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配男二出轨后(h)》 419 校服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裴涩拿出划开屏幕点进邮箱,里面有一封未读邮件。 发送人:wxs ‘涩涩,有空吗?’ 裴涩心跳了一下,漂亮的眼睛也亮了,他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找她。 只是手指刚按压到屏幕,突地那张慈祥年迈的面容闪现在眼前,眸子里的光黯了点,她停顿了许久。 眼睛眨了眨,最后还是动了动手,回了个‘en’。 自尊心极强的少女发送的就是拼音,似乎这样可以昭示那个男人,她虽不怎么乐意但还是答应了,绝不泄露丝毫内心情绪的起伏。 她不得不承认只是几次见面,有点喜欢他了,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他。 相比与裴涩心里的弯弯绕绕,故作高矜,对方回复的很快:‘好,六点老地方见。’ 当然这不代表他迫不及待想见到她,裴涩清楚,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很快收拾好了心情,但有丝丝懊悔,他以往都会加一个符号表情的,是不是她回复的太随意了。 很快她又收到了新的邮件: ‘吃饱些。’意味深重的三个字。 脸有些微红,这时公交车来了。 她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蓝白色的秋季校服穿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的,她扎着低马尾,颊边几缕黑发散落,巴掌大的小脸雪白,只是唇色也是苍白,女孩看起来很孱弱。 对面坐着的老太太看着她,和旁边的中年女人小声嘀咕:“现在的小姑娘为了瘦瘦的,都不吃东西,你看那小姑娘饿得看起来好不可怜,一点朝气都没有。” 不过老太太的对她的印象很快被打破,后来公交车上了个大婶,声音洪亮地嚷嚷要裴涩让座,在她们眼里怯弱好欺的裴涩,嘴角带着与娇美脸蛋不符的讥笑,冷冷地说,“我只给残废让座,要我起来吗?” 声音听起来也娇娇柔柔,慢吞吞,可吐出来的话却把这大婶气得不行,“你这小孩,不懂尊老爱幼?!” “呵,为老不尊,我们彼此彼此。”裴涩转回头看向窗外,眼风不屑给她,女人看她这么嚣张,就要扯她衣服把她拉起来,公交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吼了一声,“诶嘿!强制逼人让座不行啊!” 女人忿忿松手,走到后边站着,老太太惊讶地多看了裴涩几眼,裴涩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当做没看见。穿上校服,粉黛未施的裴涩看起来就是个乖孩子,如果让这老太太看到她平时的装扮,估计不会这么震惊。 裴涩忽然想到,三次见面,她从没有这副打扮过,不想让他小瞧自己,一直都是浓妆艳抹,往成熟打扮。 裴涩紧张地抠了抠校裤,看了下时间,五点半了,去买衣服也来不及了。心情烦乱地掏出小镜子,镜面里的自己明明成年了,可看起来还是稚嫩。 肩膀垮了垮,太凑巧了,小学六年的班主任兼邻居的老师奶奶约她今天见面,老师奶奶身体不好,裴涩知道她是因为她才会特意赶到w市。 因为品学兼优的乖宝宝突然在最重要的高三这一年叛逆了,先是逃学染发,然后打架斗殴,成绩一落千丈,把自己毁得彻底,谁劝都劝不回来。 裴涩出身单身家庭,妈妈是画展策划,常年不着家,老师找了几次,发现这妈妈比女儿还不靠谱,对裴涩完全放养,几次后大概觉得不好意思了,向老师推荐了裴涩的老师奶奶。 她在裴涩的心里如同亲人般重要,所以她才穿上有半年没穿过的校服,卸了平日里的浓妆,特意把头发染回了黑色,不想刺激到她。 拿掉发圈,散下了头发,她用手打理了一下,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些,但看着镜中的自己,表情一下僵硬,一点儿也不。 公交到站,天也黑了。她走向他们一直去的那家酒店,离w市的商业圈很近,以前他们见面,他都会先带着她逛一圈,吃点东西,再带她回酒店。 裴涩穿过商业圈,一身校服在精英打扮的人群里穿梭,他们和身边人谈笑风生,偶尔裴涩能感觉到各别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都被她阴阴地看了回去,打消别人搭讪的念头。 她站在路边等绿灯,看到马路对面有个男人穿着驼色衬衣,神魂飞到成年那晚。 那天在灯光昏黄的酒吧里,她和一帮认识的人正庆贺自己的生日,不期然看到站在角落里的男人。 先吸引她目光的不是他俊秀斯文的面容,而是他的手,拿着杯酒,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黑色腕表,再加上灯光和暗红的酒液,白得晃眼。 腿也很长,身材匀称像模特一样。她暗自满意点头,视线往上,他微微笑着,额角有几缕黑发散下,有丝雅痞的味道,偏头和身边的男人说话,而后眼睛出神地看向窗外,有些迷离,啜了口酒,随意地应和友人,脸上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他转头对上她的视线,她少见的慌乱起来,不好意思地刚要移开眼睛,他却不介意地对她笑了一下,温柔,从容,很快就礼貌地收回了视线。 斯文有礼,给她的感觉就像古人说的翩翩君子,是个气质很干净清新的人,裴涩莫名觉得他身上的气味肯定也很好闻,会像是夏日雨后的空气那一种。 她愣愣的,没有收回目光,那晚她有一件大事要做,而他成了她的目标。 裴涩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因为觉得他充满了柳下惠的气质。甚至想好了后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相貌虽没他俊,但看起来也还行,而且有意无意地在看她,成功率很大。 让她意外的是,他点头了,然后他抬起那双修长洁白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很亮。 裴涩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双眼睁大,下意识退后一步,有点可惜,同时对他的好感因为他的点头而大打折扣。 对方了然的轻笑,“你看我也不是好人,快跑吧,早点回家。” 他朝她点头道别,她的目光一直紧紧锁着他,所以他转身的时候,突然变得苦涩的笑瞬间被她捕捉到。 仿佛饱含了深沉的心事,她搞不清楚那笑是不是故意的,总之怪让人心疼。 但与她无关。 她准备去找他的朋友,迈出一小步,又停了下来,也许酒精作祟,一个疯狂的想法冒了出来。 小跑追上他,拉住他的衣摆,对方一愣,声音凉了几度,问出的话则是在确认,“你想好了?” “不过是419。”她满不在乎地说出口。他们半斤八两,她根本不在意他怎么看待自己,而她荒唐的想法,也没什么可解释。反正只是一夜,过后他们就能忘了彼此。 着迷 虽在心里这么想,但还是紧张。 沉默许久,他眼神渐渐黯沉,最后还是牵起了她的手。 她跟在他身后,自诩心思成熟的裴涩,当时第一次深刻意识到她和这个看起来比她大8、9岁的男人差太多了,她摸不透这个男人盯着她不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情绪,平静的奇怪。 吊带碎花连衣裙和他的衣裤散落在地。 她坐在床尾被推倒,他双膝分开跪在她身侧,眼睛深沉地凝视身下的女孩,手从她的脸侧慢慢划下,视线随之移动。 他就像她对他的初印象,每个动作极尽温柔。 他们没有亲吻,彼此心照不宣。 她心跳很快,沉浸在他醉人的氛围里,身边尽是他的气息,很淡的木香,掺杂酒气和一点烟味,好闻又陌生,令她心颤,着迷。 胸口乍然一松,温热的呼吸洒在肌肤,她不受控制颤栗,慌乱地将视线聚焦在天花板。 应该察觉到她是初次,他顿了下,微微起身,但还是在她的迷蒙的目光下压回身子。而后那双手寸寸抚过她紧绷的身体,轻语,“放松,别怕。” 通过肌肤传来陌生的热度让这个总是冷着小脸的她露出几分羞和不适应。 腿间覆上了他冰凉的手,缓缓揉弄。 她一下紧紧地攥住了他撑在她身侧的手腕,轻呼出口,手有些抖。 “我没怕。”她缓过气,不甘示弱,讨厌他的淡定从容。 她松开他的手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是绷紧。 他眼里有浅淡的笑意,没戳破她,当长指进入,他的额间被夹得隐隐冒汗,呼吸不畅。 “放松。” 她深深吸气,偏过头,酥痒的感觉不断传来,越来越湿,可他的手指还在进进出出。 “可......以了,别动了。”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还要动,只觉得难堪。 “还不够湿,再等一下。”他嗓音暗哑,撩得她心尖酥麻。四目相交,男人手动了下,刮落下她脸颊上的一缕黑发,亲昵如情人。 她偏头,用微凉的手背贴上侧脸,企图降低面颊上的热度。 男人温润染上情欲的眼,看着女孩,妩媚的妆容掩不住她的青涩。纤长的睫毛颤着掩住水润的眼,贝齿微咬下唇,拼命忍着出口的呻吟,有些可怜。 眼神渐幽深,男人薄唇动了下,又没说,但手下突然加快。 “唔呃,不要,这么快。”她被逼的细微地低吟几声,羞恼地看向男人。 几分娇嗔,勾人却不觉。 男人气息跟着粗重,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锁骨,落下第一个吻。 她生气想说的话顿时噎回了肚子里,呆滞的觉得他的唇好凉,亲上去有点舒服。 手指撤出后,他起身拿来了t撕开,“等下会疼,受不了要跟我说。” 她往下看了眼,被烫似的收回了视线,怕得浑身僵硬。 手指就很疼了,这根东西更...... 火热粗壮的东西一下抵住柔软的地方,缓慢进入。 她疼得弓起背,脚趾蜷着雪白的床单。 他咬紧了牙,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放松。”极有耐心等她适应,隐忍的汗水落在她的身上,再次轻啄她的肌肤,等她放松后,慢慢动了起来。 频率逐渐加快,腹肌拍打着腿根,呻吟声溢出。 事情准备她看过岛国片,她原来以为男人在床上都是这样的。 渐渐的,她感觉不对,这个外表温和的男人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到了后来,他失控了,埋在她颈侧不停喘息,握着她的腿,胯部一下下用力地撞击,不断深入,发泄。 她从床尾被做到床头,头撞上床头,他握住腿又往下一拉,腰腹一挺,顶到深处。 又是初次,被弄得很疼,她气急掐入他坚硬的胳膊,身体的疼痛和心里涌上的无助害怕后悔让她难以自抑,无声哭了。 感到胳膊传来的痛意,他抬起头,眼神晦暗,黑软的头发垂落,很性感,但裴涩没心思欣赏。 她再也伪装不了,哽咽着吐出一个字,“疼。”眼里水光粼粼,越显脆弱,惹人怜爱。 俊雅的脸明显愣了一瞬,晃了晃神,然后爱怜地擦去她的泪珠,哑声说,“抱歉,不会了,我轻点。” 他轻缓下来,动作饱含歉意,吻着她白皙娇嫩的肩颈安抚。 男人做了一次便结束了,起来去了浴室。 当裴涩累得卷着被子睡了的时候,他站在镜子前,微微侧头,才发现肩窝到锁骨那儿有两道暧昧的划痕,是最后的时候女孩承受不住挠出来的。 他不在意,也没人会在意。 他淋浴出来,下体围着浴巾,捡起裤子掏出烟,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玻璃倒映着床上小小一团,深沉无波的眼睛看着她,又看向烟雾缭绕中的自己,扭曲阴暗,不禁呢喃,“疯了。”不然怎么会让自己这样自私,放纵。 第二天她醒来时,他已经走了。 她看着腿侧的淤青,泛红的花心,床上的红色、水渍,他留下的纸条,落入无尽怅然,如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一般的慌张害怕,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第一次没了。 那时的情绪再次感染到她,她的表情怔怔的,绿灯亮了也没看到。如果不是他的会员卡落下,他们不会再见的。 绿灯倒计时的提醒音响起,手机同时震动了一下,她回过神,小跑过了马路。 她以为是他,却是条信息—— ‘宝贝!妈咪下个星期就回来了!开不开心呀~*^.^*' 裴涩眼睛一黯,抿着唇迅速删除了信息,看着手心躺着的手机,想砸了。 之前和老师奶奶碰面时吃了些,路过甜点店时,想起他的嘱咐和他不同于外表的强盛体力,再有这个时间他可能也没来得及吃晚饭,还是抬步走进去,买了小蛋糕和面包备着。 她迟到了,但他也没到。 画册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来,而手机也没收到他的邮件。 不来了吗? 裴涩的小眉头蹙着,直觉告诉她,今天的温先生不对劲。 她发邮件问他,删了打,打了删,一分钟后才发出,‘你在哪里?’ 发了会儿呆,她翻动着邮箱,里面全是他的邮件,没有聊天的内容,和今天都差不多,只不过约好的时间会晚点,只有节假日才会提早。 他们除了邮箱没有其他联系方式,联系的第一封邮件是她发的,为了把卡还给他。之后她只是随意地提起了附近一家新开的餐馆,他便约了下次见面带她去尝,这段禁忌的关系谁也没有明说的开始了。 她对他的了解几乎也是空白,他的工作,家庭…… 她带着报复的心态,而他是怎么想的,她不清楚。 但几次见面,包括那一整天待在一起的周日,他的妻子都不曾找过他。 他的名字年龄,还是第二次开始时,他拿出了一堆健康证明,除了知道他身体健康以外,还有他的名字年纪,28岁,温冕。 他不说,她不问,她喜欢他这个人和带给她的感觉,但这段禁忌恋不会开花结果。 见面时开心,分开时,被罪恶感折磨。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在玩火自焚,一个自己在心里嘶喊着停下来,但想到他,下一秒那声音又消失了。 他们说性和爱是分开的,她想,他应该不喜欢自己,因为他从来也不问她的事情,‘涩涩’这个称呼,是她主动告诉他的。 吃饭时,他会主动聊些她这个年纪喜欢的话题。回到酒店,就开始做。时间越来越长,上回到凌晨,她受不了哀求,他才停下。 虽然彼此熟悉,放开不少,但他们一直没接过吻。 裴涩是喜欢他,不过这一点,她也不想。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有次,他射了后,意乱情迷的,似乎想亲她,但他堪堪停住了,她也偏过了头,那吻就亲在她的脸颊。 又发了会儿呆,她就要回来了,这段关系没必要继续发展了,主动结束,还是等他开口—— 无意摸到布包里东西的棱角,那是本画册。 她打了个滚翻下床,抱膝坐在床边看着落地窗前五光十色华丽的夜景,静坐片刻,拿出了画册。 小时候,裴涩妈妈不在家,她常被委托在老师奶奶家,拿着画笔涂涂画画。没想到老师奶奶把那一张张画全部保存下来,还做了本画册。 老师奶奶今天来,她以为会被骂,但她一如既往的和蔼,对于她不学好这件事一字不提,可临走的时候哭了,让她特别心酸难受。 一颗心酸酸胀胀,擦去泪水,心里有东西裂开来了,要见到他的喜悦之情也被冲得一干二净。 ‘叮’ 电梯门打开,穿着藏蓝色风衣的男人从里面走出,踩在暗红地毯。 男人面容流露一丝疲惫和难以发觉的阴郁,因为迟到了,脚步走得略快。 手机铃声这时响起,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接了电话。 “你不是在纽约吗?” 对方的声音有些惺忪嘶哑,“可不,你看我多仗义,体贴!忙得脚不沾地,好几天没睡过好觉,好不容易休息,这个时间还爬起来打电话给你…” 迎面走来酒店的女服务员,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站定朝他微鞠躬,眼睛亮亮地看着这个气度闲雅,外貌出众的男人,非常惊喜。 