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魔王与祭品勇者(囚禁调教h)》 命运 少女醒来时,已是黄昏。 这间屋子奢侈豪华,其中却没有窗户,她只能根据尿意判断,距离下个饭点应该不远了。 她睡得浑身酸软,下意识地舒展手臂,想要伸个懒腰,可不管怎么使劲,双手都无法分开,束缚着四肢的镣铐互相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挣扎间,深陷小穴的淫具重重刮过内壁,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她打了个哆嗦,这才彻底醒了,控制着自己不再乱动。 情欲已经被挑拨起来,但股间被贞操带牢牢锁着,没有任何办法发泄,她只能像过去无数的日子一样,紧紧盯着房门,等待主人的到来。 “嗯……唔嗯……” 少女口中不断溢出甜腻却苦闷的呻吟。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魔王城的边缘,耀目的魔法光弹在空中四处飞溅,将黑夜照亮得如同白昼,时不时地便有肉体被击飞撞到墙上的声音响起。 “勇者大人可得坚持得再久一点,本王还没玩尽兴呢。” 莱斯抱着手臂悬空站着,黑色巨翼在他背后伸展开,骇人的压力让月色都黯淡了几分。 被誉为魔王中的魔王的莱斯,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几乎是仅凭着自己的兴趣和本能行事,只是因为“想要整个世界”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他便发起了对人类的全面战争。 “还是说你迫不及待想输给本王,好进行一些更刺激的游戏了?” 莱斯冷笑着俯视着又一次被自己打飞,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的勇者,用轻佻的语气调笑道。 “……” 被称为勇者的少女费力地仰起头看向敌人,明明对方孤身一人,但那份可怕的迫力却让她感觉自己面前立着千军万马,遮天蔽月。 少女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咬了咬牙,支着剑艰难地站了起来。鲜血不断从少女的额头和嘴角流下,她晕晕乎乎得差点倒下去,眼角也湿润了起来。 好想回家…… 心底升起懦弱念头的同时,少女念诵起艰涩拗口的咒文,足尖一蹬,再次朝魔王疾冲过去。 和魔族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大半年,人类却从未对莱斯造成过实质伤害。这次,讨伐队采取了极端的弃子战略,终于让勇者以最好的状态与莱斯进行一对一决战。 但谁都没料到,这里还存在着第叁者。 无名潜藏于战场的一角,小心地观察着战况。 他有着一头短短的白发,身型高大,容貌俊朗,如果他将背后的双翼张开,并露出张狂的笑容,看上去就和立于空中的莱斯一模一样。 事实上,他本就该和莱斯融为一体。 每当魔王逝去,其强大的“灵核”就会回归自然,于魔界的深渊凝结为魔王之卵。待其破壳,已是幼童身型的魔王便被魔族迎回,拥立为新王。 魔王之卵一般只有一枚,但也会有“灵核”分散后凝结为多枚卵的情况。那时,同时破壳而出的魔王们会因为本能相互厮杀,胜者会吸收败者的全部能量,成为唯一的王。 但无名诞生时,情况更为特殊。 他提前几秒爬出了壳,好巧不巧,他继承了“灵核”的大部分理智和极小部分力量,无名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无法战胜“兄弟”,理智战胜了本能,他没有任何犹豫拔腿就跑,等到后生的魔王反应过来,已找不到他的踪迹。 他躲避着莱斯的追杀,辗转于各个地区,而在莱斯鲁莽地展开了对人类的侵略后,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能够暗杀莱斯的机会——不管多强大的生物,都不可能在战争中不留一丝破绽。 但也许这场战役就是无名最后的机会。 这是由人类最强的魔法国家迦南派出的讨伐队,剩余的人类国家短时间内不可能再组织起同等规模的战力,如果勇者在这里战败,无名恐怕再没法找到机会。 对于人类也是一样,如果此战无法拿下魔王,以后再难以翻身。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那人类的勇者明明已经受了界限之上的伤害,还强撑着破烂不堪的身体继续战斗。 战事进入了最后的胶着状态,发起自杀式冲锋的勇者成功将圣剑插入了莱斯的胸膛——但只是刺破了最外围的皮肉。莱斯仅是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剑身,就挡住了圣剑的来势。 “干得漂亮——虽然很想这么说,但你觉得,凭你现在的力量,还能前进一步吗?”莱斯冷淡地笑道。 勇者之前的攻击不是没有给莱斯造成伤害,他身上血淋淋的一片,内核也受了重创,但出于天生的傲慢,他仍露着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好像在和少女玩闹一般。 少女已经听不见魔王在说什么,她几乎失去了意识,绯红色的眸子黯淡无光,无神地盯着剑尖与魔王胸口的相交处。 【朝这里用力】 她脑中只剩下这个念头,支撑自己不倒下去,于是她固执地朝那里用着力,直到死都不会放弃,不管那是多么微弱又无价值的尝试。 现在不出手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无名默默地叹了口气。 明明逃走才是上策,但不知为何,他突然还想再试一次,哪怕是否成功只能交给上天决定。 无名只继承了少得可怜的一丁点儿魔力,但几十年的逃亡中,他将这部分魔力运用得炉火纯青,知道每一丝力量用在哪里能造成最大效果,也能做到将所有外散的魔力尽收体内——这也是为什么他能隐藏在这里,却没有被任何一方探知到。 要想伤害到莱斯,这些力量还远远不够,但要吸引他的注意,却是绰绰有余了。 来吧……! 无名在内心吼道。 我就在这里!这是你寻找了几十年的……从出生开始便从灵魂深处渴求着的,另一份血肉。 你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吧! “!” 来自本能的吸引让莱斯不由自主地转过了头,手上的力道也随之放松,他甚至无意识地向旁边挪了一步,想要靠近自己日思夜想的另一个部分。 噗—— 利器穿透血肉的酸涩声音响起,莱斯转过头,愕然地看着穿透了自己胸膛的圣剑。 “你……你……”莱斯怨恨地注视着无名所在的方向,他明白自己被阴了一把,但已经回天乏力,他摇摇晃晃地挣扎了一会儿,终是瞪着眼睛轰然倒地,庞大的魔力从他的体内向外界倾泻。 勇者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她不明白是什么在最后关头吸引了魔王的注意力,但也无力思考更多。她向前迈出一步,想回到同伴的身边,但她的身子只是微微晃了晃,然后栽倒在地。 无名在原地又躲了会儿,确定两人都彻底失去了意识,才谨慎地走上前去。 莱斯外泄的魔力并没有回归自然,而是紧紧围绕着他的尸体,像是等待着无名的吸食。 无名试着引导那股力量进入己身,但他立刻皱起了眉头。他与莱斯的力量差得实在太远,甚至无法一口气将其吞噬,只能一点点吸收——这也许要耗费几个月时间,而他不可能带着莱斯的尸体躲藏这么久。 但他马上放松下来,他和莱斯的魔力波动以及相貌一模一样,在完全融合莱斯的力量之前,伪装成他就行。 因为这场战斗,魔王城里的士兵倾巢而出,这也给了无名伪装的机会。他闭上眼睛,将魔力的触角探向每一个角落,很快便有了收获。他走向应该是书房的一间屋子,将魔力注入摆在桌面的一个小装饰品后,就听到了有什么被开启的机械声。 只有莱斯的魔力才能打开这个密室,应当是十分安全的。 无名将莱斯的尸体搬去了密室,他飞快地整理完一切,平日紧绷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颠沛流离的生活终于结束,从此,他便是魔王莱斯。 他回到之前莱斯与勇者战斗的地方,打算召唤使魔清扫战场,却惊讶地发现勇者的胸膛还微微起伏着。 人类竟会有这样顽强的生命力…… 就这么想要活着吗……? 他也曾听说过勇者的事迹,说是什么年纪轻轻却掌握了只有大魔导士才能使用的终极法术,几大贤者都在魔王的突袭下陨落后,她是人类最后的王牌,是人类的救世主…… 但人们之所以对她抱有狂热的期待,最大原因还是迦南得到的一道神谕:她将终止这场战争。 到这时,“莱斯”才第一次仔细地观察起少女。 人类的救世主长着一副过分清丽柔和的面容,大约只有十六七岁,她的四肢如此纤细,如果不是亲眼看过那场战斗,“莱斯”会怀疑只是拿起那把剑就能让她的手臂折断。这样的人似乎不该出现在战场,而应该身处于贵族少女们的茶会中,穿着优雅的洋装,在同龄女孩们的玩闹声中露出羞涩的笑容。 给人如此印象的少女此时却倒在血泊中,衣装残破不堪,绯红色的长发凄惨地散落着,她身上满是细小的伤痕,还有几道看着就让人倒吸一口凉气的贯通伤。大概是因为血快要流尽吧,在这样可怖的伤口上,只有几滴血缓缓渗出。 她还带着稚气的脸庞因为痛苦而纠成一团,明明只要稍微放松一下就能得到解脱,但仍坚持着和死神进行拉锯战,明明已经陷入昏迷,她的身体却像是在大叫着“我不要死!”——这奇特的氛围让“莱斯”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莱斯”并没有陷入“该怎么处理这家伙”的纠结中,他不像莱斯那样嗜杀,更何况这人类也算是他的恩人,帮她一次也算扯清。 刚刚从莱斯那里吸收的力量已经够他进行一定程度的治疗,他俯下身,将手贴近少女的身体,魔力从他的手掌流出,化为少女的生命力,血被止住,瘆人的伤口慢慢愈合。 进行完最低程度的治疗,好歹保全了少女的性命,“莱斯”轻轻抱起她,打算将其送去人类军队的驻扎地。 将少女抱起时,“莱斯”才发现,她的手仍紧紧握着那把剑。 献祭 “莱斯”很快处理好一切,他对部下宣称,勇者受重创后逃走,他自己也受了一定的伤,需要时间疗养。 剩下的问题就是该如何处理这场战争,“莱斯”并没有一定要征服整片大陆的欲望,但若是轻易停止,会被莱斯的手下怀疑吧。 但第二天,这个问题因出乎他意料的事态解决了。 魔王座下黑压压跪着一片人——说是迦南来的使者团。领头的那个,“莱斯”认得,他应该是勇者的同伴,曾与她一起经历过多次战斗,昨天正是他率领精锐部队,拖住了魔族的心腹们。 “献上勇者,换取和平? ” “莱斯”反问道,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当然不只这样,这只是表示迦南的诚意!”使者身上缠满了绷带,昨日的战斗后,他也是堪堪捡回一条命。他将头紧紧贴着地面,生怕自己哪里一个疏忽激怒魔王,“我们还会定期献上出产的资源和美人,如果魔王大人觉得不够,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只求您宽恕我们!” 最后的王牌受了重伤,要讨伐的对象却一副毫发无损的模样,人类陷入了彻底的恐慌,放弃一切就为留下性命,虽然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莱斯”将视线转向像被一团垃圾一样扔在旁边的勇者身上。 少女的嘴被布条勒着,手脚被麻绳紧紧捆住,她瞪大了眼睛,用犹如身在梦中一般的茫然眼神盯着魔王。她依然是昨日“莱斯”将其送回时的样子,灰头土脸,衣服破破烂烂,身上的伤口只进行了最低限度的治疗。 少女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的记忆中断在魔王被剑穿透后倒下的那一刻,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被捆成了一团。她听到旁边有人用绝望的语气商讨着: “真的要这么做吗?” “不然还能怎么办,您没有看到探子传回来的影像吗?莱斯他看起来都没有受伤啊!……什么救世的勇者啊,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相信这种小姑娘能打败莱斯!” “可是神谕……” “也许就像他们分析的那样,神谕并不是我们原先想的意思……之前莱斯不是也说过想要她吗?” “……” “没有其他办法了啊,难道您觉得我愿意这样吗?如果以此能换取和平的话,她也会高兴的吧。” “可……” “队长,我记得您的孩子不久前才出生吧?” “……” 少女昏昏沉沉地听着他们的谈话,重伤让她的大脑难以运作,好半天才搞懂他们想做什么。 “呜呜?呜呜呜!!” 你们在说什么?魔王已经被我杀死了啊?——她想这么说,但声音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呜呜!” 人们被她些微的挣扎吸引了注意,但他们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她,没有人解开勒住她嘴巴的布条,她费力地睁着眼睛,辨认他们的面容:有的只是在军中有过一面之缘,有的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他们曾将背后托付给彼此,也曾围着篝火举杯畅谈,在她想要喝两杯大人的饮料时,笑骂着说这对你来说太早啦。 “虽然被称为勇者,但对我们来说,你只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妹妹啦。” 而现在,昔日的同伴露出的,是她无比陌生的表情。 于是她明白了,这一切只是她的梦境。 即使在被扔到魔王面前的这一刻,她仍然这么认为,魔王已经死了,她的同伴也绝不会这么对她。 她不敢去思考另一种可能性。 “你们就这样对待你们的英雄?”“莱斯”问道。 “我、我们有给她进行治疗的!”使者用力得几乎将头挤进地里,“……轻易死掉的话,魔王大人也会觉得不尽兴吧!” “而且她也不是什么英雄,是试图阻止魔王大人接手迦南的罪人!” ”莱斯”费了好大劲才没让自己皱起眉头。 “这是你们自己做的决定?” “怎么会!”使者慌忙否认,“是王室和教廷的共同决议,就是因为要等命令下达,才拖到现在……” 听到这句话,少女脸上露出了奇妙的释怀表情。 我就知道这是梦,他们绝不可能这样对我…… 但为什么还不醒呢? 她呜呜叫了几声,想改变梦境的进程,但她轻微的尝试很快就被使者打断——他突然想起来莱斯最喜欢命令抓来的人类奴隶互相残杀,看原本亲近之人在死亡面前会露出何等丑态。 对不起啊…… 他一边在心中道歉,一边维持着跪着的姿态挪到少女的身边,狠狠给了她一耳光:“叫什么叫!” 少女被一巴掌掀倒,白皙的脸颊上慢慢浮现出红色手印,茫然的神情这才从她脸上退去。 疼痛和冲击无情地将她从幻想中拖了出来,扔向了她不敢考虑的另一种可能性。 少女满脸的不敢置信,用受伤的目光看着昨日的同伴,眼中充盈起泪水,但迎接她的是另一个耳光。 本是讨好魔王的做戏,但真的做了后,使者却觉得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从心里冒了出来,对少女的施暴让他心中有种难言的畅快,仿佛只要这么做,就不用面对迦南即将俯首为奴的现实……不,是现实会因此而变好一样。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并不是屈于强权而欺辱自己的同伴!使者因这莫名的冲动而无法自控地站了起来,一脚接一脚狠狠踹向少女柔软的腹部,声嘶力竭地喊道:“该死的!就是因为你,我们才抱有希望……!就是因为有希望,所以才,所以才会……!” 少女痛苦地呜咽着,像只蠕虫一样难看地扭动逃避,但不管怎么努力也逃脱不了如暴雨般落下的攻击,她的伤口再次裂开,在地上拖出一道道血痕。 大厅被奇特的氛围笼罩着,魔族都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出闹剧,而人类都低着头跪在地上,没有谁愿意出面阻止。 我操!你知道我昨天费了多大劲给她治疗吗! 心痛于自己耗费的魔力,“莱斯”实在憋不住了,脱口而出:“住手!” 空气突然凝固,在场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他,眼神中或是恐惧,或是疑惑。 …… “莱斯”迅速挂上一副冷淡的表情道:“你把她踢死了,本王过会儿玩尸体吗?” “啊!”使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砰”地一声重重跪了下来,他恐惧得声音都打起颤来,“在下……在下刚才……求魔王大人饶恕!” “莱斯”只觉得异常疲惫,他不想再过多与使者团纠缠,随口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使者心中一喜:既然询问名字,也许魔王比他们预想的更中意这个礼物。 “希雅,她叫希雅,其意为……”使者的话语突然停住,他愣了几秒,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极度沙哑,他好不容易才吐出那几个字,“其意为崇高。” “莱斯”微微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你们退下吧,之前提的事——本王答应了。” 莱斯的部下们心中闪过一瞬的疑惑,但很快又自己将自己说服:魔王一直都只看着眼前的东西,此时此刻,相比起这片大陆,勇者对他的吸引力更大。 使者也长舒了口气,他再次拜谢感恩魔王的仁慈,抬起头时,他的目光扫到了希雅。 他立刻将视线移开。 “抱歉……我也有着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人。”他用谁都不会听到的音量喃喃自语道。 使者团离开时,希雅一直用空虚的神情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也没有移开目光。 她的眼中,迷茫、受伤、难以置信、恐惧、眷恋交杂着混为一团。过去数十年的逃亡中,“莱斯”也曾长时间隐匿于人类聚集地,他见过无数的人,却从未见过这样复杂的眼神。 “把她带到地……” “莱斯”对部下下达命令,但话说到一半又感到不对:放到地牢那样的半公开场所,若是之后自己去见过希雅,她的身上却没多出什么伤痕,不是会平添怀疑吗? 电光火石间,他做了决定:“把她带到本王的房间。还有,先帮她治疗下,本王想玩得久一点。” “是。“部下应声道。 于是,“莱斯”看到少女本就苍白的脸庞瞬间失去了全部血色。 魔王还活着…… 他为什么还活着?明明已经确认过他的死,难道说,是感知失误了吗? …… 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了吧。 希雅蜷着身体,半睁着双眼,用无神的目光盯着虚空,尽管身处魔王的房间让她无比慌乱,但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时,恐惧便渐渐被背叛的痛苦和茫然压过。 她这才意识到,同伴们只对她进行最低程度的治疗,是怕她有逃跑的体力,堵着她的嘴,是怕她咏唱魔法的咒文以脱身。 之前那种迷迷糊糊状态的状态,可能也是被下了药…… 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希雅神情木然地想着,太过沉重的打击让她甚至没法哭出来。 难道说,他们真的恨着自己吗? “就是因为你,我们才抱有希望!” 同伴饱含痛意的吼声不断在少女脑中回响,她觉得心脏疼得厉害,不由得将身体缩成了更小的一团,好像这样就能从这个世上消失一样。 “莱斯”走进房间时,一眼扫去并没有看到希雅的身影,他有些疑惑地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发现少女蜷缩在墙角,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手脚被缚的情况下挪到那里去的。 脚步声将少女从神游状态中惊醒,到此刻她才想起来还有更值得担心的事情。 “你若有一天落到本王手上,定会让你见识真正的地狱。”莱斯曾对她这么说过。 她不安地抬起眸子,看到向自己走来的正是以残暴嗜虐而闻名的魔王——而现在的她毫无反抗能力。少女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尽管后背已经紧紧贴到了墙上,她仍是使劲向后挪了一寸,彷佛这样魔王就看不见她了。 但这好像更取悦了魔王,她绝望地看到对方轻笑了一下,像是欣赏到了什么有趣的表演。 封印(一点擦边球) 这种姿势也没办法好好谈话啊。 “莱斯”看着少女,略微思考了一下,伸手把她拎了起来,丢到了床上。 “呜……” 希雅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失了神,在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后,她本能地就想向床角躲去,但下一秒就被魔王按住,动弹不得。 “莱斯”大致检查了一遍少女的伤口:血被止住,也更换了新的绷带,虽然到痊愈还早得很,但也不至于折腾一下就死了——他审视的目光和不时的触碰让少女觉得心跳都要停了,过度的情绪刺激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也不用这么害怕吧?”“莱斯”轻轻打了个响指,魔法形成的小型风刃割断了勒住少女牙关的布条,“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他着重强调了“商量”两个字。 “……” 希雅盯着他,什么都没有说,她好像有在努力做出勇敢的样子,但眼眶都红了,整个人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可怜又滑稽,这让“莱斯”忍不住又轻声笑了出来:“勇者大人之前不是还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吗?这差的也太多了吧,我简直要怀疑你是冒牌货了。” 因为勇者打倒了魔王,他才能结束逃亡生活,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勇者是“莱斯”的恩人,“莱斯”是这么认为的,所以那时才会选择救她一命。 但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是,这“恩情”比他想象的更深,如果不是勇者在人类已经绝望的情况下毅然站上前线,如果不是她在极度险恶的战况下仍不放弃,深入魔族阵地创下了一次次奇迹,“莱斯”根本不会想去在这场战争中寻找机会。他也许会认命,夹着尾巴过完这一生。 让他重燃希望的少女,此时在他面前打着哆嗦,曾经明亮的绯红色眸子变得灰蒙蒙的,这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希雅仍是沉默,咬着牙颤抖,就在“莱斯”以为她不会回应时,她微微张了张嘴。 “之前……也很害怕啊……” 她艰难地、带着泣音地、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只因为一个坚持不住,就会大哭出来。但泪珠还是不由自主地从她的眼角滴落,被反绑的双手也无法将其拭去。 “只是,不是哭……哭的时候……” 但现在,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吧。 被同伴,被家人,被自己所想保护的一切背叛,事到如今,难道还有什么值得坚持下去的东西吗? “呜……呜呜……为什么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心痛和委屈在这一瞬间压倒了恐惧,她在曾不死不休的仇敌前放声大哭。 “莱斯”觉得自己的心莫名地动了一下。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向希雅的脸颊,他的手被不断流下的、冰冷的泪珠打湿,他体会着这陌生的触感,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湿漉漉的。有那么一瞬间,他兴起了将少女抱住的念头,但他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沉默而平静地,看着她哭得喘不过气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变为小声的抽泣。 “哭够了吗?” “莱斯”尽力将语气放得温柔,但听到他这句话,少女的身体还是猛地僵住了,她这才意识到刚刚的行为有多丢人。她深深低下头,因为难堪和羞愤而满脸通红,但同时也有着一丝疑惑:那个魔王居然耐心地等她哭完,什么都没有做? 也许只是看她痛苦的样子取乐。 “本王真的很期待抓住你的那一天,光是想着你哭泣的样子,本王就硬得不行了。” 魔王曾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恶心的目光扫视她的全身。 想到这里,希雅又要往后缩。但“莱斯”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他一手按住希雅的肩膀,一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少女抬起头和他视线相交。 “能谈一谈吗?——不要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他试图作出柔和的表情。 “……” 听到这句话,希雅眼中的戒备之意变得更深。 到底不会那么顺利啊……“莱斯”暗暗叹了一口气。 在吸收完莱斯的魔力之前,自己太过赢弱,如果勇者的力量能为他所用,就会成为强大的助力。这也是他接下少女的原因之一,只是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服对方与他合作,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的手下想要叛乱,但我在与你的战斗中受了伤,可能无法抵抗。我想寻求你的帮助,等我安全后,也会放你自由。” “莱斯”也想过直接说出真相,有着莱斯的尸体在,他不怕希雅不相信,但他又担心少女不仅不合作,还将消息泄露出去——他并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对她、对人类是没有威胁的。 只要身为魔族,他们的立场便天然相对。 他只得编了个蹩脚的借口。 “……”希雅只是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你不相信吗?” “什么相不相信……”希雅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莱斯”第一次听到少女完整清晰地说出一句话,和她在战场上给人的印象不同,她的声音稚嫩软糯,还带着隐隐的哭音,“莱斯”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羽毛轻轻拂了一下。 他轻咳了一下,将刚刚那奇妙的感觉摒除,“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我在寻求你的帮助。” “……” 希雅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敌人,心里混乱极了,她本以为自己会立刻受到残酷的对待,但对方却丢出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提案。她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但魔王的表情无比认真,就好像他说的是事实一样。 可就算是事实,她也绝无理由去帮助人类的敌人。 ……即使她刚刚被人类背叛。 想到这里,希雅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但她还是压迫自己努力挤出下一句话:“我怎么知道你没在骗我?” 虽然她对魔王的话半信半疑,也并不打算帮他,但接着他的话头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也许还能找到逃脱的机会。 反正,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我也只能口头上保证,但我觉得,你除了相信我没有其他选择。” 这句话太尖锐,如果激起对方的反抗心大概会不太好办……得将语气放柔和,放到最柔和……不知道这样够不够? “莱斯”一边想,一边努力作出尝试,但他还是看到少女的脸色一变,秀气的眉毛凝在了一起。 言下之意是她现在无力反抗,不管魔王做什么事都只有接受的份。 少女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心中满是屈辱和愤怒,但这时候发脾气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她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尽力平复心情,和缓语气:“好、好吧……总之,等你安全后,就放我走?” “对。” “这期间不会对我做什么?” “绝不做越界之事。” “大概需要多久?” “我想不会太久。” “我需要考虑一下。” 希雅低下头,不让魔王看到自己的表情,她装作一副沉思的样子,过了很久后才回应道:“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和立场……我会帮你,只要你能兑现承诺。” “好的,那祝我们合作愉快。”“莱斯”微微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宝石,“我要封印你的魔力。会有点疼,你忍耐下。” “呜诶?”少女惊愕地抬起头,大叫道,“我答应你了!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只是一些防止你背叛的措施。” 先不说希雅那反应根本就是虚与委蛇——想到她那拙劣却努力的演技,“莱斯”好不容易才将笑意压下去——即使她真心愿意合作,“莱斯”也不敢毫无防范地把她放在自己身边。 他一把就将试图逃走的少女按倒,轻易地将她胸口的布料扯了下来,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等等!不……不要……!!” 命脉将被控制的恐惧让少女拼命挣扎起来,但虚弱的她能做出的最大反抗,在“莱斯”看来,也不过是飞蛾在手掌中扑腾的程度罢了。 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从我的控制中逃脱,这姿态是多么可怜,却又多么可爱啊。生命一直处于威胁中的“莱斯”,第一次体会到了掌控他人命运的快感,那就像醉酒一样,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幸福与满足,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因此颤动起来,轻飘飘地向上升去。 想要更多,更多—— 但同时又有什么在固执地拖着他,不让他随那欲望而去。 ——不要忘记自己的目的。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杂念摒除。 原本只是因为不想被封印力量而反抗的少女,在拼命挣扎却无一丁点儿成效后,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究竟都失去了什么。 安稳的日常,熟悉的环境,自保的力量,爱着她的,同时也被她深深爱着的同伴和家人。 就算能逃出这里,受伤的心也不可能复原。 她已经失去了一切,只有这具还算完好的肉体仍属于自己。 不要再夺走我的东西了!!! 希雅想要这样大吼出来,但理智上又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还不如保留点尊严,于是她就只是怒视着魔王。 因为心痛和愤怒,少女的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但最后也只是流下了泪水。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绝望地看着那块宝石离自己的胸口越来越近,直至贴到肌肤,冰冷的触感让她猛地打了个寒战,她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无助地望向魔王。 这是我仅剩的东西了,求求你不要那么残忍——她差点就这样丢脸地求饶了,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吐出两个字:“不要……” 痛切的呢喃声让“莱斯”的心颤动了一下,但他没有理会,顶着宝石的手指微微用力,将其慢慢推入少女的胸口。 “唔……啊啊……!不要……!” 少女清丽的面容因异物侵入的痛苦而扭曲,身体本能地弓起,眼泪流得更加厉害,她蹬着双腿,摇着头,使劲扭动着想挣脱开“莱斯”的桎梏,但这除了把床单弄得皱成一团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混蛋!……住手……我叫你住手啊……!” 少女挣扎着,咒骂着,但动作渐渐小了下去,重伤的身体本就经不起这样折腾,她很快就耗尽了全部体力,一动也动不了了,只能像快死的鱼一样大口喘着气,意识因疼痛和缺氧而模糊。 她微睁着眼睛,无神地望着虚空,似乎是看到了某种幻象,她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姐姐……姐姐……救我……” 少女的反应让“莱斯”隐隐感到不忍,但那种莫名的冲动却再次出现。细细的血流从宝石和皮肤的相接处不断流出,在少女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更显妖艳,这场景凄惨极了,却有种奇特的美感,让他不舍得就此结束。 “莱斯”甚至不自觉地将宝石向内多推了一点,让少女脸上的苦痛更深了一分。 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将一个小小的魔法结印封入宝石,结束了收尾工作。 镣铐 “结束了,你的魔法回路被宝石阻断,只有感应到我的魔力,封印才会暂时解开,如果我死了,或是离我的距离太远……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希雅没有回应,她喘着粗气,目光失焦不知道在看着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莱斯”的话。 趁着希雅失神,“莱斯”用风刃将绑住少女手脚的麻绳割断,在她察觉到自己的四肢能自由活动前,就迅速将手铐脚镣扣了上去。 粗重的黑色镣铐箍在少女白皙纤细的手脚上,对比鲜明得有些残酷。“莱斯”曾看过少女的几场战斗,她本身的力量并不出众,只是用魔法加强了,而这副镣铐光是重量就足以封住壮年男性的行动,更别提脚镣中间的链子极短,而手铐之间甚至没有留下空隙。 对她进行这样严厉的限制真的有必要吗?有那么一瞬间,“莱斯”产生了怀疑,但马上又将该念头驱逐出脑海。 不管看起来多么柔弱,那到底是神谕钦定的勇者,不进行完全拘束的话,说不定就能让她找到什么机会,“莱斯”可不想哪天一走进房门就被她用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武器干掉。 不过确实太重了,之后换个轻点的吧。 从疼痛中回过神后,希雅用受到很大打击似的眼神看着胸前镶嵌着的宝石,她颤抖着抬起手,想把它挖出来。因为手铐的重量,她的动作比平常迟缓很多,而在指尖好不容易触碰到宝石的瞬间,强烈的电流从中涌出,将她打得向后仰去,摔倒在床上,口中泄出细碎的呜咽。 “没用的,除我外没人能解除封印。” 但少女只是瞪视着他,然后喃喃念诵起咒语。 那是火球术的咒语,对于高等级的魔法师来说,发出一个火球恐怕比呼吸更为轻松,但咒语念到一半,少女就发出压抑的痛苦呻吟,身体缩成了一团。 从胸口处传来的疼痛深邃到仿佛在灼烧灵魂,让她除了发抖外什么都做不到。 “没用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再也用不了魔法了。”“莱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但希雅仍没有听从他的话,等身体不再颤栗后,她再次念诵起咒语。 然后再次被疼痛击倒。 肌肉的剧烈颤动让她的伤口再度裂开,床单被血染红了一片。 “没用的,你在怀疑我的力量吗?” 数次之后,“莱斯”再也无法忍耐,他掐住少女的脖子抵在床上,“我说没用的,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 但希雅只是用怨恨的目光看着他,她虚弱得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可又不想放弃抵抗。她艰难地晃着脑袋,想咬住“莱斯”的手,却因脖子被掐着而无法如愿,她微张着嘴不断在“莱斯”的手腕处磨蹭,但这看起来甚至有点像在对主人撒娇的小动物。 看着她滑稽的挣扎,“莱斯”觉得有些好笑,“你的敌人是我吗?” 只这一句话,希雅脸上挂着的面具就被打碎了,她目光慌乱地四处游移,只因为一旦注视着某一点,一旦顺着“莱斯”的话思考下去,她的心又会因为巨大的分裂感而破碎。 “不要搞错了,你不是被我抓来的,而是被你的同伴、你的国家献给我的。你猜,他们是想你一直用这种态度对我,还是做一个顺从的奴隶?” “不是……我……”少女的双唇颤抖着,却不知如何反驳,她的眸子又变得湿漉漉的,有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她又如何不知呢?作出这样刚烈的反应,只是在自欺欺人,好像自己是被魔王抓住的战士,而不是被自己人背叛献祭……所以一定要反抗,不反抗不行啊。 “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没有恶意,对你下这些限制也只是为了保证我自己的安全。只要你能作为我的护卫,保护好我,我就放你自由。不仅如此,我还可以给你财富和权力,如果你想要复仇,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看着默默流泪的少女,先前感觉到的那一丝不忍又悄然爬进了“莱斯”的心。 但此时还是让她安静下来整理思绪比较好吧,这样想着,“莱斯”将那奇特的感情压下。 “我走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走出房间后,“莱斯”唤来属下。 “去查一下她的出身。” “是。” 战争开始后的几个月,她才顶着“勇者”的名号横空出世,明明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即使有着这样醒目的实力和相貌,却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来自何处。 打听到她的身世后要做什么呢?“莱斯”并没有想那么多。也许是增加一个威胁的筹码,也许……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戴着镣铐寻找出路 “莱斯”走后,希雅睁大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直到眼睛酸涩得不行,才迟缓地下了床。 脚镣之间锁链的长度大概只有二十公分,别说走路,就连挪动都有些困难,少女毫无准备地跨出一步后,就失去平衡栽倒在地,摔得头晕眼花。 她挣扎着爬起来,这一次,她动作小心了些,一点一点向大门挪去。明明只要几个大跨步就能走到的距离,她却走了好几分钟,脚腕也被磨破了一层皮。 搞不好用跳的反而更快呢,这样想着,少女尝试着跳了几步,但脚镣太沉重,身体也太虚弱,很快她就放弃了这个主意。 好不容易挪到大门处,她握住门把手,尝试着掰了掰。 被锁着,并且上了魔法的封印。 那并不是多么高深的法术,但对于不能使用魔法的少女来说是不可逾越的天堑。她思考了一会儿,确认自己没有办法开门后,艰难地挪向了房间内的另一扇门。 花了十几分钟,她才喘着粗气到达了目的地,握住了把手。 ——门没有锁。 她抱着些许期待的心情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个豪华的浴室,墙壁和地板一尘不染,浴池大得能在其中游泳。 作为浴室来说想必相当舒服吧,但没有任何能通往外界的道路。 哎呀,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少女轻轻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但就是——觉得相当可笑。 她耐心地检查了浴室的每一处角落,又将能够到的墙壁敲了个遍,找寻幻想中的秘密通道。搜查完浴室,她又用同样的方法检查了遍卧室。 耗费的时间与体力比预想的更多,等到检查完毕,希雅已经累得意识涣散,手腕和脚踝被镣铐磨得血肉模糊。 时间过得越久,越觉得被拘束的感觉难以忍受。手铐之间没有链条,连撩起散乱的发丝都不得不同时抬起两只手。 好想将双手分开!为什么无法分开,为什么!!这是我自己的手不是吗?! 少女拼命向手腕中注力,想将手铐扯断,又转动着手臂与肩膀,想找到某个角度把手从铁环中抽出,但这都只是让已经被磨破的伤口更加严重。 “啊啊啊啊啊——!” 她崩溃地竖起手臂,将手铐朝大理石做成的浴池边缘用力砸去,但不管砸了多少下,都没有在黑色的金属上留下任何痕迹。 “奥利哈刚……” 等到耗尽体力,只能躺在地上喘息的时候,少女抚摸着手铐,喃喃自语。 传说中能够阻挡魔法,且刀剑不入的金属,没想到居然戴到了自己身上。 这套拘束具连锁孔都看不到,大概也是由魔王的魔力控制开关的吧。 哎呀,这可真是……真的是陷入绝境了啊。 她又笑了出来。 虽然在被献给魔王的那一刻就该明白这点,但到现在,才用自己的身体切实体会到,她没有一点逃脱的机会。 但为什么呢,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居然觉得有些安心。 是因为如果还有着一丝希望,自己就不得不去抓住吗? 她是人类的勇者,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该不放弃,不妥协,抱着反抗心努力到最后——世人一定是这样期待的,而她自己应该也是如此。 然后呢,逃走后呢?还能回到哪里去? 她躺在地上,睁着无神的双眼,不知道看向何处。 【是王室和教廷的共同决议】 这句话就像毒蛇一样,见缝插针地往她的心里钻。 本以为大哭发泄后,能够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件事,但一旦想起来,心脏就像被铁锤重击一般的疼痛,耳膜鼓动,胃部筋挛,喉咙深处有什么在一跳一跳地、拼命地想要涌出来。 强烈的呕吐感让少女撑起了身体,但两日没有进食,她连胃酸都吐不出来,到最后只是糊了一脸眼泪。 父亲,母亲,哥哥……还有姐姐……你们放弃我了吗?为了不被侵略,放弃了我…… 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是最正确的决定。 泪水一滴滴落到地上,她呆呆看着被水渍浸湿的地板,慢慢伏下身体,一点一点地,蜷缩了起来,抱住了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过以死逃避,但又觉得不甘心极了,总觉得只要活下去就还有希望,虽然她也不知道,事到如今,什么才能被称之为希望。 之后会被如何对待,将经历怎样的人生,她都觉得无所谓了。 流着眼泪,少女在冰冷的地板上陷入了梦境。 雄性对雌性的欲望(一点擦边球) 晚上,“莱斯”回到房间时,看到的就是少女蜷成一团,缩在墙角睡着的样子。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又被什么轻轻地拂了一下。 他蹲在少女面前,看着她带着泪痕的脸,突然有种无法抑制的、想要触摸拥抱她的冲动,但伸出的手停在她身体上方几公分的位置,就无法继续下去。 很久以前,好像也曾像这样睡着过。 他注视着少女,有些恍惚地想。 是了,是在他刚出生的那几年,好不容易从魔界逃去了人类国家,但无依无靠的他,每晚只能蜷缩着睡在桥洞,偶尔还会被调皮的人类孩子丢石头。 虽然比人类强大很多,但被打会觉得疼,睡在地上会觉得冷,意识到自己孤身一人时会觉得寂寞,清醒的时候,脑中无时无刻不萦绕着的,就是对命运的怨恨。 这种早该被忘却了的往事,慢悠悠地从脑海深处漂浮上来。 他又盯着希雅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她抱了起来。几乎是在被触碰到的瞬间,少女就睁开了眼睛,用没有神采的眸子看着他。 “你醒了。”“莱斯”尽量将声音放得轻柔。 希雅一声不吭。 “莱斯”努力回忆着人类在这种情况下会说什么来打招呼,他有些迟疑地问道:“唔……睡得好吗?” 希雅扭过头,不搭理他。她看上去冷静了很多,被抱住的时候,身体颤抖的幅度几不可见,但被放到床上时,她还是握紧了拳头。 “那个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句话,少女像是放下什么似的叹了口气,她转回头,与“莱斯”对视。 “我拒绝。”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但语调坚定。 “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做。” “莱斯”紧盯着她的眼睛,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是因为失望还是什么。 “是这样啊……你放弃了。觉得没有可能脱身,所以放弃挣扎了。”“莱斯”喃喃自语。 明明是因为你的坚强,我才能够站在这里,但你这么轻易地就失去希望了吗? “身为勇者,这样软弱好吗?”他有些不甘心地追问。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啊。反正也是他们擅自称呼我为勇者,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勇敢。”少女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但同时,她紧抓着床单的手在微微颤抖。 “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等我安全后就会放你自由,这句话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都无所谓。事情变成这样,我已经没有努力的理由了,杀了我吧,或是干其他什么事,随你喜欢。”说到这里,希雅的声音因不安而变调,但仍坚持着好好说完,“我不想和魔王合作,就这么简单。” 听完她的话,“莱斯”微微弯起了嘴角,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感到多么高兴。 是这样啊,并不是因为希望渺茫放弃挣扎,而是没有挣扎的理由,既然如此,如果我能给你一个理由的话……比如说,如果不与自己合作,就会受到过分的对待? “嘴上说自己不勇敢,但每句话都是在激怒我啊。”“莱斯”语气轻佻地调笑她。 微笑从希雅的脸上褪去,她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莱斯”,“不要再废话了,难道你抓了我,只是来闲聊的吗?” “既然勇者大人如此希望的话。” 希雅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和挂在身上的一块破布没什么区别,“莱斯”轻易地就将手伸了进去,触摸到她冰冷而细腻的肌肤。 “呀……!” 少女打了个寒颤,发出小声的惊叫,胸膛剧烈起伏,苍白的脸上泛起异样的红晕,眼中又升起了水雾,她艰难地用被铐住的双手握住“莱斯”的手臂,想阻止他的行动,但这样微弱的挣扎,比起抗拒,更像是诱惑。 嘴上说得大义凛然,却做出这样可爱的反应……“莱斯”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下腹有什么在一跳一跳。 “不是说随我喜欢吗,刚才的精神都哪儿去了?” “你……你不要太过分!”她咬牙切齿地说,但话语中又带上了泣音。 “这样就过分吗?可雄性对雌性,还能做什么事?” 戏弄 本来只是想戏弄戏弄她,但真的动了手,“莱斯”却感到异常愉悦。 对于魔族来说,人类女子是有着相当性吸引力的对象,少女虽未成熟,其容姿也足已算得上上等。她的身体柔软,肌肤滑腻,连因恐惧而生的喘息都那样诱人。 更何况,她是实力能够匹敌莱斯的强者,现在却躺在他的身下,失去一切自保的力量,只能用无助的眼神看着他。但到最后,她还是会哭着恳求他,因为她只能仰仗他的恩惠而活——这样的控制感让“莱斯”的灵魂快乐得都要烧起来。 所以不要管什么计划不计划了,随本能行动就好。 调动起魔力,“莱斯”将少女的双手固定在头顶,最初觉得这双手铐太沉重,现在却觉得这与她无比相称,仿佛一开始就应该长在她的手腕上。 被束缚住的她,显得更美了。 少女害怕得像是要死去了,明知道这是没用的,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但她瞪视着“莱斯”,一边流泪,一边念起咒语。 但如果真的伤害到她的话…… 看着少女的眼泪,因为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感,“莱斯”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捂住了希雅的嘴,“不用念了。” 不然又要吃苦头。 “我说过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他直起身体,坐到床的另一边,“……抱歉,我只想吓吓你。” 少女一言不发,只是背朝着他,缩成一团发抖。 “但我要再重复一次,你不是被我抓来的,是被你的国家献给我的。” “……” 少女缩成了更小的一团,尽管看不到她的脸,“莱斯”却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浓烈到快要具像化的绝望。 该怎样才能将这绝望减轻一点呢? “但其实我对这个国家也没什么好感,要不还是踏平它吧。” 少女猛地转过身,她眼中的惊惧比刚刚更深,“不……不,你明明答应过休战!” “我不记得我有那么信守承诺。” “不……可是……” 少女的目光游移着,她在快速思考着什么,是在想如何才能说服他,或是杀了他吗?但不管怎样,她比刚才多了些许生气。 “但也不是非要这么做不可——如果你愿意将力量献给我。” 其实本来就没有开战的打算,只是因为莫名的冲动而脱口而出了那句话。见希雅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莱斯”趁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你不是说……”希雅身体的颤抖还没有停止,说起话来有些顿顿错错,“说你没那么信守承诺吗?我凭什么相信你?” 啊,一不小心把自己绕进去了。 “莱斯”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唔……这只是措辞上的问题。不管怎么说,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打破承诺。” “没有打破吗?你说不会对我做什么,可这样的……这样的事……” “你拒绝了我的提议,并让我这么做的,不是吗?” 少女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他,无言以对。 “而且,只是这种程度,就算是‘做什么’吗?” “……” “你会献上自己的力量,好好保护我的,对吧?” 少女死盯着他,然后低下头,咬着牙回道,“对。” “既然达成共识了,就睡觉吧,你也累了吧。” “莱斯”脱掉外衣,拉起被子,盖住两人。 “咦?等等……我要、我要和你睡在一起吗!?” “不然呢?” “地上……之类的。” “受这样重的伤还睡在地上,我怕明天起来看到一具尸体。” “……” “我说了不会伤害你的。” “……” 虽然希雅没再回话,但“莱斯”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依然紧绷,呼吸紊乱,过了很久也没有入睡。 真有那么害怕啊…… “莱斯”思考了一会儿,起身披上衣服,“今天你一个人睡吧。” “……咦?”因为过度惊讶,希雅发出变了调的声音,像看鬼一样看着他。 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有一张脸露出来,好像是床上长出来的什么奇怪的东西,“莱斯”看着她,突然就觉得心变得很柔软,于是笑了出来。 “我对你没有恶意。” 他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出乎意料的,这一次他没有遇到像之前那样激烈的反抗。 如果刚才没能控制住自己,一定无法像这样好好对话了,他想。 那时的恐惧到底来源何处呢?但就结果而言,也没什么不好。 “话说回来,明明被背叛了,你还真是会为他们考虑啊。” 少女沉默不语,在“莱斯”以为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她将脑袋也缩进了被窝,从中传来了闷闷的声音。 “这是两码事。” 想要一直养着她 虽然魔王不在身边,床也温暖舒适,希雅仍睡得不安稳,侧躺会压迫到伤口,可仰卧的话,又不知该把被紧紧束缚住的双手放在哪里。她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但每当睡梦中的身体有些许移动,她就会因手铐的牵扯感惊醒。 好难受……她摸着沉重的手铐茫然地想,难道以后都得戴着这个生活吗?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身上的伤口依然疼痛,但比那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饥渴感。大战后她已经两天滴水未进,虽然没有进食的心情,但喉咙干得快要烧起来,让她无法入睡。 要不去浴室看看吧,应该会有水管……她努力支撑起身体,但在下床的时候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唔……嗯啊……” 她发出苦闷的呜咽,挣扎了好久,才艰难地爬起来,但不管怎么在脚上使劲,虚弱的身体都没法前进一步。 啊, 浴室好远……好远……比起这个,还是回到温暖的地方去吧…… 因为脚镣的限制,希雅没法单独抬起一只腿,于是她双手撑住床,曲起膝盖想要跳上去,但她甚至没有走路的力气,更别提跳了。 努力了一会儿后,少女面无表情地抱着膝盖蹲了下来,因为缺水,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那个混蛋,虽然嘴上说对我没恶意……其实是想饿死我吧…… 她意识朦胧地想着,缩成一团,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莱斯”坐在密室中,吸收着原魔王的魔力,身体的充盈感让他满足安心,于是开始思考起未来。 虽然假扮成莱斯应对部下时有些提心吊胆,但拥有权力的感觉确实令人上瘾,如果确保安全的话,一直留在这里也不错……安稳的生活,舒适的住所,如果能再养一只自己喜欢的宠物,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一生。 流浪的时候,“莱斯”曾养过一只猫。 说是养,也许不太准确,那只猫并不属于他,他们只是共享一个桥洞的室友。 一开始侵入它的领地时,那只猫对他充满了敌意,只要稍微靠近一步,就会从喉咙深处发出威胁的嘶哈声,但在手心放上食物喂过它几次后,关系就有了改善,它很快就变得无比亲近“莱斯”,在他面前打滚翻肚皮,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他。 真是柔软啊,“莱斯”想,即使是现在,也能清晰地回忆起来,那让他的心都柔软起来的触感。 魔王之种从一只猫身上得到慰藉,说出来不知有多可笑,但那是不是因为,不管什么生物,都渴望着与另一个个体亲密相处。 ——那只猫后来怎么样了? 好像是死了。 ——怎么死的? 不记得了。 只记得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好像还哭了,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命运抛弃,而在那之后,就决定再也不养宠物,至少,在他有能力保护它之前。 而现在,算不算一个好时机呢? 他想到了留在房间里的少女,他对她到底抱持着什么样的感情呢?“莱斯”对此非常迷茫。 一开始以为只是对恩人的憧憬,之后对她的遭遇感到怜惜,英姿凛然的勇者大人,私下却会露出这样柔弱的一面,会在他的身前像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这让他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这些感情又与欲望夹杂在一块儿,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而比这些更让他烦恼的,是该怎样对待她。 说出那个天真到可笑的提议时,他确实抱着“只要自己强大到能够自保,就放她自由”的想法,但仔细考虑过未来后,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只要他还顶着魔王的名号,她就会再次前来讨伐他吧,虽然最后是因为自己的干涉才堪堪打倒了莱斯……但她到底是对那个莱斯造成了重创啊,保险起见,当然还是一直禁锢她的力量最好。 “莱斯”不相信任何人,他谨慎到有些病态,如果不是对希雅抱有异样的情感,一定在最初就将其杀死,即使是现在,这个念头也时不时地冒出来,但比这冲动更强烈的,是不舍的心情。 一直养着她也不错……体态优美,触感柔软,反应又是那样令人怜爱,作为宠物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他这一生没有得到过什么东西,将少女压倒的时候,身体中升起的虽然是情欲,但真正让他的灵魂都因快乐而颤抖的,是【这个人属于我】的事实。 一定是因为在人类世界呆得太久了,所以拥有了人类那样软弱的心吧,他有些自嘲地想。 但真的好想再和什么建立起联系。 他躺倒在椅子上,慢慢摇起来,思考着该如何改善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地陷入了睡梦。 ——你真的不记得那只猫是怎么死的了吗? 半梦半醒间,黑色的声音突然在心中响起,像惊雷一样将“莱斯”炸醒。 冷汗流遍全身,他猛地从椅子上跳起,莱斯的尸体就躺在手边,瞪着双眼看着他,扭曲的死相好像正转为一个冰冷的微笑。 ——难道不是你杀了它吗? 是这样吗? “莱斯”弯下身体,双手插进头发,粗暴地撕扯,他的双目满是血丝,瞪得快要超出眼眶,看上去比地狱来的恶鬼更可怕。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是这样吗?是这样吗?是我杀了它吗? ——你从来没有想过吗,撕碎那样柔软的躯体会是什么感觉? 好像是有这样想过……当它以信任的目光看着我,翻着肚皮求抚摸的时候,忍不住就会想,如果在此刻伤害它的话,它会露出什么表情,发出怎样不可置信的尖叫……难道说,我真的那样做了吗? ——你我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流着暴戾的血。 “莱斯”狠狠掀翻椅子,他睁着充血的眼睛,掐住了莱斯的脖子。 莱斯的身体冰凉,死得不能再死了。 …… “莱斯”茫然地环顾四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是莱斯留下的魔力?那其中带上了主人的意志吗? 他突然觉得无比疲惫,但脑中仍不断回旋着这个问题。 我真的杀了那只猫吗? 他心底一片冰凉,想不出答案。 失控之下的侵犯(H) “莱斯”失魂落魄地在城堡内走着,如果现在遇到手下的话,他一定无法作出很好的伪装。他感到不安而孤独,想要抱紧什么获取温暖,又或是想要撕碎什么缓解焦虑,但偌大的城堡里,没有一个能让他安心的地方。 “莱斯”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回到了卧室。 打开门后,他看到希雅蜷缩在距床一尺之遥的地方睡着,即使陷入梦境,脸上还是带着愁苦。 他本该感到怜惜,但一瞬间,好像有什么操控了他的心。 鬼使神差地,他掐住少女的脖子,将她悬空拎了起来。 “喂,你为什么不在床上睡?” 明明已经很温柔地对她了,为什么还要摆出这样的态度?是看不起他吗? 少女从睡梦中惊醒,她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胡乱摆动着手脚挣扎。 “明明我都离开了,为什么不在床上睡?” 为什么要和他作对?为什么不管什么事,不管什么人都在和他过不去!? “说啊,你为什么不在床上睡!” 是不是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无法得到那些美丽的、柔软的东西……因为生为魔族,所以一定会去破坏什么,而眼前的少女,也一定对他的秉性感到不屑,从心底深处厌恶着的吧! 希雅大脑一片空白,她喘息了好一阵,才听明白“莱斯”的问题,但她只是艰难地扭过头,以抗拒的态度对他。 爬不上去这种理由……说出来是自取其辱啊…… 毫无预兆地,她被狠狠甩了一个耳光,力道大得让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嘴角也破裂开来,流下血迹。 “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再问一遍,为什么不在床上睡?” 不知为何,现在的莱斯显得尤其危险,和前一天那温和到异常的态度不同,现在的他,好像恢复成了过去那个因暴虐而闻名的魔王。希雅的心脏因为恐惧而缩紧,但同时也燃起了更强烈的对抗意识。 “我……我不想……” 下一秒,希雅就被掐着脖子按在了床上。 “这样啊……是本王对你太好了,让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吗?” 脖颈受到的压迫感更强了,魔王故意用拇指按压她的气管,她觉得又痒又疼,想要咳嗽又咳不出来,难受得快要晕过去。 “居然说不想,你是在对本王撒娇吗?” 希雅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被一把撕开,她打了个寒战,虽然身体极度缺水,眼中还是因绝望与耻辱而升起水雾。 她用被铐住的双手笨拙地阻止莱斯的行动,魔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捏就让她手臂脱臼,因为挣扎,她的伤口再次裂开,但已经流不出多少血。 “啊……!”少女连大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小声而短促的悲鸣,身体脱力,完全瘫软。 “不习惯被当作玩具对待吗?但也只能努力适应了,是不是啊,迦南的公主殿下?” 从部下那里听到少女的身份时,“莱斯”在感到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恍然。希雅在反抗时,偶尔会露出上位者的神态,他本以为那是因为她有着稀世的才能,但实际是因为她的地位尊贵。 “说起来,这还算的上是和亲吧?哈哈,虽然是以奴隶的身份。” 希雅咬着嘴唇看着他,神色凄惶,眼圈泛红,但这无助的模样让莱斯身体中的欲望愈加浓烈。他决定什么都不再思考了,随本能行动就好,对温柔之物的渴望,说到底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出来,你也算有料啊。”莱斯一手摩挲着少女赤裸的肌肤,另一只手揉捏她的乳房。她的胸部不算大,一手就能握住,但形状姣好,柔软而有弹性。他用力捏着她的乳肉,直到手指都陷进去,松开手的时候,白皙的乳房上留下凄惨的红印。 他满意地看着少女的面孔因疼痛而扭曲,然后伏下身,用舌头拨弄她因寒冷而变得坚硬的乳首,先是在乳尖旁打转,再轻轻啃咬那点突起,时不时地又卷动舌头,用力扫过整片乳晕。她的肌肤冰凉而细腻,不管是抚摸还是舔舐,都让人上瘾。 “啊……嗯啊……啊啊!” 希雅蹬着腿,嘴中发出因苦痛、恐惧、还有未知的快感而变了调的呻吟,因为重伤,她的身体对于外界刺激已近麻木,但私密的部位第一次被这样逗弄,她觉得意识快要和身体一同崩溃了。可手臂脱臼后,稍微一用力就会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她无法作出一点像样的反抗。 她用最后一点气力挤出两个字:“承诺……” “承诺?……”莱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露出微微思索的表情,“啊,是有这件事。” “可那前提是,你要作为护卫服从我。没有忠诚与力量的你,连奴隶都不如。” “混蛋……” 希雅小声骂了一句,然后又被甩了几个耳光,意识再次回笼时,她感到有坚硬的东西抵住了下体。 第一次接触到男性的性器,她应该感到惊慌失措才对,但不可思议地,她现在的心情异常平静。 也许是因为,她马上就要死了…… 希雅阖上眼睛,面无表情地想。 这具身体本就处于溃裂的边缘,如果再被强迫做那种事,恐怕过不多久就会死了吧……她有着这样的预感。 在恐惧死亡的同时,又有着莫名的期待,是因为如果死了,就不用面对只有绝望的未来吧。 但为什么呢,觉得不甘心到了极点。 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很多地方没有去,可以的话,真不想死在这里…… 她轻动嘴唇,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不想死。” 莱斯停下动作,注视着她微微颤动的双唇。 就在刚才,他注意到身下之人不再挣扎,他因好奇而放缓动作,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因此听到了这句轻到不能更轻,仿佛要融入空气的话。 那是语气无比平淡的一句话,但其中隐藏着不知多少的不甘。 就算眼前只有绝望,也还想再努力看看,但就连这样的机会也不再有了吧…… “莱斯”看着她平静的面庞,看着她闭着眼睛,无声地流下眼泪,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冷了下来。 ——你要杀了她吗?就像杀了那只猫一样。 他后退了一步,转过身,逃跑似的离开了房间。 明明不想那么做的,为什么还是粗暴地对待她了? 无人的房间中,“莱斯”将头埋在膝盖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魔力本就是精神力,在不甘与愤怒中死去的莱斯,留下的魔力会带有本人的意志再正常不过了。 虽说如此,那也只是一丝微不足道的怨念,但魔王的本能就是掠夺与破坏,即使“莱斯”有着些许人类的心,本性到底难移,被莱斯的意志一激,就短暂地失去了控制。 他抬起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就蹲到了墙角。 还小的时候,他总是会用这种姿势缩在角落,但等到身体成熟后,就很少这么做了。 魔族的身体素质远超人类,哪怕是纯干体力活,也能过得体面。他已经很久没体会到这种无助的感觉了,心思飘忽之下,又想到了希雅。 她也总是用这种姿势缩在墙角。 她会是什么心情呢? 这次一定狠狠伤害她了吧? 虽然没有想过与她相互理解,但是…… …… 真的没有想过要与她相互理解吗? “莱斯……” 他握紧拳头,带着恨意念着仇敌的名字。 就算死去了,你也依然要摧毁我的人生吗? 城堡内的女奴 意识朦胧中,希雅感到有人接上了她脱臼的手臂,濒死的身体对疼痛已不敏感,她只是闷哼了一声,连眼睛也没有睁开。 身上传来了温暖的触感,那人拆开了她的绷带,念着咒语在伤口上施加治愈术,再用湿毛巾轻轻擦拭她沾满血水和汗水的身体。 很久以前,好像也曾有人这样细心呵护过她……啊,是还在王城的姐姐。小时候爬树的时候摔了下来,姐姐虽然嘴上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替她包扎伤口的时候却无比温柔。 希雅想要抬起手,抓住那份令人怀念的温暖,但手腕好沉重,怎么努力也无法如愿,她委屈极了,从嗓子里挤出哭泣一般的声音。 “姐姐……” “我不是您的姐姐。”从身边传来了略带困扰的女声,“我只是……我叫伊莉丝,因为会一点医术,所以魔王大人要我来治疗您。” 这样啊…… 希雅不再向手腕上施加力量,蓦然从梦境回到现实,她觉得无比疲惫,只想永远沉睡下去。 只是,她感到有些疑惑:为什么伊莉丝能使用魔法呢?是因为魔力微弱,亦或是只能使用治愈法术,所以没有必要封印其力量? 她心底隐约产生一丝嫉妒,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伊莉丝还有着力量,那也就是有着希望,而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她沉默地躺着,等到伤口都被处理了一遍,身上有了些许力气,才睁开眼睛,看清了伊莉丝的样貌。 那是一张清秀的脸,黑发黑瞳,大概比自己大上几岁,但眼睛无神,脸庞因为饱经折磨而倍显憔悴。 希雅向她的身体看去,然后因为惊讶微微张开了嘴。 伊莉丝的身上不着片缕,包括乳房在内的肌肤都布满了青紫色的瘀痕,双手虽然没被限制住,但脚上也戴着镣铐。 怎么办,是要移开目光吗?还是说将一切视为平常呢? 看着希雅不知所措的表情,伊莉丝有些难堪地挤出一个微笑,“我给您换身衣服吧。” 希雅的双手被铐着,无法正常穿衣,伊莉丝只能将衣服手臂处的布料剪成两半,爬上床扶起她无力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给她套上衣服,再将剪开的布料在肩膀处打结固定。 感受到包裹住自己的体温,希雅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苍白的脸庞染上红晕。她和人亲密接触的次数本就不多,更何况是这样的赤裸相对,她甚至能感到伊莉丝的乳尖抵在自己皮肤上的触感,可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咬着嘴唇忍受。 希雅的视线飘忽着,瞄到了被放在地上的卧室门钥匙,但她没有去思考如何得到钥匙,自由对现在的她来说太过遥远。 她只是用渴望的目光注视着水盆,那原来是一盆清水,但在清洗过她的身体后,已是一片脏污。 可那仍是水……希雅忍不住做出了吞咽的动作。 注意到希雅的异样,伊莉丝伸手摸了摸她干裂到脱皮的嘴唇,有些犹豫地问:“您想要喝水吗?” 希雅轻轻点了点头。 “可那盆水已经很脏了,不能喝的……”伊莉丝更加慌乱了,“大人也没有说给您水,所以我……对不起,我不敢……” 为什么要道歉呢? 希雅抬起头,仰视着伊莉丝愁苦的脸,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然后将脑袋埋进伊莉丝的怀里,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竭尽力气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她把一切都搞砸了,如果能切实地杀了魔王,这些事就能结束了。 对不起,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她却因为伊莉丝还能使用魔法而产生了妒忌。 对不起,想要喝水只是她任性的要求,所以不需要道歉…… 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伊莉丝抱紧了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在被魔族带来给传闻中的勇者治疗时,她心里既是恐惧和好奇,又隐隐有些嫉妒和怨恨。 她在这座城堡里呆了很久,原本已经麻木,但最近新抓进来的奴隶告诉她,人类将发起反攻,如果勇者能够打败魔王,他们都能得到自由。 她抱着希望撑到现在,得到的却是人类战败,勇者被俘的消息。 如果你能更努力,干得更好一些的话……她忍不住就会产生这样的恨意。 而且,为了方便使用,城堡里的女奴都不允许穿衣,可魔王大人竟下令要她给勇者换衣服……这样想来,特意找女奴给她更衣说不定也是照顾其心情。 为什么啊!在外面时被众人敬仰,就算被抓了,也还是被特别优待,这样的话,至今为止的,我的人生又算是什么!? 但在听到她用快哭出来的声音喊自己姐姐时,这怨恨就烟消云散了。 还是个孩子啊…… 这样想着,她垂下眼睛,轻轻拍着希雅的后背,“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你已经……你已经很努力了。” 是这样吗? 希雅仍无法停止身体的颤抖。 在贴近伊莉丝的时候,她无比害怕被推开。 “都是因为你,我们才拥有希望。”昔日同伴的话语总是在心里缠绕,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却难以忘记这句话。 他人即地狱,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么一句话。 那时候,她还不能理解其中含义,等到被同伴和家人以那样惨烈的方式背叛后,才略微明白一些。 他人的心是地狱,无法理解的、幽深的地狱,可即使如此…… 她用力贴着伊莉丝,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这是多么温暖的地狱啊。 “不要哭了。” 她感到自己被搂得更紧了,从头顶传来了温柔的声音,她的眼泪被轻轻拭去,然后抹在干裂的嘴唇上。 “这样会更缺水的。” 我知道,她流着泪想,所以我再哭最后一次,再之后,一定会好好努力。 伊莉丝抚摸着希雅的头发,等到她的颤抖慢慢平息下来,轻声问道:“哭够了吗?” 希雅扬起脑袋,朝她点了点头,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 “这样啊,那我要走啦……” 希雅心中涌起强烈的失落感,她握着伊莉丝的手,怎么也不舍得放开。 “可我总是要走的……” “……” 两人又拥抱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伊莉丝跟她说了很多打气的话,然后捧起水盆和杂物,走出了房间。 其实,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些鼓励,她只希望伊莉丝能对她说“还会再见面的”。 但也许是知晓她的心情,不想让她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伊莉丝到最后都没有说“再见”,甚至没有回头。 房间里原来有这么冷的吗?……目送伊莉丝离开后,希雅恍惚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她正打算缩回被窝,突然听到门口传来水盆被打翻在地的声音。 “请,请稍等一下!门还没有锁……啊——!” “你是在反抗我吗?!” 希雅蜷缩成一团,她想捂住耳朵,她想告诉自己,你已经不是勇者,没有救人的力量了,但女人的尖叫与呻吟,陌生男性的怒骂,还有肉体与墙壁的碰撞声,一个劲儿地往她耳朵里钻。 她再也忍受不住,想要下床去救伊莉丝,但刚站起身,就头晕目眩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想要驯养她 “莱斯”没有失态太久,他整理好心情,回到了城堡大厅。 今天是举办宴会的日子。莱斯还活着的时候,隔叁差五就会与心腹们聚集一堂,享用佳肴与美人,“莱斯”自然不会去打破这个传统。 打捞自深渊的珍惜食材摆满了长桌,美貌的魔族女子在大厅中翩翩起舞,戴着脚镣的人类女奴们行走于座间布菜,时不时就会有某个奴隶被魔族按在腿间口交。 “陛下今天好像没什么兴致?”有部下站起身,向他敬酒。 我看着像是没什么兴致吗? “莱斯”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淫靡景象:几乎每个魔族腿间都跪着一个奴隶,卖力地侍奉着他们。有的魔族按耐不住,直接将女子压到桌子上干了起来,厅中满是女人压抑住的,或压抑不住的哭泣与呻吟声。 这样看来,身旁空无一人的自己的确是兴致缺缺,但他也没这个心情去作乐。 “莱斯”举起酒杯,扯出一个自认为恶劣的笑容,“最近迦南献上的那个奴隶味道太好了点,搞得本王都对这些玩意儿失去兴趣了。” 身为自然意志的体现,所有魔族都会对魔王发自本能地遵从,虽然个体的能力越强,这本能的限制就越弱,但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影响。 “莱斯”不止一次地想过,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效忠的到底是魔王这一存在,还是魔王莱斯这个个体? 如果是后者,那这所谓的本能,能否压得住他们想要复仇的心? 他不敢去赌,唯有带上假面生活。 “哈哈,的确,那是个难得的美人呢,不过陛下真的打算和人类休战吗?” “莱斯”暗暗捏紧了酒杯,他觉得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只能硬着头皮模仿莱斯的神态。 “本来就是想玩玩而已,现在得到了不错的玩具,也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但你们要是想玩下去的话,尽管继续。” 明面上是休战,但他不会管他们去不去骚扰人类领土。 “有陛下这句话,属下就放心了。”部下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含笑坐了下来。 宴会持续进行,而“莱斯”的心飘忽着又落到了希雅身上:刚才的举动一定吓坏并激怒她了,虽然只要她无法离开这里,就不得不接受自己,但是……这个念头听着很可笑,但是他更想和希雅“打好关系”。 想到这里,“莱斯”摇晃着酒杯,悠悠问道:“你们说说看,该怎么让一个奴隶全身心地……” 他顿了顿,生生将“爱慕”,“依恋”这几个词从脑中挖掉,继续说道,“嗯……顺从自己?” 场下静了一瞬,然后有魔族问道,“是那个勇者?” “是啊,她的性子实在烈了点,虽然这样也不错,但如果能驯服的话,可能更有意思些……从你开始,说吧。”“莱斯”指向右侧一个魔族。 “打一顿?”那魔族呆呆地回道。 “……”“莱斯”无言地将手指向下一位。 “呃……操一顿?” “本王说的是全身心。” “……操到服气?” 果然不该指望这些家伙吗?“莱斯”听着这些回答,觉得无比疲惫,直到某个魔族欢快地打开了话匣子。 “哈哈哈,陛下问属下这个问题可是问对了!毕竟属下可是人称……” “说重点。” “咳,人类其实是种很脆弱很容易驯化的动物,只要长久处于性命受威胁并无法与同类交流的状态,再稍微给予一点好处,本能地就会对这种状况的掌控者——就是陛下您,产生依赖。另外,人类国度有句俗语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调教的精髓就是鞭子与糖,对于意志坚定之人,单纯的恐惧和利诱效果可能都不是很好,但两者结合的话……就算是那个勇者,用不了多久也会臣服于您。” “莱斯”和其他部下听得一愣一愣的,有魔族忍不住打断他问道,“费利西斯,你从哪儿知道这么多有的没的?” “俗话说得好,实践出真知啊!陛下可是不知,属下家里那些女奴啊,对属下那真是……什么?你们想知道具体怎么操作?行啊,明儿我就去写个指导手册。就陛下这个情况吧,属下觉得,一是要时不时地温柔对她,另外还可以让她差点被某个长相吓人的魔族侵犯,然后救她于水火!” “行吧,就你了,宴会结束了跟本王来。” “呃,属下……” 属下长得很吓人吗?费利西斯生生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回卧室的路上,“莱斯”不止一次地见到城堡里的魔族侍从压着女奴,行着淫乱之事,他强忍住皱起眉头的冲动。 是因为在人类国家呆久了吗?让他有了些没有必要的道德观念。 “吓吓她就够了,别真插进去。” 卧室门口,“莱斯”再次提醒费利西斯。 “属下明白。” 开玩笑,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真的侵犯魔王看上的女人啊。 费利西斯打开门走进去,片刻后又退了出来,迟疑道,“好像不是个好时机……她晕过去了,怎么也叫不醒。” “莱斯”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大脑,他心急火燎地冲了进去,连表情的伪装都无暇顾及。 第一次接吻(微H) 房间内,希雅倒在地上,胸膛微弱地起伏,脸上满是痛苦,将她抱起时,“莱斯”感到她的身体异常冰冷。 为什么,就算一直没能好好休息,经过魔法治疗,伤势不至于恶化成这样啊? “莱斯”紧紧抱着她,只觉得通体发凉,他焦急地翻找记忆,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错失了什么。 ……啊。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好不容易才忍住嘴角的抽搐,他回过头,面无表情地对费利西斯下令,“叫厨房做些人类能吃的东西送来,还有水,还有……唔……尿壶。” “是。”费利西斯应道。 临走时,他小心地窥视了一眼魔王的脸。莱斯的神色冷漠,和平时并无两样,但费利西斯清楚地看到,知道那个女人晕过去时,魔王面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的表情。 是错觉吗?还是…… 费利西斯把这个疑问埋进了心底。 需要的东西送来后,“莱斯”屏退侍从,锁上门,施加了静音的结界,他轻唤希雅的名字,但不管怎么叫她,都没有回应。 他将少女扶起,捏开她的嘴,朝里灌水,但水都流了出来,没有被喝进一口。 他想了想,索性含了一口水,吻住了她的唇,一点一点地,将水推进了她的喉管。 这是“莱斯”第一次与他人接吻,活了几十年,他当然不可能还未与人性交过,只是他觉得接吻与发泄欲望无关,就从未考虑过。 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但这第一次接吻,体验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她嘴中凉凉的,有着清冽的味道,“莱斯”忍不住将少女抱起,按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他舔舐她的牙关,吮吸她的舌头,又含住她的下唇,一寸一寸地,将每一处都品尝个彻底。 没想到接吻竟是这样愉快的事,如果她醒着,那又该多么……不,她只会用抗拒的眼神看着我吧。 “莱斯”半是惆怅地想。他不知道,这份由心而发的快乐,到底是出于性欲,还是出于能与人亲密相处的满足。 所幸“莱斯”还记得自己喂水的任务,只是,在他离开她的唇,在两人唇齿间拉出银丝时,他的心情可以说是依依不舍了。 他迅速含了一口水,再次吻住她。 一碗水喂完后,少女的嘴唇被吻得有些红肿,配上绯红色的发丝与苍白的脸色,有着奇特的美感。 就好像被碾进尘埃里的花……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回到枝头了。 “莱斯”觉得下腹热得胀痛,经历了那样淫靡的宴会,就算他没有寻欢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起了生理反应,现在面对这只能依赖自己而活的少女,欲望是怎样也压不下了。 魔王城里没有给人类女人穿的衣服,希雅身上这件是属于莱斯的上衣,轻轻一掀,被堪堪遮住的风光就尽收眼底。 之前对她施暴时,“莱斯”的意识被莱斯扰乱成一团,现在仔细看她的娇躯,只觉得那是让他喉头发紧的美好。腰肢纤细柔软,胸部不算大,但形状姣好,下体光洁,尤其是她的肌肤,白皙细嫩,摸上去仿佛上好的玉器,现在她的身体发冷,这种错觉就更加强烈。 身为高水准的魔法师,这几个月的冒险生活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光看身体,她还是那个娇养的公主。 从大腿到胸口,“莱斯”慢慢抚过她的肌肤,然后伏下身,含住她的乳房,舌头绕着乳尖打着圈。 有些凉,但这反而让味道更好了,真是奇怪啊,人类竟是连皮肤都是甜的吗?他情不自禁地将手探向她的下体,扒开最外层的花瓣,慢慢摩挲着里头害羞得缩起来的阴蒂。 “唔……” 就算是在昏迷中,被“莱斯”以这样充满情欲的手法挑逗,希雅还是发出了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呻吟声,穴口渐渐润湿,莹润的脚趾本能地蜷缩起来。 “莱斯”看着她蹙紧的眉头,微微泛红的身体,被沉重镣铐禁锢的娇嫩手脚,理智都快被吹飞了。 能在不伤她性命的情况下泄欲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握着她纤细的手给自己打飞机,或是用那对白兔似的胸脯乳交,或是把那活儿塞进她的嘴里……那样小的嘴,能塞得进去吗?她会因为痛苦醒来,因为窒息流出眼泪吧,但那眼泪一定也是无比美丽。 想做得粗暴点也不是不行,使用寿命共享的契约魔法,或是将她转化为魔族就可以了,但不知为何,“莱斯”本能地害怕,他怕做了这些事后她会用何种眼神看向自己。 为什么要害怕呢? “莱斯”轻抚她绯红色的发丝,战场上的她,是最耀眼的太阳。 而现在躺在床上的她,仿佛熄灭了的太阳。 “还是不要熄灭吧……” “莱斯”喃喃自语,他叹了一口气,把掀起的衣服放好,走进了浴室。 喂食 “莱斯”走出浴室时,希雅仍沉沉睡着,见她一时不会醒来,“莱斯”握住她的一只手腕,在手铐中输入魔力,将其打开。 这副用奥利哈刚打造的镣铐,刀剑不入,没有锁孔,只有在感受到主人的魔力时才会变幻形状,好用倒是挺好用的,也不知道莱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奇怪东西。 少女的手腕上有着一圈圈血痕,有些创口凸起着,轻轻按上去有点发烫,“莱斯”不由自已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没想到血的味道竟也如此好。 他连忙控制心绪,在伤口上施加治愈术,这种皮外伤很快就痊愈了,少女的手腕又变得皓白如雪。 其实还是带些伤更好看呢…… 虽然心里这么想,“莱斯”还是将铐子内环变大了一点,在其中垫上动物皮毛。 握着希雅的手,“莱斯”突然有种奇特的满足感,就好像在给自己的宠物疗伤,看它渐渐好起来的那种成就与安心感。 真是一只漂亮的宠物啊,行为模式也很可爱,最重要的是,她完全依附于自己,“莱斯”感觉自己的心忽地柔软起来,不知不觉弯起了嘴角。 虽然露着柔和的微笑,“莱斯”还是保持着警惕,治疗完一只手或脚并锁上后,才解开另一只。 治完最后一只脚时,他手中的脚踝微微颤动,他抬起头看向希雅,只见她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希雅一醒来就看到魔王握着自己的脚摩挲着,脸上还挂着意义不明的微笑。 这个变态! 她使着劲儿想把脚拔出来,但稍微一用力,脚上就传来巨大的握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断,她尝试了两下,就痛得冷汗直流,只得放弃。 下体也有些奇怪的感觉,痒痒的,涨涨的,有点想用手去摸……好像还湿漉漉的……那是什么啊?但魔王就在眼前,她没法掀开上衣去检查自己的身体。 奇妙的快感让少女有些坐立不安,她愈加嫌恶地瞪着魔王,但对方似乎没有和她过不去的打算,将脚重新锁上后,他坐到床头,端起一碗粥,舀起一勺,吹凉后送到她嘴边。 希雅像看鬼一样的看着他,不敢相信魔王会做出如此温柔的举动。食物的香味一个劲的往她的鼻子里钻,那只是普通的稀粥,但两日多没有进食,白粥也如同珍馐。 她艰难地咽了两口口水,将头扭向另一边。 “不是不想死吗?不吃饭的话可活不下去。”耳边响起魔王的声音。 是这样,现在耍脾气毫无意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但是…… “我自己吃。” 总觉得被他喂食充满了羞辱感。 “你有力气抬起手吗?” “……你解开我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不要撒娇了,来吃吧。” “谁在跟你撒娇啊!”希雅大叫,因为激动而头晕目眩,意识模糊间,她感到嘴被扒开,被塞进了食物。 真的好饿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喊着需要能量,胃部筋挛着疼痛不已,明明将食物吐出是那样简单的动作,她却怎么都做不到。少女含着粥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坚持不住,在吐和咽之间选择了后者,咽下后,她的眼中蒙上了因屈辱而生的水雾,眨了眨眼睛后,眼泪就落到了被子上。 “怎么哭了?” “莱斯”的声音异常柔和,但她却连一句“要你管”都说不出,只是沉默着将脸转向一边。 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说她连奴隶都不如,她应该反抗到底的,但还是吃下了他手喂的食物,这让她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就算肉体不听使唤,至少精神上也要…… 可是好饿……还想吃更多…… 胃部抽搐着传来更剧烈的疼痛,少女紧紧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我知道了,我让你自己吃,好吗?” “莱斯”叹了口气,将粥碗塞到了希雅手里,然后握着她无力的双手,将碗举到嘴边。 现在理应是调教的好时机,但希雅的身体这样虚弱,“莱斯”害怕继续僵持下去她会不小心死掉。 居然要担心她不小心死掉……真是脆弱啊,但也愈加让他心生怜爱。 “这样可以了吗?” 仅是被魔王的手握住,希雅就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上难掩嫌恶,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莱斯”收回了手,可她已经脱了力的双手,仍好好停在原处。 是法师之手,她立刻认出了这个法术,那是用魔力形成的手,很是方便好用。 “这样可以了吗?” 为什么要顾及她的心情到这种程度?希雅觉得困惑极了,明明之前那么冷酷……不,明明他的本性就该是残暴的,可为什么时不时地就会摆出这种异常的态度? 食物就在手中,也没了必须反抗的理由,已饿得神志不清的少女捧着粥碗,小口小口地吞咽,喝完了一碗粥,她感到身体暖和了起来,人也好像活了过来,看向魔王的时候,竟有了种古怪的亲近感。 “……” 她低下头,试图冷静一些,然后抬起头再次看向魔王。 果然还是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只觉得他的面目不是那样可憎了。 产生这个想法时,希雅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她攥紧手指,平静地问道,“你是想驯化我吗?” 她对于调教这种事不甚了解,但曾经听说过“熬鹰”:抓住猎鹰后,蒙住它的眼睛,不让其进食和睡觉,等熬到它意志崩溃时,给它吃几块肉,它就会认那人为主人。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好像我也没法怎么样。”希雅又扭过了头,“只要时间够久,方法得当,你总会成功的,就算我再不愿意也……只是……” 只是,和面对死亡时一样,她感到不甘心极了。 “莱斯”原来觉得她的话音软糯,但那不过是带着哭腔时给人的错觉,精神稍微好了一些后的她,声音其实有些冷清。 他看着少女的侧颜,思考该说些什么,驯服一个人类的确只是技巧和时间问题,此刻,就该按费利西斯说的,展现威严,让她知道规矩…… “对不起。” 但他最终没有顺应理智行动,他低下了头,向她道歉。 希雅没有看向他,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你又在发什么疯?” “抱歉,没有给你食水真的只是意外,我忘记人类需要吃东西了……” “莱斯”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说起来,该怎样才能显得真诚呢?他仅思考了一秒这个问题,就决定不去考虑任何技巧,只是忠实地传达内心的想法。 “之前对你施暴也是,你知道,魔族总有些暴戾的本性,我那时没能控制住自己,事后我也很后悔,真的,我很抱歉。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不管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我也不会直接要你放了我,把这镣铐解开,这要求不过分吧?”沉默了一会儿,希雅闷闷地回道,她话音中的敌意少了很多。 但“莱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不可能。” 这次不只是脑袋了,希雅把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背对着他。 “莱斯”强行把少女的身体掰了回来,注视着她的眼睛,“抱歉,我刚才说的太绝对了,是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威胁的事,不管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我现在这样,对你还有什么威胁吗?”她闭上眼睛,不与“莱斯”对视。 “莱斯”轻轻抚摸少女的头发,叹了口气,“所以我说你在撒娇啊……你觉得,如果是我被人类抓到,又无法杀了我,他们会怎样对我?” 少女的睫毛轻抖了一下。 永久性的封印力量,禁锢手脚,这应该是最基本的,另外出于仇恨,还会做些她不太能想象到的残忍的事吧……但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睡在这么柔软的床上,也不可能因为他受了伤就削弱禁制。 她嗫嚅道,“但他们不会对你做那种……那方面的事。” “那如果我有着像你这样的皮囊呢?” 希雅彻底不说话了,她被“莱斯”圈在怀里,被迫感受他的味道,过了很久,她睁开眼睛,喃喃道,“你想要我理解你?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但你确实理解了。” 少女的身体僵住了,但下个瞬间她就恶狠狠地叫道:“理解和接受是两回事!也许在你看来这样对待我很合理,但难受就是难受……不能自由活动就是很难受啊!我现在这么虚弱,就算没有镣铐也无法行动,为什么不能放开我!?” “我也觉得现在的你无力行动,但因为某种理由解开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会开这个先例。” “你刚刚明明摘下来过了!” “因为你昏迷着,而且我有牢牢抓着你的手脚,你有所行动的话,我会立刻捏断你的骨头。”他的声音中有一丝凉意,希雅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总之,这已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不要想着摘下来了。” 听到这句话,希雅如遭雷击,她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平静下来,“不会摘下了……?你之前说,等你安全后……” “抱歉,我仔细想了想,果然还是不能放你走。” “你……!” 虽然希雅也从未相信过那个“合作”,但潜意识里还是有着隐约的期盼,而现在他残酷地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堵上了,她又是愤怒又是绝望,突然一股热流涌上喉头,她侧过头,吐出一口血。 “莱斯”想替她擦去血迹,希雅手脚并用着试图推开他,但轻易地就被制住。她用眼神狠狠剐他,流着泪放狠话,“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我会……” 她的嘴里不断有血溢出,“莱斯”没有办法,在她的后颈用力捏了一下,让她晕了过去。 —————————————— 对我来说叁四千字才是一个比较舒服的章节,分成两千字左右很影响阅读体验,《神之爱》系列甚至是不一口气看完就会影响阅读体验,但又想着多分几章也许会有更多人看到然后点进来……好纠结,可是我又真的很想让人看…… 嘴对嘴喂食 再次睁开眼时,希雅看到魔王端着一碗粥,将勺子伸到她嘴边。 少女眨了眨眼睛,脑子有些错乱,腹中的饥饿感和隐隐的尿意提醒她,她可能是直接晕到了下个饭点。 回想起昏迷之前的记忆,她冷下了脸,将头转向一旁。 “不是不想死吗?不吃饭的话可活不下去。”魔王又说了和之前一样的话。 希雅只是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是很想活下去,但像这样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下一秒,她感到自己的上身被托起,有柔软的东西强行伸进了她的嘴里,同时,还有着温热的什么,一点点被推进她的喉管。 少女惊慌地睁开眼,对上的是魔王放大了的脸,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伸进来的是他的舌头,她正在和应该不死不休的敌人接吻。 她的脸因窒息和羞耻而涨得通红,虽然想要挣扎,但这只是让自己被呛到,好不容易撑到两人的嘴唇分开,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你是自己吃,还是我这样喂?”魔王用汤匙敲着碗,好笑地看着她。 希雅狠狠瞪着那碗,只想将它摔碎,但双手依旧无力得抬不起来,她深呼吸了几次,然后翻了个身,继续装死。 “勇者大人是更喜欢被我嘴对嘴喂食吗?” “莱斯”又将她掰了回来,轻轻戳她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的腮帮子。 “我猜猜看,你是觉得这样喂食很麻烦,就算你自己不好过,也不让我好过吗?” “……” “但其实我巴不得能这样做呢。” 说完,他又含了一口粥,贴近少女的嘴唇。 再次感到嘴上传来恶心的触感,希雅忍无可忍,大叫道,“你很闲诶!魔王是这么闲的吗!?” “还真挺闲的……” “莱斯”之前也以为魔王会像人类世界的国王那样政务缠身,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想来也是,智力低下的低级魔物放养着就行,能够自主思考的中高等魔族加起来也只有一个小城市的人口那么多,又因为本能而对他保持着忠诚,他想管也没多少能管的。 感觉魔王的存在价值就只是吃喝玩乐,以及在和其他种族起冲突时出来镇个场子…… “我……你……你要是再做这种龌龊事,我就把你的舌头咬断!” “魔族的身体还挺结实的,包括舌头,我不觉得你能咬断哦。” “……” “想要试试吗?” “那我就在你嘴里吐口水!吐痰!我……唔唔……!” 话还没说完,她又被强迫着接受了一个深吻,她的后脑被魔王的手大力按着,整个人都贴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的空间。魔王的舌头在她嘴里不断搅着,奇妙的触感让她浑身战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腿也不安分地扭动起来。 她本打算照自己说的,咬他的舌头,在他嘴里吐口水,但魔王吻得太深,她连气都喘不上,又不断有小小的米粒顶在喉管,光是要咽下食物,不让自己被憋死或呛死,就已经消耗了她的全部心力。 当这个吻结束时,少女因缺氧而整张脸都红了起来,苍白的嘴唇被含得有些发肿,嘴角挂着一丝银丝,她微微张着双唇,魂儿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感觉如何?还想要吗?” 希雅失神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看着魔王不怀好意的微笑,她都快被气死了,她的胸膛剧烈起伏,但无计可施,只能无奈地归于平静,有些认命地垂下眼睛,“我自己吃。” 喝完了这碗粥,希雅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只有一小碗咸菜做配菜,身体还是感到无比满足,不管她感情上多么想抗拒,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她正想酝酿一下对魔王的恨意,让自己清醒一点,突然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再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又是同样的景象,但在魔王将汤匙伸到她嘴边时,希雅急得大叫,“上厕所!我要先上厕所!” 其实她之前就想上厕所了,但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弄晕了过去。 “莱斯”干脆地将她抱到便桶前,还贴心地给她扯了几张纸。 “……”希雅恶狠狠地看着他。 “怎么了吗?” “我要上厕所!” “不会用便桶吗?” “我说我要上厕所!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啊!” “也许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你脑子有毛病吧!上个厕所有什么好帮忙的!” “你这个样子,擦屁股不太方便吧?” 希雅又要被气吐血了,她不顾矜持冲他大叫,“尿尿!我只是尿尿!你滚出去!” 出乎她意料的,魔王耸了耸肩,没说什么就走出了房间。 还以为他会做些更加羞辱自己的事的…… 希雅突然有些迷茫。 该不会他真的只是想帮忙吧? 威胁 解决完生理问题,希雅艰难地向床走去。 虽然吃过了两碗粥,也好好“睡”了一觉,但她还是浑身无力。脚镣太过沉重,即使里侧衬上了绒布,但走路时跟腱绷紧,被金属压迫着,还是无比疼痛。 她走了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就在这时,魔王打开门走了进来,将她抱起。 她本来应该挣扎的,但因为心中的迷惑,一时没能动作,只是小声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而且你应该走不回去。” “莱斯”将少女放到床上,微笑地看着她。 “不任性了?” “……我们之间不是能用耍任性来形容的关系吧?” 少女的声音又冷了下来,她讨厌他说这种话,充满了羞辱感,好像是自己不识好歹一样……可他们本来就是敌人啊? 但同时她又茫然极了,眼前的“莱斯”和她记忆中的魔王差得太远,虽然知道这是他在试图驯化自己,但演戏真的能演得这么像吗?他简直是变了个人。 “……就是在耍性子啊,你还要我再解释一遍吗?” “莱斯”叹了一口气,用无奈的口吻说着,像在教育不懂事的孩子。 “你可是我的宿敌,又杀了那么多魔族,你知道你这种情况,一般会被如何对待吗?” 他握住少女纤细的手腕,慢慢用力。 “刺瞎眼睛,割掉声带,废掉四肢,不间断地给予痛感或快感,让其无法集中精神。” 他沉声说着,每说一个字,就在手上加重一份力道。 “你可以……你可以直接杀了我,我只是一个人类,不存在什么杀不死……”因为恐惧和手腕的疼痛,希雅的声音有些发抖。 “直接杀了就太浪费了。”“莱斯”轻轻抚过少女的脸庞,“生着这样一副皮囊,你应该有着不会死得太过容易的觉悟吧?” “当然不止是这些。”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现在你还能耍性子,上厕所的时候叫我出去,但你本不该有这个权利,你只能在公众面前排泄,甚至不能自己掌握时间,我还能将这场景记录下来,送到你的家人面前……你想试试吗?” “……” “很害怕被我强奸吗?我至少还有着人类的形态,还有很多样子更可怕的魔族——你应该在战场上见过它们了。你会被无数你能想象到的,以及想像不到的东西轮奸,不断产下它们的孩子,你没有资格享用人类的食物,只能吃它们的精液过活。” “……” “我还能延续你的寿命,将这种折磨拉至无限长。我有一万种方法,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永远。” 少女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她知道这都是真的,她很想说那你就这么做啊谁怕谁,但又实在怕得很,眼前的“莱斯”显得那么高大,宛若神祇,无从反抗,只要一根手指就能让她坠入地狱……但同时,她又对这样恐惧着的自己感到羞耻,只能低下头,沉默不语,微微发着抖。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莱斯”将威势收回,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只是吓吓你而已,不要害怕了。” ——他会尽力控制自己的。 “……”希雅好不容易才忍住牙关的颤抖,小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为什么呢? 有很多很多的原因,多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最重要的那个理由是什么。 “莱斯”凝视着她强作镇定的脸,沉默了很久,在希雅觉得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莱斯”垂下了眼睛,用无起伏的语气问道:“能告诉我吗,被抛弃是什么感觉?” 少女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你还是想羞辱我吗?”她想这么大叫,然后转过头不再理他,但魔王的神态有些异样的虚弱,和刚才威胁自己时的样子截然不同,她迟疑了一瞬,没有骂他,但也没有回答。 下一秒,她“莱斯”拥入怀抱。 “被抛弃是什么感觉?”“莱斯”又问了一次。 希雅想要挣扎,但她被抱得紧紧的,甚至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魔族原来也有着心脏啊?她突然思考起这个理所当然的问题。 她的心里依然满是恐惧,同时又觉得这怀抱温暖极了,这就是驯化的成果吗?但又好像不仅是这个。 “……很难过。”鬼使神差地,她回应了他的问题。 这真是一句废话啊,但“莱斯”还是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对,很难过。” 并不是第一次这样抱紧他人,也不是第一次询问对方这个问题,但不管是谁,都不能给他满意的答案,他甚至觉得没有任何人类或魔族能够理解这个问题,理解问出这个问题时的,他的心情。 他不可能被人类认同,还小的时候,他不能很好地隐藏自己的翅膀,被人追赶着差点打死。 等到稍微大了些,也曾尝试去与人类打好关系,但魔族的生长缓慢,习性也不相同,“亲友”对他的态度,总是会从亲密,到怀疑,到恐惧,到“你是什么怪物?”。 他也不可能被魔族接受,莱斯还活着时,所有的魔族都只想致他于死地,即使到现在,也不知道身份暴露后,他们会怎样对待自己。 “是真的很难过啊。”他闭上眼睛,轻声重复了一遍。 他好像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重视希雅了。 是觉得被人类背叛,身处敌人帐中的她和自己一样孤独,所以能够理解他吧……不,不只是这样。 “莱斯”突然想起曾经在战场上发生的一件事。那时,他为了刺探情报,潜藏在远处观察局势。 魔王种的视力听力极度发达,即使藏在相距数百米的地方,他还是能看到听到那位勇者在做什么、说什么。 他看到少女干脆利落地斩杀了数十个魔族,战斗结束后,她沉默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将双掌在胸前合拢,低下头,喃喃说了句什么。 “莱斯”敏锐的耳朵捕获了那句轻到几乎刚一说出口,就消散在空气中的话语。 “对不起,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大家努力和平相处吧。” 一定是从那时开始,就渴望被她理解了吧,如果说这世界上真的有什么人能填补他空虚的心,一定就是对魔族也能说出这句话的她了吧? 他紧紧抱着少女,不愿放开。 希雅无比困惑地望着天花板,从魔王的拥抱和话语中,她能感觉到强烈的孤独,那应该不是做戏。 但为什么呢?莱斯会有这种感情吗? 抱着她的这个魔族,真的是魔王莱斯吗?她心中突然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因为我重视你 大概还有叁四章开始有大肉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一会儿,感到怀中人依然在轻轻颤抖,“莱斯”安抚道:“不用害怕,我保证,只要你听话,我就会好好对你,你在这儿的生活不会比在王宫里差。” 这句话摆明了是要将自己当宠物圈养吗?希雅的身体更加僵硬,因为屈辱而头晕目眩,差点又晕过去,可是听了魔王刚才的威胁,她又不敢说出反抗的话语。 真是可耻啊,人类的勇者,理应是最为英勇之人,却因仇敌的几句话就吓破了胆……少女的心因绝望和羞耻而开始分崩离析。 说到底,神会挑上她就是个错误吧?明明还有更为合适的人选,如果是更加勇敢坚定的姐姐,从小作为战士长大的姐姐,一定会比她做得更好吧?姐姐一直相信自己会被选为勇者,最后却…… 姐姐对她又怀有怎样的感情呢?少女心中响起悲叹。 会怨恨她吗?和那个悲声指责她的同伴一样,恨她夺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把一切都搞砸了吗? “有想要的东西了吗?就如我刚才说的,只要是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威胁的事,不管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希雅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望向魔王。是房间里的光线太昏暗了吗?为什么他的面容看上去那么柔和,声音也是……好像真的很在意她似的。 大家都抛弃她了,可这个敌人却对她…… 少女的心灵像烛光一样摇曳着,找不到一个着力点,她的目光在“莱斯”脸上飘忽了一阵,然后闭上了眼睛,轻声问道:“之前有一个给我疗伤的女奴,叫伊莉丝,能不能放了她?” “可以。” 听到了想要的回答,希雅却高兴不起来,她有些恍惚地呢喃,“你在骗我,等过几天,你又要说因为什么原因,还是不能放了她……” “莱斯”有点头痛,希雅目前对他全无信任,他罕见地感受到了魔法的局限性,魔法能做到很多事,却不能用来展示自己的真心。 “那,这段时间我让她呆在这个房间里,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带你们去迦南地界,在你眼前放了她如何?” “……好。”沉默了一会儿,希雅应道。这样也好,不管魔王最后会不会放了伊莉丝,至少这段时间伊莉丝不会受到折辱了。 “还有其他的吗?我都会答应你的。”“莱斯”用温柔的语气问道。 “我想……想吃肉。” “可以。” “很无聊,想看书。” “可以,我过会儿就给你带来。” “想出去看看。” 这样也许能找到逃脱的机会。 “莱斯”思考了几秒,说道:“可以,等你伤好些,我带你到庭院里走走。” “……锁链的间距放长点,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 “能让你做到什么的话,就没有拘束的意义了吧?” 希雅含着泪怒视“莱斯”,但“莱斯”只是平和地看着她。 她再次捏紧拳头,心中无力极了,若魔王像之前一样向她施暴,她还能好好地憎恨他,但他摆出这样亲近的态度,她就觉得发出去的力都打到了棉花上,而且总有种是自己在无理取闹的错觉。 不是无理取闹,不是无理取闹……想要自由是理所当然的事,厌恶杀人如麻的魔王更是她身为人类应该做的。她在心里默念了很多遍。 “那,以后不要对我做那……那方面的事。” “虽然我很想答应你,可不出意外的话,你还能活几十年,我实在没信心能忍这么久啊,但我可以承诺,在你伤好之前,我不会碰你。” 少女的脸色有些发白,不只为终有一天会被侵犯,更为余生都将在这里度过感到恐惧。 如果未来只能以这种不自由的状态生活,那还不如……可汲取过能量的身体,现在更加不愿选择死亡,她怀疑自己能不能义无反顾地自裁。 “你杀了我吧,这么活着,实在没什么意思。”希雅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睛,平静地说,“还是说你一定要折磨我吗?” “我没有想折磨你。” “说这句话是驯化的一环吗?” “我是说真的,我从没想过要折磨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你是我,你会相信这种话吗?!” 有一瞬间,“莱斯”甚至想将真相告知少女,这样的话,不仅是信任,说不定还能得到她的理解,可能还有更多的……但他又谨慎得近乎病态,他不断地怀疑,少女会不会有机会和他人接触,并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于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这种态度让希雅更是崩溃,愤怒压过了恐惧,如果不是没有力气,她真想直接揪住魔王的衣领大喊。 “真见鬼……你到底想干什么!?之前不是说要让我看到地狱吗,现在这么做是想养宠物玩?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不会如你的意,你不杀了我,总有一天我会取你的命!” “我不会杀你的。” “所以说为什么!?” 希雅的胸膛因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莱斯”看着她,郑重地、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自己能说的话:“因为我重视你。” “……”希雅呆住了,她用宕了机的脑袋艰难地分析这句话的含义,感觉明白是什么意思,又好像不明白。 她想露出嘲讽的笑容,但嘴角僵硬,扯得整个面容都扭曲起来,“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那你为什么重视我?因为好玩?”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重视你。”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希雅没有从他脸上看到撒谎的痕迹,但她还是扬起一个冰冷的微笑,“你有病吧?” “莱斯”没有再多做纠缠,等他离开房间后,希雅将头埋进被子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竟流下了眼泪。 这事很可笑,她自己也觉得无比荒诞,但在听到魔王说他重视自己的时候,她确确实实感到了喜悦。 小时候,侍女会给她讲睡前童话,有个故事是关于和亲公主的,她听后缩成了一团,侍女搞了好半天才明白她在害怕什么,失笑道,“殿下最不用担心的就是这个了,这世上没有比迦南更强盛的国家,就算要和亲也是他国向我们送人呀。” 那如果迦南不再强盛了呢? “更何况,陛下这样疼爱您,他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疼爱她吗?应该是吧。她知道亲人们很爱自己,她能够感受到那份爱,从父母温柔的目光里,从姐姐过保护的举动里……但那只是“知道”,她心里总隐隐怀疑着,事实是否真的如此。 “姐姐,你、你……你爱我吗?” 也曾这么问过总是不苟言笑的姐姐,但姐姐只是皱着眉头反问,“干什么?” “就是……就是想问问……” 她天生就是个不太有安全感的人,总觉得要将什么话坚定地说出来,才能成为确定事实,而如果不说出来,可能就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可姐姐没有给她她想要的答案,她锲而不舍地问了好多次,得到的不过是一句“这种事哪需要问,你好烦。” 现在想来,竟没有一个人用那么认真的表情和口吻对她说过,“我重视你”。 等到她确实地被抛弃了,在感到失望痛苦的同时,内心却有种石头落地般的安定感——果然他们并不那么在意自己吧。 “无聊……”她小声嘟囔。 一直期待着的东西,竟然是由毁掉她人生的敌人给予的。 真是无聊到令人发笑,可她的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被项圈勒晕 哭过后,希雅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心里烦躁极了。 她不明白魔王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就好像当初穿透灵核的那一剑把他砍成了精神分裂。 除了突然发怒的那一次,他甚至一直在她面前自称“我”,这也太过奇怪。她突然想起曾经在哪里听过的流言,说是魔王种可能会有复数的存在。 但这不过是传言,相比起来,让她对他产生好感,再极尽侮辱之能事的可能性不知要大多少倍。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将心底泛起的酸楚压下。 希雅没有纠结多久,就看到卧室门被打开,魔王带着伊莉丝走了进来。 也不知魔王跟伊莉丝说了什么,她一副不安的模样,但面上还是有着一丝压不住的喜悦。希雅知道她在高兴什么——她穿了一件衣服,即使长度仅仅没过大腿。 看着伊莉丝紧紧捏着衣服下摆的手,希雅露出淡淡的微笑。 “莱斯”看着她的脸,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他见她哭过太多次,这是第一次见她真心展露笑颜,即使那弧度几不可见。 能再多笑笑就好了……但这是不可能的吧。 他垂下眼睛,命令伊莉丝:“你去浴室呆着,没本王的允许不准进来。” 等到伊莉丝顺从地走进了浴室,“莱斯”坐到床边,从怀中掏出金属制的银色项圈。 不顾希雅蓦然瞪大的双眼,他轻松地按住她,将项圈套在她纤细的脖子上,轻轻一合,便锁死了,连着锁链的另一端被他拴在了床头。 “你……” 突然被戴上这种侮辱性的道具,希雅都快气疯了,但一个音节还没说完,脖颈处骤然传来巨大的压力,好像有什么人在死死掐着她的脖子,但那触感比手掌更冷硬残酷。 她眼前一黑,栽倒在床上,一个字也说不出,连气也喘不上,只能无助地抠着脖子,白皙的手背因用力过猛泛起青筋,手铐和项圈相互撞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隐隐意识到压迫感来于项圈,但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将其扯松一点点,她的脸憋得通红,眼神涣散,泪水糊了一脸,嘴也无意识地张开,流下津液。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颈子上的压力松了下来。原来她的脖子没有断掉啊……希雅剧烈地喘息着,觉得自己好像在死亡边缘晃了一圈。 从仿佛很远的地方传来魔王的声音。 “我会如我承诺的那样,这段时间把伊莉丝放在这个房间,等你伤好了,在你眼前放了她,但我得采取些措施,以防你们密谋什么。” “这项圈的效果你也体会过了,只要你想说出有意义的语句,它就会缩紧。” “莱斯”不紧不慢地说着,他还记得费利西斯的建议,要想让希雅对他产生依赖,就得切断她与他人的联系。 他能感受到希雅的怒火与痛苦,但他不觉得这算什么过分的事,只要之后对她好一点,她迟早会软下来。 然后如同他希望的那样,信任他,依恋他,理解他…… “莱斯”又掏出些束带,将希雅的手指都绑在一起,不让她能够写字或是打手势。 希雅浑身发抖,好不容易见到伊莉丝,她有很多话想同她说,却被置于这种境地,她已经不知道心里是愤怒还是悲苦更多。 难道真的不能与伊莉丝说话吗?她不要这样!——可话到嘴边,又心有余悸地咽了下去。 “那我也去做我的事了,对了,我给你带了些书,可以让伊莉丝读给你听,她识字的。” “不……” 眼见魔王站了起来,希雅情急之下又叫出了声。 这次,还未平复呼吸的她,干脆地被勒晕了过去。 “真的是学不乖啊……” “莱斯”注视着少女因窒息而微微泛红的身体,无奈地叹了口气,在项圈上摆弄了几下,将其放松了一丁点。 这玩意儿当然也是他从莱斯的收藏室里找到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他能想象到用途,或是想象不到用途的器具,其中有一些连他看了都有些冒冷汗。 看着即使陷入昏迷依然蹙紧眉头的少女,他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在终战时站了出来,不然若是她真落入莱斯手里,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 说来还得感谢一下这个便宜弟弟,给他留下这样一个礼物。 “莱斯”俯身贴近少女的脸颊,嘴唇在她仍红肿的眼角摩挲。 而现在,她是属于他的。 愚蠢的人心 睁开眼时,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希雅茫然地眨了眨眼,但那深沉的黑色没有散去一点。她想出声询问,但昏过去之前的经历让她本能地将话语咽下。 她伸手摸了摸眼睛,惊讶地碰到了金属制的什么东西。 那个混蛋!居然连视力也…… 希雅很快明白过来,感觉肺都快气炸了,与此同时还有着挥之不去的绝望——她完全受制于人,一言一行,甚至是呼吸都处于控制之下。 不知出于何种缘由,魔王现在对她有着堪称诡异的包容度,但如果哪一天他不发神经了…… 刺瞎眼睛,割掉声带,废掉四肢,不间断地给予痛感或快感——他曾说过的话又在脑中浮现,让少女不自觉地颤抖。 如果会变成那种局面,那还不如现在就……但她目前能做到的,就只有咬舌自尽吧?可据说那不一定能置人于死地…… “您醒了?” 从身旁传来伊莉丝的声音,虽然仍惶恐不安,但同族的陪伴还是让希雅稍微平静了一点。 “……嗯。” 希雅试探性地应了一声,然后欣喜地发现,这样的语气词似乎不会让项圈缩紧。 而在意识到自己竟会因这种事感到开心时,她的心中又泛起难言的苦涩。 “魔王大人说您现在不能说话和视物,唔……这里有一些书,要我读给您听吗?” 希雅想要点头,但项圈紧紧卡着脖子,难受极了,她只得又嗯了一声。 其实更想和伊莉丝聊聊天,不管什么都好,哪怕只听伊莉丝说都好,但她什么讯息都传达不出去……那就这样吧,她呆呆地想着,只觉得无比疲惫,不愿再思考了。 昏昏沉沉间,她感到自己的脑袋被抬起,被放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她疑惑地摸了摸,才发现那是伊莉丝的大腿。 “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这样会比较舒服……”从头顶传来伊莉丝略带羞涩的声音,“要是不舒服的话,您就摇头哦。” “……嗯。” “魔王大人和我说了,说过一段时间就会放我回去,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已经很久没穿过衣服了,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了。老实说,就算马上把我丢去喂怪物,我都没有遗憾了。” “而这一切都多亏了您,真的很感谢您,但我也没什么能为您做的,就又觉得很抱歉。” 希雅想说不用谢,不用道歉,但无法传达,她想摇头,又怕这意思被误解。她只能像具尸体一样,躺着,沉默着,被动接受生者的思念。 “之前您叫我姐姐,其实我很高兴的!小时候我可希望有个妹妹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把我当成姐姐也可以!” “我知道这是僭越,也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嗯……就做出生气的表情吧!” 伊莉丝很用力地说着,还使劲拍了下胸脯,听到这饱含心意的响声,希雅不觉露出了微笑。 “啊,您笑了!……您笑起来好可爱啊。” 伊莉丝伏下身体,靠近希雅的脸庞。希雅能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也隐约察觉到,她好像也笑了。 就像哄小孩一样,伊莉丝轻轻抚摸希雅的发丝,从头顶到发尾,一遍又一遍。恍惚间,希雅觉得好像回到了童年时,她侧翻过身,将脑袋埋进了伊莉丝的怀抱。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都会好起来的。” 这真是再愚蠢不过的安慰了,落到这种境地,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有什么希望。 “……嗯。” 可人心比这句话更愚蠢,明知没有任何出路,也还想再坚持看看。 擦洗身体 【呃是女奴给她擦洗……我晓得你们想看魔王的,快了快了,下章开始】 在这之后,伊莉丝去浴室打了盆水,给希雅洗了头发。后脑被浸在略有些烫的水中,头皮被轻柔地按搓,希雅只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不自觉地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水盆是魔王带进来的,这家伙搞不好还挺居家的,身体上的舒适让希雅放下警戒,她有些不合时宜地这样想着。 “身体也要擦一下吗?” 希雅点了点头,之前窒息时出了一身汗,现在衣服粘在身上挺难受。 但她马上就又些后悔这个决定了。 衣服被脱下,肌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时,她不禁紧紧捏住手指。虽然相信伊莉丝不会伤害她,但现在的她浑身赤裸,目不能视,不知道伊莉丝在用什么眼神看着她,也不知道伊莉丝会做什么,这让她不安极了。 微热的毛巾突然覆在身上,希雅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小巧圆润的脚趾也蜷缩起来。 “怎么了?是觉得烫吗?” 希雅摇了摇头。 “唔……”伊莉丝皱紧眉头,努力思索着可能性,她突然想到自己曾经被蒙着眼睛侵犯的经历,于是恍然道,“啊!您……该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希雅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不用怕,不用怕……”伊莉丝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我过会儿不管做什么都会告诉您的,不要怕。” “毛巾有点凉了,我再浸一下水,您等一下。” “先从手臂开始哦,您做好准备了就嗯一声。” “接下来是胸口。” “接下来是腹部。” 听着伊莉丝事无巨细地报告她的行动,连同自己身体每个部位的名称,希雅的脑子都要被羞耻感充爆了。即使对伊莉丝的动作有一定的准备,当她的手落在肌肤上,还是感到难言的刺激。 希雅浑身都泛起红潮,她使劲咬着下唇的软肉,才没有扭捏起身体,发出奇怪的呻吟声。 “接下来是……乳房。” 粗糙的毛巾掠过乳尖,希雅猛地弹起上身,扯得锁链哗啦作响。 “呜哇!”伊莉丝发出惊呼,急忙将她按住,“您的伤还没好,不要做这么大动作啊!” “呜呜!” “不想被碰这里吗?虽然也不是一定要清洗……”出于经验,伊莉丝凑近希雅的胸部闻了闻,温热的鼻息喷在敏感的乳首上,让希雅又颤抖起来,“但好像被舔过,您确定不要擦一下吗?” 希雅呆住了,她想起魔王确实舔过那里……要是不清理一下也太恶心了! 犹豫了一会儿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就继续啦。” 伊莉丝捏住毛巾的一角,划着圈儿,小心地擦着少女的乳晕和乳尖,她尽力将动作放轻柔,哪知这反而带给少女更大的刺激。 “呜……呜呜……” 希雅还未经人事,比起大力的揉搓,似有似无的、轻微的触碰更叫她心痒难耐。之前她的身体因处于濒死状态而迟钝麻木,而到现在她终于发现,自己的乳首似乎超乎寻常的敏感,毛巾每次划过乳尖带来的酸涩感都让她想要跳起来,想要流泪尖叫。这诡异的触感还不会立刻消失,而是黏着在身上一般,怎么努力清空大脑也挥之不去。 这还不如用力点,还能尽早结束呢!她捏紧了拳头,心焦地想,但这样有着复杂含义的语言是无论如何也传达不出去了。 “抱歉,抱歉,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伊莉丝发觉正擦拭着那点突起比之前小了些,她好奇地按了按,就见少女的乳尖好像感到害羞似的,完全地陷入乳晕中。 “咦?咦咦——?是内陷吗?好神奇,我也是听别人说过。”鬼使神差地,她捏了捏那处凹陷,“奇怪,挤不出来的吗?” “呜呜呜!” 希雅剧烈地挣扎起来,之前那些触碰她勉强还能忍受,但突然被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她只觉得意识都要被吹飞了,下身也好像有什么想要流出来,让她惊慌得并拢双腿。 “啊!抱歉!真的很抱歉!我我我我之前都没见过,一时好奇……抱歉!我之后不会这样了!!” 伊莉丝重捏起毛巾,然后有些尴尬地开口:“抱歉,那个……完全陷进去了……要擦到里面的话,得用力一点……您忍着点。” 她用两根手指扒开那块凹陷,用了些力,将拨开的乳肉向下按压,好让中间的红樱能突出一点。 希雅再也忍不住这诡异的酸胀感,她想推开伊莉丝,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为了清洗方便而被置于头顶的小手努力晃动了两下,还是没法胜过手铐带来的沉重阻力。 “不……呜……” 她开口想叫伊莉丝住手,项圈立刻紧紧勒住她的脖子。被“莱斯”调试后,项圈锁紧的力度不至于让她觉得骨头都被勒断,但窒息感却是少不了的,和着从胸口处传来的,仿佛直接抚摸心脏般奇妙的触感,超过了承受限度。少女胡乱地蹬着腿,翻起白眼,嘴也无力地张开,流下津液。 “啊啊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洗了。”伊莉丝惊慌失措地抱住了她,不住道歉。 她刚才的确隐隐存了些恶作剧的心态,想知道希雅被玩弄时会露出什么表情。毋庸置疑,希雅是她的恩人,可她偶尔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希雅能再努力点,是不是自己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了。 更重要的是,进了魔王的房间好几天,希雅居然还是完璧之身,尽管伊莉丝对她也是充满怜惜,但心里时不时地还是会冒出嫉妒之意。 稍微欺负一下她也无所谓吧?只是稍微那么一下而已。被异族灭门,被凶手侵占了身体的每一寸,被当作玩具、泄欲工具、厕所,被无数次打破尊严,只能套上顺从的面具……经历了这样悲苦的人生,想在他人身上讨回一点点东西也是正常的吧?反正魔王对希雅那样好……就算是神,也会原谅自己的吧? 可看到希雅这样激烈的反应,伊莉丝慌乱得不知该怎样面对,只能抱着她不断道歉。 听别人说,内陷会更敏感,可作为一个奴隶,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 也许她将度过比自己更凄惨的人生吧……伊莉丝说不上心里到底是什么感情,同情,亦或是隐约的幸灾乐祸?她狠狠咬了咬下唇,直到渗出血来。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小心的。”她带着哭腔说。 叫他主人(微H) “莱斯”扶着额头,在走廊上慢慢走着。 吸收魔力的进度比他想象得更快,副作用却也更强,他时不时地就会头脑晕眩,仿佛身体中住进了两个灵魂,互相撕扯,让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刚才不甚清醒时,正好遇到了一个部下,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很好地伪装过去……想到这里,“莱斯”握紧拳头,狠狠砸向墙壁。 该死的!为什么一定要伪装,为什么一定要生活在恐惧中!?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错,这样的不甘与怨恨,根本没有人能够理解! 好想毁掉一切!等取回了力量,一定要将这座宫殿,将莱斯所有的手下全部毁灭!还有那个勇者…… 他用力摇了摇脑袋,把那些疯狂的念头压下。 草草将出的汗擦掉后,伊莉丝为希雅穿上衣服,刚穿完,“莱斯”就回到了房间。 “你们在干什么?” 看着一片狼藉的床单和不断喘息的希雅,“莱斯”皱起眉头。 “给、给勇者大人擦下身体……”伊莉丝低下头,哆哆嗦嗦地回答。 “擦身体擦成这样?算了,你先去浴室呆着。” 为难她的话,等会儿希雅又要和他闹,“莱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放下粥碗后,“莱斯”取下希雅身上的项圈,眼罩,还有手指上的束带,柔声问她:“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恨你。 她很想这么说,又觉得逞口舌之快毫无意义,于是阖上眼睛闭上嘴,就当这讨人厌的家伙不存在。 虽然没法做出什么像样的反抗,但至少能让他感到些许不如意吧? “刚才伊莉丝对你做什么了?她照顾你照顾得怎么样?” 希雅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伊莉丝给她擦拭乳房时,那恶作剧一般的动作……她能查觉到,里面隐隐含着一丝恶意。少女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魔王,虽然这话听着很可笑,但也许,现在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但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吃饭吗?有你想要的肉。” 她的确饥肠辘辘,隐约飘来的肉香诱人极了,胃都抽痛起来,抗议着叫她不要不识时务,她狠狠咬了好几下嘴唇里侧的软肉,才坚持住没睁开眼。 “想喝水吗?” 渴当然也是渴的,但希雅依然以沉默的态度对他。 “莱斯”早料到她会生气,也没指望与他人隔离仅仅半天便能让她把自己当作浮木,但见少女对自己不理不睬,还是有些恼怒,那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念,飘飘悠悠地又从意识深处浮现。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但没有用,睁开眼睛时,他还是感觉自己脑中一半清醒,一半混沌。 就算有着些许人类的心,他到底还是魔王,天生就有着暴虐的本性。在吸取莱斯的魔力后,他总得在密室中再呆几个小时,好消化完那些戾气,即使如此,他还是好几次差点失控,如果不是魔王城里用来泄欲的奴隶多的是,他早就不知道将少女毁成什么样了。 “那,看来你也一定不想上厕所了吧。” 他不怀好意地按了按希雅的小腹。 自上次的意外后,“莱斯”吸取了教训,有事没事就给她喂水喝,看时间,她应该快撑不住了。 希雅也确实要到极限了,只是之前被项圈拴在床上,想解手也没办法。在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莱斯”重重按了两下,只感觉身体自顾自地就要开闸放水,她的脸都吓白了,紧紧并拢双腿蜷起身体,手掌脚掌张张合合了几次,好不容易才忍住。 “怎么样,想上还是不想?” 和吃饭喝水不一样,尿可是憋不住的,她纠结了几秒,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上完厕所再不理他。 “想、想上……” 少女的声音软软的,听上去委屈极了,可“莱斯” 被阴暗的情绪上了头,不管什么反应都是在他的心上烧一把火。 “有诉求的时候才开口,没诉求的时候就不理人,你很大的排场啊?”他露出冰冷的微笑,大手在少女的小腹处滑动,时轻时重地按压,希雅想将他推开,但双手立刻被固定在了头顶,“我是这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明明想要温柔地对你,却总是不识抬举。 “想上厕所的话,总得表现点诚意吧?让我想想……”少女不知所措的表情让他更感愉悦,“叫我主人,不然就直接尿在床上,怎么样,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希雅连骂他或是瞪他的余裕都没有了,只因一个不注意,就会忍不住尿出来。她紧紧握着拳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得几近透明,全身虚汗直冒,心底一片冰凉。 作出那种和善的样子,终究还是要羞辱她吗! 她比常人更怕羞,更矜持,尿在床上是万万不可的,她根本无法想象这种事,更何况还是在魔王面前。 可是叫他主人……这……这怎么可能?! 但是憋不住了……马上就要憋不住了……肚子好疼,好酸,谁都好,来救救我吧…… 因这两难的抉择,少女的眼中又蒙上了水雾。 “怎么总是哭啊?”“莱斯”状似无奈地大叹了一口气,“你在战场上也是这种样子吗?我真怀疑他们给我送错人了。” 战场上……战场上当然也很痛苦啊,不想受伤,也不想让别人受伤,可这和现在不一样…… 少女死死咬着嘴唇,直到下唇溃烂流出血来,她的小脸苍白,发丝黏在汗津津的脸上,眼睛湿漉漉的,长长的睫羽上挂着一颗泪珠,要掉不掉的样子。可怜极了,又因可怜更加可爱。 “莱斯”觉得自己的下体也要失控了,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伸手探入少女的大腿内侧。 “不……不要!” 她尖叫,但并不大声,声音有一半都堵在嗓子里,她也不敢挣扎,只因稍一激动,就憋不住了。 “不要什么?你那里可不是这么说的。”“莱斯”轻轻捏了捏少女粉嫩小巧的阴蒂,看她哆哆嗦嗦地翻起白眼,然后将指腹按在紧闭的小穴处摩挲,时不时曲起手指,稍微探入一点点,在敏感的穴口内壁画着圈儿。 失禁 “都湿透了……”他手上动作不停,同时伏下身体,细细啃咬她莹润的耳垂,呼出温热的气息,“是已经尿了,还是说……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那个样子……该不会是擦一下身子就爽到了吧,你还真是……” “莱斯”的面容因纠结而扭曲了一瞬,他顿了顿,努力把“淫荡”两个字咽了回去。 他知道,他在欺负她,侮辱她,可他又不想将情势搞得太不可挽回……到底是为什么? “叫一句主人而已,至于做出这种坚贞不屈的模样吗?我们实际不就是这种关系吗?真不愿意的话就干脆地尿出来,浪费时间干什么呢?” “不……我不……” 她气都喘不匀了,但还是固执地摇头,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下身的刺激混合着尿意,让她快要崩溃,恨不得现在死了才好。她当然知道自己迟早会憋不住,再怎么倔都毫无意义,可是不好好坚持到最后的话,她不会原谅自己。 “莱斯”才不管她心里的纠葛,只是痴迷地吻着她不断流泪的眼睛,一只手在她下体拨弄着,又心怀恶意地用另一只手按了按她的小腹。 希雅惊恐地感到下身好像渗出了几滴尿液。 “不……不不……”一瞬间,将要失禁的恐惧盖过了耻辱,她意识模糊地哭叫,“主人,我要尿尿……我……” 犹豫了几秒,“莱斯”还是将两只手从她身上移开,他简直要惊叹于自己的自控力了,可少女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尿道就因突然的放松失去控制。 “不……不……” 她吓得面无血色,拼命夹着两腿,但这不过是让水流变成断断续续的一小股一小股,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就这样喘着粗气,不尽兴地尿完了,将床单染上一大片淡黄的水痕。 “……” 希雅完全呆住了,不仅是思考,她连呼吸都停止了。过了好久,她才抬起头怯怯地窥视魔王的脸,又小心地看了眼床单,好像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她似乎想扯出一个微笑,但面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她没能一直逃避现实,下半身湿漉漉的触感还是让她回过神来。 “呜……呜呜呜……” 明明都放下自尊叫他主人了,却还是……为什么……希雅觉得心都碎了,捂住脸,哭了起来。 她不管什么矜持和尊严了,扯着嗓子嚎啕大哭,泪珠扑簌簌地落下来,像一场不会停的暴雨,哽咽间夹杂着几句“都说不要了”、“为什么要这样”,说完后又哭得更厉害,纤细的身体像是要折断一般地剧烈颤抖。 “莱斯”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一开始还因为那些泪水生出些许欲望,可见她嗓子都叫哑了,不停打着哭嗝,就觉得心和下身都被雨打蔫了,软了下去。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莱斯”轻轻拍她的背,他的声音和动作都极尽温柔,恐怕初为人母的女子安抚啼哭幼儿时都没这般用心。 可希雅哭得更凄惨了。 她当然是想有人能够安慰她的,希望被人拥入怀中,希望能被人保护,希望这一切都是噩梦。被魔王轻拍后背时,有那么一瞬她感到了安心,但理智又立刻提醒她:这就是害她落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她的心都被撕裂开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为何而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莱斯”想将她搂进怀里。希雅的体力本就没恢复多少,被恶意地玩弄一番,又哭了这么久,身体冷得像冰一样,他本能地想要温暖她。 “不要、不要……!脏的……” 她拼命推着“莱斯”,不让他靠近,不仅是因为厌恶他,更因为她的下半身还粘着尿液,她不想别人也沾上。 “没事的,没事的,我不嫌你脏,我不嫌弃你。” 希雅觉得心脏都停跳了一拍,耳膜鼓动,她抬起头,呆呆看着魔王的脸,小嘴微张,像是惊讶到了极点,又不知为何而惊讶。趁着她不再反抗,“莱斯”紧紧抱住了她,他隐隐察觉到对方想要什么,于是他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 快要止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希雅从不知道自己能流下这么多眼泪,她用力抓着魔王的衣服,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抽泣呜咽,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她知道,魔王只是在猫哭耗子,但她现在真的好需要一个拥抱,一个“我永远不会嫌弃你”的承诺啊。 她看起来好可怜(微H) *后面几章都是高h呢 希雅断断续续地哭了很久,“莱斯”干脆把她抱到腿上,慢慢摇着。 好轻啊,他想,像云朵一样,像连骨头都是软的。 好可怜啊,他又想,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也湿漉漉的,不禁低下头,和少女的额头抵在一起。 “对不起。”他小声重复了一遍。 希雅终于哭累了,呼吸慢慢均匀起来,被手铐禁锢的双手无力地放在两人的胸膛间,手指还勾着“莱斯”的衣服。她不反抗的时候看着乖极了,“莱斯”就又觉得心里变得很柔软,轻声问她:“要洗洗吗?” 她上身的伤口还很严重,但腿上都是些皮外伤,在治愈术的影响下已经结痂,沾水也无碍。 “唔嗯。” 希雅眼睛半眯着,含含糊糊地答应。 本就重伤未愈,这两日积攒的可怜的一点体力也在刚刚用完,她连眼皮都要抬不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莱斯”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莱斯”将她抱进浴室,小声命令伊莉丝出去,看着将脑袋埋在魔王怀里,一言不发的少女,伊莉丝露出了担心的神情,但她没有询问的胆量,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莱斯”脱掉希雅的衣服,将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铁链——想也知道,是莱斯留下的东西——调整好长度,举高她的双手吊在上面。 做这些事的时候,“莱斯”心中并没有邪念,只是想固定她的身体,冲洗时不让水沾到上身,但吊好后,看着少女一览无遗的洁白身躯,又感到口干舌燥。 她垂着头,闭着眼睛,脸颊上是未干的泪痕,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如果不是被铁链牵扯着,只怕会立刻倒下去。胸膛微弱地起伏,带着一对形状姣好的娇乳轻轻晃动,粉嫩的乳尖冒出了头,颤颤巍巍的引诱他采摘。 她的个子不算矮,在人类女性里是中等身姿,但体格纤细,小手小脚的,箍在身上的镣铐都比她的手腕脚腕更粗。 好可怜啊。 理性被色欲冲击的同时,“莱斯”脑中再一次冒出这个念头。 他还记得战场上的她,虽然也经常露出痛苦的神色,但比现在有生机多了。 是他将她变得这样可怜吗?可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 “莱斯”握着花洒,心里郁闷又茫然,甚至有些委屈。 虽然总是在跟她说对不起,但那不过是用来安抚少女的,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可以称得上过分的就是饿了她两天,打了她几个耳光,还有差点侵犯了她吧,现在加上一个失禁……他知道人类将这些事看得很重,可居然有那么重吗? 退一万步说,他现在可是魔族的王,而她不过是一个奴隶,只是做到这种程度,照常理来说,她不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吗? 可她却总是横眉冷对的,今日打破了她的自尊,还不知道她清醒过来后会是什么态度……莱斯回忆了一遍费利西斯教给自己的技巧,觉得都用不上,她太倔了,但也…… 但也太脆弱了。 他捏了捏眉头,打算用自己的手段解决问题。 希雅感到自己的脚接触到冰冷的瓷砖,手被吊起,微烫的水淋到下身,但她太累了,张不开眼睛。等到有什么掰开了她的臀瓣,身体实在无法忽视这强烈的异样感,她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魔王弯着腰站在她身前,一手握着花洒,一手伸入她的大腿深处。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干什么,更重要的是,裸的,他们俩都是裸的!魔王没穿衣服,她也一样。 “别夹得这么紧。” 屁股突然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侮辱性的举动让她心脏狂跳,血液直冲上头,羞耻得差点晕过去。 “不是……不……那个……我……我我我自己洗!”她头昏眼花,结结巴巴地提议。 “你洗不了。” 手铐之间没有链条,她的双手和紧紧并拢着没什么区别,根本没办法仔细清理。 希雅无法反驳,她知道魔王说得对,但事情本不应该这样啊。悲愤让她从身体中又榨出一丝气力,声嘶力竭地冲他喊:“是你让我洗不了的!” “混蛋!是你让我……唔唔!” 一句话没说完,“莱斯”就将手指塞进了她嘴里,拨弄着她的舌头,希雅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唾液从无法合拢的嘴角溢出,滴落到胸乳上。 “尿已经洗净了,但还有一些比较难清理的液体……你猜是什么?” 玩玩奶子就能高潮吗(H) 希雅尝到了淡淡的腥味,她从没看过讲述这类知识的书,当然不会知道这是什么。 见她一脸疑惑,“莱斯”耐心解释:“你发情了,发情总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就是说,你在我的抚摸下有了快感,起了性欲,你下面的水流得越多,说明你越想和我性交。” 少女的脸白了又白。这怎么可能!?她想大声驳斥,但魔王的手指将她的抗议都堵在了嗓子里,她越着急,发出的呜呜声就越是娇软甜腻,这声音听在耳里,让她自己都羞得无地自容。她想直接朝那两根手指咬下去,但刚准备动作,魔王就低下头,含住了她胸前的蓓蕾。 “呜——!” 过强的刺激让她猛地扬起线条优美的脖颈,随后剧烈挣扎起来,带动着锁链哗啦作响,如果不是脚镣之间的链条也太短,她早就一脚踹上去了,但即使踹不了,她还是小步地左右移动,想躲开魔王的舌头。 镣铐内侧虽然衬上了软布,但也经不住她这样闹,很快她的手脚就被磨破,渗出点点血迹。 “莱斯”的眼神变得冰凉,每当希雅抗拒他的时候,他都会抑制不住想撕碎她的冲动。“你算个什么东西?”他真想掐着她的脖子这么说啊……但是不行,至少,不能是现在。 之前为了不让她难受,虽然是吊起的姿势,希雅的双脚还是踩在地上。“莱斯”将手从她的嘴中取出,把悬挂的链条缩短了些,让少女不得不踮起脚尖。 “呜……” 她难受地呜咽起来,本来就没有站直的力气,更何况是踮脚,压力都集中在了纤细的手腕上,疼得她大口喘气,眼中又蒙上了水雾。 但好歹是不能挣扎了。 “莱斯”低着头,不让她看到自己冷漠的表情。他细细舔咬着少女上身每一寸完好的肌肤,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脖子上,让她瑟缩,同时两手各抵住一只乳尖轻轻揉搓,用粗糙的指腹按压拨弄,时不时地又重重捏一下。 希雅一开始还想忍着不叫出来,她咬住之前就咬破的下唇,尖锐的疼痛让她的头脑清醒了一瞬,但立刻又陷入混沌。情欲来得太迅速猛烈,尤其是胸前的那两点,像是在直接按揉她的灵魂,手腕和嘴唇处的痛楚反而让这快感更强烈,她想大叫,想释放,虽然不知道那所谓的释放是什么。 大哭过后,她的眼睛疼痛无比,还暗暗想过,怕是以后都不会再哭了,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又无法自控地流下眼泪。 大概是因为,流泪是她能做到的仅有的事了。 “啊……嗯啊啊……不……呜……!” “莱斯”动作轻柔时,少女发出哭泣般的呻吟,力度重时,她的声音就变得高亢,好听极了,让他充满阴霾的心感到些许满足。 时轻时重地玩弄了一会儿乳头后,少女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下体哗地流出一大滩淫水。 见她持续不断地颤抖,“莱斯”有些迷惑地停下动作,虽然他也发现希雅的乳首超乎寻常的敏感,但也不至于玩玩奶子就能高潮吧? 他扒开少女的阴唇,把手指抵在那合拢着的、粉嫩的缝隙上。 内壁没有痉挛,不是高潮,在发抖的仅仅是她的身体,大概只是被玩得太爽了。 但居然敏感到这种程度啊,这可怜的……“莱斯”不禁露出微笑。 说起来,这些天挑逗过她数次,却没让她真正尝过情欲的味道,该不会是一直积攒着,憋不住了吧? 这倒真的是个好机会。 他理解不了人类那些弯弯绕绕的情感,但在人类国家呆了那么久,察言观色的本事学了不少,少女失禁后的反应,让他明白了她想要的是什么。 身体的虚弱会让心灵更脆弱,更何况她还遭过那样的背叛,要想攻占她的心,大概没有比现在更完美的时机了。 * 这个故事的背景太好涩了,但我又打算写he,所以“莱斯”不能做得太过分,但我有脑出n个if线,写完后会放在我的另一篇文《神之爱》(高h短篇合集)里,现在里面的第二个故事就是。 主要内容就是“莱斯”一门心思走调教驯养路线,玩得蛮大的,希雅几乎完全被驯化成功了,还被肏大了肚子( 可能的雷点:触手服,结尾be。 但那本来就是个不会发生的if线。 * 一个排雷 发现之前说的话有些考虑不周,我在评论说过这篇文在感情上是1v1,且女主不会和其他男人有肉体关系,但这只是针对这篇文的主线而言。 这本质是个oc文,我以希雅为主角写过不少故事,其他故事里就有np的,或是男主角不是“莱斯”的。 也以这篇文的背景脑补过抹布线(不过这个写下来也会被定义为没有发生过的if线) 我太爱这个角色了,众所周知,喜欢一个纸片人就想欺负她,所以我搞了很多过分的东西,但同时又很心疼她,所以,所有带颜色的(准确的说是带凌辱要素的)故事,在我这个作者的定义里,都是希雅的一场春梦,而她还有着真实的生活,即隔壁提到的“正文”。 但作为读者来说,可以将这篇看作独立的故事,虽然我说是春梦,但角色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 之前没说是因为没想过会有人在意这个,而且突然balabala什么oc文的……谁看得懂呀! 总之,如果有人介意的话,非常抱歉,希望没有浪费您太多时间。 被涂上媚药后放置(高H) 他含住了她光洁柔软的阴处,泄出的液体有些许腥味,却叫他愈加兴奋。 “啊……啊啊……嗯啊啊……!” 少女的意识几乎断裂了几秒,等回过神来,看见魔王居然在舔那里,她简直要疯了。 “混蛋……住手……!我叫你住手你听不见吗!呜……” 她夹紧了腿,但立刻被掰开,湿润的舌头比手指带来的刺激更强烈,也更奇妙。她努力用愤怒的语气骂他,但撑不了多久,声音就又变得甜腻,为免更多的屈辱,她只能闭紧了嘴,一边流泪,一边不受控地流出更多淫水。 他粗糙的舌苔压在阴蒂上,舌尖抵在紧闭的穴口,微微挤进去一点,在内壁打着圈儿,每一下都带来电流般的快感。等到阴蒂充血肿胀起来,他又将其整个含住,时轻时重地吮吸,同时又用舌尖去拨弄它,滑腻腻的触感让少女崩溃地颤抖。 不要……不要……真的不要! 过剩的快感让她说不出话来,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呜呜哭着,不断摇头,扭着腰,双手抓紧吊住自己的铁链以求支撑,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要逃避,还是想要更多。 身体里面又痒又胀,好像有什么从没体验过的、无比汹涌的东西快要来了,这让她既是害怕,又是期待。 “莱斯”停了下来。 “想要吗?” 想要什么?她满脸红潮,微微张开嘴,茫然地看着他,双腿不自觉地并拢,想要摩擦以缓解一下快感。 但马上被魔王用手分开,少女不禁发出委屈的呜咽。 “觉得不满足吗?” 见她仍是不理解,“莱斯”叹了口气,“好吧,那换个问题。舒服吗,想要继续吗?” 很难说是舒服还是什么,如果她能控制快感来去的时机,那应该是舒服的,但步调完全被对方掌控,这只让她感到耻辱和恐惧。 至于想不想继续…… 她扭过头,不看“莱斯”,但屁股还在轻轻扭动,好像是不满于这场不尽兴的情事。 她意识到了这点,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嘴唇哆嗦了好几下,哽咽道:“不要侮辱我……” 这是一句没有丝毫作用的废话,但除了这句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觉得害羞所以说不出来吗?那不看就好了。” “莱斯”撕下一块衣料,蒙住她的眼睛。 这算什么理由!? 突然被不讲理地夺去视力,希雅懵住了,以至于没有发觉到“莱斯”在绑好布条后,从浴室中消失了几秒。 “莱斯”瞬移去了魔王的收藏室,他迅速取得自己想要的原材料,想了一想,又拿了一管媚药,再瞬移了回来。 之前他曾将这里整个翻过一遍,对每样东西放置的地点了若指掌,整个过程花了不到十秒,没让希雅发现不对。 “而且我也不是在侮辱你。” 他一边用温柔的语气说着,一边无声地拧开药管,用手指粘取些许,揉搓着使其融化,不让希雅察觉到自己被抹上了什么。 “你的身体太……”他顿了顿,还是将这个词说了出来,“淫荡。” 其实并不想这样羞辱希雅,但她大概不会原谅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既然如此,不如将她的自尊全部打碎。 改变她的认知,让她放弃抗拒。 “普通人可不会被摸一摸反应就这么大。”“莱斯”将手伸入少女的下身,捏了捏她被舔得湿漉漉的阴蒂。 “呜……!” 视力被剥夺后,触感更加敏锐,最大的弱点被毫无预兆地攻击,希雅的意识立刻就被吹飞了,她本能地想缩起身体,但被吊着怎么也做不到,只是带动着锁链发出哗啦的碰撞声。 “莱斯”用两根手指轻轻揉捏她的花蒂,从根部到顶部,一圈一圈地按压摩挲,这次不是为了刺激她,而是为了在每一寸黏膜都抹上药物。等到媚药完全渗进去,他又用同样的手法在穴口和乳头处按摩了一遍。 能让莱斯特地放进收藏室的媚药,药效不知会有多强力,她受得了吗?“莱斯”努力将这个念头逐出脑海,反正他本来就意在打破她的心防。 “很难受对吧?我只是想让你好过点。” “不……不……” 希雅虚弱地反驳,但心底一片冰凉。魔王的动作比之前更轻,可她的身体却比之前更热,被他手指碰过的地方瘙痒肿胀不堪,每个角落都在疯狂叫嚣着想要更多,只剩微弱的一点理智残留着,不让她求饶。 “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帮你啊,你想要被我抚摸,对吧?” 她夹紧下体,快乐又惶恐地发现,仅仅是这样的肌肉收缩,就能带来难言的快感,小穴张合着颤抖着流下一滩又一滩淫水。但愉悦后是更深的空虚,好想被更多的抚摸,被进入,只有魔王帮助她,她才能真正满足。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吗? 可就算如此…… “莱斯”将她身体的每个敏感点都涂上了药,甚至没有忘记耳垂和口腔,他的动作轻柔极了,没有给她带来足以攀上高峰的刺激,但这也是最残忍的苛责。 “莱斯……莱斯……”少女快要崩溃了,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人类,而是只能感受到情欲的、汁水横流的什么东西,唯一想要的就是夹紧双腿摩擦,但魔王的腿抵在她的膝盖处,不让她如愿。 “莱斯……”她又哭泣着喊了一句。 “不要叫我莱斯。” 看着希雅在情欲的浪潮间呼唤莱斯的名字,不知为何,“莱斯”觉得异常焦躁。 可说完这句话,他自己反而愣住了。 不叫莱斯,还能叫他什么? 为了生存需要,他当然也拥有过数个名字,但那些都是用过即抛,毫无意义的……其中有哪个名字能代表他呢? 真可悲啊,在这世上走了这么久,竟好像没留下过什么痕迹。 “莱斯”垂下眼睛,他迟疑了片刻,有些艰难地开口:“叫我主人。” 并不是和之前一样想要欺辱她,只是现在,这个称呼指向的是他这个个体,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少女不说话了,她颤抖得实在厉害,手腕被磨出了更多血迹,但这疼痛让她找回了一点理智,她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不,可,能。” “明明刚才已经叫过了?” 尿是憋不住的,但这种感觉能……能憋住吧?能憋住吗……不管能不能,至少得努力一下啊。她流着泪想。 “叫我主人,我就让你舒服。” 这句话比任何承诺都更令现在的少女动心,仅是感受到魔王的体温,他说话时吹在自己耳边的热气,就让希雅的脑髓和灵魂都要融化,想大声浪叫着贴上他的身体,不管不顾地索求快乐。 她努力转动手腕,尖锐的疼痛让她维持了短短一瞬的清醒。 “不可能。”她说。 被冠以勇者名号之人(高H) 昏暗的浴室里,少女无助地挣扎着。 她仰起头,又左右摆着头,可是没用,什么也看不见,她努力踮起脚尖,好让被吊住的双手舒服一些,但双腿只是绷紧了一点,无法忍耐的快感就顺着拉紧的肌肉从私处传遍了全身,腔内又酸又痒,好像有千万簇绒毛在刮擦着。她想要并拢双腿,但双脚被一根铁棍撑开,怎么用力也无法如愿。她实在受不了了,想要尖叫,但身体好像失去了控制,就算张开了嘴,也只是流下津液,口水和淫水滴在地上积起了小小的一滩。 她早该晕过去了,但却晕不过去,她不知道自己被施加了强制清醒的魔法。 在她拒绝魔王后,他留下“那你一个人好好想想吧”这句话就离开了。 从那之后过去多久了?少女无从得知,可能是几分钟,可能是几天,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煎熬得仿佛永远。 其实在说出“不可能”的下一秒她就后悔了,如果魔王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向他求饶。 可他为什么不回来?她身上好难受,好想被抚慰,他去哪里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抛弃她了吗?少女心里突然升起古怪的不安,连他也抛弃她了吗? 不可能的,她是很珍贵的战利品,她自我安慰,但又知道这是自欺欺人。魔王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他腻味了,想丢掉她了,或是对她的反抗感到厌烦,就和之前说的那样,要把她扔给其他魔族了,或是更糟糕的,他会把她留在这里,永远。 她又哭了起来,这次流下的是恐惧的泪水,她好想缩紧身体好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啊,可是做不到,她什么都做不到。 “莱斯”在她身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隐住自己的气息和声音,用之前在收藏室取来的材料,在她周围划下法阵。 能叫他主人当然最好,但这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你一个人好好想想”这句话只不过是个借口,让他可以合理地“离开”并完成契约的法阵——在她主动臣服的那一刻,在阵中心滴下两人的血,她的身心就都在他的掌控中了。 无法抗拒他下达的任何命令,久而久之甚至连意识也会被主人同化,失去自我。 之前他不愿她变成提线木偶,但现在,他更怕她用冰冷的态度对他。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回头了。 他一直在旁边看着,看她如何挣扎,如何哭泣,他知道,让她陷落不过是几句话的事了。 “莱斯”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脸颊。 希雅的身体猛地绷紧了,但又立刻放松下来,她晃着脑袋,努力贴紧魔王的手掌蹭着,好像是过于想念主人的小动物。 “想明白了吗?要服从我了吗?” “……” 还在犹豫什么呢,说啊!刚才不是一直在想,只要他一出现就求饶吗……说啊!希雅在内心大叫,但却说不出一个字。 “你明明也很想要舒服的……”“莱斯”无奈叹气,“为什么要抗拒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感受到魔王的体温,听到他熟悉的话音时,她确实感到了安心。 事到如今,真的还有反抗的必要吗? “觉得羞耻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的秘密……我只是想帮你。说吧,你愿意臣服于我,只要这么说了,我就会给你任何你想要的。” “莱斯”的语气极尽温柔,他在诱骗她走近,想把她溺死在温情的陷阱里。 “嗯啊……啊……”少女张开了口,但只能发出甜腻的呻吟,她咬了好几下舌尖,才让僵硬的嘴活动起来,发出含糊的声音,“可是……你是……你是敌人啊……你是敌人……”她重复着这句话,垂死挣扎,想给自己最后一点反抗的理由和力量。 “魔族和迦南已经议和,我不是你的敌人了。” “莱斯”握住她的双乳,轻轻揉捏,他满意地看着少女努力挺起胸膛,追逐自己给予的快感。 “稍微诚实一点吧,我不会看不起你的……就像我之前说的,我永远不会嫌弃你。” “你关着我……我……我恨你……嗯啊……呜……啊啊啊!” “我这是自保。放了你,你再来讨伐我吗?上一次我可差点就死了。” “我很难受,呜……我好难受……呜呜……” “只要你不再反抗,我会让你很舒服,我……我不会给你任何限制。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让你去。” 这是实话,只要契约达成,也不必一直锁着她。 希雅的脑中一片混沌,“莱斯”的手拂过哪里,她就扭动身体转向哪里,她几乎不能思考了,心心念念着的只有他的抚慰,明明这比世上的任何事都重要,比她的人生都更重要,如果不是被铐着,她早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但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将那句话说出口。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还在执着什么。”“莱斯”又叹了一口气,这次不是做戏,而是他真的感到迷惑。 “我们已经不是敌人了,我也承诺了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就算不相信我的承诺,服一次软也没坏处吧?”他捏了捏她坚硬的乳尖,少女尖叫着翻起白眼,下体颤抖着又洒出一大滩淫水,顺着大腿滑落到地上。 “你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啊,这世界上会有哪怕一个人期待这件事吗?除了让你难受外还有任何作用吗?……迦南已经将你的王室身份剥夺,你完全被抛弃了,没有一个人在乎你啊。” “你……呜呜……你骗我……”心痛让她从情欲中短暂地取回一点儿意识。 “是我在骗你,还是你在逃避现实,你心里应该有数。” 她不说话了,垂着头,无声地流泪。 “莱斯”确实在骗她,他知道现在的希雅不堪一击,他甚至只需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她就会自动将其理解成最坏的意思。 “莱斯”又揉捏起希雅的臀肉,她还在成长期,屁股不算很大,但柔软又有弹性,同样令人上瘾,肌肤滑腻,好像要把他的手指吸进去一样。臀部被大力揉搓,连带着阴蒂也受到一点力道,少女的手指脚趾都蜷缩起来,发出嗯嗯啊啊的婉转呻吟,在快要将理智融化的情欲中,她挣扎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嗯啊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我喜欢你。” 他知道希雅想要的答案是什么,所以他这样说了,尽管他认为这只是对令人怜惜的宠物的喜爱。 希雅低下头,蒙眼布已经被她的泪水完全打湿,无法吸收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嘴唇颤动着,说不出一句话。 “所以不要这么倔了,我也不想这样啊……” 这是实话,虽然现在的少女诱人得让他的下体硬到发疼,但与此同时,却有些挥之不去的心疼。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她也不知道将要实行契约,为什么要撑到这种地步啊? “我保证,只要你自愿将身心交给我,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你一切你想要的。金钱,权利,自由,保护,还有爱,所有你想要的。” 他说得对,希雅意识模糊地想,再反抗也没什么意义,不会有谁为此夸奖她,不如说,她的同伴,她的亲人,一定都期待着她的屈服。 手好疼,身体好热,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着好痛苦,如果世上真的存在地狱,一定就是现在了……不,如果再反抗下去,接下来才会看到真正的地狱吧。 所以应该顺从他,这样就能过得舒服,将自己完全交出去,就能得到渴望的爱和保护,这是最好的、最正确的决定,她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说得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人类真的很容易被驯化,对不对? 只要用暴力欺压,用爱引诱,就会轻易地放弃自我,对不对? 她呜呜地哭泣,为只有绝望的未来,为自己的愚蠢。 最后她睁开朦胧的泪眼,朝无边黑暗露出虚弱的微笑。 “不。” 高潮到失禁(H) 那是如露水般虚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的微笑,但“莱斯”却像被烫到一样,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他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好像是在害怕,但又不知道是害怕什么。 少女身上尽是青紫的掐痕,手腕脚腕鲜血淋漓,胸前的两点被玩得红肿不堪,下体一片狼藉。明明是她一副受尽蹂躏的凄惨样,他却不敢看向她的脸。 她到现在还在逞强。“莱斯”有些恼怒地想。 可逞强也没什么用,只要时间足够,技巧得当,没有不会屈服的人类,只要再放置她一段时间,甚至只要一分钟…… 但之后呢?契约完成后,就…… 他无意识地捏紧了拳头,小心翼翼地将视线移到她的嘴角。 她抿紧了嘴,表情因痛苦而扭曲,那笑容已经无处可寻。 “莱斯”怅然若失地收回视线,那失落感甚至让他不自觉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胸膛,刚刚被些微触动了的心,现在好像缺了一小块。 契约完成后,就再也无法看到她露出那样的微笑了吧? “莱斯”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将希雅解了下来,抱在怀里。她的身体软得不像样,又热又湿,一接触到他的肉体,就本能地挺起胸脯蹭来蹭去,发出呜呜的媚叫。 真可爱啊……“莱斯”口干舌燥,阳具硬到发痛,他一面想着,让她一直维持在这种状态也不错,一面又想,那还是原来的她吗? 他突然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竟觉得只要能再看到那微笑,不管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竟被自己的宿敌迷成这样,也太危险了……现在要么杀了她,要么完成契约,可不管哪样,“莱斯”都下不了手。他垂下眼睛,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不逼你了。” 可这发情的身体还是需要处理一下,不然脑子会烧坏吧。 “你忍一下,我帮你解决。” 希雅感到“莱斯”的手探入了自己的双腿间,这轻微的触碰就让她快要融化,她还没来得及扭动身体去迎合他,最敏感的那点就被重重地按住,不断揉搓。 不断积累的情欲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她的嘴里发甜,眼前一片白光,大脑都要炸开,她绷直了腿,身体弯成弓形,仰起头,张开嘴想要大叫,但过度的快感让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瞬间爆炸般的快感后,她的身体从僵直中恢复,开始抽筋般的颤抖,原本紧紧闭合的小穴也开了一个小口,张张合合着,内壁筋挛,挤出一小股小股淫水。 这是希雅人生的第一次高潮,被强迫性地带上高峰,让她说不清是满足还是害怕。阴蒂好像在一跳一跳的,又舒服又难受,她又想并紧双腿了,但“莱斯”没让她如愿,他的手指继续在她的阴唇内部滑动。 “不……不要……太过了,太过了啊……啊!啊啊……” 高潮后的身体更加敏感,只要轻轻触碰阴蒂就会让她不由自主地跳起来,她使劲扭着身体,尖叫着,想从“莱斯”的怀里逃出去,但被紧紧钳制着,怎么也无法挣脱。这不自由的状态却让快感更剧烈,很快她就达到了第二次高潮。 “呜……呜呜……”她发出哭泣般的呻吟,双眼翻白,手脚蜷缩起来,连呼吸都停止了,她好像短暂地晕过去了几秒,但马上又被过强的刺激唤醒,绝望地发现魔王完全没有住手的迹象。 “不要……不要……!呜呜……救……救我……” “我在救你。” 不顾她还在高潮中,“莱斯”用大拇指压着红肿的花蒂,朝各个方向按压,中指稍稍探入穴口,绕着圈儿抠着内壁。 腔内湿软润滑得吓人,不断筋挛着咬紧他的手指,他真想把自己的阳具插进去啊,但是不行,用手做勉强还能解释为帮她泄欲,用那活儿可没什么说辞。 他又俯下身,用力含住她的乳尖,粗糙的舌苔擦过整个乳晕,少女的下体重重抖了几下,喷出一大股液体。过度的刺激下,她又失禁了。 “啊……啊啊……”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失禁竟让快感变得更强烈,高潮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甚至越来越高涨,无助绝望混合着羞耻感,让她快要疯了。到底为什么自己要经受这些啊?她想要大哭大叫,但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除了颤抖和发出喘息声外什么都做不了。 “不要怕,不要怕,之后洗干净就行了。”“莱斯”手上动作不停,柔声安慰她,“再忍一会儿,你的身体还没发泄完全。” “我很喜欢你,我不会伤害你的。” 只是这次,他也不知道这是谎言,还是混入了些许真心。 她在他怀里发出支离破碎的哭声,一次又一次地高潮,不知道晕厥又被弄醒了多少次,最后终于完全晕了过去。 想要站着死 希雅昏睡了好几天,她实在太累了,即使短暂地醒来,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昏昏沉沉中,她数次感到有柔软的东西顶开自己的嘴唇,她本能地咽下被塞入的食物,就又失去了神志。 终于清醒过来时,她看到的是“莱斯”放大了脸,他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但眉头仍皱着,像在做一个不安稳的梦。希雅愣了愣,才察觉到自己正被他抱在怀里。 昏迷前的记忆渐渐浮现——她已经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被迫接受过量感官刺激,又无法从中逃离的绝望感深深印在了心里,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可令她疑惑又恐惧的是,对于始作俑者,她却生不出多少抗拒的心思。 感到怀里的异动,“莱斯”睁开眼,见是希雅恢复了意识,他的眸子骤然亮了起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 “你睡了好几天,我很担心……怎么了,你要上厕所吗?还是想吃饭?” 希雅沉默不语。她又体会到了那可笑的倒错感,对方的态度是如此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是卑微,但手腕上传来的束缚感不断提醒她,她只是个囚徒啊。 “对不起。”“莱斯”低下头,把姿态放得更低,“之前是因为你的发情期到了,知道猫猫狗狗的发情期吗?人类到了青春期后也会有,你的反应好像比普通人更强烈,我没办法,只能帮你解决。” 从希雅的反应来看,她对性事可能一无所知,现在又无法接触到他人,他想怎么编就怎么编,实在不信的话,他还能威胁那些人类奴隶,让他们做伪证。 “帮你解决的时候,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说了过分的话,我很抱歉,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我没有侵犯你,只是用手指在外面……你放心,没有你的准许,我不会和你交合。” 希雅面无表情地听着,她浑身无力,挣脱不了他的怀抱,“莱斯”的语气诚恳,但听着却无比刺耳,她实在无法忍受了,对着“莱斯”的肩膀咬了下去。 她昏睡了好几日,连咬肌都使不上力,魔族又皮糙肉厚的,她咬了半天,嘴都酸了,也没感到牙齿刺破皮肉。 希雅不甘心地住了嘴,“莱斯”的肩膀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她抬头与“莱斯”对视,对方的神情仍是关切的,但眼里隐隐有些恼怒。 “我咬了你,你没什么反应吗?”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我做错了事,你咬我是应该的,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莱斯”的呼吸一窒。是自己的谎言被戳穿了吗?他有些不安地想。 “你也没必要和我道歉,我只是个阶下囚罢了,你大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不用征得我的同意。” “为什么都到现在了,你还是……” “还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希雅打断了他的话,“我就是因为认清了自己的身份,才这么说。” 半睡半醒中,她曾感到自己被什么人圈在怀里,温暖的怀抱让她安心,醒来后,她才知道那是魔王。 这么想来,这些天的进食可能也是他嘴对嘴…… 还有之前的情事,虽然完全是被迫接受那些可怕的刺激,但不可否认的是,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的身体确实感到了无上的快乐。 也许是因为昏迷前后有着如此大量的亲密接触,才让现在的她对魔王没有那么大的抵触,如果一直这么下去,总有一天她会被驯化,会认为被这样“宠爱”着是一种幸福吧。 而这让她觉得屈辱,对自己感到失望。 “之前你威胁过我的那些事,那些事……你要是想做的,尽管去做。” 她的声音发颤,不管怎么强作镇定,害怕仍是害怕。 不是没见过被残酷对待过的女人。解放被魔族侵略的城市时,她看到许多女人被拴在妓院里,马厩里,甚至广场上,她们被项圈牵扯着,被绳索或锁链绑缚着,有着甚至被截去四肢,戳瞎双眼,像是肉虫一样在地上蠕动。许多女人都已精神失常,面对至亲的泪水也无动于衷,只是张着嘴,无意识地呜哇乱叫。她们没有了身为人类的自觉,不管身上多难受,第一反应都是去服务他者。 要经历怎样的事才会变成那样啊?光是想象就让人心底发凉。 她吐了很多次,即使到现在,只是回忆起来,就让她想要藏进被子里,再也不出来。 她阖起眼睛,再一次给自己打气。 恐惧能让她想起自己,所以恐惧是她需要的,即使未来会因为酷刑而失去人格,在那一刻之前,她都要作为希雅活着。 她睁开眼睛,朝“莱斯”露出微笑:“不用再‘讨好’我了,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我都……我不做你的宠物。” 哪怕这样能活得好一点。 对上她的笑容后,“莱斯”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嗫嚅道:“可以不只是宠物……” “难道你还想说做恋人吗?” “……” “莱斯”低头不语,这件事连他自己都没想清楚,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就听见希雅说道,“你之前好像说过喜欢我。” 她还记得我说过这句话啊……“莱斯”有些开心地想,可下一句话就让他的心变得冰冷。 “但我不想被你喜欢。” 他猛地抬起头,对上她清澈的眸子,他死死地盯着她,看着她轻启嘴唇,一字一顿地说着。 “我不想死,但如果一定要死,我想站着死。” 定下规矩 真是一张讨厌的嘴啊,明明媚叫的时候让他的心都酥了,说出的话却叫他想割断她的舌头。 “站着死?”莱斯也笑了,他伸手抓住希雅的脖子,多么纤细的脖颈啊,稍微用一点力就能捏断。 他摩挲着少女的脖子,慢慢施力,欣赏她恐惧却强作镇定的表情。 “你觉得,落到本王手里,还能自己选择死法?” 心底仿佛有什么声音在喊着不要,但他已经不想再忍耐了,叁番五次地挑战他的权威,这么不听话的人格留着也没什么意思,反正他喜欢的只是这副美丽的皮囊…… 是这样吗? 他凝视着少女的眼睛,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眼神却依然坚定,绯红色的眸子被泪水浸着,像是沾了水的红宝石,熠熠生辉,闪耀着强烈自我意志的光辉。 毁了她,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眼睛了。 一瞬间,黑色的、侵略性的情绪从心中消散,“莱斯”重新掌握了自我,他仍感到愤怒失落,但已经平静了很多。他放开了希雅,看着对方捂着脖子咳嗽了一阵,突然问道:“你有想过伊莉丝吗?” 希雅愣住了,冲动之下,她确实忘记了伊莉丝的存在。 “你……你要对伊莉丝做什么吗?”面对死亡时都保持着的平静被打破了,她小心地窥视着魔王的表情,声音也软了下来。 “莱斯”只是表情冷漠地看着她,危险的气息在四周弥漫,压得希雅几乎不敢与他对视,而他的沉默让少女愈加惶恐,她不安地扭着手指,心里七上八下。 知道能获得自由时,伊莉丝是那样高兴,怎么能让她的心愿毁在自己的任性上啊? 虽然已经落到如此境地,但如果还能拯救一个人的人生,即使只是一个人的人生…… “对、对不起……我错了。”她踌躇了片刻,艰难地垂下了头,“我不会不听话了,不管什么我都……都……都会做的,请您不要为难伊莉丝。” 讨好魔王比想象中更困难,话说到一半,少女差点咬了舌头,吞吞吐吐了一阵才说完。想着这话可能不够有诚意,她又忍着不适将头埋进了魔王的胸膛,像撒娇的小猫一样轻轻蹭着。 听着她的软言软语,“莱斯”的心情复杂不已,现在对她做任何事,不管是亲吻还是性交,都不会被拒绝吧?甚至可能会迎合自己。 他有些抗拒不了这诱惑,想要立刻吻上少女的唇。但他也无比清醒地知道,她内心仍是厌恶他的,此刻的顺从只是因为自己手握人质。 只要他愿意,可以一直用人质胁迫她,但装出来的服从又有什么意思呢? “莱斯”压住了旖旎的心思,他抬起少女的头,在前额印下温柔的一吻。 “你误会了,我没有在威胁你,刚才是有点生气,但现在已经好了。你不用勉强自己去做什么,一切和以前一样就好,我不会伤害伊莉丝的。” 反正她闹腾上天了也不过是嘴上说几句狠话。 希雅没有回答,她的身体轻轻抖着,喷洒在魔王胸口的气息紊乱,她心里仍是不安的。 “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半晌,才传来一声细若蚊蚋的回应。 “我知道你不相信。”“莱斯”叹了一声,“也许我这个承诺太宽泛了,让你心里没底。这样吧,我立几个规矩,只要你不违反,我就不会伤害伊莉丝。” “好。”她的身体不抖了,但因为羞辱而握紧了拳头。会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吗?怎样都好,反正她现在任人宰割,只要能保住伊莉丝,不管什么她都会做的。 “我想想啊……一,不许逃跑。二,不许自杀或是让我或其他人杀了你。叁,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不许移开视线,不许沉默应对。就先这些吧……你听见了吗?” “……” “不是说了不许沉默应对吗,你没听见吗?”“莱斯”捏住希雅的下巴抬起,果不其然看到少女惊愕的神情。 “就就就这些吗?” “不然你觉得还有什么?” “……” 之前你做的那些事——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啊。希雅又想闭嘴装死,但想到那所谓的规矩,又表情扭曲着开了口,“我、我知道了,我会遵守的。” “嗯,乖。” “莱斯”摸了摸希雅的脑袋,又忍不住紧紧抱着她,在她的脸颊两边亲了亲,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都要化了。 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于是心情大好。 为什么希雅无缘无故地就试图激怒她?明明她那样害怕。 因为她有更惧怕的东西。 她惧怕自己总有一天会无法厌恶他。 姐妹 与此同时,迦南王宫。 “啪。” 王国的大公主希菲尔狠狠甩了哥哥一个耳光,愤恨地喊道:“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她可是你亲妹妹!” 被掌掴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但路德维西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没有皱一下眉头。 两周前,讨伐队战败的消息传来时,大王子路德维西突然发动政变,软禁了其他的王室成员,擅自对魔族提出议和。 所幸他的根基并不稳固,仅仅数天,就又被反对派拖下了王位。 “路德维西,你这次做得太过了。” 国王紧紧捏着椅子扶手,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他至今仍是想不通,一向听话的儿子怎会做出这种事,明明他继承人的地位无人可撼动。 “把他带下去。”国王向侍卫挥了挥手,“关起来。” 路德维西被拉了下去,他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只是以无人听到的音量轻叹了一句,“我没有做错。” 大殿中死一般的寂静,希菲尔将下唇咬了又咬,终是没忍住,“父王,关于希雅的事……” “怎么了吗?” 听到父亲平淡的语调,希菲尔的心凉了半截,“把希雅送出去只是哥哥一人的糊涂决定,我们不应该想想办法把她接回来吗?” “事到如今再去找魔王要人,可能会激怒他。” “可是……” “好了不必再说了!我也很心痛,但现在我们只有接受现实。” 希菲尔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栗起来,她失去了一贯的冷静,高声道:“激怒他?因为害怕激怒他,您就不顾自己的女儿了吗!?” “闭嘴!”国王重重拍了下扶手,他粗喘了几口气,才稳住情绪,“如果两周前我在这个位置上,我一定不会做出这种耻辱的决定,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仅仅为了一个人,你就要去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吗?希雅一定也不希望如此。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 希菲尔抬起头环顾四周,她的二哥和妹妹,还有满殿的侍卫都沉默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是在无声地附和国王说的话。她以前从未觉得这宫殿是如此空旷,屋檐是如此低矮,压抑得让人无法忍受。 “好,好……”因过度的失望,她露出了笑容,“既然你们都不在意她,我一个人去救她!” “等等,你去哪儿?侍卫!侍卫!拦住她!” 伴随着“失敬了”的喊声,守卫们向着希菲尔一拥而上。她的剑术超群,但此刻身上并未携带武器,又不愿在室内使用攻击魔法,赤手空拳的对着一群精锐,时间一久就落了下风,被按着跪在了地上。 即使如此,希菲尔仍不放弃地扭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她朝着父亲大叫:“希雅会受很多苦,您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把大公主也关起来,严加看管。” 夜深,希菲尔跪坐在寝殿内,使劲拉扯着被反铐于身后的双手。 她万没想到,父亲竟下令给自己锁上了附魔的镣铐,她折腾了半天,除了将手腕磨得出血外,没有任何成效。 她叹了口气,准备睡下,明天再想办法,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几声闷哼与肉体倒地的声音。 “什么人!” “是我。” 门被无声推开,有着和希菲尔相似容貌的女子轻巧地跃了进来。 看到来人是自己的孪生妹妹后,希菲尔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放你走呀。” “……”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了,如果当时我出手帮你了,现在咱俩可要一起被关起来了。我站在哪边的你还不清楚嘛!” 薇薇安握住希菲尔的手腕,轻声念了两句咒语,镣铐就松开掉落在地。 希菲尔看着被轻易解开的束具,有些愣神,“……我还以为你已经把魔法忘光了。” “是忘光了,该怎么解锁还是下午我临阵磨枪学来的,厉害吧!” 看着薇薇安一副翘首企足求夸奖的表情,希菲尔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厉害厉害,你最厉害啦。” 她知道薇薇安是个魔法天才,“神眷者”的称号原是属于薇薇安的,只是不知为何,她在十几岁的时候突然不再钻研魔法,一心扑到了吃喝玩乐上,到现在,照她自己所说的,她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 如果薇薇安没有放弃魔法,能够和希雅合力应战魔王,也许…… 希菲尔轻轻晃了晃头,将思绪拉回,问道:“我们从正门离开吗?” “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我觉得可以抄个近路。” 薇薇安拉着希菲尔走到寝殿的尾部,她摸着墙,又念了几句咒语,一部分墙壁突然融化,破开了个可供人出入的大洞。 “呼……竟然一次就成功了,我真厉害!” “这不会也是你下午现学的吧?” “那可不!” “为什么要帮我,明明你特别讨厌麻烦。”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问姐姐啊,为什么要去救希雅?我一直以为你把责任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即使希雅是我们的家人,为了仅仅一个人去触怒魔王,你知道可能的后果吗?这值得吗?” “我只是……”希菲尔望着漆黑的夜幕,慢慢握起了拳头,她的嘴唇微微发抖,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颤,“只是突然想起来,我从未对她说过‘你对我而言很重要’。” 她继续说到:“我是个糟糕的姐姐,以前对她太过严厉,没有好好表达过自己的感情。她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是个很敏感的孩子,现在不知道有多难过。不管后果如何,即使不能把她救出来,我也……其实我只是想见见她,告诉她我没有抛弃她。我知道这很不理智,可我想这么做。” “这样啊。”薇薇安低着头,踢着并不存在的石子,“那,如果你能见到希雅,麻烦替我转告,她对我而言也很重要,我一直很喜欢她,以她为傲。” “想说的话和我一起去不就行了?照你的能力,不出一个月就能把落下的魔法都回忆起来吧。” “那还是饶了我吧!我这种懒人才不想去做麻烦事呢!而且你若是成功把希雅救出来了,魔王又对迦南发兵,我这公主就当不了多久了吧,我可要好好享受这最后的糜烂生活呀。” 薇薇安扬起脸,面上挂着一如往常的、天真的微笑。希菲尔凝视着她的脸庞过了许久,道:“好吧……那我走了,你,你多保重。” “好。” 在希菲尔将跨出墙洞的一刻,薇薇安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 “什么?” “姐姐,姐姐,姐姐……” “我在,你想说什么?” “姐姐。”薇薇安又低下了头,遮住自己晦暗的神情,“不管你能不能见到希雅,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吧。” 如果能成功救出,她们也不可能回来迦南,如果失败…… “姐姐,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有希雅,我们叁个再做姐妹吧!不,如果有下辈子,我要做你们的妹妹!这样我就能一直被宠着了。好不好?姐姐,好不好?” 她握着希菲尔的手,不断呼唤着“姐姐”,良久,她感到自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当然。” 是心动吗 密不透光的房间中,一根蜡烛静静地燃烧着,纤细的火苗像是随时会被过于庞大的黑暗吞没,但它执着地跃动着,将周边的物体笼上昏黄的色彩。 “莱斯”沉默地凝视着烛火,十几天前——准确地说,是在看到希雅那露水般的微笑后,他就开始经常性地走神,那笑容的幻影一直在脑中浮现,难以挥去。 伴随着少女的面容,一种可能性也不断在心中回响,但每次都立刻被“莱斯”否认、掐断。 不,怎么会呢,魔王会拥有“喜欢”和“爱”的情绪吗?他听过许多人类的爱情故事,传唱者与倾听者或是憧憬,或是批判,而他自始至终都是无法理解,不屑一顾。 更何况,无论他是不是合格的魔王,人类都是低下的、无法与魔族平等对话的生物,他对希雅,一定只是对宠物的喜爱和占有欲吧。 魔王种即使身处黑暗中也能视物如白日,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在心绪不宁到难以忍受的现在,“莱斯”点上了一根蜡烛。 危险而又易逝的火焰啊,但又是如此的明亮温暖,“莱斯”盯着火苗看了许久,突然有些明白为何人类会对“光明”抱有特殊的感情。 只是…… “莱斯”转过身体,背后的墙面上,他变了形的影子随着烛光摇曳,头顶的犄角和后背的翅膀显得更为可怖,和清丽的少女相比,他就像是从深渊而来的魔鬼。 不,在希雅看来,他就是无法原谅的魔鬼吧。 “莱斯”面无表情地转回身,朝着蜡烛的方向吹了一口气,火烛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但没有完全熄灭,他本想直接吹灭蜡烛,但到底没有这么做,只是缓慢地加强了气流,持续地吹着,于是火苗摇晃得愈加厉害,直至变成一条波动着的细线。 但它仍执拗地,顽固地,燃烧着。 是烛火太过刺眼吗,还是一直盯着它看,使得眼睛太过酸涩?“莱斯”抬起手摸了摸眼角,触到了一股湿意。 “……是这样啊。” “莱斯”阖上眼睛,火焰的残像还停留在视网膜上,久久不愿散去,如同接受一个诅咒,他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他知道,他一定是喜欢上她了,不管那是何种意义上的喜欢。 因为连看着烛火时,他都会流下眼泪。 --------------------------- 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伊莉丝合上书籍,将倚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扶起,让她半躺在床头,随后她爬下床,向魔王行了个礼,走进了浴室。 “今天觉得怎么样?” “莱斯”解下希雅脖颈上禁言的项圈,温柔地问道。 “挺好的。” 因为那日定下的规矩,即使再不想和魔王说话,希雅还是压着厌恶感,回应他的每一个问题,刚开始的时候,她的表情别提多扭曲了,过了好几天,语调才变得平稳,或者说,温顺。 “伤口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 “嗯好,那就先吃饭吧。” 说着,“莱斯”端起带来的粥碗,舀起一勺吹温后送到希雅的嘴边,而少女也乖乖张开嘴,咽下了食物。 虽然魔王说过只需要遵守那叁个规定就好,但那次的威胁让希雅心有余悸,不敢对他作出更多的拒绝。 而魔王好像也很享受给她喂食的乐趣,他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寝室,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但每到饭点就会回来,亲手喂她吃下食物,然后解开项圈上连在床头的链条,将她抱到便桶旁,除此之外,就如同他承诺的那样,他一次也没有碰过她的身体。 他的态度也愈来愈温和,再没有表现出一丝暴戾,很偶尔地,希雅会觉得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好像忠诚的骑士一般。 真是可笑的错觉,她捏着拳头恨恨地想,一定是因为最近太过顺从,让自己的身体误会了什么……等到伊莉丝被放走后,绝对要好好反抗。 心烦意乱地喝碗粥后,希雅垂着眼睛,任由魔王给自己擦拭嘴角,但几秒过后,嘴唇上传来了并非手帕的触感。 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魔王在抚摸她的嘴唇。 诡异的感触令希雅头皮发麻,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张嘴咬下去的本能,她想着忍耐一会儿就好,但魔王的动作怎么都不见停,一遍又一遍地,他轻柔而又执拗地摩挲着她的唇瓣。 “呜……” 因着又痒又麻的感觉,少女不禁轻哼了一声,她从来不知道,被爱抚嘴唇是这样的……令人心慌。只要魔王再稍微用一点点力,他那恶心的手指就会探入口腔,这过于亲昵,又过于挑逗的举动,好像预告着要将她的身心一同侵犯。 随着他的动作,心脏和下体的某个地方也变得痒痒的,甚至有什么温温热热的液体快要流出,让少女急忙夹紧了双腿。 不知为何,那天之后她的身体变得有些奇怪,偶尔不小心蹭到乳尖和阴部,就会传来触电般的奇妙触感,即使什么都不做,时不时地也会全身发烫,阴处湿润,好像肉体本身在怀念着那日发生的事,亦或是在期待魔王能对她做的更多。 她还记得魔王曾说过的,那种液体流得越多,证明她越想和他交合。可这怎么可能呢?还是说人类真有发情期吗?可是她从未听说过啊! 也幸好他一直遵守着承若,这些天连床都没有上过,也就没有发现她的秘密,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少女正努力控制着身体的异常反应,突然听到魔王问道:“希雅,可以笑一下吗?” 变态!这家伙真的太变态了! 希雅在心里大骂,但还是勉勉强强地拉扯嘴角,想当然的,这个别扭的表情离常人所认知的“微笑”相去甚远。 “莱斯”注视着她抽搐的面容,“不能笑吗?那种真心的……” 真心的微笑。 “莱斯”没能将这句话问出来,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短短的沉默后,他还是不甘心地说道:“希雅,虽然你之前说过不想被我喜欢,我还是想说,我很喜欢你,这不仅仅是对宠物的……如果你想要的话,这可以是对恋人的喜欢……” 尽管我不会拥有这种感情。 “莱斯”顿了一下,火焰的幻象又浮现于眼前,催促着他继续,他抿了抿嘴,仿佛叹息一般地说道:“我可以努力用人类的方式去喜欢你,我会让你觉得幸福的。” 我可以在你面前装作人类,让你沉溺于幻境。 “这样的话,你愿意接受我吗?” 这样的话,你可以对我露出笑容吗? 希雅瞠目结舌地看着魔王,脑中一片混乱。 这是……这算是告白?难道决战的时候真把他的脑子打坏了吗?不不,一定是新的作弄方式……可该怎么回答他呢,不愿意肯定是不愿意,但这样说又会激怒他吧? “我……我……” 她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都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意识到少女的窘迫,“莱斯”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失望:“果然……还是不行吗?” “……现在还不行,但之后……我、我可以努力尝试一下。” “你在说谎。” “我……我没有!”忍着屈辱,希雅极力否认。 “魔王种的五感都很敏锐,我能听到你心跳的节奏,血液流动的声音,我能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 “我能知道为什么不可以吗?我想听真话。” 他没有说如果撒谎的话会如何,但希雅只能从中听出威胁的含意,这些天来被强行压下的焦躁和愤怒,一点一滴地在心中聚集,叫嚷着想要发泄。 “莱斯,你不要太过分了,不能撒谎?你想连我的感情也一起控制吗?”少女微微勾起唇角,这次,她露出了真实的笑容,但情感的基底却是讥讽冷漠的,“还问我为什么,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耍我?什么样的受虐狂才会爱上囚禁自己的人?” “退一万步说,即使我脑子真的坏了,有了什么会喜欢你的理由,我们之间也绝不可能,你杀了那么多人,接受你就是背叛他们。”年轻的勇者挺直了脊背,瞪视着魔王,她的双眼中闪烁着绝对的意志。 “莱斯”的眼神摇晃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向密室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要把莱斯的尸体展现在希雅面前,她一定会转变态度吧?但现在还不行……还不到可以放心的时候。 “他们背叛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背叛了我,你不用一而叁再而叁地提醒我!但那又如何,这是两回事!!” “不,你还不知道他们会背叛你至多深的地步——正好,前来详谈协约细则的使者还未离开。”“莱斯”深吸了一口气,他一把掀开了遮挡着希雅身躯的薄被,在少女逐渐慌乱的目光中说道,“我要提前向你道个歉,接下来会对你做一些过分的事,但这并不是打破承诺。”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为人类‘守节’是多么的愚蠢。” 股绳(H) “咔哒”一声轻响后,沉重的镣环从希雅的手腕脱落,但她心中还未来得及生出几分喜悦,身体就被强摆成跪姿,双手被扭到身后,呈“w”型交迭着压在上背部,重新被手铐扣紧。 这个姿势难受极了,少女皱紧眉头,摇晃了几下上身,但找不到任何方式以缓解手臂受到的压力。 “你……!” 她恼怒地抬起头,但一句质问还没说出口,上衣在肩膀处打的结就被解开,白皙柔软的肉体整个暴露在魔王面前,随后,粗糙的绳索缠上她的后颈,在身前交汇,沿着人体的中线,于胸口正中打上第一个平结,隔上几指宽后,再打上下一个。 少女脑中一阵轰鸣,绳索松松垮垮的,只是挂在她的脖子上罢了,但仅是赤裸着被捆绑,像是货物一样任人摆弄,就足以让少女羞愤得眼前发黑,嘴唇不住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放松点,我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你的裸体了,也该习惯了吧?”注意到希雅的眼角泛红,“莱斯”稍稍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柔声安慰道。 但却是第一次在意识完全清醒的情况下。 因为伤好了很多,五感也变得更加敏锐,先前伤重时,看东西都像隔着一层纱,有时甚至会怀疑自己不过是在做梦,而现在,魔王抬手时带起的微风,扫视她时的视线,无数细小的、却无法无视的感觉,不断提醒着她,这就是现实。 打平结时,所有余绳都要穿过绳套,长长的绳索摩挲着肌肤,魔王的指尖时不时地也会触碰她的小腹,又热又麻,直戳到她的心尖,希雅这才从被迫裸身的震悚中回过神来,晃着身体想要躲开。 “不要动。” 希雅没有听他的,她左摇右晃着想要挪到安全的地方,但双手被反吊着,床又过于柔软,她一下子没能掌握平衡,直直向前栽倒,幸好“莱斯”距她只有小半个手臂的距离,轻易地就将其接住。 “都叫你不要动了。”“莱斯”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坐在了床沿,将少女背朝自己圈在怀里,继续穿着绳子。 “你……你……!” 希雅浑身都发起烫来,她颤声说了好几个“你”字,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她没有再乱动,因为越是动,与魔王的接触面积就越是多,但她太过紧张,以至于身子不受控制地筋挛起来。她努力蜷缩身体,只希望自己能够小一点,离“莱斯”远一点,但不管她缩得多小,“莱斯”都与她紧密相贴,无处可逃。 抵在小腹处的掌心,吐在脖颈的温热鼻息,臀部传来的某种硬物触感……希雅的脑浆都快沸腾了,羞耻混合着某种奇特的快感,而这又让她更感羞耻,她忍不下去了,带着哭腔叫道:“放……” “莱斯”恰时打完了四个平结,他松开手臂,小心地摸了摸少女的下体,脸色变得有些诧异,“怎么都这么湿了?” “……” 没有心思去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希雅噙着眼泪闭上了眼睛,沉默以对。 “是被绑着会很有感觉吗?” 依然没有回应,而“莱斯”也很识时务地没有再追问下去,他自言自语着“既然如此也不用润滑油了吧”,将少女抱下床,扶着她站好,在余下的麻绳上掐好位置,打上了两个绳结。 “会有点难受,稍微忍耐一下。”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绳子嵌进少女的阴唇,两个粗大的绳结分别虚压在阴蒂和阴道口,余绳从股间拉出,沿着后背向上爬行,在颈部的连接点打结,再从腋下穿到身前,穿进胸口处的平结与下一个平结之间的绳套里,将余绳收紧后,绳套顿时被拉成菱形,将少女一掌可握的椒乳圈在其中。 松垮的绳套被拉紧后,给柔嫩的肌肤带来了一定的压力,尤其是它缠绕在乳房附近时,就像是被一根一直存在着的手指托起双乳,酥麻的触感不可忽视,但又不到能让人享受的程度,希雅有些难受地晃动起身体,而这带动起陷入阴唇中的绳结,摩擦着阴蒂,她的呼吸登时凌乱起来。 “莱斯”用同样的手法将剩下的绳套拉成菱形,每拉紧一个绳套,其他所有的绳路就都随之缩紧,压迫感越来越明显,最要命的是下体的绳结,起初它们只是虚压着阴蒂和阴道口,渐渐地越压越紧,汹涌的快感和不详的预感让少女的额头上渗出冷汗。 不会吧……还、还要更紧吗?会压坏的吧!少女恐惧地想着,可是身体只要轻轻晃一下,最敏感娇弱的地方就会被无情地苛责,而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挣扎时,“莱斯”用力收紧了最后一个绳套,在背后打上死结。 “唔嗯……” 少女两股战战,几乎无法站稳,喉间漏出娇艳的吐息,绳结卡得那样紧,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细小的毛刺刮擦着娇嫩的黏膜,带来可怕的快感,她从来不知道,那个地方只是被使劲压着,就会如此的有感觉,就算屏住呼吸,不让身体有一丝一毫的颤动,也无济于事。 她下意识地晃动起被反吊的双手,想要将深陷的绳索扯出,可手腕被牢牢扣着,不管怎么挣扎都不能移动分毫,她无助地张开又握紧手掌,但勉强能触碰到的,只有自己的脖颈。 “求……求爱不成就这……这样羞辱我吗?呜……真是无……无耻到让我大开眼界……”希雅努力想保持坚强,但话说到一半,又无可避免地带上了泣音。 ——因为我重视你。 ——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 ——我很喜欢你,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些话语不是没有在少女的心中留下痕迹,持续了十几日的威胁与温柔不是没能打开她的心房,虽然因为立场,因为责任,因为被夺取自由的怨恨,和逝去同胞的尊严,她不可能爱慕魔王,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对“莱斯”的态度,对比一开始变化了很多。 有时候,她甚至会想,该不会魔王对自己是真心的吧?但现在,他再次违背她的意志,做出了过分的事,心底的某个地方,悄无声息地塌陷了一小块。 虽然对魔王谈及信任是件很愚蠢的事,但还是……她再一次被背叛了。 “不,我没有在羞辱你。”本来说这么一句就够了,但因为一种莫名的预感,“莱斯”蹙紧了眉头,认真地解释道:“请相信,我真的一点也没有要欺负你的意思,只是想演一场戏罢了。”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曾经的同伴看到你一副饱受凌虐的样子,他们会作出何种反应呢?会怜惜,会后悔,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打倒我?你所珍视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或是存在过,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希雅的瞳孔骤然缩紧,她看了看缠绕在身上的绳索,它们在身前编织成一个个规整的菱形,仿佛一件奇异的绳衣,有两条绳索托起水滴状的乳房,像在刻意展示她窈窕的身形一般,还有下体的绳结……她能感觉到,不断有湿热的水滴从股间流下,虽然大部分被绳子吸收,但还是打湿了大腿根部。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她还是裸着的啊……难道真要以这种淫靡的模样出现在同伴面前? “不……不不……!”她脑袋阵阵发晕,无力地叫道。 “我知道,你心底对他们还留有一丝期待,既然如此,再多点自信如何?或者说……和我打一个赌吧,如果那位使者觉得不忍,为你求情,或是作出类似的举动,我就放了你,反之,你就要接受我,怎么样?” “……不……不要……” 漆黑的恐惧攥住了少女的心脏,拒绝声中带着的哭音愈加明显,不想以这种状态见到他们,但更不想看到他们的表情,他们的反应…… 因为他们一定会…… “希雅,到现在你还是不懂,你没有……”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莱斯”抿了抿嘴,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希雅的心气太高,他不想在此刻激怒她,平添难度。 虽然这句话是事实。 乳夹(高H) “唔嗯……” 胸前突然传来触电般的触感,希雅本能地弯下腰想要逃避,但背脊只是弯下了少许,就牵扯着股绳,带来难以忍受的压力,这让她不得不又直起身体,挺起胸膛,将自己的弱点尽数献出。 “抱歉,这也是做戏的需要……啊,乳头陷在里面的话,有点麻烦。” 透过朦胧的泪眼,少女看到魔王站在自己身前,粗大的手掌握着她的乳房,拇指一次又一次划过小小的乳晕,揉压按搓着害羞的乳首。 “啊……嗯啊……啊啊……!” 明明没打算发出这种声音的,明明应该怒斥他叫他住手的,但混合着痛苦的妩媚呻吟却怎么也停不下来,阴部不断泄出黏液,润湿的麻绳变得更紧了,毛刺带来的刺痛感少了很多,但每一根毛刺都紧紧贴合着黏膜。身体又失去了控制,除了颤抖外什么都做不到,而每一次颤抖,都会带着股间绳结蹭着阴蒂和穴口,带来无法平息的、浪潮般的快感,希雅毫不怀疑,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再次经历那种……那种让她既期待又害怕,如同毁灭一般的快乐。 是承受还是反抗……?其实……其实之前就已经很想要了……干脆这次就……反正……反正也没必要和自己这样过不去……而且如果是自己磨着绳子到的话,也不算是被那个混蛋…… 少女无意识地摩擦着大腿,主动追寻起快乐,但就在她快要触到极乐边缘的一瞬,胸前突然一阵剧痛,她惊惶地睁开因过强的刺激而紧闭的双眼,看到乳首上多了些什么。 她愣了几秒,才认出那是精致如饰品的一对夹子,银色乳夹的底部系着一根长长的链子,末端被魔王握在手中。 竟然这样对她最脆弱,最珍贵的地方……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啊,是因为现在的身份只是奴隶……所以才……? 希雅怔怔地看着乳夹,因为羞辱和委屈,眼中的泪水越蓄越多,但很快,她哭泣的原因就变为了疼痛。 受到粗暴的对待后,被剥出的乳头迅速变小,又要陷回乳晕中去了,被夹住的部分越来越少,而痛感也越来越尖锐,这让少女无法自控地大哭出来:“拿下来!快拿下来啊!好疼!呜呜呜……好疼……” 而在“莱斯”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之前,乳头就全部陷了进去,失去着力点的乳夹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夹不住吗?” “夹不住的!当然夹不住的……嗯啊!” 希雅满脸泪水地叫着,但哭声猝然又变为一声娇吟,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前胸,魔王都没有再捏那里了,为什么还会……? 失去力量的她无法看到,透明的魔力束挤进乳孔中,包裹住乳头,轻柔但无可抗拒地将其向外拉出。 这感觉糟糕透了,不顾股绳给自己带来的可怕刺激,少女发狂地挣扎起来。她双眼翻白,口中叫嚷着不知道什么的胡话,透明的津液不停从嘴角流下,等到乳头终于被完全扯出,少女双腿一软就要跪下来,但更多的魔力束托住了她的身体,不让她倒下。 “嗯啊……拿下……停……唔嗯……嗯啊啊啊啊啊啊!” 乳夹再次夹上她敏感的两点,但这一次,已经过量的快感没有被打断,高潮和痛楚同时袭来,分不出到底哪边是痛苦,哪边是快乐,少女发出崩溃的尖叫,下体剧烈地抖了几下,尿液和大量的淫水一起涌出。 “啊啊……啊啊啊……” 强烈的高潮过后,少女彻底脱了力,仅凭着魔力的支撑才能站起,她双眼无神不知道看向何处,半张的小嘴中发出含糊的呻吟,粉嫩的舌尖微微探出。 意识模糊间,她听到魔王轻叹道:“本来还准备……算了。希雅,你还能走吗?到镜子那边……唉,算了。” 希雅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但当目光终于能够聚焦时,她却惊愕地看到了一面魔力形成的水镜。 镜中的她赤着双脚,细白的脚踝上套着粗重的镣铐,脖子上箍着禁言项圈,双手因为被紧密地拘束在身后,从正面看来如同失去了双臂。四肢和脖颈都被漆黑的金属刑具限制,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只被折去双翼,陷于金属牢笼中的鸟儿。她的眼角红肿,绯色长发被泪水和汗水打湿,黏在汗津津的脸上,脸色和嘴唇苍白得有些发青,一看就是重伤未愈,体力衰弱,但某些部位的肌肤却异样的潮红。 在她失神的时候,“莱斯”给她戴上了项圈,还穿上了原先的衣服,但吊带裙般的穿法本就使得大片肌肤裸露在外,扣子又被刻意解开大半,身体移动时,私密的叁点隐约可见。透过薄薄的衬衣,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小腹与肩膀处缠着绷带,整个上身都被绳索束缚,乳首凸起着,被什么东西夹住,乳夹连着的细链从敞开的胸口布料处延伸到魔王的手上。 同样清晰可见的,是深深嵌入她股间的一条绳子,绳子完全湿透,清亮的液体沿着打颤的双腿不断流下。绝顶后的阴蒂神经一跳一跳的,每一次跳动都会触到股绳,带来极强的酸麻感,加上镜中景象的撩拨,少女难耐地轻扭起娇躯,而这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更多的刺激,挣扎的举动看着却像是自己在玩弄自己一般。 绝望的感觉(H) 这是希雅被囚后第一次照镜子,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看起来是多么的凄惨而又淫乱,镜中人没有一丝身为勇者的凛然,或是作为公主的矜贵,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受尽凌虐的可怜奴隶,而这奴隶好像还有些许沉浸其中。 希雅难以忍受地扭过了头,但下一秒,她的下颚就被钳住,转向正前方,魔力束强撑着她的眼皮,让她无法闭上眼睛。 “好好看着自己。” 希雅咬紧牙关,拼命摇着脑袋表示拒绝,眼睛因使力过度而溢出更多泪水,但这样微弱的抗争毫无作用,最后,她还是只能流着泪,被迫看着自己淫靡的身姿。 “很可怜对吧?其实本来准备搞得更可怜一点……算了,就算是现在这样,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也是被虐待得够惨了,只要他们还有一点在乎你,或者说,只要还有一点‘正义’之心,就不会置之不理吧?” 强迫希雅将自己看了个仔细后,“莱斯”搂住她,瞬间移动到使者的房门外。 原本他是想牵着少女走到这里的,但怎么看她都不可能坚持得住,说到底为什么会敏感到这种地步啊?“莱斯”都有些迷惑了。 身边的景色骤然变换,少女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了这是哪里,她蓦地瞪大双眼,忍着股绳的苛责,呜呜叫着,摇着头后退。短短的脚镣没有给她多少行动的空间,而“莱斯”只是轻轻拽了下乳链,她就发出一声闷哼停了下来,用湿漉漉的眸子仰望着他,像一只遇到了天敌的小动物,想逃又不敢逃,只能呆立原地等待命运的垂怜。 “莱斯”的心微微动了一下,但他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故作平静地说道:“过会儿进去后,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照做,这是第四条规矩——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有,雄性的下体都有根棒状的器官,如果竖了起来,代表他起了性欲,想要和你交合,虽然我觉得你应该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 接着,不顾少女惊惶的表情与抗拒的呜呜声,“莱斯”推开了房门。 听到开门声,房内的两人惊讶地看向不速之客,两人中的年长者快步走上前来,“请问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莱斯”挑了挑眉,跨入房间,这样一来,被他高大身形挡住的希雅,彻底暴露在使者们的面前。她的眼眸湿润,脸上尽是惶恐之色,膝盖并拢,稍稍弯着腰,既是在强忍快感,也是在掩耳盗铃,好像只要尽可能地把身体缩小点,再缩小一点,别人就看不到她了一样。 这只是她徒劳的妄想罢了,从使者们愕然的目光中,她绝望地知晓自己无处隐藏,可她连悲泣的时间都没有,乳尖处就传来强大的拉力,痛感和快慰杂糅着,迫使她蹒跚着向前迈了一步,一些被绳结堵住的淫水与尿液从间隙滴落。 “唔嗯……” 行走时,股绳磨擦带来的痛痒感更加猛烈,只一下就让少女颤抖着翻起了白眼。她不敢相信,魔王居然真的在用那根链子牵着她,牵着那无比脆弱的地方……明明她自己都不敢触碰,洗澡时都只是用手背轻轻拭过的。 巨大的羞耻和愤怒将希雅吞没,应该死活不动,任他拉扯的,但平时都腼腆地缩在里面,没有受过任何刺激的乳尖甚至比阴蒂更为敏感,即使站着不动,乳头被魔力束强行扯出固定,还有蹭着布料时的触感就让她快要疯狂,更何况是被用力牵扯。虽然大脑想着要停下,但只要那里传来拉力,身体就会本能地迈出一步,又一步。 “嗯啊……啊啊啊……呜啊……” 就算是顺着魔王的意思向前走去,身上受到的折磨也没有减少,又短又重的脚镣增加了少女行走的难度,被反吊的双手让她无法很好地掌握平衡,每次抬脚,大腿根部的肌肉都会因紧张而震颤不已,连带着股绳陷得更深,刚高潮后的小肉芽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挤压磨蹭,没走几步,希雅就发出小声的哀叫,步子歪歪扭扭,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但只要稍微放慢速度,乳链就会催促着她前进。 魔王根本没有照顾她的步伐的意思,为了缓解乳头受到的压力,希雅将腰尽可能下弯前伸,圆润的屁股左摇右晃,这在他人看来一定是无比淫贱的吧,但少女没有心力去担心形象问题,股间与胸部酸痒得让她快要发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得不向前走去,一开始的羞耻与愤怒已经荡然无存,她心心念念着的,只有何时能停下。 希雅费力地抬起头,哀求地看向魔王,但他背对着自己,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甚至想要求饶了,但几次被项圈惩罚的经验让她不敢轻易开口,在这种情况下窒息的话,更不知道会露出怎样的丑态。 不,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困境呢……这就是他想要做的,哪怕真的求他,也一定不会住手吧…… 少女再一次体验到了绝望的感觉,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一点也不听使唤,传向大脑的都是痛苦的讯号,想要坚强却坚强不起来,想要求饶也无法传达。还要走多久?拜托停下吧……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她满腹委屈,嘴巴一扁,又落下了几滴泪珠。 人前的淫戏(高H) 两名使者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年长的领头者还算冷静,胡须略微抖动了几下后,表情就恢复如常,年轻的那位则是双拳紧握,一副要冲上去和魔王拼命的表情,但在年长者的瞪视下,他最终还是颓然地松开了拳头。 “莱斯”慢步走到房间中的椅子旁,坐了下来,而希雅距他还有好几步远,她已经到了极限,眼神失焦,小嘴无意识地张开,眼角嘴角都是水痕,赤裸的双足颤颤巍巍的,看着可怜极了。 “莱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心中有些不忍,又有些微妙的悸动,他抿住嘴唇沉默了几秒,然后用力拽了一下乳链,希雅随之发出一声痛叫,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大步,绳结重重擦过阴蒂,险些将她直接带上高潮。 她绷紧双腿站在原地粗喘,无助地看向“莱斯”,她的眼前因泪水而模糊一片,看不清魔王的表情,但她看到他的手再次抬起……每拉扯一次,她便如牵线木偶一般迈出一步。 为什么……明明说了……明明说了不会伤害我…… 与肉体一同将要崩毁的,还有少女摇摇欲坠的心灵,她方才竟在期待魔王的留情,她想要相信他不会伤害她,这对人类来说是何等的背叛啊,巨大的负罪感让她甚至不敢向同伴投去一瞥。 但“莱斯”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待希雅走到身边,他一把抱起她,横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行转向使者们的方向,另一只手伸入半敞开的领口,握着少女柔软的酥胸,旁若无人地玩弄起来。 惧于面对同胞,希雅惶然地闭紧双眼,而这又使得触觉更为敏锐,肌肤因被人注视着而火辣辣的刺痛,她本能地想缩成一团,但被魔王钳制着身体,动弹不得。 她听到了细微的吸气声……她并没有看清那两人的脸,他们是谁,认识她吗?在用什么目光看着她呢?怜悯,悔恨,或是鄙夷?好害怕,但又好想知道……明明只要睁开眼就能确认,眼皮却有着千钧重,没有勇气抬起。 除了视线,乳房处也一直传来无法忽视的刺激。魔王揉捏的力道并不重,且掌心有意地隆起,小心避开了乳尖,若是平时,这种程度根本不会带来多少快感,但乳尖被夹子折磨了许久,痛极痒极,连带着整个乳肉的神经都变得异常活跃,些微的触碰就会产生无数掺杂着疼痛的酥麻感,如电流般穿过全身。 “呼……嗯啊……啊啊……” 发情的身体对被迫给予的快感不再感到恐惧,甚至想要主动追逐,但是不能啊,至少不能是现在……希雅使劲攥着拳头,她尽力去忍耐了,但又无法完全忍住,苍白的唇瓣抿紧,松开,复又抿紧,从喉间溢出闷闷的呻吟。 到底要做什么……要到什么时候…… 她快要崩溃了,他人不明情绪的视线与魔王给予的快感仿佛永无止尽,她觉得自己一半的灵魂越来越轻,不知要飘向何处,另一半的灵魂则越来越重,直直坠入黑暗。身体好热,好想释放,好想大叫,什么都无所谓了,就这样大叫出来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人在乎吧…… 可正当她快要迷失时,娇乳突然被极其用力地捏了几下,剧痛让她尖叫出声,意识也骤然被拉回了现实,耳边恰时响起魔王略显戏虐的声音:“本王刚才想起来,难得你们来一趟,总得见见老朋友吧。” “不好奇吗?你们的勇者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一片沉默,希雅只听得见自己不断鼓动的心跳声。 “莱斯”没有等着听取使者的回应,他继续说了下去:“使者团离开后,本王就给她开了苞,也没做几下,下面就烂了,人类就是这点麻烦啊——但哭得还挺好听的,没有扫本王的兴。” 他顿了一下,话语中带上了阴森森的笑意:“一开始哭得可起劲了,整个大殿都听得见,声嘶力竭地喊着父亲母亲救救我,扭得跟个快死掉的蚯蚓一样……真是绝景啊!你们没能看到真是太遗憾了。” “只可惜很快就没动静了,原先还想给部下们也用用的,但真怕这么做了用魔法也救不回来,毕竟给本王带来这么多麻烦,可得好好活着啊。” “莱斯”抓住希雅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拉向自己,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发出清脆的巴掌声。为了让少女从情欲中清醒过来,他几乎没有控制力道,女孩白嫩的脸颊上立即出现了几道红色掌印。 “呜……呜嗯……”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希雅微弱地挣扎了两下,扯到股绳后,又泄出细细的哭泣声。“莱斯”笑了笑,贴近少女的耳廓,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揶揄道:“要好好活着,好好赎罪,对不对啊,勇者大人?” 不管王室的性教育有多匮乏,大脑运转得有多艰涩,希雅还是听明白了魔王刚才说的话,可这些事有发生过吗? ……啊,这就是他之前所说的“做戏”吗?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更多,身体就被托起,换了个小儿把尿的姿势坐在了魔王腿上。 “为了让使用寿命长一点,也只能想办法维护了,比如说,用药物改造身体啊,下面全天候地插着东西啊……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水儿整天淌个不停,能容纳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 “顺便还在她的乳头和阴蒂里植入了随机振动的银环,用了些小魔法,永远都无法取下,啊啊,牵着她散步时的反应真是可爱极了,让她当众排泄时也是,上下都哭得很厉害呢,最近甚至都能靠着撒尿高潮了。” “等本王玩够了,就把她拴到广场上,让所有的臣民都享用享用。就是需要想办法延长一下她的寿命,不然依人类的寿命,估计一生里没法让每个魔族都用一遍,本王可是希望她能生生世世地都作为魔族的玩具活下去呀。” “莱斯”一边说着,一边用两根手指扒开少女湿漉漉的阴唇,向使者们展示。 微凉的空气激得小穴紧紧一缩,希雅脑内隆隆作响,这才反应过来,这样不是全部都被看光了吗!?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也不管股绳的牵制了,剧烈地扭动起来,小嘴下意识地张开,想要大喊不要,但到底是忌惮于窒息的惩罚,不敢说出一个字,她的嘴唇张张合合,最后只是发出无意义的嗯嗯啊啊声。 “莱斯”贴近少女的耳畔,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安慰道:“我用手和布料挡着,我有注意死角,他们看不见的。我刚才说的都是假话,不要怕,不要怕……也不要动,不然会更难受的。” “呜……呜呜……” 虽然精神依然紧绷,少女还是努力控制着呼吸,让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好减轻绳结的折磨,身心一直在极苦与极乐间煎熬徘徊,她早就快撑不住了,一旦耳边响起温柔的话语,她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爬过去,相信他,或者说,不得不相信他。 不然的话,要怎样才能面对这样的现实啊。 她刚刚调整好呼吸,就听到魔王轻飘飘地说道:“哦对了,本王弄坏了她的嗓子——不过不影响叫床就是了。” “坏得很彻底,不管什么秘药或是魔法,都救不回来。” * “莱斯”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希雅被原魔王抓住前提下会发生的事呢。 首-发:po18.org (ωoо1⒏ υip) 竟好像要插进去(H) “坏得很彻底,不管什么秘药或是魔法,都救不回来。” 若无其事的口吻,激起了一阵震悚的吸气声。 人类只有念诵咒语才能施展魔法,对于一个魔法师而言,失声比失身要残酷得多,这意味着她卓越的天资与常年的努力化为乌有,意味着她再没有一丝自保的能力,以及从地狱中逃脱的可能。 听着“莱斯”的胡言,希雅竟有些好奇那两人的表情了,虽然知道牺牲自己是无奈之举,但心里一直、一直都有根小小的刺。 而现在,她忽然有了一种倒错的报复心理,一种好似幸灾乐祸的心情。 尽管处境并没有魔王说的那样绝望,但是,看啊,她是如此的可怜,他们真的不觉得后悔吗,这样得来的和平不烫手吗? 所以后悔吧,痛苦吧,被这些情绪折磨吧!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她才能获得一点平衡,然后将那根细刺,将那幽微的不甘心咽下。 少女羽毛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但就在她快要睁开眼睛时,忽地感到下体伸入一根手指,抵住穴口的绳结被拉开,压在肉芽上的绳结变得更加紧绷,带给她难以忍受的刺激,但真正让她惊恐万分的是,和之前只是磨蹭着入口不一样,那根手指使着力,将未经人事的穴口撑开,指尖已经探进了一半……它竟好像是要插进去! 希雅完全慌了,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她张嘴喊不,但一个字才说到一半,冰冷的项圈就扼紧了她的咽喉。她的嗓子又痒又疼,想要咳嗽却喘不过气,眼泪瞬间满溢出来,将整张脸打湿。 阴部要比嗓子更麻更痒,阴蒂一次又一次地被绳结刮擦,连带着指尖插入穴口的疼痛也化为滚烫的快感,她呜咽着,颤抖着,无从抵抗地达到了高潮。窒息将高潮绵延得更长,她翻着白眼,背部弓起,眼泪口水淫液随着抖动的身体四溅,几十秒后才瘫软下来。 而在旁人看来,少女只是随便地被拨弄了几下下体,就轻易地绝顶了,因为被弄哑了嗓子,她即使大张着嘴,也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哭声。 “还没有改造完成,但已经足够精彩了,对吧?” 少女半睁着双眼,只觉得魔王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的眼前发黑,脑子也浑浑沌沌的,一时竟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 “不过之后还是要处理一下,比如说用淫纹控制高潮——毕竟总是在爽的话,也算不上赎罪吧?” 魔王的声音愈来愈近,她的意识和视线也逐渐清晰,终于看清了两位使者的面容。 站在前方的是伍德曼大主教,要签订和约的话,他自然是要来的。站在伍德曼身后的是他的侄子怀默,奇怪,他为什么在这里?……啊,因为怀默是讨伐队的一员,对这里的环境比较了解,所以才会跟着一起来吧。 希雅望着两人,思绪万千。怀默站的靠后,又一直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伍德曼…… 伍德曼老师,为什么…… 为什么你能够如此平静呢? “真是静得下心啊,本王说了这么多,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莱斯”直直问道,他已经做完了戏,现在轮到使者们的回应了。 伍德曼没有辜负“莱斯”的期待,他面色平淡地回道:“大人喜欢这份礼物就好。” “莱斯”感到怀中人小幅度地抖了一下,他弯了弯嘴角,继续说道,“喜欢当然是喜欢的,但人类还是太脆弱了,玩起来不够尽兴啊——这样吧,本王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每年献上更多的奴隶,让她们分担一下勇者大人的责任。二,进贡减半,但是……” 他露出恶劣的笑容,“多出的部分当然要靠勇者大人来舒解。” 没有任何犹豫地,伍德曼答道:“我选择第二项。” “你确定吗?我族也有十万之数,全让一个人承担的话,啧啧,有些可怜呀。” “我确定。” “你做得了主?迦南的王会同意牺牲自己的女儿吗?” “陛下的话,也会选择第二条路的。” 希雅怔怔地看着伍德曼上下翻动的嘴唇,她的脑袋仍有些迷糊,话语撞在鼓膜上,总得过几秒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但她能看清他的嘴唇,每当魔王说完话,伍德曼的嘴唇就会立刻张开,没有一丝的犹豫。 为什么没有犹豫呢?哪怕只有一点……一点点的犹豫…… 她忽然觉得很累,想要阖上双眼,什么都不去思考了,但那残存的、细微的不甘心却愈来愈盛,逼着她睁着眼睛,将面前人的每一丝反应刻入脑海。 “不错,不错——就如你们所愿吧。” “莱斯”大笑着,将希雅放了下来,她的双腿软弱无力,刚触到地面就跪倒在地,扯到股绳后又发出痛苦的闷哼。 “那侍奉就从现在开始吧,今天晚上,她是属于你们的。” 希雅直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毫不动摇地转身向门口走去,等到他快要迈出门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出恐惧的呜咽声。 “莱斯”没有回头,房门在她的眼前缓缓关闭。 最后的机会 关门声将希雅彻底惊醒,她跪坐着,瑟瑟发抖地仰视着两人。 一个是幼时的老师,一个是曾经的同伴,但不知为何,他们给她的感觉无比陌生,甚至不如魔王来的亲切。少女下意识地挪动屁股,想要离两人远一点,但双腿太过无力,她努力了好久,只往后磨蹭了几厘米。 好想离开这里,可为什么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呢?就好像她的灵魂才是外来的寄居者,不管多么的痛苦,都只能被动地感受一切。难道以后一直都要以这种状态活下去吗?希雅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早知如此,也许当初就不该……不该…… 啊……是因为大家知道她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抛弃了她吗? 希雅盯着地面,小声哭了起来。 伍德曼凝视着满脸泪水的少女,揉了揉太阳穴,对怀默说道:“你去做吧。” 怀默如惊弓之鸟般弹起:“做……做什么!?” 从见到希雅开始,怀默就恍若身在梦中。 在战场上的时候,少女所向披靡,璀璨得像是能割破黑夜的光,给所有人带来希望。但他知道的,她一直都心怀不安,离魔王城越近,她的笑容就越少,有时吃着饭都会怔愣出神。 “我一点都不想做这么危险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只想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真希望一切能顺利,如果失败了的话,也希望能死得痛快点……哎呀不行不行,总觉得好不甘心!” “不可以死,不可以死,还有好多事没有做……” 夜幕低垂时,他听到她喃喃自语着给自己打气,于是他也默默下了决心。 想要保护她。 等到一切结束后,就去守护她的心愿。 如果能一直呆在她的身边,他愿意付出一切。 而现在,那个像牲畜一样被牵拉着乳房行走,魔王口中的什么身体改造,当众排泄,什么魔族的玩具……的那个人,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是他憧憬的少女! 她那么容易害羞,别人贴得稍微近一点,就会红透了脸,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她怎么受得了这些! 怀默的眼睛湿润了,他一次又一次地狠掐掌心,却怎么都醒不过来。他死死盯着少女,她的脸上流露出他从未见过的脆弱表情,那让他心如刀绞,与此同时,下体却违背主人的意志,悄悄昂起。 该死的激素!该死的雄性本能! 就算闭上双眼,少女淫靡的身姿也一直在脑中打转,他从未想象,也不敢想象,军服之下会是那样一副惹人怜爱的娇躯。如果能捏一捏那雪白的乳房,如果能让她妩媚的呻吟因他而生,又会是多么的……怀默觉得脑袋疼得要命,简直想一头撞在墙上。 而伍德曼甚至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就我来。” “您在说什么!?她、她在哭啊!”怀默难以置信地看向叔叔,声音抖得几乎发不出来。 “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是想要见她才硬跟过来的,现在既然有一个机会能完成你的愿望……” “我不是为了做这种事才来的!”怀默猛地打断了叔叔的话。 “那是什么?救她?你做得到吗,你杀得了莱斯吗!” “杀不了他,就能对公主做这种事吗?!”怀默声嘶力竭地喊叫,叫完后,他无力地垂下了肩膀,仅仅一句话像是耗干了他全部气力,他的声音软了下来,恳求道,“莱斯没有说怎么侍奉,我们可以……可以做一些不那么过分的……” “我不喜欢冒风险,而且,你会甘心吗?” “什、什么……?” “虽然不是处女了,但看起来只被莱斯玩弄过,和未来相比,现在她还是干净的。” “您在说什么啊!” “你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不,从一开始就没有可能,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你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公主。”伍德曼用略带怜悯的眼神看着侄子,“即使我们赢了,照你的出身,也没有资格跟随公主,所以将这作为最后的告别吧,对你而言,这是这场恋情最好的结局。” “您从一开始就知道吗……所以才同意带我来……” “尝试一下罢了,毕竟莱斯的兴趣一向扭曲。”伍德曼叹了口气,“傻孩子,我也是希望你能放下她。” 怀默捏紧了拳头,他想要大叫开什么玩笑,想要大叫不要侮辱我,但这些话语堵在牙关,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像伍德曼说的,他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得到公主,甚至没有资格陪在她身边,但初坠爱河的年轻人怎么控制得住自己的爱欲,他无数次在心中幻想着占有她,无数次祈祷过,想要拥有一个机会……但不是在这里,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啊! “为了迦南,为了你自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趁她还是我们记忆中的希雅。” 又一根稻草轻飘飘地落下,怀默剧烈地颤抖起来,一开始只是牙齿和手臂,慢慢地,全身都不受控制地筋挛,他咬破了口腔内壁,紧闭的唇边溢出细细的血流。 不知过了多久,鬼使神差地,怀默说出了自己也料想不到的话:“陛下如果知道了,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莱斯命令我们做的,我们也是为了和平。至于刚才的对话,谁会说出去?” 怀默愣住了。 是啊,谁会说出去?他和叔叔都不会说,而希雅失去了声音,更何况,她永远也无法离开这里了。 未来无尽的日子里,她只能作为魔族的……玩具…… 赤身裸体地被拴在广场上,日夜不停地被那些恶心的魔族侵犯灌精,身心崩坏只是时间问题。 再也没有可能了,今天之后,他再也见不到自己所爱的少女了。 怀默痛苦地闭上眼睛,当他再度睁开时,眼中的挣扎少了许多。 叔叔说的对,这的确是最后的机会了。 他向希雅迈出了一步。 低垂的夜幕彻底落下,无人见证的约定与日光一同消逝。 两步。 少女轻盈的微笑渐渐淡去,他本能地握紧手掌,什么都没有抓住。 叁步。 少女的身姿更加清晰地映入眼中,仅是看着那白腻腻的肌肤与粉红的蓓蕾,就能想像出将它们握在手中的触感。往后的岁月里,当她受着折磨时,他也会搂着这一瞬的记忆,思念着她吧。 …… 怀默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公主,直到站定在她面前,他低头看向她哭得扭曲的脸庞。 “希雅,希雅……” 他轻轻念着所爱之人的名字。 “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 这一定是梦吧,忠诚的骑士没有选择去讨伐魔王,而是背叛了发誓要守护的公主,现实中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荒诞可笑的故事……可如果是梦的话,为何还不醒来? 对了,他正身处魔王城,所以他一定是受到了魔鬼的蛊惑,这一切都不是他的真意。 魔鬼的蛊惑吗? 怀默露出讽刺的笑容,低声道:“真是愚蠢啊,这就是你想要保护的人类……真是愚蠢啊。” 向着他的珍宝,他的欲望,怀默伸出了手。 心动 怀默的手停在了离少女咫尺之遥的地方,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有另一只手用力地按住了他的手腕,他错愕地抬起头,看到了魔王, 虽然不知道魔王为何突然出现,但毫无疑问,他在要求自己停手。可是好不容易出卖良知才下定的决心,怎么甘愿半途而废?鬼迷心窍地,怀默继续朝手上使劲,想要触碰少女。 就差一点了啊…… 他的手臂被猛地掀开,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他咬着牙抬起头,却在对上魔王冰冷的金瞳时,整个人动弹不得。 有那么一瞬间,怀默怀疑自己在直面一只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的凶兽,残留的愤怒与不甘在慑人的目光下烟消云散。 短暂的对视后,魔王弯下腰将希雅抱起,丢下一句“本王改主意了”,就从房间中消失了。 只留下怀默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 “莱斯”抱着希雅瞬移回了卧室,他取下少女颈中的项圈,将她的双手重新铐到身前。 “……不要害怕了,已经结束了。”他轻抚着她的发丝安慰道。 希雅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她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莱斯”几乎以为她睡着了,但他知道她没有,胸前的湿意不断扩大——她一直在无声地流着眼泪。 这原本就是他想达成的效果,但真见到希雅痛苦的模样时,又觉得心中不安。 一个人怎么会流下这么多的泪水?这么多的泪水,好像都要流进他的心里。 他忽然开口道:“他们背叛了你。” “莱斯”感到自己的衣襟被抓紧了,但少女仍是一声不吭。 我知道。 希雅在心里回道。 “他们有过犹豫吗?” 没有,怀默也许有过犹豫,但最后还是…… 但这是因为你威胁他们,用一人去换千万人的幸福,不管是谁都会选择牺牲那一人吧。 她能想出无数的理由,来证明这样的“背叛”是合理的,可以原谅的,但她觉得好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眼睛也不愿睁开。 “怨恨。”鬼使神差地,“莱斯”开口道,“你明白怨恨的感受吗?”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大家都是同样的,不幸却只降临在自己身上,你能够明白这样的怨恨吗?” “莱斯”抿了抿嘴唇,将更多的心声咽下,他惊讶于自己为何说出这些话,一定是少女的泪水迷了他的心窍吧,但是……无所谓,她不会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正思考着接下来做什么,突然听到希雅说道:“我不怨恨。”