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发疯后(NPH)》 第一章:撞破 梁脂府勋贵圈有一则传言。 当今深受帝皇宠爱的长公主喜欢上了一个宦官。 …… 春意融融的午后,日斜叁分,碧绡罗帐内美人侧卧。 姬淑毓伏在锦被上,涂着丹蔻的五指无助地抓着引枕,粉色的樱唇轻启溢出几声轻咛,徒惹身后浪子调笑道:“殿下平素倒是胆大妄为,怎的在臣床榻上便如猫儿一般娇软又可怜?” 姬淑毓回头瞪了肩发散落的青年一眼,又娇又媚地斥道:“大胆!萧翊鸿你再敢说这些荤话,以后便莫要上本宫的榻了!” 青年瑞凤眼里凝着笑意,掐着杨柳细腰,在凝脂般雪肌上留下红印:“殿下莫气,臣也只是爱极了殿下如此模样,想惹殿下多垂怜臣下一些。” 姬淑毓气闷地侧趴在引枕上,身后青年长身覆落在她身后,热乎乎的胸膛从身后将她包裹,双手环在她身前,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交握住她身前的丰腴,低头将薄唇印在她颈后,垂着眼帘遮住眼底汹涌欲色,猛然挺进劲腰窄臀,将炙热坚硕的滚烫埋进身下娇娇体内。 如此凶狠的动作,让姬淑毓吃痛,张口偏首咬住了萧翊鸿的小臂。 “呸——” 看着清瘦单薄的文臣,竟然也长着一身腱子肉。 太硬。 姬淑毓腰臀微微拱起,双手抵在锦被上,垂首低吟道:“鸿官,你慢些……” 萧翊鸿低头吻着她的肩头,身体紧紧贴着她,细密的眼睫微微扇动,脸颊蹭着她的粉面,低声问道:“殿下,对臣可还满意?” 姬淑毓绯色的耳铛晃了晃,侧首将红唇印在他嘴角:“满意的。” “鸿官可是去教坊司观摩了,榻上功夫一日胜过一日?” 萧翊鸿没说话,他问的不是这些。 一个男人靠在床榻上取悦喜欢的人,却始终没办法得到名分,总归是不甘心的。 但是他的娇娇,不愿嫁他,也从不愿分他半分情意。 …… 坊间传言不虚,姬淑毓喜欢的人确实是个宦官。 那人与她青梅竹马,却因当年幽王反叛而全家遭难。 姬淑毓执意要将那人留在身边,多次去圣前求情。 最后皇帝一怒之下,将那人送入宫中净身,但确实也把他留在了长公主身边。 只是,姬淑毓本是好心救人,却让人落得半生残疾,不男不女。 这对青梅竹马日日夜夜相对,却也再难回到从前两不猜疑。 长公主的竹马,如今的宦官,名唤嵇松。 萧翊鸿见过那人许多次,总是穿着天青色宦官衣袍,戴着一顶黑色的平式幞头,低眉垂眸立在姬淑毓身后,但是那张脸不管看了多少次,依旧会觉得分外惊艳,也让人觉得格外可惜。 若是没有净身,嵇松兴许流放北方充军,还能凭借一身武艺,从低等兵役靠着军功重振嵇家门楣。 只可惜…… 萧翊鸿看不透嵇松此人。 他待姬淑毓十年如一日,服侍她一日叁餐,晨起午休,几乎是从不离身。 但他也始终将姬淑毓拒之门外,从不允许她碰他身子半分。 兴许,爱也有,恨也有。 究竟对长公主是何感情,也只有嵇松自己清楚。 …… 姬淑毓自知对不起嵇松,向来是对嵇松包容退让。 自嵇松入宫,至今已有十年余,姬淑毓就算再抗拒,也不得不觅了驸马。 姬淑毓与驸马洛鹤龄前几年完婚,不过两人关系一直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 洛鹤龄是太傅嫡孙,在国子监任职。 不过他上头还有个兄长,担任吏部侍郎一职。 不出意外,过几年便会擢升尚书,所以洛家门楣倒也用不着洛鹤龄支撑。 由此在殿试后,圣上钦点了他为探花,与长公主择日成婚。 成婚之后,姬淑毓与驸马便搬到了长公主府长居。 不过,这桩婚事本就不是你情我愿,所以也算不得一对佳偶。 长公主与洛鹤龄可谓是将就着过下去罢了。 不过,众所周知,洛鹤龄不喜嵇松。 但是他对嵇松也莫可奈何。 嵇松是长公主的身边人,更是心上人。 说句不好听,驸马谁都能当,嵇松却只有一个。 所以洛鹤龄为此与长公主起了几次争执,两人最近已有半月未见。 长公主也不是个会为人守身如玉的名门闺秀,与驸马成亲前虽未养男宠,但成婚后却搜罗了几个妙人养在府中,偶尔唤来排遣寂寞,从不逼着驸马,但是却会避着嵇松。 …… 至于萧翊鸿…… 他不是男宠,却胜似以色事人的男宠。 萧翊鸿是英国公的庶子,今年二十有二。 十七岁便已蟾宫折桂,与洛鹤龄同一届科举,当年混了个榜眼,比驸马洛鹤龄刚好高了那么一个名次。 不过也并非就是说洛鹤龄学问文采不及萧翊鸿。 恰恰相反,洛鹤龄文思敏捷,才华过人,只是他早已是圣上心中驸马人选,再加上姿容样貌难得能与嵇松平分秋色,所以便被点了探花郎。 前朝有旧习,尚公主后不得为官,直至姬氏开国,驸马才可入朝为官。 只是驸马不得入叁省六部要职,所以尚了公主,恩宠是有了,但仕途也算到头了。 不过,今朝驸马爷并不好当。 姬氏开国建朝,国号为桐。 桐朝民风开放,公主尤甚,出阁前养面首蔚然成风。 而且桐朝尚武,开国至今历来公主均有习武,所以有些公主脾气不好,还有点暴力倾向。 姬淑毓算是历代公主中品行颇好的。 出阁前没养过男宠,出阁后也没打过驸马,只是心仪一个阉人,相比其他算不得大事。 …… 萧翊鸿十七时便娶妻,远赴剑南任职。 不过妻孟氏于任职期间病逝,之后萧翊鸿便专心政绩,没有再续弦,也没有再纳妾。 他去年九月调任回梁脂府,如今官从四品大理寺少卿。 对外,萧翊鸿一身正气,洁身自好,光风霁月。 私下,只有姬淑毓才知,这人骨子里淫邪媚俗,最是擅长闺房之术。 萧翊鸿科举之前曾寻她,说待到科举入仕,便于殿前请旨尚公主。 只是萧翊鸿为英国公妾室所生,身份略逊洛鹤龄一筹,所以这等心愿最终是没能实现。 待到外放任职结束,回到梁脂府后,他便主动寻上姬淑毓,自甘为其暖床。 今日恰巧休沐,所以萧翊鸿便一日在府中,与姬淑毓耳鬓厮磨至午后。 …… 卍字纹花窗外,青雀成双落在梧桐枝头叽叽喳喳。 萧翊鸿将幔帐微微撩开,看着光线直落在姬淑毓胸前的雪峰上,低头含住一点朱樱,温热的唇舌痴缠勾连,双臂揽着她纤细的腰身,身下悍蟒尚沉在一帘水洞内,蜂腰略抬,便将一身柔媚无骨的美人从床榻上捞起来。 他矫健有力的长腿探到床下,就着如此胆大的姿势,将人抱在怀中走到窗边。 姬淑毓吓得揽紧他的脖颈,双腿不由夹着他劲瘦的腰身,盘在他身上斥怒:“你又要作甚幺蛾子?” “带殿下体验极乐。” 萧翊鸿笑得邪气,托着她的玉臀走到窗边,将卍字纹花窗推开,让她坐在窗沿,双臂架起她的腿弯,欺身将抽出的热铁再度沉入水帘洞内,低头咬着她的红唇,呢喃道:“白日宣淫,若是被驸马撞见了,殿下可是会紧张?” 姬淑毓被缠吻的气息不匀,偏首喘了两口气:“不会。” “那嵇氏宦奴呢?” 姬淑毓突然冷了脸:“你闭嘴,再敢骂一句宦奴试试?” 萧翊鸿刚想赔笑认错,院子外忽然传来侍女阻拦的声音。 姬淑毓来不及从萧翊鸿身上下来,一抹天青色的衣角已经先飘进月洞门内,随之便是一道清冷如雪松的身影步入院内。 姬淑毓手扶着萧翊鸿的肩膀,慌乱回头望向来人。 萧翊鸿似笑非笑地看着月洞门前那道倏然顿足的身影,恶劣地勾起唇角,掐着身下的软腰忽然挺臀猛烈顶弄起姬淑毓。 第二章:五郎 庭院梧桐树荫一半落在窗柩上,在纤腰细骨的美人背后落下一爿阴影,髻后正红色发带贴在蝴蝶骨上轻轻晃动,鸦鬓间垂落的金色步摇如被疾风吹乱的雨线,在斑驳的光影间摇晃乱颤。 姬淑毓面色急红,抬手去推萧翊鸿宽肩,却在松手后被撞得往后倒下,惊惶之下不由收紧身体,夹得身前墨发散乱的青年锁眉抿唇,身体不由低伏,右手急忙托住她细腻的肩颈,垂眸将担忧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轻声问道:“殿下可吓着了?” 姬淑毓抓着他的肩膀,被扶起来后,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让眉目刚烈的青年偏过头,白净的脸上渐渐浮起红印。 “从本宫身上下去!” 姬淑毓原本浓烈的情欲,在看到嵇松那一刻,犹如被一盆冰水浇下,彻底消失殆尽。 萧翊鸿垂眸低笑了一声,扶着她的腰将予其欢愉的物什抽出,黏黏糊糊带出一股汁液,溅落在漆木窗柩上。 萧翊鸿朝姬淑毓伸手,被她抬眼瞪着,他舌尖顶了顶微疼的腮边,不慌不忙地说道:“臣扶殿下下来。” 姬淑毓犹豫了两秒,看着自己脚尖贴不着地面,才将素白柔荑放入他掌心。 青年将她从窗台抱下,转身走入内室,将人放在床榻上。 坐在柔软的锦被上,姬淑毓抬起一双杏眸朝着幔帐外看去,隔着朦胧的纱帐与那半开的窗扉,隐约能看到立在院子里那道清隽高洁的身影。 萧翊鸿将寝衣披在她肩上,单膝跪在她身前,俯首认错。 “臣无状,还请殿下降罪。” 姬淑毓抬脚踹在他胸口,脚下没用什么力,只气闷道:“滚!” 萧翊鸿只静默了须臾,捡起地上的衣袍,拂开飘摇的幔帐,赤身走出内室,与推门而入的嵇松对视了一眼。 嵇松的眸子清而冷,双手端在身前,并未向他见礼,步履从容地穿过他身侧,朝着内室走去。 萧翊鸿忽然侧身,低笑道:“公公对本官不喜?” 嵇松脚步微顿,并未答他的话,垂眸拂开帷幔进了内室。 萧翊鸿哼笑一声,细长的眼尾优雅上翘,时时含笑的瑞凤眼,眸中明光流而不动,那笑意并未深达眼底。 到底是个阉人。 即使看不惯他,也对他无可奈何。 他垂眸看着迟迟未疲软下去的赤红色物什,凝眸将右手搭上去,毫不犹豫地狠狠捏住,额角青筋骤然绷起,即使男子最脆弱的地方被毫不留情地摧残,他也面不改色。 片刻过去,掌中之物已蛰伏于密林之中。 他慢条斯理地套上亵裤,将衣袍从内到外一件件穿上,系上犀角銙蹀躞带,将肩后长而柔软的墨发在头顶绾成发髻,用墨色的发带缠绕固定,才拿起桌上的黑色软脚幞头垂眸戴好,转身朝着内室叉手俯身行礼,继而缄默无声离开外室。 …… 内室,姬淑毓坐在床榻上,身上套了件单薄的衣衫,腰间系带虚虚系着,垂着纤长浓密的眼睫坐在床沿,珠圆玉润的脚趾踩在脚凳上,并未抬眼去看先去关窗的嵇松。 屋子内静悄悄的,姬淑毓脚趾蜷缩了几下,察觉屋内又没了声响,抬起眼帘看向立在床前叁尺远的嵇松,微微抿紧唇角,手指在软被上抓了几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殿下可要沐浴?”嵇松叉手询问道。 姬淑毓盯着他微微垂下的额头,心里如同被猫爪子挠了一般,难受得紧。 他总是这般。 不看。不听。不问。不理。 她盯了多久,嵇松便立在原地,俯身行礼多久。 终究是她熬不过他,允道:“沐浴。” 嵇松直起身,上前托着她的手臂,扶着她从床前脚踏下来,不吭不响地送她去了浴池,替她解开腰间系带,目光不淫不邪,收了单薄的衣袍便转身离开。 姬淑毓伸手抓住他袖口,转身静静望着他:“五郎。” 嵇松站定身体,垂眸看着被拉扯的袖口:“殿下先沐浴吧,奴婢就在外面候着。” “五郎,你是不是生气了?” 姬淑毓不想松开他袖口,想从他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找到一丁点他还在乎自己的证据。 “殿下多虑了,奴婢并未……” 姬淑毓赤足站在他身前,抬手捂住他的嘴:“你非要如此伤我不可?” 嵇松清凌凌的眼神落在她脸上,但不过短短须臾便将视线移开,手中拿着衣袍微微后退半步,欠身行礼朝着外头走去。 “五郎——” 姬淑毓眼眶微红,拔掉头上的步摇扔在地上,凤头簪落地折断,金珠在池边滚落,叮叮咚咚落入浴池内。 嵇松听着身后的声响,脚下只顿了顿,将衣袍搭在仕女屏风旁的衣架上,绕过屏风缓步出了内殿。 殿外的阳光斜入廊下,他规规矩矩地站在紧闭的店门前,指尖紧紧掐着掌心,方才克制住浮上心头的情绪。 不看,不听,不问,不管。 对于姬淑毓闺房中的事情,他必须时刻克制。 这是当时入蚕室净身前,圣上身边的内侍特意前来叮嘱的,他不能逾越半分。 他比长公主虚长几岁,十八岁入宫做内监,因年岁过大,净身时吃了很多苦头,当时险些没有熬过去。 真正成了阉人,他便知道自己这辈子只能如此守着她。 宫中内监亦有对食,但姬淑毓为圣上盛宠的长公主,又岂可与阉人对食? 嵇松心头漫上一层阴霾,剑眉下乌星般的眸子落在台阶上,殿内撩动的水声,院子里鸟雀鸣叫声,青绿的树叶沙沙摩挲声,在午后交缠不止。 …… 姬淑毓披散着头发,缓缓沉入水池内,方觉小腹缓坠酸胀。 萧翊鸿那厮在榻上一向蛮横强硬,物什又生得浑圆粗硬,次次顶在深处,屡次训斥亦是死不悔改,偏偏她又馋萧翊鸿那身正气与淫糜的反差,修长挺拔矫健如鹿的身材,还有比南风馆里更会侍人的手段…… 沉入水中许久,她猛然从水底冒出头,睁开眼时看到刚绕过屏风的驸马。 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人,拧着柳叶般的黛眉,站在浴池中,水波刚好没过一半酥胸,高华清雅的面容浮现一抹怒色:“你怎么会进来?” 第三章:驸马 走到浴池边的青年,看着正直又乖软,叉手行礼道:“臣见过殿下。” “我问你为何会进来?五郎呢?” 洛鹤龄眼帘抬起,凝视着她答道:“他在殿外候着。” “臣寻殿下有事要禀。” “你先出去,凡事等本宫沐浴过后再谈。” 姬淑毓实在不喜这位驸马,洛鹤龄比她要小一岁,一张白净小生的脸看着稚嫩又乖软,但深受其为太傅的祖父影响,一向克己复礼,生性高洁矜傲,向来不耻她念着一个宦官,只觉有辱他驸马脸面。 但是驸马不好当,姬淑毓也不是个会退让的人,尤其是在嵇松的问题上,更是寸步不让。 所以两人平素只要提及嵇松,必然是会起争执。 半月前,洛鹤龄祖母和母亲过府,虽说是来见公主儿媳,实则却是想问两人何时要个孩子。 姬淑毓与洛鹤龄成婚也快五年,两人至今未曾孕育一子,反倒是闹了不少矛盾。 虽说不至于和离休夫,但鸡毛蒜皮的问题累积多了,难免影响夫妻感情。 所以不仅洛府几位长辈催生,就连宫里的圣人和皇后太后也在催生。 偏偏,姬淑毓不愿与洛鹤龄同房。 