酒店保护客人隐私,但员工私底下却流通着小道消息,比如老板的朋友,眼前这个温雅的男人常跟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来开房。 能跟老板打交道的非富即贵,更别说他生了副好皮囊,美貌的女服务员,眼里流出的意味很明显。 但前两次都会对她报以微笑的男人,淡淡地扫过她,礼貌地微一点头,便离去。 女服务员难堪地咬牙,悻悻地回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和垂下的左手无名指戒指,哼了声,安慰自己嘀咕,“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听他喋喋不休的话语,温冕叹气,猜到他打这通电话的原因,“即便是我,你的消息也很灵通。” “哎呀,你老婆那小保姆…咳咳,不是长得挺漂亮的吗。” 温冕摇了摇头,对好友招蜂引蝶的癖好无言,已经走到门前,但没有进去,“所以你想说什么?” 对方长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你习惯了,一颗心也已经千疮百孔了,但也不能留你一个人舔伤口啊,咱不在国内,陪你视频…” “不需要,贺子宇。”他带了躁意,顿了顿,缓下口气,“谢谢。我有约,没别的事我挂了。” “别别,有事有事。诶,你刚从医院出来,哪还有心情赴约。难道,你又去找那小女孩了?” 温冕默认,贺子宇唏嘘不已,比知道他一夜情的时候还惊讶,“还没结束呐。我上次推荐给你那位没兴趣吗,肤白貌美风情万种,她很喜欢你呢,你们还是大学同校,年纪相仿,共同话题也多不是,小女孩有什么意思,天天要说我爱你的。但你喜欢也没事,要不然小三小四兼顾,反正你那位也不介意,可能还巴不得…”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戳到温冕的痛处,贺子宇蓦地闭嘴,在电话那头龇牙咧嘴。 温冕挂了电话,原来在好友眼里,他还是那么痴情的一个人,可现实却是,他不是了。 嘤, 卖萌能得到留言投珠珠嘛 ????? 没用的话我在想想法子。 新人写得好忐忑啊,不知道哪里没写好,欢迎留言告诉我啊 有意思的事情(h) 温冕缓了缓,开了门。看裴涩坐在床边的地上,垂着黑黑的小脑袋,温冕目光微滞,歉意地轻声对女孩说,“抱歉。” “抱歉,我迟到了。” 女孩匆忙地放下什么,却没有马上回过身,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温冕脱下外套的手一顿,他了解她不是会耍小性子的女孩,至多会语气不好的说一句,不然他们也不会继续下去。 默不作声地把外套挂上衣架,他朝她走去,弯下身从背后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裴涩下意识一僵,很快就放松地靠在他怀里。 他微微侧目,没有化妆的她肌肤白皙细嫩,面容愈加稚嫩,黑亮的长发,很乖的长相,而以往化着眼线的眼角有嫣红未褪。 和他一样遇见不开心的事了吧。 凉意的吻落在她的颈侧,带着怜惜的味道。 裴涩没有主动向他索要过什么,亦或要他做什么。他送了两次这个年纪女孩喜欢的东西,最后也被丢在酒店没带走,他就没在送。 两人这事虽是你情我愿,但温冕从小到大围绕身边的女孩都是柔柔弱弱,一直觉得女性是弱势的,难免觉得对她不公平,还是个小姑娘,尤其每回结束,看到她那张疲惫的小脸。 每次来找她,虽精神已是疲惫不堪,耐心所剩无几,但他会陪她谈会儿心,看部电影,适当投其所好。 可惜今晚他的心情极不佳。 “我开始了。”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手刚从下摆伸入,触碰到她的肌肤,裴涩一个激灵,按住他的手,“等下!” 温冕的手还贴着她小腹,也没拿开,微微抬眼,倒映在玻璃面里的她面带犹豫,有些不愿意。 裴涩能感到耳后的气息浓重,她抿了抿唇,声音带着鼻音,说出的话有些娇哝,“我有点不舒服,等一下…” 他敛眸,深深呼吸了下,手利落地从她的衣服里撤出,“好,我先去洗澡。”他顿了顿,说:“要是不舒服,在我洗澡的时候你先走吧。” 没再多说,他站起身走向浴室,裴涩侧头只看到他深灰色的裤脚,看向玻璃面里他的身影,拽了拽地毯上的绒毛,徘徊不定。 裴涩想他了,不想走,也不想做。 她想他就抱着她,一起说会儿话,他能安慰下她。 摇了摇头,算了,他们什么关系呀。 她静坐了会儿,还是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布包。 经过浴室,淅沥沥的水声更大,她放轻了脚步声,不想让他察觉自己走了。 只是手刚放在手柄上,突然站定在门前。 其实每次见面,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并不好,她要走了,那他呢?想到他刚刚的样子,从没这么急切过,一来就要拉着她做,是不是心情很糟糕? 这一犹豫来犹豫去,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也没察觉。 反正早晚要结束这关系。 这么想着,好不容易狠心开了道门缝,浴室门同时也打开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上,温冕穿着浴袍,擦拭头发,水珠顺着精壮的胸膛往下流,看到她还在,不觉意外。 他看了眼她放在手柄上的手,明知故问,“不走吗?” 女孩咽了咽口水,沐浴后,他整个人变得松散慵懒的气息,怪诱人的。她偏头,抱着包,还没从美色回过神,想也没想就说,“我……陪你。” 她说出来就后悔了,懊恼自己不够坚定。而且说的太肉麻了!于是挺了挺背,补充了句,“刚刚有点头晕现在好些了,想想回去挺无聊。” 女孩的耳垂染上了诱人的粉色,卷翘的睫毛眨动,小巧的鼻子可爱的想咬一口,还有那张粉嫩的小嘴。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长臂一伸,压着门边,‘哒’一声,关上了门,将她圈在了墙角。 湿热的气息扑散而来,裴涩的包已经掉在地上,不自在地微微挣扎了下。 他喟弯腰贴在她的耳侧,嗓音低沉性感,“那我陪你做有意思的事情。” 裴涩面颊泛红,觉得他似乎在‘做’这个字上念得别样缠绵,“啊。”她娇呼出声,温冕重重在她纤细的锁骨上咬了下,同时把她抱起,她一吓,双腿圈住了他的腰。 她仰着脖子,男人舔吮过的地方,一片火热。 眼里氤氲起水雾,她细细地喘着气,小手无意识摸着他的脸侧,全身开始发软。 上身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他握着白嫩的乳,指腹摩擦过敏感的粉嫩,唇舌缓缓往下游移,蜻蜓点水落在她的胸上,含住挺立的粉嫩,细细品尝。 校裤和内裤被微微褪下,露出柔软之地,温冕握住硬物,戳了几下,灼人的温度刺激得花心流出的水更多了,裴涩抿紧唇,抱住了他的头。 很快小腹被火热填满,他缓缓插入,送到深处,乳肉又被咬了口,她绷直了脚尖,短暂的不适后,随着他律动,化成了一汪春水。 温冕的手垫在她的背后,浅出深入,抽插的越来越猛烈。 从没经受过这么激烈开场的裴涩,他越来越快,次次又顶到最深处,她想躲却躲不开,眼里泛着泪,“不…行,太…快了…” 往往应该会减缓的动作,今天却没有,她双腿圈不住他的腰,不停往下滑,“我腿…软…” 他单手托了会儿她,看她吃力受不了的模样,脱下她的裤子,抱住她本想放在地毯上,余光扫到近处的梳妆台,改变了方向,让她背对着自己站着。 他帮她扶好,重重地插了进去,握住她的腰随着顶弄的动作把她往后压。 裴涩脑中一片迷蒙,双手紧紧扣着桌沿,喉间的呻吟快要抑制不住。 突然下巴被抬了抬,镜中的女孩蓦然闯入视线,红唇莹润,微微张开,双眼迷茫朦胧,睫毛沾着泪,白嫩透粉的脸蛋像可口的水蜜桃,白皙的上身印着点点吻痕的身体,胸前的两团上下晃荡,上面的乳尖俏生生的,她有些错愕,一时没认出的女孩是自己,突然一只好看的手伸出握住了一团揉捏,花心被深深一顶,这下呻吟克制不住的漫出来了,“啊…” 温冕闷笑一声,贺子宇奇怪他会选一个小姑娘,原因无他,和她在一起时,总会很舒服放松,他喜欢逗这小姑娘,喜欢她绷着小脸,眼里却不自觉流露真实情绪。 她装的镇定自若,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总让他忍不住逼她露出本性,事后想想,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下次又会情不自禁。唯有的劣行都发在了她的身上。 裴涩反应过来,瞬间羞红了脸,也紧紧夹住体内抽插的那物,他一阵头皮发麻,差点就射了。 裴涩挣扎往前,双手遮住镜中的自己,想哭,镜子里好淫荡,勾着人上自己似的,身后的男人比她高许多,她的遮挡毫无用处,他满眼情欲盯着她不放,她想凶巴巴地瞪他,却又使不上力,“别…看!” 身后突然发力的温冕撞得她胳膊一颤一颤的,说不出话了,吐出的也是破碎的呻吟。 “很可爱。”他双手握住她的腰,发力的抽送,看到通红的耳垂,压下笑声,湿滑的舌头舔了舔耳垂,“你在看看,真的非常可爱。” 他说着话,抬起她的一条腿叠在桌上,把她往后一拉,臀肉撞在他的胯上,她两只胳膊顿时软了没力气,娇喘吁吁地抗议,“我不…,回床…上。” 温冕低头吻着她漂亮的肩颈,又看了眼镜中水嫩嫩小脸,颇觉遗憾,“好,我们回床上。” 裴涩刚陷入柔软的被子,温冕便压了上来,把她的双腿往腰间一盘,火热又继续开始抽送。 没多久,裴涩背脊如电流划过,脑中白光闪过,身体轻颤着,男人的动作却越来凶了。 温冕的手机铃声的再次响起,他皱眉,专心弄她没理。 但对方不依不饶地又打来了,温冕从床上抱起她,结合处相连着,律动着往桌边走,裴涩嘤咛一声,敏感的身子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当看到屏幕上的名字,身下动作慢了下来,眼神暗沉,心口郁气渐生。 果断的将手机调成了静音,他把她调成跪趴的姿势,大进大出,手同时揉按着花蒂,裴涩被双重刺激磨得哭叫一声,被这样插了一会儿,又到了熟悉的高潮。 温冕浑身紧绷,插了几十次后,频临射出的时候,额角青筋露出,咬牙抽了出来,尽数射在了她的臀上。 裴涩瘫软在床上,脸上都是泪痕,一动也不想动。 温冕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拿起手机走进浴室。 裴涩迷糊间听到他和对方说话的声音,内容听不清楚,无意识地想这个电话打久点,她好累了。 没想到温冕出来后,却是穿起来衣服。 裴涩抱着被子,支起酸软的身子,黑发扑散开来在肩头,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像个出入世的小妖精。 温冕动作一顿,气息又浓重起来,略显狼狈地别过头。 裴涩:“你要走了?” 他平复下躁动的欲望,扣好衬衫的衣扣,走到床尾摸了摸她的侧脸,“很累吗?” 她脸红地点了点头,薄唇抿了抿,一个轻吻落在她的额头,“你休息吧,我有事必须要走,时间不早,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今晚就住在酒店,明天再回去。我近段时间事情多,之后再找你。” 以后…… 裴涩悄悄攥紧了被角,垂下视线,小幅度地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一直装冷淡的女孩,主动说了这么关怀的一句话,让温冕有些意外。 看着柔软的发心,他揉了揉,心底对她有些歉意,下次多陪陪她吧。 温冕走了,裴涩躺回床上,身体黏糊糊的,想去洗澡也没力气。 不知不觉睡着了,睡前想着温冕说的话,下次的话会是什么时候,她好像还没准备好结束这段关系… 可生活充满意外,裴涩没想到,命运已经帮她做好了准备,他们下一次面对面的见面会是在六年后。 曾经 离开酒店,温冕去了医院。 到了vip病房楼层,温冕出了电梯,在走廊迎面遇上了一个英俊的男人,他停下了脚步,眸光微动。 对方眉目深邃,不同于温冕的内敛,温润如玉,他意气风发,一身笔挺西装,贵气倨傲。狭长凤眼淡淡地看了温冕一眼,略一停顿便收回,裹杂着凛冽气息从温冕身边经过。 “温总好。”他身边的女助理,扯着僵硬的笑着朝他点头问好,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尴尬到爆。 温冕抿唇淡淡一笑,喊住离开的男人,“纪友澄。”转过身,“过得还好吗?” 女助理瞅着面前停下的背影,只觉得气氛霎时降到了零度,冷得想打颤。 纪友澄回身,胸前白色真丝衬衣上的几点水渍显眼,那个位置像是被人哭湿的。 温冕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脸色如常地看着对方。 纪友澄眯眼打量着温冕,神情依旧平静,熟悉的从容不变,姿态谦和,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化。他一时看不出温冕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想到女人扑进他怀里低泣的样子,他压了压眉,面色冷下,“如果病房那位别天天打探我的消息,把我卷进你们两人的事情,我可以过得更好。” 女助理胆战心惊地瞅了眼温冕,他好像对老板话中的讽意无动于衷,淡淡地说,“既然回国了就常来看看她。小素下个月就要手术了,她和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家里交好又是多年的情谊,这点事你应该不难做到。” 纪友澄默了默,他真不得不佩服温冕的大度,“你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痴情。” 温冕对他讽刺的话不为所动,“她会很开心的。” 纪友澄眉头一夹,他们的事,纪友澄不想多加评论。但自从他结婚后,每回见到他,他越是平静,一团怒火就堵在心里。 纪友澄就不懂了,一个跟他结了婚心里还有别的男人的女人,三年了,他怎么还守着她不死心?! 而偏偏那个‘别的男人’就是他… 纪友澄烦躁地大步离去,冷冷扔下一句,“你该清醒了,温冕。” “温总再见。”女助理抖索地说完一句话,赶紧跟着纪友澄离开。 温冕单手插兜,看着纪友澄的背影思绪纷扰,当他消失在走廊拐角,才朝病房走去。 房门开着,短发女孩静静地站在窗边,不知在看什么。 宽大的病服穿在她身上越显得身姿瘦弱,仿佛如羽毛一般轻,风一吹就没了,轻而易举就能将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忍不住想要呵护入怀。 温冕注视了她一会儿,他曾经也是其中之一。 即便知道她心里有着别人,还在她失意的时候乘虚而入,自负的认为他能打动的女孩。 但他不是圣人,看着她为纪友澄神伤,哭泣,能做到宽容大度。看着日复一日的付出得不到对等的回应,三年时间,他的耐心,感情终是被消磨殆尽。 “小素。”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出于习惯一样,那双眼却是沉静无波。 冉素回过身,绝美的面容,出尘不染,如一株含苞待放的栀子花,那双通红的眼睛瞬间铺上一层湿润,她哽咽了下,一声“冕哥哥”叫得可怜,便是在冷硬的心这会儿都该化了,温冕也不例外,但现在除了怜惜,旁的情绪也没了。 他站在原地,女孩没有穿鞋,光着脚朝他跑来,环住他的腰,埋入了他的怀里,泣不成声,“你怎么现在才来…小澄,小澄他回国了,我忍不住…呜呜,你怎么不早些来陪着我,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接起来就能赶上了,你干什么去了呀。” 