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听不出正在哭泣,但“莱斯”胸前冰凉的湿痕仍在扩大。 她说:“我想,人类就是这样的。” 用暴力压迫,用爱欲引诱,就会做出自己本不会做的事,这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没什么好怨恨的。” “如果早就明白,为什么你还要哭呢?” “就算心里明白,也还是会觉得难受,人类也是这样的。” 她流着泪微笑道。 “……” 美丽的,虚幻的,宛若朝露的微笑啊,“莱斯”再一次见到它了,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皮肤一阵发麻,连精神都有一瞬的恍惚,等回过神后,他只听得见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咚”、“咚”、“咚”。 一声一声,跳得耳膜颤抖,跳得浑身发烫,灵魂炽热,一颗心变得轻盈却又笨重,他的世界蓦地改变了。 他还不知道,这就是人类口中所谓的“心动”。 “莱斯”又呆呆地抱着希雅站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还未解开少女身上的绳缚,他手忙脚乱地召出风刃:“抱、抱歉,现在就解开这些。” 希雅依然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他不忍心,也不舍得让她松手,只得谨慎地分段把绳索割裂,一小段一小段的绳子从她身上落下,露出被勒得红肿发烫的肌肤。 终于到了股绳的部分,他小心翼翼地捏住绳结向外拉出。他的动作再轻柔不过,但希雅还是痛得吸了一口凉气,毕竟是被麻绳那样用力地勒住,虽然淫水一刻未停,股间一直又滑又腻,娇嫩的黏膜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伤。 扯出股绳后,“莱斯”立刻将指尖伸向伤处,指尖上温暖的魔力包裹住花蒂,顷刻间就将细小的伤口修复,被温水围绕的触感让希雅发出舒服的叹息。 但她的泪水仍未停息。 “莱斯”手足无措地看着少女,他想要要求,甚至恳求她不要再哭泣,但又不知该说什么,而且这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不是吗? 想要破坏她。 魔族的本能和莱斯的鬼魂在叫嚣。 想要保护她。 他的本心在与之拉扯。 到底该怎么做? 无意间,“莱斯”的手指划过少女的阴部,她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发出细弱的呻吟。 “莱斯”立刻抓到了一丝灵感。 流亡期间,当他感到压抑或是痛苦时,有时会自渎或是招妓泄欲,欲望能让一切烦恼烟消云散。他知道很多人类也是这样做的,他还听说,有的动物,像是倭猩猩,还会用性行为缓和族群中的争端。 用肉体的快意盖过内心的苦痛,这对希雅应该也有效果吧?性高潮大概是神给予智慧生物最好的礼物,或是慈悲。 他用手指慢慢摩挲少女湿漉漉的阴蒂,和之前的性事不一样,这一次,他的动作柔和到了极致,他将魔力捻成绳圈,箍在阴蒂上,从根部到尖部,一遍一遍地套弄。 他低下头亲吻少女的泪水,他亲吻她的眼角,脸颊,嘴唇,没有带上一丝情欲,虔诚得像在亲吻一颗宝石。 特殊的按摩(H) “唔……嗯啊……” 少女很快起了反应,她的肌肤泛红,眉头紧皱,手脚无意识地蜷缩,喘息声越来越剧烈。她微微扭着身子,想要反抗却又没有力气,但这次的快感来得温柔绵长,好像……好像不用力挣扎也没什么关系…… 抵抗的心思淡去后,她的肌肉放松下来,渐渐地,竟有些沉浸其中,连心中的空洞都减轻了许多。 就当是在享受一次异常的按摩吧,她想。 唯一有些难受的是魔王的鼻息。他的鼻息吐在她的耳廓与脖颈间,麻麻的,痒极了,躲又躲不开,一开始还能勉强忍耐,时间长了,就觉得皮肤都要烧起来,连着下体也酸涨不堪,像熟透了的果子,戳一戳就会汁水四溅, 不要……停一下…… 她张开了嘴,口中溢出的却是撒娇般的呻吟,她被自己绵软的声音吓了一跳,更恼人的是,魔王恰时问道,“感觉怎么样?” 希雅咬紧了嘴唇,没有吭声。 “舒服吗?” 一旦没那么抗拒,可能,也许,大概……是有点舒服吧…… 但这样的心情不可能说得出口啊。 她打定主意不回话,只在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发出蚊子一样细小的哼哼声,但叫出来后,身上的灼热就会舒解一些,几次后,她就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愈来愈大声的娇吟。 羞耻与负罪感依然存在,却不像过去那样强得要将少女吞没。 不是自暴自弃,不是为了报复同伴的背叛,只是心里实在太空了,只要能够填满它,不管用什么都可以。 人总是会想办法活下去的吧。 所以,就今天,就这一次,放纵一下,反正也只有魔王看得见。 她闭着眼睛,追逐“莱斯”的手指,努力体会着连绵不绝的快感。身体越来越热,连口中都有些甜津津的,淫液又满溢出来,顺着大腿滴落在地。 快感不断累积,却无法到达顶点,“莱斯”的爱抚实在是太轻柔了,他好像在珍惜她,但已经深陷欲望的少女宁愿魔王能够粗暴一些。 如果能像之前那样,捏住肉芽……还有乳尖……该有多么的…… 她回忆着上几次情事,腔内肉壁都因为淫靡的想象而筋挛起来,涌出的淫液打湿了“莱斯”的手掌。 真的好热,下面好酸,好涨,再稍微用力一点吧……马上就要…… 少女难耐地扭动身体,阴部擦过“莱斯”的大腿,在布料上留下一道湿痕,黏膜与布料摩擦的酥麻感让她爽得一哆嗦,但是不够,还不够啊,她下意识地想将双手移向腿间,但在半途就被“莱斯”捉住。 她被换了个姿势抱着,大腿悬空,无法再碰到“莱斯”的身体,原本紧闭的穴口微微露出点缝,可怜兮兮地一张一合着,却不会有任何东西进入。 “呜……不、不要……啊啊……”她满脸泪水,但那已经不是因痛苦而流。 “不要什么?” 和她的狼狈不同,魔王的声音平静极了,希雅再次意识到了他对于自己绝对的控制权,但在迷乱的性事中,这些都成为了催情剂,她的小穴抖了抖,又喷出一道透明液体。 “重……嗯啊啊……可以……重一点……”她含含糊糊地求饶,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听不懂。 “莱斯”的嘴角露出浅笑:“好的。” 他完全没有为难希雅的意思,顺着她的意愿加重了力道,魔力形成的触手覆上粉嫩的乳尖,吮吸套弄,他的手则捏住少女的肉芽,在不产生疼痛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施力揉搓,另有些魔力束在穴口探索抠挖,有些甚至略微探进了菊穴。 “啊啊啊——!” 少女猛地弹起,手脚胡乱挣扎,镣铐互相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被囚禁,被占有,多么凄惨的境况啊,但这些在此时都化为更强的官能刺激,在快感浪潮的冲刷下,她翻着白眼达到了高潮。 “呼……呼呼……” 她喘息着,身体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她懒洋洋地躺着,觉得身心都满溢着充实与满足,似乎什么都不值得担心,连魔王的怀抱都没有那么恶心了。 但这都是一时的,现实不会改变。 难道要一直用肉欲逃避吗?魔王想必对此求之不得吧,可若是这么做了,她和就此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情欲慢慢褪去,心口又疼了起来,希雅半睁着双眼盯着屋顶,喃喃自语道:“我一直在想,我一定很不适合做勇者吧,所以他们才宁可……抛弃我。” “不,你做得很好,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少女的指尖微颤了一下,她没有料到魔王会回应,说出的话还是这么的……让她心感苦涩却又甜美。 她知道这是钩子,是陷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但至少在此刻,她无法丢下这根浮木。 她转过身,将脸埋进“莱斯”的胸膛。 “谢谢你。” *首-发:po18.org (ωoо1⒏ υip) 想要了解她吗 “莱斯”发觉自己又露出了微笑。 他皱了皱眉,抿紧嘴唇,变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可没过多久,嘴角又不知不觉地弯了起来。 她对他说“谢谢你”,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陷入沉睡,就算只有短短一瞬也好,她对他表现出了善意与依赖,一旦想起来,“莱斯”心中便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满足。 即使不照镜子,“莱斯”也知道他的笑容一定是温柔的,甚至可说是甜蜜的,而这些都不是莱斯会有的表情。 他伸手抵住唇角,强行往下拉,誓要将那笑容消灭,可是……微笑的力量竟是这么大的吗?好像拥有自己的意志,非要挂在他脸上不可。 “莱斯”反复试了多次,终于放弃了,反正他正身处密室,至于出去后能否控制得住,会不会被其他魔族看到并怀疑……就等之后再说吧! 这是“莱斯”少有的失态,他一向是多疑而又冷静的,但现在,他就像一个初坠爱河的少年,只醉心于此时此刻的快乐。 希雅的伤不到一个月就能痊愈,到时需要履行承诺,带她和伊莉丝去迦南。他计算着还有多久能吸收完莱斯的魔力,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愉悦,进度比他想象中快多了,一个月的话……不出意外应该够用吧,正好练习一下大型魔法,在魔王城到底不太方便。 “莱斯”思考着,摇着椅子,浑身放松,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对魔力的掌控要比莱斯强得多,等接收并消化完莱斯的遗产,大概能发挥出数倍的实力吧,等到一切尽在掌握,也许可以给希雅一个“名分”?他知道人类很重视这样东西,这么做的话,希雅就会了解他的诚意,心甘情愿地留下吧。 虽然历史上从来没有魔王立人类为后,想必也不会有魔族同意,但没关系,他会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反正时间多的是…… “莱斯”突然愣住了,这是否想得太远了?别的不说,他真的有爱希雅到想要娶她,想要和她长厢厮守的地步吗? 他仍不理解自己对希雅是什么感情,是喜爱还是占有欲,是将她看作宠物还是恋人?但他同样将这些顾虑抛之脑后——在意定义和未来做什么?他只需知道,在想着她时,他的心里满是柔情。 离开密室时,他习惯性地想要找个女奴发泄欲火,却难以迈出脚步,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自己解决。 不是因为人类那些无聊的道德观,而是一想到身下的人不是希雅,就感到有哪里怪怪的,他不愿这甜美的心情被什么破坏。 而且,他开始有些在意希雅的感受了。 等时机合适,就将城内的奴隶们释放吧。 房间内,“莱斯”注视着希雅的睡颜,听着伊莉丝的报告。 “没有尝试逃跑,自杀等过激行为。” “精神状态很差,上次醒来后又哭了很久才入睡。” “还没有找到机会给她灌输人类发情期的知识。” “知道了,做得很好。”“莱斯”点头,忽又问道,“你觉得你在背叛希雅吗?” “背叛?”伊莉丝的神色无比茫然,“什么背叛?” “没什么。”“莱斯”捏了捏眉心,掩饰着苦笑,“你下去吧。” 伊莉丝退下后,“莱斯”取下了希雅的项圈、手指上的束带、眼罩,她的眼角红红的,还略有些湿润。 她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紧蹙,大概是在做什么不太好的梦,可照伊莉丝说的,希雅好不容易才睡着,也不能直接将其唤醒。 “莱斯”将掌心搓得微热,温柔地覆在少女的眼睛上,又用指尖轻轻按压她皱起的眉头。他俯下身,在她耳边呢喃,“不要怕,不要怕,我一直在这里。” 不知是不是他的举动有了效果,希雅的表情不再痛苦,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莱斯”松了一口气,握住了少女的手,她的手纤细柔软,但细细摸下来,才能发现指腹有着一层薄茧,柔中带刚的奇妙触感,叫他摸得有些上瘾。 几个月的时间可不够长出这样的茧子,希雅在成为勇者之前,就练过剑术吧。 “莱斯”有点疑惑,他知道迦南尚武,但希雅身为幺女,王权兵权都没她的份,又应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她习剑做什么? 但这只是无足轻重的疑问,“莱斯”很快将其抛之脑后,他估摸着带来的粥快要凉了,心下虽然不忍,还是轻声唤她:“起来吃饭吧,吃完再睡。” 希雅没理他,只是发出迷迷糊糊的哼哼声。 “莱斯”轻戳她的脸颊,“吃完再睡。” “不要吵,讨厌……不要吵我……唔……” 希雅的声音黏黏糊糊的,像是从梦中浮起的气泡,她想要推开这扰人清梦的讨厌鬼,但半梦半醒间,机体都不知如何使力,带不动沉重的手铐,最后只有手指胡乱地挥动着。 “莱斯”的心软得不成样子,他将少女扶起,背靠自己的胸膛坐着,他舀起一勺粥,哄她道:“吃几口再睡吧。” “不要烦我,头好疼……” “吃完再睡会儿就不疼了。” “我头疼!”她口齿不清地闹了起来,“帮我治疗下!” “莱斯”有些无奈,治愈术是用来治外伤的,对这种哭多了睡少了的头疼没有作用,但他还是将手指贴近少女的脑袋。 片刻后,他问道:“还疼吗?” “还疼,你真没用。” “莱斯”怔住了,她睡迷糊了的时候是这种性格吗? 不对,他又想到,他凭什么认为她不该是这种性格? 他只见过战场上和身处这间屋子里的她,而这都可称得上是极限状态,她在日常生活里的性格,定不可能是他现在看到的这些。 他根本就不了解她。 他的心忽然空落落的,说不清是想要更加了解她,还是不想。 不能碰自己的身体(微H) 虽然心中怅然,“莱斯”还是哄着希雅喝下了一口粥。 “好难吃,这谁做的?” 原来她一直觉得这粥难喝吗…… “先吃掉这碗吧,之后我再想办法。”“莱斯”讪讪道。 “唔……” 希雅不情不愿地又咽了几口,但味道实在太差劲了,她恼怒地睁开了眼睛,却在看清眼前景色的时候呆住了。 “咦?”她傻傻地环顾四周,眼神渐渐清明,在看到魔王时,她的脸垮了下来,“你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喂你吃饭。” 希雅皱起了眉,但到底有所顾忌,没有说什么。 “粥很难吃吗?” “……能吃。” “你喜欢什么口味?” “能吃的口味。” “莱斯”哭笑不得,“你在闹什么脾气啊。” “闹我自己的脾气,不行吗?” 她依稀记得刚才作出了何种羞耻的反应,还有在这之前,她主动接受了魔王给予的快乐,以及再之前,面对同族的背叛,她期望他能救她。 这些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这么冷漠地对待魔王的“好意”,在旁人看来也许真的是不知好歹吧,连她自己有时都在想,是不是安心当个宠物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小小的房间不冷不热,床品温暖舒适,饿了有人喂饭,无聊了有人念书,连上厕所都不用自己走路,只要抛下尊严,过得还挺不错的? 最重要的是,就算离开这里,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外面的世界。 人类真是脆弱啊。 所以很不甘心,挥之不去的不甘心。 “好吧。”“莱斯”没有纠缠下去,他转而问道,“身体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 “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吧?下面流水,发痒之类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希雅的反应太过了,事后他仔细想了想,猜测问题可能出在上次使用的媚药上,但再强力的药物,也不会用一次就永久改变体质,所以大概只是代谢时间比较长,而在效果消失前,都会很辛苦吧。 希雅的脸红了,她扭头哼了一声,“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能帮你解决。” “为什么是你帮我解决,我自己没手吗?” 先不说她根本没有独处的时间,手腕也不自由,即使有,她也不知该怎么做,可她心里不痛快,说出来的话句句带刺。 “莱斯”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手被反吊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应该不想以后都以那种姿势生活。” 希雅猛地转过头,看向“莱斯”,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你是说,我不能碰自己的身体?” “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这是属于我的身体。”“莱斯”认真地注视着她,“你的一切我都想看到。” 希雅瞠目结舌,怎么会有人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么变态的话!?虽然他并不是人。 她在心底暗骂了一万句,嘴唇张开又闭紧,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就算说什么,也会陷入“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说是就是”之类没有营养的车轱辘话里吧。 而且,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有着一种像是从高处一跃而下的失重感,小穴微张泄出些许淫液,腿间再次变得黏滑。 在之前她从未想过自慰,但人类就是越不让做什么越想做什么,她的下体突然更痒了,连着呼出的气息也愈加粗重,她有瞬间的失神,下意识地想要移动手腕。 肌肤火辣辣的,是因为正在被魔王的目光审视着吧,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犹豫要不要继续。 “呼……呼……” 她咬着牙,浑身泛着异样的潮红,艰难地停了下来。 被反铐实在太煎熬了,手疼得要断掉,等到不疼了,又是令人恐惧的麻木,腿心的瘙痒虽然也难以忍受,但相比起来,果然应该选择…… 但为什么越来越痒,越来越湿润了呢?尤其是屈服的一刹那,身上像是有电流滑过,灵魂都像是为此而颤栗。 希雅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她抿了抿嘴唇,努力将语调放得平稳,“我以后洗澡的时候总得洗那里吧?还有若是不小心碰到,又怎么说?” “我想你没什么机会自己洗澡,意外碰到的话,我会看情况处置,但如果是主动触碰……”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威胁之意尽显。 “呼……” 希雅觉得身上更烫了,头也因充血而有些眩晕,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她也是个变态不成?她咬紧嘴唇,将喘息声憋在嗓子里,抓住身侧的枕头,狠狠扔了出去。 淫荡也没什么不好(微H) 她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但在手腕不自由的情况下,所谓的“狠狠”,也只是将枕头掷到了“莱斯”脚下。 “莱斯”捡起枕头,重放回床上。 希雅再次将其扔了出去。 捡起,扔出,捡起,重复数次后,“莱斯”扣住少女的手腕,“够了吧?” “怎么,我还不能碰枕头了?” “不是,这么做会扭到手的。” 手腕的确磨得发疼,心情也更加烦闷不可解,她气得像个胀鼓鼓的河豚,声嘶力竭地朝他喊,“滚开,滚开啊!” “莱斯”看得好笑,“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抗拒,你没有经验,把一切都交给我,不是能更好的享受吗?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只要说一声,我就会让你舒服。” “你做梦!我才不会做这么淫……淫淫……淫……”她结巴了好一会儿,才完整地吐出那个词,“不会做这么淫荡的事!” “淫荡也没什么不好吧。” “……啊?” 希雅整个愣住了。 “那只是人类给女性擅自添加的道德观念,我不认为去追求性快感是什么不好的事,而且,喜欢的女孩子因为自己变得淫荡起来,我会很满足。” 希雅不知该说什么了,明明他是在强词夺理,不对,这是偷换概念……算了,不管是什么,都该继续愤怒下去,但心里为什么有点痒痒的? “别再说这种话了,恶心。” “你能这么说,我也好高兴。因为伊莉丝的事,之前你一直在压抑本性吧?现在你能再次说出心里话,我觉得好高兴。” “……你真的很恶心。” 希雅无语得气都不知道如何撒了,他的话怎么听怎么神经病,但为什么啊,心底好像有只小刷子在晃来晃去,痒得她好想哭。 难道这就是被追求的感觉吗?她看过的一些话本里有类似的描述……所以说,她因为他的话心动了?在这么扭曲的环境下,她终于还是被他驯服了? 少女不禁低头看向自己被扣住的手腕,在被他握住的那一刻,她的肌肤就烫得要烧起来,越是想要忽视,越是在意,就这么一小会儿,她的神经都快被烧穿了。 他的手掌很大,很轻易地就将她的双手包裹其中;很有力量,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短短的,很干净,肤色比她的深一些,但那是因为她太白皙了。 刨除主观恶感,他长得也挺好看的。这任魔王应该有五六十岁了,但看上去还是二十岁后半的青年模样,还小的时候,她也曾捧着童话书幻想自己的白马王子,而他就长着白马王子那样的脸,不,应该说是骑士……还是说勇者?总之,俊朗,坚毅,看着让人很有安全感。 就是这样的一张脸,用这样的一双手,多次让她体验到极乐…… 少女想着想着,脸变得通红,脑浆都沸腾起来,双腿搅得更紧了,腿间黏糊糊的,连床单都湿了一片。 你下面的水流得越多,说明你越想和我性交——她又想到魔王说过的这句话。 上几次都是他挑逗在先,这次,他什么都没有做,是她擅自就开始……希雅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眼眶酸涩。 为什么会认为他长得好看呢?是因为在发情期,所以看谁都顺眼,是谁都可以吗? 人类真的好软弱啊,连区区激素都无法战胜……吗? 希雅闭了闭眼睛,她忍住心头的悸动,冷声道:“想听心里话?我讨厌你,我恨你。你又要说大家背叛了我,我没有怨恨你的理由对吧?只是那两个人背叛了我,他们代表不了全人类!” “你还想要看更多的证据?” “就算你真的证明了又如何!?我不愿意和你做这种事,你这是强奸!无耻!下流!” “奸都没奸过吧?”“莱斯”无奈地抓着少女胡乱挥动的双手,抵在她的头顶,他俯下身,温热的鼻息吐在她的颈侧,“而且这次是你自己先兴奋起来的吧?” 希雅难堪地扭过了头,想着装死得了,但胸口传来了湿热的触感,她惊慌失措地大叫:“你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不愿意了吗!” “莱斯”停下动作,无辜地开口:“你发情了。” “我发情到底关你什么事啊!” “发情了不解决的话会很辛苦,我不想你太难受。” 他不再解释,掀开衣服,低头含住少女胸前的蓓蕾,用粗糙的舌苔重重一刮。 “唔……!” 激烈的快感瞬间传遍全身,希雅猛地弹了起来,她扭来扭去,拼了命地想避开他的舌头,但魔王几乎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她逃无可逃,没过多久就脱了力,汗水浸湿了身下乱糟糟的床单。 “不……不要……好痒……不要……难受……” 她虚弱地叫唤,小幅度地晃动上身,这微弱的挣扎没有给“莱斯”造成任何困扰,他捏着她的乳肉,将小半个乳房含进嘴里,仔细舔舐每一寸,舌尖绕着乳晕打着转,时不时地吸一口,发出咂咂的淫靡声响。 “唔啊……呜呜……” 她的呻吟细细的,听着满是痛苦。 “不是难受,是舒服,你要习惯这种感觉。”舔了好一会儿,乳尖都还害羞地藏在里面,“莱斯”吐出乳肉说道,“受不了的话就叫出来。” 他换了个做法,只含住乳晕的那一小块儿,用力吮吸,少女立刻皱紧了眉头尖叫:“疼……疼!轻一点……” “莱斯”不再吮吸,他也不管乳尖有没有冒出来了,将舌头整个盖在乳晕上,一次又一次地刮舔,又将舌尖抵在乳晕正中,忽轻忽重地戳击。 少女颤抖得更加厉害,下身随着魔王的动作一跳一跳的,她觉得胸口和心脏都烫到窒息,下意识地又想并拢双腿摩擦,但这一次她没能如愿,“莱斯”的膝盖抵在了她的大腿间。 “不可以。” 她恍惚地抬眼,对上他平静的眸子。 “你没有这个权利。” 因被支配而兴奋(H) 她又感到有电流穿过脊髓,快感在全身炸开,腔内肉壁紧紧搅在一起,爽得都忘记了呻吟,只有小穴一张一合地吐出一大滩淫水。 “莱斯”无言地望着少女,以着敏锐的五感,他注意到希雅是在被要求不许触碰自己后发情的。“莱斯”知道有些人类会因被他人支配而性兴奋,但……希雅的自尊心那么强,应该不可能吧? 于是他试验了一下。 ……结果还真是。 他暗叹了口气,这样的性格,配上这样的体质,老实说有点可怜,但又更加可爱了。 他轻捏她被舔得湿漉漉的乳晕,乳尖还没有出来,但乳晕本身却肿了起来,有趣极了。他又用指甲慢慢刮擦,看她痒得弓起身体,手掌乱晃着想要阻止自己,说道:“不只是下体,你也不能触摸自己的乳房,意外状况暂且不提,若是主动的话,你的双手一辈子也别想放在身前。” “唔……!” 少女感到脑中有什么炸开,胸口的热度全部化为了瘙痒,好想挠一下,但她的手被固定着……不,即使之后能动了,也不被允许去触碰,一直,直到她死为止……好痒,那里变得更痒了……好想摸……好想摸一摸…… 她完全进入了发情状态,像条快脱水而死的鱼般大口喘息,无意识地摇着脑袋,脑中一片空白,半睁的双眼中什么也倒映不出。 “你没有任何权利,食物,呼吸,排泄,高潮,这些都只能由我赐予你,你不能主动要求。” “莱斯”继续刺激少女的神经,这句并不全是他的心里话,若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希雅和人偶有什么区别?那也太过无趣了。 只是现在的希雅实在太可爱了,满满的受虐气质,仅是被语言调戏着就快要高潮一样,让他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莱斯”的一根手指抵在少女胸口,缓缓下滑,滑到哪里,哪里的肌肤就微微抽搐,好像肌肤本身在追求他的爱抚。他用着若有若无的力道,摩挲她的胸膛,小腹,大腿,越是临近腿心,越是轻柔,与此同时,少女的喘息却越是粗重,腰越弓越深。 他扒开湿滑的花瓣,小小的肉芽上粘着晶莹的亮色,颤颤巍巍地晃动,一副可怜的样子,但他视而不见,坏心眼地轻刮着大阴唇内侧的黏膜。 “呜……呜呜……” 希雅再次难耐地扭起身子,太痒了,越来越痒,且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她左右晃着阴户,这次不是逃避,而是主动追寻“莱斯”的手指,但怎么也无法触到。数十次尝试后,她无力地瘫下身子,眼眶通红,嘴中溢出委屈的泣音。 “明白了吗?只能我主动赐予你。” “莱斯”欺负的够了,轻轻弹了弹阴蒂,他用了极小的力气,但少女还是猛地弹起,股间溢出大量液体,若不是颜色仍然清亮,“莱斯”会怀疑她又爽得失禁了。 小穴又微微张开了条缝儿,“莱斯”屈起食指,将指关节抵在穴口,腔内软肉立刻搅动起来,磨蹭着他的手指,贪婪地想将任何东西吞吃进去。 “莱斯”抬头望向少女的脸庞,她的眼神涣散,显然魂儿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这时候插入想必不会受到任何反抗吧,她也会很舒服的,下面吸得这么厉害,真的做了也不算强奸吧…… 他有点情难自禁,关了她快一个月,却只饱了一些眼福,每次帮她解决欲望时,都觉得下体硬得发痛,快要炸开,有时候他都会怀疑,自己不是什么魔王,而是圣人吧? “莱斯”解开腰带,狰狞的肉棒迫不及待地蹦了出来,他握着阳具贴近少女的腿心慢慢摩擦。 “呼……” “莱斯”发出满足的轻哼声,仅是接触外部黏膜就这么舒爽了,等到插进去,又会是怎样的快感啊…… 他又在少女腿间蹭了几下,肉棒上沾满了淫液,全是她的味道,这也叫他愈加兴奋。不知不觉间,阴茎前端已经抵在了穴口,只要再稍微用一点力就能捅进去,穴内媚肉更加活跃地颤动,她在邀请他,她也在渴望他…… 只要再稍稍用一点力…… 如此简单的动作,“莱斯”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他不记得自己和多少女人做过,却是第一次手抖得连阳物都对不准位置,他在半融的大脑中搜寻一番,找到了“灵肉结合”这个词。 这就是人类所说的“灵肉结合”吧,所以他才会这么期待,不舍,却又心慌,忧虑, …… 是这样吗? 他们的“灵”并没有相通吧? 半融的大脑恢复了一点理智,他再度抬头望向希雅,方才意乱情迷时他顶了几下胯部,虽然没有插进去,但还是让少女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他低头看着两人性器的接合处,她的穴口那么小,那么嫩,仅在极其兴奋时才会张开一条缝,而那条缝看起来只够吃进一根手指。 不好好扩张的话,一定会受伤吧。 不,最重要的是,她刚刚才说过不愿意,而他也承诺过,除非她允许,不然不会侵犯她。要是真的做了,她还有可能接受他吗? “莱斯”深吸了一口气,他咬紧牙关,用尽全部自制力,将阴茎从少女的腿间缓缓挪开。这真是一场酷刑,仅仅几秒,他就出了一身大汗,由内而外的疲累。 肉棒突突地跳着,不释放的话会爆掉吧,那么该怎么做,自慰吗?佳人在旁,他一个魔可怜兮兮地自己打飞机?“莱斯”突然又觉得不甘极了,他抿了抿唇,将肉棒送到希雅嘴边。 “帮我舔舔吧。” 在高潮边缘停下(H) “帮我舔舔吧。” 希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有什么东西正蹭着她的嘴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好不容易才让视线对上焦。 眼前是根肉乎乎的棒状物,紫红色的,比她的手腕还粗,有股奇怪的味道,但看着并不脏……这是什么啊? 她沿着那东西往上看,看到了“莱斯”的胯部。 她不禁屏住了呼吸,她知道那是什么了,她因其可怖的形状瑟缩,大脑的热度下降了些许,终于想起了他们的立场。 在羞耻与恐惧的间隙,她又听到魔王说:“帮我舔一舔,好不好?” 他说得很艰难,仿佛正受着什么煎熬,话里竟有些恳求的意味,像小孩子在祈求糖果,听得她心里有点发软。 但心软归心软,她可还好好记着自己的处境,她是被迫承受他的侵犯的。 “我劝你最好不要。”希雅压着呻吟,尽力冷下声音,学着“莱斯”的句式说,“那东西被咬断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你不会想尝试的。” “……呼。” 魔王的喘息声更重了,他是生气了,还是忍不住了?希雅有点心慌,穴口都因为紧张缩起,但她是绝对不可能帮他舔的啊。 她紧闭双眼,五官皱成一团,惴惴不安地猜测接下来会被做什么,她等了很久,听到了沉重的叹息,接着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她松了一口气,但气还没喘匀,突然感到阴蒂被揪起玩弄,电击般的快感传遍全身,她立刻弹了起来,神智转瞬间被吹飞。 好酸!好疼……不对,不是疼……好难受,不,好舒服……不……还是好难受……停下,快停下啊! 她在心里胡乱叫着,嘴里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只能使劲摇着头,眼泪口水一个劲儿地流淌。 强行赋予的性刺激是折磨与快意的结合体,一开始只觉得厌恶惧怕,几次之后,渐渐体会到了其中的甘甜,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乐更多,亦或是痛苦带来了快乐。 她呜呜咽咽地哭泣,为过剩的、发泄不出的快感,也为自己越来越奇怪的身体。她感觉又快到了,那被称为高潮的状态……赶紧到吧,然后她就能恢复正常! 她抓住床单,绷紧大腿,等待着那一瞬间的解放。 “莱斯”停了下来。 一秒,两秒……他什么都没有做。 希雅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但她被想要高潮的渴望塞满了,不能也不敢去思考他为什么停下,反正每次他都会让她“舒服”的,所以这次肯定也是一样…… 她紧紧抓着床单,心焦地等待,口中溢出娇媚的呻吟,却迟迟等不到他的下一步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他站了起来,说道:“我要走了。” 什么? 希雅几乎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算理解了也不愿相信,她瞪大了眼睛,“走?可我……我……我还没有……” “没有什么?” 她咬了咬嘴唇,扭过脑袋,“……没什么。” “那就好。”“莱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这次离开的时间会很久,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最好现在就告诉我。” 很久是多久?他之前都是餐点的时间回来,会比这个间隔更久吗?该不会有一天吧,或是更久…… 她越想越是心悸,胸前和下体更加瘙痒,那痒感甚至不是来自皮肤表面,而是来自更深的地方,方才阖紧的小穴又不甘寂寞地张开了缝, 黏膜处水光盈盈。 事到如今还消极反抗确实有点可笑,但她就是没法说出口。 魔王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对他的爱抚有反应也就算了,那是肉体擅自发情,是不可控的,可要是主动开口求欢,怎么对得起无辜死去的人们啊。 她是被背叛了没错,但这不是她能够背叛死者的理由吧。 不是……应该不是……不,绝对不是! 老师平静的面容,怀默伸出的手臂,体内升腾的欲望,魔王似是真心的告白,一切都在嘲笑她的愚蠢,叫嚣着要她不要不知好歹。想要坚持到最后,想要立刻屈服,想要恨他,想要“爱”他……她的想法每一秒都在变化,乱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有并非因情欲而生的,冰冷的泪珠划过脸庞。 真不想改变啊,不想因为这种原因改变。 “莱斯”按部就班地给她戴上项圈和眼罩,在这过程中,希雅很努力地保持沉默,只有喘息声越来越粗重,等到项圈扣紧的声音响起,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下就算她想要求饶也没办法了,她为后路断绝感到安心,同时又更剧烈地发起情来。 “刚才说的规矩可得记好了,要是违反了,我是不会留情的。” “唔……!” 她的身心都被激得一跳,理智顿时融化在淫欲的地狱中,她剧烈地喘气,左右摇晃着脑袋,在绝望中听着魔王走远。 *在这里发图比较麻烦,比例很是奇怪,所以建了个微博号专门发希雅的图图和相关物了 微博名就是显明的路 获得了一点满足(微H) “莱斯”站在门边,静静看着少女无助挣扎的身姿。 这种事之前也发生过吧?他把她吊在浴室里,设下陷阱想要占据她的身心,但最后还是因为不忍而放弃。 大半个月过去了,他们的关系竟一点进展都没有。 希雅拒绝他的请求时,天知道他有多失落,多难熬,是字面意思上的一股热流冲上大脑。他真想将肉棒直接塞进她的嘴里,用伊莉丝作威胁,他不相信她敢咬下去。 但和“不许触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相对温和的命令不同,强迫口交的侵略性太强了,他怕她不会原谅自己。 于是他只能咬着牙将阴茎放回裤中,阴茎上青筋暴起,他摸到时都被热度吓了一跳,即使系好了腰带,它依然不甘心地突突跳动,铃口溢出透明的液体,润湿了一大片布料。 “圣人”这个词都不够格来描述他了吧,应该是……是什么……他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他突然觉得很可笑,不明白自己凭什么要这么“卑微”,失落在转瞬间化为愤怒,只想让希雅也尝尝这求而不得的滋味。 原本真打算把她放置几天,叫她长长记性,只是,看着她绝望哭泣的样子,下体愈加酸胀的同时,又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说不上的感觉?难道不是太兴奋了? ——真可爱啊,很想破坏对吧?反正她完全是你的东西,不管做什么都没关系吧。 莱斯,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他在心里大叫,那团思绪冷笑了一声,飘进了意识深处。 “莱斯”使劲捏着眉心,又狂按太阳穴,力道大得要把头颅顶穿,无数次深呼吸后,他再次望向少女。 她看上去痛苦极了,手脚不断捏紧又放松,捏紧又放松,嘴里嗯嗯啊啊的不知在叫着什么,还带着稚气的秀美脸庞扭成了一团,眼泪和淫水流个不停。 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莱斯”罕见地感到有些愧疚。 她的年纪还小,相比他而言只能算是幼崽,他应该原谅她的任性才对。 她还未经人事,骤然看到男性的性器,难免会有过激反应,他应该理解她的困窘才对。 她原先的使命就是打倒魔王,却被自以为的“敌人”圈养,不愿臣服再正常不过,他应该包容她过剩的自尊才对。 …… 慢慢来,都会变好的。 时间有的是。 他找了很多很多理由,终于心情不再那么暴躁,但下体依然滚烫,他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胀鼓鼓的裤裆,小声说着“再忍忍吧”,走向希雅。 希雅已经完全沉浸在肉欲里了,听不到他走近的脚步声,等到乳尖被拨弄,她才因受惊和快感瞪大了眼睛——尽管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失去视觉后,一切外界刺激都变得无比陌生可怕,她的理智知道那一定是“莱斯”,除了他没人能进这间屋子,心里却不安恐惧极了。 她呜呜叫着,艰难地抬起手想触碰来人的脸庞,但手腕还没挪动几厘米就被捉住,抵在了头顶。 “别乱动。” 是“莱斯”的声音。 于是她安心了,扭着身子想要离他更近一点,脸颊贴着他的手臂蹭来蹭去。 “……只有这种时候会变乖啊。” “莱斯”顿感无奈,他知道,等希雅泄完欲,又会对他爱答不理的。 不过也不是完全爱答不理……仔细想来,他们之间并不是毫无进展,刚开始她的眉眼都是冷冰冰的,现在越来越软了。 是被肏开了,还是逐渐接受他了? “莱斯”一边想着,一边拨开湿漉漉的阴唇,捏住肿胀的肉芽搓了搓。 “唔……!” 少女的呼吸暂停了,浑身肌肉绷紧,接着剧烈震颤,身子一跳一跳地,穴内媚肉不住筋挛,股股淫水打湿了他的手掌。 她高潮了。 真可爱,这么容易就能高潮。“莱斯”忍不住叹息。 不顾她正处于绝顶中,“莱斯”手上使了些劲,将小巧的阴蒂拉长了些,用力揉捏,又俯身含住少女的乳尖舔弄。 “嗯啊啊啊——!” 少女陷入了更深的高潮,快感的浪潮一波波打来,她失控地大叫,不堪忍受地拼命挣扎,但一切都是无用功,过强的刺激产生痛苦,而这痛苦又让快乐更加鲜明,她下体重重抖了几下,又失禁了。 真可爱啊。 “莱斯”的心都化了,他抬头凑向希雅的唇角,想要与她接吻。少女灼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只要再贴近一点,就能与她气息相融。 他停了下来。 咫尺之遥的距离,却怎么也无法缩短。 真的很奇怪,一开始他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眼下却束手束脚,觉得做什么都不对。 他犹豫了一会儿,抿了抿嘴,将这个吻印在少女额前,然后握住她捏紧的拳头。 因着强烈的快感,她的拳头攥得极紧,满是汗水。“莱斯”用着温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将自己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她还在高潮的余韵中,脚趾蜷缩,手掌拼劲全力想要合拢,力气全传到了“莱斯”手上,而他也用力回握。 柔软的,湿漉漉的手掌,与他的手亲密无间地接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 “莱斯”终于获得了一点满足。 终于射一次,真不容易(微H) *有睡奸(依旧没插入)不过我自己也觉得有些猥琐……不喜勿看这章 他们十指相扣了好一会儿,等到希雅恢复平静,呼吸变得均匀,“莱斯”才松开她的手,解开她的眼罩和项圈。 他把她抱到浴室里,再次用锁链吊起,拿着花洒细细冲洗她的下体。或许是被“莱斯”所说的规矩刺激到了,她这次发情得尤为厉害,每当“莱斯”的手指划过大腿根部,她的肌肉就会绷紧收缩,半眯着眼睛小声呜咽,淫液怎么也洗不干净。 “莱斯”只得又把她指奸到高潮几次,到她体力耗尽,叫都叫不出来时才停下。他将少女一片狼藉的下身清理好,才发现她歪着脑袋,居然站着就失去了意识。 “莱斯”看着她光溜溜的白净躯体,鼓胀的阴茎又膨大了一圈,隐秘的情欲又悄悄升起——既然希雅睡着了,他做些什么也不会被察觉吧? “希雅,希雅?” 他叫了几声,确认希雅睡熟后,就解开裤带掏出阴茎套弄。起初他还小心翼翼压抑着声音,生怕吵醒了少女,慢慢地情欲上了头,索性站到希雅背后将她圈在怀里,双手轻轻托住她白软的乳房,她的胸似乎比刚来时大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揉大的。 希雅没有醒来,于是他的胆子更肥了,手上稍稍加重了力气,肉棒在她的臀部顶来顶去。她真是水做的,明明是处子之躯,也还没有被怎么开发过,捏了几下乳尖后,阴部又自顾自地流出淫水,他将阴茎夹在她的大腿之间,蹭着滑腻的粘液抽动。 这是属于他的,完全属于他的东西。 “莱斯”越想越是兴奋,没有插入也爽得头皮发麻,他将少女的大阴唇扒开,包裹住阴茎的上半部分。抽插时,粗糙的肉棒不断碾过柔嫩的阴蒂,即使处于昏迷中,少女仍因激烈的快感而无意识地挣扎,不久后,腔内媚肉又痉挛起来,竟是在睡梦中高潮了。 粗重的呼吸与细微的呻吟是最好的催情剂,“莱斯”舔着她的耳廓,咬着她的耳垂,快速地抽动了几十下,有了要射精的欲望。 他盯着少女被磨得红肿的腿肉,突然有了一丝难以启齿的冲动。 这么做有点卑鄙,但没关系,她不会知道的。 他自我安慰着,将少女大叉着双腿抱起,一手托住她的屁股对好位置,一手握着肉棒抵在她的穴口。他用力撸了几下茎身,白灼体液猛地喷出,直直射向那条紧窄的肉缝,大部分精液都滴落在地,但仍有少许射了进去。 希雅说的没错?,他确实无耻?下流,?莱斯有些惭愧地想,但同时他又无比满足,?好像彻底地拥有她了?。 泄完欲后,他再次冲洗少女的下体?,一扒开她的小阴唇?,就有?浓稠的?精液?从甬道内淅淅沥沥地流出。 这样有没有可能怀孕呢,还是处女就大了肚子……???莱斯胡思乱想着,肉棒又抬起了头,他赶紧冲了一顿凉水,?才把它按了下去。 他心不在焉地处理完犯罪现场,??摇铃召来女奴?换上新床单,将?希雅抱回柔软的大床上?,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 “你什么时候醒的?”他心虚地问?。 高潮时就醒了?,但那时实在太累?,连眼皮都睁不开?。 希雅的眼眶红红的,半睁的双眼中水汽萦绕,她没有回答“莱斯”的问题?,转而问道:?“你说的喜欢我,是指喜欢我的身体吗?” 所以才总是做这种事。 “不,当然不是。”“莱斯”本能地反驳,沉默了几秒后又讪讪道,“好吧,我不否认有这个原因,但这是最无关紧要的一部分。” “那重要的是哪部分?” “我……我还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很好。” 感到?魔王的阴茎在自己腿间抽插,甚至在穴口射精时,希雅暴怒不已,?如果不是脱了力,她一定会破口大骂,?努力踢断那根恶心的东西,但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他有点……可怜???只有在认为她睡着时?,他才发泄了一些欲望?。 她数次被放置在高潮边缘?,?理解那种发情却无法释放的苦闷与焦灼?,?魔王虽不是人类?,但在这方面应该和她有着相同的体会吧?。 他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却从未强行侵犯她?,或者说,除了刚才那次,他从没有自己舒服过。她总能隔着裤子就看到魔王鼓鼓涨涨的下体?,她看得心惊肉跳,但他每次都忍了下来。 还有之前要求她舔那东西……希雅不会天真到以为魔王是因她的威胁才放弃的。 他没有任何理由去顾及她的心情,?如果真有一个原因的话?,?那就是他所说的喜欢?。 但是为什么啊?总不可能魔王其实是个受虐狂,被她砍得半死后觉醒了吧? 不对,他也没要她再给他一刀啊。 “你该不会想说,喜欢我的内在,我的灵魂吧?”她又问到?。 “我想,是的。” 希雅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她不敢相信自己正儿八经地在和魔王讨论这个问题,但她又希望把他的话当真,因为若魔王真是喜欢她的性格,那么?…… “如果你一直关着我?,关在这么小的一间屋子里,接触不到外界,也无法和他人交流,?你喜欢的那些特质?早晚会改变的?。” “你想要说什么??” “我是说?……我也不是要你放了我?。”她谨慎地选择着用词?,“?是说,?如果你能解开我身上的锁链,让我在外面走一走,和别人说说话?,也许能更好地维持住你喜欢的东西。” “然后你就会离开?。” “我、我无处可回呀!?而且?就算我跑了?,也不会再来讨伐你?。?魔族和人类已经休战?,他们不再需要我了?,我没有理由和你为敌……我没有说谎?!” “哦——”?“莱斯”发出意味深长的叹息?,“就是说,如果他们需要你的话?……” 他凝视着少女因紧张而僵住的面容?,断然道:“?不要想这些了,安心呆在这里吧?。” 他知道希雅说的对?,人类是群居动物?,一直?抓在手掌心里迟早会坏掉?,但他又不甘心仅因这种原因就放走她。 好不容易才熟悉起来的呀?。 而且,“莱斯”心中产生了一种扭曲的责任?感,甚至可说是使命感?。?那些人类肮脏讨厌?,没有眼光?,没有一个人值得她做出那样的牺牲?,如果让她回到人群中,一定又会被某人伤害吧?。 希雅太天真了,就连伊莉丝也在背叛她,所以他一定要保护她才行。 虽然他的处境也说不上安全?,?但他很快就会变得强大?,能够为她制造出一个安稳的环境?,留在这里,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要是坏掉的话也很麻烦?,“莱斯”沉思了片刻,说道?:“以后我不会给你带上项圈眼罩,你可以和伊莉丝说话。” 想要逃跑 和伊莉丝说话?希雅的心跳漏了一拍。 每天都过得一模一样,魔王在饭点时过来喂她吃下食物,和她说几句话,然后夺走她的视力和声音,剩下的时间,伊莉丝会给她读读书,或是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 魔族对光线没有喜好,这间屋子奢侈舒适,其中却没有窗户,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日常渐渐成为了习惯,好像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手脚没办法自由活动,能接触到的活物只有魔王一个。 在知晓能够交流的对象又多了一人时,希雅的第一反应竟是不安。她该和伊莉丝说什么才好?她甚至都不记得她长的什么样了。 但这确实是她曾经盼望的事呀,她应当感到高兴才对。 于是希雅低下头老老实实地道谢:“谢谢你。” 她的声音卡在最后一个音节上。 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有哪里不对劲。她想。 感谢他?不对吧,不正是他夺走了自己与他人交流的权利吗? 他做了那么多坏事,难道只是稍微弥补一下,就能得到她的谢意与原谅吗? “对了,你喜欢吃什么?” “粥……粥就好,还有青菜。”希雅暗暗捏紧了手指,故作平静地说道。 她其实不爱吃蔬菜,但如果说了自己喜爱的东西,而莱斯也真的替她取来,她会陷得更深吧。 她不是为了做一个宠物而努力活下来的。 “莱斯”察觉到希雅的呼吸变粗,血流速度稍稍变快,但他没有怀疑,一个人有什么理由在自己爱吃的食物上撒谎呢? 他还略微庆幸希雅没有再提出要吃肉,魔族的饮食和人类并不完全一样,他们没有饲养人类也能食用的肉畜。“莱斯”上次给希雅带来的肉片还是从费利西斯那里要来的,他为将家里的奴隶调教好,特意养了一些肉畜用作奖励。 “那你喜欢什么口味?”他又问道。 “酸的……还有苦的,越苦越好。” 苦的?莱斯愣住,他极少听说有人类好这一口,但他转念一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希雅在性事上的癖好就有些奇怪了,爱吃苦的……也不是没可能吧? 于是他点头道:“好的,下次我会给你带一些苦的食物来。” “嗯,好……这样就好。” 这样就能继续恨他了。 希雅笑得眼睛弯弯,像是遇到了最幸福的事,“莱斯”看得不禁屏住呼吸,垂下视线。但他又不甘心错过这么灿烂的笑容,他一次又一次抬起眼睛,窥视她的表情,又被烫得逃离。 “莱斯”离开后,希雅时隔月余再次看到了伊莉丝的面容,她紧张地绞住衣角,惴惴不安地看着对方。 “我的脸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 什么嘛,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说出第一句话后,接下来的行动就简单多了,她扑进伊莉丝怀里,小心翼翼地蹭了蹭,而伊莉丝也温柔地轻拍她的脑袋。 和过去一模一样的互动,很温暖,很安全……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在两人之间。 陌生感,还是说,隔阂?可是为什么? 希雅抬起头,忐忑地注视伊莉丝,黑色的瞳孔,柔和的面容,和魔王的完全不一样,说起来,她上次见到的人类还是伍德曼和怀默…… 她突然又感到了锥心刺骨的痛楚。 这痛楚其实一直都在,只是在面对莱斯时,有无数其他情绪压着,直到现在才显现出来。 她的心里破了一个大洞,要坚强,要努力,她拼命给自己打气,但只要哪里有一丝放松,那口子就会裂开,好不容易打进去的气都跑了出来。 她知道他们有苦衷,可心里还是难过呀。 是因为她做的不够好才被抛弃吗?为了不崩溃,希雅只能转而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可魔王都说她做得很好,她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不对,她为什么要以魔王的话为评判标准? 希雅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直到眼睛酸涩流出泪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眨过眼睛。她闭上双眼,眼皮酸涩不已,但远远没有心中疼痛,疼得她胃部筋挛,想要呕吐。 “您怎么了吗?”伊莉丝见她眼眶泛红,有些担心地问。 “……我好难过。” 希雅转向伊莉丝,想要抱住她,但手腕被紧紧锁在一起,无法拥抱他人,她愣了愣,只能选择把脑袋埋在伊莉丝胸口。 “我好难过。”她再次用湿漉漉的声音说道。 “再忍耐一会儿吧。”伊莉丝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背安慰,“莱斯大人很快就会回来的。” “……为什么要等他回来?” “因为他很喜欢您呀,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您开心起来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希雅想要反驳,却无法说出口。她慌乱地搜寻记忆,惊恐地发现似乎是真的,和莱斯在一起时,心脏很少这么疼痛,她会羞耻,愤怒,偶尔还有恐惧,最近又多了些麻麻痒痒的感觉,不太舒服,但也不是难受……她有时甚至会期待他的到来,填补她内心的空洞。 “伊莉丝……”她的声音抖得厉害,“伊莉丝,我……我好害怕。” 害怕莱斯对她太好了。 “我想回……” 她的声音卡住了,回哪儿呢?她无处可回。 “这里就是您的家。”看着茫然的希雅,伊莉丝平静地说道。 希雅惊讶地张大了嘴,一个字都说不出。 “莱斯大人就是您的家人。”她重复道。 “是莱斯让你这样说的吗?” 希雅僵硬地笑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但就是觉得,很可笑。 “不,我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 希雅倚在伊莉丝怀中,一言不发。 她被前所未有的寒意与危机感包围,逃跑欲望第一次这么强烈。 要离开,必须要离开才行,不然她的人生就结束了。 希雅偷偷望向房门的方向。魔王城里到处是守卫,就算她有办法打开那扇门,也不大可能顺利逃到出口,而且也不能放着伊莉丝不管……等之后魔王带她和伊莉丝去人类领地时,才是她唯一的机会,如果魔王信守承诺的话。 要逃的话,脚镣是非常大的阻碍,它太短也太重了,大概有好几公斤,既然链条没有办法放长,那只能想办法减少它的重量……用风托着可行吗? 希雅闭着眼睛陷入沉思,她的魔法回路被切断,没法用自己的身体释放魔法。但……还有其他的法子。 顶尖魔法师的血液本就是优秀的魔法触媒,用血在纸上画上风的魔法阵,包在脚镣上,多少能够造成一点影响。 唯一的问题是,她要到哪里去找一张羊皮纸。 但也许不是非得用羊皮纸,毛巾手帕之类的也可以吧,只是效果差点罢了。 “您在想什么?”伊莉丝突然问道。 希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蓦然被伊莉丝一问,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羊皮……” 她立刻反应过来,慌忙补救:“我只是在想……有点想吃羊皮。” 拙劣的借口,她暗骂自己,可紧张之下,脑中一片空白,小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都找不出更自然的理由。 她相信伊莉丝不会故意害自己,但这不代表伊莉丝会包庇她,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伊莉丝将魔王视为主人,只要莱斯问起来,她一定会透露自己的一切异常之举。 希雅捏着手指,指尖颤抖,她应该去求伊莉丝不要把这句话告诉魔王吗?可这不是明示了她心里有鬼?还是当作无事发生,去赌伊莉丝不会说,或是赌魔王不会从这句话中发现什么端倪? 她想来想去,最后无助地把脑袋埋进伊莉丝怀里。 好像一只鸵鸟呀……她自嘲地想。 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有人能站在她身边,如果有人能帮帮她,该有多好。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他好像生气了 “请问属下做错了什么吗?” “莱斯”凝视着眼前的魔族,莱斯最忠心的下属,雷普斯。 雷普斯应是感到魔王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才会叫住他询问吧,这也是“莱斯”最苦恼的事,他调查过魔王心腹,知道他们的名字,出生与喜好,却不知道莱斯平时是如何与他们相处的。 不过他也算摸出点门道,只要说点似是而非的话,他们就会自动补全剩下的部分。 “你做错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他故意用冷淡的口吻说道。 雷普斯满脸疑惑,“属下真的不知。” “那你好好想想吧。” “可就算……陛下以前说过,绝不会剥夺属下的力量。” 剥夺力量?“莱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得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是以前,好了,你下去吧。” 他转身离开,一副没将雷普斯放在心上的样子,心中却在不停回播这场对话。 他的应对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得加快了…… “莱斯”走到房门前,厨房送来的两碗粥已经放在了地上。 特意叫厨房按希雅的口味做的,她会喜欢吧?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他想象着她灿烂的笑容,沉重的心情稍微有些放晴。这曾是他仇敌的住所,但不可思议地,对现在的他而言,却有种家的感觉。 只要她能对他微笑…… “莱斯”端着食物步入房内,伊莉丝向他行了个礼,走进浴室,“莱斯”将一碗粥放在床头柜上,说道:“还有一碗是给伊莉丝的。” 毫无意义的隐瞒,希雅大概早就注意到自己的言行受到监控,但他又不愿直接揭开事实。 他带着另一碗粥走进浴室,迅速说道:“她现在醒着,长话短说,只说异状。” “她说了羊皮,然后很是慌张的样子,又说是想吃羊皮。” 羊皮?“莱斯”不禁挑了挑眉。 这不是人类的常见食物吧?……她该不会是想说羊皮纸? 羊皮纸最大的应用是魔法卷轴,如果是用她的血液做触媒,说不定真能放出小型魔法。 虽然不知道她在计划什么,但还真是不懂放弃啊。 一口气堵在“莱斯”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恼恨她不识好歹,到现在还想着什么小花招,但同时又因她的固执而莫名心动。 很不妙啊,这算不算是被她操纵了?再继续下去,他会作出更多让步吧? 他应该更强硬些,让她……不,是让自己,明白两人的身份才对吗? “莱斯”长吁一口气,对伊莉丝说道:“做得很好,你想要什么报酬吗?” “伊奴只想离开这里。” “本王当然会放了你,这是对希雅的承诺,其他还要什么吗?” 伊莉丝的呼吸有些紊乱,她再一次被提醒了,魔王是因为希雅才决定放走她,但她转头就将恩人的一切都泄露给魔王。 她不断安慰自己,这是命令,是为了自保,任何人都会这么做,更何况希雅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只是报告日常活动罢了,根本不算是背叛吧? 但听到“羊皮”二字时,“莱斯”的反应有点古怪,她是不是说了些危险的事…… “伊奴想知道,希雅是要用羊皮做什么吗?”她怯懦地问道。 “大概是想要逃跑,或是杀了本王吧。” 伊莉丝顿时面色惨白,“那、那陛下……?” “你觉得本王会惩罚她?” 伊莉丝慌忙低下头,不敢直视“莱斯”的眼睛。 “本王不会对她做什么,本王很喜欢她,你要做的事,也都和此前一样。” 那就好……伊莉丝松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放松下来。 又慢慢攥紧。 “和此前一样”,指的是见缝插针地给希雅灌输他想要她相信的东西,比如说,魔王是真心对她,这里就是她的家。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希雅啊…… 伊莉丝知道自己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嫉妒,而且明明刚才还在担心希雅的安危…… 但为什么啊,希雅总是会受到眷顾? “莱斯”从浴室出来后,希雅一直小心翼翼地窥视他的表情,她想问伊莉丝有没有对他说羊皮的事,又怕问了反遭怀疑。她提心吊胆地看着“莱斯”走到床头,端起粥碗,舀起一勺吹凉后送到她嘴边。 “吃饭吧。” “嗯。” 与往常无异,似乎没有暴露,希雅开心地“嗯”了一声,含住勺子。 ……!!! 这什么东西啊!!! 又酸又咸,咸到发苦,希雅差点直接吐在床上,她脑内一片空白,隔了几秒才想起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只得龇牙咧嘴地将那糊糊吞了下去,连嚼都没有嚼。 少女从来没想过,咽下难吃的食物是如此痛苦,她的眼眶都红了,整张脸扭成一团。 “不合你的口味吗?” “不……不是。” 显而易见的谎言。堵在“莱斯”胸间的那口气,往上升了一点。 他没有怀疑希雅在之前的问题上撒了谎,只当是厨房做的不合口味,可不喜欢的话,直说就好了,他会让厨房重做,为什么要露出这么可怜兮兮的,仿佛被逼迫一样的表情? “那么再吃一口?” 希雅心有余悸地盯着勺子,不吃肯定不行,但要吃的话……她实在下不了这个决心。 她纠结再纠结,终于心一横,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张开嘴,咬了上去。 “唔?” 她什么都没有咬到,“莱斯在她嘴唇并拢的前一秒将勺子挪开,让她扑了个空。 “不想吃就不要吃了。” “莱斯”面色阴沉地将碗推到她够不到的地方。 他好像生气了? 希雅迷惑地看着“莱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对,为什么要在意他生不生气? 她轻哼一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不吃就不吃。 开始闹腾了 “莱斯”一天都没有出密室,理所当然的,两个女孩儿也饿了一整天。 他需要更多时间吸收魔力,同时心里也存着隐秘的报复欲:他觉得他对希雅太好了,让她恃宠而骄了,所以偶尔也该严厉一点,给她点教训。 他始终记得费利西斯说过的技巧,糖与鞭子缺一不可。 反正她的伤也没那么严重了,饿几顿也没事吧? “莱斯”走出书房时,见拐角处有人影一闪而过,那身型看着颇为熟悉,似乎是雷普斯? 他突然想起,早上进书房时也遇到了雷普斯,一次算是巧合,两次可就难说了。 雷普斯在跟踪他?他怀疑他了? “莱斯”心中不安,不过说到底,只要心腹们无法进入密室,就是死无对证,他大可以说自己是受了重伤才性格突变。 更何况,莱斯死后,他就是唯一的王,魔王种对魔族有着天然压制,就算上级魔族多少有着抗性,要违逆血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莱斯的力量已有叁分之一收入囊中,如果只是两叁个部下发难,应该应付得过来,就算是最坏的情况,要脱身也没有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体内魔力充盈,“莱斯”相比之前从容了许多。他很快意识到了这点,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提醒自己不要过于自大。 在没有作好万全准备前,还是要藏好自己。 他思索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卧室前,房门口放着厨房送来的两碗粥。 饿了一天了,也该长好记性了,“莱斯”叹了口气,挥手解开门上的封印,端着粥碗走进房间。 他惊愕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希雅脸色惨白,一副痛苦虚弱的样子。 怎么回事,伊莉丝没能阻止希雅用血液画下魔法阵吗!?“莱斯”急得几步跨到床前,将饭碗放在一边,猛地掀开盖住希雅的被子。 她下体处有一滩血迹,将床单染红了大片。 “莱斯”有些发懵,她受伤了?可为什么是在这个部位? “希雅来月事了。”伊莉丝慌忙解释道。 “莱斯”这才转过弯来,他在人类国度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自然知道月事是什么。 “你们平时都怎么处理?” “月、月经带。”伊莉丝小声答道,“用布条做成长带子,在里面夹上草木灰,戴在下面。” 这也是城内女奴唯一能穿戴的“衣物”,魔族虽然嗜血,但也没恶趣味到想让城堡内都是奴隶的经血。 草木灰听着脏兮兮的……“莱斯”又问道:“有没有其他更加干净的方式?” “人类社会比较流行用凝胶,很小的一团,放在阴道口就行了,还有棉条,卫生巾,但在这里就没有办法……” 理所当然的,魔族不会特意去为她们采购什么卫生用品。 “莱斯”也明白这点,那就只能先用月经带了,之后再问问费利西斯,看他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他抱起希雅,对伊莉丝下令:“你叫人来换一下床单,还有月经带,本王带她进去冲洗。” 少女浑身冷得惊人,微微打着哆嗦,就像是最开始,她伤重得快要死了那样。 “莱斯”因自己的想象而心悸不已。不,没那么糟糕,她只是来了月事,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吃些东西,就会好起来的。 “希雅,希雅,你还好吗?”他小声询问。 少女只是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声。 “哪里不舒服吗?” 少女抓紧了他的衣襟,但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莱斯”脱下希雅的衣服,她手脚轻轻晃了晃,像是要挣扎,但又无力地垂了下去,她扭过脑袋,很是生气的样子,但连生气都没什么精神。 他仔细检查她的伤口,基本都结了痂,沾水也无碍,于是他也不用锁链固定,直接抱着希雅,拿花洒对准她的阴部。 晕染开的血色滴落在地,划着漩涡流入下水道。 这场景好奇妙呀,“莱斯”突然想,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抱着一个女孩子替她清洗经血,这一切都是崭新的体验,但他却不觉得照顾她的感觉讨厌。 湍急的水流直直射在花蒂上,少女被激得轻吟,双腿不自觉地并拢,又被“莱斯”掰开。 “月经期间人体比较脆弱,不能做那方面的事。” 希雅猛地睁开眼,恶狠狠地瞪他,“你脑子里就没其他东西了?” “这不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 “担心你……” “担心什么?你说啊?……洗就洗,别碰那儿,流氓!” 她的体温有所回复,于是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莱斯”张嘴无言,但他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有些忧虑地问道:“人类不是一个月就会来一次吗?你这次时间有点长,是生病了吗?” “压力大的时候周期就会紊乱。”希雅没好气地答道。 “你在这里压力大吗?” “你说呢?” “唔……周期紊乱对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你说呢?” “莱斯”心虚地闭上嘴。 清洁完阴部后,他将水温调到微烫,将希雅全身浇得暖洋洋的,然后迅速把她擦干,套上衣服放到了柔软的床上,让伊莉丝替她系上了月经带。 “……这什么?” “月经带。”“莱斯”回道。 她当然知道这是月经带,刚才两人就在她边上讨论,她又不是聋。 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厚重累赘,像是尿裤一样,股间又热又湿,肚子好饿,但腹部又涨涨的痛,不是那种无法忍受的,想要尖叫或大哭的刺痛,而是一种要上不下,说出来嫌矫情,但确实存在的坠疼。 连疼都疼得不彻底!少女的心情降到了谷底,看什么都不爽到了极点。 她好想爆炸。 “不舒服!”她大叫,但因为虚弱,叫出来也像是蚊子哼哼。 “哪里不舒服?” “我不要穿这个!” “那会流到床上。” “那就流到床上,嫌恶心,嫌麻烦?你活该!” 一旁的伊莉丝变了脸色,她心急慌忙地劝道:“这里只有月经带,您先忍一忍吧。” “……”希雅抿住嘴,被伊莉丝一说,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过火,这样挑衅魔王对她们都没有好处。 她的心情更糟了,但也知道自己没有耍脾气的资本,只得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滑进被子里,连脑袋也蒙了进去。 暖肚子 “抱、抱歉……经期的时候,心情会不怎么好。” 伊莉丝心惊胆战地向“莱斯”解释。 “嗯,你下去吧。” 待到伊莉丝走进浴室,“莱斯”无奈地敲了敲被子凸起的部分,“别睡着了,先把饭吃了。” “不吃。” “……耍什么性子啊。” “莱斯”将双臂伸进被子,将不情不愿的少女捞了出来,放到自己腿上。 “不想吃,没胃口,不吃!” “你以前没胃口的时候,也这么折腾仆从和战友吗?” “我才没那么不讲理。”少女不满地反驳,随后又小小声地加了一句,“而且在王宫的时候,有很多好吃的。” 像是芒果布丁,蜂蜜奶茶……甜滋滋的小点心,是她最爱吃的东西。 “好吃的?是说酸的和苦的吗?那今天的粥应该合你的口味。” 甜美糕点的幻象从眼前消失,希雅沉默地看着粥碗,撇了撇嘴:“好吧。” 勺子递到了她的嘴边,少女的面容有些微扭曲,刚才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那酸溜溜的味道,她实在不敢想象吃下去是什么滋味。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眼一闭心一横,喝了一口。 然后立刻吐了出来。 “咳……咳咳……都说了没胃口!”她噙着眼泪诉苦。 “可是不吃的话会伤身体。” “是谁饿了我一天啊?” “唔……”“莱斯”没底气地移开视线,而且他这才想起来,他不是想要教训她的吗,怎么又哄上了? 可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又狠不下心,算了,等经期过去再管教。 “再吃一口吧。” “我倒是想……”希雅小声嘟囔,又含了一口。 毫不意外地又吐了出来。 “你这不是没胃口。”连续两次呕吐,“莱斯”也察觉到不对了,他拿着勺子轻敲碗沿,声音低沉,“你不爱吃酸的,是吗?” “才不是!”少女慌忙反驳,“只是这个太酸了,我喜欢比较轻度的。” 故意吃难吃的食物以厌恶魔王的计划暂时搁浅,它的效果太好了,好得超过她的想象,以至于她可能先把自己饿死。 “你说了越酸越好。” “你瞎说!我说的是越苦越好!而且也不是你理解中的那种苦。”希雅一咬牙,索性撒泼打滚着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他身上,“各人的耐受度都不一样,我说了想吃酸的,你就往酸的极致做,也不问问我具体能吃多酸的,这就是你表现喜欢的方式?这很幼稚你知道吗!” 说完,希雅提心吊胆地窥视魔王的脸,他好像没有生气,还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稍稍放下心来,继续说:“所以味道还和之前一样就好,加一点点酸,一点点苦,唉,我也不知道你们对酸和苦的定义是这样的!” “莱斯”哦了一声,走出房门唤来仆从吩咐了几句,没过多久,他就捧来了一碗新做的粥。 希雅吃下后,因坠痛而阴沉的心情也好了些,见“莱斯”依然关切地看着自己,她心中一跳,问道:“干什么?” “人类来月事的时候,不是会有经痛什么的吗,你也觉得疼吗?” “没有。”她下意识地答道,但腹中突然一阵刺痛,她没能控制住表情,眉毛揪成一团,连吐出的话语都变了调。 “刚才那是疼的吧?” “是吃的太咸了,嗓子齁住了!” 又撒谎。“莱斯”再次叹气,有时他都会想,要不要索性定一个“不许撒谎”的规矩,但又怕以希雅这犟脾气,不让她随意说话发泄可能会憋死。 他将手心搓得微热,覆在少女小腹上,手臂施力,维持在悬空的状态,小心地不给她带来太多压力,又能将温度传给她。 “怎么样?” “……” 希雅难耐地扭了扭身子,小肚子暖暖的,不适感确实有所缓解,但心情却更加郁闷了。魔王此前摸她都是为了做那些讨厌的事,现在这种单纯的照顾,真的好奇怪…… 而且她能够感受到,他在特意使手臂悬空,是为了不压到她吧……虽然魔族的体力比人类好得多,但对于“累”的感知大概是同样的吧? 心里又酸又涩,同时又痒痒的。 到底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啊? “不用这么麻烦,用热水袋也一样。”她闷闷地说。 “城里应该没有热水袋。” “也对……” “比起这个,为什么你不能坦然接受我的好意呢?” “……明知故问。我倒是想问你究竟喜欢我哪里,你根本不了解我吧?” 希雅没好气地答道,但说着说着,语气又软了下来,她心里空落落的,说不清是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他到底喜欢她的什么?“莱斯”再一次思考起这个似乎永远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他喜欢的显然不只是希雅的身体,那么是灵魂吗? 他的确是被她的坚强与柔软所吸引,但人类的灵魂并不只有这些东西,他需要了解的还有很多很多。 希雅,我想更多地知道你——这句话堵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为什么说不出口?他仔细体会、揣摩这种心情,惊觉似乎是因为恐惧。 完全地知晓一个人,知道她的喜好与嫌恶,知道什么能够让她痛苦与快乐……这仿佛是承担着另一段人生,他本能地认为这太过沉重与复杂。 最重要的是,了解的越多,就会陷的越深吧。过去的几次心动令他意乱神迷,像是醉酒一样的晕眩而又幸福,但要让他自己跳进那陷阱,又觉得付出的代价过于高昂。 和心动不同,在前方的是一种更加深沉、庞大、破坏性的感情,毁灭的力量不仅向外,也向内延伸。他对这陌生的情愫感到好奇,围绕着它观察窥探,但又惧于靠近。他害怕失去控制,害怕被它吞噬。 手心的温度降了下来,他又搓了搓手,将重新变得温热的手掌覆在希雅的小腹上,听她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啊,维持现状就好,这样的她就足够可爱,足够满足他了。不用在意希雅的过去,她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她仅仅是活在他的掌控中。 这和人类所说的爱不一样,书中描述的爱总是奉献的、利他的,是精神交融……但怎样都好吧?他只是想感到开心,想要得到什么,所以就按照他的方式爱吧,这里是他的国度呀。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下面有点痒 “莱斯”离开后,希雅尝试着晃了晃手腕,手铐好重,她几乎举不起来。 可她记得,刚来到这间房子时,她身受重伤,却还拖着镣铐走了几圈,现在理应行动更轻松才对呀? 是因为惰性吗?躺得越久,越是疲惫。可她还想着外出时找机会逃跑呢,必须要让肌肉醒过来。 她双手撑住床沿,慢慢抬起上身,躯体沉重得吓人,小肚子又隐隐的坠痛,她稍一动作,心中就升起了懦弱的念头:还是躺下吧,躺下更舒服。 可是躺下的话,也许就再也没有动力起身了,久而久之,身体会成为禁锢自己灵魂的牢笼吧。她被自己的想象吓到,努力往手脚上又使了一些力气。 “您要做什么吗?” “睡得太久了,肌肉好酸,想活动一下。啊,不要扶我,我想一个人走走。”希雅拒绝了伊莉丝的帮忙,她扶着床头小心地站起,向前迈了一步。 跟腱绷紧时,镣环紧紧箍住筋骨,疼得她面容有些扭曲,而仅跨出一个脚掌的距离,就被短短的脚链牵扯住,不得不停下。 走路原来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吗?该怎么迈出步子,该怎么保持平衡,自己过去究竟是怎么走路的?戴着这个真的能顺利逃跑吗? 希雅心里越来越没底,也越来越委屈,鼻子酸酸的,都想哭了。 “不舒服的话还是躺着吧。”伊莉丝担心地看着她。 “没有不舒服啦。一直躺下去,人都要废了。”她慌忙否认,忍着鼻音道,“不然说说话吧,光走路也有点无聊!” “唔,说点什么呢?” “伊莉丝之后打算回去家乡吗?” “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抱歉。” “没事啦。我打算去大城市看看,大概会去王都吧,精进一下魔法,还能练练剑什么的,虽然这个年纪也学不成什么了。” “只是为了防身的话,也不需要从小练习。”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觉得挥剑好酷呀!再之后啊,如果生活能够稳定下来,我想开一家饰品店。这是我从小的愿望。” 希雅想象着,不禁露出了微笑,“能开起来就好了,有机会的话我一定……” 她的话冻在了半截,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后,伊莉丝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您还是……” “不说这些了!”希雅慌忙转移开话题,“唔……嗯……你有没有觉得莱斯怪怪的?” 近一个月,伊莉丝仅在报告希雅的日常活动时能见到“莱斯”,他对希雅的态度确实特殊,但硬要解释的话…… “可能是爱情令他转变了吧。” “……爱情啊。”希雅不置可否地努了努嘴,“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他变了一个人?” “变了一个人?” “先不说那些奇怪的举动,我在他身上闻不到血腥味儿,还有那种残酷的感觉……” 以至于她一度怀疑魔王被她砍成了精神分裂,或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变了性子,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难解释,总之,就是一种感觉……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伊莉丝茫然地摇了摇头。 希雅叹了口气,又跨了一步。 “嗯……!” 月经带并不合身,走着走着就会歪到一边去,布料的边缘无意间蹭过黏膜,她身子一抖,差点摔倒。 真是怪了,为什么轻轻碰一下就好像触电一样?希雅思来想去都找不到答案,只能认同莱斯所说的发情期,可这发情期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过去? 她拉了拉带子,调整好位置,可刚才被蹭到的地方还是痒痒的,好想挠一下。 她的手都快碰到阴部了,但想到魔王立下的规矩,又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伊莉丝正盯着她,这房间内也不知道有没有藏着监控用水晶,如果她胆敢破坏规矩,双手就只能永远背在身后…… 希雅越想越是动摇,她握紧了拳头,呼吸无法抑制地加重。明明只是和性无关的、轻微的痒感,但越控制自己不去在意,那小小的一块黏膜就越加瘙痒难耐,每过去一秒,温度就灼热一分,烫得她坐立不安,股间溢出的液体似乎不仅仅是经血。 伊莉丝看着呢,伊莉丝看着呢,她不断提醒自己,却怎么都无法忽视那异样感,越来越痒,越来越痒,从昆虫羽翅划过般的痒变成了针扎似的疼,又热又痛,神经一跳一跳的。只是挠一下而已,多么简单的动作啊!但因恐惧而无法行动,无力感压得她喘不过气,简直想跪倒在地上大哭。 她正拼命和自己作着斗争,突然听到门开的声音,“莱斯”走了进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被惊得心脏狂跳,本能地想蹦到几步之遥的床上,装作无事发生,可很显然她跳不动,只能急急忙忙地叫道:“我我最近躺得身体好软好酸,想要活动一下!” “噢——”莱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如果不知道羊皮这件事,他也许会相信希雅,但结合起来一想,不难猜到她是想逃跑吧。 他倒不担心希雅能成功,先不说她行走都很困难,她身上的镣铐只有他的魔力才能开启,除非她狠到能够剁下自己的手脚,不然逃到哪里都没有用。 所以即便知道希雅想要逃跑,“莱斯”也没有戳穿她。她总会想跑的,强堵不是办法,不如说这反而是个好机会,只要用一些小手段,就能让她彻底绝望,不再对外面的世界抱有幻想。 可即使打定了主意,看到她努力想要逃离自己的样子,心里还是不爽,想给她下点绊子。 他看了眼伊莉丝,后者便识趣地走进了浴室。 他随手将一本小册子扔到床头柜上,抱起希雅放到床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卫生棉条,用过吗?” “听说过,没用过。”她老实答道。 现在有着更好用的替代品,不过棉条在边境城市还是最主流的卫生用品,她不止一次在店铺里看到过。 她没了解过是怎么用的,好像是要塞到里面去? 不过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她扭扭捏捏了好一会儿,垂下脑袋闭上眼,蚊子般轻哼道:“下面有点痒,能不能帮我挠一下……?” 她听到了一声轻笑,料想这混蛋肯定误会了什么,慌忙解释道:“不是那种痒!是刚刚不小心擦到布料了,越不能碰,就越痒……” 就这么几分钟,她整个下半身都火辣辣的,神经都快烧起来了,这还不如疼呢,疼起来还痛快些,她都恨不得在下面砍上一刀! “我知道。”“莱斯”凑近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垂上,“你有好好听我的话啊,我好高兴。” “……” 希雅难耐地扭过了头,“我说也说了,可以帮我抓一下了吧?” “嗯。” 他脱下那累赘的带子,将少女抱起,“帮你清洗一下,顺便止痒。”——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止痒(微H) *结果还没写到塞棉条就叁千字了,下章继续吧! 上章结尾做了微修,还是没让希雅主动开口。 “莱斯”抱着希雅步入浴室,伊莉丝抬头望了他们一眼,起身走进了卧室。 希雅这才注意到一个显而易见的细节,除了伊莉丝给她系上月经带的那一次,他们好像从没有叁人共处一室过。 她想起刚刚跟伊莉丝谈论莱斯的怪异之处,有许多地方都无法用语言准确表达,她脑中突然灵光一现,避免叁人共处一室,是不想让伊莉丝看到他不如往常的一面吗? 希雅思考时,“莱斯”动作自然地脱下了她的衣服,而她的身体也无比自然地接受了,甚至没能第一时间生出反感,待到她反应过来,想要酝酿一些负面情绪时,又本能地认为这没有必要。 虽然仍旧怨恨愤怒,但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开始习惯他的侵入,希雅对此感到畏惧,但连那畏惧的情感似乎都在逐渐消散。 温热的水流打在阴部,将血色冲去,有几处水柱直接射在敏感的阴蒂上,激得她哆嗦了一下,缩起身子避开更多的刺激。 “莱斯”扒开女孩的阴唇,揉搓内侧,将黏着的血液洗净,随后他将手指随意地点在一处。 “是这里吗?” “上面一点。”希雅咬着嘴唇,含含糊糊地应道。 他的手指上移了一寸,“这里吗?” “不是不是,又太往上了!”她焦躁地叫着,在他怀里不自在地扭动。 来来回回多次,“莱斯”都没能找到正确的位置,一开始并不是性意义上的痒,但手指在那里划来划去,原先的痒都变了性质,从黏膜处延伸到了小穴深处,穴内媚肉都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 两种无法缓解的痒感混合在一起,让她快要发疯。 “你、你不要动了!手就放在那里,我自己来!”希雅的脑袋被搅成了一团浆糊,无法忍耐地叫道。 “莱斯”没有提出异议,只将手指塞在她的大阴唇内侧。 那痒处好微妙,希雅不禁闭上双眼,晃着腰部,仔细分辨、寻觅着那一点。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姿态是多么的淫靡。她双眼紧闭?,发丝散乱?,莹白的身躯上挂着未干的水珠?,脸颊上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全身的肌肤?都因用力和紧张?而泛着潮红。她的?胯部肌肉紧绷?,?两片肥厚的阴唇??含着??他的手指磨磨蹭蹭,白嫩嫩的屁股摇来摇去,“莱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喉头滚动,不知用了多少自制力才没直接把她按在地上。 希雅终于找到了那一点,?顶着“莱斯”的手指?磨动?,而“莱斯”看她看得入神,一时没注意?,指?关节被顶得弯了下去,?指尖重重刮过花蒂?。 少女浑身一哆嗦,委屈得眼角通红,“你!你的手指要挺直呀!” “莱斯”连声道歉,竖直了手指?,?又是一阵艰难的摸索后?,?希雅再次找到那一点,?抵着“莱斯”的手指用力?。 但感觉还是不对?,这是戳而不是挠?,止痒的效果并不好?。 她尝试了好一会儿,?弄得满身大汗??还是不得要领?,只得可怜兮兮地开口:“?就是这儿,?你帮我抓一抓。?唔……稍微用力一些,旁边那一块儿也要……唔嗯……?” 在“莱斯”掌握正确的力道后,希雅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哼哼声?,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舒服的事了?。 但她的好心情没能维持多久?就又坠入了低谷?,她想到,?这是多么?简单的动作呀,自己动手的话?只要几秒?,如今偏偏要用这么迂回、艰难、又耻辱的方式??。 她怨恨“莱斯”给她戴着手铐脚镣?,却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他们毕竟是敌对关系?,保险起见肯定要限制她的自由?。?但不让她触碰身体的特定部位?,就有着一种更加异样的、屈辱的感觉?,仿佛被看作一样物品,只能?被拥有、被使用?,而不配拥有自己的意志?。 以她现在的身份?,要求尊重好像是有些不知好歹,?但不爽就是不爽,更何况?“莱斯”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喜欢她?,如果这就是他口中的喜欢,那也太好笑了?。 “怎么了?,还是痒吗?” “?莱斯”拿着花洒,?将少女重新清洗一遍?,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情?又不好了?,疑惑地发问?。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她闷声答道。 “莱斯”只当她是经期情绪不稳?,他什么也没说?,沉默着将她?收拾好?,?套上衣服?抱到床上?。 被放到床上时?,希雅正好瞄到?被扔到床头柜上的小册子,封面?上用通用语?写着六个大字?。 “人·类·饲·养·指·南。”?她一字一顿地?读出那几个字?,?脑袋都僵住了,“?……啊??” “噢,这是我一个部下编的书。”“莱斯”瞥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说道,“看着还挺有用的,但具体养法因人而异,你过会儿也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就告诉我。” “啊?” 希雅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觉得这事怪异得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但她也不知如何反驳,一句“整本书都不合适”在嘴里含了半天,最后只是模模糊糊地说道:“人类不是用来饲养的……” “唔,那要怎么养?” “不,我是说……反正不能用养这个词。” “那你想用什么?不过这事不急。”“莱斯”撕开棉条的包装,“再不换血又要溢出来了。” “啊?!”希雅这才意识到一个恐怖的事实,“你,你要干什么?!” “换棉条啊。” “你该不会是想说你帮我换?!等等、等等等等等!!”她语无伦次地大叫,手脚并用着往床角爬,“我?还是第一次!我还没有过!” “这我当然知道,可棉条说是没有性经验也可以使用?,?而且我看它的尺寸非常小,应该没什么感觉?。?” 希雅也看过类似的广告语?,可问题不在这里?。 “我自己换?!”她大叫,叫完才想起“莱斯”的规矩?,只得退而求其次,“让伊莉丝来也行呀?!” “让伊莉丝来,你不觉得?尴尬吗??” “呃?”希雅被问住了。?是很尴尬啊?,但从魔王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呢??最尴尬的难道不是他来换吗?? “我比伊莉丝更熟悉你的身体?,?而且失禁不也看过很多次了吗??” “你?!”?希雅羞愤得脸颊通红?,“我不管!月经带就可以了!不用多此一举?!” “那样容易引起炎症?,?还是棉条更方便卫生一点。” 炎症听起来是有些可怕?,?但她更不想魔王给自己塞进去?。?她抱着枕头缩在床与墙角的夹缝处,张牙舞爪地大喊:“?我不要!不要!炎症就炎症?!” “好了,不要任性?,?这也是为你好?。”?莱斯拉住少女的脚腕,将她从床角拖到自己身前?。 “不要!!变态!?说什么为我好,只是你自己想这么做罢了?,真的为我好就要听我的?!” 希雅瞪着腿大骂,“莱斯”刚一松开她的脚踝,她就翻过身又想爬走。 下一秒,她被用力按在床上,双腿被“莱斯”的膝盖压住,整个下半身动弹不得。 “混蛋,不要说为我好,不要说为我好!!!” “莱斯”充耳不闻?,他一手扒开女孩的小阴唇,一手捏住棉条的柄,将顶部抵在穴口。腿部被控制后,她的动作幅度小了许多,但下半身肌肉更为紧绷。 虽然棉条的尺寸很小?,但这么紧张还是可能受伤吧??“莱斯”想了想,还是?移开了膝盖,?仅仅用魔力?将少女的手铐脚铐压在床上?,他又拿起一个枕头?垫在希雅屁股下,?让她的胯部抬高?。 “?好了,放松一点?,放松?。” 希雅仍在奋力挣扎?,身上都出了薄薄一层汗?,?她也不是对棉条有多抗拒,只是被他人强塞进去也太屈辱了?,她又有了那种需求不被重视,只?被视作物件的悲愤感?。 “莱斯”掰开她的膝盖??压在身体两侧,?接着扒开阴唇?,她的下半身门户大开,又被枕头强行抬高,每一处细节都尽收眼底。 她看不到下体的状况,但能看到“莱斯”一直注视着那里,她的身心紧张到了极点?,呼吸都不顺畅了,柔嫩的阴蒂?颤颤巍巍地发着抖?,?原本小小的穴口闭合得连条缝都看不到了?,?只有细细的?血流渗出?。 好像不止有血流?? “放松一些?,不然会受伤的?。” “那就受伤!那就受伤!”?她愤怒地重复?。 任“莱斯”再想包容她的小脾气,也被吵得火气上头?,他含着恶意轻弹阴蒂,“不放松是吧?” “那我就要换种方式让你放松了?。” *最近在尝试语音输入写文,还挺好用的,虽然说输入一小时,润色一整天( 有些很好笑,或是很浪漫的误识别,比如说,“希雅没好气地答道”给识别成了“希雅美好汽车大道”。 刚用的时候,“希雅”总是被识别成“夕阳”,然后有一句被识别成了“他小心翼翼地,生怕吵醒了夕阳”。 整个人被浪漫到。 亵渎的快感(高H) *有强行塞卫生棉条的情节,注意避雷。 *现实里塞棉条不会有快感,不要被我写的误导,文里之所以会有快感问就是希雅太敏感,问就是媚药后遗症! *结果还没写到我说的很劲的剧情就快叁千字了……呃下章继续! “唔……” 希雅闷哼了一声,她在浴室里就动了情,“莱斯”那一弹用的力道又不重,因而她并没有感到疼痛,只觉得有一股热流从下体直传上大脑。她爽得浑身发麻,腰部弓起,大敞开的双腿间泄出淅淅沥沥的水滴。 魔力形成的触手绑上少女的双乳,将白软的乳肉挤压成一团,细小的分枝绕着乳尖划来划去,等到乳尖微微凸起后,又缠着它们研磨,让刚回过神的少女惊慌失措地大叫:“不、不要!不要碰那里!” 也许是因为高潮就来源于阴蒂附近的某处部位吧,玩弄阴蒂所产生的快感像是高潮的前奏,高潮的一部分,身体很轻易地就能接受并习惯,她虽然厌恶敌人给予的快乐,但快乐依然是快乐。 而被爱抚乳首时,她感受到的是截然不同的,和性快感并不相干的感触,“莱斯”说那是舒服,但她的体感就是难受,胸口酸胀麻痒,好像有羽毛在重重擦拭心脏,渐渐地也分不清到底是乳首还是心脏难受。 这根本不是性快感!理应不是……但为什么呢,被玩弄乳尖时,她却湿得更加厉害,腿间也愈感空虚,颤抖得仿佛已经绝顶。 好可怕,好可怕,拜托停下来!!她脑内一片空白,整个人在床上扭来扭去,唯一所想的就是避开触手的攻击,但她的手脚都被牢牢固定在一处,没有多少挣扎的空间,她又奋力扭转身子,想翻过身来把触手蹭掉,但不管如何努力都是徒劳,透明的触手紧紧贴在她的双乳上,尽职尽责地带给她失控的、灭顶的快感。 “呜……呜呜……” 她的眼睛又变得湿漉漉的,发出哭泣一般的呻吟声。 “莱斯”看得又好气又好笑,每次都是这样,做些毫无意义的蠢事惹火他,被教训了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这都几次了,怎么就不见学好? “你明明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过得舒服,对不对?” “不要……” 她的声音也湿漉漉的,听不出是在反驳他的话语,还是在求饶,“莱斯”正在气头上,也懒得安抚她,他扒开少女的小阴唇,满意地看到小穴一张一合地吐着热气,似乎在迎接什么。 他将棉条顶部抵在穴口,慢慢向里推,少女立刻发出痛苦的吐息,棉条只有她的食指粗细,但她毕竟未经人事,突然感到有什么在入侵体内,紧张得性欲都去了大半,刚刚还吸个不停的腔内媚肉不再蠕动,棉条还没进去叁分之一,就被闭合的甬道推了出来。 “……放松一点。” 很显然“莱斯”的劝慰没什么作用,他无奈地在阴蒂上也加了条触手,包住挺立的肉芽又舔又吸,把小小的肉芽玩得红肿不堪,女孩因过强的刺激发出短促的尖叫,腰肢猛地弹起又落下,大腿颤抖着泄出一大滩淫水。 等到她呼吸暂停,大腿绷直,眼看就要登上绝顶时,所有触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少女已经无力思考,只知道有什么应该要来却没有来,她难耐地握紧拳头又松开,嘴里嗯嗯啊啊地叫着,脑袋无意识地左右摇晃,下体不住收缩,但不管怎么收缩找寻,都找不到能给她带来快乐的东西。 “莱斯”趁机又试了一次,还是有着阻力,但她流了这么多淫液,异物又这点尺寸,硬塞进去也不可能受伤,他不顾甬道内微弱的抵抗,坚定地将棉条向内推去。 “嗯……嗯啊啊……” 她的声音又染上了痛苦的色彩,但更多的是兴奋,朦胧的眸子里尽是渴望,她不由地夹紧了小穴,棉条推进得愈加困难,但更大的阻力带来了更强的摩擦,也即是更强烈的快感。 只可惜那异物太小也太短了,她还没来得及感知更多,一切就结束了,她怔怔地张着双眼,双腿无助地磨蹭,鼻音变得更重了,委屈得像是马上要哭出来。 好了,塞也塞进去了,“莱斯”抬眼望向希雅汗津津的脸颊,她看着辛苦极了,可他的火气还没消,不想太快放过她。 索性他自己也舒服一下吧,射出来后再给她解决。 怎么做呢?和上次一样吗,还是……“莱斯”的视线转来转去,最后落到了她白皙的双乳上。 他握住那对酥胸,尺寸不是很大,一手就能包住,他将两边的乳肉往胸口推去,勉勉强强能做出一条乳沟,也不知道用起来滋味如何。 他解开压制的魔力,将意识朦胧的女孩摆成跪坐姿势,双手上举固定在墙面,然后将完全勃起的阳具贴紧她的胸膛,将乳肉推往阳具,慢慢抽送。 “唔……” 他发出低沉的呻吟,触感是不错,绵软而有弹性,是和性交完全不同的体验,就是小了点,肉棒有一大半都露在外面,做着并不畅快。 虽说如此,却有着强烈的心理刺激,少女的乳房形状姣好,在灯光的映照下白皙到几近透明,仿佛玉做的艺术品,紫红色的肉茎在乳沟中进进出出,看着竟有种亵渎的快感。而少女因被放置在极乐边缘,所有感官都敏锐到了极点,即使只是乳肉被捏紧,也会半眯着双眼发出咿咿呀呀的淫叫,眼中春意萌动,甚至主动挺着奶子想要贴近他。 “莱斯”起了些欺负她的心思,他故意放开少女的双乳,后退了一步,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亦步亦趋地想要靠近,却被手铐限制而不得不停下,只能无助呜咽的模样。 说到亵渎,她还是神选的勇者啊。“莱斯”最近总是忘记这一点,因为被禁锢住的少女显得太过柔弱,而动情时又太淫荡……虽然是那种本人毫无自觉,一旦清醒就归于无痕的淫荡。 他回忆起了希雅在战场上的身姿,虽然面容和行事都尚且稚嫩,但没有人怀疑她是个优秀的,或者说,努力的战士。 那时他可想不到包裹严实的军服下会是这么脆弱纤细的身躯,更想不到她在床上的反应如此惹人怜爱。 人类最强国的小公主,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魔法师,所谓的神眷者,在他这个假冒的魔王身下婉转承欢。 一出生就被定义为弃子,被神和命运所抛弃,连名字都没有的他……可那又如何?他还是得到了最好的东西。 “莱斯”说不清这是成就感还是报复欲,他俯下身体,咬着少女的耳垂说道:“勇者大人被我操奶子操得爽吗?” “……啊……啊啊……” “大家都在看着啊,神也在看着,看你对着魔王求欢呀。” 她的呻吟静止了一瞬,茫然的眼中显出挣扎的神色,无力垂着的双手重新捏成拳头。 她居然还打算反抗。 “真可爱。” “莱斯”轻笑道,他的手指重重划过少女挺立的乳尖,于是好不容易鼓起的气力又成了徒劳,她眼睛一翻,又陷入了情欲的深渊。 “所谓神眷者,生来就是要做我的奴隶,要被我肏的啊。” 他低头吻去希雅眼角的泪水,命令她胸乳上的触手再次活动起来,于是少女的娇吟声愈加婉转,分不清是快乐,苦闷,渴望还是抗拒。 美妙的淫乐令“莱斯”更是兴奋,他胯部施力,贴着希雅的胸膛快速抽送,白皙的乳肉被磕碰得显出数道红印,做到忘情处,他捏住少女的乳尖按压揉搓,又使劲一掐。 “嗯啊……啊啊啊!” 混合着刺痛的激烈快感令少女无法自控地翻起白眼,浑身抖似筛糠,尖叫声响到一半就堵在了嗓子里,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小穴剧烈痉挛,与以往不同,现今穴内多了一件异物,虽然细小,但依然存在。 阴道自发痉挛的强度可比她主动收缩的大多了,每缩紧一次,棉条附近的媚肉就被挤压一次,生平第一次体会到的奇妙快感,让她爽得都忘记了自己是谁,点点滴滴的津液从嘴角溢出,滴落到胸乳上。 “莱斯”几乎以为少女高潮了,但她的眸子依旧无神,神思不知在何处飘荡。 也对,还没怎么开发过,不至于到光玩奶子就能绝顶的程度。 虽说如此……“莱斯”往少女的下体望了一眼,那里的床单湿了一大片。 原来棉条是不吸淫水的呀,他知晓了一件没什么用的小知识。 濒死时的高潮(微H) “舒服吗?” 希雅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她只是剧烈地喘息,其他一切都无暇顾及。 “莱斯”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垂着眼睛,眼角通红,小脸汗津津的,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水雾中,口中溢出的细细呻吟也像是在哭泣。 可怜极了,却又因此显得更加可爱。 “莱斯”看得口干舌燥,也不管冒不冒犯了,低头覆上少女的唇。微凉的、柔软的唇瓣,一旦吻上就彻底陷了进去,“莱斯”按着她的后脑,不断加深这个吻,直到她浑身抽搐,差点因窒息背过气去才松开。 她的唇瓣被吻得红肿发烫,微张的小嘴中舌尖隐约可见,嘴角还挂着一根银丝,诱人极了。“莱斯”不禁伸手抚上她的嘴唇,轻轻摩挲。 指尖突然传来细微的疼痛——他的手指被咬住了。 “莱斯”尝试将手指扯出,但希雅咬得很用力,他拉了几次竟纹丝不动,又不敢使太大的力气,怕弄坏了她的牙齿。 “松开。”他说。 少女半睁着眼睛,似醒非醒的样子,但他手上所受的力道却在逐渐增大。 “莱斯”本想忍耐下去,等她咬累了自然会松口,但希雅出乎意料地执着,他们一时陷入了僵持。她好像铁了心地想把他的手指咬断,力度不够就用时间来抵,关节处的刺痛越来越明显,到了让“莱斯”无法忽视的程度,刚刚压下去的怒气又被激起。 “松开。”他再次重复,声音低沉了许多。 希雅瞪大了眼睛,固执地看着他,她的眼中水雾朦胧,但浓重的恨意清晰可见。 莱斯的脑神经突突直跳,先前的柔情慢慢转变成另一种感情。 他突然觉得很可笑,他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希雅受一点伤,而她却咬着他的手指死活不放——而这是因为她只能咬住他的手指,若有机会,想必她会毫不犹豫地咬断他的脖子。 “我再说最后一遍,松开。” 她没有松口。 “莱斯”闭紧眼睛,他深呼吸了好几次,但怒火难以消去。 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本性?为什么要如此卑微地对她?魔王应是随心所欲的,什么事开心就去做什么,不是吗? 而现在,她让他很不开心。 “莱斯”抬起手,甩了少女一巴掌。 在要动手的一瞬间,他到底还是因心软而减轻了力道,但魔王种的力气不是人类所能比拟的,少女还是被扇得头晕眼花,耳朵嗡嗡作响,嘴角有血流渗出。 “莱斯”以为她被打伤了,混沌的怒意几乎被愧疚盖过,他下意识地想要道歉安抚,却在快开口前停了下来。 被咬住的指尖好痛,刺骨的疼痛。 他这才发现,即使被打了一耳光,她也没有松开牙关,于是挨打的力道通过紧咬的牙齿传到了他的手指上——被咬破的,流出鲜血的,是他的手指。 掌握在人类社会生存的技巧后,“莱斯”就很少再受伤,就算面对魔族的追兵,大多数情况下也能全身而退,时隔多年新增的伤口,竟然是自己的宠物给予的。 不,是他自己给予的,是他给了她伤害自己的机会。 少女的唇瓣因用力而泛白,鲜红的血流蔓延至嘴角滴落,“莱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道细细的血流,大脑的一部分渐渐被黑暗占领。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那片黑暗没有一点散去的意思,但为什么要期望它消散呢?遵从本能行动,才能得到快乐。 “很好,很喜欢咬是吗?” “莱斯”用空着的手轻拍少女的脸颊,希雅以为又要挨巴掌了,有些害怕地闭上眼睛,在镣铐允许的范围内缩成一团。 但仍紧紧咬着他的手指。 “以为我要打你吗?” 他露着温和的笑意,手指顺着希雅的脸颊向下,轻轻握住了她的喉咙。 少女的脖颈纤细雪白,一只手就能虚握,“莱斯”轻柔而执拗地摩挲着青色的血管,满意地看着她因不安而微微颤抖,然后突然收紧手掌。 受惊之下,她奋力挣扎,但显然没有任何作用,只是在房间内增添了些金属撞击声。 十秒,二十秒,残留的氧气从肺中一点一点逝去,少女憋得小脸通红,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莱斯的手指因此得到了自由,但他并没有松手,甚至还让乳首的触手加大了频率。 一分钟,一分半,她拼尽全力呼吸,却无法得到一点氧气,眼中的痛苦与恐惧慢慢变成绝望,她的手脚一抽一抽的,肌肉作着垂死挣扎,随后下体剧烈一震。 她失禁了。 这不奇怪,人类在窒息至濒死时大多会失禁,但似乎不只如此。 莱斯伸手摸向女孩的下阴,她的小穴一抖一抖的,指尖刚触到穴口,就差点被不断蠕动的淫肉吸进去,他有些诧异:“你高潮了?” 只是被掐着脖子玩玩奶子,就高潮了? “哈哈,哈哈哈!真是杰作啊!”他松开手掌,拍了拍少女的脸颊,“你真就是个受虐狂,是不是?激怒我不会也是为了这个吧?” 希雅没有回应,濒死的高潮让她虚弱得连咳都咳不动了,腿间的神经还在跳动,不断产生不知是舒服还是折磨的快感,她眼睛一翻,就要晕过去。 “很喜欢咬,对吧?” 莱斯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将她生生打醒。 他将肉茎抵在她的脸旁,冷声道:“嘴张开,给我舔。” *抱歉鸽了两天……呜啊这章没什么手感,之后再修修 结尾“莱斯”没了双引号是因为又被莱斯的意志控制了呢 人质威胁(H) *有暴力描写,没有直接性描写,标注H是因为对我而言打耳光和用人质威胁就非常色(小声) 希雅好不容易才从高潮与窒息中取回身体的控制权,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向那狰狞的肉棒投去一瞥,嘴唇微动:“我不。” “很好。” 莱斯的话中带着冰冷的笑意,最后一个字与响亮的耳光声同时响起,他没有再留情,将希雅打得整个人歪向一边,只因被锁链吊着才没有倒下,她柔嫩的脸颊顿时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这次是她自己的血。 疼痛比冲击感来的稍晚一些,希雅刚感到一侧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另一侧脸颊就又挨了狠狠一巴掌,她被打得东倒西歪,整个人仅靠着纤细的手臂,以及被固定在墙上的手铐作支撑,即使镣环内侧垫着软布,白皙的手腕还是被磨出了一圈圈血痕。 莱斯抓住希雅的头发,强行将她的脑袋拉向自己,他再次把肉茎抵在少女嘴边,坚硬的肉棒将她的脸颊顶得凹进去了一块儿。 “舔。”他冷漠地命令。 希雅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因纯粹的暴力而畏缩,甚至不敢看向莱斯,却又对此感到茫然: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血腥暴力,虽然她从一开始就厌恶这些,但为什么现在似乎更惧怕了,几乎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是因为这段时间她被“保护”得太好了吗?即使自由被限制,即使莱斯偶尔也会露出狠戾的一面,但大部分时间里,她都有着被珍惜的错觉,一直陷于这柔软的床铺中,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这才是她原本应该面对的现实。 “舔。”莱斯又重复了一次。 希雅尝试着张了张嘴,满口的血腥味儿,脸颊又疼又麻,嘴角像是撕裂了,被掐紫的喉咙也传来阵阵剧痛。她说不出话来,于是垂下眼睛,无声地表示抗拒。 “希雅,我很喜欢你,我对你有充足的耐心。” 莱斯微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庞,细细摩挲。 “但再多的耐心也会耗尽,不要总是挑战我的下限。” 脸颊的痛楚在他的抚摸下愈加鲜明,明明是温存的举动,却让希雅害怕得瑟瑟发抖,被禁锢的双手不安地交握。 好可怕,好可怕,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回了他应有的样子,不 ,比最初的他还要可怕…… 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虽然想要表现得坚强一点,但还是控制不住地要往角落里钻,可背后就是墙壁,她挤了又挤,也无法将与魔王的距离拉远一寸,她又想哭了。 “不舔也行。” 出乎少女意料的,莱斯没有再做什么,他缩回手,若无其事地起身离开。 他走向了浴室。 “你去哪里?”希雅注意到他行进的方向,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又不帮我舔,总不能指望我自己解决吧?不过我心情不是很好……”莱斯用轻飘飘的语气说着,“她来这里也够久了,是时候报废了吧。” 希雅心底一沉,她只能看见莱斯的后背,但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生物面对天敌时的直觉,她本能地察觉到他是认真的,他会毫不犹豫地虐杀伊莉丝。 “不、不要!”希雅拼命挣扎,突然感到手腕一松,禁锢的魔力被撤去,而她因用力过猛扑倒在床上,她来不及起身,情急之下,索性直接滚下了床。 “拜托不要!”尽管被摔得头晕眼花,她还是努力撑起身体叫道,但手臂虚弱得可怕,她胳膊上的劲儿一松,前额重重磕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她的脑中一阵巨响,一瞬间仿佛世界都在离自己远去,她好像短暂地晕过去了几秒,然后被迟来的剧痛叫醒。 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溢出,少女几乎睁不开眼睛,她眨了好几下眼,才发现流下的不只有泪水,还有些红红的东西,她摸了摸额头,一手的鲜血。 她抱着些许期待的心情向莱斯望去,她看到他的手正搭在浴室的门把手上,他甚至没有回头。 深重的委屈瞬时将希雅笼罩,她想不明白,莱斯刚刚还在那么“温柔”地对她呀?虽然他总是不顾及她的意志,像是在养宠物一样,但至少态度上是想要珍惜她的吧? 但为什么现在如此的……甚至不能算生气,而是单纯的不在意,不关心。 因为她太过不知好歹,激怒他了吗? 她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自己究竟是不是在恃宠而骄。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也许下意识地相信莱斯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所以才会不停地耍任性,不听话。她没有想过,如果莱斯不喜爱她了,她没有任何资本阻止他。 为什么才注意到呢,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要想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就只有讨好他啊。 受伤的地方疼得令她无法继续思索, 更要紧的是,莱斯就要打开那扇门了,她奋力将手臂向前伸去,但不管怎么努力也够不到他的衣角。 “我会好好帮你……帮您舔的。” 莱斯听到了仿佛被水润湿一般的声音,他转过头,看见少女匍匐在地,脑袋抵着地面,双手置于之前。因为手铐的限制与对动作的不熟悉,她的姿态没有多么标准,但足够表达臣服的态度。 “我会帮您舔的。”她再次说道。 莱斯微眯起眼睛,他饶有兴致地漫步走到少女跟前,用鞋尖顶住她的额头,示意她抬起头。 希雅缓慢而艰难地直起腰,于是莱斯看到她的前额有一大块血迹,细细的血流顺着她被打得红肿的脸颊滑落,她抖得很厉害,不知是由于痛楚,还是恐惧。 心底的某处被微微刺痛,但很快转为更强烈的兴奋,血液,暴力,反抗,最重要的是反抗之后的屈服,畏于强权的屈服,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在情欲中为他口交(H) *有强迫口交。 也不晓得为啥我写个口交就写了叁千字,肉戏字数好容易爆表…… 狰狞的肉棒再次抵在少女嘴角,咸腥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她的眉头皱了又皱,用尽自制力才没有做出厌恶的表情。 深呼吸了几次,做足心理准备后,希雅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肉棒的顶端,然后触了电般地又缩了回去。 莱斯一向把自己清洗得很干净,除了有些气味外,阳具本身并不脏,但跪在魔王身下,给他舔着肉棒的现实还是让少女羞耻得快要晕过去,她得不断给自己打气才能探出舌头,舔一下后又要停顿许久。 莱斯因她的迟疑感到不快,他捏住希雅的脸颊,叫她张大嘴巴,直接将肉棒塞了进去,直插到了她的嗓子眼,尽管如此,还是有一半的茎身遗留在外。 她非常努力地张大嘴巴,才没有让牙齿磕到茎身——想也知道,磕破的话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粗壮的肉棒将少女的脸颊撑得鼓了起来,受伤的嘴角再度裂开,渗出血丝,她的呼吸又被堵塞住了,小巧的鼻翼一颤一颤的,却只能给她带来有限的空气,而这有限的空气也是令人作呕的。 “呜呜……呜咕……” 恶心的气味与顶到喉头的肉棒无一不让她反胃,少女的喉管收缩,想吐却又被堵着吐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咕呜咕的可怜声响,生理性的泪水淌了满脸。 虽然决定要讨好魔王,但身体还是本能地想要逃离痛苦,她向后挪了一步,但刚吐出一截茎身,脖子就又被掐住拉近,将吐出的部分再次吞入。 柔软湿润的内壁让莱斯爽得脊椎发麻,他的胯部用力,在少女嘴中抽插了几下后,说道:“就这么做。” 希雅急促地喘息,她恨不得把所有精力都花在喘气上,但还是强行分出心神,按照莱斯的指示,努力地吞下一截茎身。 “深一些。” “呜……呜呜……” 她抱着必死的决意又吞下了一寸,窒息与反胃感强烈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她将肉棒顶部抵在喉头停留半秒,就得赶紧吐出,即使如此还是难受得眼泪直冒。 “舌头包住顶部,一边吞吐一边舔。” 莱斯命令道,同时挺起胯部,向少女娇弱的喉咙顶去。 希雅的动作极度生涩,毫无技巧可言,不如说,她不咬破肉茎都算是超常发挥了,但能够将肉棒塞进这么高傲的人儿嘴里,看她哭个不停,还不得不勉力侍奉的模样,让莱斯得到了极大的心理满足。 “我再说最后一次,深一些,顶到嗓子眼。” 希雅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将肉棒在嘴中吞吞吐吐,不忘用舌尖舔舐茎身上的沟壑,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点点掌握技巧了,但胸前突然传来激烈的快感,她的身子僵住了,随后猛地一颤,差点倒下。 是莱斯在挑逗她的乳尖。隔着单薄的衬衣,他准确地捏住那两点揉搓,布料轻微的摩擦力将酥麻感放得更大,乳尖很快就承受不住刺激陷了进去,于是他索性捏住整个乳晕揉按。 “呼……呼呼……” 希雅脸颊的红潮因缺氧而愈加明显,脑袋也愈加晕眩,她想要喊不要,但小嘴被肉棒堵得严严实实,再想说话也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要在不咬伤魔王的情况下吞吐粗大的肉棒,这对她来说已经够困难了,非得集中全部注意力才能做到,而弱点处一被攻击,她整个人都沉溺其中,失去了反应能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继续舔。” 莱斯无视了她湿漉漉的眼眸,他现在很乐于给希雅增添困难,硬要让她在情欲中也保持清醒。希雅只能强忍快感继续侍奉,但注意力一从胸前移开,过强的快感就将自制力淹没,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住了莱斯的手臂。 “放下。” 莱斯的语气冷得让她畏缩,不听话固然会惹怒魔王,但抗拒的心思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被磨灭的,于是她的两只手僵硬地停在半空,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放下。 “不放是吧?” 莱斯懒得管她的纠葛,他捏住少女的手腕,解开镣环后将它们反铐在身后,然后继续握着她的乳房揉捏,拇指不时划过敏感的乳尖。 “呜……呜哦哦……”希雅难耐地摇晃身子,被反铐的姿势让她的胸部毫无遮挡地暴露出来,而紧密的拘束感也让快感变得更加激烈,被肉棒堵住的小嘴溢出混合着痛苦与快乐的呻吟,几乎没有干涸过的小穴又颤抖着吐出好些淫水,顺着洁白的大腿滑落。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下意识地合拢了嘴,想要咬紧牙关以抵抗胸前的瘙痒。 “蹭破一下,我就在伊莉丝身上砍一刀。” 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少女的心猛地一跳,意识被强行拉回,她又努力地长大了嘴。 莱斯没有停下手,乳首处的快感持续而猛烈,但无法到达高潮的挑拨就只是单纯的刑罚而已,希雅呜呜咽咽地忍耐着,还不得不分出一半的精力去服侍肉棒,过度的感官刺激让她的神经濒临崩溃。 一、二……快了吧,应该快了吧……等数到一百就差不多了…… 她在心里数着吞咽的次数,从一到一百,再从一到一百,她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结束,但只有给自己设立一个摸得着的目标,才能坚持下去。 ……可如果不会结束呢? 她朦胧的意识突然被一道惊雷炸醒,身体因害怕而抖个不停。 结束也只是这一次的结束,如果莱斯以后一直这样对她呢? 口中的肉棒更加腥臭了,原本刚刚好踩在她底线上的折磨,变得一刻也无法忍受。 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在乎伊莉丝,或者说,并没有他人想象的那么善良,讨伐魔王的职责也是犹豫了很久,直到见识了太多的死亡,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下。 即使能够自由对话,她对伊莉丝的了解还是很有限,她们之间没有多么深的牵绊,只可说是同病相怜罢了。什么样的傻子,才会为了萍水相逢的人奉献自己啊? 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还有一点价值,她不是一个被送到敌人床上的,可怜得只剩下肉体用途的祭品,而是一个还能够保护他人的人…… 所以伊莉丝并没有那么重要,吐出嘴里那个恶心的东西吧,即使莱斯对她拳打脚踢也不张开嘴,虽然仍要面对黑暗的未来,但至少现在能从这难耐的窒息感中解脱…… 少女的嘴唇发着抖,抚慰莱斯肉棒的舌头慢慢停下了动作。吐出去,吐出去,她对自己说着,但脑中又不断浮现出伊莉丝浑身是血的模样。 她哭得更厉害了,尽管哭声都被卡在嗓子里,能发出来的只有细细的呜呜声,唾液从无法合拢的唇边流下,滴落到胸脯上,好像柔白的乳房也在哭泣。 她最终还是没有将肉棒吐出。 她再次顺从地前后动着脑袋,服侍那根东西,依旧没什么技巧,不是忘了用舌头包裹前端,就是忘了合拢嘴唇给他更大的快感,但仅是看着希雅泪流满面的脸,莱斯就兴奋得难以自持。 他终于有了射精的欲望,他捧着少女的脸,快速又深入地抽插了几下,将顶部抵在喉头,一道浓稠的精液直直射向少女的喉管。 她没能全部咽下去,一部分精液从不堪重负的嘴中溢出,落到胸口和地上。等到莱斯将肉棒抽出,希雅剧烈地咳嗽起来,又发出干呕的声音,但呕了半天也没能吐出什么。 莱斯看着她从咳嗽中平复下来,轻飘飘地命令道:“舔干净。” “什……?”希雅呆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莱斯,舔干净,是说她身上和地上的精液?要把这些舔干净? 任她再想保护伊莉丝,再想做出顺从的一面,也不禁露出厌恶的表情,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不要太过分了。” “怎么,不服气?”莱斯钳住她的下巴抬起。 希雅努力掩盖愤恨的心情,她想要说没有,想要说好的我会照做,但身体本能的恶感使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来是真的很不服气呀。”莱斯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阵,他用拇指按着她的嘴唇轻轻摩挲,很是温柔亲昵的动作,却让希雅出了一身冷汗,不自觉地往后挪了一寸。 “真的,很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他笑了一声,掐着希雅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然后把她夹在腋下,大步向房门走去。 希雅起初觉得魔王是要把自己扔到床上,但见他路过床铺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有些急了,“你、你要干什么?” “不想出去看看吗?” 出、出去?希雅眼前一黑。若是之前,能出去当然是一件好事,就算找不到出路,也能得到一些情报,但现在她被玩成这副样子,身上精液的痕迹都没有清洗,出去要是被其他魔族看到…… 她在莱斯的手臂中奋力挣扎,但很显然毫无作用,她想大骂却不敢,想求饶又不甘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莱斯握住门把手旋开,再有几秒,再有几步,她就要被带到未知的恐怖中去了。 宴会(上)(微H) *抱歉咕咕,这章写得太卡了,下半章还卡着……不过这个场景结束后就要带希雅出去了哦! 霍兹一走进礼堂,视线就被黏在了门扉旁的某样“摆设”上。 那是个被牢牢禁锢着的人类少女,双手被反铐在身后,又被锁链拴着后手铐吊起,她不得不踮着脚尖以缓解手腕处的压力,浑身大汗淋漓,鼻翼剧烈收缩,从嗓子中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声,光是看着就觉得辛苦极了。 她大概是刚被掌掴过,白皙的脸颊上印着多道指印,伤处红肿得厉害,小嘴被塞口球堵着,透明的津液从口球的缝隙中不断落下,将胸口的布料沾湿了一片,她的五官因痛苦纠成了一团,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霍兹有些惊讶于她居然穿着衣服,但不得不说,这是个不错的小技巧,男式上衣只堪堪挡住她的腿心,要露不露的模样反而使她更具诱惑力了。 除了镣铐外,少女的上身还遍布着手指粗的麻绳,滚圆的胸脯被绳索捆得更显挺翘,她很明显正处于发情状态中,双腿不安地磨蹭,浑身泛着异样的潮红。透过薄薄的布料,可以清晰地看见粉嫩的乳尖挺立着,根部好像还戴着什么,每当她吸进呼出空气,乳尖摇晃着蹭到衬衣,就会发出嗯嗯啊啊的呻吟,身子激烈地颤动。 论相貌,她不算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更何况脸蛋和身体还仍显青涩,但她有种奇妙的气质,能同时激起雄性生物的破坏与保护欲。她的眼神有时迷蒙,有时清明,似乎在拼命抵抗快感,当她暂时清醒时,看起来就像是被逼至绝境的幼兽,因恐惧而瑟瑟发抖,但又不甘心地想要给予捕猎者反击,而当她沉溺于情欲时,溢出的呻吟与躯体的反应也是矜持的、内敛的……这让霍兹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红色的瞳孔……霍兹这才想起来,这不是迦南的勇者吗?他曾经远远地在战场上看见过她,对她的战力佩服又嫉恨,后来迦南投降时,看见她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地上,才发觉这是个挺不错的女人,可自那之后,陛下就一直将其藏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像不打算同部下分享,他还暗自可惜过。 月余不见,她变得更诱人了,原来被剥光盔甲,被踩进泥泞的她是这么惹人怜爱啊。霍兹咽了口口水,虽然这是魔王的东西,但既然把她放在了礼堂里,就是默认了所有魔族都能对她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吧?于是他很自然地抬起一只手,想要握住少女的酥胸。 他突然被一道阴冷的视线刺中,他不禁打了个冷颤,放下了手,疑惑地环顾四周。 他看到莱斯正直直地盯着他。 霍兹有些糊涂了,刚才是魔王瞪了他?这是不想他碰勇者的意思吗?他的右手微微动了动,但还没有抬起来,莱斯威胁的视线又射了过来,他只得收回手,识趣地坐到了长桌边。 “你也被陛下瞪了?”左侧的费利西斯凑了过来,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也是?” “大家都是。”右侧的韦瑟也探过了脑袋。 “我不明白,把……”霍兹仔细搜刮了一遍记忆,从犄角旮旯处找到了勇者的名字,但身为奴隶的她应该不会再叫这个名字了吧? 他顿了一下,小声问道:“把那个女的放在这儿,又不让我们碰,是要干什么,纯当摆设吗?” “立威啊,调教啊,什么原因都可能有。”费利西斯又欢快地打开了话匣子,“你可不知陛下有多迷那女的,为了她的事找了我得有八百回!我跟你们说,我都要怀疑陛下真的爱……诶你们怎么了?” 凑近的脑袋们急匆匆地又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霍兹在心里翻了大大的一个白眼。 虽然大家都没有说出来,但霍兹知道有些魔族对于休战的决议很是不满,私底下议论着魔王是不是被那个祭品迷了心智,会不会因此发布些对人类更友好的规定,也就费利西斯这个没脑子的,会在魔王眼皮底下提起这么敏感的话题。 他晃着酒杯,心不在焉地咽下一口酒水,往日可口的饮品这次却了无滋味,他的心思还系在那个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瞪着他的少女身上。 宴会(下)(微H) “莱斯”头痛欲裂,这痛楚并非来自肉体,而是来自于精神。 他的记忆没有中断,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样强忍怒气,脑中的一根弦是如何崩裂,然后他就被另一股力量——也许是莱斯的残念,也许是魔王的本能——所控制。 准确地说那不是控制,他仍然醒着,只是理智被狂热的情感挤了出去,好像灵魂漂浮于躯体之上,不带任何感情地,从第叁视角看着这副躯壳如何凌虐希雅,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能够阻止的,只要他努力想要阻止……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等到他把希雅捆好了放到宴会的礼堂中,灵魂才慢慢回到体内。扶住墙壁时,他又有了切实的触感,看到少女凄惨的模样时,他又知晓了何谓怜爱。 他想要把希雅解下来,但心中残存的愤怒让他停下了动作:失控时的自己做的是有些过分,但既然说了要给她长点记性,宴会还没开始就把她带回去,是不是有损自己的威严?希雅之后会更加恃宠而骄,不听他的话吧。 于是“莱斯”打定了主意坐到座椅上,但很快他就坐立不安了,他不时地向少女投去一瞥:她看上去真的很辛苦啊,一直挺着胸脯扭着双腿磨蹭着,发出的呻吟如哭泣一般,让他的心又痒又酸。 “莱斯”知道她的焦躁来源于何处——她的乳首和阴蒂根部都箍着一件小小的金环,迫使最敏感的叁点肿胀挺立,无法从最轻微的刺激中逃脱。那是最基础的小玩具,没有震动或是吮吸的功能,但对于情欲被调动起来的少女来说,却是噩梦般的刑具。 那叁点会持续不断地产生极具存在感的、被压迫的快感,但也仅限于此,她无法因此绝顶,她只能拼命地扭来扭去,拿乳尖去蹭身上的衬衣,每蹭一次,就会浑身一抖,腿间洒下淅淅沥沥的淫水,但同样的,这只会给她带来快感,而不会高潮。 不仅如此,他还记得刚刚给她下了药,有没有稀释来着?似乎是没有……他把之前的自己大骂了一顿,这要是又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还有她红肿的脸颊……“莱斯”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他知道她其实是很怕疼的,虽然她不知好歹,总是试图激怒他……不对,不对……是他在默许,甚至鼓励希雅反抗,她的性子到现在还没什么改变,更多的责任是……在他身上吧? 喜怒无常的,说一套做一套的,都是他自己。 怒气不知何时消散一空,“莱斯”心中只剩下愧疚,但他刚刚站起身,就有魔族走入殿内,他下意识地坐了下来,摆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那魔族盯着希雅看了一会儿,伸手想抚摸她,“莱斯”维持不住表情的自然了,捏着酒杯使劲瞪他,瞪得他畏惧地缩回了手。 接着是第二个、第叁个魔族,他毫不停歇地瞪着他们,于是谁都没有能够碰到希雅,他们一脸茫然地坐到长桌旁窃窃私语,而“莱斯”也失去了放开希雅的最好时机。 真正的莱斯是不会这么做的,他想,莱斯会对有趣的玩具感兴趣,他可能会想要独占她,但不可能调教到一半就因心疼而住手。 他不停地喝酒,刻意不将目光转向希雅那边,他照着想象中莱斯的动作,喝下部下们的敬酒,和他们大声谈笑,说着会让普通人类吓晕过去的残酷笑话。他觉得灵魂又飘了起来,飘离了他的身体,平静地看着自己演戏,他尝不出酒水的味道了,可是这种无悲无喜、不需忧虑任何事物的感觉很不错,他几乎要沉浸其中,直到他无意中望了希雅一眼。 他看到了在情欲的间隙中,她所露出的,恐惧而悲伤的眼神。 他的灵魂突然变重,直直掉进了躯壳中,四周的杂音潮水般涌来,他又能尝出酒水的滋味了,但却难以下咽。 “陛下有哪里不适吗?”雷普斯端着酒杯问他。 “莱斯”哈哈大笑,说只是气氛不够热烈,多找几个女奴过来吧,还有那个勇者,一起带到我这儿来——这是莱斯会做的事,于是他没有考虑就照做了。 他笑完就怔住了,捏着酒杯的手指缩紧。 他这才明白这次失控的原因。不仅是因为魔力的侵蚀,魔王暴戾的本能,更因为他一刻不停地揣摩莱斯的性格与心思,他像是一个入戏太深的演员,连自己的人格都被污染。 莱斯确实死了,但却以另一种形式在他的体内复苏。 不,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你终于发现啦? 细小的声音在他的心里嗤笑道,是莱斯的声音,也是他自己的。 ——你还分得清自己是谁吗? 他不理会那笑声,只是死死地盯着希雅。在他下令后,一个侍卫解开了将她吊起的锁链,她的双脚终于能踩到地面了,“莱斯”听到少女放松地舒了一口气,但很快又转为痛苦的喘息。 那侍卫抓住她被反铐的手臂,用力推着她前进,她走得摇摇晃晃,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蹭到肿立的乳尖与阴蒂,仅走出几个脚掌的距离,她就多次快要跪倒,又被强行拖起。 桌边的魔族们都吹着口哨,兴奋地看着昔日英雄受辱的模样,叫侍卫走得再快些,再粗暴些,当她痒得受不了,不自觉地挺胸磨蹭衣料时,他们又笑骂她是骚浪的母畜。 “莱斯”从未见过她的眼睛这么红过,却没有泪水流下,也许是已经流干了吧。与此相对的,少女下体的淫液却一刻没有停歇,在她与门扉之间连成一道透明的湿痕。 她又被迫着走出一步,然后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赤裸的脚掌蜷缩,牙齿紧紧咬着口球,她站立着,在众目睽睽中高潮了,没有发出一丝呻吟,只是无声地颤抖着,从紧闭的双眼中又流出了泪水。 哄笑声快要把楼体掀翻了,押着她的侍卫也咧开了嘴,他坏心眼地继续推搡她,硬逼着少女在高潮中也要迈出步伐。 ——其实是谁都无所谓吧,不如说,要是能变成莱斯,你所担忧的事会少很多。 确实如此,“莱斯”阖上眼睛,把翻天的起哄声与少女绝望的泪水都摒于脑后。 确实如此,如果能成为莱斯,就不必担心身份泄露,就能忘记耻辱的往事,就能随心所欲地活着。过去的几十年,他没有留下什么一定要守护的回忆,他只为了夺回这个位置而活着,所谓的“自我”并没有那么重要。 ……是这样吗? 他想到了刚刚望向希雅的一眼,他无法忘记那一瞬间,他从飘飘忽忽的超然状态,被拉扯着坠落到真实的世界,那不是一种愉快的感觉,但他又成为了他自己。 没有想要守护的回忆,想要守护的东西吗? “莱斯”深吸了一口气,他猛地站了起来,长桌边的魔族们都惊讶地望着他,脑中的声音也蓦地消失,像是被他的莽撞吓跑了。 他直直地盯着希雅,眼睛一眨不眨。她仍闭着双眼,哭得弯下了腰,她在高潮的余韵中发抖,但没有任何声音,她只是在发泄着最纯粹的悲伤,这让他的心也变得湿漉漉的。 他知道自己有着强烈的施虐欲——也许没有魔族可以例外。他想象过许多过分的事,仅靠着过人的自控力才没有动手。他想要日夜不停地操干她,把紧窄的小穴变成自己的形状;想要更严厉地拘束她,把那双手永远限制于身后,唯一能做出的挣扎就是在高潮时握紧拳头;想要立下更严苛的规矩,控制她的饮食,言语,姿态,感情,控制她呼吸,排泄与高潮,控制她的一切;想要在她身上打上印记,戴上用途各异的淫具,让她成为只懂追逐快感的肉块,而只有他能为她发泄肉欲。 他想看她在情欲、在耻辱中扭动哭泣的样子。 可并不想让她这么伤心啊。 肆意痛哭的地方不是这里,不应该是这里。 希雅被押送到距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了,但“莱斯”连这几步都等不下去,他用了瞬移,在顷刻间出现在希雅身边,他按住侍卫的手,把少女圈到怀里,她抖得很厉害,连带着他的心尖一起颤动。 去他妈的伪装! “莱斯”注视着一张张诧异的脸,使劲克制着自己才没有把这句话吼出来,却也没有余力再作出假笑,他绷着脸说道:“只是调教奴隶的手段罢了,本王暂且离开一会儿。” 他带着希雅从礼堂中消失,回到了那个奢华但阴暗的房间内。 希雅僵硬的身体瘫软了下来,她厌恶这个房间,但此时此刻,她甚至产生了这里是庇护所的错觉。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后,又将脑袋贴紧了“莱斯”的胸膛,她怨恨魔王的作为,可如今她不知道该在谁的怀里哭泣。 “莱斯”将希雅身上的绳索和口球解开,反铐的双手重新锁到身前,又将那些磨人的金环取下。她的脸颊肿得更高了,手腕也血淋淋的,“莱斯”本想先给少女治伤,但她在他的怀里蹭个不停,发出呜呜咽咽的求欢声,他只得暂停施法,捏着少女的阴蒂揉搓,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高潮。 她嗯嗯啊啊地娇吟,柔软的腰肢弓到极限,这是只在他面前展现的媚态,“莱斯”看得心尖痒痒的,但仍是满腹忧虑。 他在冲动之下带走了希雅,就算没人怀疑他的身份,那个“魔王被人类女子迷了心窍”的谣言也会愈演愈烈吧,可能会有什么隐藏的祸患。 可是管他呢!他现在只想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 出门 接下来的几天,“莱斯”过得很是忙碌,他又要吸食魔力,又要注意魔族们的动向,只有到饭点时才有空返回卧室,解决好希雅的生理需求后又匆匆离开。 但他心里清楚,最根本的原因是他难以面对希雅。 那天之后,希雅就不主动和他说话了,虽然向她搭话也会回应,但却一直垂着视线,很偶尔地抬起眼睛时,也是一副怯怯的样子。 使用的媚药又产生了新的后遗症,“莱斯”心中有愧,又了解她肯定还是耻于直述自己的欲望,因此每当注意到她的下体湿润,血液流速变快时,他就会柔声安慰着帮她发泄出来。而少女既不反抗也不逃跑,只是微微发着抖,好像怕极了他,时不时地还会贴着“莱斯”的胸膛或手臂轻轻磨蹭。 “莱斯”起初还因不需面对希雅的怒火而安下心来,她生涩的讨好行为也让他心情愉悦,但没过多久他就寝食难安了,他很怀念少女之前的大吵大闹,至少那时的她充满了生机。 他想对她道歉,说自己只是一时失去了理智,他并不希望她真的对他百依百顺,但这话他说了很多次,再说一遍也只是在强调自己的喜怒无常罢了,可除了道歉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借着忙碌的机会逃避希雅。 他需要一个和解的契机,他在心里念了好几天,却没想到最后是希雅主动开了口。她垂着脑袋,手指紧紧捏着衣摆,犹犹豫豫地对他说:“我的伤差不多好了,什么时候能放了伊莉丝呢?” “莱斯”松了一口气,他放下粥碗,仔细检查希雅的身体,伤口都愈合了,虽然消瘦了许多——毕竟整天都在喝粥——但总体来说,还算健康。 吸食魔力的进度也过了大半,虽然还没摸清是否有魔族存有叛乱之心,但“莱斯”更不想让希雅失望,于是他点了点头,“确实好了,那今天就出发吧。” 希雅猛地抬起头,她的脸上满是讶异,似乎是不敢相信“莱斯”会如此迅速地履行诺言,“真、真的吗?” “这是对你的承诺,我会遵守的。” “谢、谢谢您。” 她使劲搅着衣摆,高兴得快要哭出来了。 “莱斯”唤来近侍,交代说自己将要离开一天,然后带着二人来到“马”车处。漆黑高大的四蹄魔兽看到有人类靠近,高扬起蹄子喷出一小道火焰,希雅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她不止一次地斩杀过这种生物,却是第一次在毫无自保能力的情况下直面它,扬着前肢站起的魔兽高达数米,只要向她用力一踩,或是喷出一道更大的火焰,她就会被践踏成灰烬了,她甚至无法奔跑逃离。 她呆呆地望着魔兽,因过度的恐惧而失去了反应能力,等到“莱斯”大跨一步上前,轻抚魔兽的鬃毛,让它恢复平静后,她才想起了该如何呼吸。 “上去吧。” “莱斯”朝伊莉丝说道,伊莉丝应了一声,爬进了车厢,她的脚镣已被取下,活动起来别提有多轻松了。希雅艳羡地看着伊莉丝,她自己只能等着被魔王抱上去。 伊莉丝坐好后,“莱斯”抱起希雅,他没有急着上车,而是问道:“你刚才很害怕?” “有、有一点……” “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希雅恨恨地咬了咬牙,什么都没说。 她被抱着上了车,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不去看厢内的装饰,怯懦乖顺得像个真正的女奴,但在“莱斯”突然脱掉她的衣服时,希雅还是下意识地发出惊叫,举起双手挡在了胸前。 但她的手很快被扭到背后锁好,无法遮蔽自己。 “只是防止你逃跑的措施,放心,呆在车厢内就没人能看到你。” “不,不要!” 她慌乱地喊着“不要”,白皙的肌肤瞬间变得通红。 虽然她在那间屋子里不知道裸身了多少次,但这不一样啊,卧室是室内,意味着私密,而且就算伊莉丝会给她擦洗身体,洗完后也是立刻穿上衣服啊,而不是像这样,被反铐着双臂,不得不挺着胸膛,一直被人看着,一直一直看着……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她完全陷入了混乱状态,哽咽着重复同一句话,“莱斯”抱着她安抚了许久才略微平静下来。 要顺从,要顺从……她握着拳头给自己洗脑,不管是为了伊莉丝的自由,还是她自己的潜在机会,都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不就是裸体?有必要的话,她就算光着身子也要逃跑。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朝“莱斯”点了点头。 虽说如此,在“莱斯”下车后,她还是挪动着蜷缩到了车厢的角落,小声对伊莉丝念叨着不要看她。她听到“莱斯”反锁了车门,在车体施加了数道封闭的魔法,然后就是魔兽的嘶鸣声,她感到马车颠簸起来,朝着某个方向疾驰而去,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她就要去往“外面的世界”了。 她将自己缩得更紧了些。 身份暴露 *本来这章打算写伊莉丝在“莱斯”的默认下给希雅开苞并传授些性知识的,但想想好像也没写的必要,更重要的是写起来并不爽……就删掉这个情节了,希雅的第一次纳入式性行为还是留给“莱斯”了。 最近因为某些事比较焦虑,一焦虑就无法沉浸于文字,而写不出来就更焦虑,陷入恶性循环了otz “说是到边境村落只要数个小时,我们很快就要分别了吧。” 希雅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才偏过脑袋看向伊莉丝。虽然认识不过月余时间,两人的关系也称不上亲密无间,但能够与之交谈的同族恐怕再也不会有了吧。 一直在刻意不去想象分离时的情景,一心一意地考虑如何将她送出魔界,但其实真的好不想失去啊,只是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我有些……舍不得你。”她红着眼睛嗫嚅道。 “嗯……那,想要再抱抱吗?” 伊莉丝张开了双手,她看到希雅迟疑了几秒,但还是慢慢挪到了她的怀里。她抱紧了希雅,低头看向少女强作平静的侧脸,心头有些发涩。 她不知道希雅未来会面对什么,会被交给另一个人类奴隶照顾吗?如果不是的话,一定会很寂寞吧。 虽然做梦都想着要离开那座地狱般的建筑,为此能够付出一切代价,但越是临近这一天,越是觉得不舍。一想到少女以后可能都会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将要重获自由的雀跃欣喜就都带上了苦涩的味道。 一定很想要自己留下吧…… 矛盾但激昂的感情在心中横冲直撞,几乎无法被理智压住,伊莉丝脱口而出:“要不,我还是不走了吧。” “不行!”但希雅的反应比她更激烈,“不可以留下!” “我……” “不要为了任何人放弃自由,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希雅的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强硬,仅仅是与之对视,伊莉丝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消散一空。而冷静下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提议有多愚蠢,她又是感激,又是惭愧,但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将少女抱得更紧。 “我很抱歉,我没有什么能够报答您的。” “我也不是为了报答才做这些。” “嗯……” 她们都有许多话想对彼此说,但离别时不管说什么都只是徒增悲伤,于是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静静地听着魔兽的蹄声。 哒哒、哒哒—— 拥着自己的怀抱很温暖,车厢颠簸的幅度也很舒适,希雅的眼皮渐渐垂了下去。 索性就这样睡去吧,愿这场“归途”能在梦境里延续更久。 但她突然被一声巨响惊醒,车厢猛地翻向一侧,又滚了数圈才停下。希雅被颠得七晕八素,晃了好几下脑袋才找回一点神志。 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大,听着像是魔法击中树木后的爆炸声。 “伊莉丝,伊莉丝?” 希雅手足被缚,摔倒后甚至没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只能小声呼唤伊莉丝的名字,却迟迟得不到回应。她强忍着晕眩感环顾车厢,发现伊莉丝瘫倒在角落里,双眼紧闭,竟是被摔晕过去了。 她还没来得及惊慌,“莱斯”就出现在了车厢中,他迅速地脱下自己的大衣,将希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抱着她瞬移到了车外。 她惊讶地看到车厢附近的一大片树木都被轰倒,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略长的红发,阴沉的神情,伸展开的黑翼仅有一只完好,另一只从根部断裂。 迎着刺目的阳光,希雅眯着眼睛辨认出那是莱斯的某个心腹,也许是最忠心的那个,最后一战时引开他可废了不少功夫,那残缺的翅膀据说也是他过去为保护莱斯而被敌人砍下的。 “你是想谋反吗,雷普斯。” “莱斯”平静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含着极强的压迫感,如果是普通的魔族,恐怕已经匍匐在地上颤抖了。 但雷普斯依然挺着脊背,直视着他:“我攻击的如果是真正的陛下,那才叫谋反。” “这就是你找的借口吗?” “哈,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演戏了吧?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陛下受了重伤,没有余力维持连接,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再充盈起来……那时候我就怀疑了。” “……” “无话可说对吧?你当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陛下视我为最重要、最不可替代的部下,他将他伟大的力量分给我,和我建立了不可分割的联系!”雷普斯大叫道,他的面容因狂热的情绪而扭曲,“可那一天过后,这连接就被切断了……我知道,你是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卑贱的劣种,是你窃取了陛下的力量!” “雷普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莱斯”的神色冷淡,“只是因为本王厌烦了你神经质的个性?” “所以我说不要再做戏了,你这贱种的一举一动都和陛下不同!最重要的是……我这只翅膀,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你能答得出来吗?” 雷普斯面色得意,却又带着一丝期冀,他像是料定了“莱斯”不知道答案,但又期待从他嘴中得到正确的日期。 “……582年7月……24日。”“莱斯”缓缓答道。 他收集了莱斯所有心腹的资料并牢记于心,雷普斯受伤的时间只有数个魔族知晓,他费了些功夫才旁敲侧击出来,但应该不会出错。 可这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回答得斩钉截铁反而不自然,所以他特意顿了一下,装出回忆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 “莱斯”自认为演得天衣无缝,但雷普斯却仰头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流了满脸,当他终于停止大笑直视“莱斯”时,眼中只剩下熊熊燃烧的怒火,“你果然是那个贱种!” “仅仅因为回答错一个问题?” “这不是问题,而是暗号。”雷普斯悲怆地说道,“你一定认为陛下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吧?但他只是鲁莽而不是愚蠢,他早就想过,你与他毫无二致,若是取代了他,大概谁都不会发现吧,所以陛下与我约定,只要我提出这个问题,他就会回以我暗号。” “莱斯”心里一沉,话说到这份上,再演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他沉默着揽住希雅,抬手作出攻击的姿势。 希雅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她不知道所谓的贱种是什么意思,但总而言之……这月余来与她朝夕相处的“莱斯”,并不是真正的暴虐魔王? 见“莱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雷普斯长叹一声“出来吧”,密林深处随之显现出一道道身影。 “莱斯”起初看得心惊,渐渐地又心怀疑惑,敌兵数目众多,但有量无质,似乎都是雷普斯自己的部下。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既然深信我是冒牌货,为何不告诉莱斯的其他心腹,一起来围剿我?” “我告诉他们了,费利西斯,霍兹,怀顿……我告诉他们了,但每一个,每一个都说,即使你不是莱斯大人也无所谓,只要是魔王种,不管是谁当这个王都可以,只要他的心向着魔族就可以!要是杀了你,还得再等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迎来下一个王。” “都是愚蠢的东西,他们竟看不出来,在人类世界长大的贱种,拥有的是人类的心。” 雷普斯露出淡淡的微笑。 “只有莱斯大人,才是我的王。” 短暂的自由 雷普斯的话音刚落,双方的攻击就在瞬息间展开,炙热的火球朝雷普斯飞去,将沿途的灌木燃尽,与此同时,更多的魔法光弹从密林中向“莱斯”袭来。 希雅感到腰肢被“莱斯”用力揽住,她突然凌空腾起,耳边风声呼啸,“莱斯”抱着她在空中忽上忽下地疾飞,引着追击他们的光弹撞到树上,在得以喘息的间隙,数十道白色光束从“莱斯”手中射出,没来及闪开的魔族都在无声无息间湮灭。但敌我数量差距压倒性的大,不管“莱斯”甩开了多少光弹,打倒了多少敌人,都会有更多的补上。 希雅的双脚在空中摇摇晃晃,心里也是同样的踩不到底,这和自己飞行不一样,只要“莱斯”一松手,她可要掉下去了,而且也无法随心所欲地闪躲…… 又有一颗光弹擦着希雅的小腿飞过,留下火辣辣的痛感,她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却不敢出声惊扰“莱斯”,甚至不敢抓紧他胸口的布料,因为他的任何失误都可能是致命的。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更希望“莱斯”赢,尽管前几天她恨他恨得要死,但至少目前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算盗取了陛下的力量,你也不及他的一丝一毫!陛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结束这种战斗,而你只会死在我的手里!” 雷普斯站在原地,他并不急于攻击,而是大笑着讥讽“莱斯”,他的声音洪亮清晰,大概是用魔法增幅过,不管他们飞得多高都能听到。 “只会逃跑对不对?你当然只会逃跑,从出生那刻开始,你就注定是个阴沟里的老鼠,没有胆子的贱种!” 希雅的耳朵正紧紧贴在“莱斯”的胸膛上,她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变得更重、更快,他被激怒了,不,是被戳痛了……?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猜想吓了一跳,更为那不知来由的同情而恼怒,她应该为他的痛苦而高兴才对,就算“莱斯”是冒牌货,前几天对她的暴行可是确确实实的! 她又听到“莱斯”在喃喃念着什么咒语,他们飞得太快,风声太大,希雅听不清他念的是什么,但咒语这么长,想必是什么威力巨大的攻击魔法,她相信“莱斯”一定正急于将这挑衅者大卸八块。 他们朝着雷普斯的方向疾冲而去,当他出现在希雅的视线范围内时,她看向了“莱斯”举起的手,她有些好奇他会使出多么恶毒的魔咒。 银白色的魔法阵从“莱斯”的指尖闪现,笼罩到翻倒在地的车厢上,车体上燃着的火苗迅速熄灭。 魔族不擅长任何防御法术,这实质上是将某一块区域的魔力全部隔绝——这是“莱斯”能想到的唯一具有防护作用的魔法。 希雅呆呆地看着车厢,她的大脑艰涩地转了很久,才理解了“莱斯”是在从流弹中保护伊莉丝……而她自己都忘记了伊莉丝还在场。 这么说来,一开始就飞离那块区域,也是试图将伊莉丝隔绝在火力之外吗? 她心里酸酸的,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才不想承认自己有点被打动,才不想因为他偶尔的善举而忽视之前的恶行。 雷普斯也愣住了,然后咬着牙露出阴测测的笑容:“真该让那些支持你的蠢货看看这一幕啊——想要保护人类,是吗?” 一个又一个火球从他的掌心射向车厢,但它们一旦进入某个区域,就会失去踪影。 雷普斯笑得更厉害了:“你能坚持多久呢?” “莱斯”的脑袋隐隐发晕,那是个持续性的法术,湮灭火球消耗的可都是他的能量,他抱着希雅在空中左右闪避,动作比此前僵硬了许多。 “同时保护两个人是有点吃力。”他叹了口气,下定决心道,“过会儿你去保护伊莉丝,如果你逃跑的话,不管是雷普斯还是我赢了,伊莉丝都活不下去。” “什……?” 希雅还没问完,就惊讶地发现手脚上的镣铐脱落了。 “准备好,飞过最前面那颗红色的树我就会松手,并暂时解开对你魔力的束缚。” 希雅慌忙念起御风术的咒语。 她忐忑地看着那棵树,与它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的心脏跳得都快飞出嗓子眼了。 这几秒过得像是瞬间,又像是永恒,当他们飞过标志物,“莱斯”的手一松,强烈的失重感骤然袭来,但希雅胸口的滞涩感也在同时消失——她又能使用魔法了。 她念出最后一段咒文,温柔的风包裹住全身,她飞向高高的天空,身后的光弹大部分追着“莱斯”转向,少数几个跟着她的被轻易甩开。 希雅悬停在半空中,大口喘息着,手脚震颤得停不下来,“莱斯”居然真的解开了对她的限制……她将双手分开平举,合拢,又分开,接着岔开双脚,——这不是多么雅观的姿势,但谁会在这种时候介意细枝末节呢? 能够自由移动自己的四肢,这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啊,但她觉得这一切都充满了不真实感,不,也许从一开始就不是现实,而她现在只是从梦里醒了。 她乐此不疲地动来动去,作出各种奇怪的姿势,全然忘记了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或者说是想要忘记,但不远处一直传来光弹击中树木的爆炸声,还有雷普斯的讥讽大笑。 “就这么想保护这个人类吗?哈哈哈——你可真是肮脏又愚蠢得超过我的想象!” 希雅僵住了,她往“莱斯”的方向望去,追击他的魔族减少了一半,但他的动作也愈加艰涩,好几次差点被光弹追上,她的视线像是被烫到一样移向了别处。 “莱斯”无法独自撑下去,所以她应该去保护伊莉丝……吗? 阻塞她魔法回路的宝石仍然嵌在胸口,希雅尝试了一番,还是无法将其抠出,如同“莱斯”从前说的,只要她距离他太远,或是他死了,这可恨的宝石就会再次将她封印吧。可那又如何?她能靠风的力量将自己送到很远的地方,就算中途失去魔力摔下来,在密林中也摔不死,运气好的话,她能在“莱斯”发现自己之前找到庇护所…… 自由就在眼前了。 她朝载着伊莉丝的车厢望去,那法术还在起着作用,将雷普斯施放的火球一一吞噬。 明明就在眼前了…… 轰的一声巨响,火球狠狠砸到车厢上,木质的车体迅速燃烧起来,希雅呆呆地看着,鼓膜也随之隆隆作响,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少女痛苦的尖叫声。 “终于坚持不住了?下一个被击中,被烧成灰的就是你了!” 她很快意识到那尖叫声只存在于她的脑海中,那声音大叫着救命,大叫着我还不想死,明明就在眼前了,我不想死在这里。 不只是伊莉丝的声音,还有没能救下的难民的声音,死去同伴的声音。 还有她自己的声音。 多么愚蠢啊,她抹了一下眼睛,手背上有着冰冷的湿意。 多么愚蠢啊,但她还是冲着雷普斯飞了过去。 并肩作战 *严格来说并不是“并肩”就是了……战斗场景太苦手了(痛苦) 树木飞快地从希雅身边掠过,她几乎在转瞬间就来了雷普斯眼前,她迅速念完咒语,向车厢扔去一个巨大的水球,火焰熄灭,露出仍然完整的车体,看起来只烧坏了最外层。 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放了你?”雷普斯冲着她大叫,声音越来越高,表情因怒火而扭曲,“他放了你!他放了你!那个杂种果然是和人类一伙儿的!” “不,他是我的敌……” 说到后半句,希雅差点咬了舌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了什么毛病,竟有些抗拒在外人面前承认他们是敌人。 她努力将奇怪的想法摒除,朝车厢飞去,想将伊莉丝转移出来,但无数光弹将她逼得急速上升,拉开了与雷普斯的距离,也正好能看到“莱斯”的现状。 少了不断消耗他魔力的累赘后,“莱斯”显得游刃有余多了,他落到了地面上,握着剑在魔族部队中闪转腾挪,每一次贴近敌兵,都会有一道血流喷向空中。 她很少见到莱斯在战斗中用剑,莱斯更喜欢用破坏性魔法炸来炸去,动作也没这么灵活,不对,他不是莱斯……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有种被欺骗感情的古怪错觉,虽然被欺骗的是负面感情。 在战场上分心显然不是聪明的做法,一道灼热的光束径直射向希雅的胸口,她险险避过,但肩膀还是被蹭得鲜血淋漓。 她焦急地冲雷普斯叫道:“你的部下已经不剩多少了,你要真想报仇的话就该加入他们,而不是在这里缠着……” 话未说完,雷普斯就凭空消失,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传来,希雅只来得及将双手举起挡在身前,手臂上就传来巨大的冲力,她被爆炸性的力道踢得直坠地面。 她忍着手臂的剧痛,在下坠的过程中极速咏唱,好歹是在落地之前给自己套了一层防护罩,阻止了进一步的伤害。 “迟钝了很多呀,勇者。”雷普斯站在原先希雅所在的位置,轻蔑地看着她,语气若有所思,“那个杂种真的一直关着你?” “都说了……咳……咳咳……”希雅用完好的一只手捂住胸口,她一说话那里就痛得发痒,但万幸肋骨没有被踢断,可她的另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大概是骨折了,“都说了我和他是敌对的,让我带车厢里的人走,然后随便你们怎么打!你不是想报仇吗!” 雷普斯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少女:“确实想报仇没错,但……光是杀了他也太便宜他了。” 他又突然消失无踪,希雅心下一惊,向上疾飞,她隐约感到自己的发丝差点被抓住,但又从雷普斯的手间滑落。 她堪堪躲过了这一次攻击,但雷普斯紧追不舍,她绕着车厢兜了两圈,给它套了个防御魔法,然后引着雷普斯飞向“莱斯”所在的方向,她还是想把这个麻烦丢给“莱斯”,最好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 她在中途又被拦了下来,雷普斯闪现到她面前,阴测测地咧着嘴,不把她抓住誓不罢休的样子,但下一秒另一个凭空出现的人影就将他狠狠踹了出去,希雅下意识地朝“莱斯”应在的位置看去,那里已经没有一个还能活动的魔族。 “莱斯”与雷普斯落到了地面上缠斗,他还是握着那把剑,也不知道是因为擅长于此还是魔力已然耗尽。希雅立刻转头向伊莉丝飞去,但她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莱斯”能赢吗?他看起来快精疲力尽了。不,输了才好,他死了活该!不,不对,他不是原先的那个魔王,说不定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对她做的那些坏事,也罪不致死……而且他说过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大多数时间他还是温和有礼的…… 希雅越想越是生自己的气,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在给“莱斯”找这些有的没的的借口,但那些温情的时刻不停在她眼前浮现,他说他重视她,说喜欢她,说她能展现真实的自我他觉得很高兴。虽然他总是喜怒无常……而且若不是因为保护伊莉丝,他的魔力不会消耗得那么迅速。 她惊觉自己对“莱斯”的感情竟和对昔日同伴们的差不多:怨恨他们,却也不想让他们死。 “应该到极限了吧?杂种就是杂种,就算盗取了陛下的力量,也是不堪一击!” 雷普斯的讥讽声依然高亢,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希雅想了又想,还是小心地隐匿住自己的气息,飞了回去,落到两者都看不见的死角处。 她对自己说,这是为了弄清“莱斯”的身世,这对人类而言很重要。 “你真这么喜欢那个勇者啊?可她一心只想让我干掉你呢,刚才也毫不留情地跑了呢哈哈哈哈——”雷普斯又发出做作的大笑,笑声中充斥着残忍的恶意,“我不会让你死得轻松,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重视的东西被毁灭,这样你才能明白……明白我的心情!” “莱斯”的右臂粘着一大滩血,他换作左手持剑,横于胸前,语气冷静而坚定:“除非你跨过我的尸体。” 希雅的心脏砰砰直跳,跳得她都害怕他们会听到,她不禁抬起能动的手捂住一边脸,脸颊好烫,是发烧了吗?怎么可能突然发烧?那就是……脸红了吗? 她这才发现雷普斯奇怪的态度源于何处,他竟是想用她来让“莱斯”痛苦,那如果“莱斯”输了,她的境况会更不妙吧? 但希雅却感到异常的轻松,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去帮“莱斯”,她念着咒语,掌心无声地射出一道光箭,直向雷普斯而去。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雷普斯在快要被射中的前一瞬本能地避开,但也因此失去了平衡,“莱斯”抓住机会,脚尖一点,剑如流水般涌向雷普斯,雷普斯纵身一跃,又是堪堪避开,但当他再一次踩到地面时,希雅抛出的束缚咒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呲——”的一声,被魔法加持过的剑刺破了雷普斯的胸膛,鲜血从他的嘴中不断涌出。 一切都结束了,他们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希雅身上,“莱斯”显得很讶异,雷普斯则惊怒交加地瞪着她:“你还说你……!” “你都说要毁灭我了,我当然要暂时和他一伙儿了呀。”希雅无辜地耸了耸肩,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雷普斯的心跳渐渐消失,眼神从不敢置信到怒不可遏,到悔恨交加,最后归于平静。 他轻轻叹道:“我也想过会变成这样……” “至少,能够去陪陛下了……” 雷普斯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希雅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双手合十放在了胸前。她默默地祈祷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后,正好看到“莱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突然就觉得很懊恼:“你看什么!” “莱斯”沉默着向她走了一步,这一个月的生活好像在她的肉体和精神上都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明明刚刚还算是并肩作战过,明明“莱斯”还没做什么,她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身子发起抖来。 “你要做什么!”她又叫了一声,声音都变调了。 “莱斯”什么也没说,他直直地倒了下去。 攻守逆转 希雅转身想要离开,却怎么也迈不出步子。 把他一个魔放在这儿会不会出事啊?刚刚才被突袭了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尽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但她把身子转过去又转回来,转来转去都下不了决心。 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魔力竟然还能正常流转,她有些傻了,不敢相信“莱斯”会犯下这种错误。 可如果不是失误呢……?拦下雷普斯时他好像抱了必死的决心,所以特意给她留了一条后路? 念及此处,希雅心情更加复杂了,被迫吞下精液时的反胃感仍在嘴间,可“除非你跨过我的尸体”的声音也犹在耳畔,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找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无心战争的魔王总比没有魔王好。 她给“莱斯”施了个漂浮术跟在自己身旁,但刚迈了一步,就因为腿脚不听使唤而摔了一跤,她在地上茫然地趴了几秒,接着给自己也施了个漂浮术。 虽说不打算离“莱斯”而去,必要的防护措施还是要有的,回车厢的路上,希雅把雷普斯和沿途的魔族士兵好好搜刮了一番,收获了绳索若干,有着禁魔效果的镣铐一副。她本想报复性地将“莱斯”的双手也铐到背后,但想想他手臂上的伤,还是只铐在了身前。 就这些绳子她还认为不够,又把身穿的皮质大衣下摆割断,裁成小段做成了额外的绳索。要将“莱斯”这大块头绑好可不容易,治愈术也没法将骨折的手臂立刻恢复原状,希雅只得用嘴代替一只手,艰难地进行自己的大业,一开始她还觉得新鲜,但很快就失去了耐心,因长期监禁而变得虚弱的身子也累得不行,气得她踹了“莱斯”一脚——怎么形势逆转了,受苦受罪的还是她? 虽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但见“莱斯”的手脚最终被绑得如木乃伊一般,希雅的心情又灿烂了起来,有了种翻身做主人的满足感。 回到车厢边时,伊莉丝已经醒了,但脑袋仍昏昏沉沉的走不动道儿,希雅将她带回车上休息,然后生了堆篝火,又飞上天打了几只鸟儿,掏了内脏串在“莱斯”的剑上烤了起来。 能够自由使用魔法,自由活动四肢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希雅忘了何为矜持,做什么都要用最大的动作幅度,添根柴火都要特意绕着篝火跑一圈,就差没唱起歌跳起舞来了。一切都是如此美好,湿润的空气,踏实的土地,就连昏暗的树林也……好吧,有些可怕,但还是很美丽! 她兴致勃勃地看着过去见惯了的景色,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了“莱斯”身上,他安安静静地趴在那儿,像个大型不可燃不可扔垃圾,希雅的笑容顿时僵住,浑身都不对劲儿了。 她犹犹豫豫地贴近“莱斯”,思考着是不是该给他治个伤,心底有尖细的声音在大喊:“不必做到这种程度,忘了他是怎么打你的了吗!” 没有忘记,可这是我应该打回去的理由吗? 她跪在“莱斯”身侧,揪住他的头发将半边脸颊转向自己,她将手掌覆在上面,然后拉远了些距离……她重复了好几次,回想着曾遭受的苦痛与屈辱,才终于打了下去。 ……一点也不解气,不如说反而更生气了。 算了,还是不要做不适合自己的事吧! 希雅气鼓鼓地召出风刃割开“莱斯”伤处的布料,在狰狞的伤口上施上治愈术,她细白的手指偶尔触到“莱斯”坚硬的肌肉,就会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炙热的不是“莱斯”的手臂,而是她的身体。 又是那可恶的发情期,乳尖和阴部都又麻又痒,湿漉漉的渴望着被什么侵犯,她迷蒙的目光落在“莱斯”的手指上——在难受的时候,渴求他的抚慰好像已经成为了习惯。 她下意识地并拢了双手,捧住“莱斯”被绑缚住的手腕,浑然不觉自己摆出了臣服的姿势。她维持着这副姿态过了许久,直到微凉的晚风吹过裸露在外的肌肤,她打了个冷颤,才清醒过来。 她羞恼交加,同时又觉得很难过。 为什么身体会变成这样呢? 还有能够恢复正常的一天吗? 她刚想甩开“莱斯”的手,却没想到他正在此时醒了,四目相对,希雅一下愣住了,竟有了种干坏事被当场抓住的窘迫感,她的脸憋得通红,继而气急败坏地转身抄起串着两只烤鸟的剑——这有点滑稽,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抵住了“莱斯”的喉咙。 “你看什么!”她怒道。 “莱斯”盯着那柄他从藏宝库里精挑细选出来,而现在沾满了油渍的宝剑,嘴角抽动了几下:“你拿我的剑烤鸟吃?” “你管我拿你的东西干什么!”希雅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尖叫道,“如今你是我的阶下囚!别说烤天上飞的鸟,就是烤你的鸟你也得忍着!” 又是四目相对,一片寂静,双方的表情都很呆滞,都想不出希雅气急了会说出这种话,还是“莱斯”先回过神,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希雅窘得都上不来气儿了,她的脸颊被憋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简直要滴出血来:“哦什么哦,不许哦!” “哦——” “不许哦!!!” “好吧。”“莱斯”耸了耸肩,翻了个身换为坐姿,他注视着自己身上的镣铐和绳索:“这是你干的?” “不然还是你梦游,自己绑的自己?” “……那之后还有追兵吗?” “有的话你还能坐在这里?” “没有就好。”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用柔和的口吻说道。 希雅不自在地扭过了脑袋,她最是无法应对“莱斯”温柔的态度,那让她迷茫又感伤。而且怎么又让他占主导地位了?她握紧了剑,剑尖微微陷入了“莱斯”的皮肤:“你应该认清形式,现在我是主人,我问什么你才能答什么。” “哦——” “我说了不许哦!!!” “好吧。”“莱斯”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少女的眼睛,“那么你想问什么?” 取名 “你的身世,还有取代莱斯的来龙去脉。”希雅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拿剑指着他。“莱斯”醒来后,她就本能地感到了畏惧,像是小动物面对自己的天敌,她对此恼火极了,于是昂着下巴,非常努力地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莱斯”也没有再隐瞒的理由,他简短地交代了自己的经历,一边说,一边用最轻微的动作活动手脚。 绑得够紧的,没有一点松脱的余地,这是怕他怕得狠了呀……“莱斯”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失落。 支持不住倒下去的那一瞬,他的内心满是恐惧,害怕醒来后身处魔王城的监牢,或是仍在原地而希雅已跑得无影无踪,但恢复意识时,他听到了火堆噼噼啪啪的燃烧声,感受到了少女温热的呼吸,他的心一下子就变得轻飘飘的,仿佛坠入了云端。 想要再次将她掌控在手心的冲动一刻都不曾停止,但“莱斯”拼命克制着欲望,他有些不愿打破这勉强算的上是“温馨融洽”的气氛,更重要的是,他还想多看看现在这异常活泼的希雅。明明不久前他才决定不去深入了解她,怕陷入不可控的、毁灭性的情愫中,但当她真的展现出陌生的一面,他反而心脏砰砰直跳,无法移开视线,渴望着能将这一刻延长得更久。 想要更多地知晓她啊,开心的样子,得意的样子,甚至是爆粗口时的样子,都是如此的可爱。 “莱斯”强作镇定地叙述完一切后,希雅垂下了眼睛,表情茫然而悲伤。 “所以我当时确实杀了莱斯吗?我做到了……但就是那么一丁点儿的……阴差阳错……” 他忍不住提醒道:“是在我的帮助下。” 希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若是杀不了真莱斯,境况只会比现在糟糕一万倍,某种意义上还是这个冒牌货救了她, “好,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她咬牙切齿道,“但这不是你欺负……不是你虐待我的理由吧!” “我也没办法啊,难道还能拒绝收下你吗?”“莱斯”一脸无辜,“我还没有恢复实力,把你锁起来也是无奈之举。” “对我动手动脚也是无奈之举!?还有前几天……” “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不要转移话题!” 咽喉处的剑刺得更深了,“莱斯”注视着剑尖流下的细细血流,平静地说道,“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渴求更亲密的身体接触。” “可是我不愿意!喜欢不是这么表达的!” “在正常情况下也许是这样吧,但你是献给我的礼物,所有人都认为你是我的东西,取悦我是你的责任,于是我也认同了。你不能忽视这一切,而仅仅责怪我没有去做一个圣人。” “……强词夺理。” “你也知道魔力和精神力有着紧密联系吧?越多吸取莱斯的力量,我就越被他所影响,为了掩藏身份,我得时时揣摩着他的心态行事,有时候会分不清自己是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失控了,前几天的事就是这样,还有之前的几次也是……我很抱歉,我一直想对你解释,可是说不出口,因为我无法保证没有下一次,我很努力了,可它就是……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不想伤害喜欢的人……” 希雅握剑的力道不自觉地松懈了一些,“莱斯”不断重复着“我很抱歉”,不知道是不是火光反射造成的错觉,他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他一点也没有身为魔王的气势了,反倒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大型犬,希雅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她没法面对这种眼神还撒得出气。 她逃避似的把剑在地面上戳了又戳,然后取下一只鸟扔进“莱斯”怀里,没好气地说道:“吃吧,你的份就这么多,不过一顿少吃点也饿不死。” “莱斯”惊讶地捧起烤鸟,他没想到希雅还为他留了食物,他笑得眼睛弯弯,而这让他看上去更像一只大狗狗了,希雅简直能看到他的背后有只尾巴在摇来晃去。 她哼了一声,装着不屑一顾的样子,将另一只鸟送去给在车厢上休息的伊莉丝,然后串起剩下的一只生鸟烤了起来。 肉油滴进火堆后的滋滋声很是解压,“莱斯”也没有要反抗的迹象,只是津津有味地吃着食物,少女渐渐放松下来,搭话道:“我还以为魔族不吃这个。” “一般的魔族确实不会吃,但我流浪的时候经常吃,已经习惯了。” “……噢。” 希雅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追杀,流浪,几十年的异乡生活,“莱斯”用轻飘飘的几句话带过了身世,只在这种细节处显现出过去的残影,她心中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被戳痛,但她硬着心肠不让自己产生更多的怜悯。 即使都是形势所逼,他也主动对她做了恶,她没那么容易消气的! 可就算很生气……她瞥了“莱斯”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莱斯”微微张着嘴,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得将你和莱斯分开,从名字开始。” 其实并没有这个必要,她打算天亮后就离开,以后不会再有呼唤他名字的机会,但在最后问一句也算是尊重吧。 “我有很多名字,你可以选一个喜欢的。” “……什么?” “威廉,韦斯尔,洛格,凯勒……有些是收养我的人家取的,有的是做工的雇主取的,还有的是我自己取的。成年后我的容貌就不再变化,所以隔段时间就要换个地方居住,名字也要换成新的。啊,小时候也曾有过汤姆这样的名字呢。” 希雅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和你一点也不搭。” “是呀,一点也不搭。”“莱斯”温和的笑容里带了些感伤,“拥有过的名字太多,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叫什么,所以你就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吧。” “或者……”他直直地注视着少女,“你帮我取一个?” 希雅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烤鸟整个摔进火堆里,取名这事说起来简单,但这意味着建立联系呀。 “莱斯”的眸子里满是期待与不安,营火影影绰绰地倒映在其中,虚幻而脆弱,她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要说出拒绝的话语着实需要一番心理建设,她踌躇着说道:“这不太合适吧……” “你不愿意帮我取名吗?” “可我马上就会离开的!”希雅简直怀疑“莱斯”在故意利用她的同情心,她不禁提高了音量,“你不要抱有不该有的期待!” “莱斯”的心蓦地沉了下去,他的确是在利用希雅容易心软的毛病,他刻意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与不堪的过去,又试图用名字与她建立更深刻的牵绊,如果能够成功,他就不必采用更极端的手段,将两人的关系又搞得剑拔弩张。 他紧握着拳头,拼了命地告诉自己要忍耐,还不到最后,还有着回旋的余地,他哀声恳求道:“就当是临别的礼物,不行吗?” 没有回应,他又不死心地挣扎道:“就当是给我留个纪念,不行吗?” 仿佛永久一般的沉默后,希雅点了点头,“既然你坚持的话。” 她沉思了片刻,问道:“你怨恨你的过去吗?” “以前是怨恨的,但现在已经不在意了,过去就仅仅是过去而已。” “这样啊……”希雅仰望着星空,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凑到“莱斯”身边,用树枝在地上画出叁个字,“布兰克,原意是空白,但空白也意味着还未开始,就像是一张空白的纸,你可以在上面画上任何你想要的图案。我本想取一个含义就是新生的名字,但那些都不太好听呢。布兰克,布兰克……” 希雅反复念了数次,语调轻缓,叁个音节在她的唇齿间流动,似是唱歌一般。 “和你的感觉挺搭的,你觉得呢,布兰克?” 她歪着脑袋,轻声问他。 布兰克心头一颤,铺天盖地的幸福感瞬间将他吞没,他的人生被鲜明地分割成了两个部分,一切都和数秒之前的它们不一样了,夜空中的繁星,噼里作响的篝火,包括嗡嗡叫着的恼人蚊虫,都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的眼睛湿润了,而这一次不是做戏,他几乎没法好好地回答,过了半晌才小声应了一句,“我很喜欢。” 他甚至觉得自己生来就注定要叫这个名字,但和希雅所解释的含义不同,它应是指他在遇到希雅之前的人生是一片空白吧? “喜欢就好。”希雅喜笑颜开地拍了拍手,接着又皱起了眉头,“不过你现在也没法用,之后还得装成莱斯一段时间吧?” “是呀,实在可惜……”布兰克用渴望的目光凝视着少女,“那你可以多叫叫我的名字吗?只在今晚就好。” “唔……好吧。” 希雅一边吃着烤好的鸟肉,一边与布兰克闲聊,她重复呼唤着他的名字,每一次呼唤都会对上炙热的视线,偶尔她也会感觉这场景古怪极了,就在前一天她还把他视作仇敌,现在却如朋友一般围绕着篝火聊天——虽然他还被绑着。 但也许就是因为她随时都能离去,所以才能放下芥蒂吧。 反正这也是最后了,她不介意再多做一些临别关怀。 *为了文章不过于冗长,有些情节没有直接写出,比如说布兰克在诉说自己过去时说了从未杀过人,以后也无意与人类为敌。虽然他以后有可能食言,但现在他还什么都没有做,所以希雅不会杀他。 最后闲聊时大多是布兰克说自己的过去,希雅还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敞开心扉,不过她有说自己之前提到的爱吃的食物都是骗他的,布兰克差点又被激得把她控制起来,但还是忍住了。 还有他们吃完烤鸟后用希雅召唤出来的水球洗了手,之前布兰克指奸希雅的时候也有洗手,这种细节不设定一下我浑身难受( 再说点废话: 写这章的时候我觉得气氛真不错啊,要是文章就此结束也挺美好的,老实说我设想的结局还不一定有这章的氛围好呢…… 下章就又是急转直下的发展啦,大概会显得蛮割裂的,因为很多时候推动剧情的不是逻辑,不是角色的主观能动性,而是我的性癖,是我想要搞黄色,而且我就爱拘束play,不把人绑起来我真的很不得劲儿!……我能做的就是努力使观感不至于太割裂otz 再之后就又是车轱辘剧情,h,h,h,心理活动,h,h,h,心理纠葛,我也觉得我写得挺冗长的,废话贼多,但这篇的风格就是这样了……所以如果有人看不下去了的话,把这章看作结尾也挺好的( 就算是腐烂,也要在他的面前腐烂 *上一章有修改。 他们聊了很久,希雅不大愿意提起自己的事,于是大多是布兰克诉说过去的见闻,希雅起初只打算听听就好,不知不觉竟入了迷,抛开令人伤感的身世不谈,布兰克游历于各个国家的经历可谓有趣极了,等到她回过神来,天空都泛起了鱼肚白。 一夜没睡是有些困倦,故事没听完也有点可惜,但耽误得久了只会产生变故,希雅按下不知从何而来的不舍心情,指了指嵌在胸前的红宝石,“告诉我怎么解开封印。” 布兰克抿着嘴,死死地盯着她,盯得她浑身发毛,“你真打算离开?” “不然你以为我会留下?”希雅猛地站了起来,尽管之前的气氛称得上是友好和谐,但布兰克的问题让她徒生一股邪火,那虽是疑问句,却隐隐含着一股控制感,而控制感是现在的她最讨厌的东西。 “我凭什么留下?我都说了你不要有不该有的期待,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你觉得你留得住我!?” “你刚刚才给我取了名字。”布兰克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这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还想再和你呆一会儿,一个小时就行,拜托了。” 他的眼神又变得像是被抛弃的大型犬了,希雅看得竟有了些负罪感,但她使劲晃着脑袋把多余的怜悯心挤走,她确定了,布兰克的可怜样儿绝对有着做戏成分,眼下他来不了硬的,就想通过软的限制住她。 “我还没好心到这种地步。”她冷声命令道。“解开封印,还是说你想吃点苦头?” “只要你留下,我会给你所有我能给的。” “哦——”希雅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包括自由?” “是的,我不会再锁着你。” 希雅沉默了片刻,强忍动摇开口道:“但问题是我不喜欢你,留在你身边就意味着没有自由。” 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好感,知道他不是莱斯,手上也没有人命时,她松了多大的一口气啊,甚至在一晃神间想过,这样就算接受他也没有关系了…… 但那只是须臾间的迷惘,她没法忘记自己所受的屈辱,即使那不完全是他的错。最重要的是,他们本不该有交集,她的身心都是被迫习惯了他的存在,现在在她胸口扑扑跳动的“爱恋”,仅仅是极限环境下产生的幻象。 “我不喜欢你。”希雅又重复了一遍,努力使话语中带上讥讽的调子,“而且你有立场说这些话吗?” 她用剑尖挑起布兰克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所有你能给的?不会再锁着我?目前掌管着生杀大权的,好像……是我吧?” 布兰克无话可说似的垂下了视线,又很快抬起,他的语气温和得有些诡异:“那么你想去哪儿?” “这不关你的事。” “你的亲友都抛弃你了,你还愿意回到他们身边吗?”布兰克满意地看到希雅故作得意的表情有一瞬的崩坏,果然这是她最大的弱点啊。 “想想怀默和伍德曼,想想主动投降的你的父兄,你真的想见他们吗?留下来,我会给你所有我能给的,我誓死不会背叛你。” “……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他们亲眼看到了你受辱的情景,不仅不阻止还要主动作恶,你相信他们不会再次背叛你吗?” “……” “人类总对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抱有美好的幻想,所以才会歌颂、追求自由,但自由不是那么好的东西啊。”布兰克凝视着少女的双眼,用温柔到近乎蛊惑的口吻说道,“留下吧,你只需付出微乎其微的一点代价,就能得到远超想像的报偿,我会摒除所有你不愿意看到的东西,给你全部的爱与保护,你会活得比任何人都更幸福。” 少女的手臂剧烈颤抖着,失控的剑尖在布兰克的脖颈上又划出了几道口子,但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的心房被打破了一部分,布兰克愉快地想着,但这不会使她完全改变主意,所以他还要…… 他斟酌着下一句话该说什么,突然发觉剑尖停止了摇晃,他望向希雅的眼睛,惊讶地发现那里面没有他想看到的迷茫。 “我想也是,什么自由,自我的,只会令人烦恼,失去了反而更好。” 希雅轻轻说道,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说出的话语像是放弃与归顺,但布兰克有着强烈的预感,她近乎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我一直很害怕面对外面的世界,甚至想着呆在那个房间也不错,如果不是你做得太过分,我大概都不会想要逃跑吧。” 不会有人知道,不用思考,不用作出任何选择,只需被动接受魔王命令的生活,是多么的令她安心。 失去自我是巨大的痛楚,但一切痛楚皆来源于自我的存在。 “被幸福包裹的痛苦,还是被痛苦包裹的幸福……” 希雅捏了捏掌心,相比被囚之前,肌肉无力得可怕,但捏紧时能感到其中蓬勃生长的力量,仿佛自己什么都能够做到,仿佛一切都能够重新开始。 但即使无法重新开始也无所谓。 当镣铐从手脚上脱落的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不需要再纠结该选哪一条路了。 无限可能的未来,随心所欲的生活,自由意味着这些吗? 并不是多么地热爱自由,只是厌恶被拘束,是这样吗? 还是说,没有任何缘由,仅仅只为追寻自由本身吗? 她笑了笑,明亮的眸子里不带一点阴霾。 “我现在想要离开你,所以就要这么做,就这么简单。” 布兰克呆呆着注视着少女的面容,心跳又漏了一拍。不要在这种时候分神啊!他暗骂自己,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为什么一个人能够如此美丽,眼眸能够如此璀璨呢?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她仿佛变成了此地的另一个太阳,布兰克的心脏跳得简直要飞出胸口,但他很快就惶恐地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 她是因为真心相信自己快要离开,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吧,如果强行将她留下,一定会再次在囚禁中枯萎…… 那要放了她吗? 这念头只冒了个尖儿,就被布兰克狂暴地压了下去,不,绝对不可能!第一个让他产生如此多的情感冲击,让他明白何为美好,将他变得完整的人……他不能想象失去她。 “话也说得够多了,解开封印,你也不想搞得太难看吧?” “不……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他这次是真的在哀求她了。 “你觉得不主动解开我就没办法?”希雅冷哼了一声,她有些不耐烦了,她念着咒语,随手一挥,身边凭空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冰块,将布兰克的剑与镣铐钥匙封在其中。 “用了特殊的法术,没有十天半个月可化不了。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这宝石有着定位功能对吧?但十天半个月足够我走到魔族无法触及的地方了,就算我挖不出它,你也抓不到我。”她瞥着布兰克,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算是魔王,饿这么久也不好受吧?而且也说不好会不会撞到想要你命的人哦——” “没必要搞得双方都不开心,对吧?解开封印,然后我就把这冰块缩到半天就会融化的大小,只要你以后不惹事,我也绝不会来找你的麻烦,我保证。” 希雅简直是在用哄小孩儿般的口吻了,但布兰克没给她一点回应,她仅剩的耐心也逐渐被磨灭。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饿着吧!我走了!” 她气鼓鼓地转身朝车厢走去,身后布兰克的呼吸粗重得像直接撞在她的鼓膜上,但希雅毫不犹豫地将其抛之脑后。 要走了,真的要走了……再不做决定就来不及了…… 是将那美丽的花留在荒野里,还是摘下握在自己的手心? 是无法再见到她,还是眼看着她枯萎? 布兰克掐着掌心,痛苦地思考着两种未来,不管哪种他都无法下定决心。 直到希雅快踏入车厢,他才哑声叫道:“不,你还不能走。” 没什么好为难的,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就算腐烂,她也要在他的眼前腐烂。 “你到梦里说去吧!” 希雅转过头朝他大喊。 她本想再多说几句难听的话,发泄心中的怒火,但下一句还没说出口,就惊恐地发现周身流转的魔力再次被截断。 *希雅说的那句“只要你以后不惹事,我也绝不会来找你的麻烦,我保证。”还蛮危险的,我已经脑出一个布兰克为了见她而搞得生灵涂炭,比莱斯造成的破坏还大,希雅再次作为勇者来讨伐他的分支结局了。这就是真的毫无回旋余地了,好、好劲……再被打败的话就更色了,不天天爆炒年年下崽儿都对不起这种设定( 而且我还设定过布兰克对魔法的掌控比莱斯强,然后还是希雅给他取了真名,让他能够使用自己的魔法……被自己的脑洞劲到惹 天天爆炒年年下崽儿的分支结局大纲(H) 上章结尾说的那个分支结局也太劲嘞,就搞出了个大纲(。)故事发生在上章结尾的十年后,十年后的希雅就完全长开长成大美人啦,对各种play的耐受度也会变高,不会搞一搞就求饶,但哭还是一样的爱哭x 和本篇的设定不同,这个分支线路里的布兰克确实被希雅绑住了,希雅走得毫无踪影后他才脱困。他收拾完莱斯留下的烂摊子,建立培养自己的势力后,就在世界各地搜寻希雅,但希雅跑到特别偏远的地方去了,搜了几年都搜不到。布兰克想到她临走留下的话,想是不是自己变成莱斯那样,就能让历史重演。 布兰克虽然有阴暗面,但本心还是向善的(不然本篇的he里希雅也不会接受他)对于侵略和滥杀无辜有心理包袱,所以起初都是小打小闹,虽然有着压倒性兵力但也只是骚扰骚扰周边国家的边境。希雅得知了消息也不鸟他,她还没有圣母到去做世界警察的程度。 试探了好几年都没动静,放出消息说只要她回来就和人类和平建交也没回应,布兰克愤怒又绝望,就拿下了邻国还屠城,虽然搞屠杀的时候有些不安,但想到希雅又狠下了心,对她的感情也从想要重修旧好变成爱恨交织。 屠完后就破罐子破摔往残暴人设转变了,势如破竹地把迦南吞并了一大半,还整天对人类搞些不堪入目的r18g展开。希雅这才坐不住了跑去偷袭他,下的都是杀招把他打成重伤,但布兰克几次想放杀伤性魔法都下不了手,只把她拖得力量耗尽被侍卫拿下,被剑卡着脖子压着跪在地上。 十年不见心心念念的爱人啊,用满是仇恨好像在看什么污秽之物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布兰克心里仅剩的一点火焰也熄灭了,只想在她身上戳几个洞听听她的惨叫,但又舍不得,不管怎么说希雅还是代表着他对美好的企盼的。 虽然都是曾经的事了。 首先当然是要废掉她的魔力,把魔法回路一根根地挑出来切断,那可够疼的,但希雅咬紧了牙不求饶不发出惨叫。布兰克把她抱在怀里上下其手:“不知道这种手段吧?是我这十年间特意为你发明的,当初封印你魔力的时候你还求我不要呢,果然是长大了……但还是一样爱哭啊。”一边说一边亲吻她的泪水。 同时还动手动脚的,“噢你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真是令人怀念,想必你也知道人类没有发情期了,当初用的就是这种媚药啊,只外用了一点点效果就这么好了,要是全喝下去又会怎么样呢?” 不顾她惊恐的眼神强灌下去,大笑着说不要这么害怕嘛,当然经过一些改良啦,不会让你的脑子烧坏的,只是身体离了肉棒大概就活不下去了吧?还是尽早习惯吧,以后你要把这个当水喝的。 然后语气兴奋地给她介绍拘束用具,是请哪些哪些个能工巧匠打造的,用了什么什么珍惜材料,那可叫一个刀剑不入什么魔法都没辙,连我自己都打不破……诶不要哭啊,当年不是适应得很好吗?现在整个世界都快是我的了,不会再像当初一样遇到什么危险,不得不放开你。 所以这个锁上后就真的是永远了啊。 希雅绝望得都要晕过去了,之前她还隐隐有些企盼,觉得布兰克不会毫不留情,却没想到他变得这么彻底,语气还是温温柔柔的但做的事比莱斯还要疯,他看起来好恨她啊,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在为这件事心痛。 但不管心里多纠葛,还是被摸得高潮迭起了,然后就是十年前都没做成的正戏了(这篇肉文都14万字了,男主居然还没上过女主!) 插进去后布兰克有些惊喜,噢你还是处女啊,那太好了,省的我把碰过你的人找出来杀掉了,不过你这十年间没和人谈过恋爱,没有拥抱接吻过吗?真的没有吗? 希雅顿时心惊胆战的,其实她对布兰克也是念念不忘,但日子总是往前过的,她也有了想要继续交往的人,虽然还是恋人未满的关系。 “你紧张得下面都夹紧了啊,看来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呢。” “是因为他才一直不来见我吗?” 阴冷得简直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但心里越紧张越绝望,身上的快感就越强烈,她一边听布兰克说着要怎么找出那个人将他虐杀,一边被操得呜咽不止,在快高潮的时候戴上项圈,脚镣,双臂被压在身后锁死。 (别问为什么永久保持这个姿势还不会肌肉坏死不会机械性窒息,问就魔法。) 她作为人的一生等于是就此结束了,但心理上的刺激反而将她推向极致的高潮,爽得魂儿都快飞没了,回过神后她甚至有了些不合时宜的安心感:在绝对的控制下,仇恨与反抗都再无必要,不用再想着责任和未来的道路,只需随波逐流就好了——至少身体上还是舒服的?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留下不是更好吗?造就了这么多无辜的牺牲……是她做错了吗? 操完后布兰克又给她戴上乳环阴蒂环尿道锁,也都是永久性的(箍住的款式,不是穿刺,至于为什么无法取下,问就魔法)打上淫纹,时时刻刻不间断地给予她刺激,但得经过他的允许才能高潮。 ——不要妄想能得到片刻的轻松啊,我心爱的人,是你将我造就成现在的我,你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然后就是天天爆炒(实不相瞒,搞魔族设定就是为了连续爆炒也不会肾虚……)媚药当水喝,小穴里要么夹着肉棒要么夹着性玩具,没有一刻空闲。至于能不能高潮就全看布兰克的心情,有时候一连十几次,有时候……也许永远也不会再有了,谁知道呢? 有天希雅被虐得狠了咬了他一口,布兰克看着伤口就笑啊:真是怀念,当年你也这么做过,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当初我是怎么做来着? 于是掐着她的脖子一顿爆炒,让她在窒息中高潮,事后又喃喃自语着不对,我不该对你这么粗暴。 就拉来战俘挨个砍头,笑着说你咬一口我就砍一排,哎呀对他们来说也许早点死了反而比较好?……别哭了,对不起对不起,只是想起当初情绪有些失控,你还是可以骂我,可以大叫你恨我,不然会憋坏的啊。 但你要知道,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侵略迦南的行程也没停止,每天一边肏她一边讲今日战况,又干掉了哪个将领又拿下了哪座城池,又在城里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逼她在火烧火燎的情欲中强作清醒,主动做些羞辱淫荡的事,或是完成他设下的什么任务来换取俘虏相对较好的待遇。希雅不止一次地想一死了之,但嘴里不是含着肉棒就是塞着口球,说话的机会都很少,咬舌那是想都别想。 最后把赤身裸体穴内塞满玩具的希雅拉到王宫,不顾她断断续续嗯嗯啊啊的哭求,在她眼前砍掉仅剩的几个亲人的脑袋,还恰时解开淫纹限制让她高潮了几次。 “我是在报复你吗?不,你怎么会这么想?……好吧,也许是,我曾那么可怜、那么狼狈地哀求你不要走,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但你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刚开始杀人时也很痛苦,我并不想做这些事,但这也许是仅有的能够见到你的机会。 为什么那时候你没出现?为什么我在侵略周边几个小国的时候你没出现?你有无数次机会制止我,但你为了自己平稳的生活装作一无所知,都是你的错啊,是你给了我名字又抛弃了我,是你把魔鬼放出来又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啊。 是不是只有绝对的力量才会让你服从?当年也是非得动用暴力你才肯侍奉我。真是贱啊,我曾愿意把全部的爱献给你,让你不受任何伤害,但你弃之如敝履,非得我变成现在这样子你才愿意归顺于我吗? 不,我真的不想报复你,我仍然爱你,你给了我名字,你让我成为了我。砍掉这些人的脑袋只是因为他们见到了你的裸体,我不会让任何人侮辱、伤害你的,不要哭了,看看我吧,求你看看我吧,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看我一眼? …… 想要再见到你是错吗?” 之后希雅一直做噩梦,深夜惊叫着醒来,被布兰克抱在怀里拍着背柔声安慰,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十年前,自己还能够毫无芥蒂爱他的时候。如果当时没有执意要走,是不是会有更好的结局? 可想要自由的人生是错吗? 哀哀哭泣时听到布兰克温柔地问她想不想重新开始,只要她愿意的话随时都能够重新开始。 虽然他对她因爱生恨,但基底还是爱啊,她是最特殊的人,命运之人。 不管出于何种缘由希雅都只能答应,小心翼翼地提了个请求,问他能不能对人类好点。布兰克一口应允,第二天就撤兵并重建王城,建得差不多了带她去朝堂上露了个脸,对着前朝老臣说这就是你们十年前不知所踪了的小公主,马上就要嫁给本王了。 接着就是举行婚礼,前朝的唯一血脉——也不算唯一了,肚子都大起来了——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给现在的王,衣服再奢华繁复也遮不住她手脚上的镣铐和脖子上的项圈,是最尊贵的王后也是最低贱的奴隶啊,不过也没人敢对她露出异样的眼光。 希雅怀孕后身体变得更敏感,乳尖又涨又酸时时渴望被人揉捏,而乳环从来都只会加重她的苦闷与焦灼而不是减轻,虽然她渐渐习惯忍耐情欲了,但穿上婚服,布料触及到乳尖后还是被刺激得直翻白眼,束腰让她陷入轻微缺氧状态,一用力呼吸就会因乳尖和衣料的摩擦爽到失神。 要不是淫纹限制怕是要一步一高潮,她用尽自制力控制着不能失神不能发出浪叫,不能死命磨蹭衣服去追寻不可能的释放,她怕毁了婚礼布兰克又要发疯,但越是克制身体越是爽得不行,面纱掩盖之下的嘴角不停流出津液,长裙遮盖住的下体也是一片狼藉。她满心期盼的就是仪式结束后能舒服一下,能吗,不能吗?谁知道呢。 婚后的日子就还行吧,布兰克对她还蛮好的,不过性上的折腾一点没少(毕竟这是肉文)高潮也还是看心情给,平心而论也不算少,但体质被改造成这样,再多的高潮也没法疏解时时刻刻大量产生的快感。不过希雅自暴自弃后也品尝到些异常的快乐,禁欲得越久,到达的顶峰就越高,她甚至觉得忍耐的过程比高潮本身更舒服了。 天天爆炒炒完还要用玩具把精液堵在里面,于是怀孕就没停过,生了怀怀了生,天天大着肚子被布兰克抱在怀里操弄,安全起见除了进食说话含几把嘴里都还要塞着口球,但什么都不用思考只用挨操的生活好舒服,无法求饶只能咬着口枷呻吟的感觉好舒服,双手永远被固定在身后只能张合手掌的拘束感好舒服,终身都无法逃离的绝望好舒服,就算没有高潮也好舒服,她被操得魂儿都要没了。 心血来潮时布兰克还会带希雅去王城里逛逛,他不发疯的时候还蛮有才干的(毕竟几十年的日子不能活在狗身上)王城发展得很是繁荣,时间再久一点,两人甚至会产生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错觉。 无辜的牺牲者们被逐渐淡忘,还活着的人们都有了新生活,或是在不得不接受的新生活里找到了自己独有的乐趣,看起来似乎是不错的结局? 但正是因为看似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才会产生细微的悔恨吧,在握着她因血液流通不畅而始终冰冷的手心时,在看着她黯淡无光只剩情欲的眸子时,会恍惚地意识到好像不该是这种结局。 想来真的是做了太多错事,但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做才能留下你呢? 为什么要这么固执,这么不知好歹,非要逼得你无路可退才肯放弃呢? 啊啊……但也正因如此,我才会无法放开你。 *虽然一开始脑得很兴奋,写到中后期我就觉得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了,啊好痛苦,我想写小甜饼洗脑子…… 这个分支点其实是有he可能的,就是上一章布兰克要提议跟希雅走。希雅虽然不愿意留下,但要是粘着她一起走,可能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至少不会拒绝得太彻底,然而布兰克还舍不得没吸收完的魔力和魔王的位置。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又被抓住了 布兰克身上的绳索和镣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解体,他平静地站起身,讨好与乞求的神色已从脸上消失无踪。 “不……不可能……” 希雅愕然注视着逐渐破碎的拘束具,她心里还残留着些愤怒与得意的余烬,这让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什么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她一定正身处噩梦之中,不然事情怎么会突然发展成这样?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为发泄心中的恐惧,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歇斯底里。 正常来说是不可能,布兰克低头看向龟裂的镣铐,它确实把他的力量牢牢封锁住了,可莱斯的魔力并不完全归顺于他,还有一部分游离于身体之外,有些难以控制,但不是控制不了。 他曾为之苦恼,却不想今日因它脱困,命运还真是诡秘莫测。 但他没有说出原因,隐藏的越多,底牌就越多。 他朝希雅迈出了一步,而希雅也因这一步如梦方醒,她惊慌地看了看四周,便朝着树林更密集的方向跑去。她太过慌乱,四肢又还未恢复灵活,跑了两步就又直直地摔了下去。体内空虚得可怕,那种力量充盈的满足感,仿佛一切皆能重新开始的欣喜感都恍如大梦一场,她徒劳地想要抓住梦境的余晖,但这只让她更为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赢弱,她的双腿全然失去力气,手掌在泥地上扒拉了好一会儿,怎么也爬不起来。 布兰克稍微放缓了步伐,他暗自呼唤含有他力量的另一样物品,他感到它与他起了共鸣,它在飞速朝他接近,附近传来剧烈的破空声,他举起了手—— 仅十几秒的功夫,那副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的镣铐就飞到了他的手中。 距离这么遥远,他没料到居然会成功,也许是拥有了真名的缘故吧,一切都是如此得心应手,而那个将他变得完整的人…… “不要……不要……!!” 见到熟悉的束具,希雅彻底崩溃了,要坚强,要冷静,她不断对自己说,只是又被锁起来而已,平心而论,作为俘虏而言她获得的待遇算是不错的了,所以不要作出这么丢人的反应啊……但不管在内心重复多少次,她的身体都哆嗦得停不下来,手脚并用地向远离布兰克的地方挪去。 “我和你回去,我不会离开你!不要给我戴上那个,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只有那个拜托你不要!!!” 太难看了,实在是太难看了,她为将要再次身陷囹圄而绝望,更为自己的失态而悲伤,但她无法抑制住满心的恐惧。如果没有得到过解放也就算了,但在她畅想过未来后再将其毁灭,明明是自己的肢体却无法伸展、无法移动,灵魂被禁锢在小小的躯壳里……那比死亡更加可怕。 “我、我救了你,我还给你取了名字……你不能这么对我!……拜托你不要!!” 她的脸色苍白无比,从嘴唇到四肢无一不在颤抖,好像马上要大哭出来了,布兰克心中起了些幽暗的报复欲——刚刚他是不是也在用同样的态度,同样的心情恳求她呢? 于是他毫无动摇地前进了一步,“是你执意要走,我也没有办法。” “妈妈!妈妈!救救我——!!伊莉丝……伊莉丝!救救我,拜托救救我!伊莉丝——!” 她语无伦次地大叫,伊莉丝早就被惊醒,但她只将脑袋探出了车帘,犹犹豫豫地看着他们,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敢插话。 多么愚蠢的人啊。 布兰克蹲下身抓住少女纤细的手腕,他感到希雅憋着一口气,努力使着劲儿想将手抽回去,但她的力量不比一只扑腾的蝴蝶大多少,布兰克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双手锁上,接着是双脚。她的反抗顿时停止了,她安静地望着被迫合拢,也许再无机会分开的手腕,眼泪扑簌簌地流下。 “你在车厢里对伊莉丝说过,不要为了任何人放弃自由,不然一定会后悔的。”布兰克凝视着她的泪眼问道,“既然如此害怕失去自由,为什么将你放开的时候没有立刻离去?为什么离开后又要回来?” “我也没办法啊!”希雅哭叫道,“她在求救,离开的话她就会死!你也是,离开的话你也会死……我没办法啊!呜呜……怎么可能……呜呜……怎么可能看着别人去死……我没办法……我也不想……” 她哭得越来越大声,到后来都像是撒泼般的号啕大哭了,眼泪鼻涕糊了整脸。 “我还救了你……呜呜……我恨你……” 布兰克的内心又变得湿漉漉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也许是出于幽微的报复欲望,想要刺激她的心灵,也许是为她的选择不值,想要她直面自己的愚蠢吧。 现在他发现自己也是同样的愚蠢。 他想要拂去希雅的泪水,就像最开始,她在他面前肆意大哭时一样,但他的手臂停在半空,怎么也没法触及她的面庞。 这一次,是他让她哭得这么凄惨的。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说只能够变成这样? 他静静地看着希雅,想要拥抱她又无法伸出手,等到少女从痛哭中和缓过来,他把她抱上了车厢,将没有逃远的坐骑唤回。 “继续上路吧。” 离别 希雅阖着眼睛,随着车厢的颠簸摇来晃去,她哭累了,不想再思考任何事,甚至不愿维持肢体的平衡,伊莉丝好像和她说了些话,但她什么也听不到了。她短暂地睡过去了一会儿,醒来,然后再度睡去,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住,布兰克将她抱下车厢,伊莉丝随后走下。 不远处可以看到围墙与卫兵,热闹喧嚣的人声依稀可闻,天气晴朗而不炎热,阳光透过树枝在地上洒出一片斑驳光影,是个能让人感到幸福的日子。 “走得比预定的远了些,这个镇子和魔族领地不相连,不用担心伊莉丝被误伤,或是我再折回将她扣作人质。” 希雅垂着视线,一声不吭。 布兰克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这里交通发达,经济也不错,我还给了伊莉丝一笔钱,不管是留下还是去往其他城市,都能生活得很好。我……我履行承诺了。” 希雅抬起眼睛看了看布兰克,他的嘴抿得紧紧的,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真奇怪啊,难道他以为给伊莉丝一条好点的出路,自己就会感激他吗? 见希雅仍是毫无反应,布兰克识趣地退到一边,给女孩们告别的时间——也没什么好告别的,希雅呆板得像个木偶,最多只作出“嗯”,“哦”的回应。 伊莉丝最后抱了抱她,有些犹豫,但还是坚定地走向了归途。 她要走了,要开始新的人生,而自己只能一直留在黑暗中了…… 希雅呆呆看着伊莉丝远去的背影,眼眶又湿润了。 真的是“一直”吗,直到死为止? 也许他人都有机会获救,城堡里的奴隶也有被释放的可能,但只有她…… 到底为什么是她呢? 伊莉丝的身影越来越小了,希雅不禁抬起脚,想要追赶她而去。 短短的脚镣绊住了少女的步伐,她失去平衡向前倒去,坠进了布兰克的怀抱。 “我还在你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你。” “……” 希雅无言地抓紧了布兰克的衣襟,力气大得像要将它撕碎。 “莱斯,我恨你。”她说。 布兰克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差点将希雅摔到地上。 这称呼是对他完全的否定,黑暗浓稠的情绪又差点将他吞没,布兰克下意识地举起手,想要给希雅一耳光,但他硬生生地控制住了。 “我很抱歉。”他小声说着,将希雅抱回了车上。 希雅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会儿,车身突然剧烈颠簸,磕到了她的脑袋。 “伊莉丝,我的头好痛。”她嘟囔道。 无人回答。 “……伊莉丝?”她又喊了一句,空荡荡的车厢里只回荡着她一个人的声音。 “伊莉丝……” 她这才清晰地意识到,伊莉丝已经不在这里了,不仅仅是现在,以后也不会再见到她了。 为什么任由绝望和嫉妒将自己操控,没有和伊莉丝多说说话,好好地告别呢?但后悔也没有用了,她不可能要求魔王折回去,她这一生都没有机会了。 希雅抱着膝盖蹲到车厢的一角,无声地流下泪水。 没办法再得到什么东西了,从被囚的那一天开始,就只在不断地失去,那些珍视的人和物,永远、永远都只能存在于回忆中了。 她哭得眼睛都无法睁开,哭累了就睡过去,醒了继续流泪,“马”车又走了好久,她的肚子抽痛,咕咕叫了起来。 不过有必要进食吗?她迷迷糊糊地想。 如果得一直留在魔王城吃那种猪食,干脆饿死算了。 啊,但还是好饿,就算是猪食也挺香的吧…… 干脆告诉布兰克自己爱吃的食物?反抗也没什么意思,反抗好累又没有结果,好难过,到处都好空虚,想吃好吃的,想吃热乎乎的烤肉、炒面、蒸鱼、虾饺、热狗、炖蛋,还有蛋糕和巧克力……好想吃,好想吃……还是当享乐派最好,不思考任何事,只要吃就好了…… 她一边想一边流泪,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她终于等到布兰克将自己抱下了车,“抱歉,到这里花了不少时间。马上带你去吃晚饭。”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眼前不见那座雄伟豪华的城堡,只有远处闪烁着点点灯火。 “咦……?” “魔力损耗得很严重,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保险起见,就不回城堡了。”布兰克解释道。 虽然雷普斯说其他魔族没有推翻他的意愿,但还是等恢复到万全状态再回去吧,身在边境城市也能更好地掌握他们的动向。 另外他还有着些隐秘的心思:希雅现在对他这么抗拒,直接带她回去恐怕永远无法和解……如果能在人类世界里找到契机就好了。 情趣游戏玩到大街上了吗 以奴隶般的姿态出现在人类面前也太羞耻了,尤其还是公主抱的姿势,希雅宁愿饿死也不想进城,她在布兰克的怀里拼命扭动,拳打脚踢,直到他们走在了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还不停止。 “要去休养你自己去,不要带上我,不要带上我!” “这都深夜了,不会有人看到你的,你要继续闹下去才会引人注意!……啊。” 布兰克的步履停了下来,前方不远处站着个黑影,举着酒瓶,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们。 希雅也看到那人了,她立刻安静了下来,尽可能地缩成了一团,她使劲揪着布兰克的前襟,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进他的领口里。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她在心里哀嚎。 但上天很明显没有听到她的祷告,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还发出了“哇哦”的感叹声。 布兰克抚摸着少女的脑袋以示安慰,他犹疑了一瞬,快步向那路人走去,“请问附近有旅店吗?位置不要太热闹也不要太偏僻。” 为了不引起骚动,布兰克收起了角和翅膀,在常人看来,他就只是个英俊沉稳的青年男子。 “哦……哦……顺着这条路直走,第叁个路口左转……我是说左转,然后再走几百米就是了。” 路人心不在焉地说着,完全没法把视线从希雅身上移开。夜色已深,少女又把自己的脸挡住,他看不清她的容貌,但从优美的四肢,柔软的腰身看来,会是个颇有姿色的美人吧。她身着一件男士大衣,应该就是眼前这男人的,上半身包得严严实实,衣摆却像是被利刃割开,只堪堪遮到她的大腿。 她紧紧抓着男子的衣襟,光看着就知道有多用力,他仿佛能透过厚重的夜色看清她红到滴血的耳垂,泛起青筋的手背,脸上也一定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吧。她的手脚上都箍着厚重的镣铐,但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如玉的光辉,倒像是什么装饰品了,被禁锢着的赤裸小脚微微发着抖,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晃得他的心都荡漾起来了。 这是情趣游戏玩到大街上来了?好像确实没有法律禁止这个…… “厉害啊兄弟,会玩的。” 他咽了口口水,比了个大拇指。 布兰克照着指引走着,一路上不凑巧地又碰到了几个行人,每个行人都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迦南没有完全废除奴隶制,希雅又没有作出什么求救或反抗的举动,因此人们第一反应就是又是哪个纨绔子弟带私奴上街来了。 第二反应是恋人间在玩情趣游戏。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欺辱奴隶的人不少,珍而重之地抱着奴隶的可是一个都没有,更何况希雅还一副羞到不行的模样。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么都敢玩,战争才刚结束……” “哇,好大胆!” “天啊,这都抱着走了多久了?那男的臂力也太强大了。” “长得也好帅,好羡慕那个女孩子——” 人们窃窃私语,语气中难掩兴奋,而希雅的脸憋得通红,差点背过气去。她想要大声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满腔怒火只能发泄到布兰克身上——她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 布兰克正专心致志地认着标牌,差点脱手把希雅摔下去。 “你干什么?!” “混蛋!去死!你怎么还不去死!去死啊莱斯!” 布兰克心里邪火直冒,但他自知理亏,只能竭尽全力地克制自己,“我现在死了,你可就一个人留在这里了,连旅馆都走不到,这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吧?” “不用你管!去死!去死——” 希雅压低声音叫着,她在布兰克怀里扭来扭去,又抓又咬,挣扎了一会儿又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怨恨,又难免依赖,但仍是怨恨。 “为什么……呜呜……总是……羞辱我……” “……” 她又饿又渴,没哭多久就停了下来,无力地依偎在布兰克怀里,她觉得自己又快要睡过去了,但突如其来的肉香味将她的意识猛地拉回。 好香……好香啊…… 不顾被人看到的羞耻,不顾眼中还有着未落的泪珠,希雅抬起脑袋向香味来源处看去。 就在她眼前,小贩熟练地将肉饼放入煎锅,浓烈的肉香随着滋滋的响声扑面而来,一瞬间,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对食物的渴望占据了她全部心灵。 好香,好好吃的样子啊…… 她眼巴巴地看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马上就好了,再稍等几分钟。”她听到了陌生的声音。 “啊……” 希雅蓦地回过神来,抿紧了嘴唇,她感到嘴边好像有些湿润…… 好丢人……而且应该没有认出她来吧?应该不会吧? “只有这里还开着了,想吃吗?”这次是布兰克的声音。 “不想……走吧。” 她小声嘟囔道,艰难地将脑袋重埋进布兰克的胸口,她死死地抠着自己的手背,只怕一个忍不住就要恳求他了。 她闭着眼睛等了好久,布兰克都没有离开,她忍耐不了了,哑着嗓子问他:“……为什么不走?” “你一副很想吃的表情。” “没有,我没有——” “口水都流出来了。” “不是,不是,是眼泪啦——” “好吧,既然你这么不愿意的话。” 布兰克作势迈出了一步,他刚落下步子,就见希雅的眼中盈满了泪水。 他好笑地叹了口气,又转回身,将希雅放了下来,“稍微诚实点吧,不然受苦的还是自己,你就这么喜欢自虐吗?” “……闭嘴。” 小贩不明就里地盯着二人,决定不掺合他人的家务事,他将做好的肉夹饼递给布兰克,布兰克又将袋子塞进了希雅手里。 “吃吧,吃点喜欢的东西不会堕落的。” “……” 希雅垂着视线看着手中的肉饼,真不想作出类似和解的举动啊,但是好香……在车厢的时候,不是决定了要做个享乐派,什么都不思考,只想着吃就好了吗? 她缓缓抬起手,啃下一小口肉饼,肉汁在舌尖爆开,铺天盖地的充实感将她包围,从身到心都温暖起来,她感觉已经很久没这么幸福过了,她又想要哭了。手腕好沉重,但在美食面前,什么都算不上是困难。她起初还顾及着矜持,小口小口地进食,但没过几秒就开始狼吞虎咽,嚼不了几下就往肚里吞,甚至发出了哼哧哼哧的怪声,像个几辈子没吃饱的饿死鬼。 啊啊,好想一直呆在这里,再也不走了…… 见希雅吃得疯狂,布兰克拿出一枚银币递给小贩。 “再来十个,打包。” 吃不下这么多的!希雅下意识地想反对,但她停不下嘴去说话,而且真的吃不下吗?她觉得自己此时能将一家店吃空! “看来你最喜欢的是肉呀。”布兰克揉了揉她的脑袋,“很抱歉让你在食物上受了不少委屈,等我彻底掌权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 希雅努力想作出愤恨或是讥讽的表情,却很难酝酿出负面情绪,她气恼得想将肉夹饼踩烂,但怎么也下不了手。 ……算了,吃完再说吧,又不急在一时。 等待小贩时,布兰克左右四顾,无意间瞥到了不远处的一张告示。 通告全境…… 布兰克皱着眉默念纸上的内容,读完后,他叹了一口气,嘴角扬起几不可见的弧度。 真是丑陋啊,但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契机。 拿到打包好的食物后,布兰克抱起希雅走进了旅馆大门。值班的店员面露惊异,又很快换上了营业性微笑,“请问是要住宿吗?” “是的,一间房。” 说着,布兰克看了希雅一眼,她还在一脸幸福地啃着肉夹饼,对他们的交谈毫不在意。 “双人床房,最好在一楼,距大门近一些。” *打斗时留下的血渍用魔法清理干净了! 魔法真是方便啊! 被抱在怀里,像仓鼠一样啃着肉夹饼的希雅好可爱哦,好想养( 给她洗澡 走到房门前时,希雅还在窸窸窣窣地嚼着饼,两侧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极了一只仓鼠,布兰克看着有趣,戳了戳她的脸颊道:“这都第五个了,节制点吧?” “唔用……唔用你管!”她口齿不清地叫道。 “是谁刚才还在说不想吃啊。” “……”希雅使劲咽下嘴里的食物,“不用你管!” 布兰克笑了笑,打开了房门,希雅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在看到房内摆着两张床铺时,又放缓了呼吸。 “一人一张床?” “对。” “……哼。”希雅面色不善地扭过了头,她才不想对他的示好行为表示满意。 布兰克将她放到靠近房门的床铺上,打开了房内的另一扇门,“浴室还挺不错的,想洗洗吗?” “想。”希雅脱口而出,又立刻噤了声。 在外颠簸了两整天,又是打架又是哭闹的,她身上黏糊糊的好不难受,但布兰克的言下之意是他给她洗吧?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不管再来多少次都难以习惯啊,何况是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状态…… 不过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她可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洗个澡都要顾虑这顾虑那的?!就当他是个死人好了! “行啊,洗吧。”带着自暴自弃的愤怒,希雅阴沉着脸说道,她又狠狠瞪了眼布兰克,“要是你再想让我做些龌龊事,我保证把你那东西咬断!” “不会强迫你的。” “你强迫我的事多了去了。” 她提着嘴角冷笑道,但过于柔和的眉眼使这表情显得不伦不类。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不适合作出这种表情?布兰克沉默了几秒,还是决定把这句咽下去。 说出来大概会伤到她的自尊心吧?努力作出极富攻击性的模样,但在别人看来完全不是这回事,总感觉有点可怜……也更可爱了…… 他使劲压着唇角不让它翘起来,抱着希雅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水,接着将希雅的大衣脱去,用花洒冲去她身上的尘土。 虽然几乎天天都在被看光,但希雅还是很难接受赤身裸体,因为那可恶的规矩和锁链,她甚至无法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胸部和下体,每当她双手微颤,下意识地想要遮蔽那些令她害羞的地方时,就会被布兰克的手捉住。她在布兰克的视线下坐立难安,但更难熬的是,她还因此有了生理反应,乳尖麻酥酥的渴望着他的逗弄,大腿上也流下了并非清水的粘液。到底为什么要答应洗澡啊!她恨不得把几分钟前那个意气用事的自己掐死。 她的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铁板,要闭着眼睛把自己当作一具尸体,才没有在被水流冲刷胸部时发出动情的喘息声,也幸好布兰克似乎真没存什么坏心思,只是用水冲了一遍,就把她放进了浴缸。 微烫的水没过胸口时,希雅才放松地舒了口气,每条神经都舒展开来,因为水的浮力,镣铐显得不那么沉重了,好像得到了短暂的自由。希雅的心情好转了一些,她蜷起身子,半眯着眼睛将小半张脸埋进水里,咕噜噜地吐着气泡。 要是水是不透明的就好了……或者来点遮蔽物就好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突然看到一只小黄鸭落在了水面上。 “……你逗小孩吗?”希雅抬起头,气恼地问道。 “摆在旁边的,顺手就放进去了,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看起来像喜欢这种东西的小孩吗!?” 像。 但布兰克很识时务地没有说出口,他不慌不忙地转移了话题:“觉得这里怎么样?” 希雅想把小黄鸭扔出去,但浑身慵懒不愿动弹,而且……是挺可爱的。她内心挣扎了会儿,又沉进了浴缸,吐出几个泡泡:“有点小。” “那等回去后,试试我房间里的浴池吧,你还没用过呢。” “你的房间?”希雅转了转眼睛,忽然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切入点,报复欲让她短暂地忘记了害羞,她露出讥讽到夸张的笑容,一字一顿,缓慢而清晰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那是莱斯的房间吧,你这个冒牌货是不是脸皮太厚了些?” 她愉快地看着布兰克的脸色瞬间苍白,拳头握紧,手背冒出青筋,她的报复心终于得到了部分满足。这些都是危险的预兆,如果布兰克控制不住自己,她会受到残酷的凌虐吧,但那又如何呢?她对他显示出的善意将她彻底拖进了深渊,所以能将他的心扎得多狠就要扎多狠,什么后果都等发生了再说吧! “明明只是个贱……贱……”想是这么想,但太过侮辱性的话对希雅而言还是困难了点,她结结巴巴差点咬了舌头,只能不甘地换了个词,“是个野种,还要把正牌主人的东西占为己有,你这不只是脸皮厚,而是完全不要脸吧?” 还有什么比心爱之人的鄙夷更令人痛苦的? 但希雅没注意到,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有了身为布兰克心爱之人的自觉。 “不是你的东西永远都不是你的,靠做戏得来的地位令人作呕!” “不要说了。”布兰克垂着脑袋,声音低沉沙哑。 “戳到痛点了?你以为我不说,你就能自欺欺人了?” “不要说了!”他的音调提高了些,似乎在爆发的边缘。 希雅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内心的动摇,虽然渴望报复,但戳痛他人内心还是让她有了些负罪感,何况出身又不是个人能决定的……不,这是他活该,他伤害了她所以他活该! 虽然在镣铐缠身,赤身裸体的状态下说这话很是奇怪,但她仍高昂着脑袋,强装得意地继续说道:“说实话,如果你是莱斯,我也许会接受你哦,一国的公主,怎么也得是一族的王才能与之相配吧,而你又算是什么……唔唔!” 布兰克的手指猛地塞进了希雅嘴里,将少女剩下的话语生生堵在了嗓子里,她能感到柔软的舌头被他捏在指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被扯出来,他会这么做的,他马上就要动手了……她被布兰克的气魄吓得不敢动弹,但布兰克很快就颓然地收回了手。 “抱歉,有些失控,我不是故意的……” 他失魂落魄的,又像是只无家可归的大型犬了。 “……嘁。” 希雅悻悻地扭过头,她紧张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手掌也震颤得无法停下,在水面激起小小的波纹,她又是怨恨又是恐惧,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几乎无法察觉的愧疚与难为情。 要报复也应该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报复,恶意中伤别人是过分了,而且布兰克就算听了这么过分的话,也没有想要伤害她…… 她使劲摇了摇头,想把脑袋里的水晃出去,她又冷着声音道:“对了,你不会以为只有雷普斯有叛乱之心吧,搞不好你回去后就会被围攻哦。” 本来是为了刺激布兰克,但说着说着,希雅突然意识到,这对她自己来说更是不妙。 “你死了,我就会落到他们手上……”她打了个冷颤,“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恶心事……” “我不会死的,也不会让他们碰你。”布兰克还是没有抬起眼睛,但他的语气无比认真,“我只会在有万全把握的时候带你回去。” “你说万全就是万全?能让你看出来的阴谋还算什么阴谋?” “我……”布兰克沉默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那个房间里有暗道。” 啊,还真有?是她上次找得不仔细吗? 希雅有些发懵,而布兰克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心神巨震。 “暗道连通到书房的密室,密室里也有暗道连通到城外,在我认为有致命危机时,我会打开两处的暗道,你身上的束缚也会解开。当然,在我死后也是一样。” 他注视着希雅的双眼,声音既轻又重,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仿佛直接在她的心中响起。 “我会尽一切力量保护你,而在我无法保护你时,你会得到自由。” “……” 希雅慌乱地左顾右盼,像是这样就能从这场可笑的对话中逃离,什么啊,用这么真挚又郑重的眼神,说出这么荒唐的话,还是在浴室里,她没穿衣服的时候……他的脑子有问题吗?还是她也一起疯了? 无法保护她时就会让她得到自由?他以为囚禁是保护吗?他以为他是谁啊,只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已,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但为什么呢……她似乎没有那么想让他死了…… *下章有久违的肉肉~ 不过这章后半段好像把希雅写崩了……是想写出那种气极了又没法反抗才语言攻击别人,骂着骂着自己又有负罪感的感觉,但成品似乎会让人觉得嘴碎又怂……如果感到有违和感的话请告诉我,我会再修修! 浴中服务(H) 哗啦,哗啦—— 浴缸中荡起阵阵涟漪,布兰克舀起热水淋在希雅头顶,将发根浸湿后抹上洗发露,轻轻地揉按她的头皮。 第一次有男性为她洗头,这感觉古怪极了,希雅不安地搅紧了手指,但没过多久就松了劲儿。 虽然看布兰克哪哪儿可恨,但因为有着无法逃脱的预感,她不再像以前那么固执,能享受就享受吧,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而且让魔王做这种仆人做的事,希雅有种似乎是占到了便宜的错觉。 布兰克的动作轻柔,没有扯痛她的一根发丝,冲完泡沫后又给她抹上发膜,耐心地捋顺她的每一缕秀发。 浴室里水雾缭绕,浸在温暖的水中,享受着布兰克认真的服务,希雅很快有了睡意。冲洗干净后,布兰克也没有停下,继续按摩她的颅顶,按捏她的后颈,他的手指温柔又有力道,被按到的地方都酥酥麻麻的,舒服得快要融化,希雅发出惬意的叹息,懒洋洋地沉进浴缸里,眼睛也睁不开了。 “怎么样?” “唔嗯……嗯……再按一会儿……” 希雅迷迷糊糊地回道,她的意识越来越涣散,但就在她陷入沉睡的前一刻,从下体传来异样的触感。 “什么啊……” 希雅嘟囔着,想要推开两腿之间的异物,但推了两下都没推动,她不快地睁开眼,呆愣地看到布兰克的手掌夹在她的腿间。 “流了很多水,需要清洗一下。” 苏醒过来的身体这才察觉到柔和却不可忽视的快感,撩拨着她的每一条神经,希雅被雾气染红的脸颊顿时更红了,浑身微微发颤,小穴因紧张缩缩合合了几次,布兰克趁机从中勾出几道粘液。 “唔……唔嗯……” 淫药的后遗症外加布兰克的日常“服务”,使得希雅虽还是处子之身,对性的渴望和对快感的感知力却较常人强烈的多,手指刮过穴口,微烫的水流灌进甬道,仅是如此轻微的刺激,她的小穴就吐出一小股淫水,大腿发抖失去了力气。希雅弯着腰,喘息着发出几声甜腻呻吟,双腿下意识地夹紧,想要更多地贴近布兰克的手指。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浴缸中扑腾着想要踹开布兰克,虽然打算实行反抗不了就享受的路线,但她还是无法全盘接受这种事。四溅的水滴沾湿了布兰克的衬衣,显出他精壮的胸膛,希雅看着红了脸,又对自己的心思感到生气,更加激烈地撕打他。 可这浴缸着实小了一点,没有给她左右挪动的空间,想要站起来又没有力气,希雅挣扎了好一会儿,在水里浮浮沉沉,反倒多次碰到布兰克的指尖,身子愈加兴奋。 “嗯啊……” 她想咬着嘴唇抵挡快感,又觉得总这么自我克制过于窝囊,于是扭过脑袋,咬住了布兰克撑在浴缸上的另一只手臂。 布兰克皱了皱眉头,却没有阻止她。希雅还未完全清醒,又被玩得泄了力,她的嘴绷得紧紧的,看上去用了全力,但布兰克只感到些微的疼痛,比起泄愤,这更像是难耐情欲中不自觉的啃咬,湿热的嘴唇与软滑的舌尖贴在皮肤上,他的整条手臂都酥麻了,连着心里也痒痒的。 他撩开少女的额发,她的双目圆睁,眼神却对不上焦点,脸蛋和眼眶都湿漉漉的,从咬住他手臂的嘴中发出轻声的呜咽,叫人心生怜爱。 “不洗干净,黏糊糊的你也不舒服吧?” “唔……” 希雅想要骂上几句,但只要嘴上力气松懈一点,就会发出丢人的娇吟,她尝试了几次后只得放弃,转而用力去推那只又回到腿间的手,可不管怎么使劲都无法使其移动分毫,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丝不苟地擦拭着股间黏膜,她不死心地双手握住布兰克的手腕,可看着倒像是在指引他去自己渴望的位置。 布兰克手指的每一次勾动,自己身体的每一次震颤,都会引得水波震荡,一圈圈地打在因发情而极致敏感的肌肤上,带来温和又无处不在的快感,很快地,不仅是反抗的力气,希雅连反抗的心思都要消失了,双手无力地挂在布兰克的手腕上,流下的淫水比被洗去的更多。 布兰克轻叹了口气,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给希雅洗澡,没有存一点猥琐的心思,洗时还特意避过了敏感点,想不到她还是发情了。 仅仅月余时间,他就把她玩成怎样一副淫荡的身子了啊,还是说她天生就是这样的体质?这要是时间再长点,再用些调教的手段,她还能正常生活吗? 等等,为什么要思考她还能不能正常生活……? 布兰克沉思了几秒,拍了拍少女的胸部,惹得乳肉一阵晃动,“想要吗?” “呼……呼……” 希雅仍咬着布兰克的手臂,剧烈地喘息,她已经听不清他的问题,就算听清了也无力回答。 布兰克施虐心起,捻住她殷红的乳尖提起晃动,“想要吗?” “呜啊……啊啊……” 希雅终于松开了嘴,她仰着脖子,翻着白眼哀叫,在浴缸里扑腾,但狭小的空间限制了她的挣扎,手脚也脱了力抬不起来,密闭感带来更强的快感,她的穴口快速收缩,腔内淫肉剧烈蠕动,想要吞入任何能够满足它的东西。 “呜……呜呜……” 她随着本能用力夹紧腔道,又猛地松开,让水流涌入得更多更急,但无形的水流产生的快感实在太有限,她怎么也得不到满足,委屈得掉下了眼泪。 “真可爱。” 布兰克微笑着揉捻少女的乳尖,直到把两侧的乳晕都玩得红肿发胀,才把右手探到少女腿间。他的手指立刻被紧紧夹住了,希雅神色茫然地望着他,脑袋一歪,又咬住了他的手臂。 这次不是出于泄愤,在情欲的浪潮中,她无处可倚作支撑,只能依靠着他。 “乖孩子。” 布兰克轻抚少女的唇瓣,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不能正常生活也无所谓,不如说这样更好,反正不管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对她负责。 好好享受肉体的快乐吧,然后在不远的某一天,能够两人同享极乐。 修长有力的手指快速活动起来,揉捏阴蒂,抠挖穴口,在她最脆弱的地方一圈圈打着转,希雅本就积攒了过多的快感,很快就绷着双腿,小声尖叫着达到了高潮。 她耷拉着眼皮,在水流的包裹下坠入了梦境。 希雅没睡多久就醒了过来,屋外夜色深沉,她眨了几下眼,突然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 房门开了一条小缝,依稀可见朦胧的灯光。 门没有关紧……? 她傻愣了几秒才消化掉这个事实,她立刻转头望向另一张床,布兰克对着她的方向侧身睡着,他的双目紧闭,陷入了沉眠——至少看上去如此。 骗人的吧…… 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都在叫嚷着快逃,她被感情驱使着想要跳下床冲出房间,但她的理智同时大叫着这是陷阱,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她被本能和理性互相拉扯着,不知如何做才好,整个人呆愣原地。 “布兰克?” 希雅轻声叫道。 没有任何回应。 “布兰克,布兰克?” 还是没有反应,希雅闭了闭眼睛,决定下个猛药。 “……布兰克,我喜……喜欢你。” 她忍着心悸说完,仔细观察布兰克的睡颜,他的面容沉静,呼吸平稳,如果是演戏的话未免太过真实——虽然他本就是个演技高潮的演员。 也许她刚走到门边,甚至说,刚一下床,布兰克就会睁开眼,冷笑着说这是一场测试,她要接受惩罚……但也有着万分之一的几率是上天赠予她的机会。 即使是亿万分之一的几率,她也想要挣扎,不,就算是陷阱,她也要跳进去看看有没有漏洞,不然她不甘心。 希雅把脚轻轻放到地板上,小心地不让锁链发出一丝声响,站起身后,她快速地向布兰克瞟了一眼。 很好,他仍然没什么动静,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 她将枕芯从枕套中抽出,咬破手指在枕套上画上繁复的图案。 拜托拜托,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希雅的心脏砰砰直跳,她一手画阵,一手捂着胸口,生怕过于响亮的心跳声吵醒了布兰克,画完法阵后,希雅祈祷着将枕套包在脚镣上,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跨了一步。 ……成功了! 短短的锁链依然限制着她的步伐,但镣铐的重量显着减轻了,逃跑成为了可能,希雅擦了擦湿润的脸颊,刚才她紧张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房门旁,又看了一眼布兰克,他依旧沉睡着,神色放松,说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无防备的姿态。 如果不是陷阱的话,这就是分别了啊…… 她心中莫名冒出了一丝不舍,但立刻被摒出脑海。 犹豫产生的苦果她已经充分品尝过了,保护与关爱,甚至说性乐,这些都是很好的东西,但和自由相比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她推开门扉,侧着身子,从缝隙中钻了出去。 微小的脚步声逐渐淡去,布兰克睁开了眼睛。 逃跑时遇到流氓 虽然减轻了镣铐的重量,行走起来还是异常艰难,希雅每步只能跨出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她蹑手蹑脚地从旅馆后窗翻了出去,才放下心来走两步又跳两步,可好不容易跨过第二个路口,天边就泛起了亮色。 布兰克随时都会醒来,随时都能探测到她的位置,不如说到现在还没有被抓到已算是奇迹了……希雅望着天色,心中焦灼不安,一不留意踩到了尖利的碎石。 “唔!” 希雅龇牙咧嘴地蹲下身,从脚掌中抠出石子,她赤着脚走了几百米,原本白嫩的足底沾满了尘土,被血流晕成一道道脏斑,脚踝也被磨得血肉模糊,唯一能用作包扎的只有身披的皮质大衣,但没有利刃在手,她无力将其撕成条状。 怎么办,以这种状态真的能逃走吗? 最重要的是,该逃到哪里去? 她不相信身上的镣铐无法取下,就算真是如此,也可以去请求高明的医师将她的四肢斩下再缝合,可不管是能够砍断奥利哈刚的神兵利器,还是技艺高超到可以执行再植手术的医师,都不太可能存在于这种边境小城。 仅凭她的力量绝对无法前往另一个城市,要去寻求帮助吗?亮明自己的身份,别人会相信吗,不,要是相信了反而不妙,对方会不会害怕惹祸上身又把她送回去呢? 撒个谎,说自己是被人贩子拐卖的富家小姐,能行得通吗……? 希雅按着脚上的伤口,心中一片茫然。 硬撑着一口气行动时,只需想着前进就好,可一旦停下来,一旦思考起前路,就发觉自己竟无路可走。 而且好冷,之前有这么冷吗? 刺骨的寒风一阵接一阵地袭来,将希雅刮得东倒西歪,运动时积攒的热量极速散去,她冻得直打哆嗦,也顾不上伤口了,将双手举到嘴前哈气,蜷起脚趾,尽量减少与地面的接触面积,但还是无济于事,停下的时间越久,就越是肌肉僵硬得迈不出一步。 至少在进城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冷啊? 啊…… 希雅猛地注意到了差异点,那时布兰克抱着她,不用光着脚在冰冷的地上行走,他结实的手臂紧紧环绕着她,将体温传递给她。 不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就更是冷得难以忍受,好想暖和一点,想要温暖的怀抱,舒服的热水澡……还有那些肉夹饼,她还没吃完呢,她身无分文,若是找不到协助者,恐怕在很长时间内都吃不上饭……也许不用想得那么远,如果没人帮助,她肯定不到下个饭点就会被抓回去了。 但为什么呢,一想到能够回到那个小房间,就充满了安心感,也许那里才是她的归宿。关爱,保护,承诺,无微不至的照顾,明明只是数个小时前的事,却好像过去许久了,令她怀念得心头发涩。她甚至不自觉地转过了身,若不是脚痛难忍,只怕已经踏上了回途的第一步。 “……” 希雅抱住膝盖,委屈得眼泪直冒,为什么变得这么脆弱?她不是第一次面对尘土、寒冷与伤痛,为什么会冒出这么懦弱的想法? 是因为被“爱”过了吗? 她正使劲摇着头,想打消这荒唐的念头,突然瞧见有人从远处走来,她急忙躲进身边的小巷子里,贴紧墙壁,屏住呼吸,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等到那人走远才探出头来。 在原地呆站了几分钟,所剩无几的热量彻底消散,吸进的每一口空气都刺得鼻腔和肺部火辣辣的疼痛,但让她大受打击的不仅是寒冷——她竟下意识地从人前躲了起来……她害怕面对人。 害怕人们的目光,害怕他们伤害她。 好想回去,好想回去……果然自由不是那么好的东西,仅仅只是因为得不到才对它念念不忘。 ……不对。 就是因为还没有真正得到自由,才觉得自由可怖。 希雅啪嗒啪嗒地掉了会儿眼泪,然后心一横,往前迈了一步。 还不到最后,就算都是死路,她也要走到尽可能远的地方。 她抹着眼泪,朝巷子深处走去。 希雅原以为走小道能够避开人群,哪知深处反而吵吵嚷嚷的,她转过身想要折回,但没走几步,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哟,这是哪家的逃奴吗?还是在玩什么情趣游戏?”陌生男性恶意地捏住她的下巴端详,“啧,还挺漂亮的。” 他的嘴里满是酒气,与此同时,从身后传来更多的脚步声。 “不,我是……我是……”希雅又冷又怕,咬了几次舌头才说出一句话,“我是从、从人贩子那儿逃出来的,请问可以、可以带我去找卫兵吗?” “哈,从人贩子那儿逃跑,逃到这种僻静地方?”另一个男人放声大笑,“说实话吧小妞,从哪户人家逃出来的?” “你问这么多还打算把她送回去不成?也是巧了,正缺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紧追上来的第叁个男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希雅,目光露骨得像是要直接把她扒光,“真不赖,你们要吗,不要我先上了。” “滚蛋,哥儿几个一起发现的,要玩也是一起玩。” 五六个男人将希雅团团围住,她用力掐着掌心,强作镇定,用自认为最有威严的语气呵斥道:“大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色厉内荏的表现反而激发了男人们的施虐欲,最先拉住她的男性煽情地抚摸着她的嘴唇道,“哦~你是谁呀?” “我、我是斯塔福德公爵的女儿!”希雅急忙搬出自己知晓的贵族名号,“要是让父亲知道我受了欺负,你们会死得很惨的——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 可男人们反而笑得更加厉害,其中一两个人有瞬间的畏缩,但很快就在同伴们的讥笑声中重振雄风,“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位伯爵大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女儿被绑到了边境还得靠自己逃跑。”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渐渐溃散,希雅一步步地后退,直到贴紧墙壁再无法移动一寸,她无助地望着逼近的男人们,带着哭腔道,“这是犯法的……是重罪……” 她的话只引起了一阵哄笑,下一秒,她被扯着手腕,重重扔到了地上。 ********** 评论越来越少了,为什么呢…… 差点被轮(微H) 这章有差点被路人奸的情节,上手摸了但没插入,应该不算是有肉体关系吧(。 不喜请跳过 担心有人雷这个跳章节而跳过糖,索性单独列了一章,把英雄救美和感情推进拖到下一章了(明天就有! ********************** “哟,这小妞下面还光着呢,够骚的。” 希雅被摔得头晕眼花,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有手指扒开她下体的肉瓣,揉捻柔嫩的阴核,她因强烈的快感弓起身子,差点扬着脖子发出娇吟。 她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她能够肆意发情的对象,于是整个人陷入了应激状态,尖声大叫着不要,拼命伸手去推身前的男人,但双手立刻被另一人抓住,按在了什么肉乎乎的东西上。 “算了,就让你小子先享受好了,我用手凑合下。” 原来是男人的肉棒……希雅恶心得胃里酸水直冒,她想把那玩意儿掰断,但太过惊慌而使不上力,手掌微弱的动作反而让男人发出舒爽的叹息。她又偏过脑袋想咬断它,但小嘴刚微微张开,就有另一根肉棒抵在了脸侧,她死命蹬着的双脚,暴露出来的腋窝也被其他人占据,沾上了腥臭的男性气息,她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围住自己的人群,害怕得连颤抖都忘记了。 “享受什么啊,这脚镣太碍事了,腿都分不开!” “你傻呀,从后面上不就行了?” 于是她被强行摆成跪趴在地,屁股翘起的屈辱姿势,光溜溜的下身完全展现在男人们面前,唯一的好处大概是她的嘴和手得到了暂时的解放。 “不!不!!我是……我是……”希雅脑中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是迦南的公主,是讨伐魔王的勇者?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 身后的男人还在兴致勃勃地抠弄阴部,她的身子违背意志发着情,流下的淫水打湿了大腿,又滴落到地上,她呜呜叫着想要并拢双腿,又被其他人拉住分开。 “哈哈哈哈——这么淫荡还假装什么贵族大小姐。” 她的屁股突然被重重打了一下,白花花的臀肉随之颤动,受惊之下小穴猛地一缩,喷出一道淫液。 “嚯,吸得够厉害的,小骚货很喜欢被打屁股吗?” “……” 希雅流着泪,直愣愣地看着撑在地上的双手,因为胡乱的挣扎,掌心和指缝都沾满了尘土,快要看不出原本的白皙。 