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同尘与灰(娱乐圈1v1)》 最受欢迎歌手 我宣布,本年度最受欢迎歌手,江燃!让我们恭喜江燃! 男人西装笔挺,从台下缓缓走向舞台,迎着光,面色温和。追光稳稳地跟着他的脚步,男人眼眸深邃,似是万分深情,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光芒万丈。 川南收拾好化妆包,从颁奖现场的小门出来时,差点被从观众席上传来的欢呼和尖叫声震到失聪。回头看了一眼场外的大屏幕,男人面容精致,发丝都透着贵气,正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听主持人的问题,仿佛台下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川南拎着巨大的化妆包,静静的看完男人的致谢,属实手有点疼,转身拦了出租车,报了自家地址就瘫在后座上。 等川南洗完澡包着浴巾出来时,江燃已经占了三个前十的热搜了。爆了的那个居然是江燃 美色杀人,点进去就是男人冷峻,再下面才是江燃 最受欢迎歌手和江燃 实至名归。 川南是他的化妆师,怎么会不知道他今天的妆容是如何惊艳?也不是第一次因为美貌上热搜了,但这次多少跟自己也有点关系,川南擦着头发暗暗骄傲了一把。 点开置顶的头像,轻轻敲了恭喜两个字,想了想,又删了,把手机扔在一边,一边擦头发,一边剪视频。 川南是个美妆博主,为了互相推广,给跟江燃同公司的小透明画了一个合适的妆,让小透明小火了一把,就被江燃的公司签了下来。开始时只是出出视频,但川南很多美妆技巧视频点击量都高的吓人,在彩妆圈也算有头有脸的博主了。有一次公司化妆人手不够,川南当时正在附近拍视频,就被喊过来给当时还是小流量的江燃化妆,一来二去,两人也算认识了,随着江燃越来越火,索性签了川南做私人化妆师,只出晚会和演唱会的大活动。川南本来也不忙,看着江燃开的价格几乎是自己平时收入的三倍,川南当然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川南是个慢热的人,平时也不爱说话,虽然偶尔会跟粉丝调侃几句,但终究是个冷淡的人。传了视频上去,草草看了几条粉丝的彩虹屁,就关了电脑去吹头发。 川南今天心情很好,握着吹风机呼啦呼啦就是一通乱吹,停下时俨然是一只黑头发的小狮子,这时头发毛躁躁的,更衬得脸小又精致,因为不施粉黛,也没了平时的冷淡疏离感。 一转头,发现洗手间门口站了个男人,心下一惊,等到看清面容,心又落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川南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用的是陈述句。 川南回过头轻轻开始梳理头发,慢条斯理的:等我整理一下。 话音还没落,手里的梳子就被另一只手拿了去,代替她轻轻地梳理她的头发。 川南从镜子里看着江燃认真的脸,还没来得及卸下的被吹爆的舞台妆,在洗手间的灯光下竟有些温柔。 川南心里的小鹿突然狠狠跳了几下,随之躲闪了一下,把梳子从他手里抽出来,边催着江燃卸妆洗澡,边侧身走出洗手间。 两人侧身而过时,川南好像闻到了些酒味,心下嘟囔怪不得这么温柔。 江燃顺着她的意思,抬脚进了洗手间。 炮友(h) 川南躺在床上,也不着急护肤,江燃做的时候喜欢吻她,每次都嫌弃她脸上有护肤品的味道。 川南索性不护肤了,完事了再说。 闲着翻微博,又在热搜刷到了江燃,粉圈女孩疯狂叫着我可以把他的九张现场图转发了1w多次。川南莞尔一笑,火力全开的江燃有谁不可以,哪怕是标准高到天花板的自己,当初都没挡的住江燃酒后的一句你家还是我家。 川南是江燃的化妆师,也是江燃的炮友,之一。川南有时想一想,觉得自己好亏,不但白天要随叫随到,晚上也逃不开要营业。本着炮友的基本素养,也从没问过他的私生活,不知道像自己这种朋友还有几个。 不过对着江燃那张脸,川南又觉得自己赚了,何况器大活好,在床上积极又识时务,该温柔时温柔,该冲刺绝对不掉链子,每次跟江燃做完都要睡到下午。 川南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还收了人家这么多工资,着实有点不好意思。不然退一点给他?不知道江燃会不会把钱摔在她脸上。 江燃吹好头发推门进来时,川南已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穿着高跟鞋跑了大半天,因为助理周周请假,又只好自己把化妆包拎回来。 江燃在她旁边躺下,瞟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伸手把手机扣过去,低头亲了亲川南的额头:人都在你旁边了,还看什么照片啊。 川南被迫清醒,转过身看他,因为被困意裹挟,眸子蒙了一层水雾。江燃喜欢这样素净的她,又软又乖,不像视频里那么难以接近。 川南声音糯糯的:你怎么来了,没有庆功宴吗? 江燃伸手脱了自己的白t恤,硬朗的腹肌在床头灯的照射下让人眼红:我提前走了,不然老劝我喝酒。一边伸手捞过川南的腰,在她唇边亲了亲,又顺着往下,在她光洁的脖子上几番流连。 川南的手抵在男人的胸肌上,暗暗惊叹果然人间尤物时,江燃的手就探进她的睡衣下面。川南人很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江燃骨节分明的手拢住那团香软的一瞬间,两人腹下都猛地一紧。 川南眼里的雾气更浓了,只能无意识地躺平,任由男人把她的睡衣拉高到脖子下面。江燃眼前是大片裸露的白,在床头灯的暖光下竟然都有些白的扎眼,伸手探到两坨软肉,手感绵密,怎么揉都揉不够。