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狗》 1 那个城主大人唤为“爱丽丝”的女人在喝完一整杯黑莓汁之后站起来,戴上边沿非常宽大的黑帽,她要向城主大人道别了。在那之前她瞥见墙外时时闪动的黑影,她拂去腰臀下的褶皱不经意道:“哦,你养了只狗?”。 城主大人仍坐在椅子上盯着窗的倒影,“嗯?”,她用食指扣掉下唇一块干裂的皮,人类的脂粉物让她非常不适,“对,我养了只……狗”,最后一个字轻得听不见声。 爱丽丝一笑,倒是什么话也没提。 彩色的珐琅玻璃并不透光,硬冷的地面上只有几道暗影。那只狗走进来先挑了挑壁炉内的篝火,又往里加了几根木柴。 他赤身裸体地走过来跪在城主大人的身前,亲了亲她的手。 城主大人低头,他们便开始接吻。 那只狗的手伸进她的衣襟,将她的胸乳找出来抚摸,有些垂度但不大,一掌可握。 可城主大人嘴上咬得很紧,他没法分心而且似乎嗅到了她唇齿间的血味。 他的眼睛开始发热、充血。 城主大人将他推倒在地,然后附身而上,“睁开眼睛,灰狼”。 她身上的丝织轻柔、发凉,似有似无。 那只狗非常听话,睁开眼却发现视野里一片白茫,他只听见她笑,吮吸着他脖颈上的肉。 不一会儿就好了,他的视力恢复,首先望见了飘浮在暗窗里的月光,然后是她。 她来回地啃着他的乳头,湿热的手从腰侧滑向他早已坚硬的部位,她被烫了一下。 但她仍然坚持什么也不给,只是挑衅、勾引、抚慰。 壁炉里的火越烧越热,城主大人终于发话,“来,进来”。 她张开腿,他迫不及待,而内里其实没那么湿,甚至有些干。 城主大人疼得不禁叫喊了几声,那只狗却有些满足,他一直都想把她绑在椅子上,用某种道具把她抽空,看她止不住地抖动,喷不完的淫水,就像她当初折磨他一样。 于是她说停,今晚就到这里。 她离开前给了那只狗一个吻,她的手指上沾有温热的杂尘味道,也许是地毯上的,也许是刚才她坐过的那张桌子,又或者是他身上的。 夜晚的森林犹如黑洞,越往深处越不透光,他不知道爱丽丝是怎么走出去的,她不是森林的第一位客人,但两年来她只来过这么一次,所以或许她走到这座低矮又古旧的城堡里花费上了半年甚至更多的时间。但即便如此,她也拥有着那只狗所不能及的能力。 他把精液射到篝火里,然后随意裹了件布衣,在正厅里待到深夜。 城主大人对于性事越发冷淡,至少比起两年前算是大幅减弱了。 两年多前他还是一只狗,或者说其实是狼,但他除了样貌之外一点也不像狼——城主大人说,月的盈亏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而究竟是他误入了森林还是在某个郊外被发现,城主大人没有说得如此详细,她只说,“我以为我捡到了一摊血”。 刚开始城主大人很喜欢抱着他睡,后来他逐渐化出人形他也还是可以上她的床,而待到他完全拥有了人的外貌,城主大人便不再让他靠近。 他无法变回去,无法掌控与生俱来的魔力。 那只狗睡得非常沉,他梦到一匹狼在部落的山洞里醒来,它走遍整个山林也没有发现任何生物的踪迹,越往上越冷,山头顶峰的冻霜极硬,它稍作停留只望了一眼太阳,低头周遭的雪突然粉碎,它便落入血泊之中。 那只狗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张毯子,不远处桌子上放的陶瓷杯子里余留着冷掉的茶沫。他并不认识那只狼。 外面在下雨,而城主大人没有出现在这栋房子里。 他打开一楼中部的房间,那里放着成堆的古书和一些他捡来作为书签的樟树和榆树的叶子。然后是左侧的房间,放着果酱、面粉、厨具之类,都是爱丽丝带来的。最后右侧的房间里是一些宗教的摆设物和几个沉重的箱子以及最右侧的房间里随意的扔着人的骨头,那里全是成吨的灰尘。 二楼则全是她的味道,她硕大的房间、她的梳妆台、她种的花,但无论是哪里都没有,最终那只狗坐在门前的楼梯上等她回来。 天上的雷打得格外的响,闪电击中高大的树木,树根还冒着火,窗上雾气蒙蒙。 第二天放了晴,那只狗在森林里瞎转,偶然发现一棵树上留着他曾刻下的划痕,哑然失笑。他问那棵树是否曾经到达森林的边界,那棵树没理他,直到他一再纠缠,它抡起厚重的树根给了他一拳。 白色的短布衣黏上了湿答答的黑泥,那只狗靠在树下说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话,无人应答。 那个他刻下的痕迹至今没有消失,依然清晰的奇怪的图样没有人见过。 第叁天那只狗开始鼓弄厨房里的东西,但不久便在打出第叁个蛋的蛋黄还是破的以及不小心打翻那一大盆面粉的情况下放弃了。而他走出城堡竟然又发现了昨日的那棵树,这令他吃惊不已。 那只狗说话时嘴巴都无法合拢,他问:“你你!” “……” “为什么……” 为什么森林的树不再移动? 关于这个问题那只狗想了整整一天,他的心无法安静,莫名的思绪在打断他,他总是无故地弹出一些无端的话,比如:“城主大人也是树吗?