好脏啊,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 此时此刻,应该放声痛哭吗? 告诉人们是她结束了战争,赢来了和平? 可就算说了,又能有什么改变? 她抬头望向远处,目之所及都是灰黑色的大地,没有其他颜色。 “一直,一直,都很努力了。” 她不再尖叫,哭声也小了下去,她小声自语着,无声流下的泪水沾湿了双手,将尘土晕成一块块淤泥。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她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抗拒,什么也不思考,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只是,在肉棒抵在穴口,磨蹭着想要突入时,她还是感到了幽微的不甘心。 早知如此,还不如把第一次给……他还能做得更温柔点吧。 如果这些都在他的计划里,到现在也该够了吧。 “布兰克……”她轻声念道,“救救我。” 请爱我吧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暴起的狂风将男人们狠狠掀翻在地,希雅几乎以为自己念诵的是一句咒语,她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她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虽然这意味着逃跑失败,此后大概再无自由的可能,但至少此时此刻,她安全了。 布兰克用力捏着拳头,手背青筋毕露,他缓步向希雅走来,一路踩断了数只腕骨,有人大叫着怪物想要夺路而跑,但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他随手射出的光束刺穿了腿骨,一时间小巷子里惨叫声此起彼伏,宛如地狱图景。 他走到希雅面前,蹲下身轻轻将她抱到怀里,少女纤细的身子抖得像是要折断,也不知道是身还是心被伤得更重。 原本没想这么快现身的,希雅出逃不过几个小时,还未充分品尝过人情冷暖,但看到她受辱的情景,还是没能控制住……他那么珍惜她,他自己都不舍得碰她。 血液都在因浓稠的杀意沸腾,布兰克抬起手,危险的光芒在手心闪烁。 “不要。” 他的手被按住了,以微弱的,却无比坚定的力道。 布兰克一时无言,气得笑了出来,“在他们对你做出这种事后?善良是不是也该有个限度?” “不要杀人,你说过不会杀人。”她的眼泪还在流,手还在发抖,但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 “好吧,也许一直以来我对你的评价都错了。”布兰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汹涌的杀意,“你不是善良,而是懦弱,你怕看到死人……不,你只是怕别人因你而死。” “你有想过放过这些流氓会有什么后果吗?他们会继续行恶,会奸淫其他妇女,下一个受害者会是因你而受害,你用自以为是的善良害了自己,还想去害更多人。” 希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布兰克抿紧了嘴唇,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他迫切地想要去破坏什么,将瘫倒在地的男人们抽骨剥皮,将这一整条街道毁灭殆尽,这样才能发泄得了心中的怨气,才能显得自己是在为恋人报仇,而不是为了所谓的计划,旁观到最后关头才出现的,卑劣的男人。 但只是被她轻轻按着手,就失去了行动的气力。 鲜血都快要被杀人的冲动烧干,布兰克闭紧双眼,忍耐着一触即发的怒火,恍惚间,他听到希雅的低语。 “带去给城里的守卫吧……迦南的律法很重,企图当街轮奸女性……够他们在牢里呆一辈子了。” 他低头看向希雅,极力自控之下仍是带上了些讥讽的调子,“以你这副模样,卫兵只会把你视作奴隶。” 希雅瞪大了眼睛,呼吸也止住了,她还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不……可是……” 她下意识地揪紧布兰克的前襟,很久后才传来蚊子般细小的,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奴隶也算是……私产……侵犯私产也是……重罪……” 冰凉的湿意在布兰克的胸口泛开,她在无声地痛哭。 “罪不致死……也没有权力……杀人……所以,拜托不要……” “……” 不惜承认自己是奴隶,也不愿他去杀人吗? 布兰克的脑袋隐隐作痛,他一半的精神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另一半被她的泪水浇得冰冷,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还是将手放到了少女的头顶。 “好,我知道了。”他轻柔地抚摸希雅的头发,“先带你回旅馆,然后去叫守卫。” 愚蠢的人啊,他再次叹息。 但每每都因她的愚蠢而心动。 布兰克将男人们打晕,用魔法将他们绑缚好,设下禁止通行的结界,接着抱着希雅走出了小巷。她还未从打击中恢复,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走了几十米,就看到墙面上贴着一张告示,纸张破旧,看着至少贴了几周——类似的告示贴满了全城,但希雅之前一心想着尽快逃离,并没有留意。 布兰克停下了脚步。 必须要让希雅看到才行,但少女先前的泪水沾湿了他的心,现在他有些不忍心让她面对。 他在原地犹豫的时间太久,直到希雅虚弱地从他怀里露出小半边脸:“怎么了?” “……看到了一些糟糕的东西。” “什么?” “也许不看比较好。” 希雅眉头微蹙,顺着布兰克的视线看向墙面。 “通告全境……” 她从布兰克的怀里探出半个身子,读着告示上的文字。 “勇者不敌魔王莱斯,于阵前投敌,讨伐军战败,与魔族达成协议……”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每往下读一个字,眼神就黯淡一分。 这并不是多么意料之外的事,若是直接说出真相,恐怕会压不住民众的怒火,找一个替罪羊是最聪明的做法。 告示不长,但墨迹遍布整张纸——无数恶毒的话语迭得一层又一层,是不同人在不同时间写上去的,痛骂她的无耻下流,卖国求荣,辜负民众的信任。 “是这样啊。” 一直以来都很努力了,却没有发生一点好事啊。 希雅呆愣了一会儿,重躺回布兰克的怀抱,安静地阖上了眼睛。她不再发抖了,也没有哭闹、指责、与否认,平和得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也许是错觉,布兰克突然觉得她轻了很多,有什么从她的生命,她的灵魂中消逝,她变得比白纸更单薄,虚幻得仿佛一道影子,随时都会消散。 “你是故意的,对吗?你知道我逃跑后会遇到这些事。” 她的语调飘飘忽忽的,如同梦中呓语。 “看到我大受打击的样子,一定很高兴吧,想着这下就能死心塌地地留在你身边了。” “但这什么都说明不了,流氓是你找来的,告示是你贴上的……而且我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才这么做的……所以我也一点都不难过……” “很好笑,对吧……”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但眼中没有笑意,也没有恨,她的心脏似乎不再跳了,成为一个死去的黑洞。她多么想一睡不复醒,想成为一具尸体,想失去思考与感知的能力,这样就不再有痛苦与悲伤……如果能有人替她活着,该有多好。 布兰克盯着少女空洞的脸庞,恍然意识到这就是决定性的一刻。 “是的。”他说,“我故意放你离开,是为了让你彻底对外界失去希望,但告示是真货,那些不同的笔迹,一时半刻无法伪造出来,人也不是我安排的,或者说,我还没来得及安排。” “……” 希雅无神的眼中露出了细微的痛苦,她不怨恨怀默与伍德曼,因为他们受到了布兰克的威胁,但那些只是看她柔弱可欺就要动手的人,又该为他们寻找什么理由? “可是……如果你没有封印我的力量,那些人根本伤不了我……”她喃喃自语。 “你不可能永远是强大的,无法打败的,如果只有力量能保护你不受伤害,人间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念?” 希雅呆呆地看着他,茫然的表情仿佛在问着,你想说什么? “人根本无法预知会有何种不幸降临在自己身上,或是差点被人侵犯,或是被安上不可理喻的罪名。” 他在劝诱、蛊惑她,但这也都是他的真心话。最初看到那张告示时他也惊讶万分,不敢相信他们居然真的做了,他为得到一个契机而欣喜,同时也为希雅的遭遇而愤怒。 美丽的、柔软的人反而受到更多不合理的灾难,世间不应该存在这么荒诞的事。 “所以我想要保护你。” 希雅眼中一片茫然,她无法理解布兰克话中的逻辑关系,但他的话却有着奇妙的说服力,在她破碎的心中建立起新的规则。 “只要人还和外界有所接触,就一定会被伤害,所以接受我的保护吧,至少我能够保证,在我的生命结束之前,我会替你挡下所有的不幸。” “不管你强大还是弱小,不管你做了什么,或是别人对你做了什么,我都会爱你,我的态度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爱你,仅仅因为你是你。” 布兰克的话语温柔而有力,平稳的心跳,温暖的体温,周遭的一切都在向少女传达着,你还可以依靠我。希雅紧紧盯着他深挚的面容,眼神逐渐有了焦点。 爱,至少她还有着他的爱,她并没有失去全部。 她的心因此重新跃动,但残存的理智还是坚持抗拒,她沉默了一会儿,将脑袋埋进了布兰克的臂弯,不再看他。 天色在不知不觉间大亮,叁叁两两的行人从他们身边路过,即使不抬头,希雅也知道人们在朝她投来好奇的视线,起初她的腿脚还本能地蜷起,想缩成更小的一团。 但为什么要从人前藏起自己呢?她突然想到。 落到这种凄惨的境况,是她的错吗? 擅自对她抱有期待,崇敬臆想中的勇者,又在不需要的时候将她抛弃,在人们眼里,她就是如此方便的道具吧。 真是可笑啊,自始至终,透过幻影看到过真正的她的,是不是只有布兰克? 她半睁着双眼,思绪飘来飘去,不知怎么的,还是落在了布兰克所说的“爱”上。 真的有那么爱吗? “我做了很多错事,在人类看来,这也许不是爱。” 希雅的指尖颤动了一下,她以为自己只是在心中询问,哪知居然得到了回应。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论发生什么事,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她犹犹豫豫地从布兰克的怀里探出脑袋,布兰克正低着头,认真地看着她,他好像一直维持着这姿势,即使在她看不见的时候。 “世上也有着这样的爱。” 金色的瞳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另一个太阳,而这另一个太阳只为她一人发光,希雅的心猛地缩了一下,她像是一艘看到灯塔微光的海中孤舟,突然找到了前行的方向。 “好奇怪,你是魔王啊,魔王在说爱我……” 希雅喃喃说着,蓦地笑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亦或是什么都不在想,她拉住布兰克的前襟,趁布兰克微微俯首之时,猛地贴了上去,与他唇齿相交。 第一次主动接吻,新奇中带着些许恐惧,路人们的惊呼让她瑟缩了一瞬,但背德的快感给她注入了新的能量,越多人看她,她的心脏就跳得越快,大脑晕晕乎乎得仿佛飘在云端。 想要爱,想要更多的爱,想要只靠着爱活下去,该有多轻松幸福啊。 即使那意味着驯化也无所谓,又是谁规定的,她一定要清醒地活着? 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但还是抓着布兰克的衣襟,拼命地想要离他更近一寸,她舔着他的嘴唇,伸着舌头想探进他的嘴里,然后她被更为用力地吻住。布兰克把她放到了地上,一手按住她的后脑,一手按着她的腰,尽可能地拉近彼此的距离,他的舌头纠缠、拉扯、包裹着她的软舌,鼻息交融让她喘不过气来,却让人感到奇妙的幸福。 一定是因为她正被爱着吧。 这一次,她流下的泪水带上了不同的含义。 他们一次次地深吻,全然不顾旁人惊诧的眼光,希雅第一次发现接吻是如此愉快又令人上瘾的事,她的心又被填满了,她几乎无法离开这种充实感,甚至希望能融化在布兰克的怀中。 当他们终于停下时,她无力地拉了拉布兰克的手指,呢喃道:“真的……不会改变吗?” “是的。” “好吧。”她望了望远处的人群,又闭上了眼睛,“请爱我吧。” 认知扭曲(微H) 上一章后半截有修改 ********** 布兰克抱着希雅回到了旅馆,她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手脚上的镣铐太显眼了,一路上都有人在偷看他们,布兰克索性施了一个幻术,将锁链隐去,又给她“换”了件漂亮的小裙子,于是之后见到的路人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他们。 多甜蜜的一对小情侣呀,他们的眼神仿佛在说着。 布兰克喜不自禁,他学过很多魔法,可从前魔力不足时,要么是用不了,要么是不舍得用,现在终于有能力为喜欢的人做些事,他整颗心都飘了起来。 希雅在他的臂弯里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天色已暗,她见布兰克就着光明球的亮光,在墙上涂画着什么。那不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种魔法阵,但看着似乎和精神与操控有关,她辨认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道:“你想控制别人?” “是啊,虽然魔王的意志能够影响魔族,但他们若铁了心要反抗,我也压不住,如果能加道保险会更安心些。” “哦……”希雅的心放了下来,她还以为这会用在自己身上呢。 假使用在自己身上……也不是多么糟糕的事,无知无觉的肉块,一定快乐得多吧。 她胡思乱想着,回过神时,发觉布兰克坐到了自己身边,他们靠得极近,希雅几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痒痒的,但也很舒服。 也许是因为心态不一样了,虽然是第无数次的亲密相处,却是第一次感到气氛如此暧昧旖旎,希雅的脸顿时红了,“干什么啊,不研究那个魔法了吗?” “那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 “倒也是……” “感觉怎么样?……会后悔之前说的话吗?” “我说后悔的话,你会放我走吗?” “不会。” 斩钉截铁的回答,但希雅却不觉得失望或愤怒,反而有种古怪的安全感,回答得越是果决坚定,就代表他越重视她吧?她换了个问题,“我们到底算什么关系?” 布兰克沉默了一瞬,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想也知道这段关系并不正常,普通人应该不会锁住自己的恋人……但他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横生枝节,他果断答道:“如果你也同意的话,那就是恋人,未来也可以是夫妻。” “……这也想得太远了。”希雅搅着手指,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我只是接受你的感情,可没说我也要爱你啊。” “我知道。”布兰克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能接受我,我就很感谢了。” “……那你会听我的话吗?” “你可以说说看。” “比如说,”她举着双手伸到布兰克面前,“解开这个?只解开手铐也好,真的很难受。” 她微微低着头,从下方看着他,声音也软软糯糯的,这次轮到布兰克差点偏过视线了,他从没想过希雅认真地撒起娇来这么可怕,但他稳了稳心神,还是拒绝道:“不行。” 他不信任她,也许永远都不会。 “好吧。”希雅面色如常地缩回手,她有些失望,但程度并不深,她的认知被微妙地扭曲了,将控制也视为了保护的一种,她扭捏着又问道:“那个规矩,不准触碰乳……胸部和下体的那个,可以取消吗?”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布兰克,“很折磨人啊,身体也越来越奇怪了。” “但你乐在其中,不是吗?” 希雅僵住了,期待的表情冻结在脸上,她张了张嘴,还没想到什么反驳的话,乳尖就被布兰克轻捏了一下。 “唔!”希雅闷哼一声,弯下了腰,她下意识地想用手挡住胸口,但想到布兰克并没有同意自己的提议,双手举在半空犹豫了片刻,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臂,稍稍使力往外推着,无言地表示抗拒。 不管身子再怎么敏感,轻轻的一捏也不至于让希雅动情,起初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意停留在乳尖。其实只要能够蹭一蹭,或是转移一下注意力,那瘙痒就会消失,但希雅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思绪还是不知不觉地集中,于是痒感越来越明显,从乳尖的一小块蔓延到整片胸口。她将脑袋靠在布兰克的手臂上,难耐地扭动腰肢,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再捏一下吧,拜托再捏一下吧。 “身体掌握在他人手里,无法随心所欲地接受或停止快感,这让你觉得很舒服,对吧?” 布兰克注视着希雅逐渐失去焦点的眸子,眼中的笑意也愈深,他又捻了捻少女殷红的乳珠,她立刻扬起脖颈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夹紧的大腿间沁出一丝湿意。 多么简单的两个动作,她就被撩拨起来。 “不得不忍耐,或是不得不承受,绝不因自己的意志而改变,这比正常的性事更愉快,是不是?” 希雅喘着粗气,双目赤红地盯着布兰克,她好像被惹急了,但两人都知道,这是被戳中后的恼羞成怒。 她很快就垂下脑袋,眼中盈起泪水,一半是因为不能满足的情欲,一半是出于羞耻。 不想承认啊,被强迫时,被无视自我意愿时,肉体上的快乐反而更加强烈。被吊在高潮边缘时,虽然觉得痛苦难忍,再也不想经历,但事后回味起来,又觉得那是最舒服的时刻。 虽然无论如何都不愿承认,但被控制与被奴役似乎真的是一部分的快感来源,而这是不是说明,她是个变…… 泪水嘀嘀嗒嗒地落在床单上,希雅想要委屈地控诉“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还要欺负我”,但又哽咽得说不出话。 她的脸被温柔地捧住了,布兰克托起她的脸庞,强迫着她与他对视。 “并没有在嘲笑你啊,不是说了吗,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他用拇指轻轻抹去少女眼角的泪水,又说道:“而且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的,因为被欺负而兴奋起来,很可爱不是吗?” 希雅愣愣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嗫嚅道:“因为你也变态。” “变态也不一定是错啊。”布兰克笑了笑,“好啦,不要哭了,退一万步说,也只有我知道你的这一面啊——我早就发现这点了,是想要你的体验更好,才故意立这么个规矩的。” 虽然说这部分原因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更多的还是出于强烈的独占欲,看着少女只能因他给予的刺激扭动呻吟,登上高峰,或是于快感中煎熬,心心念念的只有他的解救,他会感到无与伦比的满足。 希雅神色呆然,她不太能理解布兰克的逻辑,但他说得一本正经,她无法直接当成谎言,只能费力地去咀嚼接受。 不管怎么说,她不再哭泣了。 “所以说,确实更加舒服,是吗?” 希雅扭过了脑袋,既不承认,也不否定。 “那这个规矩就也保留着。” 希雅抿着嘴,一声不吭。 ******** 接下来几章都是H了,快要开苞了,虽然之前在评论说过马上就要回城堡,但想想还是开完苞再回去。 淫语调教(H) 沉默维持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希雅先忍不住了,她吞吞吐吐地开口问道,“你不继续吗?” “你想要继续吗?” 虽然决定接受布兰克给予的快乐,但要说出口还是很艰难,希雅扭扭捏捏地搅着床单,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想。” “嗯,想要的话就好好说出来,不然我不知道啊。”布兰克顿了顿,又似笑非笑地问,“想怎么继续?” “就、就和以前一样呀?” “具体是怎样呢?” 希雅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问题还有后续,她回忆了下之前的性事,连耳尖都瞬间变得通红,“你知道的!” “可我想听你说。” “变、变态!” “为什么会觉得说出自己的欲求变态呢?这是很正常的生理活动,和吃饭睡觉并无本质的不同,而且我们已经不是敌人了,还是你有其他抗拒的原因吗,能够告诉我吗?” ……好像是这样没错? 布兰克的话语总是沉稳有力的,像在说着确凿无疑的事实,希雅无知无觉地就顺着他的思路走了下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难为情。” “怕被人认为淫荡吗?” “也许是吧……” “只是这种程度根本不算什么呀,何况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虽然是这样……” “就算你真的淫乱无比,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看法,这不是什么坏事啊,不如说,如果你能诚实地表达自己,我会非常的高兴——所以可以吗?” 希雅纠结得眉头拧成一团,她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更重要的是,布兰克说这么做的话他会高兴…… 她潜意识里想要让他高兴,因为她需要他的爱,这是她仅剩的东西了。 她纠结来纠结去,终于小声地嗯了一声。 布兰克笑了笑,再次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就是,摸……那,那个……胸……”希雅脸涨得通红,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她发觉拖下去只会更羞耻,索性一咬牙一闭眼,憋着一口气叫道,“摸胸部!” “好。” 布兰克把希雅圈到怀里,从身后环抱着她,双手覆上少女绵软的乳球,时轻时重地揉捏按压,将乳肉捏成各种形状,在白嫩嫩的肌肤上印出了几道红痕。 希雅紧皱的眉头放松下来,全心全意地感受着布兰克的服务,但她很快就感到了不满足,布兰克并没有刻意地去爱抚乳尖,只有在乳肉被用力挤压时,乳首才会间接受力,时有时无的刺激让她焦灼不已,身子不安分地扭动,使劲探着上半身,想让乳尖更加贴紧布兰克的掌心,好获得更多的快乐。 “怎么了吗?”布兰克的话中带着一丝笑意。 “唔……唔嗯……”希雅急着追寻快感,连回答的余裕都没了。 于是布兰克停下了动作,将手缩回身后,“想要什么就要好好地说出来,这是规矩。” 这一次希雅没有过多犹豫,她的声音又被欲望和羞耻润透,像是在哭着一样恳求他,“乳……乳头……拜托碰一碰那里啊……” 话音刚落,她的乳尖就被指甲刮了刮,布兰克用的力道极轻,但足够在充分发情的身体中炸起一道惊雷,少女浑身震颤不已,手指紧紧扣着布兰克的手臂,她还未从突如其来的刺激中回过神,娇嫩的乳首就被用力捏住。 “唔……!” 强烈的快感近似于苦痛,但痛苦又让快乐愈加分明,她扬着脖颈呻吟,脸上一副似哭似笑的复杂表情,透明的津液从嘴角划落,腿间也是一片狼藉。 “还……嗯啊……还有……嗯啊啊……下面……用手……”不需布兰克暗示,她主动请求道。 “下面的哪里?” 希雅在已是一团浆糊的脑中拼命搜索,好不容易才找到平时几乎用不到的那两个词,她口齿不清地哼哼,“小豆豆……啊啊……和小穴……” 再一次的,话刚说完,她所提到的两处就被手指着重进攻,湿漉漉的阴蒂被一次又一次地揉捏套弄,柔软的穴口被指尖撑开,布兰克划着圈儿抠着最外侧的肉壁,他从来都最多只伸进半个指节的深度,但对于敏感的少女来说已经足够了。深入骨髓的酥麻沿着脊椎传遍全身,少女股间的淫水流得更是欢快,浸湿了大片床单。 只要说出口,相应的地方就会舒服,就和魔法一样啊……希雅的认知又被微妙地扭曲了,她将淫语视为了一种方便好用的法术,完全不再抗拒。 很快她就到了高潮边缘,她在布兰克的怀里蹭来蹭去,在每一寸肌肤上沾上他的气味,她被拥有着,被爱着,她为此感到安心与兴奋。恍惚间,她察觉到屁股附近有着坚硬的触感。 虽然手指也很舒服,但好空虚,好想被进入……她昏昏沉沉地想着,更为用力地蹭着那一处坚硬。 “哪里更舒服?” 布兰克的声音异常沙哑,只说完五个字就咬紧了牙关,他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胳膊上青筋泛起,但希雅全然没有关注的心力。 “都……嗯啊啊……都很……穴口更……唔啊啊啊!!” 布兰克的动作愈加快速激烈,希雅大幅度地抖了抖,背部弓起,内壁疯狂地筋挛搅动。她毫无抵抗地绝顶了。 “呼……呼呼……” 她喘息了很久才平复下来,脸上仍是潮红的,脸颊和眼睛都像是被水浸泡过。 “舒服吗?” 希雅垂下视线,害羞地点了点头。 “诚实地说出口后,是不是更舒服了?” “……是这样啦。”她低着头,有些不甘心地小声应道。 从来没想过,放弃一切,将身心都交给另一个人掌控,是这么的轻松愉快。 但细想下去又会觉得悲伤了吧,于是她倚在布兰克的怀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只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刻的温存。 直到布兰克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让她又注意到了某处坚硬。 希雅直起身子看向布兰克的下身,那里鼓鼓囊囊的,隔着裤子也能看出巨物的狰狞。 “呃……” 她这才想起自己意乱情迷时干过了什么,脸又瞬间红透了。 而且不只是刚才啊,布兰克帮过她许多许多次,但他自己似乎就只解决过两回,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 据说魔族非常强欲呢…… 希雅突然有了些负罪感,她略带窘迫地问道,“憋着是不是很难过?” “什么?”顺着希雅的视线看到自己挺立的阳具,布兰克惊讶得笑了出来,他没想到希雅会主动问他,“刚开始是很难受,但现在还好。” 他又笑道:“你这么问,是愿意和我做吗?”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让我再考虑考虑好吗……”她嗫嚅道。 其实并没有多抗拒,但事到临头,总是有点害怕。她小心翼翼地窥视布兰克的表情,他神色平静,没有表露出一丝失望。 希雅的负罪感顿时更强了,她想了又想,犹犹豫豫地提议,“但如果你难受的话,我可以用手……” 或者用嘴,但那也挺折磨人的,如果布兰克不提的话,她很乐意忽视这个选项。 想看他高潮的样子(微H) 解开裤带后,巨大的肉棒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昂着头张扬地显示着自己的存在感。和布兰克温和的气质不同,那玩意儿外形凶恶,既粗且长,还是让人心生怯意的紫红色。 未来就是要被这东西进入吗? 希雅难为情地偏过了目光,又立刻转了回来。 毕竟是自己说要替他解决的呀…… 她握住茎身,感到那东西猛地跳了一下,似乎又涨大了一圈。还真是憋坏了呀,她更惭愧了,不再犹豫,拇指和食指圈住头部揉捏,时不时地用纤柔的指腹按压铃口,那里已是湿漉漉的一片了,看来布兰克也动情了许久。 希雅晃着手腕,上下撸动着茎身,被囚禁后,她的体力弱化了很多,又戴着数公斤重的手铐,动作很快就变得迟缓,多坚持了一会儿后,她疲累得停了下来。 她累得半死不活,布兰克却丝毫没有射精的迹象,不如说他好像根本没从生涩的手淫中得到多大快感,希雅真想撂摊子不干了,但较真的本性又让她无法轻易放弃。 结果还是要用嘴吗? “那里洗过了吗?”她问。 “带你回来后,帮你洗完澡后我就洗了。” 希雅凑近肉棒嗅了嗅,也许是刚刚洗过澡,连些许腥味都不剩,闻上去就是普通皮肤的味道。她抗拒的心思减淡了些,但还是有一些不太情愿,她消极怠工地随意按捏着肉棒冠部,又问道:“之前你不是用嘴给我……你不觉得恶心吗?” “那是你的味道呀。” “好吧。”希雅撇了撇嘴,深感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她换了个问题,“那你不觉得嘴酸吗?舌头要一直用力……” 她上次累得嘴都麻了,还要忍受深喉时的反胃感。 “时间久了是有点累,但看到你舒服的样子,会很有成就感,就乐在其中了。” 为什么看到她舒服会有成就感?希雅理解不了,但她还是因为话中包含的情意红了脸,她因此而下定了决心,弯下腰,张嘴含住了阴茎头部。 肉棒在她嘴中突突直跳,铃口处分泌出更多的体液,她吞吞吐吐了几次,感到布兰克大腿内侧的肌肉都绷紧了。她抬起头观察布兰克的表情,他仍保持着平静,但呼吸急促了许多,她还敏锐地发觉,他在抓着床单,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希雅突然就领会到了成就感,虽然那和布兰克所说的不太一样——对她而言,布兰克处于绝对的主导地位,而现在,她有了自己在掌控他的错觉。 她感受到乐趣了,于是更加卖力地吞吐肉茎,白花花的屁股一摇一摇的。趴在床上侍奉的姿势不太舒服,她索性滑到了地板上,捧住布兰克的肉棒—— 布兰克不动声色地拿过枕头放到她脚边。 希雅抿着嘴瞪了他一眼,为什么还能保持冷静啊?如果是她的话,一定魂儿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她有些生气又有些受挫,又因此而燃起了古怪的对抗意识。 想看到他因高潮而失态的样子。 一直都在沉着地将她带向高峰,明明同样在动情,行动上却丝毫不受影响,这不是显得他比自己更能忍耐,比自己更厉害吗?! 所以想看到他因高潮而掉下假面,面目扭曲,难耐呻吟的样子! 希雅跪到枕头上,专心致志地舔着肉棒,她一门心思想要让布兰克爽得难以自持,为此不惜忍住深喉的痛苦,同时还注意着他的反应,哪里会让他的呼吸更粗重她就着重攻击哪里。 发挥主观能动性后,她的技术飞快进步,布兰克几乎要呻吟出声,他愈来愈接近射精的边缘,紧抓着床单的手掌颤了颤,犹豫再叁后按住了希雅的脑袋,将肉棒插得更深了些。 “唔!” 希雅发出不满的抱怨声,毫无预料的强迫深喉让她本能地想要呕吐,却被顶着喉头吐不出去。 “抱歉,一会儿就好,忍不住了……”布兰克的声音微微发抖。 他按着希雅的后脑快速抽插,几十次过后,肉棒再次膨胀,在她嘴中射出一泡粘稠的精液,他顶得太深,精液直接顺着喉管流了下去,没给希雅一点抵抗的空间。 “咳……咳咳……”好不容易等布兰克抽出肉棒,希雅剧烈地咳嗽起来,消化着挥之不去的反胃感,她没好气地控诉,“我可没同意你射进去!” 布兰克将她抱回腿上,真诚地道歉:“对不起,因为太舒爽了,没能控制住。” “真有那么爽?”她疑道。 “对,差点叫出声了,没想到会这么舒服。”布兰克爱怜地抚摸着少女的脑袋,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希雅太厉害了。” “……好吧。”因为成就感和被夸奖的欣喜,希雅的心情好转了些,但她仍是气鼓鼓的,“再有下次的话,不许射进去,太恶心了!” “我估计也没有下次了,或者说,下次我们应该已经……” 布兰克意有所指地盯着希雅,盯得她不自在地垂下了视线。 然后看到了依然昂首挺立的肉棒。 希雅不敢置信地叫道:“怎么它还硬着!?” “我又不是人类,可没那么容易满足的。” “呜哇,可我的嘴好酸,手也抬不起来,我,我……” “我可以用乳房,或是……放心,你身上能用的地方还有很多。” “……” “这次我自己动。” 反对无效,希雅被按倒在床,再次承受布兰克的欲望。 这一夜还长得很。 ******** 关于布兰克的丁丁为啥是紫红色的,这要从我买了坏龙家一个叫“魔王”的假丁丁说起。 我下单的时候只剩紫红色款了,当时已经预感到这会非常辣眼,但又觉得这个名字太好代餐不忍放弃。到货后一看,我日这颜色真的好几把怪!……再看一眼。 看久了接受了这个设定后就回不去了(…… 不过紫红色丁丁长在肉体上还是蛮怪的,再有下一篇文的话我还是改回肉色吧…… 想要接吻 “是很忙吗,都不来和我玩。” 小小的女孩揪着某人的衣摆,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她却不觉有异,只是仰着脑袋一个劲儿地追问。 “是呀,最近很忙。” 无面人平静地翻着书,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可是我有看到你在院子里喝茶,和侍卫聊天……还看闲书!你明明有时间的,为什么不陪我玩呢?”女孩感到浓烈的失望,除此之外还有些隐约的不安,仿佛有什么更为巨大的不幸将要发生,或是已经发生。 她的灵魂都因这不详的预感发颤,想要逃离此处,但她仍紧拉着无面人,不甘心地追问:“喂,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你总是在问毫无意义的问题。”无面人放下书,将没有面孔的脸庞对着她,“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吗。” “因为不想找你。” 他突然有了面孔,不同的面容迅速变换,有父母的,有兄姐的,有队友的…… “因为我们并不爱你啊。” 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纹,如同被重力击打,将裂未裂的玻璃,不仅是他的脸,他坐着的椅子,他翻阅的书本,连同世界本身,都逐渐溃散。 一块块碎片飘至她眼前,无数张容貌各异的脸,用相似的冷漠表情看着她,说着“我们不爱你。” 女孩摇着头,恐惧地后退了一步。 只一步就落下了深渊。 希雅猛然从梦中惊醒,她一身虚汗,下意识地抓紧被子,想给自己找到一个与此世相连的锚点,梦境极速淡去,但心中仍空落落的,急需什么来填补。 想要爱。 “布、布兰克?” 她哑着嗓子呼唤,但没有回音。 “布兰克?” 她支起身子,环顾四周,不大的房间一眼便可看全,其中并没有布兰克的身影。她抱着些许希望,又大声叫了数次,也不见他从浴室中走出。 “……去哪里了啊?” 昨晚是被布兰克抱着入睡的,身上似乎还留着温存时的余温,她嗅了嗅自己的手臂,却只觉得更空虚了,被固定在一起的双手甚至无法抱紧自己。 心底的破洞从不曾消失过,只是因为他在身边,才能够忽视片刻。 “去哪里了呀,快回来啊,快回来……” 边境的春末依然冷得刺骨,希雅把脑袋也缩回被子,碎碎念了一遍又一遍,越来越沮丧,可左等右等都不见布兰克,只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她躺不住了,朝香味来源望去——床边的椅子上放着书本,水和一堆食物,底下压着一张字条。 她捡起字条,上面写着:我要回城堡看看情况,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回来。 希雅失落地望向房门,纸条从她的指尖飘然滑落,她的嘴巴一扁,眼眶又红了。 可她现在就想被他抱紧,感受他的体温啊……好想要爱,想要得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她抹了抹眼睛,下床朝窗户走去。 深色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景色彻底遮盖,无法辨认此刻的天色,她拉了拉窗帘,发现边沿被钉死在窗框上,怎么也扯不动。 想来也是,若是让路人看到她镣铐缠身的样子,是会引起骚动的。 希雅在房内仔细搜索了一通,没有找到任何利器,连能打碎的杯子都没有,她又回到房门前,试探地压了压把手。 被锁着,物理和魔法的禁制都有。 但她却不觉得绝望,甚至有些开心,布兰克还小心翼翼地关着她,说明他很在乎她,他迟早会回来的,不可能也抛弃她…… 只要不出意外…… 说起来,他的魔力并没有回复完全,会不会有危险啊? 如果布兰克没骗她,如果他遇到了不能解决的危机,就会解开对她的限制,但如今她只想他平安回来,给她心心念念的爱。 希雅抱着膝盖坐到门边,她胡思乱想着许多事,不知不觉地,又睡了过去。 布兰克走进房门时,脚尖踢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他听到了一声痛呼,心知不好,连忙召唤出一颗光明球。明亮的光线下,他看到少女躺在他的脚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是想要逃跑,在解门上封印时累得睡着了吗? 布兰克刚想到这里,就见少女睡眼惺忪地向他伸出手,口齿不清地说着,“要抱抱。” 他惊讶地挑起眉毛,将她抱起。希雅僵硬的身子在他的体温下逐渐舒缓,她扬起脸庞,眼神朦胧仍像身在梦中,“要接吻。” “你怎么了?” “要接吻!” 诉求没有被立刻答应,希雅不满地提高了声调,她拉着布兰克的衣领,又把嘴贴了上去,但她还没睡醒,行动全靠本能,不小心磕到了双方的牙齿。 布兰克无奈,将她推开少许。 “你别动了。” 说完,他主动吻了上去,熟练地翘开少女的齿关,灵巧的舌头在她的嘴中肆意侵犯。希雅闭着双眼,发出满足的哼哼声,整个人都黏在了布兰克的身上。 接吻的感觉真好,并不为满足情欲,只为和某人亲密相连,她感到自己被爱着,空荡荡的心渐渐复苏,变得飘飘然了。 亲热了一会儿后,布兰克放开希雅,问道:“为什么睡在门口?” “等你回来。”她含含糊糊地回应,眼角还微微泛着红。 布兰克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差点脱口而出“真的吗?”,又生生止住——不管是不是真的,说出来都影响关系。 “想要爱。”她又开始闹了,使劲揪着他的衣襟叫唤,“我想要爱,快给我!” 在一切的不安定中,爱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安定。 布兰克仔细观察着希雅的表情,如果她不是做戏以降低他警惕的话,那先前的打击的确太大了,她好像变了一个人,黏黏糊糊的,一颗心全贴在了他身上。 又或者这才是她的本性,是她在亲近之人面前才会露出的真实一面? 布兰克把少女抱上了床,他看到椅子上的食物根本没动过,皱了皱眉,拆开一袋叁明治递到希雅嘴边,但希雅没有吃下的意思,她怔怔地看着他,问:“明天还要回去吗?” “对,总得观察几天。” “会不会很危险?” “你在担心我吗?” 希雅终于醒了过来,她因之前的失态羞红了脸,但沉默了片刻还是诚实作答,“……对。” 情况不同了,现在她需要布兰克,没必要再搞些弯弯绕绕的。 “我是很担心你——城堡里的情况怎么样?” “如雷普斯说的,他告诉了大部分有实力的魔族,我的身份算是完全泄露了,但他们并没有反叛的苗头——至少明面上如此。”布兰克笑了笑,“我没有后代,要是我死了,他们还要花不知多少年去等下一代魔王之卵破壳,没有必要的理由,他们不大可能叛乱。” “但也有雷普斯这种情况吧,不能带我一起回去吗?紧要关头我也可以帮忙……”希雅的声音越来越小,被囚后缺乏锻炼,她的身手迟钝了许多,真打起来说不定还会扯后腿。 但她又不愿布兰克离开,她扯着布兰克的袖口,尽管心里知道不应影响他,嘴里还是不受控制地嗫嚅道:“不在的时候……觉得寂寞……” 她的额头被轻轻吻了一下,接着是脸颊。 “给我几天时间,再之后就永远不分开。” 布兰克的唇瓣贴着她的面颊摩挲,她被温热的气息撩得痒痒的,这是想要安慰她吧?可寂寞仍是寂寞啊。希雅失落地垂下视线,“那作为补偿,我要很多很多的爱。” “不管多少都会给你的。” 布兰克再度覆上少女的唇,这次的是情欲深重的吻,他搅着她的舌头舔舐吮吸,发出啧啧的淫靡声响,银丝从不能完全闭合的嘴角滑落。一边深吻,一边轻捏她的乳尖,没几下希雅就面色潮红,腿间润湿,难耐地扭来扭去。 爱难道只能通过性事来表达吗?希雅心中闪过微妙的疑惑,但很快就抛之脑后。 思考是一件痛苦的事,而跟着布兰克的步调走就会舒服。 只要想着舒服就好了。 她被吻得几乎不能呼吸,因缺氧而头脑昏沉,她的思考能力被进一步剥夺,大腿内侧因发情而紧绷发颤。不能随心所欲地发泄,将身心都交给他人全权处置,在常人看来大概只有悲哀吧,但她觉得这一切都愉快极了,想要一直持续下去。 “想要做吗?” 在希雅快被吻到一个小小的高潮时,布兰克放开了她,揪着乳尖调笑道。 “唔嗯、嗯……” “还是用手吗?” “嗯……” 她先是被指奸到数次高潮,又在被肉棒磨蹭外阴时泄了几次,等到布兰克也射出来时,她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咬着布兰克的肩膀缓解情欲,她在他身上留下细小的牙印,在累极时,被他拥抱着睡去。 如果一直是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自慰被抓包(微H) 接下来的几日过得平静无波,希雅渐渐习惯了一个人在房内等待,寂寞与不安只有一开始最为严重,时间久了就转为了钝痛。 到第五天时,气温忽然升高,希雅吃了东西,看了会儿书,然后百无聊赖地瘫倒在被单上。按照生物钟,布兰克还有很久才回来,可她已经无聊得不知干什么才好了,只能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被单蹭着乳尖酥酥麻麻的,她忍不住多蹭了几下,随后无师自通地夹紧被子,大腿肌肉绷紧,一阵熟悉的感觉从阴部传来,那是快感的滋味。 希雅愣了愣,心虚地看向四周,虽然没有他人在场,她还是有些害羞,但紧接着是一股奇妙的成就感——她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了快乐。 而且这应当不算违反规定吧?她又没有用手去碰。 饱暖思淫欲,更何况人在无聊的时候什么都干得出来,短暂的纠结后,希雅抱着被子更为用力地磨蹭,可夹腿得到的快感实在有限,虽然她细细体会着,努力追寻着虚无飘渺的快乐,但直到出了一身的汗,将腿间都沾得黏黏糊糊的,也没能摸到一点高潮的影子。 希雅累得够呛,但性欲已然被撩拨起来,而距布兰克回来还有半天,她可不想等到那时才能解放。 她闭上双眼,回忆布兰克玩弄自己时的情景,他湿润的亲吻,坚实的臂膀,有力的手指……还有最重要的,是她即使不愿意也挣脱不了的绝望。 回忆逐渐变为幻想,布兰克不再是用手指,而是用那根可怖的肉棒侵犯她。他的面目因欲望变得扭曲,动作愈加粗暴,像对待一只雌兽一样毫无怜悯地对待她,任她被肏得口水直流,哭叫不已也不停下。 “唔……布……布兰克……不要……” 她情不自禁地小声呜咽,慢慢转动手腕,感受着手铐强烈的拘束感。粗重,冷硬,坚固的手铐,将她的所有挣扎扼杀在摇篮里,并将持续到永久,她在手腕上使力,拉扯着想要挣开,双脚也同样地踢蹬,但肉体之躯无论如何也抵不过金属,只是凸显了自己的无助。 但这一切都让她更加兴奋。 “呼……” 希雅抱紧被子,缓缓吐出一口气,灼热的气息甚至烫到了自己的鼻尖,她的下体涨热不堪,阴核一跳一跳的,似乎仅凭性幻想和挣扎就能到达一个小小的高峰。 好变态啊,怎么会这个样子……希雅稍稍回过神来,抿着嘴唇,差点流出眼泪,但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蹭了蹭,深入骨髓的快感瞬间扩散至全身,刺激强得出乎意料,她缩起身子,小声地叫了出来。 这次一定能到的,她满脑子都被这个念头占据了,等到了之后再自我谴责吧。 反正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只要她不说,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她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拼命磨蹭被单,在布料上留下一道道湿痕,顶峰越来越近,也许就在下一个瞬间,她绷直了大腿,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一只手突然覆盖住她的下阴。 仿佛一道惊雷打在心上,希雅震悚地瞪圆了双眼,她看到了布兰克的脸,小穴猛地一缩,在紧张与羞愧中高潮了。 “我也真没想到。”布兰克玩味地盯着她,眼神略带晦暗,“一个人玩过多少回了啊?” “不、不,我……” 希雅大睁着眼睛,嘴唇张张合合,却只吐出几个单字节。她想要解释这是第一次,而且还是未遂,想要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看了多久了,还想质问他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早。但高潮时的她失去了语言能力,太多问题堵在喉咙间,一个也问不出来。小穴一次又一次地痉挛收缩,每一次缩紧都会产生极致的快感,这次高潮要比往常剧烈得多,她蜷缩成一团,仅是忍耐着不叫出来就耗费了全部气力。 “从你叫我名字时看起的。”布兰克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觉得是时候带你回去了,就提前回来了,没想到看到了一场好戏呐。” 他垂下视线,将被淫水打湿的手掌向上顶了顶,掌心摩擦着希雅肿胀挺立的阴蒂,惹得少女一阵呜咽,“一个人玩得很开心啊,我看了这么久都无知无觉的。” 布兰克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喜欢的女人以他为性幻想对象,喊着他的名字自慰高潮,没有哪个雄性禁得起如此诱惑。 股间的阳物硬得发痛,他闭了闭眼,一忍再忍,又恍然意识到并没有忍耐的必要,他不是什么圣贤,此前尊重希雅的意愿无非是怕她又生起反抗心,但现在,希雅的行为很明显是邀请啊。 他将希雅翻过身去,摆成跪趴的姿势,随后解开裤带,掏出肉棒,抵在了少女湿漉漉的穴口。 ****** 晚点还有! 艰难的前戏『po1⒏mobi』 被抓包的羞耻,对惩罚的畏惧,还有高潮的余韵,希雅被种种情绪搅得昏头转向,等到她回过神来,连逃跑都晚了。 “不、不要!我还没有准备好!” 希雅晃动着手脚想要爬开,却惊觉四肢都不听使唤。她被透明的魔力束带固定在原地,全身上下能自由活动的只有脑袋和屁股,她拼命扭动着表达拒绝,白花花的臀肉在布兰克面前晃来晃去的,给他又加了一把火。 “安静!”布兰克重重拍了拍少女的屁股,在白皙的臀部上留下几道掌印,但这似乎过于强硬了,他又尽力放缓了语气,“放松些,不然会受伤的。” “不要……呜……我还没有……准备好……” 布兰克都快被情欲烧干了,说什么也不会在此时停下,他无视了少女的啜泣,顶在穴口的肉棒逐渐用力,打算硬挺进去。 但他在穴口磨来磨去的,用了八成的力,也只插入了小半个龟头,那条裂缝太细了,从生理上就不可能一次性接受他的巨物,耳边尽是希雅凄惨的尖叫:“疼、疼……!要裂开的,要裂开了!!” 布兰克咬紧牙关,将肉棒退了出来,他快要憋死了,可也不能完全不在意希雅的身体。他迈进浴室给自己泼了一头凉水,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些理智。 他返回床边,伏下身扒开紧闭的阴唇,柔嫩的穴口被他顶得红肿不堪,如同一朵破败凋零的鲜花,一道带有血色的淫液从花心缓缓渗出,看着尤为可怜可爱。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触穴口,希雅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受伤了啊…… “放松,放松些……” 布兰克施了个治愈术,小小的皮外伤瞬间愈合,他又轻拍少女的后背安慰,但希雅仍哆哆嗦嗦的,怕极了的样子。 本来并没有多抗拒的,但为什么要搞得像强奸一样……还是说事实上就是?希雅迷茫又委屈,连带着对布兰克所说的爱都怀疑了几分。她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插入了花径,在里面抠抠挖挖,捣来捣去的,她发出小声的惊呼,下意识地想向前爬,但手脚都动弹不得,用力过度之下将脑袋撞倒在了床上。 “只是手指而已,放松,放松……” 布兰克轻抚她的后背,又贴近她的耳垂舔舐,他的动作极尽温柔,但少女的颤抖一直无法停止。 一根手指的粗细并不会产生疼痛,但从未体会过的异物感让她忐忑不安,她还看不到身后发生了什么,只能被动承受一次次随机的撞击,敏感的穴肉被揉捻按压,她却只能感受到恐惧。 布兰克挑逗了她一会儿,发觉穴内越来越干涸,不禁皱紧了眉头。 希雅先前极易动情,让他误以为她准备好了,能够接纳自己,现在看来,她的身子还是过于青涩,需要更多的开发。 但怎么开发都是未来的事,眼下他还得想办法让自己能够进去。 他捏住希雅的乳晕慢慢揉搓,少女的呼吸顿时停住了,这到底是她最大的弱点,见效极其快速,没过多久她就难耐地晃动着上半身,想要逃离他的手指,股间也淌出了几道银丝。 可距离湿透还是太远。 布兰克不得不从头开始前戏,他将希雅抱进怀里,按着她的后脑深吻,硬拉着她的舌尖吮吸,将两人口间的空气尽数夺走。他一只手握着乳肉揉捏,爱抚乳尖的工作则交给了魔力线。细小的线束将深陷的乳头从乳晕中强行扯出,固定在外,一部分线束圈住乳尖挤捏,另一部分则在乳孔上戳来戳去,似乎要钻进去一般。 “唔唔……唔……!” 希雅翻着白眼,拼命地、几乎算是绝望地挣扎,更深处的处女地被细线抠挖钻动,这快感实在太过尖锐,她想要大叫停一停,但求饶的话语在说出口前就被布兰克吞下,一点声息都无法传出。她扭动得筋疲力尽,因缺氧和过度的感官刺激快晕过去时,布兰克才放开她的唇,伸手探了探她的阴处。 仍然只是些微的湿润,看来直接粗暴的刺激效果不怎么好。 “呼……” 布兰克深呼吸了数次,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急躁,不能急躁,他反复劝说自己,然后忍耐着焦灼重新开始。他将魔力线的频率放缓,转而轻柔地含弄少女的耳垂与颈项,他又将少女摆成平趴的姿势,从后颈向下,沿着脊椎将一寸寸肌肤细细舔舐,包括手指和脚趾。 布兰克觉得这一趟下来,自己恐怕能立地成神。 “呜……呜呜……” 每当布兰克舔到新的部位,希雅就会小幅度地抽搐一下,这些地方都不是什么性感带,但湿润的舌尖滑过从未被舔舐过的肌肤时,所产生的酥麻感并不亚于舔弄乳首和阴蒂,且比之更为柔和绵长。 激凸的乳尖抵着床单,凸点又被魔力线缠绕,不断传来时强时弱的压迫感,这让希雅心焦不已,扭着腰肢发出轻声的呜咽。她终于从恐惧中脱身,再次动了情,全身心地投入到性事中。 包含快乐的呻吟让布兰克得到了鼓励,他将希雅翻过身,扒开少女总算变得湿漉漉的阴唇,卷起舌头,模仿着阴茎在她的花道内抽插,他的鼻尖时不时会碰到肿胀的阴蒂,温热的鼻息喷在敏感的软肉上,少女不由地夹紧了双腿,本能地希望他能进得更深。 所期待,所渴望的高峰愈来愈近,乳尖上的魔力线恰时活动起来,将小小的敏感点拉扯向不同的方向,希雅眼睛一翻,毫无反抗地达到了高潮。 “呼……呼呼……” 希雅剧烈地喘息,精神因好不容易到来的高潮放松瘫软,她眯上眼睛,以为这就是结束,哪知穴内又多出了异物感,她惊慌地瞪圆双目,看到布兰克再次将一根手指伸了进去。 “不……” 她表面看上去没受什么伤害,内里却是被玩得快要崩溃了。快停下!哪怕休息一会儿也好啊!她张开嘴想要哀求,但刚说出一个不字,就又被布兰克吻住,她绝望地发觉这场淫戏仅仅是个开始。 ******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插入(H) 希雅脚上的镣铐实在碍事,但要是摆成后入的姿势,又怕她惊惧之下再次失去状态,布兰克犹豫了几秒,还是破了一回规矩,把脚镣摘了下来。 “我让你看着,不要怕。” 他舔咬着希雅的耳垂柔声安慰,维持着手指插入的状态将她旋转了半周,从背后环抱住她,迫使少女眼看着耻部与他的手掌紧紧相贴的景象。 “只是手指插进去而已,一点都不可怕啊。” 希雅只看了一眼交合处就移开了视线,变化姿势时,布兰克的中指也在她的体内滑了半圈,腔内软肉酸酸麻麻的。她还未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阴蒂和内壁的神经仍在轻轻跳动,小小的刺激就让她颤抖不已,缩紧了小穴。 一根手指在穴内左右探索了一番,紧接着是另一根,食指进入得并不顺畅,但好在淫液充足,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不适。等到两根手指都完全深入,布兰克并拢两指,深深浅浅地抽插起来。 “呜……呜啊啊……” 希雅呜呜咽咽地挣扎,她觉得体内酸胀难忍,却还不能将这种奇怪的触感与高潮联系到一起。她的乳尖和阴蒂突然被魔力的丝带牵扯着晃动,熟悉的快感带动着腔内陌生的感触,希雅渐渐从中体会到了一些快乐。 布兰克在希雅体内探索了一阵,在她的呻吟陡然变高时加快了速度,着重攻击着某一点,很快地,希雅又感到有什么快要到来了,但和此前的高峰不一样,这一次的更像是一股巨大的洪流从深处涌现,她晃着脑袋哭叫:“呜……停下……要……嗯啊啊……要上厕所……” “想尿的话就尿出来。” “不、不……” 她极力拒绝着那像是尿意一般的洪潮,但在手指的不断顶弄下毫无抵抗之力,身子一僵,扬着脖子又高潮了,穴内剧烈痉挛,从布兰克的指缝间渗出一大滩淫水。 “呜……呜呜……” “不是失禁啊,只是太爽了所以喷水而已,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布兰克将手心伸到垂泪的少女面前,“看啊,是透明的,也没有骚味。” 希雅的心情略微好转了些,她彻底瘫倒在布兰克怀里,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动了。 但布兰克将手掌又伸回少女的股间,顺利地插入两根手指后,第叁根手指在穴口试探地顶了顶。 “不、不要!真的不行了!” 希雅说什么也不愿再继续了,阴道高潮带来的满足和疲累感是之前的数倍,她甚至觉得自己未来几天都不会想着性事了,她急切地转过头恳求道,“下一次吧,拜托,下一次!” “你得习惯高潮,往后会有更多。” 布兰克神色如常地回应道。 他可无法忍受每次行事前都来这么漫长的前戏,必须把少女调教得时时刻刻都淌着水儿期待着他的宠幸才行,而后遗症肯定是她会变得敏感非常,恐怕一插就一高潮吧。 希雅面色发白,她没听懂这句话的潜台词,只知道布兰克不肯放过自己。她张了张嘴,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小嘴就被布兰克的手指堵住,舌尖被夹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唔唔啊啊的可怜声响。 第叁根手指也硬顶了进去,少女闷哼了一声,几乎缩成一团,又被布兰克强迫着支起身子。连续数次绝顶后,一阵微风都可让敏感带产生酥麻痒感,异物的侵入令小穴不受控地痉挛,又因此更为深刻地体会到异物的存在感,她差点被穴内媚肉自发的收缩直接送上顶端。布兰克等待了一会儿,才并拢着叁指慢慢抽送。 “不、不要……呜……呜呜呜……” 希雅都快疯了,明明疲累得马上就要晕过去,但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都在忠实着传达着快感,她一边哭一边发出甜美的吐息,脸色苍白,却又因情欲泛起红潮。 下一次的高潮来得迅猛且激烈,希雅猛地一抖,下体喷出大量液体,这一次是真的被指奸到失禁了,但她双目无神地倚靠在布兰克身上,连抽噎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好了,快好了。”布兰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马上就要插进去了。” 希雅稍稍回过神来,但在听懂布兰克的话后恐惧得打起了哆嗦,布兰克有多持久她是见识过了,这不是“快好了”,而是“才要开始”啊。 “不,不要……休息一下……”她无力地摇着脑袋,气息奄奄地哀求。 “休息后就进入不了状态了,乖一点。”布兰克亲了亲少女的脸颊,将她湿漉漉的额发撩到耳后。 “不……不要……” 希雅无助地呢喃着,她好像变成了只会重复“不要”的魔偶,但她的拒绝没有任何作用,布兰克将手指抽出,换为肉棒抵在穴口,慢慢使力。 “唔呃……嗯啊……疼……疼……” 少女脸上逐渐染上痛苦的神色,布兰克只得将肉棒退出少许,伤脑筋地盯着两人的结合处。 并拢的叁根手指是希雅现在的极限,但他的肉棒还要再粗上几成,难道只能用强吗?布兰克思索了会儿,突然想到了个奇招,他沉下心思,控制阴茎处的血流变缓。 挺立的肉棒渐渐萎缩,等到长度和粗细都变为原来的叁分之二,布兰克才停了下来。 很多魔族都能够控制自己的血液流速与肉体强度,这能让他们发挥出最大战力,魔王尤其如此。 但也许没有哪个魔王会利用种族特性缩小自己的肉棒…… 虽然硬生生地让阳物萎靡下去了,情欲可一点都没减少,反而增添了许多憋闷感,而且布兰克有预感,这种情况下就算射了精也不会有多满足。 但好歹是能进去了? 他再次将肉棒顶在穴口,一寸一寸地向内挺进,这次要顺利了许多。 “呼……唔嗯……呼呼呼……” 希雅急促地喘着粗气,坚实的肉棒要比手指带来的异物感更强,每吞进一寸,她的眉头就纠结得更深。腔内的每一丝褶皱都在抗拒着入侵,推着挤着要把它赶出去,但同时又在邀请着它的到来,异物感和快感完完全全地混合在一起,快要把她逼疯了。 但她咬着嘴唇,捏着拳头,把浑身力气都集中在身体的其他部分,好让下体放松,乖巧顺从地迎接布兰克。她已经明白了,在布兰克释放前,这场情事是不会结束的,反抗只会将其拖得更久。 仿佛永久一般的苛责后,布兰克长舒了一口气,撩开少女汗津津的碎发,在她的耳垂上轻吻了一下。 “终于全部进去了啊。” 他指着两人的结合处说道,语气轻快愉悦,似乎是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功绩。 ******* 我的妈啊终于进去了我也觉得完成了了不得的功绩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被肏得没了哭的力气(H) 终于进去了…… 希雅心中一松,身子软了下来,臀肉失去支撑微微陷入床垫,又把肉棒压得深入了一寸,她打了个激灵想直起腰,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儿了,只能强自忍耐着过于强烈的异物感。 原本不到一指粗细的穴口被强行撑开,仅就感觉本身来说算不上折磨,她甚至没感受到什么疼痛,但被贯穿、被彻底拥有的心理刺激,以及酸涩中带有一丝酥麻,难受得不行却隐隐有些舒服的诡异触感比疼痛更难忍,希雅半眯着眼睛,眼泪水儿直往外冒。 布兰克停下了动作,好让希雅习惯肉棒的存在,这让少女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结合处正好处于眼前,虽然希雅内心拒绝去看这淫靡的一幕,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直往那儿瞟——虽然总是瞟上一眼就像是被烫到一样的迅速移开。 粗大的肉棒完全陷入了柔嫩的小穴中,严丝合缝地如同一开始就长在一起。 这好像有点……有点色情? 她也不知道这个不常用词汇是怎么跳进脑中的,但越是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就越是羞耻,只消片刻就连耳朵尖都红透了,穴肉不甘寂寞地蠕动,搅得布兰克心焦难耐,毫不犹豫地托起希雅的腰,将肉棒抽出一截,又狠狠地送了进去。 “呜啊……呜呜呜……!” 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希雅倒吸了一口气,腰部被抽去骨头般,一颤一颤地直往下滑,又被布兰克托着滑不下去,整个人像是被吸在肉棒上一般,任他顶弄。 穴内温软湿滑,像张小嘴一样拼命吸他,吸得他头皮发麻,只觉得活了这么久似乎从未如此舒爽过。其中也一定有着忍耐太久的原因,他忍得够久了,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般珍惜少女,自觉人类世界那些个教宗圣子都没有自己克己自制,但再忍下去怕是真的要不举,或是变态。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呜呜……” 好吧,可能是会变态,布兰克心想,他现在只想让她哭得更多,在她身上取回先前不得不忍耐的份儿。 他完全放开了对自身的约束,胯部迅速又用力地抽顶,大手也使劲捏着少女柔软的胸脯,在乳肉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红印,全然不顾她这是第一次。 希雅没有注意到布兰克的行动逐渐变得暴力,她的意识都要被情欲的狂潮吹飞了。明明已经高潮了数次,身体已然到了极限,但过于激烈的前戏,持续月余的调教,还有本就敏感过人的体质,让她在这种情况下也被迫着逐步接近顶峰,连乳肉被大力揉捏的疼痛也变成了甘美的快感。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但也有些……有些舒服……不对……是好舒服…… 希雅无处安放的目光游离着又落到了两人的结合处。颜色形状都无比狰狞的非人之物从她的身体里抽出又挺进,速度快得能看到残影,小穴被插得咕咚咕咚直响,淫水刚流出来就被不断结合的肉体击打成了白沫。 她隐约觉得不该一直盯着那里看,但连移开视线的心力都失去了,她随波逐流地接受着布兰克给予的快感,在又一次挺进后抖着身子,发出哭泣一般的呻吟,再次绝顶了。 “唔……呜呜……” 少女纤弱的五官因剧烈的快感扭曲成一团,眉眼都皱到了极限。第一次被肉棒插到高潮,巨大的洪流汇集在那一小块媚肉上爆发,这感觉陌生又刺激极了,但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味或是休息的空暇,布兰克强硬地把她背部朝上按到了床上,换了个好使力的姿势再次冲刺。 她还在高潮中啊! 希雅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想要求饶或是哀叫,但一波又一波强烈的感官刺激掐住了她的喉咙,大张着嘴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扑腾着像一只离开了水的鱼,一点浪花都激不起来。高潮被不间断的抽插强行延长,内壁痉挛死死咬着布兰克的肉棒,而布兰克似乎是感受到了其中乐趣,她夹得越厉害,他捅得就越快越深。 “不要……不行了……呜啊啊啊……真的不行……” 她拼尽全力地叫喊,差一点晕过去,也可能是晕过去了,又立刻被插醒。 高潮了太多次后就变成了折磨,折磨……应该是折磨才对……但新的欲望又不受控地产生。希雅揪着床单,脑袋被灼热的痛苦与快乐融化,她不知道又高潮了多少次,叁次或是五次,布兰克终于射了出来,精液射入腔道内壁的冲击感将她又带上了一个小小的高峰。她快死了一般地喘气,然后布兰克又挺身压了上来,肉棒的硬度都没有变化。 ——我又不是人类,可没那么容易满足的。 恍惚间,希雅想起了这句话。 “不要了……不行……救命……妈妈……妈妈……” 她神志不清,语无伦次地哀求,绝望得都哭不出来了,但布兰克也被情欲所掌控,丝毫不理会她。 她继续以各种姿势被操干,被使用,到夜深时,才彻底晕了过去。 ****** 其实魔族是没有变态这种概念的,或者说就算是有,也是人类认知中“变态”的反义词。但布兰克在人类世界居住了很久嘛,一般的道德观念还是知晓的(虽然大部分都不认同)。 一觉醒来被穿上贞操带(微H) “不要……呜真的不要了……” 层层迭迭的帷幔中,少女难受地翻了个身,嘴中泄出低低的泣音。她被昏睡前的经历吓怕了,即使睡着了,也在不断重复被布兰克侵犯的梦。 “呜……不要……” 她激烈地一颤,伸出手想推开梦中的男性,但双手托不起沉重的手铐,纤白的手掌张开又合拢,只能作出张张合合的挣扎。 “唔……唔嗯……嗯啊……” 希雅又轻哼了几声,猛地打了个冷颤,从梦中惊醒,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才确认自己真的醒了,那只是她做的噩梦。 但似乎不只是噩梦,胸脯和下体一直传来股奇奇怪怪的酸胀感,像是敏感点被什么东西盯咬着,小穴内部尤其明显,涨得都有些疼痛了。希雅起初以为是梦境的残留,亦或是被操弄狠了留下的后遗症,但她难耐地扭了扭,才发觉身体整个都不对劲。 她感到身上被穿上了什么,小穴内部好像被塞了某种粗大的异物,她稍稍用力夹了夹,甚至能感到表面的纹路,乳尖和阴蒂也麻麻痒痒的不在正常状态。 她皱着眉掀开薄被朝身上看去,顿时愣住了。 一套银白色的精致“内衣”将她的胸部和阴部紧紧包裹住,希雅摸了摸“内衣”表面,指尖触碰到的部分冰凉坚硬,毫无疑问是金属的质感,贴着肌肤的部分倒是柔软了些,被体温捂得温热。 她望了望四周,层迭的帷帐遮蔽了视线,她叫了声布兰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希雅无暇思考布兰克为什么要给她穿上内衣,还有床品的装饰为何突然变了,她被逐渐升起的情欲搞得焦躁不安,急于搞清乳尖和阴处发生了什么,但这套衣物过于贴身,又毫无延展性,她抠来抠去,都没能在胯部的束带和肌肤间抠出一点缝隙。 敏感处的异样感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明显,因被隐藏在“衣物”之下,平添了许多憋闷感。希雅的呼吸都不太顺畅了,她夹紧双腿蹭了蹭,但隔着金属“内衣”并蹭不到什么 ,她尝试着缩紧小穴,一股酥麻快感从股间直窜上头皮,爽得她脑袋发麻。 “唔……唔嗯……” 希雅难以自制地娇吟,心中却是一团疑惑。在经过那样超限度的性事后,她又发情了?她并不想要呀,还是说,她的身体真的淫荡至此吗? 她咬紧嘴唇摇了摇头,克制着情欲,好好将“内衣”摸索了一遍,在摸到“内裤”正中间,差不多是阴唇的位置时,摸到了几个细细的、指尖都无法穿过的小孔,黏糊糊的淫液从中不断渗出。 希雅脑中轰的一声差点炸了,这根本就不是“内衣”,而是……她从历史书上读过,是在古时某段时期流行过的,用来规束女子贞洁的……贞操带…… 款式和她在书上看到的插图完全不一样,束具上没有昭示着她属于某人的小锁,想必又是由魔王的魔力开启的。平心而论,这套束具看着十分优美,贵气的银白色将她的肌肤衬得愈加细嫩白皙,主体上镌刻着花形暗纹,贴近腰部的部分有着镂空花纹,被几颗细小的宝石点缀。材料非钢非铁,是好几种金属混合而成,坚固但轻盈,贴肤的部分一点也不磨人,穿起来没有丝毫不适,看来设计者相当贴心—— 谁要这种贴心啊! 一股热血直冲上大脑,希雅又羞又气,激动得都有些缺氧了。她抱着脑袋深呼吸了几次,还是冷静不下来。 不管外表多么优雅,被穿上这种东西只意味着一件事——布兰克将她视作物品。不仅不让她触碰自己的身体,还要把它锁起来,只在他需要的时候打开,使用…… 希雅气急败坏地又撕又拉,但贞操带就像是嵌死在了身上,她用了全力也没能把它扯破分毫,反而是因为动作太剧烈,被甬道内的东西顶到了深处,她发出一声闷哼,哆哆嗦嗦地一阵颤,眼泪都快下来了。 布兰克一定还动了其他手脚,她愤怒地想,就像是之前给她带上的金环,但比之更为过分。她感到敏感的叁点被迫挺立,刚醒来时不太清醒,还堪堪能够忍耐,到现在,似乎有无数蚂蚁在神经上爬动啃咬,越来越痒,痒得她快疯了,却被什么堵塞着,一点都发泄不出来。 乳尖尤其难受,希雅隔着胸前的金属片,一遍又一遍无助地抓挠,发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越是抓不到,苦闷的快感就越是强烈。 “布兰克,你混蛋!” 希雅声嘶力竭地大叫,但饱含怒意的叫喊在半途就变了调,变为一道婉转的呻吟,她被自己巨大的娇叫声吓到了,耳尖都红得几乎要滴出血。 “混蛋,我要……我绝对要……” 她捏着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拼命克制着才没在床上滚动起来——她刚刚情难自禁地滚了半周,就被穴内的东西顶得魂儿都飞了出去。 若是能被顶到高潮倒不这么折磨人了,但那东西并不活动,只是单纯地彰显着自身巨大的存在感。它会在她剧烈活动时给予惩罚,但若是刻意去讨好它,得到的快感并不足以攀上高峰,反而如隔靴搔痒,越搔越痒。阴核处的装置同样如此,源源不断地产生酥痒感,却无法得到释放。 希雅在床上扭成一团,若不是没有力气,怕不是要把床单都抓烂了,她自然不知道,布兰克在她穴内的假阳具上抹了一层媚药,所以她才发情得如此迅速又猛烈,愈是夹紧巨物,愈是无法满足。 她忍耐了快一个时辰,理智的线濒临崩断,她不断用力夹着小穴中的假阳具,虽然越夹越痒,但夹紧时一瞬间的快感足以让她千百次地跳进同一个陷阱,先前的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眼下她只想布兰克快些回来肏她。 “布兰……布兰克……” 希雅意识朦胧地翻了个身,身下一空摔到了地上,好在地上铺了柔软的地毯,没有造成疼痛。 地毯? 希雅目光迷离地张望四周,看见了那间她度过了四十余天的房间,不过装饰比起之前有些改变,由冷冰冰的奢华变得稍显温馨。大理石地板上铺上了厚厚的棕色地毯,她滚下来的那张床上挂满了精致的帷幔,要是墙壁再刷成暖色调,都有点女孩闺房的意思了。 床头的矮柜上放着一些包装起来的食物和一盏照明灯,持续型的光明球在内壁跳动,透过橘色的灯罩将帷幔外的空间照得暖洋洋的——魔族在黑暗中也可视物,这应该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希雅呻吟着,在地上又滚了一圈,双手徒劳地在胸前和身下乱抓,口水和渗出的淫液将地毯沾湿了一片。 快回来,快回来啊…… 她哭泣着祈祷。 不叫名字不肏(微H) “陛下~” 布兰克刚走到书房前的转角口,就听到一道妩媚甜腻的声音。 书房门前,仅着一件薄纱的曼妙女子向他抛着媚眼,刻意展示着自己魅惑的身材,丰乳细腰若隐若现,若不是被布兰克的眼神制止,恐怕她都会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又是费利西斯送来的?”布兰克侧过头问身边的侍从。 女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嘟着嘴道:“陛下,妾是特沃德尔大人的……” “噢。”布兰克神色不变,对侍从吩咐道,“带她下去安置一下。” “陛下——”对布兰克的冷淡有些失望,女子略带委屈地又喊了一声。 布兰克目不斜视地走到门前,想了想,又放缓语气加了一句,“有空的时候,本王会去看你。” “好~” 女子的声调陡然提高,喜形于色地跟着侍从离开了。 布兰克独自走进书房,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刚回到魔族领地时,遇到的魔族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布兰克原以为知情者们打算继续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仍把他当作莱斯对待。然而当他回到寝宫,就有十几个魔族秘密求见,从莱斯的心腹到不受莱斯待见的,都开门见山或是旁敲侧击地向他表达衷心。 但布兰克知道,这并不说明他坐稳了魔王之位,毕竟这个位置他得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何况他还是在人类国度长大的,在自傲的魔族看来,恐怕他算是半个异族,是个残次品。 但能从除莱斯外最强的雷普斯手中平安归还,布兰克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于是墙头草们都很识时务地倒向了他这边,至少在表面上如此。想来,对于雷普斯的叛乱,他们都是在隔岸观火。 大家都想在新王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像是书房前的事,最近发生了太多次,都要成为一种日常了,在吃饭时都冷不丁地有陌生的美人撞进布兰克怀里,害他还以为是刺客。 就算魔族大部分都性淫又强欲,就算是为了讨好他,但也不至于不分时间地点地给他送这么多美女吧,难道他们觉得魔王的脑子里除了性事就没其他的了吗?……好吧,可能莱斯还真是这样。 布兰克打开密室缓步走进。密室内充斥的魔力减少了许多,莱斯的尸体变得脆弱不堪,在残存的魔力被吸尽后,尸体就会变为灰烬消失吧。 布兰克盯着尸体看了一会儿,突然弯起了嘴角。 “我的好兄弟。”他轻声说道,“到底一切都是我的,是不是?” 布兰克在密室里呆了几个小时,又花了几分钟在新开拓的场地中一阵狂轰乱炸,发泄被莱斯魔力激起的戾气,一切处理完毕后,他走向返回寝室的路。 终于能见到希雅了,一想到少女如今可能的模样,他就小腹火热,阳具硬得发痛,虽然因为耽搁的时间久了而隐隐有些担心……但应该没什么事吧?媚药稀释过了,假阳具也不及昨日他自己的大小。 途中,他又被前几日见过一面的魔族女子温莎拦下。 “陛下为何不来看我?”她噙着眼泪委屈巴巴地问。 布兰克一心想着去见希雅,假面具都要维持不住了,只差把“滚”字写在脸上。 见他面色阴沉,温莎也噤了声,她目送着布兰克离开,收敛了楚楚可怜的神色,一边盘弄着指甲,一边思索。 这几日没见魔王临幸任何人,要不就是他那方面不行,要不就是他房里的那个太厉害了,以奴隶之身把魔王迷得无法自拔。 是长相绝色吗,还是床技过人?她到底差在哪里?温莎焦躁地咬着指甲。她完全没往其他方面想,虽然从父亲处得知这个魔王是在人类世界长大的异类,但对她来说,魔王对人类有着忠诚实在太超现实了。 布兰克解开寝室的封印,打开门走进,虽然事都是他干的,但在看到希雅激烈的发情程度时,他还是惊得心跳漏了一拍。 少女侧卧在地上缩成一团,全身肌肤都是不自然的绯红,她嘴里呜呜啊啊的不知在叫些什么,一手抠着胸前乳罩的束带,一手在地毯上乱抓。手边的地毯被她抓得一团糟,而身下的地毯被各种体液浸成了深棕色。她注意到有人走近,费力地抬起脑袋,淌着口水叫唤:“快……快快……难……呜呜……难受……” 她甚至努力地支起身子,想向布兰克爬去,但稍微一动身子就是一颤,瘫倒在原地嗯嗯啊啊的娇叫。 布兰克关上门,但没有前进一步。他再次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控制,一方面,他欣赏希雅被情欲折磨的样子,这极大的满足了他的施虐心——不是源于莱斯的影响,而是他一部分的本性。 但另一方面,他又心疼她的处境。 布兰克又看了一会儿,终于是不忍战胜了残虐,他快步走上前去抱起少女。 希雅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贴着他的胸膛蹭来蹭去,目光涣散地不断叫着“快……快点”,她口鼻中呼出的气息灼热无比,媚药般勾人。 “快点肏你吗?”布兰克被勾引得受不了,他轻轻抚摸希雅大腿内侧没有被金属片包裹的部分,凑近少女的耳廓,哑着嗓子问。 “对……嗯啊啊……!对……!”希雅在布兰克怀里扭成一团,追逐着他的手指,她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但现在顺着他的话说一定没错,她的本能如此判断。 布兰克将希雅抱到床上,正要解开她的贞操带,却在看到她空虚的眼神时,心里生出了根小小的刺。 她认出他是谁了吗? 还是说,她只是想要求欢,对象是谁都无所谓呢? 虽然给寝室大门下了封印,但若是被人破解了闯了进来,她也会在那人面前露出此种痴态,求着要那人肏吗? “我是谁?”布兰克问。 希雅茫然地看了布兰克几秒,又抓着他的臂膀一顿蹭,一边蹭一边娇声催促着快点。 “我是谁?”布兰克将她从怀里捞出来,按在床上,执着地追问。 “……快……呜啊啊……快,快点……!” 布兰克不为所动,用力捏着希雅的肩膀,“我是谁?不说的话我就不会碰你。” 希雅被烧得脑内一团浆糊,只能听清零星几个字节,拼凑不出完整的含义。她流着泪扭动,好奇怪为什么这人还不肏她,她觉得自己都快死了,地狱也不会有这么滚烫的温度,但为什么还不肏她? “快……快点救……布……嗯啊啊啊……!布兰克……” 布兰克被少女下意识的呼唤所取悦,他满意地揉了揉希雅的脑袋,然后将她翻过身去,拍着她的屁股命令她趴好。 若是平时,希雅肯定不愿主动做出这种屈辱的姿势,但她现在满心都是从这灼热的温度中解脱,她乖巧地弯下腰翘起了屁股。 乳头锁(H) 初夜扩张的段落修改了几个词,把所有“并拢几指”的描写都改成了“交迭”。写的时候是用自己的手做参照的,然后发觉不对,布兰克是体格高大的异族雄性,他的叁指应该相当于我的四指多了,比划了一下觉得初次就扩张到这个程度有点不科学。 交迭的叁指就相当于两指宽,感觉还可以…… *************** 银色金属片从少女的下体脱落,一大滩淫液随之滑下,床边的一小块区域都充满了雌性发情的气息。 娇嫩的穴口被两指粗的假阳具撑得红肿,布兰克抠住淫具边缘慢慢向外拽,但从缝隙处不断溢出的透明粘液将他的指尖打得湿滑,他不小心脱了手,淫具在媚肉的蠕动下退回了原位,甚至陷得更深了些。 布兰克不得不把两根手指伸进穴内寻找施力点,他的指尖在腔内动来动去,搅起一阵咕咚咕咚的水声,还有希雅断断续续的呻吟。 “呜……呜呜……” 希雅脱力地趴在枕头上,把整颗脑袋都埋了进去,她紧紧抓着床单,屁股随着布兰克的动作左右摇晃。小穴很舍不得淫具似的,搅着它一个劲儿地往里吸,布兰克努力了一番才拽出一半,他瞧了瞧希雅的反应,又坏心眼地推进去一截,看她哆哆嗦嗦一副快要高潮的样子,才停下了恶作剧。 希雅高潮时穴内痉挛得厉害,能搅得人欲仙欲死,他可不想白白浪费了这销魂的一刻。 他放慢了速度,在不过多刺激希雅的情况下将淫具拽出,穴口发出轻轻的“啵”声,又闭合成了一条缝隙。布兰克伸进两指探了探,没有受到什么阻力,这才放心地解下裤带,将阳具抵在湿润的穴口。 当然有将尺寸缩小,不过比昨天的稍许大了一些。 布兰克缓缓将肉棒推入,希雅也配合着他的节奏调整呼吸,虽然夹着同样大小的假阳具过了大半天,再一次的异物入侵还是让她略感不适,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很快的,完全发情了的身子就将不适转化成了快感,她扭着腰,轻声娇叫着迎合布兰克。 少女的讨好足以让任何雄性失控,布兰克一下子把阳具插到了底,又抽插几次后,希雅就脚趾蜷缩成一团,颤抖着绝顶了。腔内淫肉死命搅动,像千百只小嘴在吮吸肉棒,布兰克愈加兴奋,顶着媚肉的压迫继续抽动,将少女高潮的时间强行延长。 “唔嗯嗯……呜啊啊啊——” 希雅被肏得意识涣散,嘴边淌出的口水润湿了小半边枕巾,若是从前,她一定会觉得这超过限度的快感太剧烈太难忍受,哭着请求布兰克让她歇口气,但被淫具和贞操带折磨了半晌,不光是身体,就连脑袋都要被淫欲浸透了。 还要更多……更多……希雅翻着白眼,在高潮中还微微摇了摇屁股,追逐着布兰克的肉棒,而这换来的是更加激烈的疼爱,没过多久她就再度绝顶,小穴一阵收缩,四溅的淫水都喷到了布兰克身上。 “小希好淫荡啊,水流得到处都是。”布兰克弯下腰凑近希雅的耳廓,一边半咬半舔她小巧的耳垂,一边笑道,“还没怎么开发过就这么淫荡,简直是天生的肉玩具啊。” “嗯啊啊……呜啊啊啊……!” 希雅朦朦胧胧地感到自己似乎应该反驳,但她被插得身心都要融化了,侮辱性的话语反而加深了刺激,她张了张嘴,只发出几声支离破碎的娇吟。 布兰克将少女脚上的镣铐和胸口的金属片解开,维持着肉棒插入的状态把她翻了个身拥到了怀里,他本以为自己会更喜欢征服性强的后入体位,但做着做着还是觉得将她抱在怀里的姿势最舒服:能够完全感受到少女的体温,更加亲昵,摸起奶子来也更顺手。 不过连续两次破坏规矩有点危险,得再想些其他的拘束手段吧。 肉棒在穴内旋转了半周,刮得希雅哆哆嗦嗦地一阵颤,她还没反应过来呢,胸脯就被大手抓住捏成一团,不知为何,乳首比平常敏感得多,仅被指腹轻轻擦拭就会产生电击般的过激快感,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大张着嘴,用自己绝对想象不出来的音色高声浪叫。 “嗯啊啊啊!!不……不……唔啊啊啊……!要……” “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要……呜啊啊啊……!!不……我……我……要……不……!” 希雅眼前一片模糊,她淌着口水,喊着自己都不知道含义的话语,再次绝顶数次后,布兰克抿紧嘴唇,下身一颤,在她体内射了精。 他喘了几口气,随手唤出一颗水球送到希雅嘴边,“喝点水吧。” 一次射精并无法满足魔族,不过他并不像昨日那般被情欲完全掌控,还愿意给少女一段休息的时间。 “呜……嗯……” 希雅恍恍惚惚地应到,小口小口地啜饮清水。经过几次极致爽快的高潮,她终于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当她喝完水,从余韵中回过神,看清乳首上的装置时,顿时呆住了。 平时都躲藏在乳晕里的乳头不知用什么手段挤了出来,花瓣状精巧的银色乳环箍住了乳头根部,迫使它充血挺立。一层半透明的材质包裹住乳首的每一寸,内侧还微微凸起,向内顶着她敏感的乳首,从她的视角无法看清的是,那凸起的部分是无数细细密密的肉粒。 比起乳环,这套装置被称为乳头锁更为合适,她的乳头被锁在小巧的笼子里,无时无刻不接受着过量的刺激。 就在月余前,那还是块连衣料都极少触碰到的处女地,洗澡时偶然被指尖划过都要脸红心跳好一阵,现在却被锁在如此淫靡的器具里,乳头被迫勃起,一边向外挤,一边向内顶,难怪会那么痒,那么闷……仅仅是看着,希雅就身心发热,小穴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两下,将还在体内的肉棒紧紧咬住。 乳尖又痒了起来,迫切地需要爱抚,但希雅好歹还留有神志,她不满地大叫:“为什么要给我戴这个!还有那……那个……贞操带……!” 本想用愤怒的口吻说出这句话,但她的声音都被肏得湿漉漉的,说到贞操带时还害羞得咬了舌头,听着就像是单纯的娇嗔。 要是怀孕了(微H) “今天进入得很顺利呢。”布兰克答非所问地捏了捏希雅的乳首。 少女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难以自制地弯下腰,发着抖呜咽道:“嗯啊……不要……不要捏……又要变得……呜……奇怪了……” 她半眯着双眼,手心脚掌都用力地缩成一团,好不容易才维持住意识不被吹飞。布兰克低头看着她泛起嫣红的眼角,刚刚射精过的肉棒又涨大了几分。 真可爱啊,拼命忍耐情欲的样子,忍耐得浑身泛红,眼泪簌簌,都不肯放松一点…… 所以才想更多更多地欺负你啊。 但这话要是说出口,希雅一定会生气吧,他暂时还不想破坏两人间看似和谐的气氛。 布兰克斟酌了下用词,开口道:“你也发现了吧,我缩小了自己的尺寸——老实说,这辛苦极了,我可不想一直忍下去啊。我需要你尽快适应我,所以平时也要用假阳具扩张。” 他挺了挺腰,退出一半的肉棒猛地插到了底,“你看,今天就顺利了很多不是吗?” 希雅因突然的袭击闷哼了一声,她抓紧了布兰克的衣角,没有说话。 “至于贞操带,一是怕你忍不住把假阳具取出来,二是……”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昨天我回来时你在做什么?你不会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啊。”希雅这才想起这回事,她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嘴上却小声嘟囔着,“我又没用手碰……” “你还掌握技巧了是吗?”布兰克舔着少女的脖颈,吐出的气息中满含危险,“说吧,自己玩过几次了?” “就一次!真的只有那一次!” 希雅忍着后颈,穴内和乳尖的酥麻快感大叫。说起来她就委屈,就那么唯一的一次还被发现了,又是被当场抓个正着,又是被趁势吃干抹净,醒来后还戴上了这种东西。是惩罚吗?还是说…… “难道你……呜……你觉得不戴这个,我只要有机会,就会自己……” “是啊。” 希雅不敢置信地扭过脑袋,直视着布兰克的眸子,“我才不会那么做!” “谁知道呢,我只知道我偶然回去得早了一些,就看到你一个人玩得开心极了。”布兰克用同样认真的表情回望着她,“虽然我说过喜欢你淫荡的样子,但那仅局限于在我的面前啊。” 希雅刚想反驳,就被布兰克的下一句话吓得失去了反应能力。 “至于乳环,是想帮你矫正内陷,不然以后若有了孩子怎么喂奶?” 这当然不是实话,布兰克只是想看她在情欲中焦灼不安的模样。 “……啊?” 希雅懵了,原本想说的话都噎死在了喉咙里。 有了孩子,有了孩子……这四个字在她脑中不停打着转,她整个人都傻掉了。 “你没想过怀孕的可能性吗?” “啊?” 希雅仍是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模样,难道王室完全没有性教育吗?布兰克万万没想到还要从头解释,“雄性和雌性交合后,就会……”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啊!”希雅好不容易缓过神,情绪激动地叫道,“可我们的种族不一样吧?普通魔族就算了,和魔王……人类和魔王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啊!从来没听说过!” “只是几率比较小罢了,恐怕不到万分之一吧。” 不然照莱斯那玩法,这魔王城里怕是已经有一个军队的小崽子了。 “据我所知,上上上代就有个混血的后代,不过魔族本就蔑视人类,更何况魔王?那孩子出生后不久,就……”说到这里,布兰克自知失言,他咳嗽了一声道,“但你放心,要是我们有了孩子,我会好好对他的。” “……所以真的可能?” “说不定已经怀上了哦?毕竟昨天射了那么多进去,今天也是。”布兰克舔着希雅的耳垂,声音中含着一丝笑意。 他当然不觉得会有这么巧,但希雅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好可爱,叫他忍不住调戏她。 希雅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小腹,大量的精液将她的小腹撑得微微鼓起,看着倒真像是怀了个小胎儿……她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剧烈地挣扎起来,想要逃脱布兰克的怀抱。 开什么玩笑,她虽然接受了他的爱,可没答应要为他生孩子啊?! “太早……太早了……唔……!” 刚说出几个字,布兰克就又顶了进去,正正好捣在少女的敏感点上。希雅眼前一白,若不是被布兰克的双臂环绕着,怕是要一头栽倒在床上。 一瞬间的过激快感后,是绵长柔和但又不可忽视的持续刺激,布兰克缓慢地将肉棒全部抽出又全部挺进,将穴内层层迭迭的媚肉慢慢抚平。这不至于让希雅很快地登上高峰或是失去理智,但对于被媚毒浸淫了大半日的少女来说,就如同慢刀子割肉的拷问一般。希雅夹着小穴,不自在地扭来扭去,“等……等我说完……唔啊啊……等一下……呜……!” ***** 首-发:win10.men「ωoо1⒏υip」 又被肏晕过去了(H) “不等。”布兰克微微笑着,低头磨蹭着少女脖颈,“一边做一边说不是一样吗?” 他并不想把希雅玩成没有思考能力的肉块,要是肉体敏感多汁,摸一摸就发情,同时还能保持意识清醒,那就再完美不过了——就从现在开始训练吧。 “你想说什么,继续说吧?” 说完,他坏心眼地用力一顶,龟头捅到花心深处,将少女快吐出口的话语撞成几声破碎的呻吟。 “我……呜啊……等……嗯啊啊啊……!” 跪趴着被深入时,希雅还有着些许逃跑的空间,虽然总是下一秒就被拽着脚踝拖回去,但至少能得到一瞬间的喘息,而现在,她被健壮的臂膀紧紧圈住,简直要嵌进布兰克的怀里,粗大的阳具挺进了最深处,碾着花心研磨,她连一瞬间的喘息都不被容许。 她原本还想对怀孕的事进行抗议,但被插了十几下后,有了更为紧迫的需求:“我……我要……上……上厕所……唔嗯啊啊……!” “就尿在这里。” “不……我不……嗯啊……” “已经尿过很多次了吧?”布兰克揉着她被银环箍住根部而充血挺立的阴核,若无其事地说道,“不如说……你有几次是正常尿出来的?” 希雅一呆,冲击性的事实让她几乎忽视了激烈的快感。她这才发觉,从她被带回旅馆后,不,也许是更早之前,就很久没有在便桶上排尿过了,每次都是被手指玩弄得,或是被肉棒操弄得边高潮边失禁。 这样子还能算是正常人吗?该不会以后真的会习惯在床上尿出来……?希雅委屈得眼泪直冒,摇着脑袋拼命叫着要上厕所要上厕所,但她的抗议被全然无视。布兰克将肉棒大幅度地抽出再挺进,每一下都撞在最要命的一块软肉上,他还不忘拽着她的乳珠揉捏,包裹住乳头的半透明粘膜深深陷入乳孔,敏感的乳首被粘膜内壁细密的肉粒和布兰克的手指同时碾磨,两种不同质感但同样过激的刺激将少女折磨得快要疯掉,她仰着脖子发出濒死般的哀叫,下身一抖一抖的,喷出一大股夹杂着浅色尿液的淫水。 “呜……呜呜……” 少女累得连哭泣的力气都没了,只虚弱地呜咽了几声就垂下了脑袋。布兰克放缓了动作,看似是给了她休息的时间,但浅浅地抽插了几次后,又猛地顶到了深处,将少女顶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晕死过去。 这个……该死的……发情的……畜生……! 她在心里骂着自己所知的脏话,用被铐着的双手死命扒着布兰克的手臂想逃出去,但那双手臂如同钢铁牢笼一般,不管她怎么抓挠都不放松分毫。她的指甲被修剪得短短的,都没法在他的臂膀上留下抓痕。 虽然没能给他造成任何伤害和困扰,但希雅每抓一次,布兰克就会更为用力地挺进,好像在惩罚她的不顺从。 希雅觉得自己真的要死在床上了,或者是要疯了,死和疯总得选一个,她被玩得急了眼,强撑虚弱的身体转过身,想咬住布兰克的脖子逼他放手,但她所剩的力气甚至不够挺直腰肢,只堪堪咬住了布兰克锁骨处的皮肤。又被顶了一下后,她的嘴唇无力地滑到了布兰克的胸膛,像是印上了一个轻轻的吻。 “……” 她被烫到似的慌忙扭过脑袋,眼眶红得更厉害了,而这一次流下的泪水不单是出于过激的快感。 好不容易作出的反抗却好像调情一般,这让她又是窘迫又是伤心。 布兰克敏锐地注意到了少女情绪上细微的变化,他已经到射精的边缘了,强行暂停简直是一场酷刑,但他还是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抑制住自己饱胀的情欲,停下动作柔声问她:“怎么了?” 只有叁分是真切的关心,其他的都是出于功利性的温柔,好不容易进展到这一步,他可不希望女孩生出多余的反叛心。 “……现在……呜……肯停了……?”希雅吸着鼻子,闷闷地说道。 “你哭成这样,我……”小穴又湿又热,吸得布兰克骨头都酥了,他一口气没上得来,差点也呻吟出声,“我……我还怎么做?” “我之前……一直在哭……你也没……没停……”她固执地偏着脑袋,不肯看他。 “呼……”布兰克紧捏着拳头,臂膀上都是因过度忍耐而泛起的青筋,他又深呼吸了几次,然后钳住希雅的下颚,吻去她眼角的泪水,“这不是一回事啊,之前的哭是因为舒服不是吗?” “……是难过。” “是舒服到难过了吧?” “……” “而且你本来就能从难过中获得快感,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的享受吗?” 希雅抿了抿嘴唇,她没法昧着良心说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享受,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吞吞吐吐了一会儿,没好气地说道:“……诡辩。” 布兰克挑了挑眉,他的确是在诡辩没错,将她所有的不自愿都诱导为“你其实喜欢被这么对待,我是为你好”,或是用过载的情欲转移她的注意力,可能是希雅多多少少对他放下了心房,又没有其他人可以交流,调教可谓是一帆风顺。 “不是诡辩,我是真心这么认为的。”布兰克低下头亲了亲少女气鼓鼓的脸颊,“好啦,对不起,我做得过分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最好叁句话内能解决,不然他怕自己真的要憋不住了。 “……” 有很多想说的,但都被一番云雨搅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希雅皱着眉回忆了一番,决定先从最重要的说起,“我不要生孩子。” “是不想生孩子,还是不想生我的孩子?” 布兰克的声调陡然降低,穴内的肉棒猛地涨大了几分,张狂地显示着自己的存在感,希雅隐隐发觉这似乎是个死亡问答。 “我……我觉得太早了……” “噢——刚才你是说过这话。那么,是什么太早了?” 是啊,是什么太早了来着?希雅有些茫然,她当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出这句话,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布兰克肏得神魂颠倒,都想不起来最初的想法了。 “我……啊啊……!”肉棒又膨胀了一圈,涨得有点痛苦了,希雅刚艰难地说出一个字,就被仰面按倒在床上,刚刚退出少许的肉棒又一下子顶到了底。 “等……等等……!你还说……嗯啊啊……等一下……!” “抱歉啊,我忍不住了。”布兰克紧紧贴着希雅柔软的胸膛,他流下的汗水甚至比少女的更多,“我忍耐了很久……很多……所以拜托你也……忍耐一下。” 忍耐个屁! 这是希雅脑中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然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快感,她的意识又被吹飞了,也许是一分钟,又或许是一小时后,她感到一股热流射入敏感的内壁。 不要射进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心里叫喊,还是真的叫出了声,但不管是哪种,布兰克都没有抽出肉棒,她被精液冲击肉壁的作用力激得再次达到了高潮,脑袋一歪,又被肏晕过去了。 这肏得还没完了(H) 希雅恢复意识时,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更别提思考什么事情。她感到自己被抱着,泡在微烫的水中,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她本就喜欢泡澡,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但很快又蹙紧了眉头。 好痛,浑身上下无处不隐隐作痛,腰腿酸得像是在练武场上跑了几十圈,就算是最开始习武时都没这么难受过。 “吃点东西吗?不然又没体力了。” 她听到布兰克的声音,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张开了嘴,也没精力去思考他后句话的深意。 布兰克将希雅圈在怀中,背靠浴池坐着,他拿过带进来的面包,打开包装后撕下一小块递到女孩嘴边。希雅伸出半截舌尖,卷走他手中的食物,绵绵的软舌碰到布兰克的指尖,留下一丝煽情的湿意。 “呼……”布兰克微微一震,埋在少女体内的阳具更硬了一些。缩小肉棒后进行情事本就不尽兴,就算是射了两次,他也还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焦灼中,没有一点释放了的舒畅感,但继续做下去怕是真要把她肏死在床上,再不愿意也只能暂且停止。 “……领地里没有太多供人类吃的东西,还要再委屈你一段时间,以后会好起来的。” 布兰克哑着嗓子说道,强忍情欲又撕下一块面包。女孩绵软的舌尖再次划过他的指腹,他顺势将两根指头伸进希雅嘴中,捉着她的舌头玩弄,又在口腔内壁刮了两下,勾出了几声含糊的呻吟,才依依不舍地退了出来。 好不容易喂完一片面包,布兰克半截手指都被少女舔得湿漉漉的。她仍是半梦半醒的,闭着眼睛微张着小嘴,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雾气凝成的水珠,稚气未脱的脸庞因此更显无辜可怜。 啊,受不了了,实在太可爱了…… 布兰克忘情地搂住希雅,将脑袋埋在她颈间,轻轻啃咬她精致的锁骨,贪婪地吸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渐渐的,气息和触感无法满足他了,长久的禁欲反令他的欲望变得愈加扭曲。他紧紧抱住希雅,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怀里,啃咬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将她细嫩的皮肤咬出了一圈血痕,少女吃痛闷哼了一声,但布兰克没有停下。 还是不够,他想。不知道是不是水温太热,还是浴室里空气流通不畅,他感到头脑发晕发黑,同时又无比的空虚与饥渴,还想要更多更多,想要撕烂她的皮肉,嚼烂她的骨血。 已经忍得够久了,不要再忍了吧,就算真把下面贯穿了,捅烂了,治疗起来也不费事,她曾受过的伤可要比这严重多了。 事后就说自己又被莱斯的意志操控了,卖一卖可怜,再多让她舒服舒服,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 …… 就算糊弄不过去又怎样呢,她难道还跑得了吗? 布兰克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肉棒骤然变大,将小穴撑到了极限,也就是因为希雅之前泄了太多次,腔内湿滑得像被淫水泡过一般,穴口也被肏得软塌塌的,才没有被撕裂。 “啊啊……!” 虽然没有撑坏,异样的胀痛还是让希雅猛然惊醒,她本能地想站起来远离痛苦,却被紧紧按着,一点挣扎的空间都没有。她呜呜叫着在水中扑腾了好几下,却只让那根棍子进得更深了,她被刺激得一哆嗦,这才彻底醒了。 真是见鬼了!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仍在被肏时,希雅崩溃得恨不得再晕过去几天。痛骂和求饶都不起作用,到底怎样才能让他停手?还是说……还是说以后都要过这种日子吗,不是正在被肏,就是等待被肏,直到大了肚子? 希雅被自己的想象吓得瑟瑟发抖,她强撑着一口气,四肢并用地想从布兰克的怀里爬出去。 “救……” 但一句话刚冒出个头就被迫噤了声,她的舌尖被手指夹住玩弄,口水从无法合拢的嘴角流到下巴,滴落到脖颈,黏糊糊的好不难受,但很快她就无暇顾及这微不足道的感触了,布兰克托着她的腰狠狠一撞,差点把她的魂儿都撞出体外。 他不动的时候,粗大的肉棒就能将层层迭迭的媚肉抚平,带来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而他一动起来,阳具和肉壁摩擦产生的灭顶快感几乎让希雅直接晕过去。布兰克仅仅抽插了十几下,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少女就蜷缩着脚趾,翻着白眼高潮了。 淫纹(H) 平心而论,布兰克做得不算粗暴,给予的刺激都在“快乐”的范畴内,充分润滑后,过于粗长的肉棒也没让希雅受伤,最初的胀痛已经转为甘美的快感……但这快乐实在是太多了,多得变成了煎熬,甚至刑罚。 希雅哆哆嗦嗦了好一会儿,肌肉才停止筋挛,正巧布兰克放缓了动作,她抓紧机会拼命扒拉着他的手臂想逃跑,但她被肏得腰软脚也软,腿上刚使了点劲儿,还没从茎身上脱出几寸,就脱力跌坐了回去,反将肉棒吞得更深了。 “唔……!” 她闷哼一声,眼泪流了满脸,却还是不死心地想站起来,布兰克停了下来,看戏一样地看着她挣扎。少女的双腿直打颤,不断地站起又跌坐,就像是一只被钉住翅膀的蝴蝶般被钉死在了他的肉棒上。挣扎中肉壁被反复蹂躏,积累了可观的快感,哪怕布兰克一动不动,她都可能会把自己玩到高潮。 “呼……呼呼……呜……” 再一次失败后,希雅瘫软在布兰克怀里剧烈喘息,没等她好好喘上几口气,布兰克又慢慢地抽动起肉棒,打乱了她的呼吸。他抽插了几回就停下,希雅立刻开始挣扎,很快又挣扎不动了,但她的动作一停止,布兰克就紧跟着挺胯深入,调戏一般的循环往复。 混蛋混蛋混蛋,这该死的混蛋!几次之后,希雅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榨不出来了,她边流泪边虚弱地骂他,但布兰克的手指还堵在她的嘴中,没让她说出一个有意义的音节。 希雅再次绝望地意识到反抗从来都没有用,自始自终摆在眼前的选项就只有一个:接受……然后享受。她刻意地去想这是快乐的事,快乐的事……她被热水泡得神志迷糊,精神一旦松懈,蒸腾的水雾就将快乐和痛苦的界线染得更为暧昧不清,连煎熬本身也成为了快乐的一部分。布兰克的每一次挺进都会将几缕热水带入腔道,陌生的感触激得媚肉不停抽搐,然后流出更多更烫的体液。希雅分不清到底是身体还是浴水更加灼热,她攀着布兰克的手臂,嗯嗯啊啊地娇吟,感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或是只知道追逐情欲的兽。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敏感的人类。”布兰克咬着她的耳廓轻声说道。 他自己也觉得诧异,虽然给希雅用过几次媚药,效果也不该强到这种地步,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世,他怕是要怀疑少女是被哪家娼馆从小调教好了的。 明明出身尊贵,魔力强大,却生着一副过分敏感的、简直像是天生肉玩具般的身子,神明还真是会开玩笑啊。 “说不定受孕概率也异于常人呢?” 粗大的肉棒完全深入穴内,将少女的小腹顶得微微隆起,布兰克轻轻揉了揉那块凸起,说道:“搞不好真的已经怀上了啊。” “呜呜……呜呜呜……!” 希雅似乎恢复了些意识,想要说些什么,牙齿咬在布兰克的指关节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但她太过虚弱,没有给他的手指造成任何伤害,也传达不出任何讯息。 布兰克咽了口口水,浴室中湿润高热的空气将他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少女闭着眼睛,绯红色的长发黏在汗津津的小脸上,白皙的脖颈和乳房上遍布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掐痕,一副被蹂躏惨了的狼狈模样,却令他愈加兴奋,施虐的本能越烧越旺。想要更多地欺负她,想要把她吞入腹中,想要她完全地属于自己啊。 “我会一直、一直地肏你。”布兰克轻按少女的小腹,胯下逐渐用力,“肏到你大了肚子,不,即使大了肚子也不会停止。” 他的肉棒又兴奋得膨胀了几分,撑得希雅呜咽不已。 她又泄了几次后,布兰克终于临近射精的边缘,看着气息奄奄的少女,半是出于怜悯,半是出于阴暗的控制欲,布兰克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不想再高潮了,是吗?” “嗯……唔嗯……” “那我给你刻上淫纹如何?这样的话……”布兰克伸回堵住少女口腔的手,指尖夹住少女的乳首,又激起她一声短促的尖叫,“只要我不允许,不管接受多少刺激,你都无法高潮。” “啊……嗯啊啊……嗯……!” 希雅被肏得神志不清,根本理解不了刻上淫纹代表着什么,但只要能从这源源不绝的高潮中逃脱就好,不管做什么都好……她淌着口水接受了布兰克的提议。 只要宿主处于自愿状态,刻印淫纹算不上多么困难的事,布兰克将手掌覆盖在希雅的小腹,一个子宫形状的透明印记很快出现在肌肤上。 接下来是奴隶宣言和通过精液认主。 “说吧,说你愿意成为我的性奴,要清晰地说出你我的名字。” “……”希雅睁着无神的眼睛,一言不发。 “怎么了?说啊。” 布兰克原以为希雅是被玩得失去了语言能力,他停下一切动作,等待她回过神来。 “不……不要做性奴……”十余秒后,希雅嚅动着嘴唇说道。她的眼神没有焦距,也不知道还留着多少清醒的意识。 布兰克眉头微蹙,他被湿热的小穴绞得脊椎发麻,快要射精了,但一定要在射精前让她说出这句话才行。 “你刚刚同意了不是吗?”布兰克再次捻住少女红肿的乳尖,慢慢施力,希雅一阵颤抖,肉壁又绞紧了几分,夹得两人差点一起攀上高峰。 “唔……”布兰克粗喘了一口气,咬着牙道,“总是在高潮很痛苦吧,这是为你好啊,快说吧。” “不……不要……不要做性奴……”她摇着脑袋重复。 布兰克有些恼怒,他知道希雅很固执,也喜欢她的固执,但他不喜欢事态一再超脱自己控制。他正准备下点狠手,却蓦然听到了另一句话。 “之前你说……说是……恋人……” 她的声音湿漉漉的,比泛起的水波更轻,却像一记重锤敲在布兰克心头,那些不堪的念头与暴戾的本能,就像是被风吹散的水雾般散去。 他慌忙看向希雅,眼前却突然一白,她的小穴吸得太用力,他终于忍不住射了。他紧紧抱住少女,两人一齐颤抖喘息,在浴池中激起哗啦一片水声。 酣畅淋漓的释放后,布兰克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少女,她又晕过去了,小腹上未完成的淫纹闪烁了两下,消散在了空气中。 刻印失败,她还是没有成为他的东西。 但布兰克却松了一口气。 (if线)春梦(H) 卡文卡得要死,拿以前写的个if线来混个更(喂)这个时候都还没给布兰克取名呢啊哈哈…… 没头没尾没逻辑且人物性格有崩坏,说是if线但实际上我想不到有什么可能会到达这个结局,就当是角色做的春梦好了( ************ 每当“莱斯”打开房门,呼唤她的名字,跪伏在地上的少女就会挣扎着爬起,向他走来。 少女体内庞大的魔力被嵌在胸前的红宝石封印,惯于握剑的双手被粗重的手铐交迭着反吊在身后,脚踝与膝盖都被锁链限制,只能一小寸一小寸地挪动。 她赤裸着身体,苍白的脸上泛着异样的红晕,不住地喘息,雪白的乳房摇动着,娇嫩的阴蒂和两颗殷红的乳头根部都箍着雕金的小环,下面各系着一颗宝石挂坠。当她步履蹒跚地行走时,大腿肌肉因用力而紧绷,下体变得愈加敏感,而坠子一晃一跳的,拉扯着敏感点,给予她无法忍耐的刺激,每走一步都会从身体深处爆发巨大的快感。 “唔……唔嗯……嗯嗯……” 少女咬着深喉口塞,发出苦闷而艳丽的呻吟,身体微微颤抖,被吊在身后的双手无助地一张一合,她第无数次夹紧小穴,追寻着无法达到的快乐,淫水从戴着贞操带的股间淅淅沥沥地流下。她走得那样缓慢而又艰难,好像随时都会跌倒,但在地狱一般的苛责中,她坚定地迈出一步,再一步,向他走来。 最终走到“莱斯”的面前。 “今天乖吗?” 每当“莱斯”这样询问,希雅就会点点头,然后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用希冀的目光看着他。 “那么趴下吧。” 这样说后,她就会听话地伏下身体,翘起屁股。最初的她根本无法主动做出这个姿势,虽然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习惯,但脸上仍带着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想要吗?” “唔嗯……嗯……” 希雅从喉咙中挤出沉闷的声响,她已经不记得被放置在高潮边缘多久了,一般人早该崩溃,但是一旦听到“莱斯”呼唤她的声音,她就会从黑暗中醒来。 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传达到……怀抱着这个执念,她一次又一次地醒来。 “啊啊……啊啊……!” 精钢制成的贞操带被取下,“莱斯”的手指插入小穴时,少女绷紧身躯,翻起白眼,口中溢出不知是哭泣还是快乐的呻吟,她的手掌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好像是本能地想要挣扎——但也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 她的灵与肉热得快要烧起来,连呼出的气息都灼热得烫人,她紧紧捏着被缚的双手,用力咬着口塞,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牙齿上,才没有摇晃起屁股。 她感到“莱斯”的手指在穴内划动着,他例行公事地检查着媚药有没有被吸收完全,并没有刻意地去刺激她的敏感点,但这轻微的触摸就足够让她攀上最高的高峰——如果她高潮的权利没有被限制的话。 她的下体失禁般地涌出大滩淫水,腔内软肉抽筋似的震颤,这一切都告诉侵入者,她并不是木偶,她仍能体会到那些超越人类承受限度的痛苦与快乐,但即使穴内爆发的快感足够将肉体撕裂,少女还是维持着跪伏的动作,一动也没有动。 只因晃动身体的话,就会影响到“莱斯”的动作。 “要是真的那么爱我的话,这点事总能忍住吧?” ——只因他曾这样说过。 “嗯啊啊啊……啊啊……” 好想扭腰,好想一前一后……一前一后地动起来,让他的手指进得更深,在里面抽插起来…… 希雅不断在心中想象着这样的场景,那是她渴望了不知多久,却从来没有实现过的幻象。她想着想着,股间淫水流得更多,落到地上发出淫靡的声响,但她已经没有余力感到害羞,“莱斯”只有在此刻才会触碰她的下体,虽然无法得到释放,还要强忍着不能动弹,她还是陷入了短短一刻的、幸福的梦境。 但很快的,“莱斯”的手指就从她温热湿润的小穴中抽出,冰凉的金属又贴上了股间的软肉。 啊啊……今天也依然…… 少女吐出悲伤的叹息,嘴唇颤抖,泪珠从眼角滴落,她下意识地想要晃动屁股,去追逐他的手指。所爱之人的温度,能将她从炼狱中拉出的蛛丝,明明就在如此之近的地方啊…… 但她最终还是如同雕塑一般,一动都没有动。 “要是真的那么爱我的话,就作出些证明吧。” ——只因他曾这样说过。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夹紧了阴道,同时也夹紧了贞操带上新安装的固体春药。 “嗯啊……嗯嗯……” 本就灼热瘙痒得快要化掉的肉壁因过度的刺激再次筋挛起来,希雅以前从不知道,人类的感官居然能灵敏到如此程度。每一天,她都觉得肉体已经痒到了极限,但那极限都会在下一刻被打破。 她尽力维持着身体不动,一次又一次地缩紧小穴,尽管她知道这只会加快春药吸收的速度,让自己更加痛苦,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这么做。浓缩的固体春药只不过一根手指大小,根本无法给她想要的慰藉,但等它渐渐融化后就会更加短小,再怎么用力夹紧也感受不到其存在,所以只有趁现在,只有趁现在去用力追寻着那微小的快乐才行啊! “啊啊……嗯啊啊……” 少女咬着口塞,发出苦恼的呻吟,她不断朝下体用力,白皙的肌肤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将全部心思都集中在感知穴内那小小的圆柱体上,直到“莱斯”将她的口塞取下,用粗大的阳具顶着她的嘴角,她才回过神来。 洗净的阳具依然有着淡淡的腥味儿,仅是闻到那雄性气息,就让少女兴奋得穴肉筋挛,穴口一张一合地泄出一簇簇淫水,身体深处痒得几乎要失控。 如果能插进下面的话,该有多舒服啊…… 少女用渴望的眼神注视着爱人的阴茎,想象着它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快乐……但它却一次都没有进入过她的身体,除了媚药和“莱斯”的手指,那处女的秘境还没有被任何东西侵犯过。 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抬头望向“莱斯”,她只是露出温暖的微笑,乖顺地将它含入口中。 吞进一些,再吐出一点,如此往复,用舌头包裹着前端,舔舐铃口,再吞进去,吞得更深…… “嗯嗯啊……” 深喉的反胃和窒息感让少女发出压抑的呻吟,不自觉地夹紧了下体,而这又加剧了阴道的快感,可是不能动啊,不能动……过度的感官刺激让她心力交瘁,几乎要晕过去,但她没有停止口舌的动作,甚至连速度都没有变化。 在情欲的浪潮间,少女一心一意地侍奉着“莱斯”。 爱人啊,爱人啊……如果这样能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要是真的那么爱我的话,就不要作出任何反抗,这样我就会相信你。” ——只因他曾这样说过。 她一直都记得,就像现在她这样顺从地接纳着“莱斯”的一切一样,最初“莱斯”也曾无比温柔地对待她,包容她的所有,虽然那时怨恨他夺去了自己的自由,但也给了她无可替代的关爱。 已经忘了心意是从何时开始改变的,但意识到的时候,少女发觉自己已经无法单纯将“莱斯”看作敌人看待,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更是多了些怜爱。虽然在囚禁中产生的恋情从根开始就是错误的,她却无法将其忽视。 就这样苦恼着,质疑着,终有一天还是对他做出了告白。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紧紧蹙着眉头,微微鼓着脸颊,像是在生气一样地,勇者对魔王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而曾经平稳的日常,也是在那一刻被打碎的。 “莱斯”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目光中混合着不敢置信,恐惧,以及憎恶,但很快就归于平静,他用不带一丝情感波动的语气问她:“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到现在还想欺骗我,还想要离开这里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生平第一次产生的恋心被如此恶意地曲解,希雅委屈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嘴唇颤抖着,无力地重复着“不是”这两个字。 虚伪的、扭曲的、不正常的爱,可即使如此,爱也依然是爱吧? 但“莱斯”没有听她的解释,他故作着镇定的表情,却像是逃一样地离开了房间。 于是希雅明白了,他是在害怕啊。 于是在他下一次迈进房间时,少女露着平静的微笑,对他说道:“我喜欢上你了。” “我喜欢上你了!” “我喜欢上你了——” 每一天都重复说着,直到他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叫她闭嘴。 “不许再说一个字!如果真的喜欢上我了,就以此做出证明吧!” 可悲可哀的魔王,自出生起就未从神的手中得到什么,妄图着从囚徒的身上获取慰藉,却在那囚徒表明自己的爱意时,怯懦得逃跑了。 她阖上了嘴,不再吐出一个字,但仍用那样温柔的,又带着些怜悯的目光,一直一直地,注视着日渐焦虑狂躁的他。 有一天,“莱斯”解下了她的手铐,少女还没来得及雀跃一秒钟,双手就被扭到了身后,向上提起,在快靠近脖子的位置相互交迭着铐在一起。虽然双手从来没有能够自由移动过,却从未以如此不舒服的姿势被拘束,少女难受得眼睛都湿润了,下意识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以后就一直保持这样吧。” “……?” “不是说没有逃跑的意思吗?那不管用什么方式拘束都没区别吧?” 希雅不敢置信地看向“莱斯”,手指因为惊讶和畏惧而捏紧,但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用悲伤的表情凝视着他。 她没有做出反抗,在那之后,药物摄入,贞操带,快感控制,口舌侍奉,那些她从未想象过的、过分的责罚,但凡是他想要给予的,她都毫无反抗地接受了。 一定还有更聪明的,能让两人都得到幸福的做法吧,就像她的爱从最开始就是错误的一样,她的行为也是愚不可及。 不要害怕我——只是这样期望着。 包裹在暴戾外壳之内的,温柔而又胆小的你,总有一天能明白我的心意吧,到了那一天,也许我们能够一起走在阳光下。 在那之前,我不会放弃。 “……” “莱斯”沉默地看着少女的媚态,她的身下积了一小摊淫液,全身的肌肤都红得异常,鼻息喷在身上,烫得吓人,任谁都能看出她正在强烈地发情,渴求着雄性的侵犯,可除了颤抖外,她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口舌的侍奉挑不出一点毛病。 矜持的、坚定的、固执的她,是为什么才变成这样的……?“莱斯”有些恍惚。 最初,忌惮于她的力量,又不忍将其杀死,即使进行了严厉的拘束,却仍感到不安。但当她终于软化了态度,开始亲近、依赖他的时候,心中升起的不是喜悦,而是恐惧。 装出这样的态度,是在打什么主意吧? 让他沉浸在温柔乡,在他放松警惕,甚至有朝一日心软决定放了她时,给他致命一击吧? 于是对她做了那些过分的事,想着这样她就会无法忍耐地露出獠牙吧……但她居然毫无反抗地,接受了一切。 该不会真的…… 可这样的念头一出现在脑海,就会被他驱散。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没有任何爱上他的理由不是吗? 这样想后,就变得愈加愤怒,几乎无法控制那想要破坏的冲动——既然作出这样一副温顺的样子,那做些更残酷的事也没关系吧? 反正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 “莱斯”伸出手,握住少女的乳房,慢慢揉搓起来,他有意避开最敏感的两点,只是很偶尔的,会用指尖轻轻掠过殷红的乳晕,每当他这么做时,少女身体颤动的幅度就会变强,可她依然极力控制着自己,不扭动身子去追逐他的手指。 “……我的部下都很好奇我的调教成果,下次就在他们面前服侍我吧,当然,是光着身子。”他故意说道,“或许让他们玩一玩也不错,反正你也很想要对吧?” 希雅的身体僵住了,但仅仅一瞬后,她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低垂着眉眼,以无比顺从的姿态侍奉着他。 “莱斯”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少女的手臂,慢慢用力,“这双手脚也没什么能用到的地方呢,干脆把它们砍掉吧?啊,还有,把贞操带也焊死吧,反正你的嘴这样舒服,我对下面那个洞也不是很有兴趣了。在我射精后就这么做吧,怎么样?” “啊啊……嗯啊啊……” 不知道是出于恐惧,亦或是在日复一日的快感地狱中觉醒了被虐的体质,因而对这样残酷的话语也能感到兴奋,少女的喉中溢出小小的呻吟,下体微微颤动着,竟又泄出一大滩淫液,但她吞吐“莱斯”肉棒的速度仍没有丝毫改变。 下体的快感接连不断,“莱斯”感到自己确实快要射精了,但心里却酸涩不已,他捏紧了拳头,后又松开,他按住了希雅的肩膀,将阳具从她的口中伸回。 他注视着少女的脸,那是一张被痛苦和情欲浸润了的脸,眉头紧蹙,眼神涣散,眼角和嘴角都有着透明的水渍,凌乱的发丝贴在汗津津的脸颊上……俨然是一副失去神志的表情。 啊,是我将她变成这样的——可每当这么想时,“莱斯”又会怀疑起来,她是那么容易坏掉的吗? 还是说,人类都是这样易碎的? 在不知不觉间,他是不是已经犯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莱斯”捧起少女带着泪痕的脸,与她失去了神采的眼睛对视:“我知道的,你还在打什么主意,对吧?” 也许早就明白了,她的心意不含一丝虚假,只是对她做了这么多残忍的事,已经没有资格再接受她的爱意,所以只能将错就错,只能一直逃避下去。 “你还想要做什么,你还没有放弃,对吧?” 我知道的,你没有放弃,你不会放弃。 谈谈感情吧 希雅难得地做了一个安稳的梦,梦里没有背叛,也没有被谁按着肏得死去活来,她几乎想要永远沉浸于梦中不再醒来了,而当她恢复意识,感到自己仍被环抱在怀中时,吓得浑身一缩,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布兰克没有立刻对她做什么,他一动不动的,似乎也睡着了。希雅不敢睁眼看他,她极力控制住想要逃离的冲动,放松肌肉放缓呼吸,装作仍在沉睡的样子。 胸脯和下体的道具没有去除,二指粗的淫具仍深陷穴内,不过麻痒感比起之前要轻微许多,勉强还可以忍受。最难熬的是布兰克的吐息,他挨得太近了,每一丝气息都喷在颈项间,希雅要竭尽全力才没有发起抖来。 她煎熬了好一阵,忍得脖颈处肌肤都麻木了,以为自己应该能够蒙混过关时,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 希雅听到了一声轻笑,布兰克放开了她,拿过剩下的面包递到她嘴边,“吃点东西吗?” “……”希雅紧闭双眼,努力装着无事发生。 “好了别装了,醒了很久了吧?” 迄今为止,布兰克或假意或真心地对希雅说过好几次他们可以做恋人,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主动说出的这两个字是如此甜美动人。他迫切地盼望希雅醒来,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又不忍心将她叫醒,他不断咀嚼希雅昏迷前说的那句话,希雅睡了多久,他就目不转睛地看了她多久。他亲吻她的手指,用鼻尖磨蹭她的脸颊,她的一切都是如此惹人恋爱,而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一旦意识到这点,心中就又泛起难以言喻的饥渴感。 想要做更多更过分的事,想听她的尖叫甚至是惨叫,想看她娇美的面容在情欲和恐惧中扭曲,想将她变为仅属于自己的奴隶……他忍得手臂青筋泛起,又自己用手发泄了两次,才将那些不堪的冲动压住。 世上只有一个希雅,弄坏了就再也没有了。 一定要小心谨慎,不管是对她的身体,还是对她的心。 所以他没有戳穿她的伪装,他知道她被自己吓怕了,要给她留下一点消化的空间。 见希雅执意不肯睁眼,布兰克搔了搔她的下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也别……别害怕了,是我错了。你肯接受我,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我得意忘形了,所以没能控制住自己,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布兰克又重复了一次,固执地将碎面包抵在少女唇边,“吃点东西吧,今天一天都没怎么进食,身体会吃不消的。” 希雅被他烦得够呛,恼怒地叫道:“你除了道歉,说‘吃点东西吧’,和做……做那种事,还会干什么!?” 她忍不住喷涌的怒火了,继续不管不顾地大叫道:“嘴上说了那么多对不起,从来没见你改过什么!要真觉得抱歉的话,就把这……”她指了指自己前胸和下体的金属片,“就把这些拿掉啊!我又不是你的玩具!” 布兰克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但你也喜欢这个,不是吗?” “你少拿这个借口搪塞我!也许我身……身体上是喜欢这样没错,但我心里不愿意!把这些拿掉,现在!立刻!马上!” 她说得大声,胸膛剧烈起伏,被强迫凸起的乳尖触到乳罩,激得她浑身一激灵。 “……我要你拿掉!”她蹙着眉头,紧闭一只眼睛,强忍着酥麻感说道。 布兰克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沉默持续了许久,久到希雅不仅恢复了冷静,就连不该想起的事也一并想起了。 决定留下的那一天,她曾要求布兰克取消“不许触碰自己身体”的规矩,却被布兰克的一番解释驳了回去,她也曾疑惑为何这么轻易地接受了他的诡辩,而不更加坚持自我一些。 现在她知道了,如果她执意要求,就会暴露出冰冷残酷的现实,而那时候的她急需爱来填补空虚的心,下意识地避过了这条路。 “即使我这么说了,你还是不肯拿掉,是吗?”她缓缓开口,语气茫然又带着些失落,“你的确将我视作玩具,你所谓的喜欢,只是对玩具的喜欢……而我也在自己骗自己……” 希雅悲伤地闭上眼睛,终于意识到这几日违和感的来源。 她以为她是自愿留下,主动接受布兰克的感情,乃至于主动接受性爱的快乐,她几乎要把自己骗过去了,但只要一再坚持自己的某项意愿,就会发现她从来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力。 更让她难过的是,即使如此,她也生不出一点儿逃跑的意愿,相比起冷酷的外界,布兰克的怀抱要温暖得多……她甚至希望自己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这样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不对!”布兰克急切地反驳,“我想要保护你,愿意为你做出改变,我想要你快乐……这怎么可能是对玩具的感情!” “那就是对宠物的感情,两者并没有多大区别。”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爱?” “平等的,将我当成一个人看待。” 布兰克陷入了一瞬的迷惑,然后差点笑出来,“虽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说法可是会引起误解的——如果我真的只把你当作一个人看待,你的境况会比现在惨得多。” “……”希雅哑然,在魔族面前提人权是有些可笑了。 “我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布兰克趁少女无言之时,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你的身体开发度不够,要是去除那些道具,下次我再进入时辛苦的还是你啊。” “……那就不要做。”希雅没好气地回道。 “可是我的欲望就是很强啊。”布兰克将脑袋埋在希雅的脖颈处,像只撒娇的大狗狗般蹭来蹭去,“而且我好喜欢你,我只喜欢你,我只想和你做。” 他又拉着少女的手探到身下,感受肉棒的坚硬,“之前我也没做得尽兴,事后还自己用手做了两次,在不受威胁的情况下,没有哪个魔族会这样节制的。而我唯一面对的威胁,就只有你对我的态度——我就是有这么喜欢你啊。” 他一再重复着“我喜欢你”,感情炽热又克制,希雅被他的告白撩得身心都痒痒的,将先前的失落忘却了大半。 或许魔族表达爱的方式就是这样吧,或许这已经是他能表现出的最大程度的尊重了吧?她想。 “关于你刚刚说的平等,如果那是指两方的付出要一致,既然我会一直爱你,为你创造最好的条件,那你也应该付出对等的代价,比如说,尊重我的习性,对吗?” “……好。”一阵沉默后,希雅闷闷地答道。 她又被说服了。 ******* 之前写肉时太放飞自我了,一回到感情线就卡文卡得要死……卡了小一周写出来的还是怪怪的,以后再看看怎么修吧( 培养感情 布兰克开心地在希雅的面颊上亲了好几下,又眼巴巴地问她:“你睡过去之前说了恋人这个词,你是愿意做我的恋人吗?” 希雅微微一怔。她之前被情欲烧得神志不清,哪里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说,她一边绞尽脑汁地回忆,一边吞吞吐吐地说道:“也不是不愿意吧……但就是感觉,唔,太早了?……啊对了!” 她终于想起来此前为何要回答布兰克“太早了”。 “不管是恋人啊,夫妻啊,生孩子啊,那都是要两情相悦才能做的!我知道你喜欢我了,你说得够多了,可我……我虽然不能说对你完全没感情,但还没到那个地步……”希雅越说越慢,目光落到了手腕的镣铐上,锁环漆黑笨重,是只有奴隶才会佩戴的重型刑具。 她心底突然沉甸甸的,语气也低沉了许多,“虽然说,一开始是阴差阳错,后来我也同意留下,也默许了你的一些行为,但你还是做过许多强迫我、侮辱我的事。” 希雅抬头望了望上方,她只能看到天花板,天花板的上方是另一间房间,再有数层楼板和房间后,才是城堡的屋顶。天空和她隔得太远太远,再怎么瞪大双眼也无法看到,她被困在一个用力量和温情打造的密不透风的笼子里,也许终身都飞不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该感到安心还是不甘心,思考得不出结论,就算得出了结论也没有用处,所以就暂且这么下去吧。 她垂下视线,倚在布兰克的胸口,慢慢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会和你翻旧帐了,但如果你想要我喜欢你,就要……就要好好培养感情。” “这样你就会和我做恋人吗?” “……是的。” 布兰克刚才强忍着没有打断希雅,心情随着她的诉说七上八下,等到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的心头一松,百般柔情涌上心头,“那么你想怎么培养感情?” “呃……嗯……”希雅眉头微蹙,她没有谈过恋爱,只在书本上读到过年轻男女是如何互相吸引的,“约、约会?” “约会是指一起出门玩乐吗?现在恐怕有些困难。” “唔……嗯……那就是……” 一起逛街,一起吃好吃的东西?但这些都办不到。她有些气馁了,踹了布兰克一脚,没好气地说道:“都怪你锁着我,能做的事太有限了!” 她被脚镣限制着使不上力气,一脚踢在身上如调情一般,踢得布兰克心中微痒,忍不住抓住了她的脚掌细细摸索。她的肌肤柔嫩无比,稍稍用一点力就会留下红印,细巧的脚掌比起手心的温度稍低一些,摸在手里似绸缎也似玉器,真想不明白如此娇美的女孩是怎么会被选中送上战场的。 希雅被他摸得浑身不自在,气都喘不匀了,“变态,放手啊!” 布兰克嗯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放下她的脚,在少女的脸颊上又亲了一口,“等局势稳定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带回来,也可以去魔族的聚居地约会呀?” 他说着说着,手又不规矩地抚上了少女的腰。 “说话就说话,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我现在可是……可是……” 可是忍耐得超辛苦的! 希雅本来还能努力忽视一下咬在敏感点的道具,布兰克这么一乱摸,微妙的平衡就被打破了,被他摸过的地方都痒痒的,连带着乳尖和阴蒂处的酥麻感也越来越强,她几乎控制不住地要并紧双腿磨蹭起来。 可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做了,虽然正发着情,但她身心都在抗拒性事。 她“可是”了半天,又怕说了什么引人遐思的话,让布兰克立刻将她吃个干净。说又说不听,推也推不开,她气得大叫:“我在说正经事!放手啊!这只会让我讨厌你!” 布兰克摸得兴起,听到“讨厌”两个字才收回了些心思,他见希雅真的发火了,才垂下双手道:“对不起,我……你继续说吧。” 希雅瞪了他一眼,“手放规矩点。” “……好。” 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希雅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 人们到底是为何而相爱的? 她冥思苦想一番后,抓到了一丝灵感,“首先我们要互相了解。” “我们还不够互相了解吗?” “哪里够啊!”希雅气急叫道,“最多、最多也就是身体上了解吧!?” 话一说完,她自己的脸先红了个彻底。 她尴尬地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总而言之,就是我们要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对方的喜好、经历、理想……其实你之前和我说的过去的游历还挺有意思的。” “你想继续听吗?” 布兰克比她多活了几十年,虽然有许多痛苦的回忆,但如果忽视那些,只谈及其中惊险刺激的冒险旅途,作为故事而言可谓有趣极了,让她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下去。 “是啊,我们现在能做的有意思的事也只剩这个了吧。”她又看向了手脚上的镣铐,语气不自觉地沉重了许多。 但其实,是不是更想要自己去经历呢? 喂养 “先吃点东西吧,然后我会慢慢说的。” 布兰克重拿起一片面包递到希雅嘴边,希雅这一整天几乎没吃什么,也不再闹别扭了,埋下脑袋咬住了面包边缘。 此前她的食物大多是白粥,粥还要用勺子喂到嘴里,而现在面包被布兰克捏在手中,希雅等于是直接在他的掌心中进食,温热的鼻息吹在布兰克的虎口上,吹得他浑身都痒痒的。 他看着少女低垂的脖颈与优美的背部线条,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与自己相依为命过的那只猫。虽然体形和外貌天差地别,但她们在他的眼中逐渐重合,同样在一开始对他张牙舞爪,同样在最后放下戒心对他露出肚皮。心中的满足和充实感难以用语言形容,要不是顾及着不能打断希雅进餐,布兰克又要用力抱住少女,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了。 希雅似乎饿坏了,来不及把嘴中的食物咽下去就又啃下另一块,两侧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唇齿和面包摩擦着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小声响,越来越像布兰克印象中的那只猫了。面包很快就被啃得只剩一小部分,她的嘴唇离布兰克的掌心更加近了,张合时吐露的湿润热气都喷在他的手中,布兰克痒得打了个激灵,胳膊忍不住向后缩了一下。 希雅一心只想着吃,身子随着布兰克后缩的手一起前移,嘴唇又贴紧了他手中的食物。布兰克突然起了些戏弄的心思,又故意往后缩了一截,而希雅也立刻跟了上去,像极了被人抢走食物还紧追不舍的小动物。布兰克的心都要化掉了。 但希雅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仰着头问布兰克:“你干什么?” 她一说话,布兰克眼前的幻象顿时破碎。她不是那只猫,猫不会说话,没有纤细敏感的心灵,光彩夺目的灵魂,也不会让他患得患失,又是喜爱,又是因喜爱而感到不安。 所以不能完全用对那只猫的方法对她,而应该是……恋人吗? 其实他都不那么了解“恋人”的含义,但不知为何,他对和希雅建立恋人关系抱有奇妙的渴望,也许是因为那意味着另一种“可能”,比现在更好的“可能”。 他佯装不知地回应道,“你指什么?” “为什么你手一直往后缩,我吃起来都不方便了。” “刚刚被你的嘴唇碰到,有点痒,没忍住。” “……啊,这样。” 这回是希雅不太好意思了,她红着脸道:“对不起啊,我之后注意点。” “没事。”布兰克将剩下的面包塞入希雅口中,“是我应该注意点才对。” 气氛又变得融洽起来,希雅吃了大半袋面包,肚子微微鼓起了才停下,但这终究是没什么肉味儿的面点,填得饱肚子,却解不了馋虫。她扭捏了好一会儿,问道:“什么时候能有肉吃啊?” “这两天边境出了点问题,等安定下来了,我就派下属去买。”布兰克擦干净双手,抹净少女唇边的碎屑,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 就这些面包还是他从费利西斯那儿要来的存货。魔王城里就只有大米,除了新鲜的粥就是馊掉的粥,毕竟不管是莱斯还是普通魔族,对人类都没有什么怜悯心,保证奴隶活着就够了,哪儿还管他们营养均不均衡。布兰克也不敢贸然打破这约定俗成的规矩,让下属们怀疑自己心向异族。 他将面包袋折好,按照之前的约定讲起了自己少年时期的故事。虽然魔力微弱,但那时他的身体素质已抵得上两叁个人类壮汉了,他不用再在酒馆里洗盘子或是在码头卸货,转而选择了酬金更多但也更危险的工作——佣兵。 “那个我知道!”希雅打断了他的讲述,眼中亮晶晶的,“是那种佣兵协会对吧?能根据自己的等级权限接任务,越升越高然后变成超有名的大英雄,我读过许多这种故事,一直好想去看看的!虽然说有些暴力啦,但真的好有趣,虽然有些暴力啦……” 希雅重复了好几遍“虽然说有些暴力,但是好有趣”,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她难为情地窥视着布兰克的脸庞,“你、你继续说吧……” 布兰克呆呆注视着少女的面容,几乎无法言语。刚才希雅脸上露出了他许久未见的、生机勃勃的表情——不再抗拒他的存在后,希雅渐渐展现出偏活泼的一面,她的话更多了,偶尔也会对他笑,但其中都带着一丝忧郁的底色。上一次见到这光芒还是她将他绑缚起来,将要离开的时候,那时她眼中的神采让他恍惚间以为太阳初升。 “没那么了不起的,大家都只是拿钱办事。”他机械性地张了口,目光却怎么也离不开少女的双眼了,“总之,那时我接了一个护卫的工作……” 布兰克娓娓讲述这个故事:他被某个商人雇为护卫,途中遇到刺杀,千难万险地躲过一劫后发觉商人暗藏阴谋……当然,现实没有这么戏剧性,只有前半部分是他的真实经历,他虚构了一部分情节,好让这个故事更加惊险有趣。 希雅果然听得出了神,心情随着布兰克的讲述起起伏伏,她在他讲完后长舒了一口气,意犹未尽地说道:“听起来你那时已经学过剑术了,最后那一战呀,那黑衣人向上跳起的时候,你只要这么往上一挑……” 她两手虚握,像是握着把剑一般,然后手腕向上一抬!……她蓦地怔住了,手臂缓缓落下,眼中的光亮飞速消逝。她短暂地沉浸在了那个故事里,甚至以为自己身处现场,但当她代入进故事中人行动时,手铐的重量把她拉回了现实。 布兰克一直出神地注视着少女,眼见她表情突然黯淡,不禁慌了神,他急切地想唤回她眼中的光芒,又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他甚至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少女的肩膀慢慢垂下,眼神逐渐无光,当她彻底变回之前的希雅时,布兰克才不安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希雅盯着自己的手腕,片刻后,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没什么。”她说。 ***************** 现在布兰克对希雅的感情一大半是对宠物的占有欲和喜爱(我家猫猫好好可爱啊一顿狂吸,完了她生气了我要哄一哄.jpg),他本人是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但潜意识里也渴望和她有进一步的关系,或者说是对【爱】有向往。 希雅目前(且到结尾)对布兰克的都不是爱,而是无可奈何之下的依赖和对他某些行为的心动,之前看似轻易地原谅了一些他的作为也是因为斯德哥尔摩病症,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她是想爱上布兰克的,但很显然这种情况下不会产生真爱。 但愿我没写崩otzzzzzz 以及,一开始没有仔细考虑背景,魔族和世界观设定,甚至说布兰克的过去都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的,写到现在肯定有前后矛盾,打算写完了再统一修吧,如果还修得回来的话(……)如果有人发觉哪里有矛盾也请告诉我。 首-发:pо18xx.com「ωoо1⒏υip」 恋人和宠物 布兰克又讲了几个故事,他的声音温厚而有磁性,听着异常有说服力,又极擅长用谎言俘获人心,恐怕最好的说书人也要自愧不如,但希雅兴致缺缺的,脸上再没出现刚刚那让他心驰神往的光彩。 他有些失望,但还是耐着性子讲完了最后一段。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着“4”——此前希雅只睡了两个小时。 “困了吗,要不要再睡会儿?” “倒也不是很困。”她闷闷地答道,然后抓紧了布兰克的衣襟,“你又要走了?” “对,怎么了吗?” “……一个人好无聊。” 不仅无聊,性感带处还时时传来微妙的痒感,和人说着话时还不觉得,但要是一个人呆着,她怕自己要不了多久就会疯了。 “啊……抱歉,最近忙忘了,过会儿我给你调一个女奴过来。” 希雅微怔,她此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都忘了魔王城里还有许多活生生的惨剧,她不禁问道:“城堡里还有多少人类奴隶?” 虽然她现在既无义务也无力量救助他们,但若是布兰克当真重视和她的感情,也许会同意放走他们?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做就做吧。 “数十个吧。” “那,我们既然是这种关系了,我是不是也有些话语权……?” 布兰克看着她笑了,“等局势稳定了,我会找个理由放走他们的,” 希雅轻轻“啊”了一声,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是会提这种要求的人。” 希雅仔仔细细地打量布兰克的表情,她想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双眼,“你认为我是个善良的人,是吗?你觉得我总是会为他人着想,牺牲,甚至说……你是因此而喜欢我的?” 她的语气怪怪的,但布兰克分析不出原因,他迷惑地回问:“不是吗?” 虽然有时希雅愚蠢得让他无话可说,但她确实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人,好像什么都能够包容,什么都能够原谅,所以他才…… 希雅沉默了片刻,突然失控地大叫道:“不是,当然不是!你以为我喜欢牺牲和奉献吗,像那些圣职者一样,一有为他人付出的机会就开心得不得了,赶着要去做个大英雄!?开什么玩笑!我当时只是看不下去,只是不这么做就没法心安理得地离开……” 她攥紧了布兰克的前襟,猛地起身贴近了他的脸,声嘶力竭地喊道:“如果你是因此而喜欢我的,那你大错特错了!!!” 布兰克完全呆住了,希雅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戾色和深切的痛苦,最初她把他当敌人时都没露出过如此凶恶的表情。但她的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说完这一句话后,她的态度顿时软了下来,耷拉着眉眼,泫然欲泣地看着他说:“那个只是你的想象……” 她看起来就要哭了,顿了一顿,又说道:“我想……想接吻……” 布兰克知道,希雅每一次主动的索吻都不是出于情欲,而是内心空虚,想要被所谓的爱填满,但他真的不太明白,说一个人类善良,难道不是对那个人的夸赞吗,为什么她像是被踩中了痛脚? 疑惑归疑惑,他还是低下了头,两人的嘴唇刚一相触,希雅就伸着舌尖往他的嘴中挤,而布兰克也任由她来。她的吻技生涩,情绪又不稳定,舌头在他嘴里毫无章法地捣来捣去,简直是发泄仇恨一般,所幸舌头柔软,捣得再用力也不疼,反而搔得他心中酸酸痒痒的。 这次是希雅掌控着节奏,她吻一会儿就停下来喘口气,渐渐地,吸鼻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布兰克感到脸上湿湿的,是她又哭了。 他暗叹一口气,按住少女的后脑勺,将主动权抢到了自己手上。他温柔地卷住她的舌头吮吸,知道希雅还掌握不了换气的诀窍,隔一会儿就停下让她休息,这是一个包容的,不含一丝异心的吻,到最后,他们只是舌尖相抵着抱在一起。 等到希雅不再哭了,布兰克才松开了她:“好点了吗?” “嗯……”希雅含含糊糊地回应,又抽噎着说道,“我不是那么善良的人……也不想做那么善良的人……” “没关系啊,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我的态度不会改变。” “也不坚强……” “是啊,还很爱哭,这种事相处几天就能发现了吧。” 希雅怔怔地望着他,“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你活了很久对吧?遇到过许许多多的人,我有什么特殊的?” 布兰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点他原本就没搞清楚,在希雅大闹着说自己不善良后更是抓不到仅有的线索。但他必须要安抚希雅,这个问题必须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一时想不出合理且能让希雅高兴的答案,索性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内心最先浮现出的话语:“因为你属于我。” “……啊?” “你属于我,所以我要对你负责。” 希雅歪了歪脑袋,一脸茫然:“可是……咦……?不对吧,不应该是你先看上我,才想让我属于你吗?” “事实上就是你先被献给我,我再逐步了解你的,虽然说在那之前我就对你挺有好感。” “……就只是这种理由吗?那如果当时被献上的是另一个人,你也会同样地喜欢她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不会。正因为当时被献上的是你,而我又被你展现出来的一些特质吸引,才会变成非你不可,怎么说呢,就像是……命运。”布兰克缓缓说道,他的思绪逐渐明朗,也许这就是他喜欢上希雅的真正原因。命运,玄而又玄的东西,听起来都像是他懒得找借口而随便说出来糊弄人的,但他也想不出其他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 他笑了笑,又补充道,“命运这个词听起来挺玄乎的,理解成牵绊也行吧?不论此前我为之心动的特质是真实还是虚假,你都给了我无比珍贵的体验,现在我们之间有着深刻的牵绊,不管你原先是怎样的人,未来是怎样的人,我的态度都不会改变。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会对你负责。” 希雅呆呆地看了布兰克一会儿,然后垂下了脑袋,她的耳朵尖都红红的,看得布兰克心动不已。 “可这听起来和恋情不是一回事……”她难为情地揪着布兰克的衣角,小小声地抗议道。 “你想要的一定要是恋情吗?” “……那到也不是。”希雅思考了一会儿,又仰头问道,“可说什么属于你啊,负责啊什么的,那不还是宠物嘛!” “我无法否认。啊,你先不要生气。”布兰克摸着少女的侧脸,把她因恼怒而蹙起的眉头抚平,“就像我之前说的,几乎所有魔族都把人类当成资源看待,虽然我接受过人类的教育,但也没办法完全独善其身啊。作为恋人的你和作为宠物的你,两种我都想要,两种我都无法割舍,我们……可以商量着来,找到一个两方都能接受的度,好不好?” 这次希雅沉默的时间长了很多,长得让布兰克有些忐忑,他认为按希雅现在的心态应该会答应他,但她又一直对“宠物”这个词万分抗拒……要是她拒绝了,甚至反抗了,又该用什么话术说服她? 他又等了许久,终于听到希雅不满地嘟囔道:“宠物的比例要低于百分之五,不,百分之一。” 布兰克松了口气,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好,我会努力的。” 他收紧胳膊,又吻上了少女的嘴唇,这次的接吻要激烈得多,没过多久希雅就发出动情的喘息,双腿并拢,不安地磨蹭,指尖紧紧抠住他的手臂。 布兰克一手按着希雅的后脑勺,一手沿着她微颤的背脊向下摸去,他的每一丝动作都会引得她颤抖呻吟,一切一切都是这么的柔软,完美……他整颗心都化在了少女身上。 虽然希雅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善良,不坚强,但在他心里,她就是最好的。 ************* 看着甜但其实还蛮扭曲的啦,看似有选择实际并没有( 以及,其实希雅不是传统圣母,她看起来是利他主义者,实际上她是很自我的,她不会毫无反抗地接受别人强加给她的责任,很多时候她是会抛下责任一走了之的,她只是一个容易心软的普通人,无法见死不救,然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了。 温暖的束缚 悠长的一吻结束后,希雅瘫在布兰克怀中不住喘息,稍微缓过来一点后又不安分地蹭来蹭去,布兰克被她蹭得浑身发麻,只觉得自己呼出的气息也变得黏黏糊糊的。他低声问道:“是想做了吗?” 希雅眼神迷离地点了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她身上越来越烫,腿间湿漉漉的痒得难受,但她对做爱有了阴影,害怕被吊在高峰怎么也下不来,虽然事后回味起来是挺刺激的……但她得做足了心里准备才能接受下一次。 “做不动了。”她轻声埋怨,“接吻就够啦。” “那过会儿要憋得难受的。” “还不是你害的!”希雅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她的眼眶红红,声音也又软又绵,比起生气更像是撒娇,“做一次好累,所以接吻就够啦……” “那要继续吗?” “嗯……” 两人的双唇再度重迭,他们接吻接累了就抱在一块儿说话,话说不了几句就又吻在一起。莱斯残存的魔力只剩最后一点儿了,布兰克怕夜长梦多,一有空闲就往密室里跑,这一晚和希雅度过的时间已经长得超出预期了,但他还是在房间里又呆了一个小时,直到确保希雅状态好多了才打算离开。 走到房门前时,他忍不住回头看希雅,她的眼眶不那么红了,但整个人还是恹恹的,没什么活力,布兰克的心又软下来了,哪怕只有半天,他也不舍得离开她。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书房?”他快步走回床边问道。 希雅顿时有些慌乱,“什么……?” 布兰克当然知道她忧虑的事,他给希雅披了件外套,把上身到膝盖处都包得严严实实的,“这样可以吗?” 希雅抓紧领口,紧张地望了眼房门。她被关在一个狭小空间内太久了,本能地惧怕空旷,哪怕那只是一个稍微大上一点的牢笼。 “放心,书房离得很近,也不会遇上别人的。可以吗?” 布兰克的目光认真而又温和,他在提供一个选项,而不是强制命令她做出选择。希雅紧盯着他的眼睛,不安的心情渐渐平复,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嗯。” 她也不舍得离开他。 布兰克弯起嘴角,将希雅抱起。她还是有些慌张,一出房门就把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害羞的举动让布兰克又怜又爱。他生怕颠着少女,走得又稳又慢,刚拐过一个拐角,他就怔住了。 一名风姿招展的魔族女性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朝他投来挑逗的眼神。 “陛下——”她还不嫌事大地呼唤他,语气很是哀怨,“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嘛——” 布兰克皱起眉头,他明明对侍卫说过这段道路禁止入内,这女的怎么进来的?最重要的是希雅受惊了,她在他的臂膀里僵成一团。 “我听温莎说了,陛下昨天宠幸过她了,我们是同一族的姐妹,为什么光找她不找我嘛——” 女子丝毫不顾布兰克冷淡的神色,熟稔地朝他走来,她每走近一步,希雅就会抖一下。她甚至还大胆地伸出手,想要勾住布兰克的手臂,“不要管那个女奴了,我们……” 布兰克后退了一步,黑色的羽翼瞬间从背脊处展开,将希雅包裹在内,也将女子伸出的手隔绝在外。 “我有正事要做,晚上再去看你。” “……是。” 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女子讪讪地应了一句,退到了一边。 之后的几段路好歹没出什么问题,但希雅的身子一直很僵硬,进到书房后也一声不吭的,还扭过了脑袋不看他,布兰克担心地询问了她好几次,才传来一句闷闷的质问。 “你昨天宠幸过别人?” 原来是因为这事生气了啊,布兰克连忙说道:“没有,我给那女的用了睡眠术和幻术,让她做了个与我交欢的春梦,她就以为我上了她了。” “啊?”希雅目瞪口呆,声音都提高了几调,“还能这样?她不会觉得不对劲吗,有没有真的做过还分不出来!?” “我的幻术可是很厉害的。”布兰克笑了笑,“毕竟以前常拿来保命。” “就、就算是这样好了,身上没留下什么痕迹,她不会怀疑吗?” 她身上就青青紫紫的好多掐痕和吻印,几天才能消掉,每次做完也都腰酸背痛,小穴肿胀得难受。 “再低等的魔物,自愈能力都比人类强多了,更何况是这种被送到魔王床上来的女子,皮外伤最多只需几个小时就会愈合得看不出痕迹吧。” 好像是这样没错……希雅被这番操作惊得无话可说了。 布兰克误解了她的沉默,贴紧少女的脸颊蹭了蹭,“不相信我吗?我把她丢到床上后就瞬移回卧室了,昨晚我一直和你呆在一起没有出去呀。” 见希雅还是不回话,布兰克愈加不安了,“有些女子是莱斯原本的心腹送来讨好我的,我也不能拂了他们的心意,表面上的功夫总得做一做,你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好吗?” “……倒也不是不舒服。”希雅略显茫然地开了口,“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要做到这种地步,你完全可以和她们做的,魔族……根本就没有忠贞概念吧?” “因为你可能会难过。”布兰克将希雅放到宽大的椅子正中,他半跪在少女面前,握住她的一只手轻吻,“我知道有的人类很在意这个,虽然我不太能理解这种心思,但我不会去做有可能伤你心的事。” 他抬起眼帘,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少女的双眼,又重复了一遍,“以前的事已经无法改变了,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希雅的心顿时狂跳起来,砰咚,砰咚的,好像要从胸口蹦出来。这是心动的感觉吗?她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该作何回应,红着脸小声地“嗯”了一句。 布兰克笑得弯起了眉眼,他极少笑得这么外露,只是实在忍不住这由心而生的笑意。他想要的越来越多了,从她的身体,到她的依赖,她的爱……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不明白所谓的“爱”给他带来的变化是好还是坏,好不容易得到了魔王的位置,也许尽情地享乐和掠夺才是正确的做法,将一颗心吊在一个人类身上,不管在谁看来都是荒诞到可笑吧。希雅的身体被束缚着,而他则是心灵……但他却觉得这“束缚”温暖极了,因为它在另一种层面上意味着牵绊。 在这世上,有另一个存在与他建立了紧密而无法切割的联系,他不会再感到寂寞了。 新的规矩 莱斯的死相越发可怖了,布兰克怕惊扰了希雅,没有将她带去密室。他把密室门打开,将尸体搬到了门扉边上,就回到了书房中,因为距离稍远,吸收魔力的效率差了些,但能贴着希雅温存比什么都好。 他抱着希雅坐到扶手椅中,弯下身子,以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他们闭上了眼睛,安静地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两人的鼻息相互交融,时间久了便因缺氧而难受,只要稍稍扭过脑袋就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但谁都不愿意偏过脸颊,这逼仄、高压的方寸之间,有着别处不存在的温暖。 从密室方向传来的魔力一点一点渗入布兰克的身体与识海,在自我中搅起小小的漩涡,随着时间推移,漩涡越来越大,消失得越来越慢。 布兰克不禁咬紧了嘴唇,在拥有真名和更多的魔力后,莱斯残存的意志理应无法对他造成影响,但最近他却屡屡有着失控的预感,偶尔还会在脑中听到莱斯的声音。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将完全消失在世上,那残存的幽魂奋力做着最后的抗争,即使无法在布兰克的身体中重生,也要给他使些绊子。 ——哦?你觉得这是重生吗,难道不是本来就是一体吗? 有声音在脑中嬉笑着响起,时间恰当得像是在挑衅。 布兰克下意识地想要握紧拳头,但在触及到手中的柔软时,心中一紧,顿时收了力。希雅只感觉他将自己搂得更紧了些,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幸好,幸好……布兰克轻舒了口气,按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若是用了全力,恐怕会将少女瘦削的肩膀捏碎。 ——又控制住了一次,了不起,了不起!没想到死了还能观赏到这种好戏啊哈哈哈! 那声音逐渐变得癫狂,又带着无上的喜悦。 ——很快就会融为一体了吧,还剩一周,两周?松了一口气,觉得这就是结束吗? ——难道不会是个开始吗? ——除了力量外,我们没有任何区别。 迟早会撕碎她的吧,就和撕碎那只猫一样,毕竟你的本性就是如此。 布兰克猛地睁开双眼,差点将怀中人扔出去,他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动作,双手却颤抖得停不下来。他和莱斯的声线毫无区别,那最后一句话又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一时之间,他都分不清那是莱斯的诱导,还是自己的心声。 希雅被他惊醒,她茫然地眨了几下眼睛,问道:“怎么了?” 布兰克抬头望向挂钟,居然已经是中午了,不过是听了心魔的几句话,竟过去了几个小时。 “不小心错过早饭了,饿吗?” “唔,还好,刚刚睡着了。” “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吃的。” 但布兰克刚一起身就感到气血上涌,他强作镇定地将希雅安放在座椅上,咬牙说道:“你再等一下。” 说完,他就冲进了与密室相连的地下室中,对着墙壁一顿狂轰乱炸。光用魔法发泄还嫌不够,他又抽出佩剑对着想象中的敌人拼命劈砍,直到虎口崩裂渗出血来也不停止。 血腥味儿反让他更加兴奋,太阳穴处突突直跳,如果此处存在活物,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撕碎,但他冲进来时没忘记把室门关紧,要想出去还得费一番功夫。满溢的施暴欲无处可去,竟有一部分流向了自身,布兰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是说在思考、在行动的根本不是自己,他将剑身反转,就要朝自己的左臂砍去,肢体断裂,血肉横飞的场景几乎就在眼前了。 剑刃在距离皮肤一寸近的地方生生停下。 不行,还要给希雅喂食,他握着剑呆呆地想,人类很脆弱,要好好照顾才行…… 他闭了闭眼睛,心中略微清明了些,是的,希雅需要他照顾,所以他也不能够有事……现在应该去取食物,因为人类进食不规律就会生病,说不定还会影响寿命…… 布兰克的意识逐渐清醒,在想到寿命时,心中又是一沉,不出意外的话,魔王种能活近千年,而希雅身为人类……虽然有各种延长寿命的方法,但几乎都是传说,没有人真的试验过。 不,现在思考这些还太早了,做好当下的事吧。 布兰克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将剑收回剑鞘,解开室门上的封印回到了书房。密室的隔音效果好得惊人,他在下面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希雅一点都没有听到,还无聊得又蜷缩着睡着了。等到他取来了食物,希雅还无知无觉地睡着。 布兰克将少女放到腿上,轻拍她的脑袋将其唤醒,把面包撕成几块放在掌心喂她吃下。希雅这次吃得矜持了点,没有一直顶着布兰克的手心用力,但麻麻痒痒的触感一点没少,且再怎么小心,掌心还是沾上了她的一些唾沫。 喂完半袋面包,布兰克怔怔地看着手掌,还将它伸到鼻尖处闻了闻。 希雅的脸顿时红了,“干什么啊!” 布兰克没有回应,他用湿巾擦干净双手和希雅的嘴角后,一只大手按住少女的雪臀,暧昧地揉了揉。他用的力气不小,连带着少女体内的淫具都被推进了少许,她打了个哆嗦,脚趾都蜷紧了。 “我想做了。”他说。 他急需用另一种方式发泄,更何况上一次也没完全尽兴。 “我、我还不想……” “我想做了。”布兰克语气柔和地重复了一遍,“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你会尊重我的习性,听从我的命令,但这次我给你选择——用上面还是下面,你可以自己选。” 两种都不想要!希雅羞恼地瞪他。但话确实是她自己说的,现在再大吵大闹着说不要也太难看了……她被微妙的自尊心驱使着,纠结了会儿,还是遵从了他的命令。 “……上面。” 布兰克讶异地挑了挑眉,“用上面的话,你可高潮不了啊,还能忍吗——忍到下次我想做的时候?” 希雅当然也觉得用下面要舒服得多,但就是太舒服了,让她有些惧怕,她没好气地闹道:“反正你不是时时刻刻都想做的嘛!上面啦,就上面好了!” 布兰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揽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吻了下去。希雅被突如其来的侵犯惊吓到了,身子僵了一瞬后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双手抵在布兰克的胸膛想将他推开。她刚用了一点力,屁股就被重重打了一下,不至于痛得钻心,但足以让她明白这是危险的警告。 布兰克松开希雅的唇瓣,捏住她的下巴说道:“不论何时,不论何地,对于我给你的东西不能有丝毫抗拒,这是新的规矩。” “什么啊!这也太……” 一句话未说完,希雅的下巴就被用力捏紧,她吃痛倒吸了口凉气,下半截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 “放心,都会在你的承受范围内。我不会伤害你,但若是不遵守规矩,会有对应的惩罚。” 不等希雅回应,布兰克再次吻上她娇柔的唇瓣,舌头熟练地撬开牙关长驱直入,吮吸舔弄腔内的软肉,舔得少女颤抖连连。很快她就感到有些缺氧了,手腕又下意识地使了点力…… 胸前的两点突然一紧,一直被迫挺立的乳尖像是被什么咬住了含在嘴中套弄似的,希雅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是那两件乳头锁,光是戴着就会产生足够性快感,足够有视觉冲击力的淫靡道具……它居然是会动的!?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下面永远都塞着东西好不好?(H) 乳头锁震动的幅度和力道并不大,但咬住叁点的金属小环与薄膜本就时时刻刻地给希雅带去无法忽视的憋闷快感,一旦活动起来,对于极易发情,极致敏感,又断断续续忍耐了几个小时的女孩来说,不亚于在身体中引燃了炸弹。她用力蹬着双腿激烈挣扎,喊着快停下快停下,但她的小嘴还被布兰克堵着,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娇吟声。 她的屁股又被重重打了一下,相较上一次要疼得多,但希雅根本无暇顾及疼痛,不知是不是错觉,乳头锁动得更厉害了,箍在乳头根部的银环猛地缩紧,慢慢放松,又再次缩紧,包裹住整个乳首的薄膜也无规律地收收缩缩,向内的凸起研磨着乳尖。小巧的乳头长宽都不过半个指甲盖大小,却源源不断地产生着层次丰富的强烈快感,好像每一条神经都在被用不同的手法挑逗,有那么几个瞬间,希雅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复存在,而那两块小小的肌肤就是她的全部。 乳环每收缩一次,希雅就会条件反射地夹紧小穴中的淫具,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淫具表面凸起的纹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让她很快就弓起身子翻着白眼,小腹一抽一抽的,表现出类似高潮的反应。 可不管她抖得多厉害,都没有越过高峰,虽然心中对高潮还有着抗拒,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渴求着它,她一次又一次地用力并紧双腿,夹着小穴扭动屁股,妄想着腔内淫具能随自己所愿地顶住某块软肉,她夹得淫水直流,媚肉酸胀不堪,但也仅仅是酸胀罢了。 “呜……呜呜……” 布兰克的舌头仍在少女嘴中掠夺,将她的苦闷和委屈都堵在嗓中。希雅急得连声呜咽,脑袋使劲儿顶着布兰克的额头,示意他快停下,或是快点进行下一步,或者,或者……要是阴蒂环也能动起来就好了,她扭着腰恍惚地想,那样的话就能高潮了吧?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贞操带内的阴蒂环突然缩紧,希雅立刻挺起了下腹部迎合它,但那银环仅仅是缩小了一圈,勒紧了敏感的阴蒂,并没有更多的动作。 快动啊……为什么停下了……? 希雅都快急哭了,她的后脑勺也被钳制着,没法大幅度地摇头,能做的只有拼命顶着布兰克的额头磨蹭。 乳头锁的震动又上调了一档,明显得无法再认作是错觉,希雅怔愣了一瞬,忽然意识到这不会就是布兰克所说的惩罚吧? 因为她拒绝了他的接吻,所以那东西才动得越来越厉害,还不让她释放吗? 可她并不是拒绝啊,只是想缓一缓……希雅又气又急,但说不出任何话解释。她简直想给布兰克的舌头来一口了,又怕真的咬伤了他,呜呜咽咽了一会儿后,她终于认命地放弃了一切挣扎,尽力放松每一寸肌肉,力气从绷紧的脖颈、手掌、背脊、大腿中逐步卸去…… “唔……” 在不间断的挑逗中放松要比想象中难得多,每卸去一分力气,性感带处传来的快感就强烈一分,这是在身体紧绷状态下体会不到的极致的酥麻,被布兰克抱住的手臂和腰肢痒得似有千百只小虫在爬动,被含住舔弄的舌尖都好像成了另一副性器官。 “嗯……嗯啊啊……!” 银环和薄膜的收缩毫无规律,猛地一缩之下,希雅又想弓起背脊,咬紧牙关了,她将自己想像成一块没有骨骼和经络的软肉,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本能的反应。电流般的快感直冲向脊髓和头皮,猛烈地冲刷着四肢百骸和摇摇欲坠的意识,让她几乎要忘记自己的存在。再一次凶猛的浪潮过后,她茫然地睁着眼睛,流下了一行清泪。 “终于学乖了啊。” 布兰克满意地松开希雅的唇瓣,拍了拍她的脑袋。希雅现在看着可怜可爱极了,眼眶红红,嘴唇被吻得发肿,不光是下体淌水儿淌个不停,她浑身都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中捞上来,而汗水又衬得她的肌肤更为娇美,如被晨露沾湿的花瓣。迷茫无辜的表情让人大起怜惜之意。 与等量的施虐欲望。 布兰克解开少女胸前的金属片,握住一团酥乳细细揉捏,希雅这才有机会看到自己最珍惜的地方被蹂躏成了什么样子——乳尖充血肿胀,又红又艳,在汗水的浸润下闪烁着淫靡的色泽,像是刚刚被人舔弄疼爱过。乳球被布兰克的大手揉搓挤压成不同的形状,艳丽的乳尖从他的指缝中探出,随着他的动作跳动,勾着人去掐弄虐待似的。 这么淫荡的……是她自己的身体吗? 希雅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到了,她又是害怕,又是因身体堕落而感到难言的快感,小穴猛地缩紧,又淌出好一大滩淫水。 “小希真的很淫荡啊,看着自己被玩弄的样子就更有感觉了,是不是?还想被玩得更过分些吧?”布兰克笑着捻起少女殷红的乳尖。 “不……嗯啊啊啊——!!” 乳环的套弄并未停止,布兰克的揉搓在原先的刺激上又加上了一层。舔舐、吮吸、挤压、搓动,小小的敏感点同时被多种不同的方式疼爱着,巨量的快感一下子冲破了少女的防线,反对的话语立刻变成了尖叫,她完全忘了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拼尽全力地在布兰克怀里扭动挣扎,挣脱不出去就发狠咬住了布兰克的手。 她又挨了一巴掌,这次是打在了乳球上,乳浪波动着将多余的震动都传递给了肿立的乳尖,这一巴掌下来,快乐要比痛苦多得多,她咬着布兰克的手,不由自主地发出嗯嗯啊啊的浪叫。巴掌接连不断地落在了乳房上,力道越来越重,疼痛越来越剧烈,而快乐也是同样。 少女吃痛松开了牙关,又想扭着身子躲开疼痛,又想挺着乳房接受快乐,但她被紧紧钳制着,不管是抗拒还是迎合都不能随自己所愿,只能被动承受。有好几次,她都觉得快被打到高潮了,她已经屏住呼吸,绷紧双腿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但接下来的几巴掌就将巧劲使去了别的方向,让她只能感到疼痛。 “呜呜……嗯啊……啊啊啊……!!” 越是疼痛越是想要挣扎避开,越想要避开,下一个巴掌就越是疼痛,希雅完全陷入了恶性循环,她的眼泪流了满脸,但布兰克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恍然意识到他在性事中从来都没有心软过,只有自己表现得好才能舒服。 惩罚……她这才想起刚刚被自己抛到脑后去了的规矩。这是惩罚,只有她不做出任何反抗才会停下。 她闭上眼睛,努力放空自己的肉体和意识,不挣扎,也不去想着挣扎,她渐渐进入了另一种恍惚的状态,落在乳侧的巴掌更痛,也更舒服了。咬着乳尖套弄的乳头锁,勒紧阴蒂的银环,将小穴塞得满满当当的淫具,这一切都好舒服,乳房被打得红肿发烫,但就连那肿胀的痛感也好舒服。 极端的发情状态让少女的被虐欲望空前高涨,她甚至感觉手脚上的镣铐都太松垮了,要是能再紧一些,再极限一些,被控制得再多一些……她恍恍惚惚地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的本性如何,只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不高潮也行,高潮就结束了,一直忍耐着反而更好,肉欲真的好舒服啊,或许人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存在的…… 布兰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指尖划过希雅被打得红肿的酥乳,她的身子因又痛又麻的触感微微发颤,但没有一丝逃避的意思。他又将指尖移向少女的小腹,然后毫无预兆地捏住她的乳尖,但希雅只是扬起脖颈发出一声娇媚的淫叫,不反抗,不逃避,甚至没有握紧拳头忍耐。 乖顺的反应让布兰克心情大好。“真漂亮。”他轻拍着希雅被汗水浸湿的脸颊夸奖,她的面容和身姿仍充满青涩气息,脸上却流露出一副媚态,奇妙的反差感勾人心魄,让布兰克怎么也无法移开视线。 “但还不够,还能让你更漂亮……” 他的手指伸向少女失神的双眼,“眼罩。” 触摸她苍白的嘴唇,“口枷。” 从脖颈到膝盖,一路向下,温柔地抚拭,“项圈,束腰,大腿环,膝铐……” 他解下希雅下体的贞操带。从小孔中流出的淫水已经够多了,但还不及残留在贞操带和小穴中的,金属片落下的瞬间,他腿上的布料和脚下的地毯被彻底润湿。 “湿成这样啊。”布兰克笑了笑,指尖抵住湿漉漉的阴唇缓缓向后滑动,希雅立刻扭着腰追随着他的动作,被打了一巴掌才委屈地停了下来。穴口饥渴地张张合合,每次张合都淌下一丝粘液,从洞口依稀可见玉色的假阳具。 “尿道锁,还有肛塞……就这么多了吧?啊对了。” 他捉住希雅的双手,打开手铐将它们反剪到身后,向上拉伸到极限,几乎要碰到自己脖子时再次锁住,少女没有挣扎,但是痛苦得不断喘息,纤细的手指徒劳地握紧又张开,但强烈的拘束感反令她快要烧熔的大脑更加兴奋。 “加上我刚才说的那些道具,全部熔掉钥匙和锁孔,无法说话也无法视物,一辈子只保持这种姿势被我肏,不用的时候就夹着假鸡巴,下面永远都塞着东西,永远的,不会有哪怕一秒钟的空闲……你觉得怎么样?” 布兰克咬着希雅的耳朵柔声询问。 莱斯或许会这么做吧,而他自己……也许在内心最深处也渴望着这种残酷的事,但希雅的价值不全在她的身体,就算真要给她加上什么永久性的束缚,或是性方面的改造,也不会剥夺她的交流能力。他说这段话无非是过过嘴瘾罢了。 真可爱啊,还想更多更多地欺负她。 他愉快地听着少女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她在因恐惧而瑟瑟发抖,娇躯不安地乱扭,每当她做出称得上是挣扎的举动时,巴掌就会毫不留情地落到她的乳房和屁股上。 “下面那东西要是再大个一倍,不需要用力夹着就会很有感觉吧?再挣扎的话,你就要夹着它夹到死为止了。乳环和阴蒂环也是一样,永远保持着现在的状态,直到你死去。” “嗯啊……啊啊啊……” 希雅停下了动作,身子微微颤抖,口中溢出不知是苦恼还是快乐的呻吟,小腹突然一缩,淫水失禁般地从穴内涌出。 “……” 布兰克稍微有些无言。 这还真是……天生一对。 帮帮我,好不好? 莱斯的死相越发可怖了,布兰克怕惊扰了希雅,没有将她带去密室。他把密室门打开,将尸体搬到了门扉边上,就回到了书房中,因为距离稍远,吸收魔力的效率差了些,但能贴着希雅温存比什么都好。 他抱着希雅坐到扶手椅中,弯下身子,以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他们闭上了眼睛,安静地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两人的鼻息相互交融,时间久了便因缺氧而难受,只要稍稍扭过脑袋就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但谁都不愿意偏过脸颊,这逼仄、高压的方寸之间,有着别处不存在的温暖。 从密室方向传来的魔力一点一点渗入布兰克的身体与识海,在自我中搅起小小的漩涡,随着时间推移,漩涡越来越大,消失得越来越慢。 布兰克不禁蹙紧眉头,在拥有真名和更多的魔力后,莱斯残存的意志理应无法对他造成影响,但最近他却屡屡有着失控的预感,偶尔还会在脑中听到莱斯的声音。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将完全消失在世上,那残存的幽魂奋力做着最后的抗争,即使无法在布兰克的身体中重生,也要给他使些绊子。 ——哦?你觉得这是重生吗,难道不是本来就是一体吗? 有声音在脑中嬉笑着响起,时间恰当得像是在挑衅。 布兰克下意识地想要握紧拳头,但在触及到手中的柔软时,心中一紧,顿时收了力。希雅只感觉他将自己搂得更紧了些,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幸好,幸好……布兰克轻舒了口气,按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若是用了全力,恐怕会将少女瘦削的肩膀捏碎。 ——又控制住了一次,了不起,了不起!没想到死了还能观赏到这种好戏啊哈哈哈! 那声音逐渐变得癫狂,又带着无上的喜悦。 ——很快就会融为一体了吧,还剩一周,两周?松了一口气,觉得这就是结束吗? ——难道不会是个开始吗? ——除了力量外,我们没有任何区别。 迟早会撕碎她的吧,就和撕碎那只猫一样,毕竟你的本性就是如此。 布兰克猛地睁开双眼,差点将怀中人扔出去,他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动作,双手却颤抖得停不下来。他和莱斯的声线毫无区别,那最后一句话又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一时之间,他都分不清那是莱斯的诱导,还是自己的心声。 希雅被他惊醒,她茫然地眨了几下眼睛,问道:“怎么了?” 布兰克抬头望向挂钟,居然已经是中午了,不过是听了心魔的几句话,竟过去了几个小时。 “不小心错过早饭了,饿吗?” “唔,还好,刚刚睡着了。” “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吃的。” 但布兰克刚一起身就感到气血上涌,他强作镇定地将希雅安放在座椅上,咬牙说道:“你再等一下。” 说完,他就冲进了与密室相连的地下室中,对着墙壁一顿狂轰乱炸。光用魔法发泄还嫌不够,他又抽出佩剑对着想象中的敌人拼命劈砍,直到虎口崩裂渗出血来也不停止。 血腥味儿反让他更加兴奋,太阳穴处突突直跳,如果此处存在活物,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撕碎,但他冲进来时没忘记把室门关紧,要想出去还得费一番功夫。满溢的施暴欲无处可去,竟有一部分流向了自身,布兰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是说在思考、在行动的根本不是自己,他将剑身反转,就要朝自己的左臂砍去,肢体断裂,血肉横飞的场景几乎就在眼前了。 剑刃在距离皮肤一寸近的地方生生停下。 不行,还要给希雅喂食,他握着剑呆呆地想,人类很脆弱,要好好照顾才行…… 他闭了闭眼睛,心中略微清明了些,是的,希雅需要他照顾,所以他也不能够有事……现在应该去取食物,因为人类进食不规律就会生病,说不定还会影响寿命…… 布兰克的意识逐渐清醒,在想到寿命时,心中又是一沉,不出意外的话,魔王种能活近千年,而希雅身为人类……虽然有各种延长寿命的方法,但大部分都是传说,没有人真的试验过。 不,现在思考这些还太早了,做好当下的事吧。 布兰克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将剑收回剑鞘,解开室门上的封印回到了书房。密室的隔音效果好得惊人,他在下面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希雅一点都没有听到,无聊得又蜷缩着睡着了。等到他取来了食物,希雅还无知无觉地睡着。 布兰克将少女放到腿上,轻拍她的脑袋将其唤醒,把面包撕成几块放在掌心喂她吃下。希雅这次吃得矜持了点,没有一直顶着布兰克的手心用力,但麻麻痒痒的触感一点没少,且再怎么小心,掌心还是沾上了她的一些唾沫。 喂完半袋面包,布兰克怔怔地看着手掌,将它伸到鼻尖处嗅了嗅。 唾液有种似甘非甘的味道,如果这是她的血液…… 看着布兰克的动作,希雅的脸顿时红了,“干什么啊!” 布兰克没有回应,他用湿巾擦干净双手和希雅的嘴角后,一只大手按住少女的雪臀,暧昧地揉了揉。他用的力气不小,连带着少女体内的淫具都被推进了少许,她打了个哆嗦,脚趾都蜷紧了。 “我想做了。”他说。 他急需用另一种方式发泄,更何况上一次也没完全尽兴。 “我、我还不想……” 布兰克深深地看了希雅一眼,眼神渐渐晦暗。多想直接把她按到桌子上贯穿啊,甚至说,这幅美丽皮囊下的骨血究竟是何种颜色,只要稍微用一点点力就能够知晓了——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每当手上施加的力气到达一个限度,就会如梦初醒地慌忙松开。 莱斯的残魂还执着地不肯离去,大声嘲笑着希雅的愚蠢和布兰克的虚伪。 ——可怜的小东西啊,还真以为自己有拒绝的权利吗?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他人手中,所谓“不会伤害”的承诺,随时能够许下,也随时能够收回。 “……” 布兰克绷紧了肌肉,努力将那声音摒除。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捉住希雅的手伸向自己的股间,粗大的肉棒将外裤顶出了个小帐篷,像根烧红了的铁棍儿似的,摸着都有些烫手。 “可我好难受,那里很胀、很疼……” 希雅是没有拒绝的权利,但两人间的气氛难得这么好,他只想这样的时光能维持得更久些,其他事以后再慢慢试探着做。 “小希也明白这种感觉的吧?”布兰克故意用上了可怜巴巴的口吻和眼神,“帮帮我,好不好?” 希雅看看那顶小帐篷,又看看布兰克的表情,抿了抿嘴唇,不太乐意地说道:“用嘴可以吗?” 布兰克惊讶地挑高了眉毛,“用嘴的话,你会难受的吧?” 他摸了摸贞操带下的小孔,希雅醒来还没半个小时,那里就润湿了一大片。咬住叁点的金属小环与薄膜,还有撑开小穴的淫具时时刻刻都在给希雅带去憋闷的快感,不至于强烈得令她立刻失去神智,却也无法忽视,无法逃避。即使没有媚药的作用,也足以让人一直维持在不上不下的发情状态。 如果能靠着接吻高潮(微H) **** 修文了,把上一章内容删了,上上章也修了一部分。上章是我xp,写嗨了没收住,后来想想觉得有点割裂,前脚说不会伤害你后脚就玩那么大,最重要的是希雅会对布兰克有心理阴影不太好走后面剧情,所以上章内容推后啦,循序渐进! (如果有人觉得人物行动/剧情/逻辑崩坏请告诉我呀,第一次写长篇真的好难…… **** 布兰克将被打湿的手掌伸到少女面前,“都湿成这样了,还忍得住吗?憋到我下一次想做的时候?” 希雅当然也觉得用下面要舒服得多,但就是太舒服了,让她有些惧怕,她扭过视线,羞恼地嚷道:“反正你不是时时刻刻都想做的嘛!用嘴啦,就用嘴好了!” “是吗?”布兰克意味深长地问道。 他轻轻摩挲希雅的嘴唇,指尖的力道若有若无,当撩得少女心头发痒,不自觉地抿住唇瓣时,突然毫无预兆地吻了上去。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吻,他撬开希雅的牙关,舌头在她的口腔内肆意驰骋,揪着她的舌尖,甚至是腔内软肉吮吸。 希雅受惊之下夹紧了小穴,于是原本勉强维持的平衡被打破了,强烈的酥麻感通过尾椎直窜到头皮,爽得她浑身都软了,仰着脖子发出几声娇吟。她原本以为接吻很快就会结束,然后那根东西就会塞进她的嘴里,但不知怎么了,布兰克异常执着地纠缠着她的舌头,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口腔仿佛成了备用的性器官,被布兰克填满的充实感与丝丝痒麻令希雅愈加情动,身子越来越火热,也越来越难熬了。胸前和下体的金属片没有被取下,性感带都无法受到直接刺激,任她怎么在布兰克怀里蹭来蹭去都得不到丝毫安慰,想要求饶也说不出话来,唯有主动夹紧小穴才能获得更多快感,但那快感太过有限,只是让她更加煎熬罢了。快乐和痛苦皆受制于人,除了被动承受再无任何办法……但这种被控制感反而让她爽得大脑发麻。 怎么还不结束啊……还是说不会结束吗……? 希雅被吻得意乱情迷,因无法排解的情欲而不由自主地发颤,每当布兰克用力吮吸,她就会条件反射地缩紧大腿肌肉,接着被淫具挤压蹂躏的媚肉就会忠实地将快感传递到周身。布兰克吻得越深,她就离那高点越近……她渐渐抓到了点窍门,闭上眼睛排除一切杂念,用心体会布兰克舌头的每一丝颤动,将那些都定义为快感汇聚于一点,每当他的动作变得激烈,她就会恰时夹紧小穴。 口腔内壁和甬道越来越肿胀酸麻,像是熟透了的果实,只要再来一点点外力就会破裂,喷洒出大量甘美的液体。希雅开心地预感到自己也许能靠着接吻和夹腿得到高潮,她动情地回吻布兰克,配合着他的时机一次又一次地夹紧,松开,更加拼命地夹紧……但穴内的东西到底是一件死物,也没有粗大到能够顶开最敏感的嫩肉,希雅夹得浑身冒汗,水洗过一般的狼狈,还是没能攀上高峰。 高潮离她太近太近了,就算明知靠自己的力量无法够到,少女还是不甘心地一次次尝试。当她再一次尝试失败,从失落和茫然中回过神时,才发现布兰克已经放开了她的唇瓣。 “为什么……要欺负我……”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语言能力,满脸委屈地控诉,眼角红红的,声音也如同被水洗过一样的湿润。 “欺负你什么?” “欺负我……让我想要……”她低下头小小声地埋怨,但身体的渴望太过迫切,她犹豫了几秒,稍微提高了点声调,“我、我想要……” “现在还要用嘴吗?”布兰克反问道。 “……用下面。” “下面是哪里?” “阴、阴道……”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说法。” “小……小穴……” 少女羞耻得带上了些哭腔,声音和身子一同微微颤抖。 明明在旅馆的那段时间已经能够没多大心理负担地说出这个词,才几天没调教就又青涩得像初经人事一般,布兰克又是怜爱又是无奈,“谁的小穴?” “希雅的……” “大声一点,连起来说。” “用……用希雅的……小……”少女结结巴巴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话说到一半差点哭出来,“不要欺负我啊!你刚刚才说不会伤害我的……” 布兰克大感诧异,“小希认为这是伤害吗?” 希雅有些不知所措。说这是伤害可能言重了些,她只是感到难堪,又正巧想到布兰克说过这句话,但既然已经说出口了…… “对,是伤害。”她嘟囔道。 “小希觉得什么算是伤害?” “……让我不舒服的事。”她犹犹豫豫地答道。 “可你真的不舒服吗?说出那几句话后,难道不是更有感觉了?你以为能瞒过我吗——小希本来就是受虐狂啊。” 希雅瞪大了眼睛,虽然关于这点两人都是心知肚明,但被毫不留情地指出仍是令她大受打击,她将脑袋埋进布兰克的怀里不去看他,嘴里大叫道:“我不是!不是受虐狂!” “没有否认更有感觉那句话啊。” “……”希雅心头一颤,立刻改口,“也没有感觉!没有感觉!没……唔!” 布兰克解开少女的贞操带,在她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将她剩下的话生生打了回去。 “好吧,就当你是被我调教成受虐狂的好了,总之就结果而言你就是会因为一些过分的对待而兴奋。” “我……唔!” 希雅又挨了一巴掌,一道五指红印立刻出现在雪白的臀肉上,震动传递到阴核和穴内的淫具,令少女的痛呼在半路变为一声娇喘。布兰克还将她翻了个身放在膝盖上,摆成了个很是方便打屁股的姿势,“乖乖听我说完,还是你想挨更多下?” “……”希雅恨恨地绞紧了手指。布兰克打得疼归疼,但疼痛并不是迫使她闭嘴的主要原因。之前她也被打过屁股,但那都是性事过程中的一点助兴,不像现在这样……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在接受惩罚,这也太屈辱了!更何况刚才的那一下竟然意外地有感觉,万一……万一被打到高潮,那就真的…… “你那些所谓的不舒服,并不是真的不舒服,而是不习惯。你因为各种原因限制住了自己,我只是在帮你打破界限。”布兰克沉静的话语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我以后还会定下各种规矩,对你作出一些过激的事,也许你会感到屈辱、痛苦,但你要记住,这不是伤害,我不会伤害你。” 一定会忍耐着不伤害你,所以你也要忍耐。 “这是让我们一起享受快乐的必经之路,我会考虑你的承受能力,你只要相信我,将一切都交给我,不要怀疑,不要反抗,记住了吗?”布兰克慢慢抚过希雅红肿的臀肉,又疼又痒的触感令少女打了个哆嗦,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疼痛过后却是一阵难言的酥麻。 细细摩挲少女受伤的部位后,布兰克低下头,轻轻吻了吻那条凸起的指印,“希雅,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相信我,好吗?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好半天后,希雅才小小声地嗯了一声,接着她费力地转过脑袋,指了指自己的嘴。 “嗯,你可以说话了。” “不要做得太过分,不然我会讨厌你的。” “当然。”布兰克微笑道。 万幸中的万幸,希雅天生就是这种体质,只要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就能相对轻松地说服,不然就只能动用暴力了吧…… 他将书桌上的东西扫到一边,将希雅平放在宽大的桌面上。受伤的臀肉触及到冰冷的桌面,少女倒吸了一口冷气,接着脸红红地看向自己的股间——布兰克的手指探入了一根指节,摸索着要勾住那根淫具。 吃得好深啊(H) 因为脚镣的限制,双腿间能够分开的距离太过有限,看不清穴内的情况,布兰克将少女的大小腿折迭在一起,按到她的小腹处,“自己抱好。” 希雅乖乖地照着他的话做了,手腕被铐着无法分开,她就用小臂夹住小腿外侧,努力将大腿贴紧腹部,维持住门户大开的姿势,好让布兰克尽快把东西取出来。 这个动作本身就不舒服,手铐脚镣又异常沉重,没几秒她的身体就颤颤巍巍的要倒向一侧,为了保持平衡,少女不得不用力绷紧腹部和大腿肌肉,穴内淫具的存在感愈加强烈,她的眼泪都差点被逼出来。 快点拿出来,快点……她不断祈祷,呼吸越来越沉重,口中溢出痛苦的喘息,但布兰克良久没有行动,只是痴迷地注视着她的腿心。 光洁的阴户完完全全暴露在他面前,娇嫩如刚剥出的蚌肉,大阴唇紧紧闭合在一起,看上去像一根从未打开过的细线。淫液从线中缓缓流出,将整个阴阜弄得湿漉漉的,闪烁着淫靡的光泽。 布兰克将手指轻轻抵在细线开端,慢慢向下移动。指下的触感是非言语所能形容的柔软、湿润,仿佛汁液充盈的果实。他稍稍用力顶了顶阴唇,随着少女轻声的呜咽,一股黏液从熟透了的淫肉中溢出。 扒开大阴唇后,依然不见淫穴,只见粉嫩嫩的阴蒂被阴环固定着被迫挺立,阴蒂顶端沾着一滴淫水,像在哭泣一般,可怜又可爱。虽然被侵犯过多次,不被操干时,少女的小阴唇还是合拢成了一条线,任谁都想不到里面还夹着一根粗大的假阴茎。极致的青涩纯美,也是极致的淫靡诱人,布兰克咽了口唾液,再次将食指探入。 一根指节在腔内划了一圈,搅起一阵咕咚水声和少女压抑的呻吟,但没有触及到任何硬物。布兰克继续深入,直到食指探入了一半,才寻到了淫具的踪迹,他不禁轻叹道:“吃得也好深,小希真淫荡。” “不、不是……唔!” 希雅本能地反驳,“啪”的一声,她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这次是打在了大腿内侧,尖锐的疼痛令少女反射性地并拢双腿,手上也脱了力,眼看着脚就要落到桌面上。 “姿势摆好。” “呜……” “姿势摆好,不要让我重复。” “……” 布兰克的声音冰冷到陌生,希雅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照他说的做,但两个月没有锻炼,她的体力衰退得甚至不如普通的人类少女,努力了好一会儿才将双腿重新抱住。许是知道花费了太长时间,她担忧地望向布兰克。 布兰克正准备将淫具拉出来,看到少女怯怯的眼神,心中突然一动。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希雅的脑袋,柔声安慰道:“我知道这很辛苦,你做得很好,我很高兴。” 说完后,他又俯下身吻了吻她被汗水打湿的脸颊,“希雅很听话,我也好高兴啊,更加、更加地喜欢你了,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心意……” 少女怔怔地看着他,怯懦的表情冻结在脸上,然后在某一个瞬间,仿佛冰雪消融,春花绽放,她眼中的不安褪去,化为纯粹的依恋,唇边露出浅浅的微笑。 布兰克几乎只看了一眼就无法忍耐地移开了视线,直起身装模作样地盯住了少女的下阴。一鞭子一颗糖,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甚至说过于顺利了……不知为何,心中有股隐隐的疼痛。 只觉得事情似乎不该是现在这样的,那微笑不该在这种情况下展露。 他叹了口气,将脑中混沌的思绪摒除,把精神集中在穴内的手指上。要想抓住淫具拉出来,还得再伸入一根手指,而这会让希雅体会到更深的煎熬和快乐。布兰克思考了几秒,轻轻将手指抽了出来,媚肉蠕动挤压讨好着指尖,很舍不得它的离去似的,但他没有一点犹豫。 抽出手指后,布兰克用魔力的丝线缠绕住淫具,将它缓缓拉出,这是最让她轻松的方式。他原本打算再多多欺负希雅的,借着取东西的机会用手指给她更多刺激,然后推拉着假阳具将她带到高潮边缘,再命令她不能通过自己肉棒以外的方式绝顶,否则就会有惩罚。 光是想象少女委屈的、泫然欲泣的表情,他的下体就硬得发痛,而且这对她来说也一定不是完全的折磨,她本来就喜欢被这么对待…… 可在看过那样的微笑后,怎么还欺负得下去啊。 布兰克垂下视线,一心一意地拉着假阳具,虽然是刺激最小的方式,希雅还是左右晃着脑袋,发出苦闷的呻吟,穴口张张合合地溢出充满雌性气息的热气,假阳具离开肉穴时发出了“啵”的一声,穴口处涌出大量淫液,然后迅速地闭拢成一条细线。 布兰克将肉棒抵在穴口,缓缓推进,这次他没有缩小肉棒尺寸,但肉穴被调教得无比柔软湿润,简直是为他而生的套子,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直直挺进了最深处,他不禁发出舒爽的叹息。 而希雅则是煎熬得直抽冷气,虽然小穴对布兰克的侵入毫不抗拒,她还是感觉辛苦极了。下身又涨又痛,又麻又痒,又难受,又快乐,她娇美的面容因痛苦和快感扭曲,而在布兰克完全进入后,一切感官刺激都被彻彻底底的充实感所取代,她夹着魔王的肉棒,不知为何,竟有了一股幸福感。 布兰克停了半分钟,让她好好习惯自己的存在后,才慢慢动了起来,他将希雅被锁住的双腿搭在自己肩膀上,减轻了少女的负担,而这也使得他进得更深了。 每一次抽插,希雅都会不堪忍耐地眯起眼睛,仰着脖子发出无声的尖叫,她的眼神越来越朦胧迷离,越来越柔软,充满了如水的柔情,然后在再一次的挺进后,她哆哆嗦嗦地高潮了,四溅的淫水打湿了桌边的地毯。 ******* 我在纯爱和凌辱间真是反复横跳………… 一边舔脚一边肏(H) 少女被铐着的双足在布兰克的肩膀上微微发着颤,布兰克稍一偏头,就看到莹白如玉的脚趾根根蜷紧,可怜兮兮地缩成了一团。他心中一热,吻住了脚踝外侧凸出的圆骨头,舌尖绕着凸起细细舔舐。那里的肌肤柔嫩单薄,好像再用一点力就会吸破,而这脆弱感又让他更加欲罢不能,舔舐不由自主地变成啃咬,在细巧的外踝上留下了一串牙印。 他握住少女的一只脚,手指缓慢抚过精致的足弓,嘴唇跟随着手指的动作前行,温热的鼻息喷在敏感的足心,让还身处高潮余韵的女孩一阵颤栗。吻到脚趾处时,他张开薄唇,将圆润的拇指含入嘴中。 接着是第二颗,第叁颗……柔软小巧的脚趾,光是含在嘴里就让人心生怜惜,他轻轻咬着肉乎乎的趾肚,恨不得把它咽下肚去,舌尖在趾缝里穿梭,将每一寸肌肤都彻底疼爱。 “嗯啊……” 希雅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同时又诚实地弓起纤背,嘴中泄出娇弱的呻吟。脚趾被含弄吮吸的触感太过陌生、古怪,虽然在舒服与难受的区间里无限接近于舒服,令她瞬间就脱了力…… 但那是脚啊? 脏的……希雅动了动嘴唇,但半个音节都没说出来,就被布兰克的挺进撞碎了。她急切地扭着腰,想将脚抽出来,但上身平躺,双腿被高高抬起的姿势太不利于挣扎,布兰克只要抓着少女的脚踝向前一压,就能制住她的行动,只要下身向前一顶,她就会浑身一僵,发出好听的叫声。 她不得不放弃抵抗,不知所措地看着布兰克。那里明明是用来走路的,沾满灰尘与汗水的地方,但布兰克的神情却尤为沉醉,好像在品尝什么不得了的珍馐美味……但那是她的脚啊? 希雅又羞又恼,急得都快哭了。 布兰克又含了一会儿才吐她的脚趾,“一点也不脏啊,你洗干净后就没下过地。” “而且,就算踩过地面,粘了灰尘,也一点都不脏。”他意犹未尽地轻抚希雅的足背,“什么东西粘在小希身上都很香,都很好吃。” “……”希雅的脸红了个透彻,她真想从桌上滚下去算了,但被布兰克抓着脚,又被肉棒钉着,连翻个身都是妄想。扭了几下后,她用手捂住眼睛,“别、别说了……” 她剧烈地喘着气,皓白的手腕与手腕上的镣铐随之小幅度地颤动,看得布兰克口干舌燥。 不是没想过给她换一副镣铐,现在的这套笨重又朴素,一看就是给低级奴隶戴的刑具。新的束具应当打造得精巧贵气,要凸显她特殊的地位,颜色就是与身上贞操衣相同的银白吧,跟装饰用的首饰一样,她也会喜欢的。 但每次看到她费力地抬手抬脚,浑身肌肉因一个简单的动作绷紧,白皙的肌肤与黑色镣铐形成鲜明的对比时,这个念头就会动摇。 屈辱得如同一个真正的奴隶,只属于他的奴隶。 所以就这样吧,这样就漂亮极了。 “希雅,你真漂亮。” 他俯下身,贴紧少女的胸膛,咬着她的耳朵说道,“真的,好漂亮。” 不是没有被人真心夸赞过,但在情事中一再地被提及,还是让希雅害羞极了。她将脸挡得更彻底了些,只能看到露在外面的耳朵染着一丝嫣红,“别说了……” “可是就是很漂亮啊。”布兰克又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直起身,如之前一般,轻啃另一只脚的外踝,摩挲足弓,将拇指含入嘴中,接着是其他脚趾……这次他没有给希雅休息的时间,嘴中舔弄,胯下也不忘施力,在结合处撞出“啪”、“啪”的声音。 “嗯啊……啊啊……” 快感在脚趾和甬道中慢慢发酵,如热水般一层层、一波波地涌现,希雅很快就咬着手指,发出嗯嗯啊啊的娇吟。她的脚趾不自觉地蜷缩,又被布兰克的舌头顶开,每当这时,少女就会颤抖得更加厉害,左右晃着脑袋呜呜乱叫,小穴死命地绞紧肉棒。 舔够了后,布兰克将裸足捏在手中把玩,她身上的一切都精致极了,叫他爱不释手。原先略显苍白的双足被布兰克舔得泛起情欲的红潮,粉粉嫩嫩的好不可爱,脚踝纤细,一手就可圈住,足背单薄,稍用一点力就会破碎似的。 再稍微用一点力,就能听到她痛苦的叫声…… 布兰克不自禁地在手上施加力道,手指渐渐陷入足底……等等,最开始的她有这么纤瘦吗? 布兰克抬头望向希雅,这才意识到她整个人都过于瘦弱了。除了在城堡外的那一周,这两个月希雅都是靠米粥面包过活,消瘦也是难免的,而他们一直朝夕相处着,布兰克都没有注意到少女一日日的变化。 从来没养过人类,总是会忘记她是如此脆弱。 布兰克手上的力道渐松,将被自己捏红的那一块肌肤含入嘴中,安抚性地舔舐。 这场性事还是尽快结束吧,不然还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打定主意后,布兰克解开少女的脚镣,将她抱在怀中,站直了身子。在重力的作用下,肉棒深深嵌入少女体内,她被顶得眯起了眼睛,嘴中直抽冷气,双腿不由自主地圈紧了布兰克的腰。 他抱着她在书房中行走,肉棒在湿润的穴中进进出出,走几步还要狠狠颠她一下。希雅第一次被以这种姿势操干,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像只要松一口气就会掉下去。失重感搞得她紧张不已,被铐住的双手无法抱住眼前这仅有的依靠,唯一能做的只有夹紧双腿,连带着小穴也一起缩紧,没几分钟,她眼中就蓄满了泪水,伏在布兰克的胸口,一抖一抖地高潮了。 痉挛中的穴肉将肉棒绞得死紧,布兰克也不再忍耐,不顾少女仍在高潮中,就把她按在桌子上快速抽插,强行将高潮延长。上身被按在桌上,大腿顶着桌沿,不管哪个方向都没有逃跑的余地,希雅只能垫着脚尖,被迫承受布兰克的撞击,浑身肌肉都不自然地震颤,像极了被捞出水面,快要窒息而亡的鱼儿。快感一波一波地袭来,将她拍上越来越高的浪尖,几分钟后就是另一次高潮,她两股战战无法站稳,全靠布兰克压着才没有瘫倒在地上。 “小希,舒服吗?” “啊啊……啊啊啊……!” 希雅翻着白眼,胡乱叫着,她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奇怪为什么冲刺还没有停止,为什么穴内的酸麻感还在提升,似乎没有上限。要疯了,要死了,快停下,她在脑内大叫,嘴里却嗯嗯啊啊的说不出一个字。布兰克坏心眼地捏了捏她湿漉漉的阴蒂后,她小腹一挺,又尿了出来。 “小希,这次是特殊情况,下次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耳边依稀能听到布兰克温柔的话语,接着穴内就被巨量的精液灌满,她被射得又达到了一个小小的高潮。 她抖了好久才恢复平静,疲惫地阖上了眼睛。 两穴都塞得满满(H) 布兰克温柔地将希雅湿淋淋的额发撇到耳后,将淫具塞回被插得红肿艳丽的甬道。还未排出的精液被堵在穴内,憋得有些难受,但希雅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只能发出几声不满的嘟囔。 他正打算把贞操带戴上去,突然想起前日收到了件新奇的上供。他翻出那个小盒子打开,一根手指粗的肉色圆柱固体静静躺在其中,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摸上去同时有着坚硬和柔软两种迥异的触感。 这是个颇有炼金才能的手下献给他的,说是能完全分解人类的排泄物,并分泌出催情的液体。 炼金术用在这方面着实令人无言,不过听起来是个蛮有趣的助兴道具,布兰克对玩弄人的后穴没有多大兴趣,但他很乐于看到希雅在陌生快感下不知所措的模样。他看得出来,希雅的菊穴也是个敏感带,每次按住那里轻轻抠弄时,少女就会作出异常可爱的反应。 而且他再叁确认过了,那分泌物催情的效果并不算强,绝无可能烧坏神智,只是会让机体的敏感度不可逆转地提升,要是常年使用,恐怕希雅连穿件衣服都会高潮连连,再也没法回归正常的人生。 性情和现在别无二致,但时时刻刻都淌着水儿,摸一摸奶子就会颤栗高潮的希雅……听着还挺有诱惑力的。况且他本来就没打算让希雅脱离他生活,敏感一点和敏感许多,没有多大区别。 布兰克将少女抱在怀中,手指按在菊穴处缓缓揉弄,放松那里的肌肉。淫水将少女整个下体都搞得湿润滑腻,菊穴被浸得水光粼粼,他没揉多久,稍稍施力,就轻易地伸入了半个指尖,比起淫肉色泽稍深的褶皱被强行撑开,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唔……嗯……” 异样的触感让少女不由自主地轻吟,她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醒来,迷惑地看向布兰克。 “我要塞点东西进去,稍微忍耐一下。” 布兰克将那圆柱体拿到希雅面前,让她看清。 “你这都什么破爱好……我能拒绝吗?”少女皱眉问道。 “这东西能分解你的排泄物,以后就不用我帮你擦屁股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少女的脸颊顿时因羞恼而红透。她的双手只能在有限范围内活动,连清理残留的秽物都做不到,之前让伊莉丝帮忙已经让她羞愤欲死,伊莉丝离开后,这个活儿就交到了布兰克手上。 虽然他们现在的关系算是融洽,而且她更不堪的样子他也看过了,但这还是太…… “那你塞吧。”她几乎没有犹豫地答道。 “这东西是永久性的,塞进去了就没法取出,你确定要吗?”布兰克面不改色地撒谎。 这下希雅有些纠结了,不管秽物有多脏,那也是人体循环的一部分,如果失去这个机能,她会感觉自己不那么像人类了。 少女皱着眉头沉思良久,见她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布兰克不得不退了一步,“骗你的,怎么可能有这么不方便的道具。” “……你很无聊诶。” “抱歉、抱歉。”布兰克连声道歉,手指又压上了因不安而微颤的菊穴,“那我塞了?” “嗯……”希雅嘟着嘴将脑袋埋回他的怀里,想想又加了一句,“轻点哦。” “当然。” 布兰克的安慰没有让少女安心多少,再次感到后穴被指尖撑开时,她紧张地绷紧身体,闭紧了眼睛,线条优美的背脊上渗出薄汗。 那地方毕竟不是用来插入的,柱状物看着不粗,但要完全塞进去肯定要吃些苦头——只是手指进去了一点她就很难受了。可为了摆脱要别人帮忙擦屁股的困境,又不得不忍耐……她越想越不开心,真想朝布兰克的胳膊上来一口,又怕这一口下去让他分了心,手一滑全部捅进去。 怎么什么都要忍耐啊,连发泄情绪都要忍耐!她更不开心了,只得使用自己唯一能自由发泄的方法——动嘴皮子。 “你真的好讨……唔!” 柔韧滑腻的炼金道具取代了熟悉的手指,一点点朝她体内推进,将少女还未说完的话语顶成一声闷哼。那特殊材质的触感本身就令人毛骨悚然,好似一件活物,更何况被侵入的还是从未被开拓过的紧致菊穴,希雅忍不住了,双腿踢蹬,大声尖叫着要布兰克取出去。 被囚后她的体力日渐衰弱,先前又被操干得浑身瘫软,爆发出来的力气在布兰克看来并不比一只在手掌中扑棱的蝴蝶大多少,她的挣扎被轻而易举地制住,只能面色苍白地等着受刑。 幸好那东西只有女性手指两个指节的长度,希雅的冷汗还没流下来,炼金道具就被完全捅了进去,手指抽出,菊穴闭拢,如同从未开启过一般。 希雅还没来得及舒上一口气,脸色再度变得极度难看,那触感宛如活物的道具似乎真的有了生命,拉扯着所在之处的肉壁吮吸。陌生而又刺激的快感传遍全身,她无法自控地叫出了声,肉穴受惊之下夹紧了淫具,后穴中的淫物似是不满过大的压力,吸得更加起劲,体积也膨大了一圈。 “嗯啊啊啊啊!” 少女扬起脖子,背部弓起,发出激烈的浪叫。她的肉穴本就被肏得酥软,淫具光是塞在里头就会不断产生麻麻痒痒的快感,后穴里的东西一吸,她就本能地绷紧大腿,两穴绞紧嵌在淫肉中的道具,两种不同的快感相加相乘,爽得她头皮发麻,眼前发白,口水从无法合拢的嘴角滴落。 更要命的是,她夹得越紧,后面那东西吸得就越厉害,而迭加的快乐让她夹得更紧,形成了恶性循环,她几乎在瞬间就被丢进了情欲的狂潮中,越陷愈深,怎么也爬不出来了。她的内心惶恐不定,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身体却忠实地向大脑传递一波波连绵不绝的快感,但也仅仅只是快感,没有一样东西顶在那些真正要命的地方,哪怕她放弃抵挡全身心地接受那些过激的快乐,自暴自弃地一次次更为用力地夹紧肉穴,也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得到高潮。 希雅在布兰克怀里扭成一团,嗯嗯啊啊地淫叫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一点意识,她流着眼泪,用尽力气掐住魔王的手臂,“为……为什么……” ——————————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оbi』 夹得越紧吸得越厉害(H) “它要分解秽物,内部要运作,那自然是会动的。”布兰克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另外的是副作用——你夹得越紧它就动得越厉害。” “混……混蛋……嗯啊啊……你故意的……故意刚才不告诉我……嗯啊……” 希雅死死抓着布兰克,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只因为一个泄劲,她的意识就要被吹飞了。她这几天被翻来覆去地操弄,断断续续地高潮了数十次,对于情事的容忍度早就到了极限。一点都不想要了,真的一点都不想要了,但还是好想要……快乐的滋味被肏进了身心的每个角落,形成了深刻的肉体记忆,稍一挑拨就会发浪。一边抗拒,一边又难以自禁地渴望,她被这分裂感折磨得恍如不在人间,艰难地说完一句话后,又是不由自主地扭动呜咽,连“快拿出去”都没心力说出口。 “告诉你的话,你会选择不用吗?继续让我帮你擦屁股?” “……” 擦屁股当然很羞耻,但如果继续现在的状态,她绝对会疯的……希雅张了张嘴,可还没说出自己的决定,就被布兰克的话打断。 “只要你放松,它的动作就会慢慢缓和,只要你学会忍耐,就不会辛苦。” “不行……我做不到……呜呜……不可能做得到……” 少女哭泣着求饶,呜呜咽咽的别提有多可怜。 听到副作用那句话后,她就开始想要放松肌肉,但后穴里的东西吸得太厉害,体积又膨大了几圈,尺寸甚至要大过肉穴里的淫具了,它的材质柔软,没有造成什么疼痛,但肉壁被迫撑开的酸胀感仍是让人头皮发麻。后穴似乎成为了另一个敏感多汁的阴道,淫物的每一次蠕动吮吸都会产生过电般的快感,令她愈加渴望高潮,不把它夹得更紧都是拥有超人意志了,要说放松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都还没试过,怎么知道做不到?” “试……嗯啊啊……我试过……” 一波接一波的,连续不断的快感将希雅推往更高处,令她积攒不出一丁点反抗的意志和力气,她的神智犹如一片被风暴打得稀烂的小舟,晕头转向的不知该去往何处,手掌无助地张合,迫切地希望能够抓住一个支点。 布兰克握紧了她的手,强迫性地成为了她的支点,希雅愣了一瞬,立刻回以更强的力道,湿漉漉的掌心如同失去骨骼的软体动物,紧紧依附在他手中。 “别怕,深呼吸,多呼吸几次,放松,不要想着那东西,把注意力放到别处……” 黑暗中恰时亮起明灯,沉稳有力的话语令希雅下意识地遵从。她努力去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说自己的过去……但思绪刚一触及于此,就被淫欲也掩盖不住的心痛刺伤,她的呼吸一滞,指尖微微颤动,然后被布兰克握得更紧。 支持的力量似乎在从他们掌心相连的部分传来。 这就是她的力量……希雅恍惚地想。 她试着卸去力气,将注意力转移到肩膀,腰腹,指尖……淫物在后穴又挤又拱的,总是让她情难自禁地夹紧,让好不容易变缓的频率再次提升。希雅一次又一次地发出沮丧的呜咽,又一次再一次地尝试,她将全身心都投入到这场斗争中,连布兰克将她放下,用魔法把书房打扫了一遍,甚至是出门叫人准备吃食都没有察觉。 渐渐地,希雅摸到了些窍门,失控的次数一减再减,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情欲的深渊中爬出,后穴的东西仍然涨大,但蠕动吮吸的幅度与频率降到了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只想好好睡一觉,但精神一完全放松,满溢的淫欲又瞬间席卷而上。被乳环阴环扣住的叁点,被操干到酥软不堪的肉穴,被又掐又吻留下无数红痕的皮肤,每一寸神经都在生产过载的欲望。她浑身烫得可怕,细腻肌肤下仿佛埋藏着一座火山,连血管中流淌的都不再是血液,而是将她浸润入骨的春药。 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平静,就算心灵知晓并恐惧着代价,小穴还是违背意志再一次用力地夹紧,穴中媚肉死死绞着玉质肉棒,销魂入骨的酥麻传遍四肢百骸,她爽得直打哆嗦,下体猛地涌出一大滩体液,温热温热的,都分不清是淫水还是尿液。恍惚间她都产生了自己不再是人类的错觉——不是人类,而是盛满淫欲,不断流淌出汁水的某种器具。 希雅呻吟着,浪叫着,不断夹紧小穴,菊门中的淫物受到压力再次活动起来,而她不管不顾地将其夹得更紧。要舒服,要更多的舒服!要是肉穴里的淫具再大点就好了!相当于布兰克的两指,希雅的叁指粗细的假阳具,在插入之初让她吃足了苦头,但被布兰克的肉棒肏开后,被满溢的肉欲浸润后,她只想含住更粗更大的肉棒,只想要更多更深的快乐。 要高潮,要高潮……!少女在心中不住地呐喊,但不管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心心念念的绝顶,她这才发觉自己再度陷入了噩梦的循环,心中一寒,肉欲都褪去了少许。 好不容易才让后穴的淫物安分下来,又要再从头开始,而按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想都不可能做得到……希雅彻底崩溃了,扯着嗓子大叫“拿出去!”,但她被玩得没了一点力气,再大声、再愤怒的叫喊听起来也如同细语撒娇。 “不要……我受不了……会坏掉……嗯啊啊啊……真的会坏掉……” 希雅气息奄奄地求饶,手指艰难地伸向下体,不知道布兰克怎么想的,居然还没有给她戴上贞操带。只要能碰到那里,只要稍微捏一捏阴蒂,就能高潮了……忍耐了这么久,一定会是无比甘美激烈的绝顶,光是想象,她就爽得翻起了白眼。 要他允许了才能高潮(H) 她的手刚移到小腹位置,就被布兰克牢牢捉住,五根手指如钢筋般紧紧箍着少女的手腕,任她怎么使劲也无法移动分毫。 “小希想破坏规矩吗?” 柔和的口吻,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希雅心神一震,理智稍稍回复了一些,但立刻又被排山倒海的情欲压垮。 高潮就在眼前,就差一点了……少女满脑子都被对于快乐的渴望塞满了,去他的规矩,要生气就生气,要惩罚就惩罚吧! 她死死盯着自己的下身,在金属制成的笼子里,柔软如花瓣的手指竭尽全力地前伸,除了那道不停淌水儿的缝隙,她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在脑中大喊大叫着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好像执念深到一个程度,现实的鸿沟就能被精神填满似的。 “……在我面前还想着自慰,小希有些欠管教啊。” 手铐被解开,她的双手被强行扭到身后,重新锁死。 “不要——!” 咫尺之遥的高潮被生生夺走,少女发出悲惨至极的尖叫,绝望地蹬腿扭动,但人类的力气怎么也抵不过金属的桎梏。她灵光一现,试图压下身子,用椅背磨蹭肉唇,她正处于临门一脚的状态,只要再来一点点刺激就能攀上高峰,不管那刺激来源于何处。 但她刚一动,大腿就被布兰克按住,还没来得及挣扎,臀部就被托起,以小儿把尿的姿势被布兰克抱在怀中,无法感知到任何来自于外界的摩擦力。 “不要!!放开我!!!” 她声嘶力竭地大叫,但也仅仅只能大叫,被连续操干了几天的肉体本就是强弩之末,再也压榨不出一丝一毫的气力,少女的四肢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抽搐,哭泣声渐小,转为断断续续的抽噎:“不要……不要……放开我……我要……呜呜……我要……” 她先前又是哭叫,又是连续高潮与失禁,脱去了大量的水分,嘴唇都变得干皱起皮,布兰克召唤出一颗水球,含了一口后贴上少女的双唇,将水送入她嘴中。清凉的液体一口接一口地滑过干涸的喉咙,安抚她的焦躁,因为虚弱,小穴甚至失去了夹紧肉棒的力气,后穴里淫物的吮吸也渐渐平缓,又过了一会儿,希雅终于安静了下来。 “好点了吗?” “……” 希雅茫然地仰头看他,过载的淫欲被强行限制于体内,这让她的视线模模糊糊对不上焦点,看什么都像蒙着一层纱,思维运转也十分艰涩,但心里的委屈却是怎么也止不住的。 “你骗我……”她哽咽着,口齿不清地控诉,“你说过……只要我想要……你就会给我的……” “正常情况下是这样,但我现在不是在教育小希吗?” “……教……育?” “至今为止都几次了?主动夹着穴里那东西想要高潮,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布兰克的声音逐渐严厉,“戴在你身上的这些道具,只是为了开发,为了助兴用的,你可以从中得到快乐,但不能主动追求更多,尤其禁止通过它们高潮。” 他声色俱厉地强调道:“你只能从我这里得到满足,记住了吗?” “……”希雅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无法疏解的情欲令她浑身的肌肉,包括舌头都不听使唤,说出的话语黏黏糊糊的,“可这是本能反应……太强人所难……” 或许真是强人所难吧,但他还是想试一试,看看在没有淫纹操控的情况下,能否将少女的欲望抓在手中,让自己的身体,乃至于自己的语言,成为能够让她释放的唯一一把钥匙。 考虑到耐受力,还有一些东西没有给她塞进去,比如遍布软刺的串珠和尿道锁,也还未让她品尝过乳环阴蒂环震动起来的滋味,但迟早有一天,这些都会不间断地施加在她身上。 全身的道具一齐启动,足以让最性冷感的女子陷入深渊,但只要没有他的允许,少女就不可能得到高潮,只能无助地扭动身躯,用渴望的目光注视着他……光是想象着此般光景,布兰克的控制欲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精准控制魔力的输出是每个法师的必修课吧。”布兰克缓缓开口,“将情欲看作失控的魔力,想办法固定在一处,一开始做不好也正常,但你一定会学会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魔法师,一定什么都能做到。” “什么都能做到……” “对,什么都能做到。”他拾起贞操带,卡在少女的阴处,“先尝试一个小时不触动机关,达成条件之前我不会碰你,手也要锁在身后。” 希雅怔怔地看着布兰克帮她戴好贞操带,阴部和双手被锁,她失去了能够让自己解放的所有手段,往后只能被动地承受与忍耐。极端的憋闷感让她的小腹不自觉地抽搐,下身淌出一大滩淫水,拼命握着拳头才没有绞紧肉穴。 但比起身体上的灼热,有另一种空虚的疼痛,如蚀骨之蛆般将她缠绕,将肉欲压制。 一定能够做到。不止一人曾对她说过这句话。 但如果真的什么都能做到,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要是……要是我就是做不到呢……”希雅表情空洞地喃喃自语,“你会骂我没用吗……辜负你的期待吗?” 就跟那些人一样。 她垂下眼帘,“你会丢掉我吗?” “当然不会!”布兰克诧异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反省自己做了什么让希雅误解到这地步。 是刚才他的语气太严厉了吗?他好像是极少用这种态度和她说话,尤其是她同意留下之后…… “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完全属于我,只是因为我……我喜欢这种玩法,这会让我更加兴奋。”布兰克将少女牢牢圈在怀中,强迫性地让她感受自己的温度与气息,“只要小希努力去做,我就会很高兴,如果真的做不到,那也没关系,我最看重的始终都是你。” “我养了你,就会对你负责,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你背叛我,我也不会想要丢掉你。”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希雅闭着眼睛,用细微的声音呢喃道。 “……是,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 ——不离不弃,荣辱与共的家人。 细微的痛楚,隔着半个世纪的时光向布兰克涌来。虽然从未将人类视作同族,但也曾有过相信他人真心的时刻。 承诺,信任,然后是离弃,如此循环往复。 ——我知道的,所以我绝不会抛弃你。 这句毫无说服力的安慰,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只因世间确实不会存在永恒不变的感情,此时此刻对于怀中之人深深的爱怜,在某一天也会褪色吧。 如果能够不改变,该有多好…… 布兰克的眼睛有些发涩,他用额头抵住希雅的额头,沉默良久后,他问道:“希雅,你相信神吗?” “我不知道……没有人见过神,但神谕说只有我能拔起那把剑,事实也确实如此,所以祂大概存在吧。” “神谕还说你会结束战争。” “……你是想说祂真的存在吗?” “严格来说,现在战争只是暂停状态,如果不是我压着下面那帮魔族,至少迦南的边境绝对保不住。” 希雅抬起眼睛,迷惑地注视着布兰克,等待他的下文。在他们开始交谈后,菊门里的东西就彻底停止了活动,让她的神智逐渐恢复。 “所谓的结束,应该是一种更加长期稳定的状态吧?比如说几年,几十年的秋毫无犯,甚至说永远不再有战争。我对人类多少有着感情,也无心于扩张,但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也不会特意去维持和平。” 希雅惊讶地睁大双眼,她微微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 “是的,我是想说,神谕所说的结束战争,它所意指的那或许将永远持续下去的和平,只可能是因为我重视你而存在的,所以至少在短时间内,我不可能厌弃、抛弃你——那么,你相信神吗?” “……”希雅害羞得低下了脑袋,耳尖发红,“其实你解读得很没道理。” “我知道。” “而且言下之意是你要相信人类信奉的神明吗?” “我愿意去相信。” 短短的几个字充满了无限柔情,希雅心中一动,但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布兰克就吻上了她的双唇,将少女所有的惊异与触动都堵在了嘴中。 是的,我想要去相信,由神谕所确立的,不会改变的牵绊。 布兰克忘情地亲吻着希雅的唇瓣,同时解开她下身的贞操带,两指伸入,夹住被淫水淋得滑腻不堪的假阳具,猛地向外拉出半截,又迅速推进,如此反复,后穴的淫物也在魔力的催动下疯狂地蠕动吮吸。 “唔……唔唔唔……!” 仅抽插了几下,积攒了大量淫欲的肉体就毫无抵抗地被送上了峰顶,而布兰克手上的动作却不因此而停住,剧烈的刺激之下,希雅双眼上翻,身子抽筋似的发颤,她下意识地想要咬紧牙关,但想到布兰克的舌头还在她嘴中,又硬生生忍住。 数个小时的边缘控制令高潮来的猛烈又持久,余韵持续了几分钟才褪去,希雅几乎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刚才让你伤心了,这是补偿。”见希雅恢复了意识,布兰克将假阳具重塞回少女湿软的穴内,锁好贞操带,捏着袖口擦去她额上渗出的细汗,“但仅此一次,之后还要好好忍着。” “……” “怎么了?”眼见少女的神色不太对劲,布兰克疑惑地问道。 “我,我好像……” “什么?” “……没什么,我会努力的。” 希雅微微偏过了脑袋,脸上泛起并非因情欲而起的潮红。 if线|另一个世界 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本来是当平行世界写的,写到后面心疼了,你们当不会发生的if线也行。我搞出的平行世界和if太多了,就都随自己喜欢的理解吧,反正我自己也总在左右横跳改设定( ——————————————————— 艾伦最近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里,他来到了那座曾让他魂牵梦绕的城堡;他击杀了双生“弟弟”,夺走了魔王的宝座;他拥有了一个女孩,美丽的,柔软的女孩,会在他的怀里痛哭与欢笑,用信赖的目光注视着他,呼唤他真正的名字。 梦里的一切都暧昧不清,艾伦听不到自己被唤作什么,只知道有一腔如火的热情嵌在胸中,取代了心脏,随着女孩的呼唤跳跃,令他飘飘欲仙,不知归路。 他无师自通地理解了,那就是书上所说的,人类嘴里谈论的,爱。 扑通,扑通。 炽烈的,澎湃的爱意,直到梦境消散,也仍在胸腔中跳动。 艾伦按着胸口,怔怔地盯着天花板。 或许是因为就将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心中不舍,才总是做奇怪的梦吧,他想。 明明他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去面对莱斯。 更不会对什么东西产生“爱意”。 艾伦七十岁了,来到迦南的王都已是第十年。 他很喜欢这座城市,气候宜人,生活方便,最重要的是,这里距魔族领地极远。十年来,他没有遇到过一次刺杀,平静的生活令他的身手和心灵都迟钝了下来,他甚至会经常性地误以为自己也是人类中的一员。 如果可能的话,他很愿意继续住下去,永远住下去…… 如果他没有听到左邻右舍的窃窃私语。 ——住在西边房子里的那位小兄弟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你是没看到啊,他十年前长什么样现在还长什么样,真令人羡慕! ——唉,有的人就是不显老,我有个亲戚也这样。 艾伦就知道自己在这座城市停留得太久了。 现在邻居们只会津津乐道他不显老的体质,等再过几年,他们就会怀疑他是不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与其被骑士们踢开大门,烧掉房子,狼狈不堪地逃走,还不如自己主动离开,好歹能留下一些还算美好的回忆。 出售房屋的告示已张贴出去,只等遇到合适的买家,艾伦走下楼梯,继续打包自己的行李。 需要带走的东西很少,只是几件换洗衣服,但他已经是第二十次打开行李箱了。 或许,还是因为不舍,艾伦想。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两层的小木屋,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书房里一摞摞的书籍,卧房里的装饰画,精挑细选的家具…… 明知总有一天会离开,将过去的一切都抛之身后,却无法控制自己留下更多的痕迹,将那些中意的东西搬回屋中,将这个房子装扮得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家”。 …… 下一任主人会不会好好对待它们呢? 艾伦将盛满猫粮的碗放到屋外,不一会儿,就引来了附近的几只野猫。他隔着窗户望着它们狼吞虎咽的吃相,嘴角微微弯起,但很快就转为一个苦恼的弧度。 自己走后,会有其他人喂它们吗? 也曾想过收养这几只猫,但到现在他都无法记起,最开始与他相依为命的那只猫,是否真是被自己所杀。 也许还是保持距离更好吧,如此才不会互相伤害。 艾伦双手合十并拢在胸前,学着人类的样子祈愿。 你们也会找到另一种活下去的方法。 也没有其他要做的事了,艾伦披上外衣,走上街道。 最后的一段时间,就再多看看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城市吧。 他走过杂货店,熟识的老板娘热情地向他问好,他微笑着回应;走过最喜欢的一家咖啡店,不知在下一个城市还能不能闻到同样的香味;走过自己效力的佣兵协会,很快他就会悄无声息地失踪,就像他来时那样。 恐惧人类,厌弃人类,不能理解人类,却又无法离开人类,于是一次次重复着相似的相遇与离别,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艾伦停下了脚步,惊愕地注视着前方,连呼吸都忘之脑后。 他看到了一个女孩。绯红色的发丝被微风吹动,拂过比花更娇美的脸庞,女孩言笑晏晏,红宝石般的眸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艾伦的心狂跳起来。 他不认识她……理应不认识,但身体在思考之前擅自行动,他快步上前,挡在了少女面前。 “请等一下。” 站在女孩身后的少年眼中露出警戒之色,女孩倒是没有显出敌意,她迷惑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艾伦沉默了,他也不知自己在发什么疯,但就是想和她说上一句话……说上更多话。可话题该怎么继续下去?直言自己被她吸引,邀请她去喝一杯下午茶吗?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到了少女手上,柔软白皙的手掌,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着。 艾伦抬起头,这才意识到少女并不是孤身一人,她的男伴正用审视的目光扫视着自己,像极了保护公主的骑士。 是这样啊……是一对恋人啊。 浑身的力气在瞬间被抽空,艾伦几乎失去了言语能力,他强撑着内心的空洞感说道:“我是一个占卜师,与二位有缘,想为你们占卜一次。” 两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见少女有拒绝之意,艾伦连忙补充道:“当然是免费的,这位小姐难道不想知道与这位先生的恋情会如何发展吗?” 少女犹豫了几秒,转过头对少年笑了笑,“就听听他怎么说吧。” “好。”少年顺从地点头。 艾伦指引着两人走向街边的一张长椅,心中有些忐忑。说是要占卜,可他没有带任何工具呀……他自暴自弃地捏了捏大衣口袋,摸到了一迭硬硬的纸板,他掏出来看了看,愕然地发觉那是一套古旧的塔罗牌。 很久很久以前,当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担任佣兵时,曾从事过各种谋生工作,装作占卜师也是其中之一。他当然不会预言,但当占卜师最重要的不是算得多准,而是把客人哄得多开心,魔王种的五感极度敏锐,他又被逼迫着学了不少察言观色的本事,做起这活儿来不算困难。 这套塔罗牌就是那段经历的遗留物,是刚才收拾行李时不经意间塞进了口袋吗? 一切都刚刚好,巧得就像是天意。 艾伦熟练地切好牌,按阵型排好,说道:“选叁张牌吧。”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解读牌意,是不管好牌烂牌都一顿夸,让少女心满意足地离去,还是故弄玄虚地说他们之间必有劫难,以此获得更多接近少女的机会呢? 也许他什么都没有思考,只是想再和她多说几句话罢了。 叁张牌在艾伦面前逐一翻开,太阳,命运之轮,世界。 从少女的角度来看,都是正位,是连编造都不需要的,圆满的未来。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 ——当然与他无关。艾伦甚至不知道少女是什么人,一切都是因为快要离开这座城市,因为那个奇怪的梦而导致的情绪不稳罢了,所以他才在这里做这种惹人发笑的蠢事! 把这叁张牌解读完,就回“家”去吧。 艾伦捏了捏手心,回忆着所学过的塔罗知识,缓缓开口,“太阳牌代表着……” “那就结论来说,我们的恋情会很圆满咯?” 少女的语气轻快,虽然她已把这个男人认定为骗子,但从骗子嘴里说出的好话也是好话,热恋中的少年人总是对一切都充满了包容心。 “是的。”艾伦说。 她的声音真好听,他不由自主地想。 ——而这理应是属于他的。 莫名的念头再次跳入脑中,让他感到巨大的沮丧与愤怒。 “你们会很圆满,但只是在这个世界中。” 艾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身体比思想行动得更快,他捏着“世界”牌递到少女面前,手指一松,卡牌从指尖坠落。 少女吃了一惊,在牌落地之前,眼疾手快地将它抓住。 “不只存在一个世界,小姐您曾这么想过吗?” ——曾无数次幻想过,存在一个自己有能力吞噬莱斯的世界。 “我们的每一个选择,都会造就出不同的世界,比如说刚才,小姐犹豫了,没有抓住这张牌,就分裂出了两个世界,抓住了的,与没有抓住的。” ——或是,自己能够成为人类的世界。 “现在看来只是细微的区别,但每一个细微的不同都会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两个完全迥异的世界。” ——能够拥有一个家的世界。 艾伦抬起头,望向西方,“远方的那位魔王,过去可是很闹腾的,最近几年不知为何安静下来了,但也许存在着魔王发动了战争的世界。我看得出来,小姐是非常强大的魔法师,如果身处那样的世界,一定会被征集入伍吧。” 梦境突然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艾伦越说越快,“魔族性情残暴,女性能死在战场上倒算是幸运,最怕被他们活捉……但也不是每个魔族都喜欢凌虐女子,像小姐这样惹人喜爱的女孩子,想必会被某个将领看上收于房中吧,免于侮辱,甚至能收获真心的爱意,但也终生无法踏上故土,与这位先生再续前缘。” “所以我说,你们的圆满,只存在于这个世界中。” 少女听得面色发白,她想要怒斥这个为赚钱而口不择言的街头骗子, 但唇齿颤抖得说不出话来。他的话语与表情都异常的有说服力,不像是在编造故事,倒像是在诉说自己亲眼所见的现实。 她的手被紧紧握住。 “小希,不要怕。”少年说,“就算真的存在那样的世界,此时此刻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这就是我们所认定的真实。” 少女的颤栗渐渐平息,她虚弱地捏了捏少年的手。 “对。”她说,“我们只生活在这个世界。” 年轻的恋人相拥着离去,占卜师的话只让他们不安了一会儿。 街头骗子的小把戏罢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这个小插曲当作玩笑看待。 一阵风吹来,平铺在长椅上的塔罗牌被刮落一地,只有一张“世界”牌,还握在艾伦手中。 牌上似乎还留有少女指尖的余温。 这当然是错觉,就算是以魔王种敏锐的五感,也不可能感知到那短短几秒留下的温度。 艾伦盯着手中的卡牌,慢慢地,将它放到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眼角有些异样的触感,他抬手抚过,摸到了一股凉意。 一滴,两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艾伦单手捂住眼睛,掌心一片湿润。 他不知道自己在为何而哭泣。 新约的涩图(注意身后 虽然我鸽了好几天(在写了在写了)但有新约的涩图看大家也没亏对不对……(心虚 原来的封面图换下来了,这里再发一遍 都是约稿图 如果能做真正的恋人 布兰克猛然惊醒,背上的衣料被冷汗浸湿了大半。 梦境很快就消散得抓不住一丝踪影,只依稀记得好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事物,或是更糟的,从来没有得到过……他急忙掀开薄被,看见希雅团成一团,安静地依偎在身侧,才松了口气。 希雅睡得很沉,但并不安稳,呼吸时快时慢,不时地泄出些难耐的喘息,夹在身上,塞入穴内的各式玩具无时无刻不在挑起她的欲望,加上双手缚于身后的难受姿势,令她在睡梦中也得不到放松。 白皙的肌肤上遍布青青紫紫的掐痕与吻印,这种程度的皮外伤,用上治愈术不到几秒就能痊愈,但布兰克从没想过治疗它们,他喜欢看希雅被蹂躏得惨兮兮的模样,更重要的是…… 布兰克垂下脑袋舔舐少女的脖颈,沉重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他保持着相对轻柔的力道,嘴唇都因克制而微微颤抖,像只尽力藏起自己獠牙的猛兽。他顺着脖子吻到肩膀,肩头的吻痕稍稍淡了,他舔咬着印上了新的痕迹。 ——更重要的是,这全部都是他留下的记号。 希雅吐出一声含糊的叹息,她的硬壳几乎完全被剥下了,毫无反抗地接受着他给予的一切,曾经英气凛然的眉眼迅速蜕变,变得纤弱,柔媚,几乎无法与那个横扫魔族大军的勇者联系到一块儿。 此前,每当布兰克注意到这变化,心中都会泛起一股说不清的失落感,但此时此刻,他只感到由衷的满足。 不管这改变是好是坏,至少,都因他而产生。不管希雅曾拥有怎样的过去,怎样可能性的未来,都毫无意义了——她被重新塑造,成为了他的作品。 对,这才是他所知道的现实……真实…… 梦中带出的不安与沮丧褪去了少许,但仍有一些如附骨之疽压在心头,不将少女紧紧拥入怀中就无法消解。在布兰克的眼里,希雅柔软得像一朵云彩落在枕边,多用些力就会捏坏了似的,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却还是在收紧臂弯时弄痛了她。 痛呼,却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 她是真的累坏了,布兰克想。 这几天是玩得太过了,理应让她好好休息,不吵醒她……理应,理应……但他心里空落落的,急需什么来填满。 “希雅。”布兰克轻轻唤她,“希雅,希雅……” 呼唤了十几声后,希雅闭着眼睛,半梦半醒地问道:“……怎么了?” “叫叫我的名字,好吗?” “唔……布兰克……”她含含糊糊地回应。 “多叫几次,好吗?” “……布兰克……布兰……克……布兰……” 睡意太过浓烈,希雅很快就又失去了意识,但那软绵绵的几道呼唤,一次又一次地在布兰克心中响起、回荡,将他眼前的迷雾撕开,将他从梦境的残骸中拖出。他又找回了自己。 对,他的名字是布兰克。 布兰克视若珍宝地呢喃着这叁个音节。 最初只是为了增加让希雅留下的筹码而缠着她取名,却从未想过被束缚的反倒成了他自己,再也无法忍受失去,或是从未得到。 他又轻声重复了几遍自己的真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希雅,你给我的名字,我比世上任何事物都更加重视。 差不多是早饭时间了,布兰克只拥着希雅浅眠了一会儿,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他自己什么时候吃都无所谓,但得照顾人类脆弱的体内循环。 照他的要求,一辆餐车被放置在房门外,上面放满了食物,大部分是魔族爱吃的东西,以及一碗米粥和一碟牛肉——他昨晚要求部下无论如何都要寻些人类能吃的肉类来,这倒是没让他失望。 布兰克把餐车推到床边,轮子滑动的声响吵醒了希雅,她半睁着双眼,茫然地看着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吃早饭了。” “……嗯。” 希雅没有行动,也做不出什么动作,双手被锁在身后,就连坐起身来都要像蠕虫般扭个半天,而且毫无疑问地会触发后穴的机关。她乖巧地等着布兰克把她抱到怀里,端着粥碗舀上一勺,试好温度后递到嘴边,如同过去的每一日,她顺从地咽下食物。 今天还有肉吃啊!发觉这一点时,希雅开心得眯起了眼睛,若她是一只猫的话,此刻已经满足得打起了呼噜。 随着食物下肚,少女的神志渐渐清晰,乳尖阴蒂以及两穴内的异物感令她坐立不安,但又不得不忍耐,趁着舀粥的间隙,她抓紧机会求布兰克,“那个……唔……肯定有一个小时了吧?” 布兰克诧异地挑高了眉毛,“睡觉期间不算,你才刚醒,就想被我干了吗?” 粗俗的话语让希雅的脸瞬间红透。“不……不是……”她虚弱地反驳,这才想起来,就算一个小时不触动机关,也只是终止惩罚,而不是能将那东西取出。 难道未来一直都要以这种状态活下去?好可怕……又有种莫名的期待与兴奋,身子因此而愈加滚烫……但还是好可怕。 希雅不安地贴紧布兰克,“不要这样……我会疯的……” “绝对不会让小希疯的。”布兰克安抚性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我会看着你的,到了极限就会住手,相信我好吗?” “我已经到极限了。” “你还能好好说话不是吗?而且到现在还没有触发,比起昨天进步很多了。” “……”希雅沮丧地停下了对话,努力放松自己的肌肉,后穴被塞进那不安分的淫物后,她变得更乖顺了,为了不触发机关,她得时时注意情绪和动作的稳定,都不敢大声嚷嚷了。 她有惊无险地吃完剩下的食物,嘴角被餐巾擦拭干净,她被布兰克照顾得无微不至,好像能不能使用手脚都没有多大区别。 她怔怔地望着布兰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怎么了吗?”布兰克注意到了她的视线。 “没什么……”希雅稍稍偏过了目光,随便找了个话题,“就是在想,没怎么见过你吃饭。” 喂完她后,布兰克就自己吃了起来,她看了一会儿才发觉,除了外出时一起吃烤鸟的那次,她似乎没看到过布兰克进食。 “噢……”布兰克看了看筷子中的一截切片,“因为之前那些食物比较奇怪,我怕你会觉得恶心。” 对于人类来说,魔族吃的东西都太奇形怪状了,今天送来的菜色相对不那么怪异,他才敢在希雅面前享用。 虽然布兰克不止一次强调过自己的习性与人类不同,但还是竭力隐藏着自己的异族特征,若非必须,他从不在希雅眼前露出自己的犄角和翅膀。 “我怕你会觉得我恶心。”他垂下眼睛说道。 低落的眼神与语气让希雅微微一愣,胸口像是被麦芒划了一道,传来细碎的痛痒,她下意识地想要拍拍布兰克的肩膀,但双手被牢牢锁在身后,稍稍一动就会感到极强的拘束感。 真煞风景,她想。 不对,是真扭曲。 但即使察觉到了现状的扭曲,也无法打破,只能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忽视它,或是与它共存……吗? “布兰克,你放开我,我们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好不好?”她轻声说道,“做的时候可以把我绑起来,我不在意这个,但日常生活里,我们做一对真正的恋人,好吗?” 我要去送死 修改了下姐姐的名字 ——————————— 与此同时,距离魔王城不远的一处树林中。 希芙掩藏着自己的气息,手握望远镜,观察着城堡的守备状况。 经过大半个月的努力,她与随行的同伴们终于找到了一条能够绕过所有哨所,潜行至魔王城边缘的道路。 但也止步于此。 魔王城外围的守卫并不严密,内部却是完全的黑箱,贸然前去极有可能有去无回,但若没有人亲身潜入,连建筑构造都无法得知。 他们的人手不足,经不起更多的损耗,最重要的是,希芙不希望再有人把命丢在这里。不管原因如何,战争已经结束,对与希雅不相干的人来说,正是肆意享受和平果实的时刻,同行者们愿意抛下安定的生活陪她来到此地,她也有着将他们平安带回去的责任。 目前的计划,是在魔王城外侧引发骚乱。这大半个月,他们在周边城镇搜集了大量炸药,队中还有几个火力极强的魔法师,将魔王城的四个角落同时炸塌应该不成问题。趁着骚动,她会和另外几个机动性强的队友潜入城堡,能救出希雅是最好,就算不行,也能得到宝贵的地形图。 希芙一边转动望远镜,一边在脑中构想着行动当日的注意点。现在不连她在内共有十人,七人负责在外围扰乱敌人,叁人和她一同潜入城堡,刚刚好的配置……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来人在距离希芙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殿下。” “什么事?”希芙头也不回地问道。 “又有人离开了。” “……是谁?” “奥特斯,艾琳……瑞恩。”名为瑞恩的骑士艰难地报出了这几个名字,“这是还愿意留下来的人。” 希芙放下望远镜,捏了捏眉间。 “为什么。”顿了几秒,她问道。 一个多月的努力,妹妹得救的希望,都在瞬间化为泡影,希芙以为自己会失去理智,但她惊讶地发觉自己说出的话语是如此平静,连一丝疑问的情绪都不存在,绝望与愤怒达到极限后,就化为单纯的疲惫。 “安娜给我们看了记录水晶。” “……这样啊。” 希芙默然看向脚边。 就在两天前,安娜心神不宁地找到她,给她看了那所谓的记录水晶。显现出来的影像中,一男一女在街道边旁若无人地热吻,他们被人群阻挡着,只偶尔露出一部分侧脸,但希芙还是一眼认出,那就是她的小妹妹,而男方,只看脸的话,好像是那个魔王…… 虽然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在记录水晶中,他们激烈地接吻,如一对缠绵的恋人,看不出一点强迫的痕迹。 “这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内心极度动摇,但努力维持镇静询问安娜,而照安娜所说,约一周前,她采买必需品时在街上撞到了这两人。 安娜只远远地见过希雅和魔王,对他们不够熟悉,她怕认错了人,更怕那就是传闻中的暴虐魔王,因此没有跟踪他们,只录下了这段影像。 “我怕打击到士气,所以没有和任何人说这件事,但这几天我一直在翻来覆去地看这段录影,越看越觉得相像,那就是小公主,对不对?” 希芙断然否定了对方的猜测:“只是长得相似罢了,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莱斯会温柔对待俘虏了?希雅也绝无可能对敌人投怀送抱。” 那是不相关的两人,她以此说服了安娜,又以不能打击士气为由没收了那块记录水晶。 但原来,只是她自以为是的说服……安娜反而从她的态度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甚至还提前制作了副本…… “安娜说,应该让我们知晓真相,知晓究竟在为什么而赌上性命。”瑞恩继续说道,“所以那个人确实是希雅公主吗?” “我想,是的。”希芙平静地答道,“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那样,那与我认知中的莱斯与希雅截然不同,或许,是莱斯逼迫她的……” “希雅公主看起来很享受。” “……”希芙捏紧了拳头,“所以,你没有马上离开,只是来找我要一个确定的答案吗?” 骑士没有正面答复她的问题,他抿紧唇角道:“在休战期间主动入侵魔界,我们等于是背叛了祖国。我们抛下名誉,抛下生命,是为了去拯救一个不该落入如此境地的女孩,但如果她……如果她……” 他纠结地拧紧眉头,谨慎地选择用词:“如果她过得还可以的话……” “我知道了。”希芙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去告诉奥特斯和艾琳吧,计划取消。耽误了大家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很抱歉,想把这件事隐瞒下去,我很抱歉。” 她稍稍低下脑袋,表达自己的歉意,随后坚定地跨出一步。 向着魔王城的方向。 “殿下?!”瑞恩大惊,却不敢逾矩去拉住公主,只能急忙挡到希芙面前。 “我自己去救她,你也要阻止我吗?”希芙扬起脸庞,漠然问道。 “这、这是送死呀……” “是的,我要去送死。” 瑞恩没想到对方的回答如此直接,他呆住了,语无伦次地劝解道:“可是……可是送死没有任何意义啊,而且下场可能比死亡更可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希雅公主似乎过得还不错,现在回去王城的话,殿下也还能继续做公主,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希芙沉默地听着。最好的结局?或许是吧。那短短的影像一直在她脑中萦绕:希雅带着欢喜的表情,主动亲吻男人……世间怪事千千万,莱斯得了美人后转了性,博取了她的欢心,也不是绝对没有可能。 但这无法改变他们抛弃了希雅的事实。 想要救她,想要告诉她自己有多重视她,如果这些都做不到,至少,落入魔族手中后,能够感受到与她相近的痛苦……这是没用的姐姐应当付出的代价。 “不要来救我。” 希芙展颜一笑,素来冰冷的容颜带上了些许温度,如同一朵沾雪的玫瑰在眼前绽放。瑞恩看得心头一跳,还未理解女子话中的含义,眼前突然一黑,失去了意识。 希芙收回并拢成手刀的五指,轻叹一声,转身向魔王城走去。 主动的拥抱 “正常的恋爱?” 卧室中,布兰克略显茫然地放下餐具,直勾勾地盯着希雅。 若是平时,他也许能够更心平气和地与少女交谈,但那个古怪的梦让他患得患失,注意力直接偏向了某个关键词上。 “放开你……?”他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神逐渐带上了攻击性,看得希雅心惊胆战。 总是想歪的笨蛋!希雅心中暗骂,嘴上慌忙解释:“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跑了,绝对不会!只是这样真的太扭曲了,刚才我……” “小希应该知道吧,只有听话才能过得舒服。” “我没有不听话!”希雅心里一慌,肌肉因此绷紧,被压力唤醒的淫物猛地一吸,突如其来的刺激令她差点栽倒在床上。 她的后穴本就生的敏感,之前被布兰克操弄时,偶尔他会调戏似的用手指抵住后门,光是指尖顶在穴口研磨,作势要捅入,就会产生心惊肉跳的快感,更何况那东西现在深埋体内,每一次蠕动与吮吸,都会有一道电流直窜向胸口,少女在布兰克的怀里扭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唔……刚才……嗯啊……你……表情很寂寞……想安慰你……” “安慰我……”布兰克若有所思地重复了几遍,而他的下一句话瞬间击碎了希雅的企盼。 “那是需要放开你才能做到的事吗?” “说话也能安慰,还有……”他轻轻捏住希雅的脸颊,按在自己的胸口蹭了蹭,“这样的,也是安慰吧?” 希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虽然布兰克的动作极其小心,一点也没有弄痛她,但被当作器物一般摆弄的事实还是让她大受打击。不能着急,不能吵起来,吵起来绝对没有好处……她努力说服自己,才没有扭头就在他的手上来一口。 不光是布兰克,她也在有意无意地维持两人间看似甜蜜和谐,实则岌岌可危,只需几句触及实质的争吵就会崩塌的关系。 “不一样,这不一样。”希雅强忍下体的焦灼感,气息不稳地解释道,“刚才……刚才……我想要抱抱你。” 她深吸一口气,双眼湿润地望向布兰克,“你不想被我拥抱吗?” 这回,布兰克的表情松动了。 希雅主动的拥抱……这太有诱惑力了,足够让他去冒一些风险。