,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哎呀九九不要生气嘛,我这不也是一时头脑发热,等会儿我让计算机的二胖给你删了帖子啊,别生气别生气……” 第五百七十章 唐不遥前脚刚洗完澡回到宿舍,就看到宿舍里吴松在那里对着电脑看,表情颇有些不正常。 “看什么呢?”老大一拍吴松的肩膀,问, “这不是逛咱学校贴吧呢么,你们还不知道吧,医学院的院花,就那女神,听说喜欢医学院的郑硕,今天篮球联赛还给他加油了呢,这事儿不遥应该知道啊,听说院花拉着她舍友都当众给郑硕加油了。”吴松笑嘻嘻问道。 “谁发的帖子?” 唐不遥冷不丁问了一句,倒把吴松吓了一跳,从来他们宿舍这种关于美女的八卦唐不遥都不带吱声的,怎么今天这么殷勤? “这……我哪知道啊,我就是看见了,” 唐不遥走到吴松旁边,微微俯身,就看到了那张在篮球场拍的照片,侧面正好把陆九九和郑硕拍了进去。 唐不遥拍了拍吴松的肩膀,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吴松的位置上,对着电脑脸庞捯饬了一会儿,删掉了帖子。 “哟,不遥行啊,冲冠一怒为红颜啊,说吧,和郑硕是不是因比赛生情了?”老大笑问。 “去你的,”唐不遥站起身来,毛巾往肩膀上一搭,俯身从橱子里拿出来衣服,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话说这不遥不对劲啊,什么时候他对这种八卦这么上心了?”老大老二以及吴松凑在桌子边,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就是说啊,是不是因为他觉得在篮球场自己被忽略了自信心受打击所以不爽?” “有可能,”两个人附和道,“怎么看不遥也不想是那种会谈恋爱的人。” “啧啧,难道不要注定一生孤老了?或者是找个男人就这么过了?” 这个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三个人赶紧回到各自的桌子前,拿着书的拿着书,抱电脑的抱电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唐不遥左右看了两眼,拿着衣服和盆子回到了洗刷间。 三个人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眼,偷偷笑着转过了头, 晚上,陆九九再打开贴吧的时候,发现说她暗恋郑硕的帖子已经没有了, “哎,胡莱莱,是你和二胖说了么,帖子删了?” “没有啊,今下午给二胖打电话他没接,准备过会儿再给他打一个。”胡莱莱抱着电脑,看电视剧看的正在兴头上。 “不对啊,我也没给二胖打电话,但是帖子被删了,是二胖和咱心有灵犀么?”陆九九也是一脸疑惑,“或者说,郑硕找人删掉了?” “我觉得这个有可能,”胡莱莱点点头,“我们家硕硕怎么可能任由别人诋毁他的名声呢?” “怎么那我的名声你就不管了是么?再说了我还没说啥呢,有我这个大美女给他陪衬,他吃亏了么?”陆九九一脸的不乐意, “是是是,陆大美女,您最美了,您最漂亮了,您最善良了好不好?小的错了。”胡莱莱装模作样的给陆九九作了个揖,低头又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陆九九叹了口气,既然帖子删掉了,那她也不用再担心了,关上贴吧,陆九九也看起电视来。 陆九九觉得,她的大学时光还挺传奇的。 小姑娘逃课都喜欢出校门逛个街买个化妆品什么的,她不一样,就喜欢躺在宿舍里睡觉,要么看个电视剧,要么玩个小游戏,一来一去的,时间全虚度了。 好在她也没废,学的专业自己又挺喜欢,以后也准备成为一个有真才实学很牛叉的医生,救死扶伤,学了很多东西,又有点小聪明,也还不算迷茫。 其实在大学里面,很多人都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这世上有千万条路,全部都放在你面前,放在任何一个人面前,他都不能够很快的做出选择,自己的人生,其实很多时候还是怕选错,更怕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很多事情,大家都想一次做好,但其实往往要试很多次。 中国的人口太多了,一个人站在这么多人中间,会渺小到不知道自己是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可能多多少少亏欠别人一些,一个人走在路上,更有可能会忘记自己是谁。 陆九九一觉醒来,老大老二已经不在宿舍里了,胡莱莱坐在床边扎头发。 “话说今天有课么?” “应该是有的,怎么你今天改主意了要去上课?”胡莱莱一脸惊讶的看着陆九九, “不是,我想着病理老头和我说保研的事,我决定试一试。”陆九九郑重其事道。 “切,我就知道你会同意,唉,我们这群拼死考研的人啊,不幸啊。”胡莱莱仰天长叹道, “扎你的头发吧,”陆九九起身上了个厕所,洗把脸扎了扎头发,“话说咱什么时候放寒假?” “这还有一个半月你着啥急?”胡莱莱翻了个白眼道,“刚刚我还以为你要奋发向上呢,将来争取留个校什么的,也算是给我争光。” “得得,你停一停吧你,我压根没那打算,研究生结束我就去医院实习,考医师资格证,你可拦不住我。”陆九九一脸坚定的对胡莱莱摆了摆手, “是是是,陆大医生,怎么样以后找你看病要不要钱?”胡莱莱翻了个白眼道。 “当然得要钱,一切按照规矩来。”陆九九一脸的正义凛然,“即使你是我的好朋友,也不能走后门啊。” “是是是,陆大医生,您最正直了,我最爱你了,”说着,胡莱莱又是一个大白眼。 收拾好了之后两个人下楼吃早饭,然后去听教授讲课。 陆九九难得认真一次,竟然没有打瞌睡偷看手机等等行为,瞪着大眼睛听着老师讲课。 胡莱莱也觉得颇为吃惊,觉得陆九九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好好学习天大雾雷劈的梦。 一堂课要很久,两个人去食堂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陆九九饿的厉害,打了份饭,一荤一素,多余拿了杯豆浆,跟胡莱莱坐在餐厅里边侃大山边吃饭。 第五百七十一章 吃过午饭,陆九九难得的拉着胡莱莱去图书馆。 大学上了几年,陆九九是极少数到图书馆的几个人之一,什么医学名著就不用说了,连小说她都懒得借。 陆九九一个躺在床上能躺一天的人,终于见识到了图书馆的美好。 图书馆的气氛,有种让人想睡觉的冲动。 两个人刚从门口拐进去,就看到郑硕坐在窗前的桌子前十分认真的看书,眼看着胡莱莱就要眼冒红心失控嚎叫的时候,陆九九赶紧把她拉了进去。 “哇,九九,今天跟着你真的跟对了,我们家硕硕竟然在这里……”胡莱莱一脸的春心萌动,依偎在陆九九怀里,陆九九则是一脸的嫌弃,拉开了胡莱莱。 “停一停,咱们今天是来看书的好不好,注意咱们来这里的目的。” “你是来看书的,谁说我也是来看书的?本来我就是陪你来的,现在我要去看我的硕硕去了。”话音刚落,胡莱莱就一蹦一跳消失在了陆九九的视线中。 陆九九仰天长叹,自己去拿了本解剖学的书坐在一边看。 郑硕刚把眼睛从书本里挪出来,一抬头,就看见胡莱莱坐在桌子对面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登时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你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在篮球馆和舍友给你加油的那个啊.”胡莱莱往前凑了凑,“你也不要难过,输了比赛没什么大不了的,最起码你赢得了我……我们全体医学院女生的心是不是……” “哦……谢谢你啊,”郑硕正了正色道,“我以为你们对我都还挺失望的。” “怎么会呢,你在我,我们心中,就是最优秀的,那比唐不遥好多了,”胡莱莱豪言壮语,“唐不遥算哪颗葱啊是不是,怎么和你比……” “谢谢你安慰我,不过唐不遥这颗葱还挺优秀的,”郑硕尴尬的笑了笑道,“并且他现在应该也在图书馆里看书……” 胡莱莱登时结巴,左右看了两眼,确定唐不遥不在附近才又放心大胆起来。 “不过那天你那个舍友……她也在么?”郑硕犹豫道。 “那个她在里面看书,你找她有事么?” “没什么,听说陆同学要保研了,想祝贺一下她,正好有些不懂的想问问她,” “那你跟我来吧。”说完,胡莱莱就拉起郑硕的手,把他拉到图书馆里面的一个书架旁。 两个人走到桌子上一看,都有些尴尬,陆九九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胳膊底下的书已经被口水沾湿了大半。 胡莱莱赶紧把陆九九挡起来,支支吾吾的解释。 “这个我这个舍友她就是……就是读书太累了才会这样……” “我懂,我懂……”郑硕憋住笑,“那我先走一步吧,改天再说问问题的事。” 郑硕前脚刚离开,胡莱莱松了口气,后脚就把陆九九揪起来了。 陆九九一个激灵,从桌子上抬起头。 “九九,我说你难得来一次图书馆,咱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你看看这本书被你弄得,赶紧去找老师赔书道歉吧,”胡莱莱指着桌子上的书一脸无奈,“还让郑硕笑话了一通,我看你丢不丢脸。” 陆九九拎着那本解剖学的书,默默的看了看书后面的价格。 她一天的饭钱就这么搭进去了。 再看桌子上面贴了张便利贴,上面隽永的字写着“哈哈哈哈哈”。 陆九九满头黑线,不晓得是哪个天杀的敢嘲笑她,要是哪天被她逮到,非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陆九九恶狠狠的伸手把便利贴揪下来,转眼又一副知错就改的态度去先管理员老师道歉去了。 胡莱莱深深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桌面的痕迹。 唐不遥离开图书馆的时候特地往后看了一眼,隐隐可以看见陆九九微张的嘴巴以及垫在脸下面的书,啧啧啧,他当真是第一次看见有女生这么不顾形象的在图书馆里睡觉,甚至严重毁坏了图书馆的藏书,管理员老师一向严苛,这家伙,就等着杯训吧。 唐不遥把便利贴收进书包里,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图书馆。 陆九九一脸生无可恋的推开图书馆的玻璃门,垂头丧气的走出来,后面跟了个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紧盯着她的胡莱莱。 “我说九九你这八百年不来一趟图书馆的,敢情来了就是为了睡觉的,你倒是挺会享受啊,问题是你别睡得这么没有形象啊,赔了书不说,还让我的硕硕看见了,他一定觉得我交友不慎,完了完了,我完美的淑女形象,就这么被你毁了……”胡莱莱揪着陆九九的卫衣一阵撒泼,抬头看见陆九九表情不善,又默默的松开了手。 “不知道是哪个厚颜无耻的,敢给我留纸条嘲笑我,还被管理员那个中年老妇女骂一顿,今天真的是……”胡莱莱几乎可以看到陆九九的头顶冒出三丈高的熊熊怒火,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个时候,陆九九卫衣兜里的手机响了,陆九九拿出手机,语气不善的喂了一声,把对面吓得抖三抖。 “是这样的,九九你别冲动,今天跆拳道社大一新生见面会,请你去讲话……” “没时间。”话音刚落,陆九九就挂了电话,一脸不爽的看了看天。 “九九,你还清醒吧……”胡莱莱小心翼翼道。 “走,跟爷去见见世面。”说着,陆九九揽着胡莱莱的胳膊一路下台阶。 “见什么世面啊?” “跆拳道社新生见面,让这群新生们也见识见识作为老学姐的热情欢迎。” 胡莱莱总觉得,这个热情欢迎不是什么好事。 两个人到跆拳道社的训练场的时候,大一新生们以及几个大二的学弟妹还有几个校里的同学都在。 几个人看见陆九九,登时表情变了变。 “那个九九,你来了……”前一秒还在严肃教训新生的师兄看到陆九九马上乖了很多。 “嗯,”陆九九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把胡莱莱安置在旁边的位置上,自己也坐下了,“你继续讲你的就好。” “好……”师兄干咳了两声道,“咱们……跆拳道……社,一向是……是严于律己……来了我们跆拳道社,就要……以提高自己的……跆拳道水平为己任,不要怕吃苦……” 第五百七十二章 其实这些大二的师弟妹以及校里的同学怕陆九九,都不是没有原因的。 陆九九大一刚来的时候,把一个大三的学长摔得几个月不敢来跆拳道社主持事务,要说有几个不开眼不服输的男生挑衅陆九九,被她踢得找不着北了之后,这三年来,陆九九一直在跆拳道社有着至高无上的威严,不管是校里同级的同学还是师弟妹刚来的时候,都被吓得够呛,奈何陆九九人不错,平常也都颇为平和,大家玩的也都还可以,也就是到了训练场上,陆九九比平时要严肃那么一丢丢,其他时候,还都是比较好说话的。 师兄说完话,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陆九九,等待下一步指示。 “这样的话,今天就先到这里,周六上午十点在这里集合训练切磋,没有异议的话,就先散了吧。” 看陆九九没啥表情,师兄也就宣布解散了。 “师兄,不介绍介绍几位师姐么?” 底下一个师弟冒冒失失道。 “这位师弟问得好,相信之后你的师姐们也会很好的照顾你的。”师兄把“照顾”二字咬的十分钟,师弟怯怯的耸耸肩,没再说话。 “站在旁边的这几位,都是你们大二的师兄师姐,你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希望你们也能乐于和他们经常见面,几位大三的师兄师姐们,偶尔也会见到面,届时再慢慢认识吧,就这样,解散。” 新生们基本都解散了,陆九九看着没啥情况,也就拉着胡莱莱离开了, 几个剩下的师兄师姐们都舒了口气。 看起来今天陆师姐的心情不怎么样,看着杀气重重的。 陆九九大学里没什么爱好,也就参加了个跆拳道社,也基本上混成了元老级别,她学跆拳道从小学到大,一开始她其实是不愿意的,奈何经常生病,妈妈逼着她每天放学去学那么两个小时,周六周天也不休息,慢慢的,她在里面找到了乐趣,也就真的用心学了起来,一带一带的考了上去,她还是比较有毅力的,在跆拳道社的这些人里面,除了一个师兄,应该没有人是她对手,现在师兄大抵忙着工作,跆拳道社也就成了她一个人的天下,她倒是觉得挺孤独的,连个对手都没有,也就比较少去那里了。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回宿舍,偏偏都忘记带钥匙,老大老二也都是不到九点不会宿舍的主儿,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决定去校门口逛逛夜市。 夜市多是女生爱逛的地方,卖的一般都是吃的水杯饰品衣服之类的,小女生特别乐意去逛,每次陆九九去,都停留在买炸串儿老大爷的摊儿前不走了,不吃上个十串八串的都是白跑一趟夜市,陆九九摸了摸卫衣兜里,里面瘪瘪的,她下午已经把自己留下的零钱几乎都给了图书馆管理员老师了。 “那个大爷,今天就给我炸五串吧,” “哟小姑娘,又是你啊,怎么今天吃的少了?”大爷一看到陆九九,笑的鱼尾纹都起来了,“是不是没钱了,没关系,大爷送你两串。” 最后陆九九拿着七串炸串儿和胡莱莱一起逛夜市。 “我说陆九九,您老能不能稍微的注意一点您的女神形象,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吃的那么随意好不好?”胡莱莱无奈道。 “等我吃完不就好了。”陆九九三下五除二吃光了炸串儿,然后垃圾往垃圾桶里面一扔,撸起袖子继续转。 要说陆九九就是有贴近罪犯的运气,以前上中学没少在公交车上抓个小偷啊变态痴汉啊什么的,出门逛个夜市都能碰上抢钱的。 千万别小看这年头的大学生,虽然大多数大学生都是贫穷且贪吃的。但这里面没少隐藏了什么富二代官二代,出门逛个夜市背包里也是些七八千的手机四五千的现金,这要是混乱之中被人撸了包抢走了,找谁哭还不一定呢。 陆九九从来的习惯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事遇见一次管一次。 这不,某个卖饰品的小摊上一阵骚动,陆九九远远看着一个身穿黑色带帽外套的男生穿过人流往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陆九九二话没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拉卫衣衣摆就往前追,气的胡莱莱站在后面直跺脚。 陆九九这个人别的不好,体力还不错,以前身体不好的时候爬三楼都气喘吁吁,后来爬九楼都没感觉,追一个好吃懒做的小偷,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的。 于是她和小偷的距离慢慢从五十米拉进到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眼看她要追上了,小偷也拐进了一个死胡同。 陆九九停下来,弯着腰喘了两口粗气。 “挺行啊小伙子,肺活量还挺大。” 小偷在旁边喘着粗气,陆九九走过去,伸手别住了小偷的胳膊,取下了包。 “看你这个样子,大概还在上高中吧,为什么不上学出来偷东西?” “不用你管。”少年戴着帽子低着头,表情晦暗不明,陆九九看不到他的脸。 “那我可报警了,这包里的价值,怎么也得有万儿八千的,你考虑考虑吧。”陆九九一甩背包,背在身后,笑问。 “你别报警……我……我高三了……”少年犹豫道。 “高三了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来大学城偷东西怎么成?你爸爸妈妈呢?他们怎么不管你?” “他们忙着自己的事都忙不开,哪有心思管我,”少年语气有些伤感,“我太饿了才出来偷东西的,你别报警了。” 陆九九松开了少年,把他的卫衣帽子拉下来,露出一张清秀坚忍的脸。 “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些钱,你拿去先吃东西,”陆九九说着,从卫衣口袋里掏出了仅剩的五十块大洋,“总而言之,不管人生跌落到什么程度,都不能偷东西,好好学习,高考会改变你的命运的。” 陆九九说完,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转身走了, 刚走出胡同口,陆九九就觉得不太对劲,大概七八个彪形大汉从胡同两边走了过来。 “你……”陆九九回头不可置信的看了少年一眼,背紧了书包, 大事不妙,看来她是被团伙盯上了。 想不到这个男孩小小年纪,竟然也做这种事。 少年从胡同旁边一溜烟的跑了,几个彪形大汉哈哈大笑,像是在表现他。 少年走出胡同口,手里面绿色的钞票几乎已经湿了,他回头往胡同的方向看了一眼,往热闹的小吃街方向跑过去。 第五百七十三章 陆九九虽然说学了很久的跆拳道,但是从来没有和这么多强壮的彪形大汉干过群架,更何况还是一对七,她心里也是莫名的没有底气。 陆九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姑娘,挺正直啊,你是后面大学里的吧,以前没见过啊,看来是不太了解我们这里的规矩,今天,哥儿几个就教教你这胡同里的规矩。”说着,几个彪形大汉坐着热身,一步一步的往陆九九方向逼近。 他们大概不知道陆九九是练过的,陆九九觉得自己可以摔倒两个然后趁机往外跑。 一个彪形大汉朝陆九九挥起了拳头,陆九九弯腰闪了下,一个侧踢踢中了他的头, 第一个好处理,接下来的六个一起上就不一定这么好处理了。 陆九九左闪右闪的,少不了擦伤碰伤,加上几个人的体型又比她强壮太多,一个两个她可以踢倒他们,六个人她就没什么底气了。 终于,陆九九得了个空,找了个空子往胡同口的方向跑,刚跑没几步就被人拉住了卫衣帽子,陆九九心一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身一个后踢,踢翻了那个人。 陆九九觉得,这一天就是她的死期了, 再往外跑的时候,陆九九冷不丁撞到了一个人的胸前,刚要伸手给他一拳,就被那人握住了拳头。 “看清楚人再打。” 陆九九抬头看了一眼,倒是把唐不遥吓了一跳。 她眼眶通红,倒是不像哭的,像吓的。 “各位,五分钟之前我已经报了警,不想进去的话,就消失在这个胡同里。”唐不遥把陆九九拉到身后,冷冷道。 都是混迹在胡同里的小混混,自然不想跟警察扯上关系,何况是在大学附近,受关注度又比较高,几个人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你擦伤了,这个点儿医务室老师也不在,我带你去医院。”说着,唐不遥扶着陆九九往胡同外走。 “谢谢你啊……不过,你怎么来这胡同了?”陆九九一脸不解道。 “刚在小吃街外面碰到一个男孩子,他跟我说胡同里有一个女生被坏人骚扰了,” “那你一个人过来,不怕危险啊?”陆九九问, “对付这种人呢,要靠脑袋的,再说即使他们不上当,我今天也能把你带出去,”唐不遥扶住陆九九的肩膀,“怎么样,能不能走?” “能走。”不知道怎么的,陆九九竟然莫名的相信他,被他扶着去了小吃街,唐不遥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去附近的医院消了毒。 从医院里出来,陆九九忽然想起胡莱莱还在夜市等着她,自己手机又没电,只好接唐不遥的手机赶紧给胡莱莱发了个电话。 “喂,九九,你没事么?怎么还不回来?”电话刚一接通,胡莱莱就一通问。 “我没事,就是受了点伤,去医院消了下毒,话说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陆九九好笑道,心想说不定胡莱莱还在夜市等着她, “我当然知道是你了,你手机没电了,一有机会,肯定要借手机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啊,话说你这是借的谁的手机啊?是咱学校的么?” “是……唐不遥的。”陆九九咽了口口水,等着听胡莱莱手机掉地的声音。 “什么?!!唐不遥?……你什么时候和唐不遥勾搭上了?!”胡莱莱一脸吃惊,简直恨不得从手机屏幕里出来拉着陆九九问个清楚。 “这事说来话长,你先回宿舍,等我回去和你细说啊,我挂了啊,拜拜。”说完,还不待胡莱莱反应,陆九九路眼疾手快把电话挂了,递给了唐不遥,“那个,谢谢你啊。” “没事,举手之劳,”唐不遥微微点了点头,“回学校吧?” 陆九九坐在唐不遥的自行车后座上,微凉的风吹着伤口凉凉的有点疼,但她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没想到你还挺乐于助人的哈,” “难道你以为我很冷漠?学法律的人都是面冷心热的。”唐不遥微微勾唇,解释道。 “没有没有,我对你们学法律的可没有什么偏见啊,不要误会,”陆九九在后面一个劲儿的摇头摆手,“不过从上次我对你的印象,还是在害我跑出了这么远的那个阶段。” “那我是不是得庆幸今天英雄救美了?让我在你心里的印象好了那么一点”唐不遥一笑,灿烂的虎牙露出来,迎着夜风,好看极了。 “算是吧,”陆九九也抿着唇笑着,发丝被夜风吹的飞扬,深秋初冬的风凉凉的,吹的陆九九鼻子有些红。 医院离学校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陆九九宿舍楼下。 “哎,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宿舍楼,” “我记忆一向挺好的,”唐不遥扶着车子,对陆九九粲然一笑,“赶快回去吧,你身上我看擦伤还挺多的。” “没关系,我们学医的,这点伤不怕,”陆九九捋了下头发,“为了表达我们医学生诚挚的谢意,明天中午请你吃饭,我舍友那里有你的号码,再会,” 说完也不等唐不遥多说啥,转身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唐不遥勾唇一笑,难道医学生都这么雷厉风行风风火火?倒有几分江湖人的气质。 唐不遥骑着车子,一路回到了宿舍。 陆九九前一秒刚打开宿舍门,后一秒就被老大老二和胡莱莱拦住了。 “说,你和唐不遥到底是怎么回事……哎九九,你这脸上这伤怎么回事啊?和唐不遥掐架了?”胡莱莱说着,扶着陆九九的肩膀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不会吧,唐不遥有那么不是人么,连女生他都打?” “怎么可能,唐不遥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渣,人家是要成为为受害者说话的最帅律师的好不好,老三你可别瞎说话啊。”老大竭力争辩道。 “我怎么瞎说话了。你看唐不遥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是能干出来这事儿的,你说是不是九九?”胡莱莱一脸心疼的摸着陆九九的脸,“可怜了我们家九九了。” 老大老二站在陆九九旁边,一脸无奈的看着胡莱莱。 第五百七十四章 “哎,老四,你没事儿吧,看你这擦的挺严重的,处理了没?”老大老二凑过来观察了一下陆九九的伤势,问道。 “处理了,没事了,”陆九九一瘸一拐的走到床前,扶着床坐了下来,“我今天这事儿真的是遇人不淑,本来我已经抓到了那个小偷,谁知道他还有团伙,差点没把我年轻的生命扼杀在了那个胡同里,还好唐不遥赶到了。”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啊?”胡莱莱一脸紧张,“那个小偷到底怎么弄得?” “那个是个男孩子,高三,应该是太穷了,没钱吃饭,然后被胡同里的那些流氓威胁做鱼饵,这不就把我钓过去了,我看那孩子可怜,还给了他五十块钱让他吃饭去,谁知道原来是他给我下了套……不过还算他有良心,大概就是他出去之后叫唐不遥过去救我。”陆九九一口气说下来,忽然感慨道,“话说原来这跆拳道学的再好也不如群上啊,那七个彪形大汉,看得我都冷汗直冒,唉,道行还太浅,看来我得去训练馆好好练练。” 老大老二和胡莱莱都是一头黑线,听完了陆九九的一席话之后好歹也算是给唐不遥洗刷了冤屈,老大老二又开始和胡莱莱算污蔑唐不遥的账。 陆九九伸手从胡莱莱的口袋里拿出了胡莱莱的手机,翻出通话记录,拿纸笔把唐不遥的电话记了下来。 “九九,你记唐不遥的电话干什么?” 老大老二一听唐不遥的电话,马上抢过胡莱莱的手机,差点没给四分五裂了。 “这不唐不遥救了我,江湖规矩,明天中午我请他吃饭。”陆九九头也不抬,认真的把电话号码放在了床头,然后给手机充好电。 胡莱莱深深叹了口气,从老大老二手里把手机拯救出来,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陆九九刚睁开眼,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差点害得她小命不保的双肩包。 “哎对了,我说九九,你过会儿起床赶紧去总务处把这个包送过去,过会儿失主该着急了。”胡莱莱边敷着面膜边斜着眼打量着桌子上的包,“不过我看这个包,倒像法学院那个院花的,篮球联赛的时候见她背过。” “管她呢,反正送到总务处,总务处老师就处理了,”陆九九心不在焉的换衣服。 “万一人家还能当面谢谢你,给你送个锦旗什么的呢,”胡莱莱打趣道。 “我是那种喜欢虚名的人么?”陆九九瞥一眼胡莱莱,“本女侠觉悟多高,做好事从来不留名。” “是是是,这位女侠,是小的小看您了,”胡莱莱对着陆九九一抱拳,“那这位觉悟忒高的女侠,要不要下去吃个饭顺便去总务处一趟?” “走着,”陆九九一甩书包,和胡莱莱下楼去餐厅吃了个早饭。 吃着饭的时候,陆九九总觉得有人在偷看她,回头看一看吧,又没发现什么。 陆九九也没怎么在意,吃完饭就去总务处把包送给值班老师了,老师还夸了她一顿,陆九九谦虚的跟老师客气了几句,刚准备回宿舍,一回头,刚好看见唐不遥骑着自行车路过。 “哎,唐不遥!” 唐不遥回头,看着陆九九站在总务处门口,值班老师还在用一种颇为欣赏的眼神看着她。 “这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么?怎么真要请我吃饭?” “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么?我们医学院的女生个个都是铁骨铮铮铮铮铁骨,说话从来算话。”