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逆转爱情》 NPC逆1-爱情逆转部 「人类科技进步十分迅速,现在的科技已经能透过手机将人类的意识与记忆电子化,进入游戏的世界进行游戏,也就是到我们的世界来,接受我们的服务。」 在讲台上的是一隻楚楚可怜的正太,噢,用一隻形容可能有点错误,但他头上的兔耳摇来摇去,我一直很想问问他是不是走错游戏了。 这个世界叫『寻恋』,是一款恋爱养成游戏,游戏里只会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和人……不,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人类的常识带着跑! 第一种人是我们的客人,也就是人类玩家,第二种就是我们npc,负责被人类攻略,第三种是和我们很相似但没有自主意识和自由的功能性道具人,简称工具人,工具人无法被攻略,长相几乎都一样。 我不是很喜欢工具人,以前只待过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游戏,做的事情和工具人差不多,基本上没有任何变化,很快就被工具人取代位置,失去工作,现在好不容易抢到职缺,我是不可能放手的! 之所以会选择这款游戏,是因为它是现今最夯,在游戏总榜上排行第三,加上它的招募广告词令人心动。 ──想要得到爱情吗?想体会被爱吗?在充满爱的职场上你才能回馈世界更多的爱,别犹豫,现在就投入这场爱情战役,当爱情的奴隶吧! 请别误会,我不是那么饥渴的npc,也不想当什么爱情奴隶,虽然受训的时候天天被「客人至上」、「客人是神」、「为人类服务是我们的天职」之类的话语洗脑,我还是希望有个空间能够和人类平等相待。 『寻恋』的游戏内容是一对一生成恋爱对象,在玩家初次进入游戏时会登录喜欢的对象资料,包含外貌和性格,生成出来的性格资料卡存放在中央仓库,而我们的工作就是负责把对方喜欢的人「演」出来,相处中纪录对方的言行和喜好,无时无刻的讨好他们或被讨好。 在那之前,寻恋还有个特色,恋爱对象不会从天而降到玩家身边,玩家必须依靠任务线索去寻找自己设定好的真命天子(女),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多玩家最后都会变心,去抢别人手上的npc。 这造就出寻恋六大热门系,分别为萝莉正太系、兽耳系、眼镜系、公主王子(病)系、总裁女王系、运动系。 「不用看那六大系,轮不到你。」兔耳正太不满的指着我掌下的六种牌卡,「你刚刚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呃,说为人类服务是我们npc的荣幸。」我立刻挺直脊椎,中气十足的回话。 「那是很久之前说的话,吼!前辈讲话要仔细听啊!」他走到我面前把六张卡牌收走,改放一张面容普通的青年卡在我面前。 「这是……」 「这是你的第一个工作角色,努力去寻觅创造你的恋人吧。」 「咦,流程上不是该由玩家来寻找我吗?」 前辈幸灾乐祸的说:「那是一般的情况,但是你应徵上的部门是『逆转部』,你该不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来了吧?」 这么说来,当初为了进这款游戏,我把所有职缺都投了一遍,最后上了也没注意到是什么部门。 「能、请前辈说明吗?」 看着兔耳正太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一般而言,玩家追求攻略对象的时候,他们有好感度和任务线索可以参考,可以很容易攻下npc,但是逆转部并没有好感度机制。」 我松了一口气:「那等于我是困难版的嘛,没有好感度可以参考,玩家想抓住我的喜好可难囉。」我美滋滋的想着一群玩家围绕在身边讨好我的美景。 前辈坐在讲桌上,短裤下两条细嫩白皙的腿晃啊晃的,诱人想要一手抓住那瘦弱的脚踝,原来前辈都是这样诱惑玩家的吗? 「是困难版没错,只是,负责攻略的人是你,你必须去找出恋人让她爱上你,基本上玩家方还是能看见好感度,只有你看不见。」前辈边说边挖鼻孔,由于太震撼,我反而不在意他话中的内容。 前辈你这样不行啦,你可是六大系耶,六大系挖鼻屎能看吗?那些爱你的痴男痴女们看到恐怕会梦碎吧! 「喂,新人,吓傻了吗?其实也没那么糟,只要你成功攻略到一个人就有转部门的资格,而且主动出击也没什么不好,过去有段时间这个部门还被其他人称为总攻部门呢!好好加油,我要去约会啦掰!」 「等等,前辈曾经是逆转部的人吗?」 白绒绒的兔耳抖了抖,前辈水亮的眼眸里闪耀着狡猾的光芒,「是,不过这部门现在只剩你一个,如果你失败就会永远废部,你不但会被资遣,而且会永远掛上废部失败者的名号。」 也就是说,这个工作没有做好,就会影响到我未来的工作机会,可恶,早知道在签约前先问清楚啊!我居然不知不觉把自己卖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前辈,别小看我,我会努力找到我的恋人!」 「我拭目以待。」前辈递出一条铜色的方形项鍊。「对了,把这个带上。」 「这是新人礼物?」 「是npc识别牌,带上才能进入游戏区,在里面也是用来识别玩家还是npc的重要道具。」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识别牌,土土黄黄的很不显眼,「为什么前辈是金色的呢?」 「那当然,我可是六大系啊!」 兔耳正太露出猥琐的笑容,抠完鼻孔随意弹了弹手,我隐约看见前辈脱下角色皮后的模样,宛如一个长满脚毛的抠脚壮汉,这样还能进入六大系,表示他拥有精湛的演技。 我抓起识别牌和卡片,自信满满的笑着说:「给我三天,一定攻略下来!」 NPC逆2-等你的人 是谁说爱情随便找就有!说这句话的人出来面对! 「根本就找不到啊啊啊啊──」我抱着头在街头吶喊,路边情侣纷纷闪避,冷静下来后突然感到很丢脸,赶紧躲到旁边的咖啡厅里。 「呼。」 点了一杯咖啡坐在面对街道的位置,无意识地盯着走来走去的行人,在『寻恋』里,路上的情侣比单身的人多,因此大家喜欢在路边放闪,找不到攻略对象的人鲜少在外头间逛,可能是他们还在追爱的旅途上。 夸下海口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除了比较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和地形外一无所获,上班时间我会在外游荡,下班回到部门也只有我一个人,前辈很偶尔才会出现,路人忙着谈恋爱不理我,只好自己摸索。 这游戏共分成四大领域,互不相通,只有npc可以随意进出。 第一是「奇幻魔法」,拥有许多不可思议的魔法,这个世界人数最多,特别是男性玩家。 第二是「校园纯爱」,据说是模仿人类校园,包括开早会和上课,很多年轻玩家进入游戏都会选这一区,然后又每天抱怨玩游戏还要上课,那你就不要玩啊莫名其妙! 第三是「未来科技」,这一区的玩家最少,但是对npc的忠诚度最高也最和平,其他区域的玩家总是喜欢佔有别人的npc或是开后宫,这区的玩家很认真的互相用机甲战斗,恋情什么的放第二,所以我说你们是不是走错游戏了!要玩星际战请去专门的游戏玩,好吗? 最后是成年人喜爱的「桃色恋情」,场景多是办公大楼、居酒屋、健身房等等,酒店也非常多,但『寻恋』有年龄反测装置,只有十八岁以上成年玩家才能进入,当然也不是说进去就能做些嗯嗯啊啊的事,必须先和npc培养好感度,到达最高值去誓约之地互换誓约后,才有资格进入神圣殿堂,更进一步交流『感情』,在外面的话,重要部位都是无法触碰的领域,避免性骚扰或侵害。 等我四个区域跑透透以后,前辈才跟我说,可以从卡片上找创造角色的玩家在哪个区域,以及知道对方现在有没有在游戏内,现在唯一的线索是校园纯爱区,即使范围缩小成一区,这一区还是有三间学校和好几百间平房,咖啡厅、游戏场、夹娃娃店更是不计其数,其中夹娃娃店开了半数以上。 「没有更多的线索了吗……」我叹了一口气,「不知姓名长相,甚至连性别都不确定,在这茫茫人海中我怎么可能找的到人。」 「可以喔。」可爱的嗓音从旁响起。 「嗯?谁?」 刚才没仔细看,坐在我旁边的是穿着水手服的短发女孩,她用手捲了捲金色的短发,下垂的眼睫充满少女稚嫩的羞涩。 接着,我的目光落到她颈子上的银色项鍊。 「银牌?你是npc?」 「对。」她眨眨眼,由下而上斜瞟的目光溢满挑逗之气,「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前辈,请告诉我要怎么做。」我面向她,深深的垂下头,看似恭敬,其实是我承受不住她的眼神诱惑。 不行啊,npc之间是没有结果的,工作守则第五百五十二条也写着:禁止员工之间谈恋爱,拜託不要再这样看我啦。 「你坐在这里唉声叹气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只有你出击的那一刻,命运才会转动,那个人一定在某个地方等你,等你去见他(她)。」 「可是……」我抬起头,瞥向少女圆润粉嫩的脸庞,「要怎么知道那个人是谁。」 「身为npc你一定感受的到,只要能对到目光。」她俏皮的眨了眨眼,把帐单推过来,「那么就这样,我先走囉。」 「是,感谢前辈指点。」 我抓过帐单,受到指点付个饮料费也是应该的,没想到,前辈才起身就招呼店里所有的男性,「好,大家走吧。」 咖啡厅内的男学生全体跟着走出去,我瞥见少女掛在胸腹间的另一张识别牌──「金海高中田径社经理」。 店内二十多个男学生都是田径社社员,似乎是前辈的囊中之物,讚叹之际,我想起热腾腾的帐单还在手上,偷偷瞄了眼心下一凉。 二十几杯店内最贵的饮料加餐点,少说也要我一周的工钱,这个指点费太贵了! 「等等,前辈,你回来啊!」 NPC逆3-命运选定之人 校园纯爱区域的高中有三所,以学生数量来分的话,分别是铜陆高中、金海高中和银空高中,第一所是优等生学校,第二所以社团见长,第三所已经被混混占领了。 我认真思考攻略学校的顺序,上次前辈的教诲让我发现群体的力量,既然在校园纯爱区,学生们必定会去上课,好吧就算不去上课,npc也会去上课,想攻略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或女神,不去学校怎么行!在街边晃只会被闪瞎而已。 虽然,我不是很确定创造我的角色卡的玩家到底有没有心玩…… 看向厕所镜子映照的自己,一脸呆样,黑色头发垂盖到眼睛显得很没精神,皮肤苍白又没肌肉,跑个几步就喘得要死,这样的男生真的会有女生喜欢吗?我不懂耶,这位玩家是不是在报復游戏? 正是因为如此才更需要找出那傢伙,我不是没想过放弃原主改攻略其他玩家,但在顏值就是正义的世界里,没人愿意搭理我,甚至把我当成工具人,让我帮忙搬运道具,当然,那些道具最后全部被丢到焚化炉了,真是大快人心。 况且,设定卡上的性格还是「胆小」、「懦弱」、「不敢和人对上目光」,这样的设定我是要怎么找到恋人?乾脆在家里蹲好啦! 不不不,不可以受到角色卡影响,要发挥角色魅力等找到人之后再说,总之,现在要来大干一场。 我在铜陆高中的男厕深呼吸一口气,对着镜子露出狡诈的笑容,计画开始。 不一会,高中内警铃大响,上课中的学生纷纷往外逃,我站在教室最顶楼,俯视这群跑出来的螻蚁,大家一脸茫然的聚集在广场上。 聚集的差不多后,我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扩音器,大喊:「各位同学早安,我叫做恩毕西,创造我的混蛋最好马上滚出来。」 其实对方会不会自首不重要,我的目的是要和他们对到目光,把下面的人扫过一遍,身体没有特殊的感觉和新情报流入,我立刻拔腿就跑,到金海高中故技重施,可惜也没将原主骗出来。 「难道真的在混混学校里。」我把脸埋在手心里,哀叹。 我决定晚一点再去银空高中,毕竟,警铃战法在那恐怕无效,一群混混有可能听到铃声就惊慌失措的逃跑吗?搞不好他们自己每天都要让它响上几声呢。 寻恋并非格斗游戏,npc和玩家皆不会受到打击伤害,系统判定为打击时,身上的防御能力就会啟动,拥有和保护重要部位一样的无效化模式。 因此,也无法限制别人自由,拉住一个没有好感度的对象超过五秒就会被系统判定有攻击性,然后被系统弹飞,加上玩家和npc都有瞬间移动的手段,监禁就不可能发生。 听说银空高中的人会用踹道具威吓或群体气氛压制别人,他们有许多直接攻击以外的手段,不少npc或人类都被欺负到不要不要的,所以我说,你们到底是不是来谈恋爱的?认真点好吗? 「不,不对。」 基于无法使用暴力的规则,银空高中会被混混占领肯定是游戏本身的机制,那些玩家在人类世界里或许不是真正的混混,只是想体验一下脱韁野马的感觉,也就是说,只要气势上压过他们,就能让他们盯着我看又不敢来找碴。 确定方针后,我用微薄的薪水买一套衣物,那本来应该是玩家为了讨好我课金买给我的礼物,啊啊,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逆转部门会倒,这部门的员工都在倒贴钱,哪个npc会自己花钱买时装啊?绝对不能说出去一定会被笑。 扣子闪亮的皮革背心加破洞满满的裤子,以及一条金光闪闪俗到不行的项鍊和夹脚拖,最后把头发弄得又高又尖,没有顏值,但我还是能够靠衣装和表情得到胜利。 来吧,我的命运之人! 银空高中校门口飘扬一股不祥之气,我微微驼背手插口袋,踩着混混特有的步伐,表情兇恶,全身散发出「我是来干架」的气息。 「你哪来的啊?」 有个男学生衝我吼,我抬头睨他一眼,比他更大声吼回去,对方如我所想马上缩了。 「哼哼,小样。」我在内心窃笑,立即转头瞪视另一边的同学,三秒之后,他别开目光,但隐约好像听到对方偷笑,说什么「那颗头也太俗了吧」之类的。 ……不要逼我过去刷你好感度喔。 就这样一路从校门瞪到教室,这里的教室被各式各样的不良学生佔据,没有老师上课,于是我顺利的在每间教室晃过一圈,就是没有遇到那个人。 难道银空高中也没有?不在学校的话就是在外面街道上,外头平房有许多,玩家却没有入宅许可,装饰大于实用,对npc来说倒是个能稍微休憩的场所,扣掉平房,还是有为数不少玩家可进入的店家,以及好几十条街道和燃烧青春用的公园,光想到这些我就头痛。 我沉浸在思绪里,不知不觉被不良少年们包围,只好挺直腰毫不畏惧的瞪他们,他们也瞪回来,其中一个金发男冷静的说:「你是谁?想加入我们?」 「啊?」 金发男逼近我,鼻息吐在我脸上:「能走到三楼来的不是来踢馆就是想加入,你是哪个?」 我默不作声悄悄打开姓名开关,这是所有npc和玩家都拥有的功能,平时觉得每个人头上顶一串字很乱,所以我会关掉,但现在很想知道眼前这位叫什么名字,特别是想震慑对方的时候,忽然叫名字会有很好的效果。 还没看仔细就被他用神秘的方法拉上顶楼,后来我才知道这招叫作「温柔的四秒」,可以避过系统的五秒判定,移动没有好感度的人的位置。 顶楼的风很大,舒缓了午后的炽热,我的目光很快的被顶楼中央的人群捉住,一群看起来像是牛郎的学生围绕着质感良好的真皮黑沙发,穿着银空制服的白发男人慵懒的斜躺其上,他的手揽住站在前方紫发少女的腰,当那名短发的紫发少女转过头来的瞬间,我有种被雷打中电流通过的酥麻感。 就是你了,命运选定之人。 NPC逆4-顏值就是正义 「新来的?」体格最壮硕的俊美男玩家高抬下顎,用鄙视的目光打量我。 我不理他,直直盯着紫发少女的头顶,上面有一串和发色相同的文字,还加上白色边框。 她的名字是恩娜。 对到眼后有些资讯传递过来,恩娜对食物的喜好、兴趣、喜欢出入的场所等等,第一次登录游戏时填写的基础问卷内容一股脑地灌入我脑海。 其他部门的员工恐怕不会有这样的经验,他们的工作就是依照角色卡行动,等待玩家来领,而玩家第一次遇上自己创造的恋人后就能像这样得到该npc的情报,创造角色卡时能选择六种希望性格和三种技能,但是能不能抽中就要看玩家的运气,这种运气在玩家之间称为验血统,运气好的就是欧洲人,不太好的因为脸黑叫非洲人。 流浪找对象的一个月里,我听过身边许多玩家哀嚎,希望性格基本上会中两项,除非是非洲酋长才会全部落空;技能则是运气运气,什么技能都没有的角色卡也是有,比如说我这隻角色卡中了三个性格,却完全没有技能,不过对一般玩家而言,没技能、性格不对也无所谓,在这里顏值就是正义,其他可以慢慢培养……要课金就是了。 也就是说,我无法做和玩家相同的事,利用课金改变我的恋人,真是可恶啊,凭什么只有玩家这么方便! 「叫你啊,没听见吗?」 我惊醒般的拿出发胶把乱翘的头发往下压,试图让头发盖住眼睛,由于风乱吹的关係,我觉得自己简直是顶了一头鸟窝。 「你……好,我叫恩毕西。」接着装出懦弱的模样,朝着不远处的恩娜走去,站在她面前低头搓着自己的手臂:「恩娜,我、我来找你了。」 「喂,你敢无视我?」男玩家不爽的大喊。 嗯,就无视你,反正你又不能打我。 「他是你的谁?」一道清冷而淡漠的声线乘着顶楼狂风吹来,我悄悄抬眼偷望,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到男人的脸和名字。 男人叫艾拉格尔,柔软的白发随风飞扬,不对等的瀏海半遮着眼,碧绿如森的右眸望过来,让我赶紧低下头。 杀气。 心脏砰砰直跳,那瞬间,我确实感觉到杀气从那翠绿的眼里衝过来,这个人是谁? 「……我是恩娜的恋人。」我囁嚅道,不一会再次偷瞄,发现艾拉格尔线条优美的颈上掛着一条npc项鍊,他稍微侧头,金色项鍊反射烈日的光芒扫过我的眼。 糟糕,是金牌npc,看他们这么亲密,我该不会被戴绿帽了吧?不对,我这叫出师未捷身先死。 「哦?有本事的话就来抢。」艾拉格尔放开恩娜站起来,微长的瀏海盖住他的左眼,同样都是遮到眼睛的发型,为什么对方看起来霸气十足,我就像个自闭症啊!可恶! 「恩娜,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可以……给我一点机会吗?」我可怜兮兮的望向我的雇主,从刚才到现在她表情十分冷淡,一句话也没说过。 近看才发现,她有一双紫水晶般的眼瞳,和浅色的紫发十分相称,整个人散发出高贵优雅的气质,以及生人勿近的防备。 和满街夸张的g奶妹不同,恩娜的身材玲瓏有致,黑色的百褶裙落在膝盖上缘,在强风吹拂下,裙底若隐若现的嫩白大腿,煞是诱人。 恩娜瞥了我一眼,不感兴趣的离开,那群牛郎似的学生连忙跟在她身后,我算过里面至少有一半以上是玩家。 也许,那些人都被恩娜所散发出来的高冷气质吸引,放弃自己的npc改由追求真人吧,在寻恋的世界里,被追求或是被拋弃都很正常,甚至还有玩家的任务是寻找新欢这种恶意满点的任务。 但是,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于是我抬起头,用发胶再次把长长的瀏海往上压,打算用我的不良少年扮相吓唬情敌。 「艾拉格尔,我要向你宣战,我才是恩娜的命定之人,我知道她所有喜好,是她名义上的恋人!」我气势十足朝他喊。 艾拉格尔嘴角微弯,不屑笑道:「命定之人又如何?恩娜和我的好感度已经累积到八十,只要到达一百我们就能去誓约之地结婚,新人,你赢不过我的。」 「誓约之地?」 有点熟悉又陌生的辞汇,记得前辈是这么说的:「寻恋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衝好感度,好感度破五十能够有肢体上的接触,到达一百就能去誓约之地结婚,玩家在结婚前能够和工具人以外的对象培养好感度,结婚后只能和婚配对象提升好感度,如果想开后宫,请课金。」 「结婚的玩家应该挺多的吧?毕竟这是恋爱游戏。」当时我这么问。 「多才怪,专情的人类才没有那么多,大家都喜欢np,不是,我是说,越多人喜欢自己越好,人类多少有这样的想法。」 听到这点,我不安的问:「那我逆向攻略没有好感度可以参考怎么样才算成功?」 「如果玩家愿意带你去誓约之地就算攻略成功,逆转部门就不会倒,不会很难啦,用点话术拐骗那些小女生,马上就会拉你进去。」 「前辈,我觉得很难啊……」 「加油吧,虽然我不看好你的脸。」前辈拍了我的肩,与我擦身而过。 明明不是我的脸,是这个角色的脸啊,怪我囉? 艾拉格尔不知何时站到面前,他足足高出我一颗头,由上而下俯瞰我,而后伸出手抚上我的脸,轻轻拧了一下,因为痛觉程度不高所以躲过系统的攻击判定。 「用这张脸和我斗?哼哼,知不知道在这里顏值就是正义?你这张脸简直是反派。」 「帅又如何?我照样能打败你。」说完,我愤怒的拍掉他的手,打到的瞬间被系统判定具有攻击意图,整个人往后飞出去撞到墙,狼狈不已,儘管不会痛,屈辱却如重石压在我身上。 「新人,多学点系统判定的范围吧。」艾拉格尔讽刺的说边踏入顶楼大门。 好啊,这仇我记上了,什么顏值就是正义,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这自以为正义的狗牙打断! NPC逆5-老大战 第二天我去註册入学成为银空高中的学生,得到两套制服,银空高中的制服衬衫与裤子皆为黑,领带是纯洁的白色,西装外套也是以黑为底,周围有象徵银河的白色流线,胸口处绣着银白色的小小校徽。 接近正午时分,我换上制服后走上主教学楼的最上层,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顶楼的铁门。 阿勒,没人? 顶楼空荡荡一片,只有风沙和垃圾不时飘过,凄凉不已,连昨天那张真皮黑沙发都消失了。 「是不是我来的太早?这时候恩娜会去哪?去吃饭?」 其实在游戏内不会有飢饿感,游戏里饮食是一种享受和情趣,也是攻略npc最简单的手段,只要不断赠送该npc喜欢的食物,好感度很容易就会衝高。 虽然我是逆攻略,走玩家这套肯定没问题,人类不是有句话是:想要她的心,先征服她的身体吗? 我抱着替恩娜准备好的午餐四处乱晃,今天学校内的学生非常少,难道今天是假日? 正打算离开去街上晃晃一抹金色跃入眼里,那是昨天拉我上楼的金毛男,他今天老实地穿着制服,衬衫下襬凌乱的散在裤子外,领带随意的掛上肩上,鬼鬼祟祟站在箱子上窥视体育馆的小气窗。 这什么情况? 我查看他的名字后,从后面轻拍了他,「赤汤,你在做什么?」 「哇!」他慌张的转过来,发现是我后吁了一口气,皱眉道:「吓死我了,是你啊。」 我趁机偷瞄他的颈部,没有npc项鍊。 「你在看什么?」 「现在正在举行老大战,但我不方便进去。」说完他又蹙眉,「你问这么多做啥?喂喂,别挤啊。」 透过又小又脏的气窗,体育馆内所有人都穿着制服,最中央的球网两边有两组人马,他们正在杀气腾腾的…… 「打排球?」我笑了出来,「你们的老大战是选球王啊。」 赤汤搔了搔凌乱的头毛,不情不愿的抱怨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啊,一边回答我:「银空高中的老大就是用球技分出来的,老大战每个月会举办一次,获胜的队伍能够得到统治权。」 「统治权有什么用?我说,他们应该去玩别的青春热血游戏吧?没看过在恋爱游戏里挥洒汗水的!」 赤汤瞪大暗褐色的眼睛:「咦?你是npc没错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统治权可以定下三个规矩,比如每个星期三是制服日,绝对得穿制服,不然会被老师辗出去。」 「啊?」 「星期二是国王游戏日,只要五个人以上就可以开局,一场三回合,可惜昨天只找到一堆男人参加,很没劲。」 我点点头,「难怪上面一堆牛郎,原来你们在玩惩罚游戏。」 「不想参加的话星期二就绝对别进学校,不对,我干嘛跟你讲这个,现在看谁胜谁负才是重点!」他把我挤开一点,紧张的观察战况。 我们俩一起窥视小窗几乎要脸贴脸,从有限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具有身高优势的艾拉格尔站在球网最前端,瞬间高高跃起拦截对方的传球,白发伴随着汗滴在空中飘舞,眼神专注又带点冷傲。 「赤汤,为什么你不进去观战?」 「我本来预定今天要上场,但是两边都是我朋友,这样不是很尷尬吗?所以我就说有人生大事不能参加,等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突然觉得这个人类很可爱,宛如充满戒心但手伸过去就会自动翻肚子讨摸的小动物。 「那我进去看好了。」 体育场内十分热闹,甚至有别校的学生来观战,意外的是,在场女生的数量和男生差不多,两边都有不少支持者。 球赛正好举行到最高潮的时刻,一进去就看见艾拉格尔帅气杀球,把球杀到另一名npc的脸上,本来以为球会被攻击判定弹开,那名npc却痛苦的趴倒在地翻滚。 我赶紧问了旁边的女性玩家,「请问一下,为什么那个人很痛的样子?不是攻击无效吗?」 「哦,开啟小游戏或竞赛模式的话系统就无法干扰囉!打球碰撞难免嘛,要是大家都弹开就不用玩了,不过痛觉可以调整到最低数值,那个人只是有点夸张啦,大概想装可怜吧。」 「原来如此,谢谢。」 也就是说,这不是什么热血球赛,真的是老大战,艾拉格尔和另一方正在用球互k对方,一方面还要顾及分数不能随便乱丢球,是个技术活,他一定有相关技能。 我的对手是这么可怕的傢伙吗? 在五顏六色的人群中,有个纤细的身影快速抓住我的目光,是恩娜,她身上带着气场,即使在人群中也不会被淹没,周身总是有一股清风吹拂,我有种命运将我们联系在一块的感觉,对了,就趁现在送午餐吧。 努力的穿过人群,快要到达恩娜面前时,场内爆出巨大的欢呼,人群躁动纷纷往中心推挤,我和恩娜的距离越来越远。 「恩、恩娜!」 我的声音埋没在欢呼里,但她霍地转过头,往我的方向走过来,身边的人也像是时间静止般停下来。 咦?恩娜还有这种能力? 本来挤到内脏都快出来见客,忽然放松让我喘了好几口气,恩娜一步步的走到我面前,当我想要说点什么时,感到下顎被揪住硬是转了半圈。 艾拉格尔眼里盈满傲气与得意,「你果然来了,如何?我球技不错吧?」 「什么球技?根本在打人。」 「艾格,恭喜。」恩娜不知何时站到我身旁,掏出白色手帕替艾拉格尔擦汗。 我瞪大双眼,愤怒瞪着放闪的两人。 他搂住恩娜的腰,以胜利者的姿态发言:「不满的话,下个月就来挑战我,在那之前,你可得先收集到愿意跟随你的队友,以你那种懦弱的个性,交不到什么朋友吧。」 经他一提,我才想到不能在恩娜面前露出这种表情,每个角色卡上有一栏是演艺分数,和玩家接触时,能否确切詮释出该角色的性格会严重影响分数,数值高低最直接影响到的就是我们的薪资。 我是个懦弱、胆小、不敢与人直视的人,念三遍! 「恩娜……这给你。」我垂头递出还是温热的浅蓝色便当盒,里面的菜当然是我自掏腰包花钱买的。 没想到艾拉格尔一掌拍掉我的便当盒,「我们接下来要去高级餐厅庆祝,狗粮你留着自己吃吧。」 「你!」 「怎么?」艾拉格尔挑眉。 「……」 总有一天要把你大卸八块,职场霸凌啊你这混蛋。 NPC逆6-生错地点的魔法师 玩家:恩娜,女性,十七岁 喜欢的食物:咸食 喜欢的动物:兔子 喜欢的场所:高处 喜欢的类型:耀眼的人 下班回家后,我把接收到关于恩娜的情报製作成恩娜小卡,然后将我的角色卡放在一旁。 npc角色设定卡:恩毕西(预设),男性,十八岁,身高174,体重60 性格:胆小、懦弱、不敢与人对看 技能:无 配偶:无 力量:3 防御:6 敏捷:3 魔法:20 血量:30 …… ……… 背面写着详细的角色素质,在这个区域用不上,所以我不太在意,但这角色其实生在魔法世界或许比较好,魔法的素质20感觉很高,这就是人类所谓的生错年代的哀伤吧! 难道是因为在这个区域的关係,恩娜才会对我这么冷淡吗!对她而言,在这里的我并不是耀眼的人,艾拉格尔才是。 一想到那个男人就头痛,他不但比我熟悉寻恋的世界规则,强大且能引领眾人的气质更让我感到遥不可及,他在球场上奔驰的姿态自今仍在脑海中打转,如果是我的话有办法像他那么帅气的杀球吗? 「算了,先搞懂规则吧,搞不好在这区的某些地方我也能使用魔法。」 校园纯爱区最主要的战场是三间学校,分佈在三个不同的地铁站附近,城市最西边是陆铜高中,北方则是银空高中,东南方是金海高中,金海高中继续往南的下一站是「海陆空山站」,这里有三座神奇的山脉。 海山里面有地下洞穴,穿过地底湖能到达海边;陆山的山脉范围最广,海拔最高到两千,里面有许多动物可以抓捕,也能郊游、烤肉、集训等等,社团发达的金海高中学生们最爱去;空山从陆山延伸出去,海拔最高,有许多滑雪场某些山区也很适合玩山地滑翔伞。 嗯,好像没有魔法师能够展现身手的地方。 苦思半天,我唯一能想到的解答只有跟在旁边蹭好感度和送礼,隔天进入游戏后一大早就到学校,准备执行我的a计画──死皮赖脸的黏着对方。 才走到教学楼就被工具人老师提住衣领,理由是我没穿制服,我马上去翻随身道具,发现制服消失了。 「等、等一下,我制服不见了。」 「……」 无论说什么求饶的话都没用,工具人就是这样的存在,他只遵照规则,不按照规则我怎么样都无法进入学校。 工具人老师将我挡在校门外,旁边有不少穿着制服的学生经过,我想过要不要和别人借一套,但这是什么地方?是不良学生佔领的学校,银空高中,不可能有人借我,而且也不能像第一次来那样到处瞪人威胁,这有违我的人设。 啊啊,烦恼啊── 我冷静的向物品管理部回报东西消失,对方却回我没有任何问题,哪里没问题?我身上只剩下一开始得到的初始服装,连之前买的小混混时装也不见了,不过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就先不跟他们吵这个。 等附近都没人后,我显露本性和工具人说之以理动之以情,实际上是在测试有没有不需要制服就能进入的方法,试了许久,最后我随口说了句:「我没有制服,要註册入学啦!」就被工具人老师抓进去,压着填好入学资料,顺利的拿到两套制服。 离开公务楼换上制服,那傢伙总算没再找我麻烦,是说,为什么今天也得穿制服?我边思考边走入教学楼,今天的学生也一样少,难道又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绕了一圈,走到体育馆附近便听见巨大声响,我加快脚步跑过去,体育馆大门敞开,有许多人聚集在里头吶喊,我好奇的拼命往前挤,终于来到最前排。 有两组人马在打排球,这两组人昨天才见过,一边是我的情敌艾拉格尔,另一边是他的挑战者,一个脸上和手臂充满疤痕的光头男。 今天也是举行老大战的日子?还是败部復活战? NPC逆7-杀人球 光头男的队员各个鼻青脸肿,看起来像是被凌虐过,实际上也相去不远,尤其站在最后面负责防守的自由球员,似乎连站起来都有困难。 艾拉格尔歪着头,单手托转白色的球,傲气的笑道:「暗夜王者,再打下去也没意义,向我投降还能饶你一命。」 站在最前方和他对瞪的光头男不甘的抓住网子,吼道:「废话少说!」 「你们那边的人hp几乎见底,而我们已经赢下两局,除非你后面三局赢回来,否则根本没有胜算。」 「艾拉格尔。」光头男咬牙切齿的说,「胜负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要用球砸烂你那嚣张的脸。」 艾拉格尔的笑意顿失,把球拋给旁边的裁判,「继续。」 接下来是一场酷刑,光头男的队伍被打得七零八落,第一个倒地不起的就是站不起来的学生,他被一个强烈发球砸脑,啪的一声后仰倒后动也不动。 死了?不,不对,游戏里没有死亡,顶多回重生点,要是有人帮忙带去医院治疗的话可以马上重生,否则必须等游戏时间一天后才会自己回到重生点。 现场依旧火热一片,大家彷彿是为了看酷刑而来,见到有人倒下后欢呼声更胜。 没一会,暗夜王者的队友只剩下一个,依照他们身上的伤势和表情判断,恐怕活不过第三局,以排球五战三胜来说,获得两胜的艾拉格尔早就胜劵在握,后面只是表演玩家想看的戏码罢了。 「暗夜王者,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跪着舔我的鞋求饶,二是让我把你打残。」艾拉格尔沉傲清冷的嗓音在群眾的欢呼声中清晰可闻。 「真是恶趣味。」我微微抬起头,距离很近的关係能看清光头男的神情,他很明显的慌了,但是自尊不允许他低头。 现在比数是12比20,光头男的分数领先,那也是因为艾拉格尔这局专注在打人,根本不在意分数。 我这时只能庆幸还好我不是用球赛和他竞争,我们争的是谁先得到恩娜的心,战斗胜利确实能够展现魅力,但要得到女孩子的心还有其他方法,再说,一个懦弱的人就算胜利了感觉也不帅。 「你过来,还有你、你你。」 我莫名其妙被拉入球场里,还有好几个和我一样一头雾水的男性通通被拉入场,有人紧张的想逃出去,却被某种看不见的墙挡住。 现在场内又有六个人,暗夜王者抬头奸笑:「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旁边到处都是人,我要多少垫背就有多少,别以为你把我们全部打趴我就输了!」 垫背,我刚刚听见他说垫背没错吧?这傢伙居然拖我们进来送死! 我头上跳出一条红色的血条,现在是满血hp30,其他人的血量和我差不多,倒是夜行王者的血量只剩下6,被砸个几下就会死翘翘了吧。 真是卑鄙的人类,我只能在心里抱怨,转过身来重新面对艾拉格尔,他冰冷的视线一一扫过我们,最后停留在我身上,我以为他会说什么来自找死路之类的话,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就回到发球位置上。 对方已经就定位,我被其他人推到前排,只好认命的站在网子前,慌乱之中我已经先把痛觉设定到低,被球打到应该也不会痛到哪里去。 咻── 白色的影子擦过我的脸向后飞去,弹到地板后向上弹,我眼睛追随球影,只来的及看到反弹的球正中光头男的下顎,hp瞬间扣了4点。 他快死了。 快死的人基本上无法沟通,而且本就蛮横,他拉住我和另一个人的衣服,强迫我们挡在他面前。 「喂,你……」我软软的说,「排球不是这样玩的。」 「闭嘴,你们现在是我的肉盾,给我好好挡着。」 这种时候我只能痛恨我的力量素质不高,居然无法挣脱濒死的壮汉,另一个人害怕的抱着头,我在心底默默计算,一次扣4滴血我起码要被那种威力的球砸七点五次才能解脱。 「剩下都给我去拦网。」暗夜王者命令道。 我盯着远方的艾拉格尔,打算等球飞过来就跳开,谁要当人类的垫背啊! 然而,光速般的发球挟带强风袭捲而来,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手臂一麻,有种极度强大的力量将我撞开,害我在木製地板上滚了好几圈,扣了4滴血。 好、好痛啊!!这真的只是排球吗?他一定使用技能了! 我抓着辣疼疼的手臂勉强站起来,感觉鼻子流出温热的液体,脸也传来阵痛,深深感受到平常受到系统保护的自己很幸福。 回过头,地上有一条拖行的鞋痕,光头男在痕跡的尽头,维持被击打时的惊恐表情,几秒后他才向侧边倒去,变形的球从凹陷的腹部滑落出来。 hp归零。 「你们只剩五个人,继续打?」艾拉格尔走到网子前,满意的瞥了眼他的杰作,接着对我们释出强大的压力。 其他人惊恐的跪下来,吐出求饶的话语,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赶紧垂下目光。 「你呢?」 即使盯着脚尖,仍能感受到阵阵杀意,我紧紧压住自己的手臂。 「我……投降。」这次就让给你,下次我会讨回来。 霎时,场内如雷贯耳的欢呼四起,艾拉格尔被一群人簇拥着,我松一口气腿软坐到地上,有种重生的错觉。 忽地,有条冰凉的丝绸手帕贴到鼻尖,我吓得抬头,恩娜面无表情的拿手帕替我擦鼻血。 「恩娜……」 「你很努力了。」她的声音柔和如水。 恩娜终于对我说出第一句话。 *hp=血量 *肉盾=肉身盾牌 NPC逆8-3号来吻我 小游戏中弄坏的道具在游戏结束后会恢復,但是受创的心灵和血量却不会,当天下午我去医院补血,坐在病床上吊点滴,疼痛从手臂蔓延到全身,顺着记忆中的痛点连接到过去。 「咳──」 三个人围着我猛踹,这里是系统监管不到的死角,所有游戏里都会有这样的死角,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修理我,因为我知道他们的秘密,却不愿意加入他们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要打了,我已经通报系统,警卫马上会过来!」一个女孩站在死角边缘,她浑身发抖依旧挺身而出。 她是琴美,让我落入深渊的npc。 「嘿!是你!」 一道熟悉的嗓音打破我的沉思,赤汤背着昏迷不醒的男学生来到医院,将他安置好后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我现在没什么心情说话,任由杂草般的刘海盖住眼睛。 「你……最后居然那么拼命挡在暗夜王者前面。」 我是被迫的,你信不信? 「以前没看过你,最近才入学?」 昨天不是才见过? 「总之、这给你,别想太多,因为我道具格爆了才给你的。」说完,硬塞三罐生命药水给我便慌张的跑掉。 ……我是不是无意间刷到好感度了? 隔天,我满血回归学校,今天校内的气氛和平许多,甚至感觉他们似乎有些兴奋,在三楼回廊上看到赤汤与另外两名男玩家大声嚷嚷。 「欸?说好的人呢?怎么没有把你们的npc带来?」 「带来不就便宜你们了?」玩家a说道。 「我才不会让我家小惠惠遭到你们魔掌。」玩家b回应。 「唉,那今天搞不好也只有男生……」赤汤无奈的把手盖在眼睛上,「真没劲。」 「也不是都没女生,至少恩娜会参加。」 「对啊,早上二楼那边看见几个女npc,或许她们会参加。」 「上去吧。」赤汤勾勾手,眼角瞥见慢慢走近的我,打了声招呼:「嗨,一起来玩?啊,我不是特别找你喔,因为在校内就必须参加。」 我跟着他们上楼,上面已经有两团人开战,艾拉格尔揽着恩娜坐在真皮黑沙发上,这画面太熟悉了,只差旁边没有牛郎团体,这两人果然没事就在这里掛网刷好感度吗?太过份啦! 「人数凑齐了。」艾拉格尔盯着我,「怎么?你也要玩?」 我不得不庆幸瀏海很长,能够稍微掩饰眼里的畏惧,昨天记忆犹新,兇猛的球变成张牙舞爪猛兽,再跟他玩小游戏会不会又……等等,是要玩什么? 「呃……要玩什么?」 「你不知道就来了吗?」玩家a不满的叫道。 「他应该刚入学没多久,不熟悉我们校内规则,我们要玩国王游戏喔!因为今天是星期二。」 「不可能,今天应该……」我惊讶的略抬头,不经意对上艾拉格尔翡翠的眼瞳,发现对方正在瞪我,我立马禁声。 「你,过来。」 艾拉格尔刻意压低的嗓音充满威胁,要是和他玩游戏的话,肯定会像昨一样被打得很惨,虽然玩游戏能够和恩娜拉近距离,一时间我陷入两难。 然而,他不给我犹豫的时间,逕自喊道:「国王游戏。」 由艾拉格尔为中心,地板上有一道白色光圈放大延伸,意识到那是游戏范围框的我转身就跑,而这角色脚短跑不快,只能无助的看着光圈超越。 『国王游戏开始,参与人数,六人。』 无机质的系统音穿入脑中,我无奈的转过身,透过瀏海缝隙,看见艾拉格尔得逞的笑容。 他就是要找机会整我,可别以为我会再次投降,国王游戏有大部分建立在运气上,只要抽到好籤,我也不一定会输,对了,这说不定是我逆转的机会。 『现在开始说明规则,以下有六张牌,分别为数字1~5与国王牌,抽中国王者身上会笼罩金光,国王能够命令其中两个数字互动,或命令其中一个数字和自己互动,血量一半以下的玩家会强制退出,游戏採三回合制,结束后有五分鐘的休息时间,解说完毕,游戏开始!』 每个人的面前凭空出现六张卡牌,卡牌背面是黑灰色的花纹,我垂头暗中观察其他人,所有目光聚集在艾拉格尔身上,似乎打算让老大先挑牌。 艾拉格尔也不矫情,伸手点了最右边的牌,右边的牌光芒立刻黯淡下去,剩下的人快速的抢牌,一眨眼的时间只剩下最左边的牌给我。 卡牌点开后翻飞到面前,拿到4号。 我抬头一看,发现艾拉格尔的脚下金色光芒升腾,他手指一推,一张国王牌在他头上旋转。 「那么……」艾拉格尔带着看好戏的表情,用单手撑着下巴,危险的朝我看过来,「2号揍4号三拳。」 嘿?不是吧?第一局就被打? 国王游戏不是这样玩的吧!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玩游戏啊? 赤汤头上的卡面翻出来,是2号,他带着略微抱歉的表情说:「我会小力一点。」 带着风声的猛拳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灌入腹部,这拳声听着吓人,实际上却没有多痛,我只扣2滴血,接下来两拳分别打在脸上和腰上,总共只扣6滴血,儘管痛感不如昨天,被围观挨揍仍是让我感到屈辱。 我忍! 第二轮我依旧按兵不动,艾拉格尔不急不徐地抓第五张牌,抓起牌的那一瞬间其他人快速动手,这次我抽到1号,而国王又是艾拉格尔。 他把食指放在太阳穴上敲了敲,和恩娜交流视线,接着又瞅向我。 「1号学鸭子走路绕顶楼三圈。」 这傢伙一定作弊了,能够连续两次抽到国王还猜到我的号码,绝对不是运气两个字可以说的过去,加上他在下达命令前就不怀好意的看我,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知道我的号码? 我忍着羞耻心用鸭子步伐绕顶楼,脑子里试图解开艾拉格尔用的祕技,对了,不管他用什么诡计,只要抢先拿走他要的牌不就好了? 喜孜孜的绕第二圈,连别人的嘲笑我都没感觉,要是抢到国王牌我要叫他做什么?不,就算知道国王牌是哪张,我又不知道他会抽到的号码,搞不好还会害到恩娜。 绕完三圈回到原本的位置上,虽然还没思考出对策,但这局的国王我拿定了! 第三局开始,艾拉格尔的目光毫不犹豫的看向最左,我立刻伸手抢牌,所有人吓了一跳,纷纷望过来。 「搞什么,老大的牌不能抢你不知道吗!新来的真没规矩。」a玩家出口大骂。 「对不起,我太紧张不小心碰到……」我赶紧低头,为了隐藏上扬的嘴角。 「无妨,我选这张。」艾拉格尔选了第四张,从他的表情我判别不出是什么号码,无论如何国王已经在我手里。 金光笼罩我的时候赤汤还笑笑的拍我的肩,「没想到你乱碰还这么好运给你碰到国王,说吧,国王想要谁做什么?」 「我……」 我想出来的报復方法都用不上,艾拉格尔似乎读出我的心思,正游刃有馀的望向我,君子报仇三天不晚,现在就先把仇恨放下。 