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收饭桶吗?》 分卷(1) 《你们家收饭桶吗?》作者:折琼枝 文案: 白鸥原本是钟鸣鼎食富贵世家唯一继承人,但是意外撞坏了脑袋,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白鸥老爸遭此厄难,中风去世,走之前拉着白鸥的手,只能呆呆的念叨,好好吃饭。 从此白鸥只记得一件事,好好吃饭。 事业狂魔苏况三十岁,叛逆暴躁到没人敢管,被家里一催婚,反手就娶了一个傻子,直接叫所有人闭嘴。 白鸥揉揉肚子:有饭吃吗? 苏况不耐烦,暴躁的说:想吃多少吃多少。 白鸥睫毛颤了颤,偷偷瞧了苏况一眼,然后腼腆的笑:那我和你结婚。 苏况看的心里忽然发燥,哼了一声:也不是很傻吗?谁说你是傻子的? 白鸥小声嘟嘟囔囔:我才不是傻子,只有傻子才会信别人。??? 苏况妈妈一看真娶了傻子,气的差点当场去世,她不敢和苏况对着干,就去搞白鸥。 苏母:给你一百万,离开我儿子。 白鸥紧锁眉头,思考一百万和吃饭之间的重要性,立即拒绝:不,我不要。 苏况得知以后,心想这傻子也不是太傻,算了,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长得也挺不错,要不就 他抱着手,有些得意的问:你就这么喜欢我? 白鸥垂眸沉思三秒,喜欢吃饭。 自我攻略之后骄矜的翘起二郎腿并且等待爱的告白的苏况:???你再说一遍! 可爱软萌受 x 狂霸酷拽暴躁攻 1、攻在受正常的时候就暗恋受,不是lt,并且受会治好的,攻是个深情老男人,无特殊癖|好,双杠还是别入了。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鸥,苏况 ┃ 配角:哈哈哈哈 ┃ 其它:甜文 一句话简介:我一顿能吃三碗饭,真的 立意:只有不断努力才能获得成功 第1章 冬日的天气不好,总是阴沉沉的,不到下午,乌云盖日,没一小会就下起了雨。 车内的光线越加暗淡,白鸥紧皱着眉毛,使劲咬着嘴唇,僵坐在角落里。 前排副驾驶的年轻平头男子,凶狠的瞪了他一眼,说:你个傻子被别踏马吐车上! 白鸥被年轻男子的声音吓得骤然睁开眼睛,急忙摇摇头,艰难的开口说:不吐的。 年轻男子嫌他晦气,低声骂了两句,早知道他晕车,就给他灌点安眠药就好了,搞得老子也不舒服了,死傻子,没一点就我喜欢的。 驾驶座上的中年男子咳嗽一声,好了,别骂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傻,现在送到家,以后就不用在你面前晃,别忍不住。 车子行驶到服务站收费口,白鸥探出头呼吸了两口气,觉得舒服了,又猛地吸了口气, 年轻男子怒道:别几把乱动! 白鸥赶紧坐好,不敢动弹。 但是车行驶起来,脑袋里的眩晕感汹涌而来,胃里肚子里翻滚着,喉头涨的难受。 白鸥捂住嘴巴,生怕吐出来。 下了车,一股冷风迎面而来,白鸥觉得舒服多了,他转头看了看四周,觉得有些陌生,不禁看向了年轻男子。 看什么看!年轻男子扭头昂声吓唬白鸥,随即说:老子今天终于能摆脱这个傻子了,我爸也是真的,还那么好心给这傻子留了个宅子,反正他一傻子送疗养院不就行了,费那钱找什么保姆,还不如把钱给我去买车。 中年男子拿下行李箱,笑说:好了,好了,你爸聪明着,养着这傻子是有用的。 穿过小区绿化带,路过一个富丽堂皇的喷泉池子,在一处池子边上的复式楼前他们停住了,中年男子找了门卡和年轻男子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白鸥有些晕车,还没有完全缓过来,蹲在门前喘气。 一道灯光从里面的小径里射过来,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 停了一会,见白鸥还是没有躲开,车上的人开门出来了,瘦高的人影从灯光前绕过来,投射一个长长的黑黑的影子。 你挡着路了。 白鸥听见这个声音,昂起头看向来人,因为背光,没有看的太清楚,但他还是听话的往后挪了几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只听对方迟疑的喊了一声,你 他向他缓缓走来。 白鸥?他停在了白鸥前面,弯腰定定的看着白鸥的眼睛,似乎在确认什么。 白鸥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刚刚按下去的反胃奔腾而上。 是你白鸥。苏况确认了是白鸥以后,竟然笑了一下。 白鸥打了个嗝儿,再也受不了,张嘴吐了一地都是呕吐物。 听到声音,里面的人终于记起来还有白鸥没进来,一边走出来一边怒骂。 你踏马傻子吗?老子叫你进来,你蹲门口外边干什么? 苏况闻言,眉头拧了起来。 白鸥吐完了,觉得舒服了,他傻乎乎的笑了下,然后用袖子要擦嘴。 苏况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别动。 本来骂骂咧咧的年轻男子走出来就闭嘴了,他茫然惊讶的看了一会苏况,后知后觉地喊:苏总? 苏况扫了一眼里面,随即从口袋找了手帕,给白鸥缓缓擦起了嘴巴,然后吩咐:拿水,马晓宇。 马晓宇大惊失色,怀疑自己看错了,认真看了苏况好一会,才跳起来转头进屋里找水。 苏况扶住白鸥的肩膀,接过来马晓宇送的水,给白鸥喂了两口,然后看向马晓宇,你们送他一个人回来? 嗯马晓宇冷静了些,回答说:我爸给他找了保姆,让他住他自己家,免得他老想家。 白鸥靠着墙,抱着水杯喝了两口,正要咽下去。 苏况忽然说:吐出来。 白鸥哇的一声吐出来了,水渍溅到了苏况昂贵的灰蓝色西服上,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只是轻轻的擦着白鸥的嘴角。 现在可以喝水了。 白鸥闻言,抱着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昂着头,认真的辨认眼前的男人。 过了好一会,他啊的一声,惊喜的喊:我认识你! 苏况听见白鸥的声音,恍惚了下,只觉得浑身骨头骤然紧缩,发出了战栗的咯吱声音,内心涌荡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懑。 苏总马晓宇还站在边上,小心翼翼的喊了声。 苏况回过神来,直接问:那今晚呢?他一个人在这里? 马晓宇赔笑,对,我今天要和我舅回去了,明天保姆就来。 苏况扬了扬眉毛,他有些精神问题,你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睡一夜?还是三年没人住的地方? 马晓宇不知道苏况生什么气,可能就是给白鸥找场子,毕竟他们两家以前也是认识的,便挠挠头说:那也没办法,我也不能在这里陪他这个 好在反应快,没有脱口而出傻子这个字眼。 苏况仍旧望着他,不做声。 马晓宇被他看的头皮发麻,正要说话。 那你还真是白鸥的好表兄,真为他着想。 马晓宇被苏况说的脸上火辣辣的,也有些生气,纵使知道他苏况有两把刷子,也不满的回怼:你就知道说我,你不也是知道了现在他一个人在这里,你怎么不看着他,和他睡一块? 好。苏况痛快应下。 马晓宇他们离开后,门前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白鸥和苏况,刚才乱糟糟的空气和吵闹似乎被两个人离开全部都抽走了。 白鸥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垂着眼睛看着地面。 苏况望着他,心中烦闷不已。 白鸥和苏况是其实根本算不上熟悉,只是能叫出彼此的名字,现在忽然应下来,苏况自己也搞不清楚。 三年前,白鸥意外出车祸,一夜之间变成了傻子。 在整个上层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白家捂住了对外的消息,但是耐不住圈子里的人嘴碎,一传十十传百,车祸以后没几天,几乎人人皆知,已经成为所有人的笑谈了。 白家早年是做书画生意,碰上好时候,赚了不少钱,转而开始做房地产,也赚得盆满钵满。 但是白家运气不好,白老爷是独子,早年丧妻以后,也没再娶,本来是想要培养聪明伶俐的白鸥,但没想到就在白鸥十九岁的时候出了严重车祸,脑袋出了问题,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智商犹如七八岁的孩子。 白老爷伤心之下,竟然中风了,没多久就去了,留下了个白鸥一个傻子在世,常被那些远亲的兄弟们欺负,马家就是其中一个,转移了白鸥大部分资产,按照现在马晓宇的说辞,就留给白鸥一个三层复式楼了。 苏况叹口气,刚刚随嘴应承倒不是故意的,只是心里有股气没处撒。 他认识的白鸥不是这傻乎乎样子,他记忆里那个清隽美丽的人,浑身发着光。 其实苏况记得很清楚,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白鸥十八岁的生日宴会上,苏况借口跑到二楼抽烟,正好白鸥坐在二楼走廊深处钢琴下面谈着不知名的曲子,光从彩色玻璃里照耀下来,撒在白鸥他身上。 那就是苏况第一次看见白鸥弹钢琴,从里面看,光线微弱地照在钢琴上。只有那双手经过的琴键,耀眼夺目,看上去琴键像是用金子做的。光漫出来像是水波荡荡漾漾,也许是由于光线的反射,或是光线也照射到那里,恬静地映照着,闪闪发光的小水波,白鸥像是抱着秘密的深海鲸鱼,缓缓没入海底。 白鸥忽然轻笑一声,走上前一步,踩着了苏况的影子,仰头冲着苏况傻笑。 苏况感觉自己心跳忽然停了一瞬,尽管知道现在白鸥就是个孩子心智,但是他的身体模样已经变成大人模样,只是头发软软的,眼睛好像是因为自己车前灯光影响,似乎变成了深蓝色,一抬头就完完全全暴露在自己眼前,好像是整个世界的蔚蓝色都藏在他的眼珠里。 你苏况喉结滑动,最后也没说出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你要进去看吗? 白鸥沉默了一会,说:我认识你。 苏况点头,没有不耐烦,只是低声说:嗯,我知道。 白鸥龇牙笑了笑,那我进去看看。 苏况愕然,忽然反应过来他就是在试探自己,不由笑出声,想不到傻了以后也是傻子里的聪明人。 两个人进了白鸥家,白鸥自觉地进门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腰杆笔直,活脱脱的小学生模样。 苏况在白鸥家转了圈,积了三年的灰尘已经厚的有几毫米了,客厅里到处是垃圾,看走之前白鸥被带走前在这里也吃了苦。 后面落地窗确实还放着那架钢琴,苏况走过去,拂开了琴盖上的灰尘,打开一看里面也漏了点灰。 苏况又想起了那晚弹着钢琴的白鸥,他忍了忍没去碰琴键。 稍稍一打量就知道这里面住不了人,苏况回到客厅,喊白鸥:去我家。 白鸥歪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不太懂苏况的话,但是看见他对自己很好,不像马晓宇那样老骂自己打自己。 为什么? 苏况扬眉,还知道问为什么,他顿了顿,说:因为我们俩是认识的,我们是朋友。 朋友就可以去你家吗?白鸥继续问。 苏况不耐烦了,他今天晚上有饭局,为了白鸥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可是本可以撒手不管的,可就是狠不下心来,只能带回去看一段时间了。 他也不指望白鸥可以知恩图报,就想着他能安安静静的最好了。 白鸥又问了两遍,苏况才开口和他解释,一直强调自己会对他好,给他地方住,给他东西吃。 白鸥一听有吃的,忙不迭地站起来,几步走到苏况面前,说:我去你家。 第2章 这里是苏况近两年才置办的房产,以前住在市中心的公寓,但是周围太吵闹了,为求清净才买了这里的房子,请了住家保姆,算是提高了生活质量。 买这里的房子确实没有其他想法,遇见白鸥也是意料之外的,但是看见白鸥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苏况才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劲。 他一边拉着白鸥的手进了房子里,一边打电话通知秘书饭局改日。 带白鸥回来以后,苏况给他又漱了口,白鸥嘴巴里都是清清凉凉的薄荷味道,凉飕飕的。 白鸥哈了口气,觉得舒服多了,胃里也空空的。 苏况看着他在自己玩,坐在沙发上,头歪着,看起来像只奶猫,软乎乎的。 你多大了苏况问他,其实苏况明明知道他二十二岁了。 白鸥听见苏况的问题,垂头想了会,自己戳着手指,有些怯生生的抬眼说:我19岁了。 一点也不像以前,苏况心想。 不过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也许养着他在身边。 如果他听话乖乖的,不用他知冷暖,就一直养着就好了。 苏况没有什么特殊癖好,也不是爱玩的人,大学在国外念的,那时候和男人女人都有过交往,不过大学以后,一直空窗期,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也不愿意花时间在别人身上,之前年轻的时候有些兴趣,现在完全没了那方面的想法,现在是越过越没意思。 直到白鸥的出现。 这个人也许可以跟着我 苏况被自己的产生的奇怪想法吓了一跳,他赶紧站起来去冰箱里找了瓶冰水喝了几口,才把刚刚升腾的古怪想法按下去。 喝完水,苏况准备让白鸥早点睡觉,省的心烦。 白鸥忽然站起来,说:要洗澡。 苏况啧了声,不耐烦。 语气却没有不耐烦,只是冷淡的说:知道了,你跟我上楼。 白鸥嘻嘻笑,跟着苏况走到楼梯边,蹦蹦跳跳的,犹如三岁儿童。 分卷(2) 苏况撇着眼睛看了他一会,问:你有带衣服吗? 白鸥摇摇头,然后捏着自己的外套,在身上。 苏况没说话,带着白鸥进了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找了自己的运动套装给白鸥,然后自己进去给白鸥放热水。 白鸥抱着苏况的衣服,低头闻了闻,似乎觉得有什么味道,鼻子嗅来嗅去。 苏况不耐了,问:闻什么? 白鸥不好意思的说:很香。 苏况没说话,微抬下巴,示意他去洗澡,白鸥绕过苏况进了浴室里面,过了两分钟,他又急急忙忙的打开浴室的门,探头探脑的看着苏况。 苏况在抽烟,看见他立即摁灭了烟头,转身问:怎么了? 白鸥挠挠头,光着上半身,浑身都被冻红了,脑袋上的头发也湿了大半,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反正一身狼狈。 苏况见他不回答,语气不善的又问了一遍。 白鸥低声嘟囔:我不会洗澡。 苏况扔掉了烟蒂,闻了下手指,没有太重的烟味,然后垂着眼睛不敢看白鸥的身体,他走进去浴室里,发现地上都是水,浴缸里还有毛巾飘着。 苏况蹲下,放掉了冷水,重新放热水,他等了一会,见水够了,扭头准备叫白鸥来洗澡。 但是白鸥就紧贴在他身后看着,弓着腰看他摆弄,苏况一转身,差点撞到白鸥的胸膛。 白鸥吓了一跳,差点跌倒。 苏况眼疾手快,拉住了白鸥的手腕,一双眼睛看的更清楚了,就忍不住乱瞟。 好白的身子,为什么还粉粉的? 苏况觉得偷看不好,虽然好看,但也绅士的移开眼神,白鸥凑上来说:我不会洗背后。 苏况不好看白鸥,只觉得喉咙发紧,抬手推开了他的肩膀,沉声说:怎么不会洗了?你这么大人了! 白鸥嘟囔,马晓宇家里都是站在水下面就能洗,这个是躺着的,我不会洗。 还有理了! 苏况见不得他这样脸色潮红的说话,哪有这种男人,黏糊糊,软绵绵的,像是小奶猫,皮肤还粉粉嫩嫩。 你都多大了!苏况哼了声,站起来拿了新毛巾,从上面取下来淋浴蓬头,动作瞧着是要白鸥洗澡。 白鸥欢欢喜喜的躺进去。 苏况见他整个人都没进水里面,生怕他呛着水,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靠在浴缸上。 白鸥也没反抗,歪着脑袋,让苏况给自己洗头发,还享受似的闭上了眼睛。 苏况仰天,笑话,他本市最年轻的成功企业家,坐拥不动产,股票,基金,股份分红几十亿的豪门男人,怎么会给人洗澡。 白鸥闭着眼睛没等到他给自己洗澡,张开眼睛望了一眼苏况。 那眼神里闪动着微弱的光,似乎是浴室里的灯映照在里面,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含着三分埋怨。 苏况伸手拧开了水龙头,试了试淋浴莲蓬头的水温,觉得差不多了,移到了白鸥肩膀上。 白鸥展颜一笑。 苏况没说话,给白鸥弄了点洗发水,开始搓他的脑袋,白鸥被泡沫迷了眼睛,甩甩头想甩掉泡沫。 后面的苏况被他甩了一身的泡沫,也没半句怨言,只是拧着眉头,手下用力将白鸥摁住了。 白鸥还是忍不住,唰的站起来。 他只穿着一个平角裤,已经被水全部濡湿了,勾勒出的臀|缝饱满而又湿润。 苏况呼吸一窒,只看了一眼,立即扭过头,低声斥责他:坐下! 白鸥委屈的坐下来,指着眼睛,痒。 苏况喘了口气,心中燥热渐渐升腾,他忍不住用力绷紧了肌肉,伸手给白鸥拂掉了泡沫,语气好了点,乖点,赶紧洗好了去睡觉。 白鸥心情看起来非常好,靠着浴缸开始扑腾的打着水,然后笑嘻嘻的捧起水开始哼歌。 苏况哼哧哼哧的给他把全身洗干净了,除了底裤里面,他叹口气站起来,然后扔了毛巾给他说:剩下的自己洗,衣服穿好了出来。 白鸥乐呵呵的点点头,撒掉了手掌里的水,害羞的看了一眼苏况。 苏况心想,也不是傻的不能就,还知道害臊。 我都帮你洗完全身了,你捂着也没用。 白鸥还是捂着不动弹,是你要帮我洗的,我没说。 苏况:??? 气归气,苏况还是赶紧出浴室了,看的上火不说,也真的火气大,不过苏况也不是小孩子,他不和白鸥计较,本来就是一个傻子,你没办法要他懂理。 没办法的。 过了会,白鸥出来了,衣服穿得拖拖拉拉,邋遢的很。 本来苏况就比白鸥高大,衣服确实不合身,但也不会穿成那样子。 苏况看不过眼,伸手要给他穿。 白鸥晃了一下,躲开他,低声说:我会穿,不要你穿。 苏况伸出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感觉怒火又起来了一点,丢下一句话说:你自己慢慢穿吧! 说着出了房间,去楼下客厅看电视。 他平时确实有些暴躁易怒,但是也不会这样一直生气,感觉怒火在胸腔里堆积的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生气,就是不快活,哪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不痛快。 电视里放什么,他也不知道,乱想了一会,苏况才想起来不该和一个傻子生气,他正要回去找白鸥,白鸥就晃着身子跑下来,看着他,问:你不洗澡吗? 苏况打量了一下他,衣服还是没穿好。 这给苏况气的,你看你穿成什么样子了! 白鸥被他忽然昂声吓了一跳,脸色发白,瞬间沉默下去,低头望着脚背,一动不动。 我我要找马晓宇,我要回去。 说着,白鸥下楼,往大门口走。 苏况急了,快步走上去,拉住白鸥的手腕。 你去哪? 白鸥委屈的眼睛泛酸,他知道苏况是个好人,对他也好,比马晓宇好一百倍,但是马晓宇骂他打他的时候,他也不在乎,但是苏况骂他,他就很生气,觉得苏况变坏了。 我不喜欢你了 苏况被他哽咽的声音弄得全无怒气,像是积攒了一股的巨大气球,啪地一声炸裂开。 对不起。苏况松开白鸥的手臂,感觉到手上湿湿的,应该是他没擦干就穿衣服,连衣服都半湿不干的。 白鸥还在赌气,就是不说话,但也没说要走了。 苏况拉着苏况坐到了沙发上,他找了块毛巾,给白鸥擦干了手脚和脖子上的水,然后说:我不该吼你。 白鸥垂着脑袋,闷闷的嗯了一声。 苏况勾唇无声的笑起来。 好了,我给你吹头发。 把白鸥哄睡下以后,苏况转身去了书房,一晚上没处理工作,他有些急切的打给秘书沈延,问着公司的事情。 沈延一一报告了以后,顿了顿问:苏总,你今晚心情很好? 苏况一个激灵,谁说的。 哦,我猜的。 苏况低声斥责,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你手里的项目盯紧了,马上就是十周年了,不要出什么纰漏。 好。 处理完公事,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苏况起身洗了澡换了睡衣,躺下以后,觉得应该再去看一眼白鸥再睡。 苏况就觉得白鸥出现以后,心里像是多了个小飞虫,总是挠的他心痒痒的。 打开白鸥的房门,苏况发现白鸥还没睡觉,正埋头在被子里滚来滚去。 苏况来气了,这还不睡,明天早上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白鸥!睡觉! 被子里的白鸥不滚了,捂着眼睛,喊:啊!我是白鸥!我在睡觉! 苏况捏眉,想起来这是个傻子,讲不通,他直接走过去,把白鸥从被子里拉出来,给他拉好了被子,让他赶紧睡觉。 白鸥在被子里捂了好一段时间,现在脸上通红,躺在枕头上,眨着眼睛看了好一会苏况。 苏况本来是想回去的,可是瞧见了白鸥的眼神,就移不开眼睛了,他看着白鸥眼里的湿意和微弱的光晕,像是星火一般,闪闪发光。 只一眼,苏况身体软了一半,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伸手抚着白鸥的脸颊,低首想要亲吻他。 可是正当他要碰到白鸥的嘴唇时候,他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有些不该有的想法,连忙改变方向,在白鸥额头上印了一个亲吻。 白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巴了好久,忽然说:哥哥,你真好。 苏况忽然冷静全无,什么不该有,没有谁能阻止他! 他俯身抱住白鸥,将他全部身体圈到自己怀抱里,然后呼出一口气,似乎这样就能将心底里见不得人的秘密呼出去,他顺着白鸥的脖子,闻了一下,吹了口气以后,低声说:嗯,我知道。 第3章 苏况怀疑自己有毛病,他对一个心智只有三岁小孩的傻子有了生理反应。 他是不是有病? 苏况静静的看着白鸥的脸庞,这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想法,只是感觉到不满足,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驱使他不停的工作,不停的加班,不停的生存下去,变得更加强大。 但即使他已经成为很多人认为的成功的人,他的心里仍旧存在着无法填补的空隙。 苏况沉沉的看了一会睡梦中白鸥,叹口气以后转身离开。 离开前,还是忍不住替白鸥掖了被子角。 苏况想,也许他就是有病。 早上起来,苏况见他白鸥的门没开,就自己下去了,徐阿姨已经到了,在厨房忙活。 苏况提醒,家里来了个小孩,多做点。 徐阿姨一听是小孩子,心里想着要做点孩子吃的东西,弄了一堆甜腻的吃食,最后还放了杯果汁。 白鸥虽然睡得很晚,但是起床很早,听到下面有声音,就爬起来,拖着快要掉的裤子,蹬蹬蹬跑下来,看见苏况在看电脑,就喊:哥哥! 苏况扫了一眼他的模样,懒得说他穿的不好,就指着自己边上的座位说:坐下吃饭。 听到有饭吃,白鸥一扫睡醒的惺忪,精神奕奕的坐到餐桌前,乖乖的拿好了筷子等着。 徐阿姨一出来,看见是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小伙子,有些发愣,问苏况;先生?这是? 苏况怕徐阿姨讲话伤到白鸥,毕竟也不是真傻到什么都不懂,要是像昨晚一样闹着要走,也很头疼,便赶紧截住徐阿姨说: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小孩。 可是话说出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况沉思了下,又说:以后他就跟着我了,你就当照顾小孩一样照顾他就行。 徐阿姨看这样子,立即就明白了了,应该是脑袋有点问题,明明是个大人了,却像是小孩子一样,便点点头。 白鸥拿着筷子夹到了一个糍粑,塞进嘴里,嚼了起来,腮帮子鼓鼓的。 苏况侧着脸,瞧着觉得有些好玩,伸手摸了摸他的腮帮子。 白鸥嘿嘿笑了下,说:哥哥好吃。 苏况正要回答。 门口处忽然传来刺啦一声,一串急速的脚步声靠近了,随着纪辅的一声卧槽。 苏况收回了手,面色平常的继续看电脑。 纪辅脸色惊讶的走过来,拉开餐桌前的凳子坐下来,左看看苏况,右看看白鸥,嘴巴张的老大,从进来就没合上过。 你你你你特么金屋藏娇啊? 苏况斜眼看记甫,不回答记甫的问题,反问:你这么早来我这里干什么? 纪辅的眼珠子还黏在白鸥身上,看着白鸥身上穿的大了两号的苏况他的衣裳。而且凝视着那从衣服中露出的琥珀色的半|裸的肩膀,露出来的潮红色的印记。 很遗憾,那就只是白鸥自己挠出来。 但是在纪辅心里那就是昨晚上苏况鸽了他们局的终极理由,为了美人,什么朋友兄弟全都不重要! 可是苏况这么多年来,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怎么忽然出现了一个小美人,还有点傻乎乎的。 纪辅看向苏况,啧啧,你从来不爽约,我以为你昨晚出什么事了,就想着顺道来看看,啧啧没想到苏况你成熟了! 苏况不知道怎么解释,和纪辅说这是白家的那个傻子? 纪辅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为什么要带他回来,问自己想干什么,问他们什么关系 诸如此类,苏况一个不想答,就闭口不言。 纪辅一瞧他这样子,那就是默认啊! 不得了,苏况有狗了! 纪辅坐下来,望着对面的白鸥,正吃的欢天喜地,对其他毫无兴趣。 他伸手在白鸥面前晃了晃。 白鸥咽下嘴里的东西,很有礼貌的说:你好。 额你好。纪辅看见他抬头,猛地发现这个人有点面熟。 苏况发现纪辅脸色不对了,急忙转移话题,他屈指敲了下纪辅面前的桌面,问:昨晚你找我什么事? 纪辅回过神来,想起来自己的大事,便说:是的,今天找你也是为了我的终身大事。 你能有什么终身大事?苏况笑。 别不尊重人!纪辅愤愤,这不是之前我爸让我去公司上班,给我了一个项目,就是你知道的2020地块那个,我爸拍了那块地以后,说是想做高端洋房,搞到一半,让我接手了,可是最近出了点事,项目中断了 苏况拧眉,项目中断?不过你负责的也不是没道理。 纪辅:你为什么嘲讽我? 苏况有些错愕,手指顿了下。 嘲讽? 苏况仔细想了想刚刚说的每一个字,根本没问题啊?哪里来的嘲讽? 我没有嘲讽你,我只是说你能力不够。 纪辅嘴唇都发抖了,苏况,你可只剩我一个朋友了! 苏况不说话了。 白鸥忽然凑上前,说:哥哥还是我的朋友。 分卷(3) 苏况听着他黏糊糊的声音,脊背都僵硬了,觉得像是有人在他心尖儿上吹了口气,痒的不行。 原本要教训纪辅的话都不想说了,生怕白鸥会被自己吓着。 苏况心情不错,转过头对纪辅说:你的项目等会路上说,我能帮就帮你。 纪辅竖起大拇指,好朋友! 苏况嗯了声,看白鸥快吃完了,两颊也没那么鼓鼓囊囊的,便伸手抽了纸巾,给他擦嘴。 纪辅眼神复杂的望着苏况。 苏况咳嗽一声,走了。 白鸥吃完了,就去卫生间了。 苏况和纪辅走的时候没和他打招呼。 白鸥在卫生间里弄完了,出来看不见苏况,忽然上蹿下跳的找苏况,急的差点哭了。 徐阿姨很难受,给他套了外套说:先生上班了,你乖乖在家好不好? 白鸥眼睛红红的,问:上班了是不是不回来了? 回来,晚上就回来。 白鸥听了,想了会觉得安心了,会回来就行,停止了哽咽,自己套上了外套,穿上拖鞋,觉得不舒服,又在架子上找了苏况的拖鞋穿着,蹲在门口。 徐阿姨:要不要喝牛奶啊? 白鸥点点头,但是屁股也不挪一点。 喝了牛奶以后,白鸥仰头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徐阿姨估算了一下,大概六七点钟。 六七点钟是什么时候? 大概就天黑了的时候。 白鸥哦了一声,挪到了窗户旁,仰头望着天。 苏况回来的很早,五点多就到家了,主要是心急火燎的想回去看看。 看什么,不言而喻。 等他提着公文包站在玄关门口,看见白鸥小狗一样趴在边上打瞌睡,心砰砰直跳。 徐阿姨要哭了,她委屈的说:他就一直在这边不动,非要等先生。 苏况心跳的更快了,语气却很淡定,他吃过中饭和晚饭了吗? 中午吃过了,下午吃了点心喝了果汁,现在说不饿。 苏况又问:吃了什么? 中午吃的是糖醋里脊和鸡蛋羹,还有青菜;下午吃了三个蛋挞。 苏况闻言,表示知道,弯腰喊:白鸥,起来。 白鸥听到声音,醒的很快,他扭了扭脖子,抬头睡眼惺忪的望着眼前的苏况,喊:哥哥回来了。 苏况点头,饿了吗? 白鸥乐呵呵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说:吃了蛋挞,吃了好多。 苏况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扯开了领带,我是问你饿不饿,不是问你吃了什么?听懂了我的问题,好好回答。 白鸥想了半天,没明白苏况的意思,就不回答了,穿着苏况的拖鞋在客厅里乱跑。 徐阿姨:嗯,他意思应该是不饿。 苏况又问:你穿的是谁的拖鞋? 白鸥停下来,抬起脚,看了看拖鞋,歪着头想了会,说:不知道。 苏况上前,如教儿子一样语重心长的教育他:下次不能不经同意穿别人的鞋。 白鸥点点头,嘴里低声嘟囔,鞋子就在那里,鞋子同意了的。 苏况听得那是一个清清楚楚,扶额哭笑不得。 吃完饭没一会,苏况正要去书房,忽然听徐阿姨说他爸妈来了,顿时冷了脸。 白鸥就在他身边,看见他脸色变化,也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乖乖的说:哥哥再见。 苏况让白鸥回了房间,自己下去见他父母。 他们平日是不太见面的,除非是公司里有什么紧急事务,公司交给他管理以后,他们二老就已经是退休了。 苏况稍微一想,就知道纪辅这个大嘴巴从他家出去以后,把白鸥的事情讲出去了。 可是到没想到传这么远,传到了他们二老耳朵里。 苏况坐下来,正想解释一下。 他爸忽然厉声厉色的斥责起来:你疯了!你要和男人结婚? ??? 苏况她妈也不客气,伸出涂着花里胡哨指甲的手,气的脸红脖子粗,男人男人就算了!还是个傻子! 什么时候,他要和白鸥结婚了? 纪辅说了什么? 见他不说话,苏父语气缓和了一点,苏况,你可是独子。 苏况嗯了声,心里还在想着结婚 和白鸥结婚? 嗯,那结婚后和现在能有什么不一样? 顶多睡在同一张床上呗。 苏母是气狠了,嘴里不停念叨,你怎么就瞎了眼,要和傻子结婚!那傻子有什么好的!? 苏况啧了声,昨晚抱着白鸥软软的感觉浮上心头。 哎,其实睡一块也挺好。 苏况:挺好的 苏父苏母:??? 苏况对于他父母的愤怒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想笑,他靠在沙发上,昂头笑说:不是你们平常催我结婚,怎么我真的要结婚,你们不愿意了? 可 可什么呢?白鸥长得好看,又乖,又不会图我们家财产,不是很好吗? 你 苏况语速很快,其实认真想一想,我以后不会和人结婚,不会和女人生孩子,只要有个顺心的人在身边就行了,白鸥很好,我觉得可以,那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苏父闻言,不由震住,就连苏母也停止了话语。 最后苏父叹口气,说:苏况,你不要老觉得我们是害你,我以前也和你一样,叛逆不听话,但是现在真的不适合,你要知道 苏况觉得他们说的的每一句话都很不舒服,虽然他很讨厌父母的虚伪和自私,故意和他们反着来,但是在这一件事上,是有几分叛逆,但还有几分不好说清楚的喜悦和期待。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但是反而觉得这样安排也很好,面对有些面目可憎房父母,苏况再度冷硬起来,厉声说:我已经决定! 苏况掷地有声的话语,让气氛一瞬间僵硬起来。 是的,苏父明白自己老了,明白苏况不是小孩子了,明白苏况要做什么事,绝对会做成。 他今天这样的成功,虽然少不了他的教育,但也是他的失败。 苏况这样反抗自己,就像是一个超级好男人,一次喝了一点酒,然后进入一种状态,感觉死神在拉着去跳楼,他使劲控制住自己,但他感觉中这种毁灭感感觉到极致的舒畅感。 所以,苏况会一次次反抗他们作为父母的权威。 而且他也做到了。 他们老了,无法再制约他,唯有顺从。 苏况站起来,高大的身材和苏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低垂着脑袋,看起来有些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我会和白鸥结婚。 第4章 白鸥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蛋,忍不住嘟囔了声,翻过身去继续睡。 苏况听他呼呼睡觉的声音,还以为他不起来了,正要用力去捏他的鼻子,忽然白鸥噌的坐起来,嘴里喊:吃早饭了,吃早饭的时间到了。 白鸥扭头看见苏况,忽然愣了一下,嘀咕:怎么是你 苏况本来还想和他辩解两句,我的家不是我是谁之类的话,可是想到自己的来意,立即板起脸,屈指拍拍白鸥的脸,说:起来,去民政局。 白鸥捂着自己的肚子,没吃饭,饿。 苏况脸色更不好了,昨晚怎么教你的,我说话,你要好好的回答,我喊你起来,你要说什么。 白鸥摇头说不知道。 说你马上起来。 白鸥有样学样,操着慵懒睡意的声音,黏糊糊的说:说你马上起来。 你!起床!苏况刷地掀开白鸥的被子。 白鸥立即下床,朝楼下跑。 苏况跟出去,你去哪里? 白鸥停下来,思索了一下,生怕苏况还生气,小心翼翼的回答:吃饭。 苏况:?你不刷牙洗脸? 白鸥看了眼苏况的脸色,没好意思说自己都是吃完饭才刷牙的,以前在马晓宇家里,马晓宇妈妈说吃饭要按时,没有按时就没饭吃,因为他说白鸥是个大人了,不能不守时,虽然有时候不迟到,马晓宇妈妈都会把饭全部倒了,为了教育他不能迟到。 白鸥想想觉得马晓宇妈妈说得对,他是大人,不能老是做些不好的事,后来白鸥早上一起来就蹲守早饭,牙也不刷,脸也不洗,光着脚就在厨房等着。 那我迟到的话,还有饭吃吗?白鸥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丫子,有些凉飕飕的。 苏况弯腰把拖鞋放在他面前,然后摸了下他的脚背,说:好凉,快穿上。 白鸥有些高兴,不知道怎么,就是很开心,欢欢喜喜的穿上鞋子。 苏况直起身子,去刷牙,你刷多久都有饭吃。 白鸥把脸扭过去,偷偷笑了下。 吃完早饭,白鸥想起来苏况早上的话,问:民政局是哪里?去干什么? 苏况把自己最小号的棉服给白鸥套上,还是有些大,袖子老长,盖住了白鸥的手掌,像是企鹅一样憨憨的模样。 他眼皮也不眨,回白鸥:去结婚。 结婚白鸥眼神飘忽,似乎在想结婚是什么意思。 但是也没想多久,问:那结婚可以吃饭吗? 吃饭,吃饭,吃饭 苏况不知道他脑子里除了吃饭还有什么,好不容易把白鸥衣服给穿好,又找不到他合适的鞋子,只能穿那天来的时候的帆布鞋,有点冷,但是出去就立即买一双换上,也还行。 就知道吃饭,跟了我,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出了大门,冷风迎面吹来,白鸥歪头笑了下,他的睫毛很翘,眼珠子黑黑亮亮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翻着璀璨的光芒,白皙的皮肤被风一吹,红晕爬上脸颊,却显得他整个人生机勃勃。 那我和你结婚。白鸥很腼腆,笑了两下,还偷偷看苏况。 苏况感觉脸颊发热,转过脸庞不搭理白鸥,心却扑通扑通跳的极快。 车上,苏况问:你户口本有吗? 本来,苏况以为白鸥不知道户口本是什么,准备改口。 但是白鸥立即回答说:知道!在家! 苏况挑眉,就那个全是灰的家吗? 白鸥直点头,嗯对,在二楼我爸爸的盒子里面。 苏况简直无语,谁问你,你都随便告诉别人你户口本在哪吗? 我知道是你啊,你不是随便啊。 话说的不清不楚,但是苏况却很好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苏况他是不一样的。 才两天,你就这么相信我? 白鸥找到副驾驶上一个小纸片,开心的玩起来,头也没抬,就说:是啊,喜欢哥哥。 苏况没想到他忽然突然说这个话,耳朵嗡嗡的,似乎没听清楚一样,他又问:喜欢谁? 白鸥:喜欢你,哥哥。 苏况一颗心脏似乎从高空落下来,来回荡漾,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一股无法抑制的喜悦和奇怪的兴奋感从他的心脏中迸发。 他无根手指捏紧了方向盘,就那么喜欢我? 白鸥点头,和喜欢马晓宇家的狗狗一样喜欢。 苏况勾唇笑了笑,就知道你喜欢我。 出了车库,苏况让白鸥一个人在车里待着,自己去白鸥家拿了户口本,果然就像是白鸥说的,主卧的床头柜里就有一些白鸥相关的文件。 包括监护权的文件,文件署名是马家豪,马晓宇的爸爸,还有一些白鸥资产的文件,最重要的就是户口本。 苏况捏着一沓资料,回到车里。 刚刚坐下,纪辅的电话呼过来。 什么事? 纪辅那边顿了下,随即急吼吼的问:你你是苏况吧? 苏况继续开车,面无表情的回:我是苏况。 那那你真的要结婚?纪辅问,语气更加焦急了。 苏况冷淡的嗯了声,不是你说的吗? 哎,大爷,我这不是吹牛吹大了,我就是说说,你怎么能真和白鸥那个结婚呢?纪辅还是心软,没有说白鸥是傻子。 苏况想了想,回了句:你们都觉得这不好,我偏偏觉得很好。 说完,他立即挂了电话,斜眼看着边上自己玩的开心的白鸥。 苏况做事雷厉风行,说结婚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带着户口本拉着白鸥直接登记了。 两个人拍照的时候,白鸥还有点害怕工作人员,紧紧扒拉着苏况的胳膊不敢动弹。 哄来哄去就是不笑,苏况没耐心,直接随便拍拍了事。 办完了手续接近一个多小时,他拿了结婚证看也没看一眼,就放进车里,又带着白鸥回去。 白鸥趴着车窗上看着路上的冰糖葫芦,眼睛黏在上面,开出老远了,还扭着头盯着。 最后看不见了,白鸥气鼓鼓的转回来看苏况。 苏况:不卫生,不能吃。 白鸥噘嘴,蛋挞能吃。 苏况受不了他这种乱七八糟的脑回路和话,沉声说:不是说过好好说话吗? 白鸥不明白,我有好好的说话。 苏况沉默,忽然有些懊悔,这样的傻子,结婚了能怎么样? 分卷(4) 能变成以前的白鸥吗?能弹钢琴吗? 不能,他就是一个傻子,你怎么做都是一个傻子。 看苏况不说话,白鸥又重复了一遍。 回到家,苏况找来徐阿姨,拉着白鸥站在客厅里,说:从现在开始你说话不要乱说,问什么,答什么。 白鸥歪头,答了一声好。 虽然不明白苏况在做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他好像有点点奇奇怪怪的。 现在你和徐阿姨说话试试。 白鸥看着面前的徐阿姨,拧着眉头,想了好半天,也没说出来。 苏况皱眉,快说。 白鸥睫毛颤了一下,说:你好吗? 说完立即看向了苏况。 徐阿姨知道苏况苦心,也很配合,说:我挺好的。 白鸥听见徐阿姨回答好,立即拍手说:阿姨说好,我要去玩了。 苏况耐心拉的极高,再多问一个问题,关心下徐阿姨。 白鸥不知道怎么关心,什么问题? 苏况随口说:比如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白鸥正准备复述,忽然想起来早上的事,小心翼翼的说:你昨晚睡得好吗? 徐阿姨很配合,实际上,不太好,我这两天不是回家了吗?我儿子闹腾的不行,半夜里不睡觉,弄得我也睡不着。 白鸥两只眼睛眨了眨,不明所以望着她。 苏况提醒:到你了,说一些安慰人的话。 白鸥说不上来,可是他不会安慰人,要怎么安慰,只说:还好我没有儿子!我问完了!我要去玩了! 苏况:??? 徐阿姨:要不算了 苏况也有些累了,便不管白鸥,每天提醒他一下,总是能学会的,他也不是想一天把白鸥变成了聪明人。 下午苏况还有会议,临走前,他看着徐阿姨静静思索。 徐阿姨:先生? 苏况问:嗯,我在想你会不会做糖葫芦? 会,我去超市里买点山楂草莓,用糖稀就能做出来。徐阿姨拍胸脯,要做吗?先生? 做点给白鸥。苏况转身换衣服,想起来结婚证,又转过头把结婚证掏出来递给徐阿姨,把这个收进我书房。 徐阿姨接过来,这哪家的结婚证啊? 苏况冷静的回:我和白鸥的。 ???????????????????? 故意和白鸥结婚,这行为幼稚到苏况都不好意思,可是苏况的心情很好,甚至到公司前,还在一楼的咖啡厅喝了杯咖啡。 苏况少说一米八五,头发不长不短,因为天生自然卷,看起来头发很多,剑眉星目模样十分英俊,他平常不爱笑,总是冷着脸,看起来气场凌厉,不论穿什么在身上,好像都烨烨生辉。 你好,我要一杯美式。 咖啡店前台小姐姐看见苏况,红了红脸,好的,带走还是现在喝? 不用打包。苏况脱口而出,可是猛然发现自己受了白鸥影响,也开始转弯抹角的回答问题。 前台小姐姐没有注意,从冷柜里拿了块提拉米苏,害羞的打包起来递到苏况面前。 苏况扫了一眼,我没点。 小姐姐眨眼,给他放电,吃点甜品心情很好哦~ 苏况皱眉,我不吃甜食。 小姐姐的笑容逐渐消失,额其实是我送给你的。 苏况继续板着脸,谢谢不需要,不过你这样赠送甜品给客户,利润怎么算?是含在咖啡还是其他费用? 你想了解我们店吗?要有兴趣,加我微信,我们具体私聊~~~前台小姐姐再度扬起笑脸。 苏况摇头,有些严肃的说道:不是,如果你店面做不下去要盘出去的话,可以联系我,我对你们店面有兴趣。 第5章 晚上饭点前,苏况回家了。 他到门口玄关架子上看了一眼,他的拖鞋又不见了,知道是白鸥穿走了,也不再多说,又拿出了备用的,兀自走进客厅。 听到客厅的声音,白鸥第一反应就是苏况回来了,也不记得白天闹别扭,喜滋滋的跑出来喊:哥哥! 苏况被这黏黏的声音喊得一激灵,虽然说白鸥声音好听,可是毕竟是个大人了,用这种小孩子语气喊他,不舒坦。 嗯苏况回过头,见白鸥套了一个围裙,左边沾着些糖粉,抓着一颗草莓,右手抓着一根糖葫芦,被白鸥啃掉了两个,还剩下两个。 苏况低头,果然拖鞋是在白鸥脚上面。 苏况不做声了。 白鸥还是凑上去,问:你回来了? 苏况斜眼,我都在这里了,我肯定回来了。 白鸥不计较,嘻嘻笑了下。 你笑什么?苏况问。 白鸥乐呵呵的把糖葫芦递到了苏况嘴边,他也不笨,在苏况车上的时候就盯着糖葫芦了,下午就有糖葫芦吃,肯定是苏况说的。 你吃,给你吃。 苏况看见那层糖稀裹着山楂果子,不由觉得发齁,本想拒绝,可是瞧着白鸥的笑脸,便硬着头皮咬掉了一个。 白鸥问:好吃吗? 好吃。苏况端了杯水灌下去,又加了句:真甜。 对啊,真甜!白鸥咬了口剩下的那个糖葫芦,他吃东西小口小口一下没吃完,听着苏况说话,又抬起头来认真的听。 苏况感怀,至少教他,也是听话的,便笑说:甜的吃多了,不好。 啊?白鸥歪头,想了想,什么不好? 苏况摇摇头,没事,我去洗澡。 哥哥再见。 苏况直起身子,看见白鸥咬剩下的半个糖葫芦,发着怔忍不住去看白鸥的嘴唇,红红的,软软的,情不自禁的说:给我。 什么? 糖葫芦苏况屏息。 白鸥有些犹豫,自己也想吃,但是自己已经吃过半个了,应该是要给苏况的,况且苏况对自己那么好,他想了好久,小心翼翼的递到了苏况面前,哥哥 苏况咬唇笑了笑,在他脑袋上摸了摸,你吃,逗你玩。 白鸥一听,欢欢喜喜的咬掉了最后半个,生怕晚了就被苏况吃了。 苏况摸着白鸥下巴细嫩的肌肤,手指上的粗糙感觉在他软绵绵的皮肤上渐渐触发了燥热的感觉 最后,苏况实在有些受不了,生怕自己真的会亲下去,他急匆匆收回手,转身上楼。 洗完澡,苏况舒服了一点,水汽贴在皮肤上,干了以后,风吹过,让苏况凉快了些。 他下楼的时候,饭还没好,见到白鸥坐在电视前面看电视,也跟了过去。 发现白鸥自己开了电视在看动画片,五颜六色的有些花哨。 而白鸥看的目不转睛,专心到都没发现苏况下来了。 苏况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坏心,他故意拿过来遥控器,转台到了国际新闻。 正看到精彩的地方,画面忽然跳走了,白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了一声,呆呆的在电视前不动弹。 过了一会,他发现了身后的苏况,他坐过去望着苏况。 苏况当做没看见他。 白鸥急了,伸手戳了戳苏况的肩膀。 苏况手指在遥控器上敲击起来,你想做什么,要说出来。 我要看刚刚的。 刚刚的什么?苏况怀疑他根本不能好好说出来动画片的名字。 白鸥张口就答:蜡笔小新。 苏况惊讶了下,不过还是说:我想看新闻。 白鸥有些委屈,努嘴说:不要,我们小孩不看这个。 苏况反驳他,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关心时事,多看新闻。 白鸥看他不讲理,气急了说:你老了!我是小孩! 苏况和他相处久了,也开始明白他的脑回路,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年纪大要让着他,因为他是小孩。 但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没老! 苏况冷静的解释:我不老,你也不是小孩! 白鸥辩驳:你三十岁了。 苏况冷静不了,我是90后! 白鸥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况,然后得意洋洋的说:那我19岁! 苏况不行了,他不想和白鸥辩驳,越辩越显得自己蠢,他堂堂苏总竟然会和一个傻子在这里瞎扯什么。 苏况把遥控器给白鸥,白鸥欢天喜地的接过来,瞎按了两下,竟然被他跳台回去了。 过了一会,苏况反应过来,问:你怎么知道我是30岁了? 白鸥不理他,往边上挪了挪,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 徐阿姨端着东西走出来,说:他下午玩结婚证呢,估计自己看见了。 苏况哦了一声,心里讶异更深,没想到他还会根据出生年月日算出自己的年龄,看起来也不是真的智商变成了十岁小孩,便转头问:你会数学? 白鸥忙里抽空点了点头。 苏况正想多问问,关于他会数学的问题,更想让白鸥多学一点,更像是个正常人,不要老是就一个孩子模样。 他刚抬手,后面的徐阿姨喊:吃饭了。 白鸥立即坐起来,也不管电视里的蜡笔小新了,唰的跑到餐桌上,规规矩矩的坐下来拿起筷子,乐呵呵的看着一桌子饭菜。 苏况: 但是不等苏况,不能动筷子,白鸥就坐在桌子边,眼巴巴的看着苏况。 苏况翘起来二郎腿。 白鸥也不傻,喊:哥哥,吃饭。 你叫我什么?苏况抬起下巴。 哥哥。 苏况问: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白鸥好奇的看着苏况,说:你叫苏况啊,你是不记得你名字了吗? 那语气好像是有点瞧不起苏况的意思,苏况瞬间就不爽了,慢腾腾的坐到桌前。 白鸥立即捧起饭碗,往嘴里塞了米饭,乐的眯起了眼睛。 苏况在心里想,还知道自己叫苏况,还知道自己年龄,就根据一个结婚证,看来白鸥很聪明,不笨!他什么都懂,就是故意不愿意动脑子。 白鸥还在奋力扒拉饭碗,埋头扒了许久以后,捧着肚子坐在桌子上。 徐阿姨又给他添了一碗饭。 白鸥二话不说,又捧起饭碗。 苏况看的眼睛都直了,之前没怎么注意他吃多少,现在一看,发现白鸥这饭量赶上了运动体育生了吧? 你这么能吃? 白鸥点头,能。 白鸥要吃第三碗的时候,苏况受不了,制止了徐阿姨,先别给他盛饭了,他应该吃饱了,再吃晚上不好消化。 白鸥努嘴,很不愿意,看了一眼苏况说:我能吃,能消化。 苏况解释:吃这么多,对胃不好,等会可以吃点水果。 白鸥很坚决:我想吃饭。 苏况有点火气,吃这么多饭,也不怕撑着,和狗一样,不知饥饱。 吃吃吃,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 白鸥被他忽然提高声音弄得有点懵,他仔细揣摩了一下苏况的话是什么意思,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便认真回答:会饿。 真能讲啊! 苏况在心里捧腹大笑,脸上一点笑意也没,这哪里是傻子,分明就是怼人的小坏蛋啊! 还会饿哈哈哈哈~ 也太好玩了吧! 白鸥不能吃饭以后,就端了杯水去电视面前看电视。 苏况心情很好,吃完饭洗了洗手,拿着湿巾去给白鸥擦手。 白鸥举着手让他擦干净以后,乖乖的说:谢谢哥哥。 苏况把湿巾扔进了垃圾桶,拿来遥控器关了电视,声音有点高,以后吃饭前洗手,饭后洗手,擦干。 白鸥迟疑了一会,他以前也没听说要洗手,他想反正苏况看不见,不洗也没事。 苏况声音很慢,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听见了。 苏况安静的看了一会他,转头和徐阿姨开始叮嘱以后要注意白鸥卫生,又问了白天白鸥吃了多少东西,一一全部问清楚了以后,苏况发现白鸥不得了,一吃就要吃到吐的饭量。 人可以随便宠,但是不能没底线,他要什么就给什么。 以前马家也不管他,随便他来,但是在苏况这里不行。 该会的要会,该明白的要明白,该成熟也要成熟,所有的都要一个不落的学好。 听着徐阿姨慢慢的叙述,白鸥似乎也知道自己错了,垂着脑袋看着膝盖,用刘海挡住眼睛,默不作声等着他们说完。 过了会,苏况听完了,转身走到白鸥面前。 白鸥像是一只受惊的猫,肩膀一耸,往后缩了点,战战兢兢的。 为什么吃那么多饭? 苏况问他。 语气很平静,也没生气,也没很大的声音。 白鸥好奇的抬头看着苏况冷静的面容,但是眼神好像很奇怪,他不想说话,便又低头。 苏况问:因为饿吗? 白鸥想了很久,摇摇头。 苏况想了一会,决定换个角度问:你以前在马家吃得饱吗? 白鸥摇摇头,眼睛泛着红,吃不饱。 所以在我这里就猛吃? 分卷(5) 白鸥想说是,也想说不是,他就是要吃饭,以前吃不饱,现在要多吃点,可是苏况却为什么会生气呢? 我想多吃点。 可以。苏况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柔声的答应了。 白鸥讶异的抬起头,看见苏况眼里的光,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接着,苏况一字一句的郑重的说:吃饭吃饱,不能多吃,否则下一顿就不能吃。 你总要会照顾自己的身体,现在不知道什么是饱,以后也要知道,总有一天,你要照顾自己。 如果一直这样,每天吃这么多,你的胃会难受会痛,我又没办法替你痛,没有人能帮你。 一定要照顾自己身体,没有人教过你吗?如果没有人教,那现在我来教,听话乖乖的,好好吃饭,不要乱来。 白鸥听得一愣一愣,过了很久,好像意识到了苏况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 而且,他想起来,以前有人教过他,吃饭不能多吃,要吃饱。 想起来他知道吃饱不能多吃这件事,白鸥脸红了。 白鸥感觉到一丝羞愧,他忍不住捂住眼睛,鼻尖红了不少,他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的说:知道了。 会不会听我的话? 会听的。 苏况听见他的回答,松了口气,自己刚刚把能说的全部说出来了,虽然知道他可能以前在马晓宇家被饿很了,但也不能这样乱来,纵使同情他的遭遇,但是苏况有自己的准则,他可以无条件去惯着他,但是不会让他一直都依赖自己,成为扶不起来的阿斗。 至少以后他也能照顾自己吧。 白鸥还是捂着脸,耳朵红呼呼的,缩着身子不讲话,看起来很可怜。 苏况瞧他明明做错了,还委屈成这样,也有些好笑,好声好气的说:明天好好吃饭,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真的? 苏况点头,真的,想要什么? 第6章 我想要很多东西,首先就是想多吃饭。白鸥很诚实的回答。 苏况两眼一瞪他,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就没有了。 白鸥撅嘴,胡搅蛮缠的不讲理拉着苏况的胳膊撒娇,哥哥,哥哥真好,想吃好吃的。 苏况笑,捏住他鼻子,不要装小孩子。 我就是小孩子,我没有装。白鸥歪头。 好吧。苏况懒得和他争论,问:确定不想要其他的吗? 白鸥顿了一下,想到了爸爸,脸上有些兴奋,可是想到马晓宇说他爸爸死了,什么都没了,还说已经下地狱了,他就涌上一阵难过,想要想要爸爸 苏况哪里还知道白鸥还惦念着爸爸,听他忽然提及,心里五味陈杂,可是他又不是什么能说出安慰人的话,便摇摇头说:这个,我做不到。 白鸥听明白了,苏况和马晓宇一样,气的掉头就走。 苏况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等想明白了白鸥的想法,白鸥已经一晚上不理他了。 这一晚上让苏况愁的不行,可表面四平八稳,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模样。 早上起来吃早饭,白鸥气呼呼的坐下来,苏况也没理他,自顾自吃饭看手机,一个眼神也没瞧白鸥。 白鸥迟疑了一会,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端起饭碗,夹着青菜静静思索了一会,可是也没想出来什么东西,偷偷抬头看苏况,但是苏况注意力全在手机上。 白鸥拿起筷子快速扒拉饭,一会就吃掉了一整碗,可是饭吃的再多,苏况也不看自己,徐阿姨也不说话。 有一瞬间,白鸥都想把苏况手机抢过来,不让他看手机了。 白鸥气鼓鼓的,伸手要第二碗饭。 苏况缓慢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好像一点没生气,淡淡问:记得我昨晚说什么了吗? 白鸥腮帮子一鼓一鼓,我没吃饱。 苏况说:再给他一碗。 徐阿姨给他又程乐盛了一碗,白鸥很快吃完了,然后擦擦嘴就要走。 苏况忽然放下碗筷,声音冷硬的叫住白鸥,说:新的规矩,你一天只能吃三碗饭,一餐一碗饭,觉得还饿就吃水果,多喝点汤,你要是早上吃了三碗,中午和晚上,徐阿姨就不给你做饭,你听懂了吗? 白鸥一愣,捧着肚子不走了。 徐阿姨在边上有些心疼,这没事,他还长身体呢。 不行,昨晚答应好了我,就该做到,三碗饭够补给他身体营养。苏况否决,声音低缓。 白鸥默不作声了,在原地站了一会后,豁然转头,一路小跑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见他这样,苏况立即跟上去,跟着进了他房间,就见他爬进了被窝里,像是缩头乌龟似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被子抖了抖,往里面缩的更厉害了。 苏况走过去坐下,伸手掀开他的被子,见他手脚并用趴在床上,捂住了一张脸,你干什么? 生气。白鸥扭头回了一句,又快速埋起脑袋。 苏况想笑,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到上班的时间了,不过白鸥没哄好,还走不掉,便耐心问:生什么气? 因为你不给我吃饭。 苏况捏住白鸥露出的耳朵,微微用力以示小惩罚,那昨晚是谁说知道了的。 白鸥一噎,不知道怎么回答,那那 那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完整。 苏况静静等着他说理由,白鸥想了半天,最后抬起头,泛着红晕的脸颊湿漉漉的好像是哭过,惹得苏况差点懊悔的咬舌头。 哥哥,我错了。 白鸥很真诚的道歉。 苏况摸摸他的脑袋,起来,刚吃完饭不要躺着。 白鸥乖乖起身,然后蹦了两下,露出了鼓囊的肚皮。 苏况: 临到门口的时候,苏况想起来今天不允许白鸥吃晚饭,依照他的性格,肯定饿的哇哇叫,干脆自己在外面买点什么回来哄哄他。 苏况回头喊白鸥的名字。 白鸥很快蹦蹦跳跳的跑来,甜甜的喊了声:哥哥。 你喜欢吃什么东西?苏况拍了拍袖子,装作不经意间的问话,实则眼睛一直瞧着白鸥的脸色。 他生怕白鸥说出什么天方夜谭搞不来的东西,白鸥又要生气。 白鸥听他这么问,先是高兴的笑起来,然后羞涩看苏况,说:我都喜欢。 说几个你最喜欢的。苏况忍笑,没想到他还是个小大人,还知道忍着不说,这么懂事。 那我就说几个了。白鸥脸上红霞满天飞,兴奋的说:喜欢吃巧克力,喜欢吃薯片,最喜欢奶油味的薯片,还有饼干巧克力的饼干,芝士巧克力,巧克力威化饼,奶糖,还喜欢奶糖。 谁知道他说几个就说了这么多,苏况也不吃这些东西,听了半天没听太清楚,想了一会,打开手机录音,说:你再说一遍。 白鸥喜滋滋又复述一遍,趁着苏况不明白情况,还多加了一个奶油蛋糕。 其实苏况不但听见了,还听得明明白白,他抬眼注视着白鸥,想让他自己承认错误。 可是白鸥不卑不亢,就是一点不低头。 白鸥亮晶晶的眼睛瞧了好一会苏况,回味过来苏况其实发现了自己多加的东西,连忙指指外面说:要上班了,你要上班了。 苏况一想也是,工作重要,哪有那么多功夫陪他玩。 苏况没多说什么,摆摆手转头离开。 可是苏况总觉得不对劲,等他回味过来,明白了。 这傻子把自己这个智商正常的成年男人给耍了。 气归气,苏况还是很认真的去超市给白鸥买零食。 顺便,他还拉上了纪辅。 纪辅一瞧他购物车里的东西,就知道是给白鸥买的,有些惊讶的不敢相信,一直问东问西。 嚯,你来真的啊? 苏况正在挑巧克力,没工夫搭理八卦的纪辅,随口一答:都结婚了,不真也真。 卧槽! 巧克力的品种太多了,瑞士的日本的,苏况看了半天,也搞不明白,白鸥说他喜欢什么巧克力来着? 他出门就忘干净了,想起来自己录音了,就拿出手机认真的听完了。 笃定白鸥这傻子没说牌子。 纪辅:兄弟,你变了! 别在这里大惊小怪的,看看哪个巧克力好吃?苏况递给他几个巧克力看。 哦,日本的这个。纪辅抽出绿色包装袋,他兀自笑起来,不过你这人确实就这样,说一不二,讲真的,你这样做,我反而还真的没那么不敢相信。 苏况嗯了声,拿了几个绿色包装巧克力扔进购物车,我什么样? 就看起来正常 实际上呢苏况拿了几包奶糖,又觉得可能让白鸥蛀牙,放回去了两包。 