他回望向她湿漉漉的眸子,那里面有些许委屈、不安,但更多的是真诚。 她是真的在为他的失落而失落,想要给予他力量,然后心甘情愿地,和他一起好好过下去……这个认知令布兰克的心都飘了起来,手臂不由自主地伸向少女身后。 只要解开手铐就行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只要她的魔力仍被封印着,就掀不起什么浪花…… 布兰克的指尖触到了镣铐,只要不到一秒,它就会松脱。 房门在此刻被敲响。 希芙潜入时直奔地下而去,没费什么功夫就发现了地牢,她本以为会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小妹妹,但来回搜了几圈,连一个奴隶都没见着。 她抓住了一个落单的巡逻侍卫,才知道希雅自被献上之后就一直被关在魔王的卧室,而不管怎么逼问,那侍卫都不肯透露出魔王卧室的所在地,希芙只能恨恨地割断了他的喉咙。 魔王城的低层被宴会厅和大厅占据了大量空间,魔王的主卧应当不会处于这种吵吵嚷嚷的地方,希芙掩藏气息,躲避着各种侦测结界,顺着通风管道逐层往上爬。空房间,空房间,储藏室,餐厅,卧室,厨房……希芙停了下来,小心地偷听厨房里几个魔族的对话。 “中午还要做这个吗?”一个魔族满脸嫌恶地挑起一块牛肉,“饶了我吧,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人类吃的东西,那女人也真麻烦,其他人类都是随便喂点粥就行了,就她事多,还要什么肉啊菜的。” “拿水烫烫,弄熟了就行嘛。” “我倒是想啊,这不是怕陛下生气吗?有次做的粥说是不合胃口,还让我重做了一份,听说有的食材处理不当会让人食物中毒,要是吃出事来,陛下不得宰了我们。” “……我们去申请调几个人类奴隶来打下手吧,他们肯定知道怎么做。” “对哦,好主意。” 希芙的心脏狂跳起来,看样子只要在送餐时间跟踪他们,就能轻松地找到希雅,但她潜入时杀了几个守卫,掩藏起来的尸体随时都可能被发现,多停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希芙斟酌了片刻,掀开通风口的挡板跃入厨房,房间中的几个魔族没有丝毫防备,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一个个地被匕首捅穿了心脏。 她正要将利器抵到最后一个魔族脖子上,突然一道光束从背后袭来,希芙脚尖一点堪堪避开,直指脏器的致命攻击擦过她的手臂,将身前魔族的半边身子轰了个稀巴烂,破碎的内脏溅了一地。 “我的运气还真好,来厨房加个餐都能碰到刺客啊?” 莱斯曾经的心腹之一倚在门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希芙。 “红发的美人儿……看起来是陛下喜欢的类型,幸运加一。” 怀顿扭过头,对着被爆炸声引来的一队卫兵咧开嘴角,“要活捉……” 然而一句话没说完,他就被如鬼魅般袭来的红色影子一脚踹在胸口,飞出去了数米远,紧接着是一道刺眼的白光迎面而来,怀顿狼狈地躲开,身后的几个侍卫躲闪不及被白光笼罩其中,皮肤与骨骼吱呀作响,嘴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小婊子,你……” 被激怒的怀顿立刻要冲上前去,但被接连的几道白光逼退。 希芙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一边挥剑一边编织咒语,毁灭性的魔法四处乱射,不求自保,只求能多拉几个魔族陪葬。不要命的打法气势逼人,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侍卫近得了她的身。 但涌来的卫兵实在太多,轰倒一波又来一波,很快希芙身上的鲜血就不只是敌人留下的了。人类的肉体根本受不了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希芙身上遍布细碎的伤口,左手无力地垂下,她的魔力所剩无几,宝剑也在一次次的挥砍中磨钝,在又一次斩击中裂成两半。她无暇心痛于爱剑的破碎,迅速低腰就地一滚,躲开卫兵的攻击,顺手捡起地上的一柄长枪,捅入眼前敌人的心窝。 她的手臂因过度的体力消耗而微微颤抖。 她快要坚持不住了,所有人都对这个事实心知肚明,但又不知道她究竟何时才会倒下,战况一时陷入了僵持,连番吃了几次苦头后,连怀顿也不敢贸然出手。 多杀一个魔族,希雅未来就能少受一点欺负……希芙撑着长枪缓缓站起,她被这个信念支撑着,誓要将视线所及的敌人都杀死才罢休。 她手握长枪挥舞,在身边画出一道道血色的圆圈,双目中饱含刻骨的仇恨与伤痛,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女武神。 ——布兰克来到现场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景象。 因为你太胆小了 飘扬的红发,摇摇欲坠的身体,坚定决绝的眼神……这一切和记忆中的景象重合在一起,令布兰克晃了神。 “……希雅?” 这只是瞬间的错觉,布兰克很快回过神来,希雅正乖乖窝在床上等他回去,而眼前的女子虽然有着和希雅相似的发色和容颜,但身姿高挑,眉眼冷艳,要比希雅成熟得多。 她应该是希雅的亲人,是为希雅而来的。 布兰克立刻明白了现状,对卫兵下令:“捉活的……” 话音未落,就听到几声惊呼,红色的影子强行突破了包围圈直冲他而来,一眨眼的功夫,染血的枪尖就近在眼前了。 她的速度快得连普通魔族都只能抓到一丝残影,但对于魔王种来说,还是太慢了。 布兰克侧过身体,抬手握住枪柄,希芙扯了一下没有扯动,果断抛下武器,将仅剩的魔力汇集在拳头上,脚尖一转,朝魔王殴去。 “莽撞的女人。”布兰克轻易地接下她的拳头,顺势扭到希芙身后,压着她跪倒在地,“你是来送死的吗?” “唔……!” 只要稍稍一动,就会从手臂和肩胛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希芙自知无力回天,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希雅——!!!” 布兰克一手刀劈在希芙颈后,没让她喊出更多话,他有些慌乱地看向卧室的方向,虽然离的有一段距离,但这女人叫得这么大声,希雅她……会听到吗? 一时间,布兰克连审问的心思都没了,他将昏过去的希芙交给身侧的侍卫,“带下去,严加看管。” 他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找个空房间关着,别让她死了,也别让任何人碰她。” 布兰克一走进卧房,就施了个隔音法术。 他太大意了,以后还要更谨慎才行。 层层迭迭的帷幔将希雅遮挡得看不真切,布兰克像是个想尽办法掩藏赃物的小偷,将少女藏在无人能窥视的地方。他缓步上前,一层层地掀开帷帐,在最里头,少女双手背在身后,趴在床上,努力地抬起一张小脸看着他。 另一张脸蓦地浮现在眼前,用仇恨痛苦的目光瞪视他。 分不清是刚才的女人,还是过去的希雅。 亦或是未来的某一刻,找回自我的希雅。 “……希雅。” 只需眨一下眼睛,幻影就会消失无踪,但痕迹却一直遗留在心中。 “刚才有敌袭。”布兰克强压下心悸感,解释道,“有个不怕死的想为莱斯报仇。” 希雅轻轻“啊”了一声,问道:“你受伤了吗?” 布兰克看了看身上,制住那女人时,袖口沾上了她的血迹,他脱下外衣道:“没有,这不是我的血。” “那就好……” 布兰克仔细观察着希雅的表情,见没有什么异状,这才放下心来,“守卫死伤不少,我要离开一会儿去处理后续,需要我给你调个女奴来吗?” “时间不长的话,就不用麻烦了吧,比起这个……”希雅艰难地晃了晃被锁在身后的双手,目露企盼,“刚才的事……” 还差一点手铐就要被取下了,她在提醒他继续。 布兰克自然地握住了希雅的手腕,少女眯起双眼,嘴角露出放松的微笑。 但想象中的自由却迟迟不到来,手腕处反而传来被大力握紧的疼痛。 “希雅,下一步是不是要说服我解开魔力封印?” 然后一炮轰在他的胸口。 “……?” 希雅茫然地睁开眼睛。布兰克的语气依然温柔,但其中夹杂着些她听不明白的情绪,她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布兰克松开希雅的手腕,手臂环过她的肩膀,将少女圈入怀中,“小希不需要主动拥抱我,我来抱住你就够了。” 希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愣愣地盯着布兰克,试图在他眼中找到一丝开玩笑的迹象。 “为……为什么……”她嘴唇颤抖地发问。 明明进展得很顺利,却再次与自由失之交臂,希雅连愤怒与悲伤的力气都失去了,只断断续续地重复问着“为什么”。 她问的越多,布兰克心中的裂缝就越大,“我也想问小希啊,为什么突然这么执着于要我放开你?就算没法主动拥抱我,也不是这么令你失望的事吧,还是说,你只是在找机会?” 布兰克将脑袋埋在少女的颈窝磨蹭,温暖从皮肤相交处传来,这是他一直在追求、渴望的,与他人的联系……但其实,他们本该是敌人的。 不管从何种角度来看,都是毫不相配的两人,他用了手段才将她留下,但只需要一些小小的契机,比如说来自亲人的一句呼唤,这脆弱的关系就会崩坏,甚至说,这联系从一开始就没有建立过,一切都是希雅的做戏…… 要不是那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女人,他都差点忘了这个事实,要沉浸在温柔乡里了。 “希雅,如果你是真心的,该多好……”他抚摸着少女的发丝,呢喃道。 轻若羽毛的一句话,重重砸在了希雅心里,将她从木然中唤醒,与布兰克相处过程中的点点滴滴浮现在脑中,她恍然明白了许多事。 “布兰克,你锁着我不放,不是因为你的癖好,不是因为那所谓的魔族本性,而是你……” 她顿了几秒,一咬牙一闭眼,下定决心地喊道:“只是你太胆小了!” “因为过去的经历,你不相信别人会真心对你,觉得那些都是阴谋。你想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你害怕改变与失控,甚至害怕我主动朝你走来!” “你口口声声想要我的喜欢,但你根本不相信我会喜欢你!” 希雅一口气将堵在心里的话都倒了出来,她因情绪激动而大口喘息,面颊泛起惹人怜爱的酡红,不过好歹是掌握了些技巧,没有再次触动后穴的机关。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布兰克直起身子,静静地注视着少女。 胆小?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行为可以被这么解释。但希雅分析得很有道理,尤其是最后一句话。 身为始作俑者,他比希雅更清楚现状的扭曲,她的示好和依赖,都是他刻意控制下的结果,是人为制造的、虚伪的感情。 “是的,我不相信你会喜欢我。”他缓缓开口,语气温和,“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 失望,绝望,然后愤怒地撕下和平的假面吗?这样也好,其实他也疲惫于走钢丝了吧。要时时注意少女的心情,要想方设法地哄她,用无数的谎言编织一个爱的笼子,但连他自己都没搞明白,爱到底是什么呢? 既然不一小心就会掉下深渊,那干脆直接掉下去好了,快说吧,说我恨你,然后两人间的关系就会变得单纯,莱斯也已经等不及了吧…… 布兰克的目光逐渐浑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他耐心地等待着,只等希雅暴露出一点仇恨的情绪,他就会拎着她去莱斯的调教室,让她见识真正的痛苦与快乐。 希雅浑然不知迫在眉睫的危机,她低着头苦恼地思索,良久后叹了口气,缩进了布兰克怀里。 “布兰克和现在的我很像呢,都不敢相信别人。” 她的鼻息吐在布兰克的胸膛,像是直接在对他的心脏说话,湿润的触感让布兰克一怔,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少女。 “我好像明白了很多事,包括为什么你会重视我。”希雅自嘲地笑了笑,“我没办法说服你,我自己都没有找到释怀的方法,而且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喜欢你的那一天……但我是想和你在一起的,毕竟,我只有你了。” 她轻轻晃着脑袋,在布兰克的胸口磨蹭,“如果你觉得维持现状比较安心的话,就维持现状好了,我暂且不会提什么要求了,让时间证明我的诚意吧。我不会逃跑,不会背叛,等你相信我了,再说其他的,嗯……只要你不对我做过分的事,不对人类发兵,未来把城堡里的奴隶放出去。”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令人心痛的信赖的光芒,“一起努力活下去吧,好吗?” “……好。”片刻的沉默后,布兰克愣愣地答道。他抬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她真的好软啊,连头发丝都软绵绵的,布兰克摸着摸着,突然松了一口气,笑了出来,“说是不提什么要求,这不是若无其事地加了两个条件吗?”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你本来也准备这么做的。”希雅嘟起嘴,小声嘟囔道,“我想想还是觉得她们太可怜了,所以你一定得都放了,反正你也有我了,要她们干什么呀。” 反正她的人生已经完蛋了,能多救一个算一个吧。 “我会的。”布兰克拉过少女,低头吻上她的嘴唇。 要是希雅执意坚持主张,或是说出些触怒他的话,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呢?布兰克甚至不愿意回忆那一刻冲入脑海的念头。他总是觉得希雅太天真了,关着她也是让她免于受到外界的伤害,但此时此刻,他惊惧地发觉,对她而言最危险的,可能正是自己。 但即使如此,也不想放她离开。 他吮吸着希雅的舌尖,感受着她的气味,好不容易才把那些不详的念头压下去,一吻完毕,他摩挲着少女发肿的嘴唇,一句话脱口而出:“希雅,我是这么糟糕的性格,真的很抱歉。” “什……什么……?”希雅失了骨头般瘫在布兰克怀中,气息不稳地问他。 “就如你所说的,我是个胆小鬼,还卑劣又阴暗,要是我能更勇敢,更诚实就好了。” 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希雅,而不是像他一样,过去生如阴沟中的老鼠,现在是登上王座的老鼠,除了欺骗和暴力外,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下重要的人。 他轻叹道:“不管是从人类还是魔族的角度来看,我都是个残次品,我没有任何值得你喜欢的地方,如果是在外面的世界相遇,小希一定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我……嗯啊……我不否认这个可能性……但这……唔……这并不是你的错……” 布兰克惊讶得嘴唇微张:“什么?” “什么……‘什么’?” “你说这不是我的错?” 希雅迷惑地看向布兰克,“你过去有……有些不好的经历……唔嗯……性格当然会别扭……但这……这不是你的错呀……” 她被吻得面色潮红,小穴夹紧了数次,现在正承受着淫物的反噬,但她的目光澄澈,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 布兰克呆呆地抱着少女,短暂地失去了反应能力。 他从没有经受过正规教育,文字,剑术,魔法,都是在流浪过程中学来,甚至可说是乞讨来的。成年后,他过得勉强称得上体面,但浓重的自卑感如影随形。 他配不上别人,配不上任何人。 ——这不是你的错。 女孩绵软而坚定的声音一遍遍在心中回荡,巨大的感动冲刷着四肢百骸,布兰克感觉自己被什么从泥潭中拉了出来,那些困扰他无数年月的问题,都不再重要了。 “希雅……”他情不自禁地抱紧少女,直到她吃痛闷哼也不停下,他不断呼唤她的名字,“希雅,希雅,希雅……我好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布兰克狂热地撬开希雅的牙关与她深吻,用力之大恨不得直接将她吞入腹中。他被浓烈的爱意打得晕头转向,但他同时也明白,希雅之所以那么说,并不是因为他是特殊之人。 换上另一个有着类似遭遇的人,她也会说出同样的话语。一想到这里,他就妒火中烧。 “呜……呜呜呜……!” 希雅在他怀里虚弱地挣扎,布兰克的力气太大,她这次是真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了,肌肉因紧张而震颤,夹得后穴里的东西疯狂蠕动,差点让她背过气去。 布兰克稍稍放松了怀抱,让她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没关系的,他自我安慰道,只要他是希雅唯一能接触到的活物,她的温柔就全部属于他。 所以绝对、绝对不可能放开你的啊…… 他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 姐姐要是知道自己的闯入让事情更糟了,也不知道是何感想嘿嘿嘿嘿嘿 发糖if线|梦醒篇(其一) *假设至今为止的故事都是一场梦。 *这条if的背景里没有人魔战争,布兰克还是魔王,没有奇奇怪怪的童年阴影,两人是自由恋爱。 *以及,我怕我之前说得不够清楚,再次排个雷:这本质是个oc文,因为很喜欢这个角色,以后还会一直写她的故事,可看作本篇的平行世界,其他作品里的男主角可能不是布兰克(其他作品里还可能包含抹布,np,ntr,本篇角色再次出场但性格经历不同等等,我也不知道未来自己还会写什么奇怪的东西和骚操作,你们就按自己最不能接受的点想象吧) *抱歉又咕咕,这几天我会多更点的…… ---------------------------------- 希雅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这才确认自己醒过来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人类和魔族打起来了,又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她被送给了布兰克当……当性奴。 希雅轻轻挥了挥手臂,梦中她一直戴着沉重的镣铐,手腕自始至终都没能分开一丝一毫,现在能够自由活动了,竟有些不太习惯,好像它就不该是能动的一样……明明那只是梦而已。 她还记得自己被迫着做了好多事,被布兰克抱在怀里大开着双腿放尿,小穴里塞满了东西被锁起来,被翻来覆去地操弄,任她怎么哭求都不停下…… 希雅越想越气恼,对着布兰克踹了过去,一脚不过瘾,又来了一脚。 枕边人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翻过身来搂住了少女,呢喃道:“怎么了……” “……” 希雅一时陷入了沉默。说自己做了个梦,梦里你虐待我,所以我生气了?这也够无理取闹的。 算了算了,就当无事发生吧。 不过不知怎么的,回忆那些淫乱的场景时,除了气愤,她还感到非常的……有感觉?内裤都湿透了,黏得她好不难受。 “没什么,只是睡糊涂了,我去洗个澡。” 希雅将布兰克伸来的手从腰间拿开,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但她刚踩上鞋子,手腕就被抓住了。 “唔……”仅仅是握住手腕,皮肤相交处就传来酥酥麻麻的过电感,希雅发出明显动了情的呻吟,腿都差点软了。她被自己过度的反应吓了一跳,僵在了原地,布兰克也被她惊得彻底醒了。 “……希雅?”布兰克疑惑地唤她,见少女呆愣着不作答,索性坐起身来,手上微微使劲,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抱。 “希雅,你怎么了?” 希雅脸红了个彻底,将脑袋深深埋在布兰克怀里,不敢看他。 一直以来,布兰克在她身上倾注了无比的爱情与耐心,他的身体素质远超于人类,因此对她可谓是小心翼翼,呵护备至,像是对待一个玻璃人,不管干什么都是收着力的。 但太过温柔也可能会令人感到无趣吧,或许是那个梦境作祟,被他拉住手时,希雅还以为要被反剪着双手,压在床上干到她晕过去为止了,她又是害怕,又是莫名的期待,在他松手时,竟然还有些失落。 这也太奇怪了,要奇怪死了!这种念头,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呀! “希雅,希雅?你还好吗?” 又被呼唤了数次,希雅才回过神来。她踌躇了片刻,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扭扭捏捏地说道:“能不能再……抓着我的手……” 手腕又麻又痒,就像是渴望着被什么束缚住,痒得她心窝里发颤。 布兰克握住了少女的手腕,“这样吗?” 是一如既往的,轻柔的力道。 “嗯……两只手都抓着,然后扭到身后去,可以吗?” 虽然心中迷惑,布兰克还是照着她的要求做了,“这样?” “手上的力气能再大点吗?” 布兰克随之加重力道,“可以重一点”,“可以再重一点”,被希雅接连几次吩咐后,布兰克停了手,“再重的话,你会痛的。” “其实有点痛也不是不好……” “……?” 希雅体会着双手被钳制于身后的拘束感,虽然布兰克说什么都不肯再用力了,但这也不是她能挣脱的力量,她试着晃了晃手,两只手就好像被钢筋箍着,丝毫不动。 她怕自己显现出挣扎的意思,布兰克就会收手,只尝试了一下就不再乱动,她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想象着自己奋力扭动却无法逃脱的景象,手腕越来越麻,穴口传来温热的湿润感,淫液一股股地溢出。 她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但居然比普通的调情更有感觉……这让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希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布兰克闻到了空气中浓烈的雌性发情气味,他知道希雅容易害羞,因而没有指出来,只是垂下脑袋,磨蹭着少女的脖颈安慰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的。” “……没什么,好了,你……” 你松手吧——这句话卡在了嗓子里,一时没能说出口。她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恐惧感笼罩了。 布兰克可能连一成的力量都没用到,就让她毫无反抗能力,只能要求他放手,或是自己使用魔法才能脱身。如果说他突然发狂了呢?和梦中的那个他一样,因为独占欲而想要囚禁她呢?这么短的距离,要捂紧她的嘴连一秒钟都用不到,在她能够念出任何一句咒语前,事情就会结束了…… 不是不知道人魔力量悬殊,只是布兰克从未对她亮出过獠牙,相处时间久了,就忘记了他的危险性,忘记了只要他有那个念头,就能够让她万劫不复,而且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少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明明是一起度过了美好的时光,发誓要一生厮守的爱人,但她压不下发自本能的畏惧,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股间的淫液流得更欢了,像是在期待那最坏的结局似的。 布兰克的钳制骤然消失,希雅的手失去支撑,垂到了床上,她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了魔王低垂的视线。 “希雅。”他伸着手悬停在半空,想要触摸她又不敢的样子,轻轻说着,“你在害怕我吗?” “……” 希雅张了张嘴,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而这足够让布兰克明白她的想法了。 一定是刚才用的力气太大了,布兰克后悔不迭,他一直在试图隐藏自己的危险性,小心注意着把力量限制到只有普通人类男性的程度,是怕伤了希雅,也怕她恐惧自己。 但愿这次失误还有补救的余地,现在就不要更多刺激她了吧……布兰克抿着嘴唇道:“我去其他房间睡,等你希望我回来时我再回来。” 希雅呆呆地看着布兰克转过身去,她还没找回言语能力,心里的动摇也未停止,但她并不想要他离开。布兰克看上去难过极了,他的性格沉稳内敛,她从来没见他这么失落过。 “别走。”希雅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也不想着组织什么语言了,趁布兰克回头之际,向他一扑,把他压到了床上。 她的额头撞到了魔王硬邦邦的肌肉上,顿时起了一道红印,她疼得眼泪汪汪,但坚定地抱着他,叫着:“不许走!” 布兰克惊愕地看着伏在自己胸口的少女,相较他而言,人类的女孩就像云朵一般轻盈柔软。他被一朵云压着,不知是该抱住她,还是轻轻推开。 “我……我没有害怕!只是,只是注意到了一些事,所以,有点不安……” 说完,希雅就在心里给自己狠狠翻了个白眼,这说的都什么废话啊! “好吧,我刚才可能确实有那么一丁点害怕,但那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满!” 她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布兰克一直都在害怕被我害怕吗?” “……对。”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布兰克稍稍偏过了视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怕我更快地意识到这点,对你心怀芥蒂?” “……对,我很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呢?”少女长叹了口气,她直起身来,双腿跨坐在布兰克的腰上,真诚地凝视着他,“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魔王,知道我们有不同的地方,我凭着自己的判断选择和你在一起,要是事到如今才因为害怕而远离你,要道歉的,也该是我啊。” “拥有能轻而易举摧毁我的力量,而我会因这样的力量感到恐惧,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布兰克很温柔,我愿意相信你永远不会伤害我,就算害怕,也是一时的本能反应,根本代表不了什么。”说完,她俯下身亲了亲布兰克的脸颊,“所以不要难过了,这样我也会难过的。” 两人的身体相接,心跳重合在一起,扑通,扑通,响亮又平和,布兰克缓缓抬起手来,犹豫再犹豫,最终还是抱住了少女,“谢谢你。” 他又说道:“我想成为希雅的力量,想让你更幸福,但反而是希雅一直在支持我啊。” “是相互支持。”希雅有些不满地更正道,“我也喜欢你呀。” “嗯,抱歉……”布兰克搂紧了少女,“我也喜欢你,经常会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人微笑着相拥,接吻,温存了一会儿后,希雅突然开口道:“其实,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所以我才变得奇怪了……” “什么?” “就是……” 希雅吞吞吐吐起来。要不要坦白那个梦呢?她从来不知道还有那么多玩法,虽然想起梦中的事她就一肚子火,但却好像觉醒了什么…… 甚至说,在现实中尝试下,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里,只觉得环绕着自己的体温更灼热了,希雅有些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然后猛然意识到,她跨坐在布兰克身上时,私处压到了他的腰上,他应该发觉那里异常的湿润了…… “……”刚刚消退的红潮再次爬上少女娇美的脸庞。 但说到底,他们是恋人啊,做都做了那么多次了,哪有什么隐瞒的必要?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希雅咬了咬牙,叫道:“我说什么你都不许笑话我!” “当然不会笑你。” “我想也是,只是多少有点害羞。”希雅抿了抿嘴唇,扭捏道,“唔嗯,就是,我刚才,做的那个……那个梦……” “嗯。” “是有关于你的。” “嗯?” “梦里你对我做了些……嗯……过分的事。”希雅想了想,从中挑出两个说出来最不让她害羞的,“把我绑起来……还有做的时候,比较……比较粗暴……” 布兰克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大概明白了希雅之前奇怪的反应,但又摸不准她的态度,“所以,你想……?” 希雅又说不出话来了,她转过了脑袋,过了会儿,又转向另一个方向,转来转去的安不下心,连被布兰克抱着都觉得难受了,“是、是又怎样!” 过度的窘迫让她都有了攻击性。 “希雅是想被绑起来,想被强迫吗?” “……” 真见鬼,他就不能当没听见吗!居然还继续问下去! 希雅感到全身血液都集中到了脑子里,又热又晕,她都要怀疑自己头顶上是不是在冒烟了,“所以说那又怎样!!!” 她的脸庞被轻柔地托起,布兰克微凉的手心覆在少女的前额,让她被羞得不太清醒的神志清明了些。 “不用觉得自己奇怪,我也很想对希雅做这种事。” “……?” “要是太害羞的话,就当是被我强迫的好了。” “……诶?” 梦醒篇其二:被绑得严严实实(微H) 直到绳子上了身,希雅都没弄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虽然话题是她自己开启的,但难道不应该笑笑就过去了吗,为什么顺势做起来了?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布兰克随手就能找到一根绳子!? 她跪在床上,两只手交迭着背在背后,手掌尽可能地贴近另一只手臂的肘窝,两股绳子在手腕上松松垮垮地绕了几圈后,贴着大臂爬到身前。让希雅迷惑的是,她的手腕并没有被严严实实地捆住,那个绳套极大,她能轻易地将手臂伸回,这和想象中的,严密又刺激的拘束相差甚远。 难道布兰克不怎么会绑人吗?也对,毕竟这是现实嘛。虽然有些难以启齿……她稍微有那么一点失望。 但那一点点的失望很快被其他东西填补,布兰克从身后抱住了希雅,下巴抵着她的肩膀,鼻息喷在她的颈窝,灼热的温度将少女包围,她的心脏砰砰直跳起来。布兰克的动作慢而轻缓,绳索几乎是一寸一寸地爬上希雅的肌肤,她的情欲已经被调动,连着绳子带来的细微摩擦感显得尤为清晰,酥麻得像是情人的轻吻,窸窸窣窣的声响也变得暧昧煽情,听得心里痒痒的。 绳索在胸前绕了两圈,再次回到身后,布兰克松开了少女,接着是一段略显漫长的等待。希雅看不见背后的绳路走向,只能根据触感判断,布兰克似乎是在将绳子一遍遍地穿过绳套,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为了他绑着方便,希雅努力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但心里多少有点气馁。 “不舒服吗?”布兰克柔声问道。 “没有。”她摇了摇头,随后往后一靠,跌入布兰克怀里,“其实不绑也行啊。” “希雅不喜欢这种感觉吗?”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唔……”希雅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不够紧。” “因为还没收紧。”布兰克用鼻尖蹭了蹭少女的脸颊,安抚道,“而且小希是初体验者,不会对你用太难受的绑法。” “唔,好吧。” 那就再看看好了。 绳子继续从腋下穿过,缠了一圈又一圈,接着是从贴近手肘的部分绕到下乳。希雅完全不明白这些重复的缠绕有什么意义,手腕处也还是没有多大的压迫感……算了,就当是体验一下好了。她闭着眼睛,用心感受着绳索在身上穿行带来的丝丝酥痒,心思飘着飘着,又回到了那个梦里。 “唔……!” 绳索在背后猛地拉紧,希雅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布兰克还在持续收紧绳扣,几个吐息过后,少女惊讶地发现绳子勒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紧,甚至有些疼痛了。梦境和现实在这一瞬间被打破,希雅试探性地动了动手腕,更为惊愕地发觉她能够活动的也只有手掌了,她不服气地加大了力气,但别说挣脱了,就连施力点都找不到。手臂就像是黏在了身体上,除了手指外,整个上半身都动弹不得,但比起羞耻和害怕,她更多地是感到好奇,仅仅靠一根绳子,居然能把人限制到这种程度啊。 不挣扎的时候,只有大臂上勒紧的几圈绳索时时彰显着存在感,但只要尝试着要逃脱,就会感受到无孔不入的压制,除了难受,还有种莫名的充实感,希雅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被绳子拥抱着。她又扭了好一会儿,到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才睁开眼睛,当她看到布兰克坐在身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脑子轰地一声差点炸掉。 刚刚她好像在享受挣扎一样,如果全部被看在眼里的话……也太羞耻了吧! “很喜欢吗?” “……”希雅沉默地扭过脑袋,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道,“嗯……算、算是吧……这就绑完了吗?” “对手臂的拘束完成了。” 希雅一愣,对哦,这才只是对手臂的捆绑。她看了看散落在床上的几根绳子,心里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发憷。 布兰克面对面地把少女搂到怀里,捏捏她的手掌,轻搔她的掌心,和她五指相扣,接着又一根一根手指地摩挲过去,希雅有点不自在地问道:“干什么啦?” “太可爱了,有点忍不住。” “只是手而已,而且和平常不是一个样嘛……”她害羞地缩了缩脖子。 和平常可差太多了,布兰克心想。 希雅身前只有简简单单的两条绳路,分别卡着乳房上方和下方,她看不到背后打了多少个绳结,就像是被套上了件结实又美观的绳衣,一双白皙精致的小手陷在蛛网似的绳索中,普通人看着可能不觉得什么,但足以让有着类似嗜好的人血脉偾张,更何况这是他最心爱的女子。 虽然只是最寻常的调情,但平日里要是腻了烦了,她就会避开,或至少有着避开的能力,而现在就算被搔弄手心痒得受不了了,也只能在相当有限的范围内轻微地晃晃手,无助的模样别提有多色情了。 “那个,手麻了,是正常的吗?”希雅突然问道。 “对,正常的,这种绑法不会太痛苦,也能坚持得更久。” 希雅哑然,其实她已经觉得手臂被勒住的部分很痛了,手掌麻木的感觉也有点可怕,虽然不到忍耐的界限,但这竟然算是不太痛苦的绑法吗? 等等,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么多? 没等她细想下去,布兰克拿起另一根绳子,“继续吗?” 每过去一秒,被勒住的地方就越疼一分,希雅不太确定自己能坚持多久,但这都绑上了,因为难受而半途而废也太扫兴了! 她犹豫了几秒,点头道:“继续吧。” 绳子再次套上脖颈,从乳房下方穿过,形成一个绳套托住胸脯,并不算多紧,但沉甸甸的乳肉压在绳子上,产生了微妙的压迫感。希雅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对胸部的束缚,顿时整个人都不自在了,往常的性事里当然也会触摸爱抚胸部,但现在由绳子来做这种事,总觉得淫靡了许多。 布兰克的动作依然放得极慢,像是在故意拖长时间似的,两只手时不时地拭过希雅因发情而泛红的肌肤,她逐渐变得焦躁了,双腿不安分地扭动,废了好大心力才控制着自己没有直接倒进他怀里磨蹭。 绳套骤然收缩,勒紧了乳根,饱满的胸部似乎又涨大了一圈,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勒的,平常陷在乳晕中的奶尖稍稍探出了点头来,随着呼吸摩擦着丝绸睡衣,似有似无的痒感令少女坐立不安。而且稍微有点痛了,尤其是呼吸时,胸口处会传来极强的压迫感与痛感,希雅不得不浅浅地呼吸,她暗骂自己不长记性,先前捆绑手臂时,也是一开始松松垮垮的,收紧后就有些受不了了,她应该提前跟布兰克说这件事的。 主动抑制呼吸后,希雅陷入了轻微缺氧的状态,五感更为敏锐,乳尖的痒感也更加明显了。她没能坚持多久就又急促地吸了几口气,于是传到乳首的摩擦力变得更大,也更磨人了,她终于忍不住了,下意识地移动手臂—— 当然没能扯动。 越动不了就越想动,越不能挠就越痒,她全力地挣扎起来,而这一次不是为了试探或是享受,但就和刚才一样,手臂仿佛和身体长在了一起,除了手腕和手指外,她调动不了一块可用的肌肉。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不听自己的使唤,这让她又是气恼,又是感到莫名的快感,股间淫水的流淌就没有停下过,难受和快乐的分界线变得模糊不清,她被这分裂感搞得头晕脑胀,意识都不太清醒了。 “难受吗?”打好最后一个绳结后,布兰克问道。 希雅红着脸停下了动作,要不是被布兰克的提问打断,她怀疑自己都能靠着这几根绳子高潮了,虽然说离得还挺远的…… “还、还行吧。”她小声应道,“说起来,你很、很熟练嘛……” “如果我说,我经常一边想着希雅的样子,一边对着人偶练习,你会生气吗?” “诶?”希雅微怔,“因为你喜欢这种玩法吗?” “或许是天生就有这种嗜好,或许是太喜欢你,想要看到不同状态下不同反应的你……是的,事实就是我一直幻想着能用这种方式玩弄你,所以希雅会生气吗?”布兰克凝视着少女的双眼,认真问道。 “当然不会。”出于害羞,希雅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半空,但她强迫着自己也去注视着布莱克,坦诚地表达自己的真心,“怎么可能生气呀,你只是想一想,又没有逼迫我,而且喜欢绑人可能比喜欢被绑稍微正常那么一点吧,我都觉得我比较奇怪,会从被……被虐中得到快乐……” 希雅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虽然她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羞耻也羞耻得没什么道理,但……就是下意识地感到不好意思。 布兰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点都不奇怪啊,只是性方面的一点癖好,不是什么坏事,也不是怪事。” “嗯。”少女开心地眯起了眼睛,她就知道布兰克会这么回应,所以她才放心地说了出来,“不、不过,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一直憋着也挺辛苦的吧?” “怕你被我吓到,也怕被你拒绝。” 这倒也是,毕竟是要动手的那方,要是她是布兰克,也挺难开这个口的。 “那,要是我拒绝了你,你会怎么做呢?” “当然只能自己忍着了呀。”布兰克笑道。 “那也挺难受的……”希雅转了转眼珠,突然说道,“刚刚做了那个梦,发觉自己可能喜欢被虐待时,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很羞耻,但现在看来,幸好我也是这种体质呢,这样就谁都不用忍耐了。” 她的脸红得都要烧着了,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害羞得声音都在颤抖,但最后还是露出花朵般灿烂的笑容,“太好了,对不对?” 布兰克的心脏狂跳起来,虽然说希雅同意被绑缚后,他的精神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但此刻的心动与情欲完全无关。非常容易害羞,但最终总是会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比谁都要更加坦率热诚,这就是他最爱的女孩。 他情难自禁地抱紧了少女,“希雅,你真好,能喜欢你真是太好了。” “不好就不喜欢了吗?”她有些不满地抗议道。 “喜欢喜欢,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喜欢的。”布兰克在希雅的脸颊上亲了又亲,轻轻捧着少女的脸庞和她接吻。他吻得并不深,但这是希雅第一次在被绑得动弹不得的情况下接吻,她完全是在被掠夺,除了顺从外别无选择,这感觉新奇又刺激,床单上不知不觉地湿了一片。 一吻结束后,布兰克问道:“那我继续了?” “嗯……嗯。” “接下来我就不会事事问你的感受了,也会有些粗暴的行为,可能你哭了也不会住手,还记得安全词吗?只有说出安全词我才会停下。” “嗯……” 希雅垂下脑袋避开了布兰克的视线,她真不想承认,当听到“哭了也不会住手”这句话时,她的身体居然兴奋得抖了起来,下面也又流出来好多……这也太无可救药了!而且老实说,她都不太想有那个所谓的安全词,那会一直提醒着她,其实一切都处于她的掌控下,就算被玩弄得凄凄惨惨的,也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这未免也太羞耻了。 但她也知道,有着安全词,才最利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在任何一方心中留下芥蒂。 ******* 大家是想继续看if还是主线?我觉得再写下去都要影响主线阅读体验了……但是好甜啊,我居然真的在写纯爱! if线|梦醒篇其三:被舔了个爽(H) 布兰克起身翻出一根黑色布条,递到希雅面前。 “蒙眼布,要试试吗?” 希雅眨了眨眼睛,“不是说不会再事事问我的感受了吗?” 布兰克一愣,随即笑道:“你这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被虐呀。” “不许取笑我!” “抱歉抱歉,不取笑不取笑。” 他吻了吻女孩的眼角,待她闭上双眼后,将布条在她脸上紧紧缠了几圈,打上一个死结。 黑布之下,少女秀气的眉毛因难受而纠起。又是太紧了,她想,为什么总要绑这么紧呀?可后路已经被自己说的话所堵死,她咬了咬嘴唇,只能暂且忍耐。 而且……她动了动两只手臂,大臂和乳房根部被勒住的地方又紧又痛,但同时又传来奇妙且陌生的快感,眼睛也同样如此,她甚至觉得每一寸被用力压迫着的肌肤都成了性感带…… “大多数绳缚技法都是从拘束犯人的过程中发展出来的,到后来,也成为了一种拷问手段,目的就是让犯人感到痛苦与耻辱。”布兰克忽然说道。 希雅飘忽的思绪被打断,傻傻地问道:“什么?” “是说,希雅现在是我的囚犯了。” 他贴近少女的耳朵吹了口气,话里是掩藏不住的笑意,“还是个自投罗网的囚犯。” 希雅被他亵渎性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胸前微微凸起的两点就被捏住,不轻不重地捻了几下。 “呜啊……!!” 令人寒毛直竖的酸胀感传遍四肢百骸,几乎在瞬间就把少女的魂儿吹飞了,她发出短促的尖叫,甚至可以说是惨叫,身体就像滴入油锅的水一般剧烈地跳动,但她的上半身被绑成了一块钢板,不管体内爆发出多强的力量,都被严密的绳索压制住,只有手腕能够微弱地晃动。尖叫过后,她的唇瓣无声地张合了许多次,才终于找回语言能力,语无伦次地大喊道:“等、等等!等一下……!!” 和方才截然相反的态度令布兰克觉得有些好笑,他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揪着那小小的两点转了转,“等什么?” 丝质睡衣被指腹压着碾在极端敏感的奶尖上,轻微的摩擦感将刺激提高了数倍,少女猛地扬起脑袋,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但立刻被布兰克唤出的魔力束带拉回,她只能被迫保持挺起胸膛的姿势,承受着连绵不绝的爱抚。 电击般的快感冲刷着大脑中的每一根神经,她颤栗不止,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无法思考了,只感到一股股热流从腿间溢出,眼窝处也是同样的又湿又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疯狂地摇头扭腰,踢蹬着双腿想要离布兰克远一些,下意识地大叫着: “不要、不要碰!嗯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她叫着叫着,没过一会儿,话音中就带上了哭腔,“拜托……呜呜……不要了……不要了……求求你……” 布兰克诧异地停下了双手。希雅心气甚高,除了撒娇时说过几句玩笑似的软话,她还没求过他呢。啊,做爱时连续去了几次,受不了的时候倒是会求他,但这好像不太一样……她现在似乎是在为单纯的难受而求饶。 他摸了摸希雅眼睛上的黑布,触到了一股湿意。 ……一般人会因为捏了几下奶子就哭出来吗? 难道说他用的力气太大了?不应该啊,明明有注意控制力道的。 布兰克想了想,俯首含住少女的乳首,唾液润湿了那一小块的睡衣,薄薄的丝绸彻底黏在了乳尖上,他的舌尖围着乳晕绕着圈儿,拨弄挑逗那团小小的肉粒,时不时地用粗糙的舌苔舔过整块乳晕。 “嗯啊……啊啊啊——!不要……不要碰……!!” 这下子希雅的反应可称得上是凄惨了,她嗯嗯啊啊地胡乱叫着,喊出支离破碎的求饶话语,一次又一次地死命拉扯手臂,也幸好绑得够紧,才没有被反作用力伤到。有那么几个瞬间,布兰克都以为绳索要崩裂了,但那终究只是错觉罢了,即使白皙的手背都因用力过度而泛起青筋,少女也依然被绳子死死束缚着。她挣扎得不遗余力,很快就将体力耗尽,只能像条死鱼般虚弱地喘气了,而布兰克嘴上的动作一点没停,他舔着舔着,突然感到胸口一重——他被狠狠踹了一脚。 布兰克有些发懵,出于体格与体质差距,希雅正中胸口的这一踢不痛不痒,但布兰克感觉得到,这是她全力的一击,而正常情况下,她不可能这样毫不留情地攻击他。 他抓住希雅的脚腕抵在床上,看向她的脸庞。少女精致的五官皱成了一团,脸颊和嘴角都是湿漉漉的水痕,小嘴微微张着,还在有气无力地重复着“不要”,眼睛被黑布蒙着看不清楚,但或许正翻着白眼呢。 真有那么敏感吗?布兰克心里嘀咕着,牙齿轻轻碰了碰少女被吸得肿立的乳尖。她肌肉一紧,随即腰肢猛地弹起,浑身剧烈颤抖,喉间溢出哭泣般的呻吟。 啊,这还真是…… 往日的性事里,布兰克差不多舔过了希雅身体的每一寸,但只要他的脑袋一靠近胸部,希雅就会如临大敌地捂住胸口,说着“不要,太奇怪了”,拒绝他的要求,次次都是如此。一对形状完美的白嫩乳房近在眼前,却不能尽情享用,天知道这是多大的煎熬,但他怕希雅生气,也没敢过多坚持。 先前他一直以为是希雅太过害羞了,没想到是真的有这么敏感啊。是因为一直陷在里头,没有接触过什么外在刺激吗?或许,她自己都没能把乳尖所受到的爱抚与性快感联系到一块儿去…… 希雅是初体验者,布兰克原本没打算玩得多激烈,只想把她的双腿绑好后普通地做一次,但现在眼见她反应这么激烈,突然起了更多戏虐的心思。毕竟,谁不想看到恋人的另一面呢?希雅本身很爱哭,但极少极少会像这般可怜兮兮地求他,这满脸泪水的样子陌生、新鲜,又令人心动不已。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让希雅对玩弄乳首脱敏,难道以后每次舔胸时都得把她绑起来? ----------------- 一些奇怪的设定: 是的希雅的乳首超敏感,是所有路线通用设定,在被开发之前就是那种前一刻还在声色俱厉地骂你,捏捏乳尖就会瞬间软下来(用舔的效果更佳),过不了半分钟就要哭哭啼啼和求饶的敏感。真的是无意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跟被快感夺舍了一样,或者说是被掐断了身体和精神的接连线,而且光舔奶尖不刺激其他地方就能抖得像是高潮了(但不是高潮)。 除非是长时间的连续发情/连续高潮/高潮禁止,不然身体其他部位被玩弄时,她基本上还能保持意识清醒和思考能力,但只要被玩弄乳尖,思考能力起码-75%,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见,只能靠肉体记忆和本能行动。因为本身已经超绝敏感了,所谓的开发其实是在让她习惯快感,并多多少少地取回些思考能力,但就算能听懂别人在说什么了,发抖和翻白眼也是停不下来的。以及,开发之前被玩乳头时她只会不顾一切地想躲,等稍微习惯后就是又想躲又想靠近了。 这么想来,本篇里的希雅真是好可怜(好色),最脆弱的地方一直被钳制着,委屈得要死……不过现在乳环只是箍在上面,还没有动起来,思考能力也就减个10%,等动起来后,她只要一松懈,就会淌起口水,露出一副坏掉了的表情呢。 草怎么感觉这个设定解说比文章本身更色( 以下一些碎碎念: 这个if线本来是打算一发完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写得这么长了,甚至想专门拉出去开个新文哈哈哈……不过这个场景最多再有两章就完了,然后就回归本篇,希望大家到时候还记得本篇剧情…… 以及,给朋友看了这个if线,她说突然觉得好难过啊,不管这个if线实际上有没有发生过,都好伤啊。我细细一想,救命啊,我也被伤到了,我现在也好难过…………………… 明明是为了治愈一下而写的if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更糟糕的是,我以后要是继续写其他或甜或虐的if线/平行世界,写得多了,自己和读者都脱敏了,这在某种意义上更伤…… 这个故事总有一天会完结,我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很寂寞,然后就会转念安慰自己,虽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希雅永远不会离开我,只要我愿意,就能用她继续谱写无限的故事。可是一个人一生能承载的悲伤和快乐都是有限度的,独一无二的,因此读者才会产生类似于意难平的情绪,而我要是用同一个角色重复了太多次痛苦与快乐,这些原本应该无比珍贵的经历就会变得轻飘飘的了。而且这样的话,她不是彻底沦为我表达或是泄欲的工具了吗?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我也想稳定更新的,但我纠结的东西好多也好奇怪,一般作者只需要考虑人物怎么塑造,情节怎么推动,而我除了这些之外还要另外分出一半的精力去思考:我到底该怎么爱她?且一进牛角尖我就出不来了。 而且搞出的世界线太多了,老实说我现在有点串线(…… if线|lovelove篇其四:神秘开关(微H) 布兰克吐出被他含得湿漉漉的乳首,转而用指尖绕着乳晕打圈,他的动作极为轻柔,想要少女慢慢去熟悉这份快感。希雅挣扎的幅度小了些,但身子仍是碰一下就抖一下,嘴中不断念叨着不要,而每当布兰克略微用力地按压或是捏住乳尖,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弹起,爆发出有气无力的哭叫。 “不要……呜呜……不要碰……” “真不想要的话,就说安全词。” “不要……不要,放开我……呜呜……” 希雅完全不理会他说的话,只顾着哭泣与呻吟,布兰克起初还以为少女是在口是心非,玩了一会儿后,才发觉她或许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他想了想,暂且停下了动作,等到希雅不再抽泣后,柔声问道:“还好吗?” 仅是听到布兰克的声音,希雅就又剧烈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挪动屁股想往后退。她以前从未想过,失去视力竟会让人变得如此不安,她看不见布兰克在做什么,只能任由想象力发散,而只要他作出任何轻微的举动,哪怕是说一句话,扰动的气流就会让她怕得直打哆嗦。 不要……一定是马上就要揪住那里了……不要碰…… 希雅甚至能感知到他赤裸裸的目光,落在身上如同针刺一般。先前过激的快感将少女的大脑搅得迷迷糊糊,她陷入了应激状态,都想不起来这是她的爱人,而他们只是在玩些闺中游戏罢了。她竭尽全力地想要退后,又试着含胸弯腰,但她上半身被绑得死死的,又被魔力的束带固定在原地,怎么也保护不到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她又难受又害怕,小声地哭了出来:“不要碰那儿……” 看着梦呓般呢喃着“不要”的女孩,布兰克心中五味杂陈。希雅在绳网中挣扎的模样要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动人,要是刚才有在下体绑一根股绳,说不定她都能自己把自己送上高潮,这脆弱不堪,哭哭啼啼的样子极大满足了他的隐秘欲望,但她竭力要离他远一点的尝试又让布兰克不舒服极了——退一万步说,他还什么都没做呀! 他朝希雅伸出手去,还没碰到人呢,她就又开始哆哆嗦嗦地扭动、哀叫“不要”,布兰克无奈地抬高手臂,拍了拍她的脑袋,“别怕,碰之前我会告诉你的。” 他轻轻捧着少女的脸颊与她接吻,舌头温柔地撬开牙关,含着她的舌尖吮吸,试图抚平女孩的焦虑。熟悉的气息令希雅逐渐平静下来,感到她的状态好转,还有余力回吻自己后,布兰克放开了希雅。 “好点了吗?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又不是傻了。”她含糊地应道,声音都湿漉漉的。 “可你刚刚的表现就像是不记得了。”布兰克蹭了蹭女孩的颈窝,“真有那么难受吗?” “我也不知道……” 希雅陷入了沉默。 很难将那感觉单纯地定义为难受或是舒服,硬要说的话,也许是酸胀?那敏感的两点被捏住时,就像是心脏本身吃了一片酸到极致的橙子,身心骤然一轰,每条神经都被酸得打了结,酸得她浑身淌水儿,连口水都止不住地流……又心悸得如同从高空落下,失重感与失控感令她除了啊啊啊啊的尖叫外什么也无法思考。 但事后回忆起来,又觉得也不是那么糟糕,甚至还……还挺想再来一次的。 承受不了了还不得不继续承受,这一点尤其…… 希雅想着想着,又差点把自己羞得背过气去。 “这很难说,就是很酸,很……刺激,还有就是太过了,然后就变得很奇怪,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她试图描述,但描述得支离破碎。 “是变得很奇怪,你还记得你踢了我一脚吗?” “啊……”希雅一愣,刚刚她一心只想着挣扎逃离,意识如同陷在迷雾中,但……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有伤到你吗?” “伤是没伤到,但我很难过啊。”布兰克将女孩搂得更紧了些,“希雅竟然那么果决地攻击我……” 虽然知道她应该是无意的,但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仿佛看到了两人反目成仇的未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那时候我……可能是因为太刺激了,思考不了,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希雅顿了顿,弱弱地说道,“不然,下次舔之前你把我的脚也绑绑好吧……” “……小希还想继续吗?” “也不是那么不舒服啦,只是会变得怪怪的……而已……” 希雅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害怕当然还是有些害怕,但也有着和害怕同等的期待。 “而且真的受不了的话,我会说安全词的啦,没有说的话就是默认你做下去,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的,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希雅微微扬起头,贴着布兰克的脸颊磨蹭,眼睛被黑布蒙着,她就尽力用语言和肢体去表达自己的信任与诚意。 “可如果是之前那种状态,你还说得出安全词吗,你根本没听见我说话吧?” “……啊。”希雅心虚得语调一扬,“是、是你捏得太快了!我多习惯习惯就好了!” 布兰克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她一副胆战心惊,却梗着脖子不退缩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希雅就这么想被欺负啊?” “……所以说,没有那么不舒服啦。” “我当然也想继续下去,捏住乳头时,希雅就像是被捏住后颈肉的猫一样,非常可爱。” “不、不要这么说啦——” “好好好,不说不说,那我继续了?” “嗯。” “真的哦?” “继续吧!” “是说,要碰那里了。” “唔!” 或许是此前玩弄得太过了,在两人说话时,那两粒本来就只探出半截的乳头又害羞地缩了回去,布兰克只得捏住了乳晕,这相比之前的刺激少了许多,但希雅还是往后一仰,又哭叫道:“不要!” “……” 希雅胸前的两点仿佛是什么开关似的,这让布兰克又是无语又是好笑。他捏了几下,挤出了更多好听的呻吟,然后停下来问道:“又失去意识了吗?” 希雅喘息了十几秒,茫然地应了一声,随即又面容扭曲地剧烈一颤。 ——布兰克用短短的指甲挠了挠乳晕正中。 这快感相对平和又短促,没有夺走她的思考能力,却也留下了若有若无的、令人抓耳挠腮的瘙痒感。 “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遇见的吗?” 不、不是吧?希雅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难道说,为了验证自己留有意识,她还得一边被欺负,一边回答问题不成!? if线|Lovelove篇其五:不许高潮哦(H) 啊不小心又写长了……可能大概还要一两章……因为还想写写走绳,虽然主线也会有走绳(大概)但强迫与非强迫状态下还是会有不同的风味吧。 虽然我写着写着又在想,果然我还是更喜欢强迫的,真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把标题改成lovelove篇了,因为真的很lovelove哈哈哈 ———————————— 他们是在两年前相遇的。 这理应是立刻就能得出的答案,但希雅的脑子被烧得灼热不堪,好不容易才回忆起来。她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口,乳尖就被用力一捏,于是她的魂儿又被过度的刺激冲走了,像个断了线的木偶般呆愣着,甚至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而张开了嘴。 这茫然无辜的模样令布兰克大为怜爱,“还听得清楚问题吗?我们是什么时候遇见的?” 胸前的力度减少了些,又改为了指甲轻轻的搔弄,但这比直接的揉捏还要折磨人,希雅没法通过意识断片来逃避,只能被迫维持在清醒状态,承受着连绵不绝的瘙痒。她第无数次捏紧拳头,痛苦扭动着想要挣脱绳索,又第无数次毫无悬念地被压制住。 “是什么时候遇见的?——你还听得见,对吧?” 不回答问题是没完了,希雅喘着粗气,强忍快感磕磕绊绊地答道:“两……两年前……” “在哪里遇见的?” “就在……这座城堡……” “当时希雅对我是什么印象?” 怎么还有主观题啊! 希雅崩溃地叫道: “有点可怕,还有……”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急忙住了口。 “还有什么?” “……”希雅紧咬牙关不说话。 “还有什么?”布兰克来了兴趣,不依不饶地追问,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那块小小的凹陷,又俯首含住乳晕,湿润灵巧的舌尖绕着圈转来转去。 “唔……!” 希雅被激得扬起脖颈,翻起了白眼,被缚于身后的双手又握成了拳头,胸口处传来的快感没有一丝要停止或减缓的迹象,她急于摆脱现状,脱口而出道: “长得很好看!” 布兰克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他们一开始算是敌对关系,希雅会觉得他可怕无可厚非,而他也对此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居然就留下了他长得很好看的印象吗? 畏惧敌人的同时又被他的脸所吸引,这对于希雅来说是蛮难以启齿的,所以到现在才说了实话吧……玩了玩乳头,就轻易地说了实话。 布兰克忽然体会到了另一种乐趣,他用若有若无的力道刮了刮少女充血凸起的乳晕,“至今为止我们试过多少种体位?希雅最喜欢哪种?” “……” 希雅在另一种意义上要哭出来了。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愿意回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布兰克问了她无数羞耻的问题,偏偏身体为了逃脱责罚,自顾自地就把埋在心底的东西都露了出来,问到最后她已经破罐破摔,快要不明白羞耻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了。 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她抽泣着想。 “还是第一次这么深入的交流呢。”布兰克的声音里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都被看光了……呜……” “没关系啊,反正本来就该被我看光光的。”布兰克心情大好,抱着希雅在她的颈窝蹭来蹭去,“不过啊,捏捏乳头就什么都招出来了,小希要是被敌人抓住了,很容易就能拷问出机密来吧?”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鬼迷心窍地想要问问希雅迦南的兵力部署,幸好忍住了。不管希雅知不知道,会不会说,在这种情况下问出来,对两人的关系都是严重的打击。 “才不会,才不会……”希雅含含糊糊地嘟囔了几声,突然冒出一句,“我又不知道什么机密!” ……不,反驳的点应该不是这个吧。 布兰克哭笑不得,虽然目前局势稳定没什么必要,但他决定以后给希雅的影卫再增加一倍。 他移过身,在事先准备好的一堆玩具里挑挑拣拣。希雅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每一丝细微的响动都令她胆战心惊,尽管看不见,她还是随着布兰克制造的声响转动脑袋,尽力将被黑布蒙住的脸庞正对着他,冀求能猜测到布兰克的下一步行动, “那个,差不多了吧……”她不安分地扭着腿问道。 股间又湿又热,阴蒂胀得发痛,乳尖既麻且痒,被捏住的时候明明刺激到心肝发颤,不管做什么都好只求解脱,但不被爱抚时又莫名的空虚……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好像是对这种矛盾的感觉上瘾了。 被反缚着的双手因血液流通不畅而几乎失去了知觉,大臂和胸口的疼痛倒是愈加明显,浑身大汗淋漓,难受极了,她迫切地想被插入,畅快地高潮,然后去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但布兰克似乎还没有直入正题的意思…… “嗯,接下来换点别的。” 还有别的啊?希雅心中哀叹,不死心地问道:“可是我,我想要……直接做不行吗?” 淫靡的春梦与绳缚足以将少女的情欲彻底调动,前戏相较于往常来说也已过于漫长,她早就想要得不行了,小穴一张一张地冒着热气,无比渴望着粗大之物的侵入。 “不要玩了,我们快点吧,好不好?”希雅又一次哀求道。 “直接做吗?” 布兰克重复着她的话,指尖轻轻拂过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沿着脖颈缓缓向下,经过胸口,小腹,阴户……最后停在了湿漉漉的花瓣上。 “呜……” 希雅小声呻吟着,努力挺起小腹,想要让被肉唇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花核距布兰克的手指更近些,任谁都能看出她竭尽全力的讨好与渴求。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很快就要……她已经能想象到高潮的滋味了,快乐地翻起了白眼。 “不行。”布兰克轻笑着移开了手指。 “……诶?” 突如其来的拒绝将希雅打懵了,她发出傻傻的疑问声,腹部肌肉还维持着绷紧状态。 布兰克的语气轻快,带着笑意,听着却不容置疑,“小希现在是我的囚犯,一切都要听我的。” 他咬着少女的耳垂说道:“我还不允许你高潮。” ——还想看到你更多更可爱的反应。 “啊……嗯啊……啊啊……” 希雅觉得自己仿佛在从高处坠落,但不知怎么的,那失重感却和快感画上了等号,她失了神,无意识地呻吟着,下身一抽一抽的,淌出一大滩温热体液,浸湿了一大块床单。 “哎呀,反而更兴奋了吗?” ——————————————— 要是被敌人俘虏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招供,这里很轻易地就说出来了是因为这个if里她已经非常信任布兰克了,潜意识里没把他当外人,而且也不是多么不妙的问题,不会触发本能警告,一些反应更软也是因为在爱人面前能够肆无忌惮地撒娇啦。 其实我还蛮想写拷问if的,这么敏感爱哭的小姑娘,拷问起来的反应一定很色吧(喂)本能啊潜意识啊每条神经啊都在疯狂劝说要求自己招供,但就是撑着一口气死都不说,不能说,所有的恐惧痛苦委屈都只能靠哭泣来释放。 以及,要是这条线里的布兰克没抵挡住诱惑,鬼迷了心窍地去问希雅一些国家机密,而希雅又恰巧知道的话,就是另一个劲爆的故事了呢……(是要搞多少个if啊! if线|lovelove篇其六:走绳(H) 布兰克脱下希雅的内裤,拨开她湿淋淋的阴唇,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椭圆小球向甬道内顶去,腔内湿软不堪,如同某种水生生物栖息的巢穴,其中每一寸褶皱都被肉棒磨平过,但塞进异物时,仍受到了不小的阻力。 “不要怕,是跳蛋,以前用过的。”布兰克解释道。 希雅还是紧张极了,身子害怕得缩紧,嘴中溢出细细的呜咽。用过归用过,但从前都是用在体外,从来没想过这东西还能塞进去,异物的入侵令她心惊胆寒,穴肉蠕动着一个劲儿地把跳蛋往外挤,但怎么也比不过手指的劲力。她愈是抗拒,下体缩得愈是厉害,跳蛋顶入时摩擦穴肉引发的快感就愈是强烈,这对于发情已深的肉体来说是更大的折磨,颤栗的淫肉都不知是该拒绝还是主动吞下异物了。 将跳蛋塞入腔道最深处后,穴肉顿时挤成了一团,很舍不得这根手指似的,阻止着它的退出。布兰克好不容易抽出手来,整截中指都被淫水润湿,指尖挂着一段清亮的黏液,他捏住第二个跳蛋向内顶去,这一次轻松了许多,紧接着是第叁个…… “不、不要了……”希雅脸色发白地哀求道,“好胀,不要塞了……好难受……” “加在一起也没我的大呀。” “你的那、那个也涨啊……呜……不要塞了,真的好奇怪……” 若是一个完整的柱状物倒还好点,而这些跳蛋们你顶着这儿,他顶着那儿,每一处的快感都是不连续不统一的,稍微一动还会撞到一块儿,拼命挤压研磨着穴肉,希雅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眼泪又要控制不住了。 “好奇怪……呜嗯……拿出去,拿出去呀……” 但布兰克没听她的,又往里塞了一个,将花穴撑得满满当当的才肯住手。 “对了,这个是压感式的,夹紧了就会启动,你小心一点,不然过会儿有的受……” 话音未落,他就听到了轻微的嗡嗡声。 跳蛋启动了。 “……你也太急了吧。” 如同布兰克所警告的,希雅现在很不好受,本来就没有被跳蛋刺激过体内,那些东西静止不动时就够难熬的了,一震动起来,陌生的快感一波一波如潮水般冲刷着身心,只十几秒,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掉落,在内心哀嚎着快停下快停下。 但意识稍一回复,她就咬着牙嘴硬道:“我……我说了我要直接做……呜……你不上的话我就自己来……!” 在奇怪的地方耍起脾气来了。 “等、等我爽完了,我就……唔!” 布兰克没等少女说完就把她拎了起来,他走到墙壁处,将一根绳索的绳头嵌入墙内,接着将另一边的绳头朝对面一挥,柔软的绳子如箭般直射向另一侧墙壁,深深地钉进了里面。 绳子上有着细小的毛刺,希雅下面虽已充分湿润,嘀嘀嗒嗒地直淌水儿,黏膜直接接触毛刺还是会受伤吧……布兰克想了想,手指捏着绳子朝其中注入魔力,一层状似史莱姆的黏性组织逐渐生成,将整根绳索包裹住,还长出了些坑坑洼洼的肉粒。 做着准备工作时,希雅在他怀里嗯嗯啊啊的娇叫,双腿并在一块儿不住地磨蹭,看这样子怕是站都站不住。为了防止希雅摔倒,布兰克在房顶上也悬了根绳子,做了个吊索牵拉着少女的臂膀,一切就绪后,他将希雅大叉着双腿放到了绳子上,还非常贴心地把大阴唇分开,让被改造得更加柔软的肉状绳索深深地嵌了进去,凸起的肉粒毫无阻碍地顶住了阴蒂与穴口。绳子的高度和吊索的长度也经过了精确的估算,正好让希雅处于不得不踮起脚尖,绷紧大腿才能勉强站立的状态。 “啊……!”一被放上去,希雅就惊慌地叫了出来,“这是什么!?” “是什么不重要。”布兰克一边说,一边将少女的膝盖紧紧捆住,脚踝处也拴了根短短的绳子,“向前走吧,走到底就换我来肏你,唔,大概有五米。” 希雅愣在了原地,几乎不能理解布兰克的意思。走……走路吗?在这种情况下?穴内的东西还在毫无章法地乱动,你撞我我撞你,然后一同撞击着穴肉,更别提震动本身带来的酥麻了,腔内又酸又涨又痒,痒得她直流眼泪,大腿的绷紧更是加深了快感,光是站着就竭尽全力了,还怎么……她姑且尝试了一下,看能不能走出一步,但小腿刚一抬起,小穴中过电般的快感就沿着腿部神经传遍了全身,希雅在瞬间就失了神,身子一歪差点倒下,所幸被吊索牵扯着,只是夹着绳子摇摇晃晃了起来——但这晃动却是另一种责罚,柔韧的肉粒紧贴着阴核和穴口磨蹭,过分的内外夹击让少女哭都哭不顺畅了。 “走……走不了……”好不容易从跳蛋和绳子的折磨中回过神来,希雅委屈巴巴地哭诉,“而且……呜呜……而且……” 而且这种状态很容易就能高潮了吧,甚至都不用自己努力……她恍惚地想。 于是刚刚被打断的犟脾气又死灰复燃了——摩擦着绳子自己爽,爽完后就说安全词好了!反正、反正也是布兰克欺负她在先的! 她打定了主意,但还没实施,就听到了响亮的一声“啪”,赤裸的屁股被什么重重地打了一下,她猝不及防地被打了个踉跄,在绳子上滑了几公分,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感与火辣辣的痛感同时迸发,希雅随之发出惨叫。 “是鞭子。”布兰克怕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将散鞭贴着少女的脸颊转了转,“不走的话,就要挨鞭子。” “啊,不过……”他又沉吟道,“好像驱动性是不怎么足够。” “希雅的乳头太敏感了,不好好调教的话会很麻烦,对不对?” 希雅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顾着喘粗气与发抖,布兰克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用鞭柄挑起少女的下巴,重复问道:“对不对?” “……对。”出于对挨打的恐惧,希雅下意识地答道,虽然她压根没懂布兰克在问什么。 “很好,稍微忍着点。” 两粒乳首完完全全地陷进了乳晕,布兰克只能用魔力丝线包裹住乳尖,小心翼翼地往外拉。希雅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在被如何对待,只感到胸前的两点异常瘙痒,是她至今为止的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瘙痒,紧接着,乳尖被什么冰凉又沉重的东西咬住,没有痛感,但极度的憋闷,而那抓心挠肺的痒感也没有散去的迹象。希雅抽泣着,苦恼地扭动身子想将那玩意儿抖落,但不知怎么的,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让乳尖更闷更痒,跳蛋和绳子的苛责也没有停止过,如果只是单独的一处,还可称得上是快乐,加在一块儿就让人快要疯了,她不再挣扎,连哭都不敢哭了。 “很久之前就想给希雅戴上了,和我想象的一样,非常漂亮,很适合你。” 布兰克爱怜地轻抚少女被迫挺立的乳尖,粉嫩嫩的奶尖被花瓣状精致的乳环紧紧箍住,成为了最夺目的一粒花蕊,但又颤颤巍巍的,受尽了委屈似的,美丽又令人心怜。乳环下连着一根红宝石吊坠,别说挣扎与哭泣了,就是呼吸都会引得吊坠乱晃,带给女孩连绵不绝的刺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乳环没有牵引功能,为了防止乳尖再缩回去,他得时时刻刻地用魔力丝线拉着它们。 布兰克的爱抚令希雅倒吸凉气,却不敢乱动,小穴一下又一下地抽紧,穴内跳蛋乱撞,连同之前积累的情欲,差点将少女送上高潮,但就在她快要攀上高峰时,布兰克挪开了手掌。 “不要……求、求你……嗯啊啊——!” 求饶的话语没说到一半,希雅就脖颈一仰,失声尖叫——布兰克用羽毛轻轻滑过了她充血的乳尖。 好痒好痒好痒好痒怎么会这么痒这是痒吗好痒好痒好痒……!!! 希雅失去了神志,不顾一切地奋力挣扎,被缚于身后的双手一次又一次地握紧再松开,乳坠晃动着发出轻盈声响,阴蒂和穴口与绳子磨来磨去,穴肉蠕动着将跳蛋往外挤,被绳子阻碍着又顶了回去……她很轻易地就达到了高潮,眼前白光闪烁,漫长的前戏、折磨与束缚令这一次的高潮无比强烈又持久,希雅腿脚一软脱了力,被吊索牵拉着晃来晃去,下身的刺激一刻不停,将高潮又强行拉长了许久,她小腹一抽,爽得尿了出来。 可即使经过如此激烈的高潮,胸前那深入骨髓的瘙痒却挥之不去,甚至都没有减轻一点。 当然不可能减轻,少女绝望地想,一定要捏一捏揉一揉才可以啊……高潮过后,每处神经都变得极端敏感,没能得到抚慰的乳尖愈加痒了,而没有被羽毛滑过的那一侧奶尖甚至显得更痒。希雅无计可施地主动摇晃身体,冀求乳坠的安慰,但被勒紧的只有乳头根部,而不是最上面的尖尖……明明之前被蹂躏时痛苦不已,但希雅现在只求谁能摸摸她的奶子,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求、求求你……”她哭泣着,意识迷乱地乞求,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布兰克很清楚她想说什么,“走吧,走到底我就帮你捏一捏。” “或者……”他贴近希雅的耳朵,笑着说道,“你也可以说出安全词,然后自己去捏。” if线|lovelove篇其七:牵着乳链走绳(H) 呃if线还需要一章收尾……写黄好容易暴字! ——————————— 希雅被玩得魂不守舍的,布兰克重复了几次,她才勉强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但刚刚高潮过的下体敏感得可怕,别说夹着绳子向前走了,就算静止不动,阴核上的神经也在一跳一跳的,高潮的余韵绵绵不断,带动着小腹一起抽搐。绳子被提得极高,紧紧压着阴蒂和穴口,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产生极具存在感的酸麻,希雅抬起一只脚又立刻落下,口齿不清地哼哼,“不要……走……走不了……” “给你五秒的休息时间,五、四……” 这倒数得毫无意义,希雅同时被多种淫具玩弄着,肉体彻底和精神断了线,想动也动不了,就算给她五分钟喘息,也只是僵立着多来几次高潮罢了。 “二、一。” 布兰克将散鞭高高挥起,刻意发出响亮的破空声,希雅紧张得夹紧了大腿,却听不到鞭子落下的声音,跳蛋在体内不知疲倦地震动,她夹得越紧,跳蛋就将敏感点顶得越深,甚至要嵌进淫肉里了,没过几秒少女就坚持不住,犹犹豫豫地放松了肌肉。 “啪”的一声,鞭子挑在此刻重重落下。 “啊——!!” 希雅再一次被打得朝前滑了半步,疼痛伴随着灭顶的快感直冲颅顶,要不是刚才失禁过,她怕是又要尿上一地,清亮的淫水代替尿液喷涌而出,将脚边的地毯淋得透湿。 “还想吃苦头吗?” 布兰克握住希雅浑圆的屁股揉了揉,他有小心控制着力道,但这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公主来说已经够受的了。少女白皙的臀肉上留着几道肿起的红痕,指腹一碰就是火烧火燎的痛楚,还带着一丝麻酥酥的痒意,手掌大幅度的揉捏带动着跳蛋也深入了几分,揉了几下后,希雅就分不清到底是痛苦或是快乐更多了,方才惨叫过的喉咙自顾自地溢出柔媚的淫叫。 “有这么开心啊?” 布兰克将散鞭慢慢上移,在少女光洁的脊背上停留了片刻,在希雅绷紧脊背后,轻轻摇晃鞭子拍了拍她的肌肤,移向了别处。鞭子碰到哪里,希雅哪里的肌肉就不住震颤,看着有趣极了,他玩了一会儿后,将散鞭的几条穗子抵在少女的乳尖处,“那下次打这里?” 希雅僵住了,不甚清醒的神志都被吓得恢复了一些。 那里……怎么可能受得住啊?但是好痒啊,实在太痒了……被羽毛欺负过的乳尖痒彻心扉,痒得那条神经仿佛都不在自己身上了,皮质的、微凉的鞭穗抵在奶尖上,将那痒感消除了些许,却在心理上叫人更加坐立不安。如果能够蹭一蹭穗子就好了,只要扭动一下身子,稍微、稍微地动那么一小下,就能从折磨中解脱了…… 可万一布兰克觉得她讨打,真的打下去了怎么办啊?绝对会疼死人的……但或许,或许打下去反而会舒服些……? 各种思绪充斥脑海,希雅无助地咬紧唇瓣,除了掉眼泪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还不听话吗?” 布兰克玩味的话语打断了少女的哭泣,她又听到了鞭子举起时的破空声,吓得一激灵,“不、不要!我……我现在就……” 她一咬牙,抱着大不了就一死——反正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死——的心态,抬腿向前跨去,可她忘了自己的膝盖被绑得紧紧的,脚下一踉跄,又失了平衡,被吊索牵拉着摇晃起来。 “啊……嗯啊……”希雅强忍着绳索的刺激,试图支撑起身体再迈出一步,但腿脚完全脱了力,怎么也站不住。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啊,她嘴巴一扁,委屈地控诉道:“走不了……呜……真的没……没办法……” 布兰克一言不发,他的沉默加深了少女的不安,鞭穗在乳尖上暧昧地磨了磨,下一秒就要打下去的样子,希雅一僵,急得大叫:“走不了!走不了就是走不了!你打死我也走不了!呜……呜呜……我……不要欺负我……我要……要生气了……” “……” 布兰克使劲抿着嘴唇,才没有笑出声音来。希雅的话语毫无威胁力,软成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比平日的撒娇还要弱气,除了让人觉得好笑、可爱、可怜、又色情外,没有一点用处。 他缓步绕着少女走了一圈,欣赏她身上密布的绳网,斑驳的鞭痕,绷直后线条愈加优美的小腿,泛着淫靡水光的乳尖与阴处……小美人儿青春娇美的胴体映在情人眼里是格外的漂亮,令他大饱眼福,同时又有着微妙的满足感——这世上,只有他能看到希雅如此惹人怜爱的身姿呢。 布兰克满心都是快要溢出的爱情,也不管调教途中要保持的威严了,鼻尖凑近少女的脸颊蹭了蹭,“希雅,你真好看。” “也好可爱,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他轻轻啄了啄女孩的唇瓣,“好喜欢你啊。” “真的好喜欢你……” 抱持着同样的癖好真是太好了,甚至为自己有着想要绑缚你的欲望而感到庆幸。在不伤害你的前提下,更加刺激的游戏一定能够带来更多的快乐吧。 好喜欢你啊,想要把一切都献给你,也感谢着这个让我能够把一切都献给你的世界…… 如果能一直看着你,如果能成为永恒…… ……会存在永恒吗? 布兰克用力眨了眨眼睛,将突如其来的伤感压下,他呆站了一会儿,待心情恢复平静后,操纵着两根魔力丝线,圈住少女勃起的乳头,向前一拉。 “嗯啊……!” 最大的弱点被牵制,不管希雅心里有多不愿,身体有多虚弱不听使唤,还是不由自主地迈了一步。乳链晃荡着拉扯乳尖根部,坑坑洼洼的绳索紧贴着阴蒂滑过,小穴反射性地夹紧,加剧了跳蛋的苛责,过电般的快感同时从各个部位传来,希雅叫到一半就因过强的刺激失了声,翻着白眼浑身哆嗦。 “这不是能走吗?”布兰克笑道,又拉了拉魔力丝线做成的乳链。 “啊……啊啊……” 少女如牵线木偶般又被硬拉着走了一步,仅仅两步产生的快感就漫过了警戒值,她觉得自己突然被抛上了天,或是冲上了浪端,心脏砰砰直跳,嘴里发甜发酸,她握紧拳头,闭紧双眼,从喉咙中挤出被仿佛被什么堵塞住了的呻吟。 显而易见的高潮,但布兰克没有给她一点喘息的时间,拉着乳链又是一扯。 “嗯啊!!” 希雅腿一软,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绳子上,她爆发出崩溃的尖叫,差点晕过去。高潮本就是感官过载的时刻,哪里分得出一点精力去走路或是说话啊,但胸前的两点被恶意牵拉着,催促着她继续前进,节奏时快时慢的不让她有一丝习惯的机会,希雅快被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快感逼疯了,断断续续地哭叫道:“不要……不要拉……等一下……呜呜……受不了……” 她不断抽泣着“要死的,我快死了”,或是“我要疯了,放过我吧”,可没一句话是有效果的。为什么布兰克不听她的话了呢?希雅委屈又难过,她被拉着走了好几步,再次高潮了一次,才想起来她还能说安全词呀,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安全词是什么来着?好像是一句话,与蜡烛有关的…… 蜡烛……要点蜡烛…… “蜡……”希雅磕磕绊绊地开口,但才刚吐出一个音节,乳链被轻轻拽了一下,她的意识就又飞了出去,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嗯啊……啊……啊啊……” 她哭哭啼啼地又走了几步,淫水淅淅沥沥地流下,两条腿都没有干燥的地方了。 对了,她还可以说安全词啊…… 安全词,是什么来着……? 黑布之下,少女茫然地睁着双眼,她的身体自作主张地向前走去,魂魄却留在了原地。 不知自己是谁,不知是在做什么,无尽的黑暗中,似乎只有快感本身是有意义的。 ———————————— 布兰克有点为爱做s的感觉(虽然本来就是s) if线|lovelove篇其终:爱欲(H) if线到这里就完了,接下来继续本篇,拖了这么久真的抱歉!! 虽然这章也隔了好几天,但是是六千字大章哦…… ———————————— 绳索上大小不一的凸起一颗接一颗地滑进阴唇,重重磨过阴蒂后陷入穴口研磨,在希雅迈出一步后,被作用力扯出小穴,“啵”的一声从白花花的臀肉中滑出,在身后留下一段淫靡的水渍。 “嗯啊……啊……嗯啊啊……” 绝顶后的身子更加敏感,而这又使得希雅更加容易到达绝顶,高潮来得越来越迅速猛烈,她几乎是每迈出一步,就会被推上顶峰一次,走过的地毯都被淫水染成了一片深色。她依然没有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一边大腿颤抖穴肉痉挛,一边被拉着乳链强迫前进,超过限度的快感与痛苦无异,而除了捏紧拳头和高声浪叫外没有途径能够舒解,于是少女的呻吟声变得愈加放浪娇媚,听得布兰克又是诧异,又是心痒。 “呜……!” 再一次高潮后,希雅浑身一软彻底瘫了下来,任凭布兰克怎么拉扯乳链都毫不动弹,她跟块破布娃娃似的挂在绳子上晃荡,连哭泣声都微弱了许多,一副有进气儿没出气儿的凄惨模样。 到极限了吗? 布兰克注视着还剩一大半的余绳,思考要不要就此放过希雅,硬逼她走的话肯定是能走的,希雅自己说不定也期待着遭受更过分的对待。 但是…… “要坏掉了……呜……坏掉了……” 看着低声哭泣求饶的女孩,布兰克心里一软,算了,这次就到此为止吧,毕竟只是玩玩情趣游戏,并不是搞什么正儿八经的调教,他可没打算把希雅弄坏。 他向少女伸出手,准备将她从绳子上抱下来。 ——真的没有过这个打算吗? 布兰克的双手僵在了半空中。 ——真的没想过弄坏她吗? 恶魔的声音在心中响起,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没有。” 布兰克咬紧牙关晃了晃脑袋,将这突如其来的恶念赶出脑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并不是“突如其来的恶念”。 不管是人类还是魔族,在感到幸福时都会想要将此刻绵延至永恒吧。 可这世上不存在永恒,若要将美好的东西永远留在身边,只有一个办法。 可是…… “没有,我没这么想过,我不会这么做。” 他小声地自言自语,一再重复这句话,随后伸长双臂,坚定地抱住了希雅。 希雅几乎软成了一滩水,连骨头都酥得没了存在感,她的脑袋搁在布兰克的颈窝处,湿湿热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布兰克胯下的性器顿时又涨大了几分,简直要维持不住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了。他深呼吸了几次,勉强保持住平静把希雅抱回床上,一拨开少女湿漉漉的阴唇,嗡嗡的震动声立刻大了许多,透过一张一合冒着热气的穴口,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白色椭圆体。 让希雅自己把腔内的跳蛋挤出来或许很有趣吧,就跟下蛋一样,但看她这样子大概也没力气了,布兰克决定不再为难少女,伸出两根手指扩开穴口,夹住最外侧的跳蛋。 “唔……!” 希雅轻吟一声,五官纠成了一团,脸上似哭似笑的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乐,穴肉绞成一团,紧紧裹着跳蛋,很舍不得它离开似的。 布兰克稍稍使了些力气才将第一颗跳蛋取了出来,接着是第二颗,最后两颗陷得太深,又被淫水泡得滑不溜手,他用手指勾了半天都没能把它们往外勾出半截,反倒被顶向了更深处,加上指尖到处抠挖的刺激,少女一抖一抖的,哭着又达到了一个小小的高潮。 布兰克深深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大脑都要炸掉了,穴肉包裹着手指一个劲儿地痉挛吮吸,即使被包住的不是性器,他还是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快感,要是现在插在里面的是他的阳物,那会是怎样的极乐啊……他甚至想再多欺负少女一会儿了,但看她一副高潮到快死掉的模样,只能打消了主意,换用魔力丝线抓住跳蛋。 “唔……嗯啊……啊啊啊……” 两颗跳蛋似乎是长在了淫肉里,向外拖出时受到了巨大的阻力,高潮了十余次后,穴肉敏感得连一阵风都受不住,却不得不承受着像是慢刀子割肉般的苛责,希雅大张着嘴,腰肢弓起,小穴不由自主地夹紧,而这又加深了跳蛋摩擦肉壁时产生的快感。十数秒后,最后两颗跳蛋终于接连探出了穴口,发出咕咚一声响后落到了床单上,一大滩被堵在穴内的淫水喷涌而出,希雅再一次剧烈颤抖起来,腰肢弓到了极限,随后骤然摔到床上。 布兰克静静凝视着少女,取出刺激源后,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表情也变得柔和放松,一切失控的都回到了正轨,他不禁长舒出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或者说,非结束不可了。少女的媚态令布兰克无比心动且心惊,取出跳蛋时,他数次感到了后悔,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玩这个游戏,不该见到她的另一面。 万一食髓知味,以后想做得更过分怎么办?万一因此和希雅产生了矛盾,让两人的关系不再和睦怎么办? 万一,他想要得到的,远远多于希雅愿意给的,他有没有可能,亲手毁了这一切……? 布兰克抬手覆盖住自己的胸口,心脏在掌心下极速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他一定要做一个温柔的、完美的恋人啊,哪怕只是伪装。 下体硬得发痛,脑浆热得快要沸腾,但布兰克将这些不适强行压下,他将少女抱进怀里,亲了亲她柔软的脸颊,然后唤出风刃靠近她手臂上的绳索。 “唔……布兰克?”感受到恋人的体温,少女紧贴他的胸膛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喟叹,“结束了吗?” “是呀,你是想再睡会儿,还是吃完早饭再睡?” “可是,你还没有舒服到吧?” “我……” 我过会儿自己解决——但这么说的话,希雅会疑惑的吧。布兰克顿了顿,语气轻快地调笑道:“能看到希雅那么色情的样子,我已经足够满足了。” “……满足到不想做了吗?” “是呀,难道希雅还没吃饱,想继续吗?” 希雅沉默了片刻,撇了撇嘴道,“骗人,呼吸声这么重,衣服也都湿透了……为什么要撒谎呢?” “……抱歉,我怕你的身体受不住。” 也怕自己被欲望冲昏头脑。 “其实还可以啦,刚才是一直没停所以受不了,休息一下就缓过来了。”希雅抬高音调,尽量使声音听起来有活力,“毕竟年轻嘛,哈哈哈……” 布兰克仔仔细细地观察少女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在邀请我吗?” “……对!” “明明都去过那么多次了?” “那又怎么了嘛!”希雅一咬牙,豁了出去,“我就是想……想……想被布兰克……想被插嘛!你不进来我就不……不满足!” 布兰克惊得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他还从未听过希雅主动提过如此直白的要求呢,是玩过游戏后放开了吗?他犹疑道:“可是你的身体……唔!” 出其不意的快感令布兰克不由地紧闭起一只眼睛,呼吸陷入凌乱,他惊讶地看向自己的下体处——少女正努力晃着腰,用湿淋淋的小穴磨蹭他被布料包住的肉棒,嘴里还在不断溢出含糊的呻吟。 一瞬间,理智如潮水般飞速退去,只剩下最原始的情欲,还有想将恋人占为己有的卑劣欲望,布兰克扯开内裤,托着希雅的腰往下一送,将整根肉棒狠狠捅了进去。 “嗯啊!” “唔……” 尽管腔内已足够湿软,巨物入侵时希雅仍是被激得一哆嗦,媚肉反射性地绞紧,勒得两人一齐呻吟出声。布兰克的自控力被恋人的讨好彻底撕碎,他大开大合地抽插了几分钟,将希雅送上了几次高潮,才稍稍找回些神志,强忍对快感的渴望,将抽送的频率降到最低。 即使降到了最低,对少女来说也如同一种刑罚,先前短暂的休憩只回复了一些体力,穴肉仍是敏感得一碰就抽搐,被一遍遍研磨后烫得像是在甬道内直接灌入了一盆热水,偏偏还无法尽情发泄,她又开始呜呜咽咽地哭泣,身子扭来扭去,嘴里喊着不要不要,喊得布兰克无奈极了。 明明都决定放过你了,偏要火上浇油,将火焰勾起后,却想抽身而退,哪里会有这种好事啊…… “到火焰熄灭之前,不管你怎么哭,我都不会停下了。” 布兰克咬着希雅的耳垂轻声说道。他一边挺胯,一边沿着少女线条优美的脖颈一路向下吻去,含住她精巧的锁骨细细舔舐,牙齿轻轻嗑着骨头附近的肌肤,留下一道道暧昧的齿痕。 好柔软啊,连骨头都像是软的,再用一点力,就能将你撕碎了吧……是不是这么做了反而比较好呢?克制着本性,小心翼翼地去爱一个异族,本来就太过辛苦。 少女的乳尖还在被魔力丝线和乳环固定着,他伸出双手,捻住那两点捏了捏。 “唔……啊啊……” 希雅猛地一弹,哭泣般的呻吟又大了几分。 再多叫几声吧,这么好听的声音,还想再多听听啊……布兰克的眸色逐渐浑浊,手上和嘴中的力道无法自控地变重,少女锁骨上的齿痕几乎变为血痕。 坚固的大床被他粗暴的动作撞出了吱呀声,四角柱子上的帷幔狂乱地晃动,斑驳的阴影投在两人身上,仿佛昭示着某种不详的命运。在情欲的深渊中,布兰克恍惚地感到额头被什么拂过,轻如羽毛触碰水面,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吻。 他茫然地抬起头,脸颊正好碰到了少女的嘴唇,她努力扭着上半身,将唇瓣紧紧贴住恋人,柔软的触感令布兰克心中一震,恍然明白自己误会了什么。 “希雅是想我轻松一点,才说自己没有满足的吗?” 希雅含含糊糊地哼哼,听不出是肯定还是否定,但这本来就是个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布兰克轻轻吻上少女的双唇,舌头没有撬开她的牙关深入,而是温柔地舔舐唇瓣。 他已到了射精的边缘,肉棒一跳一跳的,只要再快速抽插几次,就会攀上顶峰吧,而少女也是一样,绷紧了脚趾,小腹一颤一颤…… 只差一步就会迎来极乐,布兰克却停下了所有动作,安静地与少女接吻,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仿佛正要相拥入眠,丝毫不见情事中的狂乱。 一吻完毕,布兰克喃喃道:“希雅,我好喜欢你。” “我……嗯啊……我也是……” “我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从日常相处的每一件小事中,从方才对自己的体贴中……最重要的是,身为迦南国备受宠爱的小公主,世所罕见的大魔法师,她什么都不缺,还留在他身边,仅仅是因为她愿意留在这里——因为她喜欢他。 喜悦由心而发的同时,又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因为人类是多么的易变啊,有时甚至不需要原因…… 布兰克的手指不自觉地移向少女的脸庞,抵住了她的下唇,唇上湿漉漉的,是他数秒前才留下的爱意。眼睛,胸口,下体,到处都泛着酸涩感,有的是因为情欲,有的不知来由。 人类的魔法师啊,极端的强大,也是极端的弱小,几句话就能编织出毁天灭地的法术,但只要堵住她的嘴……是的,只要手上再用点力,按住她的嘴唇,就不会再有任何意外…… 也不会再有未来。 “呜……” 希雅发出叹息般的呻吟,她不知道布兰克在想什么,但她本能地感到了危险,唇瓣微微颤抖。 是在因不安而颤抖。 “你还是害怕我的,是吗?”布兰克温柔地问道,指尖没有离开少女的下唇。 不详的发问中,希雅恍然想起了昨日做的梦,梦境和现实的分界线在此刻变得暧昧不清,她明白了什么,呢喃道:“你也想要关住我,是吗?” 谁都没有再说话,寂静的房间中,只听得见两人的心跳声,砰——,砰——,逐渐融为一体,好像在和命运进行某种角力。 永恒一般的静默后,布兰克缓缓将手指移开。 “我不会那么做的。”他说,“但如果问我有没有过这种想法,我无法否认。”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要是我真的做了,希雅该怎么办呢?” “你知道的……嗯啊……我会反抗——全力的反抗。” 毫不迷茫、斩钉截铁的回答,但语调淫媚,带着哭腔,听着有种倒错的滑稽感。 更别提说话之人全身都泛着情欲的红潮,小穴还在一吸一吸的,努力讨好其中的肉棒。 布兰克叹了口气,“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说这话毫无说服力。” 他用指甲抵住少女的乳尖,向上一刮。 “唔……!!”过电般的快感瞬间将希雅的神志击散,她腰肢一弹,穴肉绞紧,差点把布兰克夹射,她颤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说话的能力,艰难地呻吟道,“我……我知道……” 希雅顿了顿,平稳住呼吸,继续说道:“你……你喜欢我,也希望我能一直喜欢你,对吧?” “……对。” “或许我无法作出像样的反抗,可我能做到不再喜欢你,也许你会觉得这也无所谓,只要能留住我就好……” 她仰起头,隔着黑布与布兰克对视。 “我不会因害怕而离开你,我爱你,爱到愿意去赌你对我的感情能压过欲望,要是你背叛了我,就会失去这种程度的爱情,如果你觉得这值得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布兰克,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布兰克静静注视着所爱之人被欲望浸染的容颜,好奇怪啊,此刻是她身为囚徒,却好像在从高处俯视他,她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却能够透过布条看到她眼中闪耀的,坚强的意志。 且就如她所说的,这太过不值。 布兰克垂下眼帘,轻轻吻上希雅的侧脸,“你说得对,我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紧紧抱住少女,含着她的唇瓣摩挲,他的胯下使力,快而猛烈地抽送了几下,积攒已久的快感在两人的身体中同时炸开,希雅因难耐而溢出的呻吟尽数被他吞入腹中。 他一直抱着希雅,等到高潮的余韵散去后也不放手,将肉棒退出依旧绞个不停的肉穴时,一大滩白浊液体随之涌出。 淫靡到了极点的景象再次将布兰克的欲火点燃,仅仅一次的射精根本满足不了魔王,但他没有再继续的念头,他抱着希雅换成坐姿,唤出风刃将少女身上的绳索割开,取下她脸上的蒙眼布。 得到自由的双手无力地落到床上,希雅试着抬了抬手,顿时因极度的酸痛感而难受得龇牙咧嘴,“好、好疼……这也太疼了!!” “毕竟绑了蛮久的。”布兰克握住少女的一只手臂,温柔地按摩,“过几个小时还会更疼的。” “不、不是吧!?”希雅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这后遗症也太可怕了,我以后不玩了!” “不玩了吗?” “唔……真的太疼了……或者让我再做做心理准备……” 两人嬉笑着交流关于游戏的感想,仿佛此前短暂窥见的深渊从未存在。 “对了,帮帮我,把我的两只手放在你的腰上,嗯嗯就这样,要圈住圈住。” 摆好拥抱的姿势后,希雅一头扎进布兰克怀里蹭来蹭去,她舒服地叹道:“游戏虽然好玩,但还是这样能抱着你最好~” 她侧过脑袋,向着布兰克嫣然一笑,“对不对?” 明媚的笑颜令布兰克心中一动,巨大的爱意如洪流般涌出。 “对。”他垂下头,轻啄希雅的唇瓣。 ——被缚时的她有着异样的美感,但还是能够自由拥抱他人的她最为璀璨。 “啊啊,还是没力气,帮我洗澡——” “好~” “手好酸,我还要按摩——” “好好好~” “饭也要你喂!” “知道知道,都听你的。” “等会儿,为什么这个……这个乳……乳环还在啊!?” 希雅一直贴着布兰克的胸膛,没去观察自己的身体,加上身子被蹂躏得凄惨,到处都是若有若无的快感余韵,她猛一低头才发现乳环怎么还在原处呢!? “其实我有在想,要不要平时也让你带带,多习惯习惯才不会被玩一下就失神。” “不要不要,会没法正常生活的!” “说话不是说得挺顺畅嘛?” “不要不要不要,快取下来——!” “要不就戴一天看看?” “唔……嗯……不、不要——!” ---------------------------- 正常情况下希雅对感情是很诚实的呢,对欲望同样如此,虽然看着纤细,容易害羞,但她一直都是最真诚、最勇敢的那个人。 以及,我真的好喜欢这种与本能作战的桥段哦:克制着自己的本能,小心翼翼地去爱一个相比自己太过脆弱的异族,知道自己有可能伤害她但就是无法放手,不管与对方相处的过程中有没有用手段,不管最后有没有失控都好好食。 隔壁《神之爱》系列里的神妓篇结尾有一段“或是被突然失去自控能力的爱人背叛,被囚禁,被暴力对待,一颗真心被踩在地上却强撑着不能被压碎,因为爱人也是被迫失去自我,如果自己放弃,他就再也无法清醒。”描述的就是这个if背景下布兰克失控的if(我要套多少层if啊)是的,如果布兰克非自己所愿地疯掉了,希雅不管遭受什么也不会放弃自我,她会尽自己所能地维持清醒以唤醒他。 另外,虽然这个短篇是写来发糖的,但它还能有一个劲爆if分支(要套多少层啊!),即布兰克是用幻术特意让希雅去做这个梦,想潜移默化地调教她……比起写文,也许我更适合搞个黄油,两叁个男主,n个选项,800个结局,其中700条凌辱/抹布be,99条纯爱ge,1条正史te,即希雅顺顺利利离开王宫冒险独美的。 放尿(微H) 希雅被吻得晕头转向,难受得眼泪又流了出来。 手被锁在身前时,被玩得受不了了还能挡在两人之间,虽然她的抵抗从来没成功过,至少心理上有点安慰,好像多多少少将他推开了些。现在她的双手被反铐于身后,又被布兰克的双臂紧箍着,两人之间没有留下任何空隙,她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爱意,希雅甚至产生了自己正在被布兰克吞噬的错觉,她的身心都因此微微颤抖,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兴奋。 舌头在口腔里肆意游动,几乎顶到了喉管,这已经不是挑拨,而是从身到心彻底的侵犯,希雅无可避免地陷入了发情状态,小穴抽搐着往下直淌水儿,但怎么也无法随自己所愿地登上快乐的顶峰。 她不自在地扭了扭,但只有幻想中的自己随之扭动,真正的身体被钳制着,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布兰克明明也是肉做的躯壳,却让她觉得仿佛深陷钢筋之中,她同时被柔软与坚硬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包围着,相同的是不管是哪种都无从逃脱,绝对的控制感反而加深了快感,她脑中一炸,达到了精神上的小小高潮。 两人的心跳重合、融合在一起,似是在同一个胸腔中跳动,希雅恍惚地感到自己意识的触角向外延伸而去,它攥住了什么,也被什么所攥住,她成为了另一个人,亦或是与他人分享着同一具身躯。这陌生的感觉令她感到新奇,又有些莫名的感伤,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笨拙地回吻布兰克,但布兰克的舌头立刻压住了她的,将主动权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 连舌头都不能随心所欲地活动,希雅不满地轻吟一声,却顺从地不再乱动,连日的亲密相处中,她渐渐习惯了布兰克的强势,并将其全部转化为快感,被管控得越彻底,快乐就越深入骨髓。 待到布兰克放开希雅时,她几乎失了神,双目半睁对不上焦点,腿间湿得一塌糊涂,贞操带中间的小孔处触之就是一手的滑腻。她的精神上多少得到了满足,肉体却愈加欲求不满,她不断发出小声的哼哼,不安分地扭紧双腿,又挤出了几股淫水。 要不要多撒撒娇呢,希雅神思不清地想,全心全意地求布兰克取掉两穴内的东西,或是先做一次,之前被拒绝可能只是因为她的态度还不够好,布兰克应该不会那么狠心吧…… 但眼下这状态,倒也不能说不舒服…… “接吻的感觉真好。”布兰克勾起少女的一缕发丝玩着,语调柔软得不像样,“希雅觉得呢?” “唔……嗯……” “和喜欢的人接吻,感觉最好。”他垂下眼睛,声音轻了些,似是感叹又似是叹息,“用什么都无法交换。” 希雅茫然地望向他,她的目光依然聚不了焦,看着像是失了魂儿,但这句话她听到了心里。 虽然一直都是在被掠夺,但和布兰克接吻的感觉应该算得是好吧。 那么,布兰克是她喜欢的人吗? ……喜欢,是什么呢? 脑子艰涩地转了几圈,没有得出答案,希雅放弃了思考,断断续续地问道:“不是说……唔……说要去处理事情……耽误这么久……没事吗?” “也没急到半个小时都匀不出来。” 说是这么说,布兰克还是松开了希雅。 “对了,你不想上厕所吗?” “是、是要上厕所,还没来得及说……” 说完,希雅本就红得要滴血的脸颊又红了一分。自被开苞那天以来,她还没正常上过厕所,每次都是被肏到尿出来,乍一提出这要求,竟有些不适应。 布兰克摘下希雅股间的贞操带,一大滩被堵住的淫水淅淅沥沥地淌下,直让人怀疑喝下去的水是否都从小穴内流出来了。他抱着少女走到淋浴间,解开她的脚镣,两手各抓着一边大腿分开,阴部正对着下水口。 希雅不禁傻了眼,“你、你干什么?” “就这么尿。” “……” 希雅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瞪着下水口,嘴唇哆嗦了好一阵,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不要!我不要!” 虽然在布兰克面前不知道失禁过多少次了,但以这种小孩儿把尿的姿势主动尿出来,也也也太羞耻了!她死也不会做的! 希雅抗拒地扭来扭去,身子一动就会牵扯穴内的假阳具移位,研磨脆弱的穴肉,没扭几下她就不行了,一边呻吟一边费力地转过头,对着布兰克的双眼哀求道:“不要,我不要这样……放我下去吧,拜托……” “就这么尿。” 布兰克稍稍提高了音量,表情严厉了些。 “我说了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希雅的犟脾气久违地上了头,“我还憋得住,有本事你就一直这么抱着我!你不是还有事要做吗,看到最后是谁急……唔!” 她感到小腹被什么重重按了一下,一股热流几乎就要喷出,她反射性地缩紧了阴处,才没有尿出来,但强行憋尿令整个小腹酸到了极致。希雅痛苦得缩成一团,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更糟糕的是后穴里的东西紧夹之下动得愈加厉害,肉穴里的假阳具也张狂地显示着存在感,残忍地打破了少女的自控力。 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通红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汗珠,刚止住的泪珠又流下了几颗,可即使这么努力地去忍耐了,几滴尿液还是不受控制地从股间滴下。 啊,完蛋了……希雅茫然地想。她被冲击感劈成了两半,一半破罐破摔地想要尿个尽兴,一半因为仅存的自尊心还想要把尿憋回去。固执的后者取得了胜利,却抵不过身体的本能,一小股一小股微黄的液体断断续续地落下,她低声哭着,哭声被两穴内的淫具搅得支离破碎,渐渐变成了含糊的娇吟。 最后一小股尿液流出后,希雅头一歪,双目无神地瘫在布兰克怀里,布兰克迅速把两人被弄脏的下半身冲洗擦干,拍着希雅的脊背连声安慰,“在我面前尿过那么多次了,再不堪的样子也见过了,不用为这种事感到羞耻啊。” “不,这不一样,这不一样……”希雅喃喃自语道,“这太奇怪,太丢人了……” 她嘴一扁,泪珠断了线地流下,抽噎道:“我又不是小婴儿,怎么能这么尿尿……呜……为什么要欺负我……” “所以我说,再不堪的样子也见过了,不用觉得丢人啊。”布兰克轻轻吻着少女的眼角,将微咸的泪水含入嘴中,“希雅的一切我都很喜欢,希雅要相信我,相信在我面前可以做任何事而不被嘲笑。” “我想看到、知晓、拥有你的一切。” 希雅怔怔地看着布兰克,真诚的目光令她心中酸涩不已,却莫名有种幸福感。可真的好奇怪,为什么又发展成了这样……她隐隐感到哪里不对,但因为布兰克的温柔和两穴处不间断的快感而无法思考,亦或是不愿去思考。 她没再说话,无力地闭上眼睛,任凭布兰克将她抱回床上,重新戴上脚镣和贞操带。 “真的不用给你调个侍女来吗?” “不用。”希雅轻声拒绝道。 布兰克就算了,她可不愿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这狼狈样。 “那我走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嗯。” 布兰克帮少女盖好被子,在她额前印下轻柔的一吻。 他勾着嘴角,掩藏不住笑意。 排泄是人类最大耻感来源之一,而希雅的反应算是默认接受这种做法了,再多训练训练,将她的身心全部打开,她就会完全属于他了。 多了个妹夫 希芙环顾了一遍空无一物的房间,疲惫地闭上眼睛。 她被锁链拘束着跪在床上,双手反铐在身后,脚踝和脖颈上箍着厚重的镣铐,压得她抬不起头来。身上无一处不痛,脑袋一阵一阵的刺痛,犹有千根针扎在脑髓中,久跪的腿部几乎失去了知觉,稍微一动就又麻又痒又疼。醒来不到一分钟,希芙就出了一身冷汗,但这些痛楚都比不过从手臂处传来的,钻心刻骨的剧痛。 她的双臂以一种异常痛苦的姿势被固定着,皮肤和骨骼扭得像是要断裂,她看不到手臂的状态,但知道如果一直维持这种状态,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残废。 虽然早就做好了受苦和送命的准备,但一想到会成为一个废人,曾经拼命训练出来的武艺都成一场空,心中还是充满了悲愤与不甘,要强压着自己才能不生出一丝悔意。 希雅当时也是这种心情吗? 恍惚间,希芙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她长叹出一口气,仅有的一丝悔意在顷刻间消散。 所以这样就好…… 布兰克一进房间,就被白花花的肉体晃了眼——跪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的那个女人,衣服破破烂烂的和裸体没什么区别。 魔王城里到处是光着身子的女奴,布兰克最初还因被人类道德观影响过而感到些许不适,但日复一日地就看习惯了,更何况魔族本来就自视高于人类——除非真心爱惜自己的宠物,否则人类也不会因为猫猫狗狗不喜欢裸体就给它们穿上衣服吧? 可这个女人很可能是希雅的长辈,想到这里,布兰克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他看了看自己的上身,先前沾血的外衣被脱下放在了卧室,只剩一件单衣,他又扫视了一圈几乎什么都没有的房间……噢,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也许是为了他办事舒服,床品倒是一应俱全。 布兰克快步走上前去,掀起半边床单盖在了希芙身上。 盖上床单时,布兰克注意到希芙被反铐的两只手臂简直拧成了麻花状,要是他来得晚点,她的手恐怕就废了。他皱着眉把锁链解开,把希芙的双手拉到身前重新锁上,这才有心思仔细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女子约有二十七八岁,容颜艳丽,但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平添了几分冰美人——或说是女战士——的气质,绯色的发丝要比希雅短上许多,刚刚长过肩膀,眉眼与希雅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加成熟与凌厉,估计不是姐姐就是姑姑之类的长辈。 这就是希雅长开后的模样吗?布兰克仿佛跨越时光看到了十年后的希雅。虽然她们看起来就性格迥异,但他心中还是涌起了奇异的柔情,连带着将这女人引起的麻烦都忘记了几成。 布兰克咳了咳,将那对错了人的柔情扔到一边,他割开希芙嘴上的布条,平静地问道:“你是希雅的姐姐?” 他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降低女人的敌意,莱斯的死仍是一小部分魔族中的秘密,尤其不能让人类知道,不然可能趁他根基不稳时来犯,他不打算杀了她,那她知道得越少越好。 希芙闭着双眼,一言不发。魔王向她走来时,她本以为会立刻受到过分的对待,哪知他居然给她披上了床单,还减轻了双手的负担,这堪称“好意”的举动令她无比疑惑,但……她没什么好对魔王说的。 “你来做什么?” “你是来找希雅的?” “你们有几个人?” 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希芙连头都没抬一下,布兰克也不生气,反倒对其他方向的问题有了兴趣:“希雅那倔脾气是你带出来的吧?” 希芙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魔王话语里隐约的亲昵感让她不舒服极了,好像他和希雅之间有多亲密一样。 “你只身前来,是也被同伴抛弃了吗?就像你们抛弃了希雅一样?” 这一次,希芙攥紧了拳头。“我没有抛弃她!”她真想这么大叫出来啊,但对魔王说这话毫无意义,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布兰克注意到她微小的动作,嘴角不怀好意地勾起,“我不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就当你是想见希雅好了,那你应该很想知道她的近况吧?而这些情报只有我能给你——一般来说,你难道不该想方设法地取悦我吗?” “当然,我现在和希雅的关系很好,不会为难你去做什么,只要回答我的问题,或者……只要说一声你想知道,我就会告诉你的。” “听明白了吗?姐姐。” 希芙猛地抬起头来,她瞪视着魔王,咬牙切齿地重复道:“姐,姐?” “其实,我和希雅的关系不能说是很好,而是——非常好。”布兰克的语调愉悦地上扬,虽然说这话的目的在于让希芙开口,但在希雅的亲人面前挑明两人的关系令他心情大好,忍不住又扯了个谎,“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我们相互依赖,该做的不该做的事都做过了,我以后会娶她为妻,按人类的规矩,我该称呼你一声姐姐吧。对不对,姐姐——?” 最后两个字故意拖长了尾音,听似亲密,但对希芙来说是十足的挑衅。魔王看起来比她还小上一两岁,但她清楚地知晓那看似年轻英俊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怪物。 “放你妈的屁!”希芙脑中的弦顿时崩断了,她双目赤红失态地大叫,不顾伤势狂暴地拉扯锁链,要是布兰克离她近点,怕是会被咬住撕下一块肉来,“你对她做了什么!” “就是我刚才说的呀,我们相爱了,你不相信吗?” 希芙狠狠朝布兰克吐了口口水,被他轻易地躲过。 “希雅怎么会爱你!”她歇斯底里地大喊,“她爱谁都不可能爱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布兰克的心口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他急促地喘了两口气,无暇反驳希芙的话。 他知道这话指向的是莱斯,而莱斯做的恶和他完全无关,但即使如此,在人类的眼中,他们是同样的怪物。 希雅真的会爱谁都不可能爱他吗? 他还没弄明白爱是什么,但那一定是非常美好的东西,不然人们不会乐此不疲地描绘、赞美它,虽然现状已经足够让他满足,但一想到希雅最美好的感情与他无关,心中还是难言的失落。 —————————— 双双破防呢,何苦互相伤害( 写这段的时候还脑了布兰克贱兮兮地说“姐姐,你妹妹很好用/很适合做宠物哦”,然后被狂怒的希芙揍了,不过剧情没法这么发展,就只能存在于脑补中了( 说来,我觉得我写的魔族人外感不是很强,就好像只是一个口头上的设定,以后修文的时候看能不能补补…… 现在的微博是:我也不想咕咕哒 屁话说的有点多,想看人设图相关直接点相册哦 口口声声为她好 布兰克刻意忽视胸口的隐痛,说道:“可事实就是如此,你认为不可能只是因为你不了解希雅。” 别说得好像你很了解她! 希芙捏紧了手指想要大叫,但喉头突然涌起浓重的铁锈味,她低下头,抑制不住地咳嗽,将床单染上星星点点的血色。 她只是因为愤怒而爆发出短暂的生命力,但伤重的身体由不得她情绪激动,希芙重重喘着粗气,五脏六腑揪成一团,一时说不出话来。 肋骨也断了吗,刺入内脏了吗?不然不会这么痛……希雅,希雅,你也曾这么痛苦吗?希芙眨了眨眼睛,差点落下泪来,不是为周身火烧般的痛楚,而是为自小就怕痛的妹妹。 失血,疼痛,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令希芙的神志越来越涣散,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布兰克急忙搭住女子的肩膀,将魔力注入她的身体,温暖的魔力流过四肢百骸,慢慢修复受损的肢体,几分钟后,希芙缓过气来,视线渐渐恢复清晰。 “没人给你治疗过吗?”布兰克问道。 希芙没有回答。 看来是没有,布兰克心想,也许是因为她的伤势虽重,但都不致命,不像当初的希雅…… 想到这里,他的语气冷了下来,“既然你不愿我叫你姐姐,那就算了,本来我就只是给希雅一个面子。希雅被献给我的时候,受的伤要比你还严重,然后你知道来和谈的使者做了什么吗?” 希芙被他的讲述吸引了,她没有继续刚才的争吵,而是凝视着布兰克的脸,示意他讲下去。 “他为了取悦我,当众把希雅踢得只剩半口气,要不是我阻止,她在当时就死了。” 希芙惊愕地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她想说这怎么可能呢——但真的不可能吗?人总是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救了她,为她治伤,包扎,我亲手喂她吃饭,抱她洗澡,她来月事的时候,卫生用品都是我替她换的。” 虽然希雅没有拒绝的自由,但这些照顾都是确确实实的。 “我为希雅做了这么多,她凭什么不喜欢我?被你们背叛后,希雅一直很痛苦,我给了她她正渴望的温暖和爱,你觉得她不该爱我吗?她爱我才是正常的不是吗?” 同样的意思,布兰克翻来覆去说了几遍,也不知道是想说服希芙还是自己,而希芙震惊于魔王对希雅的态度,没有注意到他话语中的心虚。 “当然,希雅很固执,这些照顾令她心动,却无法令她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真正的转折点,还是你们制造的。”布兰克嘲讽地弯起嘴角,“我带她出去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张污蔑她的告示。” 希芙犹如被雷劈中,她愣住了,呼吸停滞,表情冻结在脸上。 “她……她……”希芙失去了全部力气,虚弱地呻吟道,“她看到了……?” “对。” “……全部吗?” “包括民众的涂写。” “……” 希芙无力地松开拳头。对于希雅来说,被彻底抛弃的痛苦也许更甚于肉体的凌辱,她都有些希望自己没有入侵魔王城了,这样就不会进行这场对话,就不会知道希雅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我想你能猜到希雅的反应,现在你还觉得她不可能爱我吗?” 那可憎的魔王还在喋喋不休,但希芙没有力气也没有理由去斥责他了。 “说到这里,你还蛮厚脸皮的。”布兰克话题一转,“虽然你不肯说是为何而来,但我猜是想救希雅吧?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很关心希雅?但对于那些告示,你什么都没有做。” “我……”希芙低声叹息。 她是想撕掉它们的,在最初也确实撕掉了许多,但国土上有那么多的城市,每个城市里都有那么多的告示,她不想自己组织的救援队引人注目,或是浪费太多时间……但现在说这些,也只是无意义的自我开脱。 于是希芙仅仅吐出一个音节,没有再说下去。 “还有,为什么我说我和希雅相爱时,你要那么抗拒?我和希雅既然相爱了,我自然会对她很好,你难道不希望希雅过得好吗?还是说,你宁可她受苦也不愿她‘屈服’于魔族吗?” 布兰克的声音愈来愈冷。希芙的来意一看便知,他虽然心烦于她惹出的麻烦,却也感激于她在众人皆抛弃希雅的情况下仍执意前来,但这场对话进行到现在,布兰克觉得连这女人也不是真的在乎希雅,他为他的希雅感到不甘和心痛。 “不,不是的。”这一次,希芙没有再闭嘴挨骂不反驳,她缓缓开口道,“我只是单纯地在想,以希雅的性格,她不会爱你,而以你以往的表现……” 希芙抬起眼睛望向布兰克,“也不会对其他个体,尤其是一个人类,灌注爱意。” “你和希雅在城镇里的……接吻,被我过去的一个同伴看到了,她还用记录水晶录了下来,那段影像里,希雅显得很主动,没有被强迫的迹象,所以我也曾猜测过,希雅会不会自愿委身于你了。” 她继续说道,“大概是被俘和受伤令我过于焦躁吧,见到你之后,我疯狂地认为希雅绝无可能爱上一个杀人如麻的魔族,那她表现得那么主动就一定是被操控了。” 她笑了笑,“如果你兴致勃勃地和我说你对希雅用了什么酷刑,我或许都不会那么愤怒。我只是害怕……” 希芙垂下了目光,“我害怕你扭曲了她,我害怕希雅不再是她自己……” 布兰克一愣,没有回话。 “其实,我到现在还是有些怀疑。”希芙静默了一会儿,再次问道,“希雅真的是自愿的?” “当然是自愿的,我有什么理由骗你吗?” “欺骗人类的感情以取乐?你以前做过不少这类事吧。” “我没办法证明自己的心意,全凭你自己信不信。” 希芙强撑精神再一次仔细打量布兰克,他的表情和语气真诚极了,所作所为也和印象里的魔王完全不同,很难相信这是演技能达到的效果……难道爱情的力量真有这么强大? 话说回来,魔族的观念里有爱情这东西吗? 她犹疑地问他:“希雅喜欢你的理由我能理解,但你为什么喜欢希雅?” “她不讨人喜欢吗?”布兰克反问道。 希芙噎住了。 “是,她是很可爱,很讨人喜欢。”许久,她闷闷地说道,“但你毕竟不是人。” “我想,虽然我们的种族、观念、习性都不相同,但也有着共性,比如说现在,我们能用同样的语言交流,还能在同一件事上达成共识——希雅很讨人喜欢。” “……好吧。但你之前在战场上可没表现得这么深情。” “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而且很多事都是在相处中改变的。” 好吧好吧好吧,听着都非常有道理,希芙也不想在这事上纠缠了,她急于达成自己最主要的目的,“我想见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说出这句话后,希芙觉得房间内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不行。”布兰克立刻拒绝了,他的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先前真诚而彬彬有礼的态度似乎被撕开了一个小口。 他紧接着解释道:“我想她不会愿意见你,她被你们的背叛伤得很重。” “我就是要去解释这件事!我要亲口对她说她对我而言很重要,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弃她,还有她的二姐虽然没有跟来,但也有托我转达的话。” 那就更不能让你们见面了,布兰克心想。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希雅不爱他,她只是需要爱,又没有办法逃离他才不得不留下的,而这很不可靠,很容易因为什么事就改变想法,亲姐妹的真情告白说不定就会让她重燃抗争心,他可不愿自己辛苦培养出的感情毁于一旦。 再说,一旦见到了希雅,这女人就会明白希雅是被囚禁的,把她放了后也可能再回来救人,他可不想一直防着暗地里的敌人。最重要的是,她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为了不引起手下不满,他只能偷偷把人放了,可要是她再跑回来就露馅了。 他一再重复希雅过得很好,是自愿留下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说服这女人毫无牵挂地离开,否则他就只能杀了她,或是囚禁她一辈子,可她毕竟是希雅的至亲,还是为希雅而来才被俘的,不管哪种做法布兰克都不忍心——他可没心思时常来和这女人聊天解闷,其他魔族就更不可能了,一个人在这小房间内被囚一生,那可比直接死了更加凄惨。 可希芙完全不理解他的苦心,还在坚持要见希雅。 “你有什么要说的,我替你转告给她。”布兰克努力维持语气的温和,“就刚才那几句话吗?” “不,我要见她,我要亲口对她说。” “她不想见你,她最近情绪很不好,我不想让任何事伤害到她。” “只要我能解释好……” 来来回回拉扯两叁次后,希芙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你隐瞒了什么,对吗?所以才不敢让我见希雅。” “没有,我说过很多次了,这只是为了希雅考虑,我不希望你刺激到她。” 说多错多,布兰克无意再多耗下去,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希芙说道:“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养伤,等恢复好了我就会放了你,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惹事,对于我的臣民来说,希雅毕竟是异族,她的处境本就艰难,你不要再给她添麻烦。” 他看了看她手脚上的镣铐,希芙的魔力不算顶尖,带禁魔效果的锁链就足够限制住她了。他补充道:“为了防止你再伤人,最近就委屈你呆在这个房间里,还有戴着镣铐了,仆从送饭时你也不要和他们说话,不要被抓到什么可以攻击希雅的把柄。” 希芙皱着眉,她越听越感到不对劲,眼见魔王就要打开房门离开房间了,也不知他还会不会再回来,希芙急忙大叫道:“我要见她,我一定得见她,不然下次我还会打进来,除非你杀了我或是关我一辈子!” 真见鬼!布兰克背对她,心里狂骂脏话,怎么还是变成了最糟糕的事态? 你以为我不敢这么做吗? 他差点就冷着脸转过身对希芙这么说了,但千钧一发之际想起了希雅的固执——她的姐姐一样固执,激起反抗心反倒不好。 “你好好冷静一下吧。” 他克制着怒气留下最后一句话。 关上房门后,布兰克深吸一口气,对守门的两个侍卫说道:“继续守着这个房间,不许任何人进去,送饭时叫他们放下饭碗就走,不许和里面那女人说一句话,违者流放。” “是。” “你,过来。”布兰克抬手招来正在附近巡逻的几个守卫,“通知其他所有守卫,再有人打进来,尽量留活口。” 还有人重视着希雅,他对此心烦不已,怕他们搞出什么事动摇自己的统治,也怕他们夺走希雅,但同时又有着莫名的感激。 布兰克顿了顿,又说道:“也尽量不要打成残疾。” “是。” 令人想要叹息的可爱(微H) 好热,为什么会这么热…… 希雅茫然地睁着眼睛,但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无法看到。 她这几日哭得厉害,眼眶肿得老高,布兰克临走前在她脸上蒙了块厚布,用魔法维持在冰凉的状态。起初她还觉得那布条敷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连躯体上的灼热都好似减少了几分,但那时她还不知道,失去时间概念会是多大的折磨。 “嗯啊……嗯……唔……” 她不知自己趴了多久,五分钟,或已经五个小时,乳环阴蒂环尽职尽责地咬着敏感点,带来不那么剧烈却连绵不绝的憋闷快感,陷在淫穴里的假阳具正巧顶着最里面的软肉,即使一动不动的也会产生令人牙根发酸的麻痒。后穴里的淫具稍小一些,但那里本就不是用来性交的地方,不管塞入什么都有着异常强烈的异物感,而且不知是否是错觉,那东西似乎膨胀得越来越大,几乎要和假阳具同等大小。穴肉本能地想要蠕动收缩,将那异物赶出体外,但偏偏不能这么做,时间一久,她觉得整个下体都要麻痹了。 如果仅是如此,希雅还有着强行按下情欲、恢复平静的可能,但布兰克此前的几次深吻将她的欲望彻底调动起来。乳晕、阴蒂、肉穴,无一处不痒得抓心挠肝,上面锁着的,或是里面塞着的淫具又将这瘙痒绵延至无限,连本身不是性感带的后穴都一抽一抽的,穴肉可怜兮兮地张合,渴望更多的安慰。 若布兰克没有吻得那么用力,若敏感的叁点上没有箍着小环,甚至说,只要任何一处少掉任何一件淫具,她就能得到喘息的机会,从不断冲刷脑髓的快感中解脱出来,但每一处受到的刺激都那么恰好,互相影响、牵制,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将她吊在不上不下的地方。 “嗯啊……啊……” 或许是趴着时胸乳受力过多,才这么痒吧……少女想着,呻吟着艰难地翻了个身,从趴伏变为侧卧,有那么一瞬间,胸腔似乎真的放松开阔了许多,连吸进的空气都变得清爽——但那仅仅只是一瞬间的错觉,紧接着她就又坠入了沸水中,浑身被烫得火烧火燎,只觉得吐出的气息都灼热无比,烧得嘴唇一阵发颤。 她被无所不在的快感逼得快要发疯,肉穴一再抽搐,终于无可避免地紧紧夹住了肉棒,长久的饥渴下,连假阳具上微微凸起的花纹都带来了无比的刺激,像闪电劈中岩石时留下的刻痕般,深深印在肉壁和大脑中。 过于冲击性的快感和打破规矩产生的紧张令希雅感到大脑似是被什么所重击,一时间竟失去了意识,数秒后才逐渐找回自己。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差点将她送上高潮,但依然只是差点,缓过来后,肉体上的空虚反而比此前更甚。 她又是失落又是焦躁,同时还有着破罐破摔的恼怒。 都说了不可能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做到啊! 布兰克说要一个小时不触动机关才会碰她,但那又怎样,如果她无论如何都不听从命令,他真能一辈子不碰她?那看谁先憋死谁! 想通后,她也不管后穴疯狂蠕动的淫具,报复性地夹紧阴道,誓要爽到几次再说,就算自己爽不到也不叫布兰克好过。 但在肉体的折磨前,再多的愤怒也毫无意义,很快她的反抗心就化为想要而求不得的哭泣。她侧卧着,不仅仅是靠阴道,而是整个身子都缩成一团,用尽全身力气挤压肉壁,但即使如此仍是差了一点。她一次又一次地捏紧拳头,屏住呼吸,全身肌肉收紧,追寻着那若隐若现的至高点,在氧气耗尽或脱力时停下,喘息几次后再继续。但那至高点就像是吊在骡子面前的萝卜,她向前一步,它就后退一步,无论如何也够不到它。 到底是为何跌入这两难的境地,又为何总是处于这两难的境地?希雅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思考出答案,除了机械性地用力绞紧小穴,淌着口水淫叫外什么都做不到。 她难受得打了几个滚,最后维持在了仰躺的姿势,被反铐的双手压在身下,坚硬的金属硌着后腰和手腕,疼得她肌肉直抽抽,却分不出心力再翻个身。 她躺了一会儿,心中突然微动,借着体重自虐似的压着手腕,手腕处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尖锐,将她的意识拉回来了些——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时候保有自我还有什么用。 但那锐利的疼痛也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融化在灼热的波浪中,连带着本应冰冷的金属也被体温浸染,带上了暧昧的热度。 “啊……啊啊……要……” 要死了…… 希雅崩溃地张大了嘴,然而声带在过载的情欲下失去了控制,简短的几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她只能在脑中不断呐喊着要死了要死了,泪水扑簌簌地流下。她已经分辨不出快乐和痛苦了,两穴中酥酥麻麻的酸痒是快乐吗?到达不了高潮是痛苦吗? 若这种生活永远持续下去,又是快乐还是痛苦呢? 她感到自己被劈成了两半,一半随着轻浮的快感扶摇直上,飘飘直至天堂,一半被黑色的漩涡裹挟着往下坠落,亦或者它就是漩涡本身。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或许是抒发不可解的苦闷,或许是为了锚定自身的存在。 她轻轻唱起了歌。 刚吐出一个音,她就知道自己跑调了,唱得一顿一顿也就算了,竟然一个音都不在调上……她有点想笑,然后眼泪就流了下来。 但她没有停下,她一边呻吟流泪,一边磕磕巴巴地唱了下去。 不为其他任何事,仅仅为了歌唱本身而唱。 布兰克站在床边,低头注视着希雅。他看了好几分钟,少女仍无知无觉的,只一个劲儿地蜷缩肢体,手掌一张一合地用着力,巴掌大的小脸被一块厚布蒙去大半,但仍能从揪紧扭曲的唇瓣看出她的苦闷与焦灼,想也知道她正在尝试什么。 他离开了约两个小时,重新布置了城堡内的守卫,以怀顿守备不利的理由,将自己看中的人选提拔成了副手。这正是个培养自己势力的好机会,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他还得感谢那个惹事的女人。 但不管怎么样,那都不是一场愉快的谈话,以至于他回到房间后都没有立刻将希雅抱到怀中,而是平静地看着她挣扎的姿态。 像是被打落在泥地里的花朵,或是被鞋子踩住旁边身子,只能丑陋蠕动的虫子,她扭动打滚的样子狼狈不堪,口水汗水淫水在床单上留下一道道湿痕,但因为秀丽的容颜而显出几分异样的、让人想要叹息的美丽。 布兰克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床边的帷幔。层层迭迭的帷幔无风自动,连空气都被少女煽情的呻吟惊扰了似的。 和其他魔族一样,布兰克对光亮没有特别的喜好,但也许是在人类国家待久了,他也会觉得逼仄不通风的空间像个棺材,死气沉沉难以习惯,可住到这个房间后,竟一次也没有过这样的不适。 是因为她在这里吧……布兰克轻轻吐出一口气,心中的郁结顿时消散。 幸好这棺材一样的世界中还有她,一吐息一眨眼都令人无比怜爱的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她。 看着自己的恋人,宠物,以及一手打造的作品,布兰克心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满足,他伸出手,正要将少女抱起,忽然看到她的嘴唇微张,耳边传来飘渺的哼唱,他愣了一下,才发觉那是歌声,是希雅在唱歌。 他还没听过希雅唱歌,于是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几个调子过后,布兰克无声地弯起嘴角。那是很普通的一首童谣,他曾在大街小巷里听无数孩童唱过,对它的旋律烂熟于心,而希雅唱的没一个音是准的,也不知道是她本身就不擅长唱歌,还是肉体上所受的折磨太深,连声带都控制不住。 虽然唱得艰涩又跑调,但少女的嗓音柔软和润,听着也不觉得刺耳,尤其是这陌生的一面令布兰克倍感新鲜,他收回手臂,饶有兴致地听她唱下去。 一边呜呜咽咽地呻吟哭泣,一边咬着牙唱下去。 明知跑调跑得不着边际,还是要唱下去。 一开始的新鲜感和面对宠物犯蠢时的宠溺渐渐从布兰克心中消失,变为不知来由的,隐隐约约的刺痛。 这应该是更活泼、更轻盈的一首歌,他想。 ——怕你扭曲了她,害怕希雅不再是她自己。 布兰克猛地想起那女人说过的话,悚然而惊,不知何时伸出的手掌触碰到了希雅的肩膀。 希雅被吓得一僵,在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后,立刻蜷起身子将脸颊紧贴他的手心磨蹭。 “……”布兰克沉默了片刻,将少女抱入怀中,说道,“我回来了。”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谎言(微H) 他解开希雅脸上的蒙眼布,布条被眼泪浸得透湿,多余的水渍残留在紧闭的双眼上,将眼尾晕得嫣红,纤细的身体又湿又烫,像是刚从热水中捞出来,每一寸肌肤都被水汽浸润,周身犹如蒙着一层水雾薄纱,更显得柔软娇媚。 水一样的女孩儿,发着含糊不清的呻吟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恨不能快一秒和他融为一体似的。布兰克心中起伏不定,低声道:“是想我了吗?” “嗯……唔嗯……” “我才离开两个小时呀。”布兰克温柔地理好少女散乱的发丝,又问道,“是想要了吗?” “嗯……要……想要……”希雅倚在布兰克胸前细声呜咽,脑袋有气无力地垂下。 “一小时内不触动机关,你做到了吗?” 因着心中些微的刺痛,布兰克不打算多加为难希雅,但流程还是得走一走,不然有损自己的威信。待希雅求求他,他再借着机会说看她实在受不了了,这次的训练就暂且推后吧。 计算虽是这么计划—— “做……做到了……”希雅磕磕巴巴地应道。 布兰克拥着少女的臂弯一紧,又慢慢放松,他抿着唇,语气不善地问道:“真的做到了?” “对……对的……”希雅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脑袋垂得更低了些,却固执地提高了音量,“做到了!” 布兰克感到自己的心脏一点点地冷了下去,“小希为什么要骗我?” “我、我没有!” “还要撒谎吗?” “都说了,我、我没有!”希雅激动地大叫,腹腔剧烈收缩,连带着小穴也紧了紧,用力绞住了假阳具,她呼吸一滞,顿时无法动弹,眼角又挤出了几滴泪水。 “可能……可能你回来前几分钟我不小心……但再之前绝对有一个小时了……”她梗着脖子硬撑。 “非要我揭穿你?” “呜……我真的……” 布兰克不再理会希雅的辩白,他取下少女下身的贞操带,食指猝不及防地陷入紧闭的后穴。 “嗯啊!”希雅发出短促的尖叫,拳头捏紧,浑身抖抖瑟瑟地缩成了更小的一团。 “涨得真够大的。”布兰克揉着少女后穴中的淫具,缓缓说道,“我临走前施了个固化的法术,只要这东西连续一个小时不动弹,法术就会失效……你猜猜看,它失效了吗?” 希雅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很快又被情欲染得通红,她发着颤,低下头不敢看他。 恐惧畏缩的样子也是如此可爱,布兰克在心中叹息,她每一丝微小的动作与神态都充满了吸引力,叫他怎么看都不厌烦,不管怎样的反应都想要看得更多,但……负面的情感总归让人如鲠在喉。布兰克抽出手指,强作平静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希雅仍是瑟瑟发抖着低垂脑袋不说话,布兰克只得将语调放得更加轻柔,哄小孩儿似的哄她:“我说过无数次了,我不会伤害你的呀,相信我好吗?” “嗯……嗯……”好半天后,她才挤出蚊呐般细小的声响。 “那么说说吧,为什么要骗我?” “还不就是……那些原因……”希雅吞吞吐吐地说道,她将脑袋侧到一边,片刻后又侧向了另一边,但不论偏向哪一侧,都逃脱不了布兰克的视线,失了温度的视线,刺得她浑身发麻,“太难受了……又怕你还要我忍下去……” “所以根源在于,你不信任我。” “我……我太难受了……” “所以就要骗我吗?” “我……我……”希雅重复念叨着同一个音节,双眼逐渐失去焦点,她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或是该说什么了。 “我这么喜欢希雅,你却要骗我,我很伤心啊。” “……对不起。” “也很生气。” 说着,布兰克不自觉地收紧臂弯,尽力将少女向自己怀里揉去。希雅的谎言令他感到失落愤怒,不仅如此,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紧紧攥紧了他的心口。或许……或许永远都无法抓住她吧?即使身处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却不属于他,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不知来由的失控感令布兰克邪火横生,但理智又强拉着他,不让他做得太过分,他不能让希雅惧怕自己。 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受不了了,所以刚刚就算你说了没能做到,我也会让你舒服,但……希雅竟然选择了欺骗我啊,你知道会面对什么吗?” 希雅沉默了很久,艰难地开口道:“惩罚……” 明明害怕、抗拒得要命,可不知怎么的,在知道自己将被惩罚时,心脏紧缩砰砰直跳,像是从高处纵身跃下,心悸的同时带来难以言喻的刺激,被假阳具堵得死死的小穴颤动着又挤出一滩淫水,让她晃了神。 “是,不听话就会受到惩罚,这是理所当然的,对不对?”布兰克抱着希雅摇了摇,催促她回答。 “……对。” “但是啊。”布兰克长叹一口气,话锋突然一转,“希雅无法全然信任我,也是我的错,所以这次的惩罚就先记着,要是以后你再骗我,再一起算上。你的感受要毫无保留地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会替你判断,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欺骗我,记住了吗?” 希雅猛地抬起头望向布兰克,她惊得双目圆睁,说话时差点咬了舌头,“没、没有惩罚吗?” “怎么,你还很期待不成吗?” 当然不是!希雅急忙想要反驳,但此前自己身体的反应……算是期待吗?她愣了一下,话就堵在嗓子里,难以说出口了。 “……真的在期待吗?我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不是,不是啦!”她大叫道,随后声音低了下去,“谢谢你……” 扭捏但诚恳的道谢,哪怕是算计的产物,也令布兰克不禁弯起嘴角,“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屈起两根手指探入湿漉漉的穴口,夹住假阳具的顶部,慢慢向外抽拉,每拉出一寸,希雅就会蜷起脚趾,五官扭成一团发出哭泣似的细吟。 “不要夹,不然受苦的还是自己。” 任布兰克提醒了多次,希雅还是止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穴肉犹如活物紧紧咬住不断退出的假阳具,淫具上的纹路摩擦紧绷的肉壁,带来更多更深的、过电般的快感,后穴中的淫具剧烈蠕动,没几秒就令她失了神。 幸运的是,或者说残酷的是,布兰克的动作极慢极轻,没有给予少女一丝一毫多余的刺激,她只能在快感的波涛中挣扎起伏,却无法攀上高峰。等到布兰克终于把假阳具整个抽出,希雅彻底瘫在了他的怀里,睁着眼睛却看不清任何东西,连呼吸的力气都失去了似的。 但一感到布兰克的肉茎抵住了自己的下阴,少女就回复了些精神,努力挺着腰肢想要肉棒尽快深入,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渴望。 “想要吗?”布兰克却不急于插入,他慢吞吞地磨着外阴,明知故问道。 “要……想要……” 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不断涌出的淫水将肉茎顶部打得湿淋淋的,泛着淫靡的水光。 “说你喜欢我。” “……”希雅微张着嘴看向虚空,双眼依旧无神,她似乎是在思考,想了很久很久,亦或是什么都没有想,“太……太早了……” 又是“太早了”啊,布兰克垂下了目光,“但也是迟早的事,我只是想提前几日听到,说吧,说你喜欢我,然后我就会让你舒服。” “……太早了。” 长久的沉默后,希雅给出了同样的回应,她仰着脑袋,眼角溢出的泪水滑入耳后的发丝,在转瞬间就消于无形。 “好难受……想要……”她皱着脸,再次恳求道。 短暂的僵持以布兰克的退让结束,“不听从我的请求,却要我答应你,小希还真是任性啊……” “但我还是会听你的,因为我喜欢你。” ————————— 从高维的角度来看,希雅确实不属于布兰克也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么一想布兰克也怪可怜的,唉 虽然这篇里他的表现是挺拉的,但其实最初的设定不是这样的是被我写歪了…… 想要了解她(微H) 布兰克用鼻尖蹭了蹭希雅的侧脸,他尤其喜爱这个亲昵的动作,再一次亲吻少女的脸颊后,他托起希雅的腰,将肉茎对准那柔软湿润的小口,直直插到了底。 “嗯啊……!” 漫长禁欲后感受到的快感无亚于惊雷爆发,布兰克刚一插入,少女就双眼一翻,抖抖索索地达到了高潮。平复下来后,她几乎是报复性地夹紧肉棒,尽情发泄先前的不满足,紧缩的肉壁死死咬着阴茎,将每一丝细微的动作与快感放大至极限,不到一分钟,她又再次被送上顶端。 前几次高潮是单纯的快乐,再之后的就因感官过载而夹杂了痛苦,巨物无序的抽插令痛苦和快乐的边界暧昧不清,而少女早已没了拒绝的权利。她难受得左右摇头,呜呜直叫,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被快感的波涛打得昏头转向,紧窄的肉穴在绝顶中不停痉挛,连灵魂都在一起颤动,很快就把布兰克夹得射了出来。 “希雅,你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布兰克喘息着抱紧少女,刚射精过的肉棒一点都没有软下去的迹象,“还能再坚持一次吗?” 希雅惊慌地睁大了眼睛,还没说出一个“不”字,布兰克用力一挺,她嘴中就又漏出了舒服的吐息。 “不……不要……好……” 好难受,好难受……希雅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在临说出口前却咽了回去。真的是难受吗?她眼神空洞地四处游移,小穴像是某种有着自我意识的水生生物,紧紧包裹住肉棒,带给她又抗拒又期待的快乐。 她又绝顶了数次,在快晕过去之前,布兰克终于射了出来。 激烈性事后的温存总是令人感到宁静幸福,布兰克抱着半晕的少女,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闭眼小憩。狂跳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软软的发丝,突然想起了那个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他还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看样子她也不会轻易告诉自己,怎么不留麻烦地把她赶走也是一个头痛的问题……干脆问问希雅好了。 这么想着,布兰克脱口问道:“希雅的哥哥姐姐们是什么样的人?” 他感到希雅的呼吸很明显地滞住了,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更了解你。”布兰克随口扯了个谎。 “我……可我……”希雅茫然地望向天花板,眼神逐渐黯淡,“可我不想谈论这些事……” 布兰克恍然发觉大意之下犯了错,急忙说道:“好,那就不谈。” 他搂着希雅,轻拍她的脊背安慰,等到少女恢复平静,他抱起她去浴室冲洗身子,仔细清理完后一起泡在了浴池里。 浴池里热气缭绕,没过几分钟,希雅难受地皱起了眉头:“我头晕……” “困了吗?那再睡会儿吧。” “不是……就是头晕……好难过……” 希雅有气无力地说着,眼皮耷拉下去,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 不是生病了吧?可刚刚没什么异状啊。布兰克紧张地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可能……可能是泡晕了……”说完,希雅的眼睛完全阖上,半梦半醒地失去了意识。 泡晕了?布兰克从未过此类体验,但他知道人类有时会出这种问题,尤其是身体虚弱或是饿肚子时。 他以最快速度擦干两人的身体,将希雅抱回床上。卧室的温度要比浴室低很多,少女短促的呼吸平缓下来,眼皮也抬起了一点,但眉头仍然不舒服地紧蹙着。 没记错的话,这症状应该是能靠吃甜食缓解的? “你稍等一下。” 说完,布兰克立刻瞬移去了厨房。帮他采购食物的手下不仅带回了肉,还带了一小袋糕点,他本打算作为希雅的午饭,现在正好用上。 他迅速地来回,抱着少女将一小块蛋糕递到她嘴边,“吃点再睡吧。” 扑鼻的香气将希雅唤醒,她缓缓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面前的糕点,表情从呆板渐渐变为茫然,又变为古怪的似笑非笑,整个人犹如身在梦中。 她的声音也飘飘忽忽的,像是从梦境中飘来,“这是……” 布兰克以为她迷糊得看不清东西了,解释道:“是蛋糕。” “是啊,是蛋糕……巧克力的……” “对,是巧克力的。” “我喜欢芒果味的……”希雅喃喃自语道,依然带着似笑非笑的异样神情,“但巧克力的也很好……也是甜的……” 她僵硬地咬了一小口蛋糕,含在嘴里却不咽下去,但即使不咀嚼,细腻的糕点也在慢慢被口水润湿,一点一点地流进了喉管。 少女的瞳孔收缩了些,微微张了张嘴,“啊,是甜的……” 她说着理所当然的话,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我喜欢吃甜的……呜……我想吃甜的……我一直好想吃甜的……”她来来回回地重复了许多遍,声音越来越大,眼泪也流得越来越汹涌,到最后,她扯着嗓子放声大哭,“我好想吃甜的!我好想吃甜的!!” 突如其来的嚎啕痛哭令布兰克呆住了,他完全不明白希雅是为何而情绪崩溃,只能笨手笨脚地轻拍她瘦削的脊背。 希雅仍在不管不顾地大哭,眼泪扑簌簌地流下,她转过头把脑袋埋进布兰克的胸口,只在瞬间就将胸前的衣襟浸湿了一大片。 “我想吃甜的……呜呜……可是吃不到,这里没有甜的……我好想吃……” 布兰克这才意识到希雅是在为许久没吃到甜食而哭泣。最初为博取希雅的好感,他曾问过她爱吃什么,后来发现她是谎称自己喜欢苦和咸,却没有继续追问她真正的所爱。 他知道有的人类会很中意某种食物,但他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嗜好,到底是没法感同身受,不知不觉就忘记了……这确实是他对不起希雅。 居然让她馋得哭成这样啊……布兰克愧疚极了,忙不迭地承诺道:“我以后天天叫人买甜食送来,别哭了,别哭了,这里还有好多,你还要吃吗?既然这么想吃,之前就该告诉我呀,我又不会故意饿着你。” 希雅只一个劲儿地哭泣,不回答也不看他。 ——她还是不信任他,不相信他会对她上心吗? 布兰克的心又沉了下去,但少女声嘶力竭的痛哭令他生不起一点暴戾的念头。这不能怪希雅,他想,是他自己做得太不好。 而且,而且……真的就只是在为没有合意的食物而哭吗? 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劈在心头,布兰克心神剧荡——他到底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多少东西? 最初的最初,他对希雅抱有同病相怜的感情,是觉得被众人背叛、遭遇悲惨的她,也许能够理解同样处境的自己。但也是不是因为如此,所以刻意地,令她变得更加悲惨了呢? 他是不是做错了? 说了这么多的喜欢,但喜欢究竟是什么呢? 他捏住希雅的下巴抬起,凝神望向那张哭花了的脸。她闭着眼睛扁着嘴,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一颤便撒下几滴泪珠,整张脸都哭得红红的,五官皱成一团,纤弱可怜,同时又有些滑稽。 他强行压下想让少女哭得更可怜的冲动,凝望她的脸庞努力思考—— 这就是人类,一种和他相似又不同的生物。 想要靠近却无法融入,想要理解又心有不甘,他对人群到底是什么感情?向往,渴望,惧怕,蔑视……曾无数次想过自己和人类到底有哪里不同,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畏惧黑暗,为什么那么热爱赞颂爱情……为什么为了一口蛋糕就会哭得这么狼狈? 啊,或许并没有那么多的不同……他们对于幸福与痛苦的感知应当是一样的吧…… 布兰克慢慢垂下视线,身躯因对于未知的恐惧而不受控制地发颤。 他渴望了解她。 此前也曾有过这想法,但因为惧怕了解之后产生不可控的感情而作罢。他对人类所说的爱感到好奇,却不敢真的面对那不可知的混沌。希雅很重要,却不是他唯一重要的东西,人们常说爱会令人发疯,他担心他会疯得失去力量与地位。 可现在,他突然无比渴望了解她。想要了解她,想要了解她……同样的声音在心中一次又一次浮现,布兰克怔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或许这就是自己坠向毁灭的开端,他想。 开始有些转变 等到希雅的哭声小下来后,布兰克僵硬地将蛋糕递到她嘴边。 “还有好多呢,继续吃吗?” “嗯……嗯……” 不顾睫毛上仍挂着泪珠,希雅张大了嘴咬向布兰克手中的糕点,叁两下就吞入了腹中。她吃得凶猛极了,发着不雅的声音,嘴角沾满了碎屑,布兰克怀疑她都没有仔细品尝,而只是在报复性地吞咽。 一袋糕点很快被尽数吃下,但希雅似乎还没有满足,她仰着脸,眼巴巴地看向布兰克。 “暂时没有了,我之后再叫手下去买。”布兰克尴尬地说道,他没想到希雅的食量还挺大的。 希雅失望地垂下视线,目光落在了布兰克未收回去的手掌上,掌心还黏着一些碎屑。 “我好想……好想吃甜的……” 她轻声重复了几遍,似是在说服自己,她带着呆然的神情贴近布兰克的手掌,小心翼翼地闻了闻,犹豫了一会儿后,她伸出舌尖舔舐他的手心,接着是手指,柔软的舌头卷住指根、指腹,一点点向上移去,最后含着指尖轻轻吮吸。 柔软湿润的触感令布兰克心中一震,整只手都酥酥麻麻的,酥痒感沿着手臂直延伸到心脏,给身心带来的刺激甚至比得上口交,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眯着眼睛享受她的服务。 有什么比舌尖更轻的东西落在了手心。 布兰克愣了几秒,才意识到那是泪水。 他收回手,轻轻捧住少女的脸庞与她对视。 “……好吃吗?”他声音沙哑地问道。 “嗯……好……好吃……” “……” 好吃的话,为什么不笑笑呢? 布兰克茫然地盯着希雅紧绷的嘴角,视线慢慢转到她背缚着的双手上。 虽然被紧缚住的她更为美丽,虽然想让她完全属于自己,但其实,也不用这么严苛吧…… 他解开手铐,将希雅的双手移到身前重新锁上。 “刚才你哭得那么惨,我很愧疚。”布兰克抚摸着少女纤细的手腕,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难受的。不要怪我,好吗?” 希雅抿着嘴凝视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那,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想吃甜的,可以告诉我吗?” “我……我说我想吃肉,你都一直在拖延……那甜食肯定就更……”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么想吃,我没能够理解……但以后我一定会放在心上。” “……嗯。” “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真的……真的什么都会给我吃吗……”希雅抽抽噎噎地问道。 “太珍惜的食物可能一时难以运来,但我会尽我的所能,要是再食言,我就……” 布兰克卡住了,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对希雅而言有价值的条件。 既然如此,就说件自己绝不会做的事吧。 “如果再食言,我就打开城门向人类投降。” 希雅猛地一颤,她抬起视线怔怔地看向布兰克,“……你才不会那么做。” “对,我绝不会那么做,所以我绝不会食言。”说完,他紧紧抓住希雅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口处,真诚地与她对视,“你尽管说出来就是了,我一定会做到。” “那……那我要……我要蜂蜜水果茶……” 嗯,对,这很配她。布兰克想。 茶话会上,女孩穿着轻飘飘的洋服,捧着热气腾腾的水果茶,一口一口抿下然后露出幸福微笑的景象浮现在眼前,布兰克这才意识到过去的自己是多么愚蠢,他怎么会相信希雅喜欢吃苦的东西呢?明明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她都和那些香甜精致的点心最为相配。 他继续问道:“还有吗?” “辣……辣的……” 啊,这就不太般配了,难道希雅又说谎了?在这种时候? 布兰克不太相信地问她:“你喜欢吃辣的?要多辣?” “小吃要甜辣的,菜要麻辣的,甜或者麻不要超过辣度的一半,酸的可以加一点,不要咸……”希雅不怎么哭了,但话里还带着隐隐的哭腔,她说几个字就要抽一下鼻子,说得艰难极了,却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看来对描述自己想吃的东西抱有极大的执念。 她详细讲述了一遍要有多辣后,眨了眨眼睛,满怀期待地盯住布兰克,“这里能有海产品吗?” “这附近没有海,可能要花些功夫,但河鲜的话可以。” “那、那我想吃麻辣烤鱼,烤肉也可以,面也可以……呜……好想吃辣的……” 说着说着,她嘴巴扁了扁,又要哭了。 这是真的很喜欢吃辣啊。布兰克的疑虑减消了大半,他慌忙抱住希雅安慰,用衣袖拭去她眼中渗出的泪珠,他再叁保证明天就会给她带麻辣烤肉,不,是晚饭就会有,希雅才止住了哭泣。 “谢谢你。”她抿着嘴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为几样食物嚎啕痛哭实在有些丢人,但她心中太过积郁,除了大哭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但不管怎么说,马上就能吃到爱吃的东西了,想到这里,少女的嘴角就无法自控地上扬。 布兰克的视线像被烫到一样地跳开,又立刻移回希雅脸上。他极少能看到希雅的笑容,而每次看到,他的心脏都会跳得跟打鼓似的,飘飘然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这才发现,希雅笑起来时,左侧嘴角有着小小的梨涡,将面无表情时略显冷漠疏离的眉眼衬得天真甜美。 看来了解她是有好处的啊……他想。 布兰克不禁搂紧了希雅,他细细摸着少女的手掌,她的手纤美柔软,骨头细巧得惹人怜爱,两个多月前指腹还长着薄薄的茧子,现在几乎全然退去。 没有茧子也好,布兰克看着少女低垂的眼角想,那与她一点也不相配。她一点也不适合舞刀弄枪,不适合战场,不适合危险的外界,留在这里被他疼爱一定就是最好的归宿。 只是,心中仍有着细微的疑惑,那茧子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养成的,她在这场战争开始之前就习武了,那理由是什么呢? “小希最初是为什么想要习武的?”他脱口问道。 少女呆愣了几秒,然后低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之前你不是说过,培养感情要从互相了解,从知晓对方的过去、经历、理想开始吗?我想和你更多地交流感情呀。”布兰克说道。 希雅说这话时,他嘴上同意,却没有放在心上。要了解她做什么呢,只要她未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就够了吗?但他现在止不住地好奇,是怎样的人生经历才养成了眼前的希雅,而她原本又应该度过怎样的人生呢? “告诉我吧,我想更了解你。” “可我……我……不想谈这个。”希雅的声音艰涩,眼神暗淡得和谈起哥哥姐姐们时如出一辙。 这问题也会戳到她的痛处?布兰克迷惑了。 也许……她的剑术是哪个背叛了她的人教的? “好,那不谈这个。嗯……希雅有什么理想吗?” “……我……我也不想说这个。理想……我听你讲就行了,我……我不想说。” 希雅越不想说,布兰克就越是好奇,但她的话语里透着浓浓的失落与空虚,他也不敢逼问下去。 一定又是和某件往事相关吧。算了,只要他悉心照料希雅,那些痛苦的前尘往事就会逐渐淡去,总有一天她会愿意告诉他的,到那时候,说不定她的理想还会与他有关……不,是绝对要与他有关。 “好,我不问了,等哪天你愿意说了,再告诉我。” “……”希雅目光呆滞地仰望天花板,许久后惨然一笑,“不会有那一天的。” “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她说。 真实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要见希雅。” “一直重复这一句话,你不累吗。” “我要见希雅。” “把粥吃完再说吧。” “我,要,见,希,雅。” “……” 布兰克用尽了自控力才没把粥碗摔到地上。 他实在在意希雅谈及理想时的反应,一有空就赶紧踏入了希芙所在的房间,结果他们面对面了五分钟,这女人除了“要见希雅”外愣是不说一句多余的话,而且她正肉眼可见地衰弱下去…… 这样下去大概永远都不会有进展,只能撒个谎了。 “行,让你见希雅,不过要先把伤养好了,你也不希望希雅看见了担心吧?” “……真的?” “你是想要相信我的吧。”布兰克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希芙,“午饭没吃,刚才想给你治伤你也很抗拒,你是在用自己的安危来威胁我?那你应该是相信,至少是选择相信希雅对我的重要性,既然如此,再多一点信任也没坏处吧?” “你也知道,希雅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担心的,对不对?”他补充道。 异常柔和的口吻令希芙不禁皱起眉头,这个魔王和她印象中的差距太大了,说判若两人都不为过,爱情真的会让人有如此大的转变吗?但除了相信他外,她的确没有可做的事了。她直勾勾地盯着布兰克手中的碗,良久后松了口,“你拿过来吧。” 布兰克坐到床边,熟练地舀起一勺米粥,试好温度后递到希芙嘴边。 两人都愣住了。 “……你喂我?” “啊,抱歉,我习惯了。” 布兰克看看勺子,又看看那张相似却不同的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勺子。 这女人受着伤,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戴着手铐行动不便,又是希雅的姐姐……不管从何种角度来说,他喂给她吃都是最恰当的做法,但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他不自在地将粥碗推到希芙手边,“你直接端着碗喝吧。” 希芙捧住碗却不急着进食,她仔细观察着布兰克的表情,试探道:“她受伤时,你真的亲自喂她吃饭?” “我骗你做什么?”布兰克笑了。 “不嫌麻烦吗?” “怎么会?我很享受给她喂食啊,看着她一点点好起来,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实在……难以用语言形容。” 布兰克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嘴角微微弯起,目光柔和却有些失焦,仿佛是透过她在看向希雅,希芙左看右看都瞧不出一点虚假的痕迹。 他是真心的,她只能如此认为,那么先前那场对话中自己感到的异样是错觉吗? 只是,“成就感”这说法还是怪怪的,是因为魔族和人类的语言隔阂吗? 希芙捧起碗小口小口地吞咽,等到她吃完,布兰克问道:“你喜欢吃辣吗?” 希芙一愣,“为什么问这个?” “希雅挺喜欢吃辣的,我有些好奇,她的家人也一样吗?”布兰克神情自然地问道。 希雅毕竟有欺骗他的前科,他想确认一下她是否又撒谎了。 “我还好。” “这样啊,希雅说自己喜欢吃辣时,我吓了一跳,感觉一点都不像她。” “……你觉得怎样的才像她?” “甜食呀,很适合她不是吗?” “……” 微妙的异样感又来了,希芙却抓不住那丝思绪,一时陷入了沉默。 “我帮你治伤吧。” “……嗯。” 布兰克搭住希芙的肩膀,将魔力缓缓注入女人体内,几分钟后,他估摸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算和谐,治疗后希芙的体力也已支撑得住更长时间的对话,便开口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希芙犹疑了许久,最终还是说了真名,“希芙。” “噢,迦南的大公主。” “你知道我?” “当然,你驻守边关时可给我族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闲话聊完,布兰克切入了正题,“你知道希雅的理想是什么吗?”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希雅不愿意告诉我。” “……她不愿意告诉你?” 希芙的语气有点古怪,但布兰克分析不出原因,他只能继续说道:“对,她不愿意告诉我,可我很想知道,我想实现她的一切愿望。” “你问她的时候,她回应的原话是什么?” “她说……”布兰克停顿了几秒,一想到希雅当时绝望的神色,他就感到心悸,“她说,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说没有任何意义了?” 希芙以那古怪的语气再次重复了遍布兰克的话,然后是长久的沉默。布兰克有些不快,别再重复我的话了,快告诉我她的理想是什么吧——他正要开口,却听到希芙问:“你限制了她的自由,是吗?” 突如其来的质问令布兰克有点发懵,接着是心虚和恼羞成怒,他压抑着怒气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她的理想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布兰克怒极反笑,“这难道不是你们害的?希雅的理想一定与家人有关吧,她想保护你们,才做了许多不适合自己的事,但你们狠心抛弃了她,所以她才那么绝望,才会说没有任何意义了……” 布兰克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原以为听了自己这番话,希芙又会被戳中痛处,因负罪感而动摇,但她的目光依然沉静…… 难道说…… “真的和我有关系吗?”他茫然说道。 迷茫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布兰克咬牙道:“我没有强迫她,也没有限制她的自由,我不知道是什么使你误会了,也许我哪里做得不好,让希雅作出不像自己的反应,但我……我不会伤害她,我恳请你告诉我她的理想,我未来一定会做得更好。” 希芙深深看了魔王一眼,她已大概猜到魔王不敢让她们见面的原因,但这反而让她轻松了些,了解真相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且事态比她曾想象的好得多——魔王对希雅似乎是有真情的。 所以,还有着说服他的可能性吧?如果不行,就养好身体再寻找机会。 希芙打定了主意,缓缓说道:“除了一些王室相关人员,没有人知道勇者——也就是希雅,是迦南的公主。” 布兰克愣了愣,确实是有这回事,希雅的身份还是他特意叫部下打探出来的,他并没有细想其中的原因,难道…… “希雅的身份是被故意隐瞒的?” “对,因为父亲和教廷都觉得丢脸。”希芙失落地笑了笑,“神谕下达的那天,所有有资格的人都被聚集在大教堂,不过大家都认为我会被选中,其他人就是走个过场。” “结果却是希雅被选中了,谁都没想到,我也没有想到……虽然她的才华远在我之上,但从来没有经过训练,自己也没有野心啊。但不管如何,既然神选中了她,就算看着不合适,也要走走流程,去拔一拔圣剑啊,跟着讨伐队去前线打几场仗啊,可当大主教喊着希雅的名字,叫她到最前面去的时候,大家才发觉她不见了。” “谁也找不到她,后来排查时才发现,在仪式开始前,她趁着人多杂乱遛出了教堂,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居然没一个人察觉到她不在场。” “她逃跑了。希雅之前的人生都在王宫中度过,那是她第一次出宫,是千载难逢的逃跑机会。”希芙刻意地抬起视线,直视着布兰克的眼睛。她的面色依然苍白虚弱,但双目明亮,闪烁着坚强的意志,恍惚间,布兰克以为自己正面对希雅。 “是的,这就是希雅的理想,她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 布兰克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嘴,他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许久才憋出一句,“这……这一点都不像她。” “你觉得怎样的才像她?” “她……她看起来很乖。” “她只是看起来乖。”希芙平静地说道,“你一点也不了解她。” 若是几分钟前,布兰克一定会因这句话而发怒,但现在,他……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甚至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有不断狂跳的胸口提醒着他,他仍身处这个世界。 诧异吗?不,不,应该是一切都说得通了。所以遇袭的那天,即使已经知道被家人背叛,希雅还是选择离他而去,所以她才喜欢听他讲述冒险的故事,所以才有许多听似莫名其妙的话语……因为自由才是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事啊。 现在想来,她眼中那些令他魂牵梦绕的光芒,那些令她变得闪耀如初升太阳的时刻,都是她思及自由的时刻。 而这些,都被他夺走了吗…… 布兰克不禁抬手捂住胸口。 心脏啊心脏,你是在为何而跳动? ----------------- 有关于希雅的过去,大家可以去我的另一篇文里看(《神之爱》中的旅行的理由篇)。那篇是很久以前为当时所设想的正史写的,和这篇的设定有很多不一样,比如说那篇里的老师是正史限定人物,其他世界线里不存在,比如说那篇里希雅没有把自己离家出走的打算告诉过长姐等等等等……甚至世界观的不同处都大于相同处,但角色特质是差不多的。 oc人和一般写手有些微妙的区别,对我自己来说,角色是超越作品的,先存在希雅这个孩子,我再围绕她去编写故事,投入不同世界观测她不同的人生(纯凌辱/太过绝望的黄色不算,那些算是角色做的春梦,是没发生过的!)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感觉,这篇文开头的几万字里角色是比较僵硬的,像提线木偶,那是因为我虽然想搞黄色,但这个世界里希雅的遭遇太残酷了,我心疼她,不希望她活过来——这话听起来可能有点奇怪,是一种私人体验,总之就是填补足够细节后,角色就会在我脑子里活了,我希望希雅在正史里活着,不想她在残酷的世界里活着。但写着写着……写得多了,角色注定会活过来啊!加上结局也不算坏,我就放弃挣扎了,活就活吧,那细节也填补起来吧,本来写给正史希雅的过去也交给这个世界的希雅吧…… 不像是勇者的勇者 改了一下,这篇里希雅也没有告诉过姐姐她想离家出走。 ------------- “希雅从小时候起就在做准备,锻炼体能,修习剑术,学习那些贵族压根用不到的知识,当然,因为没有实践过,稍微显得笨拙。”从仿佛很远的地方传来希芙的声音,飘飘忽忽地绕在布兰克的心头,“你还一点都不了解她。挥剑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开心时欢呼雀跃的样子,谈及未来时有些害怕、踌躇,却满心期待的样子,你都没有见过吧?” 她意识到了,布兰克想,所以才说这些话来刺激自己。 他张了张嘴,又将解释的话咽了回去。或许是有点累了吧,疲于编造各种谎言,这种“撕破脸”的状态反而令他感到些许放松。 “她的某些方面我是没见过,但我见过的远比你想象得多。”布兰克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停了停,又问道,“后来呢?” 希芙盯着布兰克的脸看了会儿,看不出明显的情绪波动,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叙述下去。 “后来当然是找她啊,封闭城门,搜寻旅馆,张贴有着希雅画像的告示,但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神选的勇者临阵脱逃是件大丑闻,更何况还是公主,绝不能让民众得知真相,告示上也只是含糊地写着某某民间魔法师被选为勇者,请看到该女子的人通知教廷。也有抱着希雅看到告示后主动回来的期待吧,毕竟她在仪式开始前就逃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选中。” “希雅却迟迟不回,前线越来越吃紧,父亲和主教们也越来越生气,如果说此前她的失踪只是年少顽劣,那时她的执意不归就是大逆不道,只为了自己开心就抛下王室责任,也许就是在那时候,他们对她失去了信任和耐心,所以最后才……” 说到这里,希芙露出了惨淡的笑容。 同样失去信任的还有她自己,因为是她调走了教堂附近的守卫。希雅从未对她讲过自己的计划,甚至还有些防着她,但这瞒不过姐姐的目光。 原本一切都该进行得顺利,却被神明开了个玩笑。希芙一直认为所谓的神选不过是个精神图腾,希雅上不上战场影响不到战局,但魔王的攻势势如破竹,能力与经验俱在希雅之上的将领一个个折命,人们恐惧、绝望,然后将期待全部寄托在了精神图腾上——那是神选的勇者啊,是不是真的非她不行呢? 知情者们越是寄予厚望,就越是痛恨希雅的背叛出逃,拼了命地找她,希芙的部下最先发现了希雅的踪迹,他们本该帮忙掩饰的,却违背了希芙的命令。希雅成功跑掉了,但或许到现在,她还以为姐姐也是去捉她的吧。 事情暴露,希芙不再被信任,最后连兵权也被夺走,父亲痛心疾首地责骂她,但她还能怎么做?姐姐保护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说她根本不信勇者能起到关键作用,就算真的只有希雅一人能够救世,希雅不去大家都得死,她也宁愿所有人一块儿死。 再跑远一点吧,她一直在为妹妹祈祷,可即使她付出了如此多的牺牲…… “出逃一个多月后,希雅主动回来了。”希芙艰难地说道。 “她是为什么回来的?” “我不知道,那之后我没什么机会与她交谈,我只知道她在王城里藏匿了一个月才找到机会出城,然后一路向着边境出发,再几天后她就回来了,接下了勇者的责任,经过短暂的训练就上了战场。” 希芙大概能猜到是什么让希雅改变了心意,但她觉得那太愚蠢了,她甚至不愿用语言去描述那份愚蠢。 再后来,希雅频立战功,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战士,希雅做得超乎意料的好,迎合,不,超越了人们的期望,于是那期望变得更为沉重。 “但其实……我真希望……”希芙虚张着唇瓣,直愣愣地盯着墙壁,“我真希望她做得没那么好……” 希芙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后继续说道:“希雅回来后变得很顺从,一心一意只关注着推进战线,她很努力,过于努力了,但我想,她的拼命不只是为了所谓的责任,她是想尽早结束面前的阻碍,然后坦然地再跑一次。” 原来是这样啊,布兰克想。他记起了最初见到的,希雅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奄奄一息却死撑着不肯离开这个世界,强韧的生命力让他无法离开目光,他还暗暗心惊过,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么想要活下去。 原来是这样,是因为她不甘心啊。 很难说他的心情是感伤还是兴奋,希雅的另一面令他感到有点意外,但仅仅是一点点,也说不清是因为早有预兆,还是因为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都甘之若饴。 “谢谢你告诉我希雅的过去。”他向着希芙微微低下头。 不管这女人抱着什么心思,他都感谢她的坦白,因此也更不愿将她永远关在这里。 “但我还是要说,你对我有很多误会,我没有逼迫希雅,她是自愿留下的,或许是人们的背叛让她对外界彻底失望了——人在受到重大打击时,性格突变并不奇怪,何况是她这个年纪。” “她不会改变的,她比谁都要固执。” “你这种说法算不算是过度期待,是不是也给她带来了压力呢?” “……” “希雅的变化要比你的想象更大。” 布兰克笑着说道。 —————— 一些额外设定: 如果是莱斯线的话,会有姐妹丼呢(当然会有)不过因为我一心一意只揪着希雅欺负,姐姐只会是个人质角色,用来威胁希雅完成各种不可能任务的哦嚯。 以及和希芙一起被连缚啊或者困境束缚,比如说,一根绳子穿过横梁将两个人吊起来,一个人脚掌完全着地的话另一个人就只能踮起脚尖。或是在被双头龙连着的情况下被玩弄,一个人躲的话另一个人就会被插了个爽。 希雅会一边哭哭唧唧的一边努力让姐姐那边舒服一点呢…… 不过这种只是脑脑罢了我不会写的( 还有一开始我本来想写希芙进攻的时候直接被哪个部下抓了带回去调教起来,一两个月后才被带到宴会上,布兰克一瞅这姑娘看着挺眼熟,硬是要了过来,然后进行下面的剧情。不过这样的话,希雅知道真相后会愧疚死的,就改成现在这样了。 睡奸(H) 希雅仍在睡着,侧身蜷卧成一小团,双手交迭置于胸前,这是被锁链束缚住的她能找到的最舒服的姿势。她的肌肤因长久的不见天日而愈加细腻苍白,长长许多的头发披散在赤裸的躯体上,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精致的容颜,这让她更像是一只被收于木箱中保存的古典人偶,美丽但易碎。 真的易碎吗?布兰克突然有些恍惚。 希芙说她在五六年前察觉到希雅想要离家出走。起码五六年的准备与隐忍,家国处于危难中依然不改初心,恐怕没有几个同龄人能做到同等的坚定。而现在,说不定只是她再一次的隐忍…… 还是说,真的对外界绝望了吗? 布兰克说不清自己更期待哪种可能性,也不知道该不该对她管控得更严厉些。 他轻轻抚过希雅的脸颊。好软啊,他的指尖像被烫到似的跳开,犹豫了一瞬后再次贴上少女无暇的肌肤。好软啊,这是理所当然的,也是早该习惯的事,但每次感受到这柔软的触感,都会觉得心脏被猛烈敲击,从手指到胸口都在隐隐发颤,发痛。 只要稍微用一点力,就会撕烂她的吧。布兰克小心翼翼收着劲,指尖在少女面颊之上毫厘之距划过,没有让她感到任何压力,他的整条手臂都因过度的克制而麻木,指尖却因那若有若无的触感愈加痒了。 布兰克搓了搓手指,怎么也去不掉那微妙的痒意,他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苦笑着叹息道:“我该怎么做才好?” 美丽又虚幻的肥皂泡,合拢手掌就会在掌心中破碎,但若是放它离开,转瞬间就会失去踪迹,然后在自己无法触及的地方,破碎。 想要保护你,虽然会伤害你,但其实,还是想要保护你啊…… 布兰克俯下身子,亲了亲希雅的脸颊,接着是嘴唇,他没有探出舌头,仅是用自己的双唇轻轻触碰希雅的唇瓣,很快地结束了这个干净的吻。 他脱下少女下体的贞操带,抽出假阳具,被撑开一个大洞的肉穴缓慢合拢,在闭紧之前,被更加粗壮的肉棒顶开。自开苞后,希雅的肉穴内就一直含着东西,没有一刻空闲,她的小穴仍然青涩,被异物侵入时仍会向大脑传达不适感,但感官神经已被调教得对快乐过于敏锐,肉棒只进了半截,原本湿润的腔道就变得泥泞不堪,甚至有淫水顺着结合处淌下。少女的眉头微微蹙起,小嘴微张,溢出不知是舒服还是难受的呢喃。 布兰克长出了一口气,紧窄的阴道像是有着自我意识,在希雅沉睡时也自主地蠕动着,讨好似的紧紧包住肉棒吮吸。这让布兰克的理智摇摇欲坠,恨不得立刻大开大合地操干少女,但他没有加快速度,他扶着肉茎,耐心地,一寸一寸地挤开肉壁,挺向花心。 这一次的性事,不是出于情欲,仅仅为了连结。 又或者,是为了确认自己拥有她。 肉棒全部嵌入穴中,没有露出一丝一毫,严丝合缝地如同一开始就长在那里。虽然开苞时困难重重,但才短短十余天,她就完全接纳自己了啊……布兰克停了一会儿,静心感受这巨大的愉悦与满足,柔和的快感从阳具绵延至全身,他感到自己整个被浸在温水中,舒服得全身毛孔都张开了。 他抱了抱希雅,又一寸一寸地,将肉棒从甬道中慢慢抽出,几个来回后,希雅的哼哼声越加大了,脸上从未消褪过的浅淡红晕变得更为明显,嘴边无意识地流下几道湿痕。她的双腿不自觉地并拢夹紧,大腿根部用力,肉壁死命绞成一团,给布兰克的抽插带来更多的阻力,也给双方带去了更强的刺激。 希雅太累了,情事本就费体力,哪怕不高潮,只是维持在发情状态,都会消耗大量的精力。她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犯困,一松懈就会睡过去,加上布兰克的动作温柔,她一点都没有从睡梦中醒来的迹象。高密度的性交让她的身体自顾自地学会了如何获得快乐,哪怕意识沉睡也停止不了本能活动。 原本的梦境被情欲搅得一团糟,希雅觉得好热,好痒,但不知道是哪里热,哪里痒,不知道哪里是上,哪里是下。她感到自己被温水淹没,舒适的同时有着极强的压迫感,她渴望释放,却不明白该怎么释放。她扭来扭去,扭来扭去,突然感到某处的酥痒感增强了,她的意识在梦中稍稍冒出了头,探到了半梦半醒的边界,在本能的指引下夹紧了穴肉,过电般的刺激让她浑身乱颤,嘴中吐出舒服的叹息。但很快地,她又沉进了意识的深潭,忘记该怎么做才能加深快乐了,只能无助地扭着身子,被慢刀子割肉般的快感折磨。 “嗯……唔嗯……不……嗯啊啊……” 希雅的眼角渗出几滴眼泪,嘴里说着听不清楚的梦话,因为缺少了理智的管控,声音要比平日更加放纵淫媚,听得布兰克都脸红了。 她在做什么梦呢?布兰克抬眼看向少女娇艳的脸庞,她的五官拧成一团,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现在的应该是与性交有关的梦,在这之前呢?在这之前她的眉眼舒展,是梦到了一切还未崩塌时吗? 布兰克一边缓缓将肉棒挺入,一边任思绪飘荡。 生于权利的顶端不是最幸运的事吗,为什么要付出几年时间去计划离宫出走?自由是那么好的东西吗?布兰克实在无法理解。 ……但是不是因为他一开始就拥有着过度的自由,所以无法理解呢? 布兰克感到自己抓住了什么,他闭上眼睛仔细追寻那一闪而过的灵感,胯部的动作也没有停止。他一直都动得极慢,快感绵长柔和,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困扰,倒是希雅被调教得过于敏感,再小的动作幅度都能令她神魂颠倒,淫水直流。 或许不用强行去理解自由有多重要,布兰克心想。想想自己的理想吧……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渴望着吞噬兄弟,重回王座,那是刻在本能里的欲求,无法满足时会有着抓心挠肺的痛苦与空虚。 如果说,希雅对自由生活的渴求也有这么强烈?如果说,是我最终被莱斯打败,被吞噬,有再多的不甘心也无济于事……如果说,是我…… 布兰克想着,想着,皱着眉冥思苦想,然后骤然间,仿佛雷电劈开乌云,他的脑中一片敞亮,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悲伤。此生第一次,他学会了设身处地。 他觉得心脏痛得厉害,好似不是自己的,按住胸口也无法缓解。他压到希雅身上,胡乱地咬住她的唇瓣,深陷情欲的希雅立刻探出舌尖与他纠缠,那古怪的痛楚才减淡了些。 太危险了,布兰克想,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样强烈的感情,真的太危险了啊。 难道真要被这个女人吃死吗? 时隔两个多月,布兰克心中再次升起了浅薄的杀意,但那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想到会永远失去希雅,竟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他松开希雅,按着额头喃喃自语。但是没关系,没关系……他又一次一次地说服自己。 没关系的,一切都还在掌控中。 布兰克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或许是为了夺回控制权,他挺着跨,故意地快速捣到深处,希雅浑身僵硬,小穴猛地夹紧,无可避免地被送上了高潮。 她剧烈地喘息,随后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新的拘束方式(H) 布兰克慢慢将肉茎抽出,每退出一寸,希雅就会轻轻抖一下,随之反射性地夹得更紧。痉挛着的穴肉死绞着肉棒令它难以抽离,磨磨蹭蹭了半分钟,两人的结合处才分开,空虚感令少女下意识地叹出一口气,失去阻碍的淫水从逐渐闭合的小穴中汩汩流出,说不出的淫靡色情。 “感觉怎么样?”布兰克将假阳具重塞回被蹂躏过的穴内,问道。 希雅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她缓慢地转了转眼珠,没有回话。 “还舒服吗?” 具体的问题让少女僵住的思维略微活跃起来。 舒服过头了,舒服得回不过神来。她在最爽的瞬间醒来,意识还没恢复就被快感打得七零八落,灵与肉都深深地记住了那一刻的极乐。而极乐之后,情欲逐渐褪去,希雅抿了抿唇,对于此刻的“平淡”感到有些失落。 日复一日的挑逗与情事,让她的身体被迫将快感定义成了常态,她快要想不起来正常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说起来,“正常”又是什么呢?也许还是现在更好吧…… “舒服……”她用被肏得软绵绵、黏糊糊的声音说道,还偏过脑袋蹭了蹭布兰克的掌心。身子挪动时,脚上的锁链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 布兰克陷入了沉默,他的视线在希雅的脸庞和手脚上的镣铐间来回移动,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这些东西好碍眼。 谁知道希雅心里在想什么呢,和她过去一样,装个几年乖后跑掉?或者更糟的,给他来一刀?完全的束缚绝对是有必要的,布兰克想。 而且这副模样最为美丽,漆黑沉重的镣铐将她的肌肤衬得更为雪白细腻,将身形显得愈加纤细柔弱,是最直观的钢铁牢笼,能同时勾起人的保护欲与施虐欲,换掉实在可惜。 …… 但,是不是对她太严苛了呢?明明说了要对她好的啊…… 布兰克按住自己的眉心,很是苦恼地想了很久,又站起身来,在少女迷惑的目光中来回走了几圈。 “……你等我一会儿。”留下这句话后,他走出了房间。 再回来时,布兰克手上多了几个银白色的环状物,他取下少女手腕上的手铐,将一只新取来的银环箍了上去。 银环和原先的手铐同样宽,两端开口一接触就融合到了一起,内壁紧紧贴着肌肤,极具束缚感,但它比手铐轻多了,就是普通首饰的重量,通体的银白上用金线勾勒出花纹,制作得极为精美。希雅温顺地由着布兰克给她的四肢都箍上银环,没有一丝挣扎的意思。 戴完后,布兰克握住希雅的手腕,将她的双手缓缓拉向身体两侧,“你可以自由活动了。” 他停了一下,补充道:“自由活动身体。” “诶?!”希雅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心脏砰砰直跳,“为、为什么?” 布兰克笑了,“我想了想,觉得你之前的提议也不错:平时正常一点,只在做的时候把你绑起来……难道你不喜欢这样?” “不,不是啦!”希雅慌忙应道。 其实……有点难说。自由被彻底剥夺令她产生了微妙的安全感,她已经有些习惯,甚至喜欢上那种感觉了,但是,但是,她的理智尚存,知道那是不对的。 “只是奇怪你为什么突然想通了。”她心虚地叫道。 “想法总是在不断改变的呀。” 说完,布兰克将希雅的两手手腕并拢,“这副手环脚环也是魔法道具,能随我的心意改变形态,我需要的时候,就能让它们‘黏’在一起。” 他拉了拉少女的手腕,刚刚还能自由活动的双手又牢牢地并在了一起,两只银白色的手环相互连接,如同一副真正的手铐。 或者,它们本来就是镣铐,只是看上去像装饰品罢了。 希雅瞪着这双精致的手铐,久久说不出话来。不知是该为仍被控制着感到安心,还是失望。 但不管怎么说,比之前要好上太多了。 “随意地就能改变姿势,也比以前方便些。”布兰克像摆弄人偶一样,把希雅的双手拉到背后,他松开手后,希雅仍维持着小臂并拢向上的动作——她被手铐限制着无法让手臂落下。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布兰克捏住希雅的下巴,拇指在她的下唇上摩挲,接着低下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亲,“只在我需要的时候锁住,平时你想怎么动都行。” “嗯……” “还有一个限制。”布兰克解开手铐,将希雅抱到房间门口放下,“当你离开我十米远,并且离开了我允许你停留的区域,唔,就比如说,离开了这间房间。” 布兰克打开房门,走出十余米,对希雅叫道:“走出来看看吧。” 想也知道走出去不会有什么好事,但希雅也有点好奇会发生什么,她犹犹豫豫地向门外跨了一步。 赤裸的双足落在从未接触过的廊道上,地面冰凉,她不禁缩起了脚趾。 什么啊,什么都没发…… 心还未完全放下,一股巨大的力量就从手腕脚踝处传来,不,不只是四肢,是整个身体都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力按压。手臂被强行拉扯到身后,呈十字交叉形嵌在了后背上,双脚被迫并拢,随后被按着跪倒在地。 “啊!” 手臂被吊得过高,手指伸一伸就能够到脖子,并且还在持续向上牵拉,极限的姿势令希雅不由地发出痛呼,接着她惊慌地看到有银白色的东西迅速从四肢蔓延向全身,转瞬间就来到了口鼻处。希雅的嘴没有闭紧,正好给了那东西侵入的机会,她感到有具柔软而坚韧的实体在嘴中形成,撑开双唇,压住舌头,并向深处伸去,直到卡住了喉咙口才停下,接着她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咳……唔……唔唔!” 嘴里的东西顶着嗓子眼,产生火辣辣的瘙痒感,希雅咳也咳不出去,恶心得直干呕,涌上来的胃液被堵着又流了回去,没过几秒她就难受得眼泪鼻水糊了一脸,恨不得就地一躺滚来滚去。但她的小腿就像是粘在了地面上,整个后背包括脖子都在被巨力向下按压,不得不匍匐在地,将额头顶在地上,而这个姿势又加深了嘴中异物的入侵。 不仅是嘴中的异物,穴中的假阳具也因此深入了几分,插得希雅花心直颤,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巨物,连带着菊门中的淫具一起蠕动起来。希雅连忙放松大腿肌肉,但阴道中的假阳具仿佛有了自我意识,明明平时不管怎么夹都纹丝不动的,此刻却在小幅度地前后滑动。 “唔唔……唔唔!?” 希雅本以为那是错觉,但假阳具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顶部直捣花心,凸起的纹路摩擦着敏感的肉壁,如同一只真正的肉棒,带来令她头昏脑胀的快感。希雅甚至感觉它在扭动,几处凸起一次次划过最要命的软肉,而箍住叁点根部的银环也开始无规律地收收缩缩,似是吮吸,似是揉捏,似是吞咬。从银环外围延伸出的,遍布细密肉粒的半透明薄膜完美地包裹住乳尖和阴蒂的周身,随着小环一起活动,磨着敏感的肉芽,没几下就逼得希雅哭泣不止。 手臂和口中的疼痛被过激的快感压过,希雅眼睛一翻,捏着拳头失声尖叫,但声音都被堵在了嗓子里,只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呜声。先前被肏干的余韵还没有完全散去,没被满身的小玩具玩弄多久,她就哭哭啼啼地高潮了。 会觉得开心吗?(微H) “唔唔……唔唔唔……!!” 高潮时,原本就敏感无比的小肉芽更是碰都不能碰,稍稍一捏就能令人欲仙欲死,但乳环阴蒂环收缩震动的频率与之前相比毫无改变,深入两穴的淫具也在一个劲儿地扭动,丝毫不顾希雅正处于高潮之中。平日里只有几秒十几秒的高潮被强行加深延长,仿佛永远都不会结束,过强的感官刺激冲击着脑髓,将一切理智与情感都冲碎,只留下对欲望的追求。 这比生更加痛苦,比死更加快乐,希雅翻着白眼,差点晕过去,却又晕不过去。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抽搐,脊背本能地想要拱起,脑袋想要后仰,但被拘束着一动也不能动,不得不保持跪伏的姿势,安安静静地将盛大的高潮消化。下一波高潮很快到来,亦或是上一波根本没有结束,希雅恍惚了十几秒,又开始剧烈地挣扎。她拼尽全力地扭摆身子,拉扯被反缚的双臂,试图从这痛苦的状态中逃脱,但不管如何挣扎,身上的束缚都分毫不动,她很快就耗尽了体力,只能粗粗地喘息,但呼吸是如此困难……希雅这才发现,脖子似乎被捏紧,腰腹处像是被粗布条一圈一圈缠绕,只能以非常小的幅度呼吸,窒息感越来越重,脑袋因缺氧而昏昏沉沉,而这又加深了快感,形成了恶性循环。 “唔唔……唔唔唔……” 布兰克,布兰克,你在哪儿?这是怎么回事? 希雅费力地呼喊布兰克,她左右晃着脑袋想要摆脱桎梏,但怎么都抬不起头。眼前一片漆黑,不仅如此,四周安静异常,耳蜗里有着怪异的触感……她呆了半晌,意识到自己的耳朵也被堵住了,她被放置在了绝对的黑暗与静寂中。 “唔……!” 乳环与阴蒂环突然发出电流,击打在娇弱的叁点上,强度并不大,但在猝不及防之下给希雅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与惊惧。她的惨叫声被深喉口塞堵住,紧接着是再一次的电击,比上一次强了一些,像是一鞭子抽在了敏感点上,陌生的触感令希雅浑身肌肉一紧,小腹抽抽了几下,差点尿了出来。临近的高潮被电击造成的痛楚逼了回去,但仅仅数秒后,原本火辣辣的疼痛尽数化为更强的快感。 “唔……唔唔……唔唔唔!!”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希雅拼命大叫。 布兰克,你搞什么鬼! “唔唔!唔……!”她的叫声在半途又被电击打得变了调。 快解开我啊! “唔唔……” 布兰克……你还在吗……? 希雅虚弱地呜咽,眼中又流下了几滴泪珠,不能视物,无法听声,她被抛到了只有她一人的世界,恐惧慢慢在心中升起。 布兰克离开了吗……可是为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想更多,还未感受到更深的绝望,眼前的黑暗就迅速退去。希雅再次看到了明亮的走廊,而布兰克就站在她面前,弯着腰轻抚她的脸庞。嘴中恶心的东西骤然消失,双手失去支撑,无力地从背后落下,体内体外动来动去的淫具也都停止了活动。 ……什么? 希雅眨了眨眼睛,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还以为之前那些过激的折磨是自己在做梦,但胸前和下体的酸胀感提醒着她那些都是真实。 “就是这样,如果你距离我过远,且踏出了我为你划定的活动范围,就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布兰克凝视着希雅,居高临下地说道,“一旦惩罚开始,只有当我碰到你时,所有的机关才能解除,否则,你会一直处于刚才的状态。当然,这套束具也是只有我才能取下。” “啊……” 希雅茫然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还在不住地颤抖,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爽的。她依旧维持着跪伏的姿势,手脚僵硬得爬都爬不起来。 又吓到她了……布兰克有些懊恼,但这事不做也不行,总得提前把规矩说清楚。 会给她一定的自由,但也要掐断她逃跑的念想。 除此之外,当希雅试图攻击他时,机关同样会启动。 布兰克没有告诉希雅这件事,他想测试一下希雅是否真对自己失去敌意,而如果她敢耍些小动作……就给彼此一个难忘的教训吧。 他将希雅抱起,缓步走进房间,坐到床边。 “很抱歉吓到你了。”布兰克轻拍少女的脊背安慰,“但你不用担心,那只是一个警告,让你明白如果违反了规矩会受到什么惩罚,除非你刻意想要逃跑,不然这个规矩还挺难违背的。” “你的活动范围不仅限于这个房间。”他继续说道,“只是现在形势还不稳定,你一个人离开房间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暂且还是待在这里。” “……也不仅仅是出于形势。”将自己浅薄的欲望诚实地说出口着实艰难,布兰克犹豫了会儿才开口道,“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其实……其实我很想很想把你牢牢握在手里,但这样对你也不太好……” “我会努力控制自己,我会慢慢来,让你未来能去的地方越来越多,甚至是……” 说到这里,布兰克纠结地咬了咬牙。他本想说“甚至是外面的世界”,但又怕真这么做了,希雅的目光就不会再在他身上驻留。 说到底,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的?希雅要是出去了,一定又会受到伤害。 于是他改口说道:“不久的未来,你能在整座城堡中走动。我会给你尽可能多的自由,不会让你感觉受到拘束,这套锁具只是一个保险,为了让我感到安心,你不用太过在意。” “只要你不刻意逃跑,就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布兰克又强调了一遍,“之前你承诺过愿意留下,我会尝试相信你。” 说完,布兰克握住希雅的双手拉到自己身前,低下头轻轻吻了她的手背,随后真诚地望向她,“这样,你会觉得开心吗?” 这样,你会更喜欢我一点吗? ——最想问的是这个问题,却难以说出口。 算了,慢慢来就好,总会改变的。 希雅不知所措地移开了视线,数分钟前的愤怒与惧怕因布兰克的解释而淡去了许多,但,应该感到开心吗? 布兰克的目光太炙热,她被看得浑身麻酥酥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她想抓住床单或其他什么东西缓解下心情,但手还被布兰克抓在手中,于是最终握紧的是他的双手。 是从何时开始的啊,眼前所能见到的,就只有他的双手了。 但其实,这样也不错吧。希雅想。 反正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开心。”她垂下眼帘,注视着两人相握的双手,平静地说道。 但看上去没有多么开心啊。布兰克仔细观察着少女的表情,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寻找你想要的东西,然后,总有一天,成为真正的恋人,好吗?” “……好。” 希雅面无表情地应道。不久之前,她刚向布兰克提出过相同的请求,明明事情在向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为何心情却仍然积郁? 她抿着唇,目光落在布兰克的肩上。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但好感与恶感混成一团,搅得希雅心烦意乱,她来来回回地轻声嘟囔了好几遍“好”,平静的表情在不断的重复中渐渐崩裂,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突然就张着嘴朝布兰克的肩头咬下。 一边咬住他的肩头,一边张开双手紧抱住他,湿漉漉的眼中又淌下泪来。 布兰克怔住了,腰上温软的触感虚幻得仿佛来于梦境,这是希雅第一次主动的拥抱……是因为在此之前,她无法分开手腕,无法拥抱他人。 她下了狠劲去咬他,布兰克的肩头渗出细细的血流,那是能够被锁具判定为“攻击”的行为,他轻抚希雅的发丝,悄悄把即将复苏的机关镇压。 改变是会带来好事的啊,他恍惚地想,即使伴随着隐痛。 差点被水流冲击到高潮(微H)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希雅迷茫地眨了眨双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睡过去了。这种事最近常有发生,高潮太耗体力,有时她只是闭一下眼睛,再醒来就已是几小时之后了。 房里一片寂静,床被帷幔遮蔽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若有若无的一丝光亮。 “布兰克?”希雅半眯着眼睛喊了几声,没有听到回应。 这几天她都是在布兰克的怀里睡去醒来,乍一离开他的怀抱,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什么,连体温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她支起身子,和往常一样朝床边爬去——因为手足被锁,活动范围有限,她非得爬到床沿才能把帷幔拉开。 爬了两步,希雅才意识到不对劲,她没有被厚重的镣铐硌到手脚,也没有感到被牵制,她低头看向双手,恍然想起自己已经“自由”了,可以随意地动来动去了。 随意地……怎么随意呢? 希雅缓慢地、刻意地将右手挥向身侧,银环轻轻巧巧的,几乎感受不到重量,没有给她的行动造成任何阻碍,但这反而让希雅浑身都不自在了,有种莫名的不真实感,甚至是不安全感。 不该是这样。 不该是哪样……? 希雅怔愣了几秒,回过神时,她的手腕在不知不觉间又并拢到了一块儿,好像它们生来就该黏在一起一样。手脚上的锁链虽然不复存在,但有另一根无形的锁链困住了她。 好奇怪啊,希雅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双手想,应该感到愤怒,悲凉,不甘心吧,但为什么,心里一片空白呢? 她浑浑噩噩地掀开帷幔,光线顿时变得刺眼,房间里没有窗户,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有几盏魔法灯闪着光亮,她看向墙壁,挂钟上的时针刚刚走过叁点。 希雅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小腹,有尿意,但不强烈,她是晚上睡着的,那现在就是凌晨吧。 空旷的房间一眼就能扫尽,布兰克不在房中,希雅傻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来,趁着睡意未消,她拉上帷幔,又躺了下去。 再醒来时,时针越过了数字六,布兰克仍未回房,希雅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再再醒来时,已是七点,希雅翻来覆去了许久,怎么都酝酿不出睡意了,尿意也强烈到无法忍耐的程度,她不得不爬起来,将双脚放到地面上。 她站起身,然后又呆住了——她一时忘了该怎么走路。 自从回到这座城堡,不管是上厕所还是洗澡,都是布兰克抱着她走来走去,她的这双腿就没有踩过地。 抬起脚,就右脚吧,抬起来,向前伸……希雅在心里念叨着步骤,抬起脚,朝前迈出小小的一步。她的双脚不再被锁链束缚,但这一步踩到地面时,她感受到的不是轻松,而是无所适从,像是踩在虚幻的梦境上,只要一分神就会跌落。 ——还是被布兰克抱着更好。 希雅愣了一下,随后自嘲地笑了笑,习惯真是可怕,从她回到城堡后才过了几天啊? 几天……来着? 房里没有日历,没有计数的手段,更没有计数的意义。如果按吃饭的次数推断,似乎也就短短几天,但体感上却无限漫长,是因为她不断重复着醒来,高潮,晕过去,再醒来,时间仿佛被虚空吞噬一般吧。 ……别想这么多了,先上厕所吧。 希雅摇了摇头,她逃避似的朝浴室跨出一大步,然后立刻发出一声闷哼,捂住了下腹部。 假阳具将腔内塞得满满当当,每走出一步,它就会被紧绷的穴肉推挤着朝里顶去,步子小时还勉强能够忽视,步子一大,就彰显出巨大的存在感,顶得她腰腿一软,猝不及防之下差点瘫倒在地。 “嗯……嗯啊……” 少女两手死死捂着贞操带,嘴中溢出断断续续的娇吟,苍白的脸上迅速飞起一抹红晕,她已经完全被肏开了,知晓了情欲的快乐,一丁点儿刺激就能让她发起情来。 但布兰克不知何时才会回来,现在发情得越厉害,过会儿就憋得越痛苦呀,希雅咬了咬牙,强行忍下想要夹紧小穴追逐快感的冲动。 她抬眼估算自己与浴室的距离,如果是一点一点地挪过去,可能要几十步,甚至上百步,而且就算是走小碎步,假阳具对腔道的刺激仍然存在……越想越是绝望,不到一个房间的路程,对她而言却仿佛天堑。 但厕所总归是要上的,希雅捏了捏拳头,鼓足勇气朝前跨出小小的一步,接着是另一步。她接连走了十几步,淫具在穴内前前后后不间断地滑动,滑动幅度并不大,但正因为如此,更像是慢刀子割肉一般的折磨。 这还不如……不如步子迈大点,来个痛快…… 丝丝缕缕的酥麻感搅得希雅心痒难耐,她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步履越来越蹒跚。扭扭捏捏夹着腿又走了几小步后,她实在忍不住了,自虐般的迈出一大步。脚刚落到地上,她就被淫具顶得倒吸一口凉气,但若是在此刻停下,再开始就难了,希雅只得一股作气地又跨出一大步。 “嗯啊……啊啊……” 想着早点走完,早点结束,连续几个大步后,希雅几乎是一摇一晃地小跑了起来,假阳具蠕动的幅度大了许多,随着她的跑动一次又一次地顶向深处,简直是在自己操自己。 这个错觉让希雅的身心烧得更厉害了,身子一歪差点跌倒,所幸她距离浴室只有一步之遥,她赶忙抓住门把手稳住了平衡,然后头抵着门,缓缓地跪了下来。 “呼……呼呼……嗯啊……” 希雅扶着门剧烈地喘了好一会儿,也抖了好一会儿,仿佛是要把积攒的情欲都从体内抖出去。只剩一半,只剩一半了……她站起身来,两股战战地给自己打气,抬手擦了擦嘴边溢出的水痕,打开了浴室门。 距离便桶只有几步之遥了,希雅不敢再跑,她捏紧手指再度给自己打了打气,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假阳具若有若无的滑蹭令人心焦难忍,但比起小跑时的刺激平和了很多,倒像是一种特殊的按摩了,希雅渐渐习惯了走一步被顶一下,她扶着墙,小声呻吟着,慢慢挪到了便桶旁。 贞操带的中段位置留有几个小孔,手指伸不进去,而尿液能畅通无阻地流出。开闸放水后,希雅扯下旁边的软纸擦去金属片上残留的尿液,但有些滑腻腻的液体怎么也擦不完,她抬头看向自己走来的方向,地板上淌了一路湿痕,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淫靡的水光。 “……啊。” 希雅下意识地想捂住自己的脸,但还没洗手……她左右望了望,几步之外就是专为淋浴而做的小隔间,既然下面也擦不干净,索性冲个澡吧。 她站起身艰难地走进淋浴间,打开花洒洗净双手,调好水温朝下体冲去。 “唔!” 被开到最大的水流冲击着阴唇中间的裂缝,几乎碰到了内侧的粘膜和花蒂,内壁被玩弄得太过娇弱,被水冲刷都有点疼痛,但一瞬间的刺痛后是过电般的酸麻,希雅双腿一软,一股麻酥酥的热流从腿心蔓延至全身——她差点被洗澡水刺激到高潮了。 “呼……呼呼……唔……” 搞不好,真的能靠这个高潮呢…… 等待的日常(微H) 希雅双目无神地看着手中的花洒,没有过多犹豫就将其紧紧贴到腿心的金属片上。水流透过小孔连续不断地冲击阴唇中央,多次的尝试后,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角度,将阴唇冲开了些许,几股水流直直地射到了阴蒂上。 “嗯……嗯啊啊……嗯啊……” 希雅发出动情的低吟,然后屏住呼吸,用力夹紧小穴,全身肌肉紧绷到几乎抽筋,直到憋不住气瘫软下来,休息几秒后,再次绷紧穴肉……她不停重复着这个动作,闭上眼睛,努力体会每一次穴肉紧缩时被假肉棒撑满的触感,努力将每一丝快感都印在脑中。 她夹得满身大汗,汗珠顺着洁白的背脊和胸乳流下,滴滴答答的,和花洒中的水流混在一起落到浅色瓷砖上。可她感受到的快感却越来越轻,越来越少,水流产生的刺激毕竟太小,最初她是猝不及防之下才被冲到腿软,刻意去追逐反而抓不到快感的影子。 “……啊……啊啊……” 好痒,好痒啊……到达不了高潮的焦躁感使得被乳环咬住的奶尖更痒了,犹如几十只蚂蚁在娇弱敏感的乳肉上爬动,痒得少女几乎要哭出来,她抬起右手,无意识地抓挠胸口。还戴着手铐时,双手能活动的角度有限,现在她能够尝试更多不同的角度,但不管从哪个方向使力,都触碰不到那要命的地方,失败的尝试反倒使乳尖更痒了。 这样的话……还不如手被锁着……希雅恍恍惚惚地想。 一旦起了这个念头,就觉得手腕也麻痒不堪——它们应该被更沉重更坚固的东西束缚着才对啊。希雅转而去抓挠另一只手的手腕,又被手腕上的银环挡下,那一圈皮肉更痒了,痒得发软,希雅手一抖,花洒落到了地上。 “啊!” 花洒落地后翻了个转,水流垂直向上喷射,希雅被喷了个满头满脸,发丝也打湿了大半,她发出小声的惊呼,赶紧蹲下去拾花洒。 她蹲得过急了,体内的假阳具猛地向里顶去,将她顶得眼睛一翻,浑身哆哆嗦嗦的,差点跪倒在地。 或许……或许这样做也可以…… 稍一缓过神,希雅就又动起了歪脑筋,她扶着墙慢慢站起,再慢慢蹲下,假阳具随着她的动作上上下下小幅度地抽动,这回是真的在自己操自己了。 但希雅无暇感到害羞,她满脑子都被想要高潮填满了,她加快了站起蹲下的速度,恨不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快感逐渐增强,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假阳具严丝合缝地嵌在她的穴中,虽然因腔道的弹性能够进行小幅度的活动,那活动到底是有限度的,比不过真实肉棒的抽插。后穴淫具的吮吸也只是加深快感的层次,无法给她决定性的一击。 高潮一直都在距离眼前不远的地方,但特意去追寻就会把它驱远。希雅不甘心地,更加用力地夹紧腔道,绷紧全身肌肉与神经集中在那一个小点上,可还差一点,总是差那么一点……用尽一切力量夹紧穴肉比她过去所受的任何训练都要累人,体力和精力飞速耗尽,希雅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一根手指都不愿动了。 她无力地坐到地上,缓缓躺下,被热水冲过的地砖依然微凉,激得少女打了个冷颤。她没有坐起,没有挪动,没过多久,地砖就被她的体温捂热。 够了吧。 差不多够了吧。 希雅表情空虚地盯着花洒下的汩汩水流,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在想,数十秒后,她疲惫地垂下了眼帘。 高潮高潮的,有什么意思啊。 她闭了闭眼,强撑着支起身子,将水龙头拨到冷水的位置,然后躺倒在地,握住花洒冲向自己的胸口。 现在正是春夏之交,又是在魔族宫殿中,气温仍有些偏低,冷水甫一冲到胸口,希雅就打了个哆嗦不停发颤,她强忍着不移开花洒,让体温被冷水冲得迅速流失。 上身冷得失去了知觉,乳尖的瘙痒也不复存在,希雅转而用花洒去冲贞操带上的小孔。微热的水流还能带来快感,冰冷的水就只能引发刺痛,一波一波的凉水射进阴唇中,希雅能感到甬道中也进了水,灼热的穴肉触到凉水后剧烈痉挛,她不禁咬紧牙关溢出闷哼,但花洒死死抵着贞操带丝毫不动。冷水快速将情欲的热度带走,整个腔道都被冻得发了麻。 “呼……呼呼……” 这样就好……就不会想做了…… 希雅松了口气,用冻僵的手握着花洒把全身冲了一遍,将残存的一点热度彻底清扫干净。她慢吞吞地站起,扶着墙,一瘸一瘸地走回了床边,穴肉被冷水浸得麻木,假阳具活动时,她只觉得磨得钝痛,而不再有抓心挠肺的麻痒感。 她看了看挂钟,八点。 就做了这么点事,就过去一个小时了?布兰克也还没回来…… 希雅疲累得浅睡了会儿,醒来仍不见布兰克,她有些饿了,比身体的饥渴更折磨人的是无事可干的乏味。她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四处观望,这才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几本书,和几袋面包,先前她急着去上厕所,居然没注意到。 她撕开包装,叼着一片面包咀嚼,空出的手打开纸条。布兰克在上面写着自己要离开小半天,如果醒了,可以先看看书,最好不要泡澡,要是泡晕了而他不在的话,可能会有危险。 希雅拿起一本书,标题是用通用语写的,叫《蔓魔草的一百种用法》。 她无语地随便翻开一页,整面都在讲述这种魔草的用途……可这对她有什么用?而且一点意思都没有。 下一本,《毒虫纲目》。 “……” 再下一本,《人类饲养指南》,左上角还写了个小小的“第叁版”。 ……啊? 希雅忽然想起来,之前布兰克给她带过同样名字的一本小册子,说是可以看一看,提出自己的意见,后来被打断了没有看成……这小册子都出到第叁个版本了!? 但她看到这个标题就不想翻开,想也知道里面一定充满了冒犯性的发言。 既然是给她解闷,能不能拿点有趣的书来啊? 不过仔细想想,魔王是不大可能收藏些纯为娱乐用的小说,就算有,大概也是人类不宜。之前伊莉丝为她读的那些,恐怕是魔王城里仅有的几本还能入眼的故事书。 伊莉丝……她过得怎么样了?而自己,恐怕只能永远这么下去…… 希雅眨了眨眼睛,将涌上心头的思念和酸涩压下,她叹了口气,继续拿起下一本书。 最后一本倒是让她提起点兴趣,叫《魔族通史》,封面都发脆了,想来是个年代久远的古董货,作者名字后面用小字标着:史官。 魔族里还有史官? 希雅诧异了,她知道高阶魔族有着和人类同等的智力,存在的历史也和人类一样悠久,他们有属于自己的语言与文明,但可能是她遇到过的魔族——布兰克除外——都太野蛮了,满脑子都是性与暴力,就总感觉他们是未开化的,还处于茹毛饮血状态的野人。 史官会怎么书写莱斯的作为呢,或者说,要怎么写才不会被拖出去砍了? 希雅饶有兴趣地翻开封面,只见扉页上写着,成书于新历598年。 啊,那是五百多年前了,早在莱斯掌权之前,希雅对魔族的历史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那时是谁在位。 她翻到正文第一页,顿时有点傻眼,文本半是通用语半是魔族语,因为年代久远,通用语也和现今使用的有所区别。希雅硬着头皮看了两段,有一半的词都看不懂。 读不懂就心焦,一心焦,那些沉寂下去的情欲就有复苏的势头,乳尖又隐隐发痒了。而且不知是不是受了凉,希雅感觉脑袋不清不爽的,要是再读些看不懂的东西,更是胸闷气短。 “啊啊啊——” 又读了两段天书后,希雅气恼地将书丢到旁边,她在床上滚了一圈,发泄似的乱叫了一通,视线重落到了门扉上。 这都九点多了!布兰克怎么还不回来! 到底还是无聊,希雅探着身子把书捡了回来,看一会儿门再看几段字,虽然说压根没看进去什么内容——她的所有心思,都落在了那扇不知何时会打开的门上。 一碰就发软发情(微H) 来来回回重复了几次后,希雅愣住了。从前她并不是这么没耐心的人呀,比这本书艰涩复杂的魔法书有的是,她还不是会花几个月乃至几年时间潜心研读? 只是静不下心吧,因为身上那些让人烦躁的淫具,因为她好想布兰克,虽然不知道是心里想还是身体想。 因为她现在只有他了…… 可布兰克确实不可能一天到晚和她腻在一起,难道说,她以后的人生就只能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度过吗? 希雅呆呆注视着紧闭的房门,一股寒意突然从心底涌向四肢百骸,乳尖那点微末的瘙痒在顷刻间消散。 不想这样……不要这样…… 虽然被保护、被重视的感觉很好,但这种生活也太无趣了。 希雅垂下视线,抿了抿嘴唇,混沌的脑中终于萌发了一丝不甘心,反应过来时,她已将双腿踩到了地面上,朝着大门走去。 这一次她有了经验,走得小心翼翼,也不胡思乱想,没有给自己造成太大负担。她走到门前,微微喘着气,心脏因紧张和莫名的心虚而狂跳不已,她想了想,想了又想,在自己钻进牛角尖前赶紧握住门把手,一咬牙将它按下。 门把毫无反应,她就像在按压一块钢铁——理所当然的结果。 她又尝试了一次,踮起脚,双手压住门把,借着体重向下按去,出乎意料的,这一次门把竟嘎啦嘎啦地慢慢转动起来。 不、不会吧?希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她机械性地把门把转到了底,向外轻轻一推。 吱呀—— 门缓缓打开,希雅茫然地向外望去,随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布兰克正站在她面前,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呀!” 希雅下意识地发出小声的惨叫,她立刻垂下脑袋,后退了一小步。 “我、我什么都没想干!”她慌忙解释,差点咬了舌头。 “只是,只是……只是太无聊了!我等你等得好无聊,所以才走到这儿来等你!”希雅心虚地吧啦吧啦一通说,说着说着索性“恶人先告状”了,“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面包一点都不好吃,我要吃肉!下面那东西太撑了,我走到厕所都好费劲,还有还有还有,浴室的淋浴是不是坏了啊,我一开就是冷水,洗得我冷死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想干!” 说完,她都不敢抬头看布兰克的脸,低着头身子微微发颤。怎么变得这么怯懦啊!希雅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但她一点都不想身上再被加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那比疼痛更加难熬,让她整日魂不守舍,越来越不像自己。 布兰克盯着少女看了几秒,她最近怎么这么容易被吓到?他心中酸涩,柔声道:“好啦,我知道你没想做什么。” 他上前一步,轻轻将希雅搂到怀里,他感到怀中人浑身肌肉在瞬间绷紧,然后慢慢慢慢放松下来。 “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没必要这么害怕吧?”布兰克抚摸着希雅的发丝,轻声问道。 “那,那……要是你误以为我想逃跑,不是会有惩罚吗?不过我真的没想跑,我就是想看看门能不能开……” “只是这种程度我不会惩罚你的。”布兰克微笑道,“不是说了吗,会给你尽可能多的自由。” “嗯……嗯……”希雅松了口气。 “那几本书很无聊吗?” “根本没法看,前几本无聊透顶,最后一本是有点意思,但我基本上看不懂。” “抱歉抱歉,我没有做好准备,之后我会让部下去城镇里买点有趣的书回来,你有什么喜欢的类型过会儿告诉我。” “嗯……好……” “淋浴是只出冷水吗?” “呃……我、我不记得了,我当时,下、下面……就很烦躁,也许有热水吧但我不记得了!”希雅又紧张了起来,她一激动随口扯了个谎,忘了还要圆它。 “这样啊。”布兰克看着希雅紧绷的唇角,慢慢说道,“那就不管它了。” “嗯……” “午饭我给你带了,过会儿就吃吧。”布兰克稍稍搂紧了希雅,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的语气有点疲惫,“抱歉,突然有事。” “你的事还挺多的。”希雅从最初的应激状态中缓了过来,她眨了眨眼睛,“最开始的时候,你还和我说魔王很闲。” “当时我的身份还是莱斯啊,对于莱斯来说是很闲,但对我来说,很多事情要从头开始,而且多的是想趁我根基不稳来分一杯羹的。” 昨晚有宴会,宴会完了要应付那些围上来的莺莺燕燕,应付完了又有来觐见的老臣,见完了又听说有高阶魔族跑去边境犯事。 不罚嘛,现在可是他自己定下的停战期,罚嘛,为人类处罚自己的同族会令其他魔族心中不满,这让他伤透脑筋,更别提还总有好战的属下提议要开战。 想着想着,布兰克叹了口气,再次问道:“我不可能一直带着你,如果无聊的话,还是给你调一个女奴来吧?” “我……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这样子……” “我当然会给你衣服穿呀。” 布兰克松开希雅,低头打量少女的身形。洁白的身躯上未着寸缕,只有乳房和下体戴着银色的金属束具,虽然乍一看不是多么淫靡的装扮,但足够让人想入非非,猜测被锁住的秘境里都藏着什么。 他回忆着自己在人类世界曾看见过的漂亮衣服,将它们一件一件套在希雅身上,颜色活泼艳丽的短裙,优雅华贵的宫廷长裙,潇洒帅气的裤装……布兰克忽然发现,虽然希雅赤身裸体或半裸不裸的姿态诱人无比,但他同样期待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样子。 “可是……我是说……其他方面……我不想别人看到。” 希雅揪住了布兰克的衣摆,她感觉到了布兰克这两天微妙的变化,以为或许能够说服他。她哀求道:“下面好撑啊,你说我可以自由行走,但下面这么撑,我根本没法好好走路。乳……乳头也是,好痒,好奇怪啊,这太奇怪了……拜托你取下来吧,拜托了……” “不是不能走吧?——你正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啊。”布兰克半环抱住希雅,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摩挲,他听到希雅的喘息声越来越明显,他的手顺着少女线条优美的脊背一路向下,直至浑圆的臀部,抓住臀肉捏了一捏,然后朝穴口的方向用力一推。 “嗯啊……!” 假肉棒被他的手推得深入了几分,希雅立即身子一跳,半是受惊半是舒爽地尖叫了一声,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布兰克怀里,站都站不起来了。 被冷水和睡眠压下的情欲在顷刻间爆发,若只有希雅一人,也许还能通过转移注意力来解决,但布兰克就在她眼前,她被浓烈的雄性气息包围,无法忍耐也无需忍耐,她无法抑制地发起情来,来势比之前的更加剧烈汹涌。 舒服的感觉一波波涌起,希雅夹紧小穴,扭动腰肢,贴着布兰克的胸脯蹭来蹭去,嘴里嗯嗯啊啊地淫叫,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没过多久,她的下半身就一片滑腻,淫水流了一地,自己把自己玩得神志迷糊了。 这副一碰就发软发情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得过分,让人无法割舍啊…… “可是我不想。”布兰克俯下身,轻咬希雅的耳垂说道,“就当是我的一点自私吧,我喜欢你脸红红的样子,也希望你能多想一想我。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温柔的,但不容拒绝的声音。 “我……” 希雅刚吐出一个音节,嘴唇就被布兰克夺走,她被迫陷入了一个深吻。情欲因这个吻而愈燃愈烈,她不住而无助地扭来扭去,怎么也挣脱不了布兰克的怀抱,禁锢感更是加深了快感,她扭到扭不动为止,双眼翻起,小穴哆哆嗦嗦地又淌出一滩淫水。 布兰克轻柔地咬了咬希雅的舌头,放开了她,问道:“舒服吗?” “舒服……”希雅双目无神地回道。 “那还想不想我把这些玩具取出来了?” “……” “好吧。”布兰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那你还想继续吗?” “……想。” 布兰克看了看时间,又问道:“和我一起去书房,怎么样?” “好……” 希雅闭上眼睛,贴着布兰克的胸膛一个劲儿地磨蹭,她感到自己被抱起,离开了房间。 鞭打(微H) “嗯啊……啊……啊啊……” 房间内,不断回响着希雅细弱的呻吟声。 她身上的贞操带和乳罩被取下,露出白嫩嫩的身子,双眼被一块黑布蒙着,一条从房梁悬下的金绳缚住她的双手,绳子的长度被精确调整过,迫使她踮起脚尖才能缓解手腕处的拉力。 可踮起脚尖时大腿肌肉紧绷,连带着穴内的神经变得更加敏锐,忠实地将每一丝触感传达至大脑,即使不刻意将注意力放到腿间,希雅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假阳具上每一处凸起的花纹。她被撑得心焦难耐,不由自主地想要磨蹭大腿缓解情欲,但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的一条腿被一根金绳绑住膝盖窝吊起,绳子的另一端同样绕过屋梁系紧。 过度发情,视觉剥夺,单脚站立,还得踮着脚尖才能让手腕好过,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痒,无一处不疼,希雅的体力被急速消耗,摇摇晃晃的似乎马上就要摔倒,却被绳索牵制着硬是维持在这个姿势。她无助地喘息,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喘息,而这不自由的状态又进一步加深了快感,小穴抖抖瑟瑟的一个劲儿地发颤,淌下的淫水把地毯打湿成了深色。 她被蒙着眼睛,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过去多久才能解脱,她向布兰克求饶过几次,得到的一直是“再等一会儿”的答复。好奇怪呀,希雅痛苦地扬起脑袋,她不止一次地想,为什么还没有到极限呢?从前受伤时,伤口疼久了就会麻木,为什么现在不会呢?手脚好疼,好疼啊,下面也好痒,积攒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东西,为什么还能继续累积呢? 她快要崩溃了,于是在心中默数,从一到一百,再到两百,数一次就用力捏一下拳头。她在靠数数来给自己一个支撑,可等到数完了,依旧没有结束的迹象。 那就到叁百吧!这次数完一定就结束了!希雅暗暗给自己打气。没有丝毫根据,只是不抓住什么就坚持不下去了——虽然就算坚持不下去也无计可施。 两百五十六,两百五十七……希雅喘着粗气,硬吊着一口气地往下数。两百九十八,两百九十九,叁百……叁百了!已经叁百了……希雅呜呜叫了两声,但布兰克还是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她仅剩的一点力气也被耗尽了,一旦泄了气,手腕突然疼得难以忍耐,阴处痒得都要漏出尿来。 “布……布兰克……还没好吗……嗯啊……啊……不行了……要……要死掉了……” 希雅再也忍不住了,流着眼泪再次哀求,她浑身大汗淋漓,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每一寸肌肤都透着异样的潮红。 “……马上就好。” 布兰克后退了两步,再一次端详自己的作品。通往密室的门开着一条小缝,莱斯的魔力从中慢慢渗出,流入他的体内。 莱斯的魔力不剩多少了,但就像是喝茶时最后的几口满是残渣一样,这最后的一点魔力里充斥着莱斯残存的意志,对布兰克的影响甚至比之前更大。布兰克想过就此罢手,反正他现在的力量已经够用,他一度抗拒走入这个房间,但本能却催促着他尽快将莱斯吞噬殆尽,否则他就无法成为完整的自己。 他犹豫过要不要把希雅带来,万一他没能控制住心魔,伤了她呢? 但他真的好想和希雅待在一块儿啊,只要待在一起,就感觉压力减少了许多,而且,布兰克想,吸收魔力的同时通过性事将那些激烈的感情都发泄出去,或许能将影响降到最低吧? 他将希雅吊了半小时,注视着她无力挣扎的样子,一边心感怜爱,一边又觉得远远不够。仅仅这种程度算什么发泄啊?莱斯若有若无的戾气使他气血上涌,希雅带着哭腔的呻吟又在不停火上浇油,布兰克感觉脑中的弦被什么猛地一拨,他的右手微微一动,一根由纯粹魔力构成的,无形的鞭子出现在了手中。 瞬间的失态后,布兰克小心翼翼地控制了魔力的输出,这样做出的鞭子,即使是照他的力气全力挥下去,也不会对皮肤造成多大损伤,疼痛感也会在普通人类的承受范围内。 渴望破坏,渴望毁灭——但做出来的事,不能是真正的伤害。 “小希。”布兰克凑近女孩的耳朵,低声对她说道,“我被莱斯所影响,想要做暴力的事,我会鞭打你,放心,不会很疼,你最好叫出来,叫得越大声越凄惨,结束得应该就越快。” “什么……?” 希雅迷迷糊糊的,还没有听懂布兰克的意思,就听到一声破风声,有什么东西重重打在了自己的屁股上,打得臀肉一阵晃动,紧接着是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希雅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叫,小穴因受惊而夹紧,深入骨髓的快感从穴内延伸至紧绷的大腿再传遍全身,于是她的惊叫在中途变了调,变为了大声的浪叫,倒像是被打得发了骚。 希雅还是第一次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反应过来时,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跑,本就嫣红一片的脸颊立刻红透了,她紧紧咬住嘴唇闭上了嘴。 她的自制没能维持几秒,又是一阵破风声,这一次鞭子打中了她的乳肉。柔软而有弹性的胸部被打得蹦了好几下,被乳头锁箍住的殷红两点随之弹跳,传来极致的酸麻感,希雅情不自禁地又发出痛苦与快乐杂糅在一起的淫叫。 平心而论,这两次鞭打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比被利器砍伤捅伤要好多了。只是希雅从未被鞭子打过,这火辣辣的痛楚是平生第一次体会,而且布兰克尽往些淫邪的地方打,心理上的刺激反倒比身体上的更大。希雅被黑布蒙着眼,不知道下一鞭会打在哪里。若是正好打在乳头上呢?那也太……那也太……她无法自控地往最坏的方向想,越想越害怕,身子越抖越厉害。 被黑暗吞噬(H) “啪”的一声,重重的一鞭落在希雅的乳肉上,一双娇嫩的乳儿被抽得乱晃,肌肤上很快显出鲜艳的红痕。没等她习惯迟来的火辣痛感,又是一鞭抽在同样的位置,未散去的痛楚顷刻间加强了几倍,尽管多多少少有了点心理准备,希雅还是疼得脸皱成一团,从咬紧的牙关中漏出细细的呻吟。 “别忍着,痛就叫出来。” 布兰克捏住少女柔软的脸颊,手指慢慢施力,他的话语听起来温柔,却隐隐含着一丝威胁。 希雅艰难地摇晃脑袋想摆脱布兰克的桎梏,她真的好不愿被打得惨叫出声啊,那显得她太过脆弱了,虽然不堪的一面早就被布兰克看光,她还是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但这不是她想不想就能决定的,两颊所受的压力逐渐转为疼痛,希雅终究是吃痛松开了牙关,她脑中一片空白,情急之下朝布兰克的虎口咬去。 一口下去希雅就意识到了不对,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她的嘴唇包裹着布兰克的虎口,牙齿浅浅嗑在他的皮肉上,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含。空气短暂地沉寂了几秒,希雅看不见布兰克的表情,心中更是不安,她犹犹豫豫地松了口,伸着舌尖在自己种下的牙印上舔了舔。 布兰克被希雅小心乖巧的样子逗笑了,他轻轻拍了拍少女的面颊,“好啦,我没有生气。” 语气轻柔含笑,手上的力度却一点没少,布兰克手臂用力一挥,接下来的几鞭毫不留情地抽向希雅的胸脯和臀肉,一道道红痕印上少女白皙的肌肤,如密布的蛛网。 他早已被激烈的情欲所操控,能够相对温柔地说话,已是他用尽自制力的结果。 猝不及防的攻击让希雅几乎跳了起来,她一时积攒不出足够的抵抗心,只得胡乱地大叫:“等、等一下!嗯啊……啊!不要打、不要打那儿!” 她的求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柔嫩的肌肤上,一层痛楚未散去,另一层痛苦就加诸其上。希雅本能地想要逃离暴风骤雨般的鞭打,一只脚被吊着,她就单腿一跳一跳地往后退,说不出的可怜滑稽,但她的双手还被悬吊着,退不了两步就失了平衡被绳子拉向前方,倒像是主动迎着鞭子跳去。 这一次,鞭头的一小撮甩到了奶尖儿,这可当真像是被电流直击心脏,深入骨髓的痛痒令希雅登时僵住了,差点以为自己死掉了,她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大张着嘴,却连尖叫都是无声的,连发抖都忘了,只一个劲儿地翻着白眼,一股热流顺着大腿哗啦流下。 又失禁了,被打到失禁……这个念头隔了几秒才缓缓爬进希雅脑中,她呆了呆,眼泪从早已湿透的蒙眼布下溢出。 真的是不剩一点尊严了啊…… 可是,可是…… 布兰克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她用破碎的心想。 因为他需要她。 他给了她需要的爱,所以这是她该付出的代价。 希雅恍恍惚惚地想着各种事,但很快的,所有情绪都被另一种冲动所取代。方才的一顿鞭打将她全身都抽得火辣辣的痛,痛中夹杂着几丝酥麻,酥麻慢慢转变为瘙痒,尤其是最要命的奶尖儿,被抽到时她感觉整个人都要死了,但稍缓过来,就是抓心挠肺的麻痒,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那一小块儿尖尖上爬动。明知不该将心思放在那里,但越想转移注意力,越是无法移开,仅仅数秒后,希雅就痒得泪流不止,口水沿着无力合拢的唇角流下。 好痒,好痒……希雅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被痒得疯掉,她可怜兮兮地哭叫,腔道抽筋似的一次次夹紧穴内的假阳具,嘴里呜呜啊啊地胡乱叫嚷。她突然觉得布兰克抽得不够多也不够痛,要是能打中另一侧的乳首就好了,痒得对称些也比现在好受。她使劲儿扭动身子,不是为了挣脱绳索抓挠胸口,而是想将自己正面对准鞭子,增加乳尖被打中的几率。 她又被甩了几鞭子,但已经生不出一点儿抵抗的心思,被打一鞭就叫一声,顺着鞭子的力道摇来摇去,如水中随波逐流的小船。她对自己下意识的行动感到恐惧,却无法控制那些喷薄而出的欲望,不知是幸或是不幸,渴望的永远不可及,鞭子打遍了她全身,却再没触及她的奶尖儿哪怕一次。 “啪——!” 似乎是为了让希雅清醒清醒,之后的几鞭频率比之前降低了些,但力道重得多得多,每一鞭都将希雅打得东倒西歪,被手腕上的绳子拉扯着来回摇晃许久才能稳住。挨打过的皮肤麻木了几秒后才传来剧痛,痛得像是在被架在火焰上灼烧,这是纯粹的折磨而非调情,把希雅脑子里那些淫靡的东西都打了出去,希雅不禁尖叫道:“好、好疼!不要打了!” 没叫几声她就叫不动了,转为委屈的低泣,“不要打了……真的好疼……好疼……” 但不管是大声的命令,还是无助的请求,都没能让布兰克停下。希雅听见他绕着自己不紧不慢地踱步,走上几圈才会打上重重的一鞭,仿佛在刻意让她体会每一鞭的余韵。 “踏——”,“踏——”,寂静的房间中,布兰克每走一步发出的声响都如惊雷般炸在少女的鼓膜上,她瑟瑟发抖地等着,不知道何时结束,也不知道究竟会不会结束。 等着等着,希雅突然有了种古怪的想法,那真的还是布兰克吗? 布兰克会这么毫不留情地打她吗? 会不会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变成了其他的什么东西?——如同幼时听过的吓唬小孩儿的故事,若是在黑暗中呆得太久,就会被怪物吞噬。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怪物呢? 一旦起了怀疑的念头,就觉得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身边人走路的方式,呼吸的声音,顺着空气传来的若有若无的体温,都失去了往日的熟悉感。 “布……兰克……”希雅迟疑地问道,“你还……在吗……?” 一片死寂,连踱步的声响都消失于黑暗中。 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顺着脊椎爬遍全身,希雅本能地想要蜷缩身子,但她被绳索牵制着,只能被迫伸展手脚,她最多只得缩紧脖子,颤声道:“你说句话,好不好?” 这一次希雅得到了沉默的回应,她被猛地抱起,穴中的死物被迅速抽走,一根火热的肉棒紧跟其后深深捣入。 “啊——” 希雅发出濒死的尖叫,熟悉的怀抱与热度仅仅让她安心了一瞬间,身子就因过激的快感而无意识地痉挛挣扎,她立刻被布兰克牢牢制住,只能被动承受他的贯穿。 一插,一抽,次次从头到底,将腔道中的每一寸褶皱都磨平。毁灭性的快感让少女从颅顶到脚底都爽得发麻,她在布兰克的怀里无力地蹬腿、尖叫,颤颤巍巍地哭泣,没几下就被送上了顶端。 高潮后是另一次高潮,布兰克完全没给希雅缓冲的时间,她的眼前一直白光闪烁,几乎没有停下来过。得不到高潮时总是心怀渴望,放到眼前了又恐惧它的永无止境,希雅摇着脑袋想要逃脱,但处处被钳制无路可逃。最要命的是,她是被布兰克抱在怀里操干,双腿悬于半空,双手被吊高无处使力,视力被夺更是加重了失重的无助感。希雅尽管心中不愿,身体仍是自顾自地贴紧布兰克,小穴死命吸着那根肉棒,想要凭借性器的结合将自己挂在他身上似的,而这些都加深了快感的侵袭。 不知多少次绝顶后,希雅依稀感到布兰克在自己穴内射了精,大量的精液直接将她射到了高潮,而那根棒子仅仅停顿了几秒就开始继续抽插,坚硬如旧,丝毫没有疲软的迹象。精液被肉棒带出又带入,一半滴滴答答地落到了地上,一半被激烈的动作插成了白沫从穴口溢出。 看不到尽头的性事令希雅疲累又绝望,几乎每一次高潮后她都会陷入短暂的昏迷,再被下一次高潮强行叫醒。她的嗓子哑得发不出一点声音,身子连痉挛的力气都失去了,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随着布兰克的动作上下摆动。 愧疚(微H) 又过了许久,希雅再次感到肉棒在穴内膨胀,日夜不停的调教与无数次的高潮使腔道敏感得可怕,她的身体比意识更快地知晓布兰克要射精了,穴肉抖抖瑟瑟地做好准备,等待着精液的灌溉,等待着下一次高潮以及高潮后的昏迷。 可是布兰克停下了冲刺,一秒,两秒,十秒……都没有再动。希雅迷惑地歪了歪脑袋,手上突然一松,双手失去绳索的牵制落到两人紧贴的胸膛之上。 失重感陡然变得更为强烈,希雅条件反射地往布兰克的怀里一缩,牵扯着肉棒在穴内捣了一捣,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竟因为这小小的刺激绝顶了。穴肉疯狂缩紧绞动,夹得布兰克也缴了械,鞭打的余痛,长时间性交的疲惫,都在登上顶峰的刹那离她远去,希雅脑海中只剩下极致的舒爽,竟觉得一直这样下去就好。 “你还好吗?” 恍恍惚惚中,希雅听到了布兰克满含歉意的声音,随后眼前一亮,蒙眼布被解开了。她看到了布兰克的脸,那是一张比她自己更不知所措的脸。 “抱歉,我刚刚有点失控,做得太激烈了。” 布兰克内疚地看着少女身上的鞭痕,这真的是他打的吗?布兰克脑中一片混沌。 可不是他,还会有谁? 说到底,在唤出鞭子时,不就该想到这个结果了吗? 希雅是他的东西,为他付出是理所应当的,在他需要泄欲时献出身体是理所应当的,何况只是一点小伤……布兰克不断对自己说,但还是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一只手搂着希雅,另一只手朝她胸前伸去,想要抚摸那些刺眼的红印,却在快要碰到少女时停了下来——他怕弄疼了她,不敢向前,不敢触碰。 “你还……你还好吗?” 布兰克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几次,最后只说得出这几个字。他将希雅放到地上,两手托着她的腰不让她摔倒,魔力从肌肤相接处流入希雅体内,治疗她所受的鞭伤。轻微皮外伤好得极快,没多久伤口就愈合了,而残留的红印还需要时间修复。 “希雅,你相信这不是我的本意吗?”布兰克轻声问道,“我就是上了头,没法控制自己,我甚至感觉那时候的我不是我自己,我下次不会再……不会再带你来了。” 布兰克没有得到回应,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又问道:“你会觉得我在找借口吗?” 仍然没有回应,布兰克一抬头才发现少女站着就睡了过去,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因为他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出自自己的本意。事后的心疼愧疚是真,可过程中的肆意愉悦也是真,或许,他只是把自己的暴戾都推到莱斯身上,好让希雅不恐惧责怪他? 布兰克关上密室门,将昏睡的希雅抱回浴室帮她清洗身体,一扒开穴口,浓稠的精液就滴滴答答地流下,在地砖上积了大片,其中还带着几丝血色。他吓了一跳,以为刚刚的性事太激烈,将内壁也捅破了,可撑开穴肉看了半天,都没找到创口。 也许是月事来了?布兰克恍然大悟,是该来了,算算时间,都过去一个半月了。 他将手指伸进穴内,和着清水将残留的精液洗净,随后翻出棉条塞入,至于那根从开苞后一直塞在少女体内的假阳具,布兰克纠结了一会儿后将它放到了一边。 算了,月事中本就辛苦,不给她增加负担了。 说起来,上一次希雅来月事时,和自己的关系那叫一个剑拔弩张,谁能想到短短几十天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如此融洽呢?布兰克回忆着往事,嘴角不由地微微弯起。 ——融洽?你没发觉她在害怕你吗? 熟悉的声音骤然在心中响起,布兰克唇边的微笑僵住了,他在心中狠狠叫道:你闭嘴! ——就算我闭嘴,事实就是事实,取下布条时,她看向你的眼神…… 你给我闭嘴! ——明明自己就想这么做,非要推到我身上才敢动手,我知道我的好哥哥胆小,却不知道胆小到这种地步啊。 我没想这么做,都是因为你…… ——对自己的心还能撒谎,我也是服了你了。而且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怎么对待都无所谓吧? ……你也只有现在能够迷惑我了。 ——噢,你是这个想法啊?但有没有可能是我彻底掌控你呢? ——愚蠢的,胆小的,不配站上高位的【你】,就算得到了我的力量,我的意志,也只可能是被吞噬的那方。 轰—— 布兰克一拳砸在了浴室的大理石地板上,力道之大连魔族的肉体都难以承受,指关节被砸得几乎碎裂。 如果我真的会被你吞噬,他恶狠狠地对自己的心魔吼道,我就将你剔除出去,我宁愿不要这股力量! 布兰克清晰地感到那东西笑了笑,然后不再做声。 他知道,这笑声是在讥讽他的虚伪与胆怯。 因为他是如此渴望力量与地位,哪怕被吞噬,哪怕成为另一个人,也不甘放手。 布兰克喘着粗气,扯过花洒对着自己直浇冷水,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他把仍在昏睡的希雅擦干净,套上自己的干净上衣,抱回了床上。 她待在房间里是最安全的,布兰克凝视着少女熟睡的脸庞想,至少今天,两人最好不要再同处一室,不然万一又伤了她。 可是……布兰克伸出手,轻轻抚摸少女的脸颊,柔嫩的触感令他的心一点点软了下去,被冷水冲到冰凉的身体慢慢回暖。 可还是好想和她待在一块儿啊,不想一个人。 不想一个人。 布兰克想了又想,犹豫了又犹豫,最终抱起希雅回到了书房。密室的门牢牢关着,将莱斯的尸体与力量隔绝在另一个空间。 布兰克在书桌旁坐下,把蜷缩着的希雅放在自己腿上,打开了今日呈给自己的文书。 温柔? 希雅醒来时,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幼时。 小的时候,她也曾坐在父亲的腿上,看他批阅奏书,案上的香炉里飘起淡淡的白烟,她看一会儿字再看一会儿烟,不多久就乏了,伏在父亲膝上又睡了过去。 是的,就是现在这样,听着羽毛笔写字时的沙沙声,缩在男人温暖的怀中,只要闭上眼睛,就是一场好梦。 …… …… …… 是这样吗? 希雅猛地睁开双眼,正巧对上布兰克关切的目光。 “感觉还好吗?”他温柔地问道。 希雅呆呆地盯着布兰克,刚睡醒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她转了转眼珠,视线落在布兰克手中的纸上,那上面写满了鬼画符——是魔族的文字。她抬起脑袋看了看四周,书房的装饰和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当然不可能一样,根本不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父亲怀里做了个漫长的梦。一切都真实地发生过,她身处异乡,被异族圈养,家乡才是那个永远回不去的梦。 明明不想哭的,但怎么都控制不住鼻中的酸涩,眼前变得模糊,一眨就会落下泪来。 希雅连忙低头,将整张脸埋进布兰克怀里,相触的布料顿时湿了大片。见她突然泪流不止,布兰克又是心虚又是心疼,“是哪里疼吗?” 他抬起手想轻拍希雅安抚她,但手心刚触碰到她赤裸的脊背,希雅就轻轻地抖了抖,缩成了更小的一团。 昏迷前那过于激烈的性事,让她本能地害怕布兰克的触碰,但又有何处能逃呢?希雅屏住呼吸,等待布兰克的下一次触摸,但等了几秒,几十秒,等得一口气都憋不住了,布兰克也没再碰她。 布兰克察觉到了她的恐惧,希雅恍然想到。每次都是这样,过分的对待后是贴心的温存,叫她分不清布兰克的本心。 但不管怎样,现在能够畅快地哭泣了。 希雅紧绷的肌肉渐渐舒展,她揪着布兰克的衣服,无声地哭了许久。哭泣的感觉真好啊,她仔细体会着泪水划过眼眶,将衣服逐渐打湿的触感,不知怎么的,竟有种莫名的满足。其实她真想一直哭下去,哭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不用继续眼前的人生,但泪水总有流尽的时刻,流尽后,眼眶处就只剩干涩的疼痛。 是她讨厌的疼痛。 “你刚才弄疼我了。”希雅扬起脑袋,用哭哑的声音说道,“好像变了一个人,弄得我很疼,我很害怕。” “我知道,我很抱歉。”布兰克诚恳地低下头。 “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还有下一次……” 希雅抿了抿唇,她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后继续说道,“算了,我知道你这次不是故意的,你渴望莱斯的力量,这也没办法。我还能再……再忍忍。”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不情不愿,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她还是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 布兰克心中巨震,原本他是无论如何都想要将莱斯的力量收为己有,但听到希雅强忍害怕说出的话语,他的想法动摇了。 心中的怜爱之情几乎满溢而出,撑得胸口都有些闷疼,布兰克脱口道:“不会再有下次了,莱斯剩下的魔力我不要了。” “……”希雅沉默了几秒,问道,“你是真的决定了,还是头脑一时发热?” “我……” 又是一段沉默,希雅率先开了口,“是一时头脑发热,是吧?” “对不起。” “立下什么承诺,什么誓言时,要想好自己能不能做到啊。”希雅露出虚弱的笑容,“要是一直打破承诺,我就没法相信你了。” “我想相信你的。”她轻轻说道。 “……我知道了,对不起。” “嗯……” 希雅重新将脑袋埋进布兰克怀里,嘴唇微微嚅动。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将这句话含在嘴里,连吐气声都没有发出,没让任何人察觉。 两人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房间里先是纯粹的寂静,随后响起翻阅纸张的沙沙声。又过了半个小时,布兰克长舒一口气,将手上的文书整理好放到桌子的一边。 “回去睡吗?”布兰克拍了拍希雅问道。 “……也不是很困。” 希雅已恢复平静,她探出脑袋,望了望桌上足有半米高的文书,忽然心生好奇,“魔族还会上呈奏书,而且有这么多?你之前不是说魔王很闲吗?” “是对于莱斯来说很闲呀,现在我要做的事可多了。”布兰克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奏书递到少女面前,“像这个,东南方有魔兽侵犯边境,需要加派人手。” “还有这个。”他递过第二张奏书,“魔渊产量不足,请求减少赋税。” 上战场前,希雅曾恶补过魔族语言,她读了两段文书,靠自己仅有的知识判断布兰克说的是真话,她不由地惊了,“第一件事也要魔王过目?” “是呀,这种事居然也要我过目,或许是没上呈过文书,以为要事无巨细地报告?”布兰克笑了笑,“刚取代莱斯时,我以为魔族多是自治,身份暴露后才发现只是莱斯不管事,也无人敢要求他干事,久而久之就变成各管各的了。” “但总有地方上管不好的事,前几天有领主试探着问我,我说那以后就把需要我审阅的事写成奏章呈上吧,事情传开后,就……积了这么多了,并且每日都在增加。”布兰克无奈地指了指那堆看起来颇为壮观的文书。 “那不是很辛苦?” “还好吧。”布兰克的视线飘忽了一下,“其实,我觉得多做点事更好。” 他顿了顿,思考要不要说下去,短暂的犹豫后,他敞开了自己的心,“这会让我感觉自己有价值,与这个位置相称,虽然大概没有魔族在意这个,我做或是不做,并没有区别。” 希雅愣了愣,脱口而出道:“怎么会没有区别?