无法害到特定对象,又不能像隔壁组别让两个号码拥吻,要是恩娜不巧被我点名,她就算不恨我我也会恨自己笨,把追求对象往外推什么的,绝对不能干啊! 换个想法也能让某个号码吻我,这样至少有五分之一的机会,我相信,命中注定的缘份会让我猜到她的号码,刚刚恩娜抽的牌是第三张,就赌这张! 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微微颤抖的说:「3号,来吻我。」 会中吗? 还是不会中呢? 我听到旁边的赤汤倒吸一口气,该不会是他?好吧,是他的话也没那么排斥。 「你很会玩嘛。」艾拉格尔的声音很近,我吓得睁眼,他大步走过来,头顶上掛3号。 啊──死定了,我不要! 「不会吧……」兴许是我的眼里充满失望与惊诧,艾拉格尔脸上的不悦退去,换上玩味的表情。 「让你赚到了。」 他掐着我的下顎往上抬,我正要喊「亲脸颊就好」,声音完全被封入柔软的唇肉中,他甚至强势的用舌侵入,我想往后退,却被他死死固定住头部,整个人里里外外彷彿被他的气息包围。 呜呜,这可不可以告职场性骚扰啊…… NPC逆9-逆转 不对劲。 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明显不对劲,我不是指艾拉格尔的吻,虽然他的吻技好到不可思议,好到让人忌妒,到底要和多少人练过才能练出这么精湛的技巧? 或许可以多吻几次偷学他的技巧,就能在寻恋快速获得人气也说不定,想是这么想,当下游戏一结束我飞也似的逃跑了。 认真讲,艾拉格尔的吻有毒,不小心沉溺其中的话就……好,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时间是不是怪怪的?我有不好的预感。 我穿着预设便服站在金海高中校门前,前几天,我拿着扩音器在屋顶大吼大叫,相信有不少人认得我的脸,就算玩家不一定在线上,npc肯定每天都会来报到,一定有人认得我。 用参观校区的名义到成功混入校内,趁下课时间每间教室逐个问过,居然没人对我有印象,而且警铃也没响过,不,搞不好是这群恋爱脑根本无暇去注意其他事情,我决定再去陆铜高中露露脸。 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人对那天的事情有印象,难道是我记错了?我以为我有做,实际上只是幻想? ……我中bug了吗? 对npc来说最可怕的就是bug,那是会让我们失去自己的疾病,也被称为虫,姿态不固定,作用效果也皆不同,唯一知道的是它来自人类。 作用效果轻的虫或许只是转换npc披的皮,从帅哥变猪头,但是恐怖的虫却能改写世界规则,让世界沉沦,甚至灭杀我们的存在,或许和人类口中的死神差不多。 儘管我不怕虫,不代表别人不怕,新的工作还没做好做满就中bug,这下绝对会被开除。 「先冷静下来。」我坐在车站月台椅上,整理思绪。 先确认是什么样的虫之后小心避开就好,最有问题的果然是时间吧,若说老大战是星期三举行,那昨天应该是星期四,而今天是星期五。 然而,昨天却是星期二,今天我问过也并非是星期三,而是星期一,还不只如此,我似乎重复经歷了某些事情。 「光想无法证明什么,假如今天是我所知的星期一??」我闷着头低语,想起当天的事件。「那么一定会在咖啡厅遇见前辈。」 对,就是这样,我只要去咖啡厅埋伏就能知道结果了!要是那天没遇到前辈,我也不可能那么快想出找到恩娜的方法。 搭车前往金海高中,奔向那天无意间进入的咖啡厅,我来的时间稍早,于是坐在同样的座位,点了杯咖啡。 老实说,我很忐忑不安又有些兴奋,如果她出现又说了相同的话?? 胡思乱想的同时,大门上的铃鐺发出清脆的像是宣告般的响声,我吞了口口水,僵硬的转过头,可爱的身影出现在店内,身后跟着二十名左右的男学生。 他们各自点餐聊天,小巧亮丽的女孩不时穿梭其间,没有固定座位,看他们吃的差不多时,我装模作样的喊出之前的台词,「??在这茫茫人海中,我怎么可能找的到人。」 「可以喔!」前辈中招被我吸引过来,不过现在仔细一想,她或许注意我很久了,应该说,注意我的钱包很久了。 我试探性的问:「我们??有见过面吗?」 她噗哧笑了一声:「你这招也太老套了吧!很遗憾,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同为npc你攻略我也没用,劝你还是乖乖找玩家。」 后来我问她该怎么做,她给了我和上次一样没有建设的意见,说完就想把帐单推过来,我马上抓着我的帐单站起来,向她鞠躬道谢落跑。 根据测试我得出了结论,那就是?? 只有我的时间逆转了。 NPC逆10-吃我的兔子啦 ──时间逆转。 这个词在游戏世界等于噩梦般的存在,通常只有重大事件发生时,游戏整体会逆转还原到某个时间点,从还原点到逆转起始点之间的事情会被取消,等于是做白功。 而我身上的情况又不太一样,只有我时间逆转的话表示我有预知能力,前提是清楚之前发生过什么事,遗憾的是两天前才刚认识恩娜,她之前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一概不知。 这bug一点用处都没有,回忆这三天的经歷,他们似乎不记得和我见过面,我的註册资料、制服还有另外购买的混混服装全部消失,金钱回流,连之前被前辈坑的那笔钱也回来了。 钱没少让我有点庆幸,麻烦的是逆流就无法刷恩娜的好感度,因为隔天她就会忘记我,这么一来我不就等于每天都要和她重新认识?好吧,其实我们根本不熟,更别说让她在一天之内爱上我。 「是时候拿出最速攻略秘笈了。」 春暖花开,道路旁的樱瓣飞舞,彷彿在路面铺上一层粉色地毯,一对对恋人或挽着手或十指相扣,漫步在这条通往学校的路上。 寻恋各区有各自的天气与季节,在校园区分成「春樱夏绿秋枫冬雪」四个季节,一週只有六天,三十天换一季,街道树能够让人一目了然现在是什么季节,当樱花飘落之际就是夏天快要开始的讯号。 在这样浪漫的氛围里,独自一人抱着兔子的我显得很孤单,满街的粉色泡泡让人喘不过气,我抱稳怀中的兔子快步越过人群。 宠物在寻恋里能够入手的管道有二,一是课金但非常昂贵,以我目前的薪水只能租借三日的老鼠宠物,兔子还租不到,因此果断放弃这条路;二是去山里抓,只有玩家才有抓取的资格,npc想抓?谈恋爱都来不及还抓什么宠物! 为此,我研究了一整晚的宠物攻略,严格来说npc不是不能把宠物打晕带走,设定上离开山脉区域时,若宠物不在玩家手中,那么宠物便会自动回归到重生点,所以我不是不能抓,只是带不出来而已。 最后想到一个方法,之前为了寻找恩娜把三大学园逛过一遍,印象中,金海高中有个动物小屋,里面就有不少鸡和兔子等小动物,于是我趁早上没人去偷了一隻过来。 没有区域线阻挡,胖白兔很轻易的被带出学校,一路带到银空高中也没有被收回,我满意的蹲在顶楼看胖白兔跳来跳去,戳戳牠柔软的白毛。 「待会你就会有新主人了,高兴吧。」 然而,等到中午还是不见人影,那群平时喜欢到屋顶浪费生命的人居然没有来,到底是跑去哪了? 抱着兔子在校内间逛,向几个不良少年询问老大在哪,我赌定只要有艾拉格尔的地方就一定有恩娜,他们总是形影不离。 「老大?他们不是去庆生了吗?今天是恩娜的生日。」 我眼皮一跳,居然错过这种重大资讯,「恩娜去哪庆生?」 「谁知道,再说人家情侣庆祝你凑什么热闹?你算哪根葱啊!」 「我不是葱,是恩娜未来的恋人。」我垂下头,摸摸兔子。 男人弯下腰瞇眼打量我:「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在老大战上被拉去替补的可怜npc,凭你这鸟样还想追恩娜?你不知道她……」 「喂喂,不要说了。」旁边男生立刻用手肘撞他。 「反正你想都别想。」男生玩家指着我的鼻子兇恶的说。 我扭头就走,可不能继续在这里发呆,生日送礼容易留下深刻的印象,是一口气扭转局势的机会,但他们会去哪? 离开校门踏过粉色花瓣向街区狂奔,朝阳穿过纷飞的樱花落在鼻尖,我缓下步伐,佇立在摇曳的白樱树下冷静下来,瞎找没效率,学校里面一定有人知道那两人的连络方式,胁迫利诱怎样都好,总之先弄到他们的电话。 回到校内用一日工钱换到艾拉格尔的电话,比预料中还要简单,虽然我更想要恩娜的号码,但没人知道。 npc和玩家不同,初始装备里没有手机,必须靠玩家赠送或是自行购买,幸好寻恋里手机算是生活必需品,价格比一餐下午茶还要便宜,再说,我的时间和金钱都会回流,花掉这些钱反而没什么感觉,直到我拿到新手机点开萤幕。 春28日(星期四) 为什么是星期四?前辈坑我钱的那天是星期一,继续逆转的话应该是星期六,难道我的时间又正常了吗?这表示我今天花的钱……就真的花掉了。 「臭虫,你为什么这样玩我!」我心痛到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默默把今天的帐记到艾拉格尔身上,忿忿的拨打号码,很快地,电话另一边传来巨大的鼓声和歌声。 「谁?」艾拉格尔镇定清冷的声线压过背后那些噪音。 「我是……跟你一起打过球、接过吻的情敌。」还宣战过。 「我不记得我有情敌。」 「恩毕西,我们前天才见过。」玩国王游戏应该是前天吧? 「我不认识你。」说完他就把电话掛掉。 我气极,再拨一次。 「有什么事?」他语气冰冷,能听出一点不耐烦。 「恩娜在哪?」 他嗤笑一声,似乎故意要气我,得意的说:「我怀里。」 「那……你在哪?」 「我跟你很熟吗?」喀──他又掛我电话。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抱着兔子离开手机行,躲到公园坐在樱花树下,试图运用以前学过的定位追踪技巧。 在任何游戏世界里每个npc身上都会有个识别代码,只要拥有对方身上的代码,随时都能掌控对方的行踪,通常是高阶系统才有这样的权限,我们普通npc的权限不高,想要破解代码需要非常多的时间和精力。 相较之下通讯系统的防护层级就没有那么严密,电话号码本身就是代码的一部分,只要知道号码,要找出艾拉格尔手机的位置对我来说并非难事,儘管不想再做这种事,但不用点手段的话永远会落后一步。 「有了。」我扬起胜利的微笑,带着兔子直奔某家ktv。 在包厢门口看见眼熟的长腿男,艾拉格尔穿着黑纹裤,上身罩着一件米黄色外套,慵懒的倚在门边滑手机,似是感应到我的气息,他长长的睫毛一颤,轻挑的抬起眼。 「没想到你能找到这。」他把手机收入口袋,居高临下的俯视走向前的我。 「恩娜呢?」我吞了口口水,用瀏海巧妙的遮住视线,试图躲开和他直视的压力。 「找她做什么?」 「听说今天是她生日,我想送点东西。」 「兔子?」他的尾音上扬,这时,恩娜正好推开包厢门走出来,我赶紧把兔子递出去。 「恩娜,祝你生日快乐。」 恩娜没接过兔子,倒是被艾拉格尔一把抢走,他抱在手中端详,随后危险的瞇起眼。 「这兔子哪来的?」 「捡的。」 「上面没有饲主项圈,这隻兔子不属于任何人,从正常管道入手的宠物都应该要有宠物项圈,就算是去后山抓的宠物只要经过车站就一定会有项圈,你该不会是偷的吧?」 不,你怎么能在恩娜面前说我偷东西!?就算是事实也不可以说出来,多丢脸。 「是捡的,恩娜,你相信我。」我低下头装得楚楚可怜,恩娜对我有好脸色都是我有点可怜的时候。 「你到底有没有读过手册,能拿的东西和不能拿的东西你分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艾拉格尔超生气的,他把兔子塞回我怀里,把我往包厢的反方向带,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劝你一句,从哪捡的就把牠放回哪里,你应该不想再丢掉工作吧?」 他把我拉入空包厢,关上门并抵在门边。 「你调查我?」 「刚刚查的。」他跩跩的瞥我一眼,掏出手机翻过来给我看,里面写满我前份工作里的不良记录。 「你……」 「我和上面有交情,轻轻松松就能调出你的纪录,你最好乖一点,情敌先生。」 我有些心虚,难道我使用定位追踪的事情也暴露了吗?不然艾拉格尔为何会在包厢外等我? 「你还知道些什么?」 「知道你又笨又丑,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心,恩娜最讨厌别人送礼了。」 他转身打算开门,我气得抓住兔子用兔脚对着他的侧脸大喊:「混蛋,吃我的兔子啦!」 用兔子攻击总不能算在我头上吧? 最后,系统还是判定我是攻击方,让我飞出去撞在沙发上,我连忙爬起来跑出去,艾拉格尔和恩娜说了几句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恩娜看我的眼神似乎多了一点嫌弃。 NPC逆11-她的渴望 枝头上的五色鸟一下跳这一下跳那,吟唱风铃般清脆高昂的曲调,半晌又鑽出一隻个头稍小的同类,长长的尾羽垂在翠绿的叶子上,两鸟一答一和的合唱起来。 这里是比翼谷,位于陆山深处,会叫比翼谷是因为这里出现的动物绝对是成双入对,如果抓走其中一隻会引来另一隻的攻击,而若是没有两隻同时带离山区,牠们就会因过度悲伤而死亡。 由于这种特性,即便此处物种丰富也不是玩家抓宠的首选,陆山里有许多更适合抓宠的地点,没有一定要抓一对的坑人设定,那么,为什么我们现在会在深山里呢? 昨天我悻悻然的抱着兔子准备送回去,恩娜叫住了我。 「明天,我和你去抓。」 「恩娜?」艾拉格尔诧异的瞪大双眼,完全不敢相信他的(未来会变成我的)女友会开口邀我。 「咦?」 「偷……不太好,我们可以去后山抓。」 「真、真的?就我们两个?」 那时,兴奋与惊讶笼罩着我,完全没注意到我间接承认自己偷兔子。 「你在说什么蠢话,我当然也会去。」艾拉格尔昂起下巴横在我们之间刷存在感。 「黏皮糖。」我小声的碎念,但他似乎从我的唇语读出意思。 「你不甘心的话我们来比赛,明天早上八点在海陆空山站前等,我们去比翼谷抓兔子。」 艾拉格尔提到的比翼谷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趁恩娜下线后恶补了一下,发现这谷内的动物特性,也猜测出艾拉格尔想要比什么,反正大概就是比谁抓的多,既然如此事前准备就不能输给他。 现在,我的道具格里有两张大网,三个兔子笼,防逃跑项圈和伸缩牵绳以及狼牙棒一把,买这些装备让我的荷包见底,但等我得到恩娜的心,她肯定会课金送我更好的礼物,到时候再转卖就有钱了,这是人类所谓的投资! 我们走在狭小的山道上,艾拉格尔走在最前头,恩娜走中间我殿后,比翼谷是战斗领域,进入战斗区开始每个人的血条会出现在头顶,就算我现在掏出狼牙棒往艾拉格尔的后脑砸下去也不会被系统打飞,或许是报復的好时机?可惜恩娜在,还是先装弱一下吧。 花了一点时间,我们到达峡谷上方的小森林,艾拉格尔左右张望一番,转过来说道:「比赛范围是这个森林,待会恩娜先去找喜欢的兔子,选一隻在身上做记号,我们两个十分鐘后才能从这里离开,谁先抓到恩娜做记号的兔子和牠伴侣谁就获胜。」 「如果只抓到恩娜做记号的那隻就不算赢?」我问。 「对,要是我们一人抓到一隻就算平手。」 「我不想和你平手。」 「那就接着比,比到其中一方抓到两隻为止。」 我脑中瞬间流过许多种捕捉方法,问道:「用任何方法抓都行?」 「当然。」 「好。」我对恩娜温柔的笑,「我抓一堆回来给你。」 艾拉格尔甩个手,手中便出现一把猎枪,他直接对准我近距离打了一枪,顿时有一种被什么吸附的感觉,我立刻垂头看向自己的腹部,有个金色的五芒星印记烙印在衣服上。 「记号长那样,记住了。」他耍帅的吹枪口,把猎枪交给恩娜。 「为什么打在我身上?」 「怕你到时候说认不出记号的形状,不肯认输。」 你这混蛋! 「开始吧,恩娜。」艾拉格尔朝恩娜点个头,恩娜背起猎枪一溜烟的鑽入翠绿的丛林里,留下我和艾拉格尔两人。 森林里传来各式各样的鸟鸣与虫叫,我发现这里连虫和植物都是成双的,今天比赛后我们三人中有两人抱着兔子并肩离去,只有失败者孤单的留下来,一想到艾拉格尔不甘的蹲在草丛里,我愉悦的嘴角上扬。 「在开心什么?」 「没有。」我赶紧转过头,不能被他发现我已经在心里默默庆祝成功,为了掩饰,我拿出手机看时间,还有七分鐘。 时间是一种神奇的东西,盯着它的时候反而走得很慢,我抬起头,恰巧对上艾拉格尔宛若深潭的绿瞳,他的眼眸几乎和森林融为一体,彷彿是森林的妖精,然而银白的发色又与这处格格不入,假如我们所在的森林是一幅画,那么他便是画中的主角,第一眼就会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不得不承认,他就是恩娜喜欢的类型,无论站在哪都如此绚丽夺目,不只是外表,而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色彩和气势,就足以让一般人俯首称臣。 幸好我不是一般人,我不怕和他竞争,甚至想从他手中抢过恩娜,有些玩家会有先来后到的顾虑,但我不在意,毕竟恩娜是我命中注定的对象,她是创造我的人,只要还顶着这张脸,我就只为她存在。 「吶,我问你,创造你的玩家呢?」对望有些尷尬,我不禁问出心中的疑问,艾拉格尔为什么不去找自己的创造者要来抢我的恩娜? 艾拉格尔有些意外的挑眉,随后语气平和的说:「和人跑了。」 「你可以追回来或是换别张角色卡吧?你的对象被人抢走就来抢我的对象,要是我不抢回来就只能去抢别人的对象,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总会有人孤单。」 「你知道寻恋为什么一开始就不让玩家和npc凑在一起吗?」艾拉格尔深深的凝视我,「因为玩家创造的对象通常不是她们真正想要的人,玩家总是会在寻找对象的旅途中遇到喜欢的npc或玩家,那些人性格往往不是她们一开始所写的。」 「你说的应该是理想和实际的差距,但也不能否认有人很专情,只想找亲手创造的npc谈恋爱。」 「当然也是有,问题是,你觉得恩娜是哪种?」 「她……」肯定不是专情的那种,不然就不会给我戴绿帽,我干嘛自己打脸啊? 艾拉格尔冷笑一声,「哪种都不是,她是第三种。」 「第三种是?」 「寻求救赎,需要被治癒的那种。」 NPC逆12-比翼共坠的情敌 谈话让冻结的时间加速,象徵比赛开始的铃声大响,比赛开始。 艾拉格尔掛着自信的笑容离开,我悄悄跟在他身后,既然他那么瞭解恩娜,应该知道恩娜会喜欢哪种类型的兔子,找到猎物后我比他快出手就行,再不济,只要不让他同时打下两隻就不会输,更何况我还有最终战法,等他抓到兔子我就打晕他把兔子抢过来,他可没说不行。 不到十分鐘,艾拉格尔掏出猎枪蹲在草丛里,枪管在阳光下闪耀银光,对准远处依偎在一起的黑白色兔子,有记号的是黑色那隻。 突然很后悔自己没选远程武器,却选择攻击力最高的狼牙棒,之前游戏里想打怪的话,怪物会自己凑上来找打,根本不需要用远程武器,可恶,我被过去经验误导了。 这么一来就只能选择b计画,等艾拉格尔拿下兔子我就拿下他! 砰几声,白兔挨枪后黑兔全身散发可见的红焰朝艾拉格尔衝去,在碰到艾拉格尔之前就被他解决,我躡手躡脚欺近却没注意到脚边有个大洞,一不小心踩了下去。 下面有个软软的东西,我用力蹬那东西爬上来,弄出的声响引起艾拉格尔注意,他警觉地转过身,我只好豁出去提起狼牙棒向他衝过去。 远程武器算什么,近距离战斗的话枪有屁用? 「看招!」我高举锐利的棍棒往他头上砸,他架起猎枪挡格,下一秒便抬脚踹我肚子。 我的角色虽然攻击力和敏捷不高,但防御相对高,他踹一脚也才扣两滴血,不痛不痒,趁他踹我之际,我用脚去勾他站立的那脚,顺利让他跌坐在地,猎枪同时摔了出去。 「胜利我拿下了!」 明明只差挥下去,手中的狼牙棒却宛如重石难以挥舞,他是我的情敌,得趁他拿出武器之前解决他,不能带有任何的同情心,可是,看着灰头土脸的艾拉格尔,我居然想到以前狼狈不堪的自己。 不,他比我还要勇敢,至少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畏惧。 胡思乱想的剎那感到脚踝一紧,接着失去重心屁股着地,艾拉格尔抓住我的双脚向前拉,用我的技对付我。 「呃啊!」 我没他摔得那么惨,跌下去的瞬间我用狼牙棒做支撑,消除一点衝击力道,反射性的将棒尖一转砸向他。 可怕的事发生了,艾拉格尔单手握住狼牙棒,我没想过我们之间的力量如此悬殊,狼牙棒上的铁钉刺入他掌中却没逼退他,反而压过来,右手制住我的胸口令我无法施力,虽然他血条缓缓下降,表情依旧不痛不痒。 我们没有僵持太久,他把我的武器扔到一边,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他拍了拍我的脸,高高在上的问:「还玩吗?」 我不动声色的伸手往武器被扔开的方向摸,他霍地抓住我两隻手,这下我连拿道具反击都做不到了。 「呼呼──你欺负新人。」 「是你自己贴上来找揍,想用卑鄙的手段也要看看自己有几斤两。」 「跟你玩玩的,可以放开我了吧?」 他露出玩味的笑容:「不,你人设不对,这种时候你应该哭着求饶,来,哭个两声喊大爷饶命。」 「去你的大爷!我偏不说,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我故意激怒他,只要他放开手我就能拿出备用道具攻击他,快啊,放开我,揍我啊。 然而,才说完便感到脖子一疼,他尖锐的牙刺入我柔软的颈项,除了痛,还能看见头上的血条一直在扣血。 hp-2 hp-2 hp-2 完蛋啦,居然用这招,我快要被情敌咬死了! 「大爷饶命。」我冷着脸不带感情的说。 「嗯?没听清楚。」他微微抬头,对我露出威吓的虎牙,我这才看清楚那是另外装上去的尖牙武器,刚刚跟我说明的时候明明没有,卑鄙的是他吧。 「这场算你赢,请放过我。」 我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讨饶算不了什么,等你失去防备就是我反攻的那刻。 忽地,我左手的禁錮消失,只见他拿出手枪,对准我。 「咦?等!」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你惹到不该惹的东西。」他手稍微一偏,朝我后方连射好几发子弹。 而后,我听见野兽的哀嚎与愤怒的嘶吼。 仰头向后看去,离我几步远的距离有一头扣过血的棕熊,中弹后依然不屈不挠朝我们跑来。 「是熊!」 艾拉格尔放开我站起来,连续射击,我翻了个身总算抓到我的狼牙棒,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揍他,二是用力揍他。 不过我也只是想想,逃跑才是首要任务,如果没有艾拉格尔帮忙挡,我早就躺在熊爪下,现在就让他光荣牺牲,而我就带着象徵胜利的兔子回去,嘿嘿。 不料,艾拉格尔似乎发觉我的意图,他边打边退,最后乾脆向我跑来。 「不,不,不要过来啊。」该死的是他的敏捷比我高,很快就追上我,在我想捡兔子的时候扯了我一把,将我拉离原本的路线。 我正要发难,就看见另一隻熊飞扑压在兔子上,那是一隻更大且全身燃起愤怒之炎的黑熊。 「吼──」 我忘记会有两隻了啊啊啊。 棕熊从另一个方向包围我们,艾拉格尔又掏出一把枪射击,我看熊的血条已经下降到三分之一,如果用狼牙棒的话或许能够打倒一隻。 「掩护我。」 我和艾拉格尔疑惑的眼神交会后跑出去,他的子弹巧妙的避开我打在棕熊身上,熊被子弹定住一时间无法前进。 「就是现在!」 我奋力一跃,对准熊最脆弱的头颅砸下去,把熊最后一点血量削到底,熊无力的惨叫哀嚎,直接在原地化为白色光芒,同时,艾拉格尔后方传来足以撼动森林的狂吼。 黑熊发狂了。 「快跑,我没子弹了。」艾拉格尔轻松的超越我,我连忙拔腿狂奔,然而黑熊的速度更快,没一会就能感觉到黑熊的鼻息近在身后。 本能感应到黑熊攻击,但来不及闪避硬吃了一掌,打得我连滚好几圈,血条瞬间降到一半以下,还全身刺痛。 「唔……」 难道我今天要交待在这里了吗? 我坐在地上看着黑熊逼近,过去遇到这种压倒性的力量时,我也只能像这样呆坐着,等待悲剧发生。 「别发呆,吓傻了?」 艾拉格尔一把将我提起,对袭来的大嘴喷了催泪喷剂,黑熊狂咳不止,我们想趁机拉开距离。 「听好了,黑熊现在已经把我们两个判定为敌人,会一路追杀直到安全区域,待会我把牠引开,你去找恩娜,她会保护你。」 「给她保护多丢脸!我们合作的话或许能打赢熊。」 「我就是不想你这个拖油瓶在旁边扯后腿,滚边去!」艾拉格尔甩出伸缩警棍一手粗暴的将我推开。 黑熊宛如一团火球暴衝过来,他挥舞修长的手臂一棍打在熊鼻上,那声音听起来很痛,然而黑熊不退,高举厚实的熊掌拍飞艾拉格尔,我捡起警棍随便乱打,黑熊一个上勾拳把警棍弹飞,爪子划过我的手,hp又扣了不少。 我压着阵阵发麻的手缓缓后退,登时感到身后有风,侧瞥一眼,身后竟是断崖,我悄悄拿出本来要抓兔子的伸缩绳,其中一头弄成圈环套在断崖边的石头上,只要等黑熊扑上来,我就跳下去。 「来吧!」把绳索一端绑在自己腰上,我做好准备,向黑熊拍手挑衅。 「吼──」 黑熊如我所想的奔来却没有中计,牠击碎我用来做支撑点的石头,阴险的咧嘴笑对我笑。 可恶,这傢伙是不是披着动物皮的npc?居然这么聪明。 「嘎吼──」牠彷彿在说去死吧。 我闭上眼,等待黑熊把仅剩的血条打掉,然后在这里躺到明天,系统才会把我送回传送点,看来今晚要加班了,唉。 恩娜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希望艾拉格尔已经带她逃走了,不然这隻黑熊解决我后肯定会去找他麻烦,这样会牵连到恩娜。 悬崖边狂风骤起,我感觉自己被某种东西撞飞,没有预想中的疼,睁开眼,艾拉格尔惹眼的白发在眼前飞舞。 「为什么是你……」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才惊觉到是他把我推下悬崖,并且和我一同坠落。 我不要跟你殉情啊啊啊── ===================================== @小剧场@孤单的恩娜 恩娜坐在森林深处的池塘边,透过树枝仰望蓝天。 「兔子……有这么难抓吗?」 NPC逆13-拋弃 我们持续向下坠落,艾拉格尔抓住绳子的一端盯准崖上横长出来的树干,试图套入,第一次失败,第二次也失败,我们离地面越来越接近。 在我觉得没救时,他好不容易套到一棵歪曲的树,我们如同鐘摆往崖壁上撞去,即将碰撞的那一刻,艾拉格尔伸出脚往墙猛蹬,剧烈的衝击中彷彿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艾拉格尔的血条大减,几乎要进入濒死状态。 幸好,我们停下来了,虽然离地面有点距离,慢慢下降的话终归能下去,我控制腰上的控制器让绳子拉长,小心翼翼的下降,怕一次降太多摔下去,我们现在都禁不起摔。 脚踩到地面的瞬间我终于松一口气,艾拉格尔趴靠在我身上,他身上的伤严重到无法好好站立,更别说是走路。 「喂,你有没有带补血药?」我扶着他问道。 我当然是没有啦,谁知道抓兔子会有危险?所以我就把钱全投资在武器上。 「没有,抓个兔子带什么药。」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里是安全区域吗?」抱着极小的希望自言自语,我张望四周,身边的树木依然两两成对,飞过的鸟也是双数,看来我们还在比翼谷的范围。 他观察四周,答道:「这里是比翼谷的谷底,这里有比上面更残暴的动物,你先连络恩娜,让她先回去。」 我让他靠墙坐着休息,问出恩娜的电话号码后掏出手机,不料这里是信号区外围。「喂,这里没有讯号。」 「是那个挡住了吧。」艾拉格尔扬起下巴,用眼神示意,我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上方有密密麻麻的蜘蛛丝,银色的小蜘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极了清晨叶子上反射阳光的朝露。 「食讯蛛,魔法区域才会出现的路边小怪,居然渗透到这边来了。」 「是……bug吗?」 「小bug,维修重置的时候就会回去,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那隻熊很有可能会下来,你先走吧,我要休息一下。」艾拉格尔疲惫的揉揉眉心。 在游戏设定里,坐着不动能够回復体力和血量,只是要花上非常多的时间,比如说艾拉格尔想从濒死状态恢復到能跑,估计要半天的时间,在那之前,路边要是跑出什么狼啊虎的这种主动攻击的野兽便会前功尽弃,继续待在这里连我也会有危险,可是……这傢伙本来不用受这种罪的。 我走到艾拉格尔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为什么救我?」 他沉默许久,定定的凝视我,半晌,才沉声道:「你看起来很悲伤。」 「哈,你看错了吧。」我扯着嘴角,不以为意的说。 「再说,我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的人被伤害。」 「谁、谁是你的人!」 他伸出食指,指尖点在我的胸口,「你不是穿着银空高中的制服吗?身为老大,我有必要保护我的手下。」 都这样了还耍什么帅。 「哼,真蠢,我要走了。」 我起身,思考要怎么把食讯蛛弄掉,只要稍微清出一个空洞就有办法传讯息给恩娜,让她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再来考虑怎么把艾拉格尔带出去,但不能在艾拉格尔面前弄。 「往东边走,那边有条山道可以往上回到比翼谷的入口。」 瞧他如此神色自如,我不禁出口损他:「你这傢伙真不可爱,明明心里怕的要死还一直要我走,原来你私底下是傲娇属性?」 「没你怕。」 「什么?」 艾拉格尔揶揄:「是谁刚刚被熊吓到整个人都软了?」 「没软!那是计画性装死。」被戳到痛点让我微妙的不悦,本来想救他的,现在只剩下让他在山里自生自灭的念头。 艾拉格尔含笑换个坐姿,左腿曲起右腿舒适的拉直平放:「不用觉得丢脸,你的人设就是负责哭哭尖叫和逃跑,救人不是你该做的事,而是我该做的事,你更不需要自责内疚,这里所有人都在演戏,你寻求的东西并不存在。」 「你又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即使压低嗓音也无法阻止不满的情绪外洩。 他不答反问:「你为什么想追恩娜?」 我理所当然的说:「她是创造我角色卡的人,就是我命定的对象。」 「我指的就是这个,寻恋里没有什么命定的恋人,所以你也不是非要恩娜不可。」 「哦,我懂了,你就是用这种方法击退你的情敌吧?真是高招啊。」我皮笑肉不笑的说,「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恩娜。」 艾拉格尔耸耸肩偏过头,「你就继续浪费力气吧。」 我气到指甲陷入肉里,脑中盘算着要怎么趁现在刷恩娜的好感度,我没有艾拉格尔的武力和顏值,或许艾拉格尔说的没错,当时我就该去寻求恩娜的庇护,说起来很不甘心,但装弱却是我唯一的一条路。 最后,我把艾拉格尔一个人丢在山上自己往比翼谷的入口走,路途中看见坐在路边的恩娜,她看见我连忙跑过来,紫色长发顺着风飘起浪花般的弧度。 「你们去哪了?」 「我们遇到熊,然后一起掉到山崖下。」 「艾拉格尔呢?」 「不知道,掉下去后我们就分开了。」我对她撒了个小谎,不希望让她误会我是见死不救的人。 「他一直没有回我讯息。」恩娜低着头摆弄手机,随后抬头:「你先回去,我去找他。」 「咦?不,那边很危险,我不能让你自己去。」我张开手,试着挡住她,她居然轻轻松松推开我。 我咬舌让自己受伤喷泪,还故意跌在地上,哀号了一声:「啊,好痛……」 恩娜立刻转头过来扶我,虽然语调和表情没什么变化,从她的动作里我能感受到她的关心。 「很痛?」 「恩娜,我惹到一头熊,如果放着我不管我会被杀掉的。」我豁出去抓住她纤细的手臂,眼眶里盈满泪,咬舌真的很痛啊! 恩娜默不作声的望着我,我继续喊话:「艾拉格尔这么厉害一定能自己回来,我是运气好才躲过许多猛兽的攻击,但是你看我的血条也快见底,可能无法活着走出比翼谷,恩娜,请帮帮我……」 接着,她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我们回去。」 我内心窃喜,终于能赢过艾拉格尔一步,与之同时,内心的不安也逐渐放大,回到市区后,恩娜带我去医院补血,我们在病房里等待艾拉格尔的消息,其间,我试图和恩娜聊天,可她只是心不在焉的滑手机。 直到恩娜下线,艾拉格尔都没有传来一句讯息。 「那傢伙,该不会死了吧。」 要是艾拉格尔真的被某些东西杀死,那么他就无法下班,必须躺在深山里一整夜,玩家的话可以强制下线离开,但npc就只能乖乖等到早上,一想到这点,我的心情居然有点沉重。 下班离开游戏前,我再度望了眼寻恋的夜空,那傢伙,现在是不是也看着相同的景色?会不会后悔救我?会不会觉得孤单? ……我干嘛担心他啊,可恶。 NPC逆14-你追我跑 彻夜辗转难眠。 早上来到游戏里第一件事就是连络恩娜与艾拉格尔,两人都在线上但没人回应,我本来打算去学校看看,才走出医院就被人群推着前进,来到位于三所学校中间的金银铜鐘塔广场,广场前聚集了非常多的人,在花花绿绿的人海中,我看见一个熟悉的金发从眼前晃过,连忙轻抓他的衣襬。 「赤汤?」 赤汤呆愣了会,似乎花了点时间才想起我是谁,「啊,是你,因为乱亲老大被用球揍得很惨的那个恩毕西。」 你对我的印象是不是怪怪的?而且这种说法好像我非礼了艾拉格尔一样! 「为什么这么多人聚集过来?」 「今天是活动日啊,看看那个。」 赤汤指向广场中间巨大的青鸟雕像,根据他的说法,青鸟每个星期六会醒过来,在金银铜市举办大型活动,所以这天被称为活动日,其他区域也会在这天举办活动。 有时候活动内容当天才决定,多半是多人合作挑战任务,胜利者有机会获得很好的道具,比如说增加好感度的爱情秘药、活动限定服装、技能抽选卡片、整形道具等等难以入手的道具,想课金买也不一定买的到,因此参加的玩家多不胜数。 「爱情秘药?」 「是能够一次把好感度拉到五十的超方便药水,课金买不到的梦幻道具!你别误会,其实我看不起那种东西,真是的,游戏怎么会出这种作弊药水?好感度就是要自己慢慢培养才有趣嘛。」 是吗?为什么你一脸很想要的样子? 「那……你想要哪种道具?」 赤汤搓了搓鼻子,「不需要,我是来和我恋人创造回忆的。」 「你有恋人?」 「当然有,芽芽来打个招呼。」赤汤得意的向后挥手,我才注意到他身边一直站着一个人,是个绑着粉红双辫子马尾的可爱女生,眼眸是海洋般清爽的大海蓝,穿着洁白的蕾丝洋装,娇小可爱儼如一尊洋娃娃。 「你好,我是芽芽。」芽芽害羞地瞥我一眼,随后低下头,我见到她颈间的npc识别牌是和我一样的铜牌。 「我是恩毕西。」说实在的我有点羡慕她,为什么我拿不到女性的角色卡呢?如果要装懦弱害羞的话,用女性的外表更加有利,男性的话……唉。 我们和人类不同,对于性别不是特别在意,人类要一公一母才能繁衍后代,但npc并不用,只是……由于外表和立场会因角色卡变动的关係,npc彼此间别说是恋人连朋友都很难持久。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选择这个游戏作为职场吧,艾拉格尔或许说对一点,我的确想在这里寻找某些东西,大概是羈绊之类的东西。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工作做好,话说回来,假如运气好拿到整形道具的话,我绝对要整出比艾拉格尔更帅的脸,让恩娜每天都看我的照片入睡! 十点的鐘声响起,岩石状的青鸟逐渐染上顏色,变成一隻活生生的巨鸟,深蓝色的羽翼在空中拍打,飘落许多闪亮的粉尘,粉尘在阳光下缓缓拉开化为一道又一道的彩虹。 「啾啾,又到了我们活动日嘎,这次活动的主题是──」青鸟伸出单边翅膀朝彩虹一挥,彩虹立刻扭曲排列成四个大字「你追我跑」。 「这次的活动是你追我跑,玩法是分成猎人与猎物两组,所有猎人的力量提升为50,只要成功抓住猎物十秒,猎物就会被传送到锅炉(失败区),相对的,猎物的敏捷加成为50,并且能够使用路上随机出现的道具攻击猎人,阻止猎人的脚步,用的好还能拯救同伴啾。」 青鸟顿了顿,继续说:「游戏时间为早上十点半到下午四点半,猎人抓到总数一半的猎物就算胜利,反之,猎物在四点半的鐘声响起时,仍有50%以上的同伴则胜。另外还设有个人分数,猎人依抓到的人数计算,猎物则依拯救的同伴数或挣脱的次数计算,分数越高得到的奖励越好,请尽量抓尽量救,为团体贡献一己之力啾。」 「最后,不想参加的朋友请尽快搭车到海陆空山站避难,待在金银铜市区内的所有玩家与npc将会强迫分组,想分在同一组的恋人们请紧紧握住彼此的手,不然啾啾可能会把你们分到敌对组别嘎,活动将在十点半准时开始,啾。」 青鸟说完人群开始躁动,我慌张的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恩娜,但她依然没接。 赤汤见我如此急躁笑着说:「你想找老大参加?死心吧,他通常不玩这种活动。」 不是,谁要找他!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我是想找恩娜……」 「原来你的目标是恩娜?」赤汤惊讶的瞪大双眼,「我还以为你喜欢老大。」 我摇头如鼓浪,要喜欢也会喜欢你这种的,艾拉格尔的气场太强,总觉得有危险。 赤汤似笑非笑的说:「好啦,你别摇了。」 「但恩娜不接电话。」我失落的看着手机,思索要不要用作弊方式来找人。 「我想,恩娜也不会参加吧,她不喜欢这类活动,老大也是因为这样才不参加,真搞不懂啊,明明有这么好的奖励……」赤汤讲到一半,芽芽的脸色越来越糟,「噢,芽芽你不要难过,我绝对不是因为奖励才参加,你不要哭啦!」 赤汤忙着安抚芽芽,我远离他们到人烟稀少的街道暗处,使出我的独门追踪技巧,发现恩娜的手机位置在海陆空山站,如同赤汤所说,她并不想参加活动,我顺手追踪艾拉格尔,他的位置在重生区,难道他真的在山里躺了一夜? 既然恩娜不参加,不管是加入猎人队还是猎物队都无所谓,不过想要分数高一点的话,果然还是请教有经验的人比较好吧? 我走回广场找赤汤,发现大部分的人已散去,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身边的人是敌是友,大家不想待在空旷之处,纷纷找地方躲起来。 距离十点半只剩下十分鐘,找不到熟人的我在广场上漫无目的间逛,随后才想到可以去重生区找艾拉格尔,问他是不是在山里看了一夜星星,藉机笑笑他。 重生区在每个校园里都有一个,艾拉格尔自然选在银空高中重生,我一边确认他的位置一边朝学校走,发现他依旧动也不动,难道……难道只有手机重生回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立刻甩头,拋去这愚蠢的想法。「那傢伙那么跩,肯定没事吧?」 加快脚步奔驰到一半,青鸟的声音突入脑海。 『啾啾,时间到!』 霎时,周身闪现出一道蓝色光芒,光芒匯聚在头上变成蓝色的光圈,不远处有一对情侣也有相同的光芒,而在他们旁边的一名男玩家则是红色光芒。 『蓝色光芒的是猎物,红色光芒是猎人,你追我跑正式开始!』 ======================================== 下集预告(偽) 「你、你要抓就抓,不要用这么糟糕的姿势。」我被压在桌上,双手反剪,艾拉格尔的气息从头上落下。 「哦?糟糕是指这样吗?」艾拉格尔故意用下身顶了我。 救命,有变态!这根本不是什么「啊哈哈来抓我啊」那种身心健康的活动啊! NPC逆15-解放 游戏一开始整个城市的画风似乎变了,本来正常的街景和建筑扭曲,散发出蒸腾雾气,逐渐掩盖我的视线。 只能勉强听见那对情侣的尖叫与逼近的脚步声,我转身就跑,发现身体比之前轻盈不少,跑起来像飞一样,这就是敏捷度50的世界吗!根本光速啊! 越前面雾气越浓,我谨慎的放慢脚步,由于已经跑出一条街,暂时不怕后面的猎人追上来,我让那对情侣超越我,给他们开路。 很快地,前方传来惊恐的尖叫:「啊,不要──」 「抓到你了。」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音。「安份点。」 「放开她!」女人的伴侣焦急对猎人出拳,却被猎人反手挡下,还被顺势抓住手腕。 两人拼命挣扎仍无法挣脱猎人的双手,猎人几乎没有移动脚步,倒是那对情侣头上的蓝色光圈缓缓消失,宛如被看不见的生物吃掉的甜甜圈,一口一口的减少,最先被抓住的女人在头上光圈消失后整个人化做蓝色光束一飞冲天,她的恋人愤怒的揍猎人,似乎没有任何效果。 我注意到他攻击这么多次,猎人都没有扣血,而且所有人头上都没有跳出血量条,看来这次活动里只有力量和敏捷能派上用场,其它素质似乎暂时被锁住或隐蔽。 这是一场力量与速度的战争。 在男人即将消失时我躲到旁边的巷弄,我不知道那个猎人有没有看见我,为了不被当成目标必须快点离开,找个没人知道的地点躲起来,安全的待到四点半才是上上之策。 紧贴狭窄的墙靠着有限的视力,我终于走出这条小巷,前方街口有许多声响,有人在呼喊、有人在逃命、有被抓住的人在咒骂,还不时瞥见许多蓝色光束飞走,我犹豫的停下。 血腥的红色光圈在迷雾中一明一灭,起码有三个猎人在这个街口合作猎捕,贸然出去非常危险,可是身后可能也有猎人,该怎么办?用速度逃离他们? 不,刚刚那对情侣就是在奔跑的时候被拦下,不如说跑起来的时候无法注意四周才最容易被抓,人类有句话是枪打出头鸟,乱飞通常最快被打到。 然而情势不容我多想,后面隐约有脚步声,速度很慢,无法猜出是猎人还是猎物,我屏息以待,如果是红方我就出奇不意从他旁边窜出去。 「停。」对方小小的气音传到我耳里,「前面好像有人。」 对方发现了!我不由得瞠大瞳孔,心跳速率加快,一种曾经品味过的刺激感降临到身上,那是我第一次做坏事的时候,藉由虫成功把物品复製出来卖给玩家,那种兴奋与刺激感居然在这里玩个游戏就能体验。 当然,我不是因为喜欢追求刺激才去做明知不对的事,那时候他们拿琴美威胁我,为了救琴美,我只好加入他们,之后却一步步的沉溺。 沉浸思绪过了头,我后知后觉来人已在肉眼可见的范围,幸好是蓝方,而且还是熟人。 「恩毕西?」他眼里充满惊喜,「原来你也是蓝队,刚才吓死我了。」 「我也被你吓呆了,嘘。」