纪辅随口答:实际上你不太正常,要不然你还能被一楼咖啡厅给拉进黑名单,滑天下之大稽好不好? 苏况冷笑一声。 纪辅见缝插针拿了两个饼干扔进购物车说:这个好吃。 苏况没吭声了,对纪辅的话倒也没否认,他把录音里的东西都买好了,只差最后一个奶油薯片,他逛完了整个超市薯片区域都没找到什么奶油薯片。 他也没计较,干脆把所有口味都拿了一袋。 说真的,你图白鸥什么呀? 不知道。苏况拿下最后一个口味薯片,稍微停了一下,大概是年纪到了,确实需要结婚了,周围人也催的烦。 纪辅笑笑,你肯定有理由,要我说你肯定有裸}照在白鸥手里吧,要不然你怎么会和他结婚,讲真的,你跟我讲讲! 吵死了。苏况不耐烦,问这么多干嘛?又不是你和他结婚。 那你是我好朋友啊,我不能不管啊。纪辅上前揽住他肩膀,咱们穿开裆裤就一块玩了,谁跟谁啊,你说是不是。 苏况躲开他的凑近乎,快步推着购物车去结账,冷嘲热讽:你先把你的高端洋房项目管清楚了再说。 一说这个,纪辅泄气了,这不是人的干的活你给我想个办法,以后我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知道了。苏况结了帐,你的事,我让我的秘书沈延去办了,回头让他和你对接,你别老是烦着我。 笑话!是你非要我出来陪你逛超市的!要不然本少爷早就花天酒地去了! 走出了超市,苏况拎着购物袋要进电梯,纪辅跟上去,正想继续调侃:不知道以为你养儿子。 苏况被他一句一句戳心里,实在烦的想打人,直接说:再不闭嘴,我动手了。 逛完超市,苏况就下了逐客令。 纪辅气的头发昏,敢情他叫自己出来就是来选巧克力的吗? 他纪辅纪大少爷的时间那就是金钱好不好!!! 苏况回来很迟,进门鞋还没脱,白鸥就急吼吼的奔到他面前,一声声哥哥喊的他脑子发热,回过神来,手里的购物袋不在了。 换了鞋,苏况喊白鸥。 白鸥正埋头数着零食,应了苏况一声,继续忙他的。 苏况坐过去,看着他数半天,笑眯眯了半天。 白鸥数完了就开始挑选最先吃的东西,他一连挑了几个,最后选择了一包薯片,苏况斜眼看了下,是番茄味的。 苏况问:你不是要吃奶油味的? 白鸥刺啦撕开袋子,掏了一个大块的薯片,说:奶油味也吃,番茄味也吃,好吃。 说着,他把自己挑选出来的大块番茄味薯片递到了苏况面前,哥哥 苏况的心一下子就被击中了,他恍惚间明白了什么,他可以不计较白鸥是正常与否,他也不计较其他,只是他觉得自己面对白鸥的时候,是有一种一种难以把控的怀念感,或者说是遗憾。 这种感觉就是一种奇妙的亲密感。 他需要被白鸥放在心上。 他要白鸥心里只有自己,时时刻刻都记着自己,想着自己,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苏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坐起来,抄了杯水喝下去,为自己的占有欲感觉到惭愧。 大概是苏况的沉默和忽然异常让白鸥也觉得奇怪,他丢了薯片,凑到苏况面前问: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苏况扭过头,不想看见他的脸庞。 白鸥不依不饶,哥哥,哥哥,哥哥 吵死了。苏况低头,鬼迷了心窍,冲上脑门的热情让他情不自禁的开口问:白鸥,你是不是最喜欢我? 第7章 你老是问我喜不喜欢你干什么?我说了我喜欢你啊,你是不是笨啊,这都记不住。白鸥皱着鼻子回去摸薯片,天天问喜欢不喜欢,真的好笨。 苏况满意的点点头,忽略了白鸥说自己笨的事。 白鸥在苏况这里大概生活了三四个星期,马家豪打电话来了,电话是白鸥先接到的,那时候苏况在洗澡,白鸥在他房间里看电视,听到手机响了,就接了。 马家豪平时面子上对白鸥还算不错,白鸥对他印象挺好,一接电话就咋咋呼呼的开始喊叔叔。 马家豪淡定的问了他几句过得怎么样,白鸥一一回答了,马家豪就让苏况接电话。 白鸥就举着电话站在卫生间门口喊:哥哥,接电话,叔叔叫你接电话。 苏况正躺在浴缸里,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头发丝都在享受这安静闲暇的时光,听见白鸥叫唤,直接说:我在洗澡,别讲话。 分卷(6) 白鸥努嘴,回马家豪:他在洗澡。 马家豪被他们俩的亲密吓到了,这是同住在一起的意思,洗澡也在一起?马家豪脑子快速转动,便说:没事,等会叫苏况给我回电话就行。 可是事后,苏况知道是马家豪打电话来,也没回,直接电话打到了秘书沈延那边。 沈延劳心劳力,苏总,有什么吩咐吗? 苏况确实有吩咐,自己现在和白鸥结婚了,马家豪还是白鸥的监护人,这事情不解决,他睡觉都不香,简单说了一下计划和目的。 沈延沉默半晌。 怎么有难度?苏况问。 沈延:还行,应该可以。 辛苦。苏况放下电话,转头笑眯眯看着白鸥。 白鸥抬头看苏况,看见他眼里笑意十分明显,好奇的问:你笑什么? 没笑。苏况扭头。 白鸥扒拉着他的胳膊,凑上去看他的脸,我看见你笑了,你不准动。 苏况忍着笑意,就是不肯面的白鸥。 白鸥也闹,伸手掰着苏况的下颌骨,非要他转过来,见自己扭不动,干脆趴到他身上,用自己身体的力量把苏况压倒在床上,歪在他怀里,看着苏况的脸。 哈哈,我看见了,你笑了。 苏况将视线移开,脑子发热,总觉得白鸥身体也软软的,钻到他怀里,一下子就摸到他心脏的缝隙见缝插针的埋进去。 他搂住白鸥,手指顺着白鸥脊梁骨缓缓磋磨,你好瘦。 我不瘦。白鸥反驳,哥哥瘦。 苏况心理吐槽,我一下都能压死你,瘦个屁。 嗯。 白鸥还在他怀里,自顾自找着乐子,一会摸苏况脖子,一会捏苏况肩膀。 苏况被他的手弄得浑身酥痒,热气涌上来,有些燥,他松开了白鸥,坐起来说:今晚要下雨,可能会起风,别开窗户。 白鸥摇头,我不开。 说着是不开,可是苏况等白鸥走了以后,躺在床上脑子里就想着白鸥那么调皮可能会开窗户,今晚预报的天气很不好,要是他开窗户了,冻感冒了,又是自己麻烦。 苏况辗转难眠,决定看一看外面下雨没有,下雨的话就去瞧白鸥,不下雨就不去。 拉开窗帘,外边还没下雨,只是风很大,吹得树弯了腰。 苏况想,风大,也该去看看。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外边走廊,刚刚摸到了白鸥房门前,就听见哪里传来声音,苏况有些心惊,手指微微战栗,他已经拧开了白鸥的房门。 但是房间里黑漆漆的,窗户边的窗帘拉的紧紧的,没有一丝光透进来,只能听见白鸥轻轻的呼吸声。 苏况直接的浑身热量被兜头而来的冷水浇灭了一样,那股脑子里乱想的情绪渐渐一下子灰飞烟灭。 回到房间,苏况难受的睡不着了,他比想象中的更加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年底正是公司最忙的时候,都在忙着做述职和年终总结,苏况一天到晚都没停下来歇口气,一加班就是到半夜,他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所以一连一周也没回去,直接在公司休息。 只不过每天会打个电话回去问白鸥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得知他正常饮食就不多问了。 终于到了周五晚上,苏况给自己放了个假,特地回去和白鸥一起吃饭。 刚进家门,徐阿姨就急匆匆的跑出来,脸色煞白的比划着说:白鸥不在。 什么白鸥不在?苏况扯开勒了一整天的领带,脸色疲惫,浑身一点力气也没。 我刚刚去做饭,问他吃什么,他说随便,我就没在意他,哪知道转头人就不见了,我找遍了屋子里都没有徐阿姨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就像是三岁小孩走丢了一样火急火燎。 苏况也愣了一下,问:卫生间和他床底下都找过了吗? 徐阿姨直点头,都找过了,没人。 苏况扔掉公文包,鞋子来不及换,直接上楼去白鸥房间里面,确实是没人,床上空荡荡的,柜子里也是。 虽然徐阿姨说房子里面没有,但是苏况典型的自我主义者,不相信别人做的事,只信自己,他又把屋子里全部找了一遍,这才真的信了徐阿姨的话。 苏况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半晌才想起来打电话给马家豪,问他有没有白鸥的消息,但是马家豪不在他们城市,哪里知道白鸥在那边有什么消息,只能提供几个白家以前认识的人练习方式。 着急没有用,苏况知道,他冷静的想了一下白鸥可能会去的地方,白鸥自己家,白鸥父亲坟墓。 苏况大致思考下,便柔声安慰徐阿姨,你不要着急,我出去找找,你在家里等着,也许白鸥会回来。 徐阿姨止住哽咽,点点头。 苏况解开领带,快步出门,先是找了门卡去白鸥家那间别墅,也没有人。 略微停顿,苏况回去车库准备开车去找白鸥,他刚刚把车开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身影蹲在路灯下面,因为穿着白色毛衣十分显眼,苏况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苏况就认出来了,那个蹲在地上像是小狗的身影是白鸥! 苏况赶紧停车,推开门下车,脚步匆忙又慌乱,他喊:白鸥! 地上的身影动了起来,我在这里! 苏况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白鸥。 白鸥抽抽鼻子,冻得难受极了,也顺着苏况的怀抱,往他衣服里面钻。 苏况拉出来他,问:你怎么跑这里了。 白鸥支支吾吾,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钻苏况的怀抱。 苏况很生气,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负责任!徐阿姨都快急哭了,你到一个人蹲在这里,干什么呢你! 发现白鸥不见了一直以来隐忍的怒气勃然爆发,苏况几乎是气的脑袋不清楚了,他捏着白鸥的手腕,站在路灯下,怒吼了一句。 白鸥就更加不愿意说话了。 两个人拉扯了会。 实在没办法,白鸥就是不说话。 苏况只好带他回去。 一进门,徐阿姨就哭了,抱着白鸥直掉眼泪,惹得白鸥也知道自己闯了祸,眼睛发红,不敢吱声。 小祖宗哎,你真是的,苏先生都急坏了,打了多少电话也找不到你。 白鸥呜咽嗯了两声。 苏况喝了口热水,眼睛发赤,他拉着白鸥的手腕,将他拽到了客厅,我问你,你为什么一个人蹲在外面? 白鸥不说话,但是知道苏况很生气,只是摇摇头,轻轻吸鼻子,试图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惹苏况再发火。 简直有毛病。 苏况看着他只穿着毛衣和拖鞋,还在外面这么冷的时候蹲了一个小时,怕是脑子全坏掉了,不知道好坏。 刚刚的担忧化为怒火,直冲脑袋,什么冷静和隐忍,看着白鸥沉默不语的样子,全部都崩坏了。 要是白鸥真的不见了怎么办? 要是白鸥就此消失在他的人生里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苏况全身冰凉,眼前一黑,连手指和脚趾都战栗起来。 像是白鸥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人,万一有个什么,一定找不到了 要不然锁起来吧! 白鸥我告诉你!你能不能正常点,我给你吃给你喝,你就这么对我,我教你了问话要回答,你现在什么意思,一个人跑出去,想走是吧,问你不回答是吧! 苏况声音极大,面容狰狞指着白鸥的鼻子怒骂。 空荡荡的客厅回荡着他愤怒的吼声,白鸥吓得瑟缩起来,双肩颤抖的像是发电机。 徐阿姨没见过苏况这么大火气,碰到他这么骂,哪里敢上前拉架,只好在边上小声说:白鸥,苏先生就是担心你,你不要怕,讲讲你怎么就跑出去了。 苏况见徐阿姨安慰白鸥,反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一样,明明一声不吭跑出去的是他,但现在做错了事的是苏况。 苏况气的转头又喝了杯水,松口气以后,他发现自己全身肌肉发酸,脚尖冰凉,都有些疼了,他感觉自己像是疯子,不正常。 最后那一点火气化成了叹息,他无奈的摇头,白鸥,叫人担心也有个度好不好?一个好好的正常人也会打声招呼在出去,你怎么就不懂事!你能不能不要再做这些事让我操心? 白鸥闻言,感觉错的离谱了,想答应苏况的,可是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咽的哭,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他也不擦,就只是胡乱的点点头。 苏况看见他那几颗眼泪瞬间觉得心脏疼起来,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苏况懊悔的不行,明白自己再怎么生气也没有用以后,连忙走到白鸥面前认错,伸手握住白鸥冰冷的手。 哪知道白鸥受了惊,还以为苏况要打他,唰地一下抽回手,浑身发着抖,一双眼睛含满泪水。 第8章 对上这样的双眼,什么火气也没了。 苏况面色渐渐恢复,他倒了杯热水塞到白鸥手里,想叫他暖暖,也想道歉的意思。 但是白鸥接了以后就掉眼泪,声音颤抖的抽噎,一会吸气,一会呼气,断断续续的像是喘不过气一样。 苏况给他拍背,心想真是个祖宗,骂不得,说不得。 拍了一会,白鸥好多了,端着水杯咕嘟嘟喝了两口,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开始哭,眼泪比之前流的更凶了,苏况看着不行,准备拿湿巾给他擦擦脸。 还没等苏况转身,白鸥一头扎进了他怀里,手中的半杯水全部洒在苏况的胸前。 苏况: 白鸥呜咽: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苏况叹口气,将白鸥搂进怀里,小心的放低声音,知道错了就好。 对不起,哥哥白鸥还在一抽一抽。 苏况只好继续安稳,这抱得苏况胳膊都酸了,白鸥终于不哭了,徐阿姨拿来毛巾,给白鸥一点点擦拭,擦完了,脸蛋已经红的不像样子了。 哥哥白鸥牵着苏况的手。 苏况这一晚上折腾的身体都被掏空了,特别想抽根烟来提神,但是挂念着白鸥肯定不能闻烟味,也一直克制着不在家里抽烟。 嗯。苏况摸了摸白鸥脑袋,我问你问题,你乖乖回答。 白鸥点点头。 为什么一个人跑出去?也不和徐阿姨说。苏况问。 白鸥沉默了会,他似乎不是很想回答。 苏况叹气,正要教育白鸥。 白鸥却开口了,他声音带着刚刚哭泣后的黏黏的感觉,因为那里是进来的地方。 苏况没明白那里是进来的大门怎么就要蹲在哪里? 什么意思? 因为哥哥从那里进来。白鸥哽咽。 苏况捏着他手腕的手指紧了紧,一口气差点没呼出来,心像是被人用手拢住,酸酸的,涨涨的,也暖暖的,苏况转过脸,想笑,却生生的忍住了,不好在白鸥还哭哭啼啼的时候开心的笑出来。 哥哥不回来。白鸥一边说一边在苏况怀里蹭来蹭去,我怕 有什么好怕的?苏况的声音里带着喜悦。 白鸥闻言,也感觉到他不生气了,索性就抱住他的腰,说:我怕你不回来了。 苏况笑了,他托起白鸥的脸,认认真真的说:我肯定会回来。 真的?白鸥好似不信,鼻子抽抽,抱怨的说:那你那你 白鸥本来记着苏况几天没回来,可是被苏况一发火,他什么都记不得了,焦急的想半天也没想出来,最后硬着脸皮说:你好多天没回来。 苏况大手一挥:我以后再晚都回来。 知道白鸥不会自己跑了以后,苏况心情挺好,周末瞧着天气不错,带白鸥去逛超市,上次他和纪辅去超市,乱买了一堆。 白鸥虽然傻的很,但是口味挑剔,那堆零食只吃了一半。 这一次干脆带白鸥去超市,让他自己选。 因为超市离小区不远,苏况想白鸥天天闷着,不如走走。 白鸥还是很少出门,路上看见猫猫狗狗都要躲在苏况怀里。 苏况享受的很,之前还准备从超市后门进去,这一计算,干脆从正门进去。 超市门口有几家店铺,大概是周末,聚集了一群小摊贩,其中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瞧着年纪挺大,但手脚利索的很,正拼命拉来回的路人,买自己的橘子。 白鸥的眼神一直盯着那个老奶奶。 苏况当做没看见,笔直走到超市门口。 白鸥还在回头望,忍不住拉住苏况说:她头发都白了。 苏况知道他什么意思,觉得那个老奶奶可怜,想要去买点橘子。 苏况可不是什么大善人,直接不给他钱。 白鸥也不干了,站在超市门口不走。 苏况很无语,她是骗子。 白鸥不管,可是她很可怜。 哪里可怜了?苏况义正言辞,她还在工作,有收入,哪里可怜? 白鸥掰着手指想半天,没想出来,胡搅蛮缠的说:就是很可怜。 苏况被他气笑了,勾着嘴唇说:没钱才可怜,你也没钱,你也很可怜,你可怜她,不如可怜自己吧。 白鸥被苏况说的哑口无言,低头思索片刻,竟然毫无反驳的能力。 他不高兴的跟着苏况进超市。 一逛超市,白鸥刚刚那点不开心全消失了,推着购物车满超市乱跑,哥哥哥哥不停地叫。 苏况不放心他,顺着他声音一直跟在他后头,最后把苏况搞累了,只得放话说,不好好逛就回家,不准买东西。 白鸥才乖乖的推着购物车慢慢的走。 一边走,他一边偷看苏况。 你看我干什么? 我没看你。白鸥转过头,故意哼哼,谁说我看你了,你大笨蛋。 分卷(7) 苏况乐,也有些孩子心态,行,那你不准看我。 不行。白鸥摇头。 那你刚刚到底有没有看我? 白鸥十分勉强的承认,看了一下下。 苏况心情好极了,那为什么看我? 白鸥看了看周围,然后踮起脚凑到了苏况耳边说:我发现哥哥你好好看。 ??? 苏况有时候不能理解白鸥的脑回路,虽然知道白鸥夸自己,但是这什么风吹得他这样。 问也问不出来,苏况也懒得问。 挑完了小零食,苏况决定给白鸥买点易消化的东西,查来查去只有酸奶合适。 他正在冰柜面前看标签,看哪一种酸奶最好,忽然白鸥又凑上来,盯着苏况的脸。 苏况正忙着挑酸奶,你老看我干吗? 白鸥小心翼翼的嘘了一声,说:不要别人听见。 苏况一头雾水,酸奶也挑不出来,干脆全部扫进购物车,不被人听见什么? 白鸥两只手合起来做成小喇叭,垫脚在苏况耳边低声说:我发现所有人都没你好看,你是这里面最好看的。 苏况心砰砰直跳,脑子里面像是有人放烟花似的,噼里啪啦,他咳嗽一声:就你话多 白鸥逛超市很有劲,看完了零食区就在生活区呆了半小时,最后跑到了水果生鲜区,一逛就到了晚饭的时候。 苏况有点累,怎么劝白鸥都不走。 白鸥,三楼有冰淇淋,你想不想吃冰淇淋? 白鸥想都没想,中气十足一声吼:要吃! 苏况笑:那我们现在去结账,然后买冰淇淋回家,好不好? 好!白鸥继续喊。 结了账,苏况拉着白鸥的手去坐电梯上三楼。 两个人走得快,白鸥一直蹦蹦跳跳,听见吃冰淇淋高兴坏了,他们后头的结账的人被甩了很远。 苏况刚刚进电梯,转过身发现那群人快要到了,大包小包的,叽叽喳喳,他皱眉摁下了关门键。 白鸥问:你怎么不等他们? 苏况拧眉,不想解释。 白鸥不屈不挠,哥哥,你是没看见吗?还有人在那边,你没等他们? 哥哥 苏况:我讨厌叽叽喳喳一直讲话嘴不停的人。 白鸥大惊,忽然没了言语,心里翻江倒海,那他这么多话,一直讲个不停,还老是喊哥哥,苏况肯定也很讨厌自己。 现在仔细想想,只有自己说喜欢他,他从来没说喜欢自己,还不允许自己多吃饭。 白鸥越想越害怕,惊恐的看向苏况。 苏况没在意,在冰淇淋前台买了一只小小的冰淇淋递给白鸥,便拉着他下楼,准备回家。 白鸥拿着冰淇淋,脑子里还是在想苏况那句话,手里的冰淇淋都不香了。 直到苏况发现他没吃冰淇淋都快化了,提醒他:快点吃。 白鸥一惊,赶紧开啃。 苏况:??? 还没到家,白鸥就解决了冰淇淋,嘴里还没什么冰淇淋的味道,白鸥就记挂着自己不能讲话。 苏况压根没注意他的心思,他也不是多喜欢说话的人,以为白鸥是累了,才这么沉默,也就一直不说话。 终于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睡觉的时候。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一晚上,白鸥一句话没讲,连哥哥都没喊一声。 这不行! 苏况穿着睡衣,拧开白鸥的门。 白鸥本来在床上四仰八叉的玩自己的手脚,一瞧见苏况进来,唰的坐起来,双手捂住了嘴巴。 苏况还以为他偷吃什么东西,问:你干什么? 白鸥死命摇头。 苏况发觉他不对劲,有些急了,脸上却一派平静,问:你干嘛不说话? 白鸥心想自己一晚上没说话,现在说一句应该没事,他松开手,小心翼翼的说:我不能和你说话。 ??!苏况心情郁闷,为什么? 白鸥继续捂着嘴巴,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就是不肯多讲一句了。 苏况看着他天真无邪还湿漉漉的眼神,实在没招。 白鸥,你就知道闹我,非叫我难受。 白鸥看他这样,有些不忍,可一想到多说话,苏况就不想自己,只能捂着嘴巴望着他。 苏况见故意服软也没用,气急败坏的坐起来,在房间绕了两圈,最后干脆命令道:不行!今晚你必须和我说一百句话才能睡觉! 第9章 白鸥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他见过马晓宇不讲理的模样,可是也没苏况这么不讲理。 他使劲儿摇摇头,表示不愿意说话。 苏况心里急得直冒火,可是对着白鸥那张脸,就是没办法,他不说话,自己还真不能怎么着。 孩子提早进入叛逆期了,苏况心想。 真的不说话? 白鸥坚决的摇头。 苏况气急败坏的走了,躺回自己被窝以后,苏况十分难过,起来打开电脑,开始百度如何与叛逆期的孩子交谈 但是网络搜索出来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况叹口气,开始回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讲话的? 这一想,苏况记起来是在超市的时候就不太说话了 他猛然惊醒! 原来是自己没买那个老奶奶的橘子让白鸥生气了! 苏况急急忙忙的套上了大衣,拿上车钥匙就去车库。 徐阿姨听见声音,出门问:苏先生你去哪里啊? 急事!你睡你的!苏况穿好鞋子,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徐阿姨揉揉眼睛,继续回房睡觉。 苏况开车回了超市门口,这时候快十点钟了,超市早就关门了,边上的店铺也没几个亮着灯,更别说小摊贩了。 绕了整整两圈以后,苏况还是没找到那个老奶奶,干脆下车去店里面问。 问了所有的店,都说没注意那老奶奶。 苏况站在超市门口,于风中沉默半晌。 最后在小区门口的水果商店买了一袋橘子,慢悠悠的往回走。 回到家,刚刚十一点钟。 白鸥还没睡觉,他的屋子里还有声音,大概是偷偷在用平板电脑看电视。 苏况得意洋洋的拎着橘子,敲开了白鸥的门。 他挑眉,把橘子全部倒在了白鸥的床上,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白鸥紧张的捏着平板电脑,沉默了会,回答:是橘子。 苏况更得意了,对! 白鸥不讲话了,往后退了点。 ??? 苏况不能接受他往后退,连忙凑上去问:你退后干什么?难道还怕我? 白鸥想解释自己不怕他,就是怕自己忍不住和他多讲话,所以才后退,可是一想到讲话了就被苏况讨厌,更是一个字不肯讲了。 苏况不相信自己橘子都买来了,他还不讲话,几乎崩溃的说:祖宗,我求求你讲讲话吧!我快被弄疯了! 真的? 苏况一愣,真的。 白鸥也有些楞,他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苏况,你不是说你讨厌一直讲话的人吗? 这下轮到苏况心里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他问: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说了!白鸥手舞足蹈,脸色红润,据理力争:你在电梯里摁了电梯,说你不喜欢别人讲话! 苏况:对不起。 苏况都不知道自己随口乱说的一句话会被白鸥记那么久,想来有点愧疚,他伸手摸了摸白鸥的脑袋,说:你说再多的话,我都不讨厌你,我 白鸥安静的等着他下半句话。 但是苏况却只是淡淡的说:你说话,我不讨厌你。 白鸥有些蔫了,总觉得不对劲,他都说了好几次喜欢苏况,为什么苏况不肯说喜欢自己,真的吗? 真的。 白鸥越想越不舒服,哦了一声就转过身去,闷闷的说:我要睡觉了。 苏况见他又开始闹,顺势躺下去,哄他:你困了?要不要我读故事给你听? 读故事刚刚从网络上现学的如何与叛逆的孩子交谈 白鸥犹豫,读什么故事? 苏况拿来平板电脑,下了个图书app以后,随便找了个童话故事,你听不听? 白鸥咬着手指转过头来,听。 苏况的声音是低沉和缓的那种,微微有一些鼻音,算得上是性感,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过于难听,最后白鸥捂着耳朵说:不要说,不要说,你不是兔妈妈! 我就是兔妈妈,我在读还是你在读! 你声音不好听!白鸥拒绝,你不是兔妈妈。 那我换个声音。苏况捏着嗓子读了一句,白鸥砸吧嘴,觉得勉强可以接受,点点头,示意苏况继续。 读了一会,白鸥没听睡着,苏况抱着平板电脑睡着了。 白鸥晃了晃苏况的身体,见他还不动弹,自己拿来平板电脑继续看,看到夜里,平板电脑没电了,他才开始睡觉。 第二天一早,苏况醒来的时候,看见陌生的天花板,先是心里一惊,慌张的坐起来,再一看这是白鸥的房间。 苏况一抬手,发现自己手腕都麻了,被白鸥紧紧的搂住,苏况往里面摸了摸被窝,摸到了白鸥的头发,然后另一只手微微掀开杯子,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 白鸥被他掀开被子,有了光,很快也就醒了,他很是嫌弃的坐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说:哥哥,你昨晚睡我的床了,我都被你挤死了。 苏况脸色平静,心跳不止,那你还抱着我的手不撒开呢? 白鸥想了想,好像是有印象,但是他不承认,我没。 真的? 白鸥认真的说:我真的没拉你的手,是你要我拉着的,所以是你要我拉的,不是我。 苏况还沉浸在共度一夜的喜悦中,说的什么,听不懂,快起床了。 白鸥打了个哈欠,哥哥,今天还能去吃冰淇淋吗? 天天吃冰淇淋,又不是小孩子。 可我就是小孩子啊! 苏况不跟他辩论,今天周日,虽然是休息日,但还很多工作,他准备准备也要去公司加班了。 刚刚刷完牙,拉着白鸥的手下楼吃饭。 苏况就听见了纪辅的声音,便快步走下去找纪辅。 白鸥也快步跟上去,但是一瞧见换了身黑的西装的纪辅,明显瑟缩了一下。 苏况也注意到了,拉着白鸥到餐桌前,对着正在吃烤吐司的纪辅说:这是我朋友,别怕。 白鸥听闻是苏况朋友,胆子大了点,喊:哥哥好。 苏况不开心了,你怎么见谁都叫哥哥? 白鸥不理他,喊:徐阿姨好。 徐阿姨笑眯眼了眼睛,说:快坐,昨天你买的蓝莓酱今天给你涂在吐司上面。 苏况嘀咕了几句,坐下来,开始拧蓝莓酱的盖子,一边拧一边问纪辅:你今天很闲? 不是闲,是来跟你请假的。纪辅伸出咬了一半的烤吐司,示意苏况给他涂酱。 苏况先是给白鸥的吐司涂匀了酱,然后敷衍的挖了一点给纪辅的吐司,说:你又不在我手下,要请假也是和你爸爸请假。 不是我。纪辅见他这么敷衍,干脆自己拿餐刀抹匀了吐司酱,是沈延。 嗯? 纪辅咬了口吐司,沈延他一亲戚去世了,我觉得不方便,给他请假去看看。 亲戚?苏况皱眉,近亲?父母? 不是。纪辅摇摇头,听说是小姑丈的弟弟。 远亲不用请假。苏况淡淡的说。 纪辅有点惊讶,哇,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苏况准备说现在公司正忙,纪辅那边还缺沈延帮忙,他哪能放走沈延,可是一转头看见白鸥死死盯着自己,目光里有些奇怪的情绪。 三天。 纪辅的眼神移到了白鸥身上,最后翘起嘴唇说:包括双休吗? 包括!苏况不能忍了。 纪辅要到了假期,也挺开心,仿佛自己放假了一样,打电话给沈延通知。 而沈延一听有些惊讶,苏况可不是什么好人,铁面无私,一点情理不说,这次松口可以放假肯定不简单。 估摸着事情不对,沈延决意亲自上门来道谢,他离苏况这里特别近,十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苏况因为纪辅来了,便推迟去公司的时间,和他嘱咐如何料理他高端洋房的项目。 纪辅听的认真,还拿着手机录音,他是个标准的二世祖,不像是苏况那样的精英,他早年和苏况一样都在留学,不过纪辅是在国外混了几年,最后差点学位都没拿到,回国以后也是一直玩,志不在公司,平时爱倒腾油画之类的,对管理一窍不通,一有点事就求助苏况。 苏况嘴巴坏,但是改帮的忙也帮,该拿的好处也一点不落,两个人狐朋狗友多年,已然有了自己的一套规则。 没一会,苏况说完了,纪辅特别开心的拍着苏况肩膀,啧啧,你有没有对聪明的人产生格外的好感,只要他一讲话,就觉得特别佩服他,他特别了不起! 苏况撇开他的手,嗯,这种情况一般叫做恋智癖。 分卷(8) 说话间,沈延已经到了。 苏况便舍了纪辅,走到大厅,问:你怎么也来了? 苏总,刚刚纪总他 苏况知道沈延是职业道德极高的员工,摆摆手说:是真的,三天,快去快回。 沈延还要继续解释什么,苏况懒得再去想这事,不耐烦的说:再唠叨,我就不许假了。 这话都说出来了,沈延也闭嘴了,直接说:我周二晚上就回来。 嗯。苏况点点头,示意他们俩赶紧走。 苏况烦的很,早上来这么多人,有点吵,他看沈延弯腰道谢要走,便转身准备去找白鸥,却发现沈延直起腰后的目光直接盯着沙发前津津有味看着电视的白鸥。 你在看什么!?苏况感觉一股无名火涌上来,想也没有想,便严厉的质问起来,声音也不由的高了半个度。 纪辅知道苏况多宝贝白鸥,连忙上去打哈哈,想要要带沈延走。 哪知道沈延面色古怪起来,忽然转过头问苏况问:他是永久性智力受损吗?确定不能治好吗? 第10章 苏况被沈延这现实的问题击中内心,仿佛有什么大石头砸在了他脑袋上,扒开了他们和睦快乐的相处童话,露出血肉模糊的现实。 苏况只觉得呼吸发紧,渐渐的喘不过来气,他想怒骂沈延,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的。 沈延说的对,白鸥是永久性的智力缺陷吗? 苏况不可能知道的,他都没带白鸥去医院看过,就是想圈养小狗一样圈养起来,他自己分明就是自私的要命。 但是如果白鸥治好了,白鸥是个正常人了。 就像是那夜弹着钢琴的模样。 他还会跟着自己吗? 苏况不敢想,他咬紧牙关,甩甩头只说:快滚。 沈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是他却没后悔,瞧了一眼苏况,便低头说:苏总,我先走了。 苏况看他们走了以后,浑然不知时间几何,跌倒在地上,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 颓然的坐了一会,白鸥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朝着苏况微微一笑,然后摸着苏况的手,喊:哥哥。 苏况微微一笑,什么事? 白鸥沉思片刻,我想吃冰淇淋。 不可以。 白鸥生气了,撒开苏况的手,又回去看电视。 苏况失魂落魄,脸色难看,他不想在白鸥面前失态,匆匆说了句走了,便出门去公司。 其实,苏况到没有多怪沈延的失言,沈延在苏况身边工作近五年了,他对沈延也算是了解,知道沈延有个先天性智力残障的妹妹,但是生气也是真的生气。 他一句话就戳破了自己营造的所有假象。 在公司呆了一天,苏况唉声叹气,临近下班时间,他就有点待不住了,可也不想回去面对白鸥,就打了电话回去问白鸥吃饭了没,又问他吃了什么诸如此类废话。 实在挨不下去了,等到夜深人静,苏况才慢悠悠的回家。 苏况回来也没吃东西,随意喝了杯热水就上楼准备休息。 刚刚进卧室,苏况就发觉房间里面好像有人在,但是开了灯也没看见谁在。 苏况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扯开衣领,瘫在沙发上歇了会,大约过了五分钟,苏况正要起来洗澡。 忽然他的被窝拱起来,一团什么东西在被子里从左到右打了个滚,然后角落里的被子被掀起来。 白鸥毛绒绒的脑袋从里面露出来,因为埋在被子里时间太久,脸蛋憋得通红,一头头发乱七八糟。 苏况还没回过神来,白鸥忽然哼了一声,赤着脚下床摸到了开关,关掉了灯。 床头有开关。苏况提醒,下床要穿鞋。 白鸥不理他,哼哧哼哧的抱着被子埋进被窝里。 苏况不懂,你干嘛在我床上?你不是已经睡觉了吗? 白鸥还是不理他。 苏况有些烦躁,还是耐着性子问:你要在我房间睡觉吗? 一阵沉默以后,苏况也受不了。 比起白鸥莫名其妙出现自己床上,他还是更在意白天的事。 苏况见他怎么也不回答,脾气上来了,白鸥,我教你多少次了,你能不能好好回答问题! 白鸥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就是不理苏况。 苏况也生气了,他坐起来也不管白鸥为什么在这里,脱了外套进浴室里刷牙洗脸洗澡,回到床上,掀起自己那边的被子睡进去。 他的床是专门定制,床垫也是正合适睡觉的柔软程度,尺寸很大,一般睡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可是两个人像是赌气一样,背对着彼此,埋在被子里也硬是要分出一条距离的沟堑。 苏况越睡越生气,他怎么了?他又哪里讲错了,让白鸥不说话了。 这人是不是有问题,一动不动就不讲话。 真是的,急死人。 气死了! 苏况觉得自己好久没这么生气了,现在简直不是养乖乖仔,根本就是供了个祖宗。 真的是搞不懂自己,上辈子是欠白鸥还是怎么。 这辈子就被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苏况侧过身回头看另一边的白鸥,忍住了想把他拍醒和自己说清楚的冲动,自己硬生生往外边又挪了一点。 正在苏况满肚子怒火、烦躁和不安的时候,白鸥悄悄的缠了上来,冰凉的小手偷偷摸摸的顺着苏况的脊背摸到了胳膊,最后到了手腕,紧紧的握住了苏况的手。 苏况瞬间三花聚顶,身体软了八分,最后三分□□着没有转头抱住白鸥劈头盖脸亲下去。 他的怒火就像是气球被扎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被那只手摸到的瞬间,苏况开心的要是有尾巴都能摇起来。 忽然觉得,白鸥不说话也没事,他自己说也行。 白鸥还以为苏况睡着了,握住他的手还不够,还抱住了苏况,凑到苏况耳朵边上说:不要生气,哥哥不能生气,生气了我害怕。 苏况差一点破功,说自己早就不生气了。 白鸥似乎把装睡的苏况当做话篓子,一个劲的在他耳边慢声低语。 但哥哥,你是个坏人,明明说不会晚回来,今天还一直不回来,我好生气,我都不想和你说话。 可是,我又不想你生气。 你以后不要和我生气了,要不然要不然白鸥卡壳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要不然干什么,他赶紧咳嗽声,迅速的转移话题。 今天的晚饭我只吃了一碗,徐阿姨给我做了小蛋糕,好甜好好吃。 苏况听得好想笑,可是生怕自己笑了弄得白鸥不讲了,那就太可惜了。 哥哥,哥哥白鸥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喊了好几声哥哥,然后又把今天干了什么事一一都讲了一遍,终于讲的困了,他打了个哈欠,歪在苏况边上打瞌睡。 苏况侧过身,将白鸥抱在怀里。 还是小孩子,气不过三秒,什么都是香的。 苏况借着光见白鸥已经睡着了,偷偷的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想反正养一辈子,他愿意这么供着。 他不在乎其他。 想通这事以后,苏况就精神多了,下班比谁都早,有时候四点多就回去了。 其实他回家也没事,就和白鸥下跳棋。 本来白鸥不愿意下跳棋的,就想看电视,不让看电视,就玩平板电脑,反正眼睛一点不歇着。 苏况老父亲般的心情很担忧,怕他看多了,对眼睛不好,坐久了哪里难受,非要和白鸥下跳棋。 白鸥虽然不喜欢,但是玩起来却不差。 苏况一边看着电脑处理工作,一遍分神和白鸥下棋。 白鸥脑子挺灵活,没一会他就要到终点了,眼见自己又掷出来一个1,高兴的蹦起来大喊道:我赢了! 苏况认真的去看一眼白鸥的棋子,还没,你还差一格呢。 白鸥噘嘴,你真讨厌,你为什么总是要伤害我的心呢? 苏况还在看电脑,正在回复行政的审批意见,眼睛看也不看白鸥,别用昨晚上看的电视剧台词回话,好好说话。 白鸥哼唧一声,不理会他,自顾自把棋子放进终点格子里,然后给自己鼓掌。 苏况嘴上不搭理白鸥的话,嘴上敷衍说了一句,但心里极度在意,脑子高速运转,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伤害他的心了,他说了什么?没有吧?也想不起来之前讲了什么错了的话? 白鸥鼓掌结束了,忽然凑到苏况面前,伸手就在苏况额头上弹了下。 做完,白鸥转身往厨房跑,徐阿姨,吃饭啦~ 因为最近白鸥吃完饭就往苏况房间跑,睡觉也在苏况房间睡,苏况还以为他小孩子怕一个人睡觉,非要抱着才能睡。 结果白鸥吃完饭,在看电视时候抱着抱枕睡着了。 苏况这才发现白鸥不是非要抱着他才能睡,他是抱着什么都能睡着,只是苏况抱着,就像是小狗一样,睡得更舒服。 苏况搞不懂白鸥在想什么,到底对自己什么意思? 等到要睡觉的时间,白鸥揉揉眼睛自己起来,看苏况还在工作,就抱着抱枕去苏况房间睡觉。 事情太多了,苏况虽然回来的早,但是也没什么时间真的去陪白鸥玩。 等他把事情处理告一段落,发现已经夜里一点钟了。 苏况赶紧去客房洗澡,生怕在自己房间吵醒了白鸥。 但是苏况掀被子正准备进被窝的时候,白鸥还是醒了,醒来第一句话也不喊奶声奶气的喊哥哥,张嘴就说:饿! 声音中气十足,苏况被他喊得一愣,顺手捏了捏白鸥的脸,说:就知道吃。 白鸥挠挠头发,这个问题不是回答过他,除了吃还是会饿的啊,为什么他又问一遍,便直接说:我饿了,想吃饭。 苏况躺进被窝里,敷衍的说:晚饭不是吃过了吗? 白鸥一头钻进被窝里,缠上去就抱着苏况的胳膊撒娇:还要吃,饿了,想吃饺子。 苏况本来不同意他这么晚吃东西,可是被他一抱着撒娇,有点受不了了,心里忍不住给他找理由,晚饭是五点多吃的,都过了六七个小时,也该饿了,是该吃东西了。 苏况起身,摁开了房间的灯,嘴上抱怨,眼里却忍不住的笑意,吃吃吃,吃这么多,也没见你多长点心。 白鸥顺势也坐起来,因为苏况声音小,白鸥只听见他最后面的话,但是听见点心两个字,欢欢喜喜的说:啊?点心? 苏况侧头,还以为他真的懂事了,正要说话。 白鸥半直起身子,凑到苏况面前,两手比划起来,什么点心啊?我想吃甜点心,要小蛋糕,带奶油的小蛋糕! 第11章 苏况认命的闭上嘴巴,穿上了外套,准备下楼给他煮几个饺子。 白鸥见状,一股脑爬起来,跟上苏况。 苏况垂眼瞧见他又没穿拖鞋,便找了一双自己拖鞋弯腰放到白鸥面前。 白鸥几个脚指头冻红了,也不在意,看见鞋子就穿上,已经非常自然的享受起来苏况的伺候,他踢踏踢踏的踩着拖鞋,跟进了厨房。 苏况平时从不做饭,只有在国外的时候自己动手过,现在多少年过去,也不太记得,但是速冻饺子还是会煮的。 他正倒热水进锅里,转头准备去冰箱里翻饺子,白鸥在一旁提醒:要肉的,要肉的,不要菜的。 苏况不听他,把白菜饺子和鲜肉饺子一起倒进去六七个,觉得差不多了,盖上锅盖。 白鸥扁嘴,自己掀开了锅盖,用食指点来点去,数了好几遍,好似嫌弃有点少,转头闷闷不乐的哼唧。 好好说话。苏况在水池边上洗手,然后看见他不盖锅盖,又昂声提醒:盖上! 白鸥现在对他高声讲话也不害怕了,吸吸鼻子说:你盖,你在煮饺子。 苏况伸手给盖上: 没几分钟,厨房里面都是饺子煮熟了以后的香味,面皮夹杂着鲜肉的荤食味道,让白鸥急的不行,一直喊:哥哥,快点! 苏况起了坏心思,一直慢悠悠的拿碗筷,一颗颗的夹起饺子。 最后端到白鸥面前,白鸥都快急的窜上天了。 苏况递给他碗以后,去客厅倒了热水喝,一扭头白鸥两手捧着碗筷,跟了上来。 跟屁虫,我去哪你都要跟着吗? 白鸥嘿嘿笑了下,举起筷子夹了个饺子,凑到苏况面前,哥哥,也吃。 苏况心里一热,扭头:不吃,你自己吃。 虽然感动,苏况不会半夜吃东西,跟小孩子一样,他才不要这么幼稚。 白鸥见他不吃,自己也有点犹豫要不要吃了,端着碗站在边上不动。 苏况喝完水,说:快吃,吃完去睡觉。 白鸥噘嘴,你不吃。 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吃。 那我也不是小孩子。 苏况无语,是谁前几天说着自己是小孩子,看电视要让着他的。 你赶紧吃了,我困死了,明天还要上班。 白鸥听见他说要上班,也懂事了,举着筷子哼哧哼哧的吃完了,最后喝完了汤,心满意足的躺在沙发上摸肚皮。 苏况瞧着厨房一片狼藉,自己实在懒得洗,转头问:白鸥,你吃的舒服吗? 白鸥舔嘴唇,笑嘻嘻的说:舒服! 吃舒服了,就把碗和筷子洗掉。 白鸥不答应,我不会! 苏况很坚决,你自己吃完了所有的东西,就要自己收拾!否则下一次没得吃。 白鸥想了想,这有点亏,怪不得苏况刚刚不吃,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专门欺负自己,叫自己洗碗,想了半天,白鸥认命了,站起来不情不愿的走进厨房,准备洗碗。 分卷(9) 他平时在厨房里看着徐阿姨做饭收拾,其实知道怎么洗,上手也快,最后洗的欢快了,还把锅也给洗了。 搞完了所有东西,白鸥得意洋洋的转头去叫苏况来看看,却发现苏况困得已经在沙发上打瞌睡了。 白鸥不好意思了,都是自己要吃饺子,才叫苏况下来煮的,他摸到了苏况边上,捂着苏况的手,然后试图把他撑起来,把他拖到楼上去。 刚刚把苏况胳膊抬起来,苏况就醒了,问:你在干什么? 怕哥哥冷。白鸥立即回答,小心翼翼的瞧着苏况的眼睛,想把你抬上去。 苏况笑了,上下打量着白鸥的小胳膊小腿,你就算了吧,我自己走。 平时苏况也是健身的,加上身材高大,他身体的重量可不是白鸥这种小鸡身材能够抬得动的。 白鸥也不生气,收了手跟着苏况慢悠悠上楼。 这一夜睡得很不好,苏况难得睡过头,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边上白鸥睡得四仰八叉,手脚都在苏况身上。 苏况轻轻的踹了他一脚,见他还不醒,只觉得没天理。 白鸥一天天都没点屁事,又不上班,又不操心,除了吃就是睡,自己那么多事情忙着,还得伺候这个祖宗半夜里吃饺子。 苏况觉得自己实惨。 洗漱过后,苏况出来看白鸥还没醒,心里不平衡,隔着被子又踹了一脚。 白鸥这次被踹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奶声奶气的喊:哥哥。 苏况被他喊得呼吸一紧,瞧着他眼神纯粹的和宝石似的,根本抵挡不住,连忙懊悔起来自己孩子气的动作,还和他置气,都多大的人了。 苏况连忙转过脸,起来了。 白鸥还在揉眼睛,说:困。 那你还吃不吃饭了? 那让徐阿姨给我留着,我要继续睡觉。白鸥说着又躺下去了。 苏况也没办法,只能让他睡,临走前摸到熟睡的白鸥边上,本来只是瞧一眼,可发现白鸥脸色红润,嘴唇也红润润的,一点不像是早上起来干燥的他,怎么还会有人这么润的? 苏况看的心里发燥,可是忍着也没多乱来,只是轻轻地在白鸥额头吻了一下。 白鸥被他冰凉的嘴唇弄的不舒服,睁开惺忪的睡眼,问:你刚刚为什么要亲我? 苏况死不承认,我哪里亲你了? 你刚刚没亲我吗?白鸥歪头,摸摸自己的额头,那是我做梦了吗? 苏况面无表情,嗯。 再过两周,就是春节了,苏况的公司一堆事忙的头昏。 可是白鸥就和小狗一样,一点离不得人,一到五点自己就偷偷打电话问苏况什么时候回去。 苏况头疼,公司的事不能不做,白鸥不能不管。 最后一权衡,哄白鸥给他买个小玩具,让他自己玩半天,自己加班到半夜。 第一天还好,第二天就不行了。 这天晚上,苏况正在会议室和总经办以及品牌宣发部门开会,筹备过年期间和年后一个月的宣发方向,一时没顾上白鸥。 白鸥打了几个电话去苏况办公室,苏况也没接到。 直到徐阿姨给沈延打了电话,问苏况在哪里。 苏况这才知道白鸥已经在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苏况这也不能走,丢下一会议的人,干脆咬牙说:别管他,我们继续。 沈延摸摸鼻子,他哭的挺厉害的,还不吃晚饭 苏况心都碎了,可是也不能在管理层面前露出什么情绪,便说:你让徐阿姨买个什么玩具给他玩。 沈延又说:徐阿姨说没用。 苏况心里直呼妈的。 品牌总监咳嗽一声,以为苏况养了什么小情人,非常有眼色的说:要不今晚就到这里,大家一直没吃饭,计划书明天再过? 苏况一个冷眼横过去,过到一半了,你说明天过就明天过? 品牌总监被吓得屁话也不敢说,下面的人瞧苏况在这样,更是大气不敢出。 平时苏况在公司里就不是什么好讲话的领导,手段狠辣,心思深沉,加上他老冷着脸,谁也不敢和他对着干。 这一冷言冷语怼的品牌总监脸发白,谁还敢多说半个字。 沈延在边上笑了笑,苏总这脾气,太冲了,大家觉得今晚还要不要过,大家决定下~ 这两个人一个冷面虎,一个笑面虎,苏况来硬的,沈延来软的,众人面面相觑。 过了会,有颜色几个中层领导开始一唱一和的说继续。 苏况的脸色这才好了,沈延继续笑,这么冷的天,也辛苦大家了,苏总说今晚请大家吃饭,不用太严肃,我已经叫酒店在送了,大家等一等,先休息十分钟。 说完,苏况点头,起身离开。 他倒也不是真生气,这是他一贯来的行事风格,自己震慑下属,沈延和稀泥,这一套他们用了很多年了,不少人都知道他们的心思。 苏况走到角落给白鸥打电话。 白鸥那边接通了,也不说话,就抽泣着,哼哼唧唧。 哭什么?苏况捏眉。 白鸥还是抽抽搭搭的,不讲话。 你晚饭为什么不吃? 怎么不讲话?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白鸥还是抽泣,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叫苏况听了,简直是拿针往他心里戳,疼的抽冷气。 这白鸥被他宠的没边,就是发火,白鸥也不怕。 苏况生怕他饿着,实在是心疼啊,便好言好语的哄他:我马上就回来。 你骗人! 苏况心想这时候倒不傻了,还拗和石头一样,骗不过去,只能如实告诉白鸥:祖宗,我开会呢,我不能不管公司,天天和你玩。 不能天天和我玩吗?白鸥抽气,打了个嗝儿。 苏况听见他哭的打嗝,心里想笑,嘴角翘起来,那我不上班,你就没房子住了,没饺子吃了,没电视看了,怎么办? 那你要上班!白鸥急了。 苏况以为白鸥明白了被自己哄好了,准备挂电话。 白鸥又抽抽搭搭的说:哥哥,天黑了,你要我一个人在家里,我害怕。 徐阿姨不是在吗? 哥哥!白鸥昂声,我就要哥哥! 苏况脑壳痛。 白鸥还在声嘶力竭的喊哥哥,一边喊一边说:我一个人,我害怕!我要哥哥! 祖宗!苏况实在是招架不住白鸥这样撒娇哭闹,瞬间所有准则丢到爪哇国,软言软语的说:别哭了,别哭了,我回去。 沈延:苏总? 苏况听见身后沈延的声音,意识到自己刚刚把所有人留下来了,真的不能回去,他想了想,最后说:白鸥,把电话给徐阿姨。 徐阿姨接到苏况电话,还没问,苏况就说:徐阿姨,你打车把白鸥送到公司来,然后你就可以下班了,给他多穿点。 徐阿姨连忙答应。 苏况慢慢的嘱咐:鞋子要穿好,给他带点零食垫肚子,口罩手套帽子带好了。 沈延无言以对,自从他跟着苏况就知道苏况是个什么人了,冷清冷血,丝毫不理会其他人感受,唯我独尊,情绪一直很冷漠,倒不是人多坏,就是没什么波动,无论是面对家庭父母还是公司工作。 苏况不是软弱的人,24岁从国外回来,在公司摸爬滚打,一路是凭借真的实力拉倒了他爸爸坐上现在的位置,他好像没有特别在意的事,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人,就算是父母也嫌弃的不行。 就冲今天这个祖宗,嘱咐的那些软言软语,他就知道苏况几乎是把白鸥当做了心头肉。 我立即多定一份儿童餐。沈延低声说。 苏况点头,说好,回来坐在椅子上,便等着白鸥来。 没过一会,徐阿姨就带着白鸥来了,他在门口瞧见主位上的苏况,丢了徐阿姨就跑过去说:哥哥!我饿了! 苏况放下手里的计划书,看着所有人惊讶的眼神,冷淡的咳嗽一声说:你们继续。 白鸥凑上去,眨着眼睛,似乎发现了苏况和平常不太一样,立即乖乖的坐在他身边,小心凑到苏况耳边说:哥哥,我来了。 苏况嘴巴翘起来,知道了,坐好。 第12章 酒店的晚餐在白鸥来不久也送过来,确实是苏况用了心思的,沈延和几个人一一给所有人分发了晚餐,然后又叫了咖啡和甜点来。 苏况给白鸥叫了一份意面,怕他晚上傻吃吃撑了。 白鸥什么都吃,不太挑食,他吃的速度很慢,一边吃一边抬头看不远处的一碟松子。 他看了一会,用鼻子嗅了嗅,觉得香气扑鼻,伸手准备抓点来吃。 苏况正好抬手去拿手机,白鸥吓得立即缩手,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白鸥吃完了意面,又喝了苏况的水,就开始在边上看视频,他乖乖的带着耳机,把椅子拉到了苏况边上,非要紧紧的靠着苏况。 苏况坐在旁边看了会,便开始继续过计划书。 白鸥的目光还盯着那盘松子,一会看ipad,一会看松子。 他就是还没吃过,以前在马家的时候,客厅立面总放着这种坚果,他想偷偷去拿一个吃,可是又不好意思,马晓宇妈妈也说自己年纪不小了,不能干偷鸡摸狗的事,别没事捡垃圾吃。 白鸥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又不敢自己去拿,便悄悄的拉了拉苏况的袖子。 苏况转头:干什么? 白鸥忘性大,一时间想不起来松子叫什么,刚刚还在脑子里的名字,顿时烟消云散,他扭着手想了半天,哥哥,我想吃那个松鼠的晚饭。 ???哪里来的松鼠? 白鸥指了指那盘松子。 苏况: 把一盘松子递给白鸥以后,白鸥就乖乖的一边吃一边看电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头来发现会议桌旁的人三三两两的站起来,似乎准备离开了,好几个人偷偷的瞧着他,把白鸥看的脸红,低头不语。 忽然白鸥记起来什么,赶紧转头去看边上的苏况。 还好,还在。 白鸥松口气,转身把松子壳丢进了垃圾桶,拍拍手,喊:哥哥,睡觉。 苏况嗯了声,知道了,等着。 冬天的夜晚,白鸥睡意来的快,一会就打瞌睡了,回家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时间过得快,白鸥在苏况这里已经快两个月了,越来越娇气,精神气也好多了,总是笑嘻嘻的。 就像是个正常的年轻人,二十一二岁,就和太阳一样耀眼。 苏况放了假以后,会经常带着白鸥出去走走。 刚开始白鸥不愿意,后来就和狗似的,一吃完饭,就穿鞋喊苏况出去溜。 大概是快过年了,苏况家拜访也多了,平常生意伙伴,认识的朋友,还有父母一辈的那些人都来送礼吃饭。 白鸥还是怕人,不太爱下楼,临近过年前两天,苏况终于得了空,纪辅又跑过来。 他嫌纪辅烦,叫他快回家。 纪辅年纪不小,这时候被催婚的厉害,他实在受不了才跑出来找苏况,哪里肯走。 白鸥和他混熟了,哥哥的哥哥的叫着,苏况就更不开心了。 赖了一天以后,发现外面下雪了,外边白蒙蒙的,感觉冷了好几分。 白鸥趴到窗户边上,看了好半天。 纪辅在边上冻的吸鼻子,问:你们有没有觉得空调坏了? 苏况给白鸥倒热水,快滚回家。 回家干什么,我在这里多好,陪你们啊。 苏况横他一眼,纪辅不理会,自顾自叽叽喳喳的说着,哎,你别说之前咱们在国外不都是我们俩一起过年吗?怎么回国了就嫌弃我了? 前年。苏况把水给白鸥。 白鸥接过来捂着手。 纪辅一愣,哦,对前年,咱们去温泉过年了。 白鸥探头,温泉好玩吗? 纪辅眨眨眼,你没去过温泉吗? 白鸥摇摇头,心里很失落。 纪辅看向苏况。 苏况当做没看见,伸手抱着白鸥下来,搂在怀里说:别看了,冷。 哥哥,温泉好玩吗?白鸥扭头蹭了蹭苏况的脸颊。 苏况受不了,皮肤发烫,又痒又燥,还好。 白鸥砸吧着嘴,靠在苏况怀里在想着温泉的意思,过了会他抬头问:温泉好玩吗? 苏况无奈,捂住眉眼,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好说:行吧,穿衣服,我们去温泉。 白鸥立即从苏况怀里窜出去,一路小跑上楼,最后又下楼说:哥哥,我想穿新衣服。 苏况:穿。 纪辅在一边捂着嘴笑,我给你订酒店哈,这个时候不知能不能订到。 苏况斜眼看他,你纪少爷有什么办不到的。 纪辅摸摸鼻子,行了,别寒掺我,我有个朋友在县里就开温泉酒店,开车过去两个小时,走吧。 白鸥自己在楼上换了新衣服,喜气洋洋的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然后乖乖戴上了围巾和帽子,下楼去找他们。 一下去就看见苏况打开了电脑在和纪辅说着话,白鸥凑过去一听,什么项目什么资金,觉得脑袋疼,知道他们又开始工作了。 白鸥知道,苏况最喜欢工作了。 一天不工作就和他一天不吃饭一样。 要饿的难受死了。 苏况发觉白鸥下来了,便把笔记本合上,顺手往手臂里横着,说:不用带什么东西了? 白鸥看着他电脑,摇摇头后又点点头。 还要什么? 分卷(11) 苏况得意一笑,靠在一边开始休息,顺便按捺下发燥的身体。 白鸥也挪过去,趴在边上,两条腿蹬来蹬去,忽然说:今晚我不要一个人睡。 苏况总觉得白鸥是明白点什么的,可是他一副天真模样,问又问不出来,苏况自己也没什么耐心去引导,但是现在心里燥热的很,他想也不想就问:你不是不怕一个人睡觉吗?为什么老要和我一起睡? 白鸥摇头晃脑,自己玩的可开心了。 苏况踢了他一脚,问你话呢? 什么?白鸥回头冲他笑。 你特么是不是装傻!苏况气的捏着白鸥的下巴摇来摇去。 白鸥噘嘴呼痛,哥哥,放手! 那你回答我,为什么老和我一起睡觉? 白鸥的眼神闪躲,见回避不了,就支支吾吾的说:我怕一个人睡觉! 苏况才不信他,他几次晚上去看白鸥,见他一个人睡的别提多香了,还怕一个人睡觉,不可能的! 说不说? 白鸥摇头,哥哥~我不想说,快放手啊! 说我就放手,要不然就不放手了。苏况故意板起脸。 白鸥说不清,反正他就是觉得不能说,他是一个成年男性了,总有自己的生理反应,一开始不太清楚什么问题,就很怕,所以拉着苏况一起睡觉,后来发现苏况也是这样的,也就不怕了。 说呀。苏况凑到白鸥面前。 白鸥一愣,也不好在隐藏了,说:尿尿的硬硬的,难受,不想一个人睡觉。 第14章 毕竟是一个成年男人,苏况并不吃惊白鸥所说的话,他心中波涛汹涌,急不可耐,可表面却装成一副过来人的成熟模样,说:怕什么!难受就忍着,又死不了。 这么一说,白鸥也没在意了,继续玩他的水,呼呼的扑腾来扑腾去。 苏况知道他肯定明白些什么的,说他真的脑袋傻倒也不是,他有自己的原则和标准,转移注意力,转移话题都是一等一的,而且脑子很灵活,有时候苏况下跳棋都下不过他。 啊呸! 苏况扭头,觉得刚刚自己的想法很危险。 他深呼吸几口气,白鸥,别玩水了! 白鸥不扑腾了,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把脑袋沉在水里,嘴里吐着泡泡。 苏况: 过了会,白鸥看见苏况不看自己了,小心的用手扑腾了个水花,扑完了开心的笑起来,然后像是记起来什么重要的事,赶紧扭头去看苏况。 苏况装作垂眸打瞌睡。 白鸥这才放心了,自己玩起来。 在温泉泡够了,白鸥嚷嚷饿,苏况就带着他去餐厅吃饭。 这里餐厅是自助晚餐,要自己拿盘子,白鸥哪里见得了这种场面,拿个盘子满场子乱转,最后叠的盘子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食物,也不停手,还在不停的转悠。 苏况倒了杯果汁塞进他手里,按着他的脑袋,拉他往桌子边上走,他还在傻呵呵的问:这个是什么果汁?好喝吗? 苏况哪里知道好喝不好喝,就是不让他手空着故意到的,还行,坐下来吃饭。 纪辅这个时候姗姗来迟,像是睡了半天一连惺忪的走过来,说:我正好饿了,白鸥你弄这么多,给我一点,懒得去拿了。 说着,他准备坐下来挨着苏况。 白鸥本来在苏况左边,眼看他落座在苏况右边,他脑子一激灵,右边的凳子比最欧变的凳子离苏况更近。 不行!不能让他坐! 他是苏况最最最好的朋友! 他要离苏况最近。 说时迟那时快,白鸥捧着果汁,长腿一跨,矮身从苏况边上窜了进去,坐下来就死死霸占了桌子和凳子,仰头说:我坐这里! 苏况扫了一眼白鸥。 白鸥搬着凳子立即往他面前凑了点,直到两个板凳实在是挤到一起动不了,白鸥才停歇。 苏况有点累,吃饭也这么闹腾,声音高了点,好好吃饭! 白鸥没理他凶自己,转头对一脸懵逼的纪辅说:你坐对面。 纪辅挠挠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还是乖乖的按照白鸥的话坐到了对面。 苏况把白鸥的一碟意大利面给纪辅,他生怕白鸥又吃的多了,晚上撑得胃不舒服,一晚上又睡不好了。 白鸥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的饭给纪辅了,气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睁大眼睛狠狠的凶苏况。 苏况拉开凳子往边上去了点,伸手在桌子上敲敲,吃饭! 白鸥扁嘴,气鼓鼓的开始动筷子,吃了几口,觉得哪里不舒服,拉着凳子又凑近了苏况。 苏况人高马大,两只手都伸不开,加上白鸥凑上来,根本动不了筷子,见白鸥不屈不挠的凑到自己边上,苏况也没什么胃口继续吃了,喝了杯水就在边上看手机。 吃完了饭,苏况想去洗手间,和纪辅说了几句话就要走,顺便让纪辅带白鸥回去。 白鸥一边点头,一边跟上来。 苏况直到洗手间转身的时候才看见眼巴巴跟上来的白鸥。 苏况被他吓一跳,皱着眉头喝道:你干什么!? 白鸥一愣,眨着眼睛看了一会苏况,回答说:跟着你啊。 苏况捏眉,所以说我去洗手间,你也跟来干什么? 白鸥低头,嘀嘀咕咕的小声辩解着,苏况没听清,只是摆摆手说:快回去! 哦。白鸥应了一声。 苏况以为他答应了,转身往里面去,过了许久,他再出来,发现白鸥还站在卫生间门口,一动不动的靠着墙。 苏况只觉得脑袋疼,还以为白鸥学聪明了,可这不过前后一会的事,就又在干傻事。 