一会,川南就觉得自己下面开始开闸放水了。 但是江燃觉得不够,翻身上来,轻轻咬住胸前早已挺立的粉红乳珠,像孩子一样舔弄着,时而突然加大力气吸奶似的嘬两口,引得女人一阵娇吟。 川南的手不知何时隔着裤子摸上了他的肉棒,此时已经昂首挺胸了,川南的手虚拢住的时候,小江燃还打招呼似的抬了抬头。 川南敏感,挺不了多久就湿得一塌糊涂。江燃听着她的娇喘越来越大声,隔着她的内裤摸了一把,觉得差不多了,就伸手扯下两个人的衣服。 细长的手指握着肉棒,跪坐在川南身上撸了两把,才俯下身引着肉棒去找洞口。刚在肉缝前蹭了几下,就听见身下女人的喘息开始密集起来,肉棒被女人下面涌出来的水一刺激,又硬了三分。这时江燃才提着枪找到洞口,蹭了几下就缓缓挤了进去。 啊...慢点慢点...等一下...啊... 川南很紧,不管前戏多彻底,进来的时候都会疼,猛地一夹,江燃差点交了枪。重重地深呼吸了两下,压下了射的冲动,江燃低头吻住女人的香唇,把所有的呻吟在唇舌间碾碎。 江燃压着枪,缓缓往里送,看着女人紧锁的眉头又忍不住摸了一把她饱满的胸,声音似大提琴一样低沉而性感,他曾用这个声音斩获无数大奖,也俘获了无数少女的心,此时他带着喘和隐忍,轻轻在她耳边问:还疼吗,可以再深一点吗? 没有回答,但川南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的进入,快感才迟迟地到来,细密地痒和悸动窜上大脑,主动地挺了挺腰。男人像得了主人首肯的大狗,用力挺了进去,肉棒被层层软肉夹着,缓缓抽动起来。 女人躺着深色的床单上,长发散落,肤若凝脂,此时正娇娇媚媚地呻吟着,雪白的胸随着江燃的抽动荡成乳波,刺到江燃的越发漆黑的眸子里。 江燃的吻又落了下来,而川南这时已经开始有些意识涣散了,巨大的快感刺激着大脑,手攀上男人的后背,指节也跟着用力,不知有没有在男人的背上留下抓痕,下体也夹得越来越紧:不行了...啊...江燃...我要到了... 男人得了令,捅得越来越深,速度越来越快,引得川南止不住尖叫,终于在又一次江燃用力抵到子宫口时,抽抽搭搭地泄了身。大片温热的液体浇在肉棒上,江燃又挺动了几下,也射了出来。 本来已经快虚脱的女人猛地睁开了眼,忍着体内还在喷射的滚烫,一脸不可思议:你疯啦,没戴套。 江燃射了一次还硬着,也不抽出来,只吻了吻女人的眼角:怀了就公开。 川南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嘴里说着别闹,用力推着他,不想让他继续,江燃怎么肯,又按着她做了两次,才被筋疲力尽的川南逼着给助理留言,让他明早送药过来。 半托半抱着川南洗完澡,回到床上,女人就揽着他的腰身睡了过去。 江燃鼻端都是川南的味道,清甜而不腻,却把他锁得死死的。 换了灯的深夜,男人的目光深邃又温柔,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低沉又认真: 我没闹,真的。 吃火锅 川南醒过来时,已经下午两点了,床上已经没有人了。 身体酸疼得像被打了一顿,挣扎着坐起来,摸了摸干得有些发涩的脸——昨晚太累了,根本没力气再去补水。 索性这两天都没有活动要出,川南洗漱完,敷了张面膜,揉着腰一瘸一拐往客厅走。 餐桌上放了一个V家的手提袋,打开,里面是V家在大陆还没开售的口红套装——江燃收到的所有品牌新款,几乎都有她一份。在钱和礼物上,这个男人总是做得很好。 旁边放着已经凉透了的小笼包和豆浆,下面压了张纸条,字写得很大,也不漂亮,像小学生趁老师不注意偷偷传的纸条:用微波炉热一下再吃。 没有署名。 川南真的饿着了,筷子也没拿,就着袋子叼起一个来,找出江燃的微信,一个字一个字地敲:药在哪? 等她吃完了小笼包,也没等到回信。洗干净手,给自己点了一杯奶茶,备注上写好请骑手帮忙带药。 江燃刚跟经纪人确定好下一阶段发展方向,昨晚睡得少,头还有些疼。盯着微信的信息迟迟没有回复。 燃哥,先回去休息两天吧,这段时间都熬瘦了。经纪人翻了翻刚刚确定的几个综艺,偷偷瞟着江燃的脸色。 嗯。男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听不出心情。过了一会,自己起身走了。 江燃这次有四天的假期,本来也不是喜欢出去乱逛的人,随着粉丝越来越多,就更没心思出门了。 江燃边给自己整理好帽子口罩,边打开外卖,也不知道想吃什么。 上了车,听到司机问:您回早上的地儿还是回家? 江燃一愣:去博洋吧。——川南的小区。 川南听到敲门声时,特地摸了个口罩戴上,一开门,门口那位爷也戴了口罩,俩人一对视,江燃就笑了:在家都是这个打扮? 川南侧了侧身,放他进来,关好了门才问:你怎么又来了。 江燃不答,反问她为什么不问是谁就开门。 川南浑身酸疼,也懒得跟他争论,抱着手机窝回沙发。 两人默默低头玩了一会手机,送奶茶的骑手才匆匆敲门,川南戴好口罩开了门,把药钱转了过去。回屋看了看说明,掰了两粒温水送服下去。 川南吃完了药,心里烦的要命,看着沙发上玩手机的男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也硬了一些:我今天真的太累了,做不了,你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先走吧。 江燃挑了挑眉,眸子里都是笑意:做什么啊? 川南像看小学生一样睨了他一眼,转身倒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今天真的不行了江老板,马上就散架了,您兴致要是还这么好,找找别人吧。 