陆九九拍拍胸脯,颇为骄傲。 “那走吧,”唐不遥推着车,陆九九拉着胡莱莱站在旁边,往食堂的方向走。 “九九,那个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忽然想起宿舍电还没关,”说着,胡莱莱就要跑,被陆九九一把拉了回来。 还没等陆九九说什么,从宿舍楼方向跑过来几个女孩子,怒气冲冲的跑到了陆九九面前。 “含露,就是她,我们刚刚在食堂看见她背你的包了,肯定是她抢了你的包,”短头发女生拉着一个长相颇为漂亮的女生,怒气冲冲的指着陆九九控诉。 “你别那么着急,兴许之间有误会呢?”本来齐含露也是一腔怒气,无奈看到旁边的唐不遥,再大的怒气也都变成了柔情似水。 “同学,你们什么意思啊?”胡莱莱往前一站,“你们的意思是九九偷了你们的包?” “这位同学,我的书包,真的是你拿的么?”齐含露一脸不会是这样的表情看着陆九九,虚假的陆九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九九,我说你以后别那么见义勇为,这要是帮到好人都没啥,要是帮到什么恩将仇报的,你这一番苦心白搭进去,落一身伤还没人关心呢,”胡莱莱翻了个白眼,“下次再遇到小姑娘包被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吧,最好闪远点,别挡了小偷的路。” “不是不是,同学你误会了,我没有怀疑这位同学拿了我的包,只是我同学看到了,所以来问问,”齐含露见唐不遥表情不太妙,赶紧摆手否认。 “不是什么不是,含露你别被她们迷惑了,我看就是他们偷的,正好唐不遥同学今天也在,也让他给做个见证,看看这些都是个什么人。”女生嘛怒气冲冲的,要不是大庭广众还有唐不遥在,恐怕都能打起来。 “这位同学,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和齐同学一样,是法学院的,作为一个法学院的学生,你毫无根据,仅仅只凭看到了一个个丢失的一样的包就确定别人是小偷,未免太欠妥当吧,”唐不遥微微皱了皱眉,厌恶之感溢于言表 女生被唐不遥堵的无话可说,站在一边噘着嘴,眼睛在陆九九身上打着转儿。 “不是不是,唐同学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齐含露尴尬的解释着,却并不能自圆其说。 “不是这个意思?从开始到现在,我看你们都是这个意思,”唐不遥神情冷漠,“首先,抢齐同学包的是一个男生,当时我也在场,是陆同学拿回了包,在胡同口和拿着流氓周旋,她身上的伤也都是这么来的,当时我还报了警,还和陆同学一起去了医院,你们要是怀疑,大可以去警局里面问问昨天值班的警察,还有,齐同学,你的包现在大概在总务处老师那里,我刚刚看到陆同学送了进去。” 第五百七十五章 “这样啊,实在抱歉了陆同学,是我欠考虑了,不应该怀疑你的,不好意思啊,”齐含露对陆九九抱歉的笑了笑,“实在是抱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陆九九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位同学,我想你也应该道个歉才对吧,”胡莱莱表情不善,对齐含露旁边的女生一脸嫌弃。 “……对不起。”女生看齐含露没有帮她说话的意思,咬了咬牙,十分别扭的道了个歉。 “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帮别人的忙,我帮助过的的所有人都是感谢我,今天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倒打一耙的,抱歉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陆九九表情冷冷的,“我自认为帮了谁不需要回报,但我也更不需要别人的污蔑,这两位同学,你们可注意了,今天要不是我已经把包给了总务处老师,真有可能就给你俩扔了,钱什么的我的确喜欢,但我也不至于去拿别人的,还希望你们以后能用善意一点的眼光去看待别人。” “对不起啊陆同学,是我们的不是,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齐含露脸色惨白,脸上全都是尴尬的表情。 “就这样吧,你们去总务处找老师拿包吧,我们先走一步。”说着,陆九九一手揽着胡莱莱,一手拉着唐不遥的车扶手,与齐含露擦肩而过。 “含露,你怎么也不说点啥啊,光跟她们道歉,我看他们就是得理不饶人,”女生愤愤的跺了跺脚,“依我看,说不定就是她拿的,看事情败露才送到了总务处。” “哎呀别说了,先去把包拿回来吧。”齐含露压制住心中不快,和女生一起快步走进总务处。 总务处老师刚好在门口,看到两个人来了,神情淡淡的。 “来领包的吧,” “老师您怎么知道的?”女生一脸吃惊。 “你们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老师话音刚落,女生马上噤声,“你说说你们这两个小姑娘,长得也端庄,怎么心胸这么狭隘,人家姑娘为了拿回包那身上都是擦伤,大早上别的事不做第一件事就是把包送到这里来,生怕失主着急,你们倒好,不感激人家也就罢了,还怀疑别人偷了你们的包,你们这样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你们的包被抢走了还有谁能给你们拿回来?” 老师说着,雄赳赳,气昂昂把包从柜子里拿出来, “看看吧,里面少了什么东西,省的回头少了又怪罪人家姑娘。” “没……没少,谢谢老师……对不起老师,我们错了……”齐含露拿过包,拉开拉链简单看了两下,“是我们小心眼了,” “行了,没事儿赶紧去上课吧,大学生就该有个大学生的样子,”说完,老师转身走进了里面,没有再理两个人。 两个人碰了一鼻子灰,转身离开了总务处。 “哎含露,你赶紧看看有什么丢的没?” “哎呀没有,我看过了,手机和钱包都在。”齐含露不耐烦道。 “那你打开钱包看看钱在不在啊?万一被她拿走了怎么办?” 齐含露犹豫了下,拉开拉链拿出来钱包,打开看了看,所有的钱果然都在。 “怎么样,丢了没?” “没丢,都还在呢,”齐含露表情有些复杂。 “算她识抬举,这要是丢了,咱们一定不能和她就这么算了,”女生恨恨道。 “算了,这事儿本来就是你的不对,没看清楚还瞎说,害得唐不遥以为我是那种女生。”齐含露指责道。 “含露,你怎么能怪我呢?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你的包,我这不也太心急了,你丢了那么多东西,我能不着急么?”女生笑嘻嘻道。 “好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咱们先去上课。”说完,齐含露往唐不遥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太情愿的瘪了瘪嘴。 胡莱莱以宿舍水龙头没关成功的脱离了陆九九的掌控,回到宿舍,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二胖去网吧把齐含露和她那个狗屁舍友的电脑黑了。 “莱莱,咱这样做不好吧?万一老大知道了,她估计会揍死我。”二胖犹豫的点着鼠标,试图劝醒胡莱莱。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没看到她俩今天那个臭不要脸的样子,今天不黑她俩电脑,都不解我心头这口气,你尽管黑,九九回头要是揍你,我拦着。”胡莱莱深吸一口气,尽量忍住自己想要摔桌子的冲动, 这俩小娘们,太让人有动手的冲动了。 “那好吧,”二胖关了电脑,“我去网吧。” 胡莱莱往床上一躺,心里说不出的气。 刚好老大老二吃完早饭回宿舍,正看到胡莱莱坐在床上深呼吸,仿佛在修仙的样子, “哎老三,你这是咋回事,谁欺负你了?老四有没有揍回去?” “没有,不是我,是老四,有人把老四欺负了。” “啊?咱学校还有能欺负得了老四的?奇人啊,快说说,咋回事?” “倒没被她们欺负,就是挺生气的……”三个人凑在胡莱莱床上,一来一去的把事情又搞了一遍。 “我去,这俩败家娘们,是不是早上起床没带脸出门啊,大庭广众下的就这么干,看来她是不知道咱宿舍的厉害,齐含露和她舍友是吧,不就是那个法学院的院花,哪天非拿小刀划了她的脸蛋不行……”老大一开口,那是甚得胡莱莱的心,听的她跃跃欲试。 “不过话说回来,那咱们老四岂不是很吃亏,好不容易帮人家把包抢回来,半条命都差点搭进去,结果还被这么误会,这要是我,肯定就把包给她扔了。”老二扶了扶眼镜,感慨道。 “偷偷跟你们说,我刚打电话让二胖把她俩电脑黑了,你俩别告诉九九。”胡莱莱悄声道。 “老三果然是办大事的人,”老大猥琐一笑,“老大支持你。” 胡莱莱阴险一笑,想到齐含露电脑黑了的表情,她就莫名觉得爽。 陆九九拉着唐不遥去了二食堂,指着一排窗口,豪气道。 “随便点,今天老娘的饭卡随便刷。” 事实上,她饭卡里面,仅仅只剩下不到五十块而已。 “那我不客气了哈,”唐不遥勾唇一笑,真的颇为正经的点起菜来。 陆九九捏着饭卡,还真有点担心他点多了。 好在唐不遥还是比较谦虚的,点了两个菜两份米饭,端到桌子上还和陆九九分享。 陆九九吃过早饭刚不到两个小时,并不是特别饿,一边吃着米粒一边看着唐不遥吃饭。 “话说今天又得谢谢你,不然那两个女生估计不会轻易相信我。” “刚好她们都是法学系的,上课的时候见过两次,其中一个还借过我宿舍男生的书,再者说,学法律本来就是要讲真话做真事,我不能眼看着这种事发生,算是我的分内事。” “不过我看那个姓齐的女生对你倒是挺温和的,以我的看法,估计人家对你有意思,”陆九九猜测道,“只不过那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儿,你还是离她远点。” “那就谢你提点了,”唐不遥笑道,“不过她们俩这个样子,的确是我第一次见到。” “这你就不懂了吧,女生的人品,不能从女生和男生的相处中看,必须从女生和女生的相处中看,”陆九九一脸深沉,筷子戳着米饭,“因为很多女生,面对男生都是会隐瞒那么一点的。” “这样,”唐不遥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表情,“不过上次篮球联赛,你和你舍友替郑硕加油,你们和郑硕很熟?” “没有,我舍友比较崇拜他,就拉着我一块给他加油,都是一个院里的同学,我觉得加个油打个气还是比较必要的。”胡莱莱说着,一抬头,刚刚好看到郑硕从食堂门口走进来,“这不郑硕也来二食堂了,看来和你心有灵犀。” 唐不遥抬头,勾唇一笑,低头继续吃饭。 郑硕前脚刚踏进二食堂,后脚就看见唐不遥和陆九九坐在食堂某个角落的桌子前有说有笑,眉头微微一敛,不悦感溢于言表。 “对了,过几天法学院有个辩论赛,在礼堂,你可以和你舍友来看一下,观摩观摩我们法学院的气氛,我们法学院也不全都是那种女生。”唐不遥说着,抬眼看到郑硕,勾唇一笑,冲着郑硕礼貌而不失挑衅的笑了下。 “那到时候我带莱莱去见识见识,刚好这几天闲着没事。”陆九九背对着郑硕,看不到郑硕那可以杀死地球上一切生物的眼神。 两个人慢吞吞吃完饭,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从二食堂走出来,刚准备各回宿舍,就看到志远路上一阵喧闹。 “怎么了?”陆九九想来好奇心重,看到此种场景,就凑上去看了看热闹。 “你这个不孝女,说,到底是谁的孩子?我和你爸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你倒好,在于学校里搞起这种不三不四的事来了,现在学校让你退学了,你满意了吧,我真后悔生了你这个女儿……走,跟我回家,让你爸爸也看看自己生了个什么样的女儿,你爸爸让你气的,半条命都没了,我们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女人哭着,撕扯着女孩儿,女孩儿穿着宽松的卫衣,肚子上已经可以明显看到凸起。 这在大学生里面,实在是太平常了。 如果女孩儿在被人发现之前偷偷请假去把孩子打了,应该也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女孩儿宁愿被众人唾弃也不愿意把孩子打掉,可见她很喜欢孩子的爸爸。 可是孩子的爸爸,说不定躲在哪里,根本没有想到女孩儿有多矛盾多痛苦。 可见,女大学生交友要谨慎啊。 “啧啧,”陆九九远远的看了两眼,就不愿意再靠近了。 “怎么了,不过去看看?”唐不遥见陆九九没什么表情,心想她可能有些触动。 其实照常理来说,这种情况外大学里面并不少见,很多女孩子都不洁身自好,因为脑袋里的一时冲动,在荷尔蒙的催化下做出了某些过激的举动,说起来挺幼稚的,但就是普遍发生。 “没什么,就觉得小姑娘挺作孽的,算了,没什么可看的,”陆九九风轻云淡道。 女孩子可能或多或少都会有个喜欢的人,但是如果为了这个所谓喜欢的人付出了自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那也就不值得同情了。 最可怜的还是她的爸爸妈妈,他们竟然要为她的错误负责,陆九九还是非常反感这种的。 能有个完整的家庭多么幸福,父母辛辛苦苦的抚养长大,不洁身自好珍惜自己,还要让父母替自己承担责任,这种人在陆九九看来就是浪费人生浪费感情。 陆九九从小独立,一开始也是备受父母宠爱,后来被迫自己一个人,远离所有的扶持,她虽然从来没说过什么,但在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坎儿,她在心里其实还是非常介意父母离婚的这件事,往往看到不争气的孩子惹父母伤心,她心里就要不爽一下,表示对这些不争气孩子们的气愤。 “这女生,是被学校劝退了么?” “大概是,”唐不遥点点头,“这种情况学校一般都是劝退,也不是没有先例。” “学校在这方面还是挺严苛的。”陆九九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现在这大学生一个个的都太可怕了,简直不把自己当人看。” “大学生在管束方面有很多欠缺,所以问题频出,在这方面,学校还是比较严格的,至少也能遏制很多不良现象的发生。”唐不遥推着车子,“走吧,陆同学,作为绅士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送一下你到宿舍楼下。” 第五百七十六章 陆九九所在的宿舍楼离二食堂并不是特别远,志远路一直走到头就是,把陆九九送到楼下之后,唐不遥从志远路折返,看清楚来龙去脉的众人已经都散了,可能也都觉得是人家家里事,也没有随便掺和的,最后女孩儿眼泪巴巴的被母亲拉走了。 唐不遥抿了抿唇。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每个人生下来,被父母关怀,照顾,慢慢一步一步长大,学着犯错,学着认错,学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从需要人管的小学中学,最后到自律的大学,如果连一点对错意识都没有,如果不能为自己犯的错误负责,如果不能理智的思考自己所做的事带来的后果,那么最终到来的后果,已不是她能够承受的,不仅是她,包括父母,都将会因为她收到很大的打击。 有些时候这人吧,很聪明,有些时候吧,又总是蠢到家,但是聪明往往对别人,蠢的时候往往是对自己。 唐不遥推着车子,从志远路一路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的时候,吴松正在对着电脑打游戏。 吴松应该是法学院的一朵奇葩了,长相挺清秀的,但是说起话来就是个话痨,打起游戏来那个手指健步如飞,一点没有法学生严谨的样子,偏偏小伙子对唐不遥还是崇拜的很,时常拉着唐不遥吧啦一些没有用的,明明唐不遥的回答只有“嗯”,偏偏他还兴致不减的说个不停。 事实上,除了唐不遥,宿舍里其他人基本忍不了他在他们耳边唠叨,也就是唐不遥可以做到不闻不问,在他在旁边叽叽喳喳的时候还能沉稳的看进去书。 这么一来。吴松就更愿意很唐不遥聊天了。 周六这天,陆九九还沉浸在睡梦中,手机铃声就适时的响了起来。 “九九不好了不好了,有个学弟跟学姐杠上了,把学姐给踢趴下了,要踢馆啊这是,我们快顶不住了,训练馆救急啊……”陆九九接过电话还没来得及“喂”一声,对面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 “怎么了到底是,谁踢馆了?”陆九九还没清醒过来,一头雾水。 “总之我们现在很危险,你赶快过来救急,快撑不住了……”话音未落,电话就已经挂死了。 陆九九看了看手机时间,九点四十七,这也就说明,跆拳道训教刚进行到四十七分钟,就有人要反了。 还反了他了,敢在她的地盘上撒野, 陆九九跳下床,从橱子里掏出自己的跆拳道服穿上,登上鞋,简单梳了个头发洗了个脸就要出门。被胡莱莱拦住了。 “咋的了这是,还换上跆拳道服了。这是要去找谁拼命啊?” “训练馆有个小鳖崽子反了天了,我得去收拾收拾。”说着,陆九九又要往外走。 “这样啊,那的确该收拾,”胡莱莱点点头,“穿上个外套。” 陆九九往后退了两步,从床头拿起棒球服外套就往外走。 陆九九下楼推了自行车,蹬得飞快,没两分钟就到了训练馆,刚一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一片喧闹。 “还有人么?大二的师兄师姐们菜也就算了,怎么大三的师兄师姐们也都这么菜啊,还有没有人了,没有人跆拳道社的老大我要做了啊。” 陆九九还没走过去,就听见某某师弟趾高气扬的声音。 底下师兄师姐们被他摔了大半,剩下的基本都是看热闹的大一新生,师兄师姐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陆九九刚一走过去,给她打电话的那个就赶紧把她接了过去。 “九九你可过来了,你再不来咱们师兄师姐们的脸都快要丢光了。,” “你就是陆九九师姐?”师弟颇为骄傲的问道。 “师姐不敢当,看您老这个样子,您要当师兄。”陆九九轻蔑一笑,“可以啊,刚进跆拳道社就搞事情,欺负跆拳道社没人?” “学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优胜劣汰,尤其跆拳道有事体育竞技,当然是强者为尊你说是不是?”师弟道,表情里尽是骄傲也轻蔑。 “那好啊,今天学姐也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优胜劣汰强者为尊,”陆九九解开棒球服扣子,脱下棒球服扔给旁边的男生,“你赢了,你就是跆拳道社的老大,你输了,就是跆拳道社每个人都可以使唤的跑腿的,他们这些人让你做什么你都得做,包括大一新生。” “一言为定,”师弟跃跃欲试,虽然他比陆九九低了两段,但他是男生,体力有优势,并且谁说段位决定实力了? 陆九九表情颇为淡定,她自己几斤几两重她自己清楚,这个很横的新生几斤几两重她也清楚,没理由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揽着,今天她非得让这个新生体验体验什么叫无地自容。 陆九九一直没有主动发起进攻,而是观察着新生的动作。 跆拳道每个动作发出之前,身体一定会先有反应,以给将要发出的动作助势,先动的不一定有优势,陆九九打擂台从来不喜欢先动,即使先动,也绝不拖沓,争取一击击中。 果然,新生左脚抬脚之间,右边肩膀先起了反应,陆九九眼睛微眯,抬起右脚把新生抬起的左腿踢了回去。 陆九九一向不喜欢给人留反应的余地,还没等新生有下一步动作,她已经先落脚转身,左脚扫过了新生的肩膀。 新生后退了几步,喘了两口粗气,表情也有些紧张,没有一开始的信心满满,看着陆九九不急不躁的,一腔不得志的怒火也被逼了出来。 新生后退了一步,重心前移,往前跑了几步,对着陆九九打了几下,但基本都被挡下,紧接着,新生转身一个后踢,陆九九眼疾手快用小腿挡下,重心放低,另一只腿扫了过去,一个侧踢,踢中了新生的头部。 紧接着,趁新生还没有反应过来,陆九九转身一个后踢,把新生击败。 “同学,说到做到哦,从今天开始直到你毕业,你都将是跆拳道社的跑腿的,以后要安安分分的,”陆九九拿过外套,“还有,以后再遇到像今天你这种挑事儿的情况,还麻烦同学解决了哦。” 陆九九转身,给旁边大三的同学一个自行处理的眼神,转身离开了训练馆。 第五百七十七章 陆九九前脚刚走,师兄师姐们就赶紧出来维持秩序。 “各位同学,现在都回到自己的位置,正常训练……还有这位跑腿的同学,记得中午的时候给大家买午饭。” 话音刚落,训练馆内一片哄笑,笑完之后大家又都开始了正常的训练。 碰了一鼻子灰颜面扫地的新生颇为不爽的回到了队列中,跟着同学一起训练了起来。 陆九九运动量并不大,并没有出多少汗,刚走出训练馆,就看见天空阴沉沉的,好像快要下雨了。 陆九九骑着自行车回到宿舍楼下,想起自己楼下还晒了衣服,匆匆忙忙去拿,楼下晾衣架却已经空了,陆九九左右看了一圈,她的裤子以及卫衣丢了。 莫非是胡莱莱帮她拿回去了? 陆九九想着,回到宿舍,胡莱莱刚好坐在床上。 “莱莱,我楼下那衣服是不是被你拿回来了?” “没有啊,我刚还想着你再不回来我就下去把你衣服拿回来,怎么了,衣服丢了么?”胡莱莱问。 “嗯,楼下晾衣架空了,我路过舍管阿姨那里看了一眼,貌似她也不知道,”陆九九叹了口气,“最近我这是得罪了哪位神佛,唉。” “丢了就丢了,瞎想什么神佛,咱学校丢衣服的现象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说了,你那个衣服,不也都穿了挺久了么,正好换一件。”胡莱莱宽慰道,“话说你今天去训练馆,怎么样,有没有让那群新生闻风丧胆?” “倒也不是闻风丧胆,只是那男生太猖狂,当真以为跆拳道社没人,还真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陆九九一脸得意道,“猖狂也没啥,你倒是有点真本事啊,这还没到黑带二段,就开始为非作歹了。” “那你有没有打的他落花流水满地找牙?打残了没?吐血了没?”胡莱莱一脸好奇的搬着凳子坐到陆九九旁边,“他有没有跪地求饶说我错了?” “怎么可能,”陆九九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有那么可怕么?” “怎么没有,你是不知道,老大老二她们每次说你坏话,都要躲开你十米远,生怕你一个大招把她俩放倒了。”胡莱莱想起老大老二那个猥琐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是么,看来她俩在背后没钱说我坏话。”陆九九一甩枕巾,“这俩小妮子,长能耐了。” “到时候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回头以后她们俩偷偷摸摸说,我都不知道。”胡莱莱眼珠一转,“话说咱们好久都没出去玩过了,这周六咱们出去玩吧?” “这周六……应该可以,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做,”陆九九总觉得以及有什么忘记了,低着头想了会儿,可算是想起来辩论赛的事儿,“不过貌似明天是法学院的辩论赛,前几天唐不遥还叫我去观摩,正好带着你去见识见识。” “唐不遥……我怎么听着这么没兴趣呢,”胡莱莱撇了撇嘴。 “唐不遥怎么了唐不遥怎么了?”话音未落,老大老二从门外窜进来,急匆匆问,“唐不遥怎么了?” “没怎么,你俩幻听了,”陆九九摸了摸耳朵,云淡风轻道。 “老四,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不靠谱了,我俩刚刚明明听到唐不遥叫你去观摩辩论赛,这种事怎么能落下我和老二呢,老二,你说是吧?”老大说着,对老二眨了眨眼。 “对对,我附议,老大说的很对,老四,你现在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啊,怎么的,我俩能把你唐不遥拐卖了还是怎么着,带带我俩怎么了,刚好我俩闲着。”老二说完,对老大回以媚眼儿。 “我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小兔崽子,整天在我背后说我坏话,还以为我不知道是吧,什么时候我非给这俩小兔崽子一点厉害尝尝,再不教训,该上天了。”陆九九说着,捏了捏拳头,看的老大老二一抖,纷纷把视线放在胡莱莱身上,目光鄙夷。 “算了算了,我俩不去了还不成么,你俩尽管去看美男吧,就把我俩扔在宿舍孤孤单单的冻死好了。”威逼不成,老大就开始走同情牌。 无奈陆九九并不上当,一个人躺在床上看起了电视剧,留两个人在空气中默默对视。 老大老二看没戏,怨恨的目光投到胡莱莱身上。 胡莱莱赶紧低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打开了桌子上的课本。 “这丫的老三还是个胳膊肘儿往外拐的,以后说话可不能让她听见,”老大悄声对老二叮嘱道。 “没错,看这小妮子平时嘴挺严的,实际上……啧啧,咱俩算是被她坑坏了。”老二附和道。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成螃蟹状挪到了床前。 第二天一大早,陆九九起床去上课,老大老二难得的留在宿舍里,一路跟着陆九九和胡莱莱到了教室,就坐在她俩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俩人,一直到下课也没转移视线。 陆九九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她俩的,这辈子这俩人才这么折磨她。 下了课,陆九九和胡莱莱去一食堂,老大老二也去一食堂,两个人一路尾随着陆九九,到食堂门口被陆九九拦下了。 “我说你俩这么执着干啥,有时间去跟着唐不遥也比跟着我俩好啊,” “老四,瞎说啥呢,你是咱们宿舍的主心骨,我们不跟着你跟着谁,只要你让我们俩跟着你,我们俩给你做牛做马都成。”老大狗腿道。 “那好吧,你俩先扮个马我骑骑,试试效果。” “我……我们俩说的是下辈子,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成,是吧老二?”老大说着,胳膊肘儿戳了戳老二。 “是是是,老大说的对。”老二附和道。 “不就是个辩论赛么,你俩至于连人格都不要了。” “为您老服务,我们不觉得有损人格。”老大老二信誓旦旦的表态,“我们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得得,不就是个辩论赛,去就是,两位鬼,走吧。”陆九九无奈道, 老大老二马上屁颠屁颠的跟着陆九九往小礼堂走。 法学院的辩论赛,观摩的人多数都是法学系的,但有的时候也会掺杂一些别的系的,多数是外行人,也就是去看个热闹欣赏欣赏法学院的颜值什么的。 话说也是奇了怪了,法学院的平均颜值,比其他院都高一些,这也是为什么法学院的小活动都这么受关注的原因之一。 第五百七十八章 四个人赶到小礼堂的时候,小礼堂里基本已经坐满了人,四个人看了一圈,看到最后一排有几个空位,就凑过去坐了下来,最后一排虽然看不太到,但是这个时候,有能坐的地方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四个人也没啥可挑的,坐在最后一排还是挺乐呵的。 陆九九正专心致志的看着台上,几个同学把桌子搬到台上排好,主持人开始宣布每对的辩论顺序。 “九九,你抬头看看,咱们前面两排坐着的那个是不是那天那个污蔑咱们偷她包的那个?”胡莱莱拍着陆九九的大腿,给陆九九指了指底下某一排的某个位置。 “好像是,怎么了?”陆九九看了一下,貌似是那天那个齐什么的,她也是给唐不遥加油的么? “九九我跟你说,这丫的很有可能对唐不遥有非分之想,你可注点意,别让人家把你挤下去了。”胡莱莱说着,颇有些不屑的瞥了齐含露一眼。 “啥?谁看上唐不遥了?谁给她的胆子,敢抢老子看上的男人。”老大不乐意了,一排老二大腿,“就这样的人品,就这样的颜值,还敢跟老子抢男人。” 话音刚落,齐含露刚好回头,老大登时闭上了嘴巴。 “人家法学院的院花是好欺负的?老大啊老大,你可长点心吧。”胡莱莱同情的隔着陆九九拍了拍老大的肩膀。 四个人都没注意,和齐含露一起的楚孟梦回头看了一眼陆九九,表情颇为愤恨。 “那有啥的,她又没有咱九九漂亮,法学院颜值总体虽高。