他忍不住喝斥:白鸥!你傻吗?站这里干嘛?喝西北风啊? 白鸥平常被他骂的多了,其实倒也不怕,只是苏况没来由的呵斥他,让白鸥有些害怕,他脸色发白,呼吸急促,眼神也飘了,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苏况,最后憋得眼睛和鼻头红了,说:我想和你在一块,我要和你近点。 苏况一瞬间脑子都空了,只有胸腔里一颗心脏拼命的跳动,只是懊悔,懊悔自己吼他,凶他,骂他! 苏况的眼睛发涩,嘴巴好苦,全身都好难受。 面前的白鸥又变成了一开始战战兢兢的模样,眼神也不敢看自己,脸颊苍白,眼睛里全是湿润的眼泪,眼看就要哭起来,只不过一直强忍着而已。 白鸥苏况感觉自己一阵头昏,差一点站不住,对不起,我不该凶你。 白鸥抽鼻子,赶紧抹了抹眼睛,小声的喊:哥哥。 苏况呼吸顿住,觉得自己也要流泪了,他赶紧抱住白鸥,低声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最后沉沉的叹口气,他一直以来坚守的不肯承认的事终于还是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白鸥面前。 他还是嫌弃白鸥傻,嫌弃他笨,嫌弃他不是个聪明的孩子。 白鸥心里一定知道了。 苏况自责的咬住嘴唇,想解释一下刚刚是自己怕他走丢了,可是话到嘴边好像是借口一样。 他没办法说,只能紧紧的抱住白鸥,不肯松手。 白鸥难过的解释:我俩是最好的朋友,我要和你一直待一起,不想一个人。 我知道。苏况心都在颤抖,对不起,对不起。 哥哥,我真的不笨。白鸥说。 我笨,我傻。苏况不敢闭眼,生怕眼睛流下来。 最后,白鸥很小声的说:哥哥,我很喜欢你,你不要不喜欢我,你也要喜欢我。 苏况没讲话,只是更加用力抱紧了白鸥。 尽管后来的白鸥一句埋怨的话也没有,苏况还是情绪低落,也不想玩手机了,就坐在套间客厅的沙发在发呆。 白鸥几次找他说话,他都没听清,到后来纪辅来了,拉着他说了一会工作的事,他才有了一点情绪。 只不过白鸥就像是跟屁虫一样,紧紧凑在苏况身边坐着,他去喝水,白鸥也跟着他,做什么都要跟上。 纪辅要是靠近一点,白鸥就和公狗一样,护着苏况,不让他靠近一点。 纪辅觉得好笑,调侃他:哟,你就这么喜欢苏况啊? 白鸥想也白想,答:喜欢哥哥! 苏况在后头,听得满脸喜色收不住,翘起嘴唇问:你就这么喜欢我? 对啊。白鸥觉得苏况好笨,都问了这么多遍,还记不住,因为你是哥哥啊。 苏况心情好了许多,觉得白鸥这样好似成年的小狼犊子,占有欲强,东西只能是自己的,喜欢的东西只能他拥有,别人碰一下也不可以。 怪不得守着自己,原来就这么喜欢自己。 苏况低头,笑出了声音。 纪辅讽刺他,您老这脸色和变脸似的,技术不错,师承哪里? 苏况横他一眼,就你话多。 纪辅摊手,我走,我走,我走! 看记甫走了,白鸥不张着手臂,转头摸到了ipad,拿着玩起来。 苏况坐在他身边,瞧见他在玩消消乐那种游戏,玩的聚精会神,问:有什么好玩的? 白鸥忙里偷闲的回:好玩的。 苏况听了,起了坏心思,装作动了一下,胳膊肘碰到白鸥的胳膊,白鸥手指噌的滑了好远,那个方块换错了位置,只消除了三个,本来向上是可以消除五个的,被苏况一搅合,白鸥气的直哼哼。 哎呀,好可惜啊,差一点就能消除五个呢。苏况还惋惜的叹气。 白鸥气的都要掉眼泪了,跺着脚恨恨的说:你坏蛋!苏况你坏蛋! 每次白鸥一生气,就会喊苏况全名,苏况听得乐,眨着眼睛问:我为什么是坏蛋?是你自己滑的呀? 白鸥气的讲不出话,难受的抹眼泪,然后拿着ipad坐远了。 苏况问:你不是要和我最近吗? 不要,哥哥坏。白鸥抱着ipad摇头。 苏况被他逗乐了,笑了会,就靠着沙发看白鸥,看他粉粉的脸颊,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每一样都好看,像是沾染了露水的花朵,湿润又耀眼。 大概是苏况看得太久了,白鸥注意到他的眼神,问:你看我干什么? 没看啊。苏况扭头。 白鸥傻呵呵笑,你看了,你刚刚还看了。 玩你的游戏。苏况翘起嘴角,我去洗澡。 白鸥点点头。 天色早就晚了,他们在这里待了一下午,玩玩闹闹都到九点多。 两个人洗澡收拾以后,眼看十一点了。 苏况命令白鸥去睡觉,不准玩游戏。 白鸥依依不舍的抱着ipad不松手,哥哥,我想再玩一会。 不行,时间太晚了,要睡觉。苏况说一不二,肯定不会同意的。 白鸥还想挣扎,苏况直接从他怀里拿出ipad,推着白鸥去床上睡觉。 哥哥坏白鸥低头又开始嘟囔。 苏况听得多了,倒也觉得这句话没那么刺耳,睡觉! 白鸥爬上床,没有再提玩游戏的事,抱着被子凑在苏况怀里。 苏况看了他一眼,以为他睡觉了,可是他眼睛却还是睁开的,不说话的安安静静的时候,和平常人也没什么两样。 他似乎在想什么是,有些深沉。 苏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 没白鸥快速的缩进被子里。 那就睡觉。 第二天,白鸥起的很早,七点多就扒拉苏况起来吃早饭。 苏况好不容易可以睡两天懒觉,又被白鸥闹,实在受不了,顺着他给白鸥叫了早餐以后,想回去睡回笼觉。 白鸥却又闹着他玩游戏,不依不饶的一个劲说。 苏况打哈欠,玩什么? 捉迷藏!我最喜欢捉迷藏了! 苏况心想,你什么时候最喜欢了,都没见你玩过,明明最喜欢消消乐。 行吧。苏况穿了个外套,倒没觉得这个游戏不行,反正不费体力。 白鸥听他愿意玩,高兴的直拍手,那哥哥先躲!我来找! 嗯。苏况扫了一眼室内,他们住的是套间,卧室、客厅和洗手间都是单独房间,面积很大,也很宽敞。 其实没什么可以躲的地方,只有柜子和卫生间了。 苏况看白鸥捂住眼睛了,便拿着手机躲到了窗帘后面,窗帘是遮光的,他玩手机,白鸥也看不见。 苏况心想,白鸥肯定找不到我。 果然,五分钟过去,白鸥也没找到他。 苏况拿着手机滑动屏幕,已经看完了一篇关于市场经济的文章,看了时间,不禁乐起来,知道白鸥现在肯定着急的不行。 十分钟过去了以后,苏况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算再找不到自己,也不会没声音,不喊自己。 难道白鸥出事了? 苏况焦急,呼吸都急促起来,他唰的拉开窗帘,快步走出来,眼看卧室里没有人,三两步跑到客厅,正准备喊人,却发现白鸥一脸认真的捧着ipad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 第15章 苏况一时间不知道是生气他骗自己还是开心他动脑子骗自己。 总得来说还是骗自己! 白鸥! 白鸥正玩得入迷,完全没注意苏况出来了,被他一喊,像是被发现做了错事,慌张的扔了ipad,转身低着脑袋等训话。 苏况真的是哭笑不得。 白鸥摸了下耳朵,抬头东张西望,嘴里说:我找你了,没找到。 分卷(12) 苏况望着他,故意板着脸不讲话。 白鸥果然更加慌张了,他手舞足蹈的比划,说:我真的找你,没找到,就看了一下ipad,就一下。 哦。苏况快憋不住了。 白鸥额头上冒了点汗,眼神飘忽,真的,哥哥,我就看了一眼ipad。 苏况沉默了一会,知道了,还玩不玩了? 白鸥急忙摇头,不玩了,不玩了。 苏况:我还想玩。 白鸥很机灵,立即改口,说:那我也可以陪哥哥玩。 那到你躲了。 白鸥来了兴致,左右看了看可以躲的地方,眨着眼睛说:哥哥你要捂眼睛,不准看。 苏况捂住双眼,嘴角翘起来,我看不见了,给你两分钟,快躲好。 白鸥应了一声以后,苏况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还有其他稀稀疏疏的响声,像是白鸥故意弄出来的。 到是真不傻 苏况心想,等了两分钟以后,苏况放下双手,打了个哈欠后,随意扫了下房内,外边的门是反锁着的,没有被打开,大概是进卫生间了。 不过苏况没有去找,转头回到了床上。 苏况确实你,合上眼睛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苏况感觉脸上有点痒,迷蒙的睁开眼,这一瞧吓一跳,发现白鸥趴在他身前,瞪着大眼睛正盯着自己。 你干什么? 白鸥一脸气氛,眼睛睁得老大,嘴巴气鼓鼓,看见苏况醒了,就说:苏况你是坏蛋。 苏况睡好了,精神也好多了,见他这么生气,不由笑出声了,问:你躲在哪里啊?我都找不到,都困了。 白鸥听他找不到自己,一脸得意洋洋的说:在卫生间。 苏况眼里都是笑意,坐起来把白鸥搂在怀里,说:今天是除夕,晚上要回去吃饭。 晚上是什么时候啊? 晚上就是晚上。苏况懒得解释,摸着白鸥软软的耳垂。 白鸥顺势躺下来,那你好笨啊,都不知道晚上是什么时候。 苏况蹭了蹭白鸥的脸颊,头歪在他怀里,嗯,我笨,你好聪明。 白鸥忍不住笑出来,声音挺大。 苏况有些好奇,扳过他的脸蛋,问:你笑什么? 白鸥瞬间像是被抓住小辫子,眨眨眼左看看右看看,紧闭着嘴巴不肯讲。 苏况知道有情况,手下用了力气,不肯放白鸥走。 这一用力,刺激的白鸥更加挣扎了,他在苏况怀里手舞足蹈的想要跑出去,最后发现自己跑不出去了,闭着眼睛瞎晃脑袋。 白鸥是下了死力气,昨晚他想了半天才想出了捉迷藏的好办法去偷偷玩ipad,可不能让苏况知道了 但是苏况生怕他东倒西歪的弄伤自己,见他瞎闹就赶紧放了手,结果白鸥由于惯性,仰头就撞在了苏况的脸上。 还好没碰伤白鸥,只是嘴唇撞到了苏况的鼻子。 苏况也顾不得自己鼻子,赶紧去看白鸥有没有太大问题。 但是白鸥没退下去,反而低头翘起嘴唇碰了下苏况的嘴唇。 苏况一愣,温热的嘴唇还有牛奶的味道,让苏况几乎魂不守舍。 白鸥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模有样的亲吻着苏况的嘴唇,不知道在哪里学的。 苏况大惊,出了一身冷汗,推开白鸥说:你干什么呢?! 他的表情很凶,声音很大。 白鸥被他推到,滚在了床边上,要不是抓着被子,估计就被他推到地上了,白鸥浑浑噩噩的抬起头,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眼神里带了些惊惧,似乎很害怕这样的苏况。 他嘴唇颤抖着,眼里的光也渐渐熄灭,他说:苏况,你凶我。 为什么要凶我? 白鸥差点哭出来,他虽然老和苏况闹,苏况也会生气,但是从来不动手,他第一次见到苏况动手,脑子里都是马晓宇打他的画面,他下意识的做出防御姿势,往后缩了缩。 可是苏况肯定不会是和马晓宇一样的。 因为苏况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好的。 白鸥扁嘴,但苏况也有其他的朋友,有纪辅,有沈延,还有徐阿姨 苏况回过神来,看见白鸥的脸色,伸手想拉白鸥,白鸥忽然往后躲,爬下床想跑出去。 苏况急切的站起来,怒道:你跑什么? 白鸥听到他的怒吼声,脑袋缩缩,不敢跑了,就只是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看着苏况。 苏况走过去,轻轻的叹口气,像一开始那样,拿了拖鞋,弯腰递到了白鸥脚边说:地下冷,穿拖鞋。 白鸥不敢穿,往后退了一步,说:哥哥,你是不是要打我? 我为什么打你? 白鸥沉默了一会说:是因为我亲你了吗? 苏况心虚的心脏一阵颤抖,害怕他会说出更伤人的话,连忙疾呼:白鸥,你别乱说。 白鸥生气了,他踢开了苏况送来的拖鞋,一边护着脑袋,一边喊:那你昨天亲我,我都没生气,我亲你你就生气,你不能这样的,苏况!你坏人! 苏况一阵头疼,只好老实的道歉:对不起。 白鸥见他道歉,不捂着脑袋了,问:你为什么道歉? 苏况摸摸脸,我不该 白鸥以为他要说推自己凶自己的事,满怀期待的偷看苏况的脸色,笑嘻嘻的等着。 我不该亲你的。 苏况,你就是个坏蛋!白鸥生气的吼了句,然后赌气的背过生子,揉着眼睛开始想爸爸。 苏况听他骂自己,更加心虚了,生怕白鸥因为自己亲他而远离自己,那他要怎么办啊? 白鸥,你别生气,如果如果你不喜欢我再也不亲你了,你不要生气啊。苏况手足无措的解释,想伸手去拉白鸥,又不敢,只能干巴巴的说着话。 白鸥听完都快哭了,他闹腾的跺跺脚,开始抽抽搭搭的哭,苏况,你好坏,你凶我,你不给我吃饭,你晚上还蹬被子,你还晚上不回来陪我玩,不给我看电视,不给我吃冰淇淋,你还还推我 不就是亲你一口吗?还推我 白鸥哭的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话也不说了,就干嚎。 苏况捏眉,听着他嚎,他对白鸥也算是了解的很了,知道他就是小孩子,要自己哭一会,累了就不哭了,都不用去哄。 果然吗,白鸥嚎的累了,变成抽抽搭搭的模样。 苏况走上去,轻轻的扒开白鸥捂着双眼的手指,凑上去低声解释说:我凶你是要教你事情,不给你饭吃是怕你吃多了,吃坏了肚子,蹬被子那没办法,你非要和我睡,但是我知道还是我的错,晚上不回去也是要工作赚钱买零食给你吃,不给你看电视也是我的错,不给帮你吃冰淇淋的话,那是因为冬天吃多了要拉肚子,还有我我不该推你,我错了。 白鸥听他解释,听着听着,忍不住嘟囔说:你说的不对 我哪里不对? 就是就是不对。 你不说,我哪里知道我哪里不对? 白鸥左思右想好像苏况说的哪里都有道理,他哪里都没道理,但是他还是很生气,他为什么不能亲苏况,亲了他就生气,他那么小气,是不是给别人亲很多下? 我不理你了,你小气。 苏况一头雾水,他怎么小气了???他什么时候小气了?他刚刚不小心推到白鸥,怎么就小气了?难不成推一把不行,还得推两把吗? 祖宗!苏况仰天长叹。 白鸥气呼呼的扭过头,因为刚刚哭过,说话也没力气,只是软绵绵的说:不理你。 苏况没办法,柔声说:那你要穿鞋以后,再不理我。 白鸥低头看了一眼,乖乖穿上鞋。 苏况问:你要不理我多久? 白鸥歪头想了会,要一分钟。 苏况差点笑出来,不行啊!就一分钟啊,太短了,怎么也要一天不理我才行,我才知道白鸥你个小祖宗不能凶! 白鸥急了,不行!不能一天!他晚上还要回去和苏况吃饭呢!还要一块坐在车里呢! 不要,就一分钟。白鸥笃定的说道。 苏况做出很担忧的表情,叹口气说:那肯定不够的。 白鸥被他一阵忽悠,也急了,他捏着拳头,呼呼的眨着眼睛问:啊?那怎么办? 苏况抱起双臂,沉默了很久,皱着眉头,操着严肃的嗓音说: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理我? 白鸥想了想一天有多久,好像很久很久,从早上到晚上,看电视都要看好久好久,他顿时忍不住了,眼眶泛出泪水,打了个嗝儿,开始前言不对后语的说:不要凶我,不要凶我,我想亲亲你,但是你凶我了,我好怕你不亲我,去亲别人好多下,我就亲你一下,你就凶我。 你是不是去亲别人了?我就知道你会去亲别人?苏况你坏蛋,我要亲你,你就凶我,你还去亲别人! 苏况,你坏蛋。 第16章 这我苏况平常口舌凌厉,现在却哑口无言,张张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脸颊发烫,耳朵和脖子都烧了起来,尤其是心脏像是被热水浇灌,滋滋的冒着热气。 但是他却掩饰着满心欢喜,你我以为你咬我。 白鸥抽鼻子,解释:我没咬,我在亲你。 嗯,现在知道了。苏况努力压制自己翘起来的唇角,试图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开心。 白鸥听他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什么事都没了,明明刚刚哭那么大声音,一时不知道怎么收场,只能干巴巴的说:你凶我。 好了,不凶你了。 我亲你的时候,你不能凶我。 嗯,知道了。 白鸥觉得差不多了,想了一会,你亲我,我也不会凶你。 苏况额头冒汗,你怎么天天亲来亲去的,跟谁学的。 白鸥想了会想不出来,注意力就到了其他上面,也不哭丧着脸,坐在沙发上玩。 苏况被他搞得心扑通直跳,他不是白鸥,简简单单亲一下就是表示喜欢,表示两个人关系好,他带着不可说的意欲,良心过不去。 那不仅是一个亲吻。 苏况摸着自己的心脏,要是真的以后要做点什么,可怎么办? 总不能真的把人哄哄,随便玩吧? 苏况甩甩脑袋,见白鸥脱了拖鞋,怒道:拖鞋!我说多少遍了,穿拖鞋! 白鸥闻言,嘟嘟囔囔几句以后,穿上了鞋子。 你嘟囔什么呢? 我没嘟囔。 中午吃过饭以后,苏况他们就出发回去了,白鸥因为吃多了,躺在后面睡觉,苏况又和纪辅坐在前面。 因为是除夕,纪辅没办法,要回去吃饭,便在市里就和苏况他们分开。 苏况开车带着白鸥到家,已经快五点了。 他早就放了徐阿姨的春节假,现在家里黑咕隆咚的只有他们俩个。 苏况把车停好,捏住白鸥的脸,起来,到家了。 白鸥呜咽了下,随即缓缓睁开眼,问:到哪里了? 到家了。 白鸥歪头想了一会,想起来是到苏况家了,拍拍手高兴的说:到家了。 苏况沉默了会,下来吧。 白鸥爬出来,把自己的衣服拿上,转身就要进门,可是走着走着看见苏况还没来,便停下来转身等着苏况。 而苏况还是站在车边上,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白鸥喊了声:哥哥! 苏况缓缓转过身,干什么? 白鸥好奇的走上去,想看清苏况脸上什么表情,干嘛傻傻的站在那里不动。 可是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来,只有苏况眼里还剩些笑意,不知道是为什么笑。 回去吧。苏况翘唇,拉着白鸥的手,说:回家。 放下行李,苏况拉着白鸥去洗了手,换了舒服的家居服。 刚准备休息一会,白鸥拉拉苏况袖子,摸着肚子说:哥哥,饿。 苏况无语,你的胃是无底洞吗?中午吃了两碗饭还吃了蛋糕,一下午都在睡觉,怎么就饿了? 白鸥愤愤,那就是饿啊!怎么办啊? 苏况叹口气,行,做饭给你吃。 白鸥好奇,你会做饭? 没有我不会的,你不是吃过我下的饺子吗?苏况说。 白鸥指着触犯,那你快去吧。 苏况认命的捋起袖子去厨房找食材,本来是打算随便吃点就睡觉的,可是现在白鸥这样子,恐怕不是一点饺子能打发的,再说又是除夕夜,恐怕要做点硬菜。 冰箱里的食材很多,都是徐阿姨之前采办的,苏况翻了翻,找出西红柿和鸡蛋,然后又拿了牛肉出来,准备烤点牛排什么的,再做点饭,就差不多了。 白鸥晃进来,看他一直忙,问:哥哥,你要做什么啊? 他巴巴的看着,眼神飘忽不定,苏况一眼就看出来他有话想说。 你想吃什么? 分卷(13) 白鸥一喜,我想吃鸡腿! 苏况看冰箱,哪里有什么鸡腿,只有一袋冷冻的鸡翅,便说:鸡翅行不行?、 白鸥瘪着嘴,那又不是鸡腿。 苏况准备把鸡翅拿出来冷冻,你就非要吃鸡腿不行吗?不都是鸡肉吗? 不要吃鸡翅。白鸥斩钉截铁的说道。 苏况的动作顿住,回头看着白鸥,试图感化他。 没想到白鸥说:哥哥,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苏况没辙,对着白鸥就心软的不行,尤其是一看他眼睛,不论白鸥说什么,他都答应,就忍不住的。 行,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外面超市开着门,你在家里等会,我去买点鸡腿。苏况知道那家超市是有熟食卖的,直接买两个鸡腿给白鸥也方便,顺便买点其他熟食。 苏况放下袖子,拿着外套,正要换鞋。 白鸥却拉住他:你去哪? 去买鸡腿啊。 白鸥愣了,鸡腿在外面吗? 对啊。 白鸥思考了一会以后,非常严肃的说:那你不要去了,我不吃了。 苏况:你到底要怎么搞? 不吃了。白鸥摇头,郑重其事的说。 苏况看着他,问:真的不吃了? 真的!白鸥说道,可脸上很纠结,攥着苏况袖子的手也扭来扭去。 苏况握住他的手,没事,我马上回来。 别出去!哥哥别走!白鸥见他还是要出门,吓得声音都变了。 到底怎么了?苏况不换鞋了,转过身看他。 你走了,我怕,我一个人,你也一个人,要是你找不到我了怎么办? 苏况一愣,你是怕一个人在家? 对了,一直以来都是徐阿姨陪着白鸥在家的,他从来没有一个人过,他害怕一个人。 苏况动容,好,不去了。 白鸥放心了,拉着苏况回客厅,一边走一边说:你不能不见了,不要出去。 嗯,知道了。 白鸥回头:千万不要出去。 苏况心想,他就那么怕一个人吗?那以前天天晚上一个人睡也没点事,怎么现在就和受惊的小鸡一样,非要窝在母鸡怀里一样? 真是的,人越惯越娇气。 苏况后悔,都是自己惯得。 不过不出去,苏况就随便弄了点饭菜,白鸥也没说什么,还是吃得香,吃了一碗饭以后,就看着苏况的脸,偷摸摸的伸手去舀汤里的肉。 苏况觉得他简直太可爱了,在自己眼皮下面偷偷多吃,还盯着自己怕自己看见。 哪有这么可爱的笨蛋? 苏况咳嗽一声,白鸥的手快速收回去,说:我吃好了,我要去看电视了。 白鸥这两天一直在看一个连续剧,苏况瞅过两眼,好想是个傻子走丢了,家里人一直在找,找了三十多集了还在找。 苏况收拾好桌子,走过去坐在白鸥身边陪着他。 白鸥忽然抱住苏况胳膊,哥哥,哥哥,你不能出去! 我不出去!苏况额头冒青筋。 白鸥放心了,往苏况怀里凑了凑,没一会又抬头说:不能出去哦! 苏况不耐烦的点头。 电视里忽然一声:我的儿啊! 苏况抬眼,正好看见了大团圆结局的画面,一家人抱头痛哭,他嗤笑一声,准备拿出手机看下。 忽然,脑子一激灵。 白鸥不让自己出去,是怕自己也像这个傻子走丢了吧? 不对!他怎么可能走丢! 他不是傻子! 白鸥自己才傻啊! 白鸥!苏况侧头,你告诉我,你不让我出去,是不是怕我走丢了? 白鸥郑重的点点头,指着电视,对,走丢了,就像他一样,回不来了。 苏况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又不是你! 我也不会走丢啊,我就一直在家。 苏况:反正我不会走丢的,我一直都会回家。 白鸥又抱紧了一点,低声嘀咕:我记住了,我知道了。 大概是说给自己听的。 过了会,白鸥抬头说:哥哥,我们今天要贴春联,你没有贴。 苏况没这么多规矩,这么多年他一个人都习惯了,就骗白鸥说:没事,不贴福气更多。 不,爸爸说,过年要贴春联,贴了就会顺顺利利,明年能吃更多饭。 你爸?苏况垂眼观察着白鸥的脸色,想要看看他对过世的父亲还会不会难过。 白鸥虽然在说过年的事,但提到爸爸的时候,眼里明显多了点其他的情绪,他藏得很好,应该是不想让苏况发现。 白鸥,你爸爸对你很好吗? 很,爸爸很好,爸爸可喜欢我了,给我吃好多东西,带我玩,给我送了好多小玩具,给我讲故事白鸥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苏况想想,白鸥父亲在白鸥出事以后,很快就得病,躺在病床上了,印象里好像都没到过年就去了,白鸥哪里听得贴春联的事。 还是出事以前说的,他记住了 苏况沉默着,白鸥也沉默着。 一时间气氛变得沉重,白鸥甚至红了眼睛,明显是在想他爸爸。 苏况实在想白鸥的脑袋,他还记得以前的事,可是他报年纪的时候,只说自己是19岁,明显没把这几年加上去。 为什么? 苏况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又起来沈延说的那句话。 怎么就断定白鸥真的傻了,永远治不好? 因为其他人都这样说吗? 一瞬间,苏况害怕起来,那种黑暗的寒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他赶紧抱住白鸥。 白鸥也回抱住他,说:我爸爸没了,死掉了,哥哥,你也会死吗? 苏况看着白鸥的眼角湿润,好像要流泪,苏况实在是很心疼,可是他从来不太会安慰人,也不会说假话空话。 他只会说:白鸥,我会老,会死,你也会老,也会死,没有人不会死。 但是我会保证,在你这一生,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离开你,不让你一个人。 第17章 过了除夕夜,白鸥显然情绪好多了,没有吵着一直说爸爸的事,就是胃口大,吃了两大碗饺子,还在吃蛋糕。 苏况想着是过年,就没有多说,可是见他拿起第二块蛋糕的时候,就忍不住了,呵斥道:你还吃! 白鸥缩缩脖子,小心翼翼的放下蛋糕,扭头说:最后一块了,不吃要坏了。 坏了就坏了,你吃那么多塞胃里,胃不也会坏吗?苏况蹙眉。 白鸥低着头,表情可见的低落下去,苏况瞧他这样子,估计是在生闷气,也不管他,直接拿了蛋糕扔进垃圾桶里,捏着他胳膊起来说:没老往嘴里塞东西,你是猪吗?天天吃吃吃,不是说好少吃点的吗? 知道了 行了,少吃一块蛋糕又不是什么大事?晚上去超市给你买鸡腿,行不行? 尽管苏况都承诺他买鸡腿了,白鸥的情绪还是很不好,自己玩了会,就上楼了。 苏况在下面坐的如坐针毡,拿着手机上楼,先是回了自己房间,却没瞧见白鸥在玩,他一愣,赶紧去白鸥自己房间,果然瞧见白鸥缩在床上。 你睡觉了? 白鸥嗯嗯两声,往里面缩缩,我要睡觉了,哥哥你走吧。 行吧,你看你肚子吃的和小猪一样,我为你好。苏况伸手摸着白鸥圆滚滚的肚皮,还捏了两把。 白鸥瘪嘴,推开苏况的手,我不是小猪。 是是是,你不是小猪,你是大猪猪。苏况坐在床上,轻轻抚着白鸥的头发。 白鸥气苏况不给自己吃蛋糕,回道:那你就是大大大猪! 苏况听了直笑,给白鸥盖了被子,侧卧在他身边,反正咱们都是猪。 啊?不是的!哥哥是大猪!我不是! 苏况叹气,那我是猪的话,咱们白鸥和猪睡在一起,不也是猪吗? 白鸥被苏况气的掉眼泪,一连揪着苏况的领子锤了好几下才消气。 苏况被他不疼不痒的打几下,一点事也没有,还故意说:猪猪生气了,小猪猪打大猪猪了。 白鸥又掉了两颗泪,摸鼻子瞪眼睛的说:苏况你太坏了! 呀,怎么变成苏况了?不是大猪猪吗? 白鸥瘪嘴,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苏况见他沉默,本来还想继续使坏,可瞧着他可怜兮兮的表情,揉红了的小鼻子和眼眶,实在忍不住,不哭了,不哭了,哥哥错了,哥哥坏。 真是的,吃这么多干什么? 笨 苏况的手掌在白鸥头发上轻轻抚着,嘴角翘起了弯弯的弧度。 白鸥对着苏况的脸十分难受,干脆转过身去,拱进被子里面,还扭头说:哥哥不能进来,我要睡觉了。 吃完就睡,小猪! 苏况捏捏白鸥的耳朵,往边上去了点。 没一会,白鸥的呼吸变重,好像真的瞌睡了。 苏况拉着被子给他盖严实了,然后蹑手蹑脚的出去。 苏况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没什么娱乐活动,除了看新闻,也没什么消遣,找了本书在客厅看着。 四点多的时候,苏况正准备去喊白鸥起来出去买东西,刚刚坐起来,外边就传来脚步声。 大门外有人进来了,还解开最前面大门的密码锁。 苏况皱眉,知道肯定是自己父母,正要上前去赶人,哪知道门一开,是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跑进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紫葡萄似的,走起路也不稳当,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 苏况? 苏况抬眼从小女孩身上移开,就看见了苏俞从门里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书包。 苏俞是苏况的堂姐,大他半岁,一直在国外定居,大概是过年回来住一段时间。 两三年没见,苏况还有些楞,叫了一声姐后,便沉沉的站在原地。 苏俞拉着小女孩进来,笑说:伯伯要我来看你,正好你也没见过苏达达。 达达,叫舅舅。苏俞拉着小女孩的手,对着苏况说。 苏达达是苏俞和前夫的孩子,刚怀孕就两个人离婚了,苏俞觉得不容易,生了孩子一直自己养着,好在孩子很乖,十分爱笑,看见苏况看自己,咧嘴一笑,嘴里像是含着棉花似的,喊:九九 苏况看着苏达达的模样,想起了白鸥,面色柔和了许多,乖。 苏俞看样子是真的过来串门,好像不知道白鸥的事,带着苏达达坐在客厅,就开始拉些家常,左右不过这两年的近况,还有苏达达的事。 苏况也应和着。 苏俞忽然话题转到结婚这上面,念叨了自己多不容易,好在孩子可爱乖巧,也算是福分,不过男人要结婚,确实要看好了,说着要给苏况介绍对象。 苏况觉得好笑,那不用姐你多虑了 哎,那你是有对象了? 苏况看着苏俞发亮的双眼,想起白鸥,忽地满嘴发苦,心口发闷,也不知道白鸥算不算是对象,好歹是结婚了,可 也不是 什么不是啊? 苏况解释:他还小,都不懂这些事,我也没说就一定要有个对象什么的,现在挺好的。 苏俞明白了,也没多说,那你开心也行,不过不找对象还是不行,你自己多注意下。 苏达达正是话多的时候,听苏俞说什么都要学一句,在沙发上拍着手喊:不着找对象不想! 苏况被她逗笑了,有些习惯性的伸手摸着苏达达柔软的头发,随嘴逗白鸥似的逗苏达达,问:达达几岁了? 苏达达眨着眼睛伸出两个手指,两 忽然,苏达达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蹦起来伸出了三根手指,大笑着说:三岁啦! 苏俞见他笑了,便说:你也挺喜欢孩子,趁着年轻,不生个孩子吗? 苏况笑容凝固在脸上,还没等他说话,楼上忽然传来了动静。 几个人一起抬头,看向楼梯边上。 白鸥正目光灼灼,急急的在楼梯上跑,一脚跨两个台阶,那样子好像是急得要上卫生间似的。 苏况生怕他受伤,连忙喊他:白鸥!慢点! 这一喊,白鸥更急切了,一脚踏空,脑袋栽下来,撞在了地砖上,咣当的直响。 苏俞看的心惊肉跳,捂嘴惊呼起来。 苏况还是眼疾手快,大步冲了过去。 白鸥这一下摔的很重,脸上都磕青了,嘴角还破了,因为太疼,眼眶里蓄满了眼泪水,不过他顾不得疼,起来就紧紧拉着苏况的手,就喊:哥哥,不能去,哥哥不要去。 苏况扶他站起来后,看见他青紫的脸,心里又是气又是心疼的,急得差点眼泪也出来。 你还摔哪里了?疼不疼? 苏况急切的摸着白鸥的脸颊,上看下看,拉拉胳膊又摸摸腰背,见白鸥不吭声,气的眼红,你干什么!?是不是要吓死我你才高兴? 白鸥被他吼一声,憋住了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哇哇哭了起来。 苏况连忙收声,知道自己嗓门大,容易吓到白鸥,赶紧柔声劝慰:别哭了,乖。 分卷(14) 白鸥还是大哭不止,大约是后知后觉的疼了,眼泪止不住的掉。 这看的苏况浑身发颤,喘不过气来,恨不得自己替白鸥从楼梯上滚下来。 好好好,乖乖,咱们乖乖的,不哭了,不哭就吃蛋糕了,好不好? 苏况哄了白鸥好久,白鸥才不哭了,但还是一抽一抽的低声呜咽。 见他这样,苏况这才冷静下来,想起来还有客人,转头正要说话。 白鸥忽然拉住他的胳膊,往他坏里面钻,一边钻一边哭着说:哥哥哥哥,不要,不要。 他在哭,又在说话,苏况听不清楚,只是知道他应该不想让自己动,便叹口气说:白鸥,乖乖的,还有客人来呢。 白鸥抱着苏况,摇头说:不要客人,要哥哥。 苏况没办法,抱着他坐回沙发上,一边轻轻的哄着白鸥,一边给苏俞使眼色。 白鸥被他哄得差不多了,一头扎进苏况怀里不出来,捂着脸露出了眼睛,偷偷看着面前陌生的小孩子和苏俞。 苏俞不知道情况,还给白鸥递了热毛巾,柔声问:要不要看医生? 白鸥立即躲回去,也不讲话。 苏况他倒是冷静下来,知道白鸥从两个阶梯上滚下来,高度不过一点点,加上还有厚羊毛地毯铺着,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滚到脸了,滚破相了。 不用了,我看了,没什么大事。苏况说,酒柜下面的抽屉有药箱,帮忙拿过来。 苏俞把苏达达放下,转头去找药箱,而苏达达眨着眼睛,九九,药箱。 白鸥对苏达达有些兴趣,抱着苏况的胳膊,问:你是谁? 苏达达也冲着他咧嘴笑,我叫达达。 白鸥抽着鼻子,我我叫白鸥。 苏俞这边拿来了药箱,看白鸥和苏达达说话说的起劲,有些好奇的看着苏况。 苏况没解释,把白鸥抱到腿上,检查了他身上确实没什么伤口,便拿热毛巾给他擦脸,擦完了给他贴了两个创口贴。 白鸥委屈的摸着创口贴,掉了点眼泪,说:哥哥,我疼。 那你下次还这么急跑下来吗?苏况生气的板着脸。 不跑了。 苏况摸着白鸥的脑袋,看他真的没问题,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说:走路不看路,再跑就不给你吃蛋糕了。 不要,哥哥刚刚说我不哭就给我蛋糕。 苏况心说那是哄你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就不给你吃。 苏俞看的他们心情很复杂,她哪里见过沉默寡言又冷漠的苏况这样子,平时知道苏况脾气不好,喜怒不定,小时候都他们哄着苏况的,现在看着苏况哄着别人,像是哄三岁孩子。 苏俞知道苏况什么样的人,平时说看得上的人都没,这一个确实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这应该就是他说的算不上的对象。 只是哪里有些问题。 苏俞等了会,见白鸥还是抱着苏况不放手,准备拉着苏达达走,嘴上说:那今天我就走了,明天过来瞧你,我说的话你别忘了,你 她的客套话还没讲完,在苏况怀里哼唧着白鸥忽然抬头,哑着嗓子喊:不要!不要来! 苏况皱眉,不要没礼貌! 白鸥嘴巴闭上,表情委屈,接着抽抽鼻子说:可是她要你去找对象 苏况愣了楞,什么?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丈夫吗?你不能找别的对象。白鸥攀上苏况的脖子,小心翼翼的说着,还用脸蹭苏况的下巴,好像是小猫在撒娇一样,有些羞涩,我就是你的对象啊。 第18章 苏况抱着他下来自己的大腿,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声音也沙哑难题,连一句开心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胸膛里那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白鸥眨眨眼睛,是不是啊? 是的。苏况揉揉白鸥的脑袋,你这么不乖不礼貌,不是个好孩子,要和姐姐道歉。 白鸥哼哼,喊了声不要捏我脸,然后偷偷打量对面惊讶的张大嘴巴的苏俞,他还是在苏旷这里第一次见到其他陌生人,很好奇也很戒备,默默看了一会,他乖乖的喊:姐姐,对不起。 苏俞尴尬的笑笑,没没事。 苏况下巴微抬,这是我堂姐。 白鸥不知道他介绍的目的是什么,想了许久不知道怎么说话,最后搔了搔下巴,喊:姐姐过年好。 苏俞眼睛瞪圆了看着两个人,惊讶的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久看白鸥被自己看的害羞的躲开了,问苏况:这是? 他不是说了吗?苏况微微笑。 苏俞沉默了会,没讲话。 苏达达天生活泼,蹬蹬走到白鸥面前,冲着他咧嘴直笑。 一个笑容消除了白鸥的戒备,白鸥没了刚刚的强硬,开始和苏达达玩闹,还伸出手去摸苏达达的脸,惹的苏达达咯咯直笑。 苏俞看着,觉得白鸥小小的,白白的,粉粉嫩嫩,虽然是成年人,却娇憨的像是儿童,越看越可爱,他真可爱。 苏况但笑不语。 不多久,苏俞和苏达达要离开,苏况正好送他们,顺便去卫生院看一看白鸥到底有没有问题。 卫生院这时候只有值班的一个男医生,他本来是心不在焉的检查了下,但在听见白鸥奶声奶气的喊哥哥的时候。 那个医生抬眼看向了苏况,问:孩子几岁了? 苏况知道那个医生想什么,便拍拍白鸥的脑袋说:医生问你几岁了,你怎么回答? 白鸥脑袋顺势在苏况手里蹭了下,抬起脸说:我20岁了,过年了我就大一岁了。 苏况捏住他的爪子,不好意思,24岁了,之前出过意外,有些迟钝。 医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缓声说:孩子这样是有些难带,摔倒虽然不严重,但总归还是去医院再看看。 苏况知道白鸥没受伤,也不回答医生的话,只是嗯了声。 白鸥就噌噌坐起来,往苏况怀里钻,他不喜欢这里面的味道,好像爸爸最后那几天身上的味道,刺鼻又难闻。 苏况顺手揽过白鸥的腰,低首在他额前蹭了下,说:乖,走了。 那医生从桌子上的碗里拿了一颗话梅糖,顺手递到白鸥眼前。 应该是放在这里哄孩子的小零食,白鸥果然被糖吸引走了注意力,两眼放光看了许久,但怪异的没有动手去拿。 医生笑说:送你一个糖。 白鸥没动弹,小声说了声谢谢,接着仰起脸看向苏况,问:哥哥,我可以吃吗? 苏况轻轻点头。 白鸥这才拿过糖,冲着医生笑起来。 苏况带着白鸥要走,那医生跟着走出来,看他们走到门口,喊:市三院就不错,先生可以去看看啊。 白鸥歪头看着苏况不搭理医生,自己扭过头对医生招手:医生再见! 苏况轻轻的叹口气,他忘记了,这个卫生院平常只有这个小区的患者,整个小区的人,这个医生肯定很熟悉,忽然冒出来了个白鸥,还是这么特殊,那医生肯定上心了,虽然很感谢医生的提醒,但是苏况还是隐隐害怕起来。 他害怕白鸥真的会正常。 那么 他苏况还能配得上白鸥吗? 苏况觉得自己极为自私,但是也不会狠毒那样 不过是想要白鸥多陪自己一会,就一会 白鸥发现苏况的神情有些奇怪,也不说话,哥哥,你又生气了吗? 我气个屁啊? 白鸥扭着苏况的袖子,小声嘟囔:哥哥气个屁,哥哥气个屁 苏况终于听清楚一回他的嘟囔,原来都是这些鬼玩意,不由板起脸说:回去了。 白鸥拍手,好啊!回去看电视了! 苏况觉得白鸥实在奇怪,自己是个傻子,还天天看傻子的电视剧,一个傻子走丢了几十集才找回来,天天就看的迷住了似的。 果然,回家吃完饭以后,白鸥又打开电视剧去看那个丢了的傻子电视剧,一动也不动。 看完,他又转过头说:哥哥,你不能一个人乱跑。 苏况: 我求求你,一个人别乱跑行不行!谁上次一个人跑在大门外面的路灯下蹲着的! 苏况莫名其妙,觉得白鸥的脑回路他永远跟不上,老是扯些有的没的,虽然可爱,可是讲起话来还是很累的。 白鸥又添了句,你要是乱跑,找不到我了,我很难过的。 苏况嗯了声,这句倒中听。 晚上白鸥也不知道有什么劲儿,看完了电视也不睡觉,在被窝里闹着要听睡前故事。 苏况没兴趣讲,随口说:从前有一只可爱的兔子,就像你一样,出门去吃饭 白鸥托着下巴,眼睛发光,定定的瞧着苏况的眼睛,听的十分入迷。 刚走出门,就被老虎吃掉了。苏况拍白鸥脑袋,好了,说完了,睡觉。 白鸥被苏况的故事吓得睁圆了眼睛,不停的问:怎么能吃了?怎么能吃了? 苏况打哈欠,因为老虎饿了要吃饭就吃了。 白鸥震惊了,花了好长时间去消化苏况的故事,最后还是崩溃的摇着苏况的胳膊说:哥哥,你别让老虎吃兔子,你让兔子吃老虎好不好? 苏况困得厉害,刚刚眯上眼睛,就被白鸥摇醒了,随口敷衍说:好好好吃老虎,不吃兔子。 白鸥兴致高,自己玩了会,看苏况睡熟了,忽然觉得寂寞,一个人玩都没那么有意思了,他推了推苏况。 苏况努力睁开眼睛,哈欠连天,干什么? 白鸥抱着苏况胳膊,哥哥,我睡不着。 你你自己玩会,玩会就睡着了。苏况侧过身来对着白鸥这边,脸正好在白鸥的眼前。 床边的落地灯照射出了暖暖的灯光,橙黄色光撒在苏况脸上,显得他脸庞极为柔和,像是云雾一般,飘渺又柔软。 白鸥看的有些发呆,不自觉凑上前。 白鸥睡觉了苏况呓语。 可是没一会,嘴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痒痒的。 苏况忍不住睁开眼,发现白鸥凑上来,用嘴唇在拱自己的嘴唇。 白鸥毫无技巧的瞎拱了一会,发觉苏况醒来了,好像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紧张的解释说:哥哥,你不能睡,我不让你睡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亲我?苏况砸吧嘴。 白鸥眼珠子乱转,心虚的后退说:那你睡觉了,我就亲你了,亲你你就醒了。 苏况故意凑上前,哦,我一睡觉,你就亲我是吗? 对!你敢睡觉!我就亲你! 苏况忍住笑意,伸手抱住白鸥的肩膀,脑袋一歪,就凑到了白鸥的鼻子前,闭上眼睛说:可是我好困,就算你要亲我好多次,我也要睡觉。 白鸥急了,被苏况乱忽悠的,真的又凑上去亲苏况的嘴唇。 这一次苏况忽然用力抱紧了白鸥,侧脸蹭着白鸥的鼻子,回应着白鸥的亲吻。 白鸥一开始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拒绝,让苏况抱着亲了好一会。 苏况已经很隐忍了,没有大动作,只是浅浅的亲吻着白鸥的嘴唇,几乎都没让自己不可告人的欲望表露出来。 哥哥,你嘴里有薄荷糖的味道。白鸥尝到苏况嘴里漱口水的味道,退出来高兴的说道:你吃薄荷糖了吗?为什么不给我吃? 苏况闭着眼睛乱笑,我还吃了青柠味的糖,你要不要尝尝? 啊,我也要吃! 来,张嘴。 苏况觉得自己已经迷上了白鸥的亲吻,像是柔软的棉花糖一样,很甜,很香,比他吃过所有的东西都要香甜。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苏况说不上来,像是白鸥本身身上香甜的味道,他对这些味道甘之如饴,那么叫他魂不守舍,叫他控制不住自己。 白鸥亲了苏况一会,感觉好像确实吃到了青柠味的糖,满足又羞涩的笑了下。 他自己总是不自觉地看苏况的嘴巴,从那天在温泉以后,好像苏况嘴巴里有糖,他就要尝上一口,可是本身苏况根本没吃糖,他就是有一种淡淡的,凉凉的甜味儿。 他一直想弄清楚苏况嘴巴里是什么味道,如果天天亲的话,会不会弄明白? 哥哥,你睡了吗? 快睡着了,你还要亲我吗? 啊,还能亲吗?白鸥摸摸自己的嘴巴,巴巴的看着苏况被他亲红了的嘴巴。 现在应该更甜了吧?白鸥心想。 还亲?苏况睁开眼,你都亲了多少下了? 那怎么办? 苏况支起脑袋,故意做出思考的样子,非常为难的说:要不我亲回来吧? 白鸥歪头,那你亲回来以后,我可以再亲你吗? 可以。苏况心火燥得很,现在继续亲的话,保不准忍不住干点什么。 他不是什么圣人,毕竟也是成年男人,有正常的生|理欲望,何况是被白鸥亲! 苏况忍不住,小腹热的难受,又不能乱动,叫白鸥注意到了。 不过,今天不能亲了,留着明天亲。苏况咬牙,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几乎是残忍的说着这话,眼看白鸥的脸色落寞下去,也不敢同意白鸥再亲自己一下的要求。 他太喜欢白鸥了,不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分卷(15) 哥哥好小气。白鸥鼓着嘴巴埋怨,就亲一下都不给我亲。 有什么好亲的?苏况被他搞急眼,呼吸都急促起来。 白鸥胡搅蛮缠的滚起来,滚到苏况怀里,刚好大腿搭在苏况腰|边上,身体碰到了一块。 苏况眯起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白鸥扭了一下,感觉不舒服,伸手想去拿。 苏况脸发烫,不要碰! 第19章 为什么不能碰?白鸥扁嘴,委屈的耷拉着眉毛。 苏况咳嗽,故作镇定的整理了一下衣冠,严肃的说:因为哥哥害羞。 哥哥有什么好羞的。白鸥嘟囔:你一点也不害羞! 苏况后退了点,哥哥当然害羞了,因为哥哥干了坏事。 白鸥见他后退,不自觉的凑山去,仰起脸好奇的问:干了什么坏事呀?偷吃零食了吗? 不是偷吃零食,你不能偷吃零食。苏况捏住白鸥鼻子,白嫩的皮肤一会就泛红了,我是在心里干坏事了,没有做出来。 啊?心里干坏事也不可以吗?白鸥摆脑袋,挣扎着从苏况手里退出去,那我天天晚上都想吃好多好多东西也不可以吗? 苏况义正言辞,不可以! 白鸥不舒服的哼了两声,自己在想着是不是对的,过了好久才慢吞吞的说:那我以后不在心里干坏事了。 真听话,睡觉吧。 白鸥扭来扭去的换了个姿势,努起嘴巴无意识的讨吻,苏况闭上眼睛,蜻蜓点水般轻轻的啄了一下白鸥的嘴唇。 白鸥砸吧着嘴,好似在回味。 沈延把家里的亲戚送回家,刚出小区准备去路边拿车,抬头就看见小区对面的广式云吞面排挡门口的桌子前,纪辅正在吃面。 不像是普通人一边玩手机一边吃东西,纪辅很认真的慢慢吃面,一小口一小口,吃的很香。 他衣冠整齐,还穿着价格不菲的大衣,额前两缕头发垂下来,不知道怎么的,这群有钱人看起来就是贵气些,即使在这逼仄的路边摊子上吃饭,也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沈延扭头准备走,不想多和纪辅有纠葛,不想知道他大过年的在路边摊吃面的理由。 可是念头刚起,还没来得及转眼,纪辅就抬起头来,一眼看见了路边上的沈延。 嗐!沈延! 沈延意识到自己暂时走不掉了,乖乖的走过去,喊:纪总。 来,坐。纪辅笑嘻嘻的请沈延坐下来,问: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您继续。沈延笑,看见纪辅一双眼睛满是笑意,搞不清他有什么好乐的。 纪辅放下筷子,你住这里吗? 沈延很意外他会问这些问题,不是,送亲戚回家。 那你住哪里? 沈延顿了一会,花鸟市场那边。 哦,挺近的,你一个人住吗? 沈延眉头蜷起来,嗯,一个人。 话到这里,纪辅就不问了,优雅的擦干净嘴巴,便结账。 走吧。 沈延怔忡片刻,坐起来问:您不回家吗? 要能回家,我能在这里吃饭?纪辅笑,晃晃手指上的车钥匙说:陪我逛逛。 沈延不明白纪辅的意思,有点不敢多说,下意识的服从说:好。 不忙吧你?纪辅说着已经先一步出门了。 沈延在心里吐槽,都说了要我陪他,还问什么忙不忙? 不忙,您去哪里?沈延问。 外边冷,找个室内吧。纪辅说着拿出手机开始看,我随便走过来的,还没看清楚这是哪里呢? 沈延忍住了好奇,不想多问。 纪辅看着看着手机,忽然扭过头来说:我和我爸吵架了。 沈延露出了营业性的笑容,敷衍的说:老人就是有点任性,让让就行,吵架伤感情。 纪辅好像被他的话尴尬到了,轻哼说:你倒是老好人,怪不得苏况这么喜欢你。 沈延觉着这话不对。 纪辅似乎也意识到了,不是,他最喜欢白鸥了。 沈延有点狼狈的摸鼻子,上次他脱口而出的话,让苏况气了好几天,现在被纪辅提起白鸥,又是一顿尴尬,咳嗽了两声问:您认识白鸥? 纪辅掏出香烟,问:有火吗? 沈延是苏况助理,已经习惯多年身上备些东西了,当即点头,掏出口袋的打火机,划出蓝色的小火苗,递到了纪辅面前。 纪辅叼着香烟,微微低首,凑了个火然后吐出一口烟,荡在了沈延的手指上。 沈延感觉手指像是被灼烧了似的,傻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打火机,抬头正好对上了纪辅那双眼睛,似笑非笑,看起来叫人不舒服。 谢谢。纪辅扬了下手指尖的香烟,白鸥的话,你应该也认识的,以前和你们公司有过合作的。 沈延移开眼神,想了会说:记起来,是那个白家吗? 纪辅笑笑。 那真可怜。 纪辅淡淡地说:遇到了苏况,也算是有福气。 也不知道是谁有福气。 纪辅的烟灰落下来,似乎有些惊讶沈延的话,你的话也没错,以前苏况没这么 嗯?沈延没了之前的拘束,好奇的看着纪辅,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没这么像个人纪辅哈哈笑。 沈延也罕见的露出了笑意,确实。 苏况是真的对白鸥好,就和养儿子似的,你见的不多,不知道苏况多宝贝白鸥,捧在手心都怕摔着了。纪辅摇摇头,一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苏总他其实也沈延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苏况。 嗐,人是好人,就是长了个破嘴。纪辅忽然快步走到一辆奶黄色的甲壳虫面前,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转身说:请。 沈延一个激灵,纪总,这个车 我表妹的,吵架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给开出来,开了半小时才发现。纪辅不在意的摆摆手,上来吧。 沈延见他也不在意,便上车去,坐下来了才发现是纪辅给自己开门,一直都是他给苏况和纪辅开门,这头一次还会被人伺候,忽然浑身不对劲起来,说:纪总 叫我纪辅。纪辅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下安全带,示意沈延系好安全带。 沈延脸热,忘记了系安全带,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忽然不转了一样,连忙系了安全带,刚刚想说的话抛诸脑后,大脑一片空白。 纪辅开车很稳,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之上,一只手放在边上,轻轻敲打着座椅,似乎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 沈延问:我们要去哪里吗? 嗯,刚刚看地图发现这离我的画廊不远,带你去看看。 沈延面上没什么,嗯了一声以后就安安静静的坐着,可是心里却怪难受的。 他和纪辅不算多亲密,就是工作上偶尔来往,算眼熟的工作同事关系,他知道纪辅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二世祖,也一直找苏况帮忙,苏况一般都会把活给自己。 虽然出于尊重,他喊一声纪总,可实际上他却并没有把纪辅当作和苏况那样的人来看。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在沈延看来。 不过,今天私下接触起来,沈延觉得纪辅好像是个叫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像是深沉的大海,表面风平浪静,波光粼粼的十分耀眼,可一旦换了天气,就会波涛汹涌。 就像是现在,他静静的开车,不说话,脸上带着惯有的笑意,可是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在沈延面前袒露自己的事,作为一个成年人,一个管理者,是非常不好的,可是纪辅就像是孩子一样,想说什么说什么,完全不在意后果。 而且他们的关系,是可以说私事的吗? 沈延不知道,只是默默的听着。 幸好,一路上无话,目的地也确实很快就到了。 纪辅的画廊在袁泽湖边上,周围都是书屋或者花店,一整条街都是安静的环境,没什么喧嚣,偶尔一只野猫跑过去。 就前面。纪辅停好车,开始在身上找画廊的钥匙,两层的那个小楼就是的。 沈延望过去,一栋西班牙式砖石小楼坐落在湖边,门上没有招牌,简单的不得了。 纪辅找了半天,懊悔的说:吵架的时候,钱包也丢在家里了! 沈延笑,那要回去拿吗? 我□□进去都不回去拿。纪辅怏怏的。 沈延准备找人来开锁,他刚拿起来电话,忽然纪辅说:我朋友住附近,我叫他送钥匙过来。 朋友?有钥匙的朋友? 沈延打住,不多敢想,不想知道纪辅更多私人信息,于是点头说:好。 二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人,静静的站了会,都没开口说话,大概十余分钟,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年轻男孩子从湖的另一边骑着摩托车过来。 男孩年纪看起来不大,十分俊俏,还带着鸭舌帽,一停下车就卸了帽子,脸上洋溢着笑容,三两步跑到纪辅面前,喊:纪哥。 纪辅笑笑,揽着男孩肩膀,客套的抱了一下。 男孩也笑,仰起脸就亲吻纪辅的嘴唇,热情如火。 纪辅也没拒绝,回应着男孩,两个人就在马路边上亲吻起来,毫无负担。 沈延非常客气的转过身,给他们俩留下空间。 纪辅看见沈延的动作,不由笑了,拍拍男孩的肩膀说:好了,钥匙。 男孩这从从口袋里找出钥匙递给纪辅。 纪辅嗯了声,乖,我带朋友来看看,回去吧,过完年去看你。 男孩有些不满,那过完年是几天啊? 到时候联系你,乖,我忙着呢。纪辅轻轻地笑了一声,柔声安慰起来男孩。 男孩这才满意,摆摆手说:那我走了。 从始至终,男孩都没看沈延一眼,沈延也有眼色,没去打招呼,给彼此留了点不尴尬的空间。 纪辅拿了钥匙,晃了晃说:可以不用□□了,沈延。 沈延转过身来,纪总身强体健,经常□□吗? 纪辅听他讲笑话,还有些好奇怎么就忽然出演调侃自己,忍不住侧眼瞥了下沈延,发现他的脖子和耳朵全部都红透了,强撑着面子在转移话题而已。 这人,倒是有点可爱。 看是为了谁□□了,沈延你的话,我能□□撬门,今天一定给你看看我的画廊,其他人就算了。 沈延脖子更红了 ,耳朵发烫,要命的尴尬,纪总,真爱开玩笑。 纪辅笑而不语,转头打开画廊大门,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并且说:沈延,接下来,你就要进入我的世界了。 第20章 沈延进门就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往前走了两步发现是烟熏的味道,昏暗的灯光下,四周空荡荡的。 忽然,身后传来了嘭得关门声。 沈延立即回头去看。 纪辅笑笑,走上去说:外面风大,有点冷。 沈延没说话,往前走了两步,没瞧见什么画作,正要问。 纪辅拿了一边前台上的遥控器,摁了一下以后,大厅的灯哗啦一声全亮了。 可沈延一抬眼,就觉得浑身发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面前是一副巨大而又压抑的画作,蓝色的月亮下,是尸横片野,墓碑横七竖八的随意插在坟头,隐隐约约好像有奇怪的雾气,荒凉又寂静,有一种超前的、悲悯的美感。 沈延静默了许久,情绪逐渐变得粘稠,不知道是震惊于诡谲的画作还是纪辅奇妙态度,总之十分难受,最后他深呼吸一口气,用着轻松的口气,开玩笑的说道:记总的艺术水平十分高,明明生活在和平时代,画作却像是经历过末日战争一样。 纪辅含糊不清的笑了笑,说:你说的真透彻。 沈延不知道他是夸自己还是怎么,只要是人类意识的产物,抱着什么样的初衷去创作,作为人类,总能理解到一点的。 纪辅放了遥控器,拿了前台一本画册,递给了沈延,似乎有些不同意沈延的话,故意说:艺术作为一门难以理解的专业,门外汉很难理解其中意思,尤其是画里受到了西方或者东方传统艺术的影响,有什么宗教文化背景,随意点评虽然是称赞,总是不尊重的,你只要看看就好了。 他的话说得沈延哑口无言,只是心里一个劲的难受,早知道自己看不懂,又何必带自己来。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沈延往里面走了几步,发现所有的画都是这种诡谲的地狱景象,多看一眼都觉得心头喘不过气,但是总有一两副是静谧的美感,奇异而又充满了光明。 大约是纪辅心中所想投射到了画作里,不过纪辅不要他点评,沈延就闭着嘴巴绕了一圈。 周围太安静了,纪辅就在沈延身后,一步一步,一呼一吸,似乎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延抠着手心,在一副跪下的骸骨面前停下来。 纪辅正在他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烟和打火机,正向上抛着打火机,似乎蕴含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儿。 到了,就到这里了,我们走吧。 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带人来看画,最后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沈延能说什么,他连问纪辅为什么这么做的资格都没有。 分卷(16) 好。 和纪辅分别以后,沈延拿了工作资料去找苏况,本来他可以直接回家的,但是一想到刚刚和纪辅独处的怪异感觉,他就十分害怕一个人在家,索性去找苏况工作。 这才下午两三点钟,苏况在家乐了没两天,白鸥就摔着了,这时候好不容易好了点,心情也好多了,一直嚷嚷着要出去玩。 苏况有点懒,不愿意动,哥哥没钱了,哥哥没钱出去玩。 白鸥听了,诧异很久,他想了想,跑上楼去,从枕头底下拿出红包,不舍得的把红包递给了苏况,这是我压岁钱。 这压岁钱还是白鸥缠着苏况要的,现在又怎么还回来,苏况不接,干嘛? 给你钱。 我不要。苏况摆手,我都给你了。 可你没钱了。 没钱也不要。 哥哥! 苏况站起来,捏着白鸥鼻子,笑着说:烦不烦,不要。 两个人正闹着,笑的欢快,沈延就跑过来敲门。 苏况瞧见沈延,脸拉的老长,你来干嘛?不是放假了吗? 沈延笑眯眯的走进来,和白鸥打了个招呼,就说:新办公室装修款一直没打,合作公司很急,催了好几遍。 苏况拿过来文件看了一眼,敷衍的扔回去,装修款不用我签字,部门负责人签完字就打款。 不行,财务说需要您的签名才行。 苏况皱眉,老大的不愿意。 白鸥凑上来,认真的听了个清清楚楚,然后说:哥哥!你不能偷懒!要好好工作!还要给我买零食呢! 你快签字,签字就有钱了,我们就出去玩! 苏况下了很大决心,没把白鸥今天的零食扣完。 签完文件,苏况别过头看沈延,买两张附近游乐园的票。 苏况带白鸥出门的时候,叮嘱白鸥要跟着自己,不能乱跑。 第一次带白鸥去那么多人的地方,苏况有点担心。 白鸥欢天喜地的换了新衣服,套了鞋子站在外面,笑嘻嘻等着苏况,要多开心就多开心。 过年市内很热闹,到处都是红灯笼,白鸥一直拉着苏况去看。 苏况觉得烦,在十字路口的摊子前,给他买了个橘子般大小的灯笼。 白鸥很委屈,哥哥,这个好小。 苏况:哥哥没钱,只能买小的,要不然不去游乐园,给你买个大灯笼吧。 白鸥疾呼:不要! 附近游乐园小孩太多了,刚刚停车准备进去,几个小孩子拿着风车从白鸥面前跑过去。 白鸥望着风车失了神,回头看了一眼苏况,咽了口口水。 苏况当做没瞧见他眼神,说:进去吧。 哪知道进门后一条大路两边都是卖玩具的小摊子,红红火火的灯笼和风车挤满了小摊子,十分热闹。 白鸥望见就走不动路了,拉着苏况的袖子,试图撒娇,哥哥 不行! 苏况带着口罩,面目冷漠,还生的高大,说不同意,白鸥在外边还真的不闹了,就是哭唧唧的往前走了。 其实,不是苏况抠,是白鸥玩玩具就图个新鲜,拿到手里不会超过半小时,就扔到一边,还得苏况跟在他后头捡。 苏况了解白鸥,不会再给他乱买东西了,可是瞧见白鸥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心就忍不住啊! 就一个。 白鸥啊了一声,就一个? 