温冕面沉如水,由着她发泄,抚摸着她的短发,不知怎的,竟想起了另一女孩细软的长发,手感顺滑,有时会凌乱地散在脸侧,或者含在娇嫩的红唇里。 “你不是早知道他昨天回国了吗?”所以情绪过于激动才会晕倒。 他的手放了下来,淡淡地责备,“下个星期手术被移到了下个月,你也知道这段时间要特别注意自己的身体。从昨天晚上送你到医院,我和爸妈叔叔阿姨都很担心,几乎一夜未眠。” 冉素蓦地停下了哭泣,没想到他发现了,声音发虚,“不是我打听的,是我从朋友那听来的,我只是一点点激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晕过去,可能是药效不好了……” 她心情平复下来,意识自己慌不择言的埋怨,昂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温冕,“冕哥哥你生气了吗?是我错了,明明不是你的错,我、我我就是……”她说不下去,也找不到借口了,手紧紧拉着他的外套,纪友澄冷硬的表情重现,她的身体抖了起来。 “来,深呼吸。”温冕听到她急促的呼吸,拍了拍她的头,说了句这三年里他对她说的最多的话,“没事,我知道。” 他低头看着她的小脚,横抱起她,“下床要穿鞋,着凉就糟糕了。” 冉素擦去眼泪,点点头,头软软地靠在他肩上,逼自己不去想纪友澄,纯净湿润的眼睛眨巴着看着温冕,25岁的人看起来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确定温冕没有生气后,冉素松了口气,但心里仍歉疚的想要补偿温冕,等被放在床上后,她看着蹲在身前的温冕,往他的薄唇前凑去。 “小素。”在她快要贴上温冕的唇时,他突然出声,手温柔地把她的短发别在耳后,只因为纪友澄喜欢过的女孩一头短发,她便维持着这个发型,结婚后仍然不变。 “这个月纪友澄会常来看你,你要控制好情绪,刚才见到他心口有没有疼?” 冉素以为他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因为他的眼睛看着别处,悄悄缩回身摇了摇头,知道纪友澄会来看她,所以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刚才被刺激到的时候疼了下,但她不敢说了。 只要想到纪友澄,她的心情便开始低落,忍不住落泪。 温冕起身坐在床沿,长臂圈着冉素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她环上他的腰,明知她嫁给冕哥哥了,这样为别的男人哭不对,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又怕他生气。 灵敏的嗅觉蓦然闻到了一丝香甜不属于他和她的味道,又想到之前没人接通的电话,还有朋友得知他们结婚三年温冕顾着她的身体和遗愿都没有碰过她时的调侃,‘啧啧,憋了这么久,会不会那儿不行啊,或者外面有别的女人帮他纾解啊。’虽然最后补了句温冕对她情深似海,但这会儿就莫名地想起她说的话,她抱紧了温冕的腰,抽抽噎噎地说,“冕哥哥…会不会离开我?” 他许久未语,冉素等不到回应,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他,温冕轻笑,嗓音温润,“我会陪着你。” 冉素放心地靠回她怀里,她对其他的并不在意,只是习惯了他在她难过时的陪伴解忧,她不能没有他。 然而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冉素却听不出温冕话里的其他意思。 想要又白又大的珍珠,能给我咩( ′′??′ ) 结束 (先提示:没怀孕,不带球跑哈) 裴涩在三个星期前收到了一封他的邮件,不是找她见面的,却让裴涩兴奋了好久。 邮件内容里附上了一张照片,里面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咪,眼睛幽蓝,猫脸冷傲,却任由一只洁白的手心揉着脑袋,半眯着眼睛。 他在下面写了两段字,‘跟涩涩好像。’ 裴涩平静下激动的心情,把他的手和那只占便宜的猫放大又放大,脸红红地回了两字,‘不像。’傻瓜才承认自己跟那只猫一样表里不一! 温冕回的很快,‘恩,不像,店主告诉我,它不会挠人。很可爱:)’言外之意,令人浮想联翩。 挠人…可爱。 想到每回结束他身上的划痕…裴涩深深的觉得他是故意的,那天晚上他说出那三个字时,暗哑含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回荡。她心里酥麻一片,脸颊发烫,拿着手机在床上打滚,绕房间走了几圈才冷静下来。 他已经又发了封过来,‘喜欢吗?下次我带它来见你。’ 她按着键盘,心跳就没缓下过,迷迷糊糊地就发了个,‘好我等你。’ 清醒后懊丧捶床,狠狠唾弃自己做小三越来越上瘾了,是不是?! 只要想到两人的关系,再大的喜悦也被这盆冷水浇灭了。 而本该在一个星期前造访的月事,没来。 她安抚着自己没事,一整天心不在焉,放学后,忐忑不安地买回验孕棒,当看到两条明显的红线后,如坠冰窟。 温冕每回和她做,都有戴套,只有两次开始的时候,他情动的突然,顾不上戴,但都没有留在她体内。 她知道外射、避孕套不是百分百避孕,但一直觉得几率很小的事,还是被她撞上了吗? 是报应吧…肯定是报应。 裴涩浑浑噩噩过了几天,连学校也没去,裴妈妈推迟了归期,老师奶奶的脚前个月摔骨折,没办法来找她,也打了好几次电话,她没有接。 裴涩从没有这般惊惶,无助过,邮箱快被她翻烂,始终没有告诉温冕她可能怀孕了,她害怕。 她怕被自己幻想的小壳里揪出,直接面对他的无情,她心里那一点点美好的期盼被打碎。但她同时又清楚,不可能存在的。 最后她还是去了医院做检查。 走动的脚步声,机械女音的叫号声,还有四周传来的交谈,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消毒水味。 裴涩捏着手中的手机,叠加的压力使得耳朵嗡嗡作响,她仿佛独处在另一个空间,眼前的一切很近又那么远。 “小美女月经不调呀?”身旁小腹显怀的女人无所事事,看她年纪小小的,随意搭话。 裴涩下意识朝她看了眼,无神的双眼渐渐有了聚焦,平日里总是一副寡淡表情的小脸有些呆滞,对着孕妇探究的眼神,她瞬间感到无地自容,慌乱起了身,仓促地离开科室。 孕妇哪还看不出是怎么回事,一脸叹惜。 裴涩来的时候看到侧门出去有个花园,她慢腾腾地走在小路,手捂着小腹,她要怎么办? 二十分钟过去,她看时间差不多轮到自己,停下脚步,转身返回走。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透过身前的矮木丛,她看到一个清雅的男人坐在远处的白色长椅搂着坐在他腿上的短发女孩,将她散下的围巾重新裹好,轻柔的动作如待一朵要细心呵护的娇花,两人相视而笑,在裴涩的眼里,两人柔情满满,如胶似漆,无比登对。 她全身僵硬,眼睛渗出水光,心口那个位置仿佛破了个洞,冷冷的,寒彻入骨。 女孩穿着病服,头枕在他的肩上,双眼盈亮,兴奋地说着话,男人唇角微弯,垂眸温柔地注视着女孩,启唇回应女孩。 然后女孩高兴地点头,坐直身,背对着她,搂住男人的脖子凑了过去。 温冕不余痕迹地微微抬头,冉素亲在了他的下巴,以为自己太久没亲他,没找准他的唇,害羞地低头,“谢谢冕哥哥!” “所以你要乖乖听医生的话,康复的快,到时候就可以参加纪友澄的生日宴了。” “恩!”她抬起头,又重重点头。 似乎察觉到对面的视线,温冕抬眸随意朝前方看了眼,只有树木的枝叶在风中微微晃动。 他收回视线,看着冉素,“起风了,在楼下也待很久了,我们上去吧,小素。” “我还不想上去,手术以后我就一直闷在病房。你在推我去别的地方走走,好不好嘛?”冉素撒娇地摇了摇他的手,满眼渴求。 “公司还有很多事没处理,明天我还会来。”温冕抱起她放回轮椅,冉素知道他前个月接了很重要的项目,没法常来看她,但心中有点不平衡起来,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满地说,“温爷爷太狠心了,把你赶出去历练,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忙,你来看我的次数都没小澄多了,我现在才见了你一会儿,你又要走了。” 温冕想到什么,眼神一瞬幽暗闪过,他似笑非笑,“待会儿纪友澄说不定就来了。” 一言刚出,冉素乖了,“他又不是你,而且他肯定不肯带我转转。”但心里却在想等会儿该怎么逼纪友澄答应她。 温冕看破不语,安静地推着她回去。 他们离开后,裴涩才从树干后走出,憋了几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内心的自责,歉疚疚,难过,失落不停在交替。 她擦了擦泪,泛红的眼里一片坚定,她该结束了。 当晚他在公司处理完事务,疲惫地揉压眉心时,想到好久没见到那个别扭的小姑娘。 他回到家,保姆刚开门,雪白的小猫‘喵’了一声,凑到他脚下打转,他笑笑,弯腰抱起小猫,坐在沙发上,发了封邮件给裴涩,但直到睡前他都没等到回信。 他靠在床上,把手中的文件放在床头柜上,以为小姑娘已经睡了,拿过手机,想了想自己冷落她许久,又发了句,‘晚安。’有点哄人的味道。 他笑着摇头,小猫从半开的门缝里钻进来,跳上床,乖顺地躺在他身边,眼睛看着他一动不动,毛绒的猫尾轻轻地摇着。 等他看过来,小猫还是不动,只是尾巴摇晃的速度加快了。 温冕瞄了它一眼,轻笑,“还不睡?”摸了摸它的头,小猫舒服地眯起眼,发出呼噜声。 他不由自主想起了和裴涩的第一次见面。 那天在酒吧,她看他的眼神,里面藏不住的心思,没看出是假的,那个笑也是故意的。 那一晚贺子宇觉得是意外,但他清楚这是必然的,长久的失望,无力感,积压久了,一时间又断不开,便想找寻抒发的方式。 恰巧裴涩勾起了他的欲念,身材外貌很合他的眼。 说实话,当时他看到她追上来的时候,他瞬间就失去了兴趣。 但转念一想,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的身体给了他出奇的销魂感,可即便他很喜欢她的身体,在她身体的契合超过了他的预料,得到了许久未有的畅快轻松,他也没想过和女孩继续见面,她太小了,心性不合适。 避孕套毕竟不是百分百避孕的,出于莫名的一点对她的怜惜,他留下了自己的邮箱,要是真缠起来,他也有办法解决。 第二次见面,聊了一会儿,她表现的很冷淡。 他意料到裴涩会来找他,但没想到真的只是来还他卡的。 温冕习惯温和待人,但不喜欢哄人,以往的女友,有妩媚,小家碧玉,包括冉素,都很少会耍小性子,有不满直说,他能满足就满足。像她这样性子傲,话少有些冷,心思敏感,将一切憋在心里的女孩,换做以前他不会过多接触。 但当时反而让他觉得很合意,和她保持距离对他而言很容易把握。 他刚开始以为裴涩只是喜欢他才会答应,后来发现并不全是。 他送到的礼物她从来不要,他给的卡也从没动过,她很克制,也不向他要过什么,像是各取所需,结束的时候,她可能不知道,她自己会无意识露出迷惘的表情,像是迷路的羔羊。 ‘喵’小猫又叫了声,打断了温冕的思绪,他把小猫抱回地上,看了眼手机。 之后他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回信。 揪头发,小说写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 – ‘ 花式求珠,今日耍酷:女人,给投珠咩?! 五年 五年后a市。 初夏,五月。 裴涩包好最后一束花束,捧在手里拿远细细端详,清新雅致,她满意地点头。 大学毕业后,她没有回w市,而是在老师奶奶所在的a市留了下来,在裴妈妈的资助下开了家花店。 傍晚的阳光穿过玻璃轻轻洒在她的身上,她被笼罩在光辉下,眼波流转溢彩,白嫩的面容细腻光滑,睫毛卷翘,嘴角弯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恬静美好。 和高三那年荒唐的四个月里,孤僻乖戾的女孩判若两人。 她写好贺卡,朝门外正在搬运花盆摆设的女孩喊: “我去送趟花,送完不回店里了。等会花材到了,你检查一下就可以下班了。” 听到声音,孟予蕾走到店里来,鉴于上次粗心没看到一包烂了的百合,她郑重地说,“交给我!这次我一定会好好检查!” 孟予蕾是花店的第一位员工,比裴涩大两岁,原是职场的小菜鸟,受不了每日加班的压力,辞职后,在店里做了半年了,跟裴涩的关系很好,刚开始她觉得老板娘美则美矣,但对人淡淡的。做了几个星期后,她渐渐发现老板娘只是慢热,而且超容易害羞。 看到来店里买花的帅哥,要是对她笑得亲热些,面上冷静,耳根会悄悄红。 裴涩解下白色围裙,走到镜子前,理了理衣服,松开长发,黑软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她理了理,还拿了口红。 孟予蕾好奇问她,“跟男朋友有约会吗?” 裴涩擦好口红摇头,极其淡定地说,“去捉奸。”口气寻常的跟说明天要下雨一样。 孟予蕾震在原地,裴涩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给她看,“女的来挑衅了。” “又…怎么又一个出轨了,涩涩你,开的桃花没一朵好的。”年初一个,现在又来一个。 孟予蕾皱眉看着照片里亲吻的男女,生怕她老板娘以为是交往前的照片,男的还穿着老板娘上个星期刚送给他的衣服,头一次她想好好安慰她的时候,没想到老板娘语气平静地说,“我遇见的都是渣男,被渣习惯了。” 老板娘大方地说过她那些前男友的事情,但第一任男朋友却不是她的初恋,老板娘不说,孟予蕾虽好奇也不好问,就觉得她恋爱和单身的时候都一个样,毫无恋爱中的女孩该有的鲜活样子。 她咂咂嘴,估计被初恋伤得挺深,“这人当初追了的时候非你不可的样子,结果这才跟你交往了两个月吧。我觉得你该去月老庙求签看看了。”蕾蕾摸着下巴,沉思,“其实我一直觉得余弟挺靠谱的,剃板寸头还能这么好看的帅哥我都没见过,老板娘你下次可以和他试试…” 余之瑾是老师奶奶的孙子,那次骨折,恢复的不好,腿脚不方便,他常帮奶奶送东西给裴涩,一来二去,也相熟起来。在孟予蕾的眼中,两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很配,挺遗憾两人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他是我弟,不要误会我们单纯的姐弟情,亲情。”裴涩补妆的手停了下,不允许自己脸上出现丝毫瑕疵,予蕾不提,她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孟予蕾点头,“如果你想,可以不单纯的。”暧昧地冲裴涩一眨眼。 裴涩整理完了,拿回手机,眯眼瞅着蠢蠢欲动的孟予蕾,“你安分些,可千万别做什么。” 孟予蕾双手高举,一脸无辜,“晚上一起喝酒?” 裴涩背对着她抬手摆了摆。 送花地址是在商业区wr大厦,离花店不远,隔了两条街,走路十几分钟就到。 落地窗前的走廊拐角传来两个女职员正在抽烟聊天,女职员甲看到窗外的裴涩,有些惊讶,“恩?” 女职员乙:“怎么了?” “好像是我高中同学。” 女职员甲指了指快离开视线的裴涩,“她算是我们中学的奇人了,当我前座三年,准确来说应该是两年半,我天天膜拜来着。高一高二的时候成绩名列前茅,没掉出过年级前十,妥妥的学霸,长得乖乖的,一看就是好学生…” 电梯前等待的男人听到她的话,眼眸微动,不由自主朝窗外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背影。 “…可刚升高三就突然变了,不过后来悬崖勒马,高考的成绩也不错,刚到本科线。” “呃,该不会是因为和学校的校霸谈了场恋爱,家里不同意,就反抗了?” “噗,你猜得八九不离十,倒不是我们学校的,听说是别的中学的,经常骑摩托带她兜风,也不知真假。” “哈哈,我以前可喜欢这种剧情的小说了。不过我也觉得眼熟,啊,那家青涩花店的店主。