但要论这个顶峰的比较,还是咱们九九更胜一筹。”老大骄傲的一拍胸脯,“作为宿舍的老大,我觉得我倍儿有面子。” “是是是,”老二又开口附和,“不过哈,人家的院草颜值高啊,这个顶峰又把咱比下去了,” “放……”胡莱莱一个没忍住险些彪了脏话,“谁敢污蔑我们家硕硕,我们硕硕最帅,他唐不遥算哪根葱?” “就算是葱也是最帅的那根葱,”老大淡淡然道,“你们家硕硕还得排队呢。” 老大话音刚落,胡莱莱就恨不得越过陆九九跟她决一死战。 “停停停,辩论开始了,咱们正经看比赛好吧?”陆九九拦住两个冲动的女人,专心致志的看比赛。 唐不遥应该是作为组里的压轴最后出场直接压倒性胜利,一开始都是先放出水平一般的对决,多数都是平局。 法学院大部分女生都是看的很严肃,没啥表情的,一般有表情的,不是太花痴就是外院来的,比如陆九九旁边的这两个。 这唐不遥还没上场,老大老二的哈喇子都快要流到地上去了。 陆九九赶紧从兜里拿出两块纸巾堵住她们的嘴,省的回头椅子底下一摊都是她们的口水,出门在外,可不能给医学院丢了脸。 这辩论赛的比赛顺序陆九九也没太看明白,总之她看得出来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冠军的角逐,就看最后这一组的了。 唐不遥是反方二辩,辩的是律师是否应该为所有人辩护,正方坚持只有被害人才可以接受辩护,施暴者或者是有罪行的人不应该得到辩护,而反方,则是认为人人都有被律师辩护的权利,虽然陆九九不是法学专业的,但是也懂其中的道理,人即使是犯了错,也依旧有说话的权利,或承认错误,或道出隐情。 “反方二辩,在罪犯穷凶极恶的情况下,他仍旧不思悔改,企图寻找律师辩护以让自己减少刑罚,换句话说,他请求量刑之后,出狱之后,依旧是继续犯罪,那么请问二辩,你认为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为这种人辩护的必要么?” “我举个例子,即使是最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也仍旧有说出自己心里话的权利,换句话说,这些罪犯,也有自己心目中重要的人,他们也有想要说出来的话,如果没有律师让他们说出自己心里的话,那法律就只有惩罚的作用,没有保护公民的作用,再者说,一个律师,如果说只有想着如何为穷凶极恶的罪犯减轻刑罚以得到丰厚报酬的作用,那对他来说,他心里想的已经不是为罪犯提供说话的机会,这样的律师,我认为不应当算做可以代表广大律师的存在。” 唐不遥站起来,徐徐道出自己的观点,陆九九也在底下看的颇为紧张。 唐不遥的性格属于开朗积极,又不失沉稳的那类,在学业方向又是非常严谨不苟,陆九九还是非常欣赏他这种人,不是出于别的,单纯就是作为另一个极端性格人物的欣赏, “反方二辩,我方认为,很多罪犯都是得到了自己应得的惩罚,很多罪犯都是不思悔改,强词夺理,这个时候我方认为律师已经没什么必要再继续为其辩护。” “正方二辩,我方认为,律师如果只想的事结果如何而不去为当事人辩护,那么很多应该被法官知道的事就会被隐藏,很多冤假错案也不会得到申诉,这样谁能保证公民能够继续信任我们国家的法律?他们会觉得,他们的权利是否能够得到保障?我方认为,我们国家是一个富强民主的国家,更应该尊重每一个公民的权益,身为律师,更不能忽略这一点。” 唐不遥一席话说的正方哑口无言,底下想起来如雷般的掌声,唐不遥微微鞠了一躬,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陆九九跟着群众鼓掌,鼓完掌一转头,就看到老大老二那眼睛已经成了桃心状。 “早知道应该死也不让你们俩来的,这前前后后都是法学院的,你们俩这哈喇子都快流成洪水了,是不是要让人家笑话死?” 第五百七十九章 “老四,我觉得这怪不得我们,”老大幽幽道,“要怪就怪唐不遥太有魅力,我们实在把持不住啊。” “我同意,你看看前排那几个小姑娘,都快要扑倒在唐不遥的西装裤底下了,我们俩这还算稳重的好不好,只是简单的流个口水。”老二跟着老大点头。 “得得,你们俩,就可劲儿丢脸吧,出去千万别说是医学院的。”陆九九翻了个白眼,转过头继续看辩论。 辩论赛结束,唐不遥一组毫无悬念的拿下了一等奖,底下可谓是掌声雷动,陆九九也跟着鼓掌,老大老二差不多是把手都快要拍烂了。 胡莱莱抱着肩,一脸的不爽。 她今天是感觉到了,这唐不遥的吸引力真的是强悍,她真的是怕她们家硕硕敌不过他,她已经有了深深地危机感。 辩论赛结束,唐不遥就被一群送东西的女孩子围在中间,陆九九微微一笑,对唐不遥挥了挥手,带着胡莱莱,拉着老大老二离开了小礼堂。 老大老二差不多是抠着椅子不愿意离开,硬生生被陆九九和胡莱莱给拉走了。 四个人从小礼堂走出来,三个人各找了自己的自行车,陆九九找了半圈,自己的自行车就是硬生生的没影了, 特奶奶个腿的,怎么这两天小偷是和她杠上了么,前两天刚偷了她的衣服,这一次有来一个偷走了她的自行车。 “哎你们仨,别着急走啊,老娘自行车丢了!” “啥?”胡莱莱刹住车,“你自行车丢了?不可能啊,好好找找,这个怎么会丢啊?” 三个人放下车子,赶紧回来帮陆九九找自行车。 把小礼堂周围都找遍了,四个人愣是没看到陆九九的自行车影子。 “完了,九九,你自行车铁定被人骑走了。”胡莱莱一拍自行车座,“完了,九九,你下个月生活费可能没了,” “我去,怎么中枪的总是我,还我自行车……”陆九九仰天长叹,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买自行车又是一大笔消费。 “自行车丢了?”唐不遥刚好从小礼堂走出来,刚好看到陆九九坐在台阶上张开双臂哀叹,“去监控室看看吧,小礼堂这里都有监控,肯定能知道是谁骑走的。” “可以啊,不愧是学法律的,”陆九九大概是太急了以至于失去了判断能力,唐不遥一提醒才想起还有监控这回事。 “那个,九九,你让唐不遥陪你去监控室就好了哈,我和老大老二还有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我们没事我们没……” 老大老二还没说完,就被胡莱莱骑着自行车赶着走了。 “监控室离这儿还挺远的,我带你去吧。”说着,唐不遥从旁边推着自己的自行车,陆九九一屁股坐上去,稳稳的到达了监控室。 监控室老师大概是认识唐不遥,唐不遥就说自己想要看一下监控,老师也很痛快的答应了,甚至给两个人倒了杯水,让他们自己坐在电脑前看小礼堂的监控。 辩论赛总共持续不到两个小时,从陆九九把车子停在小礼堂门口,一直放到一个多小时之后,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卫衣戴着帽子的男生,把自行车给骑走了。 男生从开始到最后,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完全没有犹豫或者是观察其他对象,直奔陆九九的自行车而去,骑了车子就离开了,也没抬头看一眼监控。 “你认识他么?”唐不遥把视频暂停,指着视频里的男生问陆九九。 “不认识,”陆九九摇摇头,“我没见过这个男生,他应该也不是我们医学院的,” “我看着他,倒是挺像计算机系的某个男生,”唐不遥一向过目不忘,看见某个人也基本都能记住,一般他见过的人,过很久才能彻底遗忘。 陆九九皱着眉,怎么看也觉得这个男生十分陌生, 唐不遥想了想,这个人貌似对齐含露告过白,最后却和楚孟梦很熟, “这个人你不认识的话,那很有可能是楚孟梦做的好事。”唐不遥皱眉道,“估计是因为上次丢包的事对你怀恨在心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又没有证据,不能去找她要回来我的自行车吧,她肯定不承认。”要不是现在是法治社会,她还真挺想把这个叫楚孟梦的女生拉过来揍一顿。 “这个男生既然开始了,就肯定不会偷完一个自行车就完事,这样,你最近先骑我的车子,看看情况,过两天有一个贴吧晚会,到时候你骑着我的车子去参加,咱们蹲个点儿看看,这人会不会下手。”唐不遥考虑了下,“要是他不下手,咱们就再想别的办法。” “那万一你的车子也丢了……”陆九九心头满是苦恼,这样一来,两个自行车,她两个月就要吃馒头榨菜度过了。 “到时候我陪着你,我总不能让自己的车子丢了,放心吧。”唐不遥拍拍陆九九的头,“总之不能让小偷逍遥法外吧,这是我们作为法学院学生的职业素养。” “那谢谢你了。”陆九九颇为感动的拍了拍唐不遥的胳膊,“抓到小偷请你吃饭。” 贴吧晚会当天,陆九九推着唐不遥的自行车停在礼堂门口,然后去门口和唐不遥汇合,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假装走进礼堂的样子,晚会开始之后,两个人待了不到十分钟,就偷偷摸摸离开了礼堂,躲在礼堂门口旁边的冬青后面。 陆九九从双肩包里拿出两本书,递给唐不遥一本,垫在屁股底下坐在冬青旁边,两只眼睛还不忘偷偷摸摸从枝叶的缝隙里观察自行车的情况, 贴吧晚会大概要持续三四个小时,从晚上不到七点开始,大概一直持续到九点多,其间任何时候,都会是凶手可能犯案的时间,两个人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陆九九,瞪着个大眼睛观察着附近的一举一动。 但是陆九九终归不是什么耐性高的动物,刚过去半个多小时,她就困了,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耷拉着,眼看就要栽到冬青上去。 唐不遥伸手,接住陆九九险些栽过去的下巴,把她的头挪到自己肩膀上, 侧头一看,陆九九的睫毛很长,眉毛很顺,脸红红的,睡着的时候很可爱,没有平常那么多刺。 唐不遥侧头看了一下小礼堂二楼窗口,里面正热闹,大概是表演了什么比较有趣的节目,里面传来大家的笑声,在抬头看小礼堂门口自行车扎堆的地方,冷清清的,并没有什么人, 晚会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然而并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唐不遥也不是耐心无边无际,等了两个多小时之后,他也困了,并且被陆九九枕着的那只胳膊,已经麻了。 唐不遥刚动了动胳膊,把陆九九的头挪到了自己腿上,好不容易活动了一下胳膊,没想到陆九九竟然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陆九九还处于懵逼状态,和唐不遥一上一下对视了几分钟,也没反应过来。 唐不遥颇有些尴尬,正准备不知道说什么解释的时候,一抬眼看到有个黑影走到了小礼堂门口一排自行车面前。 唐不遥赶紧给陆九九指了指,陆九九还没等醒过来,直接趴在唐不遥腿上,匍匐着透过冬青树枝往外看。 果然,黑影找了一圈,锁定唐不遥的自行车,刚要把车子推出来,唐不遥抢先一步,从冬青后面跑出来,拦住了黑影。 陆九九失去了唐不遥这个重心,直接扑在地上,也顾不上这么多,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就往自行车方向跑。 黑影已经被唐不遥堵死在车从里,陆九九也从另一边赶到,让他彻底没得跑。 这个时候,保安大爷也赶过来,手电筒的光直直的往男生脸上照。 最后男生被保安大爷拉到保安室,保安大爷十分粗鲁的把男生的卫衣帽子撸下来。开始盘问男生是哪一级哪个系哪个班的。 “计算机系二十班大二男生。” “我说这位同学,你一个大二学生,来了一年多了,学校里的规矩一点都不懂么?偷窃什么处分你自己不清楚还是怎么着,记大过啊,并且送警局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不在宿舍里捯饬电脑出来搞事情?”保安大爷一腔怒气全撒在桌子上,桌子拍的啪啪响,陆九九和唐不遥站在一边,陆九九不担心男生的处分问题,她倒是挺担心自己的自行车。 “人监控室的老师早就跟我反应了,说是最近有个男生剽窃,偷了人家女孩子的自行车,这个人就是你吧,你说你大好的前途不珍惜,跑去偷人家自行车你,你这辈子就毁在这件事情上了你知道么你,”保安大爷把帽子一脱,气的往椅子上一坐,“说吧,把人家女孩子自行车藏哪儿了?” “卖废品了。”男生语气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听的陆九九又是一阵气愤。 “卖废品了?!你倒是好意思说,这位同学啊,你是有多缺钱啊到底,偷人家女生的自行车卖废品,你挺硬气啊,人家这姑娘自行车多少钱买的,你陪人家一个买新自行车的钱,还有这个事,我替你拦不下来,你等着明天校方处分吧,明天大概送你去警局,”保安大爷叹了口气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明明有大好前途,全这么废了。” “大爷,我觉得这个男生并不是单纯的偷窃,从监控里我们可以看到,当时案发现场有很多更贵更新的自行车,这个同学却偏偏只偷这位女同学一个人的,我怀疑是恶意报复,我请求校方严肃处理,”唐不遥道,“并且这位同学到现在仍旧没有醒悟的意思,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排除之后还会对这位女同学造成或大或小的伤害,我觉得为了杜绝这种严重后果的发生,我请求学校严肃处理,必须让这位同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警局那方面也是,必须严肃处理,否则,学校将不能为我们学生起到一个良好的作用,以后万一这种现象不能杜绝,可就不仅仅是丢自行车这种事了,” 保安大爷倒是被唐不遥说的一个楞一个楞的,一个劲儿的点头。 “这位同学说的对,同学,你这可是偷东西被抓到的头一人,学校为了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给你的处分应该比较大,说不定直接退学,你做好心理准备,”说着,保安大爷叹了一口气,“唉,都是高考辛辛苦苦考的高分考上来的,辛辛苦苦学了一年,父母辛苦让你读书,今天做了这么一件事,之前的努力不全都白费了么,我要是你爹,估计让你这样的儿子气死。” 男生有些胆怯了,他高中的时候父母对他的期望就很高,家里并不是特别富裕,但还是一路让他学到现在,现在如果他因为偷东西得了处分甚至退学还在拘留所待两天,那么他的人生就这样毁了,不仅父母会失望,连齐含露也将不会再理他。 “老师我知道错了,自行车的钱我赔给这位同学,希望学校能从宽处理,不要让我退学,” “现在知道认错了?先别跟我认错,先跟这位女同学认个错吧,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原谅你再说别的。”保安大爷对着男生摆了摆手,无奈道。 “同学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希望你能和学校反应,让学校不要给我退学处分,其他的怎么样我都没关系,我承认我不是为了钱偷你的车子,是因为齐含露,我喜欢齐含露,楚孟梦和我说你欺负含露,让我找个机会报复报复你我才会这么做,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你的车子……” “同学,难道做这些事的时候你都没有考虑过后果么?你没考虑过你这样做会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么?大家都是辛辛苦苦考到学校来,学了好几年了,更应该珍惜自己的大学时光以及在大学里的同学,我知道,为了自己同学打抱不平没有错,但是打抱不平你也要讲个方法吧,最起码你也要打听清楚事情缘由再打抱不平吧,”陆九九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公事公办不会因为同情心影响判断的人,“这个事情,我将只追回我的自行车,其他的,都交给学校处理吧,我相信学校会做出最妥当的处理,” 陆九九这个人,平时嘻嘻哈哈的,其实最讨厌这种因小失大没什么脑子的白痴。 第五百八十章 陆九九转身离开保安室,唐不遥和保安大爷说了几句话之后也离开了保安室,看到陆九九站在保安室门口并没有离开。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法官的气场的,没学法律可惜了。”唐不遥笑道。 “我觉得我学临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陆九九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夜色,小礼堂里贴吧晚会还在举行着,志远路的路灯亮着,陆九九深深吸了口气,又走进了保安室。 “大爷,我想了下,我决定只追回自行车的赔偿,其他责任,我不追究了,希望学校看在这位同学是初犯并且也没酿成大错,就免除了退学的处分,记过就好,毕竟他的父母不容易,” 唐不遥前脚刚跟着陆九九走进保安室,就听到她说了这么几句,唐不遥勾唇笑了笑,转身又走出了保安室。 “你看看人家小姑娘,咋就不能跟人家学一学,依大爷看啊,你喜欢的那个女同学也就不过如此,同学啊,你了可长点心吧。”保安大爷感叹道,“还不快跟人家说谢谢。” “谢谢你。”男生说道,“我并没有卖掉你的自行车,它在学校后面那个小树林里,一进去走不远就能看到”。 陆九九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保安室。 “去找车?”唐不遥坐在自行车上,指了指自行车后座,“上来吧,带你去小树林,” 陆九九找车心切,并没有想到小树林是一个什么地方。 自古以来,大学的小树林都是男女生约会圣地,各种男生女生搂搂抱抱亲亲都不是什么过分的举动了,更过分的也不在话下,现在的大学生,都觉得夜黑风高,又在小树林里,别人就什么都看不到,所以躲在里面什么都敢做,陆九九没去过小树林,自然不知道里面是一个什么情况,坐在唐不遥的自行车后座,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就去了。 比起陆九九,唐不遥更加不清楚小树林里面是一个什么情况。 上大学三年多,他除了平常骑自行车路过小树林之外,其他时候还真没有近距离的在小树林里走动。 两个人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往小树林里走了几步,听着身边密密麻麻男女生窃窃私语以及么么哒的声音,都不自觉的脸红起来。 “这个自行车,到底在什么地方啊……”陆九九一模脸,已经差不多可以烫熟鸡蛋了。 “那个男生不是说进了小树林往里走走就能看到,咱们再往里走走就能看到吧……”唐不遥眼神有些闪躲,他比陆九九高出了差不多一个半头,看到的听到的也比陆九九更清楚些,还好是天黑,所以他们互相都看不到对方的脸。 陆九九往里面,也不敢开手机,就借着十分微弱的月光和远处路灯的光试探着往前走,唐不遥跟在陆九九身后,两个人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走着。 陆九九一开始没怎么注意,再往前走的时候才发觉哪里不对劲。 在她们的左前方,有一对小情侣,不知道是校外的还是校内的,两个人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态站着,男生站着,靠在树干上,女孩子弯着腰,头埋在男生的档前,头微微的动着,男生微微仰着头,看起来挺难受的样子。 陆九九刚要抬起眼睛仔细的看一看,还没等她抬起头,眼睛就被唐不遥捂上了,下一秒,陆九九就失去重心扑在了地上,唐不遥被她带着一起扑在了地上。 两个人呈一种比较尴尬的姿势躺在地上,陆九九趴在唐不遥的怀里,一抬头,就能看到唐不遥幽深的眸子。 陆九九短暂的愣了愣神,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结果一个踩空没站稳,直接扑到了唐不遥怀里,很尴尬的是……她的嘴巴直接磕在了唐不遥的嘴巴上。 陆九九别的地方没觉得疼,只觉得嘴巴麻麻的,特别疼。 唐不遥也没好到哪里去,捂着嘴,并没有什么接吻之后的兴奋感,疼痛感倒是不轻。 “额……那个太晚了,明天我自己来找自行车就好,要不我们都先回宿舍吧……”陆九九老脸一红,捂着嘴口齿不清道。 ”哦……唐不遥也捂着嘴,两个人匆匆忙忙的低着头从小树林穿出去,唐不遥骑着自行车,陆九九坐在后面,两个人心思各异,好不容易从志远路骑到头,陆九九跳下车就开始往宿舍跑。 “我先回去了,晚安!” 唐不遥无奈的笑了笑,路灯下摸了摸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嘴巴也肿了,热热的。 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刚好贴吧晚会结束,很多女生从志远路回宿舍,与唐不遥擦肩而过的时候都在端详他的脸,以及他的嘴巴…… 陆九九回到宿舍,关死门,靠着门深呼吸了好几口,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从小到大她虽然一直都很漂亮,也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但是她从来都是敬而远之,一直到刚才,她都没有和哪个男孩子这么亲密过,即使是周昭,好几次他都要吻她,结果她都躲开了,因为不习惯,也不喜欢,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情况下就和男生这么尴尬的吻上了……与其说是吻上了,还不如说是磕上了。 估计唐不遥的嘴巴现在也和她一样肿,因为磕的那一下,实在是太疼了, 陆九九去洗刷间洗了个脸,脸还是很烫,摸了摸嘴巴,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陆九九站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躲起来,不要让胡莱莱和老大老二看到她这个样子, 这么想着,陆九九赶快洗了个脸刷了个牙换了睡衣躺在床上装睡。 胡莱莱和老大老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陆九九躺在床上,面对着墙,呼吸沉沉,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可是奇怪的是,她这一次睡着了,和以往不一样,她以前睡觉都喜欢把被子拉到脖子下面,但是今天,她却把被子拉到了耳朵上面。 灵敏的胡莱莱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哎九九,你今天不是和唐不遥抓小偷去了么?怎么样啊,抓到了没?” 陆九九躺在被窝里,仿佛睡得很死的样子,没有说话。 第五百八十一章 陆九九表面上十分沉静,其实内心十分紧张,她生怕胡莱莱刨根问底打破砂锅,把她被子一拉问她找到车了没,这样一来她今天的秘密就全保不住了。 胡莱莱就是胡莱莱,陆九九的小心思完全瞒不住她。见陆九九没有回答,胡莱莱一只手抓住陆九九的被子,企图把被子掀开。 陆九九反应快,拉住被子不让胡莱莱掀被子。 两个人陷入了拉锯战。 老大老二对视了一眼。 这很明显是有事啊。 于是乎,两大老二帮胡莱莱开始了与陆九九的拉锯战。 陆九九终究寡不敌众,认命的松开了被子。 拉开被子的那一瞬间,不知是胡莱莱,老大老二也蒙圈了。 他们宿舍,这是进了个豪猪么…… “哈哈哈哈……老四你这个嘴……是咋回事……”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然而笑了一分钟之后,三个人又不约而同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陆九九,老实交代,你这个嘴巴是怎么弄得?!” “我,我这个是意外,磕的……”陆九九噘着嘴,口齿不清的解释道。 “磕的?你磕到哪里去了?不会是某个男生的嘴巴上吧?”胡莱莱一脸阴险的问,“不要隐瞒了,机智如我已经看出来了。” “机智如我们也已经看出来了。”老大老二异口同声道,表情都颇猥琐。 “你们看出什么来了?不就是磕了一下么?有什么的?”陆九九一摔枕头,视死如归道,“就是摔倒的时候把唐不遥带倒了,然后……磕在了他的……嘴巴上……” “什么?!!”三个人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老大老二,两个人面目狰狞,“陆九九我要杀了你……” “这次真的是意外……”陆九九用眼神把老大老二逼回去,“我也没想到会摔倒嘛,偏偏还就摔倒了……我现在也很纠结啊。” “纠结什么,吃了你的豆腐,就得对你负责,唐不遥他下半辈子有主儿了。”胡莱莱斩钉截铁道 “是我吃了他的豆腐,并不是他吃了我的豆腐……” “那就你对他负责,一样的,” 老大老二抱在一起,默默哭泣。 她们在心里默默花痴了这么久的唐不遥,竟然就被陆九九一辆自行车给拿下了,苍天啊,大地啊,不公啊。 “话说你这个嘴巴,能行么?”胡莱莱试探性的摸了摸陆九九的嘴巴,“我看你这嘴巴肿的不轻啊。” “没事儿,我冷敷一下,很快就没事了。”陆九九道,“就是有点疼,” “废话,你摔人家身上了,不疼才怪。”胡莱莱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但是事半功倍,咱们堂堂法学院的院草就这么被你给收了,啧啧。” 陆九九深深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丢脸的事。 还好当时是在小树林里,大家都在忙活自己的事,发生什么事情也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力。 想起那些放肆大胆的男生女生,陆九九老脸就一阵烫。 现在这学生,实在是都太疯狂了,还好她不太喜欢去小树林,这要是常去,说不定还会被祝福一下。 陆九九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杯具, 陆九九睡了一晚起床,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嘴差不多已经不能看了,香肠是什么样子,唐老鸭是什么样子,她现在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 “莱莱,你说我这嘴,怎么整啊?”陆九九用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没啥感觉,说话也变了腔调,口齿不清一样。 “你这怎么肿的这么厉害啊?”胡莱莱走过来摸了摸,“你今天要不就别下去了,我给你买饭带回来,还有过会儿我去医务室问问老师,看你这样用不用抹点药膏什么的。” “你可千万别跟老师说我这是怎么摔的啊,”想起小树林里的尴尬事,陆九九就一阵脸热。 “放心吧,我跟老师说你磕墙上了,”胡莱莱憋住笑,宽慰的拍了拍陆九九的肩膀,“别担心,这个估计两天就能消下去。” 陆九九长长叹了口气,这人啊,倒霉催的 下午的时候陆九九还是没能避免出门,她自行车还孤零零的躺在小树林里她不能不管,干脆戴了口罩,拉着胡莱莱一起去小树林找自行车。 小树林里晚上挺热闹,白天就没有什么人,偶尔有几个小情侣路过,也都没做什么羞羞的事,何况这次现在陆九九旁边的人是胡莱莱,她也就没有那么尴尬,大摇大摆的穿过了小树林。 这小树林也没个人打扫,落叶落了一地,白天的视野比较好,两个人走到差不多快到尽头,就看到陆九九的自行车孤零零的停在一棵树后面。 “我的车车啊,这几天你倍受荼毒啊。”陆九九颇为心疼的把自行车推出来,这几天天气晴朗,没有下雨,自行车也没有生锈的地方,还是离开她时候的那个样子。 “倍受啥荼毒,不就是看到了几个小情侣啵啵。”胡莱莱颇为不屑的瞥了一眼陆九九,“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走吧。” 陆九九点点头,推着自行车穿出了小树林。 巧的是,两个人刚从小树林穿出去,就碰到了路过的郑硕。 胡莱莱慌张的回头看了两眼小树林,躲到了陆九九后面, “咋的了你这是?”陆九九并没有看到郑硕,胡莱莱这个动作又突然,吓得陆九九以为胡莱莱和她那天一样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 “郑郑郑硕在前面。” 