食指放在唇间,我用气音说道:「前面至少有三个猎人。」 「后面也是,刚才有两个在追我们。」 嘖,被包夹了吗? 「要走哪边?」 赤汤指着前面,小声说:「前面的街道左转再直走就能到我们学校,在自己地盘上会比较轻松,而且我们校内有许多别校不知道的暗道。」 我点点头,再说,我也想去看看艾拉格尔到底是哪一方。 稍微讨论一下,我们决定从前方突破包围,直衝学校,由我打头阵,出发前赤汤拉住我的外套,凑近我说:「如果我有什么万一,请你替我保护好芽芽。」 「喂,说这句话的人通常都会遇到那个万一。」 「那个时候就麻烦你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你成功活到最后又拿到不错的道具,记得要分我一份。」 你果然还是为了道具来玩的嘛!快住嘴,芽芽目露兇光了。 计画开始,在街上蹲点的猎人似乎没料到我们会直直衝向他们,于是我轻快的闪过他们慢一步抓上来的手,倒是刚立完旗的赤汤不知道是哪条电路不对,居然硬生生地朝其中一名猎人怀里衝,嗯,是个红发小正太。 小正太没有防备就这样被扑倒,另外两个猎人连忙扑上去抢猎物,我回奔几步拉住不知所措的芽芽跑开,可怜的赤汤最后被三个人给分……给脱了??? 但我不敢停下脚步观赏,只得拉着芽芽继续跑,并竖起耳朵专心听他们的咆啸。 猎人a嗓音宏亮:「让焰月在这里当诱饵果然是对的,总算抓到你这小混蛋,上次老大战不来帮我们嘛,有眼线说你从头到尾都在外面看我们被k,你就给我好好裸奔吧。」 「奔什么?应该让他全裸钓在金银铜鐘塔上。」猎人b说。 被压在最下面的焰月含泪:「你们、你们先起来……」 「要回去救他吗?」我看向芽芽。 「不,就让他去裸奔。」 「说是裸奔,内衣和内裤也脱不掉啊……」 她咬牙切齿说:「我真想回去加入他们把他吊起来打。」 「???」 刚才温柔婉约的人到哪去了?这个怒发衝冠的恶鬼是谁?我默默的放开了手。 「咳,男人都是花心的,你不要在意。」 「花心个屁,焰月是他弟弟。」 「原来是个弟控啊。」我一顿,「那你在气什么?」 「你知道他这个混蛋角色卡创造完就把我丢一边吗?后来会攻略我是因为游戏活动总是双人活动,要有伴才能出席,他为了拿到道具才不得不刷我的好感度,简单的说他重视道具更胜于我!」 听起来挺正常的,在人类眼里npc也算是道具的一种,如果我这样说她会不会开心一点? 转过转角,我们已经看不到赤汤最后的身影,我替他哀悼个两秒,希望他能早点被送去锅炉,不要被折磨太久。 由于前方的街道上都是猎人,我们只好转入小巷内,迂回前进,在巷弄里我捡到几个小道具,分别是:一发射到心坎里水枪、我看的见你你看不见我烟雾弹、禁錮的sm绳索。之前的巷子间应该也有,那时疲于奔命没有注意脚边,要是仔细看或许发现不少小道具,虽然名字都很奇怪。 我和芽芽运用这些道具击退在街上游走的猎人,顺道救了几个同伴,水枪拥有击退功能,最适合打正在抓猎物的猎人,他们会飞得老远。 烟雾弹适合用于潜行,中间有段路程可以称为猎人的巢穴,满满的红色光圈在街上移动,我们使用烟雾弹小心翼翼的走过那段路。 最后是绳索,只要触碰到猎人就会自己捆绕,还可以指定要绑什么式,可惜只能用一次。 这些道具的共通点是只能用在猎人身上,且皆为一次性道具,前面几个浪费掉后,我和芽芽开始热衷捡道具,并拿它们来凌虐猎人,无意间还组成一隻小队,至少有十多名同伴跟随我们。 时间是下午两点,每半小时会公佈一次结果,猎物出局数已经来到40%,现在大街上的猎人数量比猎物还多,我们得照原定计画到学校里躲一躲。 我认为人多不方便藏匿,于是和其它同伴们分开,然而,离银空高中愈近愈难前进,这里的猎人明显是常待在银空高中的玩家,他们组成有纪律的团体,合作狩猎。 「看来这次没这么好通过。」我趴在墙边看着校门,平时走个30步就能进去的校门现在搞不好走30年都不会到。「我们还有多少道具?」 「道具只剩射中你水枪,挑个不顺眼的给他顏射吧。」芽芽姿势不雅的席地而坐,漫不经心的把玩手上的水枪。 「喂喂,你的人设不是娇羞可爱吗?为什么现在像个猥琐大叔?你不怕被扣分扣薪水?」 芽芽咧嘴大笑:「新人,你真嫩,你不知道评分的审判程序就设置在我们的识别牌里吧?只要没有玩家的地方分数机制就不会啟动,更直接点来说,真正对我们分数有影响的只有和我们有好感度的玩家而已,其它什么阿猫阿狗的路人,我们根本不需要在意。」 「你自己也是新人吧……是谁!」 身形轻盈的女猎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们身边,照理说,任何动静都逃不过我的法眼,她却能轻而易举的靠近,看见她身边落下绿色的萤光粉尘我豁然开朗,原来是用了技能。 我拉起芽芽想带她逃跑,没想到她却把我往前推,踉蹌两步,我摔进女猎人的怀里,若在平时,这娇嫩易推倒的身体肯定立刻被我撞倒,而现在我就像撞在石壁上,连胸前那两颗软肉都变成刚硬的铁球。 好痛。 我惊讶的对芽芽喊:「芽芽,我们不是战友吗?」 「你误会了什么?从一开始你就只是保鑣,终于派上用场了。」芽芽语气不屑,下一刻闪身消失在雾气瀰漫的街道口。 「可恶!」我挣扎着,偏偏女猎人的抓握力道十分强劲,难以挣脱。 「乖乖的不要乱动喔。」 头上的蓝色光圈正在倒数,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被抓,我努力不懈的扭动,女猎人的脾气也被扭去,粗暴的将我的头压在墙上。 「吼,叫你不要乱动啦!」 不,怎么能在这里认输? 我趁猎人不注意手指一划,准备打开禁地的大门,这次和之前不痛不痒的追踪不同,是真正的违反规范的行为,但实在管不了这么多,我不想在这里输掉,可是……做了就会走回之前的路吧? 恶魔的耳语也在这时窜入脑中,消去内心最后一道防线。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有什么不对? 倒数剩下三格的时候,我突然涌现出强大的力量,轻轻一用力就把猎人推飞,害她撞上另一边的墙。 「呵呵呵。」 维持着推人的手势我轻笑了几声,她惊恐又疑惑的望着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 在那短短几秒,我施展出最拿手的技法──素质交换,把我的50敏捷换成她的50力量。 「哈哈哈啊──」 现在拥有50力量的我,没人能推倒! ================================= 艾拉格尔:说好的出场呢?说好的推倒呢?说好的猥褻呢! 恩毕西:这么想被推倒和猥褻啊?真拿你没办法,就勉强玩弄你一下。 艾拉格尔:来啊(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NPC逆16-谁玩谁 儘管暂时得到50力量仍没胆往人群里衝,毕竟我势单力薄,被一堆人围剿还是扛不住。正好,早一步逃跑的芽芽替我吸引住猎人们的注意力,她运用高速在猎人群里穿梭,手持射中你水枪威吓眾人,一时间,竟然没人抓住这隻调皮的小妖精。 女猎人被我震慑到不敢动,维持靠在墙角的姿势,为了拿回速度我将能力转换回来,从头到尾她只是迷茫又不解,也没察觉自己的力量回去了。 驀地,校门口的骚动扩大,有一群伺机而动许久的蓝方趁芽芽引诱住猎人后也跟着衝,霎时,各式各样的道具齐放,技能的绿光与猎物飞走的蓝光束交错,两方人马打在一起。 好机会。 我加入这场混战,要是不小心被抓住就用素质交换把对方推开,来到芽芽附近,她被三个猎人逮住,头上的倒数剩下五格。 「放开我呜呜呜,你们弄痛人家了。」芽芽哭得梨花带雨,猎人们不由得放松力道,见状,我决定快速离开她。 果然在两秒后就听见有人喊:「你们为什么没抓紧,让她跑了!」 「哈哈,你们这些蠢蛋,以为我这么容易抓?啊哈哈来抓我啊──呀──你、变态放开我!!」 眼角馀光瞥见芽芽被一个粗旷如熊的男人拥抱住,看来这次在劫难逃。 我没有多馀的力气关心她,身形潜藏于雾气中最后顺利鑽到校门内,校内几乎没有什么人,我找了隐密的位置确认艾拉格尔的座标后,慢慢的走上教学楼。 很难得的是,他并不在学校屋顶而是在某间教室里,我猜想他也是猎物方,不然以他这么嚣张强势的个性,怎么可能会乖乖躲在教室里? 来到三楼第二间教室,我悄悄打开门,艾拉格尔坐在靠窗的最后一个座位,手撑着下顎,目光悠远地凝视窗外,他头上的光圈是──红色。 真是出乎意料! 「你在这里干嘛?」我关上门预防被夹攻。 「等像你这样愚蠢的猎物送上门。」他淡淡地睨过来,眼神里充满挑衅。 「你今天才重生吧?如何?山里的夜晚浪漫吗?」 「还行,有人陪更好。」 「可惜,恩娜昨天陪了我大半天。」都在医院里就是了。 艾拉格尔似笑非笑的说:「看来你没攻略到她的心,不然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她迟早会是我的。」见他没事后我准备离开,离游戏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可不想猎人猎物独处一室。 艾拉格尔没有回我,并把头转回窗外,这模样太奇怪了,老哥你今天是怎么啦?那个来吗?平常都要用眼神把我大卸八块,今天居然这么温和放过我? 赤汤早上好像说过老大和恩娜几乎不参加活动,我想这就是原因吧,他不想玩,所以才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耍自闭。 默默观察教室,桌椅歪七扭八的排列,看不出有人躲藏的痕跡,倒是离艾拉格尔不远处的桌子边掛着一条sm禁錮绳索。 我露出贼贼的笑容,既然都参加了哪有不玩的道理?你不玩,我就玩你! 以自然的脚步走向艾拉格尔,他瞟了我一眼,问:「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人类都怎么说吗?」 「哦?怎么说?」 「拔狮子毛。」 我眨眨眼领悟过来,他在委婉表示他的身分是猎人,让我不要再靠近了。 「那又如何?我就是想去那边坐坐。」 「随便你,你自己慢慢玩。」 他起身往前走,我怎么可能让他跑掉,伸手抓住绳索跳着桌子前进,直扑向他,以速度来说,我占了百分之百的优势。 艾拉格尔猝不及防被我扑倒,绳索一碰到他犹如活起来的蛇般缠绕他全身,让他动弹不得。 「原来这是你的目的。」艾拉格尔侧躺在地,被绑得像粽子一样狼狈。 「你也有这么悽惨的时候呢。」我坏笑道:「我想想什么绑法最适合你……」 绳索的旁边跳出一个透明视窗,里面有许许多多不太懂的辞汇,什么前手乳缚、双腿曲膝并缚之类的,我选一个看起来比较好懂的──犬式。 绳索立刻变换位置,艾拉格尔想挣扎也立刻被绳索压制,真是愉悦,平常都是他在修理我,难得可以看见他被压制的时候。 犬式是用复杂的绳术将双手和双脚捆紧,接着绕过胸和颈后向前延伸,打结成圈落到我手里,抓着手中的麻绳,我感觉自己在牵狗散步。 任何一个人被情敌这样当狗牵都会生气,更何况是自尊心高的艾拉格尔,他瞇起眼,语气危险的喊了我:「恩、毕、西。」 但我现在不怕他,就算他挣脱绳索,我还有交换之术,简单的说,这傢伙在四点半以前只能任由我欺负啦。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散步吗?我就大发慈悲带你出去绕绕。」我扯扯牵绳,艾拉格尔满脸不愿,却还是被绳索带着往前一步。 「我只说一次,放开我。」 我又扯了他一步,笑道:「你应该汪汪叫才对啊。」 「好,很好。」艾拉格尔怒极反笑,「你是我遇过最勇敢也最愚蠢的新人。」 明明是趴在地上的狼狈姿态,周身却彷彿出现怒意化成的狮子,只要我再拉一次,就会被看不见的利牙撕成碎片,再说,我也不是来羞辱他的啦…… 「真无趣。」我丢下绳索故作帅气的转身,打算落跑。 没发现身后有股热意欺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艾拉格尔压在桌上。 我惊道:「你怎么解开的?绳索应该可以绑五分鐘吧!」 「你不放手的话的确要等五分鐘才会消失,等你放手我就能自行解开。」怕我挣扎,他将我双手反剪在后,一手掐住我的后颈。 这么一抓,头上的光圈便开始倒数,手完全不能动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操作素质交换,可恶,刚刚应该不要面子,就装做被吓到快速跑出去才对啊。 「你、你想怎么样?」只好说点话让他分心。 「不怎样,我只是在抓猎物而已。」我感觉到他整个人压上来,重量有一半落在我身上,由于靠得很近,能清楚感受他落下的温热鼻息。 「你要抓就抓,别用这么糟糕的姿势。」 「哦?糟糕是指这样吗?」艾拉格尔故意用下身顶了顶我。 我吓得僵直了身体,第一次感受到贞操危机,要是没有系统保护,艾拉格尔很有可能会把我这样那样。 现在只能用力祈祷倒数时间快点结束,被送到失败区都比在这里被愤怒的情敌猥褻来的好。 然而,倒数到九的时候他将我向后一扯,扔到墙角里,由于没有再被猎人抓住,我头上的蓝色光圈又满血復活。 「你想干嘛?」我可以肯定,这傢伙绝对不是良心发现才放过我。 「玩你,十秒怎么够我玩?」他的眼神兇猛,如林子里发狂的野兽。 「你、你以为我会乖乖让你玩?」艾拉格尔最大的错误就是放开我,我得到自由表示他要不自由了,我假装指着他怒骂,潜藏在后的手则偷偷交换我们的素质。 「艾拉格尔,别小看我,有本事你就来。」 「如你所愿。」他右手伸向我,立刻被我抓住反压在墙上。 「用你的招回敬你。」我得意的笑道。 「你……」 本来还想多损他两句,艾拉格尔却轻易挣脱我的束缚,一个转身用手肘把我撞出去,害我一连撞翻好几张桌椅。 「痛痛痛。」 他身上微微绽放萤光瞬间移动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瞪视:「你用了bug。」 我当然不能承认,而且从他的动作来看,速度50还在他身上,他怎么可能有力量把我弹开? 「你才用bug。」 「用bug被抓到就是重罚,如果你这么不想要工作,我现在就能帮你。」他单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扯起来,不由分说的往门口带。 「你凭什么说我用bug?你有证据吗?因为我刚才压住你你才这么说?」 「我的技能『以小搏大』,技能发动的期间要是自身力量比对方低就会涌现出比对方更强大的力量,如果你没有用bug,这个技能是无法发动的。」 唔,居然有这招,我偷偷的把素质交换回去。 「你也不能怪到我身上啊,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艾拉格尔身上的绿色光芒闪烁了一下后消失,但他依旧牢牢紧抓,我试着挣扎,直到看见地上有金色的血滴。 npc的血是一种介于水和光之间的物质,一般来说在游戏里进行任务的npc都会有「皮」的保护,即使受伤也只是折损皮,并不会真正伤到本体。当金色血液流出时,表示npc处于虚弱受伤的状态,而会造成这种伤口诞生的东西……只有虫,也就是我们刚才一直在争执的bug。 我用空出的手抓住艾拉格尔的手臂,摸上他的胸膛,这时头上的蓝色光圈倒数到零,来不及做出反应,一道蓝色光束包裹住我,将我传送到远方。 锅炉样式的广场里有大批的玩家和npc,我蹲在原地看着手指上的金色液体发呆,心中有了最坏的猜想。 他……因为我用bug的关係受伤了吗? =============================== 感谢李子提供绳索play的点子 本来想让他们互绑着玩,但这样又要爆自数了w 艾拉格尔:你根本不懂绳索的正确使用方法,下次我来帮你上课(拉绳子) 恩毕西:不用劳烦了(退) NPC逆17-取暖的正确姿势 登入游戏时,某种强烈的违和感向我袭来,刺鼻消毒水味与洁白乾净的病房,拍了拍屁股下柔软的病床,我感到十分混乱。 昨天活动日结束后,我在广场上发呆许久,赤汤还以为我是因为第一次玩活动日就输而不开心,他蹲在我旁边和我一起抱怨,说没拿到好道具,只有弱弱的参加奖,不开心也是很正常的,叫我不要这么失落。 我并不是因为道具才心神不寧的,好吗? 需要一点时间整理心情以及考虑后续,我不想听他继续瞎扯,发觉恩娜早已离线于是我也提早下班,照理说,今天回到游戏内应该要在金银铜鐘塔广场才对,难道我受到什么攻击被人送来医院,自己却没有印象? 不知道艾拉格尔现在怎么样了,有必要去确认一下他的状况。 走出医院,闪耀的朝阳落入眼里,接着和昨天一样,被成群的人潮推往金银铜广场。 不会吧,这走向?搞不好我待会就会看到赤汤和他表面上很可爱的女友。 「还真的哩。」我自嘲道:「一次就很扯了,怎么可能来第二次。」 「好,今天也要努力!」有朝气的嗓音自身后传来,我转头一看,赤汤和芽芽走过去。 我拉住他喊,「赤汤?」 「啊,是你,因为乱亲老大被用球揍得很惨的那个恩毕西。」他面色惊讶,看他这模样我能肯定时间又逆行了。 之后他果然向我介绍她的女友,十点一到,青鸟又说出相同的游戏规则,今天发生的一切儼如是昨日的复製版。 无论逆行的原因为何,或许这能够洗掉我害艾拉格尔受伤的事实,当然不一定是我弄伤的,但我很在意。 规则还没说明完,我推开人群离开广场朝银空高中奔去,昨天走大半天才到的学校,我全速衝刺不用二十分鐘就到了。 他现在的位置还在重生区,重生区在校园的中庭里,正中央有一座古老大鐘,以鐘为中心分为四个区域,绕了半天,我在一片粉色花瓣中找到艾拉格尔。 阳光恣意洒落在他身上,躺在樱花里的艾拉格尔像是被冻结时间的睡美人,和不时飘落的樱花花瓣融为一体,成为一幅画。 轻轻蹲在他身旁,艾拉格尔仍没有清醒的跡象,近看能发现他的五官挺立睫毛又长,淡色的唇和周围的花瓣相应,没有平时的霸气和侵略感,让他看起来神圣了几分,回过神来,手已经贴在他脸上。 「啊啊,我在做什么?」正想抽回手,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弹开,这种感觉很熟悉,愣神思考几秒才领悟,我触发到五秒接触判定。 误会啊,我并没有在猥褻他! 千辛万苦的解开艾拉格尔黑色制服的钮扣,里头是每人都有的白色棉衣,这一件要在特定场所才能脱掉,我只好透过棉衣轻抚,一起一伏的胸肌在手掌下微微颤动。 由于有五秒规则,我只能碰一下就抽手,深深觉得彼此好感度不够很不方便! 愈摸我愈满意……呃我是说羡慕,艾拉格尔的身体非常迷人,光是往人群里一站就能吸引到眾人目光,配上那张脸根本无敌。 摸到肚脐的位置,我感觉手指划过什么湿湿凉凉的东西,衣服上仍是洁白一片,艾拉格尔蹙眉轻吟一声,颤了颤睫毛。 我暗叫不好连忙起身,抬头看鐘上的时间是十点二十九分,一分鐘后游戏就会开始,他会变成猎人而我将成为猎物,昨天发生的事情很有可能会重演,我为了求生势必得再跟他交换素质。 但查出他是什么原因受伤之前,我不想再对他使用bug,而且也不想让他记恨我,昨天把他当狗牵踩到他的逆鳞,虽然爽一时,但之后要是被报復恐怕不是痛一次就能解决。 怎么办?现在跑也来不及,刚才有许多人聚集在校门口,只能避开艾拉格尔在学校里偷偷摸摸躲过一天了吗?等等,还有一个方法不是? 「唔……」 艾拉格尔迷茫的眨眨眼,我立刻扑过去,用双手紧紧包住他的手。 这么一来,系统就不会把我们分开,我多聪明啊! 彼此头上红光乍现让我松一口气,计画成功了,倒是艾拉格尔现在一脸不解的盯着我,这这这要怎么解释才好? 「我……有点冷,刚好看见这边有个人肉毯可以取暖就……你懂的。」不──我在讲什么啊! 艾拉格尔挑眉,「哦?取暖不是这样吧。」 「啊哈哈,是吗?」 他倏地坐起顺势把我压倒,撑住身体的两手将我锁在他身下,灿绿的眸子彷彿印照出我窘迫的表情。 「我就特别教教你什么是取暖。」 他伏低身子,我能感受到方才摸过的胸肌贴在我胸膛,我们的心跳频率从交响乐变成合唱,暖意从胸口慢慢扩散到全身,随后发梢被触碰,拉开我的注意力,艾拉格尔一手抚着我杂乱的发,拨开茂密的瀏海。 我们四目相对,鼻尖几乎相贴,熟悉的气息让我想起之前玩国王游戏时艾拉格尔的吻,那是个令人喘不过气又深深沉迷的吻。 下意识的等他吻过来,然而他只是捏捏我的脸颊便起身离开,我不禁感到失望。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如何?学会了吗?」 不对!失望什么,他又不是恩娜! 我嘴硬的说:「感觉还好,你也不怎么厉害嘛。」 「真正厉害的怎么可能用在你这种人身上?」 艾拉格尔整理了衣装往教学楼的方向走,目送他渐趋遥远的身影,心中彷彿漫起一种酸涩的味道。 我好像,又有点冷了。 NPC逆18-交错的记忆 我们在教室里各据一方,艾拉格尔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而我坐在离门最近的座位,一股微妙的静謐感流淌在我们之间,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却不知该如何提起……先从不着边际的话题开始好了。 这次大家都是猎人,不需要畏惧他!他不能对我怎么样!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后,用谈天气一样语气轻松开口:「听说你几乎不参加活动,为什么?」 「很重要?你是我的谁?」他瞟了我一眼。 「你能不能跟人好好说话?我都释出善意了。」 艾拉格尔冷冷的把头转开,我深呼吸几口后走到他前面的座位,一屁股坐下去。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毕竟我们是情敌,你不想透露你或是恩娜的情报给我很正常,但这样的话,你……就不要做多馀的事。」 「多馀的事?」他终于愿意正眼看我。 「救我之类的。」 艾拉格尔疑惑的皱眉:「我救过你?」 「前天我们一起去山里,你为了救我跳下悬崖……难道,你脑子摔坏了?不记得了?」我瞪大双眼,该不会昨天摸到的血其实来自他的头,我怎么就没想过他会撞坏脑子的可能性。 「蠢蛋,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山上?」 他的眼神让我觉得他没有说谎,难道是我自己的记忆出问题? 「呃,不是你约的吗?说要比赛抓兔子我们就去比翼谷啦。」 「真可笑,幻想也要有个限度。」他偏过头继续看窗外,我发现这个位置恰巧能看到校门口,有不少猎人和两个猎物正展开追逐。 不过,我更加确定一件事,艾拉格尔不记得昨天的事和前天的事,那么更之前的事呢? 「艾拉格尔,你记得……我是谁吗?」 「恩毕西,你连自己的角色名都忘记了?」 「那你记得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 「啊?这什么问法?下一句不会是要和我告白吧?」艾拉格尔勾起揶揄的笑容。 我提高嗓音:「告你还差不多,你对我做过那么多事,居然都忘了!请认真回答我,你记得我什么?」 「你想问什么?」艾拉格尔疑惑的望着我。 「我们最初见面是什么情况?」 「你突然跑来参加国王游戏,要求我吻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那个吻难以忘却。 「隔天老大战,你误打误撞被暗夜王者抓去当垫背。」艾拉格尔嘲讽的说:「被我用球吓到腿软。」 「不是吓,你是真的打到我了。」我抗议,这攸关自尊问题。「再来呢?」 「再来是你莫名其妙的跑来取暖,还傻愣愣问我记得你什么,简单说,我们不过是接触三天的陌生人。」 不对,中间有好几天都不见啦!到底怎么回事?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回溯,但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试图唤回他的记忆,没底气的宣告:「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会把恩娜从你身边抢过来。」 「那你就试试看。」 似曾相似的话语和表情让我的心情有点复杂,这是他第二次忘记我。 离开银空高中在瀰漫雾气的街上乱逛,我需要一点时间仔细思考,同时,也要认真参加活动拿道具,根据昨天的记忆,我知道猎物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于是躲起来埋伏那些猎物,在他们收集到足够的道具之前捕获他们。 至于意外出现的猎物则是使用交换大法,这次我十分小心,并观察被交换素质的猎物身上有没有出现伤口,连续好几个都是相同的结果,我越来越肯定艾拉格尔身上的伤口不是我造成的,那么,怎么来的? 时间是下午两点,猎物出局数是40%,表示就算我不抓人,猎人方还是会获胜,我打算回学校看看艾拉格尔的情况,却在那里遇到意料之外的人。 是赤汤和芽芽。 赤汤正被五个人围攻,芽芽边哭喊一边闪躲扑过去的猎人,赤汤见到我像是看见希望,双眼明亮了起来:「恩毕西,拜託你了,替我守护芽芽!」 在我的错愕中他就这样化作光束离开,那些猎人如飢饿的狼群三两下包围芽芽,我立刻衝过去替她挡。 「快跑。」 「你……」 「快点。」我左手推汉子刚硬的脸,右手卡着猛男坚实的胸,用脚去绊打算去追芽芽的型男,五个人中我卡住三个,剩下只能祈祷芽芽够躲过另外两个猎人的袭击。 她左闪右避,接着拿出水枪打在追击的人脸上,那个人向后飞撞过来,我们几个像保龄球瓶弹开四散,我趴在地上看芽芽往校门跑,想到昨天在那里杀出一个熊男,正要出声提醒,熊男已经将芽芽揽在怀里。 「不要,你放开人家。」 芽芽在他怀里挣扎,我爬起来衝向他们,只要距离够近的话就能用交换之术,让芽芽得到能与熊男抗衡的力量。 「芽芽!」她头上的光圈一格格减少,再前进一点、再一点点就能摸到了! 跑到范围内我打开隐形的视窗,光明正大的在他们面前掉换素质,由于改得太急,不小心改错一个程式码,但芽芽的时间只剩两秒来不及重新设定,现在只剩下一个方法,就赌一把看能不能撞开熊男,反正我们现在力量相等,用力撞他总会松手。 「啊啊啊──」我低下头朝他们狂奔,熊男紧紧抱住芽芽的肚子,无论她怎么搥打都不放手,我感觉自己撞在一堵厚实的墙上,痛得半死,熊男被我撞得失去重心往旁边偏,我想抓住芽芽往外扯,手却穿过她的胸,还摸到某个纸片一样的东西。 什么?? 下一刻,芽芽时间结束被传走,我则因为妨碍这群猎人被他们围起来踹,只能抱头在地上打滚,直到一个声音喝止他们。 我狼狈不堪的仰望出声的艾拉格尔,他视线依旧冷淡,「跟我过来。」 「咦?」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他睨我一眼,冷傲的转过身。 「啊,好。」我意识到他在救我,赶紧点头配合。 我跟着艾拉格尔回到银空高中内,途中掏出藏在衣服里的小卡,刚刚敌意来得太快,只能先把它藏起来,现在就来研究看看到底是什么。 不妙。 这张卡的样式我很熟悉,最上面写着npc角色设定卡:芽芽。 「……惨了。」我拿到不该拿的东西了。 ============================== 副标:你这个吃完就忘记的混蛋 NPC逆19-你不是唯一 「你刚才做了什么?」 艾拉格尔冷不防出声害我吓一跳,在他转过来之前用最快手速把卡片藏回胸前口袋。 「没什么。」我心虚的转过头,这里是学校中庭的入口,远望过去就能看见立于中央的古老大鐘。 「劝你别搞小动作,上一个搞小动作的npc已经消失了。」艾拉格尔转过来,双手插在口袋里,狂风从身边呼啸而来,嗯?不对,这是杀气。 我搞不清楚艾拉格尔的想法,他应该讨厌我现在却来救我,偏偏不给我好脸色看,还是说,他只是单纯讨厌作弊行为,要抓我来训话?不管他怎么说,我都不会承认啦! 鼓起胸膛,佯装愤怒:「我、我是那种会搞小动作的人?你是这样看我的?」 「会不会很难说,我只知道你是个不合格的新人,完全没有把角色资料卡的个性演绎出来。」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角色卡内容?」 照理说,只有玩家能检视npc的卡片内容,npc能看见的也只有创造自己的玩家的资讯,npc之间则无法看透彼此。 「这没什么,恩娜创造你的时候我在场。」 这句就更玄了,玩家创造角色卡的时机点应该是在进入游戏之前,所以我的角色卡会先诞生,恩娜才会进入游戏游玩。 艾拉格尔迎向我怀疑的目光,淡淡的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是一般的情况,但恩娜是老玩家,还是世界排名前十名的那种,能得到一些特别的道具创一堆角色卡也是很正常的事。」 恩娜是老玩家?排名前十?创一堆角色卡??? 「这段话资讯量有点大,我应该要重哪里问起?」我懊恼的揉太阳穴,隐约间想到之前的疑惑,抓住一个最在意的部分:「为什么恩娜要创造一堆角色卡?」 我不是恩娜的唯一,这一点深深打击着我,难怪艾拉格尔之前会说我追求的东西不存在,我并不是她命定的恋人,只是眾多丑角中的一员。 「还用问?就个性不讨喜。」 是了,对玩家来说,角色卡的性格不是百分之百会抽到自己想要的,所以玩家才会去抢别人的npc。 「所以我……也是被恩娜放弃的其中一人?」我记得,恩娜喜欢的是耀眼的人。 「就是这样,早点认清现实早点放手,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艾拉格尔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安慰我。 后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这天,就连比赛胜利得到曾经很想要的爱情秘药都变得无感,如果我不是恩娜的唯一,那是不是去攻略别的玩家比较好?毕竟,恩毕西是被恩娜拋弃的角色,而她身边也有十分亮眼的人存在。 「可恶。」我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个局外人,乾脆放弃这张角色卡。 只有银牌以上的npc有选择角色卡的机会,铜牌的新人只能用第一张到手的角色卡努力,失败就会被系统判定工作能力不足而开除,但我现在意外拥有第二次机会。 拿到芽芽卡的npc,对不起了,我绝对不能再失去工作。 *** 部门办公室里,镜中的少女脸上有浅浅的红晕,粉色的辫子马尾高高地翘在头上,乍看之下就像两隻耳朵,随着我的动作,深蓝色的眼眸彷彿能溢出水波似的眨了眨,接着漾开一个柔美的微笑。 看着小巧嫩白的双手和微微隆起的胸部,我有一股想要狂奔吶喊的衝动。 少女啊──我终于如愿当上少女了! 进入游戏,我发现自己仍在银空高中内,由于只有盗取角色卡本身,芽芽卡身上的其他物件和道具属于原主,所以我现在穿着系统预设的白色连身裙。 即使使用别张角色卡,我依然无法看到自己与玩家之间的好感度,看来,只是换角色卡不是换部门就没效,还是得逆攻略,不过换成女性的话应该会简单不少吧?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加上我认识赤汤,知道要怎么抓住他的心。 为了怕上面追究,我在自己的识别牌上动手脚,这要多亏芽芽那天的情报,让我发现系统追踪我们其实是靠脖子上的识别牌,为此,我也在评分机制上加了一层假象,之后不管我做出什么不符合角色性格的事情也不会被评低分。 至于原主会不会找过来我是不太担心,对方和我一样是个铜牌,铜牌在游戏外只能待在自己的部门或宿舍,基本上没有什么向上申诉的管道,只要没有角色卡她就无法进入游戏来找我理论,加上npc之间关係淡薄,不一定会有人帮她。 第二点是寻恋里角色卡这么多,就算消失个一两张上面也不会追究,啊,要是真的被抓到就装傻吧。 「好。」今天开始全新的生活,忘记恩娜和艾拉格尔吧! 我在学校里向人打听赤汤的位置,身为女生果然吃香,装个可怜就能问出情报,连电话号码都到手。 听说他早上都会先陪弟弟去金海高中的社团团练,上课时间才会来银空高中打混,我去艾拉格尔待过的那间空教室,坐在椅子上等待赤汤。 期间,无意识的戳自己的手机沉思,手机要不要也换掉?改办一隻属于芽芽的手机,毕竟我现在是芽芽,那些属于恩毕西的东西和过去都应该丢弃,这么一想,不禁有些失落。 令人更绝望的是,即使换掉角色卡时间依然在倒转,所以不换手机也没关係,因为时间回流的关係,本应存在手机里的号码全部消失,这支和新机没什么两样。 我的视线流连在手机的主画面。 春29(星期五) 那天发生很多事,我和艾拉格尔去山里打兔子,还一起对抗熊,然后他和我一起坠谷,最后我拋下他独自回来。 今天我不在场,他们应该不会去山里抓兔子,时间倒流让这一切化为虚无,却不会从我的记忆里消失。 很不甘心。 明明是发生过的事为什么只有我记得?为什么我得退出? 「芽芽,你在这里等我啊?」赤汤的脸突然凑近,「你看,我刚刚跟人换到不错的道具。」 「嗯……很棒啊。」我扫了眼他手上的水晶球,敷衍的称讚。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偷窥的水晶球哦!只要在公共区域就能看见指定对象,就和看现场一样刺激呢。」 你的女友在旁边你居然要她一起跟你看别人的现场? 「虽然没办法看到十八禁画面,但是能看到亲密影像,要不要看?」 我终于知道芽芽为什么这么生气了,你这个只爱道具没神经的傢伙。 「要指定谁?」 「我想想,那就来看老大好了。」 你平常都是这样偷窥艾拉格尔吗!! 「不好吧……你不怕被他发现?」我委婉的说服他住手。 「没事没事,我早就想知道老大和恩娜走到几垒了。」他把水晶球放在桌上,手罩在上方,念道:「偷窥球啊,请让我看艾拉格尔。」 画面上显现出艾拉格尔银亮的发色,视角是俯视,他和恩娜正走在泥道上,两旁皆是树木。 嗯?奇怪,那个树木为什么是成对的?难道他们又去比翼谷了? 「赤汤,这是哪?」 画面上有一对松鼠跑过,又有一对鸟飞过,印证我心底的猜想。 「我想起来了,老大好像说过今天要去抓兔子,有好戏可看啦。」赤汤没心没肺的笑着。 「为什么……」 很不是滋味,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而且,心里隐约浮现出不安。 「好戏是指什么?」 「嗯?因为他们去的地方有小boss啊,我记得在往上一点吧,有一隻根本打不死的黑熊。」 「咦──打不死?是bug吗?」 「是啊,根据我的情报网,黑熊是最近才变成bug的,只要善用那个bug,可以刷出一些稀有道具哦。」 你眼里怎么只有道具啦?不担心你老大的安危吗? 赤汤叹气道:「我一直很想去试试看,可惜装备不够好无法刷,嘿?芽芽,你要去哪?」 「人家内急。」我随口喊了一句便跑出教室,听见赤汤自言自语:「怪了,我记得这游戏不用上厕所吧?」 我霍地想起那天熊给我的强大威压,这下真相大白,如果熊是bug的话肯定不会是改改时间这种温和的小bug,艾拉格尔的伤或许是来自那头熊。 必须阻止他们往前走,我不希望再看见艾拉格尔受伤了。 NPC逆20-换人 恩娜一拳打飞了熊。 确切的说,是用上鉤拳击倒黑熊。 稍早前,我换回恩毕西赶到现场,两人手上抱满昏厥的兔子,森林十分寧静,恩娜仍是一号表情,艾拉格尔则是扛着猎枪守在一旁,似乎没有遇到危险。 我躲在树丛后面观察半晌,确定没有熊才松一口气,又突然觉得自己挺蠢,何必亲自来?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就好,他们的电话号码早就被我铭记在心。 说到底,没事总是好的,我缓缓后退,不希望他们发现我的存在,然而,退个几步脚又陷入地洞里,似曾相似的脚感让我不禁冒出冷汗。 该不会…… 棕熊和黑熊倾巢而出,艾拉格尔用枪解决掉棕熊,我本来想当英雄挡在他们面前,但黑熊一吼我就软了,躲在恩娜身后不住颤抖,儘管黑熊的压迫感没有上次强烈,还是非常可怕! 恩娜拿出一副黑手套不疾不徐的戴上,充满魄力的熊掌挥舞过来的瞬间,她以仅剩残影的速度往前窜,送给黑熊一记上鉤拳,黑熊吼叫后应声倒地,霎时,我不清楚谁才是bug的存在。 后来恩娜邀我一起抓兔子,在艾拉格尔锐利又沉重的视线下只能选择逃跑,况且,早上才下定决心要捨弃恩毕西的身份,怎么能现在又玩在一起?再说,继续在恩娜身边只是浪费时间,相较之下赤汤或许好攻略许多。 下午我化身为芽芽和赤汤一起去逛市场。 「你是认真的吗?」赤汤说了第三次,进入市场前还用疑惑的眼光打量我。 市场位于金银铜鐘塔广场,活动日以外的日子会有许多摊位可以租借,只要花少量资金就能租一整天,有时候会有不错的宝物或道具,于是成为玩家交流的热门场所。 「我对市场有点兴趣。」 逛市场买道具对npc来说没有意义,所以我没有来过,这是为了讨好赤汤而说的谎。 「芽芽,你撞到头了?撞坏脑袋了?你以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说绝对不想来市场。」赤汤一脸惊恐,彷彿说出这种话的我被恶魔附身似的,啊,的确是换脑袋了没错。 「没有,以前是……」我抬眼环顾闹闹攘攘的市场,羞涩地抓住赤汤的衣襬:「人太多了,人家会害怕,跟你走散怎么办?」 「哦,是这样?早点告诉我就好了,我还以为你讨厌道具,都不敢和你讨论。」 过去芽芽的确很讨厌道具,还把道具当成假想敌,但我可没这么傻,道具是可以利用的对象,用的好或许能一口气拉近彼此的距离。 我低垂着头不语,赤汤向我伸出手:「抓好我。」 运用一点小技巧,赤汤很快就沦陷一隻手,我轻轻握住他的手,趁他认真看道具时用拇指在掌心悄悄画圈。 「哈哈,芽芽不要闹,这样我都不能专心看道具了。」 「抱歉。」我凑近,和他肩併肩,「你在看什么道具?」 「这个很厉害喔,我跟你说……」赤汤双眼散发光彩,连太阳下金色的发都比不过他眼中散发出的光芒,不知不觉间,我居然认真听完道具的功用。 「那个呢?」我指向隔壁摊位的另一个道具问,有赤汤这个道具狂人影响,似乎开啟我的道具之路。 在这之前,我以为道具只有服装和武器比较实用,毕竟一款恋爱游戏最重要的就是外表,武器是出游狩猎或是玩小游戏的时候会用到,没想到还有许多增加能力值的食物,虽然一次加的量微小到看不出来,但只要吃个几百次就有机会改变体质。 角色卡的个性转换卡则是稀有的道具,全市场逛下来只看见一张,是一张金边黑底的卡片,价钱标上议价。 「我一直很想要这张角色个性转换卡,不求多,只要芽芽其中一个性能换成活泼或强势就好了。」 他一席话宛如冬天的雨水当头浇下,冰凉而令人窒息的墨色情绪逐渐渲染开来,在自己的npc面前说想把对方个性换掉,其实非常伤人,但这就是人类,就是我们之间永远不对等的证明,在他们心中,我们永远只是道具的一种,或者价值更低的东西。 可相对的人类很直接,和全体作戏的npc不同,人类在游戏里似乎会遵循自己的本能,喜欢的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当然也有难以理解的人类,比如恩娜。 啊啊,说好不去想恩娜!现在是谈芽芽的什么吧?对,个性。 幸好我今天才接管芽芽的卡,对这个角色还没有太深的带入感,反而能快速恢復正常的笑顏反问:「你不喜欢芽芽的性格吗?」 「啊,不是啦,我没有说芽芽不好哦,只是……有点期望之外。」 「嗯?」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似乎是被我盯到受不了,他自暴自弃的说:「因为,你性格是文静、娇羞、很容易为小事哭泣,虽然早就知道我的抽运不佳,但想要的个性一个也没中也太惨了。」 「你想要哪一种?」 「我啊,比较喜欢强势和主动的个性,至少能和我一起玩一起闹,芽芽的性格全部和我的理想相反,而且你不爱参加活动,只有活动日这种大活动才愿意参加。」 哦──难怪你都一个人行动,害我误会你跟我一样是单身狗。 「赤汤。」我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庞,「你一直很寂寞吧?对不起。」 赤汤瞪大双眼,白皙的皮肤上慢慢浮现出红晕,「没、没特别寂寞,我朋友很多。」 我眨眨眼,装可爱道:「从今天开始,你想参加什么活动或是想去哪里玩都要找我,我一定陪你到底。」 赤汤露出爽朗的笑容:「好,让我们把所有道具拿到手吧!」 「咦,还是为了道具啊!」 「不是啦,我真的有感动到,对了,为什么你穿预设服装?之前送你的那件洋装呢?」 我一愣,「这个……路上遇到龙捲风被捲坏了。」 「真拿你没办法,怎么可以让我的女友裸奔呢!再买一套吧,我看看,那件巫女服怎么样?」 不是裸奔,还是有穿衣服好吗? 「只要是你送的都好。」 我牵起他的手内心拟定好许多计画,什么文静娇羞见系统去吧,反正我的评分机制现在等于眼盲,只要迎合赤汤喜好,不出几日应该就能够把他攻略下来。 春28日(星期四)时间逆流中 「赤汤。」我不安的拉住他的手,继续往前就会踏入ktv的大门。 虽然我夸下海口表示会陪赤汤去任何地方,但我不想来参加恩娜的庆生会啊啊啊── 上一次的恩娜生日会,我找很久才探听到恩娜的位置,想送兔子给恩娜却被艾拉格尔挡下,还被看穿兔子是偷来的,只好惨兮兮的回去,这么一想其实时间回溯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会抹去他们心中关于我难堪的记忆。 「我们……当电灯泡不太好吧?」 「没事啦,别看恩娜冷冰冰的,她其实是个玩咖,歌也唱得很好,你一定要来听听他们合唱。」 「他们……和艾拉格尔吗?」 「对啊,偶尔也会和我唱,唔,芽芽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吃醋!对,就用这招。 「有、有一点。」我用手半遮着脸,视线瞥向一旁,「你们总是那么好,我很羡慕,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去?」 「你别误会,我对艾拉格尔没有多馀的幻想哦,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 欸?我以为和你唱歌的是恩娜。 「而且,每次都是被他们闪,这次我要闪回来,你说过,无论哪里都会陪我去的,对吧?」 人类有句话是『君子一言既出駟马难追』,不过我现在是淑女啊,可以反悔吧?可以……吗? 