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店主挺漂亮,看起来没脾气,小李还追过她……” 电梯已经到了,女助理在一旁安静地等待温冕,见温冕进了电梯,随后紧跟着走了进去。 …… 裴涩走进大厦把花束送到前台转交,无意扫到墙上的logo,wr,觉得设计的很好看。 她在路边打了车,直奔酒店,也许是天意,这家酒店还是她曾经常去的连锁。 如今想到五年前的事情,裴涩的心里已经平静的掀不起任何涟漪,她把那归类于年少时干的傻事。 医院亲眼看到的那一幕,记忆里最清晰的是温冕眼里化不开的宠溺柔情,所以即便没有见过他妻子的样貌,那瞬间她都猜出了那女孩的身份。 留下当属最深刻的,是当时那铺天盖地向她涌去的罪恶感,如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连带那些可笑的痴念,化为粉碎,彻底清醒。 她没有对温冕感到丝毫不舍。 温冕对她,一直保持距离,划出一道她跨不过的沟渠,早已向她暗示了结果,明晃晃的摆在眼前,直到那刻才愿正视。 还又傻又贱的将他的一言一语,每个动作,掰开了又掰,抽茧剥丝,找出他也喜欢自己的可能,抱着臆想继续一次次的和他见面。 如果他没有结婚,她也许还会痴痴的继续追逐下去,但他不是,他有自己疼爱的妻子,撤去她给的那层滤镜,他如他自己说的一样,不是好人。 后来结果出来,她没有怀孕,但经受了的伤痛一丝也没有散去,她把那当成结束这段关系的代价。 叛逆期,因为温冕而彻底结束了,她大病一场,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 摔了跟头,头破血流的小姑娘,回了家,看着消瘦的母亲愁容满面,面对她时小心翼翼,不知所措的样子,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只有浓浓的自责和悔意。 “哎。” 即便现在偶尔想起,裴涩也还是悔不当初,温冕不就一渣男,背着老婆出轨,自己怎么就被外表迷惑栽成那样了。 司机是个中年妇女,听到她叹气,联想到她上车的地方,关怀地问,“美女工作不顺利呀?” 裴涩摇头,“男友出轨。” 接下来,在司机的带动下,话少的裴涩和她,两人一路吐槽遇上的各式渣男,下车前,司机情绪高涨的想帮忙,裴涩谎称已有姐妹就绪,婉拒了她的好意。 50珠加更 第一次站在酒店门前,她就觉得她的报应还没结束。果不其然,一连叁个。 上大学时,男生因她乖巧的外表接近,止步于她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冷淡性子,各别坚持下来的,又因为她没有丝毫心动的感觉拒绝了。 等啊等,好了,大学都快毕业了,裴妈妈看连个影都没有,开始究其原因觉得是因为自己没做好一个尽责的妈妈造成的,每回视频,仿佛林黛玉上身,眉间是散不开的忧愁。 裴涩开解无用,无法,在即将毕业时,接受了学弟的追求。 一个月后,对方觉得她像块木头,连体己的话也不会说,在她拒绝了他发出的肉体交流请求后,恋情彻底结束,分手方式勉强还算能接受。 但之后的这叁个,交往的时间一个比一个短,没一个来得及投入。 倒也没多丧气,她一直安慰自己,肯定是没遇上对的人,反正年轻,总能遇上她喜欢的,再晚,大不了黄昏恋。 裴涩走进酒店,心里没有丝毫愤怒,其实她本可以把照片发给男友,直接分手。 但她莫名喜欢看前男友们被她发现后惊慌失措的脸孔,算是苦中作乐吧。 没有房卡,她鬼鬼祟祟找到楼梯入口,从楼梯爬到女人所发来的楼层,幸好不高,她走到门前,平下呼吸,动作有些猥琐地贴在门上,听到隐隐的呻吟混着男友的名字和求饶,还在进行中。听这声音,她这快要变前任的现任床上功夫挺好。 男人做爱的时受到惊吓会容易留下阴影导致不举,所以她都会提前确认一下状况。 就在她抬脚准备踹门的时候,手机响了。 ‘妈’ 裴涩犹豫一下,先接了电话,希望里面那个坚持久点。 五分钟后,她挂了电话,不过她一脸沉思地站在门前,改变了主意。 由于前叁次恋爱时间都不长久,最长的才叁个月,她妈又开始操心了,还想再见见里面那个。 裴涩可不敢告诉她妈前两次分手的原因,否则她又会把一切归咎到自己身上,而她骗不过她妈。 她算着,他们已经恋爱两个月,在多两个月,就比上上任长了,反正也没遇上喜欢的,不如就先凑合凑合,把她妈安抚好先,就当养了只解闷的狗,下个月对方也要准备考试,时间也好拖,况且这狗男人长得真不错,那张脸还是爽心悦目的。 做了决定,她又离开了酒店,打了车。结果车在半路上坏了,停在路边。 在繁华地段,车也好打,她往前走了几步,找了个好打车的空隙,准备重新打车,看到一个穿着白t的高胖男人在她前方狂奔,不时地回头看。 这时耳边传来轻微的气体泄漏的嘶嘶声,她下意识低头,好像是右边那车的轮胎漏气了,凑近一看,轮胎侧面有个孔,看破损表面像被人故意扎的,前后都是。 她起身看了眼,高胖男人已经没有踪影了。也不知道车主什么时候回来,她走到驾驶座,刚想拿口红写在车窗上提醒车主,但看到驾驶座有人。 虽然担心被误认为是她扎的,但事关人命,还是得提醒一下。 她收回口红,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他朝她看了眼,眉头一皱,又转回头了。 显然宝马m8的主人,误会了她的意图,她木着脸想,她有笑的让人误会吗? 裴涩又敲窗,男人当没听见。 她隐忍下砸车的冲动,继续敲窗,直接用拍的了。 男人终于放下车窗,“有事吗?”听语气可以想象墨镜下的不屑眼神。 他有着黑色墨镜掩不住完美的面部线条,可想而知去掉墨镜后会有张颠倒众生的面容,长得好看的人总能很容易得到原谅,但裴涩被他的态度一击语气二击,那张脸的用处不大了,“你的车,右前后的轮胎被人扎了。” 男人皱了皱眉,裴涩退后一步,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她补充,“还有,不是我做的。” 她也不管男人怎么想的,走到车尾,准备打车。 但没想到男人走到她身后,她疑惑转身,男人已经拿出来一迭钱,“谢谢,我没有带手机,你如果觉得不够就把手机号给我。” 裴涩第一次遇见别人当场拿钱当谢礼,不过这谢礼比他嘴里说出来的谢意真切多了,她扫了男人一眼,拒绝,“举手之劳,不用。”也是他运气好,偏偏出租车就坏在他车边上,她还挺好奇男人怎么就相信她了,但懒得问了,问了估计这矜傲的男人也不会回答她。 男人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裴涩,的确在怀疑她,但在思考她的出现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巴掌大的脸蛋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瞳色较淡,头发软软的搭在肩上,没有任何攻击力,“给我你的手机号。” 裴涩觉得他这人怎么这么执着,“先生我不缺钱。”她顿了顿,一本正经,“除非您打算给我一笔不小的数字,改变我的人生,那我这就把手机号给您。”万一她真遇上了钱花不完的首富一类是吧… 男人抿唇,墨镜下的凤眼眯了眯,眼神古怪。 裴涩看男人没话说了,刚巧看到一辆空的出租,伸手拦下直接上了车。 “小澄。”冉素面色有些苍白,笑容勉强。 从美容院出来,就看到他在和别的女人说话,注视着她上车。 冉素想起上个月,纪友澄的身上频繁出现了陌生相似的香水味,还有一晚彻夜未归。 刚才那个女孩面容姣好,身材纤长,会是她吗?难道他不是特意来接她的吗? “你打电话叫韩叔来接,车有问题,不能开。” 他有些烦躁的语气打断了冉素的思路,她微微垂头。 他们重新回到美容院等待,冉素忍了忍,攥紧了裙边,忍不住问,“那个女孩是谁?” 纪友澄翻着财经报刊,头也不抬,被长辈逼着放下公司的事来接她,又被人扎破了轮胎,在这耽误时间,眉头紧紧皱着,不愿多费口舌解释,“路人。” 他这样性子的人怎么会跟路人说话,还给她钱。 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吗?冉素一脸神伤地垂下头,强忍泪意,心有怀疑的女人止不住自己的越来越坏的猜想,他们是不是还在车上做过了,怕她看出来,所以才骗她不能开了… 冉素感觉血液沸腾,下意识地脱口说,娇软的声音有些尖,“小澄我们结婚了。” 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让纪友澄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觉得自己太冷淡了,他疲惫地闭了闭眼,“冉素你被温冕宠过头了。但我不是温冕,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婚前,我已经提醒过你,在我心中事业最重要。” 这话到冉素耳里又变了味道,他是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了吗?冉素浑身血液翻腾,她待不下去,拿起手机匆匆起身,离开房间,“我去下厕所。” 冉素捏着手机,跑到角落,抖着手,拨出熟悉的号码—— “冕哥哥。”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 ′′??′ )有没有剩下的珠珠,好想要 常客 温冕坐在车上翻阅文件,低醇的声音安抚冉素,没被丝毫影响翻阅的速度。 “你要相信纪友澄。” …… “好,我帮你。你不要乱想。” …… “恩,没事。” 四年前他们离婚,别人以为温冕是为爱放手,还帮助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她爱慕的男人。 但副驾驶的女秘书徐芜听到他轻缓的声音,暗暗摇头,要真为爱放手,那冉家大小姐也不会婚姻不顺,一通又一通的电话找他。 在温总身边几年,她清楚的知道温总不会忍受想要的东西在别人手里,所以有时候看温总暗中做的事情觉得他还爱着冉家大小姐,有时候又觉得不像,到底是什么样只有他本人清楚了。 挂了电话,他神色如常,忽地把手上的文件扔在一旁,问起,“易林建筑的柯总和常叔什么关系?” 温冕独自创办的科技公司成功上市后,温爷爷一直想让他回到自家公司,但他耗着,直到半年前,冉素和纪友澄搬到a市,他才回来。 但公司的几位董事不信温冕是靠自己的能力,认为那其中少不了温老的帮忙。年纪轻轻出任总裁一位,多有不服,以资历最老的董事常叔带头,明面暗地里常给他使绊子。 徐芜回道:“您回来前的半年,两人多有来往,关系亲密。明天您有和他一起的饭局。” 温冕掏出一根烟,放在鼻尖轻嗅,又拿在手中盯着看,“用这种策划书想骗过我,常叔天真了。” “需要提醒一下他吗?” 温冕摇头折了烟,目光不经意掠过窗外一对情侣,女孩手里正捧着一束花,“算了,既然常叔喜欢这个项目就让给他吧。” 徐芜面露犹豫,“可您需要这样的机会…” 他长舒了口气,漫不经心地说,“有用的东西才需要花心思去驯服。常叔去年做出的事,不该只是被降职,他早该颐养天年去了。调一下易林,合作过的企业工厂也不能放过,动作小心,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要尽快。” “是。” “知道青涩花店吗?” 徐芜头脑还没转过弯,一愣,“去过。” “去买束你喜欢的花吧。” 徐芜一脸莫名,“…是。” 女助理指挥司机开到花店所在的路段,经过花店门前,圆脸的女孩正将花盆往店内搬去,相貌可爱,和女职员形容的样子挺像。 车停在路边,温冕静静地看着店外摆放的一盆铃兰,小小雪白的花朵垂着脑袋,像是羞涩的少女,眼睫沾着泪。指尖仿佛还能感觉到记忆里肌肤的温度,柔软丝滑,他捻了捻指尖,不知是想擦去还是在回味。 徐芜回到车上,把花束交给温冕时,看到他眸底的怅然,有些疑惑。 “温总,您的花。” 温冕淡淡看了眼,“你收下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裴涩过得很平静,期间又收到了两次带有她现任‘男友’的激情照片,她平静的让‘男友’以学业为重专心复习,让他少来找她,还剩一个月的时间,她有别的计划减少见面,觉得不算难熬。 财运这边,花店最近多了位常客,叁个星期前来了一次后,隔了一个星期又来了一次,之后从每隔一天到每天,连续一星期都会来店里买束花。 对方每次都是一身标准ol装,化着淡妆,漂亮大气,散发着女强人的味道,有辆黑色宾利一直送她来买花,然后在路边等候。 见她都是从副驾驶上车,裴涩和孟予蕾私下八卦的猜测可能是‘总裁和他的美强秘书’的小说剧情,好奇这总裁长什么样,可惜总裁从没下过车。 这天,美强秘书照常来买花,又是随便,由她决定。 她对价格没要求,裴涩怎么弄她都接受,裴涩被惯得,偶尔会不厚道的把当日销量差的花包起来给她,又良心过不去的送些盆栽或一朵花当赔罪。 徐芜一手郁金香,一手抱着铃兰从店内出来,裴涩想帮忙,看到司机已经下车等候帮忙,微笑着摆手道别。 坐在车里的温冕一直注视着店内的女孩,从她认真仔细地挑选,到全神贯注的包花,交给徐芜后趁她没注意,露出有些心虚的表情,拿出一盆铃兰送给徐芜时松口气的模样。 浅笑的面容,以前很少会在他面前出现。乖巧的想让人揉进怀里,但他知道下一秒她就会脸红的亮起自己的爪子,告诉你她不喜欢这样,其实明明是喜欢的。 今天她穿着浅绿色花边上衣和白裙,露出一边锁骨和圆润肩头,肌肤被领口浅绿花边衬托得格外娇嫩,是他曾流连过的地方… 手上摆弄的香烟,终于忍不住点燃抽了起来。 徐芜捧着花回到车上,闻到烟味,面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她看温冕还在盯着花店的女孩,终于忍不住问了,“您每次在车上等我,怎么自己不进去买束喜欢的?”她家神经粗的那位看自己天天捧着花回家,都开始疑心起来了。 温冕收回目光,看着燃去一半的香烟,笑笑,有些无奈,“她不会想看到我。” 徐芜奇怪,温总可从没招过女人厌,“我能问句,为什么吗?” 他徐徐吐烟,语气自嘲,“让她讨厌了。”五年前的不告而别,那么突然,他甚至以为她出了意外,让人找过她。 徐芜难得见温冕和冉素以外的女人搭上边,平时谨言慎行,这会儿也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了,“那您不打算见她了吗?” 温冕叹了口气,苦笑了下,他却步了。 当年找她的时候,无意也知道她的事情,他其实猜到过,但出于自私,否认了。 因为是你情我愿的开始,所以他一直只顾着自己纾解,给了她他以为她想要的东西,一点怜惜,便心安理得了,后知后觉,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是在利用她对他的感情。 但他发现的太晚了。 从小到大,他没有欺负过女生,童年,在别的男孩调皮捣蛋逗弄女孩的时候,他一直是保护她们的存在。 也许是内疚,过去五年,她总会在不经意间被想起,在紧绷的工作中小歇的时候,在心情沉闷阴郁的时候,像散不去的清香总是萦绕在心间,但回味过后,竟留下一片空虚,一种很久以前才有过的感觉。 那天时隔五年再见到她,她长大了,和以前不一样了,心境不同,她的眼神比以前柔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足够惑人。 温冕深远的眸光忽明忽暗,眸底似有情绪翻涌。 徐芜没等到他的回答,示意司机可以走了。 路上,温冕看着窗外,低缓地说,“那盆铃兰给我吧,以后我不陪你买花了。”她应该已经忘记他了,那就这样吧。 明明感受到他隐晦指示的徐芜,只能回答,“是,谢谢温总。” 想熬一熬温冕,让他被自己磨一下。所以下章重逢!!星期四100收的加更! 色眯眯的求珠。( ′′??′ ) 不期而遇 裴涩的工具男友,比她小两岁,性子是一只爱粘人的小奶狗。孟予蕾曾打趣,“有没有感觉到富婆的快乐?” 还真有,那种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感觉,不得不说真的很容易让人沉迷,而且还是对别人冷漠疏离,只对你展颜开怀的样子,仿佛他的世界只有你,可他不是甜宠小说里的男主人设呀。 