陆九九抬眼一看,还真是郑硕。 郑硕也是一头雾水,刚下课就看到这俩小姑娘从小树林穿出来,看到他还是一脸的躲躲闪闪,这这这他还真有点措手不及。 陆九九倒没觉得什么,推着自行车拉着胡莱莱大摇大摆的走过去,郑硕摸了摸鼻梁,打了个招呼。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问完郑硕自己也觉得后悔,本来她们看到他就躲躲闪闪,他还问人家做什么,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没什么,就是上次我自行车不丢了么,小偷抓到了,说是吧自行车藏在了这里,我们就来找找。”陆九九说着,还拍了拍自行车,以证明自己说话的真实度。 第五百八十二章 “哦,你说的是今天被学校处分的那个男生吧,听说警局备案了,处分挺重的,好在没有劝退,”郑硕感叹道,“没想到他是偷了你的自行车,原来你就是那个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失主。” “也不算,他已经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惩罚了,并且我也找到了我的自行车,何必揪着不放,”陆九九说着,把胡莱莱从自己身后拉出来,“这是我舍友,你见过的吧,在篮球联赛给你加油的那个,” “你你好我是胡莱莱……”胡莱莱支支吾吾的伸着手要跟郑硕握手,郑硕愣了一下,伸出了手。 胡莱莱激动的一把握住,吓了郑硕一跳,使了大力气才把手抽回来。 “额……那个我记得,我们在图书馆还见过,名字挺好听的。”郑硕一头黑线,“那个你这个朋友很拘谨。” “哦她比较崇拜帅哥,拘谨就说明你很帅,熟悉了就好了。” “哦……这样啊”郑硕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你们俩现在是要回宿舍么?” “对啊,我们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陆九九捂了捂脸上的口罩,如今她这个样子,估计去哪里也不方便。 “你感冒了么?戴着口罩?”郑硕果然是一个耿直的少年,说话从来都是有几分说几分, “哦……对,我的确是感冒了,咳咳……”陆九九只好顺着郑硕的话,装作自己感冒了的样子,“那个我有事先走一步,郑硕同学,麻烦你送胡莱莱回宿舍了,” 说完,陆九九就推着自行车一溜烟跑没影了, 胡莱莱满心感激的目送陆九九,转眼看到郑硕,两只眼睛都快冒光了。 “那个……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要我陪你去?”陆九九都把胡莱莱交给他了,郑硕也挺不好意思吧胡莱莱直接送回宿舍就完事,还是客气的问了一下。 “那个,吃午饭算不算?” “好吧,我带你去食堂。”说着,郑硕拍了拍自行车,“上来吧,我带你去,” 胡莱莱十分高兴的坐在郑硕的自行车后座上,郑硕带着她一路从小树林骑到餐厅。 胡莱莱在后面笑的开心,她喜欢了郑硕三年,一直不敢和他说话,今天竟然有机会坐着他的自行车去食堂吃饭,今天就是让她一头撞死她也无憾了。 两个人坐在食堂桌子前,胡莱莱吃饭的速度堪比蚂蚁,眼睛全放在郑硕身上了, “那个,你吃饭不看碗真的没问题么?”在胡莱莱第三次把筷子戳到桌子上的时候,郑硕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额……没没问题。”胡莱莱赶紧低头看碗,一个米粒一个米粒的往外夹,没过多久眼睛有瞥到郑硕身上。 最后胡莱莱也没什么吃饭的心情了,把肉都吃光,然后就看着郑硕吃。 她这么一看,郑硕也不好意思多吃了,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那个你先别着急,我去给九九买份饭,她回宿舍肯定懒得买饭了。”说着,胡莱莱转身回到买饭窗口,给陆九九打了一份。 “那个,你和陆九九同学的关系很好?”郑硕收了餐盘,刚好胡莱莱买完饭回来,看她给陆九九带的饭,问。 “我和九九是舍友,又是最好的朋友,关系当然好了。”胡莱莱笑道,“虽然九九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是她人真的很好。” “那挺好的,你被欺负了她还能保护保护你,”郑硕开玩笑道。 “那万一以后遇到九九也没办法解决的事,我能找你么?你可以保护我么?”胡莱莱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郑硕,登时就把郑硕看的不好意思了。 “额那个,当然可以了,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帮忙,都是同学嘛。” 郑硕为人单纯又正直,没怎么和女生相处过,说话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最好,好在胡莱莱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 郑硕把胡莱莱送到楼下,胡莱莱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进了楼道,上了二楼还不忘从窗口往下看。 郑硕推着自行车,从志远路往后拐,回了男生宿舍。 胡莱莱一摸脸,滚烫滚烫的,三年了,她的感情问题终于也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陆九九从宿舍卫生间出来,就看见胡莱莱坐在床上,两只手捧着脸,笑的跟花开了一样。 “哟,和郑硕约会回来了?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进展,”陆九九一屁股坐在胡莱莱旁边,戏谑道,“有没有在小树林里约个会拉个手什么的?” “九九你这可猥琐了啊,我是那样的人么?”胡莱莱又想了想,“虽然我的确是那样的人,但是人家郑硕也不是啊。” “那你这么兴奋干什么,我还以为你俩真成了呢。”陆九九瞥了瞥胡莱莱一脸含羞的样子,“胡莱莱,你是不是禁欲多年,见到郑硕太激动了?” “滚一边去,别耽误老娘思春。”说着,胡莱莱把陆九九从自己床边赶走,拉着被子,一个人躺在床上傻乐。 陆九九深深叹一口气,这暗恋中的女孩子,真是容易满足到无可救药。 算了,她还是拿着镜子,看看自己的嘴吧。 唐不遥回到宿舍,也是接受了舍友的一阵狂轰滥炸,一个不怎么和女生接触的人,有一天回到宿舍嘴巴竟然肿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啵啵太尽兴了,要么是傻叉磕墙上了,任谁也觉得后者可能性几乎为零,唐不遥就这么被宿舍三个老爷们审讯了一晚上。 “说吧,贴吧晚会干什么去了,把自己嘴搞成这样,来脱了衣服哥几个验验。” “话说不会是咱们院花齐含露吧,那可是我女神啊,唐不遥,你不会真把齐含露收了,那我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了……”吴松趴在唐不遥大腿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唐不遥颇为嫌弃的把他踹到一边去。 “不是,我都跟你们说了是摔倒了磕石头上了,”唐不遥叹一口气,他的确是摔倒了,不过不是磕在了石头上,“还有齐含露,你们谁爱要谁要,别扯上我。” “还别扯上你,也不知道每次圣诞节元宵节各种节我们齐含露女神一次次的给谁送礼物,某人还高冷的不收,我们倒也不想扯上你,你自己非要被扯上那我们有什么办法,” “不过听你也话说,和女神齐含露没关系啊,没关系就好,那就说明我还是有希望的。”吴松擦了擦眼泪,欣慰道。 “得了吧,”老大打断吴松,“没关系也轮不到你,吴松小弟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认清楚自己的水平,就你那颜值,哪怕比得上不遥一个手指头兄弟我也不这么打击你,你怎么还就不能充分的认识自己呢。” 第五百八十三章 三个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最后的结果就是把唐不遥说烦了,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戴上耳机听歌忽略其他三个人的叽叽喳喳。 从那个时候开始,唐不遥上课总是带着口罩,去食堂吃饭也总是带回宿舍,再也没在人前摘下过口罩。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宿舍三个人开始了轮班制跟踪唐不遥的计划。 三个人一个人半天,唐不遥走到那里就跟到哪里,去厕所也跟,到时间了就换班,非得要从唐不遥的日常里找出那个磕了唐不遥的“石头”。 奈何他们跟了几天也没有看到那个传说中的石头。 直到有一天,他们看到了另一个带着口罩的女生。 这个时候虽然说天气慢慢变冷了,但是沿海城市的空气一向比其他地方的好,路上戴口罩的也不多,戴的严严实实的就更不多了。 三个骚年嗅到了一丝不同的味道。 经过一中午的观察,三个人已经明显掌握了戴口罩女生的一切信息。 邱邱,女,医学院大二女生,在志远路尽头的女生宿舍楼住宿,长相甜美,脾气也很好。 三个人一对信息,顿时拍大腿,很多事情就都有了答案。 “怪不得啊,这唐不遥前几天老从志远路那个方向回来,这几天又从另一个方向回来,你说会不会那个啵啵了之后,太激烈了,双方都太害羞了,不好意思再见面了?”吴松笑的一脸猥琐。 “对啊,这次吴松小弟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咱作为兄弟的,应该帮不遥一把。”老大点点头,“这样,咱们创造个几乎给俩人添一把火,让这个火堆彻底烧起来……” 三个人凑在一起,商量着关于宿舍脱单的终极计划。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先富一部分人,然后部分带动全体,一起步入小康社会。 这个“一部分人”,指的就是唐不遥,被带动的“全体”,就是宿舍里剩下的三个单身汉。 到时候两个宿舍搞一下联谊,女朋友不就都解决了么。 三个人想的十分美好,并且十分迅速隐秘的展开了行动。 这一天,邱邱刚下课回宿舍,走到宿舍门口就被吴松拦了下来。 “你好,是邱邱同学吧?” “对啊我是,你是哪位?” “唐不遥你知道吧?我是唐不遥的舍友,那个唐不遥喜欢你很久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吴松把手里一封粉嘟嘟十分油腻的情书塞到邱邱手里,转身就走了。 邱邱拿着情书一脸懵逼,看完情书之后心里又小鹿乱撞,不知道平凡的自己怎么就引起了男神唐不遥的注意。 尤其是情书最后那句人工湖后草地见,看的邱邱几乎喘不过来气。 当天晚上,唐不遥被老大以看流星为理由拉到了人工湖后面的小草地上。 “什么时候新闻联播说有流星了,你不是一向不看新闻联播的么?”唐不遥一脸狐疑的看着老大,直到被老大拉到目的地。 草地上有一圈用蜡烛摆出来的心形,中间还有气球,一圈玫瑰花,唐不遥看的也是一脸吃惊。 “怎么老大你这是有喜欢的人了么?要告白?” “额……那个对啊,就是让你过来帮我参谋参谋,”老大支支吾吾道。 “你这不都弄好了么,还参谋什么,没事我先走了啊,宿舍还有事儿。”唐不遥说着就要往回走,被老大硬生生又给拉了回来。 “祝你们幸福,行了吧。”说着唐不遥又要走,被老大抱着大腿硬生生拉了回来。 “不行,不遥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害怕。” “行行行,我不走,我不走了,行了吧。”唐不遥一脸无奈的站在旁边,“你要告白提前说不就好了,用什么看流星的借口。” 老大松了口气,唐不遥可算是留下了,现在就看吴松那边了。 老二则一直躲在隐秘处,等着在旁边放音乐放烟,营造一种浪漫的效果。 没过多久,吴松带着小姑娘过来了,老大见机行事,把唐不遥推了上去。 唐不遥还懵着逼呢,小姑娘就站在了唐不遥对面。 “那个……谢谢你喜欢我……我没想到,你会喜欢我这样平凡的人……”邱邱羞红了脸,看着唐不遥,神情羞涩, “那个同学,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认识你,”唐不遥后退了一步,“那个今天是我舍友要告白,我是过来观礼的。” 说着,唐不遥退到了老大旁边,把老大推了上去。 这下场面尴尬了,小姑娘脸色变了变,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一巴掌拍在老大脸上,转身就跑了。 吴松怕小姑娘想不开,追着小姑娘跑了,留下老大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哎唐不遥你咋回事啊?那小姑娘不是你喜欢的人么?” “我不认识她啊,不是你要告白么?”唐不遥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猜到了三个人的用意,失笑道,“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这这这,尴尬了不是……”老大摸着火辣辣的脸,也懵逼了。 老二还在冬青后面等着老大发信号,迟迟也没等到,最后出来的时候看到老大一脸懵逼,老二则懵逼了。 最后吴松在人工湖另一边拦住了邱邱,邱邱的脸被风吹的通红,脸上有些许痘痘,眼眶红红的。 “那个邱邱,对不起啊,是我们认错人了,我们对不起你,你要是不解气,就打我吧,打完我要是还不解气,我就把老大老二拉过来让你打,要是再不解气,我请你吃面,总之一直到你解气为止。”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吴松心里也没多大的底气,毕竟在宿舍里他一个人都欺负不了, “没事,这也不怪你们,你们也是好心办了坏事。”邱邱被吴松逗得笑出声来,擦了擦眼泪,“今天这个事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要不我请你喝奶茶吧,外面太冷了。”说着,吴松难得勇敢了一次,拉着邱邱的手腕就走了。 以至于老大老二唐不遥在宿舍里等了吴松一个多小时不见他回去,还以为他被人家小姑娘毁尸灭迹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 **** 自从经历了尴尬约会事件之后,吴松就经常一大早离开宿舍,成天成天的不见人,宿舍里让带个饭也总是托词不给带,终于在有一天,他和邱邱约会被老大逮了个正着。 原来从那天晚上之后,邱邱觉得吴松是个可爱耿直的小伙子,吴松也觉得邱邱是个腼腆甜美的女孩子,两个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一起了。 两个人一开始没确定关系,就是吴松以各种理由和邱邱一起出去,有的时候找不到理由了,邱邱还帮他说个理由,这样没几天,两个人就确定关系了。 老大老二这俩单身狗差点没把吴松按在床上生吞活剥了他。 “好你个吴松,兄弟们那你当兄弟看,你倒好,趁兄弟们不注意撬走了小姑娘,还偷偷摸摸的瞒着兄弟们,挺狠啊,从今天开始,哥几个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你自己找别人住去吧。”老大老二颇为不平,把吴松的床单往吴松头顶上一套,憋住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哎哎你们别生气啊,那个是我错了,我和邱邱给你们联谊好不好?别生我气啊,”吴松拉下床单,一脸的紧张, 老大老二顿时喜笑颜开,屁颠儿屁颠儿回到吴松床前,一屁股坐在吴松床铺上,还给吴松理了理床单,捏了捏大腿, “哎呀,就知道你小松松够兄弟,什么时候联谊啊?邱邱宿舍里小姑娘漂亮不?喜欢我和老二哪种啊?” “那个,挺漂亮的,不过我觉得,她们应该比较喜欢不遥这种的。”吴松耿直的指了指唐不遥, “唐不遥愁没女朋友么?不愁,联谊他还用去么?不用,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老大把吴松的手拉回来,“要不就这周六吧,联谊怎么样,带着邱邱她们宿舍的小姑娘出去吃饭,你和邱邱商量商量。” “好,”吴松认真的点点头,“你们到时候别缺席啊。” “放心吧,这种关乎人生大事的重要场合,我们俩怎么可能缺席呢。”老大老二信誓旦旦道, 处理完自己的终生大事问题,老大老二又有了新的疑惑。 在唐不遥嘴巴上留印记的不是邱邱,那是谁呢? “话说不遥,你赶快告诉我们吧,把你嘴磕肿了那个石头,到底是哪位姑娘啊?”老大老二一左一右坐在唐不遥旁边,拉着唐不遥的胳膊,“你赶快告诉我和老二吧,我们都快要好奇死了。” “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唐不遥说着,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拿着盆子进了洗刷间。 老大老二切了一声,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唐不遥这是要谈恋爱的意思。 不知道是哪位大神级别的女生,能把唐不遥给收了。 收了唐不遥也好,省的这么多小姑娘一门心思的放在唐不遥身上,都看不到唐不遥宿舍里其他帅哥的好了。 周六这天校总秘部外出郊游聚餐,每个人交八十块钱的聚餐费,老大本来是校总秘的干部,奈何周六有了联谊,女朋友自然大过一切,但自己又交了钱,就和老二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唐不遥替老大去参加郊游,一来支开了唐不遥不让他参加联谊,二来还不浪费那八十块钱的聚餐费,回头蹭唐不遥两顿饭也算是回本了,多么完美的计划,可惜唐不遥不同意。 “联谊我不会去,聚餐我也不会去。” “不遥,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啊,我可是有你嘴肿的跟香肠一样的照片,你别逼我发到贴吧里面去,然后把宿舍群头像换成这个,不想曝光丑照的话,你就去一趟嘛,还能白蹭一顿豪华大餐吃,何乐而不为呢?”老大威逼利诱道, “对啊,不遥,你说你这嘴巴好了,人却憋坏了,别老在宿舍里憋着了,出去散散心吧,省的回头得了个交流困难症什么的,毕业不好找工作啊,”老二附和道。 最终老大老二千求万求,终于说动了唐不遥, 另一边,胡莱莱这个总秘部的干事也因为要去看郑硕打友谊赛去不了,把外出吃大餐的机会给了陆九九, 陆九九千万个不愿意,奈何胡莱莱拍着她的肩膀说什么姐妹的终生大事就看你了,弄得陆九九搞得好像狼牙山五壮士一样,只得硬着头皮和一群不认识的干事去聚餐。 结果周六的时候陆九九起晚了,赶到坐车的地方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等她, 陆九九刚一上车,就给大家道歉,当然美女迟到是完全可以允许的,尤其是总秘部男生居多,女生很少,看到陆九九这么个大美女也一起去聚餐,男生们自然都是非常乐意的, 陆九九没看到唐不遥,随便找了个空位就坐下了,并不知道其实唐不遥就坐在她后面。 陆九九晚上熬夜熬太晚,坐在大巴车上本来就容易困,这样一来,就更昏昏欲睡好几次都快要从座位上倒下去,但都半路刹住了,但慢慢的,陆九九越睡越沉,头也慢慢的往走道方向倒过去。 唐不遥眼疾手快,在陆九九头即将倒下去的时候伸手接住陆九九的脑袋,扶住,轻轻的扶了回去。 结果没过两分钟,陆九九的脑袋再一次倒了下来, 唐不遥扶着陆九九的脑袋,深深地叹了口气。 “同学,那个我能跟你换一下位置么?那个我女朋友睡得比较死,怕打扰你。” 陆九九旁边的女生一脸花痴的看着唐不遥,还没等唐不遥再说话就主动从里面挤出来,做到了唐不遥的位置上,唐不遥一手扶着陆九九的头,弯腰从陆九九腿前的空隙中挤过去。 唐不遥一弯腰,刚好看清楚陆九九肉嘟嘟的脸,做到里面的时候,唐不遥自然的伸手把陆九九的头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陆九九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着力点,靠着唐不遥睡得更熟了, 唐不遥微微低头,可以看得到陆九九长长的睫毛,还有柔软的头发,陆九九留的是齐耳短发,脸也是肉肉的,看起来比较可爱,但事实上她是一个比较有主见的小姑娘,很多人看她第一眼容易产生一种她很可爱很柔弱很鬼马的错觉,实际上不是的。 第五百八十五章 唐不遥从小到大不喜欢别人靠自己太近,小的时候不愿意坐公交车,宁愿每天早起半个小时也要骑自行车去学校,慢慢上中学,很多女孩子喜欢送他东西,问他问题,他从来不收,讲题目也都是一句话带过,女孩子听不懂他就皱眉,时间久了,女孩子不敢问他问题,他每次也都是上课做题下课无聊也做题,偶尔去教室前面接水或者出去上厕所,回来就看到桌洞里有女孩子塞的信封,他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开看了之后知道是什么,以后的就全部不看,放在那里,时间久了女孩子就自己拿回去了, 他其实不太喜欢老这么给他送东西写情书的女孩子,女生或许都喜欢好看干净的男生,上课的时候也偷偷看,唐不遥不太喜欢那种感觉,所以一直到高中毕业,他都是一副生人不近的样子,事实上他和男生们在一起开玩笑的时候也是非常开朗的,上了大学女生都矜持了许多,他也再没收到过这么多的礼物和情书,感觉还挺好的,人也就比以前更开朗了,时常笑,脾气也没有以前那么差, 这样一个他,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即使有,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很多男生都喜欢笨笨的可爱的,时常犯错会依赖男生的女生,这种女生的确很需要保护,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很多,女生和女生也是不一样的,很多女生表面上坚强,实际上也都很柔弱,男生作为一个比女生高的物种,见义勇为是很重要的,但是也不必要太偏颇。 唐不遥不喜欢看外在,喜欢看人家的内心。 陆九九表面上十分强悍,任何人都伤害不了她的样子,实际上十分脆弱十分善良,她不会姑息坏人,却拥有原谅的气度,会同情一些其他人同情不到的人,她有优秀的外表,却并不以这样的外表为骄傲,而是更愿意别人看到她的内在。 大巴停了,陆九九被大家的说话声吵起来,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一直靠在别人的肩膀上睡觉, 陆九九赶紧抬起头,刚要道歉,就看到唐不遥笑盈盈的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陆九九揉了揉眼睛,奇怪,明明她旁边坐的是一个女生啊。 “哎两位同学,到地方了啊,下车了下车了。”司机看到两个人没有下车,催促道。 陆九九这才意识到到地方了,赶紧背着书包下车了。 唐不遥跟在陆九九身后一起下了车。 一群人停在了郊外一个比较安静的公园,风景好还有海鸥,往前走就是大概,虽然这个时候的风已经比较冷了,但是海边的天太蓝太漂亮了,大家几乎都忘记了冷的问题, 好在陆九九有先见之明,穿了个羽绒服出来,明黄的颜色,看起来颇为扎眼, 海边的天气其实并不是很冷,只是冬天风很大,吹的刺骨,所以感觉很冷,事实上温度是不低的, 本来公园里是不允许明火的,但是一群人在海边玩的时候发现海边是可以点篝火的,于是本来准备下午就返回的行程,硬生生拖到了晚上八点, 男生们买了很多烤串饮料什么的带过来,还有烧烤架之类的,在海边就装备上了,最后只留了两个男生一个女生留在烧烤架附近守着,剩下的人都去公园里找可以点燃的树枝之类的。 陆九九是唐不遥在这群人里面唯一认识的,唐不遥也是陆九九在这群人里面唯一认识的,所以两个人都是结伴走,并没有距离太远。 本来这群人里面其实还有一个陆九九认识的,也是跆拳道社的成员,奈何大一的时候陆九九把他打的颇没有面子,两个人也就再没说过话,这一次出来聚餐虽然免不了见面,但也都是点点头笑一笑什么的,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本来总秘部女生就少,陆九九一来,男生们更是把目光都放在了陆九九身上,争着抢着帮陆九九干活,奈何唐不遥在旁边,也就没太好意思表现出来。 但是女生少归少,个个都如狼似虎,并且眼比天高,平常就看不太上总秘部这群男生的颜值,唐不遥一来,一群女生顿时热情的跟什么似的。 本来陆九九捡树枝捡的挺好的,回头一看唐不遥,不知道被哪个女生拉住了, 陆九九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听两个人说的什么。 “师兄,你是大三法学系的唐不遥师兄吧?” “嗯。” “哇,早就听说师兄你了,没想到真人这么帅,怪不得这么多女生喜欢你。” 唐不遥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师兄你是替朋友来参加聚餐的么?平常没有在总秘部看到你。” 唐不遥本来就不是总秘部的,大一的时候老大多事把他简历递给了总秘部,他没太有兴趣,就没有去面试,结果面试的师兄师姐打电话问他为什么没有面试,他说了一句舍友递错了简历还闹了个笑话,最后师兄师姐挺想让他去面试面试的,毕竟形象好声线也好,奈何唐不遥没有那个意思。 “师兄,那个,我能问一下你有女朋友么?” 陆九九支着耳朵,一听这个话就浑身不舒服, 陆九九感觉自己的胸膛有千吨万吨的怒气要喷发出来,把树枝往怀里一抱,转身就往回走。 “你去哪里?”唐不遥不明所以,问。 “回去送树枝,”陆九九闷闷不乐的,没怎么理唐不遥,一个人哼哧哼哧的回去了。 奈何刚回去,就看到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坐在烧烤架旁边么么哒,陆九九不好意思过去,就抱着树枝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这总秘部,民风都这么开放么,告白的告白,接吻的接吻, 陆九九抱着树枝,噘着嘴,一脸的不满意,早知道,今天她死也不替胡莱莱来, “师兄,你怎么了?” “没事,我先回去了,”说完,唐不遥没再机会女生,转身回到了烧烤架旁边。 大多数人都已经捡完了树枝回到了原点,只有陆九九一个人没有回去送过树枝。 第五百八十六章 “那个陆同学没有回来么?”唐不遥找到守在烧烤架旁边的男生,问。 “没有啊,我一直呆在这里,那个同学没有回来过。” “你们先忙,我去找找她。”唐不遥说完,就离开海面往另一个方向找陆九九。 好在陆九九这个人马虎的很,一路上抱着树枝捡一路掉,唐不遥在沙滩上看到树枝的时候就猜是陆九九不小心弄掉的,往那个方向走,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坐在树底下。 唐不遥跑过去,看见陆九九把树枝扔在一边,一个人坐在旁边叹气。 “陆九九啊陆九九,让你吓跑,现在好了,你说你不认得路你瞎跑什么,”陆九九说着,颇为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活该啊你。” “需要我带你回去么?”唐不遥失笑道。 “不需要!”陆九九回头看到是唐不遥,刚要笑,马上又想到什么,又板起脸,“我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回去。” “刚刚你不是说需要一个领路的么?”唐不遥笑问,耐心十足。 “你听错了吧,我怎么可能这么说……”话音未落,陆九九就被唐不遥伸手拉起来,直接收进怀里,陆九九老脸一红,完全失去语言能力。 “九九,我喜欢你,”唐不遥沉吟了下,认真道,“我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是我会很认真的学习,所以,你也愿意喜欢我么?” “你,你说什么……”陆九九从小到大被人表白很多次,这么紧张还是第一次,“你喜欢……我?” “嗯,我喜欢你,很认真的,你喜欢我么?”唐不遥送开陆九九,看着她微垂的头,问。 “……喜欢。”陆九九思考了一下道。 “所以说你刚刚那个不开心的举动是在吃醋么?”