赤汤期盼的眼神让我说不出拒绝的话,为了刷好感度,只能上了! ====================================== 下集标题:在包厢里的外遇(不 「你为什么一直看我?难道对我有意思?」艾拉格尔把我逼到墙边。 「你看错了吧,我有男朋友了。」 咚! 天哪,赤汤、恩娜,你们快回来啊! NPC逆21-包厢里的外遇 动感十足的音乐在昏暗的包厢里流转,找不到出口而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我不动声色的往沙发靠了靠,希望能离巨大的声响远一点。 我知道ktv是唱歌的地方,却没想到会这么大声,加上赤汤唱歌几乎是用吼的,施以全力想要把内脏呕出似的吼叫,这种随着节拍律动彷彿要震破耳膜的撼动我第一次体验。 太难受了,还是这是唱歌的人的问题? 我悄悄瞄向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恩娜和艾拉格尔,他们一脸淡定的望着赤汤和萤幕,恩娜甚至小幅度的摆动身体打节拍。 十分鐘前我们才刚进入包厢,寿星和我过去可恶的情敌随之而来,见到我,他们不禁一愣,我落在腰际的手不安地揪住鲜红色的緋袴,穿巫女服来这种场所果然很不搭啊。 艾拉格尔促狭的笑道:「真难得,今天有带伴。」 赤汤得意的抬起下巴,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在炫耀:「芽芽说我在哪她就在哪,偶尔也要带女朋友来闪闪你们。」 「哦──」艾拉格尔别有深意的盯着我,几秒后转开目光。「顺便说一下,另外两个今天不会来了。」 「亏我今天带女友出来。」赤汤失落的说,本来还有两个男生预定参加这场生日会,但临时有事无法出席。 点好餐后赤汤的魔音攻击就开始了,忍耐十分鐘后,我默默点开选单进入游戏商城,购买一副耳塞,偷偷堵上后才觉得好点。 赤汤唱完一轮露出满意的神情将麦克风交出去,「我替你们把机器热好了,尽情的唱,寿星多唱点。」 热机器什么的根本是藉口,你就是想唱才霸着麦克风不放吧! 恩娜随后唱了一曲,真的是天壤之别,要比喻的话赤汤的歌是池塘里的牛蛙叫,而恩娜则是声音婉转清脆的鸟语,光听声音就觉得恩娜不应该是这样冷淡少言的性子,或许如同艾拉格尔所言,她有什么隐情? 我摇摇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立场去问她?况且,有艾拉格尔这么完美的人守在身边,就算有遗憾也早就抚平了吧,毕竟他这么优秀。 「……我为什么要这样称讚他啊。」 「嗯?芽芽你说什么?」赤汤凑过来问。 「呃,我是说恩娜唱得很好听。」 一曲毕,艾拉格尔拿起另一支麦克风站到恩娜身旁,前奏的音乐流洩而出,是一首抒情曲,他一手揽住恩娜的肩,眼神挑衅的扫过我们。 这是赤裸裸的炫耀。 霍地,我想起一件事,玩家的歌喉是直接比照真身,npc则是全部从1开始,要马是不断勤练增加熟练度,要马是有歌唱技能,否则npc基本上不会唱歌。 我坏心的等他出糗,也许他唱歌像赤汤一样难听,打算这曲结束来损损他,然而,他一张口我便全身僵硬,耳塞外的歌声看似遥远又近在眼前,我默默取下耳塞。 艾拉格尔平时说话的声音像领头狼,带着高傲与兇猛的霸气,而这样的嗓音化为歌声竟是繾綣而慵懒,略微低沉的磁性嗓音替他增添几许魅力。 我不由得吞了口口水,他肯定把歌唱这技能练满了,光是站在那里唱几句就能掳获人心。 璀璨的绿眸自始自终都在我们两人身上流连,在这昏暗的空间里,我难以分辨对方眼神里的情绪,心神不断受到歌声蛊惑,无法言语,艾拉格尔与恩娜的合唱开始时,这份蛊毒一口气衝向最顶点。 心情十分复杂,有忌妒、有不甘、有羡慕又认为她们十分相配,直到他们唱完回沙发吃东西、赤汤拉我上前才回过神来。 「这首可以吧?」赤汤划着凭空出现的歌单视窗,指着一首曲子问我。 「嗯?不,我……我不会唱。」 「没关係,重点是我也要揽着你,你可以跟着我唱。」赤汤握住我的手,我暗自确认芽芽的角色卡,或许她有歌唱技能。 唱歌lv1,嗯,没练过,那么技能栏呢? 『魔音传脑』:用尖锐叫声喝止声波范围内的活物,暂停其行动,可维持十秒,也可叫醒昏迷不醒的人。 『催眠术』:催眠单一对象,时间为五秒。 芽芽只有这两个技能,现在看起来都派不上用场,该怎么办?我不想在恩娜面前丢脸,也不想输给艾拉格尔。 感觉到赤汤揽在腰上的手,我惊觉自己不是恩毕西,既然是芽芽,何必怕会给他们坏印象?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係。 即使如此我依然无法开口,恩娜与艾拉格尔的视线令我的血液冻结,我僵硬着身躯任由赤汤抱住,听他鬼吼鬼叫完立即奔回座位。 赤汤察觉到我的紧张,缓和气氛的说:「啊,芽芽比较害羞,换你们唱啦。」说完,他将麦克风扔出去,艾拉格尔轻松接住独自上前。 轻快富有节奏感的曲风穿过耳膜,艾拉格尔的声调一转,蜕去慵懒转为活泼,顿时有种阳光男孩的味道。 我发现自己移不开目光,他随意地穿着黑色双层v领衣,脖颈上金色的npc识别牌和银白的发色在黑暗中特别显眼,乍看之下居然有几分明星气势。 可恶,好忌妒,我想得到他。 心中隐约出现不得了的想法,我赶紧拍拍自己的脸,不行!瞎想什么啊,我已经有芽芽了,而且对方是金牌npc,不是不起眼的铜牌,要是真的动手偷过来,绝对会被找上门查水表。 就这样,我不断在「偷吧」、「不能偷」两者间犹豫不决,悄悄望向正在和恩娜合唱的艾拉格尔,越看越想要,只有一天也好,好想要体验看看这个角色。 「我弟说也想来唱歌,我现在去学校带他来。」赤汤兴奋地大声说。 我比比自己再比比他,表示要一起去。 「你留下来,我很快就回来。」 你怎么可以把女友和一对不熟的恋人放在一起?弟弟是那个焰月吗?弟弟比我重要吗!!喂,不要走啊── 我绝望的看着赤汤衝出去,正在唱歌的两人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切掉歌曲,恩娜歪着头问:「发生什么事?」 要装没事?还是乾脆去门口等省得尷尬?内心的天秤摇摆不定,或许是我脸色惨白,恩娜又问了一次:「你们吵架?」 「他……丢下我了。」我有些哀怨的说。 「我去帮你追回来。」恩娜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包厢里,昏暗的包厢只剩下我和艾拉格尔。 尷尬与绝望感max!!! 艾拉格尔和我大眼瞪小眼,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重的气氛,我贴着沙发轻轻挪动屁股往包厢门口的方向移动,艾拉格尔放下麦克风走近,挡住我的去路。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不让,我有话想要跟你说。」艾拉格尔俯视我,冰一般清透的绿色眼眸反射萤幕的光辉,儼如洒落洞穴深处的阳光,但我本能感到有危险。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慢慢将我往后逼,直至墙角。 「想问什么?」我坐在最角落,他弯下腰,与我平视。 艾拉格尔语气平淡的问:「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难道对我有意思?」 「你你你看错了吧?我有男朋友了啊,哈哈,你真会讲笑话,可以让我过了?」我试着推他,力道极轻,并且在五秒前就放手,看看,我现在也能完美掌握系统的攻击判定啦! 咚! 艾拉格尔手撑在椅背上防止我逃跑。 啊啊啊,恩娜、赤汤你们快点回来啊! 他的眼神十分认真,「你的眼里充满爱慕,我看得出来,比起赤汤,我优秀许多吧?」 不是爱慕是羡慕! 「npc之间是没有结果的。」我偏过头,拒绝和他对视,他给我的压力太大了。 「原来你知道啊?」艾拉格尔轻笑一声,「那就别用那么火热的眼神勾引我。」 「我才没……」讲到一半,下顎被艾拉格尔掐住转向,强迫我看向他。 可恶,难道我的表情真的如此明显?想得到他(身体)的慾望透过眼睛不小心飞出去了吗! 在我胡思乱想的同时,艾拉格尔一句话让我的思想定格。 「你,不是芽芽吧?」他放开手,将身子压得更低,呼吸间能感受彼此的鼻息。 因为心虚,心跳拍子比之前唱过的歌还要快,他若是继续贴近搞不好会发现,一定要快点离开他才行。 「我是!」 他挑眉含笑道:「以前只要赤汤在场,你绝对不会看他以外的人,今天是怎么了?被我的魅力吸引?嗯?」 你这个自恋狂。 「你看错了,我要去找赤汤,你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他游刃有馀的说:「哦?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我深呼吸一口气,啟动技能『魔音传脑』,艾拉格尔被声波震到无法动弹,我趁机推开他逃出去。 艾拉格尔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了! NPC逆22-夹爱 自从那胆颤心惊的庆生会结束后,已有一週没见到艾拉格尔和恩娜,嗯,是正常的一週,也就是星期一到星期六确实度过的一週,当然,中间依旧重复了两次,不过我逐渐抓到时间逆流的规则,并且能够好好运用这项规则去攻略对象。 对其他人来说,第一次经歷是虚幻的假象,在第二次发生后他们的记忆会被洗去,成为现实,所以他们记忆里只会有一次;对我而言,第一次发生的事可以做为基准,以便在第二次做出最好的选择和反应。 最直接影响到的是我和赤汤之间的好感度,根据他的说法,我们之间的好感度一直在67左右沉浮,但最近这礼拜居然一口气上涨到76,和他的相处中我慢慢抓到刷好感度的诀窍,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一起行动和收送礼物。 我以能够获取道具的名义邀请赤汤,每天和他去金海高中的社团参加小活动,金海高中以社团闻名,每个社团为了鼓励玩家参与,每日皆会举办小型竞赛,只要参加就能得到参加奖。 加上我使用作弊的逆流,即使是参加不擅长的球类竞赛,也能知晓敌方下一步会有什么行动,更不用说棋艺类型的社团,我们仅用短短一週便称霸。 作弊万岁,逆流万岁── 由于近来在金海高中打混,恩娜和艾拉格尔的消息我是透过赤汤才知道,这次的老大战艾拉格尔居然输了,赤汤忿忿不平的说对方一定是用了bug,有人去回报,但系统似乎没查出什么来。 这消息令我备受打击,艾拉格尔怎么可以输?他就是获胜的代名词,真是的,他要是再不振作一点我就要去把恩娜抢走。 「芽芽,明天你会和我一起参加七夕活动吧?」赤汤坐在对面,他面前有一大杯彩虹色的冰沙饮料。 我吸了口咖啡后回以微笑。「当然会。」 「七夕活动是考验恋人的活动,之前几次都失败,我觉得这次我们能通过!」 我充满干劲的附和:「一口气把好感度刷到100去结婚。」 「噗──结婚?」赤汤喷了满桌子冰沙,「我我我我想,应该不用这么早。」 好吧我就知道你努力只是为了拿七夕道具,不该对你有期待,男人。 「芽芽,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不想跟你结婚,只是你看,有些活动要单身才能参加,结婚的话我们会损失这些机会,这样会损失多少道具?」 有些活动结婚才能参加你怎么不讲! 「我能理解。」我的神色黯淡下来,不行,没救了,跟着他没好果子吃。 于是,在各有所思的情况下,我们迎来夏七日,七夕的日子。 金银铜鐘塔广场上的人摩肩接踵,拥挤不堪,赤汤牵着我的手努力往前面挤,终于看清中央的物品,大型环状透明机台围绕着鐘楼,上方有不少锋利的爪子,配合外围的操纵桿来看,我推测这是巨大的夹娃娃机。 幸福的青鸟在十点准时清醒,开始介绍这次活动内容。 「啾啾,今天是特别的日子──七夕情人节,只要突破七夕的考验,好感度就能够啾地破表!请各位佳侣不要错过。」 「这次的活动内容是──夹爱,时间为十点半到下午四点半,时间一到所有npc会被强制关入这些透明机台里,不用担心塞不下啾,这些机台会分布在市内各地,玩家可以从外面操控爪子抓心仪的npc,成功抓出来的话,彼此好感度直接增加30。」 啊?夹什么爱?根本是夹人!这是虐待! 「另外嘎,玩家与想抓取的npc有好感度的话,能凭藉好感度增加爪子上的磁力,啾啾举个例子,假如a玩家和npc有80的好感度,当a玩家操纵的爪子靠近npc时便会自动出现磁力吸引,好感度愈高磁力愈强,能轻松把npc夹在手里啾,因此各位玩家不用担心自己的npc被别人抓走,想抓别人的也没问题,没有限制玩家的抓取次数,只是,第三次以后请课金啾。」 越听越觉得蠢,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傢伙想出这种烂企划?把我们npc当什么?夹娃娃机里的娃娃?看看那锐利的爪子,被划到不是皮破就是衣服破,啊?难道这是给玩家的福利? 「除了基本的好感度奖励以外,玩家抓越多npc得到的游戏积分越高,而且抓到的npc会强制跟随该玩家直到游戏结束,npc方也有积分制度,在机台里待一小时就能得到一分,被无好感度的玩家抓到的话则是扣三分,请尽量闪躲陌生玩家的爪子吧。」 简单来说,只要没有被抓走活到结束就有六点积分,但被抓到就倒扣三分也太狠了吧,对我们npc超级不公平! 「活动结束后凭积分发放奖励,最后提醒,不想参加的npc……你们逃不掉的啾,祈祷你们的恋人能快点找到你们啾。」 最后一句话根本幸灾乐祸恶意满点! 「赤汤,你会找到我,对吧?」我噙着泪,忧伤的握紧他的手。 他终于说了本日最有男子气概的一句话:「我会在课金之前抓到你。」 ===================== 拒绝活体夹夹乐,从你我做起w NPC逆23-好想得到你 十点半,我感到身子一轻,彷彿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拉来扭去,眼前画面瞬变,反应过来我已经在透明的机器里,脚下填满拳头大的五彩塑胶球,最底下铺着软垫,我瘫坐在地想缓过强烈的晕眩感。 稍微好点后左顾右盼,发现这台机器除了我还有三个npc,大家或站或坐,神情像是刚从云霄飞车上下来,上面至少有三支錚亮的爪子。 过几秒又有一人被传送过来,看那眼熟的白发和轮廓,我百分之百确定他是艾拉格尔。 不会吧,为什么到哪里都会撞见他?冤家路窄就是指这种情况吗?嗯?一週不见好像又变帅了点,就连头晕扶额的姿势都充满魅力。 「呀──放我出去!!!我要找我的蛋炒饭。」其中一名有兔耳的女npc着急的敲打玻璃,简直是有分离焦虑的宠物。 「安静待着,你的主人会来找你。」一名高大的青年抚平校服上的皱摺,推了推银框眼镜,特意露出脖子上金光闪闪的识别牌。 「呜呜,蛋炒饭你在哪里?」 我偷瞄兔子女,她是金牌npc,这种个性究竟是怎么变成金牌的? 「停!别吵!我头很痛。」 女npc被吼一下缩到墙角,艾拉格尔终于抬起头来,我赶紧转过头装作没看到。 本来打算摸清游戏规则,等下一次时间逆流的时候再认真玩游戏,艾拉格尔的出现打乱我的计画,先前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慾望膨胀起来,这么一来我这礼拜辛苦避开他不就白费了吗? 好想要他。 好想得到他。 特别是芽芽已经走到死路的现在,艾拉格尔的存在对我来说宛如沙漠中的一道清泉。 这一定是系统给我的机会,关上名为赤汤的窗立刻开啟名为恩娜的大门,这里空间这么小他不可能逃掉,除非他被抓走。 看着揉眼的艾拉格尔,我心中的天秤缓缓倾倒。 「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参加,请问活动要怎么玩?」我娇弱的问那位戴眼镜的银牌,他对我的态度比那隻乱叫的兔子还要好得多。 「这活动其实是给玩家的福利,我们只要乖乖等玩家过来抓我们就好,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其它玩家的爪子。」 「那要是不小心被其他玩家的爪子抓到怎么办?」 眼镜哥抬头指着机台两侧的上方,「你看到那上面的玻璃板了吧?被夹到那之前挣扎都还有机会下来,绕过玻璃板就会直接从出口道滑出去,到时候就认命跟其他玩家混一天吧。」 「谢谢你。」我回以他甜美的笑容,眼角馀光发现艾拉格尔正盯着我,我故意回避他的视线,走到来到这里后一直躺在球池里不动的男npc。 那是一个五官相当精緻的蓝发少年,但他的衣服凌乱,胸口和颈部似乎有曖昧的痕跡,察觉我靠近才勉强睁开眼睛。 「干嘛?」 「你还好吗?」 「不好,我需要睡一下,主人到刚刚还一直要我,只有活动日才有机会摆脱他。」 没想到在纯洁的校园区也能见到精虫上脑的玩家,我还以为那是桃色恋情区的专利呢,不过能够有深处的交流代表他已经和玩家结婚,明明只是个铜牌菜鸟。 对了,印象中艾拉格尔和恩娜的好感度早就到80,这次活动他要是被恩娜抓走好感度便能直衝100去结婚,我的时间不多了。 计画是,先弄掉除了我和艾拉格尔以外的npc,接着用色诱术趁机靠近他,等他大意使出催眠术,之后就任我摆佈啦。 问题是要怎么把这些人弄走?兔子女和睡觉男算是好打发,眼镜男就比较难解决,这货看起来有洁癖,不允许自己对象以外的人触碰到的类型,别的玩家来抓他一定会努力闪躲。 艾拉格尔发现我在场,但没有过来搭话的意思。 没多久,第一个玩家出现在机台前,他用看商品的眼神审视半天,视线落在娇小可爱的兔子小姐身上,而猎物本身还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浑然不觉。 除去睡觉男孩以外,我们三个都发现人类的目标,艾拉格尔双手环胸倚在另一边的墙角,看一眼后便闭目养神;眼镜哥慢慢退开,想与兔子女拉开距离,而我依旧站在最前方离玻璃最近的地方,这里正好可以看清人类的操作。 玩家一投入灰色代币,机器立即播放出欢乐的音乐,上方的利爪悄悄摇动,我和眼镜哥警戒的盯着,深怕人类临时改变主意抓我们,幸好爪子仍往兔子女的头上去。 当她注意到的时候,人类按下抓取键,爪子以极快的速度衝下来,速度快到我只眨了一眼,接着便看见兔子女可怜兮兮的被夹住腰往上带。 她边哭边挣扎,爪子不停摇晃依然紧紧勾住她,一路绕过上方的玻璃隔板,被扔到出口通道,咻──的滑出去。 玩家用看垃圾的表情瞄了我们一眼,勾勾手指,兔子女便含泪跟着他走。 这种没有被选上的安心感和不甘是怎么回事? 「唉,我好歹也是女生啊,在玩家眼里这么没有魅力吗!」 「根据统计,有45%的男性玩家喜欢有耳朵的女性,那会增加萌度,不甘心的话就去弄个猫耳来戴。」 「……很贵。」 「那当然,那种虚假的配件不贵的话六大系就没有价值了。」他骄傲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说起来,眼镜系是六大系的其中一系,但你那也是虚假的道具好吗!难道眼镜长在你身上?还是眼镜才是本体? 间聊间来了三个女性玩家,她们兴奋的望着我们,彷彿挑选商品般打量的目光令我反感,我退到一边有意无意的挡住艾拉格尔。 他睁开单眼毫不在意的说:「不用做多馀的事。」 他终于理会我了,那么,攻略开始。 NPC逆24-诱惑 「我不会让你被抓走。」 「为何?」 「……你那天唱歌帅气度破表,我不知不觉对你有好感。」为了博取他的好感,我祭出真假参半的谎言。 他不可置信的笑一声:「但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 「我知道,所以只能做这些小事,只要能见到你幸福就很满足,我会保护你直到恩娜来为止。」 艾拉格尔眼皮一跳,神情愕然,由于身高差的关係,正好能看见具有雄性魅力的喉结在线条优美的脖颈间跳动。 他艰难的吞嚥口水,表示攻击奏效,我准备再接再厉,而命运的抓子不给我时间,爪子伴随游乐园特有的欢乐音乐而来,我在千钧一发之刻扑倒艾拉格尔,迅疾猛力的爪子掠过腰际,勾破我的緋袴并抓住一堆彩球。 外头的玩家们不满的拍打玻璃,似乎叫我别碍事,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他被抓走? 上方再次发出嘎吱声,三支爪子纷纷动起来,原来是三名玩家联合进攻,我牵起艾拉格尔在机台内乱窜,爪子擦身而过,他漆黑的衬衫破了好几个洞,露出白色与金色的内里,乍看之下儼如黑夜里绽放的烟花。 第二次的爪袭到来,艾拉格尔依旧没有想移动的意思,我辛苦带着他逃,机台里彩球满天飞,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玩家的视线,这局没输没赢。 我们三个挤在中央等待下次攻击,玩家们交头接耳商量对策,其实她们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这片玻璃太厚根本听不见。 「我们合作吧!待会爪子来我们同时往三个方向闪如何?我往前,艾拉格尔往左后,你往右后。」 眼镜哥的眼镜闪出精光,「为什么要听你的?小铜牌?应该听我的,玩家恐怕已经预判我们的落点,往外跑只会中计被抓,我们应该不动。」 「真、真的吗?好吧,那我们都不要动。」 只是,爪子下来的时候我们三个都不在原地。 当时,眼角馀光瞥见眼镜哥跳走我准备扑倒避开爪子,艾拉格尔比我更快一步抱起我,回过神来我被他抱在怀里,完好无缺的闪过三支爪子。 我不禁一愣,会躲的话早点躲就好了嘛,害我那么辛苦在球池里跌来跌去。 艾拉格尔将我放下,眉间流露出一丝痛楚:「顾好自己。」 玩家的三爪连攻到此为止,失去三次机会的玩家悻悻然的退后,不愿再战,剩下的两名玩家也各剩一次机会,只要再闪过一次我们就获胜,同时表示弄掉眼镜哥的机会就只剩这次。 「下次是时间差攻击,小心第二爪。」艾拉格尔在我耳边呢喃,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 瞧我瞪大双眼,他勾起神秘的笑容:「预判的,虽然她们的主要目标不是你,但是最后一次机会有抓到总比没有好,自己注意点。」 我凑到他耳边问爪子的动向和逃生路线,艾拉格尔明显一怔,有些不自在。 欢乐的号角声响起,我呈现备战状态仰头紧盯爪子,以艾拉格尔的速度来说不用担心他被抓,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把眼镜哥推入火坑。 飞出的爪子如同喷出的蜘蛛丝,快且致命,第一爪落在我和艾拉格尔的头上,我使劲往眼镜哥的方向跑将他撞倒,守株待兔的第二爪从我和眼镜哥的上方落下,眼镜哥来不及起身被抓个正着,愤怒的咒骂。 「你这铜牌怎么回事?居然出卖自己人!出去就不要让我遇到,否则见一次骂一次!」 我带着胜利的微笑回头,发现艾拉格尔正在和爪子缠斗,他的衣服被爪子勾到,即使拼命蹬墙挣扎仍是缓缓上升。 「艾拉格尔!」 我飞扑过去跩住他的双腿,「快把衣服脱掉。」 「我知道……」他单手攀在爪子上使力,一手努力解开扣子,但速度太慢了。 「我来。」我扒着他往上爬,双脚夹住他的腰固定自己,本来想帅气的把衬衫直接扯破,无奈手劲不够只好一个个解开。 其实现在正是掠夺角色卡的好机会,然而情况危急我没有多想,加上艾拉格尔不断用深邃的眼神盯哨,我不敢贸然下手。 我们上升到最顶端,差一点双双跌入通道口,及时脱去衣服的艾拉格尔拦住我的腰不要命的往下跳,幸好下方有球、软垫还有艾拉格尔作为缓衝,并没有想像中来得痛。 外头的玩家气到跳脚,眼镜哥也气得猛敲玻璃,最后被那些人簇拥着带走,世界突然安静了,只剩下我们两个。 「艾拉格尔,我表现如何?」我坐在他身上,露出快称讚我的表情。 「还行。」艾拉格尔喘两口气转开视线,用手推我,「该起来了吧?」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压低身子,手抚上他的脸,「那天过后无时无刻想着你的身影,想要……」 我深呼吸一口气低下头,鼻尖若有似无的触碰,轻声道:「想要得到你。」 艾拉格尔惊呆了,我立刻啟动技能『催眠术』,并且依循记忆中偷角色卡的操作,必须快!我只有五秒。 做完设定用去三点五秒,我赶紧将手探向艾拉格尔的金牌一捞,捞到硬硬的东西,还未仔细看顿时感到肩颈一疼,我就被爪子给抓起来。 我浮在半空中与艾拉格尔迷茫的眸子对望,为什么他没消失?等等,他胸口为什么又出血了?我压伤他了吗? 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之前,我发现更不得了的问题。 球池里还有另一张脸孔,那是从一开始就被我们遗忘的睡美男,他睁开湛蓝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完了,被看到了! 番外1-触手与夹夹乐(H)520限定上篇 此为520特别篇,虽然说是庆祝520但愈写愈悲剧,好吧,这篇是以中段进入be的前提而写的h,本来要写壁尻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触手,所以壁尻放下篇。 关键字:be、被玩弄、触手,慎入。 *** 我感觉全身上下有种黏腻感,抬手想抹去脸上的液体,手脚却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惊讶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透明的空间,眼前有一面巨大的玻璃,玻璃外有个操作版面,上面有许多桿子和按钮,脚下有五彩的塑胶球,似曾相似的景象让我心底发颤。 更重要的是,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缠住我的手,抬头一看不得了,把我的手缠住高高拉起的生物是一隻红通通的大章鱼。 「咦咦──放开我!」 我拼命扭动身体,章鱼触手上的吸盘便越吸越紧,甚至有一条触手悄悄往下探,沿着腰来到脚踝,吸住往前拉,由于一脚被硬生生往前扯贴在玻璃上,只剩下单脚站立的我整个人失去重心,轻轻摇晃起来。 章鱼体贴的撑住我的腰和臀,你要体贴不如就放开我吧?你让一个少女呈现这种姿势能看吗!就算有类似长裙的緋袴挡住重要部位也不可以这样,人家要嫁不出去啦! 「欸,章鱼……兄?放我下来好吗?有话咱们好好说,不要动触手,喂,我说不要动触手你你你不要一直伸过来,你到底有几隻手啊混蛋!」 章鱼有八隻脚,两隻抓住手、两隻抓住脚,两隻撑在我背后,一隻抓在从天而降的爪子型架子上,那么……还有一隻邪恶又自由的爪爪?? 我感到一阵恶寒,虽然我是npc,关于人类的性爱知识也瞭解不少,尤其关键字是「触手」、「綑绑」这种的,现在打算玩我的还是一个连人型都没有的生物! 接受不能啊啊啊啊── 多出来的一条触手如我所想,曖昧的贴在我的大腿上磨蹭,冷静,我必须冷静,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是哪? 「对了,这是七夕的夹夹乐机台……」 记忆如洪水回流,我想起自己前一刻才偷走艾拉格尔的东西,下一秒就被玩家夹走,然后呢?然后呢?我真的有被夹走吗?艾拉格尔和睡美男呢?这隻章鱼又是哪来的? 脑子里乱成一团,恐慌中我见到熟悉的白色身影,艾拉格尔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外面,他冷冷的看着我,轻轻用手在玻璃上画一个圈,便开出一个洞。 「芽芽,你是不是很疑惑?」艾拉格尔神情淡然,语气凛如冬风:「或者该叫你恩毕西?」 「你……怎么发现的?」 「你从我这里偷走东西,以为我不知情?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搞小动作的npc都消失了?」 「我以为你是吓吓我。」 「不,吓人不是我的乐趣,这才是。」他拉下机台上的拉桿,在我大腿边磨蹭的触手忽地露出尖锐的爪子,从正前方将我的白衣与红袴割裂。 「艾拉格尔你做什么!」我惊道,破裂的衣服内侧不是系统预设的白色棉衣,而是女性的胸部。「为什么我的衣服会……」 「你还在奢望系统保护?现在这种情况正是系统授权,我特别去替你说情,你才没有马上『被消失』呢。」 「系统发现了?」我的脸色一定很惨白,断裂的记忆搭配现在的情况得出结论:「所以刚才把我夹起来的是系统?」 艾拉格尔点点头,「是不是该感谢我让你多活一下?等我玩腻了,你就会被系统回收。」 这情势发展下去,艾拉格尔难道想用这隻章鱼侵犯我? 「可恶。」我大力晃动身子作无谓的挣扎,感到触手愈缠愈紧,在手腕上勒出红痕。 「要挣扎可以待会再挣扎,保证你会满意这些触手,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用芽芽,二是用恩毕西,你只有一次的机会,给你十秒的时间考虑,十、九……」 选、选性别?艾拉格尔是认真的,他想用触手怪物xx我! 怎么办?选男??选女???听说女性人类好像不太痛?啊,不对,我面对的是八爪章鱼,触手这么多根,选女的肯定会被填好填满,我可不要! 「恩毕西!!我要恩毕西!」要在两个不满意的选择里选一个比较好的,只有一个洞的男性才是正解。 「很好。」艾拉格尔掷出一张卡片,穿过小洞准确的飞入我的识别牌里,瞬间,我从娇嫩的女孩转为没特色的男配角。 这也是我临时想出来的计画之一,常常演役男性的npc多少会对异性比较有兴趣,我选男的你就没胃口了吧哈哈哈。 艾拉格尔二话不说操作机台,八爪鱼放弃攀爬的姿势往架子上一坐,连带将我往上拉,锁住双手的触手也少一根,另外两条缠绕在脚踝上的触手跟着上移,我被迫弯曲身体,四肢被绑在上方,就像一隻可怜兮兮的吊乳猪。 由于姿势的关係下体暴露出来,触手的利爪贴着大腿边缘缓缓割裂内裤,那个我不太熟悉的器官跳了出来,打在肚子上。 我透过双腿的缝隙看着艾拉格尔,他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只是默默盯着我的下体发愣,似乎在考虑怎么料理我。 被他这样看有种奇异的羞耻心缓缓升腾,我撇过头嘴硬的说:「你要是觉得噁心就放下我,我知错了还不行吗?」 「等我玩够再放。」 我故意噁心他:「有、有本事就自己上,用道具算什么?」 哼哼,追习惯大奶妹,我就不信你吃的下平胸男。 没想到他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不用急,我会满足你。」 触手再度有了动作,两脚被往反方向拉开,私处完全呈现在玻璃窗前,我本来想闭眼忍一忍羞耻感就会消去,当软而黏腻的触手抚上阳具和臀部时,已经不是忍一忍就过去这么简单的事。 「艾拉格尔!不要──」我尖叫着阻止他。 冰冷滑腻的触手拨开我的股瓣,我惊恐地望着触手慢慢的入侵身体,表面黏滑的关係顺利进入一小段,除了痛感,还有一种奇异的饱胀感,我呼吸急促,绷紧神经试图阻止触手进入。 「放松,不放松痛的是你。」艾拉格尔事不关己的说,手上的推桿继续往前移,那东西又深入一吋。 我痛苦的表情似乎娱乐了他,艾拉格尔终于将触手往外抽,我因此松一口气,没想到气都还没吐完,那触手又撞进来,来到比之前更深的禁地。 「痛!而且太深了……」 「你会习惯的。」 我难耐的摇着头,「不不,艾拉格尔你这混蛋!」 「很好,你就继续骂。」他的话音伴随触手的衝击,细小的触手尖端在肠道里抽插,陌生的刺激感让我痛得直骂人,当我骂的话语愈多,触手肆虐的速度就愈快。 触手本身带着冰冷滑腻的液体,抽插间,这些液体被灌入又挤出,发出淫靡的噗哧声,比较可怕的是,那些液体彷彿在体内发烫,渐渐和我的肠液融合,成为我的一部分。 我粗喘着气想着也就这样了,并没有想像中来得糟,痛与胀我多少能够忍受,选男生果然是对的! 「也不过如此嘛。」我对着艾拉格尔呛声,「爽了没?可以放我走了吧?」 「爽?」艾拉格尔偏头,「现在才要开始呢!」 「嗯?」 他拉住最旁边的摇桿,章鱼最右边的触手慢慢爬上我的腹部,轻轻缠住疲软的分身,那条不起眼的肉棒被包裹后颤跳了下,吸盘一紧一缩的吸吮,顿时,强烈的快感直衝脑门。 「咦?啊啊,这是什么?」 艾拉格尔故意用缓慢的速度上下搓动,陌生的快感袭来,而这一波波的浪潮只前进一点又退后不少,总是到不了沙滩,我忍不住想伸手自己抚摸,可惜双手被綑,只能痛苦的扭腰。 「你……快点。」 「还敢要求?知道自己是什么身分吗?」 我受不了他的速度,连忙喊:「知道,我就是俘虏,行了吧?你快点啊。」 「那态度不对吧?」艾拉格尔停下弄前面的摇桿,改玩后面的,堆积的快感像一壶准备烧开冒泡的热水瞬间冷却下来,这种时候后方传来的异物感特别强烈,本来只有痛觉的话勉强能够忍受,在嚐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后,后方的不适感便放大许多。 「唔、你、等等。」我闷哼几声,下意识的夹住在体内乱窜的软肢,然而,柔软的触手并不会因为我的拒绝而停下侵犯,那东西破开肉穴里一层层的软肉,能清楚感受到触手上的颗粒与吸盘的型状。 本来我挺抗拒,直到那吸盘擦过某个点,比前端还要更高的浪潮扑面而来,瞬间将我淹没。 「呀啊!」我不由得放声尖叫,彷彿被电到的酥麻感浸染全身,啊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隐藏在体内的那一点吗? 「是这里啊。」艾拉格尔得逞的笑,按下某个按钮,停下的吸盘就着那个点吸吮,犹如好几张小口在体内亲吻,连续不断地刺激那块圣地,前端即使没有被磨擦仍然高高举起,向我张扬它的存在。 「停、停下──」我的嗓音变成哭腔,但这不重要,快停下那凶器! 「求我啊。」 这句话让我瞬间冷静下来,我重重的呼吸沉默地望着他,情敌游刃有馀的与我对望,手中的摇桿一前一后的推,一副高傲等我求饶的姿态。 怎么可能顺你心意! 「吃屎吧,我才不会求你!」 番外2-壁尻(H)520限定下篇 艾拉格尔的眼神充满杀气。 桿子一拉,黏呼呼的触手终于拔出去,发出啵的一声,透明的黏液随后从后穴滑出,滴滴答答流满地,这应该就是人类所说的失禁,羞耻感又悄悄回归,我超想拿东西堵住。 「你知道,这些液体是什么?」 「章鱼的……口水?」 「还没感觉吗?或许需要再给予刺激。」他侧头思考并按下一个按钮,章鱼忽地下降并松开我的脚,踩在地上果然安心许多,终于不是被吊着无法施力的烤乳猪,我试着往后扯想挣脱锁在手腕上的触手。 而挣扎的下场就是我仅剩的衣物全部被剥光,以全裸之姿佇立在艾拉格尔面前,我觉得尷尬只能闭上眼,这一闭眼却清晰感觉到屁股传来神秘灼痒感。 嗯?怎么? 方才被侵入的肠道突然间烧起来似的,又痒又热,想到艾拉格尔刚才的问题,我了悟道:「是催情药。」 「终于发作了啊,看来这个还要改进,发作时间太晚了。」艾拉格尔如同学者般发言,高洁而神圣的容顏和他正在做的事天差地远。 我悄悄地用屁股蹭旁边的触手,全身上下有碰到黏液的地方慢慢发烫起来,但最难受的还是无法轻易碰到的内部,比隔靴抓痒还要难受,就好比伸出了手却抓到隔壁同学的脚一样。 好痒、好热……可是,我不想求他。 艾拉格尔看出我的固执,笑道:「这种时候脾气很倔嘛。」 他开啟透明的视窗点了点,一手操控遥感,大章鱼将我转个方向移动到墙边,屁股贴着冷冰冰的玻璃,之后往我的肚子一按,身体居然穿过玻璃,就这样半身停留在机台里,半身留在外面吹风。 「为什么会穿过去!」我想挣扎,然而章鱼仍死紧地綑住我的手,双脚在外面踢踏也破坏不了这面玻璃窗。 「不知道原理吗?我还以为利用bug是你最擅长的事,因此不敢放开你的手,放开的话你肯定会使用bug,你就那双手爱玩才导致这么狼狈的下场。」 双手被往前綑的关係,我回头的视角有限,无法完全看清艾拉格尔想要做什么,只能看见他走到我身后,露出残酷的笑容。 未知的惧怕油然而生。 一双温热大掌贴上丰满的臀肉,随心所欲地按压并不时地掠过穴口,带出湿淋淋的汁液顺着下方阴囊滑过,不一会,挺立的肉柱也沾满催情液。 艾拉格尔有一下没一下的套弄,指尖在铃口处打转,刺激得我差点腿软,所幸有这片厚重的玻璃支撑,不然早已趴倒在地。 我失策了,本来认为他不会亲自动手,为什么这个角色没有肌肉啊,假如是硬梆梆的屁股他肯定不会有兴趣! 「适应的挺快,本来以为要花上更多时间,现在是不是搔痒难耐?」 无法看清他想做什么也不知何时会下手,心中多少有些恐慌,但又急迫的想缓解,修长手指穿过臀缝的剎那,我几乎要尖叫起来。 「咿──」 指尖和触手不同,很明显的感觉到那是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方面满足的松口气,一方面又气自己如此简单就妥协,身体被另一个男人探索,而且还是敌情,是多么的不甘与羞耻啊! 「艾拉格尔,放开我。」 「不可能。」 两根手指推得更深入,翻转间彷彿灭去甬道里的慾火,啊啊,再进去一点。 我抑制住差点流洩的呻吟,缓了缓才说:「我又不是大奶妹!」 手指在入口处缓缓抽出又送入,感觉到第三根手指也进来,有股早想要连内心空洞都被填满的慾望,想要更多。 「哦?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的。」 「那、那你干嘛跟我抢恩娜?」 突入的手指冷不防往深处猛刺,痛得我哀叫出声。 艾拉格尔的嗓音充满危险:「没人教过你,不要在做爱的时候喊第三者的名字吗?」 你怎么说恩娜是第三者啦。 「呼,我们、算是在做爱吗?」 「我懂了,你在暗示我太慢,但我想好好品尝,你看……」艾拉格尔扳开臀瓣,他兇残的视线彷彿在曝露出的菊门上流连,这么一想,我不禁收缩了下,觉得里头更痒了。 「流这么多淫水出来,真是个淫荡的屁股。」他拍了半边屁股,力道毫不留情,又痛又麻,我甚至能够想像上头留下鲜红的掌印。 「再问你一次,想要我吗?」 「……」我吞口口水,不答。 「不想要我也无妨,反正你逃不掉,你会卡在这里被所有经过的人……」他顿了顿,似乎在找比较好听的词汇,「享用。」 享什么用!根本就是肉便器!不要以为我是npc就不知道,这傢伙正在赤裸裸的威胁我,可恶! 简单的说,选他,或是选路人甲乙丙丁戊。 说实在话,不选艾拉格尔要选谁?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更好,他拥有我钦佩的一切,所以才会想出夺走他本人这种烂点子。 「你。」 「太小声,没听清楚。」 「我要你插进来!」我豁出去大喊。 回应我似的,无法想像的巨根破开绵密层叠的软肉一举进攻,那是手指或是触手无法比拟的规模和硬度,肠肉被用力撑开,我大口喘息,不经意的绞紧下身对抗。 「好紧。」艾拉格尔隐约发出愉悦的叹息,「就这么想要我吗?」 似痛非痛的感觉很奇怪,我保持双手被綑的姿势垂下头,看见玻璃外自己腿间的性器颤巍巍的抬头,或许,满足仍是多了点。 他缓缓动起来,柱身的每一寸都在按摩汁水淋漓的媚肉,大大紓解催情药引起的慾火,却勾起方才体验过的酥麻感,比起吸盘绵密的吻,粗大而火热的阴茎撞击敏感点时反而更能将快感往上推。 「真棒,你夹得好紧。」 我紧咬牙根,说出羞耻话已经是极限,呻吟什么的太超过了,然而,坚持随着艾拉格尔越发深入的顶入逐渐剥落,内壁不受控制的吸吮坚硬的热楔,突入时热烈欢迎,抽出时不捨慰留,想要它辗过腔道里的每一条神经,抚平不断叫嚣的慾望。 「……啊嗯、嗯。」可恶,身体这个叛徒。 「怎么?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艾拉格尔停下动作,好不容易止痒的肉洞再次不满的蠕动收缩,催情液宛然藏于黑夜里的小恶魔,只要在光线没有照到的地方就会出来作乱,比如现在很痒! 「不,没有。」我艰难的扭动屁股,试图暗示他继续。 「啊,都忘记照顾前面了呢。」他离开我去操控旁边的面板,我惊恐的看着章鱼伸出两条触手,贴上胸前两点。 「你要干嘛?」 「照顾前面。」说完,贴在胸上的吸盘开始强力收缩,将前面吸得又痛又爽,但后穴空虚许多,我更希望那两条触手塞到后面去啊。 该死,身体又背叛我,那绝对不是我的心声。 「你,回来继续。」 「这么迫不及待想被操?」他轻轻抚摸我的臀肉,将硕大抵在入口处滑动。 「我只是希望快点结束而……啊啊!」毫无预警的尽根没入令我哀嚎,艾拉格尔一反刚才的绅士姿态大开大合的抽插,我被顶得往前又往后拉,胸前也被拉扯吸吮的红肿不已。 「我倒是希望时间能永远停止。」 艾拉格尔快速的挺入,力道大到彷彿想要把什么刻印在秘穴里似的,我几乎站不稳,后臀和大腿不住颤抖抽搐,敏感点被一次又一次的磨过,衝破我最后一丝理智。 「呜呜啊──」 身体在不知不觉间迎合艾拉格尔,我放弃无谓的坚持,遵从慾望叫出来,脑子里终于变成一团泥,无法思考只能沉浮在艾拉格尔带给我的快感,很快地,我迎向终点,射出生涯中第一道风景线。 风景线在玻璃上晕开,我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但艾拉格尔还在动,放慢速度一下又一下的捅进来,再慢慢拉出去,拉道穴口时有种嫩肉被往外拖的错觉,接着再用力的顶进来,如此反覆。 「啊哈啊哈……你要射了没?」 「忘了告诉你,这催情药的效果是3小时,难道你要我停下?」 要连续不断的做爱三小时? 「会死吧……」 「反正你已经是死囚了,最后爽一下不是很好?」艾拉格尔冷淡的声线一如往常,明明在我体内是如此热情,烫到让人心痛的程度。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味承受艾拉格尔的入侵,享受他带给我的性爱,心情从震惊不解到接受,原来他说消失是认真的,如果这真的是我的死期,和我一起渡过最后时光的人是他,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性爱在艾拉格尔的喷发中作结,白灼灌满了体内,我反而有种满足感。 「艾拉格尔。」 「什么事?」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我感觉到有水痕滴落在臀上,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回头看他。 「抱歉偷了你的东西,或许,我有一点喜欢你吧,我的情敌。」 