这样很好啊,我觉得这么做很好……” 她猛然发觉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在记忆中搜刮一阵后,她想起来了,曾经当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愧为勇者时,布兰克说过,“你做得很好,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你做得很好,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希雅一字一顿地,认真地说道。 她惊异地看到布兰克金色的眸子变得湿润,她感到自己在微微颤抖,不,是拥住自己的怀抱在颤抖。 布兰克似乎在极力忍耐,隔了很久,他才用平静的,但明显沙哑了许多的声音问道:“你在安慰我?即使我刚才弄伤了你?” 即使我以后也可能再伤害你? “也不算安慰吧,我是真的觉得这么做很好,做总比不做更好嘛,而且我也确实看在眼里呀。”希雅微笑着说道,“和你有没有弄伤我没有关系,我只是说出事实,更何况,我不是说了吗,我知道你这次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怪你。” “唉呀!”她突然发出苦恼的惊叫,“不对,你把魔族管得更好,发展得更强盛之后,不是对人类更不利吗?” “那倒不会。”布兰克笑了,“我绝对,绝对不会对人类开战,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允许战争发生。而且换个角度想,魔界更繁荣强盛,实现自给自足后,反而不会去掠夺人口和资源吧。” “这就好。” 希雅对政治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布兰克说的有没有道理,但能够得到一个承诺令她安心了许多。她蹭了蹭布兰克的胸膛,忽然记起自己的双手已经自由,于是伸出手托住他的脸颊。 她直视着布兰克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相信你是个温柔的人。” 说完,她再次展露笑颜。 我想要相信你是个温柔的人。 女奴(微H) ——我相信你是个温柔的人。 布兰克猛然睁开眼睛,他从梦中惊醒,背后冷汗湿了一片,急促喘息了十几秒才平静下来。 好奇怪啊,布兰克想,他极少因梦而失态,更何况这根本不是噩梦,而应该算是个美梦——希雅捧着他的脸庞,微笑着说他是个温柔的人。 又是那个虚幻的微笑,每每看见它,布兰克就会心跳加速,但这一次却说不清是心动,还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 离早会还有一点时间,但布兰克怎么都睡不着了,一闭眼就无法控制地想起与希雅相处的过去。那些能叫温柔吗?他不断回忆、挖掘每一个细节,没有一个细节经得起翻来覆去的审视,他越想越窘迫心虚,躺得都不自在了,恨不得摇醒希雅再跟她说几句抱歉。但希雅还在睡着,布兰克忍了又忍,才把话都憋回肚子里,他甚至不敢翻一个身,怕把希雅吵醒了。 又如睡针毡地躺了一会儿,布兰克悄声从薄被中爬出,他一只手撑住床铺,慢慢地下床,手随着身子的退后缓缓抬起,以防床铺的微动将希雅闹醒。 他很小心地保持安静,但希雅还是在他穿衣时睁开了双眼。 “早上好,我吵醒你了吗?”布兰克心虚地朝她笑了笑。 “唔……早上好。” “要再睡会儿吗?” “嗯……” 希雅揪住被子往上提了提,将半张脸陷在布料中,她侧着身子用脸颊磨蹭被料,发出慵懒舒适的叹息,这番惬意的神情说不出的可爱,布兰克的心又化成了水,他轻轻亲了亲少女的额头,说道:“希雅,你好可爱。” “唔……” “我好喜欢你。” “嗯……” “我有事要离开一会儿,会尽快回来的,早饭放在桌子上了。” “嗯……” 布兰克又亲了亲希雅的脸颊,然后依依不舍地朝门扉走去,刚要出门时,他突然想起之前希雅说自己一个人太过无聊,于是转身回到床边,开口道:“我再问一个问题,就像我昨天说的,最近我非常忙碌,真的不用调个女奴过来给你解闷吗?” 连续几句对话将希雅的睡意打消了些,她转了转眼珠,问道:“你说会放城堡里所有的人类走,是认真的吗?” “当然,当然。”布兰克连声答道。 “那就不要。”希雅垂下了视线,语气略显低落,“反正他们都要走的,有了感情我会舍不得。” 布兰克笑了,“担心这个做什么?你舍不得的话,我就让那人留下来陪你啊。” 就是因为会这样,我才不要。希雅心想。 “不要。”她的音量陡然变大,“不要,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我不想看到人类!反正这里的魔族女子多的是,你就叫她们来陪我嘛!好了你去忙吧再见!我要睡觉了再见!” 说完,她将被子往头上一蒙,装作一具尸体。 “知道了知道了。”布兰克哭笑不得。他大概明白希雅的顾虑,他有考虑过挑个乖顺的魔族女子给希雅做侍女,但希雅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要是那侍女有坏心的话,希雅指不定要受欺负。 算了,他想办法多挤点时间陪陪希雅好了。布兰克拍了拍被子中疑似是脑袋的部位,离开了房间。 迅速处理完与大臣的会面后,布兰克快步向房间走去。 他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喧闹声,其中夹杂着女人压抑的哭泣,布兰克皱了皱眉,走向声音来源处。 拐了几个弯后,布兰克看到数个魔族侍卫围着一个浑身赤裸的人类女奴。他们把女奴摆成四肢着地的姿势,一个肏她的肉穴,一个肏她的小嘴,剩下的揪她的奶子,抠她的菊门。 魔王城里的奴隶都经过开发调教,不仅经得起激烈的性事,更是能从中得到超乎寻常的快乐。那女奴淫水流得欢快,脸上流露出享受与痛苦并存的复杂表情,侍卫们乐得哈哈大笑,一边肏一边拍着女奴的屁股骂她是淫荡的母狗,她不敢做出任何反抗,只是出于本能不断流泪,但嘴被肉棒塞着,哭声都被堵在了喉咙中。 正对着布兰克的侍卫注意到了魔王的存在,他立刻将肉棒抽出,挺直身体,喊了声“陛下”,余下的魔族也纷纷站好,训练有素地排成一排。布兰克注视着这几个侍卫,他们连裤子都没穿好,手上和肉棒上沾满了女人的淫水,但他们神情坦荡,没有一点尴尬和慌张,或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的惭愧。 当然不会觉得有错,因为他们生来就将人类视为玩物,会有一丝怜悯之心的他才是异类。 布兰克将视线移到跪伏在地的女奴身上,她将脑袋抵在地面上,瑟瑟发抖着,怕得像是快死掉了。 在魔王城近叁个月,布兰克几乎每天都能见到这幅场景,一开始略有不适,渐渐地就习惯了,麻木了,而现在,他看着那不停颤抖的女人,突然觉得难以忍受。 ——我相信你是个温柔的人。 这句话又浮现在布兰克脑海中。 “你们退下。” 身体先于思考行动,布兰克脱口而出,说完后,他才惊讶地意识到自己管了闲事。 侍卫们整理好衣服,有序地离开了此地,走过几个过道后,他们望着彼此,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轻声交头接耳。 “希望陛下不要把她干死了,我还没玩尽兴呢。” “那女奴的滋味确实不错,奶大腰细的,啧啧,皮肤也是一绝,听说以前是某个世家大族的大小姐?” “不管是大小姐还是公主,不都得光着屁股被我们肏吗哈哈哈哈——” “唉,公主还得再等等,要等陛下玩腻了……” 布兰克盯着那一队侍卫走远,重新将目光投向女奴,她仍趴在原处,头埋得低低的,屁股翘得高高的,一个标准的母狗姿势。 “你不走吗?”布兰克问道。 女奴颤了颤,“没有陛下的允许,贱奴不敢起身。” 噢,自己的做法也许让这女奴误会了,布兰克恍然,“那你起来吧。” 女奴从地上爬起,一举一动极尽风情,站好后,她高扬脖子,将双手背到身后,努力挺起饱满的胸部——这是她用无数血泪记住的,讨好雄性的姿势。 她的脸庞完全露了出来,美貌的脸上依稀可见贵族式的矜持,但很快就被讨好的笑容代替。 布兰克像是被烫到一样地移开了目光。女奴和希雅长得并不相像,但他恍惚间竟仿佛看到了希雅——若不是阴差阳错地落到了他的手里,希雅恐怕也会被弄成这副模样吧? 弱肉强食,他从前一直是这么想的,被欺辱的人很可怜,但那也没有办法。 但只要还是这样的世界,希雅就有可能遇到这样的事…… 布兰克觉得脑袋更疼了,他脱下上衣,披到女奴身上。完全没有必要的行为,甚至会多生事端,但就是,不这么做不行。 “你可以走了。”布兰克下达完命令,转身离开。 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女奴直愣愣地盯着魔王,恍恍惚惚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为什么魔王不肏她,不凌虐她,还给她衣服穿?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可怕,是她终于疯掉了吗? 疯掉也好,疯掉才好…… 或者,是魔王疯掉了? 她想起曾听城堡中侍卫说过,魔王最近怪怪的,没有之前那么喜怒不定了。 不管是谁的脑子出了毛病,这都是她能争取的唯一机会,被一个人肏总好过被无数人肏,如果因为冒犯了王而被处死……那也不错。 女奴鼓起最后的勇气向布兰克跑去,她的双脚被锁链拘束着,没跑几步就摔了下去。布兰克感受到背后的动静,一转身刚好接住了女奴。 “陛下!”女奴抓住布兰克的衣襟,媚声道,“请要了贱奴吧!” 她在布兰克怀里扭来扭去,放声浪叫,极尽自己所能地魅惑他。光是扭动还不够,她握住自己硕大的乳房,用硬得跟小石子一样的乳尖去蹭布兰克的胸膛。她的身子被调教得极致敏感,只要感受到雄性气息就会不受控制地发情,这一番挑逗下来,反而是自己快要到达高峰了,但除非被肉棒插进,城堡内的女奴不被允许私自得到快乐。 “陛下,陛下,贱奴好崇拜您,请要了贱奴吧……” 女奴意乱情迷地蹭来蹭去,股间流出的淫水将布兰克的裤子沾湿了一片。她用尽浑身解数,但怎么都等不到被抱紧,被压倒。 女奴迷惑地抬起头,看到布兰克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她。 不冷漠,也不热情,或许是怜悯,或许是苦恼,总之不是情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女奴感到身心凉了半截,她颤声问道:“陛下对贱奴没兴趣吗?” 没等布兰克回答,她就激动地叫道:“贱奴的床上功夫特别好,真的,特别特别好,您试过就知道了!还有,贱奴读过很多书,还有,还有,曾经的家世也很好……虽然……” 女奴忽然愣住了,最后几个字只微微动了动嘴角,没有说出声来。 ——虽然,都没什么意义了。 她抿了抿唇,惨然一笑,故意剖开自己的伤口向魔王示好,“虽然贱奴现在只是一条母狗,但贱奴可喜欢当母狗了,贱奴好想做陛下一个人的母狗……” 她依然没有被抱紧,相反的,她感到自己在被轻轻推开,是要被推向哪儿?死亡还是漫无止境的折磨?女奴满心恐惧,长久处于高压之下的精神几乎崩溃,她紧紧抓住魔王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不要贱奴!贱奴有哪里不好吗!?” 她的大脑高速运转,思考着魔王会喜欢什么。她想到了那个传闻中的勇者,别的姐妹们曾满脸羡慕地谈起她,说她多么幸运,一直被魔王放在自己的房间里,从没被其他魔族碰过。 她和那位勇者差在哪儿呢?家世,相貌,还是说…… 女奴想到了什么,她如遭雷击,睁大眼睛,双唇抖索着问道:“是贱奴太贱了吗?” 眼泪瞬间满溢而出,顺着憔悴的脸颊滑落,她哭泣道:“是我……太贱了吗?” 布兰克双手悬于女奴身侧的虚空中,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他感到心虚,愧疚,仿佛被架在十字架上审判——虽然最近他没主动做过什么,但被动的放任同样会造就恶果。 他又想起希雅了,希雅会怎么说呢? 希雅会说,这不是你的错。 “这确实不是你的错。” 布兰克扶住女奴的肩膀,弯腰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是我们的错。 布兰克握住女奴的手腕,用魔力在她的皮肤上划出一道标记,“去找侍卫长,给他看这个标记,就说你是我看中的女人,叫他给你安排一间单独的房间。没事不要出房间门,耐心等待,再过一段时间,你们就能回家了。” 他拍了拍女奴的肩膀,向侍卫长所在的方向轻推她的背,“快去吧。” 女奴魂不守舍地迈开步子,朝走廊深处走去,眼见她走远,布兰克叹了口气。 曾经,他只为了让希雅开心而承诺放走城堡内的奴隶。 现在,他更想世界上能少一些不幸。 if线|附身(上)(H) ***** 又卡文了,写个if冷静一下(…… 本篇里莱斯是死透了,残存的意志以心魔的形式影响着布兰克,但我写着写着突然想到,如果没死透,然后夺舍啊亡灵附身啊什么的,那还挺劲的不是?就搞出了这个if。 请注意,该if线是布兰克被莱斯夺舍前提下的展开,会详细描写莱斯和希雅在性方面的互动,觉得自己接受不了的就不要往下看了。 前半段内容和前面章节基本一样,但为了体会到转折感,最好再看一遍,不要跳过哦。 ***** “啪”的一声,重重的一鞭落在希雅的乳肉上,一双娇嫩的乳儿被抽得乱晃,肌肤上很快显出鲜艳的红痕。没等她习惯迟来的火辣痛感,又是一鞭抽在同样的位置,未散去的痛楚顷刻间加强了几倍,尽管多多少少有了点心理准备,希雅还是疼得脸皱成一团,从咬紧的牙关中漏出细细的呻吟。 “别忍着,痛就叫出来。” 布兰克捏住少女柔软的脸颊,手指慢慢施力,他的话语听起来温柔,却隐隐含着一丝威胁。 希雅艰难地摇晃脑袋想摆脱布兰克的桎梏,她真的好不愿被打得惨叫出声啊,那显得她太过脆弱了,虽然不堪的一面早就被布兰克看光,她还是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但这不是她想不想就能改变的,两颊所受的压力逐渐转为疼痛,希雅终究是吃痛松开了牙关,她脑中一片空白,情急之下朝布兰克的虎口咬去。 一口下去希雅就意识到了不对,急忙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她的嘴唇包裹着布兰克的虎口,牙齿浅浅嗑在他的皮肉上,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含。空气短暂地沉寂了几秒,希雅看不见布兰克的表情,心中更是不安,她犹犹豫豫地松了口,伸着舌尖在自己种下的牙印上舔了舔。 布兰克被希雅小心乖巧的样子逗笑了,他轻轻拍了拍少女的面颊,“好啦,我没有生气。” 语气轻柔含笑,手上的力度却一点没少,布兰克手臂用力一挥,接下来的几鞭毫不留情地抽向希雅的胸脯和臀肉,一道道红痕印上少女柔白的肌肤,如密布的蛛网。 他早就被激烈的情欲所操控,能够相对温柔地说话,已是他用尽自制力的结果。 猝不及防的攻击让希雅跳了起来,她一时积攒不出足够的抵抗心,只得胡乱地大叫:“等、等一下!嗯啊……啊!不要打、不要打那儿!” “啪啪啪”的鞭声连成一片,一层痛楚未散去,另一层痛苦就加诸其上。希雅本能地想要逃离暴风骤雨般的鞭打,一只脚被吊着,她就单腿一跳一跳地往后退,说不出的可怜滑稽,但她的双手还被悬吊着,退不了两步就失了平衡被绳子拉向前方,倒像是主动迎着鞭子跳去。 这一次,鞭头的一小撮甩到了奶尖儿,这可当真像是被电流直击心脏,深入骨髓的痛痒令希雅登时僵住了,她差点以为自己死掉了,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大张着嘴,却连尖叫都是无声的,甚至发抖都忘了,只一个劲儿地翻着白眼,一股热流顺着大腿哗啦流下。 又失禁了,被打到失禁……这个念头隔了几秒才缓缓爬进希雅脑中,她呆了呆,眼泪从早已湿透的蒙眼布下溢出。 真的是不剩一点尊严了啊…… 可她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鞭子就接连不断地落到身上。希雅被打得东倒西歪,全靠手腕上的绳子吊着才没有摔倒,她已经生不出一点儿抵抗的心思,被打一鞭就轻轻叫一声,顺着鞭子的力道摇来摇去,如水中随波逐流的小船。 布兰克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她用破碎的心想。 因为他需要她。 他给了她需要的爱,所以这是她该付出的代价。 希雅恍恍惚惚地想着,但很快的,所有情绪都被一种冲动所取代。她全身被抽得火辣辣的发痛,痛中夹杂着几丝酥麻,酥麻慢慢转变为瘙痒,尤其是最要命的奶尖儿,被抽到时她感觉整个人要都死了,但稍缓过来,就是抓心挠肺的麻痒,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那一小块儿尖尖上爬动。希雅知道不该将心思放在那里,但越想转移注意力,就越无法移开,仅仅数秒后,她就痒得泪流不止,口水沿着无力合拢的唇角流下。 好痒,好痒……希雅可怜兮兮地哭叫,她突然觉得布兰克抽得不够多也不够痛,要是能打中另一侧的乳首就好了,痒得对称些也比现在好受。她使劲儿扭动身子,不是为了挣脱绳索抓挠胸口,而是想将自己正面对准鞭子,增加乳尖被打中的几率。 她对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感到恐惧,却无法控制那些喷薄而出的欲望,不知是幸或是不幸,渴望的永远不可及,鞭子打遍了她全身,却再没触及她的奶尖儿哪怕一次。 希雅痒得快要疯了,腔道抽筋似的一次次夹紧穴内的假阳具,嘴里呜呜啊啊的胡乱叫嚷,她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疯掉。就在此时她感到自己被抱起,穴中的死物被迅速抽走,一根火热的肉棒紧跟其后深深捣入。 “啊——” 少女发出濒死的尖叫,嗓音因叫得太多已变得沙哑,她的身子因过激的快感而无意识地痉挛挣扎,紧接着就被布兰克牢牢制住,只能被动承受他的贯穿。 一插,一抽,次次从头到底,将腔道中的每一寸褶皱都磨平。毁灭性的快感让少女从颅顶到脚底都爽得发麻,她在布兰克的怀里无力地蹬腿、尖叫,颤颤巍巍地哭泣,没几下就被送上了顶端。 高潮后是另一次高潮,布兰克完全没给希雅缓冲的时间,她的眼前一直白光闪烁,几乎没有停下来过。得不到高潮时总是心怀渴望,放到眼前了又恐惧它的永无止境,希雅摇着脑袋想要逃脱,但处处被钳制无路可逃。最要命的是,她是被布兰克抱在怀里操干,双腿悬于半空,双手被吊高无处使力,视力被夺更是加重了失重的无助感。希雅尽管心中不愿,身体仍是自顾自地贴紧布兰克,小穴死命吸着那根肉棒,想要凭借性器的结合将自己挂在他身上似的,而这些都加深了快感的侵袭。 不知多少次绝顶后,希雅依稀感到布兰克在自己穴内射了精,大量的精液直接将她射到了高潮,而那根棒子仅仅停顿了几秒就开始继续抽插,坚硬如旧,丝毫没有疲软的迹象。精液被肉棒带出又带入,一半滴滴答答地落到了地上,一半被激烈的动作插成了白沫从穴口溢出。 看不到尽头的性事令希雅疲累又绝望,几乎每一次高潮后她都会陷入短暂的昏迷,再被下一次高潮强行叫醒。她的嗓子哑得发不出一点声音,身子连痉挛的力气都失去了,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随着布兰克的动作上下摆动。 又过了许久,希雅再次感到肉棒在穴内膨胀,日积月累的调教与无数次的高潮使她的腔道敏感得可怕,她的身体立刻知晓布兰克要射精了,穴肉抖抖瑟瑟地做好准备,等待着精液的灌溉,等待着下一次高潮以及高潮后的昏迷。 可是布兰克停下了冲刺,一秒,两秒,十秒……都没有再动。明明她刚才高潮得要死要活时都没停下啊?希雅被快感冲刷得麻痹的大脑恢复了些清明,她迷茫地歪了歪头,然后在下一刻,听到布兰克的声音时,如坠冰窖。 “滋味确实不错,怪不得本王那便宜哥哥如此痴迷。” 与布兰克相同的嗓音,却是截然不同的、陌生的语调。 不,并不是完全陌生…… 希雅整个人都呆住了,接着剧烈地颤抖。 不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叫了?之前不还叫得挺开心的?” 调子在句尾微微上扬,每一个字都透着视他人为草芥的傲慢,那是曾经刻入希雅骨髓中的,恶魔的声音。 “不……不可能……”希雅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不似自己,“布兰克,你……你在吓唬我吗?不要这样,拜托,别这样……”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本王吗?这可真令人伤心。” 眼前的黑布被毫无预兆地取下,但希雅固执地紧闭双眼,不详的预感太过强烈,她不敢看向布兰克。 “本王是眼见着你堕落的。” 希雅感到脸颊被冰冷的手指拂过,又或许失去温度的不是手指,而是她的心。 “不仅如此,连面对真实的勇气都失去了吗?” “……” 浓烈的不甘心压过了恐惧,希雅咬了咬牙,强忍不安朝魔王望去。 她对上了宛如太阳一般的黄金瞳孔,但那其中不再有浓稠的柔情,而只余冰冷的嘲弄,只需看一眼就知道,那具躯体里住进了不同的灵魂。 “好久不见呀,我的勇者大人。”恶魔朝她露出了微笑。 希雅怔怔地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微笑,她的眼眶湿润了,喃喃道:“布兰克……” “还是不敢面对现实吗?” “布兰克去哪儿了?” “谁知道呢。”莱斯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 “布兰克去哪儿了!”希雅提高了音量,嘶吼着问道,被吊起的身子因激动而微微摇晃。莱斯不回答她,她就一遍又一遍地,用沙哑的嗓音重复呼唤,“布兰克,布兰克,布兰克!!” 莱斯一句话噎在了嗓子里,堵得他不爽极了。面前的女孩儿已经认出了他,眼里却毫无他的存在。她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魔族——那个让他失去了肉体与王位的,伪劣的杂种。 更何况,那个杂种对她也不怎么样啊? “别叫了。”莱斯想也不想,伸手扼住了希雅的喉咙,“他不会回来了。” 担忧,畏惧,还有窒息,希雅眼中积蓄起满满的泪水,她死死瞪着莱斯,眼睛一眨不眨,拼命不让眼泪落下。 “布……布兰克……”她竭尽全力地从被掐住的喉管中挤出这几个字,“布兰克……” 莱斯愈加不满了,他慢慢收拢手掌,拇指按住希雅的喉咙,刻意让少女维持在意识清醒,但痛苦绵绵不绝的状态中。他咧出大大的笑容,语气悠闲地问道:“刚刚你快高潮了,是吧?” 他看向两人的结合处,即使是现在,淫水仍在源源不断地溢出,将性器染上淫靡的水色。穴肉仿佛有着自我意识般死命绞着,吸着他的肉棒,莱斯故意挺了挺胯,“被本王插着有那么舒服吗?” “嗯啊……” 希雅不禁发出小声的娇叫,随即咬紧了牙关。她这才从莱斯复生的震悚中回过神,发觉自己仍是赤身裸体的,被人肏干的状态,甚至双腿还紧紧圈着魔王的腰。她恐惧得不知如何是好,脱口而出道:“不……” 不要看我。 刚挤出一个字,希雅就生生掐断了这句话。求饶是没有用的,她无比清楚这一点,更重要的是,她不肯对着莱斯求饶。 “布兰……布兰克……”希雅磕磕巴巴地叫道。她的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每吐出一个音节,被掐住的脖颈处就传来剧烈的痛痒感,眼泪只要一眨就会落下,但她固执地瞪大眼睛,强忍不适呼唤他的名字,“布兰克,醒醒啊……” 颈上的压力顿时大了几分,希雅被掐得咳嗽不断,泪水怎么也憋不住了,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啪嗒啪嗒地滴在莱斯的手臂上。她流了会儿眼泪,稍一缓过来,又挣扎着叫布兰克的名字。 莱斯忍无可忍地甩了希雅一巴掌,扇完后,他再次掐住少女的喉咙,将她拉近自己。 “喂。”他阴恻恻地笑道,“现在是谁在操你啊?” “布兰克……” 又是响亮的一声“啪”,希雅挨了狠狠一耳光,冲击力之大仿佛是被失控的马匹迎面撞上。希雅被打懵了,疼痛过了几秒才姗姗来迟,随后嘴中弥漫起腥甜的血味,耳膜嗡嗡作响,她晕头转向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莱斯本打算再给希雅几巴掌,扬起手臂时却被某种力量阻止着无法挥下。 不要伤她! 识海中传来与自己相似的声音,莱斯神魂俱震,魂灵差点被撞出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肉体。 闭嘴。 他恶狠狠地对布兰克吼道,压下震荡的心神后,他露出阴冷的微笑。 刚才你不也打了个痛快?怎么,你打得,本王就打不得? 莱斯作势要重重挥下手臂,但手在半空中悬了数十秒,怎么都落不下去。眼前的少女被他打得意识不清,有气无力地垂着脑袋,原本洁白娇嫩的双颊肿得老高,细细的血流沿着唇角流下。 就像布兰克被他的意志逐渐侵蚀,他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布兰克的影响,心中生出许多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比如说,怜惜。 这陌生的情愫让人焦躁不安,强行压下去后还会在心底的另一个角落滋生。莱斯被烦得不行,恨不得掐断希雅的脖子,但他知道若真这么做了,布兰克恐怕要与他同归于尽。 算了,不打就不打,肏总肏得吧? 莱斯饶有兴致地凑近少女的双乳之间,细细嗅闻。先前他被困在布兰克的精神海中,虽能看到布兰克所看到的,感知到布兰克所感知的,但始终隔了一层,现今占据了布兰克的身体,只觉得世界清晰了不止一度。少女柔软的肌肤,湿润的吐息,紧致的穴肉,一切都新鲜美妙极了。 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总念叨着布兰克的名字。 说来,也难怪那杂种痴迷至此,莱斯想,她确实和其他货色不一样。 最不一样的,是她捅了他一剑。 利刃穿胸而过,生命力从伤口中逐渐流失,整个世界归于黑暗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想到这里,莱斯的血液沸腾起来——将他杀死过一次的女人,一丝不挂地被吊在他面前,哭得柔弱无助,世上没有比这更棒的催情药了。 希雅浑身大汗淋漓,长发狼狈地粘在汗津津的脊背上,却无一丝汗臭味儿,清甜得叫人直想将其生吞入腹。莱斯托着希雅的腰,像摆弄玩具一般地将她摆弄成适合自己嗅闻的姿势。脖颈,乳间,手臂,腋下,腰侧,莱斯一处一处地嗅过去,气息喷洒在少女潮红敏感的肌肤上,惹得她不住地畏缩,但无处可逃。 闻着闻着,莱斯含住了她的乳尖。 “啊……嗯啊……!”希雅几乎是惨叫出声。 那两只可怜的乳尖一直被圈禁在乳环中,被迫勃起,被迫接受连绵不绝的刺激,她没有触碰自己身体的权利,除了性交时,布兰克也极少爱抚那里。小小的两点积攒了太多的欲望,被莱斯轻轻一吸,就像是在火药堆里扔了个炸弹,快要把她的大脑炸开了。 但是,但是,虽然是同一具躯体,但那不是布兰克啊。 所以这不是快乐,而只是折磨而已…… 残存的理智将过量的快感硬生生地转为痛苦,希雅脖子高扬,双唇大张,发出宛如受刑般的哀叫。 不管是娇喘还是哀鸣,听在莱斯耳中都是同样的血脉偾张。他乐此不疲地嘬着少女的奶子,一手握住她的另一侧椒乳,粗鲁地将其揉捏成各种形状,拇指指腹不时蹭过艳红肿立的乳尖。 “啊啊……啊啊啊……!” 最大的弱点被毫不留情地攻击,希雅激烈地挣扎起来,她的气力将尽,爆发出的最大力量也微弱得可笑,如同一只脱水垂死的,最多只能再扑棱两下尾巴的鱼。 “不要……嗯啊……啊啊……呜……不要……不要碰……嗯啊……不要……等一下……不要……” 希雅哭得直打嗝,嘴里胡言乱语的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她心里隐隐记得不能求饶,但乳首到底太敏感了,一被玩弄就会失神,何况是这样粗暴的玩弄。小穴一抽一抽地痉挛,几乎要将莱斯夹射了。 好想要坚强些啊,她痛苦地想,可泪水一个劲儿地往下掉,怎么都停不下来。 “布兰克……布兰克……” 她无助地叫着唯一能依靠之人的名字。 是你的话就好了……是你的话,至少能尽情地哭泣…… if线|附身(中)(H) 莱斯舔得入了迷,希雅的胴体如玉般温润,肌肤含在嘴里带有清凉的甜意,当然最有趣的还是少女的反应——舔舐,吮吸,或是用牙齿轻咬,再怎么细微的举动都能让她挤出几声泣音,小穴抖啊抖的夹得他舒爽无比,极大地满足了莱斯的嗜虐心。 若照着莱斯的本性来做,恐怕已把希雅咬得鲜血淋漓,他无意对希雅留情,但温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动作竟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起来。他挺动胯部,将肉棒缓缓捅入湿润的腔道,同时不忘口舌并用地欺负那两粒饱经摧残的乳尖。 “嗯……嗯啊……啊啊啊……” 希雅爽得哆嗦不已,她早已习惯了布兰克肉茎的触感,明知眼前人不是布兰克,却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反应,仅被插了两下就淫水横流。莱斯动得缓慢,但这缓慢的抽插在希雅看来宛如凌迟,毁灭性的快感直冲脑髓,她夹紧了小穴,紧得莱斯几乎无法捅进。 不要看……不要碰…… 希雅低泣着喃喃自语,她羞耻得恨不得晕过去,可不知怎么的,越是羞耻恐惧,被银环箍住的乳首和阴蒂就越是瘙痒难耐。莱斯的视线仿佛化为实体,被他盯住的地方如被火焰灼烧,希雅一半的灵魂试图逃避,另一半的灵魂却踌躇着想要更多。 再多捏捏乳头就好了,那里好痒啊…… 捅得再深些吧,好难受,但也好舒服…… 她甚至主动扭转腰肢,要去迎合莱斯,所幸在最后一秒停了下来。 “啊……啊……” 希雅嘴唇一张一合着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她的心都要碎了。 难道自己真的天生淫荡,被魔王……被真正的魔王侵犯,都能乐在其中吗? 希雅的小动作瞒不过身经百战的莱斯,他愉悦地弯起嘴角,扭了扭少女的乳尖,嬉笑道:“你要被本王干得高潮了啊,勇者大人。还是说该换个称呼?母狗勇者,母狗公主?你喜欢哪个呀?” “啊……!啊啊……嗯啊啊……” 莱斯的手劲极大,乳尖被他掐得痛极痒极,希雅浑身紧绷,想蜷成一团缓解却被绳索牵制着无法做到,她晃着脑袋挣扎,呻吟声中染上了痛苦的色彩。 快乐和苦痛交杂的呻吟过后,莱斯依稀听见少女低声念叨起什么,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不是在求饶,就是在呼唤布兰克吧,莱斯心想。他也不屑去听个仔细。 他埋下头,继续啃咬希雅的乳尖、锁骨、小腹,在鲜嫩的肉体上留下青青紫紫的印痕,胯下巨物不紧不慢地抽动,享受着小穴的服务。 等布兰克醒来,亲眼看到他造成的一切,会是何种心情呢? 莱斯愈想愈是愉快,为此甚至考虑起主动把身体还给布兰克。 被布兰克吸收后,他们可以说是一心同体的存在。莱斯无比清楚布兰克想要什么,财富,地位,平静的生活,这些对布兰克而言都很重要,但若是没有,日子也是一样的过,就像过去的七十年一样。 可如果把这女的毁了,布兰克将会生无可恋——虽然莱斯无法理解为什么。 杀了希雅,然后把身体还给他吧。莱斯若无其事地想。 ——你不能!! 布兰克的神识在脑海中狂吼大叫,而后变为低微的哀求,莱斯充耳不闻。 还之前要在旁边放面镜子,这样他就能透过布兰克的眼睛,更好地欣赏到布兰克丑陋扭曲的表情。 不,不对,光是杀掉也太轻松了,该斩去她的手脚,挖掉双眼,再丢到广场上让魔族们挨个上。到底是杀了自己的女人,理应受到最严酷的惩罚。 虽然说,这条母狗肏起来确实舒服,长得也好,这么搞有点浪费……再玩段时日吧。 莱斯捏住少女白软的奶子,将半个乳房含入嘴中舔弄。他边想着以后,边心不在焉地玩了数分钟,突然发觉哪里不对。 希雅坚持得太久了。 她的身子一直在微微抽搐,却不是绝顶引起的痉挛。莱斯一直藏在布兰克的灵魂里看着,一开始还装作布兰克的样子操了希雅许久,他很清楚少女如今有多敏感,自己的逗弄她理应一分钟都撑不过去。 不仅如此,莱斯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抬头望去,希雅奄奄一息地低垂着脑袋,小脸苍白,痛苦地皱成一团,嘴边不断溢出鲜血,血滴滴答答地落到胸乳上。 扇耳光弄伤嘴可不会流这么多血,这更像是受了内伤。 希雅胸口闪烁着的红宝石吸引了莱斯的注意。从嘴角滴落的鲜血在红宝石上打了个旋再次滑落,蜿蜒至白皙的双乳之间,如一条血色小蛇盘于纯洁玉石之上。 白肤,红血,闪着妖异光芒的宝石,被麻绳束缚的美丽少女,此景充斥着残虐的美感,莱斯一时被震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方才希雅念诵的,是魔法的咒语啊。 if线|附身(中下) 有血腥描写,不能接受者请跳过。 本来以为叁章能完的,结果还完不了…… —————————————— 莱斯将阳具从少女湿漉漉的穴中抽出,他后退了两步,站在稍远处观察希雅。 不仅是吐血,少女身上伤痕累累,纤细的手腕被麻绳磨破,手背上遍布青紫的掐痕——是她自己掐出的痕迹。 很容易想象刚才发生的事。希雅用唯一能自由活动的手指狠掐手背,可这不足以抑制快感,于是她念了咒语,“换取”宝石灼烧灵魂的痛楚。 跟着布兰克一同与希雅朝夕相处,莱斯了解这个在战场上英姿凛然的女孩实际上怕疼怕得很,最初的几次试探后,她再没试图用过魔法。 可现在,她不惜自伤也要远离他给予的快乐。 是为了那个杂种吗? 莱斯用力捏住少女的下颚抬起,表情森然,“为什么不高潮?” 希雅痛得呼吸沉重了几分,她的视线漠然地从莱斯面上滑过,像是水珠滑过荷叶,没有停顿一秒,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喂,为什么不肯高潮?”莱斯又问了一次。 希雅无力地半睁着双眼,默不作声。她瞥到莱斯的指尖就在嘴边,偏过脑袋朝莱斯的食指咬去,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抗拒。 少女已精疲力竭,而魔族都皮糙肉厚的,莱斯躲也不躲,毫不在意地被她咬住指头。他看戏似的看她啃了半晌连块皮都啃不破,淡然说道:“我现在用的是布兰克的身体。” 手指上的力道顿时减少了许多。 尽管希雅立刻又咬紧了牙齿,那一瞬的迟疑却无法瞒过莱斯。 ——果真是为了那个杂种啊。 莱斯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生气,焦躁,还有些屈辱。 他这一生没有品尝过失意的味道,第一次惨败,就被自己曾看不起的残缺品夺去身份与地位。他在布兰克的身体里隐忍蛰伏,终于重获新生,他迫不及待地凌虐希雅以复仇,希雅眼中却毫无他的存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杂种。 “那个杂种有什么好的?”莱斯脱口而出。 凭什么她对布兰克会笑会撒娇,被鞭打被当作母狗般的操弄都不埋怨,对他就横眉冷对的?虽然他们是仇敌没错,但布兰克不也差不多吗? 还是他先看上希雅的呢!那个无耻的小偷! 莱斯注视希雅许久,见她没有回答的意思,气得笑了出来,“很好,这么喜欢疼,本王就让你疼。” 他扬起右手,四周空气嗡鸣,实体化的魔力于手掌中凝结,形成一把黑色长剑,他挥剑斩断束缚住希雅的绳子。 希雅早没了站立的力气,失去绳索的支撑后重重摔倒在地,冲击力令她又痛苦地呕出一口血。没等她回过神来,两柄长剑从莱斯手中接连掷出,穿透她的掌心,钉在了地上。 “啊——!!” 希雅疼得惨叫,冷汗瞬间沾湿全身,她本能地想要蜷缩身子,但双腿还未收紧,脚踝处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又是两把剑破空袭来,将她的双脚也刺穿。 “……!” 过激的疼痛令希雅一时失去了反应能力,她眼前阵阵发黑,大张着嘴却喊不出一个音节。 莱斯也不好受,他踉跄两步,不得不单手扶住墙壁稳住平衡。刺伤希雅时,布兰克几乎将他的识海撕碎,他缓了几分钟,视线才逐渐清晰。 脑侧因后遗症仍不时作痛,但莱斯毫不在意,他缓步走到希雅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希雅四肢摊开,呈大字型被利刃钉在地上。鲜血从手心脚腕处大量涌出,在苍白的肢体上盛开出四朵血之花,绯色长发凄惨地披散在身侧。她面无表情地回望莱斯,脸颊上的泪痕未干,但眼睛不再湿漉漉的了,眼神也不再柔弱无依。 是他无比熟悉的,曾在战场上无数次看过的眼神。 莱斯的心情莫名愉快了许多。这才对,他想,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勇者,而不是被布兰克操烂了的母狗。 不是为了那个杂种,而是为一些对于人类来说更崇高——尽管他无法理解——的东西而反抗他。 在打破那所谓的崇高时,才会绽放出更有趣的光彩啊。 莱斯忽然一笑,右手随意搭在一把剑上,晃了一晃。黑色的魔力沿着长剑探入少女手心的伤口,搅动骨肉。 “啊啊……!” 好不容易压下的疼痛卷土而来,希雅的面容顿时扭曲了,她手掌微动,但略一合拢就触电般地松开。利刃穿透四肢,稍一动弹就疼得刺骨,希雅无法握紧拳头,或是在地上滚动来缓解疼痛,她疼得大口喘息,喉咙深处溢出忍耐不住的泣音。 好疼,好疼!她在内心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么疼不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好想大叫,翻滚,捂着伤口放声哭泣,但任何动作都只会加重伤势,于是她只能忍耐,消化,默默流泪,故作镇定的面具在顷刻间破碎。 “很疼,是不是?你现在瞒不过本王了。”莱斯咧嘴笑道。 “但不管多么疼,治好就没事了。”他再次凝出一把长剑,剑尖抵在希雅脚踝处摩挲,轻柔得好似情人的抚摸,“再坚持一会儿,等布兰克回来,一切就会回到正轨,你是这么想的,是吧?” 他稍一用力,锋利的剑尖刺入皮肤,几乎能触到细巧的骨骼。 “可要是将脚筋割断,又会如何呢?或者,将这双脚砍下?” 沾染鲜血的剑尖抽出,上移,若有若有地触着肌肤,滑过阴阜,小腹,胸口,停留在少女娇美的脸庞上。 “当然,不只是脚。手臂,眼睛,声带,耳道,人体能够破坏的器官多的是。就算布兰克回来,也回天无力。” 他虚踩住希雅的手指,渐渐施力。 “你知道本王的手段,本王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魔王毫不掩饰的威势将希雅压得喘不过气来,浑身无法抑制地颤抖,这是动物面对天敌时发自本性的惶恐。希雅这才发现布兰克平日里对自己留了多少情,她更想他了,但他还会回来吗…… 莱斯满意地看到希雅眼中流露出恐惧,手指在他鞋底轻轻震颤。她咬着牙一声不吭,但眼泪已流了满脸,全身肌肉紧绷,似是一有机会就要逃跑,可她被四把剑钉着,无处可逃。 “求本王。”莱斯说道,“求本王肏你。本王就会给你治伤,不毁坏你的身体。” 他弯下腰,高大的躯体在希雅身上洒下一片阴影,“不把你丢给其他魔物,只作为本王的私藏品。” “……” 希雅怔怔地望着莱斯,脸上闪过挣扎的神色。莱斯也不急,他将脚从少女的手指上移开,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一旁。 毁了希雅的身心,观赏那个杂种痛不欲生的模样。 毁了希雅的固执,让她自愿成为自己的玩具。 两条道路同等的有趣,不管走哪条都可以。 但或许,第二条路更有意思些?布兰克看到希雅屈服时的神情也很令他期待呀。 布兰克并未得到希雅的全部,而他会做到布兰克不能做到的事。 莱斯嘴角噙着笑,耐心地等待少女的答复。 一分钟,两分钟,不知过了多久,希雅艰难地开口道:“不……不要……” 听罢,莱斯可惜地叹了一口气。他提起剑,一步步朝希雅走去,每一步都重重踏在少女心上。希雅惊惶地瞪大眼睛,她的双手双腿微微抽动,每一次动弹都会扯开伤口渗出更多血液,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但悲惨的未来就在眼前,她没法停止挣扎。 “不要……不要……” 她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着,语气软得不成样,分不清是拒绝还是求饶。 “真可怜啊。”莱斯感叹道,眼中毫无怜悯之色。 但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涕泗横流,恐惧至崩坏的表情也不叫人生厌,反倒能挑起观者的欲望。 他低头看向希雅,说道:“那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清楚地说出来,你不要什么?是不要求本王,还是求本王不要伤你?” “啊……啊啊……” 希雅嘴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嗯啊声,她似乎想说什么,同时又不愿说出,她被两种相悖的冲动拉扯着,话语糊成了一团。 莱斯蓦然起了些戏弄少女的心思。他收敛戾气,和缓了神色,学着布兰克平日的语气,温柔地说道:“只要你愿意,本王会像布兰克一样的对你好,好不好,小希?” “小希”两个音节,亲昵暧昧得仿佛在齿间吞含了数次。本就是相同的音色,刻意而为之下,说出的“情话”听起来也是相同的旖旎深情。 如同烛火被风吹过,希雅的目光摇曳了一下。 喜怒无常的魔王又莫名地感到了不爽,他咳嗽一声,变回平时的说话方式。为让希雅区分自己和布兰克,他特意提醒道:“还是说,你仇恨本王吗?” 摇曳的目光恢复了平静,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但希雅的表情无声地说明了一切。 “但为什么要仇恨本王呢?”莱斯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希雅的脸颊。 “背叛你的,是你的亲友,囚禁你的,是布兰克,本王什么都没有做吧?” 希雅蹙起眉头,面露困惑,因失血和过度的恐惧,她的理智处于飘零的边缘。 “虽然说刚刚刺伤了你,但那是你挑衅本王在先,只要以后你像对布兰克一样的对本王顺从,本王不会主动伤害你。” “……” 希雅纠结地皱起了脸,脸上表情变幻,最后凝固成的是…… 是恳求的神色。莱斯愉快地想。 “杀了我吧。” 但她一开口,就打破了莱斯的愉快。 亏他还自降身份,编瞎话“哄”她。 莱斯的脸垮了下来,他站起身,冷冷说道:“本王不会杀你,也不允许你自杀,臣服或是永恒的痛苦,你只有这两条路可选。” “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本王数叁个数,结束时,要么求本王肏你,要么,就和自己曾为人类的身份说再见吧。” --------------------- 莱斯是完全把人类当下等生物看的,虽然他看不起布兰克,但姑且还是把布兰克算在同类的范畴内。 举个也许不是很恰当的例子:莱斯逗弄野兽的时候被布兰克搞分心,因而被野兽咬死了。虽然是被野兽咬死的没错,但莱斯主要恨的是布兰克。 而且他之前就挺中意这只野兽了(。 if线|附身(下) 前半段有少量血腥暴力描写。 —————— 莱斯毫不怀疑自己会听到想要的答案。 他不了解恐惧是什么滋味,但有着充分的,挑起人类恐惧的经验。他见过太多人崩溃的瞬间了,多到使他发腻。脆弱如蜉蝣般的生物啊,不管一开始表现得多坚强,只要戳中痛点,或只是单纯地拉长刑罚时间,他们就会展现出自身都难以想象的一面。 更何况只是个被娇惯长大的,空有天赋的小姑娘,任谁都看得出来,在很久之前她就到达极限了。 “叁。” 莱斯冷冰冰地开始倒数。 “二。” 希雅目光空洞地盯着莱斯手中的长剑,嘴唇轻动,但没有吐出任何声响。 其实,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啊。 我好怕疼,能不能不要伤害我。 我好害怕,能不能救救我。 求你,求你,我不想承受这些。 世上有这么多人,为什么非得是我不可?为什么非要让怕疼的人经受疼痛不可呢…… 可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因为知道不会得到回应。 “一。” 倒数完毕,莱斯将剑尖抵在少女瘦削的肩膀上,“你的答复是?” “……我……”希雅轻轻张开双唇。 臣服后,一定会被大肆取笑吧,她想。若是告诉人类国家自己的丑态,也一定会被所有人厌恶、攻击,曾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被恶意曲解。 好可惜,好不甘心,但……都无所谓了。不屈服的话,难道就会有人知晓、心疼于她的坚持和牺牲,会拍着她的肩膀表扬她吗?应像过去那个毅然决定离家出走的自己所想的,人生在世,自己最紧要,眼下的快乐最紧要。 “我……我……求……” 求饶的话语就在嘴边,但为什么呢,怎么都说不出口。越急于挤出那几个字,就越想落泪。 意识模模糊糊的飘在云端,恍惚间,希雅看见了最终之战时的自己,遍体鳞伤,但支着剑强撑着不肯倒下的自己。 若知道这样的未来,她还会前往战场吗? 会的,会的吧?所以我才身在此处。 若她看到此刻卑微乞怜的我,会失望吗? 会……吗? 希雅静静注视着幻象中的自己,周身剧烈的痛楚,孤身一人的委屈,忽然不再重要了。她朝向莱斯,莞尔一笑,“你喜欢我吗?” 突兀的话题转变让莱斯有些糊涂,他皱起眉头,“什么?” “其实,我很喜欢自己。”希雅缓缓说道,她的四肢因疼痛而不由自主地抽搐,但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不管别人怎么想,真的,很了不起。” “布兰克也对我说过,没人在乎我反不反抗,除了让自己吃苦头外,没有任何好处。” “但并不是没有人在乎,至少,我自己……” 希雅闭上眼睛,早已溢满的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 不是为其他任何人,而是为自己。 她平静地微笑道:“我不愿背叛。” 仿佛被无形的重拳击中,莱斯后退了一步,他诧异地看向脚尖,不知自己是在犯什么毛病。胸口闷闷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抬手覆住自己的胸膛,温热的皮肤下,一颗心正在怦怦直跳。 和过去几十年同样的热度,同样的频率,但莱斯莫名觉得这颗心脏不属于自己,而是从外部入侵的一个怪物。 莱斯捂着胸口愣了几秒,蓦然反应过来,这肯定是受了布兰克的影响。那个多愁善感的蠢蛋,又被这女的迷了心窍,连累他一起感受这“心动的瞬间”。 狗屁心动,他才不想像布兰克一样发疯!莱斯怒火中烧,或是报复,或是逃避,他想也不想地向前一步,手腕一送,将利刃狠狠捅入希雅肩膀,在她的身上开出另一朵血之花,如不是被布兰克的意志拉扯着,恐怕要将少女整个肩膀带手臂削下来。 光是剑刺还不够,莱斯一脚踏上希雅的肩头,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肩胛骨踩裂,他用坚硬的皮靴底碾着少女血肉模糊的伤口,正准备嘲讽她几句,脑侧突然传来重锤敲击般的冲击力,他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 支撑不了多久了,莱斯稳住平衡,冷静地想。 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想要完全夺走并非一日之功,伤害希雅还会加速布兰克的苏醒。 算了,最后的时间里,多给布兰克下点绊子吧。 莱斯故作姿态地打了个响指,咬住少女敏感点的小环纷纷活动起来。 重伤失血的身体迟钝不堪,希雅隔了几秒才感受到一齐涌来的快感,劈头盖脸的将她打懵了。她从未想过那些恼人的小玩意儿还有这种功能,道具震动吮吸产生的刺激与手指舌头带来的截然不同,带着金属的禁锢感,更加的强硬,直接,无可逃避。 陌生的快感令希雅惶恐不安,她习惯性地捏紧手掌,碰到伤口时又吃痛松开,一不注意,嘴中泄出了丢人的呻吟。 好奇怪,好奇怪,希雅的思绪一片混乱。熟悉的感觉在周身升腾,每一寸肌肤都麻麻痒痒的亟待人爱抚,没过几秒,下体已然湿润,自顾自地做好了性交的准备。明明身上痛得要死,为什么稍稍挑逗一番,就一心只想着那回事了?人类都是这样的吗,还是只有她自己? 她茫然地望向莱斯,他正弯腰盯着自己,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在疑惑你的身体为何这么容易发情吗?” 不等希雅回答,莱斯不怀好意地笑道,“当然是因为那个杂种从始至终都在骗你呀。人类哪有什么发情期?也就你个蠢货会相信。他给你下了药,改变了你的体质,只要小小的一点刺激就会发骚流水。” 莱斯踢了踢少女的屁股,引得她再次娇叫了几声。“塞进你屁股里的那东西,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就是用来分解粪便的吧?那里面当然也下了药,假以时日,你真会变成一个整天淌水儿,满脑子只想着被肏的母猪哦?” 实际上的药效并没有这么夸张,但莱斯没有实话实说的美德。 他添油加醋了好几句,满意地看到希雅的眼神逐渐晦暗,那是和面对凄惨未来时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绝望,而这极大地安抚了莱斯动摇的心绪。 “傻子都看得出来你吃软不吃硬,所以他就给你软的,不仅要你臣服,还要你心甘情愿地付出,这样他才算完成了本王都未能完成的事业,才算胜过了本王。” “不……不是……不会……”希雅摇着脑袋,虚弱地呢喃。 “不是什么?在你身上施加的诸多道具,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啊。爱,保护,性事上的癖好,用你的脑子想想这可能吗?普通的恋人间会做这些事吗?你不会真相信他喜欢你吧?” “……” 希雅怔怔地注视着莱斯的脸,就在不久之前,这张脸的主人还在温柔地拥她入怀,安稳的怀抱令她觉得只要有他在就好。 但其实,看似和谐的关系本就建立在一厢情愿的信任上,若布兰克从一开始就抱着戏弄她的目的,那也……没什么奇怪的。 乳环时轻时重地震动,扯着柔软的乳肉摇晃,阴蒂环深深浅浅地吮吸,将瘙痒从外而内地填满下体的每个角落。 “嗯啊……啊啊……” 好舒服,好舒服……希雅发出忘情的呻吟,失焦的目光在半空中摇曳。 但是好疼……但是,好疼啊…… 周身麻痒难耐,股间酸胀到麻木,希雅在快感的波浪中沉沉浮浮,心却痛得快要破碎。要是刚刚莱斯直接踩断了自己的脖子该多好啊,那就不会知道或许自己从未被爱过的事实。 真的好疼啊,疼得不行,疼得受不了了……干涸到极限的眼眶再度湿润,希雅屏住呼吸,屈起手指,极慢极慢地收拢,试图用肉体上的剧痛盖过心灵的撕裂。 莱斯敏锐地注意到了希雅的动作,在少女合拢手掌前踩住了她的手指,他的动作极轻,没有施加一点儿疼痛。 “差点忘了,你很会用自残来逃避快感呢。”他轻笑道。 莱斯心念一动,刺入希雅血肉中的长剑纷纷消散,他蹲下身握住少女的双手交迭在一块儿,柔和的魔力流淌进她的手中——那是治愈的魔法。 希雅已经做好了迎接剧痛的准备,伤处却无一丝尖锐的痛楚,反而温温暖暖的,舒服得仿佛泡在温泉中。她的神经不自觉地一松,先前被疼痛压下的快感顿时在身体中爆发。 “唔……!” 没等希雅习惯毫无疼痛掺杂的快感,莱斯就托起她的腰,将穴口对着肉茎放了下去。腔道湿润软滑得如同海生生物的巢穴,肉棒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地一捅到底,将每一寸褶皱抹平,希雅闷哼一声,快乐地翻起了白眼。 “那家伙虽然是个残缺品,但到底也是本王的兄弟,是魔族的一员。”莱斯一边揉捏少女胸前两颗殷红的乳珠,一边继续诋毁布兰克,“他仅仅是想把你调教成对他言听计从的奴隶,这样才会让他更有成就感。” 说着说着,莱斯蓦地僵住了,他脸上隐隐浮现出挣扎的神色,嘴唇抖抖索索地形成“不是”的口型。但这没能维持多久,莱斯在希雅察觉到异状前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掌握权,他满意地听着布兰克在自己脑中惊惶大喊着“不是这样”,心中充满了报复与噬虐的快乐。 “怎么样,比较起来还是本王比较正直吧?至少,本王想要做什么就会说出来,不会暗地里耍阴招。”他脸不红气不喘地扯谎,顺手捏住两颗不停发颤的乳珠。 “唔……!呜呜……” 希雅像触了电似的弹起,她手软脚也软,手脚并用着都站不起来,整个人被钉在了莱斯的肉棒上。她激烈地晃来晃去,试图逃开莱斯的手掌,但不管身子怎么歪扭,那只手都如影随形地贴着她的乳肉,捏着她的乳尖。手指揉搓乳尖时,乳环还在不知疲倦地收缩跳动,多层次的刺激集中在那小小的一点上,搅得她快疯了。阴蒂和穴肉中的神经都在突突直跳,眼看高潮就要降临了。 希雅下意识地去咬嘴唇,无形的魔力立刻挤进她的口腔,形成口球状卡住了她的上下颚。她的双手被拉扯至身后,每根手指都被细小的魔力丝线捆住,不让她有丝毫伤害自己的机会。 少女再无法从肉体的疼痛中得到力量了,几次深深浅浅的抽插后,她失了神,亦或者是主动选择了失去神志,以逃避心痛的苦楚。口水从她不能合拢的嘴角滴落,滑过胸乳,留下一道道淫靡的水痕,被强行撑开的口腔中,粉嫩的舌尖若隐若现。 莱斯的视线停留在那里,久久无法移开。 他一直理解不了布兰克为何喜欢与希雅接吻,嘴唇和舌头又不是性器官,舔起来有什么意思?但现在,他盯着少女姣好的唇瓣,小巧的舌头,脑中鬼使神差地浮现出一个念头:那看起来是蛮好亲的。 莱斯凑近少女的脸颊,本想近距离观察观察那小小的舌头有何魔力,但他一低头,不由自主地就吻住了希雅的嘴唇。 “……” 这行为出乎莱斯自己的预料,他怔愣了一下,有点想发火,但亲吻的感觉,好像……还行。 他撤走魔力形成的口球,舌头长驱直入,加深了这个吻。他粗暴地舔舐少女的口腔,卷住她的舌尖吞咽,听着希雅在怀里呜咽不已,他恍然大悟:原来接吻就是吞噬啊。 莱斯体会到了其中的乐趣,他乐此不疲地深吻希雅,感到少女对于接吻的反应也是极大。他一舔希雅的口腔,她的身子就一抖,肌肤越来越烫,喘息越来越剧烈,穴肉疯了似的绞紧他的肉棒,被缚住的双手徒劳地挣扎,却连一张一合都做不到。在又一次直对敏感点的冲刺后,希雅浑身绷紧,两眼翻白,背部弓起,阴处哗啦涌出一大滩淫水。 痉挛的穴肉从四面八方挤压肉棒,舒服得难以言喻,莱斯松开精关,将窄小的腔道射得满满当当,过量的精液与淫水被肉棒堵在小穴中,只能从结合处一点一点缓缓渗出。 希雅被涨得满脸通红,想双手握拳,手指不能移动分毫,想大声浪叫,嘴还被莱斯堵着。她难受得直晃脑袋,但越难受,快感就越鲜明。过度的快感潜移默化地将思维改造,她再一次觉得,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 莱斯射了快半分钟才结束,他满足地长吁一口气,松开少女的唇瓣,摸摸她的脑袋夸赞道:“身体倒是挺诚实的,这很好。” 希雅木然地看了莱斯一眼,疲惫地阖上眼帘,她没了反驳的力气,也没有反驳的意愿。 莱斯也不恼,他维持着插入的姿势,抱着希雅摇来摇去,捏住她的脸颊一挤一放,玩了一会儿后,他忽然说道:“你的长姐,是叫希芙吧?她想来救你。” 他停了停,加重了语气:“就在前几天。” 隔了几秒,希雅才反应过来莱斯说了什么,她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理所当然的,一个人来肯定是送死嘛,布兰克攻击了她,重伤了她。” “但是没有杀死她,而是囚禁了她,这段时间布兰克总说自己忙,到底是在忙什么呢?”莱斯微微侧了侧脑袋,露出一副似乎是好奇,但细看满是恶意的表情,“你说,他是想做什么呢?” 希雅的脸色从未如此苍白过,她嘴唇抖动,说不出一个字。 “你不信吗?过会儿本王把身体还给布兰克,你自己问他好了,或者,要求他带你去二层右侧最里面的房间。”莱斯咧着嘴笑道,“他这么爱你,一定会答应的,是吧?” “对了,最近布兰克对于迦南的政策也很耐人寻味呢,他在边境驻扎了不少军队,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莱斯停了下来,贴心地给予希雅咀嚼、想象的空间。即使希雅不全盘接受他编造的故事,只要种下一点怀疑的种子……他很期待未来会朝何种方向发展。 他等啊等啊,看着希雅的面容逐渐扭曲,又逐渐恢复平静,看她轻启双唇,用那张他刚刚亲吻过的嘴呼唤别人的名字,“布兰克……快回来……” “……你没听懂本王说的话吗?他也伤害过你的亲人,他背叛了你。” “布兰克……” 希雅失水失血过多,眼眶干涸流不出一滴泪水,但她的声音湿漉漉的,每一个字都仿佛痛哭,“布兰克……” “……” 比起愤怒,莱斯更多地感到迷惑。是信任布兰克所以不相信他说的话,还是喜欢布兰克到即使被背叛也无所谓? 他们才认识多久啊,怎么可能有这么深厚的感情?更何况布兰克对她也不好,这是……被虐出的感情?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莱斯情不自禁地问道。 “我不喜欢他……”希雅的声音嘶哑含糊,但她说得干脆,没有一丝犹疑。 莱斯感到精神海中,属于布兰克的那丝神识明显地畏缩了一下,如同原野上小心翼翼探出脑袋觅食的田鼠,甫一看到亮光,就被过路人踩着头踩了回去。 他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心情好了许多,咧着嘴道:“我想也是。” “我只是更……更厌恶你……” 莱斯才不在乎希雅讨不讨厌他,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但布兰克的神识又缩小了一圈,退到了精神海的角落。 愚蠢的女人。莱斯暗暗冷笑,把唯一能庇护你的人都赶走了。 现在能让我随心所欲了吧?他舔了舔嘴唇,捏住希雅的一侧肩头。人类少女的骨骼在他的手中脆弱不堪,只需稍稍用一点力,就会碎裂。 可莱斯刚一使力,相反的力道从肌肉深处迸发,一点一点地将他收拢的手指掰开——眨眼之间,布兰克快要消失的神志又填满了他的精神海,目眦欲裂地瞪视他。 “……” 莱斯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精神的世界中,他和布兰克默默对视,良久,他耸了耸肩,“行吧,你愿意回来接受她的恨意,就回来吧——” 拖长的尾音似乎在昭示着某种不详。 布兰克很快明白了不详是什么——莱斯扼住了少女的喉咙。 他笑道:“再来比个赛吧,我那没骨气的哥哥——你能否在本王杀了她之前,夺回自己的身体呢?” 说完,莱斯猛地收拢五指,钢筋般的手指深深嵌进少女的脖颈中。 希雅觉得自己在经历一场噩梦,从心到身的噩梦。 莱斯阴晴不定,上一秒还待她如同一个中意的玩具,下一秒,她的脖子就被扼住,力道之大几乎直接把她的脖子扭断。 尽管瞬间之后他手上的力气就少了许多,她仍处于窒息的苦痛中。 扼住喉咙的手慢慢、慢慢地收紧,一点一点地将珍贵的氧气夺走。希雅难受得直翻白眼,求生的本能让她不住挣扎,可全身上下无一处能发力,挣扎扭动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使氧气消耗更快。希雅无助地张大嘴,但一点气息都吸不进去,她不仅耳膜嗡嗡作响,整个颅腔都在打鼓。 咬住叁点的小环并没有停止活动,用以思考的大脑是如此痛苦,明明如此痛苦,性感带处传来的快感却变得愈加鲜明。意识越是模糊,越是离尘世远去,那些原本浅薄的快乐就越是深刻,希雅不由自主地淌下泪水,盘在莱斯腰上的两条大腿一抖一抖,仅靠小穴自主的收缩吮吸,竟又达到了一次高潮。 高潮消耗了仅剩的氧气,希雅剧烈地喘息,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她因极度的缺氧而眼前发白又发黑。 莱斯是真的要掐死自己啊。她恍惚地想。 这样……也不错吧。 即使布兰克回来,未来又能有什么改变呢,还不如一了百了……或许,能够一了百了才是最大的幸运。 …… 但是,但是,还是好不甘心啊,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这么荒唐地死去。并不是为了这样死去才出生的吧。 而且,遗留下来的人们又该如何生活…… 她睁大双眼望向布兰克,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但她注视着布兰克,嗫嚅道:“布……布兰克……” 希雅仅仅发出了一丝气音,但一丝气音已然足够,她感到脖颈一松。 眼前景物慢慢变得清晰,她看到了布兰克的脸,那是一张比自己更加惶恐,茫然,更加不知所措的脸。 “小……”布兰克说出一个字就卡住了,脸色灰败得可怕,他似是想呼唤对她的爱称,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这么叫她。他抿了抿唇,换了个称呼,“希雅,我……” 说到一半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布兰克望着少女血淋淋的身子,心碎欲裂,他恍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爱她啊,如果早知自己会对她造成这么重的伤害,应该早些放她离开才对。 他摊着两只手,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想拥抱希雅又怕伤了她,他呆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要取下少女身上的淫具,要给她疗伤。莱斯的魔法只是暂时将疼痛压制,他不会好心到将希雅的伤也治好。 大量魔力输入少女体内,缓慢地修复那些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的剑伤。她是那么怕疼呀……布兰克差点落下泪来。 “没关系的。” 起初,布兰克以为那是幻听,直到听到第二声颤抖的“没关系”,他慌忙抬起视线,正好对上希雅的目光。 “没关系的,不要哭啊,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捧住魔王的脸庞。 “我知道的,我知道布兰克是个温柔的人……” 希雅露出疲惫的微笑,表情柔和但空洞,“所以,不要背叛我,好吗……” 她的眼中涌出泪水,而后手掌无力地落下,精疲力尽地陷入了昏迷。 布兰克呆然握住少女的手,他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两人间的信任早已荡然无存,但她无计可施,为了她真正在乎的东西,她只能继续做戏。 如果不是做戏,而是真心,该多好啊。 “莱斯都是骗你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等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去见你姐姐。我不会背叛你的啊,怎么会背叛你呢……” 布兰克边喃喃重复,边轻吻少女的手指,也落下泪来。 “怎么可能会背叛你呢,你是我的爱啊。” ———————————————— 这个脑洞是突发的,写之前连怎么结尾都没想好,于是后面写得又卡又不满意,好多地方想重点描写的都没写好,没什么冲击力,可能以后会想个更好的剧情然后重制一遍这个if吧…… 题外话,我好喜欢ab双箭头前提下,b被a的死敌这样那样的桥段哦。不管是a被束缚住当场看着b被欺凌,还是被拦截住事后才到场看到b的惨状都好好磕,嗑的是a的无力悔恨内疚,事后对b小心翼翼的照顾,以及因愧疚而生的更浓厚的爱——看来我真的很喜欢hurtfort。 我本来以为我是喜欢ntr,某天和群友大谈该喜好时,群友说:“其实你本质上是喜欢小别胜新欢吧?”我一琢磨,好像是这个理…… 这篇if是写得疲惫了,不然我大概还会花大篇幅描写一下后面布兰克fort。 另外,莱斯要是带着希雅去希芙面前大行苟且之事也挺劲的( 美丽之物 希芙紧贴房门,尽力倾听房外的动静。被囚至今,除魔王外她只见过一个日常送饭的女奴。那女奴总是放下餐食就走,不与她说一句话,一周了,希芙丁点儿信息都没套出来,连日期都是她根据送餐时间推算得出的。 魔王深陷爱河的模样给了她极大的冲击,但冷静下来后稍加思考,便知道这十有八九是装的。若他拥有能够感知爱意的心,就不会干下那么多残酷的事吧。 还是要将希雅带走,不然……争取到与希雅见面的机会,杀了她再自杀,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吧。 希芙听了许久,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也不知是房间隔音效果好,还是值班的侍卫太严肃守纪。她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床铺,不管以后有什么计划,养好伤都是最要紧的。 她没走出几步,吱呀一声,房门在身后打开。希芙僵直了一瞬,立刻整理好表情,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对上魔王的眼睛。 然而魔王看上去比她更平静,他的视线只在希芙身上停留了一秒,接着毫不在意地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床铺道:“站着不累吗?坐吧。” 对囚徒显而易见的异状都不在乎吗……?希芙对魔王的脾气有了新的理解。她拖着锁链,艰难地走到床脚,问道:“有事?” “没事也该来看看你的伤势。”布兰克露出无奈的微笑,“不要显得我们好像是敌人一样——我给你带了证据。” 他摊开手掌,手心躺着一颗小小的记录宝石。随着魔力的注入,宝石上的花纹缓缓流动,在空中投射出一道光影。 光影中,希雅像只小鸟般依偎在魔王怀中,乖巧地咽下男人舀起的一勺勺食物。她吃得很慢,但双方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似乎都乐在其中。进完食后,魔王仔细地将少女的嘴角擦干净,低头问道:“我可以吻你吗?” 希雅红着脸点了点头,主动朝魔王扬起脸,不带一丝犹豫和慌乱。 随后是一段令人脸红心跳的接吻。魔王缓缓向希雅的双唇靠近,一开始是浅尝辄止的试探,两人的嘴唇相触轻轻摩挲,交换彼此的气息。很快地,他们情难自禁地紧紧贴到了一块儿,男人一手托住少女的后脑,一手搂着她的腰肢,极力将她揉进怀中,似是要与之融为一体。 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纤细柔美,两人间的柔情蜜意黏稠得要从影像中溢出,从纯粹旁观者的角度来说,此情此景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如果只是单纯的旁观者。 希芙忘记了呼吸,她死死盯着录影,直到放完了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影像非常清晰,少女颤动的睫毛,握紧床单的手指,唇齿间泄露出的细碎呻吟,都仿佛发生在眼前。清晰得不管是谁看到这段影像,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希雅没有受到胁迫,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希雅是在享受。 布兰克观察着希芙的神情,适时加上一句,“希雅过得很好,我不希望你去打扰她。” 希芙茫然地握紧拳头,松开,再次握紧,反复数次后,她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见她。” 就算希雅从其他地方得到了安慰,她也必须要向希雅传达自己的心意。 又失败了啊。布兰克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好吧,等你伤好后。” “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想问——希雅喜欢什么款式和颜色的衣服?” 希芙微怔,“你问这个做什么?” “想把喜欢的人打扮得漂亮些,这不奇怪吧。” “你直接问希雅不就好了。”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布兰克的回答无懈可击,希芙穷尽想象力也想不出他能在衣服方面使什么阴谋,她犹豫了一下,说道:“裤装,颜色的话,虽然她喜欢红色,但红色系衣服和发色相似,不太适合,所以这方面她比较随意,只要好看就行。” 布兰克诧异地微挑眉头,“希雅喜欢穿裤装?” “她不喜欢裸露太多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会害羞,而且她有时候爬上爬下的,穿裙子总是不太方便。” 讲到这儿,希芙想起了希雅看着漂亮裙子时纠结的表情,她微微弯起嘴角,“但要是衣服很漂亮的话,害羞她会忍着。” 穿裙子都会害羞?她现在连块布料都……布兰克噎了一下,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那……你们就由着她穿裤装吗,我没记错的话,贵族们是不是认为裤装不够高雅?” “迦南尚武,这算不得什么,且希雅是幺女,大家都很宠爱她,只要不搞出什么大麻烦,都是顺着她的。” “这样啊……对了,缺什么的话,就告诉我。” 希芙看向吃剩的空碗,“希雅平时也吃这些吗?” “当然不,你受着伤,要吃些清淡的。” “这座城堡里好像没几扇窗户,希雅住的地方也是吗?” 布兰克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该死的,希芙说完后他才意识到,人类是要经常晒晒太阳的——并不是不了解这个常识,只是因为自己不需要,所以不自觉地就会忘记别人需要。 怪不得希雅最近病怏怏的,他无意中到底做错了多少事? 可是……布兰克望向墙壁上,理应镶嵌着窗户的位置。若是开出一面窗,能看到外面的景色,希雅会燃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吗? 他心里划过数个念头,嘴上不忘安抚希芙,“希雅住的地方当然有窗户,至于你,你是个入侵者,我不想你得知太多外界信息,横生事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停了停,又问道:“她喜欢什么样的裙子?” 希雅在昏暗的房中醒来,她揉了揉湿润的眼角,眼泪却越揉越多。 自从上次在布兰克的书房醒来,将他错认为父亲后,她又开始做梦,不断重复着被人抛弃的梦。 “布兰克……” 希雅小声叫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又不在啊,她捂住眼睛缩回被子里,眼泪从指缝里不住渗出。 “……我……”她轻声呢喃,“我好寂寞啊……” 真讨厌这样动不动就流泪,向他人乞怜的自己,但真的……好寂寞啊。 “我好寂寞啊。” “我好寂寞啊……” 无人的房间里,少女反复说着同一句话,她用双手环抱住自己,呜呜哭了出来。 一定是因为经期情绪更不稳定,她边流泪边想。 若是能晒晒太阳,会不会好些? 要不要和布兰克提一下呢? ……不,还是呆在这里吧,还是封闭的空间更安心。 她拉紧被子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 再度睁开眼睛时,希雅看到布兰克坐在桌边,她想也不想地朝布兰克伸出双手,“我要抱抱。” 布兰克立刻朝她走来,将她抱在怀中,他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希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揪着布兰克的衣襟细声道:“抱得再紧点。” 布兰克不再多问,安静地抱紧希雅。他低下头,与少女的额头相触,无声地传达自己的支持。 被熟悉的气味包裹着,希雅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她蹭了蹭布兰克的胸膛,“不要离开我。” “不会离开你的。” 布兰克揉揉少女的脑袋,将她抱到桌边,“我给你带了东西。” 希雅望向桌子,塑料制的花瓶中,插满了盛开的白色花朵。 希雅愣住了,“这是从哪儿来的?” 魔族领地应当没有这样的花呀。 “让手下采购食物的时候,一起买回来的,很漂亮吧?”布兰克坐下来,将希雅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用空着的手摘下一朵小花,插到希雅的发鬓上。 小白花嵌在绯红的发丝中,显得红色更红,白色更白,濒临死去的花儿重新焕发出生机,衬得少女的面容愈加娇美。布兰克微微睁大双眼,赞叹道,“果然很漂亮。” 希雅莫名感到了一丝违和感,“魔族也会觉得花儿好看吗?” 布兰克将视线投向花瓶,希雅看到他的眼中显露出些许迷茫,她轻轻“啊”了一声,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冒犯。 没等希雅纠结出该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布兰克主动开口道:“说实话,不太能。还小的时候,我曾试图去理解人们所说的‘美丽的花朵’到底美在哪儿,但总不得其意。” “但是,我在概念上明白,花是美丽的东西,是代表美丽的意象,我学着人类的语言赞美它们,虽然说,有时也会怀疑,我所认为的美丽,和人类认为的美丽,是同样的意思吗?” “就在刚刚,我不再抱有这样的怀疑了。”布兰克慢慢靠近少女的发鬓,他屏着呼吸,生怕花瓣被他的气息吹散似的。他在花朵上印上小心而怜惜的一吻,“花儿真的好美。” 希雅蓦地又有了流泪的冲动,她抿着嘴唇,忍着眼泪道:“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你。” 布兰克轻轻吻上少女的唇瓣。 —————————— 最后差点写哭了…… 可是感情戏写得这么纯爱,后面h时的调教凌辱要怎么写啊要命( 大家把谈恋爱时的布兰克和涉及调教时的布兰克分开看好了!我也没办法啊,我的脑子想要甜甜纯爱Hurtfort,可是我的下半身又有自己的想法…………能力不足,没法无缝连接 要吃吗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唇贴着唇,安安静静地相拥。没有更深一步的结合,仅是这样已经足够。 许久后,布兰克拍了拍少女的脑袋,说道:“我还要去趟书房。” 希雅立刻拽紧了他的衣服,“我也要去!” “不怕我再失控欺负你吗?” 衣襟上的力道减少了一些,但很快变得比之前更重,“怕,但我想和你在一起。” 软软糯糯的,有些可怜巴巴的声音,却带着坚定不移的意志,布兰克恍惚了一瞬,甜蜜从心口漫向舌尖,整个人仿佛踩在了云端上。 他仅仅犹疑了一下,便将希雅抱起。 没事的,只要不打开密室门,不受到更多刺激,就不会有事。他想。 书房的座椅宽敞得足以坐下叁个人,布兰克将希雅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姿势不舒服的话告诉我,我随时能送你回去。” “唔嗯。”希雅点点头,蜷起身子伏在他的腿上,像极了一只窝在主人怀里打盹的家猫。 布兰克看得心中怜爱不已,他撩起少女绵软的发丝嗅闻,贴在唇边亲吻,握住她的手腕轻吻手背、指尖,几乎要将她的手指含入嘴中。姿势所限亲吻不到的部位,他就用手掌代替,一遍又一遍地轻轻摩挲,他用视线和指尖将希雅来来回回品尝了许多遍,才定下神来处理面前的文书。 这下子,定不下心的变为了希雅。她被布兰克撩拨得浑身发软,又被圈在怀里,近距离地感受着雄性侵略性的气味,难受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月经期间,布兰克取走了一直嵌在她腔道内的假阳具,只塞进了一根棉条。小小的棉条当然不可能让她产生性欲,但乳尖和阴蒂上箍着的银环无时无刻不在带给她无法忽视的酸胀感,加上经期本就比平时欲望更强,性欲一旦被挑拨起来,再难消退下去。 可是布兰克在工作…… 希雅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向桌子上堆得小山高的奏章。她叹了口气,扣紧手指,强自安静下来。 安静不了几分钟,身体中的躁动又失去了控制,希雅无法自控地蹭了蹭布兰克的胸膛,稍稍满足后立刻停了下来。她等了十几秒,见布兰克似乎没受什么影响,大着胆子又蹭了几下。蹭一会儿停一会儿,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 布兰克时不时地感到怀里的小东西在拱来拱去,软绵绵的触感像羽毛般一下一下拂过他的心脏,将压力尽数拭去。他以为希雅是在寻求更多关注,但他的心思挂在手中的文书上,无暇顾及她,只能腾出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少女的脊背。 看完几封信件后,布兰克稍微分出了些注意力,手甫一触碰到希雅赤裸的肌肤,就被那灼人的温度吓了一跳。他将希雅从怀里捞出来,问道:“怎么了?” “……想要。”希雅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难得这么诚实啊。布兰克微笑着揉了揉少女的头发,“可是经期做对身体不好哦。” “也不一定要插进去嘛……”希雅小声提议道,“那个……捏捏下面那个……也可以的……” “捏什么?”布兰克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就是那个……阴……阴蒂……啦……”希雅吞吞吐吐的,说几个字就把脑袋埋到布兰克怀里,揪着布兰克前襟的手放松又收紧,周而复始。 “我没有听清楚,大声些。” “就是说,阴……阴……”希雅下意识地听从布兰克的吩咐,可重复了几遍后她突然发觉不对,大叫道,“大不大声的无所谓吧!反正你知道的!我,我就是想要嘛!” “后半段话倒是足够大声的。” “……呜。” 布兰克抚上少女圆润的臀部,稍一用力,雪白的臀肉从指缝内挤出,一派淫靡之色。希雅微微一震,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她抬起眼眸,用渴求的目光注视着布兰克。 越是被这样看着,就越是想多欺负欺负你啊。 布兰克移开手掌,故作烦恼道:“可是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怎么办呢?” “……那……”希雅纠结了一会儿,失落地垂下眼眸,“那我再等等好了。” 她的视线落到了布兰克的两腿之间,隔着布料似乎都能感到阳具的热度。好奇怪呀,不久之前还觉得那东西丑陋、可怕,挂在肉体上仿佛异形,而现在…… 希雅难耐地扭了扭身子,炽热的目光死死钉在布兰克腿间。 而现在,竟完全将那东西与快乐,与舒服联系到了一起,即使不插进来,能摸一摸也是好的,哪怕只是摸一摸…… “想吃吗?” “……咦?”希雅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布兰克在说什么。吃?那是用来吃的吗?暧昧的动词让她羞耻得意识都不清醒了。 见希雅久久不回话,布兰克问道:“那就是不想吃了?” 又隔了好久,才听到希雅闷声闷气地反问:“你不是还要工作吗?” “这和按摩差不多,不影响什么。” 话一说完,希雅扬起脸庞,皱着眉瞪向他。 “怎么了,这种眼神?” “就是觉得……我们好不一样,你说和按摩差不多,可要是我看书的时候有人……你舔我的话,我肯定看不下去。”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带上苦涩,“我好像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和自己的身体做抗争,可你却说,和按摩差不多……” “我们对于肉体的掌控能力不一样呀。” “……” 布兰克揉揉希雅紧绷的腮帮子,又按按她紧蹙的眉头,“这句话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对肉体掌控得好还是不好根本无关紧要,不如说,能诚实地陷于肉欲的你才是最可爱的,可爱得让我无法忍耐。” 他将少女皱起的眉尖慢慢抚平,问道:“所以,要吃吗?” “……要。” 就当一会儿昏君(微H) 布兰克解开裤带,硬挺的肉棒从中弹出,差点打到希雅脸上。 虽然天天都在被这玩意儿塞满,可像这样近距离地面对它还没几次,希雅害羞得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她的视线左右游离了一会儿,怯怯地伸手握住了布兰克的阳具。 阳具抖了抖,在手心中迅速膨胀,撑得一只手难以握住。茎身的温度几乎有点烫手,希雅转而用手掌包住柔软的前端,掌心压住小口轻按了几下,铃口处很快溢出几滴黏糊糊的液体。 希雅感到布兰克望向她的目光明显地灼热了几分,她浑身烧得更厉害了,嗫嚅道:“它好有精神。” “因为我喜欢你,我的身体自然也喜欢你。” 希雅怔了怔,随后因并非情欲的另一种原因燃烧起来,她的心中不再空空荡荡,而是填满了被人所珍爱的甜蜜,但或许是太满了,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泪水,从眼眶中流下。 她连忙低下头,狠狠眨了眨眼睛,然后捧住布兰克的阳具,小心翼翼地将其含入嘴中。 湿湿黏黏的先走液将龟头淋得又咸又腥,但对于正在发情的少女来说,雄性的体味与催情剂无异。龟头进入口中时,仿佛电流窜过全身,她的口腔和小穴都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含糊的呻吟。 抿住嘴唇,收紧口腔内壁,放松,再收紧……希雅仔仔细细地侍奉着,忽然觉得穴内没那么痒了,口腔仿佛成了阴道的替代品,忠实地将每一丝触感传递给空虚的肉穴。每一次舔舐肉茎,感知茎身上凸起的纹路,穴内似乎也被同一条肉茎填充、操干。 “唔……唔嗯……” 先走液被舔尽后,肉棒仅仅剩下皮肤本身的味道,但希雅舔得痴迷,嘴中不断溢出嗯嗯唔唔的声响,似乎真的在吃着什么饕餮美食,好吃得都要发出哼哧哼哧的进食声。口水从不能完全合拢的嘴角滴下,将布兰克的裤子润湿了一片。 上半身伏下时,屁股不可避免地抬高,布兰克眼看着少女白花花的臀肉在面前晃来晃去,看着贞操带上的小孔中渗出晶亮的淫液,手中的文书怎么也批阅不下去了。 人类将这种情况称之为什么来着? 玩物丧志? 沉迷美色? ……的昏君? 布兰克心里稍微挣扎了下,伸手覆上少女浑圆的臀部。 昏君就昏君吧,就昏一会儿。 突然被摸了屁股,希雅受惊之下打了个激灵,动作也停滞了下来。 她看不见布兰克的动向,感官却也因此变得更加灵敏。她感到布兰克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的臀肉上揉来揉去,几乎能在脑海中描绘出他的掌纹。被扯动的阴处传来抓心挠肝的瘙痒,如果穴内还像之前那样塞着粗大的假阳具,那会有多舒服啊…… 希雅忍不住陷入幻想,然后被自己的幻想玩弄得欲火焚身。她的神经敏感到了极限,简直能感受到淫液从腔道深处产生,顺着层层迭迭的皱壁滑到穴口的全过程。淫液滑过的地方变得那么痒,那么的痒,痒得要烧起来,她的小穴不甘寂寞地张张合合,情欲快要具像化为蒸腾的热气,从穴内冒出来了。 但不管是肉穴还是热气,都被冷硬的金属锁住,残忍地与外界隔离开来。希雅扭来扭去好久,始终得不到些许慰藉,她叹了口气,重新含住肉棒,尽心尽力地侍奉起来。毕竟,这是除了幻想外,她能够用以发泄的唯一途径。 “有那么好吃吗?” 布兰克笑着问道,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唔嗯!” 这一巴掌带来的心理刺激要比生理上的多得多,希雅被打得身子一跳,差点快乐地翻起了白眼。好舒服,好舒服,再来一点……她翘高了屁股,唔嗯唔嗯地叫着,好像应和着布兰克的话一般。 布兰克坏心眼地抬起手臂,希雅也随之高挺屁股,扭动着追寻他的掌心。 “这么喜欢被打屁股啊。” 玩够了“捉迷藏”,布兰克又一巴掌拍在少女的臀肉上。 “唔……!” “吃得也这么开心,好像小狗一样。” “……” 希雅蓦地僵住了,布兰克再打了她几巴掌都没有反应。她不再哼叫,也不再讨好地摇动屁股,她慢慢、慢慢地吐出嘴中的肉棒,以更迟缓的速度扬起面庞,望向布兰克。 她一声不吭,但满脸都写着“我伤心了”,以及,“你做错了事”。 “怎么了?”布兰克茫然地问道。 “我……不是小狗……我不喜欢你这么说……”希雅眼睛耷拉下来,“这有点侮辱人……” “抱歉抱歉,刚才我得意忘形了。”布兰克连忙安抚她,“我没有觉得你是小狗,那句话只是为了助兴,只是想口头上欺负你一下。” “总之我不喜欢!我不是小狗,不是宠物,而是恋人……是恋人,对不对?” “当然了,当然是恋人啊。” 希雅缓缓抬起眼睛,却不敢看向布兰克的脸,她怕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一毫的不真诚。她需要他的爱,珍惜他给予的爱,但一直隐隐地怀疑这份爱。 因为它来得太容易了。 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了爱,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事吗? 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但人心不可视,没有任何方法证明或证伪,直到被背叛之前,都不会知道这所谓的爱是真是假 “我……” 希雅的嘴角也耷拉下来,快要哭了。 “我已经,什么都……所以……”她一字一顿地说着,说到最后,话里带上了些恳求的意味。 已经什么都没了,所以…… “我相信你,所以不要背叛我,好不好?” 布兰克凝视着少女微微颤动的指尖,他无声地叹息,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吻。 “当然,不管多少次,我都会重复告诉你,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指尖传来温暖的湿意,温暖得只让人想流泪。 “好的。”希雅低着头说道,唇角流露出空虚的笑意。 又是“永远”,是她所期待听到的“永远”,可世上哪里会有永远啊。 但只要不去询问和质疑,或许能够欺骗自己,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永远吧。 还是指奸(H) “好啦,好啦。”布兰克轻拍少女的脊背,用哄小孩一样温柔的语气哄她,“要不要休息会儿,刚才也吃累了吧。” “嗯……” “想要吗,想要的话我现在给你。” 希雅点了点头。 身体上的欲望因心情骤然变坏而消散了许多,但残存的情欲足够让她坐立难安了,这是仅靠意志无法改变的。即使面临性命攸关的险境,恐怕她都要分出一半心思去想着高潮。 贞操带被脱下时,希雅忽然想起了什么,扭捏着问道:“只是捏捏那里的话,不算插入,我可以高潮吗?” 布兰克一愣,哑然失笑道:“很好,你还记得这个规矩,我很高兴。但这是平时遵守的规矩,月经期间不算,否则几天都不能插入,我也怕你憋坏了。” “而且。”他凑近少女柔软的脸庞,亲昵地蹭了蹭,“刚才你很难过的样子,我想让你开心点。” “诶?”希雅呆呆地问道,“那岂不是只要我不开心你就会给我高潮,规矩不规矩的都是名存实亡呀。” 好像是这样。布兰克伤脑筋地按了按眉心。 他喜欢严格的管控,喜欢作为上位者的权力,但实行过程中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受阻,先前立下的几次规矩,都如同希雅所说的,名存实亡。 想来实在是不够尽兴,但又不愿看希雅伤心难过。 不愿看希雅伤心难过,但确实不够尽兴。 布兰克板起脸道:“这次只是特殊情况,不要想着以后钻漏洞,要是敢钻漏洞,惩罚会叫你终身难忘。” “……什么样的惩罚?”希雅的声调不自觉地提高了些。 “连续几天的高潮禁止,或者连续几天的强制高潮,你喜欢哪种?” 希雅心中猛地一跳,皮肤酥酥麻麻的仿佛有电流穿过。仅这一句话就让她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重新进入了发情状态,她结结巴巴地抗议道:“这、这会死人的吧!” “人类才不会因为这种事就死掉。” “那就是会疯掉,这绝对会疯掉的……绝对会……”希雅颠叁倒四地重复着,嘴上显得害怕得要死,身体却诚实地兴奋起来。 布兰克摸了摸她的腿心,触手之处一片黏滑。 “说是会疯掉,水流得比刚才还欢呢,实际上是不是还有些期待?” “……” “好啦,不逗你了,只要你不越界,是不会有太过分的惩罚的。”布兰克放缓了语气。 他将希雅摆成背对自己的姿势,张开双臂环住少女,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手指探入蜜处。 他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布兰克皱起眉头。 之前也有过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是什么呢? 他收紧双臂,臂膀勒住少女柔软的上肢,试图抓住那一闪而过的违和感。 软软的……是不是太软了? 一道灵光在脑中闪过,布兰克恍然意识到,希雅手脚上的肉都太绵软了。她练过剑,上过战场,就算是不易长肌肉的体质,手臂和小腿也不该这么软塌塌的——回忆起来,最初那段日子,她的手臂捏上去还能感到肌肉的韧性。 布兰克这才发觉自己又忘记了一点:人类需要一定量的运动才能维持身体机能。 虽然病美人般的希雅也很好看,虽然他很喜欢抱着希雅走来走去,但对人类来说,肌肉萎缩还是不太健康吧。 人类比预期中难养好多啊,不像小动物那样容易死掉,但一个不注意就会虚弱下去。也许,应该给希雅一点自由生活的空间,让她能够自己照顾自己,这样即使自己遗忘了什么,也不至于酿成大错? 想到这里,布兰克下意识地看向空荡荡的墙壁,他想起了自己对希芙说出的谎言。 可是真的要开扇窗户吗?给她活动的空间,给她阳光,给她能够目睹外界的机会。 最后,给她自由……? ……算了,算了,再说吧。 布兰克收回心思,亲了亲希雅的脸颊道:“赶紧舒服一下,然后休息吧。” 他的手指探入少女阴唇内,围绕着穴口轻轻打转。穴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抽动,一会儿敞开一会儿闭拢,不断溢出的淫水把手掌打湿了大半,无声地邀请布兰克。 希雅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闭紧双眼,眉头紧皱,脸上流露出不知是快乐还是难受的扭曲表情。 “快……快点……”她梦呓般地催促,身子贴着布兰克磨蹭。 指尖撑开穴口,朝里插了些。腔道内塞着棉条,只能浅浅地伸进小半截指尖,但仅是小半截的指尖,就让穴口抽搐得更为厉害,一张一合地恨不能把整个手指吞进去,掌心似乎都能感到一股淫靡的热气。 “吃得好用力。”布兰克低声笑道。 希雅抿抿嘴唇,害羞地偏过了脑袋。尽管听过许多次,尽管这确实能助长情欲,她还是没法完全习惯性事中的淫语。 “啊……!” 逃避换来了报应,敏感的小肉芽被重重捏了一下,希雅不禁身子一跳,发出似是痛苦似是愉悦的哀叫,双手本能地抬起,想要推开布兰克的手臂。 “小希又不乖。” 没等希雅真的使出力气去推,手腕上猛地传来巨大的力量,将少女的手腕向身后扯去。随着咔嗒一声轻响,她毫无反抗之力地又被反铐了起来。 “呜……” 希雅挣了挣,无力地垂下了头。 看着希雅泛红的耳垂,布兰克忍不住亲了一亲。玉般的耳垂触感微凉,在亲吻下极其迅速地变得火热。少女身上每一个部位都美味得让他痴迷,布兰克亲够了,又舔了一舔,然后张嘴含住,舌尖扫过耳廓,伸进耳道中。 陌生的感触令希雅浑身一紧,股间却是一松,差点失了禁。舔舐耳道竟与舔舐阴道有着略为相似的快感,只是更加湿润,更加……异常。 异常得她毫无招架之力,摇着脑袋只想逃开。 “哦?原来这里也是弱点。” 布兰克朝耳道内吹了口气,饶有兴趣地说道。 他含住另一边的耳廓,卷起舌头,更为卖力地抽送,手指也没闲着,在她的股间跃动。一时浅插穴口,一时揉捏阴蒂,但每一处都是浅尝辄止。少女体内的情欲不住地升腾,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发泄口。 所幸布兰克没有心存折磨的意思,推延高潮只是想让希雅的高潮来得更猛烈。数分钟的逗弄后,他的指腹用力按住阴核旋转。被阴蒂环箍住,被布满肉粒的薄膜包紧,永远处于勃起状态,永远遭受着若有若无的刺激的阴核中,爆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心悸的快感。 “唔……唔嗯……啊……啊啊……!” 希雅胡乱叫着,在情欲的浪潮中几近癫狂。她激烈地挣扎,但四肢上的银环将她死死固定住,无法逃离也无法主动追寻。被拘束,被控制,全身的每个角落都像器具一样被玩弄、被侵犯,这些都进一步地加深了快感。 这样也不错。 就这样下去吧。 就这样吧…… 她的眼角滑过泪水,抖抖索索地高潮了。 冲动 或许是因为刺激只来源于阴蒂与耳道,高潮来得猛烈却不尽兴,腔道空虚地收收缩缩,剧烈的痉挛后遗留下若有若无的瘙痒。乳尖更是被高潮激得愈加敏感,每一次呼吸间,尖尖儿处的神经舒展震动,带来无穷无尽的酸痒。 但是好累,累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希雅疲惫地阖上眼睛,脑袋一歪差点直接睡过去。 “休息吧,我也要继续工作了。”布兰克拍拍希雅的背说道。 “嗯……”希雅瘫在他的膝盖上轻声哼哼。她的腿压得发麻,但疲乏得都不愿换个姿势。 布兰克将少女四肢上的魔力束带解开,重新给她戴上贞操带,再轻手轻脚地将她的身子摆正,让她能睡得舒服些。 希雅小憩了几分钟,她一睁眼,看到布兰克的裤裆仍鼓鼓囊囊的,心下有些不安,“忍着不难受吗?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布兰克放下刚看完的文书,顺手捋了捋希雅的发梢,“不用管它,你好好休息吧。” 希雅试着抬了抬手,刚把手移到布兰克的裤裆处就不乐意动了,她皱着脸道:“对不起啦,我好累,下次我一定帮你弄出来……下次一定……” 说完又阖上了眼皮。 她的手掌无力地落下,指尖蹭过布兰克腿间的布料,爽得他浑身一激灵。 不只是肉体的刺激,更多的是心灵上的满足。没有用人质胁迫,没有再叁强调他人的抛弃,希雅就一再地愿意为他去付出,也许是因为希雅已完全接受了他——这个认知让布兰克爽得头皮发麻。 他注视着少女娇憨的睡颜,心底绵软得不成样子,手悬在半空久久不能移动,既想抱紧她,又怕吵醒了她。 “咚”,“咚”—— 就在此刻,房门被敲响。 希雅立刻警觉地抬起眼睛,身子下意识地往布兰克怀里缩了缩,恨不得藏到他的衣服里面去——虽然性感带都被金属覆盖着,实际上她还是不着片缕呀。 她看看门,再看看布兰克,眼中有着无声的疑惑与不安:怎么会有人敲门? “别怕,没事的。” 布兰克摸摸少女的脑袋,显出翅膀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随后面向房门叫道:“进来。” 近侍推开门,利落地向布兰克行了个礼,从怀中掏出厚厚一迭奏章,“陛下,这是新送来的文书。” 希雅在布兰克的怀中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不管能不能被看到,光是现场存在着第叁者,就让她快崩溃了。 “放到桌子上吧。” “是。” 近侍一步一步朝布兰克走来,靴子踏在地毯上,发出轻微但沉闷的声响,每走近一步,希雅就抖得更为厉害,抖得布兰克的翅膀都跟着微微颤动。 侍卫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被翅膀覆盖的小小人形上。莱斯时代,城堡内的所有人类都是公有物,他丝毫不觉得直视魔王怀中的女人有什么冒犯的。 布兰克注意到了近侍的视线,他理应喝止近侍的,但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黑色羽翼下,希雅抖得那样剧烈,光是想象就知道她有多害怕。她紧紧搂着布兰克的腰,力道之大几乎要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中去。 全然的恐惧,全然的信任。 布兰克心中忽然冒出一股奇异的冲动。 若是将希雅从自己的庇护中拖出来,赤身裸体的扔到部下面前,她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想也知道,她会惊慌失措,会哭得泪流满脸……但其实最想看到的,是她不敢置信的眼神吧。 就像是,在手心中放上食物,日日夜夜地向恐惧生人的野猫示好,到它终于愿意向你翻起肚皮时,难道不会有那么一瞬间,会有着扼住它柔软脖颈的冲动,会想要看它眼中的信任如何一点一点转为恐惧吗? 就像是,手握世界上最昂贵最脆弱的宝石,倾尽心力战战兢兢地守护它,难道不会有那么一瞬间,会有着将其摔碎的冲动,会想要看它破碎时绽放的光彩吗? 就像是,脚踩在万丈悬崖之际,难道不会有那么一瞬间,会有着一跃而下的冲动吗? 因为好奇结果,因为本能地追求毁灭。 因为只要想做,就能做到。 侍卫心惊胆战地盯着桌角,吓得腿都要软了。 他将文书摆到桌子上后,不知怎么的,魔王没有叫他离开,而是用莫名其妙的目光凝视着他,同时翅膀微动,手臂抬到翅膀覆盖着的人形上方,似是要将掩藏在其中的宝物展露出来。 终于要把那个总是藏在屋子里的美人儿给大家分享分享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魔王的动作就停了下来,转而用一种阴森森的,恐怖到了极点的眼神瞪向他。悬在半空中的手掌握紧成拳,不放下,也不继续刚才的行动,手背青筋鼓得似是要刺透皮肤,五官都因用力过度而稍稍扭曲了。 如果眼神有能量,侍卫的身上怕是已经被捅得千疮百孔,但魔王没有下令,他不敢离开,被这么骇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也不敢说话,更不敢和魔王对视,只得盯住了桌角。 魔王也不说话,于是书房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诡异得仿佛在同什么东西进行无声的角力。 如果侍卫有足够的勇气与魔王对视,恐怕会发现,那瘆人的目光并不是针对他的,或许,更多的是针对魔王自己。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慢慢流逝,沉重而危险的气氛却毫无改变,侍卫实在受不了这种拷问般的沉默了,他艰难地开口道:“属下……属下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 布兰克仿佛如梦初醒,他泄出一口气,软软瘫在椅子上,书房中迫人的压力顿时消散。他看向同样松口气的侍卫,低声道:“下去吧。” “是!” 侍卫撑着疲软的双腿,以尽量体面的姿态挪到房门口。待他走出房门后,布兰克又深吸了几口气,闭眼,睁眼,再闭眼,弯起嘴角,耷拉嘴角,再弯起嘴角,如此反复。 他在寻找平日里布兰克应有的表情,他怕现在把希雅从翅膀里捞出来,她会被自己的眼神吓到。 数次尝试后,布兰克脸上逐渐挂上平和温柔的笑意,但心中的阴霾没有衰减分毫——他能感受到,刚才那莫名的恶意并非来自于莱斯的残魂,而是来自于他自己。 更可怕的是,他并不完全为希雅的安全感到庆幸,他竟有种隐约的懊恼与期待:如果真的做了,会怎么样呢? 对于希雅来说,自己或许才是最危险的存在……布兰克恍然生起这个念头。 他呆滞地望了会儿墙壁,松开翅膀,伸手把希雅抱到怀里。少女早已不再颤抖,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只是送个文书而已,没什么好害怕的呀。”布兰克扯起嘴角,一边揉着少女的颅顶,一边以尽量明快的语气说道。 “……嗯。” 希雅脑袋顶着布兰克的胸膛,闷闷地回应道。 许久,她张开双臂,重新抱住布兰克,“我知道。” 她没有抬头。 爱是什么呢 手臂上传来滚烫的触感,很快转为冰凉。 布兰克猛然惊醒,恍如做了场噩梦。 房间静寂无声,床铺柔软温暖,希雅蜷在布兰克的怀里,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头枕着他的臂弯,安稳地睡着。温热的呼吸均匀地洒在布兰克的皮肤上,酥酥痒痒的,无论怎么想,都是平静祥和的,令人感到幸福的一夜。 可那湿漉漉的感觉却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布兰克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摸了摸希雅的脸颊,同样湿漉漉的。 “希雅……?” 布兰克轻唤希雅的名字,将背对着他的少女轻轻掰过身。寂静的黑暗中,他看到希雅闭着眼,无声地淌着泪。一串串泪珠顺着苍白的脸庞滑落,落到他的手臂上,落到枕头上,悄无声息地被布料吸收,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仿佛径直融入了黑暗。 布兰克怔然望着希雅,他原以为希雅做了噩梦,但除了不断滴落的泪珠外,她的表情可说得上是平静,平静得如同沉入深水的雕像,他一时陷入了迷茫,不知该不该唤醒她。 泪水划过的地方隐隐作痛,皮肤,骨骼,还有最深处的心脏,都被灼烧得发痛。布兰克伸出手,想拭去希雅眼角的泪水,他的意识恍惚了一瞬,清醒过来时,手指已搭在了少女的脖子上。 其实这才是最安定的,能够一了百了的方法啊。 更何况,这样柔弱不堪的,哭哭啼啼的样子,和最初的她相差得也太远了……恋爱游戏,也该玩够了吧? 在日间,在人前,所吐露出的,连自己都快深信不疑的爱意,于夜深人静之时,被不知来源的恶意浸染。 布兰克指尖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些。 怀中的少女似有所觉,忽然紧紧抱住了布兰克,满脸的泪水都擦在了布兰克的胸膛上,她的嘴角绷起,带着哭腔呢喃道:“不要走……” “……” 心脏又被烫了一下,布兰克猛地缩回手,他直直地盯着自己发颤的手指,盯了许久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而后慢慢地蜷起手掌,声音沙哑地回应道,“我没有要走。” 他学着从前的模样,将少女脸上被冷汗润湿的碎发撩至她耳后,温柔地轻吻她的侧脸,“我不会走。” “不要走……” “我不会走。” “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 “不要离开我……”希雅整个人都埋进了布兰克怀里,嗓中溢出压抑的哭声,“不要离开我,妈妈……” 布兰克愣住了,悬在半空的手久久不曾落下。 布兰克瞪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越思考心思越是混乱。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在无人的走廊来回走了几趟,仍是静不下心来。他也不管天还未亮,正是人类生物钟深眠之际,直接进到了希芙所在的房间。 希芙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被突然闯入的魔王吓了一跳,惊讶道:“你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布兰克闷闷地回了一句,坐到床边,双手抱住低垂的脑袋,莫名给人一种颓然之感。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希芙斟酌着问道。 漫长的沉默,长到希芙以为不会得到回复时,布兰克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能告诉我吗,爱是什么?” “啊?”希芙诧异地挑起眉毛,“前几天,你口口声声对我说你爱希雅,现在你问我,爱是什么?” “我以为我爱她,但也许我以为错了。”布兰克顿了顿,用更低的声音说道,“我怕我以为错了。” 说完,布兰克揉了揉僵硬的嘴角,视线茫然地投向墙壁,他在黑暗中视物如白昼,此刻却觉得白昼也如黑暗。 “我刚刚,想杀了希雅。”他喃喃说道,“我原本怀疑我是被……某样东西蛊惑了,但怎么想,那都是我自己的想法。” 希芙抓紧了床单,好不容易才保持住冷静,问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来找你了……不,不对,我知道的。”布兰克痛苦地扶住额头,理智叫他不能再继续说下去,这会让自己的弱点被更多人知晓,但他憋得太久了,迫切地想要与人倾诉。 反正这个女人也不一定能走出这个房间了,说出来也无所谓吧…… 他捂着头道:“因为我害怕,我好像太喜欢她了,我怕我失去自己,我怕我因她而毁灭……我追求了那么久的,我的力量,我的地位,那些才是最重要的,可只要看到她的泪水,我就想……将一切都献出去。” “一开始,我只是想养一个……我只是想体验爱的感觉。她是最完美的对象,漂亮,柔软,惹人爱,只能依仗我而活,没有背叛的资本……是最安全的对象。我骗她,也骗自己……也不全是骗,我确实为她而心动,但我不知道爱为何而生。她很漂亮,但不是最漂亮的,她很有魅力,但不是最有魅力的。如果说,是我的选择,我投以的关注让她变得特殊,那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承载我的爱意呢?这座城堡里的随便一个人……” “但光是想象就觉得抗拒,我只想要她啊。非某人不可,这应当是人类所认同的爱吧?我想……我想这只能是‘爱’,我想要‘爱’,一直都很想要‘爱’,如果是为了真正的‘爱’,或许毁灭也无所谓,因为大家……因为人类都在追求这样的爱。可人类又说,爱是利他,是拯救,是让双方变成更好的人,还有什么,爱一个人就要让她自由,我……我不知道……我不可能做成这种事……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什么,纠结什么……” “告诉我吧。”布兰克慢慢抬起头直视希芙,黄金的瞳孔里染上了些许血色,一贯温文尔雅的面容扭曲得如同深渊里爬上的恶鬼。 “告诉我吧,爱是什么?”渴求真爱的饿鬼问道。 “……” 拯救是爱,毁灭也是爱,但希芙不可能说出这个答案。她也不敢太倾向于希雅,怕刺激到魔王,犹豫再叁后,她说道:“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为什么我一定会知道?” “我以为,人类会明白爱是什么。” “人类也不一定明白爱是什么。”希芙缓缓摇头,“或者说,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要自己去找出来。” “你说了句正确的废话。” “但事实就是这样。” 布兰克闭上眼睛,似是陷入沉思,不知多久后,他迟缓地站起身,如喝醉酒的醉汉般,摇摇晃晃地向房门走去。 “喂!”希芙忍不住叫道,“你想明白了吗?” “还没有。” “那希雅……” “放心,我不会杀她,她对我很重要,刚才不过是意外。” 布兰克的手搭在了门把上,正要旋开时,他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回头问道:“希雅和她母亲感情很好吗?” 这话题跳跃得也太快了,希芙迷茫地眨了眨眼,“挺好的吧。” “吧?” “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挺好的,毕竟母后对我们都很好。” 这回答听着怪怪的,布兰克多问了一句,“不该对你们好吗?” “毕竟不是亲生的孩子呀。”希芙耸耸肩道,“但母后已经很照顾我们了,可说是视如己出。” “啊。”布兰克惊讶得发出短促的气声,“不是亲生的?” “你不知道?” “我没有调查过,能告诉我详细的吗?” “也没什么详细的,希雅小时候我们的亲生母亲就去世了,后来父王立了新的王后,就是这样。” 布兰克不自觉地抬手捂住胸口,心脏跳动时,不断传来绵绵刺痛,痛得他眼眶湿润。 在马车旁再次被俘时,在初夜时,在希雅最害怕无助的时候,她呼唤的都是“妈妈”,而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亲友。他早就对此感到奇怪了,虽说母亲对人类而言都是最特殊的存在,但为何一次都没有呼唤过他人呢? 他曾怀疑过,希雅出于某种原因认为她的母亲没有背弃她,现今听了希芙的话才明白,希雅呼唤的其实是她早逝的妈妈啊。 因为她早已逝去,因为希雅唯一能信任的,只有永远不会背叛的死人。 一旦想到希雅的心情,连呼吸都在产生连绵不绝的疼痛。 相遇百余天,他们相拥入眠的时间其实少得可怜,在那些独自一人入睡的夜晚,她也同今晚一样,在梦中对着妈妈流泪吗? 布兰克的视线移到希芙脸上。 只要他愿意,立刻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他问道,“如果见到希雅的代价,是你一辈子只能呆在这个房间里,你愿意吗?” 希芙笑了,“我曾设想的未来可比这绝望得多。” “那……” 那我就让你们见面——这句话临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再等等吧,再等等吧,布兰克想,或许只靠自己就能治愈希雅的创伤呢?让她们见面不过是徒增变数…… 布兰克紧握门把手,脆弱的门把在他的手劲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良久,他丢下一句“我会保护好她的”,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 出于剧情需要还是让希雅的亲妈早逝了,写得自己也觉得有点痛苦,眼睛发热…… 只是这篇文限定的设定,主线当然还是父母双全一切圆满! 扭曲 嘴上说是要保护好希雅,可夜里升起的杀意让布兰克有了些心理阴影,一时竟不敢踏入卧室。 他召来管理日常事务的总管,吩咐他去寻一个合乎要求的侍女。要温顺,要细心,要会逗人开心,最重要的是,要软弱无力,不然他怕希雅会被欺负。 再之后,布兰克缩进了书房,透过水晶球观察房中的少女。 他看到希雅时坐时卧,不变的是视线一直偏向房门的方向。起起卧卧多次后,希雅起身走到房门前,握住门把手。 她的表情空洞麻木,不像是要开门逃跑,倒像是在梦游。 尝试无果,数十秒后,她转身走回床边,在床上躺了会儿,再次起床,走到房门前……如此往复。 刻板行为。布兰克想起了这个名词。 动物们在重压之下,或是无事可做之时,会重复进行无意义的行为。被关在笼中的人类也不过是一种动物罢了。 再一次走回床边时,希雅没有直接爬上床,而是歪头注视着床帮, 脸上忽然浮现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她抬起赤裸的脚,脚尖对着床帮,狠狠踢了上去。 布兰克仿佛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响,可少女却无一丝痛苦的神色,她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脚趾,弯起的嘴角一点一点地耷拉下去。 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慢动作,慢慢、慢慢地蹲下身,慢慢、慢慢地平躺在地毯上。她张开嘴,从水晶球中传来一声嘶鸣,很快又归于寂静。但在画面上,她的嘴仍张着。张着,无声地嚎叫。 布兰克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半,一半的心尖纠成一团,恨不能立刻奔向少女身边,另一半却像看戏似的欣赏她的痛苦。 他被两种相悖的念头拉扯着,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直到房门被敲响,他的魂儿才回到身体中。 “……进来。”布兰克将水晶球收起后开口道,声音沙哑得不似自己。 花枝招展的女子走入房内,不疾不徐地向布兰克行礼。 在她身后的是无法轻易得罪的势力,布兰克放缓了语气,温和地问道:“什么事?” “妾听总管大人说了,陛下想找个侍女?” 这么快就收到信息了啊。布兰克不动声色地回道:“对,你的消息很灵通。” 格兰妮尔抿唇一笑,道:“妾一直都在关注陛下嘛。妾有个随身侍女叫达丽尔,细心,能干,能说会道,妾以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美中不足的是达丽尔很强壮,如果陛下在意这点,妾可以封印她的力量。” 格兰妮尔直视着布兰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使她比人类更羸弱。” 布兰克心中一跳,“你知道本王找侍女是要做什么?” “妾能猜到,妾不在意。” “你的贴身侍女,想必心气极高,她会甘心去照顾一个人类女人?” “达丽尔不会抗拒妾的任何命令,而且,妾小时候喜欢饲养魔兽,达丽尔对于照看宠物很有经验。” 布兰克一怔,一时分不清格兰妮尔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把人类看得过重,还是在单纯叙述一件事实。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把后妃的亲信安排在希雅身边。他沉吟片刻,说道:“本王要再考虑一下。” “为什么呢?”格兰妮尔歪了歪脑袋,“难道是……妾刚刚说的话,惹陛下不快了吗?” 她的唇角仍挂着浅笑,话语中却多了些谴责的意思,“陛下不喜欢那个女人被视为宠物?” 布兰克的语气冷了下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出来吧。” 格兰妮尔垂下视线,叹道:“妾想说什么,陛下心里应该有数吧?无非是劝您不要对人类太上心了。您房里那位,杀了多少我们的族人,听说现在是好吃好喝供着,别人看一眼都不行,甚至还要给她衣服穿。前些日子闯进来的那个女人,把城堡里搞得一团糟,听说也是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现在传什么的都有……” 格兰妮尔叹了更大的一口气,“如果仅是玩一玩,大家都不会有意见,可陛下对人类的态度,着实令臣民们不安。停战就算了,莫名减少赋税,有将领去边境寻些乐子还要被陛下处罚,不是我们多想,是陛下的行为让我们觉得,比起魔族,您似乎更偏向人类。您到底……是魔族的王吗?” 布兰克重重一拍扶手,“放肆!” 格兰妮尔款款跪下,她生得美艳,仪态大方,即使是跪伏的姿势,亦是赏心悦目。 “请陛下恕罪。”她继续说道,神色自若,“但妾说这些都是为陛下好,愿陛下不要犯下大错。” “什么大错?”布兰克嗤笑道,“本王又不是人类,为何要偏向人类?停战是为魔族着想,魔族人口不占优势,就算一时战胜人类,也无法长久地掌控整片大陆,还不如接受他们的投降与供奉。减少赋税,约束将领,都是为了维持平衡。莱斯倒是视人类如草芥,但他视魔族同样如草芥,死在他手上的魔族你们数得清吗,还是说,你们觉得那样更好?” 格兰妮尔沉默半晌,说道:“但陛下应知道,莱斯虐杀的多是弱者,他并未威胁到高阶魔族,不仅如此,高阶魔族还从战争中得到了许多好处……” “死在战争中的高阶魔族也不少。”布兰克冷声道,“直接说吧,你们的诉求。” “妾没有诉求,只是劝导陛下。” “如果是刚才说的那些,本王已告诉你原因,本王不会改变方针,你下去吧。” 格兰妮尔并未起身,“请陛下恕罪,陛下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您对您房里的那位……?” “只是养着玩罢了。”布兰克毫不犹豫地答道,“本王不喜欢同别人分享,再者,想把宠物养得漂亮些,是件奇怪的事吗?” 他露出恶劣的笑意,“而且,你不觉得,把她的野性剥除,养得只会对本王摇尾乞怜,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吗?” “那,侍女的事?” “本王说了,本王会考虑的,若是之后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那就达丽尔吧。” 格兰妮尔离开许久,布兰克仍瘫坐在椅子上发呆。 这段日子,他以雷霆之势阻拦魔族侵犯边境,被重罚者不知凡几,会被怀疑站在人类那边再正常不过了,何况他本身就有着在人类世界长大的黑历史。前几日还是被旁敲侧击,今日连重臣之女都按耐不住来责问他,往后还会有什么变故呢? 但不能不做啊,他答应了希雅。 不仅是出于承诺,内心深处,他也不愿看到更多牺牲。被责问时,他数次差点脱口而出:就算我站在人类那边又如何。 但若是说出来,会引发多大的动荡啊。这个期盼已久的位置,和自己想做的事,难道真不能两全吗? 布兰克又发了会儿呆,然后从抽屉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礼盒,小心翼翼地揭开盒盖。 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安安静静地躺在盒中,裙摆缀满蕾丝,轻飘飘的,柔软清新,充满少女气息。他几乎能想象到希雅穿上这件衣服后的样子,不禁弯起嘴角,但很快又抿紧双唇。 他吩咐侍从采购时要掩人耳目,可有些事根本无处隐藏——食材得交由厨房处理,鲜花的气味难以遮盖,衣服倒是好隐瞒,但城堡中到处是眼睛,只要想查,总能查得出来。 越想养好她,越是引人怀疑……布兰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盒子,轻薄的布料被他攥得皱成一团。 只要一念,就能将这件衣服撕毁。同样,只要一念,就能够将她……那才是最安全的,能够一了百了的做法。 布料在手掌中团成一团,轻软的触感磨蹭着每一根手指,布兰克恍然回过神来,慌忙将被抓皱的裙子展平。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唯一深深印在脑中的,是不愿失去这份柔软。 他忽然想到,格兰妮尔,还有她背后的家族,在怀疑他并不仅仅将希雅视为宠物——他们是认为他爱希雅吗? 布兰克莫名地笑了出来。 久违的衣服 希雅怔怔地盯着房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终日困在这间房间里,没了反抗的理由和意志,加上睡得过多,她感到自己的脑子越来越转不动了,人变得懒散迟钝,浑浑噩噩的时间越来越长,几乎是身体带着灵魂运转。 她知道这样很糟糕,她接受的教育是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类能够思考,但思考又累又痛苦,成天吃饱了睡,睡醒了高潮,不也挺好吗? 可就算抱着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也很难得到心灵的平静,只要布兰克不在身边,她就时常被巨大的焦躁,不安,悲伤,还有愤怒笼罩。 有时有诱因,有时没有,有时上一秒还在想着被子好软好舒服,房间好暖好安全,下一个瞬间就想大喊大叫地把一切都毁掉。 不能出门让她感到焦虑,可想象门外的世界让她更加焦虑,与布兰克相处让她感到不安,但一个人呆着更加不安,想要同其他人说话,但被人注视着就好可怕……每一条路她都想选,每一条路看上去又都是死路。 她快被撕裂了,内心的分裂感太强,就渴望用肉体上的刺激盖过。而甜美的性快感只会加重空虚,所谓肉体上的刺激,非得是尖锐的疼痛不可。 她尝试用被剪得短短的指甲抠自己的手背,用手指捏住手臂上的软肉扭转。她的力气衰退得厉害,用力掐自己几下就会使不上劲儿,更别提造成多大的疼痛。这种皮都不破的“伤口”很快就会恢复如初,甚至比欢爱时布兰克留在她身上的痕迹都要轻微,因此也不曾被布兰克发现过。 除此之外,她找不到任何有伤害性的器具,就连花瓶都是银制的。 布兰克在防着她啊。注意到花瓶的材质时,希雅再次意识到这点。 是防着她伤害他,还是防着她伤害她自己?不管是哪种,好像都挺好笑的,虽然也不知道好笑在哪儿。 希雅生硬地咧起嘴角,作出微笑的表情,接着是嘲笑的表情。 没意思,她想。 希雅的嘴角耷拉下去,发了会儿呆后,她无所事事地在床铺和房门间走来走去。月事期间,布兰克没在她穴内塞上假阳具,普通的行走不会给她带来负担。虽然说,她能行走的区域,也只有这间小小的房间罢了。 没意思,什么都没意思。 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后,希雅盯住床帮,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笑了起来,一脚踹上了床帮。 脚尖传来断裂般的剧痛,她晃了晃身子,差点没站稳。 这倒是有意思了。可是也好疼……是不是太疼了? 她面无表情地蹲下身,抱住受伤的腿,躺到了地上。 未来到底要何去何从呢? 希雅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听到开门声了都懒得起来。 她仰躺着伸出手臂,向朝着自己走来的布兰克说道:“要抱抱。” 布兰克俯下身,将希雅拦腰抱起。希雅立刻像八爪鱼一样四肢并用地挂在了布兰克身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布兰克一手托住希雅的屁股不让她掉下去,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他没说一句话,看过水晶球里希雅自残的场景后,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希雅紧紧缠着他,怎么也抱不够的样子,几分钟后,布兰克无奈道:“等下再抱,先处理下你的脚。” 他把希雅放到床上,空着的手握住她的脚掌轻轻按压。 希雅搂住布兰克的另一只手臂,一言不发地任他摸来摸去。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抚过柔嫩的足底,产生若有若无的酥痒感,连带着心底都痒了起来。她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脚趾微微蜷起。 她忽然想起之前的一次性事里,布兰克舔过她的脚趾。虽然羞耻极了,但感觉其实很不错呀……心思飘忽之际,布兰克的手指触及到了她的脚拇指,希雅吃痛蹙紧了眉。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休息休息就好了。”布兰克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嗯。” 希雅嗯了一声就再没说话。布兰克没问她是怎么受伤的,她也就不解释,但她心里闷闷的,说不上是希望布兰克追问,还是不希望。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相拥在一起却不互相对视。气氛沉闷得可怕,最后是布兰克忍不住打破了僵局,“我给你买了件衣服。” 他站起身,取回刚才放在桌上的裙子,递到希雅手中,“你试试?” 希雅捏住裙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被囚以来,她唯一穿过的衣服就是布兰克的衬衣,开苞以后日常只身着乳罩和贞操带生活,乍一看到正常的衣服,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好像有高兴,好像又没有。衣服代表了人类最基本的尊严,可她在布兰克面前早就不剩什么尊严了,澡是他帮忙洗,棉条是他帮忙换,屁股是他帮忙擦……事到如今再说穿衣服,她都不知道有何意义。 虽然没意义,但看起来好漂亮,穿起来一定更漂亮…… 希雅抚摸着衣料,眼中逐渐有了光亮,美丽的东西让她暂时忘记了其他不开心的事。她忽然想起了件事,抬头问道:“我是现在换?” “你想过会儿换吗?” “唔,我是说,我要在你面前换吗?” 布兰克迷惑地歪了下脑袋,想了一下才明白希雅的意思,他失笑道:“你需要我避让吗?” 无怪乎布兰克笑了出来,这话问出来希雅自己都想笑。可奇怪的是,即使她已习惯了在布兰克面前赤身裸体,可要在布兰克面前换上新衣服,竟比单纯的不穿衣服更让她害羞。 “就算要我避让,最后还是要我来拉拉链呀。”布兰克展开裙子,指了指它背后的拉链。拉链开口在极低的位置,要自己拉紧可得费一番功夫。 “也、也是啦。”希雅小声嘟囔了几句,脑袋往裙子里一埋。不知怎么的,她就是害羞得不行。 她磨蹭了半分钟,索性把裙子往布兰克手里一塞,脖子一梗,说道:“你帮我换!” 布兰克动手的话,就不会害羞了,或者说,没有了害羞的必要。 布兰克笑道:“也可以,但我以为你会想自己换。” “反正什么事都是你来做的嘛!我已经习惯了,你帮我换!” “好好好,我来,手放好。” 布兰克拉开拉链,把开口部分往希雅身上一套,随后握住她纤细的手臂,小心地塞到袖口中。希雅浑身都软软的,不施一点力,任他随意地摆弄自己,而这也令布兰克更加谨慎,生怕动作粗鲁了弄伤了她。 穿好上半身,拉好拉链,再托着希雅的腰将她腾空抱起,把长长的裙摆整理好。一切完成后,布兰克凝视着少女,几乎无法移开目光,良久,他才感叹道:“果然很好看。”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希雅穿着完好的、正常的衣服。最初在战场上捡到希雅时,她倒在血泊中,衣衫破破烂烂,当时他还在想,她更适合穿着优雅的洋装,坐在贵族少女们的茶话会中。 他想的没错,这种装扮果然很适合希雅。 他召唤出一面水镜,浮现于希雅面前,“你也来看看。” 行将枯萎的花 希雅有些无措地看向水镜。 她很久没见过自己的样子了,上一次照镜子,还是布兰克把她绑成耻辱的姿势,强迫带到过去的师友面前时。 想到那时的场景,她的眼神就黯淡下去。 镜子里清晰地映照出希雅的身姿。她瘦了许多,风一吹就会折断的样子,绯红色长发在穿衣时被弄乱,几簇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侧,显得一张小脸更加瘦削,几乎隐在头发中。 有地方瘦下去,也有地方丰满了起来,胸前的两团比数月前涨大了一个型号,掐腰的连衣裙将她的体态衬得愈加婀娜。 相较于肉体上的改变,气质上的变化更多。原本略带英气的眉眼彻底失去了凌厉,变得软弱可欺,裸露在外的双臂双足白皙得近乎透明,偏偏脸颊上有着异样的潮红,眼波潋滟,每时每刻都在诱惑人似的。 虽然不是很明白性方面的事,但动物的本能告诉希雅,镜中人能激起雄性十足的侵略欲。 她原先是长的这副模样的吗? 希雅看呆了,她下意识地挥了挥手,镜中人跟着挥挥手,她鼓了鼓腮帮子,镜中人也鼓了鼓腮帮子,不管她做出什么动作,镜中人都会做出相同的动作。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镜中那个气质迥异的女孩就是她自己啊,但希雅就是很难将她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希雅左看右看,照了好一会儿,茫然地问道:“这是我吗?” 可不是她又是谁呢。 “对啊,有哪里奇怪吗?” 布兰克坐到希雅身边,一边问,一边整理她的头发。 把几缕残留在裙子内侧的发丝撩出,把碎发捋好,把一朵新折下的小白花别到希雅鬓间,再以手指为梳,一下一下顺着她长长的红发。 柔软的发丝滑落指尖时,布兰克注意到发尾有些许枯黄。 他不自觉地望向桌上的花瓶。瓶中的花儿已濒临枯败,原本饱满洁白的花瓣有气无力地垂着,花瓣边缘显出死亡的颜色。 在魔族的地界,连人间所长的鲜花都枯萎得更快,即使温度适宜,水分充足,断了根的花也撑不过一天,须得天天更换才行。 布兰克移开了视线,全当没有看见。他更为专心地梳理希雅的头发,等到实在没什么好梳理了的后,布兰克凑近少女的脸庞,轻吻她的额头、眼角、唇瓣。 他的双唇摩挲过少女脸颊的每一寸,他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微黄的发尾与枯败的花瓣一直在眼前浮现,挥之不去。 说到底,为什么要对那么多的异状视而不见呢?恋人之间,真的是这种相处模式吗? 布兰克停下了动作,他抱了抱希雅,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明天,不,过一会儿,我就叫人来给这间房间开扇窗户。” “欸?”希雅茫然地眨了眨眼,“为什么突然?” “我刚刚才想到人类要多晒晒太阳才好,对不起,我第一次养人,总是会忽略很多事,对不起。” 布兰克低下头,诚恳地道歉。 一开始确实是忘了,但几天前就发现了这个错误,只是不修正错误的理由着实有些卑劣,他说不出口。 “还有,等你的脚不疼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希雅惊讶得微微张开嘴,“出、出去吗?”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害怕。 “对,去走廊上走走,放心,只有我们。” “噢……” 希雅的心又沉了下去,但同样的,说不清是安心还是失望。 她搞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布兰克仔细观察着希雅的表情,问道:“你想去更外面的外面吗?” “我……我也不知道。” “再过段时间,我会带你去城堡外面,只要有时间,去哪里都行,我们出去约会,好吗?” “我……应该……是好的……吧……”希雅犹犹豫豫地说道。 布兰克揉了揉希雅的脑袋,“没事,到时候想出去就出去,不想出去就不出去,我一直都在,不用担心。” “嗯……” “所以,能告诉我吗,为什么要踢床?” 希雅仰头看向天花板,目光虚无焦点,她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说道:“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觉得难过。” “难过?” “我也不知道……” 希雅又思考了很久,所有纷杂的原因细究起来,似乎可以用一句话来总结,“我可能是想你了。” 说完,她搂紧了布兰克,脑袋埋进他怀里,“对,我是想你了。总是不在,不在的时间还那么长,我又没有其他事好做,就总是乱想。” 她在双臂上施加了更多的力量,要快溺死的人抱着浮木一样死死抱住布兰克,“你真的喜欢我,对吗?不是戏弄我,不会抛弃我,对不对?对不对?” 希雅不断重复着“对不对”,话语中慢慢带上了泣音,“上次……上次……我在你书房里,突然哭……是我想起了父亲。然后我就……就经常做梦,不只是父亲,还有其他人的……” 她的呜咽声越来越大,“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这样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好难过,我也好……好寂寞……呜……还有……还有……之前,那个送文书的,进你书房的时候,你沉默那么长时间,我好害怕……” “一直不在,醒来你就不在,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就算回来了,又会不会改变心意……” “我讨厌这样,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想的太多,总是在哭,总是在难过,很麻烦,很矫情,对不对?!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拜托,拜托,不要骗我,不要背叛我……” 她揪着布兰克的衣服,扯着嗓子号啕大哭起来。 如果心甘情愿地做一只宠物 希雅哭得凄惨,布兰克的心随之揪成一团,哪儿还管概念上的爱不爱,他紧紧回抱住少女,抚着她的发丝柔声安慰。 语言的安慰总是苍白的,尤其是翻来覆去的重复,可现如今,除了一遍一遍地重复“我不会背叛你”,也没其他办法安抚希雅的不安。 她哭了很久,到最后是哭累了,嗓子都哑了,才变为小声的啜泣。 “我想被爱……” 希雅抹着眼泪抽泣道,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想要一个答复。 布兰克坚定地抱紧她:“我爱你。” 希雅抬起头,怔怔地望向布兰克。她哭得眼眶肿了起来,眼角红红的,声音哑哑的,整个人又绵又软,像只走投无路的小动物。她扁着嘴道:“……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 “要一直陪着我,去哪儿都要带着我。” 这话让布兰克犯了难,希雅的身份和处境尴尬,总有许多不适合她在场的场合。 希雅自己也知道这个要求难以办到,她没指望布兰克答应,但见布兰克真的不回话,心里仍是难受。她叫嚷道:“我就要你一直陪着我!我就要你一直陪着我!不许去其他地方!快答应我!!” “这样吧,我把明后两天的事都推掉,专心陪你,好吗?” “不好!两天太少了,我要二十天!两百天!答应我,答应我!” “我这段日子确实有点忙,乖。” 布兰克亲了亲少女的脸颊,试图说服她。 “不,我不乖!乖也不会有好事发生的!” 可希雅完全拒绝沟通,她一边大叫,一边在布兰克怀里左扭右扭,使劲蹬腿儿,像个得不到玩具就往地上一躺撒泼的小孩子。 她大吵大闹的,吵得布兰克心烦,不禁皱了一下眉。仅仅一瞬间后,他就换上了温柔的表情,但希雅一直观察着他,没有错过那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希雅顿时安静下来,浑身僵硬得似乎被冻住,连呼吸都停滞了,只有两只手仍然紧紧攥着布兰克的衣服,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你一定在想我很任性,是不是?” 布兰克立刻答道:“没有!” 皱完眉后他就后悔了,若要让希雅一心一意只依靠自己,自己当然也要背负她的一切。不管是甜美的,还是崩溃的情绪,都要一视同仁才对。 他心中有愧,刚要开口解释,希雅忽然坐起身,搂住布兰克的脖子,柔软的唇瓣直直覆上了他的双唇。 她笨拙地将舌头伸入布兰克嘴中,学着他从前的做法,卷住他的舌尖吮吸,但始终不得其法,多余的口水顺着无法合拢的嘴角流下,将两人的前胸打湿了一片。 着实算不上什么好的接吻体验,主动的那一方动作生硬又紧张,还总有冰冷的泪珠滑落到唇边,吻得越深,越是苦涩。 再怎么吻下去也不会有甜蜜的感觉了,希雅放开了布兰克,脑袋顶住他的胸膛。 “我知道,你对我不耐烦了。”她说。 她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沉寂的海面下,是巨大的、平静的绝望。 布兰克心中一跳,急忙说道:“我没有。” 希雅没有理会布兰克的否认,她继续说道:“不耐烦才正常,总会不耐烦的。” 她顿了顿,再度开口时,声音中又带上了哽咽,“我刚开始在想,反正不任性也不会有好事发生,我就要任性,我要做坏事,我要做世上最任性的人……” 她的哽咽声愈来愈大,“可是,我又好害怕,如果你对我不耐烦了,我要怎么做才好……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到,我好讨厌这样啊……” “然后,我又在想,如果……”希雅的声音逐渐变得飘忽,恍如身在梦中。她的右手轻轻握住布兰克腿间的肉棒,柔软的小手隔着裤子稍稍撸动了两下,那根东西就精神地立了起来。 她盯着自己的手,喃喃道:“如果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宠物,你会不会……” 布兰克心中大惊,连忙捉住希雅的手,“希雅,你冷静一点。” “怎么,你不希望我做你的宠物吗?”希雅仰起头,对着布兰克惨然一笑。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布兰克说过,也做过要将希雅驯化成宠物的事,可这话由希雅自己说出来,他只感到令人心悸的恐慌。 “不,不是。”布兰克急得差点咬了舌头,既是想让希雅打消主意,也是想让自己打消主意。 百依百顺的,一心只念着自己的某个存在,想想就觉得幸福安心,可是,可是…… 布兰克不由自主地站起身,顺着床边踱步,“不,我不要百依百顺的你,那太……” 他猛地一惊,将“无趣”两个字咽回了肚子,他不能再让希雅受到刺激。 他继续说道:“我们应该是恋人,我们应该平……” 布兰克吞了口唾沫,将“平等”两个字也吞了回去。在这种场合说这句话,那都不是可笑,而是讽刺了。 他愈来愈焦虑,感觉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甚至想什么都不对。他也搞不清自己想要什么了,顺从的希雅,有着坚强自我意志的希雅,哭哭啼啼柔弱不堪的希雅,凌厉潇洒的希雅,每一种都有着致命的诱惑力,每一种他都想拥有。可是选择一面就会毁了她的另一面,不管选择哪一面,他似乎都会后悔。 为什么不能既要这个,也要那个呢? 布兰克真想逃离这个房间,将选择的时间无限延后,他感受不到往日与希雅相处时的甜蜜了,只余无尽的压力。可他不能逃,逃了,希雅可能就会彻底坏掉。 他坐下来,再次把希雅抱到怀里。想不出自己想要什么,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就尽力拖延吧。他一下一下地轻拍少女的脊背,亲吻她眼角的泪水,“小希不用讨好我,我刚刚的确有那么一点点不耐烦,但只是一点点点,而且只有很偶尔的偶尔才会有。我不觉得你任性,就算任性我也喜欢,不管什么样我都喜欢,小希做自己就好,真的,真的……” 希雅任他抱着,不说一个字。轻拍背部的催眠效果太好,她又哭得太累,很快就昏昏沉沉地又要沉入梦境了。 “要睡了吗?”布兰克压低声音问她。 “唔……嗯……” “出了一身汗,我帮你洗个澡。” “嗯……” 被布兰克抱起时,希雅反射性地四肢并用抱紧了他。 “睡着了……你是不是……又要走……”她迷迷糊糊地问。 “不走,刚才不是答应你了吗,这两天我什么都不干,只陪你。以后也是,除了实在不能带你去的地方,我每时每刻都会带着你。” 希雅微微睁开眼睛,她静静地看了布兰克一眼,又阖上了眼帘。 她什么也没有说。 更多的自由 布兰克抱着希雅去了浴室。希雅半睡半醒的,但只要布兰克抽走一只手臂,她就会更紧地贴上来,将他抽走的手抓回来继续抱着。她像只树袋熊般死不撒手地挂在布兰克身上,愣是让他腾不出一只手,脱个衣服就花了大半天时间。 “这样抱着不累吗?”布兰克无奈地问她。 希雅侧脸贴着布兰克的胸膛,慢慢摇了摇头。软乎乎的发丝掠过布兰克的手背,布兰克的心随之陷下去了一块,他忽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哪怕余生都呆在这略显潮热的浴室里,脱着一件好似永远脱不下来的衣服,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 本来只打算洗洗希雅,可她这般粘人,布兰克只得脱光了,抱着她一起进了浴池。他坐靠在浴池边缘,希雅整个人团在他怀中,微热的水漫过肩膀,希雅打了个激灵,环住布兰克手臂的手松了松。 布兰克趁机抽出两只手,希雅闭着眼睛胡乱抓了两下,没抓到布兰克的手,她有些惊慌地睁开眼,见布兰克抬着双臂,顿时不满地扁起了嘴。 “乖,你抱得我不好洗。”布兰克拍了拍她的脑袋。 希雅皱着眉纠结了一会儿,猛地撑起身子抱住布兰克抬起的左手臂,大半体重都压在他的手上。她依然沉浸在伤感中,难受得不想说话,但肢体语言清晰地传达给布兰克一个意思:你一只手洗吧。 这就是所谓幸福的烦恼吧?布兰克没再尝试说服希雅,他苦笑着伸出魔力束,握住洗发水瓶打开。 搓泡沫,洗头发,按摩头皮,再冲洗干净,即使有魔力帮助,单手完成这些事仍是艰难。布兰克伤极了脑筋,希雅倒是抱着他的左臂睡得安心。魔族的身体健壮,一条手臂顶得上女孩一条腿那么粗,肌肉漂亮又有分量,抱起来极有安全感。最重要的是,布兰克宁可忍受单手洗澡的不便,也没有抽出这条手臂,这份纵容令希雅渐渐放松下来。 洗到身体时,希雅刚有些松懈的身子又僵住了。布兰克的手移到哪处,她哪处的肌肤就微微抽搐,呼吸断断续续的,稍不注意就漏出几丝含糊的呻吟。 两粒敏感的蓓蕾一直被乳环强行维持在勃起状态,本就积攒了过量的快感,只要外界有一点点变化就会激荡起一波一波浪潮。解开贞操带接触到空气时,进入浴池触碰到热水时,希雅就打了许多个战栗,待到布兰克清洗到乳房附近时,她再也忍耐不住,手指不自觉地抠紧布兰克的臂膀,紧张得呼吸都停滞了。 是不是马上就要碰到了?还没有碰到吗?是怎样的触碰,用手指揉搓吗?……希雅紧紧闭着眼睛,一张小脸因热气和情欲而憋得通红。她期待着那种舒服的感觉,能将她从肉体的牢笼中暂时解放出去,可每次都会舒服过了头,变成另一种不知道是快乐还是痛苦的难耐感。她想躲又不敢躲,只得死命抓着布兰克。 她的紧绷连带着布兰克也无所适从了,若是往常,少女这种惹人怜爱的反应更多的是激起他的欺凌欲,可现在……布兰克停下动作,凝神望着希雅。他想了很久,久到希雅光用指腹就在他手臂上抠出了几道红痕,才下定了决心。 随着他的心念微动,两只小巧的乳环从乳尖上松脱,随后是阴蒂环,它们飘飘忽忽地落到浴池底部,发出人耳难以听到的叮当一声。 希雅感到奶尖儿和下体骤然一松,情欲的余韵仍在,但少了许多憋闷感,她迷惑地睁开眼,正看到那两粒饱经蹂躏的乳珠逐渐褪去过量的血色,一点一点地缩回乳晕之中。 “……欸?”希雅发出傻傻的声音,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盯着自己微陷的乳晕,茫然极了,心思飘来飘去,突然问道:“你不碰我吗?” 过了几秒,又问道:“你不要我了吗?” 布兰克愕然,这是怎么联想到这一层的? 他忙解释道:“只是觉得不需要这个了,之前是希望让你的身体一直处于准备好的状态,但这到底对你不太好。塞在你后面的那东西也不会再启动了,你以后不用小心翼翼的了。” 希雅缓慢地转了转眼珠,终于理解了布兰克的意思,她的表情有些呆滞木然,“那,以后就不是准备好的状态了,会给你添麻烦吗?” 布兰克心中一紧。希雅的“体贴”理应让他感到开心,但每次被她“体贴”时,总会有种违和感,似乎事情不该这么发展,似乎他处于一个虚假的世界中,这种违和感带来的痛苦完全盖住了那一点点的开心。 “本来这就是你正常的状态呀,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布兰克亲了亲少女的脸颊,“从前是我太急了,你能原谅我吗?” “唔……嗯……”希雅顺着他的话点点头,但仍是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 “你不高兴吗?” “……不知道。” 脱掉乳环阴蒂环后,希雅感到浑身清爽了许多,大脑也不再那么黏黏糊糊的,但她已经习惯了敏感点被箍住玩弄的感觉,很难说是这种“正常”的状态舒服,还是刚才那“不正常”的状态更舒服。 施加在她身上的束缚一件件取下,她拥有了更多的自由,但一颗心却好像更没有着落了,或许做一个没有选择权的,任人摆布的人偶,才更幸福吧。 希雅沉默地抱紧布兰克,乳尖不经意间蹭过布兰克的胸膛,她打了个哆嗦,手指再次蜷紧。就算没了外物的刺激,已然积攒下的情欲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在热水的熏蒸下,欲望快速升腾,她坚持不住了。 希雅轻咬嘴唇,问道:“那,那我以后,可以碰那里吗?还是有点痒……” “不可以。”布兰克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这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啊……” 希雅心里一颤,不由地双唇微张,短促地“啊”了一声,黏糊糊的淫液从下体渗出。 她感到了古怪的安心感。 欲求不满(H) “想做了?”布兰克低声问她。 希雅整个人倚在布兰克身上,他敏锐地察觉到希雅腿间的滑腻。 但其实所谓的察觉和这句询问都是多此一举,此前的调教使希雅几乎时时刻刻处于想做的状态,只是程度的差别罢了。她的花心随时濡湿着做好了被插入的准备,哪怕在睡觉和大哭时都不例外。 希雅害羞地点点头,小声地“嗯”了一下。话音刚落,布兰克灵巧的手指探入她的两片肉唇之中,对着湿漉漉的肉芽不轻不重地一捏,希雅立刻眼睛一翻,浑身瘫软了下去,若不是被布兰克搂着,怕是要滑进水里吐泡泡了。 “啊……!” 过量的快感加上对于溺水的恐惧,希雅惊叫着想要攀上布兰克的胸膛,可惜四肢力气全无,在水中甚至扑腾不出多少浪花。她缓缓从布兰克身上滑落,在快要淹入水中时,布兰克手臂一收,将她捞上半截。再之后是同样动作的循环反复,每当希雅快掉下去时,布兰克就会把她捞起来。希雅一次都没有呛水,但心中紧张得不行,连带着肌肉紧绷,花蒂处的酥痒生生地提高了数倍。 见希雅慌得厉害,乃至于无暇承迎快感,布兰克托住她的屁股,往上方推了推。他将脑袋埋到少女纤细的脖颈处磨蹭,“不会让你掉下去的,小希要做的只是信任我啊。” 灼热的气息喷在希雅的颈侧,热得她下意识地畏缩,但避无可避。她被紧抱着,与布兰克胸膛贴着胸膛,热水将潜在的每一寸缝隙填满,任何动作都只是增添一份热度罢了。希雅的目光迷朦了几分,是啊,只要信任不就好了,之前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希雅试着放松了身子,想象自己漂浮于池水之上,想象自己就是池水的一部分,力气一点一点地从四肢散去,她变得比池水更绵软。 浑身不施一点力的情况下,下体处的刺激更为明显。布兰克的指尖绕着穴口一圈圈地打转,偶尔伸入一寸又很快抽出,搅得希雅心痒难耐。魔力形成一层内部带肉粒的透明套子,将敏感的肉芽整个包住,一边吮吸,一边撸动,从根部到尖端,一丝褶皱都不放过,带来绵延不绝又毛骨悚然的快感。 不论是令人心焦的挑逗,还是巨量的直接刺激,希雅安静地将它们全部吞下。不抵抗,也不追寻,只是顺从地接受,但这反而比绷直了身子主动寻觅更为舒爽。希雅感到周身的毛孔都在逐渐舒张,极致的快感不是从下身,而是从每一个毛孔中迸发。 她放松得太彻底,忘记了自己有声带,有四肢,有着人类的肉体。眼前闪过白光时,希雅翻着白眼,伏在布兰克胸前无声地、机械地抽搐,好像一个上了发条的娃娃,只余肉体在此处享受极乐,而灵魂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过了许久,希雅的魂儿才回到身体中,她急促地呼吸,后知后觉地呻吟。 “嗯啊……啊……好舒……好舒服……” 她半睁着双眼轻声媚叫,目光全无焦点,声音破碎得快要融入水波。 木然地重复了几遍“好舒服”后,希雅的眸子中染上渴望的色彩,她蹭着布兰克的胸膛,细声细气地恳求,“唔嗯……我……嗯啊……我还要……我还要……” 每一次的性事,希雅都被翻来覆去地蹂躏,故而身体擅自将高潮视为一场性事的起点而非终点。刚刚才释放出去的欲望迅速恢复、累积,变得比高潮前更加浓厚,尤其是没被好好抚慰过的奶尖,痒得都发了痛。即使一次灭顶的高潮足矣榨干少女的体力,她仍磨蹭着布兰克,满含期待着重复着“我还要”,“我还要”,眼神空虚,像只深陷情欲的小兽。 她的声音仍带着稚气,似撒娇似求饶的,叫得布兰克心都化了,又隐隐地带来一种伤感,但在这淫靡的气氛下,细微的伤感就像冰上的水痕,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布兰克扶住希雅的肩膀,将她推开。“把手背到背后。”他命令道。 希雅茫然了几秒,才理解布兰克的话,乖乖地将双手背到身后,手腕交迭。她坐在布兰克的怀里,就算不攀着他的肩膀,也不会失去平衡掉到水里。 “方才蹭我的时候,舒服吗?”布兰克问。 “唔……嗯……嗯啊……” 确认的话语说到一半就变为了娇吟,希雅背着双手,难耐地扭了扭身子,她的乳尖太痒了,每一秒都在变得更痒,痒得她腰软腿软,再不被什么捏一捏刮一刮,她都要在毫无外界刺激的情况下翻起白眼了。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布兰克结实的胸膛,想象着乳尖在上面磨蹭的感觉,腿间淫水一股一股地冒得无比欢快。 “你能主动让自己舒服吗?” 希雅一怔,抬起视线看向布兰克的脸,她心里紧了紧,嗫嚅道:“不能……” “那你应该怎么做呢?” 希雅咬咬嘴唇,粉润的唇瓣上留下一圈浅浅的齿痕。“帮帮我……”她细声祈求道,“帮我捏捏那里……” “好孩子。”布兰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 他毫无为难希雅的意思,不拖延时间,也不追问“那里”是哪里,两手干脆地捏住那一对略有凸起的乳晕,稍稍用力向外一拉。 “嗯啊啊!” 希雅爆发出不知是凄惨还是快乐的尖叫,身子晃了晃,脱力栽倒在布兰克怀中。 “成功”的调教(H) 无论希雅如何扭动着想要逃离,那要命的两点始终牢牢掌握在布兰克手中,任其揉搓。情欲的狂潮中,希雅依稀听见布兰克在说,“这比你自己在那里蹭啊蹭的,舒服多了,不是吗?” 确实是啊,希雅淌着口水,迷迷糊糊地想。这种惊雷暴击式的,又无可逃避的快感,可比自己蹭来蹭去产生的丝丝酥痒刺激多了。 “把一切都交给我,这对你来说更好,是不是?” “嗯……啊!啊啊……” 希雅“嗯”了半声,乳尖猛地被捏,声调又转为婉转的嗯嗯啊啊。 她没能完整地说出口,但心里已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甚至开始觉得数分钟前尝试自慰的自己有些愚蠢,明明眼前有着一整片湖泊,还非要张着嘴去接天上飘落的细雨。 一次又一次肉体上的奖惩,在少女心中潜移默化地刻下了服从的印记,以后即使不再用贞操带和乳罩束缚,恐怕希雅也不会想要去触碰自己了。 温热的池水中,布兰克的手指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地抚过少女的乳尖。希雅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戳漏了的水球,眼睛,嘴巴,小穴,菊门,每一个洞穴都在身不由己地往外淌水儿。底下的肉穴不仅是淌水儿,还在一个劲儿的抽搐,使得池水倒灌了一些进去,腔道内热得快要融化,宛如被水流侵犯。 倒错的快感令少女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仰着脑袋无声地哭叫,身子一颤一抖的,搅着水波漾起一圈圈涟漪。她能维持坐姿不倒下就已耗尽了全力,不剩一点儿心力去控制肢体的其他部分,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松懈了力气,落到了身体两侧。 布兰克朝希雅脱力垂下的双手撇了一眼,随即放开了少女的乳尖,一直套弄着阴蒂的魔力束也停止了动作。 “手。”布兰克提醒道。 希雅茫然地看着他。 “手,背到身后去。”布兰克说道,“这样我才会继续。” 希雅喘息了片刻,才从情欲的漩涡中脱身,听懂了布兰克的要求。她委屈地抿住嘴唇,眼角耷拉着像是又要哭了,“我……我没力气……做不到……” “先让我去吧,马上就要到了……”她伏在布兰克的胸前,用脸颊讨好性地去蹭他的胸膛,试图用撒娇改变布兰克的想法,“先帮帮我,然后再做其他的……好不好……?拜托你……” 少女的声音湿答答的,又有意无意地用着哀求的语调,布兰克本就不坚定的心思立刻动摇了。 所谓的调教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布兰克想。 不管希雅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的。他清楚地意识到,比起全然的服从,他更希望希雅开心。即使以后再对她提出什么命令,也只能被称为房中情趣,而非一板一眼的调教了。 但或许这样才是正确的。 他轻轻抚摸少女明艳的脸庞,在她的额上吻了一吻。 仔细想想,试图把希雅调教得碰一碰就出水,时时刻刻处于准备好的状态,除了控制她的身心,除了满足自己的癖好,恐怕还有其他原因。 比如说,想要看一看她淫荡与纯洁并存的矛盾姿态。 也不知是何时产生的错觉,觉得希雅足够坚强与固执,不管肉体变成何种模样,灵魂都能毫不改变。于是有意无意地向她的肉体施压,想要验证她是自己心中的完美。 但这到底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呀,怎么会有永不改变的人呢?若希雅真的身陷泥潭,变成只知追寻情欲的雌兽,他会后悔莫及吧。 所以差不多就行了,只要希雅听话就行了,其他的规矩就随便吧,甚至不听话也无所谓。 差不多,就行了。 “试一试就好,就试一次,能做到的话会很舒服的,但如果这一次再做不到的话就算了。”布兰克温柔地鼓励道。 希雅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抿着唇,努力榨出力气,将手背到身后。她委屈巴巴地抬眼看布兰克,目光还未与之对视,熟悉的快感再次从最敏感的几颗肉粒处传来。 “嗯啊……啊啊……!” 希雅激烈地晃了晃,背在身后的双手差点又脱力落下。布兰克嘴上说是坚持不住就算了,但她不敢不坚持下去。 性感带处的快感不断升温,激得她每一寸肌肉,每一处神经都在发颤,还不得不分出一点心力,维持着双手不动。 还不如铐在一起呢,希雅恍惚地想,铐在一起可要轻松多了,也舒服多了。 她竟有些怀念金属手铐那沉重且不可抗拒的,绝对的禁锢感。如果不是被刺激得说不出话来,她怕是要恳求布兰克铐住自己。 但现在是她自己主动背着双手呢,希雅忽然又想到。 为了肉体的快乐,自己将自己束缚。 “啊……” 少女心中充满了姗姗来迟的羞耻与悲伤,她的娇吟中夹杂了几声叹息,但几乎在顷刻间,就化为狂乱的快感。 过量的肉体刺激下,任何情绪都不过是扔进欢愉中的柴薪罢了,越是羞耻,越是悲伤,就越是临近那至高的一点。 希雅自虐似地想着自己的可悲与绝望,感到那舒爽又压抑的,令毛孔都扩张开来的酸胀感不只存在于胸前与腿间,而是从心底慢慢流向了全身。她颤了颤,小腹规律地抽搐起来,达到了一个极致的高潮。 她缓缓阖上眼睛,瘫倒在布兰克怀中。 浴室奸(H) 希雅出了一身汗,在水里都能摸到肌肤表面的一层粘腻。布兰克用肥皂打上泡沫,把她从头到脚又搓了一遍,再将手指伸入肉唇中,将残存的粘液仔细洗净。 “唔……” 高潮过后,周身每一处神经都敏感得不像话,任何感官刺激都被放大了数倍。布兰克光是掀开阴唇,将手指伸到肉缝中,希雅便微微蜷起双腿,不堪忍受的样子。偶尔手指蹭过阴蒂,少女就会抖上一抖,唇边漏出娇艳的吐息。她一直困倦地闭着眼,脑袋耷拉着靠在布兰克肩上,于是种种反应显得虚软无力,令人心生怜爱。 布兰克心痒不已,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腿间那根东西仍精神地挺立着。 从被希雅触碰到后,这根肉棒就始终维持在充血状态,又被热水泡了许久,表面的毛细血管鼓胀得要爆开了似的。注意力放在别处时还不觉得,一旦意识到了,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灼热得要融化了。 布兰克深吸了一口气,浴室里水雾弥漫,这一次深呼吸没让他有丝毫清醒,反而意识更朦胧了些,心中焦躁难耐,恨不得立刻将铁杵般的肉棒捣进女孩的花心,把那柔软的肉穴捅破捅烂。 暴力到有些血腥的画面在脑中循环不止,有好几个瞬间,布兰克以为自己真的动手了,故事顺着错误的方向前行,然后他忽然惊醒,从雾蒙蒙的梦境坠落到现实。 希雅仍依偎在他的怀里,神色无邪,呼吸均匀似在浅睡。 还好,还不是错误的方向。 布兰克松了口气,欲将希雅抱出浴池,可双腿发麻,一时竟站不起来。 他扶着额头想了又想,将阳具塞到少女两条大腿之间,抽动了几下。 鼓胀的肉棒将两边柔软的大腿肉挤得凹进去了一块儿,每一次抽动,茎身似乎都在被滑腻的肌肤吸着,几乎要陷进其中。布兰克低声哼了一声,舒爽得难以自抑。 可还是不够爽快。 尤其是小穴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穴口依然湿润,稍微裂开了一条缝隙,像是微张的蚌壳,邀请他的进入。 肉茎硬得发疼,冲上头颅的血液压迫着太阳穴突突的疼,布兰克忍了又忍,没忍住,他握住希雅的手,将她的手掌展开,包裹住自己的阳具,撸动了几下。 柔若无骨的小手触及到龟头时,布兰克又情不自禁地轻哼了一声。他握着少女的手上下套弄,捏着她的手指按压铃口,力道和速度全靠自己控制,这比股交更舒服上一层。布兰克情不自已,低头咬住希雅的脖颈,所幸他还留有一些理智,牙齿刚刺入皮肤,他就惊觉收力,只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希雅不舒服地蹙紧眉头,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哝了几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布兰克观察了会儿,见她没什么事,便继续方才的动作。数分钟后,正当他打算冲刺时,希雅的手上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力道。 布兰克猛地看向希雅,见她睁着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啊……”布兰克莫名有些心虚,“抱歉,我也想做,没忍住。” “本来也没必要忍啊。”希雅眨了眨眼。 她用眼神示意布兰克松开手,随后自己收拢手掌,上下撸动了几次。她不剩多少力气,但主动的侍奉在心理上极大地刺激到了布兰克。 “好了,别闹。”他喘着粗气制止她,“我都说了我忍不住了。” 希雅没有松手,她抿着唇问:“不……进来吗?” “什么?” “……你知道的。” “你很累了。”布兰克立刻回答道。 “累倒还好,只是没力气,但反正我也不需要做什么……”希雅慢慢说完,脸色红了几分,“所以不……那个……嗯……进来吗?” 她实在不好意思明说自己还未满足。这几天布兰克都是用手帮她释放,舒服是舒服,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做完了反而更加空虚,花心深处痒得抓心挠肝。 “月经还没结束吧?”布兰克问道。 “唔……也就前三天量多,已经快结束了。” 布兰克回想了一下,刚刚扯出来的棉条里,的确只有一星半点的血迹。 “真的没问题吗?”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好烦,我都说没问题了。” 另外半句“反正有问题也是你解决”,她咽在了肚子里。 见布兰克还在犹豫,希雅不满地捏了捏掌心,到布兰克脸色不对了才停下,“你不是忍不住了吗?” 布兰克手上青筋直冒,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把希雅压倒。他对希雅仍抱着愧疚,不忍心在她疲累不堪时将其作为泄欲工具。 “还是下次吧。”他极力将语气放得平稳温柔,“你需要休息。好了,睡吧,把手给我,最多两分钟,我就结束了。” “可是……”希雅心里着急,不情不愿地说了实话,“可是,我也想要……” 布兰克这才回过味儿来,失笑道:“所以只是你想做吗?” “是……又怎么样!”希雅羞恼得不行,“而且也不是没有为你考虑啦!反正,反正……” 她“反正”了半天,破罐破摔似的叫道:“我都这么说了,你还不……还不……啊!” 话未说完,希雅便被坚硬的肉杵贯穿,穴内有着不少淫液残留,足够让肉棒顺畅地一插到底。多日未有的,被填满的充实感让希雅爽得两股战战,差点秒泄了身子。 “啊……嗯啊啊……啊啊……!” 希雅被摆成两腿分开,跨坐在布兰克身上的姿势,她的双手攀着布兰克的肩膀,却莫名有种手不知道往哪儿放的不适感,如果她还有着思考的能力,或许能想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双手未被束缚的情况下被操干吧。 该怎么使用自己的手?是抱住他,抓住他,还是什么? 希雅并没有感到舒适或自由,而只有双手无处安放的惊慌。她下意识地想把手腕并拢,但一收手,就可能保持不住平衡。 “布兰……克……你……嗯啊……握住……我的手……两只……” 她虚弱地求助,随后感到自己的双手被紧紧握住,她终于能够放下心来。 肉棒将层层迭迭的媚肉一点点抚平捣开,每一丝褶皱都得到了十足的抚慰,希雅舒爽得脚趾伸展,又在下一次撞击中哆哆嗦嗦地蜷紧。浴池中的性事与在床上的截然不同,每次肉棒抽送,总会带进带出几缕热水。肉壁被研磨得极致敏感,几缕水流的波动都能让花心震颤,恍惚间甚至有种被水流奸淫的错觉。 很快希雅就翻着白眼被送上了高潮,高潮时肉壁痉挛,绞得布兰克也射了精。浓稠的精液射了半分钟才堪堪止住,将少女平坦的小腹撑起了一小块儿。 “现在满足了吗?”布兰克问道。半硬的肉棒还插在少女的穴中,将精液堵得严严实实。 “……” 希雅微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她的目光找不到焦点,似乎魂儿都飘没了。 只有自己才能喂饱她呢。布兰克油然生出一种满足感。 不过…… “这澡还真是洗不完了啊。”他苦笑道。 爱 布兰克将肉棒稍稍抽出一截,希雅便皱着眉头发出轻哼,浓精从小穴边缘缓缓溢出,再被水流卷到下水口处冲走。 看着不断渗出的精液,布兰克突然兴起一个念头:要是拿塞子堵上穴口,把精液都堵在里面,希雅会不会更快地怀上孩子呢? 他自己的孩子,他生命的延续…… 一个真正的家庭…… 想象希雅一直含着精液的场景让他热血贲张,想象与希雅组建一个真正的家庭令他心驰神往……但是,如果真有一个孩子在此刻降生,他们能照顾好他吗? 布兰克想了一会儿,无声地叹了口气,打消了这个主意。或许如同希雅之前所说的,这还太早了吧,他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 布兰克抽出阳具,指尖探入肉穴,小心地把残留的精液抠挖清洗干净。他把动作放得轻微再轻微,但每一次指尖与肉壁相触时,希雅就会浑身僵直,小脸皱成一团,要哭出来了似的。 “好啦,乖乖,都结束了。” 布兰克轻轻吻她的脸,哄着希雅洗完了澡。再把身上也冲洗一遍后,布兰克拿起宽大的浴巾将少女整个裹住,抱起她走回房间,放在松软的大床上。 给希雅穿上贞操带和乳罩后,布兰克坐到一旁,拿起稍小的毛巾耐心地替她擦干头发。 女孩缩在真丝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困倦不堪地打着瞌睡。屋子里暖烘烘的,没有一丝声响,一切都那么安静平稳,像是寻常人类会度过的,寻常的一天。 柔软的发丝从布兰克手中一遍遍滑落,又被他一次次撩起,他一心一意地擦着希雅的头发,心情渐渐变得平静,平静得不可思议。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壁炉里柴薪燃烧的噼里啪啦声,感到落日的余晖照在自己的身上。手中的几缕发丝几近全干,布兰克抬起头。 他没有看到壁炉,没有看到落日,这间屋子里,连窗户都从未存在过。 布兰克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现实。仿佛寻常夫妻一样的温馨日常,只是他的白日梦罢了。 现在开始补救还来得及吗?还是来不及了? 布兰克坐在原处愣了会儿神,然后轻手轻脚地站起。 还未走出半步,原以为已经睡着了的希雅忽然睁开眼,向他张开双臂,嘴唇微微嘟着,很不高兴的样子。 布兰克朝她露出安抚的微笑,“我要和总管吩咐一下要做的事,就在门口说,我不离开房间。” 希雅恍若没有听到,无动于衷地张着手臂。 “会见到生人,没关系吗?” 希雅畏缩了一下,但仍固执地举着手臂。 “那好吧。” 布兰克给希雅穿上此前的连衣裙,俯身抱起希雅,召出翅膀将她包了个严实。他走到房门处,打开门,掏出身上的铃铛摇了摇,很快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近处浮现。 如刚才对希雅所说的那样,布兰克跟总管吩咐了些杂事,比如找人开凿窗户,清空某几处走廊和房间,这两日的会议取消等等。末了,布兰克加上一句,“对了,叫费利西斯这两天住到城堡里来,本王有事问他。” 总管应了声是,化作黑烟从布兰克面前消失。 “好啦,人已经走啦。”布兰克展开翅膀,拍了拍希雅的脑袋。 方才和总管对话时,布兰克很明显地感到怀中人在发抖,他无奈道:“早知道自己会害怕,就不要逞能了呀。” “不是害怕啦。”希雅扁着嘴,小小声地反驳,“只是有那么一点……怕生……嗯……怕生!” 布兰克没再说话,他抱着希雅走到床边,两手一松,将少女放到——没放下来。 他的两手是松开了,但希雅仍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用力得布兰克怀疑他就是原地跳几下,都没法把少女晃下来。 “……”布兰克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了,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来,“要一直这样抱着吗?” “你、你管我。” “你挂在我身上欸。” “……你管我!” “不管不管,我是想说,你很累了,不睡一会儿吗?” “……就这么睡。” 希雅头一歪,作势睡了起来。 她只是做出睡的样子,布兰克也不忍心吵醒她。布兰克抬起双手重新抱紧少女,让她不需要花费额外的力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 希雅手上的力道松懈下来,她躺在布兰克的胸膛上,安心地睡了。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温热的气息吹在布兰克的脖颈处,吹得布兰克心里又痒又涩。 他的手轻轻搭在希雅背上,刻意控制着力气,不把她压醒。 好轻啊,像云一样,他想。 虽然谁都没有触碰过云,就算是魔王,也飞不到那么高的天上。 而现在,一朵云落在自己怀里。 布兰克轻轻吻了吻少女近在咫尺的额头。 “我爱你。”他说。 这几个音节说出口后,布兰克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为安抚希雅而说,不为坚定自己的感情而说,没有任何的理由,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就像当初在密室里,他望着烛火自然而然地流下眼泪一样。 或许他一直以来都想错了,布兰克想。爱本来就不需要理由,此刻他觉得自己很爱希雅,那他就是很爱希雅,而不要去想为什么。 “我爱你。” 布兰克又说了一遍,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语言在唇齿中流淌,那仅仅是无色无味的空气在震动,布兰克却尝到了几丝甜味。 “我爱你。”他乐此不疲地说着。 希雅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已经睡着了。 不可控的改变 两人相拥而眠,安稳地睡了一觉。 魔族不需要太多睡眠,布兰克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间,他感受到胸膛上温热的体温。 初醒时无所着落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布兰克抬起手,轻轻抚过少女柔软的发丝。 似是因睡眠被打扰而不满,希雅哼哼了一声歪过脑袋,而身子还伏在布兰克身上。她的手腕脚腕轻盈,不再被沉重的镣铐束缚,脸色也自然了许多,不再时时刻刻处于发情的窘境。 布兰克注视着少女娇美的脸庞,忽然觉得现在的生活真好,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他愿意放弃一切。 ……真的吗? 布兰克从飘飘然的状态中猛然坠落。只要多自问一句,就足以打破虚幻的美梦。 要做到放弃一切太简单了,只要带着希雅离开这里,就再也不会有压力与烦恼。 但是他舍不得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一旦尝过人上人的滋味,就难以忍受过去的生活。而且若是失去如今的地位,还有能力给希雅打造一个坚固的笼子吗?若是没有了笼子,她还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吗? 布兰克定定地望向天花板,心中茫然无所依。 他发着呆,直到希雅打了个哈欠,双臂伸展背部拱起,像只猫一样伸了个舒服的懒腰,与此同时,她的腹部传出咕噜一声。 “饿了?”布兰克勉强露出笑容,“今天去餐厅吃吧,正好在房间里开个窗户。” “嗯。”希雅揉着眼睛应道。 布兰克抱起希雅去了浴室,迅速地给她洗脸刷牙,整理好衣服,抱着她走出房间。如布兰克要求的,走廊里空空荡荡,走到餐厅都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希雅始终绷着身子,紧紧抿住嘴唇,表情严肃得像是要面对什么危险的敌人,她的脸上看不出惶恐之色,但被抱进餐厅后,身子无法自控地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了?”布兰克柔声安慰她,“这里没有其他人。” “没什么。”希雅从紧咬的牙关里憋出这几个字,使劲忍耐着不继续发抖。 餐厅金碧辉煌,比卧室宽敞好几倍,一张长桌能坐得下几十个人,前前后后有数扇门连接外侧走廊。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告诉希雅,这里不是卧室和书房那样的私人场所,而是公共领域,随时都可能有人打开门走进来。 虽然她穿着衣服,虽然她不在发情,虽然布兰克下令清空了周边,但一想到自己在公共场合中被魔王抱在怀里,并且只能被他抱在怀里,希雅就感到非常,非常,非常的难堪。 她没法深想这份难堪的来源,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这里太空旷了,我有点不习惯……” 布兰克体会不到少女纠葛的心情,他无所觉地提议道:“那我们换个小一点的房间吃?” “没事,就这里吧,我一会儿就好了。” 布兰克没再坚持,他抱着希雅坐到主座中。桌上摆好了为他准备的丰盛美食,还有一份简陋许多,但营养还算齐全的人类食物。 布兰克自然地舀起一勺甜粥,试过温度后递到希雅嘴边,希雅却不像过去那样配合地张开嘴,她很明显地迟疑了,目光躲躲闪闪。 “怎么了?”布兰克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希雅嗫嚅道。她看看嘴边的勺子,再看看布兰克的脸色,又偷偷看一看房门,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含住勺子,将甜粥咽下。 希雅喝下了第一口粥,但之后的喂食没有变得更顺利,她踌躇的时间越来越长,眼神一个劲儿的往房门处瞟,布兰克重复了再多次不会有人进来也没有用。 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希雅终于显露出明确的拒绝之意,她小声但坚定地说道:“我要自己吃。” 若是往常,布兰克就由她去了,但眼下这情况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他握着勺子,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就是想自己吃。” “小希,告诉我理由,不许撒谎。” 希雅畏缩了一下,她咬了咬下唇,问道:“撒谎的话,你会惩罚我吗?” 这回换成布兰克犹豫了。他当然是希望希雅对他全然坦诚,但也不想打破平静的现状,干出“惩罚”或“威胁”这么煞风景的事——即使最多也就是性方面的惩罚。 “不会。”他说道。 “那,我就是想自己吃!” 明确到几乎写在脸上的谎言,简直是在把他当傻子耍。布兰克紧紧握着勺子,感觉有只黑色的大手在脑子里搅来搅去,他盯着自己手背上快要鼓起的青筋,好不容易才忍住不发怒。 他要说话算话,说了不会惩罚希雅,就不能生气,连一丝负面情绪都不能露出。 布兰克深深吐出一口气,将勺子递给希雅。希雅小心地看了他一眼,飞速接过勺子,逃避似的埋头就吃。 布兰克静静地看着少女吃完,才拿起餐具,挑起自己的食物。专门为魔王烹饪的精致美食,吃在嘴中却一点滋味都没有。 不是想不到希雅的异状来源于何处。 他早就知道,更多的自由会让希雅朝不可控的方向改变,只是没想到,这改变来的如此之快。 做饭给你吃呀 吃完饭后,布兰克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这两日的工作能推的都已推掉,只剩下不多的文书留待查阅,难得的二人时光,跑去批奏章实在有些煞风景。 可是回房的话……窗户应该开好了吧?一想到希雅见到外面世界时可能会有的反应,布兰克就本能地抗拒,即使回房间是迟早的事,布兰克还是想尽量延迟这一刻的到来。 就在这里,在餐桌上来点刺激的玩法?虽然不是不可以,但偶尔也想和希雅做些其他的有意思的事呀…… 想来想去,能做的事就那么几件,布兰克意外地感到了一种受限感——如果能去到更广阔的世界,就会有更多更有趣的选择了吧? 布兰克低头看向怀里的少女。少女垂着脑袋,一只手拿着勺子在空了的碗里搅来搅去,心虚得不敢抬头看他。 布兰克想了想,抱着希雅站起身,打算前去书房。 一走出餐厅,希雅就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抱紧了布兰克。她的心态奇怪极了,一会儿一个想法,矛盾且无逻辑。按理来说走廊也是随时会有人出现的公共场合,但在餐厅里她会觉得难堪,在走廊里却是觉得不安。 或许是因为餐厅太宽敞明亮了,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她的拥抱取悦了布兰克,方才的不开心瞬间消失了大半。 而剩下的一点点不爽,也在希雅乖乖团在他怀里,安静地等着他工作时烟消云散了。 是自己太喜怒无常了,他想。 批完最后一份文书,布兰克看了看挂钟,离饭点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又陷入了接下来该做什么的困扰中。 怎样才能打发掉饭前的这段时间呢……他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我做饭给你吃吧?”布兰克提议道。 希雅隔了几秒才发出一声惊呼:“啊!?你会做饭!?”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布兰克笑了,“自己一个人生活那么久,不会做才奇怪吧?你想吃什么?” “呃,你会做什么?” “你想吃的我都会做,啊,也要看有什么食材,我们去厨房看看吧?对了,我要吩咐一下总管把厨房的人屏退,就在门口吩咐,你还要跟着我吗?” 希雅想了想,点点头。 做好事前准备后,布兰克抱着希雅来到厨房。大概是去餐厅的经历锻炼了希雅的神经,这次来到陌生空间后,希雅没显露出不适,反而从布兰克怀里探出脑袋,很是新奇地望来望去。 “怎么了吗?”布兰克问道。 “没想到在这里做菜也用锅啊,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我们吃饭还用碗和刀叉呢。”布兰克补充道。 “啊,这个我一开始就惊讶过了。” 居然已经惊讶过了啊?布兰克微微弯起嘴角,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句话可爱极了。 希雅仍在环顾四周,然而她的眼角慢慢耷拉下来。“好像,真的没什么区别……”她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似乎有点悲伤。 布兰克连忙拍了拍她的脑袋,“好啦好啦,来想想吃什么吧?” 按照布兰克的吩咐,人类能够食用的食材被置于案板上,只有几块猪肉牛肉,几条鲫鱼,和几把蔬菜罢了。边境本来就没多少好东西,加上肉类和蔬菜在魔界腐败得极快,即使用冰镇着也撑不过几日,于是采买过来的食物种类和分量都少得可怜。 就这么几样菜,也没什么挑选的余地,布兰克说道:“干脆都做了吧,鱼你想吃蒸的,煮的,还是烤的?肉呢?” “煮的吧,我想喝鱼汤,还有炒牛肉,其他的就做你擅长的吧,嗯……”希雅沉吟了几秒,扭捏道,“食材别全部用完了,留一半下来吧,万一,嗯,万一……” 万一布兰克做的东西难以下口,还有一半的食材可以留给厨师,自己不至于饿肚子。 布兰克听懂了希雅的言下之意,他佯装不满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我的厨艺?” “也不是信不过啦,就是,嗯……” 虽然她知道不能以貌取人,但布兰克长得实在不像是会下厨的样子。 而且,魔王的味觉和人类一样吗? 布兰克看了看希雅的表情,然后将少女放到椅子上,自己在储物柜里翻了翻,找出一件备用的围裙,系在身上。 “这样是不是显得专业点了?”布兰克笑道。 “呃……” 围裙是正常尺寸的,穿在布兰克身上短了一大截,比起围裙更像是肚兜了,不伦不类的。 可别人都示好到这程度了……希雅捧场地拍拍掌心:“还行,不错。” 一听就是敷衍。布兰克无奈笑道,“下面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不错。” 他拿起菜刀,娴熟地给鲫鱼刮鳞、去内脏,接着起火热锅放油,动作行云流水,希雅感觉自己只是眨了几下眼睛,生鱼就自己跳进锅里,自己把自己煮熟了。 “哇,哇哦……”希雅这回是真心实意地鼓了鼓掌,“确实不错!” 虽然不知道成品的味道如何,但至少看起来很熟练! “这只是最基础的,都没什么技术含量。”布兰克一边说,一边往锅里倒入适量水,再盖上锅盖焖煮。 “还有有技术含量的?” “嗯,比如说……”布兰克随手在牛肉上片下一片,递到希雅面前。 牛肉薄如蝉翼,透过它隐隐约约地能看到对面的景象。 希雅震惊,“好厉害!你专门练过吗?” 她难以相信布兰克去学过厨艺! “也不算专门练过,熟能生巧吧,还有个有趣的,等牛肉下锅了我表演给你看。” 说完,布兰克转身面对案板继续切肉。 他有意在希雅面前卖弄,于是把牛肉切得又薄又规整,菜刀缓慢而有节奏地落下,刀口每前进一寸,按住牛肉的左手就后退一寸,好似跳舞一般。希雅眼睛看着布兰克安安静静有条不紊切肉,耳朵听着汤锅里不时冒出的细微咕嘟声,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一时间竟入了迷。 这双手真漂亮。希雅不合时宜地想到。 骨架宽大,骨节分明但不突出,有种斯文内敛的力量感。皮肤饱满,肤色不白也不黑,刚刚好的程度,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透着健康的色泽。漂亮得仅仅是在切菜,都让她感觉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指甲整洁这点尤其难得,许多魔族的指甲尖利,看起来就让人胆寒,很多人类的指甲也是又长又脏。 如果布兰克的指甲也是那样的,她才不会喜欢,也不会同意让他碰…… 等等,喜欢……? 应该只是喜欢手吧? 不过,事到如今了,就算是喜欢这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希雅愣了神。 她发了会儿呆,直到布兰克在耳边叫她,“小希,小希,你还要看吗?” “啊?嗯。” 希雅顺着布兰克的目光看向锅中,在她发呆的时候,牛肉已下了锅。 “看好了哦。” 说完,布兰克握住锅柄一颠,一道火舌从锅中喷涌而出。他不停地颠炒,火舌接二连三地涌现,像是没有使用咒语完成的火系魔法。 “哇!”希雅叹服,“我听说特别厉害的厨师才有这本事,刚刚是我轻视你了!” 她的眼中满是敬佩,闪闪发着光,像有星星落在其中。 布兰克弯起嘴角,心里美得不行。 从前做饭时瞎琢磨出来的技巧,在得到希雅夸奖的这一刻成为了有价值与有意义。 还有好多呢,布兰克心想,我过去学习过、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以后都想分享给你呀。 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锅中食物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希雅开始坐不住了。 但她没有穿鞋,更准确地说,是没有鞋穿。厨房可不比卧室,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过,她不想赤脚下地,只得在座位上探头探脑的,嘴里念念叨叨着好香好香,还没好吗还没好吗。 “马上就好,就几分钟了。”布兰克安抚她。 没过半分钟,希雅又开口问道:“还没好吗?” 布兰克失笑,“一分钟都没到吧?“ “都怪你做得太香了!啊啊啊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好吧好吧,先给你尝一口。” 布兰克叉起一片牛肉,吹凉后伸到希雅嘴边。希雅配合地一口咬下,她嚼了嚼,餍足地眯起了眼睛。 “感觉怎么样?”布兰克问。 “感觉,好幸福……” 希雅一脸享受,语调软软乎乎的,句尾拖着长音,如果她是一只猫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舒服得瘫成了一块猫饼。 回味完嘴中的滋味,希雅眼巴巴地盯着布兰克,说道:“我还要。” 布兰克又给她叉了一块,提醒道:“你别在出锅前就吃完了哦?” “唔咕唔咕……吃完就吃完呗……唔咕唔咕……吃完的话你就再给我做一锅。”希雅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回应。咽下食物后,她再次命令道:“我还要!” “真的马上就要好了。” “我还要我还要我还要——” 如果她是一只猫的话,现在就是在喵喵叫着,竖着尾巴围着布兰克一圈一圈地转圈圈了。 布兰克只得又给嗷嗷待哺的希雅塞了一块肉,堵上她的嘴巴。 说是“堵”,其实布兰克完全不感到厌烦。希雅享受着美食,而他享受着这段时光本身,他的心里满满当当的,甚至比与希雅做爱时更愉悦。 灶台边的油烟与稍高的温度,肉在锅中翻炒时的滋啦声,希雅絮絮叨叨的催促,这些都构成了他最喜欢的“烟火气”。 或者说,构成了他最渴望的“家”。 布兰克有些许的恍惚,他发觉自己一直以来可能都想错了。无以伦比的力量与权势,这些固然很好,但自己最渴望的,是与他人建立稳固的联系吧。不会把他视为怪物,对他抱有全身心的信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坚定地陪在他身边……自始至终都是在追求这个啊。 “怎么了吗?”见布兰克愣了几秒钟,希雅迷惑地问道。 “没什么。”布兰克猛然回神,他若无其事地拿过盘子,说道,“菜好了,准备出锅了。” 旁边炖着的鱼汤也熟了,布兰克将饭食一一装盘,放到厨房的小桌子上,再把希雅坐着的椅子推到桌旁,“牛肉尝过了,再来试试鱼汤?” 希雅迫不及待地从布兰克手中接过勺子,舀起一勺汤就要往嘴里送。 布兰克连忙按住她的肩膀,“很烫的,要先吹凉。” “啊,这个,我刚要吹呢,不要以为我蠢呀!”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刚才就是想直接喝下去呢? 想是这么想,布兰克没说出口,他笑道:“是是是,是我误会了。” 希雅撇撇嘴,接着大口大口地向勺中吹气,她急得不行,吹了几口就把勺子往嘴中一送。 “味道如何?”布兰克问道。 希雅眯起眼晴,脸上是和吃到第一片牛肉时相同的表情,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用仿佛飘在云端的声音呓语道:“幸福的味道……” 她咋吧咋吧嘴,品尝幸福的余韵,接着一手拿勺子,一手拿叉子,往嘴里塞几片牛肉再喝几勺鱼汤,风卷残云地扫荡桌上的食物。 她的腮帮子一直鼓鼓的,没有扁下来过。布兰克拉过另一把椅子坐在桌旁,安静地看着少女进食。他露出细微但出自真心的笑容,轻声说道:“希雅,我现在也好幸福。” 吃饱喝足后,希雅满意地长舒一口气,“好好吃……好饱哦……” 她摸摸肚子,带着莫名的炫耀感说道:“都鼓起来了!” “真的?”布兰克也摸摸她的肚子,“真的欸,鼓起来了。” 希雅的脸顿时红了。布兰克手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到肚子上,明明穿着衣服,明明不是什么调情的举动,但怎么感觉那么…… 布兰克凝视着少女,他什么都看不见了,眼中只剩下希雅似羞似恼的侧脸。她沉溺于情欲时的神态固然让人心动不已,但此刻这自然而然的羞涩还是要更……更好一点。 布兰克情不自禁地亲亲她的脸颊,问道:“对了,明天想吃什么?” 希雅的眼睛亮了,“还是你给我做吗?” “对呀,以后只要有空,都是我做给你吃,怎么样?” “呜哇,太棒了!”希雅雀跃,“我还要肉,还要鱼!还有多做点,我还没吃饱!” “是谁刚刚说自己好饱的?肚子还鼓着呢。” “是……是肚子饱了,嘴还没饱!总之我还要!我还要!” “好好好。”布兰克揉揉她的脑袋,“都听你的。” “对了对了,下次鱼汤里放点麻椒,还有还有,我喜欢吃鱼籽,能不能买些鱼籽多的鱼呀!” 布兰克震惊,“鱼汤里放麻椒!?” 虽然之前听希雅说过她喜欢吃麻辣,但布兰克想不到她竟丧心病狂到这程度。 他犹豫着说道:“鱼汤里放麻辣的,不太合适吧……” “可是我就喜欢,是你吃还是我吃呀!”希雅挑眉道。 “好好好,放放放。”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大部分是没什么营养的闲话,但两人都乐在其中,或许两人追求的,都只是恍若寻常人家的安宁吧。 不多久,希雅打了个哈欠,“啊我困了,吃饱了就犯困呢。” 布兰克沉默了。 犯困了就要回房,回房了就会看到窗户,现在时间不算晚,大概还能看到夕阳的余晖。 可是,总要回房间的呀,在兴起开窗户这个念头时,就知道这不可避免的结果。 “希雅,我好喜欢你啊,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喜欢你。”布兰克缓缓说道,他直视着希雅的双眸问,“你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吗?” 忽如其来的问题把希雅问懵了。 她也没谈过恋爱,对男女之情一知半解,而且她对布兰克的感情太复杂,不是喜不喜欢能概括的,现状也不是凭所谓的喜不喜欢就能改变的。 但应该是不讨厌的,有那么几次,她面对布兰克时还心跳加速了。 对喜欢的人,才会心动吧? “应该……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迟疑地说道。 布兰克的唇角慢慢提起,金色的瞳孔亮得刺眼,这是感情相对内敛的他能做出的最高兴的表情。虽然希雅犹疑了,虽然希雅说的只是“应该”,“一点”,但他感到莫大的满足。 “我们回房间去吧!”布兰克愉快地说道。 落日余晖 抱着希雅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布兰克忽然想到,此刻不正是锻炼身体的好时机吗? 他戳戳怀中的希雅,问道:“脚还疼吗?” “不疼了,怎么了?” “那么下地走走,活动活动身体吧。” 希雅看看地面,再看看自己赤裸的双脚,埋怨似的努努嘴,说道:“我没穿鞋,不想下地。” 走廊得被多少人踩过呀,想想都脏死了! “啊,抱歉抱歉,是我疏忽了,回房后我就叫人给你找双鞋。”说完,布兰克想到一个有趣的主意,他笑道,“不想踩在地上的话,试试踩在我的脚上走路?” “怎么踩?”希雅心生好奇。 “小时候应该玩过吧,像这样。” 布兰克托住希雅的腋下,举着她慢慢放下,直到她的脚掌碰到自己的脚背。 “哦哦哦!”希雅眼睛发亮,跃跃欲试,“玩过玩过!小时候和……” 她的话卡住了,脸色有瞬间的灰败,她生硬地抱住布兰克,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一言不发。 半晌,布兰克拍拍她的头顶,温柔地问道:“还玩吗,还是直接回去?” “……玩。”希雅闷闷地回道。 “那我要走了哦。” “嗯。” 布兰克一手扶住希雅的肩膀,一手搂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脚,他感到希雅在随着他的力道方向屈腿,才放下心来,向前迈出很小很小的一步,接着是另一步。两人近乎相拥在一起,剪影投映在墙壁上,像一对亲密无间的舞者。 如此走了几步,希雅从他怀里探出头,看着两人粘在一块儿的脚,饶有兴趣地说道:“还蛮有意思的。” 她转而加上一句,“没想到我这么大了,还觉得这种小孩子玩的游戏好玩。” “可是我也觉得很好玩呀。”布兰克认真地答道。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布兰克的面容英俊得有些失真,希雅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慌忙低下头。 她的脸又红了个透彻。 打开房门时,希雅发出响亮的一声“哇——”。她从布兰克的脚上跳下来奔到窗前,伸头看向窗外的一轮圆日。 布兰克茫然地虚捏手掌,心里蓦地空了一块。方才还那样亲密无间呢,而现在,手心里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体温。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窗前,如他预料的,夕阳只剩最后一抹余晖,而这也是它一天中最美丽的时刻。 希雅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她伸出手臂,要去触摸太阳似的。 她的手掌只触到冰凉的玻璃。 “太阳……还长得一样啊。”她喃喃说道。 “因为是同一个太阳啊。” “和人间的太阳也一样呢。” “因为,是同一个太阳啊。” 希雅转过头,她的眼中有水光浮现。 “谢谢你,让我再次看到太阳。”她说,“我还以为不会有机会了。” 布兰克哑口无言。 其实两人都很清楚吧,剥夺希雅看到太阳权利的就是他,剥夺后再归还,却要为归还这个行为道谢,在各种意义上都太荒诞了。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很快的,最后一抹余晖也消逝在地平线的彼端,而希雅还痴痴地扒在窗户旁,绯红色的瞳孔中少了倒映的阳光,显得有些暗淡。 “明天太阳还会升起来的。”布兰克说道,“太阳不会逃走,窗户也不会。” 希雅回过头,朝他露出和落日一样虚幻的笑容,“嗯。” 她伸开双臂,布兰克配合地抱住她。 “我喜欢阳光。”希雅低声说,“我想在这里做个飘窗,这样就能在太阳下睡午觉啦。” “好,明天我就差人来做。” “嗯,谢谢你!”她欢欣地说道。 布兰克心中又有些微的刺痛。 我想要正常的生活,正常的爱啊。他恍惚地想。 想要不会在被道谢时,感到心痛的爱。 谈恋爱时会变傻 布兰克把希雅抱进浴室,从上到下地洗了个干净。若是早两个星期,希雅会浑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而如今是习惯成自然了,反倒觉得不用自己动手洗澡也挺省事的。 可当布兰克扒开她的肉唇,修长的手指轻轻搓洗褶皱时,希雅还是忍不住蜷缩成了一团。等到冲洗完了,两人安安静静地泡在浴池中,她仍双目迷离地抱着布兰克的手臂,双腿无意识地磨蹭,股间溢出一缕缕透明的粘液。 “有感觉了吗?”布兰克低头望向怀中的少女,嘴角微微扬起。 “你这么洗,怎么可能没感觉啦……” “那想做吗?” “……” 希雅僵住了。做……当然是想做的吧,但每次做起来都太激烈了,高潮剧烈得像要死掉一样,又无法主动停下,这让她期待的同时也心怀恐惧。 “过会儿吧。”希雅小声嘟囔。 “好,那就过会儿。” 布兰克的声音有些沙哑,希雅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腿间,那根东西很精神地竖立着,肉眼就能看出它早已硬得不行。 她纠结了几秒,说道:“如果你忍得难受,现在做也可以。” “没关系。”布兰克愉快地说道,“其实我觉得,不行房事,仅仅是呆在一起,也挺开心的。” 听到这句话,希雅的心情也明亮了几分。她惬意地一瘫,鼻子以下泡入水中,卟噜噜噜地吐了一连串的泡泡。 “很好玩吗?”布兰克揪揪少女的脸颊。 “怎么说呢,就感觉很放松啊,而且是蛮好玩的,卟噜噜,卟噜噜,卟噜噜噜——” “那我也试试。”布兰克学着她的样子,嘴巴浸到水中,一鼓一鼓地吐泡泡。 “哈哈哈哈——”希雅从水里冒出来,指着布兰克捧腹大笑,“眼睛睁太大啦,你像条死不瞑目的鱼!” “是吗?我还觉得你吐泡泡的样子很可爱呢。” “欸?啊……”被夸可爱后就不好意思说别人“坏话”了呢,希雅扭捏道,“其实你的样子也不是不可爱啦……” “那我们俩都很可爱,真好。” 布兰克笑着,再次埋进水里吐了两个泡泡,希雅也有样学样。他们你来我往地对吐泡泡,起身大笑,再互相泼水。 反复几次后,希雅窘道:“我们好像两个傻子啊……” “听说,人谈恋爱时会变傻呢,而且变傻的人还会乐在其中。”布兰克若有所思。 希雅茫然地挠了挠脸颊。她刚刚是挺快乐的,所以她真的是在和布兰克谈恋爱吗?虽然说她默认且接受了许多东西,但是……真的是在发自内心地谈恋爱吗? 她的理智尚存,始终觉得事情发展得太奇怪了。 “那你乐在其中吗?”她问道。 “当然啦,和小希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很有趣,吐泡泡也很有趣。” 布兰克的神情和语气都无比温柔真诚,“在浴池里像两个傻子似的互相吐泡泡”这件事在他的描述里变得和一起去高山上看日出,一起去大陆尽头旅行,或是一起去拯救世界一样的浪漫。 虽然心里还有些异样感,但布兰克的话太让人心动了,希雅的唇角慢慢弯起。她没法再直视布兰克的双眼了,她害羞地移开视线,再转过身子,极力控制嘴角不要上扬,但怎么也抑制不住。本就被热水泡得发红的双颊更红了几分,似有霞光映在脸上,布兰克不觉看呆了。 “可是、可是你还要处理政事吧,变傻了不是很糟糕吗?”希雅忽然想到这个重要的问题。 “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犯蠢,我就只在你面前犯蠢,好不好?其他时候,我想变得更可靠,我想要保护你。” “要说话算话。” “嗯,当然。” 布兰克在希雅的额头轻轻一吻,希雅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吻,心里的那丝异样感悄无声息地陷入意识深处。如果梦永远不会醒,那么是不是梦也无关紧要了吧。 又泡了一会儿,希雅伸展四肢,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浴池里放精油啊,花啊,牛奶啊,泡起来会更舒服呢。” “这些挺费事的。”布兰克沉吟道,“需要一段时间来准备。” “啊?准备?”希雅面露疑惑,随即恍然道,“对哦,你们这儿不产牛奶的。” 她脑子一转,心里顿时忐忑了,“那,你是用钱去边境的人类城市买吗?” “是呀,不然呢?” “没什么。”希雅暗自松了口气。不是进贡,不是抢夺就好。 “小希是在想进贡的事?”布兰克敏锐地看穿了她的心事。 “嗯……” “现在的进贡数额,是按照当初议和时迦南提出的数目来的,但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减少份额,直到取消为止。” “可是,其他的魔族会同意吗?打仗是为了利益吧?打赢了,却拿不到多少好处,他们会不会对你有意见?” 少女睁大眼睛,直直望着布兰克,眼中盛满了忧虑。布兰克的心柔软了下来,轻声问道:“小希是在担心我吗?” “一半是担心你,一半是担心我自己啦。毕竟……万一……对吧?” “嗯,毕竟如果我位置不保,你也要完蛋,担心你自己,和担心我,是一回事呢。”布兰克笑道,“意见他们肯定会有,但不至于到让我陷入危险的程度。” “不要太自信呀,人为了一点利益什么事都会做,魔族也一样。” “我知道,没事的。”布兰克搂住希雅,轻吻少女的脸颊安抚她,“过去遇到更危险的情况我也平安活下来了,我无比珍惜现在的生活,我不会毁掉它的。” 不想毁掉如今的生活,于是对无数的悲剧视而不见。 布兰克在心中默默加上这句话。 在宴会上,总能见到许多魔族将士带来的私奴。他们浑身伤痕,赤身裸体地跪在主人的胯下,他们完完全全地被当作器具使用,得不到主人一丝一毫的怜悯。 不管是出于对希雅的感情,还是自己过去的经历,布兰克都不太喜欢看到人类,或者说,不太喜欢看到弱者被如此凌辱虐待。可他能做的有限,他能强行要来这一个或这一群奴隶,将他们放走,但魔族境内有多少人类奴隶呢? 说到底,彻底的和平是不可能的。魔族从这场战争中得到了巨量的好处,即使是最底层的低阶魔族,也能捞到财富和奴隶,享受一把欺辱弱者的快感。遣散魔王城中所有的人类不会伤害绝大部分魔族的利益,他们就算心怀担忧疑虑,但也就止步于此吧。可如果要解放境内所有的奴隶,也许许多魔族宁愿失去魔王,也不愿拥护这个背离他们的魔王。 布兰克松开希雅,深深地看向她。 如果未来给希雅更多自由,允许她在城堡内活动,她也会看到那样残酷的宴会。 希雅会作出何种反应呢? 激烈地反对抗争,还是为了保全自己而沉默?前一种只会恶化两人之间的关系,而后一种……他也不愿意见到后一种的希雅。 “怎么了,突然这么看着我?”希雅迷惑地问。 布兰克平静地答道:“没什么。” 其实……彻底的和平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他不甘心失去现在的一切。 你要在上面吗?(微H) 两人无言地依偎在一块儿,等到池水渐温,布兰克把希雅捞出来擦干,再戴上乳罩和贞操带。 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时,敏感处若有若无的瘙痒顿时明显起来,希雅腿一软,瘫倒在布兰克怀中。她的大脑中好像被安了个开关,一旦意识到自己在被控制着,就会不由自主地发情。 “怎么了?”布兰克问道。 “怎么怎么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希雅小声埋怨。 “那,要做吗?” “唔……” 希雅陷入沉思。 虽然挺想要的,可是澡都已经洗完了,如果做的话,过会儿还得洗澡,洗着洗着说不定还要再来一遍,想想就好累啊。 “明天吧,我困了。” “嗯,好。” 布兰克将希雅抱到床上,熄灭床头的魔法灯,两人钻进柔软的被窝,相拥着闭上眼睛。 “……” 隔了几分钟,希雅睁开眼,悄摸摸地戳戳布兰克的胸口,“这就要睡了?” 布兰克捉住她的手,自然地放在唇边亲了亲,“你不是困了?” “倒也没有那么困,主要是,嗯……你没问题吗?” “没问题呀,从前你不让我碰你的时候,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布兰克轻笑道。 何况,之前的话题有些沉重,他现在不是很有心情做那方面的事。 “哎呀……”希雅抽回手,难为情地绞了绞手指,复又抬起头,认真地说道,“我感觉,你刚刚似乎心情不太好?” 布兰克微不可查地抿了下唇,而后语气轻快地说道:“也没有吧,只是刚刚的话题比较严肃罢了,怎么,觉得我心情不好,所以想用身体来安慰我吗?” “唔……”希雅不肯定也不否定,使劲儿盘弄自己的手指。 布兰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做爱是快乐的事,想做的时候做就好了,不用为了安慰我而做啊,我也没有那么脆弱。” “唔……嗯……” “那么睡吧?” “唔……虽然是有想安慰你……可是……也不是不想做啦……”希雅嘟囔道。 “真的?” “……”希雅沉默了片刻,忽然大叫道,“什么真的假的的,你不是最清楚嘛!” 她翻身而起,两手按住布兰克的肩膀,双腿分开跨坐在布兰克腰上。湿滑的粘液从贞操带中央的小孔滴落,将布兰克壮硕的腹肌蹭湿了一小块儿。 布兰克惊讶地挑了挑眉,希雅大部分情况下都很羞涩,但偶尔也会露出大胆的一面,这让他觉得新鲜又有趣。 而且,他不合时宜地想,把希雅手脚上的镣铐去除确实是明智之举啊,不然她可做不出这么大幅度的动作。 “明明下面都这么,都这么,都这么……” 希雅话说到一半,果不其然又回到了羞涩的那一面,她红透了脸,支支吾吾地挤不出后半句话,甚至害羞得不敢看布兰克,自暴自弃地往他的胸膛上一趴,装鸵鸟去了。 “好啦,好啦,那就做吧。”布兰克解开希雅股间的贞操带,见她仍趴在自己身上不挪位子,拍拍她的背问道,“你想在上面吗?” “……随便。” “在上面要自己动的哦?” “……那我还是在下面,你把我翻过来。” “怎么懒成这样。”布兰克失笑。他听话地翻了个身,原先趴在他胸膛上的少女瞬间被他压到了身下。 希雅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脸。房间中一片漆黑,普通人只看得见物体的轮廓,然而魔王能清楚地看到少女瓷白的耳垂是如何一点一点地变红,直到全部红透。 “真可爱……” 布兰克心动不已,俯下身将少女小巧的耳朵含入口中,双唇轻抿耳廓,舌尖绕着耳垂打转。等到把原本冰凉的耳垂润热后,灵巧的舌头探进耳道,填充、摩挲、舔舐每一寸他能够够到的肉壁。 “唔……嗯啊……” 这是湿热的,充盈的,柔软却无所不在的,似在直接刺激大脑神经般的快感,希雅不禁呻吟出声。极少被玩弄的耳道几乎像是未经开发的肉穴,剧烈但异样的快感无法令希雅达到高潮,但让她的身子在顷刻间燃烧起来。 布兰克的舌头每微微抽动一下,她就会跟着震颤一下。她难耐地扭动身体,很快的,扭动变为挣扎,可无论怎样挣扎都逃脱不了布兰克的钳制。她仍想捂着脸,但肉体反应已然失控,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离开脸颊,用力抓住身下的床单,将布料抓皱了一片。 “啊……啊啊……不要……嗯啊……不要舔了……啊啊……” 少女意乱情迷地求饶,她的声音细软,眼睛湿漉漉的,似乎又要哭了。然而她已被调教得熟透,发情时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自己注意不到的艳丽感,每一句“不要”之间都夹杂着淫靡的呻吟与吐息,比起求饶,听起来更像是邀请,更像是因为欲求不满而显得可怜兮兮。 没有人面对如此淫荡而可爱的恋人还能保持冷静,布兰克褪下裤子,将勃起的阳具抵在少女湿润的洞口,方才压在心头的沉重感褪去了大半。虽然有许多的事情需要计议,有许多的问题无法解决,但他现在只想好好疼爱希雅。 来点刺激的?(H) 希雅似是完全做好了交欢的准备,穴口湿滑无比,被肉棒顶开一个小缝后就不停地往下淌水儿,房间里充斥着雌性发情的淫靡气味。她的腰肢无意识地轻扭,催促布兰克快些进入。 但紧接着,两人便发现他们都是误以为希雅准备好了。如今没了假阳具不分日夜的扩张,又少了乳环阴蒂环潜移默化的开发,一般的前戏根本不足以让那窄小的腔道容纳布兰克的巨大。 布兰克握着阳具,在穴口研磨了好一会儿,才把龟头挤进去一小半,而仅是如此,希雅就难受得脸色发白,额前沁出细细的汗珠,原本如活物般蠕动的媚肉也冻僵了似的,停下了动作。 “疼吗?”布兰克怜爱地轻啄少女的唇瓣。 “好……好胀……呜……” 希雅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痛苦,不只是五官,她的四肢也蜷缩起来,莹白的小手揪紧布兰克的衬衣,布料处满满的都是她手心的汗水。 布兰克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粗暴地一捅而入,他温柔地含住希雅的双唇,舌尖在少女的唇上轻点,勾勒出她漂亮的唇形。等到希雅被挑逗得浑身痒痒,主动张开双唇索吻时,他配合地按住少女的后脑,舌头伸入希雅口中,卷住她的舌尖舔舔戳戳,似在嬉戏。 轻柔而深情的吻让希雅绷紧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感受到少女的变化后,温柔的吻逐渐变得狂乱,布兰克的舌头在少女口中肆意侵略,卷着她的舌尖纠缠吮吸,他抱得也愈加用力了,两人紧紧依偎在一块儿,像要嵌入彼此的身体一般。 口中酥酥麻麻的瘙痒感沿着神经传至全身,穴内重新开始分泌淫液,僵住的媚肉重新开始蠕动,一放一缩地像是要把肉棒朝里送。布兰克慢慢地朝里挺了挺,在希雅感到胀痛前停下,他的舌尖在少女嘴中滑了一圈,而后松开了她。 一道银丝暧昧地悬挂于两人的唇角,布兰克用手背将其擦净,接着俯身含住希雅粉润的乳晕。 “唔……!”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希雅猛地一弹,失声呻吟。 她的乳尖一整天没被乳环折腾了,一直害羞地缩在乳晕中,连空气的刺激都接触不到,乍然被布兰克这么一舔,魂儿都差点飞出体外。 而布兰克也不是舔一下就会结束的,他的舌尖灵巧地在乳晕处打圈,不时地用整片舌头舔舐内陷的乳首处,他的舌头略有些粗糙,希雅被他吃得一颤一颤,底下的淫水也流得欢快。她揪住布兰克衬衣的双手下意识地使力,想要推开布兰克。她的挣扎一如往常的毫无作用,也这一如往常的带来了更深的快感,爽得她直翻白眼儿。 可是相比起从前被乳环阴蒂环开发折磨的日子,现在的快感打了不少折扣,舒服是舒服,但少了那种让人崩溃的绝望感。 明明这是好事,应该是好事,但希雅莫名地怀念那些小道具。 似是察觉到希雅的渴望,布兰克停下动作,笑道:“想要更刺激点?” 希雅从先前身不由己的震颤中平复,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就再用上那些玩具吧——仅限于性事中。” 布兰克调动魔力,被收起来的三枚小环从抽屉中飞出,落入魔王手中,随着咔哒的响声,它们严丝合缝地卡在了希雅充血的三点之上,和少女胸前那颗用作封印的红宝石一样,它们和谐得似乎一开始就长在希雅身上。 “嗯啊……啊……啊啊……” 熟悉的触感令希雅发出满足而难耐的叹息。她的乳尖再次被迫肿立,乳环内侧细小的肉粒刮蹭着奶尖,每一次呼吸都会产生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感与瘙痒。很快的,瘙痒盖过了快感,敏感的乳尖迫切需要爱抚,希雅痛苦地皱起眉头,她试图忍耐但难以忍耐,一分钟都没撑到,她便双手颤颤地贴近自己的双乳。 布兰克的心念微动,少女的双手便被手腕上的银环控制着,强行抬高、固定在头顶位置。 “小希怎么还没学乖呢,你能碰自己的身子吗?”布兰克咬着女孩的耳垂,低声质问。 “嗯啊……啊啊……难……难受……嗯啊……捏……捏一捏……” “刚才是谁想要更刺激些的啊?” “不要……呜呜……不要……呜……捏一下……” 布兰克并未按照希雅的恳求揉捏她的乳尖,希雅不住地扭动身子,试图把手腕从银环中抽出,她无望地挣扎了数十秒,扭得浑身大汗也没能让手腕移动分毫。她又陷入了绝望崩溃的状态,乳尖痒得发麻发痛却只能忍耐,周身热得仿佛被架在油锅上煎熬,但越是痛苦难受,腿间的淫水淌得越是欢快。 布兰克见时机差不多了,他用力一顶,整根肉棒直入花心。希雅发出一声悲鸣,脊背绷直,双拳握紧,几乎连呼吸也静止了。 布兰克耐心地等了半分钟,等到希雅习惯巨物的存在,身子松弛下来,他才小幅度地顶胯抽送。同时双手捏住少女胸前粉嫩的两点,用指腹搓了几下缓解她的瘙痒,接着手指拧着乳首朝一个方向缓缓旋转,到达极限后用力捏紧持续几秒,松开,再旋转,如此往复。 “嗯……嗯啊……不要……啊啊……啊啊……!” 少女呼呼地喘气,浑身湿热仿佛发了高烧。她使劲儿摇着脑袋挣扎,绯红色的发丝黏糊成一片,似哭似笑的脸上泪水横流,看似在受着什么折磨,但呻吟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淫媚,小穴一抽一抽的,不知是在迎合布兰克,还是在拒绝他。 布兰克刻意止住动作,他指尖不再施力,虚虚地圈住发颤的乳尖,肉棒插入一半便不再动弹。希雅渐渐缓过神来,她迷茫地睁着眼睛,和布兰克一起静止了一会儿,很快她就忍不住了,她咬紧下唇,怯怯地看了布兰克一眼,犹豫着要说什么却不敢开口。又过了十余秒,希雅满脸委屈地朝布兰克的方向沉了沉腰,将剩下半截肉棒吞入穴内。 原来是在迎合啊。 布兰克被她可爱到了。 还是在上面吧(H) 吞下肉棒后,希雅再次陷入僵直,接着她捂住脸,表情都不让布兰克看了。 到底还是太害羞了,主动完了就会赶紧缩进壳里。 这样的表现当然是可爱得不得了,但布兰克总是想到十几分钟前,希雅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幕。那一瞬间的艳丽让他心里发痒,念念不忘。 他不死心地提议道:“小希总是说不要不要的,不如试试在上面?节奏完全由你把握,什么时候想停就可以停。” 这句话让希雅心动了一下,但她仍有犹豫,“可是在下面就感觉好累了,在上面不是要累死了……?” “只是试一试,不行了的话就还是我动,不会累到你的。” “唔……好吧。”希雅被说服了。 布兰克抱住希雅翻了个身,转眼间少女就成了占主导的那一方,她伏在布兰克结实的胸膛上,茫然地眨眨眼睛,问道:“……该怎么做?” “坐直,抬屁股,再坐下去,其他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布兰克兴致勃勃地指导她。 “唔……” 希雅将被缚住的双手撑在布兰克的胸膛上,慢慢直起腰。穴内肉棒被她的体重压迫着进到了更深处,硕大的龟头几乎把花心撑开,撑得她直打哆嗦,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 她直观地感到自己的耐力日渐衰退,像快要倾倒完的沙漏,明明从前受了重伤也能忍着不倒下的呀…… 为什么变得这样没用了呢? 肉穴被填充得太过彻底,每一丝褶皱都被强行抚平,酥麻感从穴内沿着脊椎骨席卷全身,连呼吸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快感。希雅咬着牙,努力挺直腰板,她被激起了反抗心,非要坚持下去不可。 希雅缓缓地吸气,吐气,将呼吸幅度限制在极小的范围内,尽量减少身体晃动带来的刺激。她一点一点地直起腰身,终于坐正了身子,虽然肉穴里的巨物撑得她泪花直冒,但没关系,还没到极限,还坚持得住……自己真是了不起啊!希雅得意地弯了弯嘴角。 然后她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屋内一片漆黑,希雅看不清布兰克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他露骨的视线。黑暗仅仅剥夺了她的视力,却没有剥夺布兰克的。他的目光聚集在她挺翘的乳房上,被注视着的地方火辣辣的,似乎视线变成了有形之物,游蛇一般地爱抚她的肌肤。 希雅这才发现,和被压在身下肏时不一样,这个姿势能让布兰克一览无遗地看清自己的上半身。 她不安极了,下意识地想要用手遮蔽自己,但她的腿软得不行,全靠手臂撑着布兰克的胸膛才能不倒下。她的手掌刚刚抬起少许,手指还未离开布兰克的皮肤,便感到身子摇摇晃晃起来。 若是现在栽倒,方才的努力就白费了,而且…… 被银环紧紧固定在一起的双手,能够遮挡住自己的双乳吗?她想。 希雅放弃了遮蔽,她直接开口道:“能……能不能……不要看……” “不要看什么?”布兰克故作不知。 “我……不要看我……” “为什么?” “就是……就是……不要看……” “可是小希是我的东西呀,是自己的东西却不能欣赏,这也太奇怪了,是不是?” 听着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希雅呆愣住了,好半天才找到布兰克话语中的漏洞,她弱弱地反驳道:“不是东西……” “嗯,抱歉,我的措辞不当。小希是我的恋人。可是恋人之间赤裸相对是很正常的事吧?是小希太害羞了。” “唔……” “而且你的身体好漂亮,如果没法看到这么漂亮的身体,实在是可惜了。”布兰克真心实意地感叹。 “唔,真的?” “当然是真的。” 他的语气无比认真,好像希雅是什么奇珍异宝,不多看几眼会折了他的寿命。 “唔……唔……” 希雅自然知道自己相貌出众,但她曾经地位尊贵,没有几个异性胆敢对她献殷情,因此每次被布兰克夸赞时,她都又是羞怯,又是飘飘然。 “那、那好吧……你看就是了……”她小声嘟囔。 “嗯,谢谢你。”布兰克诚恳地道谢。 这句谢谢让希雅心里痒痒的,似乎有什么在心底发了芽,顶开泥土长了出来。布兰克是尊重她的呀,希雅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这个错觉。 在视奸下自己动(H) 无形的目光比有形的手掌更加滚烫、黏稠,落在肌肤上激起一片麻痒,久久挥之不去。敏感的奶尖儿受不得这等刺激,害怕地要缩回乳晕,却被乳环固定着动弹不得,在无风的房间中颤颤发抖,可怜可爱极了。被看得久了,顶端甚至有些微的湿润感,如果不是生理上绝无可能,希雅会怀疑自己被视奸到泌乳了。她的四肢不住打颤,心里反倒生出几分甜蜜。 她能感受到,布兰克的目光中,不仅有雄性对雌性的情欲,还含着炽烈的恋慕与欣赏。 不管怎么样,她是被爱着的。 过了好一会儿,布兰克声音沙哑地问道:“不动一动吗?” “啊,我、我……”希雅回过神来,恍然意识到自己的任务并不是单纯地坐在布兰克的胯上。她坐了许久,小穴胀得慌,想必布兰克肉棒也挤得慌,她难为情地叫道:“我、我习惯一下嘛!你的那么大……嗯,现、现在就动了。” 说完,她抱怨似的加上一句,“受不了的话就自己动嘛。” “可是我想看小希主动的样子呀,小希所有的模样我都想看一看。” “主动不主动的,不都是那个样子嘛……” 嘴上是这么说,希雅心底却是甜滋滋的,身体诚实地往上抬起一些。半截肉棒依依不舍地退出阴穴,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柱身上一片泥泞,泛着淋漓的水光,所幸希雅看不到如此淫靡的景象,否则又要羞到大脑停摆了。 昏暗舒适的房间,温暖暧昧的氛围,长久的陪伴与甜言蜜语,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躯体与气味……将少女的警戒心降到了最低,她完全默认了自己是布兰克的恋人,尽心扮演好这个角色。 只是,希雅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肉棒退出小穴时的摩擦感堪堪能够忍受,可要再将它吃进去,另外还有体重的加成……这简直是自己给自己上刑,恐惧中还夹杂着些憋屈。 希雅心惊胆战地沉下身子,肉棒青筋凸起的表面刮蹭着娇嫩的黏膜,她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希雅是跪坐的姿势,小腿挨着大腿,不知是不是因为脚掌离股间距离近了许多,连脚底心都能感知到穴内升起的酥麻电流。 “是……是这样动吗……呜……”希雅咬着牙问, “对,就是这样,小希做得很好。”布兰克温柔地鼓励她。 形状完美的椒乳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晃,晃来晃去的晃不掉布兰克黏糊的视线。充血殷红的乳尖随着乳肉跳动,愈发的瘙痒难耐,但希雅没有权利触碰自己的身体,唯一的止痒方法就是上上下下地晃动臀部,尽心地服侍肉棒,用穴内的酸胀盖过乳尖上的麻痒。 “呜……嗯……嗯啊……” 希雅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娇吟出声。这次不全是因为那永远改造不过来的羞涩,而是她一直憋着一口气在摇动屁股,一旦出了声,泄了力,幸则扑倒在布兰克的胸膛上,不幸则一屁股跌坐,在重力的帮助下瞬间把整根肉棒吃进穴内。 不幸中的万幸是她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如同布兰克所说,女上位的姿势能让她自行掌握节奏。希雅每动两三秒就要休息近半分钟,或是屁股悬停于半空,用手掌支撑着停滞一段时间,或是小心翼翼地吞下整根肉棒,坐在布兰克的身上休息。 悬停于半空浑身都累,而坐在布兰克身上总会挤压到花蒂,脆弱的小豆豆本就被阴蒂环箍紧强迫肿立,被半透明的、满是细小肉粒的薄膜包裹推挤,再加上外力的压迫……希雅的大脑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而若是扭动身子试图找到一个不那么折腾阴蒂的位置,就会在过程中折磨到同样脆弱的肉穴。表面粗糙的巨物在穴内动来动去,这滋味并不比花蒂被挤压时的好,完全的两难选择。 即使如此艰难,有休息时间总比没有的好。希雅还是第一次在性事中维持这么久的清醒,虽然脑袋时不时地会变成浆糊,但至少意识没被吹出去,甚至还能思考问题。不过,在肉体极度敏感的情况下,保有自我意识似乎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抬臀再坐下的动作重复了十余次,即被布兰克的肉棒抽插了十余次,希雅就腰软手软腿也软,提不起一点儿劲,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刚刚停止哭泣的眼眸又变得湿漉漉的。 太不对劲了,希雅忽然想到。 她也没做什么,或者说,没抽插多少次,怎么就变得这么……舒服了? 人类的女性都这么敏感吗,都是被插个几下就要哭哭啼啼的吗?都会在性事中舒服到脑内一片空白,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吗?——虽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总觉得不太对劲。 毕竟是在战场上走过来的,希雅自认为自己的耐受力不是顶尖也是平均以上——虽然她很怕疼,但怕归怕,忍还是能忍的——如果连她都是被插几下就爽到忘乎所以,那人类世界何必费心培养什么谍报机构啊拷问技术啊,抓住敌人的女性军官一顿肏,不是什么机密都手到擒来? 这合乎逻辑吗? 有一个更合乎逻辑的推断——其他人都不这样,只有她这样。 此时,第一次主动吞吃肉棒之时,希雅终于发觉自己过于敏感了。 可是为什么呢…… 失败了的女上位(H) 穴内巨物突如其来地鼓胀了一下,希雅发出压抑的悲鸣,双手用力撑着才没有倒下。方才的疑惑立刻抛之脑后,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布兰克,而布兰克一动不动,胯都不挺一下,丝毫没有要帮帮她的意思。 甚至都不伸出手揉揉她的乳房,她那里都要痒死了呀! 希雅又是恼怒,又是委屈。她喘息着,慢慢地、艰难地将肉棒整根吞下,坐在布兰克身上休息。她歇着歇着,有了思考的能力,脑内灵光一闪——按照以往的经验,布兰克现在才是欲望的上升期,她是被磨得欲仙欲死了,但布兰克应该觉得隔靴搔痒,憋得难受吧。 理应憋得难受,却像具尸体一般纹丝不动,刚才肉棒的鼓胀大概也是极度忍耐之下,肉体不自觉的抽搐反应。布兰克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也很容易推测:他什么都不做时她就把自己玩得晕头转向的,要是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挺一挺胯……希雅想都不敢想这种可能性。 似是要验证希雅的猜测,布兰克开口道:“没关系的,慢慢来就好。” “那,那你……”希雅一张嘴竟把自己吓了一跳。她的语调怎么会这么甜腻柔媚,这是她自己吗?不如说,一个正常人要怎样才能发出这种声音啊? 从前的性事中,她也是这么叫的吗? 这也太……这也太……好想死…… 这边希雅羞恼得头顶冒烟,那一边布兰克继续说道:“没关系的,用自己的步调来就好。” 他的语气平稳,带着温柔的笑意,光听声音恐怕会被认作一个循循善诱的好老师,而在希雅看不见的地方,布兰克手指抠着床单,手背青筋毕露,眼神几乎失去焦点。 为什么能够这样可爱呢?每看她一眼,便能听到脑海中理智之弦断裂的声响。布兰克真想将少女绞入怀中,吞吃入腹。如此美丽的面容,娇柔的嗓音,如果不在快感或痛苦的狂潮下更多地扭曲,不发出些更有趣的声音,难道不是太浪费了,暴殄天物吗? 但这是不应该做的、错误的事情…… 布兰克竭尽了全力才没有翻身将希雅压在身下,他平静地微笑道:“我只要看着小希就很开心了。” 埋在少女体内的肉棒一跳一跳的,如它的主人一般,身处爆发的边缘却强忍着不能爆发。两人毕竟是在以负距离亲密接触,希雅能感到穴中肉棒抖抖索索的,状态不比她自己的身子好多少。 她明白了,布兰克也不是那么的游刃有余啊。 她有些感动,有些开心,还有些恶作剧的心态,她挑拨道:“既然这么能忍,那哪怕我把你当……当成那个……” 希雅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假阳具”啊“按摩棒”这类词,最后找了个差不多的措辞,“反正就是,用……使用你也可以咯?” “是的,没关系的。” “……” 希雅眨了眨眼睛,她的眼角处有些许湿润。 真是的,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分不清他是温柔还是粗鲁,是重视还是不重视她。 “你真讨人厌。”她抱怨道,语气中却听不出太多抱怨的意思。 她的双手向布兰克的心脏处移去,赤裸的胸膛在她的手心下跳动,扑咚扑咚的,和她的心跳一样快,比她的心跳还要快。 “我好像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希雅的唇角漾起柔和的弧度。 是重视的,只是有时重视的方法不太对,对吧? 希雅安静地感受了一会儿布兰克的心跳,她休息够了,且心里有着要让布兰克也享受到的念头,于是心急地手掌用力一撑,浑圆的屁股往上一抬。 “呜啊——!” ——然而敏感的黏膜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希雅的四肢顿时失去控制,她嘴中溢出变了调的惊叫,整个人脱力向前扑倒。 她摔倒在布兰克的胸膛上,但快感并不因此而结束。硕大的肉棒整根戳进她的阴道,将那一瞬间的激烈快感强行延长。小穴紧张得缩缩张张,把肉棒吸得更大了几分,彻底将少女钉死在布兰克身上。 希雅呜呜哇哇地乱叫,手脚并用地想离开刺激源,可是她四肢无力,又意乱情迷的往哪儿逃都不知道,屁股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反而让肉棒进得更深了。 “嗯啊……啊啊……啊……!” 她抓着布兰克的肩膀,哆哆嗦嗦的不敢动了,然而哆嗦也会产生快感,她没办法了,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呻吟求饶,大部分是没什么意义的胡话,间或夹杂几句“帮帮我”,“抽出去”。 “……怎么可能抽出去啊。”布兰克哑声道。 温香软玉在怀中哭叫乞怜,维持不动就已经是忍耐力惊人了,还要抽出去……世上有任何人能做到吗? …… 不,维持不动也做不到了。 布兰克抱紧希雅,腰部使力一抽一送,简单一个动作便把少女顶得直翻白眼,嘴巴大张却吐不出一个音节。宛如脱水鱼儿的模样太过可怜可爱,布兰克血脉偾张,抱着希雅坐起身来,将少女完全圈入怀中,挺起胯部迅速抽动。 爱情(微H) “啊……嗯啊……嗯啊啊……!” 肉棒与穴口快速相撞,带出了残影,小穴被插得咕嘟作响,泥泞不堪,希雅很快就被带到了临界点,小腹抽搐着达到了绝顶。 但布兰克一点儿也没有放缓动作的意思,肉棒在紧致的穴道内大开大合地抽插。希雅每隔几十甚至十几秒就会被送上一次高潮,快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潮一次紧接着一次,几乎在最高点连成了一条线,她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连呻吟声都是支离破碎的。 她的灵与肉似乎被汹涌的高潮分离开了,做不出一点像样的挣扎。被铐住的双手夹在两人的身体中间动弹不得,脸蛋无力地靠在布兰克的肩膀上,身子被撞击颠簸时,她的嘴唇偶尔会触碰到布兰克的颈窝,留下一个湿润的“轻吻”。 似是而非的吻搅得布兰克浑身发痒,腹部火热,他加快抽送的速度,在潮湿如水生洞穴般的腔道中射出浓稠的精液,体液喷发时的冲击力将少女又带上一个小小的高潮。 “呜……” 希雅嘴中泄出细微的呜咽,瘫软在布兰克怀中,没了动静。 生为强欲的种族,射精对于布兰克而言是一场性事的开始而非结束。他的阳具坚挺如初,愈加性致昂然,金色的瞳孔因欲望而染上一丝猩红。 “喜欢冒险,喜欢辣的东西……”布兰克自言自语道,“其实小希就是喜欢刺激的食物,刺激的生活……刺激的一切,对不对?” “那来玩点更刺激的吧。”布兰克嘴角扬起恶劣的笑容。 他自顾自地做好了决定,要让希雅体验一下什么叫作“更刺激”。他的肉棒末端逐渐凸起,逐渐形成一个鼓胀的、粗大的结。 ——却在快要完成时停滞了,然后转瞬间,鼓胀的结消去,阴茎回到最初的形状。 因为他注意到了希雅的脸。 潮红到病态的脸,眼睛紧闭,嘴巴大张,呼呼地喘气,光靠鼻腔已经不能支持她所需要的氧气。原本应当生机勃勃的年轻肉体,因过度的感官刺激而显得半死不活。 对于魔族来说,人类实在太过羸弱不堪,一不小心就会像捏死一只蝴蝶般捏死她。 所以一定要克制。 希雅是重要的、独一无二的伴侣。 所以一定要克制。 布兰克搂住希雅,躺倒在床上,他耐心地等待她恢复意识——或者至少恢复平静的呼吸。 他的阳具仍陷在少女柔软的穴中,坚硬的肉棒被润透了的软肉包裹着,说不出的惬意舒适,也是说不出的煎熬难耐,仿佛踩在天堂和地狱的分界线上。 或许找个皮糙肉厚的魔族女子更适合自己吧,布兰克忽然想。不用小心翼翼地捧着,哄着,不用担心忧虑那么多那么多的问题。 但不是希雅,好像就不行。 美丽的她,温柔的她,有时候固执得讨人厌的她,坚强又脆弱的她。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好。 可怜的她,怕寂寞的她,渴望爱的她,如果连自己都抛弃她的话,她要怎么办才好呢? 人类的生命不过区区百年,可布兰克从未见过对爱忠诚至百年的人。 人的爱是廉价的,或者说,智慧生物的爱都很廉价。他们是理性的,自私的,利益驱动的,当爱不能为他们带来利益,他们便会犹豫,便会想要放弃。 世上没有人能抱有永恒不变的爱,他原先是这么想的。 但是啊。 布兰克在少女额前印下轻轻的一吻。 但是,我想去成为这个“没有人”。 喜欢的理由 布兰克等待了几分钟,或是几秒——煎熬中时间失去了意义——终于等到希雅恢复意识。 希雅迷迷糊糊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之前的失误找理由。 “这不怪我……太胀了……” 少女满脸红潮,懊恼又委屈地蹙着鼻子,布兰克感到血管和下体同时鼓胀了几分,突突直跳。他哑着嗓子问:“是胀还是舒服?” “……”希雅沉默了,她撇过脑袋,许久才憋出一句,“也胀。” 她隐隐发觉为何与布兰克做爱比在战场上受伤更难忍。受伤的疼痛是尖锐的,代表着危险近在眼前,迫使她奋起反抗,而做爱……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那都是舒服,像是浑身浸在热水中,即使舒服过了头,成为了折磨,那也是另一种层面上的舒服。 “出了好多汗,又要去浴室,没完没了的……”希雅苦着脸埋怨,忽然瞪大眼睛,“你怎么还在里面?还这么……结束了吗?” “结束了。”布兰克握紧手掌,复又松开。他伸手将少女额前的乱发撩到耳后,若无其事地微笑道,“反正是我帮你洗,累了的话,可以先睡着。” “累……倒是也累啦,但是你真的没关系吗?” 希雅试探着轻轻扭了一下腰,坚硬的肉棒顶着软肉,稍微一动就是深入骨髓的酥麻。她停了下来,龇牙咧嘴道:“不像是好了的样子。” “那,如果希儿愿意的话,我们过会儿洗澡,让我再在里面待一会儿,好不好?” “嗯……” 希雅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不用再做一次的庆幸,不用再做一次的失落,又或是,被爱护的感动。 她嘀咕道:“你实在想要的话,再来一次也无所谓啦。” 布兰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肉棒也精神地抖了抖。 但他极力克制欲望,说道:“就算要做,也要再休息一会儿。我……我总是害怕,会不小心把你弄死了。” 希雅吓了一跳,“只是做、做爱而已,人会因为这种事死掉吗?!人应该没那么脆弱吧?” 虽然连绵不绝的高潮让她时常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但那毕竟只是精神上的错觉呀,布兰克的阳具也没有夸张到会让人肠穿肚烂的程度。 “要是上了年纪,或者有心脏病之类的疾病,是会猝死的。”布兰克解释道。 “可是我年纪不大,也没有心脏病或其他什么病呀。” “剧烈活动到来不及呼吸的话,也会因缺氧而死的吧。” “是吗?”希雅又是惊讶,又是疑惑,“还有这种死法?从来没听说过。” 布兰克愣住了,在他几十年的记忆里,的确没听说过有人是因剧烈活动缺氧而死的,那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心呢? 也许只是因为太在意希雅了。 所以总是害怕因什么原因而失去她。 “没办法啊,我的希儿太脆弱了。”他说道,声音轻得似是在叹息。 “没有那么脆弱啦,你想多了。”希雅嘟囔,“只是你动得太快了而已。” 她眨眨眼睛,继续问道,“对了,刚刚就想问了,‘希儿’是在叫我吗?” “是呀,不喜欢这么叫你吗?” “不是不喜欢,只是奇怪怎么又换了称呼,之前都是叫‘小希’的呀。”希雅回忆道,“说起来,以前都没人这么叫过我,要么是尊称,要么是直呼‘希雅’,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还能有这么多叫法呢。” “因为我好喜欢你,我想在任何层面上都更亲近你一些。” “啊……”希雅难为情地抿了抿唇,“用不同的昵称就会更亲近吗?” “嗯,而且小希好可爱,名字也好可爱,叫着就很开心,不管什么样的叫法都想试一试。”布兰克弯起嘴角,乐此不疲地举例,“小希,希儿,小希雅,小希儿……” 希雅听他翻来覆去地念叨自己的名字,誓要在这简短的两个音节上搞出什么新花样似的。她觉得有点害臊,又有点无语。 这就是所谓的恋爱中的人会变傻吗?不,这应该算不得犯傻,只是显得不太聪明…… “是不是有些腻味?”布兰克念叨够了,他极为罕见地,露出些许羞涩的微笑,“但恋人间就是这样的吧?” 希雅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布兰克露出这种……可以算得上是纯真的表情,竟觉得他可爱极了。 互相都觉得对方十分可爱,是否意味着她当真处在一段恋情中呢? “随便你怎么叫啦……”希雅嘀咕道。 她记起来了,其实并不是从来没被人这么称呼过吧。在很久很久以前,真正的母亲,也是饱含着怜爱,唤她小希雅。 怜惜到好像直接将本名说出口,都会刺痛她似的。 希雅有些伤感,又有些怀念地想。 时隔十年,远隔千里,在异族的宫殿中,感受到了与往昔相似的爱。 可是为什么呢?母亲如此爱怜她,是因为那是母亲,布兰克又是为什么? “我还是想不明白。”希雅喃喃道,“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呢。” “我们之前谈论过这个问题。” “是的,但我还是想问,我还是想知道。” “如果你想知道明确的原因。”布兰克温柔地说道,“我能给你许多确切的理由,像是……” 他顿了顿,将有关于善良、温柔的那些例子咽下,因为希雅说过,她不希望布兰克为这些而爱她。 第一次对话时,她在自己面前失声痛哭,抽泣着说“之前也很害怕”。 强迫被绑缚着的她与过去同伴会面后,她在自己怀里无声哭泣,却微笑着说“人类就是这样的”。 在马车旁被他再度捕获时,崩溃大哭着“我没办法离开”。 好像很通透,又好像很愚蠢,一旦注目于她,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但这些也是不能说出口的吧,因为这些事的底色,都是希雅受到的伤害。 思来想去,唯一能付之于言语的,似乎只有“初遇”时的心动。 “最后那一战,我在收拾残局时,本以为你已经死了。”布兰克缓缓开口,“流了那么多的血,胸膛几乎不在跳动,可是小希居然没有死,我就在想,‘活’是那么好的东西吗,为何非要‘活’不可。” 他的嘴角微微弯起,语气中带着怀念,“我帮你止完血,抱起你打算送你回去时,发现你还牢牢握着剑——那时候,恐怕我就心动了。” “啊……”希雅轻轻叹道,“仅是因为这个吗?” “当然不是,在那之后,你让我心动的时刻数不胜数。而且回想起来,在那一战之前,我就对你抱有好感了,毕竟,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对自己的未来重燃希望。在送你回去时,我还觉得有点可惜,有点舍不得。”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留下我呢?” “那时我自己还前路未知呀。还有……”布兰克露出有些寂寞的笑容,“我大概是讨厌人类的。总是擅自地对别人挥洒善意,在发觉那个“别人”与自己不同后,又擅自地抛弃他。” 于是变得渴望与人建立联系,却不敢尝试迈出第一步。 但就在第二天,希雅被献祭给他了,她完全地属于他,不再存在所谓的“抛弃”。掌管“抛弃”这个权利的人,第一次变为了他自己。 “你可爱的地方太多太多了,而最重要的是,既然我喜欢上了你,我就会对你负责。从前的我一直在被人背叛,所以我决定,绝不会去背叛我选择的人。” 他抱紧希雅,认真地说道:“不知道这个理由,够不够?” 希雅一时说不出话。布兰克说过许多次“会对你负责”,她从前无法理解,一个魔族——即使是在人类世界长大的——为何会说出这么像人类的承诺,为何会对“负责”如此执着。 现在她知道了。 屋内陷入暂时的寂静,只听得见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一秒,两秒……布兰克静静地等待着。漫长的黑暗中,布兰克感到腰侧被一朵云触碰——希雅伸开双臂,回抱住他。 “够的。”她说。 大概没有比这更真诚的理由了吧。 连那丑陋的本体 两人以暧昧的姿势拥抱在一起,阴茎仍深埋于肉穴之中,结合处缓缓溢出精液与淫水的混合物,室内弥漫着腥骚的气息,不论从何种角度看,都是一副淫靡至极的场景,但希雅却伤感得几欲流泪。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她喃喃问道。 “过去没有人愿意听,于是忘记了还能够讲给别人听。”布兰克温和地说道。 胸膛上传来冰凉的湿意,布兰克伸手拭去少女眼角的泪水,问道:“怎么了?” “饿了。”希雅抿着唇道,“流口水了。” “那我们过会儿去吃点东西?” “……” 希雅抽出手臂,用指腹抹了抹眼角,眼泪越抹越多,她改用手掌胡乱擦拭,擦得整个脸颊都湿漉漉的,她捂住眼睛,沉默了片刻,忽地笑了出来。 “笨蛋。”她笑骂道,“我睁眼说瞎话,你就顺着我说啊?” “没事,希儿说的我都爱听,瞎话我也爱听。” “……嘴上说得好听……笨蛋……” 希雅又骂了一句,然而语气与撒娇无异。她第一次哭得如此平静,泪水扑簌而下,声音却丝毫不乱,心情更是安宁得不可思议。 她轻声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哭吗?” “小希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你不问,我不好意思说。” “我想听,告诉我吧。” 希雅张嘴欲言,眼睛一眨忽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她含着眼泪逗布兰克,“笨蛋,你想听我就一定要说吗?” 到底谁是笨蛋啊?布兰克也笑了出来,装出抓心挠肝求之不得的焦灼模样,“我想听得不得了,快告诉我吧!” “不够诚恳。”希雅果断拒绝。 “怎样才算诚恳?” “求我。” “求你了!”布兰克毫不犹豫地照做。 “哈……哈哈哈!” 布兰克的语气过于认真了,如今这种情况,越认真反倒越好笑,希雅一口气没憋出,大笑出声,若不是她仍被压在身下,和布兰克紧密相连,恐怕都要笑得打几个滚了。 她笑得呼吸不畅,身体上也不好过,那硬邦邦的肉棒杵在腔内,大笑时身体晃动,黏膜磨蹭着肉棒,下体一阵一阵的酥麻。 希雅一会儿笑,一会儿被磨得“哎哟”直叫,好半天才停下来,她抹着不知是笑还是哭出来的眼泪说道:“其实我本来想说,我为你感到难过,也为自己感到难过,但现在,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她又抹抹眼睛,露出有些难为情的笑容,“虽然,虽然遇到了很不幸的事,但是我很幸运,能遇到你……” 剩下的半截话,卡在了喉咙中。 喜欢是什么呢?是非某人不可吗?她迷茫地想。 如果还有选择的权利,希雅并不觉得自己非布兰克不可,可若不是喜欢,此刻心中的温暖和甜蜜又是为何而生呢? 这应当就是喜欢吧!即使不是,既然这是布兰克想听到的话,她就应该说出来。 “我也喜欢你。”希雅下定决心,一字一顿,坚定地说道,“我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不会背叛你。” 漫长的渴望终于得到了回应,布兰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试图显得沉稳点,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一开口,说出的话都会是轻飘飘的。 不过,就算让恋人看到自己不沉稳的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他珍而视之地说道:“能遇到你,我也很幸运,我绝不会背叛你。” 两人相视一笑。 布兰克凝视着希雅的脸庞,而希雅注视着黑暗中魔王的轮廓,相视一笑。 “不过我们俩真够神经质的。”黏腻腻的交心过后,希雅的害羞劲儿又起来了,她捂住脸,不自觉地摇晃脑袋,“一会儿做……爱,一会儿告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最后又回到告白上来,最近的话本都不会写这么矫情的故事了呢……在别人看来,我们是脑子有毛病吧。” “这里没有别的人在。”布兰克提醒道。 “虽然是这样啦……” “未来也只会有我们两个人。” “是、是这样啦……” “不管多矫情都没事,再说了,恋人间互相心疼算什么矫情,就算是,恋人间腻歪矫情也是天经地义。” “也、也对啦……” 希雅被说服了,她依偎在布兰克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自己的心也逐渐安稳下来。或许是心态改变了,她看布兰克哪儿哪儿都新鲜有趣,她用指尖轻轻戳他的胸膛,不停不停地戳,直到布兰克无奈抗议“你是要在我心上戳个洞吗?”,她才停下,抿唇笑道:“我这是第一次谈恋爱呢!” “我也是。” “那真巧!”希雅惊叹。 布兰克没想到她会用这么可爱的语气说这么可爱的话,一时不察,“噗”的一声笑了。他笑道:“我这是第一次和人在床上聊这么久的天呢。” 甚至肉棒都还没拔出来。 “我也是呀。”希雅歪歪脑袋。 “那真的很巧!”布兰克故作惊叹。 “……” 片刻的寂静后,两人又笑作一团。 “不行,我们这样子真的太有病了!”希雅边笑边拍布兰克的胸膛,“不许再逗我笑了!” “这可不关我事。”布兰克作无辜状,“是你先笑的。” “不行不行不行!”拍胸膛已经不够发泄心情了,希雅揪住布兰克的耳朵往外扯,“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扯着扯着,希雅感觉自己回到了还能肆无忌惮撒娇打滚的幼时。她怎么变得好像小孩子一样了?希雅又感到难为情了,但转瞬间又理直气壮起来——恋人间腻歪矫情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虽说如此,希雅还是有些担忧,她的气势微弱下来,不好意思地问道:“我是不是太幼稚了?” “嗯,实在太可爱了。” “……我要是更更更更幼稚,你还喜欢我吗?” “当然呀,这和幼不幼稚的没关系吧?” “……要是不仅幼稚,还凶恶,还丑恶,还丑陋,还……还……还……”希雅越说语气越急促,背叛与长久的囚禁使她的精神无比敏感,上一秒大笑下一秒便有可能大哭,只需一个小小的契机就会沉入深渊。 “比如说,我现在躺到地上打滚呢?比如说,你抱我上厕所的时候,我弄到你身上了呢?比如说,我根本不在意城堡里那些人的死活,甚至觉得他们早死早好呢?比如说,我并没有想要握住那把剑,只是手掌僵硬了,无法放开呢?” 希雅双目失焦,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 “如果你喜欢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幻觉呢?”她问道。 “我听说,世上有种深海鱼,长相奇丑无比,它的额前长着灯泡一样的器官,能够发光吸引猎物前来。如果你心目中的我,只是那虚幻的光明,真正的我,是那丑陋无比的本体呢?”她掐着布兰克的手腕,声音颤抖。 “这有什么好问的。” 布兰克平静地说道。 “连那丑陋的本体一起爱。” 狗与主人 黑色羽翼在布兰克身后展开,如保护茧一般将女孩包在其中。 布兰克一直不愿意在希雅面前展露自己非人的一面,他害怕希雅惧怕他,但如今,或许非人的一面才能够安慰到她吧。 “我知道小希在担心什么。”他说道,“人类是很无情的,会因为一些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事迷恋上你,某一天,也会因为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事就怨恨你。他们爱的,始终都是自己的幻想。” “他们的承诺毫无意义,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布兰克的话音如同叹息。 他牵住希雅的手,触碰自己额上坚硬的犄角,触碰顺滑的羽翼。 “但是你看啊,我不是人类。”他微笑道。 希雅微微睁大眼睛,她伸出手指,指尖缓缓划过羽翼。 莱斯也有同样的翅膀,翼长数米,张开时气势迫人,似乎能遮蔽天日,而当这双翅膀在她面前低垂,希雅发现它摸上去其实异常的柔软。 但你们是一样的啊,希雅想。魔族也是智慧生物,凡是拥有感情的生物都是一样的无情。 希雅伸展手掌,一遍一遍地抚摸布兰克的羽毛。她心中不安,然而羽翼的手感实在太好了,她难以停手。 软软的,滑滑的,手指戳进去还暖烘烘的。手指滑动时,羽毛讨好似的粘着指尖直立起来,然后再服服帖帖地顺下去。同一处摸久了会轻抖几下,像是被撸舒服了的小动物。 真可爱,希雅情不自禁地想。她手上摸得更起劲了,脸蛋因兴奋而红红的。 手指在羽毛上滑动的触感很舒服,手掌深陷进羽毛中的触感也很舒服。为什么人类只有两只手呢?希雅觉得有些遗憾。只有两只手哪里够享受这份惬意啊,她真想整个人都躺进去。 希雅摸得入了迷,而在她看不见的黑暗中,布兰克也悄悄地红了脸。 他是第一次被人撸翅膀,这感觉新奇又刺激,还有挥之不去的害羞。从未体会过的酥麻感从翅膀尖传遍全身,翅骨微微颤动,布兰克努力克制着,才没让翅膀失控伸展,给希雅糊上一脸。 希雅丝毫不觉,更不知何为克制,布兰克都有点想动动下半身,报复报复她了,但见希雅摸得开心,又不忍心打断。 等到希雅手上动作渐缓,布兰克轻咳一声,抬起胯部,小心翼翼地将肉棒退出阴道。 不做了吗?没关系吗?希雅面露疑惑。 两人完全分开后,布兰克露出有些难以启齿的表情,他挠挠脸颊,说道:“其实,它还不是完全的形态。” 希雅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布兰克指的是什么,她惊慌道:“不会吧,它还能变得更大!?那真会死人吧!” “倒也不是变得更大。唔……希雅见过狗的阴茎吗?” 希雅茫然地摇摇头。 “公狗交配时,阴茎根部会凸起一个结,卡住母狗的阴道,射精后结才会消失,而在那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它们都无法分开。” 布兰克解释完,又挠了挠脸,然后握住希雅的手,探向自己的下身。 碰到布兰克的阴茎根部时,希雅像是被烫到似的,手指猛地缩起。她感觉到了,那里有一个滚烫的,极具存在感的结。 “我怕你受不了,所以一直控制着,没让结显现出来。” “像狗一样,对不对?”布兰克弯起嘴角。 “我知道小希在担心什么,凡是拥有感情的生物都是一样的无情,这些我都知道。” “但是我像狗一样啊。”他温柔地笑着。 “狗是不会背叛主人的。”他坚定地说道。 希雅呆住了,她直愣愣地盯着布兰克暗色的轮廓,无数的、说不清的感情在心中相撞,让她失去了反应能力。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权,她像是要跳进布兰克的身体中一般往前一扑,死死地搂住布兰克。 她感受到的太多太多,嘴上反而说不出一个字,她只是如同将溺死之人掐住浮木一般,拼命地伸展手臂,抱紧布兰克。 好半天,她才挤出一句无关的话:“狗是不会锁住主人的。” “我们是互相锁着,不也挺好?” “……” “汪汪。” 希雅瞠目结舌,“……你,你可是魔王诶,你没必要这么卑微啊。” 布兰克垂下眼帘,沉静地注视希雅。 是啊,他是掌控一切的魔王。他曾无比渴望人上人的地位,也曾想在希雅面前展示主人的威严,因为惧怕未知的爱意,他甚至想过杀死希雅。 但现在,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只有胸口燃烧着的、炽热的爱情,才是一切不定中的确定。 “我喜欢你呀。”他扬唇笑道,“逗自己喜欢的人开心,算什么卑微呢?” 忍耐是会变态的啊 希雅扯了扯嘴角,她是想笑的,面对这样的告白没有人能忍住不露出微笑,但她的嘴角只虚弱地往上提了一提,便支撑不住地耷拉下去。她跪坐在布兰克面前,搂紧他的脖子,号啕大哭。 明明没有什么哭泣的理由,也没有多么的悲伤,但泪水就是停不下来。 “呜……呜呜……你是……你是我的狗……” “是的,我是希雅的狗。” “那你……呜呜……你再叫两声……” “汪汪汪。” 纵使学的是狗叫,男人的声音依然低沉温柔,让人不知不觉就深陷其中。 希雅额头顶住布兰克的颈窝,左右蹭了蹭,哭闹道:“不像不像,这是你在叫不是狗在叫!” 话说出口后,她有些后悔,这个要求是不是太侮辱人了呢?但布兰克仅仅困扰了一瞬,便提高了音调,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汪”,听起来和真正的犬吠所差无几。 希雅的心陷下去了一块儿,眼泪也流得更狠了,她抹抹眼睛,在布兰克肩上拍了一巴掌,故作凶恶地说道:“不要以为学几声狗叫我就会相信你,漂亮话谁不会说……我要证明!” “城堡中的奴隶我已经暗中放走了一半,还有一半也会找机会放走。”布兰克一项项列举那些许给希雅的承诺,“只要我还在,就不会让战争再发生;有了你后,我再没碰过别的女人;还有,我……” 我会娶你这四个字卡在嗓中,难以出口。 布兰克心里明白,只要他还是魔王,希雅还是战败的勇者,他就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娶她为妻。 他惯于作戏,从前许下的一些承诺,都是权宜之计,是为了让希雅心甘情愿地留下。但自从希雅叫他不要许下不能实现的诺言,他便不敢胡乱起誓,他怕失去希雅的信赖。 “还有什么?”希雅抽泣着追问。 “还有,只要没有要紧事,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饭,天天抱着你睡……”说着说着,布兰克的语气变得犹豫,他想起了更重要的一件事。 “还有,欺负过你的那些人,要报复回去。”他有点心虚地说。 “……倒也不一定要报复。”希雅把脑袋埋进布兰克的怀里,闷闷说道,“他们是奉命行事。” “那就把你父亲,还有教廷的那些混账叫过来,给你道歉。” “……”希雅垂下脑袋,额发遮住她的眉眼,她整个人似乎都灰暗了几分,几乎融入黑暗。 “道歉有什么用呢。”她喃喃自语。 她又沉默了半晌,说道:“让他们给我正名吧,我要他们给我正名,在全境通告,说我没有做错任何事,说我很努力了,就可以了。” 这回轮到布兰克动摇了,让人们知晓希雅的无辜,重新接纳爱戴她,是否会让希雅对外界重燃希望呢? 正名后,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吗?布兰克张了张嘴,却无法问出口。 希雅很难过啊,他想。 希雅说了喜欢他,绝不会背叛他,那他也要付出相应的努力。 反正,就算重燃了所谓的希望,她终归是他的,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好,我现在就去办。” 