她捏紧单肩包的肩带,看着前面只是一身简单白t加牛仔裤,气质清贵,在人群中显眼的男人。 他的五官很精致,还有双总被人说多情的桃花眼,偶尔被他含笑注视的时候,裴涩也感到过久违的心跳加速。 他双手插兜,靠着墙柱,有不少女生在他周围窃窃私语,但对上他冷淡的眼神,登时打起了退堂鼓。 自从收到他的激情照片,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他。他软磨硬泡缠了两个星期求她陪他过生日,裴涩烦不胜烦,只好答应。 裴涩就缩在角落里,偷偷打量他,他赤裸上身,满脸情欲压在别的女人身上的样子在她眼前来回交替,每感叹一声他太受造物主喜爱,就叹息摇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不免想到另一个男人,果然长得帅又深情的完美男人少见。 她收了收神,朝他走去,“赵玺。” 赵玺听到声音侧过头,眉眼瞬间舒展,嘴角弯起,站直身体同时向她走来。 如果没有看到那些照片,她完全会被他这副模样骗得死死的,以为他真像他表现的那样喜欢她。 赵玺动作大力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没收住力,裴涩的鼻尖都被撞痛了。 他埋在她的颈边轻嗅,“好想你啊。” 裴涩揉着鼻子,推着他的肩,从他怀里退出来,直接奔正题,“走吧,电影快开始了。” 赵玺立马低头,拉开她的手,看着她微红的鼻尖,神情又抱歉又心疼,“对不起,很疼吗?”他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眼睫微垂,语气有些委屈了,“太久没见你了,有些心急,没控制好力道。” 不愧是她在几段恋情中能舍得砸钱的男人,这眼神看得她,都有想原谅他的冲动。 裴涩敷衍,“不疼了,走吧,予蕾请假,明天有家餐厅预定了200束小花束,之后我还要赶着回店里包花。” “恩,我知道你忙。”他笑着又抱住裴涩,在她额角吻了下,“谢谢涩涩抽空陪我,看完电影我去帮你?” 裴涩压下擦拭额角的冲动,“不用,上次被你糟蹋的花已经够多了。” “帮你揉揉肩呢?” “你只会打扰我。” 他遗憾地叹口气,牵着她往影院走去。 陪他看了电影吃了饭,忍着他时不时地小动作,摸摸小手,凑到她耳边说话……她怄的不行,看他一点歉疚也没,心想分手后,他要是敢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揍他一次! 出了电影院,天色半黑,赵玺突然落寞地低着头,说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她能不能在陪他喝杯酒,帮他庆生。 裴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眼睛瞟他,他不是还有那36d陪他吗。 “就在陪我一下,我保证之后都不打搅你,等你来找我好吗?”他恳切地看着她,裴涩动摇了,他刚放假,即便告诉他自己忙,他也保不准会找借口来店里缠自己。 “好,半小时。”这么一想,不要太划算。 赵玺带她去了家意式酒吧,点了杯朗姆又帮裴涩要了杯水果酒,服务员端来时,还送上了蛋糕。 赵玺递来一块蛋糕,裴涩想着快些吃完走人,没想到这巧克力蛋糕里夹着酒酿樱桃,她挖了一大口,吃进去了两颗。 裴涩被浓烈的酒气刺激得喉咙发痛,这酒酿樱桃下毒了?! 她本以为这酒酿樱桃的味道只是和夹心巧克力里的不同,可被赵玺拖了十几分钟后,她感觉头脑有些发昏了。 赵玺双手交叉撑着下巴,长睫轻眨,看着她红着小脸,用手轻拍自己的脸,流露平时不易见的娇憨,他的眼里满是玩味。要是裴涩还清醒,这会儿肯定要说这狗男人还有两副面孔。 但裴涩刚意识到赵玺有问题,就已经头脑不清了。 赵玺扶起她,从酒吧后门走出,上了一辆车。 “少爷。” “去酒店。” “是。” 裴涩被他抱在腿上,赵玺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手从裙边想往里探入,突然被她按住了。 “别乱乱动,哪儿,是你能碰的吗?!”她醉醺醺地拍开他的手,“离我远点,热死了。”她脱开他的怀抱,靠着窗,拉了拉领口,不一会儿又贴着冰凉的车窗睡了过去。 噗嗤,赵玺长指捂着嘴,笑声讥嘲。 他闲适地搭着椅背,交迭长腿,侧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裴涩,眼神邪戾阴凉,懒懒的姿态,活脱脱一个不可一世的公子哥,一点儿也不像他告诉裴涩的,普通家庭。 “开快点。” 酒店十五层,裴涩被扔到雪白的床上,赵玺脱下上衣,压在她的身上,牙齿解开了她领口的小结,裙摆被他往上掀去,刚碰到内裤边缘,手机响了。 他直起身拿出手机,欲关机,看到来电人,还是接起了。 “什么事?” “什么时候?!” “我去帮忙找。” 赵玺皱眉,神色焦灼,他匆匆去浴室处理下体,出来后,穿上衣服,看了眼不省人事的裴涩,离开了房间,打着电话找人,门没有关好都没发现。 …… 纪友澄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赵玺的车,想到他最近对他做的事情,又一直找不到他,这会儿碰到了,吩咐司机跟上。 临到酒店前的路边被红灯挡了下,又费了点时间查到他的房间号。等到了赵玺的房间,发现房门没锁,他直接开门走了进去,没看到赵玺,只看到睡房里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躺在大床上。 他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女人眼熟,略一回忆,想起她就是上次那个路边的女人。他冷笑一声,原来是他的人。 纪友澄以为他放着自己女人在这,很快就会回来,于是坐在沙发上等待。 沙发斜对睡房大床,余光瞥了眼隐隐露出半只浑圆和的女人,他扶了扶额,起身想把被子给她盖上。 只是他走了两步,门突然被踹开了。 裴涩被女人的哭声骂声和男人的厉声吵醒了。她费力从床上爬起来,看到自己的样子,吓得不轻。 “上次是她这次还是她,我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纪友澄你狡辩也没有用了!别把脏水泼给冉玺!” 裴涩手忙脚乱地把裙子穿好,脑子也清醒了一半,咬牙切齿地想宰了赵玺那个狗男人。 “贱人!” 随着一声怒骂,裴涩眼前有影子掠来,紧接着脸颊便是火辣辣的一痛。 ‘啪!’ 女人还想在打她,身体已经反应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只是脑子还慢半拍,她怔怔地抬头看着那个目眦欲裂的女人,嘴巴又先脑子一步问候,“你有病?” 纪友澄走到女人身后,拉开暴躁的她,甩在一边。 裴涩满头雾水地看了眼捂脸哭泣的女人,和一脸烦躁的男人还有又准备来打她的女人。 她穿到狗血剧里了吗?! 女人的手心还没碰到裴涩,就被她握住,接着反手就是一巴掌。 “请问,冷静点了吗?” 她捂着脸,震惊地看着裴涩,那双眼里明显在说,你怎么有脸打我! “发生什么事了?” 一道清雅的声音传来,不急不缓,如簌簌之声,能够抚平躁动的心绪。裴涩听到这即遥远又熟悉的声音,有片刻的晃神。 等那人走到她面前时,裴涩感觉命运真爱捉弄人。 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些想见的人可能一辈子再也遇不上,而那些你不想见或是试图忘记的人偏偏会在某个清晨,某个拐角,在你最狼狈的时候,不期而遇。 裴涩虽没有幻想过两人见面的场景,但反正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不仅在桃花运上有问题,在运气这方面也不行。 不知道妆有没有掉,发型乱没乱,哦,对了,那女的刚打了她一巴掌,自己现在的模样估计挺惨的…… “涩涩……” 草。 她暗叹了口气,听语气好像他也没想到。 离婚的男人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吻 裴涩觉得能让女人趴在怀里哭的人,都是她们信任依赖的。充分说明,他们离得很和平,不关她的事。 如今听到他离婚的消息,裴涩就跟耳边吹过一阵风一样,忘了自己当年最盼望的就是这件事。她甚至出神好奇了下他前妻的老公看到自己老婆捉奸拉着前夫一起,还跟前夫举止这么亲密,有何作想。 温冕不自觉注意着裴涩的动静,她终于乖乖系上安全带,但没有回应,气息一直有些急促,显然还在担心自己的小命。 “这事,我很无辜。”她转头看着他,见他表情淡淡,好像心情不好,语气稍微软了下,“温老板。” 温冕微不可察的愣了下,她的一声‘温老板’提醒了他,他当初连自己做什么的都没有想过告诉她。 裴涩自顾自继续,“既然都好心收留我一夜,后面的事情,我想你不会放任不管,吧?”在小命面前,裴涩觉得骨气脸面分文不值,选择低头,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看他似乎在想什么,她不免想到五年前甩了他的事情…她心里打鼓,面上也绷不住,忍不住说,“这可是条生命,温老板。”神情认真又有些慌。 眼前的人双目注视前方,终于出了声,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我不会不管。” 裴涩安心了,她捂住心口,长长舒了口气,心里犹豫要不要说声谢。 一颗心一定下来,她不免想到五年前的事情,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目光停在他握住方向盘的手,紧接着脸上的痛感有些加大了。 她转回头,靠在椅背,“谢谢。”说出来后他,她觉得也不是很难说出口,至于他之前莫名的动作……她的脸肯定红肿的看起来很疼,惹人动恻隐之心。 他的声音很轻,“不用。” 他家似乎很远,上了高架,感觉又开了好久。 裴涩体内的酒意并没有完全散去,不知不觉睡着了。 听到规律的呼吸声,温冕脱了外套,想盖在她身上,动作一顿,怕吵醒她,又扔到了后座,将温度调高了些。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深远,她和纪友澄到底是什么关系。想着他单手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发了条微信给徐芜。 轿车开进郊区的别墅区,到了家门口,裴涩没醒。 他下车走到副驾驶,开了车门,俯身解开了她的安全带,她清浅的体香缠绕在他的鼻尖,让他蓦然僵住了。 温冕微微侧头,微启的红唇离他的唇很近,他只需微微一动,就能触上。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停了很久,才退开,横抱起她。 还没走进家门,她醒了,迷茫了会儿,看到他抱着自己,忙让他放自己下来。 温冕放下她,她跟在他身后,步履轻轻,又问,“你家里有人吗?” 他开了门,“有保姆。” 不是家里人就行。 裴涩随意看了眼,装修风格简单大气,家具清一色的灰色,没有任何装饰品,冷冷清清的,和他给人的感觉差挺大的。 “喵。” 有两只雪白的小猫朝温冕走去,一大一小,一个尖脸,一个圆圆的。 裴涩虽不想承认,但她还是一眼认出其中一只就是那时候温冕说像她的那只猫,一时有些不自在。 “温先生你回来了。”年纪五十左右的妇女笑着站在一边,看了眼裴涩,“你好。” 裴涩虚虚挡着脸,略显腼腆地点头,“你好。” 温冕低身,抚摸着它们,“李婶带她去客房。” 李婶看了他们一眼,暗道,今天温先生有些冷漠啊,话都少了。 裴涩跟着李婶上了二楼,她拿给裴涩洗漱用品和崭新的睡裙,还有消肿的药膏就走了,什么也没问。 她擦药膏的时候才发现胸口上面点的位置被狗男人啃了口,留下了红印,睡裙的领口有些低,不注意就会露出,不过她也没想出房门。 裴涩大字摊开,躺在床上,没多久困意来袭,突然听到房门在被谁的小爪子轻挠。 “喵。” 奶声奶气的猫叫,它又挠了下房门。 裴涩开了门,一团白色物体绕着她的脚走来走去,脑袋蹭着她脚踝,抬起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喵了声。 妈的…… 小奶猫见她一脸平静没反应,身子一倒,露出小肚皮,扭了扭。 可爱的犯规了啊…… 裴涩不想接触温冕的私人物品,但实在受不了猫的诱惑,四处看了看,抱起它,放在怀里撸来撸去。 它爸就端坐在栏杆前,幽蓝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 温冕洗完澡,出来找猫,一出房门就看到裴涩蹲在地上揉着小猫的脸,神色比起和他独处时放松不少,他晃了晃神,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只是她不会再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思恋,他捕捉不到任何喜欢他的痕迹。 脚步仿佛不受控制走向她,她不经意地俯身时,露出了白嫩的胸脯,和胸口暧昧的红印。 他的眼神渐渐幽深,靠近她的脚步没有声音,本想撸一下就回房间的裴涩等他快到跟前,才发现。 裴涩有种做坏事被抓正着的感觉,有些尴尬地抱着猫站起身,“它很……”可爱两字就硬生生卡在喉咙。 “他刚出生一个月,还没有名字。”温冕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似乎没在意她说的话,注视着小猫,神情柔和。 她哦了声,无意继续跟他交谈,想把猫交给他,但小猫不走,爪子勾住了她的睡裙。 裴涩握住它的爪子,刚拿下,它又勾上了,来回间,胸口的红印彻底露出。 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肩头,裴涩疑惑地抬头,眼前一黑,下巴被他握住,他低头吻住了她。 裴涩怔愣了好久,直到他破开齿关,清冽的气息布满口腔,她才回神挣扎,一抬眼便于半敛的眸子对上。 歉意 温冕的力气不大,裴涩用力一推他就推开了,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怀里的小猫已经跳了下去,裴涩睁着双眼睛恼怒地看着他,“你亲我干什么?!”她用手背死命擦了擦,牵扯到被打的脸颊,眼里疼出了泪。 温冕还微弯着身,唇上娇软的触感仍停留在唇齿之间,她的力气不大,脸上的痛感几乎感觉不到。 他抓住就要从身边离开的裴涩,她下意识就要挣开,捂着嘴,受惊过度的姿态。 “抱歉。”他看着她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解释他的行为,如果说是一时冲动?那又是什么原因促使。 温冕陷入迷惘之中,他急切的想在她身上找回什么? “放开我!” 她娇声喝道,脑子只剩一个想法,赶快离开这个家,离这个失常的男人远远的。 他听到她的话,只是更加握紧了她的手,“外面危险,很晚了。”仔细听能感觉他的声音非常紧绷。 但裴涩只顾着挣脱他的手,她低头一咬,趁他微微松手的时候,抽出了手,理也没理他,脚步匆匆就要往楼梯走下,忽然被拦腰抱起,压在墙上。 “温冕!” 腰上的手掐的裴涩生疼,她恐惧地看向温冕,身子扭动想要逃离。 心里告诉他放手,可双手却仿佛不受控制,怀中搂住温软的女体,感官被放大。 裴涩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小腹隔着薄薄衣料清楚感觉到了觉醒的某物。 体力的悬殊让裴涩仿佛放弃了抵抗,她眼里泛出湿意,声音有些哽咽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真的坏透了,衣冠禽兽,王八蛋!” 她每说一个字就仿佛在他心上刺了一针,他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抗拒厌恶的表情,心底深处有道声音在说,她不是那个值得你怜惜的女孩了,她一边有了男友,同时却在跟另一个已婚的男人不明不白,既然都这样了,何不做到底,她反正已经讨厌你了。 