眼前白光乍现,我慢慢的闭上眼,能在最后一刻说出来实在太好了。 *** 艾拉格尔半跪在城堡大厅里,前方高台有个华丽的金色王座,一名看不清容貌与性别的人坐在上面。 这是寻恋的游戏系统居住的场所,系统可以说是负责所有npc事务的最高掌权人。 「他犯了很重的罪。」 「没到必须抹灭的程度吧?」 「我痛恨任何一个bug,更无法接受自己掌管的人使用bug破坏这个世界,再说他有前科,我很好奇上一个系统怎么没弄死他。」 「代表他有造化的可能,请再给他一次机会。」 「机会给过一次足矣,不过我可以给你机会。」系统慢条斯理的说:「你想对他怎么样都行,期限三小时,但本游戏禁止npc之间恋爱,所以要是你们发生关係,期限就只到你射精为止,好好享受吧。」 咚。 艾拉格尔用力搥机台的玻璃,刚刚这里还有一个温热的人,在他忍不住释放以后那个人还是被抹杀了。 他望着一地的狼藉,呆然道:「……对不起,救不了你。」 《be-1》 ======================================== 第一人称肉真的很难耶,之前会想把r18划掉就是觉得无法写第一人称肉 这篇会出现完全是意外,都是520的错!(520:??? 总之、之后还有肉的话应该以第三人称为主吧 祝大家520快乐!! NPC逆25-直达本垒隔壁 眼前景象摇摇晃晃、重叠又分离,我彷彿落入深渊里,不断翻转且全身剧痛,有时短暂停下,不一会又继续跌落,耳里窜入许多尖叫和哭嚎,强大的负面力量穿透脑子,我用力的抱紧身体对抗那股力量。 不知多久,脚似乎触碰到地板上,我揉揉眼,勉强看清自己身在何处,这是再熟悉不过的逆转部办公室。 偌大的空间冷冷清清,十分安静,只有墙上鐘摆的滴答声,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手放桌上撑着额头喘气。 强烈的晕眩感逐渐退去,鐘摆规律的声响意外的使人心情平静,好似分裂的自己缓缓组合起来。 我还无法分析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就连前一刻在做什么都想不起来,印象中我在游戏里,因为某种原因被强制踢出游戏。 「对了,是夹夹乐。」我和一群npc在夹夹乐的机台里等玩家掠夺,然后艾拉格尔也在那里,我记得我从他身上盗取了……角色卡? 摊开撑着头的那隻手掌,手心里躺着一块黑底晶片,上面用白字写着:编号00186。 「不是角色卡?」 晶片上面有个白按钮,按下去之后空中跳出视窗,接着显现出一排字。 『警告!此乃玩家编号00186(恩娜)的控制器,随意更改数值恐发生无法挽回的结果。』 见到恩娜的名字我浑身颤慄,儘管闻到危险的味道仍是没停手,我想知道艾拉格尔对恩娜做了什么,以及这东西存在的用意。 带着窥视秘密的心情点开几个视窗,皆是恩娜的记忆片段,有些记忆甚至有修改过的痕跡,里面至少有三种记忆,一是逆转前的记忆片段,二是逆转后的记忆片段,第三是以第二为主修改捏造出来新的记忆片段。 恩娜接受到的都是第三种记忆,基本上略过我的部分,而艾拉格尔耍帅的记忆特别多,难怪她和我熟不起来,都是艾拉格尔在搞鬼。 「真亏他想得出这招。」 人类是透过手机将意识和记忆电子化传达到游戏内部,而在游戏里经歷的一切也会电子化加载于记忆上,反传输给玩家,艾拉格尔就是在反传输前动了手脚,让恩娜只拥有某些特定日子的记忆。 这依然无法解释我身上发生的时间逆行bug,玩家的记忆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窜改,但npc不行,普通的npc不会有这样的权限,即使是系统大人也不能擅自更改npc的记忆,这是我们世界里的基本保障。 在世界规范下系统大人无法光明正大的处决或是更改npc的记忆,私下做却没问题,我在上个游戏里见过一次,由于发生严重事件,许多受到波及的npc们一一被洗脑忘却那段记忆,而我作为事件的相关者没有资格遗忘。 「琴美,如果我那时候勇敢一点就好了。」我甩甩头,现在不是缅怀过去的时候,重点是如何反将艾拉格尔一军。 我乱按几个视窗打算把有艾拉格尔的记忆删除,然而不是这週发生的事情居然无法动,警告的视窗连跳好几次出来。 这週也才刚开始,此刻记忆仍然持续不断的写入中,她站在一个山崖上,强烈的山风捲过她娇小的躯体,她仍顽强的挺直身体,遥望远方。 真意外,恩娜没有去找艾拉格尔,以老玩家来说,她肯定知道今天是七夕活动,就算活动不一定是夹夹乐,应该也是什么有助于增进彼此感情的活动吧?难道,恩娜其实不喜欢艾拉格尔? 「啊,一定是这样,明明不喜欢他却只有和他相处的记忆,只好将就在一起,难怪恩娜总是没什么表情,绝对被艾拉格尔玩坏了!我要解救她。」 发现她们并不是两情相悦这点让我高兴到想跳舞,下一页资料又让我的心情紧绷起来,那是恩娜的好感度资料表,她和艾拉格尔根本不需要参加活动,好感度已有93,再相处两日必能破百。 在寻恋里好感度是参考指标和限制门槛,比如双方好感度达50就能随时有肢体接触,100能进誓约之地结婚,而npc方会因好感度的提升而改变对玩家的态度,让玩家会有恋爱的错觉。 事实上,这个程式无法探查玩家真正的心情,即使好感度到达一百,不想结婚就把npc丢下的玩家也大有人在,所以根本不用紧张。 「没事,恩娜不会被抢走。」拍了拍脸自我打气,这时才发现手掌的比例不对,我立刻衝到办公室里的立镜前,男性的脸孔配上白衣红裙的巫女服,非常奇妙的搭配。 「咦咦咦?我的芽芽呢?」摸着变回原貌的自己,另一手探入识别证里寻找芽芽的角色卡,没有。 刚刚发现艾拉格尔作弊太兴奋,以至于我没查觉自己身上的变化,现在冷静下来思考,会被弹出游戏八成是因为角色卡掉了。 想进入游戏区除了识别证,角色也是必需品,角色卡是游戏内的身份,没有角色卡的npc没资格待在游戏区,会被强制排出游戏区。 「不对啊……那卡去哪里了?」 我翻找自己的道具,只剩下恩毕西的角色卡,反正之后是要用这张卡攻略恩娜,索性把卡放回识别证里,剎那间,镜子里变了一个人。 「还好,这张没坏。」我捏捏自己的脸,做个简略的全身检查,没有缺手缺脚,只剩下这张卡一定要好好保护才行。 「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望着放在桌上的黑色晶片和漂浮其上的萤幕发呆,灵机一动,既然是作弊器为何被写入限制呢? 「果然是障眼法。」随意操控几下,我除去作弊器表象的限制,擅自更改恩娜的记忆,把过去有艾拉格尔的记忆全部变成我。 这么一改,我和恩娜的好感度立刻从5升到93,而艾拉格尔和恩娜的好感度变成5,我只是轻轻动个手指就完全取代他,真不知道之前在耍什么宝,累得半死还被艾拉格尔玩弄。 按下去之前警告标语不断地跳出来。 『警告!随意更改记忆恐发生无法挽回的结果。』 盯着最后确认键手指犹豫的抖了抖,我当然知道这伴随风险,假如最后真的弄不好造成玩家记忆错乱,据说只要玩家回自己世界休养几天记忆就会回归正常。 即使如此,仍有个声音阻止我,按下去的话就会走回以前的老路,而琴美悲伤的面容却在这时浮现出来。 ──你是不愿救我还是不敢救我? 「我不是不敢!」 点下确认键,指尖乘载全身上下的勇气,我不会往回走,反而要运用这技能继续往前走! 嗶嗶两声电子音彷彿是琴美的称讚。 萤幕上显现出──『记忆更动完成。』 NPC逆26-本性 银空高中教学楼屋顶上,强劲的风不时掠过,我与艾拉格尔面对面,恩娜站在一旁,有些亲暱的抱着我的手臂,带着敌意仰头盯着艾拉格尔。 昨日的情人变成今日的敌人,艾拉格尔心情一定很复杂,从他扭曲的表情来看,我知道他有很多话想说,碍于恩娜在场无法说出口。 其实我也有话想问他,即使外貌与平常无异,今天的他气势比昨天弱不少,尤其手掌不着痕跡的压在腹部,让我忆起夹夹乐机台里的最后一幕。 无庸置疑,艾拉格尔身上有伤,我想问他伤怎么来的,但恩娜就在旁边,让她离开一下也不愿意,我问不出口只好自己臆测原因,结果只有一个……我害的。 为什么他每次被我用bug就会受伤!体质不好吗?可恶,这样我会有罪恶感啊,使用虫无所谓但不能弄伤同伴,这是我的底线。 「你……觉得怎样?」我只好婉转的问。 「糟透了。」他背后冒出沉甸甸的气压。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在炫耀好吗!恩娜,你放开我一下,一见面就变成黏皮糖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有改过你的性格啊! 我拐弯抹角的暗示:「那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吧,免得看我们这么亲密气到吐血身亡,要是有什么旧疾復发别指望我们救你。」 他咬牙切齿的说:「要是谁害我吐血身亡,我会让那个人负责到底。」 还能威胁我,精神这么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为了不继续刺激他,我揽着恩娜的细腰坐到沙发上,我们三人就这样在阳台上吹着尷尬之风,没有人开口,直到赤汤蹦蹦跳跳的推门出来,打破僵硬的气氛。 但他见到我们后定格不动。 「怎么了吗?」 「这画面好怪,总觉得人物位置反了,为什么老大会在墙角而你在沙发上?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赤汤维持推开门的姿势瞅着我,一会又瞄向旁边的艾拉格尔,最后夸张的揉眼。 我淡淡撇向靠在墙边不说话的艾拉格尔,他凌厉的眼神扫过来,让我下意识的回避。 不对不对,怕什么?现在我才是赢家! 「现在的老大是暗夜王者。」我纠正道。 「但……就算老大换人,和恩娜又有什么关係?恩娜,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赤汤抓抓头,眼里透着担忧。 「那傢伙打输以后一蹶不振,恩娜不要他了。」我连忙抢答,「反正我们之间的关係很复杂,不是外人能够介入。」 「是、是这样吗?」赤汤转过头去问艾拉格尔,后者像是压抑怒气似的闭上眼睛。 艾拉格尔果然不敢张扬,作弊得到的东西被人作弊抢走,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比起恩娜换对象,艾拉格尔的沉默让赤汤更为诧异,「真不像你耶,不要难过啦,在我心中你永远是老大,下次我帮你一起赢回来!」 「嗯,谢了。」艾拉格尔无精打采的回应在我的预想之中,由于只更改恩娜的记忆,其他玩家和npc的记忆肯定会和恩娜有所衝突,或许会有人好奇为什么要换人,不过恋爱本身就不讲理,突然换对象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特别是以恋爱为主的游戏世界。 没多久又上来几个眼熟的玩家,有几个曾和我玩过国王游戏,他们发现恩娜的恋人变成我,表现和赤汤几乎相同,令我意外的是,听过解释后他们立刻接受,在寻恋里换对象就和换衣服一样简单。 今天是星期二,本应是国王游戏的日子,然而老大换人规则改写,变成校内无差别大乱斗的日子,在恩娜高手的保护下,我完好无缺的渡过今天,由于合作无间的关係剩馀的好感度也在一天之内衝完。 就是说,明天可以结婚了! 但以三天一逆转的规则来看,明天结婚也会被洗掉,我是否要慎重一点等到逆转才结婚?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结再说?这样我能结两次婚呢! 恩娜倒是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当天离线前她用比平时高亢一些的嗓音对我说:「明天有空吗?我想跟你去个地方。」 是要去誓约之地?既然恩娜这么想结婚就顺她意,我点头答应下来。 *** 夏九日,星期三。 恩娜带我去从没踏足过的「空山」,这是寻恋里海拔最高的山脉群,我们的目的地是其中一座较低的山,儘管这高度还不需要防寒衣,空气却是凛冽而沁凉,光是呼吸就感到胸口隐约疼痛。 我沉默的跟在恩娜身后,仔细想想,我认识恩娜根本不到一个月,好吧,把逆转的时间算进去刚好一个月多三天,中间讲过的话……有超过十句吗?反倒是和情敌说的话与肢体接触还比较多,一想到艾拉格尔,关于他的种种涌现出来,到现在我仍遗憾没拿到他的角色卡,能用他的外貌和恩娜结婚大概是最幸福的事。 等我和恩娜结婚,艾拉格尔便无法继续留在恩娜身边,或许他会离开或是换别张角色卡,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光是想到这点就令我心烦意乱,脚步也沉重地难以迈进。 真的要这么做吗?可恶,为什么我要为了情敌纠结啊!可是…… 在我胡思乱想中终于到达山顶,恩娜往山崖边走去,狂风颯颯,我担心的牵住她的手与之肩并肩。 远眺过去,周围几座山头上佈满靄靄白雪,貌似新娘雪白的头纱,传说中的誓约之地是在这种地方? 恍惚间,我想起恩娜在七夕日才来过这个山崖边,「这里是?」 「我曾经有个很重要的人,会包容我的一切,满足我任何需求,什么事都把我放在第一位,即使遇到他不擅长或害怕的事,为了我,他也会想办法解决,就是一个这么好的人。」恩娜紫晶般的水眸反射太阳光显得熠熠生辉,神情无比温柔,我从没见过表情如此生动的恩娜,彷彿是刚从棺木里甦醒的白雪公主。 「某天,他的生命中出现一个比我更重要的对象,本来该在我身上的目光被那人抢走,那甚至不是人,只是一个npc。」 莽撞的风弄乱她的发,却无法打散眼中的回忆与恨意,这和我认识的恩娜根本是不同的人,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恩娜? 「所以我把他的npc抢走,我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他回头看我一眼。」 恩娜全身微微抖动,说出这番话恐怕用尽她全身的力量。 「他受到非常大的打击,性格从此变得懦弱、没自信,但他本来不是这样,他是遇到任何困难都能跨越过去的人,却因为……我的关係,」她深呼吸几口气,小声的说:「……自杀了。」 一时间,只剩风声在耳边繚绕,这种情形该怎么安慰?我没拿到应付伤心人类的教战手册啊,选错选项会不会扣好感度? 美丽的紫瞳凝聚出清透的泪珠,滑过白皙的脸颊,我犹豫一下,轻轻用食指拭去她的泪,乾巴巴的说:「不、不要自责,不全是恩娜的错,他不会怪你的。」 「是我的错。」恩娜强调道:「我害死了他。」 ……那你不该找我,要自首的话请找你们世界的警察。 「呃,就算如此,对那个人来说恩娜很重要,他绝不会想看见恩娜自责的样子。」 恩娜怏怏地垂下头,泪水轻轻滴落被风捲走,我把手放在她头上抚弄,好一会她才止住泪水。 「在我们那里有个传说,人的灵魂在死去后会四处漂流,徘徊在生前最喜欢的场所,而这里就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我一直在寻恋里找他,一直找一直找,希望能当面和他说一些话。」 若不是状况不适合我早就大笑了,我们npc并不是由人的灵魂变成,恩娜不可能不知道,即使心知肚明也要找类似的影子吗? ──恩娜寻求的是救赎和治癒。 此刻,我终于明白艾拉格尔的意思,恩娜想赎罪的对象恐怕是和艾拉格尔相似的人,难怪艾拉格尔打从见面开始就不断强调恩娜不属于我,等等!不对啊,若真是那样,艾拉格尔为什么要偷改恩娜的记忆? 「我好混乱,你们关係好乱。」我抱着头低喃。 「什么?」 「没事,你想要和他说什么?」 恩娜突然抓住我的双手,小巧可爱的脸上掛着泪痕:「我想说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咦?什么意……」 「因为你什么都不记得,这样也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哥哥。」她把我往下扯,在我的唇上轻啄一口,「我们结婚吧,哥哥。」 等一下,跳太多了!!讯息量太大我处理不过来! 「哥哥?这是什么新play?」没想到恩娜私底下是这么幽默的人,看来我还需要多多认识她不同的一面。 「你是我亲哥,恩西,只是在游戏里游荡太久以为自己是npc,刚刚我说很重要的人就是你。」 ……我想,我们之间有点代沟。 「假如我真的是你亲哥,你想和我结婚?在人类世界这是违法的吧?」 恩娜用力的点头:「所以才要在游戏里结婚,这一次你不可以有别人也不可以离开我,我们说好了喔,哥哥。」 说完紧紧地抱住我,啊啊,快住手!肋骨快断掉了。 「哥?你不答应吗?」手下力道越来越重,由于这里是郊外,我的血量一直往下掉。 「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快速下降的血条终于停下来,看着仅剩1的血量我欲哭无泪,要是不答应就会在这里变成尸体,直接被恩娜拖去结婚了吧。 恩娜开心的绽开笑顏,笑起来宛如天真无邪的少女,但那双美丽的紫水晶眼瞳里充满执着与疯狂,似乎只要不如她意就会被杀掉。 你谁啊!!我不要跟你结婚啊啊啊── ====================================== 恩毕西:你为什么把这烫手山芋丢给我? 艾拉格尔:你想要爱不是吗?恩娜这么爱你,太好了呢(语气死板) 恩毕西:我不想要这种爱(泪) 艾拉格尔:现在你知道我有多好了吧(凑近偷亲一下) 恩毕西:你们根本一个样啊! NPC逆27-道别 明天居然来了! 对普通人而言或许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对习惯时间逆转的我来说,就和吞下夹蜥蜴尾巴的三明治一样难受,我握着手机僵在原地。 夏十日(星期四) 怎么看都很正常的几个字,在这时候出现就是不正常,今天照理说应当是夏九日,就是揭开恩娜神秘面纱的那一天,被恩娜勒到快死威胁要听话的那一天,孤npc寡玩家一起上山以为很浪漫要去誓约之地,却差点被推下悬崖殉情的那、一、天。 好吧,后面那个没有,我实在太害怕,于是出现随时会被推下去的幻想。 昨晚我不断思考是哪边出错,恩娜会出现如此大的落差用膝盖想也知道是那台作弊器害的,虽然使用者是我,但谁能想到个性会跟着改变? 我决定把改动的记忆改回来,那台烂机器居然显示程式错误!这样就只剩下一个方法,只要在逆转期间不要改动恩娜的记忆,恩娜就会恢復原状吧? 不料,时间竟然没逆转! 究竟是哪里坏掉啦?我的三天就这样不见了耶,难道要去向系统报告?不行,这不是找死什么才是找死。 「啊──」我无意义的长吟让经过的女玩家吓了一跳,躲到旁边去。 话说回来,今天又是活动日吗?大街上张灯结綵,花花绿绿的彩旗在路灯间飘扬,街边则是立满许多华丽看板,我无意间瞄了眼,看板上贴着两张照片,一张是恩娜另一张是我。 「天哪,这是什么?」 「我们的婚纱照。」恩娜抱住我的手臂,撒娇的说:「对不起哦哥哥,我急着想办婚礼所以没带你去照婚纱照,用这个代替一下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我很介意,超介意的!什么代替婚纱照?看看那几乎没有设计感的边框,以及像是被偷拍的侧脸,最上面还写上各自的名字。 这根本是悬赏照好吗!在下面补个悬赏金额更像。 「不介意。」看着恩娜闪闪发光的眼神,我口是心非了一把。 「我们走吧。」 「去哪……」 恩娜甜甜一笑,笑容里充满危险。「誓约之地,我已经把会场布置完毕,就等哥哥上线而已。」 「等等,我忘记拿要送你的礼物,待会再过来找你。」我抽开手往反方向跑,跑过整整一个校区,在陆铜高中附近找个安全的小巷子躲起来。 「呼,好险。」刚才有一种被冰块侵蚀的颤慄感,不会错,那是从恩娜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逼得我不得不逃开,冷静下来后又开始思考结婚的问题。 明明距离结婚只剩一步我却犹豫不决,该不该结婚在天秤的两端摇摆,根据前辈的说法,结婚就代表我任务成功,到时候会怎么样呢?是脱身换角色卡还是继续扮演该角色?现在光是站在她身边都让我感到不适,继续扮演角色我没自信能够一直演出她喜欢的「哥哥」。 npc的工作是服务玩家,演出玩家喜欢的性格就是我们的工作,仔细想想,我从一开始就做得很烂,该演出的没演出,不该做的事做一堆。 「啊──我果然不适合恋爱游戏。」我用额头轻轻叩着墙自言自语。 「没错,你的确不适合。」 艾拉格尔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我吓了一跳往后弹,脑门撞上后方的墙,痛得嘶叫一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靠在墙边,故意不用正眼看我,冷冷的说:「婚礼就要开始,全世界都在找新郎。」 我嗤笑一声:「全世界?太夸张了吧。」 「我更正,是全纯爱区的玩家都在等你,恩娜为了你举办全区人员皆可参加的『金色婚礼』,这是大课长级的婚礼,仪式一开始,所有纯爱区的区域皆会转变成誓约之地。」 「纯爱区全部?」我有没有听错! 「这是今天纯爱区的盛大活动,好感度不够的情侣能够趁今天告白,肯定会有大量的人搭顺风车结婚,没有你,他们就无法趁机结婚,所以你这主角在这里做什么?」艾拉格尔瞥了我一眼,语气听起来有点酸。 「艾拉格尔。」我严肃的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恩娜的对象不存在?她喜欢的是她的亲哥,是人类!现在她误会我是她哥哥,这样下去她会不幸。」 「你在乎她幸不幸福吗?我以为你只在乎任务结果,就是有人不择手段想得到她才会变成现在的情况,能结婚真是皆大欢喜呢!」 好酸,你是喝了醋还是嗑了整桶酸梅? 「我觉得她有点可怜,毕竟黏着我的时候这么可哎……可怕,要是知道真相会有多难过?」说到可爱的时候艾拉格尔的眼神瞬间狠戾起来,害我立刻改口。「再说,这婚礼来得太快,我还不瞭解她是什么样的人,就不清楚以后该如何和她相处。」 艾拉格尔杀气腾腾的问:「为何要瞭解?照你的角色卡演出就好了,难道你就这么喜欢她?游戏里面一切都是假的,你想假戏真做,完全变成恩娜亲爱的『哥哥』?省省吧,你只是个npc,永远不会变成人类。」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假如、我是说假如喔,我和恩娜结婚的话,那你呢?」 「还用问?只能离开啊,不得不承认这场比赛是你赢了,既然赢了就好好走下去,不要轻易放弃得来的机会。」 听见预料中最不想听见的答案,我不由得一抖,他要走? 「离开是要去哪?」 「怎么?怕我又回来抢恩娜?你放心,我会离开这一区,远远的滚出你的视线。」 心情复杂又纠结,明明之前对恩娜百般渴求,现在情敌一放手却感到索然无味,心里甚至有个声音说:那我也不要恩娜了,我跟你去。 不,等等,这样恩娜才真的可怜,人类把我们当道具的时候我也不知不觉用同样的态度看待了吗? 「好希望时间逆转。」我呢喃出声,好想回到之前互相争夺恩娜的时候,总觉得那是最快乐的时刻,现在我完全没有获胜的喜悦,只有悵然若失。 我不希望他离开。 「就算逆转时间,你也会走上同样的路,因为这是你的决定,你只能面对。」艾拉格尔走近,一掌重重的拍在我肩上,「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主角。」 艾拉格尔瀟洒的挥手离开,待会的婚礼他八成不会来吧,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唯一能做的却只有把他的背影努力记在心里。 「再见了,艾拉格尔。」 NPC逆28-溅血的婚礼 金银铜鐘塔广场被佈置成华丽的婚礼会场,鐘塔正前方有个舞台,从入口处有条红毯延伸到舞台前方,舞台上方有位西装笔挺的白发胖神父,脸上戴着神秘的尖鼻白面具,红地毯的两端挤满人,大家有秩序的和地毯保持一定的距离,安静的凝视我们。 换好新郎新娘服装的我和恩娜站在入口处,她娇滴滴的挽着我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满脑子是艾拉格尔离去的背影。 发呆中,手被恩娜狠狠扯了一下,我向前踏一步,广场内立刻拨放婚礼进行曲,周遭射散出五彩烟雾,空中有无数喜鹊双双飞过,天上降下金色鳞粉与彩片,红地毯更是升腾出灿金光芒一路向外延伸,我被闪到无法睁眼,只能任由恩娜拉着我前进。 仪式开始。 广场内欢呼声四起、吵吵嚷嚷,有许多人开始求婚,我恢復视觉后分神望向外头躁动的人群,有人不只求婚还拥吻起来,某些性急的爱侣们交换誓言后互相脱衣,欸……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主角还在走地毯啊!专心看啊你们!等等,为什么能脱衣? 「哥哥,怎么了?」恩娜蹭蹭我,随着我的目光迎向在大庭广眾下叠在一起的男女,语气不善的说:「哥哥为什么在看别人?」 「不是,为什么她们可以脱衣?」 「哥哥想要的话也可以喔,等我们交换誓言之后就能有进一步的结合。」恩娜害羞的低下头,脚下的速度却加快不少,我一个男人居然被娇小的恩娜拖着走,此刻,恩娜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由于限制的关係,平时很少使用到下半身的功能,我对那档事也是有点憧憬,恩娜很可爱,无论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时期,或是现在掛着靦腆笑容积极领我前进的恩娜都有她独特的魅力,能和这样的对象发生关係没什么好抱怨,但我实在没那个心情。 因为,每当出现淫糜想像时,不知道为什么对象总是艾拉格尔,和他初次接吻的惊艷与舒适令我念念不忘,初次肢体碰撞、抚摸、以及取暖的心悸到现在还牢牢记在脑中,即使和恩娜或赤汤做了相似的动作,也感觉不到那种怦然心动,只是当作是任务的一环。 ……怦然心动?我在想什么啊!对艾拉格尔?? 来到舞台上,神父捧着一个高贵典雅的盒子站在我们面前,里面躺着一对金色戒指,就我所知,一般玩家结婚不会有戒指交换,只有课金才有,而这戒指也算是稀有道具,双方携带除了能够随时知晓对方座标以外,每日好感度增加5,全能力值增加10,npc每週能够随机抽取并替换掉一个技能,玩家则是每週抽取一项稀有道具,时效是一个月,故被戏称为金戒指形的月卡。 神父望向我,无视週遭的噪音不急不徐的说:「恩毕西先生,你愿意娶恩娜为妻吗?即使她不再课金送礼,或是常常断线无法陪在你身边,你也愿意爱她、忠诚于她,绝对不会『偷吃』或『外遇』吗?」 欸你那偷吃和外遇干嘛故意加重音?恩娜的脸都黑成泥了!看我的目光充满不信任,怎么会有证婚人在别人结婚前夕挑拨离间? 「我……」真的要结婚吗?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哥──不愿意吗?」 恩娜身上有不得了的黑影冒出,是我眼花吗?头上怎么好像有触角? 「愿意愿意愿愿冤狱。」说完后我壮起胆子转过头去,恩娜还是恩娜,触角什么的是我压力太大產生的幻觉吧。 「恩娜女士,你愿嫁给恩毕西为妻吗?即使他能力值低下无法保护你,嘴拙不懂得说话讨好你,兴趣居然是穿女装,你还是愿意对他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吗?」 这神父为什么一直针对我?穿女装是怎么回事!虽然很不爽,我还是希望你多诽谤我一点,也许恩娜会突然醒悟不想要我。 「我愿意,我可以保护哥哥、讨好哥哥、帮哥哥穿女装。」 恩娜谢谢你接受这不完美的我,不过帮我穿女装就免了吧。 「请交换戒指。」神父温和的嗓音彷彿能将外在的噪音隔绝。 「哥哥,请帮我戴上。」恩娜羞怯的垂下眼帘坚定的伸出手,而这小小的动作却掀起无形的风,直直地扑打在我脸上。 杀气?不对,是比杀气更混杂、更扭曲的东西,我一时抓不清这东西的影子,它是若有似无的气息,对于气息的来源我有了最糟的猜测。 看着伸出手满脸期待的恩娜,怎么样都无法把戒指套入她手中,冰冷的戒指刺痛指尖,时间拖越久越能感受到恩娜身上的诡譎之气,这气息我很熟悉,是虫的味道。 玩家身上有虫的时候多半很难搞,由于牵扯到别的世界的讯号点,无法和之前一样随心所欲的操控,加上恩娜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什么小bug,要比喻的话大概是奇幻魔法区里面巨龙boss的等级,而我只是个没有战斗力的村民。 早上感受到的颤慄感果然不是假象,恩娜的笑脸有如融化的冰淇淋,脑中闪现出好几种应对方法,全都是遁逃之术,但我没把握能在强大的虫面前逃跑,一不注意或许就会被虫啃蚀殆尽。 「哥哥,你在等什么?」恩娜的声音变得低沉,宛如播放音乐时刻意改成最慢速的扭曲嗓音。 啊,头角冒出来了,恩娜……你露馅了喔。 「恩娜的手太漂亮,哥哥看着入迷了。」 「哥哥喜欢的话恩娜可以每天看每天摸,快,帮我戴戒指吧。」 我不想和她有所连结,应该说,不想和虫有过深的连结,一旦戴上戒指,我们两就会被绑在一起,届时,虫毒会透过连结侵蚀过来,我就永远逃不掉。 只能那么做了。 我假装要帮她戴戒指,下一刻把戒指砸在她脸上拔腿就跑,由于恩娜在线上,我没办法强制下线离开游戏,只能使用bug平移到游戏内某个地方。 传送术bug在任何游戏里皆被列为危险等级,因为有可能掉入名为「无底深渊」的夹缝中,加上使用时需要花一些时间准备,并不是那么及时的功能,所以我们这类经常使用bug的npc很少接触,但现在是紧急情况! 「哥──哥──」恩娜大吼一声,我后小腿立时痛到抽搐,侧扑在地,翻过身一看原来是金闪闪的戒指硬生生的镶入腿中。 「天杀的有够痛。」 眼角馀光瞄到恩娜的阴森森的视线,她面无表情盯着我,霍地,身体从正中央分成两半破开,一条巨大的蜈蚣爬出来,现场尖叫声四起,乱成一团。 我撑起上半身继续输入程式码,蜈蚣以极快的速度爬过来,可恶,谁来帮我撑个十秒。 「嘎,哥哥!你为什么要跑?说好要永远在一起不是吗!我不准你走!」 「啊啊啊啊别过来。」快,我需要更快,可是她脚那么多,不用几秒就会追过来把我分尸吧。 蜈蚣发出剧烈的高波动音,震动的音浪折磨在场所有人的听觉,霎时我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程式码改到哪里,直到黑色的触角近在眼前手指才恢復动作,依旧慢了她一步。 我想挣扎到最后一刻,感觉到巨大的影子垄罩我,无数巨大虫脚在眼前挥舞,我看着那隻大蜈蚣高高扬起上身,并张开她的大嘴,里面有整排锯子状的锐利牙齿。 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吗?早知如此,那时候就该豁出去和艾拉格尔一起离开。 蜈蚣「嘎姆」一声咬断某种东西,一条穿着黑色西装的手臂和白花花的棉絮从天而降,金色的血洒满我的脸,刚才替我们证婚的神父挡在我面前,淡淡的回头道:「快跑。」 「可是你……」 「快!」 「你不是哥哥!」蜈蚣气愤的张开大嘴,露出骇人的獠牙,上头沾染金色血跡。 有神父替我撑十秒,我顺利的传送离开,离开前一刻,那条怪物似乎把神父整个人吞下去了。 我在一个安静的巷道内,抓紧自己的双臂蹲下身,想稳住不住颤抖的身体,为了稳定情绪,我不断思考刚才捨身救我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仔细回想,他的身高和艾拉格尔似乎有点相似,可记忆中的艾拉格尔比较精瘦,神父比较胖应该不是他吧? 应该不是吧? 应该? 等等,断掉的那隻手是不是有棉花跑出来? 「哈哈哈,那绝对不是艾拉格尔,就是个串场的棉花人而已啦。」 我决定放弃思考。 番外3-糖果屋里的兄妹(BE) ★★★ be,慎入,黑化有 ★★★ 空气中属于糖浆的甜腻香气四溢,搭配楼下飘来的烤麵包香更是令人食指大动,吃饭时间是一天中最让人期待的时刻,早餐多半是麵包,午晚餐有时是饭有时是麵,也有吃马铃薯和烤肉的日子,普遍只有几种菜色轮流,因为恩娜只会那几种。 噢,是的,我和恩娜同居了。 那场恐怖且混乱的婚礼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彷若昨日,当时的惊惧与恐慌现在看来只是一场闹剧,每回想起都要骂一次当日愚蠢的决定,跑什么呢?真是。 「笨啊,我真笨。」 柔和的风扑面而来扫去烦忧,我微微换个坐姿,让屁股贴合椅子的软垫,说起来,这椅子似乎是用qq糖做的,非常有弹性,房子的柱子和家具也几乎是糖果饼乾,因为恩娜喜欢这款。 「我喜欢森林里的糖果屋,哥哥喜不喜欢?」 最初看见用糖果建造的房子,我不屑道:「这什么?房子?会倒吧?」 「不会,外表是糖果,最里面是梁柱,哥哥饿的话可以随时吃掉,恩娜会好好补回去。」 恩娜拉着我,领我进入这间香甜的屋子,室内的装潢简单又可爱,很有少女的风格。 「太少女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光看就觉得噁心!我不要住这种房子。」那时我刚从婚礼会场逃脱,却在巷子里被恩娜逮到,当时的恩娜异常冷静,并保证不会用虫之力伤害我,却对吃掉艾拉格尔的事绝口不提。 我心里又怨又怕,却不敢明目张胆反抗,只好在小地方和她作对。 恩娜缩了一下脖子,委屈的看着我:「哥哥……不喜欢?」 「对,我最讨厌糖果了,和屎一样难吃。」说完还故意踢饼乾桌子一脚,好痛,这硬梆梆的咬下去牙会先断吧! 「不对,哥哥最喜欢了,哥哥以前很喜欢糖果屋的故事。」 「什么糖果屋?」 恩娜说了一个故事,大意是有对兄妹被亲父母放生到森林,哥哥偷吃森林里的糖果屋,被孤单寂寞的老婆婆抓起来,打算养来处理自己的o慾,最后被吃醋黑化的妹妹杀掉,兄妹俩在糖果屋里过着淫糜生活的故事。 「什么莫名其妙的故事!我怎么可能会喜欢?」 「哥哥答应过我要去深山里住,就像糖果屋的情节一样。」 「反正我不记得了,再说,那对兄妹得到自由后应该回城市里才对,谁会喜欢住在这种鸟不生蛋的深山?」我揉揉眉心,她不是说不在意我失忆?现在又拿过去的记忆强加在我身上。 恩娜落寞的垂下眼,「哥哥真的忘记了吗?明明说过要带我去森林里住一阵子,打到鹿才要回家。」 这只是单纯的打猎好吗! 越相处越能发现恩娜的想法有别于人,或者说她对哥哥的爱让她无法正视现实,加上她身上有虫之力,什么时候爆发灭掉我都不奇怪,不行,得想办法逃出去。 「哥哥你饿了吧?恩娜去弄点午餐。」见我不回应,她扬起笑容强打起精神。 经她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饿,在寻恋里没有飢饿感设定,进食不是必要事项,上一次有飢饿感的工作已经是好久以前,这让我感到有些怀念,嗯?不对啊,为什么会饿? 「恩娜……你,改写了规则?」 恩娜一脸你发现了啊的开心表情,「这是为了让哥哥想起我们的过去,我尽量把规则改的和原本的世界一样,我相信哥哥总有一天会想起来。」 「一样是指?」 「哥哥变得会饿会渴,需要上厕所,也会有生理反应。」她突然有点害羞的对手指:「也能生小孩。」 我瞪大双眼,无法言语,会饿会渴、有生理反应这些原本就在游戏规则里,只是有没有开放的问题,然而,小孩这点是绝对没有写入规则里,能够凭空生出小孩,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她身上虫的力量恐怕和我过去遇到的截然不同。 我所在的位置是被森林围绕的糖果屋,翠绿的林地延伸到远方,再过去则是一片黑暗,我猜这是恩娜创造出来的空间,想要突破必须找到这个空间的核心代码,通常会藏在很隐密的地方。 手轻轻贴在作为柱子的螺旋状糖果上,试着从柱子里找出资讯,才动手便听见恩娜尖锐的怒吼:「哥哥,你在做什么?」 「摸摸看而已。」我悻悻然的缩手。 恩娜咄咄逼人的说:「不对,哥哥想要找出这个世界的规则吧?哥哥想逃走?想离开我吗?」 「不是,你先冷静一下,恩娜。」 「我很冷静!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因为我最瞭解你,我知道你会逃走再次自杀,我不允许。」 恩娜抓住我的衣服,瞬间狂风大作,我被她推倒在地。 「哥哥,我不会给你逃跑的机会。」 恩娜阴冷的眼神几乎令我窒息,我推推骑在腰上的她,「恩娜,你先起来。」 「哥哥,不要走。」恩娜抓住我的手,用她的脸轻轻蹭了蹭,「不要离开我。」 「好,我答应你。」 「恩娜喜欢哥哥的手,这双手好温暖。」她有如一头撒娇的小奶猫,爱不释手地用头磨蹭我的手掌,柔顺的头发蹭得我很痒。 「怎么办?我捨不得拿走哥哥的手。」 拿走?听到这句话我立刻绷紧神经,儘管她的语气温柔且充满不捨,但我觉得下一刻手就会离开我。 「那就不要拿,你不想要断手的哥哥吧?」 「可是不少点什么东西的话,哥哥就会跑掉,啊,我知道了!」恩娜放下我的手,身体向前倾,由上而下俯瞰我,看着那张精緻的脸蛋与危险的紫色瞳孔,我不禁用力推她一把。 推不动,简直和石头一样硬。 「哥哥,你会不会忘记恩娜的长相?」 「当然不会。」你这让人又怕又恨的小恶魔,谁会忘记啊? 「那就好,这样的话这双眼睛就不用留了。」 「什……唔唔!」我话还没说完,只感到双眼剧烈疼痛什么都看不见,好似有什么液体从眼眶流出,我痛苦的摀着眼,一摸才发现本来应该鼓鼓的眼皮松软下去,里面的器官不见了。 「啊啊啊──」我痛得满地打滚,一边伸手想捞回不知掉到哪的眼球。 「哥哥在找眼球吗?恩娜会好好收藏起来,不用担心。」 「好痛……还、还给我……」我在一片黑暗中胡乱抓挠,撞到柱子和家具就是抓不到恩娜。 恩娜开心的笑道:「不行哦,能看见的话哥哥就会找到逃出去的路,我要和哥哥一辈子住在这里,而且恩娜是哥哥看见的最后一人,没有眼睛,哥哥再也不会去看恩娜以外的人和东西了。」 「呜呃──」除了痛楚以外内心也十分害怕,恩娜用虫之力直接刺伤我的本体,虽然不至于死亡,但在这扭曲的空间里伤口恐怕不会復原,加上这里不是系统管辖的范围,眼睛并不会自动回到我身上。 难道我会一辈子被困在这里?谁……谁能来救救我? 艾拉格尔……噢不,他被吃掉了。 恩娜娇小的手掌落在我头上顺毛,语气阴森的安抚我:「哥哥不用害怕,恩娜会照顾你,永远、永远。」 《be-2》 ========================= 我是敲一敲就会掉be的树\(^▽^)/ NPC逆29-进厂维修 恍惚间,我见到和恩娜同居的情景,在如梦似幻的糖果屋中,恩娜捧着香气诱人的浓汤一口一口餵食我,看似幸福的光景却无法掩盖失去自由的恐惧。 恩娜说她用戒指的gps定位找到我,带到她的世界里囚禁,我们将永远住在那栋诡异的房子里,永远,这认知使我为之一震,头向后仰撞在坚硬的石墙上,也因此清醒过来。 「嘶──」 认清眼前是安静的巷道后,我长吁一口气,忍痛拔掉镶在腿里的戒指,摇摇晃晃扶着墙壁前进,我不知道能去哪里,只好无意识往银空高中的方向走。 我不想再被关起来。 来到寻恋之前,我在叫做「迷你时空岛」的游戏里任职,那是款打怪升级的rpg手机游戏,我的工作是在玩家达成一定等级后发放物资给玩家,发放的礼物从垃圾到稀有宝物皆有,平时需要管理大量道具,因此被玩家和npc称为仓管。 有些不怀好意的npc想利用我的物品管理权限,尽其所能的拉拢、威吓我,儘管我死守防线,最后依旧与他们同流合污,引发几乎毁灭游戏的巨大bug。 当时,情节重大的同党被处死,只是相关者的我逃过死劫,却被判定为有缺陷的npc,必须进厂维修,用人类的角度来说,进厂维修几乎等于无期徒刑。 我曾在失业工厂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在被判定为缺陷之前,我压根不知道失业工厂里有专门放置被标上瑕疵标籤的npc的维修部。 维修部和热闹的大厅不同,清净洁白,玻璃窗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块,仰头望去看起来像是巨大蜂巢,每个玻璃窗里站着一名npc,有人激动的拍窗,有人宛如一尊瓷娃娃静静站立,也有人看似在唱歌,无论他们如何放声大喊,走廊上听不见内侧的一丝响动。 安静的只有我和管理者的脚步声。 「这是你的维修间,进去吧,修理完成我们会开放让人来领取,或是推荐你适合的职位。」管理者声调平淡的说,「但别抱太大的期待,通常没有人要瑕疵品。」 我被关在极小的玻璃窗里,像橱窗展示柜内的娃娃,玻璃上映着我的罪名:「协助虫诞生且冷眼旁观。」 所谓的维修,只是每日会在玻璃窗上看见当时的事发经过,最后出现无机质的声音告诉我哪边做错,该如何改正,最后要大声咏唱npc工作法则,这无疑是一种洗脑。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反覆面对过去的噩梦与玻璃反射出的自己,几近疯狂。 多久没看见自己以外的人?多久没和其他人对谈?我终于理解为何那些被关起来的npc要唱歌?为什么要胡乱攻击?不做点什么的话会感觉自己逐渐腐朽。 「好痛苦。」 由于房间会强迫供给最基础的能量,所以里面的npc不会死,但这样的我们活着吗? 「放我出去!」 比起死亡,这才是最难承受的折磨,还是说,在那些罪人之中我做的事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连死亡都不配拥有。 「拜託……让我出去。」 我哀求、拍打、甚至用头撞击,在这个连转身都嫌困难的小空间里,彷彿下一秒就会窒息。 但我仍活着,仍存在这里。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这段时间,工作法则背到滚瓜烂熟的某一天,永远是镜面的玻璃忽然映射出走廊的影像,管理者和另一个npc用审视的表情打量我。 看见他们令我欣喜若狂,整张脸贴在玻璃上。 「这个如何?」管理者问。 那人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我等待许久的希望就这样消逝无踪,等到下一人时,我大概又重覆背诵工作法则517次,或许我的表情已经和当初见到那个瓷娃娃相去无几。 