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思春期〔校园、青梅竹马1v1〕》 熊丽 下午五点多的阳光照在十一中教学楼外侧栽种的，还未到季节的野迎春上。今天是高二暑期补课的最后一天，八月份也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嘉城十一中成立于1962年，叁十年之后被列入重点中学，又叁十年之后建立怀章路校区。 新校区无论是师资还是设备都比老校区年轻许多。 比如学校厕所里完全看不见里面人的隔断和田娜面前崭新的大镜子。 裸粉色的唇釉描着下唇边缘涂上最后一笔收尾，完美，田娜欣赏镜子里的自己。 她今天必须拿出最好、最漂亮的一面，为此，她甚至买了和那个人一样的口红。 虽说十一中有明文规定，禁止女生不能化妆戴耳环和带手机进校园等等，实际上老师和学校领导抓得并不严。寻找最自然的口红色号或者在家里悄悄画个眉这些“小把戏”也流行在女生之间。 手上这支就是高一某天午饭后在厕所偷瞄到隔壁班那个人的成果，当然，高二分科重新分班之后，她们从暑假补课开始已经重新做同班同学了。 想到前几天看到那个人和他并肩的模样，田娜狠狠地盖上唇釉拧紧。她有点讨厌模仿别人的自己，因为这行为相当于已经把什么都还没做的她置于失败之地。 “你看见了吗？”旁边上完厕所，正在洗手的同伴对她说。 “什么？” “那个熊丽的胸啊，真大，估计有E了吧。” 重新分班才十五天，田娜还没有完全地把新同学的脸对上号。但一说起胸大，她就知道是谁了。不仅是因为那对胸确实晃眼，更因为熊丽总跟那个人同进同出，好得仿佛双胞胎一样。 “她啊，你不觉得那对胸配上那个身高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吗？像头熊。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也不藏一藏。”话刚落地田娜就有些后悔说出这些，但来不及了。 厕所里响起冲水和熟悉的声音：“有些人先藏一藏丑陋的自己吧。” 攥紧手中的唇釉，镜面反射出身后周小小和刚刚被她嘲讽的熊丽一前一后打开隔间的门，田娜第一次感受到说人坏话被抓包的窘迫和做出违背原则的罪恶感交织。 她拉起同伴还滴着水的手逃离厕所。 周小小对着两人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边洗手边安慰她的好朋友。自从高一和熊丽交往以来，总是能听到类似的话。 被说的主人公到没有受伤，比起男生口中的骚货、母牛和那些人围绕在她胸上的目光，“熊”和“藏一藏”连一丝划痕都不能留下。 只能显得身边一直在安慰她的周小小更加宝贵。 熊丽十分庆幸在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就交到这样一位好朋友，甚至文理分科之后，不像她和男友，她们被分到同一个文科班。 “…所以，胸大没有什么不好的，错的是他们用那些眼光意淫你，懂吗？”熊丽领会到面前周小小那双又圆又大的猫眼里表达出的真诚，笑着点头。 周小小像只猫，这是熊丽第一眼看到她时联想到的——一只乖巧的幼猫。 不光是长相可以用现在的流行语“猫系脸”来形容，只有153的个子很容易让人把她归为“无害”而可爱来相处。 而她本人也确实如此，爱撒娇也很好懂。当然，如果周小小把你当朋友的话，你会更快地发现她身上另一个特点，那就是护短。 大有一种，“我的人我罩着”的霸气感。 尽管熊丽觉得这份霸气感配上她软萌的外表只会让周小小更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让其实不怎么生气的她想抱在怀里哄。 所以周小小每一次露出这副可爱模样，熊丽难免会有些羡慕那位从小看到大的竹马。 * “林向东，我喜欢你！” 今年夏天格外的热，知了声也水涨船高，吵得人心烦。可田娜不这么觉得，盛夏、蝉鸣和空无一人的教室组成了她理想中的告白场景。现在，只差男主人公的一句“我也喜欢你了”。 林向东没有纠结和犹豫是否会伤她的心，果断回答道：“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同时，在门口被迫偷听的周小小也对顺路去篮球场的熊丽说，“看吧，从小到大每一次告白，他拒绝女生的理由就只有这一句。” 林向东，用周小小原话，这位就是她从娘胎里就隔着两层肚皮认识的青梅竹马了。 父母是大学同学，两家一直住对门，从老城区对门对到新城区。可以说，周小小和林向东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分开过两个月以上的时间。 所以熊丽这个暑假给周小小打视频时，不知道接到多少她在跟林向东打电话的消息。只因为周小小去外地陪奶奶待了一个月多。 她有的时候觉得林向东喜欢周小小，有的时候又觉得他们可能真的只是朋友。高一做同学一年，就算因为周小小稍微熟悉了一点，但熊丽仍然看不透他。 林向东待人礼貌，但她觉得这份礼貌总含着一份疏离感。尤其是在熊丽看见过他们两人相处之后。 然而还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总会因为喜欢或者别的原因无视那些没有明说的东西，问出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试图打破他们之间的边界。 像田娜的告白一样。 她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林向东，也许是初中时，他收作业时无意间碰上的指尖；也许是，不小心撞到他之后礼貌的一句“没关系”；又或者是看到这张帅气脸庞的第一眼。 整个初叁，她的目光总是追随着他。 看他写作业，看他打篮球更看他和周小小一起聊天回家。 她以为自己一直没机会，自尊心也阻止她去做没有可能的事。但前几天林向东来班上找周小小叫出她的名字，田娜才知道原来他认识自己。 最终，喜欢一个人的心还是打败了她的自尊。 然后被一句“有喜欢的人”锤得七零八落。 “是谁？”田娜抬头瞪着那张总是出现在梦里的脸，她才发现，他的眼睛里其实装满了面对陌生人的冷漠。她要死也死得明白，梗着脖子继续问：“是不是周小小。” 周小小从小时候起，不知道撞见多少林向东被告白的场景，每一次林向东都拿有喜欢的人搪塞过去。甚至有几次，那些女生指着她的鼻子问，他喜欢的人是不是她。 所以现在她也很笃定地对旁边的熊丽模仿林向东之前每一次面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 可是这次，教室内却传来截然相反的声音：“没错，我喜欢周小小。” 一切暗流涌动都掩盖在蝉鸣之下。 面前周小小一副“这人脑子是不是坏了”的表情让熊丽笑出了声，她惊讶林向东会承认，也从他的回答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按照林向东的性格，估计只有面前这个傻瓜才会一直否认，认为他是在找借口拒绝吧。 “挡抢！一定是拿我挡抢！”在给熊丽解释他一定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的周小小背后，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熊丽给她一个朝后看的眼神，“我先去篮球场找王鹏了，你们慢慢聊。”然后飞快逃离这尴尬的现场。 下楼梯的时候还在想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模样。 林向东个子高皮肤白成绩又好，如果不是天生微卷的头发给他带了一丝“野”性，整个人和那些顺毛乖乖仔没什么两样。 自然卷配上偶尔掩饰不住的冷漠眼神，导致别人总会觉得林向东笑颜的背后肯定在盘算些什么。 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和周小小这只简单易懂的小猫咪。嗯，很配，熊丽在心里想。 她摇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从脑子里清出去。这两个人八字还没有一撇，当朋友的倒是先磕上了。 还是想想自己吧，想到她的男朋友，熊丽皱起了眉。 嘉城八月末尾的日光并不如盛夏时好像要灼伤皮肤那般强烈，但到了室外，滚滚热浪依旧扑面而来。 熊丽佩服也不解这些放学不回家，逗留在篮球场上的男生。也许他们真的有什么特异功能吧，不像她，只能从手上的冰水里汲取凉意。 而这点冰凉也随着王鹏抬起瓶子的动作消失在他的嘴里。 “走吧。”熊丽示意他去拿书包，他们约好了一起回家。 王鹏扭上瓶盖，神色躲闪：“我等下跟他们去网吧，你先回吧。” “我们不是约好…” “计划有变嘛。”王鹏打断她，笑着讨好。他也知道不应该这样做，但熊丽是个软性子，只要说两句好话一般她就会照单全收。 熊丽看了眼篮球场，几个熟悉的面孔中有一个人非常打眼。爽朗的笑容和让人惊艳的五官，像一阵清风，冲散了炎炎夏日里燥热的空气。 “他是谁？”熊丽问她男朋友，之前王鹏每认识一个新的‘好兄弟’都会把她介绍给对方。虽然他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会落在她的胸上让熊丽有点不舒服，但她知道这也不是王鹏的错。 王鹏犹豫的表情让她感到奇怪，来不及深想，话题里的主人公看见他们在往他的方向张望，已经走过来主动打招呼：“你好，我是扬帆。提手旁，扬帆起航的扬帆。” 真正的大帅哥不会因为距离而五官失色，这是熊丽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则是疑惑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是我女朋友，熊丽。”见到扬帆走过来，王鹏只好介绍自己的对象给他。 结识这位新朋友的过程很简单，篮球场上一个招呼、几次投篮再问清楚名字就算认识了。 然而王鹏主动上前搭话的动机却不纯粹。 此时熊丽终于想起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了，原来是他。 突然间，对他没有把视线过多地停留在她胸上而产生的好感荡然无存。 ————— 作者的废话： 1.本文主要描述周小小和林向东一起探索成人世界的故事。所以本篇肉前期接吻、口交比较多，到后期才会有生殖器插入式性交。 2.为了配合另一本文，网络背景设定在16-17年短视频将要出现的时候，但本篇几乎没有涉及自媒体发展所以无视这一条也可以。 3.每一条评论都会看，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但会删掉我看了会卡文的评论 微博@李四又日常号，欢迎来找我玩 暗恋 “我喜欢你！” 林向东漫不经心地回想面前女孩的身份，初中同班也是周小小现在的同班同学，真羡慕啊。 “我有喜欢的人了。” 嘴上熟练地拒绝，心里又开始响起每一次被告白时想到的问题。 她到底喜欢我哪呢？外表还是学习成绩？周小小会因为这些喜欢上我吗？她又是怎么鼓起勇气对我表达心意的呢？ “是谁？” 林向东从初中开始就陆陆续续收到不同形式的表白，暗戳戳地接近、当面或者通过认识的人递情书还有像现在直接用话语表达心意的。 每一位他都用同样的借口礼貌拒绝，不止是这样能够在她们小团体里流传得更广，也因为他知道属于暗恋的酸甜和鼓起勇气的艰难。 他不希望有一天周小小对自己说“我不喜欢你”，所以也不忍心对她们说出这句话。人类对待与自己相像的同类，总是要更仁慈更心软些。 听到他真心话的这些女孩中，总有几个嗅觉灵敏或者像田娜这样为了不让自尊心溺亡，疯狂抓住每一块她能够到的浮于水面的木板。 “是周小小吗？” 不是。暑假之前的林向东会这样回答，那时的他不想让周小小发觉，只想把自己的心思一藏再藏，等待周小小终于发现离不开他的那一天。 但现在，林向东看着门口被风吹起的校服一角，肯定地回答：“没错，我喜欢周小小。” 田娜从前门跑出去的背影让林向东好像看到了未来某一个时空的自己。在那里，林向东告白失败，与周小小也回不到从前还是朋友的模样，也不能每天陪在她身边。 不，想象出画面的下一秒林向东立即挥散了它。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周小小还没有看见他暑期努力的成果，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个时空成立。况且，就算告白失败或者周小小有男朋友，他也依然会待在她身边。 可惜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这些都只是纸上空谈而已。 林向东走到还在跟朋友吐槽他是不是脑子摔坏了的周小小背后，冷笑，即使她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内，但她完美地避开了他那一丝丝幻想还是让他又无奈又生气。 与熊丽告别之后掐住还在对他讨好地笑的周小小右边脸颊肉问：“你刚刚说我什么？”看她夸张地表演，被两根只是轻轻放上去的手指掐疼的样子，一挣就脱。 周小小作势捂着右脸，想了想她又没做错什么，反问他：“你拿我当挡箭牌还有理了？有这样对朋友的吗？” “谁让你在外面偷听。”林向东转身锁门，他是最后一天的值日生，等下还要把钥匙交到新班主任那里去。 “我才没有偷听呢，谁让她挑了放学回家的时间跟你告白。”周小小觉得冤枉，他们每天都一起上下学，又不是故意听到的。再说，重点是这个吗？ “别岔开话题，你这样一说，那些喜欢你的女生肯定又要挑我的刺。尤其是刚刚那个田娜，我来之前还在厕所听到她讲丽丽的坏话。”周小小一边跟着他走一边抱怨，没有人会喜欢自己整天被盯着，明明是很正常的事却被讨论出个花来。 听到她说这些话，林向东停下，转过身对周小小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的感受。” 从小时候那次争吵过后，林向东就决定改掉自己死也不肯低头的坏毛病，当然，他也只会在周小小面前因为情绪波动而做错事。 林向东的道歉让本来也只是抱怨两句的周小小迅速消气，瘪瘪嘴，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啦，反正从初中开始，就因为跟你同进同出天天被那群闲得没事干的人讨论，习惯了。反正他们只要看见一男一女走得近一点就开始唧唧歪歪。要是什么时候有男生对我告白就好了。” 发觉他没跟上，周小小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口催他：“走啊，愣着干嘛。” * 盐水棒冰在运输路上融化的部分回到小卖部冰柜里，就变成了包装袋和冰棒的粘结剂。 伴随塑料包装袋被捏皱的声音，呲啦一声，一根附着冰霜的白色冰块暴露在空气里迅速融化。 周小小一只手用门禁卡刷开大门，一只手举着在小区门口小卖部买的冰棒。 保安室刚好有人出来，打开的门传出一阵冷风，周小小嚼着冰块：“真羡慕老师们，学校开空调只有办公室的才有冷。” “教室人多，散发的热量也多。” 甜味的冰被牙齿分开，在温暖的口腔里化成水，提到老师周小小就想起他进教师办公室还钥匙时，刚好出门跟她打招呼的新班主任兼英语老师：“这次分班真是走大运了，田老师又好看又年轻。就是可惜你没跟我一起选文科。我们同班也有一，二…” 周小小斗手指头，“十叁年！天呐，我们居然做同班同学做了十叁年！”她震惊地望着身边的竹马。不知是不是过于习惯他在自己身旁，她从来没有数过。 林向东握住她的左手，把翘起的无名指按下去：“笨蛋，还有一个学前班。” “哦哦，对。”温热的手指一触即离，周小小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嘿嘿，我忘了嘛。”对他吐舌，手指按下电梯七楼的按钮。 因为是复式的户型，其实两人的家有十四层高。虽然同班只有十四年，但邻居却做了快十七年。 两人的父母是大学同学兼好闺蜜，兜兜转转回到嘉城，周妈干脆大手一挥，两家从此做了二十多年的对门。 就连搬家都要挑同一栋同一层，像叁年前一起搬到新城区这样。 所以从周小小有记忆起，林向东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或许由于是同岁，周小小甚至觉得他出现在视线里的时间比父母还长。 可惜他们俩年龄差了叁个月，但智商差了一大截。如果不是每天下午或者每个周末“林老师”的课外辅导时间，周小小连十一中都考不上。 出了电梯，两个人默契地分别往左右走各自回家。这是开始暑假补课以后每天都要重复的内容——冲掉身上的黏腻之后去林向东的书房一起写作业。 不喜欢学习的周小小却对此毫无怨言，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小林老师的讲课风格，以至于有一些课上难点只有他再讲过一遍她才懂。 不由得感叹，学霸就是学霸。就算人家去了理科，只要看一眼文综教材就能给她答疑解惑。 抱着作业和笔袋按下门铃。 为了方便写作业，两家的门都有彼此小孩的指纹密码，但每次去对方家都要敲门是父母教的礼貌。 一般这个时间点林母会在家煮饭，林父会出门遛狗。但就在周小小按了两遍门铃都没人应，打算自己按指纹进去的时候门被意想不到的人打开了。 周小小看到那张在她心里美若天仙的脸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她惊喜地喊道：“向南姐！” “小小，好久不见。”林向南笑着打招呼，她今天才结束自己的毕业旅行，从国外飞回来。 林向南看弟弟回家了就知道，周小小大概率会过来写作业顺便吃晚饭，所以一直待在楼下等她。她从门边的行李里掏出一盒香水递给这位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这是给你带的礼物。” 周小小想给她一个拥抱，但手里拿着书和笔袋，现在又加了一个香水盒就更不方便了。只能用嘴表达她对林向南回嘉城的喜悦：“谢谢向南姐，你的视频我每期都看。国外好玩吗？你看到鲸鱼了吗？你回嘉城还走吗？” 林向南心里有些招架不住周小小的热情，但还是一一回答了她，还跟她说为了庆祝林向南回家，等下周爸周妈也会过来吃饭。 周小小才想起今天家里好像没开火，原来是她爸妈想给她一个惊喜。不过最重要的是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 “真的吗？那我随时都能见到你了吗？！啊啊啊啊，好开心啊。” 林向南看着那对真诚的大眼睛，好像被她的开心传染了一样。长途飞机带来的劳累一扫而空。 她一直很喜欢周小小。 心思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即使有的时候口不对心，但熟悉她的人总能一眼看到她真实的想法。只不过林向南不是一个习惯被调动情绪的人罢了。 与无法把握对方情绪又这么透明的人长时间相处，带来的疲惫量会比长途飞机多得多。 她有些佩服自己的弟弟，能无时无刻陪伴在周小小身边。也许这就是她没有体会过的，喜欢的力量吧。 “剩下的内容吃饭的时候再告诉你，先上楼去写作业吧。” “好！”周小小狠狠点头，换上她的专用拖鞋，和还在厨房炒菜的林母打了声招呼就噔噔噔地上楼了，因为这股兴奋劲，她没有注意到兜里手机的响动。 林向南望着她上楼的背影松了口气，走到厨房环抱拿着锅铲的妈妈，靠在她的背上。 “妈，小小还是那么热情。” “热情还不好啊？刚好中和你们俩姐弟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净是风凉话的性子。别抱了，你还想不想吃你最喜欢的醋果子了。”林妈扭动身体提醒她。 林向南闭眼感受着胖老太太头上的自然卷和妈妈身上熟悉的味道，没动，心里暗想：‘我觉得理论上林向东应该比我更喜欢吃醋果子。’ * 周小小坐在书桌前面小心翼翼地往手腕内侧喷香水，凑近一闻，她形容不出是什么味道。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左右各喷了一下后放回盒子里系好蝴蝶结，思考以后出去旅游要给她最喜欢的向南姐带什么样的回礼。 嗯…还是要看去了什么地方吧。 周小小想不出来，拿起手机打算再看一遍林向南的视频。他们一起写作业的时候就不能在碰手机了，这是小林老师的规矩。 两条来自林向东的微信消息： 「帮我拿一下衣服。」 「要冻死了。」 最后一条估计是在她上楼的时候发的，跟向南姐聊天太兴奋了错过他的消息。 周小小怕他感冒起身拉开书房和卧室之间的玻璃门，一边嘟囔着原来天才如林向东也有马虎大意的一天。 复式结构，下面是客厅厨房餐厅和林父林母的卧室，上面四个房间则是两姐弟的卧室和书房。 林向南的书房被改成了衣帽间和化妆间，而林向东则是把卧室和书房打通，只安装了一道玻璃门方便进出。要是书房里进了陌生人只用把卧室内的帘子拉上就能很好地保护隐私。 拉开玻璃门的时候周小小没注意到其实并没有水声，这也导致她双手打开帘子后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林向东半裸的背。 少年滴着水的白皙的肉体就这样赤裸地呈现在她眼前，背部流畅的线条一直延伸至白色浴巾的上方。 ‘看不出来，这小子深藏不露啊。’周小小凭借庞大的欧美av浏览量开始评判林向东的裸背。 但下一秒，刚刚开始运作的大脑受到了二次冲击。 林向东转过身，对已经呆住的周小小挑眉，问：“好看吗？” 香水 叁十五天，这是高一升高二的暑假里无法见到周小小的时长。也是林向东泡健身房，早起绕着小区跑步的每一天。 十四年，这是林向东能无时无刻不在班里看到周小小的时间。童年是她、学生时期是她，他现在人生的全部记忆几乎都是她。 把他比作一棵树，那她就是在幼苗时期在树桠上绑下的红绳。随着他一起长大，已经融进树身里去了。 哪怕做了一遍又一遍的心理准备，告诉自己他们终有一天会分别。那红绳一点点剥离的痛苦还是将树叶变得枯萎。 所以他打算从这个暑假开始行动，要让周小小喜欢上自己或者离不开他。但是她待在奶奶家叁十多天的行程让他不得不推后这一切。 一直推到了今天。假装没有拿衣服进浴室，实则在等待她看到自己裸露的上半身。 周小小有点好色，这是不小心看到她相册保存的图片和偶尔她对着网上肌肉男的照片尖叫得出结论。 所以他决定第一步，就是用肉体直接把周小小脑子里“林向东是好朋友，不是一个可以谈恋爱的对象”的观点拿走。 周小小眨眼的速度和明显的吞咽动作告诉林向东，他做到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后果是他本人也害羞无比。 “好看吗？”潜台词是别看了，但也有隐约的询问自己泡健身房增肌的成果如何的意思。 周小小的大脑还在缓冲中。 正面的冲击比背面更大，林向东不是属于肌肉型男那一挂，但已经有明显肌肉线条的双臂、胸肌和腹肌还有属于这个年纪的独一无二的少年感。 看着点缀在白色蛋糕上的两颗粉色樱桃，她摸摸人中，确认自己没有陷入电视上演的那种窘境。 在林向东重复问题第二遍的时候才从他美好的肉体里回神，口不应心地回答：“还行吧。”其实内心一直在克制自己想要上前触碰的冲动。 林向东知道自己努力的成果应该比还行更行，要不然周小小怎么回答问题的时候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那对大眼睛像黑暗中的猫咪眼睛一样发亮，林向东觉得那光仿佛有实质一般在他的身上游移。 在喜欢的人面前脱掉衣服这件事刺激着他为数不多的羞耻心。 为了让周小小回避，林向东伸手握住围在腰上遮挡重要部位的浴巾，作势要揭下。 “你干嘛？！”她第一时间捂住双眼，又悄悄打开指缝好奇他是不是真的拿下了最后一道防线。 林向东被她这副模样气笑了，不顾她的尖叫声走近，把她转向，推进她身后的书房，拉上帘子，一气呵成。 边推边说：“我要穿衣服。” 他没拉上玻璃门，周小小就站在薄薄的帘子后面捂脸，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遮掩手心里已经红透的脸。 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男生的裸体，比她幻想出来的更真实更…让人有性欲，回味无穷。 要不然…再看一眼？ 周小小转过身，悄悄拉开一条缝。画面却不是她所期待的那样，视线顺着T恤的花纹往上，停留在林向东顶着毛巾的头上。 几乎是视线接触的那一刻，周小小迅速拉上帘子，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来给我吹头发。”林向东重新拉开窗帘当作没看见她偷窥的举动。 “哈？” “看了我的身体，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如同林向东了解周小小一般，她也很了解他。比如看懂现在只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露出的威胁的眼神，周小小仿佛被提住命运的后颈。只能乖乖地拿起林向东手上的吹风机。 他坐在椅子上看周小小前一天的错题，她站在后面打开吹风机。 柔软湿润的黑色发丝在她的指尖随着吹风机的被慢慢烤干，变成蓬松轻盈的自然卷。 周小小记得上一次给他吹头发还是在小时候玩家家酒，她当妈妈林向东当小孩。 又瘦又小的林向东也是像现在这样看着书，任由她往他的头上喷水。 当年那个无论什么地点什么场合都满脸写着不高兴的小屁孩长成现在彬彬有礼的样子，她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尤其是刚才看到的肌肉线条，她愿意每天都给他吹头发换来再看一眼的机会。 “吹完了。”周小小狠狠揉着他的自然卷，她其实很喜欢他头发的手感，柔软又蓬松。而且自然卷的程度不深，不会沙得像在摸钢丝球一样。 林向东拿下在头上乱动的手，在她的手腕内侧轻嗅：“什么味道。”他早已看到书桌上摆放的香水盒子，心中警铃大作。 虽然只要一思考就能知道大概率是他那刚回家的姐姐送的，但他还是要确认不是哪个男生特意找到她家，周小小拿了之后直接过来写作业。 “向南姐送我的香水，好闻吧？”周小小得意地炫耀。刚刚注意力被吹风机的嗡嗡声吹散，她现在才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洗发水和甜味混合的味道。 林向东的呼吸喷在手腕上，痒痒的。 “嗯，挺好闻的。”他说出心里话，林向南很会挑香水，符合周小小的气质又不会太过浓烈，“马上就吃饭了，先把你的错题和今天不懂的知识点讲一讲，作业晚上再写。” 周小小听到作业两个字心情开始向下：“知道了，小林老师。” “今天只写两科，要是八点半之前能写完的话一起玩你一直想玩的那个新游戏。”林向东看她头上耷拉下去的两只猫耳朵说。 “真的吗？那八点半之前肯定能写完，你不能骗我。” 周小小平常比起游戏更喜欢看电影、小说或者漫画。但她很喜欢看别人打恐怖游戏，每刷到一个都会撺掇林向东玩，然后她在后面抱着抱枕充当气氛组。 以上操作还出现在悬疑片、恐怖片和许多她非常想却不敢一个人做的事。 但这次的游戏却不属于此列，这是她非常想玩但一个人却玩不了的双人游戏——必须要两个人同时操作手柄合作过关。 她在奶奶家的时候刷到了这个游戏的资讯和测评图文剪辑之后就非常感兴趣。但那时身边没有熟悉的人，也没游戏机。 好不容易回来了，可是暑假补课又开始了。就算林向东已经买好了，每天做完作业就到回家睡觉的点，根本没有机会玩。 “下好了吗？”周小小问旁边的林向东，两人手里各拿着一个手柄，并肩坐在书房里正对着幕布的矮沙发上。 “好了。”林向东调出游戏画面。 在视频里听到周小小想玩之后，第一时间就上网查了大概的内容。主线是一对好朋友意外掉入异世界，为了回到地球答应国王的请求去打魔王。在这个过程中男女主逐渐发现对方其实也喜欢自己的故事。 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他喜欢自己探索。周小小倒是知道前几关怎么过，但她怕剧透就没有看后面的录播了，以至于剧情知道的还没有林向东多，比如男女主喜欢对方这条在后期才浮出水面的暗线。 所以前两关周小小过得特别轻松，反倒是平时智商碾压她的大学霸操作不太熟练。 又过了一个小关卡之后周小小沾沾自喜：“哼哼，不行了吧。” 林向东没理她，继续操作人物。 就在她准备配合林向东的行动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母亲大人。 “快十点了，还不回家？”温柔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周小小拿下手机看时间，小声嘟囔离十点还差二十分钟，然而接起手机跟换了个人一样：“好的妈妈，我马上回去。” 她在林向东、熊丽这些朋友面前可以使性子尽情撒娇，但在长辈面前只能乖乖收起爪子。别看周妈妈表面上温柔善良，周小小一犯错就会变身成一只喷火的巨龙。 把手柄递给林向东：“明天上午我就过来，等着小小周碾压你吧。”小小周是她游戏里的惯用昵称。 “吃完中饭带上作业过来，”林向东面对她疑惑的表情继续说，“明天放假，没到十二点你起得来？” 她想想也是，“好吧，明天见。”周小小拿起书和香水盒向他道别。 送她出门后上楼，看到亲姐站在房间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跟小小那瓶配套的。”林向南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 林向东抚摸包装盒，轻笑：“谢了。” “长路漫漫啊。”林向南边伸懒腰边感叹着回房间。 才不是…长路漫漫呢。 他倒在书房还留有周小小味道的矮沙发上，举着收到的香水想。 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她还在这个房间的前几个小时。脑海里回放她那对只倒映着他的身影的亮闪闪的大眼睛。 因生气而嘟起的双唇、高兴时的大笑还有面对他赤裸上半身时吞咽的动作。 在漫长时光里磨练出来的忍耐力被她粉红的双颊和无意或有意的肢体接触消磨殆尽。 想要牵手、拥抱和亲吻她。 想要不在二人独处时，她的眼里也满是自己。 想要她说“我也喜欢你”。 心跳随着想象出的一个又一个画面加速，好像分班越久，他对周小小的悸动就越强烈。林向东把这归功于随时间流失的安全感。 又回想起办公室门口她说的那句“没有男生喜欢她”。 “不是的…”不是没有人喜欢你。 ‘你活泼又可爱，天真又善良，怎么会没有男生喜欢你呢？ 只是你没意识到，我站在你的旁边充当宝藏的主人，把他们一赶再赶而已。 你会讨厌我假冒这个身份吗？你会因为其中有你喜欢的男生而恨我吗？你会知道真相之后不再跟我往来吗？’ 周围的味道开始变淡，林向东失神，与她身上有着相同后调的液体猝不及防地碰洒下来，萦绕在他身上。 ‘请你喜欢上我吧。周小小。 请你解救深陷痛苦和欢喜中，矛盾的我吧。 待在我身边哪也别去，好不好？‘ 相似却不相同的两种味道迭加在一起在他的鼻尖上跳舞，也分不清属于周小小的味道是否褪去了。 暗恋，暗是痛苦恋是欢喜。 我害怕被人捷足先登，又害怕从此我们再也回不到现在的距离。 但总有一天，我会对你说：“我喜欢你很久了，周小小。” 番外·他的故事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周小小的呢？林向东已经不记得了，等发现的时候，视线就那样牢牢地被她牵着。 但他牢牢地记得，是怎样发现自己喜欢上周小小的那一天。 跟现在不一样，那时的他无论对着谁，脸都要比臭鸡蛋还要再臭个上个万倍。 *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面前缺了一颗牙的小胖子威风凛凛地挥舞手里用魔尺拧成的棍子形状的东西，拦在小向东面前。 小胖子外号小胖，看林向东那副拽上天的样子不爽很久了。 他胖爷今天特意趁体育课的自由时间拉着这只瘦猴到操场没人的地方，就是想要好好地挫挫他的锐气。从此看见爷就要绕道走！ 喊着从电视上学来的口号，胖胳膊甩着歪七扭八的“大刀”闪亮登场。 