唐不遥失笑道,陆九九颇为恼怒的看了他一眼,“好吧好吧,为了不让你生气,以后别的女孩子我都不和她们说话了好不好?” 陆九九这才满意。 “走吧,”唐不遥拉着陆九九刚要走,陆九九走了两步又想起她的树枝,要回去捡,唐不遥先她一步,抱着树枝,回头看着陆九九道,“拉着我的衣服,我给你领路。”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走回了海边,刚好夕阳斜斜的挂在海的另一边,两个人的背影十分柔和。 晚上不到八点,大家就已经兴致缺缺,主要是一天下来太累了,晚上的海风又特别冷,所以提前回了学校。 一路上陆九九紧张的坐立难安,唐不遥坐在她旁边,一路上夜色匆匆,可能也是吃饱喝足犯困了,车上没有几个人说话,很多人都靠着椅背睡着了,陆九九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也闭着眼睛,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车子最后停在了校门口,大家都去里面停自行车的地方骑自行车,然后欢天喜地的各自回了宿舍, 陆九九和唐不遥各自推着自行车,从遥远的志远路这头,往尽头走, 路灯的光柔软昏暗,陆九九抿着唇,表情颇为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除了个别男生女生还停留在外面,路上的人并不多,尤其校园很大,这个时候又有点冷,路上冷冷清清的。 一直到宿舍楼下,陆九九才回过神。 “我到宿舍了,你也赶快回宿舍吧,” “是不是感觉很突然?今天这个情况。”唐不遥问道。 “啊?”陆九九反应了会儿,“是挺突然的,” “如果觉得很突然的话,就试着慢慢接受,”唐不遥柔声道,“觉得接受好了或者接受不好就和我说。” “哦。”陆九九点点头,把自行车放在一排自行车旁边,有些犹豫,“那你快回宿舍吧,早点休息,” 唐不遥看着陆九九上楼,看到一楼一楼窗口的感应灯亮起来,才转身离开, 陆九九推开宿舍门的时候老大老二和胡莱莱都已经回了宿舍。 “九九,怎么样,去参加个聚餐不亏吧,是不是吃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胡莱莱刚准备调侃陆九九两句,看她表情不太对,赶紧走到陆九九床边坐下,“怎么了?是不是晕车了?” 老大老二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来到了陆九九旁边,一个人拿着听诊器,一个人拿着体温计,要给陆九九做体格检查。 “莱莱,老大,老二,告诉你们一个很震惊的消息,”陆九九抬头幽怨的看了三个人一眼,表情顿时变得喜笑颜开,“我要谈恋爱了,” “纳尼?!!”三个人非常震惊,一屁股坐在陆九九旁边,开始了审讯,“陆嫌疑人,我们现在很严肃的问你,是谁玷污了你?”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九九,招了吧,别逼着我们上刑。” 陆九九还没说话,三个人就准备大刑伺候逼供了, “我怕我招了,你们仨今天能把我撕碎了。”陆九九自负有跆拳道傍身,但是尽管如此,三个发疯的女人的攻击性也是不可小觑的。 “没事,只要不是郑硕,我就不会撕碎了你,还会好好的祝福你。”说着,胡莱莱的手伸上陆九九的肩膀,深深的拍了两下。 “我们也没事,只要不是唐不遥,我们也会祝福你的。”老大老二相视一笑,也拍了拍陆九九的肩膀, “那……莱莱,过会儿老大老二要是打我,你会护着我么?” 陆九九话音刚落,老大老二的表情瞬间崩塌,脱力的坐在床边,下一秒两个人就狰狞着要扑倒陆九九。 “哎哎,别激动,别激动啊.”胡莱莱眼疾手快,挡在陆九九面前,“自由恋爱,自由恋爱嘛。” “我们的男神啊,陆九九你拿命来……”两个人抓着陆九九袖子,手伸向了陆九九脖子 “停,停一停,冷静点,”陆九九严肃道,老大老二也停住了动作,听陆九九发言,“这都是命啊,不要太执着了。” 老大老二愣了一秒,眼中怒火更深,抱着陆九九的被子就要扑到陆九九身上去。 陆九九一边躲一边还不忘一边说两句话损老大老二,宿舍洗刷间两头跑,最后躲到了卫生间里。 “陆九九我警告你啊,今天我和老二就在门口蹲着了,你最好别出来。”老二搬了个凳子,坐在卫生间旁边,随时等待猎物从卫生间出来。 第五百八十七章 最后,宿舍四个人坐在床上进行了深刻而不友好的交谈。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个磕嘴事件,唐不遥真的要对你负责?他怎么和你说的?”胡莱莱上来一阵狂轰滥炸,老大老二也七嘴八嘴的在旁边唠叨,弄得陆九九一阵头疼, “就是今天唐不遥也去参加聚餐,他跟我说他喜欢我,然后问我喜不喜欢他。” “那你怎么说的?你喜不喜欢他?”三个人异口同声问, “我说喜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吃完饭我们就回来了。”陆九九一五一十道 “天赐良缘啊。”胡莱莱感叹道。 “孽缘啊。”老大老二哀叹道。 唐不遥回宿舍的时候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老二乐滋滋的坐在床头抱着枕头傻笑,老大则拿着一瓶可乐对酒当歌仰天长叹。 看起来今天的联谊是有人得志有人失意了, “怎么,老大这是联谊没成功?”唐不遥不以为然的坐到自己的床上去,打开电脑。 “何止没成功,人家姑娘本来就没看上老大,听说咱宿舍里有一个你,就直接把人家老大拒绝了,还让我把你约出去。”吴松感慨道,“这些女生啊,怎么就这么老脸呢?也不学学我们家邱邱,看看内在。” “这老大内在也内不过不遥啊,”老二在旁边说了句大实话,惹得老大一个幽怨的眼神盯着唐不遥就不松了。 “没事,明天你可以去找那个女生了,就说有内在的人已经名草有主了。”唐不遥淡淡道,打开游戏,自顾自的玩了会儿。 “等等,不遥你这是啥意思,你名草有主了?!”老大本来还挺开心的,反应了会儿觉得不对,“这么说咱宿舍现在只有我一个单身狗了?” “单身狗回去吧。”唐不遥抬头淡淡然的看了一眼老大,下一秒就被宿舍里三个人围住了。 “是不是上次那个和你磕一起那石头?谁啊谁啊?” “对啊,那个小姑娘隐藏的真深啊,大一的么?还是大二的?”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唐不遥微微笑了下,抱着电脑挪到桌子前,一本正经的玩电脑,完全忽视身后的人。 老大老二以及吴松相互对视一眼,三个人又达成了统一标准。 轮班制跟踪唐不遥的任务再一次被抓起来了, 奈何到真正开始实施的时候,老二及吴松都缺席了。 没办法,有女朋友的人,就是可以随便缺席宿舍集体活动。 老大恨得牙根痒痒,立下重誓一定要偷偷观察到唐不遥的女朋友,然后自己一个人知道,谁也不告诉,气死老二和吴松,奈何刚出门风太大,老大辛辛苦苦跟了一天之后,终于忍不住钻回了被窝。 老大在被窝里深切怀疑着,像他这么英俊潇洒勤恳能干的人,为什么没有女生喜欢?为什么女生都喜欢唐不遥这种高高在上一点也不接地气的人? 天气慢慢变冷了,海边的天气总是变化的很快,一吹冷风,大家都要穿上厚衣服,陆九九是个比较怕冷的人,只要天气一变化,就赶快找出棉衣来套上, 胡莱莱和郑硕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陆九九从床上起来,胡莱莱就不在床上了,给她发消息说是给她带早饭,估计是去找郑硕了,不然谁能有这么大的能力把胡莱莱从床上拉起来。 胡莱莱和郑硕约好了一起吃早饭,并且两个人也相互留了手机号,胡莱莱觉得,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她很快也要脱单了。 下楼的时候郑硕站在楼下等着胡莱莱,两个人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去了三食堂。 “哎莱莱,你那个早饭都喜欢吃什么?”郑硕是个自来熟的人,和胡莱莱见了两面之后就用了爱称,明显已经是发展成好朋友铁哥们的趋势。 “那个都行,经常喝豆浆什么的。” “那陆九九呢?她吃什么?”郑硕沉吟了下,问。 “九九?她和我吃的差不多。”胡莱莱心里虽然有些疑惑郑硕这个问题,但这种想法在脑袋里一过就消失了。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郑硕说着,拿了杯热乎乎的豆浆给胡莱莱。 两个人吃完早饭,胡莱莱又去给陆九九带了份,刚和郑硕出了三食堂的门,就被一个女生拦住了, “郑硕,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女生怒气冲冲的,上来就直奔主题。 “我谈不谈恋爱你咋管这么宽呢?你家是不住大海边上?”郑硕的态度也不是特别友好,女生的眼眶一下就湿了。 “就是你吧,你凭什么和郑硕好啊,你长得漂亮么?你凭什么和他在一起?”女生转过头来瞪着胡莱莱,吓了胡莱莱一跳。 “你老实点吧,我中学的时候不会喜欢你,现在也不会喜欢你。”郑硕把女生拉开,拉着胡莱莱的手腕就走。 女生抢过胡莱莱手里的豆浆,掀开盖子,泼在了胡莱莱身上。 豆浆很热,胡莱莱被泼到的时候一直在庆幸自己穿的很厚, “你……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滚!”郑硕也管不上女生了,赶紧拿出纸巾擦胡莱莱身上的豆浆渍。 胡莱莱傻傻的站在那里,手里还拎着几个被豆浆泡了的锅贴。 “对不起啊,她是我小时候家里的邻居,这么任性十多年了,很讨人厌,你别理她就好,我再去给你买一份吧?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一下。”郑硕说着,眉头皱着,弯着腰给胡莱莱擦外套, 胡莱莱本来还挺不开心的,看到他这个样子,一时间什么气都没有了。 陆九九正在床上敷着面膜,胡莱莱就神情呆滞的回到了宿舍,把豆浆和锅贴放在了陆九九的床边。 “咋的了莱莱,这衣服怎么湿了?这么大一股豆浆味儿,怎么了?”陆九九低头一看,胡莱莱的衣服湿了大半,看她这个样子,肯定是在外面让欺负了,“怎么了,郑硕欺负你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 “怎么可能,郑硕他怎么会欺负我,”胡莱莱把外套脱了放在盆子里,“就是今天忽然冒出来个女生,和郑硕从小就认识,又喜欢郑硕,闹了一场,把豆浆弄洒了。” “是那个不长眼的?竟然把豆浆洒在你身上,这郑硕也真是的,怎么任由别人把豆浆洒在你身上,”陆九九拉着胡莱莱的袖子检查了一下,“你看你手都红了,你就不知道躲一下?” “没事儿,郑硕还说给我洗外套呢,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开心着呢。”胡莱莱笑嘻嘻的,完全不把泼豆浆的事放在心里。 “照理说他可不是应该给你洗外套么,你这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陆九九说着,叹了口气,“你还是赶快去找凉水冲一冲吧,我看这还挺严重的。” 说着,陆九九直接拉着胡莱莱到水龙头底下冲凉水, “九九,你说,郑硕是不是喜欢我啊?”良久,胡莱莱问, “我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但是我知道你喜欢他,那你感觉他喜欢你么?”陆九九忙着给胡莱莱冲手,没怎么注意胡莱莱痴迷的表情。 “我感觉他喜欢我。” 中午的时候唐不遥给陆九九打电话,说在宿舍楼下等着她,陆九九一个激动,转头看向胡莱莱,胡莱莱被烫的如同猪蹄一般的手朝她挥了挥,陆九九留了句“给你带饭”就欢天喜地的走了。 “唉,恋爱中的女人啊。”胡莱莱摸着自己的猪蹄感叹道。 什么时候她才能打动郑硕两个人修成正果呢?执着的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回应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陆九九下楼,果然看到唐不遥站在外面等着她, 陆九九转身刚要去推自行车,就被唐不遥叫住了, 陆九九已经从单身妇女进化成有人喜欢的妇女了,地位顿时上了好几个档次。 陆九九坐在唐不遥自行车后座,和他一起去外面的小吃街上吃饭。 “这里的东西胡莱莱爱吃,她今天把手烫伤了,我给她带份这个回去她肯定开心。”陆九九说着自己又跑到柜台让服务生晚点给准备一份。 “你倒是够义气。”唐不遥勾唇笑一笑, 吴松刚好带着邱邱出门吃饭,路过小店窗边的时候就看到坐在里面的人像唐不遥,偷偷拍了个照片分别发给了老大老二,两个人收到消息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往小饭馆狂奔过来。 吴松收起手机,拉着自家女朋友,走进了小店,踱步走到了唐不遥面前,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九九。 “唐不遥的女朋友真好看,怪不得他不参加联谊,”邱邱小声对吴松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医学院的院花?貌似学临床的,成绩一直很不错,果然跟唐不遥很配。”吴松说着,来到了唐不遥面前,拍了拍唐不遥的肩膀,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这是我舍友,吴松,我们宿舍老四,”唐不遥淡淡的跟陆九九介绍了下,完全没理会吴松, “哦,吴松同学,你好。”陆九九礼貌的笑了笑,和吴松身后的邱邱相互点了点头。 吴松刚要拉开唐不遥旁边的椅子坐下,就被唐不遥揪了起来。 “找别的桌坐。” “你现在赶我走也没用,老大老二已经坐着火箭赶过来了。” 话音未落,老大老二在小饭馆窗边刹住了车,转头冲了进来。 “你好我是唐不遥宿舍老大,” “你好我是唐不遥宿舍老二,” 两个人站在陆九九面前,纷纷朝陆九九伸出了手。 “你们好,我是陆九九。”陆九九笑了笑,刚要跟老大老二握手,老大老二的手就被唐不遥拉走了, “那个你不用介绍,我们都认识你,医学院的院花嘛,成绩特好那个,”老大老二说着,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唐不遥旁边。 最后万般无奈,六个人只得拼了两个桌子坐在一起吃饭。 吴松和唐不遥的话比较少,老大老二全程都没住嘴,吃的东西不多,基本都是在和陆九九侃大山。 陆九九也耐心,听着他们说那些有趣的事就笑,一顿饭吃的还挺和谐的。 老大老二知道了唐不遥女朋友的庐山真面目,也就没什么好奇心了,宿舍里还有游戏等着他们,吃完饭就匆匆离开了,吴松和邱邱也去别的地方约会了,剩下唐不遥和陆九九吃完饭推着自行车回学校。。 两个人刚从小饭馆走出来,没走出五十米的距离,就看见周昭和上次陆九九看到的那个女生一起迎面走过来。 说实话,陆九九并不是什么大度宽松的女孩子,分了手之后也不可能像说的那样什么我们还是朋友之类的,一旦分手,对她来说就恢复陌生人的状态,甚至连陌生人都不算,尤其是周昭这种渣渣,她更是不屑于理会,本来都打算擦肩而过了,谁知道错过的时候周昭叫住了她。 “九九,”周昭沉吟了良久,陆九九停顿了下,快要没有耐心的时候周昭开口道,“祝你幸福,” “谢谢,我很幸福。”陆九九说完,拉着唐不遥的手腕离开了。 唐不遥远远的回头,看到周昭对他点了下头,他礼貌性的对周昭也点了下头,看到他眼里有很多苦涩。 他看得出来,周昭还是很喜欢陆九九,至于为什么放手了,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 现在,陆九九遇到了更优秀的他,他却更难遇到一个比陆九九优秀美好的女孩子了。 到了志远路的尽头,陆九九下了车。 “唐不遥,上次你说,不管我接受得了还是接受不了,都要告诉你,”陆九九沉吟了下道,“我今天感觉了下,我接受的挺好的,我们正式在一起吧?” 唐不遥一颗悬着的心回到了远处,他笑了笑,露出开朗的虎牙,拍了拍陆九九的头,“你是在挑战我的心脏么?还好没有说出别的答案。” “你这么优秀,长这么好看,还对自己没有信心啊?”陆九九笑着捏了捏唐不遥的脸,问。 “嗯,那我应该更有信心一点,不过我觉得我已经够有信心了,”唐不遥笑道。 第五百八十九章 陆九九前脚回了宿舍,胡莱莱后脚就闻到了香味,扑过来找食吃。 “哇,九九,你们出去吃了?还给我带了我最爱的,我爱死你了”胡莱莱一脸兴奋的拿着吃的,噘着嘴就要亲陆九九。 “可别,这个是唐不遥付的钱。”陆九九拿出一只手挡住胡莱莱,一脸高冷道。 “看不出来,唐不遥这个小伙子还挺上道的,行,姐姐以后带着他。” “我也不知道是谁啊,之前对唐不遥那么大意见,现在吃着人家买的东西,不脸红啊?”陆九九瞥了一眼胡莱莱,憋着笑问, “哎呀,那个时候他不是老欺负我们家硕硕嘛,现在你把他收了,那就是自家人了,我哪还能对他有意见啊。”胡莱莱死皮赖脸的蹭蹭陆九九,“现在都是我妹夫了,那我能不罩着他么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就数你最有理了,”陆九九戳戳胡莱莱的脑门,“话说回来,你和郑硕到底什么情况啊?有没有点进展啊?” “今天他还说带我出去吃晚饭,但是我看他也就是把我当兄弟看,没往那方面想啊。”胡莱莱一脸苦恼的吃着,表情幽怨。 “我不这样认为,你想想看啊,这么多女生给郑硕加油,他怎么不找别人吃饭,就找你啊是不是,肯定是因为对你有意思啊,”陆九九安慰的拍拍胡莱莱肩膀,“人家说不定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你今晚上旁敲侧击敲打敲打。说不定这事就成了。” “你这么一说,那我就有信心了,”胡莱莱振奋精神,“今晚上我就去撬开他的嘴,非把他拿下不行。” 陆九九满意的点了点头。 晚上,胡莱莱穿的花枝招展欢天喜地的出了门,在二楼窗口就看见郑硕站在楼下, 胡莱莱加快速度跑下楼,现在郑硕面前大口呼吸。 “着啥急啊?万一摔着了怎么办?”郑硕笑着给胡莱莱拍了拍背,“走,兄弟带你去吃大餐。” 胡莱莱坐在郑硕自行车后座,郑硕一路带着她出了校门。 两个人在小吃街兜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家店。 天色还早着,两个人吃过饭,就去附近的喷泉公园坐了一会儿。 “那个……郑硕,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胡莱莱开门见山问。 “喜欢说不上吧,但是有比较有好感的女生,” “那她是谁啊?”胡莱莱心一紧,问,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还没到时候,”郑硕想起来好几次在学校看到陆九九和唐不遥,心里挺疑惑的,沉吟了下,问道,“话说那个陆九九同学,她是和唐不遥谈恋爱了么?” “嗯,”胡莱莱点点头,“自由恋爱,非常相配。” 郑硕抿了抿唇,没说话。 唐不遥太轻易就抢走他喜欢的人和事了, “你不会说有好感的那个女生是九九吧?”胡莱莱忽然反应过来,转过头颇为严肃的看着郑硕, “那个,被你看出来了……”郑硕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老带着我吃饭,然后和我一玩,这么照顾我?”胡莱莱眼眶一下就红了,“是想让我帮你追九九么?” “这个……我本来的确是这么想的……”郑硕见胡莱莱哭了,也有点慌,“你生气了么?” “没有,我高兴的很!”说着,胡莱莱一擦眼泪,转身就走, “哎,你别走啊,”郑硕怕胡莱莱伤心,赶紧拉住她,“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还要这么不怀好意的靠近我,现在我更喜欢你了,你却要让我帮你追我最好的朋友……”胡莱莱说着,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郑硕怎么哄都没用。 郑硕也蒙圈了,他没想到胡莱莱竟然会喜欢自己,他一直都是把她当成好朋友,没想到会伤害到她。 胡莱莱见郑硕没说话,转身就跑了。 郑硕愣了下,骑着自行车追了上去。 胡莱莱一口气跑到校门口,借了保安大爷的小电驴骑到宿舍,噔噔噔上楼,在宿舍门口却退缩了, 下午的时候九九还鼓励她说出自己的心声,现在她说出来了,郑硕却说他喜欢的是九九,她还怎么和九九说? 胡莱莱调整了下心情,拿出手机照了照,确定没啥问题才推开门走进宿舍。 “哎,回来了,怎么样啊,郑硕有没有说什么?”陆九九一脸好奇道。 “没有,我没敢问。”胡莱莱眼神闪了闪,勉强笑道。 “那你怎么看着失魂落魄的?”陆九九扶着胡莱莱的肩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胡莱莱灿烂一笑,“我这不是没有马到成功有点失落嘛,不说了,我上床了啊。” 说着,胡莱莱也不管陆九九脸上的疑惑,爬到床上去,背对着陆九九瞎点着手机游戏,不自觉湿了眼眶。 陆九九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中午的时候,陆九九下楼去超市买东西,刚从超市买了零食准备给胡莱莱带回去,就被人拦住了。 陆九九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天差点害死她的那个偷包少年么? “怎么是你啊?你还敢来偷东西?上次那账我可还没跟你算,赶紧回学校上课去,有事没事别再干那些坏事了。”想起男生诱她上当,胡莱莱气就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啊,上次我不是故意的。”少年眼里有些歉意,“我是来还钱的。” 说着,少年塞了五十块钱在陆九九手里。 “这钱不用你还,你好好学习,别再偷东西了,也别再帮那些坏人做坏事了,比还我钱还让我高兴呢。”陆九九叹了口气道,“这钱你还是先拿着吃东西,你现在是关键时期,好好学习,高考考个好成绩。” “为了你,我一定会好好考的,然后考来这里,和你做校友,”少年一脸的认真气,“你可要等着我。” “哟呵,志气挺高,我们这学校可不是好考的,一本呢,你准备好了吗就说大话,”陆九九没听出少年潜在的意思,笑道,“你呀就安安分分上大学,然后找个温柔的女朋友,毕了业之后结婚工作就很好。” “我不要,我就要你做我女朋友。”少年一脸倔强的看着陆九九,坚定道。 “你说什么呢?”陆九九愣了愣,随即大笑,“小小年纪,就想着找漂亮大姐姐告白了?你太小了,再说了,我是有男朋友的。” 第五百九十章 “你男朋友是谁?帅么?人品好么?成绩怎么样?”少年一副他能比过我么的表情看着陆九九,头抬得高高的, “嗯……挺帅的,人品也挺好的,大概要保研了……对了,就是上次你在小吃街求救的那个男生,他救了我,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陆九九耐着性子,耐着爆笑的冲动,拍了拍少年的头,“我已经决定这辈子非他不嫁了,所以你这么高这么帅,还是找个年纪差不多,性格也好的小学妹吧。” “我,我一定会比他更优秀的。”少年的脸憋的通红,一脸的坚定,“你一定要等我。” “那这样的话,期待我们以后成为校友,”陆九九拍了拍男生的肩膀,“师姐会为你瞄准一个好师妹的,” 少年抿了抿唇没说话, “好好学习,你会发现世界很广阔,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我和这所大学这一个地方,你值得更好的,”陆九九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递给男生,“等你长大了,看到更高远的世界,就不会局限在这里了,” 说完,陆九九拍了拍男生的头,拎着购物袋子走了。 远远的,男生看见她穿过道路,梧桐树的落叶飘在她身后,有人给她打电话,她灿烂的笑了,没过一会儿,一个挺拔凌厉的身影在她旁边出现,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干净修长的手掌从她的手前绕过去,握住,陆九九侧头,笑的十分美好,两个人渐行渐远,一直到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从小就没人关怀,爸爸妈妈离婚很多年了,他长这么大,只见过他们打过来的钱,从来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家里,他叛逆,偷东西,被人抓住了他们也不知道,他时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讨厌回家的时候家里的冷清,他遇到的第一份温暖,就近在咫尺,他却不能触摸, 少年转过身,梧桐树的叶子飘落,他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期末考试结束,陆九九本来早就买好了回家的车票,现在有了唐不遥,她倒不太想回家了。 胡莱莱的车票买的比她晚两天,陆九九也觉得奇怪,最近胡莱莱都没有找郑硕吃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陆九九想着有空找郑硕说说,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离校当天,唐不遥把陆九九送到火车站,陆九九一步三回头,本来都要去候车室了,她又冲出来拉着唐不遥说不走了。 “喂,你不走了过两天我也是要回家的,你一个人待在学校么?”唐不遥笑着勾了下陆九九的鼻梁,“乖乖回家,视频不就可以见到我了。” 陆九九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候车室,火车站工作的阿姨憋着笑看着唐不遥, “女朋友啊?” “嗯,”唐不遥笑着点点头,“比较傻。” “挺好的,小姑娘挺不错的,有福气了。” “谢谢阿姨。” 陆九九候车的时候翻到上次胡莱莱在她手机里留下的郑硕的号码,沉吟了下,拨了过去。 “喂,郑硕么?我是胡莱莱的室友,陆九九,” “你好,我认得你。”郑硕本来在宿舍里睡着,听着陆九九的名字,清醒了七分。 “你最近和胡莱莱发生了什么矛盾么?” 郑硕抿了抿唇,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矛盾,胡莱莱有多喜欢你我是知道的,如果你不喜欢她,就别用其他的理由留在她身边,彻彻底底的断干净,这样她会难过一段时间,但是久了就会放下,如果你一直这么不清不楚的在她身边,她不仅永远都放不下,甚至一直都会不开心,我还是希望你认真思考一下她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然后认真的和她解释清楚。” “好。” 电话挂断,郑硕深深吸了口气。 胡莱莱?她是一个非常认真耿直可爱的女孩子,他也很喜欢和她在一起,但是他的这种感觉,是喜欢吗? 陆九九到家的时候是晚上,火车快到站的时候,她给爸爸打了个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通了。 “爸,我快到车站了,你能来接我么?” “哎哎,我马上就去。”父亲的声音有些兴奋,电话还没挂断,陆九九就听到父亲换鞋找钥匙的声音。 “爸,您别急,我这还有一会儿呢。”陆九九憋住眼泪,道。 “你爸什么时候急过,我就是找不到袜子了。” 火车到站,陆九九走出火车站,远远的看见爸爸对她招手。 她顿时一阵心酸,转过身,什么也不敢想,赶快偷偷的把眼泪擦干净。 “你这孩子,老不回家,一回家这么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去买菜。”陆爸爸自然的接过陆九九手里的行李箱,“你妈听说你要回来,高兴坏了,让你去她那里吃饭。” “我不想去我妈那里吃饭。” “那就不去,”陆爸爸停顿了下,“你妈要是想你啊,就让她自己来看你。” 走出车站的时候,天很蓝,爸爸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面,陆九九坐在副驾驶上,看到爸爸认真的开车,心里也想了很多。 其实,不管父母在不在一起,他们最爱的都是她。 晚上陆九九吃的很撑,刚回房间准备给唐不遥打个电话,胡莱莱就先给她打了电话。 “九九我跟你说,今天郑硕跟我表白了,说什么以前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伤害了我,还希望我给他一次弥补的机会,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啊?” 陆九九还没来得及说话,胡莱莱就一阵狂轰滥炸,把事情跟陆九九说了一遍。 “当然答应他啊,你这么喜欢他,小心他一犹豫被别人抢走了。” “他敢?”胡莱莱哈哈一笑,“我就让他着急一次,明天我再答应他。” “嗯,”陆九九也笑了,“我们胡莱莱也终于脱单了,值得庆贺啊,” “哈哈哈哈……”胡莱莱在另一边止不住的笑。 寒假过去,陆九九被爸爸送上火车,一路奔波,终于到了车站, 唐不遥比她早来一天,到车站等她,他挺拔凌厉的身形在人海里一眼就能被看到,陆九九看到唐不遥,兴奋的拉着行李箱跑过去,唐不遥一把接住陆九九,接着行李箱拉着陆九九的手往外面走。 “你不是说你还没到么?”陆九九笑着瞥了一眼唐不遥,问。 “我的女朋友都到了,我不早到一天,难道让别的男生帮你拿行李箱?”唐不遥笑着拉着陆九九的手,“我女朋友这么漂亮,” “哼,”陆九九扬眉哼了声,眼睛里满是笑意。 唐不遥骑着自行车,陆九九坐在车后座,行李箱在地上跑着,陆九九一路哼着歌到了学校。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陆九九坐在唐不遥自行车后座上,抬头看着天空,一切都特别美好, 接着他们会有新的故事,一起学习一起毕业,然后往人生更美好的地方走,他们会看的更高更远,然后会永远牵着手在一起。 絮笙笑了笑,这么美好的一生,她很庆幸自己可以陪着陆九九走过这一段。 第五百九十一章 那是一个空白的世界。什么也没有。空旷的让人害怕。 她走不出去。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意识渐渐的有些模糊了。她忘了很多的事情。只是清晰的记得,自己好像穿越了很多的世界,该回家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呢。出不去了。她绞尽脑汁,却还是徒劳的,丝毫想不起半分。 感觉好困啊。整个世界都轻飘飘的。仿佛是到了时间的尽头。意识开始朦胧了起来。她告诉自己不能睡过去,不能睡过去,她还要回家呢…… “你过来。”空旷的世界传来一句话。 她不太能分辨得清楚是哪里传来的,却还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四处打量着。 “我在这里。别怕,跟着我走就好。” 声音想起,她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不清了,分不清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声音,猛然回头,一抹光芒让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她觉的刺眼极了。 忽然手上一紧,是那么光芒把她的手握住了。那是一个人。但是她是在说看不清楚,身体软绵绵的,任由它牵着走。 那么走着走着,世界忽然好像有了色彩。周围都是她自己,每一个场景每一个人物。好像……好像都是她的经历一般流星般从她身边闪过。 忽然想起来,这是她穿越的经历。到达每一个空间,每一个地方。全部从脑海中走马灯一般的一一闪过…… 她似乎也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自己穿越了很多的时空,想要回家了。却在途中隔层阻隔了,怎么回也回不去,后来为什么会来到这……为什么……好像是…… 还没有全想起来,她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与知觉。 …… 她是被口中干燥所热醒的。想要喝水。 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是粉色的屋顶。她皱了皱眉,被子床,桌子,窗户,墙纸全部都是粉红色的呢。 还是很渴,桌子上有水杯,她爬下床,皱了皱眉,自己的小脑袋刚刚过了桌子的高度。 只好爬上了凳子,踩着凳子才喝到了水。 没有那么的口渴了。她开始打量四周。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一个柜子,一个桌子,一张床,一扇窗。东西很简陋甚至是有些破旧,但是却一尘不染。 她感觉身体很累。躺回了床上。那么她又是谁呢。眉头越锁越深,头有些痛了。越回忆痛的越厉害。曾经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甚至都不确定曾经到底发没发生过与她有关的所有事情。 “吱嘎~” 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端着一碗飘着红红绿绿的蔬菜的面,看着醒过来的她更是微微一笑,把面放在了桌子上 “小絮笙醒了呀,快,来把面趁热吃了。里面还有个溏心的鸡蛋呢。” 絮笙……这是她的名字么。 她没有见过这个老人。她不敢过去。 老人似乎也皱了皱眉头,继而和蔼的一笑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外婆知道,小絮笙还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有关系啊,就当我们从新开始好了,现在开始你要记得哦,你叫絮笙,今年八岁了。我是你的外婆” 絮笙瞪着大眼睛看了她以后我,点点头。软糯的童声说道 “我知道了,你是外婆,我是絮笙” 老人外婆点了点头,结满老茧的大手揉了揉絮笙的小脑袋瓜满眼的疼爱道 “去把面吃了。一会就凉了。” 絮笙立刻爬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吃着香喷喷的面。热气腾腾的乎了她一脸,吃完面已经是汗流浃背的了。 外婆笑她吃面太急了。满头是汗水,把碗端出去后卫,拿了一条冰冰凉凉的毛巾,让絮笙在床上好好的躺着。然后把毛巾折成小方块小心地乎在了絮笙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絮笙十分的舒服。又因为吃了东西,刚刚的头痛也有所减缓。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里了。 她蹑手蹑脚的起来,打开了屋子里面温暖色的电灯,小心的打开房门。外婆正坐在客厅里面一边织毛衣一面看电视。 “外婆……”絮笙轻轻的叫了一声。 外婆回头看着絮笙问到:“怎么了?” “没什么。外婆。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从前的事情呢。” 絮笙皱了皱眉,走了过去,和外婆并排坐在了沙发上。电视里面演着无聊至极的肥皂剧。絮笙很不喜欢,顺手拿起遥控器换台。 “哎,你要想从前的事情做什么,饿不饿。”外婆织毛衣的手顿了顿。 “那外婆,我为什么会什么也不记得呢”絮笙总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絮笙前一阵子出了一场小车祸。医生说是失忆了。”外婆放下了手中的毛衣。默默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小脑袋说。 絮笙似乎是信了。大眼睛眨巴两下。轻轻的倚在外婆身边,昏昏的睡着了。 似乎,真的如同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儿一般安逸甜美。 外婆看着她,忽而没有了慈爱,眼中说不尽的深意望着絮笙。嘴角勾勒起了一抹不自然的弧度。拿起了遥控器,拨回刚刚看的肥皂剧,毛衣针在指头间来来回回的飞舞。 很快,但是她却面无表情。 絮笙第二天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絮笙看着整洁如初的房间。倒是真有一种家的感觉。 “絮笙,起来了,今天外婆要带你出去,熟悉熟悉路哦,因为絮笙马上要上小学了。” 絮笙点点头。从床上爬了起来。外婆已经给她找好了一身的连衣裙。白色的细纱线勾成的。穿上后活脱脱的一个小公主 外婆满意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絮笙照了照镜子,眼前的小女孩又有一丝的陌生,一丝的熟悉。很诡异的感觉…… “快点快点。”外婆催促她。 小女孩理了理有些偏棕色的头发。牵着外婆的手出去了。 外婆说这是一座临海的小城市,叫燕城,等有时间,要带絮笙好好的去海边玩一玩。而街边都是小小的立在路旁整整齐齐的小房子。很清新。 外婆一一的给絮笙介绍。 第五百九十二章 絮笙忽然觉的燕城的街道让人感觉到熟悉。可是仔细回想起来,她却哪儿也不认识。絮笙皱了皱眉头问外婆 “外婆,我以前一一直是和你住在这里吗?” 外婆笑笑“不是和外婆住在一起还能有谁呀。” 絮笙也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絮笙以前就是和外婆住在一起的。” 早上出来的快。祖孙二人都没有吃早饭。外婆就领着絮笙来到了一家面馆。 老板也是一位和蔼的老奶奶,似乎是和外婆很熟络的招呼着“哟,老姐姐,今天想吃点什么?” 絮笙还是很怕见到生人,躲在了外婆身后,只探出一颗小脑袋打量。面馆的老太太忽然瞪大了眼睛问“老姐姐,这谁家的小娃娃呀?” 外婆忽然皱了皱眉头,表情十分不自然,把躲在身后的絮笙拉了出来说 “这当然是我家的了,絮笙,来,快叫阿婆。” 絮笙打量着老奶奶怯怯的叫了声“阿婆” 老奶奶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也不出声音了。转头让里面的师傅端上来一屉包子两碗粥放在了桌子上就自顾自的收拾起店了。 絮笙很纳闷,不知道老奶奶的态度为什么与最初相差了那么多。眼神中似乎有一些嫌弃,有一些厌恶。 “过来这儿坐。”外婆招呼了一声絮笙。顺手拿了两双一次性的木质筷子。筷子的质量很不好。有些毛毛的木刺。外婆便把那些刺全部拔掉递给絮笙。 “外婆,阿婆是不是不喜欢絮笙吧。”絮笙夹了一个包子放到碟子里面,小心翼翼的吹着热气。 外婆正在夹包子的手微微一顿。继而笑笑,也没说话。 一顿让絮笙感到十分不自然的饭就这样吃完了。 上午的温度很清爽,适时的有风吹过。凉丝丝的。外婆带着絮笙走了很多的地方。絮絮不止,就像是为一个外地来的人介绍自己的家乡一般。 仿佛她不是失忆了,而只是很久没有回家了…… “絮笙,下周呢,外婆就想让你去上学了。我们一会去学校看看,然后再去买一些学习用的东西好不好?外婆忽然问她 “嗯……好的。下周上学……”絮笙想了想“上学好玩吗?” “上学呀,就可以认识很多的新朋友了呀。有很多和你一样大的小朋友呢。”外婆拍拍她的头。 絮笙没那么想认识新朋友。但是看了看外婆期待的眼睛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外婆带着她来到了一所学校。 一所并不奢华的普通小学,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学时间,门口有很多的孩子,带着红领巾说说笑笑的。门口有人在卖糖稀,卖些小玩意。 絮笙的头似乎有些痛,又有些机警的打量着四周,人来人往…… “絮笙下周也可以和她们一样了。也是个大孩子了。”外婆说。 “嗯。”絮笙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能答应一声。这里很熟悉。一切都很熟悉。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该想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好好的捋顺一些东西。很茫然也很无力。 外婆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去一家学校附近蛮大的文化用品商店大概有两层楼高。 一楼就是普通的文具区 有很多小女生在那里挑一些铅笔橡皮挂件之类的小玩意。絮笙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冷寞的扫了一眼。 “小朋友你需要什么呢?” 絮笙一抬头。看见一个大概十五六岁左右模样的少年站在柜台后面,微微一笑,问她。 絮笙皱了皱眉头,自己才不过也是个孩子,却要叫她小朋友。 “嗯……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吧。” 絮笙自动忽略了那些花式蛮多琳琅满目的小玩意。随便的点了几个样式普通至极的文具。少年看着这些东西,笑了“我还以为小女孩儿都喜欢那些粉粉嫩嫩的东西呢。” 絮笙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瞪着他“这回知道了不是所有小女孩都喜欢粉粉嫩嫩的东西了吧。” 少年挠了挠头“你这孩子真是奇怪,说起话来跟个小大人儿似的呢。” 絮笙不在理他。转向外婆,示意外婆付钱。 外婆把絮笙刚刚挑的东西递给少年,少年稍稍点了一下说“五块三抹个零头五块钱。” 外婆笑笑“小小年纪真会做生意。、” 少年接过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小妹妹是几年级的?哥哥是初二的哦,有事情就去初中部找哥哥哦。” 絮笙挑了下眉微微一笑,“我下周才上学呢。” 正要走时,外婆忽然想起来,拉着絮笙说“哎呀,不挑一个书包吗?” 絮笙一脸的茫然看着外婆。不过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书包呢。 “来来,不一样的小姑娘,我带你去二楼看看书包?” 外婆提絮笙点了点头“跟哥哥去吧,外婆腿不好,就不上去了。” 二楼也是很大的一间。有很多的书包。 “选选吧,小大人儿。”少年的微笑如阳光一般,“想要公主的还是hellokitty的?” 絮笙站着琳琅满目的书包里面想了一下“我想要纯白色的。” 少年微微一怔,继而笑了笑“我忘了,你是不一样的女生。” 纯白色……嗯。少年碰了碰絮笙“我送给你一个书包吧。纯白色的。” 絮笙愣了愣“啊?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一样呀。都是孤独的孩子呢。”少年看了看这家店。继而又说到“嗯,我开玩笑的啦,是一个旧的书包。我从前用的。那是妈妈送给我的书包。觉的和你挺有缘的,就给你吧。” 妈妈…… “那,谢谢你了。” 外婆再三说要给他钱,少年一遍一遍的强调这个不是卖的,是他用过的旧的。送给絮笙的 外婆这才应下来,临走时还千恩万谢的。絮笙开始有点后悔要这个书包了。 回到家后。絮笙看着那个只是微微有些旧但是已然洁白如初的书包。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外婆正在摆弄一个带锁的盒子,絮笙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看着外婆,轻轻的问“外婆。我为什么没有妈妈。” 第五百九十三章 外婆捅咕匣子的手顿了一下,看着絮笙 “外婆。书包是文教店的小哥哥妈妈送给他的。我为什么没有妈妈?”絮笙看着外婆的样子觉得是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外婆皱着眉头把盒子放好。又裹上了一层布,放在了角落的柜子里面。转身对絮笙说“絮笙是有妈妈的。只不过妈妈不在了。” 眼中的悲伤是藏不住的。絮笙看着外婆深邃的眼底,内心不知道为什么。也莫名的悲伤起来。 “絮笙现在没有妈妈了,对吗?” 外婆坐在床边上。示意絮笙也坐过去,一把揽过絮笙抱在怀里轻悠悠的摇着说“絮笙有外婆啊,以后啊,絮笙就和外婆相依为命就好了呀。” 絮笙懂事的点点头,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感觉空落落的。 外婆带着絮笙每天到处转悠,熟悉路况,差不多转悠了一周。絮笙也该上学了。那个纯白色的书包配在絮笙黑色的小衬衫格子裙后,格外的引人注目。 因为要早起上学,所以她顾不得一头长发,扎了两个松松散散的马尾,随便吃了口饭就去学校了。 絮笙的记忆力似乎特别的强。记得去学校的路要搭乘几班的公交车。外婆说她是个大孩子了。要自己去搭车。她把自己的班级拿在手里面。有些紧张。她没有上过学。已经比同龄孩子大一岁了。 在车站下了车。有很多的小孩子。絮笙有些慌乱了。 “嘿,小大人儿!”絮笙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暖暖的声音,她猛然一回头,是那个送给她书包的小哥哥。 “嗯?你怎么在这里呀。”絮笙的声音有些奶声奶气和这阳光很暖。 “今天来上学了?”男孩子弯下腰和她差不多平行,“我在这里的初中部哦。” “嗯……”絮笙送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你好,我叫絮笙。” “哈哈,我叫洛之言。快上课了,你找得到班级吗?”洛之言微微一笑,摸摸她的头。 “找不到!”回答的倒是干脆“要不然你送我过去好不好?” “嗯……”洛之言故意的托着下巴故作思考的样子“我得……想想……” 絮笙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洛之言在后面几步追上来,絮笙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他只好边跟着她边说话“你这小姑娘,脾气还挺大,就是逗逗你嘛。” 絮笙手抓着书包带,向他奇怪的一笑“哦,我自己可以找到的。”继而又顿了顿伸出来了一个手指指向初中部,“哥哥,那边方向刚刚打铃了哦。” 洛之言微微一愣“糟糕!絮笙,一年三班在小学部一楼,哥哥先走了哦!” 说完便转身冲出向了初中部的方向。 絮笙微微一笑,还好自己是小学,上学时间相对晚一点。絮笙不笨。很快的就找到了一年三班。老师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让絮笙上讲台做一个自我介绍。 絮笙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小朋友,虽然有些怕生,但还是上去说“我叫絮笙,今天起是一年三班的同学了。” 老师让她去空位子坐。座位旁边是一个好看的小女孩。“你好呀,我叫洛瑶瑶。”小女孩笑嘻嘻的递过来一块糖果给絮笙。 “谢谢。”絮笙接过糖果,礼貌的答了一声。 “你家住在哪里呀?我家在学校附近哦,既然你坐在我旁边,那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对不对。” “你的裙子好漂亮呀!” “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糖果……” “……” 洛瑶瑶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絮笙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说的女孩子,也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直到老师在讲台上咳嗽了一声,看向洛瑶瑶的时候,洛瑶瑶才低下头噤了声。 “洛瑶瑶,絮笙同学今天刚来没有书本,今天你们看一本。” “嗯!” 上课的时候絮笙才发现。洛瑶瑶的书本上画的全部都是爱心和小女孩。而她却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还在继续拿彩色的铅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你……不听课吗?”絮笙看着她的写写画画严重的打扰了她听课。 “这些东西都简单死了。”洛瑶瑶笑了笑。头也没抬。“看看书就会了。很简单的。” “……”好吧…… 絮笙不太爱说话。洛瑶瑶简直是一个小小的话唠。才短短半天,她就要把絮笙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出来了。可是絮笙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她。知道洛瑶瑶最后问她“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呀。” 絮笙皱了皱眉头,勉强回答了她一句“没有,你嗓子舒服吗?” “我?我嗓子好着呢。我会唱很多的歌哦,你会唱歌吗……” 絮笙现在好像知道为什么洛瑶瑶旁边没有人了。老师可能也想维持一下班级的纪律…… “铃铃铃……” 中午放学的铃声。有很多小朋友去食堂买便当。絮笙也被洛瑶瑶拉着去买了便当。 在食堂打饭的时候,忽然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洛之言?”絮笙叫了一声。 洛之言回过头,向下方打量,豁然一笑“小絮笙,咱俩真有缘!” 絮笙撇撇嘴。什么叫真有缘…… “哥,你认识絮笙呀!我还想给你介绍我的新同桌呢。”去买水的洛瑶瑶跑到絮笙忽然瞪大眼睛向洛之言叫道。 絮笙瞪大了眼睛“她是你妹妹呀……” 洛之言眯着眼睛笑笑“我们之前是认识哦。絮笙,我妹妹烦到你了就和我说哦!” 絮笙汗颜……心里嘀咕,烦了我一上午了…… “喏,哥哥帮我们打饭!我们去占座位了哦!”瑶瑶把手中的便当盒递给他。 三个人坐了下来,阳光打在桌面上。很美。 忽然洛瑶瑶想起来一件事情 “哥哥。我们马上要开运动会了” 正是金秋十月的好时节,微风送爽,艳阳高照,下午进了班里以后,老师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大家马上要召开趣味运动会了。 因为这是一年级小朋友第一次趣味运动会,所以老师希望班上小朋友的爸爸妈妈们到时候都能够来参加活动,并且这一次的运动会还专门设置了家长参与环节。 絮笙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自己的桌子,自己没有爸爸妈妈。只有外婆…… “小朋友们要回去告诉家长,知道吗??”老师站在教室前面笑眯眯地朝着一众小朋友问道。 “知道!”小朋友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第五百九十四章 “都记得运动会是这周星期五吗??” “记得……”絮笙跟在同学们的后面,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句。她总不能交外婆来陪她参加吧。虽然没那么大的兴趣。可终究还是个小孩子。絮笙默默的叹了口气。 放学了。絮笙特意提前收拾好了书包和文具,躲开了洛瑶瑶冲出了校门。 这几天她总是被外婆领着。这是第一次自己出来。感觉到了一丝的自由。不想那么快的回家。想到处自己走一走。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洛之言家的文具店。 洛之言早已经坐在了店柜台的后面四处的张望,柜台前是一群小姐姐挑文具。絮笙远远的看着。默默的叹了口气,想要转身离开 “嘿,小絮笙。你等我一下。”洛之言好像忽然看到了她。在柜台里面冲她摆了摆手。 絮笙微微一愣,乖乖的站着那里等他。 洛之言冲柜台里面招呼了一声,几下就出了人群。一个和蔼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接替了洛之言的位置继续卖货。 “那是我爸爸。”洛之言看着絮笙盯着那个男人疑惑的眼神,解释道。 “嗯……你有爸爸?”絮笙脱口问出。 洛之言微微一愣,絮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无礼,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我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 洛之言皱了皱眉头,摸摸她的头“要不要出去溜达一圈,我可以骑车载你。” 絮笙微微一笑“好。” 十月的风里有一丝凉意。一个半大的男孩单车后面载着一个穿着格子裙子稚气未脱的小女孩抓着男孩子的衬衫。 “那个不是我爸爸。是瑶瑶的爸爸……”洛之言忽然说 絮笙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嗯……也就是说。我妈妈和瑶瑶的爸爸在一起重组的家庭。瑶瑶是他女儿。只是我妈妈……”洛之言似乎是回想起来什么。微微有些哽咽。 “嗯……没有关系。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周五要参加运动会。我不能让外婆陪我……这些都没什么的。”絮笙似乎是在安慰自己,也在安慰洛之言。 洛之言愣了一下,想了想,“没有关系。嗯。” 晚上回到家中,外婆早已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怎么样啊今天感觉。” 絮笙笑笑“嗯,很好。同学和老师都很好。” “很好就好。快坐下吃饭吧。一会呢。外婆要出去给李婆婆家送点东西你自己乖乖写作业哦。”外婆给絮笙夹了一块红烧肉。 “嗯。”絮笙很乖的咬了口肉,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吃完饭后絮笙乖乖的回到屋子里面写作业。絮笙听到了开门声音,大概是外婆出去了。 黑色渐渐的笼罩了天空。絮笙看了下表。走出房间,已经八点了。 外婆还没有回来。絮笙忽然想到了外婆房间里面的匣子。不知道为什么,外婆的房间似乎有魔力一般吸引着絮笙过去。 那个盒子还尘封在那个柜子的角落。絮笙小心翼翼的揭开那块布。锁已经不在上面了。她轻轻掀开盖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叠照片。是一个女孩。很美。大概十八九岁。絮笙不知道为什么照片看起来特别的眼熟。和她特别的像。 这是妈妈吗?絮笙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些照片。忽然抽出来了一张。把其余的都放回了盒子里面恢复原状走出了外婆的房间。 絮笙的手心儿里出了汗,那张照片被她压在了床底下,直到外婆回来。她也没有提及照片的事情。 周五很快就来了。 絮笙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班级的位置上,双手托着下巴,没精打采地看着操场上的比赛。 过会儿他们班的比赛,估计她就不用参加了吧…… 她正这么想着,一只温暖的手突然轻轻覆上了她毛茸茸的脑袋。 连忙回头看去。下午的阳光在天空中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在那一汪碧蓝的天空下,一个清瘦的人影背对耀眼的阳光站在她的身后,光线太过强烈,竟然让她一时之间看不清楚他的脸。 絮笙揉了揉眼睛,再次朝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看了过去,那白皙如玉的脸颊,清澈如水的眼眸,挺直的鼻梁还有淡淡粉色的嘴唇,站在她身后的,不是洛之言还能是谁。 “你怎么来了?不上课吗?”絮笙问他。 “没关系的。我逃出来的。”洛之言俏皮的眨了眨眼,“一会我陪你参加运动会的比赛。” 絮笙心中一喜。继而有颓了下去“算了。人家要家长参加的……” 洛之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哎。都差不多。你把我当哥哥。长兄如父!” 絮笙瞪了一眼。眼中还盛着笑意。露出了小孩子应有的天真与可爱。 洛之言陪着絮笙坐在他们班的方阵里,看着操场上的比赛,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轮到絮笙班了。 絮笙的班上一共有二十四位同学,每六个同学分成一组进行比赛。 絮笙和洛之言分在了第二组。 