树的…某一种?”,但这句话惹恼了整个森林,土地震荡,万根并起,那只狗只能狼狈地躲进城堡里。 城主大人不是树,她曾经回答过,她说她只是森林的管理者,手上的指戒便是证明。而他固执己见的原因可能是无论他在她体内射多少次,她也不会怀孕。她或许是森林幻化出的魔灵,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物种。 第四天的森林仍然没有出现似往常规律般移动的现象。上午他打算继续缩在厨房里,下午下起了点滴小雨,傍晚时分城主大人终于归来。她身上暗紫色的外袍带着凛冽的寒意,额头上尽是残留的雨水,浓密又细长睫毛粘在一块,下唇干涩,整个人看上去多少有些疲惫。 她倒在他怀里如入梦一般呓语:“灰狼,灰狼”。 他抱她去浴室,按着他日思夜想的食谱:先剥光再下锅,最后倒入热水,静待食材软糯即可。 不过那只狗果然没有完全按照食谱来,他的爪子等不及便攀上了她的肩膀,低头在她脖子上啄了一口,他的尖牙不知轻重地咬出了血,惹得城主大人吸了口凉气。 她转头扒开他的嘴,看到那颗锋利的犬牙叹了口气,然后什么也没说,瘫在他怀里。 那只狗贪心地又咬了一口,不过他的尖牙已经收进去了,热气氤氲,水滴从沿着她光裸的手肘流下,砸在他的后背上。 城主大人躺下去,沉在温软的水里,而那只狗却继续在她身上胡乱咬了一通,乳头被他咬得殷红。 他掰开她的腿,悬挂在浴缸的两侧,手指伸进胯间的软肉,那里既湿又滑。那两根手指在里部抽动着,先慢后快,同时她靠近阴蒂的右下方也被揉捏着。城主大人的身子往下沉了沉,双脚阔得更开,为了让他更深入些。 “嗯…啊……”,她咬着下唇,松开,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 那只狗亲了亲她蜷曲着的脚,然后将她抱进了卧室。 “不行,今晚不行”,她的脑袋晕乎乎的,热水的热气还闷着她。 那只狗脱完了衣服就压上去了,她推他的手软绵绵的,“我说不行——啊…” 虽然料想到他迟早会违抗她,但偏偏是今天,是这种事。 他掐着她的腰,埋在她的肩头,下边蓬勃,烫着她的腹部。 “灰狼灰狼……” “为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许多,不过她很少听到他说话了。 “你的魔力在恢复,你会伤到我” 她摸着他杂乱的粗眉,下面又硬了一点。 “不会……”,她的脖颈上已经有多处被他亲得红肿,“嗯?”。 她没应就算是默许了。 但又在他一插到底的时候后悔不已。 “啊啊嗯……”,绵软的床单被她抓成一团,“呜嗯…啊——”。 虽然他总是觉得不着力,但她这么叫的情况实少。 她的肉壁吸力极强,里面的肉褶剐得他心痒至极却又不敢太用劲。 但魔力在恢复,他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或多或少在变化,她不经意间扯到他复原的尾巴,一切便失了控。 那只狗不再克制,他将她的一只腿抬起,另一只压在身下,然后猛力地抽送,他似乎听见她在啜泣,但又好像是两年前她悄悄勾起嘴角的低笑——她看着,她逼着他张嘴吞下他自己的精液。 滚烫的热汗滴落在她的胸前,下体的快感遍布全身,射出的精液与她的混杂在腿间、腰间和浸湿的床单上,她已几近虚脱。 她爬着起身,想跑却被他拉回来,后来拖到地上,她的膝盖因跪得太久发了红。残存的魔力仅能支撑她模糊地看到中指上银色的戒,还微微发着光。 2 城主大人在下午茶的时间醒来,她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气冲冲地去把挂在阳台外头的床单收下来。 她极少穿白色的衣裙,但在衣柜里忽然瞧见又忽然拿在了手里,就妥协了。 城主大人下楼的时候听见壁炉里木柴燃烧的沙沙声,桌上放了一杯热茶。 她闭上眼,整个身子陷进沙发里,还是累。 “你走了之后,森林便不动了” 她只听见了话声,却没有脚步声。 城主大人仍旧闭着眼,缓缓地说:“嗯,你发现了森林的秘密”。 “如果你再也不回来了”,琥珀色的眼睛变得锋利无比,“这座森林是否会死去呢?”。 城主大人双腿屈起缩在椅子上,不以为意,“或许吧”。 那只狗弯下腰企图吻她,快到嘴边时放弃了,他上楼拿了张毛毯。 “这几天你去了哪里?” 城主大人眯着眼,反问道:“你的尾巴怎么回事?” “你不喜欢?”,那只狗侧过身让她看他晃动的尾巴。 城主大人只是把毯子往上提了提,遮住了半张脸,“我去开了个会”。 “哦”,他坐在地上,在她身边,不再言语。 城主大人睡不着,她皱着眉头厉声让他把尾巴收回去。 “为什么?”他低声问道。 城主大人非常不悦,她伸手掐住那只狗的脖子,厉声道:“收回去”。 她眼尾上延,眼底留了浅浅一圈青黑,通透的绿眼毫无愠色,只是幽深的神秘。 