出乎小胖意料，那瘦猴看见他威武的身躯还板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不客气地说：“让开。” 小胖到底不是个蛮横无理的性子，被林向东的气场吓到，吞了吞口水，瞄了眼旁边操场上正在跳皮筋的女孩们。 鼓起勇气抬起下巴对他说：“要我让开，先留下你的买路财！” 林向东清楚平时即使因为体型被误会，但实际上从不欺负人的小胖突然变成“恶霸”的原因。 想到这个，不耐烦的情绪从一瞬间飙涨到十，直接绕开面前的胖墩朝着那堆跟他一样也不爱运动的同学走去。 小胖被这无视人的态度激怒了，这姓林的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手上特意揣在兜里，捂了一节体育课的大刀终于忍不住，小胖挥着他想要拦下林向东。 可惜六年级的他还不能准确地把握自己的力气和他们两人的身高差，塑料和骨头撞击的声音响起。林向东的脸上迅速浮出一条红痕。 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手里的宝贝刀就被对方夺去摔成两半。 “你干嘛！”小胖怒吼，下一秒脸上就挨了一拳。 等体育老师过来，被分开的两个人都已经挂上了彩。 小胖还好，除了脸上那一拳，林向东都往他肚子上打。 可小胖下起手来没轻没重，又只知道往脸上招呼，再加上二人悬殊的体型差。 最后的结果就是除了互相道歉，胖爷回家还要再写一份检讨书给鼻青脸肿的瘦猴。很难判断这场架谁赢谁输。 不过他看着面前发脾气的周小小，已经开始后悔了。 “小胖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你打干嘛？”周小小看到两人的伤，担心完林向东的伤，朝他怒吼道。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一和瘦猴起矛盾，周小小只会偏袒对面的。小胖不甘心地说：“他摔坏了我的宝贝刀！” “你先拿尺子甩我脸的。”林向东冷冷地插话。 眼看又要吵起来，周小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对小胖说：“我明天就给你去门口小卖部给你买把新的。” 小胖眼神亮了亮，“你原谅我了？”但接下来的话让他如雷劈一般。 “但是，我要跟你绝交。”周小小居高临下地吐出这句话。 小细缝里瞬间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地求她别绝交：“小小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为难他了。我…我喜欢和你玩。” 坐在周小小身后的林向东听到最后一句话暗暗翻了个白眼，伸手拉住周小小的手，嘴上带了点哭泣的声音：“小小，我疼。” 本来还有点心软的周小小收起自己的犹豫，下了最后的判词：“说绝交就绝交，你打人的时候想过对方会不会疼吗？”拉起林向东的手，“我们走。” 林爸爸的车上除了后座两个小孩，前排还坐着正在上高二，已经凭借一张照片在互联网上成为“国民学妹”的林向南。 “还疼吗？”周小小凑近问，林向东侧脸的青紫让她越想越气，“那个小胖莫名其妙的，平时看不出来他这样坏。”她不清楚小胖找上门的具体原因，只能把这归结成自己没有看清一个人。 ‘你当然看不出来了，傻子。‘他撑着没受伤的地方，望着窗外向后退去的高楼想。 小胖平时亦步亦趋地跟着周小小的样子在车窗上和本就倒映在上面的，旁边周小小担心的面孔重迭。 “还有哪里受伤了吗？腿疼吗？肚子疼吗？要不要去医院？你这么瘦，万一被他打断胳膊怎么办？”周小小在旁边絮絮叨叨地问这问那，心里懊悔自己没看清小胖人品，既和他做了朋友又没及时阻止他们俩打架。 “没事的小小，小男孩不打架才是稀罕事。”前排开车的林爸爸看到后座自己儿子一直不出声的场景劝到。 随着这句话一起落下的还有林向东被她话里’你不如小胖‘的意思激发出来的怒吼：“你烦不烦啊？要不是你…” 后半段被林爸爸打断，“林向东，跟小小道歉。” 林向东如果冷静下来思考，肯定会知道周小小只是担心他，没有任何瞧不起他的意思。 可是本来就被这飞来的灾祸搅得心烦气躁的他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被周小小蓄满泪水的眼眶刺激出来的歉意也被爸爸的命令给堵了回去。 怒气冲冲地想：‘我又没有说错，为什么要道歉？那小胖要不是喜欢周小小，会过来莫名其妙地找茬？不就是因为她整天黏着我这件事让他嫉妒了吗？’ 倔犟地扭回头继续看窗外的风景，可视线却粘在了女孩偷偷啜泣的侧影上。看她接过副座上的林向南递给她的纸巾。 只有六年级的他心思却百转千回，一会觉得无论怎么样自己也不该吼她，想要道歉又因为前排的家人，尤其是总是嘲笑他的姐姐也在场。拉不下脸，在心里强行说服自己其实没有做错。 要是换做现在的他灵魂穿越回去，一定会踹幼稚的自己两脚。不过如果不是此时不肯道歉的自己，可能要再过个几年才会意识到自己喜欢周小小吧。 电梯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林向东在和林爸爸僵持，周小小在和自己的眼泪僵持，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大声哭。 只有林向南一个人在后面刷学校论坛，检查有没有关于自己的帖子。 出了电梯，她收起手机拉拉身前林爸爸的衣角，示意他先进去。林爸心领神会，揪着儿子到客厅教训去了。 “小小，”林向南叫住她，半蹲下来直视那对红肿的双眼，“向东他不是故意的，别往心里去，好吗？”她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知道。”周小小的鼻塞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这是她第一次被林向东吼，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吼人的样子。先是被好朋友展露陌生的一面吓哭，后来又对他嫌弃自己感到伤心。 不过周小小相信他只是因为被小胖打得郁闷而已，等一下林向东就会像以前一样别别扭扭地过来向她示好。 虽然他嘴上不说，脸也总是像个冰块一样很少笑，但被她点中之后，冰块就会变成透着粉的乳酪，非常明显。 “那就好。明天是周末，姐姐请你吃饭好不好？”林向南笑眯眯地凑近她耳边，好像怕被谁听到一样，悄声说：“用林向东的钱请你吃烤乳鸽。” 烤乳鸽是周小小的最爱，虽然人小胃小的，但和爸爸妈妈每次去餐厅都要单独给她点两只。后来因为两只鸽子就喂饱了她吃不下主食，妈妈就只让她吃半只过过嘴瘾了。 小孩子很好哄，周小小听到烤乳鸽这叁个字，所有的委屈都不见了，只想着明天一定要吃垮林向东的小羊零钱罐。顺嘴一提，她的是小猪。 林向南看她不伤心了，送她开门回家。 走到门前周小小好像想起什么，回头问林向南：“向南姐，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林向东不被打啊？” “噗，”林向南差点憋不住笑，回想起弟弟那张拽上天的臭脸，清清嗓子，告诉她一个自己珍藏很久秘诀，不否认的是，里面也带了点看他笑话的想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笑。” “笑？” “对，笑。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当你和别人对话的时候，嘴角微微的，”林向南用两根食指戳在周小小的脸颊上，“向上扬。那么别人就会对你留个好印象，自然也不会打你啦。但是注意是礼貌的微笑，不要笑得太开心，要不然别人会以为你是个傻子哦。知道了吗？” 周小小如获至宝：“知道啦！” 林向南看着那对亮晶晶的大眼睛，对她说：“等下姐姐让向东自己过来和你道歉，你就把这一套教给他。” 周小小疯狂点头，所以等林向东被爸爸骂了一顿，心脏也被她的眼泪沁满了盐水，过来道歉时就得到了她的两根食指。 “你干嘛？”他仰头躲避，但发音还是被她手指拉扯嘴角拉扯得模糊，把她的手从脸上扯下攥在手心里，“别闹了。” “向南姐说这样才能让你不被打。” 那双写满了认真的大眼睛让他哑口无言，刚刚周小小已经接受了自己的道歉，他也发誓绝对不会再吼她。 没想到下一秒就被她拉着坐到床上接受这般酷刑，偏偏面对的是信以为真的傻瓜青梅，他什么也不能干。 “笨蛋，我被打才不是因为这个。”林向东撇撇嘴。 “那是因为什么？”周小小歪头问。 他回避她好奇的目光，不小心讲出了心里话：“还不是因为他喜欢你。” 周小小只听清了前叁个字，向下企图捕捉他的目光和他对视：“还不是什么？” “还不是因为他喜欢你。”林向东避无可避，重复了一遍，重音放在喜欢两个字上。 “哦，我也喜欢和他玩啊。”对男女关系还懵懵懂懂的周小小脱口而出，又慌里慌张地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之前，之前喜欢和他玩。”说完继续问，“那为什么他喜欢我就要打你呢？” “因为，”林向东难得卡壳，说了两个字就开始停顿，想了半天只好说了句没什么。 ‘因为他怀疑我也喜欢你。’这句本来要说出口的话转了一圈回到肚子里。 喜欢这个词第一次用在他和周小小中间，林向东忽然发现自己否认不了小胖的观点。他讨厌小胖的时间，比对方讨厌自己还早得多——几乎是从他出现在周小小身边开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围绕着她的视线、无缘无故想起的每一个表情和不想她和别的男生比自己更亲密，等等。 这些好像都符合喜欢的定义。不会吧z 掌心发烫，他这才发现自己还攥着周小小的手，瞬间松开。 “你脸红什么？难道…”林向东提起心脏，又被她接下来的话放下，“被我说中了？我就说嘛，向南姐是不会骗我的。” “嗯。”林向东心虚地朝旁边看，被周小小强行扭回头。 她学林向南的动作，笑盈盈地捧着他的脸，大拇指顶住他的嘴角：“来，笑——” 从此以后，除熟悉和喜欢的人之外，林向东该面瘫还是面瘫。只不过从一副每个人都欠他八百万的样子变得彬彬有礼，总是挂着一副礼貌的微笑。 自慰（H） 漆黑的卧室里，只有发着白光的长方形传出的一道道的娇喘和拍水声。 女优白软的大奶呈水波状，一颤一颤的。摄影机慢慢向下，在淫液飞溅的交合处停留。 视频里婴儿小臂般粗壮的深褐色肉棒在女人的阴部开凿着。 周小小幻想那被肏得合不拢的穴其实是自己的，肉棒撑开她阴道里的每一道褶皱。男优阴阜又快又狠地拍在她的阴蒂上，激起一层层浪花。 就像现在她染上蜜液的手指按在上面不停地转圈和颤动。 像限时赛车一样，每一圈她都拿满了奖金。 最后向终点冲刺，赛道两旁庆祝的礼花在她脑中绽放。女主角也朝着男主的肉棒、小腹喷出一大股清液。 手从两腿间抽出，周小小失神地望着手指间的液体。‘不够，还不够。’她想。 为她开启性的大门的是初叁同班同学打闹间，失手飞到她面前的色情漫画。 黑白的画面却在她穴里炸出一个七彩斑斓的世界来。女人的裸体、沉甸甸的乳房和她从没见过的勃起肉棒以及他们交合的姿态。 生物书上冷冰冰硬邦邦的文字，换成了汗水、脸红和眼里的爱心，给予她幼小心灵痛快的一击。 也让她鬼使神差地点进了网站上总是跳出来的弹窗。性欲的大门向她敞开，小说、漫画和视频，夹被、手指再到玩具。 仿佛漂浮在情欲的海面，如果每自慰一次就下沉一点。她现在已经沉入海底，眼、口、鼻尤其是下面的洞口都被灌满了海水。 小鱼在她身上寻找吃食，绕着赤身裸体的她游动。时不时轻咬她的奶头，又游进她的穴里带来一阵阵的瘙痒。 周小小打开床头上锁的柜子，挑出一个玩具清洗。 手指在网站上的页面上下滑动，一个『多次堕入邻居的绝伦鸡巴导致…』吸引了她的注意，标题太长，无法全部显示。 ‘邻居吗…‘ 不知为何，林向东裸露的上半身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白皙紧实的肌肉，分明的锁骨和粉嫩的奶头。 也不知道真人浴巾下面，会是什么样的风景？ 虽然在自己的卧室里，她也知道黑暗中没有第二个人，可点开视频的时候还是有点心虚。肖想从小陪在她身边长大的发小这件事，还是让她心里升起点罪恶感。 然而促使这名叫罪恶感的气球越来越膨胀的是，被幻视成林向东的AV男主角。 没有他白，肌肉线条也没有他好看。 但当那只大手抚上女主小巧的胸部时，抓住逃跑女主的腿根时，甚至在抱住她双脚离地，抵在墙壁上站着后入时。 无一不被她幻视成是林向东在侵犯邻居的她。 闭上眼，女主角的娇喘和听不懂的语言甚至让她感觉到林向东出现在自己背后环抱着她。 好像可以闻到空气中，清新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随着吹风机传出的热风飘到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和香水味交织着。 换挡，机器与肉相贴的震动声变大。 原本藏在花瓣中间小小的肉珠在玩具的吸口里变得充血又肿大，最后仿佛被它咬住一般。 快感从高频率的震动流入肉珠，最后淌到整个阴部。穴口一张一合，却只能吸到被窝里温暖的空气。 在抵达高潮前的最后关头，周小小在幻想出的画面回头和林向东接吻。迷蒙的双眼觑着那张熟悉却在此刻因为情动而变得陌生的脸，好像他们真的在做爱一般。 可想象出的东西终归只存在于脑海中，高潮过后的小穴变得更加空虚。 是不是每个人达到顶点之后都像她一样，极速地下落，又慢慢消失在大气里？ 心神出走了一般，呆呆地望着手机里男女的动作。 看他们拥抱、接吻还有性交。 那是什么感觉？ 她好奇极了，又想象不出来，即使画面上已经自动被替换成他们两个的脸。 …等等，林向东的脸？ 周小小回过神，手机被她砸在床上。内心开始尖叫，并不断地质问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以前也会在脑海中捏造一个帅哥下菜，但她从没有把这主意打到从娘胎里一起长大的发小身上啊！ 圆滚滚的气球被膨胀至极点，砰地一声炸开。 ‘都怪林向东，知道我在房间里还裸个上半身。能怪我吗？ 可是，是我先没看到他微信的，总不能一直待在浴室里，然后着凉吧。他出来拿衣服穿也没做错什么。 那、那就是我去奶奶家只能悄悄用手指，回来又一直补课没时间。禁欲太久了…嗯，一定是这个原因！’ 周小小拼命地给自己开脱，可是无论找什么借口，也清楚地知道自己逃避不了“对着最好的朋友自慰”这个事实。 她就是这样，逃避现实一会后，冷静下来就会直面问题承担责任。 思考当面道歉的可行性，可又觉得这样不仅会让她非常羞耻，他们俩的关系也会受到影响。 拿起手机想给他发明天不去他家的消息，但又她已经有林向东直接上门提她过去的画面，而且游戏进行到了最心痒的阶段，她舍不得。 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手揪着两边试图把自己的头包裹起来，钻进缝里。 乐观的她纠结郁闷一会后就释然了。 管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件事除了天和地，没有第二个人知晓。她不说，就没人知道。 然而周小小错算了一点，不，其实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表情在林向东面前有多明显。如果把她比作装满水的泳池，林向东只要往里面撇一眼就知道池底写着什么字。 * 中午十二点，闹钟准时在床头手机里响起。 周小小迷迷糊糊地按掉，如果不是昨天自慰完又心烦意乱地刷手机刷得那么晚，她肯定会在闹铃响前起床。 洗漱完又迷迷糊糊地下去吃午饭。 今天不是周末，只是十一中暑假补课后放一天假，明天就正式开学了。 她爸妈不是林妈妈那样的家庭主妇或者主父，所以一般这时候，她要么提前打招呼串门到隔壁要么自己随便做点什么吃。 可今天既没提前发消息也没有心情开火。 在外卖软件里挑挑选选，停留在炸鸡的页面很久，可即使再怎么流口水，小腹上逐渐增多的脂肪还是催着她选了有“减脂”字样的餐厅。 “啊，要是能像熊丽那样，体重全在胸上就好了。”周小小举着手机感叹。 然而被她羡慕的熊丽，最近却一直在为她的胸所困扰。 源头就是她的男朋友，王鹏。 高一时，熊丽欣然接受了他的告白。虽然他们只认识了两个月，但她看得出，王鹏不是因为那些男生口中的‘大奶’而喜欢上自己的。 一开始真的很美好，但自从王鹏向他的兄弟们公布自己有女朋友后，他就变得怪怪的。 有点…急色。 最初他们的肢体接触只停留在牵手，后来他越来越急。接吻、揉奶，甚至提出帮他口。 有些犹豫的熊丽在他的纠缠之下还是答应了他，毕竟看他高兴自己也开心。 可是在分班之后的暑假里，王鹏竟然提出要做。 本身就对性这件事不感兴趣的熊丽了解什么是做爱之后，因为害怕拒绝了他。同时也在心里怀疑王鹏是不是只是喜欢自己的身体。 “进来吧。”王鹏打开门迎接自己的女朋友，爸妈在工作日上班去了，家里只有他。 熊丽捏着书包带子，有些犹豫。 王鹏看出她的顾虑：“今天就一起学习，什么也不干。” 她忍着衣服内作乱的手，思考面前题目的答案，断断续续地问身后人：“这…就是你说的，什么也不…干？啊！” 王鹏揉着女友木瓜大小的奶子，听到这句话，手指用力夹住她的奶头。这是他新学的，刺激情欲的手法。 可她只觉得痛，下面也干涩无比。 偏偏王鹏以为这声叫声是代表可以的讯号，手向下想要解开熊丽的牛仔裤。 “不要！”熊丽害怕，扭动身体想要逃脱，最后没能站起来，反倒因为身体失衡趴在桌子上。 这给了王鹏机会，气血上涌，伸手就要扒女朋友的裤子。 熊丽庆幸今天穿了一条紧身高腰牛仔裤，趁他在和它搏斗时，找到机会转身甩了他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王鹏刚涌上来的怒气被她的眼泪浇灭。熊丽就这样默默流泪瞪他，心里被委屈、愤怒和失望不断撞击着。 他有点愧疚，但更多的是不耐烦，“我先送你回家吧。” 其实王鹏喜欢上熊丽的原因不是那对傲人的大胸，甚至谈恋爱初期他都没有想过“做”这件事，牵牵手都很高兴。 一切变化在介绍他玩得好的朋友给她认识之后。王鹏在一声声羡慕和怎么还是处男的嘲笑声中被催出“破处”的渴望。 成人的世界在朋友口中好像缤纷多彩的万花筒后面的景色，成为男人只需要一场性爱。 他以为她会同意的，在他们的恋爱关系中熊丽一直都是妥协的那一方。没想到唯独在这件事上她怎么都不肯让步。 烈日炎炎，王鹏在站台上望着公交远去留下的那一串尾气，想着要不要放弃睡她直接分手。 手心里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算了，他想。再等一会吧，起码要找一个像熊丽差不多大的接盘。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给新认识的扬帆发消息：「出来唱k吗？」 风流的大少爷身边应该不缺女生吧？ 盗宝行动，代号小小 把手上的外卖包装扔到楼道里绿色大垃圾桶里，周小小对着林向东家的大门深呼吸。 握拳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你一定可以的！”可不到两秒表情又变得丧气。 正好要出门的林向南在门口穿鞋，听到这动静悄悄从门上的猫眼里往外看。 虽然因为身高，看不见她全部的脸。但林向南也能想象得出周小小那从振作到耷拉着脸的样子。 她偷笑，也不知道昨天她弟弟做了些什么，让小小这么纠结。 “小小，来找向东吗？”林向南拉开门。 周小小眼前一亮，“向南姐！你要出门吗？眼线画得好好看哦。” 在她心里，林向南就是完美的代名词。脸好看，身材和衣品又好还有很多真朋友。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成熟的自媒体博主，金钱上已经完全不用靠父母了。 “我哪天也教你化妆。”林向南笑着往电梯方向走，“出门办点事，向东在房间里等你。” 周小小依依不舍地看着已经合拢的电梯门，她真想跟着向南姐出门。 但肩上来自作业的重量提醒她，别妄想了。 打开书房的门，画面却不是她想象那样，空无一人。 “人呢？”嘟囔着走进去，放下书包。刚坐下脖子后面就被冷风舔出一片疙瘩。 起身一看，原来是隔绝两个房间玻璃门和窗帘没有关好，一道与书房完全不一致的温度从那狭窄的缝隙跑出来站在她的肩膀上跳舞。 缝隙内是林向东黑暗的卧室，只有一道细细的从她方向来的光打在床上起伏的薄被上，像传说中恶龙的洞窟一般神秘而诱人。 意识到他还在睡觉这件事，周小小眼睛一转，刚想拿起昨天落在这里的作业装进书包，林向东的裸体又蹦进脑子里。 ‘要不然…看了再走？’ 周小小怀着就看一眼的想法慢慢拉开布帘，深怕惊醒还在沉睡当中的恶龙。她踮起脚尖，像猫一样脚步轻俏。 她是披了勇士皮的小偷，说是要手刃恶龙，可是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那样的胆子。只能靠着对恶龙怀里财宝的贪念前行。 布帘的缝隙因为她的进入变得宽了一些，房间也不像刚刚那样漆黑一片。 借着书房的光，视力堪称优秀的周小小快速扫描床上的一切。把闪闪发光的金币和珠宝都捞进自己的背袋里。 林向东睡姿规矩，正面朝上，被子轻轻盖在腰腹处，露出少年结实的胸膛和小腿。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手指已经触上了林向东裸露在外诱人的手臂。和自己的不一样，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脂肪下放松状态的肌肉。 收回手，内心因为身体完全没经过大脑同意的动作开始疯狂的尖叫。这下，她真的打破了那条横在现实和幻想中间的线。 不断地告诉自己，她应该立马起身走人，但…周小小的手指又落在他的锁骨上。 再一会会就行，来都来了，干脆让她多拿点宝石好卖钱，贪婪的小偷想。 手指从锁骨滑到胸肌，向那颗闪耀的粉色水晶前进。 不知道是因为空调温度过低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粉色宝石冻得坚硬，她的手指拂过，又摸到了宝石底下比人类的肌肤更加柔软的粉色软布——林向东的乳晕。 还没有仔细观察宝石的美丽，恶龙那仿佛被惊醒的鼻音吓得窃贼立马抬起手。 差点叫出声的周小小，心里警铃大作，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 呼，看到他闭上的眼，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身后是逃离直面性幻想对象尴尬的洞口，身前是对方裸露的身体，以及如果他醒来之后发现这一切，你们的关系会再也回不到从前。 你会选前者还是后者？ 但现在她的答案只有：当、然、是、继、续、啦。 周小小已经被他肉体的触感冲昏头脑，如果林向东醒来的话，就说…就说自己是来叫醒他的。是他不遵守约定在先，还在这里呼呼大睡。 像盗窃中的小偷发现了恶龙怀中最值钱的钻石，周小小捏起被子一角，屏气凝神。朝着她最最好奇的地方迈步。还有一点点… “你在干嘛？”林向东的声音还带着刚清醒时的沙哑。 还捏着被角停在空中的手迅速向来的方向返回，“当、当然是给你盖被子了。”周小小讪笑，结结巴巴地说。 没有人拿起遥控器，但她觉得空调瞬间降了几度，背后冷汗直流。她不会要被龙吃了吧？ 恶龙当然不会吃她，因为他早早地就知道这位拿着劣质宝剑的“勇者”其实只是一位贼胆包天的江洋小盗罢了。 图的不是斩下他的头颅，而是怀中的珍宝。 周小小不知道，林向东在她进门之前一直在做俯卧撑，好让肌肉充血看起来更加明显。 只不过他以为她只会摸一摸就停下，奶头的触感出乎他意料，没想到周小小的贼胆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她甚至还想…咳，他有点害羞，十分庆幸自己穿了内裤。 * 周小小坐如针毡，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从那里逃出来的，只知道林向东的上半身在绕着她的头转圈。 又想起昨天自慰是幻想出来的画面和梦里他抓着她后入的场景。是她喜欢的强制爱的场景呢，嘿嘿。 ‘不对，嘿嘿什么嘿嘿，周小小你在想什么啊？！’疯狂锤头。 所以穿好衣服林向东隔着玻璃门看见的就是她伏在桌案上懊恼的场景，像有小鹿在心里乱撞。他确定，周小小已经迷恋上了自己的肉体。尤其是在看到她抬起头之后露出的粉红脸颊和躲闪的双眸。 “在想什么？”他问。 ‘在想和你上床会是什么滋味。’她看着逐渐与梦中重迭的脸，却只敢在心里说。 “没什么，写、写作业吧。” 周小小左手撑着脸，右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正在计算的题目也从纸上跑到未知的角落里，原本的位置被小小的简笔画霸占了。 手突然被对面人的笔轻敲了一下，纸上的腹肌就延长出了一根长长的线出去。是林向东提醒她好好答题。 快速地把画遮在手里，抬起的眼又迅速转向别处。然后又悄悄地，望向认真思考的他。 从昨天看到他裸体，原先十分清晰明了的脉络就此陷入了混沌之中。她好像再也不能把林向东，只放在好朋友的位置上了。 一般人是不会对好朋友心跳加速的吧？ 可是…她真的能不把他当成好朋友吗？或者说，她真的想放弃这层关系吗？ 回顾她活过的人生十几年，林向东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她小时候绑头发的花绳更是她长大后做题时用的每一支笔。 她无法想象失去他，从此不再联系的生活。 心思繁杂，草稿纸也被她画上一个又一个地圆圈。周小小困在这圆圈里，哪都出不去。今天写的题，正确率比正常水平低得多。 每当她想快刀斩乱麻就这么算了，不可能也不会做朋友以外的事情时，林向东讲题的声音和游戏过关兴奋对视的脸总会提醒她这两天发生的一切。 如果有一种办法，既能继续和他做好朋友又能做一些想做的事就好了。周小小叹气。 “怎么了？”林向东在她第七次操作失误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我没下错游戏吧？” 知道他这是在问她，这游戏不是她期待很久的，现在却频频走神。只好有气无力地回答：“没…”心里却在埋怨，还不是他惹的祸。 椅子突然被人转向，一直在逃避却又一直浮现在脑海中的脸突然凑近在她眼前，“他们要在一起了。” 周小小心神大乱，紧张地问：“谁？”她好像闻到了从林向东身上传来的味道。她只是很单纯的想上他，才不要和他在一起。 “你过掉这关以后的男女主。” 听到这话，周小小赶忙转回椅子操作，也不知道游戏进展速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 故事终于结束了，男女主相恋，一起穿回现实世界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看到最后那一小行字，周小小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打完了期待很久的游戏，但被分散注意力的后半段让人有些空虚。 指针走到了该回家的时间。 他像往常一样在门口送她，即使他们两家只隔着几步路的距离。 “明天早上七点，别睡过头了。” “哦，知道了。”希望今晚的梦里不会再出现你的身影。 林向东双手插兜靠在门口看对面的门缓缓关上，感应灯因为长久没有声音而熄灭。他背着光，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后面。 是的，他没有错过。 偷偷望向他的粉红脸颊、慌里慌张躲开他的双手还有不知飘荡到何方的注意力。 事情在往他料想的方向发展，对吧？ 林向东回想装睡时周小小对他做的事，左边胸上甚至还有她留下的触感。他肯定，就算她还没有喜欢上他，也想非常了解他的身体。 周围好像有粉红色泡泡在围绕，手按在心脏的位置感受它的跳动，暗自感叹原来被喜欢的人回应事如此的幸福。 林向东不知道，这些浮在空中的粉红泡泡将在下个周末被赋予重量变成玻璃球，哗啦一声，和他的心一起全摔得稀巴烂。 扬帆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八个字不适合也不应该出现在十七岁这个年纪。 但有另外四个字根植于每一个“小孩”心中，他们困顿于年龄与贫乏的人生经历，想要飞得更高更远。那就是——渴望成人。 于是他们开始模仿头顶上方，在他们看来更为自由的鸟儿。却不知道，那些展翅翱翔的人们面对的是他们想象不到的艰难险阻。 但有一个人不一样，年龄让他仰望人生经历却让他飞得更高。 扬帆坐在这群渴望飞翔的人中间，看他们装上明显不符合身量的羽翼跌跌撞撞地向前。以为脚已经腾空，其实只是失去了知觉。 不过这又干他什么事呢？ 无论是飞在空中的雄鹰还是在地上蹒跚学步的小鸡仔都比他强，不是吗？他在心里嘲笑自己。 “扬帆，到你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对面新认识不到两天的某某某问他。原谅他记不太清名字，毕竟说不定过两天又要换一批人，特意记了又有什么用呢。 “当然是大冒险啦。”每次遇到这个问题他都会选择后者，不是因为怕‘真’而是他根本从‘心’里掏不出东西来。 “那就，”出题者眼珠子瞟到坐在他旁边的女生，看着她递过来的眼神心领神会，“跟右边的人咬冰块。” 起哄声在包厢里响起，扬帆笑笑，抓了把头发，手往台子上伸。就在快要触及冰桶的时候，手一转，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不知名的女生脸上害羞的笑瞬间转晴为阴，天知道她等了多久才等来一个有扬帆的局。好不容易搭上话坐在他身边，结果他根本就看不上她。 但下一秒她的心情又被扬帆搂在怀里和耳边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的解释抬了回来。 “不好意思，我等下还有事。下次再和你咬冰。”他的手臂绕着女生的肩膀，手指轻浮地玩弄着另一边耳朵上的耳环。 道完歉，加完微信，扬帆朝着邀请他来的王鹏打个招呼。 “扬哥就走啊？”王鹏这边还在跟一个妹子调笑。他就知道，即使扬帆不愿意叫女生来，只要在群里提一嘴他的大名，鱼儿就会自愿进网。 他有些嫉妒扬帆的名字如同饵料般有用，自己不过是捡别人吃剩的东西。但转念一想，本来也没有人家高大帅气还多金，这也挺正常。况且，谁说他没有拿不出手的东西？想到女朋友那对大胸，王鹏释然了。 跟他道别，扭头继续和今晚新认识的妹子调情。他相信，主动来这里的妹子比熊丽开放的多得多。等谈上一个就立马甩了熊丽，当然，在这之前能和她上床就没有遗憾了。 扬帆走出身后满地小鸡跑的鸡场，鸟儿到底不能伪装成一只长毛鸡，挤在它们之间生活。 掏出手机，把刚刚通过的好友申请加上备注，他怕下次见面就叫不出名字的尴尬。再说，他现在单身，处于来者不拒状态，每个女生都有可能是未来某一天的玩伴。 他又想起了包厢里左勾右搭的王鹏，摇摇头，无论遇到过几次这种人，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反感。也许是因为他那前妻刚在病床上断气就带新人回家的老爸吧。 虽然坏小鸡就算随着时间变成会飞的鸟儿，但最本质的东西是不会变的。品质好的小鸡嘛…他被自己幼稚的比喻逗笑。 提到这，扬帆第一时间就想起那天在图书馆碰到的那个她。 女孩的脸浮现在他眼前，她是唯一的例外。 比起小鸡，扬帆认为还是小猫更适合比喻她。 蹲在那的样子像小猫，偷听被发现的样子像小猫，还有那一对盛满了无辜的大眼睛像小猫。 凉爽的夜风灌进出租车里，吹起他额前的刘海。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孤零零的路灯亮着橙黄色的灯光，和那周围被染上颜色飞舞的灰尘和蛾子。 信号灯由绿转红，红色的倒计时亮起。 扬帆视线从上车起就没离开过窗外，此时随着出租车停下，路灯下那一团毛茸茸的肉球变得格外明显。 一只幼猫正在抬头仰望头顶的路灯。 “师傅，前面停一下。” 扬帆毫不犹豫地脱掉身上为了时尚而搭的工装马甲，把幼猫放在上面，捧着回到车上。幸好司机也是不介意的人，更何况小猫排便也只会排到后座年轻人的衣服上。 黑色的尼龙布料上，明显有些害怕的猫咪缩成一团。 他打算像之前一样。留在家里观察几天再送它去宠物救助站，以前碰到流浪猫狗时不是没有想过留他们在家里。 