第一组的比赛即将开始,家长们背着自家的小宝贝站在起跑线的后面等待起跑的枪声响起。 洛之言牵着絮笙的手,站在预备区里,打算先观察一下各位家长们的表现。 “哥哥,你快看,那个叔叔穿得皮鞋来跑步哎!!”絮笙扯扯他的衣角,偷偷地指着操场上的一个家长,朝着他小声道。 洛之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扫了一下周围,低声道:“这有什么新奇的,看见那个小孩的爸爸了吗,他是穿着西装裤来的。” 预备——!!”站在起跑线旁边的老师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旗子。 伴随着“砰”的一声枪响,那些背着小孩的家长们瞬间便冲出了起跑线。 “加油!加油!加油!!”跑道两边的小孩子们不停地大声喊着。 只是小孩子到了一年级自然比幼儿园重许多,加上家长人到中年,各种应酬喝酒不注意锻炼,此刻跑起来便是气喘吁吁的。 还没跑到终点,有的家长就已经停下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了,还有的家长干脆把小孩都给背掉了。等到第一个家长跑到终点,立刻有老师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从手中的口袋里拿出一盒彩色铅笔来,作为第一名的奖励。 絮笙眼巴巴地看着那盒彩色铅笔,不说话。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摸摸她的脑袋问道:“想要??” 絮笙点点头。 “那过会儿我们也拿第一名好不好??” “好!!”絮笙牵着他的手,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第五百九十五章 “来,第二组的家长们请站到起跑线后面,我们要准备开始比赛了啊!!”拿着大喇叭的老师一边喊着一边朝着预备区站着的家长们挥舞着手中的小旗子。 “到我们了。”洛之言捏捏她的手,拉着她走进了跑道。 “请家长按照跑道站好,来,第一跑道……第二跑道……第三……咦,第三跑道这位同学你的家长呢??”正在安排跑道的老师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站在跑道上的洛之言和絮笙。 “絮笙……你的家长……”安排跑道的老师欲言又止。 “老师。他就是我的家长。”絮笙淡定的回答道。 “可是……”安排跑道的老师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絮笙的班主任赶紧走了过来,她朝着那位老师招了招手,然后附耳过去说了些什么,那位老师立刻就不再纠结了,只是她看着小兔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同情。 “来来,下面是第四跑道的家长……”那位老师深深地看了小兔和程之言一眼,走到下一个跑道,继续安排起来。 絮笙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洛之言一眼,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说了一半的话就走了。 而洛之言却是皱着一双秀气的眉毛,眼睛盯着那位老师看了许久。 跑道安排好以后,所有的家长都整装待发。 虽然洛之言已经上初二了,身高在他们班上也算是高的了,但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个子再高也就是一米六多一点的样子,站在那一群已经发福的中年人之间,还是显得有些瘦弱单薄。 小兔趴在程之言的背上,左右看了看,凑在洛之言的耳边小声道:“哥哥,加油啊。” “嗯。”洛之言微微转头,朝着小兔笑了笑,淡淡应了一声。 “各就位——预备——” “砰——!!” 枪声响起以后,絮笙紧紧地搂着程之言的脖子,只听得耳边一阵阵呼啸的风声,他们两个人瞬间便冲了出去。。 不过片刻功夫,那一群家长就被程之言甩在了身后。 “哥哥,加油!加油!!”絮笙趴在洛之言的背上,看着他们两个人遥遥领先,顿时笑得乐开了花。 “你搂好,别掉了。”洛之言一边朝前跑着一边提醒她。 秋日的太阳暖暖的晒在絮笙身上,蔚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眼前红色的跑道在迅速地向后退,她看着洛之言瘦削的肩膀,心中却是满满的安心。 眼看着终点近在眼前,洛之言双手托着絮笙,脚下加快了步伐,飞快地冲了过去。 “好的,我们第三跑道的同学获得了第二组的第一名!!”站在终点的老师笑眯眯地大声宣布,“请来老师这边领取奖品!” 到达终点的洛之言将絮笙放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汗水沿着他瘦削的脸颊一滴滴落下,掉落到地面上,晕出一片片深色的花瓣来。 絮笙从洛之言的身后绕到他的面前,张开双手朝着他开心道:“洛之言,我们是第一名!!太棒了!!” 洛之言微微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小大人儿似的她也可以这么天真。 洛之言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抬起头来朝着小兔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絮笙看着眼前的洛之言,他的笑容如此清澈明亮,仿佛是一道穿透阴霾的阳光,直直地照耀进她幼小的心灵中。 好像这样也挺好。 八年后。絮笙还是两个马尾。只是脸上的婴儿肥已然淡去了很多了。一个清秀的巴掌脸令人过目不忘。嘴角似乎挂着淡然的神色。一双大眼睛,眼底尽是深意。坐在一个方阵队伍中。桌子上挂着横幅写着“英华高中低三十五届秋季运动会” “喏。我都陪你参加多少个运动会了,要不要考虑做我女朋友?”洛之言一身运动的t恤衫,头上绑着一个运动发带,尽是邻家大男孩儿的感觉。吸引了很多高中女孩儿的主意。 絮笙白了他一眼。满脸嫌弃道 “不要。谁在我一年级的时候非要跟来陪我参加运动会的!怪我咯?-” 洛之言撇撇嘴故作委屈道“哼。好心当作驴肝肺。” 絮笙偷偷的笑了笑。 忽然,班主任老师过来,神色紧张的把絮笙叫到一旁,说道“你赶紧回家看看吧。你家邻居来电话说你外婆被送到医院去了。” “什么!”絮笙一愣。紧接着跑出了运动场。 因为心里着急。所以也顾不得上看车。现在小镇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絮笙印象中的小镇了,是更加的商业化了,遍地都是楼房,商场。 所以,医院,医院…… 絮笙脑子虽说一片空白但是还是打了个车来到了医院。 急诊急救室。 絮笙焦急的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洛之言也赶了过来。 絮笙皱着眉头.洛之言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会没事的。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大夫出来了。吓死我,外婆患有的是尿毒症。需要手术费维持生命。 但是能做的也只是维持生命罢了。 “什么叫维持生命?”絮笙显得有些激动。洛之言知道絮笙从小和外婆在一起。和外婆感情很深。 可是冷冰冰的医学从不骗人。维持生命就只能维持生命。 第五百九十六章 “什么叫做只是维持生命罢了!什么叫做只是手术维持生命!”絮笙死死的拽着医生的白色大褂。声音有些嘶哑,有些无助,“我外婆平时……她……她什么都能干,能跑能跳,腿脚也特别的好……为什么……” 洛之言第一次看到这么无助到有些发狂的絮笙。微微一怔,更是满眼的心疼 “絮笙……絮笙,你听我讲。现在外婆还没有离开你对不对,我们努力,外婆就一定会发生奇迹的……”洛之言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劝说那么的无力 “咳咳……”医生皱了皱眉头“麻烦家属安慰一下……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洛之言用力的掰开她死死攥着医生衣角的手,把她圈在怀里轻轻的拍拍她的背“没事的,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洛之言……”絮笙有些呆滞的说“洛之言,我的外婆会没事的……” “嗯。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洛之言拥着她的手又用了一分的力气。似乎想让她融入自己的怀里。让她知道她在自己的心里面。似乎想要给她一点安慰。 “洛之言。我外婆不能走。要不然我就剩我自己一个人了。” “你不是一个人。你不是……” 絮笙依然忘记了她是怎么回到家的。自己昏昏沉沉的。她想留下照顾外婆,被洛之言生生的抱回家要她好好的休息。 她却怎么样也睡不着。她不想让外婆离开。那昂贵不堪的手术费更是压的絮笙喘不上气。 絮笙不知道该怎么办。感觉天都快塌了。好像已然是黑天了。她缓缓的睁开眼睛。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来喝口粥。”洛之言端过了一碗热粥 可是絮笙不想喝只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 “端走吧没胃口。”絮笙的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嘶哑的说。 “不喝怎么行,你还得去照顾外婆,自己先垮了外婆谁照顾。”洛之言舀起了一勺放在她嘴边。 好说歹说之下,才勉强的喝了两口,过了一会儿却有种想吐的感觉。 “太晚了,你回家吧。”絮笙缓了一会儿,对正在收拾厨房的洛之言说。 “你觉得我放心的下么”洛之言皱了皱眉头,“你不要想什么医院跑,这段时间你去也看不到外婆。” “那你觉得我放心得下么。我的身体没事。我就去看一眼,哪怕守着也好。我小的时候 出过一场车祸,什么都不记得了,爸爸妈妈……我醒来的时候只有外婆在身边,也是她养活我这么多年。”絮笙缓缓说道。 洛之言愣了愣。把手上的碗放在架子上“太晚了。那我送你过去。” 医院里。 絮笙站在隔离区外,看着外婆身上插满管子一动不动的样子,简直心都要碎了。 “絮笙,医生说了,过两天外婆就能醒来。”洛之言拍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小点声,外婆只是睡着了……”絮笙红着眼眶,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手机振动的声音想起。是洛之言的。瑶瑶打来的。洛之言早就已经毕业了,现在自主创业做软件设计。 “哥你怎么还不回家。絮笙外婆怎么了,没什么事吧。”电话那头声音的嗓门很大,隔着一段距离,絮笙还是可以清晰的听到。 “今天我不回去了,告诉爸,不用等我,你们赶紧吃饭。”洛之言皱了皱眉头。 瑶瑶听出了哥哥话里的不对劲,本想要多问几句,却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好吧,注意安全。拜拜。” …… “你今天要在这陪我?”絮笙转头问他。 洛之言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头发有些蓬松眼眶微红深色略微紧张,站在医院的絮笙。 半晌,才缓缓开口“手术费你该怎么办?” 絮笙愣了几秒,摇了摇头“手术费要多少,我想回去看看家里的钱够不够。” “行了,你就呆在这,一会我去和医生沟通。洛之言揉揉她的脑袋。 在医生的办公室里,洛之言严肃地问医生 “外婆救活的几率有多大” 医生严肃的思考一会,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很不好说,救活的几率非常渺茫,而且再复发的几率非常的高。要做很多场的手术。” “那要救活外婆手术的费用大概是多少。”洛之言直截了当的问 “至少需要80万,这仅仅是手术费,还不包括各种住院费,急诊费……”医生的笔一直在单子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 “那好,谢谢您” 洛之言转身打开门,正巧和絮笙撞个满怀。絮笙说是来找他的,他显然是不信。他不知道她偷听了多少,也不知道她对于这个天文数字的打击到底有多大。 “絮笙……”洛之言叫了一声。 ““洛之言,我该怎么办……”絮笙晃了晃,吓了洛之言一跳 “医院来也来了,你现在必须回家休息。”洛之言皱了皱眉头,很严肃的和她说。 “我不想回去。我害怕……”絮笙哽咽了。 “我在呢。听话。回去睡一觉。我来想办法好吗。”洛之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絮笙看他疲惫的样子,点了点头。 “在絮笙家里。絮笙躺在床上,洛之言就在旁边陪着她。絮笙当然是睡不着的。洛之言伏在他的身边,很快就打起了瞌睡。 絮笙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了一点,倚着他也浅浅的瞌睡起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洛之言下意识的把手伸向身边,身边是空的。洛之言顿时晃了晃神。转身下地,房间里也没有她的身影。 他连忙给她打电话,电话的铃声却在她的房间响了起来,他没有带电话出门。 他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么早一定是去医院了。 他开车慌慌张张的赶到医院,外婆还安静的躺着,他问一直看护着病房的小护士 “有没有看过一个女孩子,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在病房外看着里面的人。” 小护士皱着眉头想了想“还真有这么一个女孩,但是她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 “她去哪儿了你知道吗!”洛之言的样子有些着急。 小护士看了看他,摇了摇头。 医院没有。那就是去了学校,洛之言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刚刚打了上课铃。他已经不顾那么多了,直接找到她的班级。 里面不知道是哪科的老师在上课。他冲了进去,她座位是空的,她没有来学校。 “哥……”瑶瑶突然叫道 洛之言愣了一下想起了她们两个是一个班。 “咳咳,这位家长,有什么事情去外面说好吗。”老师不满意的,咳嗽了一下提醒到。 “那个……老师,我哥哥找我有点事儿,我能先出去一下吗。”瑶瑶不错的态度,让老师找回了一丝威严,点了点头。 走廊外面,洛之言喉咙有些嘶哑的问她“絮笙早上来学校了吗。” “没有啊,哎不对,好像来了,我不太确定和老师去办公室的是不是她……”瑶瑶皱了皱眉头,“不如你去问问班主任老师。” “嗯……”洛之言没有在说什么。 “所以絮笙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瑶瑶跟了上去正在往办公室走的洛之言。 “她的外婆病了,很有可能好不起来……”洛之言特意换了一种说法,和他解释。 “什么叫做好不起来?”瑶瑶似懂非懂。显然不相信 “行了,回去上课吧!”洛之言有些不耐烦了。瑶瑶我耸了耸肩回班级了。 在老师的办公室外,他好像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你真的想好了吗,退学是耽误你一辈子的事情。”是一个女性的声音,应该是絮笙的老师。 “老师,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不能让自己背负着负担过一辈子。”絮笙的声音,声音压的很低,语气里面像是有无助,失落。 退学?洛之言微微一愣。继而猛然转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不能退学!你才17岁,退学你去干嘛。” 老师对这个不太礼貌的男孩多少有些印象,那是经常和絮笙在一起的男孩子。 “洛之言……?”絮笙对于洛之言的到来不太感到意外,还是小声的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你不可以退学。”洛之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絮笙皱了皱眉头。事情似乎有些棘手……她现在不想理会洛之言的话。外婆的病已经让他很累了。絮笙现在只想赶快退完学,做自己的打算。 “老师。学还是要退。这个表格我填完了,麻烦老师了。” 说完这话,转头就拉着洛之言走出了办公室。 “洛之言,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必须尊重我的选择。”絮笙看着洛之言复杂的眼神,叹了口气说。 ““你知道你退学意味着什么吗。你才17岁!你去干什么,就算你外婆现在醒着,也一定不希望你这样。”洛之言按着他的肩膀,有些激动。 “我说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外婆现在的样子我自己心里也有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絮笙别开目光,故意不去看他。 “絮笙。我很喜欢你,所以我和你说这些话,知道你从小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就和我一样,所以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可是今天,你有些让我失望。”洛之言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絮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很复杂。她自然知道他的心意。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絮笙不能一直要洛之言帮助她。外婆不在,很多事情就必须他来办。 絮笙回到家后,去了外婆的房间,外婆的床下有几张存折,她拿起来装在包里,打算去趟银行,你家里现在到底有多少钱,是否够外婆的手术费。 “小姐,您的存折里面加起来一共有三万块钱。请问是否都要取出来?”柜台的小姐报出这个数字以后,絮笙的脑袋里面好像有成百上千只蜜蜂 “一共才3万元吗?”絮笙指着那几本存折问。这是远远不够外婆手术费的。 “是的小姐,请问您是否都要取出来?” 絮笙机械一般的摇了摇头“麻烦都给我存在一张卡里好吗……” 3万元,和絮笙本来估计的也就差不多,可是现在这3万元在手上。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手术费就要80万……对了,她现在还有一座房子。 絮笙不知道这座房子能卖多少钱,可能还是不够,但是去借一些东拼西凑也就够了。 近几年来,小城的发展不错,因为环境的优美空气质量好,有很多外来的人都在这座小镇买了房子。 絮笙来到了小城里面一家最大的中介所。中介所的小姐热情的接待了她 “小姐您想卖掉西郊的房子是吗?”中介所的小姐推推眼镜,有些干练的问到。 “没错,请问西郊的老房子大概能卖到多少钱。”絮笙抱着一丝的希望,问道。 “如果房子还不算太旧的话,现在市场的价格和小城房子营销,应该在40万上下起伏。” 絮笙微微一愣“有没有再高一些的可能性……” “没有了,今年成交的最高额度在西郊是45万。”小姐皱了皱眉头。 “那好吧,麻烦把房子挂上给我先卖着吧,我急用钱。” “好的小姐,去写一下联系方式,填一下表格,去大厅把钱交了就可以回去等通知。” 絮笙办理完一系列的手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去了医院。 “医生,我外婆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絮笙看着躺在惨白的房间里面的外婆。 “差不多也该醒过来了,在这陪一会儿吧。”医生看他是自己一个人,也有些可怜这个女孩子。 她茫然若失的站在那里。看着医院的惨白,有些刺眼,好像又想起了洛之言。他也不在身边。 絮笙勉强的微笑了一下。她还有外婆,其他的都不要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外婆。 “时间……到了……” 絮笙正发呆在病床旁边,似乎听见有说话声,外婆好像是醒来了的样子,但是眼睛却紧闭着,口中却喃喃自语“时间到了……” “外婆外婆,是你醒了吗……”絮笙声音有些嘶哑,顿时又有一些哽咽“医生,医生……我外婆醒来了。” 紧接着是病房里一阵的手忙脚乱……过了好一会儿,医生才出来告诉絮笙 “外婆的情绪稳定,现在你可以进去和他说几句话,陪陪她。” “嗯……” “外婆你醒来了……还难受吗,医院里住的惯么”絮笙突然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外婆说。话到嘴边,却还是那么几句。 可是外婆就像不认识他一样,冷冷的扫了絮笙一眼。 “外婆,你饿不饿,医生说过了今天你就可以正常的吃饭了。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粥好不好?” 外婆还是没有理絮笙。絮笙顿时有些慌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外婆,你为什么不理我呀。你还认识我吗,我是絮笙啊!”絮笙的心里顿时出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你是谁!你吵死了。滚到外面呆着去。”外婆看着她,忽然很大声的说道。 絮笙愣住了。外婆从来都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可是现在却忽然之间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外婆……”絮笙愣在那不知所措。似乎是震惊似乎是害怕。 “你听不到我说话吗,死丫头还不滚出去。烦死了。”躺在床上的外婆,顿时换了一副凶狠的模样冲着絮笙吼道。可能是幅度过大,扯到了手臂上的点滴瓶。瓶子晃了晃,牵动了针孔。 “好好好……外婆你好好休息,我,我先出去了……我回家给你弄点饭。明天就能吃饭了。” 絮笙怕外婆更加的激动,牵动身上的病情,眼中含着泪却还是笑着退了出去。 她独自一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已经是晚上了,走廊里有些冷,她不由自主的抱紧肩膀。现在的絮笙是害怕还算不解都已经无所谓了。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忽然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她转头,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子。长得很有欧美范儿。五官就像雕刻出来的样子。 “我……额……”絮笙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谢谢。” “你家里有人生病了?”男孩子已经坐在她的身边。“我叫樊凡,在隔壁病房。” “嗯。”絮笙不擅长和人搭话,“我叫絮笙” “没关系的,总会过去的。你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多冷啊。”樊凡看着眼前有些瘦弱的女孩子。 “没关系的。我外婆刚刚醒来。不愿意见人。我等她睡了,再进去。”絮笙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莫名的有些酸涩。 “你家里其他人呢?”樊凡皱皱眉头,眼前的女孩子绝对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 “我家里只有外婆。”絮笙回答完之后,便不在说话了。樊凡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哈~”絮笙打了个哈欠,眼底尽是疲惫。 “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太晚了。一个女孩子自己坐在走廊也不嫌害怕。”樊凡拍了拍她的头。 “嗯……”絮笙点了点头却没有动地方。“你先去睡吧。我不急我再坐一会,等外婆睡实成我再进去。” “哎...”樊凡叹了口气“我的病房有空位,也就我自己睡,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去睡一晚上。” 絮笙皱了皱眉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快点儿吧,别瞎客气。”樊凡不由分说的把她拽进了病房。 或许絮笙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很快的就打起盹儿来了。樊凡偷着去隔壁的病房看了看絮笙说的脾气不太好的外婆。却并没有发现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凶神恶煞,反而倒是很慈祥。 早上,絮笙是被刺眼的阳光叫醒的。慌慌张张的起身,看了眼表,才六点,于是才舒了口气。 今天外婆就可以进食了,絮笙想回家褒些粥让外婆有点胃口。 “喂!你要去哪里?”隔壁的病床忽然传来声音。絮笙蓦然回头,是有些病殃殃气息的樊凡躺在病床上。 “嗯……我外婆还没有吃饭,我要回去给他做一点有营养的。”絮笙答道。 “嗯,好吧,只不过我想说医院的饭也都是很有营养的……”樊凡提醒她。 絮笙摇了摇头。向他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他的病房。他来到了外婆的病房,外婆还在睡梦中,絮笙看着外婆的脸颊微微的一笑。转身走出了病房,走出了医院打算坐公交回去煮饭。 “喂!絮笙!”忽然有人冲着正在等车的絮笙喊了一句“这边!”絮笙转向声音的来源,是那辆熟悉的轿车。 “洛之言?”絮笙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来这边上车,你那边不让停。”洛之言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小白牙。有一种邻家大男孩的感觉。 “嗯。”絮笙过了人行横道,走到了洛之言停车的地方,“你怎么来了?” 洛之言故意的皱了皱眉头问到“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不来,你自己忙的过来吗?” 絮笙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很认真的对他说“我不用总在我身边,其实我自己可以的,你还有工作要忙。” “其他的工作都先放下了,现在你就是我最大的工作知道吗?”洛之言上前揉了揉絮笙毛茸茸的小脑袋“醒了。你这是打算去哪?” 絮笙挠了挠头“外婆昨天就醒来了,今天可以进食,我要回去做一些有营养的东西给他吃。” “你家里有什么呀。”洛之言扶额“你家里面除了泡面就是泡面。走,去超市买点东西。” 两个人买了一大堆东西,絮笙一直没怎么说话 “外婆醒来了。你不开心?”洛之言问她。 “没有不开心。只是外婆这次醒来,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我也没有那么好……”絮笙微微有些委屈。 “没关系的”洛之言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还是把她圈在怀里面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一定是外婆的年纪大了。