你还嫌少了?苏况侧目,觉得自己就不该同意他买。 白鸥扳着手指头,想要小风车,想要发光的帽子,还想要小蝴蝶。 我看你像是小蝴蝶,只能买一个。苏况拿出一百元给白鸥。 白鸥哼唧了两下,接过来钱说:哥哥,小气。 那你买不买? 白鸥点头,说:买,我买一个。 苏况听了很满意,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白鸥笑笑,转头就扎进了小摊子里面,他挑挑选选好一会,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买自己的玩具。 可是一转身,苏况瞧见他拿着两个发光的兔耳朵头箍,不悦的皱眉。 还没等苏况骂人,白鸥就抢先解释:我真的就买了一个! 苏况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那为什么有两个? 白鸥左手拿白兔子,右手拿着红兔子说:这个白的是我的,红的是你的,你买一个,我买一个,就是一个啊。 苏况被他气的瞪眼,什么一个!根本就是两个! 可就是一个啊!白鸥眨眼睛。 白鸥就是这样,他有自己的脑回路,解释怎么解释不了,反正他说的就是对的,一个就是一个,说破天也不是两个。 苏况无奈,行了,买好就走。 白鸥把红兔子塞到苏况手里,你的。 苏况嫌弃,不要。 不行!白鸥瞪着眼睛,圆圆的小脸被风吹红了,粉粉嫩嫩的,十分可爱,你不带的话,我就不要你了。 苏况掐了一把他的脸蛋,你不要我的话,我还不要你。 白鸥一愣,忽然沉默下来,低头扭着他的兔子耳朵。 苏况有点懊悔乱讲话,估计惹得白鸥不开心了,连忙问:怎么了? 哥哥,不能不要我。白鸥低声说,然后带着哽咽的哭泣声抽抽鼻子,继续说:你不要我的话,我就很可怜的。 苏况忽然感觉到自己像是个混蛋,难受的胸口发堵,他知道白鸥几乎都离不开自己了,不愿意离开自己了,可是他不知道白鸥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是好朋友,还是把自己当做他去世的爸爸,亦或者其他 苏况连问都不敢问,只能说:不会不要你的,我以后不说这个,我一直要你。 白鸥听了,不哭了,那你要带啊,红兔子。 带。苏况想也不想就往头上套。 白鸥瞧了,觉得有趣,自己也带上了,可是心里难受,好像空空的,便不再乱看了,抱着苏况的手臂,紧紧的不动弹。 他想,如果苏况不要自己了,是不是要带其他小朋友回家。 那就会有其他小朋友睡自己的被窝,穿自己的拖鞋,还要用自己的碗吃饭。 然后苏况还要搂着别的小朋友睡觉,亲亲他抱抱他。 不行! 白鸥怎么也不愿意,他不愿意苏况被别人分走,谁也不行,只能他一个人的。 哥哥,我以后会听话的。 白鸥忽然冒出这句话,让苏况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下意识的点头,嗯,好,乖。 白鸥紧紧攒住了苏况的胳膊,心里说要听话到让哥哥只能有他一个小朋友。 谁也不能分开他们俩。 第21章 逛完了游乐园,白鸥也没玩几个项目,主要是苏况不肯陪他上去玩,白鸥也就不愿意一个人去玩,索性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瞧见批发市场那边弄了庙会,一条街满满的红灯笼,热闹非凡。 白鸥指着那边说:哥哥看,好漂亮。 正好是晚饭的时候,苏况问:饿吗? 白鸥点头,好饿,能吃两碗饭。 那去里面看看有什么吃的。苏况找了地方停车,正好是在一个火锅店门前,为了热闹,店家在门前搭了帐篷,里面一桌桌都是吃火锅的人。 白鸥站在一边望了会,说:好多人啊。 嗯,你要吃火锅吗? 白鸥歪头想了想,可是我们就两个人。 什么意思?苏况有点不明白,不过想比以前,他脾气也好多了,耐着性子问。 白鸥有些难过的说:他们很多人吃,我们两个人吃,吃不完,会浪费。 那你少点菜不就行了。 不行啊,我们就两个人。 苏况露出一副很难理解他的表情,到底吃不吃。 不吃啊。白鸥眨着眼睛,眼里有点嫌弃的意思,似乎嘲弄苏况听不懂话一样。 行苏况是明白了,今天不能和白鸥讲道理。 为什么就我们两个人呢?白鸥嘟嘟囔囔,转身往前走。 苏况跟在他边上,听见他说话,解释说:因为没有朋友和我们一起吃。 白鸥抬头,满眼都是惊讶,蹲在原地,急的团团转,哥哥!你为什么没有朋友! 苏况淡定的接话,因为我讨厌其他人。 听到同样的话,白鸥记起来他说讨厌叽叽喳喳老是说话的人,心里有些愤愤,张嘴说:难道不是因为其他人都不喜欢哥哥你吗? 苏况瞪大眼睛,??? 白鸥你是装傻是不是? 苏况被白鸥怄气怄的不行,可又不能骂不能打,还得哄着,毕竟自己招来,自己惯得。 拿他实在没办法,苏况张开手臂揽住白鸥肩膀,吃饭,吃饭。 听到吃饭,白鸥不在研究苏况为什么没朋友了,拍着手说:想吃饺子和面条。 只能吃一样。 白鸥眼珠子转了转,那就饺子面条。 苏况没辙,捏了捏白鸥脸颊,你还真难伺候。 找了一家广式饭店,人潮汹涌,苏况觉得要等嫌烦,要拉着白鸥走。 白鸥不肯,说:有饺子面条。 苏况知道他说的是云吞面,也不纠正,点点头顺着他等了空位坐下来。 我去点单,你在这里坐着,不准动,不准乱跑。苏况叮嘱。 白鸥点头,我不跑,我等着哥哥。 苏况站起来,向着吧台走去,走两步回一次头,见白鸥乖乖坐在桌前,心里松了口气。 给你叫了云吞面和虾皇饺。苏况很快就回来了,拿了号码牌坐下度白鸥说。 白鸥吃什么都行,立刻点点头。 你要喝什么饮料?苏况想过年也该让白鸥放开吃一点。 白鸥很少在外面吃,看着菜单看半天,说:不知道喝什么。 苏况勾唇,那就不喝了。 白鸥听见没饮料,急的差点跺脚,不行,不行!要喝! 苏况拿来菜单,下意识掏出打火机点烟,刚刚点着了想到白鸥在,立即摁灭了,扔进垃圾桶,故意使坏问:喝酒吗? 白鸥一头雾水,问:好喝吗? 好喝。苏况笑。 那我要喝。白鸥不明就里,但是记得以前在马家的时候,他们经常喝酒,马晓宇也经常喝到半夜回来,看来酒一定很好喝,要不然他们都争着去喝。 很快,面和饺子都上来了,苏况和白鸥吃的一样,不过白鸥挑剔,不吃葱,但是后厨的人明显是忘掉了备注。 苏况移过来他的面条碗,说:等下,我挑出来你再吃。 白鸥点头,推过去碗以后准备夹虾皇饺吃,刚伸筷子,后面的服务员小声说:酒来了,都上齐了。 苏况还在认真的挑葱,没注意到酒上来了。 其实苏况没准备叫白鸥喝,随嘴一说,没想到服务员上的时候,顺便把易拉罐的盖子给拧开了,放在白鸥面前。 白鸥瞅了瞅,伸手拿过来,冲着里面的啤酒闻了闻,一股大麦发酵的味道。 并不难闻。 白鸥尝试的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可以,又喝了一大口。 苏况抬起头的时候,白鸥已经喝了一点啤酒了,连忙夺过来,说:你怎么就喝啤酒了? 白鸥打了个酒嗝,眼睛清明,你给我叫的啊。 苏况瞧着他喝酒没什么问题,毕竟只是一瓶低度数的啤酒,也没多说,把云吞面推回去说:吃。 白鸥吃了几口面,抬头问:哥哥,我还能不能喝酒了? 先吃面。苏况敲敲桌子,板着脸。 白鸥脸红了红,埋头吃面,他们都不是饭桌上爱说话的人。 白鸥吃得快,很快就托着下巴看苏况。 借着热腾腾的烟雾,白鸥去看苏况的脸,面容模糊,嘴唇殷红。 他盯着苏况的嘴唇。 苏况注意他的眼神,问:看什么? 哥哥。白鸥指着自己的嘴巴,亲亲吗? 苏况微微后靠在座椅上,仰着头看已经脸红透了的白鸥,你醉了吧? 没啊。白鸥笑了下。 苏况坐直了身子,那现在要亲我? 嗯。 你知道怎么亲吗? 白鸥想了想,好像不太会,不知道。 很简单。苏况前倾,凑到白鸥的脸颊旁,我教你。 好好啊。白鸥侧头,感觉自己的嘴唇碰到了苏况的脸颊,顿时嘴唇一阵火烧的酥痒感,热浪滚滚。 苏况却伸手擦了擦白鸥嘴角的油渍,可是在外面呢。 白鸥看着他,眼睛澄澈如星空,完全不在意这是哪里,会发生什么事。 苏况看的心热,他也不是在乎别人眼光的人,虽然白鸥现在有些喝醉了,这样做是趁人之危,可苏况忍不住啊,他继续上前,呼了口气说:侧过来。 分卷(17) 白鸥一愣,感觉自己心乱七八糟的跳起来,怎么也挺不住,他捂住胸口,一阵急促的呼吸让他迷了心智,转头去蹭苏况的嘴唇。 他们俩的嘴唇还是湿润着的,有着云吞面的味道。 白鸥在苏况嘴巴里闻到了葱的味道,平常他一点也不沾,可是在苏况嘴巴里,就像是冰淇淋一样香甜。 他轻轻动了下,往前张嘴乱动。 苏况按住他,缓缓描摹着白鸥的唇形,说:学我的动作。 白鸥傻乎乎的点头。 苏况听到周围议论声,还有人交头接耳谈论他的话,他倒是有些不悦,不是因为被人围观接吻,而是他们看白鸥。 好了,剩下的回去。苏况退后,拍拍白鸥的脑袋。 白鸥眯着眼睛,有些猝不及防被分开,便兀自低头砸吧着嘴巴,回味刚刚的吻。 苏况看着他的模样,也知道他舒爽了,小傻瓜,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声音太小,白鸥没听清,眼尾泛红,什么? 我说吃完了就走了。 好啊。白鸥坐起来,有些头昏,可是又不想失去逛街的机会,便凑到苏况怀里说:哥哥,逛街啊。 好,逛街。苏况细心观察着白鸥的脸色,见他逐渐迷茫,知道他应该是后劲上来了,可是这时候要回去,他肯定闹,便依着他说,等会趁着他瞌睡带他回去。 不过,心里却是有些懊悔,心想干嘛要逗他喝酒,估计晚上不舒服了。 白鸥还在他怀里,叽叽咕咕的说话:我想要小兔子。 兔子在车上。 我要。 行行 。好在车停的不远,苏况带他回去,给他把白兔子耳朵戴在脑袋上。 可是戴好了,白鸥不肯走。 苏况好声好气的问:干嘛不走? 哥哥,你的兔子也要戴啊。 白鸥讲话就是软软的,像是小孩子,说什么都像是撒娇,加上他有些醉意,说话黏糊糊的,苏况根本没法抵抗,眼一闭心一横,拿上那个兔子耳朵套在脑袋上。 见苏况带上,白鸥急忙拍拍手说:哥哥,真好看。 苏况脸热,应了声说:困不困,回家吗? 不困!要逛街啊!白鸥脸红,声音也不自觉高了。 苏况只好带着他去逛一逛,庙会很热闹,摊位也多,卖的小东西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两个人抱在一起走了几分钟,发现前面人更多了。 白鸥还有兴趣往前走,可是脚步都软了,一个喷嚏打出来,脑袋上的兔子耳朵掉下去。 苏况连忙回头去捡。 白鸥也跟着回头看,灯光阑珊、人潮汹涌,苏况的眉目都变得柔和了,他弯腰捡起来兔子耳朵,直起身子后,朝着白鸥淡淡的一笑。 天气还是一样的天气,人还是一样的多。 可不知道怎么了,白鸥像是胸膛里烧起了一把火,苏况的脸让他犹如遁入燥热的热水中,浑身发烫。 哥哥。 嗯。苏况给他戴上兔子耳朵,戴好了。 白鸥抬头,发现苏况离自己这么近,近的看见了他下颌上青色的胡茬。 蹭上去肯定痒痒的 白鸥踮起脚,蹭了下他的胡子。 苏况呼吸一窒,低首问:白鸥,你做什么? 在蹭哥哥的胡子。白鸥笑嘻嘻,脸上通红,很痒,很好玩。 要不是身在闹市,苏况简直要把他揉进怀里面亲个够。 怎么会这么可爱。 怎么会这么招人喜欢。 再蹭一下。 白鸥依言,再次垫脚,这一次他用笔尖蹭了下,然后顺势在苏况的喉头上亲了下。 很浅很轻的吻,可是叫苏况几乎眼眶发涩。 白鸥,你一定不能离开我。 白鸥拍胸脯,我不会不要哥哥的,你放心。 就算你好了,也不能。 我现在就很好啊。白鸥歪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管。苏况伸手,和我拉钩。 拉钩,我不管怎么都不会不要哥哥的,我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第22章 白鸥果然不能喝酒,没逛一会,就靠在苏况怀里打瞌睡了,本来天色就暗了,他抹抹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歪在苏况肩膀呼呼睡觉。 苏况搂着他的腰往回走,白鸥好像有些醒了,看见苏况往回走,还闭着眼睛低声嘟囔:哥哥,不要回去,要逛街。 在逛街呢。苏况扯谎哄他。 苏况抱着白鸥回到车里的时候,白鸥已经睡着了,便把自己羽绒服脱了盖在他身上,开车回去。 白鸥睡觉的时候很乖,一点也不动,一个姿势能睡一晚上,倒是苏况睡觉很不老实,乱七八糟的蹬腿,被白鸥吐槽了好多次,也不改。 此时的白鸥像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奶猫,脸庞泛着绯色的红晕,鼻头和眼睛都染上了粉色,一起一伏的呼吸着。 白鸥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到家了,他都睡在床上了,只是往边上一摸,苏况的被窝空荡荡的。 白鸥心里一激灵,急忙喊:哥哥!哥哥! 苏况从外头走进来,拿着拖鞋放到床边,喊什么? 你怎么不睡觉?白鸥刚醒,还有点迷糊,坐起来打了哈欠。 苏况坐到床前,才八点呢,你头还晕吗? 不晕了。白鸥舔舔嘴唇,肚子晕了。 什么肚子晕了?你没吃晚饭啊?苏况最招架不住他撒娇,其实白鸥就是知道怎么正常说话,不过白鸥一撒娇,苏况什么都同意,久而久之,白鸥就习惯性的朝苏况撒娇。 白鸥点头,要吃饭了。 苏况拿来外套,给白鸥穿上,你不是吃了饺子面条吗?晚饭吃过了,吃点蛋糕垫垫肚子吧。 那要大蛋糕。 随你。 白鸥觉得苏况今天好像特别好说话,好像心情很好,他慢吞吞的爬下床,迷迷瞪瞪的穿好鞋,觉得今天干什么,苏况都会同意。 苏况拉着白鸥的手,看见他眼珠子乱转,知道他小脑袋瓜又在想什么了,揉了揉他头发问:你又想干什么? 白鸥被苏况猛地一问,还有些吓到,战战兢兢的偷看了苏况一眼,脸红了些,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 因为我知道啊。 那哥哥一直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苏况觉得好笑,如实回答:有时候知道,有时候不知道。 那有时候是什么时候?白鸥坚持问。 你好烦,反正我就是知道。 白鸥露出敬佩的眼神,哇,哥哥你好厉害啊。 还好。苏况脸热,默默鼻子,说吧,你刚刚想什么? 白鸥已经和苏况下了楼,他在厨房的冰箱里找了找,发现了一盒提拉米苏,高兴的拍起手来,哥哥,你买蛋糕给我吃的吗? 苏况点头。 白鸥拿出来蛋糕,手舞足蹈的拆开来,吃了一口。 想起来苏况问自己想什么,白鸥吸吸鼻子,满嘴巴的香甜味道,他顿了会,说:哥哥,我想要小兔子。 苏况:你不是有吗? 不要,那个不会动。 苏况也没多想,想吃兔子啊,也不是不可以,行吧,我明天买个给你。 白鸥一听苏况这么简单就给他买一只小兔子陪他玩,高兴的直蹦,甚至还上前亲了一口苏况。 苏况心化了一半,转头开始在手机上找哪家川菜馆做兔子好吃,是买冷吃兔还是麻辣兔头呢? 麻辣是不是对白鸥太辣了? 嗯,还是买红烧兔头之类的吧。 沈延今天有些忙,家里来了亲戚,他帮忙招待,好不容易一群闹哄哄的人走了,他准备和妹妹去外面吃点东西。 刚刚穿好外套准备出门,手机响起来了。 沈延一看,是纪辅的微信。 是约他晚上一起吃饭,语气惺忪平常,没有其他语气词,还发了一个地址定位来了。 沈延打开看是在酒吧。 他捏着手机的手指战栗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烦躁。 不知道如何推脱 那干脆不推脱了,去瞧瞧吧。 沈延转身对跟上来的妹妹说:小妹,你在家吃,我给你叫外卖,爸就在楼下,你别乱跑。 他妹妹也是脑袋迟钝,平时最听沈延的话,他说什么都要点头。 嗯,好。 沈延按照纪辅发来的地址去了酒吧里,推门进去就是轰鸣的电子音乐声,台上还有人在打碟,灯光灰暗,还闪烁着不停,沈延几乎瞧不清人。 他找了一圈没看见纪辅的身影,便从人群里挤出去,在酒吧外面给纪辅打电话。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音乐太吵了,连续打了两个电话,纪辅都没有接。 第三遍的时候,纪辅终于接电话了。 可奇怪的是,纪辅那边异常安静,一点音乐声音也没有,就算是沈延站在外头也能听到身后酒吧炸裂的音乐声。 沈延感觉得胸口发堵,问:你在哪里?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我刚走了。 意外的对面纪辅声音冷静,甚至有些漠然,不像是之前笑嘻嘻自来熟的模样。 沈延手微微颤抖,感觉呼吸急促起来,他有些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生气,记总! 对不起,让你白跑了,回头请你吃饭。纪辅又说,这一次语气软了些。 沈延感觉升腾上来的怒火又被他一句话熄灭了,愤怒渐渐冷却,他咬牙说:好,您忙,记总。 嗯,下一次吃饭。 沈延站在酒吧门外面,四下张望,浑身冰冷,还是忍不住出口问:是工作上的事吗? 什么? 沈延又问:这个时候临时有事 纪辅想起来刚刚的借口,轻笑了声,不是。 沈延脑子里想起来之前在画廊前见到的青年,哦了一声,那记总下次再见。 嗯。纪辅轻轻哼了声,吐出了个烟圈,黑暗中他正坐在窗前,看着楼下的霓虹风光,手指欢快的隔空敲拍子,语气也不觉含着十分的玩味。 沈延似乎也听出来了,肌肉疏忽绷紧了,知道他就是耍着自己玩,不由脑子一热,摁掉了电话,转头就走。 纪辅听见电话挂掉的声音,嘴角微微翘起来,慢吞吞的吸了口烟,他虽然常笑,可都是习惯使然,他真笑起来倒是幅度不大,就像是现在这样,嘴角微微的翘起来,双眸会染上不一样的光。 半晌以后,他抽完了一支烟,随手摁灭扔进烟灰缸,往后一躺,空荡荡的房间发出了回声。 纪辅双手抱着脑袋,眼睛眯起来,有些享受似的深呼吸一口气。 沈延 他轻轻呢喃。 隔天一早,纪辅再度打电话给沈延。 沈延这时候已经准备去工作了,看见纪辅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这时候纪辅恢复了以往的模样,笑着和他打招呼,然后邀请他一起吃晚饭,说昨晚喝多了,别看他这样,喝醉后就奇奇怪怪的。 沈延没说话,但是他听见纪辅轻轻地笑声。 行不行啊?沈延,你别不说话啊。 好。沈延语气冷淡,也很客气,地址我来定。 纪辅没脸没皮的笑嘻嘻,没问题,你吃什么我都付账。 那叫记总破费了。沈延冷声。 纪辅哈哈笑,热络的说:那你要给我发微信,我等你的啊。 两个人废话了几句,沈延就挂了电话,出门去找川菜馆。 虽然这时候放假,但是市里的川菜馆开门的还真不太多,他挑了几家口味和档次都不错的,给苏况报过去。 苏况也没什么要求,找了一个离家最近的,准备去拿兔头。 白鸥从边上走过来,拿着蛋糕跑到他面前,舀了一大勺,凑到苏况嘴边上,哥哥,吃。 苏况扭过脸,他不爱吃甜食,不过老被白鸥哄着吃了几次,这一次他坚决不肯吃,我不吃,你自己吃,我忙着。 白鸥也没生气,哦了声说:那我给哥哥留着,等会吃。 苏况心里有点热,忍不住亲了一下白鸥脸颊,说:哥哥不喜欢吃甜的,你全吃了吧。 那多可惜。白鸥露出不舍的表情,我觉得好好吃,我要给你留着。 苏况和他讲不通,指挥他:那你放在冰箱里去,我等会回来吃。 啊,你要去哪里啊?白鸥脸色变了,拉着苏况胳膊。 去拿兔子,只要十分钟。苏况安慰白鸥,带他去客厅,你看会电视,我就回来了。 白鸥十分为难,那你要走丢了怎么办? 苏况看他还记着走丢的事,忍俊不禁的和他开玩笑,不会的,你看一集动画片,我就回来了,我要是走丢了,我就找警察让你来接我。 白鸥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严肃的点点头,嗯,好!哥哥我一定会去接你的! 那你看电视去。苏况给他打开电视,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临走前还是把门反锁了,生怕白鸥又乱跑出去,让他找不到。 还好苏况到的时候,饭店已经准备好了菜品。 从川菜馆拿到了兔头外卖,苏况觉得有点少,便又加了现成的冷盘冷吃兔,看着满满一大袋,觉得差不多了,驱车回去。 分卷(18) 回到家,白鸥还在看电视,瞧见苏况回来腾地站起来,激动的问:哥哥,小兔子呢? 苏况捏他的鼻子,这么急啊? 嗯!想要小兔子!白鸥脸都红了,小兔子好! 苏况心想我给你弄了这么多兔肉,可不得高兴吗? 说着他从身后拎着一大袋外卖盒走到桌前。 白鸥好奇的凑过去,问:小兔子怎么在这里面啊? 不在这里面能在哪里啊?苏况随口说,手已经从脑子里面掏兔头了。 刚刚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苏况脑子一道闪光。 白鸥说的小兔子该不是说的活蹦乱跳的宠物小白兔吧? 那种活着的 等等等等 那四川菜馆的兔头 这么大的兔头可怎么办? 第23章 来不及了。 白鸥已经拆开了外卖盒子,望着有些狰狞的兔头,他陷入了沉默。 苏况瞧着他平静的脸色,好像也不是很伤心 可是苏况刚要说话,白鸥忽然放下了外卖盒子,后退一步抬起手开始抹眼泪,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泣,那泪水像是自来水,说来就来,冲的白鸥刚穿的毛衣都湿掉了。 苏况犹如被人狠狠打了一顿,心里懊悔都想打自己,他赶紧上前去安慰,不哭。 白鸥推开苏况,哭的声音更大了。 苏况捏眉,有些难受,白鸥,你好好的,不哭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买。 不要,我不要哥哥的东西了。白鸥哭的肝肠寸断,抽空回了一句。 苏况觉得自己好像老是忽略白鸥的话,不去琢磨白鸥说什么话,要干什么事,已经习惯性的把他当个傻瓜来看待。 所以才会出现了这样的事,他不可推脱的有极大的责任,可是白鸥也哭的太凶了吧? 好,你哭吧,哭完了,我们去买兔子。 不要。白鸥扭头蹬蹬几步跑上楼。 苏况跟上去,本以为他一会就好,结果白鸥抱着被子哭了一晚上。 哭累了,白鸥就抱着被子轻轻的啜泣,一呼吸被子就动一下,苏况贴在他身后,给他拍着背让他顺气。 过了一会,白鸥也不啜泣了,苏况还以为他睡着了,叹口气准备转身睡觉。 白鸥忽然问: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苏况急忙否认,没有。 那为什么不好听听我的话? 苏况哑口无言。 白鸥转过头来,看见苏况的脸,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瞬间又掉了下来。 白鸥指着自己的眼睛,黏糊糊的声音满是疲倦,哥哥,眼泪是自己流的,我不是故意要哭的,好像一看见你就会哭。 苏况如遭重击,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脸色煞白,半天僵直了没有动弹。 白鸥继续抽泣,哥哥,我不要兔子了,你好好听我说话行不行? 苏况脑子一片空白,本来就难受,被白鸥一句请求闹得满心暴躁,他心里是怨自己的,可是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白鸥会这么敏感,这么机灵。 他想要怎么样? 要自己对待什么一样对待他? 他还不够对他好吗? 可是这念头刚刚起来,苏况就按下去,心里怒骂自己自私不要脸。 白鸥现在怎么和以前一样? 不一样的。 白鸥要什么,他都要给。 不哭了,我以后会好好听你的话,你说的我都改。苏况轻声抚慰他,末了又加一句:我脾气不好,性格又坏,有时候也笨,搞不懂你意思的,你要说出来我才会懂。 白鸥往被子里缩缩,感觉苏况这些话有些叫他脸红,可是又满心欢喜,嗯,那哥哥说到做到。 好,还要拉钩吗? 白鸥的小手从被窝里冒出来,因为用力哭泣,白嫩的手已经通红一片,他小心翼翼的伸出小拇指,弯了两下。 苏况自然的伸出小拇指拉过去,认真的说:以后白鸥的话,苏况会认真听,一句也不忘。 白鸥欢喜,蒙在被子里笑了笑。 苏况感觉自己都快流泪了,这么懂事的孩子,这么机灵的人,他是多坏才能欺负成这样。 不过要是以后他好了怎么办? 还会拉着自己的手,黏糊糊的叫哥哥吗? 大概不会了吧 苏况低头在白鸥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乖,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跟猴屁股一样,也不知道羞。 白鸥哈哈笑了下,钻进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不羞,不羞。 苏况下了床,去外边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沾湿了递到白鸥面前说:自己擦擦,擦干净了我去楼下给你拿蛋糕吃。 白鸥哭了这么久,又累又饿,早就等不住了,他胡乱的擦了两把,催促苏况说:快点!快去! 苏况下了楼,没有第一时间去冰箱拿东西,他站在窗前抽了一支烟,然后打电话给沈延。 沈延身在闹市,听见苏况的声音,有些惊讶,苏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咨询一下国内医院看脑科比较好的,帮我预约个医生。苏况冷漠的声音传过来。 沈延眼皮跳了下,知道苏况终于要正视白鸥的问题,沉默半晌说:市一院就很好,不过现在过年,应该没医生,等到年后老医生都在,我会预约好的。 预约好了,把时间地址发给我。 好。 沈延挂了电话,觉得满心烦躁,放下手机就去够桌子上的酒杯。 纪辅伸出手按住他,你干嘛这么急? 沈延冷静了些,他是不太会喝酒的,虽然在公司会喝一两杯,但从来都不会过量,今天在和纪辅吃饭的时候,已经喝了一点,再喝恐怕是不行了。 没事。沈延抽回手。 找个地方继续聊聊吧。纪辅也没追问。 沈延下意识点头,后又觉得不妥,想推脱的时候,纪辅已经结账了,好。 两个人出了饭店,继续往前走着,漫无目的。 夜色下,纪辅的脸有些诡异的魅力,一会看得清楚,一会又看不清楚。 纪辅注意他眼神,侧脸笑问:我这么好看吗?你干嘛一直看我脸? 还行。沈延扭头,今天这顿饭谢谢了。 都说是抱歉了,你干嘛还和我这么客气。纪辅笑笑,往沈延身边凑近了点,肩膀不经意间蹭到了。 沈延面上没什么,和纪辅一样,当做不在意,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尴尬。 因为喝了酒,沈延不能开车,他拿出手机翻着代驾。 我送你吧。纪辅瞥见他的手机,伸手在路边招了个计程车,正好有车来了。 沈延犹豫了下,也没拒绝,跟着纪辅上车,报了自己现在独居的地址。 纪辅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路不远。 沈延面色红了下,你住哪? 没得住。纪辅随意靠在椅背上,你要收留我吗? 沈延斜了他一眼,无不讽刺的说:堂堂记总,怎么会流落街头? 是真的,我昨晚还是在酒店睡得。纪辅摊手,表现的很真诚,我们都是同事,别这么小气。 我是你下属。沈延把关系划分的清清楚楚。 也是同事。 沈延笑,记总,要不然我帮你去酒店继续开房间,或者送你去苏总家里。 纪辅打商量,不要了,苏况不喜欢我去打扰他和白鸥,去一回就怼我一回,酒店的话哪有家里住的好,对不对? 沈延皱眉,随口问:为什么要住我家啊? 问完就后悔了,他知道纪辅什么意思,去他家顺便睡一觉呗。 要不然这两天把他玩的团团转是什么个意思,不就是试探自己对他有没有好感吗? 很好,纪辅他赢了。 他就是觉得纪辅这样的脸很合口味,甚至很吃他欲拒还迎的手段。 纪辅凑近了些,因为两个人都喝过酒,气息温热,从纪辅鼻尖呼出的气撒在沈延的耳垂上,沈延像是被烫到了,立马后退。 沈延急了,纪辅,你是不是见人都这样啊? 纪辅摇头,很真诚的回答:不啊,我只见你这样。 前面恰好是红灯,司机踩了一脚刹车,纪辅立即靠近沈延的脸,抬手轻轻勾住沈延下巴,笑意绵绵,半真半假的说:我只对自己喜欢的人这样。 沈延心漏了一拍。 怎么样?要不要带我去你家? 沈延故意扯出一个笑容,开玩笑的说:你为了去我家蹭睡,可真是下了本钱。 所以呢?同意了吗? 沈延听得咬住了舌尖,不敢动弹,也不敢张嘴。 纪辅却没有继续动作了,双眼直勾勾的瞧着沈延,他一点不着急,只是很耐心的等待着沈延的回答。 像是一个等待猎物走进陷阱的猎手,每一步都十分诱惑。 沈延确实也是喜欢男人的,他一直不太爱玩,虽然年轻的时候有过男友,可还是走不到一起,分分合合也结束了,后来他就保持了很多年的单身,一是有些累,二是他找不到合口味的人。 他知道纪辅是什么样的人,滥情爱玩,假模假样,虚伪的要命。 可是他想到了一万个拒绝的理由,并不是那种看上就要饥渴的做些什么,但是就是说不出口。 他也不明白,纪辅那样的人,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去和自己玩? 沉默了许久,沈延也没点头。 眼看着小区到了,那司机也把车速放慢。 沈延呼口气,前面停吧。 纪辅不骄不躁,托着脑袋看沈延,他眼里还有笑意,还有那种必胜的坚定。 沈延下了车,弯腰对车里的纪辅说:一晚上。 纪辅赢了,他知道沈延一定会答应。 纪辅低首一笑,顺势下车,伸手摸到了沈延的手背,轻轻抚摸了下,说:谢谢沈延同事不计前嫌收留我,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报答这两个字眼咬的格外重。 沈延脸红起来,身体也热了,像是掉进了滚烫的热水,爬不起来,已经浑身发软,无法动弹。 纪辅搂住他的腰,你好像喝多了,我扶着你,手放上来。 沈延呼吸一窒,他抬起手轻轻的搭在了纪辅的腰部,隔着外套他都能感受到紧致的腹外斜肌,有力而又燥热。 好了,你得带我进入你的世界了。纪辅侧头,在沈延的唇上蹭了下,很轻几乎没有用力,但是让沈延的理智一秒崩溃,只剩下情和欲。 第24章 沈延半夜醒来觉得口渴,并且浑身发冷,他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床上还躺着纪辅,并且浑身不着寸缕,一个人裹着被子躺在了最侧边,和沈延隔开了很大的空隙。 他们俩一人一边,互不打扰。 外边不知名的光透进来,将沈延的影子拉的老长,好像是依靠在纪辅身侧一样。 沈延垂头叹了口气,他本来就知道纪辅是什么样的人,只顾身体愉悦,丝毫不顾及别人的心情,心情好的时候,会和你调侃两句,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伤人的话都能讲出来。 他极其疲倦,腰背酸疼,纪辅在床上绝对不是温柔的人,反而是极具控制性的人,他特别喜欢讲沈延的双手扣在脑袋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沈延。 就算这么不尊重人,沈延还是觉得和纪辅交欢,身心舒畅。 沈延下床,蹑手蹑脚的找到水,刚刚准备仰头喝。 身后的纪辅好像是醒了,他轻轻地翻身,支起胳膊坐起来看着沈延的后背,微微笑了下。 沈延被他笑的有些心惊,扭头又羞又恼,你看什么? 纪辅笑说:你没穿衣服,我眼神好,多看两眼。 有病。沈延喝完水,从地上找了衣服套上,往床上一躺,伸手拉过来被子。 纪辅抓住他的手,穿衣服干什么,我就喜欢你不穿的样子。 别废话了,明天早起快点走。沈延逼着自己硬下心肠。 纪辅轻笑了声,随即躺倒了沈延身边,似乎也准备继续睡觉。 过了会,沈延听见纪辅的呼吸渐长,睁开眼去看他,发现他已经背过去了,与自己又隔开了一段距离。 沈延望着他的后背,在黑暗中静静的望着。 纪辅是常年锻炼的人,肌肉线条好看,摸起来很舒服,他的肩膀上还有沈延抓出来的印子,头发洒落在上面。 沈延想伸手去替他拂去头发,最后还是作罢。 深深叹了一口气以后,沈延也背过身去继续睡觉。 而身后的纪辅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深谙与人交往的距离,床上亲密无间,一旦结束,就要保持安全的距离,不会让枕边人产生任何错觉。 他一直如此,对谁都是这样。 为了弥补昨天白鸥受的委屈,苏况准备带白鸥去逛超市。 白鸥一听乐的转圈圈,上楼找到苏况给他买的新衣服,虽然衣服都是新的,但是苏况给他买的是不一样的。 他平时也不注重什么打扮,随便套个衣服就走,但是今天开心,就穿上了苏况买的卫衣,奶黄色的上面还有个小猫,十分可爱。 苏况瞧着他穿这么少,穿这么少? 白鸥撩起卫衣露出了保暖内衣说:还穿了,不冷。 好吧。苏况看了眼外面,太阳很大,温度也高,便同意了。 白鸥嘿嘿笑,飞快的跑到苏况面前,苏况怕他又跌倒,伸手把他接住了,直接搂在怀里,摸着他瘦瘦的上半身,十分懊悔,说:今天你想吃什么,都买给你。 分卷(19) 那我要吃冰淇淋!要吃两个!白鸥赶紧说,生怕苏况后悔了。 苏况: 很后悔,就是很后悔。 一个。 白鸥噘嘴,哥哥骗人。 苏况抹汗,感昨晚一晚都没睡好,现在精神虚弱,也没在意太多了,便同意白鸥吃冰淇淋,那行吧。 收拾完东西带白鸥出门,已经快一点钟了,路上看见公园里有人在放风筝,白鸥张着嘴巴,眼巴巴看了半天,怎么说都不走。 苏况问:那么好看吗? 好看,能飞。 苏况笑,那么小,你能看到哪里好看? 白鸥不理他,兀自抬头看着那几个风筝,其实那几个风筝飞的很高,肉眼看过去只有手掌大小了,并且都是奇奇怪怪的动物模样。 白鸥也不知道看什么,看得那么起劲。 叫不走,只能等他看完了。 过了会,白鸥问:哥哥,风筝好不好看啊? 苏况嗯了声,好看。 又过了会,白鸥问:哥哥,风筝好玩吗? 苏况知道他想玩了,转头观察四周,没看有摊贩再卖,便说:我们先去超市看看,给你买一个风筝来玩,行不行? 白鸥点头,好! 说着,他就往前面跑,因为超市离得近,苏况就想着带他走走,便没有开车。 没一会到了超市,正值过年打折,全都是红火的装饰,惹得白鸥一顿跑,到处看看摸摸,跑的一身汗,然后不跑了,乖乖的拉住苏况的手,跟他后面。 白鸥开心的说:哥哥,今天是超市过生日吗? 苏况:这叫店庆。 哦。白鸥抠脸。 苏况推了个小车,问:你要吃什么? 白鸥不好意思,冰淇淋。 除了冰淇淋还有其他的吗? 白鸥想了想,嗯,哥哥喜欢什么我就吃什么。 矫情。苏况嘴坏,可心里欢喜的不行,瞧瞧他的宝贝,多可爱! 苏况最先在零食区逛了圈,选了些不太没营养的零食,照顾白鸥久了,他已经非常熟悉这些零食了。 然后苏况才推着车去蔬菜食品区,买了点水果,又给白鸥拿了点熟牛肉。 白鸥在一旁挑挑拣拣,问:哥哥,风筝没有嘛? 那你去找找。苏况随口说。 白鸥一愣,转头看着人群,人潮汹涌的几乎寸步难行,他脸色白了白,攒紧了苏况的手,说:不要。 不要了?苏况好奇的抬头。 白鸥皱眉,不是,不要离开哥哥。 苏况被他说得脸红,咳嗽了两声,说:那就一起,不要乱跑。 我一直没乱跑过啊,哥哥你不要乱跑才对。 苏况嘴巴咧开,知道了。 两个人问了员工,找到一个正方形的几何风筝,白鸥和看到宝贝似的抱着不放,最后要不是去吃冰淇淋也不肯放下来。 苏况答应白鸥两个冰淇淋,脸不红的服务员要了两个最小的冰淇淋,加起来只有一个大杯的华菲大小。 白鸥拿到手以后,委屈了好一阵子,眼睛红红的,十分为难的点点头说:哥哥你是不是变穷了,这个冰淇淋好小。 是的,赶紧吃,以后不一定有的吃。苏况板着脸。 白鸥哼了声,伸出舌头开始小心翼翼的舔冰淇淋,一边说:那我要吃慢点。 苏况: 吃完了冰淇淋,他们两个已经走出了超市,快到公园那里了。 白鸥擦擦手拿着风筝往前跑,跑了一会停下来,等苏况。 等苏况到他跟前,他又跑了一段,继续停下来等苏况。 苏况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指着前面说:你就去前面放,不准跑远了,不会的话就来问我。 白鸥嘀嘀咕咕的拆袋子,我才不是笨蛋,我不要问你。 苏况:行行行,我笨,你千万别来问我,要不然你也笨。 白鸥冲苏况做了鬼脸,转头就跑开了。 苏况笑起来,心想,真可爱。 他的小宝贝。 白鸥还真不笨,一个人就把风筝放起来,他玩的欢快,也不知道累,看到天色暗了,才发觉已经很晚了。 他扭头去找苏况,看见苏况远远坐在椅子上,朝着他笑吟吟的,忍不住裂开嘴,喊:哥哥! 苏况招招手。 白鸥立即收了风筝,欢快的跑向苏况。 苏况站起来接住白鸥,搂过他肩膀,问:累不累了? 不累。白鸥把风筝叠起来,放进一旁的袋子里。 苏况见他这么乖,开心的摸他头发,不累的话,饿不饿? 饿,要吃饭! 苏况大手一挥,给你吃两碗饭! 今年是牛年,到处都是小牛的装饰,白鸥看见就要拉着苏况看。 两个人走到了天黑才到小区门口,大概是过年热闹,小区门口有几个摊子在卖东西,还有几个小孩拿着仙女棒在嬉闹。 白鸥显然是没见过仙女棒,看见了眼睛都直了。 白鸥看了好一会,见仙女棒还会熄灭,更加吃惊,问:哥哥,那是什么? 烟花。苏况看见摊子上有个小牛角的红帽子,拿起来套在白鸥头上,还挺合适。 那就是烟花啊,好小。 苏况看的欢喜,直接付了钱给老板,嗯,是仙女棒,所以小。 白鸥拽拽帽子,也没拒绝苏况给他戴,眼睛看见了摊子上也有仙女棒,问:哥哥,我也能买仙女棒吗? 苏况不想白鸥玩这些危险的东西,有些犹豫,可是瞧白鸥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个心软说:只能买一个。 白鸥一喜,凑到苏况跟前,仰头在他面颊上啪叽一口亲下去。 苏况喜笑颜开,两个也行。 摊子上烟花不多,都是小孩子玩的那种,仙女棒有点小,只能买两个的话,白鸥十分不舍得,他看了许久,发现还有个大的在里面。 可是不知道那个大的叫什么名字,歪头想了半天。 苏况问:你在看什么呢? 白鸥见苏况问,急急忙忙指着那个大一点的烟花,喊老板说:老板老板!我要那个大的王母娘娘棒! ????? ????? 摊子老板和苏况一头雾水。 不过还是苏况最先反应过来,止住笑意说:老板,拿那个大一点的烟花。 对对对,就那个王母娘娘棒。 苏况微笑:那叫烟花。 第25章 苏况捂脸,拿上你的王母娘娘棒快回去吧。 白鸥知道自己没说对那个烟花的名字,不要意思的抠脸颊,问:那我们去哪里放? 先回家吧。苏况拉着白鸥的手,脸上笑意绷不住,已经乐的眉眼弯弯,家里有个露台,平时一直锁着,没给你上去过。 白鸥点点头,哥哥是怕我在上面危险,我知道。 苏况回答:不是,因为露台上以前养了点花草,我嫌脏全部处理掉了,也就关掉了。 白鸥扁嘴,你为什么总是伤害我的心? 我又什么时候伤害你的心了?苏况眉毛直跳,还有,告诉过你了,不要学电视剧讲话! 白鸥还是很难过,嘀嘀咕咕两句,苏况没听见,问:你讲什么呢? 我没讲话,你听错了。 苏况一头雾水,他怎么了,他又怎么了? 那句话不对了吗? 可是明明对话都是正常的啊,他问自己答,哪里不对啊? 回家以后,白鸥情绪很低,好像还是不开心,他躺在沙发上打瞌睡,手里还紧紧攒着烟花。 苏况心里难受,走过去轻轻抚着他的脑袋,问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但是白鸥只是随意敷衍的回了两句,转头又继续闭着眼打瞌睡。 苏况心想可能是下午撒欢玩得累了,现在一闲下来就想睡觉。 行吧,你睡觉。 苏况低首,准备亲吻他的额头,一垂眸却发现白鸥脑袋上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眉头也紧皱着,看起来不对劲。 看到他这样,苏况就慌了,伸手去拉白鸥,这一拉才发现,白鸥背对着他,其实只是手捂着肚子,不愿意给他看而已。 你是不是哪里痛? 白鸥艰难的点点头,有点肚肚痛,但不是吃冰淇淋吃的。 苏况明白了,白鸥不讲是怕他以后不给吃冰淇淋了。 你管什么冰淇淋,都怪我。苏况心疼,抹抹他肚子,问:哪里痛? 白鸥摸着自己肚子,按了按,哭丧着脸回答:哪里都痛! 苏况急的团团转,起来,我们去医院。 白鸥脑子里浮现了之前苏况在卫生院的怪异举动和低沉气压,连忙摇头,不去医院,不痛痛了。 不可能,刚刚不是疼的死去活来吗? 我躺一会,不是很痛了。白鸥抱住肚子,我要喝水。 苏况去厨房烧了热水,给白鸥晾的温热才端给白鸥。 白鸥接过来咕嘟嘟喝了两口,拉着苏况的手说:哥哥,我真的不痛了,你别担心。 苏况看他似乎真的好了一点,知道是下午穿的少了,还吃了两个冰淇淋,都是自己大意,当时就不该让他穿这么少出门的。 好,那哥哥给你摸摸肚子。苏况坐下来。 白鸥顺势趴到了苏况的大腿上,头枕着他的腿,苏况撩起他的衣摆摸到他肚皮上,顺时圈揉了两下,低声问:肚子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白鸥认真感受了一下,回答:感觉有人在摸我肚子。 我是说你现在肚子还痛不痛?有没有好一点。 白鸥知道自己又没回答对,挠挠头发赶紧说:好了,好了。 苏况心想真是个小傻瓜,痛都不知道。 真的好了吗?还能吃晚饭吗? 白鸥本来是心不在焉的,听见吃饭,一咕噜爬起来,拉着苏况的手说:要吃,要吃,哥哥说给我吃两碗饭。 可是你肚子疼,吃多了会更疼。苏况皱眉。 不会的。 苏况无奈,不信的话,我去做饭。 快去,快去,今晚我要吃两碗饭。 苏况看他有些精神了,估计也只是受凉,把空调温度打高了一点,又弄了热水袋给白鸥。 白鸥拉领子,抱着热水袋说:热。 热一会就好了,不痛了。苏况帮他把热水袋塞在衣服里,是温的,不烫。 哥哥,你快去做饭啊。白鸥喊他。 馋成这样了,再不去估计得哭了。 苏况只好去厨房弄点吃的,因为买了菜,苏况就做了饭,烤了牛肉,又做了点汤。 弄好以后,白鸥已经在沙发上打瞌睡了,不过苏况没去喊他,他自己就揉着眼睛,嗅了两下问:饭好了吗? 好了,给你吃两碗,赶紧来。苏况给他的小碗里盛了半碗饭。 白鸥觉得少,哥哥,还要。 吃完再弄。苏况不理他,强制性的命令。 白鸥噘嘴,捧着碗吃了一块牛肉,然后使劲扒饭,扒了两口速度就慢下来了。 苏况看他,怎么? 白鸥哇的一声哭出来,肚肚痛。 苏况忍俊不禁,不是叫你少吃点吗? 可是,饭好香。白鸥一边哭,一边可惜的摸着饭碗。 好了,不吃了,明天吃两碗也来得及。苏况把他饭碗拿走,给他盛了汤。 白鸥喝了汤,到没叫唤肚子疼了,就是看着电饭煲直叹气,一直掉眼泪。 不吃哪能这么伤心啊? 就是伤心,不能吃饭就伤心。 伤心也没用,谁叫你下午吃那么多冰淇淋。 白鸥扁嘴,在冰淇淋和米饭间权衡,气自己好不容易得到许可能吃两碗饭,最后因为多吃了冰淇淋肚子疼的吃不下。 越想越懊悔,气闷得拍桌子。 苏况看的心里乐呵,忍不住调侃他,顺便想制止他以后多吃冰淇淋的毛病,说:哎白鸥你看你太不小心了,怎么吃那么多冰淇淋就肚子痛了。 白鸥被他说得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哥哥你太坏了,你故意的。 我哪里坏的,我又没吃冰淇淋。 白鸥抹眼睛,愤愤的说:我好生气。 生气什么呀? 白鸥看着电饭煲又掉眼泪了,生气自己多吃了冰淇淋! 那下次咱们就吃一个,吃完回来吃饭好不好? 白鸥不掉眼泪了,哭得声音是黏糊糊的,好。 苏况长呼一口气,好了,不哭了,咱们洗澡睡觉吧。 白鸥摸摸肚子,睡觉肚子就不痛了吗? 对,一睡觉什么事都忘掉了。苏况随口说。 分卷(20) 白鸥若有所思的站起来,歪头想了会,说:不对,我睡觉不会忘记哥哥,做梦也梦到哥哥。 苏况呼吸一窒,心燥热起来。 平白无故的干嘛讲这么要命的话。 苏况轻轻点头,想亲亲白鸥,可是刚刚低头,白鸥仰着脸说:哥哥,你的耳朵红的,好红啊。 说着,他垫脚想摸摸苏况的耳朵。 苏况赶紧躲开,咳嗽一声,有点热。 是吗?白鸥自言自语,撩起头发露出自己的耳朵问苏况:那我的呢? 苏况扯谎:红的。 原来热的就会耳朵红。白鸥像是知道了什么奇妙的知识,嘀嘀咕咕的讲了半天。 苏况给白鸥找了睡衣,推着他进自己浴室洗澡。 正好苏况得了空休息了会,他摸着自己耳朵,发现还是热的,不由捂住脸。 苏况啊苏况,你还算是个男人嘛? 讲句话就耳朵发红,有点出息行不行? 真是的,不就说做梦也梦见自己吗? 就这么开心吗? 苏况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最后转成了低笑。 忽然,白鸥啪地推开了浴室门,他只穿着一条裤子,上面光溜溜的跑出来,飞奔到苏况面前,凑到他面前,看着苏况耳朵,大惑不解的说:哥哥,你讲的不对!我在浴室里好热,耳朵也没有你的耳朵红。 苏况: 真的,不信你看看镜子去。白鸥抱着苏况脑袋,身上还湿漉漉的。 苏况低头看了一眼,白花花闪眼睛,顿时不敢多看,扭头说:去穿衣服。 哇,你的耳朵更红了。白鸥惊呼。 苏况实在没办法,轻声咳嗽,这是害羞,害羞就会耳朵红。 啊,哥哥你害羞什么?白鸥凑到苏况眼前,扑闪的眼睛眨啊眨。 因为我很喜欢你。苏况眼睛不敢看白鸥。 白鸥一喜,虽然苏况总是亲自己,自己也喜欢亲他,但是苏况从来不肯说喜欢,他想自己多喜欢苏况啊,为什么苏况不喜欢自己。 但是现在苏况说害羞,说喜欢自己。 白鸥感觉晕乎乎的,特别开心,顾不得冷,抱着白鸥往床上一躺,来回滚。 我也好喜欢哥哥! 苏况呼吸急促,伸手环住了白鸥的腰肢,肌肤的那种柔嫩感像是烟火,一路刺啦的绽放。 你和我不一样。苏况低声说。 一样的。白鸥停下来,趴在苏况身上说:我喜欢哥哥,哥哥喜欢我。 苏况没忍住,亲了一下白鸥说:我喜欢你是一种爱情,你喜欢我是一种亲情或者是依赖。 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喜欢哥哥,哥哥不能有别人,我也不会喜欢别人的。白鸥说。 苏况有些心酸,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说:是的,我不会有其他人,永远只有你一个白鸥。 那哥哥还害羞吗?白鸥问他,心想害羞就是喜欢的话,自己一直不害羞那就不能证明自己喜欢苏况,可是不公平,自己就是很喜欢苏况,怎么能不害羞呢。 还害羞。 那亲我一口吧。白鸥噘嘴,亲嘴巴。 干嘛?苏况不敢动,生怕自己忍不住。 白鸥凑上去,上半身贴到了苏况胸膛,羞涩的说:我想你亲我。 不行。苏况要崩溃了,他可比不上柳下惠,再来点刺激的,他马上就要缴械投降了。 可是他不能做这种事情。 白鸥是这样可爱的人,他绝对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亲嘴是要两个人相爱,就是像你爸妈那样的关系才能亲嘴。苏况抵住白鸥的下巴,你现在是在犯罪!?撒手! 不要,你亲我!白鸥犯倔,和苏况硬拼力气。 他也是喜欢苏况的,他要证明自己喜欢苏况,让苏况看看,自己多喜欢他。 苏况流泪了,祖宗,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喜欢你啊,我要和你亲嘴。白鸥回答他,一点也没不好意思,说的十分正大光明,搞得苏况好像小气的很似的。 都说不行了。 哪里不行?白鸥生气了,声音不自觉提高,我们也是有结婚证的啊!我们结婚了啊!我们为什么不能亲亲?我们为什么不能不穿衣服抱抱? 苏况一愣,结婚证?不穿衣服抱抱? 白鸥从哪里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因为分神想事,苏况手上力气轻了点,其实他本来就没有用劲儿,怕伤着白鸥,现在白鸥趁着他发呆,挣脱开他苏况的手,用力挤进苏况怀里,低头亲了下去。 苏况少有的害怕起来,可是很快就被嘴巴里的香甜味道诱惑的神不守舍,他忍不住伸手,用指腹摩擦白鸥柔软的嘴唇,极尽温柔,却完全隐藏不住他暴涌的欲望。 白鸥,把眼睛闭上。 第26章 苏况吻的很克制, 即使自己已经忍的要发疯了,他还是不愿意多动作,只是温柔的亲吻白鸥的唇, 教他怎么品味这种情|欲的滋味。 本来是白鸥趴在苏况身上故意玩闹,苏况渐渐拉着白鸥反客为主,换了个位置。 白鸥分神去看了一下苏况的耳朵,通红一片, 他不由笑了。 苏况继续亲, 心想自己都□□, 他还有心情去笑。 你笑什么? 白鸥摇头, 没笑,我在亲哥哥啊。 亲好点。苏况一只手撑着床,一手抚摸白鸥的耳垂,说:你的耳朵也红了, 你要不要摸一下。 白鸥一喜, 当真去摸自己的耳朵, 入手烫的很。 哇,那最喜欢哥哥了。 苏况感觉自己的手指尖都发痒,面对白鸥长久以来的隐忍和克制的情|欲几乎崩溃,他低首把脑袋埋在了白鸥怀里,眼睛发胀。 白鸥感觉到苏况好像不对劲,他抬头摸着苏况的头发, 问:哥哥,你怎么了? 我在难过。苏况轻轻说。 白鸥觉得他这样的语气说得自己心口发堵,他多喜欢苏况啊,希望他永远快快乐乐的,永远都开心, 哥哥不要难过,我亲亲你。 苏况感觉白鸥温热的唇贴在自己的耳垂上,浅浅的流连,像是羽毛划过肌肤,温热酥痒,几乎一瞬间,苏况的理智崩溃,他豁然抬起头来,像是发了疯一样,扑倒白鸥,在他的眼睛上,鼻子上,嘴巴狠狠的亲。 一开始白鸥还咯咯咯的笑,后来发现苏况疯了似的,他有点害怕,可是又不敢说,他最喜欢苏况了,不舍得拒绝苏况,只好扁着嘴哼唧。 哥哥能不能轻轻的 苏况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扣子,听见白鸥有些惊惧的声音,一颤一颤,顿时所有理智回笼,他瞬间呆住了。 他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 白鸥就这样可怜兮兮的在自己身下,一副要哭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脸又皱又红。 对不起。苏况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道歉。 他从白鸥身上起来,颓然的坐到了一边。 白鸥爬起来,好奇的问:哥哥?你还在难过吗? 不是。苏况扭过脸,扯了个微笑,然后拉着白鸥的手,是觉得对不起你。 没有啊。白鸥拉着苏况的手,偷偷亲了口,我喜欢哥哥亲我啊,不要对不起,不过要是轻点就好了,我喜欢不凶的哥哥。 苏况心里热了,那凶的哥哥呢? 白鸥想了想,回答:也喜欢,就是更喜欢不凶的。 苏况扯起嘴角,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想要安慰白鸥,那好,以后我都不凶了。 那你现在不凶的亲亲我。白鸥凑上去说。 苏况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还没完全冷静下去,要是亲的话,不知道又发什么事,可是不亲,白鸥肯定会难过。 想了一会,白鸥逐渐委屈,哥哥 好。苏况眼一闭,心一横,一个字忍。 这一次,确实很轻,苏况太怕弄坏了他的白鸥宝贝,克制的几乎不敢动作。 白鸥觉得欢喜,砸吧着嘴说:好喜欢和哥哥亲。 两个人抱着亲了许久,白鸥忽然推开了苏况。 苏况一头雾水,怎么怎么了? 白鸥却捂住了脸,哼唧的喊道:哥哥,你先别过来,等我一会。 等你干什么?苏况心说又哪里出问题了,这不是已经很轻了,再轻不行了。 我尿尿的地方白鸥害羞的说。 苏况一愣,他忘记了,白鸥是个正常男人,苏况会有的反应,他也会有。 只是苏况可以忍下去,白鸥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 想了许久,苏况决定和白鸥说开这件事。 白鸥,这不是害羞的事,放开手,把脸露出来。 白鸥的眼睛从手指缝里露出来,他不好意思的说:那里是尿尿的地方。 这是人的正常反应,你有,我有,男人都有的。 白鸥听了会,觉得好想明白了,放下手来说:可是难受,要怎么办? 可以忍得了吗?苏况询问。 白鸥皱眉,有时候晚上睡觉白天起来可以忍住,但是现在忍不住,好难受。 忍不住吗? 苏况没法给他继续解释了,这些在他看来都是正常的知识,对着白鸥讲不出口,那我帮你,但是你要记住以后忍不住了,要自己来做,我只帮你这一次。 白鸥迷茫的点头,那哥哥不能一直帮我吗? 嗯,以后等你好了,你同意了我可以继续帮你。 那我现在就同意。 白鸥特别敏感,苏况还没碰,白鸥就哼出声来,随即眯起眼睛,呼吸粗重。 这样的感觉有多奇妙,白鸥几乎一瞬间沉迷,像是一汪春水流进了他的四肢百骸,温暖的,舒畅的,并且那水流过的地方,酥酥痒痒,有些发麻,想去挠。 随着水流越来越急,白鸥感觉心脏里都漏进了水,让他发痒发堵,只想要抒发所有的不快。 就这那股热水窜到了喉咙的时候,白鸥感觉到苏况在亲吻自己,瞬间白鸥就忍不住了,仰头喊出了声音,脑袋里像是有光,拼命的闪着。 好久好久以后,他才恢复神智。 苏况问他:记住了? 白鸥喘着气,记住记住什么? 苏况:? 春节过后,徐阿姨回来了,苏况也要上班了。 白鸥又开始扒在窗口等苏况。 徐阿姨哄他:我们去厨房做小点心吧。 白鸥很犹豫,小点心很好吃,那我也想等哥哥。 苏先生晚上就回来,我们玩一会,等下午在等他好不好?徐阿姨耐心劝他。 白鸥想了想,那好吧,可是我想吃蛋糕。 徐阿姨忍不住笑,原来是挖了坑等着自己提给他吃蛋糕,好! 白鸥大喜,蹭的站起来说:想吃那个奶油的。 行,今天给你多做几个。徐阿姨拉着白鸥,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说:对了,你知不知道后天啊。 什么后天啊?白鸥歪头,想了一会没想到。 是苏先生生日啊。徐阿姨提醒他。 白鸥立即明白过来,他看过结婚证,日期确实是这几天,但是他们家过得农历,不会过阳历生日,所以不记得这件事了。 哎,那是阳历啊,哥哥是阳历生日吗? 徐阿姨见他还知道阳历和农历,不由吃惊,但也没多问,就说:苏先生以前是国外长大的,所以都是国外的习惯,加上苏先生也不爱热闹,就很少过。 白鸥哦了一声,自己默默想了会,像是想通了似的,拍拍手说:那我们做蛋糕吧。 徐阿姨没有再提苏况生气的事,她也不好管苏况和白鸥的关系,只要他们自己开心就行。 不过和白鸥说了苏况生日的事以后,白鸥就不太说话了,时不时自己撑着下巴发呆,好像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显得十分成熟,像是正常同龄人了。 晚上苏况回来后,白鸥就缓缓快快的奔过去,往苏况怀里钻,笑嘻嘻的问:哥哥你要过生日了吗? 苏况没想到他这么直白问自己,点头说:后天。 那电视上过生日会有爬梯的呀?白鸥黏糊糊的说,故意眨眼睛和苏况撒娇。 苏况愣了下,什么爬梯?生日要什么爬梯? 爬梯呀?要气球还有蛋糕,还有好多人,大家都喝酒呢!白鸥掰着手指头给他数。 苏况哦了一声,party啊?又没朋友来,要什么party?简单吃饭就好了。 不行啊,生日就要爬梯!白鸥噘嘴,哥哥!要爬梯。 苏况觉得麻烦,不想和太多人看见白鸥,毕竟以前认识白鸥的人很多,那些个人拜高踩低,稍一不留神,他的宝贝白鸥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呢? 他又拿出来上次的理由来搪塞白鸥,我没朋友,没人来party。 白鸥气的脸红,那都怪你,就你没朋友! 苏况歪在沙发上,他就想和白鸥过二人世界,都说了我讨厌其他人,除了我们白鸥宝贝。 白鸥戳他的脸,不对,其他人都讨厌你,你才没朋友的! 分卷(21) 白鸥 ,你是不是跟我装傻?苏况眉毛直跳,你怎么老是说这种话,我苏况怎么会有人讨厌? 白鸥眼珠子直转,双手托着腮,嘿嘿笑道:那你请朋友来party! 苏况大手一挥,请就请! 说着,苏况就行动起来,他第一时间给沈延打电话。 沈延正回家,还没开门就听到苏况要办生日party,他去哪里搞人去party?要去合作公司发请柬吗?这就两天了,来不及啊。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手从包里拿出钥匙,正要开门,忽然门咔哒自己打开了。 沈延吓得手机都掉了,妈的,谁? 我啊~纪辅从里面探出头来,亲爱的,我来给你做饭了。 沈延一口气没吐出来差点晕倒,不过好在有着多年工作经验,他拿起手机,继续和苏况说话。 苏况心想还是找点公司的同事来,大家心眼也不坏,不会欺负白鸥。 沈延,不用请太多人,把同事喊来就行了。 这不合适吧?沈延皱眉,他抬眼看着纪辅,不如和纪总商量,他办法多,也许有办法。 不要告诉纪辅,不准纪辅来。苏况冷笑。 沈延: 苏况还是很担心,嘱咐道:还有,你注意一下,不要让大家议论白鸥的事。 沈延一一应下,问:要准备蛋糕吗?白鸥要穿什么新衣服?还有鞋子?要不要去整理一下头发? 苏况心想是白鸥的生日还是自己生日,不过打扮一下也不错,你明天带他。 好的。 挂了电话,苏况转头看白鸥,他没有穿拖鞋,只有两只毛绒绒的袜子套在脚上,脚丫子一下一下晃来晃去。 苏况感觉被他一下下晃到了心里面似的,伸手握住他的脚,冷不冷,不穿鞋? 不冷。白鸥眼睛看着电视。 好了,都多大了,穿衣服要穿好。苏况顺势摸了两把,明天交沈延带你去买衣服。 白鸥不看电视了,扭头问:哥哥,你陪我吗? 我要去工作啊。 那哥哥不陪我的话,我就不去了。 苏况之前就想带他出去打理一下外形,可是一直没时间,毕竟公司忙,过年就顾着陪白鸥玩了,再说,白鸥来这里以后,就没去过人多的地方,沈延一个人不知道照顾的过来吗? 可是,明天公司还有有个重要的会议 苏况犹豫,他可不是色令智昏的老板,他可是热爱工作热爱事业的成功管理者。 白鸥:哥哥~我要你去~ 哎可是为了白鸥,也不是不可以。 第27章 夜色深了, 白鸥自己躲在房间里玩了一晚上,也不让苏况看,玩的累了才爬回床上睡觉。 苏况回到房间, 看白鸥胸口一起一伏的,嘴角流了点口水,大概是睡梦里吃到了什么好东西。 可是苏况睡不着,之前沈延把预约好的脑科专家消息告诉了他, 搞得苏况一晚上心烦意乱, 在书房里处理工作稍微冷静了点。 现在看着白鸥傻乎乎的睡颜, 苏况又开始难受了。 第二天天气非常好, 阳光灿烂,还没多早呢,细碎的阳光就爬进窗户里,洒在床边。 白鸥一觉睡到天亮, 起来的时候苏况都不在边上了, 他爬下床, 去卫生间找苏况,发现苏况竟然不在。 他急急的套了件衣服就跑出去喊:哥哥,哥哥呢? 明明苏况说好了今天要陪他去买衣服的,怎么一醒来就没人了,该不是反悔了,又去上班了吧? 想到这里, 醒来时候没看见苏况的失落再度涌上来。 他一边喊着苏况名字,一边跑下来。 他跑的飞快,像是不见了什么东西,急匆匆的在找。 可是刚刚跑下楼,就发现客厅坐了许多人, 都是他没见过的,不过也见过几个,比如苏况的姐姐,苏况的爸爸,苏况的妈妈。 现在他们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白鸥是懂事的,看见一屋子的人,先是慌张,但还是记得苏况叫他要有礼貌,就小声的打招呼。 