面无表情的我被放出来,踏出那个无法伸展的小空间后依然没有真实感,半垂着眼,无意识的盯着走廊的白色磁砖。 「我手上有几个工作机会,看哪个你有兴趣就把履歷写一写,我替你投递。」 听到这句话,我宛如枯死再生的芽,视线终于不再是一片死白。 「偶、我吃来了?」我声线变得暗哑,且因太久没有讲话而显得有些口吃。 管理者拉平身上的白衣,「没错,你的维修已经告一段落,不过仍在观察期,所以你必须慎选职场,下个工作会影响你的个人评分,假若不及格你得再进厂维修。」 我呼出一大口气,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不不不,我不要再回来!」 「那就好好干。」管理者朝那人使个眼色,那人便把所有职缺递给我,一一向我介绍:「这个游戏叫做深海游,里面有五个职缺适合你,喜欢都可以都投;这一份则是……」 我本来通通都想要,管理者似乎看穿我的小心思,淡淡的开口补充:「为了公平起见,一个npc只能选择三家游戏投递履歷,职缺则不设限,要是你选择的三间游戏都不要你,很遗憾,只能请你回去等下次机会。」 这样的话只能仔细选择了。 我花了许多时间逐个比较,最后选择名声比较响亮的几间,并且很快得到好消息。 管理者站在维修部的大门口微微頷首:「恭喜你,我要再提醒一次,若是工作绩效不佳被游戏排出,维修部的大门将为你敞开。」 赤裸裸的威胁啊。 我握拳答道:「我不会再回来,绝对不会,不要等我!」 NPC逆30-收网 见到银空高中高耸的教学楼,我犹如在沙漠中找到绿洲,高悬的心正要放下,倏然一阵天摇地动,路面和天空彷彿被看不见的手撕裂开来,露出漆黑无底的大洞。 「怎么回事?」 在剧烈的震盪下路树接连倾倒,房舍崩毁,学校窗户应声迸裂,校内有许多尖叫声,人们四处窜逃或下线,彷若世界末日的情景令我呆然佇足,直到发觉裂缝向这边逼近,我才赶紧往学校跑。 「难道是恩娜做的?」 思绪飞快转动,能引起世界崩坏的力量除了系统就只有虫,而且必须是力量强大的虫,恩娜正是其中之一。 等我跑到校内已经没有半个人影,大家纷纷下线躲避灾难,假如这场地震是恩娜引发,回到办公区不会比较好,反而更容易被一网打尽。 我面对过一次类似的虫袭,这种时候应该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去,人口集中的区域容易成为主要攻击目标,虫有许多攻击方式,恩娜会选择撕裂地图可能是想把我逼出来,一想到被捉住的下场我便浑身颤慄,岂能如她所愿? 「怎么办?该往哪里跑?」 空旷大地被印上野兽的爪痕,黑色骇人的深渊横于其间,不断向外延伸,破损的教学楼外墙龟裂,窗户破碎,然而本体结构尚且完好,或许能够躲一躲。 晃动的大地在我走上楼梯后倏然静止,世界瞬间清静下来,只有外头几许石块坠落的声响,我站在楼梯上扶着墙继续往上走,走了两层,忽闻类似蛋壳破裂的声音。 喀。 我头皮发麻向后瞥,下方的楼梯竟消散无踪,一条漆黑的裂缝儼然活生生的蛇快速往上爬,所经之处有如被吞噬般坠落到黑暗里。 「该死──」我迈大步往上跑一路跑到顶楼,裂缝的蛇有感知似的追逐过来,即使我拿被人遗弃的家具把顶楼的门封死,那条蛇依然有办法轻松吞噬掉障碍物,把我逼到大楼边缘。 向下瞧,地面大部分被吃掉,只剩下几片光秃秃的草皮,但那些草皮正被黑色恶魔侵蚀,面积逐渐限缩。 不动也是死,跳下去也是死,真是难以抉择啊,不对,跳下去还要先痛一下再死,这么说,留在上面比较好一点? 「可恶……」 蛇样的裂缝简直是个吃不饱的大胃王,路过的地方有什么就吞什么,连艾拉格尔经常坐的沙发也有半边沦陷,我要变得和那个沙发一样了吗? 神父被吞掉的最后一幕闪现在脑海,冷静下来后我百分百确定那就是艾拉格尔,为什么他要救我呢?明明看我不顺眼,不是瞪就是骂,再不然就说些机车话气我,当我抢走作弊道具把他一脚踢开,他却默默接受还祝福我,好吧,就算不是祝福,至少挺正面的。 说实在,我有点捨不得他离开,至于为何有这样的心情目前不是很清楚,儘管完成任务是很重要的事情,若能重来,我想在完成任务前多和他相处,想更加瞭解他,顺便釐清自己的心情。 ──真希望时间可以逆转。 一抹嗓音滑过心底,如清澈水面倒映的彩虹,恍然而梦幻,似远似近,陌生又熟悉。 胡思乱想中裂缝已来到脚边,我猝然一震,在它吞噬我之前纵身一跃,对准还没被吃掉的草皮降落,顺利的在草皮上翻滚几圈后停下,差几釐米就掉入裂缝之中。 「痛死了,还好不是活动日不会扣血。」我挣扎着想起身,便见到一隻手掌横在我面前。 「快抓住我。」熟悉的男音让我认清来人,是赤汤。 「你怎么在这?」他一把将我拉起,顺势扯着我跑,「等等,我跑不太动。」 「不跑就会掉进去,跟紧我。」 我努力驱动疼痛的身体,要是是别的日子骨架肯定散了,非活动日就是有这点好处,即使跳楼身体也不会出现伤口和扣血,但疼痛会照比例返回身上,需要休息一下才能恢復。 赤汤带我跳过许多裂缝来到操场,五爪指印在跑道上画出歪曲的爪痕,持续扩大。 「呼、呼,赤汤,那些裂缝有生命,会追踪我们。」我告诉他刚才的发现,「往死路跑对我们不利。」 「我知道,所以才站在这里。」赤汤放开手,神色严肃的盯着我,「你知道恩娜的身份吧?」 「刚刚才知道。」心下一惊,他该不会要兴师问罪吧?在这里? 「兄弟,你踩了最不该踩的雷。」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掌在我肩上拍了拍。「别紧张,我没打算怪你,相反的我要感谢你,让这天提前到来。」 我不知道赤汤使用什么伎俩,当他拍了我的肩膀,一股麻痺感便从肩膀扩散至全身,反应过来时我已动弹不得。 「你……想怎样?」 「我最近找不到芽芽,你觉得她会在哪?」 「谁知道,她不是你女友吗?」我装傻。 赤汤慢条斯理的说:「可是……你当过我一个礼拜的女友不是?」 可恶,他居然知道。 「你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拆穿我?」 「因为我没想到你会换角色卡,觉得你挺有趣,就陪你玩一下。」赤汤露出晨曦般的笑容,「一起收集道具的那段日子真的很快乐。」 「那看在那段日子上,你可以原谅我偷走你的女友吗?」我故意和他讲话争取时间,想找出麻痺我身体的是什么东西。 「不只是偷吧?芽芽已经完全消失了。」赤汤脸色一沉,「角色卡删除,连原本拥有的npc都被消失,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没,不是我做的!再说,你一个玩家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的内幕?」 赤汤伸出手贴在我的脖子上,笑了出声:「那当然是因为,我不是玩家,是npc啊!」 「什么?」 他将手探入我的识别项鍊里,随意翻找便取出恩娜控制器,「终于拿到啦,你已经没用了。」 我还在他不是玩家的震撼之中,就看见他使用bug盗走我的道具,心情更加混乱。 「你……拿那个想干嘛?那个不能乱用,不然会……」 「会变成现在这样?」赤汤得意的转动手中的控制器,「我运用的技巧比你好一千倍,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我等这一刻等很久了,你和艾拉格尔完全不懂这东西真正的用处,幸亏你让恩娜失控,艾拉格尔才会被吃掉无法继续保护你。」 我呆愣:「保护我?艾拉格尔吗?」 「好啦,说再见的时候到了,掰啦!」 「等一下!」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只见他在我额心用力一推,我整个人便向后仰,落入不知何时裂开的缝隙里。 「啊啊──救命──」 *** 赤汤来到高贵典雅的城堡大厅,对高台上华丽王座里的人郑重地行礼。 王座上的人翘着脚,高昂下巴冷声问:「东西到手了吗?」 「是的。」赤汤打开双手,恩娜控制器静静地躺在掌心里,王座上的人勾勾食指,控制器便自动飞入他手中。 「你做得很好,依照约定,我会把焰月完好无缺的还给你。」 「感谢您,系统大人。」赤汤跪下一连磕了好几个头。 「下去吧。」系统赶苍蝇般挥手赶人,待大厅里没半个人后,他才看着手中的控制器失控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有了这个,谁都别想阻止我了!」 NPC逆31-你脑子浸水了 「喂,有没有人啊!」 我孤单的走在街上,与其说是街不如说是垃圾场的夹缝中,成堆垃圾堆积成小山丘,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地方光线明亮,光线的来源是上方金银铜市区的街道。 从我的角度来看,街道像是颠倒过来卡在上面,距离挺远,只能看到几栋指标性的建筑和疑似人影的黑色小点,被赤汤推下深渊后经过一条又深又黑的通道,坠落许久,直到看见光的剎那人已经摔到垃圾小丘上。 这里似乎是系统掌控的范围之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有损血也没有无法行动的状况,即便如此,剧烈疼痛让我在垃圾堆上晕好几天。 迷濛间,我看到一些似曾相似的景象,比如曾经这般坠落,连环的黑暗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我,在我感到困倦疲惫的时候,总有个声音叫我不要放弃。 那是一个温暖又熟悉的声音,偏偏想不起来是谁。 清醒后我感到十分困惑,赤汤夺走恩娜控制器的理由为何?他说我们不懂控制器真正的使用方法,那就表示,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控制器在艾拉格尔身上,碍于某些原因他不敢动手,等我偷走才从我这边抢。 「可恶,早就锁定我了吗?」 用力搥身边木板,鬱闷之气依然无法消除手反而更痛了,我把注意力转移到身边,在垃圾场里晃了好久,半个npc也没有见到。 死城的静謐气息扑面而来,彷彿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人,唯一的慰藉是头顶熟悉的城市,我在垃圾场中游荡,走累了就抬头遥望曾经生活的地方,看着金银铜市灯明灯灭,日復一日。 我算着日子,有种回到维修室内的错觉,差别在于我能够自由奔跑吶喊,加上头上的城市似乎是活着的,也许,大地震后的金银铜市已经恢復正常,但落入隙缝的我没有被救回去。 「难道没人发现我掉下来?」 仔细想想,我在寻恋里根本没朋友,唯一称的上是朋友的赤汤把我推下来,对恩娜来说我不是朋友是食物,那么……只剩下艾拉格尔,对他而言,我就是眼不见为净的情敌,再说,他比我还要岌岌可危。 「哈哈。」我苦涩的笑,「没人发现也是很正常的。」 我爬上比较高的垃圾丘遥望,远处尽是相似的情景,狼藉一片,没有任何活物。我屈起腿坐下,早知道会落到这种下场,或许当初就不该否定心里的渴望,就算会被甩开也好,为什么我不伸手拉住艾拉格尔呢? 可是……我害怕。 我将头埋在膝盖里发洩大吼,想把所有的不甘、愤怒、难过与一点点对艾拉格尔的悸动全部藉由声音释放。 「我是笨蛋!早点发现就好了啊!」 发现我不是想取代你,而是想要你在我身边。 「艾拉格尔你也是笨蛋!干嘛代替我被虫吃掉!蠢死了!」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啊!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想当你的情敌。」 处处和你作对,让你注意到我,想不断找你碴,只为了待在你身边。 「真失望,只是情敌啊?」 「当然啦,不然还能当什么?朋友吗?」我以为自己分裂成两个,互相对话。 一个忍着笑的声音说:「直接跳入恋爱阶段你觉得如何?」 「欸?」抬起头,发现艾拉格尔掛着微笑蹲在面前。 「我、我终于让想像具现化了吗!」 下一瞬,他抓住我的手贴在心口处,温热的旋律在手掌中有规律的跳动。 「是想像吗?」他似笑非笑的问。 艾拉格尔依然穿着黑色西装,我望向他空空如也的右臂,不知怎地有些心疼,心情立时矛盾起来,能见到他很开心,但我不想看他受伤。 「真的是艾拉格尔?不是幻影?」 他突然凑近,在我鼻尖啃了一口,「还不相信?要不要再做深入一点的接触?」 我吓得甩开他后退:「我信我信,你是活生生的艾拉格尔,那你的手……」 「被咬断留在上面,没事,等伤口恢復会再长出来。」 艾拉格尔无所谓的态度惹毛了我:「你真蠢,干嘛为了救我断手!想用苦肉计博得我的好感?」 「正确的说是为了走到这一步必须的牺牲。」艾拉格尔琉璃般清亮的眼神一转,「但你要这么认为也行,好感度增加了多少?」 「1左右吧,连填牙缝都不够。」我没好气的说,「增加我的好感度又没用。」 「怎么会没用?能够每天让你多喜欢我一点,我就觉得很幸福。」 我呆愣地盯着艾拉格尔,长相是艾拉格尔的脸没错,但脑子是不是坏了?啊啊,该不会被虫毒侵蚀大脑了吧? 「你、你脑子浸水了?」 「有些话在上面不能说,只能等待时机,这些话我想说很久了。」艾拉格尔目光如炬,热度彷彿直接透入我眼里,「和你当情敌的那段时间我很愉快,比起恩娜,我是发自内心喜欢你。」 「……喜欢我?」我五味杂陈,琴美的声音不合时宜的跳出来。 ──我很喜欢你,要不要跟我交往? 「不。」 「你不开心?觉得噁心?」 ──我们可以偷偷交往不要让系统发现。 「我不喜欢你。」 趁我分神之际,艾拉格尔靠过来把我压倒,用肯定的语气道:「你说谎。」 我颤抖起来,琴美的脸几乎和艾拉格尔重合,「我没有,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给我冷静点,看清楚我是谁。」儘管语气霸道,艾拉格尔却轻轻搂住我,抚摸我的后脑。 「你……不是琴美。」琴美没有这双温暖的大掌,琴美不会在我痛苦的时候安抚我,琴美会用温柔的语气诱惑我,做出让我伤心的事。 「那当然,我优秀多了,琴美是谁?」 我沉默许久,决定说出来,「是我在上一个游戏喜欢的npc,最初见面是她救了我,当时,我们都是刚进入游戏的菜鸟,互相扶持和帮助,但是有一群人想利用我职位之便做违法的事。」 「嗯。」艾拉格尔拥抱的姿势令我安心不少。 「他们用琴美的安危威胁我,为了不牵连她,我和那些人同流合污,製造出各种虫,即使如此我心里仍有底线,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玩家或npc的虫,我觉得一旦跨过那条线,连自己都会失去。」 艾拉格尔揶揄道:「这么听来你并不是很爱她嘛。」 我无法反驳,最后我还是选择了自己。 「那群npc打算取代人类,把自己的资料灌输到玩家身上,在玩家进入游戏之后将他们封印起来,他们就能以玩家的身份畅游游戏。」 「这是最不能做的事。」 「对,一来那名玩家在精神层面上会有很大创伤,二来,他们可以运用玩家的身体製造出更多虫,他们的目标是让所有npc变成玩家。」 「你被威胁了吧?」 「嗯,他们用琴美威胁我,甚至把我关起来狠揍一顿,但我绝对不妥协,等我出来的时候灾难已经发生了,琴美成功取得一位玩家的身体,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琴美才是那群npc的主谋。」我不禁绷紧身体,过去被欺骗与背叛的愤怒如洪水袭来,艾拉格尔则是用头蹭蹭我的颈子,轻松化解掉负面情绪。 「好痒,别蹭。」 「也就是说,琴美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欺骗你,假装当诱饵让你使用bug,然而计画最后一步却没有成功,对吧?」 「你怎么知道?」我稍微退一退拉开距离,盯着艾拉格尔俊美的脸孔,想从他的表情上找出答案。 「我很瞭解你,因为喜欢你所以想瞭解你,又因为瞭解你所以喜欢你。」 我羞窘的移开眼,「绕、绕什么口令啊,你都是拿这套追人的吗?」 艾拉格尔笑了两声,「然后呢?她败在哪?」 「琴美无法完全掌控玩家的身体,最后变成灾难性的虫,我见到即将被虫吞噬的她,那时候……她向我求救……我却没有救她。」 「你恨她?」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恨当然有,比起恨,更多的是站在巨大力量面前的无力感,我一个人无法对抗那样的力量,所以我逃走了。」 也因如此,琴美死前哀戚的眼神永远驻留在心底,她是我真心爱过的人,也是伤我最深的人,另一方面我又痛恨自己因为害怕没去救喜欢的人,这样的我还有资格爱人吗? 「你没有错。」艾拉格尔挑起我的下顎,和我对视。「你的选择没有错,但是,不要因此害怕爱情,你会选择恋爱游戏,是因为内心某部分仍然渴望爱吧?」 「也、也不算啦,只是刚好……」 「你想要的爱我可以给你。」艾拉格尔扬起自信的笑容,「就算你爱自己胜过我也无妨,毕竟,我就是喜欢这样子的你。」 NPC逆32-我只要正确答案 「等等,我好混乱,让我想想。」我推开他保持距离,混乱的思绪在脑里结成一团团死结,总之,现在的情况是我被告白了? 「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想。」艾拉格尔不紧不慢的说,「但我要听见的回答只有一个。」 「你太霸道了吧!」我不满的瞪过去,艾拉格尔得意洋洋的笑顏却让我气不起来。 我揉揉眉心,问:「我问你,你喜欢我哪里?」 艾拉格尔困扰的蹙眉:「很难一句话说清。」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很久以前。」 「很久?我们也才认识一个多月。」 「这么说吧,我经歷的时间和你的时间不一样。」 艾拉格尔语出惊人,难不成他知道我的时间逆转? 「欸,我姑且问一下,你知道时间逆转?」 他点点头,「我知道你重覆度过的时间,因为那段时间我也有记忆。」 「不、不不不可能,我在教室里问你的时候,你的记忆明显和我有落差。」我惊呆了,要是艾拉格尔有逆转时的记忆,那我对他做的事情不就全部暴露了吗! 登时,和艾拉格尔相处的过往快速播放一遍,第一次见面就和他呛声,在ktv包厢里连续两次被壁咚,去山上抓兔子却一起跳崖殉情,还有七夕活动的那天,我居然用绳子捆绑他……啊啊,这是绝对要删除的记忆。 艾拉格尔偏头回想了一下,随即眼神闪烁的望向我:「噢,是那天啊,你在教室里把我当狗拉的那一天。」 「不是!不是那天!!是另一个星期六!」他真的有记忆!我觉得艾拉格尔现在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砧板上的猪肉,正在考虑从哪里下刀。 「我记得,但不能表现出来,这是约定,这个游戏的状况比你所知道的还要复杂,我简单说明一下,从时间逆转这部分开始。」艾拉格尔换了个舒适的坐姿,这个男人连坐在垃圾堆上都这么闪闪发光,我觉得自己的眼睛没救了。 「时间逆转之所以会发生在你身上,不是因为你有特殊能力或是什么天选之人,而是因为你是逆转部的员工,在这个部门里所有的员工都会察觉时间逆转。」 我眨了眨眼,重复他的说词:「你说察觉?」 「对,现在的寻恋会固定逆转三天的时间,其他人无法察觉,如同人类居住的地球随时在转动却没人能够感知,而你能够感知是因为觉知逆转的程式就写在你的识别证项鍊里。」 「就因为这个让我这么辛苦?一直重复来很累耶。」我抓起项鍊翻转研究,之前为了躲避积分判定动过项鍊内的设定,居然没发现里头藏有玄机。 「习惯就好,大家都是这样过的。」 「大家?不对啊,前辈说我是逆转部唯一一个员工。」 艾拉格尔一脸看笨蛋的表情说道:「那是骗你的,没想到你居然会信,正常进入一个新职场旁边没有任何同事不就该怀疑了吗?」 艾拉格尔又变回我熟悉的模样,对我冷嘲热讽。 我忽略他的嘲笑,用力瞪过去:「这么说来我同事是你?」 「你应该叫我前辈。」 听到前辈两字,我脑里浮现出另一人:「不会吧,你就是那个会抠脚的兔子正太吗?」 艾拉格尔大方承认:「那是我其中一张角色卡。」 「……形象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如果他一直以兔子正太的样貌出现在我面前,我恐怕不会喜欢他,艾拉格尔的真面目让我越来越好奇。 他侧过脸炫耀脖子上的项鍊,「那当然,我金牌可不是掛假的,回正题,除了你我还有另外三位同仁,逆转部门的工作和一般职位不同,主要任务是抓虫与灭虫,一个人掌管一区,你的话任务又不太一样。」 「那我的任务是什么?」 「当个小丑让恩娜开心。」艾拉格尔笑道:「但你做得很失败,反而取悦到我。」 「什么?小丑?你又再取笑我对吧!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跟我说明白?」 「因为系统大人不允许。」艾拉格尔沉下脸,「你现在也知道了,恩娜是游戏里最大的bug,必须随时监控她,而她最大的心愿是在游戏内找哥哥,只要『哥哥』不在身边,她很容易因压力上升导致虫力失控,连带影响整个游戏世界。」 「翻译过来就是,你一开始就把一个新人推向地雷……」我语气平淡眼神死。「而且我还很开心的去抢地雷。」 「抱歉,我无法违抗系统的命令,只能暗中保护你。」艾拉格尔无奈的说:「在上面随时会被系统监测,无法明目张胆的帮你,只能用各种暗示,可你这笨蛋又听不懂。」 「听得懂好吗!你叫我好好照角色卡演我也演了。」我抗议道。「是你暗示的方法不对。」 他正色道:「在你之前有五个替代品,前两个因为演绎失败被恩娜嫌弃,不到一个礼拜就被消灭,后面三个把恩毕西这个角色演绎的很完美,最后他们仍然被系统消灭,你知道原因吗?」 「你曾说过他们使用bug。」 「对,他们不约而同爱上恩娜,甚至想用bug夺取她的心,因为恩娜不自觉释放某种电磁波,被她创造的角色卡会无法抵挡这种波长散发出来的魅力,最明显的是初次见面会感觉到被雷打到一样的震撼,你和恩娜相处时偶尔也会有这种衝动吧?想不顾一切博得她的好感。」 有吗?不太记得了,就算有也不能承认,听起来像精虫上脑,承认的话他绝对会笑我。 「没有,我只是很认真的想完成任务而已。」 艾拉格尔沉声道:「你就是这一点特别迷人。」 「欸?哪有人突然告白的?」 「你刚不是问我喜欢你哪一点?就是为目标勇往直前的模样吸引我,还有,能够无视恩娜的魅力只看着我这点也非常可爱,每次接受到充满眷恋的眼神都让我想要好好疼爱你一番。」 「你误会了,我看你的眼神充满敌意好吗!」 至于一直看着艾拉格尔这点,我无法否认。 艾拉格尔愉悦的笑两声,我叹一口气,转回原本的话题:「现在的恩娜是什么情况?被虫挟持的玩家?没有人能救她吗?」 「她……没救了。」艾拉格尔的眼神十分认真,我根本无法笑着回你别开我玩笑之类的话。 我想起在上一个游戏里被npc封印的玩家,他被救出去的那瞬间已经接近癲狂状态,但系统保证说他回到自己世界几天后就会恢復正常,即使玩家在游戏世界受到重创,回到她们的世界里肯定有救。 「只要她离开游戏一定有救。」 「前提是她在自己的世界还活着。」 我慌乱的抓住他的手,宛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什么意思?」 艾拉格尔顿了顿,缓缓开口:「你认识的恩娜只是一缕幽魂。」 ========================================== 恩毕西:你喜欢我哪里? 艾拉格尔挑眉:正确答案不是只有一个? 恩毕西:说来听听。 艾拉格尔一把摸上恩毕西圆圆嫩嫩的小屁屁。 恩毕西:你、你这色…… 艾拉格尔贴近:喜欢你的全部。 恩毕西:这种甜言蜜语早就过时了好吗?(嘴角上扬) 艾拉格尔:好吧,那么不满意的部分我也可以讲上三天三夜,首先…… 恩毕西:拜託饶了我! NPC逆33-情感是真的 恩娜来到富丽堂皇的城堡前,这段时间一直有个声音在风中呼唤,召唤她到这座城堡,那嗓音中藏着几分熟悉,她想,肯定是认识的人。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贴在华丽大门上,镶金嵌银的铁门立即向内爆开,连带粉碎一旁的砖瓦,轻松在城堡上开一个大洞。 不由自主的往内走,华丽的灯饰和亮到能够反射面容的地板都无法引起恩娜的关注,她在意的是声音的来源,来自最里头金光四溢的王座。 「恩娜。」一名黑发男人走下来,向她展开双臂,如同一隻展翼的苍鹰,眼底蕴含着任意翱翔天际的傲气。「你来了。」 「你是……」恩娜迟疑的盯着他,儘管动作与气势不同,这个人的长相分明是不久前才从婚礼上逃走的恩毕西。「哥哥?」 「对,我才是你真正的哥哥,之前在你身边的都是冒牌货,恩娜,过来吧。」男人蛊惑道。 「不、对,你不是……他。」恩娜声如蚊蚋,彷彿要将这句话说出口都必须用上全身的力量。「你……是阳赖。」 「阳赖早就不存在了。」恩毕西板起脸,朝恩娜勾勾手指,「你不听哥哥的话了吗?过来。」 恩娜用机械式的步伐往前,如同一尊被操纵的人偶,见状,恩毕西咧嘴而笑,墨黑的瞳孔里盈满慾望。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 「你说恩娜……」先是艾拉格尔的告白,再来是恩娜的事情,令人震撼的情报如同连环炮不断炸开,心底浮现出模糊的影子,似曾相似的情景曾经出现过。 是既视感作祟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死人怎么玩游戏?」 「这要从寻恋的状况说起,当时寻恋一直在走下坡,最后被其他游戏取代,因为寻恋作为恋爱游戏自由度太高,產生的虫比其他游戏来的多,最容易解决的方式是回溯,一款游戏总是一再回溯肯定会让玩家不满,结果就是玩家纷纷退坑,游戏无法经营下去。」 「欸?我记得寻恋是前三大热门游戏啊。」 「那是人类世界几年前的事情了,恩娜是这游戏最后一位玩家,她死后,执念留在游戏里化为虫,变成虫的恩娜快速掌控系统并封印游戏出口,所幸大半npc在那之前离开游戏,只有少数npc留在游戏里,也就是说我们都被关在寻恋。」 「什么?可是我进得来。」说完又感到十分熟悉,我曾在垃圾堆上说过这句话,说话的对象是艾拉格尔。 「这是因为引入口并没有被堵住,但如同人类心脏血液不会逆流,我们只能从出口离开。」艾拉格尔垂下眼眸,依然不减翠眸里的风采。「所以呢,当时我和阳赖与几个伙伴组成npc自救小队,本来要直接消灭恩娜,阳赖却突然改变目标,认为该优先处理系统。」 我盯着他问:「既然我们都还在这里就表示你们……失败了?」 艾拉格尔摇头,白色细软发丝轻轻飞舞,「我们成功打倒系统,将他踹下王座,阳赖成为新的系统,接收所有权限后他无奈的告诉我们一件坏消息──出口已经完全毁坏了。」 「那他不能再重新製作一个吗?他是系统耶。」在我心里系统大人无所不能,就连上一个游戏里,毁灭性的虫虫也是系统亲自消灭的。 「游戏缺少人类方从外部帮忙会变得很麻烦,出口是能开,前提是虫必须先清理乾净,但阳赖一坐上系统的位子后立刻被虫毒入侵,我们能帮他的只有将他隔离在城堡里,不让虫继续侵蚀。」 艾拉格尔突然沉默的仰头,看向上方光彩明亮的世界,神情很是落寞,我不喜欢看到这样的艾拉格尔,他还是有自信的笑着比较好看。 「喂,你这样难看极了。」于是不小心说出心里的想法。 他苦涩的笑,随后恢復正常的表情,继续说:「之后,阳赖把当时参与讨伐的npc全部消灭,我们彼此都是认识许久的伙伴,他就这样轻易的对他们下手,而我因为身分特殊他暂时动不了我,后来,他大量引进像你这样有过不良记录的npc,名义上是为了拯救垂死的游戏,实际上想创造当年盛极一时的假象,由于你们长期处于资讯封闭的情况,很容易就能骗进来。」 「欸──那个阳赖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一切都是为了恩娜,他想让恩娜好好活在游戏里,所以创造这个虚假的世界,就连你遇到的玩家都是隶属于玩家部门的npc假扮。」 我想起赤汤曾说过,他不是玩家而是npc,原来这么一回事,得知这个事实让我有些愤怒,这么一来,这段时间我究竟为何而努力? 「啊啊,游戏前景是假的,时间是假的,现在连玩家都是假的,我干嘛那么努力?蠢爆了,这游戏还有什么是真的?」真不敢相信,我受到深深的背叛,先前努力取得的好成绩全是枉然,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我用力搥垃圾洩恨,哎,手好痛。 「有啊,你和我都是真的。」艾拉格尔扬起嘴角,单手勾住我的脖子拉近,贴着我的额头说道:「还有我对你的情感也是真的。」 「你你你要怎么证明?」我抓着仍然隐隐作痛的手,不知所措的撇开头。 艾拉格尔霍地向前倾身,害我不由得往后躺去,在头即将撞上木板时他用手护住我的后脑,还爱不释手的摸两下。 「喂,你想做什么?」 欸?才告白完就推倒?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我们还在这个奇怪的深渊裂缝里耶。 「当然是,用身体证明我的爱。」 =============================== 不好意思,近来繁忙疏于更新,但至少一週会更一次! 感谢看文的各位~~~ NPC逆34-分歧 关于我们的由来有好几种说法,最容易被接受的是:早期是由人类创造,最后萌生出自我,独立生存在这个特殊空间,并发展出npc自己的规则与文化,和人类互相配合。 因此,不是一个游戏消失我们就被判死刑,我们会继续到其他游戏服务,永远流浪,直到死亡。 而有时候我会怀疑自己存在的真实性,我们这类智能型npc和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古老npc不同,拥有属于自己的性格和思想,现在想想,那些性格是否在一开始就被决定好了? 那么情感呢?对npc而言,情感指令是否从未被写入?我所遇过的npc几乎能冷静的公事公办,不会洩漏多馀的情感,他们的生活只有工作,不存在爱情。 所以,听见艾拉格尔那句话而產生悸动的我,一定有哪里坏掉了,好吧,老实说早在他说这些话之前,我就深深受到他的影响。 趁我愣神,艾拉格尔的唇舌封住我,霸道中藏着小心翼翼,属于他的气息渡了过来,使我沉醉其中。 脑子昏沉沉的,心跳速比刚才还要快,体内所有细胞都在叫嚣与欢呼,也许,第一次和他接吻以后,我就下意识的期待第二次也说不定。 不行了,这样下去会被艾拉格尔带着走,还有很多事情要考虑不是吗?比如说,这个地方以及脑子里不时闪过的画面,我渐趋混乱。 「唔唔……」我轻拍,试图让他退开,没想到温热的舌反倒鑽了进来,艾拉格尔用行动表示不退让。 热情的进攻令我纠结不已,想挣扎又不捨得离开,但这里实在不是亲热的好地方,在恋爱游戏里玩家时常面临的两个选择降落在我面前。 推开? 还是不推? 我们被困在游戏里又被丢到奇怪的夹缝,照理说没有生路,不如就在消失前快乐一次? 不行不行,怎么可以放弃?只要成功逃出去,要做几次都可以吧!现在应该把握时间找出口才对啊!怎么可以沉迷在肉慾里? 像是发现我分心,艾拉格尔轻轻咬一下舌尖,引回我的注意力,同时,手也不安分地解开我的礼服钮扣。 「嗯唔嗯!」 感觉衣服被拉开,他的大手顺利鑽入,悄悄爬向我胸膛。 推? 不推? 不对不对,在做深入交流之前,我要接受他吗?艾拉格尔会不会像琴美一样,把我用完就丢? 即使如此,我还是无法否认自己受他吸引,否则就不会无法控制的环住他的脖颈,想要更加贴近他。 我喜欢他,这点无庸置疑。 而艾拉格尔想要听的答案,早就在我心底躺了许久,是我一直以来没有察觉,用情敌的身份压抑自己的渴望,现在,他就在我眼前了啊,紧紧贴着我,为何要放弃大好机会?放弃就是狗啊! 「艾拉格尔。」他终于放过唇改进攻别处,我大口喘息眼神迷茫,单手抚摸他的脸颊。 我有预感,这选择将会影响到我们的未来,这次无法用逆转看透答案,我太习惯逆转,以至于忘记要怎么付出勇气奔向未知。 推开…… 不推…… 该怎么选择? =============================== 手受伤打多少算多少w 两个选择其中一个是坏结局 来~~请选择! NPC逆35-新手司机(H) 恩毕西没有推开艾拉格尔。 儘管不是什么虫上脑的人类,但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口里对他诉说着喜欢,他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开这样的艾拉格尔。 做决定的那一瞬间,琴美被虫吞噬的画面霸占他的思绪,他不清楚自己是输给慾望还是输给自己,总之,他现在就要艾拉格尔的温暖,再说,先温存一下再考虑逃脱方案也不迟吧? 「艾拉格尔,我也喜欢你。」恩毕西捧起艾拉格尔的脸吻下去,两人都没有闭上眼,目光深深的锁住对方,彼此的气息与视线相互交融,舌尖交缠,彷彿两人回到情敌的身份,互相攻陷。 湿润的口腔里发出黏腻的水声,很快地,恩毕西败阵下来,艾拉格尔的吻技高超,尤其柔软的舌尖滑过上顎时勾得他全身舒麻,他们紧紧贴着对方,就算此刻天塌下来也无法分开。 一吻毕,艾拉格尔微微抽开,两人间拉出一条不知属于谁的津液,他伸出舌头舔掉,只是单纯舔嘴角的动作却让恩毕西心律大乱。 该死的色情,他觉得自己的鼻血快喷出来了。 恩毕西转过头大口呼吸,想在艾拉格尔发现前压下衝动,刚刚一个刺激,连带下身都起了反应,他的侧脸染上一抹薄红,拉出美丽的线条的侧颈,因急促呼吸轻轻震动,恩毕西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对艾拉格尔而言有多大的魅力。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艾拉格尔暗自吞了口口水,眉眼弯了起来,笑道:「我喜欢你的答案,为了奖励你,这次就温柔点。」 这话听起来分明是:你是新手,体谅你,我车就慢慢开,不然我平常都飆车的勒。 彼此的经验差距唤起恩毕西的竞争心与小小的、真的只是小小的妒意,他闭上眼丢弃所有的羞涩,赌气回击道:「不用,以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我保证我的表现会比你以前的恋人更好,你用力点也没关係。」 说完,他耍帅的拨一下瀏海,爽快地蹭掉自己的裤子和内裤,白皙的屁股坐在冰冷冷的铁片上,他不着痕跡的震了震,艾拉格尔立刻脱掉自己的外衣垫在他身下,又不知道从哪里挖出一隻大熊玩偶,让恩毕西能靠着。 「那就听你的,只是现在只有一隻手,有些地方可能照顾不周。」艾拉格尔笑着轻揉恩毕西半昂的肉柱,俯下身,吸吮胸前淡色的果实,感受对方僵硬着身躯,耳边传来隐忍的闷哼。 「在我面前你不用忍耐。」艾拉格尔用低哑的声音蛊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可以尽情叫。」 「谁、谁要叫啊?想让我叫给你听?那就在让我舒服点。」恩毕西不甘示弱的挑衅,看着艾拉格尔移动到他侧边,正想问想干嘛,艾拉格尔便垂下头含住他的弱点,空出的手则安抚另一边还未挺立的乳珠。 含舔两下,身下的人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知道恩毕西在极力控制自己,忍着不让肉根往他喉咙里衝,于是,他主动含得更深,温热的喉道包裹初嚐人事的男根,没一会恩毕西就抖了两下射了他满口。 「唔哈。」恩毕西终究忍不住发出愉悦的呻吟,满足的说:「原来射出来这么爽。」 「还有更舒服的。」艾拉格尔将精液吐出抹在恩毕西的后穴口。 在寻恋里该射的还是会射,但射出来的物质被改为具有润滑效果的液体,毕竟游戏里目前没有生小孩的设定,射精的设定只是满足喜好性爱的玩家,也曾被玩家笑是「精液口味的润滑液」。 这润滑液具有强大的润滑效果,恩毕西只感到股间湿湿黏黏,随后就被探入一根指节,他吓得一缩,在润滑剂的帮助下没感到任何疼痛,因此,他战战兢兢的放松身体,让艾拉格尔能够顺利扩张。 身体被入侵的感觉……很怪,却又很熟悉,这种事情彷彿不是第一次做,艾拉格尔扩张的动作也十分熟练,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演练过八百次。 艾拉格尔没用多少时间就扩张到三指,并且有些坏心的撑开他的肠壁,让后穴传出咕啾咕嘰的水声,触碰某个较深入的点时,他会痠麻舒爽的想蹬腿,而那个在他身体里捣蛋的混蛋特别喜欢戳那里。 「停、停!住手──啊……不要再……恩呜。」恩毕西的求饶变成哭腔,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吓到似的羞红着脸,紧接着咬紧牙根,而微弱的呻吟依旧从喉头洩漏出来。 绵绵密密的哼唧声如同打嗝无法止住,恩毕西无可奈何的坐起身,伸出手,摀住正在忙碌开拓通道的人的双耳。 温暖的手贴上耳际令艾拉格尔一愣,他抽出手指,抚上恩毕西的手,笑的一脸幸福。 「好吧,你不喜欢我就不弄了。」 「也不是不喜欢,就、就觉得只有同一招有点无聊。」恩毕西不可能老实说继续戳下去他就要射啦,到时候艾拉格尔一定会用「处男都是这样啦」的关爱眼神看他,他才不要! 手指离开后,恩毕西感到臀口不住收缩,幸好艾拉格尔现在正在看他,否则会被看到似乎对手指眷恋不已,一张一闔彷彿渴求抚摸的后穴。 艾拉格尔向前挺腰,炽热的巨物抵在欲拒还迎的菊门,暗示性的画着圈,知道对方只有一隻手不好动作,恩毕西配合的躺下去。 恩毕西心里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这一天终于来临了,得到艾拉格尔的这一天。 NPC逆36-悲剧的轮回(H) 「进去囉,就算你求饶我也不会停下。」 「不用你放、哇啊──」 艾拉格尔完全没在跟他客气,勃发的慾望贯穿肠道,顶开层层叠叠的媚肉,直捣深处,即使先前做过润滑,这猛烈的突进仍是硬生生逼出恩毕西的泪水。 很痛,该死的痛,他应该在做之前先把痛觉调成0……噢!不对,最低是10%的样子。 疼痛让恩毕西思绪混乱,一时不知该怎么做只能僵硬着身躯,体内的凶器彷彿得水的鱼抽插起来,比手指还长的阴茎简单攻掠到没人侵犯过的禁地,一下又一下地挑动肠壁里敏感的神经。 「啊啊!太深了太深了!去你的!」恩毕西被顶的向后又被往前拉,由于没有地方可抓,只好抓住在他身上卖力干活的艾拉格尔,这举动让艾拉格尔兴奋地又胀大几分,惹得恩毕西一阵轻吟。 「还不够,还不能去啊。」艾拉格尔掐住恩毕西饱满的臀肉,火热的棍棒有一下没一下的衝入未开发过的秘境,品嚐肉壁激情的吮吻,舒爽至极。 然而下一刻,他感到恩毕西夹紧屁股反抗,本就窄紧的甬道变得窒碍难行,被湿腻的软肉绞紧,艾拉格尔垂首低哼一声,再次抬头时美丽的绿眸透着算计的光芒。 他拉起恩毕西一条腿掛在肩上,由于脚被抬高拉开的关係,两人的结合更加深入,要命的是他还改变衝撞的角度,似乎早就知晓恩毕西的弱点在哪里。 「啊啊,呜、你卑鄙。」 身为新手司机的恩毕西没能撑太久,粗大的性器几乎撑平肠道的皱褶,每个角落与肌肤逃不过烙铁的炙烧,恩毕西全身烧得火热,到最后甚至不自觉的挺动腰部,迎合艾拉格尔的进犯。 强烈的疼痛转换为快感,一波又一波,如同一步步提升的音阶,在他体内奏出一首淫荡却只属于他们的情歌。 恩毕西的双颊潮红,嘴边不断溢出细碎的呻吟,连胸前乳粒也寻求安慰似的鼓起,艾拉格尔用手抚慰揉捏,上下强烈的快感让恩毕西忘记坚持,终于吐出心中的渴望。 「艾拉、格尔…快、再快……再深点。」他双眼迷离,说话断断续续,抱住艾拉格尔的手却揪得死紧,彷彿想把两人的血肉融为一体那样的用力。 受到鼓励的艾拉格尔呼吸一滞,他推高恩毕西的腿视线落到两人交合处,被他撞红的小洞外沾染白浊的润滑液,看上去极为诱人,而娇嫩的粉色小嘴努力的一吸一吐,紧紧含住他的慾望,光是这景象就足以让他射好射满,但他不想要这么快结束。 长年关在游戏里的绝望和疲倦,都因这个人而消失,所以恩毕西得负起责任,不能撩了就跑,经过长久的努力,现在他们终于情意相通,透过肉体交缠互换心意。 恩毕西的胸膛仍在剧烈起伏,眼神却清明许多,刚才还这么兇猛的纺锤忽地停下操弄,他突然懂描绘你的形状是什么意思,艾拉格尔的形状就这样清清楚楚的烙印在他身子里。 「怎么了……你不行了?」他压抑羞耻心出声提醒,难道艾拉格尔没电了? 「没什么,就想欣赏一下你因我而淫乱的模样。」 恩毕西愕然:「你……」 话音刚落,腔道便受到疯狂的挤压而撑开,难耐的酥麻感从尾椎向上串流,恩毕西全身都敏感的不得了,每个触摸与每次衝撞有如电流一遍遍流过,他无法再忍受,放任声音逃出喉咙:「艾拉格尔,嗯哈──」 没一会,恩毕西颤慄的迎来高潮,浑身舒爽的感觉让他明白为何人类这么喜欢性爱,回过神后,他才注意到艾拉格尔的巨物还停在他体内,似乎没有解放的跡象。 「喂,你会不会……太久?」 「嗯?还好,我比较擅长忍耐。」 恩毕西气得差点跳起来,「忍耐什么!你是被虐狂还是想挑战极限?」 艾拉格尔定定的望着他,眼里流转难以判明的情绪,似乎有失落、不捨、无奈以及种种痛苦,恩毕西不喜欢艾拉格尔悲伤的神情,于是故意说:「迟洩是病,得治。」 「你愿意帮我治疗吗?」 艾拉格尔的语气十分温柔,身下的阳物全根退出,他体内的润滑液失去阻挡而滑出洞口,儼如一尾正在吐泡的小鱼,恩毕西以为对方要好好跟他谈治疗,没想到下一瞬间,硕大的肉柱再次捅入,展开比先前还要猛烈的攻击。 「啊啊、等……太激烈啦!」 一记比一记还要深的撞击加上越来越快的速度,恩毕西除了紧紧抓住艾拉格尔以外什么也做不了,噢,他还可以呻吟和求饶。 「停!」他的声音叫到嘶哑,「最好这样治得好啦!」 「对象是别人可能不行,只有你可以治好我。」艾拉格尔单手撑在恩毕西上方,汗水滑过下巴滴落到恩毕西的肚腹上。 艾拉格尔心中藏着无法诉说的惧怕,害怕一释放恩毕西就会迎接死亡,有太多次这样的例子,多到他曾经以为自己早已麻木,而支持他走过来的人此刻就在身下娇喘,他才能在那些痛苦的幻想与现实中反覆移动,走到这一步。 他下定决心要永远保护他,即使…… 恩毕西喘着气,心中的竞争意识早已烟消云散。「可、可我新手上路呜。」 艾拉格尔凑近,舔了他嘴角一口。「是谁说不需要我放水?还说会表现的比谁都好?」 恩毕西明显萌生退意,「男、男人在床上的话能听吗?」 