其实,刚成婚那阵儿,姬淑毓与他在床笫之间倒也算和谐。 只是自打洛鹤龄没分寸提了将嵇松送回宫里,姬淑毓便与他翻了脸。 后来闹得狠了,扬言驸马可换,但嵇松不换。 这话不知怎么传了出去,让洛鹤龄落了面子,在同僚面前抹不开脸,所以两人约莫有小半年不曾再互相过问。 后来是宫里的太后和皇后劝说,再加上圣人训斥,姬淑毓不情不愿地去寻了洛鹤龄回府。 两人闹翻一事才就此缓和。 …… 洛鹤龄转身离开,站在屏风之外,从衣柜里拿出新的襕衣长裙,听着浴室内水声泠泠,静候姬淑毓出浴。 姬淑毓本想唤来殿外侍女伺候,但又想起今日与萧翊鸿欢好,将侍女都遣出了院子,此刻也就只有嵇松在殿外候着,若是让嵇松进来伺候…… 她抬起明眸朝洛鹤龄看了眼,有些烦躁地拿起一旁的巾帕,自己将身上的水迹擦拭干净,偏头将湿发中的水捋掉,抓起洛鹤龄手中的襕衣和小裤穿上,又转身让他服侍穿上裙衫,将胸前系带绑好。 洛鹤龄拿起一旁橘红色披帛,转身将罗纱挂在她臂弯间,将披帛一端穿过她胸前系带,沉默无声地为她整理好裙衫,拿起一旁干燥的帕子,站在她身后替她绞发。 姬淑毓偏首抬眸盯了他片刻,问道:“你今日来有何事?” 洛鹤龄捏着她发尾的水珠,沉吟许久方道:“殿下……可愿为臣生个孩子?” 姬淑毓倏然转身,定定望着他。 洛鹤龄自知这事儿她不会轻易答应,便如实说道:“臣与殿下成婚五年,至今未曾孕育一子半女,宫里和国公府接连催促,若是再不……” “再不与你生子又怎么了?” 姬淑毓如玉般的俏脸冷了几分,任由发尾水珠打湿背后裙衫:“若是我在不与你诞下一儿半女,你是想和离,还是想纳妾?” 洛鹤龄叉手道:“并非殿下所想。” 姬淑毓转身往外走,喊了嵇松进来,转身将洛鹤龄手中方帕拿走:“滚出去,本宫不想再见你!” “大桐公主,历来只有休夫,绝无和离。” 她站定在殿前,看着从门缝间破入的明光,冷声与身后之人道:“若是你要纳妾,便纳。” 嵇松推门而进便听到这么一句话,他眉眼抬起,错愕地看着站在殿内阴影中的驸马,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推开了两道格扇门,转身接过姬淑毓手中的帕子,从袖中取出发簪,将她湿发绾起,随她离开了殿内。 洛鹤龄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外,心头勿得沉重许多。 并非他想纳妾,而是再这么拖下去……怕是。 …… “殿下何必与驸马置气,驸马也是不想与公主和离,才想要与殿下……” 姬淑毓霍然抬头,紧紧盯着嵇松,令他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你也要劝我给驸马生个孩子?” 嵇松垂眸轻叹,站在她身后,动作轻缓地为她绞发。 “殿下总归是要生儿育女的。” 姬淑毓动了动唇,本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嵇松身上绯色的内监袍子,最后一言不发。 嵇松觉察到她的视线短暂地扫到自己身下,最后又气闷地垂着眼帘,将手中的葡萄捏碎。 他什么都没再说,也没有再劝。 替姬淑毓绞干长发,看着她靠在贵妃榻上睡去,嵇松转身接过侍女递来的薄毯,轻柔地盖在她身上,看了眼她紧紧颦蹙的眉宇,无声叹息着,转身朝着凉亭外走去。 刚走出院子,他便遇上了站在树荫下的驸马。 洛鹤龄拦住他,但又迟迟未开口。 嵇松叉手行礼道:“奴婢还要去厨房盯着给殿下准备的晚膳,不知驸马有何吩咐?” 洛鹤龄看着他微微俯低的身体,抬手道:“我有事想与你说,能否随我去湖边聊。” 见嵇松犹豫,洛鹤龄主动道:“不会耽搁太久,就几句话。” 嵇松微微颔首,随他走到湖边的栈桥上,周围无人,只有凉风吹过,拂动两人衣袍。 洛鹤龄右手在背后握拳,思虑片刻说道:“我有事求你。” 嵇松连忙垂首:“奴婢只是内侍,当不得驸马一句求。” “我与你并非说这些虚的,我确实有事求你,殿下也只听你一人劝。如今我与殿下成婚五年未有所出,宫中和国公府也一直催促此事,我知殿下并不心仪我,当初愿嫁给我也只是因莫可奈何。” “我承认与殿下刚成亲那几年,确实对你百般不喜,心中也十分嫉妒,但我……心仪殿下久矣,自以为不逊于你,所以当时才提出那等要求,惹得殿下不肯再给我好脸色。” “但是殿下与我久无子嗣,如今外面早已流言四起,怕是迟早会传到殿下耳中。我亦是担心国公府那边会向宫中请求予我妾室,到时只会让殿下颜面扫地,我与殿下夫妻二人间关系,到时必然再无缓和可能。” 第四章:子嗣 嵇松抿着唇,沉默了很久,才望着洛鹤龄说道:“子嗣一事,奴婢说的,殿下未必会听。” 洛鹤龄深思过后,望着嵇松:“我斗胆问一句,你究竟是心仪殿下,还是怨憎殿下?” “奴婢未曾怨过殿下。” 洛鹤龄如今才觉得嵇松着实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未曾怨过,但却没说爱还是不爱。 “你若是在此事上助我,日后你与殿之事,我不再过问。” “即便是你想取悦殿下,我亦不会再多言半句。” 嵇松眉头拧起,垂首道:“驸马多虑,奴婢只是个阉人,不会染指殿下。” “是不想?还是不敢?”洛鹤龄目光锋锐,直视着他双眸,言辞灼灼反问着,“殿下待你的情谊,你是当真看不到吗?即便你是阉人又如何,殿下一腔情意依旧只予你一人。公主府上那些男宠,无一例外眉眼与你皆有几分相似,谁又不知?谁又不晓?” “说句冒犯的话,即使你六根清净,男女之事……” “驸马,奴婢还得去厨房看着,”嵇松后撤了半步,脸上表情不变,直接打断他的话,“劝谏殿下传宗接代一事,是奴婢该做的,至于殿下答不答应,无法予驸马保证。” 洛鹤龄双拳紧握,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那清瘦挺拔的背影离去,侧转身体看着平静的湖面,梁下飞燕从湖面掠过,点开圈圈水波。 …… 嵇松难得走了神。 他站在厨房外的回廊下,垂着眼帘回想洛鹤龄方才说的话,心情有了起伏。 这种心情与当初看着殿下嫁给驸马那日相同,莫名酸涩与难过。 亲手替她上妆,目送她上了花轿,又亲手为她收拾落红巾帕,为她洗去私处泥泞…… 十八岁之前,他那时想着再过两年便能娶她为妻,以后在后宅的日子,为她描眉画花钿,为她绾发理云鬓,陪她去报国寺拜佛求子,与她去郊外马场打马球射箭…… 十八岁后,往日种种旖旎念想,终成空。 他再无可能娶她为妻,只能退守在她身侧,日日见她与其他男子缠绵悱恻。 阉人,其实也是有欲的。 只是他克制得紧,不敢稍露半分异状。 殿下是个极为敏锐的女子,若是他动情半分,她便会紧追不舍,到时闹出宠幸宦官的丑闻,又是皇家之大忌,以殿下刚烈如斯的性子,彼时定当惨淡收场。 厨房里冒出腾腾热气,迷了嵇松的眼。 他深深叹着气,情绪也只是外溢少顷工夫,便又收敛好所有情绪,将自己装回那个清冷克制的宦官套子内,恢复一身从容淡雅,撩起衣袍跨过门槛,进入厨房安排晚上膳食。 …… 隔了几日,姬淑毓去了趟魏国公府,魏国公夫人办了场春日宴。 她在宴上坐了半个时辰,最后怒气冲冲地离席。 嵇松当日未曾跟着去魏国公府,而是去盘查殿下名下铺子的账目,与梁脂府不远的文姬府,有几家铺子的账目出了问题,他本来差了梁脂府的一位掌柜去查账,但那掌柜一去不返,之后再无音讯。 嵇松是隔日回来,听侍女说起魏国公府春日宴一事,才知驸马担心的事情成真了。 大桐当今并非只有一位公主,姬淑毓是长公主,也是明孝先皇后所出,外家又是一门两候的赵国公府,身份地位之尊贵自是毋庸多言。 只是长公主当年成亲便等得晚,近十八岁才与太傅嫡孙完婚,如今已经二十有二,再过几个月便要过二十叁岁生辰。 洛鹤龄十七岁及第,四月杏榜提名,琼林宴上龙楼俯览,少年粉面馀光相借,尽显风流倜傥,御前钦点探花郎,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当时这二人,坊间也曾传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转眼五年过去,长公主与洛鹤龄尚无一儿半女,即使民风开方如桐朝,也难免要受人背后指点。 盖莫不是,长公主身子不行,便是驸马身子如何…… 这世道,流言蜚语迅猛于虎,很多事情往往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就算是骄傲如长公主,听闻此事也难免受气,就算当场发难,也堵不住梁脂府这悠悠众口。 …… 嵇松提着灯穿过庭院青石路,抬头看了眼天上高悬的明月,想着又该如何宽慰殿下。 侍女接过他手中灯笼,推开了殿门,放他直接入了内室。 一脚跨入殿内,身后的殿门再度合上。 屋内光线昏暗,他拂开珠帘穿过碧纱橱,进了内室后看了眼倚坐在小榻上发呆的姬淑毓。 “殿下。” 姬淑毓闻声回神,抬眸朝他望过来,眼里顿时泛起水光,盛满了委屈与难过。 嵇松走到她跟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姬淑毓便起身扑到他身上,将脸埋在他怀里,委屈得掉眼泪。 “五郎……” 嵇松感觉到胸口湿润,双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后:“殿下莫哭,昨日春日宴上那些嘴碎之人,驸马已将其告于圣人,如今那些人都被勒令在家闭门思过,殿下着实没必要为那些人动气。” 姬淑毓伸手环住他清瘦的腰身,等到眼泪干了,才将头倚靠在他肩上,定定地望着架子上一排排摇晃的烛火。 “五郎,我不想给他生孩子。” 嵇松垂眸看着她红肿的眼皮,克制的收回手:“殿下不小了,也该有个孩子,公主府添了小主子才会热闹起来,奴婢到时也能帮殿下看顾……” 姬淑毓仰头望着他清澈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发呆。 “连你也要逼我?” 嵇松想推开她,还没来得及抬手,姬淑毓忽然松开他的腰,往后退了两步。 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陌生,往后退到榻边跌坐在边缘,最后阖上眼睛:“你先出去吧。” 嵇松立在原地,姬淑毓起身进了内室,声音再度响起:“出去。” 嵇松叉手行礼,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寝殿。 …… 姬淑毓坐在床边感觉喘不过气。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窒息的感觉。 印象最深的一回,是十年前去御书房为嵇家求情,想要为嵇松免罪,结果父皇震怒之下,勒令她在殿内闭门思过叁月,并下令将嵇松送入宫中。 等她知道嵇松被送入司宫台,为时已晚。 她不顾父皇旨意,翻墙去了司宫台,看着嵇松被两个内监从一间蚕室内拖出来,只穿了上半身囚服,白色的囚服下摆全是殷红的血,两条腿之间血流如注,顺着膝盖小腿在石板上蜿蜒成一条长长的血线。 第五章:觊觎 那是姬淑毓第一次感觉到皇宫是个极为残忍的地方。 她不敢去面对嵇松,仓皇跑到御花园的假山里,躲到了天黑,身体一直在发抖。 只要一想到嵇松因她而受此酷刑……她就呼吸不过来。 甚至想着以死赔罪。 等到晚上司宫台无人,她还是跑了回去,推开了那间蚕室的门。 嵇松依旧昏迷不醒,赤条条躺在铺着烂棉絮的木板上,身体高热说着荤话,意识已经彻底模糊。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狰狞的伤口,虽然撒了廉价的药粉,但血肉中插着一根秸秆,丑陋又可怕。 由于一天没有进食,也没东西可吐,她趴在门口角落只能呕着酸水。 她那时便知,若是不想办法救他,他一定熬不过去,肯定会死在司宫台那间小房子里。 所以她又不声不响地回了宫殿,在冷水里泡了半个时辰,起来的时候一直在发抖。 当晚她就开始高热,太医鱼贯而入。 她让侍女想办法将药留下,侍女将熬好的药装在竹筒里,偷偷藏了起来。 等到太医走了,她便带着药偷偷回了司宫台,一点点把药灌进嵇松嘴里。 如此坚持了两日,嵇松才总算醒过来。 她着人打听太监净身之事,才知高热退了并不算完。 男人势峰若是被阉割,少不得叁日不进水食,且须得等到尿路疏通,方才算净身成功。很多入宫当太监的人,多半是死在了这一道坎,由于伤口粘连在一起,尿道无法复通,因而熬过了叁日也只能等死。 她身边的侍女打点了司宫台的内监,她才知嵇松总算熬过去了。 只是嵇松养伤还需一月,她因病重那一月再未见过他。 直至一月之后,嵇松被内监安排到她宫殿中当值,两人才复又相见。 只是,经由此事,嵇松待她不如往昔亲近,就算她有意亲近,可是嵇松依旧将她拒之千里。 她愧对嵇松,为他带来如此伤害。 这件事成了她一辈子都过不了坎儿。 他本来不至于如此的。 哪怕流放西北沦为奴籍,以他的才能也定有起复之日。 是她自私又贪婪,以至于弄巧成拙,让他受了世上极恶之刑,从此沦为抬不起头的内侍。 …… 寝殿之外,嵇松将侍女遣散,独自守在殿外。 坐在冰凉的台阶上,他将头靠在朱漆柱子上,听着殿内断断续续的哭声,心如同被揪住一般,疼得眼眶泛酸。 他的殿下依旧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可是,谁不是被裹挟着成长呢? 嵇松有些自厌又哀戚地仰着头,死死掐着两臂,才抑制住回到殿内,温言细语轻哄她的冲动。 …… 姬淑毓因子嗣一事重提,整日显得闷闷不乐。 这几日她连那几个男宠也再未召见过,时常坐在亭子里发呆,也懒得去理会外面那些贵妇间的交际应酬。 