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夫人》 第一章 华如锦游荡在空中,虽然看尽了大圣朝的秀丽河山,而她却只能四处游荡。因为她已经死了,难产而死,一尸两命,而且转眼已经二十几年了。 每天她都会看看自己的孩子们,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战死沙场,儿媳孙子孙女在后宅,朝夕不饱,受尽□□,华如锦的心如刀割,她多希望自己能够帮帮他们,却无能为力。 看着女儿因为女婿纨绔被人打死,被冤枉成天生的克夫命,时时刻刻遭受婆家人白眼,回娘家求助被拒,领着外孙独自吞泪,华如锦心如刀绞。 可惜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受苦受累。如果她有眼泪的话,只怕已经如雨般倾盆而下了。 华如锦只怨自己早逝,独留一双儿女在人世间受尽磨难。 如果当年她没有难产而死,她现在就是镇北侯夫人,儿子不用去战场拼命,女儿也不会嫁给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变成寡妇,孤儿寡母在婆家受尽磨难。 华如锦欲哭无泪,游荡在镇北侯府的上空,此刻偌大的镇北侯府大部分人早已熄了灯歇下了。 唯独一个比较繁华的院落,正房还亮着灰暗的灯光,华如锦知道这看上去繁华的院落是如今镇北侯夫人秦氏的住处。 秦氏是如今镇北侯叶凌轩的表妹,当年自己还在世的时候,秦氏还是一个贵妾,自己去世没两个月,这秦氏就被现在的老夫人大秦氏,也就是叶凌轩的母亲以育儿有功扶正了。 当年华如锦还在秦氏的手上吃了几次亏,碍于大秦氏的面子,华如锦只是让秦氏抄了女训而已,并没有过于惩罚。 奇怪,这么晚了她的院子里为什么还不熄灯,出于好奇华如锦飘了过去。 华如锦穿墙而入,看着秦氏和她的奶嬷嬷李氏正在说话,二十几年过去了,岁月在秦氏的脸上留下不少的痕迹,即便打扮的光鲜亮丽,依旧掩饰不了她的年纪,毕竟已经成为祖母的人了。 这两个人这么晚了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非要现在说。华如锦站在她俩身后,想听听这主仆两人到底说些什么。不料,秦氏正说到了自己。 自己都去世二十多年了,秦氏到现在还奚落自己呢。 “嬷嬷,你说如果华如锦那贱人看到她的一双儿女一个战死沙场,一个成了孀寡,会不会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呵呵。”秦氏想着此种情景,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华如锦见秦氏竟敢看她笑话,她的儿女如此可怜还遭她奚落,华如锦气的牙痒痒,秦氏果然还和以前一样恶毒,可恶又可恨。 华如锦扑上去想推倒秦氏,可惜扑了个空,她看着自己透明的双手,内心的悲哀难以说明。 她神色愤怒的看着秦氏和李嬷嬷继续嘲笑自己,却无能为力,心中是何等的悲哀。 “估计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找咱们拼命呢。”李嬷嬷顺着秦氏的话茬说,她为了秦氏高兴,秦氏喜欢什么,李嬷嬷就会说什么。 “这些年多亏了嬷嬷,要不是嬷嬷那贱人怎么会死。我这心里怎么会痛快。”想起当年的事,秦氏就特别的恨华如锦。 表哥的正妻应该是自己,却被华如锦这个贱人使手段得了去,自己沦为一个妾,生的儿女都成了低人一等的庶子庶女。 “为夫人办事是老奴的福分。”李嬷嬷低眉顺眼,这些年李嬷嬷靠着秦氏在侯府可是风光极了,儿子媳妇都是管事的,可见秦氏对她有多倚重。 华如锦越听越疑惑,原来自己的死不是天意,是人为,都是眼前这两个毒妇搞得鬼。那么自己的儿子女儿也是她们搞得鬼,目的就是让自己死的不得安宁吗。 果然,接下来的话如华如锦所料,秦氏捧杀儿子叶明瑞,把叶明烟养成了懦弱的性格。 “那小贱种已经去见他那短命的娘去了,那小贱人怎么办?”李嬷嬷非常了解秦氏的心思,一定不会放过叶明烟的。 “她,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哥哥死了,外祖家被满门抄斩,咱们又不帮她,她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在后宅这地方,能活多久? 咱们不需要那么早动手,就让那小贱人多活几天,让华如锦那贱人看看,她的儿女遭罪都是因为她,我要她在地底下也不得安生。”秦氏那恶毒的脸,华如锦想去撕烂了它,可是怎么碰也碰不到。 原来这一切都是秦氏搞得鬼,她的娘家被满门抄斩,为什么会这样,华如锦知道父亲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哥哥也一心一意为百姓做事。 为什么他们会被斩,华如锦心急如焚,迫切的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她说的话,秦氏一句听不见,她也碰不到秦氏的身体,只在原地大吼大叫形如疯癫。 华如锦不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的家人没有死,她的儿女平安无恙。 秦氏二人得意的叙着话,这时秦氏从荷包里拿出一块凤凰型的玉佩,攥在手里反复摩擦。 “嬷嬷你说这块玉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太后娘娘见了这块玉会突然失态。”想起太后见这块玉的情景,秦氏疑惑顿生。 她觉得太后认识这块玉佩,可是太后却说这块玉眼熟,好像以前在哪儿见过,想不起来了。 “也许太后认错了呢。大圣朝富贵人家都喜欢佩戴玉佩,有相似也不奇怪。”李嬷嬷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觉得玉有相似。 秦氏点点头,觉得李嬷嬷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她又觉得奇怪,自从太后看见这块玉对她的态度好像变了,眼神里有那么一瞬间充满了爱恋,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华如锦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氏手中晶莹圆润的玉佩,这不是当年落水被叶凌轩救起时丢失的玉佩吗。 它怎么会在秦氏的手中,华如锦上前妄想去争夺秦氏手中原本属于自己的玉佩,她走到秦氏面前一把抓住了玉佩。 华如锦惊诧的看着手上的玉佩,她清晰的感觉到玉佩的凉意。多久了,她只是一个没有知觉的鬼魂,为什么能感觉到玉佩的温度。这太不可思议了。 秦氏手上的玉佩突然不见了,她惊恐万分的看着周围,慢慢的华如锦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她双眼瞪得如玻璃球,浑身颤抖的指着华如锦,战战兢兢的说:“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刚刚虚扶着秦氏的李嬷嬷看清了华如锦的模样,吓的一翻白眼昏倒在地。 “你居然能看见我了,你说我是人是鬼,当年不是你和这该死的奴才把我害死的,害我一尸两命。在我去世后,也不放过我那可怜的儿女。”华如锦恨不得生食了秦氏,如果不是她还有很多疑问要问秦氏,她现在就想结果了这个恶妇。 “不,不是我,都是李嬷嬷干的,不关我的事。”秦氏吓得魂不附体,瘫坐在地上,她不想死,口中还不忘极力争辩。 “她只是个奴才,如果没有你的指示,她能做出谋害主子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华如锦愤怒的看着地上的秦氏。 现在秦氏知道怕了,当时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将来会有什么样的恶果。 “我问你,你说华府被满门抄斩可是真的,他们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被满门抄斩。”华如锦想去华府看看自己的亲人,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在人间现身多长时间。 “你,你靠近一点,我告诉你,我现在起不来了。”秦氏惊恐的望着华如锦。 华如锦知道秦氏不敢耍什么花样,就走上前蹲在秦氏的身边:“快说。”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听别人说,在华大人的书房里有几封卖国通敌的信,应该是这些信件害了华家一门。”秦氏一边说,一边观察华如锦的脸色。 “我父亲怎么可能通敌卖国?”华如锦知道父亲的为人,他是大圣朝的子民,怎么可能通敌卖国。一定有人陷害父亲,这人是谁? 秦氏嘴角扬起诡异的笑,从袖口里迅速的拿出一把桃木小剑,趁华如锦愣神儿的功夫,狠狠的朝华如锦的心脏刺去:“华如锦,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秦氏最近总是噩梦不断,便让李嬷嬷找人给自己做了把桃木剑,随身携带用以辟邪。这桃木剑果然没有白费,关键时刻刺中华如锦。 “啊。你……”华如锦捂着胸口,话还没有说完,就慢慢消失在秦氏的房间里。 秦氏得意的看着华如锦消失的地方说:“华如锦你做人的时候是我的手下败将,做鬼也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哈。” 得意忘形的秦氏没有发觉随着华如锦消失,同时还有她的宝贝玉佩。 “啊。”华如锦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漆黑的环境,不知道身在何处。 “夫人,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外面传来关心的声音。 华如锦听着这声音觉得非常熟悉,却记不清是谁的声音了。 这时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华如锦面前,华如锦疑惑的问:“紫娟,怎么是你?你不是被秦氏那个恶妇嫁给庄子上瘸腿的鳏夫了吗?” 紫娟掌灯见华如锦脸色苍白:“夫人,你怎么了,今天是奴婢值夜。您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那一定是在白天被那只猫吓到了,照奴婢说夫人就该严厉些,把那只吓您的猫给打死,管那孽畜是不是秦姨娘的呢。” “紫娟你告诉我,今年是哪一年?”华如锦拽着紫娟的胳膊,清楚的感觉到手上的温度,热乎乎的,她又能感觉到了温度。 “夫人您怎么了,今年是咏历元年啊。夫人您怎么把这个都忘记了呀。”紫娟担忧的看着华如锦,夫人莫不是睡糊涂了,怎么都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了呢。 “我没事,我睡的有些迷糊了,给我留盏灯,你下去休息吧。”说完华如锦又躺在床上,假装疲惫的闭上眼睛。 紫娟见华如锦睡去了,给华如锦掖好被子,轻轻的关上门出去了。 听见关门声,华如锦睁开眼起床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二十多年前她住的地方。 镇北侯府除了大夫人和老夫人的院子,就属这座院子最繁华,她去世后没多久,一场无情的大火把这里烧成了废墟。华如锦知道那场大火定是秦氏派人暗中放的,除了她,华如锦想不出第二个人。 想到秦氏,华如锦心道:恶妇,我华如锦又回来了,你一定想不到吧,咱们的账慢慢算。 第二章 华如锦没有想到秦氏会那么狠毒,自己都已经做鬼了,她都不放过自己。也怪自己大意,只顾着伤心,最后居然着了秦氏的道。 更没有想到她重生了,现在儿子叶明瑞五岁,女儿叶明烟两岁,一切都还来得及。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经营她的一生,不能让儿子战死沙场女儿守寡的悲剧重演,也要保华家一世荣华。 第二天一早,华如锦正睡得迷迷糊糊,紫娟就过来叫她起床了。此时正值夏末,早晨起来有些许凉意。 “夫人,该起床了,要不然给老夫人请安误了时辰。”紫娟,紫雨,紫兰,紫絮四人麻溜进屋伺候华如锦更衣洗漱。 紫娟给华如锦梳头,紫雨收拾床铺,紫兰收拾箱拢,紫絮打水伺候华如锦洗漱。 “晚了就晚了,咱们从来就早不了。”华如锦说的是实话,老夫人不待见自己,大夫人是秦氏的姑母。她们巴不得自己死了,好给秦氏让位,她们怎么会给自己好脸色。 但凡上一世老夫人和大夫人能关心一点自己的儿女,他们也不会沦落到那样的下场。对于她们的漠视,华如锦心里很恼恨。 “这样老夫人就会更为难夫人了。”紫娟担心的看着华如锦,她觉得今天的华如锦变了,夫人还是那个夫人,总觉得夫人的气质不一样了。 以前夫人总是怕晚了给老夫人请安,早早的就到了,就算这样老夫人和大夫人也没少了刁难一番。今天去晚了,恐怕会更麻烦。 “傻丫头,她们看咱们不顺眼,自己又何必难为自己,还不如自己过得舒坦点。”华如锦看开了,就算在后宅她也要活的恣意些。 从她落水被叶凌轩救起,叶凌轩说要负责的那一刻,他们的婚姻就注定是一场悲剧,因为叶凌轩认为自己是被算计的,从心里面就厌恶华如锦。 从成亲到现在,她们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她都意外怀孕。就因为自己不受待见,连自己的儿女都被人轻视。老夫人和大夫人不待见自己的儿女,华如锦恼,叶凌轩忽视自己的儿女,华如锦恨。 明瑞和明烟不仅仅是华如锦的孩子,也是叶凌轩的的亲骨肉啊。 “去看看瑞哥儿跟烟姐儿醒了没有。”想起自己的儿女,此刻的华如锦非常迫切见到他们。 一醒来华如锦就想去看看孩子们,但为了让他们多睡会,华如锦才按捺住迫切的心情,没有让人去叫醒他们。 “哥儿姐儿刚来,奶娘带着他们在外间等着夫人呢。”紫雨欢快的说着。 华如锦让人收拾下衣装,起身莲步急速的移到外间。看见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笑嘻嘻的望着自己,泪水瞬间迷糊了华如锦的眼睛。 “瑞哥儿,烟姐儿,娘的宝贝。”华如锦上前一把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一点也不舍得松开。二十多年没有抱过他们了,此刻华如锦心中有万般滋味。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祖母他们又欺负你了,娘不要哭。”瑞哥儿见华如锦哭了,伸手给华如锦抹泪。 叶明瑞暗想:自己的娘亲温柔漂亮,祖母为什么不喜欢她,连带着自己和妹妹,祖母也不喜欢。祖母见到他们总是摆着一副冷冰冰脸,一点也不像见二弟二妹妹那样亲热。 叶明瑞小小的年纪,对于家中之事也似有所悟。 “娘,不哭,哭哭羞羞。”两岁的小明烟不明白大人的心思,像华如锦平时哄她的方式去哄华如锦。 听着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华如锦的心里舒坦了许多,毕竟她的孩子们还在,自己重生了,老天对她华如锦不薄啊。 “娘没有哭,是沙子迷了娘的眼。”华如锦搂着明瑞和明烟安慰道,孩子们的心思很敏感。 紫娟疑惑的看着华如锦,为什么大少夫人见到哥儿姐儿像多年没有见一样,不是昨晚才见过吗。从半夜醒来夫人就不一样了。难道梦里梦到了什么,恩,一定是这样。 紫娟四人劝华如锦,说一会儿还要给老妇人请安,太晚了不好云云的。 华如锦收了眼泪,重新洗漱一番,牵着儿女的手,向老夫人的春晖园走去,华如锦带着众人,欣赏着镇北侯府的山山水水,鸟语花香,一点儿也不着急去春晖园。 倒是后面的四个丫鬟心急如焚,大少夫人这样走,什么时候才能到春晖园,去晚了老夫人、大夫人又要对夫人说教了。 不管她们夫人做什么,在这个家都是错的,什么时候都讨不到老夫人和大夫人的欢心。 华如锦心里特别忐忑,一点也不像表现的那样淡定,她现在在调整自己的心态,想想一会儿,该如何面对刻薄的婆婆和恶毒的秦姨娘呢。 就算走的再慢,华如锦最终还是到了老夫人的春晖园,当华如锦领着人到春晖园的时候,别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老夫人坐在正堂上,看见华如锦牵着叶明瑞,脸色才略微好看些。 以前华如锦对叶明瑞并不算好,现在华如锦牵着叶明瑞,老夫人才满意的点点头,早就应该这样做了,毕竟华如锦是叶明瑞的母亲。 众人看见华如锦带着孩子姗姗来迟,得意的有,鄙夷的有,担心的也有。 老镇北侯子嗣不丰,就镇北侯一个嫡子。还有一个是庶子,被人都成为二老爷,早些年二老爷的姨娘死了,二姥爷就由老夫人养着,老夫人对着庶子说不上好,但也不坏。 由于老镇北侯子嗣不丰,所以这些年一直没有分家。 镇北侯夫人大秦氏与镇北侯一共生了两儿一女,其余的两儿两女都是姨娘生的庶子庶女。 镇北侯的大儿子叶凌轩,也就是华如锦的丈夫,镇北侯的嫡长子,有两儿两女,长子和长女都是华如锦生的,幼儿和幼女是贵妾秦氏生的。 这秦氏是大夫人的娘家侄女,所以大夫人对秦氏百般疼爱,秦氏是叶凌轩的青梅竹马,叶凌轩对秦氏很信任,也很疼爱。 所以秦氏在镇北侯府的地位显而易见,虽是妾,但不同于其他的妾。 按大夫人的意思,当年要娶秦氏为平妻的,是华如锦的父亲华大人,为了女儿以后的幸福,华大人硬是不同意娶秦氏为平妻,这件事才被按了下去。 华大人是吏部尚书,正二品的官职,掌管天下官吏的调动和升迁,叶家的几个潜力股都在人家手底下捏着呢,镇北侯能不答应别人的要求吗。 镇北侯虽是公卿之家,也就从三品。随着开国太宗皇帝驾崩后,新皇对他们这些有从龙之功的国公,侯府越发不待见,镇北侯府到第三代镇北侯这一代也日渐衰败了。 秦氏未能当上平妻,大秦氏和秦氏就恨上了华如锦,恨不得华如锦立刻死了,让出正妻的位置。 大秦氏,怎么看华如锦都不顺眼,见华如锦来晚了,首先发难了:“做人媳妇的要定时给公婆请安,这个也需要人教你吗。” “夫人教训的是,本来应该早些给祖母,夫人请安的,可是昨天一只猫突然出现,媳妇胆小,吓得三魂七魄都快没有了,这才晚了请安的时辰,还望祖母和大夫人体谅。”华如锦站在那里,低眉顺眼不敢看大夫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我只说了你一句,你就那么多句等着我,怎么,是不满意我这个做婆婆的。”大夫人很了解昨天发生的事,心里想着昨天怎么没有吓死这贱人,今天来这里气自己。 一副受气的模样装给谁看,别人不知道,还以为镇北侯府虐待了她呢。 “媳妇不敢。”华如锦懦懦的的不敢多说,更显得大夫人刻薄不少。 兰氏见华如锦被欺负想上前说情,秦氏拉着兰氏不让兰氏上前。 这时叶明瑞突然跪在地上,态度诚恳感情真挚:“曾祖母,祖母,我母亲怀了弟弟,昨天又受了惊吓,这才晚了给曾祖母和祖母请安的时辰,母亲她不是有意的。” 叶明瑞不愿意看着华如锦受委屈,着急的替华如锦辩解,他不知道,他越替华如锦辩解,大夫人越为难华如锦。 “好啊,母子俩合起来欺负我,你们这是不孝啊。我这是什么命啊,娶了这样一个搅家精的儿媳妇,真是家门不幸啊。”说着大夫人假意的拿着手绢擦泪。 秦氏在一旁哄着大夫人,同时还不忘瞪华如锦。都是这贱人,没有她,什么事儿也没有。 华如锦赶紧跪在地上,哭诉,直说媳妇不敢。心中却暗恨大夫人,这老货竟然当着那么多人说她不孝,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要知道,大圣朝以孝治天下,尤其是当今皇帝是有名的孝子。如果今天传出去她不孝,她的儿女这一生都毁了,大夫人怎么就不想想,明瑞和烟儿也是她的孙子孙女。 华如锦把跪着地上的叶明瑞抱在怀里,不看众人哭哭啼啼,被紫娟抱在怀里的叶明烟年纪小,不明白情况,但是看见华如锦搂着哥哥哭,也跟着哭起来。 华如锦泪雨如珠,抬头看着冷漠的众人,又看了看哭泣的的儿子和女儿,更恨镇北侯府的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们是一群冷漠无情的人。 “行了,都起来吧。把你们夫人扶起来吧,跪着地上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咱们侯府可不是那刻薄的人家,专门虐待媳妇。”坐在上首的老夫人不耐烦的看着华如锦等人。 如果不是意外,像华如锦这样没有担当的媳妇,镇北侯府是不会娶进门的。老侯爷也是糊涂,竟然想让这样的人管家,她能把家管成什么样子。 老夫人非常不赞同老侯爷的决定,所以才给华如锦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难而退。她看上的人是秦氏,可是秦氏是妾,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她必须退而求其次,让小五的媳妇安氏当家。 安氏是安国公的嫡幼女,想必比那唯唯诺诺,低眉顺眼的华氏强。 “今天难得人都齐了,有件事我宣布一下。”老夫人看着众人停顿了一下,所有的人都看着衣装稍有不整的华如锦。 华如锦皱眉,为什么大家都看着自己。这时华如锦看见了兰氏着急的给她使眼色,口型说着什么,华如锦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上一世的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她忘记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老夫人也抬眼看了华如锦一眼,继续说未说完的话:“咱们府上孙子辈的男丁都已经娶妻了。所以啊,这以后的管家权,有一部分就落到了你们这一辈人身上了。老侯爷的意思是让凌轩的媳妇华氏当家,她是长嫂。” 第三章 华如锦不等老夫人说完,起身惊喜的看着上座的老夫人,然后连忙向老夫人磕头行礼:“谢祖父和祖母厚爱,孙媳妇定不负你们的厚望。” 华如锦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上一世因为怀孕,老夫人借口让安氏和秦氏管家,可想而知,她们母子三人以后再侯府的日子有多难熬。 老夫人的脸都气白了,合着刚才是她们自娱自乐演了一出戏了,这华氏一点也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既然华氏不明白,就找个人明白的人告诉华氏。 老夫人给大夫人使了个眼色。 大夫人心领神会,厌恶的看着华如锦:“现如今,你已经怀孕了,就好好养胎吧,管家的事儿就暂有安氏接手吧,秦氏在一旁协助。” 华如锦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也不慌张,从容淡定的说:“媳妇感激婆婆体谅,我倒是没有什么,就怕咱们侯府被质疑,失了咱们侯府的脸面就不好了。” “谁敢质疑?”大夫人心直口快,不满的看着众人,仿佛她们要是敢质疑她的决定,她就会和那人大动干戈一番一样。 老夫人垂眼扶额,她儿子怎么娶了这么一个不淡定的媳妇,她没有发现她已经被华氏给画进圈里去了吗。 “想必在座的弟妹们不会质疑大夫人的决定,关起门来,都是咱们自家的事,关别人什么事儿啊。 怕就怕传到外面去,咱们府上的名声不好听。自古以来都是嫡长子继承家业,管家自然有长媳管。安氏是嫡非长,秦氏更是一个妾,如果让外人知道了,觉得咱们镇北侯府没有规矩。 将来谁会把自家的女儿许配给咱们这样的人家,谁还跟咱们做亲家,这些都是小事。要是那些好事的御史大夫知道了,在当今皇上面前参咱们侯爷一本,害的老爷们丢了官职就不妙了。”华如锦一一说明了安氏和秦氏不能管家的原因,顿时让众人刮目相看。 她们都觉得今天的华氏变了,以前她来春晖园都不敢大声说话,深怕大夫人生气,叶凌轩不高兴,今天怎么变得冷牙利齿了,当真是利益可以驱使人改变吗。 现在华如锦不会顾及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管家的权利她一定要拿回来。如果秦氏和安氏管家,他们娘三儿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更严重的是,他们的结局还会如上一世那样凄惨无比。 老夫人诧异的看着华如锦,没有想到华氏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脑子不算笨。算了,就让华氏先管着,如果不行再把她换掉,横竖这个家还有自己撑着呢,散不了。 华如锦其妯娌一听,秦氏和安氏管家自己男人有可能会丢官,不似刚才看戏的态度,纷纷支持华如锦当家,名正言顺。 大秦氏,秦氏和安氏看着华如锦那笑颜如花的脸,就想上去撕烂她的脸,看她还怎么得意,不过最后采办的事归谁还不一定呢。 “既然如此就把府里采办的事暂时交给你了。”暂时两个字,老夫人说的特别重,意思是做不好,随时可以收回来。 华如锦千恩万谢领命,这一世终于有了些改变。是不是她们娘三的结局也会改变,华如锦会努力改变他们原本炮灰的命运的。 春晖园门口,秦氏狠狠的看着华如锦那张明媚的脸,忍不住的讽刺道:“就算管家又如何,这只是暂时的,结果如何还不一定呢。” 华如锦压下心中的恨,淡然自若,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微笑着看着气愤的秦氏:“暂时也比没有强啊。有些人连暂时的都没有,怎么有脸讽刺别人。” 华如锦比任何人都恨秦氏,仗着长辈和叶凌轩的宠爱坏事做绝,也不知道上一世秦氏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不管秦氏上一世的结局如何,这一世秦氏再敢在自己跟前蹦哒,华如锦一定让秦氏知道,她华如锦不是好欺负的。 说完也不看秦氏气的扭曲的脸,领着叶明瑞和叶明烟畅快的离开了春晖园。 春晖园只剩下老夫人和大夫人这对婆媳了,大夫人早就按捺不住了,等小辈们一走,着急开口了:“娘,真的让华氏掌管采买的事儿吗?” “你不是已经看见了,那么多年了,你的性子怎么还是这么急。要沉住气。”老夫人无奈的看着着急上火的大夫人,如果不是因为只有一个嫡亲的儿子,管家也轮不到她,一点都沉不住气,哪里有侯夫人的气度。 老夫人想了想今天的华氏,处事淡然,不慌不忙,这才是侯府当家夫人的模样,也许他们之前都错看华氏了。 要不然就是低眉顺眼的华氏会装,等着一招反击的机会,如果是后者,那这样的人心机深的可怕。真不知道华氏到底属于哪一种人呢。 “再怎么样,侯府将来也轮不到她当家,如果不是华氏那贱人算计了轩儿,她今天的一切应该是惜儿的。”大夫人说的惜儿是秦氏,闺名叫秦惜儿,她替娘家侄女不值。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现在老侯爷这样决定了,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老夫人大抵知道老侯爷为什么这样做。 还不是为了讨好华家的老匹夫,吏部尚书,老侯爷这是想给孙子们活动活动呢。 紫娟几人跟着华如锦回到畅春园,几人心中非常的激动,他们第一次见华如锦如此能说会道,还条条在理,让人挑不出半分错来。 见秦姨娘被华如锦气的脸都绿了,她们心中更高兴,秦氏仗着老夫人和大夫人的宠爱,没少为难她们几人,这次夫人可算为她们出口气了。 华如锦看着激动不已的四个丫鬟,心中感慨,就算为了她们,自己定要在这后宅中活出个锦绣荣华来。 记得前世自己去世后,紫娟四人就被配了人了,当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家。 这一生华如锦又多了一个目标,就是让忠于自己人能得到善终。 没有一会门房的婆子来报说二夫人过来了,随后紫娟迎着一位年轻漂亮夫人进来。 兰氏一进门就给华如锦道喜,脸上的喜悦不是装出来的,真诚的感情流露于心:“没有想到你这次是因祸得福,昨天被猫吓着了,我为你担心了一个晚上,今天请安去的晚了,我还担心呢。看来我是白操心了一场。” 兰氏也不和如锦客气,直接找了个贵妃椅,抱着叶明烟舒服的坐在上边,还时不时的逗弄叶明烟,哪里有在春晖园的严谨。 华如锦摇头,算了这里没有旁人,就随兰氏的意吧。 “我也是不得已,如果不是没有路可走,我怎么可能选择这条不归路。”华如锦明白,她选择管家就意味着和大夫人对立,大夫人想让秦氏管家,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华如锦接了这烫手的洋芋,也没有办法。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虽说华如锦变得坚强了,兰氏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大夫人和秦氏都不是省油的灯,如锦怕有一番好仗要打。 “能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选择了,流血流泪都要咬牙走下去。”为了孩子的将来,华如锦不得不这样做,上一世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你能明白就好,需要帮忙的直接说。”兰氏和华如锦做姑娘时就是要好的闺蜜,她同情并担心华如锦的处境。 “婶婶,我能找清哥哥和澈哥哥玩儿吗?”叶明烟平时只有哥哥和她玩儿,其他人都不和她玩儿。尤其是姨娘家的哥哥,看见她总是欺负她。 有一次哥哥见了,训斥叶明璟,还被祖母打了一巴掌,可是哥哥不让她给母亲说,她就没有告诉母亲。 “当然可以啊,不过等哥哥们放学了,才能找咱们烟姐儿玩。”兰氏只有两个儿子,特别希望有一个女儿,可是三四年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所以兰氏就特别稀罕叶明烟,把叶明烟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上一世,所有的人都远离叶明烟母子,只有兰氏偷偷的救济她,因为这件事,秦氏没少为难兰氏。 兰氏为华如锦做的每一件事,华如锦都清楚地记得,她特别的感谢兰氏,也非常珍惜与兰氏的这段姐妹情谊。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报答兰氏的恩情。 华如锦和兰氏说话间,紫娟进来说大爷来了,话音未落叶凌轩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瞄了一眼抱着叶明烟的兰氏。 兰氏见叶凌轩进来了,赶紧给叶凌轩施礼,礼貌的跟叶凌轩打招呼,叶凌轩点点头。 叶凌轩来了,兰氏不好再待下去,带着人离开了华如锦的畅春园。 兰氏刚走,叶凌轩别有深意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也不惧叶凌轩的目光,如秋水般的明眸望着叶凌轩,上一世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她和孩子的命运才会那样凄惨,这一世,华如锦再也不奢望叶凌轩的爱了。 叶凌轩英俊挺拔的身姿,一袭牙白长袍显得身材修长俊健,有棱有角的脸庞显得严肃冷俊,剑眉下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总显得那么多情。 当年落水时,华如锦就被这样的叶凌轩吸引了,他说他会负责,华如锦认为叶凌轩是有担当的好男人。 从那以后叶凌轩渐渐的迷了华如锦的眼,入了华如锦的心,最后华如锦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还连累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华如锦有时在想,如果自己没有嫁给叶凌轩会怎么样呢。 华如锦自嘲的笑着,那是前世的自己,傻的要命。这一世她要远离叶凌轩,活出自我,不再被爱情束缚了。 “你笑什么?”叶凌轩看着这样的华如锦有些陌生,她以前看自己的眼神透着着痴迷,让他觉得厌恶。 叶凌轩很少能见到华如锦明亮清澈的眼眸,他总觉得今天的华如锦不一样了。就算不一样又如何,他不会爱上华如锦,华如锦算计得到的姻缘终究是不长远的。 在华氏算计自己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们只能是相敬如宾的夫妻,他跟华如锦做不到相亲相爱。 “没什么,大爷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来了。”华如锦觉得叶凌轩找自己绝对没有好事。她大约猜到了叶凌轩的来意。 “听说,你今天拿到了府里采办的事儿?”叶凌轩盯着华如锦的肚子,好看的桃花眼看不出喜怒。 第四章 “管家权?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老夫人只不过想把府里采办的事交给我,目前为止我什么权利也没有。”华如锦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叶凌轩,她终究还是奢望了。 如果叶凌轩为她们娘仨考虑一下,他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理所当然的问管家权的事儿。 因为叶凌轩的冷漠,她在府里看人脸色,明明自己是嫡长媳,却要看别人的脸色,她的一双儿女过得小心翼翼。如今,他想拿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保命的东西,那怎么可以,华如锦坚决不同意。 “你有了身孕,不宜操劳,该好好养身体才是,明日给祖母说,回了吧。”叶凌轩不在意华如锦的态度,他只记得今天来的目的,那就是劝华氏把府里的差事给推了。 今天叶凌轩刚从外面回来,就见到了秦氏派来的人,秦氏的婢女见到叶凌轩,就把叶凌轩请到秦氏的院子里。 一见面秦氏就把华如锦如何不孝的事说给了叶凌轩听,叶凌轩当时就想找华如锦算账,这个恶妇竟敢顶撞自己的母亲,真是不孝,她也配管家。 为了让大秦氏高兴,叶凌轩见华如锦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管家的事。 “这算什么,朝令夕改吗,今天我已经承诺了祖母,不让祖母失望,明日去推了似乎不好。”华如锦直接拒绝。 华如锦不管叶凌轩怎么看她,如果让秦氏拿到这差事,她和孩子的命运定向前世那样凄惨。 “你,你这是不孝。”叶凌轩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之前华如锦对他言听计从,今天是怎么了,好像变得伶牙俐齿了许多,现在竟然敢违背自己的意思了。 “叶凌轩,你不要欺人太甚。”华如锦看着面无表情的叶凌轩愤愤不平。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曾过他们母子,什么时候叶凌轩变得不可理喻了,明明是那些人的错,他偏偏为难自己。 “欺人太甚?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叶凌轩知道今天的目的达不到,冷着脸甩袖离开,还是去安慰安慰母亲吧。 想到华如锦的话,叶凌轩冷笑,欺人太甚,如果她当年没有算计自己,他不会对华如锦这样冷漠。 华如锦看着叶凌轩冷漠无情的背影,她对叶凌轩真的绝望了。 紫娟几人见叶凌轩走了,连忙跑过来劝华如锦,说叶凌轩只是心情不好,让华如锦多哄着叶凌轩,男人就需要哄着才行。 华如锦冷笑,哄叶凌轩,就算她供着叶凌轩,叶凌轩也对自己不屑一顾,因为他们相遇就是个错误。 为什么她平白无故的落水呢,如果不落水,叶凌轩对自己的误会不会这么深。平白无故的落水?华如锦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如闪电,华如锦没有抓住。 “大爷还在记恨当年的事。”紫娟几人都是华如锦的陪嫁丫鬟,对当年的事很清楚,大爷对夫人冷落就是觉得他们的婚事充满了算计,而且幕后操控一切的人就是华如锦。 “可是咱们夫人才是最无辜的一个,赏花会那么多人,怎么偏就咱们夫人落水呢。”紫雨愤愤不平的说。 如果夫人不落水,就可以嫁给表少爷了,夫人当年和表少爷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多少人都羡慕呢。 华如锦深思,对呀,为什么偏偏就自己落水了呢,还恰好被叶凌轩救了,记得叶凌轩有个小厮,名叫小安子,后来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难道他的消失和这件事有关,为什么在她去世后不久,小安子就消失了呢?这也太巧了,过于巧合就是人为。 前世华如锦局限在这后宅中,一直希望能得到叶凌轩的爱,重生后的华如锦不奢望叶凌轩的爱了,头脑反倒清明了许多。 “你们有个人去把大爷身边的小安子找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华如锦认定了小安子受了某些人的指使,最好不是她猜测的那样。 “是。”紫雨答应着,麻溜出门找小安子去了,虽然她不知道华如锦找小安子什么事儿,她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儿发生。 很快小安子就被紫雨连拉带拽的给扯进了畅春园。小安子恭恭敬敬的给华如锦请安。 华如锦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在正屋门口,清澈的明眸平静无波,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小安子,也不说让小安子起来,也不搭腔,犹如没有听见小安子的话。 小安子心里打鼓,不知道华如锦叫他来有什么事儿,他的手在抖,心在跳,额头上布满了汗,低着头看着地面,就是不敢抬头看华如锦。 小安子再次出声给华如锦请安的时候,华如锦轻声轻语的说起来吧,好似刚才她真的没有听见一般。 “不知夫人找奴才来,有什么吩咐?”小安子不想见华如锦,可是华如锦毕竟是主子,他不敢不来,如果可以拒绝,小安子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真不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儿吗?”华如锦冷笑。 小安子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如果小安子没有做亏心事,他用不着害怕,难道他没有发现,他的身体在颤抖,声音中透着心虚吗。 “奴才真不知道,还请夫人明示。”小安子心里很惶恐,唯恐华如锦知道了什么。 “我当年落水被大爷救起的时候,好像你也在吧。”华如锦一直盯着小安子,看得他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一定知道什么,不然不会这样问,可是他不能说。如果大爷知道,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奴才一直跟在大爷身边,所以知道。”小安子感觉后背上的汗水更多了,脸上都有了汗珠,开始往下滴,顺着脸颊某一颗就滴到地上。 华如锦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当年是小安子做的手脚,可是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受了谁的指使,一定不是叶凌轩,叶凌轩一向光明正大的人,不屑用这些手段。 从叶凌轩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叶凌轩根本不知情。 “当年落水的时候我丢了一样东西,是一块通体墨色的玉佩,你去问问大爷可曾见过?”既然已经知道了,华如锦就不难为一个奴才了,摆摆手让小安子离开了。 小安子一听华如锦让他找一块玉佩,心中的大石头落在地上,原来只是找那块玉佩啊。小安子痛快的答应了,立刻离开了畅春园,一路上想着怎么拿到那块玉佩还给华如锦。 小安子走后,华如锦对身边的人说,找个人注意小安子,这小子明显的做贼心虚。 她要看看到底是谁算计了她,害得她上一世不得善终。 一路上小安子心事重重。如果华如锦为了玉佩的事,查到什么不该查的问题,就出大事儿了,他的小命也算交待在这里了。 可是那块玉在秦姨娘手里,到底该怎么办呢,直接要,秦姨娘肯定不给。 当年夫人落水,慌乱间,他捡到了那块墨玉玉佩,秦氏当时也在,觉得玉佩很特别,就说把玩把玩,最后却放到了自己荷包里。 他一个奴才肯定不敢说主子的不是,想着华如锦不注意,索性就丢个彻底的。谁知道多年后,华如锦还能记起当年的那块玉呢。 到底怎么才能拿到那块玉佩呢,秦姨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小安子愁眉苦脸,很快就到了叶凌轩住的靖菊园。在叶凌轩的书房门口踌躇徘徊不敢进屋。 “你回来了,大爷正找你呢,你小子跑哪里躲懒去了。”另一个跟着叶凌轩小厮,名叫钟平,他开玩笑的和小安子说着。 小安子一脚踹在钟平的小腿上,然后麻溜的进书房伺候叶凌轩去了,他现在没心思和钟平开玩笑。 小安子进了书房,看见叶凌轩正在练字,他有眼力劲,赶紧上前给叶凌轩磨墨,心里却一直想着华如锦安排自己的差事。 心不在焉的小安子不知道他磨墨磨得多了,叶凌轩已经看他很长时间了,心绪不宁的他压根就没有发现叶凌轩一直盯着他。 钟平一个劲儿的给小安子使眼色,结果那小子一直低着头,看也不看自己,害得钟平浪费了许多表情,还被叶凌轩给瞪了一眼,吓的钟平不敢再有小动作了。 “说,刚才干什么去了?”叶凌轩的声音不愠不火,听不出喜怒。 小安子这才知道刚才走神,让叶凌轩逮住了,吓得小安子连忙跪在地上认错,唯恐叶凌轩生气似的。 “起来吧,说说刚才干什么去了,去了那么长时间。”叶凌轩刚才看见华如锦的丫鬟把小安子叫走了,他刚从畅春园回来。 叶凌轩想看看华如锦搞什么鬼,以为拉拢他身边人,就可以得到他的垂怜,华如锦简直是妄想。 小安子跪在地上犹犹豫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叶凌轩说。同时他更怕叶凌轩知道当年的事。 如果叶凌轩知道了当年自己做的事,他就算不死,也在侯府待不成了,说不定还会连累他的老子娘呢。 “快说。”叶凌轩不耐烦了,生气吼着跪在地上忐忑不安的小安子。 “夫人让奴才问问大爷,她当年落水的时候丢了块墨玉,问大爷可曾见了。”小安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死就死吧,谁让他背叛主子呢。 叶凌轩平静的看着地上的小安子,为什么华如锦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以为华如锦会向小安子打听自己的行踪,好讨好自己。 结果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她当年丢了玉佩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还墨玉,这世上墨玉可不多,他只在秦氏那里见过一块,问她哪来的,秦氏也没说出个出处。 墨玉?难带秦氏的墨玉是华如锦的,不然华如锦为什么找自己要墨玉呢,当年赏花会华如锦落水,秦氏也在,那块玉真的是华如锦的玉佩吗。 “那你为何心不在焉的,她让你问玉佩的事,你直接问就是,还是你知道她的玉佩在哪里?”这样就解释通了,当年自己救了华如锦,小安子和秦氏他们都在,小安子一定知道墨玉在谁手里,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心不在焉吧。 叶凌轩这样一问,小安子知道瞒不住了,就把当时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 嘴一秃噜,把推华如锦落水的事也给说了出来,说完面如死灰,心道完了,他怎么一时心急把这事儿给说出去了,大爷肯定不会饶了自己的。 听到华如锦是被小安子推下水的,叶凌轩怒火中烧,抬起脚就给了小安子一脚,直接把小安子踹倒在地。好看的桃花眼能喷出火来,瞪着小安子,小安子吓的赶紧磕头求饶。 第五章 叶凌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她和自己一样,都是受害者,是父亲为了他们几个以后好升官才设计了她,谁让华如锦的父亲是户部的尚书呢。 这些年他一直冷落她,漠视她,言语伤害她,看着她被人欺负无动于衷,觉得她咎由自取。原来她才是真正是的受害者,叶凌轩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华如锦,他觉得自己没脸见华如锦。 “你下去吧,今天的事儿就忘了吧。”叶凌轩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安子,背叛主子,不管为了谁,自己万不能要的。 小安子给叶凌轩磕头,谢他不杀之恩,他也知道以后不能继续伺候叶凌轩了,他们一家几口都有可能被发卖出去。 当时侯爷找他的时候,小安子想拒绝,可是听到侯爷威胁的话,小安子放弃了,他做不做都是被发卖的命,所以他选择了背叛,也许能有一线的希望。 “钟平去拿二十两银子过来,看在你跟我那么多年的份上,我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叶凌轩语重心长地说,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书房。 叶凌轩没有让任何人跟着,辗转就到了秦氏的芙蓉园,秦氏坐在抄手游廊里在观赏满园的秋色,几个丫头说说笑笑的在逗秦氏开心。 不知道丫头们说些什么,秦氏娇羞的嗔怪的看着她们。回头间秦氏就看见叶凌轩信步走来,喜得秦氏连忙站起来,莲步小跑似的走到叶凌轩跟前。 “表哥怎么有空过来了?”秦氏声音柔柔弱弱的,听起来让人忍不住的想呵护她。 “没事,来看看你。”叶凌轩和秦氏说着话一前一后进屋,丫鬟们给叶凌轩上茶,随后就出去了。 叶凌轩也不坐,在屋里随便看看,看看这里,摸摸那里,拿起博古架上一个摆件,研究起来,不经意的说:“我记得你有块墨玉,哪里来的?我也想让人用墨色的玉雕刻一块玉,正好和你凑成一对。” 秦氏诧异的看着叶凌轩,不知道叶凌轩为什么说起那块玉,那块玉是华如锦的,只有自己的丫头和小安子知道。 难道小安子在表哥面前说了什么,不应该啊,小安子为人机灵,肯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要不然就会得罪自己的,小安子不敢得罪自己。 “时间久了,不记得了。”秦氏假装忘记那块玉哪里来的了。 “惜儿,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撒谎了。”叶凌轩见秦氏没有说实话,叹息道,难道人真的会变吗。 那时候的惜儿多善良啊,连一只蚂蚁死了,都要伤心半天呢。繁花落了都要叹息好长时间,如今却开始说谎了。 “表哥怎么会这么说,那玉跟我也有几年了,我不经常把玩,确实想不起来怎么来的了,东西太多了,要不我让翠香查查,再告诉你?”秦氏试探性的看着叶凌轩,她不确定叶凌轩到底知道些什么。 “不用了,那块玉是大少夫人落水的时候丢了,你找出来吧,我命人给她送去。”叶凌轩不想也秦氏打哑谜,绕来绕去怪累人的。叶凌轩做事一向喜欢直来直去。 把玉佩还给华如锦也算补偿吧,毕竟是侯府设计了她,如果不是侯府设计了她,她也不会遗失了心爱的玉佩。 “原来是姐姐的玉佩,幸亏表哥提醒我,我记起来了,姐姐当年落水时丢了,当时姐姐受了惊吓,我就暂时替姐姐收着了,想回头还给姐姐的,谁知事儿一忙就忘了,我这就给姐姐取。”秦氏说的情真意切,说完连忙跑进卧房,她记得前几天玉佩被自己收在荷包里,荷包在梳妆台的匣子里。 叶凌轩看着毫不做作的秦氏,如果不是刚才的否认,他都以为秦氏捡了华如锦的玉佩忘记还了。 忘记还了,也就三岁的小孩子会信,时间都过去五年了,要还早就还了,算了,她不还也有理由,谁让华如锦占了她的正妻之位呢。 都是自己不好,如果他信守承诺娶了惜儿,惜儿也不会委屈做妾了。 “表哥,玉佩不见了。”秦氏神色慌张的声音打断了沉思中的叶凌轩。 不见了,叶凌轩皱眉,看来惜儿真的很喜欢那块玉,算了,自己找一块玉还给华如锦就是了。 “算了,要是喜欢,就留着吧。”叶凌轩抬步走出了秦氏的屋里,转眼间就到了芙蓉园的门口了。 “表哥,我没有骗你,是真的不见了。”秦氏见叶凌轩不信,赶紧追上叶凌轩,拉着叶凌轩的胳膊,眼中噙着泪,神情委屈极了。 她说的是实话,刚才去找玉佩,荷包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她当时非常的疑惑,她明明把玉佩放到荷包里了,为什么不见了。 她找遍了能找的地方,就是没有见玉佩的影子,刚开始她怀疑是丫头们拿的。一想到她们跟自己多年,自己从来没有少过东西,秦氏就确定她们没有拿。 可是玉佩就像长翅膀飞了一样。 “不见就不见吧。”叶凌轩说完抽身离开了,墨玉不见了,和秦氏不想给是一个结果,就是他赔给华如锦一个玉佩。 秦氏站在院门口看着叶凌轩远去的背影,神色不明,心中却恨极了华如锦,贱人,都是她,表哥才不信任自己的。 秦氏就没有想过,如果她没有私藏华如锦的玉佩,也就没有今天的事儿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最容易失去理智。 秋风萧瑟,昨夜下了一夜的小雨,早上起来就更显得秋天到了。 畅春园中华如锦领着叶明瑞和叶明烟吃饭。华如锦看着他们吃饱喝足的脸,就觉得生活美满了。 天天和儿女们同桌吃饭,她渴望了二十几年,愿望终于实现了。 刚用完早餐,华如锦打算教两个孩子学画画,转眼间就看见叶凌轩阴沉个脸走了过来。 华如锦赶紧让人把孩子抱走,她和叶凌轩见面十次有九次闹得不愉快,她可不希望给孩子留下什么心里阴影。 “大爷,可曾用了早饭?”华如锦早就知道叶凌轩在秦氏那里用饭了,她如此说也是没话找话。 昨天两人闹得不欢而散,今天见面华如锦没冷然相对,已经很给叶凌轩面子了,让自己热脸相迎,华如锦做不到。 “还没来得及吃,你这里还有饭吗?”叶凌轩不自在的说,同时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叶凌轩尴尬的看着华如锦,太丢人了,长这么大他就没有这么丢人过。 华如锦喊紫絮过来,让她看看小厨房还有吃的吗,如果有的话就让厨房的人给大爷摆到偏厅去。 紫絮惊讶的看着叶凌轩,不怪紫絮震惊,连华如锦都觉得奇怪,平时叶凌轩很少来畅春园,就是来也就坐会就走,别说吃饭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给你。”吃饱喝好后,叶凌轩意满心足的走到华如锦身边,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不在意的放到华如锦面前。 华如锦正给儿女做衣服,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盒子,抬头不解的看着叶凌轩,昨天他们刚刚闹得不愉快,华如锦不认为叶凌轩买东西给自己赔礼道歉,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脸。 “你的墨玉我给弄丢了,这个是陪你的,拿着吧。”叶凌轩尴尬的假装咳嗽了两声,耐心的解释着。 华如锦把盒子还给叶凌轩,还给她?再好的玉也不是原来的那块,那块玉对自己来说意义非凡,何况玉佩根本不是叶凌轩弄丢的,这算什么,替秦氏赔罪吗。 “怎么,嫌弃不好吗,这块玉比你那块墨玉,不知要好多少倍。”叶凌轩觉得华如锦矫情,有块好的补偿她,她还推三阻四的。 “再好也不是我的,那块玉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任何玉佩都比不了。”华如锦依旧飞针走线,看也不看叶凌轩。 为了秦氏,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他们果真是真爱,自己只是一个外来的第三者,横插在他们中间。 如果有机会,自己是否会成全他们呢,是不是所有人的结局和上一世就不一样了呢。 “给你就拿着吧,如果实在不想要,就扔了。”叶凌轩把盒子扔给华如锦,转身抬脚离开,他觉得华如锦不识抬举,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玉佩,她嫌弃的看都不看一眼。 华如锦看着叶凌轩的背影若有所以,是她的错觉吗,那一瞬间她觉得叶凌轩生气了呢。 可是叶凌轩为什么生气,是因为自己没有要这块玉吗。华如锦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 一块巴掌大通体碧绿的花开富贵的玉佩,出现在华如锦的眼前,真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好玉,拿在手里遍体暖洋洋的,原来还是块暖玉。 这块玉不便宜吧,少说也要上万两银子,为了秦氏,叶凌轩可真大方,不过这次得了便宜的是自己。 想起秦氏,华如锦把玉佩放在盒子里,没有注意到关上盒子的瞬间,她的手心隐隐约约有股白光。 华如锦眯起眼睛,看着精致的紫檀木木盒愣神,秦氏,墨玉是我的,我迟早会拿回来的。 “夫人,门房马婆子来了。”紫娟的声音打断了华如锦的沉思。华如锦说了句,让她进来吧。 不多会儿,一个干净利索,年龄大约四十多岁的婆子就出现在华如锦面前。 马婆子见到华如锦连忙给华如锦磕了个头,华如锦让她起来回话,还让紫娟拿了个绣墩儿,让马婆子坐下。 马婆子偷偷的打量着华如锦,早就听说大少夫人和善,果真没有错。像他们这样的三等婆子,平时见主子一面都难,没想到第一次见大少夫人,大少夫人就让人给她坐位。 真是她老婆子的荣幸。她一定把事儿给夫人办的妥妥的。 “夫人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奴婢一定给您办的妥妥的。”马婆子也是个爽快人,说话做事不懂得拐弯抹角。 “那我直接就说了,听说小安子,在大爷身边做错了事儿,被发卖了出去,你儿子经常在外面走动,认识的人多,你让你儿子把小安子一家买下来,送到我的庄子上去。”华如锦也 第六章 马婆子也是聪明人,华如锦让她买人,她也不问原因,直接爽快的答应了,到省的华如锦找借口敷衍她了,马婆子领命去找儿子买人去了。 “少夫人,为什么要买小安子一家,大爷知道了,不膈应咱们吗。”紫娟几人都不明白华如锦的做法,大爷刚刚把人发卖了出去,少夫人后脚把人买回来,如果叶凌轩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她们夫人呢。 本来夫人和大爷的关系就不好,回头闹矛盾怎么办。 “放心,他不会。”华如锦冷笑,他当然不会,他心虚呢,叶凌轩现在肯定知道了她当年落水的真相。 小安子一定做了什么,不然,以叶凌轩的为人,不会把小安子发卖了,背叛主子,不乱棍打死,已经是叶凌轩仁慈,和看在往日主仆的情面上了。 华如锦找门房的马婆子是有原因的,马婆子一家为人老实厚道,上一世经常偷偷的救济明瑞的媳妇和孙儿。华如锦看准了马婆子不会张扬才把这件事交给马婆子办。 到了下午马婆子就回来禀报,说小安子一家已经被她儿子买下来了,连夜给华如锦送到庄子上去。 华如锦满意的点点头,让丫头们拿了二两碎银子,说是请马婆子和她儿子喝茶喝酒。马婆子推脱不要,早上走的时候华如锦给了她五十两银子,买下小安子一家四口一共用了四十两。 小安子一家犯了错,被主家发卖,相对便宜一些,省了十辆银子,马婆子想还给华如锦,谁知华如锦让她拿着,现在又要打赏自己,马婆子说什么也不能要了。 “拿着吧,以后麻烦你的事儿还多着呢。”华如锦坐在上座笑语盈盈的看着下首忐忑不安的马婆子。 她知道马婆子一家人口多,两儿两女,还有一个腿脚不便的婆婆,花销大,只要给马婆子足够的好处,相信她们一家会真心实意的给自己办事的。 马婆子赶紧给华如锦磕头,谢华如锦赏赐。 华如锦说只要好好办事,好处自然少不了,如果有什么不该透露的消息透露出去,她寻个借口发卖了他们一家也是有可能的。 华如锦恩威并施,唬的马婆子连忙说不敢,她今天可听儿子说了,小安子被打了二十板子,如果在人贩子手里估计活不了了,幸亏华如锦仁慈,救了小安子一命。 小安子也算因祸得福,夫人是宽厚的人,只要自己一心一意为夫人办事,夫人必定不会亏待他们一家。 马婆子走后,紫娟四人疑惑不解,她们到现在还不明白华如锦的做法,个个疑惑不解的看着华如锦。 “怎么,想问我为什么买小安子一家?”华如锦笑的神秘,这几个丫头倒也沉得住气,早上就想问了,一直撇到现在,也不容易。 四个丫头频频点头,她们非常想知道,自从夫人那晚做了个梦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暂时不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华如锦一句话,惹的四位丫头哀怨的看着她。明明知道她们非常想知道,夫人就是不告诉她们,真坏。 夜深人静时,华如锦打发丫头们都去睡觉,给自己留了一盏灯,华如锦拿出一早叶凌轩送来的玉佩,在灯光下仔细观摩。 玉是好玉,就算再好也不是自己的,算了,留着吧,将来给孩子们用,华如锦把玉佩放回盒子里,明天让丫头们放到小库房去。 华如锦把盒子放好转身去睡觉时,突然一晕,眼前的场景变了。 她置身于一个花园中,花园中种满了名贵的花草,华如锦疑惑丛生,她为什么来到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正当华如锦疑惑不解看着周围的环境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华如锦的深思。 “你终于进来了。”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出现在华如锦面前。 那人一身短衣短袖的打扮,长发及腰披散在身后,脚上蹬了一双褐色长筒靴。这个女人的装束很奇怪,华如锦警惕的看着她,她是谁,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你很想知道我是谁是不是,你更想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是不是。”那奇怪的女人魅惑的笑了,好像能看清楚华如锦内心的想法。 被她说中了心中的想法,华如锦心里非常震惊,忐忑不安的问:“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来到这里?”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如敏。至于你为什么来到这里,那是因为我,是我把你带进来了。”如敏看着不安的华如锦,认真的回答如锦的问题。 这就是她看中的有缘人,为什么呆呆楞楞的,一点也不聪明,这人真的能完成自己的心愿吗。 “你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我要回去,你快放我回去。”如锦一听是眼前的人,把自己弄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来的,以为如敏是妖精。 明明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睡觉,为什么突然一转就换了一个地方,如锦认准了如敏是妖精。 “你现在出不去,你要答应帮我一个忙才能出去。”如敏有些生气,她严重怀疑华如锦能否帮助自己,她选的人是不是错了。 “什么忙?”只要能出去,无论什么忙,她都要帮,华如锦已经惧怕当游魂的日子了,没有人听见她说话,更没有人能看见她,那种孤独的寂寞只有自己知道。 “帮助别人,积攒功德。”如敏严肃的说,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非常的艰难,她因为不知道要帮助多少人,才能积攒起一定的功德。 “这个容易,我帮助别人就是了。”华如锦觉得,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帮助一两个人应该不是问题。所以根本没有考虑如敏的话,直接答应了如敏的要求。 “你真的同意?”如敏惊讶华如锦的决定,没有到华如锦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华如锦点点头,就当给自己的孩子积福了,又能出去何乐而不为。 如敏笑了,笑得魅惑,周围的花也不及她的笑美丽,有种魅惑人心的感觉,华如锦在如敏的笑声了差点迷失了自己。 “你笑什么?”华如锦觉得她已经答应了如敏的要求,如敏就应该放自己回家了,她笑得莫名其妙。 “你不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吗?”如敏现在还不知道对面一身古装的女人叫什么名字,总不能连个称呼也没有吧。 华如锦如实的告诉了如敏她姓谁名谁,家住哪里。 “我现在给你讲讲,你将来要做的事情。”如敏觉得还是和华如锦说清楚比较好,让她有个心里准备,免得到时候说自己欺骗她。 “不就是帮助人吗,这个我会,简单的很,谁有需要,到时候我就会帮他们的,放心,我说话算话,再怎么说,我也是镇北侯府的大少夫人。”华如锦信誓旦旦的说。 此时此刻的她完全不知道她已经被如敏算计了,帮助别人容易,积攒功德可就有难度了。功德有大有小,就是要功德圆满,到什么程度才算呢? “是啊,帮助别人,积攒功德,要这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才行。”如敏悠悠的看着被惊的目瞪口呆的华如锦。 “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华如锦觉得那是皇帝应该做的事,跟自己没有关系,如敏要求自己做这些,真的很过分。 “对。”如敏点头,如果随便帮助一两个人,自己就可以重生的话,她早就出去了。 “这个我肯定做不到。”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她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女平安一世,不再重蹈覆辙。 “你做到也得做,做不到也要做,否则就要受到天谴,轻则自己丧命,重则连累家人,比如你的一双儿女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如敏说这些话,纯粹是吓唬华如锦,华如锦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命,也要关心一下家人吧。 “天谴,怎么可能,世上怎么有这种东西?”华如锦才不信什么天谴呢,如果真有天谴,为什么坏人长命,好人早死。 在华如锦怀疑的目光中,轰隆一道雷直接劈到了华如锦前面不远的地方,一股烧焦的味道钻进了华如锦的鼻孔。 华如锦觉得世界玄幻了,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她只是怀疑天谴就要遭雷劈?上天真的不公平,世界上那么多坏人,雷怎么不去劈他们。 “现在你信了吧。”如敏似笑非笑的看着华如锦,如果如锦不信,她还可以多来几个雷,保准她服服帖帖的,让她做什么事儿,她都不会怀疑和拒绝。 华如锦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天空,连片云彩都没有,哪来的雷,她觉得这雷有些奇怪,难道真有天雷?她还是不信。 如敏神秘兮兮的样子,让华如锦觉得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华如锦半信半疑的点点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方小世界,我是这里的主人。这里什么都有,你出去后积攒功德不需要考虑资金的问题,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提供。”如敏想解决华如锦的后顾之忧。 否则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离开这里,得以重生。 如果不是自己大意,被最爱的人背板,她怎么可能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地步,如果不是空间搜集了她的魂魄,她早已不在人世间了。 在空间中无所事事时翻看空间古籍如敏知道,想要重生必须要有大功德。自己是灵魂,不能积攒功德,不过通过亲近的人也可以。 如敏不知道如锦和自己什么关系,她觉得如锦很熟悉,灵魂上很相似。 “让百姓安居乐业,我真的做不到,我就是一后宅夫人,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帮助百姓安居乐业。”他母子三人的命都快没有了,怎么能考虑其他的。 “所以,你要走出后宅,不能居于后宅的一亩三分地上。”如敏很清楚华如锦以后的生活,镇北侯府容不下他们,他们迟早要走的。 第七章 走出后宅,要如何走出?华如锦出了空间,躺在床上,一直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如梦似幻,如果不是手中拿着如敏给的几个梨子和几颗枣,如锦觉得刚才做了一个梦,非常真实的梦。 闻着手中泛着幽香的梨子,如锦吞咽了几口口水,她从来就没有闻过那么好闻的水果。 如敏说这些梨子和大枣都带着灵气,吃了有好处,如锦想也不想就讨了几个,明早给明瑞和眀烟吃。 如敏说如果她好好的为她积攒功德,水果想吃多少都可以。 刚才如锦跟着如敏在空间里转悠了一圈,凡是能种的的东西,里面都有,而且比现实中的东西要香甜可口。 想着明瑞和眀烟那满足开心的笑脸,华如锦带着满足的笑意深深的睡了。 清晨华如锦被丫头们叫了起来,老夫人不喜欢热闹,所以规定小辈们隔天去请次安,今天要去老夫人的春晖园请安,想起前天的不愉快,华如锦就不愿意去春晖园。 既是华如锦再不愿去,也要去,这是镇北侯府的规矩。 昨天华如锦带着孩子们去大夫人的如意园请安。 每次不去春晖园请安的时候,华如锦带着孩子,就会去大夫人那里请安,因为管家的事儿大夫人很生气,不愿意见华如锦,就让丫头来说,免了华如锦请安。 华如锦问及缘由,丫鬟也说不出所以然,支支吾吾的走了。 最后华如锦还是带着孩子们去给大夫人请安了,大夫人正恼怒华如锦的时候如何肯见,让丫头们说自己身体不适,没有起床呢。 目的就是让华如锦离开了,如锦如何肯离开,婆婆病了,她当儿媳妇的应床前床后的伺候才行,否则又有人说自己不孝了。 大夫人最后恼怒骂了华如锦一顿,说她忘恩负义,白眼狼什么的。还说如果真想自己的病好,就把采买的事给交出来,让安氏管。 华如锦不以为意,早就见识过大夫人的偏心了,只是见过偏心就没见过这么偏心的。 如锦自然没有答应,说:祖母既然交给了自己,就是对她的信任,不能推脱,否则就是违背长辈的意思,就是不孝。 说的大夫人哑口无言,让如锦几人赶紧滚,不要在这里碍眼。 华如锦当然不能走,说要给婆婆侍疾,否则就是不孝,华如锦左一个不孝,右一句不孝,把大夫人气的捶胸顿足。 安氏和秦氏来了,都指责华如锦说华如锦如何的不孝,把婆母气成这样。 华如锦理直气壮的说:“祖母让我管侯府采办的事儿,我遵从祖母的意愿,这算不孝?婆婆身体不适,我要侍疾,这算不孝?我倒是想问问弟妹和秦姨娘怎样才算孝。违抗祖母意愿算孝,还是大夫人有病了,我抽身离开算孝呢,嗯?” 华如锦最后一个嗯字声音拉得很长,安氏和秦氏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从什么时候开始,华如锦变了,口齿伶俐了,变得坚强了,不再怯懦了。 最后华如锦掩面哭泣,说安氏和秦氏欺负她,就是因为她自己不得丈夫的宠爱,气的大夫人和安氏三人吃了她的心都有。 出了大夫人的如意园,紫娟自己都为华如锦捏了一把冷汗,乖乖,夫人在大夫人和秦姨娘面前又打了胜仗,她们觉得这样的生活非常的刺激。 秋高气爽,东方的太阳还没有升起,华如锦已经起床了,早上寒气重,她特意穿了件坎肩,显得雍容华贵。 华如锦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就不愿意面对那些冷清冷血的人。 再不愿意去,也要去,要不然就会烙下话柄,再来个不孝,她想洗清也洗不清了。 当华如锦来到正房时,叶明瑞叶明烟还没有来,今天起的略早些,两个小人儿估计还在睡。 正想着,奶娘们已经牵着瑞哥儿,烟姐儿走了进来,看着明显没有睡醒的孩子们,华如锦就一阵心疼。 这也是生在大户人家的悲哀吧,夏天还好些,天亮的早,到了冬天的时候,天不亮就要起床给长辈们请安。 秋天了,早上有些凉,华如锦让人给明瑞和眀烟添了件外衣,牵着她们的手,不紧不慢的朝春晖园走去。路上眀烟累了就由几人轮流抱着。 今天华如锦来的格外的早,老夫人还没有起床,她们在正厅等了许久,老夫人才姗姗来迟,这时候华如锦的几个妯娌们也都到了。 他们纷纷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看了她们一眼,看见平时大夫人的位置没人,微微皱眉。 秦氏赶紧出来解释说:“婆母昨天病了。喝了大夫开的药,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估计今天仍然不见好,请祖母见谅。” 说到病的时候,秦氏别有深意的看了华如锦一眼,仿佛这病是因为华如锦才病的。 昨天如意园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一打听就清清楚楚,其他的人也似笑非笑,看好戏似的看着华如锦,只有兰氏担心的看着华如锦。 “呀,婆婆病的怎么如此严重,哪里请的大夫,吃的什么药,我哪里还有一颗百年的老山参,一会煮了,给大夫人补补。”华如锦说的情真意切,仿佛非常担心大夫人的身体。 “我看还是请个太医来给大夫人瞧瞧,正好太医院的刘太医是我舅舅。让他给大夫人瞧瞧,保准药到病除。”说着华如锦就让人请太医来府上给大夫人瞧病。 秦氏和安氏暗道不妙,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华如锦的舅舅可是太医,让他一看不就露馅儿了,这样一来家丑都让别人知道了,这可不行。 安氏连忙制止华如锦,说婆母的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受了风寒,喝点药就好了,婆母已经休息了,不用打扰了吧。 “风寒如果治不好,也会变成致命的大病,为了长辈的身子着想,还是请太医看看为好,不能为了省几个钱,就请些不入流的大夫。”华如锦铁了心要请太医来看看。 看看太医来了谁没脸。 大夫人装病也就想吓唬吓唬自己,她们的目的就是想要她手上的那点权利。 她们越想要,华如锦越不给,有什么招就使出来吧。她都死过一回的人了,还会怕他们? “不要去了,她多年的老毛病了,歇几天就好了。”老夫人出来打圆场,要不然,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呢。是应该让她歇歇了,当了几年的家,越发没轻没重了,吵吵闹闹,泼妇行为还是镇北侯夫人吗。 老夫人瞪了华如锦一眼,一个个的都不省心。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倒好,非要让外人知道。 华如锦赶紧低头,假装胆怯的样子,心中冷笑不以为然,每次就知道出来和稀泥。 要是在这个家,老夫人稍稍公平点,她的一双儿女也不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这一世,她拼尽全力也要护她的儿女平安周全,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就算轮回下十八层地狱她也愿意。 闹了这么一出老夫人也就不留他们了,摆摆手让他们都散了,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年轻人的事儿,就让年轻人解决去吧。 华如锦他们走后,老夫人一直盯着华如锦刚才站的地方,她觉得轩儿的媳妇变了,人还是那个人,通身的气质变了。 华如锦刚走到花园就听见叶明烟的哭声,她们寻着声音急忙走了过去。 原来华如锦他们给老夫人请安,小孩子们觉得无聊,到花园中透透气,叶明瑞就带着妹妹叶眀烟来花园玩耍。 华如锦见有婆子丫鬟们跟着,花园离得也不远,嘱咐叶明瑞好好看着妹妹,同时给明瑞眀烟几颗枣,说是饿了就吃一颗。 说来也巧,就是这几颗枣惹的祸。 叶明璟见叶眀烟手里的大枣,垂涎欲滴,一把把叶眀烟推到在地,抢了叶眀烟三两口就吃了一个,吃完了还不忘得意的看着叶明烟。 叶明烟的枣没有了,坐在地上哇哇哭起来。 叶明瑞见妹妹被叶明璟欺负了,想起平日里母亲的话,要好好保护妹妹,不能让别人欺负了。 叶明瑞快步上前,过去动作麻溜的就按住了叶明璟,把叶明璟按倒在地,从他手里抢过剩余的大枣还给叶明烟。 眼看着到手的大枣就这样被叶明瑞给抢走了,叶明璟如何肯依,在地上打滚撒泼就是不起来,非要让叶明瑞还他的枣。 一切发生的太快,婆子丫鬟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叶明瑞倔强的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叶明璟,有些担心,祖母是不是又要怪罪母亲了,早知道就把自己的枣给妹妹,妹妹就不哭了。 一个小丫鬟眼明手快,见到这样的情况赶紧汇报给秦氏去了。 听到丫鬟说叶明瑞打了自己的儿子那还得了,华如锦那贱人抢了正妻的位置,她儿子那小贱种抢了璟儿嫡子的位置,现在还敢出手打人,简直是找死。 看见地上撒泼的叶明璟,秦氏的心就像刀割一样,她儿子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秦氏急忙走到跟前,听见叶明璟口中要大枣,又看见站在一旁的叶明瑞手里有两颗大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定是这小贱种抢了璟儿的大枣,秦氏不问青红皂白,气冲冲的走上前,抬手就给了叶明瑞一巴掌。 打的叶明瑞脸偏向一边倒在了,可见秦氏使了多大的力气。 叶明璟愤怒的看着怒火中烧的秦氏,眼泪倔强的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让它流出来,母亲说过男子汉不能哭。 秦氏打完人也不管倒在地上的叶明瑞,抢过叶明瑞手里的枣,转身去抱地上的叶明璟,心肝肉的叫着,哄着。 叶明烟见哥哥被打了,她自己被奶娘抱在怀里,只知道大声哭。丫鬟们都心疼的哄叶明烟,越哄她越哭。 叶明瑞的奶娘愤愤不平的说,是璟少爷抢了烟姐儿的枣,瑞哥儿才替妹妹抢回来的,并没有打璟少爷。 这个哭,那个闹,场面乱极了。 华如锦看到叶明瑞被打的那一刻,心中有一股熊熊烈火在燃烧,她仿佛看到了叶明瑞战死沙场的那一刻,自己的儿子死在她面前,她连抱抱他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伤心绝望的怒吼没人听的到,有的只是北风的呼啸声。 第八章 华如锦双目赤红,面无表情的走到秦氏身边。 秦氏见华如锦过来了,就恶狠狠的诉说叶明瑞如何不对,抢弟弟的东西还打人,一点也没有尽到做兄长的责任。 “说完了吗?”华如锦不屑一顾的撇了一眼秦氏,冷笑,都以为别人傻还是瞎啊,打了她儿子,还告她儿子的状。秦氏真的以为她华如锦是个软柿子不成。 “说完了,你应该好好的惩罚这小贱,他。他应该友爱弟弟。”秦氏得意的看着华如锦。 她觉得大秦氏护着她,就算华如锦是正妻,也要给她几分面子。 啪啪,华如锦很利索的给了秦氏两巴掌,打完了华如锦望着自己有些疼痛的手,心里觉得痛快,怪不得有人喜欢打人巴掌呢,打完了心里果然很爽。 “你,你敢打我。”秦氏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愤恨的看着华如锦,恨不得吃了华如锦,她没有想到华如锦敢对自己动手。 谁给她的胆子,她就不怕表哥和母亲惩罚她。 “作为妾,不管是不是贵妾,对嫡长子动手,就是以下犯上,打你两巴掌是轻的,就算老侯爷来了,也觉得我有理。”华如锦不再看秦氏。 她快步走到叶明瑞跟前,抚摸着被秦氏打的红肿的笑脸,心疼极了,刚才她就应该多扇秦氏几巴掌,这个恶毒的女儿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娘,我不疼,我把妹妹的枣要回来了。”叶明瑞捂着脸龇牙咧嘴,想笑,可是眼眶里含着泪,让人看了更心疼。 “瑞哥儿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哥哥,但更要懂得保护自己。你受了伤,娘心疼。”泪水迷糊了华如锦的眼睛,她极力忍住不让泪水流出来,不能让孩子看见她懦弱的一面。 “娘,我知道了,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保护妹妹还有娘。”叶明瑞信誓旦旦的话温暖了华如锦的心。 她知道叶明瑞说出去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上一世叶明瑞就是用他弱小的肩膀为妹妹遮风挡雨。 “这件事,我会找老侯爷讨个说法,问问他,是不是宠妾可以动手打不受宠的嫡子。”华如锦势必要给秦氏一个惨痛的教训,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你,你……”秦氏捂着被打的脸,畏惧的看着华如锦,她竟敢找老侯爷,老侯爷一向不管家里的琐事,但是老侯爷最公正无私。 如果老侯爷知道她动手打了叶明瑞那贱种,肯定会惩罚她。不行她要想办法,不能让华如锦去告状。 秦氏赶紧给自己的丫鬟们使眼色,让她们去搬救兵,只要大夫人来了,哪里还有华如锦放肆的地方。 华如锦早就观察秦氏了,想去搬救兵,哪有那么容易:“站住,干什么去,抓住她。” 华如锦直接命令自己的丫鬟婆子们抓住刚才试图逃跑的丫鬟,想去找大夫人,也要看自己同不同意。 很快那个小丫鬟被婆子们三两下按在地上,她挣扎了几下,可是无奈婆子们干惯了粗活,气力大的很,把她按的死死的。 她不服气的看着华如锦,觉得华如锦不敢对她怎么样,她可是秦姨娘的人。小丫鬟想错了,也许华如锦不会对秦氏怎么样,可是一个下人,华如锦还不放在眼里。 华如锦不屑一顾的看着那作死的丫鬟:“主子们做错了事,都是你们这帮黑心的奴才挑唆的,如果再不给你们一些颜色瞧瞧,你们就不知道,谁才是这镇北侯府真正的主人。” 这算给秦氏一个警告,镇北侯府的主人就那几个,谁都明白,妾室只能是半个主人。 秦氏的脸火辣辣的疼,比刚才被华如锦扇了还要疼痛百倍。 妾,这是她一生的痛,如果不是华如锦算计了表哥,镇北侯府的真正主人是自己。 秦氏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恶毒的眼光一直死死的盯着华如锦,恨不得华如锦和她的两个小贱种立刻死去。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华如锦丝毫不在乎秦氏那吃人的目光,她和秦氏的仇恨由来已久,不可调和。 如果自己想在镇北侯府安然无恙的生活下去,秦氏她必须除去,否则前世的结局,就是她们几人的下场。 “你敢。”秦氏不信华如锦敢和她撕破脸,一点也不顾及大夫人的面子,华如锦也只是虚张声势吓唬自己而已。 “拖下去,狠狠地打,如果再挑拨是非,主子做错事不拦着些,这就是她的下场。”华如锦冷笑,不敢,她有什么不敢的,上一世什么都不敢,结局还不是死了。 这一世她要随心所欲,定不让自己人吃亏。 “姑母不会放过你的。”秦氏无法,只能说明自己的身份,除了是叶凌轩的妾室,她还是大夫人的娘家侄女。 “相信母亲大人明见,不会因为一个犯了错的奴才迁怒如锦的。”华如锦根本不怕,这次她占理,就算大夫人为了秦氏迁怒自己也要看形式允许吗。 如果都像秦氏一样动手打嫡子,镇北侯府在贵族圈里会成为一个笑话。 闹不好御史大夫会在当今皇上面前参镇北侯一本,治家不严,宠妾灭妻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华如锦和秦氏说话的时候,那边很快打完板子了,二十板子下去,小丫鬟的屁股已经是血肉迷糊了。 华如锦不忍心看,让人抬下去看大夫,她答应了如敏帮助别人,没想到,第一件事差点要了一个人的命,希望如敏不要怪罪。 板子打了,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华如锦带人离开,留下吓得慌神的叶明璟和秦氏等人。 秦氏看着走远的华如锦咬牙切齿,贱人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吗,如果没有了这个保护伞,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 华如锦没有想到因为她和秦氏直接撕破脸,秦氏加快了打击华家的步伐。华家差一点就面临灭顶之灾。 回畅春园的路上,紫娟紫絮几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刚才的事情,真是太过瘾了,没想到夫人那么有气势,一下子就压倒了秦氏。 秦氏在镇北侯府耀武扬威惯了,因为有大夫人和叶凌轩宠着,除了几个长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对她们几个更是冷嘲热讽,她们几人为了不给华如锦惹麻烦,能忍就忍了,没想到,这回夫人给她们出了口气。 “夫人,秦氏会不会告咱们的状。”大夫人肯定会向着秦氏,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夫人。 紫娟几人都担心的看着华如锦。 “没事,这本来就是秦氏的错,就算大夫人想找咱们的麻烦,还有老侯爷,老夫人和侯爷管着呢,咱们保证会没事。”华如锦让几人放心。 这次的事闹的这么大,相信有耳朵的人已经听到了。 华如锦料想的不错,镇北侯正在大夫人的如意园,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夫人,心中后悔不已,当初就不应该让秦氏进府。 就是因为秦氏,老妻的心都偏到咯吱窝里去了,弄得自己在亲家面前说不起话,想活动活动几个孩子的官职也难以开口。 “以后你要约束些秦氏,妾,哪怕是贵妾也要有妾的样子。”镇北侯生气的说,如果不是老妻的娘家侄女,他早就把人打发到庄子上给华大人一个交代了。 就是他的不作为,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如果再不给秦氏些规矩,她还以为自己是轩儿的正妻呢。 “华如锦那贱人把惜儿打了,你还想怎么样。如果不是那贱人,惜儿就是轩儿的正妻。”大夫人是真心疼爱秦氏,看着秦氏红肿的脸,她都想给华如锦几巴掌。 “行了,谁让她先打瑞哥儿的,瑞哥儿是镇北侯府的嫡孙,将来要继承爵位的,岂是她一个妾能动手打的。一个小妾就该有小妾的自觉。不要成天想些有的没的。”看着大秦氏如此不知轻重,镇北侯有些恼了。 “那个小贱种,他也配。”大夫人心里根本不承认叶明瑞是自己的孙子,更不可能承认他是镇北侯府的嫡孙,听见镇北侯要把爵位传给叶明瑞,说话不经大脑,把平时和秦氏骂叶明瑞的话都骂出来了。 镇北侯不敢置信的看着大夫人,这还是温柔端庄的镇北侯夫人吗,骂自己的嫡孙是小贱种,这和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我看你也应该闭门思过几天了,这些年被我宠的不像样子了。如果你再纵容秦氏,我就把她送回秦家,或者送到庄子上去。”镇北侯决定让大秦氏和小秦氏都清醒清醒,越发不像样子了。 说完镇北侯甩袖离开了,当年他是不是做错了,家里现在才鸡飞狗跳的,看着就让人闹心。 大夫人听见镇北侯让自己思过几天,简直如五雷轰顶,年轻的时候,镇北侯也没有这样给她没脸。 现在却为了叶明瑞那小贱种给她没脸,果真如惜儿说的那样,华如锦母子都是祸害,专门克她的。 想继承爵位,也要看她答应不答应,爵位是璟儿的,谁也抢不走。既然有绊脚石,她就把这些绊脚石给挪开。 华如锦带着孩子和丫鬟们刚到畅春园,叶凌轩后脚就跟过来了。 “都出去,我找夫人有话说。”叶凌轩冷着一张脸把丫鬟们都赶了出去。 华如锦让奶娘把瑞哥儿和烟姐儿抱走,她知道叶凌轩的目的,不就是秦氏受了委屈,他来给秦氏找场子来了。 来的可真够快的,秦氏没少告她的状吧。也不知道秦氏跟叶凌轩说了什么。 华如锦依然坐在那里,淡漠疏离,让叶凌轩皱眉,什么时候开始华如锦看他的时候不再是爱慕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悍妇。”叶凌轩讽刺的看着冷漠淡然的华如锦。 就算是镇北侯府算计了她又能如何,她现在是自己的妻子,就应该贤惠大度些,不该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第九章 “悍妇?”华如锦抬眼看了一眼叶凌轩,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悍妇,自己的眼怎么就那么瞎,偏偏喜欢上了没心没肺的人呢。 “难道不是,镇北侯府大少夫人,一言不合动手打小妾,难道不是因为妒忌。”叶凌轩认定华如锦妒忌他宠爱秦氏,才动手打人,有意为难秦氏。 “我有什么好妒忌她的,一个妾而已。”轮身份地位,应该是秦氏妒忌自己才是。 “难道不是因为你妒忌她得到了我的宠爱。”叶凌轩自己为是的说,他知道华如锦嫉妒秦氏,就是因为自己很少到华如锦的畅春园来。 他不是一个好色的人,除了必要的需求,他很少来后院,大多都在书房。 “我不知道秦氏和你说了什么,如果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被人称为悍妇,那么我宁愿成为悍妇,甚至恶妇,只愿我的孩子能平平安安一生顺遂。”华如锦自嘲的说。 这一世她不管别人的眼光,她的愿望很简单活出自我,孩子平安,看似简单,其实非常的艰难。 “保护孩子?这和瑞哥儿,烟姐儿有什么关系?”叶凌轩疑惑不解。 刚才秦氏见了自己哭哭啼啼,他看见秦氏的脸红肿的厉害,巴掌印还在脸上,一问才知道秦氏被华如锦打了。他怒气冲冲跑到这畅春园质问华如锦。 他以为华如锦嫉妒秦氏才出手打人,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怎么没有关系,你的爱妾没有告诉你,是她先动手打了瑞哥儿的耳光吗?一个妾敢打嫡子,也就你们镇北侯府有这样的规矩。”华如锦对叶凌轩是冷嘲热讽。 叶凌轩没有弄清楚情况,就来为秦氏出头,可见心瞎了。 “你说什么,惜儿怎么会打瑞哥儿,这不可能,一定是你看错了。”叶凌轩不信秦氏会打叶明瑞。 秦氏平时温柔乖巧,小鸟依人的模样,怎么会动手打人,叶凌轩不信华如锦的话,肯定是华如锦在说谎,为了逃避自己的责罚。 “我没有看错,你也没有听错,是你的心从一开始就偏了。”心里认为秦氏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她华如锦就是巧舌如簧也不能改变什么。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她的心真的很累,她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否如如敏说的一般,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呢。 叶凌轩还是不信华如锦说的话,可是她说的有板有眼,不像说假话,真的如华如锦所说,秦氏打了叶明瑞的耳光吗。 叶凌轩带着深深的疑惑离开了畅春园,没有关心陷入沉思的华如锦。 很快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秦氏打了嫡子叶明瑞,秦氏被禁足了,抄女戒,家规各十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出来。 芙蓉园 丫鬟们守在外面不敢进去,只有秦氏的奶嬷嬷李氏在里面伺候。 屋里地板上茶杯茶壶碎了一地,可见秦氏刚才发了多大的火。 秦氏气呼呼的坐在八仙桌旁,捂着红肿的脸,咬牙切齿,像是把华如锦吃了:“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不是华如锦表哥怎么会训斥她,禁她的足,都是那贱人,抢了她正妻的位置,现在还抢表哥的宠爱。她一定和华如锦那贱人不死不休。 华如锦听说秦氏被禁足只是笑了笑,镇北侯府这是做给她看得,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做做样子,谁不会啊,只是禁足,除了不能出院子,该干什么干什么。 自从叶凌轩那天来了畅春园,为秦氏出头,后来就像消失了一样,畅春园的人再也没有人说叶凌轩的事儿了。 京城华府 秦氏打叶明瑞的事儿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华夫人的耳朵里。 华夫人一听外孙被一个妾打了,气的两眼冒金星,身子直发抖,立刻让人备车去镇北侯府讨个说法。被华大人拦住了,道听途说的事儿怎么能当真。 就算是真的,他们也没有证据,现在去镇北侯府兴师问罪,这不是给女儿添乱吗。 “那就不去了,当做没有发生过?你能咽下这口气,我咽不下。”华夫人觉得华大人软弱无能,明知道女儿被人欺负了,还无动于衷像没事人似的。 “怎么能,咱们的宝贝女儿怎么白白被人欺负,咱们这样……”华大人在华夫人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听的华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她的宝贝不女不能白白吃亏,这事儿,镇北侯府得有个说法。 华夫人立刻让人给镇北侯府的人递了帖子,说自己病了,让华如锦回家看看。 大夫人收到帖子,看完直接扔在桌上,想回家是吧,那就回去,正好采办的事儿,可以先放放了,这亲家母病的可真是时候啊。 大夫人让人拿了帖子去了华如锦的畅春园,要走就赶紧走,在侯府只会碍自己的眼。 华如锦看着自己母亲的帖子,知道母亲病了,心急如焚,不知道母亲的病情如何,连忙让人收拾东西,自己带人先去大夫人的院子里禀报一声。 大夫人连门也没有让华如锦进,说亲家母有病,做女儿的应当回家看望,就准许华如锦回家多待几天。 华如锦担心自己的母亲,也不管大夫人的态度,这次那么好说话就是不想放权,老夫人和老侯爷已经答应了,自己管家是早晚的事儿,华如锦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华如锦带着明瑞明烟上了马车,急匆匆的赶去华府,好在华府离镇北侯府不远,也就半个时辰的路,华如锦一下车,就有门房的人去给华夫人报信去了。 “夫人,姑娘带着表少爷,表小姐回来了。”门房的人一路跑到华夫人的院子里,气虚喘喘的说。 二门的婆子得到消息赶紧给华夫人送信。 坐在正房上首的华夫人一听华如锦回来,当即站了起来,急切的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门房的小厮说的真真的,姑娘现在估计要到二门了。”那婆子含笑喜悦的说,姑娘回来了,这会他们夫人应该高兴了吧。 “看赏。”华夫人让身边的丫鬟春梅给传信的人赏钱,自己领着其他人去接华如锦去了。 自从华如锦出嫁后就很少回家,除了逢年过节。华夫人知道做人媳妇的难处,她也是从媳妇过来了,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华夫人领着人刚到二门就看见华如锦迈着莲步急匆匆的走来,看见华夫人出现在眼前,更是惊讶,母亲不是病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接他们。 “娘,您不是病了么,怎么还出来,快回屋里躺着。”华如锦关切的说,连忙上前去扶华夫人。 “娘这是心病,看见你,什么病都没有了。”华夫人慈爱的看着华如锦,又摸了摸叶明瑞和叶明烟,看着叶明瑞的脸还有些红,华夫人眼睛一红,里面蓄满了泪水。 她的乖孙啊,她疼都来不及呢,竟然被一个小妾给打了,这次非要让镇北侯府给给交代不可,不然以为华家的人都是好欺负的。 华如锦看着这样的华夫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母亲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也不会装病让她带着孩子回来。 自己母亲脸色红润,哪里有一丝生病的样子。 华如锦无声的叹气,都怪自己不争气,害得父母为她操心了,她真的很不孝。 叶明瑞和叶明烟很乖巧,见了华夫人乖巧的叫着外祖母。 “外婆的乖孙孙,走,上外婆屋里,外婆给你们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一会你们表哥从学堂里就回来了,到时候让他带着你们玩儿。”华夫人一手牵着一个,很快就到了自己的锦兰院。 她让丫鬟们把可口的糕点都摆出来,让叶明瑞和叶眀烟随意吃。 叶眀烟和叶明瑞看了看母亲华如锦,得到了华如锦的点头,才谢过华夫人,然后开心吃起来。 吃完了华如锦让奶娘带着孩子们出去,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很多话要说。 叶明瑞和叶眀烟出去后,华夫人拉着华如锦的手,急切的问:“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京城都快传遍了,说这镇北侯府的小妾打了嫡子。” “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某些人仗着自己得宠,不把我放在眼里,母亲放心我已经教训过秦氏了,现在她被禁足了,想蹦哒也要出来才行。”华如锦面对母亲的询问丝毫没有隐瞒,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是被禁足吗,要我说就该卖了出去。”想想华夫人就觉得生气,一个小妾也敢打她的外孙。 镇北侯府只是把人禁足,也太看不起华府了,还是老爷说的对,借这件事儿给镇北侯府的某些人一个惨痛的教训,看谁还敢小瞧他们的女儿。 “您又不是不知道秦氏是大夫人的娘家侄女,她怎么可能重罚她。”华如锦冷笑,大夫人偏心的程度是常人不能想象的。 “那个老货,她当年就想让秦氏当平妻,她也不想想他们秦家哪有这个脸。”华夫人觉得幸亏老爷想的远,没有让秦氏当平妻,要不然,秦氏不知道嚣张跋扈成什么样呢。 “娘,不说那些人了,您最近身体还好吗?”华如锦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回了娘家,她想放松放松,不能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坏了心情。 “我还不是老样子,你哥哥嫂嫂都孝顺我,就是整天担心你。”华夫人就一儿一女,儿子成婚多年,孙子也上学堂了,儿媳妇听话孝顺。 她的生活悠闲自在,别提多愉悦了,唯一的不足就是担心嫁进镇北侯府的华如锦。她很清楚华如锦是因为什么才嫁进镇北侯的,所以更加担心。 “都怪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华如锦愧疚的看着华夫人。 她不知道上一世华府为什么要被灭满门,这一世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不担心你担心谁,既然来了,就多住些日子,什么时候镇北侯府的人来接了,什么时候再说。”华夫人不会让华如锦轻易回去,想让人回去,可以,但是必须给个说法。 这件事儿没有回旋的余地。 第十章 “我听娘的。”华如锦看着强势的华夫人笑了,果真是有娘疼的孩子是个宝。 “娘,我听说妹妹回来,快让我看看。”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说话爽朗大方的人是华如锦的嫂子,礼部尚书的长女,名唤张惠韵。 不多时走进一美妙少妇,身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面绣着水纹无名花,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一点也看不出,眼前的小妇人已经是六七岁孩子的母亲了。 “嫂子来了,没去给嫂子请安,还望嫂子见谅。”华如锦知道,自己嫂子来了,赶紧热情的拉着张惠韵的手,未出阁时嫂子已经嫁进来了,待她如亲妹妹一般,华如锦很感激。 上一世张惠韵也经常照顾自己的两个孩子,华如锦都记在心里,这一世如有机会一定报答哥哥嫂嫂的恩情。 “知道母亲想你想的紧,左右我也无事,就来看看你,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还用得着给我请安。”张惠韵打趣的看着华如锦。 她觉得这次小姑子变了,以往回家都哭哭啼啼,这次回来开朗了很多,是想开了吗,想开了好啊。 当初她就不答应华如锦嫁进镇北侯府,镇北侯表面光鲜,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谁知道华如锦死活要嫁给叶凌轩呢。 为此华如锦还生气了很久,一段时间没有搭理她,生了孩子才好些。 “嫂子坐。”华如锦热情的拉着张惠韵坐在华夫人身边,问她孩子的一些情况。 华夫人看着她们姑嫂相处和谐,也很欣慰,就算将来他们不在了,锦儿逢年过节也有个去出。 那边华如锦和张惠韵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秦氏的身上,张惠韵握着如锦的手:“这次多住些日子,不必着急回去,镇北侯府如果不三请四催,咱们就不回去了。咱们府还能养得起你们母子几人。” 照她的意思,就让御史参他们一本,看他们还敢不敢宠妾灭妻了。 镇北侯府的人也不知道反省反省,不知道他们已经在京城成了一个笑柄了吗,大户人家的妾都是个玩意儿,他们倒好骑到嫡子头上去了。 华如锦在华夫人的锦兰院一直待到午时,华夫人让厨房的人摆饭,不一会华大人就从衙门回来了。 看见华如锦和外孙们高兴的感叹一番,大家才高高兴兴的用午饭。 刚用过午饭就听门房的人来报,说镇北侯府来人了,要接华如锦娘几个回去。 华夫人直接回绝了,说她的病不知几时才能好,想多留女儿几日。 来接华如锦回府的人是大夫人的心腹婆子,今天镇北侯一回府,听说华如锦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才知道早朝时华大人对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稀罕我们家的女儿,我们不介意接回来养着,也省的在别人家受委屈,让人糟践。”说完华大人甩袖离开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镇北侯。 他好不不容易追上华大人,问他可有什么误会,华大人狠狠地瞪着他,说自己的外孙不能不明不白的被人打,而且还是一个妾。 镇北侯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亲家公这是知道了。他连忙赔礼道歉,说自己治家不严云云的。 最后镇北侯厚着脸皮说已经处理过了,不会让叶明瑞受委屈,惹得华大人冷笑连连。 华大人冷眼相看说:“自古合离的女子也不是没有。”说完冷哼一声走了。 镇北侯一听合离还得了,赶紧回去找老侯爷和老夫人商量对策。 还没有走到春晖园就听见丫鬟们说,华如锦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镇北侯不用想也知道谁同意的,心里暗恨大夫人是个不精明的。 镇北侯走到大夫人的院子就发了一顿脾气,话里话外的意思埋怨大夫人让华如锦回娘家。 “人家着急孝敬自己的亲娘,谁还认得咱们。再说是华府递的帖子,人家巴巴的望着女儿回去看望生病的老娘,我怎么好意思拦着。”大夫人觉得不会承认她希望华如锦回去,再也不回来。 “你就不能想的远点。”多年的夫妻,镇北侯很清楚大夫人心里想的什么,就是想让秦氏当正妻。 只要华如锦的父亲是吏部尚书一天,秦氏就别想当正妻,否则他的叶家的儿郎的官也就做到头了。 “没有你想的远。”大夫人生气拂袖坐在凳子上,不看镇北侯气的发青的脸,自知理亏,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你……”镇北侯指着大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娶了这么个目光短浅的婆娘,唉了一声拂袖离去。 镇北侯让人去叫叶凌轩,这事还得他出面才行,华如锦的一颗心都扑在叶凌轩身上,最听叶凌轩的话。 镇北侯的书房 叶凌轩站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一声进后,叶凌轩推门进去,只见镇北侯在书桌前练字,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镇北侯写完最后一笔收笔,抬头看着叶凌轩,这是他的儿子,锦衣华袍,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一直都是他的骄傲。可是就在秦氏的问题上固执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华氏回了娘家,明天一早你去把人接回来,住娘家像什么话。”镇北侯不满意华氏回娘家住着,绝对不承认他被华大人威胁怕了。 叶凌轩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静静的沉默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从来不问他想要什么,每次都安排他的人生。 他觉得他自己就像一个傀儡一样,父亲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唯一一次反抗的就是娶秦氏为平妻的事。 可是最后还是父亲说的算,惜儿成了自己的妾,是自己对不起她。 “怎么,还有事吗?”镇北侯看着沉默的叶凌轩,觉得他有事情同自己说,镇北侯摆手让身边伺候的人出去了,“有什么事说吧。” “当年华氏落水的事,是父亲做的吗?”叶凌轩目不转睛的看着书桌前的奋笔疾书的镇北侯。 虽然小安子已经承认了,可是他还想听自己的父亲说不是,他父亲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人,不会做这些卑鄙龌龊的事。 可是注定让叶凌轩失望了。 镇北侯听见叶凌轩问出口,只是顿了顿手中的笔,并没有抬头看叶凌轩:“既然知道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问。” “我想听父亲亲口承认。”叶凌轩不死心的问。他不希望自己的父亲使用任何不光明的手段,去牟利。 “如你听到的,确实是我让小安子动的的手脚,你可以出去了。几名明天去华府,把华氏接回来了。”镇北侯大方的承认,他觉得做这些,没有什么不对,他是设计了华如锦,可是让他最优秀的儿子娶了她,她应该知足不是吗。 人都是自私的,明明自己做错了事,还为自己找借口。 “为什么?”叶凌轩觉得胸口有一团燃烧的火,要把自己烧着了,他知不知道,他毁了自己的幸福,他的正妻之位已经许给了惜儿,让自己娶华氏,自己拿什么给惜儿。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们叶家的荣耀。”镇北侯眼睛凸起,一把把书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然后怒瞪着叶凌轩。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兄弟几个,他竟然质问自己。 “如果是为了叶家的荣耀,我会自己挣,不会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叶凌轩朝镇北侯大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这个孽子。”镇北侯看着叶凌轩决绝的背影怒骂道。叶凌轩快步走出镇北侯的书房明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问。 现在华如锦也应该知道了,钟平去买小安子一家的时候,那人说了,小安子已经被人买走了,叶凌轩派人查了,买小安子一家的人是华如锦。 就算现在不知道,她早晚会知道的。她对于小安子来说是救命之恩,还有什么不能说得。 叶凌轩问自己,后悔没有把小安子灭口吗,后悔吧,如果他把小安子打死,这个秘密就永远不会被揭开。 叶凌轩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马房,忽然想起华如锦回了娘家,接回来吧,像父亲说的,住华府不像话。被有心人捅出来,更会给镇北侯府抹黑。 叶凌轩骑着马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华府的大门前,他坐在马上在华府门前犹豫不决,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一个掉头转身骑马离开,华如锦不知道叶凌轩来接她们了,在门口转悠几圈,门都没敢进,就转身离开了。 叶凌轩牵着马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着小商小贩呦呵卖东西的,他们的脸上布满了叫沧桑的东西。可是有一点是叶凌轩所没有的,他们脸上那满足的幸福的。 他们的生活再艰难,也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了,不像自己的人生一出生就已经成了定局。 叶凌轩走着走着看见一圈人围着告示愤愤不平,人群中议论纷纷。 叶凌轩剥开人群,好不容易才看见了告示上的内容,征兵?叶凌轩幽深的明眸闪过精光。 也许他可以出去闯荡一番,告诉所有的人,他叶凌轩可以用自己的双手为叶家挣份荣耀,而不是靠女人。 别看他是镇北侯府的大少爷,将来会继承镇北侯,可叶凌轩知道,镇北侯府从父亲这一代开始就没有实权了,空有爵位的名头。 当今皇上对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更是心烦,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什么也不干,如果有机会,皇上定会打压他们。不然请封世子的折子递上去了很久,皇上始终没有批复,就是最好的证明。 叶凌轩暗下决心,不管家人同不同意,这次他走定了。 第十一章 大夫人自知理亏,在镇北侯走后,连忙派人去华府接华如锦回家,虽然她百般不愿意,但是不能违背镇北侯的决定。 当接华如锦的婆子回来后,大夫人见华如锦没有跟着回来,大夫人彻底火了,她觉得华如锦给脸不要脸,她已经派人去接了,华如锦竟敢不回来啊,好啊,那就一直住娘家不要回来了。 大夫人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过去几天了在也没有接华如锦回镇北侯府,华如锦在华府过得悠闲自在,重生这些天,她一直绷着一根神经,现在终于可以暂时放松一下了。 “听说大夫人派人来接你了,你就这样一直住下去,不会有事吧?”张蕙韵看着坐在罗汉床上绣花的华如锦,华如锦自己倒一点也不着急,张惠韵不是希望华如锦离开了,是怕华如锦回到婆家受委屈。 毕竟华如锦将来生活在镇北侯府,如果和大夫人闹得很僵,以后的关系不好处理。 “她?做做样子罢了,最不希望我回去的就是她了,我回去了,她就要把手中的权利分给我一部分,你说她是真心希望我回去吗?”华如锦最清楚大夫人的心思了。 看不见自己大夫人也许还很高兴呢,既然大夫人不想让自己管家,她就随她的愿。 如敏说的没有错,就算不管家,她也能给儿子女儿一份安然,只要积攒功德,空间里所有的东西都随自己使用。 昨天晚上她跟着如敏认真的逛了一圈空间,发现空间真是一处仙府,珍贵药材样样不缺,奇花异草随处可见,珍果异果四季不断,藏书千万卷,只要她行善积德,就可以获得这些东西。 华如锦很好奇如敏到底是不是神仙,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处地方,她曾开口问过如敏。她到底是谁。 “一个修仙世界被男人背叛,差点魂飞魄散的可怜人罢了。”如敏叹气自嘲的说,还劝华如锦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男人无情的时候,比那黄蜂后尾针的针,最毒妇人心的心还要毒。 这世上没有比男人的心更毒了。 华如锦深以为然,上一世就是因为叶凌轩的无情。她和孩子才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所以这一世,她再也不信男人了。 俗话说的好,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最后还是需要靠自己,为了两个儿女还有肚子的孩子,她一定要坚强,活出一份精彩人生。 “那你可要硬气一回,不能失了管家权。”女人想在后宅中想活得好,权利是必须的,没有权利就等着被人宰割。 “嫂子,放心我会的,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为了瑞哥儿和烟姐儿,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坚强的。”说着华如锦情不自禁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这个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上一世他没有平安来到这个世上,这一世,华如锦定让他恣意潇洒的活着。 “有了?”张惠韵不可置信的看着华如锦,她这是又有了,小姑子的肚子真争气,儿女双全,又来了一个小的,不像自己生了华烨,她的肚子几年了都没有动静。 想着心里酸溜溜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都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如果可以她真想有一个软软的女儿,这一世她也不求什么了。 张惠韵有时候挺羡慕华如锦,儿女双全,有时候又替她惋惜,得不到丈夫喜爱,日日独自垂泪。不过现在好了,小姑子自己想开了,将来的日子过得不会差。 华如锦高兴地点点头,这孩子还不到三个月,她不想声张,没有想到说漏嘴了。 “真羡慕你,又有一个孩子。”张惠韵真的很想再生一个孩子,给华烨作伴,估计只能是空想了。 “嫂子让大夫看看,吃些药,说不定会有。”华如锦不知道怎么安慰张惠韵,因为张惠韵上辈子就一个儿子,再也没有生出一男半女。 嫂子给哥哥纳妾,哥哥拒绝了,说今生只爱张惠韵一个,不想要什么小妾通房什么的,膈应人,张惠韵很感动,十分孝敬公公婆婆,对华如锦及孩子们都非常的好,这也许就是爱屋及乌。 “我是没有那个命了。”张惠韵叹息的说,大夫没有少看,药没少吃,肚子就是不见动静,她都不敢想了。 “也许会有的。”华如锦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帮她,如敏的空间不是有很多名贵的药材吗,到时候试试空间里的药,调养一段时间,如果真的不行,也只能认命了。 “夫人,姑爷来了,说是接姑娘回去呢。”说话时门口来了一个相貌清秀的丫鬟。这丫鬟是张惠韵的贴身丫鬟,华如锦认识。 “得,说什么来什么,这不,接你回去呢。走,咱们去看看,不能轻易饶了他。”张惠韵一点也不喜欢叶凌轩这个人,除了身份地位,还有一副让人看得上的容貌外,他还有什么,对自己的妻子不好,他就是一无是处,罪大恶极。 叶凌轩来了后,先去了华大人的书房。 华大人知道叶凌轩来了,不过他没有抬头,他对叶凌轩的为人和才华很欣赏,可叶凌轩对华如锦的态度让他很无奈。 人家不喜欢,他硬是让叶凌轩娶了自己的女儿,果然强扭的瓜不甜,当初的决定错了,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岳父大人。”叶凌轩给华大人作了个揖,以前他非常恨华大人,怨恨他以权相压,不能娶秦氏。 知道自己的父亲设计了华如锦以后,叶凌轩的心态变了,作为一个父亲,确实应该为女儿考虑,作为一个父亲,华大人做的没错。 “你来了,坐吧。这么多年,咱们还没好好的聊聊。”以前相看两厌,如何能坐一起,面对面推心置腹的聊。 “以前凌轩年少轻狂不懂事,还望岳父大人海涵。”以前的叶凌轩抗拒跟华如锦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总觉得他们一家都算计了自己,现在水落石出了。 不是人家算计自己,是自己的父亲算计了人家,叶凌轩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年少轻狂是好事,说明自己还年轻。哪像我们,老了。”说完华大人哈哈大笑,他觉得叶凌轩今天的态度很好,这是一个好现象。 “谢谢岳父大人体谅。凌轩今天来是接如锦回家的。一直住娘家,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镇北侯府虐待媳妇。”叶凌轩趁华大人心情好赶紧提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明天他就要离开了,还是把华如锦接回家比较好,也省的父母担心。 “这个……”华大人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叶凌轩,回去可以,不过要给个说法。 “岳父大人放心,我已经让人把秦氏送到庄子上去了,这次回去定不让如锦受委屈。”叶凌轩看着犹豫的华大人,当然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今天来之前,镇北侯已经让人把秦氏送到庄子上去了,打嫡子,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华府不追究,他们会这么算了,谁让秦氏是大夫人的娘家侄女呢。 可是人家华府是疼闺女的,要为这件事讨个说法,镇北侯府必须给一个交代。 “好,有你这保证,老夫就放心了,待会儿,让人帮锦儿收拾收拾,今天就跟你回去。”华大人见镇北侯府这么上道,也就不为难叶凌轩了,毕竟叶凌轩是华如锦的丈夫,是华如锦后半生的依靠。 华大人不知道华如锦早就不打算依靠叶凌轩了,她现在明白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当天下午华如锦就跟着叶凌轩回去了,回去的时候,华夫人给华如锦准备很多礼物。临别时依依不舍的拉着华如锦的手,让华如锦常回来看看。 华如锦上了马车,拉着叶明瑞和叶眀烟跟华夫人告别,然后踏上了回镇北侯府的路,一路上华如锦想了很多。 她非常抗拒回镇北侯府,一群糟心的事和人,想想就觉得心烦意乱,可是她终究要回去的。 很快,马车停在了镇北侯府的大门前,大门紧闭,华如锦冷笑,这是不欢迎他们回来呢。 华如锦抱着叶眀烟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冷笑的看着叶凌轩,还没有回去呢,就给自己下马威,她真不介意回华府继续住着,看到时候谁没脸。 镇北侯府如果觉得她不侍姑母,犯了七出之条,大可以休了她。 叶凌轩脸色非常难看,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憋着一股火,他早就派人回来报信,说今天接大少夫人回府,可是现在闹哪般。 不用想,也知道是母亲的主意,她反对父亲把秦氏送到庄子上去,他们不是说好了吗,只是暂时的,等风头过了,再把惜儿接回来。 叶凌轩给人使个眼神,让钟平去叫门,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围在镇北侯府的人越来越多了,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叶凌轩的脸黑如锅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华如锦,幸亏明天就走了,再也不用面对妇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了。 叶凌轩只懂得逃避,从来不想解决问题,如果他出面解决问题,正视华如锦,华如锦几人在侯府的生活,也不至于到水深火热的地步。 就是他的漠视,华如锦才难产而死,儿子战死沙场,女儿年纪轻轻就守寡。 “回华府。”华如锦才不想待在镇北侯府门口让人看笑话。 大夫人不就是想让自己知道,这个家依然她当家,她想让自己娘几个进们,就让他们进们,不想让他们进们,他们几个就要在外面待在。 既然不是诚心诚意接他们回家,何必为了面子,上华府接人呢。 叶凌轩见华如锦想回去,那怎么行,连忙制止,愧疚的看着华如锦:“再等等,也许门房的人偷懒,上哪里睡觉去了。” 华如锦撇了叶凌轩一眼,真是一个蹙脚的理由,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 “爹爹,上次我们去外婆家,外婆的家奴才早早开门迎我们进去了。怎么回自己家,连门都进不去。”叶明瑞稚嫩的嗓音犹如巴掌狠狠的扇在叶凌轩的脸上。 叶凌轩的脸红了白,白了青,简直快赶上唱脸谱的了。 “大爷,还是不开门,怎么办。”叶凌轩身边的小厮钟平脸色难看的看着叶凌轩,想问叶凌轩怎么办。 “自己想办法。”叶凌轩气急败坏的往钟平的屁股上就是一脚。 问他怎么办,他问谁去,自己家的门又不能砸,他老娘就不能消停会儿。 第十二章 正当叶凌轩不知道怎么办时,轿夫门抬着镇北侯回来了,看见镇北侯,叶凌轩松了口气,父亲回来,母亲也能收敛点了。 镇北侯下了轿子,看见门前的几辆马车,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先是疑惑后是恍然大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秦氏给他耍心眼儿呢,说好了接华氏回来好好待她,她怎么给自己保证的,让自己放心吧,会好好待她,这就是她的保证? 好好待她们,就是把她们娘几个关在门外面,这还有华家的奴仆呢,回去禀报给亲家公知道,这不是增加仇恨吗。 这个蠢婆娘,眼瞅着要考核了,孩子们在任上,等考核的时候可以向上活动活动了,她把自己安排好的路都给堵死了。 镇北侯怒火中烧,气冲冲的走到门口,拍了下门,门很开打开了,从里面连滚带爬跑出两个家丁来磕头求饶:“侯爷饶命啊,侯爷饶命,是大夫人让我们这样做的。” “滚开。”镇北侯踢开求饶的家丁,疾步向如意园走去,要不是自己有事突然回来,还不知道她会干这愚蠢的事呢。 一路上镇北侯想着怎么给大秦氏一个教训,大秦氏舒坦日子过多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镇北侯回来的消息,已经有人跑到如意园汇报去了,大夫人听到镇北侯突然回来了,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坏事儿了。 大夫人连忙起身去迎镇北侯,正好看见镇北侯怒气冲冲的走进来,还踢了看门的一个婆子。 大夫人暗道不妙,镇北侯肯定知道了,她面上不显,热情的望着镇北侯:“不是说出门办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镇北侯走的时候是从大夫人院子里走的,走的时候特意叮嘱大夫人,一会儿华氏回来,什么也不要问,好好的待她。 好好待她,哼,秦氏就是因为华如锦才被送到庄子上去的,想起苦命的侄女,大夫人就恨华如锦恨的牙痒痒。怎么可能好好待华如锦几人。 所以镇北侯前脚走,后脚大夫人就命令门房的人,不能让华如锦进门。 “还有大爷呢?”身边的丫鬟疑惑不解,总不能连大爷也一起关在外面吧。 “一起关。”大夫人犹豫片刻,然后狠狠的说。 谁让自己生的儿子不听自己的话,竟敢跑去去接华氏,要她说,华氏这样不服管教的儿媳妇就应该休了,正好让秦氏当正妻。 丫鬟们不敢再说什么,领了命去门房传话去了。门房的人收到命令,所以才把华如锦等人关在外面。 “你干的好事,把我镇北侯府的脸都丢光了。”镇北侯一开口就训斥大夫人,也不避讳丫鬟。 丫鬟们看着这样的情况,纷纷退下,要不然会殃及池鱼的。 “我怎么了?”大夫人装傻,就是不承认把华氏拒在门外,镇北侯拿自己也没有办法。 “难道不是你让人关的门,让他们在门口等了那么长时间,让那些个外人看咱们侯府的笑话。”镇北侯狐疑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大夫人。 难道不是她,自己错怪她了,门房的人都说了,是她的命令。 “这事儿我一点不知道,也许门房的人听错了,我根本就没有让他们关门。”大夫人铁了心就是不承认。 心里暗恨华如锦运气好,镇北侯这时候回来了,让华如锦那贱人等到晚上才解气。 “你也不用否认,不是你下的命令,轩儿叫门,敢没有人开。”镇北侯反应过来冷笑的看着大夫人,竟然还学会说谎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就让秦氏永远在庄子上待着吧,自从她来了之后,你整个人就变了,叶家要不起挑拨是非的人。”镇北侯继续说。 好像从秦氏来了以后,大秦氏整个人就变了,老是让人牵着鼻子走,这个秦氏绝不能再回来。 大夫人不知道,就是因为她有意为难华如锦,秦氏本来去暂住,这次成了长住。 “什么?”大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镇北侯,不让秦氏回来了,那怎么行,当即大夫人又哭又闹,还大骂华如锦狐狸精,把公公的魂也勾了去。 骂过之后她就后悔了,抬头看这镇北侯,果然,镇北侯眼睛瞪得像牛一样大,恨不能吃了她,忽然镇北侯抬手给大夫人一巴掌,打的大夫人倒在地上。 “这话你也说的出口,你和那些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我看你最静精神恍惚,管家的事就由老二家的暂时管着。”三言两语镇北侯夺了大夫人的管家权。 大夫人捂着脸坐在地上,到现在还不信,镇北侯竟然打了她,自从成婚到现在,她和镇北侯不说恩爱非常,也相敬如宾多年,没想到今天他居然打了她。 大夫人嗷得一声哭了出来,这回是真哭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说着镇北侯无情的话,不似刚才的假哭,吓唬镇北侯。 镇北侯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夫人心烦意乱,气的甩袖离开,如果她慎言,他也不会出手打她,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没有影的事儿她竟然也能说的出。 镇北侯府门口,叶凌轩拉住了想回华府的华如锦,人刚接回来,再回去,华大人和华夫人指不定多生气呢,两家再闹出什么矛盾就不好了。 华如锦百般不愿,还是跟着叶凌轩进了镇北侯府的大门,进府后华如锦跟叶凌轩说,要去春晖园和如意园请安。 叶凌轩带着华如锦去了春晖园老夫人的院子。先去给老夫人请安吧,母亲那里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老夫人见华如锦回来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只嘱咐华如锦回来后好好过日子,不能发生了什么事就回娘家。 老夫人有些埋怨华如锦回娘家,你说你都是镇北侯府的人了,在婆家受些委屈就回娘家,让人怎么看镇北侯府,还以为镇北侯府是那虐待媳妇的人家呢。 将来娶媳妇嫁闺女,出现什么差错怨谁。 “你们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以后啊,有什么事儿想清楚再做。”老夫人看了眼华如锦,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是祖母,孙儿明白了。”说完叶凌轩和华如锦给老夫人行礼告退。 回到畅春园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华如锦坐在罗汉床上,脸上看不出喜怒,可她知道镇北侯府压根就不欢迎她们,她真想和叶凌轩说一句:叶凌轩咱们合离吧。 她是这样想的,也这样说出了口:“叶凌轩,咱们合离吧。” “你说什么?”叶凌轩皱眉,好像没有听明白华如锦的话,合离,她刚才说得是合离吗。 “我说咱们合离吧,你娶我本来就不情不愿,你对我没有感情,你的家人对我和我的孩子都漠视的很,我不想让他们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想起瑞哥儿那少年老成的模样,华如锦的心就觉得刺疼。 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要担心母亲不开心,父亲不喜欢他和妹妹,妹妹在府里会被人欺负等等诸多的问题。 在华府没有这些忧虑,叶明瑞才活的像一个真正的五岁的孩子。 “你今天累了,好好休息吧。”说完叶凌轩逃似的离开了,合离,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以前觉得既然娶了她,就养着吧,反正侯府不差养一个人。 没有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儿。 算了,不想了,明天就要去战场了,等回来再说吧,最近他被家里的琐事弄得心烦意乱,离开了也好。 叶凌轩没有想到,回来后,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历经半世沧桑,他想寻找平平淡淡的的生活时,佳人已不在了。 华如锦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就去了空间,找如敏聊天去了。 华如锦每次找如敏聊天,都觉得眼界开阔了不少,她似乎明白很多东西和道理,心境也不似以前狭隘了。 华如锦不知道如敏具体多少岁了,如敏自己也不记得了,她去世前,已经有几百岁了,去世后在空间里呆了很长时间,无聊的时候种种花,种种草,看看书,炼炼药。 总之什么事情能打发时间,她就做什么事儿。 当华如锦进空间时,如敏在种草药,空间里的每一颗草药都是如敏亲手精心打理的,当华如锦出现在空间里的时候,如敏已经知道了,她放下手里的活,面带微笑的看着华如锦。 “给你,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如敏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精致的瓶子,随手扔给华如锦,这是她刚刚配置的调理身体的药丸。 “什么东西?”华如锦打开精致的瓷瓶,闻了闻,好好闻的药香味,难道这是她上次说的,用来调理身体的药丸。 “调理身体的药丸,七天服一粒,多了人体会受不了,我用的都是空间里上了年份的药材制作的,所以用的时候小心点。”如敏小心的叮嘱华如锦,不要到时候闹出人命,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谢谢。”华如锦真的很感激如敏,前几天自己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如敏就放在心上了,今天就制作好了,她怎么能不感动。 “如果真的感谢我,就赶紧完成我给你的任务。”如敏也是为了激励华如锦,她进空间几天了,到现在还没有帮一个人,她的功德依然是零,看着真让人揪心。 “功德对你是不是很重要?”华如锦不明白了,为什么如敏那么热衷于让她帮助别人。 “可以这么说。”如敏如实的点点头,性命攸关的事,怎么可能不重要。 “重要到什么地步?”华如锦很想知道,功德对如敏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你的功德积累到一定的地步,我就可以重生了。到更广阔的世界去。”如敏悠悠的说。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空间里待了多长时间了,她非常的寂寞,没有人能够了解她的寂寞,她渴望出去,渴望自由,非常的渴望。 第十三章 “真的?”原来功德对如敏那么重要,那么她一定会帮她实现这个愿望,原来她可以出去,可以获得重生,她以为如敏会一辈子待在这个空间里。 如敏点点头,看着华如锦坚定地眼神,她是不是应该把这个消息早点告诉她,也许如锦已经开始帮她了,她能不能重生,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到华如锦身上了。 “放心,我会帮你的。如果你重生了,是不是要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去?”华如锦很喜欢如敏,和如敏在一起她能学到很多东西,如敏对自己来说亦师亦友。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很喜欢你的世界,如果能在这世界里生活,我想我会很高兴。”修真的世界太残酷,太寂寞,还不如做个平常人,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你以前修仙,是不是懂得很多仙法,能不能教教我。”华如锦很好奇,修仙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仙法对他们凡人来说太神奇了。如果自己学会了仙法,是不是就不惧怕任何人了。 “你没有仙根,学不会。”如敏不是想打击华如锦,修仙讲求的是仙缘,如果没有仙缘,纵使有功法秘术也练不成。而且还会遭到天谴。 华如锦丧气的低下头,随后就想开了,她本来也没有打算去修仙。 “不过,我可以教你一些练体的功法,保证你能长命百岁,还不受人欺负。”如敏不希望看到华如锦失望的脸,不能修仙,练武还是可以的,她空间里有碧果,吃了它,人可以有一甲子功力,想必在凡间也是高手了。 “真的这么厉害,那我能教给自己的孩子吗?”华如锦迫不及待的想练成这样的功夫,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传授给自己的孩子们。 “可以传给你的女儿,你的儿子还是算了,我会选一部适合他的功法。”如果华如锦没有了后顾之忧,是不是可以全心全意的为她积攒功德了。 “谢谢你,如敏。”华如锦真心实意的谢谢她,如此为自己着想,即使知道她怀有目的,华如锦还是忍不住的感谢她。 有了这些功法,孩子的命会多了一层保障。 “你知道我的目的。”如敏不觉得有什么,她对华如锦的好都是有目的的,算不上什么,华如锦赤诚的真心才难能可贵,她帮自己的前提没有任何目的,所以空间才会选择她吧。 这样也好,把空间交给这样的人,才不会遭天谴,她亦没有后顾之忧。 将来如敏重生的那一刻这空间就彻底属于华如锦了,也许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我不管你的目的,你确实帮了我,这是事实,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所以我才要谢谢你。”只要对自己有过帮助的人,华如锦都会真心实意的感谢她。 “这几颗碧果给你,吃了之后,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如锦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颗通体碧绿的果子,鸡蛋般大小,煞是好看,远远的闻着还散发着好闻的幽香。 华如锦把碧果拿在手里,抬头想问这些是什么果子有什么作用,可是如敏已经离开了,华如锦只好握着几颗果子离开了空间,有时间再问吧。 回到漆黑的卧室,华如锦想吃掉一颗果子,想想算了,明天分给瑞哥儿他们吃吧,他们一定回很高兴,想起他们满足的微笑,华如锦觉得一切都值了。 不过不能让紫娟几人知道了,上次的梨子和枣她们几人就好奇哪里来的。 幸亏叶凌轩刚好来过,华如锦说叶凌轩来的时候带过来的,几个丫头就没有多问,不过她们说梨子非常好吃,她们从来就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梨子。 华如锦让她们多吃点,不够的话让叶凌轩再买,这才圆了谎。 华如锦把碧果放到桌上,自己去床上休息,想着明天叶明瑞和叶眀烟看见果子是那欢喜的笑脸,华如锦嘴角微微上扬,深沉的睡去。 在她入睡后不久床边站了一个人,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床上熟睡的华如锦,叹了口气说:“明知道不是你的错,还是忍不住的责怪你。我要走了,你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在侯府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去华府吧。” 那人鼻子特别的好使,好像闻到了一股幽香,顺着味道,叶凌轩借着月光,看见了桌上隐约泛着幽光的的碧果,想也不想就拿了一颗,放入自己怀里。 然后又看眼床上的人,跳窗户离开,谁也没有注意到,屋里何时多了一个人,又何时离开。 第二天一早,华如锦早早起来,去给老夫人请安,起身坐在桌边准备喝口水,突然发现桌上的果子少了一颗。 昨天明明是四个,为什么今天少了一颗,华如锦看了一眼门栓,门好好的栓着呢,说明昨晚上根本没有人进来,可为什么少了一颗呢。她在桌上桌下找了一圈,就是没有发现少了的碧果。 华如锦仔细的回想昨晚上的事,她舍不得吃,把果子放在桌上,想等着和孩子们一起吃,然后就去睡觉了。 她昨晚上做了梦,梦见叶凌轩来到自己床边,对自己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在侯府待不下去,让自己回华府。 华如锦睁不眼,梦中想,想让自己回华府就和自己合离,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做事就应该痛快些。 难道昨天晚上不是在做梦,叶凌轩真的来了,华如锦看着窗户,有一条小缝,果然是他来了吗。 如果是他拿了果子,这果子必定要不回来了,罢了罢了,就当送给他了,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不爽呢。 “夫人,您醒了吗,一会要给老夫人请安了。”外面紫娟想推门而入,可是,门是反锁的,根本推不开。 华如锦起身给紫娟几人开门道:“都进来伺候吧。” 紫娟四人赶紧进门给华如锦梳洗打扮,可不能晚了给老夫人请安的时辰,不然又有人乱嚼舌根了。 “一会把礼物给老夫人带上。”礼物是华如锦在华府的时候准备好的,就是为了堵住老夫人的嘴,只要老夫人不追究,就没有人敢找自己的麻烦,就是大夫人也要掂量掂量。 果然,去春晖园给老夫人请安时,大夫人见了自己,恨不得吃了自己。可是有老夫人在,大夫人心里再恨华如锦,也只是说几句酸话,华如锦根本不放在心里。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的过日子,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儿就回娘家,如果都像你做这样,咱们侯府的规矩将是摆设。鉴于这事儿特殊,这次就算了,如有下次,决不轻饶。”老夫人在敲打华如锦,她觉得华如锦的所作所为落了镇北侯府的面子。 可是老夫人不想想,如果镇北侯府,开始就给华如锦母子一个公道,华府也就不会参与这些事儿了,是他们做事不仁在前,华府不义在后。 华如锦诺诺称是。 大夫人见老夫人就这样放过了华如锦,心里更是替自己和秦氏委屈,镇北侯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昨晚上竟然为了华如锦打了自己,惜儿也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竟然被送到庄子上去了。 她连忙对老夫人说:“不能就这么轻饶了华氏,否则咱们镇北侯的规矩何在,一个个不顺心都跑回娘家,咱们如何管理这偌大的侯府。” 屋内所有的人都看着华如锦,有的高兴,有的幸灾乐祸,有的露出担心的目光。 老夫人撇了大夫人一眼,如果她好好约束秦氏,她侯府也不会成为京城的笑话,华府的人也不会递帖子把华氏接回家:“那依你,应该如何处理?” “禁足两个月,抄家训一百遍。”大夫人得意洋洋的看着华如锦,惜儿受得罪,她会让华氏这贱人尝尝,早晚有一天,她也把华氏赶到庄子上去。 “行了,都散了吧,你留下。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老夫人不满意的看着大夫人,想给秦氏报仇,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真是愚蠢。 等所有人都走了,老夫人才语重心长地对大夫人说:“我知道你想让秦氏做轩儿的正妻。可是华氏已经是轩儿的正妻了,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到现在还在计较当年的事,当家做主的人了,心也太小了。 “是华府欺人太甚,当年让轩儿娶惜儿为平妻,是华家的老匹夫压着不同意,惜儿才成为妾室,儿女都是庶子庶女,我想想就觉得心疼。”大夫人觉得亏欠秦氏,所以才尽力的疼她,宠她。 “没有人逼她进府做妾,是她自己同意的,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就应该知道自己将来的处境。”老夫人现在觉得华大人做的很明智,秦氏还只是一个妾,就耀武扬威欺负到嫡子头上了。 如果成为平妻,以大夫人什么对秦氏的宠爱,华氏娘几个肯定没有活路。 “明明惜儿可以成为平妻的。”大夫人仍觉得秦氏委屈。她觉得是华如锦挡了秦氏的。 “行了,你也回去吧,想想清楚,是华家对镇北侯府重要,还是秦氏对镇北侯府重要。”老夫人不想和大夫人多说,摆摆手让大夫人离开,为了一个秦氏,置侯府的荣耀于不顾,秦氏就应该在庄子上待一辈子。 大夫人气鼓鼓的看着老夫人进入内堂休息,就算华府对镇北侯府重要又如何,华如锦就是不得她喜欢,她恨不得华如锦死了。死了?生孩子可不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吗,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想到这里大夫人得意的笑了,仿佛华如锦已经难产死了一样。 华如锦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就算大夫人想罚她,老夫人也不允许。毕竟镇北侯府的面子不允许。小妾打嫡子,娘家为正妻出头,侯府罚正妻是哪门子道理。 华如锦刚刚坐在罗汉床上,想着她的碧果到底是不是叶凌轩拿走了。就听见外面喧哗声不断。 华如锦莲步走到门外,竟然看见了叶凌轩的小厮钟平,微微皱眉,他来干什么来了。华如锦询问到底怎么了,为何如此慌忙。 钟平连忙上前给华如锦行礼,然后哭哭啼啼的说:“大爷去边境从军去了。” 第十四章 “你说什么。”华如锦简直不信自己的耳朵,叶凌轩去从军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上一世叶凌轩规规矩矩,听从家里人的安排,做了一个文官,一直到自己重生,叶凌轩才做到正三品工部尚书。 不知道这辈子哪里发生了变化,叶凌轩居然跑到边关从军去了。 他自己走的真潇洒,他就没有想过,他在这个时候去从军,镇北侯府的人如何看自己。 华如锦心中冷笑,叶凌轩做什么事,什么时候考虑过她的感受,他还和上一世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心所欲惯了。 罢了,不管镇北侯府的人如何看她,她还是要把日子过下去。 华如锦料想的一点都不错,大夫人在听到叶凌轩去从军的那一刻,就骂华如锦刻薄了,连自己的丈夫都受不了她,气的去边境从军去了。 老夫人心里也在怨华如锦,认为叶凌轩在华府受了委屈,要不然为什么昨日刚从华府回来,今日一早就去参军了呢,生怕家里人知道,一个人偷偷的去了边关,连一个奴才也没带。 叶凌轩从小锦衣玉食,去边关他如何能受得了苦。 镇北侯知道消息叹息的摇头,很担心叶凌轩的安危,荣耀是那么好挣得,那是需要汗水和血水来换。 安氏听说叶凌轩去了边关,高兴的恨不得仰天长啸,叶凌轩去了边关,最好一辈子都回不来,她的丈夫就是镇北侯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 华如锦和秦氏两个贱人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只要自己当家,镇北侯府不会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其余的人,除了兰氏心疼华如锦外,对叶凌轩去边关从军都没有感觉,镇北侯府换当家人怎么轮都轮不到她们家。 很快大夫人就派人把华如锦请到了如意园,华如锦见到坐在罗汉床上的大夫人,连忙给大夫人行礼。 “跪下。”大夫人面无表情严厉的看着华如锦。 “不知如锦做错了什么事,使得大夫人打发脾气,如锦来了,也不给如锦一个缘由,就让如锦跪下,如锦心中不服。”华如锦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安氏,如何肯下跪。想看自己的笑话,也得看自己同意吗,她早就不是任人欺负的华如锦了。 “放肆,竟敢顶撞母亲,单这一条就能家法处置你。”大夫人还没有开口,安氏就急匆匆的开口了,她嫉妒华如锦很长时间了。 凭什么华如锦的家世长相都没有自己好,她却能嫁给镇北侯府的嫡长孙,将来侯府的一切都是华如锦的,而她要仰仗华如锦的鼻息生活。 “那你这又算什么,大夫人都没有定如锦的罪,老夫人也决定不追究以前的事儿,如锦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华如锦目光冷澈的看着安氏,她和秦氏一样,一天不找自己的麻烦,就觉得生活无趣吧。 “弟妹要是有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生个儿子,好给叶家开枝散叶吧。”华如锦的话正好戳中了安氏的痛楚。 没有给叶家生个儿子是安氏最大的缺点,她最讨厌别人说这件事,然而华如锦毫不顾忌的又说出来了,安氏气的指着华如锦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安氏冷笑的看着华如锦,哼,华如锦别以为生了儿子,就能高枕无忧了,这镇北侯府将来是谁的还说不准呢,是谁的,也不会是话华如锦的,因为大夫人不允许。 不就是生了一个儿子吧,肚子又有一个有什么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安氏绝对不会承认,她是□□裸的妒忌华如锦。 “好了,不要吵了,华氏,我问你,你可知道,轩儿去了边关从军的事儿。”大夫人怒气冲冲的看着华如锦。 叶凌轩去边关跟华如锦这贱人一定有关系,他昨天才去了华府,今天就去了边关,一定是华府的老匹夫说了难听的话。 要不然好好地,轩儿为什么去边关,去边关那是好玩的吗,多少人都战死沙场了,囫囵个回来,加官进爵的又有几个人,她可怜的儿子啊。 “大爷去边关是报效朝廷,为国家效力,这是咱们侯府的荣幸。就算当今皇上知道了,也要嘉奖几句。”华如锦虽是这样说,心里面可恨死叶凌轩了,你拍拍屁股走了,你不知道你老娘现在在为难自己呢。 如果可以华如锦真想把叶凌轩叫回来,自己惹得事自己解决,你去从军没有人拦着你,你干什么偷偷摸摸的去,弄得像自己做了对不起叶凌轩的事,害得自己被大夫人冤枉。 还有叶凌轩走的时候顺走了自己的碧果,那可是如敏给的果子,味道好的肯定没话说,自己都不舍得吃,竟然被叶凌轩拿走了,真是可气。 华如锦现在还不知道碧果的效果,知道能增加一甲子功力的时候,华如锦悔的肠子都青了,当时怎么就没有藏好呢。 大夫人也气的直哆嗦,目光愤恨的看着华如锦,她不知道华如锦什么时候变得伶牙俐齿了,连当今皇上都搬出来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如果她说,她不想不让叶凌轩去边关,那是拦着叶凌轩,不让他为国家效力,如果这话被有心人,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则会说镇北侯府不忠。 别看大夫人平时挺糊涂,此时非常的清醒,她不敢妄下断言,否则镇北侯绝对饶不了她。朝堂的事儿,镇北侯从来不会含糊。 “大夫人如果没有别的事,如锦先退下了,一会如锦要去寺里给大爷祈福,希望他在边关平安,望大夫人能够恩准。”华如锦坚定的开口。 华如锦觉得如果自己不为叶凌轩做些什么,肯定会遭抱怨,她去祈福,是唯一能离开镇北侯府的借口。她要出去清净几天,否则肯定会惹火烧身。 “去吧,去吧,多添些香油钱,希望佛祖保佑轩儿能平安归来。”大夫人听说华如锦去寺里给叶凌轩祈福,脸色果真好了许多。 大夫人摆摆手让华如锦离开,她自己也要去菩萨面前,祈求菩萨保佑叶凌轩能平安归来。 华如锦施礼告退,就听见安氏那讨好的声音:“娘,您放心,大爷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归来,到时候给您挣个一品的诰命夫人,您啊,到时候就乐吧。” “还是你会说话,你说这话我爱听,咱们轩儿从小就聪慧过人,定能挣一份荣耀回来。”大夫人笑着说,仿佛叶凌轩已经挣了一份无人能及的荣耀,捧到了大夫人的面前一般。 华如锦没有停留脚步,只是心中冷笑,如果荣耀这么好挣,所有的世家子第,早就进军营镀金去了。 上一世她可清楚,叶明瑞是如何从一个小士兵一步一步爬到从四品宣威将军的,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叶明瑞在军营里吃苦受累,华如锦看看明白。 叶凌轩想要在军中混出个样来,不用几年时间别想回来。 华如锦回到畅春园,让丫鬟们收拾包裹行礼,她要去华光寺给叶凌轩祈福,她要大张旗鼓的去,让世人都看看叶凌轩的走,并非她的原因,她也不舍的叶凌轩离开。 她殷切的盼望叶凌轩能过凯旋,华如锦心中冷笑,做做样子谁不会? 大夫人能让华如锦离开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华如锦只要不在府里,管家的权利就不会落到华如锦的手中。 她宁愿二夫人管家也不愿华如锦接手,二夫人一家是庶出,华如锦则是名正言顺的长孙媳妇,一旦管家,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华如锦很清楚这一点,她才恳请大夫人同意自己去华光寺的,一来躲清静,二来就是告诉别人,叶凌轩的出走,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华如锦想在华光寺住几天,所以带的东西有点多,收拾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准备启程。 华如锦告别了大夫人和老夫人,带着叶明瑞和叶明烟高高兴兴的去了华光寺。 这下不用再看那些冷漠的人的脸色了。 华如锦带着孩子们坐在前面的马车上,紫娟几人坐在后面的马车上。很快马车就走到了去华光寺的官道上。 秋风瑟瑟,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京城在南方,虽然已是秋天了,树上的叶子,仍然郁郁葱葱的挂在树上。 华如锦上车前让紫娟多准备些水果点心,以免路上肚子饿找不到客栈,那些水果点心垫肚子正好。 华如锦从荷包里拿出两个果子给叶明瑞,叶眀烟一人一枚。 两人疑惑的看着华如锦:“娘,这是什么果子,我们怎么没有见过,闻着好香,可以吃吗。” 说着叶明瑞把果子攥在手里,又放在鼻子上,使劲儿的闻了闻:“好香啊,我都流口水了。” 说完又使劲的吞咽口水,不行了,太好闻了,真的好想吃啊。 叶眀烟清澈的大眼睛望着华如锦,也馋的直流口水。 “吃吧,本来就是给你们的。”华如锦好笑的看着他们,这一世定要他们平安幸福。 “娘吃。”叶明瑞和叶明烟同时把果子送到华如锦的嘴边,明明自己馋的不行,还让母亲先吃。 华如锦觉得眼睛又酸又涩,真是孝顺的好孩子:“吃吧,娘有,咱们一人一个。” 说着华如锦又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碧果来,在孩子们面前晃了晃,她自己也有了,这下他们可以放心的吃了。 果然叶明瑞和叶明烟相视而笑,乖巧的吃起果子来,华如锦本来想给他们留着的,算了,为了让他们高兴一起吃吧。 自己要好好的替如锦办事,说不定她还会给自己更多呢。 果子如鸡蛋般大小,果香诱人,美味极了,几口下去,果子就被两个孩子给吞了。 吃完了他们还舔舔嘴唇,脸上的幸福怎么也掩饰不了,真是太好吃了,他们看着华如锦手里未动的果子,示意华如锦尝尝,可好吃了。 “你们吃吧,娘是大人了,不爱吃这酸酸甜甜的东西。”说着华如锦要把果子分开,分给孩子们各一半。 忽然马车停住了,车夫着急的问华如锦说:“夫人,路中间躺了一个乞丐,昏迷不醒,咱们的马车被挡住了,您先等等,我把他搬开,咱们一会就能过去了。” “既然昏迷了,你去看看可还有救,如果还有救,就把他放到最后一辆马车上去,待他醒了,给他些盘缠让他离去即可。”华如锦觉得一条人命,救了吧,就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帮如敏。 如果不算,就当给自己的孩子积福了。 华如锦话音刚落,外面的乞丐哼哼唧唧的要站起来,车夫连忙下去把人扶起来。 那乞丐颤颤巍巍的走到华如锦的马车前,给华如锦行了一个江湖的礼数:“多些夫人仁慈,老朽就是饿的头昏眼花,才会倒在路中间挡住了夫人的去路,夫人可否给老朽一些果子。让老朽垫垫肚子,老朽闻见夫人车内的果子,香气扑鼻,眼就更晕了。” 第十五章 华如锦看着手中通体碧绿的果子,她十分不想给,她的儿女们非常喜欢。她自己都舍不得吃,如何肯送给一个陌生人。 叶明瑞看出了华如锦的为难,掀开马车的帘子,看见车夫扶着一个蓬头垢面,披头散发,衣服破旧不堪,身体颤抖的老乞丐。 叶明瑞皱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老人,在他的印象里,老人都是他祖父那样,衣衫光亮,精神抖擞,威风八面才行。 “娘,我和妹妹不吃果子了,咱们把这果子给这老爷爷吧。再给他些点心,衣服还有银子可以吗。”叶明瑞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这个老人很可怜,他的儿子孙子们呢,怎么能让老爷爷出来乞讨呢。 华如锦十分不舍的看着手中的碧果,你说她吃个碧果,怎么就那么难呢,先是叶凌轩顺手牵羊拿走了一个,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打劫的。 看着叶明瑞那祈求的小脸,华如锦不忍心儿子失望,闭着眼直接把碧果给了叶明瑞,现在碧果是他的了,他愿意给谁就给谁吧。 华如锦让早已经下车的紫娟几人,给老乞丐一些银钱和点心。 叶明瑞下车把手里的果子放到老乞丐的手中:“爷爷,这个给你,可好吃了,我娘不爱吃,送给你吧。” 华如锦听了这话只想吐血,什么她不爱吃,她只想让他们多吃点。 就是因为这句话,叶明瑞才把果子送给老乞丐的吧,华如锦真的很后悔,她发誓她再也不骗孩子了,孩子相信大人说的每一句话。 老乞丐接过叶明瑞送的果子,眼里的激动怎么也掩饰不了,口里一直说着感谢的话。 叶明瑞踩着板凳爬上车,朝老乞丐说不用客气,然后准备进入马车内。 忽然手里多了一个黑不溜秋的铁家伙,像腰牌,但又不是,叶明瑞疑惑的看着老乞丐说:“我不能要你的东西,我娘说了,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老乞丐已经很可怜,一无所有,自己怎么能要他的东西。 叶明瑞想把手里的东西还给老乞丐,可是老乞丐提着东西,拄着拐杖走远了,然后回头看着叶明瑞:“娃娃,放好这东西,不要弄丢了。” “哎,老爷爷还是你自己放着吧,我想我会给你弄丢的。”叶明瑞朝老乞丐的背影大声的喊,他觉得老乞丐让他保存这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呢。 然而老乞丐并没有回头,步履蹒跚的走了,很快消失在树林里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叶明瑞小声的嘀咕着。 “不管他了,有了吃的和银子,他不会饿着的,咱们走吧,上午前咱们一定要到华光寺。”华如锦摸摸叶明瑞的头安慰叶明瑞。 “可是,这个怎么办?”叶明瑞举起那个黑黑的如腰牌一样的东西让华如锦看。 华如锦把铁牌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阵子,后面好像有字,上面的字华如锦不认识,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就把铁牌还给了叶明瑞:“他让你放着,你就放着吧,说不定他什么时候想起来,就来找你要回去呢。” 华如锦觉得还是把这东西小心的放好比较好,万一给别人弄丢了,人家回来要,自己没有,不要交代,虽然觉得这种可能性很渺茫,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叶明瑞同意的点点头,就让华如锦找了一个绳子,穿在铁牌的空里,把铁牌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随身携带,这样就不会丢了。 华如锦一行人刚离开,在她们刚才停车的地方出现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老乞丐,现在的他,哪里颤颤巍巍体弱多病的样子,站在那里如一棵苍松,红光满面春光焕发的模样。 一身破旧的衣杉,一点也掩饰不了他上位者的气息。 “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去哪里,然后回来汇报。”老者中气十足对后面的一男子说。 “是。”话毕,男子施展轻功很开消失在老者的视线里。 “师傅,你确定刚才的那个孩子是我们的小师弟。”其中一个少年,大约十八九岁,长得眉清目秀,一袭白衣宛若谪仙。 “怎么不信你师傅的占卜术。我算了,我命中还有一个徒弟,只是没有想到年纪会这样小。”老者望着华如锦消失的地方开心的笑了。 今天可赚大发了,那个小妇人和小娃娃绝对想不到,他们给他的果子是千年的碧果,吃了它可以长一甲子功力,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武林至宝,居然让他们当水果吃。 真是暴殄天物,想想就觉得心疼。 如果不是他闻着味道寻了过来,他险些错失了好东西。 有了这果子,他的功力就能提高一个层次,还怕澄光那个老秃驴吗。 华如锦一点也不知道她儿子已经被人惦记了,正算计着怎么把人给掳走呢,他们一行人不紧不慢,正好在中午前到达了华光寺。 尾随华如锦的人,见华如锦一行人进了华光寺,赶紧回去给老者禀报去了。 华如锦在华光寺主殿内,闭上眼,虔诚的跪在那里,嘴里念念有词默默说:阿弥陀佛,信女华如锦多谢佛祖厚爱,才得以重生,求佛祖保佑,这一世让信女的儿女们都平安一生的。 完了华如锦真诚的给佛祖叩了三个头。 “这一世,施主的愿望必能成真。”不知何时华如锦面前站了一个白胡子,身穿袈裟的老和尚。 这老和尚面目慈善,左手拄着锡杖,右手捻着佛珠笑呵呵的看着华如锦,颇有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华如锦上下打量着这人,这人是谁?以前华如锦跟着华夫人来过几次,认识这里的主持,很显然眼前的僧人不是华光寺的主持。 “施主,这位是咱们寺里的澄光大师,经常云游四海,近几日才回来。所以施主觉得面生。”澄光大师身后的小沙弥上前给华如锦介绍。 澄光大师,就是那个批命很准的澄光大师,那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世?难道他能看出自己是重生的,她狐疑的看着澄光大师:“大师的话,如锦不明白。” “是梦非梦似前尘,魂飞梦中几度春。梦中恩怨不曾了,梦醒之后续前尘。施主是个明白人,应该明白老衲的话。”澄光大师目光幽深的看着华如锦。 希望女施主不要对过去有过多的执念,否则会走以前的路,希望她能看开一些,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重头来过。 果然,这澄光大师能看出华如锦是重生的。 “大师觉得如锦应当如何?”华如锦没有否认,人家都看出来,还规劝她放下以前的一切,不要走以前老路,她没有必要否认。 “心存善念,必有厚报。”澄光大师只给了华如锦八个字,没有在多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华如锦。 “心存善念?如果有人欺我,辱我,骂我,我也对他们心存善念吗。”华如锦不以为然,今世她与秦氏必定是不死不休,如何对她心存善念。 “因果善恶终有报,女施主谨记,谨记。”澄光大师希望华如锦能看破一切,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一分,我半寸不让。”活了一世,华如锦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人不能太过善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话一点也不错。 “我看女施主的儿子颇有佛缘,想收他为弟子,不知女施主可否愿意。”澄光大师知道不能改变华如锦的想法,他只好另寻门道。 收女施主的儿子为徒,可让他为他母亲讲经,这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什么,收瑞哥儿为徒弟,不行,我儿子不能做和尚。家中的长辈也不会答应。”华如锦断然拒绝了澄光大师的要求。 叶明瑞是镇北侯府的嫡孙,将来要继承镇北侯府的一切,如何能成为和尚。 就算澄光大师是大圣朝有名的得道高僧,叶明瑞也不可能拜他为师,去做吃斋念佛的和尚的。 “施主可以考虑考虑,不着急,我与令郎确实有师徒缘分。”澄光大师说的并不是谎话,他刚才一路走来看见大殿里的叶明瑞,根骨极佳就萌生了收徒的想法。 他仔细看了叶明瑞的面相,乃是英年早逝的命,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命运被改变了,也许是他母亲的原因。 他竟然看不出他们将来的命运,真是非常奇怪,他算不出命运的人,至今只有一个,现在却又多了几个,奇也,怪也。 “好吧,我想到时候,还是会令大师失望,希望大师不要怪罪。”华如锦给澄光大师赔罪,她不想得罪澄光大师,也不想讨好他,她想离澄光大师这个神棍远一点。 不要那天澄光大师想起什么,把她当成妖怪给灭了。 “不怪,不怪,那只能说明令郎与老衲没有缘分。”澄光大师笑呵呵的摇摇头,这一笑显得澄光大师更有和善慈爱了,倒是有些像大殿里的弥勒佛了。 叶明瑞一直跟在华如锦身边,自然把华如锦和澄光大师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便昂着头,目光清澈的看着澄光大师,天真的问:“大师,您的武功是不是很高?” 如果澄光大师的武功很高,他就和母亲商量一下,拜澄光大师为师。将来他要当大将军,保护母亲和弟弟妹妹们不受欺负。 澄光大师看着发出稚嫩声音的叶明瑞笑了:“老衲的武功虽说不是天下第一,但是也是鲜有敌手,如果你能拜老衲为师,老衲将毕生所学都教与你如何?” 虽然女施主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拜他为师,如果孩子自己愿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第十六章 华如锦看着忽悠小孩子,无耻至极的澄光大师,这哪里是一代高僧所做的事情,她严重怀疑世人的传言是否是真的。 世人皆说华光寺的澄光大师是一代高僧,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和眼前这个诱骗孩子的老和尚真是天壤之别啊。 “大师,不管您的功夫如何,就算天下第一,我儿子也不可能做和尚的,还请大师原谅如锦爱子心切的心情。”在叶明瑞没有答应澄光大师的话时,华如锦赶紧出声制止。 如果再不制止,他的儿子肯定被这个老和尚给诱骗走当和尚去了。这是华如锦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娘…”叶明瑞不满的看着华如锦,他真的想学高深的武功,保护娘亲和妹妹,他不介意做和尚,顶多学会功夫后,就不做和尚了。 “不行,别说我不同意,你的祖父也不会同意的。”华如锦依然拒绝了叶明瑞,如果叶明瑞当了和尚,她回家跟镇北侯如何交代,再说她不希望瑞哥儿一辈子吃斋念佛,连个媳妇都没有。 她还想将来抱孙子呢,上一世没有听说澄光大师收徒弟,这一世为什么很多的事儿都变了,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的原因吗。 “女施主,不必忧心,我说收令郎为徒,并不一定让令郎当和尚,收做俗家弟子也是可以的。”澄光大师见华如锦很纠结叶明瑞是否当和尚的问题,就打算收叶明瑞做个俗家弟子,这样也可以。 华如锦不满的看澄光大师一眼,既然不用当和尚,你怎么不早说,害的自己白担心了那么长时间。既然不是做和尚,那就拜师吧,澄光大师的弟子,这个身份分量不错。 正当华如锦准备让叶明瑞拜澄光大师的时候,走进来一老者,老者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走路脚下带风,一看就是高手。 老者身后跟着一个谪仙般的年轻公子,脚步轻盈,一直不远不近的与老者保持两步之外的距离。 老者走到澄光大师跟前,鄙夷的看着澄光大师,不屑一顾的说:“抢别人的徒弟很好玩吧。我想起来了,你最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师弟,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盛气凌人。”显然,澄光大师认识这老者。 “是啊,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讨人厌。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小子已经是我的徒弟了,如果你想收徒,请另选人才。”老者很不客气的看着澄光大师,仿佛澄光大师真的抢了他的徒弟一般。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小娃娃成了你的徒弟。”澄光大师是不会错过叶明瑞,尤其是在自己的师弟面前。 他们两认识多年,想要的东西各凭本事,并不是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了。 “你想看证据是吧,小子把那块令牌拿出来让他看看,也好让他心服口服。你的拜师礼已经给了为师,为师也把礼物给了你,咱们就算是师徒了,至于茶,解决了外人的事,稍后咱们再慢慢的喝。”老者声音轻柔,唯恐吓到叶明瑞,但是说到外人二字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声音。 很明显这个外人指的是澄光大师,澄光大师一点也不在意,他想看看老者到底玩什么把戏,明显女施主几人都不认识师弟,收徒一事更是子虚乌有吧,就是为了让自己难堪。 这样的事儿,他做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叶明瑞和华如锦都疑惑的看着老者,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什么见面礼,拜师礼他们真的不知道啊。 “就是今天中午,我给你的那块黑不溜秋的铁牌一样的东西。”说道今天中午的事儿,老者才想起来,今天中午他的打扮多么令人耻笑和尴尬。但是现在不是估计这事儿的时候,怎么才能让澄光那老秃驴放弃自己的徒弟才是真的。 华如锦和叶明瑞这才想起来,中午来的路上,一个老乞丐给了叶明瑞一块黑黑的铁牌,被华如锦找了个红绳,挂在了叶明瑞的脖子里。 叶明瑞从衣服里面掏出铁牌,然后拿给老者看:“爷爷,你说的是不是这块,可是这个铁牌是个乞丐爷爷给我的。” 很显然叶明瑞没有认出老者就是衣衫褴褛的乞丐。 老者听见叶明瑞说道乞丐时,老脸一红,他怎么就想着装扮乞丐了呢,还在最讨厌的人面前被揭穿。 “哎呀,你小子真不可爱,连师父装的乞丐都不认识。”老者一巴掌打在叶明瑞的头上,惹得华如锦瞪了老者几眼,她都舍不得打她的儿子,这老头一来就往头上打,万一不聪明了怎么办。 “嘿嘿,不好意思哈,习惯了,以后我会好好地疼他,绝不动手打他的。”老者注意到华如锦的不满,还没有正式拜师就打人家的儿子,确实是自己理亏。 万一孩子的母亲不同意,他到手的徒弟变成澄光那老秃驴的可就得不偿失了。 华如锦不理会老者,摸了摸叶明瑞的头,小声的问疼不疼,叶明瑞说不疼,华如锦面色才好看些。 “看见了吧,他脖子里带的,就是我给他的见面礼,璇玑阁的少主令牌。”老者得意的看着澄光大师,这次你挣不过我了吧,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把令牌给了叶明瑞。 “你硬塞给别人的东西也算数,不怕损了你的一世英名。”澄光大师不在意的说,以为这样说自己就能信吗,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这孩子体内有股气,根骨奇佳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他也算后继有人了。 他是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苗子的,而且这个孩子的命运自己算不错,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可估量吧。 “不算,那怎么才算?”老者不屑的看着澄光大师,什么不算,是不服气吧,不服气自己赢了他。 “你不是说有拜师礼吗,这娃娃给你的拜师礼呢,如果你能拿出拜师礼,我就信你,不过并不是随便一样东西,就能作为拜师礼的。”从师弟和女施主母子的谈话中,澄光大师知道他们中午才认识。 拜师礼可不是随便一样东西就可以充当的,必须贵重才行,他就不信师弟能得到这样贵重的礼物。 “这件东西够了吧。”老者从怀里拿出一个玉质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把盒子放到澄光大师的面前,得意的笑了。 这东西可不是随便的东西,这是武林的至宝,只要吃上一颗就能拥有别人几十年都无法练就的内功。 “竟然是千年碧果,果真够稀奇。但是如何证明这件东西是这小娃娃送给你的?”澄光大师惊呼,竟然是武林至宝。 华如锦一看就是高门大户人家的媳妇,怎么可能有这样珍贵的碧果,不知道师弟从什么地方得到了,竟然说是小娃娃给的,真当他好哄骗。 “小子,你告诉这老秃驴,这果子是不是今天中午你送给师傅的,你快告诉他,省的他再耍赖。”说着老者把盒子递给叶明瑞,让叶明瑞鉴别。 在老者看来,澄光就是耍赖,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让叶明瑞自己说,他就不能耍赖了吧,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是我送给爷爷的果子。”叶明瑞接过盒子看见保存完好的碧果,诚实的点点头。 叶明瑞听了刚才澄光大师和老者两人的谈话,知道这果子很贵重,既然爷爷不吃,他可不可以要回来给母亲吃。 “听见了吧。”老者得意的看着不悲不喜的澄光大师,这老东西永远是这样一幅模样,看着就让人讨厌。 “我输了,不过也不耽误我收徒。”澄光大师面带微笑的看着叶明瑞,只要叶明瑞愿意,他就收叶明瑞为徒,任何人都阻拦不得,就算是师弟也不行。 “你个老东西,你耍赖。”老者气急败坏的看着一脸笑意的澄光大师,都输了,还跟他抢徒弟,真是可恶,也要看看他允许吗。 “小子,你可不能拜他为师,这老家伙的武功没有我高。”老者凑到叶明瑞面前,这小娃娃是自己先看上的,不能被人抢了去。 “小娃娃,你放心,不管你拜谁为师,我都会收你为徒弟,如果那人因为你拜我为师,把你逐出师门,我不会嫌弃你。”澄光大师笑的俨然如一只偷吃了鸡的狐狸,把老者气的直哆嗦。 “娘,我该怎么选?”叶明瑞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请华如锦帮忙。 “让娘想想哈。”华如锦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啊,澄光大师在大圣朝已经非常有名望了,他的师弟是谁,华如锦不知道,能成为澄光大师的师弟,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这两个人都想收自己的儿子为徒,到底应该选谁呢,澄光大师虽然是出家人,但是为人老奸巨猾,每次都能让老者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可见心思非同一般。 儿子跟着这样的人,将来一定不吃亏,可是澄光大师是和尚,万一拜师后,让瑞哥儿出家当和尚怎么办,师命难违啊。 老者是澄光大师的师弟,功夫应该不逊于澄光大师,就是脾气暴躁了点,想来想去,为了叶明瑞不当和尚,华如锦淡然的说:“既然拜师礼,见面礼都有了,瑞哥儿自然是老前辈的徒弟了。” 华如锦说着让叶明瑞给老者磕头拜师。 “慢着,女施主为什么排斥老衲?”澄光大师炯炯有神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华如锦,“是否因为刚才的一番言辞,老衲出于好意,并无其他意思,希望女施主不要见怪。” 华如锦目光闪躲不看澄光大师,既然知道了何必问出口啊,多让人尴尬啊。 “女施主,老衲想收令郎为徒是真心实意,将来不会让他成为和尚。他是老衲的俗家弟子,这个老衲可以向女施主保证。”澄光大师看着高兴地老者,言辞恳切的说。 这次一定要收叶明瑞为徒,他与叶明瑞有师徒缘分,他怎么能够错过。 第十七章 华如锦看看恳求的澄光大师又看了看一脸不同意的老者,最后看着一脸为难的叶明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既然师傅和师伯都喜欢未来的小师弟,那就都收小师弟为徒吧,相信小师弟也很高兴的。”在老者身后的如空气般存在,谪仙似的年轻男子建议的说。 他的声音温润慵懒,落在华如锦的耳朵里非常好听,让华如锦忍不住多看他几眼。真是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俊俏公子。 这年轻的公子是老者唯一的徒弟,名叫司徒远。 “我的徒弟怎么能成为他的徒弟,我坚决不同意。”老者暴跳如雷,坚决不同意和澄光大师共同拥有一个徒弟。 “你可以放弃,老衲绝对没有任何意见。”澄光大师冷笑的看着自己的师弟,越老越活回去了,跟个孩子似的,以为所有人都巴不得当他徒弟呢。 叶明瑞为难的看着老者,他为什么不同意呢,他和大师不是是兄弟吗,叶明瑞不解的问:“爷爷为什么不同意这位大哥哥的主意,我觉得挺好,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既然人家不同意,瑞哥儿就拜大师为师傅吧。”华如锦想开了,能认两个人为师傅,肯定会比一个人好,学到的东西多呀。 “谁说我不同意呢。谁说我不同意呢。”老者一听华如锦让叶明瑞认澄光一个人为师,赶紧改口,同意了司徒远的主意。便宜的事儿不能让澄光占了。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行拜师礼吧。”澄光大师为人谨慎,怕夜长梦多,赶紧让叶明瑞行拜师礼,拜了师就是自己的徒弟了,谁也抢不走了。 “那怎么行,拜师如何能仓促了事儿,怎么也要选个黄道吉日才行。”老者不同意今天拜师,他想选个好日子,让亲朋好友都知道知道,他收了一个根骨极佳的小徒弟,这事不能草率行事呢。 “就你规矩多。我看今天就是一个黄道吉日,今天拜师可行。”澄光大师坚持今天的事儿今天了,省的明日再忧愁。 “不行,我还想摆上几十桌,让武林中的人都知道知道,我璇玑阁又收了一位佳徒。”老者坚决不同意,拜师怎么能在华光寺,要拜师也要去燕山璇玑阁。 “我是师兄我说了算,就今天拜师。”澄光大师不同意老者的建议,让老者显摆,到时候谁还知道叶明瑞是他澄光大师的嫡传弟子。 说白了,和尚也讲求排场。 “你们不要吵了,我儿是镇北侯的嫡孙,想收徒选个黄道吉日去侯府吧。”华如锦见他们争来争去,最后也没有一个定论,就替他们做了一个决定。 还有她要让他儿子正大光明的从镇北侯府离开,为了方便以后的打算。 “就这么决定了。”老者爽快的答应了,只要不是在华光寺的一亩三分地上,在哪里都无所谓,他根本不在乎地方,到时候他叫上几个有身份地位的人物去观礼,谁还不给他们璇玑阁面子。 “好,那就下个月初六。我刚才算过了,那天是个好日子。”澄光大师也同意华如锦的提议,所以就把拜师礼定在了最近的一个日程上。 “好,到时候我们回府。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在华光寺叨扰几天。”华如锦欣然同意,下个月初六,离今天七月十六还有整二十天,时间宽敞的很。 随后华如锦领着紫娟她们给华光寺添了香油钱。澄光大师自然对华如锦感激再三。 “告诉主持,给女施主安排厢房。”澄光大师回头看了眼身边的沙弥,脸上笑容不减,住华光寺好啊。 “告诉主持一声,老夫也要在华光寺叨扰几天,香油钱一分都不会少。”老者很大方的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了小沙弥。 小沙弥犹豫的看着澄光大师,澄光大师点点头,小沙弥才接了银票转身去了后院。 “钱迷。”老者不屑的看着澄光大师,出家人四大皆空,竟然还接了他的银票,真是可恨,他就算把钱丢给路边的乞丐,也不愿给澄光这老秃驴。 “你这银子是给菩萨的,老衲只是替菩萨接了,何为钱迷?”澄光大师愿望达成,也不跟老者费口舌,拉着叶明瑞问他可有读书,都学些什么书。 叶明瑞如实回答,说只读了四书,还有些诗词歌赋。澄光大师满意的点点头。 老者见澄光和叶明瑞套近乎,他自己也靠近叶明瑞,问他可有学功夫,叶明瑞摇头,他父亲的功夫很好,却不曾教他,所以他至今没有学过拳脚功夫。 “练功是件非常艰苦的事,一年四季都不能间断,你能做到吗?”老者担心叶明瑞是富家子弟,吃不了那种苦,可是他有的是办法,让他学武。 “我能吃苦,我不怕苦,什么苦都能吃。”叶明瑞励志要学一身好功夫,将来保护母亲和妹妹。 “好小子,有志气,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老者缕着胡须,哈哈大笑,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志气,志气不小,不过,还要看以后是否勤奋。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澄光大师也很满意叶明瑞的态度,有吃苦的精神是好事儿,就怕聪明懒惰者,将来会一事无成。 “嗯。”叶明瑞点头。 华如锦在华光寺清闲无比,除了拜佛祈福外,就是听老者和澄光大师斗嘴,老者永远都是惨败而归。 从那天开始,澄光和老者已经让叶明瑞练基本功了,扎马步是非常考验人的耐力的,不论什么时候,叶明瑞都咬牙坚持,汗水从他的额头流到脸颊,再到下巴,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 叶明瑞从来都没有喊过一声累,有时两腿累的直哆嗦,站都站不起来,看的华如锦心疼无比,让叶明瑞休息一会,叶明瑞看着澄光大师和老者摇摇头,咬牙坚持。 他答应过师傅们,什么苦都能吃,所以他要坚持。 华如锦现在后悔让儿子学武了,他们不学武了,考取功名一样出人头地,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叶明瑞,她不想叶明瑞小小年纪就承受这样的痛苦。 澄光大师和老者都说华如锦慈母多败儿,男孩子吃些苦,有什么要紧的,想当年他们学武的时候比这苦,坚持不了,师傅还要打骂他们,不给饭吃的时候多的是。 叶明瑞这算什么,无论老者和澄光大师怎么说,华如锦就是不让叶明瑞学武了,她看的心疼,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难道你还想看着他英年早逝吗?”澄光大师不赞同的看着华如锦,不想让上一世的悲剧发生,就要舍得,有舍才有得。 澄光大师一句话,让华如锦顿住了,上一世叶明瑞战死沙场的情景,仿佛一瞬间涌现到她的眼前,不,她不想在看到这样的景象了,太可怕,她承受不了了。 “学吧,让他学。”华如锦含着泪答应了叶明瑞学武。 从那以后华如锦不再看着叶明瑞了,每天都给叶明瑞变着法做好吃的,都是叶明瑞以前从来没有吃过的,如果不是在华光寺,华如锦还想做的更丰盛一些。 既然不能改变就试着接受。 镇北侯府 华如锦一点也不知道就是因为澄光大师收叶明瑞为徒,镇北侯府炸开了锅,不知道是谁把消息给传了出去,京城的大街小巷都知道澄光大师收叶明瑞为徒的事儿了。 有人喜,有人妒,有人怨。 喜得自然是镇北侯,孙子被澄光大师看中,他脸上自然有光,说明他孙子优秀,说明他教育的好,以澄光大师的身份地位。如无意外,镇北侯府会在叶明瑞身上发扬光大。 他就算闭上眼睛也能见地下的列祖列宗了,所以他特别的警告大夫人,不要为难华如锦。 大夫人知道叶明瑞得了澄光大师的眼,第一反应不是高兴,是愤恨,凭什么那小贱种能如澄光大师的眼,就算入眼也是她的璟儿。 大夫人从来不把华如锦的儿子当孙子看,她眼中孙子只有一个就是叶明璟,叶明瑞和华如锦一样,在大夫人眼中就是秦氏母子的绊脚石,如果没有他们,秦氏就是正室,叶明璟就是嫡子。 “去把璟儿叫来。”大夫人觉得,既然叶明瑞能得澄光大师的眼,叶明璟比叶明瑞优秀,肯定能得大师的眼,所以他要带着叶明璟去华光寺,让澄光大师收叶明璟为徒。 澄光大师是谁,怎么可能被大夫人左右,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大夫人不这样认为,她认为叶明璟能成为澄光大师的徒弟,是澄光大师的福分呢。 第二天一早,大夫人就带着叶明璟直奔华光寺,到了华光寺大夫人捐了五百两的香油钱,然后趾高气昂的对小沙弥说:“你们澄光大师呢?” 听着大夫人的口气,小沙弥就知道此人来者不善啊,那些个求见澄光大师的人,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哪有眼前这位趾高气昂的,就算皇亲国戚见了澄光大师,也要向大师行礼问好呢。 “阿弥陀佛,对不起女施主,大师一向喜欢云游四海,现在不知何处。”小沙弥客客气气的跟大夫人解释。 大夫人可知道下个月初六澄光大师去镇北侯收叶明瑞为徒的事,华光寺的人竟然说澄光大师不在,明显是欺她不知道内情。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就是叶明瑞的祖母,叶明瑞就是你们澄光大师要收的徒弟,你这个小和尚,这是欺负我老婆子不知情啊。”大夫人很生气,抡起辈分来,澄光大师也要唤他一声婶婶,自己可是他徒弟叶明瑞的祖母。 “阿弥陀佛,女施主,澄光大师一早出门去了,现不在寺内。”小沙弥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大夫人的蛮不讲理。 他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澄光大师不在,她还是不依不饶。 就在这时,华如锦领着丫头们给佛祖上香,然后去华光寺的厨房给叶明瑞做些补品,这些天叶明瑞很练武非常辛苦。 大夫人见华如锦领着人过来,赶紧叫住华如锦。 “华氏,你快给澄光大师说,让他收璟儿为徒,璟儿可比叶明瑞聪慧乖巧多了。”大夫人命令的口气打断了华如锦几人。 华如锦转身正好看见大夫人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做了人神共愤的事。 华如锦皱眉,他们怎么来了。 第十八章 听到大夫人的话,华如锦心中冷笑,璟儿,叶明瑞,亲疏远近明眼人就能看的出来,同样是孙子,差别为什么这么大呢。就是因为不喜欢自己,连带着自己的孩子也不喜欢吗。 算了,她不奢望别人喜欢她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自己爱,就够了。 大夫人见华如锦愣在那里,疾言厉色的看着华如锦:“华氏,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还不快把澄光大师叫出来,这么好的徒弟错过了,可是人生的一大缺憾啊。” “阿弥陀佛,佛堂清静之地,还请女施主慎言。”小沙弥看不惯大夫人对华如锦的态度,叶夫人来了半个月,为人谦和,经常教给厨房的师兄弟们一些新菜色,给华光寺的伙食带来了很大的改善。 华光寺的一众僧人对华如锦很尊敬,岂容他人对华如锦不客气。 “真是狐狸精,连寺庙的和尚都勾引,这半个月不回府,是不是只顾着勾汉子了。”大夫人见华如锦对自己的要求不理会,口不择言的讥讽道。 紫娟几人愤怒的看是着大夫人,她们敢怒不敢言,可是大夫人不应该如此污蔑自家夫人,她们夫人的为人他们最清楚。 华如锦恼怒,想出言讽刺大夫人,这是佛堂清净之地,请慎言,否则佛祖会怪罪,死后会下地狱。 不等华如锦出声,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哪来的疯婆子,老秃驴,这疯婆子给你找了一个好徒儿,至于瑞哥儿,你就让与我如何,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老者不看大夫人,打趣地看着澄光大师,好像大夫人真的给澄光大师带来一个很好的徒弟似的。 华如锦好笑的看着澄光大师他们,来的可真及时呢。 “老衲承认的徒儿,只有叶明瑞一人,其余的人与老衲无关。还有这位女施主,佛堂清静之地,污言碎语,佛祖要怪罪,死后是要进拔舌狱的。”澄光大师严肃的看着大夫人,仿佛大夫人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大夫人心虚的看着大殿中间高高在上的佛祖,又胆怯的看着澄光大师,谄媚的说:“大师,老身是叶明瑞的祖母,今天来,是想让您收我的另一个孙子为徒的。” 澄光大师顺着大夫人的眼神看见站在她身后的叶明璟摇摇头道:“抱歉,女施主,老衲刚才已经说过了,老衲只收一个徒弟,那就是叶明瑞。” “如果只收一个徒弟,那就收璟儿,璟儿聪慧灵敏,比叶明瑞那呆头呆脑的强多了。”无论如何大夫人都让澄光大师收叶明璟为徒的。 “大师,您就收下璟儿这孩子吧。”华如锦见大夫人态度坚决,如果不收下叶明璟,不知道大夫人会说什么难听的话。 现在大殿里到处都是人,弄不好,镇北侯府就会成为京城的笑话,华如锦不知道,镇北侯府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正经的嫡孙不疼,非要宠那小妇养的儿子。 大夫人给华如锦投去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转身继续跟澄光大师游说。 澄光大师看着华如锦若无其事的面容,清澈无辜的眼神,顿时明白了华如锦的意思。 “既然如此,明天一早先让他跟着瑞哥儿学武,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澄光大师没有说收叶明璟为徒,直说让他跟着学武,坚持到什么程度,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好好,快谢谢澄光大师。”大夫人以为澄光大师同意收叶明璟为徒了,拉着叶明璟给澄光大师行礼。 叶明璟能拜澄光大师为师,大夫人自然十分欢喜,她就说璟儿比叶明瑞那呆子强多了。 “无需多礼。”澄光大师笃定叶明璟坚持不了两天,他也没有打算收他为徒, 澄光大师只是碍于华如锦的面子,收徒不行,指点一二还是可以的。 老者牵着叶明瑞的手看着一本正经的澄光大师暗道:真是虚伪的秃驴。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大夫人轻蔑的看了眼华如锦:“你在寺里有段时间了,过两天,带着璟儿他们回家吧。今天我就把璟儿交给你了,如有任何闪失,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大夫人难得给华如锦好脸色,如果不是华如锦刚才帮着璟儿说情,她一定会给华氏一个教训。 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初六,澄光大师收徒的日子,她自己要回去准备准备,把拜师礼办的隆重写才行,这样才能给璟儿长脸,让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璟儿成了澄光大师的徒弟了。 大夫人从来不会想叶明瑞,自然忘记了澄光大师要收的人是叶明瑞。 “是,大夫人。”华如锦恭恭敬敬的回答,心中冷笑,能不能成为澄光大师的徒弟还难说呢。 澄光大师说一不二,既然说了,只收叶明瑞一个人,肯定不会收第二个人,天下那么多人,要收早收了,这还是要看缘分。 大夫人对华如锦的态度很满意,留下叶明璟和几个女婢,自己带下人们离开了华光寺,她要回去准备准备。 华如锦看着叶明璟,心情很复杂,想对他好点,可是秦氏的所作所为,都让华如锦很排斥叶明璟。 上一世叶明璟被大夫人和秦氏养成不可一世的样子,觉得镇北侯府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极力排斥叶明瑞,才把叶明瑞逼上了战场,所以,对于叶明璟,华如锦如何也喜欢不起来。 不伤害叶明璟已经是华如锦做的最大极限了,她还不想因为大人的恩怨迁怒一个孩子。 “走吧,把你们少爷带进去吧,下午开始和澄光大师学武。”华如锦吩咐叶明璟的人带他进去,能不能适应,是叶明璟自己的事情了,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完华如锦也去忙自己的,可是叶明璟觉得华如锦不重视他,狠狠的对华如锦说:“贱人,你敢对我不好,我就告诉祖母,让祖母罚你。” 叶明璟经常听见秦氏和大夫人喊华如锦贱人,所以一点也不把华如锦放在眼里,华如锦在他眼里,哪里是什么嫡母,就是和他姨娘争宠的贱人。 “掌嘴。”华如锦面无表情的看着叶明璟,看来小时候叶明璟已经被大夫人和秦氏养的不成样子了。 竟敢骂自己是贱人,他估计连贱人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吧。都是秦氏说的,被孩子听到了,所以才不经意的说了出来。 贱人?既然如此,秦氏咱们就走着瞧吧,看谁能笑到最后。 孩子被养成这样,怪不得长大后气的秦氏心肝肺疼呢。 紫娟听了华如锦的吩咐,直接走过去,给叶明璟一巴掌,一个庶出的敢骂夫人是贱人,再受宠又如何,就是大夫人在这里也没有理。 “贱人,你敢打我。”叶明璟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祖母明明让这贱人好好照顾自己,要是自己受了委屈,祖母定会揭了华如锦的皮,没有想到祖母刚走,华如锦就敢让人打自己的耳光。 “掌嘴。”华如锦冷笑的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叶明璟,真是蠢货,也许,他求情自己就不让人打他了,可是叶明璟倒好,一口一个贱人,还骂上瘾了,四岁的孩子不知道礼仪尊卑,将来丢的是镇北侯府的脸,她作为叶明璟的嫡母,有权利教训他。 “求大少夫人开恩,璟少爷年少不懂事,请夫人饶恕他这一回。”伺候叶明璟的丫鬟婆子,见华如锦还要打叶明璟赶紧跪下,替叶明璟求情,如果叶明璟吃了亏,大夫人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 “年少不懂事就可以辱骂嫡母,镇北侯府可没有这样的规矩。紫娟动手。”华如锦本来不想理会叶明璟,奈何叶明璟太狂妄了,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辱骂她,真当自己是泥捏的。 “你不能打我,祖母不会放过你。如果你敢打我,将来我得了爵位,第一个就把你赶出府去。”婆子想让叶明璟给华如锦跪下道歉,叶明璟如何肯给华如锦道歉,哭喊着不给华如锦道歉,还说出了威胁华如锦的话。 华如锦怒极反笑了:“自古以来都是嫡子继承爵位,没有哪个庶子可以上位的。我看你心不小啊,还想继承将来的爵位。” 婆子和丫鬟想捂着叶明璟的嘴,被华如锦给瞪了回去。婆子和丫鬟们战战兢兢,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不敢看华如锦,华如锦的眼神太吓人了,仿佛打杀了他们。 华如锦今天想看看,大夫人和秦氏如何教育叶明璟的,孩子不会说谎,她们说话时一定没有避讳叶明璟,所以叶明璟才说出今天这番话。 “很快就不是了,祖母说了,自古生孩子都是极为凶险的的事儿。到时候一尸两命是常有的事儿。你没有了,还怕叶明瑞那小崽子吗。”叶明璟得意洋洋的看着华如锦。 她和叶明瑞都没有了,镇北侯府就是自己的了,祖母和姨娘就是这样说的。 “原来如此。”华如锦浑身冰冷,原来那一世自己难产而死并不是秦氏和李嬷嬷两人所为,还有她的好婆婆呢。 再如何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她的亲孙子,她居然下得去手。 华如锦真心挖开大夫人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对自己的亲孙子下得去手。 “紫絮,你把他带到澄光大师那里去,告诉大师不用心慈手软,给我加倍训练。”华如锦看着得意洋洋的叶明璟对紫絮说。 大夫人不是想让澄光大师收叶明璟为徒吗,哼,休想,就算澄光大师愿意,也要看自己愿意吗。 如果澄光大师收叶明璟为徒,她就带着儿子投靠老者去,看上她儿子的不是澄光大师一个人。 紫絮按照华如锦的吩咐,拉着不情不愿的叶明璟走了,叶明璟走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华如锦,哼,怕了吧。 华如锦也不和他计较,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十九章 华如锦平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子丫鬟们。 地上的婆子丫鬟们哆哆嗦嗦,低着头不敢看华如锦,她们不知道华如锦如何处置她们,她们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儿,保住命就是万幸了。 都怪叶明璟那小祖宗,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叶明璟的奶娘抬头看了一眼华如锦,看见了华如锦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仿佛她们已经是死人一样,赶紧给华如锦磕头求饶。 她还有一家老小呢,她真的不想死啊,希望大少夫人心善仁慈能绕他们一命,她们的命贱不值钱。 “哼,叶明璟今天的性子,也是你们纵容的结果,主子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做奴才的应该规劝一二,可是你们呢,做了什么。这样的奴才,还是早些发卖了好,省的教坏了主子。将来影响镇北侯府的名声。”华如锦严厉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 华如锦心中盘算,怎么才能收买了她们,为自己所用呢。 毕竟她的敌人太强大不是吗,整个镇北侯府是大夫人说的算,就算镇北侯有心让自己管家,大夫人不放手,自己也没有办法,在镇北侯府,没有自己的眼线,办事很不方便。 如果她们几个人肯为自己办事,最好不过了。 不能为自己所用也可以,今天就处置了她们,秦氏和大夫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谁让叶明璟这个没有脑子的蠢货辱骂嫡母,这些个奴才也不好好的拦着,乱棍打死也是可以的。 “求夫人饶命,求夫人饶命啊。”几个人都猛地向华如锦磕头,发卖了她们,他们将来更没有好的出去了。 大户人家是不会要她们这些犯了错了的奴才的,她们只能被卖的矿上去,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啊。 华如锦给紫娟使了个眼神,紫娟心领神会,连忙上前阻止她们继续肯头:“咱们大少夫人,是咱们府里面出了名的和善,不发卖你们也是可以的,你们以后腿要勤快些,多给咱们夫人说说,咱们府里的新鲜事,就当给夫人解闷了。” 华如锦满意的看着紫娟,这丫头什么时候都明白自己的心事,这事儿办的也漂亮。 几个奴才抬头惊诧的望着华如锦,在镇北侯府多年,她们怎么不知道华如锦的意思,华如锦这是要她们为她办事啊,可是不答应,性命难保啊,答应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性命就不保了,不过还是眼下的命重要。 “但凭夫人吩咐。”几人齐齐的回答,她们都是人家砧板上的肉,有什么办法啊。希望华如锦不要让她们做伤天害理的事儿。 “很好。”华如锦满意的看着几人,果真个个是人精,希望她们不会让自己失望,不过空口无凭,到时候不认账就不好了。 “今天正好在佛祖面前,就立个誓吧,这样我才能放心不是。”华如锦似笑非笑的看着几人诧异的眼神,看来这步棋走对了,她们刚才果然是应付自己呢。 几人无法,只好在佛前立誓言:今后一心一意为大少夫人办事,如有二心天打五雷轰,家人不得善终。真的是很毒的誓言了,华如锦满意了,这才放她们离开。 “夫人为什么要用她们?”紫娟几人始终觉得秦氏的人不可靠,万一反咬她们一口就不好了。 “放心,他们不会怎样,再说我也不会让她们做什么,就是注意秦氏的情况,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可是对于秦氏,咱们不得不防。”华如锦自信的看着几个人远去的地方,现在又多了一个大夫人,她在镇北侯的生活真的是如履薄冰呢。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前世她活的轻松,可是年纪轻轻就被人害死了,成了宅斗的牺牲品,两个儿女的生活更是凄苦,这一世她一定要活出个锦绣前程来。 不为自己,也为自己的一双儿女,瑞儿有了好的去处,相信只要他能学到澄光大师本事的十之一二,也够叶明瑞用了。 相信有澄光大师那个神棍的福照,瑞儿这一世定能长命百岁。 下午,华如锦带人特意去看叶明璟练武,果真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叶明璟蹲在地上嘲笑的看着叶明瑞,笑叶明瑞是个笨蛋,师傅都不在这里,还这么卖力做什么。 叶明瑞并不看叶明璟,继续扎马步,仿佛叶明璟不存在。他这几天明显比前几天进步很多,他要继续坚持,师傅说只要一口气能扎马步两个时辰,就开始教他招数了,他还差的远,所以不能懈怠。 叶明璟见叶明瑞不理他,哼了一声,然后笑了,悄悄跑到叶明瑞的身后,使劲往叶明瑞的屁股上踹去,想让叶明瑞摔狗啃屎,谁让他娘打自己呢,活该。 叶明璟刚抬脚揣向叶明瑞,被婆子丫鬟制止了,如果华如锦知道她们没有拦着叶明璟,肯定会罚她们,在华光寺,她们现在真的害怕华如锦。 叶明璟狠狠的踢了那婆子一脚,嫌那婆子多管闲事,然后趁婆子们不注意,猛地抬脚去揣叶明瑞。 “啊,我的脚,我的脚。”叶明璟没有碰到叶明瑞,突然脚一个抽筋不能动了,然后他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大吼大叫起来。 “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这样的徒弟老衲是不会收的,你们把他带回去吧。”突然澄光大师和老者出现在叶明瑞和叶明璟面前。 “大师,小孩子闹着玩儿的如何当真,您不妨再辛苦几日,多教教他。”华如锦带着人走了过来,她刚才看的清清楚楚,幸好瑞儿没事,不然叶明璟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叶明璟现在还不能回去,大夫人回去准备拜师宴去了,如果叶明璟现在回去,叶明瑞的拜师宴会肯定会黄的,等大夫人一切都准备好了,拜师的时候澄光大师不收叶明璟,不知道大夫人心里是什么滋味。 一定会很精彩吧,这也算是自己向她讨的利息。 “我要回去,我不要在这里,我的脚好疼啊。我要祖母,我要姨娘。你这个坏女人。呜呜呜。”叶明璟还想骂华如锦,被丫鬟堵住了嘴,如果再骂下去,受惩罚的是她们,这个小祖宗真不让人省心啊。 “你祖母就是为了让你拜大师为师的,什么都没有学,就回去,你也不嫌丢人。”华如锦看了澄光大师一眼,想让澄光大师给叶明璟看看腿。 可是澄光大师很生气,误会了,澄光大师当做没有看见,他是不会收这个小子为徒的,谁想收谁收,自己不会收这种品性恶劣的人。 “麻烦大师帮他看看腿,他已经知道错了。”华如锦知道澄光大师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华如锦干脆明说,自己也不想澄光大师收叶明璟为徒,将来成为自己儿子的竞争对手。 “大师我知道错了,求您帮帮我。”叶明璟倒也机灵,立刻知道自己的腿不能动,是澄光大师做的手脚,立刻认错,心里却恨极了叶明瑞和华如锦。 回家他一定给祖母说那贱人和小贱种都欺负自己,看祖母不惩罚他们。 澄光大师看着抱着腿倒在地上的叶明璟一眼,觉得这孩子心思恶毒,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有心惩罚他,可是华如锦已经开口了,他不好违背华如锦的意愿,随意的在叶明璟的腿上点了两下,叶明璟的退立刻不疼了。 叶明璟站起来恶狠狠的看着澄光大师:“你个老秃驴,竟敢暗害我,看我不告诉祖母,让她揭了你的皮。” 叶明璟从小被大夫人捧在手心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他才不管澄光大师是不是高僧呢,他已经决定不拜这个老和尚为师了,因为老和尚只会惩罚他。 “住嘴。”华如锦没有想到叶明璟竟然如此无礼,当着澄光大师的面,竟然骂澄光大师老秃驴,简直丢了镇北侯府的脸面。 果然,华如锦看见面色铁青的澄光大师,连忙安慰道:“大师莫要见怪,稚子小儿不懂礼数,回去后我会好好的教育他。” 澄光大师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收他为徒是断不可能的,施主还请不要难为老衲。” “大师请放心,如锦不是强人所难的人。这种事情讲求的是缘分。”华如锦理解澄光大师,像叶明璟这种顽劣不堪的孩子,成为澄光大师的徒弟,将来只会给澄光大师抹黑。 “多谢女施主体谅。”澄光大师很给华如锦面子,现在还没有收叶明瑞为徒,万一华如锦不同意,就得不偿失了。 澄光大师欣慰的看了看一直扎马步的叶明瑞,很好,什么时候都不受外界环境的影响,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华如锦让人把叶明璟带劲厢房休息,明天继续跟着练武,让他知道练武不是一蹴而就,是件非常痛苦的事儿。 第二天华如锦照常把叶明璟带去练武场,让他跟叶明瑞一起学武功,叶明璟就站在那里看着叶明瑞,就是不是练,他觉得叶明瑞非常的傻。做这个有什么用,他要学的是功夫,才不学这个难看的扎马步呢,动作看起来怪怪的,难看死了。 “不要看着,跟着做。”澄光大师和老者在一旁喝茶,司徒远看着叶明瑞,如果叶明瑞的动作不到位,司徒远就指点一二,无论动作多难,叶明瑞都咬牙坚持。 “我才不学,祖母让我来是学功夫呢,学这个一点用也没有。”无论说什么,叶明璟就是不扎马步,昨天做了一会,腿到现在还疼呢。 司徒远见叶明璟朽木不可雕,也就对叶明璟置之不理了,学不学是他自己的事儿,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二十章 叶凌轩,不,现在应该叫凌轩了,来燕山参军后,他就把自己的名字改了,改成了凌轩,怕有人认出自己。 驻守边关的人是京城辅国公家的三儿子,怀化大将军刘德昌,驻守边关多年,当今皇上体恤臣子在边疆辛苦,特意让刘德昌的妻儿跟着来了边关。 刘德昌的妻子于氏认识叶凌轩,于氏和华夫人是多年的好友,对叶凌轩和华如锦的情况了解,也很清楚,他参军的消息一时半会传不到于氏的耳朵里,叶凌轩为了以防万一。 叶凌轩躺在燕山峡谷里的一块大石头上,望着满天的星辰,幽深的眼眸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周围安静极了,偶尔有猫头鹰咕咪咕咪的叫着,夜显得更深了。 “凌大哥,你怎么在这里?”突然一声喊声在叶凌轩身后响起。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吓一跳吧,可是叶凌轩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几天他的身体非常的灼热,丹田处似乎有一团火。 那团火就像顽皮的孩子,他越用功力压制它,它就会变得越灼热,他试着引导它,他反而变得温顺了,顺着他的筋脉游走了几圈,他浑身非常的舒畅,叶凌轩不知道这团火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像自从吃了从华如锦那里顺来的那颗果子后,这团火就慢慢的有了,他不确定,这团火是否和那颗果子有关系,因为他不认识那果子,只觉得那果子非常的好闻,香气四溢,吃到嘴里酸甜可口。 “凌大哥,凌大哥。”来人见叶凌轩没有反应,连忙跑到叶凌轩身边,使劲的推了推叶凌轩。 叶凌轩这才知道有人在叫,他抬头疑惑的问:“二牛,有什么事儿吗?” 来人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男子,个不高,有一米七出头,面容清秀,眼神透亮非常有神,让人一见心生喜欢,他名叫李二牛,比叶凌轩早来几天,两人的床铺挨着,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李二牛是忍受不了嫂子的刻薄,才跑出来当兵的,据他说,她嫂子趁着他和哥哥李大牛不在家的时候,把他们妹妹给卖给人贩子了,之后对他也不好,李二牛一怒之下就跑出来当兵了。 李二牛说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把妹妹找回来,他们父母前几年去世了,去世的时候让他和哥哥好好地照顾妹妹,结果嫂子把妹妹卖了,他和李大牛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具牙婆说妹妹被大户人家的夫人带走了。 希望妹妹能过得好,他一定要把妹妹找回来,否则死后都无颜见地下的父母。 “凌大哥没事,就是看你没有在军营,我猜你一定在这里,所以来看看你,你没事的时候就来这里发呆,是不是想嫂子了?”李二牛没有媳妇,不知道有媳妇的感觉,军营里好多人都说想媳妇,他觉得凌大哥应该也想嫂子了。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成家了?”叶凌轩狐疑的看着李二牛,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自己已经成婚了。 “你都二十出头了,家境又好,怎么可能没有媳妇。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成婚?莫不是你有什么毛病吧。”李二牛不信叶凌轩没有成婚,大圣朝二十出头,孩子应该有几个了。 平时叶凌轩穿的用的都是庄户人家没有的,所以李大牛猜测叶凌轩家里挺富裕的,不是一般庄户人家,成亲会更早些。到现在都不成婚,难道真的有毛病,李二牛怀疑的看着叶凌轩。 “滚,我身体好的很。”叶凌轩抬手给李二牛一巴掌,这家伙脑子里想的什么啊,竟然觉得自己有毛病,如果有毛病,他的孩子哪里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成婚?”李二牛以为叶凌轩真的没有成婚呢。 “谁说我没有成婚,我长子都五岁了,最小的女儿已经两岁了。”叶凌轩十七岁成婚,转眼已经五六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记得华如锦嫁给自己的时候才十五岁,自己扯开她的盖头时,她抬眼娇羞的望着自己,眼中满是羞涩与稚嫩,那时候的她花一样的年纪,今年刚好二十一了吧,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啊,凌大哥都已经做父亲了。”李大牛感慨羡慕的说,真好,他什么时候也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过孩子媳妇热炕头的日子呢,找媳妇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能找他嫂子那样的人,不然他一天也过不下去。 整天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闹得家宅不宁,如果那样,他宁愿不娶媳妇。 “是啊,两儿两女,已经四个孩子了。”他已经成家多年了,都说成家立业,家成了,业还没有立,是时候立业了。 “已经四个孩子了,看不出来,凌大哥这速度真够快的。”李二牛开玩笑的的说,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孩子都这么多了:“嫂子怎么舍得你来当兵的,只要交些银子,就是可免徭役的,凌大哥家可不像缺银子的人。” “自己想来就来了。”叶凌轩望着茫茫的黑夜,叹息的说,家里肯定因为他的离开乱了一阵子吧,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华如锦跟孩子还好吗。 叶凌轩就觉得自己犯贱,华如锦心里有自己的时候,他觉得华如锦特别不招人待见,自从知道华如锦是被镇北侯府设计以后,就会时时想起她,不知道母亲有没有为难她们。 如果在镇北侯府待不下去就去华府吧,自己回去后就去华府接她,惜儿庄子上过的好吗,她在庄子上待着也好,省的她和华如锦不对盘,两人再起争执就不好了。 “凌大哥跟我一样?我在家混不下去了,才来当兵的,我哥不知道,本来是我哥来的,可是家里有孩子,所以我就来了。”他的侄子侄女还小,需要父亲,所以哥哥不能离开家。 “你们兄弟的感情真好。”叶凌轩羡慕的看着李二牛,为了自己大哥,连小命都可以不要了,上了战场就要把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我哥哥从小就很疼我跟妹妹,家里有吃的总是让我和妹妹先吃,自己却饿着肚子。”说起李大牛,李二牛从心里尊敬自己的哥哥,他是一个好兄长,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他和妹妹。 妹妹被嫂子卖了后,哥哥要休了嫂子,为了孩子考虑,村里的长辈都让哥哥忍了,因为这事哥哥半年多都没有搭理嫂子,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哥哥早就休妻了。 “走吧,回去吧,夜深了。”叶凌轩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泥土,又留恋的看着这山间的夜色,带着李二牛准备回去。 正当他们转身回去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叶凌轩和李二牛的面前,手持利剑,蒙着脸眼中露出凶光,拦着了叶凌轩和李二牛的去路。 “你是谁?”叶凌轩把李二牛护在身后,他知道李二牛不会功夫,自己有功夫能对抗黑衣人。 “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将军想见见你们。”黑衣人提剑指着叶凌轩,他看出来叶凌轩有功夫,就是不知道功夫如何,不管功夫如何,今天一定带个俘虏回去,将军想知道燕山驻军的情况。 “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说着叶凌轩捡起地上的□□向黑衣人的喉咙刺去,幸亏他来边关后,知道边关情况危险,□□寸步不离带在自己身边,否则他们今天就危险了。 黑衣人连忙挥剑阻止叶凌轩,叶凌轩这一枪用了几分功夫,镇的黑衣人后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凌轩,这人是谁,功夫如此了得,为什么没有见过他。 他们柔然军队和大圣朝的军队,大大小小也打了几十场杖了,刘德昌麾下几名将领他都认识,为什么这人看着面生呢,什么时候边关来了这样一个人物。 黑衣人被叶凌轩震得手臂发麻,自知不是叶凌轩的对手,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一样的东西,放在嘴边吹了几下。 看着黑衣人的动作,叶凌轩微微皱眉,他这是在呼唤同伴吗,不行,他要速战速决,叶凌轩当即对身边的李二牛说:“二牛,你先回去。” 李二牛不会功夫,只会分他的心,还是先让他离开的好,免得到时候顾不上他,被敌人带走就麻烦了。 “凌大哥,我走了你怎么办,不行,要走一起走。”李二牛非常的讲义气,遇见危险,把自己的同伴抛弃,他做不出这样的事儿,他坚决不走,就算死也死在一起。 “赶紧走,他不是我的对手,他刚刚吹的哨子,应该是他的同伴在附近,你赶紧离开,免得让我分神,快去,带人来这里,告诉将军,这里有敌人的细作。”叶凌轩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是柔然的人。 如果是大圣朝的人,看见他们穿的衣服,就知道他们是这里的兵。不会看见他们就把他们带回去,除非他们不是大圣朝的人。 “好,凌大哥等我。”李二牛坚定了看了一眼叶凌轩,转身跑向军营,他一定带人来救凌大哥。 黑衣人见李二牛回去搬救兵,自然不能让李二牛离开,他刚准备去追李二牛就被叶凌轩拦住了。 叶凌轩深邃的眼中闪着幽光,不屑一顾的看着黑衣人:“哪里去,你的对手是我。” 说完叶凌轩挥着手中的枪向黑衣人刺去,他手中枪犹如活了一般,快,准,狠,一会刺,一会挑,根本不给黑衣人反抗的机会。 黑衣人被打的连连败退,心中震惊,大圣朝的军中何时出现了这样武功高强的人。 第二十一章 黑衣人知道不是叶凌轩的对手,也不恋战,收了剑转身想离开,可是叶凌轩怎么能让他如意,他想看看黑布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 两人又战了几个回合,黑衣人满身是伤,就在黑衣人绝望的时候他突然笑了,叶凌轩暗道不妙,光顾着抓人请功了,怎么忘记刚才他吹口哨的事儿。 叶凌轩想转身离开,他已经被几个黑衣人包围了,知道此时走不了了,举枪来个横扫千军,几个黑衣人早有警惕,在叶凌轩出手的时候,早已经离叶凌轩几米远,叶凌轩扑空。 “两人一组轮着上,不信拿不下他。”其中一个人好像是黑衣人的头目,他看不出叶凌轩的深浅,所以他只能以多取胜,这是最快的办法。 他们有八个人,两人一组车轮战,就算那人是铁打的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开始叶凌轩处于上风,打的黑衣人没有还手的机会,黑衣人知道不是叶凌轩的对手,四人一组来回和叶凌轩耗时间。 慢慢的叶凌轩体力不支了,一连串的动作也没有刚才迅速敏捷了,身上几处都挂了彩,他倔强的坚持,就算死,也不会让这些人把自己带回去。 满天的星辰照耀着漆黑的环境,周围虫鸣声早已被碎石横飞的声音所掩盖,也许是虫儿也知道危险,早早的隐藏起来了。 黑衣头目早已看出叶凌轩体力透支,运功迅速飞到叶凌轩身后,用了十层的功力狠狠的打在叶凌轩的背上。 “噗。”叶凌轩被人打飞,口吐鲜血,重重的落在地上,迷糊的看着黑衣人,然后陷入深深的昏迷。 “快,快,刚才就是在这里,我和凌大哥遇见了黑衣人,凌大哥说那些人可能是敌军的细作。”李二牛脚步凌乱,说话喘着粗气,很快带着人来找叶凌轩了。 “走。”黑衣人听见了李二牛的话连忙带人离开。 “首领,这人怎么办。”如果带着这个半死不活的人离开,他们肯定会有危险。 “不用管了。”不管这人的身份如何,他一定不能留他,以他的武功将来一定会是自己军队的大麻烦。 他刚才的那一掌用了十层的功力,这人五脏六腑被震碎了把,一定活不成了,他带个死人回去一点用处没有,将军也会怪罪。 说完带着人离开了,留下不知是死是活的叶凌轩躺在黑暗的草地上无人问津。 “凌大哥,凌大哥,哎呦。”李二牛着急的没有看脚下的路,一下子被绊倒了,一摸地上是个人,赶紧拿起手中的火把,照在地上,才看见了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叶凌轩。 “凌大哥,凌大哥,你醒醒。”李二牛拍了拍叶凌轩,叶凌轩一点反应也没有,嗷得一声李二牛哭了:“天杀的,凌大哥被他们给打死了。” “哭什么哭,看你那怂样,人还有气,赶紧把人抬回去,让军医看看,他伤的不轻。”跟着李二牛过来的军官摸了摸叶凌轩的颈部,又探了探叶凌轩的鼻息。 确认叶凌轩还有气,赶紧让人把叶凌轩抬回去,看周围的情景,这小子刚才和黑衣人展开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斗争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怎么伤得这样重。 李二牛回去报信说山里出现了黑衣人,怀疑是敌军的细作,后来就家伙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连忙带着人赶到这里,看到这幅情景,凌轩这小子毫无人气的躺在这里。 空气中还弥漫着尘土的气息,黑衣人一定没有走远。 “李二牛,你带人把凌轩送回去,我带着人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说完带着一队人朝黑衣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山谷只有那一条道能上山,山下他们来的时候没有遇见黑衣人,他断定黑衣人上山了。 李二牛领命用树枝树干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把叶凌轩放在上面,小心带回去。 一路上李二牛心中祈祷,凌大哥你可要挺住啊,要不然嫂子,侄子侄女们怎么活啊。 叶凌轩中了黑衣人一掌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卑鄙,背后偷袭。 他觉得他的五脏六腑都散架错位了,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那帮人最好祈祷自己死了,否则,杀到他们老巢去。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丹田处的那团火变得温和了,游走于叶凌轩的五脏六腑之间,没多久他觉得他的伤好多了,起码没那么疼了。 “军医,军医,你快给我凌大哥看看。”到了军营李二牛直接拉着军医往自己的帐篷走去,他怕晚一步叶凌轩就没命了。 “哎呀,你放开,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能受得起你这样的力气。”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被李二牛拽着,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他以为自己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呢。 “对不起,军医,我凌大哥真的伤的很重。”李二牛诚心道歉,说着背起军医就往自己的帐篷飞奔而去。 凌大哥是除了哥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来到军营别人都嫌弃他笨,只有凌大哥不嫌弃他,还教他拳脚功夫,所以凌大哥不能有事。 眼泪在李二牛的眼眶里打转,倔强的小伙子从失去妹妹后再也没有流过泪了,今天为了叶凌轩再一次留下了滚烫的泪水。 “凌大哥,我把军医叫来了,你可要撑住啊。”说着李二牛把位置让给军医,让军医给叶凌轩看病。 军医上前检查了叶凌轩的伤势,又仔细把脉,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的说:“伤的太重了。” “军医您一定救救凌大哥,他家里还有妻子儿女需要照顾,您一定要救救他啊。”李二牛一听叶凌轩的伤势重,连忙跪在地上,恳求军医给叶凌轩治伤。 “你这小子,真是个急性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说他伤的太重了,需要上好的药材才行。咱们军营的药材恐怕不行。”军医也想给叶凌轩治伤,在他看来士兵的病不比将军的命低贱。 “需要什么,您说。我去准备。”李二牛铁了心要救叶凌轩,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就是上好的药材,听说燕山山脉有很多药材,他去挖。 “百年的人参,年份越高越好,你有吗?”军医打趣的望着李二牛,真是一个憨厚的小伙子,不错不错,是个不错的后生。 “我没有,我可以去挖。”李二牛信誓旦旦的说。 “等你挖回来不知猴年马月了,这小子估计早已经成一堆白骨了。”算了,自己就算做做好事吧。 “这,”李二牛被说的说不出来,军医说的是事实,那怎么办呢,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凌大哥这样死去,凌大哥不甘心,自己也不甘心。 “行了,老夫是医者,能医,老夫自然会医的。”军医收拾药箱往外走,看见李二牛还楞在原地,军医不高兴的看着李二牛:“刚才着急的是你,现在怎么不动了。” 李二牛红着眼,不高兴的看着军医:“您不是说,不能救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能救了,你还想救他吗。”军医被李二牛呆头呆脑的模样气乐了,真是个傻小子。 “能救就好,您刚才说的话,我还以凌大哥不能救了呢。”李二牛抹了把眼泪,脸瞬间阴转晴了。 “走吧,跟我熬药去,也算这小子命不该绝,前几天老夫上山采药的时候,得了一株百年的老山参。谁知转眼就没有了,哎。”想想就觉得心痛,他想自己放着呢,关键时刻能救命,这才几天啊,就要不见了。 “凌大哥家有钱,让他醒了还你。”李二牛知道自己还不起军医的人参,在穷人眼里,人参就是最贵的药材,穷人吃不起。 想着叶凌轩家挺富裕,应该可以吃得起。 “我还以为是你还呢。”军医看了一眼木讷的李二牛,原来这小子也不是特傻。 “我想还,可是就算把我卖了,也还不起。”李二牛想还来着,可是囊中羞涩,不知如何还。 “有时间就去山里给我采药材,就当还了。”自己年纪越来越大了,让这些年轻的小子去采药,说不定能走的更远些,采到更好的药材。 “行。”李二牛一口答应,觉得只要不陪银子,干什么都行,他真的没有银子,自己的银子还要给哥哥,让他在家买些地,生活也能过的好些。 叶凌轩迷迷糊糊能听清李二牛和军医说的话,心里很感激李二牛,如果不是他,自己应该还在山谷里,等待着狼群或野猪吞噬吧。 等叶凌轩喝了黑乎乎苦涩涩的药汁后深深的睡去,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人和事都非常的真实,感觉就像真的发生了似的。 叶凌轩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的事情,在梦中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幸福的,悲伤的,悔恨的。 梦从他迎娶华如锦的那一刻开始,洞房花烛夜,自己喝的晕晕乎乎,对她一点也不温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她的院子里。 那一夜后华如锦怀孕了,她非常的高兴,十月怀胎后,她为自己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自己心中也很欢喜,一想到华如锦算计自己,他心中就觉得有根刺,所以故意疏远华如锦和她生的孩子们。 在她二十一的时候难产死了,对于华如锦的死,叶凌轩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更多的感觉是解脱。 华如锦死后没有多久秦氏就被扶正了,虽然华大人,和华夫人极力阻止,大夫人还是把秦氏扶正了。 碍于叶明瑞和叶明烟,华大人什么也没有说,他们想把叶明瑞和叶明烟接到华家去生活,被秦氏以父母俱在的理由拒绝了。 第二十二章 从那以后叶明瑞和叶明烟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母亲早逝,父亲不管不问,仿佛不存在,秦氏的有意无意为难,把叶明瑞养成了狠厉的性子。 而叶明烟被秦氏养成了懦弱胆小的性子,见了生人就会害怕,见了秦氏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看到这里,叶凌轩的心痛极了,秦氏告诉他,孩子因为华如锦的死痛恨自己,所以叶凌轩才有意的疏忽他们。 没有想到自己的忽视让秦氏变本加厉的为难叶明瑞和叶明烟。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对他们尽一点为人父的责任,他们在镇北侯府的生活也不会如此糟糕。 再后来叶明瑞娶亲了,竟然是一个小吏的女儿,那女孩因为失去嫡母,被继母算计,嫁给了镇北侯府成为叶明瑞的妻子。 就是因为没有背景,秦氏才选她当叶明瑞的妻子,这样叶明瑞就没有资格和叶明璟争镇北侯的位置了。 看着妻子和妹妹受委屈,叶明瑞一怒之下参军了,想功成名就后给妻子和妹妹撑腰,谁知最后埋在了战场上,留下孤儿寡母在镇北侯府被人欺凌。 叶明烟嫁给了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最后成了寡妇,在婆家受人气,娘家求救无门。秦氏告诉自己烟姐儿在娘家过的很好,因为她给丈夫留了唯一的血脉,那家人不会为难与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转眼见叶凌轩又看见了华府被抄家的情景,他不知道为什么华府被抄家,他使银子拖关系,想把华府的人从监狱里救出来。 没有等到华府的人出狱,秦家被满门抄斩,速度之快,无法想象。镇北侯府也被秦家连累了,被皇上抄家下了监牢,他完全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他们一家人在监狱里很长一段时间,皇上才定了他们一个罪名,把镇北侯府一家全部发配到边疆,永世不能回京城,叶凌轩知道镇北侯府被秦家连累了。 叶凌轩清楚的记得镇北侯大大小小的人,脸上的表情,仿徨,绝望,不甘。 曾经所有与镇北侯较好的人都远离他们,唯独二叔一家没有被牵连,不知道是分家的原因,还是其他的原因,去边疆时,叶明瑞的妻子和儿子不见了,据家里的人说,被狱卒叫出后就在没有没有出现过,也许死了也说不一定。 叶家人离开京城去边疆的那天,来给叶家送行的只有二叔一家,当年分家的时候二叔一家得到些什么东西,叶凌轩很清楚,没有想到最后叶二叔一家会来送他们。 等他们远离京城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就是华如锦的侄子,华烨,他冷笑的看着镇北侯的众人,告诉他们一个可怕的真相,原来镇北侯府招此横祸,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因为一个人,这人是华如锦,已经去世二十多年的华如锦,叶凌轩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华如锦。 通过华烨叶凌轩才知道,原来华如锦的死,是自己的母亲和秦氏亲手造成的,叶凌轩想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这么做,仅仅是因为正妻的位置吗。 华烨还告诉叶凌轩,华如锦并不是华夫人的亲生女儿,至于她的身份是什么,华烨没有说纵马离开了。 事后叶凌轩问大夫人华如锦当年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她和秦氏做的手脚,大夫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叶凌轩已经知道了答案,心中的悲哀只有自己知道。 没有想到他们的心真的如此狠,两条鲜活的人命在她们眼里算什么,而且还有一个人是她的亲孙子,她怎么下得去手,叶凌轩一路沉默到了西北,他郁郁寡欢,加上气候的不适应很快就离别了人世。 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好像看见了华如锦那如花般的笑脸,含羞的看着他,情景一转,华如锦眼中带血怒目瞪着他,说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的孩子,说来世再也不要相见如何,然后渐渐消失在他眼前了。 不,他一定要找到华如锦,告诉她,他错了,把今生错过的全部补上,再也不让她死于非命,他要改变他们孩子的命运,改变侯府的命运。 “不,如锦回来。”叶凌轩大声的喊着,忽然醒来,看见李二牛那张惊喜憨厚的脸。 “凌大哥你醒了,你都睡了好几天,我见你梦中非常的难受,正准备去叫军医,你就醒了,真好。”李二牛喜出望外,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军医说凌大哥再不醒,会有危险。 “二牛,是你,我这是怎么了?”叶凌轩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事情太真实了,他不确定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儿。 “凌大哥,你不记得了?我们在山谷的时候遇见了黑衣人,你让我回去搬救兵,等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可吓人了,幸好你没事,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安。”李二牛自责的看着叶凌轩,如果不是凌大哥让自己先走,他也会有生命危险,这辈子都见不到哥哥和妹妹了。 经李二牛这么一提醒,叶凌轩才记起当时的事情,他被黑衣人偷袭了,之后就不记得了,原来二牛真的找来了救兵,他命不该绝啊。 叶凌轩虚弱的躺在床上回想着梦中的一切,那是一场梦吗,为什么是那样的真实,叶凌轩宁愿那是一场梦,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叶凌轩很清楚,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他却是死了,死后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上一世有太多的遗憾,这一世他一定不能让前世的悲剧发生。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自己的伤势养好。 叶凌轩说自己累了,让二牛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管自己,他已经醒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叶凌轩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命,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呢,他得留着自己的命,去弥补去赎罪。 远在华光寺的华如锦并不知道叶凌轩因为上战场,受了严重的伤,还想起了前世的一切,她现在正想着如何回镇北侯府,和大夫人斗智斗勇呢。 