但…扬帆无法相信自己能对一个小生命负责，如果他照顾不到它该怎么办？像他爸对他一样，只是作为“传宗接代”的香火又该怎么办？ “你会拥有什么样的名字呢？”回到家的扬帆向笼子里喝水的小猫提问，好像他真的听得懂猫语一般。 无意间又看到那天随手扔在饭桌上的硬糖。 忽然想起，他好像也不知道暑假前在图书馆里遇见的那只猫的名字。 算了，说不定他们哪一天就会在学校重新遇见了呢？ 比如，今天。 扬帆没有想到再次相遇会来的这么快，不，其实可以更快些。他站在讲台上想，早知道暑假补课就不请假去玩了。 在黑板上写完名字，转过来第一眼就看见那双瞪得浑圆的猫眼。 时隔两月，除了那双眼睛，她的脸在回忆中稍显模糊。到了今天他才能完整又清晰地描摹下来。 看她心虚地立起书本阻挡他视线的模样，扬帆心里乐开了花。小猫比他想象中更有趣可爱，要不然再逗逗她？ 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所以台下的同学们就看着那空了一个暑假的位置主人在讲台上散发他的魅力——轻浮的大帅哥在讲台上好似刚看见猎物一般，胜券在握的笑容。 课本像盾牌一样，躲在其后面的周小小完美抵御了来自扬帆的子弹。 心里重复念着“别认出我”这四个字。 好像她的祈祷真的有用，扬帆对待她的态度跟别人没什么两样。他们只是刚认识的普通同学而已。 不对，什么叫只是？ 本来就只有这层关系好不好。甚至她才刚刚知道他的名字。 扬帆，提手旁的扬。 在学校论坛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周小小回想起他们的初见，深深觉得他十分担得起冠上头上的风流名号。 那是高一下学期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考完试后的自习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教室里捡书包收拾行李，等待班主任们来做最后的演讲。他们就能奔向期待已久的夏季假期。 只有一个人不同，或者说，周小小觉得只有自己不同。 分科表早在期末考之前就填写好了，今天只不过发发暑假作业和每年必备的提醒学生不要去河里游泳的单子。 这些都好办，交给熊丽帮她带就行。 比这些更重要的是她在校图书馆里淘到的那本漫画书。 要让周小小用叁个词来形容新校区，那她会选择新、大和神奇。 前两个字不必多说，看这个图书馆和教学楼就知道。让她感到神奇的是，新校区图书馆角落里藏着的漫画书。 当然了，要只是那种常见的“儿童读物”周小小还不会有多大感觉。 第一本被她发现的是上世纪的恋爱漫，属于线下找不到实体，网路上找不到高清完整版的古董了。 可惜她对着那一套和其他别的不知道哪个好心人捐赠的漫画有多高兴，后来借了一本的第二天剩下的全都消失不见就有多伤心。 她猜测可能是哪个老古板或者校领导查了图书馆借书记录发现了这些“不正经、会带坏学生”的读物吧。 周小小不死心，又牺牲叁个中午午休的时间在更加偏僻的角落找到了这套台版无删减的漫画。 再后来，她又把高一下学期最后的午休全放在了这上面。 就差最后一本了。她已经因为复习和期末考忍了好几天，再等一个暑假她绝对会憋死的。网上也有资源，但比起不确定有没有被阉割和大码的付费漫画，还不如抓紧时间在图书馆里看完。 坐在地上，背靠着书架，周小小经历了一段又一段的繁体字终于看到了大结局。应该说是，现在更新的全部。 还好她入坑的时候作者已经在推特上“每日一更”他的草稿，想到那些等待了好几年的读者，心里对没有看到结局的焦虑减轻不少。至少这个夏天她还可以在奶奶家补完新旧两版的动画。 把漫画书插回去，让它们静待下一个有缘人。 可手指刚离开漫画书，一阵似猫叫的呻吟声从书架后面的角落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两声“不要”和“再重一点”。 在电子色情海里畅游过的周小小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没想到除了她，还有人瞄准自习的时机跑到这么偏僻的角落做…咳咳…爱做的事。 本来打算拎起书包直接回家的想法慢慢被这想藏却又藏不住的叫声催变成“我就看一眼”。她还没有见过现实里真正的做爱是怎么样的。而且根据声音判断，如果这女生不是装的，那她一定很爽。 四肢着地，翘起屁股慢慢往前爬。 眼看着离书架边只有五厘米的距离，地上的书包带子却作了大乱。手撑在上面，一滑，手肘和小臂就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疼痛让她惊呼出声，等反应过来那阵女人的哭叫已经完全地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布料的摩擦声。 周小小想，这一定能列入今年最刺激的时刻。她得快点，要不然直接变成最尴尬。 可她刚爬起来，蹲在地上拿书包就要走，面前出现那一双篮球鞋就告诉她，晚了。 男生蹲下身捡起地上从书包里跑出来的笔递给周小小，“同学，这是你的吗？” 她抬眼望着面前陌生人的脸只有一个想法：‘干，确实挺帅。’ 闲言碎语（h） 高一生的期末也是高叁党高考完的空闲时光。 扬帆被穿着十一中校服翻墙进来的女友紧箍着不能动弹。 “就这么想做？”他只能无奈地问。 已经是准大学生的女友在他怀里蹭着：“最后一次了嘛，以后可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是再没机会回学校，还是没机会和他在这里做？ 按照她的性格估计抵达大学的第一刻就会找个新人替代他。她对他可没多少喜欢，肉欲才是摆在第一位的。 靠在图书馆的墙壁上，懒洋洋地问：“没套怎么办？” “我带了我带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片正方形的包装。其实她更喜欢裸插的感觉，但扬帆是个不戴套就不做的主，甚至她主动提出吃避孕药也不行。她又没病，至于吗？ 扬帆戴套的习惯倒不是因为怀疑对方有没有病，他不重欲也有很多选择，要是怀疑对方有问题干脆就不做了。还是怕意外制造一个他负不了责的小生命出来。 要不然干脆去结个扎好了，他一边戴一边游神。 熟练地在女生身上四处点火，对方情动的脸让他想起教会他情事的好像也是一个学姐。 无所谓，做爱对于他不过是通往快乐的一种方式。她想要，他就给，像他爸给他的钱一样，洒了多少都无所谓。 扬帆知道，正是因为这样什么也不在乎的态度，让他更受女生欢迎的同时也让他“被甩”的频率升高。 他也无比的清楚为什么面前这学姐是他交往时间最长的，就算他们再厮混过一个暑假就会迎来分别。 她只把他当炮友。 长得帅、身材好、多金又大方，最重要的，他根本不会缠着自己。只可惜拥有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接下女朋友的称号，不能再同时找别的男人。 不过好的一点就是，吃到最好的就没有心情去想别的碎渣了。更何况交往之后扬帆也没在找别的人。 抱着他的头，感受抓在腿根上有力的双手和不断顶弄她的硕大性器，想到过完这个假期就要对他的小兄弟说再见心里就涌出浓浓的不舍出来。 下身缴紧，忍不住的呻吟从嘴里溢出，可想到这是在随时就有人来的图书馆又紧咬住下唇。 正当她渐渐放出声音，开始往顶峰去时，一道声响打断了这对野鸳鸯。 “你先走，我去看看。”扬帆迅速从她体内退出。 她庆幸今天只解开了两颗扣子，穿上内裤快速又慌张地往外走一边整理头发。该死的，之前和好几任在这里打炮都没遇到过人，怎么一和扬帆就出事。不过她相信他会处理好一切的。 扬帆循着声音走过去，拐过书架，发现一个女生蹲在地上，正在捞起旁边书包打算走人。 挑眉，捡起咕噜噜滚到他脚边套着小狗图案壳子的黑色中性笔递给她，摆出一个亲切的笑容说：“同学，这是你的吗？” 看校服和书包，多半也是趁着自习偷溜出来的学生，也不知道是偷偷跟踪他过来的还是单纯来看书的。 凭着经验，他估计是前者，更别说这里放的都是些用不到的杂书。希望对方不要那么难缠吧，他倒无所谓，可学姐还要做人的。 看到周小小脸的瞬间，扬帆觉得眼前出现的是一只被抓住偷吃小鱼干，惊慌失措的小猫咪。手上的笔好像就是逗猫棒一样，他隐约有些不想放手。 可扬帆到底现在还挂着一个某某男朋友的标签，只好松手。 周小小道完谢，背上书包拿了笔就想跑。事与愿违，没有拉好的侧包拉链在她背上的那一刻把全部东西都吐了出来。 口红、纸巾和一些单独包装的糖果。 有几颗滑到了扬帆面前，正当他把它们都捡起想要还给她，再抬头，面前已经空空如也仿佛没有人出现过一样。 手心里几颗汽水味的硬糖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唯一代表着对方真的出现过的物件。 “跑得真快。”扬帆喃喃自语，笑了笑，把这几颗糖随手装进校裤口袋里。 等了几天也没有什么他们在校图书馆激情四射的八卦传到耳边，扬帆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只不过看见猫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天在图书馆里碰见的不知名少女。 周小小，他在心里咀嚼这叁个字。 假装忘记了那天的事，若无其事地和班上新认识同学聊天。他想看看她会给他什么样有趣的反应。 * 虽然走读生可以自由选择，但周小小和熊丽都觉得食堂的饭也不差而且距离也更近。 两个人吃完饭，一人举着一根冰棒从小卖部里走出来。 “你知道扬帆吗？” 听到这名字周小小立刻联想到那天在图书馆里听到的呻吟声，又想到了那个春梦和今天早上和林向东一起上学时的窘迫。 怎么到哪都有让她尴尬的人？ 清清嗓子答话：“知道啊，不就那个一整个暑假都没来学校的新同学嘛。” 其实不是一整个…熊丽犹豫了一会还是没说出这句话，先用扬帆身上的八卦做铺垫才说：“我前天在篮球场看到王鹏和他一起打球。” 熊丽在知道扬帆的名字之后，对他没有过多关注她的胸而产生的好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别人的八卦像花粉吸引还未成熟的蜜蜂们，它们靠这些填补持续胀大的好奇心和对他人的恶意。 如果查询论坛里扬帆的关键词，出现最多的除了关于外貌和家里人的职业。但换到匿名论坛则更多的是关于他今天又和哪个女生讲话了或者传闻他又出轨了谁谁谁、又被某某某甩了。 难以想象才高中一年，扬帆的鼎鼎大名就传到了周小小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漫画书的耳里。 说真的，可能是林向东拔高了她的审美标准，周小小并不觉得扬帆有大家吹得那么高。 第一眼确实惊艳，可后来细品，他五官的精致程度和林向东其实是差不多的。只是身上那股像风一样，什么也不在乎什么都不能在他心里留下痕迹的气息非常让人有征服欲罢了。 况且与林向东疏离的微笑不同，他是亲切的，平等地给每个人征服他的机会。 也有不少人确实这么做了，不过周小小无意刷到过他的情史大盘点，还是直觉这些都不是跟他一起缠绵到山海之间的另一阵风。 周小小听熊丽说她昨天从王鹏那里回家后，翻了一夜的战果。最后听到他们一起打球的消息，察觉这话里还夹着另一种情绪。 抬头观察她的表情，直接了当地戳到熊丽层层铺垫后想要表达的意思：“你怕扬帆带坏他？” 熊丽闷闷地点头，王鹏态度他不是没有感受到，但还是下意识地给他找借口。 周小小不好说她一直觉得王鹏不像个靠谱的人，看好友这样只能安慰道：“放心，没有歪心思的人怎么带也带不坏，正好当考验他了。别给男人的出轨找理由，要真出了什么事，暴打一顿喊他滚就是了。” ‘就怕…’熊丽还是没有把昨天的事告诉好友，保守的性格让她在好友面前羞于开口。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周小小绝对会立马冲到王鹏面前指着他骂，到时候两边情绪一上来大概率会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等哪个周末能控制周小小的手机再说吧。熊丽知道自己在拖延时间也知道快刀斩乱麻更好些，可她的性格还是告诉她再忍忍，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 九月初的夜晚没有盛夏那般炎热，温柔的晚风卷起林向东身上的味道送到周小小鼻尖。 夜晚比白天更暧昧，周小小望着前面少年的背影和若隐若现又在她面前出现的半裸的背部领略到了这句话。 早晨上学的时候，余光扫到他只有逃避和尴尬。 而现在，她却盯着他的后背和发根下白皙的后颈不放。不受控地用眼睛扒光他身上的校服。想象他压在身上，腰部前后摆动的模样。 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一只握着她小巧的乳房，一只拿着她两手的手腕摁在她头顶。 感受内裤的湿度，周小小看着前进的脚尖思考女人会不会肾虚这一深奥的问题。 过于投入，直到额头撞到林向东的胸膛上才回过神。 少年的体温、校服下充满生命力的胸肌和心跳，感知到这一切的周小小绝望地在心里祈祷，但愿连续叁天高强度自慰不会让她肚子疼。 馊主意 “你在想什么？”林向东低头问周小小，平时都是蹦蹦跳跳地走他旁边，今天却垂头丧气地跟在后边。 要不是偶尔回头确认她的身影，林向东都觉得这条归家路上只有他一个。 “我…”后面的话被她吞回腹中，周小小怎么好意思和他说她满脑子都是，要怎么样才能和他做爱。她真的想趁他睡着把他绑在床上，可又怕他们从此不再往来更怕他不愿意。瞪了他一眼又朝旁边看去，躲避他的目光：“没什么…” 林向东被这充满怨念的一眼瞪的迷糊，周小小后背来的车灯截断了他原本打算说的话：“小心。”拽着她的手臂往旁边退去。 本来两人就挨得极近，这下周小小几乎是爬在林向东的身上。 这下她再也忍不住了，一把他的手怒喊他的全名：“林向东！” “怎么了？”他皱着眉看她，仿佛完全不知道她生气的原因。 “你…”周小小气得牙痒痒。 她有很多想说的，比如让他不要再碰她，不要再靠得那么近和“我要和你做爱”这六个字。 这些被朋友身份堵在喉咙里，又在她肚子里转了两圈，最后只能化作一句：“以后我放学自己走。” 然而她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早已超越了朋友应该保持的距离。 “你确定？”林向东用眼神示意不远处右手边一人宽的小巷。 还记得高一放学，第一次傍晚走这条路回家的时候，周小小就觉得里面藏着一个变态杀人狂或者强奸犯，在他们路过的时候窜出来。可她又懒得多花二十分钟在其他更昏暗，只是没有这条小巷的路上行走。 林向东知道后就主动走在马路里边，挡住从黑暗中窥视周小小的视线。 本来就不敢过的她又想起最近热搜上频繁出现的女子走在大街上被陌生男骚扰的话题，半天说不出话来。要命的是，街道两旁的建筑竟是个对称结构，另一边的更深更暗。 “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我有做错什么吗？” 林向东关心的眼神刺得周小小愈发心虚，她眼神飘忽不定低声说：“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是我想让你当我在情欲海上乘坐的工具船，是我的心态影响了我们的友谊，与你无关。 被拉扯在在欲望和友情之间，她觉得自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戒欲成佛要么干脆虚到根本没有欲望。很显然，她选择了后者。 要不然第二天也不会顶着一对黑眼圈来班上。 午休时间她连饭都没有吃，喊熊丽给她带个叁明治就趴在桌子上补觉。 可惜事与愿违，不知道是一开学，不争气的空调连展现自己的机会都被剥夺还是今早看见林向东的脸让她心浮气躁，根本睡不着。 抬头，周围空无一人她才敢放出声音发泄，抱着头喊：“烦死了。” “你烦什么？”一道男声从她的斜后方传来。 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她知道谁坐在那里——另一个瘟神。像机器人出了故障一样慢慢转向声音的主人，模仿林向东微笑又疏离道：“没什么。” 声音的主人正是扬帆，他坐在窗边看周小小趴在桌子上好一会了。 昨晚发现小猫状态不对，连夜送去深夜急诊，最后自己也熬了个通宵。 刚准备继续在午餐时间补觉就看见周小小的小猫头一点一点地也垂在桌子上。 索性觉也不补了，盯着她的背影研究自己对她感兴趣的原因。还没等他上前继续观察，就看见周小小忽然抬起上半身抱头，露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好机会，他在心里想。 干脆直接跨坐到她前排座椅上，手撑在她的书桌笑眯眯地问：“同学你叫周小小，对吧？” 周小小警惕地点头，莫名感觉他不怀好意。糟糕，他不会想起那天的事了吧。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烦恼哦，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 “不用了，扬同学。”面上依旧客套地笑着，心里暗想他们熟吗？不过幸好听他的语气，好像对那天的事没印象了，要不然她真的想要找条缝钻进去。 “原来你知道我姓扬啊！”那双桃花眼惊喜的睁大，“那你知道是哪个扬吗？” 看周小小疑惑的样子扬帆拿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写字，一字一句地说：“提手旁，扬帆起航的扬。” 扬帆的手和林向东的手很像，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只不过肤色没有林向东的白。 盯着在她手心里勾勾画画的手指，传来的痒意让一个问题不经过大脑思考就从嘴里溜出来：“做爱是什么感觉？” 话落地的那一秒周小小就反应过来了，心中懊悔不已，这是她不知道第几次嘴比脑子跑得快了。 这个问题也让扬帆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只是惊讶一小下就接上话：“是很不错的体验哦。周同学很好奇吗？” 不得不说，就算周小小再怎么否认，事实上没有人能抵挡住扬帆那双桃花眼配上嘴角的笑容，她愣愣地点头。 “我可以告诉你。”他的表情突然变严肃。 周小小仿佛听见了人鱼的歌声：“什么？” “做爱的滋味。” 扬帆就这样看着红色一点一点爬上她的脸颊，整个人都在冒烟。他快要憋不住笑，小猫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爱。 “不，不用了，扬同学。”周小小捂脸，他有没有意识到这是在性骚扰啊？！不对，要这么说的话，其实是她先性骚扰他的。 此时此刻，她宁愿事情是扬帆认出她就是那个在图书馆偷听的人。 不过周小小没有动摇，相反，她突然意识到了，在不交男朋友的前提下，能陪她漂浮在海面上的人只有林向东。 别看她这么渴望做爱，到底还是一个未开苞的小雏鸡罢了。 这件事在她看来，既是享受也是一个完全把自己交给对方的过程。 她只信任林向东，这个从母亲肚子里开始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彼此知根知底又总是在照顾着她。 所以…他也会同意的…对吧？ 周小小看着眼前的扬帆，一个馊主意逐渐在心里成型。 这头周小小在拒绝扬帆提的建议，那头好友熊丽在校外面包店里给她买叁明治。 嗯…要不然再给小小带一盒麻糬，她上次尝了好像很喜欢。想到周小小抱着她撒娇的样子，熊丽笑着又拿了一盒麻糬在手上去结账。 提着袋子走出面包店，突然看见在马路对面的校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旁边还跟着一个女孩，两人有说有笑的。 捏紧手上的袋子，熊丽快步上前，想要看看那人的正面是否真的是她的男友。可惜面包店门口人潮拥挤，等她走出去，那两人已经没影了。 打开手机点开微信，两人中午甜蜜的聊天记录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你在哪？」 几乎是秒回，「班上啊 怎么了？」 删了又删，最后还是回了句没什么。 * 扬帆周叁下午请了假去医院接那只从路灯下捡的叁花幼猫。新来的班主任是刚在老校区那边实习转正的英语老师，请假条不像以前那样好拿。然而新老师也有一点好，脸皮薄心又软，扬帆在办公室卖卖惨就符合规定出了校门。 幸好不是什么大问题，之后只用按时喂药就行。他打算再养几天就送去救助站等待爱心人士领养。 从宠物医院回来的小猫倒是很有精神，追着面前的逗猫棒跑。不小心跌倒了，就站起来抖抖耳朵坚持不懈地继续追。 坐在地毯上的扬帆被它这副呆傻的模样逗乐，这只小猫很容易让他想起一个人。 “要不然你就叫…小粥，怎么样？因为你还年纪还小，所以别人就可以叫你小小粥。” 小小粥，周小小。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喝粥，是喝煮开花了的还是粒粒分明的？ 思维发散，最后嘲笑了自己一声。 “还是让你的主人给你起名字吧。”他拿着羽毛在它头上扫着。 一只叁花小母猫，不知道长大以后是爱撒娇还是傲娇的性格，或者两者皆有。 仿佛听到他的心声，小猫不再理会逗猫棒，反而是屁颠屁颠地往他的方向跑。 扬帆心一动，用两只手捧起它，凑到耳边假装听她说话：“什么？你说你想让我当你的主人？嗯嗯，还有呢？” “你确定吗？我还要上学，不能及时照顾到你该怎么办？”一人一猫对视着。 小猫好像听懂他的话一样，喵喵叫了两声。 “你说你不怕？”扬帆严肃地眯着眼审视她，最后笑道：“好吧，那我也不怕。我答应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主人的。” 他的主意向来转变得很快，一会东一会西。 接触这么多流浪猫流浪狗，甚至里面还有一只流浪的鹦鹉，扬帆从没有想过自己收养的可能性。 可他看见面前撒娇的小叁花，总会想起昨天中午问她做爱是什么滋味的周小小。 也许这是个新的开始呢？ 把猫放在地毯上，指着她说：“以后你就叫小小粥了，同意请击掌。” 右手食指凑到小小粥面前，而它也像好奇面前庞然大物是什么一样抬起爪子按在上面。 “噗哈哈哈哈哈。”扬帆在地上捧腹大笑，觉得自己起的这名真好。也不知道她听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擦擦眼泪，拿起手机下单小小粥吃喝拉撒会用到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一个可以监控宠物的摄像头。 虽然他家大，可以专门给它空出一间猫房，但扬帆除此之外还是在客厅、寝室、游戏房等等都装了一个，不留下任何死角。 “是我们班的扬帆” 这个星期接下来几天，周小小豁然开朗。除了班上那个讨厌鬼偶尔会在无人的时候缠着她，其他所有事都顺风顺水。 腿也不麻，腰也不酸了，连小玩具都不碰了。还总是笑眯眯的，对林向东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别扭又易怒变得亲切又友好。有时对上眼了还会害羞的脸红。 像是一只被撸顺毛，发情期的猫咪。 于是乎，这几天林向东的心情也愈发的舒爽，他认为这是周小小喜欢开始上他的征兆。色诱果然有用，想到那天的场景林向东咳嗽两声。 “感冒了？”坐在他对面喝粥的周小小问。她平常都点的粉，今天想换换心情于是来了碗皮蛋瘦肉粥喝。意外的还可以，粥熬得粒粒开花，肉也不腥。 “没。”林向东到还是照常吃着他的油条豆浆。 一人刷着手机，一人专心吃着早饭。 刷着手机的不知道想些什么，锁屏，一边用勺子搅着喝剩下的粥一边假装不经意地问：“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等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了他才用问句回答：“你和熊丽要去看电影？”他知道有一部她期待很久的爱情电影重映了。 “买了后天的票，明天你在家就好。”后半句被舀着皮蛋瘦肉粥的勺子遮住，可还是清晰地传到林向东耳朵里。 心里的小鸟快要欢喜得飞出来，给每个都期待的周六再刷上一层粉红色的色彩。 * “抱抱！”周小小和林向东家的大金毛打招呼，“姐姐写完作业再来和你玩。” 早上刚跑完步的林向东一进家门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抱抱每天上午下午定点溜两次，虽然还是一只处在青壮年时期的大狗，但还是不要陪他长跑伤膝盖的好。 “怎么这么早？”林向东扭开瓶盖灌了一口水。听她说又新发现了一部电影想下午一起看，点点头。“早饭吃了吗？” “没呢，专门来蹭阿姨煮的瘦肉粉。”她昨天晚上就跟林妈妈打好了招呼。 “行，我去洗个澡。书房？”林向东拿着水的手指指楼上。意思是问她去书房等他还是在楼下等早饭，这是周小小第一次清晨早饭前来找他，原本熟悉的流程突然之间变得有些陌生。 “嗯。”周小小揉着金毛点头，“抱抱能一起吗？” 林向东眼神闪闪，蹲下去直接用手托着大狗的屁股把它扛在肩上上楼，大型犬老了以后膝盖容易出问题，平时他们家都禁止它上楼梯的。 周小小的春心在看见林向东因喝水而水润的双唇、汗湿的速干短袖T恤和抱起金毛时鼓起的肌肉时荡漾了起来。希望林向东能再迁就她一次，哪怕是最后一次呢。 抱抱因为来到不常来的二楼，在书房里兴奋地到处窜着，闻闻这个闻闻那个。 最后她想把它抱在怀里撸，但迫于大型犬的体型只能随它挣脱了。 时间比她上学起床要晚一些，然而昨天晚上因为太期待今天而亢奋的小小熬了一下。周小小干脆在沙发上侧躺，打算抱着抱枕小憩一会儿。 从浴室里吹干头发出来的林向东还散发着湿热的水气，本想直接走到书房找周小小的脚步也在床头柜那里拐弯。轻轻往身上喷了一点林向南带回来的古龙水。 确认身上的味道不至于浓郁到刺鼻才打开玻璃门。 抱抱乖乖蹲坐在沙发边上，周小小却不见踪影。 金毛犬见到熟悉的人，抖着顺滑柔软的毛发跑过来，吐着舌头前脚搭在刚洗完澡的林向东身上。 “她呢？” 抱抱听不懂，也懒得理他。往他身后更感兴趣的卧室钻去。 林向东往前走绕到沙发前，果然，周小小在那里睡得香甜。 女孩的软软的脸颊肉和抹了唇膏的嘴唇被抱枕聚在一起。手指轻轻戳上去，果然如他想象中那样柔软。 有这么困吗？周小小。 林向东嘴角上扬，手指点在她的唇瓣上。 ‘你就这么想见我吗？像我想见你那样？’心里那点隐秘的欢喜扩大，染上了整个心房。如何形容暗恋对象的目光终于移动到了他身上这件事，林向东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 他像蜘蛛，织下规整的网，观察蝴蝶的动向。心随翅膀上那漂亮的花纹上下翻动，害怕她飞到别的他没注意到的蜘蛛网上又害怕她把蜘蛛网搅得一团糟之后又飞走，留下他一人在原地。 周小小没有睡得太熟，灵魂在黑与白的分界线上。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林向东放大的脸和他脸上莫名的微笑。 二人对视，暧昧的氛围在屋子里涌动。 可惜周小小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内心误认为这是身体又条件反射般产生反应。只有林向东一人觉得这是他们心意隐约触碰到的时刻。 打破这一切的是从卧室寻宝回来的抱抱。 大金毛好像想夺回他们的注意力，叼着什么东西从二人之间穿过。 两个人都被狗毛扫了一脸，有几根还黏在了周小小嘴上。 “抱抱你不会少年秃吧。”她边皱眉拿下嘴上的狗毛边看它。就发现它的嘴里叼着一块布一样的东西。她问旁边的林向东：“它叼着啥？” “不知…”林向东迅速从地上起身挡住她的视线，可惜晚了，周小小已经辨认出布料中间的形状了。 她重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谁让你把内裤放浴室门口的框子里，这下好了吧。” 一人一狗的内裤追逐战最终还是林向东取得了胜利。他无奈地望向旁边笑得擦眼泪的周小小：“抱抱进我房间的次数可不比某人多。” “那你也要放好啊，万一我拿你内裤呢。” “你拿我内裤干嘛？”林向东皱眉。 “当然是…”闻啊。本来没这个想法的周小小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一跳，她时常这样。 林向东抱着刚逮到的偷他内裤的小贼，坐在沙发上问：“当然是什么？” “没什么。”周小小揉揉鼻子，把鼻尖上她臆想出来的属于男性生殖器的味道揉掉。要不是一些色情漫画和小说，她还不知道那里其实除了汗味还有别的味道。 这几天被她按下去的冲动又顺着脊柱往上爬。怕自己只为了让林向东脱下裤子给她闻，就和盘托出她排练了好几天的内容而露出破绽。抛了句去看粉煮得怎么样就开门逃了。 她清楚自己的情绪在林向东面前就是透明的，唯一成功的可能就是完美地演好这场她自导自演的大戏。 但仅存在想象中的气味和其引出的对于林向东阴茎的幻想让小林老师结束课外辅导的时间比她预估的长了些。 下午两点多，各科的作业、辅导书和一张张画满无序线条的草稿纸被周小小整理好塞进书包里拉上拉链。 “要看什么？”见周小小还站在书桌旁，手里捏着书包拉链发呆，林向东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她这次没有提前把资源发过来，那应该是能在app上寻找到的电影了。 “啊？”周小小看到林向东手里的投影仪遥控器才想起来今天留下来的理由是看电影。在脑海里搜出一部已经独自刷过一遍的爱情电影，能出现在app上的恐怖片基本都不好看。 他们俩对电影的审美是一致的，所以林向东虽然对爱情题材没那么感冒还是能投入进去。 相反，坐在他旁边的周小小整场电影都心不在焉的，她在心里排了一遍又一遍的台词。提醒自己，这可不是真的演戏，机会只有一次。 电影结束，他关掉还在滚动的字幕走到窗边打开窗帘，让光重新装满整个房间。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 雨丝织起了纱帘，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原本被阳光照射得清晰的画面变得看不清又看不明。 投影仪已经回到了选片的页面，想到周小小等下就会回去了心里有点不舍。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举着遥控器切换页面，问她：“你还有电影想看吗？” 如果他向旁边望一眼就会发现，此时周小小像一个即将上场的战士一样，忐忑不安又斗志昂扬。她伸手把他手里的东西放在矮茶几上，让他面对着她，郑重其事地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林向东接收到了她眼里前所未有的认真，心一动，问：“什么事？”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知道周小小性子急脾气爆，也想过如果她喜欢上他之后可能纠结一会就会马上告白。但没想到这才一周，她就忍不住了。 心快跳出体外，但多年以来练成的面瘫此时发挥了它最大的作用，他平静又带点好奇地问：“谁？”心里已经准备好那句其实我也喜欢你。可周小小的回答打碎了他的答案也碾碎了他的心。 周小小低下头遮掩脸上的神情，她怕了解她至深的林向东看出端倪，“是我们班的扬帆。”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靠近害羞和扭捏的状态。 她成功地做到了，或者说，被她的回答冲昏头脑的林向东根本分辨不出来了。即使看出来，也会怀疑自己的答案是错误的，就像他判断周小小喜欢的是自己一样。 “坐你斜后方，旷了一暑假课的那个？” 不惊讶于为什么林向东这么了解，他总是这么聪明，周小小扭扭捏捏地点头。 林向东知道扬帆这个人也不仅仅是他脑袋灵光，还有课间经过她们班或者放学去等她时，会扫描她周围的一切。 他能赶走别的蜘蛛却不能控制蝴蝶的方向，林向东认命但又为之前误会周小小喜欢自己这件事感到生气。 生气自己放松了警惕。 这股气和酸涩混到一起，像喝了一口又苦又酸的气泡水一样。最后进到胃里，胀满了他身体每一个角落。 