嵇松替她斟了杯茶水,姬淑毓垂眸看着倾注的水流,怔怔地出神。 她起身往凉亭外走,站在湖中的石桥上,看着下面游动的锦鲤…… 嵇松走到她近前,轻声询问:“殿下可是想喂鱼?” “奴婢去准备饵料。” 姬淑毓眼波未动,站在桥上思考了很久很久。 她好像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和嵇松有个孩子,那么和其他谁生都无所谓。 只是,洛鹤龄……她确实不喜与他同房。 每次与洛鹤龄同房,她都很不舒服。 其一是他本就高傲,不愿意像男宠那般提前为她开拓,每次都是横冲直撞,房中术这么多年毫无精进;其二是他那东西比寻常人尺寸要大上许多,她天生紧小狭窄,所以每次行房她都是忍着他的莽撞,除开刚成亲那段时间,后面一个月都难得召他入殿内一回。 这些事她从不与外人说,也没办法与嵇松说。 与洛鹤龄提过两次,让他事前多准备些,但是他屡教不改。 所以她很讨厌与他同房。 …… 等回过神来,姬淑毓看了眼身后,并未找到嵇松。 她走到桥下,问着侍女:“嵇松呢?” “大人去拿饵料了,应当快回了。” 姬淑毓颦眉离开石桥,她本就无意喂鱼,也不需要什么饵料,而且他离开的时间也太久了。 想了想,还是该去找他。 她那夜对他发了脾气,至今也没有同他好好道歉。 刚准备绕过假山,她忽然听到有人再叫嵇松,下意识顿住脚步,往假山另一侧看去。 草木掩映间,依稀能看到穿着淡青色圆领内监袍的嵇松,依稀还有一个穿着翠绿色丫鬟装的小侍女。 “嵇总管,这个可是您的?” 侍女拿出一个靛蓝色的荷包,递到了嵇松面前。 嵇松垂眸看着荷包上青竹刺绣,微微拧眉,将荷包捏在手中:“这个东西你从何处捡到的?” “奴婢……奴婢是那日在竹林采露时捡到的。” 嵇松一直在观察她的神色,紧张,局促,又有些娇羞。 他知道自己生得样貌昳丽,一直在公主身边当值,所以不少宫女侍女对他皆有想法。 宫中不禁太监与宫女做对食,所以有些侍女明知他与公主有旧情,还是会有意与他结为对食夫妻。 这事儿他遇过不止一次,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也曾提议过此事,只是这事被殿下知道后,直接去找了皇后…… 之后那个宫女便降为叁等宫女,虽然还留在皇后身边,但是再也不敢提及与嵇松做对食的事情。 嵇松是长公主的。 在宫中或者公主府待了些年头的下人,基本都知道此事。 眼前这丫鬟应当是新来的,还不知道公主府的禁忌与规矩。 嵇松眼底古井无波,将荷包收入袖中,淡淡道:“多谢你帮忙巡回此物。” 他拿出两粒银裸子,递给了抬起头看他的小丫鬟。 “这是酬谢。” 丫鬟连忙摆手,福身见礼,不敢接。 “我……奴婢只是将东西送还总管,没想要这些。” 嵇松微微沉眸,脸上不见笑意,但也未见冷色,只语气强硬了叁分:“这东西你接着最好,公主府规矩重,此事我便不予追究。” 丫鬟脸色顿时煞白,抬头看着嵇松黑沉的眼睛,心头忽的一跳。 传言嵇总管向来和善,也从不为难她们这些下人,她之前见过几次,也得了他指点。 只是他应当是没记住自己,但是却也让她难以按下摇动的心旌,慢慢生出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然而…… 嵇松再次将银裸子递出,小丫鬟白着俏脸,缓缓生出双手。 银裸子滚落在她掌心。 嵇松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庭院内春风和煦,站在假山另一侧的姬淑毓微微垂下眼帘,偏过头看着身边的侍女:“连翘,为什么总有人觊觎他呢?” 连翘心脏猛地一颤,立刻垂首道:“殿下,那丫鬟应是新来的,还不懂规矩。” “总管大人对殿下一片赤诚,忠心耿耿,不会背叛殿下的。” 姬淑毓心头却没有得到半分宽慰。 她占有欲这么强,自己和其他男人颠鸾倒凤,却从不允他与其他侍女有任何过密接触…… 他真的不会怨吗? 第六章:宁墨 姬淑毓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心中沉甸甸的。 她得想个法子,让嵇松永远留在她身边。 不管是嵇松的身,还是心,都必须是她的。 姬淑毓转身离开,连翘才缓缓抬起头,心底悄悄松了口气,立刻跟上了姬淑毓的脚步。 …… 姬淑毓去拜访了雾宁郡主。 雾宁郡主与她年龄相仿,只是比她辈分要高,平日里她须得叫雾宁郡主一声姑姑。 雾宁听说她的来意,将屋内的下人遣了出去,笑着说道:“你说你要嵇松?合着你把他留在身边这么多年,到现在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头?” 姬淑毓端着杯子没说话,但是脸上落寞的神色,与迟迟不答的缄默,算是默认了雾宁的说法。 “我就不懂了,你堂堂长公主,怎么就吊死在这个男人身上?也不对,嵇松现在是内侍,只能算半个男人。这天下美色万万千,就连你那驸马都是人间绝色,才貌双全,你偏偏一颗心着落在嵇松身上,这不是自找苦吃?” 姬淑毓掀起眼帘:“你若是劝我回头是岸,那就当我今日没来。” “行了行了,说你两句你还气上了。” “你不就想得到嵇松嘛,这有什么难的。” 姬淑毓轻叹:“他是内侍,没有男人那东西,我又如何能得到他。” 雾宁噗嗤一声笑起来:“小毓儿啊,你这都成亲多少年了,怎么还这般纯情?” “谁说是内侍就得不到了?”雾宁单手托腮,丹蔻贴在白皙的脸颊边,笑得勾人妖娆,“你要是真的想,晚上姑姑带你去见识见识。” “见识什么?” 姬淑毓放下杯子,好奇地望着雾宁。 “当然是见识怎么得到男人啊。” 雾宁低头分茶,轻声狎昵道:“又不是非要用男人那根东西才能得到极乐,有些时候弄一弄那些漂亮的郎倌,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姬淑毓眼皮跳了一下,她隐约是知道雾宁说的什么了。 只是她从未见过女子弄男人,只是听宫里的宫女私下议论过,朝中大臣的公子有几个好男风。 但都是道听途说,南风馆里那些污秽之事,她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 为了讨教,姬淑毓特地将嵇松留在府上,与雾宁一道去了梁脂府北街。 这条街上处处都是花楼酒坊,整条街上都是庸俗的脂粉香,她坐在马车里,撩起帘子看了眼每座小楼下彩色的花灯,看着街边裙衫不整,娇笑着摇袖招揽客人的青楼女子,目光始终平静。 雾宁捏着蜜饯,往嘴里丢了一颗,又拿起一个靠在她唇边:“吃一个,来这种烟花之地,你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做给谁看啊?” 姬淑毓张口叼走蜜饯,咬破蜜饯后,只觉得甜的腻人。 “这马车是去南风馆?” “不是,南风馆后面那家,馆子小得很,但挺雅致的。” 雾宁随口说了句,撩起车帘看向前方:“喏,就是前面门口种着杜鹃的那家馆子。” 马车在小馆子前停下,雾宁先下了马车,姬淑毓跟在后面,压着侍从的手下了车驾。 她在杜鹃掩映的门口往里看了眼,曲径通幽,与其他纸醉金迷的花楼截然不同,雾宁领着她往里走,直到进去后才依稀看到牌匾:如意小轩。 …… 楼里男子居多,但长相大多略显阴柔,看着年纪小,性格还十分乖顺。 姬淑毓进去后只浅浅扫了一眼,便看出这地儿和其他地方确实不太一样。 女客多,男子多为馆内客妓。 与南风馆有几分相似,但是又不太一样。 雾宁朝着迎客的束发青年笑着说道:“寻个伶俐可人的,让我这儿小友领会一下你们这如意轩的妙处。” 青年朝姬淑毓看了眼,眼底露出惊艳之色。 女子鸭色云鬓堆在头上,簪着明艳的牡丹,但是一张脸柔而不媚,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让人下意识地不敢直视,更不敢轻易亵渎。 龟公是个极有眼力的人,见状便知姬淑毓身份绝非寻常,笑着与雾宁道:“刘娘子放心,奴才一定给您这小友挑个顶好的。” 雾宁一头扎进如意轩内,直奔二楼而去。 姬淑毓站在原地看着她飘飘然的背影,暗骂着小姑姑真是见色忘友,面上却淡定从容跟着龟公去了二楼一间屋子。 “娘子可在这间屋子稍后,奴去请宁墨公子过来。” 姬淑毓坐在桌边,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上品瓷器,漆雕的木盘里放着几块漂亮的糕点,银壶器形朴素淡雅,里面装着胡人商队贩卖到梁脂府的葡萄酒,靠窗的小桌上放着一只香炉,香线直上逸散在空中。 没一会儿,便有小厮推开门,接连送了几道菜品进来。 姬淑毓看着门开门合,觉得这所谓的宁墨公子架子极大,竟然让恩客等得如此之久。 不过坐在原地左右无事,这菜看着也十分可口,所幸便拿起筷子吃了两口。 倒是颇有风味。 姬淑毓倒了杯葡萄酒,倚坐在窗户边,单手托腮看着窗外的月色。 因着昨日碰见侍女送还嵇松荷包,且一副少女怀春情意难遮的场面,她心里始终不痛快。 但是也知道错不在嵇松,只是道歉迟迟没开口。 若是教他晓得自己被姑姑带来了这等烟花之地……姬淑毓垂着眼帘,指尖轻轻抠着木窗窗台,大概他又会生气,还会老气横秋地劝她不要沾染这种地方。 “吱呀”一声响。 房间的门被推开,姬淑毓偏首看向珠帘外,穿着银鱼白衫的青年走进屋内,转头吩咐小厮将门关上。 隔着珠帘,人影朦胧,看得并不真切。 但端是从身姿看来,犹若春风白月,身姿挺而不僵,腰肢瘦而不弱。 青年拨开珠帘,朝着姬淑毓福身见礼:“宁墨见过娘子。” “起身吧。” 姬淑毓素手执着酒杯,打量着他淡雅的眉眼,有些意外这等风月之地竟还有如此看雅而深的男子。 第七章:意乱 “宁墨公子怎来得这般晚?” 宁墨抬起头,恭敬不失柔和地说道:“奴许久未曾接客,在屋内准备了一番,让娘子久等是奴的错。” “还望娘子见谅。” 姬淑毓也只是随口一问,单手支着额头道:“刘娘子说如意轩是个好地方,让我来看看,宁墨公子可愿让我见识一番。” 宁墨微微颔首笑道:“奴自当伺候好娘子,这是奴的本分。” 姬淑毓抬手道:“坐吧。” 宁墨坐在姬淑毓对面,拿起酒壶为她斟酒,看了眼窗外的印着灯火的河道,又浅浅打量着姬淑毓的眉眼。 他在如意轩待了两年多,见过不少客人,倒是从未曾遇过这般姿容绝色的娘子。 来这种地方,也不知道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宁墨的话不多,但说话时语气和声音都让人很舒服,姬淑毓几杯葡萄酒下肚,脑袋已经有些晕。 她放下杯子,靠在窗边吹凉风。 宁墨起身将她扶起:“娘子,夜晚风凉,吹久了易染风邪入体。” 姬淑毓偏头看着他温顺又清雅的面庞,撑着小桌慢慢起身,由着他将窗户关上,扶着她倚靠在床上。 宁墨替她脱了鞋子,用软被垫在她身后,坐在床边询问道:“娘子贵姓?” 姬淑毓脑子浑噩,泛红的脸颊蹭了蹭微微凉的薄被,乖巧地答道:“姬。” 宁墨愣了愣,再度抬眸仔细看着她的轮廓,不太确定她说的是哪个姓氏。 姬氏,为大桐皇室姓。 嵇氏,为十年前遭受流放的贵族姓。 这两个……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这等可轻易接触的人。 宁墨看着她发间金簪,还有手腕上羊脂白玉的对镯,心微微沉下来。 若是他没猜错,眼前这位姬娘子,怕是某位出来鬼混的公主殿下。 碰不得。 这是他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 只是,还是得伺候。 宁墨看着姬淑毓睁着一双水润的眼睛,忍不住探出右手轻轻贴上她的脸颊,她长得精致好看,一颦一笑都带着骄矜华贵的气度,即使喝得有些醉,也依旧有种不入俗尘的美,就是比之前乖一些。 姬淑毓脸颊很烫,握住他手腕,在他微凉的手背上蹭了两下,感觉很舒服。 “娘子……” 宁墨忍不住叹气,这风月之地的酒水其实少有不加催情之物的,本就是为了男欢女爱,所以来这里的客人基本都知晓,但这位姬娘子怕是不太懂,喝了大半壶葡萄酒,脸颊通红冒汗,难受得贴着他的手背嘤咛。 “有些热。”姬淑毓松开他的手,阖着眼睛理所当然地吩咐道,“宽衣。” 宁墨坐在她身边思考了片刻,将她肩上的外袍脱去,转身将衣裳搭在了衣架上。 回过身时,看着倚靠在床边的冰肌玉骨,他目色清正,转身去门外吩咐小厮送一壶清茶过来。 一会儿她怕是会渴得厉害,这房间里的水也有些微药性,她喝不得。 重新回到床榻边,姬淑毓难受地贴着脸,有些不舒服道:“五郎,五郎……” 宁墨坐在床边,接过她的手指,虽知道她不是叫自己,也应声道:“娘子有何吩咐。” “热。” “娘子再等等。” “把窗子打开。” 宁墨回头看了眼窗户,轻声哄劝道:“娘子,这个不行。” 外面临河,并非无人划船而过,若是让外人看见……总归是不好的。 姬淑毓撑着床沿起身,扶着宁墨的手臂闹脾气,身体却又热又软,贴在他凉丝丝的衣袍上,克制不住地伸出光洁细嫩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肩头的衣袍上,舒服地吁出一口气。 宁墨身体被她贴着久了,也有些发热。 他进来没吃过屋内的任何东西,但是屋内点着催情的香料,再加上他来之前本以为是要直接侍弄客人,所以将身子里里外外清理过后,又自己取了润滑催情的药涂抹在身体里,刚刚坐着那会儿药效尚未发散,此刻…… 他拧着眉头,虚虚扶着怀里的姬淑毓,偏首看着地面克制地低喘了几声。 怕是要坏事。 宁墨握着拳,抱着姬淑毓回到床上,将帘子和幔帐放下,脱掉自己的外衫,让她抱在怀里磨蹭。 再被她这么磨蹭下去,他怕自己也会克制不住,到时候冒犯了她…… 垂眸看着姬淑毓抱着衣袍,慢慢夹紧了腿,他眼皮颤了颤。 