大夫人一心想让澄光大师收叶明璟为徒,想必整个镇北侯府都已经知道了,澄光大师要收叶明璟为徒的消息,真想迫不及待的看见澄光大师拒绝他们的那一刻,他们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一定很精彩吧。 听说大夫人让人把秦氏接回来了,就是因为澄光大师收叶明璟为徒的原因,镇北侯竟然也同意了,华如锦冷笑,大夫人真是迫不及待呢。 “夫人,咱们已经收拾好了,是现在就回去吗?”紫雨看着坐在禅房中一动不动的华如锦,夫人怎么一点都不急,秦氏都回府了,他们回去晚了,风头都被别人抢了。 “今儿就回去。该收拾的都收拾妥当了吗,不要忘记什么东西。”华如锦嘴角噙着冷笑,想让成为澄光大师的徒弟,也要看自己答应吗。 “哎。”紫雨爽快的答应了,转身去马车上看看,落什么东西了吗。 华如锦带着叶明瑞和叶明烟坐在前面的一辆马车上,叶明璟跟他的奶娘在后面的马车上,一行人不紧不慢的朝镇北侯府去。 等到了镇北侯府,没有等华如锦下车,就已经有人领着人走出了大门,直奔叶明璟的马车:“璟儿,让姨娘看看,这些天不见,是否受了委屈。” 出门的是秦氏,自从叶明璟留在了华光寺,大夫人就大张旗鼓的把秦氏从庄子上接回了,澄光大师要收叶明璟为徒,他的生母不在场会让人笑话。 大夫人也不想想想,秦氏只是一个妾,她在场不在场,别人还真不计较。 秦氏上上下下把叶明璟看了一遍,哭哭啼啼心疼的说:“瘦了。” “姨娘,我不要当澄光大师那老和尚的徒弟,他最狠了,把我的脚弄得都不会走路了。”叶明璟早就想见秦氏,向她诉说这段时间在华光寺的种种事迹,反正他不要当澄光大师的徒弟,练武太苦了。 “璟儿,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澄光大师那是得道高僧,多少人都想当他的徒弟,还没有那个福气呢,大师现在想收你为徒,那是你的福分。”秦氏比叶明璟看的远。 如果成为澄光大师的弟子,他们娘几个在镇北侯府的地位就不一样了,就算华如锦也要给自己几分颜面。 秦氏就不想想,人家叶明瑞才是澄光大师一心想收为徒弟的人。 叶明璟只是一个蹭便饭的人,还是被大夫人硬塞进去的,澄光大师收不收还是两码事儿呢。 “姨娘,这个贱人打我,你一定不能放过她。”叶明璟知道收徒的事儿没商量,见华如锦下车,狠狠的指着华如锦向秦氏告状。 “我不介意再赏你几巴掌,看来你一点也没有学乖,这就是你的教养。我得给大夫人好好说说,给叶明璟请个师傅,专门教他规矩。”华如锦看着秦氏气的发抖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解气,你愤怒就对了。 “璟儿的规矩很好,不需要你操心。”大夫人出来听见华如锦说给叶明璟找师傅,教叶明璟规矩,顿时不高兴了,叶明璟如何,何时轮到她华如锦了。 “他的规矩真好呢,指着嫡母骂贱人,指着澄光大师骂老秃驴,规矩确实不错呢,这真是咱们镇北侯府的好规矩呢。”华如锦冷嘲热讽的看着大夫人,你们就惯吧,看最后叶明璟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璟儿,她说的可是真的。”大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叶明璟,叶明璟真的骂澄光大师是老秃驴了,那大师发怒没有,还愿意收叶明璟为徒吗。 华如锦是不是贱人,根本不在大夫人考虑的范围呢内。 叶明璟目光躲闪的看着大夫人,支支吾吾不说话,哇的一声哭了:“祖母,我不想拜澄光大师为师了,他很严厉,让我扎马步,我的两条腿都肿了。” 大夫人和秦氏一听叶明璟的腿肿了,连忙让人把叶明璟抱进府,叫京城有名的大人来看看,两人慌张的样子,在华如锦看来很可笑,腿肿的不像样子,那是叶明瑞吧,叶明璟吃了睡,睡了吃,腿会肿才怪呢。 大夫人和秦氏慌慌张张带着人回府,完全无视华如锦几人,华如锦也不在意,在意的多,伤心的就多,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伤心生气呢。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一早镇北侯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比华如锦嫁进镇北侯府的时候还要热闹,大夫人忙活完这个,忙活那个,从前院忙活到后院,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看到这样的场面,华如锦笑了,你们就尽情的笑吧,到时候不要失望的哭出来就好。 客人们陆陆续续的来给镇北侯道喜,都说镇北侯养了一个了不起的孙子,能进澄光大师的眼,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镇北侯还礼,嘴上说客气了,心里乐开了花,大圣朝人才济济,只有他的孙子能得到澄光大师的青睐,他脸上有光啊。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澄光大师驾临,终于在正午时分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澄光大师,所有的人都站起来给澄光大师行礼。 “阿弥陀佛,老衲澄光这厢有礼了。”澄光大师看着旁边毫不在意的老者,这厮从来只讲究排场,可是这么多人都冲着他来的,澄光大师有些吃不消呢,他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和许多人打交道了。 老者假装没有看见,哼,这些人真是有眼无珠,明明自己比澄光那老秃驴英俊潇洒,他们却不看自己,待会亮出自己的身份,闪瞎那些人的眼睛。 “大师,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您看就等你了。”镇北侯满面红光的看着澄光大师,澄光大师能来镇北侯府真的是蓬荜生辉啊,几世都修不来的福分呢。 “现在就可以开始,让瑞儿出来敬茶吧。”澄光大师看了一圈,没有看见叶明瑞的人影,眉头紧皱,顿时不高兴了,不是要拜师吗,怎么不见叶明瑞的人,难道又有人搞鬼。 澄光大师狐疑的看着大夫人,这位女施主的心思,澄光大师知道,但是他今生只收叶明瑞为徒,别人如何和自己无关。 “大师,不是说好要收璟儿为徒的吗,什么时候变成了叶明瑞那小贱…小子了。”大夫人一听澄光大师不收叶明璟为徒,是收叶明瑞,顿时急了,她辛苦忙活了几天,让华如锦捡个大便宜,他们想的美,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 “女施主怕误会了,老衲从来没有说收叶明璟为徒,一直都是叶明瑞。老衲今生只怕只有叶明瑞一个徒弟了。”澄光大师觉得还是把话说明白的好,何况叶明璟不是学武的料子,吃不了苦,品行不端,此人不能收,如果收了,将来必定会败坏自己的名声。 “那怎么行,只收一个就收叶明璟。”大夫人都已经夸下海口,跟京城圈子里太太们说的很明白了,澄光大师要收叶明璟为徒,如果澄光大师收叶明瑞不收叶明璟,他们镇北侯府不是很没有面子嘛。 大夫人不知道,她让澄光大师收叶明璟,拒绝叶明瑞的时候在京城的圈子里已经臭了,哪有做祖母的放弃嫡子选庶子的道理,他们纷纷决定远离镇北侯府了。 嫡庶不分,这样的人家,早晚会被御史弹劾,还是离远点的好啊。 镇北侯看着众人鄙夷的目光,怒斥大夫人:“说的什么话,大师的决定,岂是你这妇人能够左右的,能收瑞儿已经是咱们侯府的福分了,你不要再说了。” 镇北侯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众人不满意的时候才出声,其实他有私心,认为大夫人闹一闹,也许澄光大师就收叶明璟为徒了,到时候,镇北侯府有两人是澄光大师的徒弟,对于侯府的名声来说,自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明白的。 没有想到澄光大师如此固执,只收一人,一人也可以,比那些没有的人家强,叶明瑞和叶明璟不管是谁,都是他镇北侯府的孙子,有面子的只会是镇北侯府。 大夫人见镇北侯出面呵斥自己,敢怒不敢言,叶明瑞想当澄光大师的徒弟,也要看她同意吗,幸亏自己有高见,让她们母子在院子里不要出来。 “瑞哥儿呢,赶紧拜师吧,礼成之后就跟我们离开吧。我出来的的时间够久了。”老者撇撇嘴,不满意的看着镇北侯府两口子,一唱一和以为别人都是傻瓜呢。 “快去找人,师傅都上门了,还不上门迎接,真是不懂礼数。”大夫人假意的训斥身边的奴仆,实际上是告诉在座的各位,叶明瑞的礼数不够,当不得澄光大师的徒弟。 果然人群中议论纷纷,老者和澄光大师毫不在意,没有想到他们的徒儿在镇北侯府,居然这么不受待见,既然这么不受待见,就跟他们走吧,他们很乐意接受叶明瑞。 不就是一个镇北侯府吗,等叶明瑞学会了他们的本领,哪里不能建功立业,何愁封王拜相的事儿。 很快叶明瑞被带到澄光大师和老者的跟前,叶明瑞见了澄光大师和老者连忙上前行李:“不知二位师父大驾光临,是徒儿的错。” 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澄光大师和老者都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没有给他们丢脸。 这话说的让很多人费解,拜师还没有拜呢,怎么就称为师父了,还有二位师傅,难道澄光大师身边的老者也是叶明瑞的师傅,只是这人到底是谁,能和澄光大师平起平坐的人一定不简单。 “不怪,不怪,我的乖徒儿一定在苦心练习师父教你的绝学,师傅知道你能吃苦耐劳,但是也要注意身体。”老者和善可亲,一点也没有教叶明瑞练武时的严厉。 澄光大师也赞同的点点头。 “瑞哥儿,快请你的二位师傅上座,给二位师傅敬茶。”镇北侯虽然不知道老者的身份,以他多年来看人的经验,他猜测这位老者一定不简单。 “二位师傅请。”叶明瑞迎澄光大师和老者坐到主位上。 待老者和澄光大师坐稳后开口道:“开始吧。” 开是什么,大家都知道,有眼力劲的小厮们赶紧上茶递给叶明瑞。 叶明瑞拿起茶恭敬地给澄光大师敬茶:“大师父,请喝茶。” 澄光大师和蔼的看着叶明瑞,接过茶抿了一口:“乖徒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澄光的关门弟子了,希望你能心存善念,慈悲为怀。” “行了,别说你那一套了,听得我都腻歪了,小心我徒儿也听腻歪了,不拜你为师。礼物?”老者瞪了一眼澄光大师,什么时候都不忘慈悲为怀,他以为叶明瑞是和尚不成,叽叽歪歪说这么多,拜师礼呢,真是个小气的和尚。 “这是为师给你的礼物,一部上乘的功法,好生放好,没有为师的同意,不得外传。”澄光大师不愠不恼,毫不在意老者的话,更让众人好奇老者的身份。 “谨记师父教诲。”叶明瑞磕头,表示明白澄光大师的话,澄光大师满意的点头,不再说话。 “请二师父喝茶。”叶明瑞拿起茶杯,同样恭敬地给老者敬茶。 老者快速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把茶杯放在旁边的桌上:“哈哈哈,我终于喝到你的拜师茶了,给,这是为师给你的礼物,咱们璇玑阁规矩不多,只要活得恣意就好,别的为师不要求,有一条,好好练本门的功夫,不能输给某些人。” 说完老者看了看澄光大师,很显然,老者说的某些人就是澄光大师,澄光大师依然静坐如佛,不在意老者的话,仿佛老者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众人听到璇玑阁,有眼力的人都知道璇玑阁,很神秘的门派,从来不和江湖上其他门派往来,从璇玑阁出来的人,大多都能有一番作为,就算不封侯拜相,在朝中有一席之地还是轻而易举的。 就连当今皇上对璇玑阁都非常的推崇,说是选几个能力卓越的人,去璇玑阁学习兵法布阵,好像璇玑阁的阁主没有同意。最后这件事儿不了了之。 老者给叶明瑞的是一把匕首,顶端镶的都是宝石,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老者不屑一顾的看了眼慈眉善目的澄光大师,就会装神棍忽悠人。 “谨记师父教诲。”叶明瑞恭恭敬敬的答应了。 “叶明瑞,你给澄光大师说说,你不愿做他的徒弟,你已经有了这位老头子做你的师傅了,就把澄光大师让给你弟弟,璟儿吧,你是哥哥就应该让着弟弟。”大夫人见叶明瑞拜了两位师父,眼红的很,拉着叶明璟站在澄光大师面前。 “祖母,我不拜这老和尚为师,他会打我的。”叶明璟知道澄光大师的厉害,学武哪有家里快活,他不想跟着澄光大师学武。 所有的人听了叶明璟的话嗤之以鼻,别人想拜师没有机会,这小子倒好,竟让害怕澄光大师,不拜师,真是个欠揍的家伙,如果是自己家的孩子,一定用鞭子狠狠抽一顿。 “你这孩子,大师,小孩子不懂事儿,请大师莫要见怪。”秦氏非常想让叶明璟拜澄光大师为师,凭什么华如锦那贱人的儿子就可以,她的儿子就不行,她一定不能比华如锦那贱人差。 “老衲说过了,只收叶明瑞为徒,其他人不收。”澄光大师不想和这些妇人一般见识,起身要走。 老者见澄光大师要走,他也站起来向外走,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留下的必要了:“瑞哥儿,明天一早为师派人来接你,你做好准备。” “前辈和大师既然光临寒舍,怎么也要用完午膳再行离开。”镇北侯诚恳的挽留老者和澄光大师,今天的很多人都是冲着澄光大师来的。 如果澄光大师就这样离开,镇北侯府在京城将会是大家茶前饭后打发时间的笑柄,都怨老婆子,说什么不行,偏偏让澄光大师收叶明璟为徒,叶明璟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偏偏拒绝了。 澄光大师能高兴才怪呢。 “老衲要会见友人,不得不告辞,后会无期。”说完澄光大师和老者两人一起离开了镇北侯府,笑话,留在镇北侯府,被一群罗里吧嗦的人问这问那,会烦死的。 第二十四章 随着澄光大师的离开,许多客人纷纷告辞,走的时候他们决定离镇北侯府的人远些,他们算看出来了,澄光大师和璇玑阁的人虽然收叶明瑞为徒了,但是不喜欢镇北侯府的其他人。 要不然怎么不留下吃饭呢,一定是镇北侯府的其他人做了让她们不高兴的事儿了,比如秦氏和大夫人。 等所有的客人都离开了,大夫人仍然不依不饶的,让叶明瑞和澄光大师说说,把位置让出来,给叶明璟,好像叶明瑞抢了叶明璟的位置一样。 叶明瑞不声不响,气的大夫人一巴掌打在叶明瑞的头上,怒骂道:“真是个榆木脑袋,澄光大师怎么会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叶明瑞含着眼泪倔强的看着大夫人,就算打死他,两位师傅也不会收叶明璟为为徒的。 “你在做什么?”镇北侯送走客人见大夫人打叶明瑞上前训斥,这女人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得罪了澄光大师和璇玑阁的前辈,居然还敢拿叶明瑞撒气。 华如锦知道客人都散了,从畅春园出来找叶明瑞回去,没有想到看见大夫人打叶明瑞的一幕,她怒火攻心,走到叶明瑞的身边搂着叶明瑞,含泪看着大夫人:“大夫人,瑞哥儿只是个小孩子,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如果是因为叶明璟的事儿。您只能问问叶明璟了。” “问他做什么,他才几岁,澄光大师不收璟儿为徒,我看是你在背后乱嚼舌头,澄光大师本来说好的收璟儿为徒,为什么会反悔呢,你说是不是你。”大夫人越想越觉得是华如锦捣的鬼。 这些日子华如锦一直在华光寺,说些什么不好的话,谁知道呢。镇北侯狐疑的看着华如锦,也许真的是她,华氏和秦氏不对盘,让澄光大师拒绝叶明璟也是人之常情。 大夫人见镇北侯怀疑华如锦,说的更起劲:“说,是不是你这贱人使了坏,来的时候澄光大师都答应我了。” 华如锦当然不承认,就算是自己的作用又如何,这些人根本没有证据,正当华如锦否认时,叶明瑞开口了。 “叶明璟骂澄光大师是老秃驴,澄光大师如何能收他为徒。澄光大师用心教他武功,他不好好学,还趁机捣乱,让我也学不成。这跟母亲没有任何关系。”叶明瑞抱着华如锦呜呜的哭起来。 祖母为什么总是骂母亲,等他学会了本领,一定要好好地保护母亲。 “瑞儿说的是不是真的?”镇北侯怒目瞪着叶明璟,这孩子真的被老婆子和秦氏惯坏了,竟然敢骂澄光大师是老秃驴,真是胆大包天,如果不教训教训,长大了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我儿说的句句属实,请侯爷明察,还如锦一个清白。”华如锦声音坚定,透着不容置疑。 镇北侯怒瞪着叶明璟,叶明璟赶紧躲在大夫人身后。 “说,这些是不是真的?”镇北侯指着叶明璟,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祖父,我错了。”叶明璟见情形不对,赶紧承认错误,以往只要他主动承认错误,不论是大夫人还是秦氏都会原谅他,可是这次叶明璟错了,镇北侯有心惩罚他,怎么轻易放过他。 “把他关进祠堂跪着,一天不准给东西吃。”镇北侯看着大夫人和秦氏道,“都是被你们惯得,无法无天。将来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镇北侯命令人把叶明璟带走,叶明璟哭闹着不离开,还骂华如锦是贱人,叶明瑞是贱种。 啪啪啪,几个巴掌落在叶明璟的屁股上,镇北侯真的气急了,当着他的面辱骂嫡母,兄长,真是好家教:“给我带着祠堂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大夫人和秦氏上前拉住叶明璟,被镇北侯无情的甩开了,镇北侯怒气冲冲的看着大夫人和秦氏:“你看看你教的好孙子,好儿子,好好地一个人都被你们带坏了,我看你们也该一并反省。” “他还是个孩子,好好的教导就是了,关祠堂是不是有些严重了?”大夫人听着叶明璟的嚎叫声,心生不忍,自己手心里的宝,何时受过这种罪。 都怪华如锦这贱人,如果不是她,侯爷怎么可能惩罚叶明璟。 大夫人狠狠的瞪着华如锦,华如锦低头吓的假装不敢看大夫人,心中却是冷笑,今天的这场戏真的很精彩呢,不过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秦氏咱们慢慢的等着瞧。 “你看她干什么,难道是华氏让叶明璟骂人的?”镇北侯见大夫人不知悔改,还瞪华如锦,气的拍着桌子朝大夫人吼道。 “说不定就是她设计的。”大夫人小声的嘀咕着,反正华如锦做什么都不得大夫人的眼。 华如锦听了大夫人的话,心中冷笑,也不啃声,是非对错,自由人评判。说多了未必好。 “你,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叶明璟刚才骂贱人,贱种难道也是华氏教的,你们以为我是傻子。”小孩子能明白什么,还不是跟着大人学的,镇北侯知道大夫人看不上华如锦,却不知道她如此恨华氏,恨到平时说话都贱人贱种的称呼他们。 她难道不知道华如锦生的孩子都是他们叶家的种吗。 大夫人扭过头不说话,不可理喻?如果他当年同意轩儿娶秦氏,秦氏也不用受这么大的委屈,璟儿也不会成为低人一等的庶子,这一切都是华如锦的错,难道不是吗。 “你们回去吧,好好地帮瑞哥儿收拾收拾,明天就要走了,该带的东西都带上,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多带些东西、银子傍身总是好的。”镇北侯平复心中的怒气,心平气的的对华如锦母子说。 以后这侯府的风向该变了。 “是,谢谢侯爷体谅。”说完华如锦给镇北侯和大夫人行礼,带着叶明瑞离开了。 大夫人望着华如锦的背影冷哼一声,贱人就会装,早晚要把这个眼中钉除去,侯爷整天为了这贱人为难自己。大夫人也不想想是她自己没理。 “你也回去,在院子里好好的反省反省,不然就一辈子去庄子上待着去吧。”镇北侯不善的看着秦氏,老婆子也不知道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像迷了心窍一样。 “是。”秦氏诺诺的给镇北侯行礼,心中震惊,侯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想让人送她去庄子上吗,不,她不去,好不容易回到侯府,她怎么能轻易离开。 再离开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要离开也是华如锦那贱人离开了,也不知道叶明瑞那贱种走了什么运,居然被澄光大师看上了。 就算成为澄光大师的徒弟又如何,这镇北侯府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的,谁也抢不去。 如果华如锦知道秦氏的想法一定嗤之以鼻,叶明瑞有了封侯拜相的能力,就算在镇北侯府一无所有了又如何。 就叶明璟那恶劣的品质,将来就算拥有金山银山又能怎样。 华如锦和秦氏离开后,镇北侯平静的看着大夫人:“你们这不是在宠他,而是在害他,他这样毫无礼数可言,将来谁会把闺女嫁给他,你好好谢谢想。” 好好的一个孙子被他们教成什么样子了,不行,他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的孙子们整天混于后宅中,否则下一代就毁了。 华如锦没有想到经过这件事,让镇北侯意识到孙子的教育问题,叶明璟的命运也跟着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华如锦一点也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和做法,她要帮叶明瑞整理包裹,把生活必需品都带上。第一年出去,华如锦不允许叶明瑞走太远。所以华如锦跟澄光大师说好了,就在华光寺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澄光大师点头同意了。第一年叶明瑞跟着澄光大师,澄光大师收徒弟了,不打算远游了,明年再去远游。 “所有的东西华光寺都有,母亲不必为我操劳,再说华光寺离家只有十几里地,如果我想母亲了,就回来看看母亲和妹妹。”叶明瑞一幅小大人的模样,最主要的是不放心华如锦和妹妹,怕他们在府里面受人欺负。 所以他会隔三差五的回来看母亲和妹妹,叶明瑞不知道他这一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以后了。 “你要好好地跟着师傅学本领,母亲知道瑞哥儿从小就喜欢操心,但是现在不用了,母亲会坚强的,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华如锦搂着叶明瑞安慰道,她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啊,需要五岁的儿子担心受怕,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 “母亲,我知道了。”叶明瑞感觉到自己的母亲变了,这也是他能放心离开的理由,如果母亲还和以前一样,只知道哭哭啼啼的,他说什么也不会跟澄光大师走的。 第二天一早,澄光大师已经等在镇北侯府的正厅了,镇北侯热情的招待澄光大师,他没有想到澄光大师对叶明瑞如此的重视,亲自来接人。 澄光大师对镇北侯不冷不热,并没有因为他是叶明瑞的祖父而特别相待,镇北侯也不在意澄光大师的态度,只要他孙子是澄光大师的徒弟,还愁和澄光大师没有关系吗。 “大师您请喝茶。瑞哥儿一会就出来了。”镇北侯怕澄光大师等急了,赶紧让人去后院催叶明瑞,他们可不能怠慢了澄光大师。 “施主无须多礼,也无需催瑞哥儿,他第一次离家,难免不舍。老衲摆明。”澄光大师非常体谅叶明瑞,不,应该是非常体谅华如锦,他怕自己的催的急了,华如锦后悔就得不偿失了。 天下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澄光大师已经见识了女人无理取闹的程度,比如镇北侯府的大夫人,刚才还带着叶明璟,不死心的让自己收叶明璟为徒呢。 “多谢大师体谅。”镇北侯说话间,华如锦牵着叶明瑞已经走到了正厅,见到了等候多时的澄光大师。 叶明瑞见了澄光大师,连忙给澄光大师行礼。他第一次离家,离开母亲,他想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毕竟华光寺在京城北面不到二十里的地方。 第二十五章 转眼已经到了深秋了,飒飒秋风吹过,京城在南方,树上的叶子仍然郁郁葱葱的。 叶明瑞去华光寺学艺已经两个月了,期间没有回过家一次,华如锦十分想念叶明瑞,最近几晚上做梦老梦见叶明瑞,说自己冷了,没有厚衣裳了,华如锦想着这几天去华光寺一趟,看看叶明瑞的情况。 “紫雨,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华如锦坐在罗汉床上,手里忙着一件秋装,一看就不是大人的衣服,这是华如锦给叶明瑞做的,还差几针就做好了。 “夫人,早就准备后了,给瑞哥儿东西,咱们几个谁敢马虎。”紫雨纳鞋底,抬头看端庄坐着的华如锦,别说夫人想瑞哥儿,就是她们几个也想的不得了。 说话时,兰氏带着丫鬟们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兰氏是畅春园的常客,丫鬟们没有禀报,兰氏带着人就已经走到华如锦跟前了,看着华如锦手里的衣裳:“想瑞哥儿了,算算日子,走了有两个月了吧?” “两个月又三天了,我天天掰着手算日子,错不了。”越提起叶明瑞,华如锦就越想得慌,恨不得马上见到叶明瑞。也不知道叶明瑞在华光寺习惯吗,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你也放宽心,他的师父是澄光大师,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儿,大师能亏待了自己唯一的徒弟。”兰氏心里酸酸的,他也想让澄光大师收她的儿子为徒弟,可是她知道她的儿子们福薄,没有这个命。 不过叶明瑞经常给清儿还有澈儿写信,有时候会讨论一些学问,这使她的儿子受益匪浅,所以兰氏特别的感激叶明瑞,殊不知这都是华如锦引导的接过。 华如锦对叶明瑞说整天读书练武有什么意思,要有一些懂得自己的知己朋友,一起谈天说地,岂不是件畅快的事儿,叶明瑞就把华如锦的话记在心里。 叶明瑞本来就与叶明清和叶明澈交好,有什么事儿自然会和他们说,所以说兰氏的儿子收益全是华如锦一手促成的结果。 “怎么吃醋了?”华如锦知道兰氏不会计较,才会打趣兰氏,如果换做别人,华如锦不会没有顾忌的说话。 “是啊,嫉妒,嫉妒你生了一个聪慧无双的儿子,小小年纪就知道疼人,还嫉妒你有一个贴心的小棉袄。肚子里的娃不论是男是女,将来啊,你就等着享福吧。”兰氏羡慕看着华如锦,同时又同情华如锦,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爱,终究可怜又可悲吧。 “你们家那位,你知道去了哪里吗?”兰氏忍不住的问,府里的人都说叶凌轩是被华如锦气跑的,兰氏知道不是,如果生气,成婚的当天就走了,何必等到现在。 也不知道叶凌轩现在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猫着呢,走了也好,省的看见他宠溺别的女人,华如锦生气整日垂泪。 想到垂泪,兰氏觉得华如锦变了,再也不像以前自怨自艾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好像被秦氏的猫吓到后。 “想拥有就自己生去。”华如锦知道兰氏一心想要个女儿,可是遗憾的是兰氏一生只有两个儿子,还好,她的儿子媳妇都很孝顺她。 如果没有什么变故,兰氏还会向上一世那样,过着母慈子孝的生活,这样很好。 “去你的,就会打趣我,明知道我没有那命。”华如锦不知道,兰氏很清楚,她生老二的时候伤了身子,这一生恐怕只有两个儿子了,不过有两个儿子他也知足了。 “去华光寺祈福,要不要一起去?”华如锦抬头看着满足的兰氏,人知足才会拥有别人想象不到的快乐。 “去,当然要去,反正没有什么事儿做。对了,采办的事儿怎么说的?”兰氏狐疑的看着华如锦,不是说把府里采办的事儿交给华如锦的吗,怎么一直没有消息,这都两个多月,小三个月了吧。 “还能怎么说,生了孩子以后再说呗。”华如锦冷笑,大夫人根本不会把采办的事儿给自己,生了孩子以后再说也是托词。 他们都准备让自己难产,一尸两命了,以后的事儿谁能说的准呢。 兰氏撇撇嘴,她非常看不上大夫人的所作所为,正经的嫡妻看不上,非捧着一个小妾,就算这小妾是娘家侄女,也不能枉顾侯府的规矩。 自古就嫡庶分明,她想改变,就不应该娶了华如锦,纳了自己的娘家侄女,还有叶凌轩也不是个清楚地人。 幸亏自己的婆婆是个明白人,不然自己的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 被兰氏念叨几次的叶凌轩在燕山山脉中穿梭,寻找什么,两个多月了,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自从醒来后他发现,丹田处的那团火不见了,他的功力突然增加了几十年的功力,到底有多少,叶凌轩拿不住,应该像传说中的一甲子功力。 有了这些功力,他的伤才会好的这么快,他思来想去,觉得和那枚果子有关系,他不知道华如锦哪来的果子,也不知道那果子叫什么名字。 他的生活一直非常有规律,自从无缘无故的吃了那枚果子,丹田处才突然有了那团火。 既然得了华如锦的好处,就应该给华如锦送些东西,他现在身上的银子不多,想买贵重的东西买不起,唯有进山看看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可以送给华如锦。 他记得华如锦还有几枚果子,不知道那几枚果子最后给了谁。希望他们娘几个一人一枚,不要便宜了别人。 叶凌轩记得军医说,他在山里采的人参,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运气。反正叶凌轩在山里转悠几天了,别说人参,就是稍微名贵的药材也没有看见。 其实归根结底是叶凌轩根本不认识药材,他以为珍贵的药材是大白菜,想要就能有,叶凌轩注定失望而归。 “凌大哥,你回来了。”李二牛见叶凌轩回来了,很高兴,提步小跑似得跑走到叶凌轩跟前兴奋地说道,“将军提你为六品的昭武副尉了,恭喜凌大哥,我真为你高兴。” 前几天将军举行擂台比武,叶凌轩赢了所有的人,将军直接见了叶凌轩,见叶凌轩谈吐不凡,问叶凌轩是否念过书,叶凌轩据实回答。 将军又问叶凌轩兵法谋略,叶凌轩也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刘将军非常高兴,就直接升叶凌轩为六品武官了。 叶凌轩早就知道,不过今天才公布出来。所有认识叶凌轩的人都为叶凌轩道贺。 叶凌轩挺欣慰的,没想到仅仅两个多月的时间,他就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了六品武官了,这是他自己挣来的,他心里觉得踏实,也格外的喜悦。 他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华如锦,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让华如锦知道,总有一天,他会为华如锦挣一个诰命回去,如锦等我。 夜晚,冷风习习,叶凌轩在账内挥笔写信,他写来写去,总感觉不妥,一个时辰过去了,愣是一个字没写,最后叶凌轩下定决心给华如锦写信。 吾妻,如锦。叶凌轩简单的写了自己来燕山的后的情景,最后又让华如锦安心养胎,如果战事不吃紧,有机会他回去一趟,他有事什么事不方便办,可以找钟平。 叶凌轩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可是不见得有机会,信中叶凌轩让华如锦不必惦记自己,自己一定靠自己的能力给华如锦挣个诰命回去。 当然省去了他受伤的一段,他不希望华如锦为他担忧,可是叶凌轩不知道,他的信却成了华如锦的催命符。 第二天一早叶凌轩买些上好的皮毛和信件一起送回了京城,信件一共是两封,一封给大夫人,一封给华如锦的。 信件到达镇北侯府时候,已经是年底了,大夫人一看是叶凌轩送回来的信,非常的高兴,只说叶凌轩不孝,走了那么长时间才知道寄信回来。 大夫人难得心情好,让人给送信的打赏自是不提,当她看见其中一封信写着:吾妻,如锦亲启的时候,怒火充斥这她的整个胸膛,咬牙切齿的看着信,那信仿佛是华如锦似得,她恨不得撕碎了。 “这个贱人。”大夫人生气的把那封信扔到地上,命令人烧了,惜儿的信都没有,华如锦那贱人凭什么有。 身边的嬷嬷准备烧信的时候,秦氏兴冲冲的走进来了:“母亲,听说表哥来信了,是不是有我的信,快让我看看。” 秦氏看着旁边的嬷嬷手里攥着一封信,欲言又止的样子,夺过信高兴地准备拆开,可是看到信封上的字的时候,秦氏愣住了,怎么是华如锦,她的信呢,一定在母亲手里。 “惜儿,你不要难过。”大夫人想劝秦氏,可是找不到合适的话,她能说叶凌轩只寄了两封信吗,没有给她寄,她不忍心看她失望啊。 “母亲,您说什么呢,表哥一定不会忘记我的,快把信给我。”说着秦氏去拿另一封信,一封是华如锦的,那另一封是自己的了。 秦氏怎么也没有想到,两封信,没有一封是属于自己的,对,表哥一定写错了,给华如锦的信,其实就是给自己的,她连忙拆了信,认真的看起来。越看越伤心,越看越生气。 “华如锦,你这个贱人,表哥是不会 第二十六章 叶凌轩给华如锦的信中,字里行间的意思,秦氏看的明明白白,她的表哥,心已经属于别人了,这怎么可以,她可以不要正妻的位置,但是不能失去叶凌轩的爱。 “惜儿放心,轩儿永远是你的。”大夫人不忍心看秦氏难受,也不知道叶凌轩在信中给华如锦说了些什么,惜儿的反应会如此大。 “姑母,我什么都没有了。”秦氏抱着大夫人痛哭起来了,她以为表哥会永远爱她,可是表哥现在却爱上了别人。这个人还是自己最痛恨的人,这让她情以何堪。 “不会的,你还有姑母。”大夫人安慰的拍着秦氏的背,再过几个月华氏就要生了,到时候一尸两命是常有的事儿,华氏是万不能留的。 “不,我什么都没有了,表哥都不爱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秦氏从小爱慕叶凌轩,她接受不了叶凌轩爱上其他人,她以为叶凌轩也同她一样深深地爱着对方,谁知爱人已经变了心。 都是华如锦的错,先是抢了她正妻的位置,现在又抢了表哥的心,华如锦你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秦氏通红的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 就算华如锦什么也不做,秦氏和大夫人也不会放过华如锦的。 “惜儿,不要这样,再过几个月,她再也不能和你抢轩儿了。”大夫人态度坚决,是不可能留华如锦在这世上了。她死了,所有的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姑母,谢谢你。”秦氏搂着大夫人露出得意的笑,华如锦你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偏偏嫁到镇北侯府,还得到表哥的爱。 华如锦完全不知道两人的毒计,她正在发愁,今年给华府的年礼该送些什么呢,往年华如锦怕大夫人,从不敢明目张胆的给华府送东西。 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和大夫人撕破脸了,她再也不会顾及镇北侯府的人的感受了,所以她尽量多准备些好东西,好好的孝敬孝敬自己的父母。 指望大夫人,再过几辈子她也不会给华府送什么好东西,幸亏自己家人不在意,不然她以后都没有脸回娘家了。 “今年比往年的多了很多。大夫人会不会,”紫絮看着华如锦准备的礼单,为难的看着华如锦,这是不是有些多了,腌制好的鸡鸭鱼肉自不必说了,快装一马车了。 上好的锦缎布匹比往年多了许多,华家人口少,四季的衣服都有了,珍贵药材有好几样,人参灵芝都是成对的,庄子上送了一只鹿,华如锦让人做成的肉脯,大部分都装上了,零零散散的还有一些小东西。 往年的年礼可没有这么丰厚,大夫人会不会找夫人的麻烦,自从璟少爷没有拜澄光大师为师,大夫人就时时刻刻盯着夫人,唯恐夫人不出错。 “怕什么,这些都是用我的嫁妆银子置办的,没有花中公一分一毫,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华如锦心中冷笑,没有用镇北侯府一丝一毫,看她说什么,难道用自己的体己银子置办年礼有错。如果有错的话,华如锦不介意从中公走账。 大夫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自己以后要为自己活着,不能活给别人看。 老太婆眼里只有秦氏,自己做什么都错,她没有必要为了大夫人委屈自己,委屈家人,再说他这是给镇北侯府挣面子,如果让人知道镇北侯府的年礼寒酸,见不得人,镇北侯府才会丢脸面呢。 “可是,”紫絮还想说什么,被华如锦打断了:“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紫絮这才不敢多言了,怕华如锦生气。 “看看去华光寺的人回来了没有?”华如锦看了一眼紫雨,让紫雨去外院看看,上次见叶明瑞已经有两个多月,不知道过年能回来吗。 紫雨领命去了,华如锦坐在罗汉床上早已坐不下去了,她心里特别的不踏实,不知道是不是和叶明瑞有关。 她坐立不安,干脆到院子里走走,也活动活动筋骨,冬天的时候人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 华如锦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紫雨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了,华如锦紧张的问:“怎么样,瑞哥儿能回来吗?” 紫雨给华如锦行礼,担心的看着华如锦道:“回夫人,回来的人说,澄光大师带着瑞哥儿外出云游去了,归期不定。” “云游,什么时候的事情,上次去华光寺的时候,澄光大师怎么没有说?”华如锦好看的眉头紧皱。 快过年了又去云游,这是不让叶明瑞回家过年啊,华如锦敢肯定澄光大师是故意的。 “走了有几天了。”紫雨如实回答,此时的她也有些埋怨澄光大师了,明知道夫人想念儿子,想念的厉害,还带着瑞哥儿去远游。 “这个老和尚,竟然归期不定。”华如锦咬牙切齿的说,她就知道老和尚是故意,上次自己见叶明瑞有些瘦了,埋怨了澄光大师。澄光大师说自己过于溺爱叶明瑞,对叶明瑞的将来百害而无一利,说男孩子需要磨砺。 当时她怎么反驳澄光大师的,磨砺也要等年龄大些,她儿子才五岁,正需要玩的时候,不能太严厉。 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澄光大师就把叶明瑞带走了,她当初就是觉得华光寺近,才让叶明瑞跟着澄光大师学艺的,要不然就让老者带到璇玑阁去了。 “夫人,璟少爷身边的喜鹊姑娘来了。”正当华如锦准备骂澄光大师的时候守门的婆子来报。 “让她进来吧。”华如锦心中疑惑,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这几个月,华如锦只是让那些人说说秦氏都干些什么,说些什么。 即使知道秦氏经常骂自己,华如锦也不会和她计较,以免打草惊蛇,华如锦还像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些人觉得华如锦只是想了解情况,也就很乐意给华如锦说,并且还有赏钱拿,虽然不多,也就几百个铜板,蚊子再小也是肉,次数多了也是一笔不少的赏钱。 第二十七章 小安子开始不明白华如锦让他盯着李嬷嬷的目的,当他见到挺着肚子的华如锦的时候完全明白了。从镇北侯府出来的时候就听说大少夫人怀孕了,果真是真的。 李嬷嬷这是提前给夫人下套呢,殊不知夫人对她们的行踪早已了如指掌了。 小安子见华如锦大腹便便的走到自己跟前,连忙跪下给华如锦行礼,感谢华如锦救命之恩。 “起来吧,你办的事儿非常漂亮,我很满意,这段时间可以暂时休息一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你去做。”华如锦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小安子就把李产婆的事儿打听的一清二楚了。 怪不得当年叶凌轩非常的信任小安子,这小子的确有些才能。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当不得夫人夸奖。”小安子起身不敢直视华如锦,直直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夫人知道当年落水的真相吗。 他非常怕华如锦问起,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华如锦,不回答是对华如锦不忠,回答了又对不起大爷,大爷嘱咐过,不能让别人知道。 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果然华如锦问起了当年的事儿,小安子忐忑不安的看着华如锦,直说不能说。 紫娟看不下去了,夫人救了小安子的命,小安子就应该对夫人知无不言,紫娟生气的看着小安子:“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夫人救了你,你却隐瞒夫人真相。” 小安子听了赶紧跪在地上,对着华如锦直磕头:“对不起夫人,奴才确实不能说。” 华如锦挥挥手让小安子起来,她能理解小安子,如果小安子把真相说了,她才会看轻他,为了新主背叛旧主。这样的奴才自己不敢用。 “多谢夫人体谅。”小安子得到华如锦的首肯,转身离开了胭脂铺。 这铺子是华如锦的嫁妆,年底借口查看铺子,出来转转,正好见小安子一面。 “夫人为什么让他离开,这狗东西就是忘恩负义,他这么快就忘记了夫人的救命之恩。”紫絮看着小安子的背影愤恨的说,如果不是夫人,他们一家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呢,夫人问话居然说不能说,真是可恶。 “算了,如果他说了,我会怀疑他将来的忠心。”这才是华如锦看中小安子的地方,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咱们回去吧。”华如锦带着几人离开了胭脂铺。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温和的春风抚摸着大地。 三月十六这天,镇北侯府的大少夫人要生了,畅春园的丫鬟们准备热水忙里忙外,华如锦在产房中疼的直□□。 兰氏在外间走来走去,她想进去看看华如锦的情况,被大夫人阻止了,说兰氏不能生了,别带给华如锦晦气,所以兰氏犹犹豫豫不敢上前,怕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大夫人不依不饶的。 她心中非常的不安,感觉大夫人很不对劲,秦氏过于殷勤,华如锦一发作,秦氏就打发人出去叫产婆,很快一个产婆提着一个篮子就进了华如锦的产房。 他们几人着急的在外面等候,兰氏走来走去,打扰大夫人休息,大夫人没好气的说:“女人,谁还没有生过孩子,这又不是头一胎,不会出什么事儿。” 大夫人知道李嬷嬷办事利索,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所以非常的放心,见里面很长时间都不见孩子的哭声,只听见华如锦痛哭的□□声,就知道华如锦难产。 这下就更放心了,过了今天,华如锦这个贱人就再也不能在自己眼前晃悠了,想到这里,大夫人心情特别的舒畅,起身带着丫鬟们离开了。 兰氏见大夫人要走,赶紧起身去产房看看,被秦氏拦住了:“母亲刚才说了,你身上带有晦气,可不能进去,万一孩子出了什么事儿,你能担待得起吗,这可是镇北侯嫡出的孩子。” 秦氏甩着手帕,斜眼撇着兰氏,兰氏在镇北侯向来没有什么地位可言,因为是庶出一脉,秦氏一直看不起兰氏,对兰氏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兰氏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氏:“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动作,不然华府可不是吃素的。” 兰氏总觉得秦氏的行为很可疑,从一开始她和大夫人就阻止自己进华如锦的产房,说她们是为了华如锦好,兰氏一个字都不信。 镇北侯府谁不知道,大夫人和秦氏视华如锦为眼中钉,肉中刺,有一点机会就不会放弃打击华如锦。这会儿会好心的为华如锦着想,鬼才信他们的话。 “啊。”华如锦大喊一声,一声婴儿的哭声响起,秦氏不可置信的盯着产房,不是说一尸两命的吗,孩子怎么出生了,那华如锦那贱人呢,是不是也没事。 秦氏不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赶紧冲进华如锦的产房,她撩开帘子要进去的时候,产婆抱着一个孩子慌慌张张的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刚刚还好好的,突然不哭了,闭上了眼睛怎么拍打也不醒。” 心思复杂的秦氏看着产婆怀里的孩子,把手放到孩子的鼻子上,见孩子连呼吸都没有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哼,连老天爷都帮自己,让华如锦那贱人生个死胎。这回就算华如锦不死也会脱层皮吧,最好一气之下一命呜呼了。 兰氏上前接过产婆怀里的孩子,用力的拍打孩子的屁股,可是孩子就是一动不动,兰氏颤抖的探了探孩子的鼻息,一点气息也没有,瞬间流泪了,暗想:如锦的命怎么那么苦呢。 “这孩子既然已经死了,就拿出去扔了吧,免得晦气。”秦氏看了一眼没有气息的孩子,嫌弃的用手帕挥挥周围的空气,好像空气中都弥漫着晦气。 “你”兰氏愤怒的看着秦氏,这个女人实在可恨的很,真想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看她还怎么得意。 “弟妹。”华如锦虚弱的喊兰氏,兰氏顾不得秦氏,抱着孩子撩开帘子进屋去了,现在华如锦心中最需要的是安慰。 秦氏身边的李嬷嬷怒瞪着产婆,这人是怎么办事的,拿了自己那么多好处,华如锦那个贱人怎么没有死? 产婆唯唯诺诺的低头,不敢看李嬷嬷,她本来就不想害人,就是因为欠李嬷嬷一个人情,才答应她的,李嬷嬷找她后,又有两波人找她,都给她一大笔银子,说是一定要保住那夫人和孩子的性命,否则自己一个家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她吓坏了,把这件事告诉了丈夫,幸亏丈夫忠厚老实,让自己不能做亏心事,大不了她们把所有的银子还给李嬷嬷,带着其他的银子和家人远走高飞,再也不出现在京城了。 “姨娘,咱们也进去看看夫人吧。”李嬷嬷撇了产婆一眼,吓的产婆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她怎么就接了这样的一个差事,今天她想出这镇北侯府的门是难了。 阿弥陀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产婆在心中暗暗祈祷,她必须要安然无恙的出去,因为外面还有人等她呢,如果她出不去,她的家人们就完了。 秦氏听了李嬷嬷的话,觉得进产房看看华如锦也好,华如锦生下一个死胎,一定很难过吧,哈哈哈,想想都觉得解气。 秦氏进产房的时候看见这样一幅情景,华如锦趴着兰氏的怀里哭的像个泪人一样,说自己对不起孩子,她真想跟孩子一起去了,免得孩子在那边受苦,无人照顾。 秦氏扫了兰氏和华如锦一眼,看见紫娟几人都在偷偷地抹泪,嫌弃的指使她们赶紧把孩子扔出去,免得让人知道,丢了镇北侯的脸。 “你给我滚。”华如锦突然发疯似得拿起枕头朝秦氏砸去,她现在看见秦氏那张得意的脸,就想把她那如花似玉的脸撕烂。 秦氏没有防备,被华如锦砸了个正着,李嬷嬷想去挡,也被波及了:“你自己生了个死胎还不让人说,叫我说你就是个不祥的人,就应该被送到庄子上去。” 虽然不能看到华如锦立刻死去,能把她送到庄子上去,慢慢的熬死她也不错,只要她不在镇北侯府和自己挣表哥,华如锦去哪里都无所谓,当然最好是死在庄子上,一辈子都不要回镇北侯府。 自己去了庄子上担惊受怕,也让华如锦这贱人尝尝这种滋味。 “滚,滚出去。把她给我轰出去,永远不要踏进我的畅春园。”华如锦指着秦氏大吼道,然后捂着脸伤心的不能自已,最后躺在床上呜咽的哭起来。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还不是为了看你的笑话。哈哈哈,真好笑。”秦氏开心极了,只要华如锦伤心难过,她的心情就说不出的舒畅。 “出去,出去。”兰氏推着秦氏和李嬷嬷出去,她看不惯秦氏一脸得意的样子,她就说秦氏怎么那么殷勤为华如锦找产婆,还在外面等着,果然是有目的的。 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她怎么这么恶毒。 “走就走,你以为谁都愿意待在这晦气的地方。”秦氏哼了一声带着李嬷嬷高傲的走了,她会经常光顾华如锦的院落的,刚才的那一幕果真很好看。 “紫娟,你去拿些银子,然后亲自送产婆出去,莫要让人为难她。”紫娟见秦氏离开了,起身安排接下来的事儿。 紫娟领命带着产婆,提着篮子出去了,由于是傍晚了,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直到走到大门口,遇见门房的人见紫娟提着篮子送一个婆子出门,上前热情的和紫娟打招呼。 “紫娟姑娘,这是要出去啊?”如果紫娟不是大少夫人的人,他才懒得理她呢。 紫娟表情淡淡的,说大夫人让她把接生的产婆送出去,也没有留步,越过门房的人出门去了。 门房的人看着神色淡然的紫娟呸了一声,哼,神气什么啊,以后这镇北侯府谁当家还不一定呢。这镇北侯府谁不知道大夫人看大少夫人不顺眼,想让秦姨娘管家。 紫娟和产婆刚出门,门外就迎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一身粗布短衫,带着一个草帽,手里拿着一个鞭子,像个赶车的。 紫娟看见来人笑了:“是来接产婆回去的吗,这是她的东西,你可要收好了,万不能有什么闪失。”说着把手里的篮子递给了那个赶车的。 第二十八章 “姑娘放心,就算我死了,也断不能丢了东西。”年轻男子接过篮子抱在怀里,像无价之宝一样宝贝着,然后和产婆一起离开了。 紫娟看着黑暗中不见的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希望小少爷能平安。 很快紫娟回到了畅春园,此时兰氏已经离开了,那个死去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处理的,紫娟不敢问。 “出去了,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华如锦见紫娟回来的,心中的担心也就放下了,只要她儿子能出镇北侯府能就活命。在镇北侯府大夫人和秦氏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她应该早做打算了。 “没有遇见什么人,可能是傍晚的原因。”紫娟心中不舍,小少爷才刚出生,就要被送走,她们谁都不舍的。 “他哭了吗?”华如锦不安的问,那孩子生下来就哭了一声,自己抱过来以后就不哭了。 在兰氏和秦氏走进来之前时候,华如锦已经让人把孩子放到了篮子里,华如锦想堵一把,只要有机会就把孩子送出去,大夫人和秦氏见自己无事,一定还有别的招数,孩子太小,她不能保障孩子的安全,把他送走是最好的选择。 孩子你耐心的等待几天,娘亲很快就能陪你去了。 “他很乖,一声也没有哭。”紫娟如实回答,她们不明白为什么华如锦会把自己亲生孩子送走,小少爷生下来她们几人只看了一眼。 “好。”说着华如锦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出来,她的儿子啊,她只看了一眼啊。 华如锦坐月子的时候,侯府的其他妯娌也来看华如锦了,她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华如锦很明了,不就是看自己的笑话。 尤其是安氏,听说华如锦生了个儿子,不过生下来就死了,她非常兴奋,死了好,凭什么华如锦有命生儿子,自己生了两个丫头片子。 面对安氏的讽刺华如锦也不恼怒,她儿子又不是真的死了,她如看笑话一般,看着安氏和秦氏在她面前提及死去的儿子,既高兴又假装惋惜的表情,华如锦非常同情她们。 她们整天想着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就不累吗,她都替安氏她们心累:“有时间还不如抓住男人的心,也许还能再生一个儿子呢。” 华如锦似笑非笑的看着安氏,又目光冷然的看着秦氏:“滚,谁让你来这里来的,滚出去,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秦氏指着冷漠淡然的华如锦,浑身颤抖,她竟然又让自己滚,这贱人凭什么,她就要看华如锦的笑话:“凭什么?” 她就是不走,看华如锦这贱人怎么办。 “凭什么?就凭这里是我的地方,就凭我是叶凌轩的妻,你是低贱的妾。”华如锦声音寒冷刺骨,低贱二字和妾咬的格外清晰。 华如锦的话犹如一道闪亮的耳光甩在秦氏脸上,她的脸如调色盘一样变化无常,好看极了,然后华如锦笑了。 华如锦的笑声更刺激了秦氏,她想上前撕烂华如锦的脸,幸亏李嬷嬷眼明手快拦住了:“姨娘你理智些,大少夫人刚刚失去幼子,心中不痛快,咱们先回去吧。” 在李嬷嬷看来华如锦就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大夫人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 以大夫人对华如锦的厌恶,一定会想办法把华如锦远远的打发走,大夫人已经向侯爷摆明了态度,奈何镇北侯不同意。 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就算镇北侯有心留华如锦也是无能为力吧,机会还不好找吗,没有现成的,她们可以造啊。 安氏跟着秦氏灰溜溜的离开了,华如锦就算不得大夫人及丈夫的宠爱又如何,人家有儿子,儿子是澄光大师和璇玑阁的徒弟,将来的成就肯定不低。 她似乎不应该和华如锦正面为敌,她应该与华如锦较好,将来女儿出嫁了,有这样身份的堂哥在,谁敢小瞧了去。 从那里以后安氏好像想通了,不再和华如锦为敌,偶尔大夫人难为华如锦的时候,安氏会站出来为华如锦说句公道话。 为此安氏就不得大夫人喜欢了,虽然不喜欢,大夫人也不会为难安氏,因为安氏是自己亲自为小儿子选的媳妇。 安氏见大夫人因为华如锦不喜欢自己,就歇了帮华如锦的心思。秦氏和安氏走后没有一会兰氏就来了。 自从华如锦生完孩子,兰氏就天天来,她怕华如锦伤心难过,看着华如锦虽然难过,但没有绝望,兰氏放心了,华如锦已经有两个孩子,就算这个孩子没有了,伤心一段时间也许就忘了,以后的日子才更重要。 “我听丫鬟们说,秦氏和安氏来了,她们俩说什么你别在意,你越是伤心难过,她们就越高兴,你不理她们,她们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兰氏知道秦氏和安氏的目的,不就是想打击一下华如锦,如果华如锦不在乎了,她们也就没有什么可打击华如锦的了。 “放心,我知道,我已经看开了,那孩子和我无缘。”说到孩子华如锦眼睛黯然伤心,都几天了,也不知道孩子在庄子上过的好不好。 “放心,你还年轻,以后会有的。”兰氏不知道怎么安慰华如锦,她自己也想要个孩子,被告诉已经没有机会了,她理解华如锦的心情,和当初自己的一样。比自己更伤心吧,毕竟自己连机会都没有,华如锦是孩子出生就夭折了,拥有后再失去,内心是怎样的绝望。 “嗯。”华如锦勉强的笑了笑,不是故意隐瞒兰氏的,知道的人越多,暴露的机会就越大,所以华如锦要小心行事。 第二天一早,华如锦刚用过早膳,看门的婆子来报,华夫人来了,等到华如锦起身去迎接的时候,华夫人已经走到华如锦的跟前,看着华如锦憔悴的脸颊,华夫人心疼极了,她的女儿到底遭了什么罪啊。 华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边的泪珠,强装微笑的的看着华如锦:“我儿刚生完孩子,需要多多休息,赶紧躺着,咱们之间还需要那么多礼数吗。” 说着华夫人扶着华如锦到床歇着,她听京城的人说女儿生的孩子夭折了,不放心来看看华如锦。 本来华夫人想着这几天华如锦生产,想派人问问情况,孩子是否生了,如果生了,镇北侯府的人应该给华府的人报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华夫人不免有些着急。 谁知道昨天下午有人得了消息,报给华夫人,说华如锦的孩子夭折了,华夫人想立马来看华如锦,被儿媳妇拦住了,说天色已经晚了,要去也是明天去。 前天刚知道儿媳妇怀孕了,她高兴地跟什么似得,她想应该感谢华如锦的药,如果不是如锦,他们华家估计就华烨一根独苗苗了。 谁知惊喜还没有过,就听到了噩耗,如锦的孩子竟然没有了。怎么会这样,这孩子的命怎么那么苦呢。华夫人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坚强的不让自己流泪,让女儿看见了更伤心。 “母亲放心,孩子没事。”华如锦趴在华夫人的耳边悄悄地说,她不想看见母亲伤心流泪的样子,所以决定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母亲,不然母亲会一直耿耿于怀,对身体不好。 “你说什么?”华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她刚才没有听错吗,孩子没事,那孩子在哪里,为什么京城的人都说如锦的孩子没有了。 华如锦看了一眼屋里的下人,华夫人会意,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姑娘说说体己话。” 紫娟带着人纷纷退下,把空间留给华夫人和华如锦,走到门口的时候机灵的把门关进,不是华如锦不信华府的奴才,滋事甚大容不得出半点错。 “锦儿,你刚刚说什么,孩子没事,可是真的?”等丫鬟们都退下了,华夫人迫不及待的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她一点也不了解华如锦的意图了。 还在不好好的养在镇北侯府,为什么送走,还谎称孩子夭折了。 “母亲您听我说,您知道我在侯府里过的日子,有人想在我生产的时候,让我一尸两命,幸亏我发现的早,如若不然,您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华如锦泪雨如下,看见华夫人才把自己多日的委屈说给华夫人听。 “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敢暗害我的女儿。”听到华如锦死里逃生,华夫人心中后怕,随后又异常愤怒,到底是谁要害自己的女儿。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我不能在侯府呆下去了,在叶凌轩没有回来之前,我在侯府不安全,所以我想去庄子上常住,这样才会打消他们再次害我的念头。”华如锦把自己的想法跟华夫人说了。 华如锦如果说跟叶凌轩合里,怕华夫人不允,就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暂时去庄子上避避风头。 结果可想而知,华夫人不同意,凭什么她女儿,镇北侯府正经的嫡妻住庄子上,到哪里都没有这样的道理,她应该和华大人好好地商量一下才行。 “这件事不着急,我回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看看应该如何做。”说什么也不能让华如锦到庄子上去,听说秦氏从庄子上回来了,跟这件事肯定有关系。 华夫人出了畅春园并没有回侯府,她让人去请了大夫人,她想问问镇北侯的礼数,锦儿的孩子没有了,为什么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镇北侯府的人居然通知都不通知华府,是看不起他们华家吗。 华夫人在候客厅等了近一个时辰,大夫人才姗姗来迟,看见华夫人面色不好,心中冷笑,就是让你知道知道镇北侯的不是随便进的,你当镇北侯府是你自己家吗,想进就进,想走就走,来了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进华如锦那贱人的院子。 第二十九章 “你们镇北侯府好规矩啊。”大夫人一来,华夫人就想给大夫人一个下马威,竟然敢凉自己那么长时间。 “镇北侯府的规矩是给守规矩的人看的,至于那些不懂规矩的,有规矩也等于没规矩。”大夫人也不是吃素了,她和华夫人素来不和,嘴上当然不让了。 “你们的规矩,就是嫡孙夭折了,连通知亲家的时间都没有吗?”华夫人当然知道大夫人计较自己没有先来拜访她,而是去了华如锦的畅春园。 之前华夫人每次来镇北侯府都拜访大夫人,可是大夫人说自己没有空,让华夫人直接去华如锦的院子,几次后华夫人也就不来见大夫人了。 来了后直接去看华如锦,她最不愿意来镇北侯府,除了外孙满月宴,周岁抓阄,华夫人很少来镇北侯府,每次见到大夫人,大夫人态度都不好,慢慢的华夫人就不来镇北侯府了。 “有什么可通知的,你女儿给我家生了一个死胎,真是晦气。”大夫人嫌弃的看着华夫人,那么感觉好像华夫人都是晦气的人。 “你,你”华夫人颤抖的指着大夫人,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讲理,自己的女儿含辛茹苦的给他们叶家传宗接代,孩子夭折了竟然说锦儿晦气。 她当年就不应该答应这门亲事,就算养锦儿一辈子,也比在镇北侯府受人白眼的强,看来锦儿的决定是对的,还是早早的离开的好,叶凌轩回来就和离,大圣朝不是没有和离的女人。 华夫人被大夫人的态度深深的刺激到了,一天也不想让华如锦在镇北侯府生活了。 “要怨就怨你自己的女儿,是她自己先不要脸,先勾引我儿子的,要不然轩儿怎么会娶她。”大夫人看着华夫人被气的惨白的脸,顿时觉得痛快,如果觉得镇北侯府对华如锦不好,可以把她领回去,自己一点意见都没有。 “我不和你说这些,我会让我们老爷找镇北侯理论理论的,看看他当年怎么承诺给我们老爷的。”华夫人觉得大夫人不可理喻,转身甩袖离开,她不想和大夫人说这些陈年旧事了,还是让华大人找镇北侯吧。 看看镇北侯府还有讲理的人吗,华夫人越想越后悔,他们锦儿怎么找了这样一个人家,害了如锦的一辈子啊。 “就算你找我们家侯爷也没有用,华如锦生的是死胎,她就是个不祥的人。”大夫人对着华夫人的背影喊道,心中忐忑不安,害怕镇北侯回来找自己麻烦。 他交代自己好好地对华如锦,她虽然没有按照侯爷的意思去做,但是没有为难华如锦,已经是给他脸面了。 可是现在她得罪了华夫人,不知道侯爷会不会怪罪自己,大夫人仔细想了想,就算怪罪自己又如何,自己说的都是事实。 果然傍晚镇北侯沉着脸回来了,看见大夫人和秦氏在说笑,脸色更加难看了,秦氏见侯爷回来了,连忙给镇北侯行礼告退。 “你在院子里待一段时间,我什么时候让你出来,你再出来,省的到处挑拨是非。”镇北侯厌恶的看着秦氏,都是因为她,大夫人才变得不可理喻,秦氏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惜儿有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被禁足。”大夫人觉得镇北侯对秦氏有意见,秦氏什么也没有做就被禁足,她可不同意。 “我让你照顾轩儿媳妇,你是怎么照顾的,华大人都找到我这里来了。什么晦气不晦气,这话以后不能再说了,再让我听见谁说晦气,我就把她撵出府去。”镇北侯不答大夫人的话,生气的看着秦氏和大夫人。 就是秦氏进府后,大夫人整个人就变了,变得尖酸刻薄不可理喻。要说秦氏没有一点的功劳,镇北侯一个字都不信。 “我怎么没有照顾她了,管着她吃喝还不行吗,难道让我这个做婆婆的伺候她的月子,给她端屎端尿,也要看看她有没有这命。”大夫人很讨厌镇北侯向着华如锦,说自己偏心,他自己也偏心的没边儿了。 镇北侯说不过大夫人,甩袖叹息的离开了,都说家务事比国事难管,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愧对华府啊。 “母亲。”秦氏见镇北侯离开了,委屈的看着大夫人,为什么侯爷眼里只有华如锦那个贱人,每次都向着她说话,就因为她是表哥的正妻吗。 可是正妻的位置是自己的。 “没事,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大夫人不忍心秦氏受委屈,小心的安慰着,说着从手上退下一个镯子戴在秦氏的手上:“带着玩吧。侯爷是碍于华家那老匹夫的面子。” “母亲,既然华氏晦气,不如让她去庄子上养一段时间,避避风头,过一阵子再会回来,您看这样行不行。”秦氏乖巧的依偎在大夫人怀里,偷偷瞄了一眼大夫人的脸色,见大夫人没有生气,得意的笑了。 “你以为我不想,我和侯爷说了,侯爷说什么也不同意,此事咱们从长计议。”大夫人微微眯起眼睛,没想到华如锦的运气这么好,生产的时候居然逃了过去,就算这次逃过去了又怎么样,过了初一还有十五呢。 她一定把这个眼中钉给拔了,要不然后半生都不得安稳。 华如锦不知道大夫人和秦氏又在算计自己,此时的她在梦中见了自己的小儿子,正想过去抱抱他,突然被人摇醒了,华如锦睁开迷糊的双眼,透过月亮光看着一张脸清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叶凌轩?我是在做梦吧,他怎么出现在我梦里,我刚才明明想抱抱儿子的。”华如锦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说,然后翻个身朝里继续睡了,根本不理会床边的人。 猛然华如锦觉得不对头,坐起来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疼,不是在做梦,惊异的看着面带微笑得叶凌轩:“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去边关了吗?” 叶凌轩笑而不语的看着华如锦,没有想到她如此可爱,看见自己居然觉得自己在做梦。 华如锦觉得她醒来的方式不对,为什么叶凌轩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之前对她都是怨恨居多,何时这样微笑的的看着自己,难道是鬼。 想到鬼华如锦吓了一跳,自己做鬼许多年,她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她不确定的看着叶凌轩,心中不安的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呵呵呵,傻女人,我当然是人,不然你以为你看到的是谁。”叶凌轩被华如锦可爱的模样给逗笑了,居然以为自己是鬼,她脑子里想的什么啊。 “你不是去边关参军了吗,大晚上的怎么回来了?”华如锦尴尬的咳嗽一声,大半夜出现,不是鬼难道是人啊,正常人谁会大半夜出现。 “我和同僚来京城催粮草,顺道来看看你。这几个天就要生了吧?”叶凌轩一回来就翻墙来看华如锦了,想着她怀孩子辛苦,特意回来看看她。 当叶凌轩注意的华如锦的肚子时微微皱眉,肚子平平的,孩子已经出生了,看来自己错过了什么。 “孩子出生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听话吗?”叶凌轩压下内心的激动,急切的问身子有些单薄的华如锦,太瘦了,走的时候一定给母亲说说,让人给华如锦好好的补补。 “你难道不知道吗,孩子一出生就没了,京城的人现在都在传这件事儿呢?”华如锦面无表情的看着叶凌轩,目光清澈,声音清冷不像在说谎。 “怎么可能?”叶凌轩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看华如锦,他重生后就让钟平看着李嬷嬷,如果李嬷嬷要害华如锦,务必阻止,一定要保住她们母子的性命。 “怎么不可能,差点一尸两命呢。”如果自己不是重生了,知道了秦氏和大夫人的诡计,提前做足了准备,叶凌轩这次回来见到的就是自己和孩子冰冷的尸体吧。 华如锦心里挺怨恨叶凌轩,心中的爱早已经被他和他的母亲消磨的一点不剩了,她现在只想离开镇北侯府,远离一切纷争,和自己的孩子早日团聚。 “对不起。”叶凌轩歉意的看着华如锦,如果自己早回来几天是不是结局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终究是晚了一步,幸亏她没事,否则自己会后悔终生的。 “不用说对比起,这一切都是命。”华如锦叹气的说,她没有想到叶凌轩这么高傲的人竟然给自己说对不起,从自己落水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大夫人不喜欢自己,秦氏视自己为仇敌,这些跟叶凌轩没有一点关系。 但是华如锦还是忍不住的迁怒叶凌轩,如果前世叶凌轩在意叶明瑞和叶明烟,他们的结局就会不一样的,这件事是叶凌轩的错,一个父亲忽视自己的孩子,致使一个孩子战死,一个后半生凄苦,是不可原谅的。 对于这件事儿,华如锦如何也不能原谅叶凌轩。 “不,有些事是可以改变的。”叶凌轩知道未来的很多事情,他会尽自己的能力改变未来的情景,使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如何改变?”华如锦正视叶凌轩的眼睛,漆黑的眼眸山不见底,叶凌轩不敢看华如锦的眼睛,他怕华如锦已经对自己失望了,以前都是自己做的不好。 “我现在已经是六品武官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给你挣个诰命回来。”叶凌轩保证的说,他不知道如何讨女人欢心,以前都是秦氏和华如锦讨好自己,现在反过来了,他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原来讨好喜欢的人是这样的感觉,唯恐她不喜欢。 “秦氏倒是很乐意听到这样的话。”华如锦冷笑,对于叶凌轩,华如锦早就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甚至绝望了,否则她也不会把儿子送走,安排后面的事儿了。 第三十章 “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儿,与他人没有任何关系。”叶凌轩不喜欢华如锦提起秦氏,秦氏是自己年少时许诺要娶的人,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话。 华如锦不一样,那年的赏花会,花如锦的一颦一笑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原来世上还有那样纯净的笑容,那笑容被那场算计破坏的一点也不剩了。 重生后叶凌轩知道华如锦是自己这辈子真心喜欢的人,他只想和华如锦在一起。 叶凌轩不知道只要他们中间有秦氏,他和华如锦之间就没有未来,华如锦这辈子和秦氏是不死不休的仇敌,有着永远不可调和的矛盾。 “我累了,要休息了。”说完华如锦躺在床上,面朝里不在看叶凌轩,男人的思想和女人不一样,她和叶凌轩没有什么可说的。 “好,那你好好休息,对了,我上次给你写信,你为什么不给我回。”叶凌轩心中很郁闷。第一次主动给华如锦写信,满心期待能收到华如锦的信,可是最后等来的却是母亲和秦氏的信,当时他失望极了。 “什么信,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的信。”华如锦不用想也知道谁扣了信,扣了就扣了,反正她已经不稀罕了,谁稀罕谁就看去。 “不可能。”叶凌轩觉得华如锦在赌气,故意气自己,母亲都能收到信,她怎么可能收不到信,不想给自己回信,就找这样的借口。叶凌轩至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大夫人。 他觉得就算母亲再不喜欢华如锦,也不可能看他写给华如锦的信,叶凌轩想的一点都没有错,大夫人没有看,有人看了,结果一样,信没有到华如锦的手里就是了。 “爱信不信。”华如锦盖上被子,不愿意再搭理叶凌轩,既然不信自己,为什么还要问,算了,叶凌轩从来都不信自己的不是吗,他们之间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夫妻感情呢。 “你睡吧,等我回来。”说完叶凌轩跳窗户走了,他觉得华如锦没有说慌,信自己的母亲没有拆信,一定是中间的某个环节出错了,可是这样的理由连自己都不信。 叶凌轩大步流星的走到大夫人的如意园,门已经上锁了,他拍了拍门,很快就有看门的婆子来看门了,开门后见门外是叶凌轩惊讶的问:“大爷?” 大爷不是去边关从军了吗,怎么现在突然回来了,看门的婆子连忙打开门让叶凌轩进来,同时还不忘给叶凌轩行礼。 叶凌轩嗯了一声,直接提步走到正厅,此时大夫人还没有睡,正在和身边的嬷嬷唠家常,当然话题自然不离华如锦,她们讨论怎么把华如锦从侯府赶出去。 本来想让华如锦一尸两命,一了百了,可是华如锦命大没有成功,她们还需要费些周章,赶紧处理了华如锦才行,要不然心里总觉得长个刺一样。 “大夫人放心,华氏早晚会出侯府的门的。”大夫人的身边的周嬷嬷劝慰大夫人安心,话音刚落就看见叶凌轩从外面走了进来了,周嬷嬷惊讶的望着叶凌轩:“大爷?” 叶凌轩走到周嬷嬷身边就给了周嬷嬷一脚,直接把人踹倒在地,目光冰冷刺骨,周身散发着煞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嬷嬷:“挑拨是非的奴才就应该乱棍打死。” 他说为什么母亲和华如锦的关系不和呢,就是因为这些挑拨是非的奴才,其实叶凌轩知道,如果不是母亲自己不喜欢华如锦,这些奴才也不会迎合她说这样的话。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大夫人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周嬷嬷已经倒在地上了,她连忙跑到周嬷嬷身边,检查周嬷嬷的伤势,周嬷嬷是自己的身边的老人了,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自己,跟别的奴才不一样。 “老大,你怎么刚回来就打人。”大夫人生气的看着叶凌轩,这个孽子一声不吭就跑到战场上,现在人回来了,又一声不吭就把人打了算怎么回事。 “夫人,不怪大爷。”说着周嬷嬷吐了口血,如果不及时治疗,她的老命估计要毁在这里了。周嬷嬷知道大夫人不会怪罪叶凌轩,赶紧替叶凌轩说话。 “她该死。”叶凌轩心中有气,面上自然不好看,瞥了一眼周嬷嬷,吓的周嬷嬷浑身直哆嗦。 周嬷嬷觉得叶凌轩变了,变得冷酷无情了,以前虽然不苟言笑,但是绝对不会出手打人,她知道刚才叶凌轩听见了她和大夫人的谈话,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当奴才的就是这样的命啊。 “来人赶紧扶周嬷嬷下去休息,然后找京城最好的大夫来。”大夫人可不想周嬷嬷什么什么闪失,她是自己最得力的人,许多的主意都是周嬷嬷出的,但是她也不会因为一个下人就和儿子红脸。 外面的丫鬟战战兢兢的进来,看都不敢看叶凌轩一眼,动作迅速的扶着周嬷嬷去后罩房休息。 所有的人走后,叶凌轩给大夫人请安,大夫人生气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叶凌轩:“起来吧。” 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大夫人不忍心苛待。 “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可有用过晚膳。”大夫人知道叶凌轩的情况,对儿子的表现很满意,放眼京城,有谁家的儿子去边关半年就能做到六品官的。 “母亲不必担忧,我已经用过了,这次回来和同僚一起回来催粮草,偷偷跑回来看看母亲,明天一早就走。”叶凌轩也想在家多住几天,和华如锦多相处几天,也许华如锦就不排斥自己了,可是现实不允许。 “这么急?”大夫人想叶凌轩多待几天,和秦氏好好地相处,她觉得秦氏和叶凌轩的感情出现了危机,儿子的心已经偏向华如锦那边了,这不是她乐意看到的事儿。 “有要务在身,恕儿子不孝。”叶凌轩再次跪在地上向大夫人请罪。 “你起来,娘知道你辛苦,不怪你,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娘明白,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大夫人慈爱的看着叶凌轩,儿行千里母担忧,她经常做梦梦见叶凌轩出事儿了,一颗心悬着,现在看见人没事,她也稍稍放心了。 可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只要叶凌轩在战场上一天,她的一颗心就没有安生过。 “娘您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娘还有一件事,华氏说没有收到我的信,信可是丢了?”叶凌轩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那个贱人。”大夫人一听,就知道叶凌轩先去了华如锦的院子,顿时火冒三丈,口无遮拦的骂起来。 “母亲,华氏再怎么不是也是我的嫡妻,您怎么能这样骂她?”叶凌轩不满意大夫人对华如锦的态度,他现在有些相信华如锦的话了,他娘一定把信给藏起来了。 殊不知叶凌轩越替华如锦说话,大夫人心中也越恨华如锦,坚决不能留华如锦在侯府了,于是敷衍的说:“我就见一封信,是你写给我的,别的信我没看见。” 看着叶凌轩怀疑的眼神大夫人顿时不高兴了,指责叶凌轩说叶凌轩娶了媳妇忘了娘,哭哭啼啼的说自己生叶凌轩的时候是如何的凶险,自己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委屈,没有想到到头来叶凌轩不信任自己,自己的命怎么那么苦云云的。 大夫人哭的叶凌轩头疼,连忙说是他错了,不应该怀疑母亲,大夫人这才破涕为笑。 “娘,华氏生的孩子怎么夭折了?”叶凌轩想问华如锦原因的,奈何华如锦不愿意多说,叶凌轩也就打消了追根究底的念头。 上一世是母亲和秦氏害了华如锦和孩子,这一世叶凌轩已经努力改变华如锦的命运。没有想到最后孩子还是没有保住,真的是没有缘分吗。 “孩子生下来就没有气息,也许开始就是个死胎吧。怪这孩子和咱们家没有缘分。”大夫人假装惋惜的说,然后偷偷看陷入沉思的叶凌轩,她儿子的心真的被华氏勾走了,真是个狐狸精。 叶凌轩心痛的想,觉得也是,既然华如锦安然无恙,这一世这孩子还没有活下来,也许是真的没有缘分吧。 叶凌轩带着遗憾离开了如意园,走的时候拜托大夫人好好地照顾华如锦,她刚刚失去孩子,心里痛苦,如果做错了什么事儿,请大夫人多担待些,大夫人表面答应,心中却冷笑,自己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华氏的。 叶凌轩站在畅春园的院子里,看着屋内漆黑一片,知道华如锦已经歇下了,叹息的望着远处的天空,已经是三更时分了,他真的该走了,否则时间来不及了。 叶凌轩最后看了一眼畅春园正屋的方向,叹口气,施展轻功离开了。 他刚离开畅春园。 “鬼啊。”一声惊呼声惊醒了院子里所有的人,时间紧迫叶凌轩没有回头,直接离开了。 “发生了什么事儿?”紫娟起床匆忙穿好衣衫,急急忙忙的带着丫鬟们赶过来。夫人正睡着,可不能让人惊醒了。 殊不知华如锦已经醒了,她现在在坐月子,不方便出去,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鬼,鬼啊。”看门的婆子刚才起夜,看见院子有一影子飘走了,所以认为是鬼。 “你这瞎眼的婆子,咱们官宦人家哪来的鬼。”紫雨呵斥浑身颤抖的婆子,明显不信婆子的话,她小时候也听人说过鬼怪的故事,那只是故事,没有人真正的见过鬼,觉得是世界上有鬼都是因为人心里有鬼。 “真的,我看见它朝那边飞走了。”婆子指着叶凌轩离开的方向,她看的真真的,就是飞走了,如果不是鬼,怎么会飞呢。 “把她拖下去。”紫娟让人把胡言乱语的婆子拖下去,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现闹鬼的事儿,“刚才的事儿谁也不许说出去。” 一群丫鬟婆子们诺诺的应了,他们都在怀疑刚才的事儿是不是真的,难道真的有鬼,夫人刚生了死胎就闹鬼,难道是小少爷死的冤枉,回来了。 第三十一章 畅春园得人有心遮掩,却忘记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昨天夜里畅春园的动静那么大,只要有心就会知道畅春园发生了什么事儿。 第二天一早侯府都传遍了,大少夫人生的小少爷死的不明不白,回来找人索命来了,有人不信,有人嗤之以鼻,这事儿越传越玄乎,镇北侯府的丫鬟们都不敢靠近畅春园了。 大夫人和秦氏也听到了风声,两人悄悄地对视一眼,难道真的有鬼,那个贱种的死是产婆做的吗,她们深深地产生了怀疑。 华如锦没有死,李嬷嬷专门去找了给华如锦接生的产婆,可是到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她觉得产婆做了亏心事儿逃跑了。 她们现在一点也不确定,孩子的死跟她们有没有关系。 “母亲,怎么办?”秦氏忐忑不安的看着大夫人,她第一次听到有鬼的时候,觉得是那孩子找她索命来了。 “担心什么,是他自己没有福气,不能来到这个世上,跟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咱们静观其变。”她应该找人好好地查查,这闹鬼的事儿到底怎么来了。 大夫人让人买通了那晚上见鬼的婆子,那婆子的言语神情不像作假,难道真的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四月初六这天,天清气爽,镇南王王妃请四品以上的官员们的家眷去赏花,说是赏花,其实就是贵族圈子里变相的相亲宴。镇南王是当今皇上的叔叔。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大夫人带着安氏和秦氏去了镇南王府,虽然镇北侯府暂时没有待嫁的女儿,可是有需要娶亲儿郎,再说镇南王府的帖子没有几人敢拒绝。 可是赏花会上,没有几个夫人小姐愿意应付大夫人一行几人,堂堂镇北侯夫人竟然带着小妾来参加赏花会,想想就觉得降低自己的身份,所以都不愿意亲近大夫人。 还有重要的原因,华如锦生的孩子夭折了,别人怕沾上晦气,所以都离大夫人远远地,大夫人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知原因,觉得莫名其妙。 “母亲,您说是不是华如锦那贱人,咱们才遭受这样的冷待遇。说不定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镇北侯府的事儿了呢。”秦氏靠近大夫人身边小声的说着,完全没有觉得是自己的原因。 大夫人看着众人鄙夷的眼光,觉得很有可能,大夫人一行人和镇南王王妃告辞后气冲冲的回镇北侯府去了,一路上想着回去后一定和侯爷好好地说说,一定不能留华如锦那贱人在府里了,否则他们会成为孤立的对象。 秦氏搀着大夫人下马车,就看见一个江湖道士朝镇北侯府的大门走来,道士走到大夫人身边,围着大夫人转了一圈,叹气的说:“煞气,好浓的煞气,这位夫人,您府里可发生了怪异的事儿?” “道长,您说的可真准,我们府上最近闹鬼。”大夫人还没有开口说话,秦氏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她觉得她的机会来了,无论这道士有没有本事。 她都应该利用这道士,除掉华如锦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果然,果然。”道士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说完继续向前走,在镇北侯府大门前的石狮子跟前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后走到大夫人跟前说道,“府里的煞气很重,应该在东北方向,不知贫道说的可对否。” “道长说的可是真的?”大夫人一听东北方向,狐疑的看着东北方向,不正是华如锦住的方向吗,难道府里真有鬼,不行,她得让道长好好地看看。 “如果您信贫道,贫道可以不收银子。”道士神秘莫测的看着大夫人,真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大夫人一听不收银子,觉得不是江湖骗子,说不准真的是位隐士高人为民除害呢,热情的请道士进府去。 安氏在后面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凑到丫鬟耳旁悄悄的说了几句话,很快小丫鬟就出现畅春园中。 华如锦虚弱的微笑着看着安氏身边的大丫鬟跟身边的紫雨说:“快给春香姑娘包些点心,紫娟给春香姑娘看赏。谢谢你们夫人关心,她的恩情如锦记住了。” 华如锦不知道安氏为什么转变了对自己的态度,今天的恩情她记住了。 春香手里提着糕点,荷包里揣着赏钱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心里暗想:大少夫人可真大方,一出手就给她五两银子,这可是她几个月的月例了,她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这回可以给弟弟买肉吃了。 紫娟看着陷入沉思的华如锦:“夫人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没有想到大夫人和秦氏的动作那么快,她们刚准备好,大夫人就利用机会下手了。 “静观其变。”华如锦望着院子的桂花树,树上已经挂满了芬芳桂花,阵阵花香随风进入了华如锦的鼻子,让华如锦有些不舍。 这颗四季桂是嫁进侯府自己亲手种的,上一世随着一场大火烟消云散了。希望自己走后它能四季常开。 晚膳后大夫人让人把侯爷请到自己的院子里,镇北侯坐到主位上,大夫人让人给镇北侯上茶,挥手让下人们都下去。 “茶就不喝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我还有很多要事要忙。”镇北侯有些不耐烦,他觉得大夫人最近变得不可理喻了,找自己一定没有什么好事儿。 果然,大夫人跟镇北侯说起了今天道士的事情。 “江湖骗子的话也能信。”镇北侯不是迂腐愚昧的人,不可能因为一个不了解的道士说家里煞气重,就重金请回家里来看风水。 “怎么会是江湖骗子,那道长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最重要的就是不收银子。江湖骗子不就是为了骗钱财吗,这道长可是免费给咱们看。最近府里在传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大夫人这次舌苔莲花,说的煞有其事,让镇北侯不得不信。 难道府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既然不是江湖骗子,看看也无妨:“你看着办吧,不要惊动了府里的老人。” 镇北侯说的是老镇北侯和老夫人,已经不管事了,只想图个清静,如果打扰到两位老人就是自己的不孝。 “侯爷放心,我心里有数。”大夫人当然不会惊动老夫人了,道长说的很清楚,煞气在东北方向,和老夫人的院子正好相反。 “嗯。”镇北侯对大夫人的态度很满意,于是就歇在了大夫人的院子,大夫人自然万分欣喜,因为镇北侯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歇在自己的院子里了,不是在姨娘的院子里,就是在书房中。 大夫人觉得只要能抓住手中的权利,镇北侯给她面子,镇北侯歇在谁院子里都无所谓,她已经不是渴望爱情的无知少妇了,早已过了那样的年纪。 可是当大夫人得到镇北侯的宠爱时,犹如十六岁的花季少女一样,心中荡起了不小的涟漪。 第二天一早大夫人就让人准备一干物品,让道长做法驱邪。 道长拿着剑神神叨叨的念着咒语,一直往东北方向而去,当站到畅春园门口的时候,眼神一亮,就是这里了。 他继续做法在畅春园门口来回转悠,直到一炷香的时间,他收了剑,止了铃铛,抬头望着畅春园的匾:“此院是否发生过不干净的事儿?” 秦氏身边的李嬷嬷笑着说:“大师,恐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镇北侯的大少夫人生下的孩子当场就夭折了。” 如果道长说的是这件事,到时候恐怕堵不住有些人的嘴,众所周知的事情难以服众。 “非也,非也,贫道指的是夜间可看见过不干净的东西?”道长的话刚落,周围一片寂静,尤其是畅春园的人,都心里冷冷的,仿佛身后有不干净的东西飘过。 明明是大白天,为什么浑身冒冷汗呢,真是奇怪。 “我见你印堂发黑,可是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道长看着畅春园门口一个眼角处有黑痣的婆子。 这个婆子就是那天晚上看见黑影的人,自从那天晚上看见了一个黑影,以为自己撞见了鬼,整天提心吊胆的,怕那不干净的东西来找自己,此刻被道长问起,更是惊恐不已,语无伦次的说:“鬼,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周围的人看见有些疯癫的婆子,更加认定畅春园不干净,不约而同的离畅春园远了几步,唯恐那不干净的东西晚上找自己。 “哪来的臭道士胡说八道,咱们院子里干净的很。”紫娟见道士胡言乱语,啪的一声,生气的关上门。 “道长这边请,道长莫怪,不道长可有破解的办法。”李嬷嬷不敢靠近畅春园,看着门扉紧闭的大门,有些心虚,她做过不少亏心事,希望那东西不要找自己,还是赶紧离开吧,她看了看身后,大白天怎么觉得背后凉凉的。 “也不是没有。”道长为难的看了一眼畅春园的方向,这里面住的人是谁,为什么会有人花高价,让自己把里面的人赶出侯府呢,真是高门大户是非多啊。 “那您快说说,到底有什么破解的办法?”李嬷嬷急切的问,姨娘吩咐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华如锦赶出去。 第三十二章 “这。”道长为难的看着李嬷嬷,为什么这婆子那么着急兴奋,难道她主子是这件事的主谋,算了,自己就一个混饭吃的道士,不能管这么多,还是拿了钱走人吧。 李嬷嬷会意,赶紧拿出一个荷包放在道士手里,说是大夫人的意思,一点小意思,请道长喝些茶。 道长把荷包攥着手里,分量轻飘飘的,知道定是银票,看来这次生意够自己花销好一阵子了,不错不错,不愧是侯府,出手就是大方。 “你去告诉大夫人,只要畅春园的主人换个地方住,侯府家宅永宁。”道长说完了也不看李嬷嬷,抬脚就走了,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愿不愿意听就是她们自己的事儿了,和自己没有关系。 “哎,谢谢道长。”李嬷嬷欣喜的看着远去的道长,这位道长道法果然高深,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这回姨娘多年的心愿该达成了。 年轻的道士没有回头,大步流星的走出镇北侯府,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了。 李嬷嬷走路脚下带风,高兴地给大夫人和秦氏汇报情况去了。 秦氏心急的看着李嬷嬷道:“怎么样?” 秦氏见李嬷嬷面带笑容的回来,知道她的心愿估计成了,但是还是不放心,想听最终的接过结果。 “回禀大夫人和姨娘,道长说了,唯一破解的办法是,要畅春园的主人换个地方就成了。”李嬷嬷替秦氏高兴,只要华如锦离开侯府,就没有人和姨娘争大爷的宠爱了。 “换个地方?”大夫人不满意,不是说出府吗,换个地方还是在府里,看着不是一样膈应人吗。 “有什么地方比庄子上更合适,如果从东北挪到东南,不还是在府里,煞气只是转移了地方,还是在府里,这样会不妥吧。”李嬷嬷见大夫人不高兴,迫切的向大夫人解释。 “你说的不错,只有庄子上最合适。你现在带着人通知华氏,让她今晚之前务必离开侯府,免得给侯府招徕煞气,冲撞了各位哥儿姐儿就不好了。”大夫人是一天也不想留华如锦在府里。今天终于可以把这个祸害赶到庄子上去了。 李嬷嬷应声高兴地去了,看来大夫人比想象中的更讨厌华如锦呢。一天也不愿意多留华如锦在府上待着。 “姑母既然她都走了,我们好歹也一起伺候过表哥,就让我去送送她吧。”秦氏挽着大夫人的胳膊撒娇道。 她想去羞辱华如锦一番,哼,上次就是因为她,自己才会被送到庄子上的。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没有想到这么快,华如锦就被赶到庄子上去了,她如果错过了看华如锦的笑话,她就不是秦氏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灰溜溜的去庄子上吗?”大夫人很厌烦华如锦的脸,最好一辈子都看不见才好,对秦氏的要求她也不在意,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大夫人知道秦氏心中有气,就不管她们了,年轻人的事儿,就让年轻人去解决吧。 “谢谢姑母。”秦氏高兴地给大夫人行礼,带着人去华如锦的畅春园了。 李嬷嬷带着人到畅春园的时候,华如锦已经命人收拾东西了,她很期待离开侯府,并没有李嬷嬷想象中的伤心难过,不过李嬷嬷还是一眼一板的传达了大夫人的意思,让华如锦天黑之前就去庄子上去。 华如锦只有淡淡的三个字,知道了,默默地坐在罗汉床上看着丫鬟婆子们收拾东西,眼中根本没有李嬷嬷的存在。 李嬷嬷生气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自然注意到了李嬷嬷的态度,一条狗而已,还用不着自己费心思:“回去告诉大夫人,烟姐儿我要带走,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侯府半步的。” 叶明烟是侯府的嫡女,李嬷嬷自然做不得主,要回去禀告大夫人才行,李嬷嬷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秦氏带着人走了进来。 李嬷嬷把华如锦的要求和秦氏说了,秦氏想华如锦生的贱种,在府里只会碍自己的眼,既然华如锦想带走,就带走好了。秦氏做主让华如锦把叶明烟带走。 秦氏看着满室的狼藉,冷嘲热讽的说:“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你可知当初我被送到庄子上的时候,有多恨你。想着如果有那么一天,一定让你尝尝被赶到庄子上那惶恐的滋味,老天爷真是开眼呀,这么短时间就兑现了,呵呵。” “你之蜜糖,我之□□,你最好守护好自己想要的东西,莫要有一天失去了。”华如锦不屑一顾的看着秦氏,如看一个挑梁小丑一般,“什么时候把我的玉佩还给我?在你那里也有几年了,是时候该还我了。” 上次叶凌轩没有讨回自己的玉佩,自己只好出面了。 “什么玉佩,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的玉佩。”秦氏目光躲闪,暗想:华如锦怎么知道玉佩在自己这里,玉佩的事儿,知道的人没几个。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玉佩是我的,你休想抵赖。”华如锦见秦氏不想归还自己的玉佩,厉声的说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是收拾自己的东西,赶紧去庄子上吧,免得母亲生气。”秦氏不想和华如锦纠缠了,玉佩已经丢了,就是自己想还给华如锦也不可能。 秦氏对下人们说帮忙收拾一下,赶紧让她们离开,心虚的带着李嬷嬷离开了。 华如锦被赶到庄子上的事儿,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镇北侯府。 兰氏带着人匆匆赶来,看见畅春园一边散乱,知道事情是真的,没有想到大夫人的心这么很,华如锦还没有出月子,就把人赶到庄子上去,可恨她一个侯府庶出儿媳妇根本说不上话。 兰氏快步走到华如锦身边,轻轻地抱住华如锦安慰的说:“咱们去给老夫人请求去,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咱们不去庄子上。” “有什么办法,即使去找老夫人也会被送到庄子上去吧,至少等过了风头才能回来。”华如锦很了解老夫人,看着什么事也不管,可是一旦涉及到侯府的利益,她是第一个把自己送走的人。 “你没有送信到华府?”兰氏觉得如果华府的人知道了,肯定会为华如锦主持公道的。 “我娘家嫂子怀孕了,还是不要麻烦他们了,再说我自己也想静一静。去庄子上没什么不好。”如果不能出府,如何能见到自己的幼儿,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长大些了吗。 “你呀。”兰氏很铁不成钢的看着华如锦,原以为她变得坚强了,没有想到她还是原来的性子,什么东西也不争不抢,你不争不抢,可是有人给你争,给你抢,你能如何。 “凡事莫强求,勉强不来的。”华如锦淡然的说,当初她以为能让叶凌轩看到自己的好,爱上自己,是自己错了,到头来他恨上了自己。 虽然自己醒来后,叶凌轩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华如锦知道叶凌轩不爱自己,他爱的应该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秦氏,如果当年没有选择嫁给叶凌轩,结局会是怎样的呢,一生青灯古佛为伴吗。 既然不能和离,就带着孩子离开吧,如敏说的对,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女人并不一定要相夫教子的,可以做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华如锦想尝试另一番人生。 “算了,我不劝你了。”兰氏觉得华如锦此去一定会后悔,到时候再想办法把她接回来,谁能想到姐妹再见面已经是多年以后呢。 “谢谢你。”有兰氏这样的姐妹,华如锦知足了。 “傻瓜。”兰氏抱着华如锦抚摸着华如锦的背,希望这样能安慰她。 华如锦走的时候把能带的东西都带走了,不能带走的都锁在了自己的小库房里,里面是自己的嫁妆,早晚有一天她会回来取得。自己的东西谁也不能动。 畅春园的下人,愿意走的可以跟自己走,不愿意走的可以留下来,会有人安排他们的去处的,除了华如锦的四个陪嫁丫鬟,其他人都是侯府的家生子,要么就是后来买的,卖身契在大夫人手里,他们自然不能毫无顾忌的跟着华如锦离开。 “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们中间可有愿意跟我离开的。跟着我虽然没有侯府里的荣华富贵,但我能给你们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华如锦没有想到她人还没有走呢,茶就凉了,看着这些见风使舵的奴才,幸亏当初没有重用她们。 不知道是自己做人太失败,还是奴才们势力,除了紫娟四人,没有一个丫鬟婆子愿意跟着华如锦离开,正当华如锦带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小丫鬟喊住了华如锦。 “夫人,您能带我离开吗?”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唯唯诺诺的出现在华如锦面前,华如锦皱眉,她不记得这个小丫鬟是谁了,重生后一直没有见过她。 “夫人,她是烟姐儿身边的丫鬟小花,不会说话,所以不讨人喜欢,没想到是个忠心的。”紫雨见华如锦忘记了,赶紧上前提醒道。 原来是她,华如锦记得,烟姐儿嫁人后,丫鬟中也只有这个小丫头是个忠心老实的,一直跟着烟姐儿不离不弃,其余的人都另攀高枝了。 “既然你愿意跟着我就跟着吧,以后你还尽心尽力的照顾烟姐儿,知道吗?”华如锦和蔼的看着小花。 原来这小丫头小时候长这样,大大的杏眼,单眼皮,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是个讨喜的,为什么别人都不喜欢她呢。是因为嘴笨不爱说话吗。 “还不谢谢夫人。”紫雨机灵的提醒着一脸呆愣的小花,这丫头高兴坏了吧。 “谢谢夫人。”小花连忙给华如锦磕头,在府里所有的人都欺负她是个孤儿,她宁愿跟着夫人去庄子上受苦。 小花多年后想起今天的选择,感慨万千,人的命运只在一念间。 午后华如锦站在镇北侯府门口,看着气势恢宏的镇北侯府几个字,心中感慨良多,没有想到她终于可以离开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来,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离开镇北侯府华如锦一点也不后悔,别了镇北侯府,转身华如锦上了马车,带着人离开了镇北侯府,华如锦的马车走远后,镇北侯府门前出现了一行人。 第三十三章 兰氏领着丫鬟婆子提着东西望着华如锦远去的背影,着急的跺着脚道:“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说好的会送她的。怎么也不等等我呢。” “她不想让咱们看见她落寂的背影吧,这样也好。”安氏也领着人出来送华如锦。 等到她们走到侯府大门口的时候,华如锦已经走远了,就这样离开也好,省的在府里过的战战兢兢的,说不定哪天就丢了性命。 安氏非常了解大夫人和秦氏对华如锦仇恨的地步,如果有机会她们还毫不犹豫的出手,把华如锦置于死地吧。买通产婆不是她们做的吗,那孩子的死也是她们的手笔吧。 大夫人真舍得,好歹那孩子也是她自己的亲孙子呀。 等到华如锦的马车走出她们的视线,安氏和兰氏才准备打道回府,刚转身在门口就碰见了来看热闹的秦氏,秦氏讥讽的看着兰氏:“哟,真是姐妹情深呢,如果真的姐妹情深就跟着去啊。咱们侯府绝对不会留人的。” 说完秦氏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安氏,以前安氏站在自己这边,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突然投向了华如锦,不就是看华如锦的儿子入了澄光大师的眼吗,真是个势力眼。 如果璟儿也入了澄光大师的眼,安氏现在讨好的人应该是自己吧,哼,有她讨好自己的时候,华如锦走了,这侯府以后就是她当家了,有兰氏和安氏好看的时候,她们走着瞧。 只要是和华如锦那贱人交好的人都是自己的敌人,对待敌人,秦氏不会心慈手软的,她一定让兰氏她们知道自己的厉害。 “妯娌那么多年,送送不行吗,不像有些人,口蜜腹剑,心如毒蝎。”兰氏才不怕秦氏,相反她恨秦氏把华如锦给逼走了,如果不是她在大夫人面前乱嚼舌根,大夫人怎么会对华如锦有偏见。毕竟华如锦的娘家比秦家有实力,还是叶凌轩的正妻。 自从华如锦进侯府,大夫人就没给过华如锦好脸色,连带着叶明瑞和叶明烟都不受待见。 “做人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安氏目光幽深,看不出喜怒,自己是嫡妻,秦氏能把自己怎么样,不要忘了,安国公府是自己的娘家,大夫人都会给自己几分薄面,何况秦氏,秦氏不能把自己怎么样,顶多会在大夫人面前说自己几句坏话。 几句话对自己造不成影响,最多大夫人不待见自己,但是也不会刻薄的刁难自己,这么多年就算自己给侯府生了两个女儿,大夫人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秦氏见兰氏和安氏合伙欺负自己,愤怒的看着两人,她们俩什么时候这样好了,都是华如锦那贱人,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惯会笼络人了。 就算兰氏和安氏同华如锦交好又能怎么样,华如锦还不是被自己赶到庄子上去了,这会儿指不定在路上偷偷地抹泪呢,想到这里秦氏就高兴。以后这镇北侯府都是自己的了。 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的华如锦丝毫不知道侯府门口上演了一场好戏,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一点也不假。 马车外,车夫费力的驾着马车,越往前走,路越不好走,坑坑洼洼,马车颠簸的厉害,华如锦撩开帘子看着外面的密林,古木参天,远远望去看不见尽头:“还有多远能到庄子上。” 车夫继续手里的动作,老实的回答华如锦的话:“回夫人,还有半个时辰,咱们傍晚差不多能到庄子上。如果走的慢的话,估计会晚些。” 车夫不知道华如锦什么意思,他实在不愿意在这里停留,一到晚上密林里容易出现狼群,万一被他们遇上,他们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喂狼的。 想起狼,车夫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马吃痛连忙加快了速度,马车颠簸的更厉害了,华如锦抱着叶明烟小心的安慰着,觉得这里不安全,还是尽早离开了的好,就由车夫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傍晚时分,华如锦一行人走到一座三进的院子前,车夫吁了一声停好马车,走到华容的身边道:“夫人咱们到了。” 这时候紫娟四人已经下车来到华如锦的马车跟前,她们跟华如锦不是同一辆马车,马车停下她们就利索的下车来华如锦跟前伺候了。 华如锦捂得严严实实踩着脚蹬,被紫娟小心的扶下车,华如锦还没有出满月,受不了风。几个丫鬟都小心的伺候着,唯恐华如锦落下什么病根。 紫雨抱着烟姐儿跟在华如锦身后,车夫正想敲门,门已经从里面开了。 出来迎接的是小安子,他已经在门口等候几天了,不知道华如锦什么时候来,他就睡在门房里,一听见动静他就麻利儿的出来了,打开门果然看见了华如锦,悬着的心直直的落下了。 小安子连忙走到华如锦身边给华如锦请安。 “不必多礼了,小少爷怎么样了?”华如锦最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的小儿子,当初只看了一眼就让人抱走了,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不想他。 “夫人放心,少爷能吃能睡,好着呢,这十几天都长胖了。”想起白白胖胖的小少爷,小安子觉得能给华如锦交差了。 “你做的很好。”没有想到叶凌轩的小厮,最后成为自己的心腹,不知道叶凌轩知道此事吗,他一定知道吧,那人疑心病重,自己的小厮肯定不会让他流落到别的地方去。 就算自己不买了小安子,叶凌轩也有别的安排吧,亏得自己速度够快,否则小安子不一定成为自己的人。 “这是奴才分内的事儿,当不得夫人夸赞。”小安子不敢居功,自己一家人的命都是华如锦救得,他打算誓死效忠华如锦,报答华如锦的救命之恩。 不多时庄子上燃起了灯,华如锦一行人进庄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庄头娘子安排人给华如锦准备晚饭,大老远来了,肯定没有吃晚饭,幸好他们知道华如锦最近要过来,厨房里的许多菜都是现成的。 华如锦吃过晚饭带着烟姐儿在正房早早歇下了,从中午开始所有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又赶了许久的路,大家都累了。 来到庄子上心中的担忧都不存在了,几人一晚上无梦,直接睡到天亮。 华如锦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些迷茫,这是什么地方,不是自己闺房,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她已经被大夫人和秦氏赶到庄子上来了,华如锦起身喊紫娟几人进屋伺候。 很快门被打开,紫娟四人已经洗漱好,就等着华如锦召唤呢,听见华如锦叫人,她们高高兴的进去伺候华如锦。 “夫人,奶娘抱着小少爷在外面等候多时了,看夫人睡的香,就没敢打扰夫人。”紫娟给华如锦梳头,挽了一个简单的妇人头,在头上插了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簪子。 紫娟知道华如锦不喜欢复杂的发型,以前在侯府为了彰显身份地位,不得不拿繁琐复杂的,现在能轻快了,华如锦自然很满意。 华如锦洗漱好,急切的让奶娘抱着小少爷进来了,很快就有一个长相憨厚老实的年轻妇人,怀里抱着一个白胖的小子走了进来。 华如锦一眼看见了夫人怀里的小家伙,泪水瞬间迷糊了她的眼睛,上一世和自己一起丧命的儿子,这一世终于出生了,她一定竭尽全力护他周全,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大概是母子连心,胖小子努力的睁开眼,瞪着华如锦,小手吃力的挥着,拳头紧紧地攥着,可爱的模样让华如锦的心都快化了,她的儿子啊,华如锦小心翼翼的抱过孩子,紧紧地搂着怀里,怎么也不愿意撒手,好像永远也抱不够似得。 “哇,哇,哇。”突然孩子哭了,华如锦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抱过这样小的孩子,是不是弄疼他了。 “哦哦哦,小宝不哭,小宝不哭。”华如锦哄着怀里的孩子,孩子还是哭,华如锦怎么哄都没有用。 “娘,好臭啊。”穿戴好的烟姐儿走进来,捏着鼻子站的远远地,嫌弃的看着华如锦,以前娘亲身上都香香的,今天怎么那么臭啊。 “原来是这小子拉粑粑了,怪不得一直哭个不停呢。”华如锦哭笑不得。叶明烟不说几人还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拉粑粑了。 华如锦连忙把孩子放到床上,解开小被子,果真,屁股上金黄色的粑粑,糊了孩子一屁股。 “原来你也知道难受呢,这么小就知道告诉大人你拉粑粑了啊,好体贴的小家伙。”华如锦觉得这小子是个会享受的,有一点不舒服就告诉人。 “夫人,您不知道小少爷有多聪明,平时不哭不闹,只有饿了,尿了,拉粑粑的时候才会哼哼唧唧的苦。”奶娘赵氏是三十来岁的妇人,她自己也有几个孩子,从来没有见过像小少爷一样好带着孩子,这孩子肯定是个体贴的。 紫娟几人稀罕的看着小少爷,都说小少爷将来会有出息的,这么小就知道事儿了。华如锦不希望孩子将来有多大的出息,只要平安幸福就好。 她决定给孩子取个小名,叫幸儿,希望他将来幸福安康。 华如锦小心的处理着孩子的粑粑,末了用温水给孩子擦着屁股,看着光溜溜,白嫩嫩的小身子,华如锦就知道这小家伙没有受任何委屈,然后小心翼翼的包好,让紫娟几人给奶娘拿些点心和碎银子。 华如锦给赵嬷嬷放了几天假,这几天可以回家看看孩子,她知道赵嬷嬷的家是附近村里的,家里有丈夫有孩子。她自己也想多跟儿子相亲相亲。 赵嬷嬷对华如锦自然千恩万谢,手里提着糕点,怀里揣着银子,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这回家里的孩子可以吃上城里人吃的糕点和白米饭了。 心中暗想:这位夫人真是心善,打赏至少有五两银子。 第三十四章 小家伙拉完了,吭吭唧唧的拱啊拱,拱到华如锦怀里,叫的更欢了,啊啊啊,好像很兴奋地样子。 “小少爷是不是饿了?”紫絮这么一提醒,所有的人才恍然大悟,刚刚拉过,肚子里没有资本了,可不是饿了吗。 华如锦连忙解开自己的衣服,让小家伙吃饭,她觉得小家伙找来找去她怀里涨得慌了,平时涨的时候华如锦都会把奶水挤掉,幸亏还有点奶水,看着小家伙吃的心满意足地样子,华如锦笑了,这是她的小儿子啊。 “娘,好吃吗?”两岁的叶明烟看着小家伙吃的起劲,也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家伙,直流口水。 “烟儿是大孩子了,可以吃饭了,弟弟刚出生还小,所以才会吃奶,烟儿是不是饿了?”昨天劳累一天叶明烟随意吃了点东西就睡了,现在估计饿了。 叶明烟点点头,她的肚子好饿,她想吃弟弟的饭,看样子很好吃,可是母亲说那是弟弟吃的,她到底要不要吃一口呢。真的好纠结啊。 没有等叶明烟想明白,小花走到叶明烟身边,牵着叶明烟的手,说要带叶明烟吃好吃的肉粥去,叶明烟听到有好吃的肉粥,很高兴了跟着小花走了。 “夫人,咱们小少爷就是聪明,那么小就知道自己找吃的了,长大了一定有出息。”紫娟几人稀罕的围在华如锦身边,看着小家伙吃奶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这是人的本能,怎么能是聪明呢。”华如锦不希望孩子太聪明,听说非常聪明的孩子容易夭折,她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的。 吃完早膳,华如锦抱着幸儿在罗汉床上玩,小孩子精神头有限,玩一会就累了,呼呼的睡着了,嘴里还吐着好看的泡泡,华如锦静静地看着幸儿,真想放下一切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可是华如锦知道,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华如锦跟紫娟说自己累了,想休息会,让她们不要打扰自己,抱着熟睡的幸儿,转身去了空间,呼吸着芬芳的空气,看着酣然入睡的幸儿,华如锦笑了,没想到真的能进来。 “你来了。”如敏突然出现在华如锦身后,看到华如锦的孩子时,如敏如愿的笑了,这才几天就从镇北侯府出来了,是个可塑造的人:“这就是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取名字了吗?” “是他,在出生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就让人抱走了,今天终于又见到了他了。大名还没有取,我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幸儿,希望他幸福安康一生。”华如锦慈爱的看着怀里的孩子。 本想着让他父亲给他取个名字的,可是这孩子跟他父亲没有缘分,不知道这辈子还能见到他的父亲吗。 “不如我给他取个吧?”如敏觉得能见到这个孩子,说明和这孩子与自己有缘分,就送他一件礼物,顺便取个名字吧,前世的时候多少人等着自己赐名,也算这孩子有福气。 “那您就给他取个吧。”华如锦对起名字名没有任何天赋,如敏才智过人,就让她给儿子取个名字吧。 “握瑾怀瑜,瑜字可好?”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吊坠挂在幸儿的脖子上,嘱咐华如锦说:“这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关键时刻能救他一命,所以千万不能弄丢了,知道吗?” 如敏看着叶明瑜,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华如锦听到玉坠关键时刻能救命,自然小心放好,她知道如敏有很多好东西,看不上这点,就心安理得的收了,暗想将来一定尽心尽力为如敏办事。 “我现在已经出了侯府,自由了,可以做想做的事儿了。”华如锦觉得收礼亏心,还是尽快为如敏办事的好,这样如敏也能早一日重生。 “不急,等了那么长时间了,不在乎多等几天,你先陪陪孩子。”如敏见到幸儿,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再孤寂了,她在幸儿身上看到了生的希望。总有一天她会出去的。 “可是…”华如锦歉意的看着如敏,已经有多半年了,还不急,到底什么时候才急呢。 “如果觉得对不起我,就让我多看看孩子。”如敏知道华如锦不可能把孩子留给自己,多看几眼应该可以吧,上一世她活了几百岁,忙着修炼,一直没有孩子。 等她想要孩子的时候,最爱的人背叛了自己,她很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如敏知道这只是奢望,就算重生了,她也不一定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好啊,我会带着他经常来看你的。”华如锦不忍心看见如敏伤心落寞,如敏不应该这样。 华如锦抱着孩子在空间转悠了很时间,她觉得空间里让人浑身舒畅,如果可以她想继续生活在这里,肯定百病全消,长命百岁吧。 华如锦抱着幸儿出了空间,小家伙不满意的睁开眼,撅着嘴想哭,他睡得很舒服,是谁让自己换了地方。 “幸儿醒了,是不是饿了。”华如锦想让幸儿吃奶,可是幸儿很不给面子,一口不吃,华如锦以为他尿了,摸了摸尿布干干的,什么也没有。 华如锦想不出幸儿为什么哭,抱在怀里好好哄也不行,华如锦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幸儿哭的更大声了。 幸儿的哭声惊动了外面的几个丫鬟,几人连忙进屋,看见急得满头大汗的华如锦,华如锦不知所措的看着幸儿,连忙把他脖子里的玉坠给他。 小家伙摸着凉丝丝的玉坠笑了,华如锦突然明白了,孩子最为敏感,可能喜欢在空间里,猛然间回来,不想回来了呢,真是个敏感的小家伙,那么一点点就知道哪里好了。 华如锦摆摆手说幸儿没事,刚睡醒,可能不欢喜,现在有东西玩,开心了。 华如锦悠闲地在庄子上陪着孩子们,完全不知道镇北侯府因为他的离开上演了一场好戏。 “是你让人把华氏送到庄子上去的?”镇北侯看着稳如泰山的大夫人,生气的问道,自己不是说过吗,让他好好地待华氏,她是怎么做的,对自己阴奉阳违。 “是侯爷您自己同意的。”大夫人知道现在不能和镇北侯吵,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想接回华氏,两个字,万难。 “我同意,我什么时候同意了?”镇北侯确信自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他说过,让华如锦去庄子上的事儿。 镇北侯觉得大夫人就是报复华氏,因为华氏,秦氏被送到庄子上去了。 镇北侯真相了,大夫人和秦氏就是在报复华如锦,他们不仅把华如锦送到庄子上去,还想着什么时候,让华如锦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可以以绝后患。 “前几天道长说了,咱们府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我问过您的意见,您让我看着处理,我现在处理了,您又反过来怪我。”大夫人不高兴的看着镇北侯,整天顾忌华家,害怕那老匹夫,镇北侯怕他,自己不怕。 “好啊,那天你就给我下了套了,你,你…”真是妇人之见,如果世上真的有干净的东西,他也跟着老侯爷上过战场杀过人,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早就找自己了。 “我,我怎么了,我也是为了侯府着想,如果华氏真有心,就应该在自己生了死胎后主动去庄子上。幸亏遇见了道长,看出了煞气,不然整个侯府都会被她连累的。”华如锦强词夺理的说,“我们几人去参加宴会,其他府上的夫人小姐都不理会我们,肯定觉得咱们府上不干净吧。” 大夫人暗想:把华氏赶走真是痛快,总算看不见这眼中钉了,她也能松口气了。 “不可理喻。”镇北侯气的直哆嗦,马上就官员考核了,他还想靠着亲家活动活动儿子们的位置,都被这个无理取闹,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给搅黄了,哎,真是家门不幸,当年她也不这样啊,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他不和这妇人胡搅蛮缠了,他赶紧带着东西去华府赔罪去,也许还能补救一二。 镇北侯先安排人到庄子上接华如锦,随后又带上厚礼直奔华府而去,镇北侯坐在马车里,心里盘算着如何给华大人一个交代,上次生孩子的时候就闹得不愉快,这才几天,就又闹出这样的事儿。 镇北侯不知道怎么面对华大人,他已经准备豁出这张老脸去了,无论如何也要给华家一个交代,想到华如锦在侯府里受的委屈,镇北侯心里就没有底,这次的事儿不好解决啊。 想着想着马车就走到了华府门前,镇北侯下了马车,让人去敲门,小厮领命上前拍响了华府的大门,很快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老眼昏花的弓着腰问:“谁啊?” “我们老爷是你们老爷的姻亲,镇北侯府的,”小厮没有说完,碰的一声,门关上了,门里面老者气愤的说:“我们老爷夫人说了,我们没有镇北侯这门姻亲。” “开门,开门。”小厮气的踹了一下门,门纹丝不动。小厮转身向镇北侯禀报去了。 镇北侯看见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疾步上前,轻轻地拍了几下门,门又开了,依旧是刚才的老者,老者上下打量着镇北侯,见他一身华服锦衣,客气的问:“请问您找谁?” “我是镇北侯,特意来拜访你家大人,麻烦老人家行个方便,给通报一声。”镇北侯面带微笑客客气气的说,末了还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塞到老者手中。 老者捏了捏荷包,神色好看了些,道:“您等着。” 碰的一声,门又无情的关上了。 第三十五章 镇北侯看着紧闭的门扉,心中叹息,算了都是自己家的错,亲家这样做也没有错,他们是为了女儿的利益,还有华家的颜面,华如锦被送到庄子上去,无论对错,名声都不好听呢。 老者让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书房通知华大人,他自己则是在一旁守着,没有主人的同意,坚决不能让镇北侯进门,他们的所作所为把华府的颜面踩到地上,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华大人和华夫人在书房讨论华如锦的事儿,华如锦走的时候已经让人通知华府了,华夫人既心疼又无奈,华大人觉得女儿在镇北侯府过的不愉快,完全可以回华府,没有必要到庄子上去,孤孤单单的多寂寞。 可是华如锦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们只能同意了。 “老爷,你看咱们应该怎么办?”华夫人上次被大夫人气的心肝肺都疼,再也没有去过镇北侯府,没有想到几天不见,自己的女儿已经被家人赶到庄子去了。 她当时就应该接华如锦回来,既然别人不珍惜自己的女儿,他们自己疼。 华大人故作深沉的看着华夫人说:“不急,有他们求咱们的时候。”以镇北侯老谋深算的秉性,这次考核,少不了动关系,到时候他自然会用到自己的。 “还不急?咱们的女儿都上庄子上受苦去了,你能忍下这口气,我可忍不了。”华夫人心急如焚,她恨不得带着人打上镇北侯府去,让她们知道华府的女儿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 正当华大人想说话的时候,书房的门响了,说话的是华大人的随从,说是镇北侯来访,要求见华大人。 华大人得意的看着华夫人,他刚才说什么来着,这不着急上火的人来了,他对门房的人道:“你去门外通传一声,就说我不在家,有同僚请老夫喝酒,老夫喝酒去了。” “老爷,您让华清去,这不是明摆着告诉镇北侯,您在家吗?华清是您的随从,平时不离你左右的,你可真糊涂了。”华夫人嗔怒的看着华大人,觉得华大人被气糊涂了。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要真以为咱们华府的女儿好欺负。”华大人就是故意凉镇北侯的,上次他怎么跟自己保证的,说回去会安排好一切的,这才几天,有人从庄子上回来了,自己的女儿被赶到庄子上去了。 真以为他不知道大夫人偏心呢,华大人也不管大夫人偏心不偏心,但是不能欺负自己的女儿,这次非要给他们些颜色瞧瞧不可。如果不是华如锦自己要到庄子上去,华大人不会这样好说话。 “难道他是为了锦儿的事儿来的?”华夫人撇撇嘴,镇北侯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自己不会信镇北侯是为了华如锦伸张正义来了。 “马上就要考核了,镇北侯可还有两个儿子外放呢。”华大人提醒华夫人,他现在越来越看不上镇北侯了,他以前怎么就觉得他可靠呢。 华夫人没有说话,冷哼一声,心中看不上镇北侯的所作所为。 华清不紧不慢的走着,大约花了两炷香的时间才到了华府大门口,打开门的时候,镇北侯如雕像一般的站在外门,看见华清的时候心中了然,果然今天是白跑一趟了吗。 华清见了镇北侯,连忙给镇北侯请安,镇北侯说不必多礼,自己不请自来,打扰了,还请见谅云云的。 “侯爷来的了真不巧,我们老爷被御史大人请去喝酒了,归期不定,大少爷现在还在衙门里没有回来,府上多有不便,您请见谅。”华清的话说的很清楚,男主人们都不在,所以不便留镇北侯。 “那老夫下次再来拜访你家大人。”镇北侯心知华家人心中有气,不愿意见自己,他也不在这里自讨没趣了,等过两天华大人的气消了,他再过来拜访。 “您走好。”华清看着镇北侯坐上马车走远了,才转身回府,跟华大人汇报情况去了。 “人走了?”书房里只剩下华大人了,他拿着一本书,在书桌前认真阅读,听见有人来了,也不抬头,直接开口询问道。 “是老爷,镇北侯已经走了。”华清恭恭敬敬的回答。 “他可有什么不高兴?”这么轻易地就回去了,还真不像镇北侯的性子,不过华大人对镇北侯的态度很满意,还知道理亏没脸。 “说下次再来拜访大人,然后领着人回去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让人去庄子上给锦儿送些东西,庄子上毕竟不是府里,也不知道东西全吗。”华大人始终不放心华如锦,这丫头都是孩子的娘了,做事还这么任性,如果当年她听自己的话,不嫁给叶凌轩,现在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让女儿和离,显然不现实,毕竟他们都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和离后孩子又当如何呢。 “夫人一早就准备了,这会儿估计应该到姑娘的庄子上了。”华清今天出去的时候正好遇见去庄子上的人,所以才知道的非常清楚,华夫人给华如锦准备后两马车的物品,估计够姑娘用一阵子了。 “下去吧。”华大人继续看书,挥手让华清下去,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原来夫人一早就送去了,也不知道那丫头在庄子上怎么样了,能适应那里的生活吗。 京城郊外 华如锦给叶明烟喂饭的时候听门房的人来报说,侯府来人了,是接自己的回去了,华如锦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都不会是大夫人,所以华如锦拒绝回府,她好不容易才出来,怎么能轻易回去。 就算有一天侯府的人用八抬大桥抬自己回去,她也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回去。 “娘,咱们回去吗?”叶明烟懵憧无知,不了解华如锦的心思,听见有人接他们回去很高兴,她虽然小,也知道他们被人赶到庄子上来不好。 “烟姐儿想回去吗?”听见叶明烟稚嫩的童声,华如锦突然意识到,她的女儿有思想了,她应该问问女儿自己的意见。 “不想,哥哥走了,他们会欺负我。”在这里有弟弟还没有人欺负自己,所以叶明烟很喜欢这里,而且这里有鸡鸭鹅,这些小东西很可爱,她不想回去。 “那咱们就留下。”华如锦摸着叶明烟的头,把她揽着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这一世一定让自己的女儿开开心心的嫁人:“你出去告诉她们,如锦是不祥的人,不能害了镇北侯府,如果那么的话就是如锦的不是了。如果他们还坚持的话,你让小安子把他打发走。” 来接人的是镇北侯府大管家姓叶,镇北侯的老人了,从小就伺候镇北侯,接到了镇北侯的命令,他马不停蹄的来接华如锦回府,他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抬头终于看见了华如锦的大丫鬟紫娟带着人出来了。 紫娟领命,三步并成两步,快速走到门口,向叶大管家委婉的转达了华如锦的话,叶管家一听,愣了,这么说大少夫人这是不回去了,那怎么成。 来的时候自己可跟侯爷打过包票,一定会把大少夫人母女接回去,大少夫人如今不会去,自己如何和侯爷交代,叶管家诚恳的说:“紫娟姑娘再去通报一声,就说侯爷的意思,一定让大少夫人回去。” “叶管家,不是夫人不愿意回去,实在是夫人又难言之隐啊,道长说了,侯府的兴衰跟咱们夫人有关,咱们夫人如何敢回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咱们夫人不就成了侯府的罪人。”紫娟为难的看着叶管家,他们好不容易找道士算命,才出了侯府,刚刚见到小少爷,如何能回去。 “紫娟姑娘,”叶管家还想说什么,被紫娟打算了。 “小安子,你死到哪去了,还不送送叶管家。叶管家是咱们侯府的大忙人,怎么能一直在咱们庄子上浪费时间。”紫娟生气的喊道,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回镇北侯府,在庄子上多随意自在啊,不用想着防备这个,小心那个。 “哎,来了,来了。”小安子听见紫娟叫他,连忙从院里出来,没有想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叶管家。 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人思绪转了又转,小安子很诧异,叶管家怎么来了,难道侯爷知道了什么,所以特意派人抓他回去。 叶管家看见小安子的那个刻,更诧异,小安子不是被大爷发卖了出去,怎么会在大夫人的庄子上,刚刚紫娟喊人的样子,显然两人极为熟稔,难道大少夫人知道了什么? 不行,他得赶紧回府,告诉侯爷去,如果华家知道了当年的事儿,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叶管家说了句告辞,带着人离开了,行色匆忙,让紫娟很疑惑,刚才叶管家非常坚定,要把夫人接走,为什么见了小安子就变了脸呢。 “你小子有什么能耐,让叶管家都怕你,看见你就落荒而逃了。”在紫娟的眼中,叶管家有种逃离的感觉,她总觉得这是透着古怪。 “我能有什么能耐,叶管家是谁,会怕我?估计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儿没有办,着急回去办事儿去了。”小安子心不在焉的说,心里想着,如果侯爷知道他被夫人买回来了,为了守住秘密,会不会杀人灭口呢,这个真的难说。 小安子非常为难,要不要跟夫人坦白呢,小安子犹豫不决,心神忐忑转身的时候撞在了门框了,哐的一声,小安子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把大家乐坏了,这个傻小子估计在想媳妇呢。 紫娟不管小安子如何,思忖的看了小安子一眼,在想华如锦刚才的话,为什么让小安子打发叶管家呢。 第三十六章 紫娟带着疑问回到后院,看见华如锦还在罗汉床上逗弄着幸儿,满腹疑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紫娟这样子让华如锦看不下去了,道:“想说什么,直接说吧,平时也没有见你吞吞吐吐的样子。” “夫人,为什么让小安子去打发叶管家,还有叶管家为什么见到小安子神色不安的走了。”紫娟好奇的问。 “是吗?”华如锦心中基本可以断定,她落水的事儿和镇北侯有关系,怪不得叶凌轩知道后会把小安子发卖了出了,还有对自己的态度好了很多:“叶管家,他心中有鬼。” 到底是什么事儿,华如锦没有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有鬼?”几个丫头心中疑问,难道叶管家做了对不起小安子的事儿,这事儿有可能。 华如锦看着陷入沉思的丫头们,觉得小安子不能再在庄子上了,如果镇北侯狠心的话,估计会灭口吧,小安子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可是小安子到底要到哪里去呢。 对了,可以去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那就是澄光大师身边,澄光大师带着瑞儿走了那么长时间了,连封信也没有,她应该让人跟着瑞儿,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相信澄光大师不会拒绝的。 “你让小安子这几天不要出去,等我出了月子再安排他。”华如锦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把小安子送走,他可是镇北侯设计自己的证据。 “是,夫人。”紫娟领命去见小安子去了,她想问问小安子,叶管家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你们也都出去吧,我想要歇息一会。把烟姐儿也带走吧,让她去外面玩会,老待在家里也不好。”华如锦想带幸儿到空间去看看,她觉得幸儿非常喜欢空间。 “是,夫人。”紫雨准备带着叶明烟和小花去庄子外面看看,他们来了两天还没有出去好好看看呢,烟姐儿看见外面的世界一定高兴。 等所有的人都出去后,华如锦带着幸儿去了空间,如敏见华如锦带着幸儿来了,很高兴,她非常喜欢华如锦的这个孩子,听说外面还有两个大的,她迫不及待的想出去看看他们。 如敏接过幸儿,抱在怀里,慈爱的看着幸儿,小孩子长得可真快,简直一天一个样,今天好像又长开了些,粉嘟嘟的小脸更白嫩了:“既然你有三个孩子,就把这个送个我吧,让他与我做个伴可好?” 如敏从见了这个孩子第一眼就想要这个孩子,就不知道华如锦的舍不舍得,犹豫了许久,如敏还是开口了,如果不开口的,连机会也没有。 不管华如锦同不同意,她都想试试,万一同意了呢,如敏也知道这样的机会渺茫。 “如果你喜欢孩子,将来出去了,想生多少生多少,但是我的孩子是不能送给你的,你知道,上一世他没有命来这世界上,没有机会享受任何事物,所以我想让他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如敏想要幸儿,华如锦怎么舍得,这是她用命换来的孩子。 “我就知道。”如敏虽然不抱任何希望,心中多少有些遗憾,她在空间里孤单的太久了。 “你放心,我会尽快帮你,也会带着幸儿经常来看你的。”华如锦明白如敏的这种孤独,做魂魄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孤独,她看见的所有的人,所有的人就是看不见她。这样的孤独只有自己知道。 “算你有良心。”如果不是怕有损自己的功德,如敏真想夺舍重生。 叶管家怀着不安的心回到镇北侯府,准备去见镇北侯,还没有走到镇北侯的书房,遇见了大夫人和秦氏一行人,叶管家连忙给大夫人和秦氏行礼问好。 “起来吧,你不是接人去了,接的人呢?”大夫人知道镇北侯派人去接华如锦了,非常生气,自己刚把人送到庄子上去,镇北侯就派人接回来,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回大夫人的话,大少夫人说自己是不祥的人,不想连累的侯府。”叶管家如实回答。 “算她有自知之明,你这是要去给侯爷汇报情况?”大夫人对华如锦的态度颇为满意,就算回来了,她也要把人送走,镇北侯府一天也容不下华氏那贱人。 她故意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叶管家,见叶管家没有接回人也就放心了,看这次镇北侯有什么办法接回人。 这次可不是自己不让华氏回来,是华氏自己不回来,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大夫人。”叶管家点头哈腰,摸不准大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行了,你去吧。”大夫人挥挥手放叶管家走了。 秦氏见叶管家走了,挽着大夫人的胳膊,担心的问:“母亲,您说华氏是不是傻子,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回来,不如让咱们亲自去接她吧。” “她想得美,她最好死在庄子上,永远不要回来。”经秦氏这么一说,大夫人觉得华如锦故意矫情,镇北侯派人去接不会来,就是想让自己去接她回来,她好挽回面子。 可是华氏这辈子都不会等到这一天,就算自己死了也不会接华氏那贱人回来了。 “可是,侯爷。”秦氏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眼神得意的看着大夫人,神情有些担心的说,她怕镇北侯让她们亲自接人。 “放心,侯爷没有时间管华氏那贱人的事儿了,因为老夫人生病了。”大夫人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转移镇北侯的注意力,这样华氏就安心在庄子上待着吧。 “这样啊。”秦氏装作不是很明白的样子,她就知道大夫人最恨华如锦了,不管用什么法子,华如锦回不来就是了,只要华如锦那贱人不回来,自己就有办法让人从庄子上消失,这是轻而易举的事,谁也不会在意的。 到时候华府追究起来,也和自己没有关系,最后正妻的位置和表哥都是自己的了,华如锦再也不能和自己抢了,想想就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这件事儿,你就不要管了,好好的教育璟儿,他将来才是你的依靠。”大夫人非常介意叶明瑞成为了澄光大师的徒弟,如果叶明瑞将来的成就比叶明璟好,再继承镇北侯府的爵位,秦氏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现在侯爷每天都会问璟儿的学业,所以母亲不必担心。”不知道为什么,镇北侯现在非常重视府里孩子们的课业,只有要时间就会考考他们,弄得孩子们都不如以前放肆,学业都进步不少。 大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有侯爷管教,将来肯定不会太差。 书房里,镇北侯在研究字帖,他要给孙子们找几本字帖临摹,不知道他们适合什么的字体,所以他先找了几本楷书,楷书相对简单一些,等他们在大些再学其他的。 “进来。”镇北侯听见叶管家敲门,没有抬头直接让人进来,想来是把华氏接回来了,等会他再去华府一趟,务必解除和华府之间的误会。 “侯爷,人没有接回来,大少夫人自己不回来。”叶管家绘声绘色的模仿着当时紫娟的话,一抬头见镇北侯愤怒的看着自己,连忙跪在地上:“侯爷息怒,是奴才没用,奴才这就去接大少夫人回来。” “去吧。”镇北侯平息心中的愤怒后,心平气和的说,不回来也要回来。 镇北侯觉得华如锦给脸不要,自己派人去接她,这是何等的荣耀,她竟然敢拒绝?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吗?”镇北侯看着跪在地上不起来的叶管家,不解的问道。 “侯爷,奴才在大少夫人的庄子上见了一个人。”叶管家不知道该不该和镇北侯说,但是小安子知道的太多了,他怕小安子会成为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谁?”镇北侯努力回忆庄子上都有什么人,值得叶管家如此关注,想了一会就是没有想起来。 “小安子。” “小安子?他不是被轩儿发卖了出去吗?怎么会在大少夫人的庄子上。”镇北侯思绪万千,这个时候正好华如锦也去了庄子上,自己派人去接都不会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那华大人知道了吗。 应该知道了吧,不然怎么会给自己闭门羹吃呢。 “奴才只是听说小安子犯了大爷的忌讳,被人发卖了出去,奴才怕小安子会乱说什么,就派人去买了,但是下人们去的晚了些,小安子一家已经被人买走了。” 叶管家也没有想到买小安子的人竟然是华如锦,今天紫娟那丫头叫小安子的熟稔劲,小安子对大少夫人很重要吧。 “行了,我知道,你先下去吧,人暂时不用接回来了。”既然华氏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儿,估计这会儿不想回来,等过一段时间再让人接回来吧。 “是,侯爷。”叶管家恭敬地退出了书房,出了书房,在外面把门给带上了。 等叶管家出去了,镇北侯对着空气喊了声夜一,很快一个黑衣蒙面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镇北侯面前,他见到镇北侯立刻给镇北侯跪下行礼:“侯爷有何吩咐?” “你去庄子上一趟,把小安子,算了你下去吧。”镇北侯挥挥手让夜一下去,如果小安子死了,第一个值得怀疑的就是自己,到时候华氏一定会认定是自己做了。 这件事不急,从长计议的好,让人消失的办法有很多。 夜一领命又消失在书房中,他是镇北侯养的死士,一般情况下不会现身,除非有重要的任务。 第三十七章 天渐渐的暖和起来了,树木早已经抽出了新芽,嫩嫩绿绿的煞是好看,四月十七这天,华如锦出月子了,在屋里带了一个月,真是闷坏了。 她抱着幸儿走在田野间,一望无际的麦田绿油油的,这些麦田是老百姓来年的希望,他们在田里挥汗如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华如锦能感受到他们快乐的心情。 自己心里也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和向往,生活虽然过得辛苦,但是非常的舒心,华如锦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后面的紫娟几个丫头们也感受到了华如锦的喜悦,在后面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争着要替华如锦抱着幸儿,华如锦才刚刚出月子,还要注意休息才行。 “放心,我身体好的很,再说幸儿现在也不跟你们。”不知道是不是去空间的原因,幸儿刚出满月就已经认识母亲了,谁也不让抱,就让华如锦抱。 平时在床上乖巧的不得了,只要别人一抱他,他就扯着嗓子哭,哭了半天也不见一点眼泪,华如锦接过来,立刻就不哭了,非常灵验。惹得紫娟几人都说幸儿聪明。 “夫人,您就让我们抱抱吧,我们真的想抱抱小少爷,您就跟小少爷商量一下。”紫絮觉得小少爷能听懂他们的话,只要夫人和他说,他就不哭不闹了。 “待会儿我和他好好地说说,让你们轮流抱着,紫娟你和我说说农事。”华如锦非常关心老百姓的收入问题。 如敏说了,如果想积攒功德,让百姓安居乐业,从农事方面着手最好。 可是做起来最为繁琐,麻烦,弄不好还会出现生命危险。民以食为天,让老百姓吃饱了穿暖了也算功德一件。 华如锦想试试,她从小生活在官宦人家,自幼就分不清楚韭菜和麦苗,让自己从事农事,真的很难,但是自己可以培养几个农事方面的高手,因为如敏的空间里有很多这方面的书籍。 这事儿不急,要慢慢的来。 “夫人,您最近怎么总是问关于种田方面的事儿,我小时候跟着爹娘下田种地,爹娘去世后,就跟着哥哥们下田,农活还用学吗?咱们老百姓流行一句话,庄家活不用学,人家怎么种咱们就怎么种呗。”紫娟觉得华如锦最近的兴趣变得非常广泛。 只要地里面老百姓能吃的东西,华如锦都要问一问,农田是怎么种的,什么时候种,亩产多少斤,什么时节收获等等的问题。 “没事,我就是闲着随便问问,看着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心中感慨良多,看看能不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华如锦慢慢的用自己的力量,来改变丫头们的思想,不要将来自己突然会很多东西,她们接受不了。 “咱们能为老百姓做什么呢,真正能为老百姓做事儿的是那些当官的,可是有些当官的拿着朝廷的俸禄,收刮老百姓的民脂民膏,只知道吃喝玩乐享受。”紫娟想起小时候听到大人们说的话,她们那里的县令好像就是这样的人。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两个哥哥是否过得好,想起以前的时候紫娟心中暗淡,她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吧。 “你家住在哪里?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会去你的家乡小住几日呢?”四个死丫头中,除了紫娟是外面买回来了,其余的都是家生子,因为紫娟为人老实勤快,对华如锦忠心不二,华夫人才会让紫娟当自己的丫鬟的,转眼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夫人真关爱奴婢们,奴婢这辈子估计是回不了家了,奴婢愿意伺候夫人一辈子,感念老夫人当年的救命之恩。”当年如果不是华如锦觉得她可怜,央求华夫人买了自己,她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也许早已经死了,或流落到烟花之地了。 “这可说不一定,你快说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家离燕山很近,是不是?”华如锦决定有时间一定周游大圣朝的每天片土地,见到能帮助的人就帮助他们,这样就能早日让如敏重生了,省的惦记自己的儿子。 每次看见如敏盯着幸儿的热切眼神,华如锦都心惊胆战的,她怕如敏一直不出去,会使用强硬的手段,留下幸儿,到时候自己想阻止也无能为力,她知道如敏的身手深不可测。 “夫人记得一点也不错,奴婢八岁的时候被嫂子卖了,算起来已经近十年了,奴婢小时候的家在燕山脚下,一个叫李家村的地方。”如果不是华如锦再次提起,紫娟都快忘记她小时候生长的地方了。 华如锦点点头,有时间一定会去看看,璇玑阁好像也在那边,不知道离李家村到底有多远。 每天晚上,华如锦都会去空间学习农业种植的知识,有如敏的讲解,华如锦学起来一点也不吃力,空间还有大片的土地供华如锦糟践,对就是糟践。 如敏看到华如锦种植的小麦时,拿着一把种子,直接洒在地里,就非常的头疼,如果都像华如锦这样种田的话,国家得浪费多少种子啊,收获的时候可想而知,一定会收获一大堆的麦秸秆,而不是颗粒饱满的麦子啊。 “难道不对吗?”华如锦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如敏,她见田里的庄家都是成片成片的长得,长势非常好,她以为是把种子洒在地里。 “算了,你还是不要自己种了,看见你糟践粮食,我很想抽你。”如敏心里抽疼,这是她精心培育的种子。 在空间里亩产两千多斤,如果种在肥沃的土地上,亩产千斤不是问题,最次也要□□百斤,生生的被华如锦这样糟蹋了,哎,可惜啊,空间怎么会选这么一个人改善古代的农业发展呢,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用出去了。 如果自己出不去,她第一件事儿就是留下华如锦的儿子,让他给自己作伴,这样自己就不会孤单了。 “那要怎么行,放心,我会很用心的去学的。”华如锦好像感觉得如敏的想法,无论如何也要学好农事。 “你先学会如何种植蔬菜吧,外面是春天了吧,你就在你的院子开辟一块地,亲手种植一些蔬菜出来,带进来让我尝尝。”如敏觉得自己心急了,算了,还是一步一步的来吧。让一个千金小姐去学习农事已经是非常艰难的事儿了。 如锦答应了,她一定要亲手种出一批菜来,做成好吃的菜肴,让如敏尝尝了。 第二天一早华如锦让庄头娘子给自己在后院开辟了一块地,跟着庄头娘子学习如何种菜,如何管理,有不明白的问题就问庄头娘子,还把这些问题整理成册子,方便以后能随时翻看。 对于华如锦的这一举动,所有的人都很诧异,没有想到华如锦真的会自己亲自动手种每一颗菜,不让任何人帮忙,前几天的时候华如锦累的瘫坐在空间的土地上,委屈的看着如敏,没有想到农活竟然这么累。 如敏见到这样较真的华如锦笑了,不是懒惰的人就行,没有想到华如锦真的按自己的话去做,不假任何人的手。 她对华如锦起了怜悯之心,伸手,手里就多出了一个好看的瓷瓶,平静的递到华如锦跟前:“喝了吧,我酿的果子露,喝了可以强身健体,减轻人身上的疲劳。” 华如锦闻着香气四溢的果香,顿时精神了些,有些幽怨的看着幸灾乐祸的如敏,抱怨的说:“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这里好东西多的是,是你自己没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这果子露在仓库放了很长时间了,我都快忘记了。如果不是见你累成狗一般,我还想不起来呢。”如敏幽幽的说,好像这一切都是华如锦的错一般。 华如锦也不和如敏计较,她一口气把果子露全喝完,最后砸吧砸吧嘴,真的太好喝了,要是能多点就好了,还可以分给孩子一些,都怪自己贪嘴,一口气喝光了。 如敏看着华如锦纠结的眼神就知道华如锦在想什么,好东西华如锦什么时候忘记了她的孩子,她可真是一个好母亲,如敏不耐烦的看着华如锦,道:“行了,仓库里多的是,想喝自己去拿吧。如果没有了就告诉我一声,我再酿些。” “真的?”华如锦双眼透亮的看着如敏,她发现如敏真的太可爱了,这次自己一定不能矜持了,该吃吃,该喝喝,把空间当成自己的另一个家。 如敏看了华如锦一眼,不再看她,她说话何时不算数过。 得到如敏的首肯,华如锦自己去仓库寻找果子露去了,如敏的库房真是太大了,比华如锦现在住的庄子都要大,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珍贵的药材,罕见的珍奇异宝,闪亮发光的兵器,一箱子一箱子放的整整齐齐,华如锦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果子露。 哇,整整两个货架,有好几百瓶吧,这回她和孩子们的饮品有了,自己有时间也要跟如敏学习如何酿造果子露,不能事事都麻烦别人,华如锦从来都不喜欢麻烦别人。 华如锦拿了一瓶,高高兴兴的出了空间,这果子露这么香甜,拿出去一定小心些,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看来自己只能偷偷地给孩子们喝了。 第三十八章 第二天一早如锦带着叶明烟吃饭,饭前华如锦先让叶明烟喝了一杯水,叶明烟喝完水眼睛亮晶晶的像那天边最亮的星星,好奇而又渴望的望着华如锦,稚嫩的声音说:“娘,这水真好喝,还有吗?” “烟姐儿如果每天都乖乖听娘的话,娘就给烟姐儿喝这样的水好不好。”华如锦温柔的看着叶明烟道。 每天喝也许做不到,隔三差五应该可以,等自己学会了,就让烟姐儿天天喝,华如锦现在完全成了孩子控了,孩子想要什么就尽量满足他们,她想把上一世缺失的爱全部补回来。 “烟姐儿听娘的话。”叶明烟舔舔粉嫩的小嘴唇点点头,刚才的水真是太好喝了,等哥哥回来也让哥哥喝,“娘,烟姐儿好久没有见到哥哥了,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以前华如锦不关心他们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叶明瑞关心叶明烟,叶明瑞突然离开了,叶明烟很长时间都不适应,每天都会问哥哥呢,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听见叶明烟的话,华如锦也非常想念自己的儿子,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这个澄光大师真的不靠谱,说好的会在华光寺一年,结果竟然云游去了,回来以后说什么也不让叶明瑞离开了。 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再过几个月儿子应该回来了吧。 “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娘也很想念你哥哥,咱们一起等他行不行?”华如锦哄着叶明烟,小孩子最好哄了,说什么都会当真的。 “嗯,那哥哥回来就让他喝好喝的水行吗?”哥哥有什么好东西都给自己留着,这次哥哥不在,她想给哥哥留着。 “我的烟姐儿真是个好妹妹,这么小就知道想着哥哥了,娘保证哥哥回来会有好喝的水行吗?”孩子们的感情好,华如锦很欣慰,上一世他们兄妹的感情就非常好,没有想到这是小时候就已经决定的事情了。 华如锦哄着叶明烟吃了早饭,牵着叶明烟在院子里走走,消化消化食,因为叶明烟一高兴吃的有点多了,肚子有点不好受,走了小半个时辰,华如锦听见前院有乱糟糟的声音和欢喜声。 华如锦知道肯定来了什么人,刚想让身边的丫头去前院看看,就见华夫人领着人快步的走了进来了,见了华如锦,华夫人的泪水瞬间流了下来,搂着华如锦心肝肉的叫起来。 “母亲,您快别哭了,锦儿好的很,比在侯府自在多了,所以您和父亲还有哥哥们不用担心我。”说着华如锦转了一个圈,气色比在侯府的时候好多了,华夫人才留住泪,破涕为笑了。 “母亲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你父亲已经说了,定不会委屈了你。”想到华大人的态度,华夫人很满意,这次考核他们就按朝廷的制度办事,谁也不能走后门,看着急的是谁。 “母亲和父亲不用为我操劳,来庄子上是我自愿的,在侯府生活的憋闷,不如到庄子上畅快,不用晨醒昏定,上面没有婆婆管着,生活不知道多滋润,如果这样一辈子我也愿意。”华如锦诚恳的说,这样的生活也是她这一世向往的生活,可是注定不会实现。 “都是爹娘的错。”如果当初他们拦着华如锦,华如锦也不会伤心绝望,宁愿住在庄子上也不愿意回镇北侯府。 “母亲说什么呢,您和父亲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错的是锦儿。”华如锦知道华夫人会自责难过,可是她一点也不会埋怨父母,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坚持,父亲和母亲不会同意侯府的婚事,也就没有后来的事儿。 “我儿没有错,都是命啊。”说着华夫人又哭哭啼啼的流泪不止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一辈子在庄子上生活,跟守寡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和离的好。 “外祖母不哭,在这里有弟弟,我和娘亲都很喜欢。”叶明烟见华夫人一直哭,想和华如锦一起劝说华夫人。 “烟姐儿乖,外祖母不哭,你弟弟呢,快让我看看。外祖母的心肝啊。”华夫人这才想起来华如锦的第三个孩子在这里,自己还没有见过这个小家伙的面呢。 也不知道他长得像谁,叶明瑞长得像叶凌轩,烟姐儿是随了两个人的优点,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 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家伙长得像谁,最好像锦儿,这样看着比较顺眼。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可是她看叶凌轩就是不顺眼,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叶凌轩不喜欢华如锦,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叶凌轩对华如锦又深深地排斥,何况自己是华如锦的母亲呢。 她最希望华如锦过的幸福,这幸福是叶凌轩给的,可是叶凌轩带给华如锦的除了无视就是伤害,她怎么可能喜欢伤害自己女儿的人。 华如锦带着华夫人走进正房,幸儿正在罗汉床上呼呼大睡,小嘴撅着,嘴里还冒着泡泡,样子萌的不得了,华夫人府心都快化了,这就是那可怜的外孙,华夫人连忙走上去,把幸儿抱起来轻声的大道:“哎呦,模样很好看,长大了定是了美男子,不知道迷倒多少姑娘呢。” 华如锦很无语,刚满月不久的孩子,怎么能看出将来会是个美男子,这还睡着觉,眼睛都没有睁开了呢,母亲也太夸张了些。 “弟弟整天睡,都不和烟儿玩,没有哥哥好。”每次烟姐儿想找幸儿的时候,他都是在睡觉,真是个小猪一样的弟弟。 “烟姐儿想和弟弟玩,等弟弟大了就可以和烟儿玩儿了,他啊,现在还太小了。”华夫人抱着幸儿就是不撒手,她用手轻轻地摸着幸儿的脸,想让他醒过来看看自己,可是小家伙偏头继续呼呼睡觉,怎么也不愿意醒来。 “母亲把幸儿放下吧,这小子挺沉的,这个月长了不少肉。”华如锦慈爱的看着幸儿。 华如锦和华夫人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华夫人才悻悻的走了,走了时候给华如锦一打银票,说出门在外需要银子傍身,华如锦想要拒绝,被华夫人给回绝了。 华如锦不愿去华府,华夫人明白华如锦的想法,怕时间长了,儿媳妇有怨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华如锦不回去,她也不勉强,可是银票必须收下,这是她自己的体己银子,给谁是自己意愿,别人说不出什么话来。 华如锦无奈只好收了,想着到时候多给父母送些珍贵的药材,华夫人知道镇北侯府的人再没有派人来接华如锦,心里很恼怒,回去好好的和华大人说说,镇北侯的人是如何糟践自己的女儿的。 华如锦望着华夫人远去的马车,心中不舍,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嫂子要生了,生产期是八月份,母亲估计会忙的没有时间来看自己了。 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不祥的人,如果去华府会给华府带来不利的,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庄子上比较好。 直到华夫人的马车没有踪影,华如锦才转身回去,回去的时候遇见了小安子,小安子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华如锦知道他有事儿,道:“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看着难受人。” 华如锦现在彻底信任小安子了,有他的老子娘在自己手里,也不怕小安子不老实,镇北侯当年估计就这这样威胁小安子的吧,小安子才背叛了叶凌轩。 “夫人,奴才觉得咱们应该给自己留条后路。”小安子非常了解秦氏的为人,现在他们好好地在庄子上,说不定哪天就出了天灾人祸什么。 他们离侯府和华府都远,远水救不了近火,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现在做好准备,将来也好救急不是。 “你知道什么?”华如锦秋水般的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小安子,平白无故的,小安子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小安子一定知道些什么。 “夫人,奴才了解秦姨娘的为人,以她和夫人之间的恩怨,她不会这么轻易地饶了咱们的。” 秦氏每次说华如锦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样子,如果她会轻易地放过庄子上的华如锦,小安子自己都不信。 “那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呢?”幸亏这个庄子是自己的陪嫁,庄子上的人都是自己人,如果是侯府的庄子,华如锦必定认为小安子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小安子看了看了周围,华如锦会意让一干人等都回避,只留下自己的心腹丫鬟,小安子这才开口道:“咱们应该在庄子上挖条地道,万一庄子上走水,或者来了强盗,咱们好逃出去。” 华如锦沉思一会儿,想想觉得是,这几天自己在庄子上的日子过的太滋润了,已经忘记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了,他们是应该早作打算,如果自己是秦氏,她一定会找机会下手。 现在他们在庄子平安无事,那是因为秦氏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或者说她在顾忌什么,比如说镇北侯,她在观察镇北侯的态度,如果镇北侯对自己不闻不问,秦氏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吧。 “你去找几个庄户人家准备,就说庄子上要挖一个地窖,在每个人的屋里都挖一个吧,都通向外面,这样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还有派人盯着秦氏身边的李嬷嬷,她是秦氏的心腹,秦氏有什么重要的事儿都会派她去。”华如锦小声的安排这一切,她不觉得小安子的担心是多余的。 相反她觉得小安子考虑的非常长远,她总觉得有那么一天,他们会用到这个地道,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第三十九章 小安子带着人秘密的进行挖密道这件事儿。 华如锦依然过着悠闲地日子,给她的菜施肥,浇水,陪陪孩子,看看书,时间就这样在指缝间溜走了,一转眼就到了金秋八月。 华如锦的菜早已收获了,华如锦亲自给如敏做了一顿香喷喷的饭菜,如敏满意的点点头道,资质还不算太差。 幸儿这个小家伙已经五个月大了,可以在床上自己坐一会了,他是个安静的小家伙,只要手里面有玩具,他就紧紧地抓住,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不松手,就是有人给他要,也休想要过去。 华如锦在院子里陪着幸儿,教他认东西,忽然传来了紫娟高兴的声音:“夫人,舅夫人生了一对双胞胎,咱们要送什么礼过去。” 多年不孕的华家少夫人在金秋八月的时候生儿一对双胞胎儿子,华如锦不去看,也知道母亲和父亲乐得合不上嘴了,多年的愿望成真了,能不高兴吗。 华如锦没有想到如敏的药尽然这样好,一下子就生了两个,还是两个小子,华家终于不是几代单传了。 “往常怎么送礼,这次翻倍。”双胎礼物就应该翻倍,华如锦真心替嫂子和母亲高兴。 不过这次估计她去不了了,这样的场合她应该去,可是她不能去,京城的人都在传镇北侯的大少夫人是个不祥的人,扫了华府的兴致,是华如锦不愿意看到的,她只能对嫂子和母亲说抱歉了。 华如锦不知道侯府的人会不会去,她在庄子上就不顾及侯府了,他们送他们的礼,自己送自己。 如华如锦所料,镇北侯亲自带着礼物去了华府,恭贺华大人喜获新孙儿,华大人对镇北侯的态度不冷不热,闹得镇北侯很没脸,回到镇北侯府的时候见秦氏和大夫人说说笑笑,觉得格外的刺眼。 如果不是秦氏,他儿子的官位肯定会升一品的,就因为大夫人把华氏赶到庄子上,老二的位置没有变,还在偏远的地方当县令。 老三老四的官位也没有变,镇北侯能不生气才怪。 这次没有变动就要再等三年,谁知道三年后会不会又有什么变故,亲家是吏部尚书,自己儿子的官位一个没有动,别人在赞美华大人高尚的同时,在看镇北侯的笑话。 甚至还有对立的官员直接对镇北侯冷嘲热风,如果不是镇北侯慷慨解囊,京官的位置也不会轮到自己的儿子身上,当时镇北侯气鼓鼓的看着那人,无话可说。 他能说什么,不用客气,他镇北侯府大方的很?他说不出来。 回到家就对大夫人发了一顿脾气,大夫人只能忍着,等镇北侯走后,在如意园里指桑骂槐的骂华如锦是个搅家精,都去庄子上了,还能搅得家宅不宁云云的。 秦氏见镇北侯虎着脸回来,心想镇北侯在华府吃了亏,她赶紧上前给镇北侯行礼告退,得到大夫人的示意,她连忙离开了。 “侯爷今儿不是去华府吃席去了,怎么怒气冲冲的回来,是不是华府的老匹夫又给您脸色看了,我都说了,叫您不要去,您非要去。”大夫人才不给华府面子呢,她巴不得不跟华府往来。 “你亲自去庄子上一趟,把华氏给我接回来。”镇北侯不管大夫人对华府的态度,已经这样了,改变不了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儿是把华氏接回了,修复侯府和华府的关系。 “什么,让我亲自去,也要看看华氏有没有这个脸。”大夫人听见镇北侯让自己亲自去接华如锦,顿时不乐意了,让奴才们去接她还不乐意呢,竟然让自己亲自去把人接回来,门都没有。 “你把人赶到庄子上,你不去接谁去接。合着让我去亲自去接。”镇北侯虎目怒瞪着大夫人,自从秦氏进了府,大夫人就越来越糊涂了。 她也不看看整个京城,谁家的嫡妻会在庄子上生活那么长时间。他们镇北侯都成了京城的笑话了,也不怪华府的人会生气。 如果他们的女儿在婆家受了这样的委屈,他们早就打上门去了,怎么会等这么长时间。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大夫人把脸扭到一边,华如锦再想进这个家的门,休想。 “你,我说你怎么不明白了。你现在心里只有你的侄女秦氏,还有你们秦家,你可为叶家考虑过,儿子们的前途都被你耽误了。”镇北侯很铁不成钢道。 秦氏在门口没有走远,听见镇北侯让大夫人接华如锦的那一刻她留住了脚步,秦氏眼中泛着恶毒的光,冷笑暗道:华如锦你这辈子是回不了侯府了。 因为她已经让李嬷嬷悄悄的准备了,只要拖住大夫人的时间,华如锦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镇北侯府的一切是自己,是自己的儿子的,表哥的心里只能有自己。 华如锦不在的几个月叶凌轩又来了两封信,和上一次一样,一封是给华如锦的,一封是给大夫人的,叶凌轩以为上次和大夫人说过,大夫人就不会扣留华如锦的信了,可是叶凌轩低估了大夫人对华如锦的恨。 叶凌轩越重视华如锦,大夫人就越恨华如锦,所以依旧扣了华如锦的信,还留下了叶凌轩捎给华如锦的首饰盒子,这些东西都让秦氏拿走了,秦氏自然知道叶凌轩已经爱上了华如锦。 秦氏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了,现在镇北侯又迫切的急着接华如锦回来,华如锦一旦回来,她就没有机会下手了。 不知道镇北侯和大夫人说了什么,大夫人虽然不高兴,最后还是同意了镇北侯的要求,同意亲自去接华如锦了。 第二天一早,晴空万里,秋高气爽,大夫人穿了一身深紫色的锦缎衣裳,头上戴着金光闪闪的凤尾钗,坐上了镇北侯特有的豪华马车,戴着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镇北侯府。 镇北侯亲自送大夫人出门,大夫人临走的时候,镇北侯叮嘱大夫人,对华氏的态度要好些,不要为难华氏。 大夫人撇撇嘴,心里冷笑,让我去亲自接人,还想让我的态度好,那就换人去接。 虽然这样想,大夫人不敢和镇北侯呛声,因为昨天镇北侯说了,再误了儿子们的前途,让把自己和秦氏都赶回秦府住一段时间,到时候自己的老脸都没处搁去。 “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吧。”大夫人挥挥手让镇北侯回去,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她只是同意去了,没有保证把华氏接回来。 镇北侯望着载着大夫人远去的马车,心中感慨,希望这次能把人接回来,不然他们和华府的关系真没有办法缓和了。 大夫人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想着待会见了华如锦一定要让华如锦好看,想回侯府,绝无可能。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大夫人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会大夫人的话,前面是秦姨娘的轿子。”车夫给大夫人打开门帘,大夫人见秦氏莲步优雅的走过来。 秦氏上前给大夫人行礼,说是自己很久没有见华如锦了,甚是想念,想和大夫人一起去探望一下姐姐,大夫人自然很乐意,有人陪着自己找华如锦的麻烦,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秦氏得到大夫人的允许,高兴了上了马车,她一早就坐着轿子在这里等大夫人了,在镇北侯府门口,如果让镇北侯看见了,肯定会惩罚自己,镇北侯知道华如锦有多不喜欢秦氏,怎么可能让秦氏去接人呢。 “姑母,咱们这次真的要把华氏那贱人给接回来了吗?”秦氏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夫人,她现在摸不准大夫人的态度,昨天她没有听清楚镇北侯和大夫人最后说了什么。 “怎么可能,我只是不想扫了候爷的面子,去庄子上走个过场而已。你真的以为我想让华如锦那贱人回来。”大夫人别有深意的看着秦氏,就知道这丫头不想让华氏回来。 华如锦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好不容易走了,再回来,看着还是刺眼,她心里更不舒坦。 “那咱们这一去,华如锦跟着回来了怎么办?”秦氏担心的看着大夫人。 “放心,这次咱们去庄子上好好的警告华氏一番,让她这辈子就不要想着回府了,也不要让华府的人为难侯爷,只要侯爷如愿了,咱们也就能如愿了。”大夫人想的非常美好,糟践别人的女儿,还想让人陪笑脸,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这样可以吗?”秦氏觉得以华如锦软绵的性子,也许会乖乖的答应他们,华府的两位可不是好糊弄的主。 “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保准华如锦不会想着回去的。”大夫人已经想好了。 如果华如锦乖乖的待在庄子上,将来为叶明烟那丫头找婆家的时候就找好一点的,如果不听话,随便几抬嫁妆打发了出去,保管华氏服服帖帖的。 秦氏不知道大夫人有什么办法让华如锦听话,她总觉得这次去庄子上,不会有想象中的顺利,右眼老跳,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吧。 大夫人和秦氏悠悠的说着,很快就到了华如锦住的庄子上,大夫人掀开帘子对身边的丫鬟说:“你去叫门,让华如锦出来恭迎我们,就说镇北侯的大夫人和秦姨娘来看望她了。” 大夫人压根就不说自己是来接华如锦回去,身边的丫鬟恭敬地领命去叫门。 第四十章 很快就有一个年轻的小斯出来开门了,看见门外是一位容貌清丽的小丫鬟,探头好奇的问:“请问你找谁?” 小丫鬟趾高气昂的看着门里面的小斯,口气不善的说:“快让大少夫人出来迎接咱们大夫人,咱们侯府的大夫人和秦姨娘来看大少夫人了。” 小斯听见是镇北侯府的人来了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什么话也没有说,门外的小丫鬟惊愕的看着紧闭大门,他不是应该恭恭敬敬的迎接大夫人和秦姨娘进去吗,怎么突然把关上了门了。 “安总管您去跟夫人身边的紫娟姑娘说声,就说镇北侯府大夫人和秦姨娘来了,让咱们夫人亲自出去迎接呢。”小斯小跑到小安子跟前气虚喘喘的道。 小安子跟夫人身边的紫娟姑娘关系好,这种事找他准没错。 “你说谁来了?”小安子准备去山里摘些果子给华如锦送去,听见门房的小斯说大夫人和秦姨娘来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来了,难道是接夫人回去的,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儿。 “那丫鬟说是镇北侯府的大夫人和秦姨娘。”小斯琢磨不透小安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镇北侯的人?不可能啊,门外的人就是这样说的。 “你在这里看着,千万不要开门,我去去就回。”小安子丢掉手里的篮子就往后院跑。 他得马上把这件事儿告诉夫人去,估计要出大事儿,大夫人和秦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个节骨眼上来庄子上干什么,肯定没好事。 “你急急忙忙的,这是上哪里去?”紫娟见小安子神色不安的跑过来,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不然小安子不会是这个神情。 “不好了,我要见夫人,大夫人和秦姨娘来了。”小安子稍稍喘了口气,急切的跟紫娟说。 “你说谁来了?”咣当一声紫娟手里的水壶掉在地上,大夫人和秦姨娘来了,夫人悠闲地日子就要到头了。 不行赶紧给夫人说,让夫人把小少爷送走,不然被大夫人和秦姨娘见了,就要出大事儿。 紫娟顾不上小安子,连忙去见华如锦,华如锦正在院子里抱着幸儿晒太阳,幸儿看见什么东西都很好奇,都要看看摸摸,仿佛看探索整个世界似的。 华如锦见紫娟急急忙忙走过来,忙问:“怎么了,看你急的,发生了什么事儿。就算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你怕什么。”华如锦已经习惯着庄子上悠闲地生活,时不时地会和紫娟几人开开玩笑。 “夫人,不好了,大夫人和秦姨娘来了。”紫娟忐忑不安的看着华如锦怀里的幸儿,如果大夫人和秦姨娘知道夫人骗了她们,会怎么样呢。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 “进门了?”华如锦神色淡然的看看了一望无际的天空,今天是个好日子,不想被无聊的人破坏了心情,大夫人和秦氏比自己想象的来的晚。 华如锦以为以她对秦姨娘的了解,她一定会来庄子上嘲笑自己一番,没想到等了那么长时间,近五个月了,秦氏才会出现,她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还沉得住气,不然前世自己也不会败给她。 “夫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她们人都在门外呢?”紫娟怎么觉得华如锦一点都不急的样子,她难道不怕大夫人和秦姨娘把小少爷给抢走吗。镇北侯府的嫡孙,侯爷不会让流落在外面的。 “让小安子召集所有人,把门守好了,一个苍蝇都不许飞进来。”华如锦心中冷笑,她们想来就来,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这是自己的庄子,自己不让她们进门,看她们能怎么样。 紫娟爽快的应了,高高兴兴的去找小安子执行华如锦的命令去了,让她们欺负夫人,就应该给她们一个闭门羹。 大夫人不耐烦的望着紧闭的门,这都多少时间了,就算是镇北侯的门,也应该开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开门,大夫人怎么想都不会想到,华如锦敢让她吃闭门羹吧。 庄子上里京城那么远,谁知道自己没有给大夫人开门,恭迎自己的婆婆,就算到时候传出去,华如锦也会说,自己在庄子上从来没有见过大夫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说得清楚呢。 “你再去叫门。”秦氏也等急了,她觉得华如锦是故意的,故意晚开门不敢见她们,她一会见了华如锦要好好地羞辱她一番,凭什么她能得到表哥的青睐。 刚才的那个丫鬟领命再次敲门,可是敲了半天,门一点反应也没有,丫鬟恨恨的看着紧闭的大门,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去几个人,把门给我砸开。”秦氏更加肯定华如锦故意躲着不敢见她们,吩咐人去撞门,她今天既然来了,非要羞辱华如锦一顿才甘心。 后院的华如锦毫不在意前院发生的事情,该怎么玩还怎么玩,一会儿紫娟兴奋地跑过来道:“夫人,咱们的人已经把门封好了,保管她们进不来。” 只要大夫人和秦氏进不来,就不会知道小少爷的存在,小少爷就不会离开夫人了。 还没有等华如锦回答,紫絮那丫头一脸担忧的跑过来道:“夫人,她们开始撞门了,怎么办?” 万一门被撞开了,她们进来了不是什么事儿都知道了,她觉得小少爷还是尽快送走比较安全。 “就让她们撞吧。”华如锦冷笑道,大夫人她们来庄子上带的人不多吧,几个婆子丫鬟,没有任何工具能把大门给撞开,华如锦真的很佩服她们。 自从小安子提醒自己之后,华如锦就命人做了一个更加结实的门。撞吧,使劲撞,乏了累了她们自然就回去了,反正劳累的不是自己人。 大夫人一行人撞门的动静不小,很快就引起了附近田里的人的注意,这些人多半是华如锦庄子上的租户,租华如锦的地,华如锦刚来的时候,为了和这些人打好关系,减少了租子,别人都收五层,华如锦只收四层,平时谁家有困难,华如锦也会让庄头去帮助他们。 一来二去这些人都知道庄子上的夫人是个心善的,平时在山里打到野果野味都会给华如锦送上一些,华如锦不会白要百姓的东西,多多少少都会让紫鹃她们给些银子,或者自己做的糕点给给他们一些拿回家当个零嘴,周围的百姓们对华如锦又爱又敬。 现在看见青天白日有人撞华如锦的门,他们怎能不上来看看情况,一见有人撞庄子上的门就上来询问怎么回事儿。 秦氏鄙夷的看着这些穿的破破烂烂的百姓,心中不屑一顾,她们做什么,还用向他们汇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秦氏灵机一动,对着身边的李嬷嬷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李嬷嬷笑着点头,指着最近的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道:“我们夫人说了,谁要是能把这扇门给撞开,我们夫人就赏他一两银子。” 几个年轻的男子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盘算着,如果把门撞开了,他们几人能分到多少银子。 其中一个长相憨厚的人,不乐意的看着李嬷嬷道:“就算再多给我们几两银子,我们也不能做这样的缺德事,华夫人平时可没少帮衬咱们,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几个年轻人羞愧的低下头,他们刚才贪心,差点就酿成了错事,自己租的地都是华夫人,比别人少了一层的租子,他们竟然想帮人砸华夫人的门,太不应该了。 “真是一群傻子,活该一辈子受穷,呸。”李嬷嬷见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心里不乐意,悻悻的走了,走的时候还鄙夷的看着这群乡巴佬。 她以为这群乡下人没有什么见识,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可是再穷,再没有见识的人也是有血性的。 “兄弟们,咱们把她们赶出去,这是咱们上河村的地方,她们竟然看不起咱们,凭什么让她们待在这里。走,把她们赶出去。”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周围的人纷纷起哄说:“把她们赶出去,把她们赶出去。” 所有的人都抄起自己手里的家伙,有锄头,有铁锹,有扁担,有水桶都是平时干农活用的家什,纷纷向大夫人和秦氏的马车靠近。 秦氏觉得势头不对,连忙呵斥这帮人:“你们这群贱民,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们可是镇北侯府的家眷,岂容你们放肆。” 大夫人忐忑不安的看着抄着家伙愤怒的百姓,不喜的看着秦氏:“你跟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走吧。” 大夫人连忙唤车夫,让车夫赶马车回去,这群贱民万一伤了自己,就算赔上他们的命也没用。 秦氏终于知道事态的严重了,也顾不上别人,坐在马车上让车夫赶紧离开,现在逃命要紧,至于华如锦,自己早晚要收拾她的。 跟着大夫人和秦氏来的丫鬟婆子见大夫人和秦氏的马车已经走远了,也顾不上其他,把腿就跑,唯恐自己的小命掉在这里。 周围的百姓见大夫人和秦氏的马车走远了,都哈哈哈大笑起来,以为是个硬的,原来是胆小惜命的。 “夫人,外面的人已经走了,你们可以出来了。”刚才那个老实巴交、替华如锦说话的汉子,好心的提醒门里面的人道。 既然华如锦帮过他们,他就应该知恩图报才行。 刚才发生的事儿,小安子在门缝里看的清清楚楚,见大夫人和秦氏已经走了,才敢把门打开,快步走到大汉面前拱手谢道:“多谢大哥刚才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 大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厚的笑道:“兄弟,你客气了,夫人帮我们这么多,我们做这些是应该的。” “夫人说了多亏了大家的帮助,庄子才得了清静,所以今年的租子就不收了,表达对大家的谢意。”小安子看了看周围的人,传达了华如锦的话。 第四十一章 华如锦知道秦氏想用钱收买百姓帮她撞门,最后百姓帮自己把她们赶走了,自己就应该给他们一些好处。 天下之人皆为利往,有了这些好处,大夫人和秦氏再来找茬,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这边。 果然,周围的百姓听到今年的租子不收了,都感激的看着刚才的年轻的男子,如果不是他,他们不会被免租子,说不定还会被收回租来的土地。 所有人都庆幸刚才没有为了眼前的小利撞门。 大夫人和秦氏一路狼狈的逃回侯府,进了侯府的门悬着的一颗心才算真正的放下。 镇北侯早已经得到消息说大夫人回来了。连忙赶过来问什么情况,华氏和孩子是不是都回来了,当镇北侯看到大夫人和秦氏狼狈不堪的摸样时,震惊了,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这幅模样。” 好好的去庄子上,怎么狼狈的逃回来了,还是庄子出事儿了,华氏和烟姐儿怎么样了。 “侯爷,你可要给我们做主的,华氏鼓动贱民把我们赶回来了。”大夫人见了镇北侯,所有的委屈都爆发了,哭哭啼啼的告华如锦的状。 她告诉镇北侯自己好心好意去接华如锦,华如锦根本不让他们进门,还鼓动周围的贱民对自己动手,所以她们才会狼狈的逃了回来。 大夫人自作聪明故意隐瞒了自己的态度和撞门的事实,看镇北侯还要接华如锦回侯府吗,如此不孝的儿媳妇就应该休了。 秦氏一听知道完了,如果镇北侯知道自己跟着大夫人去庄子上,一定不会饶了自己,赶连忙看镇北侯一眼,悄悄地后退想把自己给摘出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镇北侯半信半疑的看着大夫人,他不信华如锦会做这样的事儿,华如锦在他眼里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可是看着大夫人狼狈不堪的模样,镇北侯又觉得大夫人不像说假话,事情的真相如何一问便知,他问大夫人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敢有半句谎言,乱棍打死。” 说来也巧,这个丫鬟就是当时拍门的丫鬟。 小丫鬟是大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名叫如花,觉得自己在大夫人身边当差高人一等,没少为难紫娟她们。 她见镇北侯指着让自己回答,急忙看大夫人一眼,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回答道:“回侯爷的话,大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如花知道今天难逃一死了,怎么回答都不可以,得罪侯爷和大夫人都活不了命,希望大夫人看在自己对她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自己的家人。 果然大夫人满意的看着如花,算她聪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镇北侯早已看见了大夫人和如花之间的小动作,对大夫人失望至极,冷酷无情的说:“拖下去乱棍打死。” 顿时几个奴才上前就要拉如花,如花跪在地上,爬到大夫人身边拉着大夫人衣袖哭着喊着叫救命,她不想死啊。 “她说的就是实话,为什么还要打死她。”大夫人觉得镇北侯特别不给自己面子,如花是自己的丫鬟,打死如花是小,自己的面子是大。 镇北侯这是告诉所有的人,自己说的不是实话,污蔑华如锦,这事她不允许。 “句句属实,是不是事实你自己心里清楚,昨天你怎么跟我说的,今天又怎么办事的。”镇北侯失望的看着大夫人,这就是她的保证。 昨天说好了去接人,今天居然带着秦氏去接人,大夫人明知道华如锦和秦氏不对盘,她还带着秦氏去庄子上,是去接人,还是去找茬。 大夫人自知理亏,任由奴才把如花拉走了,不一会儿传来如花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听的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心惊胆战的,直到声音没有了,他们还觉得如花的喊声犹如在耳边回响,久久不能散去。 这时候他们才知道侯府是镇北侯当家,就算大夫人再强势,霸道,无理,关键时刻还是镇北侯说了算。 秦氏浑身颤抖,她怕镇北侯想起她找她算账,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镇北侯,大声喘气都不敢,唯恐镇北侯注意到自己。 “把秦氏送回秦家去,要快。”镇北侯撇了眼秦氏,都是因为她,赶紧送走,眼不见心不烦,整天的净惹事。 叶管家犹豫的看了一眼秦氏,走镇北侯身边悄悄的说了些什么,镇北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秦氏,口气平静道:“你在院子里闭门思过三个月,如有再犯定不饶恕。” 秦氏听见被送回去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呆愣的不知所措。 大夫人想上前和镇北侯理论,突然听到镇北侯改了主意,她诧异的看着叶管家,叶管家刚才和侯爷说了什么。 先不管了,只要惜儿没有被送回秦家就好,大夫人让李嬷嬷把秦氏拉起来,关心的看着秦氏:“你先回去休息,别的你先不要管。” 镇北侯看着秦氏战战兢兢的样子,眼里闪过沉思,既然华家这条路走不通,他或许应该换一条路走,他看着大夫人不复刚才的冷漠道:“改天带上礼物回秦家看看吧,听说秦家的女儿被皇上封为贵妃了。” 这才是镇北侯对秦氏改变态度的原因,果然应了那句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秦家的女儿成了仅次于皇后的贵妃,秦家发达的日子不远了。 “要去您自己去,我不去。”大夫人有些生气,秦家女儿不当贵妃的时候,他对秦家不闻不问,现在秦家要发达了,他想和秦家拉关系,要去他自己去,反正她不去。 大夫人没有脸见自己的哥哥,就是因为秦氏是妾室的原因,她当年跟哥哥嫂子保证过,会让惜儿当平妻的,可就因为华家,她们的惜儿成妾。 “你”镇北侯无奈的看着大夫人说不出话来,算了不去就不去吧,是亲戚还能断了来往? 秦氏被李嬷嬷送到芙蓉园,心才彻底放回肚子里,刚才她吓坏了,她怕被送回秦家,那样丢人的不仅仅是秦家,还有她的一双儿女,她的儿女会因此蒙羞。 可是镇北侯为什么会放过自己呢,叶管家到底给侯爷说了什么,秦氏非常了解镇北侯,他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肯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嬷嬷,你去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派人去咱们秦家问一下,是否有什么大事儿发生。”秦氏不是个笨人,相反她挺聪明,只是在叶凌轩的事儿上,偶尔失去理智,冷静下来的秦氏知道镇北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 李嬷嬷应声是,安排人打听事儿去了,不多时就来了一个模样俊秀的丫鬟,看见秦氏再在正厅里怔怔的发呆,连忙上前给秦氏行礼,秦氏见了来人眼眸一亮,惊喜的问:“你怎么来了,可是母亲有什么事?” “回姑娘的话,夫人什么事都没有,好着呢,就是有些惦记姑娘,特意让我来看看,咱们府上的大小姐在宫里被当今皇上封了贵妃,奴婢特意来给姑娘道喜来了。”来人是秦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百灵,生的眉清目秀的,声音如百灵鸟一样好听,所以大家都叫她百灵,至于原来的名字早就不记得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秦氏脸上布满了喜悦之情,姐姐竟然被封为贵妃了,这是何等的荣耀,如果将来生了一男半女,皇上一定更加宠爱于她。 如果这样的话,秦氏就知道镇北侯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了,秦家的地位已经不同往日了,怪不得不把自己送回去呢,就是现在自己提出当平妻,镇北侯也会思量一番同意吧。 姐姐都当了贵妃了,自己怎么能当一个妾呢,镇北侯夫人这个位置自己要定了,秦氏眯起眼睛,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心思。 “当然是真的,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撒这样天大的谎啊。”百灵欢喜的看着秦氏,秦氏怎么能觉得这样的事儿是假的,谁敢开这样的玩笑,不要命了吗。 “来人,看赏。”秦氏心情愉悦的让人给百灵一个丰厚的荷包,百灵掂量着荷包的重量,脸上的笑容更多了,怎么也掩饰不住,这个二姑娘就是大方,这个包里至少五两银子吧。 秋风吹过,远处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黄叶打着卷的落在地上,仿佛留恋树木带给他得温暖。 华如锦望着远处起伏连绵的群山,早上有些阴郁的心情好了不少,早上发生的事情,华如锦一点也不后悔,就算重来一次,她也不会让大夫人和秦氏进门的。 她们会说什么样的话,华如锦心里都清楚地很,不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吗,注定让她们失望了,也不知道她们到镇北侯府没有,让府里的人看到了,又会是一场好戏吧,可惜这精彩的好戏自己看不见了。 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秋天来了,播种的季节到了,华如锦准备实验一批冬小麦,现在的小麦都是春天播种,秋天收获,一年只能种一次。 可是如敏给的书上说,小麦可以秋分之后种植,芒种的时候收获,收获以后还可以中一茬玉米,这样的话一年就可以收获两次了,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如果全面推广将是功德一件。 华如锦安排小安子给自己整理出了一块地,如锦看着平整的土地,心中无限感慨,这土地就是老百姓的根本啊。 第四十二章 “夫人咱们真的过几天就种植麦子吗,小麦不是春天的时候才能播种吗?”小安子和如锦的几个丫鬟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华如锦,华如锦五谷不分的人,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种植麦子呢,别到时候浪费了他们的种子。 其实他们不怕华如锦浪费他们的种子,他们怕丢人啊,周围的百姓知道华如锦过几天种植小麦的消息都嗤之以鼻,都觉得会白瞎了种子,还不如磨面做成白面馒头来的实惠。 京城靠近北方,周边的地区主要种植麦子,麦子是细粮,产量不高,亩产两石左右,还要上交税赋,留在老百姓自己手里的粮食根本不够吃,所以老百姓大多时候都吃高粱面。 所以老百姓见华如锦浪费粮食,真可谓痛心疾首啊,多好的种子啊,如果来年种的话,肯定会大丰收,现在种冬天天气冷的厉害,会把地里的庄家都冻坏的。 华如锦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书上既然这样说,可见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成了功德一件,如果不成也就浪费几斤种子。 “好好地晾晒这些种子。”华如锦神色淡然的说,丝毫没有看见别人的眼光似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也许她现在是别人眼里的笑话,一旦她成功了,别人只会羡慕她当时的眼光和魄力。 “是夫人。”小安子即使不愿意,还是不能违背华如锦的意思,谁让华如锦是自己的主子呢。哎,要丢人一起丢人吧。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华如锦不用看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不会和他们计较,突然人群中窜出一个年轻老实巴交的后生,见到华如锦突然红着脸不知所措,低头看着脚下脏兮兮的泥,不敢看华如锦清丽脱俗的脸。 他穿着粗布短衫,虽然天冷了,他依然腿脚挽起,光着一双脚丫子,和华如锦上好的绸缎衣裙比简直寒酸极了,随后,他目光清澈的望着华如锦结结巴巴的说:“夫人,咱们老一辈种了那么多年的庄家,从来没有像你这么种过,您还是不要浪费种子了。” 这年轻的后生华如锦不认识,可是小安子认识,小安子连忙凑到华如锦身边跟华如锦解释,这人就是那天出面阻止大夫人和秦氏的人,希望华如锦不要责怪他的莽撞,他是一片好心,没有别的意思。 华如锦看着老实的汉子满意的点点头,声音并无责怪,依旧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书上这么说的,我想试试,如果成了就让你们跟着种,现在种夏天收,收了还可以在种一茬庄家,我已经让人找到了这样的种子。” 华如锦说的是玉米和番薯,大圣朝这个时候还没有玉米和番薯。可是如敏的空间里有这样的种子,她试过,很好吃。 “夫人真的是从书上看来的?”老实的汉子眼中露出惊喜,他是上河村的百姓名叫杨五郎,一听名字就知道他家中有还有四个哥哥。 因为是家中最小的,在家里很受宠,小时候上过几天的私塾,因为家里穷,上私塾需要花大量的银子,所以他自己放弃了,气的爹娘哥哥一个个要揍他,说了,劝了,威胁了,杨五郎就是不去私塾,说费钱,无奈只好让杨五郎跟着种地了。 杨五郎这人看着老实巴交,其实心中有杆秤,对书里的东西也非常的信任,知道这样的种植方法是书上说的,杨五郎觉得这方法也许可行,如果成了,在种一茬的话,粮食会翻倍的。 “我从不骗人。”华如锦秋水般得明眸中闪着坚定地信念,这关系到如敏的将来,华如锦怎能信口开河呢。 “小子莽撞,小子可以跟着夫人的人在一旁学吗,小子对这些农事非常感兴趣。”杨五郎说出口觉得自己莽撞了,老实的汉子搓着脚,不好意思的摸着头,神色不安地看着华如锦。 “如果你想学就跟着吧。”听到杨五郎想学,华如锦很高兴,如敏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也许他是自己可以培养的人。 小安子说这人那天第一个出面阻止大夫人的行为,可见人品是个好的。 “谢谢夫人。”杨五郎连忙给华如锦道歉,看着脚下鱼篓里的几条鱼,弯腰拿起鱼放到小安子手里,说是给华如锦的礼物,乡下人没有可以拿出手的东西,希望华如锦不要见怪。 小安子抱着腥气的鱼篓,有些幽怨的看着华如锦:“夫人这” 杨五郎这小子还真会来事儿,知道贿赂他们夫人呢,真被他老实的外表给骗了。 “收下吧。”华如锦看杨五郎是真心,决定培养杨五郎,收他几条鱼不亏杨五郎不亏。 其余的人见杨五郎这样,都说杨五郎傻,明知道种不出庄家还学着浪费粮食,可不就是傻子,杨五郎傻,杨家老爹可是个精明的主,定不会随杨五郎的,众人这样一想也就放心了,庄户人家最爱惜的就是粮食,可不能随便的糟践。 晚风习习,华如锦伴着皎洁月色陷入了沉思,想着小安子传回来的消息,华如锦暗恨秦氏恶毒,居然想把庄子上的人都烧死,如果不是自己早就派人监视李嬷嬷的动作,他们都会随着一场大火灰飞烟灭了。 既然秦氏这么想当叶凌轩的妻子,就让她当好了,自己正愁没有机会去见瑞儿呢,瑞儿现在如果不回来的话,应该是直接去了燕山的璇玑阁。 “不是还有几天时间吗?你派人去安排,咱们直接去紫娟的家乡,你自己不要出庄子。”华如锦知道紫娟家在燕山附近,就是不知道离璇玑阁有多远,现在自己也不知道璇玑阁在哪里,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再去璇玑阁,这样他们母子就不用分开了。 “是。”小安子转身准备离开了。 “对了,咱们走的时候派人给华家捎个口信过去,一定要见到夫人身边得力的人才能说,就说我要去找瑞儿去了,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信。”华如锦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华府的人。 如果她们听说了庄子上发生了大火,所有的人都被堙没在大火中,会是怎样的痛心呢,她知道母亲和父亲不同意自己离开,所以自己只能先斩后奏了。 碰碰碰,忽然一阵急乱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非常的乱人心魂,连华如锦的心都怦怦的跟着它们的响声跳了起来。 华如锦想难道又要有麻烦了吗,外面的人似乎没有时间考虑华如锦的心思,继续着急的敲门。 “去前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华如锦吩咐人去瞧瞧,听着好像很急的样子,难道有人在求救吗。 小安子领着人在门里面担心的问:“外面是谁?”夜深人静到底会是谁呢,庄子上人不多,要是坏人就麻烦了。 “请你们开开门,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就想在贵地借宿一晚上。”门外一个衣着华丽但非常狼狈,年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他好像被人追赶了很久似的,担心的望着紧闭的大门,他非常希望里面的人能给他们开门。 自己侍卫就省下一个了,而且还受了重伤了,他不知道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卫还能支撑多久。他不希望唯一陪着自己的人也去了,这样就什么也没有了。 小安子一听是个孩子的声音,没有多想连忙打开门,看见躺在地上的侍卫时,小安子后悔了,他知道这次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低头望着孩子恳求的目光时,小安子仅仅犹豫了一下就让孩子进屋去了。 “小主子,您进去吧,我把他们引开,这样您就不会有麻烦了。”侍卫用手中的剑勉强支撑起自己颤颤巍巍的身体,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向黑暗中,他是抱着一颗必死的心走向了那黑暗无边的森林。 孩子眼中含着泪看着走向黑暗的侍卫,泪珠大颗大颗的如断了线的珍珠落在自己的手上心上,他总有一天会回去的,为自己的外公舅舅们讨回公道,更不会让为自己牺牲的人白白牺牲。 “小少爷您快进来了。”小安子怕生出不必要的麻烦,连忙拉着孩子进门关上了门,就在他们关门没有多大一会,一阵马蹄声经过,那孩子知道他暂时安全了。 “谢谢你。”孩子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真诚的对小安说。 从此他就是孤身一个人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回去,找那些害自己人报仇的。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们夫人吧,咱们夫人是个心善的人。”小安子念念叨叨的说,可是总觉得这个孩子的身份不简单,满身的绫罗绸缎,有侍卫拼死保护,后面还有人追杀他,小安子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孩子的身份不简单,希望不要给他们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会的。”会什么,孩子没有说,小安子没有问,小安子一路把那孩子领到后院,没有想到那么长时间华如锦居然还没有睡。依然在院子里等着。 华如锦看见小安子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很诧异,难道就是这个孩子在敲门,看他满身狼狈,肯定遇到了不为人知的麻烦,关心道:“你先带着人去洗个澡,然后换身干净的衣服,再让厨房准备些饭菜。” 等那孩子下去了,紫娟几人不赞同的看着那孩子,担心的说:“夫人,咱们自己就要不保了,为什么还要救这个孩子?” 他们在镇北侯府待过,别的本事没有,看衣服认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个孩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自古侯门是非多,不知道救他会不会给她们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救下吧,怎么说还只是个孩子?”华如锦悠悠的的说,自从答应了如敏积攒功德的那一刻,她就和如敏绑在一起了。 华如锦不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她有多庆幸今天的选择,因为这个孩子和她有莫大的渊源。 长生 过了半个时辰,小安子再次领着那孩子来到华如锦面前,华如锦看着焕然一新的孩子满意的点点头,原来还是一个漂亮的小正太,和蔼的看着他充满伤心的眼睛道:“不知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需要我通知他们来接你吗?” 提起家人的时候,孩子恨意的看着地面,不愿意说话,抬头的那一刻眼中蓄满了泪水,看着华如锦直摇头,除了母亲,他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不知道了母亲怎么样了,自己遇到了追杀,母亲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可是他现在不能回去,如果他回去了,他母亲定然活不了,他需要慢慢变强,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母亲。 华如锦看见孩子哭了心中一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含着泪水的眼睛,华如锦觉得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似得,于是柔声的说:“既然没有了家人,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这里也许不比你以前的生活,但是没有那么的纷争,想必你会慢慢习惯的。” 华如锦不知道孩子经历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唯一能帮助他的就是为他提供安身场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过去的早已经过去了,那个名字不要也罢,还请夫人为了我取一个,好让我从新开始。”孩子清澈的的明眸望着华如锦,让华如锦不忍心拒绝。 华如锦点点头算同意了,她想了一会儿柔声道:“叫你长生可好?” 她希望这个孩子平平安安,长长久久的过完这一生,亦如她的幸儿。 “谢谢夫人赐名,长生很喜欢。”长生拱手给华如锦道谢,心里默念长生,原来世界上除了母亲和那人之外还有一个人希望自己长长久久的长大成人。 想到那人,长生的明眸黯然,他的儿子不止自己一个,很快他就忘记自己和母亲了吧,从现在开始自己要把以前的事儿全部忘记,等自己有实力的那天,再为母亲和外祖家讨回一个公道。 “小安子,带长生去休息吧,以后他就是庄子上的另一个主子了。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和小安子说,在这里不要拘束。”不知道为什么,华如锦不希望长生有寄人篱下的感觉,果然说完这话,长生感激的看着华如锦。 “是。”小安子领着长生去客房休息,明天再为长生收拾干净的房间:“少爷这边请。” 长生跟着小安子走了,他现在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才能想其他的。 长生走后,紫娟几人疑惑不解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早就看见她们不解的眼神了,笑了笑说:“人和人之间要要讲求缘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长生的那一刻,我就不想委屈了他。” 知道很久很久以后她们才知道那是缘分是割舍不断的亲情。 “咱们夫人就是心善,如果换成别人早就将人打发走了。”紫娟几人都说华如锦心地善良,如菩萨转世云云的。 再说那侍卫故意引开刺客的主意,为长生换的了时间,刺客见此时只有侍卫一个人,并不见长生,知道自己上了当,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把忠心的侍卫给杀了。 他们沿途回去想看看哪里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一直走到华如锦的庄子外面,在门口徘徊了很长时间,然后悄无声气的离开了。 小安子从门缝里看见了刚才的情况,等到黑衣人全走了,他才如惊魂般的坐在地上,好悬啊,如果这些人突然闯进庄子,她们庄子上十几号人就凶多吉少了。 不知道刚才的小少爷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那么多得人提着长剑想杀他,好一会儿,小安子提着一颗不安的心摸进了长生的房间。刚一进门长生就厉声呵斥的道:“你是谁?” “小少爷是我,刚才我不放心去了门口,看见好几个人骑着马在咱们门口徘徊了很久。我觉得你的侍卫凶多吉少,想来看看你的情况。”其实小安子怕长生会带来很大的麻烦,想问问长生到底什么来头的,看着长生小小年纪就如此警醒的样子,小安子不忍心了。 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啊。 “求你明天去看看,如果,就帮我好好地安葬他吧。”长生颤抖的声音中带着哭意,这下自己真的是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了,“如果,你就把我交出去吧,想来他们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华如锦对自己好,长生不希望自己连累了她。 “小少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他们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怎么会放过咱们,在咱们救你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咱们的命运,还请小少爷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如果夫人听到了会更伤心的。”小安子说什么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全,把一个无辜的孩子推出去送死的。 只要过了这几天,他们就彻底的安全了,那些人想动庄子上的人,也要先打听一下庄子上的人的身份,如果知道是镇北侯的人,他们也要掂量掂量,就算镇北侯府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荣华,毕竟是先皇亲封的爵位。 “我,”长生知道这样伤了小安子他们的心,可是他真的不想连累他们。 “少爷放心,夫人会有办法的。”小安子安慰的看着长生,虽然屋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小安子还能感觉到长生的悲哀。 果然那些黑衣人怀疑长生进了庄子,一个黑衣人对领头的人说:“大哥,既然知道人在庄子上,为什么不进去把人找出来。然后杀了,以绝后患。” “笨蛋,京城的周边像这样的庄子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万一冲撞了某些贵人,你我能吃罪得起吗?”首领深思的说,他也想把人找出来,给自己的主子斩草除根,如果这样给主子带来更大的麻烦,主子一定会怪罪。 “那咱们就这样算了?”很显然他不甘心,追了好几天,才把那小子身边的侍卫都杀了,为此他们很多的兄弟都丧命了,明知道那小子就在里面,他们偏偏还不能进去,想想真的很窝火。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回去禀报主子,让她定夺。”说完首领抬手挥起马鞭,骑着马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了。 京城某一处繁花似锦的院子里,某间屋子还亮着灯,黑衣人首领跪着那人跟前,如实汇报这几天发生的状况,良久都没有得到主子的意见,他抬起头正好看见一张扭曲的脸。 他吓的连忙低下头,以为他们做的不对,想等待着主子的处置,谁知道主子哈哈的笑了起来,道:“你们说的这处地方,本宫正好知道,你们继续监视就行,其余的什么也不要做,会有人帮我们做的。” 没有想到那小崽子居然逃到了这个地方,真是老天爷都站在她这边。黑衣人首领领命继续监视庄子上的一举一动去了。 八月二十五这天华如锦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把庄子上大部分的下人都派到自己的另一个庄子上,好给某些人下手的机会。 小安子当时安排长生的时候,故意找了一间离华如锦最近的房间,这间房间有密道,这样方便他们行动。 夜幕在华如锦几人的期盼中姗姗来迟,华如锦抱着睡着的幸儿,紫娟抱着叶明烟,小安子领着长生,紫雨几人跟在身后,他们早已经躲进来挖好的密道里。 在密道里华如锦看着疑惑不安长生,和蔼眼神看着紧张的长生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咱们保命要紧。” “是我连累了大家。”长生含着泪愧疚的看着大家,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们就不用这样辛苦,三更半夜钻地洞逃命了。 “你这孩子,你觉得咱们这几天就能把这长长的密道挖好,并且找了几具和咱们体型差不多的尸体吗?”华如锦面带微笑的看着长生,这孩子太敏感了,如果不和他解释清楚,他一定会愧疚很长时间吧。 “这,”长生惊诧的看着华如锦,他本就聪明,如何不明白华如锦的意思:“有人要害你?” 可是为什么,她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怎么会有人害她,长生想不明白。 “是啊,因为我当了别人的路,也不怕你知道,我是镇北侯府的大少夫人,因为有人想做正妻,我碍了别人的眼,所以就有人想除掉我。不过这正合我意,那正室夫人我根本不稀罕。”华如锦悠悠的说着,也不怕长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没有什么不能说。 长生犹豫不决的看着华如锦,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可是长生不想瞒着华如锦。 “你不想说就不要说。”华如锦不想勉强长生,既然不能说,就一定有自己的苦衷,等他愿意说的时候,她非常乐意听。 “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我怕给你们带来危险。”他的身份太特殊了,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所以还是暂时保密吧,等自己有能力保护她了,他就告诉华如锦自己的身份。 华如锦点头,她等着那一天,华如锦没有想到她这一等就是很多年,华如锦看着漆黑一片的密道,感慨的对后面的人说走吧。 她坚定的走出了这个密道,走向属于自己的道路,从此以后她就要过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的生活了。 华如锦想想就觉得激动人心,身边的每一个都都感觉到华如锦的心境不一样了。 华如锦他们离开不多时,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庄子上仅剩的几人,心急火燎的拿着水桶提水救火。 可是火势太大越烧越旺,早已经不是几桶水就能解决问题了。 慢慢的庄子上的大火照的周围的上河村都灯火嘹亮的感觉,上河村百姓们起床看情况,才知道华如锦的庄子上着了火。 大火 那些租华如锦土地的人感觉庄子上出事儿了,连忙过来帮忙,所有的人都忙碌的不得了,运水,灭活,一直到东方发白。火势才渐渐熄灭了。 人们看着被烧的焦黑的一切,心中遗憾,好好的庄子怎么会发生了大火呢。 “对了,你们谁见夫人了吗?”不知谁说了一句话,众人这才意识到从昨天夜里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华如锦几个人。 大家分头在院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见过华如锦几人,觉得事情不妙,怀疑道:“不会发生火情的时候,他们没有出来吧?” “不可能,昨天夜里的动静那么大,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杨五郎不信华如锦几人被困在屋里了。 夫人说了,还要让人教自己种地呢,昨天她还让小安子给自己送一本农业方面的书呢。 杨五郎心急的扒开烧焦的房屋,一寸也不放过,突然找到了一具被烧焦的尸体,杨五郎颤抖的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昨天那个说教自己种地,对自己笑的温柔的夫人就被一场无情的大火夺取生命?不,他不信。 陆续又有人找到了几具尸体,杨五郎看着地上面目全非的尸体,啪嗒一颗咸咸的泪水落到焦黑的土地上,这一个八尺男儿忍不住落泪了,夫人她说过要教自己种地的,她怎么就走了呢。 庄子上发生了大火,很快就有人禀告给镇北侯府知晓了,镇北侯听到华如锦去世的消息,震惊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心里暗道完了,侯府和华府的矛盾再也无法缓和了,侯府拿什么陪给华府一条人命呢。 秦氏听到庄子上失火,华如锦和叶明烟被烧死的的时候,仰天长笑,华如锦你这贱人终于不会再挡我的路了。 大夫人知道华如锦死了,舒口气,心中畅快了几分,这下秦氏可以明正眼顺的当轩儿的正妻了,自己也能去见自己的哥哥嫂子了。 很快镇北侯府大少夫人被烧死的消息在京城不胫而走。有人笑有人哭,华夫人听见华如锦被烧死的消息,直接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她想着去侯府为华如锦讨回公道,可怜的锦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如果镇北侯府不给自己一个交代,她一定去告御状。 丫鬟们扶着华夫人到床上休息,请京城的大夫为华夫人诊治,大夫说是急火攻心,让华夫人放宽心,不要激动。 华夫人垂泪哭泣,谁劝也没有用,华夫人想着自己的女儿都死了,她怎么放宽心,她从小宠在手里的女儿啊。 “你们都下去吧,夫人有我照顾。”华大人刚下朝回来,听见华夫人晕倒的消息,急忙赶过来看看情况。 他一路上也听到华如锦葬身火海的消息,突然想到前几天华夫人对自己说的话,华如锦让人传话了,说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信。还有刚才有人给自己送了个篮子。 “老爷啊,咱们的女儿被人害死了你可要为她做主啊。”华夫人认定话华如锦是被人害死的,上次生产的时候就有人要害华如锦。 没有想到那人居然这么狠毒,放火烧房子,她的外孙外孙女都被烧死了啊,华夫人哭的很伤心,险些又晕过去。 幸亏华大人反应快,给大夫人用了急救措施。 “你放宽心,咱们的锦儿没事,前两天锦儿不是让人捎话了吗,要去燕山看瑞哥儿,无论发生什么事,让我们都不要信。”华大人现在才知道华如锦的意思,还有篮子里的东西,都预示着华如锦已经安全离开了。 原来如锦早就知道有人要害她,提前做了准备,炸死离开了,他不希望女儿离开,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背井离乡,生活不容易。 可是如锦在镇北侯府过的不快乐,华大人又希望如锦离开,再不济有娘家帮衬,只要生活的快乐就好了。 “你怎么就确定她没事,当时火势那么旺,她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只要没有见到华如锦本人,华夫人的一颗心就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华大人提着一个篮子微笑的看着华夫人,又神秘的望着篮子。 蓝子上蒙了一块锦缎,这让华夫人疑惑不解,谁家给的东西这么奢侈,居然用锦缎盖篮子:“谁给你的东西,这和锦儿又有什么关系?” “你先看看篮子里面的东西。”说着华大人掀开锦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华夫人擦干脸上的泪珠,转头望着篮子的东西。 只见篮子里有一个苹果,一个桃子,还有一个梨,华夫人不解的望着华大人,道:“我只想知道锦儿的情况,你让我看这些做什么,我又吃不下去。” “你想要的答案就在这篮子里。”华大人笑呵呵的看着着急上火的华夫人,真是关心则乱,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傻了。 “我想要的答案?”华夫人仔细看这篮子,好一会儿才不敢相信的说:“你是说,是说,锦儿。” 华夫人想说什么,被华大人打破了,轻声道:“咱们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让别人听见。” 华夫人赞叹的点点头:“那镇北侯府这边咱们怎么办,如果咱们什么也不做,不是显得咱们华府好欺负吗。” 华夫人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放心,我会亲自上门,为锦儿讨回公道。”华大人精明的目光中闪过坚定,是时候算算他和镇北侯府的账了。 华大人和华夫人还没有说完,门房的来报说镇北侯府的人来了,是老来丧的。 华大人和华夫人对视一眼,眼中的的神色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华大人转身对华清说:“我们知道了,你去告诉侯府的人,我们会为自己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人去世后,大圣朝的习俗是七天后下葬,然而镇北侯府好像害怕什么,非要华如锦三天后下葬。 镇北侯府 “侯爷,你们镇北侯不应该给老夫一个说法吗?”华大人搀扶着伤心不已的华夫人,严肃的看着灵堂里的镇北侯。 “人死不能复生,希望华大人节哀。”镇北侯假装伤心的看着华大人夫妇,好像镇北侯府失去华如锦也是一项大事。 “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我的女儿死的不明不白,镇北侯府不应该查明真相,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吗,为什么急着下葬?”华大人看到镇北侯的态度,十分失望,他后悔把女儿嫁进来了。 “我女儿就是被你们这群人害死的,她死的不明不白,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就去告御状,告镇北侯府谋害了我的女儿。”华夫人哭诉镇北侯种种苛待华如锦的行为。 周围来悼念的人听见华夫人的话纷纷小声议论,原来镇北侯府是苛待儿媳的,最后还谋杀了儿媳妇。 这样的人家她们一定要远离,亲戚朋友的女儿可不能嫁进来,不然死的不明不白。 镇北侯气的吹胡子瞪眼,他如果和一个妇人一般见识,有失自己的威严与风度,可是华夫人说的话太难听了。谋害,他们怎么可能谋害自己的儿媳妇。 镇北侯想出声反驳,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就有一个极为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华夫人的话:“你说这些话要有证据,没有证据我们就告你诬告。” 大夫人领着秦氏信步走到华夫人面前,不屑的看着华夫人继续说道:“当年如果不是华氏设计了我的轩儿,她怎么能成为镇北侯府的大少夫人。” “老夫的女儿根本就没有设计过任何人,这件事的始末,老夫劝你最好问清楚比较好,你说是不是,镇北侯?”华大人别有深意的看着一脸淡然的镇北侯。 当年的事情,华府当时没有追究,不代表永远不会追究,如果让人知道当年的事情是华如锦设计的,华如锦的名声就被毁了。 “当年的事儿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就不要再提了。”镇北侯给大夫人使眼色,希望大夫人不要继续追究了。 可谁知大夫人根本就没有看见镇北侯的眼色,依然对华大人和华夫人不依不饶,厉声呵道:“好,咱们就理论理论吧。看到最后谁没脸。” “我女儿知书达理,心性善良根本不可能做那样的事,你们休想污蔑她。”华夫人情绪激动又愤恨的看着大夫人,都是这个老虔婆,苛待自己的女儿。 “我不跟妇人一般见识,镇北侯你和我说说,当年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华大人扶着华夫人根本不看大夫人,他直接找镇北侯理论。 事关华如锦的名声,他们不得不慎重。 “都过去这么久了,不用计较了。”镇北侯含糊其辞的说。 他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误会,许多人都以为是华如锦设计了叶凌轩,尤其是大夫人和秦氏。 她们始终以为是华如锦设计了叶凌轩,秦氏当年就在现场,她并没有看见小安子推华如锦。以为华如锦自己跳下水,目的就是勾引叶凌轩。 “怎么能不计较,有些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如果不把事实的真相说清楚明白,还以为咱们侯府好欺负呢。”大夫人得意的看着华大人和华夫人。 当年叶家和华家的事儿并没有公开,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如今让京城的人知道也好,省的有人说他们镇北侯府刻薄华如锦。 “你住口。”镇北侯呵斥大夫人,这件事不能被公开,否则没脸的是镇北侯府。 “我为什么要住口,当年赏花会,华氏故意落水,让轩儿救了她,最后咱们轩儿才不得不娶她,试问满京城还有谁家像咱们家这样大度,直接娶了设计咱们的人。”大夫人根本不顾镇北侯的态度。 她就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华如锦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来拜祭的客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华大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大夫人得意的看着这样的情况。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来证明一下我儿的清白。”华大人失望的看着镇北侯,到了现在,还让自己的媳妇给锦儿泼脏水,以前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他了。 锦儿的决定是对的,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华大人很后悔,如果机会让她与叶凌轩和离,一定要和离,有这样的公婆,锦儿不会快乐。 真相 “华兄,请你口下留情。”镇北侯恳请的说。 华大人用陌生的眼光看着镇北侯,刚才大夫人咄咄逼人时,怎么没有见镇北侯让大夫人口下留情,自己不过要说出当年的真相,镇北侯就让自己口下留情,镇北侯真是个自私的人。 当年就当自己的眼瞎了,如果今天他把真相说出来,估计和镇北侯府那点交情也没有了,就算没有了,他也要说出来。 华大人轻蔑的看着大夫人:“你说当年是锦儿设计了叶凌轩,这件事还请你问问侯爷,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我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害了我的女儿。”华夫人听到华大人的话朝镇北侯大吼道。 原来这件事是镇北侯做的,她的女儿在镇北侯府受的委屈,也都是因为镇北侯,她真想拿一把剑,劈了镇北侯。 “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你是不是觉得小安子已经死了,已经没有人可以证明这一切了,又或者,叶凌轩根本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华大人口气不善的看着镇北侯,真相面前容不得他抵赖。 “这件事还请华大人查清楚比较好,确实不是我做的,当时发生了意外谁也没有料想到。”镇北侯面不改色的说,如果自己今天承认了一切,他们镇北侯府的名声在京城就毁于一旦了。 “当年我真的看错你了。”华大人对镇北侯失望极了,为了侯府的名声,就可以牺牲华如锦的名声,这样的人他们华家高攀不起。 如果当年不是华如锦爱叶凌轩要死要活的,他如何能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进镇北侯府。 说完华大人对伤心不已的华夫人道:“咱们走吧,这里不是咱们能踏足的地方。”然后头也不回走出了镇北侯府的大门。 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人真的是华如锦,也许他们不会就这样拂袖淡然离开,可是他们知道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华如锦,葬礼如何,都是做给外人看着,侯府想要面子就让他们要吧。 华夫人恋恋不舍的看着灵堂里的棺木,又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夫人和秦氏,声音掷地有声的说:“以后我们华府没有镇北侯府这一门亲戚。” 说完跟在华大人身后离开了镇北侯府,华府和镇北侯府算是断绝了来往了。 大夫人听到这样的话嗤之以鼻,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远去的华大人和华夫人,她想告诉管事的人,把华如锦找个地方随便埋了就行了,这女人进不了自己家的祖坟。 大夫人转身看见镇北侯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大夫人唯唯诺诺的看着镇北侯。 侯爷可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难道自己说错话了,想想觉得自己没有错,华府的老匹夫不是灰溜溜的走了吗。 镇北侯怒火中烧,他真恨不得休了大秦氏,侯府因为她差点颜面扫地,镇北侯知道,就算自己不承认,也有很多人已经猜出了其中的门道。 因为有些人看他的目光已经变了,没有以前的热情,只有冷漠疏离了。 “好好安葬华氏,她为咱们叶家开枝散叶,而且她是瑞哥儿的母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镇北侯语重心长的说,他这句话在提醒众人呢。 果然众人听到这句话,又和镇北侯热情的攀谈起来,笑话,镇北侯府还有一个澄光大师的嫡传弟子呢,他们可要好好和镇北侯打好关系。 这帮人就没有想想,叶明瑞先是华如锦的儿子,后是镇北侯的孙子,镇北侯府这一群人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将来叶明瑞知道了如何会任凭镇北侯摆布。 华如锦的葬礼非常的风光,京城但凡和侯府交好,沾亲带故的全来祭拜,也有人知道华如锦的儿子是澄光大师的嫡子,特来搞关系的。镇北侯特意请了华光寺的高僧做了场法事,度亡灵早日投胎,京城不知内情的人都说镇北侯仁义。 