这刚醒来,肯定很难受,发发小脾气正常的。” “嗯……”絮笙没再说什么,回到家后,絮笙就立刻在厨房忙活起来了。过了不到一个钟头,桌子上就摆满了菜肴,絮笙特意装了两份。 “喏,桌子上有菜有饭,你自己呢先吃,我先去送饭。”絮笙一边穿外套一边和洛之言说。 “我送你去。”洛之言也就势起身。 “不用了。我回来找你有重要的事情。”絮笙皱了皱眉头,“你就在这等着我。” “那也行。”洛之言没有再坚持,拿着桌子上的碗大快朵颐起来。 絮笙坐公交车怕路上太堵,转换了一班公交车然后才到。外婆还在睡觉,他转身去了隔壁的病房。樊凡已经早早的起了。 “喏,吃饭吧。”絮笙站在门口愣了愣,走了进去对他说。 “嗯?”樊凡蓦然回头看见提着一大兜子吃的的絮笙,连忙走过去,接过东西“不是去给你外婆做饭了吗?” “顺便给你带的。谢谢你昨晚收留我。”絮笙微微一笑。 樊凡愣了愣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那都没什么,不过,我没吃早饭,现在还真饿了正巧能尝尝你的手艺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樊凡很快的就吃了一份食物 “想不到你的手艺还真不错。”樊凡随手抽出几张纸擦擦嘴说道。 “我觉得我的手艺也不错。”絮笙微微一笑,“我要是开个饭店,一定很火。”樊凡点点头。 “不和你说了,我去看看外婆,现在应该醒了。”絮笙收拾了餐具,把它们装到袋子里拿走了。 在外婆的病房里,絮笙悄悄的站在门口看,外婆已经醒来了,现在正坐在床上,向窗外张望,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他也觉得这里很闷吧。 “外婆……”絮笙有些怯怯的叫了一声,“该吃饭了” 外婆顿时回过头来,却有了不一样的眼光似乎是在瞪着絮笙。絮笙有些发怵,但还是拎着食物走了进去,给外婆放在医院病床上的餐椅一样一样的,把吃的东西摆在外婆面前。外婆没有说话,看样子是饿了,拿起个筷子就开始吃。 絮笙看着外婆吃饭心情也顿时好了很多 “外婆,我特意给你做的小黄瓜,给您补补水。”絮笙看着外婆加起来一块黄瓜连忙说道。外婆夹着黄瓜的手一松就掉在了桌面上。絮笙皱了皱眉头,抽了几张手纸擦干净,微微有些尴尬。 “这个,这个是补血的红枣,是洛之言要我买给你的。”絮笙特意加了一颗红枣放在了外婆的碗里面。 外婆却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连忙用勺子把那个红枣丢在了桌子上。对着絮笙吼道“不要这么吵!吃个饭都吃不消停!烦死了。” 絮笙微微一愣,继而低下了头,眼眶有些发红“外婆……你怎么了……” 外婆嘴角抽搐了一下,却还是刚刚的语气“出去!看见你就在这碍眼。赔钱的丫头。” 絮笙微红的眼眶里面也撑不下泪水了,纷纷从脸颊滑落。不想惹外婆生气,转头跑了出去。正巧和出来活动的樊凡装了个满怀。 “怎么了你?”樊凡有些惊讶,连忙问道“不是去给外婆送饭了吗?” 絮笙眼眶里面充满了泪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你让我出去静一静就好了。” 樊凡拍了拍她的头“你是不是傻呀!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不就好了吗。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还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絮笙推开他的手还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向走廊的另一端跑去。樊凡在后面,一切……尽收眼底。 洛之言正巧来找絮笙。看着跑出去的絮笙也赶忙跟了过去。“你怎么了?” 絮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故作坚强的露出了一个浅淡淡笑容“没事。我,我下午可能会不在医院。你能帮我给外婆送好中午饭吗?” 洛之言看着絮笙的样子,终是没有多问一句,只是轻轻的把她圈在怀里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有很多你自己选择的权利,我不干涉你,在你背后永远支持你。” 絮笙微微一愣,继而笑了笑,转身,离开。 心底默默的说了句,谢谢你。 絮笙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去了一趟中介所。早晨的时候他打来过电话,说是有人看中了那套房子只是她没敢让洛之言知道。 “絮小姐,有一位先生看中了您的房子,他们出价是45万。这已经是最高的价格了如果您同意,我们会协商见面办手续。” 中介所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嗯。可以的,我这几天就收拾房子。然后剩下的你来安排就好。”絮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那好的,请去那边帮我们把协议签了。” 絮笙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生活了十多年的房子,也是别人的了。她现在住在哪里,也是一个未知数。手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把字给签了。 “这样就可以了吧。我急用钱,你尽快安排就好。”絮笙把表格交给那个中介所的小姐。 “你回去等消息吧,,我尽快安排。” 絮笙点了点头,忽然手机响起来了,中介所的人很多,是洛之言打过来的。所以他到外面去接了电话。 “喂!絮笙你现在在哪里,你外婆现在吵着要出院。脾气特别大,拦都拦不住……”洛之言语气很不对,“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现在马上回去。你帮我好好劝劝外婆。”絮笙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他没有时间去坐公交了,所以打了一辆出租车。 赶到医院的时候,外婆正被两个医生拉着 “外婆外婆!”絮笙加紧脚步跑了过去。 “死丫头,你给我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把我关在这里?”外婆见到她,忽然破口大骂。 “外婆……”絮笙被外婆吼的很委屈“外婆,你乖乖在这里咱们把病治好就回家好吗?” “你走开,离我远点儿!”外婆还是在叫“你现在要是不让我回家,我就再也不认你!” 絮笙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眼眶里重新积满了泪水。洛之言捂住她的眼睛,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外婆,絮笙他这是为了你好,你就乖乖的在这里治病,之后我们再带你回家好不好?”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让我回家!我就当做没有你这个孙女!”外婆有些歇斯底里的吼 絮笙从洛之言的怀里面钻了出来,医生把絮笙拉到了一旁 “病人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可能导致血压的升高,不如你今日先把你外婆带回去,等到她稳定了情绪,然后再带她来医院,还有手术费一定要尽快凑齐。” 絮笙微微的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感。向医生点了点头,把泪水尽收眼底转身对外婆说 “好了外婆,咱们别闹了咱们回家,好吗?”絮笙有些像哄小孩子似的哄着外婆。 “絮笙……”洛之言拉住她的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絮笙微微的瞪了他一眼,他便不再说话了,他知道絮笙有她自己的打算。 “真的吗?”外婆也是微微一愣,“那咱们回家,现在就回!” 第六百章 洛之言在楼下停好了车,絮笙扶着外婆坐上了车 “咱们这就回家。”絮笙一边耐心的劝着烦躁的外婆,一边为外婆打开车门。 “对!回家。才不在这种地方呆着!”外婆的气似乎消了些,没有在骂絮笙。洛之言默默的叹了口气,很心疼絮笙,也很心疼他外婆。 “行啦阿婆。都让你回家了,你好好谢谢絮笙呢。”洛之言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小子我可没糊涂!我告诉你,离絮笙远一点!我们家絮笙才不喜欢你呢!”外婆去始终没有领情,反而骂道 。洛之言的脸色变了变。絮笙连忙抓住外婆的袖子扯了扯 “外婆,这几日都是洛之言帮助我陪在你身边,这几天都是他照顾我。咱们应该好好谢谢他。” “哼。”外婆冷哼了一声“他愿意,那是他活该。” ““外婆!”絮笙皱了皱眉头 “好了好了。没关系的,絮笙,咱们一会回家,好好的吃一顿饭,这几天你也很累,睡一觉。”洛之言一边开车一边对絮笙说。 絮笙家里离医院不近,所以当车子停稳的时候,絮笙才从睡梦中缓缓的睁开眼睛 “等一等,我去副驾驶拿我的东西!”还没有等洛之言和絮笙下车,外婆先叫了起来,“你们两个先都别动!” 絮笙没有动,洛之言也没有动。絮笙看着外婆从后门下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絮笙你先下去吧,把东西都拿下去。” 絮笙点了点头,刚刚开开车门,一只脚刚刚落在地上,忽然之间外婆的腿,从副驾驶迈到了主驾驶,一脚踩实了油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开了出去。后面的絮笙却从后门直接滚出去,掉落在柏油路的地面上,滚了好几圈。 洛之言吓得脸色都变了,前面就是一棵大树,如果在往前开,照这个速度那么肯定是必死无疑,然后他的反应够快,在离那棵树一两米的时候,猛然的踩了刹车。 “絮笙,絮笙!你没事吧!”洛之言赶忙拔了车钥匙,冲下了车子,向絮笙的方向跑了过去。 絮笙今天穿了一袭白色的裙子,躺在地上,就像折了翼的蝴蝶,让洛之言有些恍惚。可能是磕到了头的缘故,地上有一小滩的血。 洛之言连忙抱起絮笙有些慌张的检查身上的伤口。是头撞破了一个大口子。有些触目惊心,让人心疼。 “去医院好不好?”洛之言抱起絮笙,想把她放到车上。 “不……”絮笙抓住了洛之言的手臂,看了看外婆的方向。“没关系的,就是破了个口子。没事儿,回去包扎上就可以了。快放我下来”絮笙故作坚强的微笑,深深的有些刺痛了洛之言。 “好……”洛之言把他放下来,才发现他的手上腿上都有严重不一的擦伤。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她我不在乎的样子向外婆那里走,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外婆,你没事吧?”絮笙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有些紧张的问。 外婆瞪着她,神色有些不对,摇了摇头 “我没事。到了家就赶紧进屋。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做什么!那你把东西拿进去也没有拿!” 絮笙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那我这就去拿。” 洛之言神色有些不对,盯着絮笙的外婆,思考了良久,摇了摇头,转身帮着絮笙拿了东西。其实很想问一问外婆刚刚为什么要踩油门。可是看着絮笙从容自若的样子,终究也没有问出口。 回到家里,洛之言抱起絮笙,找到了医药箱,细细的给他包扎了头上的伤口,外婆拿来了一袋冰块“给他敷上吧,这样会减少一些疼痛感。” 絮笙接过了冰袋,微微一笑“外婆你等一下,等我包扎完,就去做饭。” “今天晚上我来做饭!你做的那些东西难吃死了。”外婆回到家里,又开始絮叨了起来“黄瓜好像都没有洗干净,蒸米饭的比例也不对,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絮笙一直在后面微笑,没有反驳,没有一句顶嘴。就连洛之言都觉得她的性格真好。 “去把地擦了!”外婆丢给他一块抹布,“看看这都脏成什么样子。” 絮笙接过了抹布,仔仔细细的擦着地。洛之言几次想要帮忙,但是看着絮笙认真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场饭吃得很诡异没有人说话,只有筷子碰到碗沿发出的声音和咀嚼的声音。洛之言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咳咳,絮笙下个月就是18岁的生日了 絮笙也要法定了。” 絮笙微微一愣,继而甜甜的笑了。18岁,那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是啊,下个月我就18岁了!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呀?”絮笙可能是因为外婆的缘故,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忽然,外婆猛的把碗摔在了桌子上,口中喃喃着“十八岁了……十八岁……” 絮笙好看的眉头又蹙了起来“对啊,外婆,你怎么了?” “你下个月就18岁,嗯,没什么。”外婆机械般的放下了碗筷,“没什么,我吃饱了,你们两个自己吃吧。” “可是……”絮笙看了看桌子上外婆几乎还没有怎么动过筷子的饭菜,“外婆你还没有吃多少呢……” 外婆没有搭理絮笙说的话,直直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絮笙已经18岁了。时间到了…… “好了”洛之言看着愣愣盯着外婆房间的絮笙,叹了口气“外婆只是没有胃口而已,刚刚从医院回来,让他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嗯……”絮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桌子上的饭菜很香甜,人让絮笙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 “明天我该怎么把外婆哄到医院呢。”絮笙叹了口气,问洛之言。 “要我说,咱们就先别送了,等到什么时候外婆的精神正常了,咱们再去。”洛之言给絮笙夹了一块肉“现在肯定是哄不去的。” 絮笙摇了摇头,还是在医院里安全些,这让我总是放心不下 。 第六百零一章 吃完了饭菜,絮笙收拾了碗筷,独自在厨房刷碗。 “一会出去走走吧。”洛之言从身后走过来,结果她手里面的碗。微微一笑“我请你喝咖啡。” 絮笙笑笑她不知道怎么拒绝他,只好点了点头“好啊” 已经是晚上了,外面的星空很美,洛之言挽着絮笙,在一家街角的咖啡屋里面点了两杯拿铁,一杯加糖加奶,一杯什么也不加。 “絮笙。你凑够手术费了吗?”洛之言的话不像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他明明知道絮笙根本就凑不到手术费。 絮笙摇了摇头“洛之言,我把房子挂出去卖了。只能卖四十五万。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我想去借高利贷。先救下外婆的命要紧。” 洛之言似乎没想到絮笙会这么回答,微微一愣,瞳孔放大,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絮笙“你说什么?你把房子挂出去卖了?那你住在哪?!” “我已经想好了,我会租一个便宜点的小房子,每个月我靠写作和外婆的贫困补助来生活,其实还是可以勉强度日的。”絮笙有些心不在焉的搅拌着咖啡里面的糖粉。 “絮笙……”洛之言的嗓子有些沙哑,有些疲惫。从怀里面拿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我不想让你这么辛苦,这里面有八十万,你先垫付上。” 絮笙的眼睛瞪大了,皱着眉头看着他“这我怎么可能要呢?” “我又没说我送给你。”洛之言抿了一口咖啡“这是我公司最近做了一个大项目的定金,这笔钱呢,就算我借给你的,等你什么时候有能力了,就换给我,是在还不起了,就把你自己送给我抵债好了。” 絮笙真的是急需用钱。犹豫再三,还是拿过了信用卡。“真的很谢谢你。” 洛之言还是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在那瞎客气什么呢!” 洛之言没有开车,两个人喝完咖啡,漫步在有些微冷的夜里。 “絮笙,我们都没有在一起拍过照呢。” 絮笙微微一愣好像真的是这样。 洛之言掏出手机,递给她,“我们两个自拍好不好?” 絮笙笑他幼稚鬼,却还是接过了手机,两个人对着镜头微笑,洛之言似乎是有些腼腆,倒是絮笙,拿着手机拍了好多张照片。 两个人在马路上,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时候,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 忽然,一辆好像刹车失灵的大卡车直直的飞驰过絮笙的身边,瞬间把絮笙撞飞出去好几米远,絮笙几乎都有吓呆了,刚想向洛之言跑过去,却昏了过去…… …… 在再次醒来的絮笙头十分的痛,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仔细的回想,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外婆!外婆还在家里面!絮笙猛然的想起来了,其他的记忆,却一直不复存在。 她不太知道这是哪里,所以到了人多的地方,拦了一辆车,报了自己的家庭地址,让司机师傅给她送回去。 到了家后,外婆看到了絮笙的回来,忽然怔住了,眉头越锁越深。 “外婆……?外婆?”絮笙叫了两声,外婆才听见 “啊?什么事啊?啊,絮笙回来了,一会先吃个水果。”外婆有些语无伦次,更是不知道该讲什么。 对了,絮笙忽然想起来洛之言给了絮笙八十多万,让自己别去卖房子了……“外婆,洛之言来找过我吗?” 外婆看着絮笙,愣了几秒钟“他不是走了吗?” 絮笙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要炸裂开是样子,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走了?去哪了?” “好像是因为出车祸,被肇事的卡车司机撞死的啊……”外婆摸了摸絮笙的额头“不发烧啊,这孩子怎么了。” 絮笙的头脑很混乱 她明明记得洛之言和她在一起喝咖啡,之后的事情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了!去洛之言家里。 絮笙才将将走到门口,就听洛之言家里里面传出来了哭声,像是瑶瑶。 在门口,绑着一处白色的布。让絮笙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泪水一下子充盈了眼眶。“了这样我!你出来!” 絮笙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泪水悄悄的从脸颊上划过。那是陪伴了她整个青春她爱的男孩子啊!她不敢进去。在门口站着。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段正在施工的工地,上面正在运水泥,絮笙流着眼泪,没有躲过去,那是从上面运过去的一袋沙子,絮笙在底下走着,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往楼里面运沙子的吊车忽然没有勾住那袋沙子,而沙子,直直的就要掉落在絮笙的深思。 絮笙猛然抬头,看着正在砸想自己的沙子,心里面慌张至极。 忽然一股神秘的力量瞬间把絮笙弹开。沙子重重地打在了她的旁边,絮笙惊魂未定,那颗心脏,简直要从嗓子眼儿里面跳出来了。 “叮咚~”是手机短信的声音,是一个奇怪的手机号码发过来短信,有些乱乱的。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想要活命,远离外婆。” 絮笙皱了皱眉头,便不想再理会这条垃圾短信,完全把她当成了垃圾删掉了。 可是,对于那段时间空白的记忆却让絮笙慌张至极。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了。 第六百零二章 回去后,外婆看到她,脸色还是微微的变了变。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问她“要不要吃饭,饿不饿?” 絮笙摇摇头,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什么也不想吃。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和想哭的感觉混合在了一块,难受极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躺一会。 她偶然之间翻了翻日历。马上就快要是自己十八岁生日了。明明就要和他在一起了……他为什么…… 絮笙不能回忆,这几日日日是如此,一回忆从前,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叮咚~”又是短信的声音,她打开,好像还是刚刚的号码 “今晚不要睡觉,准备好逃跑。”是一段警示的话。 絮笙的心里打起了鼓……这短信不只是发了一遍两遍了。好像…… 晚上,是夜里。她很困,几次昏昏欲睡,却还是坚持着。她不知道短信要自己怎么逃,所以只好躲在了自己的衣柜里面。被子被卷成一个卷儿,极像是有人躺在床上。 夜里,门被悄悄的推开了。絮笙的心似乎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夜深,她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个人的脸,竟然是外婆! 絮笙的心里顿时如同被打翻了什么似的。她清晰的看着外婆的手里拿着刀。 她害怕极了,躲在衣柜里面,连大气也不干喘。她不知道外婆下一步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外婆假如发现床上的假人会怎么样,她想逃出去。却又什么也不敢做。 迎着月色,絮笙清晰的看着外婆手里的刀颤抖着,猛然刺向了床上假人的心脏位置。 絮笙感受到了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子滴落下来。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发抖的身体,和外婆有些狰狞的脸。 “絮笙?”外婆似乎察觉到了床上的不对劲。打开灯,发现床上的一团假人生气极了,手中的刀也狠狠的置在地上,发出来了清脆的一声。 就趁现在!外婆手上没有刀,冲出去快逃! 絮笙猛地从衣柜里面跳了出来,向着门外跑,可是外婆却眼疾手快,力气不容小觑,一把抓住了正要往外逃跑的絮笙,钳主了她的脖子。呼吸……渐渐有些困难。絮笙想要掰开她的手,却根本使不上力气,想要开口问问外婆,这是为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话,什么也说不出来。 忽然,絮笙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钻出来了一道清澈的光,似乎幻化成了一个人形,脖子上一松,瞬间感受到了空气的絮笙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而那道光幻化出来的人形,已然和外婆打斗起来。她不知道那道光的来历。更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帮助眼看被制服的外婆。忽然之间,外婆也幻化了一阵黑色的风,一道光一阵风。 絮笙害怕极了,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瞬间闯开门,跑了出去。 她不敢回头,不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留在她身边的只有一次比一次的害怕。 已经是夜深人静的马路上了。她站在中央,忽然有一辆跑车呼啸而过,她像一只折了翼的蝴蝶一班般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继而是生命的陨落 接着是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甚至还有人说话争吵的声音。可惜,絮笙在也听不见了。 …… 似乎好像又是那个世界,一个空白的世界。她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她穿梭在时空中,像极了精灵一般,而絮笙的那个世界,不在她的范围之内。 而那个世界便是原始的世界。 她没有能力穿越回到原世界,所以,她应该是在穿越回去原世界的时候整个人的系统全部崩盘,所以导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而现在被困到空白世界的她…… 往昔的事情历历在目,那是她的外婆,那是她的世界。 外婆要将她在快十八岁的时候置于死地,就是因为自己身上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了。外婆怕她驾驭不了被反噬 不能留在原世界,杀了她,她就可以穿越到别的时空了。 这样她的系统也不回崩溃了,她还可以继续穿越完成任务,不害怕不小心爆发穿越回自己原本的世界来,而那股力量…… 忽然之间,在这空白的世界,那股力量忽然从自己的身体里面钻了出来幻化出来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形。 “你……”她看着那道幻化成人形的光。 “我……”那道光微微一笑,“我就是你啊。” “啊?”她微微一愣“你在说些什么呀?” “这么多年来,你得每一次穿越,每一次危险任务,你都能够化险为夷,难道不应该谢谢我吗?”那道光笑起来很明媚,脸她都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我是你身体存在的那股子特殊的力量哦。因为你得穿越,力量,也就是导致我太过于强大,甚至于强大过了本体我,就想我的本体是你。所以啊,我幻化成了人形。” “那……我上次被困……也是你救了我?”她指的是上次被困在空白世界里面。 “对的。” “那你……”她顿了顿,大量了一下四周“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困在这里吗?” “这个就不怪你了,你和我在一起本来是没什么事的,可是上一次,你离开人世,我根本就不在你体内,你没有了我这股保护的力量你就自然应为能量不够,被困在空白空间。” 她看了看四周,这是无尽头的地方。 “你可以带我出去的吧。”她微微一笑。 “嗯,对,现在的我足够强大了,所以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还是过从前的生活,你还是那个爱自由的时光精灵。第二个就是我让你穿回原来的世界,重新来过,失去记忆。” 她微微一笑。似乎都没有考虑,我选择第二个。我要回到原世界,忘掉过去。 影子人似乎愣了一下,有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好……” 那年阳光明媚。 那个男孩站着柜台后面问那个白裙子的小女孩 “小姑娘,你想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