准备起身去外面看看凉茶准备好没有。 长腿刚踩在地上,一双细臂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身,隔着薄薄的内衫,他感觉到姬淑毓发烫的脸颊贴在他腰后,蹭了蹭,然后又蹭了蹭。 简直要命。 若她不是公主身份,他此刻便也不会如此纠结。 皇室贵胄,若是被他这等人染指,等这位醒过来,后果怕是他承受不得的。 他好不容易等到快离开如意轩,只要再忍上半月,从此便和如意轩再无干系。 没想到接到了这么一块烫手的山芋。 “五郎……” 宁墨低头看着腰腹间的细臂,视线扫到自己身下白色轻薄的裤子,不由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姬淑毓蹭着他的后腰,很快便将下摆蹭开,肌肤贴在他紧实的腰间。 宁墨抓着她手臂拉开,刚想往帘子外走,裤子却突然被拽住。 他还没往前用力,耳边便传来裂帛声,下一刻他的裤子彻底裂开,露出了两瓣紧翘白皙的臀肉。 宁墨立刻转身,放下帘子将姬淑毓抱回床上,双手压着她不安分的手腕。 “娘子,你……” 姬淑毓仰头含住他的唇,她好像看到了五郎,唇瓣和想象中一样柔软。 宁墨彻底怔住,他手下力道松弛,姬淑毓便立刻挣脱,牢牢环着他的脖子,将他拐到床榻内,身体半压在他胸前,按着他的肩膀撬开了他的唇。 第八章:情迷 宁墨唔哝了一声,眼角慢慢泛着薄红,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她投入的模样,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姬淑毓贪恋唇舌,骑跨在他身上,衣裙堆迭在他腰胯上,隔着布料在他小腹和耻骨上来回磨蹭。 宁墨硬着的东西被她压到,忍不住仰起头,痛得闷哼出声。 “姬娘子,压着了奴……” 宁墨试图劝说,姬淑毓却含住了他的喉结。 早就经过男欢女爱的姬淑毓,在坐到身下那根又热又硬的东西时,她就知道是什么了。 但是她却没去想那是谁的东西? 更没有好好想五郎有没有那东西…… 趁着宁墨被吻得失神之际,姬淑毓不知何时已经扒掉了他的裤子,撩起裙摆将亵裤脱下,按着他挣扎的胸口,对准身下潮湿泥泞的穴口,猛地坐了下去。 宁墨忽然从床上弹起来,疼得低吟出声,他从来没被夹过这么狠。 姬淑毓的身体太紧了,他之前从未入过女子雌穴,所以她猛然用力坐下去,他就痛得激射了。 “姬娘子……求你慢些。” 宁墨疼的脸色有些白,想从她身下离开,但是即使泄身后,他也没能从她身体里成功退出来。 再度被按在了床上。 宁墨感觉身体里有些湿,有些痒。 他抓着身下的床单,任由姬淑毓挑逗,最后闭上了眼睛。 这次是真的完了。 他没有服用避子汤,又泄在了她的体内。 这是乱了如意轩的规矩。 …… 宁墨被身体被咬的到处都是牙印,被姬淑毓按在床上做了两次后,那股药性总算是泻了下去。 姬淑毓也骑在他身上清醒过来,看清他的脸后,什么话都没说,张口就咬住了他的喉咙。 宁墨脖子被咬出血,但丝毫没有反抗。 他怀疑自己会被她咬断喉管的时候,她松口了。 “为什么不反抗?” 宁墨看着她微冷的脸色,缓缓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的药……” “风月之地的酒水和香料都是有助兴催情的功效。” 宁墨躺在她身下,喘息着解释道。 他伸手摸着脖子,只有一点点血,伤口并不是很深。 姬淑毓垂眸看着他清雅的脸,觉得十分可恨。 但……她也不是失去了记忆,之前的一切多少都是记得的。 他一直在拒绝她。 是她没守住,一点点催情的东西,就弄得意志消散。 “可有服药?避子之药。” 宁墨摇头:“奴之前从未与女客阴阳交合过,所以一向不用服药。” 他平时用的都是后面,女客弄他也是用玉势缅铃之物,所以不会真正行敦伦之礼。 姬淑毓脸色越发难看,就连萧翊鸿与她行房,也是要服用避子汤的。 偏偏她在青楼强行与一个妓子做了这等事情,还没有服用任何药物……这事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近驸马又想求子嗣…… …… 姬淑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也就一夜,不一定会怀孕。 就算怀孕,她也是长公主,只要不说生父身份,这孩子就名正言顺。 姬淑毓垂眸看着鬓发凌乱,躺在她身下依旧满脸潮红的,眼角还溢着春情的宁墨,心底也有最后一份庆幸。 好在是如意轩,宁墨也从未被用过前面这根东西……不然她心里实在膈应。 “你随我回府,日后做我的男宠。” 姬淑毓想到了最好的办法。 宁墨微微睁大眼睛,抓着床单的手骨节泛白:“奴……不想。” 姬淑毓定定看着他:“我的男人……不允许再和别的女人有任何牵扯。” “我不去追究你从前如何,你未曾服下避子汤,若是我有孕……你更不能离开。” 宁墨缓缓阖上眼睛:“奴还有事要做,不能随姬娘子回府。” 姬淑毓掐着他的下颚,收紧了身下小穴,将他依旧停留在身体里的东西紧紧夹住:“本宫说了,不准。” “有事你可差人去办,再不济离府去做,但必须回来。” “若是你敢和外面的女子有半分私情……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她容忍不了别人碰自己用过的东西,包括人。 只要一想到,她会恨不得将其毁掉。 嵇松是,宁墨亦是。 …… 宁墨被她夹的立刻喘息起来,双腿骤然绷紧,手紧紧抓着被子,有点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被她一夹很快又硬了,那东西始终停在她身体里,他指尖颤了又颤,最后在她起伏狎弄下冲上巅峰,最最紧要的关头,她忽然停下望着他。 “答不答应随本宫回府?” 宁墨难受得眼神迷离,眼角还噙着泪,最后抓着她的手心,张口求饶道:“答应,姬娘子我答应,求你了……让我痛快些。” 姬淑毓看着他如一朵被剖开花心的千叶莲,俯身咬住他的唇,勾着他的舌尖,将他舌尖吮得又麻又痛,在他白净的身体上四处啃咬,留下一片又一片的牙印,红红肿肿,青青紫紫。 宁墨被弄得泻了四次,最后才终于被放过。 他躺在薄被上,用手臂盖住了双眸,喉结上下滚动,微微张唇轻喘,胸口起起伏伏。 姬淑毓离开他的身体,只觉得自己下半身有些肿痛,但是更多的是腹胀。 宁墨的东西太多了,每一次都要射好一会儿,汁水特别多。 第九章:怜奴 经此一事,姬淑毓实在不想再待在如意轩,她将衣架上的裙衫捡起来,回身看着躺在床上的宁墨:“你起来,随本宫回府。” 宁墨手臂撑在身后,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下床的时候腿软了一下,突然跪在地上。 姬淑毓抱着衣服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不会这么弱吧?我也就……” 宁墨扶着床,将额头靠在手臂上,下意识收紧臀。 他汗水涔涔,捏着被褥低哑着嗓子道:“不是,是药性发作了。” “你不是没喝……” 宁墨绞紧了双腿,忍不住闷哼出声,想要用手抚慰,但是碍于她还在面前,只能生生隐忍。 姬淑毓见他面色不太对,抱着衣服蹲在他面前:“你到底怎么了?” 宁墨睁开眼睛看着她,咬着下唇坐在脚踏上缓缓张开双腿,露出了再度直挺肿胀的东西,他伸手拉住她的指尖:“姬娘子不是想知道如意轩的特色吗?奴教你。” 姬淑毓愣怔在原地,手被他拉着触碰到他腿间靠后的那个地方,一抹全湿了。 “娘子试着将手指放进去搅一搅。” 姬淑毓突然收回手,看着指尖亮晶晶的水渍,忽然生气道:“你大胆!” 宁墨双眸潮湿,额头被汗浸湿,张着唇喘得很厉害。 “求娘子垂怜。” 姬淑毓绷着小脸,有点后悔了。 她就知道这里的男人不正经,虽然知道是要走后门……但是他怎么能这般,比她还湿呢! 宁墨捉住她的手腕,乞求道:“娘子帮帮奴,奴随你回府,这药若不消耗掉,奴真的受不住……” 姬淑毓想抽回手,但又被抓得很紧。 她不想帮,不想把手指伸进宁墨的那个地方里。 如果是嵇松,她并不介意这些。 可他不是。 被宁墨缠着,她又想立刻跑掉,但是刚准备站起身,就被他抱住身体,重新压回了床上。 “宁墨,你大胆!” “快放手,我不会弄。” 宁墨张口堵住她的唇,将她按在怀里用力地亲吻,分开修长笔直的双腿,跪趴在她身前,自己从床下的抽屉里摸出一根玉势,放在了姬淑毓的掌心。 “不会没关系,奴可以教娘子。” 这些贵女在府中娇宠,其实骨子里想看的就是男人臣服,他不介意俯首低眉,也不介意阴阳颠倒。 宁墨抓着她的手,慢慢靠近自己的腿心,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就如同这般,将玉势慢慢推入奴的股间,可止奴骚穴的痒。” “你闭嘴。”姬淑毓羞耻地咬住他的下巴,“你怎么这么淫浪……这般羞耻的话都说得出口。” 宁墨忽然勾唇笑道:“姬娘子,这里可是风月之地,宁墨也是风月中人。” “这还算不得什么荤话,娘子便已经觉得听不得,让宁墨进府,娘子受得住吗?” 姬淑毓躺在他身下,看着他唇瓣艳红,感受着他牵引她的手,抵住了某个松软的小洞口。 稍稍用力,手中冷硬之物就破开水帘与屏障。 将冰凉的玉势一推到底,身上赤身裸体的青年双眸水光泛泛,立刻咬着唇扬起修长的颈项,低低的呜咽出声,似乎有些难受,又似乎藏着舒服的耻意。 他像一只受难的孔雀,濒死也依旧艳丽荼蘼。 姬淑毓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受不住这个男人。 有点后悔逼着他进府了。 她养的那几个男宠,日日都想着每日买什么东西,吃什么好吃的,明天去哪里游玩,谁又穿了什么上好料子裁制的衣裳……就算在床上也一向是规规矩矩,唇舌伺候得她舒舒服服,得了允诺才会喝下避子汤与她在床帏间被翻红浪。 萧翊鸿是野,虽然房事上强势,偶尔会调侃她,但是万不敢过分,也是将她伺候得极舒服。 唯独宁墨……她真是瞎了眼,竟然第一眼的时候觉得他清雅温柔。 谁能想得到他脱了衣裳欲拒还迎,放开之后又骚又浪。 …… “娘子怜奴。” 宁墨将脸贴在她颈窝,带着她的手在股间抽插,咕叽咕叽的水声和他烧人的喘息声,简直让她头皮发麻。 但是她又忍不住想,若是换成嵇松…… 又会是何等模样。 嵇松那股冷冽劲儿,估计会硬生生将这一夜忍过去,也绝对不允许她碰一根指头。 她想象不出来,嵇松若是动情会是什么样子。 她能不能像弄宁墨这样,将他弄得眼眶微红,甚至忍不住藏着泪光,却又不吝啬一脸娇艳妩媚…… 宁墨察觉到她在走神,用唇去触碰她的耳坠,热乎乎的鼻息像岩浆一样,将她耳朵烫红。 姬淑毓偏首睁着一双明媚的黑眸与他对视,宁墨右手还在撸杆,跪趴在她身上,用红肿圆钝的龟首在她小腹和腿心慢慢磨蹭,两人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方,宁墨被顶到了敏感之处,轻喘了几下,张口含住她的唇珠。 含含糊糊地喊道:“姬娘子……姬娘子……” “用力些。” “再用力些……” 姬淑毓眨了眨眼睛,被他吻得有些头晕目眩。 回神后,她察觉他包着她手的力度加重,每一次下手都特别重特别狠,似乎想把肚子顶破一般。 姬淑毓另一只手摸了摸他光洁的小腹,感受到他被玉势深顶时,平滑的腹部会有小小的凸起。 “姬娘子……奴……” 要到了。 宁墨青丝落在她的脸颊上,用力地吻着她,握着她的手将玉势用力塞进了即将高潮的蜜穴,白色的玉势尽根没入,他甚至将她的手指也塞了进去。 那一刻他含着她的唇,颤抖着将浊物泄在她腿心和腹部。 姬淑毓看着他身体一直在轻颤,闭着眼睛,眼睫一直在颤抖。 他的脸非常红,将唇齿移开后,将头埋在她肩窝重重喘息。 断断续续,又喷射了一些汁水,将姬淑毓的身体弄得黏黏腻腻。 姬淑毓也很累,被他紧紧抱着倒在床上,脑子里也兴奋得有些失控。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也喜欢这种方式。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是要让自己被对方占有。 其实,她也可以去占有对方。 …… 就在两人失神之际,房门从外面被推开。 一道淡青色的身影跨入屋内,随之勒令身后的人将门关上。 第十章:回府 屋内弥散着酒味和男女欢爱过的麝香之气,让停驻在门口的人身形僵硬。 隔着珠帘和帷幔,那人的目光直直射入床榻,姬淑毓身上忽然漫上一抹凉意。 宁墨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撑起上半身朝着帘子外看去:“何人?” 外间身影微微伏低:“殿下,奴婢迎你回府。” 姬淑毓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神色微怔的宁墨,吩咐道:“去找馆主把宁墨的卖身契拿回来。” 外间的身影直起身,久久未动。 “五郎,先出去。” 嵇松握紧了掌心,转身离开了房间。 将门关上后,他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峻与阴沉,右手按在栏杆上将木料掰断了一块。 只是一时轻忽大意,竟然让青楼里的男人钻了空子。 青楼这些妓子不比府中男宠规规矩矩干干净净。 一想到金尊玉贵的殿下,竟然和这样低贱的人搅在一起,他心头就压不住怒气。 …… 姬淑毓心脏也在怦怦跳动。 她不怕被其他撞见自己荒唐,可是却最怕被五郎看见自己荒淫无度。 