沙发另一头的人笑意不减,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川南不知道应该处理眼下的情况,于私对江燃来说她只是炮/友,于公江燃是她老板,你的老板非要在你不舒服的时候上你,你该怎么办,在线等。 川南不是能为了工作牺牲身体的人,但是江燃于她又有些不一样。川南从毕了业就做美妆博主,刚开始经常忙得焦头烂额,没有男朋友,当然也没有性生活,跟她示好的人很多,她分不清成人世界的真情假意,所以统统拒绝。她一度认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直到江燃出现。 没有人能拒绝江燃,尤其是知道他器大活好之后。本以为是春宵一度的事,怎么就发展成长期炮/友了呢? 川南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等到她醒悟过来回头审视这段感情时,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稳定了。 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江燃大概也失了逗她的兴致:我来的路上点了火锅,我家不方便收外卖,来找你一起吃。 川南心里悠悠地叹了口气,怎么算自己都不吃亏,甚至算得上赚的锅满瓢满,还想这么多干什么。 天半黑的时候,外卖到了,两人收拾好锅和食材就坐了下来。川南挑挑拣拣选了一个最近大热的搞笑综艺。 综艺很好笑,锅底的辣度也刚刚好,不知道为了嗓子只能吃菌汤的江燃怎么样,反正川南这顿饭吃得是舒舒服服,鼻尖额头都是细汗。 吃完饭,两人窝在沙发上把那期综艺看完,江燃收拾好了餐桌,提着厨余垃圾离开了川南家。 等川南从综艺里回过神来,人已经走远了,才意识到江燃怎么这么贤惠,对上那张贵气的脸,怎么想都有点好笑。 既然收到了V家的新款,就没有休息的理由了,川南不敢熬夜了,乖乖爬上床睡觉。 作为最早测评V家新款的博主,川南的视频又小爆了一下,还想着下次请江燃吃饭,但是江燃一直没有再联系她。 进组(微h) 再收到江燃的消息,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晚饭后川南一如既往地窝在沙发刷微博,热搜上还挂着昨天江燃昨晚更新的内容:想你,就会奔向你。 配图是一张背影,后面贴了江燃字样的名牌。 其实是综艺《奔跑啊》的官宣博,但是顶不住一片女友粉的哀嚎,挂在热搜上整整半天都没下来。 [看了一眼差点以为是老公官宣,555谢谢奔跑啊。] [哥哥终于要去参加奔跑啊了,一人血书导演增加水上项目,绝美落水王子他不香吗。] [我一个朋友,绝症,就剩三天了,临死前想看一眼江燃运动完撩衣服擦汗,不是腹肌不腹肌的事,关键是想看看节目组的衣服吸不吸汗。] …… 川南接到江燃电话的时候,眼角的笑意还没退下去。 喂,怎么啦?不同于视频里加了特效的声音,川南本身的声音带着些少女的清甜。 江燃是打电话来问她会不会化适合古装的妆容,有必要的话还需要化特效妆。 川南当然会。 那你最近忙吗,有火机的声音,男人好像点了支烟:我接了一个古装电影,想用自己的化妆师,时常差不多半年,需要一直跟组。 川南不想跟组,川南认床,平时出差几天几乎都要了她的命了。 是刘导打算冲金鸡奖的片子,别人来我不放心。 川南突然想到哪里不对了:等会,是我们常说的那个刘导吗,他怎么会找你拍电影啊,你不是歌手吗? 导演看过一些我的MV,觉得还不错,我上半年一直在上表演课,江燃慢慢跟她解答:前天刚定下来。 川南深吸一口气,应了下来,那边浅浅地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大片主角的妆发一般都是导演找的信得过的化妆师,自己充其量是个知名度很高的网红,是有一些本事在身上,但是的确在影视妆方面的经验很少。 川南看了一下江燃的助理发过来的时间表,还有半个月进组,川南紧急联系了自己的老师,补了半个月的课,才稍微安了点心。 拍摄地是贵州一个小山村,下了飞机,想找剧组的车,却发现江燃的小助理在不远的地方冲她招手,一路小跑着过来接她的箱子。 川南乐得轻松:你怎么在这? 小助理是个实诚的孩子,平时就没什么心眼,问什么答什么:山里蚊虫多,哥让我来买些驱蚊手环和药膏,知道你今天到,哥让我把你捎回去,等剧组的车得晚上才能过去。 路上还要三个小时,川南迷迷糊糊得睡了好几觉,等到助理叫她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 川南拿了房卡随便收拾了一下行李就下楼吃饭。当地的口味偏辣,川南刚好无辣不欢,又颠簸了大半天,吃得是酣畅淋漓。 满头大汗得吃到一半,江燃跟助理进了门,看到对方也正在看自己,川南点头示意。本以为人前应该避嫌,结果江燃选完餐直直向她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坐定。 你好像瘦了。川南不是会找话题的人,但江燃本来就不大的脸的确更棱角分明了一些。 江燃指指盘子里的菜:饿的,这里的菜太辣了。果然,盘子里的是餐厅少有的几种不辣的菜品,清淡得可怜。 川南失笑,谁能到顶流居然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助理看她笑了,忙匆匆解释:其实可以开小灶的,但是哥说还是瘦一点上镜好看,就没弄。也是,再爆出去又说哥耍大牌,就是苦了哥了。 川南吃完饭就先回房间了,拿出自己的床单被套换好,在房间喷了一点自己常用的香水,秀气的小鼻子用力吸了吸,转身进了浴室洗澡。 刚出来就听见有人敲门,川南边擦头发边问谁呀,是江燃的助理来送驱蚊手环和药膏,说买了很多,给剧组都分了。川南边道谢边接过来。 送走了助理,简单地护完肤就抱着平板上了床,她还要再研究研究其他古装电影男主的妆容。 