不过只有苏俞应了他,其他人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 客厅里没有苏况,白鸥就站在楼梯下面等。 等啊等,等了三分钟,也没见苏况来,白鸥眼睛红了红,随即小声嘀咕起来。 又等啊等,等了每两分钟,苏况从车库那个门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白鸥委屈的站在楼梯边,看见他脸也是白白的,脚上也没穿鞋子,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冲着一屋子人就怒道:你们跑来干什么呢? 众人有些吃惊,虽然说苏况脾气从小就不好,但是也不该这么对大人们发火,况且都是来给他庆祝生日的,苏母顿时不开心了,板了脸就要训斥。 苏俞赶紧打圆场,苏况你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一点就着,都多大人了,咱们来没跟你说也不对,大家都是来给你庆祝生日的,你今天没打招呼就不回家过年,伯伯伯母担心你啊。 听见声音,白鸥抬头看见苏况,丢了一屋子人就跑过去。 苏况把他抱在怀里,心情也冷静了点,行了,生日是明天,不用大操办,我心里有主意。 苏母还要讲话,苏父忽然坐起来,招呼着一堆亲戚说出去吃饭,热情的寒暄了会,把一屋子人安排到了附近酒店吃饭。 苏况也帮着打点了下,苏父见四下无人,拉住苏况的手腕,有些不悦的说:这么大个人了,一点心思也没有,都是亲戚长辈,你再目中无人,也该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大过年的别叫人生气,换个衣服去招待他们。 苏母立即附和:就是,我们不管你,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别带些乱七八糟的人一起去。 苏况好在把白鸥带回卧室里了,现在他也听不见,虽然他傻,可总归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无知无觉,他还是能感受到别人都不喜欢他的,因此十分低沉,趴在窗户上玩ipad。 知道了。苏况冷声回答,也没说知道什么,只是侧身把苏父苏母往外面推。 苏况没和白鸥打招呼要出去,心里不舒坦,可是白鸥那么聪明,知道自己要出门,所以才说哥哥走好的话。 其实也好像挺乖的。 苏况勾唇笑了会,关上了门。 苏况走出花园大门,下意识的回头看,忽然想到白鸥在二楼,抬眼一瞧,发现白鸥就站在窗户边上,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边看一边摇着手。 苏母也瞧见了,嫌弃的说:快走,那么多人都等着你。 苏况不理,自顾自的挥手和白鸥说拜拜。 这顿饭吃的很快,氛围也算不错,都刻意把白鸥这个人给忽略了,说的都是些冠冕堂皇,叫苏况快点成家的话。 苏况忍了几次没忍住,想说自己已经和白鸥结婚了的事。 可是这话说出去,对自己倒没什么,对白鸥就有些问题了,他是强制白鸥结婚,白鸥好了的话,还会认他吗? 不会吧。 这是暴露了白鸥和自己的关系,以后白鸥好了,不和自己了,那他不能被自己拖累啊。 苏况想啊想,还是忍住了,一言不发的吃完饭回家。 一到家门口,大门就打开了,白鸥飞奔着跑出来,一头扎进苏况怀里,哥哥,想你。 苏况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去,浑身冰冷,心里懊悔的想给自己一巴掌,他怎么能把白鸥一个人丢在家里不管,明明那么依赖自己的一个人,却强撑着说哥哥走好。 苏况眼眶发涩,摸着白鸥的头发说:乖乖,穿好衣服,哥哥带你出去。 白鸥坐在车里,看着苏况一言不发,脸色生硬的模样,让他有种错觉,自己做错了的事的错觉。 可是白鸥把早上所有的事想了给遍,自己很乖,也很讲礼貌啊。 怎么苏况还是生气呢? 白鸥托着脑袋,忽然记起来那时候苏况的爸爸妈妈看自己的眼神里,有一种无法掩饰的嫌弃和介怀。 白鸥似乎明白了一些,哥哥,你是不是因为我很傻,所以很生气。 苏况还在懊恼自己,听白鸥没来由这么一句,吓得一激灵,怒道: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那你一直很凶的开车。白鸥抽抽鼻子,眼泪珠子好像下一句话就能掉下来。 苏况连忙扯微笑,小祖宗,我就长了这么张脸,不是我凶,是我的脸很凶。 白鸥想说不是的,明明脸很好看,就是苏况自己很凶的,可还没说话,苏况就抓住自己的手,似乎有什么心事。 白鸥 可是苏况只是喊了喊他的名字,什么也没说。 白鸥也没有问,他知道苏况心情不好,可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了想问:哥哥,你过生日为什么不开心? 嗯,也确实不是特别开心,只要你开心就好。 白鸥啊了一声,那你是因为大了一岁就不开心吗? ??? 白鸥安慰似的拍拍苏况的手背,眉飞色舞的说:没关系的,哥哥,你把大的一岁给我,我就大了一岁,我们俩年纪就很近了。 那我可真谢谢你了。 停好车,苏况带着白鸥直接去了男士服装的那一层,他不太爱买衣服,所有的衣服都是定制直接送到家的,可是白鸥和自己不一样,小孩子的年纪,就喜欢花里胡哨的,不喜欢黑灰的颜色。 苏况没什么逛街的经验,就让售卖员给白鸥搭配,他自己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一连换了十多套,白鸥都还是乐颠颠的,苏况也随他去。 但是白鸥终究是大人,苏况还是准备给他买正装,但是白鸥不会穿这些正装,领带也不会系。 售卖员小姐姐听见他说不会穿的时候,正要掀帘子进去,苏况赶紧站起来说:等下,我去吧,他怕生人。 售卖员小姐姐一愣,哦了两声,那先生您自便。 苏况顶住别人诧异的眼神,钻进更衣室里面,见白鸥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西装内衬的衬衫还没穿好,一边袖子还耷拉在地上,露出粉嫩的肌肤。 瞧瞧,这说就是苏况不愿意别人进来的原因。 他的宝贝怎么能给别人看。 他自己都没怎么看呢。 白鸥看见苏况进来,气馁的踢腿,我不要穿这个。 别调皮。苏况忍住自己眼睛不乱看,走到白鸥面前,替他穿好了衬衫,你乖乖的,明天不是要开party吗?穿好看点,大家都喜欢你啊。 啊,可是好难,我不会。白鸥委屈。 我教你。苏况拉着他站起来,给他一颗颗的把扣子仔仔细细的扣上,随即拿来黑色的燕尾服套子他身上。 白鸥刚换上燕尾服,就在原地赚了圈,苏况看着看着就恍惚了,仿佛他又看见了那个十八岁的白鸥,在走廊尽头弹着钢琴,表情淡然,眉目伶俐。说不出的魅力和诱惑。 白鸥看他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苏况回过神来,笑说:在想你啊。 哥哥真不知道羞,我就在你面前,你干嘛还想我。白鸥笑嘻嘻的,仰头亲苏况的下巴。 苏况被他亲的有些心动,低头浅浅的吻了下白鸥的唇,好了,站直了,给你带领结。 哥哥,你是什么都会吗?白鸥站直了,还伸开双手,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故意说:哥哥还是真厉害呢。 是的,所以要乖乖听我话。苏况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俏皮话,听着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苏况没多想,顺手拿了个领结,刚准备给他带,忽然发现这个领结和弹钢琴的时候带的是一样颜色,暗红色的金丝细纹,奢华却十分适合白鸥。 苏况轻轻的呼了口气,伸手给白鸥竖起衣领,慢慢的带上了领结。 果然,白鸥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变,除了眼角的稚气,他已经长成出色的大人了。 苏况感觉自己似乎释然了,在一瞬间,被白鸥的模样打动,他还是想要他好好的,正正常常的,即使现在因为被抛弃而依赖自己,即使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他也很开心了。 苏况明白,他要的从来没变,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开开心心的白鸥。 白鸥,过几天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为什么要看医生啊?白鸥照着镜子,觉得还挺好看,上下一直打量自己,我很健康啊。 嗯,不是因为你不健康,就是做一些检查,为了你好的。苏况觉得这些话说出来极为艰难,但是也没以前那么难了。 白鸥歪头想了会,说:那哥哥你觉得好,我就去。 第28章 大概是在商场玩累了, 白鸥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打瞌睡,车开进了车库里他都没醒。 苏况抱了满怀的东西,腾出手拍拍白鸥的脸, 起来了,吃饭了。 白鸥听到吃饭,瞬间就醒了,他抹抹眼睛坐起来, 黏糊糊的声音还带着睡意, 问:徐阿姨做了什么菜啊?我能吃几碗饭? 苏况之前承诺给他吃两碗, 但也不能每天都给他吃两碗, 这样搞得他胃不好,又要闹来闹去,心疼的还是自己。 今天一碗。 白鸥撅嘴,哥哥, 不讲信用。 你天天就知道说我。苏况被他怼的多了, 也皮厚了。 白鸥从车里钻出来, 说:哥哥,我替你拿一点。 说着,白鸥把从商场里买的一包零食从苏况怀里拿出来,搂在自己怀里。 苏况失笑,虽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就故意想使坏, 哎呀一声:白鸥好厉害啊,竟然拿这么多东西。 白鸥被他说的脸红,摇摇头说:不是,白鸥不厉害。 分卷(22) 白鸥小朋友还会谦虚呢。苏况继续笑话他。 白鸥知道他故意闹自己,跺跺脚说:哥哥真坏。 转头就跑进屋子里。 苏况还以为他会跑上楼, 笑着跟上去,推门进去却发现白鸥就在门口堵着,没动弹。 怎么不进去?白鸥小朋友跑不动路了吗?说着苏况上前,准备低头去亲亲白鸥的脸颊。 白鸥却忽然躲开,低头说:哥哥,有人。 苏况一愣,抬眼一看,见到自己父母和苏俞都在客厅,大概是苏况在他们面前坏脸色太多了,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苏况还会这样的笑脸和柔和的话语,都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苏况脸色一沉,皱着眉头把怀里的东西放下,问:你们怎么又来了? 苏俞习惯的打圆场,伯伯伯母说想和你一起吃晚饭,咱们几个都是家里人,所以叫徐阿姨在做了,随便吃吃就行。 苏况侧头看来一下厨房,徐阿姨确实在做饭,忙的手忙脚乱。 乖,去把东西放好,零食放冰箱,衣服放在衣柜里。苏况摸着白鸥的脑袋,吩咐他。 白鸥很乖,好。 知道自己不被喜欢,白鸥拿着东西蹑手蹑脚的跑上楼,临走前还眼巴巴的看了一眼苏况。 苏况不忍心,可又不能赶人走,只好说:吃饭的时候喊你。 白鸥这才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现在屋子里没有外人,他们说话也不顾及了,苏母首先发话,不过确实也是生意场上打滚的人精,讲话也客气多了,儿子,我们不是说古板,飞指望你要生一个,不能生就不生好了,你打从我肚子里出来,我什么时候叫你不顺心过?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喜欢男人,我又不会硬拼命叫你别喜欢,可是你弄了个对象,也不能 她话讲一半就不讲了,意思很明显,可以和男人结婚,但对象不能是傻的。 其实头几年在国外,苏父苏母就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向,他们也没多管,不是不能接受,本来以为外面花花世界迷了他眼睛,回头年纪大了,就稳重了。 没想到这都30的人了,真的还给他娶了一个傻子。 苏母气啊,可是苏况的脾气太差了,不能硬着来,软绵绵的劝了好几回,也没什么用。 这一次,苏母管不了太多,必须斩断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否则传出去,他们家丢脸丢尽了。 苏况不讲话,也懒得说,他和家里关系一向很差,过去缘由斩不断理还乱,不过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他不想让任何人做自己的主,更何况以后白鸥好了,还不一定跟着自己。 你说什么,我心里都比你清楚,这句话我已经说烦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苏俞看苏况讲话有了□□味,立即插进来说:白鸥你看看挺可怜的,孩子也乖,瞧着也知冷热,咱们相处一段时间再说比较好,而且你现在叫苏况找对象,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对不对?又不是摊子上的大白菜,你挑谁谁都愿意,对不对? 苏母听苏俞说的话也有些道理,说:是挺可怜,但你像是养儿子一样养着,能干什么? 苏况嘴里发苦,是不能干什么,但是我喜欢。 苏父听了半天,皱眉说:那孩子也挺聪明,相貌也不错,就确定是个脑袋有问题了吗? 苏况抬眼,还没查。 那先查查。苏父叹口气,不急,咱们等结果出来再说,大过年不要讲这些了,吃饭吃饭。 说着,苏父扭头问:徐阿姨,晚饭好了吗? 徐阿姨拿着汤勺走出来,好了,好了,就两分钟。 苏俞拉着苏母,伯母吃饭。 苏况没什么胃口,他记挂着白鸥,看苏母他们这架势是打算见见白鸥,便上楼去找白鸥。 白鸥还在房间里看电视,瞧见苏况来了,就问:哥哥,吃饭了吗? 苏况点头,对,穿好鞋子下去吃饭。 白鸥一骨碌爬起来,穿了外套,就要走。 苏况叫住他,楼下我爸妈都在,他们要问你什么话,你知道什么就回答什么,不知道什么就不说。 好的啊,我一直是这样。白鸥心说你问我不知道的东西,我也不回答你。 苏况嗯了声,别怕他们,他们说什么话,你也别在意。 白鸥点点头,想了会问:哥哥,你是怕他们欺负我吗? 他们敢!苏况怒,没有人能欺负你。 白鸥笑笑,踮着脚凑到苏况脸颊边亲了口,说:那哥哥就不要担心了。 苏况心里发热。 心想,他的小宝贝真乖。 都会安慰人了。 因为来了人,晚饭饭菜特别丰盛,白鸥下楼眼睛都直了,冲着苏父他们喊过人以后,走到了苏况边上的位子。 苏况坐下来,下意识的给白鸥夹了菜。 苏俞看了他们俩一眼,笑了笑。 白鸥立即就脸红了,埋头吃饭。 桌上,苏父和苏母也没多为难白鸥,简单问了些问题就作罢。 一顿饭吃的还算气氛融洽,等到白鸥吃完饭,要喝汤的时候,苏母的话题说道了苏俞的女儿苏达达身上,一直说自己也想抱孙子。 苏况低头问:汤还热吗? 白鸥点头。 现在年轻人都是自由恋爱,相亲都懒得去,还好咱们家孩子都听话。苏母又说。 苏父附和了句,那纪家的孩子不就去相亲了吗?成了吗? 没呢,他爸气的高血压,拿着棍子把孩子打出去了。 苏俞听了直笑,是纪辅吧?从小就皮,长大也不安生。 对啊。说是人家姑娘看不上纪辅。苏母掩嘴直笑,然后说:不像我们家苏况,长得俊,个子高,要是苏况去,也许就瞧上了。 苏俞跟着笑了没讲话。 苏母沉吟,苏况,听说老徐家的姑娘去年从国外回来,年纪看着挺合适,你要不要去见见。 这话一说,桌子上安静了,众人都看向苏况。 苏况脸色很淡,他停下动作,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白鸥,还在津津有味的喝汤,甚至还偷偷夹了一个排骨,在嘴里鼓鼓囊囊的嚼着。 不知道为什么,苏况心里更苦了,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对我就这样。 苏况心都寒了,脑子里一直紧紧绷着的弦差一点都松掉了。 是的,他在嫉妒。 嫉妒白鸥的天真单纯,不谙世事,嫉妒他如此快乐,没心没肺。 自己却这么多烦恼。 苏况不知道自己此刻声音哑了多少,他有些赌气的说:你要我去相亲? 白鸥还是没直觉,吃了一个肉丸子,笑得迷了眼睛。 苏母点头,姑娘挺不错的,你要去的话,我给你电话,你们先联系联系感情。 苏况犹豫,不知道怎么说。 白鸥忽然站起来,拿着碗筷往厨房走,说:徐阿姨,我吃完了。 苏况听到白鸥清清朗朗的声音,瞬间就清醒了,理智回笼,他轻轻的摇摇头,放下碗筷。 后来,苏母也没再提,大概只是试探一下。 不过白鸥好像是真的累了,吃完饭连零食也没吃,就上楼去睡觉了。 苏况和苏俞简单聊了会,等到送人离开已经是九点多了。 上楼的时候,顺便把今天买的零食带上去给白鸥吃。 没想到苏况一开门,白鸥竟然不在房间里。 苏况瞬间打了个激灵,后背寒毛竖起,犹如陷入冰窖,浑身发楞。 白鸥! 卫生间不在!书房不在! 白鸥去哪里了? 苏况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找遍了二楼,终于在白鸥自己的房间发现了躲在被窝里偷偷哭的白鸥。 他蜷缩着身体,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一抽一抽的在偷偷哭泣。 白鸥白鸥,你怎么哭了? 白鸥还是在哭,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自己哭了几分钟以后,就抱着被子不讲话。 苏况急得不行,白鸥,你是不是哪里疼?快告诉我好不好? 白鸥摇头。 苏况见他有反应,继续问话,可是他没有办法逼着白鸥非要讲出来。 白鸥就这样沉默着,苏况伸手要去抱他,白鸥一身泪水,往后面一躲,苏况抱了空。 苏况陷入了恐慌之中,他不敢想到底是怎么了? 他试着问:白鸥,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说我是个笨蛋,你不说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猜不出来,我很笨 讲到最后,苏况都有些哽咽了。 白鸥这才用袖口擦擦眼泪,我记得。 苏况都快把自己心掏出来给他了,那你说说好不好? 白鸥哽咽了会,哥哥要和别人结婚了,要带别人来,那他要用我的碗,穿我的衣服,吃我的零食,我觉得好伤心,我不想哥哥你带别人来。 苏况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幼稚的赌气行为会叫白鸥这么伤心,当即崩溃了,他抱住白鸥说:不可能,我不会带任何人来,只要你跟着我,我永远都不会和别人结婚。 白鸥听了他的话,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你妈妈叫你相亲啊。 我不去的,我哪里也不去。 真的吗? 苏况直点头。 白鸥抽抽鼻子,那我们现在还是结婚了的,你还是最喜欢我的。 苏况吻住白鸥的眼睛,舔过他的泪水,心疼的说:我永远最喜欢你的。 那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好不好?白鸥像是小狗一样,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有些可怜的像是乞求一样的问苏况。 一直在一起。苏旷说。 白鸥歪着头,那妈妈再叫你去相亲怎么办?你能不能和所有人说,你已经有我了,不能带其他人来了。 苏况忍不住直笑,白鸥的占有欲和成年男人的占有欲是一样的,很强烈的。 他的东西,谁也不可以碰。 这样很难啊,我怎么去告诉所有人? 白鸥也觉得这是个难题,用他的脑袋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就问苏况:那哥哥,你有办法吗? 那让我想想啊,那我们结婚了,好像没告诉其他人,怎么叫别人知道呢?苏况故作困难思考的模样,皱眉想了好久说:白鸥你想想你爸爸和你妈妈有什么一眼能看见是知道他们结婚的事? 白鸥记得,他们天天在一起,还睡在一起。 苏况皱眉,那我们也天天这样。 白鸥继续想,苏况松了口气,坐下来半躺着,拉着白鸥的手亲吻,想好了就告诉我,我们去做。 白鸥想了半天,看苏况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也没不对的。 那他爸爸妈妈和他们哪里不一样? 恐怕自己这么笨想不出来吧? 苏况眯着眼睛,抬起手说:我记的这里 啊!我记起来了。白鸥急切的想证明自己真的知道,哥哥,是戒指,爸爸有戒指,妈妈有戒指,我们也要有戒指! 苏况很满意,那我们明天就去买戒指。 第29章 第二天一早, 天气还算不错,是个可以开party的好日子。 虽然事情都交给别人打理了,但还是苏况第一次请别人来家里做客, 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有点主人的风范,起来干些事情。 苏况刚刚侧身准备掀开被子,白鸥从被窝里冒出来,伸手抓住苏况的胳膊, 问:你去哪里啊? 能去哪里啊, 洗脸刷牙。 白鸥皱眉, 是真的吗? 当然真的了。苏况无语, 要不然我能去哪里? 不是去相亲吗? 都说我绝对不会去的。 白鸥还是不相信,一直问苏况是不是去相亲。 苏况一遍遍的回答他不是去相亲,苏况其实明白白鸥就是吃定了自己一定回答,几乎是本能的恃宠而骄在问, 可能是求一个心安, 也可能是好玩。 偏偏这样有点撒娇和吃醋的模样把苏况拿捏的死死的, 苏况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句句的回答。 那你跟着我,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苏况坐起来穿上衣服。 白鸥想了想,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那我要看电视吃饭的。 那我没办法了。苏况耸肩。 白鸥很为难啊, 我要吃饭的啊。 苏况看着他左右为难的模样实在忍俊不禁,故意逗他,那你要在看着我和吃饭之间选一个了。 啊。白鸥受到了冲击,那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吃饭了。 苏况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 实在不知道他脑袋瓜里除了吃饭还有什么,连自己也不要了。 回头真的吃饭吃着把自己丢了可怎么办? 快起来吧,一会人就来了,大家都来看你这个小懒虫还在床上。 好,我要起来,我要穿衣服。白鸥够到了衣服,随便套了,就急急跑进卫生间,确认苏况还在,然后说:懒虫是什么? 你看看镜子里那个衣服都没穿好的是什么? 是我啊。 苏况笑,对啊,就是你啊。 白鸥没明白,一边拿牙刷,一边认真的回想苏况的话。 苏况刷好牙洗好脸,看他还在歪着脑袋想自己的,忍不住轻笑一声出门。 分卷(23) 刚刚走出门,身后卫生间里的白鸥啊的一声,说:哥哥好坏,哥哥说我是懒虫。 我没说啊,是你自己说的啊。苏况做无辜的样子。 白鸥气的跺脚,明明是你说的。 可是刚刚我真的没讲啊。苏况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直乐,多可爱的白鸥,他能逗一辈子。 到八点半,客厅和小花园都已经装饰好了,用白鸥最喜欢的那种亮闪闪的彩带围着物资绕了好几圈,还准备了不少的气球和鲜花,如果不是说明了是苏况的生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孩子的生日。 一切都是按照白鸥喜好来的,从前年苏况绝对不沾这些,白鸥来了以后,好像房子里多了些生气,连徐阿姨的笑容都多多了。 徐阿姨做了很多小蛋糕,刚刚摆在了客厅的自助餐桌上,白鸥就留着口水开始张望。 苏况皱眉,我们客人还没来,你像是小狗一样盯着蛋糕也没用。 我很乖的,我不吃。白鸥急忙摆手,跑到花园里开始追气球玩。 苏况还在烦恼一会那些同事来了怎么解释,不好叫人真的直接喊白鸥什么先生之类的。 不过通知发出去了,自己公司的员工总比其他人要好。 苏况给沈延打了个电话,确认他们快到了,就喊白鸥别玩了。 那客人来了,我就能吃蛋糕了吗?白鸥听见他声音,飞奔进屋,迎面就问蛋糕。 苏况知道他脑子里就记着吃,干脆拿了一个小蛋糕给他,先给你吃一个,馋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白鸥咬了一大口蛋糕,香甜细腻的奶油和面包的香味窜进口腔,乐得原地转了两圈。 苏况看他高兴,朝他招招手,你不谢谢我吗? 啊,要怎么谢你啊? 亲我一下。苏况面无表情。 白鸥一口吃掉剩下的蛋糕,凑上去捧着苏况的脸,冲着嘴唇乱亲。 蛋糕的味道好甜,苏况心想,他不爱吃甜的,此刻都忍不住想多舔一些。 两个人还没有亲完,没想到客人提前到了。 九点多一点,纪辅和沈延带着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进来了,纪辅打头,他没有什么正形,又知道苏况家大门密码,招呼也不打,唰的推开门。 正好看见了苏况把白鸥抱在怀里亲的娇喘连连的模样。 纪辅愣了片刻,带着后面的人往后直退,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苏况放开白鸥,在他嘴巴擦了擦,说:进来。 纪辅这又笑嘻嘻的上前,手里拿个小盒子,递到了白鸥手里,嘴上说:祝苏总三十大寿幸福美满。 苏况冷眼看他,我没叫你。 我自己来的啊。纪辅眨眼。 苏况冷哼,转脸对着后面的一众员工笑了笑,说:寒舍简陋,大家自便,招待不周,就先说声抱歉了。 公司的这群人哪里见过苏况这模样,别说抱着人亲了,就连他笑都少见,这时候都还没缓过神来,被苏况一讲,一齐点头。 沈延也备了礼物,很自觉地给了白鸥。 白鸥接过来,乖乖的说谢谢,然后看着苏况。 苏况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拿着。 白鸥这才欢欢喜喜的搂在怀里,冲着其他人直笑。 白鸥生的好看,虽然之前瘦弱,但这段时间被苏况养的白白嫩嫩,一笑起来特别可爱,像是小动物一样。 众人看着他也不怵了,笑嘻嘻的道贺以后,都把礼物排排队给了白鸥。 白鸥蹲在盒子中间,乖乖的喊了一个遍的哥哥姐姐。 苏况在后头有点生气,怎么见谁都叫哥哥,那么喜欢叫哥哥的啊? 大概是白鸥太面善了,一会就和其他人混熟了。 苏况看了一会,自己又插不进去话,便拎着纪辅到花园里讲工作。 纪辅一个蛋糕没吃完,就被拎出去了,无奈的一直给沈延打眼色。 沈延装作看不见。 苏总,我觉得咱们聊天不合适。 我觉得合适。 纪辅心情复杂,侧脸偷看了也一眼在里面说话的沈延,男人轻轻笑着,头发微微翘起来,是昨晚上睡觉不老实钻被窝里了,今天来不及随意打理了一下,所以有些乱,但是很好看 看什么? 纪辅被苏况忽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没什么。 眼珠子都快掉了,沈延就那么好看。苏况笑的别有深意。 纪辅翘起嘴角,你选的好秘书,工作能力一级棒。 苏况忽然看向纪辅,定定的看了一会他,忽然说:我很认可沈延的工作能力,你的个性我很清楚,玩过头的话,以后你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纪辅大惊,不是,兄弟,这 我说的话一向做到。苏况想结束这场对话,你好好做个人吧。 纪辅觉得他莫名其妙,忽然管自己的事,我哪里不做人了? 苏况不回他,大步走进去,正要喊白鸥出来。 忽然听见他们的对话里有自己的名字,他驻足侧耳仔细去听。 以前苏总一直都没有人缘哎,好奇怪哦。 对啊,长得又帅,个子又高,还那么有钱,但就是没有一点女人缘。 白鸥很好奇,他为什么没有人缘啊? 众人顿住。 坐在白鸥边上的品牌经理摸摸鼻子,喊:沈延,你说。 沈延风轻云淡,轻描淡写的一顿彩虹屁,苏总气质非凡,品味绝佳,如此天之骄子,大概其他人觉得配不上苏总,都不敢近身吧。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牛逼啊,不愧是沈延助理!见人讲人话,见鬼说鬼话,等级就是高! 得了他的指导,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苏况的优点,毕竟职场众人,彩虹屁一吹起来,几乎就停不下来。 我觉得是因为苏总的水准很高吧,大家要和他在一起,就要提高自己的水准,这样很累的,都是他的逼格太高,吾等凡人不太行。 品牌经理附和的点点头,是的,和他在一起,就会感觉自己很渺小 沈延施以同情的眼神。 话说我感觉苏总太正派了,感觉和他去约会,就会去很厉害很严肃的场合,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对对对,因为太严肃的了,又太厉害了,真是了不起的人。 在众人一片称赞声中,白鸥冒出脑袋,眨着眼睛,真诚看着所有人,一字一字慢吞吞的说:难道不是因为他很讨人厌吗? 全场沉默了三秒,发出了哄堂大笑声。 就连沈延也笑弯了腰,忍不住调侃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苏总也有这么一天。 品牌经理也乐得不行,说:可不是,好好一个帅比,怎么就长了嘴巴。 白鸥还准备再说一些苏况的坏习惯,比如好凶好容易生气什么的,兴致冲冲的抬头,这一抬头正好看见苏况直勾勾瞧着自己,吓得立即把话咽进肚子里。 说起来,苏况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做这么受欢迎呢。 还真多亏了白鸥。 他年纪轻轻爬到这个位置,为人冷漠严格,确实没什么人和他说真话,虽然没人愿意亲近他,算是个稀奇事,今天还真是好好听了一顿教诲。 苏况拉开窗帘,走到他们身后,面带笑容如三月春风般温暖,问:哎呀,大家好开心啊,在聊一些什么?和我也说说啊! 第30章 大厅里的人沉默几秒。 白鸥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想要溜走,他动的小心翼翼,可还是被苏况抓住了。 哥哥, 我想去喝饮料。白鸥的眼神乱看,就是不敢看苏况,我渴了呀。 不准撒娇。苏况看他眼神移到别处,嘴巴上却娇滴滴的撒娇, 一副滑稽的模样, 实在忍不住再找他麻烦。 可是我真的渴了。白鸥听他声音有些笑意, 立即转过头来笑嘻嘻的说。 苏况无奈, 就知道闹我。 我没闹你啊。白鸥心说,我那说都是实话,他们笨都不敢说。 不过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能就轻易放过白鸥, 毕竟以后还是要在公司混的, 苏况咳嗽一声, 胡闹,我教过你做人要有礼貌! 白鸥低头嘟囔,那你教过我也要诚实 反了苏况又气又想笑。 行了,就你话多。苏况忍住笑意,你去给客人拿饮料,再拿小蛋糕, 你不准偷吃。 白鸥估计是不想理他了,转过头就去问徐阿姨要蛋糕。 过了会,他捧着一小盘蛋糕,给人全部都发了,唯独不给苏况。 苏况跟着走过去, 问:我的呢? 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 那今天是我生日啊。 那白鸥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心疼苏况,他慢吞吞从盘子里拿出最后一个蛋糕递给苏况,那把我给你吧。 这说的可怜兮兮,谁还敢要。 算了,你自己吃吧。 白鸥辩驳,你生日啊,你要吃的。 我不想吃了。苏况觉得自己也莫名其妙,非要跟他抢什么蛋糕。 白鸥觉得自己占理了,一个劲的催促苏况,不行,你要吃。 苏况实在受不了他唠叨,硬着头皮吃下去,完了喝了两杯水。 众人也看明白了,苏况在白鸥面前就是找不痛快。 干啥呢,贱呗 众人赔笑,不想被牵连,该吃吃该喝喝,走了还一人拿了个小礼包回去,这来不像是庆祝生日的,倒是像给白鸥解闷的。 沈延走的时候躲着纪辅,还故意和白鸥搭话。 纪辅走过来,用着特别熟络的语气问:还不回家啊? 沈延移开眼神,不回答他,只是问白鸥近来身体如何。 白鸥摸摸鼻子,纪辅哥哥叫你回家。 纪辅乐了,白鸥叫你跟我回家。 沈延又气又羞,脱口而出:我不跟他回家! 纪辅做出一副妥协的无奈模样,那好,我跟你回家吧。 沈延: 要不是忍住了,沈延一句脏话就吐到了纪辅脸上,这狗混蛋就是和牛皮糖一样,一旦黏上了,就恨不得把人扒皮抽筋,加上沈延又脸皮薄,所以不好意思就又被纪辅一而再再而三的占便宜。 纪辅笑嘻嘻的走上来,一只手不经意间的搭在了沈延的肩膀上,做出了亲热熟稔的模样,甚至假装不小心的,用手指刮蹭了一下沈延的脖子。 沈延推开他,你干什么? 啊?什么?纪辅眨眼。 沈延被他的不要脸惊到了,实在是没办法,最后嘱咐白鸥,今晚吃点清淡的,九点以后不要进食,多喝水,不要吃零食了。 白鸥啊了声,为什么呀? 苏总没说吗?要去医院啊。沈延蹙眉。 说了。白鸥挠头发,不吃零食,那冰淇淋能吃吗? 冰淇淋不是零食吗?沈延无奈。 冰淇淋是冰淇淋啊。 沈延放弃了交流。 纪辅笑起来,你让苏况自己说就行,管那么多干嘛,走了,回家吃饭。 纪总,请你自重。 纪辅涎脸涎皮,嘿嘿笑:你不知道我多重吗? 沈延气的脸都红了,甩开纪辅就往前走。 白鸥扒着窗户看了半天,苏况从花园里进来就瞧见他一动不动看外面,随口问:看什么?这么入迷? 纪辅哥哥和沈延哥哥在打架。 苏况手一抖,不是吧?这么快就散伙了? 沈延要打死纪辅,也不能不管啊。 苏况气的上前正要去拉架,抬眼一看,那分明是纪辅死皮赖脸的在沈延身上乱摸,沈延欲拒还迎的推搡,看来看去都是调情,哪里是打架。 别看了。苏况上去蒙住白鸥眼睛。 白鸥看的津津有味,干嘛啊?我要再看看。 那么好看吗? 好看的。白鸥回过身来,他们俩真好玩,不知道玩什么呢。 苏况想到他们的关系就头疼,你怎么这么八卦。 虽然已经开春了,但是晚上凉,苏况从卫生间出来,觉得有些冷,不知道白鸥穿多少衣服,得去看看。 屋子里堆了些别人送的礼物,大大小小有些拥挤,苏况找了一圈,却没找到白鸥。 苏况还以为他在楼下看电视,喊了声:白鸥,上来睡觉了。 白鸥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我就在房间! 苏况好奇的回去房间,没看见床上有人,沙发上也空荡荡的,卫生间他刚出来也没看见白鸥进去啊。 估计又躲在哪里躲猫猫? 苏况走到床畔边上,掀开被子看,没发现白鸥在里面,可是仔细一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白鸥塞了一卷卫生纸。 苏况拿出来,准备放进卫生间,可是手感怪怪的,不像是卫生纸那么柔软,苏况多心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卫生纸里层夹了很多贴纸,他打开第一张去看。 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你想要就来找我啊。 歪歪扭扭的字体稚嫩的像是小学生的字,还画了好几个小花小鸟。 分卷(24) 苏况勾唇有些开心的笑了,他继续往里面看。 我躲起来了,你看看你找得到我吗? 纸条后面还有个小人笑眯眯的图画,歪歪扭扭的,却画的十分认真。 连续看了几页,都是白鸥一些可爱的话语,到最后一张发现是提示下一个纸条位置的文字。 苏况顺着提示走到了,柜子边上,打开柜子里面竟然多了一个书本大小的白色小兔子毛绒玩具,兔子的脑袋上有张纸条。 揭下来一看,画了一个沙发。 苏况又回到沙发边上,在沙发后面找到了小盒子,里面装了好多五颜六色的小石头,亮晶晶都被洗干净了,整整齐齐的放在花里胡哨的小盒子里面。 里面的纸条画了一幅他们两个人笑嘻嘻的画。 苏况转头去看白鸥扔在桌子上那一堆乱花乱写的板子,他找了会,发现最下面压了一张a4纸大小的画。 蓝色的云和树,下面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小人,牵着运动服小人的手,西装小人表情凶凶的,看起来神似苏况,运动服小人一脸傻笑,一看就是白鸥。 苏况的笑意几乎已经冲到了脑门,他开心,他很开心,他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对收礼物没有什么热情,可是看见白鸥的那些小纸条,像是糖罐子被打翻了,整个胸腔里都是甜腻腻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十分开心。 画的背后贴了一张千纸鹤,上面画了一张礼物盒子。 苏况一愣,转头去看角落里的礼物盒,其中一个盒子很大,大概有半人高,当时是谁送的来着? 苏况不记得了,只是以为是电器一类的,随手丢在了这里,准备明天叫人收拾掉。 他快步走到礼物盒子边上,心跳的极快,呼吸像是无法控制,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没从惊喜之中缓过来,那一股无法言喻的幸福和激动交织的气息冲上了天灵盖,什么冷静和成熟全被冲的一干二净。 苏况的手指微微颤抖,解开彩带都有些不顺畅了。 移开了盒子盖子的缝隙,苏况就听见了白鸥轻轻的笑声。 他正要拿开盖子,忽然白鸥自己窜了出来,他的脑袋顶开了盒盖,头发上沾了些彩带的碎屑,他笑的十分开心,手里捧着一个小蛋糕,冲着苏况喊:哥哥,生日快乐。 苏况几乎是一秒破功,一把拉过来白鸥,使劲抱着,白鸥也扎进他怀里,用脑袋蹭了下他的胸膛说:哥哥,哥哥你开心吗? 很开心。苏况开心的绑上气球都能飞了。 他摸着白鸥的头发,觉得他好像是钻进自己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了,一辈子也不会出来的。 白鸥这孩子不简单,自己怎么就被他一些小孩玩意儿迷了心智呢。 他想不明白。 也不想搞明白了。 总之,他现在喜欢白鸥喜欢的要命。 白鸥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白鸥不假思索就回答,小蛋糕还护在怀里,生怕被苏况挤坏了。 得了肯定的答复,苏况笑了,低首亲了下白鸥。 苏况心想,不问多,隔两天问一次就行。 心神荡漾了许久,苏况把白鸥从盒子里抱出来,搂着他的腰肢贴近自己,想要离白鸥更近,更近 他的手心都出汗了 哥哥,你身上好热啊。白鸥蹭了两下,觉得太热了,扭过头去。 苏况看他即使说热,也只是把脸转过去,也没有推他,心里更加燥热,忍不住的呼吸急促。 白鸥看着苏况的脸,发红发热,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又不讲话。 白鸥心里酸,嘴巴里也酸,苏况他怎么什么都不和自己说,就叫自己一个劲的说,怎么可以这样。 那哥哥你喜欢我吗?白鸥酸的受不了,直接问。 苏况把白鸥放到床上,轻轻抚摸着白鸥的头发,他低头,不让白鸥看见自己的眼睛,轻轻的说:我爱你,白鸥。 那哥哥,我也爱你,好不好?白鸥坐起来,拉起苏况坐上了,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自己哭鼻子以后的模样。 苏况说:好。 房间里的灯光太亮了,白鸥搓搓眼睛,苏况立即关掉大灯,只剩下一个床头灯,关上门以后更加幽暗了。 苏况脱了外套准备上床,白鸥撒娇的伸开胳膊,说给我脱。 小懒虫。苏况嘴巴坏,可身体老实,去脱白鸥的外套,还故意挠他痒痒,搞得白鸥到处滚,最后滚到苏况怀里。 苏况给白鸥一件件的脱完衣服,觉得口干舌燥,有点想吃冰淇淋了,他舔了舔嘴唇,低头看着白鸥红呼呼的脸蛋,心想真像是冰淇淋。 最后白鸥全身就剩秋衣了,里面就是内(非要我补齐字数)裤。 苏况问:还脱不脱了? 白鸥被他慢吞吞脱了半天,有些困倦,听见声音也只是下意识的点头,脱。 苏况伸手就把他衣服扒拉干净了,继续问:还要脱啊? 白鸥啊了一声,睁开眼睛看着苏况,抽抽鼻子伸手要抱抱。 苏况抱住他,满意的摸着白鸥顺滑的肌肤,顺着背脊骨一直轻轻的捏到了腰斜边的肌肉。 哥哥好痒。 苏况呼吸急促,忍得极为辛苦,想摸又不敢摸,想多做点什么吧,又觉得要死一样。 可是这么白白嫩嫩的人搁自己面前,受不了啊。 就在苏况已经受不了,在道德底线之间挣扎的时候,白鸥迷迷糊糊睁开眼,你又要教我大事了? 什么大事???苏况停住。 第31章 上次你教我的, 我没记住。白鸥打哈欠,又要教一遍吗? 苏况不能看他这个单纯又可怜的模样,好像自己就是禽兽似的, 诱拐儿童做了十恶不赦的大坏事,顿时心生愧疚,烦躁的要命。 对不起。苏况低声的说。 有什么对不起的啊。白鸥困顿的眼皮睁不开了,还是坚持回答苏况的话。 苏况把他放进被窝里, 好了, 好了睡觉吧。 白鸥哼了哼, 扒拉着枕头睡下去了。 苏况心里荡漾, 去卫生间待了半小时以后,出来收拾房间里的东西。 白鸥送的小玩意儿全是自己不知道从哪个疙瘩角落里扒拉出来的,那些小石子估计就是花园和大马路上捡来的,一个个没点值钱的。 苏况把所有东西和小纸片收起来, 藏到了书房的保险柜里, 越看越开心。 其实保险柜里已经有很多白鸥给苏况的小玩意儿了, 零食里的卡片,塑胶小人,马路上摘得花 一开始苏况十分嫌弃,可是想到都是白鸥用心送的,就又屁颠颠的捡回来收在保险柜里。 这一柜子里面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况在柜子边上傻笑了半天,才回去睡觉, 这时候白鸥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一早,苏况让白鸥早点起来。 白鸥昨晚睡得好,起来就咋咋呼呼的要吃东西。 苏况提醒他几百遍了,都说了要空腹,喝几口水就赶紧走吧。 那不吃早饭了? 水在壶里面。苏况指着桌子。 白鸥扁嘴, 没讲话,自己过去倒了杯水,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早饭? 中午。 不行,那是中饭,早饭还没吃。白鸥急切的解释。 一起吃不就行了。 白鸥立即摇头,不行啊。 哪来的这么多歪理,等会你想吃什么就给你买什么行不行,别说了,收拾下就走了。苏况心里有点烦躁,声音不自觉提高。 白鸥勉强觉得可以接受,哼唧一声表示同意。 临出门之前,苏况深呼吸一口气,他决定不论怎么样,都要保护白鸥,不论他治好了或者治不好了,以后是什么样子,他都要一如既往对待白鸥。 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弥补,而是下了决心,真的要和白鸥共度一生。 他若治愈,那就追求他直到真的结婚。 他若治愈不了,他也不介意,以后一件事一件事的教他,一天一天的照顾他,一年一年的陪着他,他那么聪明,总会有学会的时候。 哥哥,你是不是害怕我生病? 没有。苏况嘴硬。 那就好,如果哥哥难过的话,我也难过。白鸥拍拍手,我想要哥哥快快乐乐的。 苏况勾唇,觉得白鸥每一句话就说道自己心里了,就和你一样每天傻乐吗? 不是呀,你要每天快快乐乐的,这样才有人喜欢你。 苏况:我那么讨人厌吗? 是啊。 预约的医生是经验十足的老医生,他听说了白鸥的情况,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苏况一眼,就叫白鸥去做基本检查。 苏况着急,在外面等白鸥做检查,自己又进不去,折回去问老医生:白鸥他到底有什么问题? 说了你也不懂。老医生翻了个白眼,等会等病人来了一起说。 苏况也想翻白眼,还好是忍住了,转头就走。 护士引导白鸥做好了检查,又要去抽血,苏况陪着他,生怕他害怕要闹,路上一直安慰他:等会不要怕疼,要是觉得太疼了,你就打我。 我打你干什么?白鸥歪头,我疼的话就忍着啊。 苏况: 边上的护士忍住笑意说:不疼哈,一下就好。 果然,白鸥被抽了两管血,也没叫闹,反而是十分平静的坐在凳子上,乖乖的捂着胳膊。 苏况摸着口袋里的水果糖,不好意思拿出来。 因为白鸥情况特殊,光是检查就做了近三个小时,乱七八糟的项目,苏况还真的不懂,焦急的等着,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 白鸥却和没事人一样,还和护士一路在说话,说道外面烤红薯的味道好香肯定好吃之类的。 苏况心里苦,自己都要哭了,他还记挂着吃烤红薯。 小笨蛋,小傻瓜。 苏况拿出水果糖,给你个糖,你早上没吃,现在应该饿了。 白鸥哇的一声,拿过来以后才想起来说谢谢,欢天喜地的剥掉了糖纸扔进嘴巴里。 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白鸥的检查全部做完了,不过要到下午才能出结果。 苏况就带白鸥出去吃饭,他刚把车开出了医院大门,白鸥就扒着车窗户说:哥哥,烤红薯好香啊。 什么?苏况还在想事情,没注意他的话。 白鸥又重复了一遍。 苏况哦了声以后,继续开车,结果出了一个路口以后,才想起来他之前和护士谈论红薯好吃,苏况连忙停车,掉头回去买红薯。 你在这里别出去,我去买。苏况嘱咐白鸥。 白鸥点头,你去,你去,你有钱的。 苏况笑,是啊,你没钱。 那我以后会有钱的。白鸥撅嘴,不满意的说。 知道了。苏况下车直奔烤红薯的摊子,买了一个大的红薯,还没回去,白鸥就把身子探出来一直喊苏况的名字。 苏况笑着跑回去,把红薯递给白鸥,又给他调节好了座椅。 白鸥拿到了红薯有点不开心,期期艾艾的没有动。 苏况觉得好奇,你不吃吗? 白鸥沉默了会,慢吞吞的说:我最喜欢吃这个了。 最喜欢你就吃啊。苏况觉得他讲话好像又开始以前那种样子了,问这个非回答那个,有时候能跟上他脑回路,有时候又不能,比如现在把,他只能随口回答了。 可是,你只买了一个。白鸥很委屈又很可怜的看着苏况,你一定是没钱了,我刚刚去医院一定花了你很多钱吧?你都只能买一个红薯了。 苏况被他说的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你吃吧,不至于让你吃不上烤红薯。 可是 苏况皱眉,快吃,你早上不是喊饿吗? 白鸥撕开纸袋子,用手指捻起红薯的皮,一点点撕开来。 顿时狭窄的车内充满额了红薯的香味,白鸥口水都差点流下来了,一边吸溜一边继续撕开皮。 全部撕开了,白鸥捏了一大块红薯递到了苏况的嘴边。 苏况后退了些,身体上就拒绝了白鸥的红薯,你不是最喜欢吃吗?你自己吃。 可是我更喜欢你啊。白鸥又凑近了点,你也没吃早饭,你也要吃啊。 苏况心里暖暖的,我不喜欢吃,都给你吃。 不要,你要吃。白鸥很倔强。 苏况很无奈,只好吃了一口。 白鸥这才松了口气,说:那以后你没钱了,我们没吃的了,我们都要分着吃。 我怎么和你说,我身价过亿,给你吃一辈子的烤红薯都吃得起呢! 然后苏况驱车来到附近最贵最大的一个饭店,叫了十个菜,让白鸥吃个够。 白鸥忧心忡忡,可是,你没钱吧? 我有钱,吃你的。苏况给他夹了一个鸡腿。 白鸥看了一眼苏况,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很不相信他,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开动起来。 吃完了饭,苏况带白鸥回去医院,之前的那个老医生办公室里面又多出了几个医生,见到他们来就说检查结果出来了。 看到这么多人,白鸥有些害怕,躲在苏况后头不敢出来。 苏况只好抱住他,一边轻轻的安慰,一边和医生们点头致歉。 这种事情他们也见得多了,都没有在意。 老医生把片子指给了苏况去看,十分直接的说:可以治得好。 分卷(25) 苏况听的心跳几乎停掉了,好久才缓过来,好。 老医生先是说了很多专业术语,苏况听的不是很明白,但也没有打断他们的话,直到他们说完了。 那老医生站起来,指着其中一个片子说:看这里,这是患者的旧伤,已经渐渐恢复好了,所有检查都是正常的,也就是说他记得以前所有的事情。 苏况皱眉,可是他一直坚称自己是19岁,那这几年的话,他是不记得了? 并不是的,你问他去年的事,他也能答出来,这几年包括出事以前都能记得。老医生怕苏况不明白,又解释说:但是他当初受伤的时候,头部遭受重击,出现了暂时性的一些病症,当时可能不好说一定可以恢复,但现在他颅内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一个正常人。 可是苏况张张嘴,却说不出来任何话。 可是他明明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正常的? 苏先生,你要知道人的智力损失是不可逆的,如果患者真的出现了智力损伤是根本不可能治好的,而且真正的智力损伤的人,不是这个样子,而是连基本正常生活也不能自理。 苏况沉默,白鸥确实比一般的傻子要聪明,会耍小心机,学东西特别快,算数也很好,还经常捉弄自己,找一堆歪理来吃零食 可是,这不代表他就是正常的 他需要的不是物理治疗,是心理治疗。 苏况还是没说话。 老医生知道他一时有些无法接受,便朝着偷偷摸摸做小动作的白鸥招手说:小朋友,我这里有个沙盘,你在上面玩玩好不好? 白鸥又钻回去,闷声说:爷爷,我不想去玩。 苏况强打精神,白鸥,听话,我们去玩一会好不好? 可是,哥哥,我想回家,我害怕了。白鸥眼睛红了些,往苏况怀里钻。 苏况抱着他,心里滋味复杂,如果说白鸥一直是正常的,那么他所作的这些事,白鸥心里都是明白的,那白鸥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自己这么不要脸,这么自私,他如果恢复正常了,记起来这些天的事,一定会恶心自己吧。 白鸥你想回家? 嗯。 苏况咬牙,但是我们就玩一次,玩一次就回家,好不好? 白鸥在他怀里没有回声,但是瑟缩的肩膀出卖了他,他害怕,他难过,他甚至抗拒,但没过一会,白鸥仰起头,吸吸鼻子说:哥哥哥哥要我去玩的话,我就去。 第32章 沙盘就在窗户下面, 白鸥看了一眼,拉着苏况的袖子坐过去,可是一直没用伸手去动沙盘上的东西。 苏况耐心教他:你可以随便用里面的东西, 试试玩一下好不好? 白鸥还是没有伸手,他像是想了很久,低声的对苏况说:我有点怕,哥哥能不能叫他们出去? 几个医生站得远, 没听清楚, 但是老医生听明白了, 寒暄了几句后就请他们离开, 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三个人了。 白鸥这才开始摆弄那些沙盘上的小玩具。 苏况一直站在他边上,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老医生说:别紧张。 苏况附和他说:白鸥你别紧张,随便玩。 我讲的是你, 苏先生。 苏况直起腰来, 经老医生这么一说, 他才发现自己全身肌肉都绷紧了,一放松下来竟然有些酸疼。 好,我们让白鸥自己来玩,我们出去聊聊。老医生侧身要去开门。 苏况迟疑了一下,他想待在白鸥身边,可是又怕自己左右了白鸥的想法, 叹口气跟了上去。 老医生找了个座椅买了杯可乐一边喝一边看手机。 苏况坐到他对面,问:白鸥的情况,医生你看起来十分了解。 对,他以前老上我们这里检查,我接待多了就记住了, 他爸正好我也认识。 以前的话老医生顿了会,以前那时候确实不容易看出来他是能治愈的,毕竟那时候脑损伤不是说现代医疗科技可以治愈的,不过人体很神奇,既然已经好了,变回正常人也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苏况捕捉到了一个令他十分焦躁的字眼。 嗯,他的问题不是身体机能的问题,是心理问题,这不是外力可以影响的,他自己走不出来,也变不成正常人。 苏况沉默,过了许久,才说:那我一直教他,总有一天会好的。 老医生垂眼看见苏况紧紧攥着的拳头,不过呢我以前有个患者也是类似情况,花了近一年多的时间,慢慢治疗好了,白鸥肯定也可以好。 苏况没说话,但是表情已经不是之前那么的焦躁了,似乎也平静了,毕竟是见过各种场面的成年人,就算是有些感情用事,最终都会变成理智的模样。 时间是首要条件。老医生看了一眼苏况,要花很长的时间去陪伴白鸥,精力还有金钱,你要想清楚了。 苏况听到这里,放轻松了些,要是没想清楚的话,怎么会来。 那我这里有个医生的联系方式,苏先生可以带白鸥去试试。说着,老医生从口袋里找出了钱包,在里面翻了好久,找了个蓝色的卡片递给苏况。 苏况拿来一看发现是名片,上面写着专业治疗心理问题之类的字眼,想了会便收起来了。 不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其实苏先生不用那么在意,他选择的事,没人能改变,反正最开心的是他自己。 苏况没心思听他的一堆安慰,说:我知道了,我会花时间的。 老医生能感受到他的急切,没多说了以后,就把可乐喝完了。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两个人再进去的时候,白鸥已经不在玩沙盘了,他正在抠着自己的指甲,似乎上面脏东西,一脸的嫌弃。 可是一瞧见苏况进门来,他连忙坐直了身体,伸手要去摸沙盘。 苏况赶紧制止,好了,行了。 白鸥唰的缩回手,有些不安的问:哥哥,我们能回家了吗? 等一会就回家好不好? 等一会是多久啊? 苏况刚要回答,老医生咳嗽了下,半个小时以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白鸥好像不满意,转头继续问苏况。 苏况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安抚性的摸了摸白鸥的脑袋说,好了,你去隔壁房间等我,可以玩手机。 白鸥仍旧很抗拒,我不想要出去。 苏况知道他就是故意的,直接说:那你待在里面,我们出去行不行? 白鸥噘嘴,明显不开心了,他放下抓着苏况袖子的手,那我就去一会会。 现在又知道一会会是多久了,苏况觉得他根本就是在装傻。 去吧。 隔壁是接待室,门外就有护士看着,苏况不怕他闹脾气跑了。 等白鸥走了以后,老医生招招手,示意苏况来看白鸥的沙盘。 沙盘上的是一副非常简单的画,一棵树,一个房子,一个矮矮的小人在房子里面,一个高高的小人在房子外面,看起来很温馨,和他平常画的儿童画没有任何区别,看不出来问题。 这画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 老医生呵呵笑了下,苏先生你真乐观。 老医生伸手指了下房子,这个里面的人代表了他自己,相信苏先生也能看出来吧。 苏况不可置否,嗯了声代表同意。 这确实是一个房子,四面都不透风严严实实的房子,相当于他把自己一个人放在密室里面,外面的那个人应该是苏先生,他把你放在了外面?如果是正常的,他不会让这两个代表你和他形象的小人分开。 苏况有些错愕,但是理智告诉他医生说的是对的。 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苏先生能明白,他不是在装模作样,不是装傻,而是一种应变机制,有此心理机制的人,他的内心可以说只住着他自己,而没住进别人。所以,他的这整个过程,在旁观者看来都是想象,但他认定这就是真的。这从终极结果上看是真的,因他一直在投射敌意,所以最终大家会远离他,但每一个具体的过程,多只是他想象之物。 因为,他心中只有他自己请大家不要认为这叫自私,所以他的内心将世界划成两部分:身体在无法控制的时候,在处于极大的压力的时候,他只能控制的部分,就是心理,而为了保护自己,他会生出保护机制,用更加适合环境的心理去面对外部环境。 苏况对这番话感觉自己明白了,也感觉自己不明白,那么他现在是有意识在做这些事,还是无意识的? 我举个例子,你能看见你面前的沙盘对不对,那给你的眼睛上蒙一层纱布呢? 苏况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他给自己裹了厚厚的纱布,所以看不清了,做不了正常人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治愈的过程就和拆纱布一样,总有一天能好,能看清楚。 苏况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沙盘上那个密不透风的房子。 因为他的心中只住着自己,所以,他看待别人时,也只能从自己出发。虽然很难改变,即便通过咨询,也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根本转变。老医生顿了下,刚刚他对我们感觉到很抗拒,不愿意来沙盘前,是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害怕袒露内心,但是刚刚你坚持让他来,他就听话来了,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他是愿意为你去配合的,治疗过程应该不会太过艰难。 听到这里,苏况没有那种被白鸥十分重视的激动,反而感觉自己也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布,他说不清楚自己在白鸥心里的分量,但是能如果能为了自己变好,那么他一定很看重自己的,未来如果白鸥愿意,他可以一辈子都在他身边。 谢谢医生。苏况深呼了一口气。 对了,在治疗的时候,家人尽量陪伴在身边。 苏况本来说他没有家人了,可是还没说出口,就想起了他现在有自己了。 好的。 回去的路上,白鸥一句话也不说了,也不要吃的了,恹恹的靠在椅背上。 苏况也没说什么,两个人一路沉默到了家。 白鸥和徐阿姨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去睡觉了。 苏况在厨房前叹了几口气。 苏先生,今天检查结果不好? 很好。苏况很烦躁,他不太愿意配合治疗。 