可是他是近侍,每次撞见都是那么巧。 姬淑毓躺在床上发呆,甚至有点自厌。 宁墨刚又泄了身,今晚漏的确实有些多,他双腿还微微颤抖着,脸上的红晕和眼尾眉梢的妩媚一直没有散去。 玉势还埋在身体里,他忍不住去看姬淑毓的脸。 又在走神。 两人在床榻上躺了片刻,宁墨将被子掀开,看到姬淑毓肚皮上的浓精,俯身用唇舌将其舔尽。 姬淑毓终于回神,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将他从身前推开。 拿着他被撕裂的亵裤在身上擦了擦,又嫌弃地丢下床。 宁墨跪坐在床榻边,低着头不知该做些什么。 姬淑毓走下床,沉着脸道:“把衣服穿上。” 宁墨松了口气,看来这位殿下还是打算带他回府。 他亵裤被撕坏了,此刻也没有可换的,只能将亵衣和外袍穿上,走到姬淑毓身边服侍她穿衣。 她皮肤白皙,身上还有种很淡微甜的香气。 一晚癫狂,他难免失了分寸,在她身上留下了些印记。 姬淑毓自己懒得动手,见宁墨乖巧安分地服侍她,便也乐得享受。 她扭头望着桌子上的香炉,心里又冒了一簇火,在宁墨为她穿好衣裳后,提着桌上的茶壶走到香炉边,揭开盖子将水倒了进去,彻底浇灭了正在燃烧的香料。 宁墨打开窗户,俯身请礼:“殿下,请容奴去收拾些东西。” “去吧。” 姬淑毓站在窗边,被冷风吹在脸上,耳廓上的热意快速冷却。 她想沐浴,又想贴在五郎怀里。 可是根本就不需要多想,他肯定会拒绝她。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穿着淡青色衣袍的青年步入房内,转身关上门后,拂开珠帘走到姬淑毓身后。 “殿下。” 姬淑毓眉头微颦,没有回头去看他,将手指拢在袖中,轻轻攥了又攥。 “殿下为何会来此地?” 姬淑毓抿唇不语,看着窗外的安静的河道,缄默良久后说道:“想来便来了。” 嵇松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有些想问她到底要做什么。 外面的男人都是别人用过的,她就不嫌脏吗? 可是他没这个资格,只能掐着自己的指腹,询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安排宁墨公子?” “带回府安置。” 嵇松可以预见,驸马知道又该生一肚子气了。 “殿下,何时回府?” 姬淑毓手掌压在窗柩上,没等到他进一步质问,心里有些说不上的空落,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并不在乎她。 姬淑毓转身,语气有些差:“那么急作甚?给宁墨一些收拾的时间,等他一起回府。” 嵇松看着她愠怒的脸,有一刹那觉得陌生。 但是很快,这种情绪又被他压制下去。 嵇松将宁墨的卖身契奉到姬淑毓面前,将自己方才打听到的事情奉告:“殿下,宁墨是长鹿府夏安人士,其父与罪臣宁周为堂兄弟,在当年贪污案中遭连坐,被罚往定北修城墙,不过中途遇到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所以他才免了苦役,搭成商队回长鹿府时遇上了响马,当时商队死伤过半,但他却侥幸活下来,被响马给绑走后卖给了人贩子,流落到梁脂府为妓。” “此人能在凶残的响马手下活下来,心思必定不简单,殿下若要将他收入府邸,还请叁思。” 姬淑毓掀起眼帘静静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抬步朝着屋外走去。 嵇松摸不准她的意图,跟在她身后离开如意轩,扶她上了马车。 等了一刻钟,宁墨便抱着包袱赶来。 他看着站在车驾前芝兰玉树的嵇松,心底难免生出诧异。 这般标致的男儿伴在身侧,车内那位殿下怎得还会出来寻花问柳? 他准备走到车后跟着,却见姬淑毓撩起车帘,淡淡扫了他一眼:“上车。” 宁墨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奴……可以跟在车后。” “上车,等你走回府中要到何时去。” 见姬淑毓脸色不好,宁墨当即不再扭捏,叁两下便爬上了车驾。 掀开车帘坐进去时,他看到倚在软枕上的姬淑毓,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站在车外的嵇松沉沉地看了眼落下的车帘,轻轻一跃跳到了车上,坐在车厢外吩咐马夫赶路。 …… 直到马车赶回公主府,姬淑毓才睁开眼睛。 宁墨先从车内出来,看着气派恢弘的公主府,眼底露出一抹惊诧之色。 竟然是长公主府邸! 他转身准备去扶姬淑毓下车时,发现那个长得极为貌美的青年,已经恭敬地将手递了过去。 他讪讪地收回手,抱着包袱站在一旁。 姬淑毓刚走进公主府,就看到洛鹤龄站在厅前。 他穿着一身山岚色的圆领窄袖的衣袍,腰间乌金白玉带,挂着一枚无暇的羊脂玉圆佩,见她走进厅内后,叉手行礼道:“臣见过殿下。” 第十一章:嫉妒 姬淑毓看着他低眉垂首,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 “有事?” 洛鹤龄直起身子,锐利的目光先落在她身后穿着香皮色宽袖长袍的宁墨身上,随后将视线移开,恭敬道:“臣已许久未见殿下,自是思念殿下,所以今日下值后便来拜见。” “也就不过叁五日未见,之前半月也没见你过来,怎么现在就甚是思念?” 姬淑毓懒得理会他,绕开他朝着内院走去。 走到回廊下时,转身吩咐嵇松:“给他安排个院子,吃穿用度都按照荀郎的标准来。” 姬淑毓离开前,转身走到宁墨跟前停下:“无故不得出府,外出须得秉明嵇总管,拿了腰牌才可出去。” “记住了吗?” 宁墨立刻行礼:“奴记住了。” “你之前说有事要离开梁脂府?” 宁墨不敢隐瞒,立刻应道:“当初家中遭难,有些事情来不及处理,此番回去奴想要将旧事料理,顺便寻一寻幺妹。” “需要帮忙就找嵇松。”姬淑毓指着一旁的嵇松,面无表情地说道。 宁墨立刻见礼谢恩,转身朝着嵇松也行了一礼。 …… 姬淑毓只身回了自己的寝殿内。 身体里还残留着宁墨的东西,让她格外的不舒服,所以她又去了浴池。 她刚解开身上的衣袍,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洛鹤龄走入屋内,转身将门掩上,缓步走到浴池边,定定看着姬淑毓。 “殿下可是觉得臣,还有府上这些男宠不会伺候,所以才去如意轩寻乐?” 姬淑毓转身望着他,冷哼道:“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本宫?” “臣并未有责问之意,只是不解殿下平日从不去欢楼,为何独今日去了一趟,还将楼里的人给领了回来?” 姬淑毓没理会他,将自己衣裙脱掉,赤裸裸走进浴池内。 洛鹤龄看着她身上的红痕,心中难受,甚至泛着酸涩。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低头开始解腰带。 姬淑毓闭着眼睛靠在浴池边,听到水声后才睁开眼睛。 她愠怒地望着赤身下水的洛鹤龄,冷声道:“你下来作甚?” 洛鹤龄走到她身前,不断地逼近她身体,低头看着她精致柔美的面庞,右手在水下牵住她的指尖。 “殿下一直如此疏远,臣内心惶恐。” 姬淑毓作势要推开他,却发现他纹丝不动。 “你让开。” 洛鹤龄握紧她的手:“殿下为何一直如此厌弃臣,臣到底哪里惹了殿下不快?” “花楼里的妓子都能得殿下温柔,为何臣却只能日日孤枕难眠?” “洛鹤龄,你放开。” 洛鹤龄低头吻上她的唇,左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 “殿下是仗着臣不敢犯上,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吗?” 姬淑毓美目中流出一股怒气,用牙咬破他的下唇,两人唇齿间全是血液的铁锈味儿。 哪怕被咬伤了下唇,洛鹤龄也依旧不肯放开她,将她压在浴池边凶狠地索吻。 姬淑毓个头本身就比他矮,被他一番虎狼舌吻,顿时胸中气短,右手掌根贴着浴池壁,才堪堪没有让身体滑入水中。 洛鹤龄见她喘不过气,将唇齿移开,给了她换气的空隙。 在她张口呼吸之后,洛鹤龄再度吻了上去。 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腰侧慢慢滑动,抚摸着她细腻的肌肤,一条腿顶在她膝盖内侧,微微用力就将她两腿分开。 男子的大腿在她两腿内侧来回磨蹭,继而一只大手顺着腰线下滑,裹住了挺翘柔软的雪臀。 “那宁墨哪里好?” “殿下,你告诉臣,臣可以学一学。” 姬淑毓想骂他,但是他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这人一旦在她面前脱下衣裳,便像剥了那张虚伪的人皮,立刻就化身成一只狗。 而她,就像他眼里的狗骨头。 啃啃舔舔,没完没了。 洛鹤龄见她神色迷离,掌心在她光洁的阴户抚摸了起来,指尖轻轻插入细缝,眼底慢慢暗沉。 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黏腻。 他将指尖探入那处紧窄蜜巢,勾出了不少黏腻的东西。 手指从她身下拿出来时,看到指尖上独属于男子的东西,他心头嫉妒发狂。 竟是连妓子都能在她身子里内射,这又将他置于何地? …… 就在姬淑毓神魂颠倒之际,忽然身下传来胀痛。 她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身前额角绷起青筋的洛鹤龄,挣扎着要将他推开:“你出去!洛鹤龄——” 洛鹤龄堵住她的唇,将强入的那物抵进她体内,方才没入过半,她便如此抗拒,折腾得两人都汗水岑岑。 “洛鹤龄,你快弄出去……混账!” “殿下想骂便骂,臣是不会出去的。” 洛鹤龄双手捧住她臀瓣,将她抵在池壁上,坚定不移地用力破入。 姬淑毓双手在他背后抓住一条条血棱,眼里含着泪尖叫不止。 他实在太大了。 哪怕她动了情,可是她依旧不习惯他的身体。 她至今也算有过不少男人,但没有一个像洛鹤龄那般,尺寸过分可怖。 “你出去……疼。” “洛鹤龄!” “你太大了。” 洛鹤龄紧皱着眉,缓了缓动作,看着她微红的眼尾,怜惜得亲了亲。 “殿下,臣夜夜想你想得疼入骨髓。” 姬淑毓只想骂他放屁! 他就是憋得慌,自己动手也能解决,偏偏要赖在她身上,拿着那等凶器往她身上戳。 整个一狼子野心的狗东西! 第十二章:骄傲 …… 洛鹤龄大抵也是知道两人尺寸不匹配,所以没敢再往深处顶弄。 其实当年在学院读书时,他还挺自傲的。 十五六岁正是毛躁的年纪,他下面那东西便长的极为粗长,比同窗的要大上许多,但是还在正常范围内。 只是到了十七岁时,他下面竟然还在长。 成亲那一年,甚至又长了几分。 他当时还怀疑自己吃错了东西,怕胯下那东西得了病。 后来找了大夫私下看过,大夫只说没问题,他不信邪跑去问了兄长。 后来发现兄长和他其实一样。 这才晓得他们这一族向来天赋异禀,祖上是有北方蛮族血统。 …… 那东西生的大,他有时候也忍不住想入非非。 读书那会儿,同窗偶尔会往青楼跑,但他不行。 他家风清正,上面又有个严肃的大哥在,一向奉行自律谨笃、禁欲自持,所以他没机会去青楼消遣。 自己私下用手弄过几次,但是并不得劲。 他当时也想着纳个通房,可是被祖父给阻止了。 十五岁时他便知道,待到将来科考中榜之后,他是要尚公主的。 给公主做驸马本就难,虽然有些公主并不在乎从前驸马养在身边的通房,但是他却不行。 因为他要尚长公主姬淑毓。 姬淑毓自小便在梁脂府颇负盛名。 她与嵇松青梅竹马,对嵇松痴情不悔。 所以根本不想与任何人成亲,皇上为了断绝她与嵇松的可能,一怒之下将罪臣之后的嵇松送入司宫台净身。 这事当时引起了朝堂很大的反应,不少大臣上谏圣人做的太过。 嵇家好歹也为皇室鞍前马后那么多年,更是折了不知多少男儿在战场上,就算昔日忠烈之后的荣耀无法延续,但也不该断人子孙。 可是该做的都做了,圣人仍由朝臣讽谏,对此事依旧不肯松口。 嵇松净身后活了下来,做了长公主身边的太监,这所有的谩骂便都落在了当时还没有及笄的长公主身上。 姬淑毓当真是对嵇松一片痴情,哪怕被所有人谩骂,指摘她不懂事,娇纵任性,将嵇松连累自此,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阉人,可是她依旧坚定地把嵇松留在身边。 甚至为此不惜和圣人反目。 …… 圣人确实将长公主视若掌上明珠,也在此事后,多次想要缓和父女关系。 但是都失败了。 长公主待嵇松胜过任何人。 所以能娶长公主的男人,必须要样样胜过嵇松。 这是圣人作为一个父亲的高傲,对儿女婚姻绝对支配权的宣告。 圣人不想承认自己错了,所以他必须选一个更好的给姬淑毓。 洛鹤龄便是他精挑细选,最适合做长公主驸马的人选。 样貌与嵇松平分秋色。 嵇松尚武,文采也不差。 洛鹤龄在武艺上不太行,那必须要在文采上超嵇松一筹。 嵇松与长公主青梅竹马,虽比长公主大上几岁,但是一直没有任何通房妾室,始终未长公主守身如玉。 那他洛鹤龄自然也不能有任何通房,必须为长公主守住贞洁。 所以洛鹤龄与长公主成亲之前,便十分不待见嵇松。 他曾经无数次觉得,自己就是个傀儡,一个必须要比嵇松还完美的傀儡。 那时他并不喜欢姬淑毓,所以也非常排斥要做一个超越嵇松的替身。 …… 不过成亲之后…… 洛鹤龄也说不上来哪里就变了。 兴许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和姬淑毓做了几次后,那段时间朝夕相处,他开始有沦陷的迹象。 