再次听到敲门声时,川南正在看最近大热的某小生的剧照,边问谁呀边扯了外套穿好。 我。 江燃的音色很好辨认。 川南打开门放他进来,转身回床上窝好。 男人摘了口罩,看了一眼她的屏幕,走过去把窗帘拉好,再回来时就抽走了她的平板。 川南一脸不可思议:才八点。 冷面脱衣燃:可以早点结束。 ... 那双被舔屏无数次的手轻车熟路得从腰摸了上去,素着小脸的川南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眼前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江燃的前戏依旧细腻又彻底,她下面早就湿的不行,男人摸了摸,抽了个枕头垫在她腰下面,缓缓挺身进来。 撕裂般的肿胀夹着细密的舒服,川南不受控制地狠狠夹住。江燃不敢造次,一手轻轻捻着她的小豆豆,一手摸摸她的头,慢慢等她放松下来,才抽动起来。 第一次结束时,川南的嗓子已经快说不出话了,高潮的余震还密密麻麻地撕扯着她的头皮,却见江燃换了一个套,川南慌张着拒绝不及,男人轻轻松松拉开她夹着的腿... 早点结束是不可能早点结束的,一晃又到了凌晨。 江燃最后的结束吻压上来的时候,川南脑子已经空白很久了,手轻轻拢住他的头时却突然觉得:真是个漂亮的后脑勺,戴古装假发一定好看... 心动 结束以后江燃抱她去洗澡,川南累到腿软,直直挂在他脖子上。从江燃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后颈上的吻痕,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下面又不受控制得抬起了头。 川南当然感受到了,埋在他胸前的脸唰地白了,也不顾人前的沉稳了。粉丝嘴里的冷艳小公主一秒弹开,故作镇定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江燃,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最后也的确没再做,川南被轻轻放进被窝的时候已经快散架了。 男人给她盖好被子,也上了床。 在家的事后,川南基本上是沾着枕头就睡了。但是现在不行,全身的皮肤都在叫嚣着我要我的床。翻来覆去尝试睡了几次,川南仰头向上,绝望得无声叹气。 刚想再翻个身,旁边一直不动的人突然伸过来胳膊,长臂一弯,川南就已经被埋在他胸口了。 快睡,我明早要开会。 来不及反应他说了什么,熟悉的味道瞬间铺天盖地将川南包裹。直到很久之后看微博,看到江燃粉丝形容江燃的香水:繁华世界背后最孤独的背影。虽然描写做作,但江燃身上龙涎香的味道的确给人这样的感觉。 男人一侧身,川南就被整个环在怀里。 黑暗里人的感官会成倍地放大,贴着自己脖颈的手臂好像在灼烧自己的皮肤。川南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失了一格后开始疯狂加速,咚咚咚,在安静地夜里反复撞击她的耳膜,每一下都好像在嘲讽:不是骗自己只是炮/友吗,你心跳这么快干嘛。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是他准备早餐的时候,还是他事后温柔地帮她清洗的时候,甚至是他前戏时哑着嗓子问自己可以了吗的时候。 又或者都不是,是他站在领奖台享受掌声的时候,是他第一次闭上眼安静得让自己化眼妆的时候,是他第一次带着酒香,吻下来的时候。 可是有什么用呢。 在深夜心跳如雷的人,不是他啊。 想着想着,竟也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夜无梦。 一睁眼,居然将近中午了。旁边早已经没有人了。 看了一眼手机,是江燃助理上午发的微信:川南姐,哥中午跟导演吃饭,问你来不来。 川南不喜欢应酬。 拒绝的消息刚发出去,江燃的电话就过来了。 川老师,中午导演叫一起吃饭,助理十二点在酒店大堂等您行吗。 客气的陈述语气。 川南悠悠叹了口气:好的,麻烦江老师了。 川南进包间的时候,人已经齐了,除了导演和江燃,川南就只认识被称作85花之首的韩艺馨了,出道多年无绯闻,也算圈内为数不多的清清白白的女艺人了。其余的人估计是编剧制片等等,川南本来也没有认识的必要。 只有江燃旁边的椅子是空的,川南只能边道歉边走过去坐定。 没有人会为难美女,在座的都是人精,当然更不会。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匣子都打开了,圈内那些无伤大雅的八卦聊得风生水起。刚聊完某剧为了捧女主把剧本改的面目全非,结果口碑扑街,连带导演都成了过街老鼠,笑声还没过,突然有人话锋一转,转向了川南:川老师,您是怎么跟江老师混熟的啊,他上部mv还是我写的剧本呢,昨天见面他又不认识我了。 川南突然被点,还有点懵,还在揣摩说话人的心思,旁边话一直不多的江燃替她接过了话:您就别打趣我了,大家都知道我算半个脸盲,别说您还换了个发型,您帮我写剧本的时候不是长头发吗? 川南这时也回过味儿了,本来自己就是跟着江燃来的剧组,组里对她好奇也是难免的。江燃解释了编剧后半段的问题,于是川南笑了笑接过自己的部分:我跟江老师是一个公司的,平时负责给江老师化化舞台妆,公司按月给我发工资,哪能让我闲着? 三言两语解释清了,看众人又聊起别的话题,才安下心。 让我叨叨两句8 1.男主香水我的代入是迪奥旷野,真的很上头。 2.本文双向暗恋,男主本来的人设是高冷顶流,写着写着就有些温情了,所以索性想写一篇男主视角的番外,大家觉得呢? 3.大家想看什么play,总在床上是不是有点腻啊(虎狼之词),可以给我留言。 星星 开机是三天以后。 