如其所愿,尾巴没了,脖部留着泛红的指甲印,不过比起他背膀上的,那些印子不足为道。 那只狗收走尾巴,周身的气味便散去了许多,城主大人睡得并不安稳,壁炉里的火烧得旺,茶还温,她把毯子踢到地上。 入秋之后,万物偃息,静,静得那阳光都不敢多看一眼,再没有杂声传进来了。这座森林生生不息,生生不变,死林也罢。 那只狗默默地将那被卷成一团的床单铺开,抬手挥动之间还余留着昨晚欢爱的味道,他想躺上去的,他不敢。 这座古堡头顶原本有两个尖塔,但已全部损毁,枯草攀爬着烧黑了的残壁,泥岩墙上全套了层尘土。树林的深处没有猛兽,只剩有破败的枝叶和那底下化了灰的人骨。 那只狗从窗台上跳下来,落下的脚印极浅,他在附近转了几圈便进屋了。 他赤脚走进厅中,地毯都是暖的。他将毛毯捡起,听到“灰狼,灰狼”。 她的白裙染上烛灯的暖调,嘴里咬着微卷的发丝。 她梦到了什么呢? 她极度喜爱黑麦面包和葡萄,但其实她对与人类有关的东西都过敏。 她并不关心森林,从不去探望它们,但每一棵树都对她敬重无比。 她有一本书,上面记录了许多故事,不久前她把它烧了。 她梦到了什么呢? 那只狗翻开她的裙底,他深深地亲吻着,从膝盖内侧往上到大腿根,津液流了一路。 他的手压着她试图闭合的腿,她咬着手指呜咽,下身被舔了个精光。 她的腹部下口光滑而白皙,一根阴毛也没有,他吸着外阴的软肉,舌头在那颗微硬的凸起上打转。他一边吞下沁香的汁液,一边把自己的射地毯上。 他附身勾过她的肩膀,“不行”,她摇头说不行。 但那只狗只是把她抱上了楼,帮她盖好被子。 “灰狼……”她的双脚缠在一起。 那只狗跪在床前,她摸了摸他的头发,声音变得很轻,飘忽于空。 “我梦到……我有了一个花园” “bonumnoctis,meadomina” 干燥的琥珀珠子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微光,也只有在夜里他才真正像只狼,伏于孤原之下的冷峻,待那尖耳一动,狩猎开始,便瞬时转为暴戾。 他的魔力还在恢复,天雾蒙蒙的亮起来,霎时间他感觉到极度饥饿。 城主大人于午后醒来,今日无阳,她挑了件锦绿色的丝绒外衣,石制的楼梯扶手极为冰凉,壁炉内残火已息,灰黑的木炭近乎硬冷,整个楼里不闻一丝半味。 城主大人第一想到的是那只狗又逃了,她想去泡杯茶,屋里太冷她不适地踮着脚走。 城主大人推开门,厨台上余留的斑斑白点令人瞩目,她用手指擦了一块才知道是面粉。 她望着头顶上的小窗发呆,很久才想起她的法术只能变出冷火,她并不懂得如何生出真正的火。 于是城主大人决定去找那只狗,她闭上眼手触碰一棵树的主干,往南边走,她已经知道他在哪了。 她有许多情况都没想到,以至于她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真实。她看到他的头与四肢几乎完全退成真正的狼,那是偏白的灰色,纯种血统的象征,但白得有些不正常,而他双侧的脸全是被爪子剐蹭的血痕。 他缩在一块布满青苔的巨岩下喘着粗气,青筋暴起,眸色猩红。 城主大人慢慢地走进他,一直到跟前他抬头,似是才发觉。 “灰狼…” 他在闻她周围的气味。 “森林里没有你能吃的” 城主大人脱掉那件暗绿色的外衣。 “喝我的血吧,只不过等圆月出来之后你会更难受” 她如晶石般的身体被沉寂又灰暗的森林侵蚀,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催促。 “小心别把我吃掉啊…” 他变得如此高大,或许近乎叁米,后腿还是那么粗壮而有力,即使倒在雪地中也不曾有一丝颤抖。 午后那么静,他的尖牙精准地刺破她的血管时,她只是抱得更紧了一点。 不是梦,因为她还是被咬掉了一块颈肉。 “能够愈合吗?”他问。 城主大人摸着他的下颌,看着他脸上的血痕摇头,不知道在答什么:“应该会留疤”。 那只狗还是变回来了,除了爆开的衣物落在了那块岩石旁,永远的变成了破烂的碎布。 “回去吧,往北走”。 那只狗又把尾巴露出来了,那条全灰色的、尾尖发黑、绒毛平直的狗尾巴。 城主大人的视线转到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茶,问:“你不想问点什么吗?” 那只狗把抹布搁在窗台上,倚靠着墙,那模样倒是有几分像大人侧卧时的慵懒。 “问什么呢?” 城主大人有些看不惯这般作态,她有点生气,他应该更谦卑。 但城主大人只是抬起她的脚看了看,“你从不好奇你的身份和来历,以及你的能力吗?”,就是那双不分轻重地踩过他下体的脚。 那只狗看得非常清楚,她不满的时候眼睛会微微下沉,不自觉地抿唇,如一般贵族的傲性。 他走过去亲她的脚踝、小腿肚,说不,说自己不在意更不好奇。 “从我降生,到成长再到拥有魔力,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我被刻在命格里” 除开那双阴郁的双眼,她仍然在注意他安静的尾巴。 “除了你,你不是被安排的” “什么?” “我说,我想问,你真的不喜欢我的尾巴吗?” “我可能,的确已经为此疯狂已久” 意料之中,那只狗张开双手,她投入他的怀抱,目的是抓住他身后那根上窜下跳的尾巴。 她在他耳旁说话,但更明显是在吹气。 她的声音非常低,婉转绵延,皆是骗术或者魅惑,“狼人从不掩盖自己的情绪吗?” 他的脸撇过一侧,尽力地离她远一些,“不屑”。 她的手或许比他的绒毛更柔软也未可知……但别碰尾尖…“啊……” 她轻声一笑,手指勾着尾尖转圈,另一只手从硬实的臂膀向下伸入腹部,“求我”,她说。 那只狗紧闭着眼,尖牙在增长,几乎要刺破下唇。 他在想他不能可悲的连魔力都控制不了。 但她跪着直起身吻了他的右眼,“求我”。 为什么不干脆把他勒死呢? “我的城主……”,他张口,声涩极。 但她竟在舔他的尖牙,“你一定会死的”他说。 他上次说这话是什么时候呢? 她的手握住那根硕大的阴茎,动作很轻,但指间的银戒磨得非常疼。她低头舔了一口他的龟头,然后看到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求我,嗯?” 他沉默地盯着她,想射进她嘴里,然后看着白稠的精液流到胸前,挂在乳尖上。 天还没黑,喝过她的血后他没有不良反应,魔力却似乎被抑制住了,但抑制效果不明显,并非悄无声息,而是一直梗在他心口,总觉得顺不过气。 “会死在我手里” 那只狗挣开双手把她推倒,狗尾巴兴奋地上下摆动,倒地的一瞬间,他才发现原来身上并没有捆着绳索。 那只狗掰开她的腿提枪而上,起初入口很紧,挤进去才是送了命。 她的腿勾着他的腰,在发麻之前还时不时去挑他的尾巴。 太阳是不是下山了? 他看了她一眼又莫名撇过头去。 “嗯?” 她把他的头压下,咬住他的下唇,动作放轻,但那只狗只是愣着没回应。 是幻觉吧,这座森林入冬之后就不会再有阳光了。 湿透了的地毯羊毛黏在一起有些扎人。城主大人起身,弯腰捡起散落的衣物上楼,人走茶凉。 夜里传来一声巨响,城主大人闻到泥土与青草的味道,还有铁锈或者是血。 她睁开眼,只听到上方重重的喘息。 “你不能再喝我的血了” 她摸到他耳后的杂毛,“来,跟我走”。 之后发生的事,那只狗能记住的不多,只是一些细枝末节。 比如,他记得她赤裸的双脚踩在污血上,他记得钢铁砸在他身上的重量,他记得火焰撕裂般的叫喊声,他能闻见令人欣悦的恐惧,安静的硝烟和主人的拥抱。 比如,那条路上的标记。 “那条路上的标记,我的标记是对的”。 “对” “不对” 那是部落的图符。 “那条路的尽头是无边的黑墙!” 那是他的名字。 “为什么囚禁我?” …… “你是人类” …… “再见,灰狼” 3(纯剧情) 这里原本只是一个由十几间矮小的茅草房零零散散、错落相间而组成的村庄,但它在那不可能胜利的战争中存活下来之后,竟迅速成长起来,土地被不断开发一直扩张到沿海,变成了一个巨大而繁华的城邦,那个始终拥挤的由大理石铺建的广场就是证明。 这个城邦似乎没有独裁者,或者甚至是管理者,因为居民们几乎不从事售卖商品的工作,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农田与奶牛。但总是会有一些闲人站在广场上呼吁:“我们需要军队来保卫这个美丽而脆弱的城邦”诸如此类的话。这些好战者一定是战争失败后涌入的难民,愚蠢的异邦人。 人口增加的结果是这里房屋间的距离变得异常的紧凑,道路也变得狭窄,但也使得那大片大片的小麦、大麦和黑麦地看起来很饱满、富足,让人幸福。总有人会想要建一个教堂,因为他们不想在晚上梦见上帝的时候无从诉说。 那么,或许有人想要知道如何区分混杂其中的异邦人,那么最有效的办法当然是与他们谈话。比如,你可以在广场上…问一个问题…比如…他如何看待狼…对……广场…广场上……嗯?怎么有人打起来了? 爱丽丝顺着吵闹的地方看去,只能依稀看见人堆里围着两个人,那个高个男人的显着无比,另一个相比矮小的则被遮挡在人群当中。但回过头来时,那位向导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她可是给那位向导先生付了钱的,异邦人果然愚蠢。 不过广场那头的争端结束得似乎非常迅速,只剩下倒地不起的人和纷纷散去的人群。 “嘿,我说…” 爱丽丝叫住了那位高个子先生,不得不说他的四肢异常发达,紧绷着的单薄衬衣随时都有可能爆开。他的脸颊横有道细小的疤,微长的发尾搭在肩上层次分明,爱丽丝从未见过这种人。 “先生,你不应该随意伤人” “他骗了我的钱” 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好奇,那么现在她就是真正的被吸引了。 那双眼睛,琥珀的清、净,沉稳又忧郁,像被大雪扑灭的火,还燃了那么一些许的片刻。 “怎么?”他问。 “哦不,这没什么…”,爱丽丝慌忙地回答,“实际上我也被骗了钱”。 “那是一位向导,他自称极其熟悉这座城市,于是……嘿,慢点!你走得太快了” 爱丽丝一路小跑也跟不上他的阔大的步子。 那人不耐烦地停了下来,爱丽丝问:“你在找什么吗?住的地方?我家……” “我在找人”。 他说话时会不自然地微微弯腰,爱丽丝觉得他是个温和的人,只是有些急切。 “哦,或许…” “爱丽丝,我在找爱丽丝”。 爱丽丝手指指着自己,愣愣的“爱丽丝?” “我就是爱丽丝”。 那人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没做任何回答。 “你得相信我,天,这是妈妈给我取的名字,哦,我要如何证明…” “好,爱丽丝”,他姑且还是问一问,“你去过森林吗?” 爱丽丝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当然,我喜欢探险,这周围的林地我都去过,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都没什么令人惊奇的事,所以我选择更深入地探索这座城市” 爱丽丝津津有味地讲着述自己的爱好,但那人并没有耐心,“抱歉,我得走了”。 “嗯?” 真是相当匆忙的一个人啊。 不过爱丽丝的惋惜只持续到了第二天清晨,那天烤出来的面包都带着暖阳的香气。他被人带着走到她的跟前,指着她说:“看,她就是爱丽丝”,那样的神情就譬如“看吧,她就是你在找的真命”一般。 “无论如何,还是非常感谢”。 不过,他些许失望的神态尤为伤人呢,爱丽丝不小心掰掉了身旁刚刚开了花的迷迭香。 她不管不顾地追了出去,“嘿,难道你要这么一个个的问下去么?” 他站住了。 “你要找的那位爱丽丝,长什么样子呢?” “……” “不会吧?”,爱丽丝吃惊地说。 “黑帽子,相较来说要矮一点” 爱丽丝大概想象不到,苍白且毫无作用的描述几乎动用了他所有的记忆。 “好吧,但你怎么知道她一定在这儿,在这座城市当中呢?” “我不知道,我已经找了很久了……” 他老掉牙的语音和语调保留着上个世纪的刻板,像某个她认识的讨厌的老人。 她必须要承认,她已经由衷地爱上了他,爱上了这个无所依靠的、迷路的孩子。 “我可以帮你,我愿意,我想我们应该询问一些老者,他们总是知道更多”,来自爱丽丝被感染到的某种直觉。 太阳要下山了,熟睡的麦子打着呼噜,连火红的月季也垂下了头,远处的长屋荒凉又萧条,被埋在星光之外。 爱丽丝敲起了今天探访老者任务的最后一扇门。 “是谁?”沉重的木门格挡住困倦的声音。 “是我,爱丽丝”。 木门从里面推开,连带着热烘烘的暖气一起袭来。 爱丽丝看着他,脸微微发热,“他是…我的朋友”。 那位老妇开了门立刻转身去找刚才那张座椅,她并不在意来者何人,反而是安稳地坐下后给她翻了个白眼,“那你脸红什么呢?” 长屋里的物品不多,一眼望全,最里边还有两头半卧着的羊。 “那么,你有什么事呢?” “哦,我们是想问,您是否认识爱丽丝……” “当然认识”,老妇与那些老人起初的反应如出一辙。 “哦不,不是我,是一位……”,爱丽丝用手肘推了推身边的人。 他则是受不了这房间里浓浓的蜂蜜味,一直屏住呼吸。 “她是人类,大概应该…” 那老妇嗤了一声,“难道你不是人类么?” 实际上,这甜掉牙的味道比尖锐的话更让他喘不上气来。 “好吧,我只知道她叫爱丽丝” 老妇望向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深长的意味,她缓缓地抬手拿起桌上温热的羊奶,不再多言。 温软的空气围绕着爱丽丝,一整日的奔波到了头,劳累便慢慢卷上来。 “你为什么要找爱丽丝呢?”,那老妇终于开口。 “爱丽丝是唯一的线索”。 “唯一……线索”,爱丽丝重复着他的话,那是她从未想到过的理由。 昏黄烛火的后面布满了蛛丝,细沙在沙钟的每一次翻转过后都落得干干净净,不留一尘一粒。 “那么你真正想要找到的东西……又为什么要找?” “我…”,提起这些,他显得有些颓废,“我不知道……”。 那里面藏了许多东西,揉杂在一起的,都放不下,时间无法吞噬。 “我的确认识另一个爱丽丝”,她试图抬高音量,“她是个邪恶的女巫”。 “出了门,往桥上走,找到一座仅在山腰处就布满冰雪的山,听说她住在那里”。 他站了起来,又恢复了气力,“好,非常感谢”。 “不,我希望如果你真的能找到她,请帮我找到我的女儿,哪怕只是尸骨……” “她掳走了我的女儿露西,这个可恨的女巫”,她常年哀伤的眼睛里已挤不出一滴泪水。 “好,无论结果如何,我一定带给您一个答复”。 他临走前塞给爱丽丝一些金币,她捂着心口说了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我真的…我真的很……我…你……” “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谢谢”说着对她说过的最多的话。 