这件事传到华大人和华夫人耳中,他们淡然相视,棺材里的人不知道是谁呢,他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镇北侯府想博个好名声,就让他们去做吧,自己只愿华如锦以后顺遂永安。 秋高气爽,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吹进了人的衣服里,让人忍不住抱住胳膊,这样也许能暖和一些。 “夫人,咱们赶了三天的车了,前面有个小镇,咱们是否歇歇脚呢。”小安子坐在马车前面赶着马车,从京城出来已经有三天,不知道京城现在乱成什么样子了。 “也好,咱们就在这镇子上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赶路。”华如锦看着疲惫的孩子们,不忍心他们跟着自己受苦。 他们一行十几人一共用了四两马车。最后一辆是载东西用的,越往北,人烟稀少了很多,他们应该找个镖局保护他们才行,不然他们几个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呢。 “好嘞。”小安子得到命令,挥起马鞭用力给马儿一鞭子,马儿吃痛,卖力的跑起来。 后面的马车见小安子车速加快了,也使劲挥起鞭子,不紧不慢的跟紧华如锦他们的马车。 很快华如锦就进镇了,这个镇子叫红叶镇,不知道这个镇为什么叫红叶镇,一路走来,华如锦并没有见到一片红叶。 华如锦掀开帘子,看着还算热闹的小镇,满意的点点头:“咱们找家客栈吃饭,然后休息一晚上,明天看看镇子上有没有镖局。” 去燕山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没有镖局的人保护他们,他们在路上遇到山贼就麻烦了。 虽说大圣朝太平盛世有几年了,可是有的地方仍然不太平。 “是,主子。”小安子牵着马车四处张望,看看镇上都有卖什么东西的,他们再买些必需品,以备不时之需。 很快小安子就在名叫云来客栈地方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门头,一路走来觉得这家客栈是这镇子上唯一一家高档的酒楼了。 很快一个年轻的小二热情的上前寻问:“客官咱们客栈是咱们红叶镇最大的客栈,敢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都有。” “好嘞,您跟我来,把马车放到后院,那儿地方宽敞。”小二领着小安子进了云来客栈的后院,小二说的一点也不假,后院非常的宽敞,院子里收拾的挺干净,小安子眼中尽是满意之色。 “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几间普通房间。”随后小安子给了小二一些散碎银子,乐的小二连连点头,麻溜的去安排去了。 云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华如锦抱着幸儿和叶明烟逗他玩,叶明烟拿着拨浪鼓在他面前摇来摇去,小家伙高兴地手舞足蹈,想伸手要叶明烟手里的破浪鼓。 砰砰砰,敲门声顿时响起,华如锦喊了声进,长生面无表情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叶明烟看见长生高兴地叫着长生哥哥,长生难得给叶明烟一个笑脸,看见华如锦随后又绷起来。 华如锦叹息,真不是个可爱的孩子,难道自己长得像妖精,长生看见自己就害怕,可是她觉得长生从来就不怕自己。 “长生来了,烟姐儿,你到外面跟着小花和紫娟她们玩会,娘和长生哥哥说会话。”华如锦故意支开叶明烟,有些话小孩子不听的好。 紫娟和小花得了命令,立刻带着叶明烟出去了,等叶明烟出去后,长生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咱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华如锦看着长生急切的样子咯咯地笑了:“我以为你永远不开口了,没想到才三天的时间,你就忍不住了,果真还是个孩子呢。” 华如锦不想知道关于长生的故事,豪门大宅的孩子,那个孩子没有点心机与故事,华如锦愿意给他时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长生似乎不满意华如锦的回答,自己不能离开京城,自己的母亲还在这里,外祖家的仇等着自己去报。早晚有一天他会赦免外祖父一家,让他们从边关回来。 “咱们去燕山,你知道璇玑阁吗?咱们现在要去璇玑阁,找一个人。”华如锦已经近一年没有见到叶明瑞了,她非常想念叶明瑞,明知道叶明瑞跟着澄光大师会生活的很好,还能学到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本事,华如锦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璇玑阁,你说的是那个璇玑阁吗?”长生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她竟然要去璇玑阁,这是自己的机会吗,只要能进璇玑阁,何愁报仇呢。 “就是你想到那样,我儿子现在应该在璇玑阁了,我要去找他。”华如锦坚定地说,这一世她一定会好好地陪在儿女身边,看着他们安然长大。 “你儿子,被澄光大师收为徒弟的那个?”长生想起来,华如锦是镇北侯府的大少夫人,她儿子叶明瑞不是被澄光大师收为徒弟了吗,怎么会在璇玑阁。 “当时收瑞哥儿为徒的还有一个璇玑阁的老者。”华如锦骄傲的说,华如锦并不知道老者在璇玑阁的身份地位,但是华如锦敢肯定,地位一定不低,敢不把澄光大师放在眼里的人,大圣朝应该没有几个吧。 长生没有想到叶明瑞的运气这么好,不仅被澄光大师看中,还被璇玑阁的人看中了,如果自己有这样的机会该多好啊。 澄光大师的弟子和璇玑阁的弟子,只要能成一个,他报仇的愿望就不会太远了。不过很快长生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你愿意当澄光大师的徒弟,或者进璇玑阁学武吗?”华如锦觉得长生的资质不错,这些天华如锦给长生几本书,他很快就能看完,并且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如果这样的人精心培养的话,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会太低,以自己对他的救命之恩,他与瑞哥儿将来相互扶持定会走的更远。 何其相似 长生惊愕的看着面带笑意的华如锦, 不知道华如锦是拿自己开玩笑, 还是真心的, 当澄光大师的弟子和璇玑阁弟子有那么容易吗, 想当就当, 说的跟真的一样。 如果那么容易, 澄光大师的弟子和璇玑阁的弟子早已经满天飞了吧, 到那时估计也不稀罕了。 “怎么不信我说的话。”华如锦玩味的看着长生,也许别人不能做到,但是自己绝对可以做到。 因为她有别人没有东西, 千年碧果,澄光大师说了那是武林至宝,想来跟澄光大师或者璇玑阁的老者换个徒弟当当,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那老和尚还说他这一生只一个弟子, 她偏偏打破那老和尚的话,谁让他带着自己的儿子远离家乡, 那么长时间都不能见到。 长生摇摇头, 澄光大师收叶明瑞为徒都需要莫大的机缘, 他不认为华如锦有能力可以劝说澄光大师, 除非华如锦有通天的本领。 “不信就算了。”到时候给长生一个惊喜也是不错的选择, 华如锦翻手拿出一枚通体碧绿的果子,房间里顿时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引得长生频频侧目:“想吃吗?” 长生机械的点点头,他长这么大, 还没有闻过如此香的果子, 这果子一定非常的好吃吧,随后想起什么又摇摇头,他怎么能被一枚小小的果子引诱呢,这可是大忌呢。 “想吃而不敢是不是?”华如锦见长生先是点头,后又摇头,这孩子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竟然如此小心翼翼,如果是一般的孩子早就抢过她手上的碧果,狼吞虎咽吧。 “不吃。”长生看了一眼华如锦,觉得华如锦给自己好吃的果子肯定有目的,自己不能被引诱了,不过是一颗小小的果子,不吃也不会怎么样。 当长生知道碧果是武林至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放在自己眼前,自己竟然没有珍惜。 “真的不要,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华如锦调侃的看着长生,如果长生知道这果子能让人拥有一甲子的功力,这小子会不会扑上来。 华如锦想到这样的情景,就忍不住想笑怎么办。最后华如锦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这果子还能让人起死回生不成。”长生不屑的说,他很讨厌这样的华如锦,捉弄自己真的很好玩吗。 “没事,我就是自己想笑。跟你没有关系。”华如锦没有拿稳,碧果被幸儿抢了过去,幸儿高兴的抱着果子,放到自己的嘴里使劲的啃啊啃,乐的华如锦哈哈大笑,这孩子对空间里的东西就是敏感。 果子上都是幸儿的口水,惹得长生眉头紧皱,他决定不吃这个果子了,就算这果子再诱人,他也要放弃,占了小鬼的口水,他不吃。 “这是哥哥的果子,幸儿想吃,待会娘亲再给幸儿一个。”此时的华如锦完全不知道长生的想法,如果知道她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把碧果吃掉,敢嫌弃她儿子,那就不要吃了。 “吃了吧,这可是千年碧果,多少人想吃都吃不到呢。”华如锦从幸儿手里要回碧果,扔给了长生,好心的解释道。 本来华如锦想让长生发个誓,吃了她的碧果,不能做有违道德的事儿,被幸儿这么一闹腾,华如锦完全忘了,算了,吃就吃了吧。 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千年碧果?长生怀疑的看着华如锦,他好像听说过,这颗果子可以使人的功力增加,这是真的吗,一颗小小的果子竟然有那么大的威力。 长生把玩着沾满口水的果子,心里有些嫌弃,仍然不信华如锦的话,她一个内宅妇人,还被人追杀,竟然有千年碧果这东西。 “真的不会死人吗?”疑惑了半天长生还是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可以不吃。”华如锦抬眼看了长生一眼,没想到这个孩子的心思这么重。 也是,如果不谨慎的话,怕早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长生犹豫了一下,最后嫌弃的看了果子一眼,在自己衣服上使劲儿擦了擦,觉得没有碍眼的口水了,然后几口吃了下去,味道真是美极了,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 吞咽了最后一口,长生眼巴巴的看着华如锦,真好吃,还有吗,长生知道这是奢望,不过还希望再吃一次,那滋味真的是回味无穷呢。 吃下去后肚子里暖洋洋的,浑身都特别的舒坦。 “你以为这是大白菜,想要多少,有多少,我自己都没舍得吃,给你了。”华如锦好笑的看着长生,刚才谁的眼神嫌弃来着呢。 长生想和华如锦说谢谢,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长生想说的话,门外小安子回报,说镇上只有一家镖局,价格还可以,问华如锦是否用这家镖局。 “既然就一家,价格也合适,就选这家吧。你告诉镖局的人,咱们明天一早出发。”华如锦想尽快见到叶明瑞。 现在是八月下旬了,他们到燕山,最早也要到九月底了。 华如锦带着幸儿在红叶镇的大街上逛来逛去,她自从嫁进镇北侯府,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活,从没有这样恣意的逛街。 街上小贩的吆喝声,与客人的讨价还价声,争执声,买完东西欣慰的笑脸,这些都感染了华如锦。 看着还算繁华的街道,华如锦觉得她从镇北侯府出来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敏说自己将来的成就不会太低,真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一步。 “夫人,咱们需要买些什么东西吗,咱们已经逛了半个时辰了。”紫絮看着华如锦什么也没有买,不免有些着急,夫人要一直逛下去? “咱们买些棉布衣衫,这样不惹人眼。”之前准备的衣服还是有些贵重,一般人家穿不起,既然准备做农妇,就应该入乡随俗。 华如锦准备了干粮,买了许多粗棉布还有一些细棉布。 第二天一早华如锦在镖局的护送下北上了。 京城在偏南方,与北方相接,华如锦此去燕山要经过大名府,河间府,析津府,不知道此去是福是祸。华大人知道华如锦去燕山,早已经派人去燕山脚下李家村打点好一切,等着华如锦前去。 华如锦一行人装成去燕山探亲妇人,因为想念自己的家人,故而去燕山,长生和幸儿是自己的儿子,叶明烟是自己的女儿。 “娘,咱们这是去哪里?”马车上叶明烟望着萧瑟的风景,有些不确定的问,这些天他们一直在赶路,好不容易在一个地方停下来,可以好好玩玩了,结果第二天一早又要出发了。 马车上华如锦抱着幸儿,微笑的看着叶明烟:“烟姐儿乖,咱们去燕山找哥哥去,你不是很想念哥哥吗,咱们这就去寻他。” “真的?”叶明烟惊喜的望着华如锦,这么说自己很快就能见到哥哥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哥哥了,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平时叶明烟吵着要哥哥的时候,华如锦总是说叶明瑞在学本事,到时候就回来了,这次为什么亲自去找呢,单纯的叶明烟并不知道,她们几人在镇北侯府的众人眼中已经是死人了。 华如锦的马车有些大,刚好能坐下他们四人,长生别有深意的看着华如锦,此去燕山,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跟着她真的能进璇玑阁或者拜澄光大师为师吗。 不要说拜澄光大师为师,就是能得到澄光大师指点一二,也是荣幸至极了。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华如锦看了一眼长生,马车上的幸儿有些兴奋,一直想扒着窗户往外看,华如锦吃力的抱着他。 华如锦不知道长生经历了什么,小小年纪他的眼中充满了仇恨,有时候她想劝长生放下心中的仇恨,可是自己都做不到,如何能劝说别人呢。 “我们此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长生感慨的说,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他很想回去看她一眼,告诉母亲自己没事,可是长生知道这是奢望。 “等你十七八岁的时候,我们差不多就能回来了。”华如锦说的是十年后,十年后叶明瑞十五六岁了,到时候就是议亲的年纪了,这一次谁也左右不了自己儿子的命运,华如锦坚定地想。 长生盯着华如锦那淡定自信的容颜,她哪来的自信,十年后一定会回来,也好,自己也给自己十年的时间,十年后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长生紧握拳头暗自发誓,到时候有些人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幸儿,你个不老实的小家伙,你在干什么?”华如锦哭笑不得的看着忙碌的幸儿。 早上起得早,叶明烟已经躺在马车上睡着了,快正午了幸儿估计是饿了,一直在华如锦的怀里动来动去,然后留着口水看着华如锦,在华如锦的脖子里摸啊摸。 “原来幸儿喜欢娘亲的墨玉啊,这个幸儿可不能拿,这是玉佩对娘亲非常的重要。”华如锦耐心的说道。 这块玉佩正是当时秦氏捡走的那一块,不知道为什么发生大火的那一晚,玉佩突然出现在华如锦手中。 对失而复得的墨玉,华如锦万分宝贝,就编了一条绳子一直戴在自己的脖子里,没想到幸儿这小家伙喜欢这个玉佩。 长生听见墨玉,好奇的转过头,一眼便看见了华如锦手里的玉佩,眼中的震惊,华如锦没有看见,这块玉佩和父亲手里的玉佩何其相似,可是为什么。 墨玉出现 “好漂亮的玉佩。”长生真诚的赞赏道, 华如锦说这玉佩对她非常重要, 他很想知道华如锦的玉佩是哪里来的。 “是挺漂亮的, 要不然咱们幸儿也看不上是不是。”华如锦拿着玉佩逗幸儿, 她丝毫没有想到长生会认识她手中的这块玉, 准确的说是认识和这块玉佩相似的玉。 “你的玉哪里来的, 我很喜欢, 将来可否比着这墨玉打造一块,送给我母亲。”长生羡慕的说。 “这块玉我从小就戴在身上,母亲说对我很重要, 让我好好保管,既然你想送给你母亲,当然可以仿着它做一块。”华如锦没有想到长生还挺有孝心, 回头又若有所思的看着长生。 “你是否见过这样的玉佩?”华如锦觉得今天的长生很反常, 平时严肃的跟个小老头似得,今天的话特别多, 一定有目的吧。 “我怎么会见过这样的玉佩, 如果见过就不会想仿照你的给我母亲做一块了, 我就是觉得这玉佩好看, 想在我母亲生辰的时候送她一块, 听说墨玉难得。”长生清澈的明眸看着华如锦,好似他真没有别的心思一般。 华如锦面对那双清澈见底的明眸, 懊恼自己多想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心计呢, 也许长生真的想孝敬自己的母亲呢。 “既然你有母亲,你为什么不回去找她。”华如锦歉意的看着长生,这孩子此时一定很想自己的母亲吧,就像自己的瑞哥儿一样,此时此刻也想着自己吧。 “如果我回去,我母亲和我都会没有命的。”长生脸上的悲哀让华如锦动容,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敢认。 长生悲哀的想,自己的父亲真不是一个好父亲,被狐狸精眯了眼,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亲了,自己一定要爱护自己的妻儿,定不会娶那么多小妾,让妻子伤心。 “你放心,总有一天你会回去的。”华如锦心疼的看着长生,暗下决定,一定让长生进璇玑阁或者让澄光大师收他为徒,这样就可以好好地保护他的母亲了。 “谢谢你。”长生感激的看着华如锦,也许她和自己家真有莫大的关系,就在自己想母亲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的想起了母亲的话,他还有一个姑姑,当年藩王叛乱的时候被贼人偷走了。 如果华如锦手中的玉佩和父亲手里的那块一样的话,她就是自己的姑姑,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如此大的运气。 如果自己再进入璇玑阁或者得到澄光大师另眼相看,将来回去,自己和母亲必定会保全性命的。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前头的开路的人径直走到华如锦的马车一旁,客气的说:“夫人,路中间躺了一个人,还有气。” 华如锦掀开帘子,一眼就看见了路中间躺着的人,随后对那人说:“陆镖头,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帮别人一把就帮一把吧。” “多谢夫人,夫人真是心地善良。”陆镖头得了命令让人把昏迷不醒的人抬到最后面一辆马车上,让人给那人喂了些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到了前面的镇上才能给那人请个大夫看看。 “咱们随随便便救了一个人,真的没事吗?”长生警惕的看着华如锦,真不知道华如锦是善良,还是无知,竟然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万一是敌人来杀他们,到时候该怎么办。 “小孩子家,警惕心这么强,放心,咱们在有些人眼里已经是死人了,如果知道咱们还活着,肯定会派人追杀。你看这一路上风平浪静的,说明咱们计划成功了,咱们暂时是安全的。”华如锦好笑的看着长生,小声的说道,这孩子当真是草木皆兵了。 “只要没事就好。”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暗杀,长生早就不信任任何人了,当然除了面前的华如锦,不知道为什么,长生就莫名的信任华如锦,信她不会害自己。 华如锦一行人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到下一个镇上,因为天黑的原因,镇上好多的店铺都关门了,华如锦一行人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家酒楼。 等洗漱后,紫娟告诉华如锦今天中午救得那人已经醒了,想见夫人一面,要当面给华如锦致谢,华如锦让人回绝了,天色已晚,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带着幸儿和烟姐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华如锦抱着幸儿,领着烟姐儿出门,小安子和紫娟他们都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其中还有一个年轻的陌生男子。 想来应该是昨天救得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文弱书生。 这书生名叫白梓昀,他现在是一秀才,去州府参加今年的秋闱,无奈路上遇到了抢劫的,把自己的银两都给抢了去,幸好他们没有伤了自己性命,不然家中老母不知会如何伤心难过呢。 这白梓昀也知道是谁抢了自己,三年前父亲突然去世,家道中落,以前的叔叔伯伯没有一人出手相助,要不冷眼旁观,更有甚者落井下石。 白梓昀和母亲相依为命,遭人白眼,未婚妻悔婚另嫁他人,他们是怕自己考中,将来会报复他们啊。 白梓昀拱手弯腰给华如锦道谢:“多谢夫人救命之恩,白梓昀感激不尽。” “不敢当先生谢,举手之劳而已。”华如锦没有想到白梓昀会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一般读书人都有傲骨的,尤其是有功名在身的。 “当得,当得,如果没有夫人,白梓昀恐怕已经饿死在路边了。”白梓昀真诚的说。 华如锦看了一眼小安子,小安子领会,赶紧拉着白梓昀,道:“白先生不必多礼,不知先生家住哪里,我可以派人送先生回去。” “白梓昀就是这个镇上的人,家住往北五里坡的村子。”白梓昀很想立刻回家,见到家中老母,免得老母亲着急。 这次秋闱他错过了,只能再等三年了,恨只恨有些人冷酷无情,毫无仁义,如果他们念一点旧情,自己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那正好,我们也往北行,如果先生不急,明天我们捎先生一程。”小安子觉得一个文弱书生自己回去,还是颇为麻烦,干脆他们好人做到底,再送他一程就是了。 “多谢,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唯恐家中老母着急,梓昀想立刻回家,大恩不言谢,咱们后会有期。”白梓昀拱手告别小安子一行人,转身离开。 华如锦带着人准备到小镇上转转,忽然听见有人说白秀才,华如锦就想起来刚才的书生,那人好像叫白梓昀吧,不会这么巧吧,华如锦放慢脚步慢慢听。 “爷,您说这白秀才也够倒霉的,这刚刚出了服丧,去赶考,结果没有赶上,也怪可怜的。”一个小厮狗腿似的跟在一个年轻男子的身边,秋风瑟瑟,这男子还拿着一把扇子摇了摇,自我感觉非常的风流倜傥。 “姓白的想考举人,考进士,这辈子都不要想。”年轻少爷又摇了摇扇子,得意的看着一旁的小厮,显得自己高高在上似的。 “那是,他这辈子都不要想了,那夫人如果知道了?”小厮小心翼翼的看着年轻少爷,唯恐自己说错了话。 “她?她现在估计巴不得那姓白的落榜呢,如果中了举人,那不是显得她眼光差。”想起家中妻子的脸,年轻男子不以为然,如果自己家不是富甲一方,那女人不会看上自己。 她以为自己想娶她呢,以前还觉得那女人温柔大方,娶回家以后会是个贤妻良母,谁知道是个悍妇,竟然找借口杖毙自己心爱的小妾。 那女人不让自己寻花问柳,自己偏偏留恋花街柳巷,看不惯就滚回娘家去,自己不介意在娶一个温柔和善的,在这青山县,有的是女人排队进自己家的门。 小厮唯唯诺诺不敢看年轻少爷,他只是一个下人,不敢质疑主子的话。 华如锦听了几句觉得没有意思,转身欲离开,谁知那年轻男子走到紫絮的面前,轻佻的用扇子挑着紫絮的下巴,笑嘻嘻的说:“呦,哪里来的小娘子,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放开我。”紫絮生气的用手打掉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扇子,嗔怒的看着年轻男子。 “呦呵,还是个小辣椒,爷喜欢。”轻佻的语气,纨绔的表情让华如锦微微皱眉,还真是一个恶霸呢。 “我劝这位公子还是稳重些好。”华如锦平静的看着年轻少爷,无波的眼神看不出喜怒。 “吆,怪不得丫头长得这么标准,原来主子更是一个大美人呢。”年轻少爷心情愉悦的看着华如锦,这位妇人虽然不是绫罗绸缎,可是这通身的气质是他所没有见过的。 也不知道谁哪家的夫人,在这镇上可从来没有见过。 “我劝这位少爷还是稳重些好。”华如锦再一次说道,她不介意给他一把□□,直接让他去见阎王,活着也只是祸害百姓。 “吓唬爷呢,爷可不是吓大的,爷看上你这丫头了,说吧,多少银子,爷买了。”土豪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揍他。 “我怕你买不起。”华如锦看着年轻男子轻佻的样子平静的说。 “只要有价格,爷就出得起。”年轻少爷高兴地说,他以为华如锦怕了,想卖丫鬟。 紫絮紧张的看着华如锦,她怕华如锦真的卖了她,她虽然没有紫鹃姐姐聪明,但是她对夫人绝对是忠心的。 “是吗,那你听好了,备上几十台嫁妆,明媒正娶把她娶回家。”华如锦的话让紫絮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她,紫絮开心的笑了。她就知道夫人不会轻易把她卖了。 “我看你是疯了,谁会明媒正娶娶一个丫鬟。我看你是拿爷开涮呢。”年轻少爷生气的看着华如锦,原来他被人给耍了,他生气的看着华如锦几人道,“今天爷看上你的丫鬟了,人我就带走了,五十两银子,够你买好几个丫鬟了。” 小厮听了自家少爷的话,连忙从怀里拿出五十两银子扔给华如锦,然后去拉紫絮。 “我看谁敢动手,小子,眼睛放亮些。”小安子一脚揣在小厮的肚子上,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在年轻男子跟前晃了晃,惊得那男子下巴都快到地上了。 “你,你们。”年轻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尚书府令牌,二品大员呢,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华如锦施舍的看了眼年轻男子,然后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爷,您不是喜欢那小丫鬟吗,怎么放他们离开了?”小厮被踹了一脚,狠狠地看着小安子的背影,他觉得少爷今天有些奇怪,怎么看见一块牌子,就放过那帮人了。 “你个笨蛋,你知道那帮人是什么人嘛,那是京城官宦人家,咱们能惹得起。”在青山县也许他不怕任何人,连县令大人都会给自己几分薄面,但是那帮人是京城的达官贵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小厮看着华如锦的背影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幸亏他们没有强抢民女,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华如锦一行人依然在小镇上休息了一天,采购了一些必备的物资,第二天一早带着人离开,踏上了北上的路。 错过 华如锦一行人刚离开小镇有五六里, 小安子看见白梓昀身后背着包袱, 搀扶着一位年纪约为五旬的老夫人, 坐在路边朝小安子的方向张望着。 白梓昀看见小安子出现的那一刻, 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 他真怕与华如锦错过了。 “白先生, 您怎么在这里?”小安子停下马车, 跳下来,三两步走到白梓昀跟前恭敬地说,对于读书人, 大圣朝是尊敬的。 “我在这里特意等你们。”白梓昀欣喜的看着小安子,又瞄了一眼华如锦的马车,昨天昏迷时, 他隐约听华如锦的人说, 华如锦的儿子在璇玑阁,他想跟着华如锦去碰碰运气。 在这青山县, 早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处, 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他和母亲的, 也许跟着华如锦会有一线希望。 “等我们?如果感谢地话就不必了, 我们夫人心善, 换成别人我们也会救他的。”小安子以为白梓昀特意等在此处给华如锦致谢。 “不是,我想跟着你们, 我在这青山县早已经没有希望了。我看你们夫人有两位小公子,白某不才, 愿意给公子当西席, 放心,我不收银子,只要夫人赏白某和母亲口饭吃就可以。”白梓昀说的情真意切,唯恐华如锦不答应,特意说自己不需要银子。 华如锦看了一眼长生,长生皱眉,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抛去了读书人的傲骨,竟然愿意给人当西席,一般读书人是不愿意给人家当西席的,除非生活非常的拮据。 “我们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这样,你也愿意跟着吗?”华如锦撩开帘子认真的看着白梓昀,想着白梓昀的提议似乎不错,长生的年纪早已经到了读书的年纪。 不知长生以前是怎么读书的,反正跟着自己,自己不能亏待了他,还有烟姐儿,上一世被秦氏养成了胆小懦弱的性格,归根结底还是没有见识,如果从小就进女学读书习字,也不会养成那样的性格。 白梓昀能参加今年的秋闱,想必学问不会太差。给人启蒙应该可以。 “白某愿意跟随夫人,以报答夫人救命之恩。”白梓昀给华如锦行礼,白夫人见华如锦也要给华如锦行礼,华如锦连忙让小安子搀扶起白夫人,她可当不得白夫人的礼。 “多谢夫人救了我儿性命,老身感激不尽。”白夫人想起自己的儿子差一点就没了性命,心中一阵后怕,都怪自己没有本事,不能保护自己的儿子,还连累了自己的儿子。 既然儿子想跟着夫人离开青山县,那就离开了,这次差点没命,下次是不是就没命了,那些人的心,真狠啊,已经害了自己老爷,现在还想害儿子的性命。 离开了也好,起码能保全自己的性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就算再卑微,也要勇敢的活下去。 白夫人母子跟着华如锦离开了,前路茫茫,不知道路在何方,她看着周围的风景,眼里的依恋不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默默的说:老头子,我和儿子就要离开了,你自己要保重,逢年过节我会给你送银子,记得收啊。 渐渐地,一个名叫五里坡的地方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就这样华如锦一行人走走停停,行了十五日,走到了一个叫乌镇的地方。 小安子和往常一样选了一家高档的酒楼,订了几间上房和一些中等房。他们一行人连日赶路都累了,小安子安排好一切,华如锦带着孩子歇息去了。 小安子见华如锦累了,就让紫娟几人伺候华如锦洗漱,自己到楼下要些饭菜,小安子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吓的小安子连忙躲在柱子后面,确定楼下的人没有看见自己,才偷偷又溜了回去。 小安子急忙敲开华如锦的门,紫絮见小安子两手空空,不高兴的说:“你不是去楼下要饭菜,怎么空着手回来了,夫人和少爷们都饿了。” “我要见夫人。”小安子紧张的看着紫絮。紫絮很少见这样的小安子,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连忙让小安子进去。 小安子麻溜进屋,进屋前还看看身后是否有人跟着,确定没有人,小安子才安心进屋,给华如锦行礼,道:“夫人,我在楼下看见大爷了?” 华如锦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会遇见他,皱眉道:“他也看见你了?”看小安子的反应,叶凌轩应该没有看见小安子才对,要不然就直接上楼来了,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叶凌轩? 小安子摇摇头,把刚才的经过详细的给华如锦说了一遍。 “夫人,咱们怎么办?”紫娟几人担心的看着华如锦,如果大爷知道夫人在这里,一定会让夫人回镇北侯府,那她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们几人看好烟姐儿,都不要露面,他估计吃完饭一会儿就走了。”华如锦不知道叶凌轩为什么出现这里,他应该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回家看看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应该很快就离开了。 华如锦想的没有错,叶凌轩接到了大夫人的八百里加急的信,说华如锦葬身火海,已经入土了,想把秦氏扶正云云的。 叶凌轩没有看后面的内容,只看见华如锦和女儿葬身火海,他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怎么可能,上次走的时候还好好地,虽然孩子没有了,可是华如锦还活着,这就够了。 这么突然葬身火海,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样,上次他见华如锦已经过了死劫,就让钟平待在自己身边,现在想来真是悔不当初啊,如果钟平看着华如锦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叶凌轩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好好地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他不信,辞了军中所有的事务,连夜赶路要回京城看个究竟,他想弥补上一世的遗憾,这一世华如锦怎么就这样离开了。 小安子在楼上看着叶凌轩和钟平,叶凌轩胡子拉碴,面容疲惫,看样子已经有好多天没有休息了。 “大爷,您好歹吃点啊,大夫人说大少夫人去世了,也许只是想骗骗您,让您回家呢。”钟平给对面的叶凌轩夹菜,大爷连夜赶路,有时候一天都不吃不喝,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你吃吧,我不饿。”叶凌轩平静的说,他到现在都不信华如锦年纪轻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还有他那可爱的女儿,自己都没有来得及多看她几眼,从她出生,自己就很少抱她,自己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等到自己想爱护她时,她竟然没有了生命,烟姐儿还不到四岁啊。 叶凌轩想了一路,总觉得这件事非常的蹊跷,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没事,偏偏华如锦和烟姐儿出事儿了呢,这件事就像是人设计好的一样,他不敢往深处想。 如果真的是她们做的,叶凌轩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们,上一世她们残忍的夺了华如锦的生命,这一世是她们做的吧,叶凌轩后悔没有派人好好保护华如锦了,觉得自己重视她,母亲也会重视她,秦氏会有所顾忌,他大错特错。 “大爷,您多少吃点,夫人最爱你风流倜傥的样子,您看您现在活脱脱老了十岁,夫人看见了,估计会不认识你了。”钟平一直给叶凌轩夹菜。 突然叶凌轩拿起筷子,拼命地往嘴里扒饭,是啊,锦儿最爱这幅皮囊,他应该好好的爱惜,美美的去见锦儿才对,钟平看着这样的叶凌轩心疼极了,如果大少夫人真的没有了,他不知道叶凌轩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明明相敬如宾的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在意了,大爷不是最不喜欢夫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了呢。 小安子看着这样的叶凌轩心里难受,以前大爷对自己多有爱护,他实在不忍心看见叶凌轩这样,他很想跑过去告诉叶凌轩,夫人没有死,她就在这里,可自己现在的主子是华如锦。 如果华如锦回镇北侯府,他们之前做的都白费了,更重要的华如锦回镇北侯会不痛快,以大夫人和秦氏对华如锦的恨,她们是不是放过夫人的,只有等到瑞儿长大了,有能力保护夫人了,夫人才能回去过上安然的生活。 华如锦预料的不错,吃过饭叶凌轩带着钟平很快离开了酒楼,快马加鞭,连夜兼程一路南下。叶凌轩怎么也想不到,他嘴想念的人就在楼上,和他相隔不到十米的距离。 小安子望着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大爷,对不起,我现在是夫人的奴才,只能忠心与夫人,相信您和夫人还会再见面的,有机会,小安子一定会让你们见面的。 “夫人,大爷带着钟平已经走了。”小安子再次来到华如锦的房间,脸上不复刚才的紧张,有的只有惋惜。 “我知道了,下去吧,让小二送些饭菜上来,我们都饿了。”华如锦平静的说,这辈子她和叶凌轩的关系就像那场大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相信那场大火现在只是少数人心中的记忆了。 华如锦见小安子支支吾吾,知道小安子有话要说,道:“有什么话直接说。” “夫人咱们将来还有机会回到侯府吗?”小安子不知道华如锦的打算是什么,华如锦交代他做什么,他都积极完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坦然的问华如锦问题。 “你觉得呢?”华如锦秋水般的明眸看着小安子,这小子跟叶凌轩的感情还真是不一般,到现在都在想着叶凌轩呢,也算是个忠心的,如果不是家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当年他是不会背叛叶凌轩,推自己落水吧。 “奴才不知。”小安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华如锦,他摸不准华如锦的态度,唯恐华如锦生气,把自己一家赶走,他今天真的是莽撞了,不该问夫人这样的问题。 夫人怎么决定还轮不到他一个奴才来质问,他就是心疼大爷,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落魄的大爷,一时冲动才会问出这样的话。 “总有一天,咱们会光明正大的回京城。”华如锦自信的说,让屋里所有的人都眼前一亮,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自信的夫人,走出镇北侯府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小安子惊喜的看着华如锦,能回去就好,能回去就好,神情激动的小安子没有细细揣摩华如锦的话,华如锦说的是回京城,而不是回镇北侯府。 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回镇北侯府了吧。 不信 华如锦根本不在乎叶凌轩现在怎么想的, 叶凌轩的妻子已经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 自己现在是华如锦。 叶凌轩快马加鞭, 日夜兼程赶回京城, 他站在镇北侯府大门前的时候, 门前依然挂着白绫, 在秋风中随意飘摇, 显得非常的落寞。 叶凌轩看着这些白绫觉得格外的刺眼,他不信华如锦已经不在了,没有亲眼见到华如锦的尸体, 他始终不信,叶凌轩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他就是不敢信。 叶凌轩提着剑一步一步走到镇北侯府大门前, 钟平赶紧敲门, 很快有看门的小厮来给叶凌轩开门,看见是叶凌轩回来了, 赶紧给叶凌轩行礼, 叶凌轩看也不看他, 抬脚走进镇北侯府。 秦氏得到消息打扮了花枝招展, 笑容满面娇羞的迎接叶凌轩:“表哥, 你可回来了,惜儿真的很想你。” 叶凌轩看着秦氏一身大红的衣裳, 裙摆处还绣着绿色的牡丹花,叶凌轩眼中的冷意又寒了几分, 这么快就把正室夫人该穿的衣服换上了。 “听说华氏去世了?”叶凌轩面无表情的看着过分热情的秦氏, 她做的太过分了。 “姐姐发生了意外,庄子上发生了大火,谁也没想到,就这样要了姐姐的命。”秦氏假意用手帕沾了沾根本不存在的泪水伤心的说,心里却无比痛恨华如锦,华如锦那贱人都死了,都占据表哥的心,真是可恶。 “真的是意外吗?”叶凌轩现在无比讨厌秦氏的假惺惺的脸,明明恨华如锦恨的要命,偏偏装作姐妹情深,如果她坦然些,叶凌轩也不会如此厌恶她。 秦氏惊讶的看着叶凌轩,这件事她和姑母做的隐蔽,没有人会知道,表哥是不能接受华如锦的死讯吧。 “不是意外,难道是人为,那咱们镇北侯府要好好地查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镇北侯的大少夫人。”秦氏说的信誓旦旦,好像真的和华如锦姐妹情深,如果查出来谁害了华如锦,秦氏定要那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叶凌轩失望的看着秦氏,她什么时候变了,变得自己一点也不认识了,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自己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估计就会被她骗过去吧。 叶凌轩不再看秦氏那张虚伪的脸,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挥剑毁了它。 就在这时,大夫人领着人疾步走来,看见叶凌轩先是高兴,而后哭泣,痛诉华如锦是如何不孝,不在府中好好地伺候老人,偏偏要去庄子上图个清静,谁知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收了她去。 大夫人早已经忘记自己请道士到府里驱鬼辟邪的事儿了。上次叶凌轩回来特意嘱咐她照顾华如锦,她怕叶凌轩误会自己,所以恶人先告状了。 “母亲,你告诉我,华氏真的没了吗?”叶凌轩还是不信华如锦已经去世了,虽然所有的事实摆在自己眼前,可是叶凌轩就是不信,他想亲口问问自己的母亲。 “你还想着那贱人,她都已经死了好多天了,再说,你也不喜欢她,你现在首要做的就是把惜儿扶正,然后你们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扶正秦氏是镇北侯同意的,因为秦氏的姐姐成了当今皇上的宠妃。 秦贵妃现在风头正盛,自从大皇子失踪后,皇后都退避三舍,现在把持后宫的是秦贵妃,秦家众人水涨船高,在京城渐渐展露角头了。 “我想知道她是怎么去的?”叶凌轩根本不在意大夫人的话,他只想听大夫人亲口承认,华如锦到底是怎么去的,真的是在大火中丧生吗,活活被烧死,当时她该多疼啊。 “你,你,我不是说了吗,她自己非要去庄子上,发生了意外的大火,这样不忠不孝的媳妇,咱们叶家要不起。我没有休了她已经是仁慈了。”就算华如锦死了,也得不到大夫人一句好话。 “她现在在哪里?”叶凌轩心痛道,说好了让她等自己的,会给她挣个诰命回来,为什么她就不等着自己呢。 “哼,华府的人说了,华氏生前不愿意在侯府,死后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你父亲请华光寺的高僧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就在东城郊外。”大夫人很高兴华如锦没有进叶家的祖坟,不然百年后叶凌轩和秦氏就不能一起合葬了。 “你带我去吧。”叶凌轩转身正好看见了欲言又止的叶管家,自己不知道地方,正好可以有人带路。 叶管家应了,立刻安排马车和祭拜的东西带着。 叶管家知道华如锦死的蹊跷,没有证据他什么也不能说。 叶凌轩坐在马车中闭目,脑海里一直回忆着和华如锦相处的点点滴滴,可笑的是,成亲五年,他们见面的次数少的可怜,连自己都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对华如锦好一点。 每次见面华如锦都殷切的望着自己,那时候自己对她除了厌恶就是厌恶,误会解除后,华如锦对自己的态度变了,爱恋的眼神变得冷漠疏离了。 以前的相敬如宾变成了争锋相对,等到自己真想对她好的时候,佳人早已不在了,可恨,可悲。 “她出事的那天晚上,秦氏在做什么,秦氏身边的李嬷嬷又在干什么?”马车里的叶凌轩突然睁开眼平静的说。 叶管家和钟平在赶车,叶管家自然知道叶凌轩问的是自己,恭敬地回答说:“秦姨娘一直在府中恭恭敬敬的伺候大夫人,李嬷嬷一直在旁边伺候着。” 叶管家知道大爷这是怀疑秦姨娘,大少夫人去世,最得利就是秦姨娘了,所以害死华如锦的人最有可能的便是秦姨娘,可是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他不敢妄下断言。 “大少夫人去庄子上前,府中来了一个道士,那道士说府中煞气重是夫人的缘故,需换个地方住。这道士是大夫人和秦姨娘让人请进府的。”叶管家不敢欺瞒叶凌轩,把自己知道都说了出来。 再说侯府里的事儿,随便找个人都能打听出来,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果然,叶凌轩眼中迸射出寒光,为什么人的心都会变呢,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还是这样,自己重生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就是让自己活在痛苦和忏悔中吗。 叶凌轩不甘心,既然自己都已经重生了,华如锦的命运一定可以改变,再说上一世烟姐儿根本就没有死,这中间有太多的疑惑令叶凌轩非常不解。 说着马车很快就到了东城郊外,叶管家带着叶凌轩一路攀爬走到埋葬华如锦的地方,在华如锦旁边还有一座小坟头,那应该是就是自己的女儿了。 叶凌轩浑身颤抖的走到华如锦的坟前,墓碑上写着镇北侯府大少夫人华氏之墓,这几个大字深深地刺激了叶凌轩的心,他紧握拳头,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叶凌轩凝视着墓碑:如锦你告诉我,这真的是你吗,你不是希望得到凌轩的爱吗,叶凌轩此时此刻已经爱上了一位名叫华如锦的女子了,你是否能起来看看我这颗真心呢。 无论叶凌轩如何呼唤,坟依然静静地待在原地,周围的风儿似乎停止了,鸟儿不在鸣唱了,天地间只剩下叶凌轩和那座孤零零的坟头在低声吟唱着属于他们的故事。 一直到傍晚时分,钟平和叶管家才敢催促叶凌轩离开。 “大爷,天色晚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叶管家心里毛毛的,总觉得周围的风冷飕飕的,听说被害死的人,冤魂会找人索命,想到这里叶管家往身后看了看,他总感觉身后有人。 “爷,咱们走吧,如果夫人见到您这样会伤心的。”钟平明知道叶凌轩不会听自己的,所以搬出华如锦来,希望叶凌轩能听。 “走吧,去庄子上。”叶凌轩恋恋不舍看了眼华如锦的坟头,开始的时候自己感觉到悲伤与痛苦,后来就没有感觉了,他觉得华如锦根本没有死。 叶凌轩仔细想了想,小安子在华如锦身边,华如锦去世后,小安子去了哪里,这都是疑惑,或许庄子上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叶管家去过庄子了,虽然天色已经晚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华如锦曾经住过的庄子上,钟平跳下马车,上前叫门,很快就来了一个小厮,见到门外是一张陌生的脸好奇的问:“这么晚了你找谁?” 自从这里发生了大火,很少有人到这个庄子上来了。 “我是镇北侯府大爷的小厮,咱们大爷想看看夫人生前住的地方。”钟平口气诚恳,让人生不出反感来,小厮遂开门让叶凌轩进来。 他领着叶凌轩很快走到一片废墟的地方,看了一眼叶凌轩,指着废墟道:“这里就是夫人生前住的地方,自从夫人去世后,这里就荒废了。” 叶凌轩摆手让人都离开,他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感受一下华如锦生活的地方,虽然这地方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了。 叶凌轩提着剑在废墟中穿梭,一定留有什么蛛丝马迹。突然他听到脚下的声音不对,而且这片地方非常的干净,跟别处的不同。 叶凌轩蹲下来,用手敲了敲脚下的地面,咚咚咚,好像地下是空的,叶凌轩摸索的好一会儿了,终于找到了一个裂缝,他用剑撬开了地面,露出一个小口,能容一人下去,叶凌轩笑了,果然。 叶凌轩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拿出一个火折子吹了吹。密道里面瞬间不再是漆黑一片了。 消息 叶凌轩看着窄窄的幽深的密道, 会心的笑了, 他就知道华如锦不会轻易葬送在大火中, 叶凌轩拿着火折子一直走, 他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忽然密道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叶凌轩熄了火, 纹丝不动静静地听着刚才的声音, 他确定这密道里还有其他人,这人到底是谁,难道那些人知道了华如锦还在世的消息。 黑暗中叶凌轩眼中的冷光不容忽视, 无论是谁都得死。华如锦活着的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叶凌轩提着剑悄无声息的靠近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谁?”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喊声,就这一声,彻底暴露了那人的位置。 叶凌轩上前用剑抵住那人的脖子, 只要那人一动, 叶凌轩可以随时要了那人的性命:“说,你到底是谁, 怎么会来这里?” 叶凌轩的声音比那北极的寒冰还要冷, 冷的杨五郎浑身战战兢兢, 他结结巴巴的说:“你, 你是谁, 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华夫人的庄子。” “先回答我的问题, 说你到底是谁?”叶凌轩紧了紧手中的剑,这人虽然答非所问, 听着好像没有恶意, 叫华如锦夫人,他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华府的人? 叶凌轩眉头紧皱,他不知道华如锦离开的消息华府知道多少,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华大人和华夫人设下的局。 “我,我是这附近的租户,前些日子得知夫人的住处发生大火,我不信她会这样轻易死去,夫人和安总管说了,让他教我种田的,当天发生大火的时候,夫人还让人给我送了一本农业方面的书,谁知晚上就出了那样的事情。” 杨五郎觉得事情太蹊跷了,偌大庄子为什么只有华如锦的住处发生了大火,如果这样,夫人一定是被人害死的,而后安总管也不见了人影,他觉得事情不会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叶凌轩放下剑,拿出火折子,吹了一下,然后放在杨五郎脸上,那是一张老实庄家汉的脸,叶凌轩将杨五郎的话已经信了八分。 连这无知的庄稼汉都知道大火有蹊跷,而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却不以为然,多么可笑的事儿:“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到底是谁?”杨五郎看着有些颓废依然英俊潇洒的叶凌轩不确定的问,华如锦在庄子上住了很长时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今天能查到这里,和自己的目的一样吧,不信华夫人是意外丧生的吧。 “我是他的丈夫。”叶凌轩认真的看着杨五郎,然后坚定地说。是啊,自己是她的丈夫,可是从来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杨五郎既怀疑又惊讶的看着叶凌轩,他们不是说夫人的相公去边关打仗了吗,怎么现在回来了,可惜夫人带着人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能找到这里,杨五郎基本相信华如锦没有死,而是找机会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听说夫人的一个儿子被璇玑阁的长老收为弟子了,夫人会不会是去了璇玑阁呢。 无论如何杨五郎都决定跟着华如锦了,他想为百姓们做些事儿,杨五郎不求升官发财,只是想单纯的为百姓们做些事,自己也是贫民百姓出身,知道粮食和田地对百姓意味着什么。 “怎么你怀疑我的身份?”叶凌轩当然看清楚杨五郎眼中的怀疑和惊讶,惊讶可以理解,怀疑是什么意思,难道不信自己的话。 “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夫人的丈夫去了边关,您怎么突然回来了?”问完杨五郎就后悔了,今天的话怎么突然变得多起来了,是因为发现了华夫人的秘密,终于有人分享了。 “想回来就回来了。”说完叶凌轩转身离开了,弄得身后的杨五郎一头雾水,去边关想回来就回来吗。 “我觉得夫人应该是找儿子去了。”杨五郎在身后大声的对叶凌轩喊道。 叶凌轩连忙回头问:“找儿子,我们的儿子怎么了?” 难道是瑞儿出了什么事儿,不可能,如果瑞儿出事,母亲在信中应该告诉自己的,就算母亲不说,钟平也应该告诉自己的。 “你不知道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的儿子被澄光大师看中收为徒弟,同时也被璇玑阁的人收为徒弟了。”杨五郎只是单纯的想告诉叶凌轩他的猜测而已,谁知这人什么也不知道。 杨五郎真的替华夫人心疼,那么好的女人却得不到丈夫的疼爱,真是可怜又可惜呢。 叶凌轩看了杨五郎很久,久的杨五郎都害怕了,他怎么觉得这人的目光冷的让人直哆嗦呢,难道是自己穿的太少了。 杨五郎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举起手在叶凌轩面前挥了挥,道:“您没事吧?” “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有些人是你这辈子都不能肖想的。”叶凌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是落在杨五郎的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这人的感觉真锐利。 “放心,我知道什么属于我,什么不属于我。”杨五郎向叶凌轩保证道。 他从来都没有肖想过华夫人,对华夫人有的是尊重与敬佩,一个女人敢违背常理做一些事情,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知道就好。”叶凌轩态度傲慢的瞥了杨五郎一眼,还算是个识趣的人,不然他就会让他葬身于此,敢肖想华如锦,该死。 说完叶凌轩沿着原来的密道离开了,出去后见到钟平和叶管家正着急的寻找自己,见到钟平叶凌轩抬腿就是一脚,钟平立刻倒在地上,委屈的看着叶凌轩,道:“爷,奴才可做错了什么?” 钟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就算叶凌轩要惩罚他,也要给个理由,跟着叶凌轩那么多年,叶凌轩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罚过自己和小安子。 “瑞哥儿的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叶凌轩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钟平,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告诉自己,真是该死。 “回大爷的话,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您知道,因为之前您一直和家里通信,来的路上奴才也说过,就算大少夫人去了,您还有瑞哥儿,他现在是澄光大师的嫡传弟子了,您只顾着伤心难过,哪里听得进奴才的话。”钟平知道是这件事,更觉得委屈了,也替叶凌轩委屈,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儿,唯独大爷不知道。 “起来吧。”叶凌轩平静的说,然后转身消失在黑夜里,他现在应该回京城和母亲说清楚才行。 钟平和叶管家连忙跟上叶凌轩的步伐,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唯恐哪句话说错了,惹得叶凌轩不高兴了。 叶凌轩回到京城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无奈几人只有在马车上将就一晚上了,第二天城门一开,叶管家和钟平就驾着马车往镇北侯府的方向驶去。 秦氏在在芙蓉园来回踱步,叶凌轩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秦氏既着急又担心,表哥终于爱上了华如锦那贱人了,幸好华如锦那贱人已经到阴曹地府报道去了,再也没有人和自己抢表哥的宠爱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笼络表哥的心,而不是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自从姐姐被封为贵妃后,自己在镇北侯府地位明显不同了,连镇北侯那个老狐狸都给自己几分颜面。 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成为表哥的正妻了,这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她和华如锦的博弈中,赢得人终究是自己,等璟儿继承了爵位,就让华如锦的小贱种彻底滚蛋。 就算叶明瑞是澄光大师的嫡传弟子又如何,将来还不得乖乖叫自己一声母亲,婚姻都有自己说了算,将来一定会给他选一门“门当户对”姻缘,想想秦氏就觉得开心,暂时忘记了叶凌轩一夜未归的事实。 “夫人,门房的人说大爷回来了。”李嬷嬷看着一夜未睡的秦氏尤为担心,她的主子自从爱上叶凌轩的那一刻,再也不是她自己了。 “哦,表哥回来了,可是来了我的芙蓉园?”秦氏惊喜的望着李嬷嬷,回来就好,从此以后表哥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谁也抢不走。 “嬷嬷,快,给我打扮打扮,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丑极了。”秦氏紧张的看着李嬷嬷,慌里慌张让人给自己梳妆打扮,她不希望叶凌轩看见衣衫凌乱的样子。 “大爷去了大夫人的院子。”李嬷嬷小心翼翼的看着秦氏,她觉得自从大爷参军后,整个人都变了,尤其是看秦氏的眼神,不再是怜惜,变得陌生冷漠了许多。 这事李嬷嬷和秦氏提过,秦氏的解释是叶凌轩想要回华如锦的墨玉,自己给弄丢了,叶凌轩以为自己不想给,到现在还生自己的气呢,等过一段时间,表哥的气消了,自然就没事了。 “我知道了。”秦氏失落的坐在椅子上,满腔的的热情如被人浇了一盆的冰水,浑身冷的厉害,她开始觉得她和叶凌轩出现了问题,自从上次墨玉事件后,表哥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 “夫人放心,大爷刚回来,肯定是先给父母请安,才能过来看您呢。”李嬷嬷柔声的劝慰道。 “我知道了嬷嬷。”秦氏强装一笑,仿佛真的不在意,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希望叶凌轩能来看看自己,既然表哥不来看自己,那她主动去找表哥,正好给姑母请安。 秦氏让人精心的梳洗打扮,她看出叶凌轩不喜她穿大红色的衣裳,今天她特意选了一件浅蓝色锦缎长裙,头上只带了一个玉质的簪子,看上去婉约大方,秦氏对自己的装束很满意,带着人高兴地奔向大夫人的如意园。 “我和你父亲都觉得惜儿做正妻再合适不过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改日挑个好日子,就把这仪式办了吧。”大夫人高兴地对叶凌轩说,没有想到叶凌轩会突然回来。 让秦氏做正妻是镇北侯的意思,本来只想知会叶凌轩一声,没想到人回来了,人回来更好,显得对惜儿重视。如今华如锦那贱人已经不在了,在这府里她终于可以舒舒坦坦的过日子了。 “母亲,我说了,我不同意秦氏做我的正妻。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华如锦。”叶凌轩坚定地说。 活在心中 刚走进来的秦氏正好听见了叶凌轩的话, 她失落, 伤心, 绝望, 所有的感觉突然向她袭来, 她无法描绘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神色坚毅的叶凌轩, 身体颤巍巍, 梨花带雨般的问道:“表哥曾经说过会娶惜儿的。” 叶凌轩没想到秦氏正好听见了自己的话,感叹道:“人是会变的,你变了, 我也变了,咱们早已不是儿时蒙童的时候了。” “可是她已经死了,将来陪伴你的人是我啊, 表哥, 你看看,是惜儿啊。”秦氏哭着走到叶凌轩身边抓着叶凌轩的胳膊, 怎么也不舍的放手, 她怕自己一放手再也抓不住叶凌轩了。 “她没死, 她永远活在我心里。”叶凌轩无情的抽出自己的胳膊, 秦氏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张皇失措的望着叶凌轩,哭声凄惨动人。 “你这个孽子。”大夫人见叶凌轩违背自己的意思, 还对秦氏毫无情义,情急之下大骂叶凌轩。 大夫人在想, 事情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轩儿不是讨厌华如锦,现在怎么那么在意她,都怪那贱人,死了都不消停。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现在不会追究,但是让我另娶他人,恕难从命。”说完叶凌轩不再看震惊的二人,转身离开,幸亏华如锦没事。 “姑母,怎么办,表哥知道了。”秦氏害怕的看着大夫人,怎么办,怪不得表哥会拒绝自己做正妻,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就算知道又如何,他不敢怎么样,有本事就去京都府尹那里告我,放心做这件事的人已经消失了,以后不会有人知道的。”大夫人知道叶凌轩有孝心,就算猜测到是自己做的手脚,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所以她有恃无恐。 “可是表哥不会娶我了。”秦氏失落的坐在地上低喃着说,表哥说自己变了,如果自己不变,所有的东西都会被华如锦抢走。 “放心,侯爷已经答应了,轩儿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件事由不得他。”大夫人坚定地说,“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打扮美美的,想办法如何笼络轩儿的心,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秦家已经出了一个贵妃,秦家的女儿怎么能给人做妾。如果不是华如锦,惜儿早就是轩儿的妻子了,幸亏华如锦已经死了。 秦氏听了大夫人的话,眼中闪过了然,是啊,华如锦已经不在了,只要自己能得到表哥的心,还怕没有正室的位置吗。 再说侯爷已经答应了,是断不会反悔了,不然秦家也不会答应的,秦家早已不是昔日的秦家了。 秦氏重新燃起了斗志,她一定要把叶凌轩拿下,让他重新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秦氏在侯府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叶凌轩的影子,让下人一打听,下人们说叶凌轩回来后没有多久就出门了,具体去了哪里无人得知,气的秦氏在芙蓉园发了好一通脾气。 叶凌轩出了侯府,骑马直接去了华府,下马后大步流星的走到华府门前,犹豫片刻还是抬手叫门了。 很快门开了,开门的人认识叶凌轩,看见叶凌轩惊讶的喊:“姑爷?” “凌轩回来了,特意来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劳烦通报一声。”叶凌轩客气的对门房的人说,自从上次走后已经近一年没有来了,门还是那块门,可是叶凌轩知道华府的大门不欢迎他。 “您等着,我这就去通报。”门房碰的一声把门关上,,一溜烟跑了,门房接到通知,只要是镇北侯府的人都不让进门,但是叶凌轩不一样,他是华府的姑爷,自己做不了主。 叶凌轩看着紧闭的门扉,心中苦笑,这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他就这样静静地等着,一炷香过了,一个时辰过去了,门依然紧闭。可是叶凌轩毫不在意,无论等多少时间他都愿意等。 “老爷,到了。”华大人的随从掀开轿门让华大人下车,很快华大人就从轿子里优雅的下来了,抬脚走了过来。 叶凌轩赶紧上前给华大人请安:“岳父大人安好。” “是你,”华大人看见叶凌轩楞了一下叹口气说,“进来吧。”他大约知道了叶凌轩的来意。 哎,好好的一对夫妻最后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早知道镇北侯府是龙潭虎穴,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华如锦嫁进去。 华夫人和张惠韵在正厅谈论叶凌轩的事儿,两人说什么也要给叶凌轩一个闭门羹,现在知道来了,当初干什么去了,她们还没商量好如何处置叶凌轩,就看见华大人领着叶凌轩走了进来了。 华夫人瞪了华大人一眼,并不看叶凌轩,仿佛叶凌轩根本不存在似的,对叶凌轩的请安也置之不理,对华大人抱怨的说:“你怎么把他带进来了,你是不是嫌我命长啊。” 想起华如锦在镇北侯府受的委屈,华夫人如何也不能原谅叶凌轩,就是因为叶凌轩,华如锦才会选择背井离乡,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外面过什么的生活,华夫人不知道,但是吃苦受难是避免不了的。 “人来都来了,还能撵出去不成。”华大人不赞成的看了一眼华夫人,然后示意丫鬟们给叶凌轩上茶。 华夫人瞪了那丫鬟一眼,那小丫鬟唯唯诺诺缩了缩脑袋,又怯懦的抬眼看着华大人,仍然站着没有动,华夫人赞赏的看了看小丫鬟一眼。 “喝什么茶,咱们华府的茶不及镇北侯府的好喝。”华夫人对叶凌轩的态度好不起来,没有让家丁把叶凌轩赶出去,已经是自己的仁慈了。 “凌轩自知许多不足之处,还请岳母大人海涵。”叶凌轩不在意华夫人的态度,诚恳的给华夫人请罪。 “这声岳母我可不敢当,再说,这满京城谁不知道你的岳家是秦家了,人家是皇亲国戚了,我们可不敢高攀。”华夫人对叶凌轩冷嘲热风,锦儿不在,华府和镇北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如锦,这辈子也只有如锦。”叶凌轩深邃的眼眸坚毅的望着华夫人。 除了华大人和华夫人,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叶凌轩,早日现在何必当初,华大人叹气的看着叶凌轩:“锦儿已经走了,你回去吧。” “岳父,岳母放心,我一定会把如锦找回来的。”叶凌轩坚定地表明自己立场,无论华大人和华夫人信与否,他都要说。 “你。”华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叶凌轩,然后挥手叹息的说,“你还是不要找了,她不会会镇北侯府,她如果回来,你们就和离吧。” “凌轩不会和离的,岳父岳母多保重,我一定会把如锦安然无恙的带回来,然后许她一世荣华。”说完叶凌轩转身信步离开。 华夫人和华大人看着叶凌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无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们希望叶凌轩能把华如锦找回来,同时又不希望华如锦生活在如狼穴般的镇北侯府,和离最好,这样彼此都不会辛苦。 叶凌轩步伐坚定,很快就出了华府门口,刚要上马离开,就看见秦氏从轿子里下来,迈着莲步笑语晏晏的朝叶凌轩走过来,叶凌轩微微皱眉不耐烦的说:“你怎么来了?” 秦氏见叶凌轩皱眉,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道:“府里的人说你出门了,我想你一定来了这里,惜儿想跟表哥一起给姐姐的家人说说情,姐姐的死我们都很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关键是咱们活着的人,姐姐还有瑞哥儿呢。” 叶凌轩厌恶的看着秦氏一身华服,颜色鲜艳,头上的步摇首饰更是正室夫人才应该带的,心中的失望更甚,瑞哥儿,她是想告诉华府的人,瑞哥儿还在她手下讨生活,让华府的人乖乖听她的摆布吗。 “不用了,走吧。”说完,叶凌轩一个动作利索翻身上马,双脚用力夹马肚,马车吃痛听话的转身,叶凌轩扬起马鞭狠狠的给了马儿一下,马儿疾驰离去,留给秦氏的是无情的背影。 秦氏手里的手绢被她拧成了麻花状,好看的眼中蓄满泪水,直到叶凌轩消失了,她才不甘心的看了眼华府紧闭的大门,眼中的怨恨像是将门烧成窟窿一般,总有一天她会让这里化为灰烬。 “咱们也走。”秦氏不甘的对李嬷嬷说,李嬷嬷的恭敬答应,随后虚扶着迈着优雅莲步的秦氏上了轿子。 轿夫们气虚喘喘的抬着秦氏,小跑似得紧赶慢赶回到了侯府,秦氏下了轿就往叶凌轩的书房走去,白天叶凌轩大部分时间都会在书房,秦氏心里打鼓,不知道叶凌轩此时可在书房,对于叶凌轩她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以前的叶凌轩对华如锦恶语相向,对自己柔声细语,秦氏觉得叶凌轩爱的是自己,华如锦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表哥另眼相看,从军后只给华如锦那个贱人写信。 “大爷可在?”秦氏见叶凌轩书房门口的钟平,客客气气得问。 钟平犹犹豫豫的看着笑得温柔的秦姨娘道:“大爷在里面,可是?”叶凌轩特意交代不能让任何人打扰,钟平不知道这任何人包括秦姨娘吗,以前秦姨娘是可以随便出入叶凌轩的书房的。 “嗯,可是什么?”秦氏笑意更深了,她清澈如水的眸子含笑般的看着钟平。 “大爷说任何人不能打扰。”钟平心中忐忑,一幅豁出去的表情,说完又看向书房一眼,书房的门依然没有开,跟了叶凌轩那么多年,他大约知道叶凌轩的意思了。 “我也是任何人吗?”秦氏高声看向书房叶凌轩经常在的位置,秦氏知道叶凌轩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叶凌轩这么长时间没有出声,果真不想让自己进去呢。 “表哥,我知道你在里面,惜儿可做错了什么,让你现在如此不待见惜儿,连看惜儿一眼都不肯。”秦氏边说边擦眼泪,这眼泪不是假的,她的心如刀割一般,自己心爱的男人对自己视而不见,她如何能不难受。 突然门从里面开了,秦氏惊喜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叶凌轩,梨花带泪般的模样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无情 “错的不是你, 而是我, 是我负了你, 又辜负了华氏。”叶凌轩的沙哑的嗓音中有无奈, 有自责, 更多的是愧疚。 叶凌轩的自责声传到秦氏的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叶凌轩浑身颤抖的说:“表哥, 你说什么,惜儿不明白。” “身为一个将士,职责就是保家卫国, 惜儿以后多保重。”叶凌轩没有回答秦氏的话,关上门侧身从秦氏身边经过。 秦氏想抓住叶凌轩的手,可是被叶凌轩躲了过去, 秦氏下一刻就跌倒在地, 她痛苦的祈求的看着叶凌轩:“表哥这是不要惜儿了吗,可是璟儿怎么办, 他还那么小。” 叶凌轩停下脚步, 并没有回头:“父亲和母亲不会亏待与他, 等他再大些, 我会把他接到身边亲自教导。” 说完叶凌轩大步流星的离开, 并没有因为秦氏的祈求而心软。 上一世所有的宠爱都给了秦氏,这一世叶凌轩只想守着华如锦过日子, 把曾经亏欠她的都弥补回来。 秦氏不管不顾从地上爬起来,她想抓住叶凌轩的手, 奈何叶凌轩走的太快, 秦氏没有抓住又一次跌倒在地上,苦苦哀求叶凌轩道:“表哥求你回来,惜儿再也不嫉妒了,再也不嫉妒了。” 秦氏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也没有换回叶凌轩的回头,李嬷嬷正好赶过来,连忙走到秦氏身边,心疼的劝慰道:“夫人,您赶紧起来,有什么话等大爷心情好了再说,大爷现在还没有转过弯来呢。” “嬷嬷,你快去拦住表哥,他要走了,他不要惜儿了。”秦氏见李嬷嬷来了,向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她拼命地的推李嬷嬷,让李嬷嬷拦着叶凌轩,如果叶凌轩走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夫人,您冷静一下,大爷能去哪里,这里是他的家啊,他早晚要回来了。”李嬷嬷心疼的看着秦氏,自从进了镇北侯府的门,秦氏越来越不像自己了,眼里心里都是大爷,可是大爷就是看不见啊。 “不,不,表哥这次真的生惜儿的气了,你快去拦住他。”秦氏摇摇头,明显不信李嬷嬷的话,凭女人的直觉,叶凌轩这一次真的要离开了。 “好好,老奴去拦住大爷,您先起来。”说着李嬷嬷扶起秦氏,秦氏听话的望着叶凌轩消失的方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叶凌轩不能离开。 “嬷嬷快去。”秦氏抽噎着再一次催促李嬷嬷。 李嬷嬷无奈,脚下生风,拼了老胳膊老腿也要把叶凌轩给秦氏追回来,可是他们不知道此时的叶凌轩早已经离开了镇北侯府,跨马一路疾驰往北去了。 秦氏失落的坐在芙蓉园里,如一颗枯萎的花朵,等待阳光雨露的润泽,可是她心目中的阳光已经离开了,她就这样呆呆的坐着,任谁劝都没有用。 李嬷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夫人长得如花似玉,和大爷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大爷为什么就不能看看夫人呢。 秦氏这样不吃不喝,怔怔的坐着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她劝说不动,只好让人去请大夫人去了,秦氏对大夫人的话一向言听计从,希望大夫人来了能好些。 李嬷嬷想着就看见大夫人着急上火似的带着人从外面进来,李嬷嬷刚想给大夫人行礼,大夫人就命令李嬷嬷起来说话:“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礼节,惜儿怎么样了。” 李嬷嬷知道大夫人是真心疼爱秦氏,就如实回答:“自从大爷走后,夫人一直这个样子,不哭不笑,不言不语,呆呆愣愣的如着了魔一般。” “这个逆子。”大夫人想起叶凌轩,心里就恨的牙根疼,叶凌轩从小就没有忤逆过自己,都是华如锦那贱人,都死了还不让人安生。 大夫人连忙坐到秦氏身边,轻声的安慰道:“轩儿走不了,他的家在这里,我这就写信,让轩儿回来,你快别这样了,你这样母亲心里难受啊。” 大夫人不忍心看着秦氏狼狈不堪的样子,此时她有些后悔了,当初让秦氏进镇北侯府的门是不是错了,作妾已经委屈了秦氏,好不容易华氏死了,她可以成为正室夫人了。 现在轩儿又这样,也不怪秦氏心里难受想不开,大夫人继续劝道:“母亲知道你心里委屈,你放心,将来这镇北侯府是你和璟儿的,别人抢不去。” “哇,母亲,表哥不要惜儿了,怎么办?”秦氏听见大夫人的话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瞬间倾泻而出,抱着大夫人把心中的委屈全部哭了出来。 “姑母知道,姑母知道,等轩儿回来,母亲一定会好好地教训他,让他再也不敢欺负惜儿了,好不好。”大夫人抱着秦氏,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好像哄小孩子一般。 “不,”秦氏抱着大夫人的胳膊摇摇头,“我舍不得表哥受委屈。” “姑母知道,所以轩儿以后就是惜儿的了,再也没有人跟惜儿争轩儿了。”大夫人觉得叶凌轩早晚会回镇北侯府,只是时间的问题。 “嗯。”秦氏破涕为笑,她从新燃起了斗志,表哥现在只有自己了,他是属于自己的,就算他爱华如锦又如何,华如锦已经不在了,自己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计较。 “还是大夫人有办法,咱们都劝夫人两个时辰了,也没见夫人一个笑脸,大夫人来了夫人立马就笑了。”说着李嬷嬷给丫鬟们使眼色,让人给秦氏准备饭菜,小丫鬟会意急忙去厨房准备。 京城发生的一切华如锦不知道,他们一行人在镖局的护送下,历经一个多月终于到了燕山脚下一个叫李家村的地方,这里也是紫娟的老家。 华大人知道华如锦要来这里,早已经派人在这里买好了庄子,里面的婆子丫鬟都是华大人和华夫人精挑细选的,对华如锦绝对忠心。 李家庄的人看见一队马车,虽然不是很华丽,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已经是奢侈了,在这李家村只有村长家有一辆马车,还是村长的孙子上学堂用的,平时宝贝的跟什么似得。 庄户人家有时候连牛都买不起,何况是这奢侈的马车。 “前段时间有人找村长买了一座院子,你们猜这马车里的人是不是这院子的主人?”说话的人是一位粗布衣杉的妇人,这妇人颧骨有些高,看着有点尖酸刻薄,她眼红的看着马车,嘴里说着酸溜溜的话。 “谁知道呢,要不李家嫂子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和她一起的年龄不大的妇人好笑的看着旁边的眼红的人李家嫂子。 “俺为什么要去,又不是俺家亲戚。”尖酸刻薄的李家嫂子怯怯的说,自己就是说说,可不傻,那些人一看就是有钱有势,不是自己一个农妇能惹得起的。 “说不定还真是你们家亲戚呢,娟儿不是被你卖到大户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吗,说不定这马车里面坐的就有娟儿,她衣锦还乡来看你们来了。”又有一个打扮朴素的妇人冷嘲热讽的看着李嫂子道。 “对呀,对呀,李家嫂子,没准真的让李二婶说对了。”旁边的人不嫌事儿大,起哄道。 “二婶,俺没招你惹你吧,为啥每次您都针对俺。”李嫂子口气不善的看着年级大一些的妇人,别以为自己是长辈,就能倚老卖老,今天不说出了一二三来,自己绝对跟她没完。 “你是没有招惹俺,但是你卖了李家的子孙,这件事儿就不能容你。”李二婶不在意她的态度,不依不饶的说,那口气好像刘春花做了十恶不赦的大事。 “一个丫头片子,也配称李家的子孙。”刘春花对卖了自己的小姑子一点愧疚心都没有,恨只恨没有多卖几个钱,那些钱只够置办两亩地的。 “娟儿姓李,怎么不是李家子孙,”李二婶气的手直哆嗦,指着刘春花道,“好,那你说娟儿不是李家的子孙,这个俺不和你争辩,娟儿早晚要嫁人的,那二牛怎么回事儿?” 如果不是刘春花,李二牛也不会背着家里人去从军,如果不是朝廷强制的徭役,谁家愿意把孩子送到战场上去,那可是有去无回啊。 “那是他自己愿意去,和俺有啥关系,要找你找李二牛去啊。”刘春花目光闪躲,不承认李二牛去徭役和她有任何关系,不然李家饶不了她。 虽说李家二老不在了,可是还有叔叔在,李家二叔和二婶是极为护犊子的。 “你敢做不敢承认,你简直不是人。真是家门不幸啊。”听了刘春花的话,李二婶气的浑身发抖。 慢慢的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对于李家的事儿,村里人谁不知道啊,周围的人纷纷劝李二婶,看在孩子们的面上算了吧。 对于刘春花这样,卖小姑,逼走小叔子的人,他们都离得远远的。 李家村风气纯正,不能被一些歪风邪气给带坏了。 李二婶哭诉道:大哥大嫂在世时对他们颇为照顾,走的时候让她们夫妻多多照顾李大牛三兄妹,可是谁知道,刘春花竟然背着他们把娟儿卖了,后来有二牛逼走了,简直不可饶恕。 更可恨,李大牛是个怕老婆的,让她说,刘春花这样的泼妇,就应该休了,可是李大牛就是不愿意,说她好歹是两个娃的母亲,有这样的母亲是雪儿姐弟的悲哀啊。 华如锦在马车上听得分明,不知道老妇人口中的娟儿是不是紫娟,如果是的话,将来少不了麻烦,算了,暂时没有地方去,先这里住一段时间吧,等找到了璇玑阁,她们是去是留在说吧。 “停车。”华如锦对外面的小安子说道。 “不知道夫人有何吩咐?”小安子跳下马车,连忙走到马车车窗旁边恭敬地问。 “你带着紫娟去问问,她大哥家在何处?”华如锦掀开帘子,看着热闹的人群轻声的说。 小安子惊讶的看着华如锦,然后低头恭敬地回答:“是夫人。” 很快小安子带着紫娟走到人群边,客气的问:“各位嫂子,婶子们,不知李大牛在何处。” 李家村 听到小安子的声音, 人群中炸开了锅, 有人羡嫉妒慕的推着刘春花的胳膊撇撇嘴道:“哎, 真的是你家的亲戚哎。” “俺怎么不知道李家还有这样一门亲戚。”刘春花不确定的看着李二婶。 刘春花抬眼看着头上戴着银首饰, 一身整洁的棉布衣裳, 花样是自己没有见过的, 脚上的绣花鞋更是漂亮惹眼, 一点泥土都不带,她觉得眼前十七八岁的女孩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李二婶激动地看着紫娟:“你是娟儿?像, 真像,长得和大嫂年轻时候一个样。” “什么,你是娟儿, 你个死丫头, 这么多年都不往家里寄点银子,真是忘恩负义, 养不熟的白眼狼。”刘春花知道眼前打扮的光鲜的少女是自己小姑子的时候, 嫉妒更甚了。 凭什么那个死丫头可以穿的那么漂亮, 跟大户人家的小姐似的。 “二婶, 是我, 我回来了。”泪水迷糊了紫娟的眼睛,那么多年不见自己的亲人, 她有时候做梦都梦见他们,她不敢想象有一天还能见到他们。 “娟儿啊, 你咋回来了, 这么多年不见,你过的好不,可曾受过委屈?”李二婶拉着紫娟的手,关切的问。 虽然亲眼见到紫娟穿着打扮不俗,还是担心紫娟在外受委屈,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家的狗窝啊。 “二婶,夫人待我极好,我不曾受委屈。”紫娟微笑着说,那么多年,二婶的头上添了许多白发,脸上的沟壑多了,深了,岁月真的不饶人呢。 “那就好,那就好。”李二婶转身见紫娟身边的小安子,好奇的问,“这位是?” 论年纪娟儿也有十七八了吧,如果正常人家都嫁人生孩子了,可是看娟儿还是姑娘家的打扮,李二婶的心就揪揪的疼,没有娘的孩子是根草啊。 “这是夫人身边的安总管,夫人这次来李家村,是为了我们家小少爷,小少爷在燕山这边学艺,夫人不放心,特意来看看。”紫娟解释道,这是华如锦安排的说辞。 “安总管好,那你们就多住些日子,多住些日子。”李二婶颤颤的看着小安子,对小安子有些怕怕的,夫人身边的总管,应该是个不小的官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小安子,紫娟在夫人身边受委屈。 “婶子好,叫我小安子就行了。”小安子和气道,紫娟是夫人身边的最得力的丫鬟,他不敢在紫娟面前托大。 “你个死丫头,没有听见俺和你说话是不是。”刘春花见紫娟和李二婶一直说话,看都不看自己,直接朝紫娟嚷嚷道。 “你是谁?敢在这里大声喧哗。”面对刘春花,小安子立刻摆出严肃的表情,怒视着她。 小安子刚才就对刘春花不满了,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训斥她,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够错过。 他继续故意大声的说道:“敢扰了夫人的清静,要了你的狗命。”然后看着周围的众人,见他们都怯懦的看着自己,小安子心里满意的点点头,这也是为了震慑某些不长眼的人。 李大牛的妹妹跟随夫人回乡探亲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在李家村传遍了,在家中整理菜地的李大牛放下手中的铁锹,飞奔而来,路上鞋子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妹妹回来了,他要亲自看见才能安心。 “娟儿啊,娟儿啊。”李大牛嘴里喊着,两手飞快的扒开人群,很快挤了进来,见到紫娟笑语晏晏的和二婶说话,这一刻李大牛才确定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回来了。 “娟儿啊,大哥对不起你啊。”李大牛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自从紫娟走后,李大牛变得沉默了很多,不敢面对自己的弟弟,不敢面对村里的人,更愧对父母临终前的嘱托。 “你这样不是折煞紫娟吗,哪有当哥哥的跪妹妹的道理。”小安子微微皱眉,不满李大牛的行为。 只是不知道此人是有意还是无心,如果是有意,说明这个人的心机非常的深。 李大牛连忙从地上起来道:“娟儿,哥哥知道你受委屈了,走跟哥哥回家去,哥哥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说着李大牛就要拉紫娟回家。 “兄弟,我想你误会了,紫娟现在是我们夫人的人,不能跟你回去。”小安子好心的提醒李大牛,看来这人是个莽汉呢。 “俺们不卖了,多少钱俺们给,俺们给。”李大牛拉着紫娟的衣袖就是不放开,牛眼瞪着小安子,一点也不怕,仿佛小安子说不放人,就会上去和小安子拼命一样。 “哥,我不能跟你回去,我现在是夫人的人。”紫娟用力掰开李大牛的手,躲到小安子身后,面对李大牛,紫娟心中有埋怨的,如果哥哥硬气些,当年她也不会被卖了。 她差点就被人卖进了青楼,如果不是华夫人救了自己,自己肯定会流落到花街柳巷。 “娟儿,咱们不卖了,这些年哥哥一直给你存着银子呢。”紫娟的反应深深的刺激了李大牛的心,小时候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好啊,李大牛你竟然敢存私房钱,说,到底存了多少,放哪儿了?”刘春花恶狠狠的看着李大牛,没有想到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李大牛,竟然背着自己存私房钱,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私房钱交出来。 李大牛对刘春花的充耳不闻,心疼的看着紫娟,祈求道:“娟儿,跟哥哥回家吧,咱爹咱娘也希望你能回来。” “哥,现在不是我能说了算的,看见你们好好地,我就放心了,有时间我再去看你。”紫娟说完对小安子道,“咱们走吧,别让夫人等急了。” “娟儿,你别走,这么多年了,去看看咱爹咱娘吧。”李大牛愧对父母的嘱托,他在父母的坟前发誓,等自己有能力了,一定找回自己的妹妹,就算自己没有能力,自己的儿子也要替自己寻找。 现在妹妹人就在眼前,李大牛如何能放紫娟离开。 “哥,我们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我有时间了去看你们,还有咱爹娘。”紫娟含泪转身离开,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答应了。 “孩子,只要你好好的,在哪里都一样。”李二婶心中舍不得紫娟,现在知道了紫娟的消息,已经是她爹娘保佑了。 “娟儿,哥没本事,哥对不起啊。”李大牛红肿着眼对紫娟的背影大声的喊,也许跟着夫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吧,妹妹年龄已经大了,是该找婆家的时候,以自己媳妇的脾气,娟儿回来肯定会被算计的。 “李大牛你说,私房钱藏哪儿啦?”刘春花见没浪费银子赎回紫娟,心中得意,哼,想回来出嫁,让自己赔上一笔嫁妆,门都没有。 “银子没有,那是给我妹妹的嫁妆。”李大牛终于硬气一回说了句人话,要是平时的话,刘春花说什么李大牛也不会反驳的,可是对于紫娟的事儿,李大牛现在半分不让了。 “嫁妆?她都不是咱们李家的人了,为啥还给她准备嫁妆,你想都不要想。”对于钱财,刘春花半分都不会花到别人身上。对自己的女儿都非常的吝啬,何况是外人。 “刘春花,你不要欺人太甚,娟儿什么时候都是李家的人,当哥哥的给娟儿准备些嫁妆怎么了,你不要忘记你们家的两亩地是怎么来的。”李二婶见刘春花泼皮无懒一般,忍不住的训斥她。 “怎么来的?”刘春花理所当然的看着李二婶说,“当然是我们自己挣来的,难道是你给的不成。” “你敢发誓那些银子是你挣来的吗,不是娟儿的卖身钱。”李二婶气鼓鼓的看着刘春花,这个女人就是家里的搅屎棍,自从她来了李家,李家鸡毛蒜皮的事儿就没断过。 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觉得李大牛憨厚老实配不上她,整天的说自己瞎了眼,才嫁到李家来,真正瞎眼的是李家人,怎么娶了这样一个搅家精回来。 “我不跟你说,李大牛你把银子藏哪里了,你要是不说,俺今天就带着儿子回娘家去。”刘春花见李大牛的嘴如闷葫芦一般,就是不说银子在哪里,不免有些着急了,银子放在别人手里她睡不着觉。 “随便你吧,你回娘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要是可以,你就在娘家住一辈子吧。”李大牛无所谓的说道。 平时的话,李大牛会让着刘春花,今天妹妹回来了,村里的所有老少爷们都看着自己,如果再让刘春花骑在自己头上,以后他的面子全都没有了。 果然,人群中立马有人支持李大牛开玩笑似的说:“兄弟,你早该这样有骨气了,让一个老娘们骑到自己头上,咱们男人的面子往哪里搁,要俺说,这样搅家的媳妇,休回娘家算了。” “王大胡子,这是俺们家的事儿,有你什么事儿。”刘春花见村里的人唆使李大牛休了自己,连忙出声阻止。 自己偷偷卖了娟儿,李大牛就要休了自己,是李二叔和李二婶看孩子小没有人照顾,才没有休了自己,如今孩子大了,李大牛再休了自己,她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 “大牛,俺不反对你赎回娟儿了,只要不用家里的钱,你爱怎么样都行,家里的钱是给儿子上学堂用的。”刘春花火急火燎的说,她真怕李大牛头脑一热休了自己。 刘春花和李大牛的儿子小狗子也七岁了,到上学堂的年纪了。 刘春花这人有几分眼力劲,刚才观察紫娟的面色,知道紫娟不会轻易回来的。 而且她觉得紫娟跟着那夫人吃的好,穿的暖,还打扮的光鲜亮丽,要是自己也舍不得回来。 “大牛,如果你真想赎回娟儿,婶子那里还有些银子,你可以先用着。”李二婶心疼的说。 她心疼紫娟,同时也心疼银子,那些银子是给儿子娶媳妇用的,平时花用都精打细算,如果银子没有了,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呢。 “二婶,不用了。”李大牛呆愣愣的看着紫娟上了马车,连回头看自己一眼都没有,他的妹妹真的不见了。 补更 华如锦领着一行人走向人人羡慕的大宅子, 华大人置办的院子是三进的院落, 和华如锦原来的庄子差不多, 乡下地方大, 屋子和院子都显得比较大, 前面院子和后院都有一个小花园, 就显得比较精致了。 三进院子的名字是华大人亲笔提的, 叫悠然居,华大人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无忧无虑闲适的生活。 悠然居的家丁们知道主子要来,早已经备好了热水, 饭菜,收拾好了所有的屋子等着主人的大驾。 下马车华如锦抱着幸儿,小花牵着烟姐儿, 几人前后不急不慢的进入了悠然居, 见到悠然居几个字,华如锦眼睛有些酸涩, 这就是一个父亲的心吧, 自己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 如果是别家, 自己这样任性的女儿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华大人是个好父亲, 为华如锦铺好了路,华如锦心中如何不激动呢。 长生看着周围的高山, 茂密的深林,眼中闪过幽光, 来的时候约越过了一条河, 他们住的地方有山,有水真是个养生的好去处。 也许在这里生活几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不知道璇玑阁在哪里? 白夫人年纪有些大了,一路奔波显得非常的疲惫,华如锦就命人带白夫人去休息,自己带着人去了正厅。 华如锦把睡着的幸儿给紫娟,自己坐在上座,目光随和的看着悠然居原来的下人们,华大人给华如锦准备的不多,一共五个人。一个管家谢伯,一个看门的于伯,一个厨娘,还有另外两个是打杂的丫鬟。 不要小看这几个人,都是华大人精挑细选的,会些拳脚功夫。 老管家谢伯带着下人们给华如锦请安。 华如锦平静道:“起来吧,你们都是父亲给我的人,我相信你们的忠心,以后谢伯就是这悠然居的大管家,小安子是二管家,谢伯主要管悠然居的一切事物,小安子我另有安排,其余的人就各司其位不变。可听明白了。” 这五人下去后,小安子走到华如锦跟前,小声的说:“夫人这几个人步伐轻盈都是会功夫的。” 小安子跟着叶凌轩许多年,手上也有些功夫,只是些皮毛而已,但是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他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会功夫。如果这些人不是华大人准备的,小安子都觉得这些人有目的。 “我知道,咱们奔波一个多月了,洗漱好,吃些饭,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华如锦见小安子和紫娟几人面带疲惫,不忍心的说。 “夫人都没有休息,奴才们怎么敢休息,这虽然不是府里,但是该有的规矩不能费。”小安子讨好的看着华如锦。 “就你会说。”紫娟不满的看着小安子,这小子油腔滑调,最会哄人开心,在府里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都想嫁给小安子呢,他是大爷身边得宠的人,谁见了都会给小安子几分颜面,可是现在却和他们一样,命运真的很奇妙呢。 华如锦不懂声色的含着笑意看着紫娟和小安子,满意的点点头,小安子和紫娟都觉得莫名奇妙,夫人怎么会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他们,难道他们脸上有什么东西。 小安子和紫娟不自觉的同时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东西啊,干净的很,可是夫人的眼光为什么那样奇怪,小安子和紫娟对视一眼,随后又看向华如锦。 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动作是多么的和谐。 华如锦和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小安子和紫娟更是莫名其妙了。 “我们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小安子和紫娟异口同声的说,说完紫娟和小安子有对视一眼,更惹来众人的大笑。 这时紫娟才后知后觉,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怒瞪小安子:“你干什么跟我学。” “我没有跟你学啊。”小安子红着脸无奈的回答,然后不确定的看着华如锦,如果能娶到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也是自己的福气,不知道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凉爽的秋风吹得树叶哗啦啦的响,华如锦抱着幸儿在屋里玩,听见哗啦哗啦的声音疑惑的问:“外面下雨了吗?” “不是的夫人,是起风了,北边的风就是大,和咱们京城不一样。”紫雨绣着一张手帕,见华如锦问如实的回答道,“还没有到冬天呢,我就感觉到冷了,不知道冬天怎么过?” “怎么,后悔给我来北方了?”华如锦开玩笑的说。 紫雨连忙跪在地上,给华如锦磕头:“夫人,奴婢没有这意思,就是觉得这里跟咱们那边不一样,担心夫人和小主子们会冻着。奴婢皮糙肉厚不碍事的。” “你就是开不得玩笑,我都知道夫人在和咱们说玩笑呢,偏偏你当了真,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到了冬天人们一般都不出门,待在屋里猫冬,屋里有炕,可暖和了。”紫娟进门听见了华如锦和紫雨的话,连忙上前把紫雨拉起来,笑盈盈的说。 “真的吗,我从小生活在南方,还不知道炕是什么东西呢。”紫雨天真的说。 “你昨天在哪里睡得?”华如锦好笑的看着紫雨,四个丫鬟里,就数紫雨的年纪小,最天真活泼些。 “好像不是在床上,原来那就是炕啊,就是不知道冬天有没有紫紫娟姐姐说的暖和,真希望明天就是冬天了。”紫雨期盼的说。 紫雨天真烂漫的话惹得华如锦大笑起来,幸儿见到母亲笑了,也哈哈的笑起来,幸儿可爱的表情,惹得华如锦更高兴了。 紫娟欣慰的看着华如锦,自从出了镇北侯府,夫人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多了,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能有多长时间。 “夫人,小安子来了。”没等华如锦笑完,紫絮带着小安子进来了。 小安子见了华如锦,先给华如锦请安,见到幸儿,又说幸哥儿长得壮实了。 华如锦见有人夸奖自己的儿子很高兴,对小安子道:“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儿吗?” “夫人咱们今年还种冬小麦吗?”小安子心中惴惴不安,来到李家村,整日无所事事心中不坦然,所以一大早就来询问华如锦了。 “咱们今年刚置办的庄子,应该没有租户,咱们就在咱们自己的地里试着种吧。”华如锦笑着说,她怎么可能放弃,这是如敏重生的机会。 “那奴才这就去安排。”得到了华如锦的肯定,小安子跃跃欲试,自己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让夫人好好地看看。 “去吧,需要什么,让谢总管给你准备。”华如锦挥手让小安子离开,自己继续逗弄怀里的幸儿。 “夫人,这冬小麦真的可以成功吗,咱们大圣朝从来没有试过呢。”紫娟忐忑的看着华如锦,看着华如锦自信满满的样子,紫娟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怎么,不信我?不信我,你应该信书里说的吧,书上却有这样的记载。”华如锦温柔的擦拭着幸儿的口水,成不成功来年收成就见分晓。 紫娟欲言又止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抬头,秋水般的明眸尽是笑意:“怎么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是不是想回家看看你的家人,去吧,你也许多年不曾回来了,带些东西给自己的父母上柱香。” 上一世,紫娟几人因为自己都不得善终,这一世只要对自己忠心,华如锦就会尽力的爱护着他们。 “多谢夫人体恤,紫娟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夫人见谅。”紫娟跪在地上,抬头诚恳的看着华如锦说,“夫人种植冬小麦,可否让我哥哥和叔叔们都跟着种植。” 华如锦好看的双眸望着跪在地上的紫娟,没有想到紫娟的要求是这样的,了然的笑道:“只要他们愿意,就跟着种吧,种子找小安子去要,来年收了庄家,记得把种子还回来就是了。” “多谢夫人,那奴婢这就回家,把这好消息告诉哥哥和叔叔去。”紫娟激动地起来,跟华如锦行礼告退了。 “夫人就是心善,我真的羡慕紫娟姐姐,还有家人。”紫絮羡慕的看着远去的紫娟喃喃道。 “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如果有机会咱们也可以去你的家乡看看。”华如锦听见了紫絮的话,抬头看了紫絮一眼。 “奴婢的家人早没了,不然我也不会被祖母和大伯母卖了。现在夫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奴婢的家。”紫絮觉得自己的命够好了,主子从来都是心善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责骂她们。 镇北侯府有多少被冤枉乱棍打死的奴才,镇北侯府的人都不记得了吧。 “我知道了,改明个我给你找个如意郎君,这样你就有自己家了。”华如锦开玩笑的说,“还有你们几个。” 紫絮几人佯装生气,模样俊俏气鼓鼓的看着华如锦道:“夫人真坏,奴婢们不嫁,就陪着夫人。” 紫娟兴冲冲的带着东西沿着还算熟悉的小路,依照记忆的模样找到了她曾经的家,家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比以前多了一间西屋而已,紫娟犹豫再三推门进去,试着喊了喊:“有人在吗?” “你找谁,我爹爹和娘亲都下地干活去了。”屋里出来一个小姑娘,十三四岁,衣服还算干净,就是打了许多补丁,一看就知道家境不好。 “你是雪儿吧,我是你小姑姑啊?”紫娟眼睛酸酸的看着李雪儿。她走的时候雪儿才三四岁,十年了应该是这个年纪了。 紫娟知道刘春花重男轻女,没有想到雪儿都这么大了,还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雪儿都是大姑娘了,再过两年都是要说亲了,如果穿的不好,能说到什么好人家。 就在紫娟进村的时候,李大牛夫妻得了消息,急匆匆的从地里赶了回来。 “你真的是我姑姑吗,你赶紧走吧,我娘看见你这样漂亮,一定会把你卖给邻村的地主家当小妾的。”李雪儿的话犹如一记耳光,恨恨的打在刚回来的李大牛的脸上。 卖女 将要进门的李大牛正好听见了李雪儿的话, 脸上火辣辣的, 转身怒瞪着身边的刘春花, 道:“你是不是又在雪儿跟前说把她卖了的事儿, 你已经卖了俺妹子, 你休想再卖俺闺女。” “一个赔钱货, 用得着发那么大的脾气吗, 再说隔壁村的朱地主家有钱,咱们雪儿嫁进去吃香的,喝辣的, 比跟着咱们受苦受累强,俺是她亲娘,还能害她不成。”刘春花不以为意的说。 闺女在她眼中就是换钱用的, 不然白白养了她那么多年。 “邻村的朱地主比俺的年纪都大, 俺不允许你祸害俺闺女。”李大牛决不允许在出现卖闺女的事儿,妹子卖了已经让他后悔了十年, 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了。 “是亲闺女就嫁给老男人当小妾, 不是亲闺女就买进花楼里去是不是, 只要有银子就可以, 刘春花。”紫娟搂着浑身颤抖的李雪儿, 冷漠的看着不以为意的刘春花。 以前紫娟怕她,现在自己已经不是李家的人了, 紫娟根本就不把刘春花当人看了,如果可以她真想给自己的哥哥娶上一房好媳妇儿, 省的刘春花祸害李家三代。 “你, 你竟敢把俺妹子卖进花楼里,你这恶毒的女人。”李大牛听见紫娟的话,一巴掌打在刘春花的脸上。 “如果卖进花楼里,她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吗。”刘春花捂着脸眼珠子一转,急中生智道。 她坚决不承认以前做过的事情,反正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没有证据,只要她咬死不认,李大牛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今天俺李大牛就休了你这恶毒的女人,省的你整天再想着卖了俺闺女。”李大牛觉得这些年太纵容刘春花了,卖了自己妹妹,逼走了自己的弟弟,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家迟早要散了。 “你真要休了俺?枉俺跟你那么多年,给你生儿育女,跟着你吃苦受累,到头来竟然要休了俺,李大牛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说着说着刘春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附近的人听见刘春花的哭上,纷纷围过来劝说,不管谁说,李大牛就是不啃声,这次非要给这婆娘一点厉害看看,让她歇了卖闺女心思。 “哥,咱们进去吧,省的让外人看笑话。”紫娟搂着身体颤抖的李雪儿进了李家的门。 看到李雪儿,紫娟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整天惧怕刘春花,生怕自己被刘春花给卖了,在家里抢着做活,饭都不敢吃饱,可是最后呢,还不是被刘春花给卖了。 李大牛不管在地上撒泼的刘春花,跟着紫娟进了屋,进屋后他让李雪儿给紫娟倒完水,紫娟拒绝了,她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喝水。 “哥,还用和我客套吗,我今天来,主要是让哥哥跟着夫人种冬小麦的,夫人给了恩准,只要哥哥跟着种,种子可以等明年收了粮食再给。”看见刘春花撒泼的模样,紫娟不想在这里多待,直接说明了来意。 “冬小麦,冬天不会被冻死吗,你们家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又是一个高门里的贵太太,连麦子长啥样都不知道吧,怎么会种庄稼,不要到时候耽误了地,浪费粮食。”对于自己用生命呵护的土地,李大牛不会含糊。 祖祖辈辈都是春播秋收,娟儿的夫人估计白忙活一场,还落得笑话。 “我们夫人虽然不懂种植,可是府里有许多这样的书籍,夫人说书上是这样说的,绝对没有错。再说夫人给你提供种子,不要你任何东西,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试试?”紫娟诚恳的劝道。 她希望地里能多产些粮食,这样刘春花就不会整天惦记着卖雪儿了。 “书上真的这样说吗?”李大牛怀疑的问,他们这些人对古人的书籍非常的敬畏,既然书里都是这样说的,那就肯定错不了了。李大牛动心了,如果庄家能提前前收得话,收割以后是不是还可以再种一茬。 “你夫人可说了麦子收后种什么?”李大牛不确定的问紫娟。 紫娟惊诧的看着李大牛:“你竟然知道,夫人说会种一些番邦高产的植物,种子夫人已经准备好了。” “那行,我跟着种,大不了挨饿一年,到时候我到山里打些猎物,也饿不死。”李大牛痛快的决定了。 李大牛此人虽然不爱说话,但是爱钻机,喜欢琢磨一些事情,尤其对种地这方面。 “那这两天你去夫人的悠然居找安总管,他会教你怎么做的。”紫娟见目的达到了,放下手中的包袱准备离开。 可是见李雪儿用清澈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时,紫娟心中不忍道:“哥,包袱里有银两,还有些布料,都是夫人赏给我的,你给二婶送些去,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有时间了,我再去看爹娘。” 紫娟又看了李雪儿一眼,终究还是放心道:“雪儿我带走了,小姐身边缺个端茶倒水的人,我看雪儿机灵,跟我走吧,免得你不在家的时候,雪儿被卖了。” 紫娟的一番话,说的李大牛脸红了白,白了青,最后还是点点头同意了,也许跟着娟儿,是最好的选择。 “你要拉着俺闺女到哪里去?”刘春花见李大牛对自己不闻不问,也不哭不闹了,赶紧进屋看看紫娟到底来干什么,谁知一进屋就听见紫娟要带走李雪儿。 “哥哥,雪儿我先带走了,跟着夫人学些见识。”紫娟根本不理会刘春花,对李大牛说完,绕过门口的刘春花就要走。 可是刘春花就是不让,愤恨的看着紫娟和李雪儿:“想带走俺女儿也不是不可以,银子留下,人你带走。” 李雪儿吓的躲在紫娟的身后,不敢抬头看刘春花,她一直拉着紫娟的手,就是不松开,如果可以,她宁愿跟着姑姑,娘亲心中只有弟弟,对她动不动就打骂,这些她都可以忍受,因为村里好多的女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可是娘亲竟然让她给朱地主当小妾,她宁愿死也不愿意的,朱地主家的小妾没有二十也有十好几个了,二奶奶曾经说过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李大牛见儿女的反应,怒斥刘春花:“刘春花,你把路让开,让她们走。这是俺决定的。” 刘春花不理会李大牛,对紫娟不客气的说:“闺女是俺生的,俺说了算。”说什么也不让路。 “银子在屋里的包袱里,记得把卖身契给我送过来。”紫娟很清楚刘春花的为人,不见到银子,绝对不会让自己过去的,为了免去以后的麻烦,紫娟用自己的钱买了李雪儿也是可以的。 果然,刘春花在堂屋桌子上见到了一个包袱,她连忙跑过去,解开包袱,见包袱里一包碎银子,兴奋的拿一个起来放到嘴里咬了咬。 李大牛见包袱里有那么多银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两,想拿回来还给紫娟,可是被刘春花躲了过去。 “你把银子还给娟儿。”李大牛怒气冲冲的望着财迷的刘春花,后悔刚才没有打开看看,让刘春花得了银子。 刘春花这人看银子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到她手里的银子,再想要回来,是万万不能的。 “这些银子都是俺的了,娟儿刚才都说了。”刘春花抱着银子就是不给李大牛,然后又对紫娟说,“娟儿放心,一会俺就找人写了卖身契,给你们夫人送去。” 刘春花以为是华如锦缺丫头才让紫娟买的,根本不知道这些钱就是紫娟的私房钱,准备让李大牛买地用的,如果刘春花知道了,肯定后悔。 “我等着。”紫娟又看着又急又怒的李大牛说,“哥,这些钱,你们买些地,跟着夫人不会错的,我带着雪儿走了,你放心,雪儿是我的亲侄女,我不会亏待了她的。” 说完紫娟领着李雪儿很快消失在李家那破旧的小院里,看热闹的人见紫娟领着李雪儿出来,刚才在门口他们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刘春花又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 看见那么银子,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不屑,很快李家村都知道刘春花把自己的女儿李雪儿给卖了,卖给了新来的夫人。 很久后,还有那些女儿多得人家,打听华如锦是不是还要丫头,他们要的价格不高,和李家的雪儿李家价格就可以。 华如锦知道一笑了之,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首先被抛弃的是那些女孩和女人。 紫娟领着战战兢兢的李雪儿,慢悠悠的走着,一路上紫娟给李雪儿讲着悠然居的规矩:“到了悠然居,第一条规矩就是对夫人忠心,只要对夫人忠心,夫人从来都是仁慈的。” “咱们夫人最讨厌吃里扒外,脚踏两只船的人,家里有少爷,不要整天想着不该想的事情,安安分分的做事,说不定那天夫人会给你一份体面地嫁妆,把你嫁出去。” “好运气可以嫁给府里的管事,或者嫁到庄子上当庄头娘子,再不济也会配到一般的庄户人家,不会让咱们给人做小的,你可记住了。”紫娟耐心的说。 李雪儿点点头,她记住了,忠于夫人,不要想不该想的,安安分分的做事。 说着说着紫娟就领着李雪儿到了悠然居华如锦的正院。 此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华如锦用完了午饭,和烟姐儿正在逗幸儿玩儿呢,见紫娟领着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女孩进来,那女孩低着头不敢看华如锦。 “怎么回事儿。”华如锦皱眉疑惑的问,回了趟家,怎么领着一个女孩子回来了。 要当清官 “怎么回事儿?”华如锦皱眉疑惑道, 回了趟家, 怎么领着一个女孩子回来了。 紫娟先给华如锦行礼, 然后让李雪儿也给华如锦行礼, 李雪儿唯唯诺诺的仿照紫娟的样子给华如锦行了礼。 紫娟就如实把中午发生的事情给华如锦说了一遍。 “奴婢不忍心自己的侄女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所以就斗胆把她带了回来, 还请夫人赎罪。”说完紫娟跪在地上, 请华如锦责罚。 李雪儿见紫娟给华如锦跪下,她连忙也跟着跪下,低着头始终不敢看华如锦。 “起来吧, 咱们悠然居还不差多一个人吃饭,看着是个机灵的,就学一段时间规矩, 以后跟着烟姐儿吧。”对于自己人, 华如锦从来都是心软的,看着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 就留下吧, 她也不好做恶人把人给撵出去。 紫娟和李雪儿自然对华如锦千恩万谢。 秋风吹过, 地上树叶随风而起, 在风中飘过, 看着别有一番情趣,小安子没有时间欣赏这满山的风景, 他着急上火的指挥着雇来的短工,努力的翻着土, 这几天一定要把庄家种到地里去, 不然就晚了节气了。 “你,你,还有你,到南边去,尽量把这地翻得深一些,不然影响庄家的收成。”小安子吩咐道。 “安总管,听说您要种麦子,咱们老百姓都知道这麦子是春天播种,马上就要冬天了,您种麦子不是糟践粮食吗。”一位老实巴交的的农夫实在不忍心有人糟践粮食。 粮食是百姓的命根子,尤其对穷苦人家来说,再说这白面是细粮,一般人家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顿,可不能让什么都不懂得妇人给糟践了。 “这,你们就不懂了,书上有记载,有人曾经实验过,成功了,只是遇到了战争,没有来的及推广,你想啊,要是咱们成功了,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以后咱们老百姓都能吃饱饭。”小安子自信满满并耐心的解释道。 虽然他心里也在质疑华如锦的决定,可是在外人面前他决定第一个拥护华如锦的每一个决定,他也相信华如锦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 给杨五郎的书籍,小安子也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这件事可行,如果这样,也许他们一家脱离奴籍的日子就不远了。 “咱们祖祖辈辈都和这土地打交道,难道还不知道这种植庄家的法子,俺劝您给夫人说说,不要浪费粮食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好心的劝小安子。 “别的大家都不用说了,我会如实告诉夫人大家的好意。大家努力干活就是帮了咱们家夫人了,过了今年,李家村的人想租悠然居的土地的,租子比别家的少一层。”小安子激励周围的百姓说道。 来干活的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都热血沸腾了,少一层就意味着有更多的粮食吃了,个个牟足了劲给华如锦干活。 这时李大牛和另一个年级稍大的男人快步走到小安子跟前,客客气气的跟小安子问安,说明来意。 “原来是李家大叔和李家大哥,既然想跟着夫人种田,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这就回去让人把种子送到二位府上去。”小安子知道这两人是紫娟的家人,不敢得罪,客气的招待两人。 “安总管客气了,俺们自己去府上取就行,哪能麻烦你们送呢。”李二叔不好意思的看着小安子,本来就占了别人的便宜,还让别人把种子送到家里去,这事不地道。 “下午得了空,俺们自己去抗就行。”李大牛也随声附和着,说完接过小安子手里的铁锹就卖力的干起活来。 他不能白要华如锦的东西,自家暂时没有什么可以给华如锦送去,一把力气还是有的,改天再上山给华如锦采些果子打点野味给悠然居送去。 李二叔见李大牛认真干起火来,满意的点点头,自己也不闲着,找农具整理土地,早点种上庄家,来年也有能丰收。 小安子劝说不动,无奈的摇摇头,只好由着二人了,这老百姓还有可爱朴实的一面呢。 有些有主意的人纷纷和李大牛套近乎,三两句就把李大牛的话套了出来了,李二叔想拦着已经晚了,他歉意的看着小安子:“安总管,俺这侄子就是实在,心里藏不住话,希望您勿怪。” “大叔,您说笑了,李大哥这是憨厚老实,实在人。” 李二叔见小安子并没有责任李大牛的意思,这才稍稍放心,弯腰更加卖力的干活。 “大家看到了吗,李大哥和李二哥一家都跟着夫人种田了,还有没有其他人想跟着一起种的,种子的问题,大家都不用担心,咱们悠然居会提供上好的种子,不要钱,粮食收了以后把种子还回来就好了。”小安子高声对干活的汉子们说。 “安总管说的可是真的?”从李大牛那里得来消息,有些人就动了小心思,后来一想李大牛是娟儿的哥哥,娟儿是夫人身边的丫头,能跟着夫人种,肯定没有问题。 现在听见小安子的话,他们心思更活泛了,有这样的好事,谁不愿意的。 “那要是不能收粮食呢,咱们都知道,麦子是春天播种,现在都秋末了,谁知道能不能长成庄家啊。”人群中有些人担忧的问。 小安子看了一眼那人,一看就是偷奸耍滑的人,他刚才早就注意他了,别人都在卖力干活,就这人扶着农具左看右瞧的,小安子不以为意的说:“机会咱们悠然居已经提供了,跟不跟着是你们自己的事儿。” 有的人听见小安子这样说,刚刚跟风的激情也没有刚才高涨了,要是不成的话,不是搭种子吗,种子虽然不多,但那也是粮食啊。 “成不成,俺都跟着安总管和悠然居的夫人。”李大牛抬头看了看人群,又低头弯腰干活,根本不理会众人。 小安子听了李大牛的话,觉得这人面相憨厚,其实心中有一把称,可是这人为什么就怕老婆呢。 其实小安子想的不对,李大牛不是怕老婆,而是不愿意和刘春花计较,为了孩子想和刘春花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所以才次次忍让刘春花的。 李二叔也表示愿意跟着小安子。小安子对李家两个男人的表现非常满意。 “李家的闺女就在悠然居当丫鬟,你们当然向着悠然居说话了。”刚才那个偷奸耍滑的人说,说话的人是李家村的李二狗,此人有名的滑头,今天一早听见悠然居招短工,待遇丰厚,中午还管饭,就来凑个热闹。 “咱们悠然居一视同仁,都是一个村住着的,乡里乡亲的,不会优待谁,也不会亏待谁。”小安子公正的说。 “真是这样?”有了些小心思的人问。 小安子点点头,随后就有许多李家村的人跟着华如锦种田,当然这中间有许多投机取巧的人,说好了跟着华如锦学种田的,结果领了种子自己当粮食吃了,这都是后话。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绿油油的麦苗出土了,在凌冽的北风中一片生机的模样,惹人怜爱。 小安子每天都会向华如锦汇报麦田里的情况,好像地里长得不是庄家,是他全部的儿子一样。 十月中的某一天,夜晚突然下起了雪,清晨华如锦穿上了丫鬟们缝的新棉袄,脚上穿了一双厚厚的鹿皮靴,披着一件洁白的披风,站在雪地里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在京城极少见到这样的雪景,没有想到刚到这里不到一个月,就见了这样一场大雪。”华如锦伸出手,用手接住一片雪花,很快雪花在手里融化了,变成了一滴水珠,在华如锦洁白无瑕的手中显得晶莹剔透。 “奴婢小时候就讨厌下雪天,因为下雪会冻死饿死很多人。”紫娟看着华如锦,知道不应该说这些大煞风景的话,可她回到了李家村就想起了很多不愿意回想的事。 “是吗,冻死我应该能猜到,但是为什么会饿死呢?”华如锦转身想回去,待在外面时间长了,真的有些冷。 “夏天的时候,人们没有吃的,可以到山上找吃了,可是到了冬天就什么也没有了,只能挨饿了。”紫娟感慨的说。 “他们不是还有粮食吃吗?”长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华如锦和紫娟身后,两人吓了一跳。 华如锦看着穿的单薄的长生,眼中闪过心疼,解下自己的风衣要给长生披在身上,被长生躲了过去,他道:“男子汉大丈夫,害怕什么冷。” 华如锦在长生身上打量了好几圈,最后笑着说:“毛都没长齐呢,还敢自称是男子汉大丈夫。” 长生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没有拒绝华如锦的好意,披上了华如锦的披风,转头不看华如锦,盯着紫娟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他们不应该饿死,他们有粮食吃,他们有地有手怎能饿死?” “少爷您哪里知道老百姓的日子,大部分土地都掌握在地主手里,百姓们自己的土地很少,他们一般都是租户,交了租子税赋后,到自己手里的粮食就更少了,到了冬天,一般人家只吃一顿饭,也饿死不少人。”紫娟耐心的给长生解释。 听到了紫娟的话,长生想起了那些官员们说的话,什么百姓安居乐业都是骗人的,有些人居然真的信了,真是可笑。 长生紧握了手中的拳头,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让天下的百姓都能吃饱饭,穿暖衣。 “呦,咱们长生真是男子汉呢,都开始忧国忧民了,将来当了官,必定是一位为民做主的清官呢。”华如锦摸着长生的头半开玩笑半欣慰的说。 “我将来一定做个好官。”长生望着华如锦那秋水般的明眸信誓旦旦的说。华如锦说了句好。 很快华如锦三人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转身就看见小安子急急忙忙忙的走了过来,华如锦好看的眉头紧皱,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这可不像平时的小安子。 “大爷来了。”小安子的话如雪地中突然降了一道天雷。 找到了 “你说谁来了?”华如锦不确定小安子说的是谁, 大爷, 哪个大爷? 还没有等华如锦想到是谁, 叶凌轩大步流星的走到华如锦跟前, 见华如锦单薄的站在游廊中, 眉头皱了一下, 连忙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华如锦披上, 温柔的说:“这么大的人了,都不会好好地照顾自己吗?” “怎么是你?”华如锦不敢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叶凌轩,自己诈死离开, 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不是我还能是谁,嗯?”叶凌轩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柔,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小安子和紫娟。 小安子和紫娟诺诺的给叶凌轩行礼, 匆匆拉着长生离开了。 “那人是谁?”长生不确定的问,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还想亲自问出口。 小安子拉着长生无奈的说:“我的少爷啊, 咱们先离开吧, 有人觉得咱们碍眼。” 长生不情不愿跟着小安子走了, 回头看了一眼叶凌轩, 某个瞬间, 觉得幸儿和这人一模一样,难怪。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后, 华如锦不高兴的看着叶凌轩,没有好气的开口:“我都已经死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叶凌轩伸出冰凉的手捂住华如锦的嘴, 不满道:“什么死不死的,没有我的同意,我不许你死。”随后挑眉好笑的看着华如锦,“有些人想诈死离开,还留了那么多线索,是让我来找你吗?” “你真的是叶凌轩吗,我怎么感觉你被人换了?”华如锦怀疑的看着叶凌轩,这家伙不是对她冷漠疏离,就是对她冷嘲热讽,何时这样温柔过。 如果叶凌轩以前对自己这样温柔,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假包换,不然你亲自验证一下。”叶凌轩暧昧的看着华如锦,他一点也不介意华如锦亲自验明正身。 “不要脸。”华如锦嗔怒的看着嬉皮笑脸的叶凌轩,她原本坚定地心,这一瞬间迷茫了,很快就清明了,她与叶凌轩之间注定没有什么好结果了。 “我是一本正经,是有些人想歪了,这事儿不怨我。”叶凌轩看着华如锦生气时都有些俊俏的脸,以前怎么没有觉得她可爱美丽呢。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华如锦对叶凌轩这么快就找来,很好奇,这人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不成,京城所有的人都已经以为自己葬身在火海中了,叶凌轩是怎么发现自己没有死的。 “这还不简单,我与你心有灵犀呗。”叶凌轩笑眯眯的说,丝毫不在意华如锦的白眼。 “油嘴滑舌。”华如锦不满意的说。 “起初我和所有的人一样,都以为你死了,不过最后,在你事发的地方,我发现了一些线索,找到了那些密道,所以猜测你以这样的方式离开镇北侯府,在密道里我还看见一个人,他说要跟你学种田。通过他,我知道了我们的儿子来了燕山。 所以我猜想,你是不是也来了燕山,一路上我留心打听,果真打听到了你们一行人的踪迹,你也够大胆的,光明正大的离开了京城。”叶凌轩收起了刚才嘻嘻哈哈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看着华如锦,感慨道。 “既然都是死人了,为什么还要躲躲藏藏的呢。”华如锦冷嘲的的说。 华如锦还想说什么,被叶凌轩捂住了嘴,也许是天冷的原因,叶凌轩的手很凉,凉的华如锦的心也冷静了许多,这个人就是前世害死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自己不会原谅他。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叶凌轩心痛的看着华如锦,她怎么能够这样轻易地说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得知她的死讯时,心里的痛有多少。 “不允许这样,不允许那样,你们镇北侯府的规矩真多,可是现在不是镇北侯府,这里是李家村,你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华如锦的地方,所以这里的一切由我说了算。”华如锦冷漠的看着叶凌轩。 叶凌轩惊诧的看着华如锦那清冷的神情,不明白刚刚还笑颜如花的人,怎么会突然变脸,叶凌轩不解的问:“如锦,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来这里,打破我原有世界的平静。”华如锦清楚地知道自己以前是爱叶凌轩的,自己曾经有多爱他,经历了上一世的一切,华如锦此刻就有多恨他。 她无法原谅叶凌轩的不作为,造成孩子悲惨的命运。 “我为什么不该来这里,你是我的妻子,难道我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也不行吗?”叶凌轩大声的反驳华如锦,但是更多的是心痛,他不明白华如锦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冷漠起来了。 “你的妻子华如锦已经死了,死在那场蓄意的谋杀里,死在那场大火里,这里只有农妇华氏,再也没有华氏如锦了。”华如锦红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叶凌轩。 叶凌轩看着双眼泛红华如锦,深邃的眼眸中禽着疑惑,以前华如锦的目光永远柔和爱恋的看着自己,那样的眼光让自己厌恶,现在冰冷的眼光让自己心如刀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变化这么大。 如果只是谋杀和蓄意纵火,她应该不会这样,在豪门大院中,谁家还没有些阴私。 叶凌轩怎么也不会想到华如锦也是重生了,他以为自己重生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重生之人。 雪越下越大了,满天的雪花如鹅毛般洋洋洒洒飞舞着,落在街头巷尾,落在青砖白瓦之上,落在山林松岗之间,也重重的落在叶凌轩的心里。 他不知道自己和华如锦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之前相敬如宾的两个人,现在见面就会争锋相对了呢。 叶凌轩叹了口气:“雪大了,回屋吧,外面冷。”说着去拉华如锦的手,被华如锦甩开了,华如锦径直转身走进屋里,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叶凌轩。 叶凌轩望着华如锦坚强而又纤瘦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他们之间大概需要时间吧,镇北侯府对她的伤害太大了。 屋里和幸儿玩耍的烟姐儿,看见华如锦进屋,正想扑进华如锦的怀里撒娇呢,抬眼就看见华如锦身后进来的人,她先是一愣,然后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给叶凌轩行礼:“父亲安好。” 叶明烟谨慎的模样刺激了华如锦,这是一个怎样的父亲,能让自己的女儿都怕他。 叶凌轩想伸手去抱走过来的叶明烟,可是伸出去的手落了空,叶明烟已经被华如锦抱走了。 华如锦心疼的抱着叶明烟坐在屋里的暖炕上,亲吻着叶明烟的头,抬眼看着叶凌轩:“人,你已经见到了,你走吧。” “你让我去哪里?外面飘着大雪,你就不能容我住一晚上吗?”叶凌轩平静的说,“来,烟姐儿让父亲抱抱。” 叶凌轩越说,叶明烟就越往华如锦的怀里凑,把头深深的埋在华如锦的怀里,不敢看叶凌轩,等过了好一会儿,叶明烟才把头偷偷地露出来瞄叶凌轩一眼。 叶明烟见叶凌轩在盯着她看,又赶紧把头埋在华如锦的怀里。 “紫娟带着大爷去客房休息。”华如锦心疼的看着叶明烟对紫娟说道。 没等紫娟回答,一个洪亮的哭声就响起来了,幸儿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小模样抽噎着看着怔怔的叶凌轩,模样委屈极了。 华如锦赶紧放下怀里的叶明烟,去抱大哭的幸儿,小声的哄着,可是无论华如锦怎么哄,幸儿就是大哭不止。 “他是谁?”听见幸儿的哭声,叶凌轩的心跟着颤抖了一下,再说幸儿的模样跟叶凌轩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想不知道是谁都难。 在华如锦的三个孩子中,就数幸儿长得最像叶凌轩。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华如锦冷漠疏离的声音响起。 落在叶凌轩的耳朵里如平地惊雷,这个就是上一世无缘一见的孩子吗,上次回家的时候,华如锦不是说夭折了吗,原来那时候华如锦就已经计划着离开镇北侯府里了,可笑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原来那时候你就计划离开了侯府了,”叶凌轩望着那个与他相像的孩子,慈爱的问:“他可有名字,叫什么?” “父亲,他是弟弟,小名叫幸儿,娘亲说大名叫华明瑜。”叶明烟见叶凌轩不似平时严肃,鼓起勇气回答了叶凌轩的话。 华如锦心中感叹,果然是血浓于水,刚刚还怕叶凌轩,现在却主动回答他的问题了,这是自己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的亲情。 “是吗,真好听的名字,是谁取的?”叶凌轩蹲下问叶明烟,眼睛一直注视着哄孩子的华如锦,没有刚才的冰冷,慈母般柔软的她更加美丽了。 “是娘亲取的,希望弟弟一直能幸福的生活下去。”叶明烟稚嫩的声音如烙印般烙在叶凌轩的心头,她的希望原来如此简单。上一世自己却没有为她做到,怨不得她怨恨自己。 叶凌轩见幸儿一直哭个不停,央求的看着华如锦说:“让我抱抱吧。” 华如锦心烦意乱,不耐烦的看着叶凌轩:“我抱都不行,难道你行?” 幸儿哭的时候只跟华如锦,只要华如锦一抱他,他就立马不哭了,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哭闹不止,看着哭的小脸通红的幸儿,华如锦怀疑幸儿生病了。 “还是给我吧,没准他是想父亲了。”叶凌轩不在意的看着幸儿,然后伸手要抱幸儿。 华如锦无奈只好把幸儿给叶凌轩,心想就让他试试呗,试过之后他就知道结果,自然也就放弃了。 叶凌轩笨拙的接过幸儿,令人不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幸儿到叶凌轩的怀里,立马不哭了,还咯咯地笑起来。 父子相处 “啊, 弟弟是想父亲了。”叶明烟也跟着嘻嘻的笑起来。华如锦恼恨的看着叶凌轩, 心里暗骂幸儿是个小白眼狼。紫娟几人看着这样的情景对视一眼, 纷纷识趣的退了下去。 “原来幸儿不想让娘亲抱, 是想让父亲抱呢, 不过幸儿长大了, 可要多多的孝敬娘亲啊, 不然你娘亲要生气了。”叶凌轩好笑的看着暗自生气的华如锦,故意大声地说。 “谁生气了?”华如锦不满的瞪着叶凌轩,心里感叹果真是父子天性, 第一次见面就相处的如此融洽。 “不知道谁生气了。”叶凌轩不再看华如锦,专心逗弄怀里的幸儿,这个孩子是如锦用命换来的, 自己也会用命去呵护他, 让他幸福快乐的生活。 “娘亲生气了。”烟姐儿天真的望着华如锦,又看了看叶凌轩笑着说。 在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 时间如流水般在指缝间溜走, 到了午饭时间, 叶凌轩和华如锦还在屋里逗弄着孩子, 幸儿平时中午会睡上半个时辰的。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幸儿格外的兴奋,一直挥舞着小手, 在叶凌轩的身上跳动着,怎么都不肯睡, 惹得华如锦幽怨的看着叶凌轩。她想和叶凌轩和离的话此时也说不出口。 “大爷夫人午饭在哪里吃?”紫絮进来恭敬地望着叶凌轩, 她们几人自从进了镇北侯府就怕极了叶凌轩,到现在已经形成了习惯,什么时候都以叶凌轩为主。 “在偏厅吧。”叶凌轩不自觉的开口了,俨然是这家里的男主人一般。 华如锦不高兴的看着随意自在的叶凌轩,讽刺道:“认清这是什么地方再说话。” “我以为经过一中午的相处,咱们能更进一步了,再说咱们成亲多年,孩子都满地跑了,我还能是外人不成。”叶凌轩丝毫没有自己是外人的自觉。 他是华如锦的丈夫,永远都不会改变。 华如锦很想说很快就不是了,面对孩子们,华如锦最终没有说出口。 “吃饭吧。”华如锦不想和叶凌轩争辩什么,说这些都是无意义的话,“我刚刚看了外面,雪已经停了,吃过午饭,你就走吧。” “放心,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走的,不用你赶我。”说完叶凌轩生气的站起来,朝外面走去,他不想听华如锦伤人的话,每次听见华如锦说那样的话,叶凌轩的心就如刀割一般难受。 华如锦无奈,只好抱着幸儿,领着叶明烟出了卧室,移步到偏厅用饭了。 华如锦到的时候就看见叶凌轩坐在主位上,微笑着看着她,好似刚才不愉快的事没有发生似的。 华如锦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叶凌轩身边,她感觉到叶凌轩更开心了,叶凌轩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华如锦正想和叶凌轩说什么,长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见叶凌轩先是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给叶凌轩行礼。 叶凌轩这才看清了长生的长相,他想起身做些什么,被长生制止了。长生给华如锦行礼,然后坐在叶明烟身旁,正好叶明烟被华如锦和长生加在了中间。 叶凌轩复杂的眼神看着长生熟练地给烟姐儿夹菜,温柔的给烟姐儿擦拭着脸上的菜油,然后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华如锦觉得叶凌轩认识长生,只是不知道长生到底是京城谁家的少爷,这家伙嘴严实得很,到现在都没有说一个字。 华如锦不知道长生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孩子非常体贴。”叶凌轩看了眼华如锦,违心的说。 华如锦看了看长生,有瞥了眼叶凌轩,最后什么也没说,只顾着照顾烟姐儿了。 午饭后,叶凌轩特意注意了一下长生的住处,没有想到华如锦竟然安排他住了东厢房。自古以东为尊,东厢房应该是瑞哥儿住地方才是。 叶凌轩望着窗外的雪景,心里平静了不少,他见华如锦哄幸儿喝水,说了句自己处处走走,没有等华如锦答应,快步开门出去了,他好似无心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然后见院子里一个人没有,抬脚走了了东厢房。 在正房的华如锦听见东厢房开门的声音,撇撇嘴,明明两人认识,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难道他们都不觉得自己特别的假吗。 叶凌轩推开门果然见长生坐在桌旁,桌上两只茶杯里的水都还冒着烟,心中了然,不亏是那里出来的人,小小年纪心思就不一般。 叶凌轩刚想跟长生行礼,再一次被长生制止了。 “出门在外不必讲究那些虚的东西,现在的我落魄如此,寄人篱下,早已没有当年的身份了。”长生苦笑道。 “一时落难,早晚有一天会回去了,他还等着你呢。”叶凌轩不知道该如何劝慰眼前这个八九岁的孩子。 “哼,不说他了。”长生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儿,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叶凌轩,道,“没有想到你是烟姐儿的父亲,姑姑的丈夫,她与我有救命之恩,我势必要护她周全的。她在我心目中就像我的母亲,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叶凌轩不敢置信的看着长生,没有想到华如锦对他那么重要,就像他的母亲,联想到前世,叶凌轩怀疑起长生与华如锦的关系了,难道华如锦是,这样就能说通了。 叶凌轩想说什么,长生摆手,然后笑着说:“以后你就是我姑父了,我姑姑一天没有休了你,你就是一天,你可不准欺负我姑姑。” 前几天长生已经认华如锦为姑姑了,本来华如锦想认长生做义子的,可是长生不同意,非要认华如锦为姑姑,对外人说自己是华如锦的娘家侄子,失了父母,由华如锦抚养,华如锦也不勉强,于是就答应了。 叶凌轩觉得好笑,又觉得莫名其妙,长生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大爷,夫人让奴婢问问您什么时候离开,让我们准备些干粮给您带着。”门外响起紫雨的声音,她不敢进屋,只好在屋外大声的喊道。 “看来自己媳妇不好追啊。”长生意味深长的看着叶凌轩,叶凌轩老脸一红,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嘲笑,还是第一次。 “等你有了媳妇,就知道媳妇好哄不好哄了。”叶凌轩转身离开对外面的紫雨道,“我明天一早离开,你去忙吧,我会和夫人说的。” 叶凌轩说话间已经越过紫雨朝华如锦的屋子走去了,叶凌轩进屋后见华如锦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身上连个被子都没有,叶凌轩叹息,然后小心的给华如锦盖上被子。 华如锦醒了,看见叶凌轩正拿着被子给自己盖上,华如锦皱眉嘟囔着说:“你怎么还没有走,和长生谈完了?” “你怎么知道我去找长生谈话去了。”叶凌轩不解的问华如锦,她一直在屋子里,况且自己进门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华如锦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你们之间使眼色我没有看见吗。”华如锦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说吧,长生到底什么身份?” 华如锦觉得长生身份一定不简单,能让叶凌轩敬畏的人,在京城少有,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别问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叶凌轩一幅为华如锦着想的样子。 “他不会是某个王爷家的孩子吧,那样的话身份却是不一般呢。”华如锦看着叶凌轩不愿意说,大胆的猜想道。 “别乱想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累了,睡会吧,我看会书。”叶凌轩把华如锦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给华如锦掖了掖被子,自己径直坐到桌旁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华如锦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认真的叶凌轩,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有迷惑人心的本事,如果不是有上一世的记忆,自己对他还是爱的死心塌地吧。 “你什么时候离开了,你们军中不让离开太久吧。”华如锦漫不经心的说。 听见华如锦的话,叶凌轩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转身走到华如锦身边,居高临下的认真的看着华如锦秋水般的眸子,凝视了好一会儿,华如锦避无可避,拿起被子把头遮住。 只听见叶凌轩那蛊惑人心的性感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这么快就想让我离开,你在怕什么,恩?” 华如锦不看叶凌轩的眼睛,在被子底下不出来,大声的说:“我能怕什么,我要睡了,你出去吧。”孩子们都看着,华如锦不行跟叶凌轩发生争执。 过了好一会儿,华如锦以为叶凌轩已经走了,她悄悄地掀开被子,正好看见叶凌轩的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华如锦生气的说:“你怎么还没有走?” “你是我的妻子,你在这里,我能上哪里去?”叶凌轩温柔的看着华如锦,眼神能滴出水来。 “发生了那么多事,你觉得我们还能共处一室吗?”华如锦冰冷的声音如一颗雪球,砸在叶凌轩的心上,原本一颗火热的心,被这颗雪球砸的火苗瞬间熄灭了。 “长生是皇家的孩子,你要注意,不要让人怠慢了他,我军中还有事,先走了。”叶凌轩恋恋不舍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华如锦,也许是他太着急了些。 说完叶凌轩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放到华如锦的怀里,转身离开了。 华如锦捧着有些温热的锦盒,她仿佛看见了叶凌轩的一颗真心,想起过去的种种,华如锦狠心的把盒子扔了下去,这盒子是秦氏最想要的,可是她华如锦根本不稀罕。 悠然居门外小安子恭恭敬敬的跪在叶凌轩身后,好像等待着什么。 “你既然是夫人的人,就要好好地忠心与她,如果让我发现你出卖她,我绝对让你后悔来这个世上。”叶凌轩跨马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安子。 “大爷,奴才不敢,夫人对奴才一家有活命之恩,奴才定当全心全意为夫人办事。”小安子虽然不是叶凌轩的奴才了,可是心里终究惧怕叶凌轩。 小安子没有想到叶凌轩竟然这么快找到了她们,他知道今天叶凌轩是惩罚自己,没有将夫人活着的消息送给他,这才敲打自己呢。 “起来吧。以后悠然居有什么事儿,都要及时通知我知道吗?”叶凌轩骑在马车在小安子周围来回踱步。 “大爷,奴才已经是夫人的奴才了,请您不要为难奴才。”小安子跪在地上不敢看叶凌轩,颤颤巍巍的说。 璇玑阁 小安子既然选择忠于华如锦, 就不能把华如锦的消息给叶凌轩, 如果这样做了, 华如锦一定会生气的, 小安子知道华如锦离开京城的目的。 华如锦心里怎么想的, 小安子心里已经猜到了三分, 所以他更不可能把华如锦的消息给叶凌轩了。 “你, ”叶凌轩生气的看着地上的小安子,然后平静的说,“起来吧。”然后策马离开, 很快消失在远处的雪山中了。 小安子站起起来望着叶凌轩远去的地方,直到叶凌轩消失,小安子才转身回了悠然居。 叶凌轩刚离开没一会, 风卷着鹅毛大雪, 铺天盖地而来,整个世界变成银装素裹一般, 千树万树好像瞬间开满了梨花一般。 在凌冽的寒风中, 叶凌轩驭马前行, 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叶凌轩的身上, 叶凌轩毫不在意, 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马儿身上,马儿吃痛, 奋力得的向前跑去,犹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离开悠然居, 叶凌轩并没有回军营, 在悠然居有二十里的地方,叶凌轩下马徒步往山上而去,学越下越大,叶凌轩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运用轻功踏雪前行,雪地上没有留下一丝踏过的痕迹,这也许就是轻功中的踏雪无痕吧。 山路难行,越往山上走路越陡峭,叶凌轩行如平地,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叶凌轩看见一座豪华的院落,眼中闪过惊喜,他快速飞到大门前,只见巍峨的大门上书着:璇玑阁三个大字,字体金光闪闪,遒劲有力,气势磅礴,一看就知道此地不同凡响。 叶凌轩双脚刚刚着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如果叶凌轩没有深厚的内衣,恐怕早已被震出内伤。 “外门来者何人,这里是璇玑阁重地,无关紧要的人快快离开。”那人显得有些到高兴道。 “叶某此来是寻我儿叶明瑞,烦请前辈通融一二。”叶凌轩拱手道。 话落,落璇玑阁的大门缓缓打开,叶凌轩信步走了进去,刚进去叶凌轩身后的大门碰的一声关上,叶凌轩侧耳倾听毫不在意,继续前走。 不一会儿,一名七八岁青衣书童打扮的男孩走到叶凌轩跟前,礼貌的跟叶凌轩行礼,道:“先生,请随我来。” 叶凌轩点头说有劳了,跟在书童后面继续往里走。他暗中观察璇玑阁,发现步步玄机,层层机关,如果不是有熟悉的人带着,以自己的武功也难以闯进来。 看来璇玑阁比传说中的还要神秘。 此地离军营比较近,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叶凌轩根本不知道江湖和朝堂中传的神乎其神的璇玑阁,竟然在这雾灵山上。 走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叶凌轩被带进一个清新雅致的院落,园中的几株红梅在寒风暴雪肆虐中俞显得精神美丽了。 书童带着叶凌轩走到正房停下,敲了敲门:“瑞少爷?” “秋瞳,我说过,我读书的时候不要打扰我。”门内传来一个严肃稚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好笑。 叶凌轩好看的双眼中擒着笑意,对眼前叫秋瞳的书童摆摆手,示意他下去,这里留自己就可以。 秋瞳为难的看着叶凌轩,犹豫了一下点头离开了。 叶凌轩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风雪带来的寒气消失了,叶凌轩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他看着书桌前认真读书的叶明瑞心里涌出了一股愧疚感。 前世今生作为叶明瑞的父亲,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叶明瑞,更没有考校过叶明瑞的功课。 怨不得如锦那么排斥自己,叶凌轩自嘲的笑了笑。 “秋瞳,我说了,我读书的时候不要打扰我,我还有很多功课要做,做不完二师傅会惩罚我的,你先出去吧。”叶明瑞没有抬头,眼睛放在书本上不舍得离开。 “你师傅经常罚你吗?”叶凌轩温柔的声音响起,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他的声音也有这样柔和的一面了,除了对华如锦。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叶明瑞抬头看见了叶凌轩微笑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不敢置信的喊道:“父亲?” 他不是去边关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自己出现了幻觉,叶明瑞幼稚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疼的,眼中含着泪委屈的看着叶凌轩,道:“真的是你。” 每次叶明瑞练武读书累了,困了,就想躺在华如锦的怀里休息一下,哪怕一下也行。可是自己的母亲离自己千里之遥,这些都是妄想。 出来一年多了,每到睡觉的时候叶明瑞就格外的想母亲,想母亲的温声细语,想母亲温暖的怀抱,想着想着就流泪了,在被窝里偷偷地哭泣,有次被师兄司徒远发现了,还被他笑话一顿,叶明瑞生气的好几天没有理司徒远。 叶凌轩走上前一只手抱起叶明瑞,另一只手去擦他眼角的泪水心疼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哭了?” 此时的叶凌轩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叶明瑞早已经忘记了,在镇北侯府中叶凌轩是如何漠视华如锦,自己当时是如何痛恨他了。 “我没有哭,风把沙子吹进了我的眼睛里了。”叶明瑞倔强的说,他坚决不承认自己哭了。 “你还小,父亲允许你软弱一回,想哭就哭吧,见了母亲就不要哭了,免得她为你担心。”叶凌轩坐在叶明瑞刚才的椅子上,把叶明瑞放在自己的腿上。 叶明瑞享受的坐在叶凌轩腿上,有气无力的看着叶凌轩,精神萎靡道:“父亲,师傅不让我回京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母亲,连一封信也不让我写,母亲最近可好,妹妹好吗,母亲生小弟弟没有?应该生了,父亲见了吗,目前生的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 叶明瑞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弄得叶凌轩都不知如何回答。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叶凌轩含笑悠悠的说,一年多不见叶明瑞变了,变得不再怕自己了,也变成了一个小话痨。 “师傅们不让我回去,儿子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母亲?”叶明瑞扬起稚嫩的小脸,急切的看着叶凌轩。 “你很快就能见到你母亲了。”叶凌轩保证着。 华如锦虽然没有说,叶凌轩知道她也想念儿子,不然不会不远千里来燕山,就是因为世人都说璇玑阁在燕山。 “真的?”叶明瑞漆黑的双眼惊喜的看着叶凌轩,想确认这一切不是梦,他很快就能见到心心念念的母亲了。 “真的。”叶凌轩点头,抱起叶明瑞就往外走,他从来没有为叶明瑞做过什么事儿,今天就满足他一次,他特别期待见到华如锦和叶明瑞那惊喜的脸。 叶凌轩抱着叶明瑞走到门口,一道寒光向叶凌轩劈来,叶凌轩迅速转身向后退去,定眼一看,白衣飘飘的儒雅俊俏男子拿着剑指着叶凌轩:“想走可以,把人放下。” “冰块,这是我父亲,你可不能无礼。”显然叶明瑞认识提剑的人,急忙从叶凌轩身上下来,快速走到冰块身边,把他的剑推到一边去,刀剑无眼,璇玑阁的人个个武功高强,伤了父亲可就不好了,他还要带自己去找母亲呢。 “阁主说过,你不能离开璇玑阁,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把你带走。”冰块冷脸看着叶凌轩,才不管叶凌轩是不是叶明瑞的父亲,他只执行自己的命令。 “你是说,如果二师父同意我离开,你就让我跟父亲走是不是?”叶明瑞仰着脸高兴地看着冰块,眼中闪着无限的光芒。 “是,瑞少爷。”冰块恭敬地说。 “那你快带我去见师父?”叶明瑞心急的说。冰块看着叶明瑞一动不动,叶明瑞急了,道:“怎么,我想见师父不可以吗?” “你今天的功课没有完成,是见不了阁主的。”冰块如实的说。 “你,”叶明瑞气鼓鼓的看着冰块,这人真是一块木头,他转身看着叶凌轩,委屈的说:“父亲,你去帮我求求情,我想跟你去见母亲,很快会回来的,会把落下的所有功课都补上的。” “父亲知道,”叶凌轩心疼的看着叶明瑞,然后看着被叶明瑞称作冰块的人,拱手道:“劳烦兄台引荐一下,镇北侯府叶凌轩求见阁主。” 冰块看着器宇不凡的叶凌轩,又看看一脸恳求的叶明瑞,点头同意了。 璇玑阁阁主的住处。 璇玑阁阁主也就是叶明瑞的师父,上下打量着叶凌轩,心中还算满意,比镇北侯的那群人强,不愧是瑞哥儿的父亲:“你就是瑞儿的父亲?” “晚辈正是。”叶凌轩拱手给老者行礼。 “行了,礼就免了,我知道你来此地的目的。如果你要带瑞哥儿回京城,那是不可能的。”老者断然拒绝了叶明瑞,回京城一来一回,快马加鞭也要两个月的时间,太耽误时间了。 “拙荆在此外二十余里的庄子上,盼儿心切,还望前辈通融一二。”叶凌轩再次行礼,今天他必须把叶明瑞带到华如锦面前,如果璇玑阁不同意,他不介意动粗。 有瑞哥儿在,璇玑阁的人必定不会随意出手伤人。 “你的意思是,不用带瑞哥儿回京城?”只要不带叶明瑞回京城一切都好说,因为京城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澄光大师。如果叶明瑞回京城,回来的时间就不确定了。 叶凌轩点头,叶明瑞抬头惊喜的望着叶凌轩:“母亲就在这里,她怎么来了,是专门来看瑞哥儿的吗,我就知道娘亲想瑞哥儿。不会有了弟弟就把瑞儿忘了的。” “你母亲怎么会不想你。”叶凌轩望着叶明瑞的目光中闪过心疼,果然还是个孩子,害怕弟弟夺了自己的宠。 “师父,您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会很快回来的。”叶明瑞知道华如锦见燕山,见到华如锦的心情就更急切了,走到老者身边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 回家了 “去吧, 不过不能落下我教你的功夫。”老者慈爱的看着叶明瑞, 叶明瑞是他最中意的弟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食了千年碧果的原因, 叶明瑞在武学方面非常有天赋, 加上后天的勤奋, 将来的成就不可估量。 “谢谢师父。”叶明瑞得了老者同意, 兴奋地牵着叶凌轩的手说, “父亲,咱们快走吧,不要让母亲等急了。” 可怜的叶明瑞根本不知道, 他的母亲华如锦还没有找到自己,他以为叶凌轩来找自己,是华如锦的主意。 叶凌轩拱手给老者告辞, 然后牵着叶明瑞的手向外走去。 一路上叶明瑞像一只欢快的小鸟, 在大雪纷飞的世界里畅快的奔跑着,叶凌轩感叹的看着兴奋地叶明瑞, 觉得自己错过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父亲快些, 不然母亲要等急了。”走在前面的叶明瑞对叶凌轩大声的喊, 他心情激动难以言表, 恨不能马上就出现在母亲跟前。 “瑞哥儿, 小心点,雪天下山的路更难走。”叶凌轩快步跟上叶明瑞, 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就不好了。 “父亲放心,我现在的轻功可以下山。”说着叶明瑞运功往山下飞去, 犹如雪山中的一个精灵, 看的叶凌轩直摇头,这孩子。 “还是要小心些,不然你母亲应该担心了。”叶凌轩说着提着剑运功去追叶明瑞。 叶明瑞见叶凌轩追了上来,更加起劲,使出全部的力气朝山下飞,还不忘对身后的叶凌轩喊道:“父亲,快来追我呀。”说着施展璇玑阁的独门功夫一转眼已经飞出了几十仗远。 看着小小年纪功夫如此了得的叶明瑞,叶凌轩心中骄傲,也许上一世的情景再也不会重演了,瑞哥儿能平安终老。 “嗷。”一声虎啸中带着悲鸣传到了叶凌轩的耳朵里。 “不好,瑞哥儿有危险。”叶凌轩用了十二分的功力一路疾驰,当他发现叶明瑞的时候,看见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一只黑熊和一只愤怒的老虎在打架,叶明瑞正在他们不远处呆呆愣愣的不知道如何办。黑熊发现了叶明瑞突然闯进来,不再和老虎撕斗了,转身朝叶明瑞扑来。 叶凌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声的对叶明瑞喊:“瑞哥儿,快让开。” 叶明瑞听到叶凌轩的喊声,当即反应过来,可是黑熊已经朝他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叶明瑞掏出靴子里匕首,一个滚滚到黑熊身下,举起匕首从黑熊的肚子上划了一个很长的口子。 黑熊见自己受伤,愤怒的看着眼前拿着匕首的孩子“嗷吼”一声又朝叶明瑞扑去。叶明瑞三魂没有了七魄,大口喘着气,恐惧的望着向自己扑过来的黑熊,在黑熊扑到自己的那一刻,叶明瑞绝望的闭上眼睛大喊:“娘亲救命。” 叶凌轩提着剑使,一剑刺中黑熊的脖子。 “扑通”一声,黑熊重重的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死不瞑目的看着叶明瑞,叶明瑞睁开眼就看就黑熊瞪着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吓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瑞哥儿不哭。”叶凌轩杀了黑熊,放下手中的剑,抱着叶明瑞,轻轻地拍着叶明瑞的后背小声的安慰着,刚才那一刻他的魂都快没有了,如果叶明瑞出了一点事儿,他不会原谅自己,华如锦更不会原谅自己。 “哇,父亲,我害怕。”叶明瑞从来没有遇到过刚才那么危险的情景,黑熊吞了他的那一刻,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那畜生已经死了,你没事儿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叶凌轩擦干叶明瑞的眼泪,郑重严肃的看着叶明瑞清澈乌黑的眼睛说道。 “我知道了父亲。”叶明瑞抬手用袖子抹了把眼泪,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黑熊说,“父亲,现在怎么办?” 听说师兄们说,黑熊全身都是宝,他想把黑熊带回去给母亲,可是自己的能力做不做。 “老虎和黑熊打架,平时黑熊不及老虎,这次敢跟老虎叫板,一定有什么情况,咱们去看看。”叶凌轩根本不明白叶明瑞的意思,他在考虑老虎为什么和熊打架。 “好吧。”叶明瑞不情愿的说,他也很想知道老虎为什么和黑熊打架,莫不是争夺宝物? 叶凌轩牵着叶明瑞的手,走到老虎跟前,他刚才已经看过了,老虎伤的很重,不知道为什么还在苦苦的坚持。 两人走到老虎跟前时,老虎已经奄奄一息了,它绝望的看着叶凌轩,又看了看叶凌轩身边的叶明瑞,绝望的眼神中流下一滴清泪,很快消失在雪地里不见了,如果不是叶凌轩的眼神好,他根本发现不了。 叶凌轩暗想:这年头老虎都成精了吗,竟然会流眼泪。 “父亲,老虎也会哭吗,是因为它的孩子吗?”叶明瑞抬头不解的望着叶凌轩,母亲为了他和妹妹经常会哭,他觉得老虎很有可能是因为小老虎。 叶明瑞松开叶凌轩的手,在周围找了起来。 “瑞哥儿,不要乱跑,会有危险。”叶凌轩跟在叶明瑞身后,唯恐刚才的事情再次发生。 “父亲你看。”叶明瑞走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惊喜的喊叶凌轩。 叶凌轩走过去一看,见到石头夹缝中唯一没有血的地方,上面铺着一些枯草,草上躺着两只没有睁开眼睛的小老虎,它们闭着眼睛呜呜的叫着,声音中透着哀伤,好像知道自己的母亲要去了。 “怪不得老虎抵不过黑熊,原来是刚生过小老虎。”叶凌轩感叹的说,如果没有耗费过多的体力,老虎怎么会不是黑熊的对手。 “父亲,咱们把它们带回去吧。”叶明瑞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叶凌轩满是恳求。 “咱们怎么能养老虎,”叶凌轩不赞同的看着叶明瑞,“在这大圣朝没有人敢养老虎,会伤人的。你怎么想着养老虎?” “我觉得它们的母亲好可怜,为了它们失去了自己生命,如果它们也跟着去了,它的付出太不值了。”叶明瑞心疼的说。 “好,咱们就把它们带回去吧,不过将来不能伤人。”叶凌轩不忍心拒绝叶明瑞。他觉得带两只老虎回去,将会肯定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叶凌轩不知道在不就的将来,老虎救了他的性命。 “谢谢父亲。”叶明瑞扬起灿烂的笑脸看着叶凌轩,他再也不觉得父亲冷漠严肃不容易亲近了。 “如果你母亲同意的话,我没有任何意见。”叶凌轩觉得叶明瑞高兴地太早,如果华如锦知道叶明瑞要养老虎,估计第一个反对吧。可是这次令叶凌轩大失所望了。 叶明瑞脱掉自己的披风,把两只小老虎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面,悠悠的说:“你们的母亲被熊瞎子给打死了,从今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吧,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们的,不过你们要乖乖听瑞哥儿的话。” 叶凌轩见如此幼稚的叶明瑞,心中感慨:瑞哥儿看上去老成,其实还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他需要呵护,需要被肯定,需要被正确引导,愿上一世的事儿再也不要发生。 叶明瑞抱着两只小老虎,这时母虎的眼睛已经开始涣散了,见叶明瑞抱着它的孩子过来,本来已经涣散的眼睛重新聚集了光明。 叶明瑞抱着两只小老虎蹲在母虎跟前,嘟念着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它们两个,让它们平安长大的。” 母虎听见了叶明瑞的话,最后看了看自己的孩子,渐渐地闭上了眼睛,眼角中禽着一滴感激的泪水,看的叶凌轩心中五味杂谈,一只畜生尚且知道保护自己的孩子,上一世他所作所为真的连一只畜生都不如。 叶凌轩找了一根藤条把黑熊绑好,一会拉着,然后把母虎扛在身上,整理好一切对叶明瑞说:“瑞哥儿咱们走吧。不然你母亲应该着急了。” “这下母亲不用挨冻了。”叶明瑞抱着小老虎,见叶凌轩扛着老虎欣喜的说。 “就你孝顺。”叶凌轩打趣地说着,然后领着叶明瑞一路下山,走到弃马的地方,马儿早已经没有了踪迹。 叶凌轩打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儿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出现在叶明瑞眼前,叶明瑞早就走不动路了,见一匹良驹出现,脸上露出了笑容来,道:“父亲的坐骑比师父的还要漂亮。” 叶凌轩把自己披风解下,直接裹在叶明瑞身上,一把把叶明瑞放到马身上:“瑞哥儿识马?” 叶凌轩身前坐着叶明瑞,身后放着老虎,马后拉着一职死透的黑熊在漫天雪花中向悠然居而去。 “不认识,就是觉得父亲的马比师父的好看。”叶明瑞笑嘻嘻的看着身后的叶凌轩,总有一天他也要向父亲一样骑着高大的骏马,威风凛凛的出现在京城的街头,这样母亲在镇北侯府就能生活的好些了。 “驾。”叶凌轩骑马很快就到了悠然居门前,他让叶明瑞待在马上,自己下马敲门。 很快门房的人来开门,面上不高兴,嘴里叽咕着:“大雪天的,谁啊。” 打开门就看见面无表情的叶凌轩一身冷气的站在门外,门房赶紧给叶凌轩开门:“大爷,怎么是您?”心里想着刚才安总管交代自己的话。 这人是府里的大爷,也就是华如锦的丈夫,这家的男主人,当时吓了他一跳,幸亏上次开门的时候他没有说一些不敬的话。 “雪太大,路不好走,所以我就回来了。”叶凌轩说着牵着马进门,道,“找人把后面的大家伙抬进来。” 门房人往外这么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熊瞎子吗,大爷怎么打了这么个东西回来,真是好本事。 小安子听见叶凌轩的声音,赶紧小跑的出来迎接,担心道:“大爷,您可回来了,奴才刚才还担心您呢,天黑路滑也不知道您怎么样了。夫人也后悔让您现在走了呢。” “真的?”叶凌轩怀疑的看着小安子,他觉得小安子在讨好他,故意这样说的,他和华如锦刚刚闹得不愉快,她怎么可能担心自己,她担心自己是不是说明他还在乎他。 想到这里叶凌轩脸上露出傻笑,要多傻有多傻。 “父亲,您快别愣着了,快带我去见母亲吧。”坐在马上的叶明瑞不满的看着叶凌轩,都到家了,还不放自己下来,如果不是抱着小老虎,他早跳下去找母亲去了。 小安子这才注意到马上还有一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的孩子,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叶明瑞,他刚才叫大爷什么,父亲,要去见母亲,这人难道是。 团圆 “你自己可以下来。”叶凌轩早已不复刚才慈父般的模样, 他现在心里想的事华如锦, 她真的还在乎自己吗。 “可是我自己真的下不来啊。”叶明瑞委屈的看着叶凌轩, “您不能有了母亲就不要孩儿了吧, 咱们好歹也共患难过。” 叶明瑞从来不知道父亲这样在乎母亲, 他非常的高兴, 还是忍不住打趣叶凌轩, 谁让他以前对母亲不好的,心里只有秦姨娘,害母亲伤心流泪。 “瑞哥儿, 奴才抱您下来。”小安子高兴地去抱叶明瑞,被叶明瑞躲了过去。 “你把他们抱下去吧。”叶明瑞把怀里睡得正香的两只小家伙给小安子,自己扔掉叶凌轩的披风, 一个漂亮的的跳跃, 就从马上跳了下来。 下了马,叶明瑞也不看叶凌轩, 直接吩咐小安子:“安叔叔, 快带我找母亲去。” 小安子看了一眼叶凌轩, 叶凌轩点点头, 小安子才恭敬地对叶明瑞说是, 带着叶明瑞朝华如锦的住处走去。 走到华如锦的院子,叶明瑞如脱缰的野马, 直接朝正房跑去,大声的喊:“娘, 娘, 瑞哥儿回来了。瑞哥儿回来看您了。” 走在后面的叶凌轩看着直摇头,叶明瑞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希望回到璇玑阁,璇玑阁的阁主不要找自己麻烦。 华如锦听见叶明瑞的声音,惊喜从屋里跑出来,连披风都没有披,走到门口叶明瑞直接扑在华如锦的怀里:“娘,娘亲看看我是谁。” 华如锦的眼里布满了泪水,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抱住叶明瑞高兴地说:“瑞哥儿,娘的乖宝,真的是你。” “娘,您看看,真的是我。”叶明瑞拿这华如锦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让华如锦自己感觉他真的回来了。 紫娟几人见叶明瑞回来了,都非常的高兴,烟姐儿看着叶明瑞有些陌生,她快忘记哥哥长什么样子了。 华如锦以为来到燕山就能见到叶明瑞,谁知派人去打听,都不知道璇玑阁到底在什么地方,她的一颗心如掉进了冰窖里。 现在见到叶明瑞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华如锦怎能不高兴,她仔细的看着叶明瑞心疼的说:“我儿高了,瘦了,可是吃了许多苦?快进屋暖和暖和。” 华如锦领着叶明瑞进去,让叶明瑞坐在炕上暖和暖和。 “娘,我一点都不苦,师父们都很疼我,师兄们也都照顾我。我就是想您和妹妹,还有弟弟。”叶明瑞笑嘻嘻的说。 虽然练武非常的辛苦,有时疼的自己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可是他不能让华如锦知道,要不然娘亲该担心自己了,父亲说了男子汉就应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你怎么知道娘在这里的?”突然华如锦想起了什么,难道是? “是父亲,他去璇玑阁接我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娘亲来边关来看我来了呢。”叶明瑞对京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叶凌轩不想让他知道,华如锦同样也不想让他知道。 “是吗?”华如锦抬眼,果然见到不远处的叶凌轩正深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华如锦脸一红不看叶凌轩,她以为叶凌轩走了,没想到他竟然去了璇玑阁。 叶明瑞点头,悄悄地看一眼叶凌轩,果然见叶凌轩眼睛不眨的看着母亲,心中暗自高兴。他起身走到叶明烟身边,摸了摸叶明烟的头,温柔的说:“烟姐儿不认识哥哥了?” “你真的是我哥哥吗?”烟姐儿歪着头疑惑天真的问。 “当然是哥哥了,来让哥哥抱抱。”叶明瑞抱着烟姐儿去了偏厅,紫娟几人见叶凌轩有话要和华如锦说,都自觉告退,把空间留给华如锦和叶凌轩二人。 叶凌轩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这小子真识趣。 华如锦尴尬的看着叶凌轩,正好看见叶凌轩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你是怎么找到璇玑阁的?” “我以为你不会再搭理我了。”叶凌轩答非所问。华如锦说不能自己共处一室,叶凌轩听了当时心里难过极了,想到以前自己做的事,也就释然了,她伤透了心。 “如果你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华如锦起身,不愿理叶凌轩,她实在不知和叶凌轩说些什么。 “别走,”叶凌轩上前抓住华如锦的手,“我说就是了。” 华如锦低头看着叶凌轩抓住自己,叶凌轩会意赶紧放开华如锦,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悠悠的说:“我也是上山采药时无意间发现的。” 叶凌轩因为欠了军医一根上好的人参,所以经常去山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好的药材还他,谁知无意间就闯入了璇玑阁的领地,当时他还感慨:没想到人人想进的璇玑阁竟然在雾灵山上。 更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叶明瑞竟然是璇玑阁阁主的嫡系弟子。 “谢谢你!”华如锦真不知道应该和叶凌轩说什么,除了谢谢,谢谢他把儿子带到自己跟前,让她们母子团圆。 “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以前都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对你们好的。”叶凌轩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不知所措的华如锦。 也许她难以接受自己,他会让华如锦慢慢接受自己的。 华如锦听了叶凌轩的保证,觉得有些好笑,以前她想方设法想得到东西,现在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却觉得有些多余了。 华如锦眼睛酸涩的厉害,她转身不去看深情的叶凌轩,支离破碎的心就如破碎的镜子,再也没有办法愈合了。 经历了那么多,她早已经不奢望叶凌轩的爱了,反而希望早点脱离镇北侯府,脱离叶凌轩,安静的生活,她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能过的好,其他的她从来没有考虑过。 “你们还没吃晚饭吧,我去做。”华如锦借口离开,她不想让叶凌轩看见她碎弱的一面,她用手快速的擦拭着脸颊的泪水,不等叶凌轩说什么,起身离开。 这是最后一次流眼泪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叶凌轩望着华如锦的背影愣神,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那么多的下人,需要你亲自下厨吗? “如锦,我说的都是真的。”叶凌轩对着华如锦的背影大声的喊,华如锦停顿了下,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 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走到偏厅,正好看见叶明瑞逗幸儿玩呢,叶明瑞见华如锦走进来高兴了抱起幸儿:“娘,弟弟很喜欢我。” “你是他的哥哥,她和烟姐儿都很喜欢你。”华如锦看着开心的儿女们,烦难都被抛却在脑后,她与叶凌轩是不可能的,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东西无法跨越。 眼尖的叶明瑞发现华如锦的眼睛红红的,低头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扬起脸笑嘻嘻的望着华如锦,给华如锦讲述这这一年多来发生的趣事,逗得华如锦等人开怀大笑。 华如锦让紫娟几人去厨房做些可口的饭菜过来,一年多不见她很想陪着儿子吃顿饭。 紫娟几人领命去厨房准备一桌上好的饭菜,瑞哥儿很长时间没有吃到家里的菜了,她们一定把做拿手的菜准备好。 很快一桌丰盛的饭菜就被紫娟几人端了上来,华如锦坐在叶明瑞的身边,一直给叶明瑞夹菜,叶明瑞吃的不亦乐乎。 “还是紫娟姐姐她们做的菜好吃,我都快饿死了,今天从山上下来,我解决了一只黑熊,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叶明瑞咽了嘴里的最后一口饭菜满足的说。 “怎么回事儿,路上怎么会遇到黑熊?”华如锦担心的看着叶明瑞,又抬眼不满意的看着叶凌轩。 “路上遇到了一点意外,一只刚生产过的母虎和黑熊打架,让我们碰上了,最后都解决了。”叶凌轩看着华如锦秋水般的眸子耐心的说。 他发现现在只要遇到华如锦,他的心里就特别的心软。不管华如锦的态度如何,他都不会生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你刚回来的时候,我见你身上你血渍,是黑熊的血?”华如锦仔细的看着叶明瑞身上,深怕叶明瑞受伤。 “娘,您放心,我这一来多年,功夫已经很好了,不会受伤的。”叶明瑞因为吃了千年碧果的原因,内力深厚,学武的天赋异于常人,小小年纪已经很不错了。 “学武之人最忌讳就是骄傲自大,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叶凌轩见不得叶明瑞骄傲自满的样子,他怕叶明瑞因为骄傲,功夫会止步不前。 “哪里骄傲自大了,我儿功夫肯定很好,以后会更好是不是。”她不满的看着叶凌轩,她儿子有自信,当然是好事儿。 华如锦弯腰笑眯眯的看着高兴的叶明瑞,他那黑白分明的眼中闪着无限的光芒。希望他可以强大到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 “娘,儿子有分寸,绝不会骄傲自满,自以为是的。”叶明瑞抬眼看着叶凌轩故意的说,“父亲把老虎带回来了,怕娘不习惯北方的冬天,用老虎的皮保暖最好不过了。” 叶凌轩惊讶的看着开心的叶明瑞,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这是在帮自己吗,老虎明明是他自己要带回来,叶凌轩想张口说什么。 “娘,你看看父亲还不好意思承认,是脸皮薄吧。”叶明瑞背着华如锦使劲给叶凌轩使,嘴上说着打趣叶凌轩的话。 “是啊,他脸皮薄,我觉得你脸皮厚了,是跟谁学的?”华如锦不好意思看了眼叶凌轩,假意的训斥叶明瑞,他觉得叶明瑞的性格开朗了许多,是因为离开了压抑的镇北侯府吗。 老者为难 “时间不早了, 赶紧去休息吧, 明天一早我送你回璇玑阁, 你师父还等着你呢。”叶凌轩觉得不能在让叶明瑞说些什么了, 不知道会说些什么惊人的话呢。 他和华如锦之间需要时间, 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了的。 叶明瑞不甘心的看着叶凌轩:“我刚回来, 能不能住两天再回去?”那么长时间不见母亲, 他又很多话要与母亲说。 华如锦殷切的望着叶凌轩:“就不能多待一天吗,这才刚回来就要走。”听到叶明瑞明天一早就离开,华如锦十分不舍。 “来日方长。”叶凌轩不忍的看着华如锦伤心的脸, 说,“那就多住两天吧,到时候我把你送回去。” 第二天一早长生很早就起床了,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小家伙, 挑眉道:“你就是姑姑时常挂在嘴边的瑞哥儿?” 昨天长生跟着叶先生读书很晚才休息,所以不知道叶明瑞回来了, 要是知道叶明瑞回来, 他早就过来看看人了。 “你是谁?”叶明瑞不认识眼前这个看上去酷酷的大哥哥, 皱眉道, “你叫我母亲姑姑, 可是我不记得我有你这么一号表哥啊?” “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长生笑盈盈的看着叶明瑞,他以后就是自己的弟弟了吧, 突然有这么大一个弟弟,也挺好的。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叶明瑞觉得长生很合自己眼缘, 就是不知道眼前的人功夫怎么样, 他很想和这人比划比划,挑眉道,“功夫怎么样?” 在璇玑阁的时候,师兄们都让着自己,很少有跟自己年纪相仿的人比武。 “那就让我见识见识璇玑阁的功夫。”说着长生跑到雪地里做出一个比武的姿势。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说着叶明瑞一个劈腿就朝长生劈了过去。 两人在雪地中你一拳我一拳,你来我挡,脚下雪花横飞,战况非常激烈。 “小小年纪功夫不错。”长生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一脸赞赏的看着叶明瑞。 “你也很好。”叶明瑞浑身畅汗淋漓,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功夫果然如父亲说的骄傲自大了。 叶凌轩兴致满满的看着院子里打得起劲的两人,这样一看两人还真有些像,更加确信自己的怀疑,如锦真的跟皇家有关系,上一世镇北侯府被发配边疆,烟姐儿母子消失并不是偶然。 华如锦抱着幸儿出来,见叶明瑞和长生正在院子里打架,正想出声阻止,叶凌轩的声音制止了华如锦:“他们在比武,咱们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比武,而不是打架。”华如锦疑惑的看着叶凌轩。她怀里的幸儿见叶明瑞和长生在打架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两人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叶凌轩接过华如锦手里的幸儿,高兴地哄着,“哥哥们在比武,幸儿长大了也要学武是不是。” 听到叶凌轩的话,幸儿更加兴奋咯咯笑了起来,像是回应叶凌轩一样。 叶凌轩得意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撇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这人从上了战场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看她的眼神透着一股灼热感,华如锦非常的不适应。 幸儿的笑声引起了叶明瑞和长生的注意,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住手,然后相视而笑,同时拱手道:“承让了。” “你叫什么名字?”叶明瑞非常喜欢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哥哥,他确定不认识他。 “长生,是姑姑为我取得。”长生道。 “长生哥哥,我叫叶明瑞,大家都叫我瑞哥儿,你也可以这样叫。”叶明瑞高兴的介绍道。 “我知道你,我还知道你在璇玑阁学艺。”长生羡慕的说。 “你想去吗,我向师父们求情,让师父们收你为徒的。这样咱们就可以整天在一起了。” “真的吗?”华如锦曾经说过会让自己去璇玑阁的,长生觉得这是奢望,璇玑阁是什么地方,怎么会胡乱收人。 如果瑞哥儿给自己的师父说说,这件事儿能成吗。 “嗯嗯。”叶明瑞点头。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想想都觉得开心,终于有人和自己一起玩儿了。 叶凌轩看着身边面带微笑的华如锦:“你也想让长生进璇玑阁吗?” “不行吗?”华如锦反问道,这样瑞哥儿就有作伴的人了,比一个人孤孤单单好。 “璇玑阁会收吗?”叶凌轩担心的说,璇玑阁他去了,说是卧虎藏龙之地也不为过,瑞哥儿的师父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如果长生能进璇玑阁,将来也多了几分胜算,就算想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璇玑阁的人真的会收吗,如果知道长生的身份怕更不会收吧。 “会的。”华如锦自信满满的说,上次璇玑阁收叶明瑞是因为一颗千年碧果,这次再多给一颗就是了。 叶凌轩看着这样的华如锦,不忍心打击她,能收最好了,从华如锦救了长生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和长生绑在一起了。 果然两天后叶凌轩送叶明瑞回了璇玑阁,不过回璇玑阁的时候多了一个人。 叶明瑞牵着长生的手跟叶凌轩告别,等叶凌轩走远了,他才牵着长生的手走进了璇玑阁。 长生望着璇玑阁几个大字,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母亲等我,我很快就能救你了。 璇玑阁主院,老者打量着长生,不高兴的问:“瑞哥儿你能不能告诉师父,这人是谁?” 璇玑阁不轻易收徒弟,尤其是自己,目前他有两个徒弟。他曾卜卦,他的一生中只有两个徒弟。 “师父,这是长生哥哥,是我表哥。我娘让我把他带来让您看看,中意的话就收为徒弟吧。”叶明瑞小心翼翼的看着老者的脸,恳求道,深怕老者不高兴。 老者拿出铜钱随意往桌上一抛,铜钱叮叮当当在桌上滚了几圈,最后停下。 老者惊讶的看着桌上的铜钱,转身为难的看着长生,道:“如果是别人,老夫也许能收,但你,老夫不敢收,也不能收。” 长生失落的望着冷然拒绝他的老者,不解的问道:“前辈,为什么。” “因为你的身份,将来有可能会给璇玑阁带来灭顶之灾,老夫不敢冒险。”老者叹息的解释道,苗子是个好苗子,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他有可能会收他为挂名的徒弟。 叶明瑞似懂非懂的看着两个人,师父不收长生哥哥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长生哥哥的身份,长生哥哥到底什么身份。 叶明瑞眼珠一转,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锦盒献宝似得捧到老者跟前,讨好道:“师父,这是我母亲给您老人家的礼物,希望您能笑纳。” 老者看着叶明瑞卖乖的模样,觉得有情况,皱眉说:“哦,你母亲给我的?” 老者显然没有想到华如锦会给自己带礼物,既然这么有心,他就不客气了,接过叶明瑞手里的盒子,不客气的放进自己的怀里,一会回屋看看去。 “师父,我母亲说了,既然您收了她的礼物,就要收我长生哥哥为徒弟。”叶明瑞黑白分明的眼睛比那天上的星星还要灿烂。 “那你拿回去还给她,这礼物太贵重了,老夫承受不起。”说着老者一脸不情愿的把锦盒还给叶明瑞。 叶明瑞也不生气,接过老者还回来的锦盒,连忙打开,看见锦盒里的东西时,两眼放光:“哇,原来是这香气四溢的果子,上次没有吃够,这次接着吃,长生哥哥,你也来一颗。”说着要把其中的一颗果子递给长生。 老者闻着空气中散发的香味,本来浑浊的眼中也跟着冒火,伸手抢过叶明瑞手里的东西,理所当然的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师父决定收了,谢谢你母亲的好意。” 老者不知道华如锦哪里来的千年碧果,既然到自己跟前,那就是自己的了。 老者深怕叶明瑞把千年碧果拿回去,赶紧盖上锦盒放到自己的怀里,最后不放心的看着叶明瑞。 “师父收了礼物,那我长生哥哥呢?”叶明瑞不死心的问,这才是他的目的。 “收了收了,”老者不耐烦的说,“不过他要发个誓,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说自己是璇玑阁的弟子。” “多谢师父。长生在此发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儿,都不会说出自己是璇玑阁的弟子,如有违背,天打雷劈。”长生很有眼色的跪下给老者磕头立誓。 老者满意的点点头,随又看着叶明瑞,道:“你母亲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咱们璇玑阁游玩一番?” 老者觉得华如锦那里肯定还有好东西,如果能和华如锦打好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会给自己几颗千年碧果。 “我母亲没有说什么时候离开,应该会住一段时间。”叶明瑞不确定的说,如果母亲能来璇玑阁小住就更好了,这样就可以天天和母亲在一起了。 长生看着叶明瑞的眼睛很复杂,他很想告诉叶明瑞,她的母亲已经彻底离开了京城,至于什么时候回京城,应该很多年以后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带着你的长生哥哥去休息。”老者摆手让两人离开,他要好好看看得到的宝贝。 “那长生哥哥就和徒儿住一个院子好了。”不等老者答应,叶明瑞拉着长生已经离开了老者的住处。 叶明瑞牵着长生的手,在璇玑阁里四处溜达,让长生好好熟悉一下这里的风景,同时告诉长生这里有很多的机关,所以要处处小心。 “我知道了。”长生欣喜的看着叶明瑞,以后他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了,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 “长生哥哥,你喜欢这里吗?”叶明瑞非常喜欢这里,这里有很多的人都很疼他,现在母亲离他这么近,他就更没有什么忧愁了,自从离开京城叶明瑞的性格变得更加开朗了。 “喜欢,但是更喜欢京城,因为我的母亲在那里。”长生低头看着长生说,“你母亲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京城。” “那更好啊,母亲可以多陪我一些时间。”突然叶明瑞想到了什么,担心的说,“我母亲在这里那么长时间,就怕回去后,祖母会为难我母亲。” “她不会为难你母亲。”长生很肯定的说,谁会为难一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呢。 想着和离 “真的吗?”天真的叶明瑞根本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 觉得大夫人不为难华如锦是好事儿, 他替母亲高兴, 他以为大夫人改变了对华如锦的态度。 “当然是真的, 因为姑姑在她眼里已经去世了?”长生冷嘲热讽的说, 如果有机会回京城, 他一定让那些人都跪在姑姑脚下。 “长生哥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明瑞不明白长生的话,什么在祖母眼里母亲已经去世了,母亲明明活的好好的。 长生不忍心欺骗叶明瑞, 就把京城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叶明瑞,并没有因为叶明瑞年纪小隐瞒。 叶明瑞攥紧拳头,被冻得通红的小脸怒气冲冲, 他想立刻回到京城, 去质问那些人,为什么这样对他的母亲和弟弟。 他在心中发誓, 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为母亲撑腰, 这样那些人就不敢欺负母亲了。 “为什么父亲和母亲什么都不告我?”叶明瑞眼睛微红, 想到华如锦受的委屈, 心中心疼不已。更多的是自责, 如果当时把名额让给叶明璟,祖母是不是会对母亲好些。 “不要想了, 他们怕你担心,事情已经发生了, 知道也没有用, 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学武,咱们将来有机会收拾那些人。”长生冷笑,等到自己回京城的那一天,所有的新仇旧恨都应该算一算了。 “嗯。”叶明瑞神情低落的走到自己的院子,拿起平时自己练武用的木剑,一招一式的认真练习,比平时认真不知道多少倍。 雪融梅落,转眼就到了来年春天,初春大地复苏,嫩绿的青草从泥土里钻了出来,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微风吹过,带着青青的泥土味儿和花草的芬芳。 悠然居,华如锦努力的扶着幸儿,教他走路,小家伙马上就要一周岁了,颤颤巍巍的想自己走路。 “幸儿到娘亲这里来。”华如锦慈爱的幸儿,小家伙刚刚走了几步,兴奋地不得了。 “夫人,咱们幸哥儿就是聪明,这么小就能自己走路了。”紫娟几人笑呵呵的看着幸儿学走路的样子,觉得十分神奇,昨天还不会走路,今天突然就会了。 “这小子能吃能喝,长得比一般孩子壮实,所以才能走几步路。要不然也要再等一阵子呢。”华如锦很清楚幸儿比一般人早走路的原因,是因为空间的原因,华如锦京城带幸儿去空间,有空间里的灵气滋润着,自然比一般孩子要结实。 “我让小安子办的事儿,他办的怎么样了?”过了年,华如锦让小安子在李家村建一座学堂,李家村的孩子可以优先进入学堂上学。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华如锦自然知道要和村民们打好关系,将来办什么事儿都会非常的顺利。 教书的先生就华如锦已经想好了,就让白梓昀当,他来这里那么长时间,除了在后院读书,开始的时候教长生读书,什现在么事儿也没有干,是该发挥发挥他的作用了。 “夫人,学堂已经盖好了,就等着孩子们去上课呢。”紫娟小心的看着华如锦,犹犹豫豫的说,“不过。” 紫娟很乐意李家村能有学堂,这样自己家的侄子们也可以上学堂了,她不期望李家能出个秀才,起码识文断字,将来也好某个差事。 “不过什么?”华如锦一直陪幸儿玩,没有看紫娟,随意的说着。 她觉得能在李家建学堂,对李家村的人来说是好事儿,他们应该很高兴才对,难道还有别的事。 “咱们建学堂的事儿,已经在村里传开了,可是至今只有两个孩子愿意来上学。”紫娟如实的回答。 “这是因为什么?”华如锦疑惑的看着紫娟。 “乡下人哪里上得起学。有钱想多买一亩地,也不会让孩子上学,家里少了劳动力不说,还烧钱。笔墨纸砚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紫娟解释道。 “能收几个是几个吧。给白先生说,选个日子让他去教书。对了那两个孩子是谁家的?”华如锦不勉强,现在上不起,也许将来就能上起了。 等周围的人都富起来,手里有钱了,自然会想着把孩子送进学堂,因为那时他们需要的东西不一样了。 “是村长家的两个小孙子。”紫娟对村里的事儿比较了解,毕竟这里曾经是自己的家乡。 这段时间紫娟和李雪儿叙家常,对李家村的情况知道的很清楚了。 华如锦说了句知道了,然后抱着幸儿走出悠然居,她想看看外面的风景,虽然是春天了,早春时节还是有些冷,一年之计在于春,老百姓们早已经收拾好各自的家什整理土地去了。 在地里干活的人很多人都不认识华如锦,因为华如锦很少出门,但是他们认识紫娟。 见紫娟跟在华如锦身后,几人对华如锦恭恭敬敬,都猜测华如锦的身份。 有几个胆大的媳妇走到华如锦跟前讨好的说:“夫人,咱们都是李家村里人,在山上挖了些野菜,您拿回去尝尝鲜吧。”说着就把手里的篮子塞到紫娟几人手里。 她们可听家里的男人说了,悠然居的夫人是个有本事心善的人,去年后悔没有跟着种麦子,当时还看人家笑话似的说了不少风凉话。 现在眼见着人家地里的麦苗反青了,他们自家的还没有种上,他们心里着急。希望夫人不要记恨他们,今年也能带着他们一起种。 如果来年家里收成好了,有余钱就送孩子去夫人的学堂,将来也好过睁眼瞎。 村里有几户跟着种麦子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幸亏当时堵了一把,不然后悔都没有地方哭去。 华如锦看着篮子里水灵灵的野菜笑了,笑的比夏天漫山遍野的野花都好看,看得几个媳妇们眼睛都直了,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你们都带回去吧,拿回家好歹也是个菜。”经过一段时间的乡野生活,华如锦深知百姓的不易,无论如何也不能白白要她们的东西。 “夫人,这是咱们在山里挖的野菜,山里多的是,咱们再去挖就是了,希望您别嫌弃咱们,收下吧。”几位嫂子们说的情真意切。 华如锦望着她们一张张朴实的脸,欣然接受了,如果再拒绝就显得外道了。 华如锦让紫娟记下几位嫂子的名字,到时候做些糕点给人送去,也算自己的一番心意。 “夫人,这村里的人就是热情,比咱们在京城的时候好多了,明明是自家人,却要争个你死我活的。”紫雨是个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是啊,他们特别的淳朴,懂得感恩。”华如锦也想起在京城时的不快,心中感慨,是啊,明明是一家人却暗藏龌龊,勾心斗角,哪有这老百姓的日子自在,虽然贫穷,但是脸上都洋溢着对生活的向往,他们从来不会放弃生活。 不知道爹娘收到自己的信没有,刚来那会去过一封信,很久才收到母亲的回信,说家里一切都好,让华如锦不用惦记,还告诉华如锦,镇北侯的人已经把秦氏扶正了,可是叶凌轩没有答应,一走了之了。 华如锦面对叶凌轩的心非常的复杂,她很想和叶凌轩和离,以后和镇北侯府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奈何她与叶凌轩提过一次,叶凌轩大发一顿脾气,说华如锦这辈子都是自己的妻子,他不会和离,让华如锦死掉这条心。 华如锦无奈再也没有提过,叶凌轩每次来都会带很多好玩的小玩意,有给烟姐儿的,更多的是给幸儿了,看着叶凌轩和幸儿相处的非常融洽,华如锦不忍心打破这份难得的和谐。 但是她与叶凌轩之间和离是早晚的事儿。 华如锦望着远处的青山白云出神,忽然有人说:“夫人,大爷回来了。” “咱们回去吧。”华如锦转身带着一干人等回了悠然居。 华如锦刚刚回到悠然居,叶凌轩迎了上来,看见华如锦脚上有些枯草碎屑,眉头紧皱,道:“干什么去了?” “没事,带着幸儿出去转转,整天待在家里怪闷的。”华如锦看了眼叶凌轩,不知道他今天来有什么事儿。 自从上次因为和离的事儿,闹得不欢而散后,华如锦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叶凌轩了,听说大圣朝和北面的军队开战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紫娟几人见叶凌轩有话和华如锦说,主动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叶凌轩给她们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华如锦则是不赞同的看着紫娟几人,她真不想和叶凌轩独处一室。 “这个给你收着。”叶凌轩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盒塞进华如锦手里,这是他从战场上得来的战利品。 “什么东西?”华如锦看着手里突然多出的来的盒子,不解的看着叶凌轩,这是什么意思。 “战场上得来的,你留着吧,将来给烟姐儿做嫁妆也是可以的。”叶凌轩不在意的说。 “你还是留给秦氏吧,我觉得她会很高兴的。”华如锦把盒子还给叶凌轩,无功不受禄,她不想要叶凌轩的任何东西。 “我们能不能不要提她,为什么每次说话的时候你都会说起她。”叶凌轩不高兴的看着华如锦,他喜欢华如锦,想和他好好地过日子,为什么华如锦总是排斥他。 “为什么不能提起她,她是你最爱的人,有什么好的东西,你应该给她才是,而不是给我。”华如锦冷淡的神情及口气深深的刺痛了叶凌轩的心。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似乎从怀幸儿开始,她就变了,看他的眼光带着陌生。 “我喜欢的人是你。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对孩子们也不好,冷落了你们,我现在想弥补,难道不可以吗?”叶凌轩无奈的看着华如锦,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心呢。 华如锦仿佛听到了最大的笑话,叶凌轩喜欢的人是自己,这是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自己渴望得到他的宠爱的时候,他对自己冷漠以对,等到自己不稀罕他的宠爱,想要逃离的时候,他偏偏要对自己好。 “呵呵。”华如锦笑了,笑的很悲哀。 “你笑什么?”叶凌轩不解的看着华如锦,他觉得华如锦笑的非常难看,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亩产八石 “我笑我自己, 当初我求你喜欢我的时候, 你说什么, 这辈子都不会爱上我, 现在我不奢望了, 什么都不奢望了, 我只想离你远远的。”华如锦悲伤的望着叶凌轩又继续小声的说, “我只想瑞哥儿,烟姐儿,幸儿平安长大, 上一世的悲剧不再发生。” 华如锦虽然声音很小,可是叶凌轩是谁,现在功夫虽然和老者没有办法比, 耳力却比以前灵敏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说什么?”叶凌轩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 上一世?难道如锦也是? 叶凌轩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种离奇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没什么, 你一定很忙, 我就不留你了。”华如锦赶人, 不想再面对叶凌轩, 看见叶凌轩她就会想起上一世的种种, 她会忍不住的去埋怨,去恨。 “你放心, 这一世瑞哥儿不会再战死沙场,烟姐儿也不会守寡, 幸儿会如你的愿, 平安长大,我向你保证。”叶凌轩心中酸涩无比,上一世华如锦早早去世,这些事儿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居然知道。”华如锦浑身颤抖,虽然得到叶凌轩的保证,华如锦还是担心将来的事儿。对于上一世的结果,华如锦恐惧极了。 “是啊,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对不对?”叶凌轩郑重的看着华如锦蓄满泪水的眼眸,上前用力将华如锦仅仅的抱在怀里,恳求道,“别排斥我,我知道错了,这一世我会好好的爱你,爱孩子,弥补上一世的缺憾好不好。” 华如锦泪流满面,就这样任由叶凌轩静静的抱着,不说话。叶凌轩知道华如锦需要时间,任谁经历了那样的事情,都会怨恨。 怪不得华如锦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原来她和自己一样重生了。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等华如锦平静后,叶凌轩小心翼翼的开口,他怕华如锦拒绝自己。 “你觉得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吗,破了的镜子永远不会完好如初了,就如我们之间的感情。”说着华如锦的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任由叶凌轩怎么擦拭都擦不干净。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孩子需要我,你也需要我,如锦咱们重新开始好吗?”叶凌轩霸道富有磁性的声音落在华如锦的心中,她的眼神这一刻迷离了,心差一点就动摇了。 叶凌轩闭上眼睛轻轻地吻华如锦脸上的泪水,吻得小心翼翼。华如锦猛地清醒过来,推开叶凌轩,转身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我累了,想休息会。” 不理会呆愣的叶凌轩,华如锦径直走向内室休息,她需要时间理清这一切。 怪不得叶凌轩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重生了,想重新开始,怎么可能,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就永远无法修复,就如她和叶凌轩之间的感情。 华如锦觉得她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处理和叶凌轩之间感情,既然他都知道上一世的事儿了,他们更不可能在一起了。 “爹爹。”一个含糊不清稚嫩的声音传到华如锦的耳朵里,这是幸儿的声音,他在喊爹爹?华如锦一扫之前的阴郁,快速走到正厅,正好看见叶凌轩抱着幸儿高兴地的不撒手。 “幸儿会喊爹爹了,再喊一声。”叶凌轩激动地高高举起幸儿,没有想到他儿子居然会叫爹爹了。 “爹爹。”幸儿听话的朝叶凌轩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口里还留着口水,被叶凌轩这么一句高,有滴口水正好落到叶凌轩的脸上,叶凌轩高兴的抹了一把,一点也不嫌弃。 “幸儿真乖。”叶凌轩激动的夸奖道,他和华如锦之间有割舍不掉的东西,那就是孩子,只好孩子们都好好地,华如锦迟早会接受自己的。 叶凌轩转身看见华如锦站在不远的地方高兴地望着他们,他抱着幸儿急忙走到华如锦身边,炫耀的说:“如锦,你听到了吗,幸儿会喊爹爹了,真好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幸儿再喊一声,让你娘亲听听。”叶凌轩喜悦的说。 可是幸儿伸手让华如锦抱,喊了句:“娘,娘。”再也不理叶凌轩的,叶凌轩假意气恼的看着幸儿,道:“这个见风使舵的小子,有了娘就不要爹爹了。” “孩子累了,该睡了,你去忙吧。”华如锦抱着幸儿朝内室走去。 叶凌轩看着冷漠的华如锦叹气:锦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呢,叶凌轩真的知错了。 又过了几天,春风拂面,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今天是三月十六,幸儿的周岁礼。 不是在京城,悠然居的人也不多,长生和瑞哥儿特意赶回来参加幸儿的周岁礼。 悠然居的正厅一张宽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东西,书,剑,算盘,金镏子,银锭子等等,满满的一桌子。 叶凌轩把幸儿放到桌上,高兴地说:“幸儿乖,喜欢什么就去拿。” 幸儿看看华如锦,又看看叶凌轩,最后兴奋地蹲在桌上,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就是不拿,急的周围的人乱指挥。 “幸儿,拿你身后的剑。”瑞哥儿觉得弟弟应该和自己一样喜欢习武。 “幸儿拿书,将来长大了做个文状元。”长生在一边鼓励的说。 这个人一嘴,那个人一句,幸儿还是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他最后看向华如锦。 华如锦笑着说:“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幸儿选一个吧。” 幸儿在桌上看了一圈,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大步走到华如锦怀里,跌倒在华如锦怀里,捞起华如锦身上的荷包不撒手。 叶凌轩笑呵呵的看着幸儿道:“原来喜欢母亲的荷包,我看看母亲的荷包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华如锦想拒绝,可是叶凌轩手快,已经拿起荷包打开了,看到荷包里的墨玉,叶凌轩怔了一下,然后看向华如锦,道:“原来幸儿喜欢母亲的玉,这可不行,这是母亲最宝贝的东西。” 幸儿撇撇嘴有些不高兴。华如锦再次把幸儿放到桌上,让他选一个,幸儿随后一抓,抓住了一把算盘,在手里晃了几下,发出哗啦哗啦清脆的响声,幸儿这才高兴起来。 抓周礼很热闹,人少也热闹了一整天。 晚饭后华如锦在院子里赏月,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一点也不假,今天的月亮似乎比昨天更远更大了。 父亲和母亲好像掐着时间似得,让人在今天给幸儿送了很多东西,都是京城的小玩意,满满的一箱子,可把烟姐儿乐坏了。 “今天的月额外的明亮,在想什么?”叶凌轩清冷的声音响起,吓了华如锦一跳,她转身嗔怒的瞪了叶凌轩一眼:“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是你想的太入神了,怎么在想岳父岳母吗?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去的。”叶凌轩抬头看着夜空中那又大又圆的月亮,自信的说。 不仅要回去,要风风光光的回去,这是他对华大人和华夫人的保证。 “京城有太多的束缚,不如这里悠然自在。”华如锦叹息的说,她喜欢没有纷争,没有勾心斗角的生活。 “我们迟早要回去的。”叶凌轩叹息的说。 华如锦没有接叶凌轩的话,继续看空中的明月,她觉得今天的明月格外的圆,格外的亮,不希望任何人打破这份宁静。 麦田里的麦子黄澄澄的,一股风吹过,麦穗在风中摇曳着,看着沉甸甸的,小安子乐呵呵看着一片丰收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感慨,夫人说的果然是对的,麦子收了以后直接种上其他农作物,秋天再收一茬,不会晚了季节。 李家村人早已经围在周围了,有些人甚至自带镰刀,给华如锦帮忙收割。希望明年华如锦可以带着他们一起种。 “安总管,咱们府上的麦子,比咱们老一辈的庄户人家种的都好,有什么诀窍没有。”李家村的有些人不信邪,没有想到人家第一次种,比他们种了一辈子的都种的好。 “诀窍,肯定是有,明年谁跟着种,咱们夫人就把这诀窍给他。”小安子神秘的看着周围的众人,他不明白华如锦为什么非要带着李家村的人一起。 等他们大丰收了,不用他们宣传,自有许多人跟着种,百姓嘛,以食为天,粮食是他们的命根子,能吃饱饭,谁还愿意挨饿,这年代有个别的百姓能吃饱穿暖,大部分人都在温饱线一下,有的甚至卖儿卖女。 “真的?”有些人怀疑的问。 “当然是真的,咱们夫人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说话绝对算话。”小安子信誓旦旦的说。 人群中炸开锅,纷纷夸奖华如锦心善,简直就是活菩萨转世。 “咱们不是李家村的人,也可以跟着夫人种吗,我们没法报答夫人,但是我们有股子力气,夫人有什么事儿吩咐一声就是。”李家村隔壁村的人热情的说。 “是啊,是啊。”很多人都附和着。 “想种的都可以跟着,现在咱们开镰。”一声令下,这些朴实的汉子迅速弯腰收割麦子,很快一拢一拢的麦子被收割好,捆成捆,被挑到小安子提前整理好的打谷场。 等打完晒干所有的粮食,小安子拿着单子激动地找华如锦禀告:“夫人咱们的麦子亩产八石多,这是大圣朝都没有出现过的。” 小安子当时拿到华如锦给他的种子,看着颗粒饱满的种子,他想着亩产三四石就是好的了,因为大圣朝麦子亩产也就两石左右,麦子收获后,再种一茬,如果亩产也能八石,百姓们就不怕饿肚子了。 “才八石?”华如锦不满意的皱眉,如敏说至少十石,现在八石,比预想的少了一些,不过对大圣朝的百姓们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额,”小安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八石夫人还不满意,那夫人预想的是多少,这样想着,小安子也就这样问了。 “至少十石。”华如锦笑着说,也许外面的土地和空间里的不一样,空间是亩产二十石。 华如锦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震惊朝野 “夫人可知十石是多少斤?”紫娟觉得华如锦可能对称量工具不是很了解。 “千斤。” 小安子几人都怀疑的看着华如锦, 既然夫人知道十石是千斤, 那还敢说大话, 他们几人觉得亩产千斤是不可能的事。 “亩产八石已经够令人震惊了, 如果亩产十石会震惊朝野, 这样的话, 如锦以后不要再说了。”叶凌轩知道华如锦的粮食丰收了连忙从军营赶过来看看, 没有想到会有那么高的收成,八石,还是一季的收成。 如果推广到大圣朝, 皇上封赏华如锦个郡主当也是有可能的,自己曾经自信的要给华如锦挣个诰命,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华如锦不明白叶凌轩的话, 能让百姓吃饱穿暖, 是好事儿,为什么不能说。更何况她的目的就是让百姓安居乐业, 首先就是让百姓们吃饱饭。 “现在朝中局势不稳, 你想推广还是过两年再说吧。”大皇子失踪, 皇后被打入冷宫, 皇后的娘家被流放, 几位皇子的外家都不安分,拥护秦贵妃的大臣们, 因为秦贵妃怀有身孕儿蠢蠢欲动。 如果华如锦种出了高产的粮食,很有很能被有些人利用。 “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虽然这么说, 华如锦已经认可了叶凌轩话, 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叶凌轩看着华如锦不以为然的表情,严肃的说,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叶凌轩不希望华如锦出现什么意外。 “我知道了。”华如锦有些失落的说,她希望如敏能早点出来。 “等过了这一阵风就好,皇上不会任由他们为所欲为的。”叶凌轩意味深长的看着华如锦,如果她真的是皇家的人,他们将来会如何呢。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忙吗?”华如锦看着突然出现的的叶凌轩有些不自在。 “最近应该不忙,刚打完仗,两军损伤惨重,需要时间休整。猜到你丰收了,来看看你,顺便祝贺你。” “有什么好祝贺的,只是闲着无聊,看了些书,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华如锦不在意的说。 “你的那些书哪来的,我怎么没有见过,拿出来,让我也看看。”叶凌轩好笑的看着华如锦,竟然如此敷衍他。 华如锦惊愕的看着叶凌轩,他什么意思,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可能,自己去空间的时候都是晚上,而且都是叶凌轩不在的时候,他不会发现。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根本就没有书,说从书上看来的,忽悠一些不识字的人还可以,想敷衍我,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总之保护好自己。”叶凌轩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笑着,“有时间让小安子给你做个书房吧。” 华如锦这才惊觉,是啊,别人问她怎么会种地的,她总说书上看来的,她手里连一本书都没有,也许有人回信,可是有心人就不这么想了。 华如锦的感激的看着叶凌轩,谢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对紫娟说:“大爷走的时候,给大爷带上些咱们做的肉脯,军营里伙食不好,也好让大爷改善一下生活。”华如锦不想欠叶凌轩任何人情,不然将来还不起。 紫娟听了这话惊喜的跟什么似的,觉得华如锦早该如此了,男人就应该哄着,她连连答应,去厨房准备,好让叶凌轩走的时候带上。 “如锦的几个丫头手艺越发好了,这肉脯做的味道真是一绝呢。”叶凌轩眯起眼睛,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紫絮几人听了很高兴,连忙说都是夫人教的好。华如锦面无表情,暗道:这人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在镇北侯府的时候,他从来都是不苟言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笑了。 叶凌轩的笑容真的很迷人,第一次在赏花会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温柔的对秦氏笑来着,她还挺羡慕秦氏好福气呢,谁知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儿。 他从来就没有对自己笑过,有的只是冷漠以对。 “如锦在想什么?”叶凌轩见华如锦陷入了沉思,出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儿。”华如锦目光闪烁,“中午了,让她们摆饭吧,吃了饭就回军营吧。” 华如锦不知道她心口不一样的样子,很惹人怜爱,叶凌轩看的眼睛都呆了,他就这样傻笑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更加不自然,起身离开,叶凌轩才开怀大笑起来,他现在很想逗逗华如锦。 李家村的村民有几家人家,这次跟着华如锦种植冬小麦,同样丰收了,乐的几家人合不拢嘴,下定决心跟着华如锦,一心一意为华如锦办事,华如锦不知道第一次试种,就收获了几个忠心的人。 李大牛和李二叔就是其中的一个,当时紫娟让他们跟着种,他们还犹豫不决,幸亏跟着种了,不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亩产八石,除去交税,够他们一年的嚼用了,他们怎么能不感激华如锦。 “你以后少去悠然居,少找雪儿的麻烦,俺觉得雪儿跟着夫人,比在咱们这个穷家好。”李大牛叮嘱刘春花道。 “俺什么时候去找那死丫头的麻烦了,我只是找她要些银钱,这样咱们狗蛋,也可以去夫人的私塾读书了,这有啥错。”刘春花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她觉得她是李雪儿的母亲,李雪儿的一切就应该是自己的。 听村里的人说,雪儿穿的比镇上的姑娘还要好,每个月还有几百个铜板,刘春花就动了心思,隔三差五的去悠然居找李雪儿,编各种理由要银子。 开始李雪儿惧怕刘春花是自己母亲,多少会给一些,后来刘春花的胃口越来越大,竟然唆使自己偷悠然居的东西,李雪儿果断拒绝了,夫人和悠然居的姑姑们对她都好,她不能做没有良心的事儿。 这件事被紫娟知道,警告刘春花,李雪儿已经是悠然居的人了,和刘春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刘春花就坐在悠然居的门口大吵大闹,惊动了华如锦,华如锦让人把刘春花撵得远些,不必理会,再来悠然居就打出去。 李大牛知道此事已经训斥了刘春花一顿了,刘春花比李大牛还要厉害,李大牛说不过刘春花,只得自己看紧些,不让她去悠然居。 刘春花见没有机会,这才歇了心思,这次大丰收,李大牛害怕刘春花闯祸,故意叮嘱一番。 “总之没事,你不要去悠然居转悠,夫人不待见你,你少惹她不高兴。” “什么夫人不待见俺,俺看就是李娟儿那个死丫头不待见俺,她也不想想,要不是俺,她不知道嫁到哪个犄角旮旯,做庄稼汉的媳妇去了,能跟着夫人享福。”刘春花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她觉得紫娟应该对她感恩戴德。 “你,你,俺不跟你这个胡搅蛮缠的婆娘说了。”李大牛憨厚老实嘴笨,自然说不过刘春花,气鼓鼓的看了眼刘春花,扛着锄头离开了。 刘春花见李大牛离开了,撇撇嘴,哼,说不过自己,是因为他没有理,不行,她要找李娟儿那死丫头理论去,怎么样也要让她出些银子,村长家的孙子都去私塾读书了,自己儿子是个秀才命,应该去私塾读书。 刘春花刚到悠然居门口,就被看门的大爷提着棍子给撵出来了,说:“夫人吩咐过,不让你接近悠然居,你还是离得远远的好,免得俺手里棍子不认人。” “我找李娟儿,你让她出来。”刘春花怒气冲冲的说。 “没有,这里没有叫李娟儿的人。”大爷挥舞着棒子,吓的刘春花连连后退。 “怎么可能,她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李家村的人都知道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刘春花不依不饶的说,今天说什么也要见到李娟儿的人。 刘春花和门房大爷理论的时候,早有人去华如锦的院子去找紫娟了,紫娟听到是刘春花来了,在门口大吵大闹,放下手里的活计,小跑似得跑的悠然居门口,正好看见刘春花双手掐腰,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让那小蹄子出来,现在吃香的喝辣的了,不记得自己嫂子的恩惠了,如果当年不是俺,她能跟着夫人吃好的穿好的。”刘春花泼妇骂街的般,很快就围了许多人。 大多都是李家村的人,对李大牛家的情况很清楚,见刘春花找紫娟的麻烦,都指指点点,说刘春花不地道,她把人卖了,现在还想让人家对她感恩戴德,她脑子有毛病吧。 刘春花见大家都不向着她,老脸一红道:“俺们家的事儿,你们少参合。李娟儿你说说,你今天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如果不是俺,你能跟着夫人。” 紫娟不屑一顾的看着毫无形象的刘春花道:“我今天的一切自然是夫人给的,如果没有夫人,紫娟早已进入烟花柳巷之地,如果某些人要算账的话,好啊,咱们好好地算算。” 村里的人一听,当年刘春花把紫娟卖进了楼子里,都不屑的看着刘春花,为了银子,真的不要脸啊,这种人以后少来往比较好。他们决定以后远离刘春花。 “什么楼子里,你跟着夫人,怎么肯能进那里,你不要污蔑俺。”刘春花目光躲闪,不敢看众人。这件事只有李大牛知道了,没有想打李娟儿这个死丫头竟然当众说了出来。 “你个死婆娘,俺刚才跟你说的啥,你咋就是不长记性。”李大牛暴怒的声音响起,吓的刘春花一个机灵,他不是下地干活去了,怎么来这里了。 别看刘春花平时咋咋呼呼,李大牛发起怒来,刘春花还是惧怕几分,就像上次李大牛打了她,她想想脸上都觉得疼。 “俺就是来看看她们,俺什么也没有做。”刘春花扒开人群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冲李大牛大声的说。 刘春花跑的比兔子还快,转眼就好几十米远了,李大牛气呼呼望着刘春花的背影,想教训她,也得抓到人才行,哎,真是家门不幸啊。 敬重 周围的人看着落荒而逃的刘春花哈哈大笑, 紫娟也无奈的想笑, 你说刘春花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呢。 李大牛不好意思的看着紫娟, 支支吾吾的说道:“娟儿, 你去伺候夫人吧, 不用理会你嫂子, 改明个我上山打些野味, 给夫人送过来。” 说完李大牛扭头走了,他要回家跟刘春花好好地说道说道,不能来悠然居捣乱了。真不行就休了她, 也不能给李家人和夫人带来麻烦。 周围其他村民听了李大牛的话,起了旁的心思,怪不得李大牛跟悠然居走的近呢, 不止紫娟是李大牛的妹妹, 还是因为李大牛会来事儿啊,原来经常给悠然居送些野味。 不行改天自己也得给悠然居送些野味, 没准夫人有什么好事儿都会想着他们呢。 他们可听说了, 前几天夫人出门, 村里几个媳妇给夫人送些野菜, 第二天夫人命人给她们每家都送了些糕点, 悠然居的点心,在县城有钱都买不到。 从那以后悠然居隔三差五都能收到村民们给的送来的东西, 门房的人没有办法只好找管家谢伯汇报。 谢伯琢磨了一阵子,觉得这事儿应该让华如锦知道, 他连忙报给华如锦, 华如锦沉思了片刻:“收了吧,好歹是乡亲们的一片心意,你去和村长说说,村里凡是够年龄的孩子,都入学吧,束脩就用其他的代替,比如说悠然居需要人干活的时候,就让他们的父母以工抵束脩吧。” “夫人就是心善,老奴这就去办。”谢伯乐呵呵的去办华如锦交代的事儿,他觉得华如锦就是心善,要是搁在别家夫人身上,怎么会看上那点东西,夫人这是变相的帮李家村的人呢。 李家村的村长听到华如锦的决定,自然对华如锦感恩戴德,当天晚上就召集村里所有村民,传达了华如锦的意思,村长看着心思各异的人,严肃的叮嘱道:“以后不许去悠然居闹事儿,如果发现立刻赶出李家村。” 所有的人都看着刘春花,刘春花莫名其妙,愣头愣脑的说:“你们都看着俺干啥,俺可没有到悠然居去闹事,俺就是去看看俺闺女和俺家小姑子。” “你心里怎么想的,别以为俺都不知道。你以为这世上就你刘春花聪明,别人都是傻瓜?”李家二婶不满意的看着刘春花,她至始至终就没有看上这个侄媳妇,自私自利,重男轻女。 “俺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刘春花继续狡辩道。 “以前的事儿就算了,从今天开始,要是再让我发现,有人去悠然居闹事,刘家村的规矩可不是吃素的。”村长懒得理会以前的事儿,更重要的是以后。 悠然居内,叶明瑞带着两只小老虎和幸儿在院子里疯跑,这两只小老虎就是年前叶明瑞从山上带回来的那两只,如今长成了和半大狗一样大了,见了叶明瑞就会扑上去亲热亲热,弄得长生在一旁哈哈大笑。 “长生哥哥,你快来帮帮忙啊,喵喵和闹闹把我压在地上了。”叶明瑞想推开身上的老虎,可是老只小老虎太热情了,叶明瑞根本推不开,他只能向一旁看热闹的长生求救了。 “它们愿意和你亲近,你就和它们亲近亲近,一会就好了。”长生丝毫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他每次都这样看好戏,惹得叶明瑞非常的不满。 “长生哥哥,我求你了,我把师父教我的功夫都教给你。”叶明瑞拿长生最在意的东西和长生交换。 长生眼睛一亮,惊喜的问:“你不怕师父罚你?” 自从自己去了璇玑阁,师父只让自己学习兵法谋略,从来不让自己学习璇玑阁的武功,长生似乎明白师父的做法,可是非常眼馋叶明瑞的功夫,明明比自己小,功夫却比自己还好。 “不怕,师父不舍得罚我,快来帮忙。”叶明瑞在虎嘴下有些受不了了。 “好,一言为定。”长生得到自己想要的,高兴地去抱闹闹,“好了,不要闹了,瑞哥儿知道你们的心意了,下次回来一定会给你们带些好吃的。” 叶明瑞少了一只老虎的“迫害”,一个使劲把喵喵抱在怀疑安慰着:“真是只热情的小家伙,下次瑞哥儿也给你带好吃的行不行?” 两只老虎人性化的舔着叶明瑞的手,好像在回答叶明瑞和长生的话。 长生兴奋地看着两只老虎说:“瑞哥儿,我在怎么觉得这次回来,喵喵和闹闹变得聪明了很多,都能明白咱们的话了?” “它们从一开始就非常的聪明啊。”叶明瑞开始就觉得他的老虎非常的聪明。 长生不说话,深思的的看着两只老虎,不知道在想什么。 华如锦在抄手游廊里,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在眼里,原来璇玑阁没有教长生武功,她要自己像个办法,帮帮长生才行。 空间里,如敏不是有很多功法吗,她还传了自己一套,说是修身养性。目前自己已经练到了第二层,耳力目力和之前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 华如锦回屋内,关上房门,说自己累了,休息一会儿,任何人不准打扰。华如锦转身就闪进了空间,如敏还是老样子,在空间里发呆。看见如锦来了,淡然的看着她:“今天怎么这个时间进来了,幸儿呢?” 如敏真心喜欢幸儿,以前华如锦进空间的时候,每次都带着幸儿,后来幸儿大了,知道了空间的好处,在外面的时候,有时会闹着进空间。 华如锦怕出事儿,渐渐地就不敢带幸儿进空间了,慢慢的幸儿就忘记了这回事儿。 “在外面和瑞哥儿玩呢,还有那两只老虎。”华如锦一脸幸福的说,现在的生活她非常的满意,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最好某人不要出现就更好了。 “那老只老虎可不比一般的老虎,在空间中养了一段时间,已经有了灵性,如果再吃些天材地宝,说不定会开灵智。”对于突然出现的老虎,如敏也非常喜欢,它们在空间时,如敏对他们已经有了感情,所以才喂她们一些有灵气的果子。 “灵智?”华如锦不解,有灵性华如锦觉得非常逆天了,灵智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开了灵智,两只老虎又会怎么样呢,难道会开口说话不成。 “在修仙界,有了灵智就可以修炼了,修炼到一定的程度它们就可以化成人形。”如敏耐心的解释道,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回到修仙界了。 “那不成了妖怪了吗?”华如锦不可思议的说,老虎变成人,不是妖怪是什么。 “妖怪?”如敏笑了,道,“在你们这个世界也许是妖怪,在修仙界就是人人想要得到的灵兽,级别越高,本领越大,所以人人都想要一头级别高的灵兽。” “我不懂。”华如锦眼中闪过迷茫,她不明白修仙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老虎都可以化成人,想想就觉得非常可怕。 “你不需要懂。”如敏有些怀念的说,“你今天来到底什么事儿?不在外面陪你的孩子们,怎么有空到我这一方小世界中。” 如敏无聊时想让华如锦陪陪自己,她总是推脱没有时间,这次怎么有时间来看自己,她不觉得华如锦有如此好心来空间里陪自己聊天。 “我想问问你,有没有适合男孩子练的功法?”华如锦也不和如敏兜圈子,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她觉得她和如敏非常的熟悉,尤其是练了清心诀以后,感觉更加敏感了。 “为了瑞哥儿?”