小孩子,都害怕医院,苏先生哄哄就好了。徐阿姨笑了笑,认真的提了一个意见,你让他多吃点,比什么都强。 苏况笑了,不知道哪来的毛病,吃那么多,也不觉得撑。 那白鸥要做手术吗? 不用,只是有心理治疗。苏况叹气,晚上做一些荤菜,多加点米饭。 好嘞,要烤点小蛋糕吗? 多烤点吧。 等白鸥睡醒了下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记得在医院不配和的事,蹬蹬蹬跑下来就问:好香,是什么菜啊? 烤鸡翅。苏况回答。 那我现在可以吃一个吗? 苏况差点脱口就说不可以,硬生生憋住了,可以,你去拿吧。 白鸥也愣了下,眨眨眼问: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苏况:我健康的很。 那你忽然让我吃鸡翅了,你不是说这样不礼貌吗? 歪理真多,吃不吃?苏况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神,一般孩子听到可以去吃,早就跑去吃了,偏偏他注意到了不对劲,暗暗挤兑苏况。 苏况记起来医生的话,这样的保护机制,看起来挺不健全的,怎么就老是怼自己呢。 要是适应环境,该乖乖的听话啊,不调皮,不闹啊。 这白鸥却机灵的很,有时候苏况都讲不过他。 白鸥已经拿了一根鸡翅,爬上沙发在苏况边上啃着。 苏况看着他的模样,细嚼慢咽,苏况反应过来,白鸥再饿也是这么个样子,十分有涵养,带着与生俱来的气质。 哥哥,不开心吗? 开心。苏况转过脸,不敢看白鸥。 那分你一口,你要不要?白鸥很不舍的把嘴里的鸡翅拿出来。 不要。苏况往后挪了挪。 哥哥!吃啊! 苏况故意板起脸,我才不要吃你剩下的。 白鸥凑过去,高兴的说:那我可以吃哥哥剩下的,哥哥去拿一个吃,然后给我吃。 什么吃来吃去,我不吃。苏况被他气笑了。 那好吧。白鸥把剩下的鸡翅吃完了,乖乖的擦干净手,缩在苏况怀里,亲昵的蹭来蹭去。 苏况摸着他的头发,沉默了半晌。 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苏况低头说:我在想,我们要不要离婚。 第33章 离婚是什么呀?白鸥偏过头问苏况。 苏况想了想答: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样的机会?白鸥摸摸手指头, 可以再吃一个鸡翅吗? 遇到问题他就喜欢避开,不会说的一个字也不多讲,现在他即使听懂了, 也会转移话题,十分巧妙有时候苏况都分辨不出来。 分卷(26) 等一会再吃,你听我说。苏况把他扳正了,让他能面朝着自己。 白鸥转过脸, 十指交叉着扭啊扭, 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呢? 白鸥抬头看苏况一眼, 又快速的低下头去, 说:我想吃鸡翅啊。 你刚刚不是问我离婚吗?苏况摆摆手,直接打断白鸥的话,自顾自的说起来。 白鸥眨眼,刚刚是刚刚, 现在是现在, 我现在想吃啊。 听我说完再吃。苏况发了话, 脸色也凝重了。 白鸥低语,那你说完,我就不想吃了。 白鸥。苏况被他胡搅蛮缠的十分难受,白天那股的担忧还未完全消失,想起医生说的话,他很难不去控制自己去想, 白鸥都是装的,他一直在装傻。 可是再一看白鸥洁白而又稚嫩的脸庞,苏况一股气又憋了下去,语气温柔了十二分,你不愿意听的话, 我就不说了,什么时候你愿意听,我就告诉你我要做什么。 白鸥用手指轻轻捻起苏况的袖子,不过不像以前随手一拉,这一次都小心翼翼的,只敢撵着一点点,他沉默了一会,隔了许久才开口,声音一颤一颤的,哥哥你是不是要赶我走? 什么? 白鸥的眼泪哗啦啦流出来,和自来水一样,一开盖子就唰唰唰的流,苏况被他弄得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眼泪,谁说我要赶你走!你在这里住一辈子都行,明天我就把房子写你名字行不行? 可是你说什么要离婚,我知道,我小舅舅和小舅妈就离婚,小舅妈就走了。白鸥努力忍耐,自己给自己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的说了小半天。 苏况听明白了,他刚刚就是懂离婚的意思,就是怕苏况赶他走,故意转移话题的。 这小傻子 苏况苦笑,还真的是不傻。 我不会要你走的,我要和你离婚,是怕你不愿意和我结婚,觉得我剥夺你的机会。苏况给他解释,也不管他明不明白。 白鸥眼泪还在流,他听到苏况讲完了,扎进他怀里,就说:我不后悔的,我喜欢哥哥,不要离婚,我不要走,你也不要走。 苏况心里只是怨自己,这样,还是我占了你便宜。 白鸥哽咽,我就要哥哥。 苏况摸着他的头发,好吧,那暂时不提,等到你记起来了,我们就提,你只要说,我一定会答应你,不论你要做什么。 那我要哥哥不走,我也不走。 苏况嗯了声,行。 白鸥抱着苏况的腰更紧了,双手紧紧箍着苏况的背部,好像生怕他跑了。 苏况趁着他现在说什么都愿意,把去心理医院治疗的事和他又说了。 心理医院离苏况他们不远,苏况后来自己打电话去咨询了一遍,说了下白鸥的基本情况,知道白鸥这样需要一周去两次,做检查做治疗,然后就是自己在家练习。 练习什么,也没说,只是需要人陪着。 白鸥明显很抗拒,听完,一声不吭在苏况怀里不动弹。 白鸥。苏况喊了他一声。 白鸥肩膀一耸,在苏况怀里拱了拱,脑袋埋进去,哥哥,我很好。 我知道。 所以不用去医院了。白鸥添了句。 苏况有些后悔,不该急着说这些的,可是不说就强行送他去治疗,结果只会适得其反,和白鸥好好说也确实难,哄也不知道怎么哄。 想了一会,苏况问:你吃鸡翅吗? 白鸥点头,吃。 小蛋糕呢。 也要吃。白鸥抱着苏况的腰,羞涩的说:还想喝可乐。 总之,没有解释成功,倒是苏况哄着白鸥吃了晚饭,吃了小蛋糕,喝了半杯可乐。 白鸥吃的心满意足,在床上打饱嗝儿,还专门对着苏况的脸打。 苏况被他气得背过去,闹得白鸥爬到他身上对着他脸哈气。 白鸥忘性大,一会就不记得苏况说要离婚的事,也不记得要去治病的事。 苏况提起周日去医院,他也哼哼唧唧的没说不行,就是抱着苏况的胳膊捏来捏去。 那就定下来了。苏况小心翼翼的说。 白鸥没说话,过了会,忽然啊的一声,蹦了起来。 苏况被他这一蹦吓到了,跟着坐起来,急忙问:怎么了? 白鸥急的满头汗,掀开被子就冲下床,嘴里嘟嘟囔囔的说:我忘记了,我忘记了。 苏况还以为他又要闹不去医院,连忙跟上去,抱住他,乖乖,咱们听话好不好,不去就不去。 白鸥挣脱开他,不行,不行,我想下楼去。 这么晚下午干嘛? 白鸥眼睛乱瞟,嗯我想起来我晚上吃完饭没有把碗收起来。 徐阿姨早就收拾好了。苏况无语,不知道他想什么。 可是白鸥眼珠子转来转去。 你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苏况知道他鬼主意多,干脆就板着脸假装生气。 白鸥被他这么一吓,老实了许多,实话实说:我吧可乐放在冰箱里了,就喝一般,可乐开盖了,到明天就没有气儿了,我想去喝完。 第二天,苏况一早就去上班了。 白鸥刷完牙齿以后,踩着苏况的拖鞋下楼,心心念念的去找可乐,发现果然昨晚的可乐没气儿了,白鸥气了一上午,却乖乖的在中午休息时间,给苏况打电话念叨了一个小时。 苏况想挂电话,又怕白鸥闹脾气,就一边打瞌睡一边听完了他唠叨。 白鸥他唠叨,一件事可以反反复复的说,说道苏况都烦了,不允许他说了,白鸥等过了几天还要说。 之前在马路上看了狗,也非要一只狗,苏况就问他吃不吃狗肉。 白鸥蒙着被子哭了一晚上都不理苏况。 这下好了,白鸥又说道猫上去了。 苏况想了想,中国还没哪里会烧猫肉呢,便没逗白鸥问他吃不吃猫肉了。 白鸥很真诚的发问:哥哥,我能周日去动物园看猫吗? 不是 ,你看猫去动物园干什么?我们隔壁不就养了一只猫,回头借你玩玩。 虽然知道白鸥还是不愿意去医院,这去动物园看猫的理由,让苏况是真乐得不行,本来就是什么都不太懂,偏偏又说的十分认真。 可能别人不忍心去说白鸥,苏况却每一次都会怼他。 白鸥就说:有啊,有猫。 没有,不去看。苏况说的坚决,再说要去医院呢。 白鸥沉默了。 苏况有些慌了,偏偏昨晚说了那些,还有些闹脾气,现在要是再逼他,是不是不好。 不是闹,也不是哭,就是不讲话,这几乎要了苏况的命。 苏况呼吸急促,正要讲话。 白鸥忽然说:那可不可以去医院以后,再去动物园看猫? 苏况觉得激动极了,心扑通扑通直跳,其实生怕白鸥反悔不去医院了,他嘴里却说:动物园没有猫。 那就去看狗狗吧。 动物园也没有狗,苏况再度纠正他吗,不过行吧,周日上午去。 谢谢哥哥。白鸥开心的哈哈笑,顺便对着电话啵了口。 苏况说着电话好脏,也回亲了一下。 周日,苏况带着白鸥去专业心理机构。 医生是打好招呼的,姓芦名威,已经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经验十足的老医生了,芦威也没多问,给白鸥做了很多电脑问卷。 白鸥倒也没拒绝,写的很认真,可是写完了就喊困。 芦威伸手制止了苏况去安慰,指着隔壁一件儿童房说:那你去里面玩玩,还有床可以睡觉。 白鸥不愿意去,看了一眼苏况说:哥哥说不能听陌生人的话。 你去吧。苏况面露尴尬,就这个时候最听话了。 可是白鸥站起来,看着脚背,也不动。 苏况上前,拉住白鸥的手,带他进了房间。 白鸥好似有些怕,我一个人吗?哥哥呢? 苏况知道这种治疗,亲人在身边只会对患者有不好的影响,便狠下心说:哥哥不进去,你一个人玩。 白鸥果然扁嘴了,一副要哭的样子。 苏况咬唇,当做没看见,进去吧。 关上门以后,芦威请苏况坐下,开始细细讲白鸥的问卷结果。 这是白鸥的一些测试结果,我们因为一些特殊情况,给他加了一些常识问卷,和数学问卷,数学是简单的小学和初中数学,他是全部正确的。 苏况看的有些开心,有一种不愧是白鸥的骄傲心情。 芦威咳嗽一声,但是,这是基本常识问卷,本来只是测试一下他的生活自理程度,但是没想到他全部都错了。 不可能。苏况脱口而出。 芦威示意他看店面界面,确实全部都勾错了,尤其是吃饭拿筷子吃和棍子吃,明显是故意选棍子的,已经不是抗拒治疗,分明就是拒绝治疗。 苏况心里发堵,他是故意选错的。 对,他是可以生活自理的,会吃饭,会读书认字,甚至你管他,他会洗衣服做饭,但是现在他统统都拒绝,苏先生,你觉得呢? 苏况挑眉,什么意思? 芦威直接说:是你让他有了一种可以安逸待在舒适圈里的感觉,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你会做好一切。 苏况没说话。 出医院以后,苏况的脸色不太好,白鸥本来就心情不太好,被他脸色吓得也不敢说话。 导航声音一直提醒回家,白鸥就盯着导航,时不时戳一下屏幕。 苏况一开始还以为他自己玩,扫了一眼后,发现他戳的是动物园的那条街。 哦,忘记了,答应他去动物园看猫的。 行吧,老虎也是猫科动物,都能看。 车一掉头,白鸥就发现苏况是折回去了,开心的捂着嘴巴笑起来,把苏况看的笑了,脸色也缓和了很多。 到了动物园,里面没多少人,都是三三俩俩带孩子来的父母。 白鸥进来就问:哥哥,猫呢? 苏况二话不说带他去看大老虎,想故意吓吓他。 本来以为笼子里是两只熊猫的大老虎,会凶狠的吼,结果两个人到了老虎笼子前面。 也不知道饲养员是给老虎吃了多少,两只老虎胖的像是充了气似的,面庞勉强能看出一点凶凶的模样,柔顺的毛发迎着阳光极为耀眼,毛绒绒的,确实像极了一直吃多了的大肥猫。 其中一直胖老虎看见有人来了,慢慢走到中庭,就静静的蹲坐在地上,看着外面。 那模样几乎和猫一样,就是静静的思考虎生罢了。 不过老虎还是对人类好奇的,看到白鸥摆手,它也伸出爪子拍一拍,还闻闻香不香,把白鸥乐得手舞足蹈,在和老虎讲起话来。 苏况看他俩玩的还挺不亦乐乎,有些吃惊。 哥哥!这个猫好好看!好大!白鸥玩累了,回头和苏况说话。 苏况点头。 白鸥嘿嘿笑,红着脸说:哥哥,我长大了也想当猫猫。 ??? 第34章 苏况都懒得理他, 心不在焉瞟了他两眼,拉着他稍微往后退了点,说:你怎么不当狗呢? 白鸥一愣, 望着苏况的眼神变了 。 苏况也有些楞了,他忽然懊悔自己口无遮拦,可能话伤到了白鸥,毕竟是个心智儿童的孩子, 自己怎么老是不注意乱讲话! 他还没来得及道歉, 白鸥认真的思考了会后, 说:啊, 好难,那我到底是当狗还是当猫呢?狗狗也很可爱。 苏况都不知道一个人能可爱成这个样子,忍不住抻住他的小脸,笑说:咱们以后当个人好不好? 白鸥自己想了一会, 那也行吧, 哥哥作什么, 我就作什么。 苏况笑笑,心里很暖。 白鸥很少出来,动物园对他来说是很新鲜的,好像有花不完的力气,在动物园里跑来跑去,上蹿下跳, 甚至还想去捉鸽子,鸽子捉不到了,就想去捞水池子里的鱼,金黄色的大鲤鱼尾巴一甩,扑腾了白鸥一脸的水花, 他也不哭闹,还哈哈的傻笑。 苏况看着他的开心模样,想到他一直很少出来玩,不禁有些心虚和懊悔。 这么好玩吗? 好玩啊。白鸥看着路边的草丛开了花,有些想去折花朵,但他不好意思,回头问:哥哥,我想要花,我能摘这个吗? 苏况拧眉,不可以。 白鸥眼珠子直转,那怎么才可以?亲你一口可以吗? 苏况被他说的哭笑不得,亲我一百口也不可以,不行就是不行。 白鸥一听,便也不在再多说了,嘀嘀咕咕小声再嘟囔。 苏况不用听都是白鸥在说自己坏的话。 晚上回家,白鸥玩的一身汗,苏况推搡着要他赶紧洗澡,白鸥玩的累,肚子早饿了,随意冲了两下就跑出来想吃饭。 苏况看了看他乱糟糟的头发问:头发洗了么? 等会洗。白鸥眨眼。 苏况摇头,觉得他是越来越聪明了,讲什么都讲不过他,便招招手说:行,吃饭吧。 刚坐下,白鸥伸手去拿筷子。 苏况一掸眼看见白鸥指甲盖里都是泥,看的苏况差点血压升高,你洗澡没洗手吗? 白鸥赶紧缩回手,小声辩解:洗了啊。 分卷(27) 洗了,为什么还有这么泥?苏况皱着眉毛,他最看不得白鸥弄得一身脏兮兮的模样。 白鸥扭头,我也不知道啊,我洗了的。 白鸥总是会用这样的理由来打法苏况,不知道啊,不晓得啊,反正一句话堵得苏况毫无还口之力,总不能和他较真吧,毕竟也是个孩子。 苏况叹口气,站起来说:起来,先别吃饭。 可是白鸥不舍得放下碗,等会饭就凉了。 等会再热。 白鸥知道没得商量,快速的扒了两口饭,两颊塞了不少米饭,鼓囊的像是小仓鼠一样,一边费力的嚼着,一边站起来,跟在苏况后面,走进卫生间里面。 苏况开了热水,用毛巾给白鸥擦干净了手指缝隙,然后找了指甲钳去给他一个个剪干净了,剃掉泥土,这才松开白鸥的手。 其实来到这以后,白鸥的手指甲和脚指甲一直是苏况剪得,一开始白鸥不愿意,还像是小猫一样,碰一下缩一下,苏况也不是经常干这事的人,一开始还剪出过血来,现在已经练的格外熟。 剪完了,白鸥抽抽鼻子,知道苏况对自己好,也试探性的讨好的说:哥哥,你要剪指甲吗?我给你剪掉。 你剪指甲的话,我手指头都不剩了。苏况心情好,调侃他说。 白鸥嘿嘿笑,讨好结束了,那我们回去吃饭吧? 就知道吃。 白鸥觉得可能苏况还需要讨好一下,深度不太够,转头冲着苏况灿烂的笑,说:不是的啊,还知道要哥哥。 苏况呼吸一顿,捂住胸口。 哎,这孩子,越来越精了。 真是的。 哎,真可爱 这几日因为白鸥的事情,苏况心不在焉,在公司的时间也少,大多数的事情工作都落在了沈延的身上。 一连加班了好几天,就连周末都要去公司工作的沈延觉得苏况不行了,他也不是个合格的管理者,再这样下去,干脆踹了他自己上去吧。 他想着,勾唇笑起来。 听说白鸥有恢复的可能,苏况急得大大小小医院跑了不少,也算是做好事了。 也好 起码,沈延觉得白鸥恢复会更好。 下班回去,沈延不想在外面吃饭,去超市买了点菜,结果回来碰到了站在门口的纪辅。 他吊儿郎当的连西服也没穿,套了个运动外套,头发乱七八糟的,脸上还有些淤青,不知道磕在哪里还是和人打架了,反正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两个自从那几天在一起睡过几天后,再见面也偶尔去睡一觉,但有一天纪辅忽然消失了,再回来就这样子。 沈延懒得去想他怎么了,冷漠的推开他,拿出钥匙开门。 纪辅上前,哎,自己做饭吗? 沈延瞥了他一眼,态度冷漠的像是陌生人,不好意思,脚拿开,我要进去了。 纪辅讪笑,却没有挪脚,怎么?生气了? 沈延没有回他,用力推开了他。 这么不给我面子吗?纪辅被推的一个趔趄,脸色惊讶的看着沈延,好半天才缓过来。 沈延楞了,早习惯他这样两幅脸孔,可是一想到他还算是自己的顶头大老板,便没做更过分的事,直接挑明了说:我不想和纪总你更加深入交流了,请走吧。 什么深入交流?纪辅又换上了笑脸。我又没打算干别的。 沈延脸红了些,觉得纪辅已经不要脸到像是狗的地步,还专门在干这个字眼上咬了重音,你自己心里有数,不想和你多说。 沈延~纪辅凑上去抱住沈延的腰,阿延,小延,不想我吗? 沈延测过脸,你自重。 真的吗?纪辅靠近沈延的耳垂,轻轻的呼了口气,然后浅浅的吻了下,伸出舌头濡湿了他的肌肤。 沈延感觉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团火从耳朵边皮肤烧到了心里,他有些燥的忍不住,想伸手推来纪辅,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喂,在外面呢! 那好,我们进去干。纪辅抱着沈延侧身,用肩膀顶开了大门,再顺脚关了门。 沈延从情|欲中挣扎着,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丝理智,正想要怒斥他几句,还没开口就被纪辅压到了门口,肩膀咯的有些发疼。 他抬头怒视纪辅,却发现纪辅的眼神犹如寒潭似的,深不见底,正幽幽的看着自己。 一瞬间,沈延忘记了话语。 沈延纪辅轻轻呢喃。 沈延急忙侧过头,不敢多看他,只是口鼻里沉重的喘息出卖了他,像是被纪辅一句话点着了似的,他的身体也渐渐发燥,缓缓有了生理反应。 纪辅得意的轻笑,隐藏起了那奇怪的眼神,只是继续亲吻沈延的耳垂。 我觉得我们之间很愉快,干嘛翻脸? 沈延冷漠的说:我们没有感情。 啊,沈延你好冷漠啊。纪辅停了一下,继而转首亲吻沈延的面颊,可是没有感情,对于我们这样的人,不就是最好的吗? 纪辅的语气很温柔,讲出来的话却像是尖锐的冰针,刺痛沈延脆弱的心脏。 沈延生怕他看出来不对劲,立即说:赶紧做。 纪辅笑了声,伸手捧住伸延的下巴,手指如同春蕊一般,带着他的芬芳轻轻的,划入水面之上,缓缓的滑动,让沈延被他手指摸过的地方有了一种奇怪的酥痒感。 纪辅沈延不禁呼唤他的名字,呢喃了两遍以后,忽然发现自己有些诡异,连忙闭嘴。 纪辅向前,怎么不喊我名字了? 沈延不敢讲话,生怕自己的□□声溢出来,只是摇摇头。 纪辅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沈延,对着沈延的嘴唇亲了下去,同时手上忽然用力,他说:喊我的名字,叫出来。 沈延一个闷哼,眼眶都湿润了,他咬牙坚持不肯出声,在洪水般的情|欲里拼命的抵抗,直至浑身颤抖。 和纪辅的性|事是沈延感觉过最最舒畅的,那种一次到底的尽兴感,好似瀑布飞流瞬间淹没了沈延所有的感官,但是他也敏锐的发觉,他们在做的时候,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快感,还有一种奇妙的东西。 沈延知道那是什么,他不敢承认。 纪辅打破了他的沉默,去卧室床上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在门后干的话? 沈延一哆嗦,好去床上。 纪辅一次次打破沈延的底线,沈延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当纪辅提出想要他背对着自己的时候,沈延明白了,纪辅再贯穿自己的身体,包括精神和尊严。 这种给纪辅强有力的控制感的姿势,让沈延觉得屈辱的姿势,再纪辅轻柔的抚摸下,沈延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今晚,沈延知道,自己已经是纪辅他诱捕之下无法逃离的猎物了。 陷入这种被支配的情|欲之中,他有的不仅仅是刺激和快感,还有畏惧,畏惧自己更加沉沦进去,无法自拔。 沈延睡在床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细密的睫毛投下了一片阴翳,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从脸色上看,也知道他心不在焉。 纪辅凑上去,好饿,宝贝你不是买菜了,做不做饭啊? 沈延抬头,沉默了一会说:好。 那我来帮你。纪辅坐起来,拉着沈延的手臂,给他穿衣服,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自己最爱的情人。 趁着沈延准备饭菜的时间,纪辅去冲澡换了一身沈延的衣服,然后抱着手臂再厨房门口,直勾勾盯着沈延的背。 沈延侧头,穿了给我干洗好了,送过来。 没问题。纪辅笑了笑,进厨房接过沈延的刀,轻声说:我来。 沈延惊讶,你会做饭? 为了你宝贝,我什么都会。 油嘴滑舌。沈延退了一步,拿掉厨裙,帮纪辅洗干净了蘑菇,放在一旁。 纪辅和苏况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聘了一个华人阿姨做饭,但是做的味道一点不像是国内,他们俩个人口味很刁,吃不习惯,后来纪辅就开始自己琢磨做饭,顺带教会了苏况。 纪辅这厨艺也一直掺了点西方的味道,喜欢用烤箱,一顿饭用了三次烤箱。 大概是为了照顾沈延,纪辅给沈延单独做了粥,加了瑶柱,炖的香喷喷。 就连沈延都忍不住侧目看纪辅。 干嘛啊?你老看我,我脸上长花了? 不是,你会做饭我真的是不敢相信。 纪辅眨眼,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就我这身本事练习了好几年呢? 沈延知道他是在国外读书的,顺口问:是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学的? 对啊,吃不惯就自己动手做,反正我时间大把。 沈延忍不住笑,你爸送你去读书,你倒好,去学了做饭。 那不是,要不是管着我,我能去新东方进修三年。纪辅给沈延夹了蘑菇。 沈延吃了口,那你平常都自己做饭? 纪辅看着沈延身上白色的衬衫,脖子红彤彤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忍不住笑的眉眼弯弯,在国内做的少,国外那会,我和苏况两个人,我一星期做五顿饭,他下两次泡面来糊弄我。 苏总是不想浪费时间在上面吧,毕竟学业重要。 我看你是想说我不学无术吧?纪辅笑得不行。 沈延耸肩,我没说。 啧啧,沈延你可真嘴坏。 沈延笑了起来,没有。 两个人一顿饭吃的很融洽,沈延心情也开心多了,大概是吃多了,沈延在阳台拿衣服的时候,窗外的风拂过来,让他有一种错觉,那种奇奇妙妙两个人的温馨感。 其实外面已经天暗了,冷风吹了起来,也没有月亮,黑乎乎的,只有路灯的灯光清冷的很。 沈延望的出神,忽然来了兴趣,扭头去找纪辅。 纪辅站在沙发边上,正在看手机,客厅的灯没开,手机的光映照在他冷漠的脸庞上,神情凌然,叫沈延一瞬间愣住。 沈延看着他,心里生出了一种悲伤感,感觉到纪辅离自己很远很远,即使他们不过隔着一个沙发的距离,但是纪辅站在那里,好像和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 他看的呆了,眼睛渐渐发红,到嘴边的话也忘记了是什么。 你看我干什么?纪辅抬头,笑问沈延,脸上又是明媚的笑容,活泼又好看。 沈延回过神,他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轻轻地说:我们去散步吧。 第35章 纪辅没拒绝, 但是等两个人黑灯瞎火的走了一圈后,他就问:大冷天,有什么好逛的? 嗯, 有点冷。 回去吧。 天气有些冷,风也大,走几步沈延就被吹得脸红了,他缩了缩脖子, 把衣服拢了起来。 纪辅注意到了, 伸出手说:手给我。 不用, 不冷。沈延嘴硬。 纪辅没说话, 强硬的握住了沈延的手,他的手心很热,像是天生温度很高,在外面风吹了半天也没凉下来。 沈延心跳漏了一拍。 到我怀里来。纪辅又说。 沈延本想说不, 想了想还是靠了过去, 纪辅低首轻轻笑了笑, 然后吻了一下沈延的额头。 顿时,沈延心猿意马,恍惚了片刻。 纪辅的身体很热,让沈延觉得很温暖,一瞬间,他几乎失了神, 过了会,他抬头去看,见到纪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也是笑意融融的模样。 沈延低头笑了笑。 纪辅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头发,将沈延的脑袋往自己怀里靠了些, 然后长长的呼了口气。 白鸥的治疗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没有太过明显的变化,不过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抗拒治疗,做题目也会好好做。 苏况还特地去书店找了一些数学题去给白鸥做,白鸥也不拒绝,大概是喜欢数学,做起来题都有吃饭的劲儿。 饭还没做好,白鸥拿着笔在电视机下面写作业,苏况递了一杯水过去,他也不拿。 苏况伸出脚轻轻的踢了下白鸥的屁股,会不会写? 大概是嫌弃苏况太烦了,白鸥也不讲话,自己往边上挪开了一点,换了位置继续做题目。 苏况跟着挪过去,又踢他屁股,干嘛?不要我在你边上陪你吗? 哥哥,你好烦,你能不能去加班。 ???苏况老父亲的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徐阿姨那边喊吃饭了,白鸥终于放下笔洗手去吃饭,还做出了一副很嫌弃苏况模样的表情,哥哥,你真幼稚。 吃你的饭吧。 徐阿姨听了直笑,现在白鸥可认真了,照这个尽头下去,都能考大学了。 白鸥不好意思的挠头,我也玩了,还看电视了。 苏况看他还谦虚,有些好笑,问:那你想不想考大学? 我能考吗?白鸥问。 徐阿姨听了来劲,说:怎么不能考啊,我们村里有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不一直在考吗?非要考什么北大清华,不考过就不行,现在还在家里读书呢? 苏况沉吟,问:那个人读几年了? 徐阿姨给白鸥盛了汤,侧头想了想说:得有五六年了吧? 苏况有些怜悯的眼神转到了白鸥身上,上下打量了几遍,勾着唇讥笑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白鸥闻言,诧异的眼神望向苏况,然后低头在口袋里翻啊翻,翻到了一个粉色的带桃花的小手帕递给苏况。 苏况捻起来小手帕,问:给我这个干什么啊? 分卷(28) 白鸥喝了口,砸吧了口说:给你擦眼泪啊,你不是要哭吗? 我什么时候哭了?苏况顿了下,想到自己刚刚说的听者流泪,心中惊喜他能听得懂这些词了,以前都是装聋作哑说不知道哥哥说什么,现在竟然懂了,苏况连忙解释:不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是比喻词语,是指事情令人很难过,听着就想哭,不是真的要哭。 哦。白鸥想要拿回手帕。 苏况不给他了,自己打开左右看看,像是女孩子的东西,虽然脏兮兮的,也不知道他从哪来弄来的,该不会是和女孩子玩去了吧? 这东西你哪里来的?苏况着急了。 徐阿姨给我的,说我老在院子里玩,不干净。白鸥瞥了一眼苏况,再说搞脏了手指,你又要发火了。 苏况自动忽视他后面的话,有些气愤的质问:你擦过手上泥巴的手帕给我擦脸? 我洗过了啊。白鸥指着卫生间,下午洗过了。 哦,那绿色的东西是什么? 白鸥抠抠脸,我下午捉到了一个放屁虫,想给他擦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擦他就冒绿水了 苏况听得不寒而栗,赶紧扔掉了手帕,你别调皮! 白鸥很委屈,不要扔掉我的小手帕! 苏况拿了桌子上的消毒湿巾扔给白鸥,下次用这个擦,用什么手帕,你可是大男人。 白鸥嘀嘀咕咕,拿了湿巾塞进口袋。 苏况斜眼看他,讲大点声。 我说我不是大男人,我是小孩。白鸥哼了声。 苏况想笑,恶意的看了白鸥下面,你确实不是大男人,你是小男人,连小鸡都是小的。 白鸥被他看的脸分发红,捂着下面就跑走了,一边跑一边喊:苏况是大坏蛋! 苏况回:那我也是大的啊。 苏况坏蛋! 得了,少了大了。 苏况上楼找到白鸥,柔声哄了半天,他像是拍婴儿背一样,轻轻拍着白鸥的背,见他还是弓着身体抱着头不肯讲话,就有些后悔那么开玩笑了。 白鸥,你还生气吗? 白鸥默不作声,苏况急得满头汗,正想伸手去抱住他,忽然白鸥扑哧一声笑出来,扭过身体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苏况:你故意装的吗? 对啊,因为你好坏,你说我小。 苏况抹掉了一头汗,耐着性子,解释了下,白鸥,下次不能这样了,我还以为你很生气,很着急的,哥哥虽然坏,但很怕你生气不理我了。 白鸥想了想,觉得好像是对的,他坐起来,抱着苏况的胳膊说:那哥哥,你下次不要逗我了,我知道我笨,但是我也想变聪明的。 苏况身体一抖,他的小宝贝到底有多少心思不肯说,一个人乱想这么多。 苏况低头亲亲白鸥的嘴唇,对不起,不过哥哥从来都不觉得你笨,你是我觉得最最聪明的宝贝。 白鸥被他说的脸红了些,好像有些激动,不知道怎么说话,最后知识勾着苏况的脖子,结结实实的亲了一口苏况。 我知道,你最喜欢我了。 苏况觉得自己最近老是悲秋伤春,听着白鸥柔软的话,总是有流泪的冲动,他眼睛涩涩的,使劲擦了下,好不容易抑制住了流泪的冲动,他只是在心疼他的宝贝。 白鸥很快就注意他的眼睛红红的,脸色立即沉下去,小心翼翼的问:哥哥,你哭了吗?我弄疼你了吗? 没哭。 白鸥摸着苏况烫人的眼眶,你哭了。 苏况抿唇,哥哥不痛。 白鸥也想流泪了,他看着苏况的表情,感觉到苏况很难受,好像是他也被打了,胸口好痛,他忍不住凑上去,轻轻吹了下苏况的眼睛,哥哥不痛,痛都飞走了。 干嘛?还这么幼稚。苏况一说话,就觉得嗓子哑了,说不出的酸涩。 不幼稚。白鸥抱着苏况又吹了两下。 苏况嗯了声,刚开始治疗的这个月,其实苏况很难熬,每一天都在想白鸥会变成什么样,虽然已经知道他以前的模样,可还是经不住的乱象,每天晚上下班第一时间就盯着白鸥看。 其实白鸥的变化有了一点点,虽然很少,但是苏况能感觉到,他讲话比以前有条理了,也不会老是自己嘀嘀咕咕。 总之,医生说他的治疗很顺利,起码一年就能好了。 一年呢,365天。 苏况想啊,以后这个时候,白鸥还会抱着他亲吗? 白鸥,再亲我一口。 白鸥笑,羞涩的亲了一下苏况的嘴唇,并且还伸|出湿热的丁香小舌浅浅舔了一下。 苏况脑子一片空白,抱紧了白鸥,把人压在身下,狠狠的亲了几下。 虽然苏况有些粗暴,但是白鸥有些罕见的没有去喊疼,只是闭着眼睛,脸红红的叫苏况的名字。 苏况稍微抬头,白鸥,你是害羞吗? 白鸥睁开眼睛,亮晶晶的眼珠像是星星一样,哥哥,那你害羞吗? 苏况勾唇,我会啊,我亲你我就很害羞,但我还是想要亲你,你呢?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白鸥一开始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脱口而出说喜欢之类的,他眼神飘飘忽忽的看向别处,似乎憋着什么话,最后捂住眼睛说:我也很害羞,但是很喜欢和哥哥亲。 苏况看的芳心大乱,他的宝贝知道害羞,知道不好意思,知道这种事不是亲人做的了,开始有了暧昧的感觉,和那种情|欲的期待了。 他的宝贝,即将变成一个成熟的人了。 一想到这里,苏况浑身发热,如果说他现在明白了这些事,是否代表他可以去和白鸥真正的做一些事。 苏况呼吸急促起来,眼神里挤满了那种嚣叫的欲|望,他忍不住,很难忍住,脱口而出:白鸥,如果我现在做更多的事,你愿意吗? 白鸥似乎明白了苏况在说什么,他想了一会,最后认真的说:哥哥,你要做什么事? 看着白鸥单纯的眼神,苏况一秒钟泄气,他的宝贝还是单单纯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哥哥想要更多的亲亲你。 白鸥的眼神暗了暗,他垂眸想了一会,似乎在想怎么说话才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过了好久,他抬头说:哥哥,我也想要亲亲你,比你还想。 苏况心说,你不知道我多想多想亲你,抱抱你,爱着你。 白鸥见他不说话,急忙解释:我真的很想,比你想。 嗯,我知道了。苏况摸着白鸥的脸颊,觉得他好像脸颊火烧似的,很热,你热了吗? 不是,是因为想哥哥亲亲。白鸥咬唇,艰难的害羞的说。 苏况没明白,只是亲了下白鸥的唇,亲了。 白鸥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只是勾着苏况的脖子,有样学样的亲苏况的舌头。 苏况忽然就明白了白鸥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些不适合说,虽然大家吐槽了副cp,我写大纲的时候,也定好了他们的感情线,现在有些迷茫不知道怎么写了,就感觉好像不太对劲,当初我说我要坚持,不论是好的人,坏的人,就只是想写,呈现出来,如果大家实在是很不喜欢的话,我只能说我尽量少写,副cp的线暂时挪一点到番外,另外感谢大家的喜爱,十分感激大家一路陪伴。 第36章 白鸥一看看向苏况的眼睛, 苏况燥热的身体就冷了一半,脑袋像是被用斧头狠狠劈了一下,冷冽的空气钻进去, 叫苏况几乎喘不过气。 他忍着难受,从白鸥身上挪到一旁,骂了一句脏话,狠狠的拽开了领带, 怎么还能做得下去? 他简直是卑鄙小人, 趁人之危, 也太不要脸了。 白鸥傻愣愣的看着苏况发火, 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苏况扯开了领带就扔在了地上,转头面无表情的给白鸥穿好衣服,拉着他坐好。 白鸥就望着他,不知所措。 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让苏况这么生气, 一时间也不敢冒头再说自己要亲亲, 要什么了。 苏况难受得很, 差一点就憋过去了,一副便秘的表情让白鸥更加慌张,只能抱着枕头在边上小心翼翼的看着苏况。 他没有故意要更多的。 他就是很喜欢苏况的亲亲和抱抱,有时候也想要更多,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就是空落落的, 如果苏况这么不喜欢自己贪得无厌吗? 要更多还生气的发火。 苏况背对着他坐着,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白鸥抽抽鼻子,眼眶发涩,有点想流泪了,可是一哭的话, 苏况又要嘲笑自己。 白鸥使劲的忍着,忍了半天没忍住,掉了两颗泪,他赶紧用手擦掉。 苏况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来,正好看见了白鸥红红的眼眶,哭什么?坐好了,擦干净眼泪。 白鸥用力擦了下眼睛,惹得眼眶更加红了,苏况看的心疼,想要伸手去摸摸,可是感觉自己的燥热还没有完全冷下来,也不敢碰,便说:好了,别擦了。 白鸥扁嘴,那到底是擦还是不擦。 按照苏况以往的个性,老在就干些事情了,他年轻的时候才不在乎这些,骄傲的像是不把世界都放在眼里,看到什么人,遇到什么事,从来不会去认真想。 如今不过几年,他却变成这样畏首畏尾的人,不敢碰不敢摸,一个劲的压抑自己,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知道,如果白鸥明白了,他才会去做那些事,不明白的话,他去做就是畜生。 事到如今,只有治好白鸥,慢慢等待他的小宝贝了。 他多渴望碰一碰他的白鸥,人就在怀里,却什么也做不了的那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别揉了。苏况又嘱咐,怕他擦了疼。 不揉了。白鸥放下手,乖乖的坐好,低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 苏况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过了会,苏况拿杯水递给白鸥,白鸥捧着水喝了几口,一边喝一边看着苏况,像是要说些什么似的,可是好半天过去,愣是一个字没说。 苏况想问他到底要说什么,可又无法开口。 刚刚白鸥的话好像还在耳边,他想要更多 他明白的,他要的和别人不一样 苏况沉默着,房间里静悄悄,只有外边风吹动窗帘的声音,细微的响着。 最后,苏况忍不住了,问:你说什么就说啊?看我干什么? 白鸥低头,他放下水杯,虽然对苏况板着脸的模样有些害怕,可是心里却欢喜的很,他清楚的知道苏况既然问了,一定是问之前的事,那么苏况并不是完全很讨厌他亲亲抱抱吗? 哥哥,我刚刚 苏况一个激灵,刚刚我错了。 可是 我不该发脾气惹你哭。 白鸥想解释,可是笨嘴笨舌的,完全讲不过苏况,不是我不是因为 苏况咳嗽一声:好了,天晚了,该睡觉了。 苏况!白鸥生气了,昂声喊他。 苏况看着他,故意绷脸,你叫我什么? 苏况,你是坏蛋吗?白鸥气呼呼的,你老不让我讲话,我要讲话。 我没让你不讲话,你有什么就说啊。苏况转过脸,捡起来领带。 白鸥拉住他的手,你不要动。 苏况左顾右盼,不动。 苏况,你听好了。白鸥皱着眉头,严肃的喊话。 你说。 哥哥是讨厌我吗? 苏况皱眉,我哪里讨厌你了? 我喜欢你喜欢的要死了。 白鸥又问:那我亲你,你生气了吗? 不是生气。苏况不知道怎么解释。 白鸥想了想,那你为什么生气?还扔了领带? 苏况心想说,我那是憋出来的。 我有时候我不是生气,我是很想 白鸥凑上去,好似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目光灼灼的看着苏况的脸问:你想什么? 苏况: 苏况觉得自己要爆炸了,他妈的什么禽兽不禽兽,他已经忍不了了,他就是一个禽兽又怎么了。 好,你想知道是吗?那你看清楚了,我在怎么对你? 苏况忽地勾住白鸥的脖子,拉着他凑到自己面前,低头狠狠的吻着白鸥的嘴唇,手往下摸过去。 没一会,苏况就熟稔的干掉了白鸥的外套和衬衣,摸着他细腻的肌肤,一寸寸的像是蛇似的往更里面探过去,携裹着爆发的无法控制的情欲,几乎将两个人烧的理智全无。 空气逐渐变得燥热,连窗外的风都像是火山里的热潮,一股股的喷洒在他们身上。 苏况轻轻抚摸着白鸥的脊背,手指一点点磋磨着他的皮肤,那种像是划过暖呼呼的热水的触感,叫苏况几乎没有丝毫抵抗力。 可是到最后,他还是长吸一口气,猛地退后,将白鸥从怀里推开。 懂没?苏况咬唇,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白鸥身上移开,我要对你做的事是更可怕的,更加亲密的,我很喜欢你,喜欢到我不愿意强迫你和做这些事,因为我害怕你恨我。 白鸥的眼神还在恍惚,脸色充满了情|欲感,像是被春水浇灌之后的树苗,充满了生机和对成长的期待,他也感同身到了那股情|欲,缓了很久很久,抬头问:我也想对苏况你做啊,那我也不强迫你,我是愿意的啊,你是愿意的吗? 苏况想了想,觉得他好像有点道理,那你是想和我 分卷(29) 想啊。 只想和我对不对? 白鸥点头,只和哥哥,只喜欢哥哥。 苏况眼神颤了颤,感觉到是十二分的酸涩和欢喜,他轻轻抚着白鸥的头发,酝酿激动地心情,沉默好久才说:白鸥,认真点说喜欢我。 白鸥坐好了,看着苏况的眼神,一字一句说:白鸥喜欢苏况。 苏况满意了,嗯,知道了。 苏况,那你快亲我。白鸥听他回答,冲着他咧嘴一笑。 苏况绷脸,最近白鸥老是叫他全名,也不乖乖的喊哥哥了,又叫我全名。 白鸥才不理会,欢欢喜喜的扑上去,抱着苏况的脖子说:快点啊,快亲我! 苏况勾唇笑的不行,凑过去勾着白鸥的下巴,指腹轻轻抚着他软软的嘴唇,温柔的吻过去,轻轻的,浅浅的。 知道了白鸥的心思,苏况一连几天都笑眯眯的,看着公司中人冷汗直冒。 沈延觉得他有问题,想问吧又不想多管闲事,只得旁敲侧问:今天还要去接白鸥吗? 嗯对,改了时间,正好下班就能去接白鸥。苏况笑眯眯,语气柔和了三分。 是换了医生吗? 要是以前,苏况直接瞥沈延一眼,叫他闭嘴,现在心情特别开心的解释:之前的医生请假了,只是给白鸥代两次治疗,我去旁听了一次,感觉还可以。 好的。 苏况眉飞色舞,最近白鸥长进很多哦,都会做高中生的题目了。 沈延心说,请你自己消化,不要和我唠叨了谢谢,面上却笑嘻嘻的说:那很不错啊,看来很快就能好了。 苏况笑弯了眼睛,是的,我家白鸥真厉害。 下了班以后,苏况还想进一步谈下以后的治疗,因为沈延对这方面了解,便捎带了他一起去。 苏况驱车刚到,手机就响起来,铃声是柯南的主题曲,沈延看了他一眼。 是白鸥瞎玩的。苏况解释,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苏况没有接电话,很快下车进了诊所里面,朝着前台那里打了个招呼。 白鸥就坐在前台里面,带着帽子,认认真真的看电脑屏幕听见苏况的声音,连忙坐起来朝着苏况打招呼。 哥哥,我在这疙瘩儿里整个电视看呢! 沈延:????? 苏况面不改色走过去,先是朝着前台的工作人员道谢,后又拉出来白鸥说:今天怎么样呀了? 整儿挺好啊。白鸥一边回答,一边挥手和沈延打招呼。 沈延:??????? 苏况又问:那医生今天和你聊了什么?做题了吗?感觉怎么样? 哥哥你咋整的这么磨叽!白鸥哼哼。 沈延笑了笑,苏总,慢慢来。 苏况哦了声,没问了。 白鸥问沈延,你来这里整啥啊? 沈延:我来问问医生接下来的治疗,就是看看。 哦,整挺好滴。白鸥明白他是看自己的医生的。 对了。沈延踌躇了会,忍不住问:白鸥你祖籍是东北吗? 不是啊,我就是本地人啊。 苏况拉住白鸥,咳嗽一声,暗示沈延不要多讲了,咳咳,他的新医生是东北人。 第37章 白鸥的状态越来越好了, 但是东北腔也越来越重了,苏况实在是听不下去,直接换了医生。 苏况领着白鸥去见医生, 和医生打了个招呼。 医生是姓李的年轻人,说是从过来留学回来,年轻有为,也倡导国外那套, 喜欢用基督教那种形式, 一群人围在一起。 白鸥站在门口, 看着里面七八个人, 手心直冒汗,他扯了扯苏况的袖子,说:哥哥,我害羞。 又不叫你去干什么, 你害羞什么?苏况觉得好笑, 再次叮嘱他说:不要和别人闹矛盾, 交朋友对你也好,不要调皮。 白鸥点头,我知道了。 李医生把人带进治疗室里面,喊白鸥站起来自我介绍。 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后,白鸥站在众人中间,面对所有人的目光, 惶然不知所措,扭过头就去看窗户外面的苏况,求助似的盯了许久。 苏况知道自己在舍不得也不能去打扰里面的人,狠狠心扭头不看。 白鸥只好垂着头,颤着嗓音说:我叫白鸥。 其中一个和白鸥差不多的小伙子, 面无表情看了白鸥许久,见他气短,立即怪笑的喊道:大声点!小鸡叫呢! 窗外的苏况这就站不住了,勃然大怒,砰地推开大门,吼道:小皮崽子!你欠收拾是么? 李医生: 送走苏况以后,白鸥反而安心下来,知道苏况还是护着自己的,就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默默看着众人。 李医生叫他说话,他也不说就摇头。 李医生也不强迫,跟其他人一直说话,到最后,白鸥受不了了,小心翼翼的说:我叫白鸥。 白鸥边上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刚刚发育的身材还是瘦骨嶙峋的,头发是自然卷,皮肤苍白,她睁着眼睛看了一会白鸥,勾唇说:你讲过了。 白鸥被她笑得害羞晕乎乎的,嘿嘿笑说:你叫什么啊? 李旭。 白鸥交了一个朋友,还是女孩子,兴奋的回家一直和苏况分享他的新朋友。 苏况心里的不是滋味,不愿意和他说话,白鸥却叽叽喳喳讲个不停,捧着饭碗也说李旭李旭。 苏况心酸的要流泪,这才第一天接触女孩子,以后还得了,要不换一个都是男孩子的吧? 不行! 全是男孩子更不安全了!他叫宝贝这么可爱! 愁死苏况了。 白鸥去了一个周以后,也不过上了三次课,就和大家打好关系了,毕竟长得乖巧可爱,又没脾气,有一天回来就和苏况说:周末我想和朋友去玩。 苏况在看手机上的工作消息,哦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 白鸥笑容满面,说:哥哥,那你可以给我一点点零用钱吗?就一点点。 苏况面色僵住了,什么? 给我一点点就行了,不多,我就要白鸥想了一会,两块钱行不行。 苏况蒙掉了,什么?朋友?哪个朋友?他怎么不知道? 我就和李旭他们去玩,去唱歌,去看电影,还想去打游戏。白鸥吃的打饱嗝,放下筷子伸手想去拿点心。 苏况打掉他的手,问:唱什么歌?家里不能唱吗?还朋友?什么朋友?哪里来的朋友? 苏况气的口不择言,生怕他宝贝儿被拐跑了,小东西还都有朋友了,不得了啊! 白鸥被他说得一愣一楞,面上的笑容很快沉寂下去,眼里亮晶晶的眼泪珠儿扑簌簌的往下掉。 他甩手推开苏况,转头就跑。 徐阿姨瞧见了,正想去追。 苏况喊住她:别去! 先生!徐阿姨的脸也气红了,说:先生,他是个小孩子,这个年纪就爱玩,给他去玩玩又不是去坐牢,您讲话太凶了,你老是管着他,他也不是真的傻啊。 苏况被徐阿姨说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过去了。 他不是管着白鸥,是真的怕白鸥就这么飞走了,永远消失了。 苏况多喜欢白鸥啊,天天要亲亲抱抱的,生怕难受了一丁点孩子,结果呢,和别人混熟了,就要去和别人玩了,跟小白眼狼似的。 可是苏况确实被徐阿姨的话戳到肺管子了,他不能永远管着白鸥,不让他干这,不让他干那,真的为了绑着白鸥,他自私透顶了。 过了一会,苏况冷静了,从冰箱里拿了汽水和蛋糕上楼去找白鸥。 白鸥还埋在被子里哭唧唧,听见脚步声,立即不哼唧了,偷偷的露出眼睛去看,看见苏况手里的蛋糕,手舞足蹈的跑出来,甜甜的喊:哥哥,是给我吃的吗? 苏况忍不住笑,就知道吃。 不是啊,我还知道苏况。白鸥拿了汽水和蛋糕就吃起来,嘴里敷衍的哄苏况。 苏况感慨,白鸥越来越聪明了,也越来越像个成年人了,有时候露出来的表情不再是稚气的,而是那种夹杂着单纯的成熟感,像是他用心浇灌的树苗长大了似的。 苏况颇为心酸。 你有几个朋友啊? 嗯,有三个,李旭也是。白鸥说。 苏况着急,问:那我呢? 白鸥一手蛋糕一首汽水,你不是啊。 苏况的心跳都停了,差点翻白眼。 你是我丈夫啊。白鸥说。 苏况心跳回来了,乐开了花,也不管白鸥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没有,捧着他的脸就啪唧一口。 行吧,那周末我送你去找朋友玩。 白鸥吃完蛋糕,眨眨眼说:哥哥,最好了。 苏况心花怒放,知道了,知道了。 等过了一天,苏况发觉了不对劲,白鸥那小皮孩子是在给自己挖坑呐!故意和自己闹的!就是等着自己答应他去玩。 沈延关切的问:苏总?不舒服? 还行。 那是白鸥那边? 那边顺利的过头了。 苏况敷衍的摆摆手,给我顶一个包厢和影院场次,周末下午的。 沈延顿了顿,没问理由。 苏况叹口气。 不过在白鸥飞速适应社会的时候,苏况也不忘记让他继续学习,也许他以前是精英学子,但是十八岁以后再也没有碰过书,听说他以前数学很好,钢琴和一些运动都很出色,现在一副小孩子模样,数学很好,但外语已经忘记了。 苏况给他买了很多外语书,除了去医院,白鸥就要在家看书,写作业,苏况每天都要检查。 沈延去给苏况送文件的时候,看见白鸥蹲在玄关的花瓶下面,抱着一本书在打瞌睡。 你在这里干什么? 白鸥醒过来,眼泪汪汪的抬头,说:我在背书。 背什么? 我不知道。 沈延无语,看了一眼书名,哦,法语啊,看不懂。 苏况走过来,接了沈延的文件看了一会,就说:可以了,麻烦你跑一趟。 白鸥捧起书,屁颠颠走到苏况边上,冲着他一直笑。 干什么? 哥哥,我背完了。 苏况捏住他下巴,真的吗?第一个词是什么? 白鸥想了会,nina? 那是西班牙语,宝贝。苏况摆摆手,继续去背。 白鸥垂着脑袋,又蹲回去继续看书。 沈延有点可怜他,劝慰苏况说:苏总,他还小,看这么多书,别说他,就是我们大人也受不了啊? 小?苏况看了一眼沈延,他也不小了,现在虽然可以每天玩一点不操心以后的事,再以后呢?三四十岁后呢?天天背书是不好,但是他能获得知识,能适应社会,要是我哪一天出意外,或者比他早死了,他不算什么都没有。 沈延听到这句话,面色也白了些,知道苏况想的更远,便也不再多说,只是谦然的道了别,离开了苏况家。 白鸥看着苏况忙碌的身影,忽然放下书,凑到苏况身边,伸手抱住苏况,说:哥哥,亲亲我。 苏况敷衍的亲了一口,眼睛还看着文件。 白鸥问他:哥哥,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半年了。苏况笑笑。 白鸥见他还是忙工作,缓缓往上攀住了苏况的脖子,把脸仰起来亲苏况柔软的唇。 苏况顿住,低头回应他,怎么了? 哥哥,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白鸥摇摇头。 苏况啧,干嘛忽然要讲这种话?我又不是不允许你去和朋友玩了。 白鸥还是摇头,本来他满心都是想要和朋友玩,不想读书,不想治疗,可是听苏况刚刚讲得那些话,他觉得心脏是被捏住了,狠狠抓住似的,难受的几乎要流泪了。 什么朋友,什么唱歌看电影,他都不想要了,他就想要和苏况在一块。 哥哥,我不想去了。 苏况不知道他怎么就忽然变了心意,蹙眉解释:都讲好了,忽然不去,朋友会不喜欢你的。 不要他们喜欢,要你喜欢就行了。 苏况虽然被白鸥说得心痒痒,可还是想要白鸥多接触别人,更好的恢复过来,那能说说为什么不要去了吗?你不是一直想要去吗?还说要去吃冰淇淋? 白鸥急了,不想去就不去了,我就想和哥哥在一起。 苏况没办法,只好说:不去就不去了,不生气。 白鸥哦了一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受,比吃不到饭还难受。 不生气。 苏况亲了亲白鸥的额头,轻轻叹口气,他的宝贝儿有心事了,越来越像个大人了。 白鸥,你想做什么都做什么,哥哥只要能做到的,都会答应你。 白鸥越想越难过,偷偷抹了下眼睛,觉得苏况那句比他早死就像是用刀刻在他脑子里似的,怎么也消除不掉,痛的他发涩。 那那哥哥可不可以不要比我早死,也不要出意外,要好好的。 分卷(30) 第38章 苏况明白了, 他刚刚听见自己讲的话,可这也不是瞎说的,苏况是有计划的, 现在白鸥跟着自己没心没肺的天天吃吃喝喝,自己不在了,谁还能给他一口饭吃。 纵使可以,苏况也不信有人能照顾好白鸥。 他要白鸥好起来, 变得成熟起来, 做一个可以供养自己的人。 我说过, 我不能保证。苏况捏着白鸥的手, 语气逐渐变缓,但是我说过啊,我只要在一天,就保证你快快乐乐一天。 所以我不要你不在。白鸥抽抽鼻子。 苏况知道他什么德行, 一哭起来就就闹哄哄, 哭完了累了就要睡觉。 他不说话就看着白鸥, 白鸥更焦急了,生怕得不到苏况的回应,他说:你快说啊,你一定要说啊,要不然我怎么办? 你总会长大的,以后会有办法。苏况被他拉来拉去, 敷衍的安慰一句。 那不行,长大后,长大后你也要在啊,要不然我怎么办?白鸥急的团团转,苏况和没事人一样。 苏况放下文件, 看向白鸥,本来想问为什么你这么急啊,反正还早呢,可是刚准备说,苏况感觉到了白鸥这么焦急的原因,把想说的话咽回去,饶有兴趣的看着白鸥。 那那我不长大了,我不要了,你是我的哥哥啊,你怎么能不在啊。白鸥最后胡搅蛮缠的闹,反正就是不松口。 他本来条理清楚,想好了要说什么话,可是一看苏况在笑他,就讲不出话来了,越说越糊涂,最后干脆把脑袋拱进了苏况怀里撒娇。 行了知道了。 得了苏况的承诺,白鸥忘记了刚刚一把鼻涕的撒娇,转头又开始翻冰箱找冰淇淋吃,一边吃一边捧着书在认真的看。 苏况瞧他这么认真,心生感慨,走过去一看,他抱了个漫画书在看,眼珠子都黏上去,动也不动。 这谁的?你哪来的?苏矿试图和他好好交流。 李旭给我的,她还说周末再给我一本。白鸥舔冰淇淋舔得开心。 不是,刚刚不是说不要去了吗? 一个小时还没过去,怎么又变了? 到底要不要去? 要去啊。白鸥像是很嫌弃苏况,干嘛还问我啊? 好好好,去,我送你去! 到了周末,苏况一早就把白鸥拉起来,给他披上刚买的棒球外套,显得格外精神,也和可爱。 你不是要找朋友玩吗?我送你回去。苏况走到衣柜那找出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换上,刚才给你穿了新年衣服,就别调皮,别闹了。 苏况把白鸥送到了商场门口,在大门口看见李旭那群小孩子就站在不远处,他在门口就不进去了,从后备箱翻出准备好的包,递给白鸥,和你说好的零花钱给你,里面还有水,不要玩疯了,忘记了带回来包。 白鸥抱着包,一边回头看苏况一边想要去找李旭,惴惴地站在门下,看着苏况在驱车离去,总觉得好像鼻子酸溜溜的。 苏况开车,调转车头停在十字路口,探出车窗外,朝白鸥挥挥手,走了。 白鸥终于忍不住了,跑过去隔着绿化带,问:苏况,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等沈延下班,叫他来接你。小心眼的苏况气还没消,故意绷脸。 白鸥被风吹乱了头发,你不来接我吗? 苏况怕他冻着,赶紧摆手说:进去吧,你的朋友都在等你呢。 白鸥动动嘴唇,看着苏况关了车窗,什么都没说,往后退了一步,耷拉着脑袋转身去找李旭他们。 本来白鸥对今天抱了十二分的期待,现在随着苏况离开,那份热情和兴奋消散的一干二净。 白鸥一下午都没太说话,吃着苏况订的饭店,看着苏况订的电影,坐在苏况订的包间,吸吸鼻子就是很想苏况。 他问李旭: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我想去找苏况了。 你这没出息的!离了他不能活吗?李旭笑问。 白鸥抱着酸奶,我有出息,但是不能和苏况分开,我回去和苏况说,你们玩的很开心。 放屁,你都没玩,哪里玩的开心啊? 白鸥嘿嘿笑,也没说话,他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沈延。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绕过沈延去看后面,果然没看见苏况的身影,眨巴着眼睛望向了沈延。 沈延悻悻的,摸鼻子说:只有我来了。 白鸥脸色失望,也没闹,拉着沈延往外面走,快点啊,我们快点回去。 沈延急忙应和,好,我开快点就行,不耽误。 沈延和一群孩子打过招呼,就带白鸥离开,到了地下停车库,白鸥抱着包坐在后面,快点!快点! 苏况假装不知道沈延带白鸥回来了,他站在院子里剪盆栽的枝子,悠闲的抽了好几支烟,望眼欲穿的总算瞧见了门外沈延的车。 白鸥下了车,三步并两步,撒了欢儿的冲进了院子里,直接扑到苏况怀里,高兴的像是扬起尾巴似的,在苏况脸上使劲儿亲了一口说:苏况,我回来了。 苏况假装摸摸脸,故意说:哟,回来了,挺早的啊。 白鸥踮着脚在苏况嘴唇边蹭,闻到了烟味,鼻子轻轻嗅了嗅,像是小奶猫似的呢喃:哥哥,你抽烟了,烟味好重啊。 苏况不自然的咳嗽一声,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等的脖子都长了,非说:工作的时候抽的。 嗯,那不工作就不抽了。白鸥和他报备,今天和李旭他们吃了烤羊排,喝了可乐,吃了爆米花。 苏况啧,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去看什么电影了,估计都忘光了。 嗯,知道了,进去吧。 其实苏况还是看不过眼白鸥天天李旭李旭的,就一毛丫头,怎么就勾了魂似的,叫他天天念叨。 白鸥见他还是板着脸,苦恼挠头,不知道到底苏况是怎么回事。 沈延还抱着胳膊在外面看热闹,见白鸥这般烦恼,就提醒他:也许苏总生气了。 我知道他生气了啊。白鸥点头。 因为你你老说李旭,他当然生气了。沈延粲然一笑,也许就是吃醋,一会就好了。 白鸥大吃一惊,转头急急忙忙跑进去,喊:苏况,你吃醋了?你为什么要酸醋啊?那不好吃啊! 苏况回头,捂住白鸥的嘴巴,我没吃醋! 白鸥还好奇,真的吗?让我闻闻,我闻闻就知道了。 苏况心下暗骂沈延几百回,你不是刚刚闻到了烟味,我只抽烟了。 白鸥哦了一声,好像觉得有道理,他仰起头,鼻尖蹭到了苏况的嘴唇,嗯,真的没有醋味。 和苏况腻歪完了,他又忘记了之前难过的事,抱着汽水去刚刚苏况剪枝子的地方,有模有样的学着苏况之前的动作,给一株好好的发财树给全部秃噜干净了。 剪完了树,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只小黄鸭,又摸又亲的,可劲儿折腾了许久,苏况才发现,心里大惊,问:你从哪里弄来鸭子啊?你出门了? 白鸥摇头,没有啊,就是院子里的,不是哥哥你的吗? 我哪来的鸭子,问问徐阿姨是不是她买的?苏况惊异着盯着小鸭子,见它毛茸茸的,脑袋圆滚滚,眼睛亮晶晶的可爱极了,就和白鸥一样可爱,倒也不是那么碍眼。 白鸥捧着小鸭子进去问徐阿姨,见也不是徐阿姨的,便问苏况:我可以留下来吗? 苏况心想,白鸥正在治疗,适应社会很重要的一个元素就是共情,也许养一只小鸭子给白鸥培养爱心,也是挺不错的。 好!你留着吧。苏况大手一挥,同意了白鸥的要求。 白鸥乐的找不到北,勾着苏况的脖子亲了一口,那我去找点东西给他吃。 好,好,多给他吃点。苏况笑的不行。 白鸥直点头,我肯定会给它多吃点的,把它养的白白胖胖。 晚上睡觉,白鸥把小鸭子捧在了床上,一直盯着他,苏况心想这爱心教育的他挺不错,回头可以养一只狗,让白鸥自己带,也许更有效果。 白鸥玩累了鸭子就开始打瞌睡,苏况赶紧把鸭子丢下去,可小鸭子嘎嘎的在地毯上作势要拉屎,苏况吓得赶紧给它撵出去了。 可是又怕小鸭子丢了,苏况生怕白鸥生气要闹,就找了个盒子,垫了毛巾,做成了一个小窝,还戳了两个透气孔。 