布兰克披上衣裳,柔声说道:“等我几秒。” 他从房间中消失,顷刻后再度出现,手上拿着纸笔。 “我给你的父亲写信。”布兰克点亮房间中的魔法灯,在希雅面前展开信纸。 他将希雅的要求写下,问道:“还有什么要加的吗?” “威胁的话删掉。” “不威胁,你父亲可能不会照做,毕竟澄清对你的污蔑也有损王室威信。” “这一封里删掉,如果他不照做,下一封里再加上。”希雅抱住布兰克的手臂,体重全部倚靠在他身上,她轻声道,“我想看看,不逼他们,他们会不会愿意……” 如果自愿为你澄清,最初又为何要污蔑呢?布兰克盯着希雅黯淡的侧脸许久,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重修了一封信,希雅过目点头后,他封好信封,打开房门,唤来下属,吩咐其将信送去迦南。 布兰克关上门,坐回床上,他握住希雅的手捏了捏,“还有其他事要我做吗?” “暂时没有了。” “那我抱你去洗洗吧,累的话,可以闭上眼睛,先睡着。” “……” 布兰克搂住少女的纤腰,正要把她抱起,希雅猛地起身,抱住布兰克的脖子。 “那你呢,你不难受吗?”不知为何,希雅显得有些生气。她厉声问道:“那个结要怎么办?不是说不射精就不会消失吗?” “控制血液流动,能够消下来的。” “……那你不难受吗?” “一开始挺难受。”布兰克笑道,“现在倒还好。而且我觉得,和小希聊聊天,比做爱更开心,我们的相处又不仅限于性爱。” 当然,如果希雅能少些忧郁,像半个小时前,戳着他的胸膛,和他吵吵闹闹的话,他就更开心了。 但忧郁也不是希雅的错。 “……那前段日子,你还那么……” “那是因为前段日子的再前段日子忍得过火了,欲望积赞得太多,就……就上头了,而且也没能好好控制住莱斯的力量。” 布兰克轻吻少女环绕在他颈旁的手臂,“对不起。” “……我、我不是在责备你,我是想说……”希雅看向布兰克的胯部,那里有一块明显的凸起,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它的坚硬炽热,“我是说,忍着也不好,对吧?万一你以后又上头了,吃苦的不还是我?” 布兰克抬头看向希雅,微黄的灯光下,她白皙的肌肤映着一层暖光,温柔得像是家的颜色。她哭得眼角红肿,眼里水汪汪的,脸上还有隐隐的泪痕,一张小脸湿漉漉的,偏还固执地瞪着他,惹人怜爱极了。 而怜爱从来都是与暴虐并行的。 布兰克伸手搂住希雅的腰肢,侧脸贴上她平坦的小腹,他闻到了温暖的芬芳。 他又想咬开希雅的肌肤,将她吞入腹中了。 “你说得对。”布兰克哑声道,手臂因过度的忍耐而微微震颤,“忍着确实不好,是我想当然了。” 成结(H) 布兰克把少女平放在床上,肉棒抵住柔软湿润的穴口,小心翼翼地上下磨蹭。每当蹭到顶处的花蒂,希雅便会哆哆嗦嗦地蜷起身子,穴口一张一合,溢出汩汩淫水,仿佛在邀请他似的。 有时候,布兰克会想说些粗话助兴,像是“你是在邀请我吗?”,或是“真是只淫荡的小母狗”。有时候,他会想用后入的体位,将希雅骑在身下,肆意发泄征服欲与破坏欲。 但这些想法,都只在脑中晃了一圈,便消失无踪了。 哪怕是意乱情迷时,希雅也不喜欢这种侮辱性的话语,而布兰克自己,相比较征服性的体位,也更喜欢将希雅抱在怀中亲吻。 所以那些粗鲁的行为,就都算了吧。 “啊……啊啊……嗯啊……” 龟头与阴唇的每一次刮擦,都会有小小的电流自身下炸开。希雅难耐地眯起眼睛,呼呼地喘气,脑中一片空白。 穴口被磨得像是烂熟的水果,稍稍戳一下,便会淌出甜美的汁液,但布兰克的龟头顶在穴口蹭来蹭去,一寸都无法深入——顶部的结太大了,只比女子的拳头略小一圈,不管阴处被磨得多酥软,如果不用蛮力,是无论如何也捅不进去的。 而布兰克不忍心使用蛮力。 布兰克竭力控制血流将肉棒缩小,顶部的结也随之缩小。他已处于射精的边缘,强行压下濒临爆发的欲望是何等的煎熬,他忍得双目泛红,呼吸带上了水汽,额上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滴在希雅的腰腹上。 汗珠滴落在皮肤上的触感将希雅惊醒,她意识模糊地向布兰克投去一瞥,“本来是想让你舒服的……是不是更难受了?”她有些愧疚。 “没事,没事。”布兰克连声安抚。他咬着牙,尽力将声调放得自然平稳。 肉棒一寸一寸地挤进甬道,肉壁同样的滚烫。布兰克伏下身,与希雅肉贴着肉,两人各自接受对方炽热的温度,再将更加炽热的温度传递给对方,房间里的气温似乎都提高了几度,除了灼热外,他们再感受不到其他任何事。 终于,布兰克把肉棒完全置于少女体内,接着只要放松意念,结就会凸显出来,就能畅快地射精……但,几乎有女子拳头那么大的结,贸然出现在腔道中,希雅会痛苦的吧? 布兰克犹豫了。 快乐的事情,还是一同享受更好吧。 布兰克缓缓抽动肉茎,越来越快,越来越重,龟头狠狠撞击那块最敏感的软肉。如此攻势之下,希雅很快就坚持不住了,软成了一汪春水。她的口中溢出幼兽般惹人心怜的呜咽,腰肢扭来扭去,白软的乳房随之摇晃,荡起一阵阵乳波。再度被束缚在一起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蜷缩在自己的胸前,也不知是代表着抗拒还是渴望。 “受不住的话,可以抓我。”布兰克伏在少女耳边说道,“或者咬我。” “可……可是你……啊啊……嗯啊……会疼的……” “没事,你弄不疼我。” “可是……可是……这样不好……”希雅含着眼泪,期期艾艾道,“抓了会疼……你又不是敌人……不能弄疼的……” 布兰克怔愣了一瞬,他的心上似有羽毛划过,又痒又涩。体内蓬勃的欲望再也抑制不住,肉棒顶部的结骤然增大,将腔道深处死死堵住,铃口中喷出一道浊流。 肉穴早已被捣得酥软无比,突如其来的扩张没有让希雅感到一丝痛苦,而只有难以言喻的充实感。直冲脑髓的快感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激烈饱满,她双目圆睁,弓起身子,小腹一抖一抖地高潮了。 在凌乱的喘息间隙中,布兰克听见自己说: “是的,当然不会是敌人。” 尽情的性事之后,布兰克抱起希雅,走进浴室重新清理了一遍。希雅精疲力尽,洗着洗着便深深地睡了过去。被放到床上时,她下意识地揪住被子,把自己团了进去。她的表情舒展,呼吸均匀,似是看见了不错的梦境。 她累坏了,睡得很熟,即使布兰克离开少许时间,她也不会惊醒吧。 其实只需要离开几分钟,但仅仅几分钟的离别,也令布兰克留恋不已。他一遍又一遍地,用目光勾勒少女柔美的脸部轮廓。他看了希雅许久,才转身走出房间。 房门缓缓关闭,将温暖的灯光隔绝于身后。 暗色的走廊中,布兰克唤来总管,一一吩咐第二日要用到的东西与人事调度。安排妥当,令总管退下后,布兰克背靠墙壁,望着天花板,呆呆地思考了一会儿。 他抬手一挥,代表自己意念的魔力朝某个方向涌去,数秒后,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边。 “陛下。”费利西斯恭恭敬敬地向魔王行礼。 因为魔王的命令,昨日起费利西斯便留宿于城堡中。 “她很依赖本王。”布兰克说道。 “是的。”费利西斯点头附和,但他心里难免疑惑:这不是魔王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他好像不怎么满意? “但似乎太依赖了。”布兰克慢慢说道,“看不到本王时,她会紧张焦虑,乃至崩溃大哭,她在某一方面变得极度敏感,在另一些方面又极度钝感。她有些失去自我了——没有完全失去,但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日布兰克与希雅度过了甜蜜的一天,可布兰克不会忘记,前一天希雅那令他心惊的态度。 “是的……?”费利西斯不知魔王在为何而纠结,他谨慎地在句末加上一丝疑问语气。 “……本王是想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在依赖本王的同时不改变性情,或者,能做到维持现状不恶化也可以。” “这个……”费利西斯迟疑道,“人类毕竟是社会性动物,将她囚于狭小空间中,又只能接触到陛下一人,她必然会变得敏感多虑,这是一种客观规律。她有多依赖陛下,就会失去多少自我,这同样也是一种客观规律……” “这些道理本王都明白。”布兰克打断他的话,“本王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办法。” 您不能既要也要啊!费利西斯直想挠头,可在魔王面前挠头也太失礼了,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属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的那些私奴,也是同样的情况吗?” “是的,他们‘爱’属下‘爱’得死去活来,属下的一切就是他们的一切。” “不会觉得无趣,或是有压力吗?” “压力?” 费利西斯的语气中难掩迷惑。他无法理解魔王的问题。 布兰克沉默了数秒。 “没事。”他说道。 他显得有些疲累,放弃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他说道:“这两天本王没时间处理事务,前段日子抓住的那个入侵者,你好好看着,别让其他人私下对她用刑,也别少了她的吃喝。” “是。” “本王愿意提拔你,不要令本王失望。” “属下明白。” 费利西斯行礼退下后,布兰克无声无息地叹出一口气。 为保险起见,他应当亲自去见一见希芙,但花费的时间就不只数分钟了,若希雅醒来,不见他在身侧,又会焦虑不安了吧。 他打开房门,走入房内。 迷梦(其一) “约翰,约翰——” 从遥遥的地方传来呼唤声。 男童慢慢睁开眼睛,他似乎做了一个久远的梦,一时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他翻过身看向身侧,镰刀和一筐猪草静静地躺在不远处。 是做农活时做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却不小心睡过去了吧? “约翰,妈妈做好饭了,开饭啦——” “好,我这就回来——” 男童大声应道,他将镰刀塞进篓筐,背上比他还要高上一点的篓筐,步履蹒跚地朝村子走去。 约翰,妈妈,饭菜,家人,家……他渐渐想起自己是谁,小小的一颗心雀跃起来。 暮色四合,远处炊烟慢悠悠地飘上天空,在暗色的天地间连出一条隐约的白线。白线的底端,是他心心念念的家。 布兰克停下脚步,他忽然意识到,此时此刻才是梦境。 许久没做这个梦了,比起伤感,更多的是怀念。 既然已经知道是梦境,只要稍作挣扎就能醒来吧,没有必要去重复相同的悲伤。 啊,但是…… 布兰克放松精神,意识直直坠入“约翰”的身体中。 ——但是,他好想念他的“家人”,他好想再见一见他们。 夜色将近,寒风刺骨,凡有家可归之人皆行色匆匆,往那温暖之处而去,本就冷清的街道上很快不剩一人。 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街角的垃圾堆上,一双短手用力扒拉废弃物。他的皮肤被锋利的碎片割破,仅有的一件“衣服”被污水染成令人作呕的颜色,头发和秽物结成一团,整个人看上去比野狗更脏。 魔王种可能是世上最强韧的生物,他们饿不死,冻不坏,只要力量的核心不被毁灭,就算被捅穿心脏,割断喉咙,也不过多花几天修复罢了。 可他们仍能感觉到饥饿,若是几天不吃饭,他们的五脏六腑也会空虚得如同刀割,他们会像快要饿死的人类一样,疯狂地寻找一切能够下肚的东西。 偏偏这里是一个物资匮乏的镇子,到了冬天,能够下肚的东西都被镇民们自己消耗殆尽。 好饿啊。 小小的魔王扒完了今天的第九个垃圾堆,还是连一片面包碎屑都找不到。他望望灰蒙蒙的天,看看灰蒙蒙的地,他想了又想,跪趴在地上,伸出舌头,朝垃圾堆下渗出的污水,舔了一口。 呛鼻的臭味差点让小魔王晕过去。这肯定是不能入口的,可是除了这滩污水,这堆垃圾中再没什么能称得上是食物。 如果去到更富饶的城镇,应该会有更多的食物吧,但更富饶的城镇里会有更齐备的守军,要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小魔王趴在地上,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何去何从。他还太年幼了,破壳至今不到一年时间,还不曾有人教过他该如何应对这个世界,他只能跌跌撞撞的,凭借动物的本能活下去。 他站起来,准备去寻找下一个垃圾堆。他一转身,看到了一个女人。 棕发瘦削的年轻女人,站在不远处的街灯下,静静地注视着他。凛冽寒风将她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她似乎站在那里很久了,只是小魔王一心想着食物,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如果这是魔族的追兵,恐怕自己已经死了吧? 即使这是人类,也是有可能会攻击他的。 小魔王害怕地弓起背,眼神左右乱晃,找到机会就要逃跑。 “小朋友,不要怕。”女人连忙说道。她极力放缓语调,小心翼翼,生怕吓到了他,“小朋友,你的家人呢?” “家人,什么,意思?”小小的魔王茫然回问。 没人教过小魔王语言,甚至极少有人同这个野狗一样的孩子说话,他只能通过偷听他人谈话来学习。 女人好像被噎住了,她斟酌了一下语言,问道:“你的妈妈呢?” 这个我知道!小魔王兴奋起来。日日夜夜偷听墙角可不是白听的,他知道的,妈妈就是生下自己的人。 “妈妈,没有!”他挺起胸脯,骄傲地说道。能够回答对一个问题,让他觉得自己厉害极了。 女人沉默了,天地间只剩寒风的呼啸声,她思考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她缓步朝小魔王走来,然而每走近一步,小魔王便受惊往后缩一步。女人只得停在原地,她弯下腰,朝他伸出手,柔声问道:“小朋友,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家,是,什么?” “家是保护你的地方。”女人露出温柔的微笑。 为什么只是嘴角弯起,人的脸就会变得这么好看呢?小魔王停下后退的脚步,不觉看呆了。 如果跟她回家,就能天天看到这么美丽的东西吗? “你知道保护是什么意思吗?”女人问道。 “知道,保护,不受,伤害。” “是的,跟我回家,就不会再受到伤害。家里有面包,有肉汤,你能吃得饱饱的。”女人怜爱地,亦或是,怜悯地注视着他,“家里还有妈妈,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 “妈妈?”小魔王迷惑地重复这两个音节,“但是,你,不是,生,我。” “不是生了你的人才能被叫做妈妈,我以后,是保护你的妈妈。” “跟妈妈回家,好吗?” 小魔王看看她的脸,再看看她伸出的手,他揪着“衣角”,怯怯地朝女人走出一步,停下来,再看看她的脸,看看她的手。 他看到女人嘴角温柔的弧度一直没有消失。 小魔王渐渐放下心来,他一步步地,慢慢挪到女人身边。 “好,我要,家。” 他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指尖轻轻搭在女人的掌中。 女人给小魔王披上自己的大衣,牵着他的手走向镇外。 妈妈真的会保护他欸!小魔王抓着厚实的衣服下摆,满足地想。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一边赶路,女人一边低头问他。 “名字?” “就是,别人怎么叫你?” “唔……”幼小的魔王冥思苦想了一阵,试探着说道,“喂?”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好吗?” “好呀!”小魔王连忙点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第一次有人和他说这么多话,第一次有了一件正儿八经的衣服,第一次被他人牵起手,手掌相触的地方好暖和呀,能够一直牵下去吗?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要拥有一个名字了!他知道的,每个人类都有一个名字,这样才不会和别人搞混,现在,他也要拥有这种好东西了! “那,约翰,怎么样?”女人思索着,有些难为情,“我没读过书,想不出好听的名字,如果不喜……” “我要这个!”小魔王大声叫道,眼睛闪闪发亮,原先略显呆滞的脸上显出生机。 约翰,约翰,小魔王在心里不断咀嚼这个名字,嘴里泛起了甜味。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多么独特的名字,他听过不少人被唤作约翰,但现在这是他的名字了,它就是世上最好的名字。 他还不熟悉这个女人,他应该继续对她保持警戒的,但他的心里好满好满,满得不做些什么就受不了了。他松开女人的手,像只讨到骨头的小狗,绕着女人不停转圈圈。 “约翰!”他转一圈,喊一声,等到喊腻了,他用双手握住女人的一只手摇来摇去,他扬起小脸,问女人:“那,你的,名字?” “我叫珍妮。” “珍妮。” 珍妮敲了一下小魔王的脑袋,“要叫妈妈。” “妈妈。”约翰捂住脑袋,嘴角仍止不住地弯着,“我心里,好多,东西。” “好多东西?” “就是,满了,要出来了!”约翰向上伸直双臂,作出有什么要冒出来的动作。 “啊,那叫高兴。” “高兴?” “就是幸福。” “幸福?” “就是,觉得现在很好。” “哦!”约翰恍然大悟,“我现在,高兴!” 他用手抵着自己两边的唇角,凑到珍妮面前,“妈妈,那这个,这个?弯的?” “这叫笑,人高兴的时候就会笑。”珍妮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妈妈,高兴?” “也不一定是高兴的时候才会笑,妈妈是觉得你很可爱,很喜欢你,所以笑的。” “喜欢?” “就是觉得你很好,想和你呆在一块儿。” “哦!”约翰再次恍然大悟,“妈妈,很好,我,喜欢,妈妈!” 眼角处传来莫名的触感,冷风一吹,刺骨的冰凉。约翰疑惑地摸摸眼角,摸到了一点湿意。 “妈妈,我的眼睛,流水。” 珍妮蹲下身,指腹轻柔地拭过他的眼角。 “那是眼泪。”她说,“你太高兴了,所以流了眼泪。” 原来高兴就会流眼泪呀。约翰接受了这个新奇的知识。 第一次这么高兴,所以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好啦,不要再跳啦,省一点力气,我们的家在村子里,有点远。”珍妮妈妈说道。 她牵起小魔王的手,一起走向远处。 迷梦(其二) 城镇灯火慢慢消失在身后,两人手牵着手,踏上乡间小路。 他们走了很久,眼前始终是一望无际的田野。雪在不经意间下起来,先是寒风中夹杂着些许雪丝,接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很快在田间枯草上积起一层薄薄的白色。 “你,冷?”约翰歪着脑袋看向珍妮,“你,发抖。” 他知道,人类是会被冻死的。女人身材瘦弱,唯一的大衣又给了他,万一冷死在回家的路上怎么办? “没关系,我是大人。”珍妮扯着嘴角,虚弱地笑道。 人类长成大人后,就不会被冻死了吗?约翰迷惑了。 但不会被冻死就好,他才不想把大衣还回去,他还是第一次拥有这么暖和的东西呢…… 但是,但是…… 约翰偷偷瞄了珍妮几眼,她的嘴唇发青,眼神恍惚,一副快晕倒的模样。 真的没关系吗? 妈妈说要保护他,那他是不是也要保护妈妈? 他握紧珍妮的手,在两人掌心相贴处,存下一点微不足道的温度。 “这样,暖和?”约翰仰头问道,黄金的瞳孔清澈无邪。 “……嗯,谢谢你。” 纯白的世界中,两个小黑点手拉着手,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向归所。 在被冻僵前,两人终于看到了一间小木屋。 珍妮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小小的魔王推入屋中,她披上保暖的衣服,边搓手边朝屋内大喊:“保罗,今天你做饭,晚饭多做一人份,我们有新的家人了!” “什么!?” 被称作保罗的男孩从厨房中窜出来,见屋内真的多了一个陌生人,他的下巴差点惊掉,“妈妈,这……咦!?” “做你的饭去。”珍妮把他赶回去,“我烧水的时候和你讲。” “啊……噢……” “你等一会儿,我去烧热水。”珍妮招呼约翰坐下后,也走进了厨房。 约翰好奇地四处张望。这是他第一次走进人类的房屋,屋子里好温暖啊,摆着许多他不认识的器物,目之所及的地方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一切都很干净整洁,他脚踩的地板很干净,屁股坐着的椅子很干净。 唯一不干净的异物,只有他自己。 小魔王揪着身上黄褐色的破布,忽然感到坐立不安。 所幸这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珍妮便端着一盆热水从厨房中走出。 她用手肘压开一间房门的门把,对约翰呼唤道:“快过来,我帮你洗一洗。” 约翰听话地走进这间名叫浴室的房间,他没想到,珍妮放好水盆后,就抓住他的“衣服”下摆往上一掀—— “呜啊——!”约翰惊叫一声,惊慌地窜到帘子后面,反应之大把珍妮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她连声道歉。 “……”约翰委屈地抿住嘴唇,“……不能,光身子,不然……异类……” 第一次误入人类领地时,他还没法隐藏起翅膀,被镇民追打着差点死掉。 于是他学到了,和其他人长得不一样,就会被视为异类,被视为异类,就会被打死。 他在野外吃田鼠,吃兔子,吃小鸟,在野猫野狗的嘴下抢食,内心空落落的时候,就和远处的狼群一声声对嚎。 野外的日子太难熬,过了几个月,当他学会了如何隐藏翅膀,便迫不及待地走进另一个城镇,然而每一个见到他的人,眼里都是诧异或是厌恶,像是看到了怪物。 为什么呢,明明已经没有翅膀和角了?小小的魔王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有过路人忍无可忍地给他扔去一块破布。 小魔王抓着破布,看看自己,再看看路上的行人,这才发觉有哪里不一样。 路人的眼神如同针扎,小魔王后退了两步,再次落荒而逃。 那时他还不明白,这种情绪叫做羞愧。 但即使不明白,也不会想要再经历一次。 他在破布上撕出一个套头洞,把剩下的布条捆吧捆吧缠在身上。他再也没有脱下这件“衣服”,洗澡的时候是跳入河中,洗衣服的时候也是跳入河中。尽管这件“衣服”脏得再也洗不干净,脏得让任何人都不敢靠近,但“野狗”总比“怪物”要好,对吧? 而现在,衣服被脱下了,他又变成怪物了。 会被妈妈扔出去吗?会被打死吗? 约翰躲在窗帘后瑟瑟发抖,女人一时手足无措。 她没见过这么害羞的孩子,但……也不是什么坏事,这至少说明了他有保护自己的意识。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她放下双手,让自己显得毫无威胁性,她用柔柔的声音安抚约翰,“是的,我们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脱衣服,这会被当成变态。但我是妈妈,妈妈是照顾你的人,所以没关系的。” “妈妈,脱衣服,没事?”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珍妮哭笑不得。 “在你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妈妈给你洗澡是没关系的。”珍妮解释完,朝他招招手,“快来吧,站在那里不冷吗?洗完澡就暖和了,洗得干干净净的,就是可爱的乖宝宝了,大家都会喜欢你的。” “不是,怪物?” “为什么是怪物?不洗澡,脏兮兮的,才是怪物呢。” 约翰看着那盆冒着烟雾的热水,最终选择了相信妈妈,犹犹豫豫地挪了过来。 他被从头到脚搓了个干净,光是洗头的水就换了三盆。洗完后再穿上正常的衣服,约翰整个人焕然一新,新到珍妮都怀疑是不是中途换了人。 这哪里还是那个野狗一样的孩子呀,面容清秀,唇红齿白的,简直是个贵族小公子,尤其是那双金瞳,不像是会出现在普通人身上的。 珍妮对着他左看右看,问道:“你真的没有妈妈吗?爸爸呢?爷爷奶奶呢,有任何亲人吗?” 她怕这是哪家贵族流落在外的孩子。 约翰摇头。 “真的也没有名字?” “我是,约翰。” “……你记得自己多大了吗?” 记得,十个月了。 然而魔王只是年幼,并不是傻,自然不会说出实话。他摇摇头,“不知道。” 他产生了一些危机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撒娇,或者说,扮可怜。他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半是真心半是假意地哀声道:“妈妈,你不要我了?” 珍妮的心立刻软了,“不是,不是,妈妈只是想确认些事,好啦,澡洗完了,我们和其他家人认识一下吧!” 她打开浴室门,两颗小脑袋呼啦一下冒了出来。 “妈妈妈妈,怎么回事!” “妈妈,我说了我不……” 正准备说出“我不同意”的男孩,视线扫到约翰时,剩下半截话卡在了嗓子里。 或许人都是视觉动物吧,他看着漂漂亮亮的约翰,心里怎么也生不出嫌弃的念头了。 至于年纪稍小的那个女孩子,她一下冲到约翰面前,扬着脸赞美道:“哥哥,你真好看!” “……” 珍妮把保罗拉近,把玛丽拉远,说道:“来互相认识一下吧。” 她指着正用好奇目光打量约翰的两个孩子,介绍道:“这是保罗,我的大儿子。这是玛丽,我的小女儿。” 她再指着局促不安的约翰,说道:“这是约翰,以后就是你们的……” 她看看自己八岁的大儿子,四岁的小女儿,再对比对比约翰的身型相貌,说道:“就算约翰今年五岁吧,那,以后,保罗是哥哥,约翰是弟弟,玛丽是最小的小妹妹。”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她笑着说道。 “家人……” 幼小的魔王环顾四周,这个家庭中的成员都带着善意的微笑看着他。水盆中未尽的热气缭缭飘散于房中,带给他温暖的错觉。 “家人就是互相保护的人。”珍妮妈妈说道。 “家人就是分担快乐与忧愁,能让自己不再孤单的人。”保罗哥哥卖弄自己在学校学到的文艺句子。 “孤单?”小小的玛丽歪歪脑袋,看向哥哥。 “孤单就是一个人,一个人就是孤单……对吧?”保罗说着说着,自己反倒没了底气。 玛丽对“孤单”失去了兴趣,她拉住自己新来的漂亮哥哥,雀跃道:“哥哥,来吃饭!” 约翰被她拉着手,跌跌撞撞地朝厨房走去。 短短几个小时内,他拥有了亲切的家人,温暖的住处,还有能够吃到饱的食物。 幸福得好像做梦一般。 迷梦(其三) 珍妮妈妈是个不幸的女人。生下小女儿玛丽后,丈夫就因意外去世。他给珍妮留下了这座小木屋,还有一笔不大的财产,够他们母子三人在几年内填饱肚子。但也仅仅够填饱肚子罢了,尤其是加上约翰后,家中经济变得捉襟见肘。 珍妮妈妈是个善良而虔诚的女人。她对需要帮助的村民竭尽全力,教育孩子们要真诚正直,她与神父修女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每个礼拜日,她都会带着孩子们去教会做礼拜。 但神应是不存在的,约翰坐在教堂的长椅上,短短的双腿悬在空中摇摆。 不然他一个魔王进了教堂,怎么都没有受到神罚呢? 啊,也有可能人类的神明同时也是魔族的神明。 那确实应当感谢神明,感谢祂赐给自己完美的家人。约翰双手合十,在圣歌合唱中闭上双眼。 自从被珍妮收养后,他每一天都过得快乐充实。 保罗和玛丽都正处于爱玩的年纪,无事时在田地里挖个坑倒点水,就能捏着烂泥巴欢笑打闹几个小时。被收养的第二天,约翰只敢在旁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玩——他怯于开口请求加入他们,而且好不容易穿上干净的衣服,他真不舍得弄脏了。 然而孩子们之间建立情谊是不需要条件的,只需击个掌,拍拍肩,甚至只要对着对方笑一笑,就能迅速地打好关系。小半天过后,约翰就满脸泥印,被保罗勾着脖子,露出有些不太自然的微笑——他还不太习惯与他人亲密相处,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要回家时,约翰忐忑不已,害怕珍妮因自己满身泥点子而生气,而保罗和玛丽却都毫不在意的样子。一回到家,保罗搬出个洗衣盆,把脏掉的外衣脱下往里一扔,招呼约翰和玛丽,“快把衣服换了,趁现在还有太阳,我赶紧洗了晾起来。” 约翰这才明白他们为何毫不担心。自己造成的麻烦自己解决掉,不让妈妈付出多余的劳动,妈妈自然不会生气的。 玛丽脱下外衣,一溜烟儿地跑去自己房间玩了。约翰仍留在原地,他看着往水盆里倒水的保罗,心里有些内疚。 衣服是他自己贪玩弄脏的,怎么能让别人帮忙洗呢? “我、我来洗。”他磕磕巴巴地提议。 “去去去。”保罗朝他摆手,“才几岁啊就想洗衣服,这是哥哥才能干的事。” 保罗说这话时,语气里有着莫名的自豪。约翰盯着他看了几秒,开口道:“谢谢哥哥。” “欸!”保罗乐了,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多了个弟弟感觉是不错!” 三人变得要好起来,虽然能吃到的肉变少了,过了几天连菜也变少了,但多了一个能一起玩的小伙伴,这点痛苦也不是不能忍耐。 除了玩泥巴,他们还喜欢玩捉鬼游戏。被选为鬼的孩子被蒙住眼睛,在宽阔的田野里,或是在家中寻觅其他两人。 小小的魔王五感敏锐,保罗和玛丽从没有在他手中坚持过十分钟。每当抽签抽中约翰做鬼,他们便哀叫连连,但他们依然乐此不疲地玩着这个游戏——总是被抓住才更想再来一次,而且,能一起玩就足够开心了,胜负又算得了什么呢? 当然啦,约翰还是最喜欢和珍妮妈妈呆在一块儿。作为家中唯一的成年劳动力,珍妮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劳作,而约翰就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赶也赶不跑。珍妮做菜时,约翰在旁帮她择菜;珍妮纺织时,约翰在旁帮她整理线团;珍妮割猪草时,约翰帮她把遗漏的猪草放进箩筐里。 要回家时,约翰试探性地抱住箩筐一抬。珍妮心中一惊,生怕约翰用力过度伤到自己,却见他稳稳地抱着箩筐,脸上不见一丝异色。 这么重的箩筐,连八岁的保罗都抱不动呢。珍妮惊叹道:“你的力气真大!” “我想帮妈妈的忙。”小魔王抬头望向珍妮。他还不能自如地控制面部肌肉,没有学会在不同的场合露出相应的表情。他的面容总显得有些呆滞,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小小的太阳。 “真好,谢谢你。”珍妮感动不已,她摸摸约翰毛茸茸的脑袋,约翰顺势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小魔王当然知道要隐藏一切非人的特征,可是,他更想帮妈妈的忙。妈妈开心,他就开心。 往后的日子里,约翰不断显示出过人的天赋。他的力气有十岁男孩那么大;保罗教他在学校学到的字词,他看一遍就能学会;要不是个子太小,他甚至能帮妈妈纺织和做饭了。 “妈妈真幸运,养了一个小天才。”珍妮感叹道,“等你长大后,妈妈就能享福咯。” 可约翰没有再长大。 四年过去,保罗抽条式地长高,几乎有珍妮那么高了。玛丽的个头也到了妈妈腰部的位置。只有约翰,还是幼童的身型。 他不是完全没有成长,只是速度太慢太慢了,最多,就是从五岁的幼童,长到了六岁。 起初珍妮以为约翰是营养不良,她花费更多时间在做工上,宁可亏待自己的孩子,也要保证约翰天天吃上肉蛋奶。 餐桌上,只有自己面前的食物丰盛,这让约翰坐立不安。 保罗咬着手里口感粗糙的黑面包,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怨气。他正在长身体的关键时期呢,妈妈怎么就不为他考虑考虑?但当他看到约翰不知所措的表情,那点怨气就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毕竟叫了自己四年的哥哥,而且以后也会继续叫下去呢。 “没事没事,有什么好在意的!”保罗拍着约翰的肩膀,大义凛然道,“哥哥让着弟弟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赶紧长高就是帮我们的忙了。” “哥哥快点长大,长大后玛丽要和哥哥结婚。”玛丽眨着眼睛道。 珍妮哭笑不得,在玛丽脑门上弹了一下,“说什么胡话呢你。” 可是举全家之力,节衣缩食地供约翰吃上最好的东西,约翰成长的速度依然慢得令人心焦。 过了大半年,大家不得不接受,或许是天生,或许是流浪生活伤了身体的根基,约翰患上了传闻中的侏儒症。 珍妮无疑是失望的,天赋异禀又如何呢?别说长大后替家庭分担劳务了,约翰也许一辈子都只能受自己的照顾。 为何自己总是如此的不幸呢?多年的信仰与善行,似乎没有给自己带来一点好处。 约翰敏锐地察觉到了珍妮的失落,他更加频繁地往珍妮身边跑,依偎在她身侧却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在第无数次被珍妮询问“怎么了”后,约翰嗫嚅道:“妈妈,我能做很多事的。” 珍妮一怔,揉揉他的脑袋道:“没关系,长不大也没关系,妈妈养你一辈子。” 约翰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搂住珍妮的脖子,在她脸颊上“叭唧”亲了一口。 他不是不知道,人类是会骗人的,但珍妮是妈妈,妈妈是不会骗人的。 珍妮极力不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异常,在其他村民面前却难掩愁容。村民们对善良却不幸的珍妮多是同情,但即使是同情的话语,流传开后也会掺杂进杂质。 一开始是就事论事,“村里的珍妮几年前捡了个孩子,是个侏儒,真可怜啊。” 渐渐加入一些臆想,“真的是侏儒吗?侏儒只是个子长不高,但脸会变化的吧?我怎么觉得那孩子脸也不长大的?” “说起来,那孩子的瞳孔是金色的,感觉有点诡异……” “侏儒会不会传染啊?就说不要乱带不干不净的人进村,你们看看这事干的!” “我听城里的神父说啊,魔族的幼年体就是生长缓慢的,你们说,会不会……” “说到这个,你觉不觉得最近村里莫名死掉的动物有点多啊?我当时就说,老琼斯暴毙不太正常!” 小村庄的村民本就对外来者有本能的抵触,只是珍妮人缘好,几年前带回约翰时才没有遭到反对。而如今,曾被压下的不满被几句传言勾了起来,虽不至于到要赶走珍妮一家人的程度,但嘴上骂一骂以逞口舌之快的人不在少数。 保罗从学校回来时,身上带了伤。他飞快地窜进房里,把伤口处理好,换上长衣长裤。 “哥哥,发生什么事了?”追进来的约翰满脸担心。 “没事,就是和别人打了一架,你不要和妈妈说。”说完,保罗严肃到有些凶狠地对约翰说道,“最近不要出门,外面不太安全,最多,最多就在家门口玩,记住了啊!” 约翰茫然地点了点头。 保罗每天回家时,身上都会多几道新伤,所幸都伤在衣服能遮住的地方。晚上,他们避开母亲,沉默地给保罗上药。玛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而约翰只要显露出一丝要询问的意思,就会被保罗制止。 “不要问,做好你的事就好。”他的话音里有着兄长的威严。 “哥哥和妹妹都长大了,长大了就会有秘密,是吗?”约翰的声音有点可怜。 他的心情并不如嘴上说的这般可怜。他只是知道,他能用这种手段更为轻松地得到他想得到的。 只是,对家人用这种手段让他感到愧疚,被收养以来,他扮过可怜的次数屈指可数。 果然,保罗的语调软了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是一些不方便说的事,没事的,很快就会解决了。” “嗯……”约翰应道。 起初说那句话确是做戏,但在心中咀嚼几次后,约翰的心情不觉低落下去。 有多久没在一起玩泥巴,玩捉鬼游戏了? 如果能与哥哥妹妹一同长大就好了。比起长生却漂泊无定的魔王,他更愿意作为一个人类,在这偏远的村庄中生老病死。 迷梦(其四) 第二天,玛丽从学校回到家时,也带了伤。 伤在脸上。 没法再隐瞒下去了,珍妮凝视着一双儿女,面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怎么回事?”她厉声问道。 “妈妈你知道的。”保罗站在约翰身前,眼珠朝约翰的方向瞥了一下。 珍妮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了。 她不是没有听闻最近的风言风语,只是她不善与人争吵,总想着只要当作没听见,传闻总有一天会平息吧。 她没有想到,争端竟演变成了对孩子们的攻击。虽然珍妮仍不愿与人交恶,但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保护孩子们呢? “名字。”珍妮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自己会解……” “名字!” 保罗垂下脑袋,小声说了几个名字,玛丽不敢和妈妈对着干,也跟着说了两个名字。 珍妮抄起放在墙边的斧头,一言不发地朝门外走去。保罗第一次见到攻击性如此之强的母亲,不由慌了,他嘱咐妹妹在家看好约翰,赶忙追了出去。 珍妮径直走到离她家最近的,名叫杰森的村民家门口。她心知自己没有吵架骂人的天赋,在口头上占不到便宜,于是也不多说废话,抡起斧头,用力砸在房门上。 屋内人被惊动,嘟嘟囔囔着“哪儿来的神经病”,将门拉开一道小缝。一道斧光迎面袭来,杰森吓得一把甩上门,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他缓了几秒才回过神,又气又怕,扯着嗓子嚷嚷道:“你疯了!?发什么神经啊,我哪儿得罪你了?!” 又是一斧头砸在房门上,砸得整个屋子似乎都在哆嗦,从门框处抖落下细细的灰尘。 “珍妮你他妈的有病啊!”杰森这才琢磨出来自己为何被找事上门,“又不只我一个人说你家孩子有问题,你怎么不去找他们!?” 砰——! 回应他的只有沉闷的斧声。 “我家门很贵的,你赔得起吗你就砸!?”杰森愤怒不已,又不敢出门和珍妮对峙,只得在屋中大叫,“你家那个约翰本来就有问题,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怎么可能有小孩子几年了一点都不长的,他根本就不是人!你没法解释现在村里这些怪事,就想让我闭嘴吗!你太恶毒了!你是要帮着恶魔来侵占我们村子吗!?” 珍妮充耳不闻,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抡着斧头砸杰森家的门。她砸得很慢,但每一下都用了全力,每一下都砸得房屋摇摇晃晃。她好像要永永远远地砸下去,直到破门而入,给杰森脖子上也来这么一斧头。即使杰森家的房门结实,短时的斧劈难以攻破,但这给人的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 杰森害怕得说不下去了,房内响起妻儿恐惧的抽泣声,他舔了舔嘴唇,强作镇定道:“你、你你要和所有人对着干吗?别砸了,别砸了!你知道这是犯罪吗?你你你会被抓起来的!喂,外面有没有人啊,快叫卫兵来啊,这个女的疯了!!” 屋外确实有其他村民,但他们只敢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腿软的都不在少数。珍妮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在旁人眼里却更显疯狂,尤其是她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如今的举止就更令人胆寒了。她像个露出尖牙的野兽,而所有人都知道,招惹护崽的母兽是自寻死路。 砰——! 又一斧子下去后,门上破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杰森盯着那个洞,脑内一片空白。 砸开后会发生什么事?这个疯婆娘会不会冲进来把他全家都杀了?他虽然是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但他能挡得住一个疯子吗? 杰森提不起一点勇气了,他颤颤巍巍地哭叫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你家孩子的坏话!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砸门的声音停止了。 “你儿子打了我女儿。”珍妮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这小兔崽子!”杰森骂道,“我马上让他给你道歉!” 他连滚带爬地到里屋把儿子拎了出来,按到地上。 “我让这小兔崽子跪下了!”杰森喊道。 他见儿子怕得不敢作声,在儿子头上拍了一巴掌,“愣着干嘛,快道歉啊!道歉!” 孩子被拍得“哇”的一声大哭出来,边哭边哽咽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们要说话算话。” “当然,当然,我一定,我们一定。”杰森忙不迭道。 “还有,明天去了学校,你要当面和玛丽道歉。” “好的……好的……”孩子抽泣道。 珍妮转过身,远处围观的村民一哄作鸟兽散,只留下叁个人——保罗,玛丽,约翰。 后两人担心母亲,没听从哥哥的话,从家里跑了出来。而到了现场后,他们也和哥哥一样,被母亲异样的举止吓得不敢动弹。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珍妮朝孩子们走去。她心里有些后悔,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呢? “……一开始就在了。”保罗小声道。他僵硬的身体舒展开来——不管怎么样,那是妈妈啊。 “妈妈刚才冲动了,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更难过。” “没关系,等我毕业了,就去大城市找工作,把你们都接过去。” 珍妮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转身面朝约翰蹲下。 约翰浑身颤抖得厉害,珍妮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虽然约翰的岁数比玛丽还大上一些,但因他身型幼小,珍妮总下意识地觉得他还是个小孩子。 “妈妈吓到你了?抱歉,想到保罗他们被欺负了,一时热血上头就……” “……不是。” 约翰伸开手臂,紧紧抱住珍妮的肩膀,“不是被妈妈吓到的……” 他听到了杰森的质问,质问他为何没有长大。被发现了啊……约翰陷入了身份暴露的恐惧中。即使家人们如今信任着他,这份信任能够维持几年呢?十年,二十年,他能把身形矮小的原因推到侏儒症的身上。叁十年,四十年,他会长成正常成年男子的身型。五十年,六十年,只有他不会衰老。到那时候,谁还会相信他? 离别也许是不可避免的吧。 “妈妈……妈妈……”小魔王死死抱着珍妮,不安地重复“妈妈”两个字。 “没事的,没事的。”珍妮温柔地注视着他,“妈妈说过的,你就算永远长不大,妈妈也养你一辈子。” “可是妈妈,如果我……” 如果我确实是魔族呢? 但约翰不敢问出口,一句“如果”也足以在人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妈妈,我真想永远和你们在一起。”他喃喃说道。 迷梦(其五) 接下来的日子里,不再有人敢来找珍妮母子的麻烦,但去往镇上的便车总是在珍妮快上时满人,因琐事寻求帮助时总是会被赔着笑拒绝,甚至不再有人上门唠嗑。 人们惧怕他们,不敢当面起冲突,于是暗地里孤立他们。珍妮母子的生活无可避免地变得更艰难,所幸孩子们好学又孝顺,日子好歹有些盼头。 尤其是约翰,他放弃了入学的机会,几乎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农务。猪草割完,田地翻完,实在没什么可做时,他就去山上挖草药。 珍妮知道约翰天生神力,比起大人不差多少,但眼见他小小的身子忙个不停,难免心疼。她不止一次地要求约翰不用这么拼命,去上学也没关系,家里还没困难到这种地步呢。 “我想帮妈妈的忙啊。” 每一次,约翰都眨着湿润的眼睛看着珍妮,大有一种不让他帮忙,他就会哭出来的架势。这让珍妮不得不妥协。 其实小魔王自己也明白,家中并未贫困到连幼童的劳动力都要压榨,但假如离别是不可避免的,他想多报答报答妈妈的恩情。 还有,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呢?在身份暴露的那一刻,妈妈会想起他日复一日的劳作与贡献,妈妈会心软,将异族的他继续视为家人。 无法再搭乘村中的便车,珍妮不得不步行去镇上。她卖完布料,在店里采购食物时,忽然听到有人唤她“珍妮小姐!”。 相熟的修女走到她身边,笑着问道:“几周没见你来教堂了,最近还好吗?” “最近,有点事……不太方便去。”珍妮有些困窘。玛丽还小,没法步行去教堂,只得暂时搁置。 她忙补充道:“每日我都有祷告,应该不碍事吧?” “不碍事,神会体谅你的难处。”修女双手合拢,作出虔诚的祷告姿势。 礼毕,修女试探着说道:“我听说你们村中的事了。” 珍妮不语。 修女继续说道:“他们担心得不无道理,侏儒症太少见了,这个镇子从来没有过病例。前段时间边境不太平,死了不少人,甚至有我们镇上人的亲戚,而且我们离边境也不算太远……” 珍妮打断了她的话,“你想说什么?” 修女叹了口气,“我是想说,小心没坏处,你知道的,魔族比普通人类厉害得多也残忍得多,即使是幼年体也会造成很大损伤。他们又善于撒谎……” 珍妮再次打断修女的话,她冷冷说道:“既然你们都确认我的孩子是魔族了,为何不连同镇上的卫兵去我家抓人?” “也不是说确认……”修女尴尬地说。 这几日不断有人来教会里说这说那的,但这个边陲小镇中一个魔法师都没有,若是去其它镇上求援,一来一回花好几天不说,也显得太小题大做了——毕竟,还什么事都没发生呢。 “不确定,但是担心,是吗?”珍妮反问道。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几乎每个人都怀疑约翰,明明只要和他相处过,就会明白他是个多么好的孩子啊! 最初收养约翰的那几周,他是表情呆滞,话也说不利索,看起来不像是个正常的孩子,但他毕竟有过悲惨的流浪生活,看起来不正常才是正常不是吗? 他是会撒谎扮可怜,但哪有人不撒谎呢?如果这就算是罪,那世上所有的孩子都罪不可恕了。 他是天生神力,但这世上难道没有天赋异禀的人吗? 是的,她是怀疑过约翰的身份,但约翰表现得太重视这个家了。他的一言一行都在表明他有多么的爱妈妈与哥哥妹妹,多么担心被抛弃,贴心得让人心疼。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珍妮缓缓说道,“退一万步说,假设那孩子真是魔族,他为了某种我们猜不透的原因,故意装可怜混入我家,天天辛辛苦苦干农活儿就为了欺骗我。那假如我现在起了丢掉他的心思,他的‘目的’无法被‘满足’,我们一家人不是更危险吗?” 修女无话可说。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去,不好过,也不难过。对人类来说是一成不变的每一天,对小魔王来说,是需要放进嘴中咀嚼,放入心中珍藏的宝物。 人们总是捶首顿足,哀叹自己为何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那如果拥有的时候就好好珍惜,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了? 保罗升入了高年级,学费更贵,假期也更少了。周末回家时,还要翻开书温习功课。约翰就在一旁悄悄看着哥哥,他真想再和哥哥一起玩泥巴啊,并不是泥巴有多好玩,而是怀念过去几人一起玩闹的时光。 等哥哥温习完功课,若还有空闲时间,他们会做饭,或是上山挖草药。 和家人一起做饭也很有趣,保罗负责在灶台里加稻草和煽火,约翰负责踩着小凳子把食材放到锅里翻炒。保罗不够心细,煽着煽着有时候会从灶台里窜出一缕火舌,把保罗的额发烧焦,此时两人就会捧着肚子大笑,笑到咳嗽起来。 两人的职责若是调转过来或许会更轻松吧,但火舌烧头发的喜剧效果太好了,一人乐得看笑话,一人乐得做笑话。 门梁下,玛丽挂上去的风铃被风吹动,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声响,合着兄弟俩的笑声,合着门前青草的清香味,传出很远很远。 上山挖草药就比较危险了,山路崎岖,一个脚滑可能就会摔下山道,可保罗说什么都要和约翰一起去挖。 因为母亲的偏爱,从前的保罗偶尔还会心理不平衡,但现在他对约翰是满满的愧疚,空闲时间一定要帮弟弟的忙。再说了,身型只有六七岁的约翰都能平安上山,他一个十多岁的“大人”,怎么可能会输给弟弟嘛! 小魔王实在没法说出实话——他是趁没人的时候飞上去的。 可保罗太磨人了,约翰不同意,他就一直在约翰耳边魔音贯耳“带我去吧带我去吧带我去吧——”。约翰只得带他去了一次。 去的是地势稍平缓的地方,途中没遇到什么危险,除了挖草药,两人还在空地上你追我打了一会儿,玩得一身泥点子,满足得不行。 于是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走山路时别说险了,连惊都没出现过。想来也是,保罗可是村里人,怎么可能不会走山路呢?是自己太谨慎了。小魔王渐渐放松了警惕。 于是,地势平缓之处的草药被挖完后,约翰想当然地带领保罗往更险要的地方走去。 ——他会永远后悔这个决定。 他们说着家里和学校中的趣事,喜滋滋地走在一人宽的山道上,直到——身后传来鞋底打滑的声音。约翰立刻转过身去,保罗半个身子已跌出了悬崖边,惊恐的表情成了慢动作,一卡一卡地往后放。 约翰想也没想,扑过去抓住了保罗的手。“砰”的一声重响,约翰摔倒在地上,保罗狠狠撞在山崖的边缘。 约翰的力气有十多岁的少年那么大,但身型太幼小,有力气也无处使。他尽了全力,但保罗还是牵扯着他,一寸一寸地向悬崖下滑去。 “我应该听你的劝的。”保罗脸上被撞出了血,整个人都在发抖,抖得说出来的话都难以听清。 “放手吧。”他眼泪汪汪地说,“照顾好妈妈。” 约翰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思考,或许有,或许没有。他只知道,数秒后,一双翅膀从他身后伸出,与此同时,两人向悬崖下摔去。 同样幼小的翅膀支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小魔王无心思索任何问题,他拼了命地扇动翅膀减缓落速,好不容易安全降落到山谷草丛中。他抚着狂跳的心脏,重重喘了几口气,才有空朝保罗看去。 他对上了哥哥惊恐的眼神。 “你、你……你……”保罗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小魔王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翅膀,说不出话来。 小魔王这才发觉自己犯下了多大的失误,他连忙收回翅膀,可一切都晚了。“……哥哥。”他嗫嚅着,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保罗指着小魔王“你你你”了半天,终于说出第一句完整的话,“你是魔族!” 他紧接着又否认自己,“你怎么会是魔族!?” 几乎所有人都怀疑约翰,只有他们一家人,宁愿被全村孤立也要站在约翰这边。可是,约翰居然真的是魔族?他们一家人的信任,简直是个笑话。 保罗脸上又哭又笑的,扭曲得不成人样,像是要说很多话,但一句都说不出来。 半晌,保罗才冷静下来,他垂着脑袋,冷冷问道:“你来我们家,有什么目的。” 小魔王第一次听到哥哥如此冰冷的声音,他眼睛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因为妈妈想收养我。”他小声说道。 “为什么要让妈妈收养你。” “因为……因为我没有家……妈妈说可以给我家,我就来了……” “妈妈这是惹祸上身。” 小魔王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他揪住保罗的衣袖,哀声道:“我、我这个人没有任何改变呀,只是因为种族不一样,哥哥就不要我了吗?” 数分钟之前,还那样要好的呀? 保罗一僵,面色也有些不忍,他抽了抽衣袖,没能抽得动,索性不再使力。他的视线左右摇晃了一阵,最后落在小魔王脸上,问道:“只是想有个家,没有其他目的?” “嗯嗯嗯!”小魔王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没杀过人,也没吃过人?” “没有没有没有!”小魔王连连摇头。 到底是少年心性,听了小魔王斩钉截铁的回答后,保罗心里的疑虑就消散了些。 他仍是感到恐惧的,担忧将这个异类带回家,会不会连累到妈妈和妹妹。但,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啊,怎么可能说抛弃就抛弃呢? “我会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保罗说道。 小魔王高兴坏了,如往常一般,扑到哥哥怀里抱紧他。 他明显地感觉到,哥哥的身体僵硬了。 “……”小魔王刚止住的眼泪又要往下落了,他哽咽道,“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告诉妈妈……” “为什么?” “我不想妈妈也……妈妈也害怕我……” 保罗沉默了片刻,说道:“好的。” 迷梦(其六) 回家的路上,保罗走在前方开路,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兄弟二人间的气氛第一次如此沉闷,只听得见草地被踩踏时发出的沙沙声。 沉默会助长恐惧,在不变的沙沙声中,保罗渐渐分不清走在自己身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样东西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牙齿变得尖利,嘴中流出腥臭的涎水,好像下一秒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入腹中。 保罗背上发凉,寒毛一根根竖起,他甩了甩脑袋,好不容易才把这个想象从脑海中抛开。 约翰如果真想吃掉他,早就能动手了,不该等到今日,不该为了救他而暴露身份,更不该让知道秘密的他活着回去。保罗不断对自己说。他心里多少是有些惭愧的,但是,无法轻易抛弃亲人是人之常情,会害怕异类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吧! 保罗提心吊胆,努力不露出异样地走着。等到终于回到家中,保罗长舒出一口气,趁珍妮在房中做针线活,他赶紧打水清理自己的伤口。约翰在一旁烧火准备做饭,视线时不时地落在保罗身上。 他在监视我。保罗想。他的心里生出一股异样感。 “怎么了?”保罗问道。 小魔王本不想回答,多次重复同一个要求只会让对方厌烦,乃至多生疑虑吧。但是他太不安了,他犹豫再犹豫,还是说道:“拜托了,真的真的不要告诉妈妈。” 他的眼神可怜兮兮的,“我不想离开你们。” 保罗心中的不适感更强烈了,如有异物哽在喉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为什么那么不想离开呢?就那么在意他们吗?就那么不愿意他把这件事告诉妈妈吗?保罗忽然发现那股异样感来源于何处了——家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他将一个不是人的东西带回了家中。 “你放心。”保罗面色如常地说道,“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 深夜,保罗悄悄从床上爬起,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黑暗中,约翰安静地看着哥哥的动作,手指捏紧身上的被单。 他不是不想阻止保罗,但现在出声只会更吓到他吧。越想要把握住什么,那珍视的东西就越像手中的沙子,怎么握紧也留不住。 魔族所需的睡眠时间比人类少许多,多年来小魔王一直伪装成人类的作息,保罗和玛丽睡觉时,他就大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发呆。他有一种预感,今夜之后,他再也不用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了——需要一个人度过的,不再只有长夜。 “约翰是魔族。”保罗走进珍妮的房间,对妈妈说道。 “又是你学校的谁在胡说?”珍妮放下纺锤,皱眉道,“他们还没完了是吗?” “不是,是我自己看到的。约翰有翅膀,他是魔族。”保罗一字一顿地说道。 珍妮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们又在玩新游戏?” “妈妈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保罗双手用力撑在桌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今天我和约翰去山上挖草药,我失足掉了下去,约翰和我一起掉了下去,然后……他张开了翅膀,黑色的,有他这个人那么大,头上还长着角……” 说着说着,保罗莫名地笑了出来,他用手虚捂着嘴,试图掩饰自己的表情,“妈妈我知道你觉得这很好笑,我自己也觉得这很好笑,但这是真的。” 珍妮脸上的怒色逐渐消失。“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吗?”她茫然问道。 “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珍妮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步。她咬着手指,“我还是,还是很难相信。我不是怀疑你撒谎,但会不会是有误会呢?是不是你看错了?魔族不都是残忍的怪物吗,约翰那么乖巧,到我们家来那么多年,没有发生任何事啊?” “他要骗人啊,怎么可能不乖?” 珍妮一怔,随即恍然。她想起约翰曾说过几次谎,他还挺会装的,但在大人眼中都是一些小把戏。 “是,你说的对,他要骗人。”珍妮说道。 她已然忘记了自己曾为约翰辩护“哪个孩子不撒谎?”,一旦将某个人划为异类,他的一切小错都会变成罪无可恕了。 珍妮颓然坐到椅子上。“怎么办?”她问道。 保罗同样迷茫。他就是因为不知该怎么做,才想要告诉珍妮,但一直无所不能的妈妈,似乎比他更加无助。 “要不然……”珍妮说道,“我们逃走吧。把约翰引开,然后悄悄地走。” 保罗吓了一跳,“什么!?不要这个家了!?” “命比房子重要啊,等以后没事了,我们还是可以回来的。带上你的成绩证书,我们转去其他学校。你不是想去大城市吗?我们可以直接去更大的城市,大不了你把今年这一学年再读一遍!” 保罗一时说不出话来。逃跑并不困难,困难的另有其他。 知道约翰是魔族后,往日一同欢笑的回忆仿佛蒙了一层雾,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越试图去回想,对于约翰的眷恋就越淡——但始终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眷恋。 “可是他的确没有干什么错事。”保罗喃喃说道。 “等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就晚了。” “……妈妈,你不会舍不得吗?你不是也很爱他吗?你就那么相信我吗?万一我是在骗你呢,你就不去问问约翰的说法吗?还有,还有,我们都和约翰说过,说过要永远是一家人。我们就这么走了,真的好吗?” “因为你说你没有撒谎。”珍妮坐直身子,认真地看着保罗,“去问他只会打草惊蛇。如果一定要在你们俩间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珍妮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才是我亲生的孩子。” 而且。 她注视着显然正在被负罪感折磨的儿子,心里有股无法言明的悲伤。 而且,等你长大后就会明白,所有的承诺都毫无意义。 “今天妈妈和保罗都有事,你帮我们去镇上跑个腿,把这几匹布卖掉,换的钱买这些东西。” 第二日,珍妮把布匹和一张便签纸交给约翰。 约翰的目光停留在纸条上,纸上的内容却完全没有进入他的脑中。 走去镇上一来一回要大半天,以约翰的脚程倒不会累坏,但他身型幼小,珍妮怕他遇到危险,从不允许他一个人去镇上。 “妈妈。”小魔王缓缓开口,使劲忍耐不露出哭腔,“晚上我想吃蔬菜饼。” “好,妈妈给你做。” “妈妈。”小魔王抬起头,不舍地看着珍妮,“如果我一直做个好孩子,你是不是永远不会离开我?” “当然啦。”珍妮笑道。 “嗯,我会去镇上的,我马上就去。那在最后,妈妈能不能抱我一下?” 珍妮俯下身抱了抱小魔王,她的动作自然,没有一丝僵硬。 ----------------- 下一章过去篇就完结了,本来没打算写这么长的,但我总想把配角心态也写得合情合理一点…… 迷梦(其终) 小魔王慢慢走向镇子。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没有任何意义,妈妈并不是真的需要纸条上的东西,而只是找一个借口支开他,但他又不能不往镇上去——做一个好孩子,妈妈才有可能怜悯他吧。也许,或许,是他想多了,等他回到家中,一切还是往常的模样。他像一个苦行僧,一步一步,走向一个并不存在的目标。 他按部就班地卖出布匹,购买日用品,笑容满面地与人讨价还价,他一点也不赶时间,甚至可以说是在刻意拖延时间。回程的路上,他倒退着走,歪歪扭扭地走,走几步退几步,面无表情地踩着自己的脚印玩,只消大半日就能完成的行程,被他生生拖成了一整天。 可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当月亮升起时,小魔王隐隐看见了村口。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曾让他感到温暖的炊烟已然散去,夜色显得愈加冰凉。 小魔王伫立在村口,久久不敢踏出一步。离家越近,便距之愈远。 他在村口席地坐下,望着月亮发呆,望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没有一个人出来寻他。身边渐渐响起人声,要出村做工的村民在远处悄声谈论他。 小魔王恍然回过神,他站起身,拿上珍妮要他采买的东西,一晃一晃地朝家走去。 大门没有锁,小魔王一推便开。家中冷冷清清的,只有厨房里传来食物的气味。小魔王忽然想起数年前,第一次踏入这个家时的情景。那时他觉得这里好温暖,原来是人使房子变温暖的啊。 小魔王紧抿嘴唇,一扇扇打开房门。大家只是在和他开玩笑,他们正躲在一个房间里,当他失去希望时跳出来给他一个惊喜——难道不会存在这种可能吗? 是不是只要诚心,就能让现实改变?小魔王一边开门,一边向神明祈祷。可是每个房间都空无一人,同样消失的,还有轻便易携的财物。 小魔王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眼睛。他不想哭,反而有些想笑。 他知道,家人们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为什么啊?是因为他欺骗、隐瞒他们在先吗? 可是想要呆在这个家里,就非得隐瞒不可。还是说,想要呆在这里,就是错吗? 原来种族是这么重要的啊。 他想起大门前留着的新鲜脚印,痕迹轻微,人类难以察觉,但小魔王能清楚地辨识,他甚至能感知到他们的味道。他知道家人们是往哪个方向离开的,他们带着行李,玛丽尚且幼小,脚程不可能快,现在去追,还能追上吧。 可是追上了又能怎么样,他们决心离开了,不惜抛弃这幢房子…… 所以就这样吧,至少他还有遮风避雨的地方,比从前好得多…… 小魔王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呆坐了多久,窗外日光大盛,他的肚子咕噜叫了一下。他站起身,走向厨房。 锅中传来隐隐的香味。 是蔬菜饼,妈妈答应过他的蔬菜饼。小魔王心想。 他掀开锅盖,里面果然是蔬菜饼,除此之外,还有几块牛肉饼。价格高昂的牛肉,一年都吃不上几回。 小魔王拿起一块塞进嘴里,饼已凉透,他使劲往喉咙里咽,干涩的眼中终于流出泪来。 他突然感到强烈的不甘心。 小魔王走到不会被村民注意到的地方,张开小小的翅膀,啪嗒啪嗒地朝远处飞去。他寻着隐约的痕迹,飞过田间小路,飞过小桥流水,在快日落时,落在一片密林中。 “妈妈……”他叫道。 前方的三个人影转过身来,玛丽兴奋地大叫“哥哥”,而珍妮和保罗神色大变。小魔王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恐惧。 想来也是,明明隐藏了行踪,却被想要抛弃的怪物追上,谁能不感到恐惧?但他也什么都没有做错啊……小魔王向前一步,悲怆道:“妈妈……”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珍妮三人,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如果“请不要抛弃我”有用的话,此刻他们就不会站在树林中了。 保罗心中慌乱,约翰能追上他们足以说明他的异族身份。他转头看了看妈妈的表情,看到了和前天一样的茫然无助。妈妈也不是全能的,需要他的帮助啊。他想起学校、教会所说的魔族的凶残,头脑一热,挺身挡在妈妈和妹妹面前,颤声道:“你还想做什么,我们对你仁至义尽了!” 小魔王清楚地听到了有什么破裂的声音,但他不死心地挣扎道:“我就是,我就是想吃妈妈做的饭……我没有说谎……” 他们进入了奇怪的僵持。小魔王忘记后面的事是怎么发生的了,好像是玛丽挣脱了珍妮的手,要向他跑来。年幼的玛丽没有被告知真相,以为一家人只是闹了矛盾,所以才抛下约翰哥哥外出旅行。见到“看家”的约翰追上来,热心地要来拉他一起走。 小孩子跑得飞快,一眨眼就窜到了小魔王跟前。然后发生了什么?他下意识地去拉玛丽伸出的手。然后……然后是保罗红着眼跑过来,给了他一拳。 他被打得仰面倒下,后脑磕在地面的碎石上,应该是流血了,不然玛丽不会叫得那么大声。数秒后,玛丽的叫声变得更加惊恐凄厉——剧痛之下小魔王无力自控,他的翅膀露了出来。 接下来一片混乱,小魔王眼前模糊,只听得见孩子们的尖叫——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尖叫,震得他耳膜都要坏了。身上也不断传来尖利的疼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艰难地睁大眼睛,努力将视线对焦。 他看到了妈妈。妈妈温柔的脸变得扭曲。妈妈双手捧着一块大石头,石头底部鲜血淋漓。妈妈的手不停落下,每落下一次,他身上就更痛一分。 “妈妈不要!不要!”他听见保罗惊恐的叫声。 “我们已经得罪他了!你也快来帮忙!”他听见妈妈的声音,声音同样是扭曲的。 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魔王死死盯着珍妮,双目因过度用力而凸起,原本纯良的面容因此变得恐怖歪扭,朝人们概念中的“魔鬼”更近了一步。 珍妮的动作停顿了一瞬,接着她砸得更加用力。石头接触肉体时发出的不再是“砰”声,而是夹杂着液体喷溅的粘腻声响,让人心底发寒。 明明说了会保护我的。 小魔王朝珍妮颤颤地伸出手臂,保罗误会了他的举动,赶忙一脚踩住他的手。 手上剧痛,应该是骨折了,小魔王没有朝伤处投去一瞥。他依然死盯着珍妮,仿若死不瞑目。 妈妈,你说了会保护我的。 妈妈,人不只是开心的时候才会流眼泪,你骗了我。 妈妈,叫了你这么久的妈妈,真的不会心软吗? 还是说,爱和恨就是一瞬间的事吗? 妈妈…… 妈妈…… 妈妈。 “妈妈……”小魔王嘴里吐出血泡,不甘地叫道。 仿佛无法忍耐似的,珍妮一石头砸在他的嘴上,接着是眼睛,几下之后,小魔王脸上血肉模糊,再看不出人形了。 小魔王静静地躺在地上。他听到了哭声,男性的,女性的,成年的,幼年的,三种不同的哭声。他的家人们都在哭泣,声音中不单有恐惧,还有悲伤。是为剥夺了一个人形生物的生命而愧疚,还是在为失去他这一个个体而伤心呢? 如果他是普通的人类,此刻当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但多么可惜啊,他还是会继续活下去。 可即使活着,他也无法出现在家人们面前。若就此“死去”,他们心中还会留有一丝愧疚,若再现身,他就单纯是一个死不了的怪物了。 明明那么用力地去珍惜了,为什么还是会失去?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哭声渐消,然后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脚步声归于宁静,树林中只剩下小魔王一人。 他的肉体迅速修复,很快的,一只眼珠重新恢复水润,有了视物的能力。 太阳被茂密的树叶挡住,只看得到一点亮色。风沙沙地吹动叶子,枝条摇晃间,在小魔王身上撒下斑驳的阳光。 小魔王忽然想起被收养的那一日,保罗所讲的关于孤单的见解。他明白了,现在这种感觉就叫做孤单。 这世上果然是不存在神的啊。 小魔王睁着那只独眼,安静地注视着残缺的太阳。 即使神存在,也不曾站在我这一边。 哄狗狗 明晃晃的日光照在脸上,布兰克木然地睁开双眼。 他仍沉浸在梦中,隔了数秒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他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一捞,什么也没有捞到。布兰克刹时惊醒了,慌忙从床上爬起来。 帷帐敞开着,一起身便能看到希雅倚靠在窗边,安静地看着窗外景色。 阳光在少女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布兰克慌乱的心顿时静了下来,他注视着似要融入光中的女孩,不觉看痴了。 倒是希雅先注意到布兰克醒了。她转过身,步履轻盈地朝布兰克走来,手脚上的银白色链条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像只雀跃的小鹿,一下子跳到床上,脸庞凑近布兰克,笑道:“难得我醒得比你早呢!” 见布兰克不回话,只是定定地凝视自己,希雅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你怎么了,睡傻了?” “不是。”布兰克说道。他轻轻抱住希雅的腰,“我就是想你了。” “我又没有去哪儿。” “嗯,可我还是很想你。” 希雅任由他抱着,良久,她问道,“你刚才是以为我离开了吗?” “……”布兰克双臂环绕得更紧了。 “先不说我都打不开门……我只是想看看外面的景色。”希雅缓缓说道,语气无悲无喜,“倒也不是怀念外面,不如说,越看越觉得,外界的东西,都不属于我。” 希雅顿了一下,还是无法将“我属于这里”这句话说出口,或许仍有幽微的不甘心吧。 她露出平静的微笑,紧盯着布兰克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只是看一看而已,并不想到外面去,我不会离开的,我答应过你了。” “……嗯。” “心情有好点吗?” “嗯。”布兰克应完声,忽然感觉有点好笑,“你的话怎么听起来跟哄小孩儿一样?” “是吗?”希雅有些心虚。她没好意思说,这不是哄小孩儿,而是哄狗狗——自从撸过布兰克的翅膀,她越看越觉得布兰克像条大只的狗狗。 “咳……!既然心情好了!”希雅清清嗓子,莞尔一笑,语气再度雀跃起来,“能不能把翅膀显出来?我还想摸!” 话音刚落,她的手掌就触到了细密的羽毛。希雅欢呼一声,抱住半边翅膀,手脚并用地蹭了上去。她身上仅着一副贞操带和贞操乳罩,若是平时,过多的肌肤裸露总让希雅浑身不自在,而现在,肌肤都被柔软顺滑的羽毛包裹着,要多惬意有多惬意。希雅几乎要在翅膀上打起滚来,不时发出舒服的叹气声。 “有那么好摸吗?”布兰克忍不住问。 “那可不!对啦,你平时要不要梳毛的呀,会不会掉毛……”希雅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来,“你多久洗一次翅膀?” 布兰克被问懵了,“也没有特意打理过吧。洗澡的时候顺便就会洗一下呀。” “噢——”希雅放下心来,搂住翅膀继续摸摸摸摸摸。 她满面的笑容,是真的很喜欢,也很享受他的翅膀吧。 布兰克眼睛有些发涩。 这双翅膀没有给布兰克留下过好的回忆。尽管它如今长得又大又厚,伸展开来能有数米宽,见者无不心生敬畏,但在布兰克眼里,它始终是幼年时,被家人砸得血肉模糊的模样。 如果没有这双翅膀就好了,布兰克不止一次地想过。 而现在…… 或许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布兰克带着怜惜的心情摸了摸自己的羽翼。 软软的,柔柔的,确实很好摸。 这一次,神站在了他这一边吗? 希雅摸得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双手不知不觉地移到了布兰克脸上。 “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她捧着布兰克的脸庞,正经地说道。 从前两人之间的隔阂太多,就算心里觉得对方长得还不错,嘴上也不能说出来,如今是没了顾虑。 希雅的手指在布兰克脸上游走,“脸很好看,眼睛也很好看……” 她的视线落到了布兰克的嘴唇上。 薄薄的双唇,看着好看又好亲。 “……”希雅的脸顿时红了。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因为觉得布兰克好看,而想和他接吻呢。 能这么做吗? 不对,按理来说,这应该是正常恋人接吻时的正常心态吧? ……所以能这么做吗? 希雅心里犹豫不决,身体倒是诚实得很,一汪淫水透过贞操带上的小孔淌了下来。她身子一僵,气息霎时乱了,差点轻吟出声。 因性感带被困在金属枷锁中,无法随心所欲地排解快感,希雅的身子变得越来越敏感。即使没了乳环阴蒂环日夜不停的挑逗,她仍然在朝淫欲的深渊不断滑落,稍稍的一点刺激就能让她毫无抵抗之力地发起情来。 希雅能清晰地感到淫液顺着腔道流淌,液体摩擦肉壁的细微触感就让她浑身哆嗦,快要倒下了。胸前的两点也痒了起来,一处痒连带着周身都痒,整个人仿佛被置于火上煎烤。 “布……布兰克……我难受……” 希雅揪住布兰克的衣服,带着哭腔道。她真讨厌一发情就哭哭啼啼求饶的自己,但真的好难受啊,她再一次发觉自己的耐受力也越来越弱了,一丁点儿的煎熬都坚持不住。要是……要是里面还夹着那东西就好了,也许就没这么难熬了吧。希雅徒劳地夹紧小穴,更想哭了。 被翅膀玩弄(微H) 小动物一样的求欢声让布兰克血脉偾张,他强行压下想将希雅揉进体内的冲动,双手轻轻捧住希雅的脸。 希雅身子微微一僵。不管经历过多少次,不管身心有多渴望,最开始的刺激总是让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她抬起手,意欲挡在自己和布兰克之间,可是手刚抬起少许,就在半空中停滞。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将手背到了自己身后。 这般乖巧的举动让布兰克怜爱之心愈盛,他缓缓凑近希雅的脸庞,嘴唇贴着她的嘴唇摩挲,接着舌尖一点一点地探进少女嘴中,只在最外围的粘膜处轻微地打着圈儿。 希雅说了不会离开他,希雅很喜欢他的翅膀……布兰克回想着希雅的一言一行,心底软成了一片,连接吻都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他知道,人类是很会撒谎的。即使不是撒谎,而是发自真心的承诺,所能保证的也只有立下承诺的那一瞬间……可他还是想再相信一回啊。 布兰克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怀中人的气息。这倒是苦了希雅,浅尝辄止的吻加深了她体内的热度,她左等右等等不到布兰克进一步的动作,浑身——包括主动背在背后的双手——都不安分地扭动起来。 希雅犹豫了片刻,心想布兰克应该不会为这种事生气,于是双手从身后抽离,紧紧抱住了布兰克。他们的唇也贴得更紧了,希雅的舌头在布兰克的舌尖上滑来滑去,无声地催促他。 布兰克从喉咙中发出轻微的笑声,他顺从希雅的期待,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缠,津液从两人的嘴角处滴落,划出一道银丝。希雅感受着布兰克的温度,感觉自己好像好了一点,又好像更糟糕了一点,她得到了满足,却又更加不满足。 她死命贴着布兰克,不停地夹紧小穴,放松,再夹紧。每一次夹紧时,穴内都会涌起一阵令她颤栗的酥麻感,这阵快感转瞬即逝,但给了希雅一种光是夹穴就能高潮的错觉。她幻想布兰克舌头捅入的不是她的口腔而是阴道,她配合着布兰克接吻的节奏,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夹穴,转瞬间就出了一身大汗,可高潮还是没个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布兰克松开希雅。希雅浑身烫得惊人,淫水沾湿了一小块床单,若不是布兰克扶着她的腰,怕是直接就要瘫倒在床上。 布兰克凝视着脑袋都要冒烟的少女,忽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他勾着希雅的发梢在指尖绕圈,笑着问道:“对了,刚刚为什么看着我的脸就发情了?” “什……什么发情……”希雅喘息着,双眼湿润,“说得这么……” “不是发情吗?那,换个说法,为什么看着我的脸就开始‘难受’了?” “……”希雅垂下脑袋,房间里只听得见她粗重的喘气声。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她觉得布兰克的嘴唇好亲,这也太难为情了……等一下,为什么会难为情? 希雅用运转艰涩的大脑好好思考了一下,找不出难为情的原因。他们早就不分你我了,压根不应该为这种事害羞吧?而且这也是夸奖他的嘴唇嘛……她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嗫嚅道:“就是……嗯……就是……觉得你的脸……嘴唇……很好亲的样子……” 这回轮到布兰克怔住了,他没想到希雅会这么诚实,他感到自己的脸也烧了起来。布兰克有点想摸摸自己的嘴唇,又有些不好意思,最后改为挠了挠脸颊。 布兰克轻咳了一声,回到正经的语气,说道:“你知道吗,人类虽然有发情期,但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会发情得更厉害。” 他的嘴角扬起一弯弧度,“希儿很喜欢我啊,我好高兴。” “是、是这样吗?”希雅瞪大双眼。她承认自己对布兰克有一定的好感,勉强大概算得上喜欢,但是有到“很喜欢”的地步吗? “是呀。人也是一种动物,生存即为了繁衍,所谓文明都是后来发展出来的。动物对适合自己的,也就是自己有好感的异性发情得更厉害,更快做好交配繁衍的准备,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或者——”布兰克慢慢说道,“想象一下,对你认识的其他异性,你也会看着他们的脸,就会想和他们做吗?” 布兰克的语气总是很有说服力,希雅不知不觉就跟着他的话思考下去,可她的脑海中却浮现不出任何一个人的脸。或许是大脑刻意不让她想起,因为每一张脸都让她心痛。 “可是我……我想不起任何一个人的脸……”希雅喃喃说道。 布兰克顿了一下。他也说不清心里这股异样感是什么,是怜惜希雅的遭遇,还是满足于她的世界只剩自己一人?他强作自然地说道:“那如果有随便一个人从这扇门走进来,你会因为他的脸好看,就会想和他做吗?” “这怎么可能!”希雅立刻回道。说完后,她愣住了。 所以,她真的很喜欢布兰克吗? 其实很喜欢,只是她自己没发现吗? 布兰克没有给希雅细细思索的时间,他脱下少女的贞操乳罩,一对白软的乳房顿时跳了出来。细嫩的肌肤上汗水淋漓,像是沾了露水的白芍花。 从前的房事里,布兰克总是隐去翅膀和角,以人类的身型和希雅做爱。但如果希雅并不害怕这些非人特征的话……布兰克收拢翅膀,羽毛轻轻划过少女粉嫩的乳首。 极具冲击感的瘙痒袭来,希雅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那是“痒”,她的身子僵住了,数秒后才激烈地抖动起来,背部一挺一挺地痉挛个不停。回过神来后,希雅震惊地盯着自己乳首旁的羽毛,嘴巴张成了圆形。 “你、你你你做什么!”她惊慌失措地大叫。 “不舒服吗?你刚才的表现,是舒服吧?”说罢,随着布兰克的意念,翅膀再次扫过少女不知何时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尖。 “嗯啊……!” 希雅发出悲鸣,不由自主地弓起腰。她不禁要用手去挡,手刚抬起,就被手环上传来的力量牵引着,背到身后锁在了一起。 好痒,实在是太痒了!和布兰克用手指揉捏时的痒不一样,这是不包含快感的,纯粹的痒。可是希雅没有资格用双手触碰自己的乳房,于是这股瘙痒长久地残留在乳尖处,被身体的热度催化成极致的酥麻。 希雅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她急得双脚蹬床直往后挪,但一挪才发现,她整个人都被布兰克的翅膀包裹着,再逃也逃不出这个黑色的茧,区别无非是被哪根羽毛触碰罢了。 手环随着布兰克的心念再次活动,将希雅的双臂呈十字交叉状固定在上背部,迫使她不得不抬头挺胸,脆弱的乳尖完全暴露在数万根羽毛面前。希雅不动的时候,布兰克会扇动翅膀来蹭她,若是她尝试要跑,就像是自己主动将乳头送到羽毛中去蹭。 没过多久,希雅就流下了眼泪,她可怜兮兮地望着布兰克,嘴里哀求着“好痒好痒”,盼望他能不欺负自己了,或者,换成用手指欺负也行啊。 可是不但乳尖的瘙痒没减轻,大腿根部也开始痒了。翅膀强硬地插进希雅大腿之间,上上下下地抽插。羽毛碰不到被贞操带锁起来的阴蒂,但在性欲的作用下,大腿根部的皮肤也已成为了新的性感带,翅膀每抽动一次,希雅就随之一颤。贞操带中间部位开着几个比小拇指还细的小口,翅膀磨蹭时泛起的羽毛若有若无地碰到那几个小口处的阴唇,似有似无的挑逗搅得希雅快要疯了。 被翅膀肏(H) 贞操带从下体脱落,无声地落在床单上。憋闷感减轻了许多,希雅不觉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她就身子僵直,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羽毛亲昵地覆盖在阴户上,慢慢摩挲着,似要探进去。 真要探进去吗?那里面可是湿的…… 希雅还未来得及担心,几簇羽毛就撑开大阴唇,对着娇弱的肉芽刮了下去。希雅立刻弹了起来,发出短促的尖叫。 阴蒂可不比其他地方,平时就敏感得手指碰碰都要发抖,羽毛再柔软,刮在上面也有种根根分明的刺痛感——说不上有多痛,但显然是刺激过头了,在舒服与不舒服之间更偏向于不舒服。 希雅下意识地又要躲,几根羽毛恰时挺进肉穴,还坏心眼地转了一圈。 “唔……!” 希雅的腰顿时软了,瘫在布兰克怀里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穴中的羽毛没有给她缓和的时间,还在一个劲的打转。希雅小腹一抽一抽的,脑袋埋在布兰克怀中小声呜咽。 这感觉也太奇怪了,她的脑浆都要被搅成一团浆糊了。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用头发丝掏耳朵,整个腔道都痒得不行,痒到了心坎里,越想要止痒反倒越痒,刮蹭得越多反倒越是空虚。 希雅被搅得心痒难耐,不知不觉就随着羽毛打转的方向扭起腰来。即使没多大作用,心理上总是好受一些的。 她扭着扭着,不仅肉穴痒得发烫,阴蒂也兴奋得肿立,羽毛刮擦阴蒂产生的刺痛感因此更强烈了。 “嗯啊……啊啊……唔嗯……啊……” 肉穴太痒了,显得那些微的刺痛感都变得甜美起来,希雅皱着一张小脸,身体前倾,主动在羽毛上狠刮了一下,爽得她整个人颤栗不止。 见她闭着眼睛,紧皱眉头,表情严肃正经似在纠结人生大事,腰却扭得欢快,布兰克禁不住笑了。听到布兰克的轻笑声,希雅僵住了,但短短几秒过后,她又扭起了腰。 每次上厕所都是在布兰克面前,她早就没有尊严了,而且他们如今也算是两情相悦,在恋人面前又有什么好端着的呢?毫不反抗,也毫无羞耻之心地接下他给予的快乐,才是正确的,正常的吧…… “嗯……嗯啊……啊……” 穴口边上的羽毛被浸湿了一片,戳进穴中的更是湿得透透的,一簇一簇地粘连在一块儿,在穴内打转时发出咕咚咕咚的粘腻声响,说不出的色情。羽毛沾湿黏在一块儿后,刮擦肉壁产生的快感变得切实起来,希雅终于能抓到高潮的影子了。 希雅腰扭得更勤了,她放下了一切,仅是凭着本能追逐快乐,她甚至屁股一抬一放的,把一指长的羽毛当成阳具来套弄。嫌穴中羽毛给予的刺激太少时,她就身子前倾,让盖在阴户上的羽毛多欺负欺负阴蒂。她娇喘不已,脸上红晕流转,偶尔眼睛半睁时,眼角淌出令人心惊的媚意,让布兰克看着心中狂跳。 羽毛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布兰克没有觉得自己被忽视,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或者说是观赏着希雅的淫态。自己身上最最边缘的几根羽毛,也能让少女爽得神智不清,这让布兰克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仅凭几根羽毛不可能让希雅高潮,数分钟后,见希雅浑身大汗仍无法绝顶,布兰克好心地多给了她两根手指。布兰克经常会觉得,用手指疼爱希雅更有趣味一些。仅仅一只手,两三根手指,就能让希雅无力地瘫伏在自己肩膀上,身子一抖一抖的,发出虚弱又好听的叫声,这比直接插入更有意思呢。 果然,手指甫一伸进去,希雅就浑身哆嗦起来——腰也哆嗦,穴内的淫肉也哆嗦,穴口一张一合,无声地表达着“我好高兴”,“我好高兴”。 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布兰克迅速抽动手指,指腹顶在最敏感的那处抠挖,用力之大简直是要把敏感点捅出皮肤来,任她怎么扑腾摇头都不泄劲。 “嗯啊!慢……慢一点……!等等……嗯啊啊……!” 激烈的快感让希雅本能地想要逃跑,但像之前的无数次性爱一样,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接受罢了,不管是她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不多时,她就绷紧了身子,后背绷成一条直线,准备迎接高潮的到来。 布兰克却停下了动作,他抽出手指,两根手指搓了搓手上的黏液,不紧不慢地问道:“希儿是觉得高潮更舒服,还是高潮之前的过程更舒服?” 希雅有些发懵,“为……为什么……问这个?” “根据你的回答,我好决定是现在做,还是维持着现在的状态,等到吃完早饭再做。这次的选择权交给你,怎么样?” 希雅双眼无神,微微张着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她的双腿就并到了一起,但她还没能夹着腿磨蹭一下,布兰克的膝盖就顶入她的大腿间,将两只白嫩嫩的大腿强硬分开。希雅委屈地呜咽一声,却无能为力,那是她永远都无法抗衡的力量。 她嘴上叫得委屈,淫水则流得更欢了,有好几滴都喷到了布兰克膝盖上。 布兰克笑了笑,与身体上的强硬相比,他的语气异常温柔,“怎么样?你选择什么?” “现……嗯啊……在……现在……做……” 布兰克有些诧异。他认为希雅是有受虐倾向的,比起直截了当的做爱,高潮控制应当更让她兴奋才对。是太想要了,想要到一刻都忍不住吗?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啊。 “为什么?你应……” 布兰克顿了顿,将“你应该更喜欢被控制着不能高潮吧?”这句话咽回肚子里,他改口道:“前戏做得久一些,高潮时不是会更舒服吗?” “可是……可是……”希雅稍微缓过来一点,她盯着布兰克,眼眶红红的,声音弱弱的,看上去别提多可怜了,“可是……忍着就会想要……就总是想要……就会沉迷这种事……就是说……肉……肉欲……我要变得不像我了……我害怕……” 好久不见的假阳具(H) 希雅声音黏黏糊糊的,但布兰克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脸上发了烫,是心虚惭愧的烫——他心知肚明,希雅身体的异状“归功”于谁。到如今,微不可察的刺激就能叫她发起情来。 希雅的价值不在于她的身体,布兰克并不希望她沉入淫欲的深渊。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当然是要停止管控她的肉体,然后一切都会变得正常。 但是…… 布兰克凝视着少女。她湿润发红的眼角,难受皱紧的眉头,断断续续的喘息……都太过可爱了,光是看着就让他舌尖发甜,不舍得移开视线。 方才发沉的心又骚动起来。 ——但是,这种程度应该没什么吧,希雅一定能坚持住的。 “没事的。”布兰克搂住希雅,嘴唇在她脸上碰了碰。他柔声安慰道:“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坚持不住的时候,我就会停下,我不会让你坏掉的。相信我,好吗?” 希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她神色迟疑,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布兰克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如果希雅拒绝,他是会尊重她的想法,还是会继续安慰、哄骗,乃至强制她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幸好事情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布兰克手掌一握一松,一根两指粗的假阳具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正好扩张扩张,过会儿做的时候,你我都不会太辛苦。”布兰克半是说服希雅,半是说服自己,将假阳具抵在希雅湿漉漉的穴口。 “呜……”希雅浑身绷紧,眼睛眯起,发出娇柔的吐息。 和希雅略带抵触的呻吟声不同,她下面那张小嘴倒是诚实得很,布兰克只将假阳具顶进个头,它就顺当地滑了进去,毫无一丝阻力。 希雅的叫声顿时变得高亢,她双腿轻轻蹬着,脚掌发着抖,似乎很想把假阳具挤出去。然而小穴就像是有自己的意志,吸得紧极了。推送假阳具时,布兰克的手指也顺势被吞进去半截,穴内媚肉死死包裹住它,蠕动着,讨好着,邀请着。 布兰克从未如此深切地体会到,女人腿间的洞真如一张嘴一般。他手指弯起,抠了抠,闭拢的穴口颤颤巍巍地开了条缝。 布兰克抽出手指,伸到希雅面前,调笑道:“下面那张小嘴真够馋的,是之前没有喂饱你吗?” 希雅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更红了,她窘迫得无以复加,她晃了晃手想推开布兰克,然而手被反绑在身后无法使用,于是她下意识地一口咬在布兰克的脖子上。 “好啦好啦,不笑你啦。”布兰克亲亲希雅的脸颊,“乖,松开吧。” 希雅闻言反倒是磨了磨牙,但她一不注意,舌尖舔到了布兰克的皮肤上。 这下她行动的性质就变了,比起表达不满,更像是撒娇,甚至是求欢了。 希雅慌忙想要补救,她脑子里一团乱,不知怎么地,竟觉得把之前留下的口水舔掉,就算是没舔过布兰克——于是她更用力地舔了一口。 再一口。 咬着咬着怎么就变成调情了?布兰克原本想笑的,一不留神嘴中却漏出了喘息。少女的舌头温热柔软,湿润的鼻息吐在脖颈上,使得那一块皮肤酥麻得都要发烂了,胯下仿佛升起了一团邪火,烧得布兰克头脑发晕。 享受归享受,但这样下去,倒是自己要先忍不住了……布兰克不舍地叹了口气,捏了捏少女的乳尖。 效果立竿见影,希雅立刻发出短促的尖叫,松开布兰克的脖子。看她表情懵懵的,似乎还不明白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布兰克趁势给她穿上贞操带,乳罩,还有晚上准备好的小羊皮靴子。 他扶着希雅站起,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说道:“好了,走走看吧。” 希雅闻言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布兰克。 “多运动运动对身体好。”布兰克佯装正经地说道,“我们一起走到餐厅去吧。” “中途不允许高潮,否则……禁欲个三天吧。”布兰克低下头,舔了舔少女的耳垂。 希雅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夹着假阳具走路(微H) 她被布兰克的手臂牢牢圈着,只踉跄了一下就被迫站稳了——可她巴不得真的摔一跤呢。 “不要!不要!”希雅靠在布兰克怀里,大叫道,“会死人的!” 开什么玩笑!之前她夹着假阳具在房间里走过,这点距离就够她欲生欲死了,去餐厅的距离……十倍都不止吧! “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死,还是你是想说……爽死?”布兰克又拍了拍她的屁股,力度比上次重了些,带着警告的意味。 “嗯啊……”嵌在穴中的凶器被拍得往里捅了捅,希雅不觉失了神,口中嗯嗯啊啊地乱叫了几声。等她回过神来,拒绝得更坚定了,“不要……!总之就是不要!” “刚刚你可是答应了。” “我、我反悔了!不要!我不要!”希雅把她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布兰克手臂上,说什么都不肯走。 布兰克看了看希雅的脖子。他有很多种方法让希雅迈开腿,比如说,在她的脖子上套个项圈,用绳子牵着走。还有一种更有效的——拉着乳环牵引她走。 她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呢?双腿会抖成何种模样?她会哭得更厉害吧,好像受着不得了的折磨,但实际上魂儿都要爽飞了吧? 光是想象这幅场景,布兰克的下体就硬得发痛了。希雅表现得越是可怜,他似乎就越爱怜她几分。 但是,这两种做法都显得太不尊重希雅了…… 布兰克被欲望劈成了两半,两个他在一条名为底线的东西旁边拉拉扯扯。不仅仅是为了维持和睦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他想给希雅多留些尊严——尽管那些尊严已经被他扒光踩烂过一次了。 但只要愿意补救,应该还来得及吧? 布兰克将希雅扶稳站好,随后松开手,往房门的方向走了几步。他回过身,朝希雅伸出手,微笑道:“快点儿吧,早点到餐厅,早点做饭给你吃呀。” 希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她的表情,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就地一躺,消极反抗。 布兰克又往门口走了两步,“那我不等你了,我自己去吃了哦?” 希雅的犹豫中带上了一丝慌张。 布兰克每离她远一步,她的慌乱就更明显一分,到布兰克走到房门口,打开门作势要离开时,希雅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不安了。 “等、等一下!”她大叫。 叫完后,她低下头,嗫嚅道:“等一下我……可我要是……要是真的受不了……你得停下来……不然我要……我要生气的……” “当然会的。”布兰克温柔地说道,“快来吧,走到我这里来,我会很高兴的,我会夸奖你,我会爱你。” “……” 希雅又盯着自己的脚看了半天,终于一咬牙一闭眼,朝前迈了一步。假阳具随着她的步伐,顶部向一侧嫩肉捣了过去。 “唔……!” 希雅脚趾缩紧,眼前几乎有白光闪过。 怎么会这么的……舒服? 舒服到她都想扭动屁股,让假阳具滑来滑去,自己肏自己了。 所幸她刚才站了许久,先前积攒的快感消散了大半。希雅的眼神朦胧了几秒又恢复清明,她咬咬牙,迈出第二步。 希雅的双手仍被反缚在身后,加上袭遍全身的快意,她保持不住平衡,走得摇摇晃晃的。不过她倒不担心自己会摔倒。在摔倒在地之前,布兰克会扶住她的,她对此有莫名的信心。 第三步。 第四步…… 布兰克看着她一步一步,艰难地朝自己走来,心中充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果然,用爱来诱惑最有效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他又觉得有些难过呢。 不许夹哦(H) 走了十余步后,希雅就不剩多少自控力了。她的胸口好痒啊,又痒又涨,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她忽然想到之前照镜子时,看到自己的乳房丰盈了不少,可是这副金属乳罩似乎还是同样的大小? 她想扯开这副金属的桎梏,想要畅快自由地呼吸,或者摸一摸自己的乳首,畅快自由地快乐也可以。 希雅的双手在身后挣扎起来,于是手腕上感受到的金属拘束感愈加强烈。若是绳子或许还有磨断的可能,金属就只让人感到纯粹的绝望了,可是绝望和快乐也并无太大的区别。希雅身上更痒了,小穴酥麻直淌水儿,越挣扎越痒,越痒越要挣扎,她都分不清是为了止痒而挣扎,还是为了更多的痒而挣扎。 她一心只想抓住快乐,再顾不得其他了。她索性停在原地,腰肢前倾,双腿夹紧,屁股扭来扭去,挤得假阳具也捅来捅去,捅到要紧的地方了,口中就溢出一声酥人骨髓的浪叫。 布兰克等了一会儿,见希雅是真不打算走了,而是要自己爽个痛快,爽得都在流口水了。他不得不走到她跟前,警告性地拍了拍她的脸蛋,沉声道:“不要夹。” 出于本能的生理活动岂是布兰克一句话能阻止的?希雅屁股还是扭个不停,顿都不顿一下的。 “不许夹。”布兰克的手掌暧昧地扫过少女的大腿根,摸到一手粘腻,“还是说……要是太喜欢这东西的话,以后被它插着就够了,不需要我肏你了?” 说罢,布兰克用力在希雅屁股上拍了一下。 剧烈的疼痛让希雅打了个激灵,疼痛很快转为火辣辣的麻痒,她反射性地想再夹一次,可大腿肌肉刚一收紧,屁股就又被布兰克打了好几下。 这几巴掌打得狠了,希雅差点疼哭出来,一时也不敢当着布兰克的面耍小动作。 到房门口的最后几步是布兰克搀着她走的,即使不刻意去夹,假阳具仍在穴内彰显着巨大的存在感,可即使如此也不能主动去夹……简单的一个规则,让希雅感觉穴内敏感了数倍不止,她身体上没有高潮,却感觉自己在精神高潮的顶端飘啊飘的落不下来。 她在布兰克怀里蹭啊蹭的,隔了半分钟才发觉房门被打开了,她迟钝地盯着昏暗的走廊,又过了十余秒,才往布兰克怀里一缩,大叫道:“不要!” 布兰克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他柔声安抚道:“外面没有人。” 决定和希雅一起走去餐厅时,他就用魔力传达自己的意念,屏退了在附近看守、巡逻的卫兵。 他最近喜欢上了这种做法,一是方便,二来,这让他切身体会到自己确实变得强大无匹——他甚至无需行动,仅仅一个念头,就能让事情按自己所想的发展。 “衣服……”希雅缩在他怀里不肯出来。从前被布兰克抱着出去,能隐藏在他的怀抱里时还好,要自己走出去的话,怎么可能不穿好衣服! 布兰克低头看了看希雅的装束。贞操带,贞操乳罩,对于人类来说会引发羞耻感的三点被紧密束缚着,还有什么不够的? “外面没人,你也不需要衣服。”他说道。 “不要……衣……衣服……衣服!”希雅固执地重复。 其实她的固执没什么意义,布兰克心想,要打破轻而易举。 不过他不想打破。 他取来自己的大衣,披在希雅身上,弯下腰替她打好固定的结。 “这样可以了?”布兰克揉揉少女的脸颊,见她仍是一脸渴望地看着自己,不由问道,“还要什么?” “那个……乳罩……太紧了……” 布兰克伸手握住乳罩,作势捏了两下。金属材质完美地将所有力度隔绝在外,希雅只感受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体温,这一点点的体温或许也是错觉,但足够让她爽到失神了。 布兰克在她背上一推,希雅发出短促的尖叫向前走了几步,假阳具尽责地刮蹭肉壁,她边踉跄,边哆嗦,举目四望是比平日里更陌生的走廊。希雅心里一颤,脚一软跪坐在地,腿间溢出一大滩液体。 蒙眼堵嘴(H) 她又在布兰克面前失禁了。 尿液在瓷砖上肆意流淌,这比在地毯上失禁难堪多了。若是往常,希雅定要难过得抹眼泪了,但此时她满脑子都是方才假阳具刮擦肉壁带来的极致酥麻。她回味着那转瞬即逝的快乐,磨蹭着双腿呻吟,羞涩啊矜持啊都不知道被她丢到哪里去了。 布兰克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她没有回过神来。 布兰克用魔法清理完污迹,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等到布兰克拍拍她的屁股催促她前进时,希雅反倒弯下腰,翘高屁股,主动在布兰克的手掌上蹭了一下。 滑腻的臀肉几乎要把布兰克的手指吸住,这手感理应是令人神醉的,但布兰克却感到手上像是被烫了一下,或是心被烫了一下。他飞快地缩回手,看向希雅的脸。 希雅满面酡红,嘴微微张开,口水不受控制地沿着嘴角流下。她喘息着,间或漏出几声呻吟,一呼一吸间,几近肉眼可见的情欲从她的口中呼出,飘散在空气中。 昏暗的灯光映在希雅脸上,灯光朦胧,映得希雅的面容也看不真切了。布兰克眨了几下眼,才再度看清希雅——她双眼半眯,眼中彻底失去了神采,似乎曾经住宿在这具躯壳中的灵魂离开了,留在这儿的只是一头追寻情欲的雌兽。 布兰克一惊,几欲后退。 差不多该停了,他想,只是心血来潮玩个游戏而已,又不是非得完成什么目标,不能真把希雅玩坏了。 可是有那么容易玩坏吗?他心底响起另一个声音。人怎么可能因为一时陷于情欲就失去灵魂?希雅就更不可能了。在情事中失神再正常不过了,之前她被玩得失神了多少次,还不是好好地回来了? 难道你不想看看她的极限吗? 怎么可能坏掉呢? …… 布兰克的眼神变得暗沉。在他的面前,希雅仍挺着屁股,急切地摇来摇去,嘴里嗯嗯啊啊的娇叫,寻求布兰克的爱抚。 布兰克抬手抚上她的屁股,希雅立刻舒出一口气,臀肉快乐地颤栗。 “小希的声音有点大了,可能会被旁边的人听到,对不对?”他揉揉希雅的屁股,少女随之发出呜咽,似是在应和他的问题。 即使不是应和,也不影响什么。 “把嘴堵上,就更安全了,是不是?” “嗯啊……啊……嗯啊啊——” 布兰克撕下两条布料。他将其中的一条团成一团,捏住希雅的腮帮子迫使她张开嘴巴,一点一点地,小心仔细地把这团布料塞进去,塞得满满当当,一丝不空。 布料团子太大,希雅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她的呼吸也因此受到了限制。她苦着脸,不住地摇头呜咽,试图用舌头把布料顶出去,然而布料把她的舌头死死压住,没有一丁点儿活动的空间,她努力了半晌,徒劳无功。 布兰克把另一条布料蒙在希雅嘴上,绕过脑袋缠了几圈,在脑后打了个死结。这下她彻底失去了说话的权利。 接着,布兰克撕下第三条布料,缠在希雅的眼睛上。 他不知道希雅还留不留有意识,应该还残留着些许吧,不然,她不会忽然握紧手掌,大腿抖得几乎站不起来,身下又淅淅沥沥地洒下一片淫水。 高潮禁止(H) 布兰克伸手去揽希雅的腰,他的手从大衣间穿过,触到少女玉脂般滑腻的肌肤。肌肤微凉,转瞬间又变得滚烫,好像一张玉制的皮,包裹住一团灼烧的火。 他环抱着希雅走了一小步,希雅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向上跳了一下,摇着脑袋呜呜直叫。 好难过!不对,是好舒服……?希雅的脑袋被搅成了一团浆糊,她分不清什么是难受,什么是舒服了,只剩本能的呜咽。 布兰克恍若未觉,揽着她继续前行,连速度都没有放慢。 “呜呜呜呜!!!” 步行的速度加快,肉穴里假阳具的搅动也随之加剧,黑暗中好像真有个人在肏自己,走一步就肏一下,每一下都顶在最深处……希雅大声哀嚎,她挣扎得更厉害了,使劲摇头表达自己的抗拒,然而她发出的最大的声响,也比不过一只蚊子哼哼。 “呜呜!呜呜呜呜!!” 不要不要不要! 希雅咬着塞口布大叫,摇头时脑袋撞到布兰克的胸膛数次。她走不动了,几乎是被布兰克拖着走。她感到自己的下身像熟透到快腐烂的水果,滋滋往外冒水,而汁水流出腔道这件事本身也会带来过电般的快感。 快来了,快来了,快来了快来了!希雅欣喜地颤抖。其实早该来了!她不觉夹紧了小穴。 “呜——!呜呜呜!!!” 一阵刺痛在穴内爆发,不至于让她疼到蜷缩,但足以让她掉下高峰。 希雅瞪大眼睛,脑内一片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要夹。”布兰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是你想多吃点苦头?” 在希雅的视界之外,暗色的魔力盘踞在她的下身,一旦探测到她主动的迎合,就会化身为蛇,再咬她一口。 “呜……” 希雅口中溢出无意义的哀叫。 数秒后,她才反应过来前因后果,口中的呜咽声变得急促高亢。她用头顶着布兰克的胸膛用力磨蹭,试图传达自己的意愿:不要玩了,我不想继续这个游戏了! 但不管是有意义的还是无意义的话语,在堵嘴布的阻挡下都变成含糊的呜咽。腰侧的手臂再度环紧,布兰克半扶半拖地带她前进。 “呜呜……呜呜呜……” 希雅不死心地挣扎,股间灼烧的热度蔓延至全身,她的灵魂都要被烧干了。 与布兰克“两情相悦”后,她不是没有被强制性地做过,不如说,与布兰克的每一次性事都带着强迫的意味。她的求饶经常被拒绝,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她感觉自己完全被视作物品。 她感到绝望,还有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愤怒。 “呜……!” 假阳具正巧刮蹭过花心,希雅闷哼一声,那幽微的愤怒于瞬间消散,她情不自禁地扭起屁股。 好难受,好难受……世上再没有比这更难受的事了……也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了! 蒙眼布下,希雅快乐地翻起白眼。 黑暗中,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去,不知道还要走多久,甚至不知道如今的状态会不会延续到永久。她感觉自己短暂地晕过去了好几次,她无可避免地又夹了几次穴,然后被布兰克打断,每一次被打断时,她的腿间淅淅沥沥地洒下更多淫水。绝望、愤怒、委屈,所有的感情,都成为快乐的燃料。 操纵(微H) 希雅被玩弄得神魂颠倒,而布兰克较之更甚。或许是太过兴奋,血液都集中到脑部的缘故,布兰克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精神似是飘在半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扶着希雅走到厨房门口后,转了个弯又向卧室走去,等到再一次走到厨房,他才稍稍回过神来。 希雅瘫在他怀里,叫都叫不动了,身体间歇性地抽搐一下,浑身烫得叫人担忧她的脑子会不会被烧坏。 布兰克在原地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番作为,已经远远超过情趣的范畴,简直称得上是刑罚了。 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布兰克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不禁皱起眉头。 最近——也许不只是最近,而是从夺取莱斯力量的那日开始——布兰克偶尔会觉得自己不像是自己了。他以为自己应该更稳重,更有自控力的,但却屡屡做出他自认为不会去做的事。 比如说,根本没必要欺负希雅到这种程度。 比如说,他明明觉得比起做爱,和希雅聊天要更开心一些,却总是不知不觉地就把她玩到崩溃。 有时候,他的行为甚至不符合基本的逻辑。 起初布兰克以为是莱斯残存意志的影响,使他变得更暴戾易怒,并热衷于性事。但他本能地觉得不对,莱斯的影响要更直接粗暴,莱斯会以心魔的形式挑衅他,而不是温和地偏移他的行为,在事后才察觉到轻微的违和感。 还是说,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从前只是条件所限所以要压抑自我,在得到无上的力量与权势后,他就此放开了? 可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在走廊里走了几个来回才回神,就算是性欲上头失去理智,也不可能有一种身体仿佛被他人操控前行的错觉吧? 可是谁能操控魔王?即使汇聚天下之力也做不到。 而如果不是这天下的任何一人…… 布兰克隐隐产生一个猜测,这猜测过于可怕,他不敢细想下去。 趁布兰克思考时,希雅终于得到休憩的机会,她渐渐缓过来,咬着塞口布发出含糊的求饶声,呜呜咽咽的好不可怜,立刻把布兰克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让希雅吃了好多苦头啊。布兰克又怜又愧,他取下少女腿心的贞操带,伸手进去探了探。 肉洞里烫得吓人,湿得不能再湿了。许是被惩罚得狠了,养成了身体记忆,布兰克手指伸入后,淫肉抖抖索索了一阵,却不敢施力夹紧。 好可爱…… 布兰克不觉露出微笑。先前的疑虑,还有些微的恐惧,都在瞬间抛之脑后。心中残存的一丝理智在大叫着“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但除了这温柔的陷阱,布兰克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用魔力丝线抓住假阳具,一口气将其拖了出来,穴口反应不过来似的,敞开了一个大洞,隔了数秒才颤颤巍巍地想要闭拢。看来是不需要额外扩张了,布兰克脱下裤子,龟头顶在少女湿漉漉的穴口,毫不费力地顶了进去。 “现在可以夹了。” 他凑在希雅耳边,轻声说道。 布兰克的一句话仿佛解开了无形的限制,希雅身体中积攒的无数快感终于有了出口,她的脑海中天崩地裂,她的脖子一软,在过于强烈的感官刺激下又晕了过去。 弱点(H) 即使失去意识,希雅的肉穴仍紧紧包裹住阳具,不住地痉挛收缩,竭尽所能地讨好布兰克。布兰克做得兴起,索性将希雅腾空抱起,抓住她的大腿折向腹部,将她的后背抵在墙壁上。他胯部用力,大开大合地在穴中抽送。 希雅很快被插醒了,一片黑暗中,她迷迷糊糊地感到自己并不是踩在地上,而是悬于半空。希雅顿时慌了,呜呜叫着,双腿无力地踢蹬,双手乱抓试图找到什么支撑物,不让自己掉下去。 她的手被冰冷坚硬的平面顶着,无法伸展开来。希雅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墙壁——她是被抱着,压在墙壁上挨肏。 明白自己的境况并没有让希雅安心。她同时记起来,自己应该还在走廊上。 走廊……不会被其他人看到吗?因为视力被剥夺,她甚至不确定正在肏自己的人是谁。 希雅积攒起身体中最后的力量,拼命地挣扎喊叫,但她比布兰克柔弱太多了,她甚至比布料都柔弱得多。不需要布兰克或是镣铐的压制,仅是几块碎布就能叫她翻不出一点水花。 “呜……!呜呜……呜……” 希雅无力地呜咽,每叫几声就被插得到达一个小高潮。她看不见也说不出话,脚踩不着地,手抓不住东西,变成了一具只知道高潮的肉块。她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了,或许自我本就是一种幻觉,只有那不断产生快感的肉穴是有意义的。 “希雅……”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希雅这才安心了一点,离散的自我跌回肉体。 “放心,没有其他人。”头上也传来温柔的触感,是布兰克在抚摸她的脑袋。希雅的心又安定了一些。 没有什么证据,只是除了相信别无他法。 “希雅……” “希雅……” 布兰克不断呼唤她,带着情欲的气息,又不只是情欲。他不再使用他所喜欢的“希儿”或“小希”来叫她,此刻他的呼唤不是为了增加亲昵感,而似乎只是在确认希雅的存在。 “希雅……我好想你……” “希雅,你真好……你是最好的……” “永远都是我的……永远都是……” 肉棒完全陷入穴中,从结合处溢出浓稠的精液。布兰克压在希雅身上,脸颊贴着她的脸颊,在最近的距离喃喃自语。 明明现在是最快乐的时刻,可他却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好像一切快要结束了。 晚间所做的迷梦如幽灵般挤进他的脑海。 再珍惜又有什么用呢,嘴上说得再多,手心捏得再紧,又有什么用呢?世间一切都有结束的一天,这是世界运行的规律。 “……” “……不会的,这次由我做主。” “不会结束的,希雅永远都是我的东西……” 布兰克俯下身,轻吻希雅胸口的红宝石。 他从来没有亲吻过这块红宝石和其周围的肌肤。它是他和希雅之间的某种禁忌,好像只要他们对它视而不见,两人的关系就会显得正常些一样。 布兰克伸出舌尖,细细舔舐红宝石,然后是周围的肌肤。希雅僵直了一瞬,小穴骤然缩紧。 胸口中央并不是性感带,但异物嵌进胸膛后,连带着附近的皮肤也变得敏感。布兰克的舔舐像针扎,像虫咬,细细密密的分不清是刺痛还是瘙痒。 希雅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弱点,自己的命门被把控在他人手中。她不安得直发抖,小穴夹紧到了极致,肉壁死咬着依旧坚硬的肉棒,这反倒让她自己又爽得失了神。 魔窟(H) 布兰克的舌尖触碰到哪块肌肤,被舔的那块肌肤就会跟着一跳一跳的,是埋在其下的血管在兴奋地鼓动。 好可爱…… 布兰克整颗心都软塌了下去,软得他眼睛发酸。 其实无论是谁,被舔舐敏感处时都会是同样的反应吧。所有人脸红起来都是一样的颜色,所有人颤栗起来都是一样的幅度……人与人之间没有多大的差别,但布兰克就是觉得,没有人比希雅更可爱了。 是因为爱吗?因为爱所以变得特殊。 但即使这只是爱带来的幻觉,布兰克也不得不死死抓住。他清楚地知道,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或许存在的其他所有世界,除了希雅,他再也不可能从其他人身上体会到同样的悸动了。 而他也有种莫名的笃定: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或许存在的其他所有世界,除了他,也再没有人会对希雅抱有同样的执念了。 “希雅永远是我的……” 布兰克停下舔舐,手指慢慢摩挲嵌在少女胸口的宝石,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要把宝石推向更深处的冲动。 “希雅永远是我的……” 他不停重复这句话,手指抚摸着宝石,一次次将希雅推向高峰。他射精了多次,速度却毫不减慢,性器结合处被他极快的动作搅出了一片白色泡沫。 “呜呜……呜……” 希雅断断续续地哀叫,感觉自己真的要被肏死了。她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高潮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她甚至产生了自己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这里高潮的错觉。 布兰克一直在她耳边重复同一句话,却不给她回应的权力,希雅偶尔清醒时,会怀疑到底是她疯了,还是布兰克疯了。 走廊里满溢着疯狂的气味,淫水、尿液、精液四溅,肉体撞击的巨响中夹杂着少女的呻吟和魔王的低语,昏暗的走廊好似真正的魔窟。 本来就是魔窟吧?但能和希雅在一起就好…… 意乱情迷之际,布兰克低头去寻希雅的嘴唇,情事虽然美妙,但比不过唇齿相依时的温情。 他的嘴唇只触到了布料。 布兰克愣了一下,他想了想,解开缠在最外层的蒙嘴布,希雅的嘴唇显露出来。 布兰克将唇贴了上去,贴在希雅被布料撑开到极致的唇瓣上。 他舔舐、吮吸这双被撑到扭曲变形的唇瓣,完全不期求希雅的回应。这压根谈不上是接吻,而只是单方面的泄欲。 但肆意倾泻欲望又有什么不好呢?希雅是属于他的东西……癫狂中,布兰克忽然感到一道视线——他在被人注视着。 布兰克迅速清醒过来。那道视线里并不含有对他的恶意,而只是在观察他,但布兰克仍不爽到了极点。绮念褪去,布兰克心中涌起怒火,乃至杀意。 此前他分明用意念屏退了周遭护卫,是谁胆敢无视他的命令,阳奉阴违? 他们到底有多看不起他? 他正欲追去,捉住那偷窥之人,希雅的脑袋顶在他的胸口,柔柔地蹭了一下。 要把希雅放下来吗?布兰克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仅此一瞬间的犹豫后,那道视线消失了。 鱼入湖海,再也追不上了。 布兰克心情郁结,也没了继续的心思。 希雅在他怀里不满足地蹭来蹭去,布兰克急速挺动胯部,让希雅又舒服了几次。随后,他抱起少女,走进厨房。 变故 布兰克把希雅平放在长椅上,内心始终有种不好的预感。 既然有人胆敢偷窥他,私下或许还做了什么忤逆他的事。 在这世上,他所在意的只有力量,地位,希雅,希芙,而前两者并不是那么容易被他人剥夺的。 那要去看看希芙吗?两日不见,不会出现变故吧? 其实就算希芙出了事,希雅也无处得知,更不可能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布兰克就是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希芙是少有的,没有背叛他的希雅的人,所以他也希望她能过得好一些。 布兰克摸了摸希雅仍在发烫的脸颊。她睡得很熟,短时间内应是无法醒来的,自己离开一会儿也无碍。 既然决定了要去见希芙,就不能把希雅一人留在厨房里了,临时设下的结界不一定能阻挡一切外来者。 为节省时间,布兰克抱起希雅瞬移回卧室,安顿好希雅后,再瞬移去关押希芙的房间。 他突兀地出现在床侧,希芙视线所对的地方。 在昏暗的房间里表演大变活人着实惊悚,希芙瞳孔微缩,面上神色却不变。 “早上好,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布兰克自然地和希芙打了声招呼,随后走向女人,想要检查一下她的伤势。 他闻到了一股极淡极淡的气味,莫名的熟悉。 他疑惑地注意到,随着他的前进,希芙竟微不可见地向后缩了一下。 布兰克停下脚步,“你怎……” “要做什么就做,不用惺惺作态。”希芙冷声打断他的话。 布兰克愣在原地,与此同时他忽然想起这气味是什么了——是精液的味道。 该死!他不是吩咐费利西斯过来守着了吗! 布兰克的脑子轰地一声炸了,他向前跨出一步,因控制不住力道而把地板踩得塌陷下去,他大怒道:“是谁干的!?” 这回轮到希芙愣住了,她万万想不到魔王会是这种反应。难道她之前遭遇的事不是魔王示意的? 见希芙不回话,布兰克毫无耐性地冲房门吼道:“费利西斯,你给本王滚过来!” 隔了几秒,费利西斯打开房门,瑟缩着脖子挪了进来。 他好冤枉啊!收到魔王的命令后,他立刻就赶到希芙这里照看她,但他再忠实遵守指令,也不可能改变得了过去吧,他赶来的时候,那件事已经发生了啊! 他眼巴巴地守在房门口,就是想拦住陛下跟他解释一番,至少表明自己尽力了,哪知陛下居然直接瞬移进的房间,还有人比他更倒霉吗!? “陛下……”费利西斯哭丧着脸说道,“那晚您吩咐属下后,属下真的马上就过来了,一秒钟都没耽搁,只是……那时候已经……但是您放心!那家伙只用了嘴,还没来得及……” “用嘴也不行!”布兰克怒喝,他气得头脑发晕,但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惊惶。 怎么办,如果希雅知道了该怎么办?虽然她不可能知道……但要是知道了该怎么办?她会怪罪到他身上吗,她还会心无芥蒂地和他在一起吗? 如果无法心无芥蒂,那难道从此以后他们只能是强迫与被强迫的关系吗? 布兰克恍然发现,他对此不甘心极了,他更想和希雅做一对随处可见的,普通的恋人。 他双目泛红,手背紧张得冒出青筋,他困兽一般地不停抓自己的头发,在脑海中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这么想改变过去却也改变不了呢,为什么意念改变不了现实呢?他有些想哭了。 还是说,杀了所有的知情人,包括希芙? 布兰克朝希芙投去一瞥又迅速收回,他努力克制住这个念头。要真杀了人,那才是不可挽回啊。 困境 “……那家伙呢?”布兰克放下手臂,疲惫地问道。 费利西斯窥视着魔王的表情,小心地回应道:“关起来了,怎么处置听陛下的吩咐。” “你觉得该怎么处置?”布兰克反问。 一道难题。费利西斯顿时满头大汗。 看魔王这想要杀人的模样,恐怕那可怜虫不脱层皮是没法把这事翻篇了。费利西斯斟酌道:“抽个一千鞭子?” 魔族虽然皮糙肉厚,抽个一千鞭子也要血肉模糊了。 但魔王一言不发,不肯定也不否定。 “还有,剥夺他的力量,赶出魔王城?” 魔王依然不作回应。 不是吧,这都不满意?费利西斯的脑子不够用了。他犹豫道:“陛下,就算你再怎么喜欢这女人,也不至于……而且那家伙也不是故意违抗您的。最近魔王城里能使用的奴隶越来越少,属下这种家里有私奴的还好,那些没私奴的,着实忍得难受,而且他们还没养成不能随意碰人的习惯。” 费利西斯并不是有意要为那魔族开脱,而只是纯粹的无法理解,就像一个人类无法理解为什么另一个人类摸了一下猫屁股就要被处以重罚。就算猫的主人尊贵无比,掌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这种事还是让人难以理解。 “哈!”布兰克笑了出来,“本王只是让他们不要碰城堡里的奴隶,又不是叫他们禁欲,难道我族中没有雌性?” “话也不是这么说……”费利西斯苦着脸道,“邀请同类有可能被拒绝,而且玩起来也不够尽兴。” 一道冰冷的寒意爬上布兰克的后背。 他想起某一次性事后,希雅红着眼睛问他:“你就那么开心吗?” 他终于明白希雅没有说出口的前半句话是什么了,因为此刻他也想用同样的问题询问费利西斯。 ——凌虐他人,就那么开心吗? 布兰克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不能问出这个问题,也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 而且布兰克也终于发现自己有多天真。只要魔族还视人类为低等生物,他就无法从根本上保护人类——总会有魔族试图违抗他的命令。 可是他不喜欢这样的世界。与希雅的态度无关,他发自内心地讨厌强者肆意凌辱弱者的世界——尽管他自己也有意无意地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一个模糊的计划出现在脑海中,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采用这个计划,然而…… 布兰克沉默许久,久到房间内的两人感到周遭空气几乎凝固成实质,才听到魔王落下一句:“杀了他。” 费利西斯和希芙皆震惊得忘记呼吸,后者好歹保持了基本的冷静,而前者慌忙叫道:“陛下,这、这不太合适吧!” 费利西斯的脑中闪过无数有关新魔王的传言。传言说他长于人类世界,受人类教导,他的心一定也是向着人类。他喜欢人类的女子和文化,他会为此背弃自己的族群。减免迦南的赔款,镇压骚扰边境的魔族只是个开始,最后所有侵略过人类国土的魔族都会受到清算——当然也包括费利西斯自己。 费利西斯背上冷汗直冒,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传言或许是真实的。难道真要和那些不要命的魔族联合起来,把魔王除掉?可风险未免太大…… 费利西斯匆匆瞥了希芙一眼,挣扎道:“就为这么个人类,还是杀死我族许多士兵的人类,而处死没有犯下错……没有犯下大错的下属,这这这这真的太不合适了!就算陛下再喜欢她,就算属下们的命都是陛下的,但陛下也要考虑考虑……” “谁说本王是喜欢这个人类,为这个人类而处死那东西的?这女人不过是个玩物。”布兰克露出冷淡的笑容,“是他违背了本王的命令,本王不需要不听话的狗。” 他说的话很是无情,但费利西斯却松了一口气——听话的狗不会被清算,这就够了。 “在城堡前的广场将其斩首,处刑的理由,就是本王方才说的那些。” “是。” 费利西斯领命退下,而布兰克在房内伫立良久,才长叹一口气,坐到床边。 这是他第一次下定决心夺走另一个智慧生物的生命。曾经他也幻想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人性命尽在自己一念间的未来,如今这么做了,却没有想象中的爽快,不如说正好相反,恶心粘腻的触感黏在喉咙中,他反胃得快要吐了。 就算杀人是为了巩固权力,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为或许有一天要完成的那个计划铺路……剥夺他者的生命还是让布兰克难受极了。 一点都不像世人眼中的恶魔,布兰克想。 但希雅也不是世人眼中的勇者,他想到这里,忽然感到莫名的高兴。 不洗都要臭了啊 布兰克转向希芙的方向。到底要怎么处置这个女人实在令他头痛不已。 不管怎样,他不想搞僵两人间的关系。 布兰克低头道:“我很抱歉。” “啊?啊……” 希芙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茫然。她觉得自己应该更愤怒更冷淡的,可是现状也太奇怪了。 空气中除了淡淡的精液味,还有一股臭味。 布兰克看了看希芙,她抓着盖在身上的半边床单,脸上脏兮兮的,头发都打结了——难道她至今都没有洗澡? 想来也是,房间里虽然有浴室,但希芙手脚上戴着重型镣铐行动不便,又受着伤不方便碰水,他应该找人给她擦擦身子的,是他疏忽了。 “你要洗个澡吗?”布兰克提议道,“能洗澡吗?还是我叫人给你擦下身子?” “……我自己洗澡。” “你的伤口?” “差不多结痂了,不碍事。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我要自己洗澡。” 房间陷入诡异的沉寂。 “怎么?”希芙率先打破沉默。她举着双手凑到布兰克眼前,直视他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自己洗澡。” 手铐间的链子极短,若是戴着手铐,她连脱下衣服都做不到。 “魔王陛下刚刚说过的话,不会就要反悔吧?” “……” 布兰克凝视她的手腕良久,终于放弃似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吧,好吧……” 他解开希芙一只手和一只脚上的镣环,“去洗吧。” “对了,洗完还是要戴上的。”布兰克强调道,“你毕竟是个囚犯。” 他估算了一下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间。他从卧室出来二十分钟了,希雅应该还未醒来,但再久就说不定了。 “最好十五分钟内洗完,我在这里等你。” 希芙抚摸着得到释放的手腕,脑子里是懵的。 她只是试探一下魔王的态度,谁知道真会成功啊? 而且魔王并不是自大到认为她毫无威胁性,不然不会仍留着两个铐环在她身上限制魔力和灵活性。他刚才犹豫了很久,他不想解开她的拘束,只是不得不这么做。 “你就那么喜欢希雅吗?”希芙问道。爱屋及乌,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 布兰克迟疑了一瞬。 ——“玩起来也不够尽兴。” 布兰克想到费利西斯说的这句话,他又感到了冰冷的寒意。 难道说,他执着于希雅,不是因为爱或者性,而是因为他对她而言有着至高的权力? 可是如今的他对所有人都有着至高的权力,只唯独对希雅抱有执念,这能否说明他爱她?特殊就意味着爱,是这样吧? “是的,我喜欢她。”布兰克郑重地说道,他在说服希芙,也在说服自己。 “为什么那么喜欢她,你找到理由了吗?” “爱一定需要理由吗?”布兰克反问。 “可能不需要吧,但如果有一个确定的理由,会让人安心一些。” “我还不知道。”布兰克叹了口气,“等我找到了,我会告诉你,还有希雅。” “对了,你还洗不洗?”他无奈笑道,“我可呆不了多久。” 希芙脚踩到地上,突然想到一件事。她问道:“有换洗衣服吗?” “啊……没有合适的。”布兰克挠了挠脸颊,“你把床单带进去吧,出来的时候就裹它。” “是没有合适的,还是不能给我衣服?”希芙紧盯布兰克的双眼,“给我衣服就是优待——过于优待我,会让手下怀疑你站在哪一边,是吗?” “……是,又怎么样?”布兰克捏了捏手心,他正对此心烦不已。 “不怎么样。我是无所谓自己穿不穿衣服,但你碍于立场也无法给希雅提供好的环境吧?希雅真可怜,她的自尊心很高,她喜欢的东西很多——她本来可以过得更好的。” 布兰克猛地站起来,希芙以为他会发火,但魔王只是在床边来回走了几步。他阴沉着脸说道:“你还洗不洗,不走我就把你扔进去!” 希芙抱起床单,走进浴室。 特权 希雅是在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她睁眼时,看见一只手端着一碗鱼汤,放到她的面前。瓷碗与桌面轻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汤水微微摇晃溢出诱人的鲜香味,还有她最喜欢的辣味。希雅瞬间口水直冒。 “醒得正好,我刚刚做好饭菜。”一道温柔的声音传进她耳中。 希雅抬起视线。沿着那只手,她看到挽起的袖口,肌肉紧实分明的小臂,第一粒纽扣被解开的衣领……最后是布兰克那张英俊的脸。 她瑟缩了一下。 并不是想起了晕倒前的记忆,或是有意识地对布兰克感到恐惧,而是她的身体自发地对危险源产生警戒,出于本能的行动比她的思想更快。 布兰克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坐到希雅身边,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希雅过来。 希雅不禁屏住呼吸,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她感觉有一堵无形的墙隔在两人中间,让她怎么也无法朝布兰克挪动一寸。 布兰克静静等了许久,见希雅依然一动不动的,他再次拍拍大腿,开口道:“过来吧,今天我喂你吃好吗?” 他的目光应是温和的,却有如实质性的巨石,压得希雅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会喘不过气呢?他们应该是恋人吧?希雅忽然感到强烈的不甘心。她仰起头,与布兰克对视。 布兰克的眼中没有催促之意,她也没有表露出抗拒,两人却陷入奇怪的僵持。 最后是希雅打破了僵持,她垂下脑袋,双手支在长椅上,撑起身子,朝布兰克爬去。 她的指尖刚碰到布兰克的大腿,整个人就落到了布兰克怀中。 布兰克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希雅,脑袋埋进她的颈窝。他似乎还想再蹭蹭她,他的脸颊向希雅的贴近,已经要碰到希雅的脸了,却蓦地停下动作。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维持着环抱住希雅的姿势,拿起小碗与勺子,舀了几勺鱼汤。 他正要将勺子送到希雅嘴边,突然想到了什么。 “空腹直接吃辣是不是对身体不好?”布兰克自言自语道。不待希雅回答,他就放下碗勺,转而拿起桌上的面包,撕成小片。 可是干吃的滋味也不太好吧。布兰克看着面包片想了想,在撕开的部分上蘸了少许鱼汤,递到希雅嘴边。 希雅张开嘴,乖顺地吃下布兰克递来的食物。她担心鱼汤滴落,因而伸出舌头接着,舌尖划过布兰克的手指,在布兰克的心上留下一道温暖的湿痕。 布兰克感到胯下之物又挺立起来,他尽力忽视这份异样感,喂希雅吃下几片面包,随后是鱼汤与挑出鱼刺的鱼肉。为防止鱼汤凉了,他在汤碗下燃起一圈小小的魔法火焰。 一碗热乎乎的汤水下肚,希雅因紧张而僵硬冰凉的身子缓和下来,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视线无意间又和布兰克对上了。 希雅僵住了。可一直这样“冷战”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努力将心中的不满用语言描述出来,“你如果总是做得这么激烈,我总会怕你的。”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布兰克垂下视线,“我知道,我说过太多对不起,使得道歉都变得廉价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而我也不想控制住。布兰克在心中加上一句。 出于魔族的习性,还有他正在怀疑的某种原因,一旦性欲上头确实很难用理性克制,但并不是没有制止的方法。比如说,给希雅一定的自由,让她有能力反抗他,甚至说,给自己也穿上贞操锁,把操控权交给希雅。 只要他愿意,总有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他不愿意。 ——玩起来也不够尽兴。他脑中又回响起费利西斯的这句话。初听时只感觉凉入骨髓,好像自己在众目睽睽下被扒了皮,内心的不堪被这一句话展现于人前。但回忆太多次后,就仿佛脱了敏,虽然还有着些许惭愧,但更多的是不服气。 凭什么不能玩得尽情呢,凭什么不能肆意发泄欲望呢?他已经是绝对的主宰了,做的事也没有那么过分,凭什么不行呢? 虽然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想要和希雅平等,但还是不平等更安全,更好,对吧?有多少人会愿意放弃自己的特权呢。 布兰克望向希雅,平静地说道:“我控制不住。” 希雅无法可说了,半晌才不情愿地开口道:“那你尽量,好不好?” “我当然会尽力。”布兰克微笑道。 当然不可能弄坏你啊。 人总会疯的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结果却不了了之,希雅绷着脸,满脸的不开心。她转而在另一个问题上发泄自己的不满,“为什么没有肉?昨天说好了的!” “因为要留点肚子吃蛋糕,你不是很喜欢点心吗?” “这儿哪有蛋糕?”希雅不解地环顾厨房。 “现在还没有,等我们做了就有了。” “……啊?”希雅愣了几秒,震惊地看向布兰克,“你还会做蛋糕?!” 做饭就算了,做蛋糕也……也和布兰克的外形太不搭了!希雅的嘴张成了“o”形,先前的恐惧和不满被盖过了大半。 “活了这么久,会做蛋糕也不奇怪吧。” “哇……你还会什么?” “也许你能想到的我都会哦。”布兰克笑道,“怎么样,我是不是还蛮有用的?” 希雅的惊叹让他心情愉悦,是的,他有许多能为希雅做的事,比其他人类能做到的更多。即使一直呆在这座城堡中,希雅也不会感到无聊的。 “是、是吧……”希雅绞了绞手指,忽然意识到什么,“等会儿!‘等我们做了’……我们?” “我觉得自己动手比较有趣味,但如果小希不想动的话,呆在座位上等也可以,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吧。” “还是做做看吧。”希雅转向布兰克,眼里亮晶晶的,“好像蛮好玩的。” 布兰克露出由衷的笑容。他搂着希雅给她穿上鞋子,将她抱到厨房台子旁放下。 然后他们发现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 台子对希雅而言太高了,垫着脚尖也很难完成操作。毕竟,就算找遍这座城堡,也不大可能找到一个比希雅更娇小的魔族吧。 “不然……”布兰克扫视四周,“我出去拿几本书给你垫一下?” “我才不要踩书。”希雅不悦道,“这是不尊重。” “还能踩什么呢……”布兰克纠结了。 “踩你脚上!” “那高度也不够吧?” “我踩你脚上,你飞起来。” “……有点奇怪吧?” “我要试试,我要试试!”希雅大叫道。 原本只是开个玩笑,但想象一下这个画面……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希雅以最快的速度脱掉鞋子,“刷”地一下站在布兰克脚上。 “快点快点!”她跃跃欲试。 布兰克张开翅膀,想了想,又收了回去。扇动翅膀飞起来不平稳,他转而控制风的力量集中于自己的脚底,带着希雅慢慢浮起。 他能想象到这场景有多滑稽,他几乎要脸红了,但是……滑稽又有什么关系,此刻怀中的温暖更为重要。 布兰克洗干净手,把碗和鸡蛋揽到两人面前。“你会打鸡蛋吗?”他问道。 “会哦!”希雅骄傲地挺直腰杆,苍白憔悴的脸上显出蓬勃生机,“我偷偷学过的!毕竟……” 希雅的话停住了。“毕竟……”她试图把这句话讲完,却怎么也无法继续。数秒前鲜活的表情凝固在她脸上,然后迅速萎顿下去,像是一朵花开得正盛,却突兀地掉下枝头,是一种让人极为不舒服的死相。 布兰克能感到,怀中人似乎连体温都降低了几分。 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想起希雅曾说过的话。 他能猜到希雅本来想说什么。就像他曾为了生存学习了一切他能学习的东西,希雅也曾为了探索这个世界而做了一切她能做的准备。 然而,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可是,他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会分离蛋黄蛋清吗?”布兰克问道。 “……不会。”希雅无精打采地回道。 “我教你。” 布兰克磕破鸡蛋,掰开一条小缝。他把缝隙对准小碗,让蛋清缓缓流下,解释道:“到这里和普通的打鸡蛋差不多。” “接着像这样,把蛋黄在两边的蛋壳里来回倒,把多余的蛋清沥出来。”布兰克一边说一边演示。为了配合希雅的身高,他不得不一直弯着腰,这极为费力,但他没有皱一下眉头。 示范完成后,布兰克把一个鸡蛋塞到希雅手里,“你来试试?” 希雅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鸡蛋,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破坏欲,想要毁坏周边的一切。 可是她能够捏碎的,只有这颗比她更脆弱的鸡蛋。 于是,她狠狠将鸡蛋拍在台子上。 蛋壳碎裂,蛋黄糊了希雅满手,还有一些溅到她和布兰克的脸上、身上,黏糊糊的好不难受,但希雅却感到一股诡异的快感。她索性把台子上的鸡蛋全部砸到地上,咔擦咔擦的碎裂声,她听得直笑。 她从布兰克的脚上跳下,朝房门奔去。不是为了逃跑,希雅知道自己无路可逃,甚至就算布兰克同意放她离开,她会愿意离开吗? 她只是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奔跑,想要发疯的欲望。 不想留在这里 许久没有跑步,希雅刚迈出几步,就毫不意外地脚下一软向前摔去,接着,她毫不意外地落入布兰克怀中。 他总是会接住她,不让她受到任何外界伤害。 可是比起温暖的怀抱,她更想被什么坚硬的、冰冷的东西砸痛,这样好歹有仍活着的实感。 于是她觉得那怀抱也可憎可恨起来。 她手脚并用地推布兰克,大叫大闹着“放开我!”。 布兰克的手臂应声松开,他无措地看着她,黄金色的瞳孔黯淡下去,似乎是因为她的抗拒而不安。 希雅的心塌了一块,她猝不及防地被刺痛了。 是自己的做法太伤人了吗?突然就发起疯来。 可是,布兰克真的有那么容易受伤吗?还是说,这些可怜兮兮的反应,都是他表演出来的假象,是为了让她心软吗? 希雅感到有什么堵在喉咙中,她快要吐了。她想痛痛快快地大叫“不要玩恋人游戏了,自欺欺人的你不觉得恶心吗!?”,可是,可是……到底是她也舍不得打破如今的关系。 还是说不敢打破呢? 而且,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希雅咬咬口腔内壁的软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一字一顿道:“我们谈谈吧。” 布兰克是能够交流的对象,交流就能解决问题,是这样吧? “好。”布兰克回道。他伸手,意欲拉希雅起身,“先洗洗手吧?” 希雅看看自己的掌心,粘腻的蛋液到处都是,指缝里也黏糊糊的。可是她好不想动弹,一瞬间的爆发过后,她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恨不能直接躺倒。 “不要,就这么谈吧。”她说。 “好吧。”布兰克也席地坐下,“你想谈些什么?” “我不甘心。”未经思考,这几个字就脱口而出。 希雅本以为诉说会是一件艰难的事,岂知一旦开了口,也不是那么的艰难。语言顺着那份不甘心,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 “我……我一直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从小时候起就想。可能因为我是最小的孩子,大家都对我过度保护了,明明哥哥姐姐们都能随意进出王宫的,可我却不能。 “顺着一条路走到底便会走到围墙处,明明外面还有广阔的世界,我却不能继续前进了,你能明白这种不甘心吗? “或许等到成年后我也能有同样的权利吧,可是我等不及,而且我也不想只留在王城中,我想去更外面更外面的世界。我想做冒险者,探险者,游侠也不错,悠哉悠哉地旅行,偶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或者像冒险故事里说的那样,去佣兵协会接任务,一级一级地往上升,最后变成超有名的大英雄。 “身边的人都吓唬我说外面的世界很可怕,我当然也觉得害怕,但同时又很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一看。既然都降生到这世上了,危险的东西也要亲眼瞧瞧才不亏吧?我开始练剑术,读很多书……为了在可怕的世界里也能活下去,我学习了很多东西,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准备……” 希雅捏捏手心,蛋液几近干涸,但粘稠的触感挥之不去。还没来得及孕育出生命就被打破,和她曾经的梦想一样。 她惨然一笑,“虽然和一开始想的不太一样,但我现在已经是大英雄了,对不对?” 布兰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只能应道:“对。” “可是这和我想要的不一样!!!”希雅猛地大叫道,她双手捂住脸庞,肩膀剧烈地抖动,“我是想过要做英雄,谁不想做英雄呢?可是我一点也不想牺牲自己,我也不想承担责任,我就想开开心心的,在不危及自己的情况下做那么一点好事,这有错吗?人不想牺牲自己,这有错吗!?” “可是他们说非我不可!非我不可……好吧,既然非我不可,那我就再努力一次,成败就看命运。我那么、那么努力了,也成功了……我明明成功了!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希雅停顿了一下,她知道她的下一句话一定会惹恼布兰克,但是,但是,如果他们当真是恋人,为何她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惹怒布兰克呢? 强烈的不甘心堵在嗓子眼,她真的要吐出来了。 “我不想呆在这里!”她终于喊出口了,她用力地呕出每一个字,用力得像是要把五脏六腑连同灵魂都一并呕出,“我不甘心!!!” 她向布兰克靠去,抓住他的衣襟声嘶力竭地大吼:“去他妈的大英雄!我就想自由自在地活着!” “呼——呼——”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希雅急促的喘息声。 她喊得太拼命了,没有几个人承受得住如此剧烈的感情激荡,几句话过后,她的嗓子便不堪重负,几乎发不出声音。她叫不动了,眼泪却无声地流个不停,嘴唇微微嚅动,似是念叨着什么。 从希雅的唇形,从空气的流动中,布兰克依稀辨认出她还在重复着“我不甘心”,除此之外还有“你帮帮我”。 你帮帮我,我不要试探他们了,你帮我威胁我父亲,还有其他有权力的人,我要他们给我正名,我不甘心,我不要留在这里…… 她颠来倒去地说着同一段话。 她哭泣不已,揪住布兰克衣襟的双手失去气力,缓缓落下,落到布兰克的手中。 终于说出来了啊。布兰克握着那双冰冷的手,知道自己正站在一道分界岭上。 希雅愿意对他敞开心扉,这是他曾经盼也盼不来的事,但是,他注定会让她失望…… 少年人总执着于对错 “我当然会帮你,我会帮你正名的。”布兰克开口道,“因为我也不希望你被污蔑。” 他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情形越来越不可控,但他确实不愿见到别人颠倒黑白。 “但是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他又说道。 希雅缓缓抬头,泪眼朦胧地望向布兰克。“为什么?”她问。 她明知结果,但仍想要一个解释,一个或许能让她找到破绽的解释。 “你杀死了太多魔族士兵,对我们而言……”布兰克皱了皱眉,把主语变更掉,“对他们而言,你是罪犯。” “罪犯……”希雅茫然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她愣了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缩成一团。布兰克明显地感觉到她浑身都变得冰冷,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用如此严苛的词语形容。 “可是,可是……不对……”希雅双唇颤抖道,“是你们……是他们先的……我们是……反抗……” “是啊,如果要说哪一方是正义,当然你们是正义,但是,他们……我们赢了。成王败寇,你明白的吧?” “我对魔族没什么感情,对人类……是感情复杂。”布兰克摩挲着少女的手。冰冷的,似乎永远都不会再温暖起来的手。“如果非得在魔族和人类之间选一边站,我想我会选择人类吧。但是现在我是魔族的王,我不想放弃这个位置,而且我也会想,我是不是能做一个优秀的王呢。所以我……” 布兰克说得认真,但他的话听在希雅的耳里轻而又轻,像是一阵微风吹过。希雅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她看到自己的手再次变得鲜红。 第一次上战场时,她吓坏了。那些魔族长着似人又非人的相貌,说着她能听懂的语言,砍下去还会流出鲜红的血液,在剑刃上留下挥之不去的粘腻触感。好不容易坚持到战斗结束,她跑回营帐里又哭又吐。 “我做不到!”她还记得自己这么对随行的监察官大叫,“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我讨厌杀……” 哪怕那根本不是人。 “只有您能做到。还是说,您宁可对那样残暴的恶魔抱有怜悯之心,也不肯分一丝怜悯给您真正的子民吗?” 她还记得那位监察官的视线是多么的冰冷。 “不是……只是我做不到……不适合……” “只要想做就能做到的。” 她咬着牙做到了,但难道是做错了吗? 希雅搓了搓手指,黏黏腻腻的,那些曾剥夺的生命,似乎仍停留在她的手上。生命的重量,不是自认为正义就能抹消的。 “我没错。”她抬起头,嘴唇一张一合,呼出几段气音,“我没错……” 她重复了好几遍,表情越来越迷茫,重复到最后,好像是在征求布兰克的认可。 布兰克一时哑然。他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意识到,希雅还是个未长大的少年人。事到如今,她最执着的竟还是对错,殊不知对错与因果无关。 ——你错了,你抹杀了众多的生命,你的余生应当留在这里赎罪。 如果这么说了,希雅会作何反应呢? 这是蛮横不讲理的指责,但长久的监禁之下,希雅的理性已经摇摇欲坠。只要他说了,她说不定就会相信,然后缩成更小、更小的一团,不敢再向外探出触角了。 “你……”布兰克嘴唇微动。 “你……一直做得很好。”他到底还是不忍心,他垂眸说道,“是我做错了。刚才所说的,是明面上的理由,而更重要的是,我不愿意放你走。” 你不生气吗 希雅的眼珠缓慢地转了转,布兰克看出她在思考,但精力支撑不住她的精神,显得整个人都迟缓了。 “喝点水,休息一会儿吧。”布兰克柔声道,“我们可以慢慢谈,还有很多时间,不急在这一时。” 见希雅默认,布兰克伸手将她抱起。她不比一朵云重多少,布兰克却觉得沉甸甸的。 厨房台子是大理石制的,冰凉坚硬,布兰克单手抱住希雅,另一只手在台子上铺上一块软布,把希雅放到布上。 所幸之前打算做蛋糕,准备了蜂蜜。布兰克接上一杯温水,放入几滴蜂蜜搅拌均匀,他试了试水温与甜度,满意后递到希雅嘴边。 希雅佝偻着身子,眼睛半张,那双曾经耀眼如红宝石的眸子暗淡无光,更像是木偶眼眶里两只无机质的玻璃珠子。布兰克试探性地倾倒杯子,她也会反射性地张嘴,却不见吞咽的动作——她似乎连吞咽的力气都失去了。 “希儿,喝点水吧。”布兰克唤了数声,不见回应。他顾不上会不会刺激到希雅了,含入一口蜂蜜水,吻住希雅的双唇。舌头卷着甜水,小心翼翼地往希雅嘴里送。 布兰克听到细微的吞咽声,在外力的帮助下,希雅终于喝下去了。布兰克放下心来,一口一口地,将剩下的温水都喂给希雅。 喝完一杯蜂蜜水,希雅的身体和情绪都舒缓了许多。她睁开眼睛,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我还是不甘心。” 一有精神就说这话啊……布兰克真是要苦笑了。 “谢谢你说我做得很好……”希雅向布兰克伸出手,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袖管,“谢谢你……” “不过我当时在想,即使你说是我做错了……我也还是很不甘心,我也还是不想留在这里。”她手上稍微用了些力气,揪住布兰克的袖管摇晃,“为什么不愿意放我走呢?担心我立刻跑到你看不见的地方吗?我不会的。我对你也不是没有感情啊,所以说,所以说……” 不,你会的,布兰克在心里默默回应。 身为被操纵者,希雅对自己的状态没有自觉,她可能认为自己的感情是自然萌发,但布兰克清楚地知晓,这是刻意扭曲之下形成的依赖。 这所谓的感情当然不是完全的虚假,可也不是完全的真实,等到希雅拥有了选择权,她会如何看待他?布兰克不敢去赌。 他不能放希雅离开,但除此之外的权利,他可以给她。 “今天好好休息吧。”布兰克说道,“明天我上午有事,下午应该会空出来,到时候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 希雅面露犹豫。布兰克没有听从她的请求,但他的提议已是一大让步,她应该“得寸进尺”,要求更多吗? “一步一步来吧。”布兰克看穿了希雅的心思,他摸摸少女的脑袋说道,“就算我现在同意放你离开,就算现在你的罪名已经被洗刷,你敢踏进人类的镇子吗——你敢踏出那扇门吗?” 顺着布兰克的视线,希雅看向厨房大门。走出去看似容易,但是……她不由地抓紧布兰克的手臂。 “对吧?所以还是一步一步地来。” “……嗯。” 布兰克用沾湿的纸巾擦净希雅身上的蛋液,他把两人打理干净,希雅的体温仍没有回复正常。“去洗个澡吗?”他担心地问道。 “嗯……” 布兰克抱起希雅,走向卧室。“累的话就睡会儿吧,不会有坏事发生的。”他说道。 “嗯……”希雅又勾了勾布兰克的衣服,“我还以为你会生气的。” “因为你说不想留在这里?” “嗯……” 我不会对你生气的——布兰克本想这样宽慰希雅,但话到嘴边,他心中微动,在原地站定。 希雅毫无保留地倾泻出自己的想法,那他是不是也该更真诚一点呢? “我感到失落,还有恐慌。”布兰克认真地说道,“或许有生气,但被前两种感情盖过去了。” “不对,还是有生气的,但是生气会把你推得更远,我不敢生气。”他想了想,补充道。 希雅轻轻“噢”了一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是以前的你……”她飞快地看了布兰克一眼,然后埋下脑袋,做贼似的,“就会做一些过分的事,来让我不敢再提。” 她微微发起颤来,过去的经历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布兰克一时不知是该放下希雅,还是将她抱得更紧。 “那是因为……”他想把过错再推到莱斯身上去,话说到一半却无法继续下去。 其中固然有莱斯的意识,还有另一股他所怀疑的意志在推波助澜,但他自己就一点错都没有吗?哪怕是现在,他都有一种要对希雅冷笑,嘲笑她不识好歹的冲动啊。 “对不起。”他只能道歉。 番外|束缚 人总是喜欢尝试新鲜事物,比如山珍海味吃惯了,会想尝尝粗茶淡饭;比如高雅诗歌读腻了,会想看看低俗故事;比如…… 希雅盯着面前的麻绳,说道:“这次换我绑你。” 布兰克眨了眨眼,他没说什么,顺从地伸出双手,两腕并拢,示意希雅可以为所欲为了。 “绑在前面有什么意思啦!你哪次绑我是绑在前面的!”希雅打了一下他的手。 布兰克立刻把手并到身后。希雅也跟着挪到他身后,她将绳索折迭,找到中心处,在布兰克的手腕上缠上四五圈,再把绳索的一端穿过手腕抽紧。略有些松垮的、仿佛玩具一般的绳套立刻紧紧攀附在手腕上,变成了一副刑具。 希雅满意地拍拍手掌,自觉干得还不错。她站起身,绕着布兰克走了几圈。布兰克是个大块头,但此时希雅站着,而他盘腿坐着,一件单衣遮盖住精悍的肌肉,显得整个人瘦削了不少。 他低着头,有一丝碎发粘在脸颊,然而双手被缚,无法撩开那一缕发丝。 这样看着,倒真像是一个任人蹂躏的小可怜了。 希雅玩性上头,坐到布兰克两腿之间,手指抵在他的胸膛,慢悠悠地滑动。“我是不是应该先把你的衣服脱了?”她若有所思道,转念一想又说道,“也不用,撕掉就好了嘛。” 话说出口,希雅才发现这句话还挺流氓的。她有些难为情,不过说都说了,索性更流氓些好了,反正也没其他人知道! “咳……嗯……我……姐姐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哦!”希雅费尽心思,从脑壳里搜刮出一句骚话,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听到细小的抽气声,是布兰克发出的。她捏住布兰克的下巴抬起,布兰克抿着唇,似是想笑但是努力不笑出来,表情都扭曲了。 但那双眼睛,有着金色光辉的眼睛,平静温柔地注视着她,好像不管她做什么他都全盘接受,连原因都不会询问。 希雅甚至觉得,即使她现在把布兰克送到断头台下,布兰克也不会挣扎。他仍然会用这双眼睛看着她,一百年,一万年,永恒不变。 她的心陡然软了,她捧着布兰克的脸,在他的眼角亲了亲。 但玩还是要继续玩的。 希雅拿起另一根绳子,在布兰克上身一圈圈地缠绕。这就比较费力了,要整理绑好的绳子,还要梳理余绳,不让它们缠绕在一起。绑了十分钟希雅就泄劲了,不理解布兰克怎么就能做得那么津津有味。 剩下的绳子她随便往布兰克身上绕了绕,完事后她插着腰上下欣赏一番……其实凌乱也是有凌乱美的不是? 布兰克的衣服被她弄得皱皱巴巴,大片皮肤从衣领口露出,身上的绳路既不专业也不美观,像是被某个土匪胡乱绑的。他的头发也有点乱了,希雅撩起他耳边的发丝,看到他的耳朵红红的。 希雅脸上莫名有些发热,现在她有点明白布兰克的心情了。 她坐到布兰克身上,捧住他的脸,慢慢和他接吻。他们都没有伸出舌头,而只是嘴唇碰着嘴唇,脸颊摩挲脸颊。这是一个干燥的吻,只有温暖的气息交融在一块儿。 他们温存了一会儿,希雅抬起头,发现布兰克的脸更红了,她知道自己一定也是一样。 她以前有些害怕布兰克。布兰克已经活过的年月,将要活过的年月,都是她的数倍之长,那是想象也抵达不了的深渊,但现在,她觉得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气氛这么好,要是被性事打断反倒是扫兴了。希雅抱住布兰克,吻他的眼角,吻他的唇,吻他胸口的皮肤。她嘴唇和手指触碰过的地方微微颤栗——对布兰克来说,这同样也是新奇而刺激的体验。 两人贴来贴去的,最终还是要摸到那鼓鼓囊囊的东西,即使被裤子包着,也毫不折损其强大的存在感。希雅稍稍碰了碰,那东西就精神地站了起来,温度高得让她心惊。 希雅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问道:“你现在这样,我们要做的话,是不是只能我动了?” 布兰克试探性地挺了挺胯:“应该是需要你动。” “可我不想自己动,好累的。”希雅苦着脸道。 她的内裤已然湿透了,但相比起做一两个小时的下蹲运动……那还是湿着吧。 不过这有些对不起布兰克,她不好意思地戳戳布兰克的胸膛,问道:“如果我说,我们现在睡觉吧,你会不会生气啊?” “不要把我看成是野兽啊。”布兰克微笑道。 希雅露出灿烂的微笑,搂住布兰克,两人一同摔倒在床上。 可是布兰克被绑着手,没法相拥着睡觉,总感觉少了什么啊? 似是看出希雅的不满,一只硕大的翅膀突然出现,温柔地盖在她身上。希雅小小地欢呼一声——若不是怕把布兰克弄骨折了,她还想像裹被子一样,把翅膀在身上裹两圈呢。 十数分钟后,希雅的呼吸变得均匀,她似乎陷入梦乡了。布兰克小心翼翼地侧过身,放松被绑得有些发木的手臂。 其实只要他愿意,不使用魔法也能挣断绳索。几根麻线搓成的麻绳,在他看来比人类的发丝坚固不了多少。 但他甘愿被希雅束缚。 希雅也翻了个身,她夹住他的腿,肉穴贴着他的阳具,有意无意地磨蹭。布兰克身下的性器依然挺立着,隔着薄薄一层的布料,他能感到希雅的肉穴也湿润着,穴口一张一合地吐着热气,在邀请他的到来。 她在梦里也不安分——是在做着什么相关的美梦吗? 布兰克动了动腰,希雅随之发出不知所谓的呜咽,不知是满足还是不满足。 明明两个人都有欲望,却躺在一起睡大觉,搞得好像什么禁欲游戏一样。布兰克有些想笑。 但同时又觉得这样挺好。 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不被任何事——包括自己的欲望——所拘束。 真好。 真希望此刻能够永恒。 夜色渐深,月亮在窗台上洒下一片白霜。希雅已经睡熟了,布兰克仍睁着眼睛,用视线描摹她的侧脸。 他本来就不需要人类那样多的睡眠,与希雅同床共枕,不过是为了陪伴她。 从前他经常感到不忿,人类的生命本就短暂,还要花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眠上,这不是……让他和希雅相处的时间更少了吗? 若她能睡得再少点,能有更多的时间和他说话,游乐,相拥……就好了。 时间久了,不忿也平淡下来,能鬓发交缠,睡在一处,已经够了。 再多呆一会儿吧,再多呆一会儿。 在我的身边,再多停留一会儿—— 写到结尾的时候我是有点难过的,再相爱也不过百年时光,而且在其他平行世界里说不定都不会相爱…… 但转念一想,至少在我写下的这一刻,至少在这一篇文章里,他们能够永恒。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自欺欺人…… 外出 第二天,布兰克如约带着希雅去了城堡外。 他挑中的是一片旷野,距离魔王城和人类村镇都有段距离,不会被任何人打扰。他告诉希雅时,希雅满脸的不乐意,但当他们降落到这块土地上时,希雅搂住布兰克的腰,半天不敢离开他的怀抱,连往外看一眼都会吓到似的。 像只呆在家时总想着溜出门,放出门了又想窜回家的猫。 然而人不是猫,希雅揪着布兰克的衣服抖抖索索了一阵,终究还是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 天色灰蒙蒙的,一眼看去竟分不清何处是天,何处是地。她眨了眨眼,才看清近处有一片小小的沼泽,远处是高耸的群山,穿过那道峡谷,就是人类的国度了。 有些害怕,但又有些不甘心。 希雅放开布兰克,自己迈出了一步。 第二步,第叁步走起来就容易了,希雅走得摇摇晃晃,歪歪扭扭的,但不知怎么的,她竟从中品尝出趣味来。她执意不肯牵布兰克的手,自己绕着一片草丛走了好几圈。几圈下来她就累了,但她觉得自己好了不起啊,苍白的脸上显出令人目眩的生机。 她还想再跑几步,可是会摔倒吗?她朝布兰克看去。布兰克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所以就算发生意外,他也会完美地接住她吧——希雅对此有着莫名的信任。 应该担心的,是其他事才对。 “我能走到多远的地方去?”她晃晃手上的银环,问道。 她看到布兰克的表情好像僵硬了一下。他立刻整理好神态,回答道:“在我目之所及的地方就可以。” “你能看到多远的地方?” “没事,你走到哪里都可以,它不会启动的。” “跑也可以吗?” “可以的。” 希雅小小地欢呼一声,朝那片沼泽跑去——那是这片旷野上唯一有意思的东西了。 奔跑没有想象中危险和艰难,有一开始的步行做热身,她只在最初的几步踉跄了几下,接下来竟然一路顺利地跑了几十米。 柔软微热的风迎面吹来,希雅享受得张开双臂。风从指缝中流淌而出的触感是如此舒服,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忧愁,只要感受当下的这一瞬就好……希雅感觉这是数月来自己最轻松、最开心的一刻,她再一次活过来了。 她站定在沼泽旁,扭头一看,布兰克已站在她的身旁。 “那是什么?”希雅指着沼泽旁的一片植物问布兰克。 那些植物长着纤细的杆子,顶部是一簇簇黑色绒花。正有一阵风吹过,它们枝干弯曲,发出扑簌簌的声响,叫人心里发紧,担心枝干会不会就此折断,或是那簇绒花被风吹散。 但它们最终没有折断,也没有被吹散。 布兰克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他在魔族地界呆的时间还太短,而这种知识又太过无关紧要。他看着这些状似芦苇但颜色迥然的植物,犹豫道:“我也不清楚……黑色芦苇?” 希雅白了他一眼,“你这是现取的吧?” “是现取的。”布兰克老实承认,“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可能就是芦苇,但是是黑色的?”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呢。”希雅努努嘴。 “我当然不是什么都知道。”布兰克笑道,“世上的事物太多了,别说我才活了几十年,就算是那些已经活过千年的长寿种,探究到的知识也不过世间的万分之一吧。” “这样啊。”希雅不置可否。她脸上瞧不出失望的神色——好像反倒更有兴致了。 “它们会有毒吗?” 布兰克自然也不知道。他问道:“你想做什么?” “没毒的话,想摘两根玩玩,难得见到了。” 布兰克想了想,探身抓过一株“黑芦苇”,折断茎干和绒花后放在嘴里嚼了嚼。他仔细品味一番,说道:“没有任何毒素,对人类来说是安全的。” 希雅目瞪口呆,满脸写着“还能这样!?”。 “没毒……当然是很好,但你这会不会太随意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能毒死我。”布兰克把剩下的绒花递到希雅手边,“味道甜甜的,要不要吃吃看?” 希雅有些犹豫,毕竟是从来没见过的新物种,颜色还十分可疑,直接往嘴里塞也太挑战她的胆量了吧!她瞅一瞅布兰克,再看一看他手中的花,迟疑再迟疑,还是接过它们。她心一横眼一闭,正要全部塞进嘴里时—— “干不干净呀?”她突然想到关键问题,提问道,“要先洗洗吧?” 布兰克听话地召唤出一颗大水球,把这捧绒花洗了个透彻。 希雅掸掸绒花上的水珠,一口吞了进去。 布兰克是不会害她的,对吧?他那么重视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这件事深信不疑。明明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能只是因为,除了相信之外无路可走吧。 但至少在此时此刻,相信他是对的——和那可疑的颜色不同,这“黑芦苇”吃起来真的是甜的,那自然清甜的滋味甚至不逊色于特意做出来的糕点呢。 芦苇 希雅兴致更浓,她抓过近处的一株黑芦苇,也想折一段下来。但它的茎干出乎意料的坚韧,任她如何折啊,扭啊,两手并用着揉搓拉扯啊,就算茎干被捏扁了,也断裂不开。 最后是布兰克帮忙,她才得到一株黑芦苇。 拿在手中还挺好看的,希雅突发奇想,是不是能做一束捧花呢? 剩下的芦苇长得稍远些,她试探性地去抓——手不够长,没有抓到。除非踩在沼泽边的斜坡上。 斜坡挺陡的,希雅观察了一会儿环境,对布兰克说道:“我要采这个,你好好拉着我哦。” 说着,她朝布兰克伸出手。 “我帮你采吧。”布兰克提议。 “不要。”希雅摇头,她坚持道,“我自己来。” 布兰克想了想,同意了她的要求。今天是带希雅来散心的,能顺着她就顺着她。 他牵住希雅的手,看她小心翼翼地踩到斜坡上,漂亮的鞋子染上污迹。她向沼泽探出身子,抓住一枝芦苇,转头向布兰克眨了眨眼。 这不还是要他帮忙吗?布兰克搞不明白希雅多此一举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听令唤出一道风刃。被割断的芦苇轻轻巧巧地落到少女掌中,她拉着布兰克的手,慢慢退回平地,把采下的芦苇塞到布兰克空余的手上。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再度向沼泽发起进攻。 再一次…… 又一次…… 希雅很久没做过这么多运动了,加上之前的走路和跑步,她的体力已经有些透支。她的呼吸变得粗重,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手臂肌肉不自然地震颤。布兰克很想劝她休息,但少女脸上显出异样的红晕,眼中是曾令他心驰神往的光亮,于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体力不支总会出事,再一次踩上斜坡时,希雅脚下不稳,就要向下摔去。 她的手牵在布兰克手中,这一点点的拉扯力根本算不上什么,布兰克能轻而易举地保持两人的平衡,但电光石火间,布兰克忽然想,若是普通人,此时会如何呢? 会被拉扯着一同栽下去吗? 布兰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许他什么都没想,只是顺从那一瞬间的冲动,脚下一松,顺着希雅带来的坠力,一同摔了下去。 ——当然,他恪守保护者的责任,落地时做了一个完美的肉垫。 水珠四溅,希雅趴在布兰克身上,有些发懵。斜坡一点都不高,况且她被好好地保护着,连头发丝都没有被沼泽水弄脏,只是——她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摔下来。 “你搞什么啊!”她在布兰克的胸膛上捶了一拳。 “摔跤啊。”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摔跤!” “我没有拉住。” “你骗人!”希雅想去揪布兰克的头发。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攥紧,只松松垮垮、不痛不痒地抓着他的头发道,“怎么可能拉不住,你故意的吧!” “对,我是故意的。”布兰克老实道,“我也不清楚我怎么了,就是突然想摔下来。” 希雅无语,她想到好不容易采到的那些芦苇,心疼得不得了,四下张望道:“刚刚你手里拿的芦苇呢?也都落下来了?” “那些啊,我用魔力托着它们,现在还在地上。” 希雅不知该说什么了,“所以你就真的只是想摔跤而已?” “对。”布兰克点点头。 希雅无话可说,还是布兰克开口道:“为什么不让我帮忙采芦苇呢?” “我没有采过呀,我想试一试。” “为什么想试一试呢?” “这……哪有什么理由,没做过,就想做做看啊。” “为什么没做过的事,就会想做呢?” “啊?”这也需要理由吗?希雅眼神发愣。 见希雅噎住了,布兰克的视线转向天空,他轻声说道:“好吧,其实我就是……我不太理解。我接下来问的问题可能会让你感到难过,你先做一下心理准备,好吗?” “啊……嗯。”希雅点头。 “之前你说,你不想呆在这里,而在更远的过去,你不想呆在王宫中。你说你不甘心,可是为什么不甘心呢?”布兰克缓缓诉说,“我理解不甘心的感觉,比如说,我和莱斯明明是一样的,只因为我运气不好,只继承了很少的力量,就不得不成为逃亡者。那些权势与宝物理应有我的一份,是我的,我却无法得到,于是我觉得不甘心。可是为什么,你会不甘心呢?” 这段话的确戳中希雅的痛处,希雅不由地恍惚了一阵。她不想回答,可是布兰克的态度这样好……她说道:“我只差一点就能自由了,但因为各种原因……因为运气不好,就不得不过上我不想要的生活。这和你的情况是一样的呀,为什么你无法理解呢?” “我……我不是想问这个。”布兰克有些头痛,他心里的疑惑难以用语言表述出来。他松开搂住希雅的一只手,按按自己的眉头,说道:“自由有那么好吗?” “不好吗?”希雅简直被气笑了,她的话里带上了刺,“如果是你,一辈子只能被圈禁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你会愿意,会甘心吗?而且你所追求的权势与宝物,归根结底不也是自由吗——能够随意处置他人的自由。” 她的语气激烈,让布兰克更头痛了。布兰克又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不是,我不是想问这个……而且这也不一样,你在最开始就拥有权势了啊,可是宁愿抛弃它们也想去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有那么重要吗?” 希雅盯着布兰克,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所以你无法理解,想要知道的是,为什么我那么执着于探索外面的世界?” 她想到此前布兰克关于芦苇的疑问,补充道:“还有,为什么我那么执着于去做没有做过的事?” 这两个问题终于接近于布兰克心中的疑惑了,布兰克点头称是。 “做没有做过的事,难道不会觉得很新鲜,很有趣吗?”希雅反问。 布兰克闭上眼睛,回忆自己的过往。他曾经所做的几乎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生存。“快乐”都稍显奢侈了,何况是“新鲜”和“有趣”。 他尝过了交流的甜头,于是没有把这番话藏在心中,而是分享给希雅听。“可能是从前的日子朝不保夕的,所求的都是一个稳定,所以对你所说的‘新鲜有趣’,我的感受并不那么深。” 希雅“噢”了一声,感觉自己没什么可说的了。人与人之间都不能互相理解,何况布兰克这样的异族。能够相对和谐地交流各自的想法,已经是一件够梦幻的事了,还能再要求什么呢? 但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问道,“和我一起摔下来,你是什么心情?” “还蛮有意思的。”布兰克脱口而出。 “啊。”他迅速反应过来,把这一瞬间体会到的情感在心中咀嚼了几遍,“是这样啊。” “是吧?而且刚才你也说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摔跤,就只是想而已。”希雅凝视着布兰克的双瞳,“我也是这样的心情。” 希雅的视线渐渐失去焦点,好像在透过布兰克,看一样更虚幻的事物。 “世上有趣的东西真的好多好多……”她喃喃说道,“好多人说,人是有原罪的,生下来是受苦的。可是我觉得不对,就算真有原罪,为自己根本没有记忆的错而赎罪,也太不讲理了。” “这个世界明明很有趣。”她提高音量,“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人是为了受苦而诞生的,没有一个人是为了受苦而出生的!这个世界……对了,这个世界明明是一个礼物!如果有神的话,那就是一个精心准备的礼物,如果没有神,那就是一个原始的礼物,我们明明是来拆礼物的!这么这么大的一个礼物,不多拆一点,多浪费啊!” 即使经历了如此多不幸的事,她也还是想这么相信。 想要相信的同时,又觉得难过极了。说完这段话,希雅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又湿润了,她伏在布兰克胸口,无声地擦眼泪。 布兰克抬起手,想要安慰性地拍拍少女的后背。柔软的肌骨就在他手下几寸的位置,却仿佛有什么隔在他们之间,让布兰克迟疑不决,不敢触碰她。 他想通了一些事,但又有更多的事想不通了。 比如说,把希雅限制在自己身边,真的好吗? 可是,可是…… 他们默默无言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希雅先恢复精神。她抹着眼睛道:“刚才就想问了,你是打算一直躺在这沼泽地里,不起来了?” 她的语气欢快得反常,除了嗓音有些沙哑外,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现在就起来。”布兰克搂住希雅站起,小心翼翼地不让她沾到污泥。 他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同时又觉得好笑。继在床上做着做着开始聊天交心后,他们又躺在沼泽地里长谈了啊,天下恐怕没有像他们这样奇怪的伴侣了吧。 但是很新鲜,很有意思。 仿佛一道电流穿过脑髓,布兰克恍然察觉到,之前和希雅相处时那一切让他沉迷的体验,就是希雅方才所言的“新鲜有趣”啊。 剥夺这些的确太残忍了,可如果放希雅离开,又有谁能给他同样的体验呢? 何况,人类的世界太不友好,他不愿意送希雅回到背叛她的族群里。 布兰克牵着希雅的手,一起爬上坡。先前采的黑芦苇还在地上,只是被风吹得零零散散。希雅惊呼一声,连忙去捡。 她捡起一根又一根芦苇,捧在胸前仿若一束捧花。恰有一阵大风吹来,绯红的发丝,鹅黄的衣裙,还有胸前的一束花,都被吹得呼呼作响。风势渐消,她站直身体,将散落的发丝撩至耳后,朝布兰克笑了笑。 好像一株芦苇。 ——————————— “人是一株会思考的芦苇。” 想要做的事 天色渐暗,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希雅神色怏怏。这块荒野没什么有意思的,硬要说的话还没有魔王城里的装饰品有观赏性,但去过了更广阔的地方,再想想那间小屋子,总是让人心情不畅快。 “我还没玩够。”她语气低落。 布兰克也没有那么想回去,那座城堡对他们二人而言都不是家,可比起四处漂泊的流浪生活,那至少是一个令人满意的住所。 “该吃晚饭了,你不饿吗?”他问。 希雅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饿,但也不想走。” “明天我再带你来,好吗?” 希雅一会儿翘起脚尖,一会儿翘起脚跟,她没有说自己不愿意,但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表达她有多不情愿。 “再呆下去就太晚了,看都看不清楚,也没什么好玩的,而且明天我还有事。” “那你自己回去嘛。”希雅小声嘟哝,“我又没有拦着你,不让你回去。” 布兰克沉默地注视着希雅,目光似有千斤重。希雅被他的视线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她当然知道,布兰克不可能放她一个人行动,他们是连在一起的,是一条绳子的两端。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不如说,要是布兰克真的放她一个人在这儿,她反而会焦虑不安,怀疑布兰克不再重视自己。 她应该服软说好,那我们回去吧,可或许是出来一趟把心玩野了,希雅有点不太愿意服软,她转移话题道:“你明天有什么事呀?” 布兰克想了想,觉得这事也没瞒着希雅的必要,他解释道:“我发现纯血的魔族不大可能真心尊重人类。他们的寿命太长了,看短命的人类就像在看一种可供消遣的小动物。虽然他们会听从我的命令,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们还是会遵从自己的欲望。” 希雅低低地“哦”了一声。 布兰克继续说道:“但我想这也不是完全无法改变的。不是有一种说法是人性本恶,但可以通过教育使人向善吗?魔族也不是没有感情,没有心,虽然比起人类来说,他们……我们的兽性确实更强一些,但有时候我也会想,所谓的兽性更强,会不会是我们误会了?如果一个人类被野兽抚养长大,没有经过任何的教化,那他的兽性也会很强呀。” 希雅越听,眼睛睁得越大,“你是想说……” “我想办个学校。”布兰克说罢,自己先忍不住笑了。他自己长着一副人形,从小到大身边接触的又都是人类,他习惯性地把两只手两只脚一个头,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看作是智慧生物的正常形态,于是当他想象一群异形生物坐在教室里摇头晃脑读书时,觉得滑稽得不行。 “可是会有用吗?”希雅一脸茫然。她绞着手指,心道布兰克的想法有些天真——还有一种说法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呀。 不,这不是一种说法,而是事实。 她很难相信教育能改变这个事实。 “有用还是没用的,总得试试才知道呀。”布兰克微笑道,“那些没什么智力的低等魔物暂且不提,凡是有基本理解能力的魔族,从记事起就给他们灌输要对人类友好的概念,多多少少会起作用的吧?” 他顿了顿,说道:“我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假如魔族能够被教化……这美好得像是一个幻觉。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程度?”希雅迷茫问道。 对人类来说,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但对魔族而言,说得不好听一点,这简直就是洗脑。教导野兽收起自己的獠牙,就是把自己的优势地位拱手让人,说得更更不好听一点,布兰克是在背叛自己的族群。 布兰克凝视着少女的脸庞,“都是为了你”,如果这么说的话,她一定会感激涕零吧,可也许是因为这一天他们交了太多的心,布兰克已经难以忍受用谎言去诱导她,即使这是真假参半的谎言。 “一半是为了你。”他说,“还有一半,是因为我也不想再看到一方对另一方压倒式的欺凌。”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当然了,学校里也不会只教他们要对人类友善,那就真的只是洗脑了。我对魔族的确没有归属感,但他们到底也是我的族民,我是不会一心一意只向着人类的。” “魔族内部是弱肉强食。”他娓娓说道,“但就像我刚刚说的,这会不会是因为他们没有受过教育,因此不知道还有弱肉强食以外的可能性呢?学校里会教文字、数学、魔法、耕种,还有许多我在人类世界学到的技术,即使是最底层的魔族也有资格在学校学习。” 描述构想中的学校时,布兰克双眼发亮。这个想法在他心中埋藏、酝酿了许久,最初他也觉得自己异想天开,这触及到太多人的利益,还不一定有效果。何苦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甚至还很危险的事呢? 可是不试一试,也不会知道未来如何,对吧? 希雅的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如果能做成功……”她悠悠说道,“那就太了不起,太伟大了……” 她转而摇头苦笑了一下,“可是,其实人类世界也还是弱肉强食呀,不是每一个人类都能去学校学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那就由我开始,先把我身边的地方变得美好一点吧。”布兰克说道。 希雅怔怔地望向布兰克。在他们谈话时,夜色愈深,她看不清布兰克的脸了,只看得见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可是一个轮廓就让她的心跳难以自制地加速。希雅不由得捂住胸口,她的心中好像有一只蝴蝶在扑腾乱飞,翅膀撩得胸口痒痒的。那微微的痒感从胸膛扩散,由痒变成酥和麻。她的手臂也麻,脸蛋也麻,连头皮都发起麻来,她有些目眩。 “要做成功,很难吧?”她问。 光是听着就很难,还很危险,实施起来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精力,布兰克还愿意花一个半天带她出来散心,希雅都有点负罪感了。 布兰克点头,他没有展示过多的自信,没有假装一切尽在掌握中。“所以我本来打算等事情有进展后再告诉你,如果失败了就瞒下来,这样也不会显得太丢人……我希望你能认为我无所不能。” 他有些难为情,可语气却很高兴。“但我现在觉得,告诉你了也不错,说出来让我感觉好多了。前段日子,当我试图处理政事时,你说我做的事不是毫无意义,你说我做得很好,这些我都记在心里。” 布兰克突然止住话头,沉默地看着希雅。他想起了一件事,应该告诉希雅吗? 犹豫再叁后,他开口道:“但是我杀了一个魔族,因为他违背了我的命令。我需要至高的威势来完成目标,所以即使他罪不致死,我还是杀了他来立威。” 布兰克的声音低沉下去,“……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剥夺他人的生命。” 数秒的寂静后,希雅靠了过来,是柔软到令人心痛的触感。 是的,她一定会这么做。布兰克拥住希雅,眼角有些湿润。 希雅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地拥着他。 是的,她也一定会这么做。布兰克心想。因为她一定觉得,她没有资格评判这件事的对错,但是她想要支持他。 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说了很多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希雅握住布兰克的手,捏捏他的掌心,说道:“我们回去吧。” 疑虑 往后几日,希雅对布兰克愈加亲近。她看他的眼神都与过去不同了,纯粹,明亮……布兰克一人细细琢磨了许久,恍然悟出希雅从前对他的亲昵是出于病态的依赖,如今的感情恐怕才更接近于“好感”吧。 有些高兴,有些难过,同时感到忐忑不安。 如果他没能做好,希雅还会用这副眼神看向他吗? 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很难,而做起来要比想象中的难还要更难。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焦头烂额中度过,无从分辨自己的决策是否正确。 他需要助力,可是纯血的魔族天然站在他的对立面,于是他试图从混血中寻找认同自己理念的帮手——魔族和人类虽不易诞下子嗣,但总会有几个例外。 但就算是混血,也不一定就是中立派、和平派,要细细地分辨,选用……还要按住日渐不满的纯血们。 布兰克的压力越来越大,有时真想不明白自己小心谨慎的是为了什么——明明都站在力量的最高峰了,为什么不把不顺从的人杀光呢? 他真想像莱斯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一个快乐的疯子。每当他面对那些神色各异、各怀鬼胎的脸,这股冲动就在心底疯狂冒泡,咕嘟咕嘟的,泛着沼泽泥浆的恶气。他几乎能闻到从心里传来的气味了,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得到他人的承认吧。 布兰克更加珍惜与希雅相处的机会。只要不是与臣下会面,他都会和希雅腻在一起,给她做饭,喂她吃饭,抱在怀里批阅奏章,窝在一起看书——特意寻来的人类世界的书。 其实和希雅相处并不能缓解压力。他要时时刻刻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安抚希雅的情绪,比起释放压力,不如说是积攒压力。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想和希雅呆在一块儿,哪怕什么也不做,就是安安静静地抱在一起,感觉也十分美妙。 烦恼,焦躁,不安,经常性地感到怅惘和心痛,但感觉十分美妙。 不管多忙碌,布兰克每天都会抽出一小段时间,和希雅去城堡外散心。先前去的那片旷野希雅看腻了,布兰克便带她飞得远了些,到人类地界的森林中去。 林中繁花似锦,希雅欢呼一声跳向花丛,布兰克席地而坐,安静地看她撒欢。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远处的群山上,于是思绪又飘远了。 如果学校与教育行不通的话,也不是没有其他方法,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采用这个计划。 他研究过控制生物精神的魔法,已经初具成效。结合自己的血脉压制,魔王城中各种增幅道具,还有自己强大的魔力,也许可以对全体魔族下一个暗示。 比如说,不能接近那片群山。 在物理上将两方隔绝开来,也能得到暂时的和平。 但是覆盖魔族全体、魔界全境的巨大魔法阵,需要多少力量来维持呢? 一大半……吗? 在掌握莱斯留下的魔力后,布兰克相信,即使只剩下一小半力量,他也能碾压每一个个体。但若是他们联合起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布兰克望着远方,想得出了神,直到身后不自然的响动声将他唤回现实。 和正常走路的声音不同,那是刻意隐瞒、蹑手蹑脚时才会有的细小声响,如果不是有着敏锐的五感,恐怕会忽视了这声音。 ——希雅在试图隐匿自己的气息,从他的身后向他靠近。 布兰克陡然紧张起来。他方才思虑着若是手下暴动,如何才能保全自身,身心都进入了战时状态,在发觉希雅的行动时,第一反应就是:希雅要攻击自己。 如若不是,为何要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靠近?他没有听到希雅手臂晃动的声音,他想,她正抬着手,手里拿着东西——林中杂物众多,她可能找到了武器。 虽然最近他们的关系很好,希雅看上去完全接受他了,但是,但是…… 布兰克身体僵直,他想在希雅快攻击到他时暴起发难,这样才能以她最大的绝望,最深刻的教训。 一步,两步,他耐心地等待……他想要耐心地等待,但希雅的每一步都踩得他心跳紊乱,他受不住了,猛地回过头。 “啊!”希雅发出短促的惊叫,皱着脸道,“干嘛转身呀,我还想给你个惊喜的!” 布兰克的视线落到她的手上——是一个鲜花编成的花环。 “啊……”他也发出同样的叹音,只是声音有些发傻。 “算了,没惊喜到就没惊喜到吧。”希雅说完,把花环往布兰克头上戴去。她调整调整位置,仔细打量一番,满意道:“还不错。” 她望着低头沉默的布兰克,疑惑道:“你怎么不说话?” 布兰克猛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将希雅笼罩其中。希雅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一步,心道自己应该没做什么不合适的事吧? 布兰克向前一步,将少女拥入怀中。他抱得很紧很紧,希雅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她小声嘟囔。 秘会 魔王城外,某位高阶魔族的府邸中,数位魔族围坐在一条长桌周围。 除了费利西斯外,其他的都是魔王莱斯曾经的心腹。 一团黑雾迅速凝成实体,显出女性婀娜的身姿。 “怎么这么慢!”费利西斯望向迟到的格兰妮尔,紧张得不停抹额头。 格兰妮尔走到空位前,优雅地坐好,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慌什么?” “我有任务在身,不能离开魔王城太久啊,万一…… ” “保护一个人类的任务?”怀顿嗤笑道。 “哈哈……”费利西斯干笑,“要是陛下把这个任务交给大人您, 您敢拒绝吗?” 屋内气氛顿时变得诡异,格兰妮尔恰时击掌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赶紧进入正题吧。”她说,“陛下在晚饭时——在那个人类需要吃晚饭时,就会回来,我们确实没有太多时间。” 一提到“正题”,气氛反而愈发凝重。良久,费利西斯小心提议道:“其实我觉得,还是不应该……” “不应该?”怀顿冷笑着打断他,“你就心甘情愿让他骑在我们头上拉屎?说是守卫不利降了我的职,实际上我看他巴不得我多放几个人类进来吧!把人类看得跟眼珠子一样重要,最近还搞什么……什么……把下等魔族聚在一起的那个设施,那叫什么来着?” “学校。”霍兹补充道。 “对,学校。”怀顿咬牙切齿。他试图活捉希芙失利,反被其伤,后来又被降职,攒了一肚子的火。 “如果他只是中意人类那我也无所谓,毕竟人类确实蛮漂亮的。”怀顿怒气冲冲道,“但他这几天在做什么?教那些劣种知识?提拔混血?这是想让更多人骑在我们头上拉屎?!那个杂种!” “那个……陛下毕竟是我们的王……”费利西斯冷汗津津。 而且他能说吗?他觉得如今的魔王比莱斯还是好上许多的,没有那么阴晴不定。至少,杀人是有理由的杀,这就令人感到安心。 不过过于钟情于人类就令人不安了,他总害怕自己哪一天会因为圈养太多人类奴隶被算总账。 “你说得过分了。”格兰妮尔斜睨怀顿一眼,说道,“陛下是魔族的王,自然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现在来说好听话了?”怀顿冷笑,“既然你这么认同那个杂种,组织这场会面做什么?” “发泄情绪的话就到此为止吧。”格兰妮尔不疾不徐地说道,“若我们真要弑主……” 格兰妮尔的目光扫过每个聚会者,“对我们或许有一利,但更有百害。” 一时无人反驳,连怀顿也暂时住了口。 在场者们心知肚明,他们联合起来也敌不过魔王,就算用了阴谋陷阱成功诛杀魔王,在失去首领,一盘散沙的情况下,万一人类攻进来…… 更何况,服从本能效忠于魔王的魔族也不少,若要弑主,他们就会成为敌人。 “但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格兰妮尔停顿片刻,确认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陛下的魔力必定是从莱斯大人身上吸取而来,而魔力与精神力息息相关,也就是说,陛下的精神海中,必定留有莱斯大人的意志。” “你是说……”不止一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唤醒莱斯大人?” “那只是残留的意志,就算‘唤醒’,也不可能让陛下变成莱斯大人,但我想,足够让陛下改变了。” “可是该怎么做?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是不是需要让陛下处于情绪失控的状态?”又有人问道。 “是的,而且我已经有主意了。”格兰妮尔微笑道,“让陛下失控不是多么困难的事,要比你们想象的,简单得多。” ------------ 其实我一直纠结,涉及魔族的场合,是不是代词都写成“魔族”比较好,但又觉得好啰嗦,有时候语感也不对,所以还是有用“人”来指代魔族,“人类”才是纯指人类。 如果大家觉得指代不明的话,我就还是改一改? 骑马 布兰克处理完政事,正要走出书房,视线又不由自主地落到密室门扉处。 特制的大门能完美封闭魔力,但莱斯的尸魂仅仅是停留在彼处,便是对他的引诱。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能成为完整的自己。 “……” 布兰克使劲摇摇头,抑制住想要走去的冲动。 不圆满又怎样呢?他心想。 他所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布兰克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今天要和希雅去哪里呢?他想到即将与希雅度过的时光,心情雀跃起来。 今日他们仍降落在森林中,离人类村庄更近了些。 连续几日落在同一片森林中,希雅也有些腻味了。可要是提议去人类的城镇……不是不想去,但好像也没有那么想去。 她的想法一会儿一变,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过,人类就是这样的吧。 她无所事事地晃了一阵,揪揪布兰克的袖子,说道:“我想吃鱼。” “那晚饭喝鱼汤?”布兰克应道。 “不——是!”希雅用力一扯布兰克的袖口,“我——是说,我刚刚好像听到流水声了。这附近有小溪,小溪里肯定有鱼,我们去抓鱼吃吧!” 她的眼睛亮亮的,因为想到有趣的提议而神采奕奕。 可布兰克没有听到流水声,恐怕是希雅听错了吧。 他正要告诉希雅,希雅已经牵住了他的手。 “应该是这边。”希雅边说边走,“往这儿来。” 布兰克顿时说不出话。手心处传来的触感好柔软,好柔软,他迷迷糊糊地,几乎是头晕目眩地,顺着希雅的牵拉向一个方向走去。 好奇怪啊,他想。又不是第一次牵手,不如说,连十指相扣的姿势都不知做过多少遍了,为什么这一次的感觉如此不同呢? 布兰克冥思苦想一阵,终于找到一个不同点。此前的牵手,大多是发生在房事中,这是第一次,希雅自然地、亲昵地拉起他的手,而不是揪他的衣服,戳他的胸口。两人仿佛普通的情侣,在美丽的自然中散步。 现在这样,果然很好。 森林不比平地,希雅又久未锻炼,走了几百米就累了。 “要我抱你吗?”布兰克低头问她。 总是抱啊抱啊的也有些腻了。“你背我吧。”希雅说。 布兰克蹲下身,背起希雅。 不过没走几步,希雅又觉得硌得慌。她看看布兰克的脖子,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能坐在你的肩膀上吗?”她问。 “可以呀。”布兰克再次蹲下身,让希雅跨坐在自己肩膀上。 “坐好咯。”他提醒道,抓住希雅的大腿站了起来。 “哇……”希雅低呼。平白长高了快两米,视野开阔了许多,她觉得新鲜极了,脑袋转来转去,四处观望。 “坐好了啊!”布兰克再度提醒。 “知道,知道——”希雅愉快地应道。 她还胆大地夹了一下布兰克的脑袋,叫道:“驾——” “……” 布兰克没有辜负她的期待,他提高步速,听到希雅仍不停说着“驾——”,渐渐由快走提速到小跑。 “坐好了啊,掉下来我可不管!”他紧紧抓着希雅的大腿叫道,同时唤出风刃,打掉任何挡在路上的杂物。 噼里啪啦的,听着还真有些可怕。 希雅发出快乐的尖叫。这太刺激太好玩了,迎面吹来的风也舒服极了,她真想伸开双臂,让风亲吻自己的手指。但稍一松手,失重感就吓了她一跳,她立刻死死抱住布兰克的脑袋。 “喂喂,我看不见了!”布兰克叫道,“不是,也不要勒,不要勒——” “哈哈哈!”希雅在他肩上笑成了一朵花。 布兰克也不由得露出笑容。蒙住他的眼睛,勒住他的脖子,这都算不得什么,他觉得开心极了。 笑着闹着,希雅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在何时何处,她也曾坐在某人的肩膀上,因视野的开阔而惊喜,心中充满了被爱的满足感呢? 啊……是父亲。在很久很久以前,父亲也曾将小小的她背在肩上,给她做马儿骑。 那时的快乐在记忆中依旧鲜明,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一切存在的都会消逝,怪不得任何人,只怪自己仍活在世上。 希雅闭了闭眼睛。 “我累了,你抱我吧。”她低声说道。 布兰克停下脚步。他能感到希雅的心情低落下来,但他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真讨厌这种一无所知、无能为力的感觉。可他什么也没问,顺从地蹲下身,然后抱起希雅。 “我困了,我要睡一会儿。”希雅依偎在他怀里说道。 额发掩住她的眉眼,她无声地流下两滴眼泪。 仇恨 希雅很快睡着了。 自被献祭之后,她变得嗜睡,往往只需要数息,就会沉入无意识的睡眠。 情欲消耗体力,令她时时无精打采,但最根本的原因,或许是她不愿醒着,睡眠能让她短暂地离开这个世界。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布兰克低头看希雅的脸。 她睡得很平静,无知无觉,无悲无喜,而双手紧紧攥着布兰克的衣服。 明明说了想开开心心地活着,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大礼物,想要体验更多,为什么还要这么难过呢? 果然活着不能算是一件好事吧。希雅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在说服别人,也在说服她自己。 可是…… 布兰克感受着怀中的重量,连这重量本身都让他心头发酸。 “我会担负你。”他轻轻说道,“我会让你开心的。” 布兰克伸出两只翅膀包住希雅,用漂浮的魔法升上天空。 他找到溪流的所在之处,以不惊醒希雅的速度慢慢飘过去。他在溪流旁左找右找,找到一块希雅能躺下的大石头。用水把石头表面清洗一遍,用火把水渍烤干,再用土系魔法把石头的性质改变,变得松松软软,和普通的床没什么两样,最后把希雅放上去。 接下来是捕鱼。捕鱼对现在的布兰克来说很简单,可以用漂浮魔法把鱼捞出水面,或者往溪流里打一道闪电,那这一整片水域的鱼都会翻着肚皮浮上来了。 不过自己动手叉鱼的话,更有所谓的“生活情趣”吧。这几日他和希雅在外散步游玩,不知不觉已被她的思路感染了。 布兰克在附近找到一只趁手的树枝,用魔力形成的剑刃削尖,做成鱼叉,然后脱下鞋子,握着鱼叉站到溪流中央。 清冽的溪水冲刷他的脚踝,布兰克有一瞬的恍惚。 在很多很多年前,他还食不果腹的时候,也曾用这种方法捕鱼填饱肚子。 他还记得叉鱼的技巧呢,要对着鱼影下方一点的位置叉去。 欻—— 一条肥鱼被鱼叉正中肚子,它的尾巴激烈摆动,做出临死前的挣扎。 布兰克把它从木叉上取下,扔到地上,凝神寻找下一条猎物。 希雅醒来时,正看到布兰克握着鱼叉,从溪流中走上岸。 他的袖口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显出精悍的身材。他的额发也被弄湿了,一缕一缕地粘在脸上,气质比平日里更加无害、温和。 落日余晖映在布兰克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一时之间,希雅以为布兰克是从梦中向她走来。 布兰克见希雅醒了,微笑道:“你要不要也来叉鱼?还蛮好玩的。” 不要。希雅没有出声,用口型比出拒绝的意思。 她还是很累,很困,很难受,什么也不想干。 布兰克垂下眼睛,他有些失望,但迅速将这微小的失望掩盖。 他看着地上一片半死不活的鱼,为另一件事而烦恼——以现有的材料是能做出烤鱼,但是,没有盐啊。 他告诉希雅他们没有盐,烤鱼做出来也无滋无味的。“我们可以把鱼带回去做。”他提议道。 希雅迟缓地摇了摇头。她依然一言不发,视线涣散没有焦点。 布兰克感到有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不要再难过了,他想这么对希雅说,但他也知道,难过不难过,不是他人的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布兰克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始收集树枝做燃料。 希雅安静地看着他忙活,看他把收集来的树枝堆成一堆,在旁边插上略高的木棍当烤架,看他用魔力形成的匕首给鱼去鳞片去内脏,看他把鱼穿好,放在烤架上。 太阳完全落下山去,森林中只剩下火堆这一处光源。布兰克小心地转动树枝,让鱼均匀受热。他烤得很认真,目不转睛的。他希望希雅吃到嘴里的,都是最可口的食物。 希雅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 她想起这里是哪里了。 在最后的总攻前,她的队伍曾在这里扎营。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呢……是多久之前,都不重要了。 她的视线落向溪流的上游,她记得人类的城镇离这里不远,顺着这条溪流,就能回去了。 真的想回去吗? 希雅从石头上站起,向着溪流走了几步。她往自己记忆中故土的方向眺望,层层迭迭的树枝阻挡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到城镇的灯光,此处仅余布兰克燃起的火光。 “……布兰克。”她轻声唤他。 “嗯。”布兰克应道。 “布兰克。” “嗯,我在。” 短暂的沉默,只听得见火堆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响。 “其实,我很恨他们。”希雅开口道。 她望着远处,声音轻飘飘的,几乎被树枝的燃烧声盖过,“我恨所有人,我恨不得所有人都去死。” “所有伤害过我的都要死,所有想伤害我、有可能伤害我的,也都要死,我希望所有人都去死。” 她微微弯起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被我吓到了吗?”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是布兰克站起身,擦净双手,一步步向她走来。一束一束的杂草,被他踩折在脚下。 “附近就有人类聚居地。”他走到希雅身边,握住少女冰冷的手,说道,“我会杀光他们,不会花太长时间,我们来得及赶回去吃早饭。” 他的掌中,希雅的手微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 “你不阻止我吗?”她用恍若梦中的语气问道,“不觉得这很残暴吗?——你不是也不喜欢杀人吗?” 布兰克握紧她的手。“不要在意别人怎么想。”他说道,“你只要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就好,不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希雅的身子晃了晃,她向布兰克转过身,她看着他的脸,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什么。 远处传来兵刃相接的战斗声。 愚蠢 布兰克分出精神力,向争斗声传来的地方探索。 那里存在着数个活体,是四五个魔族和两个人类。魔力反应更强烈的那个人类挡在魔族和另一个人类中间,似乎在保护后者。 “发生什么事了?”希雅问道。她也听到了战斗声。 “有魔族和人类打起来了。”布兰克说道。 “噢。”希雅低低应道。 布兰克没再说什么。若是数分钟前听到争斗声,布兰克会考虑带希雅去看个究竟。但现在他们已经在商讨要不要屠城了,一两人的生命在他们面前算不得什么。 可那打斗声却离他们越来越近,数秒后,竟有一颗火球撞断数棵大树,朝他们的方向直直冲来。 布兰克搂住希雅,一手抬起指向火球,转瞬之间,那颗火球就在两人面前湮灭。 他在火堆和二人身上套上隐匿的魔法,退入树林中。 不多久后,有人从另一侧的树林中跑出来,边打边退到了这片空旷的溪流处。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小女孩。男人伤痕遍体,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小女孩倒是毫发无损,但是哭得厉害。 布兰克看到她的眼睛都肿了,嘴里不停念叨着“叔叔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 “他怕是走不了了。”数个魔族从树林中走出,领头的那个冷笑道,“好久没遇到敢打扰我们找乐子的人类了。” “要怎么让你长长记性呢?”那魔族阴恻恻地说道,“是腰斩呢,还是断手断脚?哦,我听说你们人类有一种刑罚,好像是把人扒光了,肛门对着削尖的木桩,让人一点一点地陷下去,最终肠穿肚烂而死。啧啧啧,你们人类也真够残忍的,对同族都能下这么狠的手——要不要试试这个刑罚呢?” 小女孩听得脸色发白。“叔叔,叔叔,你快走吧!”她哭叫道。 男人咳出两口血,毅然决然地挺直身体。他横握利刃,挡在自己和小女孩的身前。“我不会逃跑。”他说道,“我不会再让你们践踏我的同族。” 男人抬起头时,布兰克看清了他的脸——是求和时,领头使者的脸。 布兰克慌忙看向希雅,他看到希雅的瞳孔缩紧,因惊骇而微微张着嘴。今夜月色明亮,她也看清了那男人的脸。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布兰克查过这男人的身份,他叫沃瑞尔,一个代表着战士和保护的,拥有勇士意义的名字。他隶属于皇家骑士团,因能力出众而被选为讨伐队的队长。在迦南投降,讨伐队解散后,他理应回到王城承担护卫工作,怎么会来到边境呢? 难道说,边境有需要他来执行的任务?……是来搜寻希芙的? 布兰克思考时,那一边的战斗再度开始。刀光剑影中,男人身上又添上几道伤痕。 布兰克担心得不停往希雅脸上瞟,而希雅表情平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沃瑞尔。布兰克甚至感受不到她的呼吸声——她一直在屏住呼吸。 本来照沃瑞尔的实力,就算对上几个高阶魔族也能够自保,但他还要保护一个毫无战斗素养的、软弱无力的孩子,于是他败得毫无悬念。 他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剑不让自己倒下,但也再无站起来的气力。他看着一步步走近的魔族,最后挣扎道:“魔王大人承诺过,魔族不会再侵扰人类。” “哈哈哈——”那魔族乐了,“你看魔王在这里吗?” 小女孩在沃瑞尔身后哇哇大哭,“不要杀他,不要杀他!我跟你们走!我错了,我再也不到处乱跑了……呜呜呜……爸爸,妈妈……” “太蠢了。”希雅忽然开口道,“我看腻了。”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去救他吧。” “你不恨他?”布兰克惊异道。他看向那啼哭的小女孩,自觉明了希雅的心意,说道:“如果你不想伤及无辜的话,我会用幻术扰乱他们,让他们忽视那个小女孩的存在。” “不是他,也会是别人,都一样的。”希雅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我恨所有人,恨人类这一个整体,而不是单独恨着某一个人,所以……” 她叹息道:“你去救他吧。” 布兰克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但他迟疑着没有行动,他不确定在这里保下沃瑞尔的性命,会不会让希雅的精神更不稳定。 犹豫间,希雅朝他微微一笑。 布兰克一愣神,手已被少女拨开。 钢铁松动时,蝴蝶的振翅也能拨动钢铁。 希雅走出布兰克划出的隐匿圈,说道:“住手。” 撩起裙子 在场者的视线纷纷落到希雅身上,所有人都没想到,林中会走出一个身影如幽灵般的女孩子。 沃瑞尔瞪大了眼睛,而魔族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看起来有点面熟?” “是不是迦南的那个……” “好像是,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不会是逃出来的吧?” “那不就是我们几个的机会?嘿嘿,把她带回去的话,陛下会给我们很多赏赐吧。” 有心急的魔族走到希雅面前,粗暴地拽住她的手臂,巨大的力道让希雅倒吸一口凉气。 这只魔族指甲尖利肮脏,面容和声音扭曲诡异,比起人类,更像是直立行走的野兽。希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反射性地挥手,想要摆脱他的钳制。 ——理所当然的没能成功。 排在第二顺位的本能反应是念诵咒语,但希雅刚刚张开嘴,便愣住了。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若是想要使用魔法,就会受到电击灵魂般的惩罚。最初她不信邪地试了许多次,疼得对使用魔法这件事都有了抗拒感,久而久之的,她竟然忘了自己失去了什么。 明明这是过去十几年中,自己花费无数时间精力磨练的,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啊…… 抓住她的魔族稍一用力,希雅便踉踉跄跄地跟他走去,毫无反抗之力。 她走得很不舒服,她理应向布兰克求助的,但方才的一念让她不太想面对布兰克。 希雅低下头,心里无助,委屈,又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她被拽得摇摇晃晃保持不住平衡,几次差点摔倒,路过沃瑞尔时,她艰难地朝他扭过头,说道:“是我。我逃出来了,你能救救我吗?” 布兰克正欲出手,闻言脚步一顿,退回林中继续隐匿自己的气息。 看起来暂时不会有危险,那就顺着希雅的意,让她演下去吧。 “我的力量被封印了,你能救我吗?”希雅可怜兮兮地说,“被抓回去的话,我会受到很可怕的惩罚。” 她不期望重伤倒地的沃瑞尔能做出什么来,但是……只要他说句话,就能宽慰到她吧。 “救救我。”她哀求道,“就像你救那个女孩子一样,我不想被抓回去啊。” 沃瑞尔沉默着,没有抬头。 原本只是想保下这两人的性命就好,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想清楚了,但眼见沃瑞尔避而不答,希雅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她疯狂地大叫,用力甩手想要逃脱魔族的钳制,想要冲到沃瑞尔身边去,“我不也是你的同族吗!为什么不救我!因为我是必须要牺牲的吗?我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为什么!!” 沃瑞尔紧握着剑,剑身颤抖,连带着剑尖在地面上划出不规律的伤痕。 他始终没有抬头。 希雅被推进魔族们的包围圈,她被陌生的雄性气息包围,身体不自觉地战栗发抖,心里却是麻木的,产生不了一丝波澜。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了,所以不过是意料之中……而已。 实在没什么好难过的…… 她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到脚边的泥土被什么打得变了颜色。 原来是眼泪啊。 有魔族撩起她的发丝嗅闻。“味道真不错。”他陶醉道,“陛下还真是有福气。” “要不然我们先玩玩,再把她送回去?”另一只魔族嬉笑道。 他们抓到了新猎物,把沃瑞尔和那个小女孩抛之脑后了。 “可是听说陛下挺宠爱她的,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风险?”又有一只魔族问道。 “哈哈,再怎么宠爱,也只是一只低贱的奴隶罢了。你要实在担心,就把她的舌头割掉呗。” “那也能写字呀。” “那就把手脚砍掉,多大点事。” 他们达成了共识,几只手同时伸向希雅,想把她的衣服撕掉。 下一秒,所有伸出手的魔族都感到自己手臂一凉,随后一空——他们的手齐刷刷地断开落到地上,各色的血液飞溅。 他们来不及感到疼痛或惊诧,便被一股可怕的威压笼罩,两股战战,几欲跪下。 布兰克面色阴沉地从树林中走出,今晚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他不爽到了极点。 不管希雅还想再搞些什么,他都不能让这蠢事继续进行下去了。 魔族们惊惧地看着魔王忽然出现,带着想要杀人的表情向他们走来。刚才没来得及伸手的,手臂处也是一痛,所有魔族的手臂都断裂开来,一个不少。 有胆子大的为自己辩护,“陛下,我们刚刚抓到逃奴,正要……” “滚。”布兰克喝道。 魔族们慌忙朝他行礼,随后落荒而逃。 布兰克走到希雅跟前,捏着自己的袖子擦去她脸上被溅到的血迹。他朝沃瑞尔投去冷冷的一瞥,向希雅问道:“怎么办,杀了他吗?” 希雅摇摇头,“我说过的,算了。” 嘴里说算了,她的脚却像生了根似的扎在原地一动不动。是还想要说什么,或是等待沃瑞尔说些什么?于是布兰克也陪她停留在原地。 沃瑞尔看看希雅,再看看布兰克。他们的举止亲昵,相处得好像十分融洽。他明白过来,方才希雅应该是在撒谎,她并不是逃出来的。 “看来你过得……”他轻声说道,“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布兰克猛然抬起头,目光阴冷地盯着他。 这是什么鬼话?现在无论希雅怎么说,他都一定要扭断这男人的脖子。 “你想说我过得不错吗?”希雅先布兰克一步开口,“你觉得我过得不错吗?” 她心中闪过数个念头,最后,自暴自弃的冲动压倒了一切。 她撩起裙子,撩至胯部,露出金属质感的贞操带。“这就是你所谓的过得还不错。”她带着讽刺的笑容说道。 乞怜(微H) 月华如水,在希雅的肌肤上映出淡淡的光晕,衬得她的大腿愈加白皙柔软,而贞操带微微陷入软肉中,显出一种残酷的冷硬。 沃瑞尔惊愕得忘了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印象中的希雅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她有些过于羞涩了,有时众人围坐在一起,他人坐得离希雅近了,她都会脸色不自然地往旁边挪一挪。 布兰克同样愕然,他伸手捉住希雅的手臂,希雅没有作出任何抵抗,手指一松,提至腰间的裙摆落了下去。 但她没有停止诉说。 “你知道那是什么,对吧?”希雅的笑容像面具一样挂在脸上,未被布兰克抓住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胸部的位置,“这里也被锁着。” 布兰克放开了她的手,仅仅一瞬间的无措后,他决定顺着希雅演下去。 希雅在向人类乞怜,他心酸地想。 他觉得这毫无必要,他想叫希雅不要再做这种除了让自己伤心外再无意义的事了,但只要他这么说了,沃瑞尔就会怀疑希雅在撒谎。到那时,这愚蠢的人类会说出什么话来呢?恐怕只是一个不信任的眼神,就够让希雅崩溃了。 希雅想要安慰自己,他不能将这条路堵死。 希雅的手刻意地从胸部上方捋至下方,把布料捋得紧绷,凸显出坚硬的金属质感。 “不仅仅是锁着,里面还塞着、戴着奇怪的东西……不好的东西……很难受,很难受……很难受……但只能忍耐,因为这具身体不再属于我,我没有资格去触碰它……” 说到最后几个字,希雅的声音有微妙的变调,脸上面具一样古怪的笑容褪去。 她的穴里并没有夹着假阳具,但当她说出那几个字时,却仿佛有什么在穴内搅动起来。她被肏得熟透了,任何能引起联想的行为和语言都能叫她发起情来。情欲一旦升起,就难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平息下去。 禁止触碰自己的身体本就是一种刑罚,越不让碰,就越想碰,越想越心焦。注意力在其他地方时还好,但若是集中到了性感带上——就比如现在——希雅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变得湿润,淫液一滴一滴地滑过腔道,滑到大腿、小腿……她太敏感了,仅是液体在腔肉里滑动的触感,就让她浑身颤栗。 “呜……” 希雅的面容变得扭曲,口中溢出难耐的喘息,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她被布兰克的臂膀支撑着,才勉强维持住站立的姿势,但双颊生晕,两股战战的,任谁都能看出她处于异常的状态。 在沃瑞尔看来,自然就是如少女所言,她的穴内和乳上,都戴着难以启齿的淫具。 希雅徒劳地在胯部的位置抓了两下。“很难受的。”她麻木地重复道。 她怔愣了一会儿,右手盖在自己的胸口,轻轻说道:“我的魔力被封印了,只要我想要使用魔法,就会受到惩罚。” 她的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腕上的银环,再次露出讥讽的笑容,“还有这个,你不会以为,这是单纯的首饰吧?我不能离魔王太远,也不能有攻击他的意图,不然就会……就会……很凄惨……” 希雅缓缓垂下眼睛,手指抚摸自己的脖子,“我也不被允许说话,我想要发出声音时,就会被扼住脖子。” 她的手指移到眼尾,“眼睛也是一样啊,不被允许就不能睁开。” “我的身体没有一寸是属于我自己的了,你们将我献上时,我就失去了一切。” 布兰克在一旁听得忐忑不安,几乎想要逃走。当希雅一样一样将她受过的限制说出来,他才发现自己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希雅一定也发现了,所以她的语气才越来越低落,她终于意识到掩藏于爱意之下的东西,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他感到后悔,不该任由希雅说下去,不该带希雅来这片树林中。不对,他就不该带希雅离开城堡,不接触外界,就不会有变故。 “至于为什么我看起来过得还不错……”希雅的声音停滞了几秒。 “因为……希奴一直很听话,很乖的,把主人侍候得很舒服,所以得到了奖励。”希雅看向布兰克,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对不对呀……主人?” “……对。”布兰克应道。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到死板。 他已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希雅。既然希雅想要同情,他就让她得到更多的同情。 如果有这样一个规矩(微H) 布兰克搂住希雅的肩膀,正欲行动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凝聚精神力为无形的剑,向缩在沃瑞尔身后的小女孩刺去。 小孩子不懂遮掩,让她看在眼里,不知道未来会传出怎样的流言。 见小女孩无声无息地晕了过去,布兰克深吸一口气,在希雅裙子后领处撕开一道口子,他伸手进去,解开锁住少女双乳的金属胸罩,随手将其扔到地上。 胸罩落地,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银白材质被月光照着,闪耀出高贵的光芒,好像一件精美的装饰品——但没人会把它错认为装饰品。 它的存在,印证了希雅方才的控诉。 布兰克从身后抱住希雅,他的身躯高大,几乎是把少女含进自己怀中。他一手捏住希雅一侧的乳儿,边把玩边笑道:“本王真的很满意这个礼物。” 他卡住了,竭尽全力才能使这个笑容不那么僵硬。 很久以前,不,也不是那么久的以前,布兰克曾在两名使者面前做过相同的事,数月过去,他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任何对希雅的羞辱都让他觉得难过极了。 他突然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跟着演这出戏了,明明没有任何意义……可他也做不到扇扇翅膀就带希雅离开。 快点结束吧……他这么想着,拇指蹭过少女的乳尖。 “啊……!”快感沿着脊背传遍全身,希雅轻轻抽气,不自觉地弓腰。 她的乳尖太敏感了,不管被玩弄过多少次,都习惯不了那股酸麻感,不管被布兰克制止过多少次,她的两只手还是反射性地抬起,想要反抗,想要推开布兰克。 布兰克看了沃瑞尔一眼,随后喝道:“手。” 希雅双手悬于半空,指尖微微发抖,她脸上闪过挣扎的神色,但最终还是乖乖放下了手。 布兰克又看了沃瑞尔一眼,然后抓起希雅的双手,举至她的头顶。两只手腕上的银环相撞,发出清亮的咔哒声,紧紧锁在了一起。布兰克释放出魔力,抓住希雅的双手抬高,再抬高,直到她踮脚尖踮至极限。 另外的魔力凝成两条吸盘,抓住害羞得陷在乳晕中的奶尖儿,温柔而强硬地往外拉,拉到能够夹住的长度时,布兰克两只手同时捏住希雅的乳尖,用力一捻。 “嗯啊……!” 希雅眼睛翻白,爆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极乐的惨叫,身子抽啊抽的,像是达到了一次高潮,淫水淅淅沥沥地流下。她想要弓腰,缓和这过于强烈的快感,然而身体被拉直至极限,弓腰都成了奢望,于是一瞬间的激烈快感被迫延长,变得绵长,浸润浑身的每一条神经。 “放心,不会让她那么容易爽到的。”布兰克盯着沃瑞尔说道。 他的手指稍稍松开,随后再次用力一捏。他捏着希雅的乳尖摇晃,乳肉也随之摇晃,即使被衣料包裹着,仍能感受到那柔软的乳浪。 “啊……啊啊……” 希雅如同一个被揉捏就会发出叫声的玩具,随着布兰克的动作,发出音调各异的好听声音。她踮着脚,摇来晃去地挣扎,或是迎合,脚下洒满星星点点的淫液。她身上散发出甜腻淫靡的气味,那是雌性发情时的气味,她发情得太厉害,气息也更加浓郁,连距他们数米远的沃瑞尔都能感受到两人身边反常的氛围。 沃瑞尔看傻了。明明这两人衣衫齐整,站立而非坐卧,这场景却淫丽得令人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不像是身处现实,而是身处某个诡谲的梦境。过于明亮的月色,枝桠伸展如鬼影的树林,被黑色逐渐吞噬的、月光一般皎洁的女孩儿……这分明是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景色。 “嗯啊……啊啊……不……不要……” 希雅被玩弄得失了神,摇着头求饶,嗓音又黏又湿,像是哭泣又像是求欢。 “不要……呜……难受……” “希奴又坏了规矩。”布兰克再次看向沃瑞尔,“被主人使用时不可发出声音,每说一个字,包括呻吟,禁欲一天。” 他装出思考的神态,“刚刚说了几个字?本王忘记了,就算一个月吧。” 希雅咬紧后牙,将快要脱口而出的呻吟声死死憋住,股间却涌出一大滩淫水。 她知道布兰克在配合自己做戏,但她满脑子都被淫欲浸润了,不由得想,如果真有这么一个规矩呢? 每天肉穴里夹着假阳具,乳尖上咬着乳环,不停地被玩弄,却要坚持一个月才能高潮。不能拒绝,不能求饶,甚至不能发出声音,除了接受外别无他法…… 这境况想想就绝望,但是……又好刺激。她对此竟有种难以启齿的渴望。 幸好,幸好没有人会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希雅对自己的想法既羞愧,又害怕,而所有的情绪都被情欲所扭曲。她张开嘴,又立刻紧紧闭上,鼻翼急促地张合——一切的情绪,快要爆发的情绪,都化成粗重的喘息。 世事(微h) “违背的规矩不止一条啊。”布兰克装模作样地叹气,语调却很愉悦,残酷中带着倒错的温柔,“刚才希奴想推开本王,是吧?反抗可是大罪,就再加上半年吧。拘束加倍,淫药和侍奉人数加倍,侍奉满百人可排泄一次,如何?” 他分明用着商量的语气,听在他人耳中却像是不容置疑的法则。 他伸手探进希雅裙中,随着他的心念,贞操带解开落下,两根手指插入少女穴中。 “唔……!”希雅竭力咬紧牙关,在异物侵入时仍难以抑制地闷哼出声。布兰克的手指在肉穴里搅了几下,她就再度双眼翻白,双腿颤颤正欲合拢,被布兰克的膝盖抵开。 “又不听话。”布兰克声音低沉了些,目光一直注视着沃瑞尔,“光让别人看笑话,说不定要怀疑本王调教的能力。” 他搅了搅手指,搅出几声破碎的呻吟,才淡淡笑道:“夹腿,多加一个月。呻吟、握拳、摇头、扭屁股的次数懒得数了,就算三个月吧。不行呀,希奴,你这攒得总共得有三十年了吧?” 沃瑞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似是失去了思考能力。 “啊,你还不知道吧。”布兰克对他扬唇笑道,“自希奴来到这里,还没有爽过一次呢。” “本王从一开始就很中意这个礼物。”他脸上流露出回忆的神色,“但是性子确实有点烈,被绑得动弹不得还会用嘴咬本王。不管是疼痛还是轮奸,效果都不是很好,于是某一天,本王想出了这个主意。用永恒不断的快感,还有得不到的高潮吊着她,就会乖乖听话了,效果还不错,对吧?” 希雅脸颊泛着异样的潮红,被汗水打得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头和双颊,说不出的凄惨。她的喉咙里哮喘般地直喘粗气,两腿不自然地打颤,却不敢合拢,不敢磨蹭那么一下。她的肢体语言无声地印证魔王的话语。 布兰克抽出手指,示意性地搓了搓指上的粘腻,然后塞入希雅口中。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希雅表现得无比顺从,毫无挣扎之意。她舔着伸入嘴中的手指,甚至探出舌尖,像只小狗一样,讨好地去舔魔王的手掌。 布兰克满意地笑了两声,“不过希奴的身子没有那么听话,尤其是她的奶子,不管被摸过多少次反应都一样激烈——不过这样才有趣。” 他双手握住希雅的胸脯,将乳肉按得深陷,拇指食指掐住尖端一扭。 “唔……!!” 果然,希雅扬起脖子,浑身绷紧,随后激烈地晃动起来。 “唉,总是违背本王的命令,虽然改造后寿命不止百年,但一直这么下去……” “本王很期待呀。”布兰克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说,希奴这辈子能不能爽上一次呢?” “……” 沃瑞尔目光呆滞,沉默不语。 他确实没有什么好说,也没有什么能说的,布兰克望着沃瑞尔想。就如同他自己,同样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风吹树叶,扑簌簌地响,远处传来乌鸦嘶哑的叫声。 希雅在他手中微弱地挣扎,和快要飘落的树叶没什么两样。 布兰克不觉松开手,他又感到迷茫了。 让沃瑞尔愧疚究竟有什么用?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做这种无意义的事呢? 除了荒谬感,他还感到疲惫、厌烦。他不愿希雅再自我伤害了,他有一股冲动,他想对沃瑞尔说,你把希雅带回去吧。 这种想法很危险,只要沃瑞尔接下他的话,他就不得不费更多心思留下希雅。 可是,这一瞬间的冲动压过了所有。 布兰克拉住希雅的胳膊,状似随意地一甩,希雅顿时失去平衡向前摔去。快要砸到地面时,布兰克用魔力托了她一下,让希雅轻飘飘地卧倒在地。 希雅没有感到丝毫疼痛,但骤然的失重让她不由发出惊叫,声音又在情欲的作用下变调。她趴在地上,五感还停留在布兰克的爱抚中,她可怜兮兮地哀叫,双腿磨蹭几下又抽搐几下,被锁住的双手胡乱张合,扑腾半天都站不起来。 在沃瑞尔看来,这一跤绝对摔得不轻。 “没意思。”布兰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本王玩腻了。要把她带回去,或是做其他什么事,随你的便。” 出乎布兰克的意料,沃瑞尔一动不动。布兰克以为他是被刚才的场景惊傻了,耐心地等了好几分钟,可沃瑞尔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趴在地上的希雅早已不再挣扎,她也艰难地侧过脑袋,看向沃瑞尔。 沃瑞尔被两人的视线注视着,他的头低了下去,方才面对强敌依旧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去,这是愧疚和心虚的表现——他不打算带希雅走。 可是为什么?布兰克疑惑了。看到希雅如此凄惨的模样,就算是陌生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他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明悟:沃瑞尔是担心他会撕毁条约吗? 因为害怕对国民不利而不敢行动,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是他想得简单了。 “你放心,之前的条约不会更改。”布兰克用慵懒的语气说道,“本王只是单纯的玩腻了,有她在没她在,没什么区别。” 可沃瑞尔依然一动不动的。 布兰克彻底迷惑,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了。想不出来,那就直接问,他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人类方还不知道魔王已经换人,布兰克装着莱斯的模样,用着他的语气说道:“本王实在好奇人类的想法啊,为什么你对那个小女孩……你此前应当和她素不相识吧?为什么你愿意对素不相识的人施以援手,却不肯救助自己的同伴呢?” 沃瑞尔脸上显出挣扎的神色,却始终闭嘴不答。 希雅粗重的喘息也停滞了,她趴在布兰克身前,背对着布兰克,扬着脑袋,无声地看向沃瑞尔。 林中一片死寂,好像一切活物,包括声音本身,都在黑暗中死去。 一分钟、两分钟……布兰克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了,他再次主动开口,语气变得阴沉:“你好大的胆子,不怕本王将那女的碎尸万段?” 他扬起下巴,指向昏迷的小女孩,脸上挂上令人遍体生寒的笑容,“……当然是不够的。附近有村子对吧,你多沉默一秒,本王就多踏平一个村子。” “不……”沃瑞尔终于开口了,撑在地上的双手握成拳头。 “不能把她带回去……”他的声音沙哑,“已经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了,所以不能再让她出现……” 布兰克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几乎要后退一步,他竭尽全力才克制住这本能的动作。 不,这说不通啊……布兰克脑中混乱不堪。 即使如此,你也可以悄悄把她带回去啊,改名换姓地藏到某个地方,总比留在魔族手上好吧?他想这么问沃瑞尔。 他正要张嘴询问,忽然想到,沃瑞尔说的这句话,没有主语。 因为沃瑞尔自己也是其中一员吗? 无法面对自己犯下的过错,所以宁愿视而不见吗。 布兰克慢慢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哈哈……”细微的笑声从他的喉咙中溢出。 “哈哈哈哈!”笑声越来越大,他无法自控地爆发出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很好,非常好的理由!本王真是,真是……” 布兰克说不出更多话了,只能大笑。 他听到鸟儿振翅的声音,是远处的鸦雀被他的笑声惊起吧。 真荒诞,布兰克想,刚才打得那么激烈,怎么还有鸟儿敢停留在此处。 真荒诞,一切都是。 布兰克放下手,手心有一丝冰凉的湿意。 他冷淡地开口,“滚吧,在本王后悔之前。” 沃瑞尔颓然站起,他好像老了十几岁,脊背佝偻,步履踉跄。他抱起昏迷的小女孩,蹒跚着离开。光看他的背影,甚至有几分可怜。 但沃瑞尔的背还会直起来的,布兰克想,在回到人类的村镇后,沃瑞尔还是会被视为英雄,至少,会是这个小女孩的英雄。 而他的英雄,他的英雄…… 布兰克小心翼翼地看向希雅,希雅仍保持趴卧的姿势,扬着脑袋望着沃瑞尔离去的方向。她一动不动的,像尊雕像,像被献祭的那天一样。 他不敢去触碰希雅,不敢看她的脸。连他这个外人都这么难过,希雅该有多难过呢。他不敢想象。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逃跑。 但他不能。 自弃(H) 布兰克站在原地,迟疑了数秒。 他应该对希雅说什么呢,是“不要难过”,还是“难过的话就哭出来”? 不管说什么都太轻飘飘了。干脆,问她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吧…… 布兰克走到希雅身后,他双手捏拳,松开,再捏拳,如此数次,才鼓足勇气。他半跪在地,解开少女手腕上的锁,轻轻掰过她的身子。 希雅比他想象的更平静,不哭不闹的,任由布兰克把她抱到怀里。她浑身软得可怕,软得仿佛一团死肉,那双布兰克无比喜爱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变得如同两颗玻璃珠子。她直直地盯着布兰克,却不似在看他,而像是忘记了闭眼,于是视线随波逐流,落在任何挡在她面前的物体上。 “我想接吻。”她开口道,说完竟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布兰克顺从地俯身,去吻她的唇。两人的舌尖依靠在一块儿,不吮吸,也不纠缠,仅仅是贴在一起。 希雅仍呆愣地望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阖上眼睛。布兰克一直凝视着她,见她合眼,自己也闭上双眼。 他们的嘴唇仍贴在一起。 还要吻多久呢?这是最无关紧要的问题。到天亮,再到天黑,只要希雅愿意,他就会一直陪着她。 他们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布兰克忽然感到双腿间传来异样的触感——是希雅在抚摸他的阳具。可那只面对希雅总是精神十足的肉棒如今萎靡不振,任凭希雅如何爱抚,它都软塌塌的。 “为什么会这样?”希雅抬头问他,语气无波无澜的。 “因为我……我很难过。” 希雅的眼珠几不可见地转动了一下,布兰克依稀看到了一片水光,但很快的,水光隐去,她的表情重回麻木。她低低地“噢”了一声,又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可是我想做。” “你等一等。” 布兰克操控一股血流涌向下体,于是软塌塌的肉棒竖了起来,膨胀变大。 一感受到手掌中阳具的变化,希雅立刻将布兰克推倒,他高大的身躯被她轻易地按倒在地。 她一把扯掉布兰克的裤子,抬起屁股坐了上去。 肉棒过于粗大,以往每次插入都要做足润滑和扩张,这次希雅却一口气坐到了底。 她的身子因过度的酸胀感而发颤,面容也有片刻的扭曲,她喘息了几秒,稍微缓过来一点,就又抬高屁股,露出大半截肉棒,再一口气坐下。 她上上下下地套弄了十多次就脱了力,她瘫在布兰克的胸膛上,双手抓着布兰克的衣服,声音呆板地说道:“肏我。” 布兰克一点也不想于此时肏她,但他更说不出拒绝的话语。他挺腰向上顶,希雅随之起起伏伏。她大幅度地甩动头发,摇晃屁股,摇晃奶子,夜色中肉浪翻滚,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大到让布兰克惊诧。 希雅在性事上的表现总是内敛的,她总是忍到受不了时才漏出几丝细微的呻吟,她也从未做出过这种能被形容为“放荡”的动作。她太害羞了,在仅有两人的室内都放不开,而现在, 他们在室外…… 有冰凉的液体滴到布兰克的胸膛上。是希雅的眼泪。她终于哭出来了,她双手撑在布兰克身上,屁股扭动,一边浪叫,一边哭泣。 “希儿……希儿……” 布兰克握住希雅的手,眼眶也湿润了。 他是不是做错了呢?他不该征求希雅的意见的。希雅不会愿意有人类直接或间接地死在她的手上,她会有心理负担,所以她一定会拒绝的啊。 名为尊重,实际上是逼她不得不做出拒绝的决定。他错了,他应该主动替希雅扫除障碍才对,那犯下杀人之罪的就不是希雅了。 而他做错的,又何止这一件事呢…… “希儿,希儿……” 他看着在自己身上摇晃起伏,状似癫狂的少女,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她的名字。 他做错了太多事,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呼喊。 至少能让希雅知道,她被人所挂念,她不是孤独一人。 剧本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高潮了多少次,希雅瘫倒在布兰克身上,不再动弹。布兰克还未射精,也不想在此时射精,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希雅,起身将她抱到溪水旁。 时已入夏,夜间的风却带着寒意。布兰克怕希雅着凉,没有带她下水,而是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料,洗净拧干,擦拭她的身体。 希雅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布兰克的动作很轻,很慢,他的神经紧绷,极尽克制,像是用钢刺抚摸一只蝴蝶。 这无疑是耗费精力的,布兰克甚至很少见地感到了肌肉酸痛。他终于把希雅清理干净,他长舒一口气,一抬头,看到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眸。 他愣住了。 希雅不知何时醒的,她一直看着布兰克如何小心翼翼地照顾自己,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现在,布兰克与她双目相对,希雅的眼珠稍稍转动了一下。 理解不了这个世界,想要抓住一只熟悉的锚,于是渴求和布兰克交合,至少高潮带来的快乐是确定的。 可是…… “淫药是什么?”希雅开口问。她的双唇枯干,声音比此前更哑,像石头在石板上摩擦。 布兰克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会是质问,他心里一惊,还未回答,希雅又说道:“心里难过,就没有想做的欲望,是吗?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但为什么,我即使心里难过,也还是想做呢?” 她直直地注视着布兰克,目光如一潭死水,她说道:“你给我下药了。” 那甚至不是疑问句。 布兰克捏紧了碎布。隐瞒,坦白,还是转移话题?数个念头在他脑中一晃而过。 只要他想,就能蒙混过去。可是希雅好可怜啊,他亏欠她太多,他不想再隐瞒她任何事了。 他低低地说道:“对……在一开始……对不起。” 他以为希雅会伤心,会愤怒,会流泪或者大闹,但希雅出乎寻常的平静,或者说淡漠。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又似乎再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了,她淡淡道:“这样啊……算了。” 她缓缓闭上眼,心里谈不上悲伤,或是被欺骗背叛的愤怒,而只是一片空洞罢了。 这个世界太奇怪了,充斥着她理解不了的东西。想要恨,因为恨是属于她的,能够被她所控制的东西。可是恨也好累,没有意义…… 布兰克眼睁睁地看着希雅闭上眼,她显得更加单薄了,比一张纸片更单薄,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所以再也没有睁开眼睛,面对这个世界的欲望和勇气。 一团烈火在布兰克心中升起,烧得他快流出泪来。 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是她自己说的,这个世界很有趣,是她自己说的,想要自由自在地活着。虽然……虽然今天的打击是很大,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 他猛然抓住希雅的双肩,大叫道:“怎么可以算了!?” 希雅无声无息的,像一团烂肉,任他摇晃。布兰克惊怒交加,大吼道:“是我做错了,你恨我吧!还有,还有你不要在意他怎么说!他就是放屁!不要在意这一个人两个人,会有人一直爱你,相信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坚定地站在你身边!” 希雅眼皮微微抽动了一下,她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似有似无的嘲讽,“你在说你自己吗?” 布兰克的动作停滞了,他沉默数秒,才低声说道:“不是。” 他嘴里发涩,“一定有比我更纯粹的人。世上有这么多的人,不是每一个都是这样的。” 希雅微怔。布兰克总把他说成是世上最重视她的人,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承认有人会比他做得更好。不过,都无所谓了…… 布兰克伸出手,轻轻抚摸希雅的眼角,他的声音和指尖都在微颤,“你不必……不必这样……许多人只是不知道真相,我有办法,我会为你正名,你会成为英雄。” 他还未收到迦南国王的回信,从沃瑞尔的反应来看,国王想必会拒绝他。很多人类把名声看的比生命更重要,地位越是崇高的,越是如此。即使他以暴力相威胁,迦南的高层也会到拖无可拖的地步,才会为希雅正名吧。 说不定以暴力威胁都不起作用,需要到兵临城下时他们才会照做。可这样的话,民众岂不是会把希雅视为灾祸? 以魔王的名义为她洗刷罪名也不可行,人类会相信敌对方的说辞吗?只会越描越黑吧。 所以,所谓的办法,其实只有一种。 布兰克深吸一口气,他做好了决定,缓缓说道:“勇者并非临阵倒戈,而是见战况不利于己方,作势投降,实则寻找机会,暗算魔王。她成功了,成功俘获了魔王,荣归故里。” 他艰难地笑了笑,“这个剧本,你觉得怎么样?” 爱 希雅呆了呆,慢慢睁眼,“你要放了我?” 不仅是放了她,还要成为她的俘虏,被带去异乡。这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太疯狂了。 “我……”布兰克垂下头,他绞着手指,犹豫了很久,才苦涩地开口,“我很不想放手。” “我舍不得你。”他声音里带着悲意,也带着歉意,“我不想解开对你的限制。我会假装被你所伤,被封印力量,等到你的名誉恢复,我就会‘逃走’,并‘抓’你回来。这样可以吗?” 所以她的处境并未改变,她依然处于他的控制下,只是名声会好听得多。 希雅扯了扯嘴角,她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却做不到。布兰克说得轻松,实际这个计划变数极大,就算一切顺利,一路上他也会受到无数的屈辱。 他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的。她是战俘,被胜利者囚禁是理所当然的,留她一条命已经是恩赐。 以布兰克的立场而言,他确实做到最好了,好到她时常怀疑其中的原因。他对她做的过分的事,仅仅是身体方面的…… 她默不作声,布兰克试探着地问:“我们先回去,细节方面的事再慢慢商讨?” 希雅默认,于是布兰克现出翅膀,伸手搂住她的腰,似是立刻要出发。 总觉得少了什么…… 希雅的目光落在数米外,银色的贞操带和乳罩在月光下闪耀着纯净的光芒。这段时间它们几乎时时贴在她的身上,有时希雅会生出一种错觉,好像它们生来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那个。”她疲惫得不想抬手,只扬起下巴,朝向贞操带问道,“不给我戴上吗?” 借着明亮的月光,希雅看到布兰克脸上显出古怪的表情。 踌躇,纠结,挣扎。 奇怪,这件事值得他如此苦恼吗?甚至比提出“自愿被俘”的计划时更犹豫。 希雅迷惑地注视着布兰克。布兰克眉头紧锁,一只眼用力闭起,全身绷紧,尽力在抵抗什么。然后在某个瞬间,仿佛打破了某种桎梏,布兰克的身体瘫软下来。 他无力地抬眼,朝贞操带挥了挥手。随着他的动作,两件金属制品化为细微的粉尘。 希雅怔怔地看着粉尘飘散。细碎的光芒闪耀,再渐渐熄灭,竟有些梦幻。 布兰克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不再需要它们了。” “我错了。”他再次垂下头,姿态放得不能更卑微,“这是你的身体,无论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至于魔力的封印……再过段时间好吗?我……我还是有些害怕。” 希雅愣愣地望着粉尘消散的方向,半晌后问道:“如果我想自慰呢?” “那是你的自由。” 连唯一称得上过分的,对于身体的管控都放开了啊…… “为什么呢……”希雅喃喃问道。 站在布兰克的角度,究竟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 她忽然想到,每当她遇到悲惨的事,每当她濒临崩溃时,布兰克就会对她更好。 “因为我很可怜,你在可怜我吗?”希雅轻声自语。 她想起布兰克曾对她诉说的,有关于他过去的只言片语。 “……因为同病相怜,所以想对我好,就像是补偿了过去的自己,是吗?不是爱,只是可怜……” 布兰克立刻紧紧握住她的手,在第一时间安慰希雅似乎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 语言比动作慢了数秒,布兰克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再一次选择说出实话。 “我不否认有这个原因。”布兰克说道,“是的,我觉得你很可怜。在最初,也的确是出于同病相怜。” “但不是只有可怜。”他手上握得更紧,想把自己的心意传递过去,“你很好,你是世上最好的人,所以我,我思念你。” 希雅却像是听到了有趣的玩笑话,她轻轻笑了,“怎么可能呢?我是个普通人,在某种境况下,我也会做出和沃瑞尔一样的事,只是你还未遇到。” “即使如此,我也爱你。” 希雅抬起眼。“为什么呢?”她轻声问道。 布兰克想到了曾与希芙的对话。爱或许不需要理由,但如果有一个确切的理由,会让人感到安心。 “有很多、很多的理由,有一些与你说过,还有一些没有,你都想要知道吗?” “是的。” “就在这里说吗?” “是的。” 布兰克放松手上的力道,他怕握得太紧会伤到希雅。 剖析自己的内心总让人感到害羞,魔王也不例外,布兰克想了很久,才认真地开口说道:“爱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爱,这些问题我思考了许久。因为同病相怜吗?世上总有人和我有同样的经历。因为你善良坚强,有包容心吗?世上总有人比你更善良坚强,更有包容心。因为我在那一刻选中了你,所以要对你负责吗?我可以选中任何一个人,你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呢?” 他的目光柔和,“爱是什么,我想来想去,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爱是在他人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成为的另一种可能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度过像你一样的人生。我思念你,就像思念另一种美好的可能性。” “或许你会说,我看到的只是我的幻想,真正的你并不是这样。我当然知道。但我既然决定爱你,就会连你的另一面一起爱。是幻想也没关系,至少你给了我幻想。” “人的爱真的很廉价,说不爱就能不爱,爱意立刻就能成为恨意。可我不希望自己的爱有那么廉价,所以我一定要永远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事……” “因为要证明自己的爱不廉价,所以爱你,这也是自私又自我,难以说是真正的爱。但是除了你,我也不想再看向其他人,所以这大概也能称之为爱吧。你可以认为这是自欺欺人,但我还是……我无比的思念你。” 布兰克停下诉说,他望向天空,安静地笑了一下,“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原因。” 希雅微愣,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的原因? 布兰克收回视线,温柔地注视希雅,“你相信有神存在吗?” 这不是布兰克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上一次,她是怎么回答来着? “或许存在吧……”希雅迟疑地说道,“虽然没办法证明,也没办法证伪,但既然存在神谕,存在不知为何就插在石头里的圣剑,现状也如同神谕所言,那……也许神明也是存在的吧。” “我想神明是存在的。”布兰克说道,“有好几个瞬间,我明明想做一件事,等回过神来,却做了另一件并不想做的事,像被某种力量推动着前进。” 就比如强迫希雅穿上贞操带,他时常会感到疑惑,那并不是非做不可的事啊,为何自己会那么执着呢? “你可能会觉得这是我的借口,但……” “你是想说,是神明控制了你吗?”