如敏记得她曾经过,要给如锦的儿子找一部合适他的功法,她伸出手瞬间一部功法出现在她手中,“给,这是神龙决,上部是内功心法,下部是武功招式,共分为九层,如果练成后,在这个世界上不说无人能及,至少会鲜有对手。” 华如锦羡慕的看着如敏手里的内功心法,这么好,那她可要儿子和长生一起练,将来看谁还敢欺负他们。 “羡慕?如果你练好了清心诀,一般的高手不是你的对手。”如敏好笑的看着如锦,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华如锦一个大家闺秀竟然对武功感兴趣了。 “那么厉害,那我们要好好地练。”华如锦高兴地接过如敏给的心法,宝贝的放好,还不放心的拍了拍,惹得如敏哭笑不得。 华如锦从空间出去后,直接打开房门,长生和叶明瑞正在房门口焦急的等着她。紫娟几人也面带急色的看着华如锦。 “你们怎么了?”华如锦不解的问,她只是小睡了一会,大家这是怎么了。 “我们刚才敲门,里面没有人应,我们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儿。”长生见华如锦出来了,心中的担忧瞬间不见了。 “娘亲,你刚才睡得太沉了。”叶明瑞抱怨的说。 “是吗,刚才我在找东西,一时没有听见你们敲门,长生跟瑞哥儿跟我进来。”华如锦进屋让两人跟进来,示意紫娟把门带上,紫娟会意,长生和叶明瑞进屋后,她连忙关上房门,自己在门口待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长生,瑞哥儿,我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们,你们两个需牢记在心,不许错一个字知道吗?”华如锦严肃的看着两个人,如果神龙决放在他们身上,不小心泄露出去,很可能会出现杀身之祸。 记在脑子里,任何人都不会发现,这样就安全很多。 “姑姑,您说。”长生见华如锦神色严肃,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头答应。 “娘亲您说,瑞哥儿会谨记在心的。”叶明瑞一向听华如锦的话,华如锦吩咐的事儿,叶明瑞肯定照办。 “我要传一门功法给你们,名叫神龙决,前面是内功心法,后面是武功招式,你们先把前面的心法背熟,记在心里,每天都要按照心法练上一个时辰,招式以后慢慢学。”华如锦把神龙决拿出来,放到桌上,让长生和叶明瑞一起看。 长生惊讶的看着华如锦,内功心法,姑姑哪里来的,据他所知,华府是文臣之家,不可能有这样高深的武功,但是这武功哪里来的? 神龙诀 “长生, 愣着干什么, 赶紧背, 明天你们就要离开了, 能被多少是多少。”华如锦不知长生心中的想法, 催促长生用心记, 这次回璇玑阁, 下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 “我和弟弟可以把书里的口诀抄下来,不写到一处,这样别人就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东西了。”长生见书厚厚一本, 短短几个时辰很难记住。 华如锦想了想觉得这样可行:“我每天写给你们一部分,让喵喵它们给你们送去,你们记住后把内容烧掉, 知道吗?” 长生和叶明瑞点点头, 记住了华如锦嘱咐的话。 “你们现在先看着,能记多少是多少。”华如锦把书留给两人, 关上房门出去, 不许任何人打扰他们, 长生和叶明瑞认真的记着书上的内容。 叶明瑞年纪小, 有很多不懂得地方就问长生, 长生耐心的给叶明瑞解答,就这样一问一答时间很快过去了, 长生和叶明瑞只记住两页内容,而且还有几处不明白的地方。 他们紧皱眉头, 两人你推我, 我推你,支支吾吾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一看就知道两人有事儿,竟然还不好意思说,华如锦问道:“说吧,什么事儿?” “姑母,书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我们有好几处地方,都不明白。”长生说了几处地方,让华如锦解惑。 华如锦思考了良久,无奈的说:“武功的事儿,我不是很懂,要不等回去问问你们的师傅,他应该知道。” 长生和叶明瑞都不明白,为什么神龙决是华如锦给的,华如锦却不能解释书上的内容呢。 从那以后,华如锦每天都写上几句,有时十几句,让两只老虎给长生他们送到璇玑阁去,长生和叶明瑞收到华如锦给的纸条,用心记住后焚烧掉,免得落到不轨之人的手里。 “有什么事可以问我?”华如锦话音刚落,叶凌轩笑呵呵的从外面走进,动作优雅的坐在华如锦对面,慈爱的看着叶明瑞和长生,最后目光柔和的看着华如锦道,“说吧,有什么事儿可以问我,不必问外面,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凌轩的话是说给华如锦听得,难道华如锦有被难住的时候。 “姑父,姑姑给我们一本武功心法,可是我和瑞哥儿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还望姑父解惑。”长生看了看华如锦,见华如锦面色如常,遂答道。 “哦,武功心法,什么样的武功心法?”叶凌轩目不转睛的看着华如锦,他怎么不知道华如锦有武功心法。 “这本。”华如锦直接把手里的神龙决放在桌上,让叶凌轩自己看,叶凌轩狐疑的看着桌上的写着神龙决的武功心法,不在意的拿在手里翻了翻,越看越心惊,就算璇玑阁的武功心法也不及这本高深莫测吧。 叶凌轩怀疑的看着华如锦,她到底哪来的武功心法,之前是碧果,现在是心法? 叶凌轩先让长生和叶明瑞出去,说自己有话对华如锦说。 叶明瑞和长生非常机灵,见叶凌轩赶人,赶紧识相的小跑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长生特意关上门,惹得叶凌轩想夸他几句,真不愧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人,这眼力劲,就算叶明瑞再练上十年,也未必及得上。 “你想说什么?”华如锦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她不想和叶凌轩独处一室,她觉得别扭,如果放在以前她会非常的高兴,可是现在她只想离叶凌轩远远地。 “你为什么总是逃避我对你的感情呢。”叶凌轩无奈的说,“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好,可是我现在只想对你好。” 华如锦秋水般的明眸望着叶凌轩面无表情的说:“,不需要了,破碎的镜子,永远有裂痕,就像你我之间的感情,我早就不奢望你的爱了,咱们最好和离的好。” “不要提和离了,我是不会和离的。以前的事,我不想狡辩,既然咱们的人生能重新开始,我们之间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呢?一切悲剧还没有开始,咱们重新开始不行吗?”叶凌轩眼神诚恳,乞求的看着华如锦。 这些日子来,华如锦一直躲避自己的感情,如果自己不主动说话,华如锦就如没有看见自己一般,被心爱的人漠视真的很难受,他终于体会到华如锦当年的心情了。 “悲剧没有开始?抛开前世不说,你去从军前,可否考虑过我的感受和处境,你不留只言片语去了边关,你可知道你的家人是如何为难与我,澄光大师收瑞哥儿为徒的时候,大夫人想方设法让叶明璟成为澄光大师的弟子,你可知道当时我的心情。”华如锦冷笑,“瑞哥儿明明是嫡子,却比庶子都不如。” “对不起。”叶凌轩心中很惭愧和自责,原来她过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辛苦。 “你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我们所受的委屈吗?”华如锦转身不再看叶凌轩,每次和叶凌轩说话的时候她感觉身心疲惫,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呢,“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说完进入内堂休息去了,至于叶凌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总有一天她会正大光明的离开叶凌轩的。 叶凌轩看着华如锦寂寞的背影心中自责更甚,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事情的真相,好好地对他们几个呢。 叶凌轩下定决心,以后会加倍的对华如锦好,这一生不会再辜负她。 叶凌轩看着手里的神龙诀,坐回椅子上,慢慢的看,越看越心惊,不自觉的跟着书中的功法运用内力,他感觉体内有一股气,很快暖遍自己全身。 叶凌轩运行一个小周天,放下手里的书,深深地看着内堂的地方,这本书,如锦到底哪里来的,她可知道这本书如果传到武林中去,会有多少人拼命地疯抢。 不管了,这本书无论如何也不能传出去,叶凌轩拿着书走进内堂,见华如锦在床上躺着,面朝里,听呼吸声,叶凌轩知道华如锦没有睡,他心里很清楚,华如锦这是不想看见自己。 叶凌轩把书放到华如锦枕头边,轻声的说:“我回军营了,这本书好好放着,千万不要流传出去,切记。” 说完叶凌轩深深地看了眼华如锦,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了,等叶凌轩走后,华如锦转过身,果然室内空空如也,叶凌轩已经走了。 一连几天,华如锦都没有看到叶凌轩,她觉得以叶凌轩的脾性,这次估计真的生气了,不会再来了。华如锦也不恼,相反觉得很自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转眼到了六月份,天渐渐地热了,华如锦让人在屋里放了一盆冰,才感觉心里不是那么烦躁了。 华如锦打着扇子,望着床上睡着的幸儿,心里涌起一股幸福感,这一生她什么也不求,只希望孩子们平平安安的。 “娘,我今天会背三字经了,夫子夸我了呢。”烟姐儿欢快的声音从外面响起,不一会儿跑到华如锦身边,小花一直跟在叶明烟身边,紧张的看着叶明烟。 “烟姐儿,你慢点。”小花怕叶明烟磕了碰了,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叶明烟。 华如锦很满意小花的,这个小丫头话不多,却是个忠心的。 “哦,那咱们烟姐儿真的很棒呢。”说话华如锦把叶明烟捞到自己怀里,小心的抱着,这个小丫头,一段时间不抱她,好像胖了,这样下去可不行,长大了,长成一个小胖子,可怎么嫁人呢。 “娘,我刚才看见长生哥哥在练武,真威风。”叶明烟抬头讨好的看着华如锦。 “怎么你也想学吗?”华如锦一眼就看清了叶明烟的心思,要什么东西,从来不明说。 “嗯嗯嗯。”叶明烟嘻嘻的猛点头。如果自己也学会了功夫,将来就不会有人欺负自己了。 “但是学功夫需要横心和毅力,更需要不怕吃苦的精神,你能做到吗?”华如锦也希望叶明烟能够学武功,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委屈受欺负。 叶明烟皱眉想了一会儿,坚定地说:“不怕,哥哥们都不怕,烟姐儿也不怕。” “好,从今天开始娘亲就教你功夫可好?”华如锦温柔的看着叶明烟,不亏是自己的女儿,有这份心就够了,空间里的天材地宝,就算叶明烟不用功,自己也能把叶明烟打造成一个高手。再不济也能自保。 “娘亲真好。”叶明烟明媚的笑脸温暖了华如锦的心。 “走,让弟弟睡觉,咱们去院子里看长生哥哥练武去。”华如锦吩咐紫娟看着幸儿,她领着叶明烟去院子里。叶明烟牵着华如锦的手一蹦一跳,高高兴兴去院子里。 叶明烟兴奋地看着练拳的长生,长生脸上布满了汗水,出出去的拳头虎虎生威,带着一股气,华如锦满意的点点头,几天不见,功夫涨了不少。 长生收拳高兴地看着华如锦道:“姑姑来了。烟姐儿也来了?”他连忙上前,一把抱起叶明烟,高兴地转了几圈,乐的叶明烟哈哈大笑。 “好了,快放下她,怪沉的,你也歇会,咱们说说话。”华如锦领着叶明烟和长生走进正房道,“今天怎么自己回来了,瑞哥儿呢?” “师傅带着瑞哥儿去见澄光大师去了。左右我无事,所以就回来看看姑姑。”长生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还是被华如锦捕捉到了。 “澄光大师来了?我与澄光大师也算老相识了,走,咱们去看看澄光大师去。”华如锦不明白,璇玑阁为什么对待叶明瑞和长生的态度不一样呢。 武功不让学,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去见澄光大师也不让长生去呢。 “真的?”长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华如锦,如果见澄光大师,他就可以问问他京城的情况,不知道母亲一人在京城过得如何。外祖家一家如何了,虽说澄光大师是出家人,不管俗世的事儿,他从京城来应该多少知道一点吧。 澄光大师会批命,他想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如何。其实璇玑阁的阁主,自己的师傅也会批命,长生找过老者,老者只送给自己一句话,一切皆有命数,莫要多问了。 “这么希望见到澄光大师,可是又什么事儿?”华如锦也算了解长生,这孩子心思重,一般的事儿不会表现在脸上。 “我,我想知道到京城的事儿,我母亲一人在京城,我不放心。”自己一点音信也无,母亲一定很着急吧,可是他不敢透露一点消息出去,唯恐那些人发现了自己,母亲更加危险。 “走,咱们去见见澄光大师去。”既然事关长生的母亲,那就不能马虎,华如锦立刻安排人准备马车,她要去镇上去见澄光大师。 小安子驾着马车,华如锦坐在车上闭幕养神,长生忐忑的看着华如锦,怕师父会怪罪自己。 “姑姑,咱们就这样去吗?”长生皱眉不安的问。 讨好 “不这样去怎样去, ”华如锦睁开眼, 笑盈盈的看着长生, “难道好要带上几车礼物不成。” 对于澄光大师之前的行为, 华如锦有些生气, 不啃声就带着叶明瑞出门云游四海, 害得自己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儿子。 “那咱们也不能空手去。”长生小声的嘀咕着, 如果不是寄人篱下,身无长物,他见澄光大师一定会带上贵重礼物。虽然澄光大师不在乎这些俗物, 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澄光大师在大圣朝的不是谁想见就见的,皇帝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呢。 “你看这是什么?”华如锦如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 献宝似的放到长生跟前, 示意长生打开看看。 长生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盒子,原来姑姑早有准备, 惊喜道:“姑姑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还以为会失礼数呢, 看来他担心是多余的。 “那老和尚一定高兴极了。”这可是澄光大师想要的东西, 上次拜师时, 她见澄光大师十分羡慕老者, 一定很想要吧,如果不是有求于他, 自己一定不会给他备礼物。 长生咧着嘴傻笑,这回自己求的事情算有着落了, 上次师父见到姑姑给他的礼物, 就破例收自己为徒了。 烈日炎炎,一阵风吹过,显得凉爽了许多,小安子驾着马车,在官道上徐徐前行,很快就到了离李家村最近的镇上。 这个镇叫香山镇,因背面有座香山而得名。 小安子在一家名叫贵客来的客栈门前停下,华如锦掀开帘子,抬头看见贵客来几个字,觉得这家老板忒俗气,竟然取这样一个大俗的名字。 华如锦刚下车,小二笑盈盈的从客栈里面出来,恭敬的说:“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小安子走上前客气的说:“打尖,我们要找一个人,贵店可有一位高僧?” 小二一听要吃饭,态度更加热切了:“有,有,那高僧就住在天子一号房,刚才还有一位老者领着一个孩子找大师呢。” 华如锦知道老者和叶明瑞已经来了,领着长生走进店内,让小二带着他们去澄光大师的房间。 几人刚走到门前,就听见屋内澄光大师的声音:“瑞哥儿,为师教你的经文,你可曾会背了。” 不等叶明瑞回答,老者生气的声音响起:“我说老秃驴,你不要太过分了,现在瑞哥儿是我的徒弟,去年瑞哥儿一直跟着你,老夫可没有厚颜无耻的上门询问。 你不好好的在你的华光寺待着,来这边关做什么,想抢徒弟,门都没有。” 对于老者的无礼,澄光大师也不恼怒,不瘟不火的笑眯眯的看着叶明瑞,叶明瑞赶紧起身恭敬的回答澄光大师的话:“回大师傅,瑞哥儿每天都有背诵大师傅预留的经文,徒儿不敢偷懒。” “好好好。”澄光大师缕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听到这里华如锦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老者和澄光大师都惊愕的看着面带微笑的华如锦,她怎么来了,老者见到华如锦身后的长生心中了然。 华如锦轻盈的迈着莲步,走到老者和澄光大师跟前道:“前辈,大师好久不见,怎么不到寒舍坐坐,也好让如锦尽地主之谊。” “不敢劳烦女施主。”澄光大师面如长色道。 “改天老夫一定去悠然居小住几日。”老者不客气的说。 “如锦一定备上好酒好菜,等待两位前辈大驾光临了。”华如锦走到叶明瑞身边,摸了摸叶明瑞的头,被叶明瑞躲了过去。 叶明瑞不满的看着华如锦,他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像小孩子一样了。 “一定一定。”老者很高兴,如果有酒他一定会赏光的。 “出家人不喝酒,多谢女施主好意。”澄光大师拒绝道。 “大师还知道自己是出家人啊,”华如锦故意顿了顿,然后别有深意的看着澄光大师道,“我还以为大师是个假和尚,荤素不忌呢。” 噗,老者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然后不屑的说:“他啊,就是个假和尚,惯会装模作样。” “女施主请慎言,老衲出家人四大皆空。”澄光大师老脸一红,不知华如锦为何有此一说。 “哦,出家人四大皆空,不打诳语是你们出家人应该做的事儿吧。”华如锦不打算放过澄光大师,继续道。 华如锦说到这里,澄光大师当即知道华如锦指的什么事。 叶明瑞第一次去华光寺,他答应华如锦一年内不离开京城,可是不到俩月他就带着叶明瑞云游四海去了。这事是他理亏。 “之前的事,是老衲不对,老衲给女施主道歉。老衲从不欠别人什么,就应承女施主三件事,只要不违背道德律法,老衲都会为女施主办到。”澄光大师态度诚恳,华如锦也不好追究。 “你说的可是真的?”华如锦惊讶的看着澄光大师,没有想到自己的目的这么快就达到了,华如锦拉着长生走到澄光大师跟前笑道:“再给您送个徒弟如何?” 澄光大师惶恐不安的看着华如锦道:“女施主,这可不可,老衲曾说过,老衲的徒弟只有瑞哥儿一人,你的条件,虽不违道德律法,可老衲不好做人。” 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此生只有一名徒弟,如果再收他人,岂不是言而无信。 长生听到澄光大师的的,眼中闪过失望,璇玑阁的师父不教他武功,澄光大师也不肯吗。 “这孩子根骨不错,您也不收吗?”华如锦不忍长生失望,恳求的看着澄光大师。 叶明瑞也为长生求情:“大师傅,我长生哥哥勤奋好学,你就收下他吧。” 叶明瑞说完跪在地上给澄光大师磕头。 “瑞哥儿起来,不要求他,他就是一顽固不化的秃驴。”老者劝道,“收下吧,他的身份和你颇有关系。” 听了老者的话,澄光大师仔细的打量着长生,越看越惊讶,道:“怎么是你?” “您认识我?”长生从来没有见过澄光大师,只是听人说澄光大师是大圣朝的得道高僧,知道叶明瑞能成为澄光大师的弟子,他羡慕了很久。 “你小时候生病,我去给你看过病,如果不是你与你母亲十分相像,还有你耳朵上的那颗痣,我都不敢认你。”澄光大师叹息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澄光大师给长生看过面相,在他八岁时会有一生死劫,如果过去了,会是富贵一生,现在他竟然看不透长生的命运,隐隐有龙印显在他额头,很快又不见了。 澄光大师更疑惑了,他的命运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长生红着眼噙着泪,就是不说话。还是华如锦把救了长生的事儿娓娓道来。 听了华如锦的话,澄光大师豁然开朗了,原来如此。凡是跟女施主有关的人,命运都会发生改变,真是时也,命也。 “大师既然认识长生,就更应该收他为徒了。”华如锦趁热打铁道。 “按辈分他应该叫我一声叔祖父,我如何能收他为徒。”澄光大师解释道,“以后我会住在这里,指点他的功夫,打扰女施主了。” 长生惊讶的看着澄光大师,怪不得华光寺,皇家的人都敬重几分,原来澄光大师的身份不简单。 这样的结果,华如锦非常满意,拿出准备多时的礼物,恭敬的送给澄光大师。 澄光大师为人正直,想拒绝,可是看清楚盒子里面的东西时,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华如锦笑颜如花,把盒子放到澄光大师手中道:“以后就有劳大师了。” 老者眼馋的看着盒子里的碧果,很想上前把盒子装进自己怀里,澄光大师似乎发现了他的意图,赶紧把盒子揣进怀里,对华如锦说着感谢的话。 事情办妥了,华如锦很满意,邀请老者去悠然居做客,老者自然非常不客气,早就听说悠然居的饭菜可口,一直没有机会,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华如锦带着叶明瑞和老者离开,澄光大师把长生留下,说是有话要说。 “叔祖父,长生的母亲可好?”离开京城后,长生最挂念的就是自己的母亲。 “哎,因为你外祖家的事儿,你父亲把她打入冷宫,她现在暂时安全,你祖母会照顾她的。”澄光大师叹息道,他已经是出家人了,不好再管俗家的事儿了。 “安全就好,安全就好。”长生念叨,只要没有性命危险,他迟早要将母亲救出来的。 自从父亲坐上了那个位置,整个人都变了。 悠然居 老者见到叶明瑞的两只老虎,想上去摸摸它们,奈何喵喵很不给面子,直接掉头离开,老者追上去,大声的喊道:“小老虎啊,你就让老夫摸摸吧,老夫还没有摸过这么温顺的老虎呢。” 这两只老虎经常去璇玑阁,给长生和明明瑞送东西,他早就想摸摸了,奈何两只老虎根本不理他,一个跳跃,跑进山林就不见了。 气的老者在后面直跺脚,骂道:逮住它们扒了它们的皮。 两只老虎聪慧,很精明的避开老者所在的地方。 讨好2 老者手里拿着糕点, 津津有味的嚼着, 羡慕的看着院子里树下打盹的两只老虎, 心痒难耐, 有什么办法, 把这两只老虎带到璇玑阁去, 无论自己去那里, 身后都有两只老虎跟着,那多威风啊。 “锦丫头,能不能让这两只小家伙跟老夫去璇玑阁住上几天啊。”老者恳求的看着游廊下, 打着扇子凉快的华如锦。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只老虎非常听华如锦的话,如果是华如锦的命令的话, 它们应该听吧。 华如锦看着悠然自得的老虎们, 不在意道:“您老想做什么?”华如锦已经把这两只老虎当成自己的家人了,不想限制它们。 “就想带着它们威风威风。”老者老脸一红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改天您想威风了, 就带它们出去溜达一圈吧, 要保证把他们安全无虞的带回来。”华如锦答应了老者的要求, “不过。”华如锦有条件。 “还有条件?”正在得意的老者听到华如锦有条件, 兴致低落了, 华如锦交代的事情一定不好办吧,他大约猜到了华如锦有什么样的条件了, 老者看着一边陪着女娃娃玩的不亦乐乎的长生,叹气。 “正如你想的那样, 你的本事那么大, 随便拿出一两样武功来,也够他受用一辈子了。”华如锦不忘给老者带高帽子。 “那是,你也不看看老夫是谁,这天下能和老夫比的,只有澄光一人而。”老者得意的看着华如锦,说道自己的本事老者不是吹的,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那以后长生就拜托您老人家了。”华如锦笑眯眯道。 “澄光不是说了吗,会教他的,你不要着急吗。”老者不满意的看着华如锦,长生是橙光的侄孙,真不需要自己啊。 “大师没有您的本事大嘛?”华如锦故意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老者混浊的两眼泛着幽光,终于有人承认自己的本事比澄光那老秃驴大了。 华如锦诚实的点点头。 老者一拍大腿道:“这句话,老夫爱听,得,这小子以后得功夫就包在我身上了。” 老者被华如锦这么一夸完全找不到北了,早已忘记了长生的身份,对长生大声的喊道:“长生,来,让师父看看你之前学的功夫。” 长生感激的看着华如锦,如果不是她,师父肯定不会教自己功夫。 “还不耍一套最近学的功夫让师父看看。”华如锦见长生呆愣在原地,出声提醒道,这孩子感动了吧,真是个感性的孩子。 长生的领命,走到院子里,顾不得天气炎热,把神龙诀第一式熟练的打出来,脚下生风,拳头发力快准狠,看老者频频点头:“这套功夫叫什么?” 都说门内看门道,老者可知道这套神龙诀的精妙之处,与璇玑阁的功夫不相上下,他绝对不会承认神龙诀比璇玑阁的功夫高深那么一点点。 长生看向华如锦,见华如锦点头,对老者道:“是姑姑教的功夫,名叫神龙诀。” “好名字,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刚刚打的是不是叫神龙摆尾?”老者兴奋的说。 长生点头称是。 老者搓手磨掌,讨好的看着华如锦道:“锦丫头呀,你觉得老夫为人如何啊。” “前辈的人品,如锦自然信得过,不然也不会把瑞哥儿和长生放心的交给前辈。”华如锦很明白老者的心思,不就是看中了神龙诀了,想看也不是不可以,“以后还望前辈多多费心。” “这都不是问题,”老者拍胸脯保证,接着央求华如锦道,“你看能不能把那本书神龙诀的书借给老夫观摩几日,放心老夫就观摩几日,到时候一定双手奉上。” 华如锦看着厚颜无耻的老者撇撇嘴,观摩几日,以他现在的能力,一两日就能把书抄写几遍,到时候什么都学会了。 “这个,”华如锦为难的看着老者,“书呢,不能借给你,如果您想和长生他们一样,学书上的武功,这个可以。” “真的?”老者既惊讶又高兴的看着华如锦,能学就最好了,这下他真的可以打败澄光那老东西了。 华如锦再一次保证,老者可以跟着长生他们学,如果长生他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老者能及时纠正。 老者得到华如锦的承诺,高兴的带着长生去后山练武去了,那里地方宽敞,人迹罕至,环境清幽,是练武的好地方。 华如锦望着老者和长生消失的背影,得意的笑了笑,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不论这人的身份地位有多高。 “奴才给夫人请安。”小安子恭敬的说。 自从来到燕山,他的身份地位就不一样,现在走到哪里,别人都要称一声安总管,小安子深知这一切都是华如锦给的,更加忠心耿耿为华如锦办事。 华如锦转身,让小安子起身,道:“让你找的铺子找到了吗?” 华如锦准备种粮食,所以打算开一家粮店,这也算她自己第一份产业,之前的铺子和庄子都是华夫人给的陪嫁,她不想动。 虽不是日进斗金,也赚不少钱,所以华如锦从来没有为银子发愁过,不过,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凭自己的本事开的第一家店,华如锦非常的重视。 “已经找好了,就等着夫人发话,去衙门办红契。”小安子今天来就是要禀报华如锦,铺子的事儿已经有着落了。 “哦,在哪里?”华如锦对县里的环境不熟悉,她来燕山那么长时间,永安县,她一次也没有去过,最远就是到香山镇上。 “回夫人,咱们的店在城西朱雀大街上,往西走不到一里就是玄武街,这一带都是贫民百姓,买粮食的多。”小安子笑呵呵的道。 也算他运气好,之前的老板也是开粮店的,因为家中儿子考中了进士,全家要去京城了,所以才会把祖传的铺子卖掉。 还是钟平无意间看见店铺转让的牌子,特意告诉自己的。 “那感情好,省的咱们装修了。”华如锦对小安子非常放心,“先下去休息吧,明天在忙红契的事儿,左右也不差这一天。” 小安子欲言又止的看着华如锦,似乎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华如锦看着小安子皱眉道,她喜欢直爽的人。 “夫人,奴才在县里看见杨五郎了?”小安子不安的看着华如锦,他没有想到杨五郎竟然跟了过来,他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你说谁?”华如锦不确定的问,“是庄子上那个杨五郎吗?” 记得秦氏和大夫人要破门而入,是他第一个出来为自己说话,他是第一个信自己能种出庄家的人。 “正是他,他似乎在找奴才。”小安子见杨五郎拿着自己的画像在询问,小安子断定杨五郎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时隔大半年找到燕山来。 华如锦挺佩服杨五郎的毅力,竟然找到了这里,她不知道杨五郎怎么发现自己诈死的,总之他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 这样的人如果忠心自己,能当大任。 华如锦眼睛一转,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看的小安子只打哆嗦,夫人这是想算计谁。 华如锦摆摆手,让小安子靠近点,笑小声的吩咐着,小安子连连点头,脸上露出笑容,夫人这招真高啊。 小安子得到华如锦的吩咐,脚步轻快离开了,心里嘀咕着,杨家五郎,你可要小心啊。 华如锦看着小安子的背影,暗道:杨五郎,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话说杨五郎,自从知道华如锦一行人没有死,很可能来了燕山后,他就一直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找到华如锦。 他拿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去京城找到了江湖包打听,知道璇玑阁在永安县内,他收拾好行囊,辞别父母,他告诉父母,他要去京城做长工,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临别时,又在桌上放了一封信,信中告诉父母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需去燕山一趟,归期不定,到了燕山会给父母写信报平安,让父母勿念。 杨老爷子看到信后,气的一天没有吃饭,说回来打断杨五郎的腿,杨五郎的四位哥哥不敢多言,心里替自己弟弟担心,听说燕山经常打仗,也不知是真是假。 杨五郎心中思虑再三,不能找华如锦,她是内宅夫人,能见到她的人很少,小安子是华如锦的得力手下,应该见到的人比较多。 于是杨五郎就找街边的画师画了一副小安子的画像,说是自己失散的兄弟。 他跟着车队来到永安县,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小安子,打听间正好遇见了买铺子的小安子。 小安子眼明脚快,看见杨五郎直接躲了起来,回悠然居后,如实禀告给华如锦。 是夜,小安子带着悠然居内手脚麻溜的护院人在永安街的大街小巷里逛游。 悠然居本来没有护院,叶凌轩来后,觉得没有护院不安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个人,充当悠然居的护院,而且这些人个个会功夫。 华如锦之后也没说什么,这些人就这样留了下来。即使这些人留了下来,华如锦也没有给叶凌轩好脸色看。 小安子忽然停下,指着大街上角落里的人,对身边的人小声的吩咐一句,几人会意悄悄的走到那人身边,直接把装粮食的口袋套在那人的头上。 那人使劲挣扎,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放开我。”,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偶尔有几声狗吠声回应着他,夜越来越深了。 试探 小安子把人带到城东外一个寺庙里, 寺庙破旧不堪, 佛祖菩萨身上蒙了一层灰, 角落里蜘蛛网结了不知多少层了。 不下雨时, 沿街乞讨的乞丐也不会来这里, 他们都在街边天为被地为床, 将就将就就睡了。 “放开我。你们是谁,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抓我。”杨五郎在袋子里面使劲挣扎,可是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就是出不来。 小安子几人蒙着脸捏着嗓子:“你白天在找什么人?如果不如实说的话, 小心你的小命。” 听到小安子的话,杨五郎也不挣扎了,停顿了下, 苦苦哀求道:“那是我苦命的哥哥, 和我嫂子吵架离家出走了,离家后老娘, 老婆, 孩子都惦记着他, 所以我才出来找我那苦命的哥哥。” 听到杨五郎的话, 小安子差点没有一口血喷在地上, 他什么时候成亲了,连孩子都有了。 没有想到杨五郎看着老实巴交, 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呀,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 险些被他骗了过去。 小安子平复心情, 假意咳嗽一声,给身边的人使眼色,护院们会意,上前对杨五郎一阵拳打脚踢,他们很聪明的避开了致命的位置,大多数都打在杨五郎的屁股上。 杨五郎觉得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疼,要着火似得,在袋子里面捂着头,拼命地说:“大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就放过我吧,我与你们往日无仇今日无冤,你们何必为难我一个苦命人啊。我那苦命的哥哥还在等着我呢。” 杨五郎声音悲切,说的好不凄惨,小安子差点都信以为真了。 “告诉我,你找的那人到底是谁?”小安子制止护院们的动作厉声的问。 “我说,我说,我说就是了。”杨五郎□□着,“其实我们都是大户人家的奴才,我找的人是我们少爷的贴身小厮。” 小安子一听这话,捂着嘴无声的笑了出来,没有看出来,这小子那么能编啊,编,继续编,他要看看杨五郎能编出什么样的故事来。 杨五郎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继续说道:“那人叫平安,我们都叫他小安子,他犯了错,少爷要惩罚他,谁知这家伙忘恩负义偷了我们家少爷的宝贝,我们少爷派我来找他,目的就是想要回宝贝。” “哥几个,我都找了一年多了,人没有见着,东西更是没有影,我不敢回去,怕少爷责罚我,我听说那人就在永远县里,我一路打听,已经知道那人身在何处了,哥几个如果愿意的话,咱们几个人得了宝贝,分些钱财也是好的。” 杨五郎说的有影有踪,除了小安子外,都以为杨五郎这次说的是真话。 小安子悄然对旁边的人说了句话,那人点点头,然后小安子走到佛祖的佛像后面藏了起来。 其中一个护院把袋子扒开,杨五郎从袋子里面出来,看着陌生的几个人,然后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里直打鼓,他要怎么样才能跑出去呢。 “小子,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其中一个护院恶狠狠的说,还推了杨五郎一把,杨五郎没有防备,一下子倒在地上,浑身疼的厉害,心中暗骂这些人没有人性。 杨五郎赖在地上不起来,大声哎呦道:“被你们暴揍一顿,我浑身都疼,又没有吃晚饭,我心慌的厉害,走不动了。” 护院朝小安子的方向看了看,小安子点点头,护院会意从怀里拿出一只鸡扔给杨五郎,语气不善的说:“吃吧,吃完了带我们去找人和宝贝。” 杨五郎接住油纸包,三两下撕开,瞬间鸡肉的香味钻进鼻子里,他使劲吞了吞口水,看一眼凶神恶煞的人,也不管那么多了,啊呜就是一大口。 他身上没有银子了,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就算眼前的鸡腿有毒,他也想做个饱死鬼。 一只鸡下肚,杨五郎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本以为很容易就能找到小安子他们,谁知到永安县第一天就遇到了麻烦。 杨五郎抚摸着自己肚子,在想脱身的办法,现在到底要怎么样呢。 “小子吃饱了吧,带着咱们哥几个去找人去吧,不要想着玩什么花招,不然让你把鸡吐出来。”护院朝杨五郎身上踢了一脚,疼的杨五郎直咬牙。 “吐出来,那多脏啊。”杨五郎憨厚的脸一脸嫌弃,见这帮人又想揍他,他抱着头嘿嘿的笑了,道,“咱们这就走,容我方便一下。” 说完杨五郎作势要解自己的裤子,护院们见杨五郎真的要方便,便没有理会,谁知杨五郎立刻提上裤子,拔腿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杀人了,着火了。着火了,杀人了。” 护院们没有防备,杨五郎已经跑出去几米远了。护院们想去追杨五郎,谁知小安子从后面走出来,望着杨五郎的背影哭笑不得道:“不用追了,这小子有几分聪明劲。” 没有想到杨五郎还真有几分机灵劲,大家都被他憨厚的外表给骗了。 这会夫人应该放心了。 杨五郎一直跑到县里人多的地方,被人群围住:“哪里杀人了,哪里着火了。” 他们在家睡得好好的,听见这人的喊声从家里跑出来的。 杨五郎见那些人没有追上来,装傻充愣道:“着火了,哪里着火了,杀人了,哪里杀人了,我刚刚还看见了,吓得我一路狂奔。大火呢,人呢?” 嘴里嘀咕着,作势要找,好像刚才真的发生了似的。 人群中有人见杨五郎傻里傻气的道:“我看这人八成是做梦,癔症了,咱们去会吧。嘿。” 这人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杨五郎不正常,嘟嘟囔囔的离开了。不一会儿大街上只剩杨五郎一个人了。 杨五郎见大家都走了,他捂着屁股走到街边,找了一个筐子盖在头上,以免那些人在找到他,幸亏现在是夏天,冬天非冻死自己不可。 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福是祸,有时候想想,他的做法有些冲动了,可是看着书上的种植方法,杨五郎觉得应该试一试,也许他将来会有一番作为也不一定。 书上说的许多种子,杨五郎都没有见过,觉得既然书是华如锦给自己,那她对种子应该很了解,所以他一冲动就来到燕山找华如锦来了。 当银子花完的那一刻,他有一瞬间的后悔,也仅仅是一瞬间,想着想着杨五郎带着疼痛进入了梦乡。 夏日的清晨,太阳升起的很早,杨五郎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觉得有人在看他,他好像看见小安子了,拿着肉包子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杨五郎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股肉包子的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里,瞬间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叫了一下。 他咽了咽口水,情不自禁的说:“可真香啊,如果这是梦,请让我继续做梦。”随后又闭上眼睛。 小安子好笑的看着可爱杨五郎,踢了踢他:“不要睡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杨五郎猛的睁开眼,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惊喜的看着小安子:“安总管,真的是你?” 小安子点点头,把手里的包子递给杨五郎:“吃吧,夫人还等你呢。” 杨五郎也不客气接过包子,一口下去半个,一连吃了几个包子,杨五郎才打着嗝不好意色的看着小安子道:“一天没有吃饭,实在饿的慌,等我赚了银子,也请安总管吃饭。” “吃完了跟我走吧?”小安子好笑的看着杨五郎。现在看见杨五郎,小安子就会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怎么就没有发现杨五郎是个逗比呢。 “去哪里?”杨五郎跟在小安子身后,不解的问,小安子这是要带自己去找夫人吗,杨五郎心中挺期待的。 “去见夫人。”小安子停下脚步看着身后的杨五郎,“你是怎么发现的?” 杨五郎自然明白小安子说的什么意思,兴奋的说:“我不信你们就这样去了,晚上睡不着,就去夫人的庄子上瞧瞧,看看有什么线索,谁知真让我发现了密道。” 杨五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在密道里遇见一个人,他自称是夫人的丈夫。” 小安子听了杨五郎的话,觉得他们离开时留下了莫大的线索,是不是秦姨娘的人也会发现,知道夫人还活着的消息,不行,他要把这件事告诉富夫人去。 小安子不觉加快了脚步,杨五郎在他身后大声的说:“安总管,你等等我啊,我昨天出了点意外,身上有伤。” 小安子这才想起来身后还跟着杨五郎,都怪自己太急了:“你可知道是否还有别人发现了密道。” “应该没有人了,那人把密道毁了。”杨五郎确信没有别人知道了,现在更不会有人知道了,因为密道根本不存在了。 小安子这才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了。随后想起杨五郎说那人:“那人到底是谁?” “他自称是夫人的丈夫。”杨五郎无奈的回答,合着刚才安总管没有听见自己说什么。 小安子心中了然,怪不得大爷能找到这里来,发现了密道,都怪他们当时走的太急了,忘记把密道封死了。 小安子驾着马车,载着杨五郎很快到了悠然居,杨五郎看着悠然居,心中发誓,他一定会衣锦还乡的。 玉米 华如锦见到杨五郎心中感慨良多, 没想到这个老实巴交的农家汉这么细心, 竟然知道她还活着, 不得不说命运真是奇妙的东西。 既然杨五郎千里迢迢来找自己, 那自己就不能让他失望, 机会给有准备的人和有恒心的人。 “杨五郎见过夫人。”杨五郎再次见到华如锦, 心里思绪万千, 他历尽千辛万苦是为了什么,仅仅是自己的期望与抱负吗。 不,还有华如锦给自己的信念, 一个女人都可以有信念,将来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他堂堂男子汉为什么不行。 “不用多礼, 再次见到你让我很意外, 却也在意料之中。不然临走的时候也不会送你那本书。”就是因为杨五郎毫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她才想给杨五郎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也要看杨五郎能不能把握住。 “多谢夫人提携。”杨五郎拱手对华如锦深深的作揖。 “谢到不必了, 只要忠心耿耿, 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如果有二心, 我们这样的人家让人消失的办法有许多,你可明白?”华如锦盯着杨五郎, 仿佛要把他看穿。 “小人明白,必不会让夫人失望。”杨五郎非常的聪明, 既然选择跟随华如锦, 拥有一颗忠诚的心是一定的。 杨五郎没有想到今天的决定,带给他以后的人生是怎样的机遇。 “小安子你带着杨家兄弟去休息,明天开始跟着你学习管理玉米。一路风餐露宿,你也累了,去休息吧。”华如锦让小安子带杨五郎下去。 小安子和杨五郎跟华如锦行礼告退,华如锦摆手让人离开。 杨五郎兴奋的看着跟着小安子,高兴道:“安总管,我一点都不累,昨天晚上诓骗了一只鸡,今天早上又吃了你那么多包子。咱们现在就去看看玉米吧。这可是咱们大圣朝没有的新品,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 小安子听见杨五郎说诓骗一只鸡就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小安子见杨五郎如此迫不及待,就带着杨五郎去见识见识玉米到底长什么样。 正午十分,火辣辣的阳光的炙烤着大地,杨五郎跟在小安子身后,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可是挡不住他看玉米的热情,安总管说,他们试种的第一季冬小麦已经收获了,亩产八石。 听到这个产量,杨五郎的第一反应是不信,可是见到小安子骄傲的神色,他信了。 亩产八石对老百姓意味着什么,身为老百姓的杨五郎比谁都清楚,很快他们就能吃饱饭了,再也不需要饿肚子了,黄青不接的时候,他们再也不用去深山冒险,险些丧命了。 小安子领着杨五郎很快到了一片玉米地里,看着长势喜人的玉米苗,小安子生出一股自豪感,这可是他带着人亲自种的,瞧着长势,将来定能丰收。 “就是这里?”杨五郎第一次见玉米,不知道玉米到底长什么样,他觉得玉米怎么有点像高粱杆,还是安总管带他来错了地方? “不然你以为呢。”小安子有些不高兴的说,这可是他最得意,最值得炫耀的地方,杨五郎竟然不识货。 “它们怎么跟咱们的高粱有些像,我还以为这是高粱呢。”杨五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开始也这么认为,可是玉米种子可是我亲自种下去的,金灿灿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那感觉别提了。”小安子第一次见到玉米的时候以为是一颗颗的金豆子。 他知道华如锦弄这些种子不容易,所以特别的珍惜,一粒都不舍的浪费,全部种到这块肥沃的土地上。 杨五郎问小安子还有玉米的种子吗,他想看看那些金灿灿的希望。小安子看白痴一样看着杨五郎,那么贵重的种子,他留着干什么,吃吗?自己舍不得。 “没有了吗?”杨五郎失望的说,他走进玉米地蹲下,把一颗颗杂草都拔干净,他的希望都在这里了,他要好好地守护。 小安子回去后,把杨五郎的反应与华如锦一一说了,华如锦嘱咐小安子好好培养杨五郎。小安子一一应了。 华如锦听着蝉鸣声,觉得天气更加炎热了,瑞哥儿和长生都去了璇玑阁,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不知道老者得了神龙诀,是否会用心教长生练武呢。 小安子见华如锦陷入了沉思,自觉的退了下去。 时光如流水般流淌,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留,转眼华如锦种的玉米棒长得入筷子一样长,手臂一样粗了,李家村的人每每看到都后悔的捶胸顿足,当时他们怎么就瞎了眼呢。 玉米这样的个头,收成一定比上一季的小麦更好,如果自己家有了这么多粮食,明年还愁饿肚子吗。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失落,自然有人高兴,最高兴的莫过于紫娟的叔叔,李二叔一家,自从跟着华如锦种了几亩麦子后,交了税,家里的粮食能够吃到明年,地里的玉米马上就要丰收了,丰收后能卖不少钱。 麦子丰收后就有许多媒婆上门,给李家的两个孩子说媒的,这些日子乐的李二婶合不拢嘴,走路脚下都带凤,对生活充满的憧憬。 华如锦带着人,披着彩霞,观光风景似的悠然的走到那片满含希望的玉米地旁。 很多人都跟在华如锦身后,有几个大胆的人走到华如锦身边恳求的问,明年是否可以跟着悠然居种玉米。 华如锦面带微笑,一一作答,跟大家保证,只要想跟着种,都可以,不过要把多余的粮食卖到自己的粮店去,李家村的人才知道华如锦居然开了粮店。 “那您的粮店会比别家的价格低吗。”有些有头脑的人担心华如锦会趁机压价,担心的问道。 “咱们的粮店价格最是公道,如果是跟着夫人种地的,价格只高不低,这些请大家放心。”小安子解释道。 人群中议论纷纷,大家都讨论着明年跟华如锦种几亩地,有点野心的把自家的身价都压上了,胆小的也准备种上一些,万一明年不成了呢,还是给自己留条退路比较好。 华如锦看着神色各异的人,心中冷笑,人啊,什么时候都被利益驱使。只要有好处,他们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这种事儿,讲求你情我愿,不愿意跟着种,本夫人绝不强求。”华如锦第一次表明自己的身份。 李家村的村长见华如锦不高兴了,赶紧站出来解释道:“夫人放心,以后咱们李家村的人,跟随夫人的脚步,夫人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答应的。这个老朽可以保证。” 他看出来了,华如锦心善,跟着华如锦错不了。 李大牛和李二叔等人也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跟随华如锦,华如锦这才满意的笑了。 昨天她进空间,见如锦的功德碑上显示了一些功德,华如锦和如敏乐坏了,华如锦这才加快了积攒功德的脚步。 其实华如锦每天晚上都会进空间,跟着如敏学习技艺和武功,这段时间,华如锦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轻了,能轻而易举的飞上墙头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她的轻功就可以运用自如了。 华如锦吩咐小安子掰上几颗玉米,听如敏说,煮玉米棒的滋味非常好,华如锦想试试。 村长见玉米还没有成熟,华如锦眼睛眨也不眨掰了许多,心疼的跟挖心似的,这可是老百姓的命根子,不熟就这么给嚯嚯了,哎。 华如锦见村长那心疼的脸,让小安子送两棒给村长尝尝,村长只是惊愕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微笑着,披着天边的云彩,步伐优雅的回悠然居去了。 小安子抱着玉米,不情愿的找了两个最小的,心疼的递给村长,村长拿着两个玉米棒笑了,他一定要先尝尝这新品种到底是怎样的滋味。 其实有很多人争着抢着替小安子抱着玉米,小安子坚决不同意,笑话,这可是他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第一个抱的人当然是自己。 小安子见华如锦走远了,也不心疼送给村长的玉米了,抱着手里的玉米小跑似的去追华如锦。 等到他追上华如锦的时候,华如锦已经走到悠然居的门口。 小安子想问华如锦,这不熟的玉米怎么吃,抬头看见叶凌轩骑着马带着瑞哥儿和长生来了。 小安子连忙给叶凌轩行礼,叶凌轩说了声起吧,然后下马把长生和瑞哥儿从马上抱下来。 华如锦见到瑞哥儿和长生自然十分高兴,她还想着等玉米熟了了,让两只小老虎给他们送去呢,可巧,他们就回来了,至于叶凌轩,华如锦刚开始就没有想过他,吃了自己的玉米二十浪费。 华如锦牵着叶明瑞,身后跟着长生,高兴的进了悠然居,叶凌轩见华如锦牵着叶明瑞的手,觉得无比刺眼,然后摇摇头,叹息道:他什么时候连儿子的醋也吃了。 “大爷。”小安子恭恭敬敬的叫道。无论什么时候小安子都惧怕叶凌轩。 “进去吧。”叶凌轩抬步进入悠然居,小安子抱着玉米无奈的看着进去的人,夫人您还没有告诉奴才,这些嫩玉米怎么吃呢。 走在前面的几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叶凌轩的感受,一路上说说笑笑,叽叽喳喳,很快就到了悠然居的正房。 华如锦让人给叶明瑞和长生上糕点,又问他们最近功课忙吗,叶明瑞和长生一一答应。 长生和叶明瑞一连吃了几块糕点,直夸华如锦这里的东西好吃,无论是什么,都数华如锦院子里的东西好吃。 长生和叶明瑞准备拿盘子里最后一块绿豆酥时,一只大手快了他们一步。 叶凌轩快速拿起糕点放入如自己口中,嚼了一口道:“味道不错,比镇北侯府里的好吃。” 万字大章 叶明瑞和长生幽怨的看着一脸享受的叶凌轩, 真无耻, 竟然抢小孩子的口粮。 紫娟见长生和叶明瑞没有吃尽兴, 就提议自己再去厨房拿些, 厨房还有很多。 “待会就要吃饭了, 你们刚刚已经吃了很多了, 先不要吃了。”华如锦出声阻止。她也没有想到叶凌轩竟然厚颜无耻抢孩子的东西。 “我走的时候给我装点。”叶凌轩毫不客气的吩咐紫娟。 紫娟抬眼看着华如锦, 叶凌轩开玩笑的说:“你们夫人大方的很,不会舍不得这些糕点。你说是吧,如锦?” 叶凌轩的那声如锦饱含深情, 叫的华如锦浑身发麻,华如锦怀疑的看着叶凌轩,这厮什么时候变性子了。 “既然大爷喜欢, 走的时候就给大爷多包些。”华如锦很清楚叶凌轩不喜欢吃甜食, 既然想要,就多送给他些, 让他慢慢享用。 “放心, 如锦的一片心意, 我怎么舍得浪费。”叶凌轩嬉皮笑脸的的说道。 华如锦给自己准备的东西, 就算是□□自己也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不就是几块甜点心吗。 叶凌轩不知道,紫娟非常的实诚, 听了华如锦的吩咐,包的何止几块点心。 华如锦沉思的看着叶凌轩在想, 怎么才能顺利和离呢?镇北侯府她这辈子都不会踏进去了。 长生觉得叶凌轩有话和华如锦说, 主动带着叶明瑞出去了,他刚才看见叶凌轩给自己使了几次眼色了,他以后用到叶凌轩的地方多得是,还是自觉一些好。 叶明瑞年纪小,几天不见叶凌轩,想得慌,自然不愿意出去,长生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句什么,叶明瑞眼睛放光,高兴地跟着长生出去了。 叶凌轩给长生一个赞赏的眼神,真是孺子可教也。 “听说你已经开始让周围的村民跟着种植小麦和玉米了?”叶凌轩担心的问,看来他上次和华如锦说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不是华如锦没有听进去,她只是太急切了,早些希望如敏能出来,如敏一个人在诺大的空间中,太孤独了,华如锦对那种寂寞的孤独深有体会,所以不忍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小打小闹,等到了一定的时机,我才会全面推广。”华如锦觉得天高皇帝远,就算要传的话,也要过很长时间。 “你想的太简单,你以为在这永安县里没有大家族的眼线吗,多少人都盯着燕山这块地呢。”叶凌轩郑重其事的说。 他不希望华如锦卷到京城的血雨腥风中去,他知道华如锦想过简单的田园生活。可自从华如锦救下长生的那一刻起,她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华如锦对朝堂的局势不甚了解,她看着叶凌轩严肃的表情,觉得事情非常的严重,道:“我已经答应了周围的村民,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华如锦也想让周围的百姓过得好一点,经常听见下人们聊天,谁家又饿肚子了,谁家又卖孩子了,到底什么时候百姓才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呢。 “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这样吧,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必要的时候。”叶凌轩看着华如锦秋水般的明眸,没有继续说话,后面的事情,自己会帮她处理好的。 听到叶凌轩说咱们,华如锦心中冷笑,什么也没有说,她和叶凌轩永远都不可能咱们。 叶凌轩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李家村的人都看到了希望,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开了,李家村住着一个叶夫人,她能种出高产的庄稼,还答应周围的百姓一起种,这消息传到永安县县丞的耳朵里。 永安县的县丞姓王,他的小舅子刘二赖子家住李家村隔壁的刘家村,刘二赖子此人在永安县斗鸡遛狗,大家碍于县丞的面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二赖子回家为了给自己的祖母过寿辰,回了次刘家村,听见村民说华如锦能种出高产的粮食,此人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这可是升官发财的好机会,他绝不会错过。 给祖母过完寿,刘二赖子快马加鞭回了永安县,急急忙忙去县衙找县丞去了。 县丞不喜欢自己这个小舅子,除了给自己惹事儿,别的本事一点也没有。 县丞不高兴的看着刘二赖子:“说吧,今天惹了什么事?” “我的姐夫哎,小弟这次是给您送官来了。”刘二赖子嘻嘻哈哈的说,如果县丞升了官,他也能混个小吏当当。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儿,你先走吧,你姐姐也不在家,去书院看孩子去了。”县丞觉得刘二赖子在说疯话,他给自己送官?别要开玩笑了,他不给自己惹麻烦,自己就阿弥陀佛了。 “姐夫,小弟说的是真的,您听我说。”刘二赖子把在刘家村听到的消息一一告知县丞。 “你说的可是真的?”县丞狐疑的看着刘二赖子,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难道李家村的妇人真有办法种出高产的粮食。 “千真万确,我特意找李家村的人打听了,这件事儿真真的,我怎么敢忽悠姐夫呢。”刘二赖子好吃懒做,脑子不笨,不然也不会在永安县混了那么多年,没有被送进牢里去。 “你先回去,此事容我琢磨琢磨。”县丞眼中闪过算计,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二赖子连忙告辞,他看着县丞的表情,就知道他谋划的事儿算成了,一块肥肉,谁都会咬上一口吧,到时候自己也能分口汤喝。 刘二赖子走后,县丞一宿没有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到底怎么样才能利用这件事儿,为自己谋划最大的利益呢。 “你在干什么呢?翻来覆去不睡觉。”县丞的妻子刘氏翻过身不满意的嘟囔着,他从睡觉到现在就没有消停过,“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事情是这样的。”县丞把事情简单的和刘氏叙述一遍,他想来想去觉得都不行,就找刘氏商量一下,俗话说的好两人计长。 “果真是那妇人种出来的高产的粮食?”刘氏眼中闪过算计的目光说。 “你娘家兄弟是这样说的。”眼睁睁的肥肉吃不到嘴里,县丞心里特别难受,如猫爪一样。 “咱们可以这样。”刘氏凑到县丞的耳边悄悄地说。 县丞越听越觉得注意非常好,最后竖起大拇指,看着刘氏,笑得如偷吃了鸡的老狐狸:“妙,妙,实在是妙。咱们就这样办。明天一早就去。你可真是爷的福星啊。” 县丞笑着扑在刘氏身上,刘氏妖娆娇嗔的骂道:“死鬼,真是个猴急的。” 第二天一早县丞带着人,迫不及待的赶到悠然居,看到悠然居几个字,县丞嗤之以鼻,一个山野村妇,竟然还用这有雅致的名字。 县丞让人去敲门,门房的大爷看到外面几个衙役和地痞流氓,心里有些忐忑问道:“你们找谁?” “让你们家夫人出来了迎接本官。”县丞端起架子,高高在上似的看着门房。 “你们稍等。”门房关上门,抬起老腿向谢管家汇报去了。谢管家一听觉得不对劲,他们夫人深居简出,怎么会有衙役来找她,不会是粮食的事儿吧。 他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朝华如锦的住处走来,正好见到从正房出来的小安子,小安子见到谢管家礼貌的叫了声谢叔,道:“您着急上火的,这是去找夫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外面来了几个衙役和地痞流氓,指明要找夫人。”说话间谢管家的脚步没有停,一副事态很严重的样子。 “几个衙役和地痞流氓,这种小事儿怎么好麻烦夫人,走,咱们出去看看。”小安子以前是叶凌轩身边最得宠的小厮,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真不怕这几个衙役,更不要说地痞流氓了。 小安子打开门看见县丞,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小安子站如松,昂起头道:“是谁找我们家夫人?” “本官是永安县的县丞,快叫你们家夫人来见本官。” 县丞高傲的模样气乐了小安子:“别说你一个县丞,就是你们县令来了,也要对我们家夫人恭恭敬敬的。”一个县丞还想见自己家夫人,早晨起的早,忘记带脑子了吧。 “叫她一声夫人是抬举她,一个山野村妇,快快让她来见本官。”县丞被利益冲昏了头。刘二赖子说了,没有见到这妇人跟县里哪个富户有亲戚,他才敢生了别样的算计。 “来人把这些人给撵远点,不要脏了悠然居的地方。”小安子觉得没有必要和这个不讲理的小喽喽讲道理,直接吩咐人把人赶出去。 敢在悠然居撒野,也不照照镜子。 “你们敢。”县丞怒目瞪着小安子,他可是永安县除了县令大人之外最大的官了,他们竟然敢这样对待自己,以往哪个人见了自己不上前巴结。 有的人为了巴结自己,给他送银子、古董、字画,何时受过被人撵的待遇。 前段时间上任县令突然猝死,新任县令还没有上任的时候,自己就成了永安县的一把手。刚到的县令还没有熟悉永安县的请款,这段时间他一定要逮住这好机会。 “你看我敢不敢。”说着小安子上前一脚踹到旁边刘二赖子身上。 “哎呦,痛死我了。”刘二赖子没有防备倒在地上,没想到悠然居的人竟然如此大胆,竟然不怕县丞。 悠然居的人和县丞的人,互不相让,局势对视起来,李家村的人见到悠然居的人惹了官差,远远看着不敢上前。 “县丞大人到了,怎么不把人请进去。”一阵悦耳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拔剑弩张。众人纷纷看着门内说话的人。 县丞听见悦耳的声音,心中麻麻的,转头看向华如锦,那是怎样一位妇人,身穿藕白色衣裙,腰肢盈盈不堪一握,秀发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带了一个八宝金簪,纤纤玉手搭在丫鬟手上,秋水般的明眸满含笑意的看着他们。 美,真美,县丞心中由衷的赞美道,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高贵美丽的女子,比永安县春满楼的头牌都要美上几分。 如果华如锦知道他把自己和花楼的姑娘相比较,一定上去戳瞎他的眼睛。 “你就是悠然居的夫人?”县丞色眯眯的看着华如锦,心中了计较,如果得到如此美人,还要家里的母老虎做什么。 “正是小妇人,不知道这位大人如何称呼?”华如锦见县丞色眯眯的看着自己,心中不舒服,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 “本官姓王,是这永安县的县丞,不知道夫人如何称呼。”县丞高傲的说,仿佛县丞是天大的官似的。 “王大人里面请。”华如锦客客气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悠然居门口人太多,还是进去说比较好,华如锦让县丞的人也进悠然居,说是一路辛苦,进去吃杯茶,歇歇脚。 县丞见华如锦如此识时务,很给面子,昂首阔步的走进悠然居,走到小安子跟前的时候,不屑的说:“奴才就是奴才,哼。” 小安子气鼓鼓的看着县丞,心中暗恨,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敢色眯眯的看着夫人,到时候有你好看。 华如锦带人走到正堂,命人上茶,道:“不知道大人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华如锦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县丞看了看周围的人,华如锦淡然一笑:“放心他们都是我的心腹,不碍事。” “那本官就直接说了,本官听说你种出了高产的小麦和那什么新作物,叫什么来着?”县丞一时忘记新品种到底叫什么名了,刘二赖子连忙上前,谄媚的说玉米。 王县丞才恍然大悟般:“哦,对,是玉米。” “这是都是小妇人命人种的,敢问大人,种这可是犯法?”华如锦明知故问,她大约猜到了这狗官的来意,真让叶凌轩那厮说准了,竟然是为了小麦和玉米来的,没想到这么快。 “犯法到不至于,你一个内宅妇人,哪里知道这种植粮食的事情,我看着不像。如果这粮食是夫人种出来的,夫人定然出身农家才行啊。”县丞隐晦的说。 华如锦心中冷笑,面上不显,依然微笑的看着县丞,道:“那依大人的意思,应当如何?” “这,”县丞为难的看着华如锦,他怀疑华如锦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非要自己说的分明吗。 “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华如锦倒要看看,这县丞到底打什么主意,想李代桃僵,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县丞撇着身边的人,让几人都下去,虽然这些人都听自己,有些事还是自己知道为妙,免得将来生出许多麻烦。 华如锦也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小安子等人担心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笑着说:“放心,王大人可是永安县的父母官,怎么可能为难与我。” 她现在清心诀已经练到了三层,除非遇到高手,一般人伤不了自己。一个没有任何武功的县丞,华如锦还不惧。 小安子带着人不安的离开,那个狗官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夫人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不行,事态紧急他得派人找大爷去,可是大爷到底在哪个军营啊。 对了,钟平,这次叶凌轩走的时候把钟平留在了悠然居,还和小安子说,如果有什么事情,让钟平去找自己。 出了正堂,小安子火急火燎的去找钟平去了。 正堂中,县丞坐在椅子上搓着手,垂涎欲滴的看着上首的华如锦道:“我见夫人也是明白人,自然明白本官的意思。” “小妇人愚钝,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华如锦继续和县丞周旋。 “那本官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高产的粮食不是你种的,是一位叫刘兰草的妇人种的,你可明白?”县丞看着华如锦,真想把华如锦纳入自己的后院,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虽没有听说这妇人有丈夫,以这妇人的穿着打扮,不可能委身与自己的。 “哦,那这叫刘兰草的妇人是何许人也?”华如锦也不生气,早就知道这狗官的目的不是吗。 “她是本官的内人。”县丞也觉得不够光明,假意的咳嗽一声,掩饰自己内心的肮脏。 “小妇人很想答应,就是不知道我父亲是否答应?”华如锦起身甩袖子,目光冷澈的看着县丞,她是否应该为百姓们除害呢。 留着这样的人做百姓的父母官,遭殃的只会是永安县的百姓。 “只要你答应了,他们自然好说,不知道你父亲在哪里。”县丞以为华如锦答应了,喜滋滋的看着华如锦,如果可以,他可以给她父亲一些银两,没有银子办不成的事儿。 “有些远,还要劳烦大人亲自跑一趟呢。”华如锦把玩着手里的一只小巧的飞镖,飞镖尾端系着红绳,握着手里感觉非常的顺手。 “不管有多远,本官都能去的。”见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县丞自然不会放过,他以为华如锦的婆家最多也就在隔壁县。几天时间就能把所有的事情办好了。 “那你听好了,小妇人家住在京城西城华府,父亲官职不高,是当朝的吏部尚书。”华如锦好笑的看着吓得目瞪口呆的县丞,这就怕了。 华如锦一点也不担心县丞会把消息传出去,因为他没有那机会了,如敏空间有种药草,叫忘却前尘,只要吃了那种草,就可以忘掉前几天发生的一切事情。 回头让这县丞吃下去,保管今天发生的一切别人都不会知道。 “不可能。”县丞不信华如锦的话,刘二赖子说了这妇人来李家村已经近一年了,如果是大户人家的媳妇,怎么会无缘无故在李家村这偏僻的地方那么长时间。 “为什么不可能,我儿是澄光大师的嫡传弟子,同时又被璇玑阁的阁主看上了,现在就在这山上的璇玑阁学艺呢,为了能时常见到我儿,本夫人来这李家村多住些日子不可以吗。”华如锦说合情合理,再说这世间谁敢冒充澄光大师和璇玑阁的弟子。 县丞听了华如锦的话,知道这次被小舅子坑惨了,回去后定要和这厮断绝关系,可是眼下的事情怎么解决,他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不信吗?”华如锦盯着头上直冒冷汗的县丞,这就怕了,想李代桃僵的时候怎么不怕呢,说不定干了很多亏心事儿呢,这事儿得好好的查查。 如果做了,她不介意送他到牢里去。 “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啊。我也是为永安县的百姓着想啊,要是永安县能推广高产的粮食,百姓们就不会饿肚子了。”县丞连忙给华如锦磕头,他此刻真的此刻怕了,正二品的吏部尚书,自己惹不起啊,丢官不说,弄不好,连小命都没有了。 “喔,原来是本夫人曲解了县丞大人的意思,这可就是本夫人的不对了。”华如锦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狡辩的人,心中不屑,刚才的高傲和官威哪里去了,真是丢大圣朝当官的脸。 “请夫人明见啊。”县丞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本人知道了,起来吧。”华如锦坐回首座,面带微笑的看着县丞,仿佛刚才真的冤枉了他一般。 县丞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就这样就放过自己了,他心中怀疑这不是真的。 “喝杯茶压压惊,您是咱们永安县的父母官,以后要为民做主。”华如锦看着手边的茶杯,示意县丞喝了它。 县丞口里说着感谢地话,拿起华如锦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喝完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那小心恭维的模样,华如锦很想笑,同时感叹权利真是个好东西。 华如锦把玩着手里的飞镖,不再看县丞:“本夫人累了,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县丞战战兢兢,颤颤巍巍后退,跟华如锦告辞,到了门口时,他转身想迈门槛儿,咚的一声,一抬头,一把飞镖重重的插进门框中,只露出飞镖的尾部。 吓的县丞一下子跪在地上,我的娘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里面竟然还有武林高手啊,幸亏他刚才的态度好,不然今天非要横着出去了。 “不好意思,手一抖,飞镖就从手里飞了出去,对了,本夫人还有一句话要奉劝县丞大人,今天本夫人什么也没有说,你什么也没有听见,你可明白?”华如锦声音寒冷的能冻死人,吓的县丞两腿直发抖,有些想尿急。 “小人明白,小人今天没有来过,一直在家睡觉。”声音中带着颤抖,原来这位夫人还是一位武林高手啊,今天出门真的没有看黄历啊,他以后再也不来悠然居,吓死人了。 “去吧。”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对县丞来说却犹如天籁,偷偷瞄了一眼端坐的华如锦,脚下如抹了油一般,很快就没有影了。 紫娟几人见县丞大人夹着尾巴跑了出去,纷纷走进来问华如锦怎么回事。刚才还神气的跟宰相一样,现在怎么成了夹着尾巴的狗了,看着真解气。 华如锦指着门框,让她们自己去看看。紫娟几人狐疑的看着门框上的红绳,一个红绳有什么可看的,等他们走进才知道原来是把飞镖。 她们知道华如锦最近在练武,不知道到了什么程度,这把飞镖是夫人扔的? 她们好奇的问华如锦是如何做到的,不会开始飞镖就在门框上,只是为了吓唬狗官吧。 “让你们开开眼。”说着华如锦手里又多出一把飞镖,抬手,飞镖轻盈的飞了出去,很快又插进门框上,和刚才的飞镖刚好一上一下。 看的紫娟几人一阵惊呼,夫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她们都以为夫人在闹着玩,短短一年时间不到就有如此成就,真让他们刮目相看。 当初华如锦让她们跟着学武,她们都觉得年龄大了,学不会,就放弃了,现在真的很后悔,不知道现在开始学,还来得及吗。 “只要你们愿意学,我都会教你们的。”无论在后宅,还是在乡野间,女人什么时候都必须有自保的能力才行,不然就等着被欺凌吧,就像今天发生的事一样。 没有等紫娟几人回答,叶凌轩信步走进来,道:“学什么?”他担心的看着华如锦,见华如锦安然无恙这才放心。 华如锦见叶凌轩来了,身后跟着小安子和钟平,仿佛又回到了镇北侯府,想起了以前的事,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没有什么。” 小安子眼尖,抬眼就看见门框上的飞镖,惊呼道:“谁的飞镖?” 大家一起朝门框看去,果然看见两把一模一样的飞镖齐齐的插在门框上,叶凌轩意味深长的看着华如锦,道:“果然是个高手。” “那是,咱们夫人刚才把那狗官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悠然居。”紫雨眼睛崇拜的看着华如锦,那样子别提多神气了。 小安子上前拉着紫雨的衣服道:“咱们出去吧。”要不然待会又要有人埋怨他们了。 紫娟几人看着叶凌轩有话跟华如锦说的样子,自觉退了下去。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昨天刚走,今天就回来了,他们军营不忙吗,华如锦面无表情的看着叶凌轩道。 “小安子找钟平,说你遇到了麻烦。”叶凌轩无奈的看着华如锦,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 “你也看到了,我没事,我能自己解决,你可以回去了,三天两天跑回来,你也不觉得烦?”每次跟叶凌轩单独在一起,华如锦就觉得不舒服,所以希望叶凌轩赶紧离开。 可是华如锦的话到叶凌轩的耳朵里就变味了,他觉得华如锦在关心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华如锦,内心如吃了蜜糖一样:“你这是担心我?” “你就当我没有问。”华如锦不看叶凌轩,这人什么时候自我感觉良好了。 “说了就是说了,怎么能当没有说,想关心我明说,我很高兴。”叶凌轩如变戏法似的手里攥着一把匕首送到华如锦跟前,“防身用吧,这里不是京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危险就降临了,我不在的时候好好保护自己。” 见到钟平找自己说华如锦出事的时候,叶凌轩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提起手中的枪,不顾李二牛的呼喊,骑上马直奔悠然居,见到县丞带着人滚出悠然居,叶凌轩的心才稍稍放下。 叶凌轩顾不得县丞几人,下马大步流星的走进悠然居,见到华如锦安然无恙,一颗心才真正的属于自己了。 华如锦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匕首不错,但是不及空间里的兵器,看来有时间得去空间找一见趁手的兵器,另外给孩子们也挑几件。 “怎么不喜欢?”这是前几天叶凌轩从李二牛的手里换回来了,他觉得这匕首挺配华如锦的,用来防身最合适不过,直到后来叶凌轩见到华如锦送给孩子们的兵器,才知道他送的兵器多么普通。 “凑合吧。”华如锦说的是大实话,暂时用着吧,自己没有能力之前,好的兵器还是藏起来比较安全。叶凌轩吃了自己的碧果,她拿着匕首一点不亏。 “矫情。”叶凌轩小声的嘀咕,觉得华如锦故意的,明明很喜欢却说凑合。 如果华如锦知道叶凌轩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戳瞎叶凌轩的眼,他哪只眼睛看见自己很喜欢了。 华如锦现在的耳力非同一般,把叶凌轩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敢说自己矫情,连忙把手中的匕首还给叶凌轩道:“自己留着把玩吧,我还真不稀罕。” 说完转身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叶凌轩,叶凌轩拿着匕首无声的叹气,谁让你嘴贱呢。 话说县丞从悠然居屁滚尿流的出来,见悠然居门口没有李二赖子等人,气的在骂人。 没有多会儿李二赖子等人出来了,见县丞在门口等着,连忙上前谄媚的说:“姐夫这次升官有望了。” 县丞看着李二赖子谄媚的样子,顿时觉得他想尿尿,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儿,抬手一巴掌甩在李二赖子脸上,骂道:“你个蠢货,差点被你害死。” 骂完拂袖离开,以后他再也不敢来悠然居了,里面的人恐怕连县令都不敢惹吧。 李二赖子捂着脸看着走远的县丞,不知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 悠然居。 叶凌轩知道华如锦没事,也就放心了,他找来小安子想问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儿,小安子一五一十的给叶凌轩说了,叶凌轩眯起眼,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吓得小安子和钟平腿肚子有点哆嗦,看来那狗官要倒霉了。 叶凌轩从怀里拿出一块精致的玉佩,赏给小安子道:“你做的很好,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及时给我汇报。” 小安子诺诺称是,可是心中叫苦不迭,他今天把大爷请来,夫人已经不高兴了,要是在通风报信,夫人估计会废了他,夫人最讨厌吃里扒外的奴才了。 叶凌轩看着深邃的夜空,觉得今天晚上应该做些什么才行,想到这里他吩咐钟平在悠然居等自己,他出去一趟。 叶凌轩出了悠然居,骑马往璇玑阁而去,叶凌轩不是第一次去璇玑阁,自然轻车熟路,用轻功很快到璇玑阁门口,自报家门后,璇玑阁的大门敞开,叶凌轩撩起袍子信步走进去。 进去后有小书童带着叶凌轩直接去了长生和瑞哥儿的院子。 长生和叶明瑞见到叶凌轩都非常的惊讶,大晚上的他怎么来了。 叶明瑞和长生见到叶凌轩,连忙问安。叶凌轩抬手让叶明瑞和长生起身,直接说明来意,长生知道叶凌轩找自己也非常惊诧,找自己有什么事儿,他想到了京城的母亲,难道母亲出事儿了。 “可是我母亲出了什么事儿?”长生担心的问,什么事儿能值得叶凌轩大晚上亲自上璇玑阁,除非事情很重要。 叶明瑞也跟着紧张起来,他知道在这世上长生最担心的就是他母亲和外祖父一家。 “不是京城的事儿,一点私事,走,跟我走一趟。”叶凌轩看着叶明瑞道,“你在这里带着,我们很快会回来。” 叶明瑞气鼓鼓的摇头:“不行我也要去。” “瑞哥儿乖,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叶明瑞拉着叶凌轩的手怎么也不让他们离开,央求道:“爹爹带我去吧。” “这次的事情不能带你去,乖,下次一定带着你,你现在太小了。”叶凌轩的态度很坚定,叶明瑞噘着嘴,放开叶凌轩的手,看着叶凌轩和长生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回去要告诉母亲,父亲干坏事去了,还拉着长生哥哥,一定让父亲好看,这样一想叶明瑞心里舒服多了,拿起书继续研读起来。 如果叶凌轩知道叶明瑞回告状,一定会带他啊,自己现在还没有得到华如锦的原谅,叶明瑞这样做犹如火上浇油啊,真是坑爹的娃啊。 叶凌轩带着长生一路下山,直接去了永安县,长生坐在马背上,看着迅速赶路的叶凌轩,不解的问:“咱们这是去哪里?” “去永安县,收拾一个贪官。”在黑夜里,看不出叶凌轩脸上的任何表情,听小安子说县丞竟然色眯眯的看着华如锦,叶凌轩恨不得挖了他那一双眼睛。 “哦。”长生很纳闷,你收拾贪官,拉着我干什么,还让瑞哥儿不高兴。 “怎么不愿去?”叶凌轩看出长生不情愿,“这件事还必须你出面才行。” “为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驾。”叶凌轩夹紧马肚,扬起马鞭在马屁股上恨恨的抽了一鞭子,马儿吃痛在黑夜中狂跑起来。 叶凌轩带着长生到永安县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城门早已经关了,长生有些得意的看着叶凌轩:“咱们进不去了,还是回去吧。”长生有些困了,如果明天读书练武的时候打瞌睡的话,澄光大师和师父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他们可不会顾及自己身份。 叶凌轩望着高高的城墙,闭口不言,长生惊愕的望着叶凌轩道:“你不会是想越过城墙吧,这太高了,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说着长生就要远离叶凌轩。 笑话,城墙那么高,不小心摔下来,小命都没有了,他还要留着自己的命去见母亲呢。 在长生的惊呼中,叶凌轩一把捞起长生,转眼飞到了半空中,长生看着他们离地面越来越远气愤的骂道:“你疯了,这么高会死人的。” 长生话音刚落,叶凌轩抱着长生已经稳稳地落到了城墙上,叶凌轩捂着长生的嘴,小声的说:“如果你不想让别人发现我们,就闭嘴。” 长生乖乖的闭嘴,怒瞪叶凌轩一眼,然后想起什么,有羡慕的看着叶凌轩道:“你这轻功跟谁学的,能不能教教我。”要是学会了飞檐走壁的轻功,皇宫大内他也来去自如啊。 “想学?”叶凌轩好笑的看着长生。 长生猛地点头,当然想学了,这段时间在璇玑阁,师父只教基本功了,轻功什么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看你表现。”这段时间叶凌轩和长生已经很熟悉,所以叶凌轩敢和长生开玩笑,要是以前的话,叶凌轩是不敢的。 “我一定好好表现,接下来咱们去哪里,县衙吗?”长生没有忘记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走。”叶凌轩抱着长生飞下城墙,刚着地,一个打更的走了过来,嘴里念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叶凌轩走上去,从怀里拿出一定银子,放到打更的手里,和善的说:“小哥,你知道县丞大人家怎么走吧,我们是他亲戚,找他有些急事儿。” 打更的摸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上下打量着叶凌轩,心生怀疑,不过看到叶凌轩身边的长生就放心了,道:“从这里往一直走,走到头右拐,穿过衙门,再往前走,第二个胡同第一家就是了。” “谢谢小哥。”说完叶凌轩牵着长生的手按打更的说的走去,很快就来到永安县的县衙前,叶凌轩看着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心中道:两个地方离这么近,省他的来回跑腿了,等收拾了县丞,再来这里。 叶凌轩拉着长生很快走到县丞家门口,看见门匾上写着王宅,已经确信就是这里了,他带着长生翻身跳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叶凌轩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很快走到县丞的书房,拿起火折子吹了一下,火光不是很亮,叶凌轩可以看清书房的一切,他找了很长时间,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看着上面的账目,叶凌轩满意的点点头,这次看你的县丞还怎么做,一个县丞也敢打粮食的主意。 长生看着叶凌轩翻来找去,不耐烦的说:“我说,您带我来就是看你的偷盗行为,你这样会带坏小孩子,小心我姑母要你好看。” “走吧,只要你不说,谁也不会知道今天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叶凌轩不在意的说,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不跟长生打嘴仗。 长生见叶凌轩出了书房,连忙追上去,小声道:“你等等我啊。” 风琦 叶凌轩不等长生, 出了书房找到了县丞的卧房, 从怀里拿出一块黑布蒙在脸上, 告诉长生找个地方躲起来。 叶凌轩见长生乖乖听自己话, 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一脚踹开县丞的卧房门。 县丞和刘氏听到响声, 吓得一个激灵, 县丞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口里喊着:“谁,哪个不要命的敢踹大爷的门。” 叶凌轩蒙着脸, 把玩着匕首,慢慢悠悠的走到县丞面前,二话不说, 一脚把人踹倒在地:“狗官, 识相的赶紧把钱财拿出来。” 县丞惊恐万分,忙喊道:“来人呢, 抓贼啊。” 叶凌轩抬手把匕首扔了出去, 正好从县丞的头上飞了过去, 插在后面的窗棂上, 叶凌轩看着不识抬举的县丞不屑一顾道:“喊吧, 喊破喉咙也没有用,他们都在睡梦中, 做美梦呢,看谁来救你。” “大侠饶命, 大侠饶命。”刘氏从床上爬起来, 跪在叶凌轩身边,“大侠想要什么,只管说,莫要伤了我男人性命。” 刘氏觉得只要有命在,不怕没有银子。 “你对他倒是情深义重,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伤害他,只要他把银子乖乖拿出来。”叶凌轩看着刘氏衣衫不整,还为县丞求情,有些羡慕他。 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危险,华如锦会怎么做呢,心里肯定高兴吧,再也没有人缠着她了。 “我们给。”刘氏连忙起身掀开床铺,拿出一个盒子,放到叶凌轩跟前。 县丞想上去抢,被刘氏拦住了:“你不要命了。” 叶凌轩打开一看,屋内顿时明亮了许多,盒子里的金银珠宝首饰,满满的装了一盒子,叶凌轩觉得杀了县丞十次也不为过。 这些东西,他一个县丞的俸禄,一辈子都挣不来吧,除了他,也算为民除害了。 叶凌轩合上盒子,抱起盒子往外走,他也不为难他们,明天自有人收拾他们。 出了县丞家的门,长生不满意的嘀咕:“找我来就是让我看好戏吗?” “接下来就轮到你出场了。”叶凌轩带着长生又回到了衙门口,他左右看了一下,走到一个看似不高的地方,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子投了进去,很久没有反应。 叶凌轩才带着长生翻墙而入,进入府衙后,七拐八拐摸进一处还算别致的院落。 叶凌轩拿着匕首敲开门,走进屋内拿起火折子点着屋内的蜡烛,看到床上空空的,没有任何人住,心中暗想:不对啊,上次就是这屋子,怎么会没有人,褥子都在,人呢? 叶凌轩不确定,走上前去看看,刚走到床边,一把明晃晃的剑直劈叶凌轩的命门。 幸亏叶凌轩反应及时,连忙一个优雅的转身,闪到旁边,利剑劈到床沿上,在床沿上留下一道很深的痕迹。 长生见有人偷袭,连忙顺手拿起椅子朝那人扔了过去,被那人躲了过去。 待叶凌轩定神,看清楚此人的面貌时,惊讶的说:“是你?” 那人也看清楚了叶凌轩的容貌,咬牙切齿的看着叶凌轩,恨不得吃了他的肉,讽刺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负心汉,辜负我表妹一片情深,现在竟然做起了鸡鸣狗盗的事儿了。” “我想你误会了。”叶凌轩想解释什么,被那人打断了,那人冷笑道:“误会什么,误会辜负我表妹?还是半夜做贼的事儿。京城谁不知道你宠妾灭妻,整个镇北侯府乌烟瘴气,京城有名望的人家都会对你们敬而远之,至于半夜做贼是我亲眼所见,你这负心汉休想抵赖。”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表妹会嫁给自己,都怨这个半路出来的程咬金。 如果不是叶凌轩,表妹怎么会死,想起年纪轻轻就早逝的华如锦,风琦就恨不得吃叶凌轩的肉,喝叶凌轩的血。 得知华如锦去世的消息,风琦去京都府尹那里告状,华大人一怒之下,把刚刚中了榜眼的风琦发配到边疆来做县令了。 没想到刚上任几天,就遇见了叶凌轩这个混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他们之间的账应该好好算算了。 叶凌轩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风琦,想到岳父大人是吏部尚书,叶凌轩心中已经明了了,华府定是不放心华如锦,才会安排风琦来吧。 叶凌轩对风琦很了解,前世深深的爱着华如锦,华如锦去世后,迫于华大人的威严,风琦才娶了当今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女,韵儿郡主。 韵儿郡主对风琦一见钟情,非风琦不嫁,可是风琦的心一直系着华如锦,风琦真是一个强劲的情敌呢。 想到这里,叶凌轩觉得华夫人和华大人还有撮合风琦和华如锦的意思。 如若不然,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爱慕华如锦的风琦呢,不得不说叶凌轩这厮真相了。 华夫人和华大人不知道叶凌轩和华如锦已经见面了,他们故意让风琦来永安县就是为了撮合华如锦和风琦,他们是青梅竹马,最重要的是风琦对华如锦有情。 两位老人不希望她和叶凌轩在一起,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孤独终老。 叶凌轩自知理亏,一世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他便道:“以后的事儿,咱们以后再说,叶某今天来是有要事。希望表哥能通融一二。” “你们侯府人脉广博,什么时候看上咱们一个小小的县令了,慢走不送。”风琦赶叶凌轩走,已经算给叶凌轩面子了,如果换成别人,他早就喊人把他抓起来了。 下次叶凌轩最好不要犯到自己手里,否则有他好看。 “叶某真的有事,还望表哥能听叶某一言。”叶凌轩诚恳的说。 “谁是你表哥,你不要乱盘关系。”风琦生气的看着叶凌轩,这人脸皮真厚,自己都已经赶人了,他竟然还不离开。 长生见叶凌轩如此磨磨唧唧,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事儿,他困得睁不开眼睛了,站着都昏昏欲睡的感觉,着急的喊道:“我姑姑种高产粮食被狗官惦记了,这事儿表叔得管管。” “你又是谁?”风琦见叶凌轩身边有一个陌生的孩子,以为是叶凌轩的私生子,口气自然不好。 “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长生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说,“吾乃是当今大皇子,上官昊是也。” “不可能,京城谁不知道,大皇子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皇上为此很伤心。皇后娘娘伤心欲绝,一病不起了。”风琦对于长生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再说空口无凭,长生说自己是大皇子,显然荒诞可笑。 “你说什么,我母后病了,她的病到底怎么样了,可有请太医。”长生听到母亲病了,心急如焚的看着风琦,想知道更多的情况。 “你真的是大皇子?”风琦以前没有去过皇宫,自然没有见过长生,看他担心皇后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觉得长生应该是大皇子不假。 “他说的句句属实,”叶凌轩看着风琦,自从华如锦救了长生,他们都是一条船长的人了,只要长生还活着,早晚有一天他会回去争那个位置,他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妙。 “下官见过大皇子殿下。”风琦连忙扔下手中的剑,上前给长生行礼。 “不必多礼,表叔说的可是真的,我母亲病卧在床?”长生眼中含泪,母亲肯定认为自己去了,“表叔想想办法,给我母亲传个信,告诉他我还活着。” 澄光大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母亲病了,长生忍不住的埋怨澄光大师。 “好吧,我会让人传信的。”风琦点点头,看来得让自己的心腹回趟京城了,转眼风琦又想起了长生刚才说的高产粮食的事儿,道,“你姑姑是谁,高产的粮食是怎么回事儿?” 叶凌轩想上前说,这个不急,慢慢再跟你解释,先解决贪官的问题。他不想让风琦知道华如锦还活着的消息。 可是谁知小孩子反应灵敏,长生巴拉巴拉全说了:“我姑姑就是华如锦,我姑姑今年种出了高产的小麦。” “你说你姑姑是谁?”风琦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你姑姑是华如锦对不对,她是京城华府的华如锦对不对?” 长生点头称是。 风琦急切的说:“她现在在哪里,你可以带我去吗。”风琦此时非常的激动,原来表妹还活着,还活着,怪不得舅舅会把自己调到永安县当县令,所有的人都以为华大人因为女儿突然去世老糊涂了,原来另有隐情。 “这事儿不着急,先解决当前的问题。”叶凌轩出声提醒道,心中暗想,有情有义的表哥,他的追妻路更是遥遥无期了。 不过就算再强劲如何,华如锦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他这辈子不放开华如锦的手。 “眼下的问题可以回来说,”风琦拉着长生往外走,“咱们去找锦儿去。” 长生看着脸色难看的叶凌轩,又看看外面的天道:“天还不亮,想必姑姑还在睡觉,咱们待会儿再去。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长生觉得眼前的两个男人,脑子都有病,一个是花痴男,一个是冰山脸。他夹在这两个男人中间真的很为难。 风琦看看外面的天,将明未明:“咱们先去,到了地方天就大亮了,正好锦儿也起床了。” “表哥,还望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叶凌轩的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他极力的隐忍道:“如锦是我的妻子。” 长生怯懦的看着想发怒的叶凌轩,急忙离风琦远一些,他可知道叶凌轩的功夫,还是离得远些比较安全。 风琦不以为然的看着叶凌轩,优雅的笑道:“很快就不是了。”风琦话音刚落只听碰的一声。 长生被惊的目瞪口呆。 活着真好 风琦捂着自己的眼, 非常愤怒的看着一脸暴怒的叶凌轩, 咆哮道:“你这个薄情寡义的混蛋, 你想干什么, 待会见了表妹, 看我不告诉她, 你竟然敢打我。” “你还是个男人吗, 是男人的话就出去较量较量。”叶凌轩怎么看都觉得风琦欠揍,而且还对华如锦情意绵绵的,看着更碍眼。 “你当我傻了啊, 跟你较量,我一个文弱书生,你一个武将, 你的脸够厚啊。”风琦不齿叶凌轩的为人, “想趁机报仇,门都没有。” “你就不是个男人。”叶凌轩从怀里拿出账册, 扔到旁边的桌子的道:“这是那狗官的犯罪证据, 看你的了。”说完叶凌轩转身离开, 天快亮了, 应该回去了。 “表叔, 能处理就处理吧,我要回璇玑阁了, 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帮我给母亲送个信, 不要让她担心我。”匆忙安排好一切, 长生去追叶凌轩了,急忙道,“等等我。” 风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在叶凌轩和长生身后大声的喊:“喂,你们等等我啊,我要见表妹。” 长生回头如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风琦,真是个书呆子,你要去,直接跟上,明目张胆的告诉叶凌轩你觊觎他媳妇,他能带你才怪。 果然叶凌轩听见风琦话,加快了脚步。长生迈着小短腿费力的追着叶凌轩,还不忘回头哀怨的瞪风琦,如果不是你,我能这么吃力,如果追不上叶凌轩,自己该怎么回去啊。 师父啊,不是徒儿偷懒,真的有特殊情况呀。 风琦不在乎长生哀怨的眼神,他今天一定要见到华如锦。 衙役们见风琦要出去,纷纷跟着,被风琦制止了。 等风琦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叶凌轩骑马带着长生扬长而去,风琦盯着叶凌轩渐行渐远的背影,暗恨,不告诉我是吧,我唐唐榜眼,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找不到一个大活人。 长生回头朝风琦做了一个鬼脸,气的风琦直跺脚,这孩子太不可爱了。可是再不可爱,他还要帮长生传递信息。 “坐好。”叶凌轩骑着马,见长生不老实叮咛道。 “哦。”长生赶紧坐好,想起小时候那个称之为父亲的人教自己骑马的事儿,那时候他还没有做皇帝,除了母亲外,他的女人很少,子女更是只有自己一个。 无论多忙,他都会陪着自己和母亲吃饭,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变了,母亲竟然卧床不起了,他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到京城去。 一滴温热的泪滴在叶凌轩的手背上,叶凌轩吁一声停下马,见泪水迷糊的长生的眼睛,轻声的问:“怎么了?” “我想我母亲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哇的一声长生哭出声来。 “会见到她的。”叶凌轩不知道怎么安慰哭的伤心的长生,只能轻轻的抱住他,给他一些安慰。 过了很长时间长生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抽噎的看着叶凌轩:“让你见笑了。”堂堂男子汉还哭鼻子,现在想想挺丢人的。 长生专门央求叶凌轩忘记刚才发生的事儿。 叶凌轩叹息道:“你好是个孩子,咱们走吧。”叶凌轩摸了摸长生的头,然后把抱着长生疾驰而去。 风琦垂头丧气的回了县衙,心中暗骂叶凌轩不地道,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表妹的住处,不告诉自己也没有关系,他找人一问便知。 风琦拿着叶凌轩留下的账册,听着衙役们的汇报,越听越得意,眼中闪过亮闪闪的光,把衙役们吓了一跳。 其中一个叫李三儿的人鼓起勇气道:“大人,我劝您还是不要去悠然居的好,昨天县丞从悠然居出来,神情恍惚,属下觉得悠然居有古怪。” “他是他,本官是本官,不要把他与本官相提并论,”说着风琦翻了翻手中的账本吩咐到,“带几个人把县丞给本宫押到大牢,听候发落。” 做官不为民做主,那就换个人当县丞。 李三儿诧异的看着风琦,不解的问道:“可是县丞犯了什么错?” 上任县令走了以后,县衙无人打理,县丞就成了县衙的替补县令,谁知新任县令上任这么快,没有三个月时间就到了。 而且新任县令刚来就把县丞下大牢,这里面说没事谁信呢。 县丞肯定犯了事儿了,除了昨天去了趟李家村悠然居,县丞这几天没有干其他的事儿。 难道是,李三儿不敢多想,以后他要提醒下面的兄弟,招子放亮些,不能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否则县丞就是他们的下场,大牢就是他永远的住所。 李三儿诺诺答应,带人去县丞家拿人去了。 风琦换了身紫色袍子,脚下一双崭新的鹿皮靴子,头发用锦带竖起,一位翩翩公子出现了,风琦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打扮,心中想,表妹见到自己一定高兴。 风琦站在悠然居门口,看着苍劲有力的悠然居几个字,心中确信就是这里,门上的匾是舅舅亲自提笔写的。 风琦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觉得还满意,信步上前敲门,很快开门的大爷开门露出头来,浑浊的眼睛见到一位俊俏的公子,惊讶的问:“你找谁。” “小子这厢有礼了,我是你们家夫人的表哥,特来上门拜访,劳烦老伯通报一声。”风琦礼貌的说。 “表哥?哦哦,表少爷,请稍等,老朽去通传一声。”看门的大爷关上门,去找谢管家通报去了。 谢管家见了风琦惊讶万分,连忙行礼道:“琦少爷,怎么是您,快里面请,我命人通知夫人去。” 风琦见到谢管家的心中更加确信华如锦就在这里,忙说道:“不用麻烦,我自己去见锦儿就好。” 说着抬脚进门,急切的进入悠然居,表妹果然还活着。 风琦刚刚进门,一声马的嘶鸣声响起,风琦回头一眼看见叶凌轩面无表情的从马上跳下来,大步流星走到自己跟前。 叶凌轩看着紫衣华服的风琦,撇撇嘴道:“没想到你的速度还挺快。”说着侧身越过风琦。 谢管家见叶凌轩回来了,连忙给叶凌轩行礼,叶凌轩客气的让谢管家不必多礼。 风琦望着叶凌轩的背影道:“我是挺快的,不过你就显得慢了,四条腿走到现在啊。” 叶凌轩不跟风琦多啰嗦,直接朝华如锦的院子里走去。 风琦叶凌轩不理自己,也不讨人嫌,径直跟在他身后,这样准能见到表妹。 叶凌轩见身后的风琦,一眼明白他的意图,叶凌轩转身朝马棚走去,风琦一路跟随见不是华如锦的院落,气的大骂叶凌轩不安好心。 叶凌轩拿起料草喂马,看着风琦道:“你自己蠢,你怨得了谁,书呆子。” 风琦愤怒的看着得意的叶凌轩,也不生气,他要去找表妹。风琦让谢管家带自己去华如锦的院落,谢管家诺诺称是,带着风琦走了。 叶凌轩看着风琦的背影面上无波,心中却忐忑不安,他早就知道风琦对华如锦情意深厚,他怕华如锦离开自己。 叶凌轩记得上一世风琦考中了榜眼,考中后立马跑到京城府尹那里告镇北侯府谋害嫡妻。 这件事儿最后被华大人拦住了,把风琦发配到江南一个富庶的地方当县令去了。最后这件事虽不了了之了,但是镇北侯府的名声扫地了。镇北侯府和华府也就此断绝了关系。 可见风琦对华如锦的感情有多深。 叶凌轩放下手里的干草,抬步阴沉着脸去华如锦的院落,他要随时防备风琦。免得华如锦被这心怀不轨的狼给叼走了。 风琦跟着谢管家走到华如锦的院子,华如锦正在院子里散步,秋天了,院子里的苹果熟了,华如锦抱着幸儿指挥丫鬟婆子们忙活摘苹果呢。 “这边这个大,还有这一个。”华如锦说着,怀里的幸儿挣扎着要下来,华如锦就把他放到地上,他颤颤巍巍的走到一个苹果框前,拿起一个最大的苹果,笑着递给华如锦,华如锦心中感动的都要流泪了。 “娘,给。”叶明烟见幸儿递给华如锦一个最大的苹果,自己也不甘示弱,连忙找一个大的跑到华如锦跟前,笑呵呵的递给华如锦。 华如锦蹲下看着懂事的孩子,心里特别的感慨,来到燕山是最正确的选择,孩子们平安幸福就好。 风琦看着焕发着母性光辉的华如锦,心中柔软的不舍的打扰眼前美好的一切。 叶凌轩目光深邃的望着这一幕,暗自发誓:他誓死守护着一切,不会让任何人破坏。 幸儿看见远处的叶凌轩,迈着两只小短腿,兴冲冲的向叶凌轩跑去,半路上不小心绊倒了,叶凌轩大步上前,捞起幸儿抱在怀里,小心的安慰着。 幸儿见叶凌轩哄自己,眼中噙着泪,咧着小嘴嘻嘻的笑了。 风琦连忙走到华如锦身边,深情款款的看着安然无恙的华如锦道:“表妹还活着,真好。” 华如锦惊喜的看着风琦,道:“表哥怎么来了?” 吃醋 紫娟几人认识风琦, 纷纷上前给风琦行礼, 风琦摆手让她们无需多礼。 “我来看看让人牵肠挂肚的丫头。”风琦抬手摸了摸华如锦的头, 俨然是大哥哥的模样。 华如锦侧头不让风琦摸, 她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早已经不是当年追在哥哥和表哥身后天真烂漫的小丫头了。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 往日的情景华如锦记得清清楚楚, 她一直把风琦当成自己的哥哥,如果没有遇到叶凌轩,她会遵照父母的要求, 嫁给风琦,可是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是父亲和母亲让你来的吗?”除了父母, 哥哥嫂子没有人知道她还活着, 人在永安县。 “是啊,他们不放心你, 把我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县令来了, ”风琦深情的望着华如锦秋水般的明眸道, “不过我甘之若饴。” 华如锦不敢看风琦那灼灼的眼神, 对身边的谢管家道:“通知厨房的人, 表少爷来了,让她们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 叶凌轩把怀里的幸儿递给华如锦, 自己拉着风琦道:“走山里转转去,好不容易来一趟, 给你打点野味。” 风琦甩开叶凌轩的手道:“要去你自己去, 我不去。” 笑话,他现在要和表妹培养感情,谁有时间去山里转悠,他的袍子从京城带回来的,今天特意穿的。表妹小时候还说自己穿紫色袍子好看呢。 “这里不比京城,想吃什么得去山里面打。”叶凌轩再一次拉着风琦的胳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风琦如何也挣不开。 叶凌轩生拉硬拽,硬是拉着风琦走远了。 风琦无奈回头看着华如锦大声道:“表妹快让这个有病的家伙离我远点。嘶。”手臂一麻,不听使唤了,风琦愤怒的瞪着叶凌轩,“我的手,你个疯子,你个混蛋,你轻点。” 拉扯间叶凌轩和风琦已经消失在悠然居内了,华如锦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安静了许多。 不是她逃避风琦的感情,她很清楚风琦对自己的感情,上一世华如锦就明白风琦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经历了那么多,没有解决叶凌轩的事情之前,华如锦接受不了任何人的感情了,再说她这一世只想守着自己的孩子生活。 忽然华如锦觉得有个小手在拉自己的手,低头一看,原来是叶明烟噘着嘴不高兴的看着自己。 “烟姐儿这是怎么了?”华如锦放下幸儿,低头平视着叶明烟道。 叶明烟知道华如锦重视自己了很高兴,笑呵呵的说:“娘,刚才的叔叔是谁,他的衣服真漂亮。” 听到叶明烟的话,华如锦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拉着母亲的衣服好奇的问:娘亲,这人是谁啊,他身上的衣服真漂亮。 从那时起华如锦知道那个漂亮的男孩是自己的表哥,他要在自己家常住,因为他的父母是对不负责任的父母,经常在外面做生意,很少顾及自己的儿子。所以就把他们的儿子扔给了华大人。 原来自己的女儿和自己一样,也喜欢漂亮的衣服。 “他啊,是你的表舅舅。”华如锦看着叶明烟黑白分明的眼睛耐心的说。 “表舅舅,和舅舅一样吗。”叶明烟不明白,都是舅舅,为什么以前没有见过他。 “一样。”华如锦答道。叶明烟噢了一声点点头,说知道了。 叶凌轩扯着风琦的衣服,无论风琦怎么说叶凌轩就是不松手,他必须把这厮弄走,这厮看着华如锦的的眼神,他心里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华如锦对风琦笑的十分温柔。 华如锦现在都不对自己笑,怎么可以对别人笑的那么温柔,叶凌轩绝不承认自己是吃醋了。 叶凌轩拉着风琦一直走到大青山下才放开风琦的手,得到自由的风琦望着茂密的树木,彻底火了,大声对叶凌轩吼道:“想吃野味你自己去弄,见到表妹,我吃萝卜青菜也愿意。” 自己才和表妹说了那么几句话,就被叶凌轩打断了,真是个可恶的家伙。 “你想吃萝卜青菜,有人不喜欢吃,我说了这里不比京城,如锦和孩子们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顿肉,实在可怜的很。”叶凌轩斜眼看着不敢置信的风琦。 “你说的可是真的?”风琦有些不信叶凌轩的话,这厮故意诓自己上山吧,好让自己离表妹远点。 “你爱信不信,如锦喜欢鹿肉,今天看看看能不能带头鹿回去。”叶凌轩撩起袍子,使用轻功上山,瞬间就飞出去很远,把风琦远远的撇在上面。 风琦见叶凌轩已经上山了,对叶凌轩的话信了十之八九,听府里的下人们说乡下的日子不好过,看来是真的。 他也要给表妹弄些野味,改善一下生活,想着风琦大步流星的往上山跑,他的轻功不行,所以只能用跑的。 叶凌轩听到身后的声音,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果然是关心则乱。等回到悠然居就有好戏看了,有两只家伙可不吃素。 叶凌轩和风琦在山上穿梭了很久,叶凌轩打了一只熊瞎子,一只鹿,风琦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他打的大多都是些小家伙,野鸡,兔子什么的。 风琦看着叶凌轩身后的黑熊,又看了看地上的公鹿,少数也有一百多斤,风琦上前提了提鹿的重量,感觉很重,建议的对叶凌轩说:“熊你扛着,鹿我帮你扛着。” 说着风琦就把那只鹿扔到自己的肩膀上,也不嫌弃鹿血弄脏了自己的袍子了,想着一会儿华如锦看到自己英勇的模样,定会羡慕。 他扛着鹿在前面走着。叶凌轩身后背着熊,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里行走就没那么方便了。他看着鹿血滴到风琦身上,眼中闪过笑意。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叶凌轩和风琦终于下山了,小安子和钟平带着人已经等在山下了,见到叶凌轩和风琦出来,连忙上前接过他们身上的猎物。 谢管家见风琦身上的鹿大赞道:“表少爷真有本事,能猎到一头鹿,这东西机警的很,一点风吹草动就跑了。” 风琦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风琦无耻的看着背着熊的叶凌轩,觉得叶凌轩都有一只狗熊了,没有这只鹿也无所谓。如果表妹知道这鹿是自己打的,那得多崇拜自己啊。 叶凌轩想张口说那鹿是自己打的,风琦眼疾手快连忙跑到叶凌轩身边笑着道:“来两个人,把这只熊给卸下来,看把你们家少爷给累的。” 风琦凑到叶凌轩耳边小声的威胁道:“想让我帮忙惩治贪官就给我闭嘴。”然后风琦嘿嘿的笑起来,拍着叶凌轩的肩膀道,“辛苦了,咱们回去吧。” 说完风琦也不顾身后的人,按着原来的路径直回悠然居了。 钟平小心翼翼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叶凌轩,他知道少爷想发怒。 谢管家见收获丰盛,招呼人带上猎物也回悠然居了,他是华府的老人,很清楚华府和镇北侯府的恩怨,所以对叶凌轩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故意说鹿是风琦打的,他早知道鹿不是风琦打的,风琦一介书生,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猎到鹿。他是故意气叶凌轩的。 果然叶凌轩非常的生气,华如锦喜欢鹿肉,这是悠然居众所周知的事儿,这次被情敌捡个大便宜,叶凌轩不生气才怪。 风琦欢快的回到悠然居,直奔华如锦的院子,没有走到门口就大声的喊:“表妹,表妹。” 华如锦早已经在偏厅准备好了上好的酒菜招待风琦了。 风琦衣衫不整的看着华如锦,高兴的说:“表妹,表妹,我带回来一只鹿,待会儿做成肉你尝尝。” 华如锦嫌弃的看着风琦,一身的血腥味,最好去洗洗,不然有风琦好受的。 华如锦刚想到这里,两只老虎直接扑到风琦的身上,努力的舔舐风琦身上的血渍。 风琦吓得哇哇大叫,大吼着让华如锦先离开,战战兢兢的说自己会保护她。 华如锦听到这样的话非常感动,他第一个担心的竟然是自己的安危。华如锦皱眉对两只老虎大声的训斥道:“这是家里的表少爷,你们可要认准了,不能欺负他知道吗。” 两只好像听懂了华如锦的话,低吼着不情愿的从风琦身上爬下来,围着华如锦不高兴的转了一圈。 风琦看着如家犬似的听话的老虎,绝的世界玄幻了,两只老虎竟然听懂了华如锦的话。 华如锦歉意的看着风琦道:“忘记和表哥说了,这是家里的老虎,估计闻着你身上的血腥味跑出来的,他们非常温驯,不会随便伤人的。” 说着华如锦让人把老虎带下去。可是两只老虎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风琦听了华如锦的话,暗骂叶凌轩不地道,坑自己,明知道家里有老虎,还让自己上山打猎,弄得老虎出来吓唬自己,刚才差点没有把自己的魂吓飞了。 叶凌轩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走到吓得蹲坐在地上的风琦身边,小声的说道:“我送你的见面礼喜欢吗,如果你喜欢鹿的话,我不介意再送你几只。” 风琦咬牙切齿的看着叶凌轩,这厮心思坏透了,真可恶,可恨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不然早把叶凌轩暴揍一顿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华如锦好奇的问,什么鹿不鹿的,莫名其妙。 叶凌轩微笑的看着华如锦轻声的说:“没什么,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你说是不是表哥。” 风琦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华如锦秋水般的明眸不忍心欺骗华如锦,可是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一个是字。 “没什么就吃饭吧,等你们多时了。”华如锦安排人可以开饭了。 风琦洗漱后入席就坐,看着精致的菜肴,荤素搭配得当,更加痛恨叶凌轩。 所谓穷苦,艰难就这样?他坑自己,等着,风琦心中暗恨。不知道是不是饥肠辘辘的原因,饭香只往鼻子里钻,他更加饿了。 你敢 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 悠然居一共就那么几个主子, 而且在乡下, 华如锦就那么讲究了, 命人摆了一桌。 饭桌上华如锦招呼风琦吃饭, 让丫鬟们给风琦夹这个菜, 夹那个肉, 风琦吃的大快朵颐,还得意的看着叶凌轩。 华如锦只顾着风琦,根本不理叶凌轩, 叶凌轩心中又气又酸,可是他无能为力,他想告诉华如锦, 自己才是她的丈夫, 可是他怕说出这句话,华如锦又提出合离的话。 她不止一次的在自己跟前提过这样的话了。叶凌轩觉得他在华如锦面前活的小心翼翼, 越来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叶凌轩在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 筷子不由自主的夹了一块红烧肉, 手这么一抖放到风琦的碗中。 风琦和华如锦都惊讶的看着叶凌轩, 这厮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不似刚才别扭的模样了。 华如锦面无表情的看一眼叶凌轩,叶凌轩一点也不在意, 让小安子把悠然居的酒拿出来,他要和表少爷喝几杯。 小安子看了看华如锦, 得到华如锦的首肯, 很听话去酒窖搬了一坛子上好的花雕酒,这酒是华如锦在空间里跟着如敏学着酿的,实验了很多次终于过关了。 学会后,华如锦就酿了许多放在酒窖里藏着,想着什么时候送到京城给父亲尝尝。 “好酒。”风琦闻着酒香,抿了一小口,然后一饮而尽,喝到肚里不像以前喝到的酒火辣辣的,它似乎温和许多,暖洋洋的,兴奋道,“再来一杯。表妹哪里买来这么好的酒,是在永安县吗,到时候我也要买几坛,边喝酒边读熟岂不美哉。” 风琦伸出手,让人给他倒酒。小安子激灵的赶紧给风琦满上。 华如锦想解释什么,被叶凌轩打断了,他骄傲看着华如锦道:“这可是如锦自己辛辛苦苦酿的酒,表哥如果喜欢,走的时候搬两坛。” 华如锦笑盈盈的看着兴奋的风琦,点点头道:“是啊,云哥哥,什么时候回京城,给父亲也带上几坛,不过不可贪杯,酒多伤身。” 风琦见华如锦不理会叶凌轩,心里高兴,这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云哥哥这一来打算常住,没有十年八年回不去吧。”说着风琦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今年高中榜眼,舅舅为了历练我,把我发配到这永安县来了,得知你还活着,我才知道舅舅的一片苦心。” 风琦肯定不会说,他去京都府尹那里为华如锦申冤的事儿,他突然接到华如锦的死讯,一时接受不了,觉得表妹的死没有这么简单,哪有正妻刚去了,小妾就被扶正的道理。 华如锦为风琦高兴,端起酒杯为风琦庆贺,庆贺他竟然高中榜眼,当了父母官。 原来父亲为了自己,让云哥哥来守护她,想起远在京城的父亲,华如锦的眼睛湿润了关切的问:“父母亲最近可好?” “只要你好好的,舅舅舅母就没什么可担忧的。”风琦意味深长的看着叶凌轩。 叶凌轩又被华如锦和风琦忽视了,他们一问一答,完全忘了叶凌轩的存在,风琦发现叶凌轩脸上有片愁云,不说话沉着脸一直不停的喝酒,不知叶凌轩为何发愁。 风琦连喝几杯,华如锦见他脸颊微红劝他不要再喝了,这酒后劲大,风琦不听,直说华如锦亲自酿的酒自己定要多喝几杯。 说着又喝了一杯,喝完呜呜的哭起来拉着华如锦的衣服抹泪道:“丫头呀,你跟叶凌轩那厮和离吧,他家中娇妻美眷都有了,你诈死离开,不就是想脱离镇北侯府吗。” “表哥你醉了,这件儿咱们改天再说。”华如锦让小安子和谢管家扶起风琦。 风琦很执拗,说什么也不同意,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和离,他给华如锦主持公道,华府的女儿不会让人白白糟践。 叶凌轩听了火冒三丈,因为喝酒的缘故,眼睛通红怒瞪风琦道:“有本事你在说一遍。” 风琦根本不惧怕叶凌轩,一个负心汉而已,他才不怕,迎着叶凌轩的怒火,笑了笑道:“我说的不对吗,还是你想让我表妹做你的小妾。” 叶凌轩挥拳风琦脸上打去,可是到了风琦脸边被一个小巧柔软的拳头挡住了,叶凌轩顺着拳头看向华如锦,心痛难当,她竟然。 叶凌轩挥拳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一拳下去夫人生气,跟大爷的关系势同水火了。 “我不允许你伤害我表哥,这里是悠然居,不是你的镇北侯府,想打人请你出去。”华如锦郑重其事的说。 “可是他唆使你跟我和离。”叶凌轩心中颤抖,不确定的看着华如锦道,“你也还想合离是不是?” “他说的是对的,我应该与你和离,而且我非常想和离。”华如锦坚定的说。华如锦醒来后就与叶凌轩提过合离,奈何叶凌轩不同意。 “我不许,你永远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许你投入别人的怀抱。”叶凌轩大声霸道的宣布。 重生一世华如锦成了叶凌轩的执念,这一世无论如何也不放开她的手。 叶凌轩平复自己的心情,冷静后对华如锦道:“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你不原谅我是应该的,我会改,你不喜欢秦氏,我们一直在边关好了,只要你高兴,只要不和离我怎样都行。” 华如锦沉默不说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叶凌轩的话,她的心坚定和离。 “我军营还有事,先回去了,表哥在这里不方便,我先把他送回县衙去。”说完叶凌轩捞起有些醉酒的风琦就往外走。 风琦挥舞着胳膊,口里喊着:“叶凌轩你个混蛋,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欺负我,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我还要喝酒。” 华如锦知道叶凌轩不会把风琦怎么样,对小安子说:“你安排马车,把表少爷送回县衙,另外把咱们悠然居的酒和肉脯都带上些。” 华如锦对小安子的表现都很满意,叶凌轩有命令,他都看自己眼色,这样很好。 小安子领命去办了,不过他一定要给叶凌轩装些肉脯,不然钟平会抱怨自己,多年的交情不能说没有就没有了,这样很无情。 小安子架着马车,马车内坐着叶凌轩和风琦,两个男人相互对视,都能发现彼此眼中的寒意。 “很想打我是不是,呵呵。”风琦嬉皮笑脸的看着严肃的叶凌轩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怨夫,十足的怨夫,明白吗。” 说完风琦伸出手,笑呵呵的啪啪叶凌轩的脸,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抽。叶凌轩的双手握紧拳头咯吱咯吱响。 “你知道听到表妹嫁给你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是怎样的吗,我的心像被人挖出来一样。”风琦躺在车窗上,冷笑的看着叶凌轩,“我自小就在华府长大,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情意,那么一点点的时候就跟在我身后,软软的样子叫我云哥哥,那时我就下定决心好好的爱护她,保护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可是你呢,你娶了她,对她不闻不问,任由你的那些小妾欺负她,践踏她,我那时恨不得拿把刀杀到你们侯府去,可是我又凭什么呢,她爱的是你,不是我,她嫁的人是你不是我。” “听到她葬身火海的消息,我一个字都不信,可是看着满地的废墟,冰冷的墓碑,我欲哭无泪。她现在好好的活在我面前真好。” 说着风琦的泪都出来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太在意华如锦了。 叶凌轩冷漠淡然的看着风琦:“我同情你的经历,但是我不会把她让给你,她永远是我的妻子,你也会找到一个爱你的人。” “爱我的人?”风琦嘲笑的看着叶凌轩,“可是我只想要我爱的人。” “你这辈子注定要失望了。”叶凌轩坚定的说,他什么都可以让,但是对华如锦他寸步不让。 “是吗,不见得吧。”风琦今天才知道华如锦已经不爱叶凌轩了,他终于有机会了。 “做好失望的准备。”叶凌轩胸中燃烧着一把火,要把他自己烧着一般。 他非常的想发泄一下,可是面前的人是华如锦的表哥,叶凌轩有所顾及。 吁,小安子停下马车说到了,叶凌轩连忙跳下马车大手一挥,轰隆一声,县衙门口的石狮子瞬间成了渣渣。 叶凌轩的心情这才好些。 县衙的衙役听到响声,慌慌张张的从衙门里出来,吵吵嚷嚷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 “谁干的,站出来。”看见门口的石狮子碎了,都大声嚷道。 风琦从马车里跳下来,衙役们一看是县令,连忙上前给风琦行礼,并告诉风琦,石狮子瞬间破碎了,不知道是何人所谓,说着衙役们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叶凌轩。 这个人最可疑。 风琦看着叶凌轩道:“本官知道是何人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们都听好了,破坏县衙的东西把他给我抓进大牢里去。” 风琦暗想,让你阻止我和表妹见面,让你在牢里待几天,好好反省一下。 “你敢!?”叶凌轩看着得意的风琦怒道。 跟踪 风琦精神奕奕的看着叶凌轩冷笑道:“你看我敢不敢。”对衙役们摆手说拿下。 衙役们拔出兵器纷纷朝叶凌轩围了上来, 但是心里在打鼓, 如果刚才的石狮子是眼前的这个人打碎的, 没有任何武器, 徒手就把一人多高的石狮子给劈成了块, 武功得有多高啊。 风琦见衙役们慢慢吞吞, 急忙喊道:“上啊, 谁逮住他,本官重重有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衙役们对视几眼, 望着叶凌轩跃跃欲试,银子他们想要,可是命更重要, 他们怕有钱没命花啊。 叶凌轩摇头, 手轻轻一挥,周围的衙役都倒在地上, 个个哎呦哎呦。 风琦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凌轩, 他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比江湖高手还要厉害。 “不堪一击。”叶凌轩看着风琦不屑的说, 然后转身走了, 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个混蛋,你打坏了我衙门口的东西就这样走了?”风琦见叶凌轩竟然讽刺自己, 顿时觉得不妙了,破口大骂起来。 叶凌轩回头看一眼暴跳如雷的风琦, 从怀里摸出一金锭子, 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十分不舍的朝风琦扔了过去,道:“这锭金子应该够还你的笨狮子了吧。” 好巧不巧的金锭子堵住了风琦的嘴,叶凌轩转身潇洒离开。 风琦被叶凌轩用金锭子堵住了嘴,呜呜的说不话,眼睁睁的看着叶凌轩离开了。 风琦拿出口里的金锭子,朝叶凌轩离开的方向扔去,嘴里嚷嚷道:“谁稀罕你的破金子,以为别人都没有吗。” 衙门不远处有家酒楼,可以把县衙门前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酒楼的二楼有两个人在喝茶,其中一人很显然认识叶凌轩,对身边坐着的年轻男子道:“主子,那人就是和属下交过手的人,属下敢确定,一年前他的功夫没有这么高。” “你不是说他会死吗?”年轻男子疑惑道,他很相信自己属下的办事能力,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活着,真是一个奇迹。 “属下当时用了十层的功力,敢断定他活不了,可他竟然还活着,属下也觉得奇怪,属下再去试探试探。”说着往外走去。 “慢着,”年轻男子起身道,“一起去,本王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有何本领,竟然起死回生。” 说着两人放下一锭银子,离开了酒楼,去追叶凌轩去了。 小安子见风琦不醉酒了,就把车上的东西卸下,赶车走了,县衙的人那么多,自己搬进去吧。 李三儿闻着酒香,有点垂涎欲滴,但是他更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 李三儿见明晃晃的金锭子被风琦扔了出去,立马屁颠屁颠的捡回来,谄媚的对风琦说:“大人,那可是金子,咱们不要白不要啊,县衙到处都需要银子,咱们兄弟这几个月的俸禄还没有给呢。” 上任县令去世后他们就没有领过俸禄,一家老小还等着吃饭呢,这个县令可真不会过日子,一锭金闪闪的金子都扔了,不要给他们兄弟们啊。 风琦怒其不争的看着衙役们,道:“你们就不能给本官长点脸。” 李三儿不以为意道:“大人,长脸可以,咱们哥几个得吃饭呀。” “不就是要银子吗,爷什么都缺,就不缺银子。”说着风琦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看见没有,以后好好替本官办事,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大人,您竟然这么有钱,干什么来永安县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当县令啊。”李三儿有点想不明白了,家里这么有钱,随便在京城找个官职做,也比这永安县强。 “想知道,”风琦神神秘秘的看着众人,众人们点点头,太想知道了,风琦笑了笑,“就不告诉你们。把这些东西都搬进去,给我仔细点。” “那这锭金子?”李三儿不确定的问。 “把东西搬进去就是你们的了。”风琦不在意的说,就当给他们提前发的好处了。反正不是自己的银子。 等风琦真正用银子的时候,风琦才知道衙门有多穷,账上的银子都被上任县令挥霍一空了。 衙役们高兴看着风琦乐呵呵的干活,他们觉得风琦比上任的县令好多了,上任县令那个叫扣啊。 用兄弟们的银子去放印子钱,心黑着那,幸亏死了,不然不知道怎么嚯嚯百姓呢。 还有县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幸亏被新县令下大牢了。 周围的百姓们可不这么想,他们见风琦拿一打银票,认定风琦是个贪官,纷纷摇头,唉声叹气,又是一个贪官。他们小老百姓惹不起,以后可得机灵点。 永安县的百姓口口相传,很快就传遍了,永安县又来了一任贪官。风琦这位年轻的县令很快出名了。 风琦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发了一个公告,本县的县丞恃强凌弱,强占民宅,有知情者可以提供证据或充当人证。 永安县的百姓看完后,面面相窥,不知道这是真的吗?还是县令和县丞做戏,他们觉得以县令大人的为人不可能真正的为百姓做事,做戏的成分很大。 谁也不敢上县衙充当证人,他们怕证人没有做成,成了阶下囚就麻烦了,他们还是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话说叶凌轩离开县衙,没有骑马,他在街上乱逛,想着能不能给华如锦买件漂亮的首饰,哄她开心,忽然叶凌轩觉得有人跟着自己。 他走到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店里,故意磨磨蹭蹭的选胭脂水粉,斜身用眼睛的余光往后看,果然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他。 后面的两人见叶凌轩转身,连忙躲起来,年轻男子道:“好敏锐的观察力,你说的一点不错,此人不除,将来会是很大的阻力。” 叶凌轩象征性的选了几样东西继续往前走,在永安县转悠了几圈,最后出城,等走到空旷无人停下脚步,对着空气道:“出来吧,跟着叶某这么长时间,也不嫌累得慌。” “你早就知道我们,故意耍我们。”穿黑衣的下属想上去教训教训叶凌轩,被年轻男子拦住了,道,“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来。” “是你?”叶凌轩认识那双眼睛,“真巧啊,正想找你呢,你就送上门来了,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当年就是这个人把自己打伤的,他是敌军的人,叶凌轩更不会放过他们,就不知他身边的年轻男子是谁。 “小子,莫要猖狂。”黑衣下属有些恼羞成怒的说。 年轻男子直接运功朝叶凌轩就是一拳,叶凌轩不敢轻敌,伸出腿迎了上去。 两人都不是吃素的,你来我往,周围碎石横飞,断树枯枝躺了一地,两人越打越心惊,都在赞叹对方武功高强。 “敢问这位兄台姓谁名谁?”年轻男子手下不留情,出手狠厉,他今天一定要把这个人除了,否则将来就是祸患。 “问别人前,不应该自报家门吗?”叶凌轩越打越快,他必须速战速决,他们还有一个人,时间长了自己吃亏,他们素来卑鄙无耻,上次就用车轮战打伤自己。 黑衣下属见年轻男子和叶凌轩打了个平手,内心着急,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奸笑道:“这次一定送你去西天。” 黑衣下属扬起手,把盒子对准叶凌轩,轻轻按一下机关,从盒子里飞出几枚银针。 叶凌轩看到黑衣下属放暗器,暗道不妙,连忙闪身,还是有一枚银子扎到他身上,就在这时叶凌轩被年轻男子重重的打在肩胛骨上。 叶凌轩狼狈的扶着肩膀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暗道这些人真卑鄙,竟然偷袭,而且银针上有毒。 “主子,我们还是把他解决掉吧,免得后患无穷。”跟着年轻人身边的下属担心道。 年轻男子很想把叶凌轩带回去,可是他知道这样的人不会为自己所用,那就绝不能留,年轻男子眼中闪过杀意,对身边的点点头。 黑衣下属得到同意,提起手中的剑慢慢走向叶凌轩,叶凌轩一直注意两人的动作,当然感觉到年轻男子的杀意。 今天难道要死在在这里,叶凌轩不甘心,他给华如锦的承诺还没有做到。 突然叶凌轩想起神龙诀里的招式,他慢慢运功,使出全身的功力,一道神龙出海,把黑衣属下镇出了好远,差一点倒在地上,幸好被年轻男子扶着才幸免于难。 年轻男子也被波及到了,幸亏反应快,用功力护着自己,不然内伤会很重。 他没想到叶凌轩受伤了还有那么厚的功力。此人一定不能留。 年轻男子看着强做镇定的叶凌轩,心里不确定叶凌轩的伤势到底如何,难道叶凌轩刚才是装的,其实他没有受伤。 年轻男子不信,他知道银针上的毒是西域剧毒,如果是一般人早就一命呜呼了,可是眼前的人还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呢。 他拿着剑慢慢走向叶凌轩,此时的叶凌轩心里后悔,早知道他就跑了,本以为给他们一掌,自己还有机会逃跑,可是他忽略了那一掌的威力,居然被反噬了,他觉得浑身疼的厉害。 他知道今天要交代这里了,心里很后悔,如锦,来世凌轩一定只娶你一人,并爱你一生一世。 年轻男子用剑指着叶凌轩,叶凌轩直视着男子,眼神深邃看不见底,年轻男子的剑迟疑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提起剑向叶凌轩刺去。 叶凌轩攒足了劲,扣着手腕上的匕首,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底的。 得救 “吼, 吼。”两声虎啸后, 叶凌轩身后很快出现两只壮士如小牛犊子大小的老虎, 它们凶狠的看着年轻男子, 龇牙咧嘴, 跃跃欲试, 好像只等着叶凌轩一声令下。 叶凌轩见两只老虎来了, 强撑着的最后一口气松了,重重的倒在地上,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两只老虎见叶凌轩倒地不起, 在叶凌轩周围急的团团转,还用自己的头拱了拱叶凌轩,可是叶凌轩怎么也不醒, 两只老虎悲伤的大吼。 年轻男子见突然出现的老虎, 一时怔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老虎什么时候和人的关系这样好了。 他眯起眼睛, 用危险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叶凌轩, 不管此人是谁, 都不能留, 竟然会训老虎,一个字杀。否则将来柔然进军大圣朝时, 此人必是最大的阻力。 两只老虎感觉到年轻男子身上的杀气,挡在叶凌轩前面, 和年轻男子对峙起来。 年轻男子看着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老虎心中暗骂:该死的, 老虎也敢欺负爷,看爷不好好教训你们。 年轻男子提起剑朝两只老虎奔去,两只老虎聪明的往后一退,年轻男子扑了空,生气的看着聪明的老虎,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叶凌轩,你们两个跑啊,有人不能跑,解决了他,两只老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他提剑刺向地上的叶凌轩走去。 “父亲。”叶明瑞见年轻男子拿着剑刺向叶凌轩恐惧担心的大声喊道。 嗖的一下,一颗石子打在年轻男子的剑上,剑身瞬间断成两节,年轻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是一个和尚和一个老者领着两个孩子。 那个孩子刚才喊父亲,难道地上的人是他父亲。 年轻男子思考间,澄光大师一行四人已经走到了叶凌轩身边,澄光大师上前检查了叶凌轩的伤势,从怀里拿出一粒药放在叶凌轩嘴里道:“阿弥陀佛。” “师父,我父亲没事儿吧。”叶明瑞见叶凌轩毫无存生机的躺在地上,红着眼担心的问道。 “唉,老衲只是暂时压住了他体内的毒,他中的是西域奇毒,名唤七日散,如果没有解药他会这样死去。如果他用内里压住毒性,半年内不会有事儿,可是他刚刚用了十层的内力,被武功反噬,三天内如果没有解药,大罗金仙也难救!”澄光大师遗憾的说,他想救,奈何能力有限。 “师父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叶明瑞泪雨如下,恳求的看着澄光大师。 澄光大师叹气摇头。 “老和尚,你就想想办法,你忍心让瑞哥儿这么小就没有父亲吗?”老者看不惯澄光大师高深莫测的样子,催促道。 “办法有一个,可是药材难寻。时间有限,有办法等于没有。”澄光大师觉得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就算有,叶凌轩也等不到。 “你快说,都需要什么,我们没有,有人有啊。”老者看着长生,他是皇子,皇宫里什么样的药材没有。 可是老者忽略了时间的问题。京城离燕山千里之遥,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阿弥陀佛,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施主把解药拿出来。”澄光大师看向年轻男子和善的说。 “想要解药,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年轻男子看着澄光大师,不客气的说道,他的属下好不容易才伤了叶凌轩,自己怎么能救他。 长生见年轻男子第一眼时就认出了他是谁,柔然国国主的小儿子,名叫拓拔桀,此人功夫了得,一直对大圣朝虎视眈眈。 前年他向大圣朝进贡时,长生见过他,长得不似柔然国高大威猛,倒有些像江南水乡的秀气公子,听说他的母妃是柔然国主最宠爱的妃子,所以国主对拓拔桀非常的宠爱。 “让老夫会会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说着老者飞身上前,用两根手指轻轻夹住了拓拔桀的剑。 拓拔桀的下属一看形式不对,拿起手里的暗器对准长生几人射了过去,老者和澄光大师心中担忧长生和叶明瑞的安全,同时使出浑身解数去化解飞来的银针。 最后几枚银针,被老者挥手间改变方向,朝拓拔桀的下属而去,不偏不倚,几根银针全部射入那人体内。 那人立刻倒在地上翻滚起来,嘴里叫嚷疼。 “敢暗害我的徒弟,就做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准备。”老者反射回去的每一根银针都没入了那人的穴道里,加上银针本身有毒,疼痛自然是平常的几十倍。 拓拔桀顾不上老者,见那人疼的在地上直打滚,连忙走过去蹲在地上关心的问:“智云,你怎么样了?” 他没有想到老者的武功竟然那么高,就算他再练上几年也未必是老者的对手。 这永安县何时来了这么多武林高手。看样子和刚才那人认识。回去定要人好好查查。 “主子,求您给属下个痛快。”智云浑身奇痛无比,比万蛇钻心还要疼,他真的受不了了,再次央求拓拔桀给他一个痛快。 拓拔桀放下自己所谓的骄傲,诚恳的对老者道:“小子莽撞无力,还请前辈见谅,看在是一条人命的份上饶恕与他。” 老者冷笑道:“真是可笑,他刚才射暗器时怎么没有想到人命,他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那么低贱。” 拓拔桀很想说些什么,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智云的命,他不甘愿的说:“不知前辈想怎样?” “把解药拿出来。”长生见叶明瑞在叶凌轩身边哭的厉害,不忍心他伤心难过。 “你是?”拓拔桀觉得长生面熟的很,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就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长生和两年前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小孩子变化本来就快,以前又是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珠宝,现在则是一身普通的细棉布衣衫,任谁也想不到眼前的人是昔日的皇子。 “你不用管我是谁,把解药交出来,否则。”长生不担心叶凌轩的死活,他就是担心叶明瑞会伤心,看样子叶明瑞很在意自己的父亲。 “还请施主拿出解药。”澄光大师也极力要解药。 拓拔桀见他们想要解药,无奈的表示自己真没有解药,这是西域奇毒,配置毒药的人只给了自己一瓶解药,解药放在柔然的王子府里。 从这里到柔然国有五日的时间,所以叶凌轩必死无疑了,心中似乎有些痛快,那人最好死了。 “你骗人,喵喵,闹闹,快去咬他们,他们是坏人,杀了瑞哥儿的父亲。”叶明瑞抽噎着,指着拓拔桀,让老虎咬死拓拔桀。 喵喵听话的走进拓拔桀,欲扑上去咬他,拓拔桀拿剑指着老虎,人和老虎对峙起来。 老虎闹闹已经咬住了智云的肩膀,怎么也不松口。等到拓拔桀发现想去救他的时候已经晚了,老虎已经把智云撕了。 “主子,快走。”智云拼了最后一丝力气对拓拔桀说,然后再也不动也不说话了。 智云的死拓拔桀很难过,这个人是他最信任的下属,对自己忠心耿耿,自己失去了他如少了一条胳膊。 但是现在保命要紧,拓拔桀拿出一枚烟雾弹,往地上一扔,等烟雾散去,哪里还有拓拔桀的影子。 “算你跑的快。”长生嘟囔着,如果拓跋桀不跑,捉住他,定能向柔然国要一笔好处。 老者和澄光大师把叶凌轩抬上马车,他们几人本来去永安县找封云的,长生不放心自己的母亲,回去后写了一封信,想立马让封云给自己捎回去。 可是半道上遇见了送消息的老虎,没有等叶明瑞亲热呢,老虎转身掉头就跑,叶明瑞怎么喊,它们就是不回头,过了一会儿,叶明瑞他们听见老虎的悲伤的吼叫,叶明瑞等人才知道出事儿了。 他们顺着老虎的悲鸣声,一路找到了叶凌轩和拓拔桀,看着拓拔桀用剑刺叶凌轩,叶明瑞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幸亏澄光大师出手快,用石子打断了拓拔桀的剑,叶凌轩才得救了。 叶凌轩躺在马车里,叶明瑞和长生在马车里陪着他,老者和澄光大师赶着马车,很快把马车赶到悠然居。 一路上叶明瑞喊着叶凌轩,让他不要睡了,快点起来,自己以后再也不向母亲告他的状了。让叶凌轩起来教自己功夫,他还有好几处不懂的地方呢,不敢问师父们,怕师父们责怪自己愚钝。 “瑞哥儿,你别哭了,他会没事儿的。”长生见叶明瑞一直哭,轻声细语的安慰道,他心里很很明白,叶凌轩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三天的时间哪里找解药去。 “大师父,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父亲吗?”叶明瑞不死心的问,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放弃。 “千年天山雪莲和千年紫灵芝,如果有这两样东西,就可以救活他。”澄光大师遗憾的说,这两样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他知道皇宫有一株天山雪莲,还不是千年的。 老者失望的道:“除了这样的办法,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两样东西都是传说的东西,从来没有人看见过,应该还有其他的办法。 澄光大师摇头,说话间几人来到悠然居,叶明瑞率先跳下马车,门房的大爷一见是叶明瑞回来,连忙上前给叶明瑞行礼。 叶明瑞抽噎着慌忙道不必多礼,很快就消失在门口了。 叶明瑞一路狂奔,直接到华如锦的院子,见到母亲华如锦,叶明瑞哇的一下哭出声来,道:“娘亲,娘亲。” 华如锦见叶明瑞突然回家,又哭的如此伤心,以为叶明瑞在璇玑阁受了委屈,回家哭鼻子呢。 华如锦搂着叶明瑞小声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华如锦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叶明瑞哭的更凶了,结结巴巴道:“娘亲,娘亲,父亲,父亲要死了。呜呜。” 救他不甘心 “瑞哥儿说什么?”华如锦不信自己的耳朵, 叶凌轩快要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从悠然居走了不到一个时辰, 怎么快要死了。 “母亲, 是真的, 就在刚才, 父亲被人下毒暗算了,现在都昏迷不醒了,我怎么叫他, 他都不理我。”越说叶明瑞哭的越伤心。 他不希望父亲死去,曾经他埋怨过叶凌轩为什么不重视他,恨他对母亲不好, 可是叶明瑞从来不希望叶凌轩死, 这也许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吧。 听到叶凌轩要死的消息,华如锦怔了怔神, 心里咯噔一下, 终于要解脱了吗, 华如锦你不是恨他, 不是不能原谅他吗, 就这样让他静静的死去吧。 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吧。 “娘亲,你快救救父亲吧。”叶明瑞恳求道。 “我, ”华如锦看着伤心的叶明瑞心中五味陈咋,她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一个主张救叶凌轩:华如锦, 他是你孩子的父亲,你希望你的孩子没有父亲,被人耻笑吗。 另一个声音恶毒的说:华如锦不要救他,他死了,前尘旧梦一切就都了了。 华如锦你这样等于杀了你的丈夫,你的孩子将来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看你。 华如锦,叶凌轩不是你杀的,你只是袖手旁观而已,他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华如锦,你快去救他,你的儿女们不希望自己的父亲这样死去。 华如锦,你不能救他,你忘记了吗,上一世他是怎么对你们的吗,你忘记你的儿子是怎么战死沙场的吗,你忘记你的女儿是如何守寡的吗,你忘记了她去娘家求救无门的吗。你忘记你的小儿子为什么没有来到人世吗,都是因为这个人。 华如锦感觉自己陷入了心魔,突然叶明瑞唤了一声娘亲,把华如锦拉回现实。 “娘亲跟你去看看。”华如锦牵着叶明瑞的手往外走,到门口就看见小安子背着叶凌轩进了主院的东屋,那是叶凌轩平时住的地方。 华如锦看着好毫无人气的叶凌轩心中感慨,刚才的两个声音又出现了,一个让华如锦上前救叶凌轩。一个百般阻挠,不让华如锦去。 叶明瑞牵着华如锦的手,让华如锦去看看:“娘亲,父亲真的要死了吗?” 华如锦不知如何回答叶明瑞的话,问道:“我看你的二位师父都在,他们如何说。” 澄光大师不仅是得道高僧,还是大圣朝有名的神医,这是华如锦后来才知道的,因为澄光大师出家前是名医者,医术比宫里的御医还要高明几分。 “大师父说,父亲还有三天时间,如果没有千年天山雪莲和千年紫灵芝,他就会没命的。”叶明瑞红肿着双眼担心的看着叶凌轩的屋子道。 “你觉得咱们家有这两样东西吗?”华如锦神情严肃的看着叶明瑞,她很心疼叶明瑞。 这两样东西空间里都有,但是华如锦不打算用空间里的药材救叶凌轩。 叶凌轩命是你自己的,看你的运气了,如果老天让你活,你便活吧。华如锦觉得自己十分的恶毒,明明可以救叶凌轩却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看着儿子伤心难过。 让华如锦去救叶凌轩,她做不到。不救叶凌轩华如锦心里不舒服,总之华如锦现在非常的矛盾。 华如锦转身回房,关上门坐在主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幸儿你慢点。”叶明烟的声音传到华如锦的耳朵里,她打开门看见叶明烟追着幸儿正往叶凌轩的东厢房走去,幸儿走在前面不让叶明烟扶他。 华如锦很好奇,这个两个孩子到底想干什么,华如锦皱眉跟在两人的身后,也进入了叶凌轩的东厢房。 幸儿见叶凌轩躺在床上睡着了,兴奋地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叶凌轩的脸道:“爹爹,起。” 每次叶凌轩回来都会把幸儿放到肩膀上骑大马,幸儿见叶凌轩睡着了,想叫醒他,可是他怎么叫,叶凌轩都没有任何反应。 幸儿急了,转身看到华如锦在自己身后,走到华如锦身边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叶凌轩:“娘,爹爹醒。” 华如锦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对幸儿道:“你爹爹累了,需要睡觉,咱们不打扰他,好不好?” “不好。”幸儿生气的甩开华如锦的手,自己一人走到叶凌轩身边,努力使劲往床上爬,可是他太小了,根本办不到,叶明烟走到幸儿身边,使劲推幸儿,想把幸儿送到床上去。 华如锦努力睁了睁眼,眼中蓄的泪水好像少了点,她吩咐身边的丫鬟婆子道:“看着他们,我去歇会儿。不要让人打扰我。” 说完华如锦转身离开。 紫娟等人欲言又止的看着华如锦,他们觉得烟姐儿和幸儿真可怜,马上就失去父亲了。紫娟上前抱住幸儿把他放到叶凌轩的床上,幸儿高兴地抬头看着紫娟,然后摸着叶凌轩的脸,甜甜的叫道:“爹爹,爹爹,醒,醒。” “幸儿,别说话,爹爹睡着了。”烟姐儿小声的说,唯恐吵醒叶凌轩,可是她不知道叶凌轩睡得很沉,有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 华如锦回屋后带着沉重的心情去了空间,空间里清灵的空气滋润着华如锦的每一个毛孔,她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她深深的叹口气,转身见如敏在自己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华如锦看着如敏不解的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如敏摇头道:“你身上没有问题,你心中有解不开困惑。” “你看出来了,”华如锦把事情的经过和如敏说了一遍,沮丧的说,“我不情愿救他,可是我若不救他,心里会自责,孩子们知道后会埋怨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不救他会后悔吗?”如敏郑重其事的看着华如锦。 “若不救他,将来会后悔吧。”华如锦不想看到孩子们一张张失望的脸,他们的成长需要父亲。 “那你就去救他吧,省的你将来后悔。”如敏在修仙界时间长了,自有一套自己的生活规则,“如果他再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可以把他杀了。” 华如锦心中豁然开朗,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了,先把人救活了,让死人活,难如登天,让活人死,易如反掌,她感激的看着如敏道:“谢谢你。” “谢我就想办法帮我积攒功德,早点让我出去。”幸儿越来越大了,华如锦很少带那小家伙来空间了,空间虽比仙境,却非常的寂寞,是一般人不能忍受的。 她现在很想出去,尤其是知道华如锦儿女双全,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 “我会的。”华如锦已经准备好了,不管叶凌轩说什么,她都要推广高产的粮食,如果有人阻挠,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现在永安县的县令是自己表哥,那么自己就没那么多后顾之忧了。 “给,这是解毒丹,可解百毒,这是我们修仙界的丹药,一般人服用了,可以百毒不侵。”如敏用意念拿出一瓶解毒丹,递到华如锦手里。 华如锦把晶莹剔透的瓶子拿在手里,可以清晰地看见瓶子里金色的药丸,心中嘀咕着:“真是便宜他了,上次偷吃我的果子,这次受伤,直接可以百毒不侵了,他的命怎么那么好呢。” 华如锦后来才知道千年碧果是多么珍贵,吃一颗就可以增加一甲子的功力,白白失去一个,华如锦想想就觉得后悔,当时怎么没有藏起来呢。 “不要抱怨了,如果救活他,我可以增长不少功德。”如敏笑道,叶凌轩是边关的将士,维护大圣朝的安慰,他立下汗马功劳,所以功德会涨不少。 华如锦眼神亮晶晶的,惊喜的看着如敏道:“真的?” “比你之前的只多不少。”如敏如实的点头,带着华如锦来到功德碑前,让华如锦看看隐约出现的功德,比之前高了那么一截。 华如锦心中暗想:叶凌轩这厮的命真好,竟然是功德碑上的一部分,算了,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救你吧。 华如锦与如敏告别,出了空间,与如敏的一番谈话,华如锦已经想开了,开门直接去了叶凌轩的东厢房。 华如锦到东厢房时,幸儿和叶明烟都在,华如锦这才意识到空间和外面的时间有时间比例,具体多少,华如锦没有算过。 她和如敏在空间里少说也有半个时辰,可是到现在好像才一小会。 “烟姐儿,你带着弟弟出去吧,娘给爹爹看看伤势。”华如锦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救叶凌轩的事,澄光大师说了,只有千年紫灵芝和千年天山雪莲可以救他。 华如锦不知道如敏给的解毒丹到底是什么成分,但是可以确定,一定有不少好东西,不然不能解修仙界的毒。 幸儿不肯出去,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爹爹怎么不起来给他玩,他生气的坐在叶凌轩的肚子上,叶凌轩受到压力吐了一口黑血。 幸儿见叶凌轩吐血了,吓得哭喊不止,华如锦无奈只好让人把他和叶明烟抱出去。 等所有的人都出去,华如锦从怀里拿出解毒丹放进叶凌轩的嘴里,幸亏解毒丹入口即化,很快解毒丹就消失在叶凌轩口中。 华如锦见叶凌轩脸色好了许多,知道叶凌轩没事儿了,心中放心了不少,她盯着叶凌轩道:“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我救了你,如果有一天,你做了违背良心和道义的事,我会亲手杀了你。” 说完华如锦起身离开,突然手被人拉住了,华如锦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叶凌轩虚弱的对着自己笑。 忽悠,使劲忽悠 “放手。”华如锦冷声道, 她想抽出自己手, 奈何叶凌轩的手劲儿太大了, 华如锦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出, 华如锦有些后悔救叶凌轩了。 “不放, 我永远不想放开你的手。”叶凌轩躺在床上紧紧的拉着华如锦的手, 怎么也不舍的松开,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想怎么样?”华如锦没想到叶凌轩受伤了,力气还这么大,早知道就让别人给他吃解毒丹了。 “你知道吗,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当时想着死了也好,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了, 再也没有人缠着你了。”叶凌轩虚弱的闭上眼睛继续道, “我想告诉你,等我死了以后, 找个爱你的人嫁了吧, 叶凌轩这辈子对不起华如锦, 来世, 凌轩会把锦儿的模样记在心里, 一世一世只娶锦儿一个人,爱锦儿一个人。” 说着眼泪从叶凌轩的眼角流了出来, 他丝毫不在意,继续深情款款的说:“可是我好不甘心, 我想到你在别的男人怀里巧笑倩兮, 我的心就像被别人挖了一样,所以我想活着,这一世好好的爱你,护你。” 华如锦背对着叶凌轩,不想让叶凌轩看见她心软的一面,她调整好自己的思绪,冷眼看着叶凌轩道:“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左右我今生的生活?你好好养伤吧,我先走了。” 华如锦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叶凌轩。 “如锦,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有欺骗,天打雷劈。”叶凌轩趴在床上,想挽留华如锦。 “如果老天爷开眼,就应该把你劈了。”华如锦冷酷的说,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说完开门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练清心诀的原因,华如锦的性格变冷淡了不少,尤其是对叶凌轩。 叶凌轩望着华如锦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我拿什么来挽留你,如锦。 老者和澄光大师去璇玑阁取药材,回来见叶凌轩的伤好了,如见鬼一般,没有解药他是怎么醒的,难道是回光返照。 叶明瑞见叶凌轩醒来非常高兴,连忙走到床边,红着眼咧着嘴道:“父亲好了?” 大师父不是说父亲一直会昏迷不醒,直到死去吗。 老者上前检查叶凌轩的情况,只道:“怪哉,怪哉。老和尚,你快来看看,他体内的毒是不是没有了?” 老者不信自己的眼睛,忙让澄光大师看看,澄光大师闻言,急忙走到叶凌轩身边,认真的给叶凌轩把脉,眉头紧锁直呼道:“不可能,短短几个时辰,怎么会解毒?” 澄光大师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给他吃了解毒的圣品。 澄光大师忽然想到了华如锦,凡是与华如锦有关的人,命运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女施主有千年碧果,有解毒圣品也不足为奇。澄光大师起身想找华如锦问个清楚。 “大师,您要到哪里去,我觉得我心中有股闷气,您能否帮忙看看。”叶凌轩看出澄光大师想去找华如锦。 他知道华如锦有许多秘密,但是这些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 “大师父,您快帮父亲看看,我不要父亲死。”叶明瑞现在最害怕叶凌轩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他比任何人都担心叶凌轩的身体。 澄光大师听了叶明瑞和叶凌轩的话,只好再一次认真的给叶凌轩把脉,脉搏强劲有力,比一般人都健康许多,分明就是不想让自己去找女施主,道:“叶施主已无大碍,老衲好奇叶施主的毒是如何解的?” “叶某也好奇,我明明已经感觉的到了阎王殿,谁知转眼的功夫又回来了。”叶凌轩深深的看了澄光大师一眼,道,“我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一直觉得自己体内有股气在游走全身,后来吐了一口黑血,大师觉得是这原因吗。” 叶凌轩说的似真似假,他不能让澄光大师去找华如锦。 果然澄光大师紧锁眉头,不确定的看着叶凌轩道,觉得叶凌轩的表情又不似在说谎,难道他猜错了:“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最近练了什么武功?” “叶某怎敢欺骗大师,叶某偶然得的一本功夫,名唤神龙诀。”叶凌轩凭借强大的记忆给澄光大师念了几句心法,澄光大师觉得,也许是这部功法解毒也不一定。 从那里以后,澄光大师和老者潜心研读这部功法,让叶明瑞和长生获益匪浅,本来他们年纪小,功法晦涩难懂,有澄光大师和老者解惑,他们掌握神龙诀的速度可想而知。 “老衲明白了。”澄光大师点点头,面上不显,他不全信叶凌轩话,因为他卜卦向来很准,卦象显示的是跟女施主有关的人命运都会改变,而不是眼前的人。 如果叶凌轩知道澄光大师心中的想法,一定大骂澄光大师老狐狸,他已经转移他的注意力了,竟然还怀疑华如锦。 叶凌轩过于防备澄光大师,是因为担心华如锦,他不想华如锦有任何意外闪失。 叶凌轩躺在床上,澄光大师坐在床边上,两人离得很近,叶凌轩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他故意在澄光大师身上闻了闻道:“大师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 叶明瑞有想钻地缝的感觉,父亲今天的表现很丢脸,哪有一个大男人闻和尚的道理,还说人家身上味道特别。 长生扭脸假装不认识叶凌轩,丢人,老者看着叶凌轩别有深意,他大约知道了叶凌轩的目的,看上老秃驴怀里的宝贝了,想要找你媳妇要去。 “老衲身上没有什么味道。”澄光大师怕叶凌轩要自己的宝贝,下意识的用手捂了捂,镇定的看着叶凌轩,他自己还没有享用呢,可不能被人骗了去。 “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怎么能说谎呢,再说您的徒弟们都在,您更要以身作则,树立榜样,这样徒弟们才能够成才不是。”叶凌轩说的义正言辞,就是不打算放过澄光大师,让你打如锦的主意。 澄光大师老脸一红,他确实说谎了,他都能闻见千年碧果的幽香,如果不是怕老者偷了去,他也不会随身带着。 澄光大师无奈的拿出千年碧果,虽然在盒子里面,仍然能闻到一股浓浓的幽香。 澄光大师看了看一脸垂涎的几人,急忙把果子放到自己嘴里,一口吞了。放哪里都有人惦记,还是放自己肚子里吧。 老者眼馋的看着一脸享受的澄光大师,嘴里的口水一直往肚子里咽,不行,馋死了,他要再问问华如锦,还有这样的果子吗。回头馋死那老秃驴,一点也不分自己。 长生和叶明瑞眼巴巴的看着澄光大师,他们也想吃。 叶凌轩好笑的看着这一切。 澄光大师吃完碧果,看向叶凌轩,意思好像在说宝贝没有了,不用惦记了。 “大师的这果子,凌轩看着眼熟,可是内子给的?”叶凌轩故意道。 澄光大师点点头,老者也插话,说是华如锦给的,就这么被老秃驴牛嚼牡丹似的吃了,真是可惜。 “前辈和大师可知这是什么果子?”叶凌轩假装不知的问。 叶凌轩的确不知道这果子叫什么名字,可是他知道这通体碧绿的果子可以增加人的功力。 看澄光大师和老者的态度,应该很清楚这果子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至宝,千年碧果,吃一个,可以增加一甲子功力。想当年老夫的师父在燕山深处,有幸得了一个,我和老和尚才知道这是千年碧果的。”老者急切的回答。 澄光大师点头。 叶凌心中轩震惊了,原来这果子这么珍贵,华如锦当时有四个,自己拿了一个,还有三个。 难道华如锦给了澄光大师和老者一人一个,老者和澄光大师才收瑞哥儿为徒的吗。 “也不知道这果子,丫头是哪里得来的,味道真好,老夫还想吃。”老者嘟囔着。 “你以为这是什么,你想吃就吃,得一个就是莫大的机缘了,真是贪心。”澄光大师不高兴的看着老者,心中却想幸亏把果子吃了,不然被人叼走了。 “前辈说起这果子,也是凌轩运气好,来着燕山后,在军营里瞎忙活,后来有一天仰慕燕山的神秘,就到山里转悠转悠。 谁知这一转悠就走的远了,凌轩也不知走到哪里,在一个山谷中见到一个树,树上结了几枚果子,幽香至极,凌轩就摘了下来,自己留了一颗,其余的都给了内子,让她跟孩子们也尝尝鲜。”叶凌轩编故事的能力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这么一说屋内的几人还都信了。 “娘亲说果子是爹爹给的,原来是真的。”叶明瑞道,原来这果子这么珍贵,娘亲还说自己不爱吃,他傻傻的竟然信了。 叶明瑞的话,老者更认定千年碧果是叶凌轩偶然发现的。 “那颗树在哪里,我要去看看。”老者上前激动的看着叶凌轩,原来这千年碧果是燕山里的圣品,他多次行走于燕山群山之间,怎么就没有看见呢。 澄光大师狐疑的看叶凌轩,在猜测叶凌轩说的话是真是假,真的在燕山寻的?有时间他也要去转转,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宝贝。 为了今天的话,华如锦在燕山深处种了好多宝贝,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凌轩也是偶然发现的,后来再去找的时候,那个山谷怎么也找不到了。”叶凌轩遗憾的说,暗想,璇玑阁的阁主比澄光大师可爱,不知道澄光大师信了几分。 老者还想说什么,被华如锦的丫鬟打断了,说到晚饭的时间了,让大家出去吃晚饭。 老者和澄光大师对视一眼,默契的一起出去了,他们在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可爱的百姓 等老者和澄光大师走后, 华如锦带着一个婆子走了进来, 那婆子手里拿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个茶盅和一只吃饭的碗。 华如锦一出现, 叶凌轩的眼中闪过惊喜, 他微笑的看着华如锦, 声音中透着温和道:“你来了。” “我来叫瑞哥儿和长生去吃晚饭, 顺便来谢谢你。”华如锦刚才听见了叶凌轩与澄光大师的谈话,她明白叶凌轩的意图,就是不想让别人注意到自己。 说实话, 华如锦一点也不感动,现在叶凌轩对她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叶凌轩觉得这样就可以得到自己的原谅, 就大错特错了。 “我做这些不需要你感谢我。”叶凌轩叹息道, 夫妻之间太客气,叶凌轩觉得疏远。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和华如锦从前, 夫妻之间冷漠以对, 连疏远都比不上。 “那你需要我说什么, 对你千恩万谢吗, 你觉得你值得吗。”华如锦秋水般的明眸泛着嘲笑的冷光。 “我从没有这么想过, 我只是想为你做些事儿。”叶凌轩望着华如锦,脸还是那张明媚的脸, 只是脸上少了往日的温柔,“你变了, 变了冷漠了, 坚强了,但是,我还记得以前你得温柔体贴。” “不要说了,以前的华如锦已经死了,”华如锦大声喝住叶凌轩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世事无常,咱们都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你吃了药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伤好了就赶紧离开吧。” 华如锦说完转身离开。留给叶凌轩的是一个坚强又寂寞的背影。 叶凌轩躺在床上,华如锦的背影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他是不是太急了,如果没有风琦出现,他会一直默默的等着她。 可是风琦出现了,华如锦对风琦的态度和对自己的态度相差太大,叶凌轩太怕风琦会把华如锦抢走。 如果没有华如锦,他的人生还剩下什么,他重生还有什么意义,难道按前世的步子再走一次吗,不,他不想抱着悔恨过一辈子,无论多艰难,他都要追回华如锦。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相信华如锦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他们之间还有三个孩子。 叶凌轩想通了,喝了华如锦送来的药沉沉的睡去,明天他要回军营,即使受伤也得回去了,他要让人查查今天的年轻男子到底是谁。 梦中叶凌轩梦见华如锦嫁给自己的那天,华如锦盖着红盖头,当叶凌轩掀开盖头的时候,华如锦娇羞的看着自己,正当叶凌轩想一亲芳泽的时候,华如锦的脸突然变成一个恐怖的骷髅,笑的邪恶,吓得叶凌轩一个激灵惊醒了。 他看着外面朦胧一片,知道已经是晚上了,他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太真实了,像在生活中真实发生的一样。 过了很长时间,叶凌轩扶额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喔,喔,几声公鸡打鸣的声音把叶凌轩吵醒了,后半夜他睡得可真沉啊。 清晨,温和的阳光抚摸着万物。 悠然居 院子里华如锦带着幸儿在散步,小家伙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自从会走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有了自己的主意。 叶凌轩目光温柔的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小家伙突然摔倒了,正想哭鼻子,突然看见叶凌轩起来了,连忙爬起来,蹒跚的跑到叶凌轩身边,伸手让叶凌轩抱。 叶凌轩弯腰想去抱幸儿,可是幸儿已经被一双纤纤玉手抱走了。 幸儿见抱自己的不是叶凌轩想撇嘴,华如锦安慰道:“幸儿乖,爹爹受伤了,等爹爹伤好了再抱幸儿好不好。” 华如锦不是心疼叶凌轩,而是想让叶凌轩的伤早点好,赶紧离开悠然居。 幸儿看看叶凌轩又看看华如锦,最后趴在华如锦的肩膀上不理叶凌轩了,叶凌轩喊他几声也不理人,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可爱极了。 “咱们幸儿还会生气呢,爹爹好了就抱幸儿好不好。”华如锦好笑的看着怀里的小不点,多大的人啊,竟然还会生气,她都不知道一岁多的孩子会生气。 “把他给我吧。”叶凌轩伸出没有受伤的胳膊去抱幸儿,被华如锦拒绝了,面无表情的瞪着叶凌轩道:“还是算了吧,我的药可是很贵的,我可不想再浪费一粒。” 叶凌轩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了笑,不敢反驳,他就当华如锦是关心自己,其实她心里挺在意自己,并不向嘴上说的那样无情。 “你们不要跑,吃了老夫的鹿肉,快让老夫摸摸,老夫就摸一下。”老者追着两只老虎,在院子玩你追我躲的游戏。 老者真想摸摸这两只通人性的老虎,尤其是这两只老虎救了叶凌轩后,老者就更喜欢他们了,一大早就上山打猎犒劳两只老虎了。 老者绝对不对承认,他上山还有一个原因,为了千年碧果。他在山里转悠了一个时辰,连和碧果相似的果子都没有,更不要说碧果了。 老者失望而归,回去的时候顺手打了一只鹿,回到悠然居说老虎们救人辛苦,打只野味犒劳一下。 这不回来后就和老虎玩起躲猫猫了。 幸儿见两只老虎跑来跑去兴奋极了,扯着身子要去找老虎玩,早已经把叶凌轩忘得一干二净了。 华如锦无奈只好抱着幸儿去找老虎。也把叶凌轩晾在一边。叶凌轩无奈叹息,他现在就是透明的。 老者见叶凌轩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追老虎了,连忙跑到叶凌轩身边,围着叶凌轩转了一圈道:“昨天都快死了,今天又能生龙活虎了,不错不错,年轻人身板就是好啊。” 叶明烟和长生早起练功回来,听见老者说叶凌轩快死了,晦气的呸呸几声,埋怨的看着老者道:“师父,我父亲好好的,不会死的。” 老者见叶明瑞不高兴了,看看华如锦,尴尬的笑笑:“师父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们就当没有听见,老夫在这里碍你们的事儿,去山里转悠转悠。” 老者说完背着手离开了,暗想:我天天去山里转转,就不信遇不到碧果。 叶明瑞见叶凌轩能下床走动了,高兴的叫父亲,叶凌轩点点头,问他们学武累吗,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叶明瑞和长生据实回答。两只老虎见老者走了,踱着虎步缓缓走到叶凌轩跟前,蹭了蹭叶凌轩的手,叶凌轩蹲下抱抱他们,真诚的说:“谢谢。” 如果不是它们及时赶到,自己早已经没命了,叶凌轩非常庆幸当时把它们带回来。 “父亲要好好奖励他们才行。”叶明瑞抱着喵喵闹闹道,他以后要更好的对他们,真是世界上最有灵性的老虎。 叶凌轩点头,是应该好好奖励它们。 两只老虎好像听懂了叶凌轩和叶明瑞之间的话,走到华如锦身边使劲蹭华如锦,华如锦一直逗弄幸儿,没有听见叶凌轩和叶明瑞的谈话,所以不明白老虎们是什么意思。随意的踢了他们一脚道:“乖,一边玩去。” 两只老虎不像平时那样听话,还是一直蹭华如锦的腿,乐的叶凌轩等人哈哈大笑。 长生道:“姑母,它们想跟您要好处呢!”长生不明白为什么华如锦平时不理老虎,老虎反而最粘华如锦。 “回头给你们想吃的。”华如锦当然知道这两只聪明的老虎想要什么,不就是想进空间玩几天。 两只老虎似乎明白了华如锦的话,兴奋的撒腿跑远了,幸儿想找它们玩,它们都不理会了。 吃过早饭叶凌轩回了军营,叶明瑞想让叶凌轩多休息几日,叶凌轩不同意,说军营有许多要事要处理。 叶凌轩说话的同时看着华如锦,他想让华如锦开口留人,可是华如锦一直逗弄幸儿,压根就不理会叶凌轩。 叶凌轩叹气,嘱咐叶明瑞好好读书习武,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叶明瑞恋恋不舍的看着叶凌轩离开了悠然居。 微黄的叶子像顽皮的孩童,在树梢上摇来摇去。 秋天是老百姓最高兴的时节,金灿灿的玉米,黄澄澄的豆田,绿油油的菜地,还有老百姓那满脸的笑容。 悠然居的所有人都出动了,李家村的好多人家都来帮忙了。 他们盼望一个夏天,玉米终于要收获了,有人尝过玉米棒的味道,那滋味想把舌头一起吞到肚子里去。 华如锦带着人在路上看着忙活的热火朝天的长工和村民,他们用背篓把玉米一篓一篓的背到牛车上,你一篓我一篓,很快牛车就装满了。 小安子安排把玉米拉到打谷场去,华如锦想统计亩产重量。所以要把玉米尽快晒干。 “夫人,您回去吧,奴才会处理好的。”小安子见华如锦顶着烈日劝道。 虽说已经是秋天了,可是中午的时候热的厉害。 “不碍事,我一会就回,以前从没有见过庄稼人怎么干活,现在终于看见了,比我想象中的要辛苦。告诉厨房的人加菜,红烧肉,白馒头,管够。”华如锦华如锦对身边的丫鬟们道,此时的她才真想为那些可爱的百姓做点事,而不是因为如敏。 华如锦的话被周围的长工们听了去,纷纷夸奖华如锦心善。 华如锦更觉得百姓淳朴,一点小小的恩惠就让他们感激不尽了,哪里像京城的某些人,贪得无厌,给的越多,胃口越大。 使他没脸 风琦带着衙役们来带悠然居, 他知道华如锦今天收获玉米, 他也想亲眼看看, 玉米到底亩产多少斤, 如果真的能高产, 这就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儿。 风琦不敢马虎, 带着人亲自监督, 从收获到称重量,风琦一刻也没有离开,他双眼睁得圆圆的, 死死的盯着打谷场的玉米,直到衙役们报出重量,风琦都敢信这是真的。 亩产十三石, 也就是说亩产一千三百斤, 怎么可能,他拿过记账本, 从头到尾一一算了一遍, 没有错, 是一千三百斤。 风琦激动的对华如锦道:“表妹, 你是百姓的福星。” 可不是嘛, 如果推广种植玉米的话,相信不久以后, 大圣朝所有的百姓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这可是新下来的粮食,水分那么多, 算不得数。”华如锦对产量有点不满意, 如敏说最少也要一千五百斤,怎么少了那么多。 “我找人粗略估计一了下,晒干后也要千斤,这产量肯定会震惊朝野。”风琦再也不埋怨华大人把他扔到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可以为百姓做点事,也是自己的心愿,不枉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 华如锦但笑不语看着风琦,风琦莫名其妙的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自己脸上没有脏东西,才问华如锦为什么这样看自己。 “云哥哥,我能种出高产粮食的事儿,不希望传到京城去。”华如锦直接说了自己的请求。 华如锦觉得叶凌轩说的是对的,现在朝中局势不稳,自己的能力有限,还是低调一些好,一个县丞都敢上门强取豪夺,更何况那些世家大族呢,为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会不择手段吧。 “为什么,如果我把这件事上奏皇上,他一定会嘉奖与你。”说到皇上,风琦朝京城的方向拱手道,“咱们皇上虽不是千古明君,也是爱民如子的好君主,定不会埋没了你。” “云哥哥忘记如锦是如何来的边关吗?”华如锦苦笑道,“在京城如锦已经死了,如何还能出现在京城?” 风琦沉默了,是啊,京城的华如锦已经死了,他怎么忘记了。 “既然想离开镇北侯府,为什么不和离?”这是风琦想不明的地方,之前她爱叶凌轩,不和离,现在她已经不爱叶凌轩,为什么不和离,即使和离了,也能找到更疼爱她的人,比如自己。 “在京城的时候为了孩子,他们有一个和离的母亲,会影响以后的婚姻,后来是叶凌轩不同意。”华如锦不敢看风琦的眼睛,那里面有太多的东西,是自己不能给的。 “他不同意也要同意。”风琦想起叶凌轩就恨得牙痒痒,可是叶凌轩那厮武功高,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我是不会同意和离的,除非我死了。”叶凌轩霸道的走到华如锦身边,看着华如锦道。 “叶凌轩,你以为你是谁,你之前不稀罕我表妹,现在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放手。”风琦挑衅的看着叶凌轩,真是一张欠抽的脸。 “我为什么要放手,她至始至终都是我的妻子,我说过,我的妻子只有如锦一人,从来都不会改变。”叶凌轩坚毅的看着风琦。 如果他放手了,他将来一定后悔吧。 打谷场上所有的人看着争锋相的两个男人,不敢大声喘气。 “够了,不看看场合,真是丢人现眼。”华如锦撇了一眼叶凌轩道,然后运功,一掌打在叶凌轩想要搂住自己的腰肢的胳膊上,随后带人离开,不看叶凌轩那震惊的眼神。 叶凌轩浑身冰冷,犹如三九天掉入冰窟一样,华如锦刚才的那一掌不是打在他身上,而是打在他心上。 周围那么多人,如锦公然驳自己的面子,说明她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叶凌轩的心凉到脚底。 风琦嘲笑得看着叶凌轩道:“看到了吧,我表妹心里没有你,我劝你赶紧和离算了。” “你想都不用想。”叶凌轩压下心中的怒火,平静的看着风琦那得意的脸,转身离开了。 周围好事的媳妇小声的嘀咕道:“原来悠然居的夫人是个会勾人的,还当着自己相公的面,胆子也真够大的。” “你给俺闭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小心俺回家后收拾你。”她男人看不下去了,现在多少人巴结悠然居的人,还来不及呢,她竟然敢得罪悠然居的夫人,还想不想种高产的粮食了。 “俺说的是事实,大家都看着呢。”那媳妇不高兴的嘟囔着,她就是说说而已。 “给俺滚回家去。”她男人牵着着她,把她拉扯走了。 风琦自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沉默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看着周围的百姓道:“想不想跟着种这高产的粮食?” 周围的人摸不清楚新县令到底是什么意思,自然不敢会乱回答,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闭口不言。 “到底想还是不想?”风琦生气的看着安静的人群道。 李家村的村长从远处走过来,见局面尴尬,恭敬道:“县令大人好,您能光顾咱们李家村,是咱们李家村的荣幸。” “老伯有礼了,咱们李家村的村风该整治整治了,不要让几个无知的长舌妇坏了规矩。”风琦疏离的看着村长。 表妹教李家村的人种植高产的粮食,有些人竟然不知感恩,胡言乱语,他替华如锦不值。 他虽然对华如锦有情,但行为没有不妥之处。 “可是发生了让县令大人不开心的事儿?”村长小心翼翼的看着风琦,心中泛起疑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二叔凑到村长耳边,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叙述一遍,村长听了很生气,转身对风琦赔不是道:“您放心,老朽定会严加管理李家村,杜绝此事发生。如果谁胆敢污蔑悠然居的夫人,立刻赶出李家村。” 这是村长对风琦的保证,也是说给李家村其余的村民听得,华如锦供起来还来不及呢,怎么敢随便污蔑。 风琦满意的点点头,道:“今年推广高产粮食从李家村开始。希望村长多多费心了。”说完带着人离开,直接回县衙。 本来想在悠然居蹭饭呢,人言可畏,他还是避避风头的好,不然会给表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叶凌轩一直在想如何挽回华如锦的心,他觉得他们之间越走越远了,再也回不到当初相敬如宾的日子了,是啊,相敬如宾,最初也只是相敬如宾啊。 叶凌轩从那以后变沉默了许多。 秋收过后,李家村和周围的人纷纷到悠然居找小安子,虽然得到县令大人的同意,同意李家村的人种植高产粮食。但是想到打谷场上有人诋毁悠然居夫人的事儿,他们心中没有底。 李家村的人都有些埋怨那天的媳妇儿,你说谁不好,偏偏得罪他们的衣食父母。 亩产近千斤的粮食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而且还是两季,一年亩产就两千近,他们以后再也不怕饿肚子了。 他们可听说了,李大牛家经常吃白面馒头,不像他们经常野菜粥,黑窝窝头,还喇嗓子。 听说那高产的玉米也是稀罕的粮食,可以做窝窝头,闻着可香了,秸秆可以喂牲口,可以当柴火。 如果他们当时也跟着赌一把,跟着悠然居的种,说不定今年就不用饿肚子了。 小安子一开门,见悠然居门口人头攒动,好奇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堵在这里?” 门房的大爷也好奇,早晨起来的时候还没有人呢,现在怎么这么多。 “安总管,俺们都是附近的村民,想跟着咱们府上种高产的粮食,你能帮咱们问问夫人,看可行吗?”人群中有人喊道。 “安总管,俺们是李家村的,种地的时候您可想着点咱们啊。”李家村的人怕种子被分完,他们没有,所以不想外村的跟着种。 小安子一听立刻明白什么意思,让大家伙待在这里,他进去问问夫人的意思。 华如锦听了小安子的汇报,思考了一会道:“你去告诉他们,谁想跟着种都可以,不过要签个字据,到时候卖粮食,只能卖到咱们的粮店去。价格和市价一样,童叟无欺。” “那咱们的种子?”小安子担心种子不够,到时候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种子你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的,去吧。”华如锦摆手让小安子离开,她的计划马上就启用了,华如锦很期待她将来到底能走多远呢。 悠然居门口 李家村的人和邻村的人在议论,种子就那么多,必须紧着李家村的人种。 外村当然不同意,说华夫人只是暂住李家村,不是李家村的人,如果华夫人想离开,他们也可以为华如锦提供更好的地方,依山傍水,比这里的风景好千百倍。 小安子很快出现在悠然居门口,大声的说道:“安静一下,大家都不必吵,想种地的都有,但是咱们悠然居有个条件。” “只要让咱们跟着种高产的粮食,什么条件咱们都答应。”李家村有些人听说过华如锦的条件,当然毫无畏惧,大义凛然道。 邻村不知情况的人,突然沉默了,还有条件?他们看着李家村的人好像不怕,鼓起勇气道:“夫人无论什么条件,俺们都答应。” 小安子满意的看着人群道:“现在可要想明白了,不要到时候后悔。” 要买粮种 村民人一个个你看我, 我看你, 咬牙道:“跟着夫人不后悔。” “好, 有你们这句话, 夫人再辛苦也值了, 记住你们今天的话, 明天来这里排队签字据领种子。”小安子故意停顿了下有道, “夫人说了,只要你们将来可以把多余的粮食,卖到咱们的粮店就可以了, 价格和市价一样,童叟无欺。” 哦,哦, 人群中炸开了锅, 纷纷夸华如锦是菩萨心肠,百姓的福星。 华如锦种植高产粮食的事儿, 很快在永安县传开了, 有心人听了, 连忙回到书房, 书信一封送到京城去。 夜静悄悄的, 永安县一家酒楼里,出来一个人, 他跨马离开酒楼往城门而去,很快在他身后出现一个人, 蒙着面, 提着枪,上马跟着那人一直出城十几里路。 前面那人突然抓进缰绳,掉转马头,从腰间拔出软剑,朝后面的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提枪迎面而上,两人你来我往,大战几十回合,终于剑不敌枪,被黑衣人刺中了胸口,重重的倒在地上。 “你到底是谁?”他捂着胸口,昂头看向眼中杀意波动的黑衣人。 “要你命的人。”黑衣人声音冰冷,说完抬枪一扫,那人人头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黑衣人下马在那人的尸体上摸了几下,找出一封信及一个令牌,他看到令牌上的字,眼中冰冷更甚,快速拆了信,见信中一个字也无,心中明了,这是一封加密的信。 他把信放在怀中,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随即上马离开,刚才发生的事儿,仿佛不存在一般。 很快狼群闻着血腥味出现了,把那人的尸体咬的连白骨也不剩了。 黑衣人并没有离开,他反而越走越入深山了,等不能骑马时,他下马徒步上山,一路上观察着周围的地形,感叹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他走到一片宽广平坦的山谷里,这里鸟语花香,一点也不似外面秋风萧瑟之感。 “谁?”突然一位衣着朴素的年轻人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告诉你们寨主,有生意来了。”黑衣人声音沙哑道。 年轻男子打量着黑衣人道:“等着。” 不多时,一个年约三十好几的中年汉子被几个人拥着出来,这中年汉子脸上有一道伤疤,从眉心处一直到右嘴角出,又深有难看,并且只有一只眼睛,看着更吓人了。 “不知阁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那中年男子客气的看着黑衣蒙面的男人。 “找洪寨主做一笔买卖。”黑衣人手里出现一个袋子,袋子里面装的大家心知肚明。 “你知道我的规矩,打家劫舍之事,不干,烧杀淫掠之事,不干,偷鸡摸狗之事,不干,找我做生意,你恐怕走错地方了。”洪寨主看了看黑衣人手里的东西,不为所动道。 “鄙人知道洪寨主的规矩,会依规矩办事。”黑衣人把手里的袋子扔给洪寨主道,“你可听说永安县内高产粮食的事儿?” “你想做什么?”洪寨主眯起眼睛看着黑衣人,想打那位夫人的主意,恐怕要看看自己同意吗。 “有人想打那人的主意,我希望洪寨主把去往京城的信件留下来?我想洪寨主也有这样的想法吧。”黑衣人看着周围平坦的地势,整齐的土地,笑了笑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他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有想到这么快。 他在燕山占山为王多年,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寨子里的兄弟们也大都以种田打猎为生,可是依旧饥饱不保。 前些日子他带人去永安县采购粮食,听说永安县李家村有人种出了高产粮食,他就动了心思,带人去李家村打听了一番。 知道是悠然居的一位夫人种出高产粮食,亩产近千斤,并有心推广,恩泽百姓,他想到了洪家寨的土地。 如果种上这高产的粮食,兄弟们是不是可以衣食无忧了。 “我自有我的办法。”黑衣人自信的说,他花银子让永安县里所有的乞丐都盯着商业旺铺,一旦有人打听李家村高产粮食的事儿,就用心记下来,让人日夜盯着这些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除掉了一家,不知还有多少家是京城人的眼线。 他没有那么多人力物力,只有用最简单的办法,拦截去京城的必经之路,只要没有消息传出去,相信她就是安全的。 如果高产粮食的事被送往京城,没有推广前,肯定会被高门大族作为聚财的手段,到时候谁还会关心百姓的死活,这也违背了她的初衷。 “好,成交了,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洪寨主郑重的看着黑衣人,想保护悠然居的人,定跟悠然居的人熟悉了。 “您说。” “我要高产粮食的种子,足够种我洪家寨的土地。一百亩地,不多吧。”洪寨主坚定的说,银子他可以不要,种子不能不要。 “有了这些金子,你完全可以去买。”黑衣人眼睛饱含笑意的看着洪寨主。 “种子我要,金子我也要。寨里的兄弟们多,这些金子勉强够。”有人可以免费提供,还拿银子去买,这人肯定不是自己。 “好,洪寨主也是爽快人,我会帮你筹到种子,到时候会双手奉上。请记住您的承诺。”黑衣人说完转身离开。 黑衣人离开后,洪家寨的兄弟们担心的看着洪寨主道:“大哥,这人可信吗?” 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找到这里来,可见功夫了得。 “不管可靠不可靠,给咱们送金子就行,”洪寨主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笑道,“这次过冬,咱们可以穿的暖和些了。还有刚才那个人,你们见了要恭恭敬敬的。” 周围的兄弟们纷纷皱眉,问为什么。 “那人的武功应该在我之上,我根本看不出他的武动到底有多高。”洪寨主看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道,听那人的声音应该很年轻,虽然他故意变了声音,凭自己的耳力还能听的出来。 这燕山境地什么时候多了一位这样的人物,这人到底谁呢,跟悠然居有关的人,难道是。不可能是公子,他的身形自己认识,到底是谁呢。 “比公子还要厉害吗?”刚才拦着黑衣去路的年轻男子道。 “应该不相上下。”洪寨主不确定道,公子得到了千年碧果,功力大增,要不然肯定不是刚才那人的对手。 众人唏嘘不已,没想到刚才的黑衣人那么厉害,幸亏刚刚没有说些不敬的话。 悠然居附近的几个村庄都种上了冬小麦,小安子也算完成了华如锦交代的任务,他和杨五郎每天都忙于农事,很少出现在悠然居内。 叶凌轩找了小安子几趟都没有见小安子的影子。 钟平看不下去了,小声的嘀咕道:“真是忘恩负义的奴才,这才多长时间,就忘了大爷当年的恩情了。” 说完抬头见小安子和杨五郎并肩走了过来,两人有说有笑的,这更让钟平生气了,忍不住的讽刺道:“咱们的安总管真是大忙人啊,大爷找了您几次都不见人影,果然是有了新主忘了旧主。” 小安子也不生气,上恭恭敬敬的给面无表情的叶凌轩行礼。 叶凌轩抬手让小安子起来,杨五郎见叶凌轩找小安子有事,别有深意的看叶凌轩一眼,跟小安子道别后走了。 他是华如锦的人,没有必要对叶凌轩恭恭敬敬,在京城就听说叶凌轩对华如锦不好,宠妾灭妻,杨五郎非常鄙视这样的人。 如果自己娶了媳妇,一定好好的疼她,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不知大爷找奴才有何吩咐?”小安子对叶凌轩始终毕恭毕敬,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可是钟平就看不惯这样的小安子,对叶凌轩恭敬有余,疏离更甚,哪像有以前的亲热。 “大爷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钟平还想说什么,被叶凌轩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多说了,只能不甘心的瞪小安子一眼,然后哼了一声,不看小安子。 “我想找你买些小麦的种子。”叶凌轩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小安子诧异地看着叶凌轩,他没有想到叶凌轩找他,竟然是为了高产粮食的事儿。 “大爷尽管开口就行,何须提买。”小安子笑道,他以为叶凌轩只是要几十斤粮种,给了就是了,仓库里正好还剩下不少呢。 钟平看着小安子,撇撇嘴,算你还识时务,知道不能要大爷的银子。 “我要四千斤。”叶凌轩撇了一脸惊愕的小安子,“这几天就给我准备好,银子不会少了你的。” 叶凌轩听说周围村里的人都花银子买的种,他也可以用银子买。 说完叶凌轩抬步离开,不看瘫坐在地上的小安子,娘啊,四千斤?他没有听错吧,大爷要这么多粮种干什么。 不行,他得给夫人禀报去,再说仓库里就那点粮食根,本不够大爷的。 主院正房,华如锦在教幸儿识字,听到丫鬟们说,小安子来了,华如锦换了身正式的衣衫,到正厅主位坐下。 小安子给华如锦行礼说明来意。 华如锦皱眉,叶凌轩要买高产的粮种,他想做什么,华如锦想了一会,也没有想明白叶凌轩到底想干什么。 “你先下去,这件事儿我知道了,如果大爷再找你,让他直接找我。”等小安子走后,华如锦对身边的丫鬟道,“你们说说,他要这高产的粮种到底有什么用?” 华如锦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叶凌轩在军营有块地,想种些高产的粮食,改善将士们的生活条件,她在心中还赞叹一番叶凌轩聪明,自己稍稍一提他就明白了。 如果这样,如敏的功德应该长得更快了。 终于和离了 叶凌轩再一次找到小安子的时候, 小安子支支吾吾, 最后鼓起勇气道:“大爷, 您真想要粮种的话, 就去问夫人要吧, 奴才做不了主啊。” 叶凌轩眼中闪过失望道:“她是这样说的?我知道了。”她到底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连这样的小事都不应允。 小安子抬头看一眼叶凌轩, 心中不确定叶凌轩的态度,大爷就一句知道了?难道不是像以前那样给自己一脚,怪自己办事不利吗。 小安子不知道, 在叶凌轩眼里,他已经是华如锦的人了,他对小安子的态度就是对华如锦的态度, 他不能把小安子怎么样。 “下去忙吧。”叶凌轩沉声道, 种子他一定要得到。 想到这里叶凌轩信步走向正院,当他走到正院门口, 他徘徊不前了, 自从上次和华如锦闹得不愉快后,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华如锦了。 不是不敢见华如锦, 叶凌轩怕华如锦提和离的事儿, 他想等华如锦气消了,再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华如锦就不和离了,也不知她的气消了没有。 “大爷来了, 快进来。”紫雨见叶凌轩在门口站着, 热情的让叶凌轩进去。 自从叶凌轩和华如锦上次闹得不愉快后,已经很久不出现了,她们几个丫鬟私下讨论过几次,怕叶凌轩和华如锦真的和离了。 如果可以她们希望叶凌轩和华如锦好好的生活,何况叶凌轩已经知错了,回心转意真心真意爱自己夫人了。 叶凌轩最后迈进华如锦的院子,早晚要面对,还是面对吧,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叶凌轩进屋,见华如锦躺在窗前的贵妃椅上,拿着一本书专注的看着,叶凌轩站了好一会儿了华如锦依旧没有看见。 华如锦在看一本农业方面的书,这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华如锦一时看的着迷,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叶凌轩怔怔的看着全神贯注的华如锦,一时间痴迷了,曾几何时华如锦也这样看书,他见了,只觉得华如锦故意迎合自己,心里对她更加不喜,原来她真的爱书。 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不知她的书里面都有什么,她是那样的痴迷。 紫娟想喊华如锦,被叶凌轩用眼神制止了,紫娟几人会意,连忙出去,把空间让给华如锦和叶凌轩。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华如锦依旧关注手里的书,不曾抬头道:“给我倒杯水。” 叶凌轩走到桌前轻手轻脚的倒了杯水,试了试温度刚刚好,才把水杯递给华如锦。 华如锦看到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疑惑抬头,真好看见叶凌轩饱含笑意的脸:“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叶凌轩不在意的玩笑道,然后坐到离华如锦最近的地方。 “我的丫头们呢?”华如锦看周围没有紫娟几人的影子,周围道。 这几个丫头,也不知道叶凌轩给了她们什么好处,竟然给他腾地方。 “她们啊,挺识时务,不知何时自己离开了。”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儿吗?”华如锦大约猜到叶凌轩此行的目的了。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想你和孩子了,回来看看你们。”叶凌轩深情款款的看着华如锦道。 “你现在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华如锦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又回到书中,不打算理会叶凌轩。 “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想找你,就是找你买点粮种。”叶凌轩郑重其事的说道。 “用途。”华如锦并没有抬头,“据我所知,你在周围并没有庄子,难道你想在军营里种田,让你的士兵上午操练,下午种田,你觉得我信吗?” “你说什么?”叶凌轩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她刚才说什么,上午操练,下午种田,叶凌轩想象着这样的军营生活。 他们有大片的土地,如果都种上华如锦的粮食,边关何愁没有粮草,叶凌轩此时恨不得奋笔疾书,写上一个规划交给刘德昌将军,立刻实行这样的计划。 “我说什么了吗?”华如锦莫名其妙的看着叶凌轩,不满道,“我问你,你向我买粮种的用途,不要告诉我你自己种。” “一个要好的朋友,他有一个庄子,大约有百十亩地,想种你的高产粮食,让我厚着脸皮来求你。”叶凌轩兴奋的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百十亩的庄子,可不小啊。”据华如锦所知周围也就两三个地主,地几百亩,曾经上门求粮种,华如锦让小安子拒绝了,说自己手里的粮种不够,只给了他们十亩地的种子。 “放心,他给银子,不会白白要你的粮种。”叶凌轩诚恳的请求道。 “好吧,你要多少,我让小安子给你准备。”华如锦低头看书,不再问了。 “四千斤吧。”叶凌轩看着华如锦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这么多,我可以给,过几天你让人来取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华如锦好看的唇角翘起,继续看书。 “什么条件?”叶凌轩好奇的问,就算华如锦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 “和离,如果你同意和离,别说四千斤,就是四万斤我也给你。”华如锦淡然自若,她和叶凌轩是走不到一起的,只要大夫人和秦氏还活着,他们之间就再无可能。 如果她真和叶凌轩在一起了,她的仇该找谁报呢。 “你说什么?”叶凌轩心痛的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她竟然威胁自己,她恨自己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急切的想和离,是因为风琦的关系吗。 听说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再说一次,只要你签了和离书,你要多少粮种,我都给你。”华如锦秋水般的明眸坚定的看着叶凌轩。 “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是因为风琦吗?”叶凌轩绝望的看着华如锦,他没有想到华如锦这么坚持,三番五次提出,坚决和自己和离。 “随你怎么想。”华如锦早就不在意叶凌轩的态度了。只要叶凌轩和离,她做什么都愿意。 “你就这么恨我?”叶凌轩悲哀道。 “是啊,只要一想到上一世瑞哥儿和烟姐儿最后的结局,我恨不得想杀了你和秦氏,我都有毁灭整个镇北侯府的冲动,作为孩子的父亲,你应付全部责任。”华如锦厉声指责道,“叶凌轩你不是干脆利落吗,你签字吧,本以为离了镇北侯府,可以有潇洒不羁的生活,没想到你会找到我们。” 叶凌轩平静的望着华如锦那淡雅的容颜,不和离拿不到粮种,华如锦和孩子的性命得不到保障,签了字,他不甘心,他看不得她投入别人的怀抱,叶凌轩陷入两难境地。 到底是签还是不签? 华如锦随意的把一页纸放到叶凌轩跟前,放妻书醒目的三个字,再一次刺痛叶凌轩的心,她连这都准备好了看这自己不是最近的。真是迫不及待呢。 “我签。”叶凌轩拿起华如锦递过来的笔,仿佛有千斤重,在最下面颤抖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写完,叶凌轩仿佛听见自己的心破碎了,当他抬眼见华如锦露出真心的笑容,心里悲哀的想,能博美人一笑不是吗。 就算和离又如何,为了华如锦和孩子们,这都是暂时的,他迟早要赢回美人心,到时候再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这样想着,叶凌轩心中好了一些。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暂时的放手,导致他一生的悔恨。 华如锦小心的把和离书放好,她和叶凌轩及镇北侯府再也没有关系了,瞬间觉得身上轻松不少,看着叶凌轩也顺眼了不少。 “你要多少粮食,我会准备好。”华如锦难得心平气和的与叶凌轩说话。 “我知道了。”叶凌轩转身离开,他怕多待一会儿,会后悔。 叶凌轩跨马一路狂奔,很快离开李家村,一路上想着和华如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大多都是哭泣的,冷漠的,找不到他们都一起开心画面的画面,叶凌轩觉得对她放手,让她活的快乐些也好,等时机成熟了,他八抬大轿再娶她一次。 叶凌轩不知道华如锦为什么告诉他,军营种粮食的事儿,他想把这事具体开展了。 省的粮草不够时,去京城催料草,还要看那些人的脸色。 华如锦看着叶凌轩离开笑了,和离书拿到了,又要积攒一部分功德,如敏你很快就能出来了,放心,我会加快脚步,让你早点出来的。 叶凌轩回到军营,思考良久,他越想越觉得华如锦的办法可行,于是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很快一份完整的规划书就问世了。 叶凌轩自信的看着手里的规划书,心中澎湃,如果真能成功,他们的军队何愁粮草,将士们再也不用怕吃不饱了。 李二牛睡得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伸了伸懒腰,走到叶凌轩身边道:“凌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没事,你睡吧。我马上就睡。”叶凌轩把规划书放好,起身拍拍李二牛的肩膀,眼中噙着苦涩的笑意。 “凌大哥,你今天怎么了?”李二牛好奇的问。 最近凌大哥都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下面的兄弟们大气都不敢喘,谁要是做错了事儿,凌大哥就让他出去蹲马步,一蹲就是两三个时辰,他们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有吗?”叶凌轩摸着自己的脸看着李二牛,他表现这么明显吗。 李二牛使劲点头。 “睡吧。”叶凌轩叹息道,最近确实如此,只要一想到今天华如锦与自己和离了,叶凌轩心中五味杂陈。 她这一世能原谅自己吗。 “凌大哥,你的糕点还有吗,我有些饿了。”李二牛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眼馋的看着叶凌轩。 听凌大哥说,这糕点是从家里带的,比镇上最好的糕点铺里的点心都好吃,最近凌大哥心情不好,他都不敢找叶凌轩要了。 叶凌轩走到床边,在床下摸了摸,摸出一个袋子,把袋子扔给李二牛道:“你自己留些,其余的给兄弟们分分。” 李二牛喜滋滋的抱着糕点袋子,连忙从袋子里拿出一块糕点,放到自己嘴里,心道:凌大哥家的糕点真好吃,有时间一定去凌大哥家,多吃些。 晨鼓刚响,叶凌轩已经到刘将军账前等候了,他迫不及待的把手里的规划书拿给刘将军瞧瞧,如果可行,他们今天就开荒种田。 叶凌轩见刘将军的贴身侍卫走出了,知道刘将军此时已经醒了,转身跟着走了进去。 叶凌轩进去时,刘将军在看布防图,最近北面的柔然军队虎视眈眈,马上就要冬天了,他们的料草不足,势必要南下抢百姓的粮食,每年都是如此。 刘将军见叶凌轩来了,让叶凌轩上前一步看看墙上的布防图 “将军在担忧柔然的军队?”叶凌轩眼睛放到北面的用朱笔标记的位置。 “一点不错,每年冬季柔然的军队都会大肆抢掠我们大圣朝的粮食,弄得边境的百姓民不聊生,哎。”刘将军叹气,他虽早已经习惯的边境的生活,但还是为百姓们担忧。 “将军有时间不妨去永安县看看,散散心。”叶凌轩不在意的说。 “你可不是容易放松的人,说吧,你今天来有什么目的?”刘将军赞赏的看着叶凌轩,此人武功高强,精通兵法,是个不错的后生,唯一不足的就是缺乏战场经验。 如果可以,他想把此人培养成接班人,镇守边关,他老了,年纪大了,一家老小不能跟着自己在边关生活一辈子。 他刘家的根基在京城,还是父亲看得远,拥兵过重早晚会狡兔死走狗烹。那不是父亲乐意看到的。 “有人种出了高产粮食,属下想在军营中试着种植。”叶凌轩不确定刘将军的意思,认真的看着刘将军道。 “胡闹,军营是操练军队的地方,怎么可以种地,那是老百姓应该做的事儿。咱们将士就应该保家卫国。”刘将军立刻否认叶凌轩的观点,他不知道叶凌轩哪里来的奇奇怪怪的想法,总之军营里不适合种地,自古以来就没有。 “将军莫急,不防先看看凌轩的规划,虽然自古以来没有,但咱们可以开辟先河,这样那些老兵残兵也就无需离开军营,无家可归了。”叶凌轩说的言辞恳切,刘将军有一丝触动的。 是啊,每年都会有些老兵残兵,他们得到少数的抚恤金,回到家乡娶不起媳妇,买不起地,亲人嫌弃他们。 还有一些他们连家都没有了,刘德昌看着曾经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汉子们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心里难受的紧,可无计可施。 叶凌轩见刘将军陷入沉思,把怀里的规划书放在就将军桌上,默默离开了,他相信刘将军会考虑清楚孰轻孰重。 叶将军 叶凌轩走后, 刘将军仔细看了叶凌轩递上来的规划书, 越看越觉得可行, 最后拍手称快, 大声欢呼道:“好, 好, 好, 这样何愁大圣朝的江山不永固。” “将军,什么事儿令您这么高兴?”吴副将拿着一把精致的扇子,笑呵呵的看着刘将军。这扇子是他的兵器, 一般情况下从不离身。 “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刘将军把位置让给吴副将,吴副将也不和刘将军客气, 走到书桌前, 认真的看一眼,不吝啬的赞赏道:“好字。” 刘将军但笑不语。 吴副将看了好一会儿, 心惊道:“这是谁写的, 能想起军营里开荒种田, 善待老兵残兵, 此人真的是高才啊。” “你猜猜?”刘将军缕了撸胡须, 神神秘秘道。 “难道是凌轩?”吴副将刚才看见叶凌轩从刘将军的大帐中出去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送来的。 “是他, 我果然没有看错他,此人有勇有谋, 武功高强能当大任, 你觉得这份规划如何?”刘将军拿起叶凌轩送的规划书,随意的翻着。 “属下觉得可行,有如此好的主意,咱们应该试一试,不然岂不是浪费凌轩的这份心意。”吴副将觉得应该给叶凌轩一次机会,他想看看叶凌轩到底能走多远,他总觉得叶凌轩的来历不凡。 “来人。”刘将军大手一会,决定给叶凌轩一次机会,看看情况,如果可行,可以在军营大力推广。 叶凌轩的营帐中 李二牛兴奋地看着叶凌轩道:“凌大哥,你是怎么想到这种办法的,如果咱们军营的荒地上都种上粮食,蔬菜,以后咱们军营省不少银子,是不是可以多发一些军饷了。” 如果能多发些军饷,他就赞起来,将来娶个媳妇,兄弟们好多都有媳妇了,整天嘲笑自己没有媳妇,还是个毛头小子,不是个真正的男人。 李二牛来军营很长时间了,始终没有回家一次,他觉得他应该回家看看了,不然哥哥应该担心自己了,好歹回家报个平安。 “希望能多发些军饷。”叶凌轩见李二牛如此喜欢银子,想着再出去打仗的时候,有了好东西,多给他留点,毕竟李二牛家里不富裕。 刘将军让叶凌轩在军营中选一百名将士,叶凌轩有些苦恼,让自己选,还不如让将军直接派人。 叶凌轩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不应该强人所难,他站在三千将士前,走来走去,最后停下脚步看着威武庄严的将士们,开口道:“凌某不才,想出一些小主意,就是一晌操练,剩下的时间开荒种田。 将军让我选将士们,我不会为难大家,有愿意跟凌轩一起的,请站到凌轩身后来。” 整整齐齐的将士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愿上前,他们都觉得丢人,他们宁愿上战场杀敌,也不愿意开荒种田。 李二牛见没有人支持叶凌轩,第一个站到叶凌轩身后,坚定不移道:“凌大哥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这辈子我就跟凌大哥混了。” 李二牛站出来后,和叶凌轩一个营帐的人也陆陆续续的站出来,平时叶凌轩对他们多有照顾,有好吃的叶凌轩从来不吝啬,他们不能驳叶凌轩的面子,就算真的回家种地,他们也情愿跟着叶凌轩奋战到底。 有的士兵见叶凌轩身后站人了,贪生怕死,觉得跟着叶凌轩种地也不错,比上战场送死强,犹犹豫豫也站到叶凌轩身后。 还有几人是欣赏叶凌轩的才华和为人的,年纪轻轻就做到六品武官,为人挺讲义气,为了给叶凌轩凑够一百人,也站到叶凌轩身后。 叶凌轩看着身后站了不少人,让李二牛数数,到底多少人了,李二牛按叶凌轩的吩咐让大家排列站队,一一报数纵队十,横队九。 叶凌轩心中盘算,加上自己九十一人,他转身对拒绝自己的将士道:“还有支持凌轩的吗?” 众人看着叶凌轩,纷纷往后退了一步,唯恐叶凌轩选中自己,叶凌轩叹息道:“凌轩刚才说了,不会强人所难,九十人足矣。” 说完叶凌轩带人离开,一年后,剩下的人想到今天的场景后悔不已,当初他们的眼怎么那么瞎啊,看着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他们馋的直流口水。 叶凌轩带着李二牛几人去悠然居,取华如锦准备的粮种,送到永安县十几里外的洪家寨。 李二牛一路上沉默不语,路越走越熟悉,这分明就是去李家村的路。 “凌大哥,咱们这是去哪里啊?”李二牛假装不经意的问,他还没有准备好回去见哥哥呢。 “这是去李家村,咱们去拉高产的粮种,这粮种种到地里亩产八石左右。”提起高产的粮食,叶凌轩满眼骄傲。 这可是他媳妇研制出来的高产粮食,利国利民功德无量,叶凌轩此时早已经忘记华如锦与他和离的事儿了。 “凌大哥,产量这么高,怎么可能,亩产三石已经是高产了,我跟着爹娘种了十几年地,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亩产八石的粮食。”李二牛显然不信叶凌轩的话,他觉得叶凌轩五谷不分,不知地里粮食产量多少是应该的。 其余几人也是庄户人家出身,也纷纷告诉叶凌轩,地里的粮食三石是好收成了。 “我没有骗你们,李家村及周围的几个村都已经种上了,待明年端午前后就可以收获了小麦了,小麦收获后再种上高产玉米,那东西能亩产千斤,在李家村已经传开了,永安县的县令都知道的事儿,我怎么会骗你们。”叶凌轩一一解释道。 “凌大哥说的可是真的,他们已经种上了小麦了,小麦不是春天播种,秋天收获吗?”李二牛更疑惑了,这不符合常理啊。 说着他们就走到了李家村的地界,叶凌轩下马指着刚刚出土的麦苗道:“看看那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们不认识。” 李二牛飞奔到田里,不敢置信的看着绿茵茵的幼苗,真的是麦苗,还没有入冬已经长出来了,他们能熬过漫长的冬季吗。 李二牛几人回到叶凌轩身边道:“真的有人成功种出了冬季小麦吗?” 叶凌轩点头,牵着马走在最前面,后面几人驾着马车,很快马车停在悠然居门前。 看门的大爷见叶凌轩来了,连忙开门让叶凌轩进去,看到叶凌轩身后几个官兵,心生胆怯,怎么会有官兵?他不敢多问,恭敬的请人进门。 李二牛客客气气的和老人家打招呼,老人家受宠若惊。连忙说军爷不用客气。 这时李雪儿准备去李家村的私塾接烟姐儿放学,走到门口正好看见了李二牛,一身崭新的军服,脚下蹬着新鞋,腰间挂着一把刀,她不确定的喊一声道:“二叔?” 李二牛听见熟悉的声音唤自己,转身看到呆愣的李雪儿,“雪儿,你怎么在这里,你爹娘呢?” “二叔,哇。”李雪儿见了疼爱自己的李二牛泪水更似开闸一般。 李二牛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让她不要哭,自己可以为她做主。 “二叔,你走后,娘亲就想把我卖给隔壁村里的老地主做小妾,幸亏姑姑救了我。”李雪儿用手抹着脸边的泪道。 “那个恶妇,居然敢把你卖给地主做小妾。还有你说谁救了你,姑姑,你哪来姑姑?”李二牛疑惑的问道,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妹妹还能回来。 “当年被我娘卖掉的姑姑,她就在夫人身边,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李雪儿高兴的说,她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不用担惊受怕,整日防着自己的母亲。 在悠然居,吃得饱穿的暖,只要勤勤恳恳做事,就不会被责骂,夫人和蔼可亲,姑姑说,夫人将来会给她找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嫁了,李雪儿也知足了,比去地主家做小妾强。 她从小就知道宁做穷□□,不做富人妾的道理,为什么她母亲非要把她嫁给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做妾呢,她一度怀疑自己是被领养的。 “雪儿,你说的可是你姑姑娟儿回来了?”李二牛惊喜的扶着李雪儿的肩膀,双手颤抖,妹妹真的回来了吗,他不是在做梦。 李雪儿笑眯眯的点头,以后他再也不怕母亲了,因为姑姑和叔叔都在,看着叔叔挺怕娘亲,可是叔叔执拗起来,没有人能拦得住,叔叔最疼自己了,绝对不会让娘亲把自己卖了。 “你姑姑在哪里,娟儿在哪儿?”李二牛想迫不及待的看见自己的妹妹,多少年了,他日盼夜盼,妹妹终于回来了。 “在夫人院子里,二叔,我不能跟你说了,烟姐儿马上要放学了,我要接烟姐儿回家了。”说着李雪儿跑了,有什么事儿回头再说。 李二牛想让李雪儿说清楚,可是李雪儿已经离开了。 “雪儿,你回来。”李二牛在背后喊李雪儿,可是李雪儿没有回头,转眼间消失在门口了。 “走吧,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叶凌轩走到李二牛身边,叶凌轩记得紫娟好像不是华府的家生子,李二牛找的人应该是她。 “真的?”李二牛惊喜的看着叶凌轩,叶凌轩点头,带着人一路走到华如锦的院子,让李二牛等人在门口等着,他进去很快就出来。 叶凌轩进去后先找到紫娟,告诉她外面有人找,一个叫李二牛的人。紫娟听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冲向门外。 最后叶凌轩去了书房找华如锦,华如锦见叶凌轩来了,没有任何反应,只顾着自己的事儿,叶凌轩心中叹息,华如锦什么时候才能回心转意呢。 “如锦,我今天来取粮种。”叶凌轩可谓情场失意官场得意,刘将军的许诺,让他跃跃欲试。 他迟早要靠自己的一番努力给华如锦挣个诰命当当。 他似乎忘记自己已经和华如锦和离了,他们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的诰命华如锦根本不稀罕。 “带叶将军去领粮种,告诉小安子,尽量满足叶将军的一切要求。”华如锦没有抬头,依旧盯着书,抄写书上的内容,淡漠疏离的语气让叶凌轩心惊,叶将军三个字落在叶凌轩的耳中更是尤为刺耳。 撇清关系 “叶将军, 请随我来。”紫雨不明所以, 只是按照华如锦的要求带叶凌轩出去。 叶凌轩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突然后悔签什么和离书了, 如果自己不签和离书, 他依旧是大爷, 而不是什么叶将军。 “你就这么急着与我撇清关系?”叶凌轩伤心绝望的看着华如锦, 此时的他突然不确定将来能否赢回华如锦的心了。 “撇清关系?你我已经和离了,何来撇清关系一说,应该是没有关系了才对, 叶将军。”叶将军几个字,华如锦咬的很重,这仿佛在叶凌轩的伤口上撒盐, 疼的他无法呼吸了。 这时紫雨三人才知道, 叶凌轩与华如锦已经和离了。怪不得华如锦让他们称呼叶凌轩为叶将军呢。 “就算和离了又如何,咱们之间还有三个孩子呢?”叶凌轩牵强的说, 什么时候他们都不会没有关系, 因为孩子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纽带。 “和离书, 你没有看吗, 三个孩子归我, 这是你亲自承认的,不会抵赖吧。”华如锦好笑的看着叶凌轩, 想用孩子牵制自己,真是妄想。 其实话华如锦很清楚自己要回叶明瑞很难, 要回叶明烟和幸儿很容易, 烟姐儿是女孩儿,幸儿根本就没有上镇北侯家的族谱。 叶凌轩还想说什么,被华如锦打断了,道:“我累了,送客。”说完华如锦转身离开书房,不给叶凌轩说话的机会。无论叶凌轩怎么呼喊她,她都没有回头。 犹如多年前,华如锦祈求叶凌轩的爱,叶凌轩拂袖离开,不顾身后华如锦的哭哭哀求,这一幕是何其相似。 叶凌轩看着华如锦决绝的背影,浑身像抽了力气一样,他开始有些后悔签和离书了,是不是不签和离书,华如锦的态度就会好些。 李二牛看着紫娟酷似母亲的脸,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妹妹了,他惊喜的喊道:“娟儿?” 紫娟看着李二牛想找小时候那个疼爱自己,调皮捣蛋的李二牛,可是昔日的少年,已经长成了威武的男子汉,一身崭新的军服穿在李二牛身上,显得格外的耀眼。 “小哥?”紫娟眼里噙着幸福的泪水,多少年不见,哥哥都长成大人了,真好,听说他去当兵了,看见他安然无恙,紫娟也就放心了。 “小丫头一转眼就成大姑娘了,哥哥都快不认识了。”李二牛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紫娟的头,手感还是当初的感觉,果真是自己的妹妹。 李二牛和紫娟述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事儿,李二牛知道紫娟没有受苦才放心些,可始终为紫娟成为下人心疼。 “夫人对我们犹如姐妹,能陪着夫人,我这一生就知足了。”紫娟庆幸跟着华如锦,如果换成别人,恐怕早已经变成主人拉拢姑爷的牺牲品了。 “傻丫头。”李二牛心疼的看着紫娟,夫人对他们再好,她们始终是奴才。 李二牛和紫娟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紫娟留李二牛在悠然居用午饭,看着丰盛精致的菜肴,有鱼,有鸡,有肘子,有大碗的红烧肉,还有上好的酒,李二牛才确信紫娟没有说谎,她这些年,跟着她的夫人生活的很好。 李二牛几人吃的肚圆,酒足饭饱后,装着几车粮食跟叶凌轩离开了。 叶凌轩他人虽然离开了,但是他不会轻易放弃对华如锦的感情,重生后,对华如锦好,是他一辈子都想做的事儿。 叶凌轩按照约定把粮种送到了洪家寨山下,李二牛几人莫名其妙道:“凌大哥,咱们不把粮食拉回军营自己种吗?” 这里和他们的军营是相反的方向。 “这是别人要的,咱们再去悠然居拉。放心,不会少了咱们兄弟的。”叶凌轩保证道。 “凌大哥,听说这地界是洪家寨的地界。”李二牛在燕山生活了很多年,对洪家寨比较了解。 听说,洪家寨里的人都是哪个将军的属下,因为将军死了,他们就跟着隐居了。 他们从来不打家劫舍,有时候还会对抗柔然的军队。 凌大哥是怎么认识那群人的。 “把粮种放在这里,咱们离开吧。”叶凌轩知道一会儿就有人来取粮种,只要他们遵守约定,他不把洪家寨人怎么样,如果永安县的消息被传出去,他是不会放过洪家寨的人。 果然叶凌轩的人离开后,洪寨主按约定时间取粮种来了,洪寨主看着叶凌轩消失的,心中疑惑更甚,那天晚上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军队的人有关系。 他摘掉眼罩,双眼深思的看着叶凌轩,他看了很长时间,没有想出所以然,索性不想了,带着人把粮种拉走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把庄稼种到地里,来年兄弟们才能吃饱肚子。 如果叶凌轩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传说中洪家寨的寨主竟然不是独眼龙。 “大哥,现在咱们怎么办?”洪寨主身边的小兄弟道,他们最不愿和将士的打交道,虽然他们以前也是将士。 “不管他是谁,只要能让咱们的生活得到改善,咱们就替他办事。”洪寨主又看了看叶凌轩消失的方向道,“吩咐兄弟们,不要让永安县可疑的人出去。还有切记不可伤人性命,请他们去山里喝喝咱们的粗茶也不错。” “是。”跟来的几人异口同声道。 等洪寨主走后,他们离开的地方出现一个人,这人就是离开多时的叶凌轩,他不放心粮种,后又折了回来,没有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 传说洪家寨的人是残兵老将,无处可去,才在这永安县安营扎寨,他们不祸害乡里,有时候会对抗柔然的抢掠者,他们在百姓眼里是英雄,官府也默认他们的存在。 看来传言根本不可信,他们既然不是残兵老将,他们为什么扮成这样,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刘将军驻守边关前是司徒将军,司徒将军是大圣朝的战神,柔然畏惧司徒将军的威名,从不敢轻易冒犯大圣朝,后来司徒将军通敌叛国,被先帝抄家灭族。 叶凌轩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原来如此啊。只要不危害百姓,他们想怎么生活都随意。 咏历五年夏 永安县的百姓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现在家家户户都能吃上白面馒头了,就算家庭不好的人家,也能隔三差五吃顿白面馒头,一般情况下都吃玉米窝窝头。 再也不似以前,吃窝窝头里面还要参上野菜,不然吃不饱肚子。现在好了,百姓们都能吃饱饭,这都托华如锦的福,如果不是她,他们家的粮仓怎么会满满的,就连永安县的老鼠都肥硕了不少。 永安县县衙门口,老百姓排队交皇粮。 “兄弟,你这一车少说也要上千斤吧,今年的收获不小啊。”一个高高瘦瘦的庄稼汉羡慕的说道。 “你这一车也有几百斤,地里也不错。”那人乐呵呵的笑了笑,虽然交了一千多斤的粮食,可是丝毫不见他心疼。 “比往年好多了,要是往年交这么多粮食,剩下的不够喝粥的,心里别提多难过了,”他顿了顿继续道,“可是今年不同,虽然交的皇粮多,家里余粮更多。”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外一个黑瘦的汉子接了话茬,道:“这可是咱们永安县的福分,县令大人真心实意为咱们老百姓办事,不仅让咱们种高产的粮食,交皇粮还按以前的交,这家里有余粮,老百姓的日子才好过了,都是咱们县太爷的功劳。” 周围交皇粮的人纷纷点头称是,可不是吗,上一任县令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终于猝死了,真是老天爷开眼啊。 说到县令风琦,百姓们就有说不完的话题,一上任就把贪官县丞给办了,抄家得来的钱,给老百姓修路搭桥,哪个人不夸。 自从新县令上任后,县里的恶霸渐渐少了,谁欺男霸女,直接下大牢,县里的富户给县令送礼走关系,县令直接收了银子,拿着银子给县里的穷人盖房子,并且让人把富户赶出去。 县里的富户对风琦恨得痒痒,可是有什么办法,高产的粮食在别人手里,他们想种就得按县令的办法来,租子四层。 这样富户地主白白损失了一层,那么地,一年得多少银子啊,他们的心在滴血啊。 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人家的粮食堆满仓,他们的心更难受啊。 风琦鼓励百姓开荒,前三年免赋税,不过有数量限制,每人不超过五亩。 百姓们说起风琦,有说不完的话题,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赞扬。 李三儿讨好的给风琦打着扇子,讨好道:“大人真是咱老百姓的父母官。自从大人来了咱们这永安县,咱们永安县百姓的生活可谓蒸蒸日上。” “不要拍马屁,赶紧干活去。”风琦好笑的往李三儿屁股上踢了一脚。这群好吃懒做的,就知道说好听的哄自己开心,不过谁让他好这口呢。 “大人,您让咱们干什么,自从您来了,百姓的生活好了,这张家长,李家短的事儿也少了,咱们兄弟们也轻快了不少。”另一个捕快抱怨的看着风琦,他们现在整日无所事事,他都胖了几圈。 “下去给老百姓抬粮食去,保证减肥。”风琦不高兴的瞪他们几眼,自己要去悠然居,他们跟着自己不方便。 李三儿领着人不情愿的走向人群中,帮着交皇粮的百姓抬粮食,一转眼风琦就不见了,李三儿暗道:大人真是,去悠然居也不带上他们,他们平时可没少给悠然居忙。 悠然居的饭菜可真好吃,夫人身边的紫雨姑娘真好看,要是可以,他真想娶了,就不知道夫人同意不。 风琦顾不得这帮捕快的想法,他见李三儿不再缠着自己,转身走向马厩,挑了一匹健壮的马,从县衙后门直奔悠然居。 风琦兴冲冲的走到悠然居,轻车熟路走到华如锦的院子,正好看见叶凌轩正陪着幸儿玩呢,他找了一圈没有见华如锦的影子。 风琦走到叶凌轩跟前,不高兴的道:“你都跟我表妹和离了,还来干什么?”难道还想追回表妹,叶凌轩还是别想了。 两个男人 叶凌轩不在意风琦的态度, 风琦对他从来都是冷嘲热讽, 他已经习惯了。 他抱起地上的幸儿, 不在意他身上浑身是土, 别有深意的看着风琦道:“你来干什么, 我就来干什么。” 已经近一年了, 华如锦也没有嫁给风琦, 虽然对自己的态度不咸不淡,叶凌轩觉得只要华如锦不嫁人,他还是有机会的。 两个男人眼中都闪着火花, 恨不得把对方烧成渣,然而他们都依然安然无恙。 华如锦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拔剑弩张的两个人。她不予理会,她觉得男人执拗起来比女人更甚, 而且是脑子都有病的男人。 “紫娟, 表少爷来了,让厨房的人加菜。”华如锦对身旁的紫娟道, “我去外面走走, 紫雨跟着就行, 你们几个都去厨房帮忙。” 几个丫头连忙应了。 风琦见华如锦要出去, 连忙跟上华如锦的脚步, 温柔道:“表妹要去哪里,我陪你去。” “幸儿, 走,你娘去外面走走, 咱们也去看看。”叶凌轩抱着幸儿跟上华如锦的步伐。 华如锦叹息, 不理会后面的两个人,只顾着看漫山遍野的风景,今天天气真好,轻盈的夏风微微吹过人的脸,华如锦的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如果没有后面两个多余的人,她会更高兴。 这是她与叶凌轩和离后经常上演的戏码,华如锦见多了,觉得烦了。她想出来清净一会儿,也没有机会。 “表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今天可是县里收皇粮的日子?”面对风琦的絮絮叨叨,华如锦觉得头大,如果让风琦继续说下去,恐怕到天黑也不会完。 “让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应该为朝廷办事,否则要他们何用。”风琦不以为然的说,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陪着华如锦,免得被叶凌轩那只大尾巴狼给叼走了。 “你也拿着朝廷的俸禄,现在不在县衙,也不怕有人说你。”华如锦玩笑的说。 “娘抱抱。”幸儿见华如锦只顾着和风琦说话,不理会自己和父亲,不高兴的伸手让华如锦抱。 华如锦只好从叶凌轩手里接过幸儿,叶凌轩关切的看着华如锦说:“这小子挺沉的,还是我抱着吧。” “如果真想自己抱的话,你就不应该跟着来。”风琦对叶凌轩的做法嗤之以鼻,以为自己没有看见他刚才的动作呢,鼓动幸儿让华如锦抱,现在又说这样的话,真是一个虚伪的家伙。 