江燃的角色粗略分为两个阶段,前期是温润的少公子形象,在父母被仇杀后不得已隐姓埋名拜师学武,并投奔仇人门下,忍辱负重,最后一举将其势力连根拔起,所以后期江燃的妆容都很冷冽。而女主作为仇家的女儿,则一直是白月光的形象,在跟男主相处过程中慢慢喜欢上这个表面冷峻其实心地善良的男人,两人的爱恨情仇更是一步步将情节推向高潮。 第一场拍的是男主家道衰落之前,与友把酒言欢的场面,少年面容俊秀,带着三分薄醉。 江燃底子很好,不需要过多修饰。川南在画好了妆以后,对着他的脸看了一会,轻轻在眼尾描了两笔浅浅的眼线,让视觉上有一种温润笑眼的感觉。 后来的拍摄川南没跟,只让助理去现场跟着补妆了。川南晚上睡不好,在化妆室的桌子上趴着补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过来时韩艺馨已经在旁边开始化妆了,她身后的男人正在给她处理鬓角。 川南活动了下筋骨,心里想自己睡得还挺沉,有人进来都没听到。 一转头,正对上韩艺馨的眼睛,是不加收敛的打量,知道她发现了,也只是微笑示意。 川南也只好点点头作为回应。 韩艺馨的妆发师是圈内有名的鬼手,他手下的妆容在镜头前又大气又精致,短短几年就成了炙手可热的化妆师。连川南都不知道他本来的名字是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鬼手。可能是有才华的人都自带傲气吧,鬼手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通常适用于两种情况:一,事不关己;二,教养良好的人的蔑视。 川南摸出手机,并不在意。 她的那条V家的新款测评因为跟品牌无利益挂钩,所以干净真实,优缺点客观精准,连色号适合的肤色和妆容都有详细的介绍。总的来说新款的品质还是很好的,所以川南在最后写明推荐购买。 这条测评本来只是圈内小爆了一下,结果被V家中华区的官博转发了,川南也借此狠吸了一波粉,粉丝数直冲400w。 [小姐姐太好看了!!!] [我缺的是口红吗,我缺的是这张脸。] [看看我们绝美冷艳不作妖的宠粉川老板吧,入坑不亏。] 川南前几天发了抽奖博,准备抽50个人每人1000人民币,当做400w粉丝的福利。 今天一上线,发现很多粉丝在抽奖博下面哀嚎想让川南直播。 [中奖绝缘体一人血书川老板开直播,抽钱肯定是抽不到我的,不如白嫖一下美色。] 这条直接被赞到2w,川南从来没直播过,她本来也不是会聊天的人。公司明示过多次空闲时间可以直播一下,川南都没当回事,但这次收到几千粉丝的血书,怎么说都不能再拖了。看了看江燃的片场时间表,将直播定在今天晚上八点。 还没来得及看粉丝们过年般的欢呼,江燃就推门进来,川南只好放下手机给他改下一场的妆。 江燃阖上眼,也不跟她说话,任由川南在自己脸上抹抹画画。 前期的公子妆都差不多,需要调整的地方不多。川南完成得很快,化完最后一点,自己左右看看,男人唇红齿白,竟也不显得妖,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太适合这种温润的妆容了。 江燃见她收手,眼神示意她结束了吗,川南低低地应了一声,转头去收拾自己的化妆箱。她今天的工作结束了,补妆时留下她的助理周周就可以了,她要回去准备直播了。 直到她跟韩艺馨打了招呼,走出化妆室的门,江燃都没再跟她说话。关上门的一秒,川南提着的心突然落了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你在期待什么呢? 你们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啊,本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为什么得寸进尺? 川南不是强人所难的人,踮起脚都够不到的人她也能劝自己放下,但是江燃太耀眼了,他像阴雨夜里唯一的星,所有人都仰望他,所有人都得不到他。 回到酒店,看看时间,现在洗完澡再化妆,刚好八点直播。 川南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没有听到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的微信提示音: 等我一起吃晚饭。 先发库存,你们点的play和男主视角我抽空(发出鸽子的声音 直播 川南吹干头发,看看时间竟然有些来不及了。索性不化妆了,她还不会直播的流程。 跟周周连麦弄好了各种权限,就正式开播了。 川南提前了几分钟,想趁人少的时候护个肤,没想到直播间很快就一万多人了。川南只能先跟大家打招呼,并且告诉大家今天会解答一些大家平时化妆的小问题。 [啊啊啊川老板中午开播啦!老板好美!] [老板带货吗?我买爆!] [所以这才是原声吗!太欲了吧姐姐!爱了爱了。] [什么神仙皮肤啊!我慕了!] [南南是刚洗完头发吗哈哈,发梢还有点湿。] 川南本来还怕冷场,结果评论弹幕刷得飞起,川南一边开始自己的基础护肤,一边回应弹幕的问题。 今天就是跟大家聊聊天,不带货。 会推荐一些我平时用的比较好的彩妆和护肤品...肤质啊,我有一点干,算是干皮吧。 装修像酒店?本来就是酒店啊,我在出差。 说着话,川南开始用美容仪导入精华。 [瞳孔地震,所以刚刚一直是素颜?] [导入仪都拿用上了,如果刚才不是素颜就是作死吧?] [绝美!我川老板美爆555] 评论从滴精华就开始唰唰地滚,川南看不过来,索性不看粉丝聊天了,自顾自拿出修颜液,开始正式化妆了。 因为我今天只是给你化妆看看,所以我不打防晒啦,就直接开始化妆。接下来是修颜液。 再是粉底...最好是用刷子刷一下,美妆蛋有的时候拍不均匀,还是刷子比较好。 然后定一下妆...