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打算变成潜伏在周小小身边的巨兽，等待时机给她心里的扬帆致命一击。 还没想好具体的操作手法，周小小的下一句话打得他措手不及：“我们做爱吧。” “我们做爱吧！” 理智、聪明、面对任何事都波澜不惊。 这是林向东周围人给他评价。 然而只有他本人才知道，周小小手里握着的细绳系在名为冷静的积木塔底下最重要的一块碎片上。无论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她的手指轻轻一动，高塔就会塌得什么也不剩下。 譬如此时此刻。 大脑飞速运转，几乎每个处在他这个年纪正在经历思春期的男生都知道做爱代表着什么，他当然也不例外。 所以此时周小小的那句“我们做爱吧”就仿佛一颗飞进他运作齿轮里的钮钉，撞散了高高垒起的积木塔。 “你不是喜欢扬帆吗？”林向东木着脸问，他忘记了此时应该配合疑惑皱起眉头。 在他的世界里，做爱应该是两个人互相喜欢，交往之后再做的事。为什么周小小用的主语是我们？难道… 刚刚升起来的希望又被她的回答踩到泥里去。 “因为…”周小小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大眼睛死盯着林向东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她看不透他是什么意思，只好一口气把这些天排演许多遍的台词说出来，是生是死都交给了林向东，“因为他对处女不感兴趣，我想让你帮我。” 那颗钮钉被她这句话拔出，林向东弄懂了这一切。电闪雷鸣，海浪在黑色的夜里卷出似摩天大楼高的巨浪打翻了名为理智的小船。 被周小小告知她喜欢上别人的酸涩和被当成工具人的气愤在心里交织，最后变成一把锤子：“不可能。” 她想到了他不会这么轻易地答应她，也是，把处男之身交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从娘胎里一起长大的发小，得多尴尬。 只好使出百试百灵的杀手锏了，撒娇。 “向东，东东，东哥，求求你了，眼睛一闭一睁很快的。”周小小抱着林向东的腰在他的胸膛上左扭右扭的吃豆腐。见他还没反应，抬起头摆出对镜子研究了好久的自认为最可爱的表情，“就一下下，一插一拔就结束了。” 周小小研究的成果确实有用，可她越可爱就越刺痛林向东的心脏，他也是有自尊的人。 “是不是为了他能喜欢你，谁上你都可以？”这话就有些刺耳了，周小小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林向东又抛了一句：“你不觉得这是在作践你自己的身体吗？” 作践两个字像一把利剑刺穿周小小的心也刺破了这几日以来的幻想。眼泪蓄满了眼眶，而后争先恐后地顺着她的脸颊洇湿她的上衣。 “不是谁都可以，”她吸吸鼻子，“我只想和你做。” 那双盛满泪珠的猫眼此时可怜兮兮又委屈巴巴，林向东暗道不妙，他发现自己真的开始动摇。 眼睛一闭深呼吸，再睁开的时候眸子里的风暴稍稍平息。他需要独处的时间，好消化周小小这一连串的动作。 “你先回家吧。”他握住周小小的双肩把她从身上撕下来，“这件事我不会答应你的，与其整天想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不如研究研究怎么提高你的学习成绩。” 周小小没应声，就那样一边委屈地看他一边默默哭着。 林向东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但就是说不出别的话来，抽了张面纸在手心，也沉默地和她对视。 二人较劲，好像在争输赢却又不知道奖品是什么。最后还是周小小败下阵来，拿过他手里的纸巾擦眼泪，然后背了书包回家。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讲话，这是多年好友的默契。 彼此清楚对方的想法，也知道如何能打破僵局，可他们需要时间来过掉心里那道坎。 周小小沮丧的心情延续到了第二天和熊丽的约会上。 面前的烤肉滋滋冒着油花，明明是期待已久的晚餐和电影，她却味同嚼蜡。脑子里总闪过林向东没有表情的脸和深不可测的双眼，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了。 要不要去道歉呢？可是她又没做错什么。 做爱只是一种通往快乐的一种方式而已，怎么就作践自己了？ 经过一天的时间，跑题的周小小已经彻底忘了林向东指的是为了别人的喜欢而把自己的身体分享给不喜欢的人这件事。 在开脱自己的道路上越走越歪，最后打定主意，林向东一天不向自己道歉她就一天都不理他。 “怎么了？”熊丽从见面开始就看出周小小的兴致不高，与她平时的状态大相迳庭。在她期待很久的“欺骗日”还闷闷不乐地戳着烤肉不入嘴。 “没什么…”周小小夹起面前的牛舌进嘴，看好友一脸担心，她检讨自己，狂夸熊丽烤肉的手艺。暂时把这些都抛到脑后，笑着对熊丽说：“等下去买杯奶茶喝吧。” 去他的小肚子，反正也没人看。 熊丽如果看不出她只是暂时把烦恼放下，她这一年多和周小小同进同出的日子是白费了。 看她这样，熊丽犹豫再叁还是把男朋友可能出轨了的担忧吞回肚子里。她不想好友再为自己烦恼，心里总存着侥幸：说不定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呢？ 她想起初中王鹏向她告白时的害羞和高中谈恋爱的甜蜜时光。 除了关于性的事情，他们一直很和谐。 而且他最近提都没提了，应该不会吧… * 「扬哥，出来蹦迪呗。」刚和女朋友发完自己要睡觉的消息转头就点开和扬帆的对话栏。昨天他刚和旁边陪他吃烧烤的女生打完炮，又装豪爽的自己付完了房费。 本就寥寥无几的零花钱在ktv包场和开房已经彻底花光，急需冤大头给自己兜底。 他这几天发现了，扬帆不仅能给他带来女性资源更能吃点从他的指缝中漏出的小便宜。许久没有回复微信让他有些慌神，这条金大腿可不能放过。 又发了几条消息，石沉大海。只能转头安慰一直抱怨明天还有课，要回家睡觉的好不容易哄骗来的炮友。 扬帆倒不是没有看到消息，正相反，他看到王鹏的第一条就直接开了飞行丢到旁边。 给小小粥喂驱虫药呢，谁有时间理他？ 他算看透了，陪他混的学长学姐们天南地北地读大学去了，这届高叁又全是好苗苗，跟他同级的又全是王鹏这种聊都聊不到一起去的人。 更何况他非常讨厌王鹏那副有女朋友还到处约的态度，也不知道他女朋友知不知道这件事。 嗯…回忆不起来他女友的样子了，好像姓熊？ 不过没人陪他玩也没事，他不也找到了新乐子吗？小小粥，周小小。 虽然自己死缠烂打一星期还没要到微信，不过这让事情变得更加有趣起来了。不着急，总会有个契机的。 专注撸猫的他没注意外面的脚步声，猫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扬帆也不惊讶为什么一人住的房子里第二个人的出现，因为他清楚只有那个人有这里的钥匙是谁。 “你提前了一个星期。” 扬父疲惫地站在门口看儿子的背影，和蔼地说到：“下周日去爱港出差，没时间来看你。” 扬帆没有接话，不过他也习以为常了。自顾自地往下说：“没想到你养了只猫，还记得你妈妈还在世的时候…” “她肚子里还没动静？”扬帆平静的语气打断了他。 气氛凝固，最后还是扬父先离场。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扬帆嗤笑一声，继续和小小粥互动。 刚刚离开的人就是他如此痛恨出轨的原因——一个在原配还在病床上就让别的女人进门的男人。 永远记得六岁那年，妈妈枯瘦的手和因为化疗而掉光的头发。还有那个女人连生两个女儿之后男人对他唯一的儿子好转的态度。 真恶心，住在他给的房子里，靠着他的钱而活的自己真恶心。 “你说我要不要去打点工给你挣罐头钱呢？”他问地上打滚的小猫也像是自言自语。 小小粥没理他，给他留了个翘起尾巴的猫屁股就进床垫旁边的窝里睡觉了。 扬帆瘪瘪嘴：“你应该叫小傲娇、小冷漠。和她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去卫生间洗漱完，扬帆躺在搬来猫房的床垫上。至少这里还有另一个生物陪着他，不至于漫漫长夜孤独得在床上辗转难眠。 * 星期一，田娜盯着手上旧唇釉犹豫，跟着周小小买的那支早已在告白失败的那天破碎在垃圾桶里。 她知道自己的自尊心很高，高到无法接受失败给自己找理由——他不喜欢她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周小小。后来的那个总是不占优。 可话说回来，他们的父母他们出生之前就认识了，她又要怎样的提前呢？田娜在心里苦笑。 视线从粉色的包装外壳转到教室的另一头，她无法接受的还有一件事。 “去吧。”身边的同伴鼓励她，和田娜做朋友的时间不长，可她清楚她的心里在纠结什么，这也是她选择田娜做朋友的原因。 田娜看着同伴的笑脸，捏紧手中的唇釉深呼吸。走到在和周小小聊天的熊丽面前说：“我们能聊聊吗？” 刚结束早操的大课间，离上课还有五分钟。走廊上人来人往，楼梯间却只有几人经过。 周小小双手抱臂站在熊丽旁边：“赶紧说吧，要上课了。” 田娜大拇指顶在唇釉的盖子上，好似下定决心般和熊丽对视：“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背后议论你。”她终于迈出这一步，解脱了自己。 诚如前言，田娜是一个高傲的人，但比起对他人，她对自己还要更不宽容些。 那天回去以后，她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给自己找借口，但下一秒更沉重的自我厌恶感就会涌上来。 在这浓稠的漩涡里能够解救她的只有一件事——当面和熊丽道歉。 接收到道歉的熊丽有点惊讶，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会因为讨论她的胸而感到对不起甚至和她道歉的人。 本来快忘了这件事的熊丽笑笑：“没事，我本来都快忘了。” 听到这话的田娜松口气，认真地和熊丽也和自己说：“不能因为你忘了，我就不来道歉。” 周小小在田娜道歉的那一刻就把手臂放下来了，这会儿对她印象更是从负转零。又走神，暗想林向东什么时候来和她道歉。 安静下来的空气有些尴尬，只有身后的楼梯时不时会窜上来两个人。 在两个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的人中间，熊丽先受不住了。拉起周小小的手说：“那我们先回去了。”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这话是对着周小小去的，“你喜欢林向东吗？” 喜欢林向东吗？ 周小小在对他第一次产生性冲动当天晚上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并不认为对一个人有性冲动就是喜欢他或者想要和他在一起，要不然炮友这个词怎么来的？ 家人、朋友、陪她一起长大的人，这是林向东在她心里的定位。 现在她想要和最信任的他组队探索成人的世界，为什么非要和喜欢挂上钩？她不想嫉妒、占有和让情绪因为一个人而大起大落。 所以她是这样斩钉截铁地回答田娜：“不喜欢，我不喜欢林向东。” ————— （感觉没有写清楚的地方： 林向东：做爱是两个人互相喜欢后才能进行的步骤，像结婚和亲吻一样 周小小：性只不过是取悦自己的一种方式类似于吃美味的食物 两种不同的观念加上周小小对扬帆的告白引起的冷战和争吵 btw，因为太糊了想把字数多的章节一分为二，中午和晚上分开发（完结后只有一章收费）大家觉得怎么样？ 归家路 周小小行走在昏暗的街道上，抬脚落脚，如此重复着。 脚步停下，前面几十米远处是24小时不打烊的便利店和几个小时后就打烊的药店还有已经关门的早餐店。 招牌发出莹白色的光给暖黄的地砖再铺上一层月光。可无论什么颜色的光都照不到右边狭窄的巷子里去。 握紧双肩包的背带，告诉自己不要看也不要想，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深吸一口气，右脚刚抬起身边就多了一个人。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味道，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周小小继续往前走，仿佛从没停留过一样。 于是之后的回家路从一前一后变成一左一右。 “我知道做爱意味着什么。”粗糙的尼龙带印花压在她的指尖，周小小低头看着被光照亮的帆布鞋，“除了扬帆，我只信任你，林向东。”在说最后叁个字时，她抬头和已经停下脚步的他对视。 不是没有想过把这一切都讲清楚，可即使她想通作践不是在骂自己，这两个字还是给她带来一定程度上的影响。周小小怕林向东真的讨厌她。 而且扬帆既是台阶也是理由，如果真的做了还能把一切都推在他头上拍拍屁股走人。 于是林向东久违地又看见了周小小执拗的样子。 “你喜欢我吗？”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也是第二次回答同样的答案：“不喜欢。” “那我们做完之后，还能当朋友吗？” “我能。” “但我不能。” 周小小坚定的眼神和回答让拼凑起来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哪有什么对做爱这件事的观点不同，到底还是一个喜欢一个不喜欢罢了。 林向东伸出手，“翻篇吧。”这是他们以前的约定，代表我原谅你了/休战。 堪称艺术品的手出现在周小小眼前，她绝望地发现，自己还是停止不了围绕在林向东身上的色情想象。 或许她真的该找点什么类似戒色书的东西念念。 扬起笑容，伸手握住林向东的手上下大力摇动两下：“嗯！翻篇！” 说休战就真的是休战，好像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往前走。周小小恢复以前无赖般的状态：“那你周末要请我吃烤肉。” “为什么？” “…我不管，就是要请我啦。”她才不会说因为你，肉都咽不下去了。 可惜周小小还是没有吃到林向东“补偿”给她的那顿烤肉，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讨厌鬼——扬帆。 事情的起因还是要回到这周二。 和发小结束冷战之后的周小小心情大好，虽然事情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但乐观的她相信有失必有得。 “中午我请你吃排骨面怎么样？”她问旁边的熊丽，校门口那家老王面馆里的排骨面堪称怀章一绝。味道绝，营业额也绝。所以她们一般只是吃腻食堂的饭才有挤进人群抢位的决心。 “跟你发小和好了？” “你怎么知道？！”周小小惊讶地问，她还没有和熊丽说过。 看她瞪圆的双眼，熊丽捏住她的脸蛋：“你先练练你的表情管理吧。” 周小小揉揉脸，她的表情管理怎么了？很好啊，哭是哭笑是笑的。 过了几天，坐在林向东和扬帆中间的她就领略到熊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 老王面馆今天的生意到没有平时火爆，有可能是因为隔壁新开的米线店分走了它一部分的客流量。 她们和窗边一个快吃完的男生拼了桌。 周小小扫了桌边的码问熊丽：“你吃什么？”小面馆也与时俱进，在桌角贴了二维码。 “老样子。” 周小小对老王家排骨面情有独钟，而嗜辣如命的熊丽更喜欢他家的酸辣牛肉面。 身边和她们拼桌的男生吃得很快，服务员在老板叫号之前就把他的位置清好了。 筷子夹的面还没入口，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先震动起来。 林向东：「喝不喝奶茶？」 周小小：「减肥」猫咪哭泣脸表情包。 林向东：「？」 单手拿着手机不好操作，左手大拇指艰难地在屏幕上滑动。 “同学，这里有人吗？” 周小小终于吃完这一口，放下筷子用双手打字，也没注意听旁边来拼桌的是谁，随口就答应了。 等回完消息再拿起筷子时才察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今天语文课的时候看小小粥过于专注，被老师缴了手机到班主任那里去。他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让新英语老师终于看在小猫的面子上拿回了手机。 正要回家，结果路过老王面馆就看见另一个小小粥吃饭都不专心。 ‘她在吃什么？手机好玩吗？难道吃饭都还要和别人聊天吗？‘一连串的问题胀大了他的好奇心。 视频的乖乖吃饭喝水的小小粥也让扬帆推开了面馆的门。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感叹之前都在没有第叁人的地方找她就是为了这一刻，太有趣了。 没想到接下来他发现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你是，”熊丽让他有些面熟，当扬帆瞟到那对大胸时终于想起，“王鹏的女朋友！对吧？上次在篮球场看见你了。” 他想他知道如何要到周小小的微信了。 熊丽明显不适应他的自来熟，腼腆地点点头，眼珠子在对面两人之间转。上个礼拜她从老师办公室拿作业回来就看见周小小和扬帆一前一后地从楼梯间出来。 或许只是巧合，但扬帆偶尔缠绕在周小小身上的眼神总让她联想到猎人窥伺着它的猎物。 有些担心好友会被渣，然而每每她假装无意提起扬帆，周小小脸上露出的尴尬与回避让她开不了口的同时也确信了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周小小接收到了熊丽询问的眼神埋头吃面，假装不知道有扬帆这个人，她真的得学学林向东如何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好在扬帆又和熊丽搭了两句话就用照顾新领养的猫咪回家了。 “你不聊聊吗？”熊丽问。 周小小心虚地问：“聊什么？” 熊丽瞪大眼睛张嘴，模仿她刚刚看见扬帆时的表情。哈哈大笑之后的周小小没办法，只能隐去扬帆这几天纠缠她要微信，说出她暑假之前在图书馆里偶遇扬帆的那一幕。 “你之前怎么没和我说？” “我这不是觉得反正也不会和他再有交集了嘛。”而且她对性这件事终归只是纸上谈兵，一到现实中接触这件事就害羞得不行。 “我看他不像想和你没有交集的样子。” “嗯…”周小小不好说他已经缠上自己了，“那种大少爷说不定已经忘记我了呢？” 可惜她的愿望在晚自习下课以后落了空，别说忘记，扬帆变得更加难缠了。 明明这周是她和另一名戴眼镜的新同学一起值日，为什么是满脸挂着坏笑的扬帆拿着黑板擦啊？！（事实上他只是微笑而已） 现在是自习课课间，身后是要留到十一点的住宿生，周小小不敢多言，她不想再有很多人讨论她了。 擦黑板、扫地、排整齐桌椅，最后是倒垃圾。 背起书包，望着垃圾桶旁边绑好的两个垃圾袋，心想大少爷还是会做点事的。左手刚要提起第二个垃圾袋就被人截了胡。 “一起去吧。”扬帆丢下这句话就出了班后门，留给周小小不容拒绝的背影。 时针快要指向九，整个校园只有教学楼和零星的几盏路灯点亮黑色的夜。蝉鸣声早在九月初的某天戛然而止，空气中只有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由远及近的交谈声。 先出声的是走在前面的扬帆：“你和熊丽关系很好吗？” 周小小不清楚他的意图，只能防备地说到：“当然了。” “那你见过王鹏吗？” “见过。”此时他们已经下到一楼，周小小手机响起，有消息发进来。嘴上应付着扬帆，左手艰难地给老师拖堂的林向东回话。 林向东：「在哪？」 周小小：「丢垃圾」 后面还有一句让他到校门口等她的消息刚输入开头，就被扬帆扔下来的冲击波给砸掉。 他转身俯视低头发消息的周小小，举着他的手机：“那你知道他出轨了吗？” “哈？”周小小骤然抬头，撞见的就是刚好在她眼睛高度的手机屏幕。那上面是王鹏和另一个女生的合照，两张脸紧紧地贴在一起。 从紧咬的牙齿中间挤出一句咒骂，拿起手机就想给熊丽发消息。可文字输入到一半，才想起她手上没有证据，熊丽不信怎么办？ 扬帆欣赏她生气的模样，在她抬头的时候出声，“加个微信，我把照片发你。” 他脸上轻浮的笑让周小小有些犹豫，心念一转，大不了朋友圈屏蔽他，不让别人看见就是了。打开通讯录，把拒绝过好几次的从班群里来的好友申请通过。 扬帆提着垃圾继续往回收点走，右手大拇指划动屏幕观赏周小小的朋友圈，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奇她的一切。 听到周小小怕他反悔，在他屁股后面追着喊照片。手上的垃圾袋丢入大绿色箱子里，把照片发给新加好友。 “你觉得熊丽会信吗？” 把垃圾丢了，往校门口走双手捧着手机打字的周小小停下脚步。 熊丽因为性格的原因，从没有和她说过他们交往的细节或者恋爱的烦恼，有时她甚至觉得熊丽没有男朋友。 所以她无法确定这张照片发过去，她们的友谊是否会产生间隙更无法确定她是否会信。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她听到后面的扬帆如此说。 周小小望着眼前路，学校里的路灯代替月亮照亮了供车子进出的通道。教学楼已经打铃，只有他们两人驻足在寂静无声的夜里。 转身抬头看那张背光的脸忽然想起那天在图书馆也是这样背光俯视蹲在地上的她，“什么？” “我知道他们这周六会去哪，到时你带着熊丽去抓奸。”扬帆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对了，朋友圈别屏蔽我，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抓不抓得到。” 周小小被扬帆这波吊得不上不下，一边又担心熊丽是否接受得了王鹏出轨的事实，她要是被pua，看到了还选择原谅怎么办？ 手机壳绑着刻了她名字缩写的彩色吊坠在路灯下反光，这是熊丽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在回收点没找到周小小的林向东看到的就是她和扬帆交谈后又盯着手机发呆的这一幕。 王鹏翻车 林向东站在她右边建筑的后面悄悄窥着路灯下的两人，因为距离太远听不清谈话的具体内容也看不清两人的表情。 整颗心脏掉进装满盐酸和玻璃水缸变得皱巴巴的。他觉得整个人快要被酸腐蚀掉，又痛又难过。 快速整理好心情走出去，假装不在意：“站在这干嘛？” 周小小听见他的声音回神，她已经打定主意如果王鹏真的出轨，就算她们的友谊面对危机，一定要劝熊丽脱离苦海。 “没什么，”她对林向东笑笑，“走吧。” “这周你和扬帆一起值日？” 周小小这才想起她没发出那条让他去校门口等她的消息以及自己现在在他面前还挂着喜欢扬帆的标签。 “嗯…”她点头，十几年来第一次庆幸自己只有一米五多一点的身高，只要自己低头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装作失落地说：“可惜他不会考虑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 这幅模样刺激到了被内心情感蒙蔽双眼，看不出来她在演戏的林向东。 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希望，又怕这是周小小对扬帆的误解。要是扬帆其实不在意怎么办？要是她哪天忍不住告白，他们在一起了怎么办？ 到底只是十几岁的年纪，就算想好了一切面对喜欢的女孩还是忍不住的慌神。 林向东觉得自己像一头困兽，四处寻找改变命运的机会。 这份危机感在上下学路上周小小疯狂弹消息的手机下愈演愈烈在得知周六她要和熊丽一起去唱k到达了顶峰。 “不是电视上金碧辉煌的ktv啦，是那种…只能容纳两叁个人的小练歌房？”收拾好书包的周小小用手比划着从扬帆那里听来的消息。 这几天经过小小斥候在微信上小心谨慎刺探出的情报来看，周六下午也就是今天下午，王鹏将和外校一女子在某某ktv幽会以及扬帆养了一只很可爱的小叁花。 地点和时间已经得知，只剩下到场以后才能知道的具体包厢号了。 “你不是五音不全吗？”林向东试探的眼神在周小小从作业里抬头时收回。 “有一位伟人这样说过——公鸭嗓的鸟儿也会有啼鸣的想法。”右手的笔举向天空，她脸上的神情让人以为那好像是希望的炬火般伟大。 林向东自然地接戏：“鸟儿在哪里唱歌？” “水博城上面那个某某KTV。”自然到周小小不自觉地说出了地址，“你问这干嘛？” “去见识见识公鸭嗓的美妙嗓音。”他合起笔盖抬头看周小小表情逐渐变得僵硬。 暗叫不好，那ktv里还有扬帆在，她今天岂不是又得扮成喜欢他的模样？ “我的歌声你还没见识过？不差这一次吧…” “我想听听从音响里放大的歌声和你平时的有什么区别。”林向东点亮手机屏幕，“距离你和熊丽约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走吧，我刚好把我妈新酿的桑葚酒送到你家去。” 周小小才想起每年这个时候林妈都会送自己泡的酒过来，两大缸。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林向东和扬帆碰面。而且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她不想因为自己心神不宁拖了后腿。 焦急的心情让话比脑子快，她对着正要开门的林向东喊：“今天不是去唱歌的。” “那…？” 林向东脸上的表情让她莫名觉得他其实知道所有的事情。 周小小犹豫着，虽然她几乎是大大小小每天发生的所有事都会给林向东讲一遍，但好友男朋友疑似出轨这事涉及到了熊丽的隐私。她下意识地不想让别人知道。 咬咬牙，在一个谎言上又编了另一个谎话：“扬帆也要来，所以…所以我不希望你去！” 然后她就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再明晰，不是面对不熟悉的人客套的笑也不是面对她时松弛自然的表情。 而是严肃、生气和…？她看不透，只知道距离上一次在这个房间提出做爱，林向东又一次生气了。这比过去两年他发过的怒还要多。 “就是因为扬帆，我才更要去了。你根本不知道你把自己放在什么样的危险里。”狭小、隔音又好的黑暗空间，别以为他不知道扬帆在打什么主意。更可怕的是，他无法确定如果扬帆要求，周小小会不会同意。 她对性的认知根本是错误的，如果扬帆有病呢？或者在哪里装了偷拍摄像头呢？这才短短几天，她根本不了解扬帆这个人。 周小小还想再争辩一番让他留在家里，可微信上催促的消息让她意识到所剩时间不多了。 “我回家换包。”留下这句话就出了门，她可不想沉甸甸的书包导致这次行动失败，林向东想跟就跟吧。 出租车后座上，两个沉默的人好像不想看见对方一样都观察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比起林向东因为愤怒和思考怎么应对扬帆，周小小倒是比较平静。 她清楚林向东是对着那个喜欢扬帆的周小小生气，而不是她。只是…上一次林向东生气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指尖触在冰凉的车窗上，好像这样就可以摸到快速变换的城市风景。 嘉城不算大，ktv也开在新城区。 等他们到场刚好赶在熊丽来之前，看到窄小的包厢里只有扬帆大咧咧坐着，周小小松了口气。她打算今天给熊丽打完预防针之后再行动。 她没注意到包厢里的另两人的眼神已经打了一个来回了。 扬帆是知道林向东的，当你的视线总围绕在一个女生身上，总能知晓猎场里另一个和你盯着同一个猎物的猎人。更不用说他林向东利用时间，早早地打消了猎物的戒心的那份自如感。 不过那又怎么样？ “来看。”他起身往旁边坐一格，手机调到王鹏小号的朋友圈像拿着猫条一样示意她过来。 果然，他就看见平时挂着虚伪的笑的林向东瞬间冷脸，不，从他出现在门口开始就抛掉所有表情了，现在只不过加了一种。 林向东跟着周小小坐下，看扬帆手机上的内容问：“这是什么？” 周小小已经投入到扒渣男这一项行动中去，周围好像按了静音键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她没告诉你吗？”扬帆嘴角挂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撑在长沙发的靠背上，视线越过周小小低头翻相册的头顶挑衅林向东。营造出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的氛围。 林向东当然没有错过对面故意或无意透露出来的所有信息。 混乱不安的内心在真正和周小小喜欢的人面对面时反而冷静下来了。认出手机上的男生是谁之后他迅速地做出判断，今天她来这一定不是单纯的双人约会，熊丽也不是一个幌子。 而看扬帆的态度，也不是一个要求女朋友在他之前必须有性经验的人，这大概率是周小小的误解。也就是说…他必须做出点什么来了。 “这个混蛋！”周小小已经全部翻完了，让她如此生气的不止有王鹏这两个星期如发春的野猪的动态，还有他宣称单身以前或多或少从字里行间透露出对熊丽的贬低。这让她觉得好友在他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手抛弃值得炫耀的物品，根本不是一个人。 看见前两秒王鹏新发的牵手朋友圈，脑子一热，就想起身冲出门。 “你知道他在哪？”扬帆伸手拉住周小小的手臂，“熊丽你也不等了？” 说曹操，曹操到。 熊丽推开周小小发给自己的包厢号，就看见周小小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右手拿着手机的手臂还被身后的扬帆牵着。 这里王鹏以前带她来过，依旧是刚坐下来就动手动脚。所以扬帆的手让她有些担心，不过还好林向东也在。 还没等熊丽进门周小小在沙发上用膝盖跨过林向东的腿拉着她到走廊里。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这么神秘，”她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让熊丽的心也提起来了，“什么事？” 周小小没有说话，眼神闪闪，展示她刚刚从王鹏动态里扒出来的亲密照。紧张兮兮地盯住熊丽的脸。 然而她的脸上出现了从没预想过的表情，悲伤和…释然。好像她早已知晓王鹏出轨的事实，只是在等一个戳破一切的机会而已。 周小小把照片滑到最新发的朋友圈，“他现在就在这里，你要怎么做我都陪你。”好像在说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的眼神给了熊丽勇气。 她不再犹豫也不再欺骗自己：“我想现在去找他问清楚。” “好！”周小小欣慰地看着熊丽，想问王鹏在哪个包厢。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林向东的胸口。 糟糕，捉奸捉得太投入忘记他还在这里了。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瞒住他，林向东先开口：“我和你们一起去。” 二人对视，不需多言，凭着多年的默契周小小就知道刚刚林向东已经推出了事情的全貌。 她点点头，对着站在他后边的扬帆问：“号码？” “A017。” 周小小盯着门口的号码牌，问牵着手的主人：“准备好了吗？” 在来的路上，熊丽脑子闪过一幕幕他们曾经甜蜜幸福和最近几个月产生的矛盾。早已做好的心理准备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她脸上是放下一切的平静。 “好了。”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包厢门也在眼前开启。出现在她眼前是男友和另一个女生亲吻脱衣的画面。 熊丽就那样静静站在门口看他脸上惊讶、心虚和挽留不成的翻脸。 听着那些把她贬进尘埃里的话语和大胸有罪论拦住想要上前动手的周小小。 “说够了吗？” 王鹏停下和周小小争执，陌生的熊丽让他找回一丝丝的良心。但他又想起和他整天混在一起的“兄弟”的作风，是啊，大家都这样做凭什么我就是错的？