华如锦没有理会叶凌轩,径直把幸儿抱在怀里,虽然幸儿挺沉的,华如锦依然抱的动,她的清心诀已经练到六层了,听力眼力早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得。 华如锦能听到看到千米以外的东西,只要自己愿意,任何东西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忽然华如锦停下了,严肃的对身边的人道:“走,去河边看看,有人落水了。” 风琦好笑的看着华如锦,道:“表妹,这里根本就没河,哪里会有人落水。” 叶凌轩别有深意的看着华如锦,不到一年的功夫,她的功夫到底高到什么程度,竟然听见那边有人落水了,如果不是自己运功的话,根本听不到。 思考间,华如锦抱着幸儿已经走远了,叶凌轩和风琦连忙跟上。 华如锦几人到河边的时候,见到百姓们围在一起,有人说这孩子已经不行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不是李家村的孩子,看衣着不像普通人家能穿的起的。 紫雨上前扒开人群,让华如锦进去,百姓们见华如锦来了,纷纷给华如锦让路。 华如锦连忙上前检查孩子的鼻息,摸了摸脖颈,感觉有跳动,也不嫌脏,把那孩子翻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腿上,轻轻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呕。”那孩子吐了一口水。华如锦轻柔的让那孩子平躺在地上,慢慢的孩子睁开眼睛。 “活了,这个孩子活了,夫人真有办法。” “这孩子命真大,刚才明明已经没有气了,现在居然活过了。” “夫人仁慈。” 围观的人纷纷议论,他们都是周围村里的人,都认识华如锦,并且非常敬佩华如锦。 “娘,是你来接孩儿来了吗,他们都欺负我。”说着泪水从那孩子的眼角滴到下面的草地上,很快不见了,他笑了笑道,“父亲不在的时候,他们就打我骂我,还说我是没娘的野孩子。” 说着那孩子呜咽呜咽的哭泣来,让周围的人纷纷落泪了,华如锦努力眨着眼睛,把快掉下来的泪水逼了回去,道:“孩子,跟我回家吧,那里有哥哥妹妹,他们会和你一起玩,不会欺负你的。” 孩子听见华如锦的话,笑了,笑的很纯真,随后闭上眼睛深深的睡着了,睡着后,嘴角还噙着满足的微笑。 华如锦看着孩子的笑脸,心里莫名的难受,这个孩子和瑞哥儿一样大,七八岁的样子。华如锦最见不得孩子伤心绝望了,这让她想起许多不好的回忆。 华如锦让人把这孩子送回去,叶凌轩上前抱起那孩子跟在华如锦身后,华如锦看了看,任由叶凌轩抱着那孩子。 华如锦带着人很快回到悠然居,小安子给华如锦行礼,见叶凌轩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湿漉漉陌生的孩子,道:“大爷,这是怎么了?” “这个孩子落水了,准备热水和姜汤。”华如锦直接吩咐道。然后转身去自己的院子,她确信孩子暂时没有危险才安然离去。 风琦午饭后被捕快叫回衙门去了,他们到处找不到风琦,不用想肯定来悠然居了,风琦走的时候,幽怨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让人装了酒,肉蒲,点心,满满的一马车风琦才离开了。 走的时候瞪了一眼叶凌轩,哼了一声,不情愿的跟着捕快们离开了。 小安子听见华如锦的吩咐,连忙去安排了,等安排后一切,小安子急冲冲的走到话华如锦的院子里,见华如锦正教幸儿认字,道:“夫人,那孩子发高烧了,一直说着胡话。” 华如锦安慰幸儿一番,让几个丫鬟们看着他,幸儿也乖巧,见华如锦神色紧张,不哭不闹,任由华如锦离开。 “带我去看看。”华如锦连忙起身跟小安子离开,叶凌轩望着华如锦紧张的背影,叹息,她对任何人都比对自己好。 如果不是孩子,他进不了悠然居的门,更不要说时常见到她了。 叶凌轩呆愣时,幸儿抓着他的衣服道:“爹爹,这个是什么字?” 叶凌轩感激的看着幸儿,对,他们之间还有孩子。 华如锦跟着小安子一路走到客房,见床上小小的人,烧的满脸通红,嘴里一会念叨着爹爹救我,一会儿念叨着母亲别离开我,而后又神情恍惚道别打我。 华如锦心疼的上前把孩子抱在怀里,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都昏迷不醒了,还这样不安,她转身对小安子道:“拿热毛巾来。” 小安子连忙把热毛巾给华如锦,华如锦敷在那孩子的头上,然后不知从那里拿出一粒丹药,放入孩子的口中,丹药入口即化。 小安子看见华如锦的动作想说什么,最后心疼的看着孩子什么也没有说,算了,夫人是心善的,丹药再贵重也不及人命重要。 华如锦曾经给小安子一粒丹药,据说是澄光大师亲自炼制的,能提升人的武功修为。 小安子服用后,果然武功一日千里,他虽然不及叶凌轩厉害,但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不是自己的对手,还有紫娟几人,也都服用了这样的丹药,短时间内才有了防身的本事。 过儿片刻,也许是丹药起了作用,那孩子的脸不红了,梦话也不见了,他安然入睡的模样,让华如锦欣慰,只要人没事就好。 “今天晚上,你们轮番守着他,如果发烧就用温水给他擦身体,过了今晚,估计就会没事儿了。”华如锦再次看一眼那孩子,转身离开,谁知那孩子紧紧的抓住华如锦的手,根本不让她离开。 华如锦试图去掰那孩子的手,可是怎么也掰不开,抓着自己的小手更紧了,华如锦怕那孩子有什么意外,摆手让小安子离开:“这里有我,你先下去吧,有事儿我会叫你。” 小安子犹豫片刻,还是给华如锦行礼离开了,心道:这孩子是什么造化,竟然让夫人亲自照顾他。 华如锦抚摸着孩子的脸,看着孩子的媚眼,就知道这小子长大后是个美男子,她看着孩子微微皱眉,轻声道:“小小年纪到底经历了什么,睡梦中都皱着一双眉头,睡吧,醒来以后什么都会好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室内的地面上,床上的人儿慢慢睁开眼睛,蝴蝶般浓密纤长的睫毛,煞是好看,他看着趴在床边的华如锦,黑白分明的眼中闪过疑惑。这是哪里,他又是谁。 他抽出自己的手,华如锦醒了,昨晚折腾了一宿,这孩子一直拉着她的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华如锦见孩子醒了,很高兴,道:“你醒了,饿不饿,我让人给你煮些粥来吃好不好?” “你是我娘吗?”那孩子轻声的问,黑白分明的眼睛饱含孺慕之情。 听到这样的话,华如锦很奇怪,怎么连自己的娘都不认识,忽然华如锦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会这个孩子的脑袋因为发烧,什么也不记得了吧。 华如锦不确定的看着他道:“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失忆症 那孩子想了好一会儿, 摇摇头, 迷茫的看着华如锦道:“你是我娘吗?”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他觉得华如锦是自己娘, 如果她不是自己娘, 为什么照顾他, 还会对他这么好, 她应该是自己娘吧。 华如锦很想摇头否认,看着他满含期待的眼神,华如锦叹息道:“如果你觉得我是, 你就喊吧。” 华如锦断定这个孩子昨晚发烧烧坏了脑袋,先这样吧。想不起来也许时间好事儿,看着昨天的情景, 他之前一定遇到了许多不如意的事儿。 “娘, 娘。”那孩子抱着华如锦的腰不松手,委屈的哭起来。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华如锦抚摸着孩子的头道。 孩子扬起头, 想了一会儿, 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道:“我不记得了, 娘记得就行。” “那我以后叫你福生如何?”华如锦盯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道, 福生和长生名字很像呢。 福生高兴的点点头道:“娘取的名字好听。” 福生坐在床上高兴的搂着华如锦的腰,华如锦坐在床边任由福生搂着。 华如锦抿嘴笑了, 这个孩子尽说些甜言蜜语哄人开心,也不知道以前生活在怎样的人家, 先留在悠然居吧, 也许孩子的家人会找来的。 这个孩子比长生麻烦,长生记得自己是谁,可是这个孩子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小安子和紫娟两人走进来见到这样一副情景,感觉的非常的和谐,他们觉得他们错过了什么。 华如锦见小安子和紫娟来了,紫娟手里捧着一碗粥,温柔的看着福生道:“饿了吧,先喝完粥。” 华如锦接过碗想亲自喂福生吃饭。 紫娟动了动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算了,夫人高兴就好,这孩子和夫人真有缘,醒来就粘着夫人。 华如锦小心的喂福生吃饭,记忆中也有个男子这样小心的喂自己吃饭,可是福生记不起那人的脸。 只记得那人的动作如同华如锦一般小心翼翼,生怕粥热,放到自己嘴边吹了吹,才送到自己嘴里,可是那男子到底是谁呢,福生终究想不起来了。 华如锦见福生皱眉,轻声问道:“怎么了,粥不好吃,还是粥有些热?” 福生摇头道:“粥很好吃,就是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就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华如锦一边喂粥一边安慰道,“这是安叔叔,这是紫娟姨,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就跟我提,或者跟他们提都可以。” 福生看了看小安子和紫娟点头表示明白了。 福生在床上休息两天,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一大早他兴奋的推开屋门,见院子里花朵艳丽,一阵风吹过,花香扑鼻,他瞬间喜欢上这里了。 他知道华如锦不是自己的母亲,因为他的记忆深处有人骂他是野种,没娘的孩子,可是他在华如锦身上感觉的浓浓的母爱,他想叫华如锦母亲。 不管华如锦是不是自己的母亲,他已经把华如锦当成自己的母亲了,她救了自己,再一次给了自己生命,还对自己那样温柔。 福生享受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就看见华如锦领着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小不点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丫鬟,其中一个福生认识。 福生连忙上前给华如锦行礼道:“娘,您怎么过来了,儿子准备去看望你呢。” “知道你的身体没好利索,带着妹妹和弟弟来看看你,给你解解闷。”华如锦把叶明烟和幸儿介绍给福生。 叶明烟和幸儿乖巧的叫哥哥。 看到他们乖巧的甜甜的叫自己哥哥,忽然一个画面出现在自己面前,福生也这样叫那些人哥哥,可是那些人反而对自己拳脚相加,说自己是贱种,不允许自己叫他哥哥。 福生怔怔的看着叶明烟和幸儿,眼中闪着泪花,原来被人叫哥哥是这样的幸福。 华如锦和蔼的看着几个孩子:“福生,他们叫你哥哥,你回应一句啊。” 福生这才意识到刚刚失礼了,连连抱歉,对着叶明烟和幸儿深深作揖,不好意思的喊着妹妹弟弟。 烟姐儿笑嘻嘻的看着福生,觉得他傻头傻脑的甚是可爱,道:“原来你叫福生,那我以后叫你福生哥哥,我还有个哥哥叫长生,你们的名字好像啊。” 华如锦尴尬的咳嗽一声,当然像了,因为名字都是自己取的。 福生好笑的看着华如锦,原来她有这么多孩子,她取名字的技巧真不好,不过他喜欢这个名字,福生,福生在心里默念道。 “你叫什么名字?”福生走到叶明烟身边,弯腰与叶明烟平视,她有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神,跟华如锦的眼睛一样明亮,福生顿时就喜欢上了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妹妹。 “我叫叶明烟,大家都叫我烟姐儿,福生哥哥也可以这样叫我哦。”叶明瑞拉着身边的幸儿道,“这是我弟弟,叫幸儿,他可可爱了。” “是吗?”福生顺着叶明瑞的眼神看去,果然一个粉嘟嘟的小伙好奇的看着自己,他不像叶明烟对自己热情。看自己一眼后张望寻找什么。 福生不知道幸儿在寻找什么,不过很快就知道了,一对斑斓大老虎出现在众人面前,福生见了吓得两条腿打颤。 这里怎么会出现老虎,而且还是两只。 “福生哥哥你不用害怕,这两只老虎是咱们养的,可温顺了。”说话间,叶明烟用手摸摸老虎的头,它们温顺的蹭了蹭叶明烟的手,犹如两只听话的大猫。 福生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才信了叶明烟的话,原来真是家养的老虎。 幸儿不满意的看着两只老虎亲近叶明烟,走上去揪住它们的耳朵,老虎慢慢趴下,幸儿高兴的骑到老虎背上,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幸儿在老虎背上乐的哈哈大笑。 福生羡慕的看着幸儿,华如锦见了,道:“它们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温驯,也只有幸儿可以骑到他们背上。” “我知道,老虎是山林之王,它们有自己的骄傲。”福生也只是羡慕,并不想像幸儿一样骑在老虎背上。 过了一会儿幸儿累了,老虎喵喵跑到华如锦身边,趴在地上,幸儿不情愿的从老虎背上下来。 华如锦耐心的安慰他,他才开心抱着华如锦的脖子。 两只老虎见华如锦不注意他们,就悄悄留到福生身边,对着福生嗅了嗅,闻了闻,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老虎走到福生身边时,福生吓得大气不敢喘,深怕一个不注意,老虎就给自己一口,正当他想喊救命时,老虎转身离开了,再也不看他了。 叶明烟笑嘻嘻道:“福生哥哥,它们很喜欢你呢。” 福生暗道:自己宁愿它们不要这么热情,他吓得魂都飞出几里地了。 华如锦见到这样的情况笑了,这两只大家伙,竟然知道辨别好人和坏人了。 华如锦的这两只老虎,经常去空间里待着,如敏觉得它们可爱,就给他们吃一些天材地宝,比如千年灵芝,人参什么的,时间长了,它们非常有灵性了。 烈日炎炎,华如锦带着福生在悠然居周围悠闲的散步,华如锦希望福生能尽快熟悉现在的生活。 走着走着他们就走到了白先生的私塾,里面琅琅的读书声吸引了福生的注意力。 “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白先生富有磁性的声音慢慢响起,他一字一句的读着,声音透过窗子传到福生的耳里,心里。 他也希望自己坐在书桌前,听先生讲课,忽然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把自己抱在腿上,也像先生这样一字一句的念,让自己跟着学,还跟自己解释,书中的内容到底什么意思。 福生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他觉得脑海里那个男人比眼前的先生讲的好。他努力想看见男人到底长什么样,最后还是徒劳,那人的脸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福生什么也没有抓住。 他头疼的望着远处的私塾,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想了。 华如锦发现了福生的异样,道:“你怎么了,可是想起了什么?” 福生摇摇头:“我听见琅琅的读书声,觉得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努力想有些头疼。”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何况他喜欢现在的生活,无忧无虑,更没有人骂自己是贱种,还有娘亲疼爱自己,福生知足了。 “还是不要想了,迟早会想起来的,”华如锦安慰道,“你听到读书声觉得熟悉,说明以前你也读书识字,不如跟着烟姐儿一起去私塾吧。” “我可以吗?”福生眼睛犹如夜空里的星星闪闪发光,他渴望的看着华如锦,自己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她也送自己去私塾吗? “为什么不可以?”华如锦不解的问。 “因为上私塾需要很多银子。”福生难过的低下头,望着地面,他渴望读书,可是不希望给华如锦带来麻烦。 “这私塾是我办的,你说你可以上私塾吗?”华如锦心疼的看着福生,体贴入微,这是一个敏感的孩子,就像以前的瑞哥儿。 “谢谢娘。”福生扬起脸,脸上灿烂的笑容,比那山间的花海还要漂亮,这个孩子的父母一定很优秀吧,不然怎么会有这样优秀的孩子。 “都叫娘了,还这么客气。”华如锦摸了摸福生的头,福生不好意思的地下头,有娘的孩子果真是个宝。 拓跋桀 拓拔桀一身汉服装扮, 手里拿着一把扇子, 在烈日炎炎的夏天, 拓跋桀也不嫌热, 他走在大街小巷, 看着永安县百姓的笑脸, 拓跋桀觉得永安县中发生一项重大的事。 街上的乞丐不见了, 百姓们身上的衣服整洁了许多,脸上满足的笑容不似在作假。拓跋桀心中疑惑,他走到一个卖馄饨的摊子前, 点了一碗的馄饨。 “老伯您的馄饨真香啊,看着就有食欲。”拓跋桀用筷子夹了一个馄饨放到自己嘴里,满意的点点头, 道, “真香,您的生意一定不错吧。” 卖馄饨的老伯见有人夸自己的东西好, 心里十分高兴, 道:“今年的生意比去年好, 因为咱们县太爷爱民如子, 街上的收保护费的恶霸没有了, 谁要是闹事,就直接抓到大牢里去。而且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 家家都有余钱,赶集的时候都点上一碗馄饨, 我这生意也跟着好了。” “县太爷这么好, 那真是咱们老百姓的福气。”拓跋桀不在意的说,“如果说家家都有余钱,这话我可不信,据我所知,咱们大圣朝的百姓能吃饱的已经都是富户了。” “那您真是外乡人,从去年开始,咱们这永安县都种上了高产的粮食,一年能种两季,亩产少说有八石,税赋还是按以前的交,一亩地交一石,剩下的都是咱们老百姓的,你说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不。”卖馄饨的大爷骄傲的说。 “亩产八石,两季?我可没有听说过。”拓跋桀故意大声的说道。 很快有几个百姓围到拓跋桀跟前热情的解释道:“兄弟,咱们真不骗人,这永安县谁不知道,不用打听,都知道的事儿,咱们永安县县城南边的李家村住着一个华夫人,这高产的粮食就是她研究出来的。去年的时候在咱们永安县推广了。” “前几天交皇粮的时候,您是没有见,那长长的队伍,从县衙门口排了两里地啊。” “以前交皇粮的时候都是三催四催,官府下公告好长时间,百姓们还不乐意交,现在不一样了,县太爷爱民如子,咱们也要支持县太爷的公务不是。” 拓跋桀若所思的看着周围热情高涨的百姓,高产粮食,那柔然和大圣朝打仗,他们粮草充足,柔然怎么对抗大圣朝。 拓跋桀拱手对百姓的道谢,从怀里拿出一定银子放在桌上,对卖馄饨的老伯道:“老伯,给在座的每人一碗馄饨,我请客,不用找了,剩下的请您喝酒。” 卖馄饨的老伯自然高兴,手脚麻溜的给在座的每人一碗馄饨,有白吃的午餐,谁不高兴,大家都的了拓跋桀的好处,他们自然感激。 拓跋桀与众人告别,他想去李家村看看那位发明高产粮食的夫人有何本事。 拓跋桀雇了一辆牛车,他心情愉悦的坐在牛车上,看着远处的风景,风和日丽,景色优美,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 突然对面来了一位骑马的人,那人坐在高高的马车上,早已经看见牛车上的拓跋桀了。 拓跋桀想把脸转到一边,已经晚了,叶凌轩停下马车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牛车的无所谓的拓跋桀;“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你的命这么大,上次身受重伤,还中了奇毒,居然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呢。”拓跋桀一点也不畏惧叶凌轩,就是觉得叶凌轩命好,已经那样了还没有死。 拓拔桀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递到车夫手里,嘱咐车夫赶紧离开。 车夫接了银子,谢过拓拔桀,连忙赶着牛车离开了,唯恐待下去没命一般。 “托你的福,上次中了奇毒,现如今叶某已经是百毒不侵之躯了。”叶凌轩没有下马,依然居高临下的看着拓拔桀,心中的怒火只有自己知道。 这一次一定不能让这人给跑了,他是柔然的人,就是不知道在柔然是怎样的地位,先捉拿了再说。 “命真好啊,我倒是看看你这百毒不侵之躯,到底有多厉害。”说着拓拔桀从腰间抽出软剑,飞跃而起,直逼叶凌轩的命门。 叶凌轩也不是吃素的,拿起手中的□□,抵挡拓拔桀的进攻。 两人你攻我守,一个进一个退,枪快剑利,两人都想把对方至于死地,就这样大战三百回合后,两人都心惊的望着对方。 没想到一年不见对方的功夫涨这么多。 叶凌轩佩服的看着拓拔桀,没想到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样的功力,他是运气好,吃了华如锦的千年碧果。拓拔桀不一定有这样的运气。 拓拔桀敬佩的望着叶凌轩,不错,年纪轻轻功夫了得,自己则是得了师父传承,叶凌轩未必有自己好运。 如果叶凌轩不是自己的敌人,他们有可能是相见恨晚的兄弟,江湖上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人,用十个手指都能数的出来。 “兄弟,功夫不错,有兴趣来我柔然吗?”拓拔桀对叶凌轩开玩笑道,他知道叶凌轩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果然,叶凌轩再次运动,对拓拔桀愤怒道:“誓死不做叛国贼。” 拓拔桀毫不畏惧,再一次迎上叶凌轩的枪,笑嘻嘻的道:“朋友,话不能说这么死,想当年的战神司徒将军,也如你这般傲骨,可是最后呢,还不是被自己忠心的皇帝陛下认定为叛国贼,被满门抄斩了。啧啧,那场景凄惨无比吧。” “不准你侮辱司徒将军。”叶凌轩见拓拔桀侮辱司徒将军,愤怒道,手里的枪,招招快准狠的要刺中拓拔桀的要害。 司徒将军是叶凌轩敬佩的人,也是边关将士们敬佩的人,叶凌轩不允许拓拔桀侮辱他心中的战神。 “我也敬佩他,可是最后的结局呢,兔死狗烹的下场,可悲可叹。”拓拔桀见招拆招,很快躲过叶凌轩的枪。 拓拔桀见叶凌轩发狠了,扔下一句,不和你玩了,提起轻功离开了。 叶凌轩怎容拓拔桀轻易离开,三番两次把永安县当成自己家的后花园,叶凌轩今天要让拓拔桀付出代价,也为上次报仇。 拓拔桀在前,叶凌轩在后步步急逼,拓拔桀知道叶凌轩在身后跟着自己,故意在树林中绕圈,最后终于累了,转身给叶凌轩一掌,叶凌轩猝不及防,差点被拓拔桀打中,幸亏他反应及时,没有中拓拔桀的那一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使诈?”叶凌轩虽然有些狼狈,还是稳稳的落在地上,然后生气的看着一脸笑意的拓拔桀,他觉得拓拔桀的脸非常的碍眼。 “我又没有让你跟着我,我都说了不和你玩了,是你自己要跟着我的,我有什么办法。”拓拔桀扇着扇子,这天热死了,还被叶凌轩这个一根筋的人穷追不舍,真是无趣的紧。 “狡辩。”说着叶凌轩提枪再次向拓拔桀刺去。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咱们俩都打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见分胜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拓拔桀本来想结果了叶凌轩,可是自己杀不了叶凌轩,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你说个可行的办法。”叶凌轩盯着拓拔桀,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自己万不能上他的当。 “让我想想啊,”拓拔桀认真的想了一会,还是没有想出所以然,别有深意的看着叶凌轩道,“敢问英雄高姓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凌轩便是我的名字。”他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拓拔桀道,“你又是谁?” “原来你就是刘将军麾下大将凌轩,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呢,”拓拔桀敬佩的看着叶凌轩道,“我就是拓拔桀,柔然国主的小儿子。” “原来是你!”两军交战数次,叶凌轩早就知道柔然带兵的是柔然国主的小儿子,始终不得见。没想到他不似柔然人高马大,倒有些江南水乡文弱书生的意气。 如果不是自己与他交过手,谁知这文质彬彬的书生竟然是一位武林高手呢。 “是啊,是我。” “那就拿命来。”叶凌轩对于柔然国的人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带兵大肆侵犯大圣朝,大圣朝边关百姓怎么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本小王还有事,你自己玩吧。”拓拔桀扔下一颗□□,逃之夭夭了,他和叶凌轩再打个三天三夜也难有结局,何必浪费时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等烟雾散去,哪里还有拓拔桀的影子,叶凌轩恼恨的看着拓拔桀消失的地方,下次一定不让你跑了。 如果拓拔桀知道叶凌轩心中的想法,一定会找叶凌轩打个痛快,他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哪里是逃跑了。 拓拔桀离开后直接回军营,安排好军营的一切事务,轻装简从带着贴身侍卫,直接去了柔然国的国都花城。 拓拔桀望着雄伟壮观的城墙,心中暗道:母妃,孩儿回来了,你可还好。 拓拔桀下马牵着马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街市,他走到一个卖小玩意儿的地方停下,选了好一阵子,才选了一把小木剑。 他答应儿子这次回来教他习武,这次定不食言。 “这个木剑怎么卖的?”拓拔桀把木剑拿在手里笔画了几下,觉得非常满意,手感很不错,做工也精致,儿子定会高兴的。 “少爷,这小剑一百文。”卖小玩意儿的货郎乐呵呵道,他见拓拔桀一身锦衣华服,知道是个不差钱的主,生生把五十文的小木剑喊到一百文。 “我要了。”拓拔桀把木剑收入怀中,示意后面的人付银子,果然侍卫很积极的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子给了那卖货郎,道:“不用找了。” 随后牵着马跟上拓拔桀的步伐,拓拔桀很久没有回来,想给自己母妃买了一个玉质的簪子,虽然她什么也不缺,但这是拓拔桀的一片心意。 买好了该买的东西,拓拔桀上马直奔皇宫,他有要事找国主相商。 拓拔桀一路畅通无阻,因为他是国主最宠爱的儿子,所以进大殿不用通报。 “父王真想让拓拔桀那小子继承王位。”一位年轻人幽怨的声音传到拓拔桀的耳朵里。 正当拓拔桀想进去时,他忽然听见国主与人在谈话,内容正好涉及到自己与江山,拓拔桀停住脚步,准备一听究竟。 门外的太监见拓拔桀听到了不该听的内容想大声禀报,被拓拔桀点了穴道,顿时说不出话来,急得眼珠子只在框里打转。 棋子 “那你觉得呢?”大殿内一个苍老宠溺的声音传到拓拔桀的耳中, 记忆中, 这个声音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才这样慈爱宠溺。 拓拔桀很清楚这两个声音是谁, 一个是自己最敬佩的父王, 另一个是柔然国的大王子拓拔煌。 “儿臣不知。”拓拔煌摸不准国主的意思, 他对拓拔桀的态度令他非常嫉妒, 柔然国谁不知道, 国主最宠爱王子是拓拔桀。 “哼,蠢货。”国主显然不满意拓拔煌的回答,一把把书桌上的书扔到拓拔煌的脸上, “这柔然国的国主轮谁也不会轮到他。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如果你能有老六一半才智,孤把这位置给你也能瞑目了。” 国主不屑的语气刺激了拓拔桀, 他觉得心中有把火, 想将自己燃烧掉,他紧握双手, 想质问他一声为什么。 “那您为什么对他百般宠爱?”拓拔煌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不把王位传给他, 却把什么都给他。 “因为柔然与大圣朝之间的战争需要人, 派臣子去, 孤不放心。”柔然国主悠悠的说道。 “为什么?他也是您的儿子。”拓拔煌更不明白原因了, 同样是儿子,拓拔桀能力卓越, 在柔然的威望很高,父王为什么不把王位传给拓拔桀。 “儿子?一个歌姬生的, 而且一半是大圣朝的血, 孤如何把王位传给这样的人。”想起拓拔桀身体里有一半是大圣朝的血脉,柔然国主就非常的嫌弃,如果不是拓跋桀还有用处,自己在就把他打发走了。 “儿臣明白了。”拓拔煌笑了,原来如此。 “好了,你下去吧,记得对他好些,不然他怎么会一心一意守护咱们柔然的江山。”国主细心看着桌上的奏折,让拓拔煌下去,心中感叹道:那孩子的母亲如果是柔然的人,他必定将这位置传与他。 拓拔煌得到了国主的保证欣然告退,不是拓拔桀登上王位就好,否则自己会死无全尸吧。 拓拔煌走到大殿外就看见拓拔桀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拓拔煌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假意热情道:“老六回来了,可是要见父王,进去吧,父王在里面呢。” 拓拔煌记得刚才国主的话,让他对拓拔桀好些。 拓拔桀没有理会拓拔煌,绕过他直接进入大殿,望着大殿上高高在上的人,这就是自己从小最敬重的人,自己的父亲。 拓跋桀悲伤的想:难道皇家就没有一丝亲情可言。 柔然国主抬眼看着伫立在大殿中央的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拓拔桀,国主知道他听到了刚才的谈话。 听到了又能怎么样,他宠拓跋桀,从来没有想过会把这身下的位置传给他,原因只有一个,他血统不纯。 “父王说的话可是真的,”拓拔桀笑的苍凉,“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王位你就不要妄想了。”国主冷然道,他没有回答拓拔桀的话,“好好的做个闲散的王子,孤不会亏待你与你母妃的。” 拓拔桀笑了,笑容是何等悲哀,被自己最信任,最敬重,最亲近的人当成棋子,他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他觉得他的生活一片灰暗。 依稀记得他说过自己是他最骄傲的儿子,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好好的利用自己而已。 “父王还没有回答我的话。”拓拔桀想寻求一个答案,虽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 国主生气的看着拓拔桀,他刚才不是已经听到了,为什么还要问,既然他想听,自己不介意再说一次。 他讨厌看见拓拔桀桀骜不驯的性子,他需要一个听话服从的儿子。 “孽子,你既然想听,孤就告诉你,是。”国主说完拂袖而去。 大殿里只留下拓拔桀一个人孤独流泪,原来他也会哭,他从小不爱哭,很少流泪,就算父王赏给他的爱妾难产而死,他也没有伤心。 拓拔桀用手抹了一把辛酸泪,毅然转身离开,也许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 拓拔桀走出大殿,见到了拓拔煌,原谅他没有走,故意等拓拔桀出来呢。 “滋味不好受吧。”拓拔煌冷嘲热讽的看着拓拔桀道。 “如果不是我镇守边关,你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蠢货。”拓拔桀不屑一顾的看着一脸得意的拓拔煌。 拓拔桀与拓拔煌从小不对盘,有什么东西都要争要抢,最后国主会把东西给自己,拓拔煌对此又妒又恨。 “镇守边关又能如何,还不是父王的一条看门狗。”拓拔桀不害怕拓拔桀,仍然讥讽道,“快回家看看吧,你家的小贱种不见了。” “你说什么?”拓拔桀神色激动的抓住拓拔煌的衣领,如果再使劲,拓拔煌会窒息而死。 “我说你儿子不见了,有些天了。”拓拔煌真的怕了,他怎么忘记拓拔煌武功高强了,在这柔然国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你再说一次?”拓拔桀双目通红的看着拓拔煌,一定是这人做了什么,好好的,渊儿怎么会不见了。 “咳咳,我好心告诉你,你儿子不见了,你应该谢谢我才对。”拓拔煌被拓拔桀勒住脖子呼吸困难,“你还不回去看看。” “如果这件事与你有关,我定不会放过你。”拓拔桀狠狠的盯着拓拔煌。 渊儿从小乖巧懂事,怎么会不见了,拓拔桀现在顾不上其他,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到自己的府邸。 六王子府的人见拓拔桀回来了,连忙上前行礼,哭诉道:“主子,您终于回来了,小主子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拓拔桀迫使自己冷静道,人好好的怎么会不见的,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一五一十的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再过些日子就是国主五十大寿,拓拔渊听拓拔煌的儿子拓拔懿的蛊惑,说要给国主准备礼物。 拓拔桀不在家,拓拔渊不想六王子府丢脸,前些日子拓拔渊带着人去挑选礼物,谁知又遇到了拓拔懿。 拓拔懿极力邀请拓拔渊去打猎,拓拔渊谨记拓拔桀的话,自然不肯,拓拔懿言语相激,说拓拔桀是柔然的英雄,儿子确是柔然的孬种。 拓拔渊为了逞一时之勇,只好跟着去了,下人们要拦住拓拔渊不让他去,可是拓拔懿要打死他们,说他们主意太大,都骑到主子头上去了。 下人们自然不敢啃声了。 两人骑着小马驹相约去打猎,谁知快到护城河时,拓拔懿拿出匕首在拓拔渊的马屁股上使劲扎了一下。 马儿吃痛拼命的跑着,到护城河的桥上时,拓拔渊就被马给甩下了河,这过程发生的太快,等下人们反应过来时,拓拔渊已经掉下河了。 拓拔懿见拓拔渊掉河里了,吓得魂都没有了,他嘴里嘟囔着:“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吓吓他,是他自己掉到河里去的。” 说完掉转马头,骑马离开,他的下人自然跟着他离开了。 拓拔渊的家丁,吓得三魂没有了七魄,府里唯一的小主子掉河里了,他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几个家丁会水的不会水的全跳下去了,有些会水的百姓也跳下去了,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掉下去了,能捞上来最好了。 可是他们捞了半天,也不见那孩子的踪影,从水里出来后只能摇头叹息,哎,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看样子还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呢。 拓拔渊落水后,六王子府的人天天去河边寻,时间越长,他们的心就越沉,总管往宫里递了帖子,要见温妃,始终没有得到召见。 他派人去边关请拓拔桀的人也没有回来,总管急得好些天没有好好合眼休息了,一闭上眼睛,就看见小主子在河里喊自己冷。 现在见拓拔桀回来了,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哭诉道:“主子快去调兵,找小主子要紧,都是老奴护主不利,没有看好小主子啊。找到小主子,老奴愿以死谢罪。” “傅伯您先起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进宫递帖子的时候可遇到了什么人?”拓拔桀心下怀疑,如果母妃知道渊儿不见了,肯定会求父王调兵寻找的,除非母妃根本就没有收到消息。 该死的拓拔煌,如果渊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放过你。小孩子打闹,能想到用匕首扎马屁股,马儿吃痛疯狂起来,后果不是一个孩子能预测到的。 拓拔煌你真的很好,打击我不择手段,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丧心病狂的狗东西。 拓拔桀觉得自己心中有团火,要把所有东西都烧着了。 “那天都是谁在小主子身边伺候?”拓拔桀看向院子里,几个人连忙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都拖出去乱棍打死。”拓拔桀看着这些求饶的人越看越生气,那么多人,连一个孩子都看不好,留着也只是浪费粮食。 “主子,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就暂且留下他们吧,找小主子要紧呀。”管家傅伯伤心难过的看着拓拔桀。 他不是想给这几个人求情,实在是紧急关头,人多力量大。 “都给我去找,找不回来提头来见。”拓拔桀一脚踢在离自己最近的小厮身上,那么多天了,一点消息没有,拓拔桀心中觉得希望渺茫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渊儿出了什么事,他定会让拓拔煌给他儿子陪葬。 拓拔桀手中有兵符,立刻进宫调用一千御林军,花城的大船小船都在护城河上打捞,一连几天,尸体打捞上来几具,但没有一个是拓拔渊。 拓拔桀安慰自己,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可是人到底去哪里了,他派兵到周围的地方找了,没有人见过一个落水的孩子。 “主子,还是没有。”拓拔桀的侍卫小心翼翼的看着拓拔桀道,这几天六王子彻夜难眠,可是连小主子的影子都没有见。 温妃过往 “撤回所有的人, 回府。”拓拔桀绝望了。 “主子您看。”一个侍卫急冲冲的跑到拓拔桀面前, 把一个金项圈递给拓拔桀, 上面有六王子府的印记, 他特来让拓拔桀看看。 拓拔桀一把抓住了金闪闪的项圈, 着急的问道:“哪里来的。” “一个常年打渔为生的老人从鱼身上取下来的。”侍卫如实回答。 说来也巧, 他奉拓拔桀的命, 去周边看看有没有人救一个落水的孩童。 他见周围有渔夫,觉得他们也许见过小主子,所以走过去问问情况, 谁知一眼便看见渔夫宰杀一条大鱼,鱼头上带着这个项圈,项圈正好套在鱼头上, 渔夫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项圈拿出来了。 侍卫用身上仅有的银子买下了项圈, 带回来让拓拔桀看看。 “那渔夫现在在何处?”拓拔桀紧张的看着侍卫道,这消息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消息。 “在外面, 属下带主子去。”拓拔桀跟着侍卫走到外面, 果然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渔夫, 这渔夫见到拓拔桀, 连忙给拓拔桀行礼。 “老伯请起, ”拓拔桀上前把要下跪的渔夫扶起,“我是落水孩子的父亲, 请您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我只是想问问老伯, 找到金项圈的时候, 可看见了什么人,或者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儿。” 渔夫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这条鱼太大,开始老朽也没有把握能捉住它,谁知它头上带了一个金项圈,项圈挂住了渔网,老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能它拉上来的。”渔夫想象着今天中发生的事,既惊险又刺激,那鱼少说也有三十多斤。 “你打鱼的这些天,可有见到一个落水的孩子。”拓拔桀忐忑的问,他希望听到消息,又希望没有消息。 渔夫摇摇头,他没有见到孩子。 “去支五十两银子,然后送老伯离开。”拓拔桀绝望的闭上眼睛道,他的渊儿到底去了哪里。 “少爷不防顺着河再找找,这条河由北向南,听说流经燕山一直到大圣朝的境内,说不定小少爷被哪位好心的人救了。”渔夫好心的安慰拓拔桀。 拓拔桀拱手道谢,人在河里时间长了,活不了了吧。 “主子您说小主子的项圈为什么会套在鱼身上?”侍卫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忍不住问道。 拓跋桀望着渔夫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本王也想知道,渊儿的项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鱼的身上。” 拓跋桀拿着项圈轻轻地抚摸,再次想道,渊儿,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呢,是否还活着,给父亲一个消息可好。 “主子现在怎么办?”侍卫担心的看着拓跋桀,国主已经召唤主子好几次了,主子一直无动于衷。 “撤吧,我相信渊儿在某个角落幸福的活着。”拓跋桀握着项圈,眼中尽是坚毅的神色。 拓跋桀领着人回到六王子府,宫中的太监正在府中等着拓跋桀,见拓跋桀回来,连忙上前小声道:“六王子,国主口谕,立刻让您进公面见国主。” 这太监知道拓跋桀最近因为儿子失踪的事儿,非常烦恼,所以不敢触拓跋桀的霉头。 “你回去吧,本王收拾好了会去宫中的。”拓跋桀看着手里的项圈,不在意的讥笑道,现在知道自己的重要了,棋子,一颗重要的棋子吗。可是自己真的一点也不稀罕。 “六王子,国主等着您呢,您现在就去吧。”太监讨好道,拓跋桀不去,他自己回去肯定会受罚。 “滚。”拓跋桀抬起脚往太监的屁股上就是狠狠地一脚。太监被他踢了很远,踉踉跄跄。 “六王子?”太监恳求的看着拓跋桀,他不能推了,国主已经生气了。 “你先出去等着,本王换身衣服就来。”拓跋桀抬脚信步走去后院,过了很久拓跋桀姗姗来迟,看着等的满头大汗的太监,拓跋桀笑了。 “哎呦,我的主子哎,您可来了,咱们快走吧。”太监低头哈腰的唯恐惹拓跋桀不高兴。 “本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回去吧。”拓跋桀跨马,扬鞭抽在马屁股上,扬长而去,留下一群人追在马后面喊道:“主子,等等我们。” 拓拔桀毫不理会后面的人,很快到宫门口,侍卫让他下马,他直接给了侍卫一鞭子,骑马进入皇宫,根本不理会看门的御林军。 拓拔桀不等太监通报,直接进入国主的上书房,气冲冲的看着批阅奏折的柔然国主:“不知国主叫臣来有何事?” “这就是你一个王子该有的教养吗,让孤等你那么长时间。”国主不满意拓拔桀来晚了,他派人催了几次了,拓拔桀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当真是放肆。 “请国主赎罪,臣的儿子被奸人所害,臣这些天竭力寻找,仍然一无所获,如果不当之处,还望国主赎罪。”拓拔桀淡漠疏离道。 拓拔桀左一个国主有一个国主,让柔然国主的眉头一皱,他这是在无声的反抗自己呢,道:“什么奸人,只是孩子间的玩闹,一个庶子也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 拓拔桀不敢置信的看着国主,孩子间的玩闹,一个庶子,那也是他的孙子,他早就知道了吧。 拓拔桀心中冷笑,原来庶子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工具,犹如自己。 这些年,自己对他的敬佩是一个笑话,自己使出全力为柔然的将来也是一个笑话。 “你笑什么?”国主觉得拓拔桀的笑容非常刺眼,他是在讽刺自己吗? “臣笑自己蠢。”拓拔桀绝望了,自从知道是一颗棋子后就不应该奢望。 “行了,下去吧,去看看你母妃吧,她很担心你。”国主摆摆手道,“今天就回南边去,一军主帅怎能不在营中。” 拓拔桀冷漠淡然的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个人,这才是他的目的吧。 “是。”拓拔桀告退,去军营可以,但是他要先去拓拔煌的府上讨点利息。 皇宫温香斋 温妃期盼的看着宫门口,她一连等了几天了,也不见拓拔桀的人影,也不知道渊儿怎么样了,可找到没有。 很快一个宫女来报说六王子来了,温妃让宫女给自己梳洗打扮,看着自己盛装的样子,温妃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们先给六王爷上些茶点。我马上过来。” 等宫女走后,她从梳妆台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瓷瓶。 温妃出去的时候,见拓拔桀在正厅内走来走去显得非常着急。 拓拔桀见自己母妃出来,连忙上前行礼,温妃温柔紧张的看着杰出的儿子道:“桀儿不必多礼,母妃知道你忙,渊儿可有消息了?” 她也是刚刚知道渊儿不见了,在拓拔桀回来后才知道的,这消息是从国主给的,国主让她劝慰拓拔桀一切以国事为重,可那孩子是桀儿的亲骨肉啊。 她现在才知道国主对拓拔桀的宠爱并非因为爱屋及乌,是因为赤-裸-裸的利用,拓拔桀是他手里的一把利刃,他想用自己牵扯她的儿子。 “没有任何消息,”拓拔桀失望摇头,安慰温妃道,“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母妃不必担心,渊儿吉人自有天相。” “渊儿没事,桀儿放心。”温妃笑意盈盈的看着拓拔桀,不然她早就派人去找了。 “母妃怎么知道?”拓拔桀惊讶的看着温妃。 “那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在一旁,我命人取了他的脐带血,用他的血给他点了一盏灯,那灯是我母亲家的独门秘术,只要那盏灯不灭,渊儿就安然无恙。”说起灯的时候,温妃的思绪好像飘了好远好远。 “您的母亲,不是我的外租家吗?”拓拔桀疑惑的问,他从来没有听母妃说起过,“我能看看那盏灯吗?” 温妃带拓拔桀走进一间密室,她见拓拔桀茫然,道:“我是无意间发现这间密室的,除了我自己,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包括我们的侍女,你知道她们都是国主给我的。” 拓拔桀跟着温妃慢慢走进不大的密室,密室也就是一间十几平方大,在密室的正中央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面供着观音菩萨,两个香炉分散左右,在菩萨面前点了两盏灯,想来就是温妃说的可以看人生死的灯了。 “为什么有两盏?”拓拔桀望着燃烧的旺盛的灯道。 “一盏是我儿,一盏是我的渊儿。”温妃解释道,“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点上了那盏灯。” 拓拔桀很小的时候,就被国主命人抱走了,不允许温妃探望他,唯有每天看见着那燃烧的火焰,她才能确定她的儿子还活着。 “谢谢母妃。”拓拔桀声音沙哑,眼里布满了泪水,不是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他,他还有母亲,一个默默关心自己的人。 “你是母妃的儿子,我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温妃抚摸着拓拔桀的脸,轻声道,“母妃知道桀儿向来桀骜不驯,讨厌束缚,讨厌被人利用,想要一份自由的生活,去吧。” “母妃。”拓拔桀哭了,哭的像个孩子,这些日子比几年都要长,一想到自己敬重爱戴的人,对自己的宠爱是利用,拓拔桀的心就忍不住的刺疼。 “母妃了解,都是母妃的身份,国主以为母妃是低贱的歌姬。”温妃自责的说。 “母妃不要说,桀儿从来不嫌弃母妃,母妃温柔善良,比她们强千万倍。”拓拔桀这一刻很想卸下身上所有的担子,带着自己的母亲浪迹天涯。 他从小就向往快意江湖的人生,奈何身份不允许。 “母妃知道桀儿是孝顺的好孩子,”温妃擦了擦拓拔桀脸上的泪水道,“我本是大圣朝江南官宦人家的小姐。” 温妃想起多年前,她的父亲是知府,听说母亲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只是她从来没有去过外祖家。 她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父亲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就是因为不与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才被他们诬陷。 他们家男的被斩首,女的被充妓了,母亲受不了打击,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了,临死前让自己和妹妹好好的活着,可是活着真的好艰难。 拓跋桀发怒 温妃说道此处, 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想起冤死的亲人们, 虽然时隔多年, 仍然心痛难当。 拓跋桀抱住温妃心疼道:“母妃, 不要说了。” “桀儿, 你让母妃说完。”温妃笑容凄美, 用手擦拭眼泪,她从来没有和拓跋桀说过自己的往事,今天她要说完, 不然就没有机会了,“母妃听了你外祖母的话,选择坚强的活下来。” 那年她才13岁, 在青楼里每天都要努力的学习各种技艺, 不然老鸨会用各种手段惩治她们,妹妹就是那时候反抗老鸨, 被活活打死的, 看着妹妹冰凉的尸体, 她更绝望了。 她想过自杀, 可一想到母亲临死前的眼神及嘱托, 她放弃了。 就这样过了两年,她各方面表现优异, 被人花高价买走了,养在一处很精致的院子里, 在那里她忐忑不安。 她的主人请人教她宫中的规矩, 此时她觉得她的机会来了,她努力的学宫中的规矩,琴棋书画等,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自己家平反。 可是命运与她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她被送到了柔然皇宫,与大圣朝千里之遥,报仇无望,她想到地下见自己的亲人,所以在柔然皇宫选择了投湖。被路过的国主救了,当夜宠幸了她,国主对她百般温柔,她可谓三千荣宠集一身,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孩子就是拓跋桀。 她怀了孩子国主很高兴,她以为国主对她是真心喜欢,可是到头来自己与儿子都是他眼中的棋子。 “母妃跟我离开吧,儿带您去江南,拜祭外祖父外祖母。”拓跋桀双眼通红,原来他母亲的人生这样跌宕起伏。 这些年从来没有拜祭过自己的亲人,心里该有多难过痛苦自责。 “母妃这辈子都回不去了,”温妃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这是一个木头簪子,雕刻着精致的莲花,与她头上金银玉制的头饰格格不入,她把簪子递给拓跋桀道,“里面是你外祖父家的祖宅,有时间你去那里看看吧。” “不,母妃,我带你回去,弥补你一生的遗憾好不好?”面对亲生父亲的利用,拓跋桀只想离开这里。 “来不及了,”温妃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她慢慢的倒在拓跋桀的怀里,说话断断续续道,“他…救了我的…人,我的…心,我这一辈子都…爱他,我舍不得…离开他,可是母妃…想放你…自由。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拓跋桀如果得不到那个位置,早晚会死的,大王子拓跋煌不会放过他,还是趁现在走吧,柔然的将来,她不管,她只希望她儿子能平安无事。 温妃的决绝也是对柔然国主的一种抗议,她不能接受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对自己无情与利用,她谢谢他给了自己那么多,尤其是拓跋桀,她不怪国主,她苟且偷生了那么多年,见到爹娘希望他们不要怪罪自己才好。 “母妃,你不要走,”拓跋桀抱住温妃,用手去抚摸那苍白的脸,乞求道,“母妃,你答应我,好好地活着,孩儿现在只剩下您一个亲人了。” 父王视自己为棋子,兄弟视自己为仇敌,儿子消失不见了,现在母亲又离自己而去,拓跋桀瞬间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母妃…对不起…你。你要好好的保护自己。”温妃想用手拭去拓跋桀脸上的泪水,可是再也没有力气了,慢慢的温妃的手就垂了下去。 “母妃。”拓跋桀见温妃没有气息嚎啕大哭,这世界上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拓拔桀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怒火中烧,拓拔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纵容,渊儿怎么会失踪,母妃又怎么会死。 拓拔渊抱起温妃,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看着穿着郑重的母妃,拓拔桀才懊恼自己愚蠢,母妃,她想以最美的容颜离开这个世界,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母妃,等孩儿办完事儿,孩儿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说完拓拔桀大步流星的离开,一路上面无表情,相熟的人与他打招呼,拓跋桀理也不理。 “国主,温妃娘娘去了。”大殿内暗卫跪在地上如实禀告。 “什么叫去了,去哪里了?”国主的眼神一直盯着手里的书,漫不经心道。 “温妃娘娘服毒自尽了?”暗卫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国主道。 “你说什么,服毒自尽,那老六呢?”国主猛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反抗自己,好啊,很好啊,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 “六王爷,杀气腾腾的出皇宫了。” “快备马,去大王子府上。另外调五百御林军去大王子府上。”国主担心的朝外面吼道,很快太监宫女的开始忙碌起来。 这个孽子向来桀骜不驯,也只有温妃的话,能听一二,现在温妃去了,谁还能阻止他。 拓拔桀满身煞气,深邃的眼神带着杀意。看见他的人都离他远远的,唯恐得罪了这个瘟神。 大王爷府 大王爷左拥右抱,享受着美人用嘴送喂的美食,趁美人不注意的时候偷个香,惹得美人们练练嗔怒道:“爷,您欺负奴家。” “爷就是欺负你了,你能把爷怎么样。”大王爷坏笑的看着秀色可餐的两个小美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待会他要好好的享用他的美餐,一定不能让她们失望。 “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地上的侍卫倒了一地,他们都不是拓拔桀的对手,拓拔桀一路打到这里来,他们都没有时间通报。 拓拔桀一张冷面杀神的样子出现在拓拔煌眼前,声音犹如极地寒冰,道:“快快享用,我怕你到地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老六,你想干什么?”拓拔煌忐忑不安的看着拓拔桀,他这是想杀了自己。 拓拔桀双目赤红的看着拓拔煌,一步一步的走向屋内,吓得两个美人顿时晕了过去,看见这景象,拓拔煌更加害怕,对外面大声的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快给我拦住他,本王重重有赏。”说着拓拔煌钻到桌子下面。 “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他们一群饭桶,救不了你了。”拓拔桀上前擒住拓拔煌脖子,把拓拔煌从桌下拉出来。 “老六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可是你亲哥哥。”拓拔煌讨好的看着拓拔桀,心里暗骂,这个杀神到底谁惹他了,怎么无缘无故跑到自己府上来,要打杀自己。 “亲哥哥?哼,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兄弟,不然渊儿怎会失踪,母妃怎会死。”拓拔桀双目通红,他愤恨的看着拓拔煌,这一切都是拓拔煌这个混蛋造成的。 拓拔煌不敢置信的看着拓拔桀,温妃死了,暗道完了,拓拔桀这贱种,有多在意温妃,拓跋煌心里很清楚。 “他们跟我没关系啊?”拓拔煌狡辩道,他就是出主意,让儿子教训教训拓拔渊那小子,小小年纪就抢了拓拔懿的风头。 “你敢说没有关系,”拓拔桀一下子把拓拔煌甩到屋外,从腰间拔出剑指着拓拔煌道。 拓拔煌被拓拔桀大力甩出去,正好碰到了外面的柱子上,他哎呦一声捂着头,发现头流血了,顿时嗷得一声道:“快来人啊,拓拔桀要杀人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就想往外跑谁知拓拔桀纵身一跃,运轻功飞到拓拔煌前面,转身就给拓拔煌一脚,今天他必须为母妃抵命,母妃不能白死。 拓拔煌被拓拔桀一脚踢倒在地,嘴角边溢出血来,他害怕的望着,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拓拔桀,祈求道:“老六,我什么都没有做,求你放过我。” “不可能。”拓拔桀斩钉截铁道,他举起剑剑朝拓拔桀砍去。拓拔煌下意识的用手去挡。 “畜生。”国主及时赶到,看见拓拔桀要杀拓拔渊破口大骂道。 瞬间拓拔桀的剑落下,拓拔煌啊啊大叫起来,原来拓拔桀用剑砍下拓拔煌的一条胳膊。 “把这逆子给朕拿下。”国主摆手下令,真是平时太宠他了,竟敢目无尊长。 拓拔桀怎能乖乖就擒,他答应过母妃,带她去江南拜祭外祖父他们,想到这里拓拔桀奋力抵抗。 “给我杀了他,谁能杀了拓拔桀,本王重重有赏。”拓拔煌疼的面目狰狞,他一定要把拓拔桀这个贱种五马分尸。 国主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暗自摇头,身体残疾,跟王位无缘了。拓拔煌看着见了国主的反应,更加鼓动御林军杀了拓拔桀。 拓拔桀努力对抗御林军,他今天一定要冲出去,以拓拔煌对他的仇恨,他会死无全尸。 拓拔桀从怀里摸出一个烟雾弹,朝御林军一扔,烟雾散去时,哪里还有拓拔桀的影子,气的拓拔煌破口大骂,道:“拓拔桀有种,你给我回来,我一定要杀了你。” 此时哪里还有拓拔桀的影子,他已经飞出大王子府了。 “行了,快去养伤。”国主拂袖而去,他大约知道了拓拔桀要去哪里,就是不知他要做什么。 国主走后,府医给拓拔煌看胳臂,直言道胳膊装不回去了,拓拔煌咬牙切齿,总有一天他会把拓拔桀那狗杂碎剁了喂狗。 小鬼,礼物 拓拔桀离开大王子府后直奔皇宫。他抱起温妃的遗体转身离开, 宫里的宫女太监想拦住他, 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住了。 皇宫里御林军想拦住他。拓拔桀毫不畏惧, 在国主回宫前出了皇宫, 国主得知拓拔桀把温妃的遗体带走了, 非常愤怒, 直骂拓拔桀是逆子, 他对拓拔桀的母妃有利用,更多的是喜爱,不然也不会宠爱她二十多年。 国主生气的看着跪了一地的御林军道:“还不去找人, 一定把那孽子和温妃的遗体找到,不然提头来见。” 御林军首领诺诺称是。 拓拔桀抱着温妃一路到了花城郊外,曾经他在花城郊外发现了一个山洞, 山洞里面住着师父, 他在那里学武,师父把毕生的武功都给了自己后, 就去世了。 山洞里有机关, 里面有张寒玉床, 拓拔桀把温妃放在寒玉床上, 这样可以保住遗体。 拓拔桀跪在地上看着寒玉床上的温妃, 她如睡着了一般,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 拓拔桀知道,她这一生爱着父王, 可是因为利用, 她更恨父王,这也许叫爱之深,恨之切吧。 “母妃,等过一段时间,儿带您回江南,把您和祖父祖母葬在一起。”拓拔桀手里紧紧的握着木簪子,含泪看着温妃。 拓拔桀在山洞里生活了小半个月,他每天陪着温妃,说说小时候的事儿,说渊儿的事儿,偶尔出去打些猎物或者采点野果子吃,其余时间都在山洞里陪着温妃。 国主命人一连找了许多天不见拓拔桀,除了大发雷霆之外,毫无办法,他想把温妃葬到皇陵去,等自己百年之后与她合葬,可这只是妄想。 等国主撤了所有的御林军,拓拔桀让附近的村民去城里购买了最好了棺材,租了马车,带着温妃一路南下了。 拓拔桀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了外祖父外祖母的和舅舅的坟墓,那么多年过去了,当年还是好心的人帮温大人收尸,不然他们一家就被扔到乱葬岗去了。 看着荒芜的坟头,杂草丛生,拓拔桀心中感慨,生前再风光又如何,死后还不是黄土一捧,埋入地下,谁还记得当年的风光无限呢。 拓拔桀清理了所有的杂草,重新整修了坟墓,把温妃葬在最后面,立了卑,上面写着温青青之墓,子温桀立。 安葬好温妃,拓拔桀赶回边关,看着边城的将士,拓拔桀忽然觉得他无处可去了,儿子不见了,父王对他是利用,母妃弃他而去。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从人人羡慕的柔然六王子,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拓拔桀不知道,他玩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有许多人在找他,国主在找他,边关不能缺少将帅,他找不到拓拔桀,就让二王子代替拓拔桀的位置。 边关的将领在找拓拔桀,他不知道拓拔桀经历了什么,他们只希望拓拔桀能回来继续带领他们。 还有大王子拓拔煌的人在找拓拔桀,拓拔桀砍了自己一条胳膊,让他与王位绝缘,让他成为柔然国的笑柄,他与拓拔桀不死不休。 拓跋桀这辈子最不愿意去的就是柔然,他恨透了那个地方。 拓拔桀浑身落魄,头发蓬乱,胡子已经很久没有修剪了,与昔日那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柔然六王子,有天壤之别。 拓拔桀在永安县一家酒馆里喝酒,桌上凌乱不堪,酒壶东倒西歪,有的掉在地上,拓拔桀毫不在意,对小二道:“再来两壶酒。” 拓拔桀想一醉方休麻醉自己,可是他越喝越清醒。 “客官,您不能再喝了,您家住哪里,我让人把您送去吧。”小二担心的看着拓拔桀,这位客官出手大方,万一出了什么事 他们担待不起啊。 “怎么,怕爷付不起银子,放心,爷有的是银子。”拓拔桀从怀里摸出一定银子给小二。 小二为难的看着拓拔桀,道:“这位爷,不是担心您付不起银子,是您喝的实在太多了。” “多吗,可是爷还没有醉,今天爷一定把自己喝醉。”说着拓拔桀对着酒壶大口喝酒。 小二上前连忙拦住拓拔桀:“这位爷,您真不能在喝酒了,您家住哪里,我送您回去。” “家?”拓拔桀冷嘲道,“爷没家了,家人都没有了,哪里还能是家。”说着又灌了一口酒,喝酒如喝水一般,看得小二心惊胆战的,妈呀,可别真出了事儿啊。 “这位爷,您真不能再喝了,会出人命的。”小二担心道。 前一段时间,就有一个酒鬼在这里喝酒,结果人到家后就没了,他家人就到酒馆来闹,最后闹到了衙门,县太爷判他们掌柜的赔五十两银子给那家人。 这次要是再出什么叉子,他们酒馆就不用开门了,直接关门,他们这些伙计直接回家吃自己的了。 拓拔桀也不和小二理论,拿起一壶酒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嘴里还嘀咕着:“爷不给你找麻烦,爷去别处喝酒去。” 他一路走一路喝,身体虽然不受控制,可是头脑异常清醒,他慢慢出了永安县,朝郊外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拓跋桀看了看周围,这里全是茂密的森林,拓拔桀悲凉道:“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爷如今是无家可归的人了,随便找个地方睡吧。” 拓拔桀跳上一棵树,迷迷糊糊在树上睡着了,清晨一阵叽叽喳喳的说笑声把他吵醒了。 拓拔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转头往下一看,居然是几个孩子,在追一只鹿,那头鹿被堵在中间,想跑,却跑不掉。 “长生哥哥,咱们今天把这鹿抓住,母亲肯定高兴。”叶明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只肥硕的鹿,心中得意极了,小样,看你还往哪里逃。 “那是,不过这只畜生跑的可真快,要不是你,我和喵喵它们还追不到它呢,待会让人做成烤鹿肉,那滋味,好久没有尝到了。”长生手里拿着一把弓箭,准备把箭射出去。 “原来长生哥哥也馋鹿肉了。”叶明瑞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长生,他早就想吃母亲做的烤肉了,那滋味回味无穷。 拓拔桀不耐烦的看着树下的两人,在树上折了一根树枝,抬手向那头惊恐万分的鹿的扔去,瞬间鹿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长生和叶明瑞警惕的看着周围,拓拔桀不耐烦道:“小鬼,拿着鹿赶紧离开,不要吵到爷歇息。” 说完头枕在树枝上继续睡觉,不再看长生和叶明瑞。 长生和叶明瑞有些恼火,竟然敢叫他们小鬼。 “你是何人,在树上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下来。”叶明瑞生气道。 “小鬼,趁我还没有发火之前离开,”说着拓拔桀又押了一口酒,道,“拿着那头鹿离开,这是爷送给你们的礼物,拿去吧。” “谁稀罕你送的,偏不要。”叶明瑞此时觉得那头鹿很碍眼,早就忘记刚才垂涎三尺的事儿了。 “还挺倔,有骨气,是个男子汉,”拓拔桀偏过头,斜眼看着树下的长生和叶明瑞道,“看在你们有骨气的份上,快走吧,不然爷一会儿要发火了。” 此事的拓跋桀没有认出长生和叶明瑞,只觉得他们是两个小鬼,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 “我倒要看看,你发火是什么样子,羞不羞,一把年纪了,竟然欺负小孩子。”华如锦领着福生,牵着叶明烟走到长生和叶明瑞身边,看着拓拔桀在的方向道。 “一把年纪?”拓拔桀躺在树上自嘲的笑了,他要看看谁的眼神如此不好,睁眼说瞎话。 他今年刚好二十八,还没有娶亲,只有一个妾室,难产的时候死了,多少女子欣欣念念的要嫁给自己,自己都看不上,眼前的妇人竟然说自己一把年纪。 拓拔桀也不看看自己此时的形象,三个月都没有修剪胡子了,胡子一大把,完全把他俊美风流倜傥的外面给掩盖了,说他一把年纪一点也不为过。 “难道不是,不仅年纪一大把了,耳朵还不好使了。”说完华如锦手里多出一颗石子,打在拓拔桀在的树枝上。 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华如锦带几个小的出来打猎,几个孩子非常的高兴,来到山上后如脱缰的野马。 如果不是有两只老虎跟着,华如锦还不敢放任他们到处乱跑呢。 咔嚓一声,树枝断了,拓拔桀没有防备从树上掉了下来,还好他功夫好,一个转身狼狈的落在地上。 拓跋桀站稳后惊愕的看着福生。 福生皱眉,暗想这人是谁啊,为什么盯着自己看,可是他想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娘,这人真讨厌,竟然把我们的鹿射死了,还不让我们在这里玩,说是打扰他休息。”叶明瑞不高兴的瞪着拓拔桀。 “好了,娘已经教训过他了,咱们回去吧,娘给你们做好吃的鹿肉。”华如锦只顾着安慰叶明瑞了,没有注意到拓拔桀此时的眼神。 “娘,那快走吧,福生都饿了。”福生拉着华如锦,想尽快离开这里,他觉得那个人的眼神里充满太多的东西。 “好,福生想吃什么,娘都给你做。”华如锦温柔的声音触动了身后呆愣的拓拔桀。 原来女人可以温柔如水,果然应了那句话,女人是水做的。 “姑母,长生喜欢吃糕点。”长生不满意的瞪着福生,这家伙就会讨巧卖乖,自己不能落在他后面。 “好,都给你们做。”华如锦对于他们的要求都一一答应。 “这位夫人,你们就这样走了,在下好像骨折了,你们得负责吧。”拓拔桀的声音突然响起。 华如锦一行人转身看着拓拔桀,心想道:这人不会听到有好吃的想要讹诈他们吧。 “这位夫人,在下真的骨折了,求夫人行个方便,帮个忙。”拓拔桀再一次祈求道。 华如锦疑惑的看着拓拔桀的腿,道:“是吗,小妇人不才,懂得一些医术,不防让为你看看。”说着华如锦喊喵喵和闹闹。 谜一样的女子 “那就有劳夫人了。”拓拔桀识趣的把自己的腿伸出来, 准备让华如锦看看, 一点男女大防都没有, 这让华如锦有些恼怒。 两只老虎听见华如锦叫他们, 连忙跑道华如锦身边, 讨好的蹭了蹭华如锦的腿。 华如锦摸着它们的脑袋, 好气道:“过去看看, 有人想欺负咱们呢。” 两只老虎不屑的看看拓拔桀,威风凛凛的走到拓拔桀身边,围着他打转转。 两只老虎出现的时候, 拓拔桀心中惊讶极了,他不是害怕老虎,拓跋桀深邃的双眼盯着华如锦那清丽的容颜, 这夫人到底是是谁, 连老虎都能养。 他记得一年多前,有两只老虎救了叶凌轩, 难道他们有什么关系。 华如锦见拓拔桀根本不怕, 招手让老虎们离开。 “夫人, 这是打算不认账?”拓拔桀玩笑的看着华如锦, 有趣, 他倒是瞧瞧这人到底是谁。 “赖账?我从不懒账,”华如锦心中有些恼怒拓拔桀, 这人到底想怎样。 “在下本来在树上好好的躺着休息,你的孩子打扰在下休息, 我打了鹿送给他们, 让他们离开。夫人来了不但不感激我,还把我从树上腿打下来,致使我腿骨折,不管不问要离开,不是懒账是什么。”拓拔桀说的理直气壮,好像华如锦真的错了。 “你,”华如锦顿时说不出话,明明是他无礼在先。 “夫人也不必恼,在下没有要讹诈夫人的意思。”拓拔桀见华如锦要生气了连忙道。 他看着华如锦生气微红的脸,突然想起人面桃花相映红,有趣,比柔然的女子有趣多了。 华如锦恼怒瞪拓拔桀:“有话快说。” “在下就想跟着夫人下山。昨晚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在这里睡着了,不知这是哪里,况且腿脚又不好用了,一人下人,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山下,还请夫人带路。”拓拔桀一瘸一拐上前几步给华如锦行礼道。 华如锦狐疑的看着拓拔桀的脚,真的是刚才摔坏了,华如锦记得他狼狈的站到地上,难道那是扭到脚了? 华如锦点头,算同意了拓拔桀的话,然后对孩子们温柔道:“咱们回家吧,今天中午咱去吃烤鹿肉。” 说着华如锦牵着烟姐儿,领着长生三人离开,拓拔桀自然一瘸一拐的跟上,为了使自己的伤势看起来逼真,拓拔桀故意弄了一身汗,远远的落在华如锦身后。 烟姐儿转身见拓拔桀落在他们很远的地方,还一瘸一拐的非常吃力,抬头看着华如锦道:“娘,那个爷爷,真的好可怜,咱们等等他吧。” 碰的一声,拓拔桀一头栽在地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爷爷,自己有这么老吗,那夫人的女儿太不可爱了。 “娘,烟姐儿说的对,咱们就等等那个爷爷吧。”福生稚嫩的声音响起,落在拓拔桀心里,他想一直这样倒在地上不起来,免得再惊的跌倒。 别人认不出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也认不出他,是的,福生就是拓拔渊。 拓拔桀第一眼见福生就认出了他是自己的儿子,可是福生根本不认识自己,还喊那夫人是娘,现在又叫自己是爷爷。 拓拔桀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在福生眼中一直是个陌生人,这是为什么? 不管了,先跟着看看情况,粗心的拓拔桀根本没有认识到,拓拔渊已经失忆了。 华如锦回头,果然见拓拔桀痛苦的倒在地上,秀美的眉头微锁,心道:难道刚才真的扭到了? 她犹豫要不要上前帮这个人,两只老虎再一次走到拓拔桀身边,围着拓拔桀打转,然后抬头看向福生,这个人的气味跟福生好像啊。 拓拔桀见到两只老虎的表现,心中诧异,好有灵性的老虎,这妇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好吧,咱们就帮帮他。”华如锦犹豫再三,觉得应该帮拓拔桀,她不能让几个孩子失望。 华如锦看了看周围,从怀里拿出匕首,砍了一个粗壮的树枝,叶明瑞好奇的问华如锦这是在做什么。 华如锦神秘笑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华如锦利索的把树枝上的枝丫都削掉,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木棒。 华如锦满意的看着手里的木棒,然后拿着木棒走到拓拔桀身边,把木棒递到拓跋桀手里道:“这个给你,你可以用它支撑,我们走慢些,你慢慢跟上。” 拓拔桀怔怔的看着华如锦的纤纤玉手,有摸一把的冲动,很快他在心里鄙视自己,什么时候他成了饥不择食的人了,这妇人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他在想什么呢。 “谢谢。”拓拔桀拿着木棍老脸一红尴尬的道。 拓拔桀一直跟在华如锦他们身后,到了山下,华如锦问拓拔桀家住哪里,他告诉华如锦家住江南,来边关办事,目前居无定所。 “你什么意思?”华如锦不高兴的看着拓拔桀,居无定所,难道想住悠然居。 “如果夫人家中宽敞,能否借给在下一间屋子,在下付银子,等在下养好伤会立刻离开。” 拓拔桀说的诚恳,华如锦看了看拓拔桀拄着拐,心软道:“不是不留先生住,实在是家中不方便。” 长生见华如锦为难,眼珠一转,建议道:“姑母,咱们村里不是有个猎户,前些日子打猎断了腿,他一个人住,怪可怜的,不如让这人租他的屋子,那猎户也有进项,咱们每天给他们送饭,也能帮衬一二。” 华如锦他们听了,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就让小安子去安排。 拓拔桀这是才看清楚长生的长相,他记得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救了叶凌轩的人,虽然时隔一年多,他有些变化,仔细辨认拓拔桀还能认出。 拓拔桀看着叶明瑞,当时还有这个孩子,是他,他当时喊叶凌轩父亲,果真缘分不浅呢。 当时两只老虎救了叶凌轩,他以为是偶然,没有想到又见面了,当真是缘分呢。 华如锦安排好一切带着叶明瑞几人回悠然居,小安子把拓拔桀带到猎户的住处,说明来意,猎户挺高兴,欣然同意了,他正好有一间房空着。 拓拔桀在李家村呆了一个多月,每天坐在山上看看风景,实在无事做的时候就去悠然居帮忙,或者打些猎物送到悠然居。 他去了几次都没有见到叶明瑞,长生和福生三人,他见叶明烟每天都要去李家村的私塾念书,顿时有了主意。 一天中午,拓拔桀从山里逮到一只兔子,他把兔子放到一个编好的笼子里,特意等在叶明烟回家的路上。 拓拔桀见叶明烟放学了,朝叶明烟招招手,叶明烟认识拓拔桀,大胡子爷爷,她一蹦一跳跑到拓拔桀身边礼貌的喊道:“爷爷您好。” 叶明烟走到拓拔桀身边,李雪儿和笑话警惕的看着拓拔桀,这个行为可疑的老头想干什么。 叶明烟见李雪儿和小花如此紧张,让她们放心,这个爷爷自己认识,是个好人。李雪儿和小花狐疑的看着叶明烟,她怎么知道眼前的人是好人的。 听到叶明烟喊自己爷爷,拓拔桀嘴角抽了抽,爷爷,他有那么老。算了,他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说自己是好人,拓拔桀暗想,真是单纯的孩子,这么快就认定自己是好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那天帮我说话,呐,这是我上山捉到的兔子,送给你。”拓拔桀把兔子笼子递给叶明烟。 叶明烟眼珠一转道:“母亲不让我随便要人的东西吧,这样吧,我这里还有几块糕点,咱们换换吧,这样就不算白要了。” 说着接过兔子笼子,把自己装糕点的荷包送给拓拔桀。 拓拔桀见上面绣这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想起母亲说江南夏日划船采莲子的趣事,他不由自主的接住了,道:“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李雪儿和小花不赞同的对叶明烟道:“姐儿,那是夫人亲自给你绣的,你可不能随随便便送人。” 叶明烟听了,看向拓拔桀,想把荷包要回来,可是拓拔桀已经把荷包放入自己怀里了,他摸着叶明烟的头,轻声道:“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 “这样啊。”叶明烟为难的看了看拓拔桀,觉得自己做的不对,顿时不好意思了。 “怎么就你自己,你的哥哥们呢?”拓拔桀假装不经意看向周围问道。 “他们不在这里上私塾,他们都去璇玑阁了,”叶明烟脸上尽显骄傲的神色。 “哦,是这样啊,怪不得去私塾就你自己呢。”拓拔桀遗憾的说。 璇玑阁吗,人人都想进入的地方,师父也和自己说过璇玑阁,没想到渊儿竟然有机会进入璇玑阁。 那位妇人到底是谁呢,周围的人,不应该说永安县的人,都非常的尊重她,因为她种出了高产粮食。 这也是拓拔桀在李家村生活一个多月,听来的。 听说她是京城人,听说她与自己的丈夫和离了,听说她建立了私塾,听说她在李家村建了一家藏书阁,名叫太白楼。 无论是谁都可以去太白楼看书,不需要任何费用,只要把抄的书给太白楼即可,笔墨纸砚太白楼提供,想看书的人只管抄书即可。 拓拔桀很想知道华如锦到底是怎样的人,他不知道一切都是从兴趣开始的。 拓拔桀和叶明烟告别后,运用轻功飞到一颗很大的树上,在这棵树上,周围的风景一览无余。 悠然居的全貌清楚的暴露在拓拔桀眼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小的悠然居名贵花草树木遍布整个院落。这家的主人真是阔绰呢。 悠然居内 华如锦正给孩子缝制衣服,突然似乎感觉到别人偷窥,她用意识观察周围的一切,嘴角上扬,拿起身边的绣花针向外抛去。 那针好像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扎从拓拔桀头顶上飞了过去,直射入树干里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露在外面的线头,拓跋桀还以为自己花了眼。 乖乖,这小小的悠然居竟然有如此高手,华如锦就像一个谜一样,深深的烙在拓拔桀的心里。拓跋桀好看的唇角勾起,在这里生活一定不会寂寞吧。 京城出事儿了 拓拔桀心中震惊, 连忙从树上下来, 他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 才稍稍放心, 很快潜入树林中不见了。 华如锦没有抬头, 依然用意识观察周围的情况, 见那人已经离开了, 才放心,华如锦也在怀疑拓拔桀的身份,那人到底是谁, 他应该不是江南人,他没有南方人特有的口音,他应该是北方人。 还有他在树林里遇见瑞哥儿他们, 是偶然还是必然呢。拓拔桀一个月来虽然规规矩矩, 但是华如锦就是觉得他有目的,不然他不会偷窥悠然居。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 华如锦都不允许他伤害悠然居的任何人。 自从那次后, 拓拔桀像没事儿人一样, 依然给悠然居送猎物, 送柴火, 虽然华如锦说不需要他送,拓拔桀依然坚持。小安子没有办法, 只好随拓拔桀了。 拓拔桀送猎物和柴的时候遇见了一次叶明瑞和长生他们,他们有说有笑从璇玑阁回来, 讨论着这次回来再上山打猎, 做烤肉吃。 福生见了拓拔桀依然叫爷爷,拓拔桀有仰天大吼的冲动,他想告诉渊儿,自己是他的父亲。 可是拓拔桀知道福生根本不认识自己。 “你是叫福生吗?”拓拔桀最后忍不住道。 福生看了看长生和叶明瑞,疑惑的抬头望着拓拔桀,才意识到这人在和自己说话。 “我是叫福生。”福生认真点头答道。 “谁给你取的名字,真好听。”拓拔桀心中默念福生二字,他明白取名字人的意图了,希望渊儿幸福一生吧,多美好的愿望。 “我娘取的。”福生高兴道。他脸上的笑容刺痛了拓拔桀的心,原来渊儿不是少年老成,他也有孩子般天真的容颜。 这一切不是自己给与的,也不是她的亲生母亲给的,是一个与他好不相关的人给的。 “希望你这一生能应了这个名字。”拓拔桀真诚的祝愿道。 “会的。”福生说完,和长生他们进悠然居。 长生别有深意的看着拓拔桀,他觉得这个人和福生认识,是错觉得吗。 “你叫什么名字?”拓拔桀见长生盯着自己看着,心里感叹,好敏感的孩子。 “我叫长生,他叫瑞哥儿。”长生拉着叶明瑞的手,向拓拔桀介绍道,他突然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人也许没有别的意思。 “名字都很好。”拓拔桀一听就知道是华如锦取的名字,福生,长生,顺口好记。 叶明瑞看着大胡子的拓拔桀觉得很奇怪,这人问他的名字干什么,回到悠然居,叶明瑞把发生的事儿告诉了华如锦。 华如锦眯起眼睛,想起拓拔桀偷窥悠然居的事儿,她又看了看福生,这人和福生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这人真的冲福生来,那就没有什么恶意了,希望是吧。 拓拔桀没有想到华如锦仅凭叶明瑞几人的只言片语,已经猜测到他的来意了。 “今天我做了许多烤肉,一会儿你们吃完,给刚才那人送些去,这些天,他一直往咱们家送猎物。这些肉都是他送的。咱们也不能白要别人的东西。”华如锦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拓拔桀。 叶明瑞三人欣然同意,带着烤肉去村里找拓拔桀,拓拔桀见到叶明瑞三人给自己送烤肉,心里十分高兴,他把三人领进自己屋里,给他们拿在山上找到的野果。 叶明瑞三人忙说不用,他们和拓拔桀不熟,不想要他的东西。 东西送到了,长生谢谢拓拔桀这些日子对悠然居的照顾,然后领着叶明瑞和福生准备离开。 福生很有礼貌的跟拓拔桀说:“爷爷再见。”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拓拔桀他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我姓温,你可以叫我,”拓拔桀停顿了一下,“我没有这么老,你可以叫我温叔叔。” 拓拔桀一时不知道让福生叫自己什么。 “温叔叔好。”福生见长生和叶明瑞已经走远了,连忙想追上去。 “你娘对你好吗?”拓拔桀最后忍不住问道,明明知道他过得很好,还想听他亲口说。 如果华如锦对他不好,福生怎么能进璇玑阁,璇玑阁是人都能进去的吗? 拓拔桀想的一点都没有错,为了让福生进璇玑阁,华如锦费了一番心思,他拿两颗千年碧果贿赂老者,老者非常不给面子,不收了,不能再收了。 华如锦也很无奈,最后华如锦把老者请到家中。 亲自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用的全部是空间里的食材,可把老者馋坏了,老者伸手就要抓一只鸡腿吃,可是被华如锦拦住了,想吃可以,有条件。 老者也有骨气,不吃就不吃,转身走人,华如锦也不叫他,招呼福生几人吃,道:“多吃点,这可是我费尽心思找来的食材,光这只鸡就用了八十几样药草,小火慢慢炖了一天一夜,香气四溢,一般人可吃不到,来,你们几个赶紧吃。” 说着华如锦把鸡身上上好的肉夹给每一个人,老者回头看着他们幸福的吃着鸡肉,突然,老者转身坐到桌边,对华如锦道:“这个孩子我不收,但是指点一二还是可以。” 说着快速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大腿,放到自己嘴里三两口吃完了,他看了看桌上的其他菜,想伸手夹,被华如锦打了一下,淡然道:“一块鸡腿换指点一二很划算,其余的是我们的了,您可以走了。” “我都答应了,你可不能反悔。”老者不满意的看着华如锦,心里委屈极了,他都答应了,华如锦为什么还不让自己吃,满桌的山珍海味,只能看不能吃,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叫了起来。 老者用手拍了一下不争气的肚子:“叫什么叫,人家不给你吃,老夫能有什么办法。”说完老者委屈的看着华如锦,那眼神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就像华如锦虐待他一样。 华如锦假装没有看见,继续给几个孩子夹菜,还一脸享受点评某道菜,说这个用什么食材做的,花费多长时间,要如何吃味道最好。 馋的老者口水都流出来了,垂涎三尺的样子,令华如锦想笑,可是为了福生,华如锦还是让人把老者请出去,他们要吃饭了,他坐在这里看着不好。 老者给长生和叶明瑞使眼色,两个孩子第一次吃到这样的饭菜,哪里有时间看老者的眼神,埋头大吃特吃,这更让老者恼恨,平时白疼这两个小崽子了。 华如锦见此情形,给长生和叶明瑞一个赞赏的眼神,果真是自家人,绝不撤后腿。 其实叶明瑞和长生完全被美食诱惑了,他们从来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不多吃几口,以后绝对后悔。 老者咬牙道:“我答应了,不过,他和长生一样,不能学璇玑阁的功夫。”只要不学璇玑阁的功夫,也不算拜自己为师。 华如锦见老者做了最大的让步,欣然同意,当即拿起筷子给老者夹他最喜欢吃的鸡腿,临走的时候,华如锦又给老者一个千年的紫灵芝算是补偿。 乐的老者都找不到北了,早知华如锦那么大方,他还坚持什么啊,早早的吃到好吃的饭菜该多好啊。 他没有想到几个孩子那么能吃,肚子就像无底洞,比自己都能吃,幸亏华如锦准备的酒菜足,不然自己要饿肚子了。 从那以后福生就去璇玑阁学艺了。 福生见拓拔桀问自己关于华如锦的事儿,警惕的看着拓拔桀,这人想干什么,他连忙说了句很好,就去追长生和叶明瑞了。 华如锦把李家村发生的事儿尽收眼底,原来那人真的认识福生,没有其他坏心思就好。 华如锦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京城,他给父母写信已经有些日子了,照往常应该得到回信了,可是那么多天了,还是没有回信,华如锦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华如锦正想派人去县衙问问情况,紫娟来报说风琦来了。华如锦连忙让人把风琦请进来。 风琦见到华如锦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长生在哪里。 华如锦让人把长生找来,华如锦十分纳闷,风琦找长生干什么,难道长生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表哥,家中最近没有回信,我心里十分惦记,如果有信,就赶紧让人给我送来。”华如锦担心道。 “哦,我正想给你说这件事,京城发生了一些事儿,信件可能比往常慢上许多,你也不用着急,如果舅舅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父母告诉你的。”风琦安慰道。 说话间,长生已经到了。 风琦看了一眼华如锦把长生拉到一边,鬼鬼祟祟的样子,颇为可笑。 长生见风琦这样,以为自己的母亲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担心道:“表舅,可是我母亲出事儿了?” “不要担心,我慢慢告诉你。”风琦小声道,华如锦见他们避讳自己,就主动去看找幸儿去了。 “舅舅快说。”长生心急如焚,上次得知母亲卧病在床,他向华如锦求了养生的药,拜托风琦带回京城,得知母亲身体好多了,他才放心。 “不是皇后娘娘出事儿了,我今天接到八百里加急的信,是这里出大事儿了。”风琦在长生手里写了一个字。 长生惊讶道:“那姑姑?” 看样子华如锦根本不知道,如果知道早回京城了。 “现在需要怎么办?”长生疑惑的问,自己在有些人眼里已经是死人了,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我就是想找大皇子帮忙,看能不能给太后娘娘说情,让她老人家出面,让皇上彻查此时,下官的舅舅是冤枉的,他从来不会收受贿赂,买官卖官。”风琦诚恳道。 “我有办法了。”长生信心十足的看着风琦道。祖母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我去 “你有什么办法?”风琦不解的问。 “表舅先去林子里等我。我去找姑母借样东西。”说完长生快步去找华如锦, 就算坦白自己的身份也无所谓。 当长生找到华如锦的时候, 华如锦站在后院看幸儿追喵喵。 长生走到华如锦跟前说明来意。 “你要借我的墨玉, 你认识那块玉, 对吗?”华如锦记得长生第一次见这块玉时就露出惊讶的神色, 当时华如锦就觉得长生认识, 可是长生怎么说的, 他就是觉得这块玉非常漂亮,想给自己的母亲也做一块。 “是,我认识, 因为我父亲身上也有这么一块玉。这玉是我祖母的给他。”长生清澈的眼睛看着华如锦惊讶的脸道,“所以你是我亲姑母。” 华如锦心中了然,怪不得自己收长生为养子时, 他坚决不同意, 非要叫自己姑母,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能沉得住气。 “那你现在怎么说出来了。”华如锦觉得以长生的脾性, 恐怕到京城那一天才会说出来吧。 “姑母, 您就不要问原因了, 我会把墨玉完璧归赵的。”长生为难道, 他不想欺骗华如锦, 可是又不能对她说出事情的真相,难道告诉华如锦, 华大人在大牢里面,等着人去救命吗。 “好吧。”华如锦把自己的墨玉从荷包里拿出来, 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来, 墨玉非常重要,她向如敏申请了一块地方,专门放置自己的物品。 这次轮到长生困惑了,道:“姑母对自己的身世一点都不好奇吗?” 如果换做别人,肯定会追问自己的身世吧,姑母为什么一点好奇都没有呢。 “该见面的时候自然会见面。”华如锦淡然道,不论自己的身世是怎样的,她都是华府的女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经历了那么多,华如锦对一些事情都看淡了,如果在乎自己,早就找自己了吧,何必等到现在。 上一世华如锦到死都不知道她不是华府的女儿,突然华如锦想起了秦氏说的话,她说太后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对她的态度变了,她猜到长生的身份了,原来他是皇子。 叶凌轩曾经说过长生是皇家人,她以为是哪个王爷家的孩子,谁知竟然是个皇子呢。 自古皇家多薄情,她只愿意守着孩子,让身边的人都过得好,二十年后让华府不要满门抄斩就可以了,别的事儿,她一概不想管。 华如锦不知道,因为叶凌轩对她的态度变了,秦氏加快了对付华府的步伐,这次华大人的牢狱之灾,就是秦氏的娘家故意做的。 “长生明白了。”长生攥紧华如锦的墨玉保证道,“我很快就把它还给姑母的。” “去吧。”华如锦不看长生叹息道,不想管闲事,她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吧,自从救起长生的那一刻开始,命运真的会捉弄人。 风琦在悠然居不远的大树下等着长生,也不知道长生有没有办法,他心急如焚,在树下踱来踱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树上有个人。 长生出了悠然居,一眼就看到了风琦在树下着急的等着自己,他快步走到风琦跟前,把墨玉和一块令牌放到风琦手里道:“拿着这块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风琦看着令牌惊讶道:“这是谁给你的?” 如朕亲临,皇宫里一共也没有几块这样的令牌,长生他现在一个落难皇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令牌。 “我父皇,在我很小的时候给我的,我母后说我父皇很宠我,很在意我,所以我一直小心珍藏着,他冷落我之后,我就经常拿着这个牌子想,曾经的宠爱是不是假的,”长生失落道,“自从他宠爱那个女人后,渐渐地就冷落我与母后了,总有一天。” 长生眼中的恨意很深,总有一天他会回去,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为母后和外祖父一家报仇。 风琦拍了拍长生的肩膀道:“说这些还早,你好好地在这学艺,你母后非常安全,现在最要紧的是帮你姑母把华大人救出来。” “我知道了,你好好保存那块墨玉,一定不能丢了,事情结束后,把它拿回来。”长生特意叮嘱道。 风琦这才仔细的看着手中的墨玉,惊讶道:“这是你姑母的东西?” 长生点点头道:“一定要把这块玉交到太后手里,否则姑母的父亲就。” 风琦把玩着手里的墨玉道:“这是你姑母的玉佩,舅母说对表妹非常重要,为什么要交到太后手里?”风琦狐疑的看着长生,这块玉佩到底跟皇家有什么关系。 “当年藩王叛乱时,皇祖母丢了女儿,这个人就是我现在的姑母,华如锦。”长生坚定地说。 “怎么可能?”风琦对于长生的话一个字都不信,华如锦怎么可能是太后的女儿,当年他依稀记得舅母怀孕了非常高兴,后来就生了华如锦,他和表哥还十分欢喜,如锦怎么可能是太后的女儿。 “不管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拿着这东西去问问太后。”长生看了一眼风琦,事实摆在眼前,还不信,他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天真。 “我还是不信,”风琦摇头,他怎么也接受不了华如锦变成公主的事实。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关键是如何把华大人救出来。” “我现在就回去安排。”风琦把东西放在怀里,才想起自己的舅舅还在牢里等着自己去救呢。 “安排,你自己不去吗?”长生看着着急的风琦道,“你还是自己去趟京城吧,别人办这事,我不放心。” 令牌和墨玉都太重要了,长生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我回去,你姑母肯定会发现蛛丝马迹。”风琦觉得自己不能回去,华如锦刚才还问华府的情况,自己回去就等于告诉华如锦京城出事儿了。 “那现在谁回去?”长生和风琦对视一眼,他们同时想到一个人,叶凌轩,就是因为叶凌轩与华如锦已经和离了,他去才最合适,华如锦不会怀疑他的去处,而且他是镇北侯府的人,现在镇北侯和秦家都非常得宠。 就算有些人有心阻止也要看镇北侯府的面子,就不知道叶凌轩愿意去吗,应该会去吧,虽然华如锦对叶凌轩非常冷淡,但是叶凌轩一直想和华如锦复合呢。 两个人在思考这件事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树上的人已经把他们的话听了去,原来她是京城华府的女儿,华大人吏部尚书,正二品的官职,他听说过,为人清廉,自己对他十分敬重。 好像她还有一个身份,太后的女儿,呵呵,好高的身份呢。 既然她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还让渊儿进了璇玑阁,自己就帮她一次,去京城走一遭,把华大人从牢里救出来。这样也可以还她一份人情。 “你们两个不用商量了,我想我去比较合适。”忽然拓跋桀的声音吓了风琦和长生一跳,他们仰头,见拓拔桀懒洋洋的躺在树上。 拓拔桀一个利索的动作,轻松落到长生和风琦跟前。 “原来是你?”长生警惕的看着拓跋桀,“你到底听到了多少?”长生眯起眼睛,自己活着的消息不能被传到京城。 拓拔桀意味深长的看着长生,眼睛撇向风琦:“他在这树下等你的时候,我就在这树上了,你说我听到了多少,怎么,毛都没有长齐呢,还想杀人灭口。” “你到底是谁?”这人跟着他们回悠然居,说养好伤就离开,始终没有离开,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是谁重要吗,一个孤独寂寞的人罢了。”拓拔桀冷嘲道,“既然您们都不适合回京城,我帮你们跑一趟那,保准把那夫人的父亲救出来就是了。” 对于大圣朝的京城,拓拔桀不说十分熟悉,皇宫怎么走还是知道的,只要把东西送到太后手中,看着华大人安然无恙即可。 “我们凭什么信你。”风琦不认识拓拔桀,肯定不会轻易把东西交给拓拔桀。 “如果你们非要知道我是谁,我可以告诉你们,”拓拔桀望着悠然居的方向道,“我是福生的父亲。” “福生的父亲?”长生惊讶道,“你说你是福生的父亲,就是福生的父亲,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长生还是不信拓拔桀,他在李家村生活有一段时间了,对悠然居的状况,可以说非常了解,想钻空子轻而易举,福生失忆了,根本不认识他,这人的话不能信。 “福生屁股上有一块深色的胎记。”拓拔桀赞赏的看着长生,小小年纪如此谨慎,不得不说她养出来的孩子真不错。 “你,”长生现在已经信了大半,福生的胎记长在隐蔽的地方,如果不是亲近的人,根本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记得我了,我想慢慢的让他了解我。”拓拔桀皱眉,他试探了两次,福生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陌生的,拓拔桀很无奈,亲生儿子竟然不认识自己了,多么可笑。 “他落水被姑母救了,之后就发烧,姑母照顾他一整夜,福生才醒了,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长生解释道。 “谢谢。”拓拔桀转身对风琦道,“把东西给我吧,我去京城走一趟,相信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一张陌生的脸比熟人好办事。” 风琦看了看长生,长生点点头,风琦才把东西交给拓拔桀,叮嘱道:“小心放好了。” 拓拔桀接过东西,把令牌还给长生道:“有信物就够了,自己的东西好好放好。”拓拔桀对自己很有信心,以他的功夫,大圣朝的皇宫来去自如,所以不需要令牌。 长生小心翼翼的把令牌放好,笑道:“谢谢大叔。”他现在才信拓拔桀的话。 “变成大叔了,不想灭口了?”拓拔桀开玩笑的说。 长生不好意思的道:“我去厨房拿些肉干给你当干粮。”说完逃似的离开。 “兄弟,拜托了。”风琦拱手谢道。 “不用谢,我也是为了自己,给儿子还个人情。”拓拔桀不在道,“就此别过。” 救人如救火,拓拔桀没有等长生,运用轻功离开了。 等到长生回去的时候,只剩风琦呆愣在树下,见长生提了一包东西,叹息道:“他走了,咱们回去吧。” 太后娘娘 拓拔桀走了没有多远, 又折回来了, 见长生怀里抱着一包东西, 知道这东西是给自己的干粮, 也不客气, 一把搂在自己怀里, 他已经闻见香味了, 有这东西在路上当干粮很不错。 “你不是走了吗?”长生不高兴的看着拓拔桀,这人真不客气。 “忽然想起了还需要坐骑,所以特意来回来取。”拓拔桀脸不红道, 打开包裹,还往嘴里放一个肉干。 他那天看见悠然居的马厩里有几匹好马,特意借来骑骑, 两条腿上京城, 还是不如有千里马跑的快,不然华大人早已经人头落地了。 “你在这里等着, 我去给你牵一匹。”风琦不满意拓拔桀的态度, 觉得真人脸皮特别厚。 很快风琦牵着悠然居最好的一匹马, 也是最倔强的马。这些马都是华如锦让人专门选了, 用空间的草料喂养的, 时间长了,有灵性, 一般人驯服不了。 风琦好笑的看着拓拔桀,一会儿马儿不让他骑, 把他摔下来, 他会求自己的。 风琦就是看拓拔桀不顺眼,明明一身布衣,可是通身的气质怎么也掩盖不了,他怀疑这人到底是来历不一般,来悠然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会是因为高产粮食的事儿吗。 这匹马全身乌黑,头顶中间有一撮白毛,拓跋桀看着膘肥体键的骏马道:“果然是匹好马。” 那马好像听懂了拓拔桀的话,骄傲的抬起前蹄嘶鸣叫起,好像在回应拓拔桀。 “它可有名字?”拓拔桀拍了拍马头,马儿摇头不让拓拔桀摸。 “飓风。”长生道,因为它跑的最快,所以华如锦才给它取名叫飓风。 “飓风,好名字,咱们现在要去京城,你家夫人的父亲出了些麻烦,咱们去解决,一同上路吧,老伙计。”说着拓拔桀一跃而起,稳稳当当的坐到马鞍上,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道,“驾。” 飓风这次非常的听话,载着拓拔桀瞬间就飞出去了,长生和风琦看的目瞪口呆,今天的飓风怎么那么好说话,平时碰它一下,它都不高兴。 除了华如锦,它不让任何人碰,今天难道听懂了拓拔桀的话,真是怪哉。 拓拔桀骑着飓风一路疾驰,困了累了就在树上歇会,饿了就吃干粮,路过城镇就买点干粮,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他终于抵达京城。 他牵着马看着周围繁华的街头巷尾,心中感慨,上一次他来京城有几年了,那时他是柔然的六王子,大圣朝的官员,无论品阶大小,谁不给自己几分面子。 京城礼部的官员带着拓拔桀在京城的街头转悠不止一次,拓拔桀很清楚皇宫的位置,他选了一家最繁华,也是离皇宫最近的酒楼。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小二见拓拔桀一身布衣也不敢轻视,仍然一脸热情的迎接拓拔桀。 拓拔桀牵着马看着周围的环境不在意道:“都有,给我一间清净点的上房。” “好嘞,小的让人帮您把马迁到后院去吧。” “不用了,它认生,不喜欢陌生人碰它。”果然飓风抬起马蹄抗议小二,小二吓坏了,暗道:真是一匹有灵性的马。 拓拔桀把马放到后院,喂了上好的料草然后对骂道:“办完事儿咱们就回去,你先委屈几天吧。” 飓风用蹄子刨地,像是回应拓拔桀的话。 拓拔桀回到房间内,让小二送了热水热菜,洗漱完吃饱了,拓拔桀躺在床上休息,晚上还有更要紧的事儿做,他必须养精蓄锐。 夜幕慢慢来临,拓拔桀见夜已经深了,打开窗户,运用轻功飞了出去,街头巷尾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拓拔桀在黑夜里也能准确找到皇宫的位置,他穿梭在房顶上,寻找太后的院子,可是皇宫太大了,拓拔桀不确定那个宫苑是太后的住处。 他找到了皇后的住处,秦贵飞的住处,皇上和秦贵飞在妖精打架,看着拓拔桀心中烦躁,想开口骂人,真是昏君。 忠良被害,他却在温柔乡里快活。 拓拔桀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一个太监让他带路,他把拓拔桀带到一个清新雅致的院落,这个地方不像有人住,像修身养性礼佛的地方。 拓拔桀抬脚把小太监踢倒在地,呵斥道:“太后娘娘能住这地方?” “爷,奴才真不敢骗您,太皇子失踪后,太后娘娘就搬到了这里,皇上想让太后回雍和宫住,可是太后娘娘不愿意。”小太监跪地求饶道。 “好了,爷知道了,你可以滚了。”拓拔桀不耐烦的摆手道。 小太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跑远了还回头看着拓拔桀,见拓跋桀还站在原地,就大声道,“来人啊,来,” 拓拔桀一颗石子打在小太监的穴道上,很快小太监倒在地上睡着了。拓拔桀摇摇头,还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 拓拔桀慢慢走进院子里,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院子里一个侍卫都没有,他现在严重怀疑小太监的话。 等到拓拔桀真正走到院子里,才知道,院子里为什么没有人守着了,因为院子里布了阵法。 拓拔桀站在院子里,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他听着房内的木鱼声,慢慢的往前走,渐渐地走出了阵法,他站在正房门口,听见屋内的木鱼声没有停,他静静的等着。 “进来吧。”过了很长时间,一声平静的声音响起,拓跋桀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他推开门进入屋内。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正堂放一尊菩萨,下面设有香案,一位年纪颇大,衣着朴素的夫人跪在蒲团上,拿着木鱼面带微笑的看着拓跋桀:“既然来了,就给菩萨上柱香吧,让菩萨保佑每个人都平安健康。” 拓跋桀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走到香案前,拿了三炷香点燃,诚心拜了三拜,然后把想插进香炉里。 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道:“深夜到此,找哀家何事?” 一声哀家,道出了这位夫人的身份,谁能想到大圣朝的太后娘娘竟然衣着朴实,幽居在这样的佛堂中。 “太后娘娘请看这是什么?”拓跋桀直接把墨玉递到太后手中,太后见到墨玉的时候心中疑惑更甚,她把墨玉拿在手中,看了又看,最后激动地留下眼泪,看着拓跋桀道:“这块玉,你是从哪里来的?” 二十多年了,她终于又看见这块玉了,她的女儿刚满月就被人抱走了,不知现在在何处,生活的好不好。 “这块玉是一位夫人的,大皇子知道她现在的父亲有难,特意求来这块玉,让在下把它交到太后娘娘手中,想让太后娘娘救她父亲。”拓跋桀看着太后抱着玉佩默默流泪,心中难免触景生情。 每次他从边关回去,母妃常常关心的望着他,见他受伤独自垂泪。 “你说的大皇子可是哀家的昊儿?”太后惊愕的看着拓跋桀,这个年轻人带给自己的消息,哪一件对自己来说都无比震撼。 自己的儿女有消息了,自己的孙儿还活着,难道菩萨真的听到了自己的祷告,显灵了,让他们都回来了。 太后激动的望着佛堂中的菩萨,拜了拜,感谢菩萨显灵了。 “是,他们姑侄现在在燕山,大皇子现在在璇玑阁学艺,暂时不能回来看望您老人家,还请您老人家不要见怪。”拓跋桀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孤寂的老人,儿子是皇帝,自己却在佛堂念经,大概是因为华如锦和长生吧,哎。 “不怪他,哀家怎能怪他,他只要好好地活着就好,都是怪哀家没有保护好他,才让他流落在外。”太后欣慰道。 后宫不得参政,她对朝堂的事儿向来不闻不问,皇帝勤勉,皇后仁德,她觉得大圣朝的江山会延续几百年。 没有想到秦家的女人进宫后一切都变了,皇儿开始冷落皇后母子,独宠秦家的女人,她警告过那女人一次,希望她安分些。 谁知没有过多久皇上下旨抄了皇后的娘家,说他们是朝廷的蛀虫,贪污受贿,圈占良田,对皇帝不忠不敬等等,发配到边关去了。 “多谢太后娘娘体恤。”拓跋桀拱手道,上次他来大圣朝,没有见到太后,没有想到大圣朝的太后是慈祥柔和的人。 “这玉佩的主人,她的父亲是何人?”太后二十多年不见自己的女儿,原来她在燕山,怪不得自己找不到呢。 “当朝的吏部尚书华大人。”拓拔桀斩钉截铁道。 “是他。”太后心疼道,“这玉佩的主人可是镇北侯府的大少夫人?” 说着太后的泪水就如开了闸的水,怎么也止不住,原来她的女儿就是华氏如锦,那个传说葬身火海的女人,她虽身在深宫,也听人说过,镇北侯府苛待儿媳妇,华氏如锦被迫去了庄子上,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回太后娘娘的话,在下对这个不是很清楚。”拓拔桀如实回答道,原来她是镇北侯府的大少夫人? “镇北侯府欺人太甚。”太后脸上布满泪水,把玉佩放在自己心口,急切的问道,“她可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太后盼女心切拓跋桀能理解,拓跋桀只有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自从他跟着华如锦去了李家村,就很少见到她,更没有说过话,如果不是为了儿子,这一趟他说什么也不会来。 “我知道了,她心中有恨啊,都是哀家不好,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她。不说了,你回吧,华大人的事儿,哀家会想办法。”太后保证道。 拓跋桀依然站着不动,太后摆摆手道:“放心,华大人不会有事,哀家听说华大人为官清廉,相信不会有事儿的。” “那玉佩?”拓跋桀支支吾吾道,他不忍心要回玉佩,可是玉佩对华如锦说非常重要,放在太后手里拓跋桀不放心。 “华大人的事儿没有解决,你不会离开京城吧,先放在我这里几天,等事情解决了,哀家再还给你可好?”太后乞求道,这是自己女儿的东西,拿着她,太后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最后拓跋桀同意了,转身准备离开,见到院子里的阵法赞叹道:“宫中有如此高人,能摆出如此精妙的阵法。” “雕虫小技而已。”太后不以为然道,拓跋桀见太后不愿多说,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了。 清白 太后对着外面道:“来人, 把皇上请来, 就说哀家有要事相商。” 隐藏的暗处的一位嬷嬷诺诺称是。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 皇上姗姗来迟, 见太后依然在蒲团上打坐, 静静的等待不敢打扰。 又过了一会儿。 “你来了。”太后把胳膊伸出去, 对皇上道, “扶哀家起来。” “母后。”皇上连忙上前把太后扶起走到后厅,“不知母后深夜把儿子叫来所谓何事?” “没事儿,就是许久不见你, 有点想的慌了。”太后坐在罗汉床上碎碎念念道,“你有些时间没有去看皇后了吧。” “母后,您知道如云不待见朕, 朕也不好去找晦气。”皇上不好意思道。 “是你不待见她, 还是她不待见你,母后没有糊涂, 心里清楚, 自从昊儿失踪后, 都变了, 哀家也不愿意操心这些事儿了。只愿有生之年能见到哀家的女儿。”说起华如锦, 太后心疼的想落泪,眼泪一直在眼里打转转。 “母后怎么想起了皇妹?”皇上皱眉, 那时他还小,依稀记得那个软软的小人儿哼哼唧唧的十分可爱。 “你看看这是什么?”太后从袖口里拿出一块墨玉递给皇上。 皇上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墨玉, 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就是后面的字不一样,一个苍劲有力的锦字,皇上立刻明白了这玉佩是谁的。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太后道:“母后,这玉佩是?” “这是哀家的女儿的,你的皇妹,她有消息了?”太后颤抖的抓住皇上的手道,“哀家盼了二十几年,终于盼到了,就算死也瞑目了。” “母后,您别激动,既然有了皇妹的消息,朕立刻派人把她找回来。”皇上安慰道。 “不用了,她不能回来,你可知她是谁?”太后愤恨道,一想到华如锦经历的一切,太后就想把大夫人一家全部下到牢里去。 “谁?”皇上很好奇这人到底谁,自己亲自派人去接,这是何等的荣耀,竟然还不回来? “镇北侯府的大少夫人华氏如锦。”太后盯着皇上震惊的容颜道,华大人锒铛入狱果然不是偶然吗。 “怎么会是她?”皇上怀疑道,“是不是华府的人动了什么手脚,想救华旭年那老匹夫出狱。” 皇上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为什么这么巧,皇妹的身份这个时候曝光了。 “哀家不求皇儿徇私枉法,请皇儿彻查此事,如果华大人是清白的,就还他一个公道,可好?”太后乞求道。 “好,请母后放心,朕亲自审理此案。”太后一向不理朝政,这是第一次求他,他会给太后一个交代。 第二天一早,朝堂上太监大声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启禀皇上,臣有本启奏。”一个前排的官员站出来递上奏折道,“请皇上彻查徇私舞弊一案,还千万学子一个公道。” 皇上认真的看着朝堂之下恭敬的臣子们,这里面又有多少贪污受贿,徇私舞弊的官员,如果没有后台,下面的官员怎么敢做违法杀头的事儿。 皇上看了一眼折子,生气的把手中的折子扔在托盘里道:“查,一定要彻查此事,凡是涉及官员无论大小,该斩首示众的斩首示众,该抄家抄家,该发配边疆的发配边疆,退朝。” 皇上拂袖而去,镇北侯和那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深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几年镇北侯一直找华大人活动活动几个儿子的位置,可是华大人毫不理会,镇北侯记恨在心,既然你挡了别人的路,你就不要怪人家心狠手辣。 皇上下朝后不想去后宫,想起那些女人所求的问题就头疼,无非是给自己的娘家捞些好处。 “走,去天牢看看。”皇上突然想起太后的话,太后让自己彻查华旭年的事儿,他是皇妹的养父? 皇上嘴角勾起一模讽刺的笑,无非是想要活命玩的计量罢了。 皇上不许其他人跟着,只带着太监总管,走到牢房里,牢里的狱卒要给他行礼,他制止狱卒不要出声。 他继续往里走,听见有人在说话,那人冷嘲热讽,幸灾乐祸道:“华大人,枉你为官清正廉明,不与咱们这些人为伍,可是最后呢,还不是跟咱们这些人一样。” “他怎么跟咱们一样呢,他不甘受辱,为保清誉,悬梁自尽了。”又有一个人不怀好意说。 “你们,你们,皇上盛名,绝不许你们草菅人命,本官是冤枉的。”华大人愤怒的看着这些人,这些是他同朝为官的同僚,平时也就意见不和,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却想要自己的命。 华旭年担忧的靠墙里面坐了坐,他们不在一个牢房里,他们暂时拿自己没有办法。 突然一声开锁声,华大人心中大惊,这是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其中一个狱卒想出声提醒那人,刚喊一句皇上,就被皇上一脚踢翻在地,他倒是看看,他的大臣们到底有何通天的本事,竟然在牢里杀朝廷二品大员。 “皇上?皇上来了也救不了你了,你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去吧。”那人手里拿了一根绳子套在华大人的脖子上。 “救命,嗯嗯。”华大人想挣扎奈何那人的力气大,他有窒息的感觉,他不想死,他的家人还在等着自己,他们信自己是清白的。 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他就带着孩子们去归隐,过山水田园般的生活,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自己过得心惊胆战,够了,真的是够了。 “是吗,朕倒是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杀害朝廷命官。”说着皇上走到众人面前。 那人大惊失色,连忙松开绳索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请求饶命。 众人见真的是皇上来了,都跪在地上行礼。华大人扶着自己的脖子,也慢慢跪下给皇上行礼,老泪纵横道:“臣差点就见不到您了,皇上啊!” 华大人真的怕了,他这一去名声扫地不说,家人该怎样伤心。 “华爱卿请起,朕一定彻查此事,还爱卿一个清白。”皇上转身盯着刚才动手的人道:“来人呀,他既然想去地府报到,朕就成全他。” 外面的守卫听到命令,不顾对方哭诉,把他拉走了,不多时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牢里的每一个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恐下一个去地府的人是自己,纷纷向皇帝求饶。 “来人,给华爱卿松绑。”皇上不理会众人的求情,虚扶起华大人道,“爱卿请起,朕知道你受苦了。” 皇上此时觉得华旭年也许真的是被冤枉的,搜集的名单上是有华旭年的名字,其余人有确凿的证据,他没有,最最关键的是华旭年的名字墨迹未干,到底是谁在害他。目的又是什么呢,跟这次的杀人灭口事件,又有什么样的联系呢。 “谢皇上体恤,老臣愧不敢当啊。”华大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爱卿放心,朕一定彻查此事,有罪的一律重惩,无罪的一律赦免。”皇上坚定道。 “皇上盛名。” “爱卿请随朕来,朕有话要问你。”皇上把华大人领出天牢,找了无人的一个亭子,皇上撩起龙袍,潇洒的坐在石凳上。 华大人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不敢看皇上,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华大人,你可见过这块玉佩。”皇上拿出自己的玉佩,扯着玉佩的锦带道。 皇上拿着锦带,玉佩在空中转了几圈,华大人只是看清了玉佩的样式,上面的字他看不清楚。 “老臣似曾相识,却不认识这块玉。”华大人心中惊讶的看着这块墨玉,心道锦儿的玉佩何时出现在皇上手里。 “爱卿想好了再回答,你可知道,欺君之罪该当如何?”皇上别有深意的看着额头上布满汗珠的华大人。 不知道他是真不知,还是不愿意说。 “可否容老臣仔细观摩?”华大人被皇帝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恳求道。 皇上让人把玉佩送到华大人手中,华大人仔细的摸着跟华如锦一模一样的玉佩陷入沉思,二十几年前,他带着妻子去江南任职知府。 妻子怀有八个月的身孕,路上遇到了大雨,他们就去破庙避雨,谁知妻子下马跌了一脚,孩子就这样没有了,妻子非常伤心,整日以泪洗面。 他怎么劝说,她就是不听。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雨停了他们继续赶路,在林子里妻子忽然听见了婴儿的哭声,妻子说他们的孩子还活着,让他去找找。 华大人以为妻子魔障了,想劝说一二,谁知那婴儿的哭声变大了,他们顺着哭声找过去,就看见一个被子包裹的小婴儿,妻子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华大人觉得是上天弥补自己,所以就收养了,婴儿的小褥子里有块墨玉,刻着一个锦字,他们就给婴儿取名叫华如锦。 他们如亲生女儿一样待她,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谁知另一块玉佩出现了。 “华爱卿想了一会儿,可有想起什么。”皇上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华大人的回忆。 华大人点点头,支支吾吾道:“老臣的女儿也有一块墨玉,跟皇上的这块一模一样。当年赏花会落水的时候丢了。从那以后,老臣再也没有见过那块玉佩了。” “朕知道了,爱卿先回家去吧。” “谢皇上。” 皇上让守卫把华大人送回家,并告诉守卫好好的保护华大人,事情没有结束前,最好不要去其他地方。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华大人的背影,看华旭年的样子,不像是说谎,那华如锦到底是自己的皇妹吗? 华如锦不是已经葬身火海了吗,到底是谁把玉佩给母后的呢,母后说皇妹不能回来,而不是回不来,可见她根本就没有死。 她又怎么知道玉佩和皇家人有关系,求到太后哪里去的? 华大人领着皇上的侍卫回到了华府,华夫人在厅中抹泪,看见华大人回来了,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哭道:“老爷,您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清白的。” 出狱 华大人安慰华夫人一番, 道:“皇上盛名, 知道我是冤枉的, 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华大人绝口不提他差点在狱中被人勒死的事儿。 “那就好, 那就好。”华夫人稍稍放心, 看着华大人身后的侍卫道, “这两位是?” 这两人明显是宫里的侍卫, 他们为什么会来,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给两个大人上茶,”华大人吩咐道, “这是皇上特意让人保护我的,你无需担心。” “大人不必客气,属下们只是执行皇上的命令, 保护大人的安全。”侍卫们道。 说着, 华如风急忙走了进来,见到自己的父亲安然无恙才放心, 道:“父亲, 你怎么出来的?” 他这些日子找亲友托关系, 所有的人都避他如蛇蝎, 有些态度好的会让他进门, 直接说父亲凶多吉少,, 帮不上忙,让他们早做打算, 还有些更过分的门都不让自己进。 华如风不信, 父亲的为人他非常清楚,不会科场舞弊贪污受贿。 “风儿辛苦了。”看着儿子颓废的样子,华大人心疼,都是自己太耿直了,不愿意与那些人为伍,那些人就陷害自己。 华大人仍然记得自己考上举人的时候,励志要做一名为百姓做主的好官。后来他当了县令,当了知府,他在百姓眼里也许是好官,在一些当官的人眼里是傻瓜。 他为人谨慎,不敢罪别人,慢慢的当上了吏部尚书,越来越多的人找他活动关系,许给自己许多的银子,华大人不为所动,慢慢的他就被京城的官员孤立起来了,这次他们终于找到机会要扳倒自己了,罢了,这吏部尚书谁愿意做,谁做吧,他下半辈子就想过含饴弄孙的生活。 “见父亲安然,孩儿这点辛苦算什么。”华如风不在意道。 “等过了这阵风头,为父就辞官,咱们去北边看看北国的风光光去。”华大人拍着儿子的肩膀欣慰道。 “这主意不错,这些日子你在牢里,我寝食难安,今天一早镇北侯府的大夫人来了,说了些风凉话走了,真真是气死人了。”华夫人想起大夫人那可恶的嘴脸,心中恶心的像吃了苍蝇一样,他们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我有话,咱们内堂说去。”华大人看着华夫人和华如风道。 两位侍卫很识趣,见华大人一家有话要说,主动退到门口守在门旁。 到了内室,华大人严肃的看着华夫人道:“锦儿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 华夫人惊愕的看着华大人道:“她的家人找来了?不应该啊,要来早就来了,何必等到人去了之后呢?” 京城谁不知道华如锦已经死了,他们怎么可能找到华如锦呢,再说唯一代表身份的东西,那块墨玉已经丢了很多年了。 “今天皇上找我谈话,我看见了那块墨玉,跟咱们锦儿的一个样,就是名字不一样,那字是皇上的名讳,哎。”华大人叹息道。 华大人始终不信,他们养在手心里的女儿就是当朝的公主。 华夫人惊得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怎么会呢,她的女儿怎么会是公主呢,她疑惑的看着华大人道:“你说,你能出来是不是和这有关系呢?” “很有可能。”华如风道,不然别人都还在牢里,为什么单单父亲自己出来了,皇上还派人保护他。 “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关键是如何洗清我的罪名。”华大人也觉得皇上让自己看玉佩目的,就是确认华如锦的身份。 顿时三人陷入沉思,到底该怎么办呢,是不承认呢,还是承认呢。 不多会儿华清来报,说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太监来了,奉太后口谕,喧华夫人去宫里说说话,吓得华夫人魂不附体了,拉着华大人的手道:“太后肯定会问锦儿的事儿,现在该怎么办?” 华大人思忖道:“照实说吧,有些事,不可能瞒一辈子的。” “那是我的女儿啊,”华夫人眼中含泪,“太后把锦儿要回去,咱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锦儿了。” “娘,不会,妹妹从小就懂事孝顺,不会不要您的,您想想啊,妹妹现在有了一个太后亲娘,那以后谁敢欺负他。您不是想要回妹妹的嫁妆吗,现在有人给您出头了。”华如风安慰华夫人道。 华夫人想想觉得对,可是心中不甘,自己的女儿转眼就变成别人的了,不情愿道:“我去换身衣服,进宫面见太后。” 华夫人去皇宫的路上心中忐忑,看着高高的宫墙,心里有些害怕,虽说太后和善可亲,对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太后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太监领着华夫人一路走到太后的宫殿,太后早已经等着了,见华夫人来了,没有等华夫人行礼,连忙让人赐座。 “谢谢太后娘娘。”华夫人见太后对自己态度温和,一路上的担忧瞬间去了大半。 “你们都下去吧,”太后挥手让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下去,等她们都离开后太后从凤椅上走下来,握着华夫人的手道,“该说谢谢的是哀家,这么多年替哀家照顾哀家的女儿。” “不敢当太后谢。”华夫人惶恐道。 “当得,怎么当不得,”太后把墨玉递给华夫人,眼中含泪道,“这块玉佩你应该认得,这是哀家的女儿的东西,她满月的时候哀家亲自带在她身上的。” “认识,怎么不认识,这块玉锦儿从小带在身上,十五六岁的时候丢了。后来锦儿就再也没有提到过这块玉,臣妇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这块玉佩了,不知这玉佩怎么到太后手里?”华夫人怀念的看着手中的玉佩道。 华夫人疑惑不解,这玉佩怎么突然到太后手里,并且太后还知道锦儿是她的亲生骨肉的。 “这个不能告诉你,你告诉哀家这玉佩是哀家的女儿的吗。”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可太后想听华夫人亲口承认。 华夫人见太后眼中蓄了泪水,就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听完华夫人的话太后心中一阵后怕,幸亏华夫人当年经过救了自己的女儿,不然的话,锦儿就成了野兽的食物了。 “你可知锦儿现在在什么地方?京城的人都说她已经葬身火海了,但是哀家不信。”太后严肃的看着华夫人。 “这,”华夫人为难的看着太后,她怕有些人知道华如锦还活着,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最后叹息道,“她在燕山一个叫李家村的地方,如今她与叶凌轩已经和离了。” “离得好,镇北侯府欺人太甚,哀家的女儿岂能受委屈,哼。”太后生气的看着华夫人,觉得华夫人两口气也是没有魄力的,不然自己的女儿也不用受这些委屈。 “都怪臣妇无能,不能给锦儿讨回公道,就连嫁妆臣妇讨要了三两次,那镇北侯府就是不给。”华夫人趁机说了最近的难处。 “你放心,哀家的女儿断不会受委屈,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太后心知华夫人这是想利用自己讨回嫁妆,她也不恼怒华夫人,华府与镇北侯府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这点事儿就算华夫人不说,太后也断然不会让华如锦的东西便宜了外人。 “谢太后。”华夫人此时觉得华如锦有太后这样的亲娘非常好,以后在大圣朝横着走都可以,就算大夫人和那秦氏见了华如锦也要给华如锦行礼呢,想想这样的场面就觉得非常解气,真想看看她们到时候的表情,一定心不甘情不愿吧。 太后问了许多关于华如锦小时候的事儿,华夫人一一叙述,太后听的非常认真。 华夫人临走的时候太后赏赐了许多东西,布匹收拾,珍贵的古玩,药材等等装了一马车。 华夫人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太后给华如锦的补偿。 太后找华夫人进宫叙话,临走的时候赏赐许多东西,这件事儿很快就在京城传遍了,有些心思的人放弃了不该有的心思。 月朗星稀,京城家家户户的灯火通明,在高处看时如那星星之火,拓跋桀在京城最好的酒楼里的屋顶上,拿着一壶酒慢慢品尝,不知道为什么华如锦那张温柔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福生问她问题时,她仔细耐心的模样触动了拓跋桀的心,慈母应当如此吧,如果福生真的有她那样的母亲应该非常的幸福。 当母亲时慈爱,当妻子的时候也会贤良吧,拓跋桀突然非常鄙视自己,喝几口酒想什么呢,她与自己隔着何止万里之遥啊。 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如何能给她美好的生活呢。 拓跋桀放下手中的酒壶,从怀里抽出一块黑布围在自己的脸上,运用轻功很快消失在夜幕中了。 他沿着熟悉的路再一次来到皇宫,这次他不是来找太后的,他这次要夜探天牢,他听说皇上对这件事非常的重视,所以那帮人被关在天牢里,不知道华大人怎么样了。 既然答应长生帮华如锦救人,他说道就一定做到,不要人没有就出来,出了什么岔子就麻烦了。 拓跋桀翻开屋顶瓦一间一间的找,走的时候往里面放了一把迷药,算着时辰差不多了,拓跋桀才来到天牢,找了很久都没有见华大人的身影,暗道:怎么可能。 拓跋桀用水泼醒了一个牢头,那人见拓跋桀蒙着面,想喊救命,拓跋桀立刻用剑抵住他的脖子道:“不想现在就去地府报道,就告诉我华大人人在哪里?” “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啊。” “快说。” “今天有个人想勒死华大人,被皇上遇见了,后来华大人被皇上带走了,再后来的事儿,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大侠饶命啊。”牢头求饶道。 拓跋桀一手劈在牢头的肩膀上,牢头晕了过去。他似乎应该去华府一趟,华大人既然已经出狱了,应该回了华府。 辞官 拓拔桀飞身去了华府, 他见华大人的书房亮着灯, 悄悄的沿着屋顶走了过去, 走到书房上房, 拓拔桀小心蹲下, 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爹, 您真打算辞官?”华如风不定的问道, 他以为父亲只是随口说说。 “父亲从不开玩笑,今天回来你母亲在,我没有说明白, 他们想要为父的命啊。”华大人写辞官的折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放下手中的笔道。 “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华如风担心的问。 “今天在狱中, 为父差点被人勒死,如果不是皇上及时救了我, 你们现在见到的就是为父的尸体了。”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事, 华大人还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 “岂有此理。”华如风愤恨道, 那些人简直丧心病狂, 他们想弄死父亲, 然后把一切都顺利的推给父亲,父亲这一世的英明就毁了。 “哎, 为父本来就不喜欢尔虞我诈,这些年, 有多少人许给为父真金白银, 为父都不为所动,得罪了不少人,他们都盯着这吏部尚书的位置呢。”华大人不怕他们来明的,就怕他们来暗的。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父亲这是想去找。”华如风看了看周围小心的说道。 “听说她建了一座藏书楼,名叫太白楼,为父想去看看。”华大人心累了,不想在官场上跟人玩勾心斗角的游戏了,他承认他在这方面就是一个失败者。 “儿子也想去。”华如风非常的孝顺,既然父亲想去,他就陪着父亲,有父母的地方才是家。 “回去和你媳妇儿好好的商量商量吧。”华大人摆手让华如风离开,华如风离开后,拓跋桀从屋顶上跳下来,敲了敲窗户,华大人皱眉,狐疑的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看见一个蒙面的拓跋桀,刚想叫救命,被拓跋桀捂住了嘴,小声道:“华大人,我来自燕山脚下李家村。” 华大人惊讶,拓跋桀慢慢松手,跳进书房,找了张椅子坐下,华大人走到拓跋桀跟前仔细看着拓跋桀的脸道:“你到底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 拓跋桀正襟危坐,然后笑道:“大人不认识我这张脸不要紧,认识华如锦就可以了,您能出牢里出来,还多亏了在下帮忙。” “那玉佩是锦儿给你的,她知道我遇难的消息了?”华大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可是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二十多年我和老妻可从来没有提过。” “您可知道大皇子?” “大皇子,几年前不是遇难失踪吗?有人说他已经死了。”华大人觉得拓跋桀的话有些匪夷所思,一个死去的人,难道还活着,而且正好知道了如锦的身份。 “他跟您的外孙都在璇玑阁学艺,这次去找太后她老人家,也是大皇子的主意。”拓跋桀坦然道。 “原来如此,缘分果真奇妙。”华大人拱手对拓跋桀道:“多谢这位壮士搭救之恩。” “大人严重了,在下只是受人之托,”拓跋桀起身还礼道,“等事情解决,在下会护送大人一家离开京城,请大人耐心等待,这次大人算是有惊无险,在下告辞。” 说完拓跋桀从窗户离开,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华大人看着无边的夜幕,闪烁的星辰镶嵌在这神秘的夜幕中,为这夜色增加几分色彩。 “这一切都是命数啊。”华大人叹息道,如果当年没有救华如锦,今天他就横尸在牢房中了。 华如风疾步回自己园中,见妻子张氏着急的等着你,连忙上前担心问道:“天色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我担心你和公公,便睡不着,今天的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张氏听说华大人出狱了很高兴,听说有两个皇宫的侍卫跟着,觉得非常奇怪。 “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华如风牵着张氏的手坐在床边,把华大人发生的经过简单的和张氏说了一遍,张氏听得心惊,这些人真是大胆,晴天白日在牢里,竟然谋害朝廷命官。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如果公爹真的被人害死,他们一家都会被赶出京城吧,畏罪自杀的罪名是逃不了了,那些人的心再狠些,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公爹,她真不能想,他们一家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娘那边怎么回事?我听说娘被太后招进宫里去了。”张氏更是疑惑不解,不年不节,太后又深居简出,怎么会找婆婆进宫,还赏了一堆东西。 “这事儿和妹妹有关系,妹妹很有很能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华如风道,小时候的事儿他有些不记得了,他记得母亲怀孕了,很高兴,又过了一段时间母亲非常的悲伤,再后来母亲有了妹妹,天天逗妹妹开心,母亲和父亲都非常的高兴。 “怎么可能?”张氏惊呼道,公公婆婆非常宠爱华如锦,连嫁给叶凌轩都由着华如锦,她怎么可能不是华府的小姐呢。 “确实是真的。”华如风也有些不敢信,疼爱了多年的妹妹成了别人家的。 为了不让华如锦嫁给叶凌轩,他把叶凌轩给揍了,华如锦知道后就生自己的气,他就再也不管华如锦了,对于华如锦,华如风又疼又恨,恨华如锦不争气。 “妹妹是公主也好,看镇北侯府的老虔婆不后悔死。”张氏狠狠地说,她现在突然想看镇北侯府的笑话。 “哼,他们那种人,咱们还是远着些好。”华如风怀疑父亲有此劫难,跟秦家和叶家脱不了关系,他们找父亲活动关系,父亲断然拒绝了,他们一定怀恨在心。 “那小姑子的嫁妆怎么办?”张氏不愿意华家的东西落到叶家那些无耻的人手中,担心的看着自己的丈夫道。 “不用担心,太后娘娘比咱们还恨镇北侯府呢,咱们只需要进宫陪陪太后,讲讲锦儿小时候的事儿,哄太后开心,到时候太后自然帮着咱们拿回锦儿的东西的。”华如风道。 他最不愿意就是看见镇北侯那些人的恶心嘴脸。 “好,镇北侯府这两年觉得有秦贵妃罩着,做事越来越没有章法了。”张氏在京城的几次宴会上见过大夫人她们,强势的很,不把一些官职小的太太小姐们放在眼里。 她们还对自己冷嘲热讽,当时张氏就和她们理论一番,奈何有些人不要脸,张氏败了,大夫人她们很是得意,气的张氏好几天没有缓过气来,是华如风耐心劝道才好些。 “咱们先不管他们,你安排人收拾收拾,咱们过一段时间要去燕山了。”华如风摸着张氏的手轻声道。 “为什么?”张氏不明白,他们在京城生活的好好的,怎么突然离开。 如果不在京城,烨哥儿的学业怎么办,京城有最好的国学,去燕山能学到什么东西,她怕耽误华烨的学业。 “这个你无需担心。”华如风靠近张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张氏惊喜的看着华如风道:“你没有骗我?” “为夫何时骗过你。”华如风好笑的看着娇妻道,他觉得她今天格外的美。 张氏暗想只要不耽误儿子的学业,在那里都一样,她倒是想看看多年后的镇北侯府能走多远,飞多高,最后摔在地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张氏这样想着,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她抬头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便见华如风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张氏与华如风成亲多年,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脸上不禁一红,如擦了胭脂水粉一样好看。 华如风用手抬起张氏的下巴,低头捉住了那娇艳的红唇,不一会儿室内春光一片,男人和女人的娇喘声在室内响起。 拓跋桀离开华府后并没有回酒楼,而是去了皇宫,他在皇宫轻车熟路找到了太后的宫殿,夜已经深了,太后还没有睡,拿着那块墨玉来回抚摸。 “太后娘娘安好,在下想讨回那块玉,想必太后娘娘已经用完了。”拓跋桀思来想去,觉得玉佩在别人手里,他睡不安稳,还是攥在自己手里的好。 太后恋恋不舍的看着玉佩,抬头不高兴的看着拓跋桀道:“你这年轻人,一点也不体谅一个老人家的心,这玉佩放在我这里,还能少了你的不成。而且这本来就是哀家女儿的东西,哀家爱惜还来不及呢。” “在下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的东西,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比较放心。”拓跋桀直言不讳道。 他不管之前玉佩是谁的,现在归自己保管,自己有义务保管好它,否则就是失信于人。 “说起来这玉佩是哀家的东西,如果哀家不还你,你会如何?”太后想多看看这玉佩,就像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在下相信太后娘娘慈善,不会为难与我。”拓跋桀不急不恼道,“太后娘娘与其在这里睹物思人,不如为夫人讨一个公道回来。” 拓跋桀在酒楼中,特意打听了华如锦在京城的过往,原来她以前生活的如此憋屈,拓跋桀有些恼恨给华如锦带来麻烦的叶凌轩,如此佳人不好好珍惜,实在是愚蠢至极。 “哦,那你说哀家如何为她讨回一个公道呢?”太后也想为华如锦讨回一个公道,可是她身为太后,不能做的太过,文武百官们都看着呢。 “如果一个人最在意的东西失去了,她会很痛苦吧,看着那人痛苦,比杀了她还要痛快。这样才能大快人心呢。”拓跋桀提醒道。 “最在意的东西?”太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夫人和秦氏,她们最在意什么呢,大夫人在乎的是身份地位,秦氏在乎的是叶凌轩的爱,现在叶凌轩不在京城,秦氏最在意的就是爵位吧,如果锦儿的孩子得了爵位,她将来一定没有好下场。 太后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把手中的墨玉递给拓跋桀道:“时候不早了,哀家要歇息了,你也回去吧,好好保存好这块玉。” 拓跋桀把玉佩小心收起,拱手给太后行礼告辞。 太后看着拓跋桀消失的地方,对着身边的嬷嬷道:“明天请皇上下道圣旨给镇北侯府,封镇北侯府的五爷为世子,将来继承镇北侯的一切。” 圣旨 皇上听到龚嬷嬷的话, 就知道太后什么意思, 他这是替皇妹出气呢, 算了, 皇妹从小流落在外, 就任由太后任性一次。 皇上让人拟旨, 圣旨很快就到了镇北侯府, 镇北侯府的所有人都要恭恭敬敬的跪着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监洋洋洒洒的念了好多, 大概内容秦氏明白,说叶凌轩宠妾灭妻,这样的人难当大任, 就把爵位让叶凌轩的弟弟, 叶凌翰当世子,继承镇北侯府的一切。 秦氏听了如遭雷劈, 怎么可能, 华如锦死了后, 镇北侯夫人的位置是她的囊肿之物了, 为什么会给了安氏。 秦氏越想越不甘心, 可是宣读圣旨的太监还没有离开,她不能失仪。 安氏听了不敢相信, 皇上这是封自己的丈夫为世子了,那自己就是世子夫人了, 她没有儿子, 总觉得少些什么,低人一头,从今以后她在也不用让着秦氏了。 安氏觉得就算没有儿子,她能当上世子夫人,将来女儿出嫁的时候能嫁的高点。 镇北侯恭敬接过圣旨,让人把准备好的荷包递给小公公,小公公掂了掂荷包的重量,开心的走了。 兰氏几人恭喜安氏,说是一早就听见喜鹊在树枝上叫,原来是有喜事,她看着秦氏被气的涨红的脸,心中痛快极了。 秦氏自从当家后,没少给自己和安氏脸色看,现在愿望落空了,心中一定很失望吧。 秦氏见平时恭维自己的妯娌们都跑去给安氏贺喜,胸中有一股熊熊烈火,把自己都要燃烧了似的。 “侯爷,您看这该怎么办?”大夫人见镇北侯拿着圣旨要离开,赶紧追上去问。 “什么怎么办?”镇北侯不明白道。 连他自己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请封世子的折子递了几次,皇上都没有批,这次突然下旨让小五当世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华旭年老匹夫被放回家,华家好像得了太后的青睐,说轩儿宠妾灭妻,这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咱们不是说好了,让轩儿当世子吗?”大夫人不是不愿意让小儿子当世子,她已经许给了秦氏,将来这镇北侯府的一切都是她的。 “这是皇上的旨意,谁敢违背。”镇北侯怒瞪大夫人皱眉道。 大夫人道一声知道了,既然不能改变,她先要安抚秦氏,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小五连个嫡子都没有,难道让庶子继承镇北侯的一切,这有些不像话。 大夫人见秦氏生气的看着安氏她们,觉得头疼,都是一群不省心的人,她口气不善的对兰氏道:“都在这儿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个兰氏唯恐天下不乱,她得想个办法把老二一家分出去,免得将来分镇北侯府家产。 兰氏也不恼,大夫人和秦氏越生气,兰氏越高兴,道:“我最近得了一个方子,让弟妹调理调理身体,来年给咱们镇北侯府添个小世子。” 果然秦氏听到兰氏这样说,脸色更加苍白了,她一定不能让安氏剩下男丁,不然镇北侯府的一切都和自己无缘了。 安氏激动地看着兰氏,道:“嫂子说的可是真的,要是我能给侯府添个男丁,嫂子就是我的恩人。” “当然是真的,”兰氏悄悄的凑到安氏耳边道,“我有喜了,大夫昨天确诊了,回头我把方子给你,你照着方子调理身体,真的管用,听说如锦的娘家嫂子就是用了这个方子,人家生的可是双胎,多大的福分呢。” 方子其实是华如锦经华夫人的手送给兰氏的,兰氏一生的心愿就想要个女孩,华如锦特意让如敏给兰氏配的,保证这胎兰氏能如愿。 方子重要,更重要的是华如锦给兰氏的珍贵的药材,好几味都是空间里的,药效才会这么好。 兰氏是看明白了,这镇北侯的位置轮到谁也不会轮到瑞哥儿了,她怕有一天轮到叶明璟,叶明瑞的生活更加不好过,才会把方子给安氏,断不能让秦氏做镇北侯夫人的位子。 “我先谢谢嫂子。”安氏羡慕的看着兰氏的肚子,“如果真成了,我给嫂子奉上一份厚礼。” 安氏肚子里几年没有动静了,别说生个男孩儿,就是生个女儿,安氏也高兴。 秦氏冷眼看着兰氏和安氏,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她非常的生气愤怒,连和大夫人行礼都忘了,大夫人不悦皱眉,想着秦氏刚刚失去了世子夫人的位子,大夫人叹息。 秦氏回到芙蓉园,生气的坐在椅子上,李嬷嬷恭敬地站在秦氏身边不敢大声喘气,李嬷嬷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 秦氏思虑了一会儿,立刻派人给自己的贵妃姐姐递了帖子,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独宠姐姐,也许有转机呢,秦氏不甘心世子夫人的位置被安氏得了去。 “夫人,咱们还是等等吧,”李嬷嬷为难的看着秦氏,她觉得贵妃娘娘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将来小皇子长大了,需要助力。 秦氏想了想,觉得自己性急了些,姐姐不会不管自己的,道:“咱们再等等。”安氏想当世子夫人,绝不可能。 李嬷嬷想的一点也不错,秦贵妃知道妹妹失了世子夫人的位置,便让人去请皇上,皇上闻言,很快放下手中的奏折,领着太监等人来到秦贵妃的景秀宫。 秦贵妃出来迎接,见了皇上双眼含泪,皇上皱眉道:“怎么了,好好地谁给你气受了,朕绝不轻饶了她。”皇上自从独宠秦贵妃,对其他嫔妃看都不看一眼,就连皇后也冷淡非常,秦贵妃可谓冠宠六宫,风光至极。 “臣妾没事,就是想见见皇上。”秦贵妃梨花带笑道。 “来,给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皇上不忍心美人垂泪,搂着秦贵妃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轻声的询问道。 “皇上就不要问了,臣妾真没事儿,就是心疼妹妹。”秦贵妃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的脸色,见皇上依然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大胆道,“臣妾的妹妹命苦,当年有人用计,算计了她的夫婿,她不得不进府为妾,好不容易正妻去了,她得了正妻的位置,如今本该她的柿子夫人,也让人抢了去了。” “你这是怪朕?”皇上冷眼看着自顾自说的秦贵妃,他知道秦贵妃说的是谁了,不就是镇北侯府的小妾吗。 秦贵妃吓的连忙跪在地上哭诉道:“臣妾不敢,臣妾就是替妹妹委屈而已。” “如若当年她执意不嫁那人为妾,就不会有今日的委屈。”想到暗卫查的消息,皇上替华如锦心疼,镇北侯府真是一群豺狼虎豹,个个自私自利,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秦氏和大夫人。 自己没有去找她们的麻烦,自己到送上门来了,手真够长的,竟然伸到了后宫。 “皇上,”秦贵妃惊得瘫坐在地上,这是她深爱的皇上吗,平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今日怎么了,秦贵妃继续亏气道,“臣妾的妹妹,” “好了,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宗的规矩。”皇上有些厌恶的看着秦贵妃,什么时候她也变了,皇上不耐烦道,“朕还有事儿要处理,先走了。”说完遂拂袖离开。 秦贵妃失望的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即使吃了药也不能忘记她爱上自己吗。 如果爱自己,他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无情。 秦贵妃坚强的擦拭着脸上的泪花,宫女们见皇上走了,进来伺候,见秦贵妃坐在地上,连忙上前扶起秦贵妃。 皇上离开后,直接去了太后的住处,太后正和华夫人说话,知道皇上来了很高兴。 华夫人见皇上来了,连忙给皇上行礼,欲与太后告退。 “你不用紧张,他忙一会儿就走了,咱们继续说咱们的,哀家想听听锦儿小时候的事儿,”太后笑呵呵的招呼华夫人继续坐下。 皇上看着太后起色年轻了几岁,觉得那道圣旨及时,值得。 “您就是华爱卿的妻子,听说华大人是惧内的,看着华夫人是温柔贤惠之人,不像,”皇上想说不像悍妇,看着太后给自己使眼色,他尴尬的笑了笑,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说自己有事要处理,慌忙离开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他今天失言了,不过他就是看不得男人惧内。 “你别往心里去,他在哀家面前如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京城多少名门贵妇都羡慕你呢。”太后羡慕道,华大人一生只有华夫人一个人,家里连个通房都没有,别说是别人,就是自己也羡慕。 人人都羡慕皇帝的女人,可是有多少人知道,这后宫女人的悲哀与寂寞。 “臣妇不敢。”华夫人连忙道,“臣妇以为皇帝是高不可攀的,所以见到这样的皇帝有些不敢信。” 每年皇上都会设宴宴请群臣,华夫人远远地见过皇上,他一身黄色龙袍,被一群人拥着,走在最前面严肃的看着文武百官。 “他也就在哀家面前才会如此,咱们不说他了,咱们说锦儿和他她的孩子们。”华夫人把记忆中有趣的事儿都讲给太后听,还拿了许多华如锦给的养颜美容的丹药。 太后直夸华如锦是个孝顺的孩子,她有些吃华夫人的醋,自己的女儿孝顺的是别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心中不是滋味。 想想华如锦从小被别人抱走,是自己失职,太后对华府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华夫人出宫时,太后自然又赏赐很多东西。 华夫人又一次满载而归,经过宫门时,李嬷嬷远远的就看见了华夫人的马车,心里暗道,这华府的马车怎么从皇宫里出来了。 李嬷嬷本来想见见秦贵妃身边的嬷嬷,秦氏左等右等没有消息从宫里传出来,索性派李嬷嬷来了。 李嬷嬷见了华府的马车,心中疑惑,李嬷嬷一路跟随,直到华夫人的马车进入华府,李嬷嬷才让人把马车赶回镇北侯府。 “嬷嬷,姐姐那里可有什么消息?”秦氏见李嬷嬷回来了,连忙起身问道。 “夫人,奴婢在宫门口没有见到娘娘身边的人,倒是有一个人从宫里出来了。”李嬷嬷郑重道,华府的人从宫里出来一定有古怪,她觉得,夫人没有当上世子夫人,跟华府有很大关系。 “你遇到了谁?”秦氏见李嬷嬷表情严肃,这个人不一般吧。 索要嫁妆 “是华府的人, 老奴觉得是华夫人。”前些天, 她听说华夫人得了太后的青睐, 太后请华夫人去宫里问话, 走的时候赏赐了许多东西。 “是她, 这个老贱人。”秦氏愤恨道, 她觉得自己与世子夫人之位无缘是华夫人搞得鬼。 她与哥哥商议诬陷华大人, 华家只要华旭年不在了,就如那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 谁知华旭年竟然从牢里出来了。 大理寺着重查科考舞弊的案子,不少人都被炒了家,只有华旭年这老东西安然无恙, 真是可恨。 “你去派人通知舅爷, 让他抓紧时间办我交代的事儿。”秦氏想了想觉得自己哥哥办事不利,拿了自己那么多银子, 事情居然没有办好, 真是废物。 秦宝儿此人也是一纨绔子弟, 无意中听到了父亲秦大人和镇北侯商议陷害华大人的事儿。 他有些小聪明, 故意在秦氏面前说自己可以让华大人入狱, 这样华家就完了,秦氏可以解恨云云的。 秦氏本来不信, 秦宝儿信誓旦旦道,说如果事情成了, 就给自己几千两银子花花。 花旭年果然锒铛入狱, 秦氏这才信了秦宝儿的话,立马给了秦宝儿五千两银子。 李嬷嬷领命去办了,她找到秦宝儿的时候,秦宝儿正好从赌坊里出来,秦氏给他的银子让他输光了,正晦气呢,见李嬷嬷来找自己,连忙上前对李嬷嬷道:“嬷嬷怎么有空来这里,是给爷送银子来了吗?” “看大爷说的,老奴一年能挣几个银子,靠主子打赏能有几个钱,大爷就会开玩笑,”李嬷嬷知道秦宝儿是个好吃懒做的,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迷上赌,这事儿可不是个好兆头。 “行了,说吧,今儿找爷什么事儿?”秦宝儿也不是个傻的,两个姐姐一个比一个精明,没事儿的时候她们谁会想起自己,就会埋怨自己不争气。 “夫人让老奴问问,她拖爷办的事儿怎么样了?”李嬷嬷对秦氏非常了解,华府和华如锦一样,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不拔了不会痛快。 “你回去告诉她,这件事儿让她不要想了,她不想要命,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呢。”说完秦宝儿越过李嬷嬷,领着小厮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笑话,京城谁不知道华府的人得了太后和皇上宠,自己的父亲对花旭年都没有办法。 他昨天偷偷去父亲书房,听见父亲说科考舞弊案,皇上亲自监审,有人想咬花旭年,皇上让人拿出证据,那人支支吾吾,拿不出证据,皇上当场大发雷霆,诬陷朝廷命官,把那人拉出去打了二十大板。 牢里大小官员二十几个,只有花旭年安然无恙。其余的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该抄家的抄家。 京城的夫人们都纷纷往华府递帖子,想约华夫人喝茶聊天,华夫人一个没有应,华夫人这次真的看清人情冷暖了,平时没事儿时亲热的跟亲姐妹一样,华大人一入狱,他们对自己家闭门不见,现在见自己家得宠了,想走近乎,门都没有。 皇宫正德殿。 皇上看着华大人递的折子,目光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道:“华大人想辞官,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镇北侯和秦大人对视一眼,秦大人走出来道:“老陈觉得不妥,华大人正值壮年,应当为国家效力,岂能因为一时的委屈,弃国家于不顾。” “臣附议。”镇北侯站出来恭敬拱手道。 “臣附议。” “臣附议。” 又有几人出来,坚决不赞同华大人辞官。 “老臣心意已决,望皇上成全。”华大人经历生死,已经看淡了荣华富贵,没有任何事比活着更重要,他们这次计谋不成,还会再次谋害自己。 “准了,爱卿既然想归隐田园,朕也不能强人所难。”皇上大手一会道,太后早就对自己说过,华府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文武百官诧异的看着皇上,传言皇上宠爱花旭年,怎么轻易让他辞官。 华大人谢过皇上,把自己乌纱帽亲自摘下,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 下朝后,花旭年如往常一样回华府,今天的他是无官一身轻,镇北侯追上花旭年道:“老哥真想归隐田园?这份心性无人能及啊。” “侯爷过奖了,老夫以后就是白身了,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侯爷体谅,”花旭年笑眯眯的看着镇北侯道,“老夫还有一事想麻烦侯爷。” “同僚一场,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直接说就是。”镇北侯假意真诚道。 “如锦的嫁妆还在贵府上,老夫想派人取回来给老夫的外孙留着,瑞哥儿去璇玑阁,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老夫对某些人不放些。”花旭年直言道。 “你,”镇北侯想骂花旭年,她女儿死了又不是和离,竟然厚着脸皮要嫁妆。 “如果镇北侯府不给,老夫就请太后主持公道。”花旭年硬气道,嫁妆一定不能便宜了镇北侯府,那些东西都是自己和夫人精心为华如锦准备的,华如锦已经与叶凌轩和离,嫁妆理应归还给华如锦。 “哪有女儿死后,娘家人要嫁妆的道理。”镇北侯觉得华如锦既然是镇北侯府的人,华如锦的东西应该归镇北侯府所有,镇北侯很清楚华如锦当年的嫁妆有多丰盛。 “华府不是想要,就是想代为保存,将来会给瑞哥儿的。如若不然,找人保管也行,老夫觉得太后娘娘向来公正,就暂且放到她老人家那里也是可以的。”花旭年道。 “你,”镇北侯没有想到花旭年会用这样的办法,只好妥协道,“容我想想。” 遂甩手离开。华旭年看着气急败坏的镇北侯心里乐了,活该老狐狸。 镇北侯气呼呼的回到家,直奔大夫人的如意园,大夫人正和嬷嬷说安氏和秦氏的事儿,一个是自己的亲侄女,一个是自己选中娘家颇有势力的安氏,这两个人斗起来了,大夫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帮秦氏,她怕自己的幼子埋怨自己,帮安氏,她怕秦氏怨恨自己,干脆她两不相帮得了。 大夫人见镇北侯面色不悦的走进来,连忙打发下人们都出去,小心的问:“侯爷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去上朝,下朝就不高兴,难道皇上怪罪了。 “华旭年那老匹夫讨要华氏的嫁妆。”镇北侯心痛道。 “什么,真是欺人太甚,华氏既然进了咱们家的门就是咱们家的人了,她的东西都是叶家的,怎么能要回去。侯爷不会答应他了吧?”大夫人担心的看着镇北侯,她怕镇北侯脑子一热就把东西还回去。 大夫人不知道,最不愿意还嫁妆的就是镇北侯,华如锦的嫁妆里有许多孤本,被他送人了,他拿什么去还。 “我怎么会答应。”镇北侯为难道,“可是不答应,老匹夫说请太后娘娘做主。” “这是咱们的家务事,太后娘娘也不能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吧。”大夫人不以为然道,太后还能不讲理? “华旭年没有说要回嫁妆,这些东西该是瑞哥儿的,他说不放心咱们,先替瑞哥儿收着,将来瑞哥儿成婚把东西给瑞哥儿。” “咱们将来给瑞哥儿也一样。”大夫人不会把嫁妆还给华府的。将来瑞哥儿娶亲,谁知道自己具体给了多少东西。 “就怕由不得咱们。”镇北侯清楚记得华旭年的话,可以让太后代为保管,如果这样势必清点嫁妆,这样的话,镇北侯就再一次成了京城的笑柄了,贪图去世儿媳妇儿嫁妆。 “怎么就由不得咱们,”大夫人耍赖道,“咱们就是不给,看华府能怎么样。” 镇北侯想说什么,门房的人来报,说是华府来人了,是送嫁妆单子的,人放下单子就走了,说三天后来清点嫁妆,务必请镇北侯府的人整理好。 镇北侯心中错愕,没想到华旭年的手脚这么快。 他看着长长的嫁妆单子,遂命人去清点华如锦的嫁妆,当时华如锦嫁进镇北侯府的时候一共二百五十六台嫁妆,可谓十里红妆。 不到半天功夫就已经清点好了,二百五十六台嫁妆,如今剩下不到三分之一,镇北侯非常震惊。 华如锦走之前,已经把非常珍贵的东西找了个箱子,埋入地下了。 华如锦去世后,秦氏首先瓜分了华如锦的东西,畅春园里能搬走的,秦氏命人全部搬走卖了,库房里的东西,凡是她看上的都搬到自己的芙蓉园去了,大夫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到底怎么回事?”镇北侯怒瞪着大夫人,华氏才嫁进镇北侯几年,她一直深居简出,府上又不曾发生大事,她的嫁妆怎么可能就只剩下这么点,尤其是贵重物品,一件没有。 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事儿,镇北侯一个字都不信。镇北侯也不想想被他自己拿走的那些贵重的孤本。 “我怎么知道,也许华氏在世的时候,把东西当了也说不一定。”大夫人狡辩道,她不会说秦氏拿了华如锦的东西,否则镇北侯一定惩罚秦氏。 “你以为本侯是傻瓜?”镇北侯把嫁妆单子放到桌上道:“一直是你在管家,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我限你一天时间,把该找的东西都找出来,不然你就去娘家反省几天吧。” 说完镇北侯拂袖离开,那几本孤本是找不回来了,他到时候赔给华府银子就是了。 大夫人看着桌上的嫁妆单子为难,心想镇北侯倒是省事儿,把所有的事儿都甩给自己,这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的,让自己找,她才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呢。 到时候华府的人来要嫁妆,她就是不给,侯爷不说,自己说,吃到嘴里的东西,是断不能吐出去的。 归还嫁妆,当东西 三天时间很快就到了, 华大人并华夫人, 华如风还有张氏都来了。他们今天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把华如锦的嫁妆带走, 什么东西也不能留给镇北侯府这群薄情寡义的狗东西。 大夫人见华府的几位主人都到了, 冷嘲道:“这大圣朝就没有见过女儿死了, 娘家人跑到婆家讨回嫁妆的道理。” “这次就让你见识见识, ”华夫人大声道,“咱们华府的东西就是扔了,也不会便宜了姓叶的。” “你以为咱们稀罕你们家的东西, ”大夫人撇嘴道,“不过,那些东西既然都进了镇北侯府的门, 就是镇北侯府的东西, 是断然不会送回去的。” “这可由不得你,这些东西咱们也不要, 是将来给瑞哥儿的, 不过不能放在镇北侯府, 因为镇北侯府的狼太多, 东西万一少了, 吃亏的是瑞哥儿。”华如风见母亲生气,对大夫人怒目而视。 “你, ”大夫人气呼呼的看着华如风,她很了解华如风, 一言不合会动手, 所以她不敢上前骂他,怕华如风挥拳打自己,上次就是这厮把凌轩给揍了。叶凌轩伤势还挺重的,其实大夫人就是欺软怕硬的人。 “年轻人说话客气些比较好。”镇北侯看不惯华如风张狂的样子,冷眼道。 “华府什么时候有镇北侯的人张狂了,我想父亲应该请求皇上彻查谁陷害父亲的事儿,”华如风目不转睛的盯着镇北侯,果然发现了镇北侯目光有些不自然,继续道,“陷害忠良就应该吵架灭族。” “想知道什么自己查去,不要在镇北侯府耍威风。”镇北侯冷声道,这件事又不是自己做的,自己为什么要害怕。 “你以为我们愿意在这污秽的地方,把嫁妆给我们,我们立刻离开。”华如风不善的看着镇北侯府的人,他可不似父亲那样好说话。今天一定要把如锦的嫁妆带走。 “让人去搬华氏的嫁妆。”镇北侯怕华夫人惊动太后,虽然心疼,最后还是归还华如锦的嫁妆。 等了好了一会儿,大夫人依然没有动,镇北侯皱眉道:“快让人去。” 大夫人为难的看着镇北侯,最后无所谓的对华夫人道:“华氏的嫁妆早就没剩多少了,你们愿意带什么就带什么吧。” “怎么可能?”华夫人不信,华如锦的嫁妆是自己亲手准备的,里面有许多珍贵的东西,地契铺子少说也有十几处,怎么可能把嫁妆花光呢。 “怎么不可能,华氏的嫁妆就在畅春园的小库房里,要是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看看。”东西就那些,再多就没有了。 “是你们,肯定是你们贪了我儿的嫁妆。”华夫人气的直哆嗦,这是什么人家,连儿媳妇的嫁妆都贪。 “你说话注意些,谁贪她的嫁妆了,当我们镇北侯府和你们一样穷酸是不是。”大夫人死活不承认道。 “嬷嬷,您可看见了,镇北侯府贪我儿的嫁妆,还请太后她老人家为我儿做主啊。”华夫人用帕子捂着脸,对身边的以为气势尤佳的嬷嬷道。 “奴婢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会如实说给太后她老人家听的。”那嬷嬷不屑一顾的看着大夫人道,原来就是这刻薄的夫人苛待她们的小公主。 镇北侯和大夫人这才看清了这嬷嬷的长相,惊呼道:“龚嬷嬷?”这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心腹嬷嬷。 “正是老奴,侯爷与侯爷夫人的规矩真真好呢。”龚嬷嬷不慌不忙道,“咱们大圣朝有律法,婆家不得侵占儿媳妇的嫁妆,听华夫人说,华小姐的嫁妆当年可谓十里红妆,她嫁进侯府才多少时间,这么短时间内嫁妆去那里了,一查便知,所以还请侯爷和侯爷夫人想清楚好。” “老臣这就让人清点华氏的嫁妆,这些天事儿忙,可能弄错了。”镇北侯对龚嬷嬷陪笑,然后对大夫人道,“快去清点清点,万不能少了什么东西。” “我亲自去看看。”大夫人见形势不对,留了一个心眼,连忙带人回自己的如意园,让奴才把秦氏叫来。 很快秦氏被请进了大夫人的如意园,秦氏见了大夫人面色不悦,笑意盈盈道:“母亲这是怎么了,谁给您气受了,看惜儿不修理她一顿。”说着秦氏看向周围的奴才。 奴才们连忙点头,这事儿真不关他们的事儿。 “我也不和你多说了,华如锦那贱人的东西,你院子里有多少,都让人还回去。”大夫人生气道,满京城谁家的嫁妆在女儿死后被要回去的,华府也不觉得丢人。 “这,”秦氏为难道,“有许多东西让我扔出去了。” “有多少算多少吧。”大夫人当然知道华如锦的东西被秦氏卖了,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回了。 “是。”秦氏觉得事情严重,让人把东西都还到畅春园去,不过贵重物品,秦氏没有还,华如锦都去世那么多天了,少了嫁妆正常,谁家还没丢过几件东西呢。 华夫人看着镇北侯给的单子,气的心肝儿都疼了,一大半的东西都不见了,尤其是一切非常珍贵的东西。 “我儿的黄花梨木的拔步床呢,前朝文学家钱易先的字体孤本呢。”华夫人质问道。 华如锦去庄子上时带的都是衣服首饰,大件的家具,不常用的贵重物品,华如锦都锁在自己院子的库房里,这些华夫人知道。 “谁知呢,也许华氏带到庄子上,被大火都烧了也不到一定呢。”大夫人强词夺理道,她觉得这个解释非常的完美。 她此刻又非常后悔,华如锦去世后怎么没有一把火烧了畅春园,这样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化为灰烬了。 “你以为咱们都是傻子,家具那么重,如锦走的时候怎么可能搬走,你们不要强词夺理,东西不见了,可以陪银子,不然咱们就到太后娘娘那里说理去。”华如风虎目瞪着大夫人,恨不得给这老虔婆一拳头。 “反正就这些东西,谁知道东西是华氏自己弄丢了,还是有盗贼偷走了,东西都在这里了,你们爱要不要。不要仗着太后宠爱就在侯府仗势欺人。”大夫人耍赖道。 “请侯爷夫人注意措辞,太后娘娘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公正严明,不然这件事就交给京都府尹,查一查就清楚明白了。”龚嬷嬷讽刺道。 “嬷嬷息怒,她一个妇道人家,不知事还请嬷嬷勿怪。”镇北侯瞪了一眼大夫人,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侯爷是大丈夫一言九鼎,那依侯爷这件事当如何?”龚嬷嬷笑道。 “这,”镇北侯为难的看着众人,咬牙道,“既然东西在镇北侯府丢的,咱们赔给华府就是了。” “还是侯爷快人快语,咱们就这么说了,”华如风笑着对镇北侯道,然后拿出嫁妆单子仔细看了一遍,抬头对众人道,“单子上少的都是贵重物品,华府当年给如锦置办嫁妆时共花了十万两银子,不如这样,侯府赔咱们六万两银子吧。” “你,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大夫人一听要赔六万两银子,顿时气的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六万两银子,比镇北侯府半年的花销还要多。 “这,这是不是多了点?”镇北侯没有想到华如风竟然狮子大张口,六万两,怕是侯府拿不出这么多银两来。 “多吗,”华大人认真的看着镇北侯道,“小安子还活着,镇北侯不想见到小安子的话,就赔偿吧,对于我女儿这些年来受的委屈,这些银子真不多。” “好,我赔。”镇北侯妥协道,“府上暂时没有这么多银子,你看可否缓几日?” “没有银子不要紧,有庄子有铺子,这些都可以抵账,咱们也不是真心要回嫁妆,将来这些东西都是瑞哥儿的,抵债的铺子庄子就写到瑞哥儿名下吧。”华如风道,这些都是他们事先说好的。 镇北侯点头同意,让人去准备银票庄子铺子等不提。 等了一个多时辰,华如风看着手里的银票地契,满意的点点头,对镇北侯道:“多些侯爷慷慨。” 说完他带人把华如锦剩余的嫁妆都抬走,华府的人自然没有把东西放到华府,他们都要离开了,东西放到龚嬷嬷指定的位置,这是京都府尹的衙门里,东西放这里比其他地方都安全。 华如风离开镇北侯府后,镇北侯府门前出现了一个人,他看着威武的大门冷笑几声离开了。 儿媳妇儿的嫁妆不见了,居然是有贼光顾了,很好的理由呢。 镇北侯府 第二天一早,秦氏大叫一声,道:“来人,昨天谁值夜,为什么我梳妆台上的首饰都不见了?” 秦氏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拉开抽屉,果然里面的金银首饰全都不见了。 “说,到底是谁干的,把东西还回来,本夫人绕她不死。”秦氏表情严肃的看着一屋子跪在地上的奴婢们道。 李嬷嬷欲言又止的看着发怒的秦氏,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夫人,老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应该不是她们做的,您想想,咱们这么多年,连一根针都没有少过,谁有胆子拿走所有的金银首饰呢。” “夫人冤枉啊,夫人冤枉啊。” 正当秦氏想说什么时,大夫人身边的嬷嬷请秦氏去如意园一趟,据说大夫人的屋内少了很东西。 秦氏连忙收拾穿戴好,赶到大夫人的院子里,大夫人的院子里和秦氏刚才一样,奴才跪了满地,大夫人气的坐在主座上,教训屋里的奴才呢。 正当镇北侯府乱哄哄时,京城的一家当铺里,一个胡子拉碴的人扛着一袋东西,碰的一声放到柜台上,道:“掌柜的,当东西。” 追杀 掌柜的见一包东西, 听着像金银首饰, 两眼放光, 热情的对拓拔桀道:“死当还是活当?” 没错这人就是拓拔桀, 他一直观察着华府的一切, 对华如锦以前的生活除了惋惜就是心疼。 华府向镇北侯府讨要嫁妆时, 他一路都隐藏在暗处, 知道秦氏和大夫人对华如锦多有不敬,一口一个贱人,他气的握紧拳头, 非要给秦氏和大夫人一个教训不可。 于是晚上就做了一回梁上君子,想着秦氏和大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拓拔桀心里非常舒坦, 不让自己舒坦的人, 他绝不会让她们舒坦。 “死当。”拓拔桀斩钉截铁道,这些东西留着除了碍眼, 就是扎心, 将来他也不会取。不如换些钱财救助那些贫困的百姓, 也算那镇北侯府做了一件好事儿。 听说是死当, 掌柜的更开心了, 嘴里连连说着死当好,死当好。 当他看到拓拔桀带来的东西时, 他犹豫了,这人些东西看着都是新的, 很显然都是经常带的东西, 这些东西不会是偷的吧。 “死当,都当了,”拓拔桀见掌柜的慢慢悠悠,不耐烦道,“快点,爷赶时间。” 掌柜的听了,越发觉得拓拔桀拿来的东西有问题,陪笑道:“咱这店小,吃不下您这么些东西,不如您去别家看看。” “怎么,嫌弃爷的东西,”拓拔桀怒视着掌柜的道,“今天爷还就在你这里当了,你看着给个价吧。” 拓拔桀在城里逛游时,亲眼目睹了这家店店大欺客,欺负一个文弱书生,那书生在这里当了一件家传的古董,为期三个月,这掌柜说古董不见了,赔给书生一百两银子想了事。 那书生的古董何止千两,明显这掌柜的欺负书生。 “这位爷,真是小店庙小啊,”掌柜的苦着脸道,“咱们店里只有区区一万两银子,明显要不起你的东西啊。” “一万两,够了,爷就缺一万两银子,”拓跋桀皱眉,“快把银子拿出来,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了,爷的东西少说也值两三万两银子,便宜你了。” 拓跋桀也不想知道这掌柜的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想赶紧把东西脱手,不然离开京城带着这些肮脏的玩意儿,心烦。 掌柜一听值两三万两银子,眼里冒出精光,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于是陪笑道:“这位爷,小老儿能不能看看东西,您说值一万两,也不能由您说了算。” 拓跋桀把沉重的包袱往掌柜面前一推道:“赶紧看,爷是嫌麻烦,才没有去别处,便宜了你,如果你再耽误爷的时间,爷还真想去对面看看。” “好好好,小老儿马上给您回复。”掌柜的打开包袱,看着里面的东西,越看越心动,这些都是上好的金银首饰,如果自己得了几件,够自己一家吃喝好几年的了。 过了好一会儿,拓跋桀见掌柜的仍然没有回话,催促道:“东西拿来,爷去别家看看。” “马上好,马上好。”掌柜的一一摸着包袱里的首饰道。 “爷决定不在你这里当了。”说着拓跋桀去拿包袱。 掌柜的眼疾手快,赶紧收了起来,笑道:“看爷说的,东西都进了咱们的铺子了,怎么再拿回去呢,这样,小老儿愿意出一万五百两,哦不,一万一千两银子,你看可满意?” 拓跋桀状似思考了一会儿道:“赶紧拿银子吧,爷觉得你面善的份上,这好处就让你得了吧。” 掌柜的笑呵呵的给拓跋桀开票据,看着拓跋桀消失在大街上,心里暗骂:真是蠢货。 还没有等掌柜的高兴完,一个小厮进门,见了掌柜道:“掌柜的咱们府上今天早上丢了许多东西,如果有人来当金银首饰,一定要留意,通知府上一声,咱们夫人和大夫人会重重有赏。” 掌柜的惊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道不会这么巧吧,刚才收的东西是府上丢的?他已经拣了几样贵重的东西藏了起来,不拿出来,应该可以吧。 拓跋桀选的当铺就是秦氏的嫁妆铺子,也该秦氏运气好,她贴身的东西都没有流落到外面去,不然她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拓跋桀揣着银票,心里特别的舒坦,想着怎么把这些不义之财给花出去呢,忽然他看见了华府的马车,后面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拓跋桀出于好奇就跟了上去。 等到马上走到偏僻的地方,几个人突然拦住了马车的去路,他们手里拿着刀,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不想死的,赶紧离开。”凶神恶煞的几人对车夫道。 “你们是谁,这可是华府的马车。”车夫害怕的看着几人,这车上都少夫人和小少爷们,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找死。”其中一人举起刀就往车夫身上砍去,车夫绝望的闭上眼睛。 啊一声,那人倒在地上,扶着自己的胳膊,他惊恐的看着拓跋桀:“你是谁,不要多管闲事。” “爷平时就爱多管闲事,你能把爷怎么样。”拓跋桀不屑一顾的对几人道,说着又是几脚,几人倒在地上害怕的看着拓跋桀。 “不想死的就给爷滚。”拓跋桀狠狠地看着地上的几个人。他们知不是拓跋桀的对手,连滚带爬离开了。 “多谢这位壮士救命之恩。”张氏掀开帘子对拓跋桀道。 她们明天就要离开了,她想去跟父母告别,没想到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要杀他们。在这京城,他们只得罪了镇北侯府那群饿狼外,谁也没有得罪,镇北侯的真的好大的胆子。 “夫人不必客气,在下敬佩华大人的为人,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拓跋桀拱手道。 原来车内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夫人想去哪里,在下闲来无事,可送夫人一程。” “多谢这位壮士。”张氏觉得这人与自己公爹认识,也不和拓跋桀认识,刚才的事儿她真的怕了,自己出事儿没什么,可是自己的两个幼子还那么小。 拓拔桀把张氏送回华府才离开,等他离开时已经是傍晚了,张氏非常不好意思,觉得拓拔桀认识公爹就让人去请公爹,留拓拔桀喝酒吃茶。 拓拔桀道以后有机会,转身离开了,张氏觉得这个大胡子是面冷心善的人。 回到家张氏才和华夫人说起路上遇险的事儿,华夫人几人担心的看着张氏和孩子,不用猜也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真是欺人太甚,明天我就进宫去,在太后面前告他一状。”华夫人气愤道。镇北侯府越发张狂了,不就是出了一个贵妃吗,比之前皇后的娘家都炫耀。 “你说一个大胡子救了你,这人还认识父亲?”华如风知道张氏和孩子没事,就放心了,可是他根本不认识长有胡子的人啊。 华大人思忖一会儿道:“这人就是救我命的人,是他把玉佩给了太后。” “他到底是谁?”华夫人想不明白,他怎么知道玉佩和皇家有关。 “见到锦儿你们就知道了,现在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咱们离开吧,暗箭难防啊。”华大人恨自己当年看错了人。 天有些冷了,幸亏拓拔桀提醒,华大人多准备一些御寒的衣物,中午他们收拾好了一切,就等着华大人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去北方了。 拓拔桀一早就等在华府门口了,见华府的人都收拾妥当了,催促他们离开,他今天一早见华府外有几个行踪诡秘的人,看来他们顺利去燕山有些麻烦。 拓拔桀载华大人的赶着马车往城南而去,华如风骑马觉得拓拔桀走错了方向提醒道:“先生,咱们去燕山,不应该往北门去吗?” “听我的,不会错,咱们甩掉身后的尾巴,自然去燕山。”拓拔桀回头正好见一人迅速躲了起来,冷笑道,“看见了吗,咱们很快就会遇到麻烦了。” 华如风往身后一看,果然有几个人,跟在他们马车后面,心中暗自佩服拓拔桀,好敏锐的观察力。 拓拔桀不紧不慢的赶着马车,似乎故意给那些人机会似得,他出城后故意选择了僻静的羊肠小道。 果然很快几个蒙面人骑着马出现在他们跟前:“想要命的就把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 “都打劫到爷身上来了,”拓拔桀阴沉的看着面带杀气的几人,“你们这是劫财呢,还是杀人呢。” “都要。”不知谁说了一句,说完一起朝拓拔桀的马车拥去。 拓拔桀交代车里面的人不要车来,和华如风各自拿出兵器,飞身上前迎战。 这些黑衣人的武功都不低,华如风打的比较吃力,身上有几处挂了彩,还是奋力拼搏着,不让黑衣人靠近马车一步。 拓拔桀见华如风不敌,解决完手里的黑衣人去帮华如风,拓拔桀手里的剑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前后左右,只要拓拔桀出手的地方必能刺中黑衣人。 拓拔桀踹飞最后一个黑衣人道:“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滚。” 黑衣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华兄没事吧?”拓拔桀扶着华如风道。 “还行。”华如风脸色苍白,皮外伤,修养几天就好了,他还想说什么,忽然倒在拓拔桀身上。 “你怎么了?”拓拔桀扶着华如风,把他扶到马车旁边,他见华如风嘴唇发黑,“不好,你中毒了,镇北侯真毒,竟然想要你们的命。” “没事,我还能撑住。”华如风虚弱道,“咱们先离开,这里不安全。” 华大人夫妇在车里听到华如风受伤中毒赶紧出来,担心道:“风儿,你怎么了?” “他中毒了,我在这里藏了两辆马车,你们先看着他,我这就去取。”说着拓拔桀去取马车,本来他想来个金蝉脱壳离开京城,生的一路上麻烦。 华大人摆手让拓拔桀离开,华夫人见拓拔桀离开了,连忙上马车拿出华如锦给的解毒丹,很快华如风面色恢复如常。 华大人夫妇见华如风没事才放心。华夫人埋怨的看着华大人道:“这些人真的是镇北侯派来的?” 华大人点点头,除了他,自己想不出是谁,一则他怕自己找小安子作证,镇北侯府出丑,二则是嫁妆银子的事儿吧。 华夫人大骂镇北侯府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拓拔桀快步走到自己放马车的地方,突然他发现有人的气息,他屏住呼吸,慢慢走向马车,用剑挑开帘子。 郑博砚 拓拔桀往里一看, 原来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马车里睡的正憨。 “喂, 起床了。”拓拔桀用剑柄推了推那孩子的脚, 那孩子翻个身继续睡觉, 嘴里还嘟念着:“别吵我, 我正和烟姐儿幽会呢!” 拓拔桀笑了, 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孩子竟然还知道幽会, 拓拔桀又不耐烦的推了推他。 “你干什么扰人清梦啊。”那孩子坐起来,迷迷糊糊的对拓拔桀呵斥道。 “你占了我的马车,我要走了, 麻烦你下去。”拓拔桀抱着胳膊好笑的看着小胖墩道,不错,就是胖了些, 脸胖的眼睛都快没有了。 “你的马车, 你喊他一声,看他答应吗?”小胖墩不理会拓拔桀, 想继续睡觉。 他从家里偷偷跑出来, 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饿的难受, 头晕眼花, 现在只想睡觉。 “真是个无理取闹的胖小子。”拓拔桀一把捞起小胖墩往地上一扔,他现在没有时间和他磨。 “你干什么?”小胖墩身手不迟钝, 拓拔桀把他扔下来,他一溜烟又爬上马车。 “你到底想怎么样?”拓拔桀自己也有儿子, 所以他从来不会为难一个孩子。 “我没有地方去。”小胖墩可怜兮兮的说。 “所以呢?”拓拔桀微扬起下巴, 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装可怜的小胖子道。 “所以我想跟着你。” “你开玩笑吧,你看你的穿着绫罗绸缎,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跟我一个闯江湖的,你拿我开涮?”拓拔桀笑了,这个任性的熊孩子不赶紧回家,在这里耽误自己时间,拓跋桀真想揍人。 “我没有家了,我爹娶了后娘,她是个恶毒的女人,父亲在的时候对我如亲生,父亲不在的时候对我不闻不问,还对父亲说我蛮横不讲理。父亲现在只信她的话,我说什么都是错的,我不要回去,我回去会死的。”小胖墩说着就掉下了眼泪。 “好了,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家,没有家,自己建,我也没有家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咱们俩做个伴。”拓拔桀笑道。 “真的?”小胖墩小小的眼睛里迸射出流光溢彩来。 拓拔桀点头,这一刻拓拔桀觉得有个作伴的人也不错。他儿子别人养着,他养个别人的儿子似乎也不错。 拓拔桀带了一个小胖墩回去,华大人几人挺惊讶的,这个孩子在京城挺有名的,大家没有不认识的。 “郑胖子?”华烨惊呼道。 “烨哥儿?是你们。”郑胖子惊喜道,原来是烟姐儿的外祖家,他决定了,以后就跟着他们,他们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郑胖子连忙给华夫人他们行礼。 京城的人都说烟姐儿死了,他不信,他曾发誓要给他幸福的生活的,她怎么能死呢。 郑胖子原名郑博砚,是京城郑国公的嫡长孙,前两年母亲去世,父亲娶了继妻,郑博砚变的嚣张跋扈,身体从小正太变成了胖子。 其实郑博砚已经不是原来的郑博砚了,他也重生了,前世他知道继母想杀自己,就故意不学无术,整日逗狗遛鸟,果然继母见自己没有威胁,就任由自己发展。 再后来,他娶了烟姐儿,烟姐儿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从街上回来,买些小玩意想哄烟姐儿和儿子开心,看见烟姐儿抱着儿子跪在继母跟前,他心痛的不能自已。 老贱人竟然为难他的烟姐儿,他上前跟老贱人理论,并说了一些狠话,老贱人才把烟姐儿放了。 郑博砚虽然把烟姐儿母子救了,可是老贱人怀恨在心,竟然派人把自己打死了,谎称自己是与人发生争执被人打死的,在他临死时听见那些人说的话。 说自己早该死了,碍夫人的眼,还说夫人心善,要是在他小的时候发发狠心把他弄死,什么事都没有了。 郑博砚不甘心,他怕烟姐儿和儿子没有人保护,被老贱人欺负,他后悔没有听烟姐儿的话,出府单过,他更后悔,这些年无所事事浪费青春,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 他死后的灵魂被锁在郑国公府,看见烟姐儿领着儿子被人欺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他的心在滴血,他的烟姐儿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那些人真可恶,尤其是老贱人。 他戾气越来越重,在一个风暴雨的晚上,他见老贱人找烟姐儿的麻烦,上前掐住了老贱人的脖子,见老贱人惊恐的看着自己,郑博砚的眼睛越来越红,最后一道雷劈了下来,幸亏他闪躲及时,只是受了伤,不然会灰飞烟灭。 可恨老贱人没有死。 第二天老贱人就找了得到得道高僧做了法事,自己转眼就回到了小时候,他看见到自己变的柔软胖乎乎的小手时,他才确信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镇北侯府找烟姐儿。 可是一打听才知道,烟姐儿与她母亲葬身火海了,郑博砚不信,他要找到烟姐儿,给她幸福,这一生他的人生目标就是好好学习,最好考个功名,然后宠烟姐儿。 “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吧,不然你家人该担心了!”华大人慈爱看着郑博砚道。 “我不回去,他们才不会担心我呢?华爷爷您就让我跟着你们吧,不然我就只能流落街头了。”郑博砚可怜兮兮的说。 “华大人就让他跟着吧,我看这小胖子挺顺眼。”拓拔桀见郑博砚目光清澈,应该不是什么坏孩子,想跟着就跟着吧,如果家温暖的话,郑博砚也不会离家出走了。 华大人为难的看着拓拔桀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让郑博砚上了自己的马车。 拓拔桀让华家人换马车,他们现在回京城,在京城给华如风解毒,然后从北城门去燕山。 华大人说不用了,如风的毒已经解了,他们一路上备了不少药丸。 拓拔桀了然,华家应该有秘药,当即点头上马车,等所有的人都准备好了,他驾马车带人离开。 他们返回京城,又从京城离开北上。 镇北侯府里 镇北侯怒气冲冲的看着回来禀报的人,怦的一声,茶杯直接落在跪着的人面前。 那人惊恐道:“请侯爷恕罪,华大人身边除了华如风外,还有一个大胡子,此人功夫了得,咱们的人都折在他手上。” “大胡子?”镇北侯沉思道,“华旭年老匹夫是文官出身,府上会功夫的人本身就不多,除了华如风那小子董些皮毛,究竟是谁,功夫如此高?竟然杀了咱们府上好几个死士。” “这个属下不知。”那人如实回答道。 “下去吧。”镇北侯摆手道,等那人消失不见了,镇北侯咬牙切齿道,“华旭年这事,没完。你想过田园生活,老夫偏偏不如你的意。” 镇北侯觉得华旭年应该回江南老家了,他应该找人给他使些绊子,不然六万两银子亏的慌。 大夫人也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怒骂废物,连个女人和孩子都打不过,要他们有什么用。 几人大喊夫人饶命,大夫人更是火气冲天,怒骂一声滚,几人吓得屁滚尿流的离开。 “华府,咱们等着瞧。”大夫人心疼六万两银子,华府不就是觉得得了太后的宠,看太后百年之后,华府还能不能像那天那样强势,早晚她要把六万两银子一个子都不少的拿回来。 华府的人不知道镇北侯府发生的一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里,两条疯狗而已。 拓拔桀架着马车快速前行,他想在年底赶回李家村,去年都没有和儿子一起过年,今年他想和儿子一起过年。 越往北天气越冷了,华夫人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听着外面北风呼呼的吹,担心道:“这天可真冷,不知道惠儿和三个孩子怎么样了。到了李家村,咱们能受得了这样的天气吗?” “放心吧,到了下一个镇子,咱们买些火炉放车上,锦儿不是说了吗,屋里有炕,暖和的很。”华大人安慰华夫人道,他觉得自己一时任性了,出门在外才知道日子有多难,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唉,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华夫人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叹气了。” “希望几个孩子都能好,此次辞官,我考虑了很久,京城党羽纷争厉害,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太平,咱们不趟这浑水了。”华大人道。 华夫人看着华大人道:“都听你的。你上哪里去,我们都跟着你。” 华大人没有说什么,拓跋桀开口了,道:“华大人放心,总有一天,您会披着一身的荣耀回京城的。” 华大人的女儿是华如锦,她种出了高产的粮食,若推广到大圣朝,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这是何等的功绩,华大人育女有功,肯定会荣耀门庭。 “老夫年纪大了,什么荣耀不荣耀的,都不想了,就想儿孙们平安一世就可以了。”华大人平淡的说,经历生死有什么看不开的。 拓跋桀驾着车刚想说些什么,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人一身短衣马靴打扮,秀发高高竖起,骑着与飓风一样的马,有些英姿飒爽的感觉。 拓跋桀皱眉,她不是应该在李家村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她身后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她知道了京城发生的事情,想去京城吗。 “夫人这是去哪里?”拓跋桀等人走近了礼貌的问道。 是人是鬼? 没错, 拓跋桀看见的人, 正是华如锦, 她无意间看见长生的信鸽, 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入了大牢, 她再三追问长生, 那孩子才告诉自己事情的经过。 长生说已经派人去京城处理了, 父亲不会有事儿,华如锦如何也不放心华大人,她不顾所有人的阻拦, 安排好一切,立即赶往京城。 紫娟几人想跟着,被华如锦拒绝了, 她早已经不是当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华如锦了, 她现在的武功,连老者都不是对手, 华如锦在大圣朝可以横着走。 华如锦想不明白父亲为人正直, 怎么可能徇私舞弊, 华如锦怎么也不信, 如果有人敢暗害自己的父亲, 她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她为了如敏的功德不杀生, 但是她可以让那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华如锦听见熟悉的声音,定眼一看原来是拓跋桀, 华如锦勒马道:“温先生这是从哪里来?” “在下去趟京城, 救了一个人,想必夫人非常想见到此人。”拓跋桀笑道。 华旭年和华夫人听到华如锦的声音,急忙撩开帘子,惊喜的望着男人打扮一样的华如锦道:“锦儿?” 华如锦连忙从马上下来,走到华夫人,搀着华夫人的胳膊道:“娘,父亲,你们没事儿就好,锦儿听说父亲坐牢了,想去京城救出父亲,父亲平安无事就好。” “为父没事,害锦儿担心了,父亲准备去李家村找你,父亲想过归隐田园的生活了。”华大人见到华如锦非常高兴,他发现华如锦变了,变得坚强了,有种上位者的气质,他认为只要女儿不被人欺负就是好事。 “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话。”华如锦见自己的家人都平安无事,遂放心了,道,“前面有个小镇,咱们去那里吧。” “好好好。”华夫人自然答应了,一路上奔波,她早就受不了了,找个小镇正好歇歇脚。 华如锦找了一家最好的酒楼,定了几间上房,简单的谈话,华如锦知道父亲被人冤枉,她非常恼怒,决定这次就去京城,先跟那些人收些利息,不能让父亲白白受委屈。 “父亲母亲,哥哥嫂子,你们在小镇上等如锦几天,如锦去京城拿些东西,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燕山。”华如锦不放心道。 “拿什么东西,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让你哥哥去吧,他有些功夫可以傍身。”华大人不放心华如锦自己一人回京,镇北侯的人有多恶毒,他心里清楚的很,万一知道如锦没有死,肯定会生出事端。 “爹爹和娘亲不用担心,你们看。”华如锦拿起一个茶杯放在手心里轻轻这么一捏,茶杯就成了粉末状,道,“我在燕山这些日子,一直跟着璇玑阁的人学武,现在的功夫比哥哥还要厉害,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一屋子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华如锦,我滴个乖乖,这内力究竟有多深厚呢,华如风不敢置信的摸着粉末,眼中的钦佩怎么也掩饰不了,道:“真正的武林高手也不过如此吧,妹妹真厉害。” 要是自己有这样的功夫,一定把镇北侯的人打得屁滚尿流的。 “哥哥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华如锦笑道,是不是家里人都会武功了,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道里,多了保命的功夫总是不回错。 “可以吗?”华如风既羡慕又渴望道。 “当然可以。”华如锦认真的点头,这根本不是璇玑阁的功夫,当然可以教给华如风,自己说是璇玑阁的功夫,不过是要个出处罢了。 门外的拓跋桀听了撇撇嘴,真是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璇玑阁的功夫如此好学?天下还用为进入璇玑阁而发愁吗。 拓跋桀现在怀疑长生和福生是怎么进璇玑阁的,璇玑阁不会轻易收徒弟的。 华如锦和华夫人他们商量,在镇上等华如锦,三五日华如锦就可以回来了。 华夫人看着华如锦离开的背影道:“你说这孩子这次去京城时因为太后娘娘吗?太后娘娘也不容易,这么些年一直想着自己的女儿,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这孩子可以看看她老人家。” “你不是不希望她认别人为母亲吗,别想那么多了,随缘吧。”华大人安慰道,他觉得华如锦不会进宫看太后娘娘,如果进宫的话,她应该向自己询问太后的事儿,可是刚才华如锦对此事只字未提。 “我当时只是接受不了。”华夫人狡辩道,确实接受不了,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突然变成别人的了,她舍不得。 华如锦很清楚听到了华夫人和华大人的对话,她心中不是滋味,她自己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宫一趟看看那人呢。 等华如锦骑马走到郊外时,拓跋桀突然从一棵树上跳下来,笑嘻嘻道:“夫人急急忙忙到哪里去,可有热闹可看,温某人最喜欢凑热闹了。” 华如锦这才看见抱着胳膊的拓跋桀,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因为胡子太多了,不过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笑意,这个华如锦看的分明,道:“多谢先生救了我父亲,如锦感激不尽。” “应该说感激的是在下,在下的儿子被夫人所救在先,在下只是报恩而已。”说着拓跋桀吹了一声口哨,飓风嘶鸣声响起,不一会儿就到拓跋桀身旁,它看见华如锦显得非常兴奋,跑到华如锦跟前蹭了蹭华如锦,犹如讨赏的孩子。 华如锦从怀里摸出一个果子给飓风道:“你辛苦了,回去后好好赏你,现在咱们去趟京城,走吧。” 拓跋桀听到飞身跃到马背上,兴奋地看着华如锦道:“咱们比比看谁先到京城。”说完夹着马肚,很快飞出很远了。 华如锦摇头,这人真的是福生的父亲吗,怎么感觉有些小孩子气。华如锦不知道拓跋桀爱马如痴,见到好马就想和人比试一番。 不亏是千里马,不到一日的时间,华如锦和拓跋桀就到了京城,华如锦看着阔别已久的京城,心里感慨,她本以为会很长时间才能回来,没想到才时隔短短两年时间,她再次踏上了这片土地。 华如锦下马,牵着马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她看着身旁同样牵着马,偷看自己的拓跋桀道:“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觉得你的胆子很大,你就不怕有人认识你。”拓跋桀大约明白华如锦这次回京城的目的,主要是为华大人报仇吧。 这样正大光明的走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真的很麻烦吧,虽然自己不怕麻烦。 “认出又能如何,我与那人已经和离了,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怕他们找我麻烦,就怕他们不找我麻烦。”华如锦冷笑,他们来了正好,自己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在不远处茶楼上,喝茶的秦氏正好看见了华如锦冷笑的一幕,她以为自己见到了鬼,是华如锦变成了鬼,来找自己索命来了,她吓的顿时浑身冷汗都出来了,赶紧转过脸,怕华如锦看见自己。 等心中平静了,秦氏才反应过来,青天白日怎么可能有鬼,她再次寻找华如锦时,哪里还有华如锦的影子,秦氏以为自己的眼花了。 不过想想觉得自己不会看错,那人就是华如锦,就算她化成灰,自己也不会认错。 她忽然怀疑起华如锦真的死了吗,虽然别人都说华如锦死了,庄子上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可是自己没有亲眼见到。 “嬷嬷,你说死去的人还会活吗!?”秦氏怀疑道。 李嬷嬷笑了,道:“看夫人说的,这死了的人,怎么会活呢,除非她没有死。” 没有死,秦氏暗想,是不是华如锦也没有死,不然刚才的那人是谁,怎么就那么巧,华家刚出了事儿,就看见华如锦那贱人,就算长得像,也未免太像了。 “走,回府。”秦氏觉得华如锦的死有古怪,她不是葬在京城郊外面,自己要挖开她的坟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是,夫人。”李嬷嬷应道,她不知道秦氏看见了什么。 秦氏回府后,立刻带人去郊外埋葬华如锦的地方,她看着墓碑上写着:镇北侯府大少夫人华氏之墓,心里更恨华如锦,都是你这贱人,死了还让表哥记挂你,一走那么长时间,连一封信都不给我写。 如果你没有死,就算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把咱们之间的仇恨好好的算一算。 如果你死了,今天就把你鞭尸,以卸我心头之恨。 秦氏看着华如锦的坟墓,摆手道:“挖。” 那些下人们拿着铁锹都围了上去。 乌鸦飞过嘎嘎的叫了几声,李嬷嬷觉得身后冷嗖嗖的,也许是心里有鬼,她总觉得今晚要有什么事儿发生,劝秦氏赶紧离开,可是秦氏根本不听。 突然“怦”的一声,一颗石子打在铁锹上,在这夜深人静的地方显得格外刺耳。 几个下人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大少夫人饶命啊,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啊,您最是心地善良,不要找我们这些个奴才啊。” 秦氏害怕的看着周围呵斥几人道:“不要自己吓唬自己,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赶紧干活。” “夫人您就饶了咱们几个吧。咱们家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想死啊。”几人拼命对着华如锦的坟墓磕头道。 “夫人咱们还是回去吧。”李嬷嬷再次劝秦氏道。 “回去?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这里面躺的是谁。”秦氏不死心道,她今天不会看错的,华如锦那贱人肯定没有死。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李嬷嬷是你让人把我烧死的,我死的好冤枉啊,阎王爷让你去地府回话。”阴澈澈的声音响起,李嬷嬷看见一道白影闪过,随后一个白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鬼啊。”几个家丁大喊一声,慌乱跑了。 秦氏恐惧的看着披头散发的华如锦,战战兢兢道:“你到底是谁,不要装神弄鬼的,本夫人可不怕你。” 惩罚 华如锦呵呵笑了, 突然落到秦氏面前道:“你胆子倒是不小, 他们逃的逃, 昏迷的昏迷, 唯独你没有事儿, 这说明什么, 你比鬼还可怕。” 秦氏惊恐万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华如锦道:“原来是你, 你没有死。” “要死也是你先死,”华如锦反手手里突然出现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华如锦看着秦氏冷笑。 “你想干什么?”秦氏小心的看着华如锦, 能死里逃生的人,华如锦果然变了。 华如锦抬手轻轻一弹,红色的药丸就进入了秦氏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 秦氏想吐出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秦氏恐惧的看着华如锦, 战战兢兢道:“华如锦你个贱人, 你给我吃了什么?” 拓拔桀见秦氏骂华如锦是贱人, 想也没想, 从树后面出来就给秦氏一巴掌, 华如锦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容不得别人辱骂与她。 “嘴里干净些。”拓拔桀凶狠的看着秦氏道, “不想死的就给爷老实点,虽说爷有不打女人的规矩, 但是对你例外。” 秦氏捂着脸愤恨的看着华如锦:“这么快就找到奸夫了, 不知道表哥知道吗?” 华如锦不在意道:“你把他当宝,在我眼里,叶凌轩还不如一棵草,你不是问我,刚才给你吃了什么吗,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是一颗□□,它不会要你的命,只是月圆之夜子时,你就会痛不欲生。” 这是她向秦氏讨的利息。 “你,快把解药给我。”秦氏想抓华如锦,被华如锦躲了过去,秦氏重重的跌在地上,一跌正好倒在李嬷嬷的身上,把李嬷嬷给砸醒了。 李嬷嬷见秦氏躺在地上,连忙去扶秦氏,问秦氏怎么了,秦氏不理会李嬷嬷,只是愤恨的看着华如锦,那样子恨不得把华如锦吃了。 “既然你把表哥当颗草,为什么不把他还给我。”秦氏大吼道。 “叶凌轩是人,不是东西,我无权干涉他,再说我们已经和离了,他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华如锦冷笑道。 李嬷嬷这才看清楚旁边的人,是已经逝去很久的华如锦,她啊的一声想晕过去,被华如锦在身上点了两下,一颗药丸被李嬷嬷吞了下去。 她如刚才的秦氏一般,恐惧的看着华如锦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你问问你的主子,她刚才也吃了一颗,她是十五,你是初一,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华如锦的声音犹如地狱修罗,冷的李嬷嬷骨头都在打颤。 “我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现在都与表哥和离了,为什么还要为难与我。”秦氏哭哭啼啼道。 “收起你那不值钱的眼泪,”华如锦冷然道,“无仇无怨吗,是谁想要我一尸两命,是谁放火要烧死我,是谁对华府下狠手。现在又是谁在挖我的坟墓,这一笔笔,如锦会铭记在心,只要你不死,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如果连上上一世的仇恨,就算秦氏死百次都不解华如锦心头之恨。 “这些都不是我做的,我从来没有要害过你。”秦氏坐在地上否认道。 “大少夫人,咱们夫人最是心慈手软,断不会干这样丧良心的事儿。”李嬷嬷跪地求饶道。 “该死的奴才,主子做错了事儿,都是奴才唆使的结果。”拓拔桀一脚踢飞李嬷嬷,她撞在墓碑上晕死过去。 “嬷嬷。”秦氏小跑到李嬷嬷身边看李嬷嬷还活着,转头对华如锦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今天我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 华如锦既然想看着自己痛苦,她就不会轻易杀了自己,只要自己今天不死,将来下地狱的就会是华如锦那贱人。 秦氏低头,眼里闪过杀意。 “我等着你来杀我的那一天。”华如锦的声音吓了秦氏一跳,秦氏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她竟然能看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华如锦对秦氏来说是绝对的强者,华如锦现在杀秦氏如碾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可是秦氏就这样死了太便宜她了。 “咱们走。”华如锦不理会秦氏,转身对拓拔桀道,说完她运用轻功离开,拓拔桀连忙跟上。 秦氏恶狠狠的看着华如锦消失的地方,心中闪过恶毒,华如锦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氏回到镇北侯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她狼狈的出现在镇北侯府,被安氏冷嘲热讽一顿,说她许久得不到男人的滋润,晚上是不是去厮混了。 秦氏平静的看着安氏道:“华如锦还活着,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安氏怔了怔,随即释然了,看着狼狈不堪的秦氏道:“活着又如何,圣旨让我做世子夫人,她活着也不会改变什么。” 安氏为人聪明,她知道太后宠爱华府的人,现在自己得了镇北侯世子夫人的位子,而华如锦还活着,肯定是太后的手笔吧。 她想让自己与秦氏争个你死我活,华如锦好得渔翁之利。 安氏很想知道太后为什么宠华府,先是世子夫人的位子,后是嫁妆的事儿,难道华如锦是她的亲生女儿不成。 不得不说安氏真相了。 秦氏见安氏不在意,她看了一眼安氏,越过安氏直接去了大夫人的如意园,大夫人见秦氏一身狼狈,心疼的问这是怎么了。 “母亲,华如锦回来了,她找咱们报仇来了。”秦氏见到大夫人委屈的抹着泪,昨天晚上在郊外她所有的担惊受怕和委屈向大夫人倾倒。 “惜儿糊涂了不成,华如锦那贱人早就见阎王去了,怎么可能找咱们报仇,这世上不可能有鬼的。”大夫人不以为意道,如果世上有鬼,早就有人找她报仇来了。 “母亲,华如锦根本没有死,她是骗咱们的。”秦氏愤恨道,“昨天我看见了一个人,和华如锦长得一样,就怀疑华如锦没有死,所以带着这人去华如锦的坟地去确认,我和李嬷嬷都见到华如锦本人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大夫人不确信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带我去,我倒是看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我也不知道,她说她已经和表哥和离了。”秦氏怀疑道,如果真的和离了,为什么表哥连一封信也不写,告诉自己华如锦和镇北侯府没有任何关系了。 秦氏觉得华如锦在骗她,可是又觉得华如锦的表情和语气不像在骗人。 “和离了,那不正好,你就是轩儿名正言顺的妻子了,这样也不会对那贱人行跪拜礼了。”大夫人觉得只要华如锦不在镇北侯府,她心里就舒坦。 “可是她知道了咱们做的事儿,要找咱们报仇,”秦氏见大夫人放过华如锦,害怕的补充道,“她给我吃了一粒药丸,说十五子时就会疼痛难当。” 大夫人思忖道:“先找个大夫给你看看,看看能不能解毒,至于华如锦那贱人,咱们慢慢的想办法。” “母亲,咱们先把华如锦杀了吧,我害怕。”秦氏抱着大夫人颤抖道,无论如何这次要斩草除根,否则她寝食难安。 “惜儿不怕,你让母亲想想办法。”大夫人安慰秦氏道。 “姑母,我听父亲说,他认识杀手组织的人,那些人只认钱不认人,他们接到目标后会一直跟着被杀的人,直到把人杀死才会离开。”秦氏也是无意中听到秦宝儿说起过此事。 “好。”大夫人觉得不能留华如锦这个祸害了,说不定也会给自己一颗□□尝尝。 秦氏得意的笑了,华如锦这次看你还怎么得意,我不仅要把你杀了,还要把你的孩子们都送去陪你。 京城的大街小巷人群熙熙攘攘。 华如锦坐在酒楼的二楼,看着外面的一切,她真羡慕那些老百姓,虽然为了生计奔波,可是他们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 不像自己,生活富庶,却有许多的烦心事儿,想起临来之前长生的话,华如锦犹豫了,要不要去皇宫看看呢,她心里抗拒。 “想什么呢,想去就去吧,她是一位可怜的老人,两鬓斑白,每日吃斋念佛,只为自己的女儿能平安无事。”拓拔桀想起太后的样子,心中动了恻隐之心。 世界上最可悲的莫过子欲养而亲不待。 他明明可以好好的孝敬母妃,可是她为了自己,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华如锦看着拓拔桀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有时沉默寡言,有时风趣幽默,有时霸道强势,这次一语道破人自己心中所想。 “都写在脸上了,而且一直望着那里,在下想不知道都难。”拓拔桀再次语重心长道,“去吧,不要让自己以后后悔。”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优雅的品尝着。 “谢谢。”华如锦看着拓拔桀笑了,是啊,她应该去看看,那个人给了她生命,养儿方知父母恩,无论是养父母,还是亲生的父母,她都应该好好的孝顺他们。 等到晚上夜深人静时,华如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觉得是时候了,她运用轻功去皇宫,正准备离开时,拓拔桀的声音响起:“还是我带你去吧,轻车熟路,省时间。” 说着拓拔桀在飞在前面,华如锦看着拓拔桀的身影连忙跟上,有熟人带路,她省的麻烦。 华如锦和拓拔桀落到太后宫里时,太后还没有睡,她在念经,多年的习惯,虽然知道女儿活着,她还是忍不住的念上几遍,给自己的女儿祈福。 华如锦听到木鱼的声音,抬脚慢慢走进去,她看着静坐的的妇人,两鬓如霜,眼睛湿润了。 太后念完经,转身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门口,她秋水般的眸子含着泪水,太后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不敢置信道:“锦儿,你是我的锦儿吗?” 她长得跟先皇有三分相似,一双秋水般的明眸跟自己年轻的时候一个样。 太后快步走到华如锦跟前,她抬手摸了摸华如锦的脸道:“你是我的锦儿对不对?” 突然太后眼中的泪水流了下来,她越笑泪水越多,说自己盼了二十几年终于盼到了。 “不哭了。”华如锦轻柔的擦拭着太后的泪水。 已经去休息的宫人们听到说话声,连忙起来问怎么了,他们看到一个陌生人,纷纷警惕的看着华如锦。 “龚嬷嬷留下,其余的人都下去吧。”太后牵着华如锦的手怎么也不松开。 相认 龚嬷嬷看着华如锦激动的对太后道:“这就是咱们的小主子, 跟娘娘年轻的时候像极了。” “是啊!”太后拉着华如锦走到后堂坐在罗汉床上, 静静的看着华如锦, “哀家盼了这么多年, 能看你一眼也能瞑目了。” “您不要说这些丧气话, 您会长命百岁的。”也许是血缘关系的原因, 华如锦觉得太后十分和蔼仁慈, 并不像以前听到的高高在上. 太后拉着华如锦说了很多话,问她在燕山生活的习惯吗,不习惯就回来, 外面再好,哪有自己的家乡好。 太后告诉,不必担心京城有人说三道四, 她是皇家的公主, 不会有人说什么,更不用怕某些人, 他们再猖狂一些, 皇帝都不会忍他们的。 太后已经宣过秦贵妃了, 让她约束自己的娘家人, 不要以为得了皇帝的宠爱, 就可以蛮横不讲理。给皇家丢脸,到时候会有人收拾她。 秦贵妃气的到自己宫里摔坏了好几只茶杯, 她找皇帝告状,皇帝说她们秦家人做的确实过了, 让她约束一二。 “你是怎么回来了的, 孩子呢?”太后非常想见到华如锦的几个孩子,错过华如锦小时候,她想在华如锦的几个孩子身上弥补过来。 “他们都在燕山,有机会我会把他们带回来让您看看的,”华如锦见夜深了,想离开。 “你能留下来吗,陪陪我?”太后哀求道,“明天再走行吗?” 太后不奢望华如锦留在京城,但是她希望华如锦今晚上能留下来陪陪自己。 华如锦看着外面的拓跋桀,想让他出声帮帮自己,可是拓跋桀看着太后恳求的语气不忍心道:“我回酒楼等你,你陪陪太后她老人家吧。” 太后感激的看着拓跋桀,这年轻人就是善解人意。 华如锦无奈点点头,她跟太后第一次见面,总觉得少点亲密的感觉。 拓跋桀转身离开,华如锦扶着太后到内室休息,年龄大了,不适合熬夜。 太后想让华如锦一起睡,华如锦想拒绝,可是看见太后恳求的眼神,华如锦无奈叹息,跟着太后一起躺在了她的凤床上,华如锦做梦都没有想到,这辈子躺在这张床上。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华如锦就醒了,她看着熟睡的太后,轻轻起身走到外面的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空气,华如锦觉得心情特别好。 她走到一处空地上,心血来潮,用匕首挖了一个坑,从空间里拿出一颗含有灵气的苹果树树苗,小心的种到土里。 这颗树苗只有筷子那么高,长在这花团锦簇的宫闱里,显得有些独树一帜。 华如锦看着这弱小的树苗,心想道:希望你能带给她一些安慰吧,如锦要走了,爹娘还在等着如锦呢,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想必那时,你已经硕果累累了。 华如锦不敢进屋叫醒太后,告诉她自己要离开了,她怕那个老人伤心落泪,可是她终究要离开了。 想着华如锦转身看一眼太后的寝宫,然后离开了,华如锦离开后没多久,太后泪流满面从寝宫赤脚走到那颗树苗前:“哀家的锦儿走了,有你陪着哀家也好,这样哀家就不孤单了。” 太后直直的的望着风中摇曳的小树苗,不知过了多久,龚嬷嬷才发现太后竟然穿着中衣,光着脚在外面站着。 “太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龚嬷嬷连忙上前扶着太后,太后浑身冰凉,她害怕的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传太医。” “她走了,哀家知道留不住她,她终究还是走了。”说完太后昏迷过去,吓得龚嬷嬷大叫来人。 太医和皇帝都围在太后的凤床前,焦急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太后。太医说太后这是心情焦虑所致。 皇上看着太后默念道:母后您在担心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儿?”皇上生气的望着跪了一地的奴才道,昨个儿他请安时,母后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倒了。 龚嬷嬷看了看周围的人,欲言又止道:“昨天公主来看太后了,太后娘娘很激动也很高兴,她拉着公主说了很久的话,一早公主不见了,太后娘娘赤脚站在外面,最后就这样了。” “公主,哪个公主?”皇帝皱眉道,他不记得哪个公主和母后的关系如此好了。 “是锦儿公主。”龚嬷嬷回答道,太后娘娘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难眠有些激动,公主有突然离开,太后伤心在所难免,她没有想到太后的反应会如此大。 “朕知道了,都下去吧。此事如若传了出去,小心你们的脑袋。”会皇帝摆手让人离开,等所有的人都出去后,皇帝握着太后的手道,“母后放心,朕会把皇妹接回来,让她明正眼顺的回京城的。” 离开的华如锦不知道皇宫发生了何事,她回到就楼后,见拓拔桀优雅的喝茶,道:“先生好雅兴。” “自娱自乐罢了,”拓拔桀看着华如锦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要住上几天才会回来呢。” “我不能离开太久,孩子们都在等我。”华如锦担心道,她担心在京城会被人拌住脚,她更担心李家村的孩子无人照顾,尤其是幸儿。 “既然这么急,那昨天的好事儿就不告诉你了。”拓拔桀笑着道。 华如锦皱眉道:“昨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她留在皇宫,难道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有兴趣知道?” “废话。”华如锦觉得此事应该与自己有关,否则拓拔桀就不会说了,“到底什么事?” “有人雇佣杀手组织的人来刺杀你,不过都被在下解决了。”拓拔桀看着不悦的华如锦道,“那些人很显然是刺杀你,问我你在哪里,幸亏你昨天留在宫里,不然会有麻烦。” 拓拔桀也没有想到那天的女人会这么狠,这么快就雇杀手来杀华如锦了,女人的恨果然是可怕的。 华如锦冷笑,秦氏还真是不死心呢,想杀自己,也要看看有没有那本事。 “你怎么知道是杀手?”华如锦不解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拓拔桀,真的有以杀人为生的组织吗,这些人干什么不行,非要杀人吗。 他们知道他们杀的是什么人嘛,也许有许多无辜的人,都丧生在他们手中了。 “在下有幸与他们打过交道。”拓拔桀认识他们的服饰与令牌,前几年他就被这群人刺杀过。 “你对他们很了解,你可知他们在什么地方?”华如锦觉得这个组织是个无恶不作的地方,如果有机会,给他们一个教训也不错,还能给秦氏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 “怎么,想去为自己报仇?”拓拔桀挑眉看着华如锦道,这个主意不错,他以前也曾这样想过,“走,咱们去威风一把。”说着拓拔桀起身往外走。 华如锦会意,抬步跟上。 拓拔桀与华如锦骑马走到离京城百里的地方,这里有座茂密的山林,群山连绵,高低起伏。 拓拔桀也是听人说杀手盟在这山里,他追一个杀手走到这山里不见了,他见山里有阵法,断定杀手盟在这里。 拓拔桀带着华如锦徒步走到上次阵法的地方,他仔细的看着阵法,用石子打下一只山鸡,把山鸡扔到阵法里,瞬间阵法破解了,露出一个洞口来。 拓拔桀带着华如锦直接走到里面,山洞幽长且狭窄,仅容一个人过,拓拔桀和华如锦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在洞内穿行。 他们走了几百米突然看见一道亮光,洞口也随之变宽了,又走了几十米,一副景象呈现在拓拔桀和华如锦跟前。 此地温暖如春,鸟语花香,俨然是一处世外桃源,远处有一座阁楼屹立在这桃花源里。让华如锦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拓拔桀看出华如锦眼里的迷恋,道:“喜欢的话咱们就要了。”不知道为什么,拓拔桀就想把华如锦喜欢的东西都呈到她面前,这也算报恩吧。 他此时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喜欢。 “我自己拿。”华如锦觉得既然自己喜欢就应该自己拿。 “谁?”华如锦话音刚落,他们就被一圈人包围了,拓拔桀看着他们的穿着笑了,只要没有来错地方就行。 “找你们盟主,前方请带路。”拓拔桀毫不退缩道。 杀手盟的盟主是一位带着面具的男人,华如锦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觉得见到他浑身不舒服。这人一定杀了好多人,不然华如锦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二位到我杀手盟所为何事?”盟主声音沙哑道。 “昨天你们去执行杀人的任务,可否是刺杀一名叫华如锦的妇人?”华如锦开门见山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盟主不屑的看着华如锦,让拓拔桀很不高兴道:“不是最好,是就把你的老命留下。” “原来是来找茬的,上。”杀手盟主挥手出现了一批黑衣人,把拓拔桀和华如锦紧紧围在中间。 华如锦从腰中掣出自己的软剑,看来今天必须武力解决了。 拓拔桀见华如锦拿出自己的兵器,他也不客气,好长时间没有活动筋骨了,今天他要大开杀戒。 “上。”盟主命令道,狂妄不知死活的年轻人,哼。 华如锦和拓拔桀两人抬脚挥剑,很快就听见兵器碰撞的声音。两人默契的都使用一个横扫千军,黑衣人倒地大半。 华如锦和拓拔桀快速的解决了所有的黑衣,看着高高在上的盟主。杀手盟主心中震撼,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历,年纪轻轻武功高强,折损他大半人。 “你们到底是谁?”他愤恨的看着拓拔桀和华如锦道。 “你昨天晚上才派人刺杀我们,怎么今天见到我们本人,就不认识了。”拓拔桀抱着剑好笑的看着盟主道。 “你是华如锦?”盟主才后知后觉道,那些人不是查的华如锦是后宅妇人,不懂武功吗,怎么突然变成武林高手了,真是传言害死人啊。 杀人 “不错, 就是我, 怎么杀我之前, 没有打听清楚吗?”华如锦冷笑的反问道。 “却是打听的不够清楚。”盟主得意的看着华如锦, 忽然他转动了座椅上的老虎头把手, 从老虎口中射出几只利箭, 不偏不倚正好射中华如锦所在的位置, 盟主狂笑道,“这次你去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拓跋桀连忙抱住华如锦滚到一边, 不过还是有一只箭划到了拓跋桀的胳膊,他担心的看着华如锦道:“你没事儿吧?” 华如锦摇头,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盟主道:“真是卑鄙。” “卑鄙, 杀手只看结果, 何来卑鄙,这次没有杀了你算你好运, 不过下次就不会这么好运了。”说着杀手盟主转动座椅, 虎头再次对准华如锦按了下去道:“看这次他还能不能来个英雄救美。” 利箭又一次射向华如锦所在的位置, 华如锦连忙起身运功, 几只箭仿佛停在了半空中, 华如锦看着杀手盟主冷笑道:“还给你。” 箭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转身朝杀手盟主飞去, 杀手盟主躲闪不及,被利箭射中了肩膀, 他半跪在地上惊讶的看着华如锦, 没有想到她的功夫竟然如此好,就算澄光大师和璇玑阁的阁主也不是她的对手吧,她真的是普通的内宅夫人吗? 想到这里,感觉心口一阵疼痛,他才记起箭上有毒,他连忙从怀里拿出解药服了一粒,得意的看着华如锦道:“箭上有毒,你的小情人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真无耻,”华如锦赶紧蹲下检查拓跋桀的伤势,见他嘴唇发紫,果然是中毒了,道:“你怎么样了?” “没事,还能撑住,你先解决了他,咱们出去解毒。”拓跋桀强撑道,他感觉胸口疼的厉害,可能毒气攻心,幸亏自己用内里压制住了,不然他真的要去见他母妃了。 “没有解药只有死路一条,”杀手盟主道,“本盟主还有一粒解药,只要你自杀,我就救他如何。”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完成任务,华如锦死了,他就把那男的扔到深山里去,哼。 “不要听他的,”拓跋桀担心的看着华如锦道,“你去把他杀了,照样可以拿到解药救我。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再玩一会儿他真的没救了。”盟主心急道,他怕华如锦真的听了拓跋桀的话。 “等我。”华如锦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药丸塞到拓跋桀口中道,“卑鄙的人不适合活在世上。”说着拿起自己的软剑朝盟主就是一剑。 华如锦用了十二分的功力,杀手盟主想逃,被华如锦砍掉了一只胳膊,他捂着自己的胳膊,躺在地上愤恨的看着华如锦。 华如锦提着剑慢慢走向他,他恐惧的往后躲,他现在很后悔接了这样的任务,如果没有这项任务,他还是呼风唤雨的杀手盟的盟主。 “不要杀我。我告诉你是谁想杀你。”他现在只有这一线生机了,只要自己不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需要知道。”华如锦举剑砍向他,瞬间血溅到了华如锦的脸上,血腥味使她蹲在地上呕吐,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原来杀人一点都不好玩。她想起那人死不瞑目的双眼,就觉得心里非常的害怕。 “没事儿了,他是坏人,死在他手里的好人不计其数,他死了也就死了。”拓跋桀吃了华如锦给的解药好多了,他见华如锦浑身哆嗦,直接从后面抱住她安慰道。 她是第一次杀人吧,自己上战场第一次杀人也如她这般,觉得自己身上都是血腥味,怎么洗也洗不掉,这种事儿谁也帮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 “我知道。”华如锦想挣脱拓跋桀的怀抱,可是拓跋桀抱得太紧了,华如锦只好放弃了,她小声道,“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管我。” 拓跋桀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华如锦,他想一直这样抱下去,她身上一点血腥味都没有,反而有股淡淡的花香,非常的好闻,比那些涂了胭脂水粉的女人好多了。 华如锦回到酒楼要了一桶水,她洗着身上不存在的血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最后她索性不洗了,穿上衣服闪身就去了空间。 如敏见到华如锦披头散发道:“怎么了?” 华如锦怔怔的看着如敏道:“我今天杀人了,我曾经告诉过自己,为了你我不杀生,可是今天我杀人了。” “今天吗?”如敏笑了,然后拉着华如锦的手,走到功德碑跟前指了指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华如锦看着功德碑上的功德,比上次长了一大截,不确定的问:“是今天涨的吗?” 如敏点点头笑着道:“确实是今天涨的,你今天杀的人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死了就可以拯救更多的好人。” “谢谢你。”华如锦心中释然了,如敏和温先生说的对,坏人死了才能拯救更多的好人。 “谢我做什么,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如果没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出去。” “不要谢来谢去,显得外道,我今天要在这里寻求安慰。”华如锦找了一片绿茵茵的草地,直接毫无形象的躺在上面道。 “我观你面带桃花,最近要走桃花运了,恭喜你。”如敏笑着对华如锦道,她希望华如锦离开夜凌轩后找到自己的后半生,一个人过太孤独了。 “是吗?”华如锦想起拓拔桀对自己的维护,心中一暖,如果找的话,也要找这样关心自己的人,她再也不傻傻的找个自己爱的人了。 “你有情况啊,说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难得华如锦有勇气谈自己的感情问题了,如敏忍不住的打趣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要找的话,要找个爱自己的人,爱一个人太累了。”她与叶凌轩之间,她被伤害的遍体鳞伤,她不敢再触碰感情了。 如敏淡笑不语,她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觉得华如锦很快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你出去吧,有人找你。”如敏提醒道,自从上次长生他们觉得华如锦一人在屋出事儿后,每次华如锦进空间,如敏都会注意外面的情况。 华如锦连忙出了空间,听见外面的敲门声道:“谁。” “我。”拓拔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有什么事儿,明天再来吧!”华如锦看着自己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模样道,这样肯定不能见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外面贴了皇榜,太后重病。”拓拔桀刚才出去溜了一圈,见到皇榜上的文字,觉得不可能是真的,昨天晚上见到太后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病倒了。 他怕华如锦将来后悔,故意去宫里走了一遭,太后果然病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今天一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华如锦打开门,担心的问道。 拓拔桀见华如锦衣衫不整,连忙专过身闭上眼睛,非礼勿视。 华如锦这才注意到自己失礼了,忙关上门,隔着门对拓拔桀道:“刚才你说的可是真的?” 好好的怎么会生病呢。 “我刚才去宫里走了一遭,她老人家确实病了,病的挺严重。”拓拔桀道,他不想左右华如锦的思想,只是告诉她实情,希望她将来不会后悔。 “我知道了!”华如锦想去看看太后,可是想起太后的身份,她退却了,去也只能是晚上,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 华如锦着急的等到晚上,夜幕刚刚来临,华如锦打开窗户,越过京城的大街小巷,轻车熟路到了太后所住的宫殿。 华如锦见有许多人守着,进屋后偷偷点了一支安神香,这香是华如锦跟如敏学的,具有安神助眠的作用并无害处。 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人都睡着了,华如锦才慢慢走向太后的凤床,看着太后憔悴的容颜,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轻声道:“今天锦儿走的时候,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她从空间里盛了一碗灵水,一点一点喂进太后的口中,果然,太后的脸上好多了。 华如锦握着太后的手道:“您放心锦儿会回来看您的,今天早上锦儿怕您难过才会不告而别的,希望您不要生锦儿的气。” 华如锦把自己珍惜多年的玉佩放到太后手中道:“锦儿没法在京城陪您了,把它留给您,想锦儿的时候就看看。 您放心,锦儿早晚有一天会风风光光的回京城的,到那时锦儿天天陪着您。” 说到这里华如锦突然看见太后的眼角有泪,她轻轻的擦试着温热的泪道:“您看见外面的小树苗了吗,那是苹果树,结的果子有碗口那么大,香甜可口,那是锦儿孝敬您的,等它长大硕果累累时,锦儿带着孩子们来看您好不好。 锦儿会告诉他们,在京城他们的外祖母非常想念他们。” 华如锦跟太后说了很多很多话,太后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仿佛听见了华如锦的话一般。 太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梦到华如锦回来了,说带着孩子们来看自己,她非常高兴,等啊等啊,就是没有等到人,派人打听才知道华如锦恨自己,不让孩子们认自己,太后伤心难过的哭了。 哭着哭着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才知道喊自己的人是龚嬷嬷。 龚嬷嬷见太后醒了,非常高兴,连忙让人去请皇上。 “嬷嬷,哀家做了一个梦,梦见锦儿在怨恨自己,如果当年哀家没有把她弄丢,她就不会受那么多罪。”太后娘娘自责道。 “公主不会怪罪太后娘娘,您看这是什么。”龚嬷嬷把墨玉递给太后道。 “这是,这是,”太后不确信道,“锦儿来过了,她在哪里?” 龚嬷嬷摇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奴婢知道这东西是公主留下的。” 太后这才注意到她身侧有一个包袱,太后小心的打开,都是些瓶瓶罐罐,上面写着药名,解毒丸,养颜丸,健体丸。 太后抱着一包东西默默地流下了眼泪,她的女儿没有不要她。 太后忙让人洗漱,她要去看看那棵树,太后不顾自己的身体非要给那树浇水。 “母后您这是要儿的命啊。”皇上急急忙忙赶来,见太后在外面给一棵小树苗浇水,几步上前搀扶起太后。 好感 “不碍事, 我的身子好了, 你忙你的, 不用担心哀家。”太后高兴的看着皇上道。 “母后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太医说您这是心病, 可是有什么好事儿, 说说看, 让朕也高兴高兴?”皇上见太后无病自然高兴。 “她来看哀家了,说等到这棵树硕果累累时,就回来看哀家。”太后珍惜的看着这棵有些弱不禁风的树苗, “走回屋,她还给了哀家许多东西呢,她心里念着哀家, 哀家心里就高兴。” “恭喜母后。”皇帝想看看华如锦到底给了太后什么东西, 让太后如此高兴。 皇帝有些不明白,太后看中的是华如锦的心, 而不是她带来的东西, 就算华如锦一个子儿不给, 太后依然非常高兴。 华如锦离开皇宫后直接回了酒楼, 华如锦没有见到拓拔桀有些奇怪, 每天拓跋桀都比自己起的早,今天怎么了? 华如锦敲了敲拓拔桀的门道:“温先生?”华如锦想尽早离开, 父亲和母亲在等自己呢。 华如锦等了一会儿以为拓拔桀不在,谁知门突然开了, 拓拔桀见外面是华如锦高兴道:“你回来了?” 华如锦点头问什么时候离开, 拓拔桀道:“在下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你的事情办完了?” 太后重病,她能放心离开吗。 华如锦点头道:“她好了,我可以暂时放心离开了,孩子们在等我。”华如锦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那么长时间,他们一定很着急。 再回去差不多要过年了,他们更着急吧。 “那咱们就离开,华大人还等着咱们呢。”拓拔桀进屋收拾一下东西,他不知道华如锦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昨天晚上去了趟镇北侯府,想教训一顿那个小妾,谁知昨天是月圆之夜,她的毒正好发作。 拓拔桀看的清清楚楚,秦氏痛的直打滚,用手不停的挠身上的肌肤,最后疼的受不了,让大夫人他们杀了自己,大夫人无法只好把秦氏绑了起来。 秦氏疼了整整一个时辰,她咬牙切齿,要把华如锦剁成肉酱,拓拔桀一个石子过去,直接打掉了秦氏的嘴上,嘴流了好多血,她再也不敢大声骂华如锦了。 大夫人等人惊恐的看着外面道:“谁,不要装神弄鬼,快出来。” “你让爷出来,爷就出来,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拓拔桀慵懒的声音响起,“再让爷听见你们骂她,爷就敲碎你们头。” “华如锦那个贱人。”大夫人知道跟华如锦有关,忍不住大骂道,“啊。”话音刚落,她被石头打在头上,顿时血流如涌。 拓拔桀浑身煞气出现在众人面前道:“真是固执,爷不是说了吗,不许骂她,你以为爷是开完笑的。” 拓跋桀一脸的胡子,怒气冲冲显得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大夫人和秦氏战战兢兢的,心中把华如锦骂个半死。 “你到底是谁?”秦氏惊恐的看着拓跋桀,那天她见拓跋桀跟着华如锦,以为是华如锦另嫁他人了,还骂他们是奸夫□□,此时秦氏希望这人忘记这件事。 “你不要管爷是谁,你们只记住一句话,不要惹她,不然爷不会放过你们,”拓跋桀悠然道,“哦,忘记告诉你们了,你们找的杀手,被我们全杀了。” 秦氏更加惧怕拓跋桀,没有等秦氏说什么,拓跋桀又道:“对了,那个叫杀手盟的组织彻底消失了。” 拓跋桀居高临下的看着吓得魂不附体的秦氏和大夫人笑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如果再有什么不轨的动作,他不介意大开杀戒。 拓跋桀眼中的杀意,秦氏和大夫人看的一清二楚,大气都不敢喘,唯恐得罪拓跋桀这个煞星。 拓跋桀见效果已经达到了,转身飞跃离开,如果不是华如锦想让秦氏求死不能,他真想一剑结果了这两个蛇血心肠的毒妇。 华如锦和拓跋桀很快离开了京城,如果不是父亲和母亲在等着他们,她一定再给镇北侯府的人一些教训。 她去燕山之后也不迟,秦氏不是照着自己的姐姐是贵妃娘娘吗,看她失宠后还怎么炫耀。 其实华如锦离开太后的宫苑后,并没有直接回酒楼,而是在皇宫里找到了皇后,看见皇后容颜憔悴的样子,华如锦有些心疼,长生的母亲本来是一国之母,就因为失宠了,所以才落到这步田地。 华如锦隐约记得秦氏的娘家出了一位娘娘,现在知道是秦氏的亲姐姐,怪不得前世秦氏在镇北侯府一手遮天。 “你是谁?咳咳。”皇后咳嗽的看着华如锦,她不认识华如锦,但是知道华如锦并不是秦贵妃的人,秦贵妃经常带人来奚落自己,她的人,皇后都认得。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华如锦上前给皇后盖了盖被子,心疼道,“你这样作践自己,心疼的是你儿子,他每天勤奋练功,目的就是早日回来看望你,然后把他的外祖父一家从边疆救回来。” 皇后听着华如锦的话瞬间流泪满面道:“我的昊儿。” 她每天都思念自己的儿子,唯恐他在外面受委屈,他贵为皇子,却要流落人间,幸亏遇见了好心人救了他,不然自己生的希望都没有了。 “这是养身体的药丸,半个月吃上一粒,能保证你多活几年,如果你想见到你的儿子,你就要坚持住,知道吗?”华如锦很同情皇后,可是却看不起她,儿子等着她,她自己却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华如锦早已经看出了皇后已经快油尽灯枯了,如果再这样下去,这个冬天都过不去。 “谢谢你,是你救了我的昊儿吗?”皇后有气无力道,“谢谢你照顾他,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我觉得我等不到他了,让他好好地活下去。” “有什么话,你自己跟他说吧,你就不想看看你儿子荣归故里的那一天吗?”华如锦问道。 “我能吗?”皇后反问道,“我的身体怕撑不到那一天。” “你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子好了,就多与太后娘娘走动走动,她自会帮你。”华如锦觉得就算自己不叮嘱太后,太后也会对皇后照顾一二吧,毕竟她是长生的亲生母亲。 “好,我听你的。”太后本来就对自己多有照顾,是自己一时想不开,再加上秦贵妃经常带人来气自己,她这病才郁结于心,一直不见好。 华如锦见皇后想开了,也就放心了。 华如锦和拓拔桀回到小镇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华夫人和华大人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她们怕华如锦出事儿。 这几天心中一直不安,看见华如锦回来了,他们才放心。连忙上前惊喜的看着华如锦,确定华如锦完好无损才高兴道:“锦儿你可回来了,我们所有人都很担心你。” “父亲母亲,害你们担心了,是锦儿不对,收拾东西,咱们赶紧离开吧,晚了遇上大雪,咱们就去不了燕山了。”华如锦本来想在京城多待几天,处理完所有的事再离开,可是眼见天越来越冷,她怕下雪封路。 一行人没有耽误,收拾好一切踏上了北去的路。他们走走停停,终于在十二月中旬到达了永安镇,路上下了几场小雪,但是不耽误他们赶路。 他们刚到永安镇的时候,早已经有衙役去禀报风琦了,风琦算着时间呢,他觉得这几天该到了,一直不见华如锦的影子,他都等急了。 他连忙放下手里的政务,直奔永安县城门口来,见到华如锦和拓拔桀一起回来了,风琦心里十分不舒服。 他总觉得拓拔桀是一个危险的存在,刚走了一个可恶的叶陵轩,又来一个可恨的拓拔桀,难道注定他与锦儿不能共结连理? “锦儿回来了?”风琦假装没有看到一旁的拓拔桀,高兴的看着骑在马上的华如锦,“天那么冷,怎么不坐马车回来。” “父亲和母亲坐在马车里。”华如锦话音刚落,华大人和华夫人掀开帘子慈爱的看着风琦道:“黑了,壮了,不错,磨炼一番是对的。” 风琦给华大人和华夫人等人行礼,然后把人请进了衙门后宅休息。 华如锦让华大人和华夫人先在府衙休息几日,她回去命人打扫院落,过几日就把华大人他们接过去。 风琦不乐意,府衙这么大,就他一个人住,住县衙多好,非要去乡下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如果舅舅和舅母住在这里,华如锦就可以多来县衙了,这个主意想想就觉的非常完美。 “我们还是盖一处院子比较好。”华大人皱眉道,人多了,矛盾就多了,他们一大家子人住哪里都不合适。 “行,咱们单独盖处院子。”大事儿上,华夫人绝对支持华大人。 “那院子没有盖好前就住县衙吧,我一个人住挺孤单的。”风琦失望道。 “风儿和她媳妇先住这里,我们跟着锦儿去李家村,还要盖房子。过年要在这里过了,可不能马虎。”华大人觉得这件事儿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行。”华夫人拍手叫好,只要家人都开开心心的,住哪里都一样。 华如锦很乐意,和拓拔桀带着华大人夫妻离开了府衙。 风琦一直用眼剜拓拔桀,这货一直用温柔的眼光看着表妹,他心里一定不安好心,他绝不能让这匹狼把表妹叼走了。 一路上华如锦和拓拔桀朝夕相处,拓拔桀对华如锦体贴入微,什么事儿都不用华如锦做,他把事情处理的非常漂亮,对待华家人更是细心周到。 华如锦自然对拓拔桀另眼相看了,觉得这个粗糙的汉子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华如锦一行人刚走到悠然居,幸儿带着人就出来了,看见华如锦立刻爬到华如锦身上,还委屈的掉眼泪。 “娘,我们都很想你。”烟姐儿高兴的看着华如锦道。 “烟姐儿快让外公外婆看看,咱们的姑娘长成大姑娘了。”华夫人高兴的拥着烟姐儿道。 烟姐儿见到华大人和华夫人连忙给他们行礼,惹的华夫人一阵夸奖。 “烟姐儿。”郑胖子见到烟姐儿心里高兴,见到华如锦的时候,他还不敢确定,因为他从没有见过烟姐儿的母亲,现在看见叶明烟他才知道他的烟姐儿没有死,他的心能不开心吗。 “你是谁?”叶明烟明显不认识眼前跟自己打招呼的小胖子。 “我叫郑博砚。”小胖墩郑重其事的介绍自己,然后笑道,“烟姐儿可以叫我砚哥哥。” 华如锦这才看清楚一直跟在华大人身边的小胖子,原来他就是郑博砚。 期待 就是因为他游手好闲, 遛狗斗鸡, 被人打死后, 烟姐儿才会生活的这样凄惨。 “进去吧, 外面怪冷的。”不等叶明烟说什么, 华如锦直接说道, 拓拔桀感觉到了华如锦的情绪变化, 她怎么了,为什么见到小胖子情绪就不好了呢。 拓拔桀狐疑的看着郑博砚,这个小胖子一路上安静的很, 不嫌辛苦一直跟着华大人,有时还帮着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个把月时间瘦了不少, 不过也俊郎了不少。 拓拔桀很自觉, 把华大人的东西都搬进悠然居,然而他自己也在悠然居住了下来, 华如锦想让他换个地方住, 他说自己没有地方去, 他见李家村风景秀美, 也想和华大人一起盖一座院子, 等院子建好后,他自然会搬走。 华如锦说他可以和猎户一起住, 之前他就是和猎户一起住的。 “那猎户整日忙着打猎,没有人陪我说话, 我在悠然居正好, 没事可以陪着华大人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这样华大人就不无聊了。”拓拔桀脸皮厚道。 他已经打算好了,坚决不回猎户那里住了,在悠然居多好啊,有吃有喝,有时候还有酒喝。 “你住这里不合适。”华如锦不满意道。 “怎么不合适,之前那个书生不是就住这里吗,他合适,为什么我不合适,”拓拔桀幽怨的看着华如锦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白吃白喝,放心,在下虽没有功名在身,好歹也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明天在下就可以去私塾教书。 那秀才明年不是要进京赶考,你们正好缺一个教书先生。” “福生既然是你儿子,你为什么不把他找回去。你家中的亲人不着急吗?”长生早就告诉华如锦,拓拔桀是福生的父亲了。 “他们都死了。”拓拔桀平静道,亲人,他的亲人只有母妃,父亲视他为棋子,兄弟视他为仇敌,听说他的部下因为知道了自己流淌这大圣朝的血液,大部分早已经投靠了他的兄弟,他除了福生之外,早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今生再也不想踏进柔然的国土,是他们逼死了自己的母妃。他恨他们。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华如锦抱歉道,没想他的经历如此凄惨,只剩下他们爷俩了,愿意在这里住就住吧,悠然居不差多一个人吃饭。 何况是他亲自去往京城救了自己的父亲。 对于帮助自己的人,华如锦从来都是心怀感激。就这样拓跋桀住进了悠然居,白天的时候就去李家村的私塾教孩子们读书。 果然拓跋桀学富五车,教授的知识生动有趣,比白梓昀都受欢迎,更重要的他还教孩子们习武,男孩子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他们都非常崇拜这个文武双全的先生。 华如锦对此也乐见其成,这回白梓昀可以放心的去京城赶考了。华如锦真心希望白梓昀能高中状元。 华如锦的太白楼也渐渐成形了,周围县里的书生都知道永安县太白楼是藏书丰富的书楼,而且免费供人读书,只要有时间帮书楼抄书,就可以在太白楼任意读书。 渐渐地来李家村的人就多起来了,李家村的人不知道是谁在自己家周围盖了一座雅致的院落,专门租给那些读书的书生,自己的院落便宜,书生们也非常愿意租李家村的院子,比去镇上和县里方便多了。 还有人在村里卖起了饭菜,渐渐地李家村比镇子上还要热闹。 华大人来了后什么地方也不去,专门管太白楼,不知道是谁在李家村说了一句,华府大人是曾经的吏部尚书,曾经高中探花郎,都纷纷向华大人请教,华大人从来不私藏,把自己知道都传授给那些书生们。 书生们获益匪浅,唯有抄书能报答华大人的再造之恩。 三月桃花开,这日是幸儿的三岁里,悠然居聚满了人,不管是华如锦认识的还是不认识,都纷纷上门庆贺。 在他们眼里,华如锦是他们的衣服父母,如果没有华如锦,他们怎么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现在的生活,他们都不敢想。 谁曾梦想有一天能天天白面馒头,隔几日就能吃上荤腥。 华如锦坐在悠然居的正厅,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心中特别的踏实,不用整天想着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这生活过的真的很舒适。 华如风抱着一身红袍的幸儿,高兴地走到华如锦跟前道:“咱们的小寿星今天特别的精神,让你娘看看。” “娘。”幸儿乖巧的看着华如锦道,“今天的人可真多。”他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多人。 “都是为你庆生的,你高兴吗?”华如锦慈爱的看着幸儿道,她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可以去私塾了。 “高兴。”幸儿乖巧的点点头,“那师父会来吗?”幸儿说的师父是拓跋桀,自从见拓跋桀教村里的孩子武功,幸儿就追着拓跋桀喊师父,就算老者想让他当自己的徒弟,幸儿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幸儿本来很羡慕叶凌轩的功夫,可是华如锦每次见叶凌轩都没有好脸色,慢慢的幸儿也就不提叶凌轩了。 自从和离后碰了几次壁,叶凌轩很少来悠然居。 华如锦想了想点点头,拓跋桀应该会回来,前几天,他说自己有些事儿,出去了一趟,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华如锦有些担心他,他从来没有出去那么长时间,习惯拓跋桀每天出现在悠然居,这个人突然不见了,华如锦反倒有些不习惯。 幸儿的三岁周礼非常的隆重,热闹了一整天,所有的亲人都给幸儿准备了一份丰厚的礼物。 可是幸儿并没有因为得到许多礼物而开心,因为他最希望的两个人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拓跋桀一天都没有出现,幸儿有些不高兴,等所有的人都走了,幸儿还望着门口的位置,华如锦知道他在等拓跋桀,还有他在等叶凌轩。 “幸儿,不要等了,你师父肯定有事儿耽误了,不然他不会不回来的。”华如锦为拓跋桀解释道。 “可是,师父能有什么事儿?”幸儿撇着嘴,师父没有出现,父亲也没有出现,他真的很失望,他最期待的两个人都没有出现。 “走,娘亲答应送你的礼物还没有给你,”华如锦牵着幸儿的手道,“现在娘亲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娘亲答应给我一只小马驹了吗,”幸儿以前非常羡慕自己的哥哥们都有自己的小马驹,可是娘亲说自己太小了,等自己长大了才能送给自己一匹小马驹。 华如锦点点头道:“是啊,你可要好好地爱护它,将来它会带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幸儿点点头,从那以后幸儿每天都会给小马驹喂草料。 等幸儿睡了,华如锦放开自己的意识,注意着周围的一切,突然她听到院子里有动静,随后那人进入了后院,华如锦起身也去了后院。 “谁?”拓跋桀谨慎道。 “是我。”华如锦皱眉,她闻见血性味了,“你受伤了?”说着推开门走到拓跋桀住的屋子里。 “没事,遇见了一个对手,受了些皮外伤不碍事的。”拓跋桀捂着自己的胸口道。 他去了趟永安县见到自己以前的部下,他们劝自己回去,哼,回去,回去自己当一颗棋子吗。 拓跋桀怕他们发现李家村的事儿,给华如锦带来麻烦,所以拓跋桀就在永安县一个酒楼住了几天,谁知他们根本不死心,非要自己回去,拓跋桀与他们周旋几天,知道今天是幸儿的三周岁礼,设计摆脱了他们。 谁知中午时候出了永安县城,遇见了叶凌轩,他与叶凌轩在永安县城外打了很长时间,叶凌轩受了重伤,他才得以回来,如果他还是以前的柔然六王子,他一定不会放过叶凌轩。 他现在不是,他现在是李家村的教书先生温先生,叶凌轩是幸儿的父亲,他不能杀他。 华如锦转身离开,拓跋桀看着华如锦的背影,脸色苍白,虽说叶凌轩受了重伤,可是自己受伤也不轻,他赶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做到椅子上,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用嘴咬着准备的给自己包扎。 正当他把上衣都脱完露出健壮的肌肉时,华如锦拿着伤药推门而入,见拓拔桀光着膀子,华如锦想退回去,可是见拓拔桀肩膀上的伤口时,华如锦心软了,硬着头皮走进屋,默默的走到拓拔桀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拓拔桀不好意思,拿出布条对华如锦道:“我自己来就行。” 他伸手去拿华如锦手里的金疮药,被华如锦躲了过去,没好气的白了拓拔桀一眼道:“你自己真的能行吗?” 说着用清水给拓拔桀清洗伤口,这是空间的水,希望他能早点好。 华如锦轻轻地为拓跋桀包扎伤口,等华如锦包扎完伤口,华如锦起身离开,没有说一句话。 拓拔桀就这样楞楞的看着华如锦,等门关上了,拓拔桀气恼的拍拍自己的头道:“我怎么忘记和她说,今天的她非常美了呢。” 门外的华如锦听了拓拔桀的话,脸上火辣辣的,天气那么冷,她就是觉得热。 拓拔桀刚才灼热的目光,她不是没有看见,她还能再去接受一个男人吗。 第二天一早,华如锦早早起来,准备送幸儿去学堂,今天是幸儿第一天上学堂的日子,幸儿兴奋的穿戴好一切,望着华如锦道:“娘,今天师父回来吗?” 师父是夫子,他不回来,他没有兴趣上私塾。 “你的哥哥姐姐们会陪你去的。”华如锦想着拓拔桀受了伤,最好休息几天再去私塾。 “幸儿想师父了?”拓拔桀的声音响起,幸儿惊喜的转身看到俊朗的拓拔桀,脸上的胡子早已经不见了。 如果不是他的声音华如锦很熟悉,还以为是外人。 长生惊讶的看着拓拔桀,原来是他,他就说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一更 叶明瑞没有认出拓拔桀, 那天他只顾着受伤的叶凌轩了, 如果认出拓拔桀, 早已经上去给叶凌轩报仇去了。 他皱眉看着拓拔桀, 又见母亲直盯盯的看着拓拔桀, 险些魂都被勾了去。他真想跑到军营告诉父亲, 你媳妇的魂被人勾走了, 而且还是一个长得比你俊美的人。 叶明瑞咳嗽一声,对幸儿道:“赶紧去私塾吧,迟到不好。” 福生怔怔的看着拓拔桀, 为什么这个人非常的熟悉,好像经常出现在自己梦里,他到底是谁。是自己的父亲吗, 他对梦里的人经常喊父亲。 烟姐儿也笑眯眯的看着拓拔桀, 她觉得这位叔叔长得很俊,郑博砚见叶明烟痴迷的看着拓拔桀, 赶紧挡在烟姐儿跟前道:“烟姐儿, 看我, 看我, 我长大了比温先生更俊。” 烟姐儿撇撇嘴看着肥胖的郑博砚道:“算了吧, 你现在都这么胖,将来吃的更多, 会更胖,还是温先生俊美。” 郑博砚用哀怨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拓拔桀, 道:“温先生, 上课时间要到了,咱们还是走吧。”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减肥,练武。将来一定不能输给拓拔桀。 叶明瑞觉得郑博砚此时非常顺眼,这回看温先生怎么勾引自己的母亲。 幸儿不知几人心中的想法,走到拓拔桀身边,牵着拓拔桀的手,高兴的看着拓拔桀道:“师父牵着我。” 几个孩子在前,拓拔桀牵着幸儿都走在后面,华如锦走在最后,拓跋桀回头温柔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心中一热,脸颊微热,两朵红云爬上了她的脸颊。 拓拔桀看着这样的华如锦笑了,她对自己不是没有感情,这样就好。 紫娟几人见状会心一笑,温先生和夫人在一起也不错,原来温先生长相如此俊美,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又武功高强,跟夫人真的很般配。 她们知道华如锦和叶凌轩和离后很震惊,觉得夫人有几个孩子也不错,要是夫人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就更好了。 几人各有心思,送幸儿去了私塾后,安顿好幸儿,所有人都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有华如锦似乎不是很忙。 其实华如锦最近挺忙的,她在研究草药,这个世界药材非常昂贵,普通人生病根本看不起病。 自古物以稀为贵,是不是药材多了就便宜了,华如锦研究种植的都不是贵重的药材,只是些伤风感冒的药材,她希望老百姓也看得起病吃得起药。 华如锦每日都会去深山采药,把采回来的药材种在命人专门开辟的土地上。更是让紫娟几人也跟着学习如何种植药材,多一项本领,将来嫁人就多了一项谋生的手段。 拓跋桀看着认真做事的华如锦,心中柔软,这个女人无论何时都有吸引自己的本事,他决定了,这样的女人他要了,拓跋桀眼里闪过坚毅的神色。 华如锦见拓跋桀来了,抬眼看他一眼,微微一笑,这一笑更把拓跋桀的心勾走了,拓跋桀温柔道:“为何种植这些药材,如果你想要药材,让那些村民去采就是了。” “你不懂,”华如锦看着自己两手泥巴,衣服上也带了许多枯草的碎屑道,“我要的不是药材,而是种植药材的方法,如果大圣朝的百姓学会了种植药草,那药材势必会便宜许多,这样贫困的人就能看得起病了。” 拓跋桀认真的看着华如锦,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大圣朝的百姓真有福气,先有高产的粮食,后有充足的药草,柔然国势必会俯首称臣的,就算他回去也改变不了任何问题,柔然国向大圣朝纳贡是早晚的事情。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华如锦莫名其妙的看着拓跋桀,摸了摸自己的脸,道,“难道我的脸很脏吗?” 本来干净的脸颊占了些泥,却比那些浓妆淡抹的女人,不知美丽多少倍。 拓跋桀抬手轻轻地为华如锦擦拭着脸颊上的泥,深情款款道:“就算你满身污泥,也比那些打扮华丽的妇人高贵。” 华如锦不好意思的看着目光灼热的拓跋桀,刚想说什么,一声呵斥声打断了拓跋桀和华如锦。 “你这登徒子,休要非礼我表妹。”风琦怒气冲冲的冲到华如锦和拓跋桀中间,正好把华如锦和拓跋桀分开,他眼中带火好像要把拓跋桀烧成灰。 “表哥,这位是温先生。”华如锦尴尬的解释道,没想到表哥会撞见这一幕。 “您好,”拓跋桀礼貌的和风琦打招呼道,“咱们应该认识的。”当初他听到了风琦和长生的谈话,才去救华大人出狱的,如果没有风琦,也就没有他与华如锦的今天,他应该感激风琦,如果风琦不对自己有敌意,自己会更感激他。 “是你?”风琦眉头紧皱,他当时就觉得这人不安好心,果然觊觎他表妹,“这里好像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风琦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拓跋桀这个危险分子待在悠然居,表妹好不容易和那个无情无义的叶凌轩和离了,他才有机会,现在又杀出一个程咬金,要和自己挣表妹,他不允许。 “不错,正是在下。”拓跋桀笑看风琦,暗想他应该早日出手才行,否则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他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我现在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所以暂时不会离开,让你失望了,真是在下的不是。” “你,”风琦怒视着拓跋桀,这人的脸皮真厚,“哼,你不离开,我也不走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这次一定要抱得美人归。 华如锦看着暗自较劲的两人,颇为头疼,对拓跋桀道:“先生还是先回去吧,如锦有事自会去找先生。” 风琦得意的看着拓跋桀,脸上的意思很明显,看吧看吧。我表妹还是在意我,你没有戏。 拓跋桀但笑不语,对华如锦拱手道:“我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跟夫人一起研究如何种植药草,希望夫人到时候不吝赐教。”然后看也不看风琦一眼径直离开,风琦气的咬牙切齿,觉得拓跋桀看不起自己。 一个教书先生竟然那么横,到时候一定找他好好切磋切磋武功,趁机修理他一顿,让他离开悠然居。 风琦没有想到,最后被人修理很惨的人不是拓跋桀,这是后话不提。 “表哥今天来有什么事儿吗?”华如锦很清楚风琦的心意,可是她对风琦只有兄妹之情,别无其他。 “前段时间你不是让我给你找几个教书先生吗,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你快去看看,保证比那个姓温的强。”风琦心急道,这次那个姓温的想留下来,也要看看自己的意思。 华如锦本想拒绝,看着风琦热切的眼神点头同意了,如果看都不看,表哥一定很伤心吧,就看看吧,白梓昀要进京赶考,来李家村读书的人越来越多,只有拓跋桀一个人根本不行,那就再招两个人也可以。 不过这些人要通过悠然居的考核,不能让一些酸腐之人坏了悠然居的规矩。 华如锦领着一行人走到大堂,见到几个夫子模样的人,他们看着华如锦,见华如锦只是一个女人,有几个人纷纷皱眉,华如锦也不气,暗自记住几个人的模样,悠然居是不会用这样的人。 华如锦坐在首座,看着下面的夫子但笑不语,不一会儿就有一位老者道:“我等都是读书人,何必让一个妇人来羞辱我们,自古唯小人和妇人难养也,我等先行告辞了。” 风琦想拦着他们,华如锦用眼神制止了,居然歧视妇人,难道他不是妇人生出来的,如果没有妇人,传宗接代只靠男人能行,这样的人,悠然居不收。 有人见老者离开,也纷纷跟着离开,只有两位寒酸的书生站在这里,不好意思的看着华如锦,首先一人拱手道:“学生闻言夫人种出高产粮食,一直敬佩于心,绝不敢看不起夫人。” 另一人也拱手作揖道:“夫人堪比男子汉伟丈夫,我等敬佩。” “我不是要你们恭维我,但是刚才几位先生的态度确实犯了悠然居的忌讳,所以悠然居不收,”华如锦沉声道,她见两位书生目光清澈,不像是酸儒书生,“我悠然居要用的人首先要人品正直,为人师表,身不正如何教书育人。” 两位书生点头称是。 “既然两位先生选择留下来,也是与我悠然居有缘,咱们先使用三个月,试用期间月例五两银子,过了试用期月例八两银子如何?”华如锦看着两位书生的衣着道,“咱们悠然居提供住宿,吃用与咱们悠然的先生一样,二位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能办的悠然居不会推辞。” 两位书生对华如锦感激不尽,他们两人是同窗好友,家住永安县里,已经是秀才之身了,无奈家里贫困,不能继续读书,为了给家里人减轻负担,他们看见县衙的县令大人招教书先生,他们想试一试,谁知是到这偏僻的山村当夫子。 本来他们还不愿意,可是听说这里的夫人种出了高产的粮食,还免费让村里的人上学堂,觉得夫人大义,这是在别的的先生走后,他们选择留下的原因。 他们一听包吃住,一月还有五两银子可拿,三个月后一个月有八两银子,心里很高兴,恨不得回家把这好消息分享给家人听,没等他们来得及高兴,华如锦又给他们一个天大的馅饼,华如锦说他们可以免费到太白楼读书,无需向其他人一样抄书。 两位书生恨不能给华如锦磕头谢恩,既解决了家的的窘境,又能继续读书,将来科考他们会准时参加。这两位书生一个叫章进,另一个高瘦的叫徐炀。 就这样两位先生留在了悠然居。 赶走与教训 风琦见华如锦留下两位教书先生, 心里十分高兴, 觉得这次姓温的应该很快走人了。等两位书生离开后, 风琦迫不及待的看着华如锦道:“温先生一定有要事缠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华如锦瞅了一眼风琦道:“这是温先生自己的事儿, 表哥好像问错人了, 应该去问温先生才对。”说话华如锦转身离开。 风琦看着华如锦的背影, 心里下定决心要把拓跋桀赶走,不然表妹的心一定会被他勾走,自己只是问问他什么时候离开, 表妹就已经生气了。 不错华如锦有些生气了,朝夕相处一段时间,拓跋桀对华如锦的心思华如锦很清楚, 她觉得他们可以水到渠成结为连理, 现在表哥一直在排斥拓跋桀,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风琦出了悠然居没有回县衙, 而是去了李家村的私塾, 他见拓跋桀在教男孩子练功, 上前嘲笑道:“懂得一些三脚猫的功夫, 就可以给人当师父了, 有本事咱们比划比划。” 拓跋桀不理会冷嘲热讽的风琦,认真的指点孩子们的姿势。 风琦见拓跋桀不理自己, 生气道:“怎么,男子汉大丈夫, 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就离开悠然居,悠然居不要优柔寡断的懦夫。” 拓跋桀这才冷眼看风琦一眼道:“你想怎么比试,只是简单的比划武艺多没意思啊,咱们总得有一个彩头不是?” “你想要彩头,”风琦好笑的看着拓跋桀道,“比武输了的放弃我表妹如何?” 拓跋桀别有深意的看着风琦道:“我从不拿心爱的人打赌。” 随后不看风琦,继续指点孩子们的武功:“你这里不对,应该这样,对,这样才对。” “我看你是不敢吧,怕输吧。”风琦气恼的看着拓跋桀道,今天他一定要把这厮赶出李家村去,装清高,诱拐天真少妇,真是该死。 “你爱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不拿这个比。”拓跋桀无所谓道,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显得更加风流倜傥了,看的风琦心里恨得牙痒痒,一个男人,笑起来比女人还看好。 之前一脸的胡子看不出美丑,刮了胡子竟然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他觉得拓跋桀就是故意引起华如锦的注意。 “懦夫,真是个懦夫。”风琦故意刺激拓跋桀道。 “不许你欺辱我们夫子,我们夫子的武功很高,你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一个孩子看不惯风琦气鼓鼓道。 对对对,其他孩子也为拓跋桀打抱不平,说风琦欺负拓跋桀。 “让一群孩子维护你,你也好意思,有种的就跟我来。”说着风琦飞身离开,朝山里飞去了。 拓跋桀见风琦朝山里去了,好看的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要的就是这结果,在悠然居门口收拾起某人来不方便,找个无人的地方,非给他好好松松筋骨不可。 风琦刚停下,拓拔桀就跟了上来,风琦心中疑惑,这厮不是文弱书生吗,轻功这么好,这样更好,剩的到时候说自己欺负他。 拓拔桀自信满满的看着风琦道:“我来了,开始吧。”说着摆起接招的架势。 风琦挑眉,觉得拓拔桀还真有两下子,有意思,那他就不客气了,抬手向拓拔桀劈去,拓拔桀一个闪身,风琦劈空,转身抬脚踢向拓拔桀,然后拓拔桀往后一退,风琦又一个空踢,气的风琦只想骂娘:奶奶的,今天碰到硬茬子了,还是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主。 早知道这厮功夫这么好,他就不找他比武,想别的办法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风琦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对拓拔桀招招不留情,拓拔桀只是闪躲,这让风琦很生气,道:“是男人吗,是个男人就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不要他妈的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拓拔桀闻言,开玩笑道:“怎么看不起娘们,兄弟,你也是娘们生的。” “痛痛快快的接招吧。”风琦不理拓拔桀,手里的拳头更准更狠更快了,拓拔桀不得不接招了。 拓拔桀握住风琦的拳头使劲用力一转,风琦疼痛的扶着自己的胳膊哎呦认输。 他赌气的盯着拓拔桀道:“明明就是一个武林高手,装什么文弱书生。”都怪自己眼拙,错把高手当书生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会武功,”拓拔桀看着风琦道,“记住你的承诺,离锦儿远些。” 说完拓拔桀抽身离开,他来有一段时间了,该回去了,不然孩子们该担心了。 “娘的,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不拿她当彩头。”风琦耍赖道,“我等了她那么多年不会放弃的,我敬佩你的功夫,咱们公平竞争,看谁会赢得美人归。” 拓拔桀转身,郑重的看着不服气的风琦道:“我没有把她当彩头,你把她当彩头了,所以你应该遵守咱们之前的约定,你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 拓拔桀看了风琦好一会儿,笑了,自信道:“公平竞争?你更没有机会。”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机会。”风琦生气愤怒的看着自信满满的拓拔桀,“难道你以为你自己有机会?” “你们青梅竹马,如果她爱你,早就嫁给你了,何必等到今日。”拓拔桀直言不讳道,他看得出华如锦对风琦只有兄妹之情,只有风琦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 风琦伤心的坐在地上道:“是啊,要嫁当年就嫁了,何必等到今日,只是我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而已,以前是叶凌轩,现在是你,她从来都把我当哥哥看。” 拓拔桀见风琦难过,回过头安慰他道:“天下女子那么多,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 “那你呢?”风琦好笑的看着劝慰自己的拓拔桀道,“同样的话送给你,天下女子那么多,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如果没有你,她也许就会接受我了。” “我与你不同,她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我打算以身相许。”拓拔桀拍了怕风琦的肩膀道,然后转身离开,安慰情敌?不,他是在打击他,让他知道自己的决心。 “呸,”风琦对拓拔桀的身影狠狠的吐口口水,道,“救得是你儿子,不是你,你以身相许,人家要你吗?” 拓拔桀没有回头,无所谓大声道:“要谁,也不可能要你,回家洗洗睡吧!” 气的风琦大骂拓拔桀不地道,拓拔桀一笑而之,毫不在意,只要能抱得美人归,过程不重要。 拓拔桀跟着风琦离开后就有人去悠然居禀报了,华如锦听后皱眉,他不是担心拓拔桀,拓拔桀的功夫如何,她比谁都清楚,他担心风琦,三脚猫的功夫还敢跟拓拔桀比划,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华如锦连忙起身去找他们,刚出悠然居,就看见拓拔桀大步流星的朝悠然居而来。 “你怎么出来了?”拓拔桀见华如锦担心的望着自己,心里很高兴道,“在担心我?放心,以我的功夫不会受伤。” “我知道你不会受伤,我表哥呢?”华如锦没有见风琦,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拓拔桀叹息,看来自己在她心中一点分量也没有,她就不关心自己吗,前段时间他也受伤了,伤势还没有完全好。 “在后面伤心难过呢,他没事,放心,我有分寸,不会伤害他,”拓拔桀轻咳一声,作势去捂自己受伤的肩膀。 华如锦这才意识到拓拔桀前段时间受伤了,她担心的看着拓拔桀道:“伤还没有完全好?赶紧去休息吧,一会我让人做些补品给你送去。” 拓拔桀笑了笑点点头道:“好。”只要她心里有自己就好。 风琦从森林里垂头丧气的走出来,见华如锦对拓跋桀温声细语,一片痴心掉在地上,摔的粉粹,表妹对自己果然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吗。 他走到华如锦和拓跋桀跟前提不起精神道:“表妹。”说着越过华如锦和拓跋桀伤心的离开了,华如锦错愕的看着这样的风琦,想问怎么了,可是风琦已经走远了。 “他怎么了?”华如锦不解的看着拓跋桀,两人真得只是打了一架? “没事,受了打击,过几天就好了。”拓跋桀捂着自己的胸口虚弱道,他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华如锦的注意,果然华如锦见拓跋桀旧伤犯了,顾不上风琦,对拓跋桀道:“先生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华如锦说完去追风琦了,她和表哥之间还是说清楚比较好,表哥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在耽误了。 拓跋桀笑着点头,看着风琦离去的地方露出得意的笑容,对于风琦他只能说抱歉了,华如锦自己看上了,无论如何自己也不愿意让给别人。 拓跋桀躺在床上,果然没过多长时间,华如锦就命人给拓跋桀送补品来了,人参莲子羹,补气的,拓跋桀也不客气,直接拿起勺子细细品尝:“味道很好,替我谢谢你家夫人。” 拓跋桀看着碗里的东西,眼中闪过深思,这东西貌似不凡,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是华大人的养女,太后的公主吗?拓跋桀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想出所以然,索性就不想了,无论她是谁,自己都要定了,无论是人还是心。 拓跋桀优雅的品尝着碗里的东西,心里在想怎么可以把华如锦拐到自己碗里来,突然门被人踢开,拓跋桀不悦的皱眉,看着门外的人,拓跋桀心中了然,原来是他,没想到他好的这么快,怎么没有死呢,真是命大。 两男对峙 “是你。”叶凌轩踢开门见拓跋桀优雅的坐在椅子上, 眉头紧皱, 怎么会是拓跋桀, 他是柔然的六王子, 听说柔然六王子失踪了, 没想到居然在永安县, 还在悠然居。 他听钟平说, 悠然居来了一位教书先生,生的俊美非凡,才高八斗, 爱慕华如锦,他不顾自己伤势连忙来到悠然居,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拓跋桀。 华如锦知道他是柔然的六王子吗, 恐怕不知道, 否则也不会留他在悠然居。 “是我,你真是命大, 几次都没有死, 真是可惜了。”拓跋桀真希望叶凌轩能死了, 这样他就少了也劲敌。 “你都没有死, 我怎么敢走在你前面, ”叶凌轩不甘心的看着拓跋桀道,“她是我的妻子, 我劝你早些离开悠然居,免得到时候兵刃相见。” “你的妻子?”拓跋桀哈哈大笑道, “这是我听到最好听的笑话, 你们已经和离了,镇北侯府的人也已经知道了,恐怕你们镇北侯府的家谱上早已经没有叶华氏这个人了。太后娘娘也已经下旨,让镇北侯府归还了当年的嫁妆,这件事儿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难道你不知道。” “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叶凌轩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桀,自己都没有得到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说的好像他亲身经历了一样。 拓跋桀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消失了,难道消失的这段时间一直在京城,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家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自己写信了,他的人都盯着永安县,不让高产粮食的事儿传到京城,反而忽略的京城的情况。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无需关心,你只要明白一点,”拓跋桀郑重其事道,“将来有一天我会娶华如锦为妻。” “休想。”叶凌轩怒视着拓跋桀,“你想娶,她就要嫁给你吗,你不要忘记自己身份,六王子拓跋桀。”叶凌轩直接喊拓跋桀的名字,目的就是提醒拓跋桀的身份。 “为了她,就算给我一国之主当,我也不稀罕。”拓跋桀斩钉截铁道。 “你的目的是那些高产的粮食吧,”叶凌轩眯起眼睛冷笑道,“想把这些东西引到柔然去,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决不答应。” 叶凌轩怀疑拓跋桀来悠然居的目的,拓跋桀为人谨慎,是柔然国主最宠爱的儿子,他怎么可能娶大圣朝的公主,不要说柔然国主不同意,就是太后和皇上也不允许吧。 拓跋桀鄙视的看着叶凌轩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你真的以为你们还可以成为夫妻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之间有三个孩子,而你有什么?”叶凌轩觉得他和华如锦之间早晚要在一起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华如锦以前爱他,他不信华如锦心中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她只是还没有原谅自己而已。 “有三个孩子又能如何,你的家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你们之间有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我们在京城遇到了杀手盟的杀手,你知道是谁买通了这些杀手吗?”拓跋桀好笑的看着叶凌轩冷笑道:“是你的小妾,还有你的母亲,你觉得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也不会轮到你。”叶凌轩恼羞成怒道,他不能看着华如锦投入别人的怀抱,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死敌拓跋桀。 拓跋桀的人三翻四次重伤自己,这个仇他不能不报,想到这里叶凌轩眼中闪过杀意,只要拓跋桀死了,华如锦就不可能嫁给他了。 “怎么,想杀我,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说着拓跋桀出手给叶凌轩一掌,幸亏叶凌轩机敏,闪到一边,不然一定会受伤,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再受一掌,身体肯定雪上加霜。 叶凌轩捂住自己的胸口道:“真是卑鄙?”拓跋桀此人一向奸诈阴险。 “卑鄙?”拓跋桀笑了,“是你想杀我,我只是出手还击而已,何来卑鄙。在这个世界上,你早就应该懂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 拓跋桀没有想杀叶凌轩,只是想补上一掌让他继续回军营养伤去,他在悠然居待着,肯定格外碍眼。 再说叶凌轩是幸儿的爹爹,自己不可能杀了他的。 今天真不走运,上午是风琦,下午是叶凌轩,真是不让人消停,不过他是不会轻易退出了,自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他绝不放手。 一个和离的丈夫,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拓跋桀想想都觉得头痛,他的爱情就不能一帆风顺吗。 叶凌轩不甘心拓跋桀打了自己一掌,想还拓跋桀一拳,谁知华如锦的声音响起。 华如锦见叶凌轩和拓跋桀对峙,叶凌轩想出手伤人,怒斥道:“你在干什么?” 她本来在指点丫鬟们武功,谁知小安子来报,说叶凌轩怒气冲冲的朝拓跋桀的住处来了。 华如锦很清楚叶凌轩的为人,拓跋桀的伤势刚好一些,可不能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她连忙带人赶了过来,就见拓跋桀和叶凌轩想动手打架。 “如锦。”叶凌轩深情的喊着。 “锦儿。”拓跋桀温柔的叫着。 拓跋桀和叶凌轩怒视对方,眼中的怒火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对方被自己杀死千百次了。 “你身上还有伤,快回去休息吧。”华如锦走到拓跋桀身边道。 拓跋桀假装咳嗽一声,虚弱道道:“我没事吗,劳烦锦儿担心了。”然后趁华如锦不注意时,得意的看着伤心绝望的叶凌轩,那模样仿佛在说,看见没有,她首先想到的是我,你最好还是乖乖退出的好。 让叶凌轩绝望的还在后面,华如锦扶着拓跋桀走到室内,转身冷漠的对叶凌轩道:“这里是悠然居,不是你的军营,如果没什么事,你还是走吧,以后少出现在悠然居。” 说完不再看叶凌轩,叶凌轩伤势刚好,被华如锦这么一说,还有拓跋桀那得意的眼神,叶凌轩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他这次真的绝望了,华如锦连看不都愿意看自己一眼了。 没有了解事情的经过就妄下定论,认为自己伤了拓跋桀,她不知道,自己比拓跋桀伤的更重。 她的心里和眼里难道只有那个男人了吗? “如锦可知道他的身份?”叶凌轩眼中闪过不甘,如果华如锦知道了他的身份,会把他赶出悠然居吧。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我已经和离了,咱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请你离开悠然居。”华如锦背对着叶凌轩,冰冷的声音重重的砸在叶凌轩的身上,他觉得他的心已经痛得不能自已了,难道这就是被心爱的人拒绝的滋味吗。 当年她这样被自己拒绝后,也是这样的心情吧,叶凌轩非常恨没有早点知道事情的真相,虽然他们都已经重生了,可是他们之间的命运也已经定了,真的就这样失去他吗,叶凌轩真的不甘心。 “不,咱们之间还有三个孩子,你希望他们不开心吗?”叶凌轩看的出,几个孩子是认可自己的,他们都已经接受了自己。 “如果在性命和不开心之间让我选择,我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前者,”华如锦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叶凌轩道,“回镇北侯府,他们根本不会快乐,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她们视我为毒瘤,我视他们如仇敌,你还是不要再来悠然居了,我早就说过了,这里根本不欢迎你。” “为什么?”叶凌轩眼中闪着泪花道,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叶凌轩以为和离后能重新赢得华如锦的心,谁知和离后她对自己更加冷漠了,现在连踏进悠然居都不可以了。 “前世的因,后世的果,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报应吧,你走吧。”华如锦见拓跋桀没事转身离开了。 “如锦,我错了,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叶凌轩在华如锦身后大喊道,华如锦停顿了一下,没有任何语言径直离开了,不再看善心绝望的叶凌轩。 “我早就说了,你们不可能,你偏偏不信,”拓跋桀抱着两只胳膊倚在门框上,平静的看着叶凌轩道,“放下吧,兄弟,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更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你,”叶凌轩双目赤红怒瞪拓跋桀。 同意嫁了 “你, ”叶凌轩双目赤红怒瞪拓跋桀, “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娶她为妻吗?你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拓跋桀冷笑, 道:“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我看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免得锦儿知道了不高兴。” 拓跋桀已经放弃自己的身份了, 他现在是大圣朝燕山脚下李家村的一名教书先生, 柔然六王子早已经成了过去。 有机会他会向华如锦坦白自己的身份,但不是现在。 “我不会放手的。”说完,叶凌轩拖着受伤的身体离开了, 只要华如锦没有嫁给别人,他就不会放手。 拓跋桀看着叶凌轩的背影若有所思,他与华如锦之间有三个孩子, 而自己呢, 有什么,自己真的能如愿吗, 不管如何, 试了才知道。 拓跋桀留心华如锦的去向, 知道华如锦对草药感兴趣, 特意去太白楼借了一本关于草药方面的书籍, 白天给孩子们上课,晚上回去潜心研究。 一日风和日丽, 拓跋桀见华如锦带着紫娟几人上山了,拓跋桀也找了一个背篓背在身上, 优雅的朝华如锦去的地方走去, 为了和佳人不期而遇,他着实费了一番功夫,这次一定与佳人幽会成功。 拓跋桀上山后,不管遇见什么都会放进自己背篓里,很快背篓就满了,他找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湖畔,捉了几条鱼,在火上烤着,不一会儿华如锦果然来了。 拓跋桀见华如锦笑道:“夫人整日在山里转悠,可是采到了珍贵的药草?” “珍贵的草药可遇不可求,我采的不过寻常药草而已,”华如锦放下背篓,轻盈的走到拓跋桀身边道,“先生今日好雅兴,居然跑到这里来烤鱼。” 华如锦看着周围的风景,很是赏心悦目,如果生活在这里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吧。 “特意等佳人到来,”拓跋桀站起来,温柔的望着华如锦那秀丽的容颜道,“锦儿应该明白的我心。” 华如锦目光躲闪,看着周围的环境:“我去看看周围有什么珍贵的药材没有。”她没有想到拓跋桀如此直接,她完全没有准备,自从他与叶凌轩对峙后,她一直躲着拓跋桀,没有想到拓跋桀今天专门在这里等自己,早知道就跟着紫娟她们离开了。 拓跋桀看向瀑布旁边道:“你看那里是什么?” 华如锦顺着拓跋桀的目光看过去,在瀑布旁看到了一株铁皮石斛,铁皮石斛看上去其貌不扬,却是九大仙草之首。排名超过天山雪莲和百年何首乌。 空间里正好缺这样的好东西,华如锦很高兴,连忙运用轻功飞了上去,伸手就想把它摘下了,可是谁知刚伸出手,手上就一痛,华如锦差点从高空摔了下来,手里攥着铁皮石斛,跌跌撞撞的滑向地面上。 拓跋桀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前去看华如锦的情况,见华如锦的手腕处有两个黑黑的牙齿印,暗道不好,肯定是被蛇咬了,还是有毒的蛇。 拓跋桀想也没有想,趴在华如锦的手腕上就用力的吸。 他一口一口为自己吸毒的模样,感动了华如锦,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就为自己吸毒,可想他真的担心自己。 华如锦看着拓跋桀认真的模样眼中酸涩,如果早一点遇见这个一心一意为自己的人该多好,就不会有上一世的悲剧了吧。 拓跋桀见华如锦的血液不再是黑色,捂着嘴对华如锦道:“没事了,回去开些清热解毒的药喝就好了。” “你呢?”华如锦担心的看着拓跋桀,连忙从怀里的荷包里拿出两粒解毒丹,一粒放到拓跋桀的口中,一粒自己吃。 拓跋桀吞了解毒丸,顺势握着华如锦的手道:“嫁给我吧。” 华如锦慌忙抽出自己的手,她没想到拓跋桀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与叶凌轩和离后再嫁人,她只想带着孩子好好地生活,平静的生活,谁知拓跋桀突然闯进了自己的世界,她还可以拥有爱情吗,华如锦这一刻迷茫了。 拓跋桀见此,柔声道:“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福生的母亲是我府上的小妾,没有生福生之前连妾也算不上,有了孩子才被提为妾的,她是我父王赐给我的孩子。” 华如锦听到拓跋桀说父王,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桀,难道他是皇家的人,如果他是皇家的人,他们就更不可能了,因为他们是兄妹。 “我是柔然国六王子,我的亲生父亲就是柔然国的国主,我一直敬重他,爱戴他,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顺从。可是他居然视我为棋子,你说可笑不可笑。”拓跋桀自嘲道,他最终还是介意自己的父亲把自己当成棋子。 华如锦听到拓跋桀是柔然的王子,瞬间心中舒了一口气,她觉得上天对她不薄,她上前拉着拓跋桀的手,安慰道:“你还有福生,你还有我们这一群人,所以你并不是一个人。” 拓跋桀拉着华如锦的手,随意的坐在地上,道:“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他的利用与放纵,我的母妃自杀了,你知道吗,我母妃躺在我怀里身体慢慢变冷的时候,我是怎样的心情吗?”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拓跋桀的情绪还是激动地,眼中饱含泪水,他的母妃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华如锦就这样静静地听着拓跋桀讲述的过往,一桩桩一件件,华如锦为这个坚强的男人心疼,他虽然不爱福生的母亲,但是他爱自己的孩子,他比叶凌轩强百倍千倍,这是华如锦永远不会原谅叶凌轩的地方。 “我忍受不了这一切,所有我放弃了自己的身份,现在我一无所有,你愿意嫁给我吗?”拓跋桀脸上挂着泪水,微笑的看着华如锦道。 “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吗,不管发生什么事?”华如锦郑重的看着拓跋桀的眼睛道,如果这人能做到,嫁给他又如何,自己一点也不排斥他,甚至有些喜欢他。 “会,你是我今生唯一喜欢的人,我想这一生都不会改变。”拓跋桀是个长情的人,一旦认准了,就会是一生一世。 “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嫁你。”华如锦坚定道,她最后赌一次,如果受伤的还是自己,她这辈子都不会相信爱情了。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给一无所有的我。”拓跋桀拥着华如锦道,他什么也不能给华如锦,除了奉上一颗真心以外,别无他物了。 华如锦笑着看着拓跋桀,伸出手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清泪,这个男人有情有义,为自己奋不顾身,她愿意嫁给他。 拓跋桀再一次紧紧地握着华如锦的手,把华如锦拉到自己怀里,双手搂着华如锦的腰肢道:“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完轻轻地吻华如锦的柔软,华如锦也抱着拓跋桀深深的回应着他,拓跋桀好像受到了鼓舞似得,热情的吻着华如锦,两人久久没有分开。 拓跋桀极力隐忍,目光灼热的看着华如锦道:“咱们什么时候成婚,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如何,就让老天为咱们做一次媒?”拓跋桀迫不及待想拥有华如锦,自己身后有两匹饿狼跟着,如果自己不加快脚步,华如锦很可能就成为别人的了。 “为什么如此着急,你不想三媒六聘娶我进门吗?”华如锦神情迷离的看着拓跋桀道。 他们都是经历男女之事的人,华如锦当然知道拓跋桀的隐忍。 “想,但是更想马上拥有你。”拓跋桀抱着华如锦道,思考了一会道,“不如你娶我吧,你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我应当以身相许的。” 儿子都已经叫人家娘了,自己也牺牲一下,拓跋桀越想越觉这件事儿可行。 噗的一下,华如锦笑了出来道:“我救的是你儿子,要以身相许也是你儿子,你不需要以身相许。”一个大男人,亏他想的出来。 “子债父偿,我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你就把我收了吧。”说着拓跋桀压在华如锦身上,灼热的唇贴上华如锦的唇,华如锦享受着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美好。 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两人在热烈的激吻。 华如锦回到悠然居后,让人准备了礼物,明天她要去永安县县衙一趟,她想把自己的事儿告诉华夫人。华如锦知道自己嫁给拓跋桀可能会遇到许多阻挠。 可是华如锦真想为自己活一次,她感受到拓跋桀对自己的一颗真心,既然重生了,就恣意一次,人生能重来几次呢。 晚饭过后,等所有人都休息了,华如锦进入了空间,她见如敏正在整理她丢进来了铁皮石斛,华如锦上前看着长势旺盛的石斛道:“今天也算我运气好,竟然遇到了这样的好东西。” 如敏点点头赞叹道:“确实是不错的东西。”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功德碑上有涨了许多的功德点数,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出去了,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今天来想跟你说一件事。”华如锦不确定的看着如敏道,“我想嫁人了。” 如敏惊讶的看着华如锦道:“你说什么,你想嫁人了,那个男人是谁?”看着华如锦一脸欢喜犹如一个刚恋爱的姑娘,如敏觉得华如锦的心沦陷了。 “你也知道,就是温先生。”华如锦如实的说,华如锦每天晚上都会进空间,所以如敏很了解华如锦的事儿。 “他?是个不错的人,就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么?”如敏道,普通人恐怕入不了华如锦的眼吧。 “他是柔然的六王子。”华如锦叹息道,自己与拓跋桀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吧。 “那你还选择嫁给他,你是大圣朝的公主,他是柔然的王子,两国交战,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自古以来联姻的有几个是好结局的。 “他已经放弃了他的身份,而我也不愿意进入皇家,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只想要一个陪我一起看海的人,你不是说大海很美丽壮阔吗?”华如锦想象着美好的将来。 “但愿你们可以如愿。”如敏看着华如锦,她也想看看华如锦与拓跋桀到底能走多远,有情人会终成眷属吗? 希望如此。 如何解释 华夫人见华如锦自然非常高兴, 她在悠然居住了一段时间, 因为惦记双胞胎, 所以又回来照顾双胞胎了, 等李家村的院子建好后, 他们一家人就可以搬进去。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华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华如锦道, 平时的时候, 华如锦只往县衙捎东西,很少自己过来。 “想母亲了,过来看看。”华如锦上前挽着华夫人的胳膊道。 昨天她答应了拓跋桀要嫁给他, 华如锦希望能得到父母的支持,上次她任性嫁给叶凌轩,父母很伤心, 这次华如锦希望他们能祝福自己。 “你怎么没有把孩子们都带来, 也热闹一些,两个小的都想哥哥姐姐了?”张氏看见华如锦很高兴, 如果不是华如锦她这辈子只有一个孩子。 “嫂子你也知道他们上学堂, 走不开, 等房子建好后, 你们都搬过去就好了, 有时间让他们相处,不急在这一时。”华如锦看着幸福的张氏, 挺羡慕她,如果她能找到一个像哥哥那样的人疼自己, 这辈子就知足了。 想到这里华如锦想起了拓跋桀, 在京城他们朝昔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他两次舍身相救,华如锦觉得拓跋桀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所以想抓住这次机会,她可以寻找自己的幸福。 张氏见华如锦这样,会心笑道:“你想什么呢,思春了?”张氏记得华如锦第一次见叶凌轩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难道她心中真的有人了。 “如果我遇见一个爱我的人,我可以接受吗?”华如锦认真的看着张氏道。 “真的吗?”张氏觉得华如锦不会开玩笑,难道真的有意中人了,这人是谁? 华如锦点头道:“是真的。” 华夫人高兴问道是谁,家里是做什么,可有成亲,家里是否有孩子。 “那人你们也认识,就是当初护送咱们回来的温先生,他不曾成婚,小妾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后就难产死了。”华如锦想到拓跋桀的身份,叹息道,“至于他的身份,有些来头,是柔然的六王子。” “你说什么?”张氏和华夫人异口同声道。 “咱们大圣朝与柔然之间摩擦不断,你觉得你们之间有可能吗?”华夫人虽然是一介妇人,也知道嫁去邻国,那就得去和亲,自古和亲的女子,命运有几个好的,她心疼华如锦。 “他现在已经不是柔然的六王子了,他因为一些原因,放弃了他的身份,他说过,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大圣朝回到柔然去。”华如锦解释道。 华如锦不方便把拓跋桀离开柔然的原因,告诉华夫人她们,但是华如锦信拓跋桀的话。 父亲视他为棋子,母亲为了让他自由而选择自杀,儿子差点丧命,如果换做自己,自己也不愿意回到那令人伤心的地方,所以华如锦信拓跋桀的话,除非他说的不是实话。 “你的身份你应该很清楚,你的亲事怕由不得我们。”华大人从外面走进来,听见了华如锦和华夫人她们的谈话。 如果华如锦回皇家,太后和皇上是不允许华如锦嫁去柔然吧,太后这些年一直盼着这个女儿,怎么忍心她嫁去那么远。 “父亲。”华如锦见华大人来了,连忙给华大人问安。 “锦儿起来,我儿这些年受苦了,父亲和你母亲当然希望你能找个爱你的人,一生一世的幸福快乐,”华大人心疼的看着华如锦,华大人不是不知道华如锦在镇北侯受的委屈。 路是她自己选的,当初华大人就说过,嫁给叶凌轩是不会幸福的,果然,哎,幸亏锦儿已经和那人和离了,以后和镇北侯府在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父亲,锦儿知道错了,可是这次锦儿绝对没有看走眼,父亲也认识他,觉得他为人如何?”华如锦还是希望得到华大人的认可,华大人是华如锦敬佩的人。 华大人满意的点头,眼中满意之色谁都看得分明,赞赏道:“人品没话说,才学过人,武艺高强,对你情深义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为了报恩,独自一人上京城解救自己,华大人从心里感激拓跋桀,如果没有他,估计他已经去地府报到去了。 华如锦听到华大人如此说,高兴地看着华夫人道:“母亲也听到了,父亲对他的评价如此高,母亲应该满意才是。” “满意,有什么不满意的,”华夫人担心的看着华大人道,“如果只需要我们满意,你的婚事就可以解决,我们怎么会不答应,只怕我们答应了,也无济于事啊。” “父亲和母亲答应就好,”华如锦不在意其他的,道,“我这辈子只想在山野乡间平静的生活,京城的荣华富贵与我而言,早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希望你们能幸福,”华大人祝福道,“不过我还是得休书一封,告诉太后娘娘她老人家知道,有她定夺此事才行啊。” 不然将来太后怪罪起来,他吃罪不起啊。 “好吧。”华如锦沉思道,如果他们同意最好,不同意自己也没有办法。华如锦希望得到他们的祝福。 “你与叶凌轩和离的事儿告诉瑞哥儿了吗?”华夫人觉得叶明瑞年龄大了,那孩子比一般孩子心智成熟,还是和他说清楚比较好,叶明瑞还在镇北侯的族谱上,将来有一天会回镇北侯府,万一受人挑拨误会华如锦就不好了。 华如锦摇头,她知道叶明瑞希望自己与叶凌轩在一起,谁愿意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和离呢,可是注定让他失望了,自己与叶凌轩之间有大夫人和秦氏。 将来回到京城,秦氏和大夫人不放过自己,自己也不会便宜了她们,她与叶凌轩之间是绝无可能,再说有前世的经历,她无法原谅叶凌轩的所作所为,冷漠无情。 “找个机会和他说说吧。”华大人皱眉,希望大人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华如锦点头同意,她早就应该找个时间和叶明瑞说了,就是不想看见他那张失望的脸,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也幸亏叶明瑞经常在璇玑阁中学艺,对悠然居发生的事情不是很了解。 他几次回悠然居,没有见到叶凌轩已经怀疑了,是自己欺骗他,说叶凌轩这段时间很忙,才没有时间到悠然居的。 华如锦在县衙待到下午才离开了,这段时间,风琦一直没有出现,华如锦觉得风琦应该放弃自己了,华如锦为此乐见其成,她希望自己的表哥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华如锦不知道,风琦遇到了大麻烦,韵儿郡主听说风琦被发配到永安县当县令,偷偷告别父母,独自一人来永安县了,幸亏韵儿郡主眼睛好使看见了风琦,不然韵儿郡主会有大麻烦。 韵儿郡主来了永安县,觉得什么都稀罕好玩,在街上逛来逛去,吃饭的时候出手大方,被一个小偷给盯上了,上街转悠一圈荷包不见了,吃过饭想付银子时,才发现自己的荷包不见了。 没有银子,店家以为韵儿郡主赖账,怎么也不让韵儿离开。 “我都说了,我认识这里的县令大人,回头让他把银子付给你,一个铜板都不会少你的。”赵韵儿生气的看着店小二道。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好像自己真是赖账一样,他也不去京城打听打听,她赵韵儿什么时候赖账了。 “姑娘,您说您认识县令大人就认识县令大人,你问问咱们永安县的老百姓,谁不认识县令大人,如果您再赖账的话,我真的报官了。”店小二不耐烦道,看着这位姑娘穿着不凡,不像是赖账的人,可就是不愿意付银子。 “你告官正好,我现在正愁找不到那个混蛋呢?”赵韵儿有些气恼的看着小二,忽然她看见风琦急急忙忙像是有什么急事似得,赵韵儿兴奋的大声喊道,“风琦,风琦,你快过来,我身上没有银子了。” 风琦听到赵韵儿喊他,想转身离开,可是听到赵韵儿说自己身上没有银子了,见她被一个小二拦着,风琦才不情愿的走到赵韵儿跟前,不高兴的看着赵韵儿道:“你怎么来了,你的丫鬟呢,你家人知道吗?” 她不会偷偷跑出来找自己的吧,如果这样的话,自己这次一定惨了,整天被赵韵儿缠着,他一定会崩溃的,自己还怎么娶表妹啊。 周围的百姓见赵韵儿真的和县令大人认识,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赵韵儿兴奋的对风琦道:“快拿银子,有人认为我耍赖,我赵韵儿可不是耍赖的人。” 说完瞥一眼小心翼翼的店小二,哼,让他欺负自己,都说了会还银子给他,他还是不放自己离开了。 小二见赵韵儿真的认识县令大人,连忙赔礼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小姐不要见怪。” 风琦见状不吭声,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道:“她欠了几两银子?” “哪敢要大人的银子,大人是咱们永安县的父母官,”一个掌柜的见风琦,连忙赔礼道,“都是小二不懂事儿,这顿饭就当在下给小姐赔礼了。” 赵韵儿听了弯眉紧蹙,噘着嘴道:“那怎么成,风琦哥哥是永安县的父母官,怎么能占老百姓的便宜。” 说着赵韵儿接过风琦手里的银子塞进小二的手里,然后转身讨好的看着风琦,仿佛是个要讨赏的孩子。 “拿着吧。”说完风琦转身离开,赵韵儿连忙跟上风琦,在风琦身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风琦觉得自己的耳朵从此不会再安宁了。 华如锦回到悠然居,手里拿着一本书,怎么也看不见去,拓跋桀走进来的时候,华如锦都没有发现。 拓跋桀上前把华如锦的书收起来,用温热的手触摸华如锦那紧皱的眉头道:“怎么了,今天不是去县衙了吗,怎么,难道华大人不同意咱们在一起吗?” 拓跋桀想不出还有什么事儿令华如锦烦恼。 “不是,”华如锦看着拓跋桀那幽深的眼眸道,“我在想怎么和瑞哥儿说,我与叶凌轩已经和离的事儿,我怕他一时接受不了。” 华如锦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叶明瑞的声音,他欢快的喊华如锦,说自己被师父夸奖了。 华如锦和拓跋桀对视一眼,该来的总归会来,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想通了 很快叶明瑞兴致冲冲的跑到华如锦跟前, 见拓跋桀也在, 瞥了一眼, 他不喜欢这个人看母亲的眼神, 叶明瑞再不喜欢, 还是很有礼貌的上前与拓跋桀打招呼, 道:“温先生好。” 拓跋桀微笑着点点头:“你回来了, 正好,和你母亲好好说说话吧。”拓跋桀领着随后跟上来的长生和福生出去了。 福生看着拓跋桀沉思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道:“我之前见过你吗, 为什么觉得你非常熟悉?” 拓跋桀疼爱的看着福生道:“我现在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会信,等你想起来那天就知道我是谁了, 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亲生儿子不认识自己, 拓跋桀真的很心疼,可是他不愿意逼迫福生, 总有一天他会记得自己是谁的, 他会给福生时间。 “你真的认识我吗, 那你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吗, 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福生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拓跋桀认真的看着福生的眼睛道:“你问的问题我都知道, 就算告诉你也没有用,这需要你自己想起来, 你的父母很爱你。” 长生见拓跋桀不愿意多说,拉着福生的胳膊道:“哎呀, 你不是喜欢这里吗, 等自己想起来不可以吗?我和瑞哥儿都很喜欢你。” 福生红着眼笑看着长生,又看看拓跋桀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这里再好,时间长了,他也想知道自己是谁,自己的父母又在哪里?连自己都不知道,有时候很无措。 拓跋桀看着难过的福生,欲言又止,最后无奈追上福生道:“如果我说我是你父亲,你信吗?” 福生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眼中有惊喜,道:“真的吗?” 拓跋桀点点头:“我是你的父亲,然而我们已经没有家了,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等你再大些,我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 “那我的母亲呢?”福生渴望的看着拓跋桀道,长生有母亲,瑞哥儿也有母亲,自己肯定也有。 虽然瑞哥儿的母亲把自己当做亲生儿子,可是他心里还希望有自己的母亲。 “她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为了让你来到这个世上,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所以你要永远记住她,感激她明白吗?”拓跋桀叹口气道,还和以前一样,喜欢追问自己的母亲是谁。 “真的吗?”福生眼中含着泪花看着拓跋桀问,“这么说,我从出生便没有母亲对吗?” 拓跋桀点头,上前抱住福生道:“别伤心,你还有父亲,还有很多喜欢你的人,比如华夫人,还有瑞哥儿与长生。” 福生抹了一把泪点点头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长生在一旁羡慕的看着这父子两人,曾经他与那人也是这样亲密,可是后来全都变了,不过他还有母亲,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自己,这样就好了,他知足了。 屋内的华如锦见叶明瑞兴致勃勃,不知道该如何与叶明瑞说起和离的事儿。 “娘,今天两位师父都夸我了,说我小小年纪天赋很高,后天又勤奋。”叶明瑞等着华如锦像往常一样夸他,可是他左等右等没有等到,他抬头见华如锦怔怔的看着自己,叶明瑞伸出手在华如锦面前晃了晃道,“娘,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叶明瑞用手摸了摸华如锦的额头,感觉和自己的温度一样,自言自语道:“没有生病啊。” 华如锦拉着叶明瑞的手,勉强笑道:“娘没事,娘有件事儿想和你说,这件事儿对你来说可能难以接受,但是已经成为事实了,娘希望你能理解娘。” “娘,您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事,会很严重吗?”叶明瑞见华如锦表情严肃,感觉真的出大事儿,他的心也跟着忐忑起来。 “我与你父亲早就和离了。”华如锦看着叶明瑞那张严肃的小脸道,早晚要面对不是吗。 “您说什么,”叶明瑞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道,“您和父亲和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可能,你们明明相处的很好啊。” “一年多了,为了不让你知道,所以就没有告诉你。”华如锦苦笑道,“我与你父亲叶凌轩的相识本来就是一场算计,他视我为陌路,在侯府咱们娘几个过的什么日子,你应该很清楚。” “可是父亲说,他今生就想守着我们几个,再也不回京城了。”叶明瑞眼睛红红的看着华如锦,他以为父亲和母亲会一生一世在一起,真的是奢望吗? “你觉得可能吗,虽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可是总有一天他会回京城,在京城娘早就是死人了,你也大了,也经历了不少事。你祖母和秦氏,视咱们母子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而快之,在母亲离开京城没多长时间,秦氏就被扶正了。”华如锦心中无悲无喜,说出来只觉得一身轻松,离开了镇北侯府那压抑的天地,每一天都是幸福快乐的日子。 “他们怎么敢?”叶明瑞声音中带着哭腔,“父亲也同意了吗?” “他不同意又能如何,”华如锦温柔的擦拭叶明瑞脸上的泪水道,“你知道你外祖父这次入狱的事儿吗,也是镇北侯府和秦家所为,母亲去京城的时候还遇到了杀手,是你祖母和秦氏买通的,如果不是娘有些功夫,这会儿你就见不到娘了。” “她们竟然敢,这些父亲都知道吗?”叶明瑞对叶凌轩彻底失望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不配成为别人的丈夫。 “应该不知道,可是他明知道母亲与烟姐儿葬身火海是大夫人和秦氏搞的鬼,为什么不帮我们母女讨回公道,明知道当初娘怀幸儿的时候,她们想害我们母子,为什么不帮我们讨回公道。”华如锦心里早就不怨恨叶凌轩了,他不帮自己讨回公道,自己亲自讨回来。 “娘你不要说了,我同意你和他和离,咱们再也不要他了,不要了。”叶明瑞气恼的喊着,转身跑了出去,他还是接受不了父母和离的事实。 “瑞哥儿。”华如锦急忙喊着道,她想上去追叶明瑞,被拓跋桀拦住了,轻声道:“让他自己想想清楚也好,我让福生和长生跟上去了,你不要担心。” 华如锦哭声道:“我就是怕他接受不了,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他,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她早就告诉叶明瑞自己会与叶凌轩和离,他的情绪就不会这么激烈了。 “你也是为他好,”拓跋桀上前抱住华如锦道,“他会想明白的。”想起刚才叶明瑞说不要叶凌轩了,他脸上那种不舍的表情,华如锦心里就很难受。 重生后的叶凌轩对叶明瑞他们确实做到了一个尽父亲的责任,所以叶明瑞才难以接受他们和离吧,孩子,你是否知道他曾经害的你战死沙场呢。 华如锦不忍心破坏叶凌轩在叶明瑞心中的地位,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承担吧。 叶明瑞跑出了悠然居,他一边跑一边哭,心中怨恨叶凌轩,为什么不能对母亲好一点,这样母亲就不会与他和离了。长生和福生在身后喊着叶明瑞,让他不要乱跑,可是叶明瑞根本不听。 等叶明瑞跑累了才停下来,坐在河边看水中的鱼儿在戏水,你们多好啊,没有任何烦恼,哪像自己。 长生和福生走到叶明瑞身边,安静的陪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他,等叶明瑞不在抽噎了,长生拍了拍叶明瑞的肩膀道:“回去吧,不让姑母该担心了。” “长生哥哥,你知道吗,娘亲和父亲和离了,”叶明瑞目光看着远方,提不起一点精神,道,“我以为离开京城,离开镇北侯府,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父亲和母亲永远会陪着我们,可是他们最后还是和离了,我真的很想哭。” 长生抱住叶明瑞道:“想哭就哭吧,大人的世界,咱们小孩子永远不明白,但是有一点我却明白,你父亲和你母亲不会幸福的,他们中间有太多的阻碍。” “你也这样觉得吗?”叶明瑞生气的不看长生看着福生道。 “我不知道。”福生认真的回答,“我觉得母亲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的,错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她。” “算了,还是不问你了,长生哥哥真的觉得我父母在一起不合适吗?”叶明瑞想不明白,他希望父母在一起,又希望母亲快乐,母亲每次面对父亲的时候都没有笑过。 “你母亲的真实身份是大圣朝的公主,太后娘娘的亲生女儿,镇北侯府如此欺辱姑母,皇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据我所知,太后娘娘下旨让镇北侯归还姑母的嫁妆,还把世子之位传给了镇北侯府的五爷。”长生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叶明瑞。 希望叶明瑞心里有个底,镇北侯府的人,已经承认华如锦和叶凌轩和离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叶明瑞再伤心也是无用的。 “我知道了。”叶明瑞握紧拳头狠狠道,心道:所有的人都欺辱母亲,等自己有朝一日回京城,一定会让那些人好看。 “回去吧。”长生见叶明瑞想明白了,带着福生转身离开了,福生担心的看着叶明瑞,见叶明瑞跟了上来,才高兴地跟着长生离开了。 叶明瑞回到悠然居,第一时间到了华如锦的院子,见华如锦担心的来回踱步,心中一暖,急忙走上前跟华如锦道歉道:“对不起,让母亲担忧了。” 华如锦见叶明瑞安然无恙,情绪好多了,笑道:“母亲不怪你,你是个好孩子。” 说着上前搂着叶明瑞,跟叶明瑞保证道:“就算与你父亲和离了,母亲还是母亲,不会改变的,母亲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儿幸福安康。” “娘,我会的,我也希望母亲一生幸福安康。”叶明瑞扬起脸笑着对华如锦道,华如锦眼中噙泪笑了。 书信 叶明瑞和长生三人好不容易回来, 华如锦让人准备了很多菜, 饭桌上华如锦一直给几人夹菜。 “娘也吃, 不用管我们。”叶明瑞声音中透着沙哑, 他已经想开了, 只要母亲能开心幸福, 他就知足了。 “娘吃。”华如锦夹菜放到自己嘴里慢慢的嚼着, 可是一点味道也没有,她只跟叶明瑞说她与叶凌轩和离了,还没有说她与拓拔桀的事儿, 看着叶明瑞反应这么大,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几人许久没有见,见面后非常亲近, 郑博砚羡慕的看着叶明瑞三人, 他们都可以到璇玑阁学艺,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到璇玑阁呢。 郑博砚偷偷看了华如锦一眼, 他觉得华如锦从见自己第一眼的时候就不喜欢自己, 他不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他害烟姐儿守寡, 母女之间有心里反应吗。 华如锦现在的心思都放在叶明瑞身上, 自然没有发现郑博砚小动作。 郑博砚见华如锦没有注意自己,赶紧偷偷给叶明烟夹了一块肉, 叶明烟看了郑博砚笑了笑,小声的对郑博砚说谢谢。 长生若有所思的看着郑博砚, 这家伙不会看上自己的小表妹了吧, 总在烟姐儿跟前刷存在感,不行,这货在京城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小小年纪不学好,被家人惯坏了,将来不知道会不会长歪,表妹一定不能嫁给这样的人。 福生若有所思的看着献殷勤的郑博砚,这家伙来了以后,就围着烟姐儿转,肯定没有什么好心思,不能让烟姐儿受骗,烟姐儿年纪小心思单纯,还是自己看着郑博砚好。 叶明瑞也注意到了郑博砚的动作,心思一沉,小子想打妹妹的主意,你给我等着。 郑博砚笑嘻嘻的看着吃的高兴地烟姐儿,抬头看见叶明瑞几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暗道不好,他筷子连忙一转,给每个人都夹菜,脸上笑眯眯的,仿佛给在说,都有都有,不会偏心任何人。 就算他这样表明心意,叶明瑞三人也不信他,心中鄙视郑博砚就会装。 华如锦这才注意到饭桌上几个男孩子之间的波涛暗涌,她看了眼郑博砚,觉得有时间了,应该和郑博砚聊一聊,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她允许郑博砚在悠然居生活,但是对叶明烟,他不能有不该有的心思,华如锦绝不会让叶明烟嫁给郑博砚的。 正思虑间,拓跋桀从外面走进来,见华如锦和孩子们都在,让丫鬟们搬了张椅子,坐在空出的位置上,温柔的对华如锦道:“不请自来,打扰了。” “客气了,温先生能来是我们的荣幸。”华如锦看着拓跋桀优雅、自然、随意的态度道,她看向拓跋桀的眼神,透着柔情。 长生看着心中暗道不妙,一个是大圣朝的公主,一个是柔然的王子,两国交战的时候,他们不会有好结果,这件事要不要提醒姑母呢。 福生看到拓跋桀和华如锦之间的眼神交流,心生欢喜,如果父亲能娶到母亲,他肯定乐见其成。 拓跋桀一点也不客气,俨然这家的男主人一般,用公筷给所有的人夹菜,随和自然,几个孩子都很喜欢拓跋桀,幸儿笑嘻嘻的看着拓跋桀,也用自己的筷子给拓跋桀夹菜。 叶明瑞见此,眼神黯淡,父亲和母亲和离了,连幸儿都能感觉到母亲不待见父亲,只有自己希望母亲和父亲好好地生活,真是不应该。 叶明瑞歉意的看着华如锦,让华如锦多吃点。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拓跋桀握着华如锦的手问道:“都好了?” 华如锦自然明白拓跋桀说的是什么,华如锦轻轻点头,又轻轻摇头,她解释了与叶凌轩和离的事儿,但是没有和叶明瑞说,他答应拓跋桀要嫁给他。 “你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到底什么意思?”拓跋桀皱眉道,难道事情没有解决,看样子也不像啊,叶明瑞明明已经接受的样子。 “我只说了和离的事儿,没有说要嫁给你的事儿,我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所以,对不起。”华如锦歉意道,只能委屈拓跋桀一段时间了。 “我明白。”拓跋桀搂着华如锦轻声道,“不急,我可以等,不要让我等太久。”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拓跋桀也有些迫不及待。 华如锦点头同意。她会尽快让叶明瑞接受拓跋桀的,拓跋桀和华如锦都太担心了,但他们担心的事儿,已经有人帮他们解决了。 出了悠然居,福生搂着叶明瑞的肩膀道:“瑞哥儿,我觉得你父亲和你母亲和离真的是好事儿。” 叶明瑞不高兴的看着福生道:“你胡说什么。” 父亲和母亲不能在一起是他不能接受的,他本以为父亲和母亲可以和和美美的生活,谁知已经和离一年多了。 “你想啊,你父亲家里有娇妻美妾,婆母又不待见,生活的肯定不开心,否则的话也不会来燕山呀。”福生耐心的解释道,他看了看长生,给长生使了一眼眼色。 长生会意,劝慰道:“和离了也好,姑母为了你们隐忍了那么长时间,你也大了,她应该过得恣意一些了。” “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叶明瑞绷着脸叹息道,他也希望母亲过得幸福,可是他接受不了父母和离的事儿。 “哎呀,母亲人这么好,就应该有一个真心真意对她的人才行。”福生看着沉默的叶明瑞道,“大人的事儿,咱们就不要管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走吧,咱们回璇玑阁,不然师父们又要生气了。” “福生说的对,瑞哥儿放心,自有人疼爱姑母,她会过的很好,所以咱们不要参与大人们的事儿了。”长生帮腔道。 叶明瑞点点头,突然心里敞亮了许多,他们说的对,只要母亲幸福就好,说着几人并排向璇玑阁走去。 李家村 太白楼是李家村最具有标志性的建筑,共三层,占地十亩,青砖红瓦,看着十分雄伟,朱红色的大门,上书太白楼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字体苍劲有力,一眼就能看出是大家之作。 拓跋桀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抬脚走了进去,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太白楼一楼的大堂,一位长者奋笔疾书,丝毫没有注意到拓跋桀。 拓跋桀找了一位置坐下,一楼大堂有很多书桌,方便书生在这里抄书。 拓跋桀目不转睛的看着奋笔疾书的人,过了很久拓跋桀假装咳嗽一声,可是那位长者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然忙忙碌碌不抬头看拓跋桀一眼。 拓跋桀无奈,只好起身上前,他走到长者跟前认真的看着长者写的字,忍不住的夸赞道:“好字。” 长者这才抬头,看见拓跋桀笑了,道:“老夫见过你写的字,比老夫有过之而无不及。” “华大人过奖了,”拓跋桀谦虚道,“晚辈的字哪能跟大人比,大人的字如其人,刚正不阿,晚辈十分佩服。” “老了,以后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华大人和善的看着拓跋桀道,“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儿,是不是和锦儿有关。”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在下来,想求大人成全我与锦儿。”拓跋桀恳求道。 “不是老夫不同意,”华大人为难道,“是老夫做不了主,你应该很清楚锦儿的身份,这件事,必须有太后娘娘点头方可。” “希望大人替在下多美颜几句,在下感激不尽。在下对锦儿的心意天地可鉴。”拓跋桀给华大人鞠躬道,他觉得这件事,华大人的有决定权,太后远在京城,根本不了解情况,如果华大人同意,太后应该不会拒绝,凭着那份亏欠,太后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后半生幸福。 “既然锦儿想嫁你,老夫是断然不会拒绝的,你知道,她在镇北侯府受尽了委屈,所以老夫断然不会再让她受委屈,你可明白?”华大人郑重其事道。 “在下断不会委屈了锦儿。”拓跋桀保证道。 “但是你的身份。”华大人怀疑的看着拓跋桀,柔然王子,拓跋桀真的能放弃自己的身份吗,抛弃荣华富贵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在下并无任何高贵的身份,只是李家村一个教书先生摆了,”拓跋桀眼里透着坚毅,道,“在下无妻无妾,只有一个儿子,希望大人能够成全我们。”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老夫这就修书一封,派人送往京城,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不要让老夫失望。”华大人很佩服拓跋桀的为人与气魄,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希望锦儿从今以后能够幸福。 “多谢大人。”拓跋桀心里高兴,连忙朝华大人鞠躬作揖道。 华大人回到县衙把事情如实告诉了华夫人,华夫人对拓跋桀很满意,点头同意,华大人把书信交给心腹华清,让他亲自去京城一趟,务必交给太后的弟弟赵大人手里,他知道如何做。 赵大人与华大人也算是故友,华大人落难时,唯独赵大人给华如风开门,并告诉华如风,不是自己不忙帮,而是皇上禁止任何人求情,所以他也是无能为力。 赵大人知道华大人是自己外甥女的救命恩人,自然对华府亲近几分并心存感激。 “华伯父,您可不能把我在燕山的事儿告诉我父亲,不然我父亲一定派人接我回去的。”赵韵儿阻止道,可不能让父亲知道自己在燕山,她这次非要把风琦拐到手才肯回京城。 “韵儿郡主放心,老夫不会告密,除非得到你的同意。”华大人保证道。 “那你派人送信去京城是什么事?”赵韵儿怀疑的看着华大人。 “是锦儿的事儿,她想嫁给温先生,我们要告诉太后娘娘。”华夫人高兴道,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得到幸福,离开镇北侯府真是大快人心。 “表妹要嫁人,怎么可能?”风琦不敢置信道,她是因为拒绝自己才选择嫁给那人的吗,不行,自己不信,他要听道锦儿亲口承认。 风琦转身向外跑去,赵韵儿在背后大喊:“风琦,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呀。” 书信到京城 风琦根本不听赵韵儿的话, 他满脑子都是华如锦要嫁人的消息, 他走到马厩里, 牵了一匹马, 骑在马背上就跑出了县衙, 身后赵韵儿不停地喊着风琦的名字, 然而风琦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华大人和华夫人面面相窥。他们没有想到风琦对华如锦如此情深, 到现在都没放弃华如锦,如果华如锦当初就嫁给风琦该多好啊,就不会有那么事儿了, 可是锦儿对风琦只有兄妹之情,天意弄人啊。 风琦一路狂奔,他下了马, 见悠然居的门开着, 直接跑到华如锦的院子,看到了令他一生都难忘的一幕。 拓跋桀手里拿着一朵花, 含笑的看着对面一脸娇羞的华如锦, 她饱含深情地眼睛刺痛了风琦的心, 自己最爱的人爱的是别的男人, 他情以何堪。 拓跋桀把花插到华如锦的鬓角, 然后轻轻地搂着华如锦,突然他发现了伤心不已的风琦, 连忙放开华如锦,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风琦, 华如锦这才看见风琦来了, 她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看着风琦道:“表哥怎么来了?” “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你们?”风琦自嘲道,他来的不是时候吧。 华如锦的脸更红了,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出声说些什么,被拓跋桀抢先了一步,拓跋桀高兴的看着风琦道:“怎么会呢,这里是悠然居,你是锦儿的表哥,想来,悠然居随时欢迎。” 风琦愤恨的看着拓跋桀俊美含笑的脸,真想给他一拳头,看他还笑得出来吗。 他压住心中的怒火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还不是悠然居的姑爷,所以请你离开,我有话对表妹说。” 拓拔桀见华如锦点头,对华如锦笑道:“我先回去了,你和表哥好好聊聊。” 拓拔桀对华如锦非常放心,她与风琦青梅竹马,如果有什么情意,他们早就成亲了,不会等到今日。 风琦见拓拔桀和华如锦眉目传情,心里更加难受,他极力的隐忍,等拓拔桀走远了,他声音沙哑问华如锦,道:“你真的决定嫁给他吗?” 华如锦看着风琦难过,心疼的点点头,她不想风琦难过,道:“表哥应该知道锦儿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 “那我呢,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为什么连机会都不给我。”风琦苦笑道,难道她对自己一点情意都没有。 “表哥应该知道,我视你为兄长,所以锦儿真的很抱歉,韵儿郡主是个好姑娘,请你不要辜负她。”华如锦解释道。 “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要拿别人来搪塞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韵儿,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风琦难过道。 “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谢谢表哥多年来对锦儿的维护。我看表哥累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华如锦叫人备车。 “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风琦不死心问道。 “回去吧。”华如锦命人把风琦送回县衙,转身离开。 悠然居门口,风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苦笑道:“表哥这就离开,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了。”风琦跳上马,拿起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奔跑离开,很开就不见马的影子了。 等风琦完全离开,赵韵儿从树后面走出来,看着悠然居三个字,抬步走过去。 “请问你找谁?”看门大爷见是一位容貌不俗的小姐站在门口,好奇问道,他似乎没有见过这个人。 “去禀告你家夫人,就说京城赵府的小姐来找她叙叙旧。”赵韵儿笑道,然后从荷包里拿出一些碎银子递到于伯手里,于伯摆手拒绝,这些他不能要,给夫人看门,他心甘情愿,不能要客人的东西。 很快赵韵儿被请到华如锦的院子。 华如锦见赵韵儿的第一眼就知道,眼前的这个清丽脱俗的女孩是谁,前世她对表哥痴心一片,最后被赐婚,婚后她与表哥孕育一个儿子。 赵韵儿对风琦的真情,华如锦感动,最后风琦因为孩子慢慢接受了赵韵儿了,风琦从没有纳妾,对赵韵儿一心一意,成为京城的一段佳话。 “是你找我?”华如锦微笑的看着惊愕的赵韵儿,说起来她们还是表姐妹呢,华如锦对赵韵儿的态度自然好。 “你就是华如锦,风琦一直惦念的人,京城的人都说你死了,看来传言不可信啊。”赵韵儿没想到华如锦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身材肌肤比二八少女都要好,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保养的,自己都忍不住嫉妒她。 “表哥刚刚离开,如果你去追还来得及,表哥是个口硬心软的人,早晚有一天会明白你对他的情意。”华如锦对羡慕自己的赵韵儿道。 华如锦看着赵韵儿那清澈透亮的眼神,看自己时只有羡慕没有嫉妒,觉得赵韵儿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又对风琦一心一意,很好。 赵韵儿看着华如锦脸红了,道:“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人是你,可是赵韵儿不想在华如锦跟前提风琦喜欢华如锦的事儿,即使彼此都心照不宣。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所以不要放弃。”华如锦不想见赵韵儿沮丧的样子,命人去备些糕点茶水上来。 赵韵儿见盘子里精致的糕点,吞咽口水道:“看着真好吃,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用纤细的手送一块到自己嘴里,吃到嘴里连连点头赞叹,又拿一块品尝起来。 “如果喜欢的话就多吃些,走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包上一些。”华如锦温柔的看着赵韵儿道,华如锦真的希望这一世风琦和赵韵儿在一起。 “我今天来本来是找你麻烦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赵韵儿拿着糕点,不好意的看着华如锦,她见风琦伤心绝望离开悠然居,想找华如锦的麻烦,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华如锦的时候有股亲切感。 “你可知道太后娘娘曾经有一个女儿?”华如锦笑道,“那个人就是我。” “你,你,”赵韵儿不敢置信的指着华如锦说不出话来,她居然是姑母的女儿,那她就是自己的表姐,这怎么可能?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都是你的表姐,”华如锦上前拉着赵韵儿的手道,“我真的是你的表姐。” 赵韵儿低头不说话,如果她真的是表姐,那风琦还会是自己的吗,这一刻赵韵儿不确定了,她第一次见到风琦就喜欢上了他,她不想放弃。 “你怎么了?”华如锦见赵韵儿沉默不说话,好奇道。刚才还很高兴,怎么听到自己是她表姐就不高兴了呢。 “就算你是我表姐,我也不会把风琦让给你。”赵韵儿的眼里闪过坚定,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风琦不行,这辈子她只想要风琦一个人。 华如锦笑了,赵韵儿莫名其妙的看着华如锦问她笑什么,华如锦道:“我很快就要嫁人了,这个人不是风琦,另有其人。” 赵韵儿高兴地看着华如锦道:“真的?”如果这样,风琦就非自己莫属了,再也不会有人跟自己挣风琦了。 华如锦郑重的点点头,乐的赵韵儿一蹦三尺高,她这次真的没有白来,她以后可要常来,看看风琦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虽然自己不能成为这样的女人,她也要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赵韵儿来了悠然居,华如锦自然命人做了很多可口的饭菜,等赵韵儿吃了华如锦的饭菜后,决定不走了,即使风琦来请自己,自己也不打算离开,有这么多好吃的,她一定要尝遍才行。 所以赵韵儿就在悠然居住了下来,伤心的风琦,就让他暂时去见鬼吧,反正他也不会跑。 拓跋桀来悠然居找华如锦的时候,见华如锦的院子里多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皱了皱眉,看向华如锦,华如锦会意向拓跋桀解释道:“这是我的表妹,赵韵儿。” 拓跋桀听到赵韵儿几个字,觉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想了很长时间他才想起来,去大圣朝时,国主让自己选一个人当自己的王子妃,其中一个就有赵韵儿的名字。 莫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世界果然很小呢。 赵韵儿见拓跋桀走进来,双眼瞪得特别大,用手指着拓跋桀道:“怎么是你?”这人不是柔然的什么王子吗,他怎么在悠然居?当年他还想在大圣朝选一个德才兼备的人做他的王子妃,真是痴人说梦,大圣朝的女人怎么能嫁给柔然国的人。 “韵儿郡主,真巧,正是在下。”拓跋桀笑道。 华如锦看着两人欢喜道:“原来你们两个认识,那就不需要我介绍了吧。” “我觉得你应该介绍一下才行,锦儿。”拓跋桀温柔的看着华如锦,柔情的叫她锦儿。 这更让赵韵儿跌破眼睛了,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体贴了,他平时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吗。锦儿,表姐的闺名怎么能让人随意乱喊,“你们,” “我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华如锦羞涩的看着拓跋桀道,“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嫁给他了。” “嫁给他,嫁人不应该是三媒六聘吗,他可有准备?”赵韵儿虽说年纪小,但是该有的礼节她还是知道的。 “你想要三媒六聘吗,我应了,明天,不,今天我就找人上门提亲。”拓跋桀坚定地说。 “咱们都是过来人了,还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做什么,只要你不负我,我定不负君。”华如锦认真的看着拓跋桀道。 “这辈子,我都不会辜负你。” “你,你们。”赵韵儿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她听华如锦说自己快嫁人,本还不信,可是见到蜜里调油的两人,赵韵儿不得不信。 随后想想觉得也好,这样,她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抢风琦了。 远在京城的的太后见华大人的信,又惊又喜,她的女儿终于可以找个人陪着了,惊得是拓跋桀的身份,她拿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锦儿要嫁的人是柔然的六王子拓跋桀。 几个月前,拓跋桀不是已经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悠然居呢。 太后思来想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遂派人去请皇帝。 去燕山 皇帝看着信中的内容闪过沉思, 拓拔桀此人心思缜密, 出手狠厉, 是柔然国主最宠爱的儿子, 他觉得拓拔桀出现在悠然居绝不是偶然。 “皇帝怎么看, 锦儿能嫁给他吗?”太后皱眉看着皇帝道, 大圣朝开国以来, 还没有公主嫁到柔然去,她自然也舍不得刚刚认回的女儿远嫁。 “母后不必担心,想必华大人没有答应此事。”皇上没有正面回答太后的话, 很显然,他也不希望华如锦嫁给拓拔桀。 他关心的不是华如锦的幸福,而是因为风琦的密信, 风琦说华如锦种出了高产的粮食, 现在永安县的百姓吃得饱穿的穿的暖,永安县内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皇帝开始不信, 华如锦离开京城才多长时间, 两三年而已, 就可以让一个县城的人都不饿肚子了。 皇上不信华如锦, 可是他知道风琦的为人, 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欺君罔上就是灭族也不为过。 华如锦真的种出了高产的粮食, 拓拔桀是因为粮食的事儿,才接近华如锦, 用了美男计吗? “可是哀家不愿意看着她失望, 在镇北侯府的时候,她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哀家希望她后半生过得幸福。”太后看着皇上恳求道。 “她会如愿的,如果拓拔桀真的放弃了自己的身份,永不回柔然,朕为他们亲自赐婚又如何?”皇上慷慨道。 只要不危害大圣朝的利益,华如锦想嫁谁都可以。 “皇帝此话当真?”太后高兴道,只要皇上同意,太后就什么也不怕了。 皇上点头道:“朕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从不食言。” 太后看着一言九鼎的皇帝道:“那皇后是怎么回事,当初许诺了,就应该做到。” 皇上镇定的看着太后,不知说什么好。皇上也想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非常厌恶皇后,只要一想起她,就忍不住的厌恶,虽然厌恶,可是有时心里还忍不住的想她。 说完太后对皇上摆手,说自己累了,想休息一会,让皇上离开,皇上告辞。太后望着皇上消失的背影对龚嬷嬷道:“嬷嬷,你说哀家能如愿吗。” 她只希望她的女儿活的开心就好。 “公主是个富贵命,太后娘娘定会如愿的。”龚嬷嬷笑道,只要离开镇北侯府,就算嫁给一个农夫也能幸福。 皇上在御书房看着风琦的密信,越发觉得拓拔桀有目的,看来他要做点什么才行。 “来人呢,传司农官来见朕。”皇上怀疑的看着信件道。 很快就有一个年轻的官员来御书房觐见了,皇上看着下面跪着的人道:“你就是本朝的司农官?” “回皇上,正是下官。”司农卿李大人低头跪拜道。 “你可听说过亩产八石的麦子?”皇帝盯着地上的人直接开门见山道。 “回皇上,下官家世代为农,从没有听说过亩产八石的粮食。”李大人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道,“难道有人真的种出了亩产八石的高产粮食,下官没有亲眼所见,所以不信。” “朕也不信,所以朕要亲自去看看。”皇帝眯起眼睛,他觉得他有必要去燕山一趟,不仅是因为华如锦,更因为高产的粮食,如果真是亩产八石,大圣朝的百姓何愁没有饭吃。 “不可啊皇上,您是一国之君,不能离开京城啊。”李大人恳求道。 “朕心意已决,你只管找些种地的能手,朕自有安排。”说完皇上转身离开,随身的太监也跟着他离开。 李大人哀怨的看着没有踪影的人,自言自语道:“如果出了什么事儿,下官就是大圣朝的千古罪人啊,皇上,下官担待不起啊。” 太后宫中 “皇帝真要去燕山?”太后震惊的看着皇上道,他难道不知道他是一国之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果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儿,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是的,母后,朕已经决定了,朕择日去燕山,宫里请母后和舅舅多看着些。”皇帝歉意的看着太后道。 “不行,哀家不同意。”太后让所有的人都退下道,“哀家想知道你此去燕山的目的。” 他不会无缘无故去燕山,如果说是为了华如锦,太后一个字都不信,两人自小就没有生活在一起,没有一点情分,皇帝怎么可能去看华如锦,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理由。 “风琦说如锦种出了高产的粮食,亩产八石,还种出了一种作物叫玉米,亩产十石,咱们平时种的庄家亩产也就两三石,母后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皇帝毫不隐瞒道,“意味着大圣朝的子民都可以吃得饱穿的暖,百姓们可以安居乐业了,等朕百年之后,也可以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后不确定道,“真是哀家的锦儿种的?” 皇帝点头道:“风琦是这样说的,您觉得如锦还能嫁给拓跋桀吗,一个柔然的王子突然失踪,出现在大圣朝的土地上,本来就令人怀疑,而且大圣朝又出现了高产的粮食,所以朕不放心,此去燕山,朕一定要去。” “哀家不拦着你,但是你一定要多带些人,听说燕山常年打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太后担心道,国家大事她不会干涉,可是必须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皇帝点头说会的,然后带人离开了太后的雍和宫,回到御书房,李大人已经离开了。 皇帝命人传赵大人,也就是自己的舅舅进宫,两人密谈了很久,赵大人斗志昂扬的走出皇宫,大臣们都很想知道赵大认和皇帝都说了些什么。 秦家和镇北侯府的人也派人去赵府和皇宫打听,皇宫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皇帝不管众人怎么想,第二天一早就带人离开,踏上了北上的路。 皇帝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一直在考虑高产粮食的事儿,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皇上不知道他们刚出京城就已经有人通知宫里的秦贵妃了,秦贵妃知道皇帝悄悄离宫,连和自己打声招呼都没有,气的发了一通脾气。 正值五月,又是一年中收获的季节,百姓们在田地里挥汗如雨,看着一捆一捆的麦秆,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永安县的百姓几乎家家都有几亩地,好的人家有十几亩甚至几十亩,这都是风琦的功绩,他在永安县下令,土地可以随意开垦,三年免赋税。 所以这两年百姓的生活条件好了,每家每户都试着开垦几亩,虽然第一年不生长粮食,但是第二年那些土地就给他们回报了,虽然不如高产的粮食,喂些牲口还是可以的。 一个百姓感慨道:“俺做梦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自己拥有几亩地,新粮食下来后交过税,还能经常吃白面馒头。” “俺也是,前年俺开垦了几亩田,今年的收成也不算低呢,亩产得有两石。”另一个百姓直起腰,扶着镰刀道,“现在的日子俺们都知足了。” “要说这好日子,还多亏了悠然居的华夫人,如果不是她,咱们现在还饿肚子呢。” 百姓们你一句我一句,说来说去就是说近两年的日子过好了,多亏了华如锦,提起华如锦,永安县的百姓谁不伸出大拇指道声好,遇到是悠然居的人,他们都礼让三分,这让悠然居的人很高兴,都庆幸跟了华如锦。 悠然居内,拓跋桀和华如锦在下棋,华如锦输了一个子,不高兴的看着拓跋桀道:“不玩了,每次都是你赢,你也不知道让让我。” 拓跋桀好笑的看着华如锦道:“你已经不错了,不需要我让。” 华如锦怒道:“那是因为每次赢的人都是你,所以你才会说这样的话。如果换成我赢,我也会说,输给我,你不会没有面子的,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欣然接受,输给自己心爱的人,我不觉得丢人,比如武功。”拓跋桀别有深意的看着华如锦,没有想到她的武功这么好,仅仅十招,华如锦就赢了。 “你想跟我学吗?”华如锦认真的看着拓跋桀,假装严肃道,“我不介意收你为徒,喊一声师父听听。” 紫娟几人看着华如锦和拓跋桀偷偷的笑,不敢笑出声,自从夫人决定嫁给温先生后,脸上的笑容就多了。 “调皮,丫头们都在笑话你呢。”拓跋桀深情的看着华如锦道,什么时候她都是最美的,他怎么看都看不够,他真想快些把她娶回家藏起来,免得不怀好心的人惦记她。 “她们才不会笑我呢,”华如锦盯着紫娟几人故意道,“你们最近很闲吗,听说地里的庄家都收了,你们去厨房煮些绿豆汤给那些人送些,让她们解解暑。” 紫娟几人领命离开,亭子里只剩下拓跋桀和华如锦两人了,华如锦见紫娟几人走了,刚想和拓跋桀说什么,转身见拓跋桀目光灼热的看着自己,本来天气就热,华如锦的脸爬上两朵红晕,然后觉得天气更热了。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华如锦目光躲闪道。 “锦儿,你真美,什么时候才可以嫁给我呢?”拓跋桀上前拥着华如锦道,下巴放下华如锦的头上,他觉得此时浑身都疼了,连心都是疼的。 “你真的这么想娶我?”华如锦轻声问道,每次和拓跋桀在一起,华如锦都觉得自己才真的像自己了。 以前小心翼翼的伺候叶凌轩,那时候她活的真的很卑微。 “你说呢。”拓跋桀认真的看着华如锦眼睛道,“想,做梦都在想。”如果能娶到华如锦,他今生也就无憾了。 “应该快了,太后的信应该快回来了。”华如锦叹息道,虽然不她在意思太后的态度,她关心华府上上下下十几条性命。 华如锦不知道,很快悠然居就会来一个重要的人物,她和拓跋桀之间的感情面临着考验。 “你们。”华如锦正想去抱住拓跋桀的时候,忽然一道厉声打断了华如锦和拓跋桀。 华如锦转身看着来人,眉头紧皱,他怎么来了。 第 121 章 “你们什么, ”拓拔桀对叶凌轩冷嘲道, 他看见又如何, 他与锦儿一个未嫁一个未娶, 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 “你们不能在一起。”叶凌轩紧张的看着华如锦, 她难道也想嫁给拓拔桀吗, 那自己的坚持又算什么。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华如锦冷然的声音响起,“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的事, 用不到你来管。” “我后悔了,不合离了,行吗?”叶凌轩真的后悔签了放妻书, 他以为暂时让她安静的过日子, 将来风光的娶她,谁知她那么快竟然嫁人。 她对自己的情意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一点也不剩了吗, 不, 他不信。 “这个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华如锦坚定道。 “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叶凌轩盯着拓跋桀道, “是不是因为他, 如果没有这个人, 你仍然会成为我的妻子。” 叶凌轩觉得,华如锦对自己态度突然改变了, 是因为拓跋桀,如果没有拓跋桀, 华如锦就不会变心。 “这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华如锦面无表情的看着叶凌轩,“你我都经历了那么多,你觉得我们还能走到一起吗。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以后都不要来了。” 华如锦虽然如此说,她知道叶凌轩不可能不进悠然居的大门,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三个孩子,可是那又如何,她以后有自己的生活,再也不能和叶凌轩牵扯不清了。 “你的心真的这样狠吗,”叶凌轩自嘲道,“你说不是因为他,可是有他,咱们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说完叶凌轩抬手用十分的功力朝拓跋桀打去,拓跋桀一点防备没有,正好被叶凌轩打个正着。拓跋桀捂着胸口吐了一口鲜血,目光深冷的看着叶凌轩道:“真卑鄙。” “你怎么样了?”华如锦连忙跑到拓跋桀身边担心的问,她也没有想到叶凌轩会突然动手,看样子拓跋桀伤的不轻,怎么办,对了,空间里有很多药丸。 华如锦翻手就拿出一粒急切的塞进拓跋桀口中,见拓跋桀气息稳定,她才愤怒的看向叶凌轩:“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走,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 “你眼里心里都是他,如果他死了,你是不是可以回到我身边,”叶凌轩临近疯狂,他眼中闪过杀意,冷然道,“他今天必须死。” “你敢?”华如锦扶着拓跋桀坐到亭子里的石凳上,然后镇定的看着叶凌轩道,“我是不会允许你伤害他的。” 听见华如锦的话,叶凌轩胸中的怒火更胜,他今天一定要杀了拓跋桀,为自己报仇,也让华如锦死心,她只能是自己的妻子。 他握拳再次向拓跋桀打去,谁知,华如锦的手快了他一步,在他胳膊上点了两下,叶凌轩觉得自己的胳膊一阵麻,忽然没有了力气,随后华如锦抬脚就给叶凌轩一脚,叶凌轩后退几步,才勉强站稳。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道:“你竟然为了他打我。”说完口中溢出一丝鲜血,他的心也在滴血,自己的爱人为了别的男人打伤自己,他现在觉得浑身冰冷。 “为什么不打,”华如锦轻蔑的看着一脸受伤的叶凌轩道,“我几次让你离开,你不不离开就算了,竟然在悠然居伤人,你根本就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我再劝你一次,还是赶紧离开吧,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华如锦扶着拓跋桀离开。 华如锦心中非常讨厌叶凌轩的样子,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自己的事用不着他来管,竟然在悠然居伤了拓跋桀,真是该死。 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这次姑且饶了他,以后再敢在悠然居内放肆,小心他的小命。 华如锦冰冷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叶凌轩看的清清楚楚,她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想杀自己,叶凌轩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叶凌轩看着华如锦扶着拓跋桀离开的身影,眼里闪过沉思,拓跋桀今生有我没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华如锦就不能嫁给你。 华如锦把拓跋桀扶回屋里。 “放心,我没有这么娇弱,咳咳咳。”拓跋桀强忍住咳嗽,他这次没有任何防备才被叶凌轩那厮偷袭,这个仇一定要报。 “还嘴硬,”华如锦心疼的看着拓跋桀,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手里道,“喝杯水,休息一阵子吧,私塾里有两位先生,我看他们尽心尽力,你就不需要操心了。” 拓跋桀见华如锦担心自己,心里如吃了蜜一样甜,想到刚才她因为自己打了叶凌轩,心中狂喜,是不是说明,华如锦对叶凌轩的情谊一点也不剩了,这样他就放心了。 叶凌轩知道自己求娶华如锦的时候,经常往悠然居跑,拓跋桀担心他们会旧情复燃,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三个孩子呢,这次华如锦为自己打伤叶凌轩,拓跋桀彻底放心了。 她对自己一心一意,自己以后会用真心相对。 叶凌轩出了悠然居,并没有回军营,他在一家酒馆要了一坛子酒,如喝喝白水一样,大口大口的喝着,任凭钟平怎么劝也没有用。 “大爷,您这是何苦呢,”钟平担心的看着叶凌轩,他知道夫人要另嫁他人,大爷心里难过,但是也不能糟践自己啊。 “钟平,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在镇北侯府的时候,我对她好一点,她是不是就不和离了,是不是就不会嫁给别人了。”说完叶凌轩又大口的喝酒。 “那时候大爷是误会夫人了。”钟平说不清这件事儿归根结底怨谁,大爷以为夫人算计他,对她不闻不问,夫人最后才会心死吧。 “是啊,误会了,”叶凌轩苦笑道,“如果我开始就试着了解她,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了,怨不得别人。” 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是自己有错在先,她不原谅自己,叶凌轩不恨,可是她要嫁给别人,叶凌轩如何也不能接受。 “大爷,您还是别喝了,您这么为难自己,姨娘和大夫人知道了,应该心疼了。”钟平实在不知道如何劝说叶凌轩了。 “她们,哼,”叶凌轩自嘲道,“我与如锦有今天,都是她们一手造成的你知道吗,我真恨,我怎么会生在这样的人家。” “她下手的时候,难道就不知道那是她的亲孙子吗?她下手的时候,难道不知道那是我的亲骨肉吗?”叶凌轩想到秦氏和大夫人的所作所为,心里更加痛恨。 “大爷您喝醉了。”钟平想去抢叶凌轩的酒壶,可是有人的动作却比他快。 钟平诧异抬头一看竟然是风琦。 叶凌轩也看见了风琦,嘲笑道:“你知道吗,她要嫁给别人了。”说完去抢风琦手里的酒壶,可是风琦如何能给他。 他自己对着酒壶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坐下来,平静的看着叶凌轩道:“我知道。” 叶凌轩冷嘲的想,风琦比自己更早知道吧。最后知道的人竟然是自己。 叶凌轩和风琦你一口我一口不要命般喝酒,看的钟平心惊胆战,这样喝非出人命不可啊,他急忙劝道:“风少爷,您就不要跟着添乱了,赶紧劝劝我们家爷吧,我们家爷已经喝了很多了,可不能在喝了。” “添乱?你说谁添乱,这酒又不是你们侯府的,我为什么不能喝,”风琦不高兴的看着钟平,“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只允许他叶凌轩伤心的时候喝酒,不允许我难过的时候喝酒?” “哎呦,风少爷,奴才不是这意思。”钟平害怕的看着风琦,唯恐风琦不高兴,风琦现在正伤心难过,他不敢触风琦的霉头啊。 “一个奴才就不要管这么多了,”叶凌轩让小二又拿来一个酒壶,碰了碰风琦的酒壶道,“兄弟,不要理他,咱们继续喝酒,你知道吗,曾经我把你视为我的敌人,怕如锦跟我和离后,嫁与你,呵呵,咱们都错了,竟然便宜了外人,一个柔然的鞑子。哼。” 叶凌轩心里怎么也不甘心,他不甘心华如锦就这样嫁给别人了。 “是啊,我防备你,却成全了他。”风琦灌一口酒,感觉心里火辣辣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经过华大人和华夫人的劝慰,风琦也想开了,只要表妹过的幸福,他心里自然高兴,但这高兴却夹杂着苦涩。 “你说我们要不要想个办法,让那人永远离开呢,如锦跟着他一定不会幸福,谁知道他有没有别的目的。”叶凌轩神情不清道,只要拓跋桀离开了,如锦自然会再一次嫁给自己的。 “我们?”风琦冷笑道,“实话告诉你叶凌轩,我情愿锦儿嫁给那人,也比跟着你强,你们侯府就是虎豹之地,表妹如果再进去,我第一个不答应。” 叶凌轩诧异的看着风琦,没想到风琦对镇北侯府的误会这么深,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叶凌轩低头不说话,一直喝酒,风琦自然不会管他,拿起酒壶自己喝起来。 钟平在一旁急的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啊,一个个不要命的喝,叶凌轩和风琦再向酒保要酒时,钟平摇摇头,让酒保不要给他们。 “酒保上酒。”叶凌轩对酒保大声道,“放心,爷付得起银子。” 酒保为难的看着叶凌轩道:“这位客官,县太爷,你们把我们店里的酒快喝光了,要不你们到别处去喝吧。”天哪,怎么又来两个喝酒不要命的。 风琦看着酒保断断续续道:“再给爷一壶酒,爷马上离开。” 这里不让喝,他就到别处去,永安城那么大,他就不信还找不到喝酒的地方,实在不行,他就到大街上喝。 酒保无奈,只好又给风琦和叶凌轩一人一壶酒,让他们赶紧离开,风琦和叶凌轩得了酒,自然高兴满意,两人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风琦和叶凌轩出了酒庄,也没有走远,两人颤颤巍巍走到街边,席地而坐,又开开心心的喝起来,嘴里还嘀咕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酒明日喝。 钟平劝了几次,都被叶凌轩和风琦打断了,说不要吵到他们喝酒,不然就把他卖到矿上去,钟平吓的不敢出声。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经过风琦和叶凌轩的时候指指点点,永安县的百姓很多都认识风琦,有几个好心人要送风琦回去,风琦说什么也不会去,几人连忙去县衙找人去了。 不远处过来几辆马车,最前面一辆马车上坐着一位年纪不大没有胡须的男人,声音尖尖的,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主子,这永安县有人穿着绫罗绸缎在大街上喝酒呢,这事儿真新鲜。” “哦。”车内的人好奇,掀开帘子往外瞧,这一看不要紧,看后顿时有股火冒三丈的感觉,生气的对赶车的人喊道,“停车。” 赐婚 皇上从马车上下来, 大步流星的走到风琦和叶凌轩跟前, 忽然笑了, 这两个人, 他大概猜到为什么如此了, 情一字真是伤人啊。 不过就算受了情伤, 也不能丢大圣朝当官的脸面。 皇上对身后的侍卫道:“去找桶水来, 给他们清醒清醒。”侍卫们领命去了。 喝醉酒的两人看着皇上,觉得出现幻觉了,皇上怎么可能出现在永安县内, 真是可笑啊。 风琦用胳膊抵了抵叶凌轩的胳膊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喝醉了,竟然看见当今天子了,哈哈哈。” 叶凌轩也跟着风琦大笑起来, 结结巴巴道:“兄弟, 还别说,我也出现幻觉了, 我也看见皇上了, 你说皇上如果来这永安县了, 咱们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叶凌轩觉得皇上知道了拓跋桀的身份, 一定不允许华如锦嫁给拓跋桀, 只要不嫁给拓跋桀,他就有机会。 “你是没有机会, 也许我有机会。我表妹说什么也不能进你们侯府了,”风琦继续灌口酒道, “也许咱们都没有机会了。” 说着风琦哭了出来, 表妹说过,只把自己当成哥哥看待。 “兄弟,不要自暴自弃,只要那人离开,咱们肯定有机会的。”叶凌轩坚信道。 皇上居高临下看着醉的满嘴胡话的两人,对身边的侍卫道:“泼,给他们醒醒酒。” 侍卫们领命,一桶凉水泼在叶凌轩和风琦身上,两人惊呼谁,谁敢泼他们。 风琦和叶凌轩此时就已经醒了一半了,看见皇上此刻真的站在他们面前,连忙跪下行礼,皇上转身离开,让风琦和叶凌轩在后面跟上,风琦和叶凌轩面面相窥,暗道:这次真的完了。 皇上直接去了永安县的县衙,他坐在高高的主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风琦和叶凌轩道:“你们看看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 两人惶恐,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行了,起来吧。”皇上不耐烦的看着两人道,“朕也不想追究你们以前那丢脸的事儿了,朕此次前来是因为粮食,风琦你是这永安县的父母官,朕接到你的信,才知道锦儿竟然种出了高产的粮食。所以特地来看看。” 皇上一路走来,走到永安县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周围的百姓都种上了高产的粮食,所以皇上对风琦的话一点怀疑也没有了,反而心中激动万分,让大圣朝的百姓们安居乐业,他就算到地下也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微臣代表永安县的百姓谢皇上垂爱。”风琦撩起湿漉漉的衣服跪下谢恩,皇上见此皱眉,挥挥手让叶凌轩和风琦下去换衣服。 很快华大人接到消息,说皇上驾临永安县,此刻就在永安县的县衙,他连忙放下手里的笔,让人备马,他要去县衙接驾。 同时悠然居的人也接到消息,说皇上亲自驾临永安县了,为了高产的粮食而来,让华如锦做好准备。 华如锦听了皱眉,没想到皇上竟然亲自来了。 “把悠然居上上下下都打扫干净,谢伯去多采购一些食材,让厨房的人使出看家本领来。”华如锦垂眼道,这次她与拓跋桀能否在一起,就在此一举了,如果皇上同意,最好不过,就算他不同意,华如锦也不惧,大不了和拓跋桀云游四海,从此不管世俗的事。 只要粮食得到推广,如敏很快就能出来了,想到这里华如锦如释重负一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可以落下了。 华如锦换了一身正式的衣服,准备迎接皇上,左等右等,没有等到皇上,华如锦派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会来悠然居吗。 华如锦的人刚走到悠然居门口,就见风琦和叶凌轩领着一队人过来了,他连忙回悠然居禀告华如锦去了。 华如锦领着悠然居一干众等着皇帝,见皇上下了轿子,华如锦连忙跪地问安。 皇上走到华如锦跟前,虚扶华如锦,笑道:“起来吧,你是朕的妹妹,这里不是宫中,何况自家人不必多礼。” “谢皇上。”华如锦并没有因为皇上的话,对皇上有多热情,相反一只淡淡的,皇上皱眉,觉得华如锦可能对自己生疏,以后熟悉了就好了。 “这里不是皇宫,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都坐吧。”皇上坐在主位上看着众人道,“听说悠然居有位温先生,博学多才,武功也好的没话说,此时可在?” 华如锦给紫娟使眼色,让她去请拓跋桀。 风琦和叶凌轩见到这样的华如锦,心中不好受,紫娟一定给拓跋桀那厮通风报信去了。 “哦,皇上来了?”拓跋桀合上书本,认真的看着有些紧张的紫娟道:“不用紧张,皇上与我也算旧识,不会为难与我。”说着拓跋桀起身朝正厅而来。 拓跋桀走到正厅看着主位上的皇上毫不怯懦道:“草民温桀见过皇上。” “果真是你。”皇上觉得此时的拓跋桀少了些凌厉,多了些柔和,是因为如锦吗,拓跋桀真的如传言一般,离开柔然再也不回去了吗? “正是草民。”拓跋桀微笑着道。 “不在柔然做你的六王子,到我大圣朝所谓何事?”皇上直言不讳道,只要拓跋桀有一丝不轨之心,自己一定让人把他拿下。 “皇上怕是认错了,在下姓温名桀,是悠然居的一个教书先生,柔然六王子是谁,在下不认识。”拓跋桀不是否认,而是向皇上表明自己的心意,六王子拓跋桀早已经成了过去。 “好好好,好一个教书先生,你一个教书先生,怎么配娶我大圣朝的公主。”皇上冷言道,他要看看拓跋桀如何回答。 “大圣朝的公主,在下不认识,在下想娶的是悠然居的夫人华如锦,”拓跋桀温柔的看着华如锦道,“这一生,在下想娶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华如锦。” “好一个情深义重的教书先生,”皇上赞赏的看着拓跋桀道,“希望先生能记住今天的话,不要让朕失望,如果哪天她受了委屈,朕定不轻饶。” 说此话时,皇上有意无意的看着叶凌轩,镇北侯府欺辱华如锦的事儿,早晚有一天,他会为华如锦讨回来,镇北侯府,他已经容忍他们很长时间。 叶凌轩看出了皇上眼中的深意,暗自心惊,回军营后,一定写信给父亲,让他约束府里的人,不要想着升官发财,保住镇北侯的才是最终要的,原来前世皇上早就有除掉镇北侯的心了。 “谢皇上夸奖,”拓跋桀上前牵着华如锦的手道,“也请您放心,只有在下有命在,定不会委屈了锦儿。” 拓跋桀也算变相的向皇上求婚了,只等着皇上同意了。叶凌轩看见拓跋桀拉着华如锦的手,觉得刺眼,那双手应该属于自己。 “温桀,华如锦听旨,”皇上笑意的看着两人道,“华如锦育良种有功,为国为民,功在社稷,特封为县主,封地永安县,永不向朝廷纳贡。另温先生有情有义,多次救锦县主与危难之中。” 华如锦听着皇上封自己为县主,不敢置信,怎么忽然封自己为县主,是因为高产的粮食吗,后面的她没有仔细听,好像是为她与拓跋桀赐婚,华如锦感激的看着皇帝。 “锦儿赶紧谢主隆恩啊。”拓跋桀拉着华如锦的手欢喜道,皇帝赐婚,这次谁也不能分开他们了。 华如锦这才反应过来,和拓跋桀一起谢恩,皇上笑着看着两人,越看越觉得两人十分般配,他对母后也算有交代了。 叶凌轩紧握着拳头,心中不服气,为什么,为什么,连皇上也为他们赐婚,自己与如今不能再续前缘了吗。 华如锦如愿了,心里自然欢喜,让厨房把看家的本事都拿出来,准备了许多丰盛的菜,把悠然居最好的酒都拿出来了,皇上吃的很满意,喝的很开心,最后有些喝高了。 华如锦不放心他们回县衙,索性把所有的客房都收拾出来,让他们将就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再离开,谁知皇上喜欢上了这里的饭菜酒肉,如何肯离开。 第二天一早皇上刚刚出门,就看见了等候多时的叶凌轩,皇上皱眉:“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军营吗?” 叶凌轩犹豫的看着皇上道:“下官有一事向皇上禀告。” 皇帝看着满院子的花草,心情愉悦道:“说说看。”他很明白叶凌轩的心思,不就是想拆散锦儿和拓跋桀吗。 “下官怀疑,拓跋桀来永安县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毕竟如锦种出了高产的粮食。”叶凌轩忐忑道,他知道此时说这件事非常不妥,但是他必须说,不然华如锦真的要嫁给拓跋桀了。 “是吗?”皇上平静的看着叶凌轩道,“朕怎么不觉得,你是不是觉得锦儿嫁给了他,所以心中十分不甘。” 叶凌轩连忙跪在地上,惶恐道:“下官不敢。” “已经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皇上越过叶凌轩,走到一株玫瑰花前,他认真的摆弄着玫瑰花道,“起来吧,朕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朕不怪你,如果朕是你,也会这么做,自己的妻子马上就成为别人的了,心中多少会有些愤怒,不甘,朕理解。” “多谢皇上体恤。”叶凌轩拱手道。 “不用谢,朕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皇上认真的看着叶凌轩道,“不要以为,你们侯府做的那些腌臜事儿没人知道,起码朕知道清清楚楚,你以为朕还会让自己的亲妹妹嫁进侯府吗,叶凌轩,你早上起得早没有带脑子吧。” 皇上的一番话,说的叶凌轩无地自容,他真的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他跪在地上连忙请罪道:“请皇上责罚。” “责罚?”皇上冷笑道:“怎么罚,是问斩,还是发配边疆呢?欺辱皇家血脉,杀头也不为过吧。” “求皇上开恩。”叶凌轩重重的磕头道。 “开恩?好,念在你为大圣朝上阵杀敌的份上,朕可以暂时饶了她们,但是你今生都要驻守边关,没有圣旨不得回京,你可明白了?”皇上冷声道。 通过昨天的交谈,皇上已经彻底承认了华如锦的身份,皇家公主,容不得别人欺辱。 重打 拓拔桀来找皇上的时候, 正好看见皇上正研究一盆玫瑰花。而叶凌轩跪在地上, 低着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真是好雅兴。”拓拔桀看了看那盆茂盛的玫瑰花道, “皇上可知道这是什么花?这是玫瑰花。” “玫瑰花?朕是第一次听说玫瑰花, 这花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皇上好奇的问。 “玫瑰集爱与美于一身, 既是美神的化身, 又溶进了爱神的血液。不同的颜色有不同的花语,不同的朵数也有不同的寓意。”拓跋桀轻轻抚摸着一朵玫瑰花柔声道。 “哦。”皇上陷入了沉思,曾经他对皇后的爱也如这玫瑰花。 拓跋桀看着跪在地上的叶凌轩道:“皇上, 叶大人已经跪了很长时间了,还请皇上恩准,让叶大人起来吧。” 皇上看了看拓跋桀, 又看了看叶凌轩道:“起来吧, 你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没有特殊的必要, 以后就不要来悠然居了, 如果想孩子了, 就让人捎信, 我想她会安排妥当的。” 皇上说的她, 三人都很明白是谁,叶凌轩很不情愿诺诺称是,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支持他与华如锦呢。 拓跋桀明明是柔然的王子,凭什么能娶华如锦呢。 等叶凌轩离开了, 皇帝看着拓跋桀道:“说吧, 找朕什么事儿。” “现在有件私事儿,烦请皇上帮忙。”拓跋桀诚恳道。 “哦,”皇上好笑的看着拓跋桀道,“你能有什么事需要朕帮忙,说吧,看着锦儿的面子上,朕尽力而为,不过这要和国事无关。” “多谢皇上成全,”拓跋桀深深作揖道,“在下的外祖父是大圣朝的清官,被人冤枉致死,所以恳请皇上还他一个清白。” 皇上认真的看着拓跋桀:“没想到你还有大圣朝的血统,你想说说为什么离开柔然来大圣朝吗,朕可以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对于华如锦喜欢的人,皇上会尽量宠着,因为华如锦会让他青史留名,永垂史册。 拓跋桀欲言又止道:“一言难尽,他从没有把我当成儿子看待,宠我只是想让我为柔然卖力而已。我在他眼里就是一颗棋子,况且我的母妃因为我自尽,我的儿子因我失踪,我这辈子都不想踏进柔然一步。” “朕明白了,朕会彻查你外祖父的事儿,如果他真的清白,朕一定还他一个公道。”皇上许诺道。 拓跋桀再次感谢皇上,并许诺会对华如锦一心一意,让皇上和太后娘娘放心,皇上很满意拓跋桀的态度,他也希望自己的妹妹能过的幸福,毕竟血浓于水。 华如锦并不知道皇上和拓跋桀的谈话,她正忙着和应付李大人那些人呢,他们的问题千奇百怪,竟然问华如锦怎么想到粮食可以种两季的,面对众人的嘲讽时,心情怎样。 华如锦实在不耐烦了,把他们推给小安子和杨五郎,自己带人去后院了,刚走到后院遇见了叶凌轩,他看向华如锦的眼中有不舍与不甘。 华如锦不想与叶凌轩牵扯太多,准备换条路离开,叶凌轩连忙拦住华如锦的去路道:“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 “你想多了。”华如锦不在意的看着叶凌轩道,后面的人都紧张的看着华如锦和叶凌轩,怕叶凌轩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紫雨眼珠一转,悄悄离开了。 “你真的要嫁给他吗?”叶凌轩试着劝华如锦,他觉得拓跋桀来悠然居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皇上赐婚,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华如锦看向远处,不看叶凌轩,华如锦觉得现在看叶凌轩一眼都是多余的,会让自己恶心。 “我不管圣旨,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你对我当真一点情谊也没有了吗?”叶凌轩追着华如锦步步紧逼道,“咱们之间有三个孩子,你真的能抛弃他们吗?” “叶凌轩,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我们和离的时候说的好好地,三个孩子都归我,你不要忘记了,”华如锦严肃的盯着叶凌轩道,“对你的感情?早在上一世就一丝不剩了,你这辈子就不要奢望了。” “我不信。”叶凌轩不信华如锦的话,她怎么说忘记就忘记呢。 “事实如此,由不得你不信,还有请你离开,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以后都不要踏进悠然居,这里没有人欢迎你。”华如锦冷声道,“你最好不要再惹我了,不然小心你的命,你的命是我救的,杀你也易如反掌。” “你竟然想杀我?”叶凌轩仿佛受了最大的刺激,不信华如锦会真的杀自己。 “你还不值得我动手,我要你们镇北侯,为我受的委屈付出代价。”华如锦冷笑看着叶凌轩,迟早有一天,她要镇北侯好看,尤其是秦氏和大夫人。 “你,”叶凌轩没有想到华如锦会有这样的心思,她当真恨镇北侯府如此深吗,叶凌轩不信,他觉得华如锦故意气自己,想让自己离开。 他笑着看华如锦,在众人的惊愕中搂着华如锦想轻薄她,华如锦恼羞成怒,狠狠地打了叶凌轩一掌,冷声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叶凌轩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她真的说到做到:“咳咳咳,我没有真的想轻薄你,我只是想试探你一下,你当真对我一点情谊也没有了。” 这才更让叶凌轩伤心呢,她真的不爱自己了,他重生的意义又是什么呢,难道看着她与别的男人恩爱一生吗。 “他不是真心想娶你,他只是为了高产的粮食,你要小心。”叶凌轩劝告道。 “他是不是真心,我比谁都清楚,他不顾自己安危,舍身相救,我不信他有目的,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卑鄙无耻吗?”华如锦冷然的看着叶凌轩道。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不堪吗?”叶凌轩没想到华如锦会用卑鄙无耻形容自己,呵呵,她还是恨自己啊,恨吧,恨也好,总比心里没有自己好。 “我对她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所以不需要你操心。”拓跋桀听到紫雨说,叶凌轩在缠着华如锦,他放下手中的一切赶紧赶来了,谁知就听到华如锦信任自己的话,拓跋桀心里感动极了,下定决心以后不让华如锦受任何委屈,任何时候都会信任华如锦。 “皇上万岁。”叶凌轩见皇上来了,连忙给皇上行礼。 “你好大的胆子,把朕的话当耳旁风,叶凌轩,你就不怕朕把你们镇北侯府都灭了。”皇上生气的看着叶凌轩,竟然敢抗旨,他觉得叶凌轩活腻味了,如果不是边关还需要人,他一定会灭他族。 “请皇上赎罪,微臣是情难自已。”叶凌轩捂着胸口看向拓跋桀道。他就是不甘心华如锦如此信任拓跋桀,能给拓跋桀添堵,他何乐不为啊。 “好一个情难自已,”皇上冷笑,“锦儿如果刚刚嫁到镇北侯府,你就对她情难自已,细心呵护,朕绝不会说什么,明知道朕已经为她与温先生赐婚了,你又表现出情难自已,朕想问你,你是何居心。” “微臣不敢。”叶凌轩惶恐道,他感觉得皇上真的发怒了,刚才他做的真的有些过了,可是他一点也不后悔。 “圣旨都敢违抗,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来人呢,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周围的人都看着叶凌轩被拖出去,很快重重的声音就落在叶凌轩身上,可是悠然居的人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觉得他是咎由自取。 “你们都退下,锦儿留下。”皇上摆手让所有的人都离开,他有话对华如锦说。 华如锦看着所有人的人走了,规规矩矩的对皇上道:“您有什么话说。” 皇上笑了笑道:“自从朕来到这悠然居,你好吃好喝的招待,礼数周全,为什么不愿意叫朕一声哥哥呢,朕可是你的亲生哥哥呢,一母同胞的哥哥?”是因为他的身份吗,听侍卫们说,小时候华如锦和华如风的关系非常好。 华如锦什么时候都会想着华如风,直到华如风打了叶凌轩,华如锦生气了,他们之间才出现了误会,皇上知道,华如锦心里承认华如风是她的哥哥呢,可是自己呢,明明是亲生的哥哥,华如锦对他犹如陌生人一般,这不怪她。 听到一母同胞几个字,华如锦的眼睛湿润了,想起了那个一直念着她的太后道:“太后她还好吗?” “她怎么能好,心心念念的人都在燕山,她此时在宫中是最难熬的时候吧。”皇上叹息道,“回家吧,皇宫才是你真正的家,朕和母后会护着你,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那些曾经欺负你的人都会匍匐在你脚下,对着你磕头行礼。” “谢谢哥哥,”华如锦眼中拥着泪水看着皇上道,“可是如锦更喜欢自由的生活,所以注定让你们失望了,不过你们放心,你们永远是我最亲近的人。” “好,随你。”皇上听见华如锦叫自己哥哥,心里很高兴,这说明她已经认可自己了。 “哥哥这次来,不仅是为了如锦吧?”华如锦试探道,带了那么多农官来,他的目的华如锦心知肚明。 “哥哥首先是大圣朝的皇帝,然后才是锦儿的哥哥,如锦可明白?”皇上郑重其事的看着华如锦道,华如锦点头,说自己会尽力帮他,让大圣朝的百姓安居乐业,让他名垂千古。 郑博砚惹麻烦了 皇上留李大人在李家村学习如何种植高产粮食, 他带着侍卫们离开了, 他离宫时间太久了, 必须回去了, 走的时候带走了赵韵儿了, 皇上说她郡主, 需要自尊, 不能把一颗心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否则将来会受伤。 赵韵儿是他看着长大的,比对华如锦的感情深厚, 赵韵儿如何也不肯离开,见皇上真的生气,才不情愿的跟皇上离开了, 走的时候去华如锦的悠然居顺走了许多东西。 不是她贪心, 实在是悠然居的东西太好吃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 所以她不带走点什么, 心中怎么能痛快呢。 华如锦目送他们离开后回悠然居, 让小安子去李家村召集种地的好手, 好好教李大人, 李家村的人这才知道华如锦被皇上封为县主了,自然为华如锦高兴。 对于李大人他们, 自然是十分热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大人感受到乡亲们的热情, 希望有一天能带领大圣朝的每一个人走向富裕的生活,再也不用为生活四处奔波了。 拓跋桀欣喜的看着这种情况,他除了抄书,教书,教武功之外就没有别的事儿了。有点时间就赖在华如锦的院子里,任凭华如锦怎么赶也不走。 七月酷暑难耐,拓跋桀为华如锦打着扇子道:“锦儿,咱们什么时候成婚呢?” “你天天在悠然居,咱们也天天在一起,这和成亲有什么区别吗?”华如锦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她也想早日与拓跋桀成婚,拓跋桀整日在悠然居,名不正言不顺,免不了被人说笑。 笑话拓跋桀的人不是别人,是华如锦的表哥风琦,他笑话拓跋桀吃软饭,为这事拓跋桀和风琦差点动起手来,华如锦好不容易才劝住了。 “你也知道名不正言不顺,有人会笑话我啊。”拓跋桀幽怨的看着华如锦道,“不如这样吧,你直接娶我好了,我很想做倒插门的女婿。” 拓跋桀觉得只要能跟华如锦在一起,谁娶谁都一样,反正他儿子都已将唤华如锦母亲了,在悠然居根本不回自己家,他们父子俩吃喝都在悠然居,很少去旁边的新房子住。 前一段时间,拓跋桀让人建了一座院子,和华如锦的院子大小差不多,格局和华如锦的一样,他怕华如锦换了地方不舒服,所以让人仿照悠然居建了一座院子,自从建成喝了乔迁喜酒之后,拓跋桀就再也没有去的新院子住。 华如锦诧异的看着拓跋桀,这个男人竟然说出倒插门的话,世界上,哪个男人愿意给人做上门女婿,可见他对自己的心是真诚的,华如锦感动道:“咱们九月成婚可好?” 拓跋桀听到这话,心里如吃了蜜一样甜,她终于要嫁给自己了,拓跋桀扔下扇子,抱起华如锦转了几圈,兴奋道:“只要你愿意,那天都行。” 华如锦笑了,笑的比院子里所有的花都美,拓跋桀忍不住亲了上去,华如锦猛地反映过来,羞涩的看着拓跋桀道:“还有人呢?” 说完一转眼,哪里还有紫娟几人的影子,早在拓跋桀抱起华如锦的时候,她们几人识相的离开了。 “就咱们两个了。”拓跋桀双眼饱含情深的看着华如锦道,“锦儿每一天都很美,美的让桀情不自禁呢。”说着双唇吻向华如锦,一点一点的舔舐着,犹如在品尝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华如锦自然感觉到拓跋桀的情谊,深情的回应着他,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过了好久,拓跋桀忍住心中的欲望,把华如锦放在自己腿上,双眼迷离的看向华如锦道:“锦儿,桀这一生负天下人也不会负你。” 华如锦紧紧的搂着拓跋桀道:“我知道。” 这个男人舍身相救的时候,华如锦就莫名的信她,一个甘愿为自己付出生命的人,华如锦不会怀疑他,如果有一天,这个男人背叛了自己,华如锦想,自己会杀了他,经历那么多事,华如锦的心变得冷情了许多。 正当拓跋桀想说些什么时,紫娟道小安子来了,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让他进来吧。”华如锦恋恋不舍的放开拓跋桀,拓跋桀恼怒的看着紫娟,真是一个大煞风景的人,打扰他和锦儿亲热。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埋怨而已,谁让她是锦儿的人呢。 小安子疾步走进来,给华如锦和拓跋桀请安,然后说出事情的始末,原来是郑博砚与人打架了,还把人打伤了,那户人家的大人要找悠然居讨个说法。 听到是郑博砚惹了麻烦,华如锦皱眉,就知道这小子是个不安分的,华如锦就算再不高兴,也要把这件事儿解决了。 “可知道原因?”拓跋桀出声问道,拓跋桀很了解郑博砚,不会无缘无故出手,他平时嘻嘻哈哈,仿佛什么事儿也不在乎,可是拓跋桀看的出,那孩子很在乎烟姐儿,遇到烟姐儿的事儿,郑博砚很执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拓跋桀曾经告诉过郑博砚,说华如锦不喜欢他接近烟姐儿,如果想在悠然居住下去,就离烟姐儿远一点,郑博砚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小安子支支吾吾的看着华如锦,不敢出声,这次和烟姐儿有关,小安子怕华如锦生气。 华如锦皱眉:“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小安子都不敢说,郑博砚闯了滔天大祸不成? “事情是这样的。”小安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华如锦,叙述事情的前后经过。 烟姐儿和郑博砚都在李家村的私塾上学,今天私塾来了一个小胖子,好像是隔壁村地主家的孩子,从小娇生惯养,俨然小霸王的模样,他下课盯着烟姐儿道:“你就是悠然居唯一的小姐?我爹爹说了,将来让我娶你,你以后可要听我的话,不然有你好看的,知道吗?” 这孩子七八岁,烟姐儿现在也就五六岁,已经知道娶是什么意思了,她对小霸王道:“我才不会嫁给你,你长得这么丑。” 这句话惹得周围的孩子们哈哈哈大笑,纷纷嘲笑小霸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小霸王不高兴了,扬起手就想打烟姐儿,手没有落到烟姐儿身上,被郑博砚拦住了,他轻蔑的看着小霸王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什么模样,猪头猪脑的,还想娶烟姐儿,也不看看你配不配。”说完把小霸王的手甩开了。 “砚哥哥好厉害。”烟姐儿崇拜的看着郑博砚,这下可刺激了小霸王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练武,郑博砚已经不是原来的小胖子了,他长得红唇齿白,是这个学堂里长相最好的男孩子。 村里的其他姑娘看见郑博砚都会羞涩。 小霸王见郑博砚得到了烟姐儿的崇拜,如何肯依。立刻让小厮们收拾郑博砚。小厮们对悠然居的情况知道的清清楚楚,真正的主子都在璇玑阁学艺,郑博砚这小子根本不是正经的主子,听说悠然居的夫人根本不待见他。 “小子竟然敢打我们家少爷,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小厮撸撸袖子,向郑博砚走去。 郑博砚根本不惧怕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上前给那小厮一脚,直接把人踹翻在地,旁边的烟姐儿更羡慕郑博砚了,原来砚哥哥和长生哥哥他们一样厉害呢。 他们可都是在璇玑阁学艺呢。师父们都很厉害,还是砚哥哥厉害,自学成才。 烟姐儿一点也不知道,拓跋桀因为愧疚,把自己毕生的功夫都教给了郑博砚,从华如锦那里得来的千年碧果也分给郑博砚一颗,所以郑博砚的功夫才会进步神速。 当然这与郑博砚自己的努力也是分不开了,为了将来给烟姐儿更好的生活,郑博砚每天都认真学习,努力学武,发誓不让上一世的重现。 小霸王见郑博砚打伤了自己的小厮,愤怒的朝郑博砚扑去,郑博砚一个闪身,小霸王就磕到了旁边的书桌上,头上的血止不住的往下流,小霸王捂着自己的脑袋嗷嚎大哭,说郑博砚欺负自己。 夫子们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们不敢做主,只好让人去请小安子,小霸王的小厮见小霸王出事儿了,拔腿回家叫人去了。 小霸王的家长来了就让悠然居还给他们一个公道。 悠然居门口围满了人,对小霸王一家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说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敢打烟姐儿的主意,孩子懂什么,肯定是家里大人教的。 周围的村民都对他们的行为非常不齿,说他们被打伤了活该。 那家人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就咬着悠然居欺负人,非要让悠然居的人给个说法不行。 郑博砚见事情闹大了,勇敢的走出来,厉声对那家人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儿跟夫人没有任何关系,是他先动手要打我,我只是躲了一下,他自己摔伤,怨不得别人。” “你还有理了?”小霸王的父亲也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长得肥头大耳的,怪不得他儿子也一幅猪样子,他伸手想打郑博砚,谁知郑博砚闪身,那人也重重的跌在地上,口里骂骂咧咧,说悠然居要杀人了。 周围的人更不满意了,他们都受过悠然居的恩惠,不说高产的粮食,就是华如锦研究的药材,他们也都试着跟着种了,第一批药材已经卖了,可赚了不少银子。 “赶紧回去吧,不要在这里丢人显眼了,一个大人欺负一个孩子,自己跌倒,反倒怨别人,真是笑死人了。” “哈哈哈。” 男人看着周围的人,狠狠道:“我不跟你们一群泥腿子说话,今天悠然居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就不走了。”他死皮赖脸的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你想要什么说法呢?”华如锦冷然的声音冻得那人浑身发抖。 他转身见华如锦冷眼看着他,旁边的那个男人更是眼睛如极地的寒冰,他觉得心都是冷的,今天是不是来错了。 不想离开 “你们悠然居的人把我儿子打了, 头上一个血窟窿难道不认账?”那人硬着头皮道, 现在骑虎难下, 他必须抗争到底, 否则以后就没办法在永安县立足了。 郑博砚见华如锦出来了, 心虚的看着她, 她本来就不待见自己, 这次会把自己赶走吗? “有谁可以证明那血窟窿是郑博砚亲手打的?”华如锦冷眼看着周围的人,事情的始末她知道的一清二楚,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打悠然居的注意, 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是一座泥菩萨不成,任谁都能捏。 “我的家奴就可以证明,这血窟窿是这熊孩子打的?”那人看着郑博砚不依不饶道, 打了人竟然还不敢承认, 真是没有担当,“你来说说, 少爷头上的窟窿是谁打的?” 那人拉出来的人, 就是跟着小霸王的小厮, 就是他回去报信说小霸王被悠然居的人打了, 头上一个大窟窿, 他带着人抄家伙就往悠然居来了。 “是因为他,少爷才受伤的。”那小厮支支吾吾道, 他很清楚少爷头上的伤势是怎么来的,少爷自己打人不成碰到了桌子, 可是如果自己说不是, 主家肯定饶不了自己。 那人得意洋洋的看着华如锦与拓跋桀道:“你们也听见了,就是这小子把我儿子打伤了,你们悠然居有责任,不能否认。” “你那只耳朵听见你儿子的伤是我们的人亲手打的,”拓跋桀冷声道,真是蠢货,竟然还敢诬赖悠然居的人,拓跋桀对周围的孩子们道,“你们中间有谁知道事情的始末吗,可是为先生说说吗?” 有几个孩子想站出来说些什么,可是被自己的母亲拉住了,悠然居的人他们惹不起,可是朱地主他们也惹不起,所以他们宁愿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况且悠然居的夫人和温先生是有手段的人,他们即使不做什么,悠然居的人也可以解决眼前的一切。 华如锦和拓跋桀对视一眼,心中叹息,关键时刻,就能看出人心来了,华如锦虽然不需要他们帮忙,却希望他们帮忙,证明她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 华如锦开口说要见官时,一个孩子挣脱母亲的手,站出来大胆的说道:“夫人,先生,郑博砚没有打人,是朱少爷想打郑博砚,被郑博砚躲了过去,他自己则不小心碰到了桌子。” 知道真相的人纷纷指责朱地主不要脸,儿子想打人弄伤了自己,却要讹悠然居,这人就不配在悠然居的门口,李家村的人都喊着让朱地主等人滚出去。 朱地主知道占不到什么便宜,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走的时候愤恨的看着那个孩子一眼。 华如锦和拓跋桀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不是所有的李家村的村民都让他们失望。 拓跋桀走到那孩子跟前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看着拓跋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先生俺叫李铁蛋。” 铁蛋娘走到拓跋桀跟前,拉着铁蛋的手,有些局促的看着拓跋桀道:“孩子不懂事,让先生见怪了。” “你把他教育的很好,有勇气,”拓跋桀赞赏道,这让那些不敢出头的孩子和家长们愧疚及了。 如果当时出去的是自己的孩子,孩子是不是也能得到先生的赞赏,他们可知道温先生的学问是这里面最好的,功夫也很好。 他们此刻真的后悔了,可是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 “先生夸奖了。”妇人自豪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孝顺懂礼貌,她心里很高兴。 “上学堂了,就不能叫李铁蛋了,我为你取了名字,勇敢是一个人必要的品质,叫李勇如何?”拓跋桀轻声的问道。 那妇人惊喜的看着拓跋桀看,如果温先生能为自己的儿子取名,那是他的荣幸,妇人当即高兴的答应了,李铁蛋连忙谢拓跋桀道:“李勇谢谢先生。” 听见拓跋桀为李铁蛋取名字,周围不敢出头的人更加后悔了。 华如锦和拓跋桀不理会众人的想法,径直回悠然居去了,郑博砚跟在拓跋桀和华如锦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他们,这次他是不是会离开了呢,他摸不准华如锦的想法。 “你做的没有错,”拓跋桀看着如做错事儿的郑博砚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这样。” “我知道。”郑博砚小声回答道。 郑博砚看了眼华如锦依然垂头丧气,他当然知道他没有错,他都是成年人,是非对错他知道,他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他怕华如锦以后不让他接近烟姐儿。 论说,华如锦根本就没有见过自己,可是为什么,他总感觉华如锦非常的排斥自己,尤其是自己看烟姐儿的时候,这是为什么呢。 华如锦若有所思的看着郑博砚,这小子什么心思,自己一看就明了,想打烟姐儿的主意,想都不要想。 华如锦看郑博砚的时候,郑博砚偷偷抬头看华如锦,正好看见华如锦正看向自己,他心虚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坏了,这次华如锦会把自己赶出去吧,如果自己离开悠然居,烟姐儿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长生和福生这两个不安好心的人,烟姐儿都喜欢,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我知道这件事儿不怨你,”华如锦叹息道,“你维护烟姐儿,我很高兴。” 郑博砚听到这样的话,惊喜的抬头看着华如锦,还没有等他说什么,就被华如锦接下来的话打击到了。 “自从你来到悠然居就尽力讨好烟姐儿,我知道你什么目的,但是,我想告诉你,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你的。”想起叶明烟前世受的委屈,华如锦就想把郑博砚赶出悠然居。 郑博砚委屈的看着华如锦,他就知道华如锦对自己有偏见,长生和福生都比自己对烟姐儿好,郑博砚就怕自己对烟姐儿太好,引起华如锦的不满,所以才有所收敛,还是被华如锦厌恶了。 “我知道,我感谢夫人收留我,我,”郑博砚违心道,“我只把烟姐儿当成自己的妹妹,看见别人欺负她,我自然不能不管,相信不管长生在这里,还是福生在这里,都会为烟姐儿出头的。” “最好是这样。”华如锦冷声道。 拓跋桀皱眉看着华如锦,今天她发现华如锦对郑博砚的态度,跟别人很不一样,怎么说呢,应该是有偏见吧,如果今天换成长生和福生维护叶明烟,华如锦一定会夸奖他们一顿。 为什么到了郑博砚这里,华如锦对他有警告的意味呢。 拓跋桀想不明白,难道郑博砚的家人得罪过锦儿,所以锦儿才对郑博砚有偏见? 等郑博砚走后,拓跋桀问出心中的疑问,为什么对郑博砚的态度与别人不同。 华如锦看了拓跋桀良久,最后开口道:“我很久之前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因为生幸儿,难产死了,秦氏当了正室夫人,她为难我的一双儿女,把瑞哥儿逼得上了战场,最后战死沙场,把烟姐儿嫁给了京城有名的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那人就是郑博砚,郑博砚被人打死后,烟姐儿孤儿寡母备受欺凌,你说我能待见他吗,我只要想到那种情形,我的心都在颤抖。” 拓跋桀抱着华如锦道:“没事了,只是一个梦而已。” 拓跋桀皱眉,梦里的叶凌轩又在做什么,知道锦儿的一双儿女受尽磨难,作为一个父亲,他什么也没有做吗,拓跋桀真的很想知道。 华如锦享受着拓跋桀的拥抱,任由他静静地抱着自己:“我知道我不应该迁怒郑博砚,可是想到烟姐儿受的委屈,我忍不住。” “没事儿了,一切有我,以后你的责任我来帮你扛。”拓跋桀把下巴放在华如锦的头上轻声道,“他现在还是一个孩子,还没有长歪,通过这件事儿也知道,那孩子心性不错,咱们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留在悠然居好吗?” 华如锦诧异的看着拓跋桀,笑道:“我有说把他撵出去吗?” 这人真是的,一点也不信自己,华如锦嗔怒朝拓跋桀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拓跋桀面不改色看着华如锦。 “疼吗?”华如锦心疼的看着拓跋桀。她刚才的力气有些大,拓跋桀真的一点都不疼吗。 “我不疼,皮糙肉厚,只要你高兴,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拓跋桀捧着华如锦的脸道,这张脸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他怎么都看不够,拓跋桀用手轻轻地描绘华如锦的脸,眉,眼睛,鼻子,嘴巴,最后低头深深的吻住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味道一如既往地好。 华如锦搂着拓跋桀的脖子,深深的回应着他。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为自己考虑,怎么能让人不爱呢,华如锦后悔没有早些遇见拓跋桀。 如果她待字闺中时,就遇见拓跋桀,让他们相爱,该多好啊,现在也不晚,只要这个男人还爱自己,华如锦就会不离不弃。 郑博砚独自一人坐在悠然居的门口,看着周围的大山,如果华如锦不收留他了,他就去大山里搭一座小屋,他今生一定要守着烟姐儿,只为她能过生幸福的生活,哪怕这幸福的生活不是自己给的。 郑博砚眼睛湿润了,他不想哭,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他真的不想离开烟姐儿呢。 “郑少爷,您坐这里干什么?”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郑博砚的思考,郑博砚连忙擦干脸上的泪,站起来,转身看向来人。 原来是小安子,小安子是来告诉自己,夫人让自己离开吗,终于要离开悠然居了吗。 男人之间 “郑少爷, 晚饭时间到了, 夫人见您没有去吃晚饭, 所以让奴才特地来寻你。” “你说的可是真的?”郑博砚不信华如锦会惦记他吃不吃饭, 肯定是温先生吧, 他对自己的恩情, 郑博砚记住了, 将来有机会一定报答他。 “当然是夫人了,夫人感激你护着烟姐儿,所以特意让奴才请你去吃饭, 今天的晚餐有您最喜欢吃的菜,夫人专门让人给你做的。”小安子解释道,他可不希望看着主子们之间有矛盾。 这几位小主子, 他一个也不敢惹, 谁知道将会是什么样子呢。 “好,我这就去吃饭, 谢谢你安总管。”郑博砚直接道, 只要不离开悠然居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现在不在乎华如锦的眼光了, 都是自己理亏, 谁让自己前世让烟姐儿受那么苦呢, 只要自己留在悠然居,烟姐儿就有可能嫁给自己, 他就不信他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还解决不了几个毛孩子。 还真别说, 郑博砚还真解决不了叶明瑞三人, 叶明瑞三人知道郑博砚对烟姐儿有不轨之心,时时刻刻防着他,这让郑博砚很气恼。 “这不是来了吗?”华如锦安慰的看着烟姐儿道,今天郑博砚为烟姐儿出头,烟姐儿放学后没有见到郑博砚,有些不高兴,她很想对郑博砚说声谢谢。 叶明烟见郑博砚走进来,连忙上前拉着郑博砚的手道:“砚哥哥,你看有好多你喜欢吃的菜,你高兴吗?今天烟姐儿可要好好地谢谢砚哥哥,把那小胖子教训了一顿,真过瘾。” 郑博砚看着烟姐儿亮晶晶的眼睛道:“谁让他欺负烟姐儿,谁欺负烟姐儿,砚哥哥肯定饶不了他。” “谢谢砚哥哥。”叶明烟笑嘻嘻的看着郑博砚,让丫鬟们给郑博砚夹他喜欢吃的菜。 华如锦沉着脸看着相处甚欢的两个人,心中有了计较,郑博砚在李家村上私塾,和烟姐儿同进同出,两人几乎形影不离,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她应该想一个办法,把郑博砚支走才行,到底让他去哪里比较合适呢。 送他去镇上的私塾,显然不现实,拓跋桀是周围公认的学问好,再去璇玑阁吗,老者和澄光大师可定不乐意,难道用东西贿赂吗,这小子,自己浪费那么好的东西,真不值,可是为了烟姐儿,她觉得可以试一试,只要他离开烟姐儿的视线,烟姐儿年纪还小,渐渐地就会忘记他。 郑博砚小心翼翼的看着华如锦,正好看见华如锦沉着脸在看他,坏了,得意忘形了,他连忙收住笑容对叶明烟道:“该吃饭了,烟姐儿也吃,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然后手贱的为叶明烟夹了一颗她最喜欢吃的生菜,忽然想起华如锦还在,果然华如锦的脸色更不好看了,郑博砚心里暗骂自己手贱,那么多人需要你夹菜吗。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郑博砚灵机一动赶紧给身边的幸儿也夹了菜,华如锦的脸色这才好些,郑博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拓跋桀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很想告诉华如锦,孩子们都在,不要这么严肃,最后选择沉默什么也没有说,他亲自夹了一块肉放进华如锦的碗里。 华如锦感激的看着拓跋桀,她知道刚才自己的情绪有点失控了,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控制对郑博砚的态度,也许离开才会好吧。 第二天一早,拓跋桀带着郑博砚,在两只老虎的带领下,一起去了璇玑阁。 这是拓跋桀第一次来璇玑阁,早就听说过璇玑阁,他从来不知道璇玑阁竟然如此磅礴大气,坐落在这雾灵山山顶之上。 拓跋桀刚想自报家门,谁知璇玑阁的大门已经开了,拓跋桀看着两只老虎,遂明白了,原来它们俩的名气如此响了,璇玑阁看门的人都认识它们了。 “温先生,璇玑阁的长老们会收我吗?”这是郑博砚今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听到华如锦说送自己去璇玑阁的时候,郑博砚就知道华如锦到底什么意思。 她果然在乎,就是不想自己离烟姐儿太近了,她如果真心想送自己去璇玑阁的话,早就送了,他才不在意,是否能当璇玑阁的弟子呢,他只想守着他的烟姐儿,看着烟姐儿一天天快乐的长大。 “会的。”华如锦已经给璇玑阁准备好了丰厚的礼物,不要求璇玑阁教郑博砚武功,只要他能在璇玑阁就可以,华如锦的要求不高,璇玑阁的阁主肯定会同意的。 “那咱们进去吧。”郑博砚不情愿道,他这一进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悠然居见到他的烟姐儿呢。 “嗯。”拓跋桀与郑博砚一前一后进入了璇玑阁,他们进入璇玑阁后,璇玑阁大门紧紧地关上了,郑博砚回头看着紧闭的大门,对烟姐儿的思念更甚了。 他转身闭上眼睛,心里暗暗发誓,烟姐儿等我,你的砚哥哥很快就会出去了。 “怎么了?”拓跋桀看出了郑博砚心里不愿意进璇玑阁,开玩笑道,“你小子能进入璇玑阁,可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的。”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觉得先生的武功不比璇玑阁的功夫差。”郑博砚不屑道,人人都想进璇玑阁又能怎么样,反正他不想,在悠然居跟着温先生,照样能学功夫,跟着华大人照样能考进士,说不定能考个状元呢。 “你小子口气不小,你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拓跋桀叹息,他的武功跟叶凌轩不相上下,如果跟老者和澄光大师比,肯定会落下层吧。 “砚谨记先生教诲。”郑博砚觉得既然来到璇玑阁,就应该踏踏实实的学习一番才行,不然浪费了华如锦的一番心思。他非要考个功名给华如锦看看,自己是可能给烟姐儿幸福的。 两只老虎进了璇玑阁早就跑的没影了,它们欢快的找叶明瑞去了,这时叶明瑞和长生三人正在院子里习武,老者和澄光大师在品茶,看着三人的招式连连点头,不错,都是学武的好苗子,尤其是叶明瑞,年纪最小,剑法最好。 老者看见两只老虎到了,兴奋的跑上前去,要摸摸它们,可是它门一溜烟儿跑到叶明瑞身边去了,气的老者直呼下次不让它们进璇玑阁。 叶明瑞见闹闹和喵喵来了,知道母亲肯定有书信,连忙收住剑,对老虎们亲热道:“可是娘亲有什么事儿?” 叶明瑞已经接受了华如锦和叶凌轩和离的事实,只要母亲能幸福,想怎样生活都可以。 老虎们蹭蹭叶明瑞,摇摇头,显然在说华如锦并没有什么事儿。 很快拓跋桀领着郑博砚走到老者和澄光大师跟前,拱手作揖道:“桀见过前辈,见过澄光大师。” “施主无须多礼。”澄光大师还礼道。 老者不高兴的看着拓跋桀道:“你怎么来了?”显然老者还不知道华如锦要嫁给拓跋桀的消息,如果知道了,肯定热情的招待拓跋桀。 拓跋桀把郑博砚推到老者和澄光大师跟前道:“夫人让我送一个人给两位前辈。” “又送一个?”老者先是皱眉,后又惊喜的看着拓跋桀道,“可带了什么礼物。”把人送到璇玑阁,华如锦肯定准备了丰厚的礼物。 老者已经和华如锦严明了,他以后不会收徒弟了,如果再往璇玑阁送人可以,只能在璇玑阁学艺,想拜师,门都没有,老者本来还忐忑怕华如锦生气,以后再也不给自己送好东西了,谁知华如锦竟然答应了,老者可高兴坏了。 “前辈请看。”拓跋桀把华如锦准备的礼物放到老者手里道,“这孩子就麻烦前辈多多照顾了。” 老者欢喜的拿着华如锦给的锦盒,连连点头道:“好说好说。” 老者看见里面的东西,更加高兴了,原来是一株紫灵芝,看来锦儿丫头又进深山了,而且还得了不少宝贝。 自从跟着华如锦进山寻宝之后,老者和澄光大师就认定华如锦是有大机缘的人,什么好宝贝都能被她遇到,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华如锦从空间里带出来,故意说自己在山里找到的。 叶明瑞几人怀疑的看着郑博砚,这厮怎么也进璇玑阁了,他们都知道华如锦对郑博砚的态度很微妙,三人看了看对方,心中明了,肯定是这家伙打烟姐儿的主意了,哼,既然来了璇玑阁,有他好看的。 于是乎,郑博砚成了三人捉弄的对象,有什么活,三个人都让郑博砚去干,美其名是他来的最晚,就应该做这些,郑博砚是成年人,当然不能和几个孩子计较,多做事儿就多做事儿吧,就当磨练自的心性了。 叶明瑞三人见郑博砚老实好欺负,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从来没有怨言,慢慢的接受了郑博砚。 拓跋桀完成了华如锦交代的任务,自然要回去了,经过叶明瑞的时候,拓跋桀沉思的看着叶明瑞,叶明瑞也发现了拓跋桀在看自己,微微皱眉,这人看自己干什么。 “我有事想找你商量,你能来一下吗?”拓跋桀恳求道,这更让叶明瑞好奇了,这人找自己什么事儿,难道母亲还交代了什么秘密的事儿。 叶明瑞跟着拓跋桀,他们走到璇玑阁后院一处断崖处,叶明瑞出声问一直沉默的拓跋桀道:“温先生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有一件事想请你答应。这是咱们男人之间的事儿,所以不要告诉第三人知道可以吗?”拓跋桀坐在地上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道。 叶明瑞很诧异,问道:“到底什么事儿,你都说了是男人之间的事儿,我不到处说就是了,因为我也是男子汉,说话也是一言九鼎。”叶明瑞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 拓跋桀看着叶明瑞笑道:“你娘亲要嫁人了。”看你小子还能不能淡定了。 娘要嫁人 叶明瑞激动地看着拓跋桀, 急切道:“你说什么, 我娘亲要嫁人了, 不可能。”母亲从来没有说过他要嫁人了。 “怎么不可能, 你难道希望你母亲孤独终老吗, 那种滋味是个人都受不了吧。”拓跋桀按住激动的叶明瑞道, “你也大了, 应该明白你娘亲与你父亲和离后,迟早会嫁人的对不对。” 叶明瑞不听拓跋桀的话,对着山谷大声的喊:“啊啊啊啊啊。” 拓跋桀任由叶明瑞发泄心中的不满, 他知道叶明瑞会激动,但是没有想到他反应如此激烈。 等叶明瑞平静下来,眼睛红红的, 认真的看着拓跋桀道:“那人是谁, 是风琦舅舅吗?” 叶明瑞觉得应该是风琦,他与母亲青梅竹马, 每次见到母亲, 情义完全表现在他脸上。 “怎么觉得是他?”拓跋桀反问道, 叶明瑞怎么觉得会是风琦呢, 风琦是与华如锦青梅竹马, 但是华如锦对风琦只有兄妹情谊,拓跋桀很清楚, 所以他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不吃风琦的醋。 “难道不是?”叶明瑞实在想不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前段时间皇上来了, 想必你应该清楚。”皇上为他与华如锦赐婚, 华如锦为了不让叶明瑞知道,不让悠然居的奴才们多嘴,叶明瑞才不知道吧。 “我知道,”叶明瑞平静道,“那几天师父带着我们去山里历练,所以没有赶上,这个皇上有什么关系?” “当今皇上为你娘亲赐婚了。”拓跋桀看着叶明瑞惊讶的表情,又继续道,“你娘亲要嫁的人就是我。” 叶明瑞怔怔的看着拓跋桀,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拔出手里的剑对着拓跋桀道:“我要杀了你,这样娘亲就不会嫁给别人了。” 拓跋桀没有想打叶明瑞会出手,他左躲右闪,试图避开叶明瑞的剑,可是叶明瑞步步紧逼,把拓跋桀逼到悬崖边上,叶明瑞眼珠一转,直冲到悬崖下面,拓跋桀惊恐的看着叶明瑞道:“瑞哥儿,回来。” 拓跋桀想也不想,跟着叶明瑞跳下了悬崖。 叶明瑞用绳索挂住悬崖上端的石头,震惊的看着跟着自己跳下来,落在自己下方的拓跋桀道:“你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 他只是想试试拓跋桀,他历练这些天,已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试验了,绳索勾住身体,他不会落涯,如果拓跋桀能救自己,他就承认他是真心喜欢娘亲。 “我不想你母亲伤心,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无人能及,所以要保护好自己懂吗?”拓跋桀一手抓住悬崖上突出来的石块,一手要去抱叶明瑞。 叶明瑞眼睛红红的看着拓跋桀道:“温先生如果娶了我母亲,就一定要对她好,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生我只娶她一人,”拓跋桀笑着看叶明瑞道,“咱们还是上去吧,不然他们等急了。” 叶明瑞点头,刚想上去,谁知拉着叶明瑞的绳子突然被人用刀砍断了,拓跋桀暗叫不好,连忙抱紧叶明瑞飞身往旁边的石头靠去。 上面的人见叶明瑞被拓跋桀救了,高举起一块石头,不死心道:“都去死吧。”然后狠狠地把石头往拓跋桀和叶明瑞砸去。 拓跋桀一个转身,避开石头,那人好像要置他们于死地,一直往下扔石头,拓跋桀知道这样不是办法。他对叶明瑞道:“抱紧我。” 叶明瑞听话的紧紧地抱住拓跋桀的腰,一动也不敢动,他真的后悔了,如果不是自己任性,他们就不会被人逼到这步险境,将他们置于死地的人到底是谁呢。 拓跋桀一手抓住石壁上的树藤,一手从怀里拿出匕首,看准那人将要扔石头的时候,快速的朝那人扔去,啊的一声,那人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拓跋桀觉得那人应该被自己射中了,对叶明瑞道:“咱们试着上去吧。” “好。”叶明瑞点头,上去后,他一定答应拓跋桀娶母亲。 拓跋桀带着叶明瑞顺着树藤,慢慢爬上去,等他们到悬崖边上时,果然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拓跋桀皱眉,他能感觉到这个人还有气。 不好,他中计了,果然,那人突然站起来,阴测测的看着拓跋桀和叶明瑞,慢慢走向他们道:“就怕你们不上来。” “你到底是谁?”拓跋桀见他穿着璇玑阁下人的衣服,猜测他定然不是璇玑阁的人。 “到地下去问阎王爷吧。”那人举起剑,朝拓跋桀身边的叶明瑞砍去,他的目的是这小鬼,等了那么长时间,终于有机会下手了。 “瑞哥儿赶快离开。”拓跋桀一手去推叶明瑞,一手用手里的树藤去拉那人。 叶明瑞被拓跋桀推到了悬崖上面,离那人有些远,叶明瑞想抽出手中的剑想刺那人,拓跋桀却让他赶紧离开,这人的武功他能对付。 那人见拓跋桀一直缠着自己,叶明瑞那小鬼已经跑远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朝拓跋桀撒去,拓跋桀瞬间被迷住了眼睛。 拓跋桀眼睛看不见暗骂那人卑鄙,竟然用下三滥的手段。 那人见叶明瑞已经跑远了,愤恨的看着揉着眼睛的拓跋桀,抬起脚一脚把拓跋桀踹下悬崖。 老者和澄光大师见叶明瑞一直不回去,故派人来找,正好看见那人把拓跋桀踹下悬崖,叶明瑞转身才知道拓跋桀已经被人踹下了悬崖。 “冰块,你快去杀了那人,是他害了温先生。”叶明瑞哭喊道,如果拓跋桀出了什么问题,母亲一定很担心吧。 李家村的华如锦正在缝衣服,她缝的是嫁衣,这次嫁给爱自己的人,华如锦决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想着拓跋桀开心的样子,华如锦一个分心,手里的针戳破了手指,一颗颗血珠滴在了红色的嫁衣上,很快不见了。 华如锦皱眉,难道有人出事儿了,不会的瑞哥儿,他在璇玑阁,幸儿和烟姐儿都在李家村的学堂里,怎么可能出事儿。 华如锦心中忐忑,就是觉得不安心,觉得肯定出了什么事儿,对着外面道:“紫娟,你让小安子去私塾和璇玑阁看看,可是有什么事儿发生。我这会儿总是心绪不宁。” “夫人,您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我这就去找小安子,让他去看看。”说着紫娟放下手里的活计,往院子外面走去。 璇玑阁 叶明瑞的侍卫杀了那人,叶明瑞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哭的更伤心了,对着自己的侍卫道:“快去叫人,让他们去崖底看看,一定要把他给找回来。” 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任性,他也不会掉下悬崖,温先生你一定要没事儿啊,不然瑞哥儿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欠你一条命,欠母亲一个丈夫,欠福生一个父亲,我该怎么还啊。 长生三人见叶明瑞一直没有回去,高兴的来找他,练武的时间到了,瑞哥儿可不能偷懒。 “瑞哥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爹爹呢?”福生见叶明瑞一个人在悬崖边上,好奇的问,他都没跟父亲亲热呢,父亲怎么可以独自一人回去了。 “福生哥哥,我,我,”叶明瑞含着泪望着福生说不出话来,他如何开口呢。 “瑞哥儿,你都不是孩子了,怎么可以哭鼻子,羞不羞啊。”福生说着笑话叶明瑞道,也不知道爹爹和叶明瑞说了什么,竟然惹叶明瑞哭了,一会儿见了爹爹,可要好好地说说他,不能欺负叶明瑞。 “福生哥哥,瑞哥儿对不起你。”叶明瑞蹲在地上抱着头不敢看福生。 “瑞哥儿,你怎么了,起来说话,咱们兄弟几人犹如亲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什么事儿你说吧,福生不会怪你。”长生见叶明瑞哭的凶,劝慰道。 郑博砚也劝,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叶明瑞动动嘴,伤心道:“温先生掉下悬崖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温先生也就不会掉下悬崖了。” “什么?”长生三人异口同声道,“怎么会掉下悬崖。” 叶明瑞看着远处那人的尸体,哭道:“这人想杀我,温先生是为了救我才会掉下去的。” “不可能,爹爹武功高强,怎么可能掉下悬崖?”福生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自言自语道。 前几天他还对自己说,如果自己喜欢夫人,他就让夫人做自己的母亲,以后他们父子俩一起保护夫人,今天怎么会掉下悬崖呢。 “爹爹,爹爹。”福生对着崖底大声喊道。山谷里一直回响着福生的声音。 “我们去找师傅们帮忙,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相信人一定会被救上来的。”郑博砚毕竟是成年人的灵魂,很快镇定道。 长生若有所思的看着郑博砚,他觉得郑博砚这次来燕山以后变了,完全没有京城纨绔子弟的模样了,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每个人身上好像都有秘密。 “瑞哥儿,到底发生了何事?”老者和澄光大师急忙赶来,走到叶明瑞身边关切的问。 “温先生找我谈话,说想娶我母亲,我跳崖想试试他是否真心,没想到温先生跟着跳了下来,”说着这里,叶明瑞脸上的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继续道,“我们想上来的时候,遇见了杀手,那人想杀我,温先生为了救我,才被那人打下悬崖的?” 所有人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福生看着叶明瑞狠狠道:“你怎么这么任性?” 他就算喜欢叶明瑞,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怨恨他,如果不是他任意而为,爹爹怎么会掉下悬崖。悬崖这么高,爹爹到底怎么样了。 老者对身后的人道:“去查查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我觉得不是咱们璇玑阁人。” 叶明瑞的侍卫走到老者身边,恭敬道:“阁主,那人带着人皮面具,咱们璇玑阁的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遇害了。属下在他身上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瑞哥儿说说,你怎么知道他要杀的人是你?”老者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他攻击的对象一直是弟子,弟子才知道的。”叶明瑞抽噎着回答道。 “为师知道了,”老者对着叶明瑞的侍卫道,“去悠然居通知华夫人,然后去领罚吧。” 侍卫领命去了。 悠然居 “你说什么,他掉下了悬崖?”华如锦惊愕的看着璇玑阁的人道,怎么会,他只是送郑博砚去璇玑阁,怎么会坠崖呢,拓跋桀坠崖,华如锦一个字都不信。 找到 “温先生为了救瑞哥儿, 掉下了悬崖。”侍卫如实回答, 他只是为长生取个东西, 没有想到再次见到瑞哥儿的时候, 事情已经发生了。 “带我去看看。”华如锦镇定道, 她不信拓跋桀就这样去了, 他说过会娶自己的。 紫娟几人要跟着, 华如锦拒绝了,让她们好好看着悠然居,看着烟姐儿和幸儿, 不要让他们出什么意外。 华如锦总觉得那杀手有来历,为什么攻击叶明瑞呢,叶明瑞平时不出门, 只在悠然居和璇玑阁活动, 到底是谁要杀他。 华如锦来到悬崖处时,叶明瑞见到华如锦,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娘, 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们想上去, 可是遇见了杀手,娘, 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温先生,瑞哥儿要告诉他, 瑞哥儿答应他娶娘亲了。” 华如锦看着哭的伤心的瑞哥儿, 才知道拓跋桀为什么找叶明瑞了,原来他怕叶明瑞心中有解不开的结,他怕自己为难,所以才会如此做的吧,这个傻男人。 “娘会救的。”华如锦安慰叶明瑞道,“你先回去休息,娘亲答应你,一定会把温先生带回来好不好?” “不,我要在这里等着,一直到温先生回来。”叶明瑞心中自责,坚持不离开。 长生三人也看着华如锦,坚持不离开。 华如锦无奈,走到悬崖边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心中心疼,就算不死,也会受很重的伤吧,她一定尽快把他救回来,只要他能活着回来,她就义无反顾的嫁给他,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华如锦脸边流下一滴清泪,她用纤细的手轻轻擦拭,转身看着众人道:“这悬崖太深了,根本看不到底,周围可能有瘴气,所以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听我的安排知道吗?” 众人点头。 华如锦吩咐人去找些油纸,和结实的木棒,她有用,很快有人把东西准备齐全,送到华如锦跟前。 华如锦想象着空间里的图纸,她见过如敏无聊时做的模型,滑翔翼,如敏说,把滑翔翼绑在人身上,人就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犹如长了翅膀一样,华如锦大胆的想试试,如果能成功,她救拓跋桀就有望了。 “丫头,你这是做什么,这个东西跟救那小子有什么关系?”老者看着忙碌种的华如锦道,她不是应该用绳子下悬崖吗,怎么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澄光大师看着华如锦的动作,皱眉不语,他要看看女施主做出的东西,到底怎么用。 华如锦不理众人,一心一意忙碌手中的滑翔翼,手都被扎破了,可是她一点也不在意,她必须尽快找到拓跋桀,听说他伤了眼睛,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危险。 叶明瑞心疼的看着华如锦,心中责怪自己任性,如果不是自己任性,娘亲也不用受这份罪。 再说拓跋桀,他坠崖后,直接掉在了一棵大树上,保住了一条性命,如果眼睛没事的话,他可以安然落地,可是他的眼睛受伤了,难受的厉害,幸亏有大松树拖着他,不然真的去见阎王了。 拓跋桀艰难的从树上慢慢下来,眼睛疼痛的更加厉害了,他想找点水洗洗眼睛,也许这样眼睛好受些,就能看见了。 拓跋桀凭着敏锐的听力,听到有水流声,他拿着剑,拍打着草地,以防被蛇咬伤,他走到叮咚叮咚的流水旁,忽然剑砍到了什么东西,一股血腥味特别的腥,流水声没有了。 拓跋桀吓的后退一步,他记起师父曾经说过,有一种蛇叫响尾蛇,尾巴可以发出流水的声音,它用这种方式引诱口渴的动物,幸亏自己拿着剑,不然被它咬伤更麻烦。 拓跋桀使劲用剑敲打周围,确认没有蛇才离开,他刚离开没有多长时间,一匹狼出现在拓跋桀刚才的地方,看着死去的蛇,用嘴叼起走了。 历经千辛万苦,拓跋桀终于找了一处瀑布,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拓跋桀笑了,这是瀑布的声音,肯定不是响尾蛇了,他凭着敏锐的听力,走到瀑布下,捧起凉凉的水朝自己的脸上泼去,很快拓跋桀睁开眼睛,看见水中自己的模样。 原来那人用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也幸亏不是毒药,不然自己怕是葬在这里了,高大的树木,茂密的丛林,拓跋桀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瀑布这里来的。 咕噜一声肚子响了,拓跋桀什么也不想了,觉得先填饱肚子在想着如何出去吧,不然锦儿该着急了。 拓跋桀用剑砍了一根树杈,脱了鞋袜,跳到水里,他刚才看见水里有鱼,这次不怕自己饿肚子了。 拓跋桀吃了整整一条小鱼,再也吃不下了,什么作料都没有,勉强填饱肚子还行。他起身看着周围的环境,四面环山,这里好像一处峡谷一样,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拓跋桀叹息,想要出去真的很难啊。 不过他不会放弃,就算用爬的,他也要爬上去,因为她还在等自己呢。 拓跋桀在山谷里转悠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悬崖壁很光滑,根本不适合攀爬,这可如何是好呢。 拓跋桀躺在自己掉落的松树上闭目养神,难道他要被困在这里,等着人来救他吗,他等不及了呀。 璇玑阁 华如锦看着做好的滑翔翼笑了,跟如敏的一模一样,就是比如敏的大,这次她一定可以找到拓跋桀的,并把他带回来。 “娘亲,您歇会吧。”叶明瑞眼中含泪,心疼的看着华如锦道,他母亲什么时候这样辛苦过,看着华如锦这样,叶明瑞既心疼又辛酸,都怪自己。 “瑞哥儿,娘亲不累,娘亲要去找你温叔叔去了,你们在璇玑阁一定听师傅的话知道吗,娘亲一定会回来的。”华如锦眼中闪过坚毅道,她去悬崖下,放心不下的就是叶明瑞,她怕叶明瑞激动做出什么让她后悔的事儿。 老者摸了摸叶明瑞的头道:“你去吧,老夫帮你看着他,一定不会让他乱跑。” 华如锦点头,看着老者道:“谢谢前辈,如锦还请前辈查查那件事。” 老者自然知道是什么事儿,遂点头答应,敢刺杀自己的爱徒,就要做好见阎王的准备。 华如锦带着滑翔翼走到悬崖边上,对身后的人道:“等我回来。” 说完华如锦跳下悬崖,在空中打开滑翔翼,滑翔翼如翅膀一样,带着华如锦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娘亲,瑞哥儿一直等您。”叶明瑞看见华如锦消失不见的身影喃喃道。他以后再也不做任性的事儿了,越想越伤心,豆大的泪水从叶明瑞的眼里掉了出来。 “姑母会回来了,放心吧。”长生转身安慰叶明瑞,姑母不是一般人,肯定平安归来。 华如锦带着滑翔翼在半空中徘徊一段时间,她要找拓跋桀到底在哪里,刚刚下来就看见拓跋桀躺在一个大树上休息。 华如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想象着各种不好的场景,谁知他安然无恙,华如锦感谢上苍。 华如锦在半空中好笑的看着拓跋桀,忽然从空间抓了一把水,往拓跋桀的脸上洒去。 拓跋桀闭着眼睛自言自语道:“该死的贼老天,故意跟爷作对是不是,这里连个山洞都没有,你下雨让爷睡哪里,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呵呵呵,拓跋桀好像听到了人的笑声,而且声音非常的熟悉,是自己思念的人,可是这不可能,他连忙坐起来高声道:“谁,是谁,给我出来。” “你想让谁出来,是我吗?”华如锦渐渐降落,突然出现在拓跋桀跟前,打趣的看着拓跋桀道。 “锦儿?”拓跋桀诧异的看着华如锦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跟着他一起跳下来的吗,他真的太感动了,拓跋桀紧紧地抱着华如锦小声道:“锦儿怎么这么傻,你在上面等着就好了,桀迟早会上去找你的。” “你就是这样找的,躺在这里睡觉?”华如锦佯装生气道,明知道他无能为力,还是忍不住的责怪他当时莽撞,如果他不为自己着想,就不会有坠崖的事儿。 “对不起,锦儿。”拓跋桀歉意道,“让你担心了,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华如锦搂着拓跋桀道,“你知道,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你。” 拓跋桀听到华如锦这样说,心中怎么激动,可想而知,他惊喜的看着华如锦,结结巴巴道:“锦儿,你,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好不好。”她终于承认喜欢自己了? “真是个傻瓜。”华如锦嗔怒道,“我如果不喜欢你,如何答应嫁给你,既然选择嫁给你,自然是心悦与你。” “锦儿,我的锦儿。”迷情的拓跋桀激动地小心翼翼的捧着华如锦的脸就亲了下去,华如锦热情的回应着他。 忘我的两人好像有些忘情了,突然华如锦差点掉了下去,拓跋桀努力抱住华如锦,两人才知道原来还在树上。 “咱们下去吧。”华如锦脸红的提醒道。 着地后,华如锦望着四周的悬崖壁,感慨道:“怪不得你出不去,如果你不带着翅膀,咱们今生都出不去。”华如锦从上面下来很清楚,着悬崖有多高,是人力没法攀登的。 “如果能和你在一起,就算老死在这里我也愿意。”拓跋桀不在意道,外面有太多的牵挂,他们两人能生活在这里也是一种福分吧。 “我也想,”华如锦深情的看着拓跋桀,“可是外面有太多事情,咱们两人如果不回去,他们肯定乱套了。” “咱们能过几天再回去吗?”拓跋桀恳求道,他不想马上离开,他只想和华如锦单独在一起。 独处 华如锦盯着拓跋桀那渴望的脸, 不忍心拒绝, 遂点头, 她要想办法传消息出去, 让上面的知道他们没事才行。 拓跋桀见华如锦答应了, 非常的高兴, 拉着华如锦的手走到瀑布旁豪迈道:“万丈红泉落, 迢迢半紫氛。奔流下杂树,洒落出重云。日照虹霓似,天清风雨闻。灵山多秀色, 空水共氤氲。” “怎么有兴趣吟诗了?”华如锦见拓跋桀高兴,心中愉悦,只要他高兴, 就随他吧, 也不差这几天回去。 “就是高兴。”拓跋桀看着华如锦道,“只要跟你在一起, 我就很开心。”拓跋桀紧紧握着华如锦的手, 舍不得放开, 从崖山掉下来的那一刻, 以为见不到她了, 上天对他拓跋桀不薄,自己再一次见到了她, 真好。 “你就没有想过,不跟着瑞哥儿跳下来吗?”对于拓跋桀的行为, 华如锦很感动。 拓跋桀摇头, 道:“当时我什么也没有想,不想他出事,不想你伤心,所以就跟着跳下来了。” “傻瓜。”华如锦道,“我饿了,带我去找点吃的去吧。”她要好好地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 拓跋桀点头,脱了自己的鞋袜,拿起刚才使用过的叉子,他要为锦儿做一顿烤鱼肉,虽然手艺不怎么样,勉强可以入口。 华如锦见拓跋桀跳入水中,自己脱了鞋袜也跟着跳进水里,拓跋桀惊讶的看着华如锦道:“锦儿上去吧,等我一会儿,桀很快就好了。” 干活是男人的事儿,女人就应该老老实实的等着,他舍不得她那双手被鱼刺扎到。 “我想给你帮忙,不要小看我呀。”华如锦撸起袖子,假装在水里摸来摸去,忽然从水里抱出一条二十多斤的大鱼,对拓跋桀道:“怎么样?” 鱼儿想挣扎,华如锦连忙把它扔到岸上,拓跋桀赞赏的看着华如锦道:“锦儿好厉害。”不过这条鱼是哪里来的,自己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呢。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华如锦巧笑倩兮的模样,很美丽,很动人,拓跋桀眼光灼灼的看着她,华如锦脸上一热,对拓跋桀道:“咱们去烤鱼吧。” 说完华如锦想离开,拓跋桀突然伸出手拉着华如锦,华如锦脚下一滑,向水中倒去,拓跋桀连忙扶住华如锦,谁知两人同时倒在水里,幸亏水很浅,不然非呛口水不可。 华如锦看拓跋桀被自己连累,想起身,谁知拓跋桀拉着华如锦不让华如锦起来,仍旧目光灼灼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脸上的云彩比那天边的晚霞还要美丽,更显得妩媚动人了。 拓跋桀闭上眼睛慢慢的吻向华如锦,等他触碰的华如锦温柔的唇时,如触电一般,他伸出双臂紧紧的环住华如锦,然后慢慢撬开华如锦的嘴,湿热的舌头横扫华如锦口内的蜜汁,华如锦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拓跋桀的额头抵着华如锦的额头,压抑道:“锦儿可以吗?桀想要你,想的浑身都疼了。” 华如锦双眼迷离任由拓跋桀抱着,她知道这个男人真心爱自己,不忍他等的太久道:“好。”拓跋桀受到鼓舞一般,对着华如锦的柔唇狠狠地吻着,吻得浓烈和疯狂。 华如锦感觉到心中的期待,她也想把自己完完全全给这个让自己心疼的男人。 水里的两人忘我得吻着,岸上的鱼儿欢快的跳着,好像求情他们赶紧把自己放回水里一般。 树叶在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鸟儿在鸣唱,水里的人儿也也享受鱼水之欢。 晚上拓跋桀生起了篝火,火光映在华如锦的脸上,红彤彤的,拓跋桀看着衣衫不整的华如锦,觉得她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锦儿吃。”拓跋桀把烤好的鱼放到华如锦手中,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别的事儿。 “很好吃。”华如锦小口的吃着,她找了许多果子放在鱼肉上,没有盐,也别有一番滋味。 “好吃就多吃点。”拓跋桀也拿起一块烤好的鱼,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对华如锦道,“锦儿捉的鱼,味道就是不一样,桀从来没有吃到这样好吃的鱼。” “好吃就多吃点,你一定饿了吧。”说完华如锦的脸更红了,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抬眼看着拓跋桀,果然拓跋桀眼睛泛着绿光看着自己。 “是啊,晚上还要干些体力活,不吃饱了可不行。”拓跋桀别有深意的看着华如锦,他一定让华如锦给自己生个女儿出来,烟姐儿虽好,可是她始终向着叶凌轩的。 如果他与华如锦生个女儿,肯定向着自己,这样他就不会羡慕叶凌轩了,拓跋桀知道他吃叶凌轩的醋,叶凌轩跟华如锦有孩子,自己则什么也没有,这几天要多多努力才行。 璇玑阁的人在悬崖上等到天亮,也没有等到华如锦和拓跋桀的影子,不免有些担心,悬崖下人到底怎么样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叶明瑞坐在悬崖边上,如论谁劝说,也不愿意回去。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温先生不会坠崖,娘亲也不用去悬崖下了,都怪自己。 “瑞哥儿,回去吧,就算坐在这里也没用,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姑母知道了会担心的。”长生小心的劝道,他知道叶明瑞执拗,所以拿华如锦来劝他。 果然,叶明瑞听见华如锦会担心他,动容道:“你说娘亲在下面安全吗,下面有没有大型的畜生,被娘亲遇见了可怎么办呢。” 郑博砚走到叶明瑞身边道:“你母亲的武功,璇玑阁的阁主都不一定是对手,我看你是白白担心了,你还是回去吧,你要是出事儿,你娘回来了,该多伤心啊。” “可是,”叶明瑞想说他就是想等着。 “不要可是了,他们一定会没事的,走,回去睡觉,不行咱们也照着夫人做的滑翔翼,再做几个,一起下去找找去。”福生望着山风呼啸的悬崖道。 再等几天,如果还是不见人,他就下去,等待的日子最难熬了。 叶明瑞想了想觉得可行,这才跟着几人离开。 华如锦根本不知道,因为他们一天没有消息,璇玑阁的人都忙碌着如何救他们呢,他们按照华如锦的滑翔翼,想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可是怎么也做不出和华如锦相似的。 他们试飞了,根本不管用,人很快就从空中掉下来了。 他们挫败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心中叹息,看来只能等了。 “娘亲,我错了,您赶紧回来吧。”叶明瑞捧着不会飞的滑翔翼,朝着悬崖下大声的喊道,已经三天了,母亲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瑞哥儿,你难道不想报仇吗,你知道是谁想杀你吗?”长生叹息道,看来只能用别的事儿转移瑞哥儿的注意了。 “到底是谁,”叶明瑞咬牙切齿道,“我一定把他挫骨扬灰。” 如果不是那人想杀自己,温先生又怎么会坠崖呢。 “镇北侯府的人,想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是谁,除了那人,我想不出还有谁如此恨你和姑母。”长生看见了叶明瑞眼中的恨意,这样也好,自己的事儿应该自己解决,将来才会独立。 “我知道了。”叶明瑞平静道,秦氏你给我等着,害我母亲,现在又来害我,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华如锦和拓跋桀在悬崖底,过很快活,似乎忘记了生活的中的一切琐事。 拓跋桀编了一只花环带着华如锦的头上道:“你是我最美的新娘子,桀今生都不会负你,如负了你,便不得好死。” 华如锦捂住拓跋桀的嘴道:“不,如果你负了我,我便让你孤独终生。”华如锦想过,如果拓跋桀真的负自己,她便把他阉了,让他后悔招惹自己。 拓跋桀点头,搂着华如锦的肩膀道:“咱们想办法上去吧,不然上面一定会乱套不可。”拓跋桀真想一生都生活在这里,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无人打扰,可是他们有太多的羁绊。 “好。”华如锦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到底应该怎么上去了,她当时只想着怎么下来了,忘记下来后怎么上去了。 “咱们找找,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出口,我见许多动物都不见,也不知道它们是如何出去了。”拓跋桀很好奇,他断定这附近一定有可以通往外面的路。 华如锦闭上眼睛,用意识查探周围的一切,忽然她笑了,拉着拓跋桀道:“走,咱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华如锦现在的意识已经达到几里远了,刚才查探一番,果然有收获。 拓跋桀不明所以,任由华如锦拉着手,嘱咐华如锦小心点,他们很快就来到了瀑布旁边,拓跋桀皱眉道:“这周围我看过好几次了,连石头缝都没有,咱们是出不去的。” 华如锦笑看拓跋桀道:“你等着。”说完华如锦弯腰捡了一块石子,对着瀑布使劲扔了过去,很快就听见石子落在地上的声音。 拓跋桀惊喜的看着华如锦道:“瀑布后面后个山洞。”太好了,也许这山洞可以通向外面,他就说,动物是怎么进来了,原来是从这里进来的。 “走咱们进去。”华如锦惊喜的拉着兴奋的拓跋桀道。 拓跋桀拽住华如锦的胳膊担心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没有危险你再进去。” 华如锦感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安危,而不是自己。 “没事,咱们进去吧。”华如锦很清楚山洞里面根本不会有危险。 “锦儿乖,等着桀,桀很快就会来接你。”拓跋桀不放心,说完他率先施展轻功进入了瀑布后面的山洞。 华如锦感动的看着不顾自身安危,率先进入山洞的男人,这个男人值得她用一生的时间去爱。 很快拓跋桀高兴地从瀑布后面钻出来,浑身湿漉漉的,高兴地对华如锦道:“锦儿,走,里面很安全。”说完抱起华如锦,把华如锦护在身下,再次施展轻功,很快他们落在山洞里面。 华如锦看着山洞里的环境,忽然她看见山洞里面有一个水池,池水清澈见底,中央长着一株莲花。华如锦刚才只顾着查探环境,竟然忽略了这个东西。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是一株火莲花,是解毒的圣品,只要一瓣花瓣就可以炼制许多上好的丹药。 “锦儿认识这莲花?”拓跋桀看着华如锦激动地样子,不过是一株漂亮的莲花罢了,锦儿为何这样激动。 “这不是普通的莲花,就连养护它的池水都含有灵气呢,咱们先离开,有时间再来取。”说着华如锦上前摘了片花瓣,趁拓跋桀不注意的时候,把它身旁一株小的移进空间。 果然华如锦感觉到了空间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是不知道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有机会她再进去看看。 远方来客 拓拔桀一路牵着华如锦的手, 很快出了山洞, 他看着茂密的森林, 对身后的华如锦道:“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咱们只能慢慢出去了。” 华如锦点头任由拓拔桀牵着自己的手, 有个男人护着自己, 真的很不错, 即使自己的能力不需要护,但是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华如锦再一次用意识查探周围的情况,指着右边道:“咱们走这边吧, 希望咱们能顺利出去。” 拓拔桀点头,仍然拉着华如锦的手,华如锦回过身, 看着他们出来的洞口道:“咱们要把这里封起来吗, 省的别人找到了。” 拓拔桀想了想,觉得还是把洞口堵住好, 不然别人发现那株莲花, 他们就亏大了, 拓拔桀看了看周围, 见洞口处有一颗大树, 出手把树打断,树断成两节, 正好堵住洞口。 拓拔桀满意道:“这样行了吧。” 华如锦笑了笑道好,随后跟拓拔桀离开了, 他们爬上一座山, 望向远处,看着平坦的土地,炊烟袅袅的农庄,拓拔桀和华如锦相视而笑,终于可以回家了。 华如锦和拓跋桀走到村落前,礼貌的和人打招呼,道:“大婶,请问这里离永安县有多远。” 一路走来,华如锦发现这里是永安县的地界,就是不知道离永安县城有多远。 那妇人见华如锦和拓跋桀衣着样貌不俗,客气的回答道:“不远了,做牛车两三个时辰也就到了,现在没有去县里的牛车了,要不你们一早过来,咱们村有赶车的每日都会去县城一趟。” 华如锦和拓跋桀对视一眼,笑道:“大婶,您看咱们要是雇车的话,能行吗?”他们在山里耽误太长时间,还是及早回去为好。 “这,”那妇人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问问赶车的老牛头,看他愿不愿意揽这个活?” “谢谢您。”拓跋桀从怀里拿出碎银子放入妇人手中道,“辛苦大婶帮我们跑一趟,我们出来很长时间了,怕家里人担心,所以想尽早赶回去。” 看着手里的银子,那妇人很高兴,连忙喜滋滋的去村里了,让华如锦和拓跋桀在这里等一会儿。 拓跋桀和华如锦相视而笑,很快有一个老头,带个草帽,手里拿着鞭,赶着牛车慢悠悠的走到拓跋桀和华如锦跟前道:“是你们要去县里吗,上车吧,咱们赶紧走,也许天黑之前能到永安县呢。” 等华如锦和拓跋桀坐好了,老头扬起鞭,抽在黄牛屁股上,黄牛吃痛拉着车赶紧离开了。 走了大约十几里路,华如锦看着有军队驻扎在远处,好奇的问道:“老伯,原来咱们大圣朝的军队就驻扎在这里?” “是呢,统帅的是刘将军,他镇守边关多年了,要是什么时候柔然的狗东西不再侵犯咱们大圣朝就好了。”老头叹息道。 拓跋桀听了咳嗽一声,柔然也没有办法才南下侵占领土,要是他们什么都不缺,百姓们安居乐业,还用得着打仗吗,他看着死亡的将士们,心中也曾放弃过打仗,可是有许多人到了冬天就会饿肚子,所以他们不得不抢。 华如锦好笑的看着拓跋桀道:“老伯说的极是。”说着从前面过来一队人,领头的人骑着马,后面跟着大约几十人,好像在执行什么命令。 突然华如锦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她想把头转过去,可是已经晚了,拓跋桀也看见了来人。 叶凌轩坐在高高的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牛车上的华如锦和拓跋桀,他们竟然这么快在一起了。 既然拓跋桀在自己的地盘上,就别想走了,叶凌轩吩咐士兵把拓跋桀和华如锦他们围起来。 老头着急上火的对叶凌轩道:“军爷,咱们都是正经人家的人,求军爷放我们过去吧。” “你可以离开,”叶凌轩看着赶车的老头道,“但是他们就得留下了,我怀疑他们是敌国的细作,给我拿下。” “叶凌轩,我看你敢?”华如锦从牛车上跳下来,怒视着叶凌轩道,“你明明知道我们是谁。” 拓跋桀给了老头一定银子,让老头赶紧离开,老头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幸亏自己没事,不然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呢,活了一把年纪他很明白,那位军爷有意为难乘车的男女。 “就是知道你们是谁,才把你们拦住,”叶凌轩不再看华如锦,对着拓跋桀道,“他是敌国的六王子拓跋桀,如果谁把他拿下,本将军重重有赏,生死不论。” 很快,所有的人把拓跋桀围了起来。 拓跋桀轻蔑的看着叶凌轩道:“有本事咱们就单打独斗,你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那咱们就试试,十人一组,车轮战。把他给我拿下。”叶凌轩摆手,很快将士们听从叶凌轩的话,轮番攻击拓跋桀。 拓跋桀抽出腰中的软剑,在那些士兵之间游走,手里的剑犹如一条长龙,听从拓跋桀的指挥,很快就把那些士兵打倒在地。 “叶凌轩,你真卑鄙。”华如锦看着叶凌轩道,他早就知道拓跋桀不是柔然的六王子了,居然还想杀他。 “你竟然说我卑鄙。”叶凌轩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道,“那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看你还怎么嫁给他。” 叶凌轩提起手中的枪,直冲拓跋桀,华如锦出手更快,用丝带紧紧的缠住叶凌轩的枪:“我是不会允许你伤害他的。” 叶凌轩痛苦的看着华如锦,她就不念一点旧情,就算不念旧情,他们之间还有孩子,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拓跋桀见叶凌轩下马,直接翻身马上,对华如锦道:“锦儿上马。”叶凌轩赶走了赶车的,他们就借一借他的马,也不为过。 华如锦抽了丝带,顺势给叶凌轩一掌,叶凌轩往后躲去,华如锦一个飞身,妥妥的落在拓跋桀身前,拓跋桀得意的看着叶凌轩道:“谢谢你的马,我们先走了,我们等着你喝我们的喜酒。” 说完疾驰而去,叶凌轩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甘,早晚有一天,他一定把华如锦抢回来,拓跋桀夺妻之恨,咱们会好好清算的。 拓跋桀带着华如锦看着飞奔而过的树木道:“多亏了叶凌轩送咱们的坐骑,不然到永安县天已经黑透了。” “咱们好像应该好好的谢谢他。”说完华如锦转身,看着身后的拓跋桀,一不小心,嘴唇碰到了拓跋桀的下巴,拓跋桀的身体触电一般。 坚实有力的胳膊圈住华如锦,就是一个长长的吻。华如锦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她看向周围,发现没有人,才娇嗔的看着拓跋桀道:“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不好。” “是你诱惑我,我情不自禁。”拓跋桀道,自从他们有了夫妻之实以后,拓跋桀很想念华如锦的味道。 华如锦干脆不说话,否则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两人骑着马,很快就到了永安县城,看着熟悉的街道人群,他们没有停留,直接赶往李家村。 等到李家村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了,晚霞明似锦,在夕阳的余晖中更显光彩夺目了。 悠然居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车内的夫人对着身边的侍女道:“你去叫门吧。” 侍女诺诺称是,连忙上前叫门,很快门开了,看门的大爷看到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道:“请问您找谁?” “老伯,请问这里是华夫人的府上吗,我家主子特来看望她。”侍女轻声道。 “我们夫人最近不在府上,她有事儿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于伯客气道。 “不在府上,那你们夫人几时回来,我家主子找她们有事儿,从京城来,能否让我们先住在府上。”侍女看天快黑了,就算去镇上也来不及了,所以想再次借宿。 “这,”于伯为难,“您先在这里稍等片刻,老头让人通知谢管家去。” 侍女见不能进门,跺跺脚,转身去回禀主子去了。 “不在,可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那人的声音听着不再年轻了,有些着急的问侍女。 “奴婢不知。” “看来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呢,”那人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去问问可否让咱们借宿,今儿是不能回镇上去了。” “听说华大人在这里建了一座院子,要不咱们去他那里借宿。”侍女提议道,反正不能让自己的主子再回去。 “不去,我就去悠然居。你们再去问问,想办法住进去。”夫人坚持道。 所有的人都无奈的看着车上的夫人,她们都想进悠然居,关键是人家得让咱们进去啊。 奴婢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办了。 拓跋桀和华如锦下马车,见悠然居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华如锦皱眉,看着拓跋桀道:“这么晚了,是谁来了?” “我也不知道,咱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刚走了一个哥哥,这次莫不是母亲?”拓跋桀笑道,他也是开玩笑的,华府的马车他们都认识,这辆马车,他们根本不熟悉。 华如锦听到母亲二字皱眉,母亲?她就算来悠然居也不会乘坐马车,这才想起拓跋桀说的是谁,当今太后娘娘,怎么可能是她。 她是后宫的表率,怎么可以随意出宫呢。 华如锦走到马车前,礼貌的问道:“请问你们找谁?”她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 “锦儿是我。”夫人激动地掀开帘子道,她以为今天见不到她了。 太后来了 华如锦走过去牵着太后的手道:“您怎么来了, 哥哥也刚刚回去吧。” “他能来, 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想你了, 想来看看你和孩子。”太后眼中含着泪水道, 她日日想, 夜夜想, 想的心都疼了。 “进去说话吧。”华如锦扶着太后走进悠然居,让人收拾院子给太后住,让人准备可口的饭菜。 悠然居的下人们才意识到华如锦回来了, 她不在的这几天,下人们都很担心。 太后坐在主位上,华如锦站在一旁, 拓跋桀礼貌的跟太后问安。太后看到拓跋桀长相斯文秀气, 满意的点点头问道:“你真打算放弃你的身份。你可知道这世上多少人,都争着抢着想要这荣华富贵, 为了高官厚禄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 “人各有志, 桀今生的愿望就是,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拓跋桀目光灼灼的看着华如锦, 官位再高又如何, 还不如和心爱的人一起畅游世界来的快活。 华如锦见拓跋桀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脸不禁红了, 这家伙,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好好好。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 否则哀家一定不会饶恕你。”太后握着华如锦的手, 拍了拍,只要她的女儿能幸福,她做什么都愿意。 太后一路非常辛苦,华如锦想让她早早的歇息了,可是太后拉着叶明烟和幸儿,喜欢的不得了,怎么看也看不够,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问:“怎么不见瑞哥儿,他在璇玑阁是不是很辛苦?” 太后提到瑞哥儿,华如锦和拓跋桀才想起,他们回来了,还没有到璇玑阁送信,瑞哥儿他们一定急坏了。 华如锦连忙唤两只老虎,让他们去璇玑阁送信,可是喊了半天也不见老虎的影子,下人们说好几天都不见两只老虎了。 华如锦皱眉,觉得它们有可能还在璇玑阁。华如锦连忙让小安子快马加鞭到璇玑阁送信。 华如锦想的一点也不错,这些人几天都不见华如锦出来,瑞哥儿废寝忘食的做滑翔翼呢,他试了很多次,就是不成功,老者和澄光大师见瑞哥儿辛苦,想让他休息一会儿,可是那小子倔的跟一头驴一样,怎么也不肯休息。 