我也建议用刷子定妆,比它里面送的粉扑好多了,会显得皮肤细腻一些,上脸之前拍一拍刷子,把多余的散粉拍掉...上散粉的时候从外向内...注意我的手法... ... 整个妆都化完了,川南才想起看看评论在说什么,也忘记给大家推荐自用的产品了,但是直播间陆陆续续来了近50w人了,大部分是女生,来学习化妆技巧的,好在自己教的这些也算干货,没让人家白来。 [姐姐高兴就好,不用管我们这些眼线画不好的人死活。] [老板看看我啊!我圆鼻头还有救吗!] [日常惊叹川老板的美貌。] ... 川南边收拾面前的化妆品,边挑着回应了一些: 眼线画不好的话,可以先只化眼尾部分...还有个蠢办法...可以刷睫毛的时候贴着内眼线刷一点... 我出过修饰圆鼻头的视频,去我微博搜索就可以。 哦对,我手里这个定妆喷雾很好用,基本一天都不会脱妆...还有M家的高光,都是新手可以用的,我个人感觉性价比很高... 正说着,突然有人敲门,川南直播前跟助理说过九点送饭过来。 我助理来给我送饭了,我先去拿一下。 川南走出镜头,直播间只能听到开门的声音。 突然响起女人惊呼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又好像怕外面的人说话,紧跟着一句:别说话,我在直播。 江燃没带帽子,只带了口罩,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外卖盒子,眼睛里都满是无奈:你都不看消息的吗? 看川南慌了神的样子,只能压低声音提醒:摄像头对着房门吗?我能不能先进去,走廊人多。 川南这才反应过来,侧侧身让他进来,小声提醒:不要往桌子那边走,先在床上坐一下,那里是死角。 江燃哑然失笑,自己就这么见不得人么。也只能先放下外卖,贴着墙边溜了进去。 川南快速整理好表情,回到镜头前,飞快地扫了几眼评论,大部分都在问门外是谁,应该是没人发现。三两句搪塞过去,川南赶紧下了播,才稍稍缓过气来。 狠狠瞪了一眼在床上坐着笑的人,川南才气呼呼地到处找手机,一看消息就蔫了:江燃的消息是七点发的,自己八点才直播,只能怪自己没看手机。 被这么一吓也有点饿了,川南也不想管江燃,径自走过去打开外卖的袋子,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喝粥。 川老板,可乐递给我一下呗。大概迟迟是没等到川南叫自己吃饭,江燃在床上躺平:我今天太累了。 这才想起他今天也是拍了整整一天的戏,说不心疼是假的,川南别扭归别扭,还是把可乐给他送过去了。 川南刚走到床边,腰就被轻轻揽住一带,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压在床上了。 再怎么发愣,微凉的吻落下来时,川南还是习惯性得闭上眼睛,手也不自觉得攀上他的脖子。 这个吻绵长又亲昵,江燃的舌头在她嘴里不断挑逗,川南防守不及,很快就被攻城略地。 撩拨,引诱,步步为营。 川南还在那个让人头昏脑涨的吻里醒不过来,胸前突然一松,川南的眸子氤氲着雾气,只能把他的脖子抱的更紧。大手从衣服下摆摸上去,拢住,没有衣服的阻隔,所有触感都被全部接收,反馈给江燃的是无数被唇舌碾碎的喟叹,再后来是带着哭腔的小声求饶。 等到可乐再次被想起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江燃扔了套,转身去拿纸巾,后背上满是新鲜的抓痕,仔细看肩膀处,好像还有一个牙印。川南脸上高潮的绯红又深了三分,并起腿不让他给擦。 男人握住她的脚踝,轻松分开:这时候想起害羞了?细细帮她擦干净,不去看川南羞愧到变成鸵鸟缩在被子里的模样:省着点力气,今天还没下班。 回答他的是一个飞来的枕头。 两人规规矩矩把饭吃完,在川南的坚决不配合下,当天也没再继续。本以为他吃完饭就会回去,没想到江燃扬了扬手里的剧本:明天分开出门就可以。 大概是前几天都没睡好,今天还累着了,川南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从江燃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一只粉白的小耳朵,男人心下一动,眸色又沉了三分,轻轻放下剧本,关好了灯,从背后揽住了已经睡熟的女人。 一夜好梦。 没有人注意到凌晨时,某圈内知名营销大号的最新爆料: 一个瓜,某最近大火网红第一次直播翻车了,直播中途金主来敲门,网红吓得花容失色匆匆下播。漂亮是真漂亮,比很多女明星都漂亮,人也实诚,直接素颜出镜,要不是有金主我都要转粉了[吃瓜]。 韩艺馨 那天之后,江燃再没来过。 川南是个懂事的,每天帮他化妆也只是规规矩矩叫一声燃哥,她知道他压力大,眼底的青色一天比一天重,化妆时恨不得睡过去,一回到镜头前,又变成温润的翩翩公子。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所以川南只是把他的黑眼圈小心遮好,什么也不问。 韩艺馨最近也跟大家熟络起来,亲切又没有架子的影后,当然人人都喜欢。她的戏份不多,川南经常能在化妆室看到她。 她很喜欢找川南说话,大多数时候会来问一些化妆技巧,还有一些时候是听她笑着抱怨饰演角色的不合理的地方。川南只是笑笑,教她一些常用的技巧,其他的不多插嘴。 是一个会讨人喜欢的女人,川南不讨厌她,但也喜欢不起来。这圈子水深,谁也不知道水下面是什么,能浮到水面的人都是有手段的人。韩艺馨面子上干净,哪怕是有些原著粉和江燃的死忠粉不满意女主选角,也只能阴阳怪气地嘲一句真以为化了妆就是二八少女了?您三十二了在古代都能当少女的妈了,但是川南潜意识里总觉得那些能跃出水面的人,背后都有只能遮天的手。 川南只是笑笑,却永远将人拒于自己的安全区外。 