重山不生麦谷的秋,他走过木桥,沿着冰冷的山泉,穿过林木与石堆,第二日清晨,他找到了那位女巫爱丽丝。那时,她正艰难地将一桶水抬进屋里。 她弯着腰,冗长的裙摆被踩在脚下,拖出一个硕大的臀部弧形。 是门口那只站在矮树上的乌鸦最先发现了他。 “哦,有一头英俊的饿狼盯上了我?”她将领口稍微拉开。 “你是爱丽丝?”开门见山。 “爱丽丝?”她努了努嘴,然后笑着,“爱丽丝已经死了”。 那只乌鸦飞到了她的肩上,黑眼白喙。 “有人说她被黑暗的森林吞噬,有人则说她痴迷着来自东方的神秘图案,也有人说她烧了她自己,为了曾经剥夺过的人类血样而惭悔” 她一步一步沿着小山坡向下走,同时眼神轻佻地打量着他。 “你不是爱丽丝”得出结论。 “但你知道森林……”不算白来。 “很多人都对森林着迷,很多种族,毕竟那是离神最近的地方……”她顺着他的肩触到斗篷粗麻的质感,用最接近亲吻的口吻说,“这是你最不像狼的地方”。 “但你将它称为黑暗森林”,他继续着他的话时山谷忽然传来一股幽冷的风将斗篷吹起,暗影中有一把殷红色的钝刀,她后退了几步。 天空中传来杂乱的叫声,他抬头看,干枯的山林里停满了黑鸦,红瞳细爪,无温无息。 她抬手,声欲止。 “难道你认为神即代表光明?那不过是人类的胡编乱造。一旦事与愿违,神就会被他们抛弃!” “爱丽丝拐走了一位少女”,他盯着她狰狞的正在开裂的脸。 “爱丽丝拐走了很多女孩……”她转头看着肩膀上的那只纤瘦的乌鸦,“对吗,爱丽丝?”。 那把短刀约一普司,两侧为钝齿,中部猩红色的光影回环流动隐约映出某种图案。 说完她转过身气冲冲地往屋里走,脸上的干粉一块块掉落,但离他越远,掉落速度越慢。 那只乌鸦扑闪着翅膀,发狂地朝他发出尖锐的叫声。 他将刀收了回腰封,林中的鸦群化为灰白的干粉,这座山的死寂如期而至。 “只有被邀请者才能进入森林,别无他法”那凭空而起的声音充满着不耐烦的情绪。 “爱丽丝,她还活着吗?” 爱丽丝有些讶于他的平静,从开始到现在,于他而言,她的杰作只不过是一些平庸的障眼法。 “森林的主人”,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知道的事比我想象的多”,他一定去过森林,爱丽丝想,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她多透露了些信息给他:“不过别说活着,森林不亡,她不会死”。 他难得笑了几声,即使皮肉僵硬,看起来比她这坟山还要诡异。 “活着……活着就好”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4 “希尔带了个女人回来”湖光在他瘦削的脸上映了几个亮片,愁色突出。一串钥匙在他手里撞得叮当响,扰人而不自知。 他对面的人撇了眼顶上的尖塔继续喝手上的酒,一大罐,啤的。 “几天前”他补了句话。 “关我屁事” 那人用那罐酒打掉他手上飞转的钥匙,然后满意地喝上了一口。 “诶诶——” 闹声断了,夜终于可以安眠。 高处不胜寒,尖塔凝固在浮空的冰霜之中,它底下的黑礁光滑干净,没人上去过。 希尔住在那里面,一头孤狼,只有他能进入尖塔。 “嘿,我说的可是人,人!”。 “人?”,他的声色低沉了几分。那人的身上戴满了精雕细琢的各种铁制饰品,但对于狼来说极其怪异。狼人是极度怕银的,即使只是长得像。 “所以你是说,这位绝食的忧郁王子终于要开荤了?” “不,我是说…想想他前几天去过哪?” “……你是说希尔拐了一位半神回来?哈哈哈……”他的笑声传遍山林,撞到了冬眠的杏木,惊了群鸟。 “呵,我和你这种酒鬼没什么好说的” 钥匙相碰,叮叮当…叮叮当,越来越远。 但她被吵醒了。 “希尔……?” 希尔觉得她连眼睛都没睁开。 他弯下腰扯她的头发,逼她后仰,“醒了,嗯?” “绳子好烫……”她睁开眼看到他白净的脸,扯了一个笑,说“我想抱你”。 希尔松开她的头发,在她面前坐下,“说说宴会上和你谈话的男人”。 “嗯……”她装作回忆的样子,“那位身着白色礼服的男士?” 希尔并没有在看她。 “我记得他自称来自东方,是龙族一类……他光着脚,你看到了吗?他腿上白色的鳞片……很好看,我盯着看了很久……希尔,我想喝水” 希尔起身去给她拿水。 “不要叫我希尔”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灰狼”,她歪了歪脑袋看着那不老实的乱晃的尾巴笑。 但看到水被扔到地上之后她应该有些后悔了。 希尔的双手压住她的肩膀,心里咒骂着白塔下的那两头蠢猪。 他深吸着气,“狼摇尾巴,不一定就是……” 他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勒紧,她的眼睛闪着光,“希尔,我很想抱你”。 