老者走到瑞哥儿身后,轻轻一掌拍在叶明瑞身后,叶明瑞倒在老者身上,老者心疼的看着瑞哥儿道:“你母亲武功这么高,怎么可能出事儿,你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希望有一天师父出事儿了,你也能如此孝顺师父,师父也就知足了。” 老者后悔当时没有娶妻生子,如果他有这么孝顺一个儿子或者孙子,他死也瞑目了。 “我们一定会好好孝敬师父的。”长生三人坚定道,“瑞哥儿也会和我们一样孝敬师父的。” 老者满意的看着几个人道:“为师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好孩子,去外面习武吧,把之前落下的都补上。” 长生几人皱眉,都这么晚了,明天再练不行吗,他们突然有些羡慕叶明瑞了,他可以好好睡一觉,他们跟着叶明瑞也没有休息好,也想好好地睡一觉呢。 长生三人不情愿的去院子里练武,不多一会小安子进来了,见长生道:“长生少爷,夫人回来了,让奴才来报个信。” “你说的可是真的,姑母真的回来了?”长生激动道,“走,去跟师父说一声,咱们回悠然居一趟。”说着长生三人走进正屋,见澄光大师正在念经。 老者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长生大胆走过去,行礼道:“师父,大师,我姑母回来了,弟子想带着瑞哥儿他们会悠然居一趟。” 老者睁开眼睛看着下首的小安子,小安子连忙上前行礼道:“阁主安好,大师安好,咱们夫人让奴才通知一声,她与温先生都安然无恙,希望大家放心。让大家担心了,悠然居明天摆宴席,希望阁主和大师一定赏脸。” “老衲明日一定准时参加。”澄光大师眼中带着笑意,他很久没有吃到悠然居的食物,别说,悠然居的饭菜就是美味至极呀。 “好好好,老夫带上厚礼,一定准时赶到。”老者也很高兴,能吃到想吃的东西,他这次一定吃过瘾。 小安子看着罗汉床上安然入睡的叶明瑞道:“阁主,大师,奴才今晚能把他们带走吗?”太后娘娘等着他的小主子回去呢。 老者和澄光大师同意他们回去,不过不能落下他们的功夫,长生三人诺诺称是,小安子抱着叶明瑞,他们一起离开了璇玑阁。 华如锦看着叶明瑞睡的非常沉,担心的问道:“瑞哥儿这是怎么了?” “姑母不用担心,”长生走到华如锦跟前,高兴地看着华如锦道,“瑞哥儿只是睡着了,这几天不见姑母和温先生,瑞哥儿心里非常自责,努力做滑翔翼,想去悬崖下去找姑母,被师父弄晕了,师父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 华如锦接叶明瑞,长生几人去自己的房间睡觉,已经很晚了,太后好不容易睡下,不能打扰她了。 清晨的阳光温和的照耀着大地,一大清早老者和澄光大师就已经到悠然居了,他们觉得去悠然居赶早不赶晚,早了也许能混上早饭,果然,悠然居的早饭刚刚做好。 老者和澄光大师也不客气,让丫鬟们摆饭,他们径直坐到桌边,垂涎的看着丰盛的早饭,啧啧赞叹道:“锦丫头就是孝顺,知道咱们要来,特意做了那么丰盛的饭菜,和尚不要客气,赶紧动筷子吧。” 说着他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小笼□□薄馅多,咬一口汁水都流出来了,老者也不嫌热,啊呜一口就下肚了,脸上享受的表情不是骗人的。 澄光大师似乎忘记了出家人的矜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菜饼,津津有味的嚼着。 悠然居的正房华如锦正给太后梳头呢,龚嬷嬷在一旁看着,笑呵呵的说:“咱们公主就是孝顺,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太后从镜子里看着华如锦给自己梳头的模样,很赞同龚嬷嬷的话:“谁说不是呢,上天待哀家不薄,谁能想到快入土的人了,还能见到我的锦儿了。” 说着太后的眼睛湿润了,想当年锦儿失踪的时候,她整日的盼呀,就盼就能看一眼,现在好了,女儿就在自己身边,她真想在这边关多住一段时间,省的回宫应付那些烦人的妃子。 华如锦拿出自己的手帕,为太后擦泪,道:“您说什么呢,什么叫快入土了,您可要长命百岁的,看着叶明瑞他们成婚生子。” “公主这话说的不假,自从见到了公主,太后的身子骨一日强过一日,准能见到小主子们成亲生子。”龚嬷嬷道。 几人说着,长生带着叶明瑞几人给华如锦请安来了。 华如锦让几人给太后行礼。长生见到太后心虚低头,不敢看太后,他,他没有想到能见到自己的祖母,她怎么来了,他真想问问她自己的母亲可还好。 太后看着瑞哥儿很高兴,夸瑞哥儿好本事,能进璇玑阁学艺,见长生低着头,声音不确认道:“昊儿,是你吗?”她知道上官昊在悠然居,也知道上官昊和叶明瑞一起在璇玑阁学艺。 长生红着眼上前给太后肯头道:“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心了。” “祖母的乖孙啊,只要你没事,祖母就放心了。”太后拉着长生的手道,“你失踪的这些日子,哀家和你母亲整日担心你,只要你没事就好。” “祖母,我母亲怎么样了,听说她病了,现在可好些了?”长生担心的问道,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母亲了。 “她没事了,身体好多了,你尽快回去,也好让她放心。”太后叹息道,想起皇后,太后也为那孩子心疼,明明是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呢。 “孙儿知道了。” 郑博砚惊讶的看着太后,没想到华如锦竟然是太后的女儿,前段时间他见到的人果真是皇上了,郑博砚想哭,他的烟姐儿身份高了,这辈子还能属于自己吗。 叶明瑞看着长生叫自己的外祖母叫祖母,心中诧异,难道长生哥哥真的是自己的表哥。可是他表哥不是华烨吗?叶明瑞心中有一个疑惑。 华如锦见丫鬟们过来催,知道饭菜已经好了,领着众人走向悠然居的饭厅,一路上华如锦挽着太后的胳膊,给她讲燕山百姓们的趣事儿。 “听说锦儿种出了高产的粮食,锦儿可真是咱们大圣朝的福星呢。”太后夸奖道。 “您严重了,这是咱们大圣朝每个百姓的职责,当不得什么,更何况锦儿还是您的女儿。”华如锦谦虚道。本来做这些就是让百姓安居乐业,就算她不是公主,她也会做。 “你哥哥只封你个县主?”太后对华如锦的封号不满意,她是真正的金枝玉叶,怎么只封一个区区县主呢。 “哥哥有哥哥的难处,您不要纠结此事了,待会儿您尝尝咱们悠然居的饭菜,比宫里的如何?”华如锦不想当什么县主,更不想当什么公主。 太后叹息,真是个傻孩子,幸亏自己来了,不然自己的女儿出嫁岂不是显得寒酸了。 几人说说笑笑走到饭厅,老者和澄光大师吃的大快朵颐,幸亏丫鬟们准备的菜饭多,又给华如锦他们重新准备一份,不然只剩下残羹剩饭了。 老者和澄光大师见华如锦他们姗姗来迟,再看看他们自己面前的残羹剩饭,不禁老脸一红,这样真的很不好。 “锦儿丫头,咱们许久不曾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你不要介意哈。”老者不好意思道。 “阿弥陀佛。”澄光大师也跟着站起来,等他看到华如锦身边的太后时,“师妹,是你?” 老者这才看清了华如锦身边的太后,激动地连忙走上前道:“师妹,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了,你去哪里了,我们到处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你的影子。” 成婚 华如锦疑惑的看着神情激动的三个人, 他们是旧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太后竟然出自璇玑阁? 拓跋桀心中了然, 怪不得他去皇宫的时候, 太后院子里竟然有阵法, 原来太后出自璇玑阁, 还说那些是雕虫小技。 “当年我嫁人了。”太后牵着华如锦的手道,“这就是我的女儿,我还有一个儿子。” 老者和澄光大师很清楚华如锦的身份, 原来当年她嫁的人是皇帝,怪不得他们到处都找不到他,他们疼爱的小师妹, 竟然便宜了别人, 他们俩也因此一个终身未娶,一个出家当了和尚。 真是可笑。 老者叹息的看着众人道:“你们慢慢用吧, 我和和尚出去走走。” 华如锦和拓跋桀对视一眼, 领着众人围着太后坐, 太后看着出去的两人, 心中愧疚, 她当年就知道她的师兄对自己有情,可是家里人为了家族的利益, 让她嫁给了当时的皇帝。 从那以后,她就在也没有见过师兄们了。一几十年过去了, 没有想到还能见到他们。 老者和澄光大师坐在悠然居的亭子里, 早有丫鬟们备了可口的茶水点心,如果是以前,老者和澄光大师早就开始抢了,可是今天,他们一点兴趣也没有。 老者嘲笑的看着对面一脸淡定的澄光大师道:“师兄,咱们两个明争暗斗这么多年,竟然便宜了一个外人,你说咱们是为了什么?” “但愿她能开心就好。”澄光大师已经出家多年,红尘中的事大多都已经看开了。 “你倒是看的看,可是我看不开啊,等了那么多年,她却早已经儿孙满堂了,老夫却什么也没有啊。”看着她儿孙满堂,老者心中涌出一股后悔感,“你说如果咱们当初都成亲了,现在是什么样子?” 自己早已经被人称为爷爷,含饴弄孙了吧。 “阿弥陀佛。”澄光大师撵着手里的念珠,闭上眼睛,不知心中在想什么,后悔,也许有吧。 太后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暂时忘记了刚才的愧疚,她现在都一把年纪了,什么也不想了,就算在愧疚也弥补不了什么了。 华如锦亲自给太后夹菜,太后吃的非常高兴。 太后问起华如锦和拓跋桀什么时候成婚,待他们成婚了,自己也应该回京城了,悠然居再好,也不能长待。 “我们想九月份成婚,希望太后成全?”拓跋桀看了眼华如锦,直接道。 “好好好。”太后非常满意拓跋桀,她是过来人,当然看的出拓跋桀对华如锦的情谊。 叶明瑞听见自己母亲和温先生很快成婚,虽然早已经知道了,心中还是有些伤心,可想起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叶明瑞觉得华如锦拥有一份自己的幸福最重要。 只要母亲开心,他愿意守护她的幸福。 等回到正厅,太后散去所有的人,给华如锦一个木制锦盒,华如锦惊讶的看着太后道:“这是什么?”华如锦大约猜到里面是什么了,无非是些金银首饰,给自己的嫁妆吧。 华如锦犹豫片刻,还是收起盒子,太后见华如锦收了很高兴,道:“这些年,哀家亏欠你良多,里面是哀家的私房钱,都给你吧,哀家也用不到了。” 等打开盒子后,华如锦才知道太后说的私房钱是整整十万两。当时她想还回去,可是太后无论如何也不要,年纪大了,要那些钱财有什么用呢。 “您不要这么说,您给了如锦生命,如锦对您感激不尽。”华如锦道,从她们相认,自己从来没有开口叫过太后母亲,她喊不出口,也许再过些时候,她就能喊出口了。 太后拍拍华如锦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太后也非常希望华如锦能叫自己一声母亲。 太后来了以后,什么地方也不去,只呆在悠然居,吩咐下人给华如锦准备成婚用的东西,每一桩每一件都非常用心,华如锦自然很感动。 华大人和华夫人知道太后来了,心中诧异,很快带着人给太后请安,太后见了华夫人非常的热情,见到华如锦叫华夫人母亲,太后有股说不出的嫉妒。 自己的女儿当着自己的面,叫别的人为母亲,她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就算再不高兴,她还是很亲热的招待华夫人,对于这一切,华如锦看在眼里。 悠然居内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太后乐呵呵的看着华如锦道:“哀家的锦儿定是最美丽的新娘。” “娘说什么呢,天下美女这么多,锦儿怎么能是最美的呢。”华如锦看着太后撒娇道,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华如锦和太后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了,不自觉喊太后娘了。 太后惊喜的看着华如锦道:“你刚刚喊我什么,锦儿再喊一遍?”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的女儿终于喊自己娘了,想到这里,太后的眼睛不仅湿润了。 华如锦为太后擦拭着眼泪道:“娘不哭,都是锦儿不懂事,害您等了那么长时间。” “娘没哭,只是喜极而泣,喜极而泣。”太后牵着华如锦的手,怎么也不放开,一旁的龚嬷嬷也为太后高兴,主子等了那么多年,终于如愿了。 太后拉着华如锦的手,说她刚出生时候的事儿:“那是你小小的,一点点,娘天天看着你,一天一个样,模样真可爱,都怪那该死的贼人。” “娘,别生气,锦儿现在能认回娘,也很高兴。”华如锦开心的看着太后,果然是血缘关系,她喊出口一点也不觉得别扭,然而心中很轻松。 龚嬷嬷见太后和华如锦说着开心,主动把空间让给母女俩,让她们好好说话,说着说着,太后就问起刚来那天华如锦不在府中的事儿。 华如锦犹豫片刻,还是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太后。 太后心疼道:“也难为那孩子了,他肯定希望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在一起,你不要怪他。” “锦儿怎么舍得怪瑞哥儿,瑞哥儿是锦儿的心头宝。这次他应该不反对了,他父亲的小妾买通杀手想要他的命呢。”华如锦一时口快,说了出来,说完她就后悔了,她担心的看着太后。 果然,太后听见秦氏要杀自己的亲外孙,顿时火冒三丈,道:“秦氏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让人杀瑞哥儿,等哀家回去后,好好收拾那对姐妹不行。” “姐妹?”华如锦皱眉,华如锦隐隐约约记得秦氏有个姐姐,进宫当了贵妃,后来儿子当了皇帝,怪不得上一世秦氏那么嚣张,原来有人撑腰了。 想到这里华如锦冷笑,这一世想当皇帝,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貌似长生才是皇家的嫡子嫡孙吧,一个非嫡非长的庶子也妄想当皇帝,真是可笑。 华如锦不知道上一世长生如何了,貌似一直就没有出现过,可能是那次就被人杀了吧。 “秦氏的姐姐在宫里当贵妃,整天就知道争宠,哼,也不知道你皇兄怎么想的,突然就盛宠了她,冷落了皇后,哀家多次劝他,他也不听。”对于这件事,皇上好像非常的坚持,太后心中多少有些不快,因为一个女儿,自己的儿子拒绝自己。 “是吗?”华如锦若有所思,怎么会无缘无故宠爱一个人呢,是不是被人下了某些药呢,这个还真不好说呢,上次皇上来,华如锦也没有看出什么来。 离开太后的院子,华如锦让人把小安子叫来。 小安子见到华如锦连忙行礼道:“夫人,您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就是。” 华如锦看了小安子很长时间,看的小安子心里直哆嗦,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儿,夫人为何这样看着他。 就在小安子想跪下时,华如锦开口了,道:“过些天,你去京城一趟,给镇北侯的世子夫人送些药,就说是我给的。她会明白什么意思的。还有再去扬州买些歌姬,送到京城去,我自由安排,如果这件事成了,我就把你们全家的卖身契还给你如何?” 华如锦当然知道小安子想要什么,脱离奴籍,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 小安子连忙跪在地上道:“奴才不敢。”他是不想自己的后代永远给人做奴才,可是主子面前,他不敢说。 “起来吧,”华如锦平静无波的声音,小安子不敢起身,华如锦又道,“起来吧,事成之后,我为你和紫娟主婚如何?” 小安子惊喜的看着华如锦道:“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小安子早就想娶紫娟了,奈何紫娟说要夫人同意才行,他一直不敢提,没想到夫人竟然知道了。 如果能娶到紫娟,就算让他一辈子做牛做马他都愿意。 “我从来不会食言。”华如锦笑道,几个丫头都大了,是该为他们几个婚配了,这件事她要好好琢磨琢磨,一定不能亏待了他们。 “奴才这就去办夫人吩咐的事儿去。”小安子顿时来劲了,他把夫人的事儿办妥了,赶紧回去娶媳妇,他也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 华如锦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小安子道:“这药对世子夫人很重要,你一定要亲自交到她手里,这药可以让她一举得男。” 是的,华如锦就是要断了秦氏的念想,秦氏不是想当世子夫人吗,只要安氏有自己的儿子,凭着安氏的背景,肯定会把握手里的机会的。 安氏第三胎又生了一个女儿,一定很失望吧,安氏,机会已经给了你,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小安子惊讶的看着华如锦,很快就明白了华如锦的意图,夫人这是想坐山观虎斗呢。 小安子拿着药转身走了。 咏历六年,九月初八。 悠然居非常热闹,敲锣打鼓,欢声笑语。人人脸上都挂着真诚的笑。 今天是华如锦嫁给拓跋桀的日子,华如锦坐在梳妆台面前,看着铜镜里新娘装扮的自己,心中很甜蜜,虽然她已经做过一次新娘,可是这一次,她非常的期待,这次是嫁给爱自己的人,华如锦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 “新郎官到了。”不知道是谁高兴地喊了一句。 太后和华夫人他们都高兴的看着华如锦。 华如风小心翼翼的背着华如锦一路向外走,他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等出了悠然居的门,华如风把华如锦放到红地毯上,真心的嘱咐道:“锦儿,哥哥祝你永远幸福。” 华如锦的眼睛一红,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事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嗯了一下,为了叶凌轩,她错怪哥哥了,虽然哥哥从来不曾责怪过自己,可是华如锦觉得对不起华如风。 “大哥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锦儿的。”拓跋桀一身崭新的大红袍,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少过,他深邃的目光看着众人,高高的扬起下巴,好像要告诉所有人,他娶到华如锦是多幸福的事儿。 “好。”华如风拍了怕拓跋桀的肩膀,让他上马,不要耽误了拜堂的时辰。 拓跋桀潇洒跨上马,稳稳地坐在马背上,高兴地看着华如锦的轿子,终于可以娶到她了。轿子很快就到了怡然居,怡然居就是拓跋桀在李家村盖的院子,离华如锦的悠然居有几百米远。 喜婆扶着华如锦跳过火盆,走到正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拓跋桀没有父母,华大人和太后坐在上首,他们高兴地看着一对新人。 “夫妻对拜。”拓跋桀透过盖头灼热的看着华如锦,深深地弯腰和华如锦对拜。 “送入洞房。”喜娘想扶着华如锦走的时候,一声慢着,打断了所有人,拓跋桀看着来人,他就知道他们的婚礼不会顺利完成,他果然还是来了。 大婚2 叶凌轩不看拓跋桀, 直接走到盖着盖头的华如锦面前道:“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你可知道, 他对你不是真心的, 有可能是利用。” “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心里很清楚。”说完华如锦对喜娘道, “继续。”乐器奏起, 拓跋桀讥笑的看着叶凌轩道:“你的污蔑完全没有用,我劝你还是彻底放手的好。” 太后看着一脸盛怒的叶凌轩,让人把他请出去。叶明瑞和长生见太后发怒了, 两人拉拉扯扯把叶凌轩拉出去。 拓跋桀把华如锦送到新房,安排丫鬟们给华如锦送些吃的,他要去外面招呼客人, 很快就会回来。 紫娟几人高兴地看着华如锦道:“夫人, 温先生对您真是体贴,早就准备好饭菜了, 要不您先用点?” “不用了, 我现在不饿, 待会再吃。”华如锦坐在床边, 看着周围的环境, 虽然盖着盖头,周围的一切她看着一清二楚。 华如锦心中一暖, 拓跋桀真的很细心,他把新房布置的和悠然居一样, 是怕自己不适应吗。 拓跋桀去了很长时间没有回来, 华如锦不免有些担心,让紫雨去看看,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如果叶凌轩没有来,华如锦根本不怕。可是叶凌轩来了,华如锦担心叶凌轩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紫雨刚出去,拓跋桀被小安子和杨五郎扶着走过来了。小安子见紫雨高兴道:“你把先生扶进去吧,他喝的太多了。” “你怎么不帮着先生点。”紫雨抱怨的看着小安子和杨五郎道,“还有你,傻大个,你也帮着先生一些,先生也不至于喝醉。” 杨五郎见紫雨清丽的容颜,心中荡漾,嘿嘿傻笑道:“紫雨姑娘教训的是,下次一定帮先生挡酒。” 下次?紫雨不高兴的看着杨五郎道:“真是个榆木脑袋,哪能还有下次。” 小安子看着杨五郎和紫雨,心中暗笑,原来杨五郎这厮喜欢的是紫雨姑娘。 说着几人已经到卧房门口了,小安子对拓跋桀道:“先生,现在已经没有人了,您可以醒醒了。” 果然,听到这话,拓跋桀很快清醒了,哪里还有一点醉酒的样子。拓跋桀连忙进屋,把所有的人都赶出去,慢慢走向华如锦,他拿起旁边的喜称,慢慢挑开华如锦头上的盖头。 华如锦慢慢抬头,秋水般的明眸饱含深情,直勾勾的看着拓跋桀,拓跋桀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咽了咽口水低头吻上那柔软的红唇。 拓跋桀慢慢俯下身子搂着华如锦的腰,热情的吻着她,好像要把她揉着骨头里。 华如锦被拓跋桀吻得喘不过气来,皱眉紧皱嗯了一声,拓跋桀放开华如锦,喘着粗气,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华如锦的脸道:“对不起,我情不自禁。” “我知道。”华如锦红着脸,依偎在拓跋桀怀里道。 拓跋桀拉着华如锦的手,把华如锦拉到桌边,倒了两杯酒,一个递给华如锦道:“喝了这交杯酒,咱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好。”华如锦环着拓跋桀的胳膊,拓跋桀脉脉含情的看着华如锦,两人同时把酒喝光,相视而笑。 然后两人手拉着手走到床边,拓跋桀真的很期待这一刻,虽然他们早就融为一体了,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烛夜。 夜还很长,烛光照耀在两人的脸上,为两人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歇了吧。”拓跋桀慢慢抱着华如锦躺在床上,唇再一次霸道的占有了华如锦的红唇,抬手把烛光给灭了。 很快室内传出女子的□□声和男子的喘气声,屋外静悄悄,偶尔有几只鸣蛩在回应着屋内的人。 叶明瑞和长生把叶凌轩拉到无人的地方,叶凌轩不舍的看着怡然居热热闹闹的场面,她是不是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叶明瑞看着这样的叶凌轩,为他心疼,纵然叶凌轩有千万错,他终究还是自己的父亲,血浓于水,这是无法改变的。 “母亲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劝父亲还是放手吧。”叶明瑞狠心道,他现在已经不小了,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我也可以给她幸福,为什么连瑞哥儿你也不信我呢。”叶凌轩心痛的说。 “你能给母亲幸福么?”叶明瑞黑白分明的双眼看向叶凌轩道:“从我记事起,母亲就没有开心过,在京城的时候,大夫人欺负她,秦姨娘找她的麻烦,你可曾管过,可曾为她心疼过。 母亲诈死离开京城,你也找来了,我真的很高兴,我想看着咱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母亲不待见你。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待见你了。” “你知道了?”叶凌轩不敢置信的看着叶明瑞,瑞哥儿知道了前世的事儿了吗。 “受害人是我,我为什么不知道,她买通杀手想置我于死地,那么高的悬崖,温先生为了我,不顾一切的跳下去了,可见他对母亲是真心的,而你又曾经给过她什么。一次次的无动于衷,一次次的伤害她。”叶明瑞埋怨道。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叶凌轩摇头道,什么跳崖,上一世完全没有的事儿。 “就在前一段时间,你的好姨娘买通杀手去璇玑阁刺杀我,如果没有温先生,您就见不到我了,这样您该明白了吧。”叶明瑞失望的看着叶凌轩道,“我觉得母亲的选择是对的,所以我支持她。” “怎么可能?”叶凌轩皱眉,秦氏的人怎么进入璇玑阁的呢。 长生看着叶凌轩摇头,叶凌轩不是一个好丈夫,姑母的选择是对的:“瑞哥儿说的是对的,你还是管好你的后院和家人吧,不要太过了。” “父亲,我对你太失望了。”说完叶明瑞拉着长生的手准备离开,突然停下对叶凌轩道,“如果某人再有小动作,对母亲不利,我不介意杀人。” 看着叶明瑞眼中的杀意,叶凌轩心中震惊,瑞哥儿竟然恨到这种地步吗,长生说的对,他应该写信告诉父亲,不要参与皇家的事情,不要想着荣耀,保住侯府最重要。 清晨怡然居正院门口,紫娟几人已经起来了,她们盯着紧闭的门小声嘀咕道:“夫人和先生还没有起来吗?” “嘘,让夫人和先生多睡会儿吧,反正又不用请安。” “是呢,想当年,咱们夫人带着瑞哥儿和烟姐儿早早的起来给人请安,现在有机会了,应该让夫人好好的享受才行。” 屋内的拓跋桀心疼的看着华如锦道:“就算睡到傍晚,我也陪着你。”镇北侯府的老虔婆竟然如此作践他的锦儿,等有机会他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起来吧,让人笑话。”华如锦披散着头发娇嗔的看着袒胸的拓跋桀道,谁家能从早上再睡到傍晚的。 “谁敢笑话,看爷不撕烂他们的嘴。”拓跋桀不以为然道,华如锦要起床,被拓跋桀又把华如锦拉回到怀里,深情道,“待会再起吧,反正不用请安。” 说着拓跋桀去撕华如锦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华如锦啊的一声,被拓跋桀压在身下,他扶着华如锦的脸道:“我的锦儿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华如锦当然看出了拓跋桀眼中的灼热,脸不禁一红,丫头们都在外面呢,他怎么敢,华如锦想拒绝,被拓跋桀堵在口里,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门外的几人听到声音,脸也跟着红了,自觉的离得远些。 等拓跋桀和华如锦起床已经快正午了,不管华如锦怎么哀求拓跋桀,拓跋桀拉着华如锦就是不让她起床。 太后和龚嬷嬷得到消息对视一眼笑了,只要他们的感情好,看着华如锦幸福,她也就放心了,是时候回京城了,不知道后宫乱成什么样子,秦贵妃没有自己的压制,更加嚣张了吧。 太后来燕山时,对外说是去五台山祈福了。 华如锦听到太后要走心中不舍,太后更加不舍,道:“哀家知道你孝顺,但是哀家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该回去了,哀家等着你们回京城的那一天。” 华如锦知道留不住太后,命人给太后装了许多悠然居的特产,肉干,果脯,还有她亲自酿的果酒。 “还别说,每天喝一杯你的果酒,哀家的身体轻多了,多年失眠多梦的毛病也没有了。”太后拉着华如锦的手笑道。 “喜欢娘就多带些,等过些时候,有人去京城的时候,我让人给您送些,不会短了您的。”华如锦道。 “好好好。”太后看着华如锦的肚子道,“你尽快要个孩子,有了孩子才能拴住男人的心。”太后知道她的女儿优秀,可是搁不住男人会变心。 “娘我知道了。”华如锦脸红道,她也想给拓跋桀生个一男半女,所以她从来没有做避孕措施,看来,自己也应该调理一下身体了。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太后命人收拾东西,她真的要离开了,华如锦把太后送上马车,拉着太后的手道,“如锦很快就会回京城,娘放心。” “太后放心,桀定会好好照顾锦儿,不让她受任何委屈。”拓跋桀向太后保证道。 长生几人上前给太后道别,太后嘱咐几人好好学艺,将来做个对国家和百姓有用的人,几人点头答应。 “回去吧,都回去吧。”太后放下帘子,让人赶车离开,她怕再待下去,她就舍不得走了。 华如锦望着太后的马车渐行渐远,心中感慨,很快回京城,究竟是多长时间呢。 太后刚离开后,赵韵儿骑马走到华如锦跟前道:“表姐,我又回来了,你们大家可想我?” 长生头疼的看着赵韵儿道:“你怎么不再早来一会儿呢?” 赵韵儿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早到一会儿,为什么?”她来的时候看见一辆马车离开了李家村,她骑马太快,没有注意到马车上的人是谁,难道自己认识? “早到一会儿,你有可能被带回京城。”长生好笑的看着赵韵儿道,一个疯疯癫癫的丫头,哪里像一个郡主。 “马车上是谁?”赵韵儿心中唏嘘,幸亏她没有被带回去,不然她非上吊不可,这次说什么也要让风琦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你姑母。”长生道。 赵韵儿迟钝的想了想,道:“你忽悠你姑姑我呢,我姑母不就是太后娘娘,你的祖母。她去五台山祈福去了,嘿嘿,想骗我,可没有这么容易。” 所有人都如看白痴一样看着赵韵儿。 突然赵韵儿不敢置信道:“啊,真的是我姑母,不行,我得躲一躲,我可不想回京城。”说着赵韵儿跑到悠然居,她完全忘记了,太后已经走了,怎么能把她带回去。 大家看着赵韵儿的样子,都笑了。 成婚后,华如锦就搬到了怡然居,其实就名字变了,格局跟悠然居一样,华如锦每天与拓拔桀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她觉得这样的生活非常悠闲,如果这样一辈子她也愿意。 华如锦和拓拔桀会以为这样的生活一直美美满满的继续下去,谁知突然的访客,打扰了他们。 “先生,有人找你,他说他姓拓拔,是您的父亲。”谢伯恭敬的看着拓拔桀道。 突至 拓拔桀皱眉, 疑惑的看着华如锦, 暗道, 他怎么来了, 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难道有人像他告密不成? 华如锦看着拓跋桀道:“还是出去看看吧,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父亲, ”拓跋桀冷笑,“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棋子,一个棋子怎么会有父亲呢。你们去告诉他, 这里没有姓拓跋的。” 想起国主对自己和母亲的利用,拓跋桀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恨,如果不是他, 母妃也不会离自己而去。 紫娟几人面面相窥, 遂听从拓跋桀的话,走到怡然居门口, 对柔然国主道:“这位老爷, 真对不起, 我们这里没有姓拓跋的。” 柔然国主等了半天, 竟然听到这样的话, 顿时火冒三丈,道:“畜生, 竟敢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他也不想想他的一切是谁给的。” 国主觉得拓跋桀已经在自己掌控范围内了,顿时想破口大骂, 如果可以, 他不允许拓跋桀在大圣朝生活,免得以后为大圣朝出力。 他接到消息说,拓跋桀娶了大圣朝的公主。所以他才来这小小的李家村证实,这一切是否是真的。 “我的一切确实是你给的,但是那些我已经还给你了,我曾经为你立下汗马功劳,所以不欠你了,你也不要打扰我以后的生活。”拓跋桀拥着华如锦,听到国主的话,不以为然。 “你,”国主愤怒的看着拓跋桀,抬眼又轻蔑的看着华如锦道,“这就是你娶得妻子,听说她已经有三个孩子了,这样的残花败柳你也要。”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拓跋桀高声斥责道,“不管她是什么人,我只爱她一个,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儿,请你离开这里。”说着拓跋桀紧紧地搂着华如锦的腰,华如锦能感觉到拓跋桀身上的颤抖。 “本来就是。”国主冷哼道,柔然多少高门女子等着嫁给拓跋桀,他竟然娶了大圣朝的破鞋,柔然国主如何也忍受不了。 “如果你今天是来找茬的,我请你离开。”拓跋桀真想上去揍他一顿,可是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就算拓跋桀再恨他,恼他,也不能出手打他,拓跋桀对着身后的人道,“送客,以后这样的人不允许进入怡然居。” 华如锦冷眼看着一切,她信拓跋桀能处理好眼前的一切,如果眼前的人不是拓跋桀的父亲,她一巴掌送他去深山老林与狼作伴去。 “你,”国主指着拓跋桀的鼻子道,“你这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拓跋桀冷笑,“大逆不道的事儿,我也不是没有做过,不然拓跋煌的胳膊是怎么没有的。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否则我又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儿了。” “你,你,你,”国主气的断断续续说不出话,然后看着一旁淡然的华如锦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他的身份是什么吗,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娶你吗?” 国主觉得拓跋桀油盐不进,既然这样他可以改变策略,女人最是多疑,如果知道拓跋桀是柔然的六王子,娶她是为了高产的粮食,她还会那样淡然吗,肯定会把拓跋桀赶走,这样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 二皇子带兵打仗,能力欠缺,跟拓跋桀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这些日子,柔然被大圣朝打的节节败退,他需要拓跋桀回到柔然去。 “不想知道。”华如锦冷笑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丈夫,他真心实意的爱我,就够了,其余的,我一概不想知道。” 柔然国主气的想口吐鲜血,一拳打在棉花上,柔软无力,一个两个都是如此。 “他在利用你,你也不在意吗?”国主不死心道。 拓拔桀目光冰冷的看着国主道:“挑拨离间,你能用些高明的手段吗?一过之主,也不觉得丢人吗?”他看不上国主用卑鄙的手段。 国主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桀,在他眼中自己竟然成了卑鄙的人,他冷眼看着华如锦,都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拓跋桀还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儿子。 “我劝你还是离开我儿子好,你根本就配不上他。”国主不理会拓跋桀,对着华如锦道。 “离开?”华如锦被气乐了,笑道,“你先看看你脚下的土地再说话吧,这里是大圣朝的永安县,而我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永安县是我的地盘,相信我一声令下,你再也回不到柔然了。” “你,”国主心惊的看着华如锦,她真的是一个内宅妇人吗,身上的气势不必拓跋桀差。 “送客,看着他们离开大圣朝的境界,否则你们就不要回来了。”华如锦眼中的坚毅,国主看的明白,竟然强制让他离开。 “你就看着她欺负你的父亲吗?”国主心痛的看着拓跋桀,这个女人对他无礼,拓跋桀竟然无动于衷,这是令国主最伤心生气的地方。 “欺负你,她有欺负你吗,是你辱骂她在前,又挑拨我们的关系,你走吧,这里早就没有拓跋桀了,有的只是温青青的儿子温桀。”拓跋桀转身不看国主,让人把他请出去。 “你,你这个逆子。”国主怒骂道,“你说你到底把你母妃藏到哪里去了?”这也是国主非常关心的事儿,他命人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温妃的遗体。 拓跋桀回头嘲笑的看着国主道:“我把她送回到她最想去的地方去了,有本事你就去找吧。”说完拓跋桀拥着华如锦的腰离开,再也不看国主,这里本就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 国主想进去怡然居找拓跋桀,可是被人拦着,他不甘心带着人离开了,既然不能当自己的儿子,那就不要怪他心狠了,是不是那个女人死了,他就可以离开了。 国主不知道,他注定要失败,华如锦和拓跋桀根本不是吃素的,来多人都注定损在这里。 “他怎么突然找到了这里,而且对咱们的情况很了解。”华如锦大约知道谁透露他们的消息了,除了叶凌轩,华如锦根本想不出第二人。 “心中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锦儿不必担心,他既然做了,就应该承担代价。”这次他一定要给叶凌轩一个惨痛的教训,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他要怎么感谢叶凌轩呢。 “不必手下留情,留他一命就行了。”华如锦终究不能看着叶凌轩死去,否则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孩子们。 “放心,我会的。” 很快叶凌轩的书桌上出现了一封信,不,可以说是一封挑战书,拓跋桀约自己十月初一这日去山里一战,叶凌轩看着醒目的字心中冷笑,没想到柔然国主这么怂,拓跋桀都弄不回去。 叶凌轩眼中闪过杀意,既然你想找死,我就不客气了。 钟平看着这样的叶凌轩有些担心道:“大爷真的要去应战吗,两军交战之际,不如约在别的时间。” 叶凌轩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去李家村送信。”他要踏平柔然国,他要把拓跋桀的脸面踩到脚下。 钟平惴惴不安,用手摸了摸胸口的信,他是否要把信送去呢,现在夫人正讨厌大爷的时候,大爷如果打了温先生,夫人肯定会生气的,这封信到底送还是不送呢。 想着钟平没有走到李家村,直接返回军营,叶凌轩见钟平道:“送到了,他可有说什么?” “奴才没有见到人,所以就把信带回来了。”钟平支支吾吾道,“奴才见到了夫人,夫人好像不高兴,所以奴才不敢多待,就直接回来了。” 钟平不希望叶凌轩去找拓跋桀比武。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叶凌轩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怡然居内 华如锦手中拿着一颗白棋子道:“你说他会应战吗?” 华如锦铁了心想给叶凌轩一个惨痛的教训,让他不要多管闲事,这个办法似乎不太好,她还应该给他找点事儿做。 不知道秦氏接到自己的信没,如果她知道叶凌轩不得召唤不得回京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会。”说着拓跋桀把手里的棋子放在棋盘上道,“你赢了,这次你终于赢了,小生输的心服口服。”说着抬手抚摸着华如锦的下巴,迅速的亲了一口,华如锦绣的怒瞪拓跋桀道,“青天白日,让人看见。” “哪里有人,”说着拓跋桀把华如锦捞到自己怀里道,“人都走光了,现在只剩咱们两个了,是不是可以恩爱一番呢。” 华如锦想拒绝,可拓跋桀怎么肯,霸道的吻着华如锦的红唇,直到华如锦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华如锦道:“我的锦儿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来来回回就这一句话,华如锦生气怒瞪拓跋桀,惹得拓跋桀哈哈哈大笑。 十月初一一早,拓跋桀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平时随意隆起的头发用玉簪挽起,显得如谪仙一般,华如锦一时看的有些痴了,知道他俊美,没想到他可以俊的出尘。 “锦儿怎么了,”拓跋桀这一笑,更把华如锦迷住了,他上前走了几步,捏了捏华如锦的脸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 华如锦如实的点点头,很快又惹得拓跋桀哈哈大笑,华如锦才清醒过来,对拓跋桀道,“走吧,时辰到了,咱们总不能迟到不是。” 拓跋桀诧异的望着华如锦道:“你也要去。”跟叶凌轩比武,自己去就可以了,他不忍心华如锦见到血腥的场面,拓跋桀也不想想,两人在京城时,挑了杀手的老窝,华如锦何时惧怕血性的场面。 华如锦坚持,拓跋桀无奈道:“走吧,男人之间的战争,女人在一旁看看也不错。” “什么男人,女人,难道你瞧不起女人?”华如锦抬眼看向拓跋桀,如果拓跋桀敢说一个不字,回头她就收拾他一顿,哼,让他小瞧女人。 “怎么会,如果没有女人,哪来的男人,所以在下很敬重女人。”拓跋桀赔笑道。 很快华如锦和拓跋桀就来到和叶凌轩约定的地方,他们看向周围,皱眉,这里那里有叶凌轩的影子,这家伙不会不敢来了吧。 正当拓跋桀想嘲笑叶凌轩的时候,他听见树林里有沙沙的声音。一支利箭射向华如锦,拓跋桀连忙抱着华如锦躲开了那只箭。 “我们中计了。”叶凌轩严肃的看着华如锦道,没有想到叶凌轩竟然这样卑鄙,竟然想致自己于死地。 那盏灯 华如锦看着这群杀手, 眼中闪过杀意, 不管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注定要葬在这大青山了。 华如锦抽出腰中的鞭对拓跋桀道:“解决掉他们咱们回家吃饭。”拓跋桀点头, 那些杀手见华如锦和拓跋桀如此无视他们, 心中愤然, 对视一眼, 一起朝华如锦扑去。 华如锦很疑惑,这些人的目标好像是自己。难道这些人不是叶凌轩派来的,华如锦猜对了, 这些人根本不是叶凌轩派来的,这些人都是柔然国主派来。 他知道拓跋桀被华如锦迷惑了,想要除掉华如锦, 让拓跋桀安心为自己所用。 拓跋桀看着他们的身形, 心中一暗,既然你不仁, 就不要怪我不义, 我都已经放弃所有了, 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想着手中的剑更加凌厉, 眼中的杀意更甚。 很快黑衣人全部躺在地上, 其中一个战战兢兢的看着拓跋桀道:“六王子,我们是国主的人, 请您手下留情。” 拓跋桀看了看那人停顿了下,最后抬起手中的剑, 人头很快滚向一边, 拓跋桀冷声道:“对她不利的人都要死。”声音中说不尽的萧杀,眼中带着丝丝迷茫。 华如锦看着这样的拓跋桀有些陌生,对拓跋桀道:“你怎么了?” 拓跋桀觉得头很晕,想回答华如锦的话,身体却不听使唤了,忽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华如锦连忙抱住拓跋桀的身体,担心的拍着拓跋桀的脸问道:“桀,你怎么了,你醒醒。” 可是华如锦怎么喊,拓跋桀就是不醒。华如锦没有办法,只好把拓跋桀带到空间。 到了空间华如锦紧张的喊如敏道:“如敏,快来救命啊。” “怎么了?”如敏见华如锦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进来道,“你疯了,你怎么把一个男人带进空间了,你不怕他将来对你不利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快帮我看看他,他到底怎么了,也没有中毒,忽然就昏迷不醒了,我怎么喊他,他都不醒。”华如锦现在只想拓跋桀能醒过来。 如敏皱眉走到拓跋桀身边,认真把脉道:“他中了摄魂术,他的亲人应该给他点了一盏灯,现在这盏灯被人用阴私的手段给强行灭了,所以他才会昏迷不醒。” 看来这个世界还有一些修仙界的东西,真有意思。 “现在怎么办?”华如锦看着拓跋桀昏迷不醒的样子,心急道,现在唯一能救拓跋桀的人只有如敏了。 “不急,他只是睡上一段时间,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他的那盏灯在哪里,拿回来,我亲自为他续上,他就会没事了。”如敏皱眉道,这个灯不一定好找。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这盏灯在哪里。”华如锦心急如焚,道,“你可还有什么办法?” “哎,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吧。”说着如敏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水晶球,拽了拓跋桀的一根头发,缠在水晶球上,轻轻用功,拓跋桀的头发消失不见了,如敏把水晶球交到华如锦手中,华如锦不解的看着手里忽明忽暗的水晶球道,“这到底怎么用。” “你先把他放在空间里,我帮你看着他,你拿着这个水晶球出去,然后用内力催动这个水晶球,看看它朝四面八方哪个方向发光,你就去哪个方向寻找。当它与那盏灯相聚一定的距离时,你手中的水晶球就会发光发热。到时候它会指引你去找那盏灯,切记一定要把那盏灯完好无损的拿回来,不然会很麻烦。”如敏郑重道。 如果不是看在华如锦是她前世妹妹的份上,她根本不会帮她,是的功德碑上的功德到了一定的程度,如敏的能力越来越强了,她清晰的感觉到华如锦曾经与她有血缘关系。 如敏出生时好像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可是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为此父母很伤心。 怪不得如敏开始觉得华如锦与她的灵魂非常相似呢。她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华如锦拿着水晶球严肃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她看着沉睡不醒的拓跋桀,说了声好好照顾他,就闪出了空间。 华如锦出了空间,直接回了悠然居,安排好所有的事,把烟姐儿和幸儿送去璇玑阁,璇玑阁的高手如云,华如锦怕京城派杀手,自己不在,有什么万一,她会后悔莫及。 “夫人您真的不打算带着我们吗?”紫娟几人担心的看着华如锦道,夫人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怎么行呢。 华如锦摇头道:“带着你们会不方便,毕竟你们的功夫不是很好,我一个人会方便许多。” 紫娟几人只好同意,等紫娟几人走后,华如锦催动内力,很快水晶球发出了亮光,光向指向北方,华如锦暗道,难道在柔然吗,很可能。 华如锦虽然担心,但是秋水般的明眸闪着坚毅,就算是柔然的皇宫自己也要闯一闯,华如锦收起水晶球,带着几身轻便的衣服,骑着飓风很快消失在李家村。 华如锦骑马飞快,她恨不能现在就到柔然的都城花城,刚走出李家村十几里地,华如锦遇见了叶凌轩,叶凌轩想知道拓跋桀是否被带回去了,所以特地来看看,没想到会遇见华如锦,看样子她要出远门。 “你这是去做什么?”叶凌轩温柔的看着华如锦道。 想起今天早上的时,华如锦脸色一沉,对叶凌轩冷声道:“让开,我去哪里不用你管?” “你不能去找他。”叶凌轩以为华如锦想去柔然找拓跋桀,所以阻止道。 “让开,”华如锦厉声道,“再不让开,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去找他的,”叶凌轩坚持道,“你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我们不应该在一起,我难道应该和你在一起吗,你不要妄想了,我再说一次,让开。”华如锦见叶凌轩依然不让,抬手扬起马鞭朝叶凌轩挥去,叶凌轩根本没有躲闪,正好被华如锦抽下马。 华如锦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凌轩道:“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说完骑马离开,叶凌轩在背后大喊,让华如锦不要去。 柔然国许多人想要拓跋桀的命,大王子和二王子都不会放过拓跋桀。 华如锦根本不顾叶凌轩的大喊,径直离开,她一定会把拓跋桀救醒。 华如锦日夜兼程,很快就到了柔然的都城花城,看着高高的城墙,华如锦下马,牵着马进城,看守城门的人见华如锦面生,而且还是一位娇滴滴的小娘子,不怀好意道:“这位小娘子,你是从哪里来呀?” “边关。”华如锦冷然的看着不怀好意的两人道,“是不是从边关来的人不能进城呢?” 华如锦眼中露出凶光,如果这两个人敢阻止自己,自己不介意教训他们,谁让他们耽误了救拓跋桀的时间呢。 两人见华如锦不是好惹的,连忙让华如锦进城,看着华如锦远去的背影道:“以为是个软柿子,谁知是悍妇,幸亏咱们机灵,没有对她怎么样,否则会有麻烦。” “行了,以后招子放亮一些,不要动不动就调戏人家了。”另一个守卫道。 “我也就是说说,哪里调戏了。”那人撇撇嘴不甘道。 华如锦不理会两人,牵着马,走到一家高档的酒楼,小二问华如锦住店还是打尖,华如锦说都有,小二高兴的给华如锦准备一见清静的上房。 华如锦进入房间,关上门,让小二送些热水和热菜。随手丢给小二五两银子,小二拿着银子高高兴兴的走了,心道这位小娘子真大方。 华如锦坐在床边连忙取出水晶球,用内力催动水晶球,水晶球朝北方发出强烈的光芒,华如锦心中一喜,这次光比前几次都强烈了,说明她来对了地方,自己很快就能找到拓跋桀的那盏灯了。 突然一阵敲门声,华如锦急忙道:“谁?”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好水晶球,出去开门,见小二提着热水,她开门让小二把热水送进来,不在意开口道:“西北方向是什么地方,我看着很繁华。” “客观,那边是皇宫还有王子们住的地方,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您一个女子,还是不要去那边好。”小二好心道。 华如锦点点头道:“多谢,有劳了。” 华如锦打开窗户看着西北方向,盼着天黑的快一些,华如锦左等右等,夜幕终于来临了,她麻溜的换好衣裤,打开窗户,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很快华如锦落在一处最高大的建筑物上,拿出水晶球用内里催动,果然水晶球开始灼热了,指引着自己往东北方向而去。 华如锦顺着水晶球指引的方向,很快来到一处宫殿前,勤政殿,华如锦抬脚走进去,侍卫们见华如锦,连忙抽出兵器拦住华如锦的去路,华如锦轻蔑的看着这些人道:“不想死的都给我离开。” 侍卫们不为所动,很快一位太监从勤政殿走出来道:“让她进来。” 侍卫们纷纷撤了兵器,仍然谨慎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根本不在意,直接走到勤政殿,国主见是华如锦心中了然,仍然惊讶道:“怎么是你,孤的儿子的?” “他在你眼里根本就是一颗棋子,什么时候变成儿子了,有用的时候就是儿子,没有用的时候就是棋子,这逻辑真的很可笑。”华如锦对柔然国主冷嘲热讽道。 “你,”国主愤怒的看着华如锦道,“你想嫁给孤的儿子,也不是不可以,把高产粮食的种植方法和种子给柔然,孤就答应你们的婚事。” 国主这才知道眼前的女子竟然研究出了高产的粮食,亩产八石,如果柔然的百姓都能吃饱穿暖,攻打大圣朝是指日可待。 “还没有睡觉呢,就开始做梦了。”华如锦好笑的看着柔然国主,如看一个小丑一般,“想要高产的粮食,做梦。” 凡是对不起拓跋桀的人,都是自己的敌人,想要自己的粮食,简直痴心妄想,哼。 华如锦脸上不屑一顾的表情,彻底激怒了果然国主,他得意的看着华如锦道:“你不给也可以,你看看这是什么。” 国主从下面拿出两盏已经熄灭的灯,华如锦心中一紧,面上不显道:“两盏破灯也能威胁到我,不自量力。” 国主怀疑的看着手里的灯,很快清醒过来道:“这两盏灯代表什么,想必你比我清楚,你既然不想要,我就把它们打碎。” 这两盏灯在温妃的密室里找到了,国主找到它们的时候,它们依然亮着,温妃已经去世很久了,无人照顾这两盏灯,怎么可能还能好好地亮着。 国主很奇怪,觉得这两盏灯定有古怪,就把它们拿了回来,一路上这两盏灯都没有熄灭,国主断定,这两盏灯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不然温妃也不会把它们藏在密室里。 拿回灯后,国主试着吹了几次,这两盏灯就是不灭,他找了一个高僧,才把它们熄灭。 国主看了看淡然的华如锦,狠心的要将手里的灯摔在地上。 醒来 华如锦突然出声道:“慢着, 你可知道这两盏灯代表着什么?” 国主突然笑了, 道:“我不知道它们代表什么, 可是我知道它们对你很重要, 对不对?” 华如锦点头, 目光直视国主的眼神道:“如果我说这两盏灯代表着你儿子和你孙儿的性命, 你也要打碎它们吗?” 华如锦想看看国主到底狠心到什么程度, 如果他真的不顾拓跋桀和福生的生命,她就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总有一天, 她要让人踏平柔然,虎毒不食子,连自己的儿子的性命都不要的人, 百姓的性命在他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他们的性命与我何干, 他已经说过了,他不再是柔然的六王子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柔然国主脸色狰狞道, 为了拓跋桀不为大圣朝所用, 毁了他又如何, 自己的儿子多得是, 不在乎少他这么一个。 “那你可以试着把它们摔碎了。”华如锦的声音能冻死人,这个人根本就不配为父亲, 成为他的儿子是拓跋桀一生得悲哀。 国主愕然的看着华如锦道:“你不是很想要它们吗,为什么不要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了, 两盏破灯, 你真以这两盏灯代表他们的性命?我刚才只不过在试探你,你真的信了,只怪你自己太天真了。”华如锦不以为然的笑道,好像在嘲笑国主非常的愚蠢。 “你,”国主被华如锦气的瑟瑟发抖,这个贱人,竟敢愚弄他,简直找死。 国主把灯生气的仍在地上,华如锦看准时机,抽出身上准备好的锦缎,迅速甩出,锦缎回来的时候,两盏灯稳稳地落在华如锦的手中,她见灯完好无损,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她冷眼看着国主道:“你这样的人不配为父亲。” 说着华如锦抬手就给国主一鞭,国主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惊恐的看着华如锦,他都没有看见她出手,自己就已经倒在地上了,这个女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来人,”猛地国主吐了一口鲜血然后昏了过去,华如锦见他晕了,抱着两盏灯离开,殿外的侍卫们战战兢兢的看着华如锦,都不敢上前,只能看着华如锦大摇大摆的离开。 华如锦离开后,很快走到酒楼,关上窗户就进入空间,如敏在等着华如锦,见华如锦抱着两盏灯皱眉,道:“怎么会有两盏灯?” 华如锦看着手里的灯道:“应该是福生的,他们两个一人一盏,现在两盏灯都灭了,是不是福生也出事了。” “如果是他的,那他也昏迷不醒,行了,把灯给我。”如敏接过华如锦手里的灯,很快消失在华如锦跟前。 华如锦皱眉,想问些什么,可是如敏已经不见踪迹了,华如锦只好摇头叹息,算了,如敏既然答应自己,就不会食言的。 “快把他带出去吧,他很快就会醒了。”如敏虚弱的说,用灵力使两盏灯复燃,她消耗了太多的灵气,不知道华如锦要做多少功德她才能恢复。 华如锦听到如敏的话,连忙带着拓跋桀出去,果然华如锦刚把拓跋桀放在床上,拓跋桀缓缓的睁开眼睛道:“锦儿,我这是怎么了,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自己不省人事,你非常的着急。” 华如锦见拓跋桀醒了,非常高兴道:“那不是梦,你知道吗,你真的沉睡不起,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醒,你以后可要好好待我。” 拓跋桀努力把华如锦抱在怀里道:“桀会好好待锦儿的,这个锦儿无需担心。”拓跋桀看着周围的环境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柔然花城。”华如锦抬头笑看拓跋桀,只要他没事就好。 “咱们怎么在这里?”拓跋桀皱眉道,兜兜转转,他居然又回来了。 “以后再给你解释,咱们去看看福生,你突然昏迷不醒,我怕他跟你一样。”华如锦解释道,“你这次昏迷跟一盏灯有关系,你见过那盏灯吗?” 如敏说,那盏灯应该是拓跋桀最亲近的人为他点的,这样可以知道他在外是否还好好地活着,华如锦觉得这人应该是拓跋桀的母亲,这世上还有谁,比母亲更想知道自己的孩子好好地活着呢。 “灯?”拓跋桀想了想道,“我母妃曾我为点了一盏灯,那盏灯在我母妃的密室里,怎么,我昏迷跟灯有什么关系?” “那盏灯灭了,所以你才昏迷的,不过我已经把灯放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所以你以后都不需要担心。”华如锦笑看拓跋桀道。 “福生的灯也跟我的一样灭了吗?”拓跋桀问道。 华如锦点点头:“所以我们要马上回去看看,我怕福生会出事。” “好。”拓跋桀深深的搂着华如锦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咱们明天一早就走,如果福生和我一样,相信他已经醒了。” 华如锦只好点头同意,两人相互搂着,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华如锦和拓跋桀就起来了,他们跟小二退房,准备离开,很快一些官兵出现了,说是要捉拿刺客。 华如锦和拓跋桀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这所谓的刺客一定是他们了,很快官兵走到拓跋桀和华如锦跟前,华如锦摸着腰间的兵器,不行就杀出去,她要看看谁能拦得住他们。 拓跋桀安慰华如锦,轻声对华如锦说不要轻举妄动,他自有办法,华如锦疑惑的看着拓跋桀,他能有什么办法。 拓跋桀笑了笑,然后对那群官兵道:“放肆,你不看看本王是谁,本王能是刺客?” 那些官兵很显然认识拓跋桀,连忙给拓跋桀请安,拓跋桀让他们去别处,这里没有他们要找的刺客,官兵们看着手中的画像,又看了拓跋桀,然后转身离开。 拓跋桀严肃的看着华如锦,道:“咱们赶紧离开,如果我没有猜错,一会拓跋煌就会过来。”现在去璇玑阁看福生最重要,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再给拓跋煌一剑,把他的另一只胳膊也砍下来。 华如锦点头,两人走到后院把飓风牵出来,拓跋桀率先跃到马背上,伸出手对华如锦道:“锦儿上马。” 华如锦被拓跋桀这么一拉,稳稳地落在拓跋桀身前,拓跋桀温柔的看着华如锦,道:“锦儿做好了,驾。” 飓风载着两人很快奔跑在花城的大街上,他们刚离开,拓跋煌带着一队人马出现在酒楼里,得知拓跋桀已经走了,气的砸坏了酒楼的桌椅,愤怒道:“都给我追,一定把拓跋桀那贱种给我追回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剁成肉泥喂狗。” 拓跋煌抚摸着右臂空空如也的地方,双眼通红,都是因为拓跋桀他才与王位无缘。 拓跋煌的人追了很远,也没有见到拓跋桀的影子,拓跋桀和华如锦骑着飓风已经跑出了花城。 出城后,两人对视一眼,笑了出来,连空气都变清新了许多。 华如锦回头看着拓跋桀道:“你就不想回去看看他吗?” 拓跋桀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虽然他被华如锦打伤,拓跋桀却一点也不担心,有那么儿子和御医,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何况华如锦是为了自己和福生才出手打伤的,他早已经视自己为陌生人了,柔然对自己来说早已经成为过去。 以后他的人生里只有华如锦了,再无其他人。 “不需要。”拓跋桀斩钉截铁道。听到拓跋桀的回答,华如锦笑了,就知道他不会怪自己。 璇玑阁 拓跋桀和华如锦刚到璇玑阁门口,璇玑阁的门已经开了,华如锦和拓跋桀信步走进去,很快门再次关上。 华如锦和拓跋桀轻车熟路走到叶明瑞几人的院子里,见几个孩子都在认真的学武,虽然已经十月份了,可是中午的阳光照在几人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几人脸上一直滴到地上。 华如锦为几个孩子心疼,看见几人好无怨言,连烟姐儿都努力的扎着马步,华如锦心中说不出的骄傲,相信上一世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几人见华如锦和拓跋桀来看他们,纷纷向老者和澄光大师求情,可否等会在练,老者和澄光大师也看见了华如锦和拓跋桀,点头让几人停下。 叶明瑞几人不顾脸上的汗水,急忙跑到华如锦身边,争着和华如锦说话,华如锦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脸上说不说的欣喜。 拓跋桀看在眼里,觉得有几个小鬼也不错,最起码他和华如锦不会寂寞了。 幸儿嚷着让华如锦抱,拓跋桀弯腰把幸儿抱起来道:“多大了的人了,还让母亲抱,师父抱着吧。” 幸儿撇撇嘴,看着拓跋桀不出声,他就是想让母亲抱抱他,自从母亲和师父成婚了,就很少抱自己了,他有点后悔让母亲和师父成婚了,他看着华如锦突然道:“母亲是不是和师父不成婚,就可以经常抱抱幸儿了。” 噗,老者一个没忍住笑了,道:“老夫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幸儿就是聪明。” 华如锦瞪了老者一眼,越老越向小孩子了,拓跋桀看着老者道:“怡然居还有几坛好酒,改天咱们可以喝几杯。” 老者连忙点头,华如锦走的这些日子,他都馋悠然居的饭菜了,他去了一次,可是味道一般般。 “多谢前辈和大师这些日子以来对几个孩子的照顾,我把幸儿和烟姐儿带回去,有时间去李家村喝酒。”华如锦牵着烟姐儿道。 郑博砚眼巴巴的看着烟姐儿,真不想华如锦把烟姐儿带回去,他想每天和烟姐儿在一起,虽然长生几人防着自己,可是他可以远远地看着烟姐儿。 如果烟姐儿回悠然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她,哎,他快成望妻石了。 如果华如锦听到郑博砚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教训他一顿,他的女儿还没有成年,就已经被大尾巴狼给惦记了,还是上一世的郑短命,这怎么行。 十年后 “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华如锦不经意的问。 澄光大师看向华如锦, 深邃的目光像是把华如锦看透, 道:“怪事倒是有一件, 前些日子福生突然昏迷, 老衲也看不出得了什么病, 像睡着了一样, 没有中毒, 也没有生病,非常奇怪。过几天就奇迹般的好了,好似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 澄光大师觉得华如锦离开, 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福生昏迷,她就把幸儿和烟姐儿送到璇玑阁, 这段时间他们去了哪里, 澄光大师无从得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老者皱眉看向华如锦和拓跋桀,好好地人怎么说昏倒就昏倒呢。 几个孩子也看向华如锦和拓跋桀, 对于前几天发生的事儿, 他们记忆犹新, 他们害怕极了, 害怕福生再也不能醒来, 可是福生突然就好了。 “现在没事了,已经解决了,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儿。”不是华如锦不愿意多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们说起这件事儿。 几人见华如锦如此说, 也就不再多问, 没事儿就好。 华如锦回到怡然居,趁拓跋桀不注意的时候进了趟空间,她如何喊如敏,如敏也不出来了,当时如敏说拓跋桀快要醒了,华如锦担心拓跋桀知道空间的事儿,所以着急把他带了出去,她出去时,似乎觉得如敏很虚弱。 她早就想进来看看如敏怎么样了,现在如敏真的不在,她到底去了哪里?华如锦找遍了空间也没有见如敏的影子。 华如锦失落的坐在空间的屋子里,她想起和如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消失了吗,不会的,华如锦不死心,一遍一遍喊着如敏的名字。 “锦儿,不要喊了,我听见了,我现在身体非常的虚弱,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要打扰我,我很快就会好了,你也要快点积攒功德,这样我才能好的快些。”如敏虚弱的声音响起。 听见如敏虚弱的声音,华如锦的泪水流出来了,她知道如敏这样,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救拓跋桀和福生,如敏也不会这样。 “锦儿,别哭,我不会有事的。”如敏像是知道了华如锦的想法,安慰道。 华如锦抹了一把泪,笑着道:“我不哭,我要快点让你出去。” “好。”如敏说了一声好,再也不说话了,华如锦知道如敏没事,放心出了空间,正好拓跋桀从外面进来,见华如锦眼睛红红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华如锦说她的一个朋友病的很严重,等着自己去救呢。 拓跋桀皱眉,他从来不知道华如锦还有什么朋友,见华如锦不愿意多说,拓跋桀不敢多问,怕华如锦流泪,他舍不得华如锦流泪。 十年后,时间在指缝中溜走,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停留。 悠然居内,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亭亭玉立,面若桃花,手里拿着鞭子,奋力追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小姑娘生气的对那孩子道:“幸儿,你给我停下,那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收藏的东西,你不能拿走啊。” 这个小姑娘就是长大后的叶明烟,如今已经是花季少女了,前面的男孩子就是华如锦最小的儿子幸儿,也不知道这孩子像谁,就喜欢金银珠宝这些俗物。 华如锦对幸儿是放羊式管理,只要不变成纨绔子弟,随便幸儿,只要幸儿高兴,华如锦根本不会管他。几个孩子都非常羡慕幸儿,要是华如锦对他们这样,他们都非常高兴。 说来也奇怪,华如锦从来不强制幸儿学习,可是幸儿这家伙,学什么都学的非常好。小小年纪武功比不上叶明瑞,可是其他几人都赶不上他。 气的几人捶胸顿足,老者非常喜欢幸儿,只说这小子悟性高,虽说幸儿各方便发展都非常好,但是老者没有收幸儿为徒弟,不是老者不愿意,而是幸儿不愿意,只说这天下除了华如锦和拓跋桀,再也没有人能教自己了。 “你送我一个,我就把你的东西都放回去。”幸儿抱着东西跑在前面,回头乐呵呵的看着叶明烟。 叶明烟气呼呼的看着跑的飞快的幸儿,扔掉手里的鞭子道:“我送你的还少吗,你姐姐我就那些家当,你都拿去,我出去带什么,你说你一个男子汉,喜欢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就是研究研究,过几天就还给你。”幸儿撇撇嘴道,“不要这么小气嘛,你说咱们几人就你一个女孩子,我能找谁看这些东西去。” “你可以找娘要去,娘的首饰比我的多。”叶明烟翻白眼道。娘如果知道幸儿喜欢研究一些珠宝首饰,肯定会揍他一顿不可。 “哎呀,娘都一把年纪了,哪有你的首饰好看。”幸儿讨好道。 “你说什么?你竟敢说娘一把年纪了,”叶明烟双手叉腰,幸灾乐祸的看着幸儿道,“小心娘听见了抽不死你。” “只要你不说,娘怎么会知道。”幸儿不以为然道,“本来就是一把年纪了,我说的不对吗,都是五个孩子的娘了,咱哥都到成婚的年龄了,再过几年都应奶奶了,能不老吗?” “娘你可听见了?”叶明烟看好戏似得看着幸儿。 幸儿这才知道上了叶明烟的当,转身果然见自己的母亲华如锦在自己身后,她怒视着自己。幸儿瞪了一眼叶明烟,她就是故意的,幸儿连忙讨好的跑到华如锦跟前,甜甜的叫了一声娘。 “我是不是很老?”华如锦摸着自己的脸对拓跋桀道,她根本不看幸儿,幸儿连忙道:“娘一点都不老,比我姐姐还像我姐姐呢。” 华如锦瞪了他一眼,不接他的话,她继续望着拓跋桀道:“我是不是老了?” 拓跋桀深情的望着华如锦道:“怎么会呢,一点都不老,十年过去了,你还是如当初我见你的那般模样。” 拓跋桀说的一点都不错,华如锦的模样一点没有变,还和当初一样,就连拓跋桀也是,二十七八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他已经快四十了。 “可是幸儿说我都一把年纪了?”华如锦嘟着嘴不高兴的看着幸儿,幸儿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老女人他惹不起,但是能躲得起。 拓跋桀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幸儿,幸儿连忙给华如锦道歉道:“娘,都怪儿子嘴贱,您别放在心上,我立刻消失在您面前,省的您看了心烦。” 说着幸儿就要离开,华如锦嗯~了一声,幸儿连忙退回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华如锦道:“娘,您看我是不是应该滚了?” “整日不着调,跟谁学的?”华如锦皱眉,看着幸儿怀里的首饰,“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叶明烟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对华如锦告状道:“娘,您可要管管幸儿,这家伙,整天拿我的首饰,说会还给我,可是我从来没有见他还过。” “你那这些东西干什么?”华如锦可不认为幸儿有喜欢的人,拿首饰讨女孩子欢心。 “我就是研究研究。”幸儿点头道,“我会把姐姐的首饰还回来了的,娘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着幸儿抱着首饰想往外走。 “回来。”华如锦喊着幸儿道,“把首饰放下。” 幸儿看着叶明烟撇撇嘴,把首饰给李雪儿和小花,然后对华如锦道:“娘,这次我可以走了吧。” 华如锦点点头,幸儿连忙走了,唯恐华如锦找他的麻烦,他说一把年纪的时候,真的不知道母亲在后面,他母亲现在最在意自己的年纪,他可不能在太岁头上动土。 叶明烟见幸儿走了,不高兴的嘟着嘴看着华如锦道:“娘,他都说您一把年纪了,您怎么不揍他一顿。” “好了,你也应该有些女孩子的样子,”华如锦看着叶明烟头上就一个锦带,连一个首饰都没有,语重心长道,“你是女孩子,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子,母亲给你那么多首饰,你不带,幸儿要拿走,不能怪他。你要是都带上,他还能拿走?” “娘,您知道我不喜欢那些东西。”叶明烟在几个男孩子中长大,性格有些像男子子,连装扮也越来越接近男孩子了,这才是最让华如锦头疼的地方。 她的初衷是让女儿的性格变得硬气些,谁知现在比一些男孩子还刚强,这可如何是好,将来能嫁的出去吗。 不过,这一点华如锦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算叶明烟再变一些,也有人高高兴兴的娶回家,就是华如锦不同意。 “可你终究是女孩子,这样打扮如何嫁人?”华如锦担心,谁家愿意接受一个女汉子。 “那我就不嫁人。”叶明烟毫不在意道,她要找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人,“娘,哥哥们去京城赶考,我可以跟着去吗?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京城呢,砚哥哥说京城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叶明烟儿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了,在她的记忆中,对京城根本没有太多的印象,就记得有人会凶她们。 华如锦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叶明烟推了推华如锦的胳膊央求道:“娘,我能去京城吗,我想去京城看看韵儿姑姑,听说她生了一个小妹妹,非常可爱,娘,我能去看看嘛?” 这只是借口,赵韵儿和风琦早就去南方去了。 “到时候再看看吧。”华如锦看着拓跋桀道,“咱们也是时候回京城了。”多年不回去,不知道京城变成什么样了。 进京 叶明烟坐在马车里看着京城繁华的街道兴奋极了, 要知道京城这么繁华热闹, 她早就来了。 “头花, 今年的新样式。不是新样式不要钱。” “包子, 新鲜出笼的素包子, 新鲜出炉的肉包子。” 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 叶明烟坐不住了, 想下车去看看,奈何华如锦没有出声,叶明烟不敢下车。 “娘, ”叶明烟终于安耐不住了,央求道,“我想下去买点东西吃, 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幸儿也用热切的眼睛看着华如锦, 他也想跟着姐姐一起出去。 华如锦关心道:“让你哥哥帮你买,你一个女孩子初来乍到, 容易被欺负。” 京城多的是纨绔子弟, 叶明烟长得娇滴滴的如同含苞待放的花, 华如锦着实不放心。 华如锦不是担心惹麻烦, 而是怕麻烦, 她也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女儿,最后华如锦拗不过叶明烟, 还有拓拔桀在一旁帮腔,华如锦只好妥协。 幸儿连忙跳下马车, 走到一个卖首饰的摊子前, 看首饰去了。 “谢谢娘,谢谢温爹爹。”说完叶明烟直接跳下马车,看着几位哥哥道,“你们下马,咱们去逛逛吧。” 好不容易来京城,叶明烟一定要好好的逛逛,不然对不起自己一番热情。 幸儿见叶明烟他们要走,连忙跟着,他一路上观看这京城的首饰,暗道,等他赚了钱一定开了首饰铺子,天天卖首饰,做出来的首饰让娘轮着带。 华如锦知道幸儿的想法一定会说,她不喜欢那些金银首饰。 叶明瑞几人见叶明烟来了兴致,当然舍命陪美人了。 京城的许多小姐公子见长生一行人,男的俊女的俏,连连赞叹,京城什么时候多了这些青年才俊,一看就知道家世不俗,如果能嫁到这样的人家,一定会很有面子。 叶明烟像出笼子的鸟,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长生几人在身后好好的跟着,唯恐她受了欺骗。 叶明烟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一时不知道应该买什么,突然她看见一个老人家在捏泥人,捏的惟妙惟肖,她情不自禁的走过去,道:“这个怎么卖的,您能捏个我吗?” “不贵,十文钱一个,请问这位姑娘,想捏几个。”老人笑呵呵的回答,不多时手里一个小姑娘出现了,活脱脱的一个小版的叶明烟。 叶明烟拿着泥人高兴极了,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两碎银子道:“老伯伯给我们每人捏一个。” 幸儿嚷着让老人家捏一个自己的母亲,老人家说他不知道他母亲的模样。 “幸儿不要胡闹,老人家哪里知道母亲的模样。”叶明瑞道。 幸儿向老人家描述,可是老人家把华如锦捏成四十多岁的妇人,幸儿嚷着说,不对不对,他母亲没有这么老,他母亲非常年轻。二十几岁的样子。 叶明瑞几人看着老人家手里的小人,和华如锦有几分相似,仍然不满道:“有些像,就是年纪大了些。” 幸儿不满意想让老人家再给他捏一个泥人,突然一个年轻男子打断了幸儿,不屑道:“小鬼,赶紧走开,现在轮到本少爷了。” 那人挤开幸儿几人,走到老人家跟前,不客气的说道:“老头给小爷捏一个耍猴的,本少爷最近就喜欢耍猴的。” 幸儿见那人叫自己小鬼,非常不高兴,道:“懂不懂礼貌,先来后到都不知道吗,如果不知道,赶紧回家学习学习,免得出来丢了你父亲的脸。” 那人凶狠的看着幸儿道:“小鬼,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在京城谁不知道,提谁都不能提自己的父亲,他父亲对他来说是个禁忌,他本人也非常讨厌自己的父亲。 “我看你才是活腻歪了。”幸儿不甘示弱道,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宠着自己,谁敢对自己无礼,在永安县,哪个人见了自己不问一声好,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来人,给我掌嘴。”那人目光凶狠,声音仿佛要把幸儿冻死,然而幸儿一点也不怕,他不屑的看着那人身后的奴才道:“一群酒囊饭袋,也想教训我。” “给我狠狠地打,不要手下留情。”那人的话音刚落,几个小厮虎视眈眈的看着幸儿,觉得幸儿这小子就是找死,竟然犯到他们少爷手里。 “我看谁敢打?”长生把幸儿护在身后,怒视着那人,道:“你是谁家的,竟然藐视王法,明明是我们先到的,你却要插在我们前面。” “王法,不要给我提什么王法,爷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王法。”那人冷笑,说着还撸起袖子,想亲自教训幸儿。 幸儿见那人想出手,抬起脚就把那人的小厮踢倒在地,道:“想打小爷,让你们瞧瞧小爷的厉害。” “给我打。”那人生气道,今天他非要教训教训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京城的少爷们,他基本上都认识,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听口音也不像是京城的人,竟然在京城撒野,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免得自己被京城的少爷们笑话,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的圈子里混呀。 “小子,我劝你还是不要狂的好。”叶明瑞生气的看着那人道,也不知道这也是谁,竟然想打幸儿,他们几个也不是怕事的,如果他想打架,他们几人奉陪到底。 “哈哈哈,”那人差点笑岔了,道,“让我不要狂,我偏要狂给你们看,给我上,让他知道咱们镇北侯府不是好惹的。” 听到镇北侯府几个字,长生几人默默对视几眼,竟然是镇北侯府的人,就是不知道他是镇北侯的那位少爷。 叶明瑞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眼前的人是他最不愿见到的人,二叔家的两个孩子,他们经常通信,言语间绝对不是这样的人,看着年龄定是那人了。 “怎么怕了,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那人觉得长生几人怕了,更加得意了。 “我们怕你?”叶明瑞讥讽道,“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重,我们是怕你辱没了镇北侯的名声。” “你,”那人见叶明瑞几人不怕,心中有些惊诧,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心里有些打鼓了,人到底打还是不打,不打的话,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回家去吧。”长生不屑的看着那人,他也猜出了那人的身份,小妾生的就是小妾生的,丢人。 郑博砚用不屑的眼光看着那人,仿佛在迎合着长生和叶明瑞的话。 “你,你们,给我打,狠狠地打。”那人真的被激怒了,命令小厮上前,谁不上去,他狠狠地给那小厮一脚。 小厮无奈只好上前去打长生几人。 “叶明璟,这么多年没见,真是一点本事都没有涨。”叶明烟不屑的看着叶明瑞道,她从小就非常讨厌这个人,长大了还一样的让人讨厌,只会做仗势欺人的事儿。 叶明璟见叶明瑞几人知道他的名字非常诧异,皱眉道:“你们是谁?” 这些人知道他是镇北侯府的,不仅不怕,还不屑,现在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叶明瑞嘲笑的看着叶明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叶明瑞就是我。” 叶明璟惊讶的看着叶明瑞,随后想起什么,嘲笑道:“你现在回来的未免太迟了,这世子的位置早就是别人的了,你还回来干什么,干脆永远在外面待着多好啊。” 叶明璟从小就妒忌叶明瑞,凭什么他可以是嫡子,自己就是庶子的命,现在好了,母亲被扶正了,他也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了,就算叶明瑞是澄光大师的徒弟,不一样没有得到世子的位子,真是大快人心呢。 “世子的位置?我还真不稀罕,”叶明瑞不屑道,“功名利禄,我想要自己会去努力得到,靠祖上那点积蓄,算什么本事儿。” 那表情,那语气,好像在说叶明璟就是没有真才实学一样,这大大的刺激了叶明璟。 叶明璟怒瞪着叶明瑞道:“有本事你就考个功名回来。” “这个无需你操心,我劝你还是回家吧,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叶明瑞冷声道。 “你,”叶明璟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气鼓鼓的看着叶明瑞等人,他见幸儿跟叶明瑞长得有几分相似,嘲笑道:“你母亲给你找了后爹了?连弟弟都给你生了。” 叶明瑞扬手给了叶明瑞一巴掌,然后不在意的吹了吹手道:“脸皮真厚,打的我手都疼了。” 叶明璟不敢置信的看着叶明瑞,他竟然敢打自己,叶明璟冷笑道:“回家看祖母怎么收拾你。” 叶明瑞真想打回去,可是他有几分脑子,知道叶明瑞是澄光大师的徒弟,武功肯定不低,如果打起来,吃亏的人肯定是自己。 他就不信叶明瑞不回镇北侯府,到时候自己跟祖母说说,祖母定会罚叶明瑞这个贱种。 “我等着。”叶明瑞不以为然道,那个老虔婆从来就不待见自己和母亲他们,他信叶明璟的话,但是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祈求她爱怜的小可怜了。 叶明璟还想说什么,看见秦氏带着人出来买东西,连忙走到秦氏跟前,在秦氏耳边悄悄地说了什么,秦氏转身看着叶明璟,她眼中的恨意,叶明瑞几人看的分明。 “回京也不知道回府看看长辈,这就是你的教养?”秦氏看着叶明瑞笑道,只要看到叶明瑞,她就能想起自己中了毒,每当月圆之夜疼入骨髓时,她恨不得吃了华如锦。 “我的教养自有澄光大师和璇玑阁的阁主说了算,轮不到别人质疑。”叶明瑞讽刺的看着秦氏,十几年没有见,她显得苍老了许多,跟自己的母亲一比,简直不堪入目。 如果秦氏知道叶明瑞心中的想法,她定立刻上前撕了他的脸。 “你,”秦氏皱眉,她没想到叶明瑞小时候挺害怕自己,现在倒是伶牙俐齿了许多。 “哥,这个奶奶是谁啊?”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长生几人都想笑,这个烟姐儿,知道就好了,做什么要说出来。 废墟 秦氏转身见到长生身边的小姑娘, 心下知道这碍眼的人是谁了, 不就是华如锦那贱人的女儿, 娇嫩的脸蛋比那盛开的花都好看, 声音堪比黄鹂鸟, 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比她女儿好看了许多, 秦氏知道说不过叶明瑞, 对着叶明烟道:“你就是烟姐儿,见了长辈,怎么不见礼?” “长辈?我怎么没有看见呢, ”叶明烟状似想了好一会儿道,“你是说你吗,一个姨娘而已, 也敢程是我的长辈, 我怕你受不起。” 姨娘两个字,叶明烟咬的很重。 “放肆, 我母亲好歹也是你们的嫡母。”叶明璟呵斥道, 这些人一个两个都不把自己的母亲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 “嫡母?她也配, ”叶明烟不屑的看着秦氏, “再说我母亲已经和离了,父亲说了, 我们三个跟着母亲,所以这声长辈, 她真承受不起。” “就算和离, 我母亲也是你的长辈,走到哪里都应该尊称一声母亲。”叶明璟得意道。 “我看你的脑子是浆糊做得吧,”叶明烟得力不饶人道,“我母亲是华如锦,你母亲只是一个妾,也敢让我叫母亲。她也配?” 秦氏听了叶明烟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果然贱人生的贱种,没一个好东西。 秦氏在考虑叶明烟说的话,三个,不应该是两个吗,秦氏看了看长生几人,瞳孔蓦然变大,那个十来多岁的孩子,和叶凌轩小时候一模一样,说他不是叶凌轩的种,她一个字都不信。 秦氏努力回想华如锦难产的那一幕,越想越觉得有问题,李嬷嬷去找产婆,产婆一家都搬走了,那产婆根本是拿了自己的银子,没有为自己办事,真是可恶。 她一定是被华如锦算计了,从那时候开始,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华如锦的眼皮底下,庄子上发生的大火,也是华如锦设计好的,为的就是离开镇北侯府。 呵呵呵,她自以为聪明,算计了华如锦,到头了却掉进了华如锦设计好的圈套里。枉自己还觉得自己厉害,自己以胜利者的姿态,坐上了正妻的位置,可是那都是华如锦不屑要的东西。 这些年自己得到了什么,叶凌轩在边关不得回京,她去边关找过叶凌轩,被叶凌轩赶回来了,皇上知道后,不允许她们再去边关,自己和守寡有什么区别。 秦氏越想越觉得愤怒,这一切都是因为华如锦这个贱人。 秦氏别有深意的看着叶明瑞等人,对身边的叶明璟道:“咱们先回府。”自有人收拾叶明瑞他们。 华如锦在楼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拓跋桀好笑的看着华如锦道:“不去看看,孩子们吃亏了怎么办?” 说实话,拓跋桀一点也不担心那几个孩子吃亏,他们几个要武功有武功,要头脑有头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何时轮到别人欺负他们。 “他们自会处理。”华如锦笑了笑道,很明显,秦氏母子吃了亏,既然选择回京城了,华如锦就不想憋屈的活着,她要随心所欲,谁敢欺负到自己人头上,一句话,狠狠地揍他们,不管这人是谁。 华如锦很了解秦氏,她一定回家告状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大夫人就会带着人到她住的地方去闹事吧,华如锦真期待和她们见面呢。 华如锦好看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看的拓跋桀心中荡漾,她如十年前那样年轻,仿佛是一朵盛开的牡丹,高贵优雅。 华如锦见拓跋桀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道:“怎么了?”她脸上没有什么东西吧,华如锦伸出纤细的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有,皱眉再次看向拓跋桀。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美,如我初见你时的模样,”拓跋桀看着秦氏离开的方向道,“你看看那人一把年纪了,见到你一定羞愧的不敢见人吧。” 说道一把年纪,拓跋桀笑了出来,华如锦疑惑的看着拓跋桀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相见吗,那是你说我一把年纪了,明明二十七八岁,却被你说成一把年纪,当时我伤透了心呢。”拓跋桀深情的看着华如锦道。 “谁让你一把胡子,人家能看出你的年龄才怪。”华如锦脸上一红,也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她也没有想到拓跋桀能成为自己的丈夫。 他对自己一心一意,护着自己,爱着自己,华如锦现在非常的知足,如果能为拓跋桀生个一男半女就更好,可是这些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华如锦有时候非常的着急。 “现在我可不是一把胡子,小生为夫人倒杯茶。”说着拓跋桀拿起茶壶给华如锦倒茶,华如锦很享受的喝着拓跋桀倒得茶,眼中饱含深情道:“非常好喝。” “娘,娘,”叶明烟兴奋府跑到华如锦跟前道,“我们刚才为您出气了。” 想到秦氏灰溜溜的带着人走了,叶明烟就觉得非常解气,哼,她要把之前受的委屈全部讨回来。 “我都看见了,你们啊。”华如锦摸了摸叶明烟的头发,不经意看向郑博砚,果然见郑博砚痴痴地看着叶明烟,华如锦叹息,自己都暗示过很多次了,他为什么就不能放弃呢,也是个痴情的孩子。 郑博砚对叶明烟的情谊,华如锦看在眼里,可是他是个短命鬼,华如锦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 郑博砚很敏感的感觉到华如锦在看自己,连忙把眼睛移到别处,他一定会让叶明烟幸福的,为什么华如锦就是不信任自己呢。 他回京就考取功名后,就去让爷爷去提亲,烟姐儿只能是自己的妻子,让别人给她幸福,自己不放心。 拓跋桀见到这样的情况摇摇头,他还是不参与的好,上几次为郑博砚说话,锦儿好几天没有搭理自己,郑博砚你自求多福吧,我也帮不上你呀。 “那小妾着实可气,竟然敢称作我们的长辈,真是好笑。”叶明烟撒娇道,“想做我的长辈,也要看她有没有这福气。” “娘知道了,你们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咱们就回府吧,耽误太长时间。”华如锦道。 “好,”幸儿乖巧的走到华如锦跟前,献宝似得把泥人拿出来,道,“娘,你看这个像不像你,我让那个爷爷给我做的,准备送给娘的。” 华如锦看着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泥人,感动道:“幸儿真是贴心。” 叶明烟见幸儿的举动,撇撇嘴,就知道讨好卖乖。 “幸儿,为什么没有我的?”拓跋桀见华如锦手里的泥人,心里有些吃醋,他也想要一个跟华如锦一样的泥人,这样才能配成一对不是。 华如锦瞥了一眼假装委屈的拓跋桀,这家伙什么时候不都忘和自己秀恩爱,孩子们都说过他多少次了,就是不听。 “您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要那种东西,那种东西都是女人家的玩意儿,你就不用要了。”幸儿说的义正言辞,拓跋桀有想揍他一顿的冲动,这孩子太不可爱了,现在不是他求自己的时候了。 “咱们回家吧。”华如锦看着拓跋桀道,拓跋桀只好点头,心想什么时候他一定让人捏一个自己,正好和锦儿配成一对。 华如锦早就在京城买了一个七进的院子,离华府比较近,当她经过华府时,见到昔日繁花的华府早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了,心中震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父亲不是说了吗,这不是皇上赐的宅子,是他自己买的。 为什么会变成一片废墟呢,华如锦派人去打听,拓跋桀安慰华如锦道:“别担心,既然咱们来了,就再建一座华府,不耽误岳父大人住就是了。” 华如锦心疼的只能点头。 叶明瑞和叶明烟询问华如锦,为什么外祖父外祖母的宅子变成这样,他们小时候来过华府几次,叶明瑞对这里的印象很深刻,见到这里一片废墟,心中很心痛,如果外祖父和外租母他们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瑞哥儿放心,只要是人做得,就会留下线索,我会给外祖父一个说法的。”长生见不得叶明瑞伤心,劝慰道。 郑博砚也在一旁劝说,叶明瑞点点头。一定要查出是谁做的。 华如锦眼中闪过冷意,这肯定是人为的,为什么旁边的院子都好好地,唯独华府出事儿了呢。秦氏,最好不是你做得,否则,我让你做鬼都不得安生。 华如锦在华府门外站了良久,最后拓跋桀拉着华如锦离开了,华如锦才不情愿的离开了,路上问拓跋桀,这到底谁做的呢 ,她怀疑是秦氏做的,可是没有证据。 “除了秦氏,我想不出第二人,”拓跋桀坚定道,“满京城就她和你有仇,只要你不开心,她一定高兴。放心,我让人去查了,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了。” 拓跋桀说的一点都不错,这件事就是秦氏让他的弟弟秦宝儿做的,在得知华府成为废墟的那一刻,秦氏心里痛快极了,想着华如锦见到一片废墟的华府伤心的样子,秦氏别提有多开心,连自己身上的毒都轻了许多。 拓跋桀眼中闪过杀意,让锦儿不开心的人,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世上。 镇北侯府。 秦氏带着人回到镇北侯府,并没有回自己的芙蓉园,而是带着叶明璟去了大夫人的如意园,大夫人正在抄手游廊里赏花,自从华如锦不在镇北侯府以后,大夫人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这些年秦氏和安氏明争暗斗,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氏也是自己中意的媳妇,前几年终于给小五添了一个大胖小子,大夫人对安氏就更没话说了,何况世子夫人的位置是皇上给,大夫人不敢质疑。 大夫人见秦氏来了,高兴的喊道:“惜儿来了。” 秦氏见到大夫人,先给大夫人行礼,然后哭哭啼啼道:“娘,惜儿今天被人欺负了,您可一定给惜儿做主啊。” 大夫人见此,皱眉,秦氏好几年都没有哭了,即使和安氏争得很激烈的时候,大夫人看向一旁的叶明璟,叶明璟是她喜欢的孙子,她一直非常信任叶明璟。 叶明璟见大夫人看向他,连忙把刚才的事儿叙述一遍,大夫人听了火冒三丈,直接骂道:“贱人生的贱种,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好不容易清静几年,谁知他们竟然又回来了,他们这次回来干什么,是来继承镇北侯府一切的吗,他们想都不要想。 亲自上门 “娘, 当年那个孩子好像还活着。”秦氏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夫人道。 “那个孩子?”大夫人不知道秦氏说的是哪个孩子, 她早就忘记了曾经对华如锦做的一切了, 不悦的皱眉, 道,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那贱种是不是想继承镇北侯府的一切, 他也不想想,他有那个命没有。” “华如锦当年难产死去的那个孩子,”秦氏看着大夫人道, “我刚才看见那个孩子了,跟表哥长得很像,一定是那孩子, 这说明什么, 华如锦当年是早有预谋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大夫人见秦氏说的不像假话,咬牙切齿道, “她想要这镇北侯府的一切, 简直是妄想。” 没想到华如锦那贱人的计谋竟然如此深, 多年后想算计镇北侯府, 哼。 秦氏和叶明璟对视一眼笑了, 少了一个对手,他们将来的胜算就大些, 华如锦想分一杯羹,哼, 门都没有。 他们也不想想, 如果华如锦想要镇北侯的一切,就不会选择和叶凌轩和离,也不会离开镇北侯府了。 大夫人让人去打听华如锦到底住什么地方,其实秦氏早已经派人盯着华如锦一行人了,华如锦刚进院落,已经有人去报告秦氏去了。 华如锦在京城的宅子没有改名,依然用的悠然居,华如锦一行人刚刚收拾完毕,说去宫里看望太后娘娘,门房的人来报,说是镇北侯的大夫人带着人来了,吵着要见华如锦。 华如锦冷笑,说让她们在外面等着。 拓跋桀笑道:“来着不善啊,真想看看她们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拓跋桀知道华如锦怕麻烦,有时候他想去镇北侯府,把那个不安分的人给灭了。 “不用猜也知道她们想干什么,一是想让瑞哥儿和烟姐儿回镇北侯府,这样可以牵制我,再者想奚落我,看我的笑话。”华如锦不在意道,她们待会儿一定会很失望。 大夫人和秦氏等在悠然居门口,见门房的一直不开门,派丫鬟们去敲门,可是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 大夫人和秦氏对视一眼,觉得华如锦没有脸见自己,华如锦已经是一个弃妇了,过得一定很落魄,娘家又没有了官职,她的生活可想而知,两人想着待会一定好好地看看华如锦的笑话。 她们也不想想,如果华如锦真的落魄了,能在京城买的起七进的宅院。 左等右等悠然居的门还是没有开,秦氏就对周围的百姓道,悠然居的主人是她婆母的儿媳妇,婆母好心来看看她,她居然不开门。这样的人真真是不孝顺呢。 周围的百姓对悠然居指指点点,门房的人在门内听得清清楚楚,连忙去内院禀报去了。 华如锦得到消息,冷笑,这是秦氏一惯用的手法,华如锦命人去开门,把大夫人一行人带到便厅去。 大夫人进了悠然居,左看右瞧,心中不确定,华如锦怎么能买得起京城的宅子,想想也就了然了,一定是给人做了填房或者姨娘了吧,不然怎么能住的起这样的院子。 肯定不是正室夫人,如果是正室夫人,早就给她们开门,根本不需要这么长时间。 这院子里的布置,一看就花费不少心思,用了不少钱,华如锦一个弃妇,怎么配拥有这样的院子,大夫人觉得她的猜测没有错。 秦氏则不这么想,十年前,她见识过华如锦的厉害,她想劝大夫人回去,免得到时候吃亏,她看着大夫人兴致冲冲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大夫人一行人被带到便厅,并没有如愿的见到华如锦,连一杯茶华如锦都让人省了,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拓跋桀拥着华如锦姗姗来迟。 秦氏和大夫人见华如锦还是十几年前的模样,比十几年前多了一些风韵和气质,而她们自己头发上早已经有了银丝,脸上的沟壑深刻的反映了岁月的残酷,心中的妒火更甚,仿佛要烧了华如锦。 大夫人见拓跋桀拥着华如锦,想到华如锦曾经是叶凌轩的妻子,心中顿时非常的不舒服道:“真是狐狸精,就知道勾引男人。” 拓跋桀听见大夫人侮辱华如锦,看都没有看,直接给了大夫人一巴掌,声音冷的刺骨道:“老寿星上吊,找死。” 拓跋桀这一巴掌,打得大夫人捂着脸呆愣的看着华如锦他们,好一会儿大夫人才反应过来,她被人打了,顿时嚎啕大哭道:“我不活了,儿媳妇指使姘头打婆婆了,我要到京都府尹那里告你不孝。” 拓跋桀心里鄙夷,冷眼看着撒泼的大夫人:“哪里是侯府夫人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市井泼妇。” 秦氏担心的看着大夫人道:“母亲,您还是先起来吧,不要忘记咱们今天来的目的。” 只要叶明瑞三人回到镇北侯府,看华如锦还怎么嚣张。 大夫人听了秦氏的话,顿时止了哭声,狠狠地对华如锦道:“叶明瑞呢,他是镇北侯的子孙,应该回镇北侯去。现在收拾收拾会镇北侯府去。” 华如锦现在嚣张,有她求自己的时候,她一定给华如锦的几个孩子找一桩满意的婚事,哼。 “他是镇北侯的子孙不错,如锦对这点毫不质疑,但是我与叶凌轩和离的时候,白字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孩子归我,跟镇北侯府没有任何关系。”华如锦坚定道。 说着华如锦拿出叶凌轩签字的放妻书,上面是叶凌轩的签名,秦氏能认出叶凌轩的字迹,大夫人见没有东西可以牵制华如锦,猛地上前,想去撕烂那张放弃书。 华如锦眼疾手快收了起来,大夫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华如锦居高临下,凌厉的看着大夫人道:“你当真以为,我还是十多年前的华如锦,任你们欺辱。” 秦氏见大夫人摔倒,连忙去扶大夫人,拓跋桀不怀好意伸出一只脚,秦氏就这样压在大夫人身上,拓跋桀还无辜的说道:“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的脚好好地放在地上,你都看不见吗?真是白瞎了一双漂亮的眼睛,不如挖了吧。” 秦氏心惊的看着拓跋桀,觉得拓跋桀是一个恶魔,他跟华如锦是一类人,他们都是恶魔,秦氏觉得今天来悠然居,是最错误的决定。 “他们都是叶家的子孙,怎么能流落在外面。”大夫人在悠然居受了委屈,无论如何也要扳回一局,就让华如锦天天担惊受怕最好了。 “他们是叶家子孙的时候也不见你多疼爱他们,现在硬说他们是叶家子孙,你打什么主意,你我心知肚明,想要算计我,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华如锦又别有深意的看着秦氏道,“如果我哪天手一抖,再给你下点佐料就不好了。” 听到华如锦的话,秦氏的身体直打哆嗦,这些年的疼痛,没有人比她清楚,痛入骨髓,每次她都想自尽,如果不是李嬷嬷用布条绑住自己,她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大夫人这才想起秦氏中毒的事儿,她朝华如锦要解药,华如锦如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们道:“等着吧,说不定哪天我高兴了,就会把解药给她了。” 华如锦怎么可能把解药给秦氏,见到华府变成一片废墟,她想给秦氏多加点□□,看她还有时间使坏吗。 “不行,现在就给,如果不给,我就去京都府尹那里告你谋杀。”大夫人气冲冲的看着华如锦,她什么时候变得油盐不进了。 “你可以去告,我正好和京都府尹说说,有人谋害嫡妻,放火蓄意谋杀,顺便再查查,华府怎么发生了大火。”华如锦看着目光躲闪的秦氏,已经断定华府的事跟秦氏有关。 秦氏知道今天讨不到什么好处,劝大夫人离开,华如锦他们在京城,跑不了。 大夫人见拓拔桀冷着脸看着她们,刚才的那一巴掌她记忆犹新,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处,遂带人灰溜溜离开了。 他们刚踏出偏厅门口,见一太监乐呵呵的来到华如锦跟前,恭恭敬敬的给华如锦行礼。 华如锦抬手让他起来,问他是否太后有什么吩咐。那太监说太后想几位公子小姐了,让华如锦带人到宫里看看。 秦氏和大夫人见华如锦和太后非常熟稔,非常的嫉妒,她们早就听说华夫人得了太后的青睐,谁知华如锦也跟着沾光呢。 华如锦不看大夫人和秦氏,直接让人把他们请出去。 大夫人和秦氏不敢多言,只能出去,秦氏看着悠然居三个字,眼中的恶毒怎么也掩饰不了,早晚有一天她也要将这里变为灰烬。 华如锦和拓拔桀带着叶明瑞兄妹四人进宫了,华如锦本来想带长生一起的,可是长生说时机未到,他要等殿试以后才进宫。 华如锦只好随了他。 华如锦一行人进宫比想象中的顺利,太后早就在雍和宫等着华如锦了,见华如锦,拓跋桀连同几个孩子都来了,太后非常高兴,她没有看见长生的影子,皱眉,想了想,觉得长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也就随他去了。 “母后别担心,长生没事,他说等时机成熟了,自然会进宫的。”华如锦劝说道。 “哀家知道,不说他了,瑞哥儿你们几个上前来,让哀家好好地看看,外祖母的乖孙啊。”太后看着叶明瑞几人,稀罕的不得了,她自己也有孙子孙女,可是那几个孩子讨好自己是有目的,太后自然不待见他们。 时间长了,太后就不让人进自己的雍和宫了。 叶明瑞几人上前给太后行礼,太后让人把自己准备的礼物给他们,太后每年都会让人准备一些礼物,送到李家村去,同样每年几个孩子都会给太后准备一些礼物,太后收到礼物非常的高兴,皇上对此也很欣慰,只要母亲开心,做什么事儿都行。 太后见到烟姐儿非常高兴 ,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华如锦:“烟姐儿今年也十五了吧,该说人家了,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太后不想让烟姐儿嫁给长生,长生将来是做皇帝的人,皇帝的女人太多,她舍不得烟姐儿受委屈。 叶明烟脸红的看着太后,不好意思道:“外祖母说什么呢,烟姐儿以后都要陪着外祖母和母亲。” 说完偷偷看一眼华如锦,华如锦不允许她喜欢郑博砚,可是自己就喜欢郑博砚,他对自己呵护备至,想到这里叶明烟脸上更红了。 太后见此,看着华如锦道:“咱们烟姐儿有心上人了?” 叶明烟连忙否认道:“没有。”母亲从来不待见郑博砚,叶明烟不敢让华如锦知道自己的心思。 如敏走了 华如锦见叶明烟看自己, 如何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自己也很无奈, 她不想看到上一世事重演, 所以才不让叶明烟嫁给郑博砚, 可是两人之间却有了感情, 这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既然他们之间有感情, 华如锦也不好做恶人,最后也只能成全他们,郑博砚最好好的长长久久的活着, 好好的护着自己的烟姐儿。 “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有什么心上人,这次回京城, 也是为了几个孩子的婚事, 如果有合适的人选,还请母后给掌掌眼。”华如锦笑道。 叶明烟听了, 有些失望, 母亲还是不希望自己和郑博砚哥哥在一起。母亲到底讨厌他什么呢。她不管, 她就要和郑博砚哥哥在一起, 听说他家就是京城的, 让他赶紧去母亲那里提亲才行。 太后对华如锦和叶明烟的举动看在眼里,觉得有情况, 回头要细细的问问锦儿才行。 “皇上驾到。”话音刚落,华如锦就看见皇上带着一个太监总管走到跟前。 皇上见了华如锦挺激动的, 就是因为这个妹妹, 他可以名垂青史了,小麦和玉米基本上已经在全国推广了,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 华如锦带着孩子们给皇上行礼,皇上笑呵呵的把华如锦虚扶起,看着华如锦和拓跋桀依然年轻的脸感慨道:“李家村的风水就是好,十年过去了,岁月没有在你们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而朕却老了。” 华如锦抬头看见皇上两鬓果然有几丝白发,心疼道:“国事重要,但皇上的身体更重要,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多谢锦儿关心,朕明白。”皇上又看着拓跋桀道,“这些年在大圣朝过得可还舒心?” 拓跋桀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跟柔然断绝了关系,柔然还曾出使大圣朝,向大圣朝索要拓跋桀,真是可笑,他没有限制拓跋桀的自由,拓跋桀是自有人,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柔然国主打错主意了。 所以他把使臣赶出了大圣朝,让叶凌轩发兵柔然,打得柔然军队节节败退,现在柔然再也敢南下冒犯大圣朝了。 “多谢皇上关心,在下过得十分顺心舒心,有锦儿陪着,在下快活似神仙。”拓跋桀脸上的幸福怎么也掩饰不了。 皇上突然有些羡慕拓跋桀,跟心爱的人过田园般无忧无虑的生活,真是不羡鸳鸯不羡仙了。 太后看着皇上脸上的深思,跟身边的龚嬷嬷使眼色,对着龚嬷嬷说了两个字,龚嬷嬷会意悄悄出去了。 太后高兴地看着众人,好像刚才的事儿没有发生一般,该干什么干什么。 “皇后娘娘到。” 华如锦好奇,转身往门口看去,她见一个宫女扶着一位身体虚弱的妇人,那人身着浅紫色长袍,肩披淡粉色薄纱,内衬紫色薄衣。头戴一枚金杈,数十根金色细丝延金杈垂下。纤手上带着玉镯,略施粉黛,显得十分庄重,绿色的宝石耳坠闪亮别致,头上绾了个简单大方髻,深绿浅绿的宝石轻巧的加以点缀。 唯一不足的是那人看起来身子有些柔弱,好像大病未愈一般,华如锦皱眉,她不是给她许多调养身体的丹药吗,为什么她的身体还是如此的虚弱,她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长生想,她难道不知道,她的儿子时时刻刻都挂念着她吗。 华如锦心中叹息,女人如果不自己心疼自己,还有谁会心疼自己,指望男人嘛,华如锦朝皇上看去,果然见皇上皱眉面色不悦,他就这么不待见自己的妻子吗。 听说黄上和皇后是一对恩爱非常的夫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使这对恩爱的夫妻变成了陌路呢。 华如锦紧紧的盯着皇上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终于什么也没有发现。 皇后见到皇上也非常惊讶,她不知道皇上也在太后的雍和宫,如果知道肯定不会过来,皇上不待见自己,她也不会自讨没趣。 皇后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太后跟前给太后行礼,皇上见皇后如此无视自己,心里非常恼怒,他堂堂九五之尊站在这里,他不信皇后没有看到自己,她就是不愿意见自己。 “快给皇后赐坐,”太后见皇后的身体不好,心中担心,皇后还能见到自己的儿子吗。 皇上见此,心中叹息,他知道母亲的好意,可是他和皇后之间并没有太后想的如此简单,她的家人被自己发配边疆,他们的儿子因为自己的被人害了,就算他请求皇后原谅,她都未必会原谅自己。 皇上借口还有事,准备离开,可是刚走到门口,秦贵妃带着人给太后请安来了,太后见此皱眉,显然非常不待见秦贵妃。 秦贵妃在门口遇见皇上,娇滴滴的给皇上请安,眼睛得意的看着里面的皇后,皇后依然云淡风轻,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皇上虚扶起秦贵妃,让她进去给太后请安,他自己则大步流星离开,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他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免得麻烦上身。 秦贵妃一身华服,打扮的比皇后都有隆重,华如锦心思一沉,这个秦贵妃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上一世儿女的结局,她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呢。 如果不是她当贵妃,秦家和秦氏也不会如此嚣张,就算不看在长生的面子上,华如锦也应该帮皇后一把。 太后见到秦贵妃,不悦的皱眉:“你不好好在你的宫里待着,跑到哀家这里来做什么?” 秦贵妃听了太后的话,也不恼,依然笑盈盈道:“臣妾听说皇后姐姐来给太后请安,臣妾忍不住也跟着来了,还请太后娘娘赎罪。” 太后听了秦贵妃的话,更是皱眉,不耐烦道:“好了,安你也请了,赶紧回去吧。”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的昊儿怎么会失踪,幸亏被锦儿救了,不然不知道吃多少苦呢,一想到这里,太后就忍不住恼恨秦贵妃是个不省油的灯。 秦贵妃诺诺称是,转身见到华如锦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秦贵妃上前搭话:“不知这位妹妹是谁?” 秦贵妃听说太后的雍和宫来了几个人,皇上知道后立马赶过来了,秦贵妃犹豫要不要过来看看,看看让皇上上心的人到底是谁。 还没有等秦氏贵妃拿定主意,有人又告诉自己,皇后也去了太后的雍和宫,秦贵妃一听还得了,如果皇上对皇后还有情谊,自己当年所做的一切都完了。 秦贵妃当即换了正式的宫装,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进太后的雍和宫,她见皇上对皇后的态度依然不咸不淡才放心,只要皇上还爱自己,没有皇后压制,她在后宫的位置就无人能及。 “你不认识我。”华如锦淡然道,她倒想看看这个秦贵妃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把自己当成勾引皇上的狐狸精了,真是可笑,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秦贵妃听见华如锦自称我,心中有些不快,碍于太后的面子,她不敢发怒,转身恭敬的看着太后,笑意道:“太后娘娘,这位妹妹到底是何许人也?” 太后别有深意的看着秦贵妃道:“她就是哀家的女儿,当朝的公主。” 太后的话惊得皇后和秦贵妃目瞪口呆,什么,她就是太后的女儿,早就听说太后曾经有一个女儿,在满月的时候被人抱走了,怎么会突然出现。 秦贵妃听到华如锦的名字时,质疑道:“太后,你确信吗,不是有人故意冒充的吧,这年代有些人为了荣华富贵,什么事儿都做的出。” 华如锦,她明明是华府的女儿,怎么又突然变成太后的女儿了,十年前,华大人那老匹夫肯定做了不可告人的事儿。 “混账,哀家的女儿,哀家岂能认错,哀家看是有些人心虚,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儿,怕东窗事发吧。”太后严厉的看着秦贵妃,无论是秦贵妃,还是镇北侯府里的秦氏,又或者秦家,都用过卑劣的手段对付自己最在意的人。 “太后赎罪,臣妾只是一时失言。”秦贵妃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起来吧,回你的宫中待着去吧,没有传唤,不得踏出宫门一步。”太后厉声道,这个秦贵妃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秦贵妃诺诺称是,带着人很快出了雍和宫,她跟身边的人道:“你出宫,去找二小姐身边的李嬷嬷,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儿。” 秦贵妃还是很疼爱自己的妹妹的,华如锦是太后的女儿,他们当年做的事儿,有可能被查出来,还是早做打算好,以防万一。 秦贵妃身边的人领命去了。 皇后激动地看着华如锦道:“妹妹,我的昊儿可还好?” 如果不是为了见到自己的儿子,皇后撑不到现在。 华如锦叹息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不是给你许多药丸吗,为什么不补补呢,你是一国之后,又有母后护着你,怎会如此,长生知道了该多担心啊。” “咳咳,我知道我对不起他,”皇后伤心道,“如果一个人的心死了,她活在这世上也是行尸走肉。” “真傻,”华如锦上前给皇后把脉,心中惊讶,她没有服用自己给的药丸吗,为什么身体会这么差,华如锦知道皇后没有多少时日了,她回去后要让长生赶紧来看看她。 皇后身边的嬷嬷看不下去了,老泪纵横道:“公主,咱们娘娘的药大部分被秦贵妃给抢走了,每次皇后得了药丸,秦贵妃都让人搜罗走,奴婢想找皇上告状,可是皇上却满不在乎,娘娘这是哀默大于心死啊。” “那个贱妇。”太后气的大骂,太后多次警告秦贵妃,可是她竟然还敢,看来给她的教训还不够。 华如锦连忙从空间里掏出一粒药丸,放到皇后口中,轻声道:“吃了吧,不然以你现在的身体,根本见不到长生。” 当华如锦的手碰到皇后的嘴唇时,华如锦突然听见了如敏说话了,她兴奋道:“锦儿,功德圆满了,时机也到了,我要走了,空间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你要好好保重。” 华如锦惊慌失措,喊了一声:“等等我。”便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怀孕了 拓拔桀眼疾手快, 迅速接住华如锦, 把华如锦抱在怀里, 紧张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华如锦道:“锦儿, 你怎么了, 你回答我, 不要吓唬我。” 太后等人也都围了上来, 喊着华如锦,皇后见情形不对,忙让人传太医, 华如锦昏倒的消息,惊动了皇上,他和臣子们研究水利问题, 听到华如锦昏迷, 散了所有人,领着人直奔后宫。 “刚才人还好好的呢, 怎么说昏迷就昏迷了。”皇上担心的问着来人。 “奴才不知, ”太监如实恭敬回答道, “只知道夫人想给皇后把脉, 谁知喂了一粒药给皇后, 夫人就昏迷了,太医们也束手无策。” “朕知道了, ”皇上疾步走到雍和宫,见所有人都围在这里, 皱眉道, “都散了吧,守在这里不是办法,让她先休息一会儿,不会有事儿的。” 皇上转身问太医到底什么情况,一个太医支支吾吾道:“老臣把脉,夫人是滑脉,说明有喜了,可是老臣不知夫人昏迷的原因。” 拓拔桀一直抓住华如锦的手,一刻也不放开,听到太医说好话华如锦有喜了,心中酸涩。 他盼着这个孩子十年了,他终于来了,可是如锦却昏迷不醒,如果孩子的代价是如锦付出生命,他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锦儿,你听到了吗,太医说你有喜了,你不是想给桀生个孩子吗,醒醒看看吧,这一切咱们都实现了,等孩子都大点,咱们就去云游四海好不好。”拓拔桀脸上的笑容是苦涩的。 他一直不停的和华如锦说话,说着说着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啪的一声,一滴眼泪落在华如锦的脸色,华如锦的睫毛动了,可是依旧没有没有醒,华如锦能听见拓跋桀说话,可是她在空间里拼命的喊着如敏的名字,如敏就是没有回答,华如锦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有见到如敏。 华如锦痛哭的坐在地上,心中呼唤着如敏,她走到了,到底去哪里了。 过了很长时间,华如锦也没有见到如敏,她突然感觉到自己手上有一滴温热的泪水,华如锦的心疼的厉害,她该出去了,外面的人在等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华如锦心里默念出去,果然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周围吵吵嚷嚷,华如锦知道他们担心自己,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满脸担忧的脸。 拓跋桀见华如锦醒了,非常高兴,道:“锦儿,你醒了,太医们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昏迷不醒,可吓到我们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吓唬我了,知道吗?” 华如锦心中感动,点点头。 众人都围过来,关切的问华如锦可有感觉到不舒服吗,华如锦摇头,她没有一点不适,只是心里难过,如敏真的走了。 拓跋桀抓起华如锦的手,放到她的肚子上,兴奋道:“锦儿,你知道吗,你怀了我们的孩子。”这个孩子他们盼望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拓跋桀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华如锦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温柔的看着拓跋桀,怀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有了?” 华如锦做梦都想给拓跋桀生个孩子,无论男女他们都非常喜欢,她检查过无数次身体,连拓跋桀都看过,没有任何问题,他们就是没有孩子,华如锦期盼过,失望过,在拓跋桀的劝解下,华如锦释然了,如果他来到这个世上,说明和他们有缘分,一切随缘吧。 老者和澄光大师给华如锦和拓跋桀卜卦,说他们还有一个一女,华如锦曾经不信,这次终于信了,这次会是两个孩子吗,华如锦心中充满了期待。 太后和皇上见华如锦醒了,也就放心了,让太医再给华如锦把脉,知道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放心。 华如锦突然晕倒,皇室还没有宣布华如锦的身份,华如锦自然不便待在宫中,华如锦带着一行人离开去了悠然居,走的时候见到雍和宫院子中的苹果树开花了,华如锦欣慰的看着太后道:“这是锦儿曾经种的树吗,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太后高兴地看着那棵苹果树道:“就是那棵树,曾经的幼苗,现在长大了,每年都结许多果子,苹果又大又圆,酸甜可口,哀家吃到嘴里就想到了锦儿,再也不觉得孤单了,这一棵果树,哀家能吃很久,如果不是。”如果不是秦贵妃,她可以多吃几个。 如果不是什么,太后没有说,太后看着皇上,心中有些气愤,这颗果树结的苹果,每年太后都会给皇上送去一筐,可是皇上每次都会分给秦贵妃几个,想起这些太后就觉得来气。 有一年太后实在忍不住,她一生气就没有给皇上送苹果,谁知皇上厚着脸皮来求,他只拿了几个都给了秦贵妃。太后知道皇上要的果子一个没有吃,全部给了秦贵妃,心中那个气呀。 太后不是心疼那几个苹果,就是不甘心,自己的儿子舍不得吃,却要给那个女人,太后情愿扔了,也不给那女人,她可是秦氏的姐姐,秦氏就是害华如锦受苦的罪魁祸首。 华如锦看了看皇上,他脸上出现尴尬的神色,顿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太后还能嫌弃自己的儿子吃了,肯定给了让她讨厌的人了,皇上到底怎了,华如锦看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看出什么来,看来需要契机,给他好好诊断一下才行。 华如锦不知道,不需要她诊断,皇上中的蛊毒就解了,结局是那样的惨烈。 皇上轻咳了一声,道:“母后想吃苹果,让宫人们准备就是。” 太后不高兴的瞪着皇上道:“你还能不知道哀家的意思。”哼了一声,不再看皇上。 华如锦和拓跋桀笑而不语。拓跋桀把华如锦小心翼翼的扶回悠然居,长生着急的等在院子里,他见拓跋桀扶着华如锦,担心的问道:“姑父,姑母这是怎么了?” 幸儿知道他快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心中十分高兴,兴奋的跑到长生跟前,对长生说自己的娘亲怀了宝宝,他再也不是最小了那一个了。 将来小弟弟小妹妹出生了,他一定给他们买许多好玩的东西。 长生高兴地望着华如锦的肚子,真心为华如锦高兴,姑母终于可以如愿了,然后皱眉看向华如锦道:“姑母在宫里可曾看见长生的母后。” 他很想去,想到还没有科举考试,长生必须忍耐,他多年不在朝中,必须有一定的资本才能回去。 如果他考中的状元,就会向朝中的大臣们显示,他才华横溢,将来挣那个位置的时候也会容易些,所以他必须忍耐。 华如锦叹息道:“晚上去看看她吧,她一直等着你,非常的坚持,而且她的身体不太好,还是早些去看看她吧。” 华如锦不忍心告诉长生他母亲快要离开了他了。 “谢谢姑母,长生知道了。”长生一脸担忧转身离开,母亲的身体真的非常糟糕吗,她这些年过的一点也不好是不是。 “她还有多长时间?”拓跋桀问道,华如锦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 “三个月吧,今天我给她一粒丹药,她才能撑三个月,不然三个月的时间也没有。”华如锦一直觉皇后是一个傻女人,为了已经不爱自己的男人作践自己,值得吗。 曾经华如锦也这样,可是现在她想明白了,如果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有谁会爱惜自己呢。 镇北侯府 秦氏接到秦贵妃传来的消息,震惊的坐在椅子上,心道,完了,华如锦这次回京城是回来报复他们的,秦氏连忙起身,带人去了大夫人的如意园。 大夫人见行色匆忙的秦氏,想起在悠然居发生的不快,她总觉得秦氏拿自己当枪使,如果不是秦氏,她也不会兴冲冲的带着人去悠然居,最后灰溜溜的回来了。 秦氏上前给大夫人请安,大夫人神色淡然,秦氏抬头见大夫人脸色不好,关心的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秦氏觉得应该是安氏才对,除了她,没有别人,大夫人越来越看不惯安氏的行事作风了,安氏处处向着华如锦,大夫人能喜欢才怪。 “没什么,你现在过来可有什么事儿?”大夫人平静的看着秦氏,她以前就是太宠秦氏了,才造成秦氏好强的性格。 “母亲,姐姐送来消息说,”秦氏忐忑的看着大夫人,不知道大夫人知道华如锦的身份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后悔吗? 这么多年,大夫人对自己虽然宠爱有加,但是她也十分在意镇北侯府荣誉,如果知道华如锦是太后的女儿,一定会后悔吧。 “送什么消息来了?”大夫人对秦贵妃非诚热切,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秦贵妃的身份,就是因为她,镇北侯府才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 现在京城的名门望族,一些贵妇人都看着她的脸色说话,其实大夫人不知道,那些真正的名门望族,根本不屑与大夫人这样的人为伍,京城谁不知道镇北侯苛待儿媳妇,皇上斥责过,太后也不喜欢镇北侯府的人。 秦氏支支吾吾,最后道:“姐姐说,华如锦是太后的女儿。” “什么?”大夫人震惊,怪不得,怪不得,这些年过年进宫的时候,太后对他们视而不见,有时候因为一些小事就会斥责他们,华如锦那贱人竟然是太后的女儿。 那太后是不是知道了,肯定知道了,如果不知道,太后又怎么会帮华夫人讨回华如锦的嫁妆呢,幸亏当时他们给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母亲,咱们现在怎么办?”秦氏怕华如锦报复他们,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世子夫人的位置会轮到安氏了,华如锦和表哥和离了,太后不会让自己如愿,得了本来应该属于华如锦的东西的。 大夫人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华如锦还是镇北侯的儿媳妇,镇北侯能娶到当朝的公主,这是何等的荣耀,轩儿也不用去边关,还被皇上下旨永远不得回京。 大夫人惊坐在椅子,对身边的嬷嬷道:“去请侯爷来。” 大夫人也拿不定主意,华如锦的身份太尊贵了,如果处理不好,他们整个镇北侯都会受到牵连。 很快镇北侯急忙赶到如意园,见到秦氏站在一旁,皱了皱眉头,他始终都看不上秦氏,秦氏自以为聪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这一点,镇北侯就看不上她。 “找本侯什么事儿?”镇北侯坐在大夫人对面,皱眉道,整天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唠叨,这些妇人也不觉得烦。 “侯爷,华如锦回来了。”大夫人心中不平静道。 “她回来关镇北侯府何事,她不是已经和轩儿和离了吗?”镇北侯起身对大夫人道,“我还有事要忙,如果是因为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我先走了。” “侯爷不想知道华如锦的身份吗,为什么太后这些年唯独看不惯咱们镇北侯府呢?华如锦这次会来又为了什么呢?”秦氏见镇北侯要走心急道。 镇北侯转身严肃的看着秦氏道:“那你告诉本侯,她的身份是什么,究竟又为了什么呢?” “华如锦是太后的女儿。”大夫人闭上眼,掩饰眼中的悔恨道,镇北侯千万不能毁在他们手里啊。 坑一把 “你再说一遍?”镇北侯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华如锦是太后的女儿, 怎么可能, 太后的女儿早在三十几年前就失踪了。 “是真的, 贵妃娘娘在太后宫里遇见了华如锦, 太后也承认了她的身份。”秦氏小声道,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镇北侯的脸, 见镇北侯脸色阴云密布,心道:镇北侯会不会因为太后的的原因,再次把自己送回娘家呢, 镇北侯这个人最是无情的。 果然 “你以后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要出来了。”说完这句话,镇北侯阔步离开,他要查查这件事, 是否跟当年华旭年离开有关系。 过了几天, 镇北侯看着桌上的资料,越看越心惊, 华如锦竟是高产粮食的研究者, 皇上的亲妹妹, 太后的亲生女儿。 镇北侯真后悔当年没有接回华如锦, 让她有机会离开了, 然后又叶凌轩和离了,如果她不和离, 现在的荣耀都是镇北侯府的。 华如锦现在回来了,是否会找机会报仇呢, 就算华如锦不报仇, 皇上和太后能咽下这口气,显然不可能,不然,太后也不会为难镇北侯府。 镇北侯对身边的随从道:“你去秦府一趟,找舅爷,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镇北侯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刻的决定,镇北侯府毁于一旦了。 秦大人和镇北侯在镇北侯的书房密谋了很久,他们完全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早被屋顶上的人偷听了去。 很快华如锦的桌上出现了一张纸,华如锦和拓跋桀看着上面的内容心中冷笑,他们自己找死,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看来长生想当皇帝,还要费一番心思呢。”拓跋桀搂着华如锦,摸着华如锦的肚子道,他们肯定不会让秦贵妃的儿子当皇帝,否则他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是有些麻烦,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你真以为皇帝哥哥是吃素的。”华如锦拨开拓跋桀的手,嗔怒的瞪着拓跋桀,这人现在就喜欢摸自己的肚子,他现在还小,根本没有任何感觉,拓跋桀非要和它培养培养感情。 拓跋桀不在意,接续道:“你哥哥不是省油的灯。” 别看他独宠秦贵妃,可是根本不想立秦贵妃的儿子为太子,如果想立的话,早就立了,还能等到现在。 据拓跋桀所知,皇上好像一直在找长生,他却不知道他要找的人离他非常近。而且长生有意避开,所以皇上才找不到人。 “他如果是省油的灯,估计江山早就易主了。”华如锦虽然没有经历过朝代变迁,她却知道那是血腥的,不知道用多少人的血肉换的。 拓跋桀还想说什么,见紫娟急急忙忙走进来了。 华如锦皱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紫娟也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火急火燎的模样,十年前华容就已经为小安子和紫娟主持婚礼了,他们现在也算过的幸福。 跟着华如锦的几个丫鬟,华如锦都给她们主持婚礼了。 紫娟梳着妇人头,头上仅仅带了一个银制的簪子,可丝毫不减她的美丽,紫娟见到华如锦,先是给华如锦行礼,道:“夫人,奴婢那口子回来了,说是打听清楚了,那天有人看见秦家的大爷了,小安子带着连哄带吓的,秦家的大爷招了,说是华府的那把火是秦氏指使他干的。” 紫娟抬头看着华如锦,见华如锦秋水般的明眸中闪着火花,知道夫人这次真的怒了,果然华如锦冷笑道:“秦氏,不是我心狠,是你自己找死,既然你这么作死,那我就成全你。”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拓跋桀见华如锦生气了,毫不避讳的搂着华如锦的腰道,“主谋该死,帮凶也不能轻易饶了他,不如这样。华府的筹建需要银子,就让秦家出吧。” 华如锦看着拓跋桀道:“你有什么办法?”让秦家出银子,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肯,除非拓跋桀用些手段。 “听说秦家的大爷喜欢赌钱,输个几万两银子还是可以的,最好让他输个几十万两银子,这样筹建华府,咱们就不怕没有银子了。那人没有银子,肯定会找秦氏的麻烦,到时候让他们狗咬狗去。”拓跋桀深邃的眼中闪过冷意,这样还是便宜了他们。 华如锦点点头对紫娟道:“告诉小安子就这样办,让他不要怕,在京城出了事,有人兜着,所以可以放手去做。” 华如锦暗想,这次一定让秦氏翻不了身,如果被镇北侯休回娘家,她一定很伤心吧,中了毒,居然还想着使坏,真是不长记性呢。 小安子得到华如锦的命令,整天在赌坊门口转悠,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见到了秦宝儿,秦宝儿刚从赌坊里出来,今天手气好,赢了不少银子,开心的领着两个奴才,准备去京城的万花楼快活快活。 突然一个人撞到秦宝儿身上,秦宝儿皱眉,大声呵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撞爷。” 秦宝儿刚想让人教训小安子一顿,抬头竟然看见了小安子,虽然十几年没有见了,秦宝儿还是认识小安子的,小安子曾经是叶凌轩的小厮,还十分得宠。 叶凌轩去了边关后,秦宝儿就再也没有见过小安子,他以为小安子还跟着叶凌轩呢,笑骂道:“怎么是你小子,如果是别人,爷非要让他去吃牢饭不可。” 小安子撞到秦宝儿,自然先是赔礼道歉,后给秦宝儿问好,秦宝儿对小安子道:“你家大爷呢,怎么就你自己呢,听说他去边关,不得皇上召唤,永不回京,你不在你家大爷身边,回京城做什么?” 小安子听到秦宝儿如此说,就知道有些事他不知道,装傻道:“这不是大爷想念京城的亲人了,让奴才回来看看。赶巧今天遇见了舅爷。” “我姐夫在边关可还好吗?”秦宝儿看不上叶凌轩,放着在京城的福窝不会享,非要跑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从军。结果呢,永远不能回来了,真是可惜了。 “大爷很好,如今都是正三品的武官了,了不得。”说起叶凌轩小安子一脸的骄傲,一方面他真心替叶凌轩骄傲,另一方面是欺骗秦宝儿。 “你小子也跟着水涨船高了吧,”秦宝儿搂着小安子道,“咱们去喝酒去,今天爷的手气好,爷请客。” “哪能让舅爷请小的,应该是小的请舅爷才是。”小安子从怀里掏出两个银锭道,秦宝儿见小安子果真不差钱,爽快的答应了,这样下次的赌注有了。 小安子带着秦宝儿喝了很多酒,秦宝儿有些晕晕乎乎了,小安子唆使秦宝儿道:“舅爷的手气这么好,为什么出来了,要奴才说,再战几十回合才行。” 秦宝儿觉得小安子说的不错,他就应该去赢几把,把以前输的银子都赢回来,小安子扶着秦宝儿踉踉跄跄的往赌坊走。 秦宝儿的小厮觉得不对劲,劝说秦宝儿,说秦宝儿喝醉了,该回家休息去吧,秦宝儿生气的踢了那奴才一脚,小安子用凌厉的眼神瞪着那小厮,那小厮才不敢说话了,以后的事情顺理成章。 秦宝儿在赌坊足足输了十万两银子,都是小安子借给他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小安子,一个奴才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银子。 他还要借银子,想继续捞回本钱来,那个小厮见势头不对,赶紧回秦府禀报去了,小安子看在眼里根本不在乎,等到小安子拿到秦宝儿签下的十五万了的借条时,秦大人姗姗来迟,小安子拿着秦宝儿签下的借条早就没有踪影了。 等秦大人气急败坏的带着秦宝儿离开了,小安子从赌坊二楼走出来,赌坊的掌柜走到小安子面前,把刚才的银票如数奉还,恭敬道:“安总管安好。” 小安子接过银票,揣着怀里道:“下去吧,按我吩咐的做,有时间就去秦府催账,这事儿不急,慢慢来,时间长了,戏才好看不是。” 小安子心中暗骂秦宝儿真是个蠢货,他如果有他的两个姐姐聪明,秦大人也不至于发愁了。 秦宝儿酒醒后,才知道被小安子算计了,他左思右想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小安子是叶凌轩的小厮,他应该去镇北侯问问情况才行。 镇北侯府 “什么,你遇到了小安子,怎么可能?”秦氏不信秦宝儿的话,小安子十几年前就被表哥赶出去了,他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我怎么可能认错,小安子还说表哥已经是正三品的武官了,这件事我是知道,你可不要糊弄我,昨天小安子用手段坑了我十五万两银子,你今天说什么也要还给我,谁让他是你们镇北侯的人呢。”秦宝儿不信秦氏的话,他觉得秦氏故意的,小安子坑的银子将来还不是镇北侯的银子,到时候也有秦氏的份。 “你说什么,他坑了你多少银子,十五万两?”秦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个娘家兄弟怎么就这么笨呢,被骗了十五万两,那是小数目吗。 “是,他让我写了借条,如果我把银子给他,这些银子将来就是你们镇北侯府,你休想让我还银子。”秦宝儿不以为然道。 秦氏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大声质问秦宝儿,到底怎么回事,秦宝儿才把昨天发生的事儿告诉了秦氏,秦氏惊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大约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了,一定是华如锦,一定是她。 “这些天,是否有人问你关于华府发生大火的事儿?”秦氏心惊的看时秦宝儿道,如果真的是华如锦,这银子一定不能给,凭什么便宜了那贱人。 “你,你怎么知道?”秦宝儿想到那天发生的事儿,就心里哆嗦,如果自己不说实话,那些人就要把自己溺死,所以他才不得已说了是秦氏指使的,那些人果然放了自己。 “你这个蠢货,”秦氏气愤的看着秦宝儿,“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坑你银子是华如锦指使小安子干的,因为你放火烧了华府。” “华如锦,她不是死了吗?”秦宝儿知道华如锦,不就是是叶凌轩的正妻吗,自己姐姐的手下败将,一个无能的妇人,怎么设计他,秦宝儿不信。 “她没有死,她回来报仇了,”秦氏担心道,“她还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就算在京城横着走,也没有人敢把她怎么样,你等着还银子吧。” 秦宝儿听了立马不乐意了,生气的看着秦氏道:“是你让我烧华府的,这事因你而起,这银子必须有你出。” “你,”秦氏惊恐的看着秦宝儿,她很了解秦宝儿的为人,是个混不吝的,好吃懒做,胆小怕事,窝里横,在家说一不二,在外面碰见个硬的,就像耗子见了猫。 “我什么我,如果她们来要银子,你出。”秦宝儿不再看秦氏,转身离开镇北侯,想让他出银子,门都没有。 秦氏失落的坐在椅子上,对着李嬷嬷道:“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做。”华如锦的身份特殊,她现在招惹不起,可是十五万两银子,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却喝自己的血。 请帖 李嬷嬷想了一会儿道:“夫人还在禁足期间, 咱们先静观其变, 还有应该探探侯爷和大夫人的口风, 再看贵妃娘娘说什么。” 镇北侯和大夫人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如果都敬让华如锦三分, 她们只能敬让华如锦五份,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华如锦竟然有如此高的身份。 秦氏点头, 只能这样做了,她现在不能和华如锦硬碰硬,先不说华如锦的手段, 就说华如锦的身份,也不是镇北侯府能惹得起的,恨只恨当年怎么没有把她烧死呢。 秦宝儿刚出镇北侯的大门, 就看见小安子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笑, 秦宝儿连忙跑过去,对身后的小厮道:“给我狠狠地打, 竟然敢坑到爷头上来了。” 秦宝儿的两个小厮昨天就看小安子不顺眼了, 撸撸袖子, 虎视眈眈的朝小安子走去。 他们刚走到小安子身边, 被踹到在地, 小安子转身看着秦宝儿道:“欠条在奴才手中,我劝舅爷把银子还了才是正经事, 不要忘记那天晚上水缸的事儿。” 听到水缸,秦宝儿战战兢兢的看着小安子道:“那天晚上是你, 竟然是你?” 小安子不屑一顾的看着秦宝儿道:“不然您以为是谁呢, 您和秦姨娘烧了我们夫人的娘家宅子,不出点银子,能说着过去吗,是不是想去见官呀。” 听到见官,秦宝儿真怕了,要是别人秦宝儿根本不怕,可是谁让华如锦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呢,真正的皇亲国戚,到时候两个姐姐都讨不到好处,爹爹就算再疼自己也会打死他的。 “我给,我给,但是我没有这么多银子,你容我几天?”秦宝儿认怂道。 小安子点头同意,然后转身走了,回到悠然居把欠条给了华如锦,华如锦看着上面写着秦宝儿的名字,愉悦的看着拓跋桀道:“你的主意不错,就是银子少了点。” “慢慢来,这才刚刚才是,想要银子,简单的很,晚上去做回梁上君子,保证银子大把大把的。”拓跋桀笑道,为了让佳人高兴,他做什么都愿意。 “不许去,”华如锦假意瞪着拓跋桀,“不许你做偷鸡摸狗的事儿。” “偷鸡摸狗,这是行侠仗义,把那些不义之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而已。”拓跋桀知道秦府做了许多亏心事儿,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要坐牢的。 华如锦和拓跋桀在亭子里喝茶,见长生垂头丧气的走过来:“怎么了,去了皇宫了?” 长生摇头,他想到晚上再去,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 “大丈夫想做什么就去做,长生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吧。”拓跋桀以为长生退缩了,道,“尽早去吧,不要让自己后悔。” 不要等到母亲不在了,才想起孝敬母亲,陪在母亲身边。 “姑母可有调理身体的药材,晚上去的时候,我想给母亲带些。”长生低头,这些年吃的喝的都是华如锦的,他不应该要求这么多,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我当什么事儿?”华如锦笑道,“我这就去给你准备药丸,一会儿给你母亲带着,让她藏好了,不要让人是搜罗了去。” “姑母这是什么意思?”长生不解道,“母后贵为一国之后,吃点东西还要藏着掖着不成。” 长生想象不出自己的母后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此时他更痛恨自己的父皇,如果他对母后有一点怜悯之心,母后也不至于过的如此辛苦。 华如锦叹息,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皇宫皇后的院落 长生一身黑衣站在皇后的宫苑里,这哪里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地上杂草一簇一簇的,本是草长莺飞的季节,长点草不算什么,可是这里的草未免太多了,早年母后喜欢的花草早就不见了,殿门后连个守夜的宫女太监都没有。 长生心中越发恨皇上,快步走到正殿,轻轻用力门就开了,很快里面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是谁?”紧接着一阵咳嗽声,恨不能把心肺都咳出来。 “娘娘,您还是赶紧休息吧,如果大皇子知道您这样作践自己,该多伤心啊。”一个不无奈的声音劝道。 “我的昊儿到底在哪里呢,他一直说跟姑母,如锦已经回京城了,怎么没有见到昊儿。我没有见到我的昊儿,我心中始终不安啊。”微弱的声音中饱含担心。 长生再也忍不住了,几步走到皇后面前,重重的跪在地上道:“母后,儿臣不孝,来晚了。” 皇后借着蒙眬的灯光仔细的观察长生的脸,越看越熟悉,瞬间泪水迷糊了她的眼睛,接着一颗颗珍珠似的泪水犹如一块块石头砸在长生的心上。 他后悔了,后悔没有早点回来看望自己的母后。 长生跪着走到皇后跟前,然后一把搂住了皇后道:“母后,您的昊儿回来了。” 皇后手臂颤抖,小心翼翼的摸着长生的脸道:“是你,你是我的昊儿,只要你过的好就好。”皇后不想在长生面前流泪,可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长生小心的为皇后擦拭着泪水道:“母后不哭,长生再也不离开母后了,每天晚上长生都来陪着您。” 皇后高兴的点点头道:“我的昊儿,母后知道你孝顺,只要你好好地,母后就算受再多的苦也值得。长生是你现在的名字吗,真好听。” 一听就知道,给他取名字的人是真心对他好,长生,希望他平安幸福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 “是姑母取的,姑母待儿子如亲生。”长生感激道,如果没有华如锦,他恐怕早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皇后点点头道:“如果不是她,母后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早在十年前母后的身体就不好了,多亏了你姑母的药。” “母后为何作践自己,明知道他已经变了心,为什么不好好的对自己。”对于皇后的做法,长生非常的不赞同,她明明可以生活的很好的。 “母后的心死了,”皇后悲哀道,“你如今在哪里落脚,来的时候可有被人看见?” “儿臣还在悠然居,母亲放心,儿臣在璇玑阁学艺,功夫虽然不及师父们,在江湖上也是少有对手,母后尽管放心,一个小小的皇宫还挡不住儿臣。”长生说的自信满满。 皇后听了点点头,知道长生有能力保护自己,她就放心了,长生突然感觉到皇后眼中的欣慰,对皇后道:“过几日就是科举了,母后等着,儿臣给您考个状元回来。” 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劝道:“主子,您就等着瞧好吧,皇子长大了,以后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嬷嬷很清楚皇后的想法,如果不是为了见长生一眼,估计早就不在人世了,她怕皇后心愿了了,连活下去的愿望也没有了。 皇后点头答应,她再等些日子,看着她的儿子骑马游街的景象,那场面一定非常的热闹。长生陪着皇后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说他有能力了,一定把外祖父一家接到京城来。 见天色已经很晚了,长生才起身告辞,给皇后盖好被子,长生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皇宫。 从那以后皇后的身体好多了,一天比一天强,长生非常的高兴。 雍和宫 华如锦陪着太后聊天,太后让人去找皇后,很快,嬷嬷扶着皇后走到雍和宫,太后连忙让人赐坐,见皇后气色好了许多,宽心道:“想开了就好,女人离了男人也可以活的很好。” 华如锦惊讶的看着太后,都说婆媳关系不和睦,她觉得太后是最好的婆婆了。 “多谢母后,臣妾知道,可是心里总是过不去自己那关。”皇后悲凉道,自己心爱的男人,突然不爱自己了,她心中始终有个坎。 太后摇头,以为她想明白了,谁知道还在死胡同里:“你不想你自己,也要为长生想想,如果你去了,他还剩下什么,有谁真正的为他考虑,你不要指望我们,你自己的儿子,自己都不疼,谁还会真心疼他。” 说道长生,皇后心里含泪,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的昊儿了,如果她强势一些,他的儿子也不会流落民间。 “嫂子,母后说的一点也没有错,难道你不想看着他儿子出生吗?长生今年有二十了,若在皇家早已经妻妾成群了,可是他连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呢。”华如锦语重心长道。 皇后只是默默流泪,不说话,身边的嬷嬷心疼极了,她的主子,怎么就走不出那道弯呢。劝了多少遍,说了多少次,为什么就不能看淡些。 华如锦和太后对视一眼,摇摇头,算了,说多了只会哭,还是不说了,哭多了对身体更不好。 随着华如锦的回京,许多人都知道了华如锦当年并没有死,现在已经与叶凌轩和离了,还嫁了人。 不知道谁传了出去,京城的官宦人家谁家不知道华如锦是太后的女儿?对镇北侯府之前的所作所为更是唾弃,镇北侯府真是放弃了珍珠,选择了一颗不会发光的鱼目。 大夫人和秦氏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索性只能待在家里,不敢出门了,大夫人接到帖子说是华如锦请安氏去悠然居,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可是又不能拒绝。 镇北侯知道此事,特意嘱咐叶凌翰,让安氏小心恭维华如锦。 安氏听到这话,心中不屑,现在知道巴结人家了,当初为什么不对人家好些,华夫人和张氏参加京城宴会的时候,大夫人和秦氏没少奚落人家,华如锦能放过大夫人和秦氏,安氏自己都不信。 得到请帖的不止安氏一个人,还有兰氏,兰氏和安氏几乎同一时间到达了悠然居,悠然居门房早就得了命令,见到安氏和兰氏热情的把人迎到正厅。 兰氏和安氏见到华如锦的那一刻,感叹上天对华如锦的厚爱,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的沧桑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点痕迹,她还是如十几年那么年轻美丽,不,比十几年前多了一种上位者的气质与优雅。 如果在大街上遇到,她们都不敢认华如锦。 华如锦笑盈盈的看着两人道:“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吗?”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华如锦不会忘记。 进考场 兰氏最先反应过来, 羡慕道:“我们怎么可能不高兴, 而是不敢认, 如果我们几人走出去, 别人一定认为我们是你的长辈, 快叫声姨娘听听。” 华如锦笑了, 这下周围的花也黯然失色了许多:“多年不见, 你还是老样子。” “什么老样子,是样子老了,”兰氏白了华如锦一眼道, “还是老样子的是你吧,说说你是怎么保养的。” 她的容颜渐渐不在了,兰氏很怕自己的相公看上别的年轻的姑娘。 “一会走的时候, 带一点我自己做的胭脂水粉。”华如锦笑了, 然后对安氏道,“你来了, 他们就没有说什么?” 华如锦才不信那些人什么也不说呢。 安氏讥讽的冷笑道:“他们能说什么, 让我巴结你呗。”安氏和不和华如锦客气, 走到一旁的桌上, 见到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和水果, 随手捏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惊呼好吃, 兰氏也学着安氏的样子,尝了一块, 连连点头, 结果两个人你一块我一块,很快一盘糕点就没有了。 兰氏和安氏不好意思的看着华如锦道:“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这里的糕点太好吃了。” “我有说什么吗,”华如锦调皮一笑道,“放心,走的时候给你们带上些,保准吃到你们想吐。” 安氏和兰氏纷纷对华如锦撇撇嘴,有好吃的糕点谁会吐啊。 拓跋桀知道华如锦今日宴请重要的客人,所以让厨房准备了许多悠然居的特色菜。 三个女人说说笑笑很快就中午了,拓跋桀亲自请人去偏厅用餐,安氏和兰氏见到拓跋桀,以为是悠然居的管家,可是看着又不像,一个管家能有这样的气度与风范。 兰氏和安氏狐疑的看着华如锦,想问拓跋桀到底是谁。 忽然发现他们的关系不一般,拓跋桀看华如锦的眼神不一般,他们又想到华如锦又嫁人了。 “这是我的相公,温桀。”华如锦走到拓跋桀身边,郑重的介绍道。 安氏和兰氏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同时真心为华如锦高兴,一看拓跋桀的眼神就知道那人非常的爱她,幸亏离开了镇北侯府,不然这样的好男人哪里找去。 兰氏和安氏吃了悠然居的饭菜,夸赞悠然居的饭菜好吃,有时间一定要多来蹭几顿饭吃,华如锦表示欢迎,两人走的时候华如锦给她们准备了许多礼物,比她们带来的礼物多得多。 兰氏和安氏也不和华如锦客气,太后的女儿,不差钱的主,不要反而不好。 兰氏和安氏各自回了自己的家,早在几年前,大夫人就把二老爷一家分出去了,因为二老爷是庶子,所以没有分到多少东西,仅仅分到一处三进的院子,一个铺子和一个庄子,这几处都在偏远的地方。 兰氏当时也不生气,就算净身出户也比在镇北侯府被人欺负强。 相公能干,儿子们争气,女儿也有了,离开镇北侯府,她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华如锦每年都会给兰氏送许多的特产,加上皇上对兰氏的相公叶凌峰另眼相看,多次委以重任,叶凌峰又才华出众,仕途可以说非常的顺利,顺利的让镇北侯府所有的人都嫉妒。 叶凌峰年纪轻轻已经做到知府了,任职满了以后,肯定得到皇上的重用。兰氏这些年的身份也不一样了,再也不用看镇北侯那些人的脸色了。 安氏刚到镇北侯府,就被大夫人拦住了,问华如锦给了些什么东西,安氏说就是些吃食,大夫人撇撇嘴,冷哼一声走了。 安氏心中冷笑,你看不上更好,她都留给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们吃。省的便宜了秦氏,大夫人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秦氏。 如果华如锦知道她的东西,进了秦氏几秦氏的孩子的肚子,心中肯定不乐意。 时间流逝,转眼就到了科举考试这天,考院门口人山人海,华如锦和拓跋桀亲自送几个孩子来考试了,华如锦提前为他们准备了许多东西,吃的喝的用的,一应俱全。 “娘,您回去吧,”叶明瑞安慰华如锦道,“您还不相信儿子的能力吗,就算考不了状元,考个进士应该是轻而易举。” 长生和郑博砚都让华如锦放心,他们不会让她失望的,拓跋桀看着自信满满的孩子们挺欣慰,安慰华如锦道:“相信他们吧,这次不中,大不了再来一次,他们几个都还年轻,人家还有考到八十多岁的呢。” 华如锦瞥了一眼拓跋桀道:“我这不是担心吗,他们都是第一次考,万一不中了,会打击他们的自信。” 叶明瑞道:“不会,不会,男子汉大丈夫,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再说,我们会中的,娘亲和温爹爹快回去吧,小心肚子里的弟弟。” 听到叶明瑞说弟弟,华如锦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拓跋桀也担心的看着华如锦,考院门口这么多人,磕着碰着不好。 看着长生几人进考院,华如锦的一颗心始终悬着,算了,靠他们自己了,她应该信他们才对。 华如锦想开了,拉着拓跋桀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姐姐你快回去吧,夫子说了,如无意外的话,二甲进士跑不了的。” 华如锦想看看这个自信的孩子是谁,谁知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那女孩子虽然是男子装扮,华如锦一眼就认出她了。 “我知道,你要保重身体,就算考不中也没关系,姐姐只想你好好地,你还小,大不了再等三年。”女孩啰啰嗦嗦的说着,显然不放心对面的男孩。 男孩子有些不耐烦了道:“姐,你快点回去吧,省的家里的母老虎又说你。” “我知道了,把这个带进去,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吃食。”女孩把手中的食盒递给男孩子。 男孩子准备去接,突然食盒被人碰到在地上,华如锦见食盒打翻在地,连忙说对不起,拓跋桀看着这突然发生的情况,别有深意的看着华如锦,他知道华如锦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她认识这个小姑娘,刚才她盯着小姑娘看了好一会儿呢。 “你没事吧,”拓跋桀连忙看着华如锦,见她无事,对那姐弟俩道:“食盒已经翻了,东西不能要了,我们马车上还有一个多余的食盒,就送给你吧。” 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拓跋桀当然知道华如锦为什么故意打翻食盒,肯定食盒有古怪。 小安子会意,连忙去马车上去食盒。 孙慧娘警惕的看着华如锦和拓跋桀,她觉得他们故意打翻食盒,食盒是她精心准备的,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华如锦很欣赏孙慧娘,小小年纪就知道护着弟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上一世她也这样护着她的孙儿呢,对瑞哥儿不离不弃。 既然这一世遇见了她,华如锦就不会袖手旁观,上一世孙慧娘的弟弟名落孙山,好像是因为吃坏了肚子,没有坚持到最后。 落榜后,年纪轻轻的精神失常了,后来被人推到湖中淹死了。 “你的吃食被人下了巴豆。”华如锦直言道。 孙慧娘不信,道:“这食盒是我的贴身丫鬟亲手准备的,怎么可能有别的东西,你不要骗我。你到底什么目的?” 孙慧娘怎么都不信自己的丫鬟背叛了自己。 “我与内子送几个儿子科举考试,怎么会有不良的居心,再说内子精通医理,不会看错的。”拓跋桀严肃的看着孙慧娘,他不允许任何人对华如锦不敬。 孙慧娘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和拓跋桀,他们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儿子参加科举考试,怎么可能。 “你确定你儿子参加科举考试,而不是身边的这位先生?”孙慧娘说出以后就后悔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的确是犬子参加科举考试。”拓跋桀坚定道。 说着小安子已经把食盒拿过来了,华如锦让小安子把食盒给孙慧娘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现在准备吃食已经来不及了,就信我一次又何妨。” 小安子打开食盒让孙慧娘看,里面有精致的糕点,干面条,还有一些肉干,最下面放着一个火炉,孙慧娘看着如此精心的准备,点头收下,让弟弟带进考场。 孙慧娘收拾了好一会儿,才提着原来的食盒跟华如锦说,如果食盒中真的有巴豆,孙慧娘谨记华如锦的大恩。 孙慧娘见弟弟进入考场,方才安心,对华如锦行礼告辞,华如锦点头同意,华如锦看着孙慧娘的背影露出满意的笑容。 如果这一世叶明瑞和她有缘,她还希望这个勇敢的姑娘可以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拓跋桀对华如锦道:“你今天的行为非常古怪,为什么要帮助他们,不过,爱管闲事倒像你的行事作风。” “就是看那个小姑娘非常顺眼,”华如锦对着拓跋桀开玩笑道,“你说让她给我当媳妇怎么样?” “你高兴就好。”他觉得华如锦不会拿几个孩子的幸福开玩笑,华如锦曾经说过,只要他们自己喜欢满意,她不在乎门第,只在乎人品,刚才那个小姑娘的人品还行。 “刚才她说是我要参加科举考试,你想不想当状元夫人?”拓跋桀牵着华如锦的手道,她想要什么,拓跋桀都会努力做到。 华如锦白了拓跋桀一眼道:“跟小辈们争,你也好意思。” 拓跋桀不以为然道:“这一届让我当,他们还年轻,以后再考就是了。” “这么说我已经很老了?”华如锦气的在拓跋桀的脚上踩了一下,转离开。 拓跋桀摇头,女人心海底针,刚才还好好地呢,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呢。 孙慧娘回到孙府后,把盒子的的糕点喂了狗,不到片刻狗就拉肚子了。 孙慧娘回到自己的院落,她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小如道:“小如,这些年我可有亏待过你?” 有什么好东西,孙慧娘都想着小如,没想到最后背叛自己的人居然是她,孙慧娘说过,弟弟的吃食是带进考场的,容不得马虎,不能假借他人之手,更不能中途离开,免得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母亲走后,她带着弟弟在这孙府活的如履薄冰,小如应该知道。 小如连忙跪在孙慧娘跟前道:“小姐待奴婢恩重如山,小如定当记住小姐的恩情,好好报答小姐。” “好好报答,就是往少爷的吃食里放巴豆吗?”孙慧娘目光凌厉,看着地上的小如想把她立刻发卖了出去。 幸亏那位夫人发现了,不然弟弟的前途都毁在这贱婢身上了。 惹祸 “把她送到夫人那里去, 任凭她处置。”说完孙慧娘起身离开, 不顾小如的哭喊, 这样卖主求荣的奴才打死也不为过, 可是以后她该信任谁呢。 希望双胞胎弟弟能够高中, 让后她自己能嫁个好人家, 不需要大富大贵, 人品好要好。 突然孙惠娘想起了拓拔桀和华如锦,那位先生看到那位夫人的眼神能滴出水来,想必他们非常恩爱, 她也想找你一个爱自己的人。 华如锦和拓跋桀不知道孙慧娘的想法,他们坐在家中耐心的等候着,几个孩子都进入了考场,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别人家的孩子进入考场他们不担心。 拓跋桀把一杯水递给华如锦道:“别担心了,喝口水, 咱们现在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知道, 还是免不了担心, ”华如锦道, “不想了, 咱们进宫去陪陪太后去,有几天没有见到母后了。” 前几天太后想让华如锦认祖归宗, 华如锦说考虑考虑,太后没有勉强, 华如锦今天想好了, 身份不重要,就算她不是皇家的公主,不照样给皇家分忧解吗。 “你真的不想恢复你的身份吗?”拓跋桀道。 “你想恢复你的身份吗?”华如锦没有回答拓跋桀,而是反问道。自己如果恢复公主的身份,处处要守规矩,现在多好,无忧无虑的多自在。 “谢谢你。”拓跋桀上前拥住华如锦道,“锦儿不用考虑我,你我的状况不一样,太后和皇上都希望你能认祖归宗。” “我已经认了他们,不需要认祖归宗,我已经为大圣朝做了太多了,我想做自己,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难道不行吗。”华如锦把头埋在拓跋桀的怀里道,华如锦也怕有人故意拿拓跋桀的身份说事儿,让拓跋桀为难。 “你想做什么桀都支持你。”拓跋桀的人生中就剩下华如锦了。 “等孩子们都成家了,咱们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可好?”华如锦想和拓跋桀过两人世界,每天围绕着孩子,他们从没有为自己而活过。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一批孩子们都大了,还有孩子未出生呢,咱们岂不是一辈子忙忙碌碌?”拓跋桀温柔的摸着华如锦的肚子道,他期待了十年的孩子啊,终于有了。 “那你说咱们要怎么办?”华如锦突然觉得孩子来的太晚了。 “把孩子给几个大的带,咱们先去玩几年?”拓跋桀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不行,他们还那么小,你忍心吗?”华如锦撅着嘴道,她舍不得抛下他自己去潇洒。 “那咱们就带着他。让他也领略一下自然的风光。”拓跋桀笑着道,带着孩子也不错,虽然有些辛苦。 华如锦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神秘兮兮,拓跋桀问她怎么了,华如锦让拓跋桀闭上眼睛,道:“我给你变个戏法。” 果然拓跋桀乖乖的闭上眼睛,华如锦挥手间,让拓跋桀把眼睛睁开,拓跋桀看到了什么,两只威风凛凛彪悍的老虎,这两只老虎拓跋桀一点也不陌生,不是喵喵和闹闹是谁。 华如锦曾经告诉他们,两只老虎有可能回归山林了,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他们深信不疑,因为两只老虎经常会玩消失的游戏。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了,对此悠然居的人已经习惯了。 拓跋桀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道:“它们怎么来了?”两只老虎不悦的看着拓跋桀,好像知道拓跋桀不欢迎他们。 “带你去一个地方。”华如锦牵着拓跋桀的手,眨眼间他们就来到一处鸟语花香的小世界中,当拓跋桀刚刚站位,华如锦清楚的看见拓跋桀额头一个胎记一闪而过,华如锦以为自己眼花了。 紧接着,是如敏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会把他带进来,所以我就在他身上下了一道咒,当他背叛你的时候,这道咒就会发挥它的作用,他就会魂飞魄散。 华如锦歉意的看着拓跋桀道:“对不起。” 华如锦知道这空间已经是自己的了,所以才会任由自己支配,谁知如敏离开的时候,为保护自己,竟然给拓跋桀下了咒,虽然这咒华如锦觉得不会起作用,华如锦还是觉得对不起拓跋桀,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华如锦心中十分抱歉。 拓跋桀莫名其妙的看着华如锦道:“锦儿怎么了?为什么好好地要对桀说抱歉,你不需要对我说抱歉,只管做你想做的事儿就好。” 华如锦心中更加不是滋味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看郑博砚不顺眼吗?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今天的小姑娘另眼相看吗?” 拓跋桀皱眉没有说话,他知道华如锦会告诉自己。 “因为郑博砚是烟姐儿的丈夫,上一世他一无是处,早早被人打死,烟姐儿年纪轻轻就守寡了,郑博砚走后,烟姐儿母子二人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想到前世,华如锦心中还在隐隐作痛,明知道这一世都不一样了,她还是忍不住为儿女们心疼。 “怎么会,”拓跋桀皱眉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华如锦郑重的看着拓跋桀道:“我说,我做了二十多年的鬼魂,你会怕吗?” 拓跋桀连忙搂着华如锦道:“别胡说,你会长长久久的活着,怎么会是鬼,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桀都会不离不弃的,你如果成了鬼魂,桀就陪着就当一对鬼夫妻。” “你知道吗,我特别感激上苍对我的眷顾,让我重生了,这一世又让我遇到了你,我知足了。”华如锦感叹道。 华如锦把重生前重生后的事儿都告诉了拓跋桀,最后还告诉拓跋桀,他被如敏下了咒。 拓跋桀淡然一笑道:“如敏是为了你好,我反而要感谢她,如此的照顾你,从今以后桀要加倍对你好,把如敏的那份也弥补回来。” 华如锦感动的看着拓跋桀,这个男人值得她用生命去爱。 “锦儿,我的妻,幸好你嫁给我了,不然我的人生都不完美。”拓跋桀紧紧的搂着华如锦,怎么也不舍得放开,从他第一次见她,他就被她温柔的模样深深地吸引了。 “幸好我嫁给了你。”华如锦也拥着拓跋桀感慨。 突然拓跋桀好像想起什么,好笑的看着华如锦道:“我们好像忘记了什么?” 华如锦皱眉:“忘记了什么,没有啊。” “我们说去看太后的。”拓跋桀笑着提醒道。华如锦这才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拓跋桀笑了,变了一个戏法,把正事儿给忘了。 “明天再去吧,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好好地玩玩,怎么样?”拓跋桀呼吸着空间的新鲜空气,想过两人世界,只要来这里就好了,越想越觉得可行,脸上的幸福怎么也止不住。 华如锦点头,领着拓跋桀畅游空间,讲述着空间的一切。 等华如锦和拓跋桀出去后,外面刚好过了一个时辰,可是这一个时辰,悠然居早已经鸡飞狗跳了,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华如锦的记性变差了,忘记把两只膘肥体壮的老虎弄进空间了。 他们在悠然居悠闲地迈着虎步,可吓坏了悠然居的下人们,有些胆小的丫鬟们早已经昏了过去。 幸亏小安子认识两只老虎,好说歹说,两只老虎才安安静静的待着华如锦的院子里,不再出来四处吓唬人了。 “安总管,您可真威风,老虎都不怕。”一个小厮战战兢兢的对着小安子竖起大拇指道,刚才他差点吓尿了,妈呀,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老虎,乖乖得有两米多长啊。 “威风什么呀,这是咱们夫人养的虎,认识我,不然能给我面子。”小安子心惊道,这两只老虎高傲的很,平时就听夫人的话,拿出夫人,它们保准听话。 烟姐儿和幸儿知道了,连忙跑到华如锦的院子,幸儿见到喵喵和闹闹,纵身一跃,稳稳地骑在闹闹的身上,高兴道:“闹闹,走,去大街上溜达一圈。” 闹闹一听,去大街,可带劲了,撩虎腿带着幸儿跑远了,无论小安子如何喊,两只老虎都没有回头,小安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道完了,如果出什么事儿,夫人肯定怪罪。 “小少爷,夫人此时没有在家,她同意了您才能出去啊。”小安子连忙爬起来去追幸儿了。 烟姐儿看的高兴,也跟着去追幸儿大喊道:“幸儿,分我一只骑骑呗。” 烟姐儿从小就想骑在老虎身上,可是母亲说自己是个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更重要的老虎嫌弃自己是女孩子,从来不让自己骑,这重男轻女的脾性也不知道谁跟谁学的。 母亲不在,正好她可以跟幸儿商量商量,老只老虎和幸儿玩的最好了。 小安子和烟姐儿在后面追着,转眼幸儿骑着老虎就出了悠然居的大门,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买东西,卖东西,看杂耍,应有皆有,幸儿高兴地喊道:“闹闹,咱们去人多的地方,让他们看看你的威风。” “啊,老虎。”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瞬间炸开了锅,迅速扔下手里的东西纷纷逃命去了。 幸儿见大家十分害怕闹闹,你拥我挤,跑的比兔子都快,急切的大声道:“它不咬人,它不咬人。” 幸儿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百姓们跑的更快了,很快街上鸡飞狗跳的,转眼间人都跑没了,地上凌乱一片。 幸儿骑在老虎身上,担心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道:“闹闹,咱们好像闯祸了,怎么办?” 闹闹摇了摇头,好像在说它也不知道。 幸儿急了,想到母亲责怪的眼神,丧气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而起,如果我自己来大街上的话,百姓们肯定不会跑,都是因为怕你,他们才跑的,你要负责,你知道吗?” 闹闹低下头,好像做错事儿的孩子,幸儿不忍道:“也怪我,带着你出来威风什么呀。”忽然幸儿见一个人偷偷的看自己,高兴看着男人道:“你出来把,它不咬人。” 那人知道幸儿和老虎发现了他,连忙藏起来了,任由幸儿怎么呼喊都不出头了。 很快烟姐儿和小安子追了上来,看着街上一片狼藉,小安子恳求道:“小祖宗,奴才求您了,带着闹闹回家去吧。” “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母亲知道了肯定生气。”烟姐儿在一旁帮腔道,小安子感激的看着烟姐儿。 英雄救美 幸儿愧疚的看着烟姐儿道:“好姐姐, 你可一定要帮我说说好话啊。”他今天闯祸了, 就算母亲宠他, 也会责罚的, 母亲肯定会让他背诗词, 那些他都会了, 背的恶心了, 想想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以啊,”叶明烟得意的看着幸儿道,“不过我有条件。” 幸儿看着叶明烟撇撇嘴, 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不甘愿道:“说吧,什么条件, 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你给闹闹说说, 让我骑一下它呗,你知道, 我从小就想骑一下, 可是它就是不让我骑, 好弟弟, 你就给它说说吧。”叶明烟央求道。 “闹闹你听见了吧, 你就同意吧,以后有什么好吃的, 我都给你留着的。”幸儿讨好的看着闹闹,见闹闹不为所动道, “你不啃声, 我就当你同意了。” 叶明烟非常的高兴,以为闹闹同意了,可是正当叶明烟坐上去时,闹闹拔腿跑了,叶明烟差点坐到地上,她不高兴的望着远去的闹闹,又羞又气,道:“你个死老虎,不让坐,你吭一声啊。” 幸儿想笑,但是不敢,他怕叶明烟,小安子心疼的看着叶明烟,安慰道:“小姐,咱们还是先回家吧。” 叶明烟和幸儿只能不乐意跟着小安子回去了,一路上幸儿要求叶明烟帮自己说话,可是叶明烟没有答应,说幸儿许诺的事儿没有办成。 “姐姐,我的亲姐姐,我办了,闹闹自己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幸儿垂头丧气缠着叶明烟道,他这次真怕华如锦会惩罚自己。 三人很快就回到了悠然居,此时华如锦和拓跋桀已经从空间出来了,看着乱哄哄的悠然居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丫鬟们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华如锦道,糟糕,怎么忘记把两只祸害带进空间了,连忙派人看看幸儿是否回来了,抬头间,见到幸儿和叶明烟走了进来。 叶明烟见了华如锦,数落着幸儿刚才在街上如何吓唬那些百姓,幸儿抱怨的看着叶明烟,我的亲姐呀,你不帮忙就算了,落井下石真的好吗? 幸儿无辜的看着华如锦道:“娘,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威风一把,谁知道吓到那些人了,我都已经跟他们说了,闹闹不吃人,不咬人,他们自己不信。” 华如锦平静的看着幸儿道:“把你的私房钱都拿出来吧。” 幸儿不解的看着华如锦道:“为什么?” “因为你吓到了百姓,他们因为你扔了许多东西,你难道不应该赔偿吗?”华如锦瞥了一眼幸儿,知道他是无心的,可是做错了事儿,就应该受到惩罚。 “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看我才十几岁,能有多少银子,不如您帮我垫上吧。”幸儿想攒着银子有大用呢,他想开间首饰店铺,没有银子,他拿什么开铺子。 “祸不是我闯的,为什么要我出银子。”华如锦寸步不让道,如果不给他点教训,幸儿早晚会吃亏的。 “可是我真没有银子。”想到那些银子都不见了,幸儿剜心的疼,真疼啊。 “娘,他说谎 ,他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怎么可能没有银子呢。”叶明烟不信幸儿的话,估计他们兄妹几人就数幸儿有私房钱。 虽然具体数目自己不知道有多少,叶明烟敢肯定数目一定比自己的多,她还有几千两银子呢。 “去拿银子,否则从今以后不再给你月例银子。”华如锦威胁道。 “拿银子也要有个数目不是吗,到底要出多少银子?”幸儿不甘愿道,他的银子啊,就这样飞了,他抬眼剜了叶明烟一眼,还是一母同胞不,他怎么觉得自己是捡来的呢。 叶明烟得意的朝幸儿扬了扬下巴,幸灾乐祸的表情把幸儿气疯了。 拓跋桀对小安子道:“你去街上统计一下,百姓们损失了多少银子,咱们双倍的赔偿。” 小安子笑看着幸儿,诺诺的答应,很快去办了。这次给小少爷一个教训也好,这里毕竟不是永安县。 说完这句话拓跋桀感觉到一股不善的目光看着自己,拓跋桀不用看也知道这目光是谁的,除了幸儿那家伙,没有别人了。 华如锦笑着看拓跋桀,叶明烟也称赞拓跋桀这样的做法非常正确,不能让百姓们骂悠然居。 幸儿不理会三人,他们是一伙儿的,就知道欺负自己,他悻悻的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心疼的抱着自己存银子的盒子,心痛道:“待会你们都要易主了,以后可记得想我啊,我会把你们挣回来的。” 很快小安子回来了,说百姓们一共损失了四百八十七两银子,华如锦给凑了一个整,一共五百两银子,双倍的话正好是一千两银子。 华如锦让幸儿拿银子,幸儿不乐意道:“本来是九百七十四两银子,为什么多给他们,这剩下的银子给谁啊,别为了这几辆银子打架,该多少就是多少吧。” 幸儿从怀里拿出九百五十两银票,又数了二十四两碎银子,递给小安子,华如锦几人看在眼里,都摇摇头,悠然居何时缺过他的银子,也不知道像谁,整个人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华如锦处理完这件事,才有空去宫里看望太后,太后自然十分欢喜,知道几个孩子都进了考院,扬言要高中,太后只夸几人才学好,不然谁会有这样的自信。 “哀家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本就是哀家的女人,认祖归宗是理所应当的。”太后语重心长的看着华如锦和拓跋桀道。 “还是不了,估计现在京城没有人不知道我的真是身份,锦儿觉得这样已经够了,那些虚礼何必在意,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华如锦拒绝道。 太后叹息,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如果有哪些不长眼的人冒犯你,你就直接打回去,天塌下来有哀家和皇上帮你顶着。” 华如锦笑着点头,道:“现在京城谁敢得罪锦儿呢,就是镇北侯的那两位也不敢出府了,许少夫人太太都请锦儿去喝茶,锦儿真的没有时间呢。” “哼,都是一群势利眼的东西。”太后看不上那些人,如果当年有人替锦儿说话,她在镇北侯府也不至于受那么多委屈,现在知道女儿的身份了,想巴结了,哼。 “嗯嗯,母后说的极是。所以锦儿就拒绝了他们,一个都没有见。”华如锦笑盈盈的看着太后。 说话间皇后给太后请安,太后忙让人赐坐,见到皇后气色好了许多,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这样做就对了。” 皇后谢谢华如锦这些年对长生的照顾,谢谢华如锦把长生教育的这样好,她都知道。 “他是我的亲侄子,我当然要对他好。”华如锦不以为然道,“倒是你,要多注意身体,按时吃药,不要让长生担心才是。” 皇后含泪说知道了。 拓跋桀带着华如锦回悠然居了,太后本想挽留他们,可拓跋桀说不方便,他本是外男,在宫里过夜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太后也不好强留,只好让华如锦和拓跋桀两人回去。 又过了几天,华如锦知道长生几人考试结束,专门去考院接人,华如锦等在马车上,见很多考生都出来了,唯独不见长生几人,华如锦心里着急,便下了马车,左等右等还是不见长生几人。 华如锦急了,让小安子去打探打探,小安子连忙去了,谁知刚走到考院门口,便见叶明瑞和人发生了争执。 小安子连忙走上去,想问问情况,便看见孙慧娘在一旁怒视着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子,叶明瑞也面色不善的看着那年轻男子。 那男子痞痞的看着孙慧娘道:“怎么,看上小白脸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既然我姑母要把你许配给我,我看这京城谁还要你。” 孙慧娘坚强的看着刘升道:“就算我出家当姑子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可恨的刘氏,竟然想让刘升这个地痞流氓来纠缠自己,哼,想让她嫁到刘家去,听她的摆布,真是妄想。 小安子大概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用说,他的小主子们管闲事,惹麻烦了。 “孙姑娘您也在,我们夫人也来了,想找您说说话,您看您有时间吗?”小安子直接对孙慧娘道。 孙慧娘感激的看着小安子,她知道那天的夫妻不是普通人,刘升肯定不敢惹,点头答应,转身对叶明瑞道:“谢谢几位公子帮忙,这刘升的父亲是从二品的礼部尚书,所以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孙慧娘不想因为自己牵连别人,小安子对孙慧娘又高看一眼,对华如锦看人的眼光更是佩服。 “少爷们既然出来了,都走吧,咱们夫人和先生都等了很长时间了,见你们几人一直不出来,让奴才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小安子对着叶明瑞几人道。 刘升根本不认识叶明瑞几人,他们刚才打断了自己的好事儿,怎么可能轻易让他们离开,目光不善的看着小安子道:“哪来的狗奴才,主子们的事,用得着你来说话。” “安叔叔,你在一旁看着,今天我非教训教训这个登徒子不可。”叶明瑞拦住小安子道,他看着刘升身后的几个小厮,道,“一起上吧,事儿完了回家休息去,这几日考试,小爷有些疲累了,也免得让我娘亲等久了。” 刘升见叶明瑞几人明知道父亲是当朝二品大员,还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有些不高兴,对着身后的小厮道:“给我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 孙慧娘拦着叶明瑞道:“谢谢公子,还请公子不要为了我得罪他。” 刘升不屑一顾的看着孙慧娘道:“真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不然怎么就护上了。” 叶明瑞见刘升出言不逊,抬手给了刘升一巴掌道:“真脏。”刘升岂能任由叶明瑞打自己,立刻让小厮们招呼叶明瑞。 叶明瑞抬脚一个横扫,那些小厮都躺在地上不敢起身上前了。 刘升害怕的看着叶明瑞道:“你到底是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叶明瑞便是我。”叶明瑞一手放在身后,高傲的看着刘升道。 做客 刘升看着叶明瑞心惊, 京城谁不知道叶明瑞, 澄光大师的徒弟, 京城有志气的男孩子羡慕的对象。 孙慧娘惊讶的看着叶明瑞, 原来他就是镇北侯府的嫡长孙, 听说去璇玑阁学艺去了, 还是澄光大师的嫡亲弟子, 当时她羡慕了很久,觉得如果弟弟也有这样的运气就好了。 “刘升,你还是赶紧滚回家去吧, 不然小爷也饶不了你。”郑博砚站出来看着刘升道。 熟悉的语气,刘升皱眉疑惑的看着年轻英俊的郑博砚道:“你又是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郑博砚便是我, ”他笑了笑看着刘升道, “小爷还有一个绰号,叫郑胖子, 你估计已经忘记我了吧。” “是你, 你居然还活着?”刘升不敢置信的看着郑博砚, 京城的人都知道郑博砚死了, 谁知十几年后以这样的姿态出现京城了。 “不然呢?”郑博砚走到刘升跟前拍着他的脸道, “你以为小爷死了,这是谁说的?” 郑博砚不想抢了叶明瑞的风头, 所以才一直没有说话,不过现在无所谓了。 刘升结结巴巴道:“你母亲说的。”刘升突然觉得郑博砚看自己的眼神更冷了, 便改口道, “是你的继母说的,她告诉京城所有的人,你任性贪玩,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你祖父找过你,但是始终没有找到。” 郑博砚的脸色更沉了,这个恶妇,自己饶不了她。如果这一世她载欺负自己的烟姐儿,自己就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滚。”郑博砚狠狠的踢了刘升一脚怒声道,刘升带着人连滚带爬的走了,他非常后悔招惹这群人了,郑国公府和镇北侯府没有一个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你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出声?”长生不善的看着郑博砚,这厮明明认识刘升,居然还让刘升欺负瑞哥儿,真是可恶。 郑博砚看了看叶明瑞,又转身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孙慧娘道:“我当然我有的目的,走吧,瑞哥儿想英雄救美,你没有发现吗?” 顿时孙慧娘脸上红晕密布,她低头不敢看众人,叶明瑞生气的看着郑博砚道:“你瞎说什么,小心人家姑娘的清誉。” 郑博砚心里道:这就是你上一世的妻子,刚才看人家的眼神还带着柔情呢,现在不好意思了。 郑博砚很想告诉叶明瑞,这是他的妻子,可是不能,顺其自然吧。 孙慧娘跟着长生几人走到华如锦和拓跋桀跟前,孙慧娘恭敬的给华如锦行礼,感谢她上次的帮忙,如果没有华如锦,弟弟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她现在非常清楚华如锦的身份了,当今太后的女儿,京城谁不讨好谄媚。 许多府里的夫人小姐都给悠然居送帖子,请华如锦参加宴会,可是华如锦一家都没有参加,京城的贵妇谁敢说句不是。 “起来吧,”华如锦笑语晏晏的看着孙慧娘道,“相遇就是有缘,不如到府上喝杯茶,我还有一个女儿跟你年纪差不多,她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不如你们聊聊天?” 孙慧娘诧异的看着华如锦,她竟然邀请自己,这是多大的福分,孙慧娘看了看叶明瑞,对华如锦点点头,叶明瑞也用余光看了一眼孙慧娘,道:“烟姐儿是该有一个闺中的朋友。” 噗,郑博砚不小心笑了出来,惹得叶明瑞狠狠地瞪着他,郑博砚向叶明瑞道歉道:“我不是在笑你。” 他越这样说,叶明瑞瞪得越凶。 郑博砚最后对华如锦道:“夫人,我觉得烟姐儿能跟她成为朋友。”果然叶明瑞投来这还差不多的眼神,郑博砚心中了然,缘分来了果然挡不住。 “去吧。”华如锦极力邀请,孙慧娘红着脸,领着弟弟孙玉祥去了悠然居,京城有认识华如锦和孙慧娘的都非常羡慕,如果自己的女儿得了华如锦的眼,还愁嫁不到好人家吗。 华如锦把拓跋桀赶到另一辆马车上,和长生几人作伴,她则是和孙慧娘一辆马车,她笑着道:“你有些紧张?” 孙慧娘点头,如实道:“非常紧张,他们都说您是太后的女儿,是当朝的公主,小女子还没有遇到身份如此尊贵的人。” “不必紧张,你既然知道我是太后的女儿,就应该知道,我原来的身份,一个闺阁小姐,后来遇人不淑,被迫和离的可怜人罢了。”面对孙慧娘,华如锦非常的坦诚,毫不避讳以前的身份,“不过现在好了,我遇到我心中的真命天子。” “我很羡慕夫人,也很佩服夫人,佩服夫人的勇气,羡慕夫人的运气,能找到称心如意的人是多么难能可贵。”孙慧娘眼中的真诚华如锦看在眼里,越看越满意,这个姑娘除了身份低点,其他的都很好。 上一世华如锦就已经知道,如果叶明瑞愿意,华如锦很高兴让孙慧娘做自己的儿媳妇。想到这里华如锦看着孙慧娘笑了,孙慧娘有些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不用担心,你脸上很干净,皮肤白皙透亮,脸型也好看,五官端正,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华如锦笑道。 孙慧娘的脸更红了,她从来不知道会有女人这样直言不讳的赞美另一个女人。 看见孙慧娘脸红了,华如锦咯咯地笑了起来,惹得后面的拓跋桀频频皱眉,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这样开心,他想知道那个小姑娘到底有何本事,能让华如锦笑得如此开心。 叶明瑞听见华如锦笑了,心中十分高兴,母亲如此喜欢她,将来就让她做母亲的儿媳妇,是不是会很好,他眼中的柔情,拓跋桀看的一清二楚。 “小子,春心动了。”拓跋桀很肯定道。 叶明瑞的脸突然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朵根,长生不厚道的说:“刚才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喜欢就娶回家呗,省的被别人欺负。” “娶就娶,你以为我不敢?”叶明瑞红着脸倔强道。 华如锦自然听见了叶明瑞的话,她看着孙慧娘的眼神充满的怜爱,估计瑞哥儿这辈子又栽倒孙慧娘手里了,这也是自己愿意看到的,谁让这个姑娘前世为瑞哥儿吃了那么多苦呢。 孙慧娘被华如锦看的十分不自在,想跟华如锦告辞,谁知马车就到了悠然居,华如锦带着孙慧娘进了悠然居,孙慧娘一直跟在华如锦身后。 一行人很快到悠然居的正厅,华如锦让人给孙慧娘上茶,上糕点,让叶明瑞带着孙慧娘的弟弟去玩儿,她们女人家要说会话儿。 叶明瑞不明所以的看着华如锦,又看了眼孙慧娘,不情不愿的跟着长生和拓跋桀走了,孙慧娘见到这样的叶明瑞,心跳加速,脸上的胭脂更加明显了,看的叶明瑞心中荡漾。 拓跋桀搂着叶明瑞的肩膀道:“你喜欢人家,就早点跟你母亲说,把她娶回家吧。”声音不大也不小,孙慧娘听得清清楚楚,脸更加红了。 华如锦招呼孙慧娘喝茶吃糕点,让人去叫叶明烟,叶明烟很快走到正厅,见到华如锦跟前有一位娇滴滴的小娘子道:“这位姐姐是哪家的?” 孙慧娘见到叶明烟,见她与华如锦有几分相似,知道这是华如锦的女儿,连忙起身给她施礼,叶明烟爽朗道:“你是我母亲的客人,怎么能给我行礼,我这厢有礼了。” 叶明烟调皮的模样惹得孙慧娘高看几眼,这是那人的妹妹,希望自己能和她相处融洽,孙慧娘也不知道平凡普通的自己为什么入了华如锦的眼。 “带着孙姑娘去后花园赏花吧,你们小姑娘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华如锦起身告辞,吩咐下人们好好招待孙慧娘,下人们自然不敢马虎半分。 叶明烟得了华如锦的命令,自然十分热情的招待孙慧娘,她牵着孙慧娘的手,走向花园深处,满园的花花草草,被整理的十分整齐,其中名贵的花草,占了一多半,还有许多自己不认识的。 想到华如锦是太后的女儿,也就了然了,定然是从宫里出来了,普通人家怎么能有。 叶明烟见孙慧娘喜欢这些花草,遂道:“孙姐姐喜欢的话,走的时候让人给你搬几盆回去养着,养些花草能陶冶人的情操,反正我这个疯丫头是用不上。” “这怎么行,这些花草一看就知道很名贵。”孙慧娘不想给华如锦留下不好的印象,再说随便要人家的东西也不好。 “这有什么,我温爹爹会种,再让他种就是了,母亲给兰姨娘和安姨娘好几盆呢,我温爹爹也没有说什么,我看我娘很喜欢你,给你几盆肯定很乐意。”叶明烟不以为然道。 她是母亲请来的客人,母亲肯定不会舍不得几盆花。 孙慧娘正想拒绝,叶明瑞换了一身衣服走到叶明烟和孙慧娘面前道:“喜欢的话,就选几盆,女儿家本来就爱这些花花草草的。” 孙慧娘转身见叶明瑞一席月白的长袍,下面坠着几棵兰草,同样颜色的腰带,上面嵌着几个宝石,墨发用一根玉簪竖起,面带微笑,好一位翩翩公子,孙慧娘看的有些痴了。 叶明瑞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更是会心一笑,这下连叶明烟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敏锐的她发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哥哥肯定对这位孙姐姐动情了,不然怎么会在人家面前精心打扮自己,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儿。 叶明烟见孙慧娘眼中饱含深情,满意的点点头,她很喜欢这个毫不做作的孙姐姐,如果让她当自己的嫂子,似乎也不错。 “嗯。”叶明烟故意咳嗽一声,孙慧娘和叶明瑞才清醒过来,两人不好意思的看着叶明烟,叶明烟别有深意的看着叶明瑞,故意大声道:“我们女孩子家说些悄悄话,你过来做什么?” 叶明瑞不自然道:“我过来叫你们用饭。” “叫我们用饭自然有下人,”叶明瑞用眼睛撇了撇孙慧娘道:“我看你是想一睹佳人吧。” 孙慧娘和叶明瑞被叶明烟直白的话弄了一个大红脸。 叶明瑞说了句自己还有事,逃似得离开了,孙慧娘的眼睛始终望着叶明瑞离开的地方,良久才回过神来,见叶明烟坏笑的看着自己,孙慧娘眼睛连忙看向别处,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觉得我哥哥人怎么样?”叶明烟歪着头,好笑的问道。原来是互有情愫呢,不错不错。 教训 “什么怎么样?”孙慧娘看着叶明烟, 装傻道, “夫人叫我们吃饭了, 我们赶紧去吧, 迟到不好。” “少给我打马虎眼, 本小姐可不是好糊弄的, 说说, 你是不是看上我哥哥了,”叶明烟笑嘻嘻道:“我哥哥从小就聪明好学,特别的懂事, 贴心,我告诉你啊,你嫁给我哥哥, 绝对不吃亏的。” 面对叶明烟的热情, 孙慧娘有些哭笑不得,叶明瑞那么优秀, 到她嘴里怎么有股他哥哥娶不到媳妇的样子呢。 两人走到饭厅外, 叶明烟还在极力的推销叶明瑞, 孙慧娘不好意思, 恳求叶明烟不要再说了, 叶明烟这才住嘴,不然还会说上一个时辰不行。 华如锦看着相处融洽的两人, 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叶明瑞的婚事应该提上日程了, 叶明瑞如果知道华如锦的想法, 一定千恩万谢,有这样体贴的老娘,他这辈子都觉得幸福。 这顿饭大家吃的非常高兴。 孙慧娘离开的时候,华如锦让人给她搬了几盆花,还带了许多悠然居的特产,华如锦对此一向很大方,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喜欢的人。 孙慧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看华如锦的身材,决定回去后扯上一块上好的布料,给华如锦做一身衣服,表达自己的谢意。 如果没有华如锦,弟弟这次肯定落榜,对华如锦她感激不尽。 孙慧娘回到孙府,刘氏早就在门口等着她了,见孙慧娘满脸笑容的回来,顿时摆着脸道:“做错了事儿,还有脸回来?” 刘升被人打了,刘氏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她本来就特别讨厌孙慧娘这姐弟俩,因为她,自己的娘家侄子被打,回到娘家她有何脸面面对自己的哥哥嫂子,所以怒气不出的刘氏,就一直等着孙慧娘呢。 不教训教训孙慧娘,她心中的这口怨气怎么出的来。 本来以为那贱种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了,谁知他顺利去了。他处处压自己的儿子一头,刘氏非常不喜欢他,见孙慧娘和那贱种高高兴兴的回来了,刘氏更加不高兴了。 “我想问问夫人,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儿,让夫人发这么大的火?”孙慧娘现在一点也不怕刘氏,大不了她和弟弟搬出去就是了,以弟弟的才学,这次一定会榜上有名的。 “升儿不是因为你才被打的?你还有脸说,也不知道哪里学的狐媚手段,小小年纪竟然学会勾引男人了,让那些个男人为你出头。”刘氏讥讽道。 “我劝夫人说话还是小心点好,我是正经人家的小姐,从小学习府里的规矩,如果学了什么狐媚的手段,也是夫人教的好。”孙慧娘讽刺道。 京城谁不知道刘氏看上自己的父亲,母亲没有去世就和父亲暗结珠胎,母亲终日郁郁寡欢,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没有多久就去了。 “你,”刘氏没想到孙慧娘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讽刺自己了,想伸手打孙慧娘。 孙玉祥挡住了刘氏伸出来的手,面色不善道:“我劝你还是注意点,说不定姐姐明天就面见太后去了,如果太后见到姐姐脸上有伤,问起来,姐姐又不能说谎,你这贤妻良母的形象可就毁了。” “面见太后?就她也配。”刘氏甩开孙玉祥的手轻蔑道,他以为太后是他祖母呢,相见就见。 “你可知道我们今天去了哪里?”孙玉祥不屑的看着刘氏道,这刘氏脑子也够蠢,刘升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就不找人打听一下,他们为什么回来这样晚。 “我们去了悠然居,悠然居的夫人很喜欢我姐姐,悠然居的小姐是我姐姐的闺中好友了。”孙玉祥不是吓唬刘氏,他总觉得华如锦打心里喜欢孙慧娘,肯定不会让孙慧娘受委屈,这是他的直觉,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你胡说。”刘氏指着孙玉祥道,悠然居在京城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多少夫人小姐都想进悠然居,可是悠然居都闭门不见,更不会参加什么无聊的宴会,怎么会请孙慧娘,要请也是请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比孙慧娘长得好看。 听说悠然居里有好几位未婚的少爷,如果嫁了其中的一位,那她的身份就不一样的,跟皇亲国戚沾点边了。 “怎么不可能,你让人准备的馊食,就是那位夫人发现的,她还给我一个食盒,不然弟弟怎么可能安然的考试。”说起这个,孙慧娘就恨透了刘氏,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因为弟弟比她的儿子聪明好学,她就想方设法陷害弟弟。 刘氏呆愣了,悠然居的人怎么会看上孙慧娘呢,这不可能的。 孙慧娘姐弟根本不理会刘氏,径直拿着东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姐姐,你说那位夫人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呢?”孙玉祥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仅仅是因为看的顺眼吗,他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京城那么多的名门闺秀,也没有见她对谁特别,为唯独对姐姐很特别呢。 孙慧娘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的身份呢,她竟然是镇北侯府的大少夫人,十几年前葬身火海,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太后的女儿。”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对咱们另眼相看,对咱们来说可是好事儿,很多事都很好解决了。”孙玉祥目光坚定道,他一定要带着姐姐走出孙府,不再看刘氏的脸色。 孙慧娘点头,想起叶明瑞那俊美的容颜,孙慧娘脸上有些热。 孙玉祥自然发现了孙慧娘的异样道:“姐姐,他跟我们的身份相差甚大,我劝你还是不要有别的心思,免得到时候自己更加伤心难过。” 他与姐姐是双胞胎姐弟,一眼就能看出孙慧娘心中的想法,他们门不当户不对,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孙慧娘叹息道:“我知道。” 明明知道,可是还管不住自己的心,哪怕远远地看着他也是好的。 悠然居,微黄的灯光闪闪烁烁,烛台上的蜡烛悠悠的燃烧着。 拓跋桀搂着华如锦怡然的躺在床上,他摸着华如锦的腰道:“你真的打算让那姑娘给咱们做儿媳妇?” 拓跋桀当然知道前因后果,就是因为前世的缘分,今生也要在一起吗? “他们的反应你也见到了,他们之间有情,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华如锦秋水般的明眸看着拓跋桀道。 “孩子还小,谁知道将来会变吗?”这是拓跋桀担心的地方。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让他们的感情顺其自然可好?”华如锦枕着拓跋桀的胳膊道。 拓跋桀点头,忽然一个翻身,把华如锦轻轻的压在身下,委屈道:“锦儿,我想你,怎么办?” 自从知道华如锦怀孕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她了,他真的很难受。 华如锦心疼的看着拓跋桀,红着脸小声道:“你轻点。” 拓跋桀得意的笑了,他就知道,她舍不得自己,拓跋桀找到华如锦的唇小心的吻着,华如锦也热情的回应着。 拓跋桀抬手把蜡烛熄灭,室内的温度慢慢升高,满地的月光,一室的春光,持续很长时间才方歇。 第二天一早,拓跋桀为华如锦梳头。华如锦满头的青丝披散在身后,拓跋桀一下一下的认真的梳理着,从铜镜里看到华如锦那清丽脱俗的容颜,想到昨天晚上两人的鱼水之欢,拓跋桀身体一热,没有忍住直接找到华如锦的樱唇,使劲的吻着。 过了很长时间拓跋桀还是没有放开华如锦的意思,华如锦推了推拓跋桀,拓跋桀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华如锦红唇,他迷情的看着华如锦道:“真想这样和你缠.绵下去。” 华如锦被拓跋桀吻得绯红的脸,更加红了,拓跋桀看在眼里笑了。 这时紫娟几人进来伺候,虽然紫娟早已经嫁人了,可是华如锦习惯了她们,所以就没有换人,平时华如锦也没有什么事儿让她们做,拓跋桀都代劳了。 华如锦怒瞪拓跋桀,拓跋桀但笑不语,紫娟几人也笑看着华如锦。 华如锦刚打扮好准备去吃早饭,叶明烟领李雪儿和小花来找华如锦,说她想去京城游玩,在家闷得慌,她向华如锦保证不会闯祸。 华如锦知道自从来到京城太拘束她,所以点头同意了。 “谢谢娘。”叶明烟高兴地谢过华如锦,转身走了,华如锦看的连连摇头,这个疯丫头,一点女孩的样子也没有,将来可怎么嫁的出去呢。 叶明烟领着李雪儿和小花出了悠然居的门,犹如出了笼子的鸟雀,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对什么都好奇,买了一大堆小玩意儿,都让李雪儿和小花拿着。 叶明烟出了悠然居,就已经有人注意她了,叶明璟愤恨的看着叶明烟,打不过叶明瑞,这个小丫头还能收拾不了? 叶明烟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想看看选哪一个东西,突然一个人撞了自己一下,那人二话不说对着叶明烟道:“你没有张眼睛吗?” 叶明烟莫名其妙,看着眼前的人讽刺道:“我当时谁,原来是你,我看不长眼睛的是你,我好好地买个东西,你都能撞到我,你出门果真没有带眼睛。不仅没有戴眼镜,连脑子也没有带。” 叶明烟怎么看不出叶明璟是想找茬,见自己一个人,想教训自己,也不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叶明璟见叶明烟伶牙俐齿,讽刺道:“我就是故意撞你,你能怎么样,我不仅撞你还要打你呢。” 说着叶明璟举手要打叶明烟,叶明烟是谁,这些年的功夫可不是白学的,岂能任由叶明璟欺负自己,抽出腰间的鞭子,挡住了叶明璟的手,不屑道:“你今天是想故意找茬吗?” “是又如何?”叶明璟就是想教训教训叶明烟。叶明璟没有想到小时候只会哭哭啼啼的小丫头,竟然变成小辣椒了,变得不害怕自己了,还敢跟自己叫板呢。 “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着叶明烟扬起鞭子朝叶明璟抽去,叶明璟也不是吃素的,见到叶明烟挥舞着鞭子,左躲右闪躲得有些狼狈,但是还是躲了过去。 他惊讶的看着叶明烟道:“功夫不错,可是你今天遇到了我。”叶明璟也不甘示弱,拿出手里的剑,朝叶明烟砍去,他今天一定要给悠然居的人一个教训。 李雪儿和小花见叶明璟拿出剑,担心的望着叶明烟,小姐千万不能出事儿啊,这个小子真是可恶,打不过大少爷他们,竟然欺负自己家小姐。 回去后一定要告诉少爷他们去,让他们给小姐报仇。 叶明璟和叶明烟打得热闹,街边许多人拍手叫好,叶明璟更是心惊,叶明烟这丫头的武功都这么好,叶明瑞岂不是更高。 叶明璟一个分神,被叶明烟一鞭子抽在脸上,叶明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抬手一摸,洁白的手上有一些血丝,他愤怒的看着叶明烟,仿佛要把叶明烟杀死。 叶明烟笑嘻嘻的看着叶明璟道:“这是给你的教训,以后见了我,记得给我绕路,知道吗?”叶明烟用收起鞭子,用鞭子拍着叶明璟的脸,脸上有了一条痕迹,比小白脸看起来顺眼多了。 叶明烟咯咯地笑着,转身离开。 “你,”叶明璟不甘心的看着叶明烟,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输给了一个女人,这让京城的人怎么看他。 想到这里叶明璟更加不甘心,握着剑的手咯吱咯吱响,身体也不自觉的跟着发抖,眼睛红的像走火入魔一般,他忍不下这口气,猛然叶明璟挥起手中的剑朝叶明烟的背刺去,心中得意的想,让这个臭丫头去死吧。 高中 152教训 “尔敢。”随着一声呵斥声, 一个小玩意打在叶明璟的手上, 顿时震得叶明璟手臂发麻, 手中的剑不得已落在地上。 叶明璟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是你,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叶明璟虽然知道郑博砚与叶明瑞一起, 不知道他们关系如何, 所以才口出此言。 “砚哥哥, 谢谢你。”叶明烟感激的看着郑博砚甜甜的叫着,然后愤怒的看着叶明璟道:“你真卑鄙,自己打不过我, 竟然偷袭,和你那姨娘一样,就知道用下作的手段。” “你, ”叶明璟愤怒的看着叶明烟, 一时说不出话来。 郑博砚看着叶明烟没有受伤,才转身对着叶明璟道:“如果她少一个汗毛, 我就会让你好看。” “郑博砚不要觉得你是郑国公府的人就可以仗势欺人。”叶明璟不服气道。 “哦, 我仗势欺人, 小爷从来不仗势欺人, ”郑博砚别有深意的看着叶明璟道, “不如改天咱们擂台上见,要是谁输了, 就给赢了的人磕三个头如何?” 叶明璟也不是笨的,想到刚才的那一下子, 觉得郑博砚肯定有两下子, 看着叶明烟不屑道:“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你是想替她教训我吧,我很好奇,你与他们非亲非故,为什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想知道,”郑博砚看着叶明璟冷笑道,“那好,爷今儿心情好,就告诉你,我们从从小的交情,都是在燕山脚下长大的,你可明白了。” 叶明璟诧异,没想到郑博砚这些年不在京城,一直跟着华如锦,怪不得郑博砚和叶明瑞他们同时出现在京城呢。 接着郑博砚又道:“他们以后就是我郑国公府罩着的人,所以谁想欺负他们就给我睁大眼睛。” 现在长生和华如锦的身份没有彻曝光,肯定会有一些不长眼睛的。 听到这话,叶明璟冷哼一声带着人悻悻的走了,哼,不能来明的,暗的总可以吧。 郑博砚把叶明烟送回悠然居,叶明瑞与长生两人知道叶明烟受了委屈,都想去找叶明璟算账,被华如锦制止了,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在这一时。 华如锦大概猜到了皇上可能中了蛊,这蛊毒十有八九是秦贵妃下的,如果皇上解了蛊毒,秦家和镇北侯府都会完蛋吧,华如锦真期待这一天能早点到来。 “娘,他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咱们可不能忍他,要不然的话,真的以为咱们怕他呢?”叶明瑞就是看不惯叶明璟那嚣张的脸,小时候他受够了,现在有能力了,当然要讨回来了。 “不急,”华如锦安慰几人道,“你们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复习,争取殿试的时候考个好成绩。” 长生和叶明瑞诺诺称是,但心里仍然不甘心叶明烟被叶明璟欺负的事儿。 长生和叶明璟偷偷对视一眼,眼中的深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华如锦对此看在眼里,算了,孩子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他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自己管不了了。 华如锦说了句好好复习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郑博砚,此时觉得这孩子也挺好的。 郑博砚当然看出了华如锦眼中的满意,心里得意极了,想着要不要让自己的祖父来提亲呢,想了想最后还是放下心中的雀跃,等自己榜上有名,一定让祖父亲自来提亲。 过了很多天,华如锦听到院子外面吵吵嚷嚷的,遂问身边的丫鬟怎么了,拓跋桀看了看外面,笑道:“我觉得应该是出成绩了,不然也不会这样热闹,算算日子,到时间了。” 华如锦想了想,望了望面带笑意的拓跋桀甜蜜道:“是呢,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也不知道他们的成绩如何?” 虽然知道他们都有真才实学,可是科举之人如过江之卿,难得很,华如锦实在不希望他们受打击。 “想知道去看看不就好了,”拓跋桀拉着华如锦的手道,“走,咱们去看看,看看这几个孩子的成绩怎么样?” “如果福生在就更好了?”华如锦叹息,明明已经是举人老爷了,可是就不想考进士了,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到,如果担心身份的问题,这些都不是问题。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咱们还是不要想了。”拓跋桀也为福生惋惜,明明可以跟一起长大的伙伴们同时科考,可是为了华如锦,他放弃了自己曾经的梦想,拓跋桀理解并支持他的选择,这才是男人应有的担当。 华如锦和拓跋桀刚刚出了苑门,就看见小厮们飞快跑到华如锦跟前报喜来了,走到华如锦跟前喜滋滋道:“恭喜先生,恭喜太太,咱们长生少爷得了一甲第一名,瑞少爷得了一甲第二名。郑少爷得了第四名。” 华如锦听了很高兴道:“都赏,这个月的月钱是上个月的一倍,准备鞭炮,他们回来就放。” 听到这样好的成绩,就算华如锦再淡定也不淡定了,都是孩子们努力的结果,他们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拓跋桀左右张望不见几个孩子的影子,疑惑的问:“怎么不见几位少爷?” 小厮们骄傲道:“先生,少爷们都被京城的学子们拦住了,您和夫人没有见那场面啊,那真是热闹极了。” “为什么?”华如锦不解道,看完榜不应该回家好好研究往年殿试的考题吗,怎么都不回家。 “您想啊,这前十名有三名都是出在咱们永安县的考生,那些学子们觉得咱们永安县的风水好。”一个小厮兴冲冲道,“长生少爷告诉他们,只是看的书多罢了,还告诉他们永安县的李家村有个太白楼,里面藏书万卷,学子们如果有时间可以去借阅,完全免费的,不过就是抄书书。” 拓跋桀和华如锦对视一眼,知道长生在为太白楼宣传呢,其实如敏走了之后,华如锦对功德就再也不上心了。 现在粮食得到大力的推广,百姓们安居乐业了,药材这几年也渐渐便宜了,只要有地的百姓们,都能看的起病,华如锦觉得够了,以后她会为自己而活了,别的事儿,自有人去管。 榜下不远处,人山人海,长生、叶明瑞和郑博砚三人,被围在其中,想走就是出不去,如果不是看在他们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三人正早把自己的功夫都使出来。 有人问:太白楼到底有什么书? 三人回答: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 有人问:太白楼到底有多少本书,为什么在京城都没有听过太白楼的名字? 三人回答: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 有人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去太白楼读书的? 三人回答:你们去太白楼就知道了。 随后周围的学子们哈哈大笑。 三人红着脸答道:开始启蒙就在太白楼了。 反正这些人不知道太白楼到底什么时候存在的,等他们去了永安县,见了太白楼的书籍,就不会埋怨被骗了。 众人见长生几人回来总是那么一句话,觉得没有趣也就不问了,心想,等有时间了一定去太白楼看看,说不定自己也能考个进士当当。 赶考的学子那么多,有人金榜题名,肯定有人名落孙山,落榜的人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去太白楼看看,希望下次榜上有名。 长生三人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叶明瑞喘着粗气道:“终于出来了,我以为还要等一会儿呢。” “这些人真疯狂啊,”长生早就听说了科举的残酷,没想到比他想的还要残酷,因为科举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可是免赋税,免徭役,有俸禄。 “走吧,”郑博砚拍了拍长生的肩膀道,“家里的人应该着急了。” 长生和叶明瑞点点头刚走几步,被一个年轻的书生拦住了,那人拱手给长生三人行礼:“三位哥哥好。” 长生抬头见识孙玉祥惊讶道:“是你,你考了第三名对不对?” 孙玉祥点头拱手道:“在下不才,刚好得了第三名。在下见几位哥哥的成绩好,特来道喜。” 几人同时拱手道:“同喜同喜。” “不要在下在下的了,多别扭,咱们都认识,你比我们几个小,就是我们的弟弟了。”叶明瑞看了看孙玉祥周围,不见孙慧娘,失望道:“就你自己?” 孙玉祥心中惋惜,仍然点头道:“母亲为姐姐张罗婚事,所以姐姐这段时间都不能出门了。” “什么,张罗婚事,她定亲了?”叶明瑞惊讶道,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原谅已经订婚了吗? “瑞哥儿,现在有很多人呢,”长生拉着叶明瑞,然后对孙玉祥不好意思道:“今天高兴过头了,你不要在意,家姐订婚了?” “不曾订婚,十七八了,按往常早应该家人了,”孙玉祥为难的看着叶明瑞道:“家中继母总是很忙,所以不免有些耽误了姐姐。” 听到孙慧娘没有嫁人,叶明瑞很高兴:“不着急,好的总是在后面呢,长生哥哥咱们走吧,回家给娘亲报喜去。”说完一溜烟的没有影了,可见心里有多着急。 长生看着孙玉祥,开玩笑道:“告诉你家姐姐,让她好好准备嫁人吧。”说完也转身走了。 孙玉祥看着郑博砚道:“郑哥哥,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想去他们家提亲,他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可能呢。 “这个都不懂,咱们瑞哥儿想当新郎了。”郑博砚笑看孙玉祥道,“你姐姐也是好运气。” 果然这一世又嫁给了叶明瑞,华如锦变了,叶明瑞的命运也变了,孙慧娘的命格必定跟着改变,自己的命运也跟着变了不是吗。 孙玉祥不敢置信的看着远去的三人:“可别给我开玩笑。” 不行,他要告诉姐姐去,姐姐明显对叶明瑞那家伙动了情了。 孙府 孙慧娘听了孙玉祥的话,心中既激动又忐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孙玉祥点头,道:“应该是这样。” “什么应该是这样?”孙慧娘心急道,“到底是怎么说的?” 孙玉祥就把中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孙慧娘听了面色绯红,越听心里越高兴,他果然对自己有情,如果他真的能把自己带出孙家,她这辈子都会跟着他,一心一意的服侍他。 “姐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孙玉祥拿不准悠然居到底什么态度。 “什么怎么想的?”孙慧娘心中十分不好意思,她要怎么说,难道要告诉孙玉祥,她非叶明瑞不嫁吗,她说不出口。 正当孙玉祥还想说什么时,刘氏的丫鬟来报,说悠然居来人了,让孙慧娘去悠然居,悠然居的夫人有请。 孙慧娘和孙玉祥对视一眼,这个刘氏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居然同意她出门了,太阳是打北面出来了? 拦路 果然等到孙慧娘和孙玉祥出去时, 见刘氏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道:“既然去给夫人请安, 你们俩也带上你妹妹, 她整日在家里, 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孙慧娘往刘氏身后一看, 果然见她的继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高傲的看着自己, 不用想也知道她们母女俩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攀高枝吗,也不看看悠然居能不能看上她, 一身肥肉,就知道吃,京城的公子小姐们, 谁见了不笑话她, 居然还敢痴心妄想。 “夫人只请了我和弟弟,旁的人我也不敢带, 惹恼了夫人, 谁担待得起?”孙慧娘不乐意道。 “听说悠然居曾经出现了两只老虎, 要是这两只老虎吓住了妹妹, 这个责任谁来担。”孙玉祥直勾勾的看着刘氏, 等他殿试后就搬出去,看谁敢打姐姐的主意。 “你们, 你们,”刘氏气鼓鼓的看着一唱一和的姐弟两人, 冷笑道“说来说去, 你们就是不想带凤儿去,回头老爷回来,我给老爷说说,这是怎么当姐姐哥哥的,有了好地方去,也不带着妹妹。” 孙慧娘和孙玉祥气的没有办法,如果带着孙凤儿去,悠然居的人肯定会怪罪他们吧,虽然不是他们愿意的。 如果刘氏一旦给父亲告状,父亲肯定不分青红皂白怪罪他们,落了不孝的罪名就麻烦了,孙慧娘和孙玉祥此刻非常为难,到底该怎么办呢。 正当孙慧娘准备放弃去悠然居时,悠然居的紫雨来接人了,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姐弟俩出来,紫雨直接让人把自己带进来,见孙慧娘两人都站在正厅,紫雨不理刘氏,纳闷的看着孙慧娘道:“孙小姐,咱们夫人等着你呢,赶紧随奴婢走吧。” 刘氏见紫雨无视自己非常生气,一个奴才竟敢如此,真是好大的狗胆,好歹自己也是朝廷命妇啊。 孙慧娘为难的看着刘氏,只要刘氏一句话,她立刻跟紫雨姑姑离开。 “这位是?”刘氏明知故问道。 “这位是夫人身边的紫雨姑姑。”孙慧娘赶紧解释道,“既然夫人等着我,那姑姑咱们就先走吧。”说着就要往外走,外人面前,相信刘氏不会做的太过,只要不带着孙凤儿,她就非常高兴。 “等等,既然拜访夫人,怎么能空手去,礼物我早已经备好了,你们姐弟三人早去早回。”刘氏也不计较紫雨的态度,吩咐下人把礼物送到马车上去。 孙慧娘几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氏,怪不得那么热情呢,原来还没有放弃,孙慧娘泄气道:“姑姑先回去吧,我改日再去给夫人请安。” 听到孙慧娘的话,刘氏气的火冒三丈,但是碍于有悠然居的人在,她不敢发作,不然一个苛待继子继女的名声是跑不了了。 “奴婢当什么事儿呢,原来这位小姐也想去咱们悠然居做客呀,那就一起吧,咱们悠然居最是好客了。”紫雨假装欢喜道。 这姑娘打扮的跟花孔雀似得,一看就知道什么目的,相信夫人会体谅孙小姐姐弟二人的。 刘氏听了得意的看着孙慧娘,你不想让凤儿去,不还是去了,人家悠然居的人可非常欢迎呢。 对于紫雨的态度,刘氏非常满意,让人给紫雨一个荷包,紫雨没有接,如果接了会丢了悠然居的身份。 这些年夫人给她们几人的打赏都够有些人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紫雨这一举动,让刘氏高看一眼,不亏是公主身边的奴才。 紫雨带着孙慧娘三人很快就到了悠然居,此时悠然居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饭,饭菜的香味直接勾的人肚子里的馋虫扭动,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 孙凤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飘出饭香的地方,紫雨看在眼里,心里非常高兴,只要有这小姑娘喜欢的东西就好。 华如锦见到孙慧娘身边的人,见她与孙慧娘有些相似,心中了然,这个就是孙慧娘的继妹吧,看着不是非常精明的,跟她的母亲比,她差的太远了。 华如锦让人上点心,各式各样的点心,孙凤儿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的眼睛定在糕点上,华如锦非常和蔼道:“喜欢就多吃点,不要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给小姐们上些咱们府上的花茶,配着糕点吃才有意思呢。” 听到华如锦的话,孙凤儿谢过华如锦,然后一点也不客气,一手拿了一个,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模样倒是有些可爱,华如锦不忍心苛待一个孩子,就让人好好地招呼她,缺什么直接找丫鬟们要就是了。 孙凤儿更加高兴,连连点头,嘴里有糕点,话都说不清楚了。 华如锦则是带着孙慧娘去了花园,孙凤儿很知足,有吃的,就安静的坐在正厅,眯起眼睛吃的十分满足,早已经忘记了母亲的叮嘱了。此时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孙慧娘见华如锦很容易就摆平了孙凤儿,心中很开心,只要没有给夫人带来麻烦就好。 “你喜欢我这里的环境吗?”华如锦看着周围流水潺潺,花草拥簇,蝶飞蜜忙其乐融融的花园道。 “夫人的花园好似人间仙境,慧娘自然喜欢。”孙慧娘迷恋的看着周围的景色,不要说天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就是经常来看看她也满足了。 “那你愿意做这里的主人吗?”华如锦秋水般的明眸含笑看着孙慧娘道,这个姑娘勇敢善良,又是瑞哥儿看上的,华如锦自然不会错过了,她今生的愿望希望儿女们都幸福安康,那就从叶明瑞开始。 孙慧娘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道:“慧娘愚钝,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她是想让自己做她的儿媳妇吗,可是自己哪里好呢,一无是处吧,她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从开始华如锦就一直帮自己。 自从娘亲走后他与双胞胎弟弟相依为命,为了弟弟不被欺负,她多次与刘氏作对,刘氏没少让她吃苦,可是这些她都忍了,弟弟终于考上进士了,她将来也有脸见自己的母亲了。 她不求嫁到多好的人家,只要夫婿老实肯干就行。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你顺眼,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没办法解释的,”华如锦淡笑道,“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瑞哥儿说他非你不娶。” 孙慧娘更是震惊,她算不上最美的美人,京城长得美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有的是,为什么他会喜欢自己。 “很震惊是不是?”华如锦反问道,这个傻姑娘,如果换成别人早就高兴疯了吧。 孙慧娘点点头,道:“不敢信,我以前觉得自己能嫁给老实人,只要不丑,对我好就行,因为,”刘氏不会给她找什么好人家的,因为刘氏不愿意多出嫁妆。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嫁进悠然居,刘氏也不会为她准备多少嫁妆,她父亲又是耳根子软的,悠然居将来多美面子。 “因为刘氏是不是?” 孙慧娘为难的点点头。 华如锦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由办法的,你跟我说说,你喜欢我的瑞哥儿吗,如果你这一生对他不离不弃,我就解决你的后顾之忧如何?” 想到叶明瑞那挺拔的身姿,俊朗的容颜,孙慧娘心中如藏着一头小鹿似得,在她心里乱撞,脸上的红晕怎么也掩饰不了,华如锦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只要两人有情就好。 叶明瑞拉着孙玉祥在前院看马,为了彰显自己的功夫,他牵出自己的马驹,一跃就稳稳地坐到了马身上,马儿似乎非常喜欢自己的主人,兴奋的抬起前蹄发出嘶鸣声。 孙玉祥看的直痒痒,他知道长生几人有功夫,今天才发现他们的功夫不一般,自己的姐姐看来要失落一阵子了,这样的人真的不是他们可以攀得上的。 叶明瑞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小厮道:“给孙少爷找匹温顺的马。”小厮诺诺称是,很快就牵来一匹看着非常温顺,膘肥体键的俊美枣红马。 孙玉祥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匹马,连连赞叹。 “孙公子我们要不要骑马到城外奔腾一番。”长生建议道。 这可是男人与男人联络感情的好时机,一定不能错过,果然长生话音刚落,就看见叶明瑞投来感激的眼神。 孙玉祥自然答应,他已经很久没有骑过马了,动作利落上马,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兴奋道:“好。” 很快四人就出了悠然居的大门,华如锦听到微笑点头,说知道了,他们都大了,只要不惹事,随便他们怎么玩都行。 孙慧娘诧异华如锦对几个人的放任程度,她不是应该劝阻一二吗,去郊外赛马的话,也要带上几个下人,出了事儿可怎么办。 孙慧娘想的一点也不错,长生四人骑马出了悠然居,就有人鬼鬼祟祟的离开了悠然居的门口,这次可以讨赏了。 长生几人避开人群多得地方,很快出了城门,不久后有几人尾随他们离开了,长生几人正在兴头上,又是青天白日,人也不少,所以几人就没有注意。 出了城,长生几人一路狂奔,终于体会到昔日在燕山赛马的情景了。他们奋力纵马,如果不是孙玉祥,叶明瑞几人可能骑得更快。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走进一处茂密的森林,森林可能因为古木参天,常见不见太阳,显得阴森森的,长生皱眉道:“咱们还是回去吧,我怎么觉得这里非常的不安全。” 郑博砚和叶明瑞对视,点头,说:“咱们走吧,这里有些古怪。”他们怎么突然走到这里来了。他们刚才骑马骑得好好地。 孙玉祥见几人表情严肃,觉得事态有些严重,抬腿准备跟着离开。 长生带着人欲离开,谁知很快他们几人被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叶明瑞平静的看着这些人道:“不好意思,麻烦借个路。” 拦路的七八人哈哈哈大笑,他们觉得叶明瑞几人非常可笑,既然故意拦路,何来借路一说,等他们笑够了,道:“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长生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难道他们是那里的人,知道自己回来了? “想离开可以,留下你们几人的手指,我们就放你们离开可好?”