希雅打断了他的话,她有些想笑,“神会这么无聊吗?” “无聊吗?”布兰克虚弱地笑了,“不要以为神是多么高高在上。神明创世,和画师涂画,作家写作,有多大的区别呢?” “想想吧。”他继续说道,“神选的勇者其实是胆怯的少女,她拼尽全力杀掉了残虐的魔王,却被人类背叛,献给本应死去的魔王,而那魔王却对她一见倾心,这是多么……多么有趣的故事。这个世界在某些地方运行地太过顺畅,在某些地方又太不符合逻辑,就像是被创造出来的。” 希雅怔怔地听他讲述,几乎失去了反应能力。她神情呆愣,似乎在问,“你想表达什么?” “如果这个世界仅仅是神明创造出来的故事。”布兰克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么,我就是被创造出来爱你的。” “所以我绝不可能背叛。”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因为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爱你。” 希雅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会有这么荒诞的事,这只是布兰克的甜言蜜语,可是…… “为什么还能笑呢……”她不自觉地捏紧手指,“如果这是真的,那你就是一个没有自我意志的傀儡。” “是傀儡也没关系啊。”她看到布兰克的眼里闪着水光,“即使是傀儡,我也感谢神明给我这个机会。” 希雅的眼睛湿润了。自己的一生或许只是神明写来取乐的故事,她本应对此感到绝望或愤怒,但她却觉得这些都无所谓了。 “没有自由意志也没关系?”她轻轻问道。 “没有自由意志也没关系。”布兰克回应道。 “如果神明想看的不是宿敌相爱,而是相爱后再心生间隙,乃至互相残害——这也是一个有趣的故事,不是吗?”希雅含着泪笑道,“那你也会被操控着,伤害我吗?” “我会反抗神的。”布兰克握住希雅的手,轻柔地和她十指相扣。他认认真真地说道:“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不要担心,不要担心……”他用另一只手将希雅搂入怀中,“什么都不用担心。我绝不会背叛。” 柔软的翅膀伸展,将希雅包裹其中。布兰克一下一下地,轻轻拍希雅的背,他的语气轻缓,像哄睡孩子的母亲,“不要担心……希雅是最好的,最好的……不要管‘好’是什么定义。那不必是人类的定义,也不必是神的定义。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深沉的睡意,与同等的安心感同时涌来。希雅靠在布兰克肩上,缓缓闭上眼睛。 得知世界真相时的愕然渐渐淡去,就算是被创造的又如何,现在感受到的,就是真实。 -------------------------- 想要一直注目于希雅,但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很可能不会对她抱有永恒的爱。所以创作出布兰克,即使有一天我不再注视希雅,他也会对她抱有永恒的爱。这是神明设定的爱,永远不会改变。 即使布兰克知晓,他也甘之若饴,如同文中所写的那样。 我知道这篇文章里布兰克的人设有争议性,或许有人会觉得被这样的人爱也不是好事。其实这有个历史遗留原因……如我此前所说,我写的是oc文,希雅和布兰克是早于文章诞生的(人如其名,布兰克是为希雅而诞生的) 这篇文章最初是性癖发泄作,最初的魔王是个工具人,只出个几把的那种。但我构思着构思着,构思出纯爱展开了,不仅想写黄,还想写些更深的东西了,那魔王就不能是工具人了,想了想,把布兰克拉过来塞进去了。 所以布兰克其实是被硬塞进这个壳子里的,开头的剧情已经设定好了,他只能顺着走,再加上我性癖就是拘束和强迫,时不时就写嗨了……在这个世界里,布兰克已经做到最好了。有好几个瞬间,我都感觉他在我脑中反抗。 机会 布兰克出现时,希芙正披着床单,侧耳贴在门上,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她余光瞥见房间里多了个人,心里微惊,面上却若无其事,镇静地转身走回床边。 魔王每次现身都悄无声息的,她不是第一次被撞到在偷偷摸摸做些什么了,但他从来没有制止过她,甚至从没有问询过。 也许是觉得她插翅也难飞,不屑过多关注……希芙面无表情,心里却难免有些挫败感。 这样下去,还能见到希雅吗? 她心事沉沉地望向魔王,魔王也紧盯着她,他忽然开口道:“之前,你说你要告诉希雅,希雅对你而言很重要。这话还算数吗?” 希芙微愣。魔王今日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他穿着暗色的长袍,气质比以前更温和,温和到有些悲伤——那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当然。”她说道,“为什么不?我是为此而来。” “这样啊……”布兰克的声音变得很轻,像在呢喃,“那很好啊……” 一时静默无声,希芙在猜测魔王的用意,而魔王不知在想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希芙身上,却不似在看她。 半晌,魔王说道:“我会让你见她。” 话音落下,希芙手脚上的镣铐随之掉落。她身上骤然一轻,心下还未松口气,突然感到一股劲风袭向她的眼睛。 风中带着凌厉的杀意,在战场上打拼多年,希芙早已形成肌肉记忆。她急急侧身,向风袭来的方向扔出床单,企图挡住来犯者的视线。 战术并未奏效,白布瞬间被劈裂,暗色的光从缝隙中露出,向她的喉管突进——希芙这才看清,那带有千钧之力的凶器,仅仅是魔王的手指。 她来不及细想或是念咒,矮身躲过攻势,手掌撑地,侧手翻向房间另一边,却被另一道暗光拦下。她不敢徒手接下魔王的攻击,但无论怎样闪转腾挪,试图拉开距离,都脱离不了魔王身边一米。 “呼……呼呼……” 希芙渐渐体力不支,额上渗出冷汗。 她的皮外伤已经痊愈,内伤也好得差不多,但当初伤到了筋骨,支撑不了剧烈运动,方才几个来回,她已觉得骨头要裂开。 手臂和胸口处都传来剧痛,希芙的行动更迟缓了,她躲不过魔王的下一次攻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越来越近。 此前的态度都是做戏吗? 铁钳般的手指近在眼前,希芙怨恨地瞪向魔王。她不会闭着眼等死,即使不得不死,她也要诅咒他到最后一秒。 魔王却忽然收手了。他闲闲地垂下手臂,一只魔力形成的手替他捡起飘落在地的半截床单,盖到希芙身上。 希芙注意到,刚才一番“缠斗”,他仍站在最初的位置,没有移动一步。 奇怪,魔王的体术有这么强吗?不自夸的说,她的体术已是人中佼佼,虽然身上带伤,手中无剑,但居然毫无反抗之力……传闻中的魔王,并不精于格斗技啊? “对不起,我无意伤你。”魔王开口道,“只是想看看,你伤势如何。” 什么狗屁理由。希芙在心中暗嘲。 “我的伤势如何你用眼睛看不出来吗?”她语带嘲讽,“皮外伤早就好了,见她又不需要彻底痊愈,怎么,你还需要我在希雅面前和你打一架不成?” 说着说着,她怔住了。 “你想我在希雅面前和你打一架?”希芙犹疑道。 “对。”魔王说道,“但不是和我。”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可耻……我不希望希雅知道你被我囚禁过,所以,之前的事我们就都当没发生过,过段时间,你会‘第一次’袭击魔王城,试图救希雅离开。” “我会给你带更好的药。两周……两周应该可以。希雅在二层左数第叁个房间中,两周后,我会‘有要事’外出,并带走城堡中大部分守卫,你‘趁机’闯入房中,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对希雅说。等你说完了,我就会‘恰好’回来,你见没有胜算,便破窗逃跑。临走时,你要告诉希雅,你绝不会放弃她,你会再找机会回来。” “……啊?”希芙很少见地,露出听傻了的表情。 “调走城堡中全部守卫太过刻意,我也不可能不对机密房间做防护,所以城堡中必定会有最低限度的卫兵。这段时间我就不锁着你了,好好养伤,适度活动身体,不要到时候被杂兵俘获了,白白浪费我的安排。” “我会给你带一份地图。”他补充道,“去那个房间时,能避则避,不要滥杀卫兵,他们好歹是我的子民,你手上如果沾上更多血,我不会看在希雅的面子上放过你。” “怎么样,你能做到吗?”他认真地看向希芙。 希芙还有些懵,但这可能是她仅有的机会了。她回道:“能。” “那就好。” “但我还有两个问题。” “你问。” “为什么突然愿意让我见希雅了?还有,刚才你真的只是想看我的伤势如何?”她笑了笑,“看伤是这么看的?我怎么觉得,你是想杀我呢。” “只是让你有危机感罢了。生死关头,你的身体不会撒谎,不然……” 魔王皮笑肉不笑道:“也许会因为急于见希雅,而撒谎说自己痊愈了。也或许为了争取时间想些其他主意,谎称自己内伤未好。比起‘破窗逃跑’这个剧本,你应该更想直接带她离开吧?” 希芙默然无语。话都让魔王说完了,她还有什么能说的。 “比起猜测你撒了什么谎,不如试一试更直观。至于为什么让你见希雅……”布兰克的目光飘向远处,他脸上显露出痛苦的神色,“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因为……” 他想起昨日的事,几乎要把拳头捏碎,看向希芙的目光都带上了愤恨。 尤其是希芙一脸茫然的,更让他心头来火。他知道这是迁怒,但一想到人类对希雅造成的伤害,他就很想把每一个人都踩烂。 “昨天我和希雅出去,遇到了沃瑞尔,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个。” 布兰克顿了顿,他很难描述接下来发生的事,但他不得不说。他要获取希芙的信任,他还要她对希雅有更多的负罪感和怜惜感,他要她给希雅希望。 他咬着牙说完了,讲述中省略掉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内容。希芙果然面白如纸,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你们人类干的好事。”布兰克极力克制自己,但仍露出几丝讽意,“希雅很痛苦,我希望你的存在能让她振作,你能做到吗?” “我……我会尽力。”希芙的语气没有之前自信了。 那么多的背叛,是她一个人就能抵消的吗?可如果她不试一试,就连这一个人的力量也不存在了…… “我会尽力。”她想通了,坚定地开口。 “好。”布兰克点头,“我还要加上一些措施,希望你理解。” 希芙感到身上传来异样的触感,她低头望向手臂,只见一道道魔纹显现。不只是手臂,腿脚和腹部上都有,但很快便消失,隐藏于她身体中了。 “几道禁制。”魔王解释道,“不要去往其他房间,不要滥杀卫兵,不要对希雅……说实话,也不要试图带她离开。” “我……我对希雅并没有我嘴上说得那么好,她也许会向你诉苦、求救,但你不要妄图带她离开。我不会杀你,但我保证,你不会想要体验背叛的后果。” “还有,以后我会对希雅更好,也会再找机会让你们相见,你不要再打进来,下一次我不一定能保住你。如果你执意要进攻……禁制能够定位和让你无力化。迦南方面也在找你,如果我把你交出去,叫他们管好自己的人,你觉得会怎么样?” 他凉凉地笑了一下,“他们会比我看管得更严厉,你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希芙静静看着自己的手臂。“你想要我相信你,你却一点也不信任我。”她慢悠悠地说。 ……为什么我要信任你?布兰克垂下眼睛,掩饰心中的不解。他搪塞道:“这和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其实我已经有一点相信你爱希雅了,但我不太能理解,你明明不相信任何人,其中当然包括希雅。” 布兰克没有反驳。他确实一丁点儿也不信任希雅,不信到如果在此时撒谎,一定能被希芙看出来。 “不信任她,却爱她,我只是对此感到奇怪罢了。” 布兰克沉默片刻,说道:“这两者分明毫无关系。” 他烦躁地挥袖,“这段时间我会下令不让任何人进出,食物和水我会传送过来,你好好休息。” 想要信任 布兰克静悄悄地出现在希雅身边。 希雅还未醒来,他将粥碗放在一边,一团火焰凭空出现,细细煨着碗底。 他握住希雅的手,睡梦中的少女也做出回应,手掌收紧,侧身朝向布兰克的方向,本能地寻求他的体温。 窗外太阳一点一点地升高,表针滴答滴答地前行,布兰克握着希雅的手,心里一片宁静。不知不觉地,他脑袋微倾,也陷入沉睡。 醒来时,他正对上希雅的双眸。希雅呆呆地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 “什么时候醒的?”布兰克软声问。 “太亮了。”希雅用气音说道,声音轻飘飘的。 为了给希雅安稳的睡眠,布兰克将窗帘拉起大半,只在边缘处露出细微的光亮。 这样仍会嫌亮吗? 布兰克心底微微刺痛,他维持着紧握希雅右手的姿势,用魔力拉紧窗帘。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会不会太黑?” “正好。” “对了,要上厕所吗?” “嗯。” 布兰克抱起希雅走进浴室。上完厕所后,他帮她擦手,洗漱,梳头,再抱回卧室,圈在自己怀里,一口一口给她喂温热的肉粥喝。 他事无巨细地照顾她的每一件生活琐事,等到所有事做完了,希雅在他臂弯里扬起脸,眼里有水光浮现。 “你真好。”她说道。 因为是你啊。 告白过太多次,再说下去,语言都变得乏善可陈了。布兰克伏下身子,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一下。 “我有很多事想不明白,关于这个世界的。”希雅又说道。 当然不是关于世界是否真由神明创造,自己又是否是祂用来取乐的工具。 初听闻时,心中震悚不信,但一觉醒来,便觉得这种事怎样都好。毕竟,人能认知到的,只有自己存在的世界。太过遥远的事情,听过也就过了。 “我想不通。”她喃喃道,“为什么为了名誉就能说谎,为什么人类这么虚伪……” “这话由我来说好像有点可笑,因为我就是人类,我也做过虚伪的事……”她惨然笑道,“而且我也早就知道,人就是这样的,我又不是第一天活在这世上。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这么做会感到开心吗?……我知道,当然会感到开心,可是为什么呢……我有太多的事想不明白。” 布兰克揉揉她的额发,“没关系,我也想不明白” 希雅抬起眼睛,迷茫道:“你活了那么久,也会有事想不通吗?” “当然。”布兰克微微笑道,“不如说,因为活得更久,反而有更多事想不通,或许,这些事本来就不是用来让我们‘想通’的。” “……很奇怪,很荒诞,很没道理,是吗?”希雅擦擦眼睛。 “对,很奇怪,很荒诞,很没道理,根本不该发生。” “……你真好。”希雅抬起手臂,搂住布兰克的脖子。她在他的颈项处磨蹭,用软绵绵的,又悲伤、又释怀的声音说道,“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知道有他人和自己一样,也有许多事想不通时,好像在这个孤独的世界上找到了一个同伴,一个战友。 “你真好,你真好。”她搂着布兰克使劲儿撒娇,“一定要一直像现在这样噢。” “嗯,当然会。” 他们交合在一起,亲亲密密地接吻。唇齿相依时,布兰克忽然想起希芙指出的矛盾。 他爱希雅,却无法信任她——当然无法信任,他被人类背叛过太多次,深知这个种族的无情与易变。 但是,事到如今,对希雅多信任一点,也无所谓吧…… 反正,事到如今,不会再有任何变故。 “对了,昨天说的事,我还要一段时间准备。”布兰克开口道,“毕竟去往迦南,以及获取人类信任需要不短的时间。我不希望魔族在此期间陷入动乱。再等我一两个月,可以吗?” 希雅往他怀里靠了靠,小声应了句“嗯”。 你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的,我也不是那么想回去了。她本想这么说的,犹豫片刻还是咽了回去。 她想看看,布兰克是否如他所言,愿意为她付出巨大的牺牲。 不要隐瞒 滴答滴答,表针不断行进,屋内一片漆黑,看不清钟上的时间,不过她醒来的时候,阳光正烈。 “在我醒来之前,你就在陪着我吗?”希雅问道。 “嗯。” “噢……不是说要做准备吗,应该很忙吧?” “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是陪你。” 刚受到巨大的打击,没人陪伴会很痛苦吧。布兰克对此心知肚明。 “这样啊……”希雅有些不安地绞了绞手指。她知道布兰克的王位坐得不安稳,会不会因为花费太多时间陪伴自己,导致什么糟糕的后果呢?会不会呢…… “真的没关系吗?其实,其实,带上我也不碍事呀……”希雅说着说着,声音一顿,然后缓缓抬起头来,“还是说,有什么不能让我听到的情报吗?” 布兰克一时无言。 人口啊布军啊基建啊,严格来说,全部都不是希雅这个人类能知晓的情报啊…… 更不用说他还给了她背叛的机会。未来,当他假装被希雅俘获时,她会获得极大的自由,要是她趁机告知人类方……搞不好老窝会被端掉啊。 “……” 可是数分钟前,他刚打定主意要多信任希雅一点。 至少要比以前多一点。 “说实话。”布兰克说道,“有的。” 他叹出一口气,“如果只是我的话无所谓,但既然坐到这个位置上,我也要对族人负责。有些机密的东西,不能让你知道,除此之外的场合,我可以带你一起。” 他悄悄看闭嘴不言的希雅,“你生气了?” “……也不算生气,就是有一点失望。不过我也有绝对不能告诉你的情报,这么想想的话,就,还好……”说是这么说,希雅扁着嘴,开始不停戳布兰克的手臂,“不能让我知道的东西,应该不会对人类不利吧?” “那当然不是。我答应过你的,而且我自己也不想做那种事。”说完,布兰克又叹气,“你还是很在意他们?” “在意不在意的,和这件事无关吧……你以前不是也说过对魔族没有归属感吗,但身在这个位置,就不能背叛,我也一样……” “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伤害无辜。” “嗯……” 希雅不再戳布兰克了,她双手握着他的手臂,表情认真,“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你拒绝我的时候,其实我松了一口气。” 布兰克安静地听她说下去。 “你正面回应了我,还说出了理由,而不是搪塞过去,所以我很高兴……” “昨天,沃瑞尔的事……我很难过。但是多亏你逼问他,我才能知道理由。虽然我还是无法理解,不能接受,但至少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所以我想,即使造成的伤害是同等的,但如果对方能诚实地说出原因,我就会好受一点。可能是因为,知道原因,就会试图去理解?” “所以,以后不要再隐瞒我任何事了,好吗?过去的事就算了,但以后不要再有了,不然我会很失望,很失望的……”希雅扬起面庞,神情真挚又天真,“你还有其他事瞒着我吗?” 布兰克迟疑了一瞬。 希芙的事,要说吗?可是两周后这个问题就会解决,应该……没关系吧? “没有。”他说道。 “嗯。”希雅缩进布兰克怀中,“我相信你。” 安全词 两人安安静静地贴在一块儿,不说任何话,不做任何事,可双方都不觉得无趣,仅仅是听着对方悠长的呼吸声,心情就不可思议地慢慢平和下来。 希雅的精神仍不太好,她不知不觉地睡过去,偶尔恢复意识时,总能感到手掌被坚定地握着,于是她便安下心来,再度陷入安眠。 两天后,她睡得饱饱的,再也躺不下去了。 “头好疼……”她皱起眉头,很不舒服地哼哼唧唧道,“好难受……” “是睡得太多了,过会儿就好啦。”布兰克摸摸她的脑袋。 “我要喝水——” 布兰克应声倒来一杯水,希雅闭着眼睛喝完,朝布兰克的方向伸出双臂。 “要抱抱……”她的声音又软又黏,“要亲亲……” “那要先洗漱呀。”布兰克钻进希雅怀中,顺势将她抱起,抱到浴室清理。 接吻时,希雅闻到了一股清新的味道。布兰克的舌头还是一样的柔软,但比平时清凉一些,舒服极了,这让她昏昏沉沉的、时不时感到刺痛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这是什么味道呀。”她半眯着眼睛,在布兰克嘴边嗅来嗅去。 “是薄荷叶,我刚刚嚼了一点。” “有薄荷叶也不给我!我也要——我也要——”希雅在布兰克怀里扭来扭去。 她睡迷糊时更爱撒娇了,这让布兰克又爱又怜,又有些为难,“干嚼的话,可能太刺鼻了,最好不要吧?” “我要!快点给我!” 布兰克试探性地往少女嘴里塞了一片,希雅嚼了嚼,立刻瞪大了眼睛,神情呆滞住了——因为稍微动一动脸部肌肉,就会感受到更冲鼻的辛辣气味。 她从布兰克怀里跳下来,对着旁边的水池呕呕呕,呕完想漱漱口,水刚一进嘴,又是一股透心凉。 希雅一边凉得直跺脚,一边嘶哈嘶哈地喘气,这一番折腾下来,是彻底没了睡意。 ……其实还是想继续睡的。 睡觉的时候什么都无需思考,就算做了噩梦……也比现实更好一些吧。 为什么人的身体这么不方便呢?不管多么想要放弃,也总会有醒来的一天。 希雅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流水,转身熟练地一跳,毫不意外地被布兰克所接住。“我要接吻。”她低声道。 吻着吻着,两人滚到了床上。 做爱也好,做爱也好,和睡觉一样,是会让人感到快乐的事。 希雅以前觉得过于敏感的身子太麻烦,现在却忽然发觉其中的乐趣——越敏感,不是越快乐些吗? 布兰克的动作依然很克制,他轻轻抚摸希雅赤裸的皮肤,只有怜惜,而丝毫不带欲望,像在修补一件珍惜的瓷器。他的每一次爱抚都让少女感到丝丝电流在皮下流窜,却总不往希雅最想要的地方去。 “我想要做。”希雅咬牙道,“不可以吗?难过的时候就不能做吗?” 她的声音中带上了责备,“可是我想要做,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你后悔也晚了!” “……不是,我没有后悔。”布兰克说道。 只后悔没有对你更好一点。 他的手移到少女胸前,捏住两边粉嫩的乳晕,不轻不重地一捏,再向前拉了拉。 “唔……!” 太酸太痒了,希雅还是没能忍住,发出一声闷哼,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布兰克。 这一次,她很轻易地推开了。 几乎是力道施加在布兰克手臂上的一瞬间,他就抽开了手。 “……”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 布兰克清晰地看到希雅眼里满是愕然,数秒后,她眼中的愕然转为茫然,接着是……不满? 好像,不应该放手?可是前一天他答应过希雅了,不会再肆意使用、管控她的身体。 布兰克犹豫地抬起手,刚抬到半空,希雅就警觉地两臂一交叉,挡住自己的胸部。 ……捏,还是不捏,成了一个问题。 一阵沉默后,布兰克提议道:“房事中,也有被叫做安全词的东西……来着的。” “什么?” “有的情侣间也喜欢强迫性的玩法,有时候被虐方会说不要不要的,但那不一定是真正的拒绝,所以两人会定下叫做安全词的词语,如果被虐方说出安全词,就说明他真的不想要了,游戏就会结束。” 布兰克说着说着,脸上竟有些泛红。真奇怪啊,明明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但每一次面对希雅时,他都变得更加容易害羞。 “那我们也弄这个?”希雅歪歪头问。 “如果你想的话。” “那就弄一个吧,选什么呢……” “唔,不要太日常化的,不然可能一不小心就说出口,不能太简单,也不能太复杂……” 这么想来,选一个合适的安全词也不容易。两人一起冥思苦想了一会儿, 布兰克眼睛微亮,想出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主意。 “我爱你,我喜欢你,之类的?”他更不好意思了,声音不自觉地放低,像缓缓流淌的大提琴音,“还挺有……挺有情趣的,对吧?” 这确实是一句没有太简单,也没有太复杂,对他们而言也不够日常的话,但是…… “你不会为了让我说这句话,而故意做得特别过分吧?”希雅狐疑道。 在意识清醒的时刻,她是很敏锐的。 布兰克一愣,他还真没考虑过这种做法,但希雅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性啊。 不,考虑到他有几率失控,这个可能性会相当的高。 “那就换一个吧。”布兰克干脆地说道。 如果背叛 布兰克放弃得太果断,轮到希雅不知所措了。想到这几日布兰克的体贴,她很少见地对他产生了些愧疚感。 “……也不是,也不是非得换。”她扭捏道。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自我说服,“你说过那么多次爱我,但我却很少、很少、几乎没有说过这种话。我对你……好感当然是有的,应该也是有喜欢的,但我想,大概永远不可能到爱的程度吧,就觉得……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你呢?”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她忽然激动起来,“毕竟、毕竟一开始不是自愿的嘛!我都没想过这种事……我完全没想过……” 在一切还未发生时,她也曾蒙在被子里,幻想未来会和什么样的人坠入爱河,然后害羞得打起滚来。是英俊潇洒的王子殿下,还是勇敢坚贞的圣殿骑士,或者是旅途中遇到的身份神秘的同伴?真难抉择呀,得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才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吧。 然而,在她亲身体验到浪漫炽烈的爱情前,就失去了选择爱人的权利。那些彩虹色的幻想,伴随着她人生其他的可能性,一起被扼杀了。 希雅的眼睛有点发热。 两人如今相处得不错,她无法不承认,有好几个瞬间,她确实对布兰克心动了。以她的处境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但一想到这是被迫接受的命运,还是会产生怨恨与不甘。 “……对不起啊,没法回报给你同等的感情。”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视线不自觉地偏向一边,“会有一点点的喜欢,但应该不会更多了,以后也是……” “没关系。”布兰克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她,“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愿意被我喜爱,这就足够了。” “……不会失望吗?” “会,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失望了,也还是会爱我吗?” “当然,这之间又没有因果关系。” “……” 真好笑,她上一秒刚说完“一点点喜欢”,下一秒就因为布兰克的话而感到有些悲伤……以及感动。 明明这感动来的毫无道理,仔细想想简直就是驯化的结果,不过事到如今,也无所谓了。 “……喜欢是只有一点点啦,感动倒是挺多的。”希雅抿抿唇,垂下视线,表情看起来竟有些生气,她扭过头道,“还有,比刚才多了那么一点点喜欢吧。” “真的吗?我好高兴。”布兰克诧异地微微睁大眼睛,随后露出微笑。 “……好了,不是在说安全词的事吗?”希雅脸颊微红,生硬地拉回话题,“其实,你说的这两句,也不是不可以啦,如果你很想听的话……如果只是想在那种时候听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啦!” 听了这话,布兰克很明显地犹豫了。 “那……”布兰克张张嘴,又闭上,如此反复几次后,他终于开口道,“还是不了,如果被强迫着说了多次,不是分不清自己的真心了吗?” 希雅微愣。言下之意,是比起混沌的爱意,更希望她能够保持自我吗? 虽然说事到如今,她也不在意什么自我不自我了,不如说,失去了反而更好,由他人引导着才更好。但是……很好,她又被感动了。 “那你说选什么嘛,这不行那不行的。”希雅悄悄地擦擦眼睛。 “比如,下一顿饭想吃什么东西?” “那种时候怎么可能想的出来啦!” “一二三四五五四三二一?” “这……也不是不可以……” 简明易记,但完全是情调的反面。被玩弄得神志不清时还要磕磕巴巴地报数,想想就觉得怪异。 毕竟是少年心性,还是想要浪漫一点的安全词呀。 希雅想了想,说道:“我不会背叛。怎么样?” 同样简单易记,不会临时忘词,没有“我爱你”那么“危险”,但也是布兰克渴望听到的话。最重要的是……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哦,我不会背叛你的。” 希雅眉眼弯弯着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弧度慢慢坠下。 “但是,人类很易变的……”她的目光游离,语气也飘飘忽忽的,“如果哪一天我背叛你了,你会怎么做呢?” 明明谈论的是她自己的背叛,不知为什么,她却显得非常不安。 不想被人背叛,也不想背叛别人,是这样吗? 布兰克握住希雅的手,捏了捏。 “你放心。”他说道,“我不会给你背叛的机会。” -------------------- 脑了一下布兰克因为什么什么事误以为希雅背叛了,一顿爆炒时希雅说“我没有背叛”,布兰克犹豫要不要停……不管停不停都有各自好吃的点。 有朋友问希雅为什么总是睡觉,这里没有什么狗血展开,只是抑郁会嗜睡罢了。 磨逼(H) 我不会给你背叛的机会。 直到手臂被软绳缚住,十字交叉高高吊在身后时,希雅仍在不断反刍这句话,心脏因此而砰砰狂跳。 或许是因为得到太多的自由,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到现在,她终于可以安心了。 布兰克温柔地搂着希雅,握住她被反缚的手,湿漉漉的吻落在她的颈窝,逐渐向下,到锁骨,到胸口,到乳肉……被吻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燃烧起来。希雅额上渗出汗珠,她觉得很热,热却温暖,黏湿的汗液不会让人不适,反倒带来异样的安全感。她不禁屏住呼吸,无比期待将要落在乳尖上的,同时也是落在心尖上的一吻。 她浑身烧得厉害,心却变得软塌塌的。 “幸好有你在……” 在充满淫靡气息的黑色房间中,在魔王伏在她身上舔舐挑逗时,希雅喃喃自语道:“真的……幸好有你在……” 即使睁着眼,拉开了窗帘,看到的也是一片昏暗。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永远睡下去,然而,还有布兰克执着地拉着她的手…… “没有你的话……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布兰克的动作稍稍停滞了,他舌尖的力度更轻柔了,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秒,他在少女颤颤发抖的乳尖上重重一刮。 “唔……!” 希雅果然随之绷紧了身子,腰向侧边扭去,妄图躲过布兰克的舌头。 布兰克有些想笑,她不知被玩弄过多少次乳头了,然而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第一次,一点儿改变都没有。先是肌肉紧绷,然后是试图逃离,连低低的闷哼声都差不太多。可能是生性害羞,不自觉地就想要忍耐,也可能是太过刺激,没有多余的精力分在呻吟上——她始终没能学会自然而然的呻吟。 可以想见,不管再过去多少年,希雅在性事中都会做出同样的反应,就像她那无药可救的、似乎永远不会改变的天真一样。 叫人又无奈,又怜爱。 怜爱要更多一些。 腿间之物昂扬起来,布兰克将希雅抱得更紧了些,肉棒在她下身磨磨戳戳,沾上一片粘腻。光磨着外阴还嫌不够,等到肉棒被淫水涂满湿透了,不会在磨蹭拉扯中给敏感的黏膜带来疼痛了,布兰克稍稍用力,肉棒顶开大阴唇,让茎身被湿润的黏膜包裹住,缓缓抽动。 这是和被插入时完全不同的感受,快感来得浅显而直白,每当肉棒上凸起的青筋刮过阴蒂,希雅都会被激得浑身一抖,漏掉一段呼吸。龟头时轻时重地撞在穴口,每一次希雅都以为它就要进去了,却总在快捅进的前一瞬抽离。 “嗯……啊啊……嗯啊……” 穴口被磨得又酥又痒,每一次顶撞都让肉穴痉挛颤动,瘙痒在深处蔓延。柱身压在阴蒂上,再轻微的动作都会带来不可忽视的快感,但那快感不足以让她迈上高峰。希雅难耐地挺起胯部,试图去迎合布兰克,然而她进,他就退。好痒,好痒啊,希雅觉得自己像是滴落在滚烫铁板上的一滴水,一直挣扎在被蒸发的前一秒,她分不清是希望布兰克快点进去,给她更深的满足,还是希望他多磨一磨,因为高潮前的挑逗越长久,高潮才来得越剧烈。 好舒服……好难受……但还不够…… 不管是舒服,还是难受,都不够…… 希雅半睁着眼,昏昏沉沉地想。 虽然浑身都酥酥麻麻的,仿佛飘在云端,被舔到乳首时也会有魂儿都要飞出体外的错觉,但希雅总感觉没有以前那么刺激了。 “嗯……嗯啊……”她喘息着开口问,“之前你给我用的……药……还有吗……?” 布兰克眉头微皱,“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想用……” “那个对身体不好。” “也有……没影响的吧……” 有是有,但不想给希雅用。那会让他记起自己曾做过什么,这让他的感觉很不好。 “我想更快乐一些……”希雅的声音又轻又软,她微微仰头看着布兰克,眼里雾蒙蒙的,“想更快乐一些,不可以吗?” “……想要更激烈一些,是吗?” 布兰克将肉棒从阴唇中退出,右手手掌覆在少女湿淋淋的柔唇上。 “刚才只是心软。”他在希雅耳边轻声道,“不需要外力,我也能让你足够快乐的。” 指奸(H) 一根手指轻巧地插入穴内,发出“咕咚”一声,粘腻淫靡的声响。指头顶着穴肉转了几圈,做好扩张后,第二根手指紧接着塞入。 “唔……”希雅低低地喘息。 布兰克停了停,并拢两指,缓缓抽动。 对于人类的少女而言,异族并拢的两根手指已算得上粗大,穴内虽湿得不成样,手指抽插时仍会感到阻力。小穴似是有了自我意志,紧紧包裹着布兰克的手指,好像不敢让它们深入,好像不舍得让它们退出。 “吸得好厉害啊,我都动不了了。”布兰克笑道。 希雅只觉得害臊。现在这处境大半都是应她自己的要求,但她仍觉得害臊,埋下头想缩到布兰克怀里。 她像一株含羞草,一碰就缩,一碰就缩。碰得多了,习惯了之后,叶片收拢的速度就缓慢下来,但隔一段时间再碰她,又会缩得比什么都快,永远是一副初来这世界的模样。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牵扯住希雅,她失去了弯腰或者低头的权利,因为反缚的姿势,只能被迫挺起胸膛,将自己的一切展露出来。 屋内黑漆漆的,除了自己和布兰克并无他人。明明毫无害羞的必要,希雅却脸上直发烧,烧得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五感渐渐模糊,在另一种意义上却变得更加分明,几乎能麻痹神经的快感从穴口爬到大腿,爬满全身。 希雅闭紧双眼,无意识地摇头,“不要……” 布兰克的动作加快了,手指比肉棒灵活得多,能够精准地对着最敏感的那一点按挖顶撞,很快地,希雅就脊背弓起,脖子高昂,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指奸到高潮。 布兰克用力抵住那块因高潮而不断痉挛的软肉,指尖迸发的魔力将其包裹住,魔力引发的剧烈震动将寻常人只有数秒的高峰生生延长至数十秒。 “啊……嗯啊——!” 希雅终于控制不住地发出尖叫,尖叫只持续了几秒就断裂在嗓中,过激的快感让她忘记了如何叫喊。她只能张着嘴,在激荡的洪潮中无声颤抖,紧紧握住的拳头也松开了,她全身的肌肉都失去了控制。 仿佛永恒一般的数十秒过后,希雅重重地瘫倒下来,和一块死肉差不太多。但被肏了这么多次,更极限的玩法也经历过,一两次普通的高潮对希雅而言已经算不得什么,短暂的失神后她就缓了过来。她甚至还有闲心想,方才为何没有一起刺激乳头呢?那一定更加、更加的快乐吧…… 但是万一受不了怎么办……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和布兰克提这件事,忽然感到胸上一紧,仿佛被什么直接握紧了心脏,她的大脑空白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乳尖被箍住了,紧接着传来熟悉的拉扯感,是内陷的乳头被强迫拉出。 “等、等一下……啊啊!等……!” 希雅像被踩中尾巴的猫,疯狂地挣扎起来。每次的房事中,乳首是肯定会被玩弄到的,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些许,但乳尖的根部却不是每次都会被刺激到,它还是一块未被开发完全的处女地,轻轻的一擦就能叫她疯掉。 房间太黑了,她看不清,也没精力去看清布兰克对自己做了什么。她只觉得小小的一粒肉芽上集中了太多不同的快感,有柔然又坚韧的东西箍紧了根部,整个乳头也被什么所包含住,一边被拉扯,一边被震动,一边被挤压,一边被舔舐…… 希雅实在受不了了,双腿蹬着布兰克,妄图拖离控制,但毫无作用。她被吸得直翻白眼,穴内的手指也恰到好处地再次抽动起来,没过半分钟,她又被送上了高潮。 下蛋?(ρo⒙àsīà 这一次的绝顶依然被强行延长,希雅脑中空白,眼前也是一片白光,白光中爆裂的火焰忽隐忽现。 还没来得及平复呼吸,希雅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膨胀。它们肆意流动,如同液体,却有着一定的韧性,颗颗分明,互相推挤。刚刚高潮过的穴肉何其敏感,一点点压力就激得肉壁一阵抽搐,希雅整个身子也跟着痉挛不停。 触感陌生的球状物很快把小穴塞得满满当当,最里面的几颗顶在宫口处,希雅稍稍一动,它们就在最要命的地方乱晃,晃得希雅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看書綪捯渞發棢詀:Я𝒾Яïщ𝑒𝓃.℃ ⒪ М “什……什么?”她失神地嘟哝。 “水球。”布兰克回答道,“如果用更色气的说法,那就是蛋。我做了加固,没那么容易散开,过会儿希儿下蛋给我看吧。” 希雅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布兰克在说什么,她震惊地瞪大眼睛,“你……你就用魔……魔法做这……这种事啊……” “很厉害吧?” 希雅不知道有多少“蛋”被放置于体内,但肯定多于十个。要同时维持这么多颗水球的形态,不让它们被肉穴和手指挤爆,布兰克对于魔力的使用确实已臻化境,但这也太…… “你就用魔法……做这种事啊……” “不好吗?”布兰克用空着的手揉揉希雅的脑袋,“能让你感觉舒服,就是有价值的。” “啊……”希雅微微张开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发出茫然简短的促音。 布兰克低头含住少女的乳晕,充分发情的乳尖硬得如同小石子,让人忍不住要欺负欺负。他用舌头舔舔,觉得不够,又用牙齿轻轻咬了咬。希雅随之一颤,眼里几乎是瞬间泛起泪花。她能活动的幅度有限,逃也逃不掉,只有小穴作出挣扎式的收缩。穴肉压紧水蛋,水蛋将同样的力度还给穴肉,夹得越紧,快感越强烈,快感越强烈,她就控制不住地夹得更紧。 布兰克的手指再次加速,将水蛋挤成一团,顶着软肉研磨。高潮过两次的肉壁敏感得微风吹过都会发抖,每时每刻都在传递让人心悸的快感,希雅眼睛一翻,在几个呼吸间又被送上高峰。 紧接着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每次高潮后,手指的速度会慢下来,在腔道里随意地滑动按压,当这段休息时间——大约是几十秒——结束后,手指会再次加速。如此循环反复,不会被任何事情影响,像个设定好的机械。 在快感的浪潮中,希雅隐隐觉察到不对劲。不是没有被手指玩弄过,但那大多是前戏时的扩张,是为了二人顺利结合而做的准备,而现在,她看不见这场“前戏”的尽头,她甚至有些怀疑,这场性事是不是永远不会结束? 持续永远的性事,光是想象都有点可怕。 “等……嗯啊……啊啊……等一下……”希雅眯着眼睛,强忍在周身流窜的酸麻感,问道,“还……还要做多久……” “希雅不是想更快乐些吗?”布兰克应道,“我会让你彻底满足的。” “什么……” “定个小小的目标吧。”布兰克作势思考了一下,微笑道,“先高潮个五十次,再说其他的。” 五十次!?希雅惊愕地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十次也太夸张了!而且听起来还只是个开始?! “不、不要……”她害怕得试图往后挪,“会死的!” “人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会……会渴死……会脱水的!” 一团水球凭空浮现在她嘴边。 “渴了就喝,水管够。”布兰克说道。 “……” “我会让你满足的。” “不要……这也太……太……” “真的不要的话,你也可以说出安全词。”布兰克提醒她,“否则,你的意见无效。” “……” 希雅愣愣地看着布兰克,不知该怎么做了。 五十次听起来很可怕,但当选择权放在她面前,她反而犹豫了。那究竟会有多绝望,又有多舒服呢?也不是完全不想体验啊。 可是如果不说出安全词,不就是默认自己想被这么对待吗…… 乳头处的刺激连绵不绝,腔内的手指也不安分,搅得希雅无法思考。她又想要了,即使去了数回,她的身体依然兴奋,不如说,被之前的高潮刺激得更兴奋。 手指若有若无的滑擦不够,水蛋浅尝辄止的挤压也不够,它们只会让腔道深处愈来愈痒,让她愈来愈心焦,却不会给她尽兴的爆发。希雅并拢大腿,用力夹紧布兰克的手指,她向布兰克手掌的方向用力,竟是想把他的手指当作道具,主动把自己肏到高潮。 布兰克却抽出手指,指尖绕着张张合合的穴口打转。 “不可以哦,希儿还没给我答复。”布兰克道,“我数五个数,五个数结束前,如果不说出安全词,接下来就按我的步调来。” 他想了想,故意将语气放冷酷了些,补充道:“即使你晕过去也不会停止。” 穴口很明显地痉挛起来,连带着按住它的手指也一跳一跳的。 果然啊,布兰克心道。 从前他就在想了,对希雅而言,有时候语言的刺激比肉体的刺激更有效,她凭想象就能让自己爽到失神。 他怜惜希雅,不愿再对她做残酷的事——但他可以用语言向她描述。 ————————— 抱歉拖得有点久 因为这场性事算是最后的温存了呢,就想把能加的play都加进去,然后就卡文卡死了…… 两穴塞满(H) “五。” “四。” “不……不要……”希雅下意识地摇头。她也分不清自己是想说“不要这么做”,还是“不要停下”,她不剩多少思考能力了,是身体的本能在驱使她行动,而本能更渴望于极致的欢愉,哪怕毁灭也在所不惜。 而且也不会毁灭。事到如今,希雅几乎完全相信布兰克对她的感情了——他珍惜她。即使有万中无一的几率,他骗了她,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挣扎太累了。在终末到来之前,沉溺于一时的快乐应该是更好的选择吧。 “二。” “一。” 倒数结束,宣判落地。 再说什么都晚了。 希雅的心飞速坠了下去,这是和从高处跳下时相同的失重感,浑身的血管都在鼓动,小穴也慌张得收紧,把本就激烈的快感再次提高几分。 只要布兰克再抽动几下手指,她就又会迎来甘美的高潮。腔道深处热得仿佛岩浆将要降临,希雅绷直脚背,做好了准备…… 可布兰克非但没把手指插进去,反而收手握住她白软软的乳房。 “我忽然在想啊。”布兰克用指甲刮了刮希雅的乳尖,毫不意外地又引起一阵乱颤,“希儿的奶尖这么敏感,有没有可能光玩这里就能高潮?” 什么……? 希雅惊愕极了。 这是可以做到的事吗?! 不,假设真的做到了,让乳房成为和阴部一样的性感带,那她的日常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可是,可是,好难受啊…… 希雅抿着唇,眼里雾蒙蒙的。明明是被钳制着动弹不得的状态,却还在使劲沉下身体,妄图贴近布兰克的手指,像一只被抓住后颈肉还不老实的猫。 “你……你刚刚说……”挣扎无用,她委屈极了。 “我没说用什么方式让你高潮呀。” “那也……也不可能……” “建立反射作用就可以了吧?就像是提到糖,嘴里就会泛甜一样。” 这听起来更可怕了! 希雅真真切切地感到恐惧了。她讨厌自己的身体被肆意改造,但身临高潮边缘,讨厌和喜欢的分界线早就模糊不清,连同恐惧还有抗拒本身也成为增添欢愉的调味品。 反正都这样了,就算是被改造,也没什么吧…… 难免会产生这种自暴自弃的念头。 头顶传来温柔的触感,是布兰克用另一只手抚摸她的头发。 “不用担心。”他说道。 好像是在劝诱她沉溺于肉欲,又好像有点悲伤。 本想再说几句过分的话,刺激希雅的内心,临脱口前又觉得不忍心。 “不会有事的。” 他轻吻希雅的额头、脸颊,胸膛紧紧贴住她的胸膛,让两人的心脏贴在一起共振。像动物们会做的那样,用自己的气息包裹住想要安抚的伴侣或幼崽,告诉他们现在是安全的。 等到希雅安心下来,他才继续进行让她满足的作业——将手指抵在她的菊门处。 “啊……!”希雅发出另一种意义上的不安的促音。后穴只被玩弄过仅仅数次,在她的概念里,它仍是单纯用来排泄的,外物不能入侵的地方。 异样的饱胀感在菊门处炸开,那是和阴道里一样材质的水球,它们被强行塞进狭窄的后穴,一个推一个地被顶到肠道深处。 “啊……嗯啊……啊啊……啊……” 水球很柔软,扩张的过程一点也不疼痛,只留下陌生的快感。越陌生的就是越刺激的,水球每推进一寸,希雅就难耐地漏出一声喘息。 前穴后穴都被塞得鼓鼓囊囊,小腹不自然地鼓起了一块。两穴里的水球互相推挤,挤着中间那一层薄薄的媚肉,希雅脑子里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放着烟火。 但还是高潮不了呀……仅仅只是被撑开的话…… 希雅呜咽着要并拢双腿磨蹭,即使没有布兰克的手指,光凭自己夹腿,应该也是能到的吧? “别夹。”布兰克在她屁股上惩戒性地拍了一下,两穴内的水球被他拍得一阵晃荡,说不定拍得更重一点,希雅都能被晃到高潮。但那力道过于恰到好处了,只会让人心乱神迷,仅此而已。 好好享受(H) 希雅拼命放松肌肉,但她越是想要放松,越是觉得水球的存在感高涨,涨得她心慌。 她难受得舌头都不自觉地吐了出来,心里仍在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夹不能夹不能夹…… 但她想,她不仅仅是顾及于布兰克的警告。 虽然很不想承认……倘若刚才布兰克没有阻止她夹腿,说不定她还会在快感缓解后感到失望。 因为到达高峰就代表着开始下落,如果能一直维持在高潮边缘,那快感就永远不会消退……很危险的念头,但她不可避免地这么想。 快感衰退意味着清醒,她不想再醒着了,性事中虽然难受,可是也好舒服啊。假如布兰克真的对她这么残忍,恐怕她也……也生不起反抗的念头了。 人是为这种事而活着的吗。 “啊……” 希雅又流下了眼泪。心里所想太复杂,身体所感也太复杂,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在为何而哭了,只感觉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所有刺激停滞下来,房间里一片寂静,布兰克安静地注视着她,似乎在思考什么。 然后希雅感到有柔软的东西包裹住全身,又有东西圈住她的腰,将她举到半空中,她的脚腕也被缠绕住,强行分开。 希雅吓了一跳,努力睁大眼睛,看向自己的身体。 房间昏暗,她又被玩弄得视线模糊,隐约只看到自己身上好像覆盖着一层衣服——活着的、会蠕动的衣服。内部温暖黏腻,有着一粒一粒的,肉粒的触感。 “衣服”猛地活动起来,希雅觉得自己被一根巨大的舌头整个吞没,又觉得自己在被无数小舌头舔舐着。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大腿根部,腋下,脚心,甚至手心都能产生快感啊。所受到的刺激实在难以言表,希雅仰起头,发出高声的、似在求救的呻吟。 “啊……嗯啊啊啊……!!啊啊……!” 巨大的欢愉在瞬间冲向大脑,过于庞大的触感信息让希雅差点晕过去,她嗯嗯啊啊地娇叫着握紧拳头,想缓解手心的酥麻,然而握拳也改变不了什么,即使她紧紧握着拳头,掌心依然在被“舌头”舔舐。 数秒后,她叫得更大声,挣扎得更疯狂了——魔力束缠住她的乳尖往外拉,不像之前,拉得差不多时就放过她,这一次它们很坚定持久地使着力,绝不让哪怕一寸神经藏在乳晕中。 更多的魔力束缠住她的奶尖儿,一圈又一圈,细细密密的,不停地挤压揉搓。还有魔力束在乳头尖部,以及乳头根部与乳晕的边缘处戳戳挤挤,抠抠挖挖,把每一处褶皱都照顾得细致周到。 “不要!不要!等一下!!”希雅大叫着扭动,方才的一丝悲伤早就被快感冲刷得不知道哪里去了。被玩弄乳头时的她,满心满脑都只是想要逃避而已。 她甚至开始回忆安全词是什么了,只是脑子里一片混沌,要想出来,说出来,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事。 “我……我不会……” 她意识不清地挤出几个音节,就差最后一个词语时,布兰克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嘴唇。 “下一次吧,下次我会住手的。”他的语调轻轻慢慢的,似在哄她,“但这次不行。这一次……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享受吧。” 魔力形成的肉质触手裹住少女的阴核,时轻时重地套弄,但仅仅是将欲望维持在不上不下的状态,带给她更深刻的焦灼。 “嗯啊……啊啊啊……啊啊……” 希雅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哀求布兰克了,她好想高潮,她只能闭上眼睛,哆哆嗦嗦地去感受、去接受乳头处丰富的刺激。 这对她来说可谓酷刑。 她一把注意力移到被欺负的乳头上,精神就像触到电一样,慌手忙脚地跳到一边去。她只能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绪,再集中到乳头上,然后再一次被弹开…… 不仅是肉体,连灵魂也变得酥麻无力起来。肉体无法摆脱苛责时,假如注意力投在别处,那份苛责似乎也能减轻几分。而如果要主动接受,乃至品味、强调它……那精神本身似乎也成为了性感带,在试图贴合物质世界的过程中,迎来精神层面的高潮。 但即使精神高涨,她距离肉体上的高潮依然很远。 因为能够高潮的地方本来就不在那里啊…… 希雅拼命发挥想象力,她把自己的乳尖想像成阴蒂,她使劲回忆两腿之间的高潮是什么感觉,然后把那感觉代入到乳房上…… 收效甚微,她实在幻想不出光靠乳房要怎么高潮,高潮时又是什么感觉。神经都不一样吧?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啊。 她转换思路,想象正在被爱抚的是自己的阴蒂。乳尖和阴蒂是重合的,一体的,感官是能够转移的……这次有了效果,她觉得腿间的酸胀感强烈起来,酸得她流口水——可能只是意识层面的错觉,但确实让她离高潮近了一步。 最后的温存(H) 这时候夹一下小穴,会有多舒服呢? 希雅睁开眼睛,偷偷瞧了布兰克一眼。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应该没关系吧,他应该看不出来吧? 她心中竟冒出一股古怪的背德感,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布兰克的事。 但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希雅屏住呼吸,悄摸摸地夹了一下。 穴内肌肉收缩,集中在各处神经上的刺激瞬时加强了数倍,酸麻感如风暴席卷全身。希雅脑内一片空白,身体也只坚持了两秒就泻了劲儿。她从来没有想过只是夹一下小穴就会这么舒服……魂儿都被冲散了,肉体不受控制地张开嘴,口水从无法闭拢的嘴边淌下。 等到她稍稍回过神来,就再一次朝下身用力,想多多地体会那让人心神俱颤的快感。收紧的肉壁里,水球互相挤压带来极致的充实感,即使不能高潮,也让希雅满足不已,于是无法自控地再一次夹紧。 布兰克一直没有阻止她,不知是不忍心阻拦,还是自信她不可能夹到高潮。希雅可没心思想这么多,她就是一个劲儿地夹呀夹的。 她也不会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淫靡——双手被反缚于身后,双腿被触手状的魔力缠绕拉开,被摆成小儿把尿的姿势,胸脯和肉唇都羞耻地暴露在外。 两穴塞得太满,每当她夹紧下体,最外面的水球就被挤压得从穴中冒出一半,因她如今的姿势,看得尤为清楚。穴口被撑得显出蚌肉色泽,透明水球嵌在穴口处,被淫液染得透润明亮,微微发着抖,倒真像镶在河蚌体内的一颗珍珠。 布兰克看得既怜且爱,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水球,希雅打了个哆嗦,立刻泄了气,于是被挤出一半的水球滋溜一下缩了回去——或许是被穴肉吸回去的。 穴口随即闭合成一条细线,先前被堵住的一大股淫水从中涌出,淅淅沥沥的跟失了禁一般。细缝被淫水冲得张开一个小口,依稀可见水球在穴肉中翻滚,时不时的又要探出头来。 希雅扭来扭去,呜呜咽咽的,似是被自己的淫水冲刷到爽极。声音不大,是在极力忍耐着,因此更加磨人。 布兰克依声望去,见她双眼紧闭,眉头紧蹙,小巧的脸蛋上满是汗水,被沾湿的红发一缕一缕地粘在额角,很是辛苦的样子。虽在情欲中挣扎,给人的感觉却是安安静静的。 雪地映光,而少女比雪更洁白纯真,房间内分明没有丝毫光源,却仿佛有光照在她的身上,映出莹莹亮色。 好像造物主毫不吝惜地将此世所有光辉集中在她身上,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动人的美景。 布兰克不禁屏住呼吸,无法将自己的视线挪开一寸。 这是只属于他的东西,只要自己不放手,就不会失去。他应当为此兴奋,满足……却时常感到难过。 布兰克轻轻抚上希雅的脸,少女的身躯微颤,他的声音也是同样。 “我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他低低地说。 “能到永远就好了。” 他捧住希雅的脸,向她的唇贴近,在快要触碰到时,布兰克犹豫了一瞬。 有时,会产生自己在亵渎神迹的错觉。 他的唇向旁边歪了些许,吻在希雅的嘴角。 “呜……嗯……” 如此细微的触感仍让希雅打了个哆嗦,腰肢不受控地弓起。 穴内累积的快感到了极限,即使没有更多外部刺激,再夹几次也能到了…… 脑内刚闪过这个念头, 希雅就感到下体一木——在过强的冲击感面前,身体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不是苏爽,而是麻木。 有那么叁四秒,希雅几乎失去了所有触感,而后排山倒海的快感才姗姗袭来。她仰起头,无声地尖叫,小腹失控地弹起。 终于……但是…… 自己夹的……果然…… 好浪费…… 希雅脑中快速掠过几个碎片式的念头,她在满足的同时又觉得可惜——自己夹穴产生的快感是有限度的,如果有坚硬的东西顶在里面,一定会更舒服吧…… 她在欢愉的顶峰呆了几秒,正要下落,两根手指滑进湿漉漉的穴里,精准地找到她的弱点,指节屈起,用力按压那块软肉。 快感硬生生地被提高数倍,希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终于尖叫出声。 “啊啊……嗯啊——!” 是她所期待的“更舒服”,但未免太过刺激了!布兰克的手指快速抽插,丝毫不顾她是否正在高潮中,本就撑至极限的肉穴传来令人心悸的饱胀感。 然后胯部骤然一松。 果然,又失禁了。 尿液洒在布兰克手上,他的动作没有一丝滞涩,他如同一个被设好指令的工具,天职就是让希雅更快乐,不会因任何变故而动摇。 “啊……不要……嗯啊……不……” 希雅哭着摇头,使劲蹬腿挣扎。她被弄得一直在高潮中,一秒都没停下来过。小穴不停抽筋,带着尿道一起抽搐,尿也尿不痛快,隔几秒才能挤出几滴尿液,这种憋闷感偏偏又加强了快感。 她短暂地晕过去好几次,又被激烈的快感叫醒。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可能是半小时,布兰克终于停下动作。 先前积攒的情欲已尽数散去,希雅疲惫地吐出一口气。她彻底满足了。 到布兰克所说的五十次恐怕还远远不够,不过希雅没有精力去害怕那所谓的五十次了,伴随极致满足的是极致的疲倦,她维持不住意识了。 “希儿好淫荡啊。” 布兰克在希雅耳边轻轻地笑,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他把手举到希雅面前,跟她炫耀:“看啊,流了这么多的水。” 理应是调戏的话语,从布兰克嘴中说出来,却像是最普通不过的夸赞。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淫欲,听起来和赞美她的头发漂亮,没有什么分别。 布兰克将她从触手上放下来,安静地抱着她。短暂的沉默后,他将额头抵住希雅的额头,轻声道:“能够尽情享受快乐,我觉得这很好。” “虽然有时我也觉得这没有意义,但是,也没有什么是有意义的,对吧?” 他割断希雅手腕上的绳子,握住她的手,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挲她的掌心。 “睡吧。”他说。语气温柔得又让希雅想起母亲。 希雅的确快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际,她还记得问他:“你不……做吗……?” 不做吗? 就算没有那个心思,身体依然会产生反应,阳具硬得发痛,再忍下去说不定会爆炸呢。 布兰克想象着阳具爆裂的夸张画面,不禁露出浅笑。 “我不想做。”他轻柔地抚摸少女的头发,“而且这也不重要。” 他的脑袋蹭着希雅的脸颊,向下挪了一点,停留在她的颈窝处。 “我好喜欢你。”布兰克呢喃道。气流浮动,暖暖的风吹在希雅颈上。 被吹到的肌肤酥麻,连同心脏也一阵悸动。 气息足够温暖,光线足够暗淡,这一次,希雅没有犹豫,她说道:“我也是。” “啊……” 她依稀听到布兰克发出高兴的叹息,而后,她的意识陷入深沉的黑暗。 不正经 再睁眼时,房间里亮着淡淡的光。希雅揉揉眼睛,看到桌上点了盏小小的魔法灯,布兰克穿着正装,正在整理领口。 她愣了愣,问道:“你要出去?” 脱口问完,她的眉眼低垂下来。 这算什么问题呢?布兰克又不像她一样失去了一切,他总要出去办自己的事的,之前他不是才说过最近会比较忙吗? 布兰克却露出愧疚的神色,“抱歉,有些事没法再拖了。” 是不得不做的事,但他仍为要离开希雅一段时间而感到惭愧万分。 “但吃个早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在这里吃吗,或者去餐厅?” 希雅望向桌上的灯。灯光柔和,并不刺眼,没有那么讨人厌。 她忽然想到,她是不是在黑暗中呆得太久了?一开始觉得黑暗让人安心,但时间久了,也有些无趣吧…… “去餐厅吧。”她说。 “好。”布兰克露出微笑。 他真心地为此感到高兴。 他拿出一件柔软宽松的白色连衣裙。裙子是用松紧带固定的,没有烦人的拉链,但希雅依旧不想自己穿,她就负责伸直双手,像个洋娃娃任由布兰克摆弄。 “你有想穿的衣服吗?”布兰克一边给希雅套裙子,一边问她,“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就只能叫手下买些卖得最好的。” “我喜欢……”希雅想着从前穿过的衣服,陷入到回忆中。她的眼神逐渐失去焦点,语气也飘忽起来,“以前喜欢骑马装,很帅气,也喜欢软乎乎的裙子。漂亮的,帅气的,我都喜欢……” “以前很喜欢……”她不自觉地又说了一遍。 而现在,穿什么都没有区别,没有意义了。 她很怕布兰克会问她一句“现在呢?”,幸好,到布兰克给她穿好衣服,到为她整理好褶皱,到坐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布兰克都没有问她“那现在呢?”。 “你想要接吻吗?”布兰克问道。 “嗯。” 布兰克搂住希雅,很珍惜很珍惜地贴上她的唇瓣,两人的舌头轻轻靠在一起。 很温暖。 曾以为接吻有关于情欲,后来发现它是关于爱与安慰,到现在才发觉,也许只关乎于温暖。 他们黏了很久,久到布兰克都迷糊了,他自语道:“我已经完全是个人类了……” 说完,他对上了希雅的视线。他蓦地回神,斩钉截铁道:“没有人类的缺点!” 他的语气太认真了,认真得有点好笑。希雅嘴唇蹙起再松开,蹙起又松开,面容都扭曲了。忍了两秒,她憋不住笑了出来,“有缺点也正常啊,谁没缺点呢。” 她想到刚刚的话题,说道:“就买你喜欢的款式吧,我无所谓。” 准确地说,是“已经无所谓了”。 布兰克看了看她的神情,没有追问。 “好的。”他说道,“我会叫人多采购些,如果有不喜欢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嗯。” “说起来,你喜欢我穿什么样的衣服?” “啊?”希雅歪歪脑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我也希望我在你眼里一直是好的形象……”布兰克吞吞吐吐的,脸颊微红。 柔弱的幼年时,衣服是用来防寒保暖的必需品,试图融入人类城镇时,衣服是用来维持社会形象的工具,而现在,衣服脱离了一切有形的无形的属性,只是单纯用来讨好伴侣的装饰品。 好像开屏的孔雀一样……这让布兰克有些害羞,但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就是说……嗯……我穿什么样的衣服,会让你觉得好看呢?” 希雅的目光落到他的衣服上。暗色长袍上用金线绣着魔纹,庄重又优雅。不过衣服也没那么重要,布兰克长着一副好皮囊,穿什么都挺好看的。 “我是无所谓啦。”她说道。 “噢……”布兰克噢得跟叹气一样,明显是失望了。 “我觉得你穿什么都挺好看的。” “噢!”这明显又是高兴了。 希雅有些纳闷。以前布兰克说她好懂,可布兰克自己不也超好懂的吗?他的心情都不只是写在脸上了,而是张扬得人尽皆知嘛! 唔,也可能是只在她面前张扬。 这么想想,心里还有些甜呢。 希雅望着布兰克笑弯了眼,布兰克见她笑得开心,也不管原因是什么,就跟着笑。 “不过啊,你想穿什么就能穿什么吗?”两人对着笑了一会儿,希雅问道,“会不会不太好呀?” 布兰克惊异道:“我都是王了,当然能随心所欲啊,谁还能为衣服管我吗?”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也不能穿很不正经的衣服吧?” 布兰克微微睁大双眼,语气很是震惊,“你希望我穿很不正经的?” “啊?”希雅反应过来,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彻,“不是!我是想说,不正式的!不正式的!” 解释完她又暗道自己害羞得没必要,这个小天地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人啊。 而且究竟有多不正经呢?想想还有些好奇呢——反正也不是穿在她身上。 “那,等你今天忙完了,我想看你穿不正经的。”她索性放飞自我了,“要很——不正经的。” “呃……”布兰克深感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希雅完全是他的了,所以他也应该完全是希雅的,这种小要求根本不算什么。 难度只在于怎么掩人耳目地买来符合他的身形的,超——不正经的衣服。 “今天……可能有点困难,还要去买……” “那就明天。”希雅兴致勃勃。 见她如此兴奋,连时常浮现于眉眼间的忧愁都淡了许多,布兰克更不忍心扫她的兴了,他说道:“好,我尽力。” 出逃? 两人又黏黏糊糊了几下,终于在一声“早饭还吃不吃了”的催促下,布兰克给希雅穿上了鞋子。 他一抬眼,看到希雅很自然地伸出双手,作势要让他抱抱,表情还有些不满,似乎是在埋怨他竟不主动抱自己。 “我觉得,还是要走走,锻炼身体。”布兰克斟酌道。 希雅嘴撅得老高,双手伸直上下晃了晃,无声地表示“就要抱就要抱”。 到底是心怀亏欠,布兰克俯下身抱起希雅。他内心叹息自己的无原则,嘴上找补道:“回来的时候要自己走哦。” 他抱着希雅走出房门,走过长长的过道,拐了个弯—— 格兰妮尔正站立在道路中央。 布兰克心中冒出一股火。他不想让外人刺激到希雅,明明事先下令清空这一段道路了,为何总有人抗命不从? 格兰妮尔状似没察觉到魔王的怒火,她行了个周全的礼,说道:“陛下可让妾等了太久。”她的语气中有淡淡的责备。 “哦?本王有什么可让你等的。” “准确地说,是让臣民们都等了太久,妾只是前来进言的。”格兰妮尔不卑不亢地说道,“建设的进度,人员的调控,无一不需要陛下操心,但陛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数天。” 布兰克的愤怒转眼变成心虚。这事他的确做得不妥,可他就是放不下希雅啊…… “这些事本王稍后就会处理。”他说道。 格兰妮尔得到答复,却毫无离去的意思。 “妾想要进谏的不只是这件事,而是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说完,她的视线落在希雅身上,目光沉沉,就差明说布兰克是“沉迷美色,耽误国事”了。 令人不安的沉默降临,廊道中静得听不见一人的呼吸声。布兰克深深地看着格兰妮尔,他有一种预感,自己的回答会造成巨大的改变。 身为魔王却过于宠爱一个人类,还是曾给魔族带来灾难的人类,臣民们感到焦躁也是理所当然的。他能从属下的身上感到无时不在的焦虑感,像埋藏在地底的火山,没有人明白地反对他,但他深知危机存在。 格兰妮尔是他们的眼睛。 有民才有王,布兰克不想和他们撕破脸。 那要怎么做呢? 演一场戏,甩落希雅,称她为一个漂亮的玩具,无足轻重的奴隶,以此打消他们的顾虑吗? 布兰克无意识地收拢手掌,又慌忙松开,怕伤到怀里的人——希雅的身体僵硬得厉害,僵硬得不敢颤抖。 布兰克心里发酸,舌根酸得发木。 富足优渥的生活,万民之上的地位,都是曾经的他无比渴望的、无比重要的愿景……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叫他抛下希雅,虚空中似乎还有一道声音在叫他抛下希雅。 如果抛下了,那会是多么、多么有趣的故事啊,无论是谁都乐于见到。 而且权力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啊,只有至高的权力能让人安心地活着。 多么的重要啊…… “啊……”布兰克口中溢出浅浅的叹息。 是很重要,但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 “本王想做什么,轮的到你们置喙?”他平静地说道,“本王知道有人有反心,要反便反,本王很好奇你们有几条命。” “……” 格兰妮尔面色极为难看,她没想到魔王会这么直接地戳破他们的心思。 不过没关系,还有后续计划。不如说,魔王越是表现地在意那个女人,后续计划的成功率就越高。 “无话可说,就退下吧。”布兰克说完,面无表情地越过格兰妮尔,朝前走去。 希雅一直安安静静的,脑袋埋在布兰克怀里,假装自己是一具尸体。这不是她能介入的对话——在魔族领地,根本不存在她能介入的对话。 布兰克沉默时,她的心跟着僵住,甚至连默默祈求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那是被猛兽盯住时的绝望感。被泡在温柔乡里久了,她都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有多糟糕,不管在场的那一个敌人——或许是两个敌人——做出什么决定,她都没有反抗的能力。 敌人……原来她对布兰克的信任这么易碎啊,恍惚间她感到有些抱歉,转念又想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巨大身份差之下的,无可奈何的事。 但幸好,幸好布兰克没有背弃她,虽然这会引发很多后续问题,但真好……她安下心来,舌尖泛起丝丝的甜。 心下一松时,脑内猝不及防地闯入一道声音。 【你甘心吗?】 是女性的声音。 希雅一惊,努力放松身体,不让布兰克看出异常。 是传音的魔法。魔法使用范围有限,在场只有那个女性魔族,只有她有施法的条件。 那道声音继续说道:【长话短说,你想要离开这里吗?我可以帮你。】 一瞬间,希雅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为什么要帮她? 是试探吗?陷阱吗? 刚刚才表现出对她的恶意,转头就说要帮忙,当她是傻子吗? 帮得了吗? 她想要被帮吗? 出逃?她有比这里更好的去处吗? 布兰克对她这么好,她也承诺过永不背叛,这才过多久,她这就要背叛吗? 但是,但是,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失去后就不会再有了…… 布兰克马上就要走出传音魔法的范围了,电光石火间,希雅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唯一”这个词戳到了她的心——哪个人类不会被“唯一”所吸引呢——她痛叫道:“啊!” “怎么了?”布兰克停下脚步。 “我……我肚子疼……”希雅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住布兰克的袖子。 本来就不是多会撒谎的个性,急中生智想出这一招已经是极限了,希雅低着头不让布兰克看到自己的脸,一边努力装出痛苦的音色,一边在脑内询问那个声音。 【你的计划是?】 不管接不接受这魔族的“帮助”,先问问计划总没坏处。 【我们会找机会引开陛下,解开寝室的封印。】 【引开他没用,我手脚上的银环有定位功能,而且没有钥匙,你有办法解决吗?】希雅赶紧提出最要紧的问题。 【啊,那确实有些难办……】 意识中的声音消失了两秒才再度浮现:【可以砍掉你的手脚,取掉银环后再接上。】 “啊……”希雅捂住肚子,使劲往布兰克怀里缩。她抖得厉害,一半是装的,一半是想到手脚齐断的自己,被吓的。 她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要动,停一下,好痛……” 听起来痛苦万分,布兰克一步也不敢迈了,也不敢和希雅说话。他半蹲下来,把希雅放到地上,好让她舒服一些。 【会有后遗症吧?】希雅在脑中问道。 魔族恢复力强,于是对医术或回复魔法不甚上心,在这两处的钻研都比不上人类。但即使是人类,能做好断肢重生手术的,也是万中无一。 那声音又消失了一小会儿,似在思考。 【我也不骗你,断肢接上后无法握剑或快走,但应该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这个回答很真诚,但此时真诚反而显得奇怪。 【你为什么要帮我?】希雅一边状似辛苦地哼哼,一边问她。 【陛下过于宠爱你,我很嫉妒,如果你消失,我会得到更多。】 【……】 【看来是不信。】 【别浪费时间。】 【陛下在你身上花了太多心思,我们不希望他玩物丧志。】 物……希雅的心脏狠狠抽了一下。她又抓紧了布兰克。 原来在看客眼中,自己是这样一种形象啊? 不过不是因此而沮丧的时候。 【我胸口嵌着一颗宝石,也有定位的功能,想要挖开它就会被电击阻拦。】 【那就把周围一片的肉全部挖掉,总会有办法的。】 总会有办法的…… 希雅有些愣神。她忽然想到布兰克带她去人类城镇时,她曾在夜晚出逃,那时她也想过,如果手脚上的镣铐当真无法取下,那就砍断手脚。 总会有办法的。 不管是身体上的束缚,还是…… 她微微张着嘴,目光散乱,在布兰克看来,像是痛得失了神。 “为什么突然……”他手足无措,看着反而比希雅更可怜。 而希雅在脑内继续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你们真能引开布……引开陛下,杀我比救我要简单得多吧?何况我们本是敌人,你不怕我取回力量后再来讨伐你?】 【事情总会败露,以现在陛下的心思来看,杀你我们也会死无葬身之地,让你活着我们可能还有一丝生路。至于未来……能被残疾的你杀死的魔族,本身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我要考虑一下。】 【好。】那个声音回应道。奇怪的是,她好像不怎么失望。 【等我考虑好了,怎么联络你?】 【我会找机会主动联系你的。】 【好。】 “好、好一些了。”希雅喘着气道,一张小脸因主动憋气憋得通红,“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疼死了……” 她心虚得不得了,索性倒打一耙,“一定是你总不让我按时吃饭!” 布兰克果然愧疚难当,“对不起,我们现在就去吃……还是说,要回去休息吗?” “也不用……去吃饭吧。” “好。”布兰克珍惜地将她抱起。 他完全放开了,不顾自己和希雅的立场,当着格兰妮尔的面公然表示他对希雅的重视。 这让希雅如坐针毡。 自她要求布兰克不背叛,不隐瞒起,他做得很好,而她刚才的行为,是无法辩白的背叛。 即使考虑过后,拒绝那魔族的提议,也不可否认她一度动过逃离的心思。 人类需要魔王,人类主动接受魔王,人类转眼又背弃魔王。这也太讽刺了。她和伤害了她的“同伴”,有什么区别? 到底为何一时冲动,回应了那道声音呢?她感到后悔了。 “对不起啊,不该怪你的……”她闷声道,“是我不对。” “没关系啊,本来就是我错了。”布兰克说道。 “……” 能回去的地方,分明只有布兰克身边了,为什么她会回应那道声音,想要抛开自己苦苦寻求的、不变的“爱”呢? 逃脱的机会一旦失去就不会再有,“爱”不也一样吗…… 为什么会回应…… 为什么…… 因为还有一点不甘心吗? 希雅揪住布兰克的衣裳,委屈得想哭——纵使她眼下没有受到任何委屈。 “对不起噢。”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 布兰克目视前方,表情如常,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 写肉戏卡生卡死,写剧情一气呵成,我果然是养胃了(……) 以前我是脑过布兰克为了自保而抛弃希雅,对不起哦搞的黄色脑洞就是很禽兽,官能作品就是越禽兽越带劲儿嘛…… 但现在的布兰克肯定不会做这种事,于是相关脑洞全部砍掉(养胃的人砍起脑洞就是硬气) 所以抛弃线只可能是if线了……可能if线里也不会发生呢。 上章所说的那个超不正经的衣服,我脑补的是兔女郎服,或者全身只有皮带的,能勒出大neinei的。布兰克穿成那样给希雅跳艳舞/求偶舞,极乐鸟那样的(。 自从看了极乐鸟求偶舞,那个形象在我脑中挥之不去,而且不知为何就很能代布兰克…… 求爱求得很认真,因此在别人看来很憨憨,但又真的很认真,有种又好笑又可怜的感觉。 幸而不知爱 格兰妮尔几乎难以掩饰自己的喜悦,要按住自己的嘴角才不至于笑得太张扬。 太过顺利了!原以为要花一番心思才能说服那人类,想不到这么顺利。看来,不甘于被困是生命的本性,即使是人类也不例外。 虽然得到的是“我要考虑”这样一个模糊的回应,但已经足够——足够让人心生间隙了。 格兰妮尔闭目倚在靠椅上,想着之后要做的事。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房门打开的吱呀声,她循声望去,看见一道人影。或许是闭眼太久,人影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格兰妮尔撑起身体,用力去看那道影子。身形瞧着有点眼熟,是霍兹?他来这里做什么?心里刚生出怀疑的念头,那影子就闪烁了几下,变成另外一道熟悉的身影。 几次过后,人影变成了格兰妮尔父亲的模样。 “父亲,您怎么来了?”格兰妮尔迎上去,她的意识似是蒙了一层纱,完全忘记了此前人影变动的怪状。 “看你这么高兴,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是呀。”格兰妮尔笑道。 “她是怎么回复你的?” “她不信任女儿,对于逃走有一些犹豫,说是要考虑考虑,但女儿想不会有问题的。” “……噢。”来访者的声音有些滞涩,“愿意考虑已经不错了,我原以为她放弃了。” “女儿原先也是这么认为的。”格兰妮尔抿唇笑道,“后来想想,人类固然易于驯化,但和小猫小狗还是不同的,就算看起来温顺,心里还是会有不甘心的。” “……我想也是,但陛下应该给她下了诸多限制,你是怎么说服她你有办法解决的?” “砍掉手脚,挖去胸口的肉。虽然不打算帮她逃跑,但这方法女儿觉得是有可行性的,她也接受。” 来访者的神情有一瞬的扭曲,“……断肢续接或许会留下残疾,这她能接受?” “是,女儿还以为要费些时间说服她呢,倒是出乎女儿的预料了。”格兰妮尔想起好笑的事情,嘴角带上讥讽的弧度,“出乎女儿预料的不止这些,当时时间紧急,她竟想出装肚子疼拖延时间的办法。” 格兰妮尔回忆着当时的景象,目光变得悠远,“演技可谓拙劣,而陛下忧心得……简直无法形容。” 她想着想着,忍不住掩嘴而笑,“哈哈哈!太好笑了!要是陛下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会作何感想?女儿想到此处就忍不住发笑。” 她身体力行地表达自己的心情——咧着嘴大笑出声,笑得弯下腰抱住肚子,笑得回音阵阵,宛如鬼哭。 “哈哈哈!真的……真的太蠢了!世上不会再有这么蠢的人了!” 来访者捏紧拳头,又泄气松开,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说。 “……最后的步骤需谨慎再谨慎,万不可出错。”等到格兰妮尔笑累了,他才挤出这句话。 “女儿知道的。” 关门声响起的刹那,格兰妮尔恍然梦醒。 那是一场朦胧的梦,依稀只记得自己和某人说了一些话,还有笑了很久。 格兰妮尔捏捏手掌,感受清醒的实感。 她脸上扬起一个冷漠的笑容。 到现在,才算真正迈出了计划的第一步。 今日的“进言”是连环计,先试探陛下对那人类的态度,如果陛下单纯将她当宠物看待,那计划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假如陛下对她表现出超乎寻常的重视,那就只能让陛下失控了——根本不需要确实地帮助那个人类逃跑,只要让陛下明白她有逃跑的心思即可。 魔王种都有过人的五感,要骗过他们需要花费巨大的精力,尤其如今的魔王还精于幻术,幻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说出真心话,要是那人类坚决地拒绝自己,那就伤脑筋了。 所幸,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陛下不会怀疑自己说了慌——事实上那也不是假话。 即使陛下蠢到看不出来那人类在拖延时间,或是蠢到知晓一切仍不介意,那也无所谓。 在恐惧于事情败露的高压下,那个人类会做出更愚蠢的事来刺激陛下的。 被“深爱”的人类背叛,那个与人类过于相像的魔王会作何反应呢?想想就叫她期待。 格兰妮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桌边浅酌。 她的手指有些发抖。 还是会害怕啊。格兰妮尔面无表情地想。 她依稀记得自己嘲笑了陛下,现在能坐在这里喝酒,未尝不是一种奇迹。 如果是莱斯,知晓自己被宠物蒙骗,被臣下在暗地里嘲讽,早就大开杀戒了。 对于王来说,优柔寡断、过于仁慈不是好事,但如果那仁慈的对象是自己,就另当别论了。 从这点来说,她并不讨厌当今的魔王。 不过他为何要站在人类那一边呢?于是她也只能站到他的对立面去。 格兰妮尔轻轻叹了一声。 她想起同僚们对陛下的声讨,说他与卑贱之人为伍,说他会成为魔族的叛徒。 其实她不觉得人类有多不堪。虚伪、易变、愚蠢,魔族不也一样吗?凡是智慧生物都是一样。她唯一理解不了的,是陛下为何会选择去“爱”。他有想过自己会被背叛吗? 幸好她不会这么愚蠢。 格兰妮尔晃着酒杯,百无聊赖地想。 不知爱,所以不会如他这般可怜。 好气 布兰克捏着羽毛笔,不由得又发起愣来。 那么明显的做戏,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他强忍焦躁干完正事,立刻过去询问格兰妮尔,得到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人的爱真有这么短暂吗? 虽然自己口口声声说人类易变,虽然类似的事情经历得多得要犯腻,但真的能够如此易变吗?明明前日,前几日,不,就在今天早上,希雅还对自己满怀依恋,那态度绝非作假。为什么能这么迅速地改变呢?他实在想不通啊。 他低下头,注视卧在自己膝盖上的希雅。 她很安静,呼吸声很浅,发丝软软地垂着,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布兰克伸手摸了摸希雅的头发,她依然一动不动的,只是气息不太均匀。 是在想什么吗?……一定是关于格兰妮尔的提议吧。 想到这里布兰克就恼怒,甚至于愤恨。 切断四肢,挖开胸口,会留下残疾不说,那该多疼啊?明明是非常怕疼的一个人,为什么对自己能这么狠心呢?……还是说,为了逃离他,连最怕的疼痛也可以坦然接受吗? “咔”的一声,布兰克控制不住力道,捏断了手中的羽毛笔。 “……” 他揉揉眉心,从笔筒里又取了一支。 “咔——” 数秒后,第二支也断裂在他手中。 布兰克狠狠盯着笔筒,可能是气的,视线中笔筒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他伸出手,心里想着再拿一只笔,可回过神时,金属制的笔筒已被他捏得弯曲变形。 “……” 做些其他事吧,要平复平复心情,不然…… 布兰克又垂下头,看向希雅。 很不想承认,哪怕在内心承认都会让他感到害怕,可是他确实有一股冲动,想要把希雅用力扔出去的冲动。 对你还不够好吗? 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这样不够吗? 毫不犹豫地就要背叛我,那我抛弃你也是应当的吧? 布兰克恍惚地向希雅伸出手,指尖已经能触碰到少女柔软的发丝——那是他每日小心清洗梳理,用精油细心滋润呵护着,才养得这么好的。 将那头发一把扯起时,漂亮的发丝会断裂吗,颅顶小巧的发旋会扭曲吗?将她撕碎时,她会露出什么表情呢,还能保持安静吗? 为什么会这么安静,为什么还能这么安静?难道不会心虚,不会害怕吗,没有想过事情败露的后果吗? 还是说,其实在害怕着呢……害怕但也没有办法…… 布兰克心里蓦地一痛,他感到希雅有点可怜。 他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重重打了自己一耳光。 声音极大,希雅都没法装聋了,她怯怯地抬头问他:“怎么了?” “……有点犯困,打自己一巴掌清醒一下。”布兰克嘴里泛着血腥味,语气硬邦邦地说瞎话。 说着说着布兰克都想笑了,他有时会觉得没人比希雅更愚蠢,但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格兰妮尔当面嘲笑他时,他生气却没有做什么,也是因为认为格兰妮尔说的有理吧。 “还是不太舒服。”布兰克说道,“先不批了,做些其他事吧。” “噢,做什么?”希雅很迅速地想歪了,“床、床事吗?” 不是不想做,但目前这个状态下做,要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还是算了吧。 “没这个心情啊。”布兰克说道。 事到如今,希雅提起“床事”这个词还是会害羞得打结巴啊。 一边抑制不住地觉得她可爱,一边又抑制不住地生气。 说是不要他隐瞒,那她自己又在做什么? 气到暂时不想看见她。 “我要是离开一阵子,你会想我吗?”布兰克缓缓说道,“……一个人,会寂寞吗?” “啊?”希雅惊讶得张开嘴,“你要离开多久,做什么,不能带上我吗?” 急切的连环三问,问得布兰克有些发懵。看希雅的反应,好像很不想离开他啊,那为什么数小时前,面对逃跑的提议,会回复“我会考虑”,而不是断然拒绝呢? 因为人类很易变,所以又变回去了……? 布兰克实在想不通。他都想直接问希雅的想法了,可是话到舌尖,怎么也吐不出来。 不说的话,两人还能装傻,维持表面上的平静。说出来的话,就是把希雅妄图背叛的意图摆到明面上,这是否会让他们的关系不可挽回呢?而且他也害怕听到希雅的回应。 布兰克含糊其辞地说道:“有些事……不过也没那么重要,如果你不想我离开的话,我就推掉。” “你要离开多久?” 到他冷静下来,能够以平常心对待希雅,需要多久呢?这哪儿推算的出来啊。 “我也不清楚。”布兰克摇头,“可能很长,也可能很短。” “很长……会长到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吗?” 布兰克犹豫了一下,“应该不会。” 希雅眼中很明显地流露出不安,她绞着自己的手指,绞了一会儿嫌不够,又拉着布兰克的衣摆揉来揉去,揉成了一块抹布。 “当然会寂寞啊……一个人会寂寞,这不是当然的吗……而且我一个人,一个人在这里……怎么活得下去……” 想想也是,就算明令禁止他人欺负希雅,也可能有人抗命。就算不在肢体上对她不敬,态度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想着想着,就又不忍心了。 “对不起,是我考虑得不周全。”布兰克柔声说道,“我不去了。” ------------------------------------ 其实气得不想看见希雅才正常,我现在写的反而不太正常呢。 脑了一下布兰克离开,其他奴仆欺负希雅的场景。想必会把她当作一个很有趣的玩具吧。锁链啊,贞操带啊,媚药啊,触手啊什么的都安排上。 一边把她弄得想到又到不了,一边嘲讽她: “这是那个勇者大人吗?淫荡到我都认不出来了呢。” “你完全是陛下的东西,我们可不敢让你高潮啊。” 希雅就天天被玩得浑身通红,意识模糊,上面下面都湿漉漉的,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布兰克。 好色啊,但是养胃了写不了(…… 夫妻 为了放松心情,布兰克抱着希雅去了厨房。 上次说要一起做蛋糕,最后也没做成,要不要继续呢? 布兰克想是这么想的,走进厨房后,顺手就将希雅放到了距操作台数米远的椅子上。 ……还是生气。不想离希雅太远,但也不想离她太近。 布兰克板着脸系上围裙,板着脸拿菜切菜。 而希雅一被放到椅子上,就开始不自觉地发呆。 不是没察觉到布兰克的异常,她隐隐也有些担心,布兰克是不是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心思了? 但比起有没有被发现,比起跑不跑得掉,希雅更想快点弄明白自己到底想不想逃跑。应该是不想离开的,但为什么那一刻动了心?可如果想要离开,为什么要阻止布兰克外出?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机会啊…… 她要搞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说得更严肃一点,就是要搞清楚自己人生的目的是什么,不然她会被这割裂的情感搞疯掉。 可是一思考起这个问题,大脑就立刻被无数纷杂的思绪占领,脑仁儿胀疼得厉害。希雅抱着脑袋,下巴搁在餐桌上,有气无力地左右摇晃,她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想不明白了。 假如手边有纸笔,能将逃跑与不逃跑的理由分别列个表进行对比,脑袋就不会这么疼了吧?可是没有纸笔,就算能拿到,也不敢写下来。 不敢写下来…… 希雅在手掌心重重划了一道印子,当作记号。 这就是想要逃跑的第一个理由:她仍对布兰克抱有恐惧。 虽然布兰克几乎没有再强迫她了,不如说,他最近温柔得让希雅觉得自己产生这个念头都是罪恶的,但是在做出有可能触怒布兰克的事时,她仍会发自本能地感到畏惧。 也许重点不在于会不会伤害,而是有没有能力伤害。 第二个理由……希雅在手心划下第二道印子。应该是不甘心吧,时常会出现的那股不甘心。 然后再也想不出第叁个理由了。 接着是不逃跑的理由。这倒是好想得很,一瞬间就冒出好多个。 一、她无处可去。外界已是一片荒野。 二、她不敢也不想面对他人,不愿再思考任何事,被囚让她感到安心。 叁、她需要布兰克的爱。这一生或许只会遇到一次的,永恒的爱。 四、布兰克也需要她。如果背叛了,布兰克会很难过吧…… 希雅呆愣愣地望着前方,好像虚空中有着答案一样。 她梳理出来的几条理由在眼前乱飞。 左边两条,右边四条。 两条,四条,两条,四条。 不对,“会感到畏惧”的那一条并不重要,不能算数。 那就是一条对四条了。 一条,四条,一条,四条…… 说到底,不甘心是什么意思啊? 不逃跑的那几条理由清晰明确,但那所谓的不甘心是指什么啊?在心底念叨了太多次不甘心,希雅突然搞不懂这个词语的意思了。 她搜肠刮肚地回忆这个词在文字上、文学上、日常交流中的定义,回忆得两眼昏花。 “你在想什么?” 耳边的一道声音让希雅瞬间僵住。方才苦恼时,她不知不觉地整个上半身都趴到了桌子上,她屏住呼吸,慢慢、慢慢地朝布兰克的方向侧过脑袋。 布兰克系着一条过分可爱的围裙——肯定是特意买的,魔王城才不会有这种东西——一只手撑着桌子,微微歪着脑袋,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锅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冒泡声, 炖菜的香味扑鼻而来。 很温馨,很甜蜜,很有家的感觉。 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啊…… 希雅直愣愣地盯着布兰克,大脑又停摆了。 布兰克在她眼前挥了几下手。“喂喂,看我看得这么专心啊?”他笑着发问,眼里却毫无笑意,“是不是觉得你的丈夫很能干呀?” “……啊?”希雅回过神来。“丈、丈夫?”她用有点傻的声音复读道。 “不是丈夫吗?我们早有夫妻之实了。还是说一定要在教堂举行仪式?那稍微有点难办啊……以后去人类国家的时候补上可以吗?” 希雅彻底懵了。 她不否认自己对布兰克有好感,姑且也承认他们是恋人,但是是什么时候变成夫妻的? 还在王宫时,父母从未跟她提起过结婚,两位大她十岁的姐姐也都是独身,她总感觉婚姻离自己十分遥远,遥远到无法想象有那么一天婚姻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太早了吧。”希雅干巴巴地说道,“我还没有……应该还没有到可以结婚的年龄。” “那就等到了后去补办仪式,还有多久?” 不,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啊! 希雅不由自主地又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重点不是这个!可是她也不明白重点是什么…… 不过,恋人和夫妻到底有什么区别呢?为什么前者她就可以接受? 希雅拧眉苦思自己对于婚姻的印象。 结为夫妻后就要一起生活,就可以生小宝宝,就会一直绑在一起……和现在的生活也没什么区别啊?现在她还是物理意义上的被绑着呢。 可是感觉又很不一样。成为某人的妻子……那像是精神层面的被绑缚。理应觉得安心才是,但同时又觉得不甘极了。 那尚未被定义的不甘心一点一点地从深处浮现,在意识的表面冒出一个个黑色的水泡——我从未想过,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人生,凭什么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激烈的情绪在头脑中震荡,心脏跳得猛烈,鼓膜也跟着跳动,希雅几乎以为自己发烧了。她用手摸了摸额头,很热,可也不知道是脑袋被撑得发烫,还是因为手脚过于冰凉。原来如此,在情感无限高涨,意识接近迷乱之际,希雅只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不甘心就是愤怒啊。 她猛地抬起头,直视布兰克,“我……” 我一定要和你结婚吗? 不,这么说还不够,不够疏解那在胸中横冲直撞,就要破胸而出的愤怒。 希雅将后半句话咽进腹中,换上一种更尖锐、更伤人的说法。 “我的丈夫,一定要是你吗?” 误会 空气中一片寂静,希雅只听得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问出口的那一刻,迫人的威势骤然席卷、笼罩整个房间。时间变得粘稠,一切仿佛陷入了慢动作。希雅看到布兰克眼中燃起冰凉的怒火,看到布兰克的嘴角缓慢地垮了下来,但在下一个瞬间,他就又挂上那一以贯之的、温和的微笑,一度凝固的空气再次流淌。 “那希儿想要什么样的丈夫?”布兰克维持单手撑桌的姿势,低着头,温温柔柔地问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是局外人,恐怕会觉得这一幕颇具戏剧性和观赏性,但对于亲历者来说,除了恐惧很难再感受到其他。 布兰克脸上带着笑,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凶兽。被衣袖遮蔽住的小臂或许已经肌肉绷紧,随时都能扼住她的脖子吧——希雅想象着这个画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和布兰克互相看着彼此,一时又陷入了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希雅一直保持沉默,布兰克也失去了询问的兴致。他轻叹一口气,站直身体,正要收回手臂,就在这一瞬间—— 希雅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双臂屈起护住自己的脑袋。 布兰克愣住了,他看看希雅,再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希雅,如此反复数次,他终于得出一个不敢置信的结论。他脸上掩饰性的微笑崩塌了,并且再难维系。 “你……你以为……我要打你吗……?” 布兰克艰难地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震惊,与无比的痛楚。 “你……” 布兰克一手拍在桌子上,金属制的桌面顿时凹陷下去。他眼角通红地瞪着希雅,双唇嚅动着似要说些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喘着粗气,开始在桌子的一边来回踱步,这时的他看上去不像是凶兽,而像是一头被关久了,产生刻板行为的困兽了。 希雅面色苍白地放下手臂,她知道自己误会布兰克了。不管表面上看起来多有攻击性,布兰克似乎从来没想过要攻击她,被误会的失落可想而知…… “……对不起。”她老老实实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布兰克停下脚步,继续瞪她。那眼神如同孩童瞪视冤枉自己的母亲。 希雅突然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布兰克一直很像人类。吃奇特的食物时,像吃奇特食物的人;显露出角和翅膀时,像长着角和翅膀的人。就算是暴怒之际,像极了凶兽,那也是人和兽的结合体。而此时此刻,希雅第一次感觉他是一匹彻头彻尾的兽了——一匹受伤的幼兽。 布兰克的嘴又嚅动起来,配合上委屈的表情,让人毫不怀疑他会说出诸如“我讨厌你”,“我不要和你玩了”这类孩子气的话。 “如果我是人类……”布兰克开口。还好,是成年人稳重的嗓音,而非幼兽或孩子的啼哭。“如果我是人类,你会觉得我要打你吗?” 希雅默然不语。 “……人类就那么好,那么高尚?”布兰克扯起嘴角,可能是想冷笑,但呈现的效果与哭无异。 “……我很努力了。”他喃喃重复几声,握紧拳头,似是要砸桌子,但最后也没砸下去。 “我真蠢,我真蠢……”布兰克在原地团团转了两圈,又叫道:“我就是贱!” 他看也不看希雅一眼,朝门口大步走去,把房门摔得震天响。 过了好几分钟,希雅才从僵直状态缓和过来。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布兰克,但他最后发疯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打她。这是生物面对天敌时本能的反应,非意志可以克服的。 自己做错了吧…… 希雅在感情上后悔不已,大脑却在冷静地运转——刚才布兰克把门摔得那么狠,会不会把门摔坏呢?走得那么急,恐怕也没心思布下结界。 现在还想着跑不跑的,实在有些没良心,但她又很想去检查一下。 希雅一只脚刚踩到地上,门又被哐当一声推开,布兰克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希雅连忙缩回脚,整个人在椅子上蜷成一团。 她听到布兰克在操作台那边搞出框里哐当的巨响,声音嘈杂得像是在拆房子,数十秒后,他端着炖锅,狠狠地——做出狠狠的姿势,但是轻轻地放到桌子上。 他还是没有看她一眼,又气冲冲地摔门出去了。 “……” 希雅往操作台那里望了望。 看来是进来熄火的。 “……”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希雅发了会儿呆,隔了数分钟,她又听到摔门的声响,布兰克大步走进来,手里拿着几本书。 他紧捏着书在希雅面前站定,因为愤怒而急促地喘息,有好几个瞬间希雅都在怀疑他会不会把书摔到自己脸上,但这件事到底没有发生。 布兰克把那几本书放到桌上,他好像很不情愿和她说话,把头扭到一边,过了好久才开口道:“我、我暂时不想看见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停了一会儿,他说道:“我暂时不会离开这座城堡,不用担心。” 然后他又摔门走了。 不安 希雅等了很久,布兰克仍没有回来。 如他所言,暂时不想看见自己吧…… 热气腾腾的炖菜逐渐变凉,希雅心中激昂的愤怒也消散了,转变为一种令她坐立难安的焦躁。 门有没有锁上呢? 希雅舀起一勺汤,慢吞吞地塞进嘴里,即使凉了,汤汁依然鲜美,但她食不知味,心里一直想着——那扇门到底有没有锁上呢? 好在意,好在意,要去看,应该要去看一下,可是…… 她花了平时数倍的时间吃饭,然后坐在椅子上晃腿。魔王城的所有用品对她来说都是加大号的,屁股坐正了腿就踩不到地面,能够双腿悬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着实有一种回到童年的新奇感。 她兴致勃勃地——或者说刻意让自己感到兴致勃勃地——晃了一会儿腿,接着盘弄自己的手指,盘得实在没意思了,就开始哼歌。 同一个调子来来回回哼了十几次后,希雅坐不下去了。 要试吗? 不试吗? 可是不试的话,她刚才的愤怒和反抗又有什么意义呢…… 总得做些什么吧? 希雅跳下椅子,朝门口走去。 距离门扉越近,她的心脏跳得越厉害,呼吸不由自主地停滞,连脚趾也紧张得蜷缩起来。 锁着吗,还是没锁?她握住门把手,犹豫了数秒,才缓缓用力,极慢极慢地,向下按压。 手掌心感受到了阻力。是锁着的。 “呼……” 太好了,布兰克没有放弃她啊…… 当然啦,临走的时候,他还说了暂时不会离开城堡,就是因为怕她多想,才特地提的吧。 希雅紧绷的肩膀垮了下去,胸口堵着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憋气憋得太久,加上过于紧张造成的脱力,希雅眼前有些晕眩。她侧身靠着门扉,慢慢坐到了地上,一只手还伸直着,虚虚地握着门把。 地砖是大理石的,希雅身着一件薄裙,坐在地上凉意飕飕,但她心里更加冰凉。 知道门锁着时,她的第一个念头是“太好了”,是“布兰克没有‘放弃’她”。 所以她内心深处是不愿意离开的。 那刚才的反抗究竟算什么呢?难道是矫揉做作吗? 不管怎么回忆,都回想不起数小时前,那快要震破胸膛的不甘心。与此相对的,是后知后觉的恐惧——假如布兰克被彻底激怒了,疲倦了,厌烦了,想要“成全”她了,把她丢到城堡外,那她要怎么办才好?根本没有可以去的地方,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啊…… 希雅抱住膝盖,缩成一个球。 真贱。她面无表情地想。自己真贱。 布兰克临走时说他就是贱,她也不遑多让。 并不想做这样矛盾的事啊,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更好的。 从前,在一切还未发生之时,总想着要度过不会后悔的一生,可走出王宫后,遇见的每一件事都让她无法抉择,选择一条路,就是抛弃其他所有的可能性。面对布兰克时产生的不甘心,其实是放弃其他所有可能性的不甘心吧。 不能全部选择吗?没有两全法吗? 是只有自己的人生这么难,还是人生就是这么难? 希雅是被推门的动静吵醒的。 她靠着房门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布兰克一开门,将她整个人往内推动了几十公分。所幸布兰克意识到手感不对,才没有将她挤到墙上,或是一脚踩到她身上。 “你怎么睡在这儿?”布兰克弯腰抱起希雅,话里有隐隐的怒气。 他纠结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再给希雅一次机会,再和她好好谈一谈,结果一回来就看到她躺在门边——就这么想要离开吗? 希雅闭着眼睛,半梦半醒中自然地搂住布兰克的脖子,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呢喃道:“有点……不安……” “……” 刚升起的怒气,很没骨气地消散了。 他把希雅放到椅子上,一边检查厨房中的情况,一边絮絮叨叨,“怎么带给你的书没看?” “怎么菜也没吃多少?” “有喝水吗?” “到晚饭时间了,你想吃什么?” 希雅在他的唠叨声中逐渐清醒,她伸伸懒腰,揉揉眼睛,视线刚刚聚焦,就吓了一跳——布兰克的手上脸上满是伤口。怪不得刚刚闻到一股血腥气,她还以为是睡糊涂了产生的幻觉。 这是和人打了一架吗?还得是搏命的那种。 “你、你这是怎么了?”她结结巴巴地问。 布兰克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奇怪的表情——双唇嚅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好像在委屈,又好像在生气。 “我在试图引起你的同情心。”好半天后,他挤出一句话。 “……啊?”希雅懵掉了。 直说出来的话,不就没效果了吗? “我也很不安,我越想越生气。”布兰克继续说道,“我生气了就很想破坏,可是我不能,所以我就破坏自己。” 他停下来,用力瞪希雅。 希雅被瞪得茫然不已。这是在怪罪她吗?虽然这事不是完全和她没关系…… 布兰克瞪着她,咬牙切齿道:“这点小伤,我本来可以轻易地用魔法治好,但是我没有……我……” 他的声音渐渐放低了,磕磕绊绊的,很难以启齿的样子。 “我、我本来是想……伤都伤了,就给你看看,让你知道我有多难受,总之就是,引、引起你的同情心。” “可是刚刚,我突然又觉得,这有点、有点下作。” “所以就算了。” 说完,布兰克扭头转向一边。 希雅听得瞠目结舌。她大概明白布兰克那像是生气又不像是对她生气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合着是他对他自己感到生气啊。 帮你永恒 pǒ18𝓂x.𝒸ǒ𝓂 这种别扭的心思本身不奇怪,希雅不是没看过恋爱话本,里面的少男少女陷入恋情时,都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态,但布兰克又不是少男少女啊,他连人都不是。 希雅正想到这里,就听到布兰克说道,“我能活上千年,对于我的种族来说,我才刚刚、刚刚、刚刚、刚刚、刚刚成年。” 一连用了这么多“刚刚”,这……该不会是在用年纪给自己找理由吧? 希雅惊愕不已,她很新奇地盯着布兰克瞧,心里又涌现出那种奇怪的感觉—— 布兰克总是以年长者的身份引领着她,好像只要愿意把自己托付给他,就不再需要担心任何事。但这是不是她误会了呢?是谁规定活得更久的非人者就要更了解这个世界?布兰克或许和她一样迷茫,和她一样害怕。 她第一次体会到,布兰克并不是一个天降而来的“灾难”,或者“拯救者”,或者“灾难与拯救者”。他不是扮演着诸如此类的形象,他是一个和她一样的、真实的“人”。 “……不过我不觉得年龄能够这样简单地换算,刚才那句话也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布兰克闷闷地说道,“就算成长的周期更漫长,我确实在这世上度过了几十年,我从前会为自己感到骄傲,我觉得比起普通的人类,以及与我同龄的我的同族,我了解的事情更多,我在头脑上比他们更厉害,但最近我才发现,我所要学习的东西还太多太多了。” 他飞快地扫了希雅一眼,收回目光,小声说道:“在遇到你之后发现的。”本妏鮜χμ將在𝖕ô18𝔟t.cô𝓂更薪 請箌𝖕ô18𝔟t.cô𝓂繼χú閲讀 “之前你不愿意我做你的丈夫,还以为我要打你,我很生气,我都有点恨你了,我觉得我的付出都白费了,那时候我真想……我真想把你丢出去,不是总说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吗?说不定你还会求我不要离开你呢。” 希雅心里一沉。幸好布兰克没这么做,不然她可能真要做出这么丢脸的事。 “但那样的话,希儿就太可怜了,我一直在想,希儿太可怜了,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才行,就算是生气也不能伤你的心,不能让你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而且,我也害怕,假如把你丢到外面,而你毫不留恋地走了,那该怎么办……” “我想了很多,有关于我是不是真的需要你,是不是非你不可,如果没有你,我是不是能过得更好……一定会过得更轻松,但是我舍不得你,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你。然后我开始反省,我太情绪化了,就这么点小事而已,而且据说情侣之间争吵是很正常的,没有必要这么生气,没有必要引申这么多。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想一定是因为吸收了太多莱斯的魔力,或者是因为……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是借口。” 布兰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脸上完全是那种自暴自弃的表情了。“是我太贪心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悲意,“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很好了,所以我开始奢求你爱我了。” “……” 希雅如坐针毡。 她应该说话吗?应该说些什么? “在回来之前,我在脑中想象与你的对话,我甚至在求你爱我了,啊不,不爱也没关系,只要你不离开就行……虽然你说过不会背叛,不会离开,但那只是当时的你的想法,现在的你的想法一定改变了,对吧?承诺毫无意义,我太清楚这一点了。” 希雅挠了挠脸颊,又挪了挪屁股,视线不自然地飘向墙角。 “我好想再和你确认一下你的想法,我也很想再告诉你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但这些话说了也没用,说不定会将你推得更远。不,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越想抓住的就越抓不住,越在乎的东西就越容易消失,事情总是这样的。所以我不能和你说这些话,我是这么想的……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布兰克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我真的很不安。” 两人都没有说话,良久的沉默后,布兰克开口道:“我把我的想法都说出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希儿,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希雅扭着自己的手指,盯着桌面一声不吭。要说什么呢?她的心里也一团乱。 原本是下定决心陪伴布兰克的,不甘心却挥之不去,但那丝不甘心又是微妙的、不彻底的……她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 不想思考,不想思考自己究竟在想什么,而且思考了也没用,不管现在的自己想了些什么,未来都会改变的。为什么要讨论这么难的问题啊?她宁愿布兰克把自己按到床上,哪怕给自己一巴掌都好,总好过纠结这些。 “希儿,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希雅揪着自己的裙摆使劲磨蹭,磨得都要断线了,才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是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对不起。” “那你想要离开吗?” “……” 磨蹭裙摆已经不够抒发希雅心中的纠葛了,她改为用指甲抠,抠抠抠……这都多久了,怎么布兰克还不说话?难道自己不回话,他就会一直等下去吗? “那就是不想离开吗?” 布兰克终于提出了另一个话题,然而这个问题希雅也回答不上来,她只能低着头装死。 “为什么不说话呢?我想要对希儿更耐心些,但没有人的耐心是无限的,一直沉默不说话,很容易耗干耐性啊。” “……对不起。” “那我只能猜了,是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吗?” “……对。” “离开或是不离开,总是左右摇摆,无法抉择,是吗?” “对。” “我知道了。” 布兰克站起身,走到希雅身边。他抱住希雅,亲昵地在她脸颊处蹭了蹭。 “人类果然没办法做到永恒啊。”他的声音轻得似在叹息。 “但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我会帮你永恒的。” “什么?”希雅惊讶地张大嘴。这句话古怪得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布兰克定定地看着希雅,忽然露出温和的笑容。“没什么。”他的语气也是温温柔柔的,“希儿下不了决心,所以我帮你下决心,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希望你能开心,所以将选择权让渡了一部分。” 布兰克掰开希雅的手,强行扣住她的手掌。 “但这让希儿产生了一些误会,也让我产生了一些误会。” “其实选择的权力完全在我,对不对?” “感谢神明让我登上魔王之位。” 他的脸上笑意盈盈。 神奇的体质?(微H) 最后几句话布兰克说得轻飘飘的,希雅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头观察布兰克的表情,见他刚刚收敛笑容,眉眼低垂,嘴角松弛,那是一种做出决定,卸下包袱时的平静。 但希雅平静不了,这几句话要多不详有多不详,她正要问布兰克是什么意思,手臂便被扭住向后弯折,两只手腕在椅背后相触,腕上的手环紧紧吸附在一起。 接着是双脚。布兰克脱掉她好不容易得来的鞋子,两脚分开锁在椅子腿上。 希雅惊讶地睁大眼睛。自从换上这副束具,只有在性事中自己才会被锁上。可现在不像是要做的样子啊?结合布兰克的言辞,她只能想出唯一的一种可能性。 “这是惩罚吗?”希雅问道,“因为我激怒你了?” “当然不是。”布兰克看上去却比她更吃惊,“我喜欢希雅对我坦诚,你永远不需要害怕和隐藏。” 他看向自己的手,手掌合拢又松开,似乎在感受存在的实感。 “……我对你用过暴力。”再提起这件事仍感艰难,布兰克的声音低了下去,“但那绝不是我的本意。请相信我,我不会想将你推远的,只要我还是我,就绝不会伤害你,我只会给你快乐。” “这不是惩罚,而是在帮助你。” 他在希雅的额上亲了亲,提起她的裙摆打算撕下一块布料,正要用力时却觉得不舍。 很漂亮的裙子,与漂亮的她正相配,残缺一块多么可惜。 布兰克放下裙子,转而在自己的华贵长袍上撕下一块布,缠住少女的眼睛。 希雅听不太懂布兰克的话,又骤然失去视力,心里的不安升至顶峰。她使劲摇头试图甩掉蒙眼布,嘴里叫道:“你做什么?!这还不算惩……” 话未说完,柔软温热的东西堵住了她的唇舌。黑暗中希雅猝不及防,差点一口咬下去。 两只手指夹住两颊,强硬地撑开她的牙关,希雅合不上嘴,只能被迫接受侵犯。她的舌尖被叼起,被摩挲,口腔的每一处被细细地舔舐过去,口水从闭拢不得的嘴角淌下。 “呜……呜呜……” 希雅顿时脱力瘫软下来,几乎时刻保持在湿润状态的甬道一松,失禁般地泄出一大滩淫水。淫水从深处漫溢而出的触感让少女战栗,不由得发出呜咽。 声音被堵在了嗓中,只能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呜声,于是让人更感怜爱。 可能是被玩得狠了,每次的性事都是超出人类限度的——至少是超出她的限度的——即使经过酣畅淋漓的高潮,仍有部分快感发泄不完全,残留在肉体中。 于是身上总有若有若无的酥麻感,倒不影响日常生活,最多是小穴时刻湿润,乳尖摩擦布料时浑身发软,直不起腰来。 但只要受到一点挑逗,哪怕是一个深吻,或是在乳尖随意地一捏,她的身体就会在精神尚未反应过来之前擅自做好交合的准备。 灼热的气息喷在希雅脸上,她的意识被冲得七零八落,这才意识到是布兰克在吻她。 不是安慰性的,或是表达爱意的吻,而是象征性事开端的、纯为挑起她欲望而存在的吻。 是要做吗?所以要把她锁起来。那就好,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希雅放下心来,浑然不觉自己的思维被扭曲到何种程度。 布兰克亲了她一会儿,两人唇舌分离时,布兰克用舌尖在她唇上轻轻一刮。 似有似无的一刮,让希雅整个人都焦躁起来,从嘴唇,到口腔,到胸脯到阴部,都痒得令她心慌。她用牙齿咬布兰克轻舐过的地方,那痒意却像是黏在唇上,挥之不去。 “别咬。”布兰克用拇指按住她的唇,轻轻摩挲。 一个吻而已,就让她扭起了屁股,裙子上晕染出水渍,雌性发情的气息缓缓弥散开来。 如果不是自己确实没有做过,布兰克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希雅用了什么淫魔法。 比寻常人敏感太多了,获得的快乐也要极致得多,有时候甚至会想,这简直是天生挨肏的命。 不过这种想法也就是在脑子里囫囵地过一遍,不敢细想,细想是亵渎了她。 他想要的是能和他说话,有自己思想的希雅,而不只是一个汁水四溢的玩具。 但是希雅仍在犹豫要不要留下,明明今早对他还是那般依恋…… 不能怪她。布兰克再一次对自己说,人类就是犹豫不决的生物,就连在人类世界生活过的自己也沾上了这个坏毛病,又有什么资格去怪希雅呢? 他捏住少女的乳晕捻磨,希雅立刻发出惊叫,浑身颤颤,被铐在椅背后的双手上下滑动,挣扎着想要脱困,想要推开他的手。 好像每做一次都要更敏感一些?昨天虽然没有达成乳房高潮——那都是吓她,想叫她更爽的——但被欺负乳头时候的反应更激烈了。 甚至还不是乳头,而只是乳晕。 那害羞又可怜的两点总是会藏起来,如果是个魔法的外行,恐怕没办法将它们好好拉出来,给予希雅最大的满足呢。 布兰克随意地想着,用魔力的丝线将深埋的乳头拉了出来,又顺手用魔力做了个小小的圆环,隔着衣服箍住少女的乳尖。 圆环在不产生疼痛的前提下箍到了最紧,希雅呼吸一滞,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胸前一紧,大脑随之一片空白,身体的操控权全被剥夺了。 不知过了多久,胸前松了些许,她这才能够呼吸,然而没顺畅地呼吸上几口,胸前又一阵紧绷。 圆环一会儿收紧一会儿放松,数次后,它左右旋钮起来。充血的乳头摩擦着布料,可比光着身子被玩刺激多了,只这一下就让希雅眼泪直冒。 “不要……不要……”希雅哆哆嗦嗦地求饶。 乳环的两种模式随机启动,她刚一说完,圆环正巧在收到最紧时扭动。希雅登时说不出话来,淌着口水浑身抽抽。 不难想象蒙眼布下是何光景,一定是快乐地翻起了白眼。 布兰克不禁皱眉。他随手做的乳环可没希雅之前戴的那个有趣,别的不说,里面都没有细小的肉粒按摩乳头呢。虽然说她现在被肏开肏熟了,对性快感食髓知味,但……反应会不会太大了? 难道不是错觉,希雅真的是一次比一次更敏感了?最近分明没有特意去调教她。 是体质问题吗?有这么神奇的体质?他有点拿不定主意。 还是说,是药的原因……?第二次给希雅用时,他处于失控状态,浑浑噩噩的忘了不少细节,可能压根没做稀释。 那一小管药本来就没多少,第二次他一股脑全用上了,没有残余的用来分析,不知道莱斯是从哪儿得来的,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 当时他还觉得奇怪,作为媚药来说那药的药效不够强力,莱斯那么宝贝地收藏它做什么?如果是副作用长久就说得通了。 搞不好,本来就是莱斯准备用在希雅身上的。对于性奴隶来说,越做越敏感压根不算副作用,但他对希雅的感情不一样啊…… 万幸的是,似乎对人的思维没有影响,如果光是肉体敏感……也不全是坏事,小心不要脱水就好。 还有绝不能让她的理性消失。 布兰克踱了两步,在自己原本的计划上多加了几条。 倒也不算打乱了计划,不如说,反而让他有了不得不做的、绝对的理由。 好主意(微H) 两根手指伸入蜜道,那里已湿热得不成样子,轻轻地一抠,就满手粘滑,媚肉缩成一团,死死咬住布兰克的手指。 “不……不要弄……” 小穴如此的主动缠绵,像绞紧猎物的蟒蛇,希雅本人却像是被绞住的猎物。布兰克的手指顶住穴肉划了一圈,希雅便发出哭泣般的呻吟,双腿一蹬一蹬的。她被固定在沉重的椅子上,再怎么蹬也抬不起腿来,她下意识地使了好一会儿劲,才想起来挣扎无用,于是偏过脑袋,蹭蹭布兰克的手臂。 “难受……”她软软地求欢。 “一有感觉就要做的话,多无趣啊。”布兰克柔声哄她。 他又做出一只阴蒂环,箍在充血挺立的小肉芽上,时轻时重地套弄。伸入穴内的指尖流淌出实体化的魔力,形成一支假阳具。 假阳具直接在穴内成型,少了从外部塞进去的艰难,于是直接涨大到了极限,将肉穴填得严严实实。穴壁被撑至极限,每一寸褶皱都被抚平,被假阳具上凸起的纹路顶着。 穴道忽然被撑开,希雅吓了一跳。她的面容因害怕而有一瞬的扭曲,但很快转为沉醉。 然而数十秒后,那份沉醉就不再纯粹,而是夹杂了躁动与不解。 极致粗大的假阳具的确带来了极致的充实与满足,但它一动不动呀……最初的舒服过后,就只剩无尽的焦躁了。 希雅不安地扭动屁股,随着时间的流逝,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她浑身火烧火燎的,难受得话也说不出来,脑袋晃来晃去,急切地想碰碰布兰克的手掌撒娇,可是不管怎么摇头都碰不到布兰克,黑暗中她也分不清布兰克在哪。 她隐隐记着布兰克好像说过不许夹他以外的东西,却又隐隐记着布兰克说过不会再管控她的身体。他还说过这不是惩罚……所以是能夹一下的吧?那东西仅仅是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就有着巨大的存在感,凸起的纹路几乎印在了她的心上。要是能夹一夹,磨一磨,哪怕是用最轻的力气,想必都会快乐得难以形容…… 她这么想着,便这么做了,然后——布兰克分明看到她脸上露出茫然不解的表情。 哪怕被蒙着眼睛,半张脸都隐藏在布料之下,那表情依然生动无比。 他拍拍希雅软乎乎的脑袋,露出微笑,“先和它玩玩吧。” 他扯下两条布料,一条团成团塞进希雅嘴中,小心翼翼地将每一处空隙填满,另一条在她的嘴上缠了几圈,在后脑绑了个死结。 便转身做饭去了。 布兰克在碗里打了两个鸡蛋,慢条斯理地打散,打算给希雅做鸡蛋羹吃。 鸡蛋对人类来说营养丰富,所以每天都要换着花样做上一两道,好好养着她。 扔碎蛋壳时,布兰克的视线扫过一旁的面粉,动作微微一滞。 蛋糕。 想和希雅一起做蛋糕。 那是极少数的、他能尝出滋味的人类食物。或者说,记的滋味的人类食物。 曾收养他的养母家境不宽裕,但过节时还是会挤出几枚铜币,买来快要过期的便宜蛋糕,含笑看着他们几个孩子吃下。 哥哥和妹妹都笑得很开心,于是他也跟着笑。蛋糕是甜美的,让人感到幸福的,他深深地记住了这件事。 往后几十年,再也没有尝过同样滋味的蛋糕了。 想和希雅一起做蛋糕。想再一次尝到怀念的味道。 但第一次,她摔碎了鸡蛋,崩溃大哭。 第二次,她问,我的丈夫非你不可吗? 还会有下一次吗? 布兰克的嘴角慢慢垂了下去。 嘴上说不会惩罚她,但终究是有怨气…… 身后传来呜呜咽咽的细碎声响,不难想象希雅是何等的煎熬。 假阳具是纯用他的魔力做成的,比起实物要更有趣些。 比如说,穴肉缩紧时,就会消散为烟雾,待到放松时,才会凝成实体。 乳环和阴蒂环也是同样,希雅乖乖不动时,它们便会给她最低程度的刺激,若是任何一处的肌肉收紧,那这仅有的安慰也不复存在。 她永远不可能靠自己得到高潮,追寻只会成空,唯有被动的接受与忍耐。 滴答—— 有水声传来,雌性发情的气息愈加浓烈。 布兰克在案板上放上一块牛肉,不紧不慢地切着。一片,一片,如纸般薄。 寻常的炖菜而已,囫囵地把食材放下去,不到半小时就能开饭,但若是做得细致…… 两三个小时也不一定吃得上吧? 与希雅去林中时,曾在她过去的同伴面前做过一场戏。 那时他说,疼痛与折磨,对希雅的效果都不是很大,而用永恒不断的快感,与得不到的高潮作诱饵,她就会驯顺。 当时只是即兴做出的表演,现在想来,却当真是个好主意。 至于理性……谁说不可兼得呢? 我不怪你(微H) 锅里食物咕咚咕咚了好一会儿,布兰克才将它们装到碗里,捧上桌来。 希雅歪着脑袋瘫靠在椅背上,浑身湿漉漉的,似是筋疲力尽了。她身上全是汗,却闻不到一丝汗臭味,只像是被清水浇过一遍,仅在两腿之间传来浓郁的骚味。 布兰克简单估算了一下,希雅不到脱水的程度,但也不是完全可以放心的状态。 看来以后放置的时间要少于两个小时,若是多于两个小时,就要在旁边放个水桶,连根管子到她嘴里,以防止脱水。 布兰克正思考着,瘫软着的希雅忽然猛地一抖,嘴里呜呜了两声。 不用看也知道,是乳环又缩紧了。 一种刺激若持续不变,就会显得温吞,所以当然要隔上几分钟就给她一个“惊喜”啦。 布兰克伸手靠近希雅的脸庞,希雅似有所感,立刻急切地贴向他的手掌,小兽一样地蹭手撒娇。 可怜,真可怜。 布兰克抚摸着她的脸想。 比寻常人敏感得多,于是也煎熬得多。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布兰克解开希雅的双腿双手,双手扭到身后重新锁好,再将希雅抱在怀里,取出她嘴里的布料,端起水杯递到她嘴边。 希雅立即凑了上去,她太渴了,渴得恨不得直接把杯子吞下去,然而嘴被堵久了,舌头和嘴唇都麻木得不受控制,喝也喝不进去,水淅淅沥沥地从唇角流下。 布兰克含住一口水,吻住希雅,慢慢地送了进去。 如此喂完了两杯水,布兰克叉起一块肉凑到希雅嘴边。 “好……好难受……”希雅侧过脑袋躲避食物,声音黏黏糊糊的,“难受……不要……” “先吃吧,吃完再让你舒服。”布兰克放下叉子,亲亲希雅的脸颊,又搂着她摇了摇,哄小孩儿似的,“自己吃不了的话,要我嚼烂了喂给你吗?” 他耐心地等待希雅的回答。他知道她现在被玩得失神,大脑恐怕已是一团浆糊,需要时间消化他说的话。 数十秒后,希雅微微张开了嘴。 接吻或是喂水无所谓,吃被嚼烂的食物,果然还是有些恶心吧。 布兰克笑了笑,握住叉子再度递过去。 这一次,希雅乖乖张口吃了。她吃得艰难,隔一会儿就要抿紧双唇剧烈地喘息,以抵抗穴内那磨人的空虚感,或是胸前和阴蒂处突如其来的紧绷。 布兰克喂两口就亲亲希雅两下,好不容易哄着她吃完了。听到刀叉被放下的声响,希雅扬起脑袋朝向布兰克的方向——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求欢。 布兰克视若无睹,他正欲抱起希雅,想了想,转而给她穿上鞋子,扶着她站好。 “还是要多走走,对身体好。”他说道。 希雅身子晃了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一定很久很久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放置都要久。 “不要……”她摇头哭泣,“好难受……刚、刚刚你还说……” “说‘吃完后让你舒服’?”布兰克微笑道,“只是说吃完后,没有说吃完后‘立即’呀。” 他拍拍希雅的后背,“好了好了,等走回房间,我就‘立即’让你舒服,好不好?别咬,咬破了怎么办?” 他捏住希雅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将它从少女的牙齿中解救出来,“再咬,我就只能把你的嘴堵起来了。” “我不要……”即使嘴唇被布兰克捏在指中,希雅还在不死心地拒绝。嘴唇被捏得微微变形,声音也变了调,听起来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 她索性倒入布兰克怀中,整个人的重心都压在布兰克身上,她要耍赖了:硬是不走,你还能拖着我吗? 布兰克低头望向怀里磨磨蹭蹭的人。 可笑?可怜?他还觉得可恨。 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迈开腿,但他不能做得太粗暴。他自己亲口说的,这不是惩罚。 但究竟是不是惩罚呢? 布兰克捏住希雅的下巴,抬起她的面孔端详。 这张嘴里,曾吐出过许多真挚到让他感到心痛的话。 也是这张嘴,说着不会背叛,转眼就轻易地辜负。 在她面前坦诚一切,结果只收获沉默。 殚精竭虑只为实现她的愿望,为她愿意放弃苦求数十年的王位,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吗? 还有,还有,天知道他耗费了何等的毅力,才没有走进那间放置莱斯尸体的屋子。 他违背自己的本性,忍耐得如此辛苦,希雅凭什么可以置身事外呢? 他只是爱她,又不是欠她。 布兰克垂下眼睛,眸色渐深,手上不自觉地使力,直到希雅痛呼出声,他才恍然回神,惶然松手。 “……不,我不怪你。”他喃喃自语,似在说服自己,“这也没办法……” 他深呼吸几下平复心情,换上平静温和的口吻,咬着希雅的耳朵道:“前戏长一点,做的时候也会更舒服,对不对?” “不……不要……” 希雅却抗拒得更厉害了。之前夹着东西走过一次,她还记得那有多折磨人。漫长挑逗后的释放确实是酣畅淋漓,比普通的性事更舒爽,但、但永无止境的感官控制实在让人害怕啊…… “我、我不要……我不要玩了……!会、会死的……” “说了这么多遍‘会死’,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吗?放心吧,我会看着你的。” 魔力随心而动,化为一条细绳系在希雅的乳环上。只要牵着它,不怕希雅不跟着走。 但看着她双腿直打哆嗦的模样,布兰克心里冒出了一丝恻隐之情。 可能是他装得太像了,让希雅真心相信了这依然是房中情趣……吗? “还记得之前说的安全词吗?”他不由得开口道,“说出来,后面的事就算了。” 一分钟,两分钟……布兰克确定自己给了希雅足够的时间去理解、咀嚼、回应这句话,但等来的还是无意义的“不要”,“会死的”。 是认为自己还坚持得下去,所以不愿说安全词呢?还是因为已经做出了背叛的事,心虚得不敢再提呢? 诚实,但又不完全诚实。 布兰克冷冷一笑,他扶住希雅的肩膀,强迫她站好,说道:“你要摔倒的时候我会接住你的,不过要是摔的次数太多……我不介意等到明天再做。” 说罢,他抬腿朝房门走去,手上牵着的细绳随之收紧。 ------------- 我以前一直以为人的性癖是先天形成的,不会后天改变的,至少我有证据证明我的性癖是天生的。 但写到现在,我感觉我都要把自己的性癖写变了……拘束啊高潮控制啊强迫啊这个大前提是不会变的,但以前我更喜欢凌辱抹布向的,比如神妓篇那个调调的,而现在我已经不太能接受希雅被不爱她的人这样那样了……搞不好哪天我只能接受小情侣间你情我愿的sm了呢。 趴在地上思考了一下原因,可能是因为不爱她的人只会把她当作泄欲工具,而不会把她看作一个具体的人……这我不能接受!希雅是独一无二,而不是“任谁都可以”,她的价值必然与性、与皮囊无关。 不过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养胃了只是因为我中年养胃了(…… 高潮前要打报告哦(H) 希雅几乎是被拖着前进的。 她的嘴没被堵上,但与被堵上无异。过度的感官刺激下,她说不出一句话,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说话的能力。能做的唯有张着嘴,任口水沿着嘴角滴落。 每走一步,大腿交错,屁股扭动,就会带着假阳具向内顶去,顶得她心痒难耐,而在迈出下一步时,假阳具又会向外抽离,徒留一丝难解的瘙痒。希雅迫切地想用手去挠一挠,然而双手都被缚于身后,别说挠了,想要动一动都是枉费心思。 如果能停下脚步,仔细体会、品味一下假阳具刮蹭的瞬间……即使不能夹,也一定舒服极了吧。但布兰克的步速恰好踩在她的极限上——没有快到让她跟不上,也没有慢到让她能够停下。 踩下这一步后,就要迈出下一步,不然就会被扯动乳头——就是这么的刚刚好。 她目不能视,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乳头上的细绳。她成为了字面意思上的提线木偶,浑浑噩噩的,除了跟随那根线外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布兰克没有再违背诺言,她一迈进房间,就被抱起,抱去了浴室。穴内已经充分润滑扩张过了,布兰克将她的双腿分开,以小孩把尿的姿势抱在怀里,粗壮的阴茎一插到底。 “现在你可以夹了。”布兰克在她的耳边轻笑。 “唔……!”柔软湿润的气息吐在耳边,希雅的神志摇曳了一下,这才有了片刻的清醒。 腔道被假阳具折腾得几近麻木,布兰克刚才插进去时,她除了冲击感竟一时感受不到其他的什么,而以这句话为令,媚肉如冬眠后复苏的动物,贪婪且疯狂地绞成一团,它们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不再随着本能,或是随着她自己的意志收缩,而是听从布兰克这个外人的指令。 “只能夹我的肉棒,听明白了吗?” “啊……啊啊……嗯啊……!”希雅只顾着娇叫。神志与肉体复苏后,更强烈的快感也随之而来,她什么都思考不了。 “听明白了吗?重复一遍。” “我……我……” “只能夹我的肉棒,重复一遍。” “我……呜……嗯啊……” 布兰克放缓了速度,不是顶撞,而是慢慢地磨着某个点。磨到希雅打哆嗦了,能从中窥见高潮的影子了,就换个点继续磨。 他不怕希雅不说,他有耐心,也有的是时间,今天不说就等明天,明天也不说就等后天。 “我……我只能……夹你的……” “我的什么?” “呜……肉……肉棒……” “很好。”布兰克亲亲希雅的脸颊,大进大出地插了两下,权当是奖励。 奖励完后,他又开始又轻又慢地磨她,“再说一遍。” “不、不要……呜呜……” 说一遍已经够羞耻了,刚才是一咬牙一闭眼说的,无论如何也说不了第二次了…… 希雅想是这么想的,但在迫切的生理需求面前,羞耻心算不得什么。被磨了没两分钟,她百般不情愿地,呜咽着又说了一遍,“我……我只能夹你的……肉棒……” “再说一遍。” 再怎么不愿意,也已经说了两遍了,希雅的心理负担小了很多,这一次,她很顺畅地说道:“我只能……夹你的……肉棒……” “再说一遍……” “我……” 布兰克逼着希雅重复了十几遍,确保她已经用身体记住了这段话,才满意地抽动起来。 快感来得急促,没插两下,希雅就绷直了背,迎接即将到来的高潮。布兰克却又停了下来。 “啊……不要……嗯啊……不要……不要……” 希雅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哭得凄惨。小穴哆哆嗦嗦的,想夹又不敢夹的样子,要多可怜又可怜。 “很舒服,是吗?” “对……对……” 希雅急切地答道。她太想要了,已经忍耐了太久,她太想要了,到底还要做什么,布兰克才会给她啊? “是我让你这么舒服的,是吗?” “是……是的……” “那你应该对我说什么?” 希雅实在不明白,她呆了好一会儿,憋出一句,“谢……谢谢?” “……应该征得我的同意,才能高潮,对不对?” 希雅已经听不太懂布兰克在说什么了,但他说什么都是对,只要能让她高潮那就是对的。 “对,对……拜托……请你让我……啊……让我……” “不仅这一次,以后的每一次,快到之前都要向我报告,都要我同意了,才能高潮,听明白了吗?” “拜托……呜嗯……拜托……” “决定权在我,只有我说了可以,你才可以高潮。” 布兰克以极慢极慢的速度抽插,说道:“如果在我说可以之前你高潮了,那就像刚才那样,绕着这座城堡走一圈如何?如果再忍不住,那就两圈,三圈……没事,我们有很多时间……” 布料之下,希雅瞪圆了眼睛,小穴也受惊收缩,咬紧了肉棒。 不,这怎么可能忍得住啊……这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但愿布兰克只是在吓她,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他只是嘴上说说……可如果不是呢? 她毕竟伤害了他…… 穴内火烧火燎般的痒,布兰克的抽动原本是给她止痒的,但突然定下这么一个规矩,快感都不再甜美了,反而会成为让她遭受更多折磨的催命符。 可越是明了这一点,穴肉越是不受控制地缩紧,快感违背她的意志,从大腿根部蔓延开来,在四肢百骸中激荡。 “不要……不要……!”希雅奋力挣扎起来,试图脱离布兰克的控制。但她大开着双腿,整个人悬空着被布兰克托在手臂上,所谓的“奋力”,无异于蜉蝣撼树。 “不要!不要!我不要玩这个!”希雅大叫。 到底是不是在“玩”呢?她心里没底,叫得心虚,但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尽全力表达自己的抗拒,在布兰克怀里扭成一团,大喊大叫:“不要!你放手!” 布兰克停下了动作,似是在思考。良久后,他叹道:“今天就不难为你了。” 说罢,他快速地挺胯抽动,在希雅绷紧身体的同时,他说道:“你可以高潮了。” “唔啊……啊啊……啊……!” 方才还以为高潮无法忍耐,无法被他人的言语控制,但布兰克的一句话,就像是打开了她身体中的某个开关,积攒了数个小时的快感倾泻而出。 希雅仰头张嘴,两手紧握,指尖用力泛红,似要滴出血来。 温热的液体淅淅沥沥地溢出,她又被操尿了。 所以,还是希望被控制的……是吗……? 半梦半醒中,希雅感到布兰克扒开她的阴唇,他的动作很不干脆,好像是要做什么,却犹豫着要不要做。 希雅无力思考更多,脑袋一歪,陷入了昏睡。 睡觉还插着呢?(微H) 布兰克凝视着手中一颗小小的圆粒。 这是尿道锁。只要塞入尿道中,没有他的允许,希雅不管如何用力,都不可能漏出一滴尿液。 布兰克沉思片刻,手指捏紧,将尿道锁捏碎于指尖。 他曾承诺过不会再管控希雅的身体。 希雅被操弄时神志模糊,但一时想不起这个约定,不代表一世都想不起。 他不能再打破承诺了,所以不能是“管控”。希雅还以为这是情趣,那这就是情趣。淫纹,贞操带,尿道锁……这些会让人产生不好联想的东西都不能使用。但即使不用这些,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希雅的身体离不开自己。 精神依附肉体存在,若是肉体都离不开他了,精神上还有分割的可能吗? 希雅已经晕过去了,再做也没多少趣味。 布兰克快速解决完自己的需求,抱着希雅沉入浴池。他轻手轻脚地把两人清洗干净,将她抱上了床。 即使在睡梦中,希雅的脸仍是红扑扑的,呼吸粗重,沉溺于高潮的余韵中。 这也难怪,她今天忍耐太久了。 布兰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去触碰她的脸颊。 希雅正巧偏过脑袋,半边脸不偏不倚地落入他的手掌中,嘴里嘟哝着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布兰克安静地凝视着希雅的睡颜。 真可爱啊。这世上真的没有人比你更可爱了。 他的心里软塌塌的,同时又非常的难过。 是我的。除了我,再也没有谁能得到你。 他轻轻亲吻希雅的额头,把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腰上,两人紧紧相拥。 可是不够。 他将仍肿胀的阳具塞进希雅体内,被肏到软极的小穴毫无阻力地接受了他。他把希雅的双腿夹在自己双腿中间,两人亲密无间,找不出一丝缝隙。 还是不够。 他张开翅膀,将希雅整个人包裹在内,她的一切都被他身体的一部分遮蔽。 仍然觉得不够。 到底怎样做才能离你更近一些呢? 布兰克有点羡慕那些长有尾巴的魔物了,尾巴一圈一圈地缠上去,是不是能离希雅近一些呢? 他用魔力化为一条尾巴,一端连在自己身上,一端缠在希雅的小腿上。 魔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也能感知到这条假尾巴所感知的,柔软的触感。 ……可果然还是不够,解不了他心中的饥渴。 即使拥得这样紧,即使刚刚才做了生物间最亲密的事,即使希雅就在他的眼前……还是觉得很思念她。 再怎么渴望融为一体,到底还是两个人。 布兰克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夜里,希雅被热醒了。 不仅热,还燥烘烘的,让她觉得自己不只是在被一个人抱着,而是在被一群动物簇拥着。 她伸手一抓,触到了羽毛,她惊得睁开眼睛,蒙眼布已经被取下,但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别揪。”身旁传来布兰克困倦的声音,“是我的翅膀。” 吵醒人睡觉不好,希雅不敢动了。 一安静下来,睡意就席卷而来,希雅上下眼皮磕磕绊绊地打了两场架,又睡着了。 可是好热啊。希雅困得要死,可是好热啊。她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很想滚来滚去,把盖在身上的羽毛踢掉,或是滚到翅膀外面去也好。 然而布兰克环抱着她,他的腿搭在她的腿上,手臂搭在她的身上,好像没用丝毫力气,她却怎么也挣不开。 她倒是不抵触被布兰克抱着。布兰克身上很干净干爽,一滴汗都没有,凑近了勉勉强强也能带给她一丝凉意。抱得这样紧,也给她一种不那么正确的安全感…… ……但还是热死了。睡姿不自由,使得她更烦躁了。她蹬了两下腿,没能踢开布兰克,自己又睡着了。 她睡了醒醒了睡,醒来的时候脑子也转不动,来来回回多次才迷迷糊糊地察觉到,好像不只是热啊? 胸口和下体又热又胀,她夹了夹,才恍然发觉,布兰克怎么还插在里面呢? 一旦意识到那不仅仅是温度上的热,热就在转瞬间变成了痒,眼泪也突然地溢上来了,希雅在布兰克怀里轻轻地扭动,极力压制着声音呜咽。 “我不要……我不要……” 她小声地低泣,折腾了不知道多久,才又睡去了。 布兰克缓缓睁开眼睛。 他所需的睡眠很少,此前装出困倦的声音不过是为了让希雅不再吵闹。要是两人聊起来,希雅让他放开她,他还要费心思找理由。 结果她就真的贴心地忍下去了…… 光是看希雅现在的模样,就知道她有多辛苦。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肉棒被紧窄的穴道死死箍着,希雅还总在有意识无意识地夹一夹磨一磨,如此持续了几个小时,他是一直处在高潮的边缘,极力控制着血液流速才没有射出来。 不过希雅是被迫的,是“受刑”,而他是主动的,是自找苦吃,是活该。 以前觉得她忍耐情欲时的模样可爱又可怜,不过这所谓的“可怜”也不过是对于异样之美的欣赏,而非真切地感到心痛。 当然不会心痛,快感又不是疼痛,就算肉体因忍耐而一时地感到痛苦,那忍耐也是为了此后酣畅淋漓的释放不是吗? 虽然想是这样想的,即使现在这想法也没有改变,但还是…… 他有些内疚。 做都做了,再来说内疚啊后悔啊,着实有些虚伪。 知道虚伪,但还是会内疚。 感到内疚,但还是会继续做下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如果希雅觉得这是折磨或是痛苦,而他也遭受同样的事,会不会让她心里好过一点呢? 布兰克心头一动,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只是,合适的道具得他自己去找,没法让手下代劳了…… 求饶(微H) 希雅再一次醒来时,只觉得身上无一处不酸,无一处不胀。 下体的酸胀感最明显,粗壮的东西在甬道里缓缓旋转,毫无转圜余地地消磨她的体力和意志。热乎乎的液体不停从腿间流下,身下床单已湿了一大片,若不是那触感又黏又滑,她会以为自己尿床了。 太难受了,希雅忍不住夹了一下。假阳具立刻消失了,穴里空荡荡的,却更加瘙痒灼热。 太痒了,希雅又夹了一下——哪怕只是穴肉互相挤压一下,也是好的啊…… 她的胸口骤然一紧,紧得她喘不过气来。 “啊!” 希雅不禁弯腰痛呼,扭成一团。 这种事情经历了许多次,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乳环勒紧了。咬着她最脆弱最不愿被触碰的地方,还毫不留情地旋转挤压起来。 痛当然不痛,只是冲击力之强,着实像是被人朝着胸口打了一拳。 希雅受不住,胯下肌肉一松。假阳具复又出现,胸口的紧绷感也逐渐消失。 被淫欲折磨的大脑无法很好地运转,希雅晕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这是不是对她夹紧穴道的惩罚? 比起昨天升级了呢,布兰克还真厉害。 她在脑内嘲讽了一句,睁开了眼睛。 已经是白天了。窗户上遮了一层薄纱,照进来的阳光朦胧黯淡,如果想继续睡下去,也不用缩进被子蒙住眼睛。 其他的不说,布兰克确实很会照顾人。 希雅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布兰克的人影。 出去了吗? 希雅先是感到不安。只有布兰克回来了,她才能高潮。可是需要等待多久呢?她连大概的数字都不知道。 慌着慌着,她忽然意识到,她的手没有被反铐着,胯下也没有锁着贞操带,那是不是……能够自慰呢? 布兰克几天前才说过,这是她自己的身体,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也包括自慰。 他并没有收回这句话。 那要不要自己……自慰呢? 希雅纠结不已。 虽然承认这种事很耻辱,她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她不敢。 这辈子她就正儿八经地尝试过一次自慰,还被布兰克抓个正着,随后就被锁上了贞操带,被折腾得要死要活。 如果她自己做了,谁知道布兰克会是什么反应呢?允许还是不允许,惩罚还是不惩罚,不都是看他的一念吗? 希雅抬头看了看从窗户映射进来的光,她的手捏成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终于慢慢向下体移去。 不是不害怕,也不是没有从严格的管控中得到异样快感,只是,如果因为害怕就不做,实在是让她感到羞耻。 但就在她的手指快要触碰到阴唇时,手腕上突然传来一股拉力,她的手再也无法向下移动分毫了。 “……咦?” 希雅迷惑地挣了挣,感觉自己的手腕似乎被什么栓住了。 她抬手凑到自己眼前仔细观察,看不出奇怪的地方。她随意地挥了挥,手臂在床铺的上半部分活动自如——但仅限于床铺上方。 希雅想到了什么,试图整个人往床的上半部分挪,果然,只往上挪了一点,脚腕上就传来同样的拉力。 的确是被看不见的东西拴住了,长度放得刚刚好,她基本上能够自由活动——却无法自慰。 希雅颓然地瘫在床上,分不清心里是失望还是庆幸。 还是得等布兰克回来啊。 她呆呆地盯着窗户,阳光一点也不刺眼,但她觉得眼泪又要冒上来了。 在布兰克回来之前,要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呢? 希雅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 或者,她还有什么是可以去想的吗? “我去办了一些事。” 不知过了多久,从上方传来一道声音。 希雅睁开眼,看到布兰克站在床边,弯着腰和她说话。他高大的身影挡住阳光,在床上投下一片阴影。 “有想我吗?”他温柔地笑着。 希雅缓慢地点了点头。 想他的肉棒当然也是想,对吧?她自嘲地想。 布兰克因为她的回答显得很高兴,他的眉眼柔和,语气雀跃了许多。 “来吃早饭吧,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你一定喜欢。” 希雅现在一点都不想吃早饭,肚子是饿,可她身上的另一张小嘴更加饥渴,更加急不可耐地希望被填满。然而她被穴内的假阳具搅得思维迟缓,动作也迟缓,还没来得及反对,就已经被布兰克抱到了腿上。 布兰克拿着一块小蛋糕,递到她嘴边。 酸甜诱人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是柠檬蛋糕,她最爱吃的几样点心之一。 倘若是寻常时吃到,她一定会很高兴,可惜了…… 希雅机械地张开嘴,机械地咬下一口,机械地咀嚼吞咽。假阳具一直没有停止动作,每隔十余秒,她就会不由自主地震颤。 布兰克抱着她,她的背紧贴着他炙热的胸膛,鼻腔内除了蛋糕的香味,还有他浓烈的雄性气息,这让她发情得更厉害。 咀嚼蛋糕,牙齿相碰,如此细小的动静,都会和假阳具形成共振,在她体内燃起一把火。她实在学不乖,还是忍不住去夹,于是乳环也震动起来,巨大的快感让她脑内一片空白。 希雅吃不下去了,她嘴里含着半块蛋糕,再无余力下咽。她微微张着嘴,面色赤红,泪眼朦胧,在布兰克怀里扭动呻吟,下体溢出的淫液把布兰克的袍子打得湿透。 “好难受……嗯啊……啊啊……不……不要这样了……呜……” 希雅哭得可怜,布兰克却无甚动容。 “吃完就让你舒服,好吗?”他柔声安慰,给她递来一杯水。 可能是最初饲养希雅的那几日忘记给她食水,差点让她脱水而死,布兰克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找着机会就要喂希雅喝水。 水杯倾斜,水波触碰到希雅的嘴唇,她下意识地喝了两口。 凉滋滋的水让她的身体冷却了片刻,但仅仅是片刻,深入骨髓的灼热和瘙痒就卷土重来。 希雅哭个不停,“不要……不要这样……呜呜……难受……” “吃完就让你舒服,真的。” “不要……不要……” 布兰克不再说话了,只是无声地把蛋糕举到她面前。 “不要……拜托……会死的,会疯的……呜呜……真的……” 她哭了好一会儿,边哭边扭,试图用痒到不行的奶子去蹭布兰克,却被他轻而易举地躲开。 奶头好痒,比布兰克捏弄时痒多了,工具毕竟是工具,一点都不会顾及她的想法。 ……不,其实布兰克也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他的技术更好。可是,可是,如果能自己捏一捏,随自己的心意,用自己喜欢的力度捏一捏,会有多舒服呢? 可被囚以来,她就再也没能触碰自己的乳房,恐怕未来的一辈子,都不可能触碰了…… 一辈子……都不可能…… 这两个关键词让希雅穴内再次一紧,尽管甬道内空荡荡无一物,却有铺天的快感直冲脑颅,她双眼一翻,被自己的幻想爽得直抽抽。 “为了你”(H) 十数秒后,希雅瘫软在布兰克怀中,剧烈地喘息。 幻想毕竟只是幻想,大脑得到了片刻的满足,肉体却愈加饥渴。 希雅半阖着眼睛,盯着虚空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终于张开了嘴。 求饶和哭泣是没有用的,她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除了吃完蛋糕,没有第二条路。 切成小块的蛋糕被送入口中,希雅噙着眼泪,一口一口地吃完了。 咽下最后一口后,她说道:“我以后不要吃柠檬蛋糕了。” “为什么?”布兰克问道。 希雅垂下眼帘,“……不好吃,我不喜欢。” 如果每次进食都要受这一遭,曾经喜爱的食物也会带上不好的回忆,引她厌恶。既然如此,不如再也不吃了,还能留下些美好的回忆。 想到这里,她的眼里又蒙上了水雾。 布兰克放下餐具,沉默地盯着希雅。 是发现她撒谎了吗?希雅心里发沉。 不是不恐惧,但这份恐惧却异常地平静。过度的感官刺激下,她的身心都趋于麻痹了。似乎意识的表层在害怕布兰克发怒,意识的深层却觉得他发怒了也无所谓。 最终是布兰克逃避似的移开了视线。“要上厕所吗?”他低声问。 希雅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太轻了,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其实她更想要做,但……拒绝也没有用吧。希雅想。 而且确实有点想上厕所。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好。” 布兰克抱着希雅去了浴室。他站在地漏旁边,解开裤带,将希雅背朝自己,两手托住她的大腿分开,以小儿把尿的姿势抱在怀里。他的龟头抵在希雅湿润的穴口,用力地一捅到底。 “啊……!”希雅猝不及防地发出尖叫,紧紧抓住布兰克的手臂。 不是上厕所吗?!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不过……好舒服……好舒服……被坚硬的东西填满原来是这么舒服啊,她的大脑顿时融化了。 “现在你应该说什么?”布兰克贴近她的耳朵,轻声问。 “……?”希雅只被这个问题吸引了一瞬的注意力,就又沉浸于淫欲的潮海中。她嗯嗯啊啊地娇叫,扭来扭去,只希望布兰克插得更快一点,更深一点…… “只能夹我的肉棒,还记得吗?重复一遍。” “啊啊——嗯啊啊——” 布兰克停下动作,命令她,“只能夹我的肉棒,重复一遍。” 若是布兰克不动,任凭她怎么努力地又夹又扭,快感总归是减少了大半,希雅徒劳地捏紧又放松拳头,放松又捏紧,给自己鼓气。 但力气总有耗尽的一刻,希雅瘫软下来,绝望地知道,和吃蛋糕时一样,自己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我……我只能夹你的……呜……肉棒……” 分明是被迫说出的淫语,却更深地刺激到希雅的内心,她高扬脖子,穴肉猛地缩紧,浑身抽搐不停,爽到不能自已。 “再说一遍,说出名字,‘希雅只能夹布兰克的肉棒’,说。” “……不。”希雅直愣愣地盯着墙壁,嘴唇蠕动了几下,竟吐出拒绝的话语,“……不要……” 昨天顺从,方才顺从,不代表现在也要顺从。 她实在不想说出这么羞耻的话,就算这是事实,也不愿从自己的口中说出。 布兰克腾出一只手,捏紧她的一边奶头,缓缓旋转。 希雅嗓中立刻溢出娇叫,两只手使劲推布兰克的那只手,腰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弯去。 好痒啊,偏偏还只有一边痒,痒得她恨不得死过去。阴部存了太多的欲望,鼓鼓囊囊的,胀得又酸又疼,再不发泄出来,都要爆炸了。 布兰克在逼她说,可她更不想说了。她的反抗心来的一阵一阵的,可一旦被激起来了,不做点什么便消不下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希雅大喊大叫,意图用声音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布兰克猛地朝里一捅,希雅被插得眼泪直冒,一时噤了声。可她一缓过来,又叫到:“我讨厌这样!” 讨厌说自己不想说的话,讨厌被放置,讨厌不停高潮或是一直不能高潮,讨厌这样,也讨厌那样,归根结底,是讨厌…… “我讨厌你!”她热血上头,不管不顾地叫道。 浴室内顿时凉了几分。希雅僵了几秒,慢慢缩起脖子,缩起四肢,缩得像个鹌鹑。 布兰克总说不是在惩罚她,但她又不是傻子,这两天的异常怎么可能不是惩罚呢?现在又说了这番话,一定更完蛋了……不过说都说了,也不可能收回或是求饶…… 布兰克很安静,安静得呼吸声都听不见了,这让希雅更是不安。她感到他在抚摸她的头发,他的手穿过发丝,触到了她的后颈。和往常不一样,他的手很冷…… 希雅紧张得不行,于是小穴咬得更紧,粗壮的阴茎挤压着穴肉,一簇一簇的电流直往脊梁里钻。在危险的时刻发出声音是致命的,但她实在忍不住了,呼呼地喘着粗气,眼前白光直冒。 “希雅……讨厌我吗?”布兰克垂下脑袋,倚在希雅肩上,喃喃说道,“我对你……我明明……” 又是那种仿佛受伤小兽的语气,又失望,又痛苦,戳得希雅心里一疼。 说不上讨厌,何况她也没有立场说讨厌,刚刚主要是热血上头,不过,不过,这两天他的行为是很讨厌,让她说不出“不是”……唉,也不全是他的错。 希雅犹疑着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思,就听到布兰克说道:“我说我去办了一些事,你知道我去做了什么吗?” 不待希雅回答,布兰克自问自答道:“我去看了看之前放走的人类,看他们过得怎么样。” 希雅默默张大了嘴。布兰克的肉棒还戳在她的穴里,细密的快感连绵不绝,但这件事太重要了,她努力分出精力,认真听布兰克说下去。 “大部分人过得不太好……当时我处理得不周全,以为给他们一笔钱,就能让他们重新开始。我没有考虑到他们受到的创伤,还有要面对的他人的目光。” 布兰克停顿了一会儿,难捱的沉默后,他说道:“不过我得到教训了,剩下的还未放走的这批人,我会给他们找一块安静的地方疗养,给他们时间愈合身体和心灵上受的伤。我会派人去找疗愈师,还有购置得体的衣服,我会让他们体面地回家,或是隐姓埋名,在新的城镇重新开始。” “已经离开的那些人,我也不会放弃他们。我给了当地教会一大笔钱,叫他们多多看顾。当然,不只是付钱。”布兰克笑了笑,“还威胁了一下。所以应该会管用的。” “过两天我还会去看一眼,你放心,我不会放弃他们的。” 希雅愣愣地听着,半晌只说得出一句谢谢。 布兰克做得比她想象得好得多,甚至比她自己都做得更好。如果最初的最初,是她胜利了,解放了城堡内的奴隶,她也只能想到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回家啊。她会想到再去看一看他们过得怎么样吗?……这么想来,这真的是最好的结局了,是吗? “谢谢……”她嗫嚅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布兰克的脸贴在她耳边亲昵地磨蹭,“为了你,我什么都会去做的,为了你……” ——为了你。 呼在耳畔的气息很温暖,但希雅感到一股凉意从两人相触的皮肤处扩散,慢慢爬上她的胸膛,攥住了她的心。 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说呢? ——为了你。 在性事的正中,在她拒绝他的要求后。 温度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地流逝。时值夏日,因性事而起的一身热汗却转眼变成冷汗。 和温度一起流逝的,还有气力。 是啊,根本就没有立场说讨厌的…… 希雅完完全全地瘫软下来,她闭了闭眼睛,平静地说道:“希雅只能夹布兰克的肉棒。” “……” 耳畔传来细微的声响,布兰克好像想说什么。 “……” 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把希雅搂得更紧了些。 阴茎快速地抽动起来,每一下,都用力地捅到最深处。 希雅毫不抵抗地接受这一切,很快地,她就被肏得高潮,肏得尿了出来。 ------------------- 抱歉隔了这么久,月初先是生病,后来是忙,最后是因为惰性。 一时不写一时爽,一直不写一直爽,虽然一直很焦虑地想着还有人等着,却总是在明日复明日…… 不过我肯定会写完它的,因为我知道有人在等着。 另外,我改了个设定。故事前半部分有提到过布兰克因为受莱斯意志的影响,拿城堡内奴隶泄欲,我把这个情节删掉了。改过的剧情里,布兰克是没有伤害过其他奴隶的。(因为过于久远,可能有漏,有时间我再完整地检查一遍。) 因为刚写这个故事时,我是打算开放式结局的,结局停留在两人分离时,至于布兰克有没有追妻成功,全凭读者想象,在我个人的设想里,他没有追成功的可能性更大,而且故事的重点也不是他俩的感情(甚至一开始的男主都不是布兰克而是一个工具人)。基于这个前提,我觉得布兰克有没有干过不可原谅的事不是很重要。 但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又想他俩在一起了,而且是希雅凭借自己的意志主动选择了布兰克。想起之前的这段剧情,突然如鲠在喉…… 希雅可以原谅布兰克对自己做的错事,但怎么能代表别人原谅呢?当然啦,布兰克可以一直瞒着她,但故事的最后,布兰克会成为一个有担当的,成熟的,能够面对自我的人,隐瞒这件事就太低劣了。 我有犹豫要不要删除这段情节。一则,布兰克不是人,道德观有但不多。对人类是爱恨交织的复杂感情,对于受苦的人有怜悯但也不多。加上他已站上权利最高峰,在被激发出欲望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忍耐,做出这种事是合情理的。二则,(相对)残虐的魔王因爱而变得克己,学会愧疚和赎罪,我认为这是很完整的人物弧光。三则,一个人即使犯下再大的错,也不意味着他不能被人所爱,假如我笔力足够,或许能写出爱的复杂性? 但最后还是删掉啦。希雅当然可以因为爱而接受他,和他一起去向受害者赎罪,但她的心里总归有一根刺吧?既然我能用删掉几句话的功夫删掉这根刺,删掉她的道德枷锁,让她在故事的最后无忧无虑地自由生活……那为什么不呢? 虽然这篇并不是正史,但我还是不愿她最后过得不好。 另外,关于我对主角配角的区别对待,我还想说一点: 虚拟角色是不存在的。 我如此地想见希雅,我都知道,除非有神存在,不然她不会存在。 现实中的人,即使远在千里之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是人。 但虚拟角色不一样。 对于作者来说,投注了大量精力心血的角色,可以认为是人(虽然实际也不是)。 投注了一般精力心血的角色,可以认为是宠物猫狗。 而一笔带过的角色或者工具人,就只是树,是石子,是墨点,是游戏中没渲染出来的远景。 囤积癖 余下的时间里,布兰克给希雅洗净身体,清理秽物,抱着她洗漱梳头。希雅一直安安静静的,牵线人偶般任他摆弄,到被放上床时,才几不可见地朝远离布兰克的方向挪了挪。 只要伸臂一揽,轻易地就能将希雅勾回来,但是……布兰克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希雅的手——她的食指弯曲,抠着床单。 只有一根食指弯着,抠得不很用力,就是姿态僵硬得堪比木偶。也许是被他看破时就想收回手了,但是紧张得收不回来…… 布兰克的视线上移,想看看希雅的表情,但早在落在床垫上的那一刻起,她就低低地垂下了脑袋,脸蛋被头发遮蔽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他正在她身边,希雅一定会立刻钻到被子里,把自己团成字面意思上的球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布兰克想开口说。 不是想威胁你的,至少一开始不是。 确实是担心那些人的近况,确实是不忍让他们遭遇更残忍的事,我是出于我的本心,想要帮助他们。 私心是之后升起的,想着,如果你知道了,会不会夸奖我呢? 可你总是在拒绝,于是,于是我搞砸了…… 说出的话和实际想说的话并不一样,应该是很寻常的事吧?被你的话激怒,生气得想给你些教训,也是正常的吧?但理由再怎么充足,也已经搞砸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用来威胁你的。现在再说,也已经晚了。 布兰克看着希雅僵硬的手,看了好一会儿,转身走向衣柜。 衣柜是他清晨时分搬进来的。作为王,他的衣服多得能塞满几个房间,每日的装束也不需要他亲自挑选,但他更喜欢挑上几件衣服,和希雅的摆在一起。打开柜门时,能看到衣服紧密地挨着挤着,满满当当,不分彼此,他痴迷于这种感觉。 他很满意这个布置,很满意这个房间内的一切布置。 接手莱斯的遗产有数月了,这间房间已和当初的大不一样。桌上摆着他精挑细选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他每日带回来的花,是所有花里最有生机的那一株。窗侧有两层帘子,一层是厚重的棕色,用来遮蔽光线,一层是轻薄的白色,用来稀释强光。地上铺着绒绒的地毯,赤脚踩上去,软得心都塌陷一块。床品是粉白色的,是房间里最大片的暖色系。他还想着,等天气转凉了,要在墙边开辟一个壁炉。 从前过得居无定所,一想到随时会离开,就连喜欢的家具都不敢购置。这是布兰克第一次布置自己的房间,怀着喜悦的、柔软的心情,把所有觉得好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进来。如果不是担心希雅自伤,房间内不能放置利器,布兰克会把更多更多的小玩意带回来,比如路边偶然看到的陶瓷小人。其实那人偶连观赏的价值都缺缺,但看到的那一刻,他觉得有趣,于是就想将它带回。 他听过人类关于恶龙的幻想故事,说恶龙乐于囤积珍宝,将冰凉的山洞堆得满满当当,整日守着还不够,连睡觉都要躺在坚硬的财宝上。他想,他现在就是那染上囤积癖的龙。 不过恶龙终归会被骑士打倒的。每次听到故事的中段,布兰克就会离开说书人所在的茶馆,不忍听到恶龙的结局。恶龙是恶的,因为故事是这么写的,抢夺而来的终究会被抢夺而走,他也认同这种因果报应,但当听到“拼命搜集”这样的字眼时,他就是会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付出了许多许多的努力,就算那努力的朝向是“恶”……能不能不要毁掉呢? 布兰克的手指慢慢划过每一件衣服,将属于希雅的挑选出来。他抱着衣服来到床边放下,说道:“过会儿我和部下们有个议会,你之前不是说想去听吗?你想穿哪一件衣服?” 希雅眼睛都没有抬,生硬地说道:“随便。” 话出口后,她抿了抿唇,放软了语气,补充道:“你帮我挑吧。”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转向布兰克。 “那就这件吧。”布兰克抖开一条裙子,“我来帮你换。” 看似体面(H) yedu7.co m 如果希雅知道自己将要遭遇什么,她一定不会同意出这个门。 布兰克替她换好衣服后,先是如前日一样,强迫她走去了会客厅。等她两股战战地走到目的地,布兰克抱起她坐上王座,展开一双巨翼遮住她狼狈的身体。 终于结束了吧?希雅刚要松一口气,忽然感到腿上一凉——她的裙子被撩起了——随后一根灼热坚硬的东西顺畅地捅进她的穴内。 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希雅两眼发直,气息凝滞在胸口,险些以为自己断了气。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布兰克又进入她了。 怎么能在这里?!希雅想挣扎,想大叫,她才不是为了做这种事才说想旁听的啊!不,根本不应该做这种事啊! 她抓住布兰克的手臂,正要开口,便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有旁人来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du6.com 刚到嘴边的不满顿时滑到肚子里去了,希雅紧张又害怕地团成一团,小穴也被吓得收收缩缩。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不止一人。希雅惊慌不已,快感却更加鲜明,穴肉抽搐得厉害,越想停止越停不下来,布兰克一动未动,她居然夹着他的肉棒达到了一个小小的高潮。高潮袭来的瞬间,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有手指紧紧掐着布兰克,指尖几乎嵌进他的肉里。 不会被看到的,不会被看到的……她用乱成一团浆糊的大脑艰难地思考,艰难地安慰自己。 她被翅膀遮得很严实,而且,而且,她能感觉到,两人的衣服都好好地穿着,只是她光着屁股坐在布兰克腿上,被从裤子前襟中伸出的阳具插入而已。只要她不发出声音,一定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 不会被看到——这让希雅感觉稍好了些,绷紧的肌肉也松懈下来。虽然在外人面前做这种事还是让她心绪错乱,但,总比被看到好吧…… 数秒后,希雅的呼吸慢慢回复正常。这一次自发性的高潮不如往常的激烈,可能因为布兰克没有动吧……这让她感到有些不满足。 她听到了说话声,声音隔着翅膀显得朦胧不真切。布兰克的胸腔震动,他也在说话。 这就是所谓的会议吧? 应该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希雅迷迷糊糊地想,他们说的一定是有用的东西,她该听一听的…… 但意识很难集中到一块儿,从卧室一路走来时积攒的快感只抒发了一小半,这一次的高潮比起发泄,这更像是象征开始的信号。一旦知道不会被别人发现,心思懈怠下来,便觉得身上更热了。身体行动得比思想更快,在希雅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已经扭起了屁股。 一只手恰时托住她的屁股,慢吞吞地,但极为用力地揉捏。高潮后的身体更为敏感,被这么一揉,浑身都麻酥酥的。 希雅不觉张开了嘴,舒服的叹息声几乎要从嘴中溢出来了…… “啊……” 只呼出第一个音节,希雅猛然回过神,把头埋在布兰克的大腿上,压住嘴不让自己出声。她极力抑制自己的呼吸,想要呼气声更轻、更轻一些…… 然后布兰克就会动一动胯,让她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气息又乱了。 到底要做什么啊! 希雅委屈又怨恨,她真想揪着布兰克的衣领质问他,欺负别人就这么有趣吗! 还……还硬要维持表面上的体面,衣裳齐整,语气平稳,好像在认认真真开会一样,这太下作了!有那么几秒,希雅真想不管不顾地从布兰克腿上跳下来,让底下那些魔族看看他们的王在干什么。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这个房间里,恐怕只有她一个人在乎这件事吧。 但她又真的很在乎…… 不可能不在乎的…… 她突然又想到,会不会一早就被那些魔族发现了? 刚刚弄出的动静大吗?高潮的时候叫了吗?她觉得自己没叫,但真的吗?朝会的时候还把翅膀合拢于身前,这也太奇怪了。一看就知道里面藏着人啊。会不会所有人都察觉到她的存在了,只有她自己还在自欺欺人? 希雅越想越害怕,她被遮挡得严严实实,但却仿佛看到无数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那些目光的主人在窃窃私语,讨论她的身体,讨论她被王插入时的情态…… 她好想掀开翅膀看看那些魔族是不是在盯着自己,但浑身僵硬得动不了,也不敢动。她怕一向外看,就看到无数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他们肯定会起哄的,会露出恶心的笑容。会要布兰克做更过分的事吗?布兰克会做吗?她现在不敢相信他了…… 希雅把头埋在布兰克的腿上,眼泪流个不停。 “不要……”她很轻很轻地说道。 怕别人听到,还有半句“别这么对我”,只敢在心里说完。 她感到布兰克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他居然又动了起来。很慢很慢地,但每一次都捅到花心,肉棒上的青筋磨得她眼前发白,直打哆嗦。 她已经发现了,布兰克有种奇怪的执念,当他觉得她心里难过时,就会试图用肉体上的快感“安慰”她。 可这怎么可能解决得了问题呢?她讨厌这样。 但肉体却非常诚实地接受了布兰克给予的“安慰”,酸麻的快感从大腿内侧弥漫,沿着尾椎骨传遍全身,让她意乱神迷。 其实只要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仅仅沉迷于肉欲的话,现在过的,算是神仙般的日子吧…… 又想要高潮了。 好想要,好想要。 那些臆想中的窃窃私语,成为加进欲火里的柴,让她燃烧得更剧烈了。不管在谁看来,这一定都是无比变态的行径,但是……其实也只有她自己在乎而已吧。 希雅又扭起了屁股。布兰克的动作太慢了,让她很不满足。她想要更多,更激烈的,哪怕公然地在他人面前做,那也…… 那也不可以。 如果她是真心的喜爱这种玩法,那当然可以,但现在,她是被迫的,非得牢牢地记住这一点不可。 就算没有任何人在乎。 希雅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又流下了眼泪。 歧途(微H) 会开了多久,布兰克就磨了希雅多久。很慢很慢的,慢刀子割肉一般的速度。 等到臣下退去,布兰克收回翅膀,将希雅暴露在空气中时,她整个人都木了。眼神没有一丝焦点,只一个劲儿的摇屁股,蹭他的股沟,在他身上蹭得湿漉漉的一片。 但大概还是保有一丝理性的——她咬着自己的手背,一直在极力克制着不发出声音。 布兰克沉默地看了一会儿,他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他维持着这个口型,过了好几秒,又抿紧了唇,抿成一条迷茫的直线。 “说对不起……好像也没用。”他轻声自语,“做什么都没用……” 他小心翼翼地掰开希雅的嘴,把自己的手伸到她的嘴边。 “你以后再咬自己,我就要把你的嘴堵起来了,永远。”他用上极其严厉的语气,特意强调了“永远”。 他看到希雅张着嘴,僵在了那里。 想咬自己的嘴唇,不敢。要咬他的手,也不敢。 唇瓣紧张到抽搐,但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只能流眼泪。 布兰克一句“对不起”几乎要脱口而出,他移开视线,又很快移回来,他不留痕迹地深吸几口气,转用温柔的口吻说道:“不用这么紧张啊,我只是在担心你。” 他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希雅手背上的齿痕,指尖亮起治愈的微光。 太碍眼了。他喜欢在希雅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但不可以有纯粹昭示痛苦的痕迹。 他环抱住希雅,像母亲摇婴儿床一样,慢慢摇着。 “只是担心你而已,让你误会了,对不起。” 希雅扒着他的手臂,耷拉着嘴,一声不吭。 是感到混乱吧。布兰克想。他开始有意地代入希雅的心态思考。 希雅不可能不混乱的,他嘴上说的是一套,做的却是另一套,她一定很没有安全感。这两天他的作为,一定把她推得更远了。 但有什么办法? 难道他跪在她面前,摇尾乞爱,她就会爱他了?如果爱有这么易得,任谁都不会苦恼了。 何况就算乞得了一时的怜悯,终有一天也会消逝的。 ——权力真是好东西,对吧?能让你牢牢抓住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有嬉笑声在心中响起。 布兰克很久没有听到莱斯的声音了,他竟然不觉得这声音烦人,反而觉得它亲切了。 毕竟那也是他自己的声音啊。 ——谁说驯化不能产生爱呢。 ——只有驯化才能产生不变的、忠诚的爱。 布兰克的眼神沉静下来,他不再迷茫了。 好喜欢希雅啊。 但终究还是自己最重要。 “你刚才不该高潮的。”布兰克说道,“高潮前要做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他自问自答道:“要征求我的允许。” “你这次做得不好,要有惩罚。” 希雅一阵目眩。这两天经历的事在布兰克口中压根不是惩罚,这就已经够难捱了,那这所谓的惩罚……? 她知道求饶没用,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想要挣扎一下。她揪住布兰克的衣袖,仰起头,怯怯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不要……能不能不要……?” “不行。”布兰克断然拒绝。 “可是真的太难受了,我不喜欢啊……” “怎么会不喜欢呢?”布兰克笑了,他像个循循善诱的好老师,“说是惩罚,但我不会伤害你的呀。只不过是一种情趣,只不过是要忍耐的时间更长一些,可是忍耐之后会更舒服不是吗?” “我……可是……” “不是说有失才有得吗?眼下失去一些,未来才能得到更多啊。” “可是……” “难道你想说身上一点也不舒服,之前的高潮都是假的?其实你很喜欢吧,只是一直不能从心底接受这样的自己。” “我……” “诚实地接受自己吧,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隐藏任何事。”布兰克捻起少女的乳尖,时轻时重地揉捏,“你敢说,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嗯啊——!”快感在胸前炸开,希雅立刻连连摇头,身体偏向一侧,想逃开布兰克的手指。 到底是怎样敏感的乳尖啊,每次玩弄都像是第一次经历,永远无法习惯外人的触碰——于是更叫人爱不释手。 布兰克只管捻着这只小巧的乳尖,他不需要用力,希雅若是想逃,就会自己给与自己拉力。就算她克制住逃跑的冲动,乳首被手指捏住的触感——仅仅是这种触感,也足够叫她坐立难安,无暇思考了。 “虽然你总是在逃。”他说道,“但你敢说这种感觉不舒服吗?乳头空闲下来的时候不想念吗?你下面淌着的水儿,是假的吗?” ------------------------------- 最近又在脑前世今生梗,我就是好前世今生再续前缘这一口啊,尤其是不同世界线/平行世界/if线可以毫无违和感地视为转世(虽然实际并不是转世,但不妨碍我脑一脑) 想到很久以前脑的一个脑洞,写应该是不会写的(吧),所以直接放到这里: 前世希雅还是公主,布兰克是希雅的骑士,同时两人也是一对恋人。两人在讨伐魔王时战败然后被这样那样懂的都懂总之就是很惨。 在今生觉醒这种前世记忆就好酸爽。重点是只能其中一人觉醒记忆,还要是在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希雅纯将布兰克视为敌人,而布兰克愤怒之下做了什么不可逆的调教/拘束的时间点后。 如果是布兰克觉醒,那就要在他爆炒希雅的时候觉醒。 前世的一幕幕在布兰克脑中闪回,他的欲望和怒火会瞬间冷却下来,他立刻从希雅体内退出去,手脚冰凉,震惊,无措,又恐惧地吸收陌生的记忆。 眼前一时是在王城里撒欢玩乐的希雅;一时是用信任爱恋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希雅;一时是被魔族折磨凌辱时满脸灰败绝望,嘴唇嗫嚅着无声地喊着自己名字的希雅;一时是此时此刻,双目无神,被玩成破布娃娃似的希雅。 曾发誓一定要守护但没能守护住的人,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一遍遍祈祷着愿用自己的一切换她自由的人,这一次却是被自己亲手毁了。 首先是不信。拒绝相信,或者说害怕相信这份记忆的真实性。然后是巨大的歉疚和懊悔,悔恨到想要立刻自戕。但就算立刻就死,大错也已经铸成,无法改变了,死亡反而是在逃避责任。 脑内重复回响着怎么办怎么办,直到崩溃得跪倒在希雅面前。下意识地想喊她殿下,想问她自己该怎么办——就算一度成为恋人,希雅始终都是君,是他的主人。 不对,现在他是她的主人……? 虽然觉醒了属于前世的忠诚与爱怜,但这副身躯仍是魔王的身躯,与人的心格格不入。 之后布兰克会放走希雅吗?也许会。但也可能因为舍不得,或者已经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只能将错就错地继续下去。 因为希雅什么都不知晓啊。 但至少这一次,不会再被其他人…… 如果是希雅觉醒,她会想起前世甜蜜的恋情,还有落难后,布兰克一次次飞蛾扑火般地想要救她出苦海,而被魔族折磨得不成人形,到死时都不能闭上眼睛的样子。 难道你忘了吗?你不能这样对我啊。——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 消化完记忆后,希雅会焦急地想要布兰克也恢复记忆,但戴着口枷没法说话。 她应该恨布兰克毁了她的,但那是她真心爱过的人,而且他只是尚未醒来。 她的抵抗和恨意都变得有气无力,更多时候是欲拒还迎,布兰克还会觉得奇怪呢,希雅怎么忽然温顺起来了?日日夜夜的,她都在用一种心痛的眼神看着自己。 但布兰克只会认为她是在做戏,就像上一次一样,假意顺从,实际上只是在寻求逃跑的机会。 某一天,他或许会解开希雅的口枷,听她讲述一个离奇的故事。 希雅言之凿凿,好像那真的是两人的前世。 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 于是什么都不会改变。 前世今生+身份逆转+阴差阳错,啊好酸爽,就是好这种酸爽的口( 甚至如果前世的名字不一样,希雅被爆炒时意乱情迷喊了布兰克前世的名字并求救的话……啊刺激。(布兰克:怪不得不愿留下,原来早已有意中人了?) 不过大概率是不会写的,因为这个脑洞成立的前提是希雅前世要被凌虐至死…… 虽然只是个if线的前世,但也不可以!任何世界线里都不能存在这么一条!除非是做梦! …… 梦世界倒是可以。呃,梦世界倒是可以有的………… 依赖(H) 要说完全不舒服,恐怕希雅自己都会心虚。 快感和高潮都是真真切切的,即使是想要高潮而不能时的焦躁痛苦,硬要定义的话,确实也属于快乐的范畴…… 抛除掉没有自主权利这一点来说,她可能是这世上体验过最多肉体快感的人了。 也许正因为没有自主权利,所以才能体验到如此多的快乐? 一架天平在她脑中左右摇摆,一侧是接受,坦然,与平静,另一侧是…… 另一侧是,什么都没有。 好像已经无数次地思考过,也已经无数次地做出过决定。明明知道哪一种做法才是最安全,最快乐的,但是,但是,总是会觉得不甘心,总是想要大声质问“凭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希雅猛地大叫,“就算我的身体喜欢又怎么样!我心里不愿意!我不愿意!别再说什么其实我心里很喜欢了,我喜不喜欢要你来说吗,我自己不知道吗!?” 危机感不断膨胀,但希雅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话总是被布兰克堵回去,她再不表达就要被憋死了。她重重地喘气,语气更加激烈,“你不是说要说话算数吗,你不是说不再管控我的身体吗!?你这么做,只会让我……” 希雅顿了一下。她直觉地感到说出这句话后,两人的关系或许会不可弥补。 前段日子他们分明相处得很好,她没有谈过恋爱,但有那么几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就身处于一段恋情中。 然后在一夕之间,布兰克对她的态度变了,虽然表面上相差无几,但她知道,就是和前几天不一样了。 是她的错吗?因为她不知好歹,起了不甘心的念头,所以那些温柔的厮磨,害羞的微笑,热诚的告白,还有那些蠢笨的,但让她忍不住笑出来的对话……以后再也没有了吗? 还是不甘心,但也……有些舍不得。 要和布兰克解释吗?说自己没有逃跑和背叛的念头,是他误会了。 ……但真的没有吗? 希雅呆呆地盯着布兰克,脑内一片混乱。她的乳尖被布兰克轻轻捏着,很难集中注意力去思考艰深的问题,何况这问题可能根本没有答案。 “……别弄我了。”希雅的声音变得无力,“我讨厌这样。” 布兰克慢条斯理地捻着她的奶尖,他面上的表情很奇怪,唇角似扬非扬,好像并不想笑,但有双无形的手支着他的唇,硬要他笑似的。 他最终还是笑出来了,他近日来对希雅露出的笑容几乎永远是温柔温暖的,但现在这个笑却让希雅背后发凉。她好想逃开,然而四肢使不上力气,她甚至没法将布兰克推开一点。 “讨厌这样?可是我很喜欢。”他说道。 希雅被从椅子上拎了起来,她很快就体会到了所谓的惩罚是什么。 她的嘴中被塞入布团,一根宽布条在嘴上缠了两圈,勒着布团不让她能吐出。布条绕到脑后打了个死结——美名其曰是怕她咬伤自己。 手臂被反剪到身后,两只手环吸附在一起,将她的两条手臂呈x型高高地固定在背后。 两膝被一双银铐铐住,膝盖间几乎没有留下一丝空隙。膝铐看起来轻薄轻盈,但希雅心里生不出一点儿挣脱它的念头,她已经深刻地理解到,她是挣脱不了任何东西的。 她的两只脚踝各自被拴上一只铁球,就是重刑犯人佩戴的那一种。 最后,柔软的布料覆上她的眼睛——光亮远去,希雅坠入彻底的黑暗。 布兰克抬起手,手中出现一条透明的丝线,另一端理所当然地系在希雅的乳尖上。 他面无表情地朝门口走去,手上随意地扯了两下。 “唔……!” 希雅发出沉闷的呼喊,身不由己地朝布兰克的方向走了一步。 不是第一次蒙着双眼,夹着假阳具,被扯着乳头强迫行走了,但这一次不一样,仅仅一步,她就被激得满眼泪花。 双脚虽未被锁上,但两膝紧紧地铐在一起,她只能夹紧大腿,扭动屁股,用臀部的力量带着腿移动。这很不容易做到,因为脚上的铁球带来强大的阻力,迫使她用更大的力量去绷紧大腿肌肉。 她穴里还夹着东西呢! 可是不能不走,乳尖被细线缠绕时的瘙痒,被拉扯时的心悸,更让她害怕。两害相权取其轻,她的身体自顾自地帮她做好了决定。 短短几步后,希雅就开始眼前冒白光了,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假阳具上每一条的凸起与沟壑,就好像她正看着它,用手指一寸寸地触摸它。 那些凸起与沟壑磨着她,快感沿着绷紧的大腿传遍全身。太痒了,太痒了,假阳具的存在感从来没有如此鲜明过,她也从来没有如此痒过,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夹了一下小穴。 她什么都没有夹到,假阳具在她用力的那一刻就消失了,等她收力后才嘲笑似的显现。 “呜……呜呜……呜——” 希雅不住地呜咽。她觉得自己在被放在火上炙烤,除了煎熬再感受不到其他。 夹了空虚,但不夹也难受,还是夹一夹吧,至少穴肉挤压时,能有片刻的畅快…… 希雅停下脚步,并拢双腿,使劲儿扭屁股。她的乳头被拉拉扯扯了多次,每拉一次,她就会双眼翻白,狠狠咬住布团。但她僵持着不再前进,她离高潮太近了,乳头所受的拉扯不再是折磨,而是能将她送上顶端的甘霖。她想要更多,甚至主动向后仰,想让乳尖受到更大的拉力。 可即使如此仍然不够,希雅又俯下腰,摆出被操干时的姿势。 俯下身的一瞬间,希雅脑中闪过“要矜持”这个念头,但仅仅出现了一瞬间,就在铺天的情欲中消散了。 不想这样……不想这样…… 一边含泪想着,一边无法自控地一下前一下后,一下前一下后地扭腰,让假阳具在体内顶撞,就像被假阳具操干一样。 她感到乳头上的拉力松懈下来,然后是缓慢的脚步声。是布兰克走到她的身边。 希雅有点想逃,但脚上的铁球太沉重,手臂又被高高束缚着,保持不住平衡。她原地摇晃了两下,就要摔倒。 “你下面那东西是由我的魔力构成的。”布兰克扶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耳廓说道,“所以我能感知到你做了什么。” “这两天你还在习惯,所以偶尔夹一夹的也就算了。”他继续说道,“等过段时间,如果你还去夹下面那东西,就会有真正的惩罚——你尝过被电的滋味吗?” 作为魔法师,成长过程中一定在哪次练习中被自己电到过吧。布兰克等了一会儿,给足希雅时间,确保她能想起被电击时的滋味。 她的脸色更苍白了,应该是想起来了。 “很疼对吧?”布兰克温柔地说道,“如果被电的是下面,那就更疼了——想试试吗?” 希雅连忙摇头,摇得头发糊了一脸。她说不出话来,不过满脸都写着拒绝。 初学魔法时,要在自然属性充足的地方培养与元素的亲和性,于是时不时的会被风迷了眼睛,水呛了鼻子,火灼了手指……这些当然也很痛,但最痛的还是被电到——那是剥除掉一切形容词的,最纯粹的,疼痛本身。 电到手指就够痛了,何况是下面……那么脆弱的地方,会有多痛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按布兰克的言下之意,难道是她私自夹紧了假阳具,就会被电?可是这没办法控制呀,这怎么可能控制得了…… 希雅只觉得未来一片黑暗,她几乎要跪倒在地。 不要……不要…… 想要求饶,但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嘴中,能发出的唯有毫无意义的呜呜声。 即使能够出声,布兰克也可能不会听吧。不过求饶被无视,与完全发不出求饶声,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后者是完完全全地被当成了一件物品,连意愿都无法表达。 救命……救救我…… 希雅无助地在心中求救。 没有任何一张脸在心中浮现,因为谁都不会来的。 想要欺骗自己都做不到,因为谁都不会来的。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呢? 以后只能这样吗?永远只能这样吗? 呜呜声愈发大了,隔着布团也能听出那是与求欢声完全不同的呜咽。 “希雅,希雅……”布兰克握住她被反缚住的手,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乳尖揉捏。他的唇贴着她的脸颊,很珍惜地亲吻。 他的亲昵让希雅害怕,害怕却只能亲近,因为他是唯一在这里的人。 “我会救你。”布兰克说道,“只有我会救你。” 仿佛迷途稚子被指引了方向,希雅紧绷的身体瘫软下来,她软软地贴着布兰克,浑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 不再有愤怒与不甘心,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依赖。周身不断累加的快感也不再苦闷煎熬,那是到达幸福前必要的考验。 “再忍耐一会儿,马上就能舒服了。”布兰克柔声安慰道。 --------------------- 希雅被玩弄乳头时思考能力-50% 舒服死了(H) 剩下的一段路,希雅不再挣扎,在最脆弱不安的时候,布兰克安慰了她,于是她就像找到母鸟的雏鸟,亦步亦趋地跟在母亲身后。布兰克只需轻轻一拉,她就会呜呜叫着,扭起屁股,使劲拉扯铁球,双腿颤颤地跟上,清透的淫液一刻不停地流淌,在地砖上留下一道淫靡的水迹。 她近乎贪婪地接纳周身传来的一切快感。穴里粗大的、顶着花心研磨的假阳具好舒服;咬住三点不停震动,一震就让她一滋水的圆环好舒服;牵扯住她脆弱乳尖的丝线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原来那种感觉不是痒,而是舒服啊……甚至连被塞满的口腔,紧紧固定在背上,因血流不畅而发麻疼痛的手臂都好舒服,但是不够紧啊,只有手腕被铐着,手臂还空闲着呢…… “呜嗯……呜呜……呜呜呜——” 希雅似沉迷似抗拒地摇晃脑袋,呜呜淫叫。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但是也好难受,好想高潮,好想好想好想高潮……她很想跟上布兰克,于是尽自己最快速度挪动小腿,但这不妨碍她倾下腰,尽自己最大所能地摇屁股。 臀肉一摇一摇地,泛起雪白的肉浪,摇一下,希雅就要“嗯嗯~”一下。比起肉体的快感,可能心理上的刺激还要更多些。哪怕这里只有布兰克和她两个人,哪怕布兰克看似很喜欢她淫荡的模样,摇屁股仍然给她带来巨大的羞耻感……与快感。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腰,走一步摇一下,摇一下叫一下。 摇一下,也夹一下。 乳环阴蒂环的震动频率太低了,只是在吊着她的情欲而已。而假阳具仅仅是塞在穴里,一动不动的,仅仅是在彰显自己巨大的存在感。 饱胀感好舒服,紧紧贴住肉壁的凸起好舒服,但也只是舒服罢了……她好想高潮,从今早出房门开始,她只自发性地、小小地高潮了一次。她不满足得要疯了,只有一次又一次地夹紧假阳具,让肉壁主动包裹住巨物,只有夹紧的那一瞬间,浑身的灼热瘙痒才似乎有片刻的缓解。而片刻之后,舒服到痉挛的小穴就会泄力松开,无力宣泄的欲望再次席卷全身。然后是积蓄了全身剩余力量的下一次夹紧,循环反复,什么都无法改变,只有淫水流得愈加欢快。 夹紧小穴时,与快感同时袭来的是足以让人晕眩的强烈心悸。 布兰克一直明令禁止她夹紧假阳具,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夹真的没关系吗?不过布兰克自己亲口说的,这两天偶尔夹一夹的没关系……但这算得上是偶尔吗?……布兰克没有制止她,应该没关系吧? 而且,而且,布兰克还说了以后再夹会被电啊……她能够自由夹紧小穴的时间,只剩这最后两天了。两天后,连这肉体最深处的,最细微的颤动也会处于严格的管控之下…… 希雅仰起脖子,拳头骤然握紧,绞成一团的肉穴中喷出一道清亮的水箭。 骚淫的气味溅得到处都是,布兰克扭头朝她望去。 少女的脸庞大部分被眼罩和勒嘴布条覆盖,但仍能看出她的面容扭曲,分不清是极致的舒爽,还是极致的痛苦。 布兰克神色不变,不顾希雅正爽得失神,手上丝线再次一扯。 “呜呜!!呜呜——!” 希雅的膝盖紧紧夹在一块儿,脚趾缩起,脚掌扭成内八型,撅着屁股呜呜直叫,爽得似乎忘记怎么走路了。 但没关系。 果然,数十秒后,希雅艰难地扭动屁股,朝他迈进一步。 “希儿,今天你刚戴上这铁球,我给你时间习惯,两天后,不许在步行时停留原地超过五秒,每多一秒,我们就绕这个走廊多走一圈。”布兰克顿了顿,轻飘飘地说道,“没什么,按你的速度,走一圈也就一小时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 希雅的脖子扬得更加高,发出的媚叫声更加艳丽,胯下淅淅沥沥地洒出好一滩淫水,明显是被这残酷严苛的规定刺激爽了。 “快走吧,马上就要到了。” 布兰克又拉了一下牵在少女乳尖上的丝线。 绳缚(H) 数分钟后,希雅被牵进厨房。如前一日般,她被固定在椅子上,只能煎熬地等待不知何时到来的解放。 已经是人类的饭点了,布兰克没有如前一日般故意拖延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搞定了几道菜。 不过对于被剥夺了视觉的希雅而言,半个小时与三个小时并无多大区别。当布兰克把盘子端上桌,她眼上的布条早已被泪水浸透,浑身烫得能看到冒出的热气。 布兰克解开勒嘴布,小心地从少女嘴中抠出湿漉漉的布团。这比预想中的更难做到,因为快感无处释放,希雅只能死咬着布团缓解,咬得太久太紧,她几乎把布团认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好不容易抠出布团,希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脑袋软软地靠在布兰克的手臂上。她太累了,即使嘴巴得到了自由,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温热的食物递到嘴边时,她的双唇只嚅动了一下,便张开了嘴。 好想要啊,好想大喊大叫我想要,但是没用,还不如快一点吃完…… 希雅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愿,布兰克往她嘴边递什么,她就顺从地张嘴吃什么,不抗议也不求饶,她只想这一切快点结束。 咀嚼时牙齿互相触碰,轻轻的震动令小穴愈加空虚瘙痒了,希雅粗喘几口气,舌头不自觉地舔舐上颚。 如果能舔到那里该多好啊,一定立刻就能……她胡思乱想着,在喂食的空当里,舌头一遍又一遍地,徒劳地舔舐自己的口腔。 肚子渐渐饱了,最后凑到嘴边的不是餐具,而是软纸的触感,软纸在擦拭她的嘴唇……希雅看不见,但猜想得到,这顿饭应该是结束了。 吃完了,就能舒服了吧?她的心情激昂起来,喘气声越加粗重。身体已然做好了迎接高潮的准备,小穴痒得直抽抽,几秒钟的工夫,淌出的水儿已足够润湿一张椅垫了。 她扭来扭去,蹭来蹭去,因为快得到解放而欢欣不已,却忽然感到有一团东西贴近自己嘴边。是干燥布料的触感。 希雅心里大叫不好,嘴里也跟着要喊不要,但已经晚了,刚一开口,布团就填进她的嘴中,塞了个严实,接着又是一圈一圈的勒嘴布。 刚才没抓紧机会说话,现在连机会都没了。 希雅的心沉了下去,肉体却更为滚烫,一波一波的快感直冲大脑,她喘气喘得要翻白眼了。 但这不能说明什么,她自我安慰,堵着嘴做也正常……也正常…… 直到她被布兰克牵着乳链,强迫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就快了。”布兰克柔声说道,“但我们要换个房间。” “呜呜!!呜呜呜!!!” 希雅咬着布团大叫不要,竭尽全力地扭动身上所有能扭的部位——其实也就只有腰和屁股。一边扭一边淌水儿,偶尔被乳链拉扯到,就哆哆嗦嗦地呻吟。她觉得她的每根头发丝都在表达抗拒,但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她表现出来的模样恐怕只能被形容为搔首弄姿。 最后,还是被布兰克拉着乳链拉出了厨房,双腿颤颤地朝不知道哪个房间走去。若不是穿着鞋子,她的每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湿脚印。 无穷无尽,为什么会无穷无尽…… 会有穷尽的时候吗,还是说……? 希雅边走边扭,她依然在大叫不要,徒劳无用地大叫。走了数米后,稍许清醒的意识又坠入混沌,她开始呜呜啊啊地呻吟,徒劳无用地呻吟。 她走得灵魂出窍,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被按在一张椅子上,意识才慢慢回归。 脚腕处传来熟悉的金属的压制感,手腕上的锁倒是解开了,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而左手…… 她感到布兰克正站在她身边,抓着她的左手,手臂上有粗糙的绳索触感。 迟钝的大脑运行了好一会儿,希雅才反应过来,布兰克是在拿绳子绑自己啊。 但为什么只是左手呢?希雅想不明白,也没有精力去想。 她的左手被绑得很紧,吊得很高,稍微张一张手指,都能摸到自己的后颈。一圈一圈的绳索在她身后编成一张绳网,漂亮又残酷的、如同封印魔法阵一般的绳网,从各个方向阻止她挣扎。 绑完手臂还不够,绳子绕到身前,在乳房上下缠绕了多圈,再收回身后勒紧,勒得希雅不得不抬头挺胸,本身就圆鼓鼓的奶子被勒大了不少,胸口的布料被顶得紧紧绷绷。 “呜呜!呜呜——!!” 希雅难受得不停摇头。绳子太紧了,又缠着胸口,她每次吸进的空气只有正常时的一半多一些。乳尖本来就被乳环强拉着暴露在外界,被这么一勒,似乎又凸出了些。敏感的乳头顶在布料上蹭啊蹭的,刺激得都要死过去了。 她尝试过用自由的右手去扒拉布兰克,但手只能抬起有限的距离——一定又是被魔力的链条固定住了。 “呜呜……呜呜……” 激动的大叫让窒息感更严重,希雅只得放轻了声音。她可怜兮兮地呜咽,感到布兰克的手掌贴近了自己的脸。 嘴里的布料一被取出就要求饶,她打定主意,不管有没有用都要求饶。 ---------------- 会求饶是因为希雅目前相信布兰克爱她,而且她对布兰克也不是没好感,潜意识里仍然觉得现在的性事带有情趣成分,而非单纯的折磨(当然不是单纯的折磨! 如果是纯粹的敌人,那肯定不会求饶的啦。 绳子的拥抱(微H) 好像听到了希雅的心声,缠在她嘴上的布料一圈圈地被放开。 希雅的心提了起来,期待又紧张,耳膜都在咚咚作响。 她把全部精力集中在舌头上,就等着嘴巴得到自由的那一瞬间。要说什么她暂且还没想好,总之先把“不要”喊出来。 舌头啊,你可千万不要发麻…… 塞在嘴里的布料被慢慢取出,慢得像是时间都凝固了。就差最后一点了……希雅憋住一口气,正要大叫—— 一根软软的,细细的东西塞进了她的嘴中。 陌生的触感让希雅茫然了一下,就只是这一刹那的怔愣,她就又失去了说话的机会——布兰克动作麻利地把塞嘴布堵了回去。很快地, 她嘴上又被包得严严实实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嘴里多了根……好像是根管子? “这是让你喝水用的。”布兰克解释道,“渴了就吸这根管子喝水。” 说完,他开始解希雅脸上的蒙眼布。 能看见东西也好啊!希雅从仍然无法说话的打击中回过神,期待又紧张地等着蒙眼布落下。 虽然改变不了现状,但是,能看见东西也好啊。 湿透了的蒙眼布被取下,希雅感到脸上好过了许多。光线昏暗,一点也不刺眼。她晃了晃脑袋,想用肩膀把脸上的泪痕蹭掉,但她的手臂和上半身绑得太紧了,稍微动一动就浑身又麻又痒,喘不过气来。 她太难受,太难受了。浑身每一寸都难受得要炸开,眼角的湿意本来不算什么,但越是在意,越是无法解决,就越是痒。那湿冷的感觉黏在眼角,怎么都摆脱不了,这让她如坐针毡。渐渐地,它几乎要比小穴里的空虚瘙痒更难忍耐了。 希雅呜呜叫着,使劲朝布兰克眨眼睛。眨眼睛有用吗?她不知道。但除了眨眼睛,她没有任何能做的事。 布兰克平静地看着她——或许那也不是平静,而是另一种表情,但她什么都看不懂了。 “希雅……” 布兰克张了张嘴,只喊出一声她的名字,就说不出话来。他的嘴抿成一条微微向下耷拉的直线,他捧住希雅的脸,指腹轻柔地抚摸她的眼角,擦去泪痕。 “呼……” 希雅缓缓舒出一口气,享受得眯起眼睛。虽然她舒气都舒得不顺畅,虽然别人擦肯定没自己擦来得舒服……但至少比刚才好过一点点了。 就是这一点点的好过,让她开始感谢布兰克了。连带身上紧勒的绳子,都不再那么难受了。它们好像一个拥抱啊……它们就是布兰克的拥抱,只是抱得过紧了些。 但抱得紧不好吗?越是紧,越是安全。 能让我再好过一点吗?她讨好地蹭布兰克的手。 布兰克由着希雅蹭了一会儿,等希雅习惯了现在的光线,他起身将灯光调亮了些,接着取来一张纸,摊在希雅面前的桌子上。 “把这些做完,就可以舒服了。”他温和地说道。 希雅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她的视线很难对焦,那一行行的字简直是在她眼前游动,好不容易强迫眼睛对上焦,注意力又一秒换一个地方——胸乳,小穴,手臂,她有太多要去注意的地方了,她的感官早已过载。 眼前一时模糊,一时清晰,脑中一时混乱,一时清明,如此折腾了好久,她才看清这张纸上写了什么。 3+4=? 下面还有许多行,都是类似的数学计算。 希雅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终于被布兰克操坏脑子了,所以幻视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用尽所有的自制力去看那行字。 3+4=? 这次希雅确信自己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却更想不明白。她大开着双腿,下身淅淅沥沥地躺着水儿,距离高潮只有一步之遥……如此淫靡的场合中,为何布兰克突然要她做数学题啊? 她茫然抬头,看向布兰克。 而布兰克认真地指着这张纸,“一共二十道计算题,都是最简单的加法,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让你舒服。” 他又补上一句,“我听说你的数学不错,应该不会有问题。” 这哪里是数学好不好的问题啊!这是她想不想高潮的问题! 希雅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又或者是她和布兰克两人之中,是不是疯了一个。 这些题目简单得任谁都能一眼看出结果,但是!但是!她想高潮啊!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了!刚才被牵着走,被按着绑,不能高潮也就算了,现在难道还要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做完数学题才能高潮?这怎么可能办得到! 但布兰克不由分说地把一支笔塞到她的右手中。 “做吧。”他说。 希雅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笔。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布兰克只绑住了她的左手。 所以她还要把答案写下来,写到纸上? 她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啊! “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舒服。”布兰克捧住希雅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重复了一遍。 那是不容商量的语气,除了按照他的要求做,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我在旁边等你。”他指向书房里的另一张桌子,“我就在那里看文书,等你做好。” 做完数学题才能舒服哦(微H) 僵持,反抗,最后难受的只是自己而已。 委屈,埋怨,浪费的也只是所剩不多的精力而已。 能做的事,能走的路,从最开始就只有一条。 希雅恍惚地握紧笔,强迫自己把游移不定的视线集中在第一道题上。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明明前几天还……所以是她的错吗……? 希雅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做了多少道题。理智太珍贵了,不能浪费在数题目这种小事上。 如布兰克所说,每一道题都很简单,任何经过初等教育的,有着基本理智的人都能一眼看出答案。 前提是有着基本理智。 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好热好痒好想要,好想高潮好想高潮好想高潮。蚕食理智的不仅仅是撑满小穴的假阳具,咬紧敏感点的乳环阴蒂环,还有勒紧至极限的绳子。 每一次呼吸,那些绳索都仿佛往肉里更陷了几分。明明是为了维持意识去呼吸,却好像越呼吸,越混沌。 希雅已经分不清难受和舒服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紧紧箍住三点的圆环似乎在动,插在穴里的假阳具也在缓缓转动,好酸,酸得她直流口水,眼前一片白光。浑身都好紧,但紧就是舒服,连被勒得发麻的手臂都好舒服,恨不得再紧一点,再紧一点才好。座椅上的垫子早就湿透了,湿漉漉的坐垫贴着大腿,本应是非常难受的事,但这也变成了舒服。一切难受的事都变成了舒服…… 她无意识地扭腰,扭屁股,眯着眼睛忘情地呻吟。漂亮的红色眸子早已失去了光彩,雾蒙蒙的像一颗沾了水气的玻璃珠子,抹一抹就会染上一手湿意。湿透的坐垫被她扭得渗出水渍来,浓烈的雌性发情气味刺激得她大脑更加迷糊。 这些都是她流下的淫水,原来她是这么淫荡的人啊……但淫荡也好,淫荡的人高潮起来更舒服……一定是这样…… “呜呜……呜呜——” 希雅扭来扭去,扭来扭去,然后在无望挣扎的某个瞬间,她会忽然回过神来,噙着眼泪努力让视线聚集,努力去思考下一题怎么写。 笔尖在纸面摩擦时的细微震动沿着手指传遍全身,分明是无比微小又正常的震动,却被发情至极致的身体认作是一种电流般的刺激。她写得手掌发麻,似乎连握紧鹅毛笔的手指都成为了性器官。 “嗯呜……呜……” 维持理智太难太难了,唯一能帮到她的,只有嘴中的软管。通过软管喝到的水是凉的,凉水能短暂地让她清醒。在某一次尝试中,喝到这甘霖般的凉水后,希雅就开始一直喝,一直喝…… 很快的,她就为此付出代价了。 ——她的膀胱好难受。 自从早上出了房门,她还没上过厕所,又喝了这么多水…… 比起性需求,这件事可能更让她心焦。两者虽然都是难受,但憋尿的难受明显更接近于痛苦。 希雅朝布兰克呜呜大叫,尤嫌大叫不够体现她的焦急——毕竟呜呜叫已算是她的常态了——她又拿笔杆在桌上狂敲。 如此终于吸引了布兰克的注意力。布兰克抬起头,朝她投去淡漠的视线——至少希雅认为那是淡漠的。 “做完了?”他问。 希雅第一反应是否认,刚要摇头却犹豫了。要是摇头,恐怕布兰克会立刻移开视线,可若是点头……布兰克走来一看就知道自己并未写完,他大概是不会让她说话的…… 她使劲眨巴眼睛,表情要多焦躁有多焦躁,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她无声地表示自己真的有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事要说,但布兰克果然——他果然低下了头,继续看他手上的文书。 “还没到时候。”他说道。 不是啊!希雅在心里大叫。不是啊!不高潮也没关系,至少让她上个厕所! 但任凭她怎么敲笔,布兰克都不再看她了。 希雅心里发沉,心里一发沉,股间的快感就越鲜明,有种仅凭心理上的紧张就要超过界限的错觉,引她努力去夹紧小穴。等她夹紧了,膀胱又似乎要开闸发水……她赶紧放松肌肉,急剧喘息。 然后陷入下一个循环。 这和被操到失禁不一样,希雅现在对于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一点掌控力的——就算很少,那也是有的——她不能允许自己主动地尿出来。 何况这不是在浴室里,甚至不是在床上!这是在书房,平时看书办公的地方,她就算憋死了也不能尿在这里啊! 但大概只有写完了才能释放…… 她两眼昏花地继续写,呜呜咽咽地继续写,写得大汗淋漓,整个人都要虚脱了。最后两题她实在看不清楚了,随便写了个数字上去。但即使是随便写的,“写”这个动作本身也刺激得她浑身乱颤。 她无力地拿笔杆敲桌子,敲出的声音都像有气无力的哭泣。 布兰克终于理她了。他走过来,解开少女腿上的桎梏,将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拿起纸张,检查她的“作业”。 “错了四题。”布兰克在纸上圈出四个圆圈,说道,“正确率有点低。鉴于今天是第一次,我就不让你复查订正了。” “好了别扭了。”他拍拍希雅滚烫的脑袋,“做题的时候——还有平时,别去想着舒服啊高潮啊什么的,那些该给你的时候自然会给你。不要去想,不要去追求,而是集中精神在该做的事情上,精神集中了,就不会辛苦了。听懂了吗?” 希雅疯狂地点头。被布兰克抱在怀里,被他的味道包围着,她心焦得都要晕过去了。管他说的是什么呢,点头就对了。 “……我希望你真的听懂了,不然之后就难熬了。”布兰克放低了声音,“以后我不会心软的。” 怀里的少女满身是汗,下身粘腻得滑不留手,布兰克沉默片刻,抱起她走出书房。 纠葛(H) 浴室中,布兰克抱着希雅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他竟突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 希雅身上好烫,与他手掌相触的肌肤烫得要烧起来。浓烈的雌性发情气味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里钻,让他头晕目眩,意识恍惚不知今时是何时。 希雅时常惊诧于他的忍耐力,但忍耐力也有极限。他并不比希雅好过多少,里裤早已被先走液打湿,他的手脚发软,阴茎硬得发痛,发痛,发痛……于是布兰克才恍然想起,他是来肏希雅的。 放置,性交,再放置,再性交,这两天他与希雅的互动就仅限于此。 这样做对吗,这样做好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布兰克就想笑。对不对好不好的,好像他想一想,就能有人回答他似的。 他解开希雅嘴上的布条,再扯开自己的腰带,坚硬的阴茎立刻跳了出来,昂扬着等待倾泻欲望。 希雅已经准备充分得不能更充分,蚌肉般鲜嫩的肉瓣微张,肉缝一张一合地吐露热气。只要阴茎向前一送,就能去往那无比温暖美妙的地方…… 但他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抚摸希雅的脸庞。 如果说数月前的她是坚毅、纯洁,数周前的她是柔弱、妩媚,那现在的她,只能用淫荡这个词来形容。 她的身材比例仍是美的,但从矫健的美,变成了符合雄性欲望的美。原本一手可握的乳球变得沉甸甸的,臀肉肥嫩有弹性,大腿随时敞开,小穴时时刻刻地淌着水儿,哪怕是被堵满了流不出来,周身也散发着被肏熟了的淫肉气味。她整个人都被性欲催熟、改造了,若是遮住脸,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个沉溺于肉欲的,淫乱不堪的人。 但配上她的脸,就显得哪里出了差错。 时时刻刻都在紧咬着牙关的,好像在忍耐痛苦的那张脸,也在时时刻刻地提醒他,她是受害者,他是施暴者。 ——处置自己的东西,算是施暴吗? 有声音飘飘悠悠地从心底浮现。 ——逃离或许更悲惨的命运,算是受害吗? ——淫荡不好吗?不美吗? ——不幸福吗? 仿佛应和着心底的声音,希雅的眉头舒展,腰肢轻扭,发出酥入骨髓的呻吟。 一举一动,皆是在无言地表达自己的快乐。 ——不是做得过分,而是做得不够,还不到极限,还能让她更淫荡,更淫荡…… 戴上项圈,钉上乳环,打上淫纹,塞上尿道,锁死所有的锁孔,让她永远离不开你。 本就是你的所有物,不管对她做什么,都是恩赐。世上有谁有资格指摘你? 抚摸少女脸颊的手慢慢握紧成拳,布兰克的呼吸逐渐粗重。 “……希……希雅……啊……” 然后在漫长的一声叹息后,成拳的手掌失去力气,缓缓舒展开来,从希雅的脸边滑落。 他挺身向前一送,阴茎毫无阻力地贯穿甬道,推挤着湿漉漉的肉壁,发出粘腻的水声。 太舒服了……布兰克的心神摇晃,他微眯双眼,享受着这一刻,动作不觉慢了些。 “嗯啊……希雅……希雅只能……啊啊……夹布兰克的肉棒……”希雅忽然叫道。 仿佛被人照着脑袋打了一棒,布兰克从飘飘然的迷醉中落回现实。 前两天就是这么教她的,她记住了,布兰克想。 这就是他的目的啊。要让希雅自本能中依附他,如今初见成效,他应该高兴才是。 现在应该大开大合地抽送,用高潮奖励她…… 他这么想着,身体却僵硬得难以动弹。 “希雅……希雅只能夹……呜……夹布兰克的肉棒……”希雅焦急无助地重复。 她只知道布兰克的动作停了,动作停滞代表他又不满意了,她脑内一片空白,生怕布兰克又要她煎熬等待许久,于是不管不顾地,将一切能讨好到布兰克的话都倾倒出来。 从“希雅只能夹布兰克的肉棒”,到“希雅最喜欢布兰克的肉棒”,到…… “希雅最……最喜欢布兰克了……” 她的声音和肉穴一样绵软,一样被水汽浸透。每说一个字,肉壁便抽搐一下,催促似的挤压布兰克。 布兰克听得僵住了。 “希雅,你,你……”他结结巴巴地“你”了好几次,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你……说这些话前,过过脑子。” 希雅哪儿还有“脑子”可用?她满心都是高潮,嘴里机械性地把这些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当然也包括那一句,“希雅最喜欢布兰克了”。 布兰克有点想笑,嘴角向上弯出一个很小很小的弧度,便弯不上去了。 可若说是想哭,也远远不到那个地步。 他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就像他搞不清自己是否想要继续听下去。 希雅还在不断重复,这次布兰克知道自己听不下去了,他一手捂住希雅的嘴,下身用力一捅。巨大的快感下,希雅只从嗓中挤出一声“咕嗯”,便发不出其他声音了。 简单的几下抽送后,她蜷缩脚趾,翻着白眼,快乐地到达顶端,尿液失控地喷洒。 阴茎毫无怜悯地在穴里抽送,要将她这一日积攒下来的情欲全部榨干才肯罢休。 前几次高潮是长久禁欲后极致的释放,过了十次,极乐也开始沾染痛苦的颜色。希雅在布兰克怀里扭来扭去,这一次不是为了追求快感,而是为了逃避。她嘟哝着不要不要,哭得要晕过去了,但被布兰克悬空抱着,被肉棒钉着,逃也无处可逃。胡乱挣扎造成的失重感反倒让她夹得更紧,高潮得更剧烈。 她高潮了数十次,到晕死过去了,布兰克才停下动作。 即便晕过去了,小腹仍时不时地弹跳一下,小穴痉挛着,一张一合地向外吐出浓精。意识虽已远去,肉体仍沉浸于快感中。 布兰克紧紧搂着希雅,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喘息。 他射了三次,不算完全地满足,但足够理智回笼。 清醒后,便是后怕。方才差点做了不可挽回的事。 一直情欲高昂却不得释放,精神就会变得混沌,一心只想着舒服以及怎样才能更舒服,不知不觉地就会想去做一些越过底线的事。人类如此,魔王也不例外。 一有欲望就手淫发泄,就能轻易地解决这个问题,但布兰克却没有那么想要去解决。 并没有什么力量如他控制着希雅一般控制着他,让他无法肆意而为的,只是他自己的心。 希雅是这么的辛苦,所以他要陪她一起辛苦。尽管这所谓的“辛苦”全部来源于他。 说到底,不过是自找苦吃。 但却无法不这么做,好像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两人紧密连接。 他看着希雅淌着白浊液体的下身,突然有种堵住她小穴的冲动。让她的身体存住他的所有,一点一滴都不能泄漏。 这股冲动很快淡去。现在绝不是怀孕的好时机,无辜的孩子不应在此时诞生。 男用贞操带(微H) zuijil e.c om 布兰克伸手到希雅腿间,两指一撑穴口,哗啦流出来一滩精液。他打开花洒对着希雅的腿心,手指伸入她的小穴,一点一点往外抠。 脏污顺着水流流进下水口,不一会儿就洗得差不多了,但手指上粘腻的触感怎么也洗不掉,甚至越洗越多,越洗越多…… 希雅仍昏睡着,身体却开始难耐地扭动,试图去蹭一切她能蹭到的东西,嘴里哼哼唧唧的,发出不满足的呻吟。 光是清洗,就让她发起情来,身体迅速地做好性交的准备——不,她时时刻刻都在发情,小穴再也不会有干涸的一天了。 永远发情,永远渴求,永远不得满足,于是永远期待他的来临。 布兰克垂眼看着手指上的黏液,他的阴茎又立了起来,同样在叫嚣着不满足。 他没有理会这升腾的欲望,冲洗完后,他取来毛巾,轻柔地把希雅擦干。 少了手指的抠弄,希雅发情得没那么厉害了,但股间淫水仍流个不停,大腿上湿漉漉的一片。 布兰克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索性不擦了,抱起少女往卧室走去。 他把希雅放到床上。或许是空气的包裹都会让少女感到焦灼,她平躺了没几秒,双手就不安分地朝自己胸口伸去。 布兰克捉住她的双手铐在床头,双腿也微微分开着铐在床尾,防止她夹腿。 他侧躺在希雅身旁,随手握住她的奶子盘弄。一边这儿捏捏那儿捏捏,引得希雅一阵喘息,一边胡思乱想着。 希雅身上太素净了,他想。 素净当然也有素净的美,不过戴上些饰品会不会更漂亮呢? 比如说乳头坠——一定要是红宝石的。挂在乳头上,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又好看,又能带来连绵不断的快感。 不过这一定超过希雅的忍耐界限了,她一定会试图把它取下来,那就不得不又带上贞操胸罩了……不对,戴着贞操胸罩也没办法戴乳头坠。夲伩首髮站:jilehai.com 还是得把她的手锁在身后。虽然辛苦了些,但这也没办法,是希雅太不听话了。 阴处也要加上阴蒂坠。还有穴里光插着假阳具也太无趣了,再加几个跳蛋吧。 跳蛋被假阳具捅到底,压在花心处振动,永不停歇地震动,希雅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不过希雅越来越敏感了,搞不好直接就高潮了,果然还是打上淫纹才保险…… 布兰克的意识渐渐朦胧,脑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这太过分了,而另一个声音立马压过了它。 希雅是你的东西,那个声音说,怎么做都不为过,怎么做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只要没有造成永久的伤痕,随时都能重新开始。只要她仍依附你而生,就不得不接受你,即使真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洗去记忆即可,又不是没有这种魔法。 是啊,又不是没有这种魔法…… ——是啊,所以快去做吧。六楼最中间的房间,柜子的第二层,里面有很漂亮的红宝石坠子,很适合希雅,快去吧,快去吧…… 但是…… ——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是她背叛在先。 布兰克心头一跳,记忆瞬间跳回矛盾的起点——希雅起了逃跑的念头,并且不愿做他的妻子。 一边和别人商讨逃跑的计划,一边在他怀里故作可怜…… 她骗了你。那个声音说。 她骗了你。 她骗了你。 她骗了我。 这不是推心置腹的交谈就能解决的问题,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啊。 “嘶……!”希雅发出痛呼,眼皮动啊动的,几乎要醒来——布兰克手上力气太重,弄痛她了。 布兰克慌忙松开手。被这么一打岔,方才淫靡的冲动烟消云散,找不回来了。 愤怒的心情倒是还在,但太过分的事,在脑子里想想就够了……布兰克环抱住希雅,闭上眼睛。 ——你他妈的是不是不行?! 心里那道声音气急败坏地叫道。 布兰克呼吸一滞,睡意顿消。 他有时会搞不清某些恶念是来源于自己,还是莱斯的残魂。 但刚才这句话肯定不是自己的心声,那之前的也…… 明明许久没去吸收莱斯剩余的力量,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去了,为什么这声音就是阴魂不散呢? ——许久没去吸收?拜托,你已经吸收多少了啊?除非你把属于我的力量吐出去,不然直到你死,我都会呆在你的心里。 “……” 直到死,莱斯的一部分都会存在于自己的精神中吗?布兰克看着怀中的少女,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最初吸收莱斯力量的时候,他濒临失控数次,以后难道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回想起来,近日有好几次,他都有种被人推着前行的感觉。 他又想到,那道声音催促自己去六楼拿红宝石坠子。 莱斯的尸身原本放在一楼书房的密室中,后来布兰克决定不再吸取他的魔力,但与自己同源的力量本能地在呼唤他,有时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密室门口。于是他将莱斯的尸身搬到了魔王城的顶层,设下重重结界封锁,最近别说六楼,就连五楼他都很少踏足。 就这么想要被我吸收,与我融合吗?布兰克在心里问道。 就这么想要操控我? 如果可能会伤害到希雅,那么是不是应该…… ——你疯了?! 那声音难得地惊慌起来。 但很快地,它冷静下来。笃定地,嘲讽地说道。 ——你怎么可能舍得放弃。弱肉强食,别忘了,你如今的权力都来源于我。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何况莱斯早就死了,我就是你啊。 在脑海中,在灵魂中响起的声音,让布兰克又分不清这是莱斯的低语,还是他自己的想法了。 布兰克捏紧手掌,松开,再捏紧,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呼吸。 没关系,他想,他一定能控制住。 仅存的一丝睡意也被折腾没了,布兰克从床上爬起来,从抽屉中取出一个盒子。 盒子中放着一只造型奇特的器具。由一条条钢筋构成,像笼子,像罩子,向下弯曲,金属外壳闪烁着冷硬的光芒。 这是一条男用贞操带。 若是与希雅体验着相同的焦灼,能不能让她接受现状呢? 能不能减轻自己的愧疚呢? 能不能……与她联系得更紧密呢? 如此想着,便去寻来了自己能够使用的贞操带。 本来打算今天戴上的,但刚才发生的事,让布兰克犹豫了。 比起禁欲,贞操带更能激发人的欲望。看希雅的反应就知道,空有欲望却不能发泄,会让人处于意识不清的微醺状态。 魔王种的耐力极强,若是平时,这一点点的醺醉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影响,但现在他的意识不稳,戴上贞操带,会不会更容易失控? 不对,他和希雅的情况并不一样。 布兰克尝试戴上贞操带。这并不容易做到,他现在硬得厉害,而只有阴茎完全软下来,才能塞进那个金属笼子。 他极力操控自己血液远离阴茎,折腾了几分钟,才让阳具软绵绵地耷拉下来。 他把阳具塞进金属笼子中,锁住锁头,然后放开了对血液的操纵。血液立刻又冲向了下体,龟头动了动,正要昂头—— 被金属笼子卡住了。 笼子向下弯曲,长度也正好是全软时的长度,阴茎稍微一充血,一抬头,就会被卡住。 有一点疼,但反而让人清醒。布兰克皱着眉,来回走了几步路,尽力习惯这陌生的感觉。 “希雅……” 他呼吸粗重,低声道,“我也……受你所控。” 不想爱他 希雅睁开眼睛时,正看见布兰克坐在床边注视着她。 她迷迷糊糊的,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身上很不舒服。 太热了,热得她想把这层皮褪下来,浑身麻麻痒痒,仿佛被一只巨大的舌头包裹。 随着意识清醒,热度逐渐升高到她所不能忍耐的程度,与此一起升起的是不好的回忆。 想继续时不能继续,想停下时不能停下,只能被动接受,被肆意玩弄的回忆。 “不要……” 希雅不禁发出细小的惨叫,声音被过度的恐惧压制于声道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在心中叫喊。 布兰克露出担心的表情,向她挪动了一步。 “不要!” 希雅第一反应是往后退,然而手脚无力,连支起身体都难以做到。 但她终于能叫出声了。 不想再经历这种事了。其中固然有让她沉迷的几个瞬间,但如果未来只能过这种生活,那她只会觉得绝望。 “我错了!”她用力抓住床单,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那个时候我不该不说话,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我不应该不说话……” “还有,我不应该以为你要打我……” 布兰克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什么。 “还有,还有……” ——我不该不愿做你的妻子。 事到如今,说出“妻子”这个词仍让她感到不协调。 她总觉得自己还小,别说婚姻,就连恋爱,都应该是遥不可及的事啊,为什么忽然地,一切都被决定了呢? 但这个念头仅在脑中滞涩了一瞬,就从嘴中流畅地说出。 “我不该不愿做你的妻子……” 现在她更想离不舒服的感觉远一些。 不甘心,尊严,或是其他人的安危,都是可以抛掉的,只要不再经历这些可怕的事,什么话她都可以说,什么事她都可以做。 布兰克依然沉默,他是在等待吗? 希雅心里越来越没底。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扫了一遍,确信自己把可能惹怒到布兰克的事都道了歉。 只剩一件。和那位女魔族的密谈。 但这件事她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用传音魔法局限于两人间的密谈,只要两人都保密,布兰克就永远不可能知晓。 她赌布兰克永远不会知晓。 那还差什么?布兰克不会不原谅她吧?……想到这里,希雅害怕得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我错了,我当时只是……只是还没想好。我最近很混乱,我只是那时候没想好,不对,我是说错了,我愿意做你妻子的。”希雅结结巴巴地找补,“我错了,原谅我吧……” 太屈辱了。 为了身体上好过些,而去撒屈辱的谎,这让她对自己多生出一层愤怒。 希雅捂住脸,放声大哭。 痛哭中,她感到布兰克站起身又坐回去好几次,他的气息一度离她很近,近到她瑟缩,然后那气息又悄无声息地离远了。 等到她哭不动了,抽抽搭搭地抹眼睛,依然没听到布兰克的回答。 希雅怯怯地抬眼,窥视布兰克的表情。 她正对上布兰克的眼睛。他静静地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的眼神……那或许是她见过的最复杂的眼神,让她不由得屏住呼吸,连身上的不适都忘记了。 愧疚,怜悯,冷漠,期待,痛苦,渴望……似乎可以用一切词语来形容他眼中蕴含的情绪,但又似乎都不是。 她早知道布兰克和其他魔族不一样,但仍然很难相信如此复杂细腻的情绪会出现在一个魔族眼中——她在人类的脸上都未曾见过啊。 他心里在想什么,才会露出这种眼神?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一直在用这种眼神看她吗? 然后希雅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布兰克。 她知道布兰克曾流亡人类世界,童年可称得上是悲惨。他做过流浪汉,搬货工,洗碗工,佣兵……他也曾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所以才执着于她。 但仅仅是知道而已。是如何的悲惨?是怎样的背叛?她一概不知。布兰克说他会在她面前卖可怜,但这些最能卖可怜的过去,他却很少提及,偶尔提起,也是为了安抚她。 是什么时候,她曾说过,恋人之间要相互了解。 但她从未试图了解过布兰克。这才是她犯下的最大的错误,是吗? ——对不起,没有想去了解你。 希雅嘴唇微动。 但这句话竟然比“愿意成为你的妻子”更难说出口,她只说出一句“对不起”,嘴唇就抿成一条线,再说不下去了。 就是不想去了解他。 看见他的伤口意味着要背负他的伤口,但凭什么她要这么做呢? 若是真心相爱的恋人,这当然是她的责任,但是……希雅咀嚼着这些她该做却不想做的事,忽然明了。 了解他,看见他,把他当做一个拥有复杂情感的人,而非她的支配者或保护者,也许就意味着开始爱他。 但她一点也不想爱他。 至少在被肆意支配的现在,她一点也不想爱他。这比嘴上说一说“愿意做你的妻子”更让她感到屈辱。 她知道布兰克对她有无法解释的、深厚的感情,不能回报以对等的感情,或许是不太公平吧。 “对不起……”希雅抹抹眼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嘴里含糊地说出与此前意义不同的道歉。 但既然享有我的身体,也不算是完全的不公平,对吧? 她想。 悖论 道歉的话说完,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直到希雅忍不住又说道:“不说些什么吗?……我,我很害怕。” “……抱歉。”布兰克开口道,“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和你说明一件事。” 他的语气带着古怪的沉重,听得希雅心里咯噔一下。 “我承认,这些事是让我有些生气,但我并不是在惩罚你,而是帮助你。”他说着希雅听不懂的话。 “之前我说会让你装作俘获我的样子,回到人类国家,为你正名。这件事……要稍微搁置一段时间。” 希雅眼神微动,但只是风拂过水面那样轻微的动摇。 她原本对此事就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尤其是这几日过后,她唯一所想的就是过得舒服一点,除此之外不敢奢求太多。 “你别误会。”布兰克忙说道,“承诺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只是暂时搁置一段时间,等到你的身体习惯了……” “以前我给你用过药。”布兰克也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有一些超出我预想的副作用。简单来说,就是你的性欲会越来越高涨,时时刻刻都会有感觉。” 身体愈加敏感是药物的副作用吗?这副作用会一直持续乃至恶化下去吗?布兰克并不确定。但这是一个将自己行为正当化的好理由。 至于真正的理由……他不能再相信希雅的承诺,比起嘴上的承诺,还是事实上的枷锁更让他安心。 无休止的情欲的煎熬中,无法凭自己的力量获得一丝一毫的慰藉,而只能依靠他,于是希雅的心里也只会有他。 这就是为什么新设立的规矩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希雅只能夹他的肉棒。因为他要让希雅的身体牢牢记住,她只能依靠他。 “我想让你保持清醒,所以才要做一些训练……我很抱歉,对不起。” 希雅愣住了,她一时没听明白布兰克是什么意思,等到这句话在她心里转了几圈,理解透彻后,她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怎么可能!?”她大叫。声音里难掩不信,惊慌与愤怒。 这比布兰克特意惩罚她要可怕多了。虽然布兰克总是做一些她不喜欢的事,但她仍认为布兰克是有理智的,能沟通的——也就是能被说服的。而假如这一切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是不可逆且不可改变的…… “不可能,不会有这样的事!”希雅激烈地摇头,歇斯底里地大叫,试图用声音盖过内心的恐慌,“你骗我!” 难道连自己的身体都要背叛她吗? 而且这太奇怪了!希雅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到布兰克话里的漏洞。“如果我会越来越渴望性、性交,那不是应该不做吗?不再施加更多的刺激,让身体冷却下来,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可如果不早做准备,等情况恶化就来不及了。”布兰克认真地说道,“我希望你能保持理智,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事。” 希雅愣愣地看着布兰克,她打定主意认为布兰克是在骗她,但布兰克刚刚说的这句话又让她……又让她心里有点动摇。 “这太奇怪了……”她喃喃道,“你太奇怪了……” 似乎很重视她,万事都在为她考虑,大概也确实很重视她,但做的事总是如此矛盾,让人无法理解……啊,这就是她没有去了解布兰克的苦果吗? “我知道你很辛苦,所以……看到这个,你会不会好过一些?” 布兰克解开睡袍,将赤裸的下身展示给希雅。 ——总像凶器一般挺立的阴茎,正软塌塌地,无精打采地垂在金属笼子中。 希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直勾勾地盯着那金属笼子,嘴巴不知不觉地张大。 “除了没办法刺激到,没办法射出来,硬起来的时候还会被卡住,有一点疼呢。”布兰克笑着说道。 “这……这太奇怪了。”希雅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但能说出来的就只有这句话。 “这是钥匙。”布兰克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小巧的银色钥匙——他好像特别喜欢银色。钥匙上穿着一条细链,布兰克走近希雅,撩起她的头发,给她戴上这条“项链”。 银色钥匙垂在希雅胸前,正好搭在那块封印她魔力的红宝石上。稍微动一动,两者就会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提醒她…… 提醒她什么呢? 若是只有那块红宝石,那就是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就算两人相处得再怎么和谐,那也不是正常的恋人关系,而更像是主人和奴隶。 但加上这把钥匙……难道是互为主人,互为奴隶? 希雅有些错乱了。 “我靠蛮力也能打开它。”布兰克说道,“那特地将钥匙交给你就没有意义了,所以我绝对不会擅自打开它。” 希雅垂眼看着吊在胸前的钥匙,她不可谓不震动,布兰克的行为远超她的想象。 但这到底还是太奇怪了……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吗,非要选这么扭曲的一条路吗? “我不懂……”她茫然地说道,“一定要这样吗?比如说……不要做我不喜欢的事,然后你也不需要戴这个,那不是都能轻松吗?” 布兰克也垂眼注视着那把钥匙。 轻松……听起来很有吸引力,但若是轻松了,那彼此还能如烙印般,深刻地印在对方的心里吗? 有时候,他会怀念过去的自己。不畏首畏尾,不患得患失,失去什么会感到悲伤,但只是悲伤那一阵子,而不像现在这样,对未来充满恐惧,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偶尔地,也会想,是不是不遇到希雅会更好一些。 但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会感到非常、非常的不舍。 “不,我不想轻松。” 布兰克说道。 “我想爱你。” 决心 ——我想爱你。 希雅猛然睁开眼睛,这句话仍在耳内隆隆作响,从现实跟到梦境,再从梦境跟到现实,一刻不停地回响着。 朦胧的日光透过纱窗映在屋内,希雅左右看了看,不见布兰克的踪影。 去忙什么了呢? 她尝试性地动了动身子,双手依旧被看不见的力量牵拉着,无法触碰自己的乳房和下体,但四肢并没有被固定在床上。 看来布兰克调整了拘束的手段,用了更舒服的方法来困住她。 穴里好涨,身上也依然又热又痒,最痒的是手腕和手臂,痒得都发麻了。 希雅奇怪地查看自己的双手,手臂上遍布绳索的勒痕,摸上去微微发烫——也不知道是真的烫,还是心里烫。 但怎么也不该是痒吧?除了那对“手镯”,手臂上并没有多余的东西啊。 但真的好痒……是少了什么? 对……是少了什么…… 少了绳子。 希雅打了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怀念身上遍布绳索,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的感觉。 她一手抓住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握紧到极限。但这触感不对,不粗糙,不紧勒,根本止不了痒。 手腕好痒,被绑住才能止痒,被绑住才是对的…… 希雅一边在心里大叫这不对,一边急切地四下张望。 房间里能和绳子搭上关系的,就只有床单和窗帘。 希雅双手颤抖地抓住床单,呼吸紊乱得几乎要缺氧。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深深吸进一口气,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然后—— 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 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她被自己扇得趴在被子上,激烈地喘息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平静。 布兰克一定是骗她的。希雅瞪着被子想。怎么可能有药的副作用是让人越来越想和别人性交啊?只不过是身处的环境不正常,她才变得不正常了。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也一定有办法解决。比如现在,她打了自己一巴掌,不就镇定下来了吗? 而且既然有增加欲望的药,为什么不会有降低的?布兰克不愿意想其他办法,那她自己想。 但只要她身在此处,就不得不按照布兰克的意思做。所以……还是应该离开这里吗? 离开……不说能不能离开,她真的想要离开吗? 希雅望向窗户,然后支起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窗前。 布兰克说窗户上施了魔法,外面的人绝对看不见房间的内部。但希雅还是不好意思赤身裸体着站在窗前,她两手揪住两边的窗帘,脑袋从中间的空隙穿过去,像一只从地底钻出来的土拨鼠,只有一张灰蒙蒙的脸正对着泥土外的天地。 屋外一片荒凉,极目远眺也看不见任何生机。 一棵枯树,一丛枯草,都不存在。 仿佛她的人生。 希雅怔怔地看着窗外,忽然什么都不想做了。 呆在这里会变得不正常,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能离开这里,也没有能去的地方。不想再见到任何人,但离群索居的生活想想就好寂寞…… 所以只能呆在这里。所谓的不甘心,只是一时头脑发热而已啊。 ——我想爱你。 这句话又在脑中响起。希雅不禁捏紧手指。 明明打定主意不想爱布兰克了,但他的告白却又让她有些动摇。 还有不忍。 付出深重的感情却得不到回报,她对此感到不忍。 往日相处的一幕幕在脑中浮现。 有时真诚得让她心神震动,冲动地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有时残酷得只想逃离。 最后,定格成一张有一些寂寞的脸。 温柔地说着:“我不想轻松。我想爱你。” “太奇怪了……”希雅喃喃自语道。 不管爱是什么,布兰克的“爱”都绝对不正常。 希雅放开窗帘,两手捂住脸,慢慢地蹲了下去。 想不通,想不通。想不通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或者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想不通布兰克在想什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不是不心动,迄今为止,她已经不知道心动了多少回。 所以不是不想爱他,只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爱他……吗? 希雅缓缓抬起脸,有些失焦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她要逃跑。她打定了主意。 不仅仅是不甘心,还有,她想要在正常的环境中接受布兰克的感情。 到那时,她或许会给予他肯定的回复吧。 不是被逼迫,不是不得不,而是以自己的意志,给予他肯定的回应。 这才是正确的。 希雅站起身,把窗帘拉开一点,手掌贴在冰凉的玻璃上,静静地思考。 屋内没有可作敲击的钝器,徒手不可能打破这么厚的玻璃,即使能,徒步走不了多远,魔族领地一片荒芜,完全没有让她藏身的地方。 更何况手脚上的圆环还有定位功能,不取下它们,根本无路可走。 凭借自己的力量出不去,只能请求别人的帮助…… 希雅想再和之前那个女魔族聊一聊。这几天一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恐怕她是没有找到机会。 想来也是,这几日自己出房门时都是被布兰克牵着走来走去,周围的走廊一定都被管控住了。 所以,她得想办法,让那个魔族能够靠近自己……他们应该有聚会或者宴会什么的,能说服布兰克带她去吗? “希雅。” 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希雅几乎被惊得跳了起来。 布兰克什么时候进来的?!还离得这么近!她没听到脚步声啊。难道是思考得太认真了,忽视掉了?那……他进来多久了? “我……我在看、看风景。”希雅心虚得不敢转头直视布兰克,她结结巴巴地给自己找借口,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语气也太让人怀疑了吧,还不如不说! 不对,布兰克好像根本没问她在做什么……啊啊啊!这显得她的反应更奇怪了! 万幸,布兰克只是五感比较敏锐,但不会读心,他不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样啊。”数秒后,布兰克才做出回应。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倒是你,早上起来又不在,你去做什么了呀?”希雅转而询问布兰克,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处理一些琐事。”布兰克说道。 其实是去见希芙。 之前与希芙定下约定,让她与希雅碰面,但希雅现在这个模样,让她看见只会横生事端,这个约定只能延后了。 安抚希芙花了不少时间,想到这事就有点心烦。 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希雅。 那样凝重的表情,怎么可能是看风景?何况窗外根本就没有风景。 发现自己时的反应又是那么的心虚,不自然。 一边认真地看着窗外,一边思考不能让他知道的事。她在想什么,简直显而易见。 应该生气的,但他没了生气的力气,只觉得悲凉。 他做的还不够吗?为什么希雅还是想要离开他呢? “希雅……”布兰克低声说道,“你永远,永远是我的东西。” 希雅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布兰克的怀抱。 略有些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腰,希雅在瞬间就软成了一滩泥,本就湿润的小穴自觉地淌出水儿来。她浑身发烫发麻,情不自禁地扭动轻吟,几乎是闻着布兰克的气味,就准备要高潮了。 ———————————— 不甘 powenxue1.com 浓烈的雌性媚香让布兰克脑袋发晕,阳具鼓了鼓,就要抬起—— 然后被贞操锁卡住了。 那感觉就像是打喷嚏打到一半,上不来下不去的,憋闷又让人心焦。 还有细微的刺痛。刺痛仿佛直接扎在脑中。 布兰克停下了动作。 只要他向希雅提议解开自己的贞操锁,希雅必定会同意——她巴不得时时被他肏呢。 但这有什么意义? 难道特意戴上这个东西,就只是为了在交欢之前多此一步吗?只是为了在希雅面前做做样子吗? 难道不是为了……理解,还有与她相连吗? 布兰克攥紧手指,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现在你相信了吗?”他哑声问道。呼吸声不比希雅轻快多少。 “什……什么?” 布兰克强迫自己将下意识伸向希雅下体的手收回。他的手掌顺着少女的小腹,慢慢滑行到她的胸口,手指故意避开乳尖,绕着乳晕轻轻打转。 他压低身子,几乎是咬着希雅的耳垂说道:“如我之前所说,你的性欲会越来越旺盛,不知道会恶化到什么程度。你需要习惯用这副身体活下去,所以有些事情非做不可。” 灼热的气息喷在希雅的耳廓上,希雅脑内一片空白,忍不住地瑟缩。她几乎浑身都是性感带,每次布兰克紧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希雅都觉得异样的酥麻感直冲脑髓。那感觉太过了,让她只想逃离,但她又不敢挣扎,于是只能哆哆嗦嗦的,在布兰克怀里扭来扭去,用呻吟声发泄体内过剩的快感。 “像前两天一样,从这儿走到厨房,慢慢走,但不能夹穴,每夹一次,多走十米,走完为止。” “不用担心,我会和你一起忍耐的。尽早习惯这样的身体,我也可以早日和你一起去迦南。” 希雅双目失焦,只茫然睁着眼睛,努力去听懂布兰克话中的意思。等她明白了布兰克在说什么,小穴已经颤颤巍巍地要夹紧了。 她看着布兰克的脸朝自己靠近,以为布兰克是要和自己接吻。她自觉地张开了嘴,但布兰克只是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唇。 “好了,开始吧。”布兰克说道。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到时候免不了要见人,所以除了思考能力,你还要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与声音,不要在他人面前露出异样。没事,我们慢慢来,我和你一起。” 抛开内容不谈,布兰克的话音温柔又沉稳,似乎说的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实,让人一不小心就想要相信和依靠。 而且,而且……希雅想,她打定主意要逃跑了,所以聪明的做法就是顺着布兰克的话做,让他完全信任自己,这样才能答应她提出的要求…… 理应如此,但她太害怕布兰克刚刚提出的要求了。 “不要弄我了。”她哀求道。更多类似文章:powenxue7.com 但单纯的哀求是不可能有用的,希雅绞尽脑汁地思考有什么话能打动布兰克。什么话会令他心软,或者说他的弱点是什么? “我不会背叛的!”希雅叫道,“我从来没有,以后也绝对不会背叛你,所以不要弄我了!” 布兰克的动作僵住了,他半张着嘴,有些呆愣。 良久,他垂下眼睛,眉毛也耷拉下来,“……不要说得这么肯定,万一你以后食言了怎么办?” “我没有撒谎,我也不会食言!”希雅大叫,“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你!” 虽然她想要逃跑,但这是为了更好地与布兰克相处,这完全不是背叛——所以希雅说得斩钉截铁,毫不心虚,要多肯定有多肯定。 布兰克松开了手,静静地看着希雅。 “安全词?”布兰克问道。 调教刚开始时,他曾希望希雅说出安全词来阻止他,那时她固执地不肯说,现在被搞怕了,违心的话也愿意说了? 但希雅说道:“是真心话。” 布兰克的呼吸滞住了。他毫不相信希雅的话——她的背叛已是事实。但出乎他意料的,希雅的表情无比笃定,真诚得简直让他怀疑自己了。 想要相信,不能相信……一股被愚弄的愤怒油然而生,他演不下去了。 “为什么?”布兰克冷笑道,“我对你这么不好,为什么——凭什么你不会背叛我?” 他的语气从未如此激烈。希雅张了张嘴,愣住了。 布兰克总会找出各种理由来论证自己的做法是对她好,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无所顾忌地承认,他对她不好。 希雅的眼神摇曳了几下——她动摇了。 她不觉移开视线。 是啊,为什么不会背叛…… 但毕竟承诺过啊,如果承诺如此轻易就能打破,那不是太可怜了吗? 希雅嗫嚅道:“也有……好的时候。” 她许久没听到答复,忍不住看向布兰克所在的位置。 然后她惊诧地发现,布兰克从她面前消失了。 布兰克跌跌撞撞地走在城堡中。 该死,该死,该死!……他不断在脑中大叫。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责骂谁,只觉得一切都碍眼到了极点。 股间传来细微的刺痛,刺痛仿佛直接扎在心中。 是啊,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你不可能不背叛…… 过去已经不能改变了…… 只能一错再错。 布兰克单手捂住自己的脸,手掌摸到了一股湿意。 是眼泪还是汗水?是什么都无所谓,是什么都一样的可笑。 他挥挥手,试图挥散手上的湿意。 一抬眼,布兰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顶层,放有莱斯尸身的房间正处于他面前。 而他的手,正搭在门把手上,再多使一点力,就能打开这扇门了。 ——太迟了就换一个,你有什么得不到的? ——没有人是绝对特殊的,像她这样的人,世上要多少有多少。 有声音在心中响起。分不清是莱斯的声音,还是他自己的。 再往前一步,就能拼上最后一块拼图,成为真正的魔王。 布兰克垂下头,视线仿佛穿过地板,看到魔王城中行走的人类与魔族。 在魔王城以外,还有更多的人,无穷无尽的人,无穷无尽的选择。 这么固执,这么愚蠢的人,世上不可能仅此一个。 好不容易得到了如今的地位,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个注定会背叛的人?执着于她,好像执着于痛苦本身。 只要将视线从希雅身上移开,就能远离痛苦,就能自由地活着。 只要移开视线就好,多么简单啊。 布兰克紧紧握住门把,好像那门里放着什么能改变他人生的,带给他幸福的宝物。 莱斯残存的意志可能会将他吞没,也可能不会,但不管结果如何,开门都意味着将希雅置于险境。这是心理上的阀门,打开它就预示着他要放弃希雅。 