刚成亲那段时间,两人对情欲都是朦朦胧胧,所以也在彼此摸索试探。 他在试探中,欢喜她的初贞,欢喜她是如此貌美,也是如此的娇媚动人。 姬淑毓从不对他动手,不比其他驸马多少吃过公主的鞭子。 所以他觉得姬淑毓确实值得,他也愿意跟她好好过日子。 可是他却忘了,姬淑毓从来就不喜欢他。 尤其是某次他吃了嵇松的醋,在床上把姬淑毓弄得太狠,以致于她身体里有了撕裂伤,两天都没能下床。 自那次后,他们关系一直时好时坏。 他是不甘心的。 论样貌,他不比嵇松差。 论才情,他更胜过嵇松。 论体力,他比嵇松要年轻许多。 更何况,嵇松是阉人,而他是男人。 听说大多数女子都喜欢男人那处凶悍,所以他在这方面更是独领风骚。 没道理,他会在姬淑毓那里始终讨不着好。 可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他始终不得姬淑毓喜欢,甚至连府里养着的那几个男宠都不如。 男宠一个月也能入她寝殿叁四回,可他如今一个月能有一次就不错了。 他直到现在,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 洛鹤龄看着姬淑毓的眉眼,舍不得放手。 姬淑毓下面绞得很紧,他也有些疼,只能用前半段浅缓地厮磨。 这样做,他是不会尽兴的,可是她脸色才算好了一些。 洛鹤龄左手抵在她身后的池壁上,紧紧的攥在一起,隐忍的闷哼了一声。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强行将整根埋入她身体里,只能在还有理智的时候退出。 退出来后,他目色深沉,抓着她的手握住自己的硬杵,大掌包住她柔软的手用力抚慰。 姬淑毓气得脸色通红,想要把手抽走,洛鹤龄面带艳色,低声恳求道:“殿下……殿下。” “可否予臣些许柔情……” 姬淑毓看着他求欢的可怜样儿,默默扭开头不看他故作谦卑的姿态。 他本身就是个高傲的人,在她面前所有的谦卑,都是装的。 只要踩他底线半分,他立刻就会翻脸不认人。 但是她也没将手抽走,洛鹤龄便知她允了,微微勾起唇角,俯身寻到她的唇角。 “殿下若是能再多怜惜臣一些就好了……” “洛鹤龄,你别得寸进尺!” 姬淑毓美目怒瞪了他一眼。 活儿那么差,还敢想那么多! 一天天的都在想屁吃。 第十三章:卑劣 洛鹤龄不知姬淑毓嫌他活儿差,不过难得能与她亲近,他心底也是满足的。 只是两人房事上不太合得来,这始终是个问题。 他也在想,要不要私下去跟教坊司的请教一些。 只是这种夫妻间私密的事情,要真是问了教坊司的人,难免会传出些闲话来。 到时候…… 他们夫妻关系不和,他不会伺候长公主的小道消息肯定会传遍梁脂府。 洛鹤龄垂眸看着姬淑毓艳美的轮廓眉眼,被她握着的地方如同着火了一般,腰杆忍不住挺直,不停地往她身上顶。 身下肿胀处依旧硬得发疼,迟迟无法泄身交代。 他白玉似的脸颊逐渐攀红,咬紧了牙关还是忍不住低哼。 脑子里的想法很多,也很乱,有淫秽不堪,也有阳春白雪。 …… 姬淑毓觉得他又慢又磨人,但是仰头见他面颊如绯,整个人难耐地眼底有了水光,又有些……心软。 见鬼的心软。 姬淑毓生气地狠狠捏了他一下。 洛鹤龄控制不住,丢脸地呻吟低叫了一声,顿时身体轻轻发颤。 他伏在姬淑毓身侧,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后,单手扣着她的腰臀,右手紧紧握拳压在池壁上,央求道:“殿下,殿下再帮臣弄一弄。” 姬淑毓被他饱含情欲的沙哑叫声,弄得腿心也有些湿。 只是今日打定了注意不能和他做到底。 她已经和宁墨有了肌肤之亲,且宁墨又未服下避子汤,便匆匆射在了她体内。 不管一次会不会有孩子,她都得先等一月后,再诊脉。 到时候再做决定。 …… 姬淑毓见洛鹤龄又一遍低哑央求,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坐台阶上。” 洛鹤龄走到浅水池边,坐在台阶上,身体微微后仰,依靠在层层石阶上,脖子和胸口都是粉色的,他缓缓张开双腿,露出笔挺往上的大根肉肠,抬起眼帘看着从水里走过来的姬淑毓,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姬淑毓在他身侧坐下,低头用左手直接握住他那根,右手从下方包覆住两颗滚圆的玉囊,顶着他灼热似火的眼神,替他不停地抚慰揉捏。 洛鹤龄头昏脑涨,他觉得姬淑毓手法好像……比以前要好一些。 不知道又是在哪个男宠身上学到的,他心里吃味。 但是又莫可奈何。 看着她雪肤红唇,他脑子里有个过于胆大的想法。 他想她含一含。 舔一舔。 不过……他不敢。 只怕说出来,她当场翻脸,连眼下这片刻的缠绵柔情都转瞬即逝。 …… 姬淑毓起身去拿了罐带着桃花香的软膏,取了一坨在掌心揉搓开,包裹着他粗壮坚挺的性器上下撸动。 渐渐地…… 洛鹤龄出水了。 漂亮的粉色菇头有一个小小的孔洞,开始不断渗出晶亮的液体。 姬淑毓也鲜少如此近距离,且认真地打量他的身体。 好看是好看,就是吃不太下。 姬淑毓手法其实也不是特别好,她本身也不是个会伺候人的主,如今能为洛鹤龄做到这般,已经算是颇为有耐心,再多便是不可能了。 弄了一刻钟,依旧不见他射。 姬淑毓已经烦得皱起眉头,随口看着还在流水的小孔,思考了片刻,将拇指堵在小孔上。 …… 她平时蓄甲,不算长也不算短。 无意刮过敏感柔软的龟头时,洛鹤龄忽然身体酥软,发出低沉又淫糜的喟叹。 姬淑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隐约琢磨到了要门。 她移开手指,用指甲去挖他的尿孔。 洛鹤龄瞬间绷直了腿,剧烈地喘息起来,低声吼着想用手去阻止。 但姬淑毓直接拨开他的手背,用小指指甲往里面挖了几下,感觉到他整根肉肠都在跳动,而且菇头也胀大了一圈,尤其是他腹股沟的青筋看得特别清楚。 姬淑毓看着不断张翕的尿孔,就知道他要到了。 洛鹤龄紧握着双拳,双目湿红,被她抠得再也绷不住,迅疾地泄了身。 姬淑毓早有防备,将身体微微挪开。 所以带着他体温的浊白,全都洒在了池水里和他的胸膛腰腹上。 …… 姬淑毓弯腰用池水洗了洗手,抬头时从身后被洛鹤龄抱个正着。 他趴在她背上汹涌地喘息,阖着眼睛,眼睫微微颤抖。 刚刚那一刻,他忽然感觉自己可能要死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被挖尿孔会让他崩溃到,差点儿在她面前失禁。 姬淑毓让他抱了一会儿,抬手就把他推开。 她起身往浴池深处走。 洛鹤龄坐在台阶上,用食指关节轻轻擦了一下唇瓣,低头看着手背上的浊白,用拇指指腹反复地擦着自己的嘴角和下巴。 姬淑毓回头就看到他的动作,莫名其妙地撩人。 尤其是下唇与下巴,还有喉结上,都沾染了他自己的东西。 …… “臣,伺候殿下洗浴。” 洛鹤龄下了浴池,朝着姬淑毓走近。 姬淑毓摇头道:“不用,你先出去吧。” 她心里很清楚,洛鹤龄不是嵇松,更做不了柳下惠。 所以离她远点,他就不会随便发情了。 洛鹤龄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穿上了衣服拉开门出去。 嵇松就站在门外。 他抬眸看了眼身姿挺拔,像一抹高山春雪的嵇松,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就算他再瞧不起嵇松,可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真的是个君子。 偏偏……他们是情敌。 一辈子之敌。 …… 嵇松朝他微微福身:“奴婢见过驸马。” 洛鹤龄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石阶下的草地,出言问道:“嵇大人是打算一直这么吊着殿下吗?” 嵇松直起身体,静静看着洛鹤龄,面上宠辱不惊。 “殿下需要奴婢,奴婢便一直在。” 洛鹤龄忍不住咬牙。 “说的比唱的好听。” “殿下倒是想和你同床共枕,你怎么就不依?” 洛鹤龄也有些烦嵇松总是对殿下若即若离。 兴许,殿下只是没得到,毕竟看得到吃不到,就永远觉得比自己已经拥有的好。 嵇松是个阉人,真到了床上毫无用武之地。 殿下早就尝过男女情事,知晓其中味道。 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会对一个阉人就失了兴趣。 嵇松完全不为所动,低头没再说话。 洛鹤龄见他不反驳也不回答,气得甩袖离去。 …… 直到脚步声听不见,嵇松才缓缓抬起头,往紧闭的房门口望了一眼。 他淡漠的眼底有些许情绪浮动,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带着些许冷意的风吹向庭下,嵇松慢慢攥紧了手指。 洛鹤龄对他不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他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离开殿下,根本不可能。 他注定和洛鹤龄没办法和平共处。 而且洛鹤龄嫉妒他,他心底何尝不嫉妒洛鹤龄。 如无当年的冤狱,如今能与殿下白首不离的,便只会是他。 他陪伴她长大,等着她慢慢开花,结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摘下。 嵇松心底发酸。 方才室内的动静,他听得很清楚。 洛鹤龄的呻吟,还有不断响起的水声。 以及他一脸餍足从里面走出来。 无论看了多少次,还是很难做到心如止水。 …… 或许诚如洛鹤龄所言,他内心卑劣。 始终不允殿下近他身,就是为了最后那点距离产生的美感。 她愧疚于他。 也痴迷于他。 这是他最后的依仗。 如果她看到自己残缺的身体,看到他丑陋的缺陷,还有无法像正常男人一样带给她床笫之间的快活,她一定会渐渐与他越走越远。 嵇松深深吸了口气,将想法全都压在心底。 不能再想,也不能去妄想。 一辈子守着殿下,就是他唯一能做的。 第十四章:男宠 嵇松在殿外候了两刻钟,殿内才传来声音。 他推门而入,转身将门关上,捧起案上的衣裙垂眸朝着室内走去。 …… 姬淑毓坐在水池边,直到嵇松拿着帕子给她擦身体,她才回过神来。 刚刚……她脑子里全是宁墨不久前的媚态。 他说,那楼里男子基本上都如他一般,用后穴伺候女客,前面一般是不用的。 因为怕让女客怀孕。 但明面上虽有规定,但还是有些男子接客,是会用到前面。 只是会去用鱼囊套子。 那东西有腥味儿,很多人不喜欢,但确实能达到避孕的效果。 之前也有人提服用避子药。 只是长期服用避子药,男子也容易失精,以后赎身成家,可能会无子嗣。 所以楼里也不勉强他们服药,只交代不可让女客有孕。 不然,女客夫家或则娘家找上门,他们的生意算是彻底不得做了。 …… 宁墨平时伺候,为免女客突然想要他阳精,多是去之前就佩戴上贞操锁。 只是贞操锁佩戴过久也不好。 长期硬举,却没办法自己用手抚慰泄身,对男子而言是很折磨的。 他差不多戴了两叁个月的贞操锁,近来些时日,前面那根有些不太舒适,所以这次就取掉了。 加上这次女客也没有要求佩戴,所以他清理过后就去伺候了。 没想到,一次没戴贞操锁,他就被强取了阳精。 …… 姬淑毓不在乎宁墨是不是第一次被取了阳精。 她思考的是,能不能跟宁墨学一学。 或则让嵇松与宁墨学一学,那种方式。 只是…… 姬淑毓扭头看向身后的嵇松,在心底无声叹气。 怕是不成。 嵇松这般凌冽清寒的脾性,让他去学宁墨那种以色侍人的本事,他大概是不会接受。 甚至会觉得这是羞辱。 嵇松本就已经受了太多磨难,她不忍折辱他。 …… “殿下何故叹气?” 嵇松低头替她擦去胸前那对滚圆雪峰上的水迹,声音清润的问道。 姬淑毓摇了摇头,她没想到失神时,竟然对着嵇松叹气。 姬淑毓微微抬手,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嵇松目光清澈,一直仔细替她擦去手臂和腰侧的水珠,哪怕她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他也没有任何悸动,甚至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五郎。” “你能……” 嵇松拿着帕子,低头看着她:“殿下想说什么?” 姬淑毓感觉脑子乱成一团,立刻摇了摇头:“算了。” 她想让他亲亲她。 可是他肯定不愿意。 …… “我想用膳。” 嵇松望着她看了两秒,低垂眼帘道:“奴婢这就着人去准备饭菜。” 他走到门口,和守门的侍女交代了几句,很快就折返回室内。 姬淑毓正自己拿着裙子准备套身上。 嵇松从她手中接过:“奴婢来,让殿下久等了。” 姬淑毓望着屏风没说话。 “你一会儿让宁墨过来陪我用膳吧。” 姬淑毓也不知道该找谁说话,其他几个男宠,在她面前都不太敢说话。 嵇松说话,她又觉得在往她心口上扎刀。 至于洛鹤龄,那就更不是个可以平心静气谈话的对象。 她茫然地想了一圈,发现偌大的梁脂府,其实她真正能说上几句话的人,真的没有。 宁墨不想入府,她逼着他入了。 不过,她忽然觉得他也不错,虽然出身低贱,但是并不攀附权贵,再加上他出身青楼,深知守住嘴,方能守住命。 所以,他倒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 …… 姬淑毓话音刚落,嵇松给她系带的手微微僵住。 