有个人痛快道。 状元 长生几人对视一眼, 原来是找茬的, 不过他们几个还真不怕。 孙玉祥怕几人吃亏, 连忙报出长生几人的身份, 说他们是悠然居的少爷, 那些人根本不管长生几人是不是悠然居的少爷, 留下手指才是正经事。 长生知道有人故意报复他们, 留下手指,身体残疾,他们还怎么参加殿试, 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是谁设计的,真是蠢货,吃了几次亏居然还不长记性, 这次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如果叶明璟还敢冒犯他们, 他们一定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 “我们要是不留呢?”郑博砚不屑的看着这些人,这些人的确有些功夫, 但是跟他们几个比起来, 就有点不够看了。 “由不得你们。”那人呵斥一声, 拿出手中的刀向叶明瑞砍去, 这小子是璇玑阁和澄光大师的徒弟, 肯定有点能力,但是他们人多, 就不信完不成任务。 叶明瑞说了一声上,飞身迎了上去, 长生和郑博砚也没有等, 拿出兵器出手迎战,场面顿时非常混乱。 孙玉祥不懂得武功,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藏了起来,那些人好像知道孙玉祥不会武功,打不过长生三人,故意去找孙玉祥。 叶明瑞三人见形势不对,赶紧飞身到孙玉祥身边,紧紧把他护在身后。 一行人见长生几人的功夫非常高,现在又不能靠近孙玉祥,相互看了几眼,准备离开。 叶明瑞几人怎么能让他们离开,既然来了,就要好好地切磋切磋,叶明瑞对郑博砚道:“砚哥哥,你看着孙兄弟,我和长生哥哥教训教训这群人,让他们以后招子放亮些,别什么人都上前欺负一下。” 郑博砚点头称是。 那些人听了叶明瑞的话,转身走的更快,乖乖,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长生和叶明瑞见状,上前拦住那些人的去路道:“怎么,打不过就想跑,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 说着叶明瑞挥舞着手里的剑,对着一个人就是刷刷刷,不一会儿那个人的衣服全没有了,那人捂着自己重要的位置啊啊啊大叫。 引得长生几人不忍看他们,可是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了,叶明瑞也真是,就不能给人留一块遮羞布。 那些人气恼的看着叶明瑞,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不是自己,不然以后怎么见人,可惜他们高兴地太早了。 “是你们自己脱,还是我给你们代劳了?”叶明瑞玩味儿道,就让他们光着身子回去,叶明璟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的好笑。 “你,”那些人没想到叶明瑞竟然如此羞辱他们,没有衣服他们怎么回去。 “快脱,”郑博砚走到那些人跟前,抬脚给了那人一脚道:“我们不介意自己动手,正好我想试试我的剑有没有瑞哥儿的锋利,要是不小心割掉点东西,估计这辈子你们只有当太监的份儿。” 那些人连忙捂住自己重要的位置,看着郑博砚几人又羞又恼,真是一群恶魔,他们忘了不听璟少爷的话了。 孙玉祥实在想笑,叶明瑞几人太会玩儿了,竟然扒光人家身上的衣服。 “不想少点东西,就赶紧给爷脱了,免得一会儿爷有兴致,想自己动手,到时候后悔都晚了。”长生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 那些人无法,只好慢吞吞的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叶明瑞嫌弃他们动手能力慢,想帮他们一把,那些人动作利索的脱了自己的衣服,等到剩一件裤衩的时候,那些人都停了,不能再脱了,再脱就不能见人了。 “继续。”郑博砚严肃道,想给自己留些面子,哼,门都没有,刚才他们还恶狠狠的想砍自己的手指呢。 那些人就是不动,一幅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叶明瑞看不下去了,手中的剑轻轻这么一挥,那些人的裤衩全部裂了一道缝,慢慢的离开了身体掉在了地上。 长生看着满地的衣裳,刷刷刷,几剑过去,衣服都成了碎片了,那些人心痛的看着满地的碎片,气的敢怒不敢言,这几个臭小子太可恶了,呜呜呜。 他们也不想想,刚才是谁想砍人家的手指来着。长生几人没有砍下他们的手指已经算仁慈了。 等长生几人走远了,那群人问其中一人道:“大哥,咱们怎么回去啊。” 那人气恼大声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以为我不想回去。” 长生几人坐在马背上自然听见了他们的话,都哈哈大笑,都说叶明瑞心中有个恶魔,居然把那些人的衣服都脱了,不过这个主意非常的好。 孙玉祥这才对长生几人有了新的认识,他们是善良的,完全没有世家子弟的做派,他们做事随心所欲,又不欺负良善,如果自己的姐姐能嫁给叶明瑞,将来过的一定很幸福。 他突然希望自己的姐姐给嫁给叶明瑞。 叶明瑞几人回到悠然居的时候,华如锦他们已经吃过午饭了,因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华如锦就单独给他们留饭了,几人回到家一顿狼吞虎咽。 原来他们已经出去那么长时间,叶明瑞嘴里念叨,都怪那么人,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饿肚子。 “什么人?”华如锦不解的问,难道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拓跋桀也好奇的看着几人。 长生望着众人道:“没什么,就是遇见几个找茬的,被我们几个修理了一顿。” 想起那些人光着身子的模样,长生都想笑,几人对视一眼,非常不厚道了笑了。 华如锦知道没事儿就不在问了,带着孙慧娘等人离开了。 等叶明瑞几人用晚饭,孙慧娘提议要离开,已经叨扰很长时间了,应该离开了,华如锦点头同意,走的时候给他们装了许多糕点,大多都是给孙凤儿的,孙凤儿自然非常高兴,美男的诱惑,不如美食的诱惑。 华如锦让人送她们离开, 孙慧娘走后,叶明瑞迫不及待的问:“娘怎么样?”华如锦但笑不语,其他人都笑话叶明瑞,你也太心急了,果然是思春了。 叶明瑞红着脸看着华如锦。 “儿大不由娘啊。她,”华如锦叹息,然后好笑的看着心急的叶明瑞道,“她对你有意。” “真的?”叶明瑞惊喜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当然,我儿这么优秀,有女孩子喜欢非常的正常,等你殿试的名次出来,娘求太后为你们赐婚可好?”华如锦道。 虽说和离后,叶明瑞跟着自己,可是他的族谱还在镇北侯府,华如果去孙府提前,必定要经过镇北侯府,华如锦不想跟镇北侯府有任何关系,所以,太后赐婚,镇北侯府说不出任何话来。 叶明瑞很高兴,直接去书房勤奋苦学去了,名次不能超过长生哥哥,但也不能太落后,不然孙慧娘嫁进来多没面子,如果华如锦知道叶明瑞的想法,心中一定吃醋,还没有嫁进门呢,就开始为自己的媳妇考虑了。 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呢。 清晨悠然居。 华如锦和拓跋桀正在用饭,华如锦月份大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些调皮,一早吐了好长时间,把拓跋桀心疼坏了,吃什么吐什么,最后喝口水都吐。 华如锦和拓跋桀没有办法,只好去空间呆了一阵子,喝了些空间的水,吃了些空间的果子,华如锦才感觉好些,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怀孕反应非常大,只要去空间里面,孩子才不闹腾。 “这个孩子肯定是个聪明,一点儿就知道哪里好。”拓跋桀感慨道。说着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华如锦的碗里。 “那是,咱们的孩子个个优秀。”华如锦吃着菜也不谦虚道,脸上的幸福怎么也掩饰不住,这个孩子她盼了多少年,具体数不清楚了。 紫娟几人在一旁迎合着,说小少爷个个聪明伶俐。 “一点也不谦虚,快吃吧,今天是殿试出成绩的日子,一会应该有官差来跟咱们报喜了,”拓跋桀见华如锦用眼瞪着自己,道,“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咱们的孩子各个优秀,你们谁家能向咱们家一样,一门能出这么多进士。” “那是。”华如锦点头得意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敲锣打鼓的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门口有一阵儿了,华如锦看着拓跋桀道:“你说的对,应该是报喜的官差来了。” “走,我带你去看看。”拓跋桀作势要扶着华如锦,被华如锦一下子打在手上。 华如锦嗔怒道:“我自己可以。” 拓跋桀心中非常无奈,他不跟怀孕的女人一般见识,自从华如锦怀孕后,脾气越来越大了,一言不合就会向这样打他一下,他皮糙肉厚不要紧,关键是他怕她手疼。 华如锦和拓跋桀走到悠然居门口,果然几个官差吹吹打打的在门口,一见到华如锦和拓跋桀,就急吼吼的给他们行礼问安:“恭喜老爷夫人,咱们府上的少爷们大喜呀,上官长生少爷得了一甲头名状元,咱们府上的叶明瑞少爷得了探花,恭喜恭喜呀。” 拓跋桀和华如锦见状,连忙让人给几位官差封个红包,说是给几人的喝茶的,几人惦念着荷包的重量,轻飘飘的,心里更加激动,这里面应该是银票吧,这么多年了,他们给人报喜多少次了,从来就没有收到过银票,银票这玩意,最少也要五十两银子。 几位官差给华如锦和拓跋桀说了些吉祥话,走了,他们还有许多家要跑呢。 华如锦见几位官差走了,觉得不对劲,这么长时间怎么不见长生和叶明瑞,按说应该回家了。 “派人去打听一下?”拓跋桀对小安子道,难道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儿吗,拓跋桀很清楚长生的身份,不应该,宫里长生非常熟悉,应该不会出事,可是怎么还不回来了。 小安子诺诺称是,连忙带人去了。 话说长生和叶明瑞在宫中被皇上钦点为状元郎时,一眼就认出了长生就是自己多年不见的大皇子,皇上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等所有人都走了,皇上留下长生和叶明瑞两人,他有许多话要问。 太后中毒 皇上忐忑的看着殿下的长生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有看过你祖母和母后?” 长生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 一直没有开口, 这么多年不见, 他也苍老了许多, 而自己却真的长大了, 今天殿试他得了头名状元, 足以告诉满朝文武, 他是一位学识渊博的皇子。 叶明瑞用手推了推长生,想提醒他,不见长生有反应, 叶明瑞替长生着急,率先开口道:“回皇上,长生哥哥是跟我们一起回来的, 他看过外祖母和皇后娘娘了?” 如果说长生没有看过, 那天下人定认为他不孝,这样的人将来不足以登基为帝。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 看着叶明瑞道:“朕是的舅舅, 你不用像别人一样喊朕皇上, 你应该称朕一声舅舅才是。” “是皇上舅舅。”叶明瑞诚恳道。 这声皇上舅舅取悦了皇上, 他哈哈大笑, 见长生不愿意多说,就让他与叶明瑞一起去后宫见见太后和皇后, 也把中状元的好消息说与她们听听。 长生和叶明瑞叩谢隆恩,连忙退出殿外, 皇上看着长生长相既酷似自己, 又有皇后的几分模样,心中五味陈杂,他们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好像发配了她的娘家后,她对自己的感情就变了,眼中再也没有爱恋,有的只是怨恨与陌生了,每当看到那陌生与怨恨的眼神,皇上就心生愧疚。 秦贵妃说时间长了就好了,可是时间越长,她看自己的眼神就越陌生,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他现在多希望能看到她眼中还是爱恋的眼神。 长生和叶明瑞先去看了皇后了。 叶明瑞看着荒芜的院落,皱眉道:“这个院子谁在住,为什么这么多荒草,都没有人打理吗?”说完叶明瑞后悔了,这院子肯定是皇后的,不然长生也不会来来这里。 一国之后难道就住这里吗,想想就觉得让人心寒呢。 长生走进院落,慢慢推开门,皇后的贴身嬷嬷从里面走进来,见长生非常惊讶,道:“小主子,您怎么现在来了,可有人看见你?” 小主子明明是皇长子,身份却还不能公开,她替小主子和皇后心疼。 “皇上让长生哥哥来的,所以您不用担心。”叶明瑞心直口快道。 那嬷嬷听了心里激动道:“好好好,皇后娘娘在屋里,您进去看看吧。”她总觉得皇后娘娘快不行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长生点头,带着叶明瑞直接进了皇后的卧房,皇后正在床上咳嗽,那声仿佛要把自己的心肺都咳出来,长生快步走上前,拍着皇后的背道:“母后,可想点儿喝水?” 皇后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欣慰的看着长生道:“原来是昊儿,母后没事,你不要担心,老毛病了。” “可看了太医,太医怎么说?”叶明瑞不忍心道。 皇后这才看清楚来人,她似乎在哪里见过,长生解释道:“母后,他就是姑母的长子,叶明瑞。” “给皇后娘娘请安。”叶明瑞连忙行礼道。 “真是个好孩子,起来吧,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时间过得可真快。”皇后倚在床边上欣慰的看着身材挺拔的长生,算算日子,这两日应该出成绩了,不知道昊儿的愿望达成了没有。 “母后,今天他钦点我为状元了,再过些日子,我就把外祖父一家从边疆接回来,让你们团聚,可好?”长生保证道。 去年,他自己悄悄地去看过外祖母和外祖父,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他留给他们一些养身体的药丸,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了。 “不用了,你外祖母前一段时间已经去世了,孩子你要好好地,知道吗?”皇后像留遗言一样,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是她一生的痛,她后悔嫁给了那人,如果她不嫁给他,自己的家人仍然好好地,不会远离京城去边疆。 “怎么会,去年我见她的时候,她老人家还好好地,不可能,母后骗我是不是,”长生不愿意相信,那个从小格外疼爱自己的老人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亲口对她说,要把她接回来的,她怎么不等等自己呢。 “母后没有骗你,你外祖母得了急症,不治而亡了。”皇后伤心道,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了,皇后觉得她好像看见了母亲对她招手,想让自己陪陪她呢,陪陪她也好,她不是一个好女儿,她愧对自己的父母兄弟啊。 “不会的,我明明给她留了许多药丸,她的病怎么会不好呢。”长生沉声道,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事儿,到底什么事儿呢,是否跟舅母有关呢,上次去的时候,外祖母好像在生她的气呢。 长生垂眼,暗想:如果这事儿真的和舅母有关,到时候咱们再算账。 “母后也不知道。”皇后虚弱道,她想睡一觉,她困了,眼皮好像越来越重了。 长生见皇后困了,就让皇后躺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带着叶明瑞转身离开了,经过嬷嬷的时候,长生嘱咐嬷嬷好好照顾皇后,他会记着她的好的。 嬷嬷听了长生的话,心中非常激动,她大概听懂了长生的意思,应该是皇后走了以后,他会照顾自己。嬷嬷终于安心了,她本来还担心将来的去处,这下自己有找落了。 离开皇后的院落,长生和叶明瑞直接去了太后的雍和宫,刚到宫门口,他们遇见一个小宫女,这小宫女见了长生和叶明瑞吓的魂都快飞了。 长生和叶明瑞看了她一会儿,以为她害怕,就让她离开了,叶明瑞皱眉道:“她好奇怪,见了咱们怎么吓成这样,莫不是做了亏心事儿?” “在太后的宫中能做什么亏心事儿,走吧,咱们去看看太后去,一会该出宫了,姑母还等着咱们呢。”长生不以为然道,在宫里谁敢害太后,如果她出现在皇后的宫苑,长生一定会好好审问一番。 叶明瑞跟紧长生的步伐,他们很快进入太后的宫殿,龚嬷嬷见长生和叶明瑞一起来看太后,非常高兴,太后已经念叨好几次了,这次可如愿了。 “龚嬷嬷好。”长生和叶明瑞异口同声道。 龚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宫中谁不给几分面子。龚嬷嬷见两位小主子抬举自己,心中自然高兴,道:“两位主子安好,太后娘娘在里面等着你们呢,快进去吧。” 说话间,叶明瑞和长生早就越过宫门走到大殿了,太后见到二人,激动的站了起来,谁知刚站起来就突然晕倒在椅子上。 长生和叶明瑞迅速跑到太后跟前,扶起太后,叶明瑞对长生道:“不好,外祖母中毒了。这毒毒性非常强,可以当场使人毙命,到底是谁这么恶毒?” “刚才还好好地,怎么就突然中毒了呢?”龚嬷嬷在一旁着急道,“快传太医,还有让人通知皇上。”如果太后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一屋子奴才得要陪葬呀。 长生连忙从荷包里拿出一粒解毒丸,放到太后口中,刚把解毒丸放入太后口中,外面来了一队御林军,对着叶明瑞和长生道:“大胆刺客,敢行刺太后,来人呢,把他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叶明瑞大声呵斥御林军首领道,“当今大皇子在此,我看谁敢放肆?” 御林军首领不以为然道:“属下知道公子是太后的贵客,所以不可能是刺客,还请公子不要包庇刺客,让属下等为难。谁不知道大皇子十几年前就已经失踪了,您说他是大皇子,可有证据?” 长生轻蔑的看着御林军首领,心中冷笑,原来太后中毒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的目标是自己,刺客,这个身份真的不错呢,如果他拒捕,他们就可以把自己就地正法。 就算到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份,他们也只是失手而已,如意算盘打得不错,长生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手段,自己回来了,威胁到他们了,现在知道害怕了,所以想杀人灭口了。 长生就这样轻蔑的看着他们,象征身份的东西就是不拿出来,看他们最后怎么办,想杀自己,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原来刚才的那个小宫女,就是他们给自己下的套。 “你说他是刺客可有证据?”叶明瑞也发现这些人来着不善,想扣帽子,门都没有。 “属下刚才亲眼看见他给太后吃了什么东西,这就是证据。”御林军首领斩钉截铁道,“来人,把人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我们刚才给太后娘娘吃的解毒丸,根本就没有毒,你休要胡言乱语。”叶明瑞生气道,这些人铁了心跟自己过不去了。 “拿下。”御林军首领不理会叶明瑞,直接摆手道,上面交给他的任务,他必须完成,不然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看看这是什么?”长生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上面写着如朕亲临四个字。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雍和宫的大小奴才跪了一地高喊道。 御林军首领也没有想到,长生居然有皇上御赐的令牌。看来他的身份毋庸置疑了。 “秦贵妃到。” 很快秦贵妃被人拥着走进了太后的雍和宫,见御林军首领跪在地上,不高兴道:“不好好当差,都挤在这里干什么,本宫听说有刺客行刺太后,你们可抓住了?” 御林军们看着长生回道:“不曾,他手里有皇上御赐的令牌,属下等不敢放肆。” “令牌?皇上何时御赐过令牌了,胡扯,还不把人给我抓起来。”秦贵妃挥手道。 她儿子的位置决不能受到威胁。 “我看谁敢?”长生浑身充满霸气,御林军们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们觉得这人的身份不一般,绝不是刺客。 “笨蛋,给我上啊。”秦贵妃见御林军不听自己的话,着急的命令道,一会儿皇上来了,人肯定抓不成了。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他们不敢,你看看这是什么?”长生嘲笑的拿出刚才的令牌,明晃晃的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差一点闪瞎秦贵妃的眼。 “太后娘娘中毒,这件事儿,一定要彻查清楚。”秦贵妃不甘心的坐在椅子上,心中冷笑,时间还早,咱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皇上驾到。”皇上心急如焚的走到雍和宫,见到凤床上面色发暗的太后,大怒道:“给朕好好地查,如果知道谁害太后,朕一定把他凌迟处死。” 长生的眼睛一直盯着一旁着急的秦贵妃,她刚才眼神闪了一下,果然是她做的,长生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第 154 章 “太后中毒, 滋事甚大, ”秦贵妃在一旁紧张道:“让人去查查都有谁来太后宫中了, 不让放过任何一个人。” 叶明瑞和长生不管装模作样的秦贵妃, 他们担心的看着凤床上的太后, 这么长时间了太医们还没有来。 在众人的期待中, 太医们姗姗来迟, 说来了也怪,今天太医院的人都给娘娘们看病去了,太医院一个人也没有了。 接到太后中毒的消息, 他们就马不停蹄的跑来了,结果还是迟了,太医顶着皇上的怒火, 战战兢兢的给太后把脉, 最后道:“太后已经服了解毒圣品,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只因为年纪大了, 所以才迟迟没有醒来, 还请皇上放心。” “下去吧, 你们都下去吧。”皇上不耐烦道, 等所有人都走了,皇上见秦贵妃依然站在自己身边, 道:“你也回去吧。” 秦贵妃想说什么,见皇上不高兴的看着自己, 她不敢说什么, 只好乖乖回去了,经过长生和叶明瑞的时候,秦贵妃明显停顿了一下,最后带着人离开了。 长生看着秦贵妃的背影,心中冷笑,早晚有一天,他要让这女人消失在宫里。看来皇上也没有传说中的宠她。 等所有人走了,皇上看着长生和叶明瑞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太后怎么中毒了。”宫里人心险恶,他信任的只有他们两个了。 长生和叶明瑞对视一眼,把刚才的经过原原本本和皇上说了遍,越说,皇上的脸越沉得厉害,最后长生和叶明瑞最后保持沉默了。 相信皇上会处理好这件事儿的。 “朕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皇上摆手道,难道自己给她的还不够吗,就这么迫不及待,人啊,永远都是不知足的。 叶明瑞和长生看了看凤床上的太后,跟皇上道别,准备离开,谁知他们看见凤床上的太后竟然醒了,两人高兴地蹲在床边,欢喜的看着太后。 “哀家这是怎么了,刚才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乱哄哄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太后扶着皇上的胳膊慢慢坐起来道。 “母后没事,您只是累了,睡了一觉。”皇上解释道。 “你可不要糊弄哀家,哀家虽然老了,但是还清醒的很,”太后不高兴的看了眼皇上,然后对长生和叶明瑞道,“你们俩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长生和叶明瑞看了看皇上,支支吾吾不敢说。 “你们看他做什么,难道哀家还没有知情权。”太后见长生和叶明瑞有所顾忌,顿时不高兴了。 皇上没有办法,只好让长生和叶明瑞说出实情,太后听完皱眉道:“皇帝觉得这件事儿是谁做的?” 太后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这点弯弯道道,一听就知道了,有人想栽赃陷害,闭着眼睛她都知道谁做的。 “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朕不想妄加揣测。”皇上敷衍道,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他还要用人家呢,能怎么办。 不过很快,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长生和叶明瑞看在眼里,觉得他们应该静观其变。 很快有人来报,从太后宫里出去的小宫女上吊自尽了,长生冷笑,这人去的真及时呢,需要她的时候,人没了,手段一点也不高明。 长生和叶明瑞见太后已经没事儿,两人连忙出宫了,进宫很长时间了,华如锦一定等急了。 华如锦确实等的急了,去宫里打听情况的人,去了两拨了,一拨都没有回来,正当华如锦想发脾气时,门房的小厮来报说长生和叶明瑞已经回来了。 拓跋桀扶着华如锦,道:“我就说没事儿吗,看把你急的,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自己,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小心身子。” “我没事,就是担心他们,宫里的人你也知道,有些人不安好心。”华如锦看着拓跋桀欣慰道,两人可算出宫了。 “让他们来回话吗?”拓跋桀轻声问,最近华如锦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他担心她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让他们休息会吧,去宫里,就跟去打仗似得。”华如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长生和叶明瑞结伴而来。 华如锦高兴地打趣两人道:“状元郎和榜眼郎真忙啊,到现在才回来,皇上他老人家给你们开小灶了?” “太后娘娘中毒了。”长生看了看拓跋桀,然后平静的说道。 华如锦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你说什么,太后中毒了,现在怎么样了?”好好地怎么会中毒,到底谁下的毒,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娘亲您放心,您也注意些,都是双身子的人了,要好好地注意自己的身体,免得我们担心你。”叶明瑞真为拓跋桀捏把汗,你随时准备出手是几个意思。 华如锦看了拓跋桀一眼道:“我没事儿,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太后好好的怎么中毒了,这事儿不简单,那些人准备动手了。 “事情是这样的,皇帝舅舅知道长生是皇子,就让长生去后宫看看皇后和太后娘娘,我们先去看过皇后,又去看太后,谁知刚见到太后,太后就中毒了,秦贵妃带着人要把长生哥哥当刺客抓起来。”叶明瑞简单的说着。 这件事,一看就知道是针对长生哥哥的,什么刺客,纯属子虚乌有的事儿。 “又是秦家,他们就不能安分点。”华如锦皱眉道,看来应该去秦家收那十几万两银子了,虽然不多,不过也能恶心恶心秦家人。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应该去看看太后,虽然知道没事了,华如锦就是不放心。 “让小安子去收银子去吧。”拓跋桀挑眉道,“这么长时间加上利息,少二十万两咱们不干。” 手伸的这么长,银子一定不能少,既然有银子,就多出点。 长生和叶明瑞笑了,他们也想去收钱怎么办。 叶明瑞上前挽着华如锦的胳膊道:“娘,我长这么还没有给人要过帐呢,这要账什么感觉呀?” 华如锦点了点叶明瑞的头,他肚子里想什么,自己一清二楚,遂笑道:“想知道?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人愿意看秦家的笑话,华如锦很乐意,就算这人是自己的儿子又如何。 “谢谢娘。”说完叶明瑞和长生乐呵呵的出去了,很快小安子和长生几人去秦府了。 “你不去看热闹?”拓跋桀觉得华如锦肯定要去吧,秦家有热闹可看,她怎么会错过呢。 “好戏都在后面,咱们去那么早干什么,先进宫看看太后,回来的时候顺便看戏。”华如锦妖娆的看着拓跋桀,看的拓跋桀浑身绷紧。 这个小妖精,什么时候都不忘勾引自己,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允许,他不能碰她,还撩拨他。 拓跋桀拉过华如锦,狠狠地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华如锦觉得自己的嘴火辣辣的疼,可见拓跋桀刚才用力多猛。 华如锦白了拓跋桀一眼,抱怨道:“你都不知道体谅人家?” “我想体谅你,”拓跋桀目光灼热的看着华如锦道,“可被某人撩拨的情不自禁,怎么办?” 华如锦脸上一红,坏了,这次玩的过火了,她连忙推开目光幽深的拓跋桀,走出门去。 看着仓皇而逃的华如锦,拓跋桀得意的笑了,看你还敢随意撩拨男人吗。 拓拔桀和华如锦看过太后,就直接等在秦府的大门外,已经有一刻钟了,华如锦无聊道:“你说他们能要回银子吗?” “如果能要回银子,你还回来吗?”拓跋桀盯着华如锦,明显知道长生几人不是秦大人那老狐狸的对手才来助阵的。 “嘿嘿。”华如锦笑了,“咱们现在去看看,我有点等不及了。” 拓跋桀想了想道:“咱们再等等,好戏在后头呢。” 华如锦和拓跋桀想的一点也不错,他们今天来秦府也巧了,镇北侯和大夫人几人都在,他们见叶明瑞,质问叶明瑞身为叶家子孙为什么不回叶家。 小安子给镇北侯请安,镇北侯见小安子,后悔当时没有灭口。 小安子心中冷笑,他们是奴才,所以他们的命就不值钱,幸亏夫人救了他们一家,不然他们一家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我是叶家子孙没错,可是父亲和母亲和离了,和离的时候让我跟着母亲,所以,这镇北侯府早就不是我的家。”叶明瑞振振有词道。 “你这是不孝。”大夫人疾言厉色道,她就要毁了叶明瑞的名声,看叶明瑞将来怎么当官。 “不孝?”叶明瑞哈哈哈大笑道,“你从小就不待见我与我母亲,整日为难与她,她也终日以泪洗面,在我的印象中你们处处为难她,想让我孝敬你们,你可真敢想,我不找你们报仇,你们就应该感激我了。废话少说,今日我们来是收账的。” “收账?”秦大人笑眯眯的看着长生和叶明瑞道,“老夫不记得何时欠你们银子。” 长生看一眼小安子道:“把证据给秦大人,这可是府上的大爷亲自画押,由不得你不认。” 秦大人几人不认识长生,故此时不知道长生的身份,如果知道长生的身份早就跪下行礼了。 秦大人接过那张字据,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心中愤怒,这个逆子,竟然闯了这么大的祸事来。现在正是用钱之际,十五万两银子,他们也真敢要。 “这可是贵公子亲自写的,不要告诉我你们不认识。”叶明瑞轻蔑道。 “你们使诈。”大夫人不服气道,“不知道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才弄来了这张字据,我们可不能上他们的当。” “我们使诈,对,就算我们使诈又能如何,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再说了,这是他烧毁华府应给的赔偿,重建一个华府可不止这些银子。不然我们就送他去见官。”叶明瑞气愤道。 大夫人眼珠子一转,抢过秦大人手里的字据,瞬间撕成了碎片,把碎片递给身后的奴才,让她们焚烧掉。一切发生的太快,长生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大夫人刷新了他们对世界的认知,这世上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她得意地看着长生几人,道:“你们走吧,证据已经没有,看你们还什么要挟我们。” 秦大人和镇北侯赞同的看着大夫人,这次可算办了一次精明的事儿,叶明瑞气鼓鼓的看着大夫人,真想上前把她打一顿。 长生沉着脸看着众人,证据没有了,该怎么办呢? 还银子 “大人和侯爷还想想清楚的好, 这个收据咱们有备份, 你这张撕烂了, 咱们还有。”小安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秦大人和镇北侯。 小安子毕竟年长, 比长生和叶明瑞经历的多。字据是他看着秦宝儿签下的, 有没有备份他清楚的很。 长生也后悔把字据给了秦大人看了, 谁知唐唐朝廷命如此不要脸呢, 欠债都不还钱,虽说这债他们使了一些手段,可是秦宝儿烧了华府, 这是应该给的赔偿。 “想要银子,就拿出字据,不要在这里废话。”大夫人嘴硬道, 看到小安子,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小安子道, “你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 你可是咱们镇北侯府走出去的人, 到头来竟然与外人一起坑害我们。” 说着大夫人想上前给小安子一巴掌, 小安子是谁, 早就不是十年前的小安子了,在悠然居努力习武, 是华如锦的得力猛将。 小安子用手挡住大夫人的手,使劲把大夫人甩了出去, 客气疏离道:“奴才是奴才不错, 可也是我家夫人的奴才,如果当年没有夫人,小安子一家不知道被抛尸哪里了,夫人对奴才有救命之恩与再造之恩,所以奴才只听夫人的吩咐,这辈子只忠于夫人。” “你这个狗奴才。”大夫人被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气的指着小安子瑟瑟发抖,他以前可是镇北侯府的奴才,现在居然忘恩负义了。 “不管您说什么,今天把银子给了吧,奴才还等着给我家夫人回话呢。”小安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夫人道。 今天就是用强的,他也要完成华如锦交代的任务,不然怎么向华如锦交代。 “对,把银子拿出来,不然今天谁都没脸。”长生不愿意和这些无赖多说话了,当着他们的面把证据撕毁,还能再无耻些吗。 “要银子,可以,把证据拿出来。”秦夫人趾高气昂道,她女儿在宫里当贵妃,是皇上的心尖尖人物,京城的人怕悠然居,她可不怕,不就是太后多年前遗失在外面的女儿吗,皇上都没有认可吧,如果认可了,为什么不设宴群臣,公开她的身份。 “你,你们,”叶明瑞气的浑身发抖,刚才把证据撕了,现在又要他们拿出证据来,真是太不要脸了。 “没有证据就免谈,来人呢,送客。”秦夫人毫不犹豫的下逐客令了。哼,他们才没有时间陪这些孩子过家家呢,有本事让华如锦自己来要银子。 “想要什么证据呢?”华如锦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夫人见华如锦悠然自得的样子,有些惊讶,看见华如锦身后的拓跋桀非常愤怒,凭什么她和自己的儿子和离,还能找个年轻的小白脸,真是个狐狸精,到处勾人。 不过这话当着华如锦的面大夫人不敢说,她害怕太后,更怕华如锦身后的拓跋桀,她刚才只是瞪了华如锦一眼,这人看自己的眼神犹如刀子,要把自己凌迟一样。 突然,大夫人想到多年前,有一颗石子儿打在自己头上,头破血流的模样,现在想起来,她都有心惊胆战的感觉,她再也不敢大声骂华如锦了。 众人都看向门外,果然见华如锦和拓跋桀并肩而来,拓跋桀看着华如锦的眼神能滴出水来,众人大概猜到拓跋桀的身份,他就是华如锦的第二任丈夫。 “要什么证据,说吧,能拿出来,本夫人不一介意让你们看看,如果有人再次撕毁的话,本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华如锦严肃的看着众人道。 刚才在门外,她和拓跋桀左等右等不见几人出来,猜测几人遇到了麻烦,华如锦用意识这么一看,果然长生和叶明瑞因为大夫人撕毁证据,气的浑身发抖呢。 他们两个人还是低估了镇北侯府和秦府的无耻程度。 敢欺负她的儿子,也要看自己同意吗,华如锦连忙下了马车,直奔秦府,秦府的奴才想阻拦,被华如锦这么轻轻一挥,都倒在了地上,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犹如逛自己家后花园一般,一会儿就到了叶明瑞几人所在的院子。 镇北侯和秦大人见了拓跋桀,两人小心对视一眼,这人跟柔然的六王子一个模样,十几年前,六王子拓跋桀就是这副模样,传闻他失踪不见了,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人吗,可是眼前这人显然才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会是柔然六王子吗。 “六王子殿下?”镇北侯对着拓跋桀不确定道,如果华如锦嫁的人真的是六王子,他们就可以在这方面做做文章了。 拓跋桀面上不显,心中冷笑,对镇北侯的试探,充耳不闻,他们想做什么,拓跋桀比谁都清楚,不就是想给锦儿找点事儿做吗。 镇北侯见拓跋桀毫无反应,心中猜测这人可能不是拓跋桀,不过心中难免不怀疑,这俩人长得也太像了。 “什么六王子殿下,我看侯爷是老糊涂了,怪不得大夫人撕了字据您都无动于衷,原来是糊涂了。”华如锦讽刺道。 这个老匹夫到现在都不忘算计自己,哼。 “夫人身边的公子长得像本侯以前认识的人,所以好奇问一句,请夫人见谅。”镇北侯道,“关于字据的问题。” 镇北侯看了看秦夫人,秦夫人连忙对着华如锦道:“对呀,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要银子,咱们总得看看证据吧。” 华如锦不看镇北侯等人,她看着长生和叶明瑞道:“我刚才给你的字据呢?” 长生和叶明瑞涨红了脸,愧疚道:“字据刚才让他们看,他们给撕碎了。”白白损失了十几万银子,真是可恨,他们不应该相信这群人的。 “这么说,字据没有了?”华如锦大声确认道。 长生和叶明瑞点点头。秦夫人和大夫人非常高兴,字据没有了,看他们怎么收银子,秦家的银子是那么好要的,哼。 “这样呀,这么说,这银子是要不成了?”华如锦惋惜道。 大夫人和秦氏更高兴了,正当他们想奚落华如锦教子不严的时候,华如锦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纸,在众人面前,慢慢打开,然后又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 叶明瑞接过华如锦手里的字据,惊讶道:“原来还有一张呢,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要不到银子,辜负了娘的嘱托呢。” 有了字据叶明瑞昂首挺胸道:“这次有了证据了,银子拿出来吧,刚才不是说有了字据就拿银子吗?” “字据,你说字据就是字据,总得让我大家都看看呀。”秦夫人说完去抢叶明瑞手里的字据。 叶明瑞岂能让她得逞,刚才的教训,他记忆犹新,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如果再犯同样的错误,那就是蠢死了。 秦夫人见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怒视着叶明瑞道:“你,你让我看看。” “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让你看看,你再撕毁?”长生冷笑道,“赶紧把银子拿出来吧,免得闹到皇上跟前,谁都没有脸。” “走吧,他们不给银子,咱们就去京城府尹那里告状,就状告秦宝儿烧了华府,问问府尹大人,这罪名得做多少年牢啊。”华如锦转身拉着拓跋桀往外走。 “夫人请留步。”秦大人拱手道,“夫人说秦宝儿了烧了华府,可有证据,如果诬告,可是要坐牢的。” “诬告,我用得着诬告他?”华如锦冷笑道,“人证物证都有,不知道你想看哪一样呢,毁灭证据,可是犯法呢?” “跟他们废话什么,直接找皇上为你做主就行了。”拓跋桀瞪着秦大人等人,道,“当今圣上贤明,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还岳父大人一个公道。” “你说的不错。”华如锦笑看着拓跋桀,“咱们现在就进宫吧,顺便看看太后她老人家怎么样了,听说有刺客刺杀太后,皇上抓住了凶手,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夫人请留步。”秦大人急忙道,秦宝儿做了什么事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时秦大人还训斥秦宝儿来着,可是秦宝儿根本不听,最后还是把华府给烧了。 拓跋桀和华如锦假装没有听到,继续径直往前走,哼,现在知道急了,刚才干什么呢。 “夫人请留步。”秦大人再次请求道,如果面圣的话,这事儿就大了,秦宝儿不死也要脱层皮呀,自己就这一个儿子,哎,真是家门不幸啊。 “还有什么事儿吗?”拓跋桀转身不高兴的看着秦大人,这个老匹夫,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出银子的。 “老夫愿意赔偿夫人银子。”以他们秦家的势力,还怕赚不到区区十几万两银子。 “既然大人这么诚恳,咱们就商量商量,刚才是十五万辆,现在要三十万两,你如果觉得可以,咱们就继续谈谈,不可以就到御前谈谈,我们无所谓。”拓跋桀沉声道。 秦夫人几人一听是刚才的两倍,顿时火冒三丈,道:“你们这是在抢钱啊。字据上明明是十五万辆银子,为什么转眼变成三十万两了?” “因为我不高兴了。”华如锦大声斥责道,“这就是你们惹怒我的代价,如果再慢吞吞的,我不介意三十万两银子也翻一番。” “秦大人痛快些,拿出银子咱们就走人。”拓跋桀道,“早出银子就能少出银子,别到时候咱们一个不高兴翻倍了,秦大人哭都没地方哭去。谁让秦大人生了这么一个孽子呢。” 秦大人听了拓跋桀的话,气的胸口疼,他真想抽死秦宝儿这个祸害,你做事就不能做利落些,让别人抓住了尾巴。 三十万两银子啊,他的心在滴血呀。 “来人呢,取银票来。”秦大人咬牙切齿道。 “秦大人真是痛快,”拓跋桀赞赏道,“不过咱们不接受银票,只要银锭子,麻烦秦大人给咱们送到府上去。” 回来了 说完拓跋桀不看秦大人一行人, 搂着华如锦的腰径直离开。气的大夫人和秦夫人捶胸顿足, 实在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啊。 “老爷可不能把银子给他们送去, 不然咱们秦府的脸往哪里搁, 咱们的女儿在宫里怎么抬得起头来。”秦夫人央求道, 说什么也不能把三十万两银子送到悠然居去。 “够了, 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到处给我惹是生非,如果不是他, 那华氏能给我要三十万两银子。”最不愿意出银子的就是秦大人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咱们可以去宫里和秦贵妃唠唠嗑,秦贵妃总不能看着华如锦在京城这么嚣张吧。”镇北侯觉得皇上就算在宠爱华如锦, 她毕竟是外嫁的女儿, 宫里的秦贵妃才是皇上的枕边人,也许秦贵妃可以吹吹枕边风。 大夫人和秦夫人都觉得这个办法好, 大夫人和秦夫人连忙收拾东西, 往宫里去了, 不过很快就出来了, 秦贵妃让秦家和镇北侯府避让华如锦, 华如锦正是得宠的时候,让秦府和镇北侯在忍耐一段时间, 很快华如锦就嚣张不起来了。 大夫人和秦夫人百般不愿,却也无法, 秦大人只好把银票兑换成银子, 老老实实的送到了悠然居。 华如锦和拓跋桀当场看了所有的箱子,对着送银子的人道:“咱们不信任秦大人的人品,还是当面点清楚的好,免得到时候又有一场嘴仗要打。” 下人回去如实和秦大人汇报,气的秦大人险些晕了过去,不信任自己的人品,好啊,咱们等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那计划该实行了,到时候他就是皇上的亲外公了,皇上年幼,自然由自己监国,到时候什么皇子公主,还不是听自己的。 华如锦和拓跋桀自然很清楚秦大人的想法,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如果秦大人没有动作,他们怎么有机会呢。 华如锦让人继续监视秦府的一切,有什么情况立马回来报给自己。 再说悠然居,自从长生得了状元,叶明瑞得了榜眼,媒婆都快把悠然居的门槛踏破了。 京城的名门贵妇们,谁不想让这两个年轻有为的后生做自己的女婿,何况华如锦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 如果能嫁进悠然居,将来就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了,趁着现在还没有公布身份,把人先定下,华如锦得知那些人的想法,哭笑不得。 不过长生的婚事,她做不了主,叶明瑞的婚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京城的媒婆来说媒,华如锦一个没有答应,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有人说华如锦孤傲,有人说华如锦冷淡,还有人说华如锦如今有太后撑腰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华如锦对此一笑了之,为什么要把你们放在眼里,如果前世他们能对自己的一双儿女搭把手,华如锦会对他们感激不尽,可是现在,华如锦懒得应付她们。 华如锦依偎在拓跋桀怀里道:“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等你发达了,就像苍蝇一样围着你,你落魄的时候,他们就避你如蛇蝎。” “这就是人性,不用管他们,咱们过咱们的日子就好了,”拓跋桀摸着华如锦的肚子道,“宫里传来消息,皇后怕要不行了,长生估计要难受一阵子了,你可要好好的劝劝他。” “我知道了,到底是自己放不下。”华如锦叹息道,该说的都说了,皇后放不下心中的结,任谁也救不了她。 拓跋桀当然知道华如锦说的是谁,他也不愿意同情皇后,为了自己的的孩子也应该坚强一些,可是她呢,做了些什么,除了整日的伤心流泪,就是自怨自艾,可悲也可气。 拓跋桀沉默不再说话,他看了看华如锦好像睡着了,肚子一天一天变大,她变得更嗜睡了,白天总要睡上一个时辰,拓跋桀心疼的抚摸着华如锦清丽的容颜,久久不能回神,能够拥有她,是他最大的幸运。 很快一个声音打断了这份宁静。 “先生,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好像归天了。”小安子走到拓跋桀身边小声道。 “下去吧,我知道了。”拓跋桀不忍心吵醒华如锦,准备华如锦醒了之后再告诉她,谁知道华如锦居然醒了,皱眉看着小安子道:“你说谁归天了。” 是皇后吗,那人终于离开了吗。 “回夫人的话,是皇后娘娘归天了,长生少爷和大少爷已经去宫中了。”小安子恭敬道。 “准备马车,我也去宫里看看。”华如锦觉得应该去送送那个苦命的女人。 “还是不要去了,你忘记自己怀孕了吗?”拓跋桀不赞同道,这是第一次不赞同华如锦的意见。 华如锦听出拓跋桀不高兴,连忙安慰道:“还是去吧,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和孩子的,不是还有你吗?” 拓跋桀无奈只好跟着华如锦去宫中了。 皇后宫中,长生抱着皇后的遗体哭的泪流满面:“母后,您是在跟儿子开玩笑的是不是,你睁开眼睛看看儿臣啊。外祖父快要回来了,您不等等他吗,母后。” 叶明瑞拉着长生伤心道:“长生哥哥,你节哀,皇后娘娘已经走了,你让她安详的走吧。” “我后悔了,后悔没有多陪陪她,这样她就不会孤单了,瑞哥儿你知道吗,在燕山时,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我的母亲,想她是不是在想我,想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想着以后一定帮她报仇。”长生抽噎道。 他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早点回来多陪陪她,她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长生哥哥。”叶明瑞不知道怎么劝长生,他看着长生流泪,自己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瑞哥儿,你知道,我恨,我好恨。”长生咬牙道,听到皇后去世的那一刻,长生真想杀到秦贵妃的宫中,把那人五马分尸。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母后有怎么会含恨而终,长生知道皇后还有很多未完成的愿望。 “皇上驾到。”太监的声音打断了长生和叶明瑞。 很快皇上大步流星走到皇后的床边,叶明瑞连忙给皇上行礼,皇上什么也顾不上,径直走到皇后身边,他想抱抱床上的人,奈何长生霸占着,就是不让给他。 “朕与她是夫妻,你就让朕送送她吧,朕知道她一直等着朕呢。”一滴泪顺着皇上的脸颊,一直滴到皇后的手臂上,啪嗒一声。 长生这才抬头,双眼红肿的看着流泪的皇上,讽刺道:“生前不喜欢她,死后我不允许你碰她,因为你不配。” 就是因为他的一道圣旨,打碎了母后所有的希望,他恨皇上。 “朕自知对不起她,好多事朕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与她之间的过去,只记得她冷漠的眼神愤怒的看着自己,渐渐地他就不愿意见她了。 他们的曾经是怎样的,印象中非常的模糊,有些影子,可是怎么也抓不住,想到这里,皇上觉得自己胸口有股东西,噗的一声,一口黑血吐在地上。 许多记忆如泉涌一般一下子注入他的脑海中,他全都想起来了,他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自己发誓让不让她伤心难过,可是他终究负了她,让她含恨而终了,自己真该死。 叶明瑞见皇上口吐黑血,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皇上:“您中毒了,母亲亲自做的解毒丹,效果非常好,您吃了吧。” 皇上盯着床上的皇后,任由叶明瑞把解毒丹放入自己口中,现在他最想做的事儿就是陪着她。 皇上慢慢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皇后身边,握着皇后的手道:“是朕不好,朕忘记了咱们的曾经,你不原谅朕,朕知道,朕不求你原谅,云儿慢些走,等等朕,朕过一段时间就去陪你可好。” 长生听了皇上的话,泪水更多了,原来他的父皇还爱着自己的母后,这就够了,他拉着皇上道:“让人给母后梳妆打扮吧,她最爱美了。” 皇上好像没有听见长生的话,只顾着和皇后说话,华如锦和拓跋桀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情景,皇上抱着皇后的遗体轻声的呼唤着她,可是皇后怎么也不愿意睁开眼睛。 华如锦走到皇上跟前,把一块玉递给皇上道:“把这个给她带上吧,可以保证她的遗体不会腐烂,等你百年后再与她合葬吧,人死不能复生,哥哥看开些。” 皇上接过华如锦的玉佩,这块玉通体冰凉,他哆哆嗦嗦放到皇后手里道:“等等朕,朕很快就来找你了。朕什么都不要了,但是不能没有你。” 说完搂着皇后的遗体怎么也不愿意松开,仿佛这一放手就是永远。 华如锦看着这样的情景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忽然华如锦看见皇后的手指动了一下,她再看的时候,她的手依然垂着,好像刚才华如锦眼花了,可是刚才明明动了一下。 华如锦紧张的走上前,对皇上道:“哥哥能让我看看皇后吗?” 她是接到消息说皇后归天了,来了之后就是这样的情景,是不是皇后其实是闭过气去了,根本没有死呢,华如锦越想越激动,很有可能。 皇上不解的看着华如锦道:“你送送她吧,她生前很喜欢你。” 华如锦不理会皇上,上前摸了摸皇后的动脉,感觉有些微弱的脉搏,惊喜的对众人道:“人还活着。” “你说什么?”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如锦道。 “姑母说的可是真的,可是刚才母后的身体已经,已经,”凉了,长生如何也说不出口,他不愿意承认,他自己也急忙摸了摸皇后的脉搏,惊喜道,“母后,母后,长生以为你去了,再也不要长生了。” 在长生的几声大喊中,皇后慢慢睁开眼睛,她迷茫的看着周围的环境,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她刚才被一团黑雾困住了,怎么也走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里的环境如此陌生。 “嫂子不认识我们了?”华如锦笑道,人醒了就好。 “如锦?”皇后惊喜的看着华如锦道,这声如锦给华如锦的感觉非常熟悉,熟悉的她想落泪,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叫她如锦了。 “你,你,”华如锦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是她,这可能吗? 打入冷宫 “是我, 你想的一点都不错, 我活了。”如敏含笑解释道, 这次她真的重生了, 重生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华如锦, 她真的感激上苍。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华如锦突然抱住如敏大哭道, 她在空间里找了如敏很长时间, 都没有找到,她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如敏了,谁知道她竟然再一次来到自己身边。 “傻姑娘, 我在,别哭。”如敏拍着华如锦的背安慰道。 华如锦和如敏的举动,众人看的非常迷惑,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华如锦和皇后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皇上有些吃醋的望着华如锦道:“她身子骨不好, 你别压着她。” “哥哥放心, 锦儿有分寸, 压不倒嫂子的。”这声嫂子华如锦喊得非常重, 华如锦这是在提醒如敏她的身份。 如敏很快进入角色道:“本宫没事儿, 就是有些累了,锦儿留下陪我, 其余的人都下去吧。” 如敏跟华如锦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对华如锦的情况了如指掌, 又看到皇帝的打扮, 立刻知道她借着谁的身份重生了,这具身体除了身子骨差了些,别的都很好。 一重生便宜丈夫和便宜儿子都有了,这样也省事儿了,而且还是熟人,不错,不错。 皇上恋恋不舍的看着皇后,他的觉得她变了,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从醒来她眼里只有锦儿一个人,其余的人她都没有看见,包括长生,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皇上百思不得其解,在如敏的怒瞪下只好不甘心的离开了。皇上回去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秦贵妃的宫苑。 秦贵妃知道皇后去世了,心中非常得意,这么久了,那人终于死了,笑到最后的果然是自己,她打扮的非常素净,让人一看有股弱不禁风的感觉。 她跪在地上给皇上行礼,皇上嗯了一声,直接越过秦贵妃走进殿内,皇上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秦贵妃等人,他眼中没有以前的柔情似水,有的只是无尽的冰霜,秦贵妃心中震惊,皇上到底怎么了。 秦贵妃准备上前安慰皇上几句,没等秦贵妃开口,皇上先开口道:“朕平日对你如何?” 秦贵妃笑道:“皇上对臣妾自然百般宠爱,臣妾想要天上的星星,皇上都恨不得让人给臣妾摘下来。” “既然如此,你为何害朕。”皇上的一句话,吓的秦贵妃等人再次跪下地上,“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她的声音中透着震颤,她觉得皇上可能发现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给朕下药。”皇上平静的看着秦贵妃道。虽然不足以致命,但是让他失去太多东西,不可原谅。 “臣妾惶恐。”秦贵妃哆嗦道,“臣妾什么也没有做,是不是皇上误会什么了。” “朕是没有证据,所以不把你怎么样,看在你为朕生儿育女的份上,以后你就搬去冷宫住吧,朕觉得那里比较适合你。”说完皇上拂袖离开。 秦贵妃呆愣的坐在地上,她不信自己的耳朵,早上还对自己温柔体贴的男人,下午就要把自己打入冷宫吗,不,她不信,她径直站起来,追上皇上,抱住他的腰,求他不要离开自己,她真的是爱他的。 皇上无情的拂去秦贵妃的手道:“不需要。”随后命人把秦贵妃送到冷宫去。 秦贵妃绝望的哭喊着,可是无论她如何哭喊,皇上都没有回头,男人一旦绝情的时候心比任何人都狠。 秦贵妃站起来哈哈哈大笑,自言自语道: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她都死了,再也不能爱你了,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皇上。 一个太监告诉秦贵妃,皇后没有死,又活了。 又活了,秦贵妃呆愣半天良久说不出话来。 皇后的宫里,华如锦搂着如敏的胳膊舍不得放开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丫头,我不是说了吗,我会重生的,我如果重生到大圣朝,第一件事就会找你,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就算相隔千万里,茫茫人海中,我也能找到你。”如敏笑道。 “你离开空间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华如锦非常好奇,不在空间,也没有立刻重生,她到底去了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感觉到自己能出来了,就告诉你我要走了,随后我就失去了知觉,直到今天才有意识。”如敏怀疑自己被困在了某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了,能见到你我就知足了,走,咱们去空间看看。”华如锦拉着如敏道,她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要去空间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才行。 “慢,”如敏拦着华如锦道,“这个空间以后是你的了,这是我重生的代价。” “是我们俩的,”华如锦道,她对如敏非常的感激,如果没有如敏,她的人生也不可能重新来过,“走吧。” “这个空间早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了。”如敏欣慰道,她还是那么善良,这个傻丫头,难道不知道善良过头了容易受到伤害,所以她才下了咒,凡是进入空间的人,都会成为华如锦的忠实的奴仆,直到身死。 就算自己也不能幸免,这是她为华如锦设的一道保障。 如果别人知道了空间,想拥有这个空间,那是不可能的。 “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华如锦皱眉道,她进出空间非常的自由,感觉和以前一样。 “傻丫头。”如敏道,“你回去吧,给我留些补身体的药丸,在准备一些上好的玉石就可以了。”时间长了,如敏觉得累了,她要在这周围摆一个阵法,这样有助于她恢复身体,虽然不能和前世比,但是和华如锦一个高度应该没有问题。 “好。”华如锦见如敏真的累了,不忍心再打扰她,留下如敏想要的东西就离开了。 殿外长生等人见华如锦出来了,紧张的看着华如锦道:“姑母,我母后到底怎么样了?” 长生觉得自己母亲周围的气质变了,之前死气沉沉,现在周围散发着生机,这是不是说明母后终于想开了。 “没事。”华如锦道,“她的身体依然不好,所以尽量不要打扰她,过段时间就好了。” 华如锦左看右看没有见皇上,皱眉问皇上那里去了,长生道皇上带着人急急忙忙的走了,他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干什么去了,华如锦叹息,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算到头了吧,真心爱他的人已经去了。 现在的皇后根本就是个无心的人,华如锦知道皇上还爱着皇后,希望他不要太伤心才好,一切随缘吧。 知道皇后无事,华如锦带着人回悠然居了,她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听见有人说,秦贵妃被打入冷宫了,华如锦心中暗沉,她总觉得秦贵妃是个不安分的人,怎么轻易去冷宫了。 秦家姐妹都是不安分的人。 所以华如锦特意安排人盯着秦贵妃,无论秦贵妃有什么动作,一定向自己汇报。 朝堂上秦家与镇北侯府,因为秦贵妃失宠受到了牵连,他们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谁让他们以前嚣张无比呢。 现在秦贵妃终于失宠了,以前被打击的官员,哪个不看秦府的笑话,有的甚至落井下石,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秦大人好面子,只好抱病在家不敢上朝了。 华如锦听到消息冷笑道:“咱们应该给他加把火才行。”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高兴。”拓跋桀现在是宠妻狂魔,如果华如锦说自己想杀人,他也会递上一把刀吧。 “你说咱们拿谁开刀呢?”华如锦妖娆的看着拓跋桀道。 “秦宝儿,他可是秦大人的命根子,相信京城的世家子弟把秦宝儿打了,秦大人一定会忍无可忍吧。”拓跋桀道。那个老匹夫最在意的就是儿子和银子,那些都是他的命根子。 “这个主意好。”华如锦赞赏道。 果然没几天,下人来报,说秦宝儿在红翠楼被人打了,他与另一个世家子弟同时看上了一个歌姬,两人因为这事儿吵了起来,最后大打出手了。 结局就不用说了,此时的秦府乱成了一团,秦大人把京城有名的医者都叫了去,结论都一样伤到了头,就算醒来也可能变成傻子。 秦大人带着人去那家理论,可是门都没进去被人赶出了,这要是秦贵妃得宠的时候,京城谁不给他几分面子,现在呢,秦大人心中顿时一阵悲凉,同时下决心要当那人上人。 秦府 秦大人坐在书房里,两鬓都已经染了几丝白发,镇北侯坐在秦大人对面道:“你真的决定了?” “不成功便成仁。”秦大人愤恨道,尝到了权利的甜头,再让他过看别人脸色的日子,他怎么甘心。 “好,既然你决定了,老夫就跟着你赌一把。”镇北侯坚决道,“皇上对咱们两家越来越没有耐心了,我担心以后京城没有咱们的立足之地啊。” “凌轩该回来了。”秦大人道。 叶凌轩已经是燕山的主帅,手握三十万大军,这三十万大军就是他们胜利的筹码。 “这,”镇北侯犹豫。 他清楚地记得,叶凌轩不让他参与任何党派之争,叶凌轩如果知道,肯定不赞同,更加不愿意回来。 “这个不用担心,皇上会下旨让他回来的。”秦大人冷笑道,女儿虽然失宠,可是宫中的眼线都还在,只要花点银子,一道圣旨算什么。 悠然居 华如锦和拓跋桀看着手中的字条道:“胃口不小啊。” “咱们静观其变即可,”拓跋桀担心的看着华如锦道,“你说他会支持镇北侯府吗?” 华如锦抬头不解道:“谁?” “瑞哥儿的父亲啊。”拓跋桀的话有些酸溜溜的,立马逗乐了华如锦。 “都多少年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无论他支持谁,结局都不会改变。”华如锦认真的看着拓跋桀的双眼道,“咱们似乎应该把这些消息透露给皇上才行,大圣朝又不是咱们的,咱们着什么急啊。” “你说的对。”拓跋桀搂着华如锦道,“不过我觉得你哥哥也不是吃素的。他能不知道有人想代替他?” 很快皇上的书桌上就出现了一封密信,皇上看后心中冷笑,对着身后的太监道:“去冷宫宣旨,秦贵妃可以回自己的宫殿了。” 太监诧异的看着皇上,见皇上面色如常,心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这才打入冷宫多长时间,这么快又得宠了,果然后宫的宠爱谁也说不准。 秦贵妃得宠第一件事儿,就是让人准备了一桌上好的美味佳肴,她自己也打扮的非常妖娆美丽,坐在桌边等着皇上驾临,很快一滴泪水落到自己手上,她轻轻地擦拭着那滴泪。 以后她再也不要为任何人流泪了。 “皇上驾到。”秦贵妃听到皇上来了,连忙收拾好一切,跪迎皇上。 明黄的龙袍走到秦贵妃身边,亲手把秦贵妃扶起,道:“你受苦了。” 秦贵妃明知道皇上说的是虚情假意,但是忍不住感动,这是清醒的他,没有中蛊毒,如果他永远这样对自己该多好啊。 “谢皇上体恤,臣妾不苦。”秦贵妃娇柔道。 “爱妃准备了这么多,都是朕爱吃了,有心了。”皇上径直拉着秦贵妃坐到桌边感叹道。 随后他夹起桌上的佳肴放到秦贵妃碗里,秦贵妃受宠若惊,只要是皇上给的她都吃光了,皇上见秦贵妃吃的安心,随意用了几口,期间他一直说这些日子怠慢了她,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臣妾不敢。”秦贵妃惶恐道,她疑惑的看着皇上,觉得今天的皇上非常奇怪,到底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等他们吃饱喝足了,皇上让人伺候秦贵妃休息,他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今天就不陪她了。 “恭送皇上。”秦贵妃看着皇上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娘娘,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您呢。”宫女替秦贵妃高兴。 秦贵妃冷笑道:“你懂什么,他哪里是宠爱我,他是防着我,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本宫吃过的食物,皇上才会动筷子。”他还是怕自己会伤害他,以前的自己不舍得,现在的自己不敢。 宫女想了想,点头同意,皇上还是介意之前的事儿。 郑国公 对于京城的事儿, 华如锦一点也不关心, 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叶明瑞的婚事, 叶明瑞喜欢孙慧娘, 孙慧娘对叶明瑞也有意, 两人算是情投意合, 华如锦自然想成全两人。 华如锦找了京城最好的媒婆, 带上礼物去了孙府,孙大人和刘氏都在,听了华如锦的来意, 孙大人自然高兴,京城多少人想跟悠然居攀关系,都找不到门路, 谁知悠然居的少爷竟然看上了自己的女儿。 孙大人刚想说同意, 刘氏开口了,为难道:“这结亲家讲求的是你情我愿, 就不知道大姑娘愿意吗, 这样吧, 我让人去问问大姑娘的意思。夫人请稍等片刻。” 刘氏给自己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那嬷嬷会意立刻去后院了, 华如锦但笑不语,她想看看这个刘氏怎么拒绝自己。 孙大人不高兴的看着刘氏皱眉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怎么由得她。” 孙大人非常乐意结亲,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他不敢得罪悠然居的人。 “还是问问孩子的意见比较好。”刘氏慈爱的模样险些骗了华如锦。 华如锦很清楚刘氏的为人, 尖酸刻薄,她这样做绝对有自己的目的,华如锦放开意识,想知道那嬷嬷跟孙慧娘说些什么。 谁知那嬷嬷到后院转了一圈,根本没有见到孙慧娘的影子,直接回来跟刘氏汇报了。 刘氏为难的看着华如锦,华如锦还是刚才那副表情,不急不躁,看不出喜怒。 刘氏心中打鼓,这个华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歉意道:“大姑娘说了,自己嫁进悠然居也不是不可以,想跟妹妹一起嫁过去,姐妹两人也好有个照应。贵府的长生少爷不是没有定亲吗。” 孙大人听了刘氏的话,顿时知道刘氏打得什么主意,他不确定的看着华如锦,见华如锦没有生气,觉得也许这件事有可能呢。 如果两个女儿都嫁进悠然居,这是何等的荣幸,虽然长生是华如锦的侄子,也和悠然居有关系呀,而且还是今年的状元。 “这样啊,”华如锦颇为可惜道,“长生虽然是我的侄子,但是父母健在,他的婚事我做不了主,不如你们去问问他的父母,也许他们看在府上二小姐贤惠可人,应了也不一定。” “那长生少爷的父母今在何处?”孙大人着急道,如果知道家在何处就更好说了。 “孙大人天天见,怎么能不认识他的父亲呢?”华如锦别有深意的看着孙大人道。 他天天上朝,肯定天天见到皇上,想问长生的婚事,可以去问问皇上。 “老夫天天见,怎么可能啊?”孙大人不解道,他从来没有见过长生的父亲啊,更别说长生的母亲了。 华如锦不说话,任由孙大人自己去猜,孙大人想了很久,仍然没有想出头绪,刘氏恍然大悟道:“他的父母是当今的,” 刘氏没有说完,顿时吓得不敢说出话来了,长生是皇子啊。 “不错。”华如锦点头,“所以他的婚事我做不了主,孙大人上朝的时候可以问问皇上,如果和他结为亲家,咱们也算亲上加亲了。” 拓跋桀看着这样的华如锦笑了,吓人很好玩吗,不过她喜欢就好。 “老臣不敢。”孙大人吓得战战兢兢道,他还想多活一段时间呢。 “有什么不敢的,想干什么直接问就行了,”华如锦道,“不如改天我见到皇上和皇后帮您问问。” 孙大人立刻吓得魂飞魄散了,连忙说不敢。 “既然孙大人和孙夫人不让我问,我也不好强人所难,这大姑娘的婚事儿?”华如锦笑呵呵的看着孙大人和刘氏道。 “一切凭夫人做主。”刘氏心中忐忑道,她刚刚算计了皇子,希望华如锦不要计较才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自然是你们说了算。”华如锦对着两人道,“我也只是希望两个孩子能过得好。” “她能嫁进悠然居,做夫人的儿媳妇是她的荣幸。”刘氏热情道。 “既然你们都答应了,那我就请皇上赐婚,让两个孩子择日成婚,你们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如果有的话,尽管提,我自然会满足你们的。”华如锦笑道。 孙大人和刘氏自然不敢有别的要求,华如锦都说了请皇上赐婚,如果他们敢为难华如锦,以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刘氏暗恨孙慧娘好命,怎么就被悠然居的夫人和少爷看上了呢,她就应该嫁一个普通人。 华如锦对孙大人夫妇的态度非常满意,说几天后正式提亲,然后带着人离开了孙府。 孙大人看着刘氏愤恨道:“都是你多事。幸亏夫人不计较,不然咱们孙府就完了,普天之下谁敢主动和皇上做亲家。” “我这不是希望咱们凤儿能嫁个好人家吗?”刘氏诺诺道。 “哎。”孙大人拂袖离开了,这事儿也不怪她,谁让悠然居是个香饽饽呢。 华如锦坐在马车上,躺在拓跋桀的怀里道:“竟然敢算计长生,也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 “你啊。”拓跋桀刮着华如锦的鼻子道,“这次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小动作了。希望瑞哥儿这次能抱得美人归。” “这是肯定的,他们命中有缘分,所以逃不了。”华如锦道,“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上一世护着瑞哥儿的孩子吃了不少苦,这一世就想给她一个容华似瑾的结局。” “锦儿就是心善。”拓跋桀感叹道,如果不是她心善,自己与她也不会成为夫妻。 “这样好吗?”华如锦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心不够狠,如果她再狠一点,一切都不会这样了。 “很好,这样心中坦荡。” 果然没过几天,赐婚的圣旨就到了悠然居和孙府,孙慧娘拿着圣旨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她这是要嫁人了,而且还是京城所有的姑娘都想嫁的人。 “姐,恭喜你。”孙玉祥道,姐姐护着自己,非常的辛苦,如今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他由衷的高兴。 “我真迫不及待了。”孙慧娘脸红道,能去悠然居生活,她期盼了很久。 “快了。” 叶明瑞对自己姐姐的喜欢程度,肯定不会太久吧,经过几次接触,孙玉祥很钦佩叶明瑞的为人与才学。 大圣朝男女结亲需要六礼,既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悠然居的速度非常快,现在就差迎亲没有做了。 叶明瑞去孙府正式提亲那天,特意去山里捉了一对活雁,孙慧娘见了,自然十分欢喜,这说明叶明瑞看中自己,就是这对活雁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呢。 孙慧娘不管别人的看法,一心待在府里绣嫁衣,等着叶明瑞来迎娶自己。 悠然居的人个个都非常有精神,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见主子们都高兴,奴才们也乐呵呵,走路脚下都带风,一个小厮很快跑到华如锦的院子,对紫娟道:“郑国公来了。” “你说谁?”紫娟疑惑道,她们府上跟郑国公府没有来往,他们怎么会来拜访夫人,“来人是谁?” “郑国公。”小厮道。 “你下去吧,我知道了,这就去告诉夫人去。”紫娟连忙转身走到院子里,见华如锦和拓跋桀在看书,连忙行礼,告诉华如锦说郑国公来了。 “我知道了,让人把他老人家请到正厅,上好茶,我这就来。”华如锦放下手里的书,心中了然,肯定是为了郑博砚吧。 “郑博砚这小子回家了?”拓跋桀看着华如锦笑道,不然郑国公怎么会亲自上门,肯定是感谢锦儿的,这小子也沉得住气,回京城这么长时间才回家。 “看看就知道了。” 华如锦和拓跋桀很快来到正厅,见一个老者品着茶,一脸的享受,不忍心打扰,很快老者睁开锐利的双眼,赞叹道:“好茶,好茶啊。” “您老喜欢就好,走的时候让他们给您带回去点,好茶要慢慢品才有味道。”华如锦上前给郑国公行礼道。 郑国公精神抖擞的看着华如锦道:“不错,不错,是个心善的好孩子,亏得离开了镇北侯府,不然遭罪。” 华如锦只是笑笑没有说话,郑国公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看华如锦的脸色,见华如锦没有生气,说明来意。 他今天来是感谢华如锦来了。 “您客气了,郑博砚在悠然居勤奋好学,怎么会给我添麻烦,再说他与瑞哥儿几人年纪相仿正好作伴,我求之不得呢。”华如锦违心道,她从来都不喜欢郑博砚。 郑国公感激道:“如果不是你教育的好,我的孙子这辈子也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幸亏离家出走,回来又考上了进士,天子门生,老夫对夫人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说着郑国公老泪纵横,本来以为孙子不见了,老妻因为孙子不见了,日日垂泪,前段时间更是卧床不起了,谁知郑博砚突然回来了,还带来了珍贵的药丸,老妻的病立马好了大半。 郑国公知道她那是心病,见到郑博砚自然好了。 “国公爷过奖了,是砚哥儿自己争气。”华如锦劝道,“您还是别流泪了,说出去让人笑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了您呢。” 郑国公立刻转啼为笑了,直说华如锦会哄人。 华如锦让人去请长生和叶明瑞,让他们给郑国公说说郑博砚小时候的事儿。 郑国公支支吾吾道:“不用了,我今天来还有别的事儿,小辈们在场不好说。” “您老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就是。”华如锦大概能猜出郑国公到底来干什么来了。 “那我就说了,你家烟姐儿没有许人家吧,”郑国公押了口茶继续道,“我看那丫头与我家砚儿天生一对,想与你结为儿女亲家,你意下如何?” 果然,郑博砚这家伙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不曾许配人家,那丫头还小,我想多留一年。”华如锦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她舍不得女儿嫁到郑国公府去吃苦头,郑国公的儿媳妇,也就是郑博砚的继母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样啊,咱们先定下,等过两年再成婚也不迟。”郑国公退一步道,孙子交代的任务他务必完成。 他看出来了,那孩子真心稀罕烟姐儿,自己也稀罕她做孙媳妇。 “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不放心烟姐儿嫁到你们郑国公府去。”华如锦见郑国公不死心,直接了当道。 瑞哥成婚 “你, 你这丫头可真不可爱。”郑国公摆着脸道, “不放心, 说说你为什么不放心, 今天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我今天就不走了。” 华如锦见郑国公耍赖, 直接笑道:“我还真不怕您不走, 悠然居地方大得很,不缺您这一口吃的,您要是在悠然居住下, 我好吃好喝的供着您,保证您比在郑国公府里头还舒坦。” “哼,谁稀罕你的悠然居呀, 我呀还是喜欢自己家的狗窝。”郑国公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呸呸几声,更惹得华如锦和拓跋桀笑了。 郑国公见华如锦和拓跋桀不厚道的笑了, 生气道:“给我说说为什么不放心郑国公府, 有我在, 谁敢欺负烟姐儿, 就算是砚儿, 我也不饶他。” “您让我说,我就如实说了, 我不怕郑博砚对烟姐儿不好,他们也算青梅竹马的情分, 郑博砚是什么样的人, 我心里很明白,他对烟姐儿的真心,我也看在眼里,”华如锦停顿了一下。 她见郑国公竖起耳朵认真的听呢,继续道,“我是不放心某些人,虐待继子,让继子流落在外,您说我怎么能放女儿进这样的地方呢。嫁人后不是要看别人的脸色吗,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我舍不得呢。” 这些话,说的郑国公面红耳赤,他那现任的儿媳妇,的确不省事儿,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儿子又是耳根子软的,要是自己也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办法说服华如锦,干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假装认真思考。 华如锦见状让人给郑国公上些点心,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到了好办法,她就什么时候做决定。 郑国公想啊想,盘子里的点心都快被他吃光了,办法依然一个没有,他最后红着脸对华如锦道:“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如锦有一个,就是有些对不起国公爷。”华如锦卖关子道。 “你快说说,只要能行的通,能让砚儿能娶到烟姐儿,什么办法都可以。”郑国公着急道。 这次终于可以完成郑博砚交代的任务了,只要要求不过分他一定答应。 “分家。”华如锦直接了当的说了两个字,惊得郑国公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 分家,父母在不分家,何况是他们这样的钟鼎之家,更没有分家这一说。 可是不分家,华如锦肯定不把自己的女儿嫁到郑国公府去,郑国公不忍心见到郑博砚那失望的脸,到底怎么办呢。 “国公爷可以慢慢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给话,咱们不急。”拓跋桀添油加醋道,“咱们烟姐儿是咱们的掌上明珠,太后曾有意为她指婚,您也知道,太后的懿旨咱们不能违背。” 郑国公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当然知道华如锦和拓跋桀玩的什么把戏,不就是想让自己说出口吗,分家也不是不可以。 郑国公道:“要是我同意分家,是不是一定让烟姐儿嫁给砚儿?” “可以考虑。”华如锦笑道,笑话,郑博砚这小子上一世让烟姐儿吃了那么多苦,她怎么也要刁难刁难他,让他知道求娶烟姐儿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郑国公气的吹胡子瞪眼,他都准备分家了,华如锦说可以考虑,她这是拿自己开玩笑呢。 “看在您来的面子上,我勉强同意。”华如锦再次道,如果郑国公真的气出什么好歹来,她承担不起呀。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反悔,过些日子,我就把砚儿分出去单过,”郑国公看着华如锦,见华如锦皱眉道,“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他们的,砚儿是我的嫡长孙,该他的东西少不了。” “东西不重要,只要两个孩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还有婚后告诉有些人,不准干涉他们的生活。”华如锦没有明说,郑国公也知道华如锦说的是谁。 郑国公都答应,华如锦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许诺说叶明瑞成亲后,他就可以来提亲,郑国公得到满意的答复,开开心心的走了。 走的时候抱走了一罐茶叶,这是华如锦送的,他不要白不要。 郑国公府 郑博砚见祖父高高兴兴的回来,就知道事儿成了,他连忙上前给郑国公行礼问安:“祖父大人安好。” “好好好,如果烟姐儿进了咱们家的门,我就更好了,哈哈哈。”郑国公笑道,“你让祖父办的事儿,祖父都办好了。” “谢谢祖父。”郑博砚高兴道,娶到烟姐儿最好不过了,他这一生一定好好对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祖孙俩还想说什么,下人们来报,说是夫人的娘家侄女来了,让郑博砚去前院陪陪人家。 郑国公皱眉道:“就是不消停的,一天不给我找事儿她就不安生,别理她,你的婚事我做主,也不看看咱们郑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 “祖父这是怎么回事儿?”郑博砚装糊涂道,那女人见自己不受她控制,想把自己的娘家侄女塞给自己,她想得美。 “没事儿,你去忙你的吧,你现在是天子门生,过几天可能要到内阁报道,不用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郑国公不悦道。 “是。”郑博砚诺诺称是,只要能娶到烟姐儿,他做什么事儿都高兴。 郑博砚大摇大摆的出去了,完全不把某些人放在眼里,气的某些人脸都险些歪了,在院子里摔摔打打。 郑博砚的父亲回来,见屋里里乱糟糟,就问什么事儿,继母就把郑博砚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 郑世子当场就让人把郑博砚找回来,问问他为什么不孝敬自己的母亲。 郑博砚听后自然不理会,这些事儿传到郑国公的耳朵里,郑国公自然把郑世子骂了一顿。 更是趁机提出分家的事儿,郑世子自然不许,说父母健在不能分家,可是他说了不算。 郑国公已经决定了,这家一定要分,不然有人会闹出更多的幺蛾子,悠然居那边还等着结果呢。 很快京城就传遍了,郑国公要把自己的嫡孙分出去,有人骂郑国公老糊涂了,嫡孙刚刚考中了进士,名次不低,怎么就把人分了出去。 不过很快有人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郑国公府和悠然攀上了关系,而且是儿女亲家。 郑博砚骑马到悠然居,很快找到了烟姐儿,并告诉烟姐儿,他很快就能向她提亲了,烟姐儿诧异道:“我母亲不是不同意吗?” “夫人不是不满意我,而是不满意我家里人,我祖父答应把我分出去,许诺烟姐儿以后不会受委屈,夫人才同意烟姐儿嫁给我的。”郑博砚看着叶明烟清丽的容颜欢喜道。 “真的?”叶明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郑博砚,母亲这次真的答应了,太好了。 “当然是真的,咱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夫人不会棒打鸳鸯的。”郑博砚信誓旦旦道。 “谁说我不会棒打鸳鸯的,”华如锦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看着般配的两人,故意沉着脸看向郑博砚道,“如果你不好好的对烟姐儿,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夫人请放心,我对烟姐儿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绝不会辜负烟姐儿的。”郑博砚伸出手指对天发誓道。 “我记住你今天的话了,娶我们烟姐儿,我还有一个要求,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你能办到吗?”华如锦严肃的看着郑博砚,兜兜转转烟姐儿最后还是要嫁给他,华如锦心有不甘。 “我对天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纳妾,只喜欢烟姐儿一人。”郑博砚真诚的话语感动了所有的人,包括华如锦。 华如锦点头和拓跋桀一起离开了。 拓跋桀看了眼郑博砚,对华如锦道:“没想到这孩子还是个长情的人。” “甜言蜜语谁不会说,关键是看以后。”华如锦不屑道,真以为几句甜言蜜语就把自己哄住了,不要太天真。 “咱们就看看以后。”拓跋桀随声道,她从开始就对郑博砚有意见。 前世的事儿不会再发生了,她应该放下了,不然会过的很累。 八月初十 这天宜采纳,适合结亲,悠然居里人来人往,华如锦穿着大红色的长裙,小腹高高隆起,拓跋桀在一旁给华如锦打扇子。 华如锦面带笑容看着众人,今天是叶明瑞成亲的好日子,华如锦自然非常高兴,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瑞哥儿终于成亲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悠然居所有的人都给皇上皇后行礼,有心人看在眼里,这悠然居果然得皇上的宠爱,大公子成亲,皇上居然亲自来了,幸亏自己今天来了,以后可要和悠然居打好关系呢。 很快一对新人走进大厅,司仪念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皇后乐呵呵呵的看着一对新人,皇上痴迷的看着皇后,当年她也是这样,穿着大红的嫁衣被自己一步一步牵着走进了洞房。 洞房花烛夜,他记得清清楚楚,他是青涩的,她依然娇羞的看着自己,最后两人融为一体,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皇后知道皇上一直看着自己,她依旧看着那对新人,想起上一世的事。 那人许诺给自己豪华的婚礼,可是最后呢,他背叛了自己,害得自己差点魂飞魄散。 如果不是锦儿,自己永远不见天日,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来。 皇上看的清清楚楚,知道她被自己伤透了心,再也不信任自己了,自己会慢慢改变,让她继续信任自己。 婚宴快要结束了,皇上和皇后也回宫了,门房的突然来报,说是镇北侯府的人来了。 华如锦和拓跋桀对视一眼,这个时候来,是来找茬的吗? 不过来人是客,华如锦自然不好把人赶出去,让人把镇北侯府人请进来。 华如锦看着来人,喝,都来了,不错,她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膈应人 “瑞哥儿成亲, 做祖父的本应该早些来, 不想被一些事儿耽误了, 还请夫人见谅。”镇北侯走上前诚恳道。 随着镇北侯的主动, 大夫人, 秦氏, 安氏, 还有华如锦以前的妯娌们都上前道贺。 华如锦看着这群虚伪的人,心中无比烦闷,脸上依旧不显, 面带笑容。让人把礼收起来,又让人给他们准备上好的酒菜,虽然来晚了, 但是不能没有喜酒招待, 好歹喝杯喜酒再走。 京城的人看到镇北侯府想缓和与悠然居的关系,纷纷不齿他们的行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如果叶凌轩和华如锦没有和离, 镇北侯府在京城的地位一定水涨船高。 还有几个是镇北侯的对头, 他搂着镇北侯的肩膀明朝暗讽, 说他们瞎了眼, 放弃明珠选择鱼目,现在是不是特别的后悔。 秦氏听了气的浑身发抖, 她本不想来的,可是镇北侯说都必须来, 因为叶明瑞是镇北侯府的嫡长孙。 来了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被人嘲笑让人看笑话,他们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夫人的几个儿媳妇以前或对华如锦冷嘲热讽,或对华如锦冷眼旁观,真正替华如锦说话的只有兰氏,而兰氏属于二房,早已经和镇北侯府分家了。 几位妯娌自然不想给华如锦行礼,道贺后称自己有事带人离开了。 镇北侯和大夫人及秦氏没有离开,虽然秦氏和大人也很想离开,但是镇北侯不愿意,说他们是叶明瑞的至亲,应该最后离开,他们也不想想他们是最晚才来的吧。 来着是客,叶明瑞自然不可能怠慢他们,这会让京城的人笑话,叶明瑞带着人给镇北侯敬酒。 镇北侯话里话外的意思,叶明瑞是镇北侯府的嫡长孙,想让叶明瑞回镇北侯府,暗指叶家的子孙在外面不像话。 华如锦听了皱眉,镇北侯今天来果真是找茬来了? “我想侯爷可能不知道,在我与叶凌轩和离的那一刻开始,已经说明了孩子的归宿问题,孩子们都归我,他们虽然姓叶,但是他们早已经不是镇北侯府的人了,希望侯爷想明白才好。”华如锦郑重道,今天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孩子与镇北侯府没有关系了。 “其余的孩子可以归你,但是瑞哥儿不行,他是镇北侯府嫡长孙,他的名字在叶家的族谱上,这件事本侯绝不退让。”镇北侯坚定道。 笑话,叶明瑞是今年的榜眼,又是澄光大师和璇玑阁的嫡子,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会给镇北侯府带来莫大的利益。 “我看侯爷今天不像来贺喜的,倒像来争人的。”华如锦不客气道,“如果这样,恕我悠然居不招待,慢走不送。” “你,”镇北侯气的吹胡子瞪眼,道,“他终究是我镇北侯府的子孙,你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对瑞哥儿为什么不能放手。” “我的孩子一个都不能少。”华如锦看着镇北侯执着的双眼道,“他回镇北侯府除了受人欺凌,他能得到什么。” “他是镇北侯府的嫡长孙,谁敢欺辱他。”镇北侯不客气道。 华如锦刚想说什么,叶明瑞看不过出声道:“这辈子我都不会回镇北侯的,您就死了这条心吧,您还是我祖父,至于其他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你个小畜生,我是你祖母。”大夫人不敢对华如锦怎么样,叶明瑞是她的孙子她敢骂,因此想也没有想,直接开口骂人了。 在座的各位夫人听到大夫人骂声纷纷皱眉,这有多少仇恨啊,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的孙子。 小畜生,她也不想想,叶明瑞是小畜生,那他们镇北侯府就是一门的畜生。 “说的什么话呢。”镇北侯看着众人眼中的鄙夷,呵斥大夫人,然后对叶明瑞道,“你祖母老糊涂了,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祖父放心,我从来不会跟一个妇人一般见识。”叶明瑞根本就没有把大夫人放在眼里。 自己很小的时候,她就欺辱自己的母亲,叶明瑞曾经发誓要把他们踩在脚下,现在他就能做到了。 “你,”大夫人还想骂叶明瑞,被镇北侯拦住了,镇北侯捂着大夫人的嘴,把大夫人拉走了。 大夫人不甘心的看着叶明瑞和华如锦,她心里恨极了他们,可是却无能为力。 秦氏见镇北侯和大夫人都走了,也跟着离开,她看了华如锦一眼,然后就听见华如锦的话,这些年生不如死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 秦氏看着众人都没有反应,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转身再次看了华如锦一眼。 华如锦面带微笑,别有深意的看着她,刚才的那句话又出现了,秦氏如见鬼一般,逃似得离开了悠然居。 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每次身上的毒发作的时候,她都想去死,实在太疼了,只要一想起那种感觉,秦氏浑身颤抖。 出了悠然居,镇北侯把大夫人摔在地上道:“如果你再恣意妄为,我就让你回秦家反省反省。”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和悠然居攀关系还攀不上呢,她就会扯后腿,真是妇人之见。 悠然居的人不理会刚才的小插曲,继续热热闹闹的,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华如锦累的摊在椅子上,今天真是累啊。 拓跋桀上前给华如锦一碗莲子羹道:“都说了让你去休息,怎么这么不听话。” “高兴。”华如锦脸上的幸福怎么也掩饰不了,上一世做鬼魂的时候,她穿梭在人群中,那些人根本看不到自己,今天她亲自主持儿子的婚礼,就算累,华如锦心里也高兴。 等华如锦吃完莲子羹,拓跋桀满意的点点头。 “那现在可以去休息了吧。”拓跋桀不忍华如锦累到,抱起华如锦朝院子里走去,他把华如锦轻轻地放在床上,为华如锦盖好被子,见华如锦已经沉沉的睡去,自己也脱了衣服躺在华如锦身侧,看着华如锦满足的笑脸,拓跋桀心中满满的幸福。 第二天一早孙慧娘慢慢的睁开眼睛,见身边躺着一个男人,猛然惊醒,想大喊,随后看到房中喜气洋洋的景象,才想起来昨天她已经嫁给叶明瑞了。 忽然一只大手搂着孙慧娘道腰肢道:“时间还早,慧娘在睡会吧。” 叶明瑞迷迷糊糊闭着眼,根本不看孙慧娘,孙慧娘见外面天已经大亮了,知道时辰不早了,她应该起床给婆婆请安去了。 “今天是咱们新婚第一天,不能起得太晚,还要给婆婆请安呢。”孙慧娘知道华如锦脾气好,但是该有的规矩不能破。 “娘亲怀有身孕,温爹爹才舍不得她起那么早呢,所以咱们再睡会,保证来的及。”说着叶明瑞一把把孙慧娘拉在怀里,一个翻身把孙慧娘压在身下,目光灼灼的看着佳人,称赞道,“慧娘你真美。” 说完慢慢亲吻孙慧娘的脸颊,然后是红唇,一路向下,孙慧娘羞得的想藏到被子里面去,可是叶明瑞根本不允许。 两人又缠绵一番,等外面的丫鬟们都等急了,叶明瑞才允许孙慧娘起床。 孙慧娘坐从铜镜里见叶明瑞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她的脸更红了,她怎么不知道他有这样粘人的一面呢。 孙慧娘转身瞪着叶明瑞道:“赶紧起来吧,不然真的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母亲又不会在意。”叶明瑞不慌不忙慢慢起身道,“听你的,起床,今天咱们还要到宫里谢恩呢,去晚了不好。” 听到这话,孙慧娘更怒瞪叶明瑞,这人怎么不早说,她知道叶明瑞是皇上的外甥,可是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太后呢,去晚了会不会失礼呢。 孙慧娘连忙梳洗打扮,到华如锦的院子时,华如锦还没有起床,拓跋桀到是一早出来了,见到叶明瑞红光满面的样子,就知道小两口过的不错。 拓跋桀解释华如锦昨天太累了,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叶明瑞不在意。等一会儿就是了。 孙慧娘见华如锦还没有起床,心中稍稍放心,他们等了好一会儿,华如锦才姗姗来迟,见所有人都到了,老脸一红,不高兴的看着拓跋桀,意思很明显,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呢。 “你累了,多休息一会儿,孩子们都皮实,让他们等一会不要紧。”拓跋桀笑着解释道。 华如锦嗔了一眼拓跋桀,她不想在孩子们面前出丑。 “娘请喝茶。”孙慧娘给华如锦敬茶。 华如锦乐呵呵的接过茶,象征了的喝了一口,把一个红包给孙慧娘,道,“瑞哥儿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你能多劝解。早日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孙慧娘谨记华如锦的教诲,然后给拓跋桀敬茶道:“公公请喝茶。” 这句公公惊得拓跋桀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咳嗽不止,所有的人都不厚道的笑他。 他们自然知道拓跋桀在意什么,公公,听着好像太监。 “瑞哥儿几人都叫他温爹爹,你也随着他们叫吧。”华如锦解释道,不过以后经常拿这件事取消拓跋桀。 拓跋桀也给孙慧娘一个大红包,具体多少,没有人知道,他与华如锦都是不差钱的主,肯定不会太少。 孙慧娘给烟姐儿和幸儿也准备了礼物,烟姐儿和幸儿乖巧的叫嫂子。 叶明瑞对此非常满意。 “进宫的时辰到了,赶紧去吧,快去快回,在宫里不得多逗留。”华如锦嘱咐道。 皇后和秦贵妃关系紧张,华如锦怕秦贵妃会找孙慧娘的麻烦,她自然不敢为难叶明瑞。 但是孙慧娘不一样,她毕竟是外人,华如锦再次嘱咐叶明瑞好好地保护孙慧娘,孙慧娘心里暖和和的,自从娘亲去世后,就很少有人这样关心她。 她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地对叶明烟和幸儿,不能让她们受委屈。 叶明瑞带着孙慧娘去宫里,先给皇上问安,又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见到孙慧娘是个大方美丽的姑娘,一点也不做作,自然非常满意,让龚嬷嬷给孙慧娘一个大红包。 “皇后娘娘到。” “贵妃娘娘到。” 太后听到秦贵妃来了,皱眉心道她怎么又来了,现在有皇后的地方就有秦贵妃,她就没有发现皇后非常的不喜欢她,她还一个劲的往皇后身边凑。 其实秦贵妃是故意恶心皇后,她知道皇后对皇上已经心死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只要自己时不时的在皇后眼前晃悠,皇后心里就会膈应。 这就是秦贵妃的目的。 要变天了 皇后见秦贵妃脸色自然不好, 自己如果回去显得怕了她, 所以皇后不会给秦贵妃好脸色就是了。 “皇后姐姐请, 臣妾知道有新人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所以特意来看看新人, 沾沾自喜。”秦贵妃笑道。 她笑的越好看, 皇后的眉头皱的越紧, 她看了秦贵妃一眼,嗯了一声就不在理会她了,秦贵妃心中自然得意, 只要皇后不高兴,她就高兴。 皇后不理会秦贵妃,哼了一声, 走进大殿, 她不是因为吃醋,而是看不惯秦贵妃做作的样子。 秦贵妃见皇后生气了, 心里高兴极了, 这样最好了, 就算皇上恢复记忆, 他们之间也不可能了。 叶明瑞与孙慧娘见皇后和秦贵妃都来了, 连忙给两人行礼,皇后说了一番祝福的话, 让人给叶明瑞准备新婚的礼物。 虽然昨天去悠然居带了礼物,但那些礼物都不是自己的, 皇后觉得没意思, 就找了一块玉,亲手雕刻了一对挂坠,这挂坠上有阵法,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收到皇后的礼物,叶明瑞和孙慧娘自然感激万分,何况皇后还是长生的亲生母亲。 秦贵妃见皇后送叶明瑞礼物,自己什么也没有准备,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遂退下手腕上的镯子带到孙慧娘手上。 孙慧娘看了看太后,太后点点头,孙慧娘才谢秦贵妃赏赐。 秦贵妃面上带着和蔼的笑,心中却骂了皇后,你说你非要准备什么礼物,害的自己失去一个镯子,关键是这镯子是皇上赏赐的,她以前还在皇后跟前炫耀过呢。 皇后见秦贵妃给孙慧娘一只镯子,只是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陪着太后说了会话,就说自己累了,有时间再陪太后说话。 太后不是刻薄的人,自然允许皇后下去休息,说要好好养身体,秦贵妃见皇后走了,也跟着告辞,太后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摆手让她离开,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都不消停。 孙慧娘回悠然居后自然一五一十的说了宫里的情况。 华如锦听后与拓跋桀对视一眼,这女人真的是太闲了,应该给她找点事儿做。 华如锦没有想到她还没有下手,秦贵妃就已经忙碌起来了。 原因很简单,皇上越来越重视皇后和长生,秦贵妃自然胆战心惊,凭着之前做的事儿,长生如果登基为帝,等待她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冷宫吧。 如果结局再差些,她有可能被赐一杯毒酒。 她几次宣了秦大人进宫,皇上看在眼里,对此不闻不问,皇上的态度助长了秦贵妃的气焰。 再有南方发生了旱灾,皇上派长生去赈灾,华如锦直接捐了十万旦粮食,皇上对悠然居自然褒奖一番。 这些秦贵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觉得不能在等了。 等长生赈灾完成收获了百姓赞同,她的儿子登基名不正言不顺,她听皇上身边的太监说,皇上有意封长生为太子,秦贵妃如何能继续忍下去。 秦贵妃看着满桌的美酒佳肴,心中忐忑,皇上今天能赏脸吗,如果不来,一切都白费了。 在秦贵妃的期待中,皇上姗姗来迟,秦贵妃小心翼翼的给皇上行礼问安。 “起来吧,今儿朕还真有些饿了,就在你这里用饭吧。”皇上随意的坐在一旁,宫女识趣的给皇上布菜,吃到嘴里皇上连连点头,说秦贵妃最合自己心意。 秦贵妃一边迎合着皇上,一边心中冷笑,如果他最爱的人是自己,为什么不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呢,说来说去,他爱的人不是自己。 “皇上喜欢就多吃点,这道菜是臣妾亲自为您准备的,您尝尝看。”秦贵妃笑的十分自然给皇上夹菜。 “好,味道不错,真希望永远都能吃到这道菜。”皇上不经意道,他这是在提醒秦贵妃,有些事需要慎重考虑。 秦贵妃心里咯噔一下,以为皇上发现了什么,见皇上吃的欢喜,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她做的隐秘,不会有人发现,道:“会的。” “好。”皇上没有犹豫直接吃了秦贵妃给的菜,喝了秦贵妃给的酒,喝着喝着他觉得头昏眼花,他觉得自己醉了,想起身离开,可是踉踉跄跄的,脚上一点力气没有。 “我送送您吧。”秦贵妃扶着踉踉跄跄的皇上道,皇上靠在秦贵妃身上道声好,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秦贵妃把皇上扶到龙床上,看着皇上睡着的容颜,自言自语道:“如果她没回来,你也没有恢复记忆该多好啊。” 说完转身离开不再看躺在床上的人,她直接走到御书房,找到了玉玺,得意的笑了。 她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人来到殿前,那人与秦贵妃忙碌半天,秦贵妃满意的看着手里的圣旨,对那人道:“下去吧,让人把另一个圣旨送到燕山去。记得要秘密行事,如果传了出去,小心你我要你的脑袋。” 那人诺诺称是,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圣旨放好,小心翼翼的看了秦贵妃一眼离开了。 秦贵妃走到龙床边,再次喃喃自语道:“臣妾也是被逼无奈,希望皇上能够原谅臣妾,大皇子如果登基了,臣妾和臣妾的儿子就完了。” 秦贵妃终于还是心软,舍不得对床上的人动手,下次她也许就不会心软了。 她狠心转身离开了,她不知道,她转身的那一刻,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等秦贵妃消失在殿外,皇上对着空中喊道:“来人。” 很快一个暗卫打扮的人跪在皇上跟前,恭敬道:“皇上请吩咐。” “注意秦贵妃和秦家的一举一动,如有什么举动,及时跟朕汇报。去吧。”皇上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有些人就是不知足。 皇上还像平时一样,该上朝的时候上朝,该陪着皇后的时候去陪陪皇后。 当然,大多数的时候皇后非常不给面,直接不理会皇上,皇上也不恼,就算去皇后宫里坐坐,也非常的安心。 华如锦看着书桌上的信息,冷笑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所准备了。” 拓跋桀搂着华如锦心疼道:“我准备就行了,你好好的安心养胎,一切有我,再说司徒远可不是吃素的,为了能给司徒将军洗清叛国的罪名,他不会放弃长生的。” 想到司徒远,华如锦放心了,司徒远的父亲,昔日的司徒战神,他的部下修生养息那么多年,以一敌百不是问题。 京城的御林军看似在秦大人手里,其实在皇上的掌控中,就算他们把叶凌轩从燕山调回来,自己也不怕。 叶凌轩怎么选择呢,是和秦家同流合污,还是忠于皇上,这是一个未知数呢。 “叶凌轩手中有三十万大军,咱们不能不防。”华如锦担心道。 “三十万大军?也要看看能不能进京城,如果连京城也进不来,他的三十万大军也没有用,擒贼先擒王,叶凌轩敢造反,咱们先擒了他就是。” 三个月后上书房 皇上欣慰的看着长生和叶明瑞道:“你们都是朕心中的好儿郎,此次去南方赈灾,你们功劳最大,朕会轮功行赏,说说你们都想要什么?” “为皇上效劳,为百姓们出力,是我们的责任,咱们不要赏赐。”叶明瑞和长生道。 “好好好,朕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改日朕宴请群臣,为你们接风。”皇上笑道。 “谢皇上。” “长生去看看你母后吧,你走后,你母后非常的想念你。”皇上看着长生道。 他现在非常的无力,皇后根本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你去了,人家该干什么干什么,根本就把你当空气,他的耐心快没有了。 “是。”长生领命。 长生与叶明瑞分开后,叶明瑞直接回了悠然居,他一个月都没有见孙慧娘了,心里想的很,长生很快走到后宫,谁知刚走没多远就遇见了秦贵妃。 长生心中十分厌恶秦贵妃,就是这个女人,他母后整日流泪,自己也流落民间。 如果有机会,长生肯定会杀了她,长生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不过还是被秦贵妃捕捉到了,她心惊,暗想,大皇子一定不能成为皇上,否则,自己的下场肯定非常凄惨。 “大皇子,这是从哪里来,要去看皇后姐姐吗,正好,本宫也想去给姐姐请安,咱们不妨一起吧。”秦贵妃笑语盈盈道。 长生厌恶的看着做作的秦贵妃,冷声道:“本皇子去哪里,还用得着跟你汇报不成,本皇子是去看望母后,如果某些人去了,本皇子觉得脏了母后的地方,所以某些人最好有些自知之明。” 秦贵妃听了长生的话,脸上一会儿清一会儿紫,心里恨极了长生,可是仍然面带微笑,和善道:“既然大皇子与皇后母子叙话,本宫就不打扰了,起轿,回宫。” 小太监见秦贵妃生气的走了,劝长生道:“主子,这里是宫中,她毕竟是皇上的妃子,您这样做对您的声誉不好,如果传了出去,文武百官又要找事儿了。” 长生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小太监,小太监吓得浑身哆嗦,不敢再说话了,主子想做什么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他今天的话太多了。 “走吧。”长生大步流星朝皇后的宫中走去。如果是别人他想做做样子,可是秦贵妃长生懒得应付。 皇后见长生来了自然高兴,这是她儿子呢,上辈子期盼了多少年,没想到一重生就捡了一个便宜儿子,还十分孝顺,如敏心中偷乐,道:“你来了,去南方黑了也瘦了。” “多谢母后关心,儿臣好的很,您不用挂念。”长生笑看着皇后道,母后身体渐渐好了,这样就好。 “今天刚回来,你父皇赐给你的皇子府,母后已经派人收拾好了,你看看可还满意,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母后让人去整理。” 皇后喜欢华如锦带的几个孩子,虽然她最喜欢的是幸儿,可是幸儿不是她的儿子,她现在一颗心都放在长生身上了。 “母后准备的,儿臣自然满意。”长生笑道。 “就你会说话。”皇后高兴的看着长生,自己的儿子,看着就是顺眼。 “儿臣来的时候遇见了秦贵妃,她经常来给母后请安吗?”长生担心秦贵妃给皇后添堵。 “她呀,不用理她,本宫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安享晚年。”皇后让人给长生搬了一盆花道,“这是母后亲自种的,从你姑母那里学来了,看看养的怎么样。喜欢就搬几盆回去吧。” “母后喜欢就留着吧,养些花花草草能修身养性,儿臣喜欢去悠然居要几盆去。”长生道。 皇后听了心里乐滋滋的,自己的儿子就是跟自己亲近。 华如锦知道肯定会骂长生是个白眼狼,就知道跟自己的亲娘近,白养了那么长时间。 不管怎么样,长生有了自己的府邸,华如锦还是让人送了许多东西过去。 早朝,太监那永远不变的声音响起:“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启奏皇上,臣有本奏。”郑国公托着老迈的声音站出来。 皇上看着上面的内容,满意的点点头道:“郑爱卿的提议,关于立大皇子为太子的事儿,朕会慎重考虑,过些时日一定给众位爱卿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臣附议郑国公所言,大皇子此去南方赈灾,贤良仁德,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一位大臣也站出来为长生说话。 “臣附议。” “臣附议。”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同意长生为太子。 秦大人和镇北侯悄悄对视一眼,觉得他们应该早做行动了。如果大皇子成为太子,二皇子登基更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这事儿改日再议,退朝。”皇上拂袖离开,让大臣们更是摸不着头脑,皇上心中到底想让谁做太子呢。 悠然居内,拓跋桀手中拿着白子迟迟未落下道:“快变天了呢。” 华如锦没有抬头紧紧的盯着棋盘,不在意道:“变就变吧,哎呀,我要输了,你为什么不能让我我,,你再不让让我,我带着咱们的娃离家出走。” 造反 拓跋桀连忙搂着华如锦安慰道:“你只能跟我待在一起, 哪里也不许去。” 华如锦看着拓跋桀严肃的表情, 笑道:“我能上哪里去, 只能在悠然居窝着。不过我真想出去走走。” “等你生完孩子, 咱们就去云游四海怎么样?”拓跋桀保证道。 “生完孩, 我就更不可能出去了。”带着孩子去云游四海, 华如锦想想就觉得不现实, 带着奶娃去远游? “放心,能去。”拓跋桀神秘的看着华如锦道,“我让人做了一栋很大的木房子, 咱们到时候把木房子收进你的空间,想去哪里都可以。” 华如锦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拓跋桀,猛地在拓跋桀的脸上亲了一口道:“这个主意好。”她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 华如锦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年三十, 皇上宴请群臣为长生庆功。 华如锦是皇家的公主, 虽然没有公开,但这也不是京城的秘密了, 华如锦被拓跋桀拥着, 肚子像个球一样慢慢的走来。 京城的贵妇们都看着这样的华如锦, 有不屑的, 她们觉得华如锦不守妇道, 女子就应该从一而终,但是华如锦是太后的女儿, 她们敢怒不敢言。 有羡慕的,她们羡慕华如锦和离后, 还能找到拓跋桀那样温文尔雅的男子, 对华如锦一心一意,温柔体贴。 皇后见华如锦来了,连忙让华如锦坐在她身边,京城的贵妇们对华如锦更是刮目相看了,随后想想明了了,华如锦抚育长生皇子长大,皇后对华如锦自然感激。 她们都没有想到皇后已经换人了。 华如锦高兴地坐在皇后身边道:“今天晚上会有好戏呢。” “知道有好戏你还来,就不怕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皇后担心的看着华如锦详装生气道。 “有你保护我,我怕什么。”华如锦不以为然道,拓跋桀也怕她出什么事儿,所以不放心华如锦,硬是不让华如锦来,可是华如锦坚持来。 “你坐在这里,不用乱动了。”皇后看着华如锦的肚子尤为担心,镇北侯府和秦府的人都来了,秦贵妃也准备好了。如锦的胆子还真大。 果然,等了很长时间,皇上都没有来,最后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手捧圣旨来了。 “圣旨到。” 所有的人都跪接圣旨,华如锦和皇后眼尖的看见那个小太监身后有把利剑抵着他,大冷天,他脸上的汗珠如豆般滴在地上。 听到圣旨上的内容,华如锦和皇后对视一眼,心中冷笑,那个位置果然吸引人啊,不过现在的皇上如何了? 禅位?华如锦一个字都不信,男人对权利的欲望是无法想象的。 “皇上正值壮年,为何要禅位,皇上现在在何处,我们要面见皇上。”有些大臣怀疑的看着小太监道。 小太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最后无奈道:“各位大人们接旨吧。” “老臣要面见皇上。” “臣要面见皇上。” “皇上要颐养天年,咱们着做臣子的自然要鼎力支持皇上,既然圣旨已经下了,我看各位大人都接受现实吧。”秦大人冷声走上台道。 “我们不信,我们要亲耳听皇上说。”郑国公大声道。 “谁敢不从,不要怪刀剑无眼。”秦大人话音刚落,御林军纷纷上前把文武百官围个水泄不通,胆小的贵妇们吓得瘫坐在椅子上。 皇后冷眼看着秦大人道:“诸位大人想见见皇上,这有情可原,为什么不让他们见见皇上,难道这禅位不是真正的禅位?” “是不是真的,当然是皇上说了算,皇上圣旨已经下了,难道还有假的?”秦大人反驳道,“改日二皇子会登基,希望诸位大人考虑清楚了。” “你这是威胁诸位大人啊。”华如锦出声道,“我与皇后都认识皇上的字迹,禅位这么大的事儿,是应该让诸位大人们清楚明白才行。” “国家大事,何时需要一个妇人指手画脚。”镇北侯呵斥道,“来人呢,我们对华夫人的身份有所质疑,请华夫人跟他们去牢里走一圈,等您的身份查明了,自然会还您清白。” “对本夫人的身份有质疑,本夫人想知道,你们在质疑什么?”华如锦彻底知道了镇北侯的无耻了。 竟然质疑她的身份,皇上太后都已经承认了,现在质疑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致自己于死地呀。 这招真狠呢。 “我们怀疑夫人冒充皇家血脉,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秦大人悠悠的说道,哼,三十万银子,非让华如锦一个子不少的吐出来不可。 “皇上亲口承认,你现在居然说本夫人是冒充,可有凭证,污蔑本夫人的后果,你可承受的起?”华如锦冷眼看着秦大人一行人。 “听说太后认你,是因为一块墨玉?”镇北侯盯着华如锦道。 华如锦拿出那块墨玉,让所有的人都看看,然后笑道:“是啊,太后说拥有这块玉佩的人,就是她的女儿,幸亏本夫人拥有了这块墨玉呢。” “本侯的儿媳妇曾经也拥有一块这样的墨玉,后来遗失了。”镇北侯厚颜无耻道。 文武百官们都怀疑的看着华如锦,难道华如锦真的不是太后的女儿,镇北侯的儿媳才是太后的女儿,这戏有点出乎人的意料啊。 华如锦笑了,笑得很讽刺。 “你的儿媳妇,可是秦氏。”华如锦看着秦氏道,“这块墨玉是你的吗?” “当然是惜儿的,惜儿是我从小着长大的,她身上一直带着这块玉,进了镇北侯府,这块玉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原来是你偷了去。”大夫人指责华如锦道,华如锦不是公主了,看她看怎么威风,到时候自己一定好好羞辱她一番。 众人听到大夫人的话,更加怀疑华如锦了,原来华如锦现在的一切都是偷来的呀,真是不要脸,呸。 秦氏可怜兮兮的看着华如锦道:“咱们好歹一起伺候过表哥,你为什么要拿走我最重要的东西。” 兰氏看不过镇北侯府那群人丑恶的嘴脸,大声道:“那块墨玉是锦儿从小带在身上的,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你可真让人恶心。” 兰氏早就知道镇北侯府那群人的德行,没想到他们更无耻,想霸占锦儿现在的一切。 华如锦感激的看着兰氏道:“兰姐姐不必激动,公道自在人心,不如咱们请太后娘娘来,看看这块玉佩应该属于谁呢。” 镇北侯快速给身边的侍卫一个眼神,那侍卫偷偷带着人离开了宴会,朝后宫去了,华如锦见状,让叶明瑞和长生跟了过去。 郑博砚见此也悄悄出去了。 所有人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太后娘娘,秦大人对身后的御林军道:“来人呢,请华夫人到天牢走一趟。等事情查清楚了,自然会真相大白,谁是谁非,总会有定论。” 御林军慢慢靠近华如锦,拓跋桀搂着华如锦霸气道:“我看你们谁敢动她。” 然后挥手御林军倒地一片,其余的人都震惊的看着拓跋桀,这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呢,根本就没有看见他怎么出手的。 “你这是公然造反,”秦大人气的胡子抖了几抖,这人竟然敢如此放肆,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公然造反,我看造反的人应该是你吧,”拓跋桀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大人道,“皇上禅位自己会说,何时轮到你来操心了。” “皇上自己已经下了圣旨,难道还不够吗?”秦大人不以为然道。 “当然不够,皇上无病无灾,为什么不自己说,这件事本事本就可疑,诸位大人说说是不是这样。”拓跋桀看着文武百官道。 本来拓跋桀不想多管闲事,可是他们太卑鄙了,竟然想伤害自己最在意的人,简直找死啊。 文武百官自然连连点头,有的人甚至指责秦大人不怀好意,皇上曾经说过,会让大皇子做太子,怎么突然禅位与二皇子。 秦大人和镇北侯愤怒的看着越来越多的官员纷纷倒戈,气的让御林军把妖言惑众的拓跋桀拿下,把华如锦打入天牢。 刚才御林军可亲眼看见了拓跋桀的功夫,这时候谁也不敢上去找死呀,升官发财重要,但是也要有命在。 对此秦大人和镇北侯更是心惊了,今天不成功便成仁,由不得他们了,他们选择这条路就一定要成功,不然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 秦大人给镇北侯使眼色,镇北侯点头,让身边的随从离开了。 在所有人以为太后不会出现的时候,叶明瑞和长生扶着太后出现了,她见秦大人带着人围住文武百官,大声道:“你想干什么,造反吗,皇上还健在,由不得你放肆。” 太后早就知道秦贵妃及娘家人蠢蠢欲动,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大胆,伪造圣旨,这可是灭族的大罪,他们真敢。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皇上已经禅位给二皇子了,老夫听从皇上的旨意,何来造反一说。”秦大人反驳道,“老夫想问问太后娘娘,华如锦真的是您的女儿吗,您不要认错人了,不要被人蒙蔽了。” 太后气的咳嗽几声,生气的看着秦大人道:“你什么意思,哀家还能认错女儿不成,哀家的女儿确实是华如锦没错。” “据老夫所知,您认华如锦是因为一块墨玉,可是这块墨玉是华如锦偷来了。”秦大人信誓旦旦道。 他说谁拥有这块玉佩,谁就拥有这块玉佩。 “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后看着秦大人道,这人真是厚颜无耻,自己的女儿自己还能认错,“哀家认女儿,自然不能仅凭一块玉佩,还有她身上的胎记,难道这也能作假不成,哀家觉得秦氏一族居心不量,禅位一说,还是等皇上亲自来解释比较好。 今天是宴请文武百官的日子为大皇子庆功,皇上不亲自来,怎么对得起在座的大臣们。” “好,来人呢,去请皇上。”秦大人对身后的人吩咐道。秦大人再次和镇北侯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志在必得。 华如锦和皇后等在看在眼里,她们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回京城了 在众人的期待中, 皇上被人拥着阔步走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群臣朝拜, 华如锦等人自然也免不了, 见到这个皇上的时候, 皇后和华如锦对视一眼, 她们大概知道这些人打什么主意了, 这个皇帝有问题。 “众爱卿平身。”皇上抬手道, 然后他怀疑的看着华如锦等人,道,“朕登基多年, 身心疲惫,想颐养天年,准备禅位与二皇子, 难道有错吗?” “皇上, 你今天怎么了?”太后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道,皇上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他明知道秦家有野心, 传位与二皇子的话, 秦家独大, 对江山社稷不利, 难道皇上又被秦贵妃那个狐狸精勾住了心魂。 “国家大事向来不允许后宫插手,母后还是回宫修养去吧。”皇上毫不客气道。 太后听了气的浑身发抖,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竟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幸亏皇后扶住了太后, 不然太后得气躺下呀。 她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连连摇头,直呼江山社稷要毁于一旦了。 “二皇子非嫡非长,又没有任何功绩,如何让人服众,天下百姓会说皇上是昏君啊,皇上请三思。”郑国公语重心长道,他真不敢相信,皇上传位与二皇子。 一旦秦家得了势,他们这些曾经和秦家对着干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郑国公府第一个会被秦家打压,郑国公府已经和悠然居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呀,郑国公不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大皇子登基。 “朕已经决定了,传位与二皇子,谁敢说什么,朕砍了他的脑袋。”皇上愤怒的看着众人道,在众人的震惊中拂袖而去,许多大臣捶手顿足,气的太后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真的是她的皇儿吗。 为什么两天不见,变化这样大,大圣朝的江山这是要完呀。 “皇上请您等等,臣妾有话要跟皇上说。”皇后笑颜如花的看着皇上,皇上下意思的看着秦大人和镇北侯。 秦大人和镇北侯摇头,示意皇上赶紧离开,皇后的笑容更加迷人了,她慢慢走到皇上身边,抬手想摸摸皇上的脸,皇上冷声道:“你想干什么,想行刺朕吗?” “臣妾怎么敢呀,”皇后温柔道,“臣妾见皇上脸上有脏东西,想替皇上擦一擦,皇上何必一惊一乍的,臣妾胆子小,受不起呀。” 皇上打掉皇后的手道:“朕脸上何时有脏东西。”他害怕的看着皇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确实有脏东西呢。”皇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杯子,她就这么轻轻一泼,茶水不偏不倚正好泼在皇上的脸上,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都在想,皇后疯了吗,竟然敢用水泼皇上,就算她是皇后,可是她泼的人是皇上啊。 皇上捂着脸,不敢看皇后,愤怒道:“把她给我打入冷宫,不,拉出去直接砍了。” 皇后则一脸的云淡风轻的,道:“哎呀,皇上,真对不起,臣妾手抖了这么一下,您大人大量,可千万不要跟臣妾一般见识呀。快来让臣妾给您擦擦吧。” 说着皇后不顾众人惊讶的眼神,直接上前拉住皇上,拿起手帕就往皇上的脸上抹,皇上捂着脸,不敢看众人,这更让人觉得奇怪,今天的皇上有古怪。 皇后的举动也让人奇怪呢,不是说皇上和皇后的关系不好吗,皇后对皇上冷了心,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呢。 “滚开。”皇上捂着脸恼怒道,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露馅儿的。 “臣妾也是一片好意,您为什么就看不见臣妾的心呢。”皇后假装委屈生气道。 “朕看的清清楚楚。”突然一个冷然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大家都朝这个声音看了过去,这一看不得了呀,又出现了一个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皇上,为什么有两个皇上,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大家心中大约猜到了哪个是真的,可是他们有许多的疑惑啊。 真正的皇上大步流星走上前,看着冒充自己的人,眼中平静无波,对身后的侍卫道:“拉出去,朕不想看到这个人。” “大胆贼人,竟敢冒充皇上,来人呢,把这个人给本官抓起来。”秦大人对身后的御林军道。 御林军们你看我我看你,可是谁也没有动,他们知道自己效忠的是谁,再说局势不明,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见秦大人这样,笑了,对身后的御林军道:“拿下,听候发落。” 秦大人和镇北侯等人想反抗,可是根本没有这本事,他以为控制了御林军,谁知御林军最后倒戈了,镇北侯真想叶凌轩早一点到来,局势就会翻转了。 皇上不看众人,深情的望着皇后道:“朕又一次看到你温柔似水的一面了,可是不是对朕,朕的心里不是滋味,你早就知道那人不是朕,你想拆穿他,是不是说明你心里仍然有朕的位置。” 皇后无语的看着这样的皇上,很想告诉他,你不要自作多情,她完全没有这样的意思,可是碍于很多人都看着他们,皇后连忙低头道:“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刚才真的以为那人是皇上,他脸上有脏东西,臣妾就是想给他洗洗,没有别的意思。” 早知道他有后招,自己就不费那力气了,后悔果然时刻都会上演。 “你为什么要否认对朕的感情呢?”皇上无奈道,他转身看着文武百官道,“朕身心疲惫,准备禅位与大皇子上官昊,圣旨朕已经准备好了,这次造反事件等大皇子登基后自行处理吧。” 皇上走到太后身边,愧疚道:“让母后担心了,是儿子不孝,以后儿子会经常陪在您身边孝敬您。” “皇儿不糊涂就好。”太后对皇上的决定没有任何质疑,只要不把皇位让给秦家的人就好。 “儿子扶您去休息。”皇上走到华如锦身边道,“妹妹回去休息吧,至于你的身份,就算你不回皇家,朕也早已经准备好了皇家玉蝶,以后不会有人敢质疑你的身份。” 皇后看着皇上孤单的背影心中有心动容了,这人对皇后也算长情,可是自己终究不是他心里的人,他心里的那个人早已经去了,他可能不知道,那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他这辈子注定不会等到那人的原谅了。 华如锦看到皇后身上的深情,慢慢走近皇后道:“他也是个可怜人,拥有无上的权利与孤独,你能给他一丝温暖吗。”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他心里的人,”皇后的声音中有一丝落寂,她希望自己是他心目中的人,那该多好啊,这样也有一个心疼自己的人了,一个人终究有些寂寞。 “你可以成为他心中的那个人,你这么优秀,我知道你可以的。”说话华如锦挽着拓跋桀的胳膊走了,一切都落幕了,他们都该回去了。 正当华如锦准备回去时,他们所有的人被一队人马拦住了,他们浑身凶神恶煞的,手里拿个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看着特别的渗人。 华如锦皱眉,拓跋桀拥着华如锦,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这一刻华如锦特别的安心,只有他在,华如锦什么时候都非常的安心。 突然一阵大笑更是惹得华如锦频频皱眉,她知道这是秦大人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他的救兵来了,华如锦大约猜到了来人是谁。 皇上扶着太后无奈被人带了回来,皇上见到叶凌轩的那一刻,大声斥责道:“叶凌轩你不在燕山待着,跑到京城做什么,难道你忘记朕曾经说的话了吗?” “微臣不敢忘记皇上的话,只是微臣得到圣旨,皇上让微臣回京,微臣才不得不回京。”叶凌轩跪在地上恭敬道。 知道华如锦和拓跋桀离开燕山,叶凌轩时刻想回京,可是没有圣旨,他这辈子只能待在燕山,他每天都活在悔恨中,想起华如锦那双绝情的双眼,叶凌轩的心都在颤抖。 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天知道叶凌轩的心情是怎样的,他马不停蹄赶回京城,接到皇上口谕,让他在京城外安营扎寨,他就知道此事不妙,派人打听才知道自己的舅舅和父亲,要拥护二皇子为登基为帝。 叶凌轩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疯了,他丝毫没有怀疑他接到的圣旨有问题,他以为皇帝把他调回京城,为的就是让他们自己人自相残杀,谁知这一刻才知道连圣旨也是假的。 他知道镇北侯府在劫难逃了,皇上早就有除掉镇北侯府的心思,肯定会有所防备,只怪自己的父亲和舅舅野心太大,他早就劝告过父亲不要参与党派之争,为什么就不听自己的话呢。 “圣旨,好一个圣旨,那朕现在告诉你,你接到的圣旨是假的,是你的舅舅假传圣旨,把你骗回来,为了让朕禅位给二皇子,你将如何呢?”皇上冷眼看着叶凌轩。 如果这件事儿,叶凌轩一点也不知情,皇上一个字都不信,唐唐一军主帅,难道连这一点能力都没有,那他就不配成为燕山的主帅。 “微臣,微臣,”叶凌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忠于皇上,秦府和镇北侯府要完,就算不忠于皇上,他们也没有胜算的把握吧。 据叶凌轩所知,周围已经埋伏了许多弓箭手,这些弓箭手哪里来的,叶凌轩不知道,他知道,想从这里全身而退,是万万不能的。 再加上华如锦和拓跋桀,他们更没有胜算,父亲和舅舅做事情就没有打听清楚吗,叶凌轩后悔去了燕山,后悔与华如锦和离了,如果华如锦还是镇北侯府的人,皇上和太后一定会给镇北侯府几分薄面,不至于赶尽杀绝。 “你什么,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选择什么,朕都会尊重你的,因为朕也是一个孝子。”皇上别有深意的看着叶凌轩,仿佛已经知道叶凌轩选什么了。 叶凌轩起身,慢慢走向华如锦,见华如锦挺着硕大的肚子,他的心宛如刀割,他们终于有孩子了,十年了,叶凌轩你放弃吧,可是心中的那份疼痛,谁能理解呢。 叶明瑞担心的看着叶凌轩,想说什么,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他希望自己的父亲平安无事。 叶明瑞很清楚的知道周围都是高手,是司徒远的人,司徒远是自己的师兄,他有多少本事,叶明瑞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想劝叶凌轩,不要做傻事。 叶凌轩根本不看叶明瑞,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华如锦,他心痛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还好吗?”没有自己的纠缠,她过的很好吧。 拓跋桀搂着华如锦的腰,华如锦感觉到拓跋桀的紧张,她挽着拓跋桀的胳膊,不看叶凌轩道:“很好,选择他,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也是我最幸运的一件事。” 所有的人都看着拓跋桀和华如锦这对璧人,觉得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女的羡慕,男的嫉妒。 叶凌轩看着华如锦,看了良久,远处的秦氏痴迷的看着叶凌轩那依然俊朗的容颜,知道叶凌轩心里眼里都是华如锦,心中暗恨华如锦,这个贱人,自己都已经嫁人,还勾引自己的表哥。 此时的秦氏眼中盛满怒火,满脑子都是华如锦抢了叶凌轩,她悄悄地靠近华如锦,在所有人不注意时,她猛地向华如锦撞去,嘴里喊着:“贱人,去死吧,表哥是我一个人的。” 抄家 说时迟, 那是快, 拓跋桀抱着华如锦一个转身, 叶明瑞抬脚一下将秦氏踹飞, 秦氏重重的落在台下, 翻滚几圈, 好不容易爬起来,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痴迷的看着叶凌轩道:“表哥,表哥, 我是你的惜儿啊,你曾经说会娶我为妻的,你为什么食言了, 华如锦那贱人根本就不爱你啊。” 叶凌轩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氏道:“我心目中的惜儿早就死了, 她是善良的,从不会伤害任何人, 更不会伤害我在意的人。” 秦氏当然知道叶凌轩指得什么意思, 她笑了, 笑的悲哀然后猛地吐了口血, 道:“表哥你知道吗, 惜儿从小就喜欢你,见不得你喜欢别的女人, 惜儿只是太爱你了,你身在燕山, 惜儿的心也在燕山, 惜儿做梦都盼着你能回来,可是你回来后看见的却不是惜儿,你知道惜儿心里的感受吗,在滴血啊,惜儿真的太爱你了,表哥,如果有来生,惜儿再也不想爱你了,爱上你太辛苦了,惜儿也想找一个爱自己的人。” 然后她羡慕的看着华如锦,她也想找一个像拓跋桀那样的男人,一心一意的爱自己,慢慢的秦氏闭上眼睛,嘴角挂着失望的微笑,她太累了,她想休息一会儿。 皇上见此,让人给她找个太医,这女人坏事做了不少,如果就这样死了,太便宜她了,叶明瑞那一脚虽然看着重,但不会要了秦氏的命,他要让秦氏仰望自己的母亲,怎么可能让秦氏轻易死去。 “一炷香时间到了,叶凌轩你考虑的如何了,朕不怪你。”皇上看着叶凌轩道,这是第二次不怪叶凌轩了,叶凌轩当然明白皇上什么意思,他让自己选择孝,如果他选择孝,他们镇北侯府才真的完了,杀头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微臣知道自古忠孝难以两全,今生凌轩只忠于皇上。”叶凌轩斩钉截铁道。 秦大人和镇北侯愤怒的看着叶凌轩道:“畜生,畜生啊。” “好,朕信叶爱卿一次,”皇上哈哈哈大笑道,“来人呢,把秦大人和镇北侯请下去,查明真相后,听候新皇的发落。” 皇上带人离开,大臣们纷纷叩拜长生,长生的人也慢慢出现在众人面前,个个身手敏捷,长弓长剑,大约有几百人出现在宫内的城墙上。 此时的秦大人和镇北侯吓的蹲坐在地上,幸亏他们没有来硬的,不然早就成为筛子了。 大皇子的外祖家早些年不是已经发配边疆了吗,这些人到底是哪来的,难道是皇上给大皇子的秘密军队吗,听说皇家有自己的军队,果然是真的。 长生很快登基了,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封华如锦为镇国夫人,享一品俸禄,永安县仍然是她的封地,见到皇上可以不跪拜。 封叶明瑞是瑞王,叶明烟为明月郡主,幸儿为郡王爷。 第二件事就是还昔日的战神司徒远的父亲司徒将军一个清白,百姓们这才知道,司徒将军没有叛国,都是坏人设计的。 第三件事就是赐死秦贵妃,说她祸国殃民,给皇上下药,伪造圣旨,试图谋反,二皇子是皇家子嗣,皇上念在他年幼无知,赦免其罪,封为誉王,封地幽州,即日离开京城,不得召见,不准回京。 第四件事儿自然是灭秦氏一门九族,镇北侯府被吵家。 第五件事儿是赦免皇后娘家,即日回京。 镇北侯的人虽然没有被杀头,可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没有叶凌轩,他们很有可能被杀头。 叶凌轩用自己的兵符与皇上交换,皇上才放过镇北侯府,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长生赶出了京城,子孙后代永不可踏足京城。 老镇北侯因为老夫人的离去,身体本来就不好,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去了,大夫人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本来在牢里担惊受怕身体就不好,一口气没有上来,晕了过去,醒来后身体就不会动了。 秦氏被叶明瑞踢了一脚,虽然没有死,在牢里没有好好养伤,烙下了病根,整日咳嗽,苍老了许多,犹如五十多岁的老妪一样。 京城的大街上秦氏拿着一个包袱,身旁的一儿一女搀扶着她,她如行尸走肉一般,曾经风光一时的她,谁曾想有朝一日能落魄如此呢。 大夫人被人放在牛车上,叶凌轩赶着牛车,镇北侯须发皆白,也坐在牛车上看着一动不动的大夫人,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秦氏目光呆滞的跟在后面。 秦氏的几个妯娌,她们多少有娘家帮衬,早就抛弃大夫人她们早早坐马车离开京城了,只要不出现在京城,就不算违背皇上的旨意,有娘家帮衬,在哪里生活都一样,她们肯定不能跟秦氏一路。 突然,一辆马车拦住了叶凌轩他们去路,叶凌轩停下牛车,警惕的看着来人,叶明烟慢慢从马车里走出来,她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放到叶凌轩怀里,红着眼道:“这些是我这些年的积蓄,你拿去吧。” 说完看也不看叶凌轩转身上了马车,让人赶紧驾车离开。 她的心终究没有母亲恨的多,母亲恨父亲,可是自己不恨他,没有银子,生活有多困难,曾经在李家村生活的她很清楚。 秦氏看到叶明烟心中激动,不顾自己的身体上前抱起叶明烟给的一包东西,用尽全身的力气扔向叶明烟。 不巧,此时一匹马经过,速度太快,一脚踏在秦氏的身上,秦氏身上瞬间出现一个血窟窿,血流不止。 一切发生的太快,叶凌轩几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秦氏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叶明璟见到母亲被马踏死,他气愤的看着纵马驰骋的人,那人正好回过头来发怒的看着他们道:“不长眼的东西,没有看见爷的马吗,简直就是找死,死了倒也干脆。” 刘升骑在骏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明璟,叶明璟仰望刘升,此时的他手握拳头,很想把刘升打死,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拉着自己,他已经上去把老刘升踹下去了。 “大街上纵马本就是你的不对,现在又伤了人,更加错上加错。”叶凌轩抱着浑身是血的秦氏道。 看着秦氏没有气息的躺在自己怀里,叶凌轩不伤心难过是假的,但他更觉得解脱了。秦氏对自己的执念太深了,深的叶凌轩无法承受了。 “就算我错了又能如何,你真以为你们还是以前的镇北候府,有秦贵妃在宫里头,你们侯府多横啊,现在不同往日了,一群贱民而已。”刘升得意道。 “虽然镇北侯府已经不在了,可是教训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是可以的。”说着叶凌轩手指一弹,一个东西打在刘升的马身上。 刘升的马嘶鸣叫了一声,然后倒在地上不能起来了,刘升从马上跌了下来,他愤怒的看着叶凌轩,不敢上前,叶凌轩是燕山的主帅,他的功夫,自己近身都没有办法。 他看看了看叶凌轩然后冷哼一声离开了,还有人等着自己回话呢,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跟这些贱民一般见识了。 叶凌轩这是给刘升的一个教训,叶明璟不甘心的望着刘升离开的背影道:“父亲,难道就这样算了,他杀了母亲。” “你母亲不是他杀的,是那匹马踢死的,就算咱们去官府去告他,也不会赢,走吧,如果想报仇的话,等自己有本事了吧。”叶凌轩无奈道。 叶家现在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去刘府理论吗,顶多赔一些银子的事儿。 叶明璟记住了叶凌轩的话,总有一天他会找刘升讨回这笔血债,在几年后的一个晚上,刘升溺死在自家的湖里,这些都是后话。 秦氏风光这么多年,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被一匹马踢死了。 她临死的那一刻非常不甘心,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的,她想看着华如锦伤心难过,在离开人世的那一瞬间,秦氏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前世华如锦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儿女的命运也十分悲惨,看到这里,秦氏突然觉得人生不过如此,争来争去,死后什么也不剩了,但愿自己的一双儿女能平安的活着。 叶凌轩买了一口棺材,草草的把秦氏葬了,生前无论多么风光,死后还不是一赔黄土盖身上吗,他重生了,知道了许多天机,可是镇北侯府结局还是一样,他重生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叶凌轩把镇北侯和大夫人安排在华如锦曾经住过的庄子附近,叶明瑞告诉他,他在那里买了一处院子,够他们几人住了,只要他们安安分分的,安享晚年没有问题。 她抚养的孩子都跟她一样,宅心仁厚。 镇北侯整日看着远处的大山,大夫人无人照顾,不能自理,秦氏的两个孩子都不愿意照顾她,他们生下来就没有伺候过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儿,无奈叶凌轩只好在附近的村子上雇了一个婆子,整日伺候大夫人。 大夫人身体虽然不能动了,可是心里却清楚的很,因为那场宫宴,镇北侯府被抄家了,他们都被赶出了京城,镇北侯府的人死的死,散的散,走的走,老了病了连个伺候自己的人也没有。 她每天都能闻见自己身上有股怪味,可是她不能说话,别人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她只能瞪着别人,唯一伺候她的婆子嫌她难伺候,也不愿意伺候她了。 “母亲,咱们镇北侯已经没了,有人伺候您就不错了,您就不要挑三拣四了。”叶凌轩无奈道,看着大夫人瞪着别人,叶凌轩时常想起她为难如锦,如果她能对如锦好一点,他们镇北侯府就会不一样了。 大夫人听到叶凌轩这样说,本来就生病了内心脆弱委屈,泪水瞬间哗啦啦的流出来了。 这就是她养的好儿子,大儿子整日埋怨自己,小儿子压根不见踪影,不用想也知道,安氏娘家有靠山,跟着岳家走了,闺女听说镇北侯府出了事儿,一次也没有上门,唯恐镇北侯府连累了他们。 前半生风光,后半生凄凉,就是她的真实写照,大夫人心有不甘啊,为什么她到了这步田地,都是因为华如锦那个贱人。 如果没有娶华如锦,儿子还是她的儿子,皇上和太后娘娘也不会为难镇北侯,自己的娘家更不会被满门抄斩。 她是高高在上的镇北侯夫人,哪里像现在这里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 大夫人也不想想,这些跟华如锦又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他们自己作的,有因必有果,这事怨不得别人。 叶凌轩看着大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大夫人在想什么,肯定在骂华如锦,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悔悟吗,叶凌轩轻声道:“母亲和秦氏要害如锦难产时,可曾想过她是儿子的妻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儿子的亲骨肉,您的亲孙子。” 大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叶凌轩,原来他都知道了,她有的是孙子,何必在乎一个贱种,大夫人脸上狰狞的面容,让叶凌轩知道了答案,此时还不知悔过,可见她的心是冷的。 叶凌轩叹息,不再看大夫人,嘱咐人好好照顾她,从此叶凌轩再也没有出现过,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叶凌轩去了哪里。 叶明璟和镇北侯找了所有的地方就是没有找到叶凌轩。 华如锦听到叶凌轩不见了,心中没有任何波澜,此时她和拓跋桀正哄着新生的婴儿,年初的时候华如锦生了一对龙凤胎。 拓跋桀高兴地热泪盈眶,没想到半生将要过去了,他儿女双全了,还是最爱的人给自己生的。 每天拓跋桀脸上都挂着呆萌的笑容,看看大的,再看看小的,觉得人生真的圆满了。 “咱们给孩子娶什么名字呢?”华如锦呆愣的看着白白胖胖的孩子道,取名字她真的不擅长,长生,福生,不知道被拓跋桀嘲笑多少回了。 “你取个名字吧。”拓跋桀想让自己的孩子记住华如锦,生他们不容易,想起那天的凶险,拓跋桀现在都一阵后怕,他吓的瘫坐在地上了,被几个孩子当成饭后茶前的笑料了。 “还是你取名字吧,我取得名字你又不是不知道,长生和福生的名字被你笑话好几次了。”华如锦撇嘴道。 这次坚决不取名字。 “只要你喜欢就好,娶什么名字都行,就算叫狗蛋,我也认了。”拓跋桀摸着女儿胖乎乎的小手道,这手软乎乎的,儿子的手就没这么软,还是女儿好啊。 “那就叫狗蛋吧,女儿就叫丸子。”华如锦兴奋的看着拓跋桀。 噗,进来的几人差点被华如锦的话惊得倒在地上,狗蛋,丸子,这名字,好,很好,果然他们看见拓跋桀眉头紧锁,显然对这名字不是很满意呀。 “娘啊,弟弟妹妹们还小,如果叫这名字,将来多难为情啊。”进来的叶明烟不满意道,“妹妹叫丸子,还能说得过去,可是弟弟叫狗蛋,也太那什么了吧。” “名字听着虽然贱点,没听人说吗,贱命好养活。”华如锦看着拓跋桀不以为然道,心里却不这么想,看你还让我取名字不。 “娘,咱们就不是普通人家,名字大气奢华,照样好养活,不如我给弟弟取个名字吧。”幸儿高兴地看着白白嫩嫩的小包子道。 “什么名字?”华如锦觉得幸儿在取名字方面随了自己。 “金蛋,银蛋吧,比狗蛋好听多了。”幸儿理骄傲的看着两个小包子道。 噗,噗,噗,这次的笑声比刚才的还要大,他们就知道,果然不能相信幸儿,这家伙眼中只有金子,银子这些俗物。 拓跋桀的眉头都快连一起了,华如锦一本正经道:“在这两个里面选一个吧,我觉得好听。” “这件事回头再议吧,你刚生过孩子,好好休息。”拓跋桀扶着华如锦躺下。 华如锦乖巧的点点头,几个孩子跟着拓跋桀出了内室。 拓跋桀盯着幸儿道:“最近的功夫可有长进了?” 所有的人都好笑的看着幸儿,幸儿硬着头皮道:“肯定有长进,最近一直练功夫来着。” “是吗,走,出去比划比划?”拓跋桀挑眉看着幸儿道。 幸儿摆摆手道:“师父,今天就不用了吧,我姐姐有更重要的事儿找您呢。” 拓跋桀转脸看着叶明烟,叶明瑞瞪了幸儿一眼,谁让他多嘴,最后不好意思道:“温爹爹您跟我娘说说,让她同意我跟砚哥哥的婚事儿呗。” 叶明烟跟着几个男孩子一起长大,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只知道,喜欢的东西就要去争取,不然自己会后悔。 “你知道你母亲不喜欢砚儿。”拓跋桀非常喜欢郑博砚,那孩子对叶明烟一往情深,奈何因为前世的事儿,华如锦心中一直有个结,虽然答应了郑国公,可是拓跋桀知道那是敷衍。 “我母亲听您的,您帮烟姐儿说说话吧,求求您了,温爹爹。”叶明烟撒娇道。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叶明瑞看不惯叶明烟对郑博砚死心踏实,不高兴道。 早知道郑博砚这小子心怀不轨,果然把自己妹妹的魂都勾走了,烟姐儿心里嘴里整日挂念着他。 “喜欢一个人难道有错吗?”叶明烟反驳道,“他从小就对我好,我就是喜欢他。” 叶明瑞叹息,对你好的人不止一个,为什么你就喜欢那小子呢。 华如锦在内室听得清清楚楚,这难道就是缘分吗,无论自己怎么避免,他们还是互生情愫了。 “既然喜欢,娘亲就遂了你的愿。”内室传来华如锦的声音。 叶明烟听到华如锦允了,高兴的跑到内室,道:“谢谢娘,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华如锦翻了个白眼道:“不允许是不是娘会成为最大的恶人。” 叶明烟尴尬道:“哪里会呢,您是我最最亲的娘亲。” 果然华如锦刚出满月,郑国公带着媒婆上门提亲了。 郑国公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一堆蚂蚁了,他看着华如锦笑道:“丫头呀,这次可不能糊弄老夫了,你看老夫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忽悠了。” “我什么时候忽悠您了。”华如锦笑道,“我说过你们分家我就把女儿嫁过去,可是你们国公府分家了吗?” 郑国公支支吾吾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快了,这几天就分家。” “那我能不能等您分完家,再答应,您也知道您的好儿媳是什么样的人。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锦真担心她吃亏。”华如锦为难道。 “烟姐儿那丫头老夫是真心喜欢,想让她当老夫的孙媳妇,至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让烟姐儿不要放在心上。”郑国公摆摆手道,他回去后应该好好地敲打一下那人,不要整日没事儿找事儿。 “我们从来不会把一些人放在眼里,可是有些人总喜欢在你眼前蹦跶,时不时的恶心你,您说该怎么办呢。”华如锦不是故意为难郑国公,实在是他的儿媳妇是个难缠的角色。 “分家是必须要分的,”郑国公为难道,“这不是还没有分好吗。” “等您分好了,我立马答应您的要求如何,您也知道我是说话算话的人,从来不会食言的。”让烟姐儿如上一世一样,给那个可恶的女人行礼,华如锦不允许,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烟姐儿怎么会受那么多委屈。 “祖父,您就把我分出去了,郑国公府的东西我一点也不要,只要把我母亲的嫁妆给我就够了,您放心,就算我和烟姐儿出去了,一样会孝敬您的。”郑博砚看着郑国公真诚道,他知道郑国公不愿意分家的原因,怕委屈自己。 华如锦赞赏的看着郑博砚,比上一世强点儿,希望烟姐儿的选择是对的。 郑国公叹息,心疼的望着郑博砚那张还算稚嫩的脸道:“祖父同意了。” 郑国公的声音中包含落寞和沧桑,忽然华如锦觉得自己错了,想起叶明烟前世受的委屈,华如锦的心又硬了起来,如果不这样,烟姐儿注定会受欺负,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了,大不了多孝敬孝敬郑国公他老人家。 从那以后华如锦经常给郑国公送些果酒,茶叶,还有自己种植的花草,郑国公直说跟华如锦做亲家做对了,华如锦是最孝敬的人。 郑国公一度还到太后娘娘跟前去炫耀,不过让太后给说了一顿,如果郑国公府的人敢欺负烟姐儿,第一个饶不了的人就是郑国公,郑国公悻悻的看着太后,不敢说一个不字,当然这都是后话,自然不提。 在悠然居碰壁,郑国公回到家,脸色自然非常难看,儿子也就是郑博砚的父亲问郑国公怎么了,郑国公生气的看着他,道,你管好你自己的媳妇,如果再到处惹是生非,害得郑博砚娶不上媳妇,我就把她赶出郑国公府去。 同时郑国公还宣布了一件事,就是把郑博砚分出去,郑博砚的父亲和继母当然不同意,可是听到郑博砚说只要母亲的嫁妆,郑国公府的东西一概不要的时候,继母变脸了,指着郑博砚道,这是他自己说的,不要郑国公府的任何东西,先立个字据,不要到时候后悔。 郑国公看着这样势力的儿媳妇,心中恼火,以郑博砚现在的成就与人脉,将来郑国公府巴结来还不急呢,她个蠢货,非要把人往外赶,迟早有一天会后的肠子都青了。 郑国公见留不住郑博砚,答应了郑博砚的请求,分家,立刻分家,请来关系好的人做见证。 那些人都说郑国公不厚道,把唯一的嫡孙分了出了,还不给任何东西。 郑国公脸上悻悻的说不出话来,郑博砚发父亲脸上更是无光,只有郑博砚的继母非常高兴,只要郑博砚不在自己眼前碍自己的眼,去哪里都行,更重要的是郑国公府的一切将来是自己儿子的了。 如果郑博砚不带走那些嫁妆就更好了,当年他怎么没有死在外面了,现在回来恶心自己。 郑博砚不用看继母的脸,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打自己母亲嫁妆的主意,上一世,自己对这些东西不看重,很多东西都被继母哄骗了去,让烟姐儿和儿子吃尽了苦头,这一世说什么也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皇上驾到。” 众人听到皇上来了,连忙出门迎接,很快皇上领着叶明瑞和太监们走到郑国公等人跟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朕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分家是怎么个分法,一时觉得好奇,和瑞哥儿来瞧瞧。”长生也就是如今的皇上,面带微笑和善的看着众人,然后又看向郑博砚道,“咱们几人打小在燕山脚下一起长大,一会儿有什么东西需要搬,瑞哥儿带了人,让他给你帮忙。” 郑国公听到这些话,心道,这样也好,有皇上和瑞王爷在,把属于砚儿的那份给他,任何人都不敢说什么。 郑博砚感激的看着皇上和叶明瑞,他知道,他们这是给自己撑腰来了。 “继续吧,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就当我们不存在。”叶明瑞笑道,心中暗想,哼,想欺负郑博砚,门都没有,以后这些东西应该属于妹妹,他们悠然居虽然不差钱,但是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道,原来郑博砚与皇上和瑞王爷一起长大,怪不得他经常出入悠然居呢。 郑国公府的继夫人想欺负郑博砚,现在也要掂量掂量了。 分家出奇的顺利,郑国公把家里一半以上的东西都给了郑博砚,郑博砚的继母气的嘴都歪了,说,郑博砚说了只要自己母亲的嫁妆,其余的东西一概不要。 皇上出声了,盯着郑博砚的父亲道,我看郑国公世子是个有才华的人,文能治国,武能□□,叶将军现在不知踪影,郑国公世子可以去燕山顶替叶将军的位置。 郑博砚的继母听到这话,再也不敢出声了,心痛的看着郑国公把好东西都分给了郑博砚。 她的心在滴血啊,如果她再敢出声阻止,皇上绝对会把自己的丈夫派到燕山去。 自己的丈夫几斤几两重,别人不清楚,自己和他生活多年还不清楚吗,别的本事没有,除了花天酒地。 如果不是看中郑国公世子夫人的位置,她也不会进郑国公府当继室。 谁想到头来,自己的算计成了空呢。 分家完成,皇上带着人走了,走的时候留下叶明瑞,说给郑博砚帮忙,到时候再喝郑博砚的乔迁酒。 分家后的第二天郑国公再次带着郑博砚来到悠然居。 华如锦赞赏的看着郑国公道:“国公爷办事果然雷厉风行,如锦也不是说话不算数的小人,今天就同意这门亲事,您看如何?” “好好好,老夫就等着喝他们的喜酒了。”郑国公终于如愿了,心里畅快,看着华如锦顺眼许多。 如果华如锦今天再不同意的话,他就进宫找太后娘娘去,不能让两个孩子失望。 云游四海 五月二十六 悠然居聚满了人, 华如锦看着新娘装扮的叶明烟, 心中感慨, 她亲眼看见女儿嫁人了。 “咱们烟姐儿今天真漂亮, 娘希望你永远幸福。”华如锦眼睛有些湿润了, 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终于长大了, 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娘, 烟姐儿会的,您是看着砚哥哥长大的,您应该清楚他的为人, 他对烟姐儿是真心好。”想到郑博砚,叶明烟心中一阵甜蜜,从小她就喜欢郑博砚, 虽然他没有长生哥哥和福生哥哥优秀, 她就是喜欢他。 “娘知道他的为人,不然也不会把你嫁给他, 可是他的家人不好相处, 娘怕你吃亏, 幸好他们家分家了, 以后你们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不用理会别人。”华如锦语重心长道。 如果郑博砚的继母敢找茬,华如锦一定让她尝尝自己研制的新产品, 一种她后悔来的世上的□□。 “娘放心,烟姐儿也不是吃素的, 再说您和长生哥哥他们看着, 在京城谁敢欺负我呀。”叶明烟不以为然道,她在京城没有别的朋友,除了嫂子,别的的姑娘小姐,叶明烟接触的不多。 吉时到,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很快叶明瑞把叶明烟背到大门外,准备进轿子时,一个乞丐走到众人面前,拓跋桀看着那个小乞丐皱眉,可是看到小乞丐手里的盒子,他看着华如锦心中疑惑更甚,这个盒子应该是给烟姐儿的,到底是谁呢。 “各位爷,各位夫人,刚才一个大和尚让小的把这个盒子给新娘子。”小乞丐开口道。 叶明瑞接过盒子对身边的小厮道:“看赏。”他把玩着手里的盒子,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打开,总觉得这个盒子在哪里见过,可是又不记得了。 华如锦看着锦盒,沉声道:“这是给烟姐儿的,替烟姐儿收起来吧。” 小花听了华如锦的话,忙接过叶明瑞手中的锦盒抱在怀里。 孙慧娘走进叶明瑞道:“我也有一只这样的盒子,成亲那天收到的,我以为是母亲给的,所以就收下了,里面有好多珠宝首饰,还有几张银票。” “给你的就收下吧。”叶明瑞看向远处,果然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一个和尚,等到叶明瑞跑过去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叶明瑞对着街头大声的喊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看看我们,你就是一个懦夫,永远无动于衷。” 藏在远处的人,听到叶明瑞的话,慢慢走出来,他撵着手里的佛珠道:“阿弥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老衲法号虚空。” 叶明瑞眼睛红红的失望道:“我知道了,你走吧。”说完不看那人径直回到悠然居门口。 华如锦自然看到叶明瑞的脸色不好,她看了拓跋桀一眼,道:“花轿已经走远了,咱们也回去吧。” 华如锦大概猜到了刚才那人是谁了,他们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问多了会让身边的人伤心,她相信孩子们已经大了,会处理好一切的。 就像烟姐儿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钱都给了叶凌轩一样,华如锦从来不会干涉几个孩子与他亲近,毕竟那人是他们的父亲。 在轿子里的烟姐儿听到了外面的一切,对轿子外面的小花道:“把锦盒我给吧。” 叶明烟看着锦盒里的东西,眼睛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泪水,你都来了,为什么不出来看看烟姐儿,烟姐儿曾经怪过你,后来就不怪你了,烟姐儿知道你有许多难处,那些人毕竟都是你的亲人。 叶明烟生气的把锦盒放在一边,不去看它,可是心里想着叶凌轩最近到底怎么样了,她刚才听到小乞丐说,是个和尚给他的锦盒,难道他出家当和尚去了吗。 他才是最伤心的那个人吧,家和亲人们都没有了,无家可归的他能去哪里呢,想着想着叶明烟的脸布满了泪水,她不敢哭出声,只能默默的流泪,她知道今天是自己出嫁的日子,不应该哭,可是想到叶凌轩的处境,叶明烟忍不住。 骑着高大白马的郑博砚好像感觉到叶明烟的心声,骑马走到花轿跟前,弯腰轻声道:“烟姐儿,等咱们成了亲,咱们去找他吧,如果他喜欢跟咱们住一起,就让他跟咱们住一起好吗?” “谢谢你砚哥哥。”叶明烟抽噎道,“烟姐儿一会儿就好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丫头,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想做什么事儿,砚哥哥都会支持你的。”郑博砚深情道,这一世他要护她一世安然。 花轿很快到了郑博砚准备的新家,与悠然居相隔不远,郑博砚觉得这样方便叶明烟回娘家,所以在悠然居附近买了一处五进的宅子. 门口早已经挂满了红红的大灯笼,灯笼上贴上红色的喜字,乐器吹吹打打,一直走到郑宅。 郑博砚下马踢开轿门,一把抱起叶明烟,一路把叶明烟包进府中,放在喜堂上,这一幕不知道京城的多少小姐们羡慕。 他们都知道郑博砚是京城的纨绔子弟,对他敬而远之,谁知道郑国公府的郑胖子居然燕山的郑博砚,大家都知道郑国公府有个郑胖子,时间长了,忘记他的本名了,京城许多的名门闺秀都后悔不已啊。 郑国公和太后娘娘坐在上首,面带笑容等着一对新人,大家见到太后娘娘都来了,更是面面相窥,看来当今太后对悠然居非常重视,瑞王爷成亲的时候,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可都去了。 “皇上驾到。”听到皇上来了,众人更加震惊,以后惹谁也不能惹悠然居的人,华夫人是皇上的亲姑姑,又把皇上抚养成人,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皇儿也来了。”太后见皇上来了,笑盈盈的看着他,皇上走到太后跟前给太后请安,笑道:“母后来了,也不叫孩儿一声,表妹成亲,做哥哥的当然要参加。” 听到皇上这样说,郑博砚的继母脸色更加难看,以后有皇上和太后娘娘宠着,叶明烟还是郡主,她见了叶明烟还要向叶明烟行礼,想想就觉得憋屈,看来以后还是少见叶明烟为好。 新人被送入洞房,皇上非要拉着郑博砚喝几杯,说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不喝酒可不行,郑博砚心里叫苦,他知道皇上很在意叶明烟,也许那种在意不是喜欢,是爱护,现在自己娶了烟姐儿,皇上心中定然不痛快。 他不敢拂皇上的面子,一连喝了三杯酒,皇上好像不愿意放过郑博砚,对着远处的白梓昀道:“白先生也在?说起来白先生也算是朕的先生,曾经教过朕,既然白先生也来,跟郑博砚喝一个,咱们都是燕山李家村的进士呢。” “微臣才疏学浅,不敢当皇上的先生。”白梓昀恭恭敬敬走到皇上跟前道,此刻他无比庆幸当时的选择,如果没有跟着华夫人,他的结局又是什么,会被那些人欺负的连出头的机会都没有吧,刚才他好像看见他曾经的未婚妻了。 她眼中的后悔,白梓昀看的一清二楚,可是那又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不是以前的白梓昀了,他有自己的妻儿,他们一家几口过得非常幸福。 “白先生谦虚了,白先生怎么会才疏学浅,朕记得你是当年的状元郎吧。”皇上满面笑容的看着白梓昀道,“朕感激当年你对朕的教导。” “微臣愧不敢当。”白梓昀连忙跪在地上道,他从来不知道长生的身份,以前他上课不专心,还打了他的掌心,想起来就觉得后怕。 “不说这些了,今天是郑博砚的大喜之日,你就陪着郑博砚喝几杯吧。”皇上别有深意的看着郑博砚道,小子今天非让你趴下不可,从小就知道这小子对表妹不怀好意,果然。 郑博砚会意,知道今天躲不过,端起酒杯对着白梓昀道:“郑博砚敬先生一杯。” “郡马爷,微臣不敢当。”白梓昀的一句话提醒了所有人,叶明烟还有一个身份,皇上亲自封的郡主。 几杯酒下肚,郑博砚的脸色有些微红了,眼中明显有些醉意,皇上也就放过了郑博砚,见皇上带着人走了,郑博砚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走了,他放下酒杯被人扶着回后院去了。 郑国公领着郑博砚的父亲招呼众人。 郑博砚走到后院,推开小厮,大步流星走进卧房,哪里还有一丝醉意,这一招是跟温先生学的,如果真的在洞房花烛夜喝醉了,烟姐儿以后肯定会笑话自己。 果然郑博砚走到卧房见叶明烟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见郑博砚走进了,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道:“回来了,可有人为难你?” 叶明烟知道表哥会为难郑博砚,刚才丫鬟们都跟自己说了,皇上在灌郑博砚酒呢。 “没有人为难我,就是怕你饿着,所以过来看看你。”郑博砚傻笑道,终于可以娶到烟姐儿了,他用喜称挑开盖头,叶明烟水灵灵的大眼睛含笑的看着自己,看的郑博砚心中荡漾。 他慢慢低头在叶明烟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觉得浑身□□焚身一般。 “傻瓜。”叶明烟嘴里嘀咕着,这人从小就知道忍着,哥哥们欺负他,他从来不告状,自己看见了帮他,他竟然帮着哥哥们说话,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傻的人,而自己偏偏就喜欢这人,缘分果真很奇妙。 郑博砚看着叶明烟,他知道叶明烟说的是什么,笑道:“有人大智若愚。” 叶明烟听到郑博砚往自己脸上贴金,很不客气的笑了,道:“你在说你自己吗,让我想想,你什么时候大智若愚了,明明笨的要死,被人欺负从来不知道还回去。” “不还回去,因为他们都是烟姐儿的亲人,所以我不能还回去,再说他们真的对我很好。”郑博砚不在意道。 “真是个傻瓜。”叶明烟捏着郑博砚的脸,她什么时候爱上这张脸的,是那个小霸王欺负自己,他替自己出头的时候吗,好像比那更早些,他胖乎乎的时候也很好看呢。 “我一点也不傻,我只为我的烟姐儿傻。”郑博砚捧着叶明烟的脸,眼中的情深要把叶明烟淹没。 夜很长,月正浓,屋内的银色烛台上的红色蜡烛慢慢燃烧着,床上的幔子慢慢放下,叶明烟任由郑博砚深情的吻着,她这一生注定和他一起相随到老了。 悠然居 华如锦失落的坐在罗汉床上,无精打采的看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是不是有一天你也会离我而去呢,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拓跋桀见华如锦神情落寞,走上前拥住华如锦道:“他们过得好就好,咱们做父母的只有祝福他们。” “我知道,可是还是忍不住伤心。” “过几天房子就打造好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咱们去云游四海吧。” “好。” 华如锦的话音刚落,幸儿走进来,他兴奋的看着华如锦和拓跋桀道:“娘亲和温爹爹云游四海,带上我如何?我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华如锦看着幸儿道:“你还是留着京城看家吧,我和你温爹爹带着你弟弟妹妹去就可以了。” “娘亲有了弟弟妹妹就不疼幸儿了。”幸儿鼓着腮帮道。 “让他去吧,见见世面也好,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咱们准备充分,不会有事儿的。”拓跋桀从小把幸儿当成自己的儿子疼,见不得他不高兴。 华如锦遂点头同意,幸儿高兴的看着拓跋桀道:“还是温爹爹疼幸儿,我会帮娘亲照顾弟弟妹妹的,娘亲放心。” 听了幸儿的话,华如锦心里道:指望这小子看孩子,门都没有,一出门不知道上哪里野去了,自己好好看紧他,不能惹事,上次京城老虎事件,已经被有心人捅到皇上那里去了,幸亏没出现人员伤亡,不然悠然居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果然,叶明烟归宁后,华如锦先去宫里跟太后告别,太后自然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远游,可是她知道华如锦去意已定。 嘱咐几人,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华如锦走得时候留了许多东西。 “太皇太后,咱们公主是个孝顺的,没准什么时候就回来看您了,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咱们皇上年幼,等着您给他选个皇后呢。”龚嬷嬷道。 想到皇上的婚姻大事,太皇太后发愁呀,京城的名门闺秀,她把画像都送到皇上面前了,皇上对此事根本不上心,皇上的母亲也是个心大的,竟然任由皇上胡闹,说选秀的事儿先放放,皇上刚刚登基,等国事稳了再说也不迟。 国事跟家事可以一起啊,算了,自己也老了,年轻人的事儿,就由他们自己吧。 华如锦和拓跋桀带着人准备离开京城,叶明瑞和孙慧娘,长生,叶明烟和郑博砚带着人送拓跋桀他们一程。 “娘,你就不能等一段时间再走嘛。”叶明烟不满的看着华如锦,其实她很想跟着华如锦离开,可是郑博砚开始上朝了,她不能跟着离开,叶明烟不满的看了眼郑博砚,都怪他,非要考什么进士,不考进士,去云游多好啊。 “你就好好在京城待着吧,我们遇见什么好玩的,都会写信告诉你的,至于好吃的,你就不要想了,我们会把滋味告诉你的。”幸儿不等华如锦说话,连忙安慰叶明烟道。 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叶明烟哀怨的眼神更加明显了,她嘟着嘴更加不乐意了,她真的想去看看啊。 郑博砚不忍心道:“过一年,我会向皇上申请外放,咱们也去游玩一番。”郑博砚这样一说,叶明烟的情绪才好些。 “你们在京城好好地,知道吗?”拓跋桀不放心道,几个孩子都没有离开过他们,这一走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姑父,姑母放心,朕会看着他们的。”皇上向华如锦承诺道,只要他们不造反,不做有损大圣朝颜面的事儿,皇上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再说他们几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的为人,皇上信得过。 叶明瑞也和华如锦告别,让华如锦好好照顾自己,嘱咐幸儿不要给母亲惹事,幸儿撇撇嘴道,知道了,他是这么没有谱的人嘛。 “咱们走吧。”说完华如锦放下帘子,带着人离开了京城。 叶明瑞几人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叹息,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母亲他们呢。 华如锦领着两个孩子坐在马车上,拓跋桀和幸儿骑马,他们一行人刚走到京城郊外就被一个人拦住了,这人一身男装打扮,短衣短褂,身后背着一个包袱,手里拿着一把长剑,一看像是走江湖的。 幸儿坐在马上仔细一看,惊呼道:“舅母?” “云游四海,也不带上我,真不够意思。”如敏抱着双臂道,在宫里守着死规矩,不如去大圣朝其他地方看看,在宫里有一个狗皮膏药,整日跟着自己,她想清静一会都不能。 “带上你?”幸儿觉得长生哥哥知道会大发脾气吧,他母后被人拐跑了。 如敏眼中带笑点点头道:“是啊,应该带上我。”这次终于可以解脱了。 华如锦掀开帘子,笑看如敏道:“你是骑马,还是坐马车?” “坐马车多没意思,我还是骑马吧。”说着喊了一声,一匹膘肥体键的骏马出现在几人面前,如敏一跃而起,稳稳当当的坐在马上,她得意的看着华如锦道,“怎么样?” “非常好,咱们走吧。”华如锦放下手里的帘子,准备离开,突然被人喊住了。 “你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吗?”华如锦几人皱眉,如敏眉头都快连在一起了,暗道他还真是块狗屁膏药,甩也甩不掉啊。 很快太上皇出现在几人面前,他失望的看着如敏道:“我们就不能重新开始吗?” “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爱的人已经死了,而我不是她,你还不明白吗?”如敏坦白道,她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她都说了多少次了,他爱的人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他就是不信。 “我知道。”皇上伤心道,刚才她上马的那一刻,皇上就已经知道了,他的云儿不会这样上马,动作流畅潇洒,仿佛这个动作做了千万遍,以前还有所怀疑,这一刻彻底信了,他的云儿真的已经去了,可是她又是谁呢。 “知道了就不要跟着我了。”如敏调整马头,准备离开,却听到令她想吐血的话,差点从马身上跌下来。 “不管你曾经是谁,你现在就是我的云儿。”太上皇不死心道。 “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如敏不理会太上皇,直接纵马驰骋。 太上皇看见这样任性的如敏笑了,不管你是谁,我都要好好的保护你,不会再让你离我而去了。 华如锦把这些看在眼里,对痴迷的太上皇道:“还不快追,人已经走远了。” 太上皇连忙上马,对着华如锦道:“谢谢锦儿。”说完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马儿吃疼,嘶鸣一声驮着身上的人离开。 拓拔桀和华如锦看着远去的二人,会心一笑,拓拔桀道:“你说他们能在一起吗?” “会的。”华如锦肯定道,如敏孤独太久了,需要一个人给她温暖,哥哥对如敏有情,早晚会温暖她的心,相信自己很快就有小侄子和小侄女了。 如敏羡慕自己有孩子,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但愿吧。”拓拔桀道,“咱们也走吧,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然到下一个城镇就中午了。” 华如锦嗯了一声,踏上了南下的路,她终于如愿云游四海了。 华如锦刚离开没有多久,一个人出现了,他看着华如锦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手里的佛珠好像不满主人的无视,悄无声息的断了。 “阿弥陀佛,痴人,你们本就无缘,你又何必执着呢!”澄光大师对呆愣的和尚道。 “大师,如果我们无缘,前世今生她为什么会嫁与我呢!”那人执着的看着华如锦的方向道。 “你们相识本就是一场错误,她不会快乐,你也不会幸福,该放手时就放手吧,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应该向和尚学习。”老者劝慰道,如果他不是瑞哥儿的父亲,谁愿意管这个人啊,唉。 “虚空知道了。”他蹲在地上捡地上的佛珠,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澄光大师看着默默捡佛珠的人,闭上眼睛默念阿弥陀佛! 全文完 番外篇一 一个月后的江南水乡, 这里小溪涓涓流水潺潺, 如敏牵着马心情愉悦的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几天前她觉得上官宏宇非常粘人, 和华如锦打声招呼就告辞了, 她们约定两年后在云南大理见面。 听说云南大理四季如春, 华如锦想和拓跋桀去看看, 自己也想去,可是身后有个讨厌的上官宏宇,她只能放弃了。 “胭脂, 上好的胭脂。” “头花,京城最流行的头花,不好看不要钱哈。” 如敏对这些没有兴趣, 她看见一个卖字画, 画画的非常精致儒雅,上面的字也行云流水, 看着让人舒服, 如敏觉得很长时间没有跟长生写信了, 应该写封信回去, 免得京城的人担心。 “能用一下你的纸笔吗?”如敏不客气的坐下, 从荷包里拿出一些碎银子,随意的放在桌上。 “您请用。”书生眼睛盯着手里的书, 一直没有抬头。 如敏拿起纸笔认真写着,首先跟长生说声抱歉, 没有告别就偷偷地跑出来, 实在没有太后的风范。 她在空间里不知多少年,向往的是自有,如果一直被困在宫里,跟在空间没什么区别,所以如敏咬咬牙出来了。 很快一封信写成了,如敏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字,多少年没有握笔了,字迹还是原来的字迹:“不错。你可知道哪里有驿站?” “前面走过两条街就是,很好找。”书生依旧没有抬头,眼睛还是放在书上,如敏偷偷地瞄了一眼,原来在看孔子的论语。 如敏又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字迹,准备把信封起来。 谁知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你果然不是她,连字迹都如此不同。”上官宏宇伤心的站在如敏身后道,明明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伤心呢。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跟着我。”如敏不高兴的看着上官宏宇,不用想也知道是锦儿那丫头干的好事儿,自己就跟她说了,想去江南水乡看看,她刚到这里这家伙就出现了。 上官宏宇一直看着如敏不说话,就算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云儿了,他还是不想放弃,这身体曾经是云儿的,看着她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 如敏被上官宏宇看着心里发毛,道:“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上官宏宇还是不说话。 “不许跟着我了。”如敏狠狠地瞪了一眼上官宏宇,上官宏宇还是不说话。 如敏走几步,上官宏宇就跟几步,如敏无奈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他不是长生的父亲,锦儿的哥哥,如敏真想揍他一顿,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就知道跟着自己,看着就很欠揍。 大街上有人已经注意到他们俩的异样,纷纷停住脚步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是我的妻子。”上官宏宇坚定道,不管灵魂变成了谁,她都是自己的妻子。 “你知道我不是,你刚才还说我不是的。”如敏更加无语了,这男人变化也太快了吧。在宫里的时候自己都已经告诉她了,他的皇后已经死了。 “你是。”上官宏宇好像真失忆了,不记得如敏以前的话,认定如敏就是自己的妻子。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如敏转身不管上官宏宇,他想跟着就跟着吧,等他烦了腻了,自然就回去了。 百姓们见是夫妻吵架,妻子离家出走,丈夫千里追妻,都鼓舞上官宏宇加把劲,女人最是心软,说些好话,再不行就拉到床上好好的恩爱一番,几天就跟自己回家了,上官宏宇感谢地看着百姓们。 就这样,上官宏宇变成了一个牛皮糖,如敏走到哪里,上官宏宇走粘到哪里。上官宏宇没有腻之前,如敏心烦意乱了。 她走到一处酒肆前,要了许多酒,给了小二一锭银子,让酒肆的小二送到城外的十里亭去。 如敏今天要彻底摆脱上官宏宇这个跟屁虫。 春天本来就是万物生长的季节,十里长亭外有片一花海,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清幽,城里公子小姐们经常在这里吟诗作对。 如敏也喜欢这里,看着一双双男女,她觉得自己还年轻。 如敏虽然三十多岁了,由于练功的原因年轻了许多,看上去也只有二十来岁,风韵犹存气质尤佳,很多年轻的公子都喜欢和如敏搭讪。 不过被上官宏宇这么一瞪,那些年轻的公子都不敢了,他们觉得上官宏宇很厉害,气势就不是他们能比的。 三月初三是一年一度的赏花节,十里长亭这里挤满了人,如敏见自己的酒没地方放了,找了一处风景宜人的地方,让小二把就放那里。 这处离十里长亭有些远,人气稀少,风景也算不错,如敏席地而坐,扬起清丽脱俗的脸对上官宏宇道:“请你喝酒如何?” 说着她拿起一壶酒,对着酒壶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这就虽然不如我和锦儿酿的好喝,不过也算的上是佳品了。” 上官宏宇见如敏真诚的邀请自己,心中诧异,不过更多的是高兴,他也像如敏那般席地而坐,不客气的接过如敏的酒壶,就这如敏喝过的地方品尝一口,遂点点头道:“比锦儿的酒差远了,我没有喝过你的酒,所以不敢评价。” 说起酒,如敏有些得意道:“锦儿的手艺都是跟我学的,你说我酿的酒好喝吗?” “有时间真的想尝尝。”上官宏宇渴望道,这样如敏更加高兴了,遂又拿起一壶酒直接饮一口道:“我的酒不会轻易给人喝的。” 两人坐在花海中,你一言我一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远处看根本不知道花海中有两个闲情雅致的人在喝酒。 有美酒,有佳人,上官宏宇喝的有些多了,话也渐渐地多起来了:“如果她像你一样坚强,是不是会活的好一些。” “你说谁?”如敏为了灌醉上官宏宇,自己喝的也多了些,她高估了这具身体的酒量。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上官宏宇躺在地上,枕着胳膊痴迷的看着如敏,酒晕微酡琼杏颊,说的就是她吧,此时的她更加迷人了,他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如敏迷迷糊糊的想了想道:“哦,我知道了,你说你的妻子是不是,她也是个可怜人,自己的男人宠爱小妾,小妾时不时的上门膈应她,她爱你心中自然在乎你,一个疑心娘家被你发配边疆,儿子生死未卜,所以她恨你。 在爱与恨的之间她的痛苦可想而知,郁郁寡欢终日垂泪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却便宜了我,哈哈哈。” 越听上官宏宇的心就越沉了,原来她受了如此多得委屈。 “我与她青梅竹马,情比金坚,如果不是因为我中了蛊,她也就不会这么去了。”上官宏宇的眼神有些缥缈,好像看见了以前,那是的云儿就像一朵娇花等着他的滋润。 “说来说去还是你的意志不够坚定,爱的不够深。”如敏嘲笑道,男人有几个是长情的,又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如果上官宏宇真的爱他的云儿,他的后宫就应该只有她一人,后面的一切问题都不会有了,不要说为了江山社稷,这都是男人的借口,就是这个借口害了不少女人。 如敏一点也不同情上官宏宇,这些都是他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也许吧,”上官宏宇也不反对,醉醺醺的看着如敏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重生到云儿的身上。” 她和锦儿似乎很熟悉,她醒来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华如锦,上官宏宇查过华如锦的资料,她在燕山这些年几乎足不出户,认识的女人并且关系还非常好的,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她到底是谁呢? “一个被爱情伤了心,又被爱人害死差点魂飞魄散,孤独了几千年的灵魂而已。”如敏自嘲道,说着她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上官宏宇怔怔的看着如敏,怎么会,那她又如何与锦儿认识的。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与锦儿是怎么认识的?”如敏也学着上官宏宇的样子,枕着胳膊笑看着他,“上一世我与她本来就是姐妹,她的灵魂给我很熟悉的感觉,她被镇北侯府的人害死的时候,我顺手救了她,这些年我一直跟着她,直到从燕山回来我才离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到皇后的身体里。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 “原来如此。”皇上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她醒来让所有的人都出去,就留锦儿一人在,看来锦儿也知道,“这一世她是我的妹妹,看来咱们也很有缘。” “是有缘呢。”皇后神情迷离的看着上官宏宇,不过就很快就无缘了,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这粘人的家伙甩掉。 上官宏宇慢慢靠近如敏,用骨节明显的手轻轻抬起如敏的下巴,深情道:“这一生你都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 如敏笑了笑没有说话,只当上官宏宇在说醉话,他们刚才已经坦然了,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 上官宏宇见如敏没有说话,手从下巴上慢慢离开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皮肤细腻光滑手感很好。 那只不老实的手正准备有下一步的动作时,忽然一个男声打扰了他,上官宏宇停下手,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柳儿,你再给我些时间可好,我马上就去退亲。我也不喜欢那只母老虎呢。” “你说退亲多长时间了,为什么到现在都不退亲,你可知道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名叫柳儿的女子哭哭啼啼道。 “你也知道,这亲事不好退,你父母还有你姐姐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我,我怕。”男人好像在害怕什么。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娶我,我没有了清白将来怎么嫁人,还不如死了算了。”柳儿哭的更伤心了。 “柳儿,我的心肝啊,”男人还想说什么。 “想死就离这里远些,不要打扰了爷的雅兴。”上官宏宇见有人打断了自己的好事刚才就不高兴了。 一对男女见有人听到了他们的话,慌乱的看着上官宏宇在的地方:“谁。” “滚远点。”上官宏宇大声呵斥道,同时扔出一个酒壶,酒壶刚好从男人的头顶上飞过去,“再不远些,就不要怪爷不客气了,下一个酒壶如果不长眼睛砸到了你们的脑袋,可就不妙了。” 男人恐惧的望着如敏的方向,啊了一声,转身跑了,刚才还甜言蜜语,这时候为了自己的性命,早已忘记柳儿的存在。 柳儿伤心的直落泪,她望着男人逃跑的方向才知道男人果然是薄情的,要你的时候好话一箩筐百般的疼爱。 “打扰壮士了。”柳儿含泪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如敏冷笑的看着上官宏宇道:“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呢,刚才还要退婚非卿不娶呢,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上官宏宇认真的看着如敏道:“天下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你对男人有偏见。” “有吗?”如敏仿佛被上官宏宇猜到了心思,拿起手边的酒壶继续喝掩饰着什么。 上官宏宇见如敏手中的酒壶,眼中闪过笑意道:“你手里的酒壶好像是我的。” “谁说是你的,这明明是我的。”如敏不承认道,好像刚才上官宏宇扔的是自己的酒壶,如敏脸上的红晕更红了,连忙把酒壶还给上官宏宇道,“谁稀罕你的酒壶。” “你没有酒壶了,可以借给你。”上官宏宇高兴道。 “谁说的。”如敏抱起一个坛子就喝了起来,连喝几口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这样应该也可以。” “是呢。”上官宏宇看着如敏道,此刻的她就像一只倔强的猫,等着人怜爱呢。 “你说刚才的两个人回去后会怎么样呢?”如敏好奇道,“我猜想那个女人一定不想嫁给那个男人了,因为那个男人在紧要关头抛弃了她。” “谁知道呢,”上官宏宇目光灼灼的看着如敏,“别想着别人了,想想咱们吧。” “咱们?”如敏不解道。 “是啊,我说了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 “你知道,我不是。” “会是的。”说完上官宏宇一个翻身压在如敏身上,不等如敏说话,温热的唇已经吻住了如敏的樱唇,如敏刚想说话,上官宏宇趁机把舌头伸进如敏的嘴里,如敏睁大眼睛瞪着上官宏宇心中暗骂他是个小人,竟然乘人之危。 如敏使劲推上官宏宇,上官宏宇趁机抓住如敏的手,死死的固定在头顶,如敏无法想用脚踢上官宏宇,上官宏宇的双腿仅仅的压住如敏,如敏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上官宏宇闭着眼睛用滚热的舌头横扫如敏的蜜汁,渐渐地如敏也闭上眼睛享受着,放纵一次又怎样。 上官宏宇好像感觉到了如敏的妥协,心中高兴。 夜幕慢慢降临,天空中的星星眨着眼睛,月牙悄悄的爬上树梢,花海中的两人依旧相互拥着对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夜他们有多么的疯狂。 第二天一早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脸上,微风吹过阵阵花香扑鼻,如敏渐渐地睁开眼睛,见面前是一张男人的脸,慌忙的坐起来找自己的衣服,可是衣服早已经碎成一片一片了。 “上官宏宇。”如敏看看自己浑身赤~裸的身体,红色的印记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如敏咬牙切齿道,“看看你做的好事儿。” “怎么了?”上官宏宇慢慢睁开眼睛,丝毫不在意自己赤身裸~体,声音中透着沙哑道,“你我是夫妻,行鱼水之欢再正常不过,何必这么动怒,再说昨晚你可是很热情的。” 如敏受不了这样的上官宏宇,从地上捡起一块布,遮住了上官宏宇的重要部位。 “你个混蛋。”如敏抱着衣服捂在胸前,她吃了上官宏宇的心都有,“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儿,我的衣服呢?” “衣服啊,都烂了是没法穿了。” 如敏瞪着上官宏宇,突然觉得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没有衣服他都不怕,这家伙肯定就有预谋。 如敏仔细的想着昨天发生的事儿,突然想起上官宏宇昨天拿了一个包袱,包袱呢? 上官宏宇笑了笑道:“别急。”说完从不远处这么一扯,一个包袱稳稳当当的掉在她身上。 如敏拿过包袱连忙打开,里面正是衣服,她看了上官宏宇一眼,看见上官宏宇色眯眯的看着自己,拿起包袱往他脸上一抛遮住他的眼,如敏站起来迅速转身衣袍就穿在她身上了。 上官宏宇撤下包袱,再看如敏时如敏已经穿上了衣服,失望道:“昨天都已经看过了。” “你果然有预谋。”如敏狠狠地看着上官宏宇道,没想到他藏的居然这么深。 “什么叫有预谋,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上官宏宇认真的看着如敏道:“你敢说你昨天不是想把我甩掉,是你不义在前。” “你,”如敏被说的哑口无言,穿好自己的衣服,从上官宏宇手里抢过包袱走了。 “哎,你别啊,衣服你拿走了我怎么回去啊。” “爱怎么回怎么回吧,最好光着身子回去。” “上完床就想踹掉郎啊。” 嗖的一下,一朵花直接堵住了上官宏宇的嘴,他把花吐出来想说什么,如敏已经不见了,他哀怨的看着满地的碎衣服,喃喃自语道:“女人无情的时候比男人更甚。” 番外二 上官宏宇裹上破布, 等到天黑的时候才到农户家“买”了一件衣服, 看着身上的麻布衣裳, 上官宏宇感慨, 曾经何时他呼风唤雨万人朝拜, 今天呢, 居然沦落到去农户家偷衣服穿。 幸亏身上的银子还在, 不然呀结果会很更惨。 上官宏宇穿着绸缎长衫打着扇子,一幅翩翩佳公子的形象转悠在江南小城,他都转悠了好几天了, 也没有见如敏的影子,到底上哪里去了? 难道走了,上官宏宇觉得不可能, 因为她的马还在酒楼里呢, 那匹马和自己的马是一对,再远的距离他也能找到她。 如敏就是知道这样才逃开的, 她现在一点也不愿意见到上官宏宇, 那个无耻的男人居然敢把自己吃了。 等自己有闲工夫了一定找他算账。 上官宏宇又找了如敏几天, 见如敏依然没有回来, 觉得不对, 她就去酒楼问问情况,小二说如敏已经退房走了, 气的上官宏宇捶胸顿足,这个可恶的女人。 上官宏宇骑着自己的马, 牵着如敏的马道:“马儿啊马儿你的主人不要你了, 你能找到她么?” 马儿一声嘶鸣好像在回答上官宏宇的话,上官宏宇惊喜道:“你能找到她?” 马儿挣开上官宏宇的缰绳朝前方跑去,上官宏宇得意的看着远去的马儿道:“驾。”看你这次往哪里跑,这辈子你都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他见了锦儿,定要好好地谢谢她,如果不是她也不会找到如敏。 扬州城,如敏惊讶的看着为自己把脉的大夫道:“你刚才说什么?”怀孕了,自己怀孕了? “这位夫人,您的确是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脉象虽然不是很明显,不过老夫敢肯定。”大夫笑呵呵的看着如敏道,看着如敏的穿着打扮是个夫人,真心替她高兴。 如敏面无表情放下一定银子离开了,心中却感慨万千,两辈子这是她第一次怀孕,突然有种把孩子生下来的冲动,虽然长生与这身体有血缘关系,可那不是自己生的。 如敏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自己竟然怀孕了,到现在她都有些不相信,不过大夫刚才说的很明白,自己的确怀孕了,她要把它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都是自己的孩子。 怪不得这几天自己的口味变得非常奇怪呢,原来是怀孕了,她要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去大理,有锦儿照顾,自己才放心。 “想什么呢,我都站在你面前一会儿了,你都没有看见我。”上官宏宇惊喜的看着如敏,果然跟着那匹马就能找到如敏,他一会儿好好地犒劳犒劳它。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如敏惊讶的看着上官宏宇,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很简单,你的马找你,我就跟着来了。” 如敏果然看见上官宏宇身后有一匹马,马儿抬眼兴奋地望着如敏,希望得到她的表扬。 “你真行。”如敏不理上官宏宇直接转身离开,上官宏宇乖乖的跟在如敏身后,如敏进入酒楼觉得自己很饿,让小二给自己上了一桌子菜。 如敏垂涎的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感觉什么都好吃,上官宏宇觉得奇怪,今天的如敏一直奇怪。 上官宏宇伸出手为如敏夹了一筷子青菜,道:“你喜欢的,多吃点。” 如敏嫌弃的看了一眼道:“我现在不喜欢了。” 伸手夹了一筷子鱼肉,今天想吃肉,她得意的看着上官宏宇把鱼肉放到嘴里,不过刚嚼了几下,嗯,她急忙跑出去,在路边吐了起来,肚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没吐出来。 上官宏宇疑惑的看着如敏,她这样和当初皇后怀孕的样子一个样呢。 如敏转身见上官宏宇在看自己,不高兴道:“看什么,没见过生病啊。” “你不像生病,像怀孕了。”上官宏宇直接道,突然他意识到什么惊喜的看着如敏道,“你怀孕了。”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女人。”如敏不敢置信的看着上官宏宇,说出口觉得自己好笨,最近也越来越笨了,自从这个无耻的男人跟着自己后自己就变笨了。 “太好了。”上官宏宇惊喜道,“咱们马上回京城。” “为什么回京城,我要去大理,我和锦儿约好了不能食言。”如敏不想回京,好不容易从京城跑出来,再回去不可能。 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对皇上不冷不淡的,突然挺着肚子回去,会让不少人笑话。 “不行,要回京城,你现在有孕在身,去大理太远了。咱们现在走水路回京城,京城有太医,生产的时候安全一些。”上官宏宇絮絮叨叨道。 如敏认真的看着上官宏宇,觉得这个男人也不错,自己不爱他,他也不爱自己,可以搭伙过日子也不错,她一个人见锦儿和拓跋桀恩恩爱爱的很刺眼,于是点了点头。 上官宏宇见如敏答应了,更高兴,一把把如敏抱起,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京城 “母后可是真的?”长生得知太后怀孕心中自然高兴,这说明父母的关系已经缓和了。 “当然是真的,这事儿还能有假。”如敏怀孕上官宏宇最高兴,这说明什么,一是说明和如敏的关系缓和了,二是证明自己还年轻,年近四十还能让自己媳妇怀孕,这是值得炫耀的事儿。 如敏脸红了,这个年代女人三十多岁已经是老女人了,怀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儿了,都快当祖母的人了,再一次怀孕有些不合适。 “恭喜母后。” “你这孩子故意笑话我呢?”如敏严肃的看着长生道,“说来长生也该册封皇后了,也不知哪家的女孩能有机会呢?” “朕刚刚登基,当然以国事为重,册封皇后的事儿还是再等等吧。”长生态度坚决道,“朕还有奏折要处理先走了,父皇好好地照顾母后,争取早日给您生个大胖小子。” “你个臭小子。”上官宏宇笑骂道,“我会让官员们准备四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儿的画像,到时候你看看,务必选一个?” 长生哀怨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又转身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道:“母后,儿子不想这么早成婚,希望母后能够成全。” “你是该成亲了。” “柔然国曾经多次冒犯咱们大圣朝,朕觉得应该平定了,省的燕山的百姓整日提心吊胆,朕决定了御驾亲征,父皇母后等着儿凯旋。”说着长生就往外走。 “别去,我们不逼你就是了。”如敏无奈,新皇刚刚登基怎么能御驾亲征,如果有个万一可怎么办呢。 “再给你一些时间。”上官宏宇道,然后他拥着如敏准备离开,如敏想躲,见长生高兴的看着他们,就由着上官宏宇了。 长生看着父母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柔然国一直虎视眈眈,最好换个人当国主朕才放心。” 长生回到御书房下了一道圣旨给司徒远,让他攻打柔然。 五年后。 长生无奈的看着书桌上的画卷,太监们在下面念着。 “皇上这个是王丞相家的嫡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您就看一眼吧。”小太监是皇上身边的随从,太上皇和太后已经给他下命令了,今年必须让皇上册封皇后。 “行了,你放那里吧,朕有时间再看。”长生手里握着一本书,怎么可能把目光放到画卷上,他册封皇后也要找个情投意合的,向叶明瑞和郑博砚一样,不过这两个人都是已经成亲了,孩子都会满地跑了。 每次去找他们两个,两人和妻子浓情蜜意,看的自己心酸,慢慢的就不去了,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去瑞王府。 “皇上您先看看吧,您要是不看,奴才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小太监跪在地上委屈道。 “朕的事儿与你何干,起来吧,不会有人要你的脑袋。”长生保证道。 “小公主觉得宫里不好玩,整日想去瑞王府,因为瑞王府有两个小侄子可以陪她玩,太后就说您娶了媳妇也可以给她生个小侄子玩儿了,公主殿下惦记上了,央求太后给您找皇后呢,所太后老人家就给奴才发话了,让奴才把这些画递到您的书桌上,务必选出一个皇后来,不然就要奴才的脑袋啊。” 长生哈哈大笑道:“长宁的话,你听听就行了,她一个小孩子,一时新鲜,过几天就忘了,不必放在心上。” “我不是小孩子了,皇帝哥哥我已经是大孩子了,因为我都是姑姑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很快一个女孩蹬蹬蹬跑到长生跟前,仰着稚嫩的小脸不高兴的看着长生道。 “咱们的长宁来了?”长生抱起长宁让她与自己一般高道。 “皇帝哥哥,母后让您给长宁娶个嫂嫂回来,你可要努力啊,长宁有了嫂嫂就很快就有小侄子了。”长生眯起弯弯的小眼睛,模样可爱极了。 “表叔家的弟弟不好玩儿?”长生认真的看着长宁道。 “好玩儿,我也喜欢和他们玩儿,但是他们都比我大,我不想当最小的那个了。”长宁撅着嘴道。 他们总说自己还小不懂,她什么都懂。 “原来是这样啊,虽然长宁最小,但是他们不是照样叫你姑姑吗?” “那也不好。”她就想要一个比自己小的。 “这,”长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哥哥你要努力啊,母后说我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长宁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的望着长生,长生不忍心拒绝点点头,长宁从长生身上下来高兴地跑了,嘴里喊着哥哥答应了。 “皇上您就看看吧,不然公主的愿望实现不了啊。”小太监趁机把名单都递到长生手里道。 “知道了。”长生无奈的接过名单,随意的扫了两眼,“准备准备让她们进宫,朕这次要选秀。” 长生这一答应乐的小太监千恩万谢,更是对小公主感激的不得了。 京城一处精致的院落里,小丫鬟怀疑的看着自家小姐道:“人家都希望成为皇帝的女人,您倒好故意扮丑。”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我才不愿意当什么皇帝的女人呢,你没有听说过吗,一入宫门深似海,我才不傻呢。”说话的小姐柳叶眉鹅蛋脸,眼睛大而亮,鼻子俊俏小嘴嫣红,一看就是佳人。 手里拿着一个朱笔,在自己的脸上点啊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已经变得惨不忍睹了。 她对着铜镜看了看又看,觉得不满意,又拿起一块木炭在眉毛上图了图,好看的柳叶眉变成了两条毛毛虫,再次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满意极了。 小丫鬟啊了一声,差点不认识自己家小姐了,她无奈道:“夫人和大人知道了肯定生气。” “放心吧,我爹娘就我一个宝贝女儿,才不舍得我进宫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谁愿意当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呢。”小姐不乐意道。 “可是咱们当今圣上连一个妃子都没有啊。” “你懂什么呀,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小姐对着镜子做了一个鬼脸显得更丑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他也有二十五了,一个妃子都没有,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这可说不准。”小丫鬟也有些怀疑了。 又是一年一季赏花节,当今皇上选秀女是何等的大事儿,京城凡是能参加选秀的贵女都来了,目的各异。 想当皇上的妃子自然有才艺才行,这第一轮就是比才艺,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来。 长生和如敏都坐在高高的台子上,看着那些名门闺秀们挨个的表演才艺,如敏有时点头有时摇头,长生则一句话也不说,更不表达自己的意见,如敏轻声的问:“长生怎么看,可有满意的,哀家觉得王丞相的千金不错,舞跳得好,人也美,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的才女,如果可以的话就她吧。” 长生刚想回答太后的话,眼睛一瞄就看见一个戴面纱的小姑娘上台表演了,她上台颇带戏剧性差点绊倒了,不过她并不慌张,虽然看不见她的脸,长生觉得此刻的她神情淡定,这个还比较有意思。 带着面纱是想吸引朕的主意,这个主意不错。 “四品章芝芝,表演舞剑。” 她拿着一把剑,剑在她手里好像活了一般,跟自己平时练剑不一样,她身子好像软若无骨,想怎么弯曲怎么弯曲,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刚柔被她结合的非常巧妙。 长生满意的点点头,如敏看在眼里觉得有谱,就对身边的宫女悄悄说了几句话,宫女很快下去了。 等章芝芝表演完了,如敏让她上前回话,京城所有的贵女妒忌的看着章芝芝,凭什么被皇上和太后特别看重。 “除了舞剑你还会什么?”如敏柔声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除了舞剑便什么也不会了。” 如敏有些失望,长生则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面纱,他想看看佳人到底长什么模样,手指伸进茶杯,一滴水珠被长生弹了出来,水珠很快凝成冰晶,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章芝芝的脸上的面纱上。 她的面纱很快掉落在地上,一张满脸红点的,嘴巴像喝了血一样红,左边脸上还有一块黑色的疤痕,看着就吓人,长生连忙把头转过去,扫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把,朕还有事儿。” 说完拂袖离开了,他没有看见章芝芝眼中的得意,不过被如敏看了正着,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她朝章芝芝招招手,章芝芝乖巧的走到如敏跟前,又给如敏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吧,哀家看着你亲切,你这脸上是生来就有的?” 章芝芝诧异的看着如敏,摇了摇头不敢多说,怕说错了话,她早就听说太后温和慈祥平易近人,今日见了果真如此。 “今日见面哀家觉得与你有缘,哀家宫里还有一些养颜美容的药膏,你拿回去用用,兴许脸会好。” 皇后的宫女听到这话,机灵的回宫拿东西去了。 章芝芝自然对如敏谢恩,回宫的路上她捧着药膏在想,京城那么多的名门闺秀,她为什么对自己好呢,还给自己美容养颜的药膏。 “吆,几天不见你这么样大变样啊?” 章芝芝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王丞相的女儿王小姐,这王小姐她知道,听说对皇上情有独钟呢,一心想做皇后,麻烦了。 王小姐像只骄傲的孔雀,仰着头高贵的走到章芝芝跟前,不屑道:“真丑,把皇上都吓跑了,你可真有本事。” “不如王小姐天生丽质,京城第一才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章芝芝的父亲是个四品武官,她自然不能得罪王小姐,章芝芝摸了摸自己的尊容,“丑是丑了点,不过我心灵美,要不然太后娘娘也不会赏赐养颜美容的药膏给我。” “你,”王小姐愤恨的看着章芝芝志在必得道,“皇后的位置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祝你能够早日实现梦想,像我这丑样子皇上指定不喜欢我,我要回家伤心一会儿去了。”虽是些伤心的话,章芝芝脸上一点伤心的表情也没有,相反她非常的愉悦,目的达到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进宫了,真好,她要回家泡个澡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出伏玩去,想想都觉得美。 章芝芝说完跟王小姐打声招呼走了,王小姐见章芝芝无心皇后之位,也就放心了。 如敏听了下宫女的话,满意的点点头,她见章芝芝目光清澈,眼中不含一丝杂质,应该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也许长生喜欢。 她今天看了今天的贵女们一个个都怀有目的,难得有一个特别的。 “来人呢,去御书房告诉皇上,他最近国事操劳出去走走散散心也不错。”如敏对身边的太监道,太监很快领命去了。 “今天选秀的事儿如何?”上官宏宇抱着长宁走进来,长宁竖起两只耳朵听着。 “发现一个特别的姑娘,就不知道两人有没有缘分。”如敏笑道。 “哦。”上官宏宇温柔的看着如敏道,“谁家的女儿?” “章文远的女儿。” “章文远的女儿?不会轻易进宫吧。”上官宏宇皱眉道。 “为什么这样说。”如敏疑惑的看着上官宏宇道。 番外四 “章文远年纪三十才成亲, 成亲一年后有一个儿子, 五年后得了一个女儿, 一生一儿一女, 很宝贝, 他舍不得他闺女进宫。如果我没有记错他闺女应该十八岁了。”上官宏宇道。 “怎么这么晚成亲?”一般情况十几岁就开始议亲了, 二十岁之前应该娶妻了。 “说来也巧, 他二十岁那年准备成亲的时候祖父去世了,需要守孝三年,女方那时候年纪小两家关系也不错, 就等了三年,谁知守孝刚满,两人准备成亲时, 她祖母又得了急症去了, 女方家自然不乐意了,退亲了, 耽误几年就把章文远给耽误了。她夫人生孩子的时候难产, 差点把他吓死, 听说人晕了, 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事儿。”上官宏宇笑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宝贝自己的儿女, 原来来之不易呢,“他的人品也不错了?”对老婆孩子都好的男人, 应该是个负责人的,教育的孩子应该不差。 “为人正直, 不过很聪明, 轻易不得罪别人。” “就她了。”这样长生以后也能好过一些。 御书房 长生听见太监的话,觉得这里有古怪,昨天还嘱咐自己一定要选出一个贤良淑德的皇后呢,今天就让自己散散心,肯定有事儿。 “你回去吧,朕知道了。”长生挥挥手让小太监离开了,小太监离开后,长生若有所思的看着小太监的背影道:“来人呢,去打听打朕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长生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恭敬地跪在地上道:“皇上,您离开后,太后娘娘拉着章小姐说了一会儿话,又把宫中养颜的药膏给了她,之后章小姐就离开了。” 长生沉思片刻道:“知道了,下去吧。”母后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想让自己娶那个丑女人,不可能啊,大圣朝的皇后怎么可能是一个丑若无盐的女人。 “来人呢,去瑞王府。”长生换下龙袍穿上便装直奔瑞王府,他到瑞王府的时候,叶明瑞正教儿子练剑呢,见长生来了,打趣道:“这几天不是选秀女的日子,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秀女选好了?一定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吧。” “你就不要打趣我了,”长生走到叶明瑞的儿子叶清晨跟前摸了摸他的头道,“刚才的剑练得不错,是咱们大圣朝的好男儿。” “谢皇上表舅夸奖。”叶清晨喜悦道。 “晨儿去给你娘说,你皇帝表舅来了,让她准备些好酒。”叶明瑞欣慰道。 叶清晨领命去了,长生羡慕的看着叶明瑞道:“你儿子都会练剑了,我媳妇还不见踪影呢。” “你怨得了谁,你自己不愿意娶亲,如果你愿意,京城所有的女人都争着抢着进你的后宫呢。” “那些胭脂水粉怎么进朕的眼。”突然长生眼中出现一个丑陋的容颜,真是见鬼了,好好地美女佳人不想,却记住一张丑陋的容颜。 长生眼里闪过一阵烦乱,叶明瑞看在眼里道:“你看上哪家的女孩了?” “哪有什么女孩。”长生否认道,坚决不能让叶明瑞知道自己刚才想起张丑脸。 “刚才想什么呢?”叶明瑞觉得今天的长生有些奇怪,走神两次了,这可不是平时的他。 “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儿,朕先回去了,有时间再找你。”说着长生抬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哎,别走啊,吃了饭再走。”叶明瑞挽留道,他觉得长生肯定有事儿,刚才肯定想女人了,也是,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还不想女人,自己都觉得他有问题。 长生留给叶明瑞一个无情的背影,有媳妇的人不知没媳妇人的苦恼。 “皇上咱们现在上哪里去,找郑大人去吗?”皇上出来一上午了,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小太监心里着急呀。 “不去了,咱们在大街上转转,长宁那丫头不是喜欢小玩意儿,去看看去。”长生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见到一个卖小玩意的摊子,他三步两步走了过去。 旁边的摊子是卖胭脂水粉的,摊主见长生一表人才器宇不凡,笑着道:“这位爷给家里的妻女带些胭脂吧,上好的胭脂。” 长生看了看摇摇头,摊主还想说什么,见一个小公子走了过来,小公子手里拿着一把扇子,面若桃花一点也不像公子,反而像一个姑娘。 “老板这胭脂怎么卖的?”小公子拿着胭脂闻了闻看了看,觉得不错满意的点点头。 后面的小厮着急的看着前面的小公子道:“小” 话没有说完被小公子呵斥一声道:“小什么小,公子我还没有玩够呢,等我玩够了自然会回去的。” “夫人知道了肯定责怪奴婢。”小厮哭着一张脸道。 “放心我娘心地善良才不会责怪你呢,早说不是有我呢。”小公子有拿起一个好看的簪子,在头上比划比划觉得不错也要了。 “也是夫人和大人都宠着您,昨天顶着一张丑脸进宫,大人和夫人都没有责怪您。”小厮羡慕道。 “那是,付银子。”小公子笑着道。 “您要这些东西干什么,昨天太后娘娘不是赏赐您许多养颜的药膏吗?”小丫鬟不理解道。 长生在一旁给长宁选小玩意,把她们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丑若无盐原来另有原因,真是有意思。 “没什么,本小……公子想花钱。”差点说漏嘴,章芝芝悻悻的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人注意她,这才放心,她是偷偷出来的,可不能被人看见了。 不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章芝芝是吗?”长生冷笑的声音响起。 “谁,”章芝芝惊讶的看了看,见长生咬牙望着自己,眼睛瞪着老大,结结巴巴指着长生道,“皇,皇。” “黄公子。”长生好心的提醒道。 “黄公子好。”章芝芝震惊,早知道就不出来了,他没有选秀吗,怎么出宫了,出宫就出宫吧为什么还撞见了自己并识破了。 “好一个丑女无盐呀。有时间朕应该和章大人喝喝茶聊聊天呢。” 章芝芝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谄媚的看着长生道:“您就当没看见我,我先回家了。”说完章芝芝拉着呆愣的小厮准备离开。 “站住,朕有些饿了,想去找章大人讨杯酒喝,不知道可以吗?”长生好笑的看着章芝芝,想逃没这么容易,不过素颜的她长得非常好看,看着让人舒心,比那些浓妆淡抹的佳人都耐看。 “听说您和瑞王爷的关系好,您可以去他家。”章芝芝不想让皇上去自己家,如果他去了自己就露馅了,爹娘肯定会骂她。 “刚从他家出来,不好在麻烦他。”长生理直气壮道。 “您还可以去郑大人家。”章芝芝硬着头皮道。 “你这是不欢迎朕?”长生板着脸道。 “不是,不是,欢迎,欢迎还来不及呢,就是我家比较远,怕累着您?”章芝芝脸上的笑容比哭都难看,长生见了却十分得意道:“朕不怕,难得出宫一趟,多走走也不错。” “那就请吧。”章芝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长生得意的走在前面,小太监连忙跟上,心中得意的想,这次回去可以跟太后娘娘交差了,他们的皇上也思春了。 皇上驾临章府,章大人和章夫人都非常紧张,他们不明白,皇上怎么和自己的女儿一起回来了,章大人给章芝芝使眼色,章芝芝不情愿的走到章大人身边道:“爹娘,女儿偶遇皇上,特意请皇上到咱家坐坐。” 她能说是皇上厚着脸皮要来的吗,不能,一路上章芝芝都苦着一张脸,章芝芝这样说,章大人和章夫人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越是想避开越是避不开,唉。 章大人热情的恭迎皇上,长生别有深意的看着章大人道:“昨天贵千金的脸上有许多红点好像得了急症,这才一日的功夫,脸就恢复如初了,真是稀奇呀,不知道章大人哪里请的神医。” 章大人一身冷汗,他能怎么说,章芝芝犯得是欺君之罪,如果皇上追究就是灭族的大罪。 “是皇后娘娘的药膏好,臣女用了不消片刻功夫,脸上的肌肤就恢复了,如果皇上想问的话,还请回宫问问太后娘娘才是。”走吧走吧,赶紧走吧,章芝芝心中呐喊道。 “既然效果这么好,到时候让母后再送你几瓶,省的破相了没地方找药膏去。”长生坐在主位上看着章芝芝气鼓鼓的脸心情就特别好。 “还是不麻烦太后她老人家了,臣女的脸再也不会破相了。”章芝芝真想对长生大吼,赶紧走吧。 “章大人,朕饿了,能否在这里吃顿便饭呢?”长生不再看章芝芝,直接对章大人道,你越想让我走,我就越不走。 “皇上能赏脸,微臣求之不得呢。”章大人战战兢兢道,他不知道皇上到底打什么主意,不过他看出皇上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女儿的事儿。 “随便吃点就成,不用破费。朕曾在璇玑阁学艺,吃的也家常菜,味道比宫里的御膳好吃。”长生回忆道。 “听说璇玑阁到处都是武林高手,是不是真的?”章芝芝喜欢舞刀弄枪,最佩服的就是武功高强的人。 “那是当然,不过也没有江湖中传的那样夸张。如果有兴趣,朕抽时间给你讲讲。”长生见章芝芝对璇玑阁有兴趣,连忙解释道,原来这就是她有喜好的东西。 “您怎么可能有时间,您是一国之君,平时一定很忙。”章芝芝失落道。 “会有机会的。”长生别有深意的看着章芝芝道。 章芝芝没有说话,她接到了章大人递过来的眼神,连忙和长生告退回后院去了。 长生在章府呆了很长时间,如敏自然接到了消息,笑着对上官宏宇道:“咱们很快就有儿媳妇了。” “是章大人家的女儿?”上官宏宇有些不信,以他对章大人的了解,不会轻易把女儿嫁进宫里的。 “咱们等着瞧。”长生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女孩,不会让她轻易逃走。 果然,第二天一早章大人接了一道圣旨,圣旨的大体内容是章芝芝贤良淑德貌美如花,择日册封为皇后。 “什么?”章大人一家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圣旨,这,这怎么可能,封他的女儿为皇后。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不久后您就是名副其实的国丈了。”小太监笑呵呵的看着章大人,以为章大人高兴过头了。 章大人不情不愿的接过圣旨道:“谢主隆恩。” “哦,对了,来的时候皇上有句话让奴才转告章大人。”小太监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想来章大人应该很清楚吧。 “什么话?” “皇上说,府上的小姐如果得了疾病,尽管找御医,皇宫里有的是上等的药材,小姐的病会好的。” 章大人听了脸涨得通红,皇上这是在警告他,不要玩什么把戏,上次的事儿他一清二楚。 “老臣谨遵皇上教诲。”章大人答应了,让人给小太监一个荷包,小太监拒绝了,说这是自己该做的,笑话,未来国丈他巴结还来不及呢。 “给公公喝茶的,公公走好。”章大人把荷包塞进他手中。 小太监走后,章夫人着急的望着章大人道:“老爷怎么办呢,咱们就这一个女儿,真要进宫吗,一入宫门深似海,咱们的女儿心思单纯,我真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谁又能违抗圣旨呢,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章大人满脸愁容道。 “爹,我进宫就是。”一直不出声的章芝芝坚定道,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家就这么毁了,她昨天与皇上相处,觉得皇上并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很平易近人,而且他谈吐不凡满腹经纶,是自己心中理想的丈夫,如果他不是皇上就更好了。 “委屈了我的芝芝。”章夫人哭道。 “当今皇上连一个妃子也没有,芝芝进宫后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希望皇上是个念旧情的人。”章大人叹息道,未来的路需要女儿自己走了。 京城的人知道章芝芝被封为皇后,都不敢置信,尤其是王丞相的女儿,她以为皇后之位非她莫属,谁知最后竟然便宜了那个丑陋的章芝芝,她就是故意扮丑引起太后和皇上的注意的,真是可恶。 王夫人劝慰女儿道:“皇上的女人将来肯定不止一个,她虽然贵为皇后了,谁知最后如何,我女儿一定成为那人上人的。” “可是娘,”王小姐不甘心道,章芝芝她凭什么,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长相气质都不是自己的对手,皇上怎么看上了她。 “京城想当皇上的女人的多的是,咱们无需着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要当那渔翁。”王夫人拍了拍闺女的手道,他们的女儿一定会是那人上人。 可是他们不知道长生今生只娶了一个皇后,再无其他的妃子了。 长生大婚的前一天去了瑞王府,叶明瑞给长生道喜道:“终于有媳妇了,我舅舅舅母再也不用为你操劳了,别说,以前还曾经怀疑你有龙阳之癖呢。” 长生抬脚踹了叶明瑞一脚道:“胡说,朕是宁缺毋滥。” “好好,你是宁缺毋滥,不知道你的新娘子长得如何呢。”郑博砚跟着起哄道,“真想一睹她的芳容。”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长生想起章芝芝生气的模样,心里甜蜜蜜的,原来这就是爱情,每当想起她时心中就如吃了蜜一样甜。 “走咱们喝酒去,为你庆祝。”叶明瑞搂着长生道,自从长生当了皇帝,他们就很少在一起喝酒了,今天喝它个不醉不归。 “我可不能喝酒,明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喝醉了如何见新娘子。”长生理所当然道。 “你这次真的栽进去了。”郑博砚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长生,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微笑。 “我愿意。”长生笑道,只要能天天见到那张脸,他就高兴。 皇上娶妻自然隆重非凡,昭告天下普天同庆,京城的每个角落都挂着红布条,家家户户笑颜常开。 洞房里 长生满心欢喜的望着身穿凤冠霞披的章芝芝道:“这衣服果然配得上你。” “皇上。”章芝芝羞涩的喊道,这个男人她是喜欢的,可是因为他的身份,章芝芝心中充满忐忑。 “喊朕长生。”长生温柔道。 “长生?”章芝芝心中如小鹿乱撞,他让自己喊他长生,是不是代表他心中有自己,想到这里章芝芝的脸红了,本来就涂了胭脂,现在像熟透的苹果,引诱人采摘。 长生咽了咽口水道:“歇了吧。”他挥手放下帘子,章芝芝羞涩的为长生推掉新郎服,因为不熟悉手一直在抖。 长生等的有些急了,直接把章芝芝压倒身下道:“朕很会温柔的,你是朕的第一个女人,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章芝芝没有听明白长生的意思,就被长生堵住了嘴,长生笨拙的啃着章芝芝的嘴,虽然叶明瑞和郑博砚给了自己一本春宫图,可是长生没有实际经验,显得有些笨拙。 好在男人的本能在,他很快就掌握了技巧,章芝芝躺在长生身下,感觉自己着火了一般,拼命地想推开长生,可是长生怎么能如她的愿。 室内的温度很快升高,男人的喘气声和女人的□□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特殊的旋律,无比的悦耳动人。 长生初尝女人的滋味,感觉□□,直到章芝芝昏死过去才放过她,等释放了最后的灼热,他搂着怀里的小女人,看着那精致的小脸满足的笑了,这个女人将会陪自己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