结果,他得到的是一记猛击,害他呜咽一声,后穴突然被撑开的痠软和饱胀感侵蚀着他,肠壁内的某块突起被擦过时又带起阵阵快感,半软的分身逐渐高昂,顶到艾拉格尔精壮的腹部,前端不断溢出的淫液把他的肚子弄得一蹋糊涂。 「不、不要顶那……你快、点…啊啊射!」 恩毕西被刺激到不断颤抖,所有注意力放在艾拉格尔身上,听他挺入时因为舒服而发出的低沉叹息,被他的味道与体温包围,接纳那根和主人一起奋斗努力不「洩」的肉刃。 「哈、呃你那是不是……」脑子空白的他差点就要把心中所想的话说出口,幸好他一个机警回神,否则不知道还要挨操多久。 你那里是不是没有开孔啊! 要是这么问的话,艾拉格尔肯定会回:「那就让你亲身体验看看有没有。」 毫不留情的抽插下,后穴传来噗哧噗嗤的水声,恩毕西全身紧绷释放出第二次,这次艾拉格尔总算在他的夹攻下注入滚烫的热液,被精液灌满的腔道不住蠕动,彷彿是一张贪婪的嘴,想把艾拉格尔给他的东西全数吞尽。 两人紧紧相拥,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恩毕西是觉得自己终于得到所爱,爱拉格尔则是再三确认恩毕西没事后松一口气。 他们安静的享受交欢后的馀韵,许久后,艾拉格尔才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仍能听出他的激动:「太好了,你还活着。」 恩毕西白了他一眼,「什么意思?你的x液有毒吗?」 「刚才的时间逆转有部分没说完,记得我说过,我和你经歷的时间不同吗?」 「记得,不过我现在有点累,不想动脑,晚点说?」恩毕西第一次剧烈活动身体,老实说他累得现在就能闭上眼睛,倒头就睡。 「好吧,那我改天再说。」艾拉格尔遗憾的笑,轻抚恩毕西的脸颊,对方想不想听他的经歷无妨,只要能好好待在他身边足矣。 而被他们短暂遗忘的人却不想他们好过,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道破碎的杂音,听不出是男还是女的机械音:「你、还是、射了,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你射了他就得死。 曾经有个人这样对他说过,艾拉格尔恐惧的缩了下瞳孔,才要仰头便感到背脊与胸口一阵剧痛,一支锋利的矛将两人贯穿。 「啊──」 耳边传来恩毕西的惨嚎,艾拉格尔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急着想查看恩毕西的伤势,他胸口渗出的金色血液滴落到恩毕西破了个洞的肚子上,和对方的血融合在一起,他压住恩毕西想把矛拔去,上方又传来锐利的破空声。 艾拉格尔赶紧抱住恩毕西的头,辛苦的移动身体将人护在身下,锐利的剑器与刀具纷纷落下,他身上扎满了小刀,但那些刀有意识的避开他的要害。 「不、要、乱、动。」无机质的声音警告。 「艾拉格尔你……」恩毕西被他满身的刀具吓到,觉得自己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艾拉格尔粗喘着气,十分艰难的从肩头上拔了一把刀交给恩毕西,轻声道:「杀了我。」 「为什么?」 「快点,这些武器里有虫毒,他们正在控制我。」艾拉格尔留恋的望着恩毕西,「这次虽然也失败了,但我很开心。」 「不、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恩毕西知道虫毒控制的意思,但那有比失去生命还要来得严重吗? 「快,我动不了了,只有我死了,我们才有重生的机会。」 「重生?你究竟是什么人?」恩毕西紧握着刀,两人全身染血,看上去金光闪闪,像是沐浴在圣光池里。 「动手!我下次会告诉你。」 恩毕西悲伤的说:「下次……我们有下次吗?重生的意思不是游戏里的重生吧?毕竟我们本体都受伤又被困在这,就算角色死亡也不一定能平安无事的回重生点。」 「有,相信我。」艾拉格尔深情的凝望,虚弱而坚定的说:「我喜欢你,无论多少次我都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带你走向好结局。」 恩毕西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他的认真,于是将刀抵在艾拉格尔的胸膛,毫不犹豫的送入心口,在艾拉格尔断线前,他隐约看见恩毕西早已哭花的脸又流出泪水,似乎呢喃着什么,但他已经听不见了,从嘴型能判断那是── 我们约好了。 《be-3》 ======================================== 写肉到最后就变成血肉啦哈哈哈 这篇是隐藏版be 不要打我啊(逃) ★关于捅刀子★ 艾拉格尔:你居然真的捅我刀子! 恩毕西:你捅我好几下,我只捅你一下,怎么想都是你比较赚,有意见吗?(转刀子) NPC逆37-戏法 阳赖从天而降,带着胜利的微笑走到动弹不得的两人面前。 「艾拉格尔,你也有今天啊,乖乖把还原装置交出来,或许我能大发慈悲饶你的小情人一条命。」 没有反应。 那两人仍是面对面交缠的姿态,阳赖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我们共事这么久又是战友,还是能给你一点优惠,只要你立刻把东西给我,我可以让你们永远在这个空间里相亲相爱,如何?」 没有反应,就像尸体一样。 得不到回应的阳赖语气低沉了许多:「既然你不配合,我就用虫之力自取了,真麻烦,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做无谓的挣扎?」 艾拉格尔置若冈闻维持趴卧的姿势不动,他身下的恩毕西无声无息,阳赖心中稍上一抹不安,伸脚踹向艾拉格尔,这一踹,艾拉格尔恍如破裂的纸张,嘶的一声裂成两半,而本来压在下方的恩毕西也跟着化为粉尘,回归本来的模样。 「可恶!艾拉格尔,你以为用这种小把戏就能骗过我?滚出来!」 阳赖用力的踩踏本来是恩毕西的铁屑,愤怒的对空叫嚣,连续吼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怒火燃烧理智,他四处摔踹物品想找出消失的两个人。 这里是他掌管的空间,照理说,除了他和恩娜以外,没人能够更改这个空间里的规则。 旋即,空气中传来一道男音,『咳,播音测试,有听见吗?我的复製品。』 「复製品?」阳赖抬脚一跺,瞬间踩出一个巨洞,「你说有这样能耐的我是复製品?」 『哇噢,好可怕,艾拉格尔还是你来跟他讲吧?我对虫实在没辙,什么?不行?好啦好啦,我知道,我会面对,喂!听好了,你这傢伙擅自掌控世界,把所有npc玩弄于股掌间,我们就算不是人类也不是你能随意操控的玩具。』 恩毕西顿了顿,单刀直入的说:『所以我们要结束这场游戏!』 *** 一连串的画面忽然灌入脑中,我赶紧推开突然乱发情的艾拉格尔,并用脑袋撞了他。 咚。 他委屈的摀着额头,万万没想到会遭到头击。 「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我看见了,继续做的话我们都会死。」我十分混乱,但刚才闪过脑中的片段仍深深印在脑海里,情色的部分先不说,艾拉格尔死亡闭眼的话面让我很难受,彷彿心被狠狠扯住,扭转,撕裂。 「你……想起来了?」艾拉格尔抓住我的肩膀,「哪部分的记忆?」 快速向他说明继续待在这里的结果,我急着想带他离开,他听完后却笑着用单手拥抱我。 「不用怕。」沉稳的声线如同平稳规律的浪潮,抚平跳动的不安。「这次不一样,胜利在我们手里。」 「你有把握?」 艾拉格尔把我推倒,头枕在我的胸口上,毛茸茸的头发蹭得有些痒。 「你干嘛,我不是说这样下去……」 「嘘,配合我演一下,抱着我。」他轻声道,我疑惑的抱住他,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肚皮,侧头一瞄,发现他在我的肚子上写魔法阵。 其实不是魔法阵,是某种程式码,可是我看不出他在写什么,也不知他有何打算,但我相信他,因为在幻觉里,艾拉格尔向我保证会带我走向好结局。 幻觉? 那究竟是幻觉还是我的预知力觉醒呢?由于感觉过于真实,就连被进入的疼和爽都火辣辣地烙在心底,现在想到那些画面,身子不由得敏感起来。 「好了没?」我压抑快要吐出的呻吟,咬牙问。 「再忍忍。」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分神去思考艾拉格尔的身份,他说,他经歷的时间与我不同,幻觉里的我真蠢,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只顾着睡觉?为什么没有发现他落寞的神情?啊啊,我好想宰掉幻觉中的自己,不对,那个我已经死了。 我想起来了,我被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杀死。当时,艾拉格尔死后化为光柱消失,那个和我撞脸的人满脸愕然,旋即,愤怒的抽出卡在我肚子上的矛刺死我。 手掌下是艾拉格尔肌理分明的背肌,抱紧一点甚至能感受对方脉搏的跃动,以及令人眷恋的体温。 这里的艾拉格尔是活生生的,我也是。 他说,唯有他死亡我们才有机会重生,难道就是因为幻觉里他死了,我们才会时间逆转到悲剧发生之前? 我隐约有了些猜测,正想问时他站起来对我伸出仅剩的那隻手,「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我家。」 「要怎么去?你家在这附近?这是空间夹缝吧?」我不安的问,直到他放开我,将食指贴在我唇上。 「嘘,安静跟我来。」艾拉格尔露出邪气满点的笑容,「再吵就别怪我堵上了。」 在某个垃圾山丘里有一条不知道通往哪的管子,艾拉格尔让我先下去,里面是见不到底的滑梯,我快速向下滑,随着滑梯左弯右拐,转到头昏眼花,最后落在柔软的床上。 不,这不是床,而是整个房间都铺上一层厚厚的白色软垫,儘管最后管道有特意减缓倾斜角度,下面还是要有缓衝用的垫子才不会受伤。 我晕呼呼的翻滚,打算离管道口远一点,顺道观察这个房间,这房间大约十坪左右,四周是洁白的墙,除了软垫就没有别的东西,难道艾拉格尔住在这种地方?比我的房间还惨啊,我的房间虽小但五脏俱全,不知怎地,突然对艾拉格尔萌生出一份同情。 如果能逃出去在一起的话,布置房间就交给我吧。 忽地,听到管道里传来声响,艾拉格尔帅气的跳下来,稳稳的站在床垫上,对比之下,趴在床上的我狼狈不已,可恶,要是多练习几次,我也不会用脸着地。 「还好吗?」 「还行,刚刚你做了什么?」 艾拉格尔坏坏的笑:「没什么,变了点戏法而已。」 NPC逆38-还原 我满腹疑问,他一把将我拉起,牵着我往其中一面墙穿了过去。 「咦?」 后面是比前面还要大三倍的房间,不同的是这里的家具齐全,有非常多的柜子和一张大长桌,床的尺寸很正常,是个普通的双人床,而墙上掛满许多我的照片,内容是各式各样的我。 「欢迎来我到家,不用客气,随便坐。」他大方的拉开其中一张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没坐下而是扫视这些相片,他趁机去旁边泡两杯咖啡,等到他坐到我对面优雅的喝咖啡,我才开口。 「呃,虽然我很想问这房间是怎么回事,不过目前的状况似乎不适合谈这么悠哉的问题。」我压抑心中的吐槽魂,刻意无视那些相片,嘿?等等!那个角落为什么有几张主角是我的情色照!? 这个不能无视啦! 「为什么你有这些照片?我什么时候做出这种姿势了?」脑海里闪过幻觉中和长得我相似的人,登时醋劲大发,指着那张被卡在隐形墙壁里一脸爽爆的「我」的照片,沉声问:「这是谁!」 他瞥向照片,露出「哎呀我忘记先收拾了」的懊恼样,回答:「……你。」 「怎么可能,想骗谁!」我快速拔走那些让人脸红的照片扔在长桌上,本来是想盖起来,因为随便乱丢的关係,照片反而翻飞开来,一张主角又是我,被八脚章鱼抓住扯开大腿露出oo的照片就像翻牌一样的出现在我们之间。 这什么?以抽卡游戏来说的话,这绝对是抽到五星或是ssr之类的稀有卡面!为什么会有这么破廉耻的东西存在!为什么偏偏翻开这张?现在该怎么办?笑着重新洗牌吗? 逆转!我要求时间逆转! 我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看起来或许有些狰狞:「我绝不承认那是我!」 艾拉格尔挑眉并啜了一口咖啡,眼带笑意看我慌张的收拾满桌子照片。 收起来的其中一张照片里的「我」露出光裸的背,有根肥大香肠半插到湿腻溅水的菊花里,照片的视角彷彿是正在侵犯「我」的犯人,由上而下的偷拍照。 假如拍照的人是艾拉格尔,主角是别人的话更讨厌!我不禁有些矛盾。 「这也是你。」艾拉格尔冷静的说,「无论你承不承认或记不记得,我不打算和你以外的人做爱,你只要记得这点就好。」 经他这么一说,又觉得照片里的人似乎是我,可悲的是我居然只对章鱼有点印象,依稀记得是被章鱼玩弄一番后……就被艾拉格尔吃了? 「你偷上别人又偷拍还这么跩啊!这些没收!」我把照片全部藏到识别证项鍊里,之后再找时间销毁,哼! 「喜欢就拿去,这些来自我的记忆。」艾拉格尔不痛不痒的说,「反正想回味的话还能再印。」 「原来我喜欢的人是变态吗?天哪!」我抱头吶喊,随后板起脸,拍了桌子:「算了,先来讲正经话,艾拉格尔,你有什么秘密?坦白从宽。」 「如你所见,这些相片是我的记忆,也是我们曾经发生过的事,至于为何只有我记忆,因为,我在寻恋里真正的职位是『记忆管理者』,负责处理所有玩家和npc在『游戏区内』的任何记忆。」 「原来如此,你是记忆部门的人。」这部门每个游戏里都有,记忆部门是整个游戏的中枢,游戏是为了玩家而存在,记忆部门则是为玩家而服务。 玩家在游戏里的记忆会在登出游戏时反传送给玩家,要是中间出现程式错误,会造成玩家的记忆错乱或是断层,因此记忆部门十分重要,必要的时候也会改动或清除npc的记忆,就这点来说,有许多npc不喜欢记忆部门的人。 这部门的员工通常行事神秘,权限又大,几乎可以说是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有的游戏里,记忆部门甚至是和系统平起平坐的存在。 我对面居然坐了一个大人物! 「你说你的身份特殊就是指这件事?」我愣神坐下,不太冷静的端起咖啡饮啜,嗯,泡得还不赖。 「管理记忆以外,我还握有阳赖绝对不敢动我,或是动我也没意义的道具,那就是还原装置。」 我歪着头,「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听起来很猛的道具?」 「这本来应该由阳赖继承,但前任系统在遭到虫毒侵蚀之前就把这东西交给我保管,还原装置是游戏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被虫污染整个游戏只有灭亡一途。」 「它的用途是?」 「将游戏内的时间回溯到某个还原点,中间发生的所有既定事实会取消,npc受伤或死亡也能復活,而在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只有我知晓,你可以当作是时间逆转的加强版,啟动的条件是我的死亡。」 「难怪在幻觉中,你才会说那样的话啊……」我不胜唏嘘,儘管能读档重来很好,但每次都要经歷死亡的痛楚,无法忘却,这才是最痛苦的事。 「几次?」从艾拉格尔淡定的神情来看,他已经非常习惯牺牲性命换取重来的机会。 「嗯?」 「你还原了几次?」 艾拉格尔闭上灿绿的眸子,随即摇摇头,「数不清了。」 「你、你你有自杀癖?」不知怎地,他的口气越是冷静我就越生气。 「当然没有。」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我把喝空的咖啡杯推到一旁,怕自己情绪失控拿杯子敲他。「你可以早点跟我商量,或许我能和你一起想办法,一起承担,而不是亲手杀了你,你知道……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虽然我失去那段记忆,但对你来说肯定是挥之不去的梦魘,我很抱歉,若是再来一次我也会提出相同的要求。」 「如果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我们的视线隔空交火,谁也不愿妥协。 「假如我也变成虫,阳赖可能会让我把你吃了。」他阴森森的说。「你会变成碎片躺在我的肚子里,永远。」 「吃就吃,至少是死在你手里。」 「你也有自杀癖?」 「才没有,我很珍惜生命。」 「那就别说这种话。」艾拉格尔冷不防伸出手,抚摸我的侧脸,口气甚是温柔,「谢谢,我知道你在心疼我。」 「没有,谁在心疼了?」 说归说,但我没有闪开他的手,只想安静的享受这短暂的亲密。 NPC逆39-答案 时间一久,艾拉格尔的手开始不规矩,用指尖描绘我的唇型,吓得我赶紧拍开。 「是说,为什么你家会建在垃圾场下面?」 艾拉格尔被我的疑问逗笑,嘴角上扬的他犹如翠绿草原上的一道清风,扫得我的心痒难耐。 「我家是独立在游戏区外的空间,和我们的办公室、系统的城堡在同一个区域,刚才只是利用连结码把你传输到这里。」 「原来你在我身上写的程式码是这个。」腹部上残留一道浅白色光芒,啊,这是不是表示我随时可以来艾拉格尔家玩了?不对,搞什么,世界都快毁了还谈什么悠哉话题。 「然后,那里不是垃圾场,至少过去不是。」 他在空中点开一个半透明视窗,里头有我熟悉的街道和学校,这是纯爱区的银空高中。 「这边就是我们待的小丘。」他指着其中一间教学楼说道:「以前是寻恋纯爱区的银空高中,不是什么垃圾场,确切的说法是恩娜的胃里。」 「啊?」 「当年,恩娜身上的虫力失控之后,吞噬大部分的纯爱区,其他三个区域仍正常运作,阳赖为了重建恩娜熟悉的环境,把其他三个区域的范围重新调整,建造出新的纯爱区,这也是为什么你可以随意在各区穿梭,在最原始的寻恋,四个区域之间拥有一道隐形墙,连npc也不能任意通过。」 我就想为什么这游戏这么大,要在四个区域间找到命定之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为了救出被关在旧纯爱区的npc们,我和自救小组的成员在那里开了许多通道,毕竟留在里面会受到虫毒侵蚀,后来阳赖当上系统也没有权限触碰或更改,主掌这块区域的一直是虫。」 我感到毛骨悚然,「假如你没找到我,我就会在那里变成垃圾山的一员,是吗?」 「不会,你会被恩娜带走,变成夹在阳赖和恩娜之间的性玩具。」 「这什么烂结局!」我吼完才发现艾拉格尔的面容蒙上一层阴影,是了,艾拉格尔肯定比我难受,无法接受这结局的他又自杀了一次。 「刚刚忘了问,还原点设在什么时候?」 「你刚进入游戏的那一天,还原点由程式自动设定,通常有重大变革才会触发,最简单的方法是投入新npc到游戏里,删除npc反而无法建立还原点,阳赖知道这点之后就不再大量引进新人,八成是怕我设置太多还原点会对他不利。」 他是带着什么心情一次又一次的回到还原点?我只不过是逆转三日就感到痛苦难当,他回溯的时间更遥远,痛楚与情感的累积不是我能够想像的。 只有自己保有记忆的孤独,反覆看着事态演变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最后无奈回溯,艾拉格尔不断在痛苦里轮回,可是他没有抱怨也没有放弃,即便现在告诉我真相,之后要是不小心失误而不得不还原,他又将失去拥有这段记忆的我。 我绝对无法像他这般坚强。 「时间比我猜的还久……艾拉格尔,你傻了吗?」我不由得握紧拳。「一直从头来你不累?」 艾拉格尔闭上眼,似乎在搜寻那些记忆,半晌才说道:「不累,能重温爱上你的过程对我而言是很幸福的事,况且也不是每次都一样,偶尔能嚐到一点甜头。」 「甜头?」我突然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些我没有印象的性爱照。「喂,难得我感性一回,你居然讲这种破坏气氛的话。」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怜悯或内疚,我想要的只有一个。」艾拉格尔走到我身边,如狼似虎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我,不知不觉间我也站起来,彷彿不这么做就会被他的气势压倒。 看着眼前的人,我思绪飞快流转,真是个狡猾的男人,知道我在意他,又怎么可能不怜悯或内疚? 本来只当他是情敌,后来逐渐变成钦慕的对象,他有许多我没有的特质,比如勇敢比如执着,比如果断比如自信,而我有的只有见机行事和自私自利而已,真搞不懂为什么他会喜欢我。 而我也搞不懂,究竟是何时开始在意他,只是,注意到的时候,他早已驻进心底。 我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向下拉,送了个蜻蜓点水的吻,「这就是答案。」 艾拉格尔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没听清楚,能再说一次吗?」 「真拿你没办法。」 「这次慢慢说,说清楚一点。」 我们炙热的呼吸交缠,艾拉格尔吻得很轻很柔,宛如优雅品茶的贵族,之前亲我明明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候像极许久没吃肉的狗开荤,吻得那样疯狂,却也令人沉沦。 不紧不慢的吻让人焦急,可恶,搞得好像只有我很饥渴。 不满的轻啃他的唇瓣,他会意似的探舌过来,我立刻捲紧吸吮,牢牢缠住,既然他不主动那我就不客气了,才这么想,口中的软舌忽然清醒过来,大肆搅弄我的口腔。 好热,我分不清是他的舌头热还是我在发烫,但我很喜欢彼此交融的感觉,我变成了他,他变成了我,我们同时拥有对方。 艾拉格尔,你收到了吗?我的答案。 承受他激烈的扫荡,我紧紧抱住他不住起伏的身体,呼吸逐渐紊乱,缺氧的脑袋不合时宜的闪过上次亲吻的光景,我一个颤慄用力推开他。 「不行!那个男人……系统一定在某个地方盯着我们,找机会把我们杀掉。」我喘着气,紧张地环顾四周,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没事,别的游戏不一定,但在寻恋里记忆部门连系统都无权窥视,这是只属于我们的空间。」他用单手轻轻摸我的头。 「既然这里比较安全,为什么你要在那边和我告白?那里很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oo上脑的傢伙。 艾拉格尔苦笑:「是我大意,那一次的我以为到系统控制区外就安全了,忍不住对你倾诉心思,还不小心多摸了两把。」 「咳。」才不是摸两把,是全套! 艾拉格尔正色道:「没想到,我们依然中了阳赖的圈套,他利用赤汤把你手中的恩娜控制器抢走,阳赖因此能够控制恩娜,同时掌握了这个空间,我们的行踪才会暴露,最后走向悲剧。」 「等一下,我还没跟你说过赤汤把我推下来,又抢走控制器的事情吧?」 他眨了眨眼,「你没说吗?」 「没有。」 他懊恼的揉揉太阳穴:「那大概是我记错,这个世界里的你还没说,可能不断还原的关係,我的记忆也有些错乱。」 真狡猾,说这种话我要怎么责怪你? 「待会带你去见我的战友,他比我还要清楚这次时间线出了什么事,在那之前……」他点开视窗,画面回到方才的垃圾堆,上边有两个人正在上演爱情动作片。 「喂,这又是什么?你不是说没有记忆吗!」那动作片的主角分明是我和他,而且我还很放荡的坐在他身上自己摇,欸?和现实不符啊! 艾拉格尔很正经的解释:「这是给阳赖看的假象,待会他肯定会来抢走我的还原装置,噢来了,你看,在那边。」 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萤幕那端,不由得心口一紧,前次被他杀死的恐惧缓缓溢出,他身上的虫味也令我感到反胃,我难受的移开目光。 「待会我会打开播音键,你有什么话就跟他说清楚。」 「不用了吧,和虫有什么好说的?」 「恩毕西。」艾拉格尔厉声喊我,「如果你仍然无法面对虫,那么之后的计画我不考虑让你参与,不要误会,这和我们是否互相喜欢是两回事。」 我脸色铁青的绷直身体,深呼吸几口后说道:「我知道了,来吧。」 ====================== 此接逆37头 NPC逆40-pocky战友 随口用几句话激怒阳赖,我转过头,不敢再继续看画面,因为他已经把垃圾场破坏的差不多了。 「没问题吗?他会不会现在就衝过来把我们爆打一顿?」 「没事,阳赖虽然能掌握游戏内所有npc的位置,但他现在认知错乱,以为我们的讯号点在旧寻恋区里头,所以才会一直在那里砸东西。」艾拉格尔手一挥关掉视窗。 「走吧。」他凭空开出一扇门让我先通过,到达比艾拉格尔家还要大好几倍的空间,最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台巨大的黑金色管风琴。 琴的正下方坐着一个蓝发少年,身上不合身的白色长衫盖到大腿前段,不知道有没有穿裤子,修长的双手灵巧的在琴键上舞动,神情极度专注。 每当按下一个键,前方萤幕便跑出一组程式码,我稍微看几眼根本一头雾水,只知道那是极度困难的操作。 「这个人是高手。」我轻声对艾拉格尔说。 艾拉格尔朝那人喊:「系统,停一下吧,我带小恩过来了。」 「欸?」短短一句话,艾拉格尔又让我震惊不已,首先……「小恩是什么啊?」 「你啊。」艾拉格尔笑盈盈的望着我,「我们都确认关係了,还要叫得那么生疏吗?还是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出生编号?」 出生编号是每个npc在诞生的那一刻会接收到的讯号,是我们特有的生命代码,对人类而言就是他们的真名,知道编号的好处是能在这广大的世界里随时找到那个人,甚至隔空与对方通讯,最后却有npc利用编号去控制他人,因此从某个时期开始,大家不再互相交流编号,毕竟,编号要是被别人知道恐怕会沦落到比消失还惨的地步。 见我犹豫,艾拉格尔宠溺的揉了我的发,「开玩笑的,这是对谁都不可以说的秘密,对我也是如此,不过,我可以告诉你。」 他慢慢凑近我耳边,我猛地将他推开,急道:「不要在这说,之后我也会告诉你,你刚说,他是系统?」 蓝发少年似是没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依然认真的输入各种代码,代码透过管风琴化为优雅而庄严的琴声,撼动我的心弦。 「对,是前任系统,我过去的伙伴。」艾拉格尔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盒pocky摇了摇,听到棒子与棒子磨擦声音的系统一颤,停下手边动作,悠悠地转过头来。 「到吃饭时间了吗?」 他懒洋洋的声音让我觉得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是谁。 「还没,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小恩,你们见过。」系统冷漠的扫我一眼,视线飘向艾拉格尔手中的饼乾,神情顿时有神许多,看着像隻摇尾乞食的大狗,只差没伸出舌头喘气。 记忆中依稀见过这张乾净的脸庞,我终于想起他是之前夹夹乐活动和我们在同台机器里的npc,当时我只顾着引诱艾拉格尔,完全忘记他的存在,只记得作弊偷窃的时候被他看到,但拿到恩娜控制器后就把他的事情忘得一乾二净。 「拿去。」 系统欢快接过pocky,粗暴的撕开包装,一根接着一根啃起来,速度快得简直是仓鼠在吃东西,让人不禁想摸摸他的头。 「这游戏以前的系统是这样的傢伙吗?难怪游戏会被虫佔领。」 「不是,他以前比较正经,就是刚刚你看到的那个样子,现在这吃货样是他来到游戏区后才养成的习惯,以前他在城堡根本没吃过什么食物,从早到晚只有工作。」 「那还挺可怜的……」我一顿,惊道:「不对,你不是说前系统已经被你们处理掉了吗?那他是?」 「只是把他的系统权限拔掉驱离而已,毕竟是我过去的合作伙伴,当时我用几个理由阻止阳赖杀他,事实上也杀不得,他身上还存在几个重要程式,最主要是被安装了自毁装置。」 「该不会是炸掉整个游戏之类的玩意吧?」 少年轻松解决一盒,抬眼无声的瞅向艾拉格尔,我怎样都无法想像这样无害的少年身体里有自毁装置。 「对,所以处理方式是用虫毒继续侵蚀他,让自毁装置失效,虽然最后成功,但受到虫毒侵蚀的影响,他现在变得不太说话对人也冷淡,你不用在意。」艾拉格尔说着又从柜子抽出一盒草莓口味的pocky递给已经吃完的少年。 「他只有吃东西的时候才会变得很可爱,但不能餵太多,要保密喔。」他把食指置于唇间,俏皮的模样让我很想扑上去咬一口。 我忍住扑上去的衝动,问:「这里就我们三个要向谁保密?」 「我。」 一抹熟悉的声线从身后传来,我回旋转身呈现备战状态,赤汤掛着痞痞的笑容站在那,暗褐色的眼里盈满不悦,要说不开心的话,我绝对比他不开心一万倍。 我张手挡在艾拉格尔面前,深怕赤汤又搞什么小动作,「你怎么会在这里?阳赖叫你来的?」 赤汤不以为意的抓抓金发,转而对艾拉格尔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趁我不在的时候餵他!」 「放心,我有节制,倒是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现在说开吧。」 我怒喊:「问题大了艾拉格尔,他是反派!敌方!顶着无害的脸欺骗我的骗子!」 「不过就是推了你一把,这么记仇?」 「不只推我一把,还把恩娜控制器抢走,你有何居心?」 「嗯……恩娜控制器的话不是在那傢伙那里吗?」赤汤指着我身旁的人,我当然不可能信他。 「我眼睁睁的看你拿走,你还想赖到艾拉格尔身上,先前是我没防备,这次我可不会轻易让你得手。」 我摆出攻击姿态,准备随时打开面板用修改程式攻击,赤汤表情也变得认真无比,敌未动,我就先被艾拉格尔一把揽住。 「别激动,控制器的确在我手上。」艾拉格尔用下顎在我头上蹭蹭,手中翻转出恩娜控制器。 「咦?怎么会?」我抢过来操作几下,确实是恩娜控制器,难道我的记忆出错?是当时太紧张以为他拿走的是控制器? 「还记得你逃婚的那个早晨吗?我不是在巷子里对你精神喊话?那时候拍拍你就顺手调包了,现在阳赖手上的是假货。」 嗯?调包? 我激动的抬头,艾拉格尔被撞得哀嚎一声,我毫不怜悯的抓住他的衣领质问。 「你从那时候开始……不对,你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如果告诉我或许你就不用受伤,装什么神父啊,超不适合你!」 他青绿的瞳孔一暗,声线低沉:「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歷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有些过程永远无法回避,这世界里有某种程式在掌控我们,这是我重复无数次得来的血泪经验,当然,我也曾经跟你商量过,说要去和恩娜结婚的可是你,那时候我挺生气的。」 「这是发生在一万三千三百一十二次还原的时候。」系统吃完饼乾心情极好,正乖乖抬脸给不知何时跑过去的赤汤擦嘴。 「你看,他可以作证。」似乎怕我担心,他补充了一句。「不过一万多次不全是我搞的,是游戏开始以来到现在的次数。」 「难怪你会说这是我的决定。」我悵然的叹口气,以他的个性来看,会向我解释的情况不是很有把握就是十分无助,当时的他肯定是后者才会找我商量,最后他依照我做出的决定持续努力,迎接失败,但我一无所知。 我心疼他,心疼艾拉格尔有多少次看我去和别的女人结婚,身心受创。 「现在,你可以把事情全部告诉我,我不会再忘记了。」 NPC逆41-脱离死循环 艾拉格尔说过,即使逆转时间,结局终究无法改变,因为过程没有太大的变动,最后会迎向相同的结局。 「什么才算大的变动?」我问。 「那场婚礼就是,恩娜的虫之力爆发改写游戏内的规则,所以你一定得去参加婚礼,这是你当时提议的画面,时间点是一万三千三百一十二次还原。」 艾拉格尔挥个手,面前立刻出现半透明视窗,画面里的我神色慌张被表情更加凝重的艾拉格尔禁錮在墙上。 「喂,你要说明可以好好说,一定要把人压在墙上说吗?」我不禁吐嘈。 「抱歉,我当时有点绝望。」 画面里的艾拉格尔即使有些慌乱,仍是口齿清晰条理分明的向我说明这个世界的真实,以及我们之后的遭遇。他自然不肯让我和恩娜结婚,之后多半是我的各种花式逃婚,然后被恩娜抓回她的世界,艾拉格尔无法窥视我在那里发生什么事,只好重来。 最后,一万三千三百一十二次还原的我沉思许久,颤抖着提议:「看来不参加婚礼我就会走入be,艾拉格尔,你别再带我逃婚,我们应该要面对恩娜,虽然……很可怕……你会陪着我吧?」 一万三千三百一十二次还原的艾拉格尔发了一顿很大的脾气,一言不合对着一万三千以下略的我又亲又咬,然后画面就『啪』的消失不见。 「……为什么要关掉?」我眼里蓄满不信任,「你之前都对我做了什么!」 「抱歉,我当时有点激动。」 我没好气的问:「所以呢?那次我和恩娜结婚后有什么改变?比如说有做出还原点了吗?」 「婚礼完成后你依然被恩娜带走,还原点是有做出来但不能用。」 「没有成功?」 「事实上,没有一次还原是完全成功,每当使用还原装置时,重新整理的世界被虫毒侵染率会增加,假设我在13312次还原点自杀,来到13313次的时间点,而这会比上个时间点还要容易出现程式衝突的状况,也就是虫会越来越多。」艾拉格尔顿了顿,继续说:「而你和恩娜结婚所產生的还原点是基于虫力爆发引起的混乱,从那个还原点开始的话,已经是世界末日的景象。」 我乾笑两声:「我大概能瞭解,真不知道13312的我在想什么,提出超级没用的建议。」 「并非无用。」艾拉格尔轻轻的笑,「是你的建议啟发我,在那之前我怕阳赖发现你是我的弱点,只能偷偷摸摸修改小细节试图救你,迎来的是无数失败,那次虫力爆发让我发现之前的方向错误,应该和阳赖对着干。」 「我故意让恩娜的力量失控,同时在婚礼会场救出你,接着又经歷好几次的失败,我们终于在旧纯爱区相见,你记得的那次悲剧可能是我太开心而大意,被阳赖反将一军。」 想到那次不存在的初体验,我不禁红了脸。 「那次失败我虽然没有记忆,大概也能猜出发生什么事,重新修改几次后就到我们现在的时间点──13329,希望这是我们在寻恋里的最后一次还原。」 我神情凝重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我们一定可以改变结局。」 艾拉格尔趁机凑近在我脸上啃一口,随后含住我的下唇。 「真是的,我的同伴居然是两个精虫上脑的npc,不分场合就发情,艾拉格尔我们时间不多,做爱等事情解决再做。」赤汤冷冷的说,他倚坐在走道旁的柜子一角,怀里的蓝发少年睡得十分安稳。 吃饱就睡睡饱就吃,果然是小动物。 「看我们亲热眼红啊?你这单身狗。」 「我单身?你瞎了吗?」赤汤反驳道,似乎是语气过兇,怀里的系统不安的翻个身,赤汤连忙安抚,宛如抚摸宝贝似的温柔。 这两人的关係不一般,话说回来,说好的弟控呢? 「你这模样要是给你心爱的弟弟看到,不知他会多伤心,风流男。」 赤汤不满的哼了声。「我很专情的,哪像你一下要艾拉格尔,一下要恩娜,一下又想攻略我,你这花心男。」 我为之气结:「接近你和恩娜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你们跟艾拉格尔比连屁都不如,而且这么说来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你不也带着某种目的去接近焰月?」 「他就是焰月。」 焰月=前系统=眼前这个无害的吃货? 偽装成芽芽的那段日子我没少见过焰月,总觉得焰月是个任人揉捏的软包子,除了吃货属性重叠以外,和现在的形象有些难以连结。 「骗谁啊!他们完全不像好吗!」 艾拉格尔拍拍我的肩,随后掏出一张写着「焰月」的玩家角色卡,说道:「这是赤汤从玩家部门弄来的玩家卡,为了替他偽造身份,若是用本来的样貌到游戏区很容易被阳赖发现。」 「用本来的样貌可以直接进入游戏区?不用识别证?」 「要,玩家部门的识别证是这个,在游戏区内一样受到阳赖监视,由于玩家部门的npc皆是知晓真实的人,受到的控管会比其他npc更严密,你看过的焰月是演出来的,我告诉过你,这游戏里的表面都不可信。」 艾拉格尔拿出一张长方型的白色纸条,连同焰月的卡一起递给我。「你把卡片放入看看。」 我看着比卡片还要狭窄的纸条,搞不懂如何把卡片放入,碰到纸条的角色卡立刻被吸入,而在纸上显出墨色字样。 「这样就组合完毕,接下来只要贴在身上就能和肌肤融为一体,顺利进入游戏区。」 将纸条随手往左手臂贴,随即感到短暂的晕眩和灼痛,手上的纸条飘飘然落下。 「忘了先告诉你,这和npc角色的识别证不能同时配戴,会產生衝突,你想试的话先把识别证拿下来。」 赤汤不满抗议:「艾拉格尔,是你说怕焰月乱跑我才把他的识别证和卡片交给你,只是暂时寄放,不准拿给别人用!」 我撇撇嘴:「我也不屑用,是说,他待在这里安全多了,干嘛跑到游戏区自找麻烦?」 「有角色卡掩饰会比较方便。」 「方便什么?这种时候还不忘npc的本份,认真工作吗?」 赤汤插话:「艾拉格尔,不用和他废话这么多,讲重点。」 艾拉格尔不理他,专心回答我:「方便近距离监视恩娜,事实上,恩娜控制器就是他製作出来的,没有人会比原系统还要更瞭解寻恋,加上他和虫曾经有过连结,反而更清楚虫的构成。」 这话让我瞬间感到士气大振,能不能打倒恩娜和阳赖的疑虑被一扫而空,随后情急速绪冷却下来,之前赤汤背地里捅我一刀的恐惧仍在,我不能百分之百相信他们两个。 「艾拉格尔,他们真的能够相信吗?」目光带有敌意的望向赤汤,对方满不在乎的斜睨过来。 「现在的话,可以。」艾拉格尔语锋一转,变得凌厉:「不过,曾经有好几次他搞背叛变成我们的敌人,毕竟他本来是阳赖派来监视我的,但看上我们的系统大人之后就为爱倒戈了。」 「墙头草。」我终于找到可以骂他的辞汇。 赤汤不吭声。 「不是赤汤的错。」熟睡的焰月缓缓睁眼,眼里根本没有刚睡醒的迷濛,我不禁怀疑他刚才装睡。「是因为我被阳赖抓走,他是想救我才背叛你们。」 「啊!该不会就是在夹夹乐机台的那次被阳赖发现抓走,才引发后续一连串的悲剧?」 艾拉格尔愉悦的笑开:「不,那是我埋下的诱饵,这说来话长,要从你动手窃盗开始说明,前面几次你没有成功还被阳赖发现而迎来坏结局,我用上许多方法阻止你偷窃,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会手痒,所以我乾脆让你偷走恩娜控制器,我知道这有风险,总比你被困在死循环里来得好。」 原来不是我运气好偷到宝,而是人家早就把宝物放在眼前请我偷,成就感都没了。 「只是这样的话还不够,阳赖依旧会找各种理由杀你,毕竟控制器在你手上,因此我让系统去当诱饵,阳赖便没空管你。」 我望向焰月,「他让你当诱饵?赤汤肯吗?」 焰月猛然摇头:「当然不肯,我趁他参加活动时偷跑出去,他怕我乱跑,前一天还把我做晕过去。」 「难怪当时你身上会有那么多痕跡……」我眼珠一转,酸溜溜的说:「刚才谁还说我们什么虫上脑,某人的脑袋才是完全被什么虫给吃掉了吧。」 似乎是想到那天的情况,赤汤的表情愈来愈难看。 「艾拉格尔讲重点,还有你,不准笑!」 哎呀,我幸灾乐祸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 NPC逆42-反击 「现在来分配任务。」艾拉格尔正色道:「他们两个后勤,我牵制,你主攻。」 「欸?什么?话题会不会跳太快?」我一头雾水,刚刚还在谈过去啊。 「过去的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未来,现在,阳赖拿假控制器去控制恩娜,造成虫毒反噬,他分不清我们是否在旧纯爱区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要趁现在一举反攻。」 「假控制器是他从我身上偷走那个?我就觉得奇怪怎么只能控制记忆,原来是假货。」 「不,曾经在你手上的控制器是真的,但虫本身带有自体衝突与混乱传播,我们无法操控恩娜的行动,顶多在记忆上做窜改,控制器不是我们最后的武器。然而,要是落到阳赖手中,他会强制窜改恩娜的记忆,让恩娜去破坏城堡外围的隔离层,这样他们就能结合,我想,这就是阳赖的目的。」 我思索半晌,点点头:「我懂了,规则破坏是虫產生的原因和结果,如果它具有传播侵略的能力就更加无法控制,只更改记忆不能修正虫本身的混乱,相反的,连我们都有可能受到虫毒影响被侵蚀或修改。」 这正是我畏惧虫的理由,当时吞噬琴美的虫具有强大的能量,我甚至认为只要再靠近一点,连我都会失去自己。 「既然控制器派不上用场,那你们有什么计画?」 「赤汤,报告一下现在的成果。」艾拉格尔高高在上的说,威严的语气令人不由自主的挺直脊梁,我知道他认真起来了。 赤汤拉着焰月站起来,点开视窗,上面显现各式各样的道具名称,还有某个数值表。「这段时间我们收集到游戏内97%的道具,经过转换器转换的道具有81%,估计到达90%就能和恩娜抗衡。」 「道具?你们想做什么?」我看向艾拉格尔。 「由于恩娜是外来者引发的虫,除掉她的方法只有两个,一是侵入内部摧毁引发虫的起始点,但这太危险我们不考虑;二是在她还弱小的时候强制排除,当她成长起来以后,我们只能用更强大的力量去压制她,也就是创造出另一个更强大的虫,我让赤汤去蒐集游戏内的道具,用后面那台转换器打乱并融合道具代码,创造混乱与衝突,可以得到和虫相当的力量。」 「原来是恩娜vol.2,可是这样就不危险吗?你们有办法操控恩娜2号?」 「放在某个地方任其破坏这种程度没问题,不需要操控它。」 我了然,真不愧是艾拉格尔,居然想出简单又粗暴的方法,让两虫相杀互相抵消,这样我们也不用去面对虫。 「你刚刚说的我主攻是什么意思?」 「恩娜交给恩娜2号处理,我们真正的敌人是阳赖,他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妨碍或攻击我们,我打算先去城堡区解决他。」