又过了一个周,负责韩艺馨妆发的鬼手家里有事,请了三天假,好在韩艺馨这三天只有一场戏。 鬼手走前把韩艺馨那场戏的妆发托付给了川南——在一个多周的相处中,鬼手也意识到了她不是只靠脸吃饭的小网红,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交给她也放心,所以索性没推迟这场戏的拍摄。 江燃的戏份在先,川南照旧给他上妆,今天拍的是九死一生捡了条命的落魄公子哥,川南出过受伤妆的合集,化得游刃有余,眼角的血迹都好像还在汩汩往外流。 川南仔细打量,又几次衡量时间,觉得可以把妆面改得更脏一些。 刚轻轻托起江燃的脸,一直阖眸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正好对上了川南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川南不知道自己的眼神会不会无意识流露出情绪,只得假装找粉刷挪开视线。再回过头时,男人还是浅浅地看着她,川南稳了稳心绪,轻轻给他扫上一层阴影。 睡不好吗? 本以为他不会主动说话。 川南不想在人前跟他过分熟络,只低低应了一句:还好。 三两下改好了妆,也到了他去片场的时间了,川南飞快地转身收拾化妆包,背着人群轻轻攥了攥刚刚摸过他脸颊的手。 身后的人突然贴近,气息似乎都喷在她耳侧,轻轻递过来一句耳语:晚上一起吃饭。 川南没有回答,细嗅空气里还隐隐留着的龙涎香的味道,假装不动声色,心底的鼓却响得震耳欲聋。 留给她小鹿乱撞的时间不多,快速稳了稳心神,就得给韩艺馨上妆发了。 对于韩艺馨的妆容,川南不敢掺杂个人想法,只规规矩矩地按照鬼手的化法临摹,竟也学了个十成。 做头发时,川南私心选了一支莹白的簪子。发髻一挑,女人颈后的吻痕就显了出来,川南手一僵,不自觉地低头看她的脸,韩艺馨似是察觉,微微抬头,冲她狐狸似的笑了一下。 川南从来没在她脸上见过这种笑,自觉失态,快速把簪子冠好,再望镜中人,俨然是一位白纸一般的少女了。 川南顾不得别人,简单收拾了一个补妆包递给韩艺馨的助理,就回到江燃的化妆台,暗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好像还能感受到那句耳语带出的燥热。 川南的手机扔在桌子上,有消息进来,闪了一下。 韩艺馨:今晚还来吗,房间等你。 川南一愣,再看锁屏背景,不是自己的锁屏。 所以,是江燃的手机。 所以,那吻痕... 川南耳后的燥热还没褪去,突然呼吸一滞,不动声色地转头望向她,女人双颊绯红地抱着手机,巧笑嫣然。 你拿什么离开我 川南一直明白,自己并非唯一。但是当事实血淋淋地撕烂在眼前时,像是一声闷雷砸在人头上。 川南打了车回酒店,匆匆地奔回房间,落了锁,才敢松一口气。 所以他最近疲惫,是因为别的人。 川南愣了好一会,才慢吞吞进了洗手间卸妆。卸到一半又想起他的耳语,脸也不擦了,快步跑出来,摸出手机,指甲狠狠戳着屏幕:不用来了,今天不舒服。 脸上的水滴滴答答,荫湿了胸前。精致如川南,以前是断不能这样的,带着点幼稚的报复心理,川南没擦脸,也不换衣服,手机也扔了,一头栽在床上,迷迷糊糊,竟也睡着了。 川南不停地做梦,梦见江燃获奖,川南走过去恭喜他,江燃客气地回应她如果没别的事就不用再联系了。反反复复是这一个梦,也不知道做了几遍,川南悠悠转醒。 房间很黑,窗帘漏出丝缕五颜六色的广告灯光,映在墙上,投出浅浅的斑驳影子。安安静静,可能已经是深夜了吧。 头有些疼,川南阖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脑袋混沌,朦胧想起自己为什么睡得这么匆忙。 川南挣扎着坐起来,四处探了探,没有摸到手机,只能伸手打开床头灯,手机被扔在床尾,指示灯没亮——没有新消息。 突然没了拿手机的兴趣,失了气力,歪歪地倒在床上,眼睛有些涩,川南眨了眨眼,有眼泪砸在被子上。 满心委屈,却没有委屈的身份。 发了一会呆,有些饿了,川南抽抽搭搭地跪坐起来,猛地被站在卧室门口的人吓了一跳,忘记了擦眼泪,只能呆呆的望着江燃拿了纸巾走进来,轻轻擦拭她的眼角。 需要我帮你擤鼻涕吗?见她还愣着,江燃轻轻地笑:受了什么委屈,怎么还哭了。 川南回了神,匆忙拿过纸巾,简单清理了自己,因为哭过,鼻头还是红红的:你怎么来了...我今天不太舒服,就想着... 你助理说你没让她带饭,我反正也要吃饭,就跟她要了房卡找你一起。 我睡着了...川南心里别扭,但扛不住肚子饿,不得不接他的话:你吃了吗,没吃一起点外卖吧。 江燃最后也没跟她一起吃饭,他在餐桌上看剧本,在陪川南吃完最后一口小笼包后,房间又安静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川南甚至觉得静得有些诡异。 凌晨一点。白天江燃没有戏。 川南戳着热搜,尽量控制自己不看他——江燃就算疲惫地半靠在沙发上看剧本,那张脸都好看得像正有机器架在面前拍特写。 双双沉默。 许久,大概是看完明晚的戏份了,江燃放下了剧本,隔着餐桌,望向她:不准备说一说为什么哭吗? 川南盯着某十八线小生公布恋情的热搜,没有抬头:我妈妈催我找男朋友了,隔壁张婶家的女儿小我两岁,前几天孩子都出生了...没什么大事。 对面的人缓缓向前倾了倾身子,川南能感觉到有目光聚焦在自己发顶,半晌,江燃永远四平八稳的声音响起:那就找,哭什么。 川南的心,沉了又沉,好像终于落了地,语气也平稳下来:我喜欢的人,川南顿了顿,抬起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睛:有女朋友。 这个城市太大太空了,很多时候我一个人根本撑不住,我想好好谈一场恋爱了...