那份亏欠感在这样的疑问下无影无踪。 所以当女朋友，不对，前女友把手腕上纪念日礼物摔到他脸上的时候彻底放弃挽回这段感情。 等周小小和林向东追着熊丽跑掉他才看见站在她们身后的扬帆。 他愣了一下，“扬哥？你怎么在…”林向东他打过照面但为什么扬帆会在这里。 扬帆还望着叁人远去的背影回味周小小张牙舞爪的样子，听到这个问题扭头看他。对着他嘴角的唇印哑然一笑，走近，左手拍上他的右肩看他背后的人。脑袋里还有点点印象，是那天在另一个局里要和他咬冰的女生。 凑到王鹏的耳边低声说：“花我的钱，泡我的资源可不代表你和我是一类人。可惜忘记告诉你了，这里老板我认识，要不然还能给你拿点代金劵。” 拍拍他的肩，越过他对后面的女生笑笑就去追已经踏进电梯的叁个人：“诶，还有我呢！” 王鹏这才领悟到“代金券”的意思，脸上青一阵。回到包厢，没想到新约的妹子也瞧不上和周小小争吵的他走了。 被抓到的理亏和被扬帆碾压出来的自卑心让他恼羞成怒，把今天的一切都怪到了他头上。 从此就恨上了扬帆。 酒精 “我没事。”熊丽站在电梯口前反过来安慰担心她的周小小。可进了电梯，她的手却按上了她们包厢的层数。“我想唱唱歌。” 周小小在旁边看她恍惚和不管不顾的样子有些担忧，平时温柔又害羞的熊丽变得有些陌生。甚至入了座以后问扬帆这里卖不卖酒。 “当然有啊！”扬帆拿起插在点歌机旁边的菜单，“不过这里只有度数比较低果酒和啤酒，要不然换…”周小小瞪着的眼睛让他话锋一转，“除了酒还有拌面、炒饭和水果什么的，你看看要什么？” “你点吧，酒就可以了。” 扬帆刚要在点歌机上操作菜单就被周小小抢过，“等等，我看看。”可能这里主打的就是情侣或朋友约会，自调酒和饮料的种类比超商酒多那么几种。 酒和饮料分得不是那么仔细，周小小也分不清哪个是不含酒精的。 “你不能喝。”林向东在旁边提醒，她知道这是因为以前家庭聚会时她展露出的叁杯倒。想借机尝尝酒精的心也被摁下去，“那就…青柠可乐杯吧。你喝什么？”她问旁边的林向东。 “喝你的。” 不是‘和你一样’呢…两人透露出来的亲昵让扬帆挑眉。 周小小把饮料单递回去的时候还嘱咐扬帆别点度数高的给熊丽。没想到自己先在熊丽失恋的歌声中先喝醉了。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她知道自己在哪、在做什么，可控制不了想吐露心声的嘴。身体完全属于心，而非大脑掌控。 话筒递给了还在点歌机旁边看戏的扬帆。她抱着旁边的熊丽大骂王鹏，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被渣的一样。 扬帆对着林向东质问的眼神摆手：“我可没说她点的是无酒精的。” 两人的话题不知不觉中从王鹏到了控诉男的没一个好东西，周小小淡粉色唇膏印在熊丽胸上，为好友不幸流的泪挂在脸上：“林向东也不是个好东西…你知道吗？他甚至不愿意和我z…” 剩下的被林向东捂进手心里，他没有碰周小小点的饮料，脑子清醒得不得了。 “该结束了吧？”这话对着其余两人说的。 熊丽没有多醉，和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两样。本就只是有点失落的心情在周小小的嚎哭中也整理得差不多了。 朝他点头，周小小这副样子的确不适合在外面多呆。 “没结束。”看戏的扬帆终于动了，他插话道：“她答应要到我家去看猫，对吧？”扬帆在醉了的周小小眼前晃着他天天发在朋友圈馋周小小的小小粥。 “猫！”发现嘴里的话说不出来，她回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仰着头求林向东。酒醉的她没有发现他脸上变得冰冷的表情。 还是熊丽出来打破僵局哄着周小小回家。 前面是林向东抱着周小小的背影，也许是微弱的酒精或者结束痛苦的松弛让她不那么怕生。 熊丽转过身对身后的扬帆说：“对不起，之前误会了你。今天…谢谢你了。” “没事，”扬帆对她口中的误会了然于心，“下次注意擦亮眼睛就好，别让她担心了。” 对方投注在前面二人的视线突然让熊丽有些为好友担心，她怕周小小在他们中间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送熊丽上车后林向东抱着有些迷糊的周小小在路边等车。 “周小小和我说了，你们是发小？”其实是他打听到的。 他没说话，低头看车到哪了。 “你不觉得，你们的肢体接触已经超越了朋友的范畴了吗？” 林向东缓缓转头望向旁边的扬帆，冷脸说：“关你屁事。”他小时候装拽被大人教训一顿以后就没有用过这个词了。 说完也不给扬帆继续对话的机会，拉开刚开到面前的出租车把周小小放进去之后上车。 后座上不给一丝眼神的侧脸让扬帆感到好笑同时也在想自己该不该加快脚步了。 来时两人各占据了一个车窗，返程却是挨得极近。 林向东左肩调试成一个合适她靠的高度，右手给林向南发消息：「家里有人吗？」 「我在外面，爸妈好像去花市买盆栽了。你要干嘛？」 「周小小喝醉了」 「你灌的？」 怕她被骂四个字还在输入框里，删掉，发了「不是」两个字就熄灭了屏幕。 快到家时手机才又进来一条微信，林向南：「帮你问了，都不在家」一个加油的表情包。 把冰水递给已经迷迷糊糊醒来的周小小，心想，我的确需要加油。 周小小接过林向东递过来的水，冰水的温度让她头脑清醒了一点。她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他的书房里，装满作业的书包还在书桌上。 “熊丽呢？”她从模糊的世界里找回记忆，着急地问他。 林向东给她看熊丽发过来的消息：“她已经到家了。” “那就好，”把冰水放在杯垫上，“要是我能在平时多问熊丽几句就好了。说不定早就知道他是个混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到气愤处用猫猫拳砸旁边的抱枕。 “扬帆呢？他也不是吗？” “他当然…是了！”刚想说当然不是，可目光一接触到林向东深不见底的眸子就想起自己好像还撒着谎，脑子里拼命盘今天有没有露馅。 “你就这么喜欢他？” “对啊。”周小小应付着林向东，她还在回想喝醉时的场景。 “那我帮你。” “嗯嗯。”她突然抬头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泡在酒精里听错了，“你帮我什么？” “帮你拥有性经验。” 周小小那些压抑了好几天关于林向东的性幻想争先恐后地蹦出来。 他压在自己身上抽插然后高潮的脸，他的手握在她的腰上狠狠后入她的画面还有抱着她双腿不断扭腰等等。 “现…现在吗？”她激动得有些结巴了。 林向东看她变得粉红的脸颊失语，内心复杂，既庆幸周小小还没有发现扬帆对她的在意又唾弃自己上周还在义正严辞地拒绝这周就同意了。 “但是，这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第一，要根据我的节奏来，不可能直接做。”周小小有些失望，但想想起码迟早有一天能吃到他也就无所谓了。 “第二，我们要假装交往，并且任何人包括熊丽都不能知道你在撒谎。” 周小小皱眉问：“为什么？” 她听到这条的第一反应就是麻烦，那些在林向东身上前仆后继的女生不知道讲过她多少闲话，一会瞧不起她的身高又一会瞧不起她的成绩。每天都在猜测林向东口中喜欢的人是不是她。 “你觉得扬帆会相信你突然就学会做爱了吗？一个男朋友，非常合理。而且你坐实了女朋友的身份她们才不会议论你。” 林向东看她懵懂的表情继续补充， “正是你和我的距离再加上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才会让她们觉得你是挂着朋友的名号和我暧昧。如果我们是交往的话她们就会知道彻底没希望，然后心灰意冷换个人喜欢。” 这一堆话绕得周小小头晕，但她从小时候就非常相信他的智商并且认为他永远是对的：“是吗？” “再者说，这份关系只使用在扬帆和跟我告白的女生面前，不要求你宣传得所有人都知道。” 这一段她倒是听懂了，那就是说她还有时间拖延甚至可以不暴露了？想通这一点她立马答应了林向东。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林向东拿起自己的手机把刚刚在车上写好的备忘录发给她，“这是第一版计划表，明天先一起看学习资料。” 学霸不愧是学霸，这事情还能有计划表的？ “等等，月考后再定是什么？”周小小划到底看到那一行小字问出声。 “如果你月考分数没有每科达到我定的分数，可能要延长计划。”他安慰一脸痛苦的周小小，“所以国庆之前都要来我家补习。” “是，小林老师…那关于做爱的学习资料就不能今天看吗？”肯定又是些什么，人体解剖图和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资料。 就这样，周小小怀着早点受苦早点做的心情看着林向东一脸正经地打开国外某科普如何做爱和做爱前后应该做的事情和与套套的365天。原谅她，居然真的小小期待了一下。 “林向东，你不会还没有撸过吧？”周小小脸上写满了萎字，她觉得现在是自从林向东展露过他的裸体之后最清心寡欲的时刻了。 “撸过。” “那你自慰的时候看什么？” “…”看你。 “我的天啊…不会什么也不看吧？就光想？”她忽然理解了一切，拍拍他的肩，装作老成地和他说：“小林啊，我晚上给你发几个你观摩观摩，明天一起看。我今天呢，”说到这里还抬手看看手腕上的空气表，“还得和熊丽打个电话，你就自己自习吧。” 说完背上书包一溜烟跑回家去了。 晚上睡觉前，林向东对手机上好友传输过来的视频满头黑线。 〈人妻洗脑被邻居调教成性奴〉、〈让美少女淋漓尽致的第一次性爱〉、〈巨乳少女和处男的24小时〉 「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内容偏向循序渐进的珍藏。我在和熊丽打电话，你好好看」 刚发完信息的周小小躺在床上偷笑，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给林向东当老师。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们聊到哪了？”周小小从想象脸红的林向东回到现实。 “还是不要把这件事放到论坛上去了，我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周小小的观点是必须曝光这个渣男让他身败名裂，但她尊重好友的意愿，只是王鹏从此以后就被摆在了敌人的位置：“好吧。” “你说我们之前是不是误会了扬帆？”熊丽在床上翻了个身，“我觉得他其实和我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啊？有吗？”扬帆那张帅但是欠扁的脸浮现在脑海里，“但他领养的叁花很可爱。” “叁花是什么？” “猫的一个品种，身上有叁个色。我找找照片给你看。” 周小小切到扬帆的朋友圈，正好有新的猫照片，还附了一行字：「今日的小小粥」 镜头正对着明显还没有成年，蹲在地上舔爪子的叁花幼猫。 她心里感叹猫咪是这个世界上最治愈的动物，可是小小粥是什么？她的疑问在朋友圈下面扬帆的自评得到了答案——「小小粥是她的名字哦」 …小小粥？小小周？ 于是熊丽就听到了电话那头周小小咬牙切齿地狠狠念着扬帆两个字。 学习资料（H） 午饭后，往常的午睡时间却在床上见不到人，只有一件件衣服和内衣散落在格纹的被单之上。 只穿着内衣裤的周小小在敞开的衣柜前苦恼。 性感的内衣只有以前为了臭美买的一套，要罩在外面的衣服却有很多选择。是随性点像平常穿家居服过去，还是打扮一下呢？ 犹豫半天，最后还是选了偏日常的长到膝盖淡紫色吊带裙。裙子胸部偏高，刚好可以遮住她的内衣。 拉开床头柜，拿出林向南送的香水。 淡粉色液体随着按压喷洒在空中又附在她身上。这是给她期待已久的事物和林向东的仪式感。 计划表写得不太清楚，但她打定主意最起码也要摸到实物。 也不知道他看学习资料自学得怎么样？ 到了“教室”才得知他只看了第一个，只好一起看了剩下的视频。 润滑油浸湿的胸脯在摄影棚的灯光下荡着乳白的水波，淫词秽语被翻成中文贴在视频最下方。 为了起老师范而抢来的眼镜后面是周小小羞得通红的脸蛋。 她现在的处境很糟糕，一开始的风轻云淡被随着视频的高潮而逐渐意识到了他们真的要做的羞意打散。下半身也涌出一波又一波的水在内裤上。 视频结束，她也从火炉上下来了。 想起今天应该是她的主场，抬抬眼镜清清嗓，对旁边拿着纸笔做学习笔记的林向东故作深沉地说：“林同学，你悟到了吗？” 眼镜只有散光的度数，她戴上倒也不是很晕。但他的脸还是在镜片的折射下微微失真了些。 他也配合她过老师的瘾，把昨晚就写好的‘笔记’奉上：“周老师，你看看。” 周小小接过巴掌大的可以上下翻动的活页小册子，上面字迹整洁干净，清晰地记录了林向东从av中找到的顺序： 接吻、脱衣、互口、戴避孕套、插入、射精、摘套打结。 “老师，我们应该一步一步来…” “大错特错！”周小小打断他的话，“在进行这些步骤之前，首先要熟悉彼此的身体才对。就像做实验之前也要先学习试管如何使用。脱衣服吧，林同学。” 镜片背后炯炯有神的双眼让他突然感觉周小小积极的态度是单纯因为她好色而不是扬帆。 林向东朝书房内的落地窗看了一眼，“就在这脱？” 周小小会意，起身锁了门又打开玻璃门进卧室，熟稔得好像这是她的起居室一般。 锁门、拉窗帘再开灯，一气呵成。 屁股砸进柔软的席梦思里，坐在床边兴致勃勃地让林向东脱衣服。 于是白皙修长的手指抓起T恤的下摆向上，缓缓露出结实的腹肌和胸膛，最后是完全裸露在外的上半身。 此时，周小小离她魂牵梦萦的身体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肌肤的纹理、流畅的线条和覆盖其上的汗水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鼻尖都萦绕着从林向东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她没有察觉，这跟她身上的气味很像。 脱完上衣后林向东又褪去了下半身的黑色运动中裤，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鼓鼓囊囊的内裤扩出的弧度上。 勃起了。 刚要触碰到内裤边缘的手被他握住，林向东说：“到你了。” 他内心并不如表面上平静，昨晚做好的思想准备在刚才一起并肩看所谓的学习资料时早已被她的体温、鼻息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扰乱。 更别说他有时竟幻视视频的主人公的脸其实是他们两人，硬的厉害。 周小小一愣，转念一想性爱其实是由两人共同完成的事，现在轮到他看她了，很公平。摘下他的眼镜脱衣服。 柔软的淡紫色的布料铺在床尾，身后是林向东柔软的床身前是赤裸的他。 白色蕾丝覆在她细嫩的肌肤上，钢圈聚拢乳肉，没有内衬的布料隐约透出两颗深粉色的樱桃。下面除了底部的布料，其余都是由什么也遮不住的蕾丝组成。 周小小一手微挡着下面，一手抱住手臂企图遮掩自己并不算大的胸部，可惜她不知道这样反而起了反效果。 她观察林向东的表情问：“好看吗？”小腹柔软的脂肪让周小小对自己的身体并不自信。 “好看。”他的手指轻轻点上了女孩的锁骨，眸色渐深，“什么时候买的？” 温热的手指从锁骨慢慢滑到洁白如玉的乳房上，在那颗非常刺眼的小痣上流连。 “好久之前了…”她如实回答，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原本还留有空隙的胸衣变得贴合无比，甚至要溢出来几分。 因为害羞而乱飘的目光瞟到了似乎更饱满的内裤，周小小强忍害羞：“要不然轮流来吧，我先研究你，你再研究我。”林向东听到这话退了一步，脱下最后一层布料的举动却被积极的她打断，“我来帮你！” 周小小重新坐回床上，手指勾住四角内裤两遍缓缓拉下。就见林向东的肉棒被内裤向下压到边界之后弹出。 听说男人乳头的颜色是和下面相呼应，果然不假。 情不自禁地用手掌竖着贴上去，发现他的长度竟比她整个手还要长。虽然她只瞧过林向东的这一个，但阅片无数的她比较之后仍旧觉得林向东天赋异禀且美型。 她不知道林向东还修剪了阴毛，好让它们显得不那么杂乱。 他看她仔仔细细地叁百六十度扫描他最隐秘的地方，性器不由地跳了跳。 这下好了，像猫咪发现了新玩具，她一脸新奇地抬头：“它还会动诶。”接着她发现林向东脸上居然染上了一层淡粉色，原来他也在害羞吗？ “不是要研究吗？”他看周小小盯着他提醒道。自己脱了还卡在大腿中间的内裤。 忽视心跳加速的声音，把他的脸丢出脑海外，专心在她最好奇的地方。 右手轻轻地握住，感受它在手掌里变得更加坚硬灼热，尝试上下撸动。想起昨天得知林向东没有自慰过，她感觉身上突然就有一层负责让他快乐的担子。 抬头想观察他的表情，可又觉得自己也看不透，“疼的话要和我说。” 林向东很有感觉，他其实自慰过只是没告诉周小小。用她的手到底和自己的手不一样，更别提这是他喜欢的女孩。 所以他在周小小好奇的粉嫩小舌舔上来的时候射了，时间比自己想象中快，忽然想起她那句评判处男的话。 白色粘稠的液体猝不及防地射在女孩的樱唇上，然后堆积在洁白的下巴上将落未落，还有几滴洒在她的侧脸。 精液的味道比她想象中好很多，腥味没有很重，粘粘的。 刚射过精，还未完全软下去的半硬肉棒在女孩手中因为她无意识舔唇的举动复苏。不过林向东没有带着她的手再来一次。 而是侧身抽纸，左手抬起她的下巴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液体。 ‘好像真的养了一只猫。’他心想。 周小小在他的擦拭中也反应过来，也抽纸擦掉龟头上悬挂着的精液。 沾湿的纸巾被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也意味着轮到她躺在玻璃柜里仅供林向东观赏了。 不过背后不是冰冷的展台，而是他温暖的胸膛。 林向东坐在床边，周小小坐在他怀里。 胸衣被他拿下放在吊带裙上，完全赤裸的背部紧贴在他身上。平时用来写字的笔换成她白皙柔软的乳房安置在他手里。那双大手轻松地笼罩住她小小的胸部，然后揉捏那两团精致小巧的面团。 嘴贴在她的左耳上，时而轻声念着她的名字：“小小。” 好像在调侃面团如她的名字般精致又好像什么意义都没有，像爱人不自觉地念出伴侣的模样。 她就这样坐在林向东给予她的天地中，温度是他的温度，气味也是他的气味。他变得低沉的声音像森林中的引路灯，指引她去更加潮湿温暖的地方。 乳房被他揉得愈加柔软，其上两点却变得像石子般坚硬。 察觉到的林向东右手抚摸过她柔软的小腹进入最神秘的地方。已经湿透的内裤完美地勾勒出两片花瓣闭合的形状。 手指在内裤外划动，钓着周小小不上不下勾得她心痒难耐。 她用柔软的大腿肉夹住他的手：“你这样…看得到吗？” “看不到。”但他能在想象中见到大概的形状。 林向东抽出手站起，两人又换了位置。 人体的秘密（H）1 白色的小羊羔躺在深色的海洋中间。 林向东从答应这件事就一直处在痛苦的漩涡当中。尤其是周小小积极无比的态度让他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徘徊。 十几年共度的时光让周小小在他眼里如透明的水晶人，无论是怎样千奇百怪的主意他都能提前接住。直到得知她喜欢上扬帆。 毫无预警、骤不及防。 这也导致他每觉得周小小只是好色加上对男女性交好奇而已时又否定自己的答案。他的性格让他讨厌侥幸心理。凡事都有万一，他不能出任何差错，要是又判断错误怎么办？ 手指勾住蕾丝内裤两边缓缓拉下，周小小完全沉入沾染他气味的海洋中，让那水浸泡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要在她发现和扬帆两情相悦前埋下后日有机会上位的种子。 看到她不着寸缕躺在他平常睡觉的床上，林向东的心悸动不已可她喜欢扬帆这件事又唤回他的理智。 好像真的单纯抱着研究男女生理结构差异的心态拿开周小小遮挡小腹和阴部的手臂。 “…我是不是变胖了？？”下腹部开始堆积的脂肪一直让她很焦虑，虽然熊丽说根本没有，但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胖了许多。 “没有，很瘦，”他知道她指什么，五指触上周小小在意的位置，“也很可爱。”手掌完全贴合皮肤，缓慢地向下移。 那句可爱和小腹上温热的触感让本来害羞得侧头盯着被子的周小小悄悄抬眼，“你喜欢…剃了毛的吗？” 她的阴毛不重，只在阴阜上有浅浅的一片。剃了觉得会不会在他面前过于正式，不剃又担心他觉得不好看。 “你什么样子都很可爱。”指尖碰上那一片柔软的草地，轻轻抚摸着。 听到这话的周小小彻底烧了起来，闭上眼决定不听不看当个好模型供他研究。 可林向东，不对，应该说她的身体不遂她的愿。吐出一股又一股的水沾湿他的手指。 他也不介意，把水抹上了她的整个外阴。 最后来到最上方的阴蒂处，听她不小心溢出的娇喘声，有规律的按压和颤动。 周小小快感不断堆积，清楚地知道快要在发小的手下高潮了，眼前闪过以前和林向东玩闹时光和他们之间无意识的肢体接触。 那个戴着眼镜握着笔教她知识点的小林老师；那个一起长大知根知底，陪彼此渡过所有时刻的好朋友；那个会在她被恐怖片吓到时蒙上她双眼，对她百顺百依的林向东。 现在和她赤裸相对，一起做男女间最亲密的事。这让她忽然有种这辈子都逃不开忘不掉他的错觉。 双腿被他固定住，只有双手无力地握着他的手臂企图让他的攻势弱一点。 叁秒过后不断收缩的阴道和不由自主挺起的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徒劳。 高潮后浓浓的羞耻感向她袭来，尤其是在林向东询问她是否能舔的问题的时候。 她颤着声回答：“不…不行…” 可少年的舌头已经舔上那光亮的阴部，从阴唇到阴蒂，甚至最后还浅浅伸进还处在收缩状态的阴道口。 他在周小小因为羞耻和刺激感加快的高潮到来之前停下。他居然真的就只是舔舔。 重新放到被子上被吊得不上不下的周小小夹起双腿侧身，尝试把自己埋起来。下半身的空虚感和明明拒绝过但还是舔上来的舌头让她委屈，又总觉得自己应该占上风说不出央求他的话来。 等林向东翻开侧身的她一看，发现她居然在流泪。 “我回家了。”周小小泪眼汪汪，坐起身一边擦眼泪一边尝试越过他去拿床尾的衣物。 他一只手臂环腰抱住她问：“哭什么？” “没哭。”即使眼泪顺着下巴掉落在深色的床单上她也要这样说。 “你舔了我的，我也舔你的。这不是很公平吗？”林向东状若无辜地看着她的侧脸。 “那你还问我能不能…”印在脸上的吻吞下了剩下的话。 周小小呆呆的，任凭林向东又在她的嘴上轻啄，一触即离。 林向东望着她分不清是因为刚刚的生气还是嘴上的触感变得通红的脸蛋解释道：“第一步，接吻。”右手捧住她的脸，大拇指搭在她的脸颊上，“张嘴。” 沉溺在他深黑的眸子里，面前人的话语仿佛有魔力一般，嘴唇随着他的靠近张开。 少年柔软、温热的舌滑入口中，生涩地与她共舞。 林向东放大版的脸就在眼前，她也学他闭上眼，认真感受人生中第一次舌吻。双手不自觉地环抱住他的脖子让自己与他贴合，下半身愈加无力。 不知道亲了多久，嘴唇都变得有些红肿。还是林向东先停下，分开彼此。 “今天就到这里。”他哑声道，周小小迷茫的眼神和亮晶晶的唇瓣让他还想继续。压住那股冲动说：“下个周末复习好了再进行下一项。” “复习？” “下下周就要月考了，别忘了我给你定的分数线。” 周小小想起来了，那该死的两个条件。 月考和假装情侣。 还带着水雾的眼睛眨了眨，两颗泪珠滚了出来。她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问：“真的得等到月考后吗？” “要是我不这样做，你还有心在学习上吗？”林向东无视她卖可怜的模样反问她。 周小小语塞，闷闷不乐地捞过衣服穿。 提上内裤，胸罩却死活扣不上。 “帮我扣。”转过身背对他，是平时支使他拿水的语气。感觉他在背后动作，周小小又说：“对嘛，我们是互相帮助的啊。你多练练这些对你以后和女朋友的感情生活也好。去哪找我这么义气的朋友。” 听到这无赖话的林向东手一顿，拉紧一格扣住，平静地问：“我练哪些？” “很多啊，扣内衣、接吻还有性技巧什么的。听说处男速度快技术差，要是你以后的女朋友被弄烦，一气之下分手怎么办？”周小小感觉他已经扣好扣子，转身和他对视，“你说对吧？” “那你岂不是很亏？拿了我全部的第一次。”林向东挑眉问。 听到这话周小小良心上终于有些过不去，本来就是她用扬帆哄骗林向东满足自己的性欲，没有继续厚着脸皮讨功，安慰他：“没事啦，就当是互相陪练了。” “嗯，”林向东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周陪练。”说完就亲了上去。 周小小依然顺从地闭上眼，但她觉得这次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莫名感觉林向东的吻带了点怒气。 他的气息占据了每一个角落甚至开始厮磨她的下唇。好色气，她暗想，下面又湿了。 最终还是她先忍不住推开他，微喘着气横他：“以后亲之前能不能提醒一下我。”周小小是绝对不会承认她在刚刚的吻里处于悸动的下风，显得她比林向东这个没有自慰过的处男还弱。 “别着凉了。”他拿起床尾淡紫色的布料丢给她，“我洗完澡开始复习。” “不是吧！”周小小震惊，她还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呢。 ——— 一分二，晚上八点下半章:D 人体的秘密2 「在干嘛？」 穿好衣服的周小小躺在林向东南床上不想动，她不想去那个即将进行恶魔复习计划的书房里呆着。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来自：讨厌鬼。 周小小寻思是不是该给他换个备注，毕竟他帮了自己和熊丽一把。 对面又发来两张图片，是扬帆捡到的流浪猫的美照配上文字做成的表情包，分别是「你好」「在干嘛？」。 是猫咪诶！ 周小小很喜欢动物，从网路上萌宠的视频和照片到现实里林向东家的大金毛抱抱，她都很喜欢。 更别提扬帆家这只长毛叁花又乖又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常常被人夸，自己照镜子时也觉得自己长得很像猫。她对猫咪就格外喜欢些，也算是一种自恋？ 对了，她还有问题要问扬帆。 「她为什么叫小小粥？」恶狠狠地输入这八个字，她怀疑扬帆又在逗她。 讨厌鬼：「谁告诉你它的名字是小小粥？」 周小小没想到等来的是这句，难道自己误会了？下一句让她无语了。 「它的名字叫小粥」 「因为我喜欢喝粥。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创意。」 周小小无言以对，沉默地发了个大拇指过去。脸上火辣辣的，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恋了。 还是把他备注改了吧…就他的大名好了。 扬帆：「你要怎么感谢我？」 「感谢？」 扬帆：「帮你揭穿王鹏啊。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才拿到他们包厢号的。」 「那我和熊丽一起请你吃饭？」 扬帆：「你请我吃就好了，我是帮你的忙，不是她的。」猫咪wink。 这句话有点绕，帮她不就是帮熊丽吗？不过也无所谓，为了好友她一个人出血也可以。 「吃什么？」等等，这少爷不会吃掉我四位数吧？周小小赶忙又输了句「人均两百以内。」 看到消息的扬帆噗嗤一笑，老王面馆输到一半又删掉，回「到学校再说，你现在在干嘛？」 可左等右等无论发多少个表情包都没等来周小小的下一条消息。手指在视频通话的按钮上犹豫，以往在别的女生那里毫不犹豫会按下的按钮现在却担心是否会打扰到她。 丢开手机，举起旁边的小小粥自言自语：“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应他的只有几句猫叫声。 那一头，周小小迟迟不回消息是因为梳着背头的林向东从雾气弥漫的浴室中走了出来。 诚然，她一直觉得她发小长得很帅，也不是没有见过他把刘海撩上去的样子。但湿发、额头和出浴，就差个眼镜那么就能把帅气值打满了吧。 “来帮我吹头发。”只围着浴巾的林向东摇摇手上的吹风机。 周小小回过神来问：“为什么？”她这次可没有做错什么。 “你多练练这些对你以后和男朋友的感情生活也好。” 没想到回旋镖镖到了自己身上，他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周小小愤愤地想，以后她一定要让他给自己吹。 这次林向东坐在床沿，周小小跪在床上直起身边用手梳顺他潮湿的自然卷边打开吹风机。 无论吹多少次，她依然会享受发丝在她手里变得蓬松干燥的过程。 在耳边打转的噪音也随热风被吹风机的开关关上，周小小这才听到手机的提示音。翻开一看，全都是来自扬帆。 一大堆卖萌的表情包中间夹了几句异想天开的问话，比如她是不是被外星人抓走了。 刚要打发他就感觉到林向东靠近的气息，开飞行模式收起手机。 现在她还处在追求和仰望扬帆的状态，绝对不能让林向东知道扬帆缠着她的事实。好不容易等到林向东想开，一旦暴露，他肯定会质问自己这不是和扬帆有苗头吗还让他当工具人。 “走吧，复习去。”假装自然地收起手机往书房方向走去。 周小小没注意到的是，林向东从始至终没提到昨天的事也没问为什么扬帆会帮她们。 她也不知道因为两人的身高差他已经看到了对话框顶部明晃晃的两个字，扬帆。 偷听 时间悄然无声地流逝在老师们的讲课声中，九月底的月考和十月初的国庆节假期接踵而至。 小林老师给她定的分数虽然不算她看不到顶的山那般高，但也是要周小小费一番功夫才能爬上去的小土包。 所以去上体育课之前除了给头上绑个丸子头还往运动裤口袋里塞了巴掌大的单词卡。难得的没在休息时间和熊丽打羽毛球而是呆在旁边背英语单词。 就算到了九月，嘉城的日光仍晒得人口干舌燥，更别提刚运动完的她了。 “你要喝什么？”抬手遮住洒下来的阳光问正在打球的熊丽。 熊丽边伸长胳膊够对面发过来的球边回话：“水就可以了。” 周小小收起单词卡拍拍屁股朝校内的小卖部走去，那离操场不算远，只有一栋教学楼的距离。 十一中的教学楼只有六层高，在叁层外侧种植了一圈只有在二叁月份才会盛开的野迎春。而现在只有杂乱的枯绿色枝条垂在墙面上当装饰。 还没走到小卖部，周小小就远远地看见扬帆插着兜一脸无所谓地走在前面，身后跟了几个人。 再定睛一看，那不是前天在ktv闹得不愉快的王鹏和他那几个天天挂在嘴上的好兄弟吗。说真的，周小小一直不是很喜欢王鹏这种成天拉帮结派，吹自己在哪认识多少多少人的行为。毛都还没长齐就想着飞。 可现在她却觉得人多有时也是有用的，尤其是在四个牛高马大对上一个扬帆时。 周小小脚步一转，悄悄地跟了上去。 教学楼后面只有他们和校外偶尔响起的车声，所以他们的对话周小小听得一清二楚。 王鹏：“扬帆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抢了你的妞啊？” 躲在墙后偷看的周小小翻了个白眼，好老土的台词和剧情，就不能是看不惯你的混蛋行为吗？ 不过…她也很好奇扬帆到底为什么帮她们抓王鹏出轨？ 扬帆嗤笑一声，从上到下扫视王鹏这副土大哥的样子说：“我有洁癖，看不得人出轨。” 不知道为什么，王鹏觉得他嘲讽的眼神像一面镜子，照出自己最自卑的那一面。恼羞成怒地反问他：“整得你扬帆是什么正人君子一样，你就没同时谈两个？” “小爷我还真、没、有。”扬帆语气轻蔑，好像不想和王鹏多呆，说完就朝另一头走去。 话里对王鹏的嘲讽令他更生气了，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八卦，对扬帆的背影大喊：“哦，那你没遗传到你爸天天找小叁的基因。” 听到这话的周小小彻底把王鹏划到脑子不好那一列，这不就是在夸扬帆是好男人吗？！ 果然扬帆也是这样想的，完全没有把王鹏放在眼里继续往前走。 这下彻底把土大哥激怒了，伸手就要抓扬帆的后领打算把他扯回来。 而她也是这个时候窜了上去。 如果让熊丽和林向东或者从小到大处过的朋友评价周小小，除了关于外貌和爱撒娇之外最多的就是冲动和护短这两个词。 正如她现在冲上去站在人高马大的王鹏面前护住扬帆一样。 “干嘛呢？学校不允许打架。”虽然人矮，但她努力地摆出一股谁惹咬谁的架势。 王鹏认出她是熊丽挂在嘴边却和他面都没见上几回的周小小。