他垂眸盯着系带,指尖轻轻摩挲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给她打结。 “宁公子今日刚入府,殿下就召他,怕是东西还没有收拾好。” 姬淑毓神色淡淡道:“没收拾好,今晚就跟我睡寝殿吧,反正收拾是下人的事情,他就一个小包裹,有什么可收拾的?” …… 嵇松没再说话。 心底忽然有一丝烦躁。 驸马和府里本来有的男宠,已经够了。 如今又来个青楼男子。 这种出身的男人,最懂得如何以色侍人。 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教她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殿下这种没怎么接触过青楼的女子,一旦碰到这些东西……指不定以后会不会长去逛那销金窟。 但是姬淑毓明显对刚来的宁墨有兴趣,他只是个内侍,没办法插手她想宠幸谁。 …… 宁墨坐在院子的台阶上,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 他看着院子角落的那株长得格外高大的佛手柑,微微失神。 公主府是真的气派,就算是个男宠住的院子,都比他以前还没有家破人亡时的主院还大。 只是……他内心还是有些彷徨和迷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做一辈子的男宠。 荣华富贵不担心,长公主府总不会短了他的吃喝。 而他在青楼做了那么些年,也没什么名声可言。 人生目标,一直都是找到妹妹,给家人重新修坟。 到时候一个人终老也很好。 可是现在却变了。 以色侍人一阵子,和一辈子,还是有区别的。 …… 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有内侍走进院子里,恭恭敬敬地说道:“宁公子,殿下邀你一起用膳。” 宁墨愣了愣。 长公主明显对他也不是喜欢,只是被药弄得有些迷糊,才会和他那般。 现在怎么还邀他吃饭? “宁公子,殿下等着你呢。” 宁墨起身拍了拍衣衫:“劳烦带路。” 内侍看了宁墨一眼,迟疑道:“宁公子不去换身衣裳吗?” “不是吃饭吗?” 他衣服从青楼出来时才换的,还换衣服干嘛? 内侍也不再说什么,抬手道:“宁公子随奴婢来。” …… 宁墨和姬淑毓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后,回头看着离得有些远的内侍和侍女。 “殿下为何邀请奴过来用膳?” 姬淑毓拿起筷子,笑了笑道:“因为没人陪我。” 宁墨有些意外地望着她。 姬淑毓微微扬起下颚:“边吃边说吧。” 她也不想守那些规矩,加了一个狮子头放进碗里,轻声道:“你别看长公主府那么大,但是真的敢跟我闲聊的,没几个。” “整个公主府,我和驸马关系不算亲近,其他几个男宠都是宫中和皇兄塞过来的。” “规规矩矩,什么都不敢说。” “我倒是喜欢嵇松,可是你看他……永远恪守君臣之礼,与我总是保持距离,跟他说几句话,句句往我心口上戳。” 第十五章:钥匙 宁墨觉得她有些可怜。 怪不得要去外面寻花问柳。 姬淑毓见他没动筷,给他夹了一个狮子头。 “这个好吃。” 宁墨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发现味道确实极好,顿时也有了胃口。 毕竟从昨晚忙到今天,这会儿都快晌午了,他一直滴水未进。 姬淑毓见他肯吃饭,便没再给他添菜。 宁墨不懂长公主府的规矩,她暂时也不想教。 就这样也挺好。 …… “你以后可以常来陪本宫用膳。”姬淑毓忽然说道。 宁墨夹菜的手一顿,看着姬淑毓有些慌。 姬淑毓淡定道:“就单纯陪本宫用膳,看你吃饭,本宫也能多吃点。” 宁墨勾唇笑了笑:“那奴就遵殿下之意。” “你喜欢吃什么,忌口什么,跟五郎说。” “平时本宫用膳都是他在安排。” “五郎,就是……” 宁墨连忙开口道:“奴知道,是嵇总管。” …… 宁墨和姬淑毓吃过午饭,便去了寝殿。 姬淑毓难得认识个新人,与他的话也多了些,脸上总算多了点笑意。 一直到用过晚膳,宁墨想回院子时,姬淑毓开口道:“你今夜侍寝吧。” 宁墨呆了呆,小声问道:“殿下,会不会不太好?” 姬淑毓反问道:“有什么不好?” 她让人领他去沐浴,自己回到榻上,随手捞起一本话本子翻着。 大概叁刻钟后,宁墨就推开门进来了。 姬淑毓放下书,问道:“你怎么沐浴这么久?” “回了一趟院子。” “回去做什么?” 姬淑毓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宁墨脱了鞋上榻,将手里的匣子放在了榻上。 …… “殿下不是让奴侍寝吗?”宁墨打开匣子道,“这都是平时奴用的器具。” 姬淑毓一听有了些兴趣,垂眸看了眼匣子里的东西。 奇奇怪怪。 她指着小格子里像耳铛一样的小玩意儿:“这是什么?” “乳坠。”宁墨指了指胸口的位置,“如意轩有些男子乳尖穿了孔,会佩戴这些乳饰,奴并未穿孔,所以这东西是夹在乳头上的。” 姬淑毓听得耳尖发烫:“这东西……有些羞耻。” 宁墨觉得她这个公主做的真的有些过于纯洁了。 明明也有好几个男宠了,怎么这些都不懂。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与本能,床榻之间的乐趣,不羞耻。” 宁墨跪坐在榻上,将乳坠放了回去。 …… 姬淑毓目光落在他秀美清雅的轮廓上:“本宫想看你戴。” 宁墨微微愣神,但似乎并不意外。 他低头开始解腰带,大概是内侍为了方便他侍寝,所以选的衣衫也非常轻便,衣服腰带一拉开,他身上的衣服便从肩头往下滑,雪青色的锦袍滑倒臂弯间时,姬淑毓才注意到他里面并无中衣。 “里面没穿吗?”姬淑毓斜倚在榻上问道。 宁墨耳尖微红,轻轻颔首。 “中裤也未穿?” 宁墨再颔首:“未着。” 衣衫半遮半掩,浅浅盖住他胯下的风景,不过露出了一条雪白的大腿。 宁墨垂眸拿起乳坠,一只手掐着粉色的乳头,只是来回揉搓了一下,很快便硬起来,还有点点变大。 …… 姬淑毓迟疑道:“你的乳晕和乳尖,好像……” “比寻常男子大一些。”宁墨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低头自嘲地笑道:“奴毕竟是青楼出身,这些地方已经……” 姬淑毓愣了愣,撑着身体坐起来。 “无妨,既然带你回来了,没必要再想这些。” 姬淑毓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好奇地拨了一下他的乳头。 又软又硬。 和女子有些区别,但又有些相似。 宁墨深吸了口气,低头将青玉乳坠戴上,长时间未曾夹过,一时间有些疼。 但是很快他就适应了。 …… 宁墨佩戴好后,跪爬着靠近姬淑毓。 “殿下今夜想用奴的后面,还是前面?”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将唇靠近了她耳畔。 姬淑毓耳朵有些痒,她这里敏感,微微偏移了身体:“都可。” “你服用避子汤了吗?” 宁墨垂着眼帘微微颔首。 长公主是不会给男宠生孩子的,所以他如果打定主意要做男宠,以后也不会再有子嗣。 宁墨有些遗憾,但是又不遗憾。 他是罪臣之子,叁代之内不可入仕。 又是做过妓子的男人。 要孩子做什么? 遭人话柄。 想通之后,他在侧方服用避子汤时便利落多了。 …… 姬淑毓拉着他躺在榻上,翻身轻轻压在他身上,将手伸进了他的衣袍内,摸到了他光溜溜的身体。 宁墨是瘦,但又不是那种瘦的只剩下骨头的美人。 他就是很简单匀称的身材,加上天生比例好,腰细腿长,所以才能轻轻松松入这行。 大概是习惯了房事,所以宁墨硬的很快。 姬淑毓的手,只是在他胸口和腰腹摸了一会儿,他身下立刻就热情起来。 但是硬了之后,他忍不住颦起眉宇。 姬淑毓腿压在他腿间,被他身下坚硬的东西咯着,她疑惑地移开腿,伸手摸了摸,不太像是他的那根。 她起身后拉开盖在两腿间的袍角,看着他衣袍下的风景,愣了好一会儿。 …… 宁墨躺在榻上,见她眼神落在自己腿间,大大方方地慢慢张开腿。 “殿下喜欢吗?” 姬淑毓看着那个黄铜做的笼子,哑然了许久:“这是……” “男子贞操锁。” 宁墨抬起囚禁着他欲望的笼子,露出下方的锁孔:“只有钥匙才能打开这个贞操锁。” 宁墨解下手腕上的红绳,静静看着姬淑毓:“殿下,这把便是钥匙。” “以后奴的快活,都是殿下给的。” …… 姬淑毓盯着他愣怔了许久。 “你其实……不必这般。” 她并非一点都不懂,男人的欲望有时候和爱无关。 晨起晨勃是常有的事情,就连她那些男宠,忍不住的时候也会自渎。 她只有一个人,又有好几个男宠,这些人一个月都指不定能舒爽几回。 所以,她从不给他们戴这东西。 姬淑毓思考了一下,替他打开贞操锁。 “以后不用戴着这东西。” 她将钥匙还给了他:“本宫的人,本宫自然是信的。” “本宫没那么霸道强势,毕竟做不到雨露均沾,所以你有欲望的时候,自渎是可以的。” …… 宁墨盯着她的指尖沉默良久。 做这个决定时,他考虑了很多。 女人对男人的掌控欲。 他是长公主男宠,便是被掌控的一方。 将钥匙交给姬淑毓,以后他所有前面的高潮,都必须和她有关。 就连平时小解可能都不方便。 但是不交出去…… 他本就是青楼出身,比不上公主府里的人高贵,身上注定会被打上淫荡下贱的标签。 虽然现在府里侍从下人待他恭敬。 那也不过是他刚入府,一时荣宠罢了。 等殿下新鲜劲过去,他要面临的问题可就太多了。 在其他人心里,他始终是个荡夫。 没了恩宠,别人会给他脸色,未必有在青楼里过得舒坦。 今天把钥匙交出去,可以表明以后为殿下守住下半身。 不交出去,以后有个谁诬陷…… 他背后无权无势无家族,估计转头就会被抛弃。 可能随便给他安排个通奸的罪名,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 他之前被突然带回府中,脑子里还是糊涂的。 但刚刚在偏殿的浴池里泡澡时,他慢慢就想明白了。 入了这公主府,他也想好好活着。 第十六章:荡夫 姬淑毓听他认真说完这些,也没有反驳。 宁墨的顾虑是对的。 正常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她也不能保证,对宁墨会有多久的新鲜劲。 …… 宁墨拿着红色的手绳,低头系在了她的左手腕上。 “这是奴给殿下的保证,也是殿下能给奴的恩宠。” 有这个在,她至少时不时会召他一次。 多一些同情,哪怕无爱无宠,他也能活得更好。 姬淑毓没再拒绝。 她觉得宁墨是真的小心翼翼,可这样的算计,坦白又真诚。 她并不讨厌。 …… 贞操锁被放在一边,宁墨被姬淑毓的手碰到火热的柱身时,低声轻哼了一下。 姬淑毓见他耳尖泛红,将手从他腰部往下滑,双手缓缓揉捏了一下他的翘臀。 “宁墨,趴着。” 她手在他臀上轻轻拍了一下。 宁墨听话地跪爬在榻上,高高抬起臀瓣。 他一手绕到身下抚慰着肿胀的地方,慢慢开始喘息起来。 他很会喘,喘气声不高不低,带着淡淡哑和欲。 多多少少都带了些技巧,让女人有些欲罢不能。 两条雪白的腿缓缓劈开后,露出一对有细细褶皱的褐色铃铛,一根肉褐色的精壮肉棒。 姬淑毓昨夜见过他身下的肉棒,只是帐内光线昏昧,她一直以为他这根颜色极深,是紫黑色的。 但是此刻看的仔细,这肉棒与大铃铛只是色泽比较深,但还是偏向褐色。 并无紫黑色那般丑陋狰狞。 不过他身上皮肤白,唯独下身那里颜色重,看着总让人觉得他重欲。 …… 宁墨喘了片刻,回头望着姬淑毓。 “殿下要看看奴穴里的东西吗?” “你又放了玉势?” 姬淑毓忍不住咋舌。 宁墨摇了摇头:“不是,殿下自己拿出来看看。” 姬淑分开他柔软的臀肉,看到垂在穴口外的一枚白玉平安扣。 平安扣刚好抵在紧闭的穴口,上面有红色的绳子。 姬淑毓拿着平安扣,拽着红色的绳结。 宁墨顿时臀部晃了晃,下意识收紧了臀部的肌肉,夹紧了藏在体内的小东西。 姬淑毓见不好拽,指尖在他穴口戳了几下,摸着他肛周一圈小褶子,将一根食指伸进去一点,在里面转动抠挖。 宁墨顿时溃不成军,摇着臀呻吟求饶:“殿下,轻些,别戳那里……” “唔嗯……” “殿下的手好凉……” …… 穴口慢慢松软,里面的嫩肉则更加柔软。 姬淑毓慢慢拽出一颗圆润的黑色珠子,那颗珠子有些大,刚拽出小半颗,穴内殷红的肉就被拉扯着要翻出来。 姬淑毓担心的摸了摸他的臀:“疼不疼?刚刚看着拽的里面的嫩肉都要翻出来了。” 宁墨顿时羞耻地低头,将脸埋在被褥上。 “奴没事,不疼。” “殿下继续……” 宁墨不好意思开口,其实他后面被拉扯的时候,很舒服。 只是她太温柔了,若是粗暴一些,一下子将里面的珠子拉出来,他舒服得估计会直接射出来。 …… 宁墨低头轻轻揉着自己的龟头,龟头不停地流水,滴在了被褥上。 他缓缓闭上眼睛。 回想着以前在床榻上的滋味。 他其实喜欢一点点疼痛,疼痛能让他更快到高潮。 所以,他咬着下唇,右手扶着挺翘快碰到小腹的肉棒,一点点地往身后掰。 他缓缓将肉棒推到两腿间,深吸了口气,低低呻吟着,继续往后压。 肉棒违背本能方向会带来细微痛苦,但是痛苦又舒服。 按下去后,他缓缓夹紧双腿,大腿内侧夹着手腕,推着龟头指向身后的姬淑毓。 姬淑毓看着不停流水的龟头和小孔,忽然想起来白日在浴池里,驸马坐在台阶上,那颗粉红色的硕大菇头,水好像比宁墨还多,把整个菇头和柱身都淋的湿漉漉的。 宁墨手上动作忽然顿住,她腿心忽然吐出一包淫水,感觉到小裤已经湿了。 …… 她抬眸看着满脸酡红的宁墨,低头看了眼被拉出来的一颗珠子。 忽然扬起嘴角,捏着珠子朝他穴口内塞去。 宁墨立刻睁开眼睛,嘤咛着,不解地望着她。 