苏况做完了,兴奋得一夜难免,想着他的白鸥和鸭子一块长大,多么棒的一件事! 第二天一早,苏况起晚了,打着呵欠去找已经跑出去的白鸥,却看见白鸥蹲在走廊里看着他做完做好的鸭子的小窝,一脸不可思议。 苏况高深莫测的扬起下巴,猜猜哪里来的窝? 不是你做的吗?白鸥的话含着三分鄙夷,三分不屑,还有一点笑意。 苏况脸红了红,赶紧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今天要上课啊。白鸥说。 哦,对,今天有早晨治疗课,白鸥掏出了小鸭子,难舍难分的摸了好一会,才拖拖拉拉的收拾东西走人。 一般来说,白鸥的治疗是比较慢的,但也许是因为苏况的原因,给了他鼓励,让他更加积极参与进治疗中,效果也更加明显了。 虽然苏况想要把白鸥藏在自己的怀里,永远不给他跑,可是苏况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白鸥不是一个东西,他尊重他,想要他变成一个和自己对等的成年人,再去谈其他事,让他认识社会,遇到有趣的事和人,见一见这世界,总是苏况想让他把以前缺失都弥补回来。 这样的目的也不过事让白鸥重新去与社会接触,与人相处,今后会缤纷多彩,不再只有他。 苏况苦笑,觉得自己心态就像是一个老父亲,又怕他跑快了,又怕他不跑,总之十分矛盾。 苏况这几天忙的很,公司事情一堆,加上家里也不消停,每天晚上回去都已经是深夜了,白鸥都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鸥老把那只小鸭子关在了厨房里面,苏况看见了,都会给捞进往里面。 第二天白鸥就继续蹲在窝边上,一脸复杂的看着窝里的鸭子。 苏况很是得意,你老不把它送窝里,以后养野了,到处跑就找不到了,我每天晚上都给它拎回来。 白鸥哦了一声,也老老实实的继续养着。 苏况当真是忙的脚不沾地,一个星期白鸥都没见他几次。 周五晚上,苏况下了个早班,回来就看见白鸥抱着小鸭子在院子门口等他。 苏况笑得不行,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刚进门,后面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两个人回头去看,见到隔壁的太太拿着手机,一脸激动的看着他们。 苏况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只鸭子是我家的,跑了好几天找不回来,我小女儿都哭了一周了,原来是跑到你们家了,幸好啊。 苏况一愣,鸭子是隔壁的? 他下意识的去看白鸥,见白鸥果然扁嘴了,一副要哭的模样,刚准备哄他再买一只。 白鸥嗷的一声嚎出来,哥哥!我都喂了一周的鸭子!我想吃鸭子!我什么时候可以吃它啊? ??? 第39章 苏况只好晚上驱车带着白鸥去买烤鸭, 超市里没有烤鸭,白鸥又馋的不行,苏况只好开着车在路边找那种烤鸭的摊子, 好不容易在一个小区集市附近看见了。 两个人下了车,发现这里就是美食街了,白鸥眨巴着眼睛想进去看看。 哥哥,那是什么呀?好多人啊。 苏况看他, 想进去就进去吧。 白鸥点点头, 乖乖的带好口罩, 拉着苏况的手, 慢慢往里面走,里面各种各样的小吃摊子,白鸥立即就不记得要吃烤鸭了,吃了一根肉串两个肉饼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 就开始把眼神往路边摊上看。 这里都是些女孩子的小玩意儿, 衣服包包和一些花花绿绿的小玩具。 白鸥还是孩子心态, 对这些东西还有着极大的兴趣,但毕竟成熟了些,硬生生憋着不挤进去看。 苏况看他半天,有些不忍心,毕竟还是自己家宝贝,得疼着, 白鸥,想不想进去看看? 白鸥腼腆的笑,好啊。 白鸥的兴趣确实很高,疯了似的窜了一整条街,手里拿了不少小玩具, 可眼睛还眼巴巴望着隔壁摊子上的一件睡衣,是青蛙似的连体衣,绿油油的。 苏况嗤笑,丑死了。 白鸥兴奋的不行,不管苏况的话,摇着苏况的胳膊,催促他说:哥哥!我要那个! 苏况无奈,只好付钱。 不过衣服虽然是绿油油的,可倒不是特别难看,白鸥回去的路上,扔掉了玩具,就抱着那件衣服,自己嘿嘿傻乐。 苏况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乐,准备叫他放下来,没想到他回家以后就直奔浴室去洗澡。 白鸥囫囵冲了个澡,立即穿上他的新睡衣,跑出来给苏况看。 这不穿不知道,一穿真的是可爱极了,可爱的人穿可爱的衣服,是越看越看越可爱,白鸥皮肤又白,绿色衬的他皮肤几乎在发光似的,他咚咚咚跑下来,在苏况面前转了圈,显得极为天真可爱。 嗜好变态的苏况恨不得当场就干点坏事。 白鸥雀跃的跳了起来,问:我好看吗? 苏况痛苦的捂住鼻子,用全身的力气来忍住要喷鼻血的欲望,故意冷漠说:实在太难看了! 说完转头就往卫生间跑。 白鸥满脸迷茫,他有些不安的摸着自己帽子上的青蛙眼睛,心想有这么难看吗? 苏况洗完澡回房间,看见白鸥还穿着那个睡衣,趴在床上看ipad,鼻血蠢蠢欲动,他也睡过去,望着白鸥都望呆了,回过神来,拿出手机连拍了十几张才罢休。 分卷(31) 白鸥听到他声音,转头看苏况的手机对着自己,问:哥哥,你是不是在拍我的照片? 苏况做贼心虚,谁拍了,我没拍。 白鸥转过头去继续看,看了一会,他扭过头问:那哥哥你可不可以拍我?我想哥哥你拍我。 苏况脸上收不住的笑意,嘴上却很勉强的答应。 笑好看点。 我已经笑得很好看了,你快拍。 苏况举着手机拍完照片又录视频,决定以后夜半梦回作为安慰自己的素材。 沈延一早起来,想去跑个步,然后接白鸥去医院,刚刚跑完步,一身汗回去,就瞧见了门前多了个人,想也不想,转头就走。 纪辅哎哎喊了两声,见他还跑的更快了,不由笑起来。 喂,我有你钥匙的,你不回来,我就搬空你家了。 沈延停住脚步,转头回来,抬头看了眼纪辅,这次待多久? 我想永远在你身边。 沈延无言,我要去接白鸥去医院,你自己待着吧。 纪辅两步一晃,倒在沙发上睡觉,知道了,知道了。 沈延进房间换了衣服,一出来发现纪辅已经起来了,前后不过十几分钟,他和换了个人似的,精神饱满的像是刚起来的。 我和你一起去找白鸥玩。 沈延纠正:我不是玩,我是去送他去医院。 哎,一起吧。纪辅不管,自己点了根烟,又问:能抽吗? 随你,不要掉烟灰。 纪辅展颜一笑,就知道你疼我。 沈延看了他一眼,没讲话。 去苏况家的路上是沈延开车,他一直偷偷看纪辅,想要知道他去哪里了,想要知道他为什么消失,可是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们俩是保持着距离的跑友,想要涉足对方的私生活,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我给你带了个东西。纪辅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小瓶子。 沈延问:什么? 纪辅把瓶子放在了一边,我看你不爱吃水果,人体需要补充水溶性维生素b,我给你带了点维生素。 沈延愣了愣,安静下来,他之前有一点睡不着,纪辅非说他是缺少维生素,要给他补补,没想到他还记得。 纪辅唠唠叨叨补充维生素的好处,沈延心中觉得有些烦躁,截住了纪辅话头说:你别对我太好。 纪辅怔住,哑口无言。 到了苏况家,白鸥一如既往的在花园里晃荡,沈延进去喊他。 白鸥看了一眼纪辅,你怎么来了? 纪辅刚刚被沈延堵的心里难受得要死,嘴上也恨恨道:我怎么不能来了? 他没注意,声音高了点,白鸥被他说得一愣,眼神瑟缩着想往后退。 沈延也生气,推搡了一把纪辅:你凶什么? 纪辅蒙了,我哪里凶了啊?他就那样啊! 他怎么样了?在你眼里谁都行是不是?纪总!沈延口不择言。 纪辅火了,想骂人也不好骂,扭头想走也不舍得走。 苏况听到他们声音走出来,皱眉喊:吵什么? 白鸥很老实的说:他们在吵架。 沈延说:纪辅他吓唬白鸥。 ????纪辅有苦讲不出,我没吓唬!我就声音大了一点! 沈延说:是很大。 苏况沉默片刻,心里知道白鸥也不是很怕声音大,并且和纪辅混熟了,又不愿意骂自己的得力下属,于是冲纪辅怒道:你这混蛋! 纪辅想哭,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苏况拉白鸥,进去喝水再走。 白鸥赖着不肯走,乐呵呵看着沈延和纪辅吵架,不要,他们好好玩,我多看会。 白鸥治疗的非常好,回家以后就和苏况炫耀,今天医生布置作业,要我今天写作文了。 苏况觉得好笑,怎么他们还包你九年义务教育? 那你看不看? 给我瞧瞧。苏况接过来他的本子,字倒是清秀,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之前法语书上的短文吗?你这是抄的啊? 你怎么知道啊?白鸥惊恐的看着苏况。 苏况绷脸 白鸥只好承认,李旭说可以抄,这是我的能力。 苏况慢条斯理的拿笔在白鸥的纸上写了零,然后塞回给白鸥说:重写。 白鸥一看,气的脸都红了,不要,你干嘛给我鸭蛋,我不要鸭蛋!你重写! 你好意思吗?自己抄文章,还要我给你写几分? 白鸥就沙发上躺下,滚来滚去,我不要,我不要鸭蛋。 苏况笑的不行,趴下去摁住白鸥,在他下巴亲了下,然后挠着他的脖子,弄得白鸥痒痒,还问:你害羞不害羞? 白鸥瞬间脸红:不害羞。 苏况压住他,轻轻掐了一下白鸥的脸颊,你真的不害羞? 白鸥的声音越来越小,害害羞了。 苏况亲吻白鸥的嘴唇,特别得用力(要我补字数,疯啦)故意让白鸥难受,喘息不过来,果然没一会白鸥就只好可怜兮兮撒娇的说:哥哥,不要啦。 亲完了以后,苏况去外面抽了根烟,满足的眯起来眼睛。 白鸥喊他:哥哥,要洗澡。 苏况丢了烟,回去抱着白鸥去浴室洗澡,莲蓬头的水淅淅沥沥的洒下来,白鸥也没了刚开始的羞涩和防备,已经毫无负担的在苏况面前洗澡,有时候他撒娇就会让苏况给他洗,十分从容的让苏况观赏。 苏况也是功力渐强,要不是有些克制,那得要炸了,他搂着白鸥有一把没一把的摸着手腕,打湿了自己衣服。 白鸥从他怀里撤出来,仰头问:哥哥你衣服都湿了,要不要进来和我一起洗澡吗?我让个地方给你。 苏况说:那我得疯了。 为什么要疯?白鸥不明白。 因为你太可爱了。苏况眼不见为净,拿着莲蓬头给白鸥冲,转过去,我给你冲肩膀。 白鸥依言转过去,手还是抓着他的手臂,整个人赖在苏况怀里。 回到床上,白鸥已经打瞌睡了,苏况放下他,自己去卫生间解决了大事,顺便洗澡。 等他出来,看见白鸥已经睡着了,露了半个脑袋在外面,脸还是粉扑扑的,苏况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然后又亲了亲。 白鸥大概是梦里在吃什么东西,张嘴咬住了苏况的手指,哼唧哼唧的表示味道不错。 苏况被白鸥可爱坏了,又亲了好几口。 白鸥迷茫的睁开眼睛,看见苏况又亲自己,害羞的把脸蛋贴在他胸膛,问:怎么又亲我了? 就想亲亲你。苏况握住他的手,缓缓的抚摸着,觉得这日子也是没有什么好挑的了,只有让他的宝贝好起来,想了会,他问:你想不想要钢琴? 白鸥抽抽鼻子,似乎没有完全醒过来,嘀嘀咕咕说:不想要,我不喜欢弹钢琴,你是不是想要我弹琴给你听?就像我过生日那个晚上啊? 苏况闻言,猛地颤抖起来。 刚刚,白鸥说什么 他生日那晚 他记起来那时候的事? 他还记得自己? 苏况缓过神来,拉着白鸥起来,焦急的问:你记得了?你还记得什么? 白鸥被他摇醒了,眨巴着眼睛看苏况,什么啊? 你刚刚说你过生日的晚上弹钢琴给我听,你还记得吗?苏况满头大汗,他确认自己没听错。 白鸥歪过头,并没有回答,他确实能记起来一点,也渐渐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他并不想提起来,对于以前的事,他要说多留念也没有的,唯一牵挂的就是爸爸,以前是懵懵懂懂只知道依赖父亲,现在是有意识的在想念。 苏况还在焦急的追问,白鸥不想答,就凑上去吻苏况。 苏况被亲的浑身发软,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只好叹一口气,抱着白鸥继续亲吻下去。 白鸥安慰他说:哥哥,我很喜欢你,没关系的,不要怕我走,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第40章 发现白鸥开始渐渐恢复, 苏况感觉到一丝不安,说不清楚是不安什么,但是他知道对于白鸥来说, 痊愈是最好的,这份不安他始终按下不去多想。 平常白鸥在家,都是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这天白鸥正好去医院, 苏况熬了个通宵工作, 起来以后见白鸥不在家, 那心酸得差点流泪, 开着车就去找白鸥了。 以前要说白鸥黏苏况,现在是完全反过来了。 白鸥刚刚从治疗室里出来,眼睛迷迷茫茫的跟刚睡醒似的,朦朦胧胧, 摇摇晃晃的从走廊里走出来。 走了一半, 觉得不对劲, 看见苏况了,他扭头看了一眼,确实是。 苏况愣在原地,他的宝贝白鸥无视他! 哥哥?你怎么又来了? 又? 苏况对这个字很不满意,他走到白鸥身边,把他头发整理整齐了, 添上一句:我不喜欢放养。 白鸥扑哧笑出来,你是想我了。 苏况痛苦的扭过脸,真可爱。 总之,苏况知道他的白鸥,他的宝贝已经不一样了。 他期望白鸥可以多说一些关于以前的事, 或者那段在马家的时候的事,亦或者他想起来的事。 但是白鸥总是笑笑不说话,然后就抱着苏况一直亲他。 苏况知道他不愿意说。 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嗯,我知道。苏况摸着白鸥的头发,我更喜欢你。 按照以前,白鸥会咋咋呼呼跳起来说,我最多,我比你更多,但是现在白鸥只是笑笑,我们一样多。 后来,李医生找了苏况去开家长会,就是几个一起治疗的孩子监护人一起聚聚。 都是些中年人了,瞧见苏况来的时候,都很惊讶。 苏先生看着很年轻,孩子都这么大了。 苏况皮笑肉不笑,我是他丈夫。 哦 白鸥观察着苏况脸色,小声说:我又不介意。 苏况问:介意什么? 白鸥知道他又故意闹自己,害羞的捏住他的胳膊。 苏况只好挤出笑容对众人笑,一顿奉承。 李旭拖着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和白鸥打招呼,嘴上喊苏况:叔叔好。 苏况心想,好你妈。 嗯,你好,今天穿的真好看。 李旭害羞的笑笑,指着后面的年轻男人说:这是我堂哥,他是这里常客了。 年轻男人特别白,脸色几乎是苍白,但是五官清秀,头发留得很长,眼波流转之间,对着苏况笑了笑说:你好苏总,我是李渔,我们见过的。 苏况一激灵,手腕被白鸥紧紧攒住,他使劲儿想,没在哪个ktv见过这个帅哥啊,况且他应酬的时候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白鸥继续拧他的胳膊里软肉,疼的苏况回过神,哦,不好意思,我没有印象了,下次一定光顾您。 李渔看了他一眼,讥讽道:苏总,纪总是我上司,您光顾哪里? 白鸥瞪苏况,也问:你要光顾哪里? 苏况急得有点冒汗,哦,纪辅啊,他啊,挺久没见了,没注意,不好意思。 李渔客套的笑了笑,转首去和白鸥打招呼,伸手要握手,你好,您是李旭的朋友吗? 白鸥哼的一声,以为他要碰自己甩开他的手,趾高气昂的叉腰大声说:我是苏况他老婆! 哎,对的,对的。苏况呵呵笑的附和。 李旭拍拍李渔的肩膀,童言无忌,无需介意。 晚上回家,白鸥有点困,抱着手臂打瞌睡,苏况看他的侧脸笼着灯光,明明灭灭,没了那副稚气,多了些英气。 好似一没注意就长大了不少似的,苏况伸手想摸摸他的脸颊,忽然想起来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连忙缩回手,不敢多碰他。 白鸥半梦半醒,看见苏况的动作,心凉了一半,晚上爬到床上,发现苏况还故意睡到了床边,好像怕和自己在一块似的。 过了一会,白鸥开始动手动脚,摸黑在苏况胸口捏了一把,然后仰头亲了一下。 苏况心里激动,伸手想继续捞回来亲,结果白鸥又回去了,他捞了空。 白鸥其实感觉到他醒了,吓得赶紧缩回去了,他也怕苏况不接受现在的他了。 以前和现在,他是不一样的,以前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现在是什么?他也搞不清楚。 可是,苏况那么疼自己,肯定不会变的。 再说,他说那些事只能和他一起做的。 白鸥像是小奶猫似的,偷偷挤进了苏况怀里,摸到了苏况的脸颊,轻轻的攀上去,细细碎碎吻着他的耳垂,他的鬓角,他的鼻梁 ,找到了嘴唇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去吻,不敢太用力,因为苏况一直没有动,没有说话。 苏况知道白鸥在做什么,有一瞬间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回应白鸥,可是他现在没有勇气,白鸥的状态好得有点过分,他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感情,苏况不明白,也许是其他的,自己自私的教了他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他只是咋在学自己,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感情。 分卷(32) 总之,苏况怯懦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况他害怕了。 他不敢动,只是温温柔柔的穿过对方的指缝,和他五指相扣,轻轻的说:睡觉吧。 白鸥懊丧,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亲了? 苏况装傻充楞,啊,什么? 白鸥努嘴,没事了。 苏况只好把他抱紧了点,等你亲好不好? 那什么时候可以好?白鸥抱怨,我觉得我好了,我想你亲亲我,你很久没亲我了。 苏况没办法,在白鸥额头落下一吻,好了。 白鸥感觉肌肤都颤抖起来,他全身都绷紧了,想要更多,不是要这样的,要的是像以前那样用力的,不一样的吻。 哥哥白鸥语气都带了点委屈。 怎么了?苏况搂住他的腰,哪里不舒服? 白鸥懊恼自己,没有不舒服,我要好了。 嗯嗯,马上白鸥就好了,什么事都可以做了。苏况哄他,以后还有好多好玩的。 骗人,白鸥心想。 过了一会,白鸥在苏况耳边小声的说:哥哥,我不去医院了好不好,我们就像以前那样。 苏况本来有些困顿,哄了好半天有些发困,被白鸥一句话吓醒了,顿时吼道:不行! 怎么不行?白鸥反驳。 怎么行呢!?苏况更加搂紧了白鸥,你不好,我要心疼死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 白鸥被他搂的很紧,有些喘不过气,可是心里却很开心,那哥哥,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 嗯,我也喜欢你。白鸥笑了笑,抱着苏况的脑袋,亲了又亲。 天气转热了,白鸥的情况越来越好,更加可以明辨是非了,也不傻乎乎的去问为什么了,以前的事几乎都记起来了。 他变得沉默了些,过了冬天,时间就像是一路小跑,不等苏况感怀,已经是夏天了。 他的小宝贝让他操心的不行,每天焦头烂额。 太阳晒得苏况有些乏了,他从医院外头走进里面,看见白鸥坐在凳子上和李旭在说话,淡淡的笑容有些陌生,叫苏况几乎愣了。 白鸥看见苏旷来了,站起来走向他,走到一半,又怯怯的不动了,只是喊:苏况 苏况哭笑不得,又叫我全名。 白鸥脸红了些,我是大人了,叫你哥哥,我不好意思。 苏况主动走过去,拉住白鸥的手,一身的汗也不嫌粘腻,就是不愿意放开。 白鸥垂着眼睛,捏捏苏况的手指,又捏捏他的手背。 苏况侧头习惯性的吻了一下白鸥的头发,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明明是和他一样的,可就是那么好闻。 白鸥偷笑了,觉得这个动作真是太甜蜜了,叫他心花怒放。 苏况看着他的笑脸,简直爆炸了,他在白鸥脸颊上又吻了下,心里燥热难耐,又握住白鸥的手,在他小拇指上西西的咬了一口,越发的欲|求不满。 你们俩大白天的互相吃手,恶心不恶心。李旭凑上来,嫌弃的说。 苏况一股气没憋住,差点涌上头,好不容易缓解了下情绪,他深呼吸微微一笑:小朋友没事就赶紧回家好不好? 李旭故意亲密挽住白鸥的手腕:明天见啊。 苏况看那胳膊,眼睛都冒火了,迟早给她卸了。 尽管白鸥一直说李旭只是好朋友,大家都很喜欢李旭,但小气的苏况还是生了半天气。 一到这时候,白鸥就亲亲他,我喜欢你。 苏况叹口气,觉得自己这样子简直搞笑极了,越活越像个孩子,这些事情都计较,以前都是他安慰白鸥,现在变成了白鸥安慰他,这也不知道怎么搞了。 苏况想到以后白鸥还有千千万万这样的好朋友,头都疼炸了。 要是有个男孩子挽着白鸥的手,笑着和他说话,依照白鸥的性格,又要粘上去喊哥哥。 狗屁! 苏况绝对不可以接受这样的,那让他去花花世界和别人相亲相爱,不如杀了自己吧。 白鸥,你记得我以前说的话吗? 有些事,只能和我做,亲吻拥抱,还有更多的事 白鸥以为他还要问自己记不记得起以前的事,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十分不堪,他小心掩藏,不愿意和苏况分享,被他忽然一问,吓得矢口否认,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去玩了,这几天可能有点点点懈怠哈,十分不安,我还是坚持日更的 第41章 苏况心情低落, 看了一眼白鸥,欲言又止。 白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看苏况一脸难受模样, 他很难继续说话了,白鸥发觉自己真的太在乎苏况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表情,也要看很久, 这种感情比喜欢要多, 比爱要轻盈, 就是很好, 这一辈子就和他在一起,值了。 两个人沉默了会,也没在继续说话了。 苏况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小气,反正人在自己身边, 还能跑了不成。 随着白鸥情况的好转, 苏况给白鸥弄到了一个本地艺术大学的借读名额, 只要安分守己好好读书,就能转成正式的学生。 别看只不过一个大学名额,苏况对文化圈子不熟,托了好几个人才办到 ,欠人情不讲,他的老脸也拉下了, 一时间都知道他家里有个小情人要上大学。 白鸥觉得不好意思,记得苏况经济情况不是很好,凑上去,小心翼翼的问:哥哥,念大学多少钱? 苏况亲他的脸颊, 亲昵的蹭了下,没事,你只要好好读书,你要是真的大学毕业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白鸥不讨厌读书,但是不喜欢长时间看不见苏况,心里想要好多东西,想要游戏机,想要摄像机,还想要一只狗,他扁嘴:我没有想要的东西。 那你就争取想。苏况揉他的脸蛋,要上天都行。 白鸥很惊讶,问:你能带我上宇宙飞船上天吗? 不能。 苏况发现他是越来越聪明了,以前糊弄他随意讲什么他都信,现在讲什么他都不信,嗐。 苏况忙了几天,之前因为满脑子都是白鸥,公司不少事务都耽搁了,他缓过神来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他这么多天都没去接送白鸥,都是沈延抽空去接送的。 苏况看事情差不多完成了,去医院找白鸥,却发现他不在医院,急得满头大汗,差点就冲进警察局里去了。 好在白鸥有手机,给他打了两个电话,接通了,苏况一副凶神恶煞的怒道:你胆子不小啊,跑哪里去了?和谁跑的!? 白鸥的语气还是笑吟吟的,低声说:胆子不大,就是去吃饭了,李旭带了朋友一起吃了饭。 苏况被他一句话说的一肚子气都没了,沉默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他已经不是之前那傻孩子了,便说:你在哪里? 我快到家了。白鸥回。 苏况哦了一声,落寞的回去了,他神速赶回家,一进屋子就看见白鸥在沙发上玩游戏。 他走过去想说点什么来博点面子。 白鸥听到声音,扭头冲着苏况一笑,率先撒娇的搂住苏况说:我错了~下次我出门一定和你说。 苏况心都化了,在白鸥额头上亲亲吻了下,面上笑意不止,晚上吃过了? 嗯。白鸥应得飞快,是炸鸡。 苏况笑笑,觉得他现在和平常人没有区别,除了有些单纯。 白鸥仰头看了一眼,那我以后还可以出去玩吗? 我又没栓着你。苏况说。 那我后天还要出去,要看电影。白鸥退出他怀抱,伸手说:能不能给我一点零花钱。 好。 苏况给白鸥转了一万块,白鸥震惊了,弱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白鸥挠挠头,问:你是不是把老婆本都给我了? 苏况笑得合不拢嘴,扭头说:是啊,你是我老婆,老婆本肯定给你啊。 白鸥嘿嘿笑,爬到他身边,亲了一口苏况,哥哥,你真好。 第二天,苏况特地收拾了下去送白鸥,他把人送进了治疗室里,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走进了,他想了想是李旭的哥哥李渔。 苏况有些懒得去客套,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敷衍的抬起来打招呼,他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懒洋洋的,骨子里的精英做派还是藏不住的,他斯文败类的模样,掸眼一看是真的惊艳。 李渔瞧见他,也顿了下,和他握手打招呼。 苏况眯着眼睛,笑脸迎人,今天来上课? 不是,我在这边上班了,刚来第一天。李渔微微笑、 苏况嗯了声,客套的讲了两句话。 白鸥在房间里面,见苏况没走,招招手准备和他打招呼,却看见他和李渔在说话,热络的很,一时间心情千变万化,十分难受。 过了会,白鸥看苏况还没走,眼神一直往那边看,发现那两个人越聊越亲近,白鸥有点生气,不知道哪里不舒服,反正看着李渔全身都刺眼。 其实李渔和苏况聊的不是其他事,是关于白鸥的事。 李渔总觉得虽然人好了点,但苏况这么忙,也不能不管孩子,得找个人照顾白鸥。 苏况哪里舍得别人照顾白鸥,当即否决,可是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觉得李渔讲的话有道理,他回头仔细想了想,决定把雇了一支顶级保安团队,就时时刻刻保护白鸥的安全,这下总成了,有没有人能额外亲近自己的宝贝,又可以保护他。 有了保安团队,苏况得物尽其用。 没两天,苏况就收到了他们拍的白鸥平时的照片,苏况活泼可爱,朋友也多,不和李旭在一起的时候,就一堆男孩子围着白鸥,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每次都和白鸥凑的很近。 给白鸥拿水,给白鸥讲笑话,反正亲密的叫苏况酸的不行。 青春期的小孩子眼睛里都是喜欢的人,苏况一眼就看清楚了那孩子是什么想法,他自己酸了半天,可是有觉得他和白鸥的关系根本不需要计较这些,便扔了照片,吩咐沈延把这孩子给转走。 其实,苏况很少去无条件宠着白鸥,给他拿好任何东西,给他端水擦汗,苏况是个很成熟的人,他认为白鸥能做到的,都会让他自己做,甚至他的衣服也要自己放进洗衣机里,自己去晒干。 不像是现在那个小男孩,对着白鸥简直一口饭都要嚼碎了喂进嘴里的热情。 虽然这才是他们年轻人的感情状态吧。 苏况越想越酸,他要提早下班去找白鸥。 沈延提醒他:才四点。 四点怎么了?我不能走吗?苏况反问。 沈延捏眉,能。 苏况驱车去找白鸥,刚进医院就看见白鸥跟那个孩子在外面的小花园里散步,小男孩手里拿了个棒棒糖,要给白鸥吃。 白鸥很矜持的没有接,苏旷感觉到很开心,果然还是他教出来的孩子。 可是小男孩很坚持,往白鸥手里塞。 大概是棒棒糖太诱人了,白鸥接过去了,甚至撕开了糖纸直接开始吃。 白鸥一边吃一边说:你不要讲,要不然我哥哥回生气。 没事的,你哥哥肯定不会的。小男孩挠挠头。 你不知道。白鸥舔了几口,眼里都是笑意,他脾气很坏,老发火。 小男孩看清了他眼里的笑,顿了顿问:那你喜欢你哥哥? 肯定喜欢啊。 哦。小男孩神情落寞,那你喜欢我吗? 白鸥看了他一眼,我喜欢你做我朋友,但是和哥哥不一样。 小男孩的爱情萌芽哗得断裂,想伸手摸摸白鸥的手。 他的手刚出来一半苏况可忍不住了,上前怒吼:干什么!? 白鸥的反应那是犹如闪电,啪得甩掉了糖,三步并两步,跑进了苏况怀里,但是在外面,他依靠了两秒立即退出来,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哥哥你来找我? 苏况吃醋吃的味儿特别大,故意揽住白鸥,亲昵的吻了下白鸥的嘴唇,嗯,来接你了,是不是打扰你和你朋友了? 没有!白鸥急忙回答,后来发觉朋友还在后面,又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的,不是的,就是见到哥哥很开心。 苏况吃了蜜一样,心里甜甜的,刚刚的怒气烟消云散,怎么越活越像个孩子,天天见面还撒娇? 白鸥不满,他举起手,你天天加班,又不来接我,我都看不见你,前天加班了,昨天也是,我有几十个小时没和你讲话了。 说完,他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边上还有人,哪有小孩像他这么样子的,几天不见就要闹的。 小男孩听完,心碎了,招呼也不打就跑了。 苏况像是打赢了战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抱着白鸥,回家吃饭! 吃完饭,白鸥黏糊糊的抱着苏况亲热,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想往苏况怀里钻,钻了一会,觉得还是不对劲,干脆像是树袋熊一样四肢巴拉在苏况身上。 苏况实在受不了,把白鸥推下去,面无表情的说:我要去卫生间。 这一趟卫生间去的太久了,白鸥打完了一局游戏以后,苏旷回来了,抱着白鸥蹭来蹭去。 白鸥想去亲亲他的唇,用力一点亲。 可是苏况好像是躲一样,侧头让开了。 白鸥脸色沉下来,眼睛半垂着,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哪有!苏况被他没头没脑的说得头疼。 那你为什么不亲我了?白鸥摸摸鼻子,还有摸摸我。 苏况苦笑,你长大了。 分卷(33) 白鸥打击不小,长大怎么了,就不能喜欢了吗?他一口气没上来,转头就回了自己卧室,可是睡到半夜发现苏况没来找自己。 其实白鸥也倔,见苏况这么狠心,也就睡在了自己房间。 一连睡了三天以后,白鸥受不了,小脑袋瓜抓的头发全乱了,趁着半夜偷偷钻进了苏况的被窝。 白鸥钻到了苏况怀里,闷声闷气的说: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其实,苏况自己憋得差一点不行了,压抑了好几天,心想今晚再不回来,明天他就搬过去睡吧,晚上不抱着白鸥,总感觉心里空空的。 苏况感觉到怀里多了个人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计划着明天怎么哄人,半梦半醒间听见白鸥委屈得要掉泪的话,先是愣了半天,又惊又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低头吻白鸥。 白鸥催他,你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疯了才不要你。苏况哑着嗓子,我喜欢死你了,不可能不要你,以后不要讲这种话。 白鸥呵呵笑了会,仰头把嘴唇凑到了苏况面前亲,亲了会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推开苏况,恶狠狠的说:苏况!你以后不许和别人靠很近!不许和李渔讲话!不许看别人! 苏况笑,揽住白鸥的腰,我哪能看别人,我眼里只有你。 白鸥觉得这话差不多了,勾住苏况的脖子,还他一个吻,有意无意的爬到了苏况身上。 苏况浑身肌肉绷紧了,他摸摸白鸥的脸蛋,又捏捏他肩膀,想了半天还是推开白鸥说:再等等。 白鸥一脸情|欲,浑身发燥,上下其手摸了好几把,现在说等他可不愿意,不依不饶的抱住苏况的腰,按住苏况就乱钻乱摸,弯住小腿在苏况腿上蹭,可是这样没法缓解不说,还更加难受,一时间眼泪汪汪。 苏况舍不得,宝贝,我现在不行真的不行 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行啊?一直不行吗?白鸥眼睫毛都才颤抖,你今天一定要行。 苏况活了大半辈子,觉得今晚全交代了,什么不行,行的,讲起来都笑话人。 白鸥还在乱摸,苏况被摸得欲|火焚身,他想柳下惠也不行,这得死人的,忍不了。 苏况咬牙,白鸥我 白鸥怕他又拒绝,急眼了勾住他脖子,昂声大喊:苏况,你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是男人不能不行 第42章 白鸥那时候笨笨傻傻的, 好管好教,现在会满嘴讲瞎话,会害羞, 会装傻,还会闹脾气,渐渐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很多想法。 苏况无法解释, 他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紧接着, 白鸥手舞足蹈的压上去, 一眨眼就扒掉了苏况的上衣, 我现在就要。 苏况气喘吁吁的想挣扎,你你要什么? 白鸥有点蒙,确实不知道要什么,手乱摸往下一顺, 触电般的收回爪子。 苏况忍不住笑起来, 你看你 白鸥比起来苏况还是太嫩了, 他挺腰咳嗽一声,怕了吧 白鸥揣摩了会,觉得好像也不是很怕,心扑通直跳,转头不依不饶的爬回来,摁住苏况的腰就要乱来。 苏况连忙坐起来, 把白鸥摁住,按住他手脚,我的祖宗,我求你了。 白鸥不想理他,伸手拉了苏况的手摸自己的脸, 你摸摸。 苏况手颤抖,妈的 你骂人干什么?白鸥眨着眼睛,水光潋滟的像是一汪春水。 苏况捂脸,老子不忍啊。 管他妈的什么行不行,道德不道德? 再说为什么不能做? 他已经是我丈夫了,他爱我,喜欢我,依赖我,苏况被欲|火烧的理智全无,几乎是发了疯一样俯下去亲吻。 面对白鸥时候一再隐忍和克制,感情像是气球一样,几乎瞬间炸裂,他快受不了,也不想去隐忍,锁了我要我补全字数,你们细品吧。 白鸥被苏况疯狂的亲吻吓了一跳,可是又是自己硬要要求的,便也没有拒绝,拧着眉头接受了苏况这样的粗乱。 不过感觉到白鸥紧绷的身体,苏况稍微缓了一些,只是心中燃起来的火苗越来越旺,宛若天边阴暗的乌云之中蠢蠢欲动的雷电,他绝对不可能放手,只有白鸥,只有他可以 好爱他。 苏况埋在白鸥的心脏之上,拼命压制自己暴躁的不可控制的情感,试图让自己变得轻柔。 灯打下来的昏黄色光圈在苏况额前头发上,摇摇晃晃,每一下都让白鸥为止颤抖。 白鸥紧绷的肩膀抬起来,忍不住脑袋高高仰起来,如同划出水面的鲸鱼,眼中承载了无法抗拒的诱惑。 苏况感觉到自己像是被白鸥操控了似的,发自内心的那种感情在驱动着他,白鸥那双蕴含了热情的乌黑双眸,闪动着情动的光芒,在一瞬间迸出了无法匹敌的光芒。 他想,就是白鸥要他死,他也愿意。 白鸥从没有想过那些滋味是如此的舒畅,他品尝着那种感觉,扬起了嘴角。 两个人对视一眼,皮肤下一阵沸热。 白鸥的脑袋从苏况臂弯下传进去,枕在苏况的肩膀附近,正好是可以他听见苏况心跳的地方,他咂咂嘴,有些调侃的说:哥哥,你胸口有石头在砸吗? 是的,你砸的。苏况嘴角翘起来,偷偷笑着。 白鸥笑了笑,忽然猛地想起来自己生气的原因,稍微顿了一下,试探性的问:哥哥,你和我会一直在一起吗? 苏况握住白鸥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我是凶,是脾气坏,但不是混蛋,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什么都听你的,要我干什么我都干什么,我还不够爱你,还不愿意信我吗? 白鸥点头,鼻子酸涩的有些难受,自从懂事了,他就越来越能体会到苏况对自己的感情,他对自己的付出,但是他对苏况没信心,害怕苏况忽然有一天不要她了,他不指望苏况会一直这么爱他,只是想着要永永远远在一起。 或许是说了这些酸话的原因,苏况眼睛也有些酸,他一直亲吻着白鸥,我真的很爱你,不论你爱不爱我。 白鸥侧身,亲了下苏况的嘴唇,苏况,我也笨,但我也不是没心肝,我都不吃冰淇淋了,也不乱跑了,听话去治疗了,我都做了这么多,我真的 说到一半,白鸥不知道怎么说了,他又下意识的眼神飘来飘去,可转念一想,这些事不能在逃避了,他讨厌别人接近苏况,讨厌苏况看别人,总之就是很讨厌。 哥哥白鸥圈住苏况的腰,我好奇怪,我不喜欢哥哥你和李渔说话,和别人说话,也不喜欢你看别人,你能不能以后只看我,只亲我,抱我? 我一直是这样。苏况心里感慨,白鸥终于是上了点心了,有了情绪。 不是。白鸥摇摇头,是以后,以后都要这样。 苏况笑笑,一直,我说过的,只要我活一天一定叫你开开心心的。 白鸥听得绽开笑脸,在苏况脸上亲了一口,爬起来找睡衣去洗澡。 苏况看着他的身影,发现白鸥好像长高了点,也壮实了,之前刚来的时候,瘦的和竹竿似的,动作干脆利落,和以前大不一样。 愣了半天,苏况才发现白鸥真的不一样了,他坐起来,既惊喜又心酸。 虽然白鸥脸上还带着一点稚气,但是掩饰不住那股男孩子的成熟气息,真的不是孩子了,不是小笨蛋了,也不是小傻子了。 他是白鸥,是苏况的白鸥。 苏况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白鸥像是吃糖一样嗦来嗦去,苏况教了好久才把他教会,想到这里,苏况觉得心中那些担忧忽然全部消散了。 苏况微微一笑,不觉掉下一颗泪来。 经过那晚以后,苏况想明白了,觉得白鸥也懂事了,心思也多了,一直管束着倒不如给他自由,就像是放风筝一样,偶尔拉一拉就好,拉的多了就会断线。 苏况假装不再多问白鸥那些朋友的事,也不限制他出去玩的时间,甚至有时候不去接他,直接叫白鸥自己打车回来。 第一次,白鸥没说什么,第二次也没说,第三次就小心翼翼的问哥哥是不是生气了。 苏况深感欣慰,宝贝,我怎么会生气,你都大人了,我这样事应该的。 白鸥觉得不舒服了,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睡觉,最后拉住苏况的手,哥哥,你管管我好吗? 管什么?苏况拿着手机在看,没太看白鸥表情。 白鸥鼓起腮帮子,钻进苏况怀里,蹭了两下,说:我以后肯定更听话,不和朋友疯玩了,乖乖读书,乖乖治疗。 苏况老父亲的心感怀,怎么忽然这么说了? 白鸥不解释,故意抱紧了苏况。 苏况笑出声,开心的继续看手机,看了一会,扭头见白鸥已经打瞌睡了,睡颜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奶里奶气的像是一只小猫,不过眉眼和气质确实变了,少了那股孩子气,开始蜕变成真正勾人的模样。 苏况摸着白鸥的脸庞,温润的触感让苏况一瞬又软了些,低头亲亲白鸥说:以后都去接你。 白鸥偷笑,故意往他怀里钻了钻,继续闭眼睡觉。 过了会,白鸥睁开眼,苏况看了一眼他,问:怎么了? 白鸥摇摇头,看着苏况拿水杯喝水,盯着他嘴边留下的水渍,然后贴上去亲了一口。 苏况羞羞涩涩的推辞,佯装不愿意,你又干什么?不像话。 白鸥继续望着他,眼光里全是祈求,哥哥,想要 苏况眼皮子也不抬,想要什么? 白鸥趴到他耳朵边呢喃,柔声说:要哥哥爱|爱。 苏况被他一句话说的全身都软了,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爬上去了,要不是成年人定力够好,今天就交代了,嗯? 白鸥胡乱亲着苏况耳朵,软声喊:哥哥~ 苏况想不到他会如此主动求|欢,心里开心得不得了,使劲儿忍笑。 白鸥有点委屈,伸手揉着苏况的脸,哥哥! 苏况扭头,白鸥,你就像发|情的猫。 白鸥笑笑,还在委委屈屈的亲苏况,不过他的动作向来都是轻缓的,没什么力道,但是也够让苏况受不了。 苏况最后没办法,勾着白鸥的下巴用力亲,我爱你。 白鸥特别谦虚,谢谢你,我也爱你。 苏况一笑,低头宝贝似的磋磨白鸥的脸颊,我想了很久,之前你不同意我们的结婚证。 我不要。苏况没讲话,白鸥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才不要和你离婚。 苏况倒也没真的打算离婚,就是想问问白鸥的意见,瞧他这么不情愿,便说:行,你这么说就行了。 舒畅过后,苏况抱着白鸥的腰肢,软声软语的继续说话,宝贝,我有个事想和你说。 我想睡觉了。白鸥扭头,不愿意听。 不听也不行。苏况抓住他手腕,你都多大了,再说马家的事你真的不管吗? 白鸥沉默了很久,我不喜欢他们。 因为他们欺负你吗?苏况掐他的脸,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怕。白鸥否认,窘迫的解释,不是怕,是不喜欢。 那群坏东西就是讨厌,虽然我也不想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但是你很多东西还在他们那里,祖宅也是他们名下的,虽然给你了,但也不是你的。苏况解释。 白鸥一脸严肃,知道这些事情总要解决,那我以后会自己拿回来的。 你喜欢哥哥吗?苏况忽然转移话题。 喜欢。 那哥哥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吧。 白鸥不喜欢他哄孩子的语气,翻身按住了苏况,居高临下的说:苏况,我是大人了。 苏况笑出声来,宝贝是个大人。 白鸥还是很生气,我很努力了,不要把我一直当孩子。 苏况抱住白鸥,我知道,但是这些事我希望尽快做完,要不然以后不好下手。 我不懂这些。白鸥扭头。 苏况抱着他哄小孩子似的,晃来晃去,讲了不少道理才说通白鸥。 那好,我下周出差,我们一起去马家看看,好不好? 白鸥沉默了,还是那一句:我不喜欢他们。 苏况点头,知道了。 但是我喜欢你。白鸥小声说。 第43章 苏况的出差就是个幌子, 到了目的以后,带着白鸥去和分公司的人吃了饭,客套了几句, 俩个人就向着马家去。 来之前,他们都说好了,所以白鸥也只是乖乖的跟着苏况,手里攥着一个小毛绒玩具, 一直捏来捏去。 奇怪的是, 白鸥一直表现出一副焦躁的模样, 但是苏况却没有多问他什么, 甚至也没问他是不是不舒服的话。 白鸥知道苏况是下定决心了,便也没有办法。 他呼唤了一声走在前面的苏况,等等我,苏况。 苏况回头, 看见了白鸥在阳光下的模样, 宛若岩石裂缝中绽开了绿色萌芽的杂草, 生机勃勃,他微笑的伸出右手,等着白鸥走上来,两个人牵手,十指相扣。 马家远比苏况想的要大,两个人看着矗立在湖边的单栋别墅, 院子是扩建的,两边都有,十分阔绰的模样,里面还有两栋联排别墅,两辆豪车停在门口。 白鸥拉拉苏况, 就是这里。 他们来没有提前和人打招呼,苏况也是第一次来,白鸥小声的给他介绍:里面有九个人在住,马伯伯和马婶婶,还有马伯伯的妈妈,马伯伯的弟弟妹妹,还有马晓宇和马小宜,家政阿姨和园丁叔叔。 分卷(34) 苏况踩着泥土,拉着白鸥走到马家前门,这是一扇高大的欧式铁门,两边伫立了石柱,镶嵌着墨色的铁艺灯。 白鸥犹豫的走上去,正想要敲门,苏况拦住他,随手摁了门铃,退后一步,搂住了白鸥的肩膀。 听到声音,是园丁来开门的,瞧见了白鸥诧异了一小会,问:你回来了? 苏况觉得好笑,什么叫你回来了? 苏况纵横商场多年,装模作样起来,谁也发怵,别说他长得就是人高马大,这么沉着脸吓得园丁不由往后面一缩,连忙喊人来。 来的是马小宜,马晓宇的堂妹,刚刚大学毕业,之前也不在国内,只有过年才会回来待几个星期,所以和白鸥见面的时间不多,看见白鸥还有陌生,想了一会才记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白鸥被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话,脸色也有些发白,低声嘀咕了几句。 苏况严重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上前说:我是苏况,来找马家豪。 苏况直呼他们家大名,让马小宜吃惊,心想应该是个大人物,忍不住多看一眼,这才看见清楚苏况英俊的脸庞,不由咳嗽一声,我大伯在家,你们有事吗? 白鸥浑身不舒服,还希望苏况不要多待。 白鸥,你回来了。 忽然有人出声喊白鸥,白鸥吓得换股四周,却没看见任何人,抬起头发现二楼露台的马家豪正在朝他们打招呼。 这边。马家豪还在挥手,苏况抬眼望过去,发现马家豪笑吟吟的站在二楼露台,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苏况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拉着白鸥进去。 马家豪连忙下来,面子虽然要挣,但也不敢真的和苏况起什么表面冲突,到了一楼就笑着主动弯腰握手。 苏况气归气,还是接了马家豪的茬。 马家豪转头就看向白鸥,想和他握手。 白鸥犹豫了一下,决定也去握手。 当他正要伸手,苏况上前,喊:马先生。 马家豪淡定的收回手,问:苏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也不打声招呼? 苏况看了一眼马家豪,直奔主题,听白鸥说,他以前在这里住过,所以过来看看。 连惊扰他们的话也没做做面子,马家豪知道来者不善,之前听说苏况和白鸥有点关系,虽然后来也知道他们结婚了,本以为都是些闹着玩的,没想到还真的是。 他看着白鸥的眼睛也不眨,似乎在辨认是否是以前的白鸥。 苏况很不喜欢他的眼神,白鸥也不喜欢,直接低下头,小声喊了伯伯。 苏况脸色沉下去,还没讲话。 马家豪忽然朝着白鸥伸手喊:白鸥,到伯伯这里坐坐,伯伯好久没看见你了。 这时候大厅里也来了不少人,连马晓宇都在后面看热闹,听见马家豪的话,都盯着白鸥的动作。 白鸥不敢动,可是心里都懊悔自己胆小,他在这里时候只有马家豪对自己好一点,所以也对马家豪信任一点,见他说想自己,就挤出一个笑容说:我也想伯伯了。 嘴上说着这些话,他动也没有动,一直靠在苏况边上。 苏况很满意,摸摸白鸥的脑袋,去玩吧。 白鸥这才点头,站起来朝外面走,走的时候,还朝着其他人笑了笑。 马家豪脸色挂不住了,站起来喊:白鸥。 白鸥顿住,回头看了一眼苏况,也没讲话。 马家豪脸色都红了,想不到白鸥已经被苏况教成这样,顿时气上头,白鸥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苏况觉得马家豪这人也太没意思,有话就在这里说。 白鸥目光看向苏况,也点点头,在这里说吧,伯伯。 马家豪一愣,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看着白鸥,以前脸上那一股稚气都不见了,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具体是哪里又说不上来,不过来硬的不行,马家豪就软下来,伯伯就想和你说说话,来伯伯这里。 白鸥感觉到苏况和马家豪之间的□□味,围着自己展开,他觉得马家豪是好人,但是苏况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便坚定的摇头,伯伯,等会说悄悄话,苏况有事和你说呢。 马晓宇的母亲见状,立即上前打圆场,白鸥你伯伯叫你,快去啊。 白鸥看见她,下意识的缩头,移开目光,又恢复了那股呆呆的模样,眼神乱飘,不敢直视别人。 苏况也看不下去了,拉过来白鸥,直接说:我今天带白鸥是来拿东西的。 什么东西呢?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房子股份不动产 可是都被转移走了,白鸥的名字一个都不在上面,就连他们家老宅,写的也是马家豪的名字。 哎?马晓宇之前就被苏况呛过,见他一个人跑来,自己有这么多人撑腰,立即上前怼他:白鸥走的时候,东西都带着了,哪有什么东西? 白鸥低头,小声说:什么都没带。 马晓宇狠狠瞪他一眼,再说你是谁啊?你带白鸥来是不是想要骗我们家啊?白鸥是傻的,他信你,我们可不信你啊。 苏况瞥了一眼马晓宇,仅仅是一眼就收回视线,朝着马晓宇冷冷笑出声来:怎么?我苏况是谁还要和你说吗?再说你们马家有什么好骗的? 马晓宇被他说的几句脏话都飙到了喉咙边上,可是看见苏况的眼神时,又生生忍下去,失去了刚刚的气势,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哎呀,苏先生有话好好讲,您又不是咱们女人家,胡说八道讲个也难题,咱们自家人坐下来说说话。马晓宇的妈妈拉过马晓宇,上前和苏况说,笑得眉眼弯弯,像是一个慈善的妇人。 可是白鸥看见她就打冷颤,还不停的往后躲,一看就是害怕极了。 苏况心里明白,白鸥在这里肯定受过苦,他不知道,也问不出来,想到这里,就觉得气闷,气全撒在马家人身上了。 是这样的,我和白鸥已经结婚了,现在资产盘点,我以前不清楚白鸥手上的资产,都是托你们家在打理,现在白鸥的情况好多了,也在上学,很快就需要历练,白老先生留下来的东西,还是他自己管比较好。苏况坐下来,翘着二郎腿,一字一字的讲出来。 白鸥就跟着说:我都听苏况的。 马家豪懵了,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况笑笑,从现在开始,白鸥的东西都还回来,咱们还能继续好说好话,不还的话,也不要怪我了。 他他哪有什么东西!?马晓宇生怕东西被抢走,口不择言的就吼出来了,讲出来才后悔。 苏况不理他,马家豪也被苏况逼得脸红脖子粗,仗着年纪大,怒道:苏况,我敬重你爸爸,叫你一声苏总,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 哦,那你不用敬重我爸爸,直接叫我苏况就行。苏况嗤笑,白鸥也跟着笑。 马家豪愣了,过了好一会,他目光看向了白鸥,想从他身上下手。 苏况坐直了身体,目光凶狠,直接说:我说,马先生,有话和我说就行了。 白鸥扁嘴,虽然知道苏况为自己好,但是被他保护在怀里,像是雏鸟一样,实在叫他不好意思,并且还被马家人吓到,更加脸红了,他已经好了,是个成熟的男人了,苏况也总说他长大了,可是出了门就变回来原样,更加羞愧起来。 过了会,白鸥抬起头,看着马家豪的眼睛说:伯伯,我爸爸之前托你给我代管的房子和股份,以及一些不动产,我希望拿回来。 苏况眉毛一挑,想不到白鸥状态不错,还能怼回去,顿时开心的给他加一句,原封不动的拿回来。 马家豪瞪大眼睛,觉得白鸥像是白苏况带坏了,苏先生!你别哄骗白鸥了,他是傻子,你说什么,他就跟着说什么,他家哪里还是有什么财产,他爸爸走了以后,公司赔光了,我还堵了不少窟窿呢,别说我在这里哭穷,就那房子也是被卖了,我自己给买回来的,心想着白鸥情况好一点,就把烦房子还给他,哪想到苏总你这种身份的人,还哄骗一个傻子诓我们马家这点家产! 虽然知道马家豪不可能会轻易还回来,苏况也没指望这一天就搞定,他带白鸥来主要是为了给白鸥壮壮胆子,还想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见马家豪给自己套上这么大的罪名,他也不急,便站起来笑着说:马先生倒是很好心啊。 白鸥听马家豪讲了一大堆,也明白马家豪就是贪图他们家东西,黑的说成白的,打死不愿意还给他们,他心里想也不是很想要那些股份和钱,但是想要那栋房子,便拉住苏况袖子,说:我家房子。 苏况嗯了声,资产财务这些事情复杂,我听马先生说,也没听的懂,还是看财务怎么说吧。 马家豪看他松了口气,想到他们也没有把握,只是来试试他们,瞬间也硬气了,嘴上说:苏总也很明事理。 白鸥看他们不说话,急了,生怕苏况就答应了,连忙说:伯伯,我的家,我家。 他一急起来,就会像以前那样讲话,夹杂着黏黏糊糊的奶音,马晓宇瞧见,扑哧笑出来,别开脸说:傻子。 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听见了,几个女人听见都在笑,只有白鸥涨红了脸,身体颤抖起来,不敢抬头,不敢动弹。 苏况脸色一肃,忽然大步向前,一脚把后头偷笑的马晓宇踹了老远。 马晓宇惨叫着在上打了滚,撞到了后面的墙才停下来,肩膀正好顶着墙,砰发出了好大的声音,他眼前一黑,疼得是冷汗直冒,半天爬不起来。 所有人都被苏况忽然打人的模样吓到了,傻了眼一样呆在原,只有马晓宇的妈妈惊呼着扑上去。 苏况高个子,肩宽背直,肌肉匀称,线条流畅,力气极大,别说还是下死手了,这一下是真的伤到了马晓宇。 他也不急,鄙夷的斜睨了一眼马晓宇,说:医药费找我秘书。 说着,他冷冰冰的眼神再次扫视全场,见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也不多待了,扭头变了脸色,柔声说:白鸥,回去吧。 白鸥看着惨嚎的马晓宇,愣了小半天,咽口口水说:苏况,你你 我什么?苏况拉着走了一段距离。 白鸥等走出门以后,才凑到苏况耳朵边说:你真厉害。 苏况放了心,刚刚是气极了,所以忍不住动手,他从来不在白鸥面前施展暴力,但是他脾气确实不好,年轻的时候也爱动手,听到自己的宝贝被人讥笑,脑子里什么也顾不得了,手比脑袋快,等到打了人以后,才开始惴惴不安的去看白鸥的脸。 现在白鸥却没对他表现出什么不满和害怕的情绪,苏况笑了笑,吐出一口气说:我厉害的方多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打人不好,不要学 第44章 两个人回到酒店, 白鸥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要打瞌睡,歪在苏况肩膀上睡着了,但是也没睡好, 没一会就问还没到家吗? 我们还没出发。 白鸥扭开脸,哦了一声继续睡觉。 苏况叫人送了晚饭上来,等着他醒就能吃,可是不知道白鸥怎么了, 好像是力气用完了, 一觉睡到晚上八点多才醒来。 苏况看着沈延发来的行程, 事情繁多又复杂, 拧着眉头一件件的处理好,他抬起眼准备休息一下,忽然发现白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站在他对面, 呆呆的看着自己。 你干什么?起来也不出声? 白鸥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伸手要抱抱, 我忘记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忘记了就行了吗?苏况不听他的借口,这种借口以前还能信,现在糊弄不了苏况。 白鸥笑笑,那我在哥哥这里永远是小孩子,不行吗? 苏况心口发热, 总觉得白鸥这情话一套套的,行。 白鸥靠在他怀里,看见桌上的东西,稀罕的没有伸手去拿着吃,只是抱着苏况的腰, 不愿意动。 苏况感觉到他情绪不好,有一种悲伤的感觉,想到他在马家豪那里战战兢兢的模样,还被马晓宇取笑成傻子,苏况就忍不住生气,也许苏况不清楚以前白鸥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他不允许那些事情在发生。 白鸥 白鸥忽然出声,反常的问:哥哥,我是不是不是傻子了? 不是。苏况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白鸥安心的点点头,我都好了,我肯定不是傻子了。 苏况摸着他的脸颊,觉得他始终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之前就是一直在意,现在似乎更在意了,你很在意别人认为你是傻子吗? 白鸥一愣,身体僵住,难受的翻过去,低声嘟囔:不喜欢别人说。 你现在长大了,不要老是小声嘟囔,在外面不礼貌,在我这里,我是可以包容你,但是你要明白,我包容是因为爱你,理解你不礼貌的习惯。苏况揽过他的肩膀,硬掰着他的身体面向自己。 白鸥被苏况认真的说教弄得脸红了,不敢抬头看苏况眼睛,只是小声的说:对不起哥哥。 嗯。 苏况没有在追问,白鸥反倒不舒服了,他偷偷抬眼看苏况一眼,又赶紧低头,其实不想和苏况说不好的事,可是不说好像哪里不舒服。 哥哥,我是不是太不好了。 苏况叹气,为什么这么说? 白鸥想了想,医生说我得病是因为我承受不住压力和伤害,选择那种方式保护自己,那么我如果坚强一点,会不会就不那么傻了,我一定是很不好,很懦弱才会有病的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夹杂着哽咽的腔调,似乎是把这些想法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直到现在才被苏况引导着说出来,一时间情绪有些崩溃,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下来,流得满脸都是,然后又像是以前一样,钻进苏况的怀抱里,低声抽泣。 苏况一直知道他心里藏着事,没想到是这样的,他还在责备自己,因为那些不好的回忆而折磨自己,他心疼,心疼这样单纯的白鸥。 分卷(35) 生病是正常的,人人都会生病,你会生病,但也会好,不是你不坚强。苏况轻轻抚摸着白鸥的头发,想要安慰他的白鸥,我也会生病,难道我就不坚强了吗? 白鸥听见,停止了抽泣,说:哥哥很坚强,你都不生病的。 苏况无可奈何,我小时候经常生病,你又不知道。 那我和你在一起,你都不生病。 白鸥,我会生病的,人人都会生病,只不过生病的表现不一样,我也有病,我喜欢生气,喜欢发脾气,还会动手打人,这也是生病的一种,白鸥,我一直在生病。 