想到熊丽他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不过很快就又直起背板。做都做了，还能怎么样？ “有你什么事？让开！”说着就要动手推她。 “你就不怕我发贴？让十一中新校区、老校区还有外校的都知道你做的事？”周小小看他犹豫的表情趁热打铁，“熊丽嫌你脏嫌你臭，不想继续沾上你这坨屎才没去曝光你。我可不怕！” 扬帆自她出现，除了在王鹏要推她的时候护了一下，剩下的时间都在背后欣赏小小周护他的模样。 他发现了，自己对周小小一举一动都十分好奇。与逗猫不同，他还好奇她的内心真正的想法是什么，虽然大多数时间都能一眼看穿。 周小小对王鹏逃走的背影气呼呼地比划完拳头，转头一看就见到扬帆在她身后咧着嘴。 “你笑什么？” “你保护我我高兴。” “谁保护你…我这是看不下去王鹏以多欺少好吗？”周小小转转眼珠试探着问，“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帮我揭穿王鹏？” 忽然一阵风吹起迎春花的枝条掠过二人，也吹回了扬帆本来要说的话。他盯着周小小头发上夹刘海的发卡，印着的猫咪图案正在对他笑。 “因为我喜欢你。”扬帆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阳光洒在扬帆清澈的眼里，映出池底细碎的玻璃碎片光辉灿烂。微风拂动，周小小觉得自己就像一条鱼游动在池底，宽敞的水池里只有她一条。 来去自由的风只为她驻足。 她从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也没想过会在扬帆脸上看到如此认真的表情。他就像这阵清风，没有人的心会不被他吹动。 正处在思春期的周小小也不例外，但她清楚自己不喜欢扬帆。或者说此时在她心中，林向东比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他重要得多得多。 “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她没想到原本林向东给的艰难任务和拒绝的借口在此时二合一，如此好用。 “你发小？” 周小小点头，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到了，有的时候男人直觉也挺可怕的。 可猜出对方是林向东并不是靠直觉，而是他想不出周小小身边的男生还有谁和她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暧昧氛围。 风停了，枯绿色的枝条又变回那副死起沉沉包裹着生命的样子。扬帆的表情也回到了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得知他们昨天才在一起时，心里第一次对女生产生遗憾的感觉，如果早一点发现自己喜欢周小小，是不是现在和她在一起的人就是我了？ 可惜时间不会倒流，他也不是会继续纠缠的性格。看来在找到下一个解闷的人之前陪伴他的只有小小粥了。 * 听说每个人的初恋都很宝贵，是一提起这两个字就会有张脸立刻出现在眼前的程度。可扬帆却完全忘记他的初恋长什么模样了。 他不擅长记脸是其一，或许刻意去遗忘是其二。 从母亲在病床上咽气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失去了属于它的意义。不，也许还有看着那个恶心的男人倍受痛苦地死掉吧，他恶劣地想着。 虽然女孩的五官变得一片空白，但他至少还记得递给他的情书上记载暗恋他一年的点点滴滴和心酸。 她的出现好像在告诉怀疑自己存在价值的扬帆，你值得被爱。 于是不同以往，他答应了她的告白，决定爱上她。 过程很顺利，毕竟这是第一次把目光投注在除了妈妈之外的女性身上。他给她一切她想要的，时间、精力甚至她没有要求过的金钱。 直到那天去接她时无意偷听到的对话。 原来自己除了脸蛋和钱就什么也没有了，多么…好吧，其实他之前就思考过了。这只不过是戳破了他的幻想而已。 有点悲伤但更多的是“果然如此”的想法。 水面被石子打破，又快速地连成一片。 接下来的态度没有改变，依旧任由她啃食自己由外貌和钱财组成的尸体。这些本来就不是他的，分给别人又何妨？ 后来的是怎么分手的呢… 忘了，大概和其他交往过的女孩一样吧。 扬帆认为谈恋爱是一场交易，用自己的一切换取在孤独寒风中升起的火堆。而周小小是在雪天捡到的幼猫，无法和火一样暖和却让他对生命如此好奇。 现在猫跑走了，也许自己也该去拣拾干燥的树枝生火了。 本来他是这样想的。 可为什么自己的视线总是不受控地留在她身上呢？ 十指交缠（H） 如果要让坐在书桌前的小林老师生动形象地比喻周同学平时对于学习的态度，那‘缺了胡萝卜的驴’再贴切不过。 周小小散漫爱玩的态度在拥有目标之后会一百八十度逆转，整个人浸没在知识的海洋中直到啃上面前摇晃的胡萝卜。 所以她考到他定的分数和这两个星期周小小没有表现出想要亲吻的欲望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反倒是他被周小小的嘴唇惹得心痒。 右手握着小狗外壳的笔在作业本上对完答案后递还给她：“全对，今天结束了。” 听到小林老师的结束语周小小松懈下来趴在桌子上。 今天是国庆假期第二天，终于结束了小林老师的课程，试卷错题、写完作业和复习知识点等等。 周小小觉得自己像刚跑完马拉松，虽然她没有跑过，但这份经过漫长时间打磨后，抵到终点的空虚感她想应该是一样的吧。 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或者说她的耐心是被小林老师按在椅子上一点一点磨出来的。没有人知道小时候他发现自己无法长时间把注意力放在一件事物上，给自己做专注力训练时有多难熬。 对面林向东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开始给她捡笔袋了。看她这副被掏空的样子，视线落到了她的嘴唇上。 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和扬帆说了没？” “说什么？”周小小有气无力，她已经忘了这场马拉松的奖励。停顿了两秒空白的大脑才想起来他在说什么。 嘴唇和舌头的触感、赤裸相对的肌肤和发小观察裸体的羞耻感从下面如潮水般涌上被学习洗刷成空白的脑子。 抬头，下巴枕在交迭的小臂上，从下往上看正在替她把笔收进笔袋的林向东：“我和他说过了。” 目光相撞迸出火花，周小小不自觉地咬唇。 她嘴唇痒痒、舌尖痒痒就连心也痒痒。 刚要再开口一阵敲门声传来。 敲门声对来人好像只是提醒不是寻求可以进入的肯定，林向南敲了敲没等里面的人回话就打开门。 “我等下飞爱港，五号上午回。这几天你们俩自己在家能行吗？” 黄金七天假，两家父母约好了不带拖油瓶们四个人出门旅游。所以这两天配周小小睡觉的不是长条的猫咪抱枕而是香软的林向南。 感谢担心她乱跑的妈妈，感谢义无反顾投入人山人海的四位爸妈们。 在门口依依不舍的目送林向南，突然感觉右手心被轻挠了一下，然后和旁边的林向东十指相扣。 看着还未上电梯的林向南，周小小莫名尝到了偷情的滋味。控制住表情，努力让自己不露陷。 电梯门合上，周小小还来不及问他，身体顺着手上握着的力道被牵引了过去。 少年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抬起头闭上眼心脏砰砰跳。 林向东心底的角落被她期待的表情略微填满，可那填充物显得角落的另一半愈发空虚。 从这两个星期扬帆和她的距离和她的表情让他清楚周小小没有撒谎。 他们已经盖下了互相喜欢且外人插不进手的证明，在周小小喜欢的人面前。 没有填满的空虚让他在看到周小小眼底等不来吻而产生的疑惑和焦躁时才亲下去。 她的唇柔软带着甜味，毫无防备地张开任他攫夺口里的甜液。 舌根被吸得发麻，她不知道林向东也渴望这个吻，只庆幸有个什么都满足她的发小。 不对，好像也不是什么都满足她…第一次提出要做还不是非常强硬地拒绝了她吗？那他为什么突然又… 问题被林向东察觉到她分神而加深的吻抹去，不断吞咽他舌头带过来的唾液。嘴巴吃不住的就顺着嘴角往下巴上流。等两人分开，除了周小小发软的腿脚就还有二人染得亮晶晶的唇。 林向东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攀在了她的腰上支撑住她。 周小小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莫名觉得手下的肌肉比上次更结实了些。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这么问：“你练肌肉了吗？”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反问她：“要看吗？” * 十月初，嘉城天气转冷，室内也不需要开空调。 周小小身上一件仅能遮到腿根oversize的T恤当睡衣，要不是之前和林向南同住，睡裤她都懒得穿。至于也许要赤裸着双腿和内裤在林向东面前晃荡这件事她毫不介意。 可能是上次两人都彻底地观察过彼此的身体让她觉得他们之间某种界限被打破了吧。 所以这次林向东脱衣服之前她心里的杂念并没有那么多，更好奇他的肌肉是否真的变结实了。 可当他身上的长袖卫衣褪去，清晰分明的肌肉线条出现在她眼前后。周小小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想上他。 他好像也知道她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她呆愣的神情和逐渐变粉的脸颊。 双颊在林向东靠近之后变得更红，周小小呆呆地和他接吻，两人的双手十指交叉。 不知道是不是身高差，手指的宽度和长度也差很大。以至于她的手指被强制分开又插入他的指节时很容易联想到色情的东西。 比如她为了掩饰湿透了的穴而合拢的膝盖被强制打开，然后他往穴里插上一根粗大的阴茎。 在嘴里不断搅动的软滑和她色情的想象让小穴吐出一包又一包的水，内裤湿得彻底。 林向东松开她的手，转而从衣服下方伸进她的衣服里握住她小巧的乳房，拇指按压微勃的乳头试图挑起更深的情动。 相连的唇微微分离，他压在周小小耳边低语：“好色。” 不像以往见到他，她这几天在家里她都没有穿胸罩。林向东为这改变开心，就是要这一点一滴在小事上积累，慢慢地蚕食她。 他的嗓音本就好听，现在又刻意放得低哑又性感，周小小有些遭不住。下半身痒得发麻又无法抒发，她有些怀疑棉质的内裤都兜不住她的水了。 就在这时，林向东放过了她的乳房。抽出一只手慢慢划过她的胸和腹部，点出一串火花。最后伸进内裤里搅动那一池春水。 缓慢地摩挲她像被汗湿了一样的大阴唇，然后再像安抚一样摸上小阴唇，可就是不碰那些能解放她的地方。 周小小眼睛微睁，隔着情动的眼泪看朦胧的他。林向东好像在欣赏她发情的模样，这让她有些羞耻。可得不到抚慰的阴蒂和潺潺流水的穴眼让她顾不了那么多。 只能一遍又一遍断断续续地喊他的名字，央求他给予无上的快感。 “怎么了？”他好像没有发觉她的请求一样，不解地问她。 林向东有时很坏，周小小虽然不是很聪明但相处了这么久又是还是看得出来他那些是故意的。 就像现在，她知道他是在假装听不懂一样。 咬住下唇，明明能说出“和我做爱”的女孩这时候却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心里埋冤林向东，即使委屈巴巴得掉眼泪也不愿说出他想听的话。 在阴部挑动情绪的手在小猫的皱眉和眼里氤氲的水汽之下按上了敏感脆弱的阴蒂，不断在尖尖上颤动。 紧咬的牙齿和嘴唇也被他的舌头分开。 唾液交换，他修长的手指也染上一层层的蜜液。 在不断的触动下周小小很快迎来了高潮，她好像要摆脱难耐的快感一样不断挺腰。潮水冲刷掉了刚刚那点不悦和委屈，被快感拿去记忆的小猫抱住林向东的头恨不得他再吻深些。 舔穴（H）1 周小小摊在床上，整个人还沉在高潮的余韵里。即使身上的衣物全被脱掉，还是懒洋洋地躺在被子里。只有微微并拢的膝盖显示出她剩下为数不多的害羞。 可这最后一点也被他夺去，林向东俯下身把她的双腿扛在肩上，脸正对着她湿润的阴部。 周小小被他的鼻息撩得痒，扭腰想摆脱，可林向东练的肌肉仿佛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双腿被紧锁，阴部被啃食。 全身像过电般的周小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柔软的被子里挺腰。双手无力地搁在他的头发上，感受手心里的卷毛也不知道是要推拒还是按得更深好。嘴里发出猫叫般细弱的呻吟声。 明明是自己被口，却有种自己不过是饿狼口中的羔羊的错觉。不对，哪有狼会给羊吃逼的啊。 陌生又熟悉的快感让她想要拒绝，可事实上这是她主动提出甚至梦寐以求的。来不及多犹豫，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法全顺着淫液流进林向东的口中。 舌头拨开两瓣阴唇找到那颗粉嫩，会因情动变得肿大的珠子，绕圈、按压再不断的吮吸。一开始他还会观察周小小的反应试探哪里该轻哪里该重，在迅速掌握技巧以后就只专注在嘴上的动作。 他用整个舌头摩擦和吸吮她的外阴，像舔一块被他滚烫温度半融的黄油。这两个星期的渴望和嫉妒全用嘴发泄在她的穴上。 即使那人知道他们在交往，可一想到周小小心里全是他，林向东的心被酸液腐蚀出一个个痛苦的小孔来。只有和她的肢体接触能带来一丝丝慰藉。 周小小被他舔得酥麻，全身的血液集中在下半身。悬在空中的白嫩脚趾张开又用力地蜷缩起来。细细的猫叫变得更加淫荡，仔细听，里面还含糊了几句不要。 所有的一切变得黏黏糊糊，空气、被子还有她的身体。周小小觉得自己像一块乳白色的奶油奶酪，就要融化在深色的碗底。 这次不像上一次浅尝辄止，他的舌头不止步于阴道口，甚至还要往穴里去。 “不要…” 感受到他的舌尖陷入柔软的穴口，然后灵活又柔软的舌在窄小的阴道抠挖。高挺鼻梁也刚好抵在她的勃起得不能的小豆子上随着舌头舔穴不断得被挤压。 甬道里升起一股痒意，想要他再深再快一点。 酸麻累积，终于在他轻咬阴蒂之后尖锐的快感化作一汪水涌出，全落在他口里。 周小小蜷起双腿侧躺着，痉挛还滴着水的深粉花穴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眼前。 胯下性器早已勃起，林向东想要放进那又软又湿的穴里。但现在不行，他捞起床上汗湿的周小小吻了起来，好似要把这两个星期落下的“课程”补上。 连续两次高潮后的周小小脑袋发懵，自己用玩具自慰和林向东帮她真的完全不一样。另一个人的体温、怀抱和嘴唇让她上瘾。 她像没有骨头的软体生物依附在发小怀里，不，现在也许要用分享身体的同伴来形容他。 两人侧躺，身体紧贴着，又因为身高差很容易就感受到一根硬邦邦的物件贴在她的阴阜上。 心一动，手就伸进她的运动裤里，沾染上了林向东龟头吐露的前精。滑滑的，很湿。 把这些液体像每天晚上涂抹面霜一样涂在他整个柱身，再笨拙地握住回忆视频和上次是怎么给他撸的。 可不知道是位置不方便还是这几天林向东锻炼过了还是怎么样，她的手酸了都没见他要射的迹象。 林向东感觉周小小的手不再动作，只是虚虚地握住他的性器就知道她累了。 分开他们的唇，周小小懵懂的神情和红肿湿润的唇让他的下身更加胀痛。然而他没有更近一步，只是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如爱人般温柔的吻就打算下床去浴室自己解决。 并不是他想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而是…果然，周小小问：“你去哪？” 堵塞的鼻音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在撒娇，好像不想让林向东离开她身边。 他用眼神示意已经顶起一个帐篷的黑色运动中裤，没多说话继续朝浴室走去。 “我帮你吧。”周小小抓住他的手腕，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她补了一句，“不是说好互帮互助…” 不对，这件事从开始就是一直由她主导。林向东唯一提出的要求还是假装情侣这件和身体接触根本无关的事。 周小小卡带，为了掩饰心虚扯过林向东开始脱他的裤子。 因为他没有反抗或者拒绝的意思，或者说不知道两人从什么岁数开始林向东就一直是任她予取予求的态度。 周小小一开始以为撒个娇就能让他同意这件事也是被林向东惯出来的。不过即使面对他一反常态地拒绝，她不也想出办法让他同意了吗？ 面前这根粗壮有力的肉棒就是最好的证明。 即便已经彻底观察过，再次看到他的阴茎周小小还是感叹了一番小林向东的粗长。 少年天生白皙五官清隽，书生气的外表下却有一身不符合他气质的肌肉和硕大的肉棒。虽然颜色不深，但也因为情动变成粉褐色和缠绕在柱身上的血管显得有些狰狞。 周小小一想到这根肉棒未来某一天，也许是明天就会插入到仅能容纳自己穴里去就变得有些害怕…和期待。 看A片时只能从外观上观摩插入的过程，虽然有时那些女优的肚子会鼓起一块，但她还是想象不到内里会被挤压出怎样的形状。 可她收到的关于性的知识又告诉她，插入会带来极大的性快感而且男人那里越粗越好又让她有些期待。 不过好像初夜都会痛吧… 林向东询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射出来。 可发酸的手腕让她有些犹豫。 回忆在片子、漫画和小说里汲取到的知识，周小小想到了另一种方法。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舔穴（H）2 面前周小小翘起白嫩的小屁股摇晃，阴唇被挤压成一条竖线。红肿的阴蒂和穴口都藏进了里面。 以为他会立马扑上来，可感受到的只有灼热的视线和冰凉的空气，周小小不得不催促他。 “你准备好了？”林向东眸色渐深，修长的手指剥开水淋淋的阴唇。 异物进入的感觉让周小小一下抬起了臀，捂住屁股抬起身，红着脸比了比自己的腿缝说：“我是让你这样。” 想着干脆让他自己去厕所解决，但又好奇在小说上看到的文字放在现实中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对着勃起的阴茎咽咽口水，重新趴下。只是这次屁股翘得更高了。 林向东的手卡在周小小的腰上。 名字叫小小，好像哪里都‘小小’。 身高、体型就连现在呻吟的声音也小小。 是自己的速度和力气不够大吗？林向东这样想着又加快了挺腰的节奏。他想再多听一点，再看多一点十几年没有见到过的发情的周小小。用这些填补体内那颗跳动的心脏上的孔洞。 如他所愿，周小小的声音变得大了一些，手也快撑不住了。 那颗阴蒂被正在腿根中间进出的肉棒蹂躏着，这样的姿势和触感莫名让她觉得其实林向东已经插进她的肚子里去了。 这种被动的姿势是玩具比不上的，周小小迷迷糊糊地想，她果然还是更喜欢拥抱时的体温、接吻时被挑起的舌头还有和那双漂亮的手十指相扣。 如果林向东能一直在她身边就好了，想抱就抱想亲就亲还有…想上就上。 周小小在波涛中的胡思乱想导致她没有发觉林向东在她背上种下一颗草莓印，或者说不知道吻痕究竟如何种的她只以为他吻了一下而已。 而聪明好学早已在自己手臂上试过的林向东用大拇指按着那颗红色的印记，希望把它封印在周小小身上永远不会消失。 好幼稚，他在心里嘲笑自己。可目光移到了她雪白的颈后，想着迟早在那里也印上几个然后给扬帆，不，是能见到的所有人看。 周小小的胳膊早已无力，头靠着床，腿还要一直夹紧。 最后林向东从她的腿间抽出快要射精的性器，用她的两瓣柔软的臀肉夹住，在里面进出。 这样就连更加羞耻的浅色的后穴也碰到了林向东的性器。 周小小想要挣扎可射精的速度比她快，有东西溅到了她的背之后林向东就停止了动作。 过纸，缓慢地擦拭她身上的白精。 绕了一圈沾湿的纸巾才碰到红色吻痕上的白色液体。 他抚摸着那块肌肤，心里的想法彼此冲突。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拍拍还趴在床上的周小小的屁股，哑声说：“去洗澡吧。” 周小小翻身，但没有从床上起来，反而和他对视，问：“你今天怎么了？” 她虽然很多事不能第一时间想通，直觉有时却非常灵。比如现在她就觉得林向东今天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嗯…有点，主动？”她好像在问自己，主动两个字说出口她才确定自己的答案，“对，没错，就是主动。向南姐还没走你就牵我的手，你在想什么啊？” 林向东挑眉，疑惑地问：“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正常健康发育，有性欲的男人。我想亲你很奇怪吗？还是说你不喜欢？” “喜是很喜欢啦…”周小小恍悟，之前林向东没有自慰过的印象过深，她还真的以为这位一起长大的竹马是个没有那方面需求的人。 也对，这个男生最对性感兴趣的年纪，是不可能憋得住的。看来是之前没有人引导他才会这样的。 这样想想，小周老师还有些小骄傲。 可后来被开了苞的林向东压在床上做得腿软的她只想喊救命。 邀请 浴室水汽蒸腾，快要及胸的头发即使高高束起也难免沾湿的命运。 周小小从穿好的睡裙里拨出头发时，想起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理发店修修发尾了。 用手梳开发顶，拎起装有洗漱包和这几天的换洗衣物的包去林向东房间。打开书房门就看见一人一狗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因为怕抱抱孤独，这几天林向东一直把他抱上抱下，让它睡在他的房间里。所以下面的围栏也没关。 所以两人探索完身体的秘密一打开门就看见傻乎乎的大金毛蹲在门口等着扑人。 在林向东后面，只穿了一件上衣的周小小微妙地有种类似，造小孩的年轻夫妻结束后发现门口蹲着等他们一起玩玩具的大儿子之类的负罪感。 “你晚上要回吗？”打游戏的林向东用余光瞥了一眼拿着包进来的周小小。 林向东也洗过澡，穿着长袖和运动中裤坐在沙发上，微湿的刘海被主人随手撩到后面去，投影仪的光在他的眼镜上打出一片长方形。 周小小心跳加速，发小从小帅到大，虽然看惯了这张脸但每次他戴眼镜时她都会在心里感叹一番。 而现在不止感叹，她有一股跨在他身上和他接吻的冲动。 走到林向东旁边坐下，用玩具逗旁边跳上沙发的抱抱：“向南姐不在我还继续睡她的床，总感觉怪怪的。而且我已经给她发过消息我回家睡了。” “嗯，你不怕黑就好。” 丢出玩具的手停滞，周小小怕黑，具体来说是怕她想象中潜伏在黑暗里的怪物。每晚都要抱着长条的猫咪抱枕才睡得着，她甚至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大咪。 “大咪会陪着我的。”也不逗狗了，把玩具放在面前的矮茶几上。靠在他的肩上拿出手机打算从头开始看之前找到的漫画资源，两个星期过去早就不记得之前的内容了。 林向东食指摩挲着手柄，暂停游戏。 如果说他们之前的距离只是周小小没发觉他一些超出朋友界限的肢体接触，那么现在就是对他有些依赖了。 嘴角微微上扬问她，反正无聊要不要看电影。 选电影得速度比以往快，也许这是因为二人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林向东起身关上窗帘挡住下午并不热烈的阳光，选好电影后摘下眼镜。 昏暗又只有从音响里传出来的电影声让她右边的抱抱合起双眼入眠。 林向东的体温透过布料源源不断地从左臂传过来注入她体内那颗不断跳动的心。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到眼前飞快变换的电影画面上去了。 因为…他的手正从掌根处缓缓插进她手心和腿上睡裙布料中的空隙里。 先是试探，发现她没有动作之后开始玩弄她的手指。 周小小忍住回应他的冲动，她真的感觉林向东哪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在原来的印象里他理智又冷静，偶尔会逗她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可靠又能给她安全感的朋友。因为平常的表现，她一直以为他对性这件事不感兴趣，甚至是禁欲那一卦的。 果然青春期的男生只要碰上了这事就会上瘾吗？变得如此让人…欲罢不能。 本来她以为在“课程”之外他们还是会保持原来朋友的相处模式，没想到不仅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 悄悄地捏了捏他的手指，不知道内心里是希望他发现还是不发现。 可这动作在两个人眼里都是如此的明显，林向东收紧右手。 周小小不懂空气中悬浮的是名为暧昧的粉红气泡，她只知道“想和他接吻”、“想和他拥抱”还有“想被他抚摸”此类想法正在挤压着她的大脑。 想要，就去得到。 “我想亲你。”她转头说。 林向东低头，看幕布反射出投影仪五彩斑斓光化作宇宙的繁星在她的眸子里闪烁。胸腔里破碎的玻璃因为心的晃荡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小小，你现在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 在她主动凑上来的唇抵达终点的时候林向东闭上了双眼。 至少她现在想亲的人，是我。 舌头轻易地撬开他的牙齿，学他们第一次接吻，用舌尖挑逗他的。林向东的反馈给的很快，她莫名从这个吻尝出一种缱绻温柔的滋味来。 二人舌头缓慢纠缠，周小小也不知不觉中跨坐在林向东的腿上。 膝盖抵在大腿两侧，手捧住他的脸。沉在这个吻里感受对方的气息。 可再如何温柔的吻在时间的催熟下也会变味。 感受到情动的象征，周小小喘着气低声问：“要帮你吗？” “不用。”林向东左手抚上她的背。 打断这个绵长湿润的吻的是电影结尾突然放大的音乐吵醒的抱抱。 林向东的头埋在她的颈窝，湿热的鼻息从锁骨处吹进了她的心里。滚烫的温度又从中间蔓延到了全身。 贪恋他的怀抱、体温和拥抱的力度。 不想离开，就是她此时唯一的想法。 “松开吧，我去趟厕所。” “…真不用我帮你？” 她的声音黏腻又潮湿，像雨后的夏天傍晚，清脆响亮的蝉鸣和蛙声在她体内交织。 周小小呆坐在沙发上，她把这陌生的感觉粗略地归类为有关于‘性’的区域。还想要更多，接吻、拥抱、爱抚以外的事。 电话铃声打断她的浮想，从沙发的夹缝中捞出手机，备注：熊丽丽。 — 白浊顺着水流从指尖淌进下水道，刚进卫生间时通红的耳根现在恢复了正常，林向东擦干净手整理散乱的头发。 微卷的发丝顺着他的动作垂下又重新被撩上去，他并不觉得这两个发型有什么区别但有人喜欢。 心脏在跳动，一声一声仿佛要跳出他的身体奔向他喜欢的人。 想要抱着她，无论干什么都好。 在漫长的暗恋时光里，已经习惯了酸苦带来的疼痛。接吻就像一小片白色的止痛药，可止痛药失效之后呢？ 周小小的声音透过卧室和书房间的玻璃门传过来，听不太真切，只知道开着免提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林向东打开门，立马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那田娜会去吗？” “应该会，毕竟是秦一思想去打保龄球。”是熊丽的声音。 周小小刷着电影资讯的手指停下，问：“你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介意。地址在哪？” 话筒里传出一个叁人都很熟悉的地方，上上周才在那里留下一个阴影。去得匆忙没有多观察，只知道里面有两层练歌房。 “好像是KTV、保龄球、台球这些都在一栋楼里。” “老板真能赚啊，就差玩累了的餐厅和网吧了。”周小小又想起上次去粗扫过的一楼广场，好像还真有餐厅。 “明天几点？”她问。 “七点半。” 察觉到林向东回来，心神也被他牵了过去，又和熊丽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明天去哪？” “秦一思说要团结班级感情拉了个群，明天去打保龄球…”说是班级感情，但群里只有玩得比较好的同班同学。 周小小突然想起林向东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对应哪个人，“就是和上次给你告白的田娜玩得很好的那个。” 周小小又解释田娜的道歉和后来接触过后变得比较熟悉的事。 虽然开头不算好，但后面恢复了普通同学关系又在人精秦一思的搭桥下，她们也看到了田娜高傲下面藏着的真诚。 总之她的态度就是熊丽不介意她就不介意，偶尔彼此还会点点朋友圈的赞。 林向东捞起桌上的眼镜戴上，“我也去。” “你也想打保龄球？”大眼睛亮了亮，去陌生的地方如果有林向东在她会变得很安心。 “…你还记得，除了分数之外的条件吗？” 周小小脑子开始运转，结结巴巴地：“你，你是说。” “记得穿那件我们俩同款的卫衣。” “为什么？” “我也不介意你拿着大喇叭站在人群中心喊我们在一起了。” ————— 因为字数有点减少觉得对不起大家 所以完结后剧情章免费 只有H和HH章收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到HH章呜呜 ———— 前几天有点登不上po 如果没准时更新的话可以去我的微博（李四又日常号）看看 同睡1 周小小怕黑这件事还要追溯到小学六年级的贴吧时代。也忘了当时是看的哪个吧，总之她刷到一篇床下有人的帖子。 那个时候他们总把故事用好像真的在现实发生过的，第一人称叙述的方式写下来。虽然现在想通了，可小时候给的阴影还刻在她的记忆里和她一齐长大。 就像睡觉关上灯之后总幻想床下有怪物，把自己的小腿牢牢放在床上，生怕被抓住。 现在面对空无一人的房子也是，明明是生活好几年的地方关上灯又变成了一座陌生的恐怖屋。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家就在对面，还要把贴身衣物和洗漱用品打包带过去。 握紧包带，深呼吸。周小小关上客厅的灯立马蹿上了楼进卧室，紧紧抱住床上的大咪。 早知道不拒绝让林向东陪她回来的提议了，周小小有些后悔。 怀里的大咪问：假扮他的女朋友不是一早就说好的吗？你还在赌什么气？ “我也不知道…”沉默一会，周小小才又说，“也没有赌气，就是有点不高兴和紧张…” “那你能忍住不和他…” 大咪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小小推远：“太残忍啦，大咪！” 刚推开又捞回抱在怀里，平时一个人在家还能想着爸妈等下就回，现在她只有大咪了。 “再说，我是不遵守约定的人吗？而且林向东才不是扬帆那种走到哪都是焦点的人物，没几个人在意他有没有女朋友。” 她的确不喜欢变成别人嘴里的八卦，可现在想想被别人说两句不会掉块肉，但摸不到林向东对她的打击比两块肉还要大。 周小小也不想这样，她以为脑子里的幻想随着两人亲密接触的程度加深会越来越少。谁知道泡泡越胀越大，最后挤破了，洒了满脑子幻想出来的黏稠精液。 小腹又开始发热，周小小烦躁地关上灯尝试入睡，最后还是认命地给床头柜的抽屉开锁。 每一篇黄漫、视频都替换成了他的脸，心里挤满了他的名字，最后又印在了不断颤抖的穴上。 神清气爽，洗干净再擦干放回原来的位置。 今天下午接吻和舔穴带来的余热终于在此时发挥掉了。 刚关上的手机又亮起。 「怕吗？」 「要不要我来陪你？」 周小小： 「当我是叁岁小孩吗？」 「…自己开门」 大概两分钟后，林向东坐在床边笑着问：“原来叁岁小孩就可以自己开门了吗？” 周小小装作没听见这话，掀开被子拍拍床，示意他上来。 两人肩并肩躺在她的床上，另一个人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从她右边传来，惹得她心烦。之前也有一起睡过的经历，可那些都是豆苗大的时候了。 悄悄抬眼，借着微弱月光观察他的侧脸。 最直观的感受是和小豆苗时期完全不一样，他长大了。很奇怪，亲也亲了口也口了，周小小却现在才意识到林向东不是以前那个小孩了。他也成长为了一个少年，也许会有她完全不了解的心事。 这样的他让她感觉到些许陌生，有些心慌。周小小忽然想到之前从没有想到过的问题，他们长大以后会不会走远，逐渐变得陌生，然后从此在彼此的生活中消失？ 