希尔捡起铁杯,又去重新倒了一杯水。 “我什么时候可以抱你?” 喝了水,她干裂的嘴唇还没有愈合。 “你还想……再做一次吗?” 他的耳朵忽然动了动,手触上她唇角的一瞬间缩了一下。 “嗯?”,一双永远沉默的眼睛,“你把唇彩擦掉就好了”,她说。 希尔用袖子帮她擦,很快就蹭出了血。 “继续说,那个龙”。 “他邀请我跳舞,我答应了。但我跳的不好,总是踩到他的脚,结束时他吻了我的手。接着他提议去阳台吹风,他去拿酒,我则被你带来了这里”。 “我说完了” “希尔” “……” “绳子真的很烫,我会死的” 希尔把她从椅子抱到了床上。 绳子很粗几乎裹住全身,但系得不紧,他附了魔,烫极。 “疼吗?”他问。 他的手摸着绳子的纹路,掠过乳尖,她一颤,说“还好,不疼”。 “不疼吗……”他恍惚地重复着她的话,按住腹部的绳子,加热。 “啊——”,她瞬间红了眼眶,身子反射性弹起又被他压下,眼泪流入耳朵。粗绳捆着的地方全都泛了紫红,沿着血脉扩张成细条状。 “为什么你活得像个人类?” 她虚脱地倒在床上,嘴在动,却发不出声音。 “什么?”希尔低头去听,她张大嘴狠狠地咬了他的耳朵一口。 希尔笑了,第一次。 他将她被捆住的双手上抬,将褪到肩的礼服继续扯开一个口子,然后掰开她的腿,手从内侧向中间擦过。 “还记得我被你绑起来的第一天晚上吗?” “记得,你哭了” 希尔有些惊讶,他以为她早就忘了。 但他继续问,“第二天呢?” “你射了你自己一身” “第叁天呢?” “你第一次舔我的下体,我喷了你一脸” “露西” “嗯?” “我会对你做一样的事” “然后放了我吗?”她天真的问,“嗯啊……”他一插就插的很深,露西全身都在抖。被他用绳子烫过的身体出奇的痒,她不断地扭动着身子,水漫金山,折磨与满足的天平摇摆不定。 肉褶一层一层地扩张收缩,频率越来越快,“不要咬……灰狼,啊——”,她的身体突然一绷,精神开始溃散,只隐隐约约感受到爱液流出和粘腻的空气。 “不要睡”,他咬着她的耳朵。 “爬过来”,他捏着她的脸说,“张口”。 “唔…咳咳”,露西只专注的舔尖头的部分,偶尔还会滑嘴。 她的眼睛又睁不开了,但被捆住了的手终于不能再摸他的尾巴了…… 天还没亮,山上雾气蒙蒙。 这座尖塔常年染着光的颜色,在孤山老林里即便是纯白也不会显得干净。尖塔里也非常干燥、寂冷,毫无生气,最多的东西便是楼梯、木柴和灰尘。 谁能想到它曾经是狼人们全部的希望呢,被神抛弃的种族,最终可笑的以角隅为荣光。 如今的尖塔自从希尔降生以后便被废弃了,只有一些酒鬼和无聊的人才会光临,就像昨晚一样。 “我总觉得,你和他们的关系不太好”,她撑手向外看,窗台上的石子掉下去,许久听不见落水的声响。 “为什么?”,她问。 “不知道”,希尔在身后抱着她,窗外吹来的风很冷,塔下沿着河零零稀稀有几个人影。 “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吗?” “对,所以你可以想叫就叫” 希尔低头堵住她的嘴,大腿横在她双腿的夹缝之间,他握住的手腕纤细冰凉,似乎没有脉搏。 “希尔……唔……”怎么都动弹不得。 “你眼睛的颜色变淡了” “有吗?”她转过头挨到他的肩上,他把她抱回床上去。 “我想出去逛逛……不行吗?” 希尔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她拉住忽然凑到跟前的尾巴,“我不会跑”。 “……” “你再把我绑起来好了” 希尔给她套了个狗链。 “早…早安,希尔大人” “叫希尔就好” 希尔大人兴致真好,一大早出来遛……遛人? “你好”,她朝那位大妈打了个招呼。 大妈有些不自在,棕麻色的尾巴垂得很低。 山林的清晨总是有散不去的雾水,深秋,黄了红了一大片。 山里不空很静,房屋多,偶尔碰上几个人,两句问候,再无下文。 但才走了几步,露西就走不动了,她回头还能看到尖塔的全貌。 希尔干脆把她抱起来,但她压下他的手臂,忽然很严肃:“希尔,我听到……”。 “有人在哭”。 她点点头,他们绕过屋后往声源处走。 “乔伊?” “希尔大人……” 那女孩立即擦干了泪跪在地上。 “怎么了?” 她颤抖地指向不远处的屋子,“哥哥……好像死了”。 希尔什么也没说就向屋里跑去,慌忙之中留下了他的宠物。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呢?”,露西问。 乔伊吸着鼻涕,眼睛红肿,一声不吭。 露西伸出手盖住她的双眼,继续问:“你的母亲呢?”。 瘀肿在热流下缓缓平息,浅黑色的眼眸里有几分傲气。 “你也是神么?” “你见过神吗?” “当然”,她撅着嘴说。 “你哥哥病了多久?他是最后一个病人吗?” “……”乔伊看着她始终凉薄的绿眼,“他是最后一个好起来的”。 她愕然,“希尔又再次离开过吗?”。 “不,我们都以为哥哥痊愈了”。 