苏况低语,他不管白鸥听不听的明白,他只是把自己的事说出来,试图让白鸥正视他自己的问题。 再遇见你之前,我很焦虑。 苏况孤独的人生几乎一览无余,他以后的模样,他可以想得出来,或许他死了都没人知道。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白鸥。 白鸥听着他的话,觉得自己懂了苏况的话,又觉得好像舒服了一些,他表达不出来自己的意思,但是却明白苏况对自己的安慰不是随随便便糊弄的。 想了一会,白鸥说:我爸爸以前也生病了。 苏况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白鸥低头,他生病就会很难受,天天躺在床上,拉着我的手哭,马晓宇说都是因为我,爸爸才生病的,生病重了就会死掉。 苏况没说话,他不想告诉白鸥假话人不会死那套说辞。 哥哥,你以前说过人都会死。 我也说过,我只要活着,就不会离开你。苏况亲吻白鸥的脸颊。 白鸥轻缓的眨了眨眼,侧头回应苏况的吻,他明白人都会死,人也都会生病,父亲的样子已经快记不清楚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记得最后他要自己好好活着,好好吃饭,家里的东西都被马晓宇扔掉了,虽然以前有照片,他趁着苏况不在家,回家偷偷看过,但也记不起来,好像以往的事就像是上辈子一样。 苏况,我想陪你一辈子,以后天天在一起。 第二天,苏况带着白鸥回家了,白鸥的治疗效果非常明显了,苏况便送他去上课,治疗也被拉长了时间,从一周三次变成了一周一次。 和外面不断的接触,和不同的人交往,都会让白鸥一点点好起来。 他不能明确说自己已经完全好起来了,但是他已经完全不会像以前了,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情感。 李旭问过他,如果在遇见苏况之前就好了的话,那么他还是会喜欢男孩子吗? 白鸥不知道,只是他还记得自己生日那天晚上,苏况在走廊的阴暗处望着自己的眼神,他想他能记得那晚,一直记得。 苏况是他的堡垒,他可以无所顾忌的缩进堡垒之中,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那个人是苏况,他可以依赖一辈子。 如果是苏况的话,我还是会喜欢。 李旭听了只能笑笑,说你们感情真好。 春夏之际,天气忽冷忽热,白鸥年纪小,去了大学以后,也觉得新鲜,每天玩到很晚才回来,有时候苏况回来了,他还没回家,嘻嘻笑笑的挨了训也不在意,第二天又和朋友们疯玩。 周日,苏况出去上班了,白鸥喊李旭出去玩,他缺失了太多有意思的事,现在发了疯似地要补回来,天天玩,天天不着觉。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了,他还以为苏况会等在客厅里训他,可是一进门,里面空无一人,就连徐阿姨也不在。 白鸥有点急,以为苏况不见了,昂声喊了起来。 苏况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叫白鸥上去。 白鸥扔了包就急匆匆跑上楼,发现苏况歪在床上,脸色不太对。 有点头昏,想睡一会。苏况安慰他不要着急。 白鸥可没见过苏况这么虚弱的样子,顿时急的要哭,哆哆嗦嗦的伸手在苏况脸上摸着,然后又摸自己的额头,哥哥 我又没死苏况抿唇,好像是感冒了,你给我倒点热水。 白鸥见他有力气训自己,也没那么担心了,到了热水给苏况,就直勾勾看着苏况。 苏况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去楼下把医药箱拿来,里面有感冒药。 苏况讲一句,白鸥动一下,拎着医药学先是翻出来了温度计,说:你先看看有没有发烧? 你给我弄。苏况张嘴,故意调侃他。 白鸥知道他故意这样,脸红了红,把温度计塞进他嘴里,手指头被他舌头一勾,顿时头发都站起来了,嗔怪:哥哥,你好坏。 苏况耸肩,我哪里坏? 白鸥不好意思说,支支吾吾讲半天讲不出来,反正就是坏。 苏况其实没什么力气,可是看见白鸥这样,就忍不住春心荡漾,问:哥哥多久没亲亲你了? 就昨天还亲了。白鸥捏捏苏况的胳膊,没什么力气,苏况,你生病了。 我知道。苏况叹气。 那你亲不动。白鸥笑,也使坏的上前亲吻了一下苏况的脸颊。 苏况脸色大变,白鸥这小屁孩子想干什么???怎么?自己生病了?他还想翻身不成? 我今晚叫你看看什么生龙活虎,生病不碍事。苏况拉住他的手,恨恨道。 白鸥嘻嘻笑,可是你没力气,你生病啊! 苏况: 白鸥拿出来他的温度计,发现已经37.8了,觉得忽然胸口堵住了似的,不止所措,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苏况知道他对生病这种事情非常固执,有自己的想法,即使说清楚了,心里还是会有些不一样的情绪,见他呆愣,便指挥他:去拿退烧药给我,然后去把冰袋拿来。 白鸥后知后觉的点头,然后一一照着他的话,给苏况吃药,给他敷着冰袋。 退烧药的药效很强,苏况吃了没一会,就睡着了,白鸥看着他,手指都在颤抖,他一会摸摸苏况的脸,一会摸摸他的手腕,看看脉搏。 他听见苏况因为发烧而浑浊的呼吸声,还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都变得不一样了。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袭来,白鸥讲不出来是什么,但是好像有了一点什么责任感。 他不是一味被照顾的,他也要照顾苏况,保护苏况。 白鸥打定主意,深呼吸一口气,去给徐阿姨打电话,问发烧的人该吃什么。 徐阿姨也没怀疑,就说煮点粥就行。 煮粥白鸥是不会的,以前在家也没下过厨房,在苏况这里,都是苏况下厨做饭,他只会呆呆地看着。 但是为了苏况,他好像生出了一点责任心,他一定要照顾好苏况,让他病好起来。 白鸥拿着手机查了半小时,在厨房也捣鼓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弄好了都是深夜了。 他非常自豪的端着粥碗去找苏况,苏况已经清醒多了,垂着眼睛在休息,他看着白鸥期待的小眼神,又看着白米粥里夹着姜片,忍不住问说:你先喝一口给我看看。 ???你是不是觉得这不能吃? 苏况摇头,不是觉得。 白鸥扁嘴,你吃不吃? 苏况稍微坐起来,叹气:宝贝你送上来毒药,我都吃。 说着他接过来白米粥,吃了几口,有些辛辣,但也不算难吃,勉强吃了一半以后,就把碗递给白鸥,谢谢你了。 得了夸奖的白鸥,顿时眉开眼笑,问:那你病好了吗? 好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白鸥放下碗,扑到苏况胸膛,哥哥你好了,我也好了,咱们都不生病了。 苏况被他扑腾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情真意切的拉住了白鸥的手:你给沈延打电话吧,宝贝。 我觉得还是需要医生来看一下的。 你不信我。 一碗粥我怎么信你?苏况有些感慨,我又不是神仙。 白鸥在苏况眼神直视下,知道了,我和沈延说。 白鸥,我真的生病了,你有点良心,让我多活几年吧。苏况嘴上乱讲话,手上也乱动。 白鸥被苏况的话说得心慌起来,他觉得自己有能力了,可以照顾好苏况了,可以让他病好起来了,可是忘记了,他们都是人,都是会生病,好起来都很难。 我有。白鸥抱住苏况,柔顺的歪在他肩膀上,低声说:我是害怕你不见了,没有了。 他都是说不出那个死字,对生老病死的恐惧让他不敢相信别人。 我不会不见的。苏况也不调侃了,认真的说:我以后尽量不生病了,白鸥,你信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苏况心想,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后头。 白鸥嗯了一声,苏况,我也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苏况和白鸥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了,已经全部写完了关于他们的人生和爱情,接下来会写一些沈延和纪辅的,和主cp完全相反的感情,然后就全部完结! 爱你们!感谢一直陪着我的小可爱们! 第45章 沈延和纪辅在一块过了三个多月, 纪辅不怎么工作,每天泡在了画廊里,手上的那些项目全部都是沈延在做。 纪辅有纪辅的手段, 他回家的时候总会带上一点花儿或者是甜点给沈延。 沈延诚惶诚恐,他把这些东西看作是纪辅的付出,暗地里开心,可又怕自己深陷进去, 自作多情的喜欢上纪辅, 他知道和纪辅纠缠, 他肯定会输的。 他开始依赖着纪辅, 每一秒每一刻都想着他,看不见他会心慌,看见了更会心慌,这样的信号代表了危险。 沈延望着纪辅的眼睛, 忽然生出了一种懊悔感, 他不想要纪辅在身边了, 为了不被伤害,他想做伤害别人的那个。 灯下,沈延忽然停止当作,纪辅一股热情被他硬生生的熄灭,他差点说脏话,好歹是忍住了, 问:怎么了? 沈延沉默着,推开纪辅。 纪辅觉得莫名其妙,你到底干什么?干一半呢! 气氛很不好,纪辅似乎脸上染了些怒意。 沈延低下头,不敢看纪辅的眼睛, 低声说:我不想做。 纪辅愣了,半晌以后,他语气恢复了温柔,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我不想和你做了,你走吧。沈延咬着嘴唇,生怕自己露出了一点点破绽。 纪辅沉默,他身上还有些绯色,染着奇怪的情韵,忽然他坐起来,披了衣服转头就走,带动的房门砰地一声响,瞬间让沈延无力起来。 等纪辅走了好久以后,沈延感觉浑身发冷,有些懊悔自己讲这些话,把纪辅赶走。 好吧,现在连个一起的人都没有了。 沈延睡不着了,洗了个澡瘫在床上,一夜辗转。 第二天下班,沈延急急忙忙赶回来,他生怕纪辅走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进不来门坐在台阶上等自己。 但是沈延回到家门口,却发现楼道里空无一人。 打开屋门,里面也静静的,纪辅的味道几乎都没有了。 沈延想,也许过几天,他又会忽然出现,他就那是那样,忽然消失之后再出现,嬉皮笑脸的要沈延做饭。 然后他们又会从对方身体里汲取快乐和温暖,什么也不管,在情|欲的深海中溺毙。 想到这些,沈延极为难受,他捂住胸口,发现自己即便是做了最先伤害的那一位,可还是深受其伤害,无法变回以前的模样。 过了一周以后,纪辅仍然没出现。 沈延决意不再管他,可是下了班以后,脑子一片混沌,不知不觉来到了纪辅的画廊。 他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怕走进去看见什么,又怕看不见什么,他默默的站了一会,就掏出手机给纪辅发消息,说他倒画廊了。 但是纪辅一直没有回,沈延也就呆呆的站了半小时。 沈延抿唇,心想纪辅是真的生气了,便又道歉。 依旧没有回信,沈延失望的呼出一口气,心口随着呼吸而刺痛。 他觉得自己有毛病,明明是自己先给脸色,现在又舔着脸来求和。 就在沈延以为纪辅永远不会出现的时候,第二天沈延回到家,看见纪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脸色愉悦,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沈延惊呆了,站在原地望了他好一会。 纪辅勾勾手:想我了吗? 沈延咬唇,不自觉的走过去,想。 来吻我。纪辅靠在沙发上,微微仰头,眼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沈延依言去吻他,不自觉情动,几乎热的颤抖起来,他乖乖的闭上眼,等着纪辅来享用。 很长时间内,沈延都这样无条件的去满足纪辅,一而再再而三的让纪辅去主导自己,他明白,自己已经陷进去了,无法自拔。 但是他逃避这种感情,借用和纪辅的交|合来发泄他的不满和苦闷。 在日如一日的做|爱中,他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而纪辅永远是笑吟吟的望着他。 沈延安慰自己,他只是把黏糊糊的情|欲当成了感情,一切都是错觉。 一定是的。 沈延凑上前,吻了吻纪辅的唇。 纪辅感觉到沈延的怪异,眯起眼睛笑了一会,忽然伸手勾着沈延的下巴,微微用力说:真可爱,可爱到想要欺负你。 沈延被他说的脸红,想了想试探的说:你不怕跑了吗? 纪辅但笑不语,拍拍沈延的腰,我本来是没什么耐心的,你既然要快点,我就不客气了。 沈延微微一愣,没说话了。 纪辅歪头,沈延,你知道你一直用什么眼神看我吗? 嗯?什么?沈延微颤,尾音都飘了。 纪辅垂眼,轻轻的用力,勾唇:暂时不告诉你。 分卷(36) 沈延闭眼,妈的,快点。 好的,宝贝。 别张嘴闭嘴就宝贝,谁他妈是你宝贝。沈延怒骂。 纪辅笑呵呵,知道了。 做完之后,纪辅拉着沈延去洗澡,两个人躺在狭窄的浴缸里,有些发闷,可是谁都没有先起来。 沈延垂眸,装作不经意的问他:你之前去哪里了?我还去你画廊了呢? 哦,我知道,那天正好不在画廊,去市里了。 出奇的,纪辅竟然解释起来,他笑着握住伸延的手,最近有个国际画商来了,我跟着招待了几天,嗯,还没走呢,明天还要继续去。 哦。沈延冷漠的抽回手。 纪辅又抓住,保证早点回来。 沈延顿住,又和我没关系。 知道了。 纪辅真的是个攻心高手,一晚上再没说那些事,结果在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开车到苏况办公室接走了沈延。 苏况看着沈延的眼神,几乎是怜悯的,沈延几乎不敢看,头也不回的跟着纪辅走了。 纪辅的车拿回来了,沈延一直不知道,看见他开才晓得他应该是回过家,也没问就说:是去吃饭? 嗯,请人吃饭,你陪我去吧。 沈延下意识问:是谁?哪家酒店?有什么忌讳的吗? 又不是工作,你那么紧张干嘛?纪辅趁着红灯,转头亲了下沈延的脸颊,低声解释:我说的画商啊,还有几个朋友。 沈延眼神微颤,心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呼出的气都变得燥热了,他不自然的扯出笑容,狐朋狗友。 那请沈总务必给我面子,和我的狐朋狗友吃顿饭。纪辅呵呵笑,也不介意。 沈延微微笑,开心的眼神都发亮,嘴上却说:知道了。 纪辅挑了一家私房菜餐馆,是地道的本地菜,邀请了四五个人一起,喝酒聊天。 沈延看见那个画商发现他似乎不是中国人,但是应该是有部分中国人的基因,叫做李约翰,中国姓氏,西方名字。 李约翰的眼珠是黑色的,不过眼眶深凹进去,显得一双眼睛朦胧不清,可是出奇的好看,沈延惹不住多看了几眼。 纪辅在桌子下轻轻捏他的大腿,侧眼故意瞪他。 沈延脸红了红,摸摸鼻子不再看。 但是李约翰好似发现他们俩的小动作端酒问他们俩什么关系。 纪辅回:朋友关系。 沈延跟着点点头,喝了一口酒以后,觉得包间里的空气稀薄,头晕晕乎乎,他道了歉出去抽烟,脑子里好像对那句朋友关系极其反感。 他暴躁的扔掉了烟蒂,因为生气的原因,甩手没扔进垃圾桶,砰地一声砸在了走廊的地毯上,滚了几下,到了一个人的脚边。 沈延嘶了一声,准备上前去捡。 那个人却自己捡起来,帮他丢进垃圾桶。 沈延尴尬的抬头道谢却发现来人是那个画商李约翰。 thank you。沈延用英语和他交流,纯属因为多年助理,习惯了服务他人。 不客气,沈先生喝多了吗?他回的时候中国话,不算太熟练,但是不难听。 沈延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名字,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有一点醉。 沈先生也是画家吗?李约翰热络的搭话,有些自来熟的样子。 沈延其实没和他说过几句话,只是自我介绍了下,便一直和纪辅做小动作,他面对纪辅的时候手足无措,面对他人,却尤为冷淡,显得淡然和冷漠,不是,我是做行政的。 李约翰来了兴趣,追问:那您在哪里高就啊? 沈延简洁的回:圣方集团。 李约翰也不知道苏况,只是很想攀关系,一直问沈延问题,沈延表现得相当冷艳高贵,一度让李约翰心花怒放,非要交个朋友。 要不是纪辅来,沈延还脱不了身。 对于这种外国人,没出国读书的沈延很痛恨:洋鬼子,屁事多。 他们文化就是这样热情,和你抽根烟的功夫都能成为毕生挚友,别在意。纪辅安稳他。 沈延开心了些,嗯,知道了。 还不是因为长得好看,穿的人五人六的,看得人就想扒|你衣|服。纪辅可能是喝了点酒,有了兴致,在沈延腰上捏了下。 沈延: 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招人搭讪了,别说那个李约翰了,他就是个人精,一眼就知道我们什么关系,所以想要勾搭你。纪辅继续说。 沈延明白了,他也是同性恋。 最喜欢中国人。纪辅双眼充满了讽刺,呵呵笑了几下。 沈延立即反应过来,为什么今天纪辅来的朋友都不是生意场上的,反而更像是酒吧里跳舞认识的小伙伴,原来是有这样的原因,沈延顿时怒了,推开纪辅,怒骂:纪辅你妈的,叫老子来陪酒? 第46章 我哪能做这种事。纪辅气的直摇头, 沈延,你也太小看我了。 大概是真的生气,最后的语调都变了, 纪辅紧紧握着沈延的手腕,定睛看了一会沈延,沈延被他看得脸发烫,我哪哪敢小看你。 你说我出去也不打招呼, 你也不知道我去哪里了, 所以带你来看看。纪辅也不计较这件事, 轻轻叹气解释着。 沈延望了他一会, 没从他眼神里看出其他东西,勾唇笑笑当作过去了。 不过这次纪辅还真的没存那心思,后知后觉被沈延提醒了,才觉得这个场合并不合适他, 想了想说:以后不叫你来这种地方。 以后?沈延望向他, 从纪辅嘴里听见这种承诺实在稀罕, 不由顿足。 嗯,以后我签约了,这种饭局多的很,苏况不也老是应酬吗?你还不了解?纪辅打了个哈哈,没仔细解释。 结束了饭局,苏况给沈延打电话有急事叫他走了, 只剩下纪辅带着李约翰继续转场玩乐。 李约翰是情场老手,很会玩,看不上纪辅带来的人,他的眼神在纪辅身上瞟了两下,便笑笑不说话。 纪辅也是一肚子火, 总不能自己上去,他虽然有心去巴结,可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便又带李约翰去了酒吧猎|艳。 李约翰没拒绝,也没有接受,看看手机,又看看纪辅,目光含着不明的意味。 纪辅笑笑,故作失望的说:李先生看不上我安排的,叫我很难受啊。 不是啊,您一番心意,我怎么可能会嫌弃。李约翰点了一支烟,侧头说:那个男孩。 谁?纪辅警觉。 沈。 纪辅沉默了。 李约翰是国际画廊的画商,人脉广,和他搭上就像是坐火箭,虽然不是说凭本事就可以的,至少作为踏板,纪辅非常喜欢李约翰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力,但是和他搞好关系是没错的。 李先生是我的贵客。纪辅双手合拢,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嘴角却带着笑意,您的要求,当然要听一听,不过很难办啊,他不是性格爱玩的人。 我听说纪先生很有手段。李约翰轻声说,眼神里透着期待的光。 纪辅按下其他情绪,想了一会,说:今天就先玩一玩,其他我会努力试一试的。 我明白了。 小时候的纪辅有一套提线木偶,十分精致,每一个木偶的脸雕刻的栩栩如生,他当时就把东西当宝贝似的,不舍得给任何人看,经常一个人偷偷玩,不带苏况玩。 后来大了,他不爱玩木偶了,倒是一直没有改掉那个习惯。 人偶的游戏。 他最乐在其中的是,他的掌控着别人的人生,别人的身体,别人的感情。 一步步诱导着不知情的人走进黑暗里,被自己套上绳索,成为纪辅手中优秀的人偶。 但沈延作为人偶,好像过于漂亮了。 纪辅陪着李约翰玩了一晚上,夜里一点多才回去,他踉踉跄跄的爬到沈延的床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画像塞进沈延手里。 那是一张粗糙的口袋画像,简单的线条凑成了一张人脸,勉强能看出来是沈延,非常抽象。 沈延借着灯光看了一会,微微颔首,很好看。 灯光透过灯罩,密密地撒在了沈延的脸上,倒印出奇怪的阴翳。 他专心致志的看着那张画,眼睛里透出丝丝笑意,嘴角也翘起来,喃喃自语说:你画了我的画像。 纪辅就在沈延身边,望着沈延的面庞,一时呆了,似乎有些发怔,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说:是的,我画你了。 沈延听了,笑意更深,灯光印入他的眼睛中,像是银河闪闪的光,永不会熄灭似的。 纪辅看他一眼,几乎就生出了比以往更要浓烈的感情,真是可笑。 他像是生长在肮脏阴沟里的苔藓,永远朝着黑暗,羞耻也不知耻辱,只是一心向着无边黑暗。 第一次,纪辅觉得自己好像不配沈延,光下面的沈延,和他相形见绌。 让纪辅生出了没用的懊悔感,他猛地向前,用力勾住沈延的脖子,像是野兽一样撕咬起来。 沈延闷声呻|吟,没有抗拒,只是低声说:纪辅,我疼。 纪辅忍不住颤抖起来,却没有放轻动作。 沈延微微楞了,他感觉到纪辅不一样的情绪,以为他今晚失败了,李约翰不想要签约,所以他生气了,失落了。 那么,现在该安慰纪辅吧。 沈延想着,闭上了眼睛,舌尖顶住上颚,用力忍受暴躁的纪辅。 纪辅把他沈延摁在床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沈延的脸颊,最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 我哪里可爱了?沈延抬眼,你说我英俊帅气,我还高兴点。 纪辅高兴的亲他,我就是觉得你很可爱,让我忍不住一直想要欺负你。 沈延知道他口里欺负的意思,脸红了红,没再顶嘴。 或许刚刚纪辅做的太凶猛了,结束以后,沈延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躺在床上,半天无法动弹,脑子里只剩下一波波像是海浪似的的余韵,将他一遍遍的洗涤,让他越来越脱离原本的自己。 两个人都没有睡意,纪辅起来倒了杯水,站在窗前喝起来。 沈延张张嘴,我也要喝。 纪辅本想走过去递给他水杯,可是忽然他笑了笑,靠在窗台上,向着沈延勾勾手,过来。 沈延动了动身体,酸涩难忍,脑子里告诉他不要过去,身体却很诚实的坐起来,披了外套就走过去。 纪辅伸手揽过沈延的腰,将他摁在自己怀里,两个人其实差不多高,要说的话确实纪辅高了一两厘米,沈延窝在他怀里,极不舒服,想要推开,纪辅却不让他走。 看星星。 哪里有什么星星。 我的眼睛里。纪辅凑上去,认真的说:你看看。 沈延侧眸,看着纪辅眼睛里确实出现了不一样的光,像是春水缓缓流淌,内心疏忽一片躁动。 你可真不要脸。 纪辅笑笑,低首亲沈延的唇,你说要脸还能泡你吗? 这话不假,沈延笑笑表示同意。 不过,你的眼里,真的有星星。纪辅忽然说。 只这么一句话,沈延就僵住了,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冲破出来,冲开一层层禁锢,被纪辅一个字一个字的拉扯出来 纪辅沈延停顿。 什么? 为什么沈延想问,为什么是我? 纪辅漫不经心的笑出来,推开沈延,点着一支烟,因为你很好看。 沈延的心失控了,疯狂地跳动着,他面上的表情已经掩饰不住了,他想要更多,纪辅的更多,他不想现在这样。 纪辅 纪辅吐出个眼圈,被遮住的眼神冷了三分,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延怀着复杂的情绪,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肯定有感情的,如果现在说出口,他们会不会有以后,应该会有吧。 我 纪辅这样的人,大概只要勾勾手,就有大把大把的人送上去,他们都想要纪辅,而自己也想要。 可是怎么办?他不能接受纪辅被别人拥有,他绝不能。 沈延咬牙,一瞬间生出了妒意将理智和冷静冲得一干二净。 他忽然想要和纪辅说一说他的感情,他们的未来。 他不想要再费力遮掩他的感情,痛苦绝望的在泥泞中挣扎。 沈延张嘴,脑子一热,纪辅,我觉得我喜欢你。 纪辅觉得有趣,敷衍的说:我也很喜欢你啊。 不是做}爱。沈延认真的看着纪辅的眼睛,是爱,我爱你,想要 几秒之后,纪辅淡淡的声音响起来,沈延,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沈延很倔,他认为自己知道,那么他就是知道,我知道!我 到嘴边的话,沈延说不出来了,他心里准备了千言万语,可是面对纪辅淡然的眼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沈延,晚了。纪辅轻声说。 沈延不讲话,也不动。 两个人久久的沉默着。 冷寂的空气让沈延逐渐恢复理智,他发觉自己越界了,他和纪辅本来就是相互发泄欲|望的关系,一开始纪辅就说没有感情才能做的快乐,他也同意,因为知道纪辅不是会轻易对人产生感情的人,即使他对谁都是笑呵呵的,但是他骨子里是个极其冷漠自恋的人。 就像是现在他要转移话题,不想要面对沈延的感情,只是为了以后还可以和沈延做|爱,他从开始就只想要和沈延做的就不是爱人。 分卷(37) 只要伴侣一旦提出爱情或者感情,纪辅就会快速的斩断关系,以前是,以后还是。 沈延知道,什么都知道。 可是在这瞬间,他还是疯了一样是剖开内心,让纪辅看看自己的感情。 可是他不屑一顾,甚至想要自欺欺人,没有看过一样。 纪辅沉默了会,声音微微扬起来,警告似的说:睡觉。 这是个下不为例的威胁,他不能允许沈延多说。 沈延太了解纪辅这样的人了,但是他凭什么要听纪辅的话,他一直受控于纪辅,现在连感情也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股压抑已久的愤然在沈延心中激荡起来,如果要是平时理智的沈延绝对会乖乖听话睡觉。 可是刚刚的画像,让他凭空生出来一丝勇气。 他说:纪辅,我爱你。 纪辅转了转眼珠,手里的香烟明明灭灭,他没了刚刚的柔情,只是冷漠的说:沈延,你现在不可爱了。 我从来就没可爱过!沈延觉得自己疯了。 沈延,不要继续说了。纪辅警告。 你知道我喜欢你吧。沈延呼出一口气,像是想明白似的,破罐子破摔,你从头到尾都在看笑话,我是不是很可怜,求着你,粘着你,像是狗一样。 纪辅默然,大概是同意沈延的观点。 沈延只好重复:但是我很爱你。 纪辅眼睛里的光被沈延的示爱打灭了,他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吸完了一支烟以后,摁掉扔进烟灰缸,像是平常一样穿上衣服鞋子,打开门离开。 第47章 纪辅深知人的关系就像是冷冻罐头, 是长期保鲜,但也会坏掉腐烂,就算是沈延像是一个特级菠萝罐头, 但是罐头总会过期,对于这样编织的关系,纪辅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扔掉。 沈延是个很倔的人, 认死理, 认准一件事绝对不会去改变, 认准一个人, 也经年不换。 不过,还好 都是成年人了,沈延觉得就算是这份感情无疾而终,他也不会太难过。 他认为 可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沈延的懊悔逐渐吞噬了他的内心,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出口, 又后悔为什么一开始要答应和纪辅试一试,最懊悔的是那一天吃东西纪辅喊他的时候,他没有装作听不见。 沈延在和纪辅的拉锯战里,输的一塌糊涂。 他总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他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男人的内心,但是并没有。 他反而越发的糟糕,头痛欲裂, 工作能力直线下降,有时候开车开车忽然出身,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交警拦在路边痛斥了。 妈的。 沈延心想,他就是玩不起。 玩完了还沉浸在他自己编造的感情世界里, 麻痹自己,感动自己。 沈延痛苦的捂住脸,他快要疯了。 苏况本来觉得沈延状态会很快回来,可是沈延情绪每况日下,就像是戒烟的人,已经开始疯狂,他不得不去停了沈延的工作,让他回去休息。 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让沈延的情况更加恶劣,他没日没夜的睡觉,用酒精麻痹自己,白天黑夜颠倒的过,甚至去酒吧想找什么人可以缓解一下现在的脑袋,可是通通都不行。 他已经被纪辅从皮肤到骨头都吃干净了。 沈延讨厌现在这样的自己,极不成熟,恶心,幼稚,懦弱 他决定再找纪辅谈一次。 嘴上说解决这件事,内心里有着一丝期盼,他想和纪辅达成某种共识,当作那天什么都没发生,他们依旧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但绝不再提感情。 沈延驱车去纪辅的画廊找他,但是没有找到他,他站在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想起来,他对纪辅的了解不过是这一座小楼,这一个画廊,他连纪辅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去问苏况吗? 不可能,苏况能一拳呼过来 沈延焦急的站在门前踱来踱去,浑身的温度随着时间流逝。 这是最坏最坏的结果了吧 纪辅不见他,他要和他断绝一切的关系,让他找不到。 大概已经到极限了吧,沈延心想,他颓然的站在路边,伸手想去找烟,可是颤抖的手指几乎用不上力气,别说烟了,动也动不了。 其实,纪辅也没别的地方去,他不会回家,心情烦躁的时候就会在画廊里,一动也不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烦躁,总之极其难受。 他侧在窗户之后,偷偷从窗帘缝儿中看着外面面色灰白几乎要死一样的沈延。 纪辅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脸色? 感情对他那种高傲的人来说,会这么重要? 开始的时候,连一根手指都不允许碰一下,现在却这副样子,那以后会不会做的再放肆一点 纪辅微微勾唇,觉得有些开心了。 他正要上前去开门,肚子里酝酿着调侃的词语去故意刺激沈延,没想到一个转身的时间,他套上了外套,打开门的瞬间,外面的人不见了。 好像是叫李约翰。 沈延垂着的眼睛抬起扫了一下面前的男人,便又垂着头不说话。 好久不见。李约翰乐呵呵的朝着他打招呼,不在乎他回不回答,刚刚看你在马路上闲逛,还以为你要被车撞了。 沈延轻轻哼了声。 你别怪我突然拉你走啊,我怕你危险。李约翰笑眯眯,故意凑上前,饿吗?吃饭去吧。 沈延有点累,看着李约翰殷勤的脸,好似明白了什么,以前那些陪着李约翰的人,也是和自己一样吧,喜欢着纪辅的可怜人。 明明都质问过纪辅,还在期待什么。 期待纪辅对自己不一样吗? 决定回避那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 沈延嗯了声。 李约翰笑意更深,操着不熟悉的中文说:附近有个饭店很好吃,我带你去。 沈延浑浑噩噩跟着李约翰不知道去了哪里,等被他安排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酒店大套房里面。 作为苏况的助理,他很熟悉本市里豪华酒店,安排客人入住的时候他对所有酒店都勘察过,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画廊附近的清河酒店里最贵的套间。 沈延侧头,理智渐渐回笼,感觉到自己再怎么变|态,倒也不会真的去出|卖|身体。 对不起沈延吃力的站起来,脸上都是强行挤出来的笑意。 怎么?我刚刚叫了客房服务。李约翰上前,探头闻了下沈延身上的味道。 沈延对他的动作十分反胃,多年的职业习惯却叫他保持着良好的礼仪,只是后退一步说:刚刚麻烦您了,我记起来家里还有事我还是 沈延嘴里先走一步还没说出来,忽然李约翰一只手搭上他肩膀说:你真的要走吗?纪辅没和你谈好?你怎么可以走? 什么?沈延抗拒的推开他。 李约翰皱眉,他刚刚叫我过去谈签约的事,我还以为真的事签约,但是那你在画廊那边等着我?我明白你们的关系和事情,要不然你怎么会和我来房间? 沈延有点火大,对李约翰的说辞完全不为所动,他赶紧推开他,转头想走,但是李约翰毕竟是成年男人,一手捏住沈延手腕以后,也不由分说,你知道我多想见你,那之后我天天想你,想你的脸,想你的屁|股,简直要疯了。 你他妈什么神经病。沈延用力挣脱着,发现自己的力气比不过李约翰,只得急切的解释:不是,我不是纪辅叫过去的,我碰巧过去找纪辅的!我真的不是! 不管你是不是。李约翰倏忽睁大眼睛,眼里疯狂的光不断闪现,我也不在乎了,你自己说要多少钱吧? 妈的。沈延怒气涌上来,也不管什么礼仪不礼仪,捏拳就冲着李约翰的脸呼过去。 可是李约翰不是已经颓废多日的沈延,抬手就挡住了沈延的拳头,甚至反手扭住了沈延的手腕,一个侧身将沈延胳膊反绕到背后,使得沈延动弹不得,痛得冷汗直冒。 啊,不听话啊,我本不想那么粗暴的。李约翰凑到沈延耳边轻轻说。 妈的,神经病。沈延胡乱的蹬着腿,想要踹到李约翰的膝盖,可是蹬了半天也没碰到李约翰身上。 李约翰发笑,用力推着沈延到里面房间的大床上,然后用身体压制住沈延,不让他乱动。 沈延仍在反抗,发现李约翰抬手松了自己的手腕以后,立即挥舞手臂,可是下一秒,他的手掌直接摁住了伸延到沈延的脑袋,将他压在了枕头上,一瞬间,沈延感觉有什么巨石砸在后脑勺之上,头脑一片空白,呼吸也极为不顺畅。 他喘了一口气,还没动弹就被李约翰摁住了喉咙。 不要动了。李约翰轻声威胁,我希望你乖乖的,你也不想要我直接拧断你的胳膊吧? 沈延一怔,也清醒了很多,不再奋力挣扎,脑子快速的运转着。 他一个人打不过李约翰,很难逃走,现在大声求救也不可能,这个酒店的隔音效果格外好,当时他还和苏况提过几次,根本没有人会听他的求救声。 倒霉 要不是今天来找纪辅就好了,如果是昨天,如果是明天 妈的现在想这些事根本没用了。 沈延颤抖着身体,想了一会,他停止了挣扎,闷在枕头的脸并未侧过去,低声的问:我不挣扎的话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什么? 我说反正都要做,和谐一点也可以,我也不想受伤。沈延继续说,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仍旧害怕的事实。 哈哈哈哈李约翰忽然停住动作,他低头嘴唇对着沈延的后脖子,嚣张的说:要是一开始你说这样的话,那该多好,但是现在我不想要放开你,我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觉呢,我想要强硬的把我的东西塞进去,让你的屁|股夹紧了,煞笔。 沈延瞪大眼进,不敢相信似的扭过脸,还没来及的质问,李约翰再次用力,把他的脸摁进了枕头里,叫沈延瞬间窒息,眼前发黑。 开始了沈先生 妈的,妈的,要吐了 沈延感觉李约翰的手已经摸到了后腰,下一秒就是那个地方。 沈延又是恶心又是疼痛,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会在□□上感觉到无力,被人压在床上宣泄兽|欲。 妈的神经病,你个神经病放开我,妈的!沈延挣扎起来,昂声求救,他希望,至少有人能听见。 救救我!!! 不想要被这样 也不能假装这不是一场强制的强|暴。 如果 如果没有来找纪辅就好了,没有爱上他就好了,没有 沈延感觉到眼泪流出来,顺着眼角像是流水一样哗啦啦的留下去,濡湿了枕头,让他的鼻尖满是黏糊糊的潮湿。 纪辅 沈延呢喃,像是溺水前最后一次呼救,声音渐渐低下去,再也听不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忽然 外面传来巨响,惊天动地,像是有人用石柱在砸门,弄得房间都随之颤抖一样,声音尖啸,震耳欲聋。 第48章 因为声音太大, 又急又快,两个人都被忽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下,但是李约翰很快反应过来, 朝着门外喊:不要打扰我! 但是敲门声并没有停,甚至有了将门撞开的趋势。 李约翰怒骂一句,正要起身,忽地房门被大力冲开了, 甩下来的门锁掉在地毯上骨碌碌的转了好几圈。 门外黑压压的, 沈延被眼泪迷了视线, 只能硬扭头去看到底是谁。 不用沈延去看, 外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纪辅。 他的声音还像是平常一样,没什么情绪起伏,只是问李约翰,李先生, 您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是不是和你想象的一样符合口味? 沈延被他一句话就抽干了力气, 还没来得及去想他是什么意思, 纪辅就已经大步走进来,不由分说,强硬的凑到了李约翰身后。 李约翰额头直冒汗,完全搞不懂纪辅在做什么,又是这样尴尬的局面,他只得勉强笑着说:很好, 很好,感谢你了。 接着沈延就听见纪辅一阵嘲讽的笑声,他靠的越来越近,低声说:不仅长得俊朗,活也好, 尤其是那里可以说是绝品,你尝到了吗? 李约翰微微动了肩膀,想撑开自己后面的纪辅,却发现他纹丝不动,便说:还没开始,要不你出去让我继续? 你喜欢就好。纪辅还在笑,他的手指摸到了沈延的肩膀,然后一点点攀到李约翰的脖子,但是我有说过我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碰! 纪辅的笑声瞬间变得狰狞,他怒不可遏的掐住了李约翰的脖子,这样粗暴的攻击让李约翰措手不及,瞬间没了力气,只能翻着白眼丝丝儿的喘气。 沈延感觉到身上力气松了,立即爬起来把衣服穿好,也不管他们俩打的天昏地暗,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不过李约翰也不是吃素的,憋了会力气又挣脱开了纪辅,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在床上打的不可开交。 沈延收拾好衣服,整理了下头发,说:纪辅别打了。 纪辅听见,稍微迟疑但还是伸手推开了李约翰,怒道:你在我们这里犯罪,脑子不正常吗?脸皮厚到还敢回答说好! 李约翰被推倒在地上,爬起来想要继续打纪辅,本来疯了一样的他听见纪辅的威胁,顿时不动了,只是怨恨的眼神在纪辅身上打量了许久,恶狠狠骂了一句英语。 沈延只听到了一个词,bastard。 分卷(38) 私生子。 纪辅眯起眼睛,微微昂起下巴,并未回击他的话,快滚你自己的狗窝。 沈延不敢多想,他摇摇头,也不想多生事端,冲着纪辅说:走吧。 纪辅点头,伸手向着沈延,示意他过来。 沈延侧头想了一会,最终还是走过去,握住了纪辅的手。 纪辅没开车过来,他招了一辆出租车,拉着沈延进去就对司机说了沈延家的地址。 沈延的手还在他手里攒着,因为天气热已经出了汗,他想收回,却挣脱不开。 纪辅侧头,笑着问:怎么?你是准备踢走我找新对象了? 你开什么玩笑!?沈延低喝。 纪辅笑笑,说:那就好。 刚刚的场景再度浮现,沈延忍不住捂住眼睛,有些作呕,他作为男人没有极度的贞洁感,但是他在乎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被狠狠践踏尊严。 他难受,恶心,反胃。 纪辅忽然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沈延不说话。 纪辅又说:我对于这一切感到抱歉,但是对于不接受你的感情,我并没有对不起你。 沈延见他开始谈这些话,本来之前就是要去找他理论的,可忽然他一说,沈延就开始害怕,昂声:别说。 你等一下,我想说。纪辅低头亲吻了下沈延的手。 但是 你是个很骄傲的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就是这样厉害的你一旦沉湎于感情也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不接受你的感情,也是不想变成你的样子,我不想要变得不厉害,我的生存环境不允许我那样做。纪辅停顿了一会,他抬头看了一眼沈延的眼睛,你也听见李约翰骂我什么,出生不是我能选择的,但是人生是我可以选择的,我选择的人生虚伪恶心,但是我为之兴奋,我喜欢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沈延知道纪辅理智冷漠,但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明白。 我不能接受感情。纪辅轻轻笑,因为我自己好像没有感情。 沈延点点头,觉得纪辅可以和他这样解释,他能懂,也能理解。 纪辅从一开始就像是一个不急不换的钓鱼的人,他等待着最大的鱼上钩,他在钩子上涂满了名为感情的毒药,却告诉沈延,他不要感情。 一瞬间,沈延觉得自己现在可笑极了,他也不说话了,只是沉默着看外窗外。 把沈延送回家,纪辅就离开了。 与沈延的失魂落魄相比,纪辅精神饱满,他又度过了一次狩猎,这次的猎物丰盛的让他一度满足的停不下来。 离上一次和沈延交谈,已经过了一周。 沈延已经回归了工作岗位,纪辅也慢慢的回公司做事,偶尔能打个照面,二人都很默契的只字不提。 苏况对纪辅这次的表现很满意,竟然能够处理的这么不拖泥带水,实在是成长了。 但是纪辅却好像有点不对劲,他感觉时间过的很漫长,明明感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看看时间,不过才十多分钟。 对于这样的毛病,纪辅一开始不当回事,但是后来才感觉到难受。 他一夜一夜的睡不着,明明感觉已经是第二天了,起来一看还是半夜三点钟。 时间好像很奇怪。 哦,也不是奇怪。 其实是他失眠了,觉得度日如年。 再又失眠了一周以后,纪辅觉得自己状态根本没有回复到以前,甚至更糟糕了。 他开始不断的回想那天在出租车上和沈延的对话,都是他最最最真诚的实话,他对沈延付出了很多的情感。 对沈延,也是最诚实,最毫无保留的。 各种各样的想法让纪辅崩溃,他睡不着吃不下去,心乱如麻,搞不清自己做什么,如同跳到了陆地上的鱼,濒临窒息。 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夜里开车去找苏况。 苏况被他半夜搞醒了,扑头盖脸一顿骂,直接问:你有感情吗? 纪辅觉得挺委屈,我有啊,我爱我妈。 苏况指着大门,你滚吧。 不是,开玩笑的。纪辅往沙发上一趟,声音低了点,那你有感情吗?你对白鸥呢? 苏况得意的眼神瞟向纪辅,你不懂,我们那是爱。 那爱是什么? 放在以前,苏况对于这种幼稚的问题,根本不想回答,现在他觉得自己有资格去讲一讲。 以前我不喜欢吃甜点,但是白鸥喜欢,那我就很喜欢。 哦,爱屋及乌。纪辅开始想他对沈延有没有同样的事。 想起来了,沈延不喜欢自己老抽烟,所以他在沈延面前抽烟抽的很少。 这也算是? 不可能! 纪辅站起来,我回去了。 苏况没有对他发火,在客厅坐了一会,又默默的回去,挤进被子里面,抱着白鸥。 白鸥被他的声音弄醒了,吸吸鼻子问:你下去偷偷吃蛋糕了吗? 对,我把你蛋糕吃完了。苏况把头一偏,全吃掉了。 白鸥又急又气,瞬间没睡意了,坐起来下床看,苏况搂住他,你多大人了,还惦记蛋糕呢? 我多大,我也要吃蛋糕啊,苏况你真不要脸。 行吧,我骗你的,睡觉。 白鸥看着苏况,将信将疑,不行,我要下去检查一下。 苏况开始后悔自己整天调侃白鸥的习惯,讲了一会只能放他下去检查,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上来,苏况只好下去找他。 白鸥在发现蛋糕一块没少以后,吃了两块,就开始托着腮难受。 苏况瞧见他一脸要哭的模样,赶紧过去搂住他问:宝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白鸥抹抹眼睛,我肚子好撑,可是我嘴巴还是好想吃啊! 从苏况家离开的纪辅,脑子也不太清醒,明明一点酒也没喝,就是昏昏沉沉的,他在路边沉思了三秒钟,掉转车头直奔沈延家。 这都是半夜快早晨的时候了,外面一片寂静,明明灭灭的还有曙光。 纪辅在身上摸了一把钥匙,一个个的试着沈延家门。 可是好像走的急,钥匙都不对。 他怅然若失的正想回去,忽然沈延家大门开了,一根高尔夫球棍兜头敲过来。 要不是纪辅闪得快,这一下得是进急诊的,他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两下,抬起头来惊呼:你想我死啊!沈延! 沈延啊了一声,没想到外面是纪辅,他还以为是李约翰那个狗贼呢! 对不起对不起哈,有伤到没? 纪辅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还没。 沈延哦了声,看着纪辅的样子,不知道讲什么,难道问你怎么忽然来了? 纪辅看他没问,自己坦白,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找我。 纪辅知道这时候不能乱讲话,他沉思良久,决定从男人的角度解决问题,我觉得我们在床|上很合适,你也很爽,我也很爽,咱们 沈延听着他的话,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已经被纪辅折磨的要死了,身心俱疲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他一心都在难受感情这个东西,却没想到纪辅还在想着肉|体的欢愉。 纪辅,你要是脑子不好就去医院看看。 纪辅不由分说抱住沈延,不是,是想你,想|干你。 沈延没有动作,他任由纪辅耍无赖,用着几乎悲悯的眼神看纪辅,我累了,我不想和你做这些事,你要是欲|求不|满就去找别人。 纪辅被他这句话刺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像是被蛰了一下,发麻发疼,然后整个心脏都跳不动了。 我他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 沈延推开他,我明天还要上班,纪总,你自便。 说着他后退一步,啪得关上大门,也不给纪辅半句话的时间。 本来是纪辅先抛弃的沈延,在这瞬间,纪辅感觉到自己被沈延抛弃了。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没头没脑的跑下楼,呆滞的坐在车上不知道多久。 等到外边天亮了,他好像才缓过神来,抹了抹僵硬的脸颊,发现脸上湿湿的。 他竟然流泪了。 第49章 沈延忽然不见了。 纪辅发现了这个问题, 问了几个员工都说不知道什么事请假了。 请了一天假,两天假还算正常,但是沈延一个多星期都没在公司出现了。 纪辅觉得不对劲, 沈延每天中午吃完饭都要去休息室那边打电话,纪辅每回过去都能看见他,现在一个星期不见人,他着急的不行。 借着蹭饭的借口, 纪辅去找苏况打听。 苏况讥讽他像是狗, 丢了的东西还要往回捡, 狗吃屎改不了的德行。 纪辅没好意思问出口了, 吃完饭看着白鸥在边上背书,笑嘻嘻的问:出去走走? 白鸥眼睛一亮,好啊! 苏况坐在他身边,捏住他的手背, 叫他自己掂量。 白鸥犹豫了, 瞟了一眼书, 期期艾艾的说:我都看完了。 我要你背。苏况阴阳怪气的说。 可是我看完了啊。白鸥眨着眼睛看向他,那副模样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纪辅狐疑的看了他们一会,不知道他们玩什么把戏,明明白鸥都好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好像永远长不大似的。 苏况哼了两声, 没有怼白鸥,反过头来把纪辅骂得狗血淋头。 纪辅拍拍白鸥的肩膀,走,哥哥带你出去吃冰淇淋。 纪辅在超市给白鸥买了两个冰淇淋。 白鸥吃了两口,说:沈延走了。 纪辅本来想套个近乎在问沈延的事, 没想到被白鸥一口堵了回来,神情变得正常了许多,仿佛刚刚在苏况身边撒娇都是错觉。 那走哪里了? 香港啊。白鸥很快解决了一个冰淇淋,苏况给他介绍了一个医生看病,他就过去了。 纪辅大惊,他生什么病了? 他没病啊,他妹妹有。白鸥嘲讽的看了一眼纪辅,然后又问: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我纪辅垂着眼睛。 那倒是,以前光顾着爽,没有了解过沈延一星半点,现在想起来反而懊悔。 行吧,还吃吗?纪辅叹口气,不吃就回去了。 不吃了。白鸥擦擦手,吃多了拉肚子,苏况又要骂我了。 苏况什么时候骂过你?纪辅觉得好玩,故意逗他。 白鸥忽地抬头,气势汹汹的模仿苏况的语气说:我叫你别吃你就吃,你是不是反了天不听我话了! 纪辅干笑两声,你还挺厉害,学的挺像回事。 送白鸥回去,纪辅没有立即回去,反而和苏况说起话来,语气充满对白鸥的担忧。 苏况知道纪辅想说什么,解释说:他做了这么久的小孩子,我不能一夜之间叫他就变过来,我有大把时间陪着他。 可是他在外面很正常,没有纪辅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嗯,你说的我都明白。苏况对着楼上喊白鸥的名字。 白鸥砰砰跑下来问:苏况,你又叫我干什么? 我问你,你在我面前老撒娇干嘛?苏况直接问。 白鸥没想到他会直接问这个,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明白苏况是多么严格的人,教育方式永远有效直接,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从不会失败。 就是这样,白鸥才会在他的照料下渐渐好起来。 苏况轻轻的咳嗽声,问你呢,干嘛不说话。 白鸥慌张起来,脸涨得通红,干巴巴的说:我没有撒娇啊。 苏况:你有。 那那 那什么啊? 白鸥受不了,嘟囔: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啊,要不是喜欢你,我也不和你撒娇啊。 苏况心里激动,冲着白鸥招招手。 白鸥凑过去,苏况揽住他的腰吻了他的面颊,因为在纪辅面前,白鸥还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苏况,有人。 纪辅啪得站起来,你们俩继续继续,我回家。 纪辅托香港的朋友打听了下沈延的情况,一切都正常。 可是纪辅听见正常这几个字的时候怔了下,发现自己疯了一样在追寻关于沈延的情况,他赶紧挂掉了电话,充耳不闻关于沈延的一切事情,甚至把自己关在画室好几天才出来。 成年人谈感情确实疲惫,消沉了几天以后,纪辅又被家里的电话敲打要去工作。 纪辅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又去工作,没了沈延的日子,纪辅的工作还很顺利,甚至自己第一次当负责人主持了项目。 不知不觉两个月都过去了,纪辅在苏况办公室听见沈延要回来的消息。 纪辅的手机咚得掉在了地上,吓得一边新助理脸色都变了。 苏况眨眼,哎呀,沈延终于要回来了啊! 纪辅嗯嗯了两声,沉默了许久,又小心翼翼的问:哪一天? 助理答:今晚就要回来了,明天就正常上班。 苏况点头赞许,不休息也要来工作,精神值得鼓励。 纪辅心跳得很快,被苏况几句话挑唆的似乎要爆炸了,沈延为什么不休息就要回来上班,是不是 分卷(39) 为了他? 纪辅忽然有些紧张,他站起来摸摸脸颊,觉得自己胡子似乎很久没刮了,头发也有点乱,感觉浑身不对劲。 我我先回去一趟。纪辅结结巴巴的说。 苏况摆摆手,晚上有个合作会,你记得来。 行,我知道。纪辅掉头就跑,回去洗了个澡,剃胡子剪头发,穿了最新的西装,然后姗姗来迟合作会。 但是没想到,纪辅刚进会议室里,就在人群中看见了沈延。 他瘦了些,头发也长了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又好像哪里都和以前一样,没了之前那股骄傲的模样,满目谦和,甚至温吞的叫纪辅都不敢上前。 纪辅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听见胸膛里不停跳动的心脏,那么欢快,那么兴奋。 他因为沈延的回来,而开心。 沈延其实有些疲倦,刚回来休息了两小时,觉得放心不过去,准备来公司看看,正好碰到了会议,苏况建议他来听听,他就直接来了,虽然困顿但也没表露出来,他垂着眼睛与同事说着话,但是有点渴,也不好意思走开,只是摸摸鼻子继续笑。 没一会,身后有人给他递上一杯水,透明的玻璃杯上刻着他们公司的logo,玻璃杯看起来使用了很久,并不是新的。 沈延一怔,没有接,回过头去说:谢 是纪辅。 沈延心一颤,话语都说不出来了,为了避免尴尬,连忙接了水杯,继续说:谢谢。 纪辅看着他的双眼,欢迎回来。 感谢纪总惦念。沈延客套,移开眼神并没看他。 会议匆匆结束,不知道是苏况赶时间还是怎么回事,一个小时不到就散了会。 沈延没开车,因为怕累直接打车来公司的。 纪辅开着车跟着他出去,在路边停下来,向着沈延招手:上来吧。 沈延目不斜视,不用。 我送你。 不需要。 纪辅不死心,那我请你吃饭。 不饿。 沈延走到公交站台附近,看见前面有车,伸手拦下来,纪辅赶紧停下来,推开副驾驶的车门说:你上来啊。 沈延望着他的车,摇摇头。 我送你啊。纪辅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以前花言巧语什么都讲得出来,如今连一个理由都编不出来。 沈延笑了笑,忽然说:停在这里会扣分。 纪辅发愣,然后也笑了,上来吧。 沈延脸色一板,不麻烦你,我自己回去。 说着,他快步向前,穿过马路,走到对面渐渐停下来的出租车边上,快速钻进去。 纪辅心想,那你横穿马路也不见得多好。 他调转车头决定回家,路过公司的时候看见了苏况的车从车库里开出来,纪辅放下车窗和他打招呼。 苏况也放下来车窗,朝着他讥讽的笑起来,话也不多说一句,饶过他的车就走了。 纪辅没好气,总觉得苏况有意无意的在敲打自己似的,虽然说苏况不是什么好朋友,但也绝不坏,人没品,但是道德还有。 思来想去,纪辅决定还是去找沈延。 沈延再看到纪辅还有些惊讶,你你怎么又来了? 纪辅笑笑,露出开心的笑容,看看你啊。 再见他的笑脸,沈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低下头去,说:我又不是你玩具,别死皮赖脸的,以后工作还得见面,不要闹得不愉快。 我没死皮赖脸。纪辅挤进门里面去。 沈延不知道怎么讲话,就只好给他倒杯水以示欢迎。 纪辅套热乎,你妹妹怎么样了 还好。 需要我给你介绍医生吗? 不用。 你讲话最近都几个字几个字往外面蹦?怎么不喜欢我了?纪辅尴尬的笑笑。 沈延听了到没和他敷衍,认真的说:最近有考虑不再喜欢你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不可能追着一个东西过一辈子。 纪辅慌了,那 不行。 我还没说什么呢。 沈延站起来,我的意思很明确,不想和你有丁点关系,你回去吧。 就算我也喜欢你,也不行吗?纪辅也跟着站起来。 沈延惊讶的扭过头,你听听你讲得什么屁话,之前谁和我说没有感情的,现在你说有就有了,说喜欢就喜欢了? 纪辅沉默,不知如何辩解。 回去吧。沈延疲倦的不想多说一句话。 反正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纪辅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之前丢了魂似的,就是因为他不敢承认的感情,纪辅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就是喜欢你! 沈延在久久的震惊中没回过神,他知道纪辅神经病,不晓得他已经到这个程度了,你先冷静下,你为什么觉得你喜欢我? 为什么不觉得?纪辅开始解释,你长得好看,技术又好,工作能力好,人品也不错,抽的烟很有品味,吃饭的口味也和我差不多,我喜欢你不是正常的事吗? 沈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脏,使劲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说:你应该一时冲动,不要急于下决定。 我没急,我真的喜欢你啊。纪辅急切的剖白自己。 你神经病。 纪辅走近他,拉着他的胳膊,凑上去吻了一下沈延的额头,我真的喜欢你,就像是这样喜欢你。 沈延一肚子的火气在他一个吻里,忽然缓缓的漏气了,直到消失不见,他想说服自己不要相信纪辅的话,纪辅永远不会改变,他就像是蛇,受伤的只会事自己。 但是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它一刻也停不下来。 妈的,你继续啊。 纪辅惊愕,不敢动弹,问:什么? 继续亲我啊。 真的!?纪辅大喜,脸红了些,忍不住亲了好几口沈延的额头,又觉得好像拿回来了什么宝贝,舍不得碰着。 沈延抚平自己急速的心跳,瞧你这点出息。 不是,我之前不是这样的。 行吧,别废话了。沈延推开纪辅一点距离,双眼直视着纪辅,一次。 嗯? 沈延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