应该会吧。 以后无论哪一方有了伴侣，为了ta也肯定会主动避嫌。如果林向东的未来女友不介意还好说，如果她介意的话… 不开心的心情忽然占满了周小小，对失去朋友的不舍里还夹杂着另一种她没察觉到的说不清道不明陌生情绪。 右手在被子里摸寻，握住他的手掌十指相扣。周小小趴在他的左半身，在他耳边轻声说：“男朋友。” ———— 今天还有一章但要晚点了 我、真、的、很、讨、厌、经、痛！ 同睡（H）2 独属于她的气味填满了黑暗的房间，林向东心脏一拍接着一拍跳着无法入眠，尤其她的视线如此地有存在感。 因为想知道她的想法所以在等，又因为心里的藤蔓肆意生长到无法再控制的地步想要抱她在怀里。 还没等他行动，就感觉手和他的心脏一齐被小小的手抓住。男朋友叁个字在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在敲击着他的心。 手不自觉地缩紧，各种可能出现在他脑海里。其中最醒目，也是他最渴望的是：她喜欢上我了吗？ 好像装了一只粉色的小鸟在身体里，它扑腾着翅膀乱飞，从指尖飞到胃部再到眼口鼻。最后盘旋在喉结处，想要顺着声带飞到周小小身上去。 然而另一种可能又强压着它，那就是… “不是说要假装在一起了吗？”周小小问已经睁开眼但没动静的林向东。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也能在脑海里勾勒出那对圆猫眼闪着怎样好奇的光。 鸟儿已经飞回巢穴，留下一根粉色的羽毛搔痒着他的喉咙。林向东凑近在她耳边，学着她的语气也轻声：“女朋友。” 注视着她的眼睛，想要看清星辰的轨迹。 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温度快要融化被观察者的心。 此时的我们似乎已经心意相通的交往，可我知道这只是一场我为自己设下的骗局，而你的身份是更加可恶的推动者。 你真的心里有别人吗？你真的没有把视线偏移到我身上吗？ 如果没有的话，现在又为什么要主动吻上我？ 我讨厌你，周小小。 从小时候开始，只要看见你，甚至只是听见你的名字，我身上的指南针就会失去作用。原本清晰的方向也变得模糊不清。 把果断的我变成这副模样，你是否感到开心？请你告诉我否定的答案，要不然我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啊， 我忘了， 你还不知道吧，我喜欢你。 少年的舌头在口腔里搅动着，与以往不同，他没有给自己留一个可以呼吸的口子。 氧气不够，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虽然也被堵在喉咙里。 林向东吻得忘我，等二人分开周小小喘着气眼里还闪着身体自动产生的泪光。 质问的声音消失在男孩脱下衣服后裸露的臂膀里，她咽咽口水，突然觉得林向东再这样吻几次都行。 手放在他伏下的脊背上，无意识地顺着肌肉的线条滑动。和他的吻像一剂迷药，迷糊中任由他脱下了睡裙和内裤。 大脑倒也不是不能运作，只剩一句，又给他看光了一次。 也不止用眼睛看，手心的热度温暖了她的乳房。 突然有些羞耻，在她的床上玩她的奶头，然而身体是诚实的，源源不断地又流出水来。比她自慰时多多了。 不知不觉间，林向东也褪去了裤子和内裤，膝盖分开她的，又把两条细白的双腿放到他的大腿上。 于是两人不止上半身紧挨在一起，私处也染上了彼此的体温。 林向东抬起身，手指触上那块湿热地。 “有套吗？”依据周小小的好奇心，应该买过几个。 周小小早已被弄得迷糊，听见这句话就真的给他指了指床头柜。之前好奇买过一盒叁个的装水玩，就这样顺势做下去用掉两个也不是不可以。 修长的中指一边揉着外阴一边去打开离他不远的床头柜，刚拉开就听见周小小喉咙里溢出的一句等等。 晚了，抽屉拉开二分之一足够林向东已经看到了她想隐藏的秘密。 他早该想到的，周小小怎么可能没有自慰过呢？ 打开床头的开关，卧室灯亮起，那些在视频里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周小小看着林向东拿起av棒，让它在空气中发出嗡嗡的响声。 “我去，洗一洗？” - 带着微凉的水珠触上早已被蜜液渡上一层光的小穴，周小小两只手揪住枕头的两边。娇喘混着不要的声音不停地嘴里溢出来。 av棒是她买的第一个自慰工具，但用的次数比跳蛋还要少。原因只有一个，它过于强了。 叁档中最小的一档都有些受不住，更别说林向东现在锁起她的手用中档强势地抵在阴蒂处。 过电感让她不自主地挺腰，试图逃离过于强烈的快感。 机器震动的声音忽然停下，只感觉到林向东的手在她的腰上动作，把她翻了个身。 林向东，林向东。（H） 卧室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周小小布满汗液的肌肤上，属于机器的震动声中偶尔掺杂着被水包裹的沉闷。 双手握在木质的床头板上，伸直手臂拉到最大限度。屁股和腰牢牢固定在林向东手和腿中间，av棒紧贴着肿起阴蒂。 这还不够，可怜兮兮的小穴里还插着一根手指到处抠挖着给窄小的甬道扩张。 强烈的震动感让周小小不知道她高潮没有，好像一直处于高潮状态又好像只是在积累快感。 更别说穴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吃进东西，陌生的感觉和蹿上脊背的酥麻让周小小不停地用破碎的语句求饶。 但快感强势地把这些都挤压掉，最后只剩下无意义的呻吟声含糊在喉咙和鼻腔里。 像浪潮从私处拍打至全身，被玩得松软的穴开始猛烈收缩，带着哭腔的细弱猫叫：“要…要到了…林…” 他的名字还没念完，床单先湿了。 林向东关上开关，手指还留在黏腻的穴里被她紧咬。 周小小四肢无力，她已经记不清今天统共去了几次，只知道她的力气都和淫水全给了林向东。连抬起一根手指的份都没有了。 脑袋昏钝，只感觉有濡湿的东西贴着她的背却分不出来那其实是林向东的舌头。不过穴里的异物感倒是能唤回一丝清明。 她嘟嘟囔囔地用凑近才能听到的音量让他别再动她了。 低头倾听的林向东翘起嘴角，摸摸周小小快要睡着的脸，去浴室打湿毛巾给她擦私处。 这些周小小都不知道，第二天早上抱着他醒来的时候只记得他用五张卷子威胁她不准动的事和昨晚一阵又一阵的高潮。 真是淫乱啊…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一醒来就能看到美好肉体的体验真的很不错。 “好看吗？”刚睡醒沙哑的嗓音在她的头上响起。 周小小讪讪地收回手，“还…还行吧。” 虽然昨晚弄得晚了些，但生物钟还是让他准时醒来。把滚到另一侧的周小小捞进怀里，观察她的睡颜。 小时候还不理解什么是喜欢的时候，林向东怀疑自己是电视上演得那种变态。24小时视线不能离开周小小，只要看到她，心里就忍不住地雀跃。 像现在这样，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 当然，看到男生靠近她也会难受得像吃了被姐姐骗下的一大口柠檬。小林向东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单纯的反感，大林向东就不一样了。 恶龙的嘴唇温柔地碰上沉睡中的公主的额头。 其实不想这么快的，想要挑一个特殊的、浪漫一点的日子。但他控制不住他的心也控制不住他的身体。尝过美好的滋味就再也耐不住她视线没有投注到他身上的痛苦。 而且，你真的喜欢扬帆吗？ 你的喜欢应该是炽烈的，即使会纠结一段时间悄悄观察，也会耐不住折磨把所有的东西抛在脑后冲上去说一句，我喜欢你。 不像我…要把所有的风险降到零才能迈出第一步。 林向东又想起了扬帆的态度变化的时间。 你这么早的告诉他我们在一起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只是你的一个幌子。 一个，用来和我做爱的借口。 思绪万千，快点真正的走到那一步才是最优解。 在周小小睫毛颤动的时候闭上眼睛，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留在空气中的只有心跳的痕迹。 周小小觉得身上有些粘腻，不知道是昨晚还是被他体温蒸出来的汗水还停留在身上。不舍地再摸了把肌肉就下床了。 穿上棉拖刚要走就被林向东一把拉住，“忘了问，你要早上做还是晚上做？” 她不解：“做什么？” 林向东另一只手拿起床头柜放着两个套的盒子摇了摇。 他就这样看着这周小小的脸逐渐变得粉红，然后转移视线不主动盯着哪里结巴地说：“晚…晚上吧。” 林向东松手，看她进浴室又看她出来拿忘记的睡衣。 低头笑笑，一边穿衣服一边扫视她的房间。 搬新家之后他只在门口等过，就像之前她只去过他的书房一样。 玩偶并不多，只有悬在床沿快要掉下去的大咪一个。 林向东铺好被子，把它捞起来放在床的正中央。 做好一切之后走到浴室边敲敲门，“洗完澡记得给我发消息，一起去吃早饭。” 答应声透过水声传过来，林向东关上门回家。 周小小被打断的思绪也连不起来了，只知道一件事，他们真的要做了。 手指掰开阴唇仔细地清理，回想起昨晚被林向东手指插入的感觉刚冷却的脸颊渐渐回温。 中指根据回忆陷进去不到叁秒又拔出来。 她之前买过双头的玩具，也尝试过入体的那一头。可能是因为她手法生疏加胆小那感觉陌生，也体验不到什么快感于是作罢。 但是昨天林向东的手指告诉她不是这样的，虽然强劲的av棒夺去了她大部分注意力。 明明周围没有人，周小小还是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虽然想象不到林向东那粗大的阴茎要怎么放进她的阴道里，但一想到第一次是和他就莫名地安心。 以前刷各种论坛他们都说第一次给有性经验，技巧好的不会那么痛。可周小小从见到他的裸体之后一想到这事脑子里只有他。 关上水，手指在玻璃上拨开水雾写下他的名字。 林向东，林向东。 「我在你家客厅」 周小小裹着浴巾出来，手机刚好蹦进一条消息。 回了一个猫咪点赞的表情就去找衣服穿。 手指在衣服中间挑挑拣拣，最后还是往下扒拉出一件游戏的周边。黑色长袖卫衣，这个季节穿刚好。 周小小下楼，穿着同款卫衣的林向东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旁边还蹲着一只大金毛。 她后来才知道，这种陌生的感情叫心动。 “想吃什么？” “都行。”周小小揉着抱抱，她不自觉地想掩饰些什么，可又不清楚内容又是什么。 电梯里，两人一狗静静站着。 周小小带着卫衣宽大的帽子，从擦得反光的电梯门里林向东看不太清她的表情。 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里一举一动都格外明显，所以当周小小手握上他是在电梯门上以慢镜头的方式呈现。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这一切都自然无比。 长方的空间里只有一对牵着狗去吃早饭的情侣。 * 扬帆的上半身伏在绿色绒毛的台球桌面上，鹰眼盯住白色的母球上算好的位置。杆头和母球接触的声音响起，然后再一声清脆的碰撞声，黑八入库。 “行啊你小子，两个月没来手也没生。”某某ktv，不对，某某娱乐厅的老板叼着未点燃的烟撑着杆子在旁边，他这把就碰到了一个球。 扬帆用没有戴台球手套的右手撩了把头发，他身上还穿着这里特定的制服，白衬衫黑马甲。笑眯眯地回道：“也没有两个月，高中生总要学习的啦。” 成杰把叁角框摆上，听到这话上下扫了一眼扬帆，好笑地问：“那你假期不好好呆在家里学习，来我这里打工干嘛？不要告诉我你大少爷缺钱了。” 拿下叁角框又把白球放在桌面上，瘦高的身体伏下开球，打的时候还不忘调侃扬帆：“缺钱就去做鸭啊，你这模样一个月几十万不是轻轻松松。” 两个双色球入袋，成杰嘴角挂起一个吊儿郎当的笑，这场他可不会让扬帆拿到机会。 “你给我这制服，跟那些鸭好像也差不多。他们叁陪我二陪。”陪聊和陪球。 “你想陪，”九号球进洞，“不也轻轻松松。别把我这正规场所给扫黄扫掉就行。” 没听见他回话，成杰瞥他一眼，“你不是说你现在单身吗？不会在为谁守身吧？” “…”扬帆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汽水味硬糖，“没，专心致志养猫呢。” 趁着对方擦杆，单色球纷纷进洞，还有最后的黑八。 吃奶1 超薄0.01，大号。 台面上长方形盒子的包装印着这样的字眼。 周小小坐在沙发上红着脸剥了一颗刚刚吃完早饭在便利店买的可乐味硬糖进嘴里，糖果里生厂商为了模拟二氧化碳的气泡在嘴里啪啪作响。 类似于asmr里揉搓湿润的海绵的声音在耳边，好像自己本身也变成一块被泡沫水浸湿的海绵。 “好吃吗？” “啊？” 呆楞的表情让林向东在心里失笑，他又重复一遍问题。 “好吃。”不知道周小小是紧张还是为了掩饰什么嚼碎了糖咽下去，又絮絮叨叨围绕硬糖说了一大堆，一会说是暑假前发现的一会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同样的价格这次买的量比上次多多了。 看似视线聚焦在面前什么东西也没有幕布上，实则余光牢牢锁在正在关书房门的林向东。直到他走近在她身侧坐下。 “让我尝尝。”他这样说着，手指托着周小小下巴转过，吻上之后又变成捧脸的姿势。 可乐的味道在舌尖传递，二人的姿势随着林向东的压迫也变成一上一下地躺在沙发上。 等林向东的手伸进她的卫衣里解开她的内衣，周小小才觉得这次的吻好像和以往的都不太一样。 他的舌头拿走了她嘴里的甜味，又向下，把这味道染上洁白细腻的脖颈。 “好热…”她有些耐不住林向东手掌和嘴唇的温度。 身上一凉，发现是他给她脱了上衣。 脸红地捂住胸脯，“不是晚上做吗？”心里两种想法冲突着，觉得现在做也可以但又怕晚上和熊丽她们见面腿软被看出什么来怎么办。 可看到林向东裸露的上半身又觉得晚上不去也可以。 他把衣服都放在茶几上盖住了醒目的盒子，又俯下身把周小小的手放在他肩上。 “就亲一下。” 周小小听到他说不做心里松了口气又涌上些许遗憾。 二人舌吻，这次倒是周小小有些缠着不放的意味。 一声喘声从喉咙里出来又被舌头堵住，林向东的手揉上了她的胸。 额头相抵，鼻息交融。 “我好像，还没有舔过这里。”这样说着，又咬上了她的锁骨然后一路亲到已经挺立的敏感点上。 周小小虽然只有b cup，但脂肪少，这样反而让她更加敏感。她清晰地感知到林向东粗糙的舌尖压在上面舔过，又用舌尖绕圈挑逗。 或吸或舔，她抱着停留在她胸前的头颅不自觉地挺起腰。也分不清是想要再送进去一点还是让他再咬重一点。 吃完右边吃左边，最后又上去亲脑袋有些迷糊的她。 周小小淹没在情欲的海洋里他可没有，纵使强烈情感反复冲击他的心但林向东总能分出一丝理智来。 他清楚自己的行动已经因为欲望违背了一开始只是想简单地亲吻的初衷。好像无论定好怎样的方向，在她面前都无一例外地朝她偏移。 林向东更想要晚上从保龄球回来再走到最后一步，不想放过送到他手里让周小小承认他身份的机会。 假的又怎么样？ 总有一天也能变成真的。 周小小感觉敏感的乳房被他揉得发热，嘴巴含着他的舌头，正因为整个人除了那里被他占据，下面显得越发空虚。 双腿因为他的腿并不起来，只能借着他的膝盖小幅度地磨一磨。 “想要了？”察觉到的林向东问。 周小小表示想要，声音不自觉地带着浓浓的撒娇气息。 林向东眼神变化，手掌握在她的腰上摩挲，到底还是不敌心中对她的感情。 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放在床上，摸摸她的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就下楼给孤独看着电视的金毛抱抱喂饭去了。 留周小小一个人在床上捂着脸害羞，脱光了等我和扩张这种话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来的啊。 ————— 一分二，晚上还有一章但可能会晚点。 to林周： 你们别做了行不行^_^我想写剧情 吃奶（H）2 脱下深蓝色的牛仔短裤和内裤，周小小掀开被子躺进去。 幼嫩的胸脯上还留着舌头舔过和大手揉搓过的触感，好像两颗果子被加速催熟。穴在他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湿了。 躺在充盈着属于林向东气息的床上望着天花板，想林向东，想他的一切。 好像从那天接吻之后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都被男女性事占据了。不过之前还是朋友的时候两个人的时间大部分也是沉默着做自己的事，知道这个空间里有另一个人陪着自己就够了。 不对，什么叫做还是朋友？ 他们现在也是朋友啊，只不过是一起做爱的朋友。 也没人会和朋友做吧？手指忽然绞紧被单，沉溺在性爱里的她忽然想起事情的开头是她撒下的谎言——周小小喜欢扬帆。 林向东再没提过这是一场交易她也真的就忘记只要等她掌握如何做爱这件事他们就要恢复到从前。 不能再亲吻不能再理所当然地做这些超过朋友界限的事。 心情变得低落，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不能再触碰林向东了吧。 仔细回想，林向东好像没有和她一样特别热衷于肢体接触。虽然也有射，但并没有达到重欲的地步。 等他洗完狗碗上来看到的就是周小小在被窝里翻来覆去。 “怎么了？” “没什么…” 想和他说她其实不喜欢扬帆只是单纯地想和他做这一切，又怕他直接拒绝。毕竟这一切的开端是‘帮她追喜欢的人’。 周小小突然有些讨厌自己不灵光的脑子，接吻也显得心不在焉。 被心理乱糟糟的想法弄得烦躁，也不管这个问题会带来什么后果，按住胸上的手直接问：“我们只做一次吗？” 林向东掀开被子就发现她的不对劲来了，按住他手的那一刻脑子飞过很多想法。 怀疑她是不是突然想起扬帆，有了负罪感；或者对将要往穴里放手指过于紧张；又或者自己刚刚舔奶的时候有地方做的不对让她不想做了。 唯独没想过她会问这个问题，‘不可能’他想这样回答，到嘴边却变成了：“不是说要等你熟练吗？” 把问题退还给周小小，看她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反悔，事情对于他来说可能要变得麻烦一点。 话里表达出想和他继续做的含义让林向东有些开心。 可她的下一句刺穿了他的耳膜，心脏像砸在玻璃渣上一样疼痛。 “你放心好了，等我熟练了一定会去和扬帆告白。”她笑着说。 之前设想的一切都被这句话砸碎，细小的血珠染红了玻璃。 堵住她的嘴，手向下移动摸上已经湿润的穴。 中指摸到正在流水的肉洞口，借着蜜液的润滑缓慢地插进去。 一样的火热，但和昨晚用av棒做辅助相比显得更窄小。林向东往里面挤，他也没有昨晚的温柔，心里充斥着让周小小只能接受他的想法。 这回换周小小难受，她双手搭在他的手上带着哭腔央求他：“先一根…” “这就是一根。”林向东从上至下俯视她的脸，一想到即使她喜欢别人，但现在难耐的表情是因为他而露的，心里那些划痕好像都不算什么。 手指没有停，在黏腻的逼穴里抠挖，真的做到了他说的‘扩张’。 感到她的小穴变得松软了一点，表情也渐渐享受起来，林向东加了第二根。 “不要…”周小小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下半身也在扭动着拒绝。她尝试并拢腿，又被林向东强硬地分开。 两根手指碰到了一层薄薄的阻碍，林向东确定位置后没有深入，继续在阴道浅的地方进出，甚至大拇指开始揉她的阴蒂。 淫水顺着修长的手指从被撑开的边缘处流淌出来。 穴的颜色变红，穴内也开始止不住地收缩。 林向东在她高潮的前一刻俯在她的耳边问：“我是谁？”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28.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是林向东，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周小小忘了。 她想最可能的是跟着父母或者周围人喊他林向东，就像电视上母亲对着小婴儿重复妈妈两个字。 因为她曾经听大人说过，在爸爸妈妈之后学会的第叁个词就是向东。 林向东这个名字以第一个接触到的同龄人姿态刻在她成长的骨骼中。他们有共同的语言、相似的思考角度，最重要的是他比她聪明。 小时候周小小不懂事物为什么以这样的方式所呈现也不懂大人为什么做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就会去问他。无论多少，总是能从他哪里收获点什么。 她信任他、崇拜他，偶尔也嫉妒他。 林向东是周小小黑暗中照亮前进方向的指明灯。 她知道他喜欢和厌烦的事物，也清楚他每一个表情和举动背后的含义。也因为这样，她知道他思考时的模样。 唯独他脑中的内容，她猜不透。 从来没有想过，他喜欢自己这一可能性。 也没有预料到扬帆这两个字对他的冲击力。 — 林向东这叁个字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在他手中或者舌头上失神一次就要重复一遍（甚至她还附赠了几次），到最后她怀疑是不是自己以后高潮的时候都会想起他的名字。 “你先回家，等七点我去接你。”林向东按亮手机看时间。 洗完澡藏在被窝里和熊丽闲聊的周小小懒洋洋地回：“不要嘛，我想和你待在一起。而且七点天早就黑了，我害怕。” “…” 周小小没听见任何回应声，只有林向东去书房的脚步和玻璃门关上的声音。 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直觉让她下床，套上衣服去书房。 站在电脑旁边歪头看了一阵他的表情问：“你不开心？” “没有。” 得了吧，长大之后她就没有见过他表现这么明显的表情。冷气从脸上直往外冒。 她在脑海中回想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突然想起念到腻的名字。再对比她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我穴太小了？” “不是。” “扬帆。” 林向东抬眼看傻乎乎但有时直觉非常准的她，克制想要告白然后把她锁在床上肏得离不开自己的心。怕真的破了之后停止不下来所以早早地收手。 之前设想周小小不喜欢扬帆只是想做爱的可能像一个笑话。那句‘你真的喜欢他吗？’再也问不出口。 幸好他还有名义上的优势，只怕哪一天扬帆先主动告白她然后自己彻底被打成劣势。 “你为什么讨厌他？”难道向她一样，林向东也觉得他的形象很轻浮？不愧是她发小，不和王鹏那种人为伍。也没提她其实后来发现扬帆的另一面赞同似地说：“那我以后不提他了。”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他吗？不想给我解释他其实很好吗？” “因为你讨厌他啊。”周小小理所当然地说，好像她心中林向东可以永远地排在她喜欢的人前面。 思绪流转，视线落回眼前空无一物的电脑屏幕又回到她身上。 “周小小，其实你根本不懂男女之间的喜欢是什么吧。”疑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我懂啊，喜欢就是想对他好，想要占有他然后和他做一些亲密的举动。”她比划着手指数，清点她从各类作品总结出的几点。 林向东盯住她，他很想问那你主动亲我的时候可不可以认为你其实喜欢我。但他没有说，注意力转回到电脑上。嘴上转移话题聊晚上吃什么。 ‘什么啊，这副轻轻放下的态度。是在嫌我笨吗？’ “那你除了被告白，有喜欢上别人的经验吗？”被刺激到的周小小不服气地问。 “你和熊丽说过要带男朋友过去吗？”答非所问，还是个问句。周小小捕捉到熊丽的的名字立刻被带跑偏，她说她好像一直忘记什么事情。 拿起手机，刚打了几个字又开始犹豫。 “如果你告诉她真相，我们现在就结束。” 周小小咬唇，乱七八糟输入一通发过去。把手机怼到他面前，问：“可以了吗？” 「我今晚要带男朋友过去」 取了个巧，不过林向东还是点点头放她去他的卧室里打电话。听里面传来类似到时候就知道是谁的语句默默看着电脑屏幕上，之前浏览过的询问女生如何第一次不痛的页面。 在心里估算十个套够不够这几天的量。 - 两人微冷战的态度从周小小电话结束、吃晚饭、遛狗，一直持续到去水博城的出租车上。 周小小向来气消得快，不知道瞟了后视镜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的那张脸多少眼。 车窗外光怪陆离的世界也没有吸引她半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林向东身上。 川流不息的车辆、路边闪烁的霓虹灯牌还有嘈杂的城市。 时间忽然静止，所有的一切都在飞速地向后退去，只留下相触的指尖。 十指紧扣，属于另一人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从掌心传来。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周小小望着窗外想。 _ 这样的姿势从车上一直维持到了保龄球馆里的同班同学面前。 情侣装、紧紧相连的手还有左顾右盼脸红的周小小。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他们已经从青梅竹马变成了一对吧。 田娜贴在杯子上的手指收紧又松开，是了，在喜欢上林向东的时候就预料到迟早有这么一天。 冰凉的水珠顺着杯壁流到她的手上，田娜庆幸自己鼓起过勇气在他们在一起之前告过白，也算是给这段心动画了个句号。 秦一思在小情侣入场的时候回头瞥了眼自己的闺蜜，看她的表情松了口气。她爸老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和气生财。 一开始只是想缓和周小小和田娜之间的矛盾，没想到接触下来倒是越来越欣赏周、熊两人。 没想到这次周小小带了林向东过来，不过这样也好，应该会加快田娜放下这段注定没有希望的暗恋。 脸上挂起笑，刚想要上前打招呼没想到身边的熊丽更快。 “不好意思，我借一下她。”熊丽拉着周小小的手腕走出，穿过台球桌去厕所。她需要一个地方好好盘问周小小。 没办法，秦一思只能自己上去招呼林向东给他介绍有什么东西和旁边站着的陪球。 交谈的时候在心里感叹，林向东彬彬有礼但没有田娜口中的温柔。爱情果然就是会让人不自觉地给对方带滤镜，只是出于礼貌的冷淡微笑都能理解成温柔。 “林向东同学。”田娜的声音突然在正在学习规则的林向东背后响起，“希望你能和周小小百年好合，永远在一起。” 站在一旁的秦一思默默吐槽：‘这杯子里装的是雪碧不是酒吧，怎么还敬起来了。爱情果然…’ “嗯，我们会的。” 林向东变得真实的笑容让她语噎，转头继续和教练交谈保龄球的技巧。 田娜像参加他们结婚典礼用雪碧给林向东敬了一杯后回到位置上拿起金灿灿的薯条蘸芝士肉酱送进嘴里。 刚好有两个去前台点单的女生回来。 “我刚刚好像在台球那里看到扬帆了。” “不是吧，群里没他啊。应该是带朋友来玩的，不是说他和这里老板很熟吗？” 长发女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他好像穿着这里制服，没太看清。” 田娜听她们聊天好奇地向外看，保龄球和台球中间只有一块有标语的玻璃，坐在这能看见大部分台球桌。 除了几个同班同学在外面就没见到其他熟悉的面孔，继续扎在手机屏幕里浏览失恋的一百种疗法。 29.扬帆起航1 “你该找的是他的小四小五们，而不是我。” 扬帆平静的声音在空荡的安全通道里回响，视线的焦点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声控灯灯光下显得灰白的墙面上。 嘟—— 似乎还能听到听筒和电话座机碰撞出的响声，可惜对方愤怒的情绪从来不能传递给他。 最开始也是恨的，可认识到所有人都是一场悲剧的主角后就什么也无所谓了。 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拨开，脑袋里数着这几天打工赚了多少袋猫粮。 楼道里的声控灯得不到命令熄灭，他融化在黑暗中，只余呼吸声在这个世界里彰显他并未死亡。 受不了，耐不住。 不想再卷入‘这个世界是否需要我’的漩涡当中，按亮手机寻找相册里收集到的关于那个人的碎片。 幸好对方即使拒绝了也没屏蔽自己，还能偶尔窥见她的日常和自拍。 声控灯变成心控灯，周小小的声音让光也变成她的颜色。 熊丽没预料到国庆节的人流量，等不到没人的空隙只能拉着她进电梯旁的安全通道。 “别这样看我。”周小小心虚地摸摸耳垂。 两人站在门旁边，这个位置也看不到刚好站在上一层楼梯死角的扬帆。 “你和林向东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昨…昨天吧？”她点头确定自己的答案，“昨天，就是昨天。” 熊丽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周小小，问：“那你怎么不告诉我？还在那里分享你的漫画。” “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磕你们的cp？” “？”周小小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磕谁？ “其实，我一直怀疑他喜欢你。直到那天田娜告白的时候他说他喜欢你我才确定。” 周小小快要蹦起来，猜测好友是不是过于cp脑了。“那只是拿我挡抢。” “你和林向东从小一起长大，如果之前只是‘有喜欢的人’为什么到了这次就特意提到你呢？”熊丽抱臂，“八成他刚好卡在你去接他回家的时间点，或者看到你的衣服和书包挂件之类的。毕竟那个角度很有可能。” 她摸摸下巴，回忆补课最后一天在教学楼里发生的一切。 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熊丽的话点醒了她，周小小瞧见一条她从未注意过的道路。 他…会喜欢我吗？ “你怎么了？”熊丽看她这副疑惑又有些惊讶的表情感到奇怪，这时候不应该开心才对吗？ “没，我们回去吧。”周小小理不清楚，好像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释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唯一明晰的是想现在就见到林向东的念头。 二人推门回到保龄球厅，扬帆才从阴影处走出。 他们是…昨天才在一起的？ 她的态度、语气和矛盾的话语让扬帆起疑。 大拇指搭在屏幕里周小小的脸上。 解开扣子，空气仿佛变得和夏季到来之前一般潮湿。 * “哇，全中！”秦一思抬头看着显示屏上的分数捧着她的小号球在旁边感叹学霸真的学什么都快。看他摘手套去拿水问：“你不打了吗？” “嗯，你们玩吧。”林向东礼貌地笑笑，仰头喝水眼睛却盯住门口。掌握技巧和手感之后，保龄球变得对他来说没有多大挑战性。 周小小在门口换完鞋抬头看见的就是林向东站在那和她四目相对。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涌上心头，她无法确定那是什么。只知道当靠近林向东的时候会变得紧张，心的齿轮第一次开始转动。 手掌被他温暖的的手握住，周小小结结巴巴地问：“干、干嘛？” “我牵女朋友的手不可以吗？” “哦…”本来就粉红的双颊变得更烫。 两人的动作不算明显，仅仅只是牵个手而已。但登对的外表总让人不自觉地想往这边看。 一个瓶子都没打中的秦一思回头看见的就是林向东专注又深情地看着害羞的周小小。还好田娜此时不在现场，要不然不知道还得多伤心。 她摇摇头，正准备拿球的时候有人喊她：“秦一思，你看谁在这里。” 秦一思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在心里怒槽：‘白衬衫西装裤，还抹了发蜡。扬帆你这样是不是有点犯规了。’ 表面上却笑嘻嘻地过去打招呼：“你今天来某某怎么不打个招呼一起来。” 扬帆抖开手里的黑色西装马甲展示上面和保龄球厅里陪球一摸一样的名牌：“我是来工作的，你们要是缺人打台球倒是可以叫我。” “啊，怪不得我们在前台好像看到你了。”