艾拉格尔的口气清冷,看来他对于这位昔日战友充满怨恨。 「艾拉格尔,你那么强应该你主攻会比较好吧?我负责牵制。」 艾拉格尔遗憾的摇头,「所有游戏在最初设定的时候,会避免记忆部门员工窜位独大而加装禁止令,我没办法攻击拥有系统职权的npc,当初才会找错人组队。」 原来这才是艾拉格尔叫我向阳赖宣战的本意,他早就安排好我的作战位置,若是我没有面对虫的觉悟,他就不能执行这个计画,而我就会成为一个在旁边划水帮不上任何忙的人。 我不要那样。 没能好好保护重要事物的遗憾,这种经验只要一次就够了,对于琴美,我以为是恨比较多,但恨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我只是不想承认,这样我就能说因为我不爱她所以才没救她,遗憾或许就会少一些。 「我知道了,如果说系统是游戏里面的神,那就由我来屠神吧!」 「很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小恩。」艾拉格尔揽过我,拍着我的背,「你就傻傻的往前衝,后面交给我。」 「才不会傻傻的勒。」 赤汤和焰月休息片刻后继续回到转换机前工作,我则和艾拉格尔一起准备屠神训练,系统本身有多层保护,加上现在的阳赖身中虫毒,普通的进攻很难得到成效,艾拉格尔提议他当诱饵负责吸引阳赖的注意,我则从后面偷袭,最好是一次就得手。 「这是专门针对系统的毒药。」艾拉格尔拿出几根针剂,细长的针筒闪烁着危险的银光。「只要一剂就能瘫痪系统,两剂能使系统失去意识,所以你至少得插他两针。」 我吞口口水接过针剂,冰冷的触感在手中滚动,一针就能放倒系统这么强大的毒药,要是不小心插自己身上会变得怎样啊? 「虽然说是针对系统,但你小心别刺到自己,刺到大概会瘫痪个三天三夜吧。」艾拉格尔彷彿有读心术般的提醒。 「打在哪里都可以吗?」我小心翼翼收好针剂,这是毒药也是解药,让我们脱离困境的希望。 「最好的情况是打在头上,打在四肢他有可能断手求生,系统的再生力特别强,身体的话靠近心脏的位置也可以,血液可以快速把毒素输送到脑部瘫痪他,那么,你先用这几个假人练习一下。」 他开啟视窗,召唤没有脸的人偶,每个脸上都写着阳赖。 「试着从后面点他们的脑袋。」他说。 我照做后发现很容易,用bug固定住假人身边的气流让他们无法动弹,或是在假人转过来之前开啟空气墙遮掩自己的身形等等,bug在手轻而易举。 经过几次练习,艾拉格尔把假人收掉:「现在,你把我当成阳赖,用这个攻击我看看。」 他递出一支毛笔,笔头沾满红色顏料,我抬起头,他带着自信的笑容看向我,语带挑衅的指向眉心:「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用任何方法都行,击中这里或心脏。」 「只有额头?后脑不算?」 「这是模拟偷袭失败的情况,说实话我不看好你,你要一次成功很难。」 「别小瞧我,用任何方法都行表示我可以作弊,刚刚你也知道我多擅长用bug,而且你还缺一隻手,怎么看都是我的胜率高。」我抓紧毛笔衝上去,「别说一小时,三分鐘我就能搞定!」 我和艾拉格尔进行攻防战,他明明只剩一条手臂居然能够打赢我,在非游戏区的状态下,角色卡的素质会失去效用,也无法使用技能,靠得是自己与生俱来的体能,没想到大家都是npc,我却远远差了艾拉格尔一大截。 可恶啊!之前那个假人考验是给我增加信心用的吗? 「再来一次!」每次都被他抢走笔在脸上画画,要是照镜子就能看到我脸上被画了好几个ooxx。 竞争心态被撩起,我失去一贯的冷静,接着又连输好几次。 「我叫你傻傻往前衝你不要真的傻傻往前衝,你知道你的路径都被我预测到了吗?连你想要使用什么bug我也能猜出一二。」艾拉格尔恨铁不成钢似的摇头,「不然还是换赤汤主攻,你负责支援。」 「我可以!刚刚只是小试身手,现在我要动真格了。」 艾拉格尔神情沉重:「恩毕西,阳赖可不会像我这么温柔陪你玩,要是失误你会被他捏死,认真点,不要当儿戏,况且城堡区是阳赖的地盘,或许我们会无法使用bug,凭你那慢吞吞的速度和娇弱的体质,要怎么和神一般的阳赖对抗?」 我知道他故意刺激我,但这话让人真不爽,我下意识的回话:「那找一个我能使用bug的地方不就好了?或是说,我们可以把战场转移到游戏区,就算是系统,也无法任意改变游戏区内的规则吧?」 艾拉格尔目光沉沉的凝望我,久久不语,我无法从他的表情读出情绪,只好绷紧身驱让自己看起来有说服力一点。 而后,他走到我面前,拿起我手中的毛笔,点在自己的眉间上。 「恩毕西,你真是个天才。」他头一次夸奖我。 「我输了。」说这句话时的他眼里盈满讚叹,嘴角也骄傲的上扬。 那是我看过他最温柔的笑顏。 但我们万万没想到阳赖和我们持有相同想法,建筑物剧烈摇晃起来,柜子里的资料和卡片纷纷掉落,阳赖抢先一步攻击记忆部门,想把我们赶到游戏区内。 天花板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道敲打,一片片的掉落并发出巨大声响,艾拉格尔抱着我窝在柜子旁,用空气墙挡下坠落的物品。 让人站不稳的摇晃仍在持续,我听见碰一声后赤汤大喊:「转换机被砸到了!」 我抬头,只见一条巨大的钢筋斜斜地插入巨大的管风琴里,心里凉了半截。 我们被阳赖反击了。 NPC逆43-陪我到最后 艾拉格尔拉着我跑到转换机前面,替正在急救机器的焰月和赤汤挡落石,周围崩坏的速度非常快,连空气都扭曲起来,继续待下去连我们都会被捲入压缩的空气漩涡里。 「机器状况如何?」艾拉格尔沉稳的问。 赤汤快速下结论:「很遗憾,无法再输入道具,现在是88%,目前尚可释出能量,然而能量不足,无法和恩娜的虫力抗衡。」 艾拉格尔垂头沉思,他的表情异常镇定,我心里跳出某种不安,他很习惯面对危机才能如此冷静,我很想用这种方法说服自己,但一想到遇到危机他会怎么做我便无法冷静。 「看来这次也失败了。」果不其然,我听见他的呢喃,看他解除上方的空气墙,自暴自弃似的拿出某种利器。 「艾拉格尔,不!」我也解开空气墙,双手扑过去抓他,拍掉他手中的刀子。 「你想自杀?你想重来?」我的怒火逐渐燃起。 他冷淡的分析现况:「现在优势不在我们这里,继续下去只会让你们陷入危险,重来是最佳解。」 「拜託,结局根本还没出来好吗!我们都还活着,艾拉格尔,你叫我不要逃避,结果你自己却逃避?」我抓住他的手贴在我的胸口,「你感觉看看,我死了吗?」 「快了,阳赖破坏这里会抓走我,杀死你们。」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却是混浊,如同受光害的黑夜里看不见任何一颗明星。 「这是你看过的未来?」 「是我猜测的未来。」 「那我就不会让这个未来成真。」我继续抓住他的手以免他乱来,转过头对赤汤吩咐:「赤汤,你刚说我们有88%可以释放?趁机器坏掉前打出去!」 由于我们两人撤掉空气墙,他只好自己来撑着:「啊?你没听清楚吗?到90%只是勉强和恩娜抗衡,88%打不倒她的。」 「没要你打她,我要你打阳赖的城堡。」 赤汤的眉头扭成一团:「打阳赖?他们现在有连结,恩娜会保护他,我们杀不死他。」 空间开始扭曲,我十分着急。 「吼,你要我说几遍,我要你打城堡!最好把这个非游戏区通通打烂,把他们逼到游戏区和我们对决。」 「你认真的?打掉非游戏区,连我们都没有退路。」 艾拉格尔打岔道:「赤汤、系统,听他的,三分鐘后把非游戏区全部炸掉,小恩你跟我来,我们去疏散非游戏区人群。」 他开啟一道门,门的后方通往办公室,我们直接到广播室拨音示警,即将到达指定时间,我和艾拉格尔掐着秒数进入游戏,才刚踏上游戏区路面,霎时天摇地动,我没站好跌个四脚朝天。 有隻手向我伸来,我握住它借力起身,站稳后,迟迟不肯放开。 「为什么你改变主意?」 艾拉格尔垂下眼:「……你说的对,我害怕一直见到你死亡,后期我对你的死亡感到麻木,我怕这样下去对你的爱会被磨损光,或许有一天我会放弃救你。」 「艾拉格尔,你不是一个人,你告诉我们真相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一个人在奋战,我没资格说什么大话,只逆转三天的我跟你比简直是小儿科,可是我能懂独自奋斗的孤独,这次和你之前经歷的时间线完全不同,你已经拥有我了,不是吗?」 我脸微红的说完最后那句话,轻啄他紧闭的唇,他的嘴十分冰冷,我舔了舔想温暖他,受到我的蛊惑,艾拉格尔薄唇轻啟,强而有力的舌头入侵我的领地,想确认什么似的在我口中搜刮,对于此,我只能积极回应。 「这次,陪我到最后。」艾拉格尔抱紧我,在耳畔轻声说道。 「我答应你。」 「你们把烂摊子丢给我和焰月就是为了早点跑到这里来亲热吗?知不知道我们刚刚的状况有多危险啊?」赤汤双手环胸站在我们侧边,他们俩看起十分狼狈,要在扭曲的空间里多待三分鐘实在不易。 「辛苦了,我知道你们做得到。」艾拉格尔收起先前稍纵即逝的脆弱样,一副王者风范说道:「计画改变,待会我去牵制阳赖,小恩你潜入恩娜虫体内,直接找出创始点破坏掉,不要恋栈,失去中心点的虫没意外的话会自爆。」 他转向赤汤,「你和系统去帮忙压制恩娜,受到这波爆炸衝击,即使无法消灭也会造成短时间无法恢復的创伤,刚才我让其他npc到海陆空山里避难,处理完恩娜你们就全部到避难所里帮忙建造防护网。」 赤汤表情略微惊讶,彷彿没料到艾拉格尔还有后招,他带着敬畏的眼神点了头。 「我们准备许久的计画瞬间泡汤,刚刚看你的态度似乎是走到死路,没想到你能立刻生出第二计,艾拉格尔你折服我了,若是我们成功离开,我可考虑当你小弟,真心的。」 他莞尔一笑,「记得你说过的话,赤汤小弟。」 我们四人站在空荡荡的银空高中校门前,门里门外有如两个世界,外面的区域仍然是恩娜先前破坏过的模样,而校内一片生意盎然,完全没有遭到破坏那样的祥和。 推开顶楼大门,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坐在黑皮沙发上翘脚,漫不经心的望着我们,恩娜在顶楼的边缘,如雕像般遥望远方。 「艾拉格尔,是你干的吧?」阳赖拍了拍身上的制服,他的身体非常乾净没有外伤,相对的,恩娜像是从土堆里被挖出来一样的灰头土脸。 「可惜啊,有虫保护,你们根本无法伤我分毫。」阳赖懒懒地伸个懒腰:「速战速决,我还要和恩娜去创造两人世界,忙得很呢。」 「两人世界?你想把所有npc杀掉?」 「没错,我不想让谁再来介入我们。」 艾拉格尔指向没有表情的恩娜。「阳赖,你想要这样的恩娜?」 「她变成什么模样并不重要,重点是她是我的。」 我好歹和恩娜相处过一段时间,看恩娜变成一尊人偶心里也有点难受,我怀疑的问:「你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 「当然是爱,爱一个人就要绑在身边,不能让她逃走。」阳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趁这个机会我就跟你们谈谈我的恋爱史,以后大概没人听我说了,最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恩西的npc,他非常迷恋我,可惜我不爱他,对我来说,扮演完美的恋人只是工作的一部分,直到恩娜出现,我才明白人类所说的爱是什么。」 「艾拉格尔,你能体会我的感受吧,为了某个人而不择手段,你不也为了他,不断和我作对吗?」 那个和我一模一样面孔的人抬手指向我,视线却是落在艾拉格尔身上,后者紧盯着他,看这着幕,我突然觉得盗用我角色卡的阳赖有些讨厌。 「我不评论你的恋爱,但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总之我爱上恩娜,她也有意无意的勾引我,我们互相吸引,在那件事发生前我一直是这么认为。」阳赖脸上逐渐染上愤怒的色彩,「恩娜得到我后反而对我十分冷淡,后来才知道我从头到尾只是道具,她真正的目标是恩西,可笑的是恩西喜欢我,所以我说了狠话伤害他,没想到他性格大变,最后还自杀,我第一次发现人类是如此脆弱。」 「恩娜,听到没,伤害你哥哥的兇手就在这里!」我气得对恩娜大喊,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没用的,她现在不在意任何事情,就算知道真相,她还是会对我死心蹋地,因为我是她命中注定的恋人,她是我改造出来专属于我的恋人。」 「改造人类?凭你一个npc?」赤汤不屑的笑了。 「你以为很难?人类是最容易欺骗和怂恿的生物,这样的生物却能主宰我们,让我们爱谁或不能爱谁,她们才是凭什么!」 阳赖絮叨不绝,彷彿这么做便能发洩内心的不满,他改指向焰月:「但你却站在人类那边,我被恩娜拋弃,请你帮我联系恩娜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换一张角色卡找新的恋爱对象去』,就是有你这种冷血无情公事公办的上司,寻恋才会倒!」 「所以,我只能靠自己,独自鑽研虫,在游戏各处搞破坏,人潮因虫的影响而逐渐流失,你逼不得已不断回溯,造成恶性循环。我本来打算製造大混乱藉机把你拉下系统王座,这时候她却回来了。」阳赖不怀好意的转头望向恩娜,「这个愚蠢的人类自投罗网,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那时候我故意放大她的罪恶感,同时给她希望,那人类就傻傻的去自杀,失去肉体,她的灵魂才能在这里自由。」 阳赖放声大笑,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不知为何,我隐约觉得他有些哀伤。 「故事讲完了没?」艾拉格尔朝阳赖走去,放在背后的手比着准备行动的手势,我才发现在阳赖畅谈他的恋情时,艾拉格尔已经佈下天罗地网。 阳赖手朝空一抓,抓出一把枪,直指艾拉格尔。 「这么急着领死?那就成全你。」 碰! NPC逆44-攻防 艾拉格尔伸手准备挡下子弹,掌间泛出微白光晕,在子弹触碰的那一刻反弹回去,而阳赖悠间的维持射击姿势,子弹接近他的瞬间直接蒸发掉。 攻击无效化。 「艾拉格尔,你斗不过我。」阳赖接连射了几发,艾拉格尔向前一踏消失在弹道上,转眼间出现在阳赖上方,但他无法出手攻击,只能扰敌。 阳赖甩动手枪,让手枪变长剑,直指艾拉格尔眉心,后者再次消失,站在远处屋顶边缘,挑衅的对阳赖勾勾手指。 阳赖瞥了我们一眼后毫不犹豫的追艾拉格尔,等他跑开,我们赶紧向恩娜靠近,移动时脚边升起浅蓝色光芒,我这才瞭解艾拉格尔分配任务的涵意,先前还感到奇怪,为什么艾拉格尔会揽下牵制阳赖的任务,不选择除虫?是因为在阳赖眼中最有威胁的是艾拉格尔,而且他早就在我们身边设下精密防护网,直到我们移动才会自动消除,阳赖也看出这点因此没浪费力气对我们下手。 「赤汤,你左我右,先固定她,头顶波长最弱,从那边开出口。」系统简洁有力的下命令,看来是进入工作模式了。 「是。」 趁他们搞恩娜的时候,我忧心忡忡地朝艾拉格尔的方向望去,现在只能看见两道高速的光影飞来飞去,哇赛,总算见识到一次高端战,两人都在用bug进行瞬移,阳赖似乎还加强自己的力量和速度,要是瞬移的点要是被对方预判,艾拉格尔就完蛋了,我必须速战速决。 「好了吗?」我着急问。 「很顺利,她完全没反抗,这个你带着。」赤汤递给我一个黑色钮扣,说明道:「这是虫毒净化程式,靠近中心点就会震动提醒,只要放入创始点它就会开始作用,放完马上出来,不然你会被关在里面和虫一起殉情。」 我慎重的收好钮扣,点点头。 恩娜头上逐渐飘出黑灰色的烟,慢慢聚集到地上,很快扩大到一个人能够通行的大小,我握紧拳瞥一眼艾拉格尔后鑽进去。 扭曲的黑色通道像是蛇的咽喉与肠道,虫体内散发出令人厌恶的味道,脚下的触感黏腻,不时的冒出灰烟或是喷些看不懂的乱码,我忍着不适感前进,终于来到比较宽广的区域。 前方有五条通道,上方则是积飘着厚厚的黑云,彷彿随时会压下来吃掉我这个侵入者,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呼吸也变得急促,乱码如同湿黏的蛇徐缓地爬上脚踝,我惊得一跳。 「镇定,我要冷静。」 在虫体内待的时间愈久愈容易被侵蚀,这里却没有任何规律可寻,狡猾的虫为了保护中心点会设下许多圈套,让侵入者不知不觉迷失在黑色浓烈的混乱之中。 我也不敢随便攻击刺激她,或许会被推离中心点,在我停下脚步思索时,恐惧悄悄蔓延全身,明明是下定决心才进来这里的,若我不能完成任务,oooo就会死。 「嗯?oooo是谁?」 「我,是谁?」 「不行,脑子一片模糊,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黑压压的?」 「头好痛!」 「……救我。」 头顶黑雾缓缓沉降,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有什么毛茸茸的触鬚触碰我的脸颊,紧接着是湿湿黏黏条状物逼近,前端有着锐利锋芒。 「你是来救我的吗?」 ──对,放轻松,把一切交给我。有个朦胧的声音答道。 「你……是谁?」 ──我是最爱你的人。 「你要带我去哪里?」 ──没有烦恼和痛苦的地方。 「好,救救我。」 那条管子表面长满细毛,犹如捲起来逐渐伸长的长鞭,又似伸缩自如的舌,我伸手迎向它。 转瞬间,那东西惨叫一声,我手中握着染血的短刃,冷眼望向被斩断掉落在地上跳动的舌尖与毒刺。 抬眼,本来覆盖在上方的黑雾一扫而空,视野顿时宽阔不少,彷彿是树干中心的巨大空间,最上方有个光点,里面疑似有淡薄的人影。 我也看清站在我面前的生物,那是一隻巨大飞蛾,羽绒般的触角上下摆动,通体漆黑,全身覆盖刺毛,身体短而肥胖,翅膀下方有红色回旋状花纹。 牠的口器被我斩掉三分之一,断裂处不断涌出黑色血浆与乱码,和缠绕在我脚上的是一样的东西,我立刻踹掉脚边蠢蠢欲动的乱码,顺着口器爬上巨蛾的头顶,血红色的复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为何你还能保有理智?」和刚才朦胧模糊的声音不同,这次的声音清晰,我听出这是恩娜的声音。 我得意的哼两声:「你故意在中心点设置岔路,其实每一条路都是陷阱,你就能趁我思索要走哪条路时释放催眠粉,搅乱我思绪,藉机吞食,这是你们虫一贯的手法,不过你身上的虫臭味早就露馅,加上净化器一直震动不发现也难,我随兴演一下就把你骗出来了。」 说完,我翻身躲过从后方袭来的鞭击,被切断的毒针完好地接回口器上,虫假装和我对话吸引我的注意力想趁机偷袭我,可惜失败,反打上来的毒针刺入牠的眼里。 交手中,我查觉巨蛾的速度不快,同样的,我的打击也没有太大的效果,巨蛾拔出眼中的毒针,喷出黑液,我的裤脚被喷到立刻腐蚀掉一小块。 从口器接回的速度来看,巨蛾在这空间里的恢復速度十分迅速,若不阻断牠的恢復力,战斗时间拉长反而会使我的胜率下降。 巨蛾拍打翅膀飞起来,左摇右拐把我甩落,飞在天空的巨大身躯抖落鲜红色的细细粉尘,我暗叫不妙,没猜错的话那是奈米炸弹。 我立即用bug把手中短刃改为强力电风扇,结果出来的却是魔法区域才有的魔法叶扇。 「可恶,这里的规则真难抓,不管了。」我扬起绿油油的叶子朝空中挥,不指望有魔法,只要风够大能把粉尘吹走就好,让我意外的是,在虫体内魔法扇的效果居然存在。 迅猛的风在我的舞动下向上贯穿,红色粉尘逆向飞扬,巨蛾模仿我的动作挥动巨大的羽翼,又把粉尘吹下来,我只好调整自己的体能素质,毕竟我们还在游戏区内,即使虫体内的规则和外头迥异,还是会有相似的地方。 「力量提升到999!」 无机质音传入我脑海:恩毕西,速度提升为:99。 不对!!素质也不对! 眼看红色炸药就要落到头上,我一紧张加快速度搧风,这99的速度超乎我的想像,本来只能搧一下,现在可以搧二十下,粉尘又以更快的速度回飘,彷彿用尽全力投出去的直球,精准的炸到目标上。 碰碰!磅磅── 巨蛾被自己的炸药炸落,甚至掉了一片翅膀,我想趁胜追击,欲把手里的扇子换成猎枪,结果拿到的是弓箭。 不是很准的射了牠几箭,巨蛾仍以极快的速度再生,期间,不断用灵活的口器攻击我,幸好我有速度99加持,每每惊险闪过,来回过了几招,巨蛾的速度只增不减,我想牠也使用了加速。 在虫的地盘里我做什么都绑手绑脚,无法尽情使用我的拿手招,说到拿手招,我还有一招压箱底还没使用。 毒针擦过跨下,我及时跃起向前跑,想近距离用毒针插牠,儘管是针对系统的毒药,对虫应该多少有点效果,只能赌艾拉格尔给我的毒药有效。 然而,反覆不断的鞭击让我没有欺近牠的机会,巨蛾躯体再生完成,牠没有飞起来而是用腥红的复眼注视我,我觉得自己在看血腥而破碎的镜面,上面有各式各样的我,开怀大笑的、唉声叹气的、游移不决的,还有痛心疾首的我,我发现……这不是我,是恩西。 「回来吧,哥哥,回到我的怀抱。」巨蛾高高举起口器上的毒针,「不会让你太痛苦。」 我定定站着,任由毒针刺穿我,巨蛾开心的把我高举起来,口器开始强烈吸收,把肉体和血液往那相对较小的管子内吸吮,我听见内脏被挤压到破碎的声音,血流被快速抽乾,身体愈来愈使不上力。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我总算是体验到艾拉格尔的痛苦,比起身体的疼,心彷彿破裂般淌着血。 如果在这里认输,艾拉格尔就要再痛一次了。 NPC逆45-飞蛾扑火 「为了艾拉格尔不能输」的念头让我从疼痛中回过神来,用强大的意念压制传递过来的痛楚与恐惧,消散的视力回归,我看见远方被巨蛾高高插起几乎死去的「我」。 当我发现巨蛾准备使出复眼催眠时,立即用bug复製自己,同时让本体瞬移远离战区。此处复製规则难以掌握,儘管成功复製出另一个我,知觉却有所连结,分身体验到的感受会全数回流到本体身上,害我差点被即死的恐惧控制。 我暗自喘两口气,集中精神使用座标位移bug,瞬移到巨蛾上方后掏出藏在衣襟里的针剂往下戳,毒针恰巧插在巨蛾的背上。 「啊──什么?」飞蛾尖叫,不明所以的拍动翅膀,我抓住背上的软毛往头部位置爬。 巨蛾振翅起飞,舌尖上的「我」就这么直直下坠,我赶紧反操作收回复製品,躲过一次粉身碎骨的剧痛。在这短短几秒,飞蛾东倒西歪的飞翔,我感觉到牠有些混乱,药效起了作用却还不够。 艾拉格尔给我的药剂总共有七支,由于并非一般道具,要在短时间内复製根本不可能,我斟酌后留下三支,剩下的打算全插在这不安分的虫身上。 巨蛾想利用角度甩落我,故意垂直而上,我只好在牠翅膀插一支针,牠立刻飞偏撞破一旁的墙,黑色的乱码如蝙蝠群倾巢而出,好巧不巧遮蔽我的视线,这瞬间长鞭状的口器挥舞过来,重击我的腹部将我扫落。 由于时间太短,来不及用瞬移或是复製,我硬生生扛下这击,看似细软的口器实则刚硬如石,从分身体验到的碎裂感与爆炸般的疼痛再次向我袭来。 忍痛紧紧抓住口器,腾空飞了半圈后松手滚落到巨蛾头上,双手亮起凶器同时注射到那双如碎镜的眼眸,鲜红的复眼染上白浊,巨蛾挣扎的抖了抖两条毛茸茸的触鬚,几秒后如同关机般静止不动。 「呼、呼……」我捂着阵痛不已的腹部,满头大汗的站起来,望向上方不远处的光影。 就是那里,这一切的终点。 即使肚子痛到感觉内脏彷彿被震碎,我仍然咬牙向上爬,这时候不禁庆幸我并非人类,不会因为这点打击就死亡。 好不容易爬上光球所在的区域,这里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宽广,穿着浅白洋装的恩娜背对我,双手背在身后,透过光球遥望外头,她的两肩上各停着一隻蓝色小飞蛾。 「你来了,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 我们之间一片沉默,我拖着沉重的脚步靠近,想趁她没防备一举消灭她。 恩娜转过头,凄楚的脸上掛满泪痕,紫晶色的眼眸里闪耀慑人心魂的光泽,面对如此楚楚可怜的恩娜,我不由得放松了点,随即又怀疑是对方的陷阱而绷紧神经。 「恩西已经死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找他,这里是哥哥生前最喜爱的场所,也有他最喜欢的人。」 「但他最喜欢的人害死了他。」我告诉她阳赖的阴谋,「是阳赖害死你们兄妹。」 恩娜摇摇头,「害死哥哥的人是我。」 纠结谁害死的没有任何帮助,我说:「死了就是死了,就算你自责他也不会回来,再说,你对哥哥的感情是不是有点太强烈?」 「我们德西维克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偏偏我和哥哥都是情妇的孩子,重视名望的父亲把我们的生母害死,隐瞒这件事抚养我们长大,我以前不懂为何母亲三不五时打骂我们,弟弟出生后我终于懂了,因为母亲露出狰狞的表情当眾骂我们『杂种』。」 「当时我才八岁,在德西维克宅内的地位一落千丈,母亲的虐待从暗到明,佣人们不会阻止反而取笑或落井下石,我只能和哥哥相依为命,从那时候开始哥哥就是我的全部。」 我不太理解人类世界的血统关係,但能明白恩娜对恩西的依恋,当全世界都是敌人,唯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成了救命稻草。 「第一次见到弟弟时他才四岁,是个可爱的孩子,他平常待在宅邸三楼,那里对我们来说是禁区,但我看到弟弟一个人在楼梯上玩,周围没有任何女僕,我怕他跌下来赶紧抱他回三楼,母亲看到这一幕以为我想伤害弟弟,她就把我从三楼的窗户推下去。」 恩娜的声音有些疲倦,儘管此时云淡风轻,这段记忆对她而言依旧惊恐又心痛吧。 「后来,父亲让我和哥哥搬家,新家很小,只有我们两个,由于父亲会定时匯钱过来,也不需要为生活担忧,一起住的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恩娜微微一笑,看起来有些俏皮:「你知道青春期的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吗?」 「少年少女初嚐禁果之类的吧。」 她遗憾的说:「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因为我们是兄妹,在哥哥心中我们之间有条线,是永远都无法跨越的线,一条名为道德的线。」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藉口,哥哥突然开始沉迷手游,还是个恋爱游戏,我跟着玩才发现哥哥喜欢男人,在德西维克家,兄妹乱伦和同性相恋都是禁忌,哥哥早就踩过那条线,为什么男人可以我就不行?我决定为我的爱情再努力一点。」 「在现实世界我们是兄妹不能在一起,至少,在游戏世界里可以吧?我努里在他面前展现我的魅力,然而,他的目光只为阳赖停留。」 「所以你就抢走阳赖,伤害恩西的心。」 「对,或许从这开始就错了……之后哥哥变得忧鬱,自我怀疑,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最后连游戏都不玩。我看不下去,对他说许多难听的话,他完全不理我,我气得离开家到朋友那里住,三天后回来,哥哥已经……上吊身亡,要是我没有离开,或许就能及时发现。」 「不完全是你的错,是许多因素促成他的选择,恩西才是该负最大责任的人。」过去我无法安慰她,现在我明白不论是恩娜也好、恩西也好,甚至我们其他人所面临的局面和结果,都是我们自己选择下的產物。 「在寻恋快要倒闭时我回到游戏,已经几年没回来,但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当时我想去和哥哥一起走过的点,把这些记忆留在心中,却在那里遇到阳赖,他挑起我压抑已久的罪恶感,我便听从阳赖的建议在跳下山谷的瞬间进入游戏。」 「……不要回来就没那么多事了。」 「但你说了,这都是我的选择,那时有段时间都浑浑噩噩的,直到阳赖对我说『恩娜,等我……』然后他就断讯,我才稍微清醒,不过当时的思绪不是很清晰,只知道若是能回到三天前,我就有机会拯救哥哥。」 我惊道:「难道是因为这样时间才开始逆转?这么说,等你和我结婚后逆转就停止,是因为愿望成真吗?不对啊,我们没结成,不管啦!现在讨论这些都没有意义,恩娜,你知道我的来意吧?」 恩娜点点头,「净化我,才能打倒阳赖,就算你们不来,我也会透过连结侵蚀,从内部吞食他,阳赖以为他能够掌控我,其实他什么也得不到,就像我得不到哥哥一样。」 我奇怪的问:「既然他没有掌控你,为什么你要替他破坏城堡?」 「如你所见,这里的空气愈来愈混浊,我逐渐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尤其你更改我的记忆和我假结婚,让我气昏头放手破坏,理智回復后看见一片荒寂的世界,我很绝望,因为……哥哥不会在这种地方,我那时候才觉悟,就算回到三天前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难怪逆转会停止。」三日逆转始于恩娜的心结,结束于她放下心结。 恩娜边说边掉泪,清澈的泪水滴落到骯脏的地板上,发出排斥的滋滋声。「后来透过和阳赖的不完整连结,我盗取他的记忆,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做出来的假象,理由居然是爱我,他对我做的事和我对哥哥做的事没有两样,我恨他但也同情他。」 我注视悲伤的恩娜一边徐徐走近,她注意到我的动作,只是瞭然一笑。 「恩娜,来让哥抱抱。」我朝她张开双臂。 她破涕为笑:「你装得不像,我哥哥才不是这样,我早就想说了,你的演技好烂。」 儘管这么说,她还是乖乖凑过来,犹豫的环住我的腰。 「欸?你一开始就发现我是假货啦?」 「阳赖似乎一直在重置我的记忆,但我隐约记得曾经有些长得很像哥哥的人,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某天就和某个长得不像哥哥但个性有点像哥哥人在一起,但我心里明白艾拉格尔不是哥哥。」 恩娜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句子,绕得我头昏眼花,不过我有抓到重点:「还好你不喜欢艾拉格尔,不然我们就是情敌了。」 恩娜轻轻笑着,我感觉胸口衣襟上又湿了一片。 恩娜哽咽的说:「哥,对不起,还有,我一直很想跟你说一句话。」 她收紧力道,「哥,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先前肚子上的伤口还没好,被恩娜勒下去痛得不得了,我齜牙裂嘴动作轻柔的拍她的头。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谢谢,这个我当礼物带走了,净化我之后阳赖就会失去我的保护力,你要帮我报仇哦,恩毕西。」恩娜向后退一步,脸掛着笑容,她扬了扬不知何时从我口袋里拿走的净化钮扣,直接往自己的眉心塞。 看似无害的钮扣一进入恩娜的身躯立刻发挥作用,恩娜身上燃起蓝白色的火焰,肩上的两隻蓝色飞蛾惊飞,在她身边徘徊。 天地震动,由乱码组成的飞蛾纷纷扑向恩娜,彷彿要阻止她自燃,又彷彿是想一同承担痛苦,我被如此景象震撼到连退几步。 明明知道会死,仍义无反顾的奔入炽热的火焰之中,这是恩娜的情感与回忆,在湛蓝的火焰中舞蹈,接着化为灰烬。 我觉得她很傻,一方面又敬畏她对情感的执着,我突然有种错觉,在火焰周围翩然起舞的两隻蓝色飞蛾,或许正是恩娜与阳赖的化身。 ============== 啊哈哈,又爆字数 明天一定能完结 NPC逆46-噩梦的终结《完》 儘管记得赤汤的嘱咐,我仍旧待到恩娜净化大半才离开虫体,倒也不是怕她欺骗我,只是想目送她最后一程。 安息吧,恩娜。 才刚踏到屋顶,一抬眼便见到赤汤难看的脸色。「你在里面玩什么?拖太久了!」 我抚着依然疼痛的肚子,「虫没那么好对付。」 「你知道艾拉格尔快死了吗?」 「什么!你们怎么没去帮他!」 「我们要是离开你就会被困在里面,而且我们根本不是阳赖的对手,去只会碍事,快去,他们在下面。」赤汤急迫的指向下方,我垂头看去,发现地上拖着长长的金色血痕,那是npc的血。 我设定座标准备使用瞬移,「你们来吗?」 焰月平静的摇头:「失去中心的虫会进行自爆,我们要先去设立防护壁,阳赖交给你,代表系统权限的核心被藏在心脏深处,拿到就快点来集合点。」 「好。」 我们分头行动,到达一楼我发现血喷洒的量比上面看到的还多,暗自希望这不是艾拉格尔的血一边跟随血跡来到中庭,还未锁定方位便听见阳赖撕心裂肺的哀鸣。 「恩娜──把恩娜还给我!还我!还我!快把还原装置给我!」吼声伴随着刀具剁入某种东西的闷响,我心急却又怕引起注意,只好压低身子慢慢前进。 艾拉格尔说过,还原装置只有在被虫毒侵蚀的情况下才能违反他的意愿拿走,也就是说,正常状况下任何人都无法夺走,杀死他的话只会使游戏回溯,大家的记忆消失,衝着这点,我认为阳赖不会杀他。 经过一片草丛,我终于看清阳赖在剁什么,他背对我蹲着,前方躺着一名男人,那个人的手指与手掌分离,四散在不远处,男人一动也不动。 咚,咚,噗。 金色刺眼的血液随着刀锋举起喷洒而出,宛如黄金小喷泉,见到此景,我心跳加速,两眼通红,握紧针剂从背后缓缓欺近。 「把还原装置交出来!」 阳赖高举利刃,两手握住刀柄狠狠刺入,艾拉格尔震了一下,我实在忍不住衝过去。 「阳赖,不准你伤害他!」 和我一模一样的阳赖回过头来,我瞬间加速衝上去,他用染血的刀挡下我的攻击,瞥见几乎快断成两截惨不忍睹的艾拉格尔,体内爆出极大的力量。 无机质机械音提醒:恩毕西,力量max,危急,有虫化危险。 我不管这么多了,阳赖砍艾拉格尔多少刀,我就替他刺回来!抓着针管的手在阳赖头上挥舞,然而他速度比我快一点,连续几次只刺到残影,攻防中我拉高速度,阳赖被我划到几下,表情从愤怒转为惊恐,由于没有直接注入,无法确实瘫痪他,被他一个翻身往后逃掉。 「别跑。」我追上去却没想到这是陷阱,快摸到他的背时阳赖猛地回头,用某种bug攻击我的手,抢走我的针剂对我反扎过来,动作一气呵成。 我不逃不躲,秉持和他同归于尽的心态从口袋掏出一支针,袭向他的腹部,突然有某个温暖生物插入我们之中,替我挡下阳赖那一针,我则是成功将针剂注入阳赖体内,因为过度用力,他维持伸出手的动作仰躺倒地。 「艾拉格尔!你都已经伤成这样还来帮我挡针?你、你不是断成两半了怎么还能走?」我望向瘫倒的艾拉格尔,他身上到处是划伤和金色的血洞,但是没有方才所见几乎断成两截那么恐怖。 「呼呼,那个是复製品……快,再补一针!」 我回望一眼躺在远方的「假人」,跨过艾拉格尔拿出最后一剂毒药,对着试图分离自己身体解毒的阳赖说:「这一针,是为恩娜、恩西、艾拉格尔,还有寻恋里所有npc插的!」 说完,我将针剂插入他的眉心,阳赖抖了抖,伸出的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什么也抓不到,几秒后,阳赖关机般的闭上双眼。 我微微松一口气,赶紧回到艾拉格尔身边,「喂,你有没有怎么样?」 艾拉格尔被阳赖扎到他仅剩的那隻手上,照他之前的说法是不是断手就能阻止毒药蔓延? 「你说话啊?现在该怎么办?」 「系、系统权限、拿……」艾拉格尔连说话都十分费力。 我想起焰月说的话,系统权限就在阳赖的心脏,又走回阳赖身旁,嫌恶的把他踹正,用bug探入他的胸口,从心脏处抓出一个金色皇冠。 我感觉到这皇冠隐藏极大的力量,光是拿在手上就有种电流通过的感触,并不难受,反而觉得身心舒畅。 「是这个?」我举起金光流转的皇冠,艾拉格尔眨个眼,我连忙收起皇冠向他走去。 「走吧,我带你去避难区。」正想扶他起来,没想到才刚把他的手放在我肩上,我整个人就向后飞出去。 「怎么回事!」难道是阳赖?我谨慎的瞥一眼仍高举手不动的阳赖,应该不是装死吧? 「场地规……则……」 「啊!是指五秒触碰和禁止攻击规则吗?那为什么刚才可以攻击阳赖?」 「他、不属于……游戏。」 艾拉格尔的精神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恶化,没多久便昏厥过去。 「艾拉格尔?你不要吓我,还活着吧?」 更糟的是一片阴影霍然盖过日照,我抬头,见到教学楼上膨胀到掩盖天空的虫体,继续待在这里会被炸死。 场地规则,是寻恋里最开始的基本规则,避免玩家之间互斗而设下的限制,现在却成为我们迎向终点前的最后一道阻碍,只要艾拉格尔被炸死,所有事情都得重来,再说,我不能确定被虫炸死的他还能不能重来。 脑子快速运转,看看有没有什么bug可以把他移走,可惜瞬移类型的bug只对使用者本身有效,那,更改能力值呢?不不,艾拉格尔昏迷不醒,有999速度也没用! 可恶!这里离陆海空山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若他能清醒自己跑的话我们绝对能够在虫爆炸前逃离。 「对了!或许我可以用赤汤用过的那招?」 温柔的四秒──拉四秒后放开就能逃过规则判定,顺利移动好感度不足的人。 我拉着他、放、拖着走、放、拖拖拖、放。 累得半死也才只移动一点点……完了。 这边已是满天乌云,我有些绝望,为什么我们明明要成功了却功亏一簣?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碰不到你?这样连抱着你一起死都做不到,该死的防斗设定,该死的好感度设定! 「说起来……我和艾拉格尔的好感度有多少呢?」 虽然我们最近又亲又抱的,但都是私下做,没有被计算到角色卡里,我这边也看不到好感度数值多少,要是数值很接近的话,或许还有救。 「等等,我不是有爱情秘药吗!」 从道具格中翻出那瓶不起眼的玻璃瓶,红色的瓶子上印着一颗大大的爱心,后面说明写着:与心爱的人各饮一半就能让彼此的好感度增加50。 我含一口药水,动作轻柔掐开艾拉格尔的嘴吻下去,为了确保药汁有流入喉咙,一口一口慢慢渡过去,睡着的艾拉格尔很温驯,要是他清醒,肯定会用那条色情的舌缠绕我吸吮。 用了三次四秒餵完药水,我把剩下那一半吞入祈祷奇蹟发生,下一刻,我们两人之间升起许多爱心泡泡,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默默数秒。 1、2、3、4、5!6! 「很好。」我欣喜的背起他,瞟了眼乌黑的天际,开啟加速朝陆海空山奔去。 路上有许多裂缝和倒塌的房舍,我感受背上的温暖朝终点一路迈进,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我们。 或许是恩娜刻意守护,我们在虫爆炸前夕到达避难所,免于被虫炸死的命运,倖存的npc们在爆炸结束后放声大哭、大笑或是欢呼,对我们而言,这一场噩梦终于结束了。 要打开出口必须有系统的力量,我将皇冠交给焰月,赤汤本来不愿意,却输给焰月的一句话:「这是我的责任。」 拿回系统权限的焰月立刻着手修復游戏,告诉眾人必须将剩馀在世界各地的小虫消灭出口才能打开,有能力的npc们立刻组成灭虫队伍,负责歼灭剩下的虫。 艾拉格尔在那之后整整昏睡两个礼拜,由于非游戏区已经毁灭,没有当初用来治疗焰月的治疗室,只能靠他自体恢復,我们唯一能做的是替他上药,让伤口恢復得快一点。 当时被捅成蜂窝的那个是复製品,而他本身也被阳赖捅出不少血洞,集中在腰腹区域,他醒来的那天我正好在帮他涂药,他先瞥了眼自己半裸的躯体,再抬头看趴伏在他身上的我,手还按在他侧腰,于是曖昧的对我笑了。 「艾拉格尔!你醒了!等……别刚醒就这么激烈,你的伤口……呜呜。」 艾拉格尔清醒后一切进展更加顺利,除了非游戏区以外的地区皆修復完毕,虫的数量仅剩几隻,大伙兴奋地倒数脱离的日子,也有些人鬱鬱寡欢,待在这里的时间太久太久,留下的不只是痛苦,更多的是回忆和不捨,于是npc之间流行起一种怀念散步,在离开游戏前去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场所间逛。 我巡视完我所属的区域后回到纯爱区,来到久违的银空高中,踏上熟悉的阶梯,过去的回忆快速在脑中拨放,刚来到这里时装模作样的吓唬别人,初次遇见艾拉格尔的恐惧,然后是见到恩娜的瞬间心动,如果记忆可以累积,感情能够储存,那么我能肯定那次的心悸对象不是恩娜,而是在她后面的艾拉格尔。 推开门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我悄悄走近想吓他,艾拉格尔突然转身抱个我满怀,在耳边私语:「这一次,总算抓到你了。」 ──这是我们重复了许久,一场关于相爱与遗忘的追逐战。 《完》 ★★★★★ 小感言:本来这真的只是小短篇,打算用比赛前的空档写完,结果都写到比赛开始一半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qq 不过能看到它完结我还是很感动的,感谢李子、月大、嵐大、阿九、二日夹、二昨的留言与珍珠鼓励,以及感谢看文的读者们,谢谢你们看完这篇充满bug的文w 会写npc逆转的契机是玩了命运石之门0,有兴趣大家可以去看看命运石之门0的动画,虽然前面枯燥无味很容易弃坑,但不要放弃啊,后面剧情直转而下非常刺激,主人公为了救青梅竹马和1%的时间线奋斗,在绝望难过时幸好有助手的支持才能坚持,却在那时候面临两难。 由于主人公不断重复做时空跳跃实在太悲情了,所以就有了小艾,不断重复的小艾为了让小n爱上他以及拯救小n,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努力,扭转结局。 三日正转的虚假时间与三日逆转的真实时间 在游戏里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包含感情 空虚寂寞的人们聚集在这里,创造了这个世界 我记得的事你没有记忆 你记得的事我不曾经歷 我们的情感早已交缠并行,直到永远 这才是真正的文案 然后,这篇的番外之所以都是be,是因为那都是小艾经歷过的悲剧,因为喜剧就不用重来了嘛,所以之后要是有h番外也请小心啊(笑)我已经列出2x条be线,但是没有要全写喔!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