裴涩感到他低下头靠近,别开头闭紧了眼,颤着音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温冕一顿,身体紧绷,侧开了头,抵在墙上,附在她耳边哑声说,“你乖乖去房间睡,我不会动你。” 禁锢她的手刚微微松开,她便逃似地跑回房间,上了锁。退着走到床边,又不放心地满房间寻找防身的物品。 屋外的温冕听着里面的动静,在她的房门前站了许久。 回到房间后,他坐在床边,接到了冉素的电话。 挂了电话,手机被他重重砸在地上,想到自己方才做的种种,温冕头疼地揉压眉心,满腹自责和懊悔。 他起身走到裴涩的房间门口,静默了会,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毕竟解释在多也没用了。 温冕站在窗边望着夜色抽了两根烟,又离开了房间。 房子里静悄悄的,他来到客厅,在沙发上躺下,担心楼上的小姑娘半夜叁更会跑走。 他望着上方的吊灯,无丝毫睡意,脑中反反复复都是裴涩。 白猫迈着悄无声息的脚步跳上沙发,趴在他的身旁。 温冕抚摸着猫,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转变成黑蓝。 似是在半梦半醒,他想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 那段时间为了拿下合作,公司饭局酒局连轴转,早上刚从乌烟瘴气的会所出来就直接陪冉素去了医院检查身体,她好像是因为得到纪友澄有了女友的消息险些发病。 当天即便成功签下了合同,他也没感到多少兴奋,和冉素一起的日子与他最初幻想的背驰而行,渐渐让他感到越来越疲惫。 晚上他和裴涩见了面,回到酒店时,他临时有事要处理,在沙发上抱着电脑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 处理完后他才发现裴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房间中间,手里拿着一个苹果,直愣愣地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满眼都是他。 被他发现后,她当即红了脸,镇静的小脸掩饰不住羞赧和慌乱,苹果也差点掉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总算拿住了,问了句,“你果吃不吃苹……” 他清晰的记得他忍不住笑了,而她后知后觉,羞窘不已,垂着头又蚊呐似地问,“我是说,你要不要吃苹果……” 他放下了电脑,朝她伸出手,声音徐徐,像在诱哄一只羊羔,“涩涩,过来。” 苹果后来还是掉在了地上,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 他抱着她在沙发上做了,甚至连避孕套都来不及戴。 那两颗可爱诱人的奶尖颤巍巍,他忍不住低头怜爱品尝,她的反应告诉他她也喜欢。因为姿势的原因,他入得深,而她窄小稚嫩,次次插到底时便一直轻颤不停,随着他收不住的力道,女孩的娇吟连连,皮质的沙发上湿了一片。 结束后,他抱她回到床上,因为连续多天没好好休息过,一沾床,他就睡着了。 深夜他被推醒,刚有些不耐,却闻到一股香味,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点了粥。 她说他捂着胃,一直叫唤个不停,吵着她睡觉。 她点了粥,递给他,然后就坐在床边又呆呆地看起他来,眼神露着一抹心疼。 他蓦然反应过来,他怎么可能在睡梦中呻吟,如果真是这样,冉素也早知道了。 总是以完美的一面示人,记忆里似乎是很久没受到别人这般的照顾了,没想到对方还是比他小这么多的小姑娘。 第二天清晨,他吵醒了她,不知不觉和她在酒店待了半天。 细微的挠声,传入耳里,温冕醒了过来,天已经微亮,他瞬间从沙发上坐起。 小奶猫趴在门上,爪子挠着门,好像想出去。 温冕觉得不对劲,去了趟二楼,尝试开了下裴涩的房门,没锁,果然里面也没人了。 他匆匆走到楼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离开家。 开车出去后,在半路上遇见了搓了搓胳膊又搓了搓腿,动作极不淑雅的女孩。 听到车声,她惊喜地转回头,侧脸上的手印没消退多少。 裴涩一看到温冕,顿时变得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他开进。 经过昨晚一夜,两人面面相窥,相视无话,一个不想说,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温冕:“早上冷,你先上车。” 裴涩想也不想,一脸防备:“你当我傻的吗,我才不要!” “抱歉。”他喉结上下动了动,黝黑的眼睛看着她,“我并不想伤害你。” 集美们儿童节快乐 ? ′? ? `? ?,没存稿暂时无法加更了,但还是想厚着脸来求珠珠。 冉玺 裴涩觉得他在昨晚做了那样的事情怎么能说出这话。 她讥讽,“你怎么不说你鬼上身?温老板想证明自己不是人渣,理由也麻烦靠谱些。” 温冕顿了下,苦笑道:“我不是在为昨晚做的事情找理由。”他一时没分清今夕何夕,那一句话其实他想说很久了。 裴涩看着他,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他昨晚的行为已经无法不让她多想,“你昨晚究竟什么意思?” 温冕被她问住,沉吟后,轻声说,“你很漂亮。”他很坦白的承认了自己精虫上脑,且一副任打任罚的样子。 眼前的女孩,肌肤雪白,乖巧恬静,他明明不想再伤害到她,可他昨晚的理智轻易的就被那丝邪念冲垮。 因为儿时留下的影响,他对性事一直兴致缺缺,除了少有的性欲,其他时候只有在女人卖力的引诱下才能激起他的性欲,面对冉素时,她说她没有准备好,他也没动过那念头,他一直想要的是她的心,对她的欲望反倒没有很强烈。 和裴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禁欲了许久。在这之后他自认一切正常,通过性事才能释放,所以让他迷恋,才会和以往有所不同,在她因他索求过度而睡过去后,还需要用手解决。 现在再想起,似乎是弄反了,无法否认,他对她有浓烈的欲念—— 但只要想到昨晚致使一切发生的导火线,他眸色不自觉沉了沉。 一阵风吹过,贴着肌肤,丝丝传入体内,裴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神色难以揣测的男人,差点忘了,这可是个会出轨的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 因为他帮了她,她不经意又把他想的太好了,暗自摇了摇头,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上车吧。”他下车走到她面前,裴涩后退一步,他开了车门,看着她说,“如果我真想对你做什么,在这里,你也没有办法。” 她四处看了看,除了路就是树,而且他说的的确没错。 裴涩自己开了后座门,语气还是饱含愠意,“我要回家,中天路御景苑。”说完,用力关上了车门。 “好。”看小姑娘眼里的厌恶疏离之色就差写在脸上,温冕神色微动,经过昨晚再有之前,她如今对他的成见有多深,可以猜到。 但温冕在送她回去的时候,一路没有说话。 裴涩坐在后座,昨晚也没睡,但一点困意也没,时不时朝后视镜投去一眼,只是为了提防。 镜子里的他能看出有些疲惫,那双眼晦涩,不知在想什么,碎发散落…仿佛只要他的头发散下,就会给他另添一分痞性的味道。 以前只要多看一眼就会怦然心跳的模样,现在看,好像也没什么。 快要到小区时,他冷不丁开口了,“你男朋友是冉玺?” 裴涩当时醒来就是一团混乱,之后又惦记着自己的小命,接着被他昨晚一打岔,始作俑者都被抛到了脑后,这会儿才感到后怕,听到他口中的‘冉玺’,愣了一下,下意识回道:“他不是叫赵玺吗?” 他声音低缓,“他姓冉。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离他远点。” 裴涩扫了他一眼,没吭声,把她灌醉到这里打算强了她的能是什么好人,这还用他说。 温冕不知道这些,看她表现的不在意,他的语气有些沉了,“他花名在外,行事不羁放纵,你玩不过他。” 车子这时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看来是误会她‘痴心不改’,她开了车门下车,冷声说道:“不用温老板操心。就事论事,你帮了我,我本该好好感谢,但现在…呵,我就当抵消了。” 她关上车门,进了小区,没再看车里的男人一眼,丝毫不想跟他有牵扯的样子。 到了家门口,她看到白色的门上被人用红漆喷出来一个‘贝’。 看来是半路被打断了,她有些庆幸,还好没写完这个字。 裴涩独自一人租了间一室一厅的小套间,输入密码,进了家门,她扑到沙发上,舒了口气,只是一晚,却仿佛过了一年那么久。 想到冉玺,她感觉自己遇上麻烦了。 跟冉玺的相识平平无奇,他来她店里买花,买了几次问她要了微信,她见对方是个大帅哥自然就给了。他追她的时候,虽然没感觉,但不想错过这样的帅哥,然后就答应了。 本以为是老了之后可以回味的桃花账,现在看来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算哪门桃花! 找他算账也难,温冕既然认识他,背景估计也很硬。 回想他所做的事情,简直跟个神经病一样,裴涩现在只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别再来找她就不错了。 但心里就是憋闷的不行,遇上有权有势的人,那种无力,只能乖乖把苦往肚子吞的感觉很不好。 她想,冉玺要敢再来找她,逼急了,兔子都会咬人,更何况人了。 想好了,裴涩起身去洗了个澡,把侧脸的红肿用遮瑕遮了遮,看起来没那么明显后,换好衣服去了花店。 遇上这些事,她现在只觉得赚钱很重要。 兔子 裴涩路过药店买了口罩,大夏天戴着捂得慌,但近距离看,还是能看出,不想被客人看到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今天到店里到的早,餐厅订的花束其实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赶在11点前完成就好。 等时针到了10,裴涩弄完了,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看了看自己满是创口贴的手,都是分神不小心被扎到的。 果然短时间做到完全镇定很难。 门口的风铃声响,她带好口罩转身,看到来人是谁后,声音带了笑意,沉重的心情也轻了些,“欢迎光临。” “涩涩姐。” 一米九几的身高,穿着黑色无袖宽t,偏麦色胳膊肌肉线条完美,俊朗的面容笑容粲然,余之瑾提了提手里的西瓜,“您的送货小弟来了。” 裴涩刚走到他身前,他突然弯下身,属于男孩的清爽气息迎面扑来,“大热天带口罩干什么?” 余之瑾用手指戳了戳她的下巴,眼神疑惑的对上她的眼睛,蓦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过近,近的甚至能看清她细腻的肌肤和绒毛,他眼睛动了动,攥紧手,缓缓直起身。 裴涩没想到他今天会过来,愣了一瞬,找到借口,“牙疼,脸肿了。”她不想他担心,昨晚的事情说起来比较麻烦,况且他要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眼下的事情够乱了,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他放下西瓜,就要拆她口罩,“止痛药吃了吗?我看看,肿成什么样了……” 裴涩吓了一跳,拍下他的手,“吃了,别摘,我现在很丑。” 余之瑾故意嘶了声,放下手,“好好,不看。”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讨好地说:“你脸肿了也好看!” 裴涩只觉肉麻,蹲下身去看那个大西瓜,“脸肿了哪里好看?” “我以为女孩子会喜欢,讨你开心呀。”余之瑾耸肩,也蹲下身,敲了敲西瓜,“这瓜很甜,是奶奶的朋友自家种的,叫我送来给你,我已经送了一个到你家了,这个你就留在店里吃。” 说完,他话语一转,“涩涩姐,我那话说的不讨喜欢吗?” 裴涩转过头,上下打量他,“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注意到她的视线,他不敢转过头,身子一僵,只是转着西瓜,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能吧。” 裴涩抱膝思考了会,一本正经地回答,“看对什么人说,如果是予蕾,会喜欢的……” 余之瑾无奈地笑了下,转头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澄清,“不是蕾蕾!” 裴涩无辜地嘀咕,“我只是打个比方。”视线往下瞟到他的胳膊,半臂上好像又添了新的纹身,好奇地问,“又纹了?” 余之瑾随意给她展示了下,“恩,陪朋友去没忍住。” “我也想去纹一个。”裴涩今天也穿着黑色小裙子,她拉了下领口,指着锁骨下面说,语调低软,“这个位置,纹什么还没想好,有什么建议给我吗?” 她随意的动作让余之瑾瞬间绷紧了全身,视线停留在那片白嫩的肌肤一瞬就慌乱移开了,声音沙沙的,“纹身会疼……” 裴涩点头,“我知道呀,你第一次纹了之后来找我一直嗷嗷叫不停。” 余之瑾回想好像是这样,但被她这么一说,燥红了脸,摸了摸后颈,虚声道:“没那么夸张吧…” 餐厅来拿花束的人来了,余之瑾起身帮忙搬运,跑来跑去,两叁下,便满头大汗。 他摘了帽子扔在桌上,又搬起箱子,感到额间的汗水滴落,他脚步一顿,心跳快了起来,走向算账的裴涩,把脸递过去,“帮我擦下汗。” 裴涩抽了张纸巾迭好,擦拭他滚落的汗珠,神态专注,感觉他的呼吸很快,和他的眼睛对上又轻轻移开,“很热的话先休息下,这家餐厅是老客了,不用太卖力,你帮忙搬了这么多也够了。” 余之瑾转身换了一面朝着店外,“没事,我还可以。” 裴涩浅浅笑了笑,视线细细扫过他的脸,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孟予蕾的话如魔音响起,又被脑中的另一个小人拍飞,“有很多女孩追吧?” 余之瑾转头看向她,笑得张扬,不言而喻。 他笑起来露出八颗牙齿,两颗兔牙有些可爱,她不禁跟着弯了眼睛,打趣,“余兔子。” 余之瑾注视着她的笑眼,有些入迷。 大门的风铃声这时又响起,娇艳的女人,齐肩短发,丝质鱼尾长裙,勾出绝好身材,踩着细高跟鞋走进花店,看到两人亲昵的姿势,挑眉,细声细语,“余弟来啦。涩涩你这副模样干什么?” 她把手里的咖啡放在桌上,风情万种地朝余之瑾一笑,“可我只给你涩涩姐拿了咖啡,等下来姐姐店里,我请你啊。” 伊天是旁边咖啡店的老板娘,刚过叁十,已婚有个女儿,自裴涩营业的第一天她就是花店里的常客,一来二去,大家就熟了,对裴涩和孟予蕾都很照顾。 “谢谢天姐。”余之瑾笑着道谢,“我等会儿还约了朋友去体育馆打球,下次再去。我刚送了西瓜过来,很甜的,你也尝尝。” 余之瑾继续去帮忙搬运,裴涩拿出对付余之瑾的说词,伊天的直觉告诉她有些奇怪,她记得裴涩昨天说要陪冉玺过生日,也知道冉玺出轨的事情,眯了眯眼,“那小奶狗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裴涩卡了下,才回道:“我……” 伊天倚靠着收银台,撩了下短发,“想骗我是吧?”一下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裴涩叹了口气,瞄了眼门外的余之瑾,小声道:“之瑾走了我在跟你说。” 