旁边一个长发女生说，“不过不太确定，就没好意思叫你。” “我前台和陪球轮着来的，你们要点我服务吗？”扬帆像平常的状态脸上挂着笑和他们聊着天，只是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掠过远处站着的二人。 看见扬帆的时候周小小还没反应过来，只感叹他是不是又帅了。然后幻想林向东把头发梳起来穿白衬衫戴眼镜会是什么模样。 突然又想起自己在床上的那句“熟练了之后一定会去找扬帆告白”，和那之后林向东怪异的行为。 如果他喜欢我的话…周小小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好像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但如果不是呢？这些都只是她的臆测。 不断在两种可能之间跳跃，周小小皱眉。 她这副纠结的样子落到林向东眼里自然被他理解为夹在喜欢的人和假男友之间为难。 嘴唇微微抿紧，心里的空洞愈来愈深。 扬帆在门口聊了几句用去挣猫粮钱的借口回到台球厅，却专心不在球上而是隔着一层玻璃的林周二人身上。 —— 一分二，晚点还有一章 30.扬帆起航2 七点半开的场，快九点才散。说是打保龄球，闲聊打牌占据更多的时间。 情侣的身份让她们挨着坐，一侧是熊丽一侧是林向东。室内冷气打的十足，但身上的长袖卫衣和搭在大腿上的手让周小小热了右半边身子。 虽然林向东在旁边总分她的神，但周小小跟着她们聊天也熟悉了几个同班同学。至少从微信都没有的关系变到了遇见能聊上几句。 “你和你男友来吗？”一个刚熟起来的同班女生问她。 “不了，我们爸妈设了门禁。”周小小摇摇头，她已经习惯了林向东身上背着她男朋友的称呼。 熊丽和秦一思道过别走到周小小和林向东旁边，她才是真正有门禁的那一位。 叁个人站在一楼转角往路边等出租的地方走，一个在想床头柜的套一个在想等下要做的事，还有一个磕上头之后莫名在这安静的氛围下有些尴尬。 周小小的余光瞥到了亮闪闪的招牌：“我想喝奶茶。”她有些怕等下像上次一样困到只高潮了一次。 林向东看没有座位又狭小的店里问她：“喝什么？我去买。” “波霸奶绿？不，还是吉祥叁宝吧…或者…” 看她犹豫的样子问：“一起进去？” “好吧。”周小小转头问熊丽，“你要喝什么吗？我请你。” 熊丽摇头，周小小和林向东牵着手进去的背影让她感到欣慰。 很神奇，和周小小做朋友的这一年，即使她清楚他们有着由时间锻炼过更深厚的友谊，也从来没有为林向东抢走周小小的时间感到生气。 因为周小小会在意她的感受，在意是否冷落了她。 她很喜欢和周小小做朋友，也悄悄在心底认为林向东是最适合她的伴侣。希望他以后不要让她伤心，不要像她的前男友一样。 王鹏这个名字像一块还未愈合的伤口，只要一想起就掀开了上面新鲜的血痂。 可又能怎样不想起呢？一起走过的街道一起吃过的餐厅，只要还生活在嘉城就无法不被恶心到。 为什么时间会把一个人腐蚀得面目全非？ 手机铃声响起，是母亲打来催她回家的电话。 熊丽一边往前走找人少的位置一边和妈妈解释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那不是你前女友吗？”一行人从待了一天的网吧出来觅食，旁边的人怼了怼王鹏的胳膊，“胸可真大，你真没和她上过床吗？” 他们在网吧呆了一下午，现在决定出来觅食顺便活动身体。哪想到一出门就看见熊丽站在那不知道和谁打电话。 王鹏心里蒙上一层阴暗的滋味，熊丽以前和他出来最晚不超过七点。现在还能在外面，而且是某某这种地方。看来门禁之类的都是借口吧。 尤其在听到身边狐朋狗友戳中他的痛处，王鹏忍不住上前。 “好久不见啊，熊丽。” 她刚好挂上电话就听见令人反胃的声音，没搭理，往反方向走去找周小小他们。 王鹏跨了两步扯住她的手臂：“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用门禁的借口，现在看来是去找哪个野男人了吧。” 他倒打一耙的样子让熊丽直犯恶心，盯着他握在手臂上的地方皱眉嫌恶地说：“放开。” 王鹏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熊丽瞪着他刚想重复就看见一个粉笔头一样的东西从天而降打在他脸上，头顶上方传来一道沙哑中透着懒惰的陌生男声：“她说让你放开她。” 她扭头向后上方瞧，一道人影站在二楼钢架上。借着路灯也看不太清，只能隐约看到男人的下巴和瘦长的身形。 “你寄吧谁啊？！敢拿烟头扔老子。”他松开握住熊丽的手指着他骂。 男人踩着楼梯下来，钢架响动的声音让王鹏莫名有一瞬间的气虚。 “成杰。”他双手插兜站在熊丽旁边，他比王鹏高半个头却不如他壮。 王鹏盯着他脸上的笑容越看觉得这男人欠扁，刚抬起手作势要挥拳就感觉脸上一凉。液体中间还混合着珠子朝他泼来。 周小小买完奶茶出来找不到熊丽，于是顺着直觉往回走。刚拐过拐角就听见王鹏在那吼。 没看见成杰，还以为他要打熊丽。 夺过林向东手上的奶茶，边走边用塑料吸管捅开。 大杯波霸奶绿泼得王鹏不知所措，泼完奶茶剩下来的空杯更是砸得他措手不及。就听见周小小怒喊：“你动她一下试试？” 31.共浴（H） 冰凉滑腻的液体顺着王鹏的脸滴在他的衣服上，周小小此时像只小豹子般护在熊丽的前面。 反应过来的王鹏恼羞成怒，他刚伸手旁边林向东就拦住了他。 王鹏仿佛被铁钳夹住了一般，挣不开也动不得。刚要再起事后面同伴先怂了。 “王哥，算了算了。” 周小小就看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不精彩，最后灰溜溜地爬走之前还扫视全场给自己台阶下说什么下次一定找回来。 朝着王鹏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回头问熊丽有没有事。 “没事，有人帮了我…”一边说一边扭头，却怎么也找不到好心人的身影。只留下一个名字在心里，成杰。 周小小朝她看的方向张望：“谁啊？” 熊丽摇摇头，和她大致说了刚刚发生的事。 叁人来到路边拦车，依旧是先送单身一人的熊丽回家。 晚风吹皱了心湖，掌心贴着掌心。 “现在没人了。”周小小提醒他，来时牵的手是练习的话此刻的悸动又算什么。 心里的小舟载着她在暧昧的漩涡当中起伏，周小小在两个答案中来回摇摆，怎么也找不到平时那份不顾后果的冲动。 “嗯。”林向东收紧掌心，似是能听见她的心声一般。 一样的绿皮出租车一样的路线，车窗外的风景却变得暗淡。不知道是因为许多店已经过了打烊的时间，还是周小小的心思全放在了林向东和那个问题上。 抱抱临时放去了熟悉的宠物医院，空荡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很奇怪，身边有林向东的话就什么也不怕了。 回家路上的小巷，无人的房间还有必须要和陌生人社交的场合。只要有他在，只要想到他，我就会变得安心无比。 两人一起渡过的漫长时光让本该璀璨的宝石蒙上一层灰，让任何事物都变成理所当然的存在。 此刻宝石上的灰尘被拂去，周小小才发觉竟然不能在她的生命中找到第二个“林向东”。 再没有人会占据她全部的童年和青春期，再没有人会让她感到如此安心，也再没有人…会让她信任到愿意一起探索另一个世界。 牵着他的手穿过幽暗的客厅上楼，几乎是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林向东就吻上了她。缠绵、湿润又占有欲十足。 他看得懂扬帆在门口观察他们的眼神，也察觉到了隔着那一层玻璃投来的窥探目光。无所谓，因为猎物不是一只控得住的兔子而是谁也掌控不了的周小小的心。 林向东丢失的理智在今天得知周小小还喜欢扬帆的那一刻就回了笼。 人生充满变数，他能做的就是把握机会，每一步都力所能及地做到最好。 停下渴望的吻，他望进已经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问：“你期待吗？” 周小小的穴已经在回忆白天被扩张的滋味，她学平时的林向东反问他：“怎么会不期待？” 他们对视，周小小发现自己不仅看不清他的想法现在连情绪也看不太懂。 “那你呢？” 你是真的想和我做还是只是迁就我，完成任务而已？ 林向东用已经硬起的性器回答她。 他安抚似地亲亲周小小的额头：“我去洗一下。” 脱掉上衣以后却看见周小小站在浴室门口说：“我们一起。” — 心动的声音被掩盖在水流声里，可跳动的频率还是从胸膛上肌肤相贴的地方传达给了对方。 周小小背后的瓷砖被她的体温侵扰，从冰凉到温热。而她自己的温度也因为林向东而升高。 他的手托起她的屁股，让她两只腿环在他的腰上。嘴对嘴，胸贴胸，她的穴也对着他的阴茎。 热气蒸腾，周小小迷迷糊糊地想为什么一个对视就变成这样了呢？ 感觉到她无意识地开始蹭动，甚至想把他的龟头吃下去。林向东把她放下来，拍拍她的屁股。 “套在外面，先洗一下好吗？”声音里装着满满的诱哄和温柔。 被他蛊惑，任由他在自己身体上涂抹和他一样味道的沐浴露。 皮肤变得滑腻，修长的手指抚过全身后回到她的小巧而敏感的胸脯，玩弄已经立起的乳头。 周小小背对着林向东，双手环绕在他的脖颈，他勃起的阴茎也顶着她的腰窝。 身高的原因，她只能最大程度的绷紧手臂，这也导致不断挺胸的姿势，不知道是想要逃脱被玩奶的命运还是送进他手心盼林向东揉得更狠一点。 林向东好像玩够了，一只手向上托住她的下巴让她回头和他接吻，手臂紧压着一侧的乳，另一只手向下，剥开两片花瓣细细地抚摸。 接吻和微陷进穴里的手指抽走了周小小最后的力气，腿脚发软，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抱住他的手臂。 “还没洗干净。”林向东像诱惑人的男妖凑在她耳边低语。 “唔…不要…”剩下的话全被他吃进嘴里，周小小在手指灵活的动作下小高潮一次。 就在她以为该结束的时候，突然一道水流打在她的阴蒂和整个穴上。 不比手指还能清晰地感知去向，水是无序的。你不知道它下一刻是冲击阴蒂还是借着冲力钻进穴里，又或者双管齐下。 这回高潮以后周小小是真没了力气，站也站不起来，任由林向东给她擦干。连吹头发的时候都要靠在他身上。 电吹风的热气烘得她困倦，但噪音却打散她的困意。周小小脑子逐渐清醒，脸贴在他的胸肌上悄悄抬头。 想起之前给他吹头发时发誓一定要让林向东“服务”她的愿望已经实现。 感觉也和她想的一般好，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穿过发丝，林向东的细心和不对外人展示的温柔此刻都传达给了她。 喜欢。 周小小偷看他的动作通过镜子暴露无遗，林向东低眸不敢再看。甜蜜的底色是灰色的痛苦，不敢再尝，怕所有的努力因为逐渐麻痹的大脑而功亏一篑。 “吹好了，”林向东关上吹风机，揉了揉她的头发，“去床上等我。” 怎么办？不想放手。 周小小贪恋他的体温和气味，就算他们身上的味道已经相同。 “我想跟你一起。”下巴抵在他的胸上，抬起头看微湿的发丝挡住他的眼睛。 林向东眸色变幻，心里卷起的风暴快要带走他的理智。到底还是架不住，抬起她放在洗手台上吻了下去。 双手垫在她的小屁股底下，揉捏她的雪白柔软的臀肉。已经勃起的性器也因为高度的变化在湿润的入口处徘徊。 就在周小小迷迷糊糊地想她的第一次不会在浴室吧，林向东出声了。 “抱紧我。”他单手托住周小小，一只手开门。 于是不止上面的嘴被咬住，下面的唇瓣也在他的龟头上摩擦，染湿了一片。 二人接吻，就算周小小跌进被窝里也没有停止。 她的手臂不自觉地绕在他的肩上以拥抱的姿态接纳他，手揉上他后脑微湿的卷毛。刺得她手心痒痒，心里也蠢蠢欲动。 她真的要和林向东做了，期盼已久的事情将要发生。 会痛吗？会比自慰舒服吗？等等问题在她心头萦绕，还有最重要的：他真的会喜欢我吗？ 32.碎裂的纸张1HH（1471） 好热。 仿佛置身在夏天的温泉当中，周小小不知道这感觉是属于燥热还是舒适的温暖。 脚背绷直脚趾却用尽全力地张开，试图抵御从下腹部席卷至全身，似乎要把她拉进另一个世界的快感。 穴被林向东吃过几回，但这次被给予的刺激比之前的都要强烈。 是他技术进步了还是自己心理原因周小小不知道也无暇去想，发麻又不断收缩的甬道剥夺了思考的能力，她此刻是一张只能记录的纸。 如果就这样攀上一次又一次的高峰也不错，可劳动的人是看不惯什么也不做的懒汉，林向东把搁在床头还未拆的盒子递给她。 “拆一下。” 双手无力地翻找塑料薄膜的缺口，还要忍受对方手指在已经被舔得松软的穴里抠挖。 脑袋变空，人也变得迟钝。 怎么也抠不下来，最后眼泪都被急出来了干脆把盒子一丢：“你拆。” 软绵又带着哭腔的命令无论怎么听都像撒娇。 林向东顺着她刚刚已经撕开的小口拆开包装，打开盒子摸出一片递到她手上。 “那你帮我戴，好不好？” 锯齿状的压缩包装很容易撕开，周小小觉得一来一回很公平，回忆以前拿避孕套装水和网上学来的经验，捏住前端储精的小气泡后撸动套子。 因为是第一次戴也是第一次看见戴套后的阴茎，她甚至呆呆地把肉棒抬起来看有没有抵住睾丸上方。 被推倒的时候，那股真实感才重新被写在纸上。 有些紧张，但因为是林向东所以她并不害怕，更多的是好奇和期待。 好奇阴茎的进入和手指有什么不一样，期待能得到像AV和小说里描写的那般爽快。 双腿夹在发小的腰侧，抬起头看他的阴茎缓慢地进入她的阴道。 因为之前仔细观察过也舔过很多回，林向东轻而易举地找到入口的位置。用手指掰开小阴唇，龟头抵在不停流着淫液的花道口。 和手指的感觉不一样，更粗、更大。 就算前戏做得充足，穴也不能再湿。处女膜破裂的时候还是会疼。 “疼…” 林向东被紧窄又从未扩张过的甬道深处夹得也不好受，听见周小小喊疼，大拇指按在她的阴蒂上揉。 另一处的酥麻渐渐盖过了疼痛，奇异的感觉升起，拒绝的哭腔也变成呻吟。 林向东看淫液冲淡血丝，慢慢开始挺腰。视线凝固在周小小的脸上，观察她的表情一步一步试探着。 他无所谓自己是否抒发，执着于让她得到快感。 着迷于我，沉溺于我。 不要…离开我。 俯下身把雪白柔嫩的乳染得光亮，两颗可怜巴巴的勃起乳头也在他口中变得红肿。还嫌不够，林向东在她的胸上盖下一个又一个的红印。 就像他之前悄悄在她看不见的背部做的一样。 这一个月以来一直得不到宣泄的情感裹挟着沉淀几年的酸痛暗恋全部在此刻化作子弹从他的嘴、他的腰还有他的眼里射向周小小。 即使她不知道。 — 周小小沉溺在发麻的穴带给全身的快感里，原本平整光滑的纸被揉皱后又被展开。如此重复，她想她再也回不到一个人自慰的时光。 她喜欢接吻的滋味，喜欢拥抱时感受到的体温更喜欢…他。 不知道是因为初尝情事还是其他，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滚下一滴滴泪珠模糊了眼前的场景。 一切都变得朦胧，她看不清林向东的情绪。 他在享受吗？他快乐吗？他…喜欢我吗？ 快感堆迭，甬道绞紧。 闭上眼，手指和脚趾还不够，周小小不断挺腰就连舌头也在用力伸出来给四处游荡的快感找到出口。 可惜这些都不够，最后还是化作一股股淫液泄在了林向东的肉棒上。顺着避孕套流下，又因为肉体的碰撞化作泡沫。 感受到穴不断蠕动的林向东亲亲她的眼皮，然后含住伸出的舌尖缠绵。 不过上半身再如何温柔，腰部仍不断挺动甚至开始加快，他要延长周小小的快感也要为快压制不住的情感找一个宣泄口。 刚刚高潮过的穴无法休息，仿佛有电流窜过整个下腹部最后徘徊在阴道里。 沉浮在情欲海里的她别无选择，只能紧抱着身上名为林向东的浮木。第二次用阴道高潮，纸张被不知名的液体浸湿又碎裂。 最后在高潮的余韵里重组，每一条裂痕里都写着，林向东。 33.破碎的纸张·空洞的心（HH） 学着从网上找到的科普按住避孕套根部从穴里抽出半硬的阴茎。打结后拿餐巾纸包好扔进垃圾桶里，他们的第一次结束了。 林向东轻抚周小小落着点点梅花，有些汗湿的嫩乳问：“喜欢吗？” 周小小以为他在问对期待已久的第一场性事感受，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早知道折回去再买一杯奶茶了，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之后人就变得有些困倦。 “还想做吗？”手揉捏着她的臀问。 侧躺的周小小睁开眼睛。因为热，林向东把刘海薅到了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只有少量细碎的发丝垂下。正低头专注地看着她。 再配上他的充斥着荷尔蒙的身体，周小小突然觉得他变得更加色气起来。伸手抚摸已经硬起的肉棒，在龟头上画圈软声反问他。 林向东眸色渐深，手指从臀瓣移到两片光滑的阴唇上询问她疼不疼。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伸长手臂去捞放在床头柜上的套，把包装叼在嘴上撕开。 这一次不知道是林向东顾忌到她充血的穴还是起了什么坏心思，插得又慢又轻。好像在里面寻找什么一样。 周小小还是有些不适应鸡巴插进肚子里的感觉，如果说第一次是强硬地让快感盖住破处的痛感。那这次就像在品尝彼此的性器。 缓慢地把形状、大小和软硬程度刻进心里，好色，她被自己的比喻吓到。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阴茎尺寸还是周小小的体制，林向东能看见她的下腹随着自己的进出微鼓起一部分。 手掌放在上面，思绪漂浮在空中。 如果他能像这样走进她的心该多好？ 心底的黑色空洞开始扩大，为什么得到之后反而变得更加贪婪？ “快…快点…”周小小的催促把他从无尽的妄想中拉出，林向东回神。 没有如她所愿，反而放慢了速度直到… 仿佛戳中什么周小小难耐的闷哼变成娇喘，林向东这才开始朝着那一点进发。 他虽然和周小小一样也是第一次，但架不住聪明的人好学。 也许说出口的话语会骗人，但身体不会。 周小小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又为什么突然加快速度，只知道肚子被填满了，酸胀感化作快感积聚在肉洞口。 肉穴开始收缩，林向东却在这个时候停下。 “想要吗？” “想…”没有得到释放的穴发痒，周小小小幅度地上下移动却没有掌握要领，怎么也得不到。 “你说过，喜欢就是喜欢就是想和他做一些亲密的举动。”林向东轻扫肉棒上方的阴蒂，“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喜欢我？” 什么无赖话？ 周小小被情欲折磨得有些烦躁，她看出林向东是故意趁着这个时候使坏。得不到释放的欲望变成一把火烧掉她所有的顾虑。 双腿腿锁紧，抓住还在她阴蒂上方的手问：“那你喜欢我吗？” 林向东有一瞬间的呆滞，周小小避过他所设想的千百种可能直击他最脆弱的核心。 喜欢，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心底幽深的空洞发出呼啸的风声，在他不断跳动的心脏上回响。想就这样告诉她，想把卑微的自己完整地剖析给她看。 理智和欲望拉扯着他，空洞腐蚀了剩下的所有血肉。 林向东俯下上半身，让肉棒尽根没入。 上下都在接吻，睾丸袋在她的会阴部啪啪作响，混着淫液发出水声。 在周小小高潮的前一刻他看着眼眶里氤氲的水汽说：“我喜欢你，周小小。” 心脏彻底变成无底的空洞，似要把他的灵魂吞噬。 是我先露出破绽，交了底牌。 所以请审判我吧，告诉我，结束的是上半场还是最后的终局。 以及，空洞的心是否能回到最初的模样。 34.理智和欲望之间1 “我喜欢你，周小小。” 人在高潮的时候会想什么？ 会看着对方的眼睛想好爱好爱他吗？ 会想明天中午吃什么这种琐事吗？ 又或者什么也不想，任由大脑随着身体放空？ 周小小只知道当林向东说出这句话之后，高潮的瞬间，眼前闪过的都是有关于他的回忆。 在伤心难过时贡献出一个肩膀安慰她的林向东；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站在她背后支持她的林向东；可以在他面前大吐苦水，不用在意自己是否露出软弱的一面的林向东。 无数个回忆中的，不同时间的林向东和面前说出这句话的他重迭在一起。 身体被快感支配，灵魂飘至空中。 重重水雾遮挡在眼前，可那人的面貌却愈发明晰，甚至能看清之前她看不懂的他眼底的情绪。 孤注一掷和…受伤。 在意识被剥夺前，周小小抬起上半身和他接吻，舔舐伤口。 被吻住的时候，偌大的情感从空洞中涌出，她也喜欢我的假设让他和周小小一起到达了高潮。 可惜精疲力尽睡去的她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又一个打结的避孕套裹在纸巾中掉入到垃圾桶里。 林向东用沾湿的纸巾给床上已经睡着的周小小擦穴，看嫣红穴缝处夹着被水变得膨胀的白色。 因为冰凉的温度让小穴收缩的幅度变大，透明的液体也因为挤压从纸巾里顺着阴唇的形状向下流出。 一部分进了痉挛的阴道里另一部分流向沾满水液的外阴。 林向东抽出被榨干一半的面纸，换了它干燥的同伴擦掉所有的液体。 给周小小盖上被子，手指撩开垂落在她脸颊上被汗湿的发丝。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 第二天早上，周小小一个人从林向东床上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懵，望着明显不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才逐渐找回昨晚的记忆。 坐起身，低头看了眼胸前的红痕有些脸红。 做过爱的真实感从被开过苞的穴处升上来，捂住脸，可害羞的样子也从耳根处暴露给了除了她就空无一人的房间。 昨晚的发生的事在脑子里打转，可她总觉得忘记了什么。等感觉脸颊不再发烫放下手看见他时，才想起高潮中的告白。 “先洗澡还是先吃早饭？”林向东靠在门边问红着脸发呆的周小小，她的身上还印着属于他的痕迹。 周小小有些结巴：“洗…洗澡。” 想从床上下去，可放下被子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 “你先…转过去。”她不好意思和他对视，视线只能在他脚边处徘徊。 看到他转身周小小松了口气，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之前还能大方展示的裸体突然变得羞涩。 急忙地下床，但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腿脚发软，噗通一下就坐跪在地上。前肢撑在地板上，就在她想站起来的时候，听见声音的林向东上前抱起她走到浴室。 “你先…出去。”周小小捂住胸和下面对他说，她需要一个人缓缓。 林向东没多说什么，示意洗手台上有从她家拿的干净内裤和睡裙就出了浴室。 他本来还有些不确定周小小是否记得，但看她的神情应该是想起来了。 没有拒绝也没有不知所措的尴尬，情况比他想象中更好。 不，不能就这样被蒙蔽，上次他这样想第二天周小小就提到了那个他厌恶的名字。 压住雀跃的心情，林向东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35. 泡沫顺着灰色瓷砖倾斜的方向流进下水道里，从花洒喷出的无数道水流打在周小小身上。 心里发出的尖叫声也夹在水珠里落到地面上，昨晚高潮前被告白那一幕在她眼前不断重现。 事情真的如熊丽所说，林向东喜欢自己。 周小小的脑子被搅得一团糟，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怎么一直没发现？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多敏锐，可她自诩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林向东本人以外最了解他的人。 难道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关上花洒，周小小有些怀疑。 林向东真的喜欢她吗？ 万一只是做爱的时候烘托氛围呢？又或者只是喜欢性交时的他们而不是平常的她。最糟糕的，如果只是那时她精神出走听错了怎么办？ 被这些弄得烦躁，想干脆直接问他但又怕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办才好呢… 周小小给自己昨晚拿过来的牙刷挤上牙膏，站在镜子面前蹙眉。 正常来说，对对方说出“我喜欢你”之后，无论是答应还是拒绝应该都会想要得到答案吧。 昨天晚上她睡过去了不好问，那刚刚她醒来之后他怎么不问？该不会是一时冲动，然后第二天觉得尴尬就不提了，当作没发生过？ 不对，林向东不是这种人，周小小判断。 可话说回来了，她真的了解剥掉朋友身份之后的林向东吗？ 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小人在她面前晃，一个说：“干脆直接问他，自己乱猜是没有用的。” 另一个说：“说了之后发现其实是误会，他不给肏了，甚至也当不成朋友了怎么办？” “我知道了！”周小小分开吵得不可开交的小人们，“我告诉他，其实我不喜欢扬帆，只是想和他做，怎么样？” “那要是林向东发现你骗了他，生气怎么办？毕竟他一开始可是完全不赞同用这种方式，是后来可怜你加上想拿你当挡箭牌才答应的。”两个小人合成一个，在镜子里来回转。 周小小反问：“那如果他最开始生气是因为听见我说喜欢别人呢？他拿我当挡箭牌的话不也正说明他除了我之外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了吗？” 砰的一声，小人消失不见，镜子里只剩周小小拿着挥舞着牙刷的傻样。 她决定了，无论是死是活都要去问林向东昨晚到底有没有说过那句话。 可真的面对他之后，才发觉这件事有多难。平时不顾后果，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的冲动在他面前烟消云散。 盯着他把吸管插入甜豆浆，在林向东递过来的时候又转开眼神。如此明显，是个人都会发觉更何况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的林向东。 “怎么了？” 周小小盯视眼镜后面他的眼睛，一个你字重复了半天。 “我…？”林向东挑眉，学着她拖长音。 “对不起。”周小小最后还是没办法问出口，还是解释最开始的谎言，“我其实不喜欢扬帆。” 如果他喜欢自己的话…一直认为她喜欢别人应该会很痛苦吧。 对不起叁个字一出来，林向东心底的空洞条件反射般又发出回响，可周小小下一句话变成粘稠的粉红色液体开始填补那些蜂巢般可怖的洞穴。 闪耀的拥有宝石般光泽的液体逐渐填满了他的心，最后溢出来凝固，比最初的模样还有耀眼几分。 周小小还在絮絮叨叨地解释自己为什么撒谎就看见林向东忽然微笑。心脏跳得有些发疼，她突然觉得不是朋友身份的林向东也没有那么陌生。 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了些…性感？ 而现在，那张性感的嘴一张一合，说出更令人心动的话： “你昨晚没有听错， 我喜欢你，是想要和你真的从青梅竹马变成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 37.抱抱1 “我…” 周在浴室里想过很多，却没有想过林向东要是真的喜欢她，该怎么办？ 喜欢，我喜欢他吗？ 前所未有的慌乱。 林向东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眶变红，最后滴滴泪珠无法控制地从她的脸上滑落溅在餐桌上。 为什么会哭？周小小也不知道，她没有接过递过来的面纸带着哭腔说：“我不想离开你。” “嗯。”林向东走到她的旁边。 “如果我们分手呢？” “那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如果哪一天你烦了呢？我没有你聪明，成绩没你好，有的时候也看不出你的想法…” “周小小，”林向东凝视着她的眼睛，“你相信我吗？” 两人对视，林向东眼里前几天被迷雾缠绕的世界变得清晰。多年的默契仿佛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不用再多说一个字就能清楚对方的想法。 同时靠近，嘴唇相触。 比床上充满情欲的吻相比，显得虔诚又纯洁。 她的泪沾湿了他的脸，额头相抵，不想离开彼此的心在此刻共鸣。 林母提着大包小包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并排坐在餐桌前吃饭。 没有察觉到异样，招呼儿子：“来来来，刚好下去给你爸搬行李。” 周小小妈妈也在门口喊她：“小小，来看给你带了什么吃的。” “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人太多了，再说你明天不是要上课了吗，我跟你姨一合计干脆提早回了。”周妈转身，“你眼睛怎么红了？” “刚刚吃饭的时候看电视剧看哭了。” “吃饭的时候少看东西…” 在妈妈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的关心中周小小悄悄往背后偷瞄。 在结束短途旅游的父母们中间，两个人似乎有心灵感应，他们对视、偷笑。 — 周小小一进卧室就一个飞扑抱住床上的大咪，脸埋在它的肚子里尖叫。 耳朵红红，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有男朋友了。 叮，消息送进的提示音响起：「一起去楼下接抱抱？」 周小小滑动表情包，找最可爱的猫咪送出。 打开衣柜挑挑拣拣换上外出服，没想到刚好换上了和林向东同色系的衣服。 电梯下行，周小小盯着镜面里一高一低的手，想要牵上去，平时果敢的人却变得犹豫。 她没有注意到林向东的视线也在盯着她，刚做完心理准备他却先动了。 修长手指包裹住她小小的手，然后再十指相扣。动作缓慢却暧昧至极，明明两人床都上过了周小小却觉得比之前所有都更令人害羞。 “干…干嘛？”嘴上这样问，手指却握紧他的。 “牵手，”林向东说完低头亲了亲他女朋友的侧脸，“亲吻。” 周小小觉得自己像在火上烧的老式开水壶，脸颊滚烫，脑子里还不停发出滴滴的响声。她快要宕机了，谈了恋爱的林向东为什么这么… 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能认输的念头，走出电梯没有出楼，而是牵着他的手到了旁边隐蔽一点的消防通道。 扯住他的领子，看似霸道实则毫无威胁力像只可爱却装出威胁表情的幼猫，虚势地说：“这才叫亲吻。” 林向东还能怎么办？ 双手抬起做投降的姿势弯下腰，照顾踮脚尖的她。 主动方在接吻时转换，周小小舌头发麻，想要停下却挣脱不了箍在腰间支撑她的手。 直到氧气被他夺光，发出难耐的喘声时林向东才放过她。用刚接吻过，因为欲望变得沙哑的嗓音问小周老师作业可以打多少分。 周小小靠在他怀里哼了一声：“勉勉强强及格吧。” 这让林向东还想亲她，可还在门口宠物医院的抱抱估计不依。 他像给猫咪顺毛一样轻柔地抚着周小小的头发，提醒她：“抱抱。” 周小小疑惑，抱着他的手臂用力，歪头看他：“抱抱？” 林向东忍俊不禁，也回抱她，带着笑意说：“嗯，抱抱。” 周小小很快反应过来，林向东指的是还呆在宠物医院的大金毛。默默拿起衣服的帽子戴上，遮住通红的脸颊。 不过卫衣的帽子不怎么管用，到了店里还是被前台认了出来。 “周小小？”扬帆和林向东确认信息的时候才无视他的压迫感出声，和躲在后面的周小小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 “赚猫粮啊，白天前台晚上陪球。”他笑着说，“你也住这附近吗？” “对啊…” “好了。”林向东打断他们的对话，把已经登记好的表格递给他。 扬帆念着名字：“抱抱，很可爱的名字。” “嗯，谢谢。”周小小觉得这情况有些尴尬，不过比前几次好，至少她不用再想该怎样在拒绝了对方的表白的情形下摆出喜欢扬帆的表情。 撒谎真的好累，尤其是在知根知底的林向东面前。 “我去牵它出来。” 她偷瞄林向东的侧脸没看出什么来，莫名松了口气。 出门的时候林向东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回到进门时的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