姬淑毓猛然使力,将那颗大珠子塞进去,听着他隐忍的呜咽了一声,立刻将他翻过身推倒在榻上,脱掉了身下的中裤和小裤,低头拉开身上的裙衫,赤身裸体地骑坐在他腰腹上。 …… 宁墨确实是个妖精。 哪怕长相不如嵇松和洛鹤龄,但是他的滋味,谁尝过谁知道。 这人衣衫齐整时,看着人模人样,像个清雅恬静的君子。 一脱下衣衫,就像扒下伪装,又骚又娇,是个有心计的荡夫。 但漂亮又直白的反差荡夫,谁不喜欢呢? …… 宁墨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吞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前面用的次数极少,昨天和姬淑毓做的时候,前两次时间都不久。 今天必须得坚挺一点,至少不能在姬淑毓心里留下个中看中不用的印象。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有些迷蒙,缓缓扭着腰望着姬淑毓。 两只手忍不住贴上她的大腿,想捧着她臀瓣颠簸,但是最后又克制得收回,双手抓着身下的床褥和枕头,只缓慢地晃着腰臀,也不敢往上耸弄,乖顺地承受着她的骑乘颠簸。 这个体位入得特别深。 深到能将他整根吞下去。 两人阴部相抵,他阴部光洁干净,她的耻毛轻轻磨砺着他的皮肉。 …… 宁墨今天迟迟无法高潮,他知道……还差很远。 昨天是因为第一次,他没经验,所以受不住,而且也没有其他心思。 被姬淑毓一纳入,就恨不得将攒的多日的阳精全部交代了。 而且姬淑毓穴内真的很紧。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男宠不少,却到现在依旧这么紧窒。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是有目的地表现。 尽量让自己在床上表现得听话,跟着她给的欲望走。 而不是袒露自己那有些畸形的性欲,吓得她对自己退避叁舍。 所以他甚至不敢伸手去碰她的身体。 第十七章:有毒 宁墨被姬淑毓几个深蹲起坐,折腾得气喘吁吁。 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大腿忍不住轻颤绷直,双手轻轻抓着她的脚踝,深深浅浅地吸气。 本来刚缓和那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感,却又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夹,刺激的立刻红了眼。 宁墨压低了嗓音,求饶道:“殿下,殿下……奴,奴要被夹断了。” “殿下松一些……” 姬淑毓也没力气了。 她在床上本身就娇,一般都是别人伺候她,鲜少有她这般主动的情况。 但她和宁墨的开始,就是她强他弱。 所以,她下意识地就占据主导地位。 直到这会儿有些脱力,她猛然沉身坐下去,感受到了体内迸射而出的温热。 …… 宁墨微微拱起身体,扬起脖子,直勾勾地盯着姬淑毓。 他放松了精关,迎合她的努力,所以毫不意外的射了。 姬淑毓见他眸中水光潋滟,艳丽的唇色在烛光下晶莹诱人,便伸手将他拉起来,低头含住他的唇,撬开他的唇舌勾吻。 宁墨被她身上的香气,还有交合后的糜丽,以及甜美的唇齿诱惑得失控。 他单手扣住她后脑勺,一手紧紧握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下按,锋利灵活的唇齿渐渐反客为主,将她唇瓣蹂躏得肿起,舌尖勾着她的舌根,不让她半分逃脱。 他知道,自己完了。 功亏一篑。 男人的本性很难藏住。 长公主真的是非常诱人的糖果,对于他这种烂到骨子的男人而言,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但是,完了就完了吧。 …… 宁墨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汹涌的吻让姬淑毓措手不及。 她被亲的彻底晕头转向,脑子里已经无法去思考任何事情。 她缓缓闭上眼睛,被动地承受着宁墨这如狼似虎的亲吻,心里有一丝微妙。 好像……从来没有人这般直白,这么极度饥渴,且迫不及待地,露出一副想把她揉进骨髓里的模样。 驸马,男宠,萧翊鸿…… 无人敢这么对她。 感情可能让人难以捉摸。 但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绪,在紧紧相贴中,是无法隐藏的。 宁墨这个男人……有毒。 姬淑毓只想到了这么一个词,随后就被他卷入粘连不断的欲望中。 …… 她感觉到这个男人骨子里如火,像一头装成了家狗的野狼。 亲吻到她几乎喘不上气来,宁墨才虚虚放开她,但额头依旧紧紧贴着她的额间。 宁墨眸色昏暗,紧盯着被吻得有些失去方向的姬淑毓。 他含着勾人的气声,在她耳边轻轻问道:“奴想要殿下,可否?” 他在用仅剩的意志力,维持着支离破碎的假象。 …… 姬淑毓双手勾着他的后颈,眼神迷离地含住他下唇。 她此刻娇软柔媚,与往日居高临下大相径庭。 声音都媚如骨髓,含着他的唇,低低娇嗔:“宁墨,你真的好大胆子!” 宁墨忽然蹭着她鼻尖笑了,挺腰撞了一下坐在腿上的姬淑毓。 姬淑毓顿时惊叫出声。 “殿下给的胆子,奴才敢。” “殿下想要奴吗?”宁墨妖媚的说道。 宁墨双目如墨,一手扶着她的侧脸,眼神有侵略性,可依然让姬淑毓无法转移视线。 “要吗?” 宁墨又一次问道。 …… 姬淑毓盯着他有些恍惚,忽然问道:“以后在本宫的榻上,你会一直这么火热吗?” 宁墨毫不犹豫地点头:“一直。” 他做她的男宠,只有她一个女人。 不对她火热,对谁火热? “那本宫给你。” 姬淑毓抬手忽然抓住他右耳,张口在他耳垂上咬下去。 宁墨只是微微颦眉,就这交合的姿势下床,将她抵在寝殿的墙壁上,两手从她腿弯下穿过,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湿热滚烫的鼻息瞬息席卷了她的身体。 …… “啊哈……”姬淑毓嘤咛声响起。 宁墨忽然动起来,姬淑毓仰头依在墙上,头上云鬓散乱,叫声媚如骨髓,酥到了男人骨头缝里。 “宁墨……宁墨,太深了……” “慢点儿……” 姬淑毓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颈,在极度的欢愉中放浪的呻吟起来。 “宁墨,帮本宫舔……” 姬淑毓单手抓着雪白的酥胸,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宁墨对她的要求无有不应,低头张口含住她雪峰上的朱樱,牙齿轻轻嘬着水润香甜的顶端,用力嘬吸了一口。 姬淑毓顿时感觉灵魂都被他吸走了,小穴剧烈地收缩着,挤出一包淫水,被他堵在了穴道内。 “唔,轻点儿……” “宁……啊啊嗯哈……” 宁墨松开她的乳尖,低头堵住她的唇:“殿下……” “殿下叫的太骚了,小心让殿外的人听去。” 姬淑毓身体骤然收紧,红着脸扒着他肩膀,不敢再大声叫。 嵇松在外面。 她现在才恍然意识到这点。 但……好像太晚了。 …… 姬淑毓还没来得及想如何应对,就被宁墨勾着失去了思考能力,她被他抱着狠狠的顶弄抽插,一向娇嫩的地方被插得红肿,不停地往外滴滴答答流着水,激烈的肉体碰撞拍打,让两人交合出红了一片,湿漉漉的穴口四周被插得泛起一圈圈白沫。 姬淑毓只能攀着他花枝乱颤,再也无法顾忌会不会被外面的人听去,高声叫了起来。 她被这种极致的快活支配了所有感官。 心脏在这场性爱中砰砰跳动。 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无所顾忌的放纵日子。 不用背负任何东西,不用愧疚,不用后悔,不用去权衡…… 她只是个小公主。 得到简单的快乐。 如此而已。 姬淑毓忽然伸手抱住宁墨,狠狠咬住他的唇瓣,眼泪从眼角慢慢淌下。 她眼前一片模糊,只有宁墨给予她的快活。 “宁墨……宁墨……” 姬淑毓下意识地喊他的名字。 第十八章:撞破 宁墨抽送挺腰的速度加快,被她咬着唇瓣出了血,也丝毫没有挣脱。 他看着她的眼泪,指腹轻轻擦去她的泪水。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但是不需要问。 他能给她的,也只有这些。 极致的性欲和爱欲。 宁墨尝到了铁锈味,是他唇上的血,也是姬淑毓唇齿的甜。 …… 两人就靠在墙边做了叁次。 中间换过一次后入的姿势,但是姬淑毓不喜欢,且她被肏得腿软乏力,根本站不住。 所以最后又被宁墨抱进怀里。 他将她按在墙上,逼迫她将双腿敞开到极致,把身下的逞凶的恶棍塞进了她的胞宫入口。 被撞开胞宫小口那刻,姬淑毓尝到了濒死的极乐。 闭着眼睛尖叫着被送上高潮。 宁墨立刻将自己的恶棍拔出来,看着她高潮喷溅出无数的汁液,一手捏着她被摩擦肿起来的阴蒂,反复的挑逗揉捏按压,延长她高潮的过程。 姬淑毓将地毯喷湿了一大块。 剩下的是淋淋漓漓的细流。 宁墨忽然扶着坚挺,直接一插到底。 姬淑毓身体猛然弹起,还没有从高潮余韵中恢复,就又被一系列的顶弄剥夺了意志。 …… 宁墨抽送加快,他微微垂眸听到了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在大殿门被推开前,他低声在姬淑毓耳边说道:“奴予殿下人间极乐,殿下可满意?” 姬淑毓胸口起伏喘息着,双臂无力地挂在他肩上,半阖着眼睛,带着哭声求饶:“满意,宁墨轻些。” 站在殿门外的人刚巧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殿门从外面被推开。 宁墨刚巧停下来,将身下的恶棍插入女子最脆弱的胞宫口,低头轻轻咬着姬淑毓的肩膀,放开了精关激射而出。 姬淑毓被热流射的身体颤抖,低低哭起来。 “啊啊啊……” “太热了,宁墨……” “哈,要坏了。” 宁墨微微偏首,隔着轻纱幔帐看了眼走进殿内的男人。 他抱着姬淑毓,将又浓又多的精水,全部灌进了姬淑毓的胞宫中。 “射太多。” “好涨……” 姬淑毓根本没注意到殿内有人进来,她太累太困顿了,将头靠在他肩上蹭了蹭,身体靠在他怀里,娇声呢哝着。 …… 宁墨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后,慢慢将她双腿放下,虚虚勾在自己腰后。 他抱着她准备回到榻上,刚转身就看到了与他们只有一片轻纱相隔的两人。 一位是今早在门口遇见的驸马爷。 一位是殿下最偏爱的近侍嵇五郎。 两人隔着轻纱阴沉沉地望着如交颈鸳鸯一般的二人,此刻内心阴暗的情绪翻滚沸腾。 …… 宁墨抱着姬淑毓,微微朝两人颔首,转身将身娇体软的人送回榻上。 洛鹤龄顿时忍不住脾气,掀开幔帐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已经睡着的姬淑毓,原本想要斥责的声音顿时吞回肚子里,但是一张脸气得铁青。 宁墨替姬淑毓身上搭上被子,这才下了榻,拿起一旁的衣服,一点也不避讳的穿上。 洛鹤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骂他,只能气得甩袖:“出来回话。” 宁墨披上衣衫,回头看了眼床上面色潮红,呼吸却已经缓和的姬淑毓,低头随意系上腰带之后,赤足踩着地毯往外走。 撩开轻纱后,他看到了一动不动地嵇松,微微欠首道:“嵇总管,殿下已经安睡了。” 嵇松不答,微微侧身让开了路。 …… 直到宁墨走出寝殿,嵇松才拂开幔帐,走到了内室中。 他伸手揭开姬淑毓身上的被褥,看着她身上到处都是男女激战过后的吻痕和红痕,还有一些指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转身从衣架上勾下月白色的寝袍,将人从榻上抱了起来。 刚准备给她裹上寝衣时,姬淑毓闭着眼睛靠在他胸膛上,右手轻抵在他身上:“宁墨……不要了。” “肚子涨……” 嵇松脸色微沉,分开她的双腿,被她身下的糜乱惊到了。 她的下身到处都沾着别的男人的浓浆,穴口红肿张翕,白色浑浊的精水从穴口不断外流,就连平日里万分娇嫩的阴蒂,此刻也肿胀成小樱桃,两瓣小阴唇被蹂躏成糜丽的红色,没精打采地贴在两侧。 嵇松盯着看了几秒,用寝衣裹住她的身体,将她打横抱起去了浴室。 …… 嵇松直接抱着她进了浴池里。 他将她放在腿上,拿着帕子先擦她脸上的汗水,随后才是擦洗她身上的淋漓的香汗。 直到清理私处时…… 嵇松眼神阴鸷几许,胸中有股郁气盘旋难去。 分开她的双腿后,将双指慢慢伸进她体内,把那些射入她体内的异物抠出来。 姬淑毓被抠得微微颦蹙起眉头,轻声嘤咛了几句,将头靠在嵇松肩膀上:“别弄了……宁墨。” 嵇松身体微僵,慢慢撤出手指。 低头看着指尖的精液,就就没有回神,心底有种暴虐情绪在回荡。 …… 平日里嵇松心里再复杂,行为上也从不过分逾越。 这次……他觉得自己做不到若无其事为她清理,只能及时收手,低头将冰凉的指尖贴在她安睡的侧脸上,眼底翻滚着浓重的情绪,忍不住低问。 “殿下,你心里真的有五郎吗?” 还是…… 只有愧疚。 嵇松垂眸看着她小巧精致的脸颊,还有微微肿起来的唇瓣,指腹轻轻摩擦了几下。 他缓缓低下头,离她的唇只有一指距离时,忽然停下动作。 …… 嵇松抬头看向浴池边,穿着松松垮垮锦袍的男人,唇色艳丽,眉梢眼尾自有风情。 男人赤足踩在浴池边,低头静静望着他。 “嵇总管,原来也是喜欢殿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