伊天点了点下巴,看了眼窗外,“起先看到辆宾利停在路边,本以为来买花的,还想趁机帮你哄哄多赚一些…” …… 余之瑾走了后,裴涩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伊天,下意识减去了温冕那段,那段过去并不光彩,她一直没想过要告诉别人。 伊天忿忿不平,她老公是家高端会所的总经理,结识不少有钱有权的人物,当即说帮她讨回来应该不难,又抱了抱她安慰了下。 把心里的事说出来,裴涩顿时舒服了不少,在她怀里靠了会儿,然后包了束百合想给她,在系带子的时候,伊天忽然一问,“他姓冉?“ 裴涩点头,不明所以地看她,伊天脸色一僵,说:“a市赫赫有名的冉家,有百来家购物中心,旗下还有众多小型企业……我们常去的那条商业街和购物中心就是他们家的。” 裴涩觉得如果冉玺真的是冉家的人,那就有些魔幻了。 她斩钉截铁地说:“不会的。”但其中大多都是安慰自己的成分。 最后还是拒绝了伊天的帮忙,只让她帮自己查探一下他究竟是不是冉家人。 但不等伊天查清楚,第二天,花店里来了两位客人直接告诉了她。 有点存稿了,想要珠珠,300珠加更 ヽ(○′?`)? 过去了 那天在酒店,温冕带裴涩走后,纪友澄丢了一句,“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不要浪费时间,我们离婚。”便离开了。 冉素那会儿满心的绝望苦楚,钱瑜含的骂声让她觉得混乱吵嚷,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可冕哥哥丢下她了。 他带着那个女孩离开了,他说他认识她。 冉素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身为唯一的女孩,她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长大,长相出挑,家境优渥,从来只有别人嫉妒羡慕她的份。 但在那个时刻,她第一次尝到了嫉恨的滋味,为什么她最喜欢的男人跟她有染,依赖的冕哥哥也为了她,让她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 所以听到钱瑜含说要找人教训那个女孩的时候,她没有出声,是那个女孩不好,做得不对,她不该勾引她的小澄。 四年前的一天,冕哥哥忽然问她想不想为小澄搏一搏,他可以帮她。 彼时,纪友澄要和别家联姻的消息刚好传到了她的耳里,她受不了纪友澄余生会有另一个女人陪在他的身侧,为他生儿育女,她几乎毫不犹豫地点头,哭着向温冕道歉。 她一直想纪友澄喜欢上她,自愿和她在一起,不想用手段逼迫纪友澄,可她已经到了绝路,不管不顾了。 冉素不清楚温冕当时不知道做了什么,之后纪家被对家阴了一招,陷入危机。冉家人不喜欢纪友澄,是她用了苦肉计求哥哥向纪家以联姻为要求伸出援手,而纪友澄无法拒绝。 后来冉玺回到酒店,说那个女孩是他的女朋友,事情就是个大乌龙。 冉素焦虑不安,懊恼那天的冲动,她担心小澄一气之下就跟她离了婚,连利益和两家情面也不顾,毕竟他已经因为她的原因被调到a市的分公司。 那晚,小澄没有回家,她想道歉,都找不到人,冕哥哥让她不要急,给他一些时间消气,她只能拿着手机发了一晚的‘对不起’。 她忽而想起那个女孩,她以为钱瑜含已经对她做了什么,慌得不行,知道冕哥哥已经打了招呼,那个女孩安然无事才放下心来。 冉素感觉对不起那个女孩,便想去找了温冕陪她一起去道歉,顺便帮她想想办法,纪友澄一天不理她,她就担心的不行。 wr大厦顶层,冉素跟着助理到了办公室门口,助理刚要敲门,门被‘嘭’地一声撞开,她吓了一跳。 中年男人怒气滔天地里面出来,脸色铁青,风风火火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冕哥哥。”她探头,轻唤了一声。 他靠着椅背望着落地窗外,闻声微微侧头,薄唇勾着讽刺的笑还未褪下,有些陌生,令人不敢靠近。习惯了他温文尔雅的冉素一怔,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小包,饶是纪友澄生气时冷厉的模样都不曾让她这般生畏。 温冕收敛几分,抿唇转过身,变回了她熟悉的样子,“小素。” 她不由自主地松口气,全然未察那眼底一片阴霾不曾消失。 冉素伤心担忧地说起纪友澄不愿见她的事情,温冕听着,安慰了几句。冉素暗暗观察着他,自从那晚他留下她后,她察觉冕哥哥并不是只对她好后,不知怎的,这会儿恍惚觉得温冕在敷衍她。 她挥去心里的异样,想是自己心思太敏感了,心思又回到还是不肯理她的纪友澄身上。当她说出来的目的,温冕轻叹一声,声音悠长,“她不会想你去道歉。” “为什么呀?” 温冕只是摇头笑了下,“她没有生你的气。打她的人是钱小姐。” 冉素清楚钱瑜含的脾气怎么会答应呢,为难地说:“瑜含也是帮我,总归是我的原因,还是我去道歉吧。那女孩无辜受难,肯定很委屈。” 温冕眸光黯下,他知道。 沉默了会,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 “你好,我…我是前晚那个……” 裴涩看着面前窘迫的美丽女人,慢慢认出了这张脸就是五年前在医院看到的那张,美得惊心动魄。那晚,她埋着脸哭,她都没看清。 只是总感觉她的眉眼有些眼熟。 她扫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温冕,很快收回目光,而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静静地打量着她。 看到那双布着小伤的手指时,一直烦扰他的那幕又重现在脑海。 她细心地帮一个男孩擦着汗,似乎说到开心的事情,相视一笑,她微弯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好似根刺梗在心间,想忽视都不行,偏偏他又除不去。 再凝视着那双似柔弱无骨的小手,心底陡然滋生出一股冲动,想拉起这双小手,细细擦拭,放在手心揉弄,然后不再让它碰到任何男人。 他倏然移开视线,心里的异样没在脸上泄露丝毫,只是他看裴涩的眼神有些变了。 裴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冉素身上,她告诉自己平常心,一脸淡定,点头对冉素说:“我知道。” 冉素有些脸红地看着清冷的女孩,娇娇柔柔地说:“你是冉玺的女朋友吧,我是她姐姐,我叫冉素,我们姐弟有些时间没见面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那晚的事情真的很对……” “不用。”裴涩听到他们是姐弟关系,还没来得及震惊,就打住她的话,冉素睁着眼愣愣地看她,以为她不接受自己的道歉。 裴涩缓了口气,说:“我没事,不必道歉。” 温冕眼眸微动,沉了沉。 这话本来应该是她对她说的,要说这些年,她觉得最对不起的人,一个是她妈,一个就是她。 当年她曾想去找她,想通过书信,让她看清身边的男人,只是后来她再去医院已经找不到她了。 而如今她已经开始了新生活,嫁给了别人,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再告诉她这件事,万一她已经不在意这个事情,更或者不愿意知道。 而她自己,说实话,当面跟她说还是感到难以启齿。 她想怪温冕明知他们做了对不起冉素的事情还带她过来给她难堪,却又清楚这事早晚要面对。 但就是忍不住阴阴地看向温冕,温冕苦笑了下,被冤枉了。 冉素心想她的心意带到了,她不接受便算了,笑着点头说:“那好吧,可以请你吃顿饭吗?我跟你说说他小时候干过的糗事呀。” 裴涩摇头,“我和冉玺已经分手了。” 冉素愕然,温冕则是平静如常。 冉素感觉有些尴尬,改说要买束花,便去挑花了。 裴涩看出冉素这会儿不想她陪着,就没动了,心想等会给打个半折吧。 “这么好看的手受了伤,有些可惜。” 温冕立在桌前,目光脉脉注视着她受伤的手,她不回答,他似乎预料到了,嗓音温和平缓,“那天为什么不愿告诉我?” 裴涩继续无视,手下忙着未完成的花束,她想当做没听见,忽然又抬起了头,眼睛直直对上他的视线,“因为那时候没分手,而且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她的语气不夹杂着任何情绪,眼神无波,“温老板好像还在对待以前的我,但你也许忘了,已经过去五年了,五年可是段很长的时间,我不可能毫无改变。现在作为一个交集不深的陌生人,你管得有点多了,温老板。” 像一种提醒,是温老板,不再是那声带着几分羞赧,难掩欢喜的温先生。 因为担心。 四个字登时卡在喉中,无法再像以前一般轻松的随口脱出。 是啊,他早该在那晚她抗拒的姿态中看出她已不是五年前只要他稍稍引诱就会脸红,藏不住对他喜欢的小姑娘,他说的深情动听,毫无意义了。 她已经走了出来,而他似乎还停留在过去。 喉间有些干涩,少见的失语了。 他善于协调自己的情绪,但骤然发现,他自以为不曾在意,其实那些心绪是被自己压抑住了,此时全都翻涌出来,无法平静。 冉素拿了几支花回来后,看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劲,裴涩还好,只是温冕身上的气息有些让人感到压迫,目光黑沉沉的。 她交给裴涩包扎,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冕哥哥我想把这束花送给伯母,你今天回老宅吗?” 冉素那条线,算是女版强取豪夺吧。馊主意:你们可以转换一下冉素和纪友澄的性别,说不定能体会别样的感受。/捂脸遁走 老宅(300珠) 直到裴涩包好了花,温冕没有反应,冉素又唤了声,他才低低回了声,“什么?” 冉素看了看他们两人,又重复了遍。 温冕接过花,微微点头,又抬眸深深看了眼裴涩,抿唇勾出极淡的弧度,似乎只是出于礼貌的一个笑。 “谢谢光临。”她微笑着回道。 温冕和冉素走后,裴涩呆了会儿,她心里没表现的那么宁静。 重逢之后,温冕做的事情,太出乎她的意料。她其实一直担心,会再沦陷进去,毕竟温冕是她唯一喜欢过的男人。 她感觉到温冕想重新接近,至于目的,像他那样姿容绝佳又家境不菲的男人可能很少在女人身上受过挫,或许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情不甘心,征服欲作祟。 她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感觉为曾经为爱卑微,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自己争了口气。 心情不错的她想请余之瑾吃饭,翻到通讯录的天姐,她怔了怔,冉玺有那样的姐姐,是冉家人没跑了,她怎么就招上那样的人了。 好心情顿时烟消雾散。 …… 温冕下午接到了温母的电话,说身体不舒服,让他回来。 他坐在后座,面无表情,身侧放着冉素送给温母的花。 前座的司机跟了温冕十年,知道这样的温总,心情肯定是糟糕的。又想到等着他的老爷子,为了让温总回来一趟,喊了好几次,想必祖孙两见面又要不太平了。 高耸的铁门缓缓打开,汽车驶入停在大门前。 西服外套搭在他的半臂上,黑色衬衫的领口和胸前的纽扣解开了几颗,他另一只拿着花走进大门,身姿挺拔,朝等待的美妇人唤了声,“妈。” 陪在温母身边的小保姆有些看傻了,温母轻咳了一声,让她去倒水。 温母姿容秀美,虽年过半百,但气韵犹存,端庄淑雅,温冕的眉眼依稀能看出她的影子。 温冕把花束放在茶几上,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往后靠去,瞌上眼睛。 温母察觉温冕显然心情不佳,在一旁坐立难安,想说话又没有出声,有些焦急。 “是他逼你打的电话吧?” 温冕闭着眼,蓦然出声。 温母僵了下,明知他看不到,还是挤出抹笑,故作镇静,“没有,你多想了。…今天还走吗?” 温冕倏地睁开了眼,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眼里的忐忑还来不及收回去。 他站起身,问,“人呢?” 温母也跟着起了身,轻斥了句,“他是你爷爷,不可以这么说话。” 温冕嗤笑一声,意味不明,“是吗,爷爷。” 温母脸色一白,温冕意识自己有些收不住情绪,压下心里的烦躁,上前抱了抱她,温声说:“我今天不走了。好久没回来了,你帮我把房间重新准备好吧,妈,他们没你准备的细心。” 温母应了声好,拍了拍他的肩,脸上带了发自内心的笑,嗔怪道:“都叁十了,还这么挑剔。你快去找你爷爷吧,他在后花园等你好久了。” 温冕没动,“妈你想搬出去住吗?你该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温母神色一僵,温冕像是猜出她要说什么了,双眸晦暗,又说:“爸如果还在,他肯定也希望这样。搬出去吧,没人敢说什么。今天我不是白回来的。” 说完,他直起身离开客厅,往后门走去。 经过爬着蔷薇的玻璃窗前,他停下脚步。 花圃边的小路上,护工正扶着古稀老人在闲庭散步,他看起来精神不错,满面红光,面上肌肤虽有松弛,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想必也是英俊不凡。 而他身边的那位,说是护工却又不像,身材凹凸有致,长发半挽,妆容精致,美艳逼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搀扶的时候,丰满的胸部不住地往老人的胳膊挤压。 温冕双手插兜,走到门边,驻足又观看了会。 “少爷您回来了。”一旁的佣人首先看到了温冕,温冕应了声,缓步朝他们走去。 “爷爷。” 温老爷子听到声音,面色不虞。 周围的人安静离开,温冕站在温老爷子面前,感到一道视线投在他的身上,他淡淡瞥向她,女护工收回目光,抬手将脸侧的黑发勾到耳后,经过他身边娇媚地唤了声,“温先生您回来了。” “常和每天都打电话给我!你说说你,在公司究竟做了什么事?!我叫你回来不是给我找麻烦的!” 温老爷子坐在长凳上,声音高亢,怒火中烧地看着温冕。 温冕在他对面姿态闲雅地缓缓坐下,长腿交迭,眼睛直直看着他,沉静的黑眸深不可测,“爷爷千方百计让我回来,难道不是让我帮您除掉常叔。还是我猜错了您的意思?” 温老爷子神色微变,“常和是你长辈,是我们公司的功臣,我怎么……” “那看来爷爷是把我叫回来用来制衡常和,让我们两两相争,保住你的权威。”他悠悠打断温老爷子的话,没丝毫怒意,反而是温老爷子似乎被戳中心事,火冒叁丈地站起身,“你如今是什么话都敢说了啊!你是我温家人,我死了之后这位子就是你的,我还有几年,还管这些干什么?!” 温冕想起方才那幕,眼里的嘲讽转瞬即逝,听到那句温家人,倒有点想问他,是温家人,还是工具人。 “常和之前是糊涂干了错事,但弥补了。这次是被骗,大意了,但也不至于把他赶出去吧。他为公司付出了不少心血,又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难道连这点情谊都不顾了吗?!他就算走了,你以为他这么多年是白待的吗?他留下的势力也够你好好受一顿了!我看你就是自大妄为!” 温老爷子说完,平复呼吸,见温冕始终气定神闲,感到有些不妙。 “妈年纪也大了,伺候不了爷爷了,我想她搬出去。”他温声从容不迫道,相比温老爷子张牙舞爪的样子,平静的像无波的湖面。 温老爷子似乎没料到他会开出这样的条件,想也不想回道:“她搬出去像什么话!别人会传成什么样子!还不说我老爷子欺压她?!” 温冕起身不想再跟他独处,“这就是我开出的条件,答不答应,你自己决定。” 他片刻不再停留,任温老爷子在后头气急叫嚷。 夜凉如水,凉风徐徐送进窗内。温冕靠窗坐在书房的单人沙发上翻阅文件,指尖停在页面许久没有翻动,长指夹着烟,思绪纷乱,都是关于裴涩。 ‘咚咚’ 房门敲响。 房门半掩,之前温母离开没关好。 他侧目看向门外的女人,正是照顾温老爷子的女护工。 温冕捻灭烟,放好文件,好整以暇地问,“有事吗?” “温先生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呀?” 