江燃,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川南说话磕磕绊绊,没什么逻辑,又说是妈妈逼迫,又说自己想谈恋爱,颠三倒四,最后一句话却每个字都咬的很紧。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江燃声色不改,连望向她的目光都没有一丝变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你想好了吗? ...嗯。川南慌乱低头,眼泪簌簌砸在桌面上,又匆忙用手擦掉,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 半晌,对面的人站起身来,川南没有勇气看着他离开,刚好自己是背对房门,便低着头,听着他简单收拾好东西,听着他走过客厅打开房门,听着他步履匆匆关上了门。 川南脑子一片混沌,闭了眼,过往一幕幕在面前闪过,镜头前舞台上的他,趁着补妆小憩的他,静默着看剧本的他,压在自己身上 汗水滴在川南肩头的他...全部全部的他,川南都喜欢。 他本就是光,是星星,是遥不可及,没人能把星星据为己有,他就是爱而不可得本身。川南都懂,但川南控制不住。 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夜深了,窗外的霓虹灯骤然熄灭,最后斑驳在墙上的五色影子也不见了,房间静谧。 突然有些冷了,川南把头埋在胳膊上,眼泪落在皮肤上,灼得生疼。 终于还是失去他了。 房间突然响起脚步声,耳畔有风划过,川南懵得抬头,下巴就被近乎粗暴地捏起,熟悉的吻劈天盖地压了下来。 趁川南惊愕,大手顺势将川南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川南失重惊呼,奈何所有声音都被唇舌碾碎,只得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 他的吻细密又绵长,一路攻城略地,与川南的小舌卷在一起,手轻轻抚上川南单薄的背,一下一下,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一吻过后,川南溃不成军,大口喘着气,腰被人紧紧锢在怀里。男人的唇攀上她的耳垂,或轻或重地撕咬,江燃清凛的音色在黑暗里又蒙上一层蛊惑: 川南,你告诉我,你拿什么离开我。 星光 川南的头晕乎乎的,可能是今晚哭得太多,也可能是缺氧,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声音糯糯的:江燃,我头有点疼,可能感冒了。 江燃圈着她的姿势不变,只微微低头,将额头抵住川南的额头,短短停留。 下一秒,川南被打横抱起,穿过昏暗的客厅,被稳稳地放在床上。 好像有点发烧,我也不能确定,先测体温吧,医药箱在哪里?江燃蹲在床前,仔细查过她的被子盖没盖好。 没有医药箱... 大手握住川南的手,轻轻捏了捏,没开灯,房间昏暗,江燃的面容在光影间越发硬朗:你先睡一会,我出去一趟。 川南头疼得厉害,点点头,看着他走出房间。 不知道他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川南再清醒时,江燃刚放下白色的袋子走进来,脚步放得很轻,川南没有睁眼,只能感觉他身上的味道越来越浓。 脸上的发丝被轻轻撩起,微凉的手指擦过川南的脸颊,顺着面容摸上川南的耳垂,耳垂被轻轻捻了一下,川南睁开了眼。 先起来量量体温,再看吃什么药。 见她还躺着没动,江燃在她头顶揉了一把,把温度计塞到她手里:感冒药发烧药我都买了,醒一醒,我去烧水。 川南只得慢吞吞地坐起来,把温度计塞到腋下,看着江燃提了袋子进来,打开床头灯,把药一样样拿出来,坐在床沿,仔细看每一种药的说明。 已经两点了。 时间到了,川南取出温度计,没来得及看,就被江燃抽走了。 房间太安静了,川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我已经很多年没用过这种温度计了。 江燃放下了温度计,在药堆里挑挑拣拣:三十七度八,发烧了。拿出两盒药放在旁边,站起身来:药店的人说,水银温度计是最准的。转身出了卧室。 再回来时,拿了水杯递过来,川南喝了一口,水温刚好。 吃完了药,川南缩回被子,眼见收拾好药盒的江燃要翻身上床,川南飞快往床中央一横:我生病了,今天就不留你过夜了。 我又不做什么。 不做什么也会传染,离太近就会传染。 江燃的手往她背后一抄,川南就被翻回自己的位置:发烧是不会传染的,江燃慢条斯理脱了衣服,仔细看了川南那边的被子盖好了,才关了床头灯:要传染的话早就传染了,睡觉吧,困了。 黑暗里,一只大手轻轻把川南拉向他的主人,熟悉的龙涎香一层一层将川南包裹,男人渐渐放缓的呼吸近在耳畔。 是耳语:不要再说离开我的话了,你我都知道这很难,有些承诺我现在可能还给不了你,再给我点时间,总有一天...男人轻轻的叹气,湿润的吻印在川南的额头:川南,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川南无比庆幸现在关了灯,否则江燃一定会在心里嘲笑自己涨红的脸,或者他已经发现了,毕竟心跳是不能隐藏的。空荡的房间,慌乱的心跳仿佛带着回音,一遍一遍击打着川南的耳膜。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枕边人喃喃一句晚安,好像真的睡了过去。 还是那个昏暗的房间,还是那扇没有拉好窗帘的窗户,川南明知不会再有斑驳的霓虹灯影了,还是还是固执得望向窗户。 耿耿星河欲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