乔伊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们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希尔不是神,但你们始终可以依靠他”。 乔伊听到这句话反应很大,几乎是一弹而起,但这时那个挂着满身铜铁的男人出现了。 “愣着做什么?咬她!乔伊”,他意气风发地下了个指令。 乔伊捏着鼻子嫌弃道:“走开,巴里”。 但巴里不知好歹地坐到了她们跟前,“嘿,你就是那个女人?”。 除开他身上浓浓的酒味,掩盖在铁饰下的刀疤格外引人注目。 “啧啧”巴里看着她脖子上的项圈,感叹到,“希尔真会玩啊”。 露西沉浸在回忆当中,毫不在意他的调侃,只是奇怪道:“巴里不是死了么?” 巴里冷笑几声,“老巴里死了,小巴里就上任了呗”。 “不过你知道的很多嘛……”,他晃了晃手上的酒瓶子,“希尔知道吗?”。 “或许”她答。 他将余下的酒饮尽,打了个嗝,臭气冲天。 “为什么说他不是神?” 纯黑的眸色吸进所有的光而不吐出分毫,天生的恶煞。 “我怕他会由此畏惧你们期望和仰慕的目光” 露西抬头看向草屋,勾了勾唇,“毕竟他是我的狗”。 “你哥哥没事了,乔伊”希尔从屋里出来,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对不起,乔伊,巴里” 巴里哼了一声并不领情的样子,拉着乔伊进屋。 露西走到他的身边,将链子的一段给他,他带她回尖塔。 5(终) 月光愈盛,狼息越强。 天上柔光倾倒而下,山林里此起彼伏的呼声相应相传,而隐忍的白塔几乎要被撑破了。 希尔闭着眼沉迷在情欲里,她坐在身上,阴茎径直穿入到顶点,柔软的子宫口紧紧吸着龟头,肉壁严实地包裹着,酥麻的暖流痒痒的将他推进一池子的温水里。 她一开始紧绷的身体变软后就倒下了,娇弱的喘息黏黏的,“希尔…你动一下……”。 希尔退出来又顶进去,她的手扣在他肩膀上也瞬时夹紧,身体发麻,一浪接一浪,叫声盖过搅动着的哗哗水声,月色侵入、曝光,房间里亮堂堂。 “希尔…啊……啊——”。希尔翻身把她压下,整根没入以后,软泥塑成了他的前端的形状,无论撞在哪都是敏感点。希尔按着她的头,唇舌相吸,将一整个她都揉进骨子里。她的墨发黏在他肩上,手指间勾连着不明不白的液体。 希尔的手伸到她的臀下,连着下半部的身子抬起,然后掰开她暗暗使力的手,喘着气说“怎么不给我加点催情的魔力,嗯?”。 “唔啊……”她咬着食指,偷偷施魔被识破之后就装傻。 “别想跑……”,意识涣散之后身体也任由摆布,魔力供不上,再回不去森林恐怕真的要出事了…… “太深了…嗯…啊…又射了……”。 露西将他推倒在床尾,她跪着趴下,脚放松之后突然痉挛,既麻又疼,踩在棉质的被褥上毫无触感。 乳白的液体从阴道流到他的大腿上,他盯着她坚硬挺立的乳头。 “露西” “嗯?” “是圣安的露西吗?”他问出了当日的疑惑。 露西低下头,问:“你见到了我的妈妈?”。 “你真的是人类吗?” “以前是的,啊……”,他又咬上了她的乳头。 “她说你被爱丽丝拐走了” “爱丽丝?不……不是的,但我的确成了替代品” “像我一样?” “对,嗯啊……像你一样”,又插进去了,精液还没流完,“但不完全一样”。 露西摸着他细软的头发,喃喃地叫了声“灰狼”,接着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又含糊地说了句话。 不知道他听清了没,但到了后半夜希尔终于是放过她了。 “是什么不一样?” “你是活的,我是死的” “我是物的管理者,你也是”她勾画着他的眉骨,“但不一样,狼群没了管理者就会变得虚弱,这是兽人族的通病;但我没了森林就会归于虚无,这就是所谓的半神”。 希尔愣愣的,反应过来时怀里的人已经走远,没了灼热的绳子的禁锢,她的魔力会恢复得很快,木怕火,物质总是相克的,他还是心软了。 “你的愿望……你杀不死我的,因为我本来就是死人了,灰狼……” “你的…你……”,他要跑过去抓住她正滴血的手,她的身体突然裂痕遍布。 “森林静止后,人类很容易就能进入我的森林……我必须要回去” 他沉默地望着她,什么也没做。 露西勾唇笑了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入上神的聚会之中的,但是我更想知道,是哪一步让你下定决心的呢?” “是他邀我跳舞,还是他吻了我的手?” 他的眼睛动了动,琥珀珠子映着秋日的光。 “去找爱丽丝吧,她可以带你进入森林” 乔伊好像又在哭了。 “要和他们好好相处” …… 后来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了,乔伊哥哥的病逐渐好转,森林里的城堡多了个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