女护工直接打开了门,她穿着丝绸吊带睡裙,露出大片的肌肤和诱人的乳沟,一身媚态。 她端着盘樱桃,步履袅袅走进温冕,“我看书房的灯还亮着就帮您送点水果。”女护工看着如谦谦君子的温冕,心痒不已,比起温老夫人,换做任何人都更想当温少夫人,便是一夜情也不错啊。 她没有穿内衣,丰乳轻晃,胸前的凸起撑着贴身的睡裙,令人热血沸腾的画面。 温冕端坐着,看着她走到身侧,装作手滑翻了盘子,蹲下身去捡,睡裙内的春光一览无余,随着她拾捡的动作晃晃悠悠。 他用手中的钢笔挑起她散落的头发,目光只漫不经心地扫过那片春光,眼底毫无波动,看长发从钢笔上滑下,又挑起,意味不明地缓缓说:“看来爷爷很喜欢你。” “温老先生对我们都很和蔼亲人。” 她故意挤进他的双腿,见他没有拒绝,眼里染上喜色,更进一步,缓缓覆在沉睡的那物,眼睛一亮,显然很满意自己所感受到的,兴奋地舔了舔红唇。 温冕一直没有动作,双眸黝黑,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当她要解下他的皮带时,他意兴阑珊地挥开了她的手,拿起文件起身往书桌走去,下了逐客令,“去看看爷爷吧,他老人家说不定这会儿需要你。” “温老先生已经睡下了。”她起身娇滴滴地说道,就要跟着温冕,温冕坐在书桌前,抬头看着她说:“新来的吗?这老宅是很大,但暗处的眼睛更多。晚安了。” 她刚来一个星期,不知道这么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分不清他是不是故意等现在才告诉她这些。 女护工灰败离去,温冕看了会文件,心思又转回到了裴涩身上。 温冕重新点了支烟,抽了口,缓缓吐出,指尖在扶手上轻点。 从看到女护工的睡裙开始,他不禁回想那天在他家,她也是穿着类似的睡裙,白皙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柔嫩的唇瓣,香甜的味道,盈香娇软的身体在他怀中挣扎…。 便是这般随意回味,身体就冲上了一波波的燥热。 他和她的第一次,他始终忘不了。 他缓缓进入,瞬间被紧紧吮住,前所未有的欢愉遍布四肢百骸,他想拉开她的双腿,不管不顾地冲刺。却听到她压下发颤的声音,抿起的红唇微微发白,纯净的眼睛有些怯意,面上不露丝毫。 她不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才克制住等她适应。 回想到今天她拒人千里的模样,身体的反应更大了。 他单手解开皮带,抽着烟,上下套弄,脑中浮现着她穿浅绿色上衣在花店,她在他怀里软软的,柔软蹭着他的胸膛,又想到她和那个男孩亲密的样子,今天…… 温冕扔掉了烟,眉头紧皱,双手并用,闭目靠在椅背上,想象着自己掐住她的小腰,狠狠占有,她依靠着他,仿佛不会离开。 “涩涩。” 结束之后,他喘息着,看着狼藉的一片,没什么不明白了。 他抽纸擦了白渍,处理干净。 走到窗边,吹着风,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他自嘲地笑了笑,呢喃:“如果知道会变成这样,就该早点抓回你。” 也许沉淀的念想就不会越来越醇厚,到现在这般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今日爆更,集美们没珠珠,留言也好呀,哪觉得没写好也欢迎指出,我都会看 ( ????? ) 陌生人 内心忽然涌上一股冲动,哪怕是偷偷看她一眼,不说话,他想见她。 他急切地转身就往门外走,穿过走廊,下了阶梯,理智却渐渐回笼,步履缓慢下来,在楼梯口停住。 这么晚了,她已经回家了,即便知道地址又能如何,他在她心里连去找她的资格都没有。 躁动的血液还未沉静,温冕颓然地叹了口气,惆怅在心间蔓延,喜欢却又不能触碰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焦躁,无力和难受。 温母搬出去的事情无声的定下了。 早晨温母亲手为温冕熬了粥,餐桌上只有温冕和温母。 温母也不似往常那般担心温老爷子的态度,安静的和温冕用完早餐,长久凝在眉间的愁绪化去,浮上喜色。 温母送他离开的时候,提起昨天的那束花,笑着说:“你说你贴心吧,却也不是有心会买花的人,昨天跟小素见面了?” “恩。”他边走边应道。 “那花束很好看,你帮我买束送回去。”温母想到什么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小心翼翼开口,“你跟小素离婚后,也没再和别人交往过,你是不是还放不下?” 温冕站在车门前,看着温母的神情,摇头笑了笑,“如果放不下我就不会离婚了。” 温母看着温冕的样子,是不像说谎,但也不再纠于这个问题上,转口道:“妈就是看你一直一个人,每天除了工作,连个体己人也没有,遇见合适的就快定下吧。”她停了下,想到当初他们要离婚的时候,温老爷子什么法子都试了就是无法改变他的主意,于是笑着继续说,“我没有要求,只要你自己满意就好。” 温冕似是若有所思,低低回了温母,“我知道。走了,迟些我让徐芜带你去看看房子。” 温冕上了车,温母想问的话就没法问了,之前她无意提起过一次,他那时还回她‘再看吧’。。 …… 司机老黄这段时间接送温冕回家的路线改变了,他见温冕每经过花店的时候都会往外看去,便会慢下速度,30码滑行过去。 温冕待人亲和,老黄有时候也会跟他调侃几句,这会儿看了眼后视镜忍不住笑说:“我看这花店的小姑娘早晚都会发现我们,到时候说不定还以为我们意图不轨。” 车子已经经过花店,今天扎着丸子头,身影依旧忙碌小姑娘从视线内消失,温冕眼底一片柔光,他慢慢转回头,似乎还在留恋那画面,听到老黄的话,薄唇勾了勾,意图不轨是没错,他轻轻地回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明天要换车。” 老黄大笑出声,好奇地问道:“您怎么不进去呀?每天就这么偷偷摸摸地看一会儿,也不够啊。”说完话,老黄觉得那偷偷摸摸说的有些难听,讪笑了下,“嘴快了,温总不好意思。” “你说的没错。”温冕眼睫微垂,那天晚上他想去找裴涩,他也想和她多待一会儿,说几句话,但她不会喜欢。 他享受每天上下班看到她鲜活的样子,却满足不了巨大的空虚感,但目前他也别无他法,束手束脚,只能按奈住,慢慢等,一点点接近,不令她感到抵触。 只不过这过程比他想象的难熬,他看着窗外,眼眸忽明忽暗,思绪万千。 用过晚饭后,他抱着白猫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小奶猫窝在猫窝,还是不肯靠近他。 “真是父子。”温冕放下白猫,走近小奶猫,挠了挠它的下巴,目光扫到角落里放着的一只耳坠。 他刚要捡起,小奶猫就抗议地要去挠温冕,他轻柔地按住小奶猫身体,打量着那只耳坠,是裴涩那天带着的,落在他家,结果被这只找到了。 温冕把耳环还给小奶猫,“我都没有。你倒是私自藏起了宝物。”小奶猫叼起耳坠放在窝边,环住它,银灰色的眼珠看着温冕,冲他奶声奶气地喵了声,露出尖小的牙齿,似乎想吓走他。 他笑了下,无奈地说:“我想要也没想跟你抢。” 温冕抚摸着小奶猫的脑袋,余光看到院子里的李婶拿起喷水壶准备去给花喷水。他的手速慢了下来,抿唇浅浅一笑,看着脚边的白猫突然说:“温白你儿子比你管用。” 温白似乎是听懂了,起身走了,回了大一号的猫窝,揣着手闭眼,生气了。 …… 晚上八点,裴涩送走一对情侣客人,准备回家。 关好店门,她活动了下筋骨,长长舒出口气,揉着肩膀,走向车站。 自从开花店以来,她从没这么累过。 决定开花店的时候,她本来是抱着每个月赚的钱够用就足够的心态,不接网单手机订单,凑合一天是一天,毫无上进心,觉得过得舒服就够了。 意识到钱的重要性后,裴涩疯狂接单,又招了人手,还跑去几家婚庆公司找合作,接些小型婚礼的单子。虽累,但看着进账比以前翻了倍的时候,她感受到了赚钱带来的安全感,然后日渐沉迷。 回到家她挽起头发,洗了澡,穿着清凉的家居服,喝了杯凉爽的西瓜汁,整个人幸福满足到爆。 从冰箱拿出老师奶奶做的卤味,她走到客厅,放在茶几上,开了电视。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下,提示音响起。 她拿起手机,有人加了店里的售后服务微信,她看了下时间,九点很晚了。 裴涩又放下手机,看着综艺节目。但想了想,还是通过了那人的请求。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要是不处理干净,就悬在心里,根本没法彻底放松身心。 对方性别为男,头像是一颗树在昏黄日光下倒在斑驳的白墙的影,j. 裴涩收到的申请中有几个一上来就问是不是店主本人,她摸着下巴想,如果这男人是来撩她的,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你好,关于花的事想咨询一下,因为有些着急,这么晚打扰到你很抱歉。’ 裴涩这人是你的态度越客气,她更客气的类型,于是快速回道,‘没事,您问。’心下好奇,能有什么着急的,不知道是不是找的借口。 他发送了张照片,照片里的铃兰花苞几近枯萎,花盆有‘青涩’的logo。 ‘这盆花是我前段时间买来的,我每日都有浇水,但不知道为什么它还是变成了这样。家里小孩很喜欢,担心它活不成,一直围着我打转。’ 350珠的明天加更(,,? ? ?,,)晚上写完就00.00放上来(如果我晚上上的来,实在是太卡了那个点 买花(350珠) 字里行间似乎有些无奈,她猜想可能是位被爱护花草的孩子纠缠不休的父亲。 ‘应该可以救活,我看这盆花快干了,您是不是放置在阳光处?’ 裴涩渐渐被综艺吸引,一边看,一边等对方回复。 ‘恩,是的。’ 她正看到紧要关头,于是用语音说了一段平时该注意的事项,准备转换成文字发过去,可能她没摁住,结果还没挪到,语音就发出去了。 她倏地坐直身,拍了下手机屏幕,“破手机!” 长长一段有十七秒,想撤回又感觉有些夸张,指尖顿了下,又觉得对方已经听了,撤回也没必要。 她放出自己又听了下,因为是随意回复,声音也比较放松有些心不在焉和停顿,夹杂着综艺诡异的背景音,她的语气也不够正经,而且有种把自己隐私不小心透露给别人的感觉。 裴涩纠结地拽了拽头发,又看了眼屏幕,叁秒后告诉自己算了,发都发出去。她又把音量放下,清了清嗓,正经客气地问了句,“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来补救自己的态度。 对方回的有些慢,不知道是不是去研究了,过了两、叁分钟后才回道:‘没有了,你解释的很清楚,谢谢。希望我能救活它,养花这方面我不是很行。’ 这回裴涩没有在发语音,打字回他,‘应该能救活的。如果还有问题可以再来问我。’ ‘谢谢你,你们老板有你在很幸运。’ 裴涩想想还是没有解释自己的身份,回了个愉快表情。 应该是为了以表感谢,他又订了一束花说要送给他妈妈,还是利润最高的那种。 裴涩嘴角翘起,不自觉对这位客人有了好印象,心情因意外的收入而美滋滋的。 她放下手机,继续看综艺。 熟不知,另一边,有人站在阳台,吹着夜风,把手机里的语音听了一遍又一遍,低柔慵懒的女声在夜色里不断响起。 …… 裴涩本以为温冕那样的人,身边女人无数,在听到她明确的表明态度后,应该不会再来。 正在整理鲜花的裴涩拿着花枝,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好半晌才挤出一句不冷不热的,“欢迎光临。” 温冕露出一抹柔和的笑,“你好,买花。”他面上没展现丝毫异样,其实在心里叹息一声,仿佛看到自家小奶猫炸毛的样子。 好几次他都后悔的想,如果那天晚上他安分的什么也没有做,也许她也不会这么戒备,还浪费了接近她的机会。 他说完后清润的双目注视着她,见裴涩仍没有说话,他又说道:“送给妈妈的,请问有什么推荐的吗?” 裴涩的警惕心下降至百分之八十,她放好花枝,表情有些冷淡,“能问一下您送花的原因吗?” “今天她入住新家。” 裴涩了解地点头,又问,“有没有特别的喜好?” 温冕垂眸,沉吟片刻,回道:“她不喜欢香味太浓烈的。” 裴涩了解地点头,走到另一边的花架,从花瓶拿出几只,“康乃馨可以吗?”以往她向客人推荐的时候都会主动详细解说花的品种花语再问他们。但现在,她心里觉得温冕有猫腻,花店那么多,偏要来她家,不知他的目的,也就没心思费口舌。 但她忘了他可不会就这么好应付。 温冕认真地看了眼花,然后看着她,温声问道:“能问下为什么推荐吗?” 他始终没有多余的动作,看起来真的只是为了买花,两人一直保持着叁米的距离,令裴涩渐渐放松下来,尽职解释,“康乃馨是送给母亲的首选,这种是粉佳人,畅销花种,香味清淡,花期也长。” 温冕点头,目光随意地扫了下其他花种,裴涩正预感他还会问她有没有其他推荐的。 这时孟予蕾从二楼走下,她和其他两人正准备明天客人订的开业花篮,见来了客人,脸上堆满了笑容,“您好。” “你好。”他微笑回道。 孟予蕾看到他的脸,眼睛亮了下,她转身背对着温冕,用口型和裴涩说了声‘好帅’,但看裴涩一脸淡定,感觉有点奇怪,随口问,“我上边弄好了,要不要我来?” 没等裴涩说话,温冕便出声了,“恩,就这个吧。” 包花这事,大多是裴涩有空就全部由她来做的事情,于是孟予蕾就去忙别的了。 裴涩瞥了他一眼,走到工作台,挑起配花配草,一边注意着两步外的温冕。 店里放着轻缓的音乐,裴涩感觉他在看着自己,她也没抬头去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专心扎起花。 孟予蕾打理着鲜花,一边偷偷打量温冕,看他盯着裴涩,神态温柔极了,像对待情人一般,两人之间也有种奇妙的气氛,她想,难道认识?还是拜倒在她家小老板娘石榴裙下的又一人。 裴涩手速很快地扎着花束。弄好后,她眉头微蹙,觉得不满意,又重新设计,才满意地舒口气,挑了包花的纸和纱,然后用束带绑好。 裴涩拿起包好的花束,伸出给温冕看,抬眸对上他幽深的视线,“您看这样可以吗?” 温冕觉得时间流逝的好快,他抿直唇,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落到花束,点头,“很好看。” 她走到他面前将花束交给他,温冕深深地看着她靠近,眼睛一眨不眨,薄唇微启,“谢谢。” 裴涩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去收银台算账,他修长的身影紧跟她身后。 她顿了下,身后似乎也跟着停下,他的呼吸声几乎都能听到。 裴涩想转身说什么,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有些草木皆兵,放弃了。 只是脚步略快的走到收银台,算完账,四目相接,让裴涩有些意外,他微微点头,淡笑地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他走后,孟予蕾凑过来,看着他离开上了车,用胳膊肘捅了捅裴涩,“你们认识吗?” 裴涩闷闷地应了一声,“算是吧。” 看裴涩不是很想谈起那个男人,孟予蕾抓心挠肝的想知道,但又逼着自己忍下,“晚上一起喝酒吧?”酒后的裴涩最好套话了。 裴涩瞄她一眼,看破她的意图,“你不是说从老家回来后一直没陪南乐,今天他飞回来,晚上要陪他?” 南乐是孟予蕾的男友,青梅竹马长大,是名空少。 她一拍脑门,“真碍事,那明天!” 裴涩被她逗笑,“南乐要是听到你嫌他碍事,肯定又要和你闹别扭。” 孟予蕾想到那位祖宗闹起来的样子,小声说道:“咳,当我没说,你也没听见。” “而且,我觉得你明晚也没法和我一起。”裴涩暧昧地看她一眼,意有所指。 孟予蕾一想,脸色微红,嗔她一眼,又噘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裴涩,眼里写着‘我好想知道你和那人的关系,告诉我好不好嘛’ 裴涩捏了下她肉肉的脸蛋,“是初恋。”她又用食指抵住她的唇前,“没联系没往来没可能不要乱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