布兰克浑身紧绷,眼眶酸胀,手臂因过度用力而发麻。 即使被吞没也不错,谁说失去自我不是一种幸福呢。 不喜欢痛苦,想要更轻松地活着。 湿意沿着脸滑落,滑到嘴角。 咸的,毋庸置疑的眼泪。 布兰克大呼出一口气,整个人脱了力,扶着墙半跪在地。 他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儿,站起身,留恋地看着这扇门。 这条通往幸福的路,恐怕他永远也无法走进了。 因为看似无限的道路,能走的只有一条。 噩梦(H) 希雅翻过身,面向房门的方向。过了一会儿,又百无聊赖地翻身朝向另一边。 布兰克消失后迟迟不归,怎么等也不回来。她盯着门,盯着窗,盯着墙,眼皮逐渐耷拉下去—— “那么关税就按之前所说的……” 人类的使者正说着,忽然听到一道奇怪的声音。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尤为突出,他不由望向魔王身侧的人影。 那人笔挺挺地坐着,身穿华丽宽大的衣袍,衣袖、领口、腰带上坠着炫目的珠宝,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古怪的是,她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连脸上都覆着面纱。 那是魔族的王后。听说是个人类,听说魔王对她极尽宠爱,为了她,才与人类维持了多年的和平。听说她拥有极高的权利,能代魔王对一些政务做出决断,这次开放边关贸易也是她推动的…… 使者对这位传说中的魔后不可谓不好奇,但碍于身份,只在进入这个房间时装作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腹部鼓鼓的,应该是怀孕了。 魔族和人类能有孩子吗?使者从未听说过前例。看来这不是一个大概率事件,那他们还挺幸运的。 短暂的一眼看不出太多的信息,只觉得这位魔后有点奇怪。不仅被包裹得一根发丝不露,而且她好像很不安,身体僵硬,呼吸急促。 还有现在这声怪异的喘息…… 魔王注意到他的视线,说道:“魔界苦寒,本王的爱人生病了。” 爱人? 使者以为自己听错了。是魔王的通用语不好吗?“爱人”?连人类的贵族都不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妻子或丈夫。 “既然已经商定,没有异议就退下吧。”魔王继续说道。 “是。”使者遵命退下。 布兰克紧盯着使者离开。轻微的关门声响起,他说道:“他走了。” 希雅立刻软软地瘫倒在椅子上,室内只剩下女人煎熬的喘息声。 布兰克伸手将希雅揽到怀里,在她原本的座位上,一片水渍清晰可见,已深深渗入软垫中。 布兰克像剥鸡蛋壳一般地剥去希雅身上的衣服,层层迭迭的衣袍褪去,露出洁白的身躯。 还有遍布全身的锁链和绳索。 麻绳兜住两只丰满的乳房,绕过大臂勒紧,在并排合拢的一双小臂上缠绕十余圈,不留一丝缝隙。六只粗重的镣铐铐在小臂的绳圈上,锁孔尽数焊死。绳索本就深深陷入肉中,数条勒在绳索外的铁链又将其进一步勒死。她的上肢被捆得动弹不得,拼尽全力也不可能松动一丝一毫,只有手掌能徒劳地做出抓合的动作。 束缚双臂的绳索向下延伸,陷进泥泞的花瓣,再拉回乳房处打上死结。陷在花瓣中的绳索上打了三个粗大的绳结,一个抵在阴蒂上,一个堵在穴口,一个堵在后穴。后两个绳结压得极紧,绳结的一小半都嵌入了穴中,把两穴内的假阳具挤得更深了几分。希雅的手臂无法动弹,但如果她的挣扎幅度超出界限——如果她扭动了腰肢,就会牵动下体的股绳,让她吃尽苦头。 她的两只乳头被内部遍布细小肉粒的黏膜包裹住,乳环紧紧箍着黏膜,把肉粒深深压入乳首中。乳环之间用细链连着,手指轻轻一勾,就能牵着她去往任何地方。事实上,戴着瞳片无法辨别方向的她,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被指引道路。 乳头被黏膜和乳环箍着,而乳环又用夹子夹着——她已经开始泌乳了,不用夹子夹着,就会晕得胸前一片潮湿。夹子下,又各挂着一只沉重的红宝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小巧的一双乳头戴满了“装饰品”,又好看,又香艳,又让她欲生欲死。每一次颤动,每一次吐息,哪怕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她都时时刻刻在承受着普通人穷尽一生也不会接触到的极致快感。 为了方便她行走,比起上半身的严密束缚,下身的拘束显得松泛了许多。只一双膝铐,一双脚铐。不过仅这两副镣铐,就让女人的双腿黏在一起,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分开。 “呜……呜呜……” 希雅咬着口球,在布兰克怀里使劲扭动求欢。每次扭腰,就会把下身的绳结吃得更深。但她巴不得吃得更深——假阳具的震动不够,太不够了,她想要更多的刺激,如果能将那绳结完全吃下去,粗大又粗糙的绳子直接摩擦敏感的肉壁,那会是怎样的极乐啊? 然而绳结是绳索的一部分,注定只停留在身体的外部。 希雅在布兰克怀里蹭得眼前白光一阵一阵。抵住阴蒂的那一颗绳结太要命了,她娇娇嫩嫩的阴蒂被从包皮中剥出,和乳头一样,被特制的魔法道具束缚着,再也不可能缩回藏身处。它们时时刻刻保持着充血挺立的状态,被内部遍布肉粒的黏膜包裹住,一刻不停地吮吸揉搓。哪怕用手指轻轻地一擦,也会让她浑身战栗地瘫倒在地,何况是用绳结磨着……她想要吃进绳结,但一点也不想被绳结摩擦阴蒂,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快感。越难受越想扭动挣扎,但越挣扎就越难受,她翻着白眼,大声呻吟,试图发泄体内过剩的快感。 “现在你能出声吗?”布兰克问道。 骚浪的呻吟声戛然而止,只剩女人极力压抑的喘息声与浓郁的雌性发情气息。 “今天的表现不太好,差点让他发现端倪。”布兰克拍拍希雅的屁股,“迦南方面知道你快临产了,他们可能会派使者过来探望,可能就是你的……” 希雅猛然抬头,无神的眸子朝向布兰克的方向。 “……不想见就不见。但总有需要你出面的场合,忍耐性要继续锻炼,加上刚才的呻吟,待会儿去走十圈绳子,和之前的规矩一样,走的时候出一次声就多走一圈,走完为止。” 希雅死死咬住口球,呼呼地喘气。如果嘴里塞着的是什么硬物,恐怕早被她连同牙齿一起咬碎了,偏偏它太柔软了,柔软得无法嚼碎。 布兰克拨开她下体的绳结,把填满阴道的假阳具抽出,大量被堵住的淫水倾泻而出,爽得希雅直抽抽。 他看了看仍在蠕动的魔道具,皱眉道:“这么一会儿就夹了十九次?再往后延十九天。” “呼……呼……” 希雅握紧拳头,剧烈地喘息,小穴颤颤地就要夹紧,她极力自控,忍得大脑快要爆炸了,才缓缓将肌肉放松开来。 夹一次穴,就要将高潮后延一天。她不知道多久没有高潮了,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高潮,她不敢去想去算,只知道那一定是一个让她绝望的数字。 最开始时,听到布兰克冷酷的宣告,她还会哭,会用眼神求饶,如今绝望到了极点,连带着对高潮都没有那么渴望了。她晃了晃手臂,手臂上只传来极致的拘束感——让她心安的拘束感。 她也不记得她的手臂被固定在身后多久了,恐怕她永远都使用不了她的双手了。但这样也不错,如果四肢是自由的,她要怎样才能忍耐身上永恒的灼热?拘束带来的苦闷中和了那份热度,旁人一秒也忍受不住的严苛束缚,她却觉得舒服极了,她已经离不开绳索和锁链了。偶尔的,她还会觉得不能高潮也不错,毕竟高潮的快感只是一瞬间,而现在,她每时每刻都处于极乐中。 布兰克解开希雅的脚镣和膝铐,把她按在自己的阳具上。阳具一次到底,穴口溢出粘稠的水声。 “啊……”希雅不禁发出舒服的叹息,浑身每一个细胞都雀跃不已。虽然到不了高潮,但根据布兰克定下的规矩,现在她可以肆意地挣扎,可以尽情地呻吟,而不用担心惩罚了。 她面朝布兰克,两腿横跨在他的胯上。她的双臂被缚,保持不了平衡,但她仍主动地、努力地支起身体,在布兰克的肉棒上套弄。 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希雅觉得自己的乳房比从前更涨,小穴比从前更紧了。同一根肉棒,她吃得越来越困难,每一次抽插,都能清晰地感到阻力。 她靠着体重把自己压下去,再强撑着把肉棒吐出来。内壁被撑开的感觉无比分明,与此相对的,快感也比孕前不知强了多少倍。阴茎每在穴内刮过一轮,希雅就觉得眼前噼里啪啦地直放烟花。 她终于支撑不住,跪了下来。布兰克托住她的腰,慢慢地抽动。 “呜……呜嗯……”希雅口中溢出甜腻满足的喘息。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刻了,什么都不用思考,只需要沉溺其中,身心仿佛都融化在黏稠的高温中。 布兰克的速度越来越快,希雅在他的胯上被操得一下起一下落。她的头发高高扬起又落下,奶子也被操得一颠一颠的,翻出一片肉浪,雪白的肌肤映着微光,成为这昏暗房间内唯一的亮色。 “啊……啊啊……嗯啊……” 希雅整个下半身都被钉在布兰克的肉棒上,动弹不得的上半身拼命扭动,如果她躺在地上,恐怕已经打起滚来。每一次的抽插都会带来灭顶的快感,刺激得如同死去一般。她的双手在身后胡乱抓着,然后僵硬地握成拳头。 每一次都是如此,每一次做爱她都会从头哭到尾,因为除了哭泣再没有办法发泄如此猛烈的快感。 “啪嗒”。 扬起又落下的奶子撞在孕肚上,乳头又麻又痒又痛。 被操了多少天,被操了多少次了呢? 能怀上孩子,不一定是“运气好”,也可能是播种的次数太多。 希雅麻木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什么都不在想,什么都想不了。 过了今天,还有明天。过了明天,还有后天。 这一切永远都不会结束。 这世上,还有人能救她吗? 希雅猛然睁开眼睛,浑身冷汗淋漓,下体却一片泥泞。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臂。还好,还好,还能自由活动…… 所以那只是一个噩梦。 但真的只会是噩梦吗?如果现状一直维持下去,这怎么不可能成为现实呢? 十年,二十年……无数年后,依然被束缚着。成为布兰克的妻子,魔族的王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仍被变本加厉地束缚着。 一切生理活动都不由自己做主,肉体陷于永恒的快感,精神在沉沦与清醒中勉强维持在清醒——也许这才是最可怕的。 希雅打了个冷颤。这样的未来她绝对不要。 要尽快和那个魔族女性取得联系,她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房门。 “你在找谁吗?” 一道声音悠悠地传进耳朵。 是布兰克的声音。 希雅一扭头,就见布兰克坐在床头,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希雅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为什么每当她有“见不得人”的想法时,布兰克总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旁。这都多少次了? 难道她的想法真有那么“不好”,连上天也要和她作对吗? —————— 本来打算几句话带过这个梦的,但又觉得不写就没有沉浸感了(?)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倒数第三次h戏了,且看且珍惜(不出意外的话) 摊牌 “当然在找你。”希雅心脏狂跳,使劲压抑着才不让声音颤抖起来。如果说在布兰克身边的这些日子她有什么长进的话,在撒谎这项技能上她的进步不可谓不大。 “突然就消失了,我的话都还没说完。”她故意装出一副不满的模样。 “……抱歉,当时我心情有点乱,你有什么没有说完的,我现在听。” 希雅沉默片刻,表情不太自然地开口道:“睡了一觉,都忘记了。” 这还是谎言。 她还没从噩梦的余韵中抽离,担心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又让布兰克生气了——她现在特别怕激怒布兰克,少说才会少错。 布兰克垂下眼睛,眸光更深了些。希雅被看得毛毛的,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压得她喘不过气。生物的本能在催促她道歉求饶,她低下头,死死抠住自己的手指,才抵抗住这本能。 如果她好好看向布兰克,她会发现布兰克的表情并不是生气或是在审视她,他只是沉默地在思索着什么。但希雅太害怕了,噩梦的影子紧紧趴在她身上,她中毒般地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那个梦,一时竟分不清此时是在梦中还是现实,满心想的只是要离危险远一点。 “我刚才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布兰克低声说道,“我对你不好,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也不想被这么对待。” 希雅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她短暂地从噩梦抽离回现实。 如果是一个人类说出这句话,那没什么奇怪的,但布兰克不管怎么说都是魔王啊,他难道真的设身处地地,把自己代入她的处境去思考了? “我做得太过分了。”布兰克顿了顿,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没办法……我不想,也不能失去你。‘爱’的感觉太好了,虽然很多时候……大多数时候都很痛苦,但是这种痛苦也很好,我没办法割舍。” “除你之外,我应该不会再去‘爱’别人了,只有你能让我体会到这种感觉,所以我不能放弃。” “虽然你离开不了,但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我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存在,哪怕只是你脑中的一个念头,我就……我就很害怕。你说的对,我太胆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布兰克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只是在机械性地重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眉宇间的脆弱让希雅有些动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也是她一直面对的问题。 她时常觉得自己站在荒野中,她能朝任何一个方向走去,但不管走向哪里,都走不出这片荒野。 举目四眺,人生无垠,但无垠的只是选择,而每个选择都通向死路。 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有人能指引她一下,那该多好啊。 哪怕那指引是错的。 希雅犹豫地靠近布兰克,她想了又想,小心地戳戳布兰克的肩膀,小声说道:“我不会背叛你啊,我说过的。” 布兰克猛然抬头看向希雅——那简直是瞪视了。突如其来的攻击性吓了希雅一大跳,她耸起肩,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说话声都结巴了,“怎、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这几个字布兰克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难道想逃跑的不是你?欺骗我的不是你?为什么到如今还能自然地说出“不会背叛”,你是这么会撒谎的人吗? 为了骗我,你连你的本性都能违背吗? 布兰克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气——被背叛,还要被愚弄的怒气。 不压抑不行,因为他做错的事更多。 而且,很快就会尘埃落定。 布兰克深深吐出一口气,表情重新变得温和,变得平静。 “你说你不会背叛,那你能证明给我看吗。”他说道。 “……怎么证明?”希雅迟疑地问道。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很简单。” 布兰克伸出手,掌心向上,一团黑雾在他手中显现,慢慢凝结成一条银色的项链。 “戴上这个。”布兰克把项链放在希雅手中。 项链小巧精致,却重得出乎希雅的意料。猝不及防之下,希雅托着项链的手和项链一起砸到了床上。 她皱眉看向项链,只见项链内侧密密麻麻地刻着无数咒文。位置确认,攻击判定,魔力抑制……有些她看得懂,有些是用过于古老的文字铭刻的,她看不懂,但想来刻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定位,攻击抑制,自动拘束……它和你手脚上的圆环有相似的功能。”布兰克说道,“但又不是完全的相似。” 他停下来,无声地笑了一下,“手脚可以砍断,脖子却不能,是吧?” 希雅一愣,然后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她脸上充血滚烫,身上却一片冰凉,耳中嗡鸣阵阵,几乎要晕过去。 布兰克知道了! 而且不是猜测,是证据确凿!不然他不会说出指向性如此明确的话! 那个女魔族,前脚和她商议,后脚就出卖了她吗!? 但为什么?还是说,她没有被出卖,只是布兰克发现了些端倪……他只是在诓她吗? “还有一点不同。”布兰克继续说道。 他又停了下来,这一次,他的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长,似乎他也在下定某种决心。 “这上面有特殊的魔法。”布兰克终于说道,“一旦戴上,就再也不能取下来了,连我也不能。” 希雅的呼吸停滞了。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布兰克。 “我本来不想用它,因为这看起来是完完全全的强迫,我更想要你心甘情愿,但这可能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安心的方法吧。” “你说得对,前几天的‘帮助’是出于我的私心。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不应该做那些让你难受的事,但我更不想你离开我,哪怕只是一个念头。所以,所以——我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但对你来说,戴与不戴应该没区别,对吧?”他看着希雅,脸上露出冰冷的笑容,“如果你从未打算背叛。” 那神情与梦中的一般无二。 希雅眼前发白,下意识地就要说“不要”,她掐着自己的手掌,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求饶的冲动。 一旦开口,不就坐实此前说的“不会背叛”是谎言了吗?布兰克会不会又翻脸惩罚她? 而且,而且,那句话的确出自真心,她真的没有撒谎啊!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布兰克了解,她不愿意戴上这“项圈”,并不代表她有背叛的想法? 项圈 “啊……啊……” 恐惧让声带生涩,即使想说什么,发出来的也是无意义的气音。 布兰克一直凝视着她,那目光让她无所遁形。 已经晚了。希雅绝望地想。她的反应不管落到谁眼中都是心虚,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不,在布兰克选择将这件事揭开时,她就已经回天无力了。 不知道会遭受多严酷的惩罚……希雅又想到了那个梦,她害怕得快要死掉了。她伏下身体,这姿势像个虾米,但希雅一点也顾不得体面了,她只想消失在这个房间里。但人怎么能凭空消失?于是她只能尽可能地把自己缩得小一些,更小一些…… 她恨自己为什么还不晕过去。晕过去,就不会再害怕了。 不。不对…… 要是晕过去,布兰克会直接给她戴上这东西吧?那才是一切都成定局。而现在……现在,她还能挣扎一番。 还没到最后,为什么不再努力一下呢? 她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人也不再发抖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希雅说道。 “我想的哪样?” ——我不是想背叛,而是想换种更好的方式与你相处。 但这么说了,会不会让布兰克顺着她的逻辑,问她如果真不想背叛,为何不愿戴上这项圈? 希雅心思流转,换了一种说法,“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我一时下不了决心……” 她还抱有微弱的幻想,想布兰克只是在诈她。即使那女魔族出卖了她,布兰克听到的也只是一面之词,只要她装作不知情,哪里存在铁证呢? “能让我再想一想吗……”希雅用上她所能作出的最诚恳的语气。她微微仰头,从下向上地,可怜兮兮地看着布兰克。 她看见布兰克皱了一下眉,好像是不满于自己皱眉的动作,他狠狠闭了闭眼睛又睁开。 然后她听到布兰克说,“你要考虑多久都没关系,但不管拖延多久,你都见不到那天的那个女魔族。” 一字一字,重锤一般地打在她的心上。 希雅揪紧床单的手指松了开来。 他应该全都知道了,希雅茫然地想。还要继续装糊涂吗? 但不装又能怎么办,还没到最后,还不能放弃啊…… “别装了。”布兰克冷冷地说道。他不能忍受地站起身,欲甩袖离开,又强忍着坐了下来。 “我从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会撒谎的人。我还记得一开始,你撒谎的技术是多么拙劣,什么心里话都写在脸上。现在……现在虽然也很拙劣,但比以前好得太多。有时候,比如你刚才说‘不会背叛’的时候,我都看不出你是在撒谎,我都要被你骗过去,转而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你可真是厉害啊。”最后一句话,布兰克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咬牙切齿地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震惊与后怕。 他开始看不透希雅了。如果不是证据确凿,他会不会真被希雅骗过去? “我……因为我没有说谎!”希雅叫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不如赌一把。“我承认,我是想离开这里,因为你……你有时候太奇怪了!我喜欢你的一部分,也讨厌你的另外一部分,但我想,讨厌的那一部分可能和环境有关,所以……所以我只是想换一种更好的方式和你相处,像正常的恋人那样!” 她的体力差到了极点,情绪激动地说完这一番话,已是气喘吁吁。 布兰克的眼神摇曳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我累了,不想再分辨你是不是在说谎。” 布兰克拾起项链,塞到希雅手中,他包住她的手,强迫她握紧项链。 “戴上这个,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你不需要守任何规矩,即使你说谎,我也不会计较。 ” “你想要换个环境,可以,你想住在哪里都可以,我去附近村子给你找个住处,好吗?” “你说你没有撒谎,既然如此,请你证明给我看。” “希雅,戴上它,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布兰克紧紧握住希雅的手,一句一句,越来越像恳求。 坚硬的项链,硌得希雅掌心疼痛。 “我没有撒谎,但我……我是不会戴的。”希雅艰难地开口,“你就当我在撒谎吧。” 兜兜转转,什么都没有改变。 两人都疲惫地望着对方,不明白事情为何总不如自己所愿的发展。 许久,布兰克笑了出来。 “希雅,你又误会了。”他柔声说道,“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不代表只能由你来选择。” 随着他的话音,希雅的双臂被吊向半空。项链从她的手中落下,落在布兰克的掌心。 ——你自己来,我会许你一切你所希望的,由我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布兰克想嘲讽地说出这句话,让希雅恐惧和后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只是想解决横在两人之间的问题,并不是想报复她,当然也不是想让她恐惧。 他两手捏住项链的两边,靠近希雅的脖子。 原本雪白纤细的脖子上青筋凸起。 布兰克抬眼看向希雅的脸,看到她满脸的惊骇与恳求,五官因过度的抗拒而变得扭曲。 让他想起用宝石阻塞希雅魔力的那一天。 什么都没有改变。 布兰克的眼眶发烫。 从前他不避讳于用强权和力量来让希雅恐惧臣服,但难道一直都要这么下去吗? “你不该怕我的……”布兰克喃喃道,“我明明……我……” 那么努力地克制自己,都是在做白用功吗? 他的手掌也无力地落到床上。他一时失去了继续的勇气。 但这是不得不做的事。 人类不可信,祈求没有用,抱有希望只会失望,越想要永远,就失去得越快。 只能紧紧抓在手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啊。 “别怕。”布兰克说道。安慰希雅,也是在安慰自己。 “这只是一个仪式,不痛不痒的。结束后,你的生活会更好,我处理完琐事就陪你去迦南,还有,还有,你也能见到你……” ——能见到你的姐姐。 好在布兰克及时止住话头,没把这句话说完。 但是……他看看希雅的脸,再看看她手臂上因用力而暴起的青筋,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诱惑力。 如果告诉希雅她的姐姐在这里,她会怎么样? 希雅会为那些和她无关的人作出妥协,但只是有限的妥协,在逃跑这种重要决策上,她不一定会把他们考虑进去。 可如果是她的亲人呢?——不仅是亲人,还是为了来救她才陷落。 希雅会毫不犹豫地戴上那项圈吧。不只如此,从今往后,她会全身心地臣服于他,不会再有任何的不甘与欺骗…… 不能这么做!布兰克的理智警告他。这么做了,希雅就再不可能信任他了,他再也得不到期望中的相互的爱。 难道你现在在做的事就能让她爱你吗?另一个声音在脑中回荡。 差不多呀,差不多的。那声音笑嘻嘻地说。都是让她恐惧,让她无法反抗,用人质还能减少点冲突呢。 项圈(H) r o u wenwu5.c om 布兰克的眼神只动摇了一瞬,就恢复清醒。 始终还是抱有能与她和谐相处的念想。 但这项圈今天是非带不可。唯一的区别,只在戴的方法。 “真的,一点也不痛苦。”布兰克说道。 不仅不痛苦,还会无比的快乐。 从此以后,我只会给你快乐的记忆。 随着布兰克的心念,希雅身上的乳环阴蒂环同时开启,揉捏挑逗那永远被迫挺立的三点。 “呜……!”希雅发出一声闷哼,紧绷的肌肉立刻卸了劲儿。攥紧的双拳松开,脸上的惊恐也瞬间被媚意侵蚀,她无力地跪坐在床上,失去了抗争的力气,要不是双臂被吊着,早已瘫倒了下去。 那场噩梦虽然可怕,但也非常非常……非常的舒服,是令人感到恐惧的舒服。 从醒来后她就很想要了,只是一直努力克制着,被轻轻的一激,快感就如火山爆发后的岩浆般倾泻开来。没过几秒,希雅就上面泪水涟涟,下面淫水涟涟,浑身都哭得厉害。 腿间磨人的瘙痒与空虚让希雅迷了神智,精力没法集中在当前的处境上。她一个劲儿地扭动身子,大腿不自觉地并拢,想要摩擦着得到更多快感。 如之前的每一次,布兰克将膝盖顶在她双腿之间,不让她如愿。 “啊……啊啊……嗯啊……” 希雅不住地呻吟。也如之前的每一次,在被限制后陷入更深的淫欲。 布兰克看着希雅呜呜咽咽地挣扎,在心里默默计时。 并不是为了惩罚她,并不是像前几日般,要玩弄上几个小时才赐给她解脱。更多免费好文尽在:r ouwen wu7.c om 只是想给她留下一个还算“美好”的回忆。 高潮控制的时间太长固然是种煎熬,但要是刚一发情就到达顶点,也很不尽兴吧。 所以还是要吊着她一会儿。 计时十分钟。十分钟后,就让她舒服。 布兰克数着秒,却觉得眼前渐渐模糊。 ——十分钟也太短了吧!你是不是不行? ——我有个不错的提议。就把她放在这儿,愿意自己戴上项圈时才给她高潮,怎么样? 越想无视那声音,那声音反而越嘚瑟,拿捏着腔调,用做作的语气刺激他的神经。 ——不想试试吗?你真的不想试试吗? 你究竟想干什么!布兰克在心底狠狠骂道。 ——没想干什么啊,只是觉得这样很有趣,难道你不觉得有趣吗? ——你不想看看吗?她真正绝望时的表情。为了一时的肉体上的快乐,不得不亲手把自己的未来断送,那表情一定精彩得很呐,是一个人一生只展现一次的光彩。 ——你不可能不想看。不要忍耐了,忍耐有什么好处呢? …… 布兰克宛如提线木偶般,手臂僵硬地抬起。 抬起,向前伸去…… 然后突然收回手,重重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打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这才从那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 希雅身下的床单几乎湿透了。布兰克有些恐慌,他失神多久了? 他不再等了,捏住项链,向希雅的脖子靠近。 希雅感受到布兰克手指的触感,艰难地睁开眼睛。 “不要……嗯啊……啊……拜托……不要……” 她浑身烫得可怕,穴里痒得快要失去知觉,没有一块肌肉听从她的指挥,除了求饶,再没有任何办法了。 “嗯啊……求……求你……唔……!” 这句话没有能够说完,希雅感到一只粗大的东西撑开她的穴道。仅仅是“撑开”这一动作本身,就让她双目圆睁,爽得失了神。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腰肢疯狂地扭动,想要那东西赶紧动起来。 她依稀感觉到有东西包裹住自己的脖子,随之而来的是窒息感。项圈已经附上她的脖子,就等上锁了。 冰凉,沉重,无法呼吸……就像那个梦。希雅绝望地瞪大眼睛。 然而在绝望显现在心中的那一刻,穴中的假阳具迅速抽动起来。每一次插入与抽出,都会将层层迭迭的肉璧刮得舒展开来,没有一寸粘膜能逃过快感的侵袭,于是连绝望也带上了甘美的味道。 希雅又嗯嗯啊啊地娇吟起来,除了想要高潮,她的脑子里什么都不存在了。那个梦,那个未来……真有那么不好吗?那项圈会毁掉她的人生,但她却对它有了诡异的期待。 现在就已经这么舒服了,等到真正戴上,又会有多刺激呢? 假阳具深深地捅向花心,希雅浑身僵直,腰部弓起,就要迎接那最后的时刻了。 布兰克却又停了。 他紧紧盯着希雅的眼睛。她的眼眶通红,眼神一会儿涣散,一会儿集中,涣散的时间要比集中的时间多得多。而当她少而又少地恢复清醒时,眼中的媚意会短暂地被恐惧取代。 布兰克突然想起希芙曾说过的,希雅的心愿。 想要自由自在地活着。 想要自由。 现在,他要彻底断送希雅的心愿了。 “对不起……”布兰克喃喃道,“但我实在没有办法放弃……” 不然,我还能怎么做呢? 除此之外,怎么做才能留你在身边? 希雅猛地颤抖起来,穴肉剧烈地痉挛,她高潮了。 不能再等了。 布兰克合拢项圈。项圈的两端融合在一起,严丝合缝地箍在少女的脖子上。假阳具恰时加快速度,三环绞紧了她的乳尖和阴蒂。 高潮被强行提升与延长,希雅扬起脖子,攥紧拳头,嘴里发出 “啊啊”的嘶哑叫声。她翻着白眼,翻了二十多秒,股间一松,于极乐中失禁了。 愤怒 “呼……呼……” 经历了至今为止最绝望,最强烈的高潮,希雅竟然没有晕过去,她喘着粗气,颤抖的指尖抚上颈间的项圈。 摸不到任何开口和锁孔,好像一开始就长在她身上,好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戴上了啊。”希雅喃喃道。 “对,戴上了。” “再也解不开了?” “……对,再也解不开了。” 说完,布兰克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拇指指腹。 希雅不再说话了,她专心致志地抚摸这副项圈。她总觉得自己在做梦,或者是身处一个逼真的幻觉中。 人的一生,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被决定了呢? 但项圈的触感是那么真实。 它并不很紧,应该说是大小正好,然而它太沉重了,重量加剧了压迫感,希雅觉得自己被勒得喘不过气。 往后余生,都得忍耐这窒息感吗? “真的取不下来了?”希雅又问道。 “对。” “……” 希雅不由得屏住呼吸,肌肉绷紧,在没有外力的刺激下,她居然达到了一次小小的高潮。布兰克魔力形成的假阳具还在她的体内,他肯定察觉到她肉穴里不正常的痉挛了。 他一定又要说果然她喜欢被这样对待了。希雅面无表情地想。随他怎么说吧,她已经无所谓了。 她甚至不再害怕了。等待的时候的确满心恐惧,如今事已成定局,还有什么好怕的? 布兰克丝毫没有在此事上做文章的意思。 “虽然不是你主动戴上的。”他说道,“但我会遵守诺言,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哦?”希雅冷笑。 她指指自己手脚上的银环,银环立刻碎为粉尘,同时消失的,还有乳尖和阴蒂上的淫具。 希雅又指指胸口的红宝石,这次布兰克的动作没那么果断了。 “如果身上没有一点限制,看在别人眼里,影响不太好。”布兰克说道。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拇指指腹。 在最后的最后,他手指施力,抹去了项圈内的一段咒文。 “需要用魔法的时候告诉我,我会让你用的。” “什么是需要的时候?”希雅斜瞥他一眼,“想杀你的时候算吗?” 布兰克噎住了。 别这样。他想这么哀求。 不要太过分。也想这么斥责。 许久,他说道:“对不起,我还不想死。”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你有什么错?”希雅继续冷嘲热讽,“反正都是我的错,对吧?” 挥之不去的窒息感让希雅烦躁不堪,她还能说更多难听的话,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没意义。生气没意义,哭泣也没意义,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什么都改变不了了,所以不如接受和享受? 希雅抱住自己的膝盖,发了会儿呆,然后疲惫地闭上眼睛,“我要洗澡。” 布兰克听话地抱起她去了浴室。 他小心翼翼地洗去少女身上的汗水和尿液,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腿间。 “呼嗯……呼……” 希雅又小声地喘起粗气,她尽力忍耐这酥酥麻麻的快感。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布兰克说:“会好的……我们……” 磅礴怒意涌上心头,希雅猛地睁开眼睛,打掉布兰克的手。 “滚!”她喝道。 布兰克退开了几步。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右手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摩挲拇指。 他抿唇望着希雅,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向浴室门走去。 “等等。”希雅又叫住他。 她看着布兰克回头,她紧紧盯住布兰克的眼睛。 直视着他的眼睛,抬起双手,握住自己的乳房。 好软——这是由手心传达到脑中的第一个念头。 希雅不记得有多久没触碰过自己的乳房了,过去它也是这么软的吗?软绵绵,沉甸甸,却很有弹性,与其说她的双手托着那对乳房,不如说是乳房黏住了她的双手。 乳肉那么的软,乳尖却硬得如同小石子,硌着掌心发麻——也不知道是乳尖麻,还是掌心麻。希雅有些晕眩了,她腿软得撑不住自己,向后倒去。 布兰克立刻向她奔来。 希雅又向后退了一步,在咫尺之距躲开布兰克的手。她的后背重重撞上墙壁,身体靠着墙滑坐到地上。 “滚开!”她狠狠地瞪布兰克,“不许碰我!” 布兰克迟疑地退后几步。 他对希雅的话简直言听计从,但这没有让希雅感到一分一毫的安慰。 从来都只在细枝末节的地方听她的,她根本不需要这假惺惺的“顺从”! 她原本打算在布兰克面前自慰,靠自己的力量高潮,然后告诉布兰克“以后我都自己做,你就禁欲到死吧”!然而愤怒让她难以完成自己的计划,愤怒快要把她的血液烧干了,她只想把目之所及的所有东西都砸向布兰克。 但目之所及的实物,只有花洒中流下的水而已。 希雅狠狠一拳锤在地上,她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了没骗你没骗你,你为什么不信我!?你把一切都毁了!!” 她歇斯底里地大叫,叫到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 原来不只是愤怒和绝望,还有委屈。 希雅恍惚意识到这点。 一旦发觉自己是在委屈,眼泪就更止不住了。 但在布兰克面前流泪实在是屈辱。 希雅捂住眼睛。挡住眼泪,也挡住布兰克。 “我讨厌你。”她喃喃道,“为什么不相信我……” 布兰克迷惑地注视着希雅。她看起来完全不像在撒谎,这让布兰克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真的冤枉她了? 但就算做错,也只能错下去了。 “如果你没打算背叛。”布兰克说道,“这个项圈戴与不戴又有什么区别?你想换什么方式相处,我都答应你。” “这不一样!!”希雅大叫。声音尖厉得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所以说哪里不一样?” 希雅深吸一口气。理性上她知道自己不该刺激布兰克,事已至此,抓紧机会向他提要求,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但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她现在只想把心中的郁气发泄出来,至于后果,等发生了再说吧! 于是她不管不顾地叫道:“一个是由你做主,一个是由我做主,这能一样吗?!” “我在由你做主啊。” “你是在‘允许’我做主!而允许或是不允许,都只是你的一念!” “我不会食言。” “那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 片刻的沉默,布兰克说道:“只能靠时间。” “而且……”他的视线飘向别处,又飘回希雅身上,“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那我并没有完全地冤枉你。” 希雅的脸色有些发白。郁气和怒气发泄完后,恐惧又悄悄地冒出头来。 “别怕。”布兰克柔声道,“我不会惩罚你——再也不会惩罚你。” 再也没有惩罚你的必要。 他弯下腰,朝希雅伸出手,“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再置气也只是让自己不舒服——地上凉,起来再说,好吗?” 希雅抿唇望着伸来的那只手,她犹豫了一小下,然后拍掉了布兰克的手。 “滚。”她说,“我不想看见你。” 布兰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是你背叛在先啊。他想。 就算我做了过分的事,那也是你背叛在先。 都这么低三下四地恳求你了,为什么不肯就着台阶下来呢? 黑色的东西在心中涌动,布兰克有股冲动——掐住希雅的脖子,或是一脚把她踹翻在地。 只要他想,他能轻易地做到,所花费的力气与呼出一口气无异。 布兰克缓缓站起身。 不,我不想。 他在心中默念。 甚至连威胁的话都不能再说,不然自己的承诺就是个笑话。 布兰克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把所有的戾气打包埋藏进心底。他居高临下地看向希雅,看到她低着头,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微微颤抖着。 应该是注意到了他气息的改变。 又可怜,又好笑。 “我真的不会伤害你。”布兰克轻声说道,“我们不是恋人吗?再像从前那样好吗?” 他觉得希雅的模样实在可笑,忍不住又说道,“但假如你实在担心我会伤害你,不更应该照我说的做,不更应该避免激怒我吗?” 希雅颤抖的肩头停滞了片刻。 “滚。”她说道,“我现在不想讨好你。” ---------------------- 这个作话非常非常长,但如果你能看到最后,我会非常非常非常地感谢。 之前我不断纠结为何要写下去,趴在地上想了好久,终于得出了答案。 我想让希雅在世人心里留一个印象。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假如希雅在更多人的脑海里留下印象,那她算不算是活过? 而且她太可爱了,不被别人看到,总觉得太可惜了。(伪装魔王这篇里的她还不是最可爱的,毕竟要为剧情让步,我脑补里的她才是最可爱) 还有这篇里布兰克最后的(我还没写到的)感情那么那么真挚,不被人看到太可惜了。 虽然说“被看到”并不会改变什么,不如说他们压根就不存在,即使存在也不会在意这个世界的人怎么看他们,但我就是觉得太可惜了。 还有,这篇文章中的希雅并不是真正的她。我本来打算在后记里写这些,后记写得再长也无所谓,而写在作话里难免有喧宾夺主之嫌。但最近点击量越来越少了,我开始忧虑,会有很多人在看到后记之前就弃文了吧,那不就对希雅的人生留下错误的印象了? 一个被命运背叛的,被囚禁的,等待他人施舍的可怜少女? 希雅的确不存在,但我又忍不住会想,留下这样一个错误的印象,会不会让她在某个世界里度过错误的人生?那就真是我的罪了。 所以我要把“真正”的她写在这里。 (“真正”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写下的文字必然经过了修饰,我写出来的必不可能是她真正的人生,只能说尽量贴近。 我所能描述的永远只能是她的一个切面,是一个立体的人落在纸面上的/落在我脑海中的一侧投影。 就像是在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共度的漫长时光只能凝结成一句“她是个很好的人”。) 首先声明一个不以我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世界规则: 希雅这一生可能会遇到挫折、不幸、失去,但这些事发生的时间,以及对她造成困扰的时间加起来绝不会超过两年(黄暴if线不算,它们的定义就是春梦)并且绝不会发生在她三十岁之后(希雅会长命百岁的)并且失去了的还会回来,并且再得到的要比失去的多得多。 希雅人生中的绝大部分时光都会是幸福充实的,在她中年老年时不会失去任何东西,她会被很多人所爱,每一个人都是坚定地选择了她。 我或多或少地把希雅当作了工具。发泄xp的工具,发泄表达欲的工具,推动剧情的工具,寄托感情的工具……但文中人不是。即使我不再写了,或者我抛弃她了,或者我胡搞瞎搞一堆过分if线,或者我人没了,希雅也会被很多人所爱。她会度过很好的一生。 如果我写的任何东西违反了这个规则,那就是if线,是不存在的。 在真正的世界里,希雅会在少年时踏上冒险旅途,认识旅伴,相识相惜,遨游天地间。 旅伴仅仅是旅伴,不一定会成为恋人,毕竟人之爱哪有天地广阔?但旅途见闻无人分享又太过寂寞,所以还是要有旅伴。 旅行累了,或许会在一个地方定居,或许会回到王宫,或许会靠着旅途中得到的经验开创自己的事业,不管选哪一条路,都有亲友等待着她。 或许已经靠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成为人尽皆知的大英雄了呢,但不是英雄也没关系,玩得开心就好。 等安稳的日子过腻了,再背起行囊去远处看看。 不管是三十岁还是四十岁,希雅都会充满热情和激情,永远不会失去做梦的能力。哪怕到了一百岁,也还是会做一做在旁人看来幼稚死了的梦。 她永远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乐于探索,并且能自得其乐,她觉得活着本身就是一件足够有趣的事。 生命就是一场体验,所以对于悲伤的事情也不会那么抗拒,因为那也是体验的一部分。希雅从未想过,也不会去想如果没有出生就好了。等到死亡来临,来到神明面前时,她会挺着胸膛,骄傲地说:“我度过了非常有趣的一生。” 即使是在这一篇文里,当她老去,回首自己年轻时的遭遇,她也不会有怨恨与后悔。即使是痛苦的事,回想起来也很有趣。希雅是体验派,是感情充沛的体验派。 她喜欢魔法,也喜欢习武。 大范围杀伤性魔法很帅,拳拳到肉的体术也很帅,太帅了,显得自己超厉害,所以喜欢。 不仅喜欢学,还喜欢炫,隔三差五找人对打,赢了就会心里美滋滋地想哎呀我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我,睡前想着(回忆里加了美化滤镜因此更加)帅到爆炸的自己乐开了花。 还会给自己的招式取一些中二的名字,搜肠刮肚地想哪些字比较酷炫,然后想方设法地填进去。会把满意的名字写在记事本上,一边觉得自己好酷好厉害,一边又有些害羞,就算没人看得到,还是会害羞得捧着本子在床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希雅会更注重于徒手搏斗,因为开刃武器用得不熟练伤自己,用得熟练了又会伤别人,不管是伤自己还是伤别人,她应该都会觉得很疼吧。 但是剑啊长枪啊种种有刃武器打起来太帅啦,所以也会去学,不过不管是练习还是对打都会用不开刃的。 至于出走后随身佩戴的武器,那会是开刃的,毕竟人在江湖,一旦出手必定是遇到了真切的危险。 伤到敌人时她心里还是会有点不舒服吧,不过自己是最重要的,她再容易心软也不会犯糊涂。 但事后还是会觉得有点不舒服。 天真的,又有些狡黠的,固执任性的,觉得自己是最重要的,又总是容易心软的。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你更好了。 以下是一些塞不进文里的小设定: 希雅在设定上不是大美人,是中上之姿,是让人觉得清秀好看,可能会因此提供一些便利,但不会提供太多便利程度的美貌。 因为正史是冒险向的,如果长得太好看了,好看到让人无条件产生的好感足以影响到冒险体验了,那冒险还有什么意义? 这篇是官能作品,不写女主的美貌女主的身姿总觉得少了什么,于是某些描述会让人感觉她好像绝世大美人一样(也有布兰克滤镜加成)……但真的不是。 其实一开始写希雅的美貌我还觉得有点膈应呢,有种她是因为漂亮才被人爱的错觉,后来我安慰自己这是布兰克情人眼里出西施。 希雅被不被爱完全与外表无关,她的价值永远不在于她的皮囊。 希雅的姓是奥瑞金,origin,光看这个单词应该就知道她代表着什么了。 希雅名字的拼写是sheya,意思为高的,既可以指精神上的高尚也可以指物理上的高。 使者说希雅的名字意为“高尚”,但不管是我还是故事里的神,都不想让希雅做一个高尚的人,那毕竟太辛苦,太痛苦了。我取这个名字真正想表达的是她来自高处,暗示她是神之子,是作者的亲女儿。 以及,我在考虑正文里要不要让希雅做公主了。原来给她一个公主的身份,只是出于“我要给我孩子最好的”这样浅薄的愿望。我希望她幸福,能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事,能不做所有自己不想做的事,所以我要给她最高贵的身份。 但最近脑补着小小的希雅在田野中奔跑的样子,拿着捕虫网捕捉阳光的样子,又觉得这样也不错啊。 去做成长于原野中的自然的孩子,或是富裕贵族家的纨绔子弟,或是作为商贾之女开创自己的事业,或者,就算是要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也有属于自己的快乐。 这样想来,实在有太多太多幸福的可能性了,不把它们写成文,似乎希雅就有无限的可能性。 ……不过就算写成文了,也可以认为有无限的可能性?比如说,是她一轮一轮的转世? 希雅会想度过迥异的人生吗?我想应该会的。 身世和经历迥异,性格也会不同。 如果身世、经历、性格、记忆都不相同,还能算是同一个人吗?我究竟在爱她的什么? 过去的我想不通,所以在这个故事中,我一直在纠结,一直在试图探讨爱是什么。 如果因为她是老的,丑的,自私的,愚蠢的,邪恶的,爱就因此而改变的话,那爱到底算什么? 如果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爱她的话,那爱又是因何而存续的? 从希雅出生到现在已经七年了,这个问题我思考了七年,如今终于得到了答案。这个答案我会写在后面的剧情里。为免剧透,这里就不多说了。 人的爱太短暂了,转瞬即逝,但若是将其化为文字,在世人心里留下一个印象,是否能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成为永恒呢? 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弃坑,只要我人没事,只要有人愿意看,哪怕只有一个人,我想我就会写下去,我想让她在世人心中留下印象。 但相对的,如果一个读者也没有,可能我就不会写下去了吧。毕竟写与不写,她真正的人生都不会有所改变,在意世人眼光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我而已。 至高的权力 布兰克盯着希雅看了很久。 “好吧。”他终于说道。 他取来浴巾,本想披到希雅身上,手已伸了出去,想了想,又收回手,把浴巾放在挂钩上。 “食物和水,我会定时送到桌子上。” 说完,布兰克抬起手,魔力在掌中聚集为一颗黑色圆球,他弯腰将圆球放到希雅手边。 “有什么事就用它联络我,在你叫我之前,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希雅一声不吭。 布兰克又盯着希雅看了好一会儿,见她始终不抬头,他克制住满心的不甘,转身离开。 走出房门后,似乎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布兰克觉得自己又能正常地呼吸了。 他吐出胸中浊气,抬头看向天花板。 是去工作,还是给希雅做些好吃的?布兰克呆呆地想了一会儿,走进希芙的房间。 希芙眼见着魔王脸色阴沉地进到她的房间,双手抱头坐到床上,如雕塑般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好像遇到了什么世界难题。 安全起见,希芙本想留他慢慢思考,但想到此事可能与自己和希雅有关,心里难免忐忑,不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魔王说道。 “什么?” “我希望你早点离开,但不见到希雅你又不可能自愿离开,我很苦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希芙心里发沉。 “你不让我见希雅了?”她问。 “那倒也不是,只是情况有变,之前的计划要晚个一两周。” 说完,魔王深深地叹了口气,叹气的幅度之大,仿佛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从口中挤出。 “好吧,我说实话。”他说道,“最近我和希雅有些矛盾,我……我差一点就用你的存在来威胁她了。当时我忍住了,但我一直在想,万一我忍不住怎么办?你留在这里始终是个隐患,我希望你尽早离开,不要再让希雅有把柄落在我手里。” 把她当成人质来威胁希雅?希芙后背一寒。 先前她光顾着要向希雅传达自己的心意,竟忘了事情还能朝更糟的方向发展。 如果她有可能被当做人质,那还是在能离开的时候抓紧离开更好吧? 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见希雅一面实在是不甘。 “什么矛盾?”希芙问道。 魔王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要帮我解决我和希雅之间的矛盾?” “我没有其他选择。”希芙披着床单坐到魔王身边,尽力将语气放得柔和,“说吧。” 魔王又低下头去,双手抱头,腰甚至比之前更弓了。 但没有拒绝就相当于是成功了一半,希芙耐心地等待他的答复。 “……好吧。”不知过了多久,魔王开口道,“我也没有其他选择,除了你,这城堡里没有一个可以正常交流的对象。” 他又沉默了数分钟,说道:“希雅说了喜欢我,也主动承诺了绝不会背叛我,我想那应该不是撒谎,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上一秒可以向我立誓,下一秒,就想要离开这里。我实在想不明白,就这样……起了矛盾。” 分离到体外的魔力毫无波澜,在他离开浴室后,希雅没有尝试联络过他。 方才闹得那么难看,希雅不可能这么快就平复心情,他很清楚这点,尽管如此,尽管如此…… 布兰克的头更深地埋了下去,“我也不想……不想做一些过分的事,但她为什么要再三地背叛我呢?” “所谓的背叛,是指逃跑吗?”希芙问道。 布兰克收紧手掌,然后缓缓松开。 “是。”他说道。 他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只能告诉希芙实情。 “你囚禁了她?” “不算是囚禁。”布兰克反驳道,“她能去所有她想去的地方,不管是城堡内还是城堡外,我都允许她去的。而且,而且我真的觉得,我已经做到我能做到的最好了,为什么她就是不领情呢?” “你允许她?” 希芙轻声重复这句话,意味深长地咀嚼“允许”这个字眼。 布兰克没有抬头,但他能感受到,希芙的视线紧紧地黏在他的背上,他几乎能体会到实质性的针刺感。 “那如果你不允许了呢?” “我不会食言。” “谁能保证?” 相似的音色问出了相似的问题,这让布兰克有些恍惚。 于是他用相同的回答予以回复,“没人能保证,但时间会证明。” “时间会证明?”希芙一字一顿地说道。她的语气很温和,但布兰克却从其中听到了嘲讽的意思,“也就是说,除了‘时间’,没有任何东西能保证你的承诺,如果你食言,也没有任何东西能保护她,是吗?那希雅感到不安,想要逃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说了我不会!” “你刚才也说,担心会忍不住拿我威胁希雅,你自己都会担心,还硬要希雅相信你吗?” “……”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你的一些行为让她不安了。即使从前你言出必行,也无法保证你会一直遵守诺言。” 希芙的话一句比一句刺耳,而她偏偏不知好歹地说个不停。 “你现在遵守,是因为你想遵守,等你不想了,随时都能改变自己的做法,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够了。”布兰克猛地站起身,打断了希芙的话。 他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却想不出能反驳什么,希芙说的都是事实,但是…… “是,即使我食言,也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魔王抬起手,捂住眼睛冷笑道,“但这难道是我的错?我是这世上的最高位,这就注定了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难道为了让希雅安心,我要让位,不对,我要放弃自己的力量不成?” 希芙闭紧了嘴。这个话题太敏感了,就算是面对人类的国王,也可能会掉脑袋,何况是喜怒无常暴虐无道的魔王。 “真可惜啊,现在可没有新生的魔王种能接住这个位置,就算有。”魔王放下手,睥睨她一眼,“我敢保证,除了我之外的任何魔族坐上王位,你们人类都会过得比现在惨得多得多。” 希芙惨白着脸不敢多说,但见魔王似乎要离开,下次见他不知是何时,不禁失声叫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想说,希雅无法完全信任你是有原因的,你对她而言拥有至高的权力,她就必然会害怕你,这是人类,不对,生物的本能,不要对她多加苛责!” 魔王的步伐停顿了一瞬。 “是,你说的可能是事实。”他用冰冷的口吻说道,“但我不会让权,更不会自废武力,希雅害怕我……那就让她怕吧,总有一天她会习惯的。” 他不再理会希芙,干脆地迈出房门。 守在门前的费利西斯打了个哆嗦,他心惊胆战地窥视魔王的表情——魔王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他好怕自己被殃及。 应该不会一怒之下把他砍了吧?应该不会吧? 魔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费利西斯差点跪下。 好在,扫完这一眼后,魔王径直走到另一间房间门口,开门进去了。费利西斯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 其实这章开始才是我真正想写的东西。 拥有至高的权力,必然会导致剥削,这甚至不随当权者自己的意志而更改。 只要他想,他就能做,没有任何人能阻止。 那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希雅呢? 布兰克会得出和X相同的答案。 疯狂 布兰克后背倚在门上,右手轻轻发抖。 不断发抖,抖得他心烦,于是布兰克用左手握住右手,试图让它安静下来。 结果两只手都抖了起来。 算了,布兰克两手垂落,放弃了挣扎。 他知道自己为何而震动。因为希芙指出了问题的核心。 ——玩起来不够尽兴。 费利西斯曾说过的话又在脑中响起。 所谓的“允许”,确实是他单方面的施舍。 对希雅身体上的控制,固然有自己的喜好,固然也有警告和惩罚之意,但更多的,难道不是对于自己权力的确认吗? 确认希雅会永远在他的掌控中。 任他再不愿承认,这也是事实。 只要他想做,他就能做,除了他自己的心,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止。 但一个人的心能有多可靠呢?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怀疑自己的真心。 所以他们注定无法和平相处…… 但他能怎么办?难道要放弃权力吗? 这个位置是他追逐半生,好不容易才抓到手中的东西,它可能比希雅更重要。 更重要…… 吗? 布兰克闭上眼睛,脑中闪过费利西斯恐惧的神情。 因为他是魔王,因为他有至高的力量,所以无数像费利西斯一样的人才对他顶礼膜拜。如果他放弃这些,他就会被变成踩在脚下的虫子,生杀大权掌握在他人手中。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一点,因为过去几十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难道要再一次地趴在地上,舔舐垃圾堆旁流淌的脏水吗? 所以不可能放弃啊。 爱…… 嘴上说了那么多的爱,其实最爱的,始终是自己吧。 希雅抱着膝盖坐在地上。 浴室的地面很冰,很硬。屁股坐得好疼。 去柔软的床上躺着吧——但一想到要站起来,就觉得好累。 她已经不想再站起来了。 希雅第无数次的尝试用手指去抠项圈,然而项圈严丝合缝地卡在脖子上,任她怎么掐自己的皮肤,都无法挤出一丝空隙。 如布兰克所说的,再也取不下来了吧。 希雅又一拳锤在地上,她也不知道自己锤了几拳了。手掌疼得有如针刺,但实在没有其他东西可用来扔掷发泄。 ……不,还是有的。 希雅抓起布兰克走时遗留下的黑色圆球。 如果砸坏了,是不是就再也联系不上布兰克了? 这个念头只在希雅脑中闪现了很短的一瞬,在犹豫之前,她就已经将圆球朝墙上狠狠砸去。 黑球的弹性出乎意料地好。它砸到墙面,反弹到地上,又反弹到天花板。它在浴室里弹来弹去,弹了几十个来回,最后慢悠悠地,又滚到了希雅身边。 “滚开!”希雅朝圆球大叫。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看上去一定像个疯子,但随便吧,疯了可能更好。 那么疯子应该做些什么呢? 大笑? 希雅大笑了两声。 笑起来好累。 她又干笑了两声。 也好累,而且好神经。 希雅什么都不想做了,她再次抱紧膝盖,把脑袋埋在臂弯中。 要去死吗? 现在的状态,和死掉了有什么区别呢? 她面无表情地想。 她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只是试探性地咬,只用了很小很小的力气,即使如此,也好痛啊。 要是咬断了,得有多疼啊…… 希雅身子一歪,躺到了地上。 胳膊与瓷砖相撞,发出令人齿寒的撞击声。 “想死。”希雅低低地说了一句,闭上眼睛。 再一次醒来时,希雅浑身无处不痛,仿佛被人拳打脚踢过一般。 果然还是应该去床上躺着吧?何苦和自己过不去呢? 即使心里不断催促自己,却没有一点儿站起来的力气。 稍微努力一下,还是能爬起来的吧。希雅想。 但为什么要爬起来呢? 念及此处,积攒起来的力气又消散一空。 她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很香,很近,就在身旁,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 但好累啊。睁开眼睛好累,呼吸也好累。 应该去晒晒太阳,只要站在阳光下,一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好累啊。 还是算了。 希雅再一次醒来。 这一次,身上竟然不怎么痛。 意识逐渐回复,舒适的感觉也逐步浸染全身。 每一根神经都舒展开来,舒服得直让人想叹息。 希雅闭着眼睛摸了摸。 软的,是床。 她不会梦游,只可能是布兰克把她抱过来的。 小恩小惠。希雅想。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 希雅捏紧拳头,为自己心情的好转感到屈辱。 她想到数月前,布兰克给自己喂食时的场景。 那时她是那么的抗拒、恐惧,却仍然抵不过生理反应,在喝下热粥后,无可避免地对布兰克产生了好感。 这次也会是一样。 现在自己在闹的“变扭”,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什么呢? 希雅再一次醒来。 食物的香气浓郁到让她窒息,食物似乎放置在紧贴她鼻尖的地方。 希雅睁开了眼睛。几块烤得金黄蓬松的小面包出现在眼前。 它们就放在床上,在她一前倾,一伸舌头就能舔到的地方——近得就差直接挂在她的脖子上了。 就不怕她睡觉翻身的时候压到吗?希雅想。 该不会已经压到过了吧? 睡在被压扁的食物上,着实有点恶心。 但希雅却一点也不想爬起来确认一下。 她直直地盯着面包,她应该好几顿没吃了,却奇怪地并不感到饥饿。 面包散发出温柔的,阳光一般的香味。 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又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中,希雅感觉嘴里多了些东西,又香又软,她没做什么抵抗就咽了下去。 她再次睁开眼睛,面前摆着一盘面包,一盘牛肉,一盘糖果。 是真的不怕她一翻身,全压在身下啊。 不知怎么的,希雅觉得身上很暖和,身体状态比入睡前好了很多。 一直睡啊睡的,也实在睡不下去了。 希雅稍一用力,坐了起来——原来坐起来并没有那么难啊。 她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躺过的地方,幸好,没有压到食物。 要是压到了,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力气去洗个澡。 ……上一次自己亲手洗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全部,全部都是布兰克在替她做! 希雅猛地一扯床单,把盘子甩落到地上。她没有听到餐具破碎的声音,当然啦,她用的餐具,全部都是银质的! 干脆撞墙死掉算了! 希雅恨恨地盯住墙壁。 但也只是用眼神发泄愤怒罢了。想到疼痛,想到死,仍然会怯懦,不敢向前。 希雅盯累了,又往床上一仰。 但实在是睡不着了。 她目光放空,发起呆来。 但思绪无法无限制地放空,不一会儿,大脑就违背她意志地开始思考。 明明没撒谎——好吧,最初是撒谎了,但后来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啊,为什么不相信她呢? 想着想着,眼眶里又盈满了泪水。 不能再哭了,哭完后眼睛会好疼的。希雅连忙把枕头捂在自己脸上,吸干眼角的泪水。 思绪仍然无法停滞下来。 多久没见了呢?布兰克会想她吗? 希雅立刻摇头,想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 就算布兰克想她又怎么样,关她什么事!? ……还是说,实际是她在想布兰克呢? 再怎么摇晃脑袋,希雅也没有办法把这个念头摇出脑海。 愤怒、委屈、恐惧都褪去后,留下的是寂寞。 留下的永远都只会是寂寞。 布兰克,布兰克……希雅觉得自己被一分为二,其中一个她恨布兰克恨得要死,而另一个她却对自己大加指责。 ——是你做错了事!你伤了他的心,所以才会被如此对待!想想布兰克对你的付出吧,会遇到这种事,都是你活该! “滚开!滚开!!”希雅捂住耳朵放声大叫。她不是在叫布兰克滚开,而是想让那另一个自己闭嘴。 ——你心虚了,你知道是自己做错了。 “啊啊啊啊啊啊——!!!” 希雅忍无可忍地跳下床,朝墙壁冲去。 ————————— 屈服 脑袋好涨,好难受。 希雅皱着眉摇了摇头,想甩掉这沉重的感觉,但稍微一动,就泛起强烈的恶心感。 这个动作引发了严重的后遗症,又想吐,又不能动,希雅难过得冷汗直流,头晕得哭都哭不出来。 她感到额头上有东西滑落下来,她想摸摸那是什么,不知不觉间却晕了过去。 希雅反复清醒,又反复昏厥,不知过了多久,才清醒了一点。脑袋上传来的终于不是疼痛和晕眩,而是沉重。 为什么会这么重呢?希雅伸手摸向自己的额头,摸到了一条冰凉的毛巾。 哦,她撞墙了。希雅迷迷糊糊地想。 看来没撞死。 肯定不会死呀,因为她根本没有……应该没有想去死,而只是对自己感到生气而已。 在快要撞上墙壁时,一定出于本能减速了吧,那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呢?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她遭受了报应——不够冷静的报应,或者是不够果决的报应。 额头冰得发木,脑袋也沉重得令人焦躁,希雅侧头让毛巾滑落,她想要更轻松一点,但身上反而更难过了。她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身体中流淌的似乎不再是血液,而是熔火。 希雅睡了醒,醒了睡,来回折腾了二十多次,却连一夜都没过去。再一次被热醒时,昏昏沉沉的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她摸自己的额头测热度,觉得手心和额头差不多烫——或许手心还更烫一些。 她再用手背去测,这次摸到了明显的温度差。 是发烧了啊。 希雅双臂抱紧被子,把脑袋埋进柔软的丝绸中。她没想哭的,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哭,只感觉眼角旁的布料变得湿润。 受伤了,生病了,浑身好难受。 没有人照顾,没有人陪伴。 好悲惨,好悲惨。 布兰克看到这样的她,会想什么呢? 会心疼吗? 心疼的话,为什么不来看她呢? 心疼的话,为什么会给她戴上这鬼东西呢? 希雅又用手指去抠自己的脖子,她很久没进食了,胃里应该是空的,可她却想要呕吐。 抠着抠着,希雅发出无法抑制的呜咽声。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在在乎布兰克的心疼与否。 似乎只要被心疼了,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就是有价值的。 她想再对自己喊一句“滚开”,但意识一松,又晕了过去, 太阳再一次升起。希雅浑浑噩噩地去摸自己的额头。 先前滑落下来的毛巾被一根不松不紧的带子系着,固定在她的额头上。 布兰克不可能没来看过她,当然了,也不可能不心疼,不可能不在乎她。 这副项圈也代表着在乎吧?当然了,布兰克就是这么承认的呀。 不愿失去,所以只能这么做。 所以,还是她做错了。 只能是她做错了。 太阳升起、落下多少次了? 希雅呆呆地注视着窗户。 怎么没有把时间记录下来呢?她有些后悔。 但这细微的后悔转瞬即逝。 记录下来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说给自己定下一个期限,超过这个期限再屈服就是可以被原谅的吗? 那究竟有什么意义呢?除了自己还有谁在乎。 不,恐怕连她自己也没有那么在乎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希雅的视线却没有离开窗户。 再过一天看看吧。 这到底是第几次睁眼了? “啊,啊——你好,你好——早上好——”希雅开口说道。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怪,不过也可能没那么怪,而只是她的心理作用。 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很久没和别人说过话了。 “你疼吗?——是,还有点疼。” 烧已经退了,但脑袋还是很昏沉。 半梦半醒时,希雅总是能感觉到,有人温柔地把她环抱在怀里,用勺子,或者是用嘴,给她喂水喂食。 有好几次,她睡得并不那么沉,她感到怀抱住自己的手臂越来越坚实,快要从梦境化为现实,只要再用那么一点点的力气——不,只要她想醒来,她就能够醒来。 然后,她选择放弃自己的意识,继续睡下去。 “那你还好吗?嗯,大概,嗯,嗯,还好,还好,笨蛋。你傻呀,你傻呀是不是。” 喂饭时那一点点的身体接触根本无法让希雅满足,反而让她愈加地渴望——渴望能被人心疼。 但除非主动呼唤布兰克,不然他大概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吧。 希雅不再自言自语了,她无聊地伸展双臂双腿,呈“大”字形瘫在床上。 身体还是不舒服,但又没有那么的不舒服,正好卡在能让她因疼痛而感到委屈,却不会因疼痛而分心的分界线上。 于是清晰地品尝到了孤独的味道。 希雅试图回忆布兰克做的那些让她感动的事。 只要愿意回想,实在是很多,很多,多如牛毛。 想着想着,心里就温暖了起来,甚至想要露出微笑。 我爱上他了。希雅对自己说。她刻意拉扯嘴角的弧度,笑得无比开心。 你这是在自我驯化!另一个讨厌的自己在冲她大叫。 驯化就驯化吧,那又怎么样呢?她现在觉得很轻松,很快乐啊,快乐就是快乐,难道还分哪一种快乐比另一种快乐更高尚吗? 那个碍事的、讨厌的自己,无声地坍塌成了一地碎片。 “我爱上他了!”希雅大叫。 被戴上项圈时的情感波动,究竟是来源于自己人生被毁的愤怒,还是来源于不被布兰克信任的委屈? 记不得了,也分不清了,但是,分不清才是最好的吧。 “过来吧。” 希雅对着黑球说道。 几乎是瞬间,布兰克闪现在房门前。 他眼中闪着极亮的光,极力克制着才没有立刻走向希雅。 希雅静静地看着布兰克,片刻后,她垂下眼睛,伸出双臂。 “抱抱我吧。”她说,“我想通了。” 布兰克快步向她走来,将希雅拥入怀中。 希雅的耳朵抵着他的胸口,听见心脏在用力地跳动。但这具温暖的身体里,这具同样有着心脏跳动的身体里,是与她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生物。 希雅忽然有种冲动,想将利刃刺入布兰克的胸膛。 可惜手中没有剑,就算有,就算能顺利地刺进去,又能改变什么?难道要将这段时间的空虚与孤独延续整个余生吗? “我喜欢你。”希雅闭上眼睛。 “不对。”她沉默了数秒,然后纠正道,“我爱你。” 说出的话中包含多少真心呢?但这无所谓吧,不说出口,生活就无法继续了。 耳边的心跳声骤然加大了,抱住她的坚实的手臂,也颤抖起来。 “真的吗?”连询问她的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为什么呢?” 心脏声太大了,震耳欲聋,希雅转过脑袋,不再用侧脸,而是用额头抵着布兰克的胸膛。她抱紧了布兰克,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我爱你。”希雅重复道,“要好好对我哦。” 变故 “呼……” 布兰克疲惫地放下文书,一只手捏了捏鼻梁,另一只手伸向膝盖。 他的手触到了希雅柔软的脸颊。 这两天,他们一直呆在一起。工作时,希雅就安静地卧在他的腿上。他们的关系不能更亲密了,但却总显得遥远……比起从前,要遥远得多。 但是没关系,只要希雅还愿意见他,事情总会变好的,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接下来就是那两个让他头疼的承诺了:让希芙假装闯进城堡,还有自己假装被希雅俘虏,让她带去人类世界。 稍有不慎,现在平稳安定的生活就全毁了。 “希雅……”布兰克低声叹道。 “嗯——?”少女侧过脑袋,懒洋洋地看向他。 柔和,乖顺。 嵌在她眼中的,仿佛是真正的红宝石珠子。 布兰克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每当这时,他就会惶恐于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所以不得不做那两件事,只要做了,希雅一定会好起来的…… “没什么。”布兰克移开视线,随口转移话题,“部下们献上来一批珠宝首饰,我想着再给你挑几样漂亮的……” 希雅一言不发。布兰克说着说着,自己收了声。 “不喜欢吗?是不是觉得太俗气了?”他没底气地问。 如果希雅不喜欢,他就会把那些珠宝收起来,在心里默默描绘希雅戴上它们的样子。 “啊?”希雅这才从恍惚中回神,说道,“随便啊。” 语气懒散平淡,对一切都兴致缺缺的样子。 额前的发丝落下,原本光洁的额头上,有一处青色的淤痕。 卧室的墙壁被提前换过,垫上了减震材料,即使全力撞上去,也不会受太重的伤。但看着希雅真做出如此决绝的举动,布兰克的心脏还是差点停跳。 担忧,后怕,还有愤怒。无数次地想过,干脆把她拴在床上好了。 但那样只会使情况更恶化吧。于是煎熬着,担心着,好歹熬到了她愿意好起来的这一天。 ……会好起来的吧? 布兰克有些坐立不安,他脱口道:“明天……” 明天,就是和希芙商定好的,“闯入”的日子了。 到明天,一切等到明天就好了。 但这件事不能从他的口中说出。 布兰克可疑的沉默引起了希雅的注意。“明天什么?”她贴心地问道。 “明天——我要出去办点事。” “一整天都不在?” “应该只是下午,去附近的城镇……对了,你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回来。” “……随便。”希雅的声音依然毫无起伏。 “要不,我雇几个人类厨师回来吧?只要出的佣金够高,肯定有人自愿过来。”布兰克提议道。 最近城堡里的人类奴隶都被释放出去了,看起来不像是个完全的魔窟了,高价聘请的话,应该会有胆子大的人类愿意过来? “啊?”希雅面露迟疑,而这迟疑之色让她的脸上多了些活人的气息,“这不太好吧?普通的人类……会被这里的魔族撕碎吧?” “谁把他们撕碎,我就把谁撕碎。”布兰克断言道。 希雅揪住裙摆边缘,还是犹豫,“不好吧?这样你的立场是不是很奇怪?” 要是人类的国王为了一己私利而雇用魔族厨师……也挺不对劲的。 “有什么关系?”布兰克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我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这个魔王当着有什么意思?” 说完,他的嘴角止不住地弯起,“你在关心我?” 希雅有些怔神儿。她不否认也不承认,心思沉浸在布兰克方才的话里。 她在那句话里闻到了戾气。但有戾气也不奇怪,有戾气也无所谓,这并不关她的事。 她只需要沉默。 布兰克久久听不到回答,无趣地止住了话头。他想再说点什么逗希雅高兴,刚要开口,书房门忽然被咚咚敲响。 “什么事?”布兰克问道。 “陛下,有些事……”门外传来费利西斯的声音。 布兰克心念一动,被封锁的书房门随之打开。他随手将外衣披在希雅身上,罩住她的脑袋,说道:“进来说吧。” 费利西斯探头进来,他的视线落在希雅身上,面露犹豫之色,“是要紧事。” 这反应,是不能让希雅知道的事? 布兰克安抚性地拍了拍怀中人,说道:“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说完,他把希雅放到椅子上,走出房门。 希雅发了好久的呆,实在发不下去了,把脑袋探出衣服朝挂钟一看,居然才过去了半个小时。 独自一人时,时间过得真慢啊。 但平心而论,半个小时也不算多久,就算布兰克再过半个小时回来,都不算是食言。 这段时间,她得自己想办法度过了。 睡也睡不着,呆也发够了,希雅又等了一会儿,无聊得坐起身,翻开布兰克放在桌子上的文书。 她没把布兰克带给她的话本带过来,只有靠看看他批阅的文书打发时间了——那些好歹也是文字不是? 大部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某某和某某因为什么事打起来了,某某又因为什么事掉进远洋里生了重病,某某向魔王大人问好,再问好,叁问好…… 偶尔也有几封重要的,像是赋税,布兵之类的。 要是从前知道这些,对于攻打魔族会有多大的裨益呀?会不会…… 希雅的呼吸停住了,她咀嚼着这个念头,拿着文书的手缓慢地、无力地垂了下去。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想这些……? 她回过神来,发现手中的书页掉了一地。 不该想那么多的,现在还得自己收拾,活该呀。 希雅叹了口气,从高高的椅子上跳下来,拾起地上的书页。 一页未看过的书信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上面,布兰克少见地写了很多字——他的批复都是用红色墨水写的,很显眼。 “周边城镇……”希雅一字一字地看过去。 【周边城镇已全部占领,预备进攻莱尼维亚王城,请问俘虏如何处置?】 黑色的字迹写道。 【做得好,俘虏由将士们自由分配,剩余壮劳力送去矿山,无用之人斩杀。做好进攻迦南的准备。】 红色的字迹回复道。 希雅听到了一声重响。很久以后,她才回神发现,那是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双膝跪在地上发出的响声。 —————— 试探 y uz haiw x.co m “怎……么了……” 从仿佛很远的地方传来声音。 “你怎么……了……” 希雅悚然一惊,一转头,看到布兰克站在离自己极近的地方。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说,从未离开过? 曾经熟悉的,想要去依赖的那张脸,陡然变得无比陌生。 那本来就是魔王的脸啊。 “没……什么……”希雅木然地嚅动嘴唇。连她自己的声音,也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听在耳中,像是另一个人在说话。 布兰克却完全不相信她的话,他坐到她身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希雅望向地面,地上干干净净,她再望向桌面,桌上整整齐齐。 布兰克回来前,她好像看见过一个人在忙忙碌碌地整理书信,然后爬上椅子——原来那不是她的幻想,原来那就是她自己。 幸好那不是她的幻想。 “我……”希雅开口。 喉咙里传来割裂般的痛楚。 她把那封信撕碎吃下去了。 抱着“如果这封信发不出去,是否能争取到一点时间”这样天真软弱的期待。看好文请到:pow enxue1 6.co m “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了……头很疼……”希雅说道。 如果被布兰克发现他已然暴露,他会做出什么事呢?于是希雅下意识地撒了个谎。 布兰克毫不怀疑这个谎言,他担心地——貌似担心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伸来的手仿佛地狱中探出的魔爪,希雅猛地往后一仰,避开布兰克的触碰。 “这么疼吗?”布兰克更担忧了。他强行固定住希雅的脑袋,说道:“别动,我给你治疗。” 疗愈的魔力缓缓流进希雅的身体,那本该是温和舒适的,但希雅却觉得有毒蛇钻进自己的脑中,本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快要炸开。 希雅克制不住呕吐的冲动,捂住嘴弯下腰去。 ——不能吐,会把碎纸吐出来的。 希雅猛然想到这件事。 她狠命咬牙忍耐,咽下喉中泛起的酸水。她难受得眼前发黑,意识时近时远,在这痛苦的拉扯中,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那封信真的存在吗? 信上写的真的是那句话吗?她没有看错吗? 那句话真是布兰克写的吗?没有其他的可能吗? 那封信真的存在吗?存在吗?不存在吗? 希雅紧紧抓住布兰克的手臂,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深深地吸一口气,再深深地呼一口气,她不停地深呼吸,不停地思考。 布兰克对她的重视不应该是作伪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精湛的演技?他不会做出这种事,他应当知道,如果这么做了,他们之间就无可挽回了。 ……但布兰克真的在乎吗?要是在乎,他就不会给她戴上项圈。 不,不,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布兰克不会这么做的,不会…… 而且她都没开口问过他这是不是真的。或许是误会呢? 就在不久前,她还因被布兰克误会而痛苦委屈,怎么能转头就去误会他呢? 要相信布兰克啊……要相信他…… 希雅缓缓抬起眼眸,她知道布兰克就在自己眼前,但不管如何努力,她的眼神都无法聚焦,只能看见布兰克模糊的轮廓。 直接问他是不是对人类开战了吗?不,不,这样她就陷入了完全的被动。 “不会再有战争了吧……”希雅一字一顿地问道,“外面很和平,是吗?” “当然。”布兰克说道。语气笃定。 “他们……那些人……都过得很好吗?” 希雅感到自己的手背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没有躲开。 布兰克又小心地碰了她几下,然后终于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是的,他们过得很好。”布兰克说道,“但如果你想让他们过得不好,我现在就去做。” “不,不用……”希雅立刻说道。 “好。” 希雅有些茫然地看向天花板。布兰克的态度很好,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放心。 一切都还是布兰克的说辞。 是的,一切都只是他嘴上的说辞,现在想来,在送走伊莉丝后,她就再也没有亲眼看过人类的城镇了呀。 “我想去最近的镇子看看,好吗?”希雅问道。 她没有听到布兰克的回应。 布兰克沉默了。 一秒,两秒,希雅的心沉了下去。 短暂的寂静后,希雅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见的回答—— “今天吗?今天不太方便,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那明天呢?”希雅急切地问。她知道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想叫自己别抖了,却反而抖得更厉害。她只能用更快的语速,更高的音量,来掩盖她话音里的动摇。“你不是说明天要去城镇里吗?不能带上我吗?就只是顺路的事啊!” “明天……明天不行。后天可以吗?后天我一定带你去。” “为什么不行呢?!我就想明天,不,今天就去!”希雅揪住布兰克的衣领,态度前所未有的激进。 为什么今明天不行,非得要后天呢?两天能改变的事太多了,足够一个魔王做出以假乱真的幻境,她必须得在今天看到完好的人类城镇—— 以证明布兰克没有骗她。 “……今明天真的不行,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告诉我!” “我……”她听见布兰克明显地卡顿了一下,像是想找理由却没找出来,他甚至逃避了这个问题,“总之,后天我一定带你去。或者你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马上叫人去买。” “……不……不用了……” 希雅慢慢地松开手。方才攥得太用力,掌心一片麻木。 心里也一样。 只有耳膜在激烈地鼓动。耳中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不敢带她去。希雅想。 他不敢说原因。 原因,不言自明。 勾引 只是出去两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见希雅眸光晦暗,脸色苍白如纸,布兰克无数次地想伸手拥她入怀,又无数次地克制自己的冲动。 想抱但不敢抱,想问也不敢问,怕更加地刺激到她。 自从项圈事件过后,他面对希雅时无比的小心谨慎。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就不说,不知道该不该做的事就不做,满心盼着只要给希雅时间空间,她就会快点好起来。 带她去人类城镇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布兰克心里有苦难言:明天是与希芙约定好的日子,今天还要做些最后的准备。 希雅的情况明显不好,以至于他刚才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暂缓与希芙的约定。 但是他已经延期很多次了,再耽误下去,希芙也不会再信任他,如果在与希雅会面时说些不该说的……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布兰克想了又想,开口道,“或者,你告诉我你想去做什么,如果没有替代的方法,我就取消我这边的安排,今天就带你过去。” 希雅用无神的眸子对着他,缓缓摇头。 “不用。”她说。 布兰克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向桌上的文书伸出手,试图用整理文件的行为来掩饰自己的无所适从。尽管那些文书摆放得很整齐——过分整齐了。 他的指尖正要触及到纸面,一具柔软的躯体忽然撞了过来。 是希雅。她从椅子上跳向他。 布兰克连忙抱住了希雅。 “别……别做无关的事了……”希雅柔滑的嘴唇抵在他的颈窝,声音里带着布兰克从未听见过的妖艳,“看着我呀……看着我就够了……” 她仰起头,唇瓣摩挲布兰克的嘴角。 希雅伸了舌头。布兰克诧异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在所有的想不通中,这是最让他想不通的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希雅在索吻时,主动伸出了舌头? 他努力回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他准备整理文书。 希雅不希望他整理文书?可是为什么? 很快布兰克的注意力被引到了其他地方。隔着薄薄的布料,希雅一只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抚摸。 她的手掌微微颤抖,指尖在他的胸膛上打圈,逐渐移到乳晕处,然后,对着乳首,不轻不重地拨弄了一下。 “是那些东西重要,还是我重要?”希雅低声问道。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上。 热血一股脑地涌上头顶,布兰克的呼吸乱了,他抱着希雅,慢慢地坐到地上。 勾引?他只能想到这个词。 但为什么要勾引? 不必担心从布兰克怀里摔下去后,希雅勾引的动作变本加厉。她坐在布兰克腿上,撩起自己的裙子,撅着屁股,磨蹭他的大腿。她的小穴从未干涸过——无非是很湿润与非常湿润的区别——每一次磨蹭,都给布兰克腿上的布料晕上一片湿痕。 “嗯……嗯啊……”希雅小声地呻吟,用如烟的媚眼望着布兰克。她两只手握住布兰克的手,按在自己的乳房上。 乳肉绵软,乳晕却硬得如同小石子,鲜明的对比带来无比强烈的感官刺激。布兰克呼吸沉重,肉棒动了动,就要抬起—— 然后被贞操锁卡住了。 他一直戴着那副金属笼子,恪守诺言,只在要与希雅交合时才取下。 此时此刻,布兰克无比庆幸他戴着这副锁具,肉棒被卡住时的疼痛让他维持住清醒,他艰难地把手从希雅胸前移开,哑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您在说什么啊……”希雅望着他痴痴地笑,“我发情了,我又想要了,快点,快点操我啊……” 您……? 冲上脑门的情欲又淡了几分。 布兰克两手捏住希雅的肩膀,直视她的双眼,认真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希雅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她双腿夹着布兰克的大腿,不安分地磨蹭。 “好了!”布兰克手上的力气大了些,但立刻又放松了力道。他害怕自己弄痛了希雅,或者用过大的音量吓到了希雅。 “好了。”布兰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柔声道,“你不用做这些,有什么想要的,直接说就好啊。” 希雅扭臀的动作滞涩下来。 她垂下了眼睛。 “……你不会答应的。”她说。 “我这两天真的有事。”布兰克说道,“其他的,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 “一定答应?”希雅抬起眼眸,确认道,“一定?” “一定。”布兰克说道。 布兰克知道,他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但他总不能眼看着希雅这么下去。 “那好。”希雅指向自己的胸口,“我想用魔法,我希望你解开封印。” 布兰克的视线随之移到希雅胸口的红宝石上,他一时没有说话。 “你说你一定答应的。”希雅嘴角扬起苦涩的笑。 “我没有说不答应,但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我……很久很久没有用过魔法了,我很怀念那种感觉。过去十几年的人生,我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魔法上了……我实在没办法放弃它们……” 希雅的眼中蒙上水雾,她的声音抖得不像样,数次因为哽咽而无法继续说下去。 “这项圈不是能抑制我的攻击吗?我伤害不到你,我也跑不掉,为什么不能解开这个封印呢……求你了……求……” 胸口的苦闷感忽然褪去,希雅感到魔力重新在体内流动。 她不敢相信地望向自己的胸口,不敢相信居然会如此顺利。 ——红宝石依然嵌在肉中。 只是在布兰克允许的时候使用啊。 但这样也好,比想象中的好。 希雅缓缓抬头,努力让自己不露出嘲弄的笑容。 她抬起手,轻轻念诵了一段咒语。一朵小火苗忽地出现,在她的指尖跃动。 好久好久未曾拥有过的,力量的感觉,温暖的感觉。 希雅久久地凝视着这朵小火苗,不舍得移开视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转头望向布兰克,问道:“你什么时候收回?” 她的目光无比悲伤,无比留念。 实在无法对着那样的眼神说出残忍的话。 “不收回了。”布兰克下定决心,说道,“这本来就是你的自由。”—— 宁为玉碎 “……谢谢你。”希雅露出轻快的笑容。 布兰克分明该为此感到轻松,但不知怎么的,看着希雅的脸,他心中有种诡异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希雅念着不同的咒语,她的手掌一翻,掌中出现一捧清水,再一翻,出现一只冰锥。 她好像是在乐此不疲地玩耍,然后在某一刻,她突然问道:“你不是有重要的事吗?不去做吗?” “我再和你待一会儿。”布兰克说。 “不用。”希雅微笑道。那微笑如雨后蓝天,澄澈透明。“我已经没事了。刚才只是很想念使用魔法的感觉,所以情绪不太好……现在都好了呀,你去忙你的吧。” “我……好吧。”布兰克抱着希雅站起。 正欲迈步,希雅抓紧了他的衣领,说道:“我想留在这里。” 能答应的事就答应,虽然是这么决定的……但希雅的异状可能和那迭文书有关,布兰克不想让她待在有刺激源存在的房间里。 “……还是回卧室吧,躺着更舒服些。”他说道。 出乎他意料的,希雅没有再坚持。 “好。”她轻轻地应了一声。 布兰克把希雅送回卧室,安抚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没事,我真的没事。”希雅摇头,“你不用着急。” 纵然放不下心,但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布兰克抿唇看了一会儿希雅,转身向房门走去。 房门开启又关闭,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布兰克没有看到,希雅从床上缓缓地站起。 她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布兰克离开的方向,手中忽然现出一把利剑。 她握着那把剑,向前挥去。 布兰克没有立刻去找希芙,他首先回到了书房。 他把那摞文书翻了个遍,视线磨着纸面,都要磨出火花了,也没发现有哪里不对。 是他误解了,希雅的异样和文书无关? 想不出来,只能先做其他事了。 布兰克最后确认了一遍城堡内卫兵的布置,走进希芙的房间。 他往床上扔下两把长剑,说道:“你要的武器。” 希芙拾起剑,随手挽了个利落的剑花。 剑身嗡鸣,剑气几乎化为实质。使剑人的身手固然重要,剑却也是举世难得的好剑。 希芙有些发愣。 说句难为情的话,这可比她当初的佩剑还好呢。 “特意给你挑了最好的,这是我的诚意。”魔王说道。 随后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我只是希望计划顺利,希望你不会出事,可别拿着它们肆意搞破坏,你知道后果的。” 希芙默然。这段时间魔王让她体验过数次魔纹的力量,她深切地理解到自己没有钻空子的机会。 “明天下午一点,我会离开城堡,同时解开这间屋子的封印。你等到一点半再出去,我会监听你们的对话,当听到你说‘我们快离开这里’时,我就会回到房间——地图都记熟了?” “是。”希芙点头。 房间陷入短暂的寂静。 说到这里,要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是时候回去照看希雅了。 但布兰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不祥的预感愈加明显。 片刻的犹豫后,他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能明天不会那么顺利。” “哪里不对?”希芙反问。 “只是有一种微妙的预感。”布兰克道,“保险起见,明天我会在临走前见你一面,如果直到一点我仍未出现,就表示计划取消,你不要自作主张,在这里安心等我的下一步通知。过会儿我会加固结界,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踏进踏出这间屋子。食物……” 布兰克迅速扫了一眼房间,“我再给你带些食物。” “请相信我不是在拖延时间,我真心希望你能尽快和希雅见面。”布兰克认真地注视着希芙,语气诚恳,“只是,你的安全非常、非常重要,我要保证你安全地与希雅相见。” 希芙同样认真地阅读魔王的脸。从人类的视角来看,她找不出一点谎言的迹象。 “好。”希芙说道。 夜色深深,希雅忽然睁开眼睛。 “布兰克,你睡着了吗?”希雅轻轻呼唤枕边人的名字。 她要去杀死由她取名的这个人了。 不管结果如何,动手之后,过去的生活就再也无法重现了。 希雅用目光描摹魔王的面容,一遍又一遍。 “布兰克,你睡着了吗?” 屋中一片寂静,只听得到布兰克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吗,还是没有呢? 如果他是装睡,再试探下去也没用。 夜长梦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魔力就会被收回。 所以别再犹豫了,做吧。 希雅从布兰克怀中悄悄抽出右臂,平摊于床上。 她的嘴唇嚅动,一道浅浅的黑影浮现于掌心。 当布兰克解开她魔法的封印时,当她手中燃起那令人怀念的火光时,她就测试过了,单纯的杀意并不会让那所谓的“攻击抑制”启动。 只有当她实际攻向布兰克的时候,机关才会运行吧。 她曾被手环拘束过,知道那股巨大的力量非人力可以匹敌,一旦启动,她会在转瞬间被捆为一条只能无助蠕动的肉段。 一出手就会被束缚,但出手与被束缚之间,哪怕只有一秒的时间差…… 如果她能在这转瞬之“间”杀死布兰克,能不能结束这一切呢? 想来毫无胜算,但不做的话,连那亿中无一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了。 希雅默念咒语,涓涓魔力自体内流淌出来,手中那道淡淡的黑影逐渐变成实体。 普通的攻击性魔法动静太大,她要用魔力凝结成一把无坚不摧的短刃,直接插进布兰克的胸口。 魔力一层一层地堆迭、加固,要小心地不引起布兰克的注意。这是一项费时的工作,希雅的神思不知不觉间飘远。 她想到了童年,想到小小的自己在花圃间奔跑,拿着玻璃罐想要捉住斑驳的阳光。 想到第一次成功施放出魔法,她开心得绕着大树打转,脚步声惊得鸟雀飞起,她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追着小鸟而去。 想到风吹树叶哗哗作响,长姐牵着她的手,讲述边境的故事,她一边觉得长姐真是世上最厉害的人呀,一边往长姐身上爬。 据说人在死前会回忆自己的一生。 希雅望着布兰克,莞尔一笑。 不会成功的吧。她平静地想。 会遇到的事比死更可怕,所以要回忆也只能趁现在了。 她闭上眼睛,任思绪回到过去,和自己短暂的一生做告别。 曾经,被温柔地抱在怀中,轻拍背部安抚——已经忘记了面容的母亲,你是爱我的吗? 曾经,询问长姐自己对她而言重不重要,却被生硬地打断——是因为你太害羞了吗? 曾经,最喜欢听有关于救世勇者的故事,小小的胸膛内因此燃起要成为英雄的火光——其实是不是被那个故事绑架了呢?如果从来没有听过那个故事,该多好啊。 曾经,为某人定下真名,被某人以最珍视的目光注视。 那是谁呢? 握住短刃的手指微微一颤,一股魔力消散于空气中,短刃骤然变得虚幻,在手中迷茫地摇晃。 从做好决定扑进布兰克怀里的那一秒开始,一直刻意不去思考的这个问题,在行动的前夕,不甘地在脑海中浮现。 值得吗?为那些背叛你的人,去杀死爱你的人。 即使布兰克的爱意是伪装,是为了侵占她的母国后揭露真相,看她痛苦绝望的模样——就像莱斯最喜欢做的那样。 即使如此,即使如此,杀死他值得吗? 救那些背叛自己的人,值得吗? 希雅不能否认,在看到那封开战的书信时,除了震惊,她的心底还有隐秘的快慰。 谁叫你们放弃了我,你们活该!她在心里大叫。 还有那些什么都不知道就污蔑我的人,你们也活该! 就算、就算你们是被骗了,轻易相信他人而不质疑的,愚蠢的你们,都是活该! 我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了数月,每时每刻都是无尽的折磨,凭什么你们才悲惨了这么几天,我就要去救你们? 我救你们,谁来救我? 我一点也不希望你们过得好!!! 手中的短刃虚幻到几乎不成型,这是纯粹以魔力凝结而成的武器,意志不稳,武器也会随之溃散。 值得吗? 值得吗?! 值得吗…… 眼泪无声地流下,希雅握住摇曳不安的匕首。 摇曳不安,却固执地、固执地不肯散去。 磅礴的情感在胸中涌动,希雅张开嘴,想要大声喊叫。 然而喊叫也毫无意义。 任谁都不会知道我此刻的所思所想。 不会知道,我抱着何等的觉悟。 不会知道,我以怎样的心情,作出怎样的牺牲。 但这……真的重要吗? 希雅睁开朦胧的泪眼,看向被墙壁遮挡住的无边苍穹。 神明存在吗? 曾经不希望有神存在,如今却觉得,存在也是一件好事。 希望她存在,祈祷她存在,这样,就会有人看见我的牺牲。 ——我想了一下。 向着或许存在的神明,希雅流着泪,无声地比出口型。 ——我还是想做英雄。 ——我是不是,特别勇敢呢? 短刃于手中成型。 谢谢你,布兰克。 希雅作出最后的告别。 不管怎样,我从你那里得到过安慰。 然后,永别了。 希雅握紧武器,挥动手臂,朝布兰克的胸口狠狠刺去。 ------------------------ 这两章会是希雅在这篇文里最后的高光了,写得非常非常的不舍。 仔细想来,她的高光,就是我写这篇文的意义。 极限的环境才会突出极限的人格,若是正常文,恐怕没法让希雅在大家心里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吧。 曾经有过这样一个脑洞,希雅被人类方背叛污蔑,被魔族凌虐,却心性不改。 魔族们嘲笑她:没有人会知道你的牺牲,坚持下去有什么意义? 希雅说:还有神知道。 魔族们嘲笑得更大声:如果就是那所谓的神让你落到这种境地呢? 希雅:那还有花知道。 世上有神自然最好,如果没有,也还有花知晓。 我完全知道我会面临什么,所以每次动笔都很艰难,每次都要考虑“这值得吗?” (所谓的“人没事就会写”,难道是我怕走马路上被车撞死吗?) 明天会怎样还不知道,至少今天还想写下去。 想让希雅在世人心中留一个印象。 也想让我自己在这世上留下刻痕。 相杀 希雅的手停在半空。 她的手腕被捉住了。 希雅屏住呼吸,沿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望去。 一片黑暗中,魔王缓缓地张开眼睛,从床上坐起。 黄金色的瞳孔亮得异常,不似人类,而像是某种异形。 “为……什么……”那异形的嘴巴张张合合,用人类一般的、心痛的声音诘问她,“为什么啊……希雅……” 魔力没有被阻断?希雅诧异地发觉到这一点。 她无暇思考原因,原因是什么也不重要,从她刺向魔王的那一刻起,她要做的事就只剩一件——用尽一切可能的手段,杀死面前的这个生物。 希雅用力回抽右臂,手腕仿佛被钢筋箍住,她用尽全力却不动分毫。 要尽快脱身。 希雅张开左手,手中陡然现出一把长剑。 匆忙聚成的魔剑恐怕无法斩断魔王的手臂。 ——但一定能斩断人类的。 希雅挥动长剑,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右臂砍去。 布兰克大惊,他不敢放手,怕希雅收势不及仍会砍伤自己。他匆忙向前俯身,用肩膀挡住剑刃。 噗—— 希雅手中传来切实的、砍中肉体的触感。 一小半剑刃嵌进了布兰克的肩膀。 滴答—— 刺鼻的血腥气弥漫开来,床单被染成一片深色。 魔王却仍不放手,他像个不知疼痛的怪物——他本来就是个怪物——他用另一只手捉住了希雅持剑的手,他用力地捏希雅的手腕,希雅吃痛,手中的剑瞬时溃散了。 伤口处不断涌出鲜血,但布兰克熟视无睹,他直直地望着希雅,不甘心地、痛苦地问她:“为什么啊……你告诉我……” 希雅想也不想,一脚朝魔王的胯下狠狠踹去。 睡前她缠着魔王要了一次,完事后,她撒着娇说,别锁起来了,再在里面放一会儿吧? ——就是为了此时此刻的这一脚。 布兰克眼前一黑,再次恢复意识时,希雅已退到了离他数米远的、房间的尽头。黑影在她手中摇晃闪烁,慢慢凝结成长剑的模样。 下体传来剧烈的疼痛,布兰克的脑袋也一阵抽痛。那里是雄性最脆弱的地方,人类如此,魔王也如此。纵使身体是钢筋铁骨,也受不了这狠狠的一踹。 希雅是铁了心地要杀他。 布兰克感觉有一只手在脑中翻搅。 好疼啊,布兰克伸手盖住肩上的伤口,伤口开始缓慢地愈合。 但还是好疼啊。到底为什么? 他向希雅望去。屋内不知何时亮得如同白昼——是希雅刚才扔了个光明球吗? 他看向希雅的脸。她的嘴唇嚅动,不停念诵咒语,魔力源源不断地向手中涌去。她不用藏着掖着怕他发现了,于是这次的这把剑形成得又快速,又坚实。 她的眼睛……他之前好像从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恐惧和犹豫,但转瞬间就消失无踪了,快得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现在,她的脸上毫无表情,甚至看不到一丝杀意,她像个被什么所牵扯前行的木偶,不再有自己的思想,唯一要做的,就是杀了自己。 ——早跟你说了。 ——早跟我说了什么? 布兰克无法忍耐地捂住额头,他的头太疼了。他感到痛苦,疑惑,失望,不甘,愤怒,愤怒,愤怒,无尽的愤怒!而在那如同岩浆般沸腾的愤怒中,隐约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他看到希雅的手腕上有一圈青紫的痕迹,是他刚才捏得太狠了,捏得她皮下出血了。 恐怕现在也疼得厉害,所以她的手才在微微发颤。 要用那样的一只手来杀他吗? 那可真是…… 真是有意思。 “哈哈哈……”魔王捂着额头,低低地笑起来,“这样才对,这才有勇者的样子啊,之前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实在太无趣了。” 肩膀上的伤还未痊愈,传来丝丝的疼痛。 但这样才更有趣。 魔王抬起头,黄金瞳孔里闪烁着令人心寒的光,“再多挣扎一会儿,再多让本王享受一会儿吧——勇者大人。” 希雅的心重重地坠了一下。 然后她发现,那好像是心痛。 因为魔王变了——不,魔王终于袒露本性了? 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希雅重新握紧剑,一心一意地观察魔王,试图找到破绽。 战力差距是令人绝望的巨大。魔王随时能阻断她的魔力,不如说,她现在还能站着已经是一个奇迹。 希望魔王能将他的自大发扬到最后一刻,不然她毫无机会。 希雅死死盯着魔王,他看似悠闲地站着,嘴角高高扬起。那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恶意的笑。 没有机会,不管怎么想都没有机会。 朝他冲去的那一刻,可能就会被收回魔力。 打破墙壁逃跑也立刻就会被追上。 到底该怎么办? 战意褪去,被战意压制住的、身体上的不适渐渐浮上意识表层。 手腕好疼。肌肉紧绷的肩膀好累。项圈好紧,好重,好难呼吸。 大腿微微颤抖,从腿间流下残留的精液。 她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不久前还经历过一次性事。她站不太稳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倒下吧。 希雅极力克制住将手中利刃刺入自己胸膛的冲动。 往后余生,这恐怕是她唯一一次能够自主决定生死的机会。 但是,但是…… 一死固然容易,活着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还没到最后,不要放弃。 希雅深吸一口气,正欲向魔王冲去,眼前忽然一暗。 一道人影闪现于咫尺之距,右手伸向她的脖子。 “别让本王等得太久了啊。” 魔王带笑的那张脸,离她极近、极近……—— 被擒 希雅矮下身,险险地从魔王腋下穿过,转身朝他后背挥剑。 视线中央的后背突然消失,几乎是同时,一道热气暧昧地喷在她的颈侧。 “……再努力一点啊。” 希雅挥剑成圆,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斩去。她的速度比视线、比思想更快,但当她的目光延后一步落在剑尖所在的位置时,却连一块被砍下的碎布都没有看见。 魔王站在剑尖一步远的地方,指着自己的脖子,懒散地问:“怎么不朝这……” 希雅跨前一步,剑刃朝上,直指他的咽喉。 剑势止住的一刻,魔王依然站在剑尖一步远的地方。 他的喉咙上慢慢出现一道血线。 “不错。”魔王称赞道,“再快一点。” 像是夸奖,又像是不满。拼尽全力的一击,只换来这一句话。 脖子上的伤口,不是她砍中的,而是魔王让她砍中的。 希雅愈加感到无力。近身战对她而言太过不利,魔王的身法太快了,或者说,是她的动作太慢了。 她很想用魔法。在狭小房间里爆发大规模的杀伤性魔法,魔王应该不会毫发无伤。 但动静太大会引来魔族卫兵…… 没其他选择了,做了再说。 用多层光束封住魔王的行动,再看准时机给他一剑。希雅打定主意,横剑护在自己身前,口中念诵咒语。 魔法的亮光在左手聚集,小小的卧室越发明亮。 快了……希雅死死盯住魔王,不敢眨一下眼。 空气几乎凝为实质,她难以呼吸。 额头渗出的冷汗缓缓地、缓缓地流下…… 希雅眨了一下眼睛。 眼前一黑。 一亮。 魔王陡然出现在她面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尚未完成的咒语,被堵死在喉咙中。 “别把这儿轰烂了,本王可不想再布置一回。”魔王凑近她的耳朵,亲昵地笑。 希雅瞳孔紧缩,挥剑向他腰间砍去。刚挥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手腕就被魔王捉住,强硬地拧到身后。 希雅转身试图解放手臂,魔王抓着她的手,顺势把她按倒在床上。 整张脸被巨力推动着陷入柔软的床褥中,希雅睁不开眼睛,念不了咒语,呼吸不了空气。一切发生得太快,她脑中一片空白,仍自由的那只手在床上胡乱扒拉,想撑起自己的身体。 很快,她还能乱动的那只手也被捉住,和另一只手并在一起,被魔王单手抓着,用力按在后背上。 “呜呜……!” 希雅剧烈地挣扎。她快窒息了,却怎么也起不了身。 魔王抬起一条腿,膝盖压住希雅乱踢的双腿。 “呼……呼……!” 希雅喘息着不停扭动,手脚动不了,她就扭躯干。她弓起腰,像条虫子一样地蠕动,妄图在魔王的钳制下找到一丝空隙。她的腿被压着,向前挪也挪不了多少,她就弓着腰向后挪。 于是屁股撅得老高。 魔王看她的滑稽样看笑了。他换左手按住希雅的双手,右手在她赤裸的屁股上拍了拍。 雪臀晃动,好一副美景。 希雅发出轻微的悲鸣——可能并不轻微,只是被床褥阻挡了大半声响。 不光是屁股撅得老高,她的阴户也整个暴露在魔王面前,从中散发出令人熟悉的气味。 魔王张开手掌,沿着希雅的臀沟,向阴处、向小腹蹭去,又蹭回来。他的手只是沿着外阴蹭了一遍,却沾上了一手的淫水。 “被打屁股这么舒服?”魔王在希雅屁股上拍了又拍,在臀肉上印下无数条指印。他大笑道:“你就这么喜欢被本王玩啊,别做勇者了,做母猪更适合你吧,母猪勇者哈哈哈——” …… 魔王的笑声骤然停了。 他愣了两秒,然后慌乱地向后退了几步。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再看向趴在床上爬不起来的希雅。 刚才的事是他做的?刚才的话是他说的? 手上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嘴中也残留着笑声的余烬。 他甚至还张着嘴。 是他自己做的、是他自己说的无疑。 布兰克恨不得晕过去算了,但晕过去又解决不了问题。 他强撑着走向希雅。 你什么都没听见……你什么都没有听见…… 布兰克一边祈祷,一边翻过希雅的身体。 —————————— 不为瓦全 希雅闭着眼睛,脑袋无力地耷拉,嘴角残留着挣扎时留下的口水印子。 被压在被褥里呼吸不到空气,她陷入轻微缺氧的状态。 布兰克忙把希雅搂到怀里,搂完了,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才好。 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希雅昏昏沉沉的,听得进去吗? 就算听得进去,会相信吗? 换位思考一下,恐怕他自己也没办法相信吧……即使那是事实。 不对,不对,为什么是他来解释?是希雅先攻击他,才导致这个结果的啊!难道不该先逼问出希雅攻击他的理由吗? 一想到希雅方才的举动,布兰克头痛欲裂,真想扭头就走。 现在离开说不定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更好…… 如此犹豫了几秒钟,布兰克听到怀里传来微弱的诵咒声。 没完没了了还。 布兰克捂住希雅的嘴,另一只手挡住希雅朝他挥来的手,他手腕一扭,抓住希雅的手腕,反压至她身后。 希雅再次动弹不得。她不死心地在布兰克怀里扭来扭去,嘴唇在他的掌心磨啊蹭啊的。 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布兰克毫不怀疑,他一松开手,希雅又会念诵咒语。 从那张嘴里吐不出用来交流的话语了,她一心只想杀了他。 布兰克的头更痛了。 有关于“自由使用魔法”的承诺暂且放下吧,他要先解决眼前的困境。 随着布兰克的心念,希雅胸前的红宝石闪烁了一下,然后归于黯淡。 一同灰败下去的,还有希雅的神情。 她不再挣扎了,紧绷的肌肉骤然松懈,她呆呆地望了一会儿墙壁,视线慢慢、慢慢地垂下,半露的瞳孔中一片漆黑。 那是完完全全的绝望。连属于她的绯红,都一起褪色了。 再多的愤怒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了,布兰克急忙解释:“我想和你好好谈谈,等谈好了,我就会把魔力还给你。”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布兰克一边说,一边松开捂住希雅的手…… 他看到希雅的嘴角边缓缓流下一道血迹。 布兰克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仓皇地去抠希雅的嘴,他要给她治疗。 没事的,没事的,咬舌不致死,没事的,再重的伤他也救得回来…… 布兰克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他觉得自己短暂地晕过去了一会儿,又或者这只是过于紧张而出现的幻觉。而在这不知道是永恒还是须臾的一刻过后,布兰克发现自己的手指仍然被挡在希雅的牙关之外——希雅紧紧咬着牙齿,不让他的手指伸进去。 “希雅!”布兰克目眦欲裂。他吼她,捏她的下巴,手指用力地往她嘴里挤。但他又不能真的用全力,他怕把希雅的牙齿弄坏。 最后他掐住了希雅的脖子。 “希雅!”布兰克用自己所能作出的最凶狠的语气命令她,“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松口!” 希雅仍不松口,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布兰克只能在手上施加力道。 纤细的血管在他掌心中跳动,因为受到压迫而跳得越来越快。 他的心脏,他的太阳穴,仿佛受到共振,也在以同样的速度跳动。 “啊……啊啊……” 耳边传来希雅痛苦沙哑的呻吟声。 布兰克猛然回神。希雅张着嘴,脸上通红,眼睛已经翻白。 布兰克立刻松开手,手指伸进希雅嘴中,摸索伤处。 幸好,幸好,伤口不大,不会危及性命。 布兰克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脸上一片冰凉。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流了一脸的眼泪。 这一次希雅没有成功,但若有一天她成功了怎么办?他的余生要怎么办? 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希雅了。 “希雅·奥瑞金!”布兰克一边在手指上注入治愈的魔力,一边咬牙切齿地喊她的全名,“你敢自杀!你就不怕我……” 话说到一半,布兰克卡住了。 他能毁掉希雅所在意的任何一样东西。无比轻易的,弹指一挥间的。 所以这句话绝对不能说出口…… “不怕我……我……”布兰克磕巴了一阵,撂下一句毫无力度的狠话,“你会后悔的!” 希雅缓缓抬起眼眸。 布兰克的手指卡在她的嘴里,夹着她的舌头,她说不出话。 她也没有说话的打算。 她毫不犹豫地朝布兰克的手指咬下。牙齿在指关节上磨动,带着咬不断也要磨断的狠劲。 布兰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理应不疼的,却疼得要命。 柔软的舌尖在指间微微颤动。 柔软得和她一样。 坚硬的牙齿坚定不移地咬着他的手指。 坚硬得和她一样。 灰暗的眼眸中,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 只是变得灰暗,而非浑浊。 因为她是这么地坚定——这么坚定地恨他,想要他死啊。 如果杀不了他,她宁愿自裁。 布兰克的肩膀垮了下去,他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明明说过“世界是个大礼物,还想体验更多更多”,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肯放弃……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选择去死呢? 因为他给她带来的痛苦,大到非死亡不能解决的程度了吗? “……希……希雅……”布兰克慢慢抬起右手,想去摸希雅的脸。 抬起手不过花费几秒时间,在这几秒间,与希雅相处的一幕幕自眼前浮现。 对他来说,是不愿醒来的美梦。但对希雅来说,又是怎样的日子呢? “爱”啊,“保护”啊,这些话说得多了,连他自己都被骗过去了,陷入自我感动,以为自己是这世上对希雅最好的人。但不管用怎样精美的语言修饰,他都是在逼迫希雅无疑。 希雅想要杀掉他,也是应该的…… “对……对不起……” 布兰克的指尖终于触及到希雅的脸颊,他想一次又一次地抚摸她柔软的脸庞,给自己内心一点慰藉。 但希雅会怎么想呢? 无非使她的恨意更深。 布兰克的手落了下去。他颓然地呆了一会儿,说道:“你不要想去死。” 该死的是我。他想。 早在被“母亲”砸烂头颅的那一天,他就应该想办法去死了。 总是想着未来会不会变好,抱着无用的期盼苟活至今,才会让悲伤的事一遍又一遍地发生。 这一点也不聪明。 “我做了很多错事。”布兰克强忍哽咽说道,“为了让自己做一个美梦……但这些到底是错事……” 他不想在希雅面前哭得太难看,但眼泪实在没法止住。五岁的约翰,十岁的汤姆,过去七十年所有的遗憾,在通过这一双眼睛流泪。 算了,难看就难看吧,会有谁在乎呢? “我没法放开你,失去你的人生没有一点意义。” 没有办法放开你,也不能眼看着你因痛苦而死,那么只剩一种两全法…… “希雅,拜托你给我一个理由,如果那是我无法解释的,或者你不能原谅的,那么……” 布兰克轻轻握住希雅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他张了张嘴,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 你一个人,能为自己正名吗? 遇到外面的人,你会害怕吗? 还是说,这些都是我想当然了,你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很好? 但这些话,听在希雅的耳朵里,会像是威胁吗? 如果会被认为是不怀好意,那还是不再说了吧。 “那么,杀掉我也没关系。”布兰克说道。 始终落空 希雅面无表情地听着。魔王在她面前满脸泪水,但她没有一点动容,甚至有点想笑。 她吐出布兰克的手指,神情之厌恶轻蔑,仿佛是吐出什么肮脏至极的东西。 “不用装了。”希雅冷冰冰地说道,“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布兰克茫然问道。 “书房里的信件。所以我说你没必要装了,没意思。” 布兰克愣了一下,恍然意识到希雅爆发的原因和他以为的不一样。 可是他记忆中的书信没有任何问题啊。 那么,希雅确实看到了不存在的东西? 他被“陷害”了? 布兰克心中闪过数种可能性,但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被“陷害”,希雅竟如此轻易地相信了…… “你看到了什么?”布兰克悲声问道,“为什么不向我确认?你就没想过那是误会,或是作假的吗?” “是吗?”希雅学着他的语气反问,“那为什么不带我去人类的镇子,那所谓‘重要的事’又是什么?” “……我是一族之王,总有些事是不能让你知道的,只不过一件事解释不清,你就怀疑我吗?” “因为你说我对你无比重要。”希雅的声音忽然放轻了,她带着无法忍耐的表情转过头去。 布兰克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 过了很久,希雅才再次开口,“假设我真的对你无比重要好了。” 她的语气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么得是多么、多么重大的事件,才能让你完完全全地瞒着我啊。” “所以……”说着说着,希雅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一边笑一边流眼泪,“所以,除了进攻迦南之外,还有什么更重大的事吗?” 布兰克如遭重击,他想不到希雅看到的竟是这么严重的消息。他惶然叫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他心中有被希雅误解的恼恨,但更多的,是被希雅误解至此的惶恐。 与希芙的约定只能暂且延后了。 “我现在就带你出去,不管是哪个城镇,只要你想看,我就让你亲眼看!还有、还有我刚才对你说的那些侮辱性的话,那并不是出于我的意志。我情绪失控,被莱斯的残魂所操控,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说着,布兰克松开手,去揽希雅的腰。 然而一松手的功夫,希雅从他的手臂间滑了出去。 她不可能躲过布兰克的意志,此刻的一躲,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抗拒罢了。 “‘重要的事’,是什么?”希雅问道。 布兰克想不明白她纠结这个有什么意义,他口不择言道:“这不重要吧!你只需要确认没有任何人类国土被攻打吧!” 他再次伸向希雅的手没有被躲开,他如愿把希雅抱到怀里。 但希雅脸上没有流露出布兰克想看到的、将要去往人类城镇的期待与不安,她的手搭在布兰克的手上,无力推开,却是无言的抵抗。她冷冷地问他:“‘重要的事’,是什么。” “这和你在意的东西没关系!” “是吗?”希雅嗤笑一声,“宁可被我‘误会’到这种程度也不能说,的确是非常、非常地不重要呢……我也真的是非常、非常地好骗啊。” 布兰克觉得他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崩溃道:“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坏!” “那你说啊,那‘重要的事’是什么,我给你机会解释。” “我……” 要说实话吗? 布兰克犹豫了。 平心而论,他没有亏待希芙,他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好,希雅没有对他失望的理由。 但是希雅在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啊,说了实话,也可能被误会。比如说,误会他将希芙扣为人质。 不然为何事到如今才说呢! 他被希雅直直地注视着,那目光让他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他甚至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视线。 完了。布兰克绝望地想。 他立刻移回视线,但已经晚了,再说什么都会被认作谎言了。 布兰克突然想到很久之前,希雅问他有没有瞒着她的事。 那时,他迟疑过,他有想过跟希雅坦白希芙的存在。 难道说,今日的局面,在那时就注定了? 因为他没有全然坦诚,所以遭到报应了吗? “我真的有不能说的原因。”布兰克垂死挣扎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绝对没有背弃诺言……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爱我,说你相信我的吗?既然如此,就再相信一次啊!” 希雅扬起唇角。这一次的笑,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冰冷,更轻蔑。 “那些怎么可能是真话啊?”她说道,“不过是事出权宜,权宜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希雅……?” 从嘴中溢出的声音,尖锐痛切,愚蠢得不似自己。但即使是这样愚蠢的声音,也不得不拼命从喉管中挤出。只要能阻止希雅说下去就好……他不想听到更多了! 他殷切地望着希雅。他明知道“希望”没用,过去的无数次“希望”,都没有将现实改变一点。这不是一个凭借心意就能改变的世界,神不存在,即使存在,又凭什么站在他这一边? 但他不能不“希望”,为着那几乎不存在的可能性——假如他足够诚心,能否感动或许存在的神,让现实随他的心意变动一次呢? 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他的“希望”再次落空。他听到希雅说道:“没有喜欢过你,也没有相信过你,那些只是表演,是不得不做的事,我只是为了自己能活得好一点——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这么做很奇怪吗?” 布兰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跌坐在地,他想站起来,腿上却使不出力气。他想笑,不知为什么就是很想笑,然而面部肌肉不受他的控制。 “一点都没有?”他问道。 询问声如临终之人的呻吟。 “一点都没有。”希雅断然回道。 “不可能!你……” 你不可能这么会撒谎!你说那些话的时候一定是出于真心! 布兰克张开嘴,但有什么卡在他的喉咙里,让他无法发出质问。 是出于真心吗?他不能自控地一遍遍回忆希雅告白时的神情。 原本深信不疑的事实,在一遍遍回忆中变得暧昧不清。 说喜欢他时,希雅涨红的脸,跳动的心,到底是因为害羞,还是心虚? 他早就知道的,他与希雅之间的感情,绝不是众人所追寻的“爱”。 早就知道的……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自己也骗过去了啊…… “不……不可能……” 布兰克向前伸出手,想抓住名为希雅的幻影。他的脚使不上力,再一次跌落。 两手撑地,如匍匐之虫。 并非在此刻才变成虫子的。 “不可能……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那妄图向人乞爱,因而自食其果的虫子发出歇斯底里的绝叫。 “我……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啊!你看不出来吗?我没有撒谎!!” “就当你是真心的吧。”希雅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虫子身上,“怎么会有人爱上囚禁自己的人。” “所以,没有爱。” 银白胶质从项圈中疯狂漫出,希雅的手臂被强行拉扯至身后交迭,双腿强迫并拢,几乎是转瞬间,她就被包裹成一条肉棍。 布兰克无力再压抑项圈中的咒文,早该启动的拘束衣自动触发。 “一点都没有。” 在嘴巴被胶质阻塞的前一刻,希雅说道。 她大睁着眼睛,看着布兰克,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不是报复布兰克,而是报复自己。 胶质爬向眼角。 覆盖一只。 再覆盖另一只。 她始终看着布兰克。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布兰克木然地从地上爬起。 他感觉有一个他飘离身体,在离地数米远的地方看着另一个他。 五感仿佛蒙了层纱,与这世界仿佛也隔了层纱。 希雅抛出的光明球仍留有余晖,光芒照在他的身上,又好像没有照在他身上。 原来如此,不是纱,而是半透明的膜啊。 一切都变得如梦境般虚幻,让他有种迈出一步,整个世界就会分离崩析的错觉。 真的是错觉吗? 原来如此,不是现实,也非存在,而是梦啊。 心痛感淡去,但心里还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很悲伤,又好像不悲伤。 说起来,悲伤是什么意思? 布兰克撑住床,勉力维持站立的姿势。 要把她解开吧。他望着趴在床上,艰难喘息的人形想。 只需一念,简单的一念。但这一念卡在脑中,无法运转。 不能再用魔法,会失控。 不能留在这里。 留下就会伤害。 不能伤害…… 布兰克跌跌撞撞地向房门走去,数米的距离,他摔倒了数次。 要锁门……结界…… 布兰克转过身,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看不见门在何处。 他晕了过去。 幻梦 布兰克睁开眼睛,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头痛欲裂,摇摇欲坠地从摇椅上站起,环顾四周,愕然发现这是放置莱斯尸体的房间。 他的记忆停留在自己走出卧室时。 是无意识地来到这个房间了吗? 不论如何,要尽早离开此地。 布兰克走到门口,拧动把手。 门没有开。 一道微弱的魔力覆在锁上。 ——有人刻意把他搬进了这个房间! 布兰克瞬时想明白了。 那人并不是想困住他——没有结界困得住他。但解开封锁需要用到魔力,而使用魔力,就会与莱斯的残魂共振。 放在平时,这不会有太大影响,但布兰克正处于这个房间中——处于漩涡的正中心。 有人陷害了他,误导希雅攻击他,而那人最终的目的或许是,让他与莱斯融合,成为一个“合格”的,魔族的王…… 希雅怎么样了?他出房门时锁好门了吗? 他不记得了。 布兰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希雅身上覆盖的那层胶衣坚固无比,无法被暴力破开,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只要慢慢地,慢慢地……在维持魔力最小波动的情况下,解开封锁…… “有必要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布兰克猛然转过头去。 一张腐败不堪,面目全非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脸。 是幻觉。布兰克告诉自己。 但那幻觉执着地不肯消散。 “你压抑太久了吧?”那张脸说道,“压抑自己的本性,压抑自己的欲望,为了一个根本不在乎你的、想要杀死你的女人,这一切值得吗? “这不关你的事。”布兰克无法忍耐地叫道。 那张脸嗤笑了一声,如灰般消散。 下一刻,声音在布兰克的脑海中响起。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你。 ——我们是来这世上享乐的,世间万物只是我们的玩具,你会因为一个玩具砸到自己而难过吗? “希雅不是玩具。” ——是,是,所以你才会悲伤。 那道声音大笑。笑声却好像不仅在脑海中回荡。 布兰克抬手触摸自己的脸。 他的嘴咧开着,原来也是他自己在笑。 ——你也觉得很好笑,对吧? 那声音说。 ——只要你仍在意她,就会不断地感到心痛。 ——你喜欢痛苦吗? 喜欢痛苦吗? 布兰克的眼神摇曳了一下。 没有人会喜欢痛苦。他厌恶心痛,厌恶到恨不能把这颗心挖出,他恨他为什么长着这颗心。 眼前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布兰克摇摇晃晃地扶住墙壁。 如果能够不再悲伤。 如果能够远离这让他厌恶的感觉…… 但是希雅,希雅会变得怎么样呢? 布兰克猛然回神,他伸手按住肩膀,被希雅砍伤的地方几乎痊愈,再怎么重击也造成不了更多疼痛。 手掌中现出白光,布兰克毫不犹豫地释放魔法,将半边肩膀轰得粉碎。 他强迫自己清醒,他不能交出自己的意志。 剧烈的疼痛与冲击让布兰克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他捂住伤口,单膝跪下。 鲜血喷溅一地,更多的血液从指缝间溢出,他死不了,但是——所以痛苦永无止境。 没有人会喜欢痛苦。 唉—— 和布兰克相同音色的声音在他心中叹气,或许那根本就是他自己的叹息。 何必呢? 好像是在被提问,又好像是在自问。 “我爱她。”布兰克说道。他想用实质化的声音,去压倒心底那道阴魂不散的声音。 与希雅对他的态度无关,他不想伤害她。 ——有爱就会有悲伤。你总得舍去一个。 ——爱比快乐更重要吗? “……我爱她。”布兰克再一次说道。 ——那么,什么是爱? 布兰克呆呆地注视着墙壁,这个问题太难了,他一直、一直没能想通。曾经对希雅、对希芙说出的回答,是正确的吗?如果是,为什么他现在没法单纯地将那些话重复一遍,来说服自己呢? ——看吧,你根本说不出什么是爱!你只是对人类的感情生活抱有执念,想去模仿他们而已。但为什么要模仿人类?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站起来,拉开房门,去吸收莱斯最后的力量,去成为完整的自己! “我……” 布兰克张嘴无言。那从心底生出的缱绻眷恋,怎么可能是源于模仿?但他确实解释不清自己因何而爱。甚至,“爱”这个词语在脑中翻来倒去地思虑太多次,已经不太明白“爱”是什么意思了——还是说,真的是从一开始就不明白吗?曾经作出的回答,只是在自欺欺人? 因为是别人就不行,所以是爱吗? 可为什么是别人就不行?这难道不是自己对自己设下的限制吗? 布兰克闭上眼睛,试图回忆那些希雅让他心动的时刻。 在他怀中无声流泪,呢喃着“人类就是这样的,所以我不怨恨”,“即使知道也会难过,人类也是这样的”的希雅。 自认为只差一步就能成功逃脱,却为了伊莉丝自投罗网,哭叫着“如果我走了你们就会死,我也没办法啊”的希雅。 说着“我恨不得所有人都去死”,却连曾欺辱自己之人身陷危险都看不下去,甩开他的手走出树林的希雅。 甚至,是在他昏迷之前,快被胶衣覆盖全脸,依然大睁着眼睛,告诉他“没有爱,一点都没有”的希雅…… 就算是在此时此刻,鲜血淋漓的此时此刻,他依然觉得希雅光彩耀目极了。 ——光彩耀目就要爱吗? 那声音问他。 ——这世上有数以亿计的人类,不可能不存在比之希雅更耀眼的人,你要一个一个地爱过去吗? 那声音又说。 ——你被人类的教育搞昏了头,过于痴迷所谓的“美好品质”了。事实上她没有那么美好,她只是容易心软——你也可以称之为懦弱。她不敢看别人死在自己面前,即使那是个坏人。她看上去显得“善良”只是因为她运气好,换一种情状,她就会是一个软弱无能自私的人。 “我……我承诺过永恒,我想,我也能做到永恒……” ——为什么呢?别和我说这是神明的设定。现在在思考的,在“爱”的,在活着的是你。你凭什么觉得你对她的爱会是永恒? “……” ——什么是爱,为什么会爱,你说得出来吗? 布兰克说不出来,越是思考这些问题,越是觉得一切都是虚无。 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无数道声音在布兰克脑海中狂啸。为任何一个人痛心都不值得,何况希雅不是完人,何况希雅想杀了他——她辜负了他的心。 爱只是他的幻觉,是为了填补童年遗憾而生出的执念。 要放弃执念很难,但如果下定决心去放弃,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一瞬间的失落后,会是永恒的轻松…… 意识逐渐远去,布兰克摔倒在地板上,晕了过去。 “早上好。” 布兰克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老妇人坐在床边。 “怎么表情这么呆?”那老妇人微笑着问他,咧开的嘴中,露出几颗残缺不全的牙。 布兰克愣愣地盯了她一会儿,捂住自己的脑袋。 许许多多的记忆在脑中涌现。 他想起来了,他和希雅解开了误会,然后共度了几十年的时光。 可能是六十年,可能是八十年,他记不住这对他来说过于短暂的时间。 时间像细雨一样落在他的身上,却像暴雨一样冲刷希雅。几乎是在眨眼间,希雅的脊背就弯下去了,她的头发变白,牙齿脱落,皮肤松弛得能够用两根手指捏起来。 再也看不出年轻时的光辉。 “怎么这么看我?”老妇人迷惑地问他。 疑惑的表情没有维持多久,老妇人忽然兴奋起来,她爬进布兰克怀中,皱巴巴的脸贴紧他的胸膛,“我变年轻了?那方法真的有用?” 更多记忆涌入布兰克脑中。 无人甘愿变老,尤其是握有权力的人。 希雅因为衰老日渐癫狂。她听闻用少女的鲜血沐浴就能永保青春,于是在周边城镇掳掠人类女孩,放血供自己使用。 “血用得太快了。”老妇人在他的怀中撒娇,嗓音粗糙如拉锯。 “再帮我抓些人类来。”世俗意义上的老巫婆向他请求。嶙峋之骨顶着皮肤,硌在他的掌心。 “……好。”布兰克应道。 他抱紧怀中枯槁的身躯。 他好高兴,高兴得要落下泪来。 “刚才,我做了一个梦。”布兰克哽咽道,“还好,只是一个梦。” 同时,又感到难以言喻的悲伤。 几十年的时光,如水般流逝。 再多陪伴我一会儿吧,再多一会儿。 这样,我也可以晚一点离开这个世界。 觉悟 ie8 79.co m 包裹布兰克的肥皂泡轰然破裂,他坠回了现实。 丧家之犬一般地蜷卧在地上,双手维持着拥抱的姿势。 “……刚才那是什么?”布兰克茫然自问。 问完,他立刻在心中回答自己:当然是幻觉。 ——那是未来! 声音在脑海中隆隆回响,语调不复之前的从容,而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真的气急败坏吗?还是只是对自己的心感到迷惑? ——人类会老去,人类会随时间而改变,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怎么能说是幻觉? ——倒是你,为什么不失望? 布兰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撑住地面,迟缓地坐起身来。 几十年的虚构记忆风吹烟散般地散去,最后留下的,是那面目全非的老妇人,用粗糙渗人的嗓音所抱怨的——“血用得太快了。” 他应该感到失望,乃至于恐惧的,所有他曾向往的东西都已消逝,但他却奇怪地生不出一点厌弃之心。 为什么不失望? 嘴上说着永远不背叛,转眼就与外人商量如何逃跑。 嘴上说着喜欢啊爱的,转眼就持利刃捅向他的胸膛。 人类分明就是如此易变啊!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o18et.com 布兰克自虐般地去回忆那女人残缺的牙齿,脏污的指甲,污浊可怖的瞳孔,还有瞳孔里对于生命的漠视。他告诉自己那就是希雅,他想说服自己,即使忽略掉希雅对他的态度,那些他爱慕的特质也会随时间流逝而改变,那么,为什么——凭什么,他的爱不会改变? 但不管怎么设想她最丑陋卑劣的一面…… “别试了。”布兰克说道,“不会改变。” ——那不是幻觉,不是你的想象。 “我知道,我,不会改变。” 布兰克对自己说,对心中的声音说,对这个世界说。 若是因为坚信希雅不会行恶而爱她,希雅也会失望、会难过的吧。 那意味着爱是有条件的啊。有条件的,就终有一天会改变。 如果爱是这么浅薄的东西,那希雅是多么、多么的可怜啊……一想到希雅可能因此而伤心,布兰克就觉得连呼吸都引得心脏抽痛,那甚至比自己被背叛更加不能忍受。 “不论她美丽或丑陋。”布兰克望向视线尽头的墙壁,一字一顿地说道。 墙上空无一物,但他语气之真挚坚定,仿佛身处教堂,正对着俯瞰众生的神明,说出一生的誓言。 “不论她年轻或年老,不论她是男是女,不论她的灵魂是否如我爱上她时的那般璀璨,我的心意,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为什么?如果任何事物都不会改变爱意,那爱意最早是因何而产生,又是因何而存续的? 已经不知道是谁在提问。 与希雅相处的一幕幕于脑海中浮现,围绕布兰克流转。 那些让他为之心动,为之心醉,为之心碎的场景,不过是扔进爱火中的燃料,而非爱意的起点。 何时是起点?布兰克想起与希雅最初相遇的那一天。 躺在血泊中的少女,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却固执地不肯死去。 被他抱起时,仍紧紧握着手中剑。 那的确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坚定不移的性格也会在某一日改变,所以那仍然不是起点…… 还在更久、更久之前。 更久的之前…… 真正的,第一次的遇见。 在魔族军队黑云压城之际,少女手持长枪,将自身化为利刃,刺入敌军阵地。 她的身影一度淹没在敌群,然后,如同赤色的太阳,如同命运本身,她于黑暗中浮现。 原来如此,是…… “是恩情。”布兰克说道。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呢?希雅对他有恩。 这是除他之外无人知晓的恩情,但他自己知道,没有希雅,他不会尝试潜入魔族领地。没有希雅,就没有今天的他。 在那之后,吸引,爱,伤害,然后被伤害,太多复杂的情感掺杂其中。而抛除那些由冲动、由激素引发的情感后,布兰克终于明白,让他无法移开视线的、让他执着的起点,是“恩”。 “希雅对我有恩,我不能对不起她。” 曾经对他有恩的这个事实,不会随任何事物而改变。 世上不存在永恒的爱。 真正永恒的,是恩情。 心中的另一个声音静默了,似乎不知如何回应。 许久之后,那声音问道。 ——你觉得这说得通吗? ——爱源于恩?爱情是恩情? ——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类认同这一点。你敢对希雅说这句话吗?她会觉得你欺骗了她的感情。 “那就不认同。没有人认同,这种感情就不存在了吗?” 布兰克扶着墙壁慢慢站起。他在梦境中度过了几十年,而现实时间似乎只过去了几分钟,他被轰碎的肩膀只自愈了一小部分,血液沿着手臂流淌至指尖,淅淅沥沥地落到地上。 “爱情不能是恩情?这是谁规定的,你吗?人类吗?”布兰克朝着虚空大喊。 “真是好笑,凭什么人类规定的就是对的?假如世上真存在全知全能的神明,假如这个世界完全由祂所创造,爱的存在与概念也由祂创造,而祂认为爱情不可能是恩情,那么我才会接受这个说法——” “不,不对,即使神明站在我面前,告诉我我是错的,我也不接受。因为现在存在在这里的,是我。此时此刻正在爱人的,是我!” 炽热的感情在心中激荡,曾一度出现却被压下的念头死灰复燃。 ——在人族和魔族领地之间的峡谷中建立结界,把自己的所有力量注入,就能够彻底封闭通道。 既能摆脱莱斯的意志,又能维系真正意义上的和平,这是再好不过的主意,只不过,要牺牲自己的全部。 ——你疯了! 心中那道声音大叫,它意识到布兰克比上一次更认真。这不再只是一个心血来潮、转瞬即忘的念头,而是一个虽在犹豫、但可供选择的计划。 ——通道封闭后,你打算留在哪边?魔族这边?你不怕他们把你活剥了?人类那边?你舍得现在的地位? ——失去力量后,你又要怎么控制希雅?凭那个可笑的项圈? “那是我的事,而你要做的是闭嘴。” 布兰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向屋内走去。在墙壁的尽头,有着一间密室,打开它,就会面对莱斯的尸身。 不再犹豫,不再逃避,他要直面自己。 “你不要以为我是你的敌人!我就是你!是你——是我自己在想,我这只是在自我感动!” ——那就自我感动。 “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为那种女人!”那道声音在尖叫,“好好想想,她是怎么对我的!” ——那就不值得。又不是为了值得才爱的。 布兰克没有去触摸自己的嘴,他不需要确认那声音是否从自己口中发出。 是又如何,连区区自我都不能跨越的算什么爱? “别再自欺欺人了,这根本不是爱!” ——不是爱也没关系,那不过是措辞上的问题。 ——我只是对希雅抱有深刻的、无法放下的感情。 布兰克终于走到密室门前。 在沉重的石门后,摆放着莱斯的尸骸。 布兰克深深地看着门扉,他的视线仿佛能透过石门,落在那张与自己相同容颜的脸上。 他凝视那张脸,如同凝视自己。 此刻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激情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他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 就算是比海更深的恩情,也不能让人毫不犹豫地付出一切。待到冷静下来,他就无法再次下定决心了吧。 所以一定要在此时此刻,在他刻意创造的、极度的热情与冲动之下完成。 我会让自己不再迷茫。 布兰克对自己说。 我会保护你,我会爱你。 我会改变。 布兰克强撑着站直身体,双手抓住门沿,手心的血液在门上印出鲜红掌印。 ——从现在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石门。 莱斯破败的尸体,一点一点地出现在他眼前。 ——从面对你开始。 残存在莱斯尸身中的魔力开始骚动,挣扎着流向布兰克。 布兰克伸开双臂,毫不反抗地任它们侵入自己的灵核。他将要变成完整的自己。 魔力的风暴在密室中回旋,发出恐怖的呼啸声。当最后一丝魔力进入布兰克的身体时,这个房间成为了一个全然受他掌控的空间。他所定下的规则,会成为不可抗拒的事实。 布兰克闭上眼睛,专心感受体内力量的波动。他将属于莱斯的魔力凝聚在灵核中心,把属于他自己的、那少到可怜的魔力残渣延展为一层薄膜,包裹在莱斯的力量之外。 在这只属于他的领域中,此世最强的魔王对自己降下诅咒。 如果莱斯的魔力——意志,擅自超脱他自己的意志,灵核就会自毁。 与这具肉体,与这肉体中始终游移不定的灵魂,还有那些与他同源的魔族,一同迈向破灭。 “我不想死。”布兰克轻声道,“我知道,你也不想。” “我们一定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他只听得到心脏剧烈的鼓动声。 曾在心中聒噪不安的声响,不管是来源于莱斯的,还是来源于自己的,似乎都畏惧于这疯狂的诅咒,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莱斯的尸身迅速腐败,他的脖子猛地一折,还留有一丝皮肉的脸朝向布兰克,露出一个有些怜悯的诡笑。 “你会后悔的。”尸体嘴巴微动,似乎在无声地说着,“不会有任何好事发生。” “当然。”布兰克回以微笑,“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莱斯在转息间化为烟尘,布兰克久久注视着那一片灰烬,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那只猫不是我杀的,对吧。”他在无人的室内,对自己说道—— 这一篇的作话还是很长,但都是有效信息,请大家不要跳过哟。 1.文章最开始提过的,和布兰克相处过的那只猫,不是布兰克杀死的。 其实是被欺负布兰克的小孩子们恨屋及乌砸死的,布兰克太难过了,本能地忘记了那段记忆。最初吸收莱斯力量时,暴虐的意志使他心神动摇,才怀疑是不是自己杀死了那只猫。 关于布兰克为什么不带希雅去人类城镇。故事前半段说过,魔王城到人类城镇要数个小时,还有我从未描述过布兰克在魔王城外用过瞬移,其实是在暗示在城外用不了(不然太bug了,岂不是能直接瞬移去人类王城做斩首行动?) 如果觉得文里哪里有bug,可以问我,我能解释的。 2.这一章卡了很久,但到最后也还是没写出心中的感觉。 有很多话插进去显得太累赘,只能写在作话里。 不管别人怎么想,对我来说,爱一定是永恒,会改变的一定不是爱。 所以布兰克绝不是因为希雅“善良”,或者其他什么吸引人的特质而爱她的,因为这些都是会改变的。若是因此而爱她,那么布兰克爱的只是“善良”本身,而非希雅本人。 我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恩情,可能会有很多人不认同,不认同也没关系,“爱”只不过是一个字,一种措辞,本来就形容不了太复杂的感情。 或者,觉得布兰克的想法是错的也没关系,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他的爱——爱是在不断的自问自答中依然无法放弃。 还有一句俏皮话塞不进去了,塞在这里: 布兰克非得吊死在希雅这棵树上,所以他万般珍视这棵树,生怕树折了自己没地方吊死了(? 3.这篇虽然快完结了,但不用太过不舍(虽然我也很不舍得……仿佛漫长的旅途要迎来终点,只是想到就觉得很难过)未来我想到什么甜甜的、适合这两个人的互动都会写到后日谈里,有些if线可能也会补完一下。 比如那个10年后if线,我脑了个可带劲儿的开头和结尾,应该会写下来,不然太可惜了。但中间太虐了,我觉得我写不了,可能会直接跳过…… 在此先放个脑洞片段: 希雅刺杀布兰克失败要被抓住的时候,希雅作势要抹脖子自杀。布兰克大惊,直接用手抓住她手上的剑。 其实那剑上涂有魔王也无法抵御的剧毒。 布兰克没有送命,但是半边手臂废了,并且会日夜剧痛,无药可医。 他愤怒地在其他侍卫面前对希雅进行搜身(一些色色的、伸进去了的搜身,确实也搜出来了些毒药)之后把希雅关在地牢里,实际上只是不敢去见她,一个人在宫殿里借酒浇愁。 一个人类手下问布兰克,陛下就这么爱希雅吗? 布兰克说:“我侵略她的母国,残杀她的同胞,我在人前侮辱了她,把她吊在地牢里几天几夜,你们人类管这个叫爱吗?” “我只是对她抱有深刻的感情。” (这种清醒的、不给自己找借口的疯狂真美味( 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平行世界(有可能和布兰克无关,但一定会和希雅有关) 想写侦探小说,也想写无限流。 想写中世纪,也想写近未来。 还脑过现代背景的希雅会是什么专业,会做什么工作。 当然是学编程相关,然后做独立游戏开发者!因为思想有多广阔,就能做出多广阔的作品,hello world就是现代魔法!可以从0开始构筑自己的世界! 当然啦,文字/绘画创作者也可以构筑自己的世界,但我总觉得这两种创作形式太消耗生命了,对心理健康也很不利,总之就是不要这么辛苦啊…… 编程虽然也耗脑细胞啦,但如果衣食无忧,纯为了兴趣而开发,那也不会太辛苦吧……想起来就做,想不起来就到处玩一玩,好好享受人生就好啦。 某天捡到一只小黑猫,原来是来自异世的,受诅咒变成猫咪的魔王。 希雅:网上说生骨肉对猫咪更健康耶。 对着生骨肉的魔王猫猫:(就算大家都说我是邪恶的魔王,我也不能……我不想……吃生肉……呕——) 这样的展开也很可爱^ ^ 总之,故事是不会结束的,只要人没事就会写下去。应该。 另外我还想出了个天才般的主意:鉴于这一篇的结局后希雅和布兰克会是你情我愿的关系,再搞强制也会是健康的sm了,希雅想停就能停的那种,那么我可以把那些很过分的if当作是角色扮演,塞到后日谈里诶!毕竟如果能保证安全,那么性事其实是越过分越刺激的吧。 就算是那种看起来不像是角色扮演的,也可以认为是用幻术暂时遮蔽了记忆和感官。 这样刺激也刺激到了,心也没虐到!不管是角色还是读者还是我,都是爽到了但没虐到,真是天才般的主意! 被莱斯打败的战败凌辱线也可以塞到角色扮演里,反正布兰克长得和莱斯一样的,真实感更高了! 莱斯(死不瞑目版):所以我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是吗? 事后希雅还会碎碎念:自愿玩这种东西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啊。 布兰克:又没别人知道,有什么不好。 希雅:也对,没啥不好。 (对不起哦,我们都看到了^q^) 还有还有,我这个世界观里生孩子不痛的,也没有孕吐等妊娠反应和生产后遗症。除了肚子大了,吃得多了,人容易虚弱疲惫,变得更敏感了(喂)其他没什么改变。孩子刷溜一下就出来了。 不忍心看希雅受生育之苦,所以这世上不存在生育之苦。 还有个预警。 不知道需不需要在这方面预警但总之先预个警。 虽然结局挺圆满的,但希雅会在百年之后寿终正寝,布兰克会殉情。 但这应该不算是be吧……人总是会死的…… 我还脑了下布兰克殉情时的场景,给我脑哭了,我觉得挺感人的所以大概率会写,不喜欢的可以跳过那章…… 但这应该不算be吧?人总是会死的,不是一百年也会是两百年后。我总不能让他们永生,不如说永生才是be吧……我甚至还脑了两人参加死后世界游戏,如果赢了下辈子就还有机会再见的剧情。 可能会写也说不定。 4.未免之后产生误会,再提一下。 这篇文章的本篇会是开放式结局(开放在两人的感情线。对于希雅个人来说,会是个不能说特别好,但姑且算是好结局的结局) 希望希雅独美的、不想看希雅和布兰克在一起的、不喜欢布兰克的朋友,可以就停留在本篇结局处,可以就认为他们俩最终没在一起。 希雅个人线以及两人感情线意义上的真he会放在后日谈。就算是不喜欢布兰克的朋友,我也希望能看看后日谈的,看完后会原谅他也说不定。 虽然如此,说实话,我是觉得布兰克配不上希雅的,乃至于我脑着后日谈的时候,总有一个声音在问我,非得让他们在一起吗?希雅就没有更好的选择吗? (原先我设定的布兰克是个很好的选择,但这不是写歪了嘛……性癖如此真的对不起) 想来想去,我觉得把这个世界定义为梦世界或许是最好的吧。 在真实的世界(只是相对于这个世界真实,而非正史)希雅和魔王布兰克自由恋爱,途中当然经过一番波折,纠结、犹豫、最终坚定选择。 犹豫的爱,痛苦的爱,沉重的爱——如这一篇中所陈述过的,所有的感情都真实存在。 但希雅没有经历过来自亲近之人的背叛,她的生母在世,家庭和谐,她从来没有被布兰克过分地对待过,布兰克会是一个普世意义上的更好的人。 然后希雅和/或布兰克做了这个梦。 醒来时又迷茫又震惊,回过味儿来后却忍不住笑起来:真是一个刺激的梦啊。 就像是之前的那个lovelove的if线。 那条lovelove线对于这一篇文章来说是if线,但对于正史来说,却可以是平行世界哦。 顺便说一下各条世界线的划分,我终于搞出了该宇宙中的大统一理论,以后可能会有变化,但不会变化得太多。应该。 有一条正史线,即真正的历史,希雅真正存在的世界。 但我不会写这条线。 其一,正史理论上只有一条,写了一条,其他的就都不是正史了,但我不想放弃其他的无数的可能性。 其二,写下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可阅读性,毕竟一个人的人生哪有那么多波澜壮阔?为了可阅读性我肯定要创造戏剧冲突,那我都创造了,这还能是真正的历史吗? 其叁,正史会是最完美,最幸福的世界,但我想,人应该想象不出完美。 总之,正史线存在,但我不会去写,大家只要知道它是完美幸福的就好。之前我所说的正文也不是正史,而只是一个相对而言比较贴近的平行世界。 正史之外,有很多平行世界,还有if线/梦境。 在我的定义中,平行世界是大概率存在的世界,概率与希雅的总体幸福度成正比。而if线/梦境是不存在的世界。 (此处if指的不是某个角色做出与本篇不同的选择,因而开启新世界线的“如果”,而是指创世神做出与本篇不同的选择,因而开启新世界线的“如果”。所以不会发生是真正意义上的不会发生。) 各条线存不存在只与希雅的总体幸福度有关。 比如说我写了一个很惨很惨的a故事,又在a中写了一个幸福的、但在a世界中不可能发生的b if线,那么在希雅所存在的宇宙中,a是if线,b是平行世界。 间幕:落入敌手 胸口燃起被火焰灼烧般的疼痛。 “呜——” 希雅浑身僵直,意识短暂地中断了几秒,接着身体无法自控地抽搐。 随后失控的——再次失控的是眼泪,她的整个脸庞都浸泡在泪水中,她挣扎着,无声地惨叫,妄想能延缓下一次的攻击。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在黑暗寂静的世界里,时间已经毫无意义。 被强迫交迭、绑缚于背后的双手早已麻木,麻木比疼痛更让人恐慌,再怎么试图握紧、移动它们,也感知不到手掌的存在。 起初希雅还有心思去担忧双手会不会就这样废掉,或是思考自己的未来将变得怎样,而现在她脑中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念头——别再打了。 让她做什么都好,就是别再打了…… 她曾翻转身体,把胸脯压在地上以躲过鞭打,但紧接着她的躯干就被固定住,双乳凄惨地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 她眼睛被蒙,看不到鞭子的模样,耳朵被堵,听不见鞭子挥下时的破空声,于是那灼热感变得不像是外界赋予的,而像是从身体上长出来的。 每隔一段时间,她的乳首就会自发地发热、发痛,然后是身体僵直,意识中断,无法自控地痉挛、流泪、惨叫,还有失禁。 她的嘴好干,眼睛好胀,浑身都好酸痛,连呼吸都变成了纯粹的煎熬。 但这些都没有挨打来的痛苦。 只对着那两点,她最不想被碰触的那两点打。 求求你,求求你,别再打了。 希雅不断摇头,大声哀嚎,然而声音都被口枷堵在嗓中,能泄露出去的,只有几声微弱到听不清的呜咽。 “呜……呜呜……” 打其他地方也行啊,别再打那里了。 求求你…… 现实不会随她的祈祷而改变,胸前再次传来灼热的痛感。 费利西斯走进房间时,被房内淫靡的场景吓了一跳。 一具银白人形瘫在地上抽搐,身下淌着大片的汗液、淫水、尿液——尽是些让魔族兴奋躁动的味道。 格兰妮尔坐在高脚椅上,悠闲地晃动红酒杯,抿唇喝上一两口后,随意地朝那人形挥出一鞭,仿佛什么余兴活动。 接着那人形就会像被电到一般地剧烈抖动,发出让人心动到心悸的痛苦呜咽。 费利西斯看得心里痒痒,恨不能自己亲手来上一次,但他还留有一丝理智,犹疑地问道:“格兰妮尔小姐,我们的计划不一定成功,陛下不一定会变成我们所期待的样子,你现在就这么对她,不怕她跟陛下告状,要……要了你的命啊?” 格兰妮尔向他挑挑眉,站起身走到银白人形面前。她踩住人形——希雅的脸,强迫希雅将脸对向费利西斯。她用长鞭的鞭柄指指希雅的耳朵和眼睛,说道:“看不出来吗?她的五感都被封住了,不会知道是谁打的她。” 说完,格兰妮尔一鞭子抽在人形高挺的乳房上。 “呜!呜呜……”人形像快死了一样地疯狂挣扎,但她的脑袋被踩着,再怎么渴望逃离,躯干正面都只能无助无奈地对准鞭子。 费利西斯总觉得人形扑腾的样子有点眼熟,让他想起在人类世界看到的一种鱼。 应该是叫泥鳅吧?被抓上岸时也会像这样死命地翻滚,要是不好好固定着,能一路从岸边翻回到水里去。 曾经高贵凛然的勇者大人,如今只能让人联想到生活在淤泥里的泥鳅,连以真容示人的资格都被剥夺……这让费利西斯更加口干舌燥了。 但他惜命得很,心里再骚动,嘴上仍然劝道,“就算她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也还是小心为好吧——别把她弄伤了。” “你好好看看这胶衣。”格兰妮尔踩住人形的小腹,“它能隔绝几乎一切物理伤害,我打得再用力,她也只会觉得疼,而不会留下伤痕。” “噢……噢……” “计划不一定成功,所以我才要加把火呀。毕竟……”格兰妮尔勾唇笑道,“在这女人的视角里,现在是陛下在鞭打她吧?” 她随性地挥出一鞭,人形抖了两下,突然像是断了线的人偶,一动不动了。 “人类还是太脆弱了,单纯的疼痛都受不了。”格兰妮尔叹气。她踢了人形两脚,转身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瓶晃了晃,“用完了啊——你帮我去库房拿两瓶提神的药物来。” 费利西斯看着那空空的提神药瓶,心里发寒。 真不怕把这女的玩坏了,引陛下震怒吗? 他正欲再劝上两句,桌上的警报器骤然发出巨响。 魔王快要突破封锁了。 格兰妮尔扛起人形,施了个清洁咒语,迅速消失于房中。 ********* 陷阱 布兰克急速向楼下移动,转息间就跨过了数个楼层。 打破门上的封锁后,他终于感知到了希雅的位置,她还在卧室中。 他有许多事要做:治疗肩上的伤口,惩处背叛他的魔族,而其中最重要的,是放开希雅。 走到卧室门前时,布兰克的动作迟疑了。 ——门开着。 透过门缝,布兰克能看到一具银白人形安静地趴在床上,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叛徒只把他搬去了莱斯所在的房间,却没有对希雅做任何事吗? 还是说,有陷阱吗? 布兰克释放魔力,扫荡整个卧室。 没有魔法残留的痕迹。 这不能使他放下心来,但也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布兰克嘴唇抿成一条线,他不再犹豫,开门,关门,上锁,快步走到希雅身前。 覆盖希雅的胶衣飞速褪去,露出少女光洁的皮肤。 她昏迷着,浑身汗津津的,嘴唇却脱水干裂。脸颊上尤其湿润,尽是未干的泪痕,被汗水打湿的额发凄惨地黏在额头上,耀眼的红发似乎都褪了颜色。 布兰克心疼地把希雅抱到怀里,唤出一颗水球递到希雅嘴边。 下楼的过程中,他顺手打破了一块墙壁。外面艳阳高照,时间至少过去半天了。 胶衣只是为了拘束希雅的行动,并没有如第一次像希雅展示时的那样,在其中放上各种淫具来折磨她——那只是做做样子吓她的。 但就算是单纯的绑缚,被放置了这么久,也一定无比痛苦煎熬…… 布兰克后悔极了,但后悔并不能改变什么,他只能在今后做得更好。 清水置于唇边,希雅却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布兰克含住一口水,俯身吻住希雅的嘴唇,舌头推着水,往她嘴中送。 他有很多话想对希雅说。 他要告诉希雅,他从未做过对不起人类的事,他是被陷害的。 他还想和她炫耀,他是怎样帅气地打败了莱斯的残魂,他又对自己立下了怎样的誓约。 希雅会觉得他勇敢吗?如果她能夸夸他就好了…… ……她会相信他吗? 喂了几口水后,布兰克注意到希雅睫毛颤动,她快醒来了。 他蓦然觉得有些惶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清醒的希雅。 总之, 不要离她太近,不要吓到她。 布兰克放开希雅,自己挪到了床尾。 他又期待,又忐忑地等待着。 他看到希雅睁开眼睛,木然地眨了两下,又抬起双手,放到眼前呆呆地看着。 她迟缓地握拳、松手,再握拳、松手,如此重复了数次,她似乎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缓缓转头,朝布兰克的方向看来。 她的瞳孔缩小了。 毫无疑问,是因为恐惧而缩小的。 她两手撑住床,猛地往后——可能是要后退,但身体不听使唤,变成了后仰,差点躺倒在床上。 她的血液流速在转瞬间加快,呼吸声粗重,心脏咚咚狂跳,跳得布兰克耳膜发疼。 毫无疑问,都是源于恐惧。 她的嘴唇蠕动,好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在话音出口之前, 她狠狠咬住嘴唇,扭头望向一边。 在她扭头之前,布兰克清楚地看到,她的眼角有水光泛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布兰克恨不能立刻把心中所有的话都灌输给希雅,但语速越急就越显得暴躁,他太怕吓到希雅了。 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用他能做出的最轻柔最温和的声音说道:“我被算计了。你被包裹起来的时候,我就想放开你了,但我晕过去了,醒来后,我发现有人……” 一颗圆溜溜的东西从床边滑过。 挤压着地毯,发出不祥的声音。 布兰克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它吸引而去。 机械型的留声装置…… 布兰克在瞬息间明白了那是什么,他朝那圆球伸手,指尖射出的魔力形成利刃,直冲它而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 “希芙被关在……” 一个名字,一个动词,短短两个音节,在装置被破坏之前,就响彻了整个房间。 布兰克猛然回头,惊惧地看向希雅。 他在希雅眼中同样看到了惊惧。 求饶 “……是真……”希雅艰难地张口,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她的眼睛重见光明,但灵魂似乎还被关在胶衣中,不停翻滚哀嚎着“不要再打了”。 身上到处都在幻痛,痛得想要呕吐,生物的本能在叫嚷着快逃快逃,但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就不能再逃了。 “……真的吗?” 希雅控制不住地发抖,光是对布兰克说上一句话,她就害怕得快死过去了。 再否认也只是徒增怀疑,布兰克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认:“是。” 他压抑住把告密者碎尸万段的冲动,急切地解释道:“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前几日,你姐姐打了进来,被侍卫们俘虏,我本想放了她的,但她非说要见过你才肯走。你姐姐当时受了伤,我怕直接让你们相见你会担心,所以先留她疗伤。也是怕你误会,所以一直没告诉你。等她见过你后,我就会放她走的,实际上,我本来打算今天就让你们见面,这就是我所说的重要的事,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啊!” 希雅直愣愣地听着,她的身体不住发抖,表情却呆板得如同人偶,红玻璃珠般的眼球一动不动,毫无活人气息。 模糊的视线中,布兰克的嘴不停开合。他说了很多很多话,她想努力去听,但身上太疼了,于是那些话像是隔了层纱,朦朦胧胧的,怎么也不肯进到她的耳朵里去。 “那我现在可以见她吗?”希雅问道。 朦朦胧胧的声音消失了,希雅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布兰克闭口不言了。 他不愿意,希雅茫然地想。 该怎么办才好…… 身上好痛啊。姐姐……姐姐也会这么痛吗? 身体比思想行动得更快,希雅顺着床沿滑到地上,额头磕地,两手置于头前,在表示臣服的同时,尽可能展露自己的身体曲线。“奴知道错了,奴再也不敢了,求大人放了奴的姐姐吧!” 比起自己,比起那些和她没什么关系的人们,为她而来、因她被困的姐姐才是最重要的啊! 头顶上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你……你在做什么!?” 她的手臂被抓住。布兰克要拉她起身。 好痛! 希雅身体瑟缩,不敢反抗。 她的乳尖太敏感了,每一次受鞭,疼痛就会沿着那过度敏锐的神经席卷全身。浑身的神经都被痛楚浸润,就连未受鞭打过的手臂也痛到痉挛。 她不由自主地,把在心中哀嚎过无数遍的话说出了口,“求求你,别打了!” 布兰克的动作僵住了。“谁、谁打你了?”他惊怒交加地问。 他松开手,轻轻把希雅抱上床,检查她的身体。 希雅闭着眼睛,肌肉紧绷,在他的手掌下抖若筛糠。 布兰克没有在希雅身上找到一丝伤口,但因为胶衣的特性,就算有人殴打了希雅,也不会留下痕迹…… 她是真的被谁打了,还是在无边的黑暗中产生了幻觉? “你别害怕。”布兰克往后挪了一段距离,“我没有打你,我怎么会打你呢……” 甫一脱离布兰克的怀抱,希雅慌忙爬起身,重新跪好,“求您……求大人放了奴的姐姐吧,奴真的再也不敢了……” 布兰克脑中那根理智的弦差点崩断,不禁提高了音量,“谁允许你这么对我说话的!” 希雅身体僵硬了一瞬,迅速换上另一种称呼,“求主人饶了贱奴的姐姐吧,贱奴真的、真的再也不敢了。” 布兰克太阳穴突突地直跳,他站起身,在床边来回走了两圈。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把手掌插入自己的头发,犹如被关入笼中的困兽,边走边说,“我没有打你,也不会想要侮辱你,事情真相你还看不明白吗?明显有人安排了这些事,目的就是引诱你怀疑我,使我的精神不稳定。你知道吗,我醒来后发现有人将我搬到了莱斯尸身所在的地方,他们想要我与莱斯融合,差一点我就没法以自己的意志回来见你了!你、你看我肩上的伤,就是刚才弄出来的。” 希雅仍跪在床上,不声不响。 布兰克不知道希雅听进去了多少,也不知道她相信了多少,他又心焦,又愤怒,又委屈。他明明还有很多更好的话想说给希雅听啊,他还以为事态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的想法进不到希雅的心中去呢? 应该先离开这里,让希雅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吗? 但如果她又多想,误会越结越多怎么办? 布兰克忽然想起在人类世界接触到的杂学知识:摄入水分能让人更好地思考。 他再次唤出一颗水球,移到希雅身边。 “喝点水吧。”布兰克柔声道。 希雅仍是跪着,似乎要跪到天荒地老。 “喝点水吧。”布兰克再次劝她。 希雅终于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凑到水球边,噘着嘴啜饮清水。 ——仍然是跪伏着的姿势。 布兰克受不了了,“不是叫你这么喝!” 希雅抖了一下,抬头怯怯地看了看布兰克,然后压低腰肢,撅高屁股,握紧拳头,像只小狗一样,伸出舌头,去舔那颗水球。 “我不是叫你这么喝!” 布兰克忍无可忍,他坐到床上,把希雅捞到怀里,把水球挪到她嘴前。 “正常地喝就行!像正常人那样喝!” 希雅在他怀里抖成一团,躯体僵硬冰冷,就连瞎子都能感知到,她怕他怕得要死。 怕得要死,却依然张口含了一口水,试图咽下去。 但她整个身体,包括喉部的肌肉都在抽筋,咽没咽进去,反而吐在了布兰克身上。 妥协 希雅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对、对不起……贱奴不是故意的,贱奴只是……只是……贱奴以后会做得很好的。大人……陛下请不要生贱奴的气,贱奴真的真的知道错了。” 说完,她低头准备去含布兰克身上被她弄湿的那块衣襟,想用自己的口舌把它吮干。 布兰克立刻抓住那块布料,沾湿的部分全部藏于他的掌下。 希雅丢失了目标,登时呆住了。她的嘴唇贴在布兰克的手背上,不知道是赶紧离开为好呢,还是舔舔他的手背来表示亲近为好。 “我根本没对你姐姐做什么。”布兰克费了好大劲儿才没有把这句话大吼出来。他极力把语气放得平和,于是这句话的语调先是急急地拔高,再是不自然地降低。 听在他自己的耳朵里,都生硬得不得了。 布兰克呆了一下,索性含住一口水,抱紧希雅往她嘴里度。他接连喂了希雅好几口水,才开口道:“布兰克没有做伤害希芙的事。跟着我念,布兰克没有做伤害希芙的事!” “布兰克……没有做……伤害希芙的事……” “好,很好,再说一遍,布兰克没有伤害希芙。” “布兰克……布兰克没有伤害希芙……”希雅不自觉地抓紧布兰克的衣服,她的眼神摇曳,偶尔地,眼中会闪过一丝希冀。 “非常好,你做得非常好。”布兰克一边轻轻按摩希雅的太阳穴,一边说道,“继续跟着我说,布兰克不会……” 他停顿了一下,改口道:“布兰克再也不会伤害希雅。” “布兰克……再也……不会……”希雅的声音剧烈地颤动,眼中涌出大滴泪水。她想抹掉泪水,想伏在床上嚎啕大哭,但她不敢。 她抽抽噎噎地、一字一泪地把剩下的话从嗓子里挤出来,“……伤害希雅。” “……连起来说一遍,‘布兰克再也不会伤害希雅’。求你,再说一遍,‘布兰克再也不会伤害希雅’,求你了……” “布……兰克……再也不会伤害希雅……” “好,非常好。”布兰克高兴地拥住希雅,他又喂了希雅几口水,问道,“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 希雅其实不知道自己是明白还是不明白,但她选择点头。 “好,好。”布兰克更高兴了。 但希雅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她的脸仍是呆板得像戴着一层面具,布兰克高兴着高兴着,就高兴不起来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布兰克喃喃道。 他都有点想把希雅打晕,让睡眠和时间修复她的创伤了。就像他给希雅戴上项圈的那次,时间总会平复一切。 ……真的吗? 难道不只是将问题推后,甚至越积越多了? 思考着思考着,布兰克忽然想到,希雅并不是无缘无故地惊恐发作的。 最开始,她还在很努力地维持平静。 变故发生在她询问能不能与姐姐相见时,那时……那时,他犹豫得太久了吗? 让希雅觉得,他不愿意让她与希芙见面了吗? “我不是不想让你和希芙见面。”布兰克捧住希雅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用力地说道,“你现在的状态太差了,我怕希芙过于担心你,不愿意离开这里。” 布兰克一挥手,在两人面前造出一面水镜。他扳着希雅的下巴,使她面向水镜。 镜中人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目光呆滞,一副被折腾惨了的可怜样。 这还只是在水镜中映出的模样,现实中的她,在他人看来一定更加凄惨。 “希芙是为你而来的,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不会放心离开,说不定还会再次打进来。” 布兰克观察着希雅的表情,适度地调整自己的语速。 “她毕竟是魔族明面上的敌人啊,我不可能放任她在城堡里大摇大摆地自由行动,我只能做出监禁她的样子,如果她再打进来,我也不一定能护她周全。刚才你问我能不能和希芙见面,我不是在犹豫,我只是在想,怎样能让你看起来状态好一些,让希芙安心——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希雅转过头,呆呆地看着布兰克,很久之后,她点了点头。 “好。”布兰克松了口气,“真的明白了?刚才我说过什么,你能重复一遍吗?记得多少,就说多少。” 希雅的眼神太呆滞了,布兰克不太确定她听进去了多少。 “……”希雅又呆愣了一会儿,说道,“陛下能允许贱奴去见姐姐吗?” 根本一点都没听进去! 布兰克的脑子都要炸了,他再怎么试图保持冷静,握住希雅肩膀的手还是不自觉地收紧。 希雅抖得更厉害了。 布兰克慌忙放松手掌。“我没生气,我没生气!”他急切地解释,“我只是,我只是……为什么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希雅眼中再次淌出泪来,“贱奴明白的,姐姐看到贱奴现在的样子会很担心,会不愿意走,贱奴都听懂了的。但是,但是,贱奴不能让姐姐呆在这里啊。” 不管布兰克说得是真是假,这里毕竟是魔界,只要呆在这里就会有危险,就有可能遇到和她一样的事……快一分也好,快一秒也好,她要尽快让姐姐出去啊。 布兰克捏着她的肩膀,她没法从布兰克怀里钻出去向他磕头求情,于是她使劲地把屁股往后挪,把腰往下塌,尽可能地展示自己的臣服之心。 “贱奴会说服姐姐,贱奴会让姐姐离开,并且再也不回来的!让贱奴见一见姐姐吧,求您了,求您了!” 布兰克站起身,在床边又来回走了几圈。 “好吧,好吧。”布兰克扶着额头叹道,“我让你见希芙,现在就见。” 见到希芙后,又会引起多少问题呢?他已经无暇顾及更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姐妹相见 布兰克向希雅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她的皮肤。 她的皮肤冰凉,颤抖从未停止。 “……先洗个澡吧。”布兰克收回手,轻柔地说道,“洗个澡,换身衣服,这样状态好一些,你姐姐也能放心。我们不缺这一点点的时间,对不对? 希雅的眼珠迟缓地转了一下。“……对。”她说。 布兰克抱起希雅走进浴室,放好水,抱着她一起进到浴池。 温热的水漫过胸膛,布兰克感到希雅的肌肉放松了些。 布兰克轻轻地摩挲、按揉希雅的后背,手臂,大腿,小腿,他趁机又检查了一遍希雅的身体。 没有伤痕。 “还疼吗?”布兰克轻声问。 “不疼。” 布兰克能听到希雅的心脏在砰砰直跳,但他分不清希雅是在害怕,还是在撒谎。 本来想说的话卡在了嗓中,布兰克不禁怀疑,他的努力还有用吗?他的话能进到希雅的心中去吗? 但不尝试的话,就连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啊…… “你不用对我撒谎,我也真的没有打过你,我被陷害了,等你见过希芙,我会把打你的人找出来,我会把他碎尸万段。” “……贱奴知道的。” 太刺耳了。 布兰克无法忍耐地收回手,狠狠地捏了一把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沉默的气氛更不好受,他从未想过,为心爱的人洗澡会是这么煎熬的一件事。 希雅一直含着胸,别说触碰她的乳房,就是手指碰到她的小腹,她都会缩起身体。 布兰克避开那些部位,清洗完希雅的四肢,说道:“剩下的地方,你自己洗吧,如果你想的话。” 希雅呆呆地盯着水面,她呆了好一会儿,然后将双手背到身后,慢慢直起腰肢,把方才刻意保护的胸脯暴露在布兰克面前。 “……贱奴不敢。”她说。 “……” 布兰克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朝希雅怒吼,怒吼“你是不是在故意激怒我了?!”。 他在理智上知道自己要对希雅耐心,遭受到虐待的希雅是那么、那么的可怜,但是“贱奴”这个词实在是太刺耳了,他每听到一次,就觉得脑中理智的弦断掉一次。他焦躁得无以复加,若不是怕吓到希雅,他或许会一头磕在浴池边缘的大理石台阶上,好让心中的痛苦减轻几分。 “别自称‘贱奴’了,好吗?”布兰克哀求道,“就自称‘我’不行吗?算我求你了。” 希雅垂下头,额发遮住她的眼睛,“……贱奴不敢,贱奴本就是陛下的奴隶,从前是贱奴不懂事。” “……” 布兰克忍不住朝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 他往希雅胸前舀了几捧水,权当是洗完了。他把希雅捞出浴池,迅速把她擦干,梳理好长发,抱着她走到衣柜前。 让希雅挑的话,她一定又会说什么“贱奴不敢”了,布兰克索性不再询问,帮她换了件鹅黄色连衣裙。 不就是要见希芙吗?不就是怕他对希芙做些什么,才这么谨小慎微吗?那见过后,总不会再说这些刺耳的话了吧! 他也不再问“是我抱着你去,还是我们一起走过去”了,抱起希雅就往门外走。 “陛下……”希雅揪住布兰克的袖子,怯懦地唤他。 布兰克停下了脚步。 “陛下……镜子……能不能……” 布兰克在两人面前召唤出一面水镜。 希雅看向水镜中的自己。镜中人看起来比洗澡前好多了,但脸色还是过于苍白。 希雅揉揉自己的脸颊,看看水镜,再狠狠地揉一揉脸颊,再看看水镜,最后,她用力地拍了好几下脸,终于让脸色红润起来。 布兰克看得嘴角都抽搐了,却不敢阻止她。“……仅此一次,以后不许打自己。”他语气僵硬地说。 “当然,贱奴的一切都是属于陛下的。” 布兰克差点手一松,把希雅摔到地上。 “你要知道。”布兰克咬牙切齿地说,“在希芙面前,你要表现得在这里过得很好,不然希芙放心不下,是不会自愿走的!你这个自称就不行!” 说完,他有些后悔。 他的语气太暴躁了,让这句话听起来很像是威胁,让他很像是个坏人。 “……还有,不要告诉希芙,我不是莱斯,她毕竟是要回到人类国土的。” 魔族这里已经麻烦一堆,他不能让人类方也牵扯进来,腹背受敌。 “贱奴知道的。”希雅低眉应道。 布兰克抱着希雅闪现在希芙房中。 希芙正凝望着剑刃,忽然感到房中出现活人的气息,她持剑转身,在看清来者容貌时,愣住了。 “希……雅?” 留姐妹二人独处互诉衷肠,对希雅来说或许更好吧,但布兰克现在实在不敢让希雅离开自己的视野。 “你看。”布兰克放下希雅,指着希芙房中过于丰盛的食物,希芙手里和桌上的剑,还有希芙本人,急切地跟希雅解释,“你姐姐有吃有喝有武器,你仔细看看她啊,健健康康的,我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 他又对希芙说道:“情况有变,我被其他魔族陷害了,他们伪造了我进攻人类城镇的书信,还告诉希雅你被我所抓,诱希雅误会我,我只能带希雅来见你,证明我的清白。你告诉希雅,我从没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我最初就想放你走,是你自己不愿走,非要见过希雅才肯走,而我也同意你们相见,对不对?” 希芙看向表情紧绷的魔王,再看向表情同样紧绷,但明显有些呆滞的希雅。 “对。”她说。 布兰克长长地松出一口气,他捏捏希雅的手,说道:“你看吧,我没有骗你!” 希雅转头望向布兰克,她微微张开嘴。 布兰克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可千万不要在这时候说主人啊贱奴啊什么的! “……嗯。” 幸好,希雅闭上了嘴,只轻轻地“嗯”了一声,又转头面向希芙。 她出神地凝视着希芙,希芙也沉静地凝望着她。 两人一言不发,只沉默地对视着。 布兰克有些茫然。这与他想象中的,温暖感人、能够治愈希雅、让希雅好起来的姐妹相见完全不同。 虽然现在的情况也与当时设计的情形不一样,但为什么她们不说话呢? 是因为他在场,所以二人无法随心地倾诉吗? 布兰克向后退了两步,“我会离开一段时间,你们想说什么都可以。” 他感到希雅的血液流速放缓了一些。 但她仍处于紧张中。 布兰克又说道:“我在房中设置了隔音结界,我在外面不会听到你们的对话,希芙的魔力没有被封,她知道我没有说谎。” 布兰克看向希芙。 “……对,他没有说谎。”希芙说道。 “你们想聊多久都行,几天都行,我不会变卦。等你们聊完了……”布兰克手中凝出一颗魔力球,他把圆球放到桌上,说道,“捏碎它,我才会进来。” 他退向房门,眼睛紧盯着希芙。 希雅站在他的前方,看不见他的视线。 ——不要做不该做的事,你知道后果。 传音的魔法,让声音直接在希芙脑中响起。 桌上的魔力球,成为他的眼睛和耳朵。 怎么可能让希雅脱离自己的视线? 房中可还有利器存在啊。 能保护我吗 布兰克的气息消失在房间中。 希雅舒出一口气,肩膀松垮下来。 但还不到可以放松的时候。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刻意用着冰冷的语气,对希芙说道,“我不想看见你……” 本想用这种理由让姐姐伤心,让她失望离开,但嗓中仿佛堵着什么东西,每从喉中挤出一个音节,鼻子眼睛就都在发酸,声音不由自主地哽咽。 希雅抠住自己的手臂,无法忍耐地扭过头去。 她怎么就这么爱哭呢? 希雅知道自己要演不下去了,但她顺着惯性说道:“总之,总之,我讨厌死你们了,我……” “当然是为你来的!”希芙打断她的话,向前一步,紧紧抱住妹妹,“我想对你说,你对我而言非常、非常的重要!” “我早该告诉你的,但曾经的我觉得这句话太肉麻了,我不好意思说出口,为此让你感到寂寞了吧?姐姐反省过了,以后绝不再为这种无聊的原因就对你冷淡——你对我而言非常重要,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希雅呆住了,原本要推开希芙的手悬在空中,无处安置。 她感到浑身发软,强行聚集的气力在转瞬间消逝。她突然觉得好累,连呼吸都累得不可忍受,从肩膀,到脊背,到双腿,每一块支撑人体站立的肌肉都失去了力气,只要意志再松懈那么一点,她就会倒下去。 但倒下去也没关系吧? 姐姐正抱着她,姐姐会支撑着她。 虽然还有无数的事要考虑、要忧虑,虽然她要想办法保护姐姐,但此时此刻,在只有她与姐姐两人的此时此刻,就算一时放弃思考,放弃站立,也没关系吧? 希雅闭上眼睛,身体朝希芙倾倒。 沙子堆成的城堡,会认为存在就是疲惫,所以才在被人触碰时塌陷吗? 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希芙搂着希雅,减缓她的塌势,两人慢慢地坐到地上。 她们的胸膛紧密相贴,心跳声融为一体。 “你对我而言非常重要。”希芙轻声说道。 希雅环抱住希芙,嚎啕大哭。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想对姐姐这么说。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也想对姐姐这么说。 她还想大喊大叫,叫着我讨厌你们,我恨你们,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为什么不带我回家,你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我想出去,我想回家,我想躺在我自己的床上,我讨厌这里的床,我讨厌这里的一切!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世上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是我!? 想尽情发泄心中的恨意,想把语言做成刀子,插进为她而来的姐姐的胸口。 因为只有为她而来的姐姐,才会为她感到心痛。 “啊啊啊啊啊——” 希雅终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她只是抱着希芙痛哭,嘴里溢出伤兽般的哀嚎。 希雅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她哭得嗓子哑了,眼泪干了,哭得眼睛疼得要死,但这却是她最幸福的一次哭泣。 因为希芙一直一直地抱着她。 她从来不知道,人的怀抱会这么舒服,比在寒冬里被热水浸泡还要舒服。 希雅又往姐姐怀里拱了拱,明明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一丝缝隙了,但她就是想拱。 真想永远被姐姐抱着,真想永远都只生活在这个怀抱中啊。 恍惚间,希雅觉得自己回到了幼时。 还能被姐姐庇护的幼时。 长她十岁的姐姐,在她看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是这世上最厉害、最聪明的人。随意地挥一挥手,就能打倒数个大人,有姐姐参与的战役,没有一场不是胜仗,可比那个传说中的魔王厉害多了。 是啊,姐姐能帮她解决一切难题,所以她不再需要担心任何事了!就像是只要躲到被子结界里,就不会被任何怪物伤害。 “姐姐……你别走……”希雅带着浓浓的鼻音,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姐姐撒娇。 “我不会走。” “能不能保护我……我害怕……” 等了很久,希雅才听到姐姐的回应。 “是,我会保护你。” 口吻不再如之前那般坚定。 希雅的心沉了下去,她蓦然从幻梦中坠回现实。 姐姐比她年纪大,比她懂得多,比她武艺高,比她更坚强。 但这里不是人类的世界。 姐姐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姐姐了。 现在,只有她能保护姐姐。 希雅扬起头,怔怔地看向希芙,“姐姐……你……你在这里多久了?你过得好吗?有没有遇到不好的事?” “应该有一个月了,我过得很好,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有吃有喝有武器,闯入时受的伤也早就好了。倒是你,你过得好吗?” “我当然也很好!”希雅面不改色地撒谎。 除了被肏,她现在最厉害的技能就是撒谎了。 布兰克给她挑的裙子领口很高,遮住了胸口的红宝石和脖颈上的项圈。光从触感上推测,那项圈更像是一串项链,希芙看不出端倪。 “我过得特别好,和在王宫时没什么区别。”希雅继续扯谎,她想明白了,她要让姐姐放心,让她毫无顾虑地离开。“布……莱斯很喜欢我,他可能会让我做王后,他为我遣散了城堡里的人类奴隶,还为我免除了迦南的进贡……进贡……” 希雅知道自己不该迟疑,迟疑就会让希芙生疑,但她实在无法忽视心中的忧虑,她忍不住问道:“进贡是免除了,对吧?” “对。”希芙答道。她没有问希雅,为什么连这个问题都要向她确认。 希雅悄悄呼出一口气。不管在其他的事上布兰克有没有骗她,至少这件事布兰克做到了。 “总、总之他对我特别好!他还给我做饭!你敢相信吗?魔王为一个人类做饭!如果你看到我们的房间,你一定会吓一跳的,那几乎和人类的房间一模一样!还有,我要什么他就会给我带什么,还有,还有……” 希雅吞吞吐吐地举不出更多例子了,但她想,这些已经足够了吧? “总之,莱斯非常喜欢我,我……我也……很喜欢他!我现在过得很好!” 说完,她忐忑地等待姐姐的回应。 姐姐会相信吗? 忐忑着忐忑着,希雅心里突然多了另一种意义上的不安。 在姐姐的视角里,布兰克还是那个残酷冷血、无恶不作的魔王啊…… “我……我喜欢上了莱斯,姐姐会觉得我背叛了人类吗?”希雅扭着衣角,局促地问。 想要姐姐相信她过得好,又怕姐姐以为她过得太好。 “怎么会?是他们先背叛了你。”希芙认真地说道,“在那之后,不管你做什么事,都是正义的。” 正义的,正义的…… 希雅脑中不断回响这句话,干涸的眼眶再度湿润。 是啊,不管是一度的倾心于魔王,还是下定决心做他的贱奴,她的行为都是正义的,正确的。 崩溃 希雅听见姐姐继续说道,“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认同你,在乎你,认为你非常重要,很多很多人……” “你骗我,根本没有几个人吧。”希雅闷闷地说道。 希芙脸色僵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微笑道:“但我一个人能抵很多很多人呀。” “……也对。”希雅在姐姐身上蹭掉眼泪,也笑了。 “而且薇薇安确实很在意你,只是她比我还别扭,她还托我向你问好。” “嗯……也帮我向二姐问好……” 最后几个字,像石子划过喉管,留下尖锐的疼痛。 帮她向二姐带话,也就意味着姐姐要离开这座城堡。 当然得离开啊, 她就是为此才求布兰克带她来见姐姐的。 早一秒离开,就少一分的变故,明明是这么打算的。 但真的好不想分开,这里好可怕,为什么没有人来保护她呢? 希雅无言地在姐姐胸前磨蹭,抹掉眼泪,也在拖延时间。 想回家。不要走。这些话说出来也只是徒增困扰。 说给自己听就够了。 再陪我待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一会儿之后再一会儿,希雅在心里倒数了几次一百,迟迟不愿松手。她环抱住希芙的手臂越收越紧,希望能将此刻的触感深深刻印于脑海中。 以在未来的漫长岁月中重温。 “其实,我已经相信魔王对你有感情了。”希芙忽然说道,“按他刚才的说法,你们现在的处境艰难,所以,我想……” 希芙停了停,有些窘迫地说:“我想留在这里。虽然以我的立场来说这话有些奇怪,但是……你们遇到什么问题,我也可以帮忙。” 希雅猛地抬头,呆呆地看向姐姐。 “如果我的身份比较敏感,不能在外露面,那我就待在这个房间里。我们可以时常见面,我想魔王会同意……” “我不同意!”希雅尖声打断她的话,“这里很危险!” “就是知道危险,我才……” “你不知道!”希雅从希芙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她抓住姐姐的肩膀大叫,“你不知道待在这里有多难受!你要仰仗魔王的恩惠而活吗?!你还有很多事可以做,还有很多人需要你,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浪费生命!” “这次出来,我得罪了不少人。”希芙垂眸看着希雅的手,“就算我肯回去,恐怕也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了。薇薇安可能会需要我吧,但我想,你更需要……” “我不需要!”希雅再次打断她的话,“不许留在这儿,在外面总比在这儿好,你出去!趁现在还能走,你出去!!!” 希芙抬起头,清明透彻的目光似乎能看见希雅的心底。 “所以。”她问道,“魔王对你不如你说的那样好,对吗?” 希雅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姐姐早就看出她在逞强…… 当然能看透啊,她撒的谎没有一个能过关。 仔细想来,她从没干成过什么事。离宫出走没走成,讨伐魔王反而搭上自己,想自暴自弃却总是不甘心,刺杀布兰克在第一时间就被发现……明明每一次都是下定全部决心,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种结果?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叁地做这些在他人看来无比愚蠢的事……好像小丑…… 蠢死了…… 蠢死了。 蠢死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希雅慢慢收回手,眼前白蒙蒙的一片。她听见有人在尖叫,为什么叫声离得这么近?喉咙好痛……是她自己在叫吗? 好刺耳,别叫了,别叫了!我让你别叫了!! “啊啊啊——!!” 希雅捂住自己的耳朵,放声尖叫。 “我叫你走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逼我,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她滑落到地上,坚硬的地板硌得她的腿好痛。手臂被什么东西抓着,手臂也好痛。明明刚才身上还暖和舒畅的,现在却痛得要死。 寂静中不应该能听到的鞭打声又响起来了,很久很久以前被强迫射入喉中的精液气味也再次泛起。希雅眼前晕眩,分不清自己在何时何处,她只知道自己要求饶,这一次又是求谁……? 是谁都一样。 她向希芙跪了下去,毫不犹豫。 已经跪过布兰克了,因此再跪谁都跪得轻易。 “你能来已经足够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已经足够了!!” 希雅歇斯底里地大叫。 “留在这里你只会被当作人质,你不明白吗!!!你是想我给你磕头吗?!你想我死吗?!!!” 希雅弯下脊背,要向姐姐磕头。 在头颅触碰到地面之前,她颈后一疼,晕了过去。 失去知觉的躯体向前倾倒,倒在希芙的怀抱中。 希芙抱着妹妹,低着头,眼中晦暗不明。 落在魔族手中,想也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她却在与魔王的数次交谈中,生出不该有的期待。 希芙低垂的视线往旁边偏移稍许。 几步之外,有她急于拥抱希雅时扔掉的剑。 魔王在监视这个房间,来得及吗? 取剑,让希雅解脱,再自裁,需要几秒? 不管自己,只帮希雅解脱,需要几秒? 希雅…… 会甘心无知无觉地离开这个世界吗? 希芙的手指微微颤动,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暗色的衣袍从眼前划过。 希芙心里一沉,抬头看去。 魔王坐在椅上,神情复杂地凝视她们。 ……来不及了。 希芙闭紧眼睛,心中只剩悔意。 ———————————— 希雅确实不会愿意在无知无觉中死去,她只愿意由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而在绝大部分情况下,她会选择活下去,因为活着就有希望。 虽然是温室中长出的花朵,也有杂草一般的生命力。 希芙是懂她的。 自曝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半晌,希芙听见魔王说,“你不必……不必露出这种表情。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不管你信与不信。” 他的声音极其低沉,似乎在极力压抑一种快要爆发的感情。 如果用人类的心来感受,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那感情必定是——“痛苦”。 希芙不明白,她怎么会如此荒唐,事到如今还能在魔王身上看到“痛苦”。 她一言不发,以沉默应对魔王的惺惺作态。 布兰克“哐当”一声踢翻椅子,两步走到希芙跟前。 他伸出手,手在希芙颈前咫尺处停下。 想把希芙从地上揪起来,想冲着她咆哮“为什么不相信我!”,然而,然而…… 布兰克的手悬在半空,手臂因过度的紧张而青筋暴起,他握紧拳头,死死地盯着希芙,用力地、用力地呼吸。 用力得几乎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布兰克默默走回被他踢翻的椅子前,他把椅子扶起,搬到距离希芙更近的位置坐下。他尝试露出和颜悦色的神情,但是嘴角总是无法自然地翘起来,数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不能谈谈吗?”布兰克艰难地开口。 仍然没有回应。 一旦把自己视作敌人,就会彻底拒绝交流啊。 姐妹俩一样的固执,迦南的王室成员简直是吃固执长大的。 “……我说了,我被其他魔族陷害,希雅她误会了我。她甚至刺杀了我,在我肩上砍了一刀。” 希芙仍闭着眼睛,一副无视他到底的模样,但布兰克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加快了,她在意这件事在意得不得了。 “我受了伤,晕了过去,在这期间希雅似乎被那些魔族所辱,而她误以为都是我做的。”布兰克长叹道,“我早和你说过,我担心计划有变,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我对希雅这个人类过于偏爱,使不少魔族心生疑虑,所以才会有这场叛变,不然他们为何要背叛我、陷害我?你用你的脑子想想啊,我根本没有理由骗你!就算我在玩弄人心好了,如今你和希雅已完全不信任我,我到底还有什么做戏的必要?” 希芙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布兰克心中一喜,然而等了许久,依然不见她睁眼。他实在克制不住,脱口道:“我不是想威胁你,只是,做出这么不合作的姿态,难道不是会让情况更糟吗?再怎么性情温和的人,也会被你的这种态度激怒——你是希望希雅过得好的吧?” 希芙抿了抿唇,终于睁开眼。 “那么你想让我说什么呢?”她嘲讽地问道,“问你是怎么把希雅逼疯的?” 希芙垂下视线,爱怜地抚摸希雅的头发,“如果能让希雅过得好一些,我可以做任何事,任何事……但是,求你有用吗?要是有用,希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是要你们求我!”布兰克暴躁地从椅子上站起,“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我说了,是误会,是误会!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 “单纯的误会能把一个人逼成这样吗?”希芙冷笑,“你一定还对她做了其他事。” 她冰凉的视线扫过魔王的脸。 那是一张急切的,痛苦的,甚至可以说是受了委屈的脸。 这样的神情,真的是作伪吗? 希芙闭了闭眼睛,压住心中的动摇。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确实相信你爱上希雅了。”希芙咬牙道,“即使是现在,我也不敢相信,魔王会露出这种表情,但是希雅……你让我看到的,是这样的希雅……难道你想说,是希雅自己把自己逼疯的吗?假如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那你还是不要喜欢她为好!” “我……”布兰克几乎哑口无言,许久才说道,“我是做了些对不起希雅的事,但那些不是我的本意。” “哦?那是什么扭曲了你的本意。” 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布兰克自己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有时会做出不合情理,甚至不合逻辑的事? 比如说,与希雅的初次之后,希雅分明已经接受了他,为什么他要执着于把希雅束缚起来,为什么想要调教她? 所谓的性事上的癖好,有那么重要吗? 那真的是他想做的事吗? 其中必然有莱斯残魂的影响,但他觉得并不全是。 “魔族的本能?”布兰克喃喃自语,“鬼上身?还是说,提线木偶……” “提线木偶?”希芙用尽全力才没有笑出声,“谁能操控得了你?魔王大人?” 是啊,谁能操控得了他呢…… 布兰克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谁能在更高的地方俯瞰他,他们。 其实早就知道的啊,他还和希雅谈论过这个问题。 如果世由神创,那么所谓的生物本能,所谓的爱情,所谓的命运,都只是“神意”。 一度看明真相,却在下一刻陷入迷惘,这也只是“神意”。 “哈……哈哈……” 布兰克颓然坐到椅上,他单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笑了出来。 他想通了很多事,却有更多事想不通了。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挣扎有何意义,实际上他做的任何事就是毫无意义。 如果一切只是神意。 他的视线恍惚地飘到希雅身上。 希雅背对着他,瘫软在希芙怀中,他只看得到希雅纤细的背影。 地上很硬,很冷。 睡着很不舒服。 不过是神意,而已。 “我不是莱斯。”布兰克说道。 ----------------------------- 这一段剧情的搞笑版be like: 布兰克: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信了,那我也不装了。 希芙:(紧张) 布兰克:其实我不是莱斯。 希芙:……? 布兰克:(我也不想承认的但没办法了QAQ) 希芙:……暴露这个对你很危险吧? 布兰克:(你看我还有的选吗QAQ) 正名的计划 “……?” 希芙的冷笑僵在脸上,她无法理解魔王在说什么。 “这一代的魔王种有两个。”布兰克说道,“我出生时侥幸逃到人类世界,趁着这一次战争,我夺取了莱斯的位置。战争并非由我挑起,我也从未做过伤害人类的事,这也是希雅接受我的理由之一。不信的话,希雅醒来后你可以问她。” 这段话匪夷所思,砸得希芙有点反应不过来。 布兰克指指床铺,说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要让希雅一直睡在地上吗?” 这一次,希芙没有对他横眉冷眼,她脸上犹豫的神情一闪而过,抿唇抱起希雅坐到床上。 不管怎么说,她需要更多的信息。 布兰克暗暗舒出一口气。 或许这世上不存在自由意志,一切挣扎都只会朝着命定的方向而去。 但希雅不再躺在地上了……就算挣扎没有意义,他也改变了这一处小小的现实。 “就从最开始讲起吧。”布兰克说道。 从幼年时如何逃脱魔族的追杀,到半年前怎么帮助希雅给予莱斯致命一击。 从莱斯旧部对他的叛乱,到现今魔族对他的忌惮。 从他对希雅的倾心,到希雅对他的误会。 布兰克几乎告诉了希芙一切。 只略过了自己对于希雅的所作所为。 希芙不知不觉加重了呼吸,以掩饰自己内心的震动。 太离奇了。 但也因为太过离奇,反而不像是编造。 魔王的行为模式和从前大相径庭,迥异到很难用“演技”一词来解释。这么想来,他所说的,可能是唯一合理的缘由。 他不是从前那个魔王……但又怎么样呢?眼前这个生物逼疯了她的妹妹,这与他究竟是谁无关。 “我叫布兰克。”魔王继续说着,“这是希雅给我取的名字,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但在旁人面前还请把我当成莱斯。人类,以及一部分魔族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 希芙垂下眼眸,心中瞬时流转过数个计策。 比如说,在魔界广泛传播新王亲近人类的消息,趁魔族内部生疑生乱时进行突袭。 比如说,再组织一支讨伐队。 旧魔王确确实实地被杀死了,人力既能杀死旧魔王,当然也能杀死新魔王——若人类抱着这样的信念冲锋陷阵,难道不能再一次将魔王击杀吗? 成功几率渺茫,但只要她能离开这里,就能将计划付诸行动,就有成功的希望。 只是,在魔王坦白一切时,她就不可能离开这座城堡了吧。 没有任何一个生物会放任威胁存在。 “不用担心知道这个秘密会对你不利。” 名叫布兰克的魔王语气温和,“我会放你走,因为这是希雅的愿望。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说罢,布兰克略微垂下视线。他的神色平静,抓住扶手的手掌却悄悄地收紧,他屏住呼吸,仿佛在等待希芙的审判。 希芙微微睁大眼睛,心里有些微动容。 没有任何一个生物会放任威胁存在。 当她在心中如此断言时,眼前这个生物做出了截然相反的举动。 如果这不是做戏……可这怎么可能不是做戏? 若说是出于对希雅的重视,对希雅的爱……爱会让希雅变成这般模样吗? “你觉得我会替你保密吗?”希芙克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冷声道。 布兰克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与疲惫。他捂住自己的眼睛,颓然笑道:“我向你保证,我从前不曾,今后也绝不会主动向人类出手。我会规训魔族,确保他们不会再凌虐人类。留在魔界的人类奴隶,我也会找机会放他们回乡。这些需要时间,但我会做到。” 希芙再次看向希雅的脸。 陷入昏迷的她,眉头仍紧锁着,是在做着不安稳的梦吗?但希芙无法唤醒她,让她回到这比梦更残酷的现实。 耳边传来魔王的声音,“不过,我能做到的只是不主动出手,如果有人打到眼前,我当然会清除威胁。告密与否,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人类奴隶,也包括希雅吗?”希芙忽然问道。 布兰克卡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希雅不是奴隶!” 他懊恼地解释,“当然也不是用来换取和平的交易品!和平是我本来就想做的事,而希雅,希雅……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对希雅的心意呢?为什么我愿意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为什么即便如此我也会放你走,你不能理解吗?!” 想到自己坦白后,仿佛等待审判一般等着希芙的回应,却等来冷冰冰的一句反问,布兰克心中更是苦闷,不觉提高了声音,“我说了,希雅现在这样只是受了他人的挑拨,我们之间的误会迟早会解开,还是说,你觉得我限制了希雅的自由,所以她是我的奴隶吗?难道你认为外面的世界有多好,多适合希雅吗!?不要搞错了,是你所在的世界背叛了希雅,她去了外界,只会受到伤害而已!我是在保护她啊!” 希芙的表情终于有一丝松动,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等到高声把心中烦闷倾泻,布兰克却感到更深重的空虚。 向希芙袒露自己的身份,只是为了获取她的理解吗? 不被理解,就要伤感恼怒吗? 难道不是想要改变希雅的处境吗? 布兰克捏紧手掌,呼出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你信不信我对希雅的心意。”他说道,“我会放你走,但我希望你能留在附近的村落,或至少留下联络方式。希雅需要亲人的支持,只要你不攻打进来,我会找机会让你们经常见面。还有,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希芙问道。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态度相比之前有些许软化。 “帮希雅正名。”布兰克缓缓说道。 希芙僵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帮?”她颤声询问。生怕问得慢了一点,就会失去这个机会。 “我曾向你父亲去信。”布兰克说道,“要他发布通告,给希雅正名,但我一直没有收到回信,想必他内心不愿。我也不能为此发兵威胁,这只会让民众更敌视希雅。” “此前我想过一个办法,假意败于希雅手下,让希雅押送我去迦南,让民众认为她并非临阵倒戈,而是故意潜伏在魔王身边。”说着,布兰克的视线落在希雅身上,“但以希雅目前的状态,是无法实行这个计划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组织起一队人马,其中要有认识希雅之人,要有位高权重之人,要有深受平民信任之人。将他们聚集在边境,然后在他们面前演一出戏。” 布兰克紧紧盯住希芙的眼睛,指着自己的胸膛说道:“你装成希雅的模样,刺杀我。” 希芙怔怔地看着魔王的手,忘了眨眼。 在敌人面前陷入茫然是极其危险的,但希芙却无法不迷茫。她开始,不,她再一次地怀疑,布兰克是敌人吗? 可是希雅……希雅她确实被逼疯了啊? 即使如布兰克所说,这是误会…… “我会照你说的做,但我有个问题——就算你是为了保护希雅,才把她关在自己身边好了。”希芙试图找到魔王话中的漏洞,“你的地位并不稳固,留在你身边,不也是危险吗?” “只要我活着,我就会保她平安。”布兰克断然道,“如果我不得不死,我会自爆,我会带着周边所有威胁一起湮灭。” 说完,布兰克想到这几日的事,不觉有些心虚,于是重申道:“这一次希雅被魔族欺辱只是意外,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那如果再发生这种事呢?你要怎么办?”希芙敏锐地问道。 “……”布兰克微微张开嘴。 如果再让希雅遇到危险,再让她那么的痛苦,那当然应该……应该放她离开……吗? 这是最符合逻辑的回答,任何一个怜惜爱人的人都会作出这样的回应。 但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性,心中便有一种巨大的丧失感。 放希雅离开,然后他的人生要怎么办呢? 即使逃避似的垂下眼睛,也能感受到希芙锐利的视线在向他诘问,“你不是神明,你的‘保证’不会是这个世界的规则,那么,在希雅再一次因你而遇到危险时,你要怎么做?” 决不能放走希雅。 决不能…… 为什么决不能呢? 布兰克慢慢低下头,抱住自己的脑袋,半晌,他说道:“我知道,我应该说我会放她离开,但我真的舍不得,我无法想象没有她的人生。所以,我大概还是不能放手吧。” 希芙眼神流转,“那么,和她一起离开呢?” “我……”布兰克揪紧眉头。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条路,但他曾经多么渴望这个位置啊,几十年的执念,他也不能够割舍。 放弃权势地位甚至比放弃自己的生命更难,因为后者只需要付出一时的热血。 “权势地位,比希雅更重要吗?”希芙轻声问道。 仿佛一道惊雷劈下,布兰克感觉心中某一处裂开一条细缝,从中透出些微光亮。 是啊,本来就没有可比性,何以如此纠结? “我会考虑的。”布兰克说道。 他歪过头,用手掌蹭掉眼角的泪水,“等到这里不再安全时,我会考虑的。” “好。”希芙应道。 她不再逼问,只和魔王商讨了几句之后在何处落脚,用何种方式联络。 魔王松了口,这已经是一个极大的进步。 未来或许会有更大的转机吧? --------------------------- 有一段脑洞,塞不进文里,就写在这里了。 布兰克:希雅这么天真,又总是对他人心软,一个人多容易遇到危险啊。 希芙:这的确是她的缺点。 布兰克:……那倒也不是缺点。 希芙:………… 还有,为了不让其他魔族注意到魔法的波动,布兰克会挖地道让希雅和希芙见面。(开个玩笑) 另外有读者朋友问,前文提到过存在能让希雅长生的魔法,为啥我之前的作话又说希雅会在布兰克之前老死。 因为结局后希雅拥有能决定自己人生的自由,但她并不想长生(指远超普通人类寿命的长生)等到亲友死尽,这个世界也探索体验得差不多了,活那么久又有什么意思呢? 目前我给这个世界的人设定的平均寿命是150,高寿的能到200左右。因为我觉得百年不够体验这个世界,两百年以上又足够对这个世界感到腻味。 不过这也只是我现在的想法,说不定以后会改…… 好好活下去(这一篇的作话很重要!) 这一篇的作话很重要,请一定要看呀! ———— “月光洒山岗,快快归故乡……” 希雅在变调的哼唱声中醒来,她睁开眼,撞上希芙关切的眸子。 “是不是跑调了?”希芙微笑着,眨了眨眼睛。 希雅从未听过姐姐唱歌,现在她知道原因了。 她下意识地想说没有,但这么说就有点假了。 “……还行。”希雅小声道,“能听。” “唉!我就是不擅长这些。”希芙神色懊恼,露出难为情的微笑。 希雅被她带得也笑了。 笑着笑着,希雅的嘴角垂了下去。 她是怎么睡过去的? 好累啊。 越是远离梦境,就越是疲累,越是难以思考。 微笑好累,思考好累,呼吸也好累。 姐姐还在笑呀,应该做出一样的表情吗? 希雅呆呆注视着希芙的脸,怎么努力也无法提起唇角。 希芙也不再笑了,她握住希雅的手,看着希雅无神的眼睛,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把你打晕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离开这里的。” “但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吧?”希芙手上用力,声音更加柔和,“我还想多陪你一会儿,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话,想和我一起做的事了吗?几个小时改变不了任何事,不用担心啊。” 布兰克临走前,请求希芙和希雅多待一段时间,他要去找出叛徒。 即使他不说,希芙也会这么做的。 她放不下希雅,她想要留在这里,哪怕一直被关在这个房间中,也想留在希雅身边。 但为希雅的精神状态考虑,她不得不走。 希雅的眼珠缓缓地转动了一下。 她的脑中发涩,只有一句话,不断、不断地回响于心中。 ——要保护姐姐。 所以不能留恋。 但是…… 希雅垂下视线,怔怔地看着姐姐的手。 实在不舍这份温暖。 “我想吃东西……”希雅慢慢说道。 每说一个字,希雅就会停顿一下,神色呆滞,好像没有上满发条的人偶。 希芙抱起希雅坐到桌旁,将希雅放在自己腿上。 “……喂我吃。”希雅搂着姐姐的腰,补上一句。 希芙把面包撕成小块,递到妹妹嘴边。 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手上。 掌心暖暖的,痒痒的,希芙怀念地笑了,“我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 除希雅外,希芙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但年龄相差不大,对于他们,希芙并没有太多身为长姐的自觉。只有希雅,希芙亲眼见过她躺在襁褓中的模样。 “小小的,脸蛋圆圆的。” 软得让人心惊,希芙试探着用手指戳了一下,就害怕得缩了回去,生怕把她戳坏了。 乳母提议让她抱一抱妹妹,她也摇头拒绝。这双惯于握剑的手,不知何为温柔的力道,怎么能去拥抱这么柔软的生物。 “和你打招呼时你还对我笑呢。” ——你好呀,我是姐姐。 伏在摇篮边,向小宝宝打招呼的场景似乎还是昨日。 “不知不觉,就成长为这么了不起的人了。” 希雅抬起头。“……了不起?”她的声音仍然呆呆的。 “是啊,很了不起,做到了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我一直、一直为你感到骄傲。”希芙温柔地注视着她。 希雅不禁抓紧姐姐的衣服,思维再滞涩,也会因这句话而鼻子发酸。 “我总是忙于自己的事,因此错过了许多与你相处的时间,你会怪姐姐吗?” 驻守边关的时间以年计算,离开王宫时希雅还是咿呀学语的婴儿,回来时已经能跟在希芙后面到处跑,抱着希芙的大腿,仰头“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仰视的眼中满是崇拜。 再一次回来时,希雅长到了她的腰间,穿着优雅的公主裙,却是见树就窜,猴儿一样的顽皮。不小心摔下来后哇哇大哭,下一次还敢继续上树。 再一次见面,希雅长到了她的胸口,坚定地站在她面前,说自己要学剑术,需要一个厉害的老师。 希芙并没有持续地介入妹妹的人生,她只看到了希雅成长过程中的一个个片段。 念及此处,只有愧疚。 “我到底,有没有尽到姐姐的责任呢……”希芙喃喃道。 “当然尽到了!”希雅抹抹眼睛,她的表情和声音不再那么呆板,却更加显得悲伤。 “姐姐不是让自己最得力的部下当我的剑术老师了吗?老师有悄悄告诉我,我练剑时他录下来的那些影像是寄给姐姐看的,一些招式也是姐姐在信中指点的,只是姐姐害羞,才叫他保密。” “我是怨过姐姐。”希雅的眼泪越抹越多,“每次我问姐姐我对你而言重不重要,问你你爱不爱我,你都不回答我,就算是害羞好了,为什么一次都不回答我呢……但是姐姐过来这里了,跟我说我对你而言很重要了,所以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眼泪实在擦不完,希雅伏在姐姐身上,把眼泪都蹭在她的衣服上,“而且,而且,现在补偿也可以……我想玩翻花绳……” “好。”希芙轻拍妹妹的背,等希雅止住哭泣后,希芙把她抱回床上,捡起剑,在床单上割下一条布条。 她转过身,看见希雅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中的剑。 希芙突然意识到,只要她跨前一步,手腕向前一送,一切就结束了。魔王他,应该是赶不及的…… 魔王所说的那些话,能有几分可信度?就算都是真的,事情如何发展也会因他的一念而更改。 希雅的眼睛一眨不眨,希芙从中看到了炙热。 所以,希雅自己也是希望的…… 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希芙的手剧烈颤抖。 ——你好呀,我是姐姐。 小婴儿拍着手,咿咿呀呀地朝她露出天真的笑容。 “不……不!” 希芙猛地把剑扔向墙角,几乎是扑到希雅面前。 “不要放弃!”希芙跪在床边,握住妹妹的手叫道,“我知道这很难,我知道我这么说很不负责任,但是,求你,不要放弃!坚持下去!” 她还想说,我会救你,下一次,我会想出万全的办法。不管过去多久,十年二十年都无所谓,会有愿望达成的那一天,所以求你,不要放弃啊…… 希芙嘴唇嚅动,却发不出声音。 她不敢说她们还有机会再见面,不敢说魔王对她袒露了身份,她怕这些话再次刺激到希雅。 希雅仍出神地望着被扔到墙角的剑。 “一定会有办法的……求你了……” 希芙无力极了,额头抵住两人交握的手,无声地流下眼泪。 灼热的、湿润的触感,烫得希雅心里一疼。 她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惊讶地发现那是姐姐的泪水。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希芙哭。 原来,姐姐也是有眼泪的啊…… 现在,姐姐的眼泪在为她而流。 希雅抽回手,捧起希芙的脸。 不断流下的泪水沾湿她的手掌。 一直无所不能的姐姐,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闭着眼睛,痛苦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好,我会坚持下去。” 希雅说着,温柔地抚去希芙眼角的泪水。 她还想露出一个“你放心”的笑容,却没法很好地控制表情,笑得有点惨淡。 “姐姐也是,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当然,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希芙强忍着,不显出哭腔。 为了终有一日,能够救你出去。希芙在心中补充。 希雅看向落在地上的布条。 原本还想玩翻花绳的。 姐姐想必从来没有玩过,想想她的反应就很有意思。 玩完翻花绳,就玩丢手绢,接着是猜谜语,拍手游戏,还有睡前故事。 要把姐姐在自己生命中缺失的时间都补回来。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希雅站起身,蹒跚地走向桌子。 “希雅……”身后传来姐姐悲伤的呼唤。 不想分离,不想分离…… 每一步都有千钧重,每念一句“不要分离”,步伐就更沉重一分。 希雅好不容易走到桌前,吃力地撑住桌沿,才没有摔倒。 她抓住布兰克留下的魔力球,回头望向姐姐。 希芙朝她摇头,微弱地说着“不要”。 迟早会分别,何必徒增悲伤? 希雅闭上眼睛,捏碎魔力球。 ----------------------------------- 这篇作话还是很长……第叁到第七自然段很重要,请一定要看! 后半部分有关于希芙的一些设定和脑洞,喜欢希芙的朋友们不要跳过哟~ 写布兰克用魔力拉出/圈住/抠挖希雅的乳头/阴蒂时,我脑补的魔力的触感是软软的、小触手般的感觉,作用在肉体上就像气流/水流,但直接写魔力的触手/气流又觉得怪怪的,就用线/丝线等词语来描述了。 前几天才发现有不少人认为魔力是鱼线般的触感,希雅在这篇文里一直是疼的,甚至有人以为希雅是疼得哭出来的……怪不得有人说觉得肉戏很疼,我还在纳闷哪里疼…… 是我的错,我以为现实中不存在魔力,读者脑补时就不会脑成真实细线的触感,就没详细写,一种新手作者容易犯的错误…………总之总之完全不疼的!!!希雅心里可能很难过绝望,但在与布兰克的性事中她的身体上就是纯爽。哭是爽哭的,所谓的快乐痛苦交织指的是太快乐了而且逃不掉所以变成了痛苦,不是真的疼啊!!! 目前我的重心在写完全文上,写完后会修文,但就算修了文,盗版网站也不会改,看盗版的人还是会觉得希雅是疼的…………好崩溃。 现在看的是盗版的读者,或者翻墙有困难的读者可以加群692236235,更新或者修文会在群里放txt。 还有之前有人问,伊莉丝啊以及其他被放回去的人类奴隶,一旦暴露身份会怎么样?还能正常生活吗? 我的回答是:即使暴露了也不会怎么样。 这段经历对他们的影响并不是那么的深远。他们自己,还有身边的人,都不会太在意这段经历。心理阴影当然存在,但对于漫长的一生来说,那不过是一段小插曲。 他们不会觉得我被魔族怎么怎么样了,我不干净了,我的未来怎么办呢balabala 而且不是不在乎,而是压根没有这个概念。 绝大多数时候,我的性癖和我的观念是相反的,比如说,dirty talk里我可能会拿贞操说事,但如果这个世界里真存在贞操观那我就浑身不舒服。 那这就存在一个悖论了:如果这个世界中不存在贞操观,那人们压根不会有这个概念,那压根就不会在dirty talk里用到…… 幸好有个好用的神明设定。 这些矛盾,只是因为神明想要看到这样的“故事”。 还有些细节问题之后也会修改,比如布兰克带希雅去人类城镇时,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希雅的身份,我在文里说了迦南没有废除奴隶制。 其实只是我偷懒了,我没去思考其他方法来隐藏希雅的身份。 虽然这个世界比较疯狂,存在奴隶制也正常,但结局后希雅会游历这个世界,我不希望她去游历的世界里存在奴隶制。 如果只是为了写黄,如果只是写希雅怎么被这样那样,那世界观怎么样都无所谓,人们的观念还停留在封建时期也无所谓,但既然希雅已经在这篇文章中“活”过来,我就不能让这个世界过于糟糕。 接下来是关于希芙的设定和脑洞,在微博看过的人也可以往下翻,有新内容。 希芙身高170。(希雅现在158,完全成熟后是163。布兰克188。) 正史线里希芙是王国骑士团团长,剑术人类第一。虽然魔力一般,但能以力破万法。十二岁时就领兵守边疆,战无不胜,王国的大部分兵权在她手上。 这一篇里希芙差不多也是这个设定,但为了搞到希雅的黄色,把姐姐史诗级削弱了(喂) 总之、总之、正常情况下,有一个天下第一的、掌握兵权政权的、还很爱希雅的姐姐,希雅在任何时候都有可依靠的港湾。 正史里希雅出走后也是姐姐给她擦屁股——希雅想做什么姐姐都能给她擦屁股。 曾经我还想搞希芙和希雅的百合骨科,但她们之间的姐妹情太纯粹了,我怎么脑都没法让她们变质。 然后我发现希芙和她的孪生妹妹薇薇安还挺好嗑的…… 希雅太独立了,长大后就会成为离巢的鸟儿。 而薇薇安就是个特大号巨婴,激起了姐姐的保护欲。 ——除了我这个世上最最亲密的人,谁还能包容你呢? 以下是一些脑洞(不一定会扶正,可能就是if) 希雅这家人魔法天赋都很高,但生希芙薇薇安这对双胞胎时,大部分魔力被薇薇安继承了,希芙只能走物理路线。 因为双胞胎的特殊性,两人离得近的时候,希芙也能隔空取薇薇安的魔。 要是血液相融,比如两人把手掌割破握在一起,就能更高效率地吸薇薇安的魔力为己用。 薇薇安以前也是个认真努力的天才少女,十余岁时生了场大病后大彻大悟,人生就是要及时行乐! 于是彻底躺平(物理意义上的躺)。 但是因为能被当成血包用,希芙有需要时必定会带着她一起。 希芙骑马,薇薇安就是穿着影响市容的睡衣(懒得换衣服)躺轿子里。 希芙身经百战一般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总是被薇薇安搞破防。 “姐姐我懒得走路,你抱我呗?背着会硌不舒服,我要公主抱!” 希芙面容扭曲但不得不抱,把人抱出车厢之前还得脱下外袍给她罩上。 “你就不能换件衣服吗!” “懒得换。” “又不要你自己换,你只要人站在那儿,其他的不都是侍女做!” “懒得站起来。” “你怎么不懒死呢?” “懒得死。” 虽然很气人,但毕竟是亲妹妹,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宠着。 到床上:“有本事你就懒得高潮。” 各方面都堪称完美的、神祇般的姐姐。 唯一的弱点就是过于重视家人。 因病症而自暴自弃,嘴上说要及时行乐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却很怕被抛弃的废物妹妹。 觉得世上只有孪生姐姐会无限包容自己。 好好磕( 遇到战斗时薇薇安就乖乖窝姐姐怀里当血包。 她要是认真努力的话魔法造诣肯定比姐姐强,但是努力是不可能努力的,被流弹打死了那就是命该如此。 万军之中,她是最平静的一人。枕在姐姐胸前,听着姐姐的心跳,相信姐姐会搞定一切。 如果搞不定,那——和姐姐死在一块儿也不错吧。 曾经还有过这样的脑洞: 假如薇薇安是长女。 那未来王位就是由她继承了。 薇薇安太咸鱼了绝对拒绝任何差事,哭着喊着要把王位让给希芙。 希芙:你是长女,认命吧。(我会好好辅佐你的) 薇薇安:从此以后你就是姐姐了! 薇薇安:反正长得一样别人也看不出来,你就帮帮我吧姐姐我的好姐姐呜呜呜—— 接下来是更乱炖的脑洞: 我设定希雅有个大哥,也是因为想嗑兄妹骨看看…… 但是也擦不出火花!!希雅根本不适合骨科!! 然后大哥就变成工具人了,有需要的时候拿出来溜一下。 比如说,我还有过希雅立功凯旋,被大哥忌惮陷害,冤罪下狱被这样那样的脑洞……大王子不知不觉就成为黄文限定恶人了真是对不起…… (不过这一篇算不上恶人,他并非刻意去害希雅,他也舍不得希雅,只是觉得这样对于人类方来说更好。) 既然兄妹骨胎死腹中,长子也不一定要是男的了,下一任国王也可以是女性呀,我就尝试把长子设定为了女性。 然后,嗑到了…… 温文尔雅令人如沐春风的皇太女(虽然继承的是王位不是皇位,但王太女这个称呼看起来怪怪的)和英姿飒爽所向披靡的女将军。嗑到了…… 希芙是那种对家人都有点冷冰冰的,不太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性格,而且有点轴——重视规则的人多少都显得有点轴。 虽然重视家人,但在别人看来她更加忠君爱国(所以神妓篇里为了妹妹“叛国”才更有戏剧感) 大姐既是家人又是君……在旁人眼中希芙简直是大姐的忠犬了。 而且希芙轴嘛,情商高的人才和她互补,薇薇安根本没情商。 就觉得这叁个人的大叁角好好嗑啊! 薇薇安很没安全感的,虽然说是咸鱼躺平,却总是担心自己这么废物会不会被厌恶被遗忘,只是出于强血缘关系才对孪生姐姐放心。 眼见希芙似乎更亲近大姐(忠君),一方面觉得姐姐绝不会离开自己,一方面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忧。 希芙:我对国王忠心耿耿,我对姐妹情深义重。 大姐(名字还未定):你们都是我的得力干将啊! 说是嗑到了嗑到了,但这叁人之间不是爱情。 希芙和大姐是拥有同一理想与目标的战友。 希芙和薇薇安之间是无法割舍的亲情。 薇薇安对希芙倒是有很强的占有欲,但这是因为她太没安全感了,她的世界也太小了。 而且我觉得希芙应该是无性恋。 虽然并非爱情,对性事也没兴趣,但如果剧情需要(指如果我想看的话),希芙会炒姐姐和妹妹的。 一个好姐姐当然要让妹妹舒舒服服的啦~ 一个好臣属当然要让主君舒舒服服的啦~ 顺从不会有错 数秒后,布兰克出现在房间中。 “送我姐姐走吧。”希雅低声道。 姐姐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了吗?被魔族看到自己的眼泪,姐姐一定觉得屈辱死了……姐姐会怨她吗? 怨她也好…… 希雅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呆呆地想。 布兰克心里很是为难。 他刚刚才在城堡中设下结界,以防犯事的魔族逃跑,还没来得及细细审问他们。若是现在离开城堡,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何况姐妹俩的见面根本没达成他想要的效果。 “……好的,我去给你们拿两件斗篷。”布兰克说道。 心里再为难,他也不敢在面上显现出来,他怕再次被希雅误会。 数分钟后,布兰克带着改头换面的两人登上马车。 他有意给姐妹俩多留些时间相处,但令他沮丧的是,车厢内只时不时地响起希芙的说话声。 驶出数十里后,布兰克翻身下马,对车厢内喊道:“我还要搜寻叛徒,不能离开城堡太久,我把马留给你,剩下的路你自己回去吧。” “希雅……”马车中传来希芙低低的呼唤。 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希芙跃下车来。 只有她一个人。 希芙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布兰克能感觉得到,希芙和他一样的沮丧。 “稍等一下。” 布兰克快步走到车厢前,撩起车帘。 希雅抱着自己的膝盖,蜷坐在座位上。 “不送送你姐姐吗?”布兰克温声问道。 “不要。”希雅收紧手臂,缩成更小的一团。 送别意味着见最后一面,她不想见这最后一面。 布兰克揪着车帘,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不刺激到希雅。 希芙从布兰克手中扯过缰绳,跨上马背。布兰克放下车帘,转身在她手中塞了一个魔法球。 “拜托你了。”布兰克说道。 “嗯。” 希芙最后深深地看了车厢一眼,扬鞭策马而去。 车帘微动,希雅从中探出脑袋。 她呆呆望着姐姐离去的身影。 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直至消失。 如同她曾经所拥有的一切。 “她平安离开了。”布兰克和希雅一同望着远方,说道。 希芙平安离去,终于能证明他所言非虚。 “嗯。” 希雅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姐姐身影消失的方向。 “我没有把你姐姐当作人质。” “嗯。” 希雅声音呆板,不知道听进去几个字。 为什么还是这种态度?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满足?! 布兰克猛地转身,抓住希雅的肩膀。 希雅没有哭,眼中甚至没有流露出多少悲伤。 只有空洞。 布兰克不觉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光是看到希雅的脸,就足够他感到愧疚。 有那么一瞬间,布兰克竟然想着,让希雅和希芙一起离开是不是更好? 如此她会露出真心的笑容吗? 而非在他手中枯萎。 布兰克努力了数次才勉强把这个念头压下,但稍一松懈,它就如鬼魅般地再次盘旋于脑中。 留在他身边,对于希雅来说真的好吗? 他的欲望,当真比希雅的幸福更重要吗? 可是,可是…… 除了他,谁能挡住向着希雅而来的恶意?谁能提供希雅所需要的爱? 希雅自己吗?那些背叛她的人类吗? 还是希芙?走到这一步,连希芙都是众叛亲离。 他与希雅之间不过是存在误会,等误会解开,希雅绝对是留在他身边更好啊。 希雅还太年轻,还不明白,自由就是孤独。 “希雅。”布兰克拥住女孩,“不要难过,你们还能见面的。如果你不放心在这里见面,那就通过水晶球联络。我给了你姐姐传讯用的水晶球,等她到了人类城镇,我们就和她联系,正好让你看一看边境城市的现状。” 希雅微微张大眼睛。 “你看到了,希芙的魔力没有被封,也带着武器,她会平安地到达城镇,她会在完全安全与自由的情况下与你联络。如果你觉得哪里可能有疏漏,我们再想办法,只要你能放心……” 布兰克絮絮叨叨地说着。希芙在的时候,他不敢说,怕被希雅误解,如今希芙离开了,足以证明他没有撒谎。 等希雅情绪稳定了,他还要告诉她,他对希芙坦白了身份,这是他最大的诚意。 “谢……谢陛下。”希雅喃喃道。 布兰克的表情差点崩塌。 “别对我用这么生疏的称呼。”他哀求道,“继续叫我布兰克,不好吗?” “奴……贱奴不敢……”希雅低头道。 布兰克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他脑中嗡嗡作响,几乎跌倒在地。 “为什么……”布兰克茫然问道,“你姐姐已经走了啊!走得远远的,我没办法再抓住她,我手上没有你所认为的人质,我也没有攻打过人类城镇,这些我都可以证明的!为什么,你还是……” 希雅仍低着头,沉默以对。 是啊,她也觉得,布兰克没有必要骗她。 如布兰克所说,他是被陷害的,其他魔族看不惯他如此亲近人类,想借她的手让布兰克“堕魔”,难道不是更合理吗? 她心里清楚这大概率是真相,她应该和布兰克站在同一战线的,但她就是恐惧得要死,无法再以寻常态度对他。 因为姐姐身处魔王城一月,她竟然毫不知情。 只要布兰克想瞒她,她就什么都不会知道。 若再有一人为她而来却身陷囹圄,她不会知道。 若布兰克对人类领土产生欲望,发兵侵略,她不会知道。 或许,就在此时此刻,城堡内就关押着另一位为她而来的亲友。 而她,不会知道。 布兰克想做的任何事她都无法反抗,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但若是她持续地激怒布兰克,这所谓的惊喜真的不会变为恐吓吗? 只要他想做,他就能做到啊…… 她所能依仗的只有布兰克的爱,可世间真的会有永恒不变的爱吗?那些情至深处时的承诺,只是单方面的承诺,不能当作确切的事实啊。 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就是明天,当爱意消逝,当魔王想起自己屡次被一个人类女性侵犯权威,他会不会愤怒地屠尽目之所及的一切? 姐姐走得再远,又有什么用呢? 她早该明白的,从她被当作祭品献上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存在意义就只剩取悦魔王了。 只是出于矜持和尊严,总是不甘心承认这一点。 后来被布兰克的告白感动,以为能成为一对平凡的恋人。 再后来,面对布兰克的怒火,她有时会担心连累他人,有时却充满恶意地想,就让那些抛弃她、污蔑她的人去死好了。 至于那些无辜的、根本不认识她的人,当他们处于同样的环境中,一定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所有人都去死吧。 人只在乎自己有什么错呢?她已经为那些不相干的人付出够多的了! 于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地对布兰克低下头颅。 但现在她知道了,世上至少还有一人在乎她。 为了这一人,她要成为布兰克的奴隶。 假如布兰克真心视她为恋人,她的自轻自贱会让布兰克心痛吧。 但总比激起他的怒火好。 顺从是不会出错的…… 希雅眼眸低垂,屈膝向布兰克跪下。 —————— 上一章说希芙是无性恋。无性恋指的是不会对其他人的肉体起性欲,但自己是有性欲的。 有性欲的时候就自己解决~ 另外以前还有一个脑洞: 希雅打倒魔王成为英雄,却因触及到某些人的利益而被陷害入狱,后沦为公娼,被拴在广场上人尽可欺。人们尽情在她身上发泄自己的恶意,就连一开始心怀怀疑的普通民众,也被潮流裹挟着对她施暴,给她冠上更多的莫须有的罪名。时间久了,她看上去好像真的沦落了,只会摇着屁股追逐情欲了,有人扯着她的头发嘲笑她,你是真的喜欢被肏吧?是不是?为什么不说话? “说是的话,你会觉得高兴吗?”希雅问他。 ——做这种事,你会觉得高兴吗? 她是真心觉得被欲望蒙蔽心灵的人很可怜吧。 感觉黄色只是我用来塑造角色的一种工具了…… 无法证明 布兰克神魂俱震,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一股本能驱使他上前扶住希雅。 “到底为什么……”布兰克悲声问道。 “顺从不好吗?”希雅轻声说着,仿佛叹息,“陛下不是一直想让贱奴听话吗?” “不是要这种听话!”布兰克大吼,吼完又后悔得心头直跳。他哀声道,“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啊,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改……” 他有无数种方法能让希雅开口,然而强迫吐露心声的魔法会让人精神受损,而若是直接威胁希雅,她的状态会更糟…… 他分明是如此在意希雅啊!但他的在意却让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希雅莫非是在故意激怒他吗? 在满心的悲哀中,被刻意压制的、似有若无的愤怒,渐渐变得有如实质。 “你口口声声说要顺从。”布兰克面色阴沉,“你所谓的顺从,就是违背我的意愿,就是和我对着干?” 布兰克闭眼,深吸一口气道:“现在,我命令你,告诉我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希雅脑袋低垂,两手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布兰克依稀听见她嘴巴张合时发出的细小气声。 仍迟迟没有回应。 “不是说要听话?”布兰克的声音更冷了,“这就是你面对命令时的态度?你……” 你姐姐可还没有走远。 这句话差点因愤怒而脱口而出,布兰克深呼吸了几次,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这股冲动。 他还保有一丝理智,但在希雅长久的不合作下,他不确定这丝理智还能维持多久。 求你了,告诉我吧。 布兰克绝望地祈求。 你非要让我们的关系割裂至此吗?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城堡里……”希雅终于开口了,她小心地、怯懦地问道,“城堡里……有没有其他的……我的……为我而来的……” 布兰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希雅说得模模糊糊,吞吞吐吐,但布兰克理解她的意思。 她在害怕,他手中扣有另外的人质。 “你……你!” 布兰克又惊又怒又失望,胸中气血翻涌,他抬手指向希雅,半天只说得出几个“你”字。 他差点被气得吐血,稍稍平复呼吸后,一把抱住希雅,张开巨翼,朝魔王城疾飞而去。 布兰克拼尽全力地扇动翅膀,周边的景物都化为残影,迎面而来的风打在他的脸上,连魔族的皮肤都感觉到生疼。 他紧紧自己的怀抱,把希雅的脸按在他的胸膛。 很快他们降落在魔王城门口,布兰克抱着希雅,从最底层开始,一扇门一扇门的踹开给她看。 最底层是地牢,墙壁上残留着年代久远的血迹,而今牢中空无一人。 再上层的房间,有的其中无人,有的其中躺着一两名昏昏沉沉的魔族——是被布兰克设下的结界影响,陷入了沉睡。 他们被巨大的踹门声惊醒,愕然看到魔王站在他们面前,怀中抱着那个人类女人。 魔王面色铁青,扼着那女人的下巴,强迫她环顾室内,接着带上房门,迅速地踹开另一扇门。 从下到上,每一层,每一个房间,每一个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布兰克都带着希雅看过。 他心知这么一折腾,即使是站在他这边的魔族,心中也不免产生顾虑。 但他就是想让希雅明白他的心意啊!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想要了。 于是,几乎是抱着自毁的心态,用力地、决绝地,踹开那一扇扇门。 在献祭己身的火焰中,亲手放进柴薪。 “放心了吗?” 查验完最后一间房间,布兰克疲惫而满怀希冀地问道。 别说是希雅认识的人了,城堡中连一个人类都不剩。 “没有人质,而且我早已遵守诺言,把那些人类都放了!” “嗯……” 希雅低低地“嗯”了一声,然而眼神犹豫地乱晃,怎么也不像是放心的样子。 布兰克是真的无话可说,无法可想了。 已经做到这种地步,希雅究竟还有哪里不满意!? “每一个房间我都带你看过了!每一个……” 说着说着,布兰克哑了声音。 只是看过了这座城堡中的房间。 还有那么广阔的疆土啊…… “你……不会是想,这座城堡之外的……”布兰克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单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惨然笑道,“那我……哈哈……我根本没有办法证明啊……” “……对不起。”希雅垂首立在一旁,轻声道歉。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布兰克刚才的举动是冒了风险的,他的心跳声是那样的震耳欲聋。 布兰克应该是真心地想获得她的信任,可她做不到。 她惧怕布兰克的权柄,却也觉得他好可怜。 好可怜。 却依然惧怕他的权柄。 “我不是要你道歉……”布兰克疲累地撑住墙壁。 心疼,愧疚。 愤怒,委屈。 值得,不值得…… 相悖的思绪在脑中交杂成一团。 属于莱斯的魔力并没有外泄,这些纠结的心思,全都属于他自己。 布兰克呆呆地看向廊中的一盏灯。 是夏天了,几只小飞虫围着那盏灯飞舞。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睛干涩,视线逐渐模糊,细小的飞虫变得更多更大,变成一团模糊的黑影。 大部分黑影围绕着灯光打转。 那是“值得”。 偶尔有几只飞虫脱离灯光,不知道往何处飞去。 那是“不值得”。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去审问那些魔族。”布兰克哑声说道。 其实他不想去审问,有生以来,布兰克第一次迫切地想要蒙头大睡。 他甚至有些羡慕睡眠时间过长的人类了。 能通过睡眠逃避现实,是多么幸福啊。 后日谈|愿此刻永恒(是糖) 这一章的内容发生在结局之后(现在这个时间点的几年后)本来是要写在后日谈里的,但最近的内容不是比较虐嘛,就拉到前面来写,换换心情~ 文中提到的“跳雪”(不管高度是多少)是危险动作,请勿模仿哟。文里的角色很安全,问就是魔法,但现实里可没有魔法。 --------------------------- “好漂亮啊——” 布兰克下楼时,正听见希雅的惊叹声。 他下意识地藏到楼梯转角处,悄悄往希雅的方向看。 希雅凑在窗前,好奇地朝外张望。 “我从没见过这么厚的雪!一晚上就能下这么多吗?” 希雅嘴中吐出的气息在窗上凝成一层白雾,她伸出手指在白雾上涂涂抹抹,画出两个圆点一条弧线。 “毕竟是雪城嘛。”旅店老板笑呵呵地解释,“要玩的话得抓紧啦,过两天雪冻严实了,就玩不起来了,而且融雪天比下雪天更冷呢。” “噢噢。”希雅连连点头,抓起一旁的大衣披上。 她正要跨出大门,想了想,回头说道:“要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问我去哪儿了,你就说我出去散散心,叫他别来找我。” 希雅的语气有些微妙,不像是厌恶或抗拒布兰克的存在,而像是要去干什么坏事。 “好的。”旅店老板应道。 关门声响起,布兰克这才慢慢走下楼来,坐到餐桌旁。 “早餐和刚才那位客人的一样。”他向店老板说道。 布兰克对于人类的食物没有偏好,他一般会选择和希雅吃同样的东西。 好像这么做,就能离她更近一些。 早饭端了上来,布兰克一边往嘴里塞小蛋糕,一边出神地望着窗外,回想希雅兴奋的呼喊。 布兰克自知希雅对他感情复杂,出现在希雅面前可能会搅她兴致,所以绝不在希雅高兴时往她眼前戳。 两人如今的关系不算恶劣,却也不算十分融洽,像是冷战中的旅伴。 实际上,也只是旅伴而已。 但其实,也很想和希雅一起打打雪仗,堆堆雪人……会有那么一天吗? 还是说,不要奢求太多呢?能被允许留在希雅身边,已经很好了。 布兰克发了会儿呆,一回神,发现挂钟的分针转了半圈。 玩雪而已,需要这么久吗? 布兰克不免有些担心。 以希雅的能力,应该不会遇到危险,但这天寒地冻的,万一在哪儿摔倒了…… 布兰克越想越忧虑,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反复数次后,他下定决心,朝大门走去。 “客人……”店老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布兰克的脚步停滞了一瞬,“我也是出去散心,不是去找她。” 屋外白茫茫的一片,雪积到半人高,布兰克环顾四周,没看见希雅的身影。 他更忧心了,正想着是该大声呼唤她,还是飞上天把附近搜索一番,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布兰克循声望去,不远处,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从雪地中站起,浑身上下沾满雪粒。 人影站直后,高举双臂,“嘿——”地叫了一声,屈膝起跳,向雪地里一扑,整个人没入雪中。 “呀——”然后是冷到哆嗦,却兴奋不已的尖叫声。 接着撅着屁股,蛄蛹蛄蛹着把自己从雪坑里拔出来。 “……” 当做没看见比较好吗? 布兰克不由地陷入深思。 他来不及调头离开了,希雅注意到他的视线,猛地回头。 她脸上闪过错愕,害羞……等等表情,最后定格成恼怒。 沾着雪粒的、冻得通红的脸蛋气得更红了几分。 “看什么看!”希雅恼羞成怒,“有什么好看的!” 布兰克收回视线,抬头望天。 望了几秒后,布兰克心一横,闭上眼睛,高举双臂,也往雪地里一扑。 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幼稚的事…… 脸部直面冰雪,布兰克打了个寒颤,有种大脑被激活的清爽感。五感愈加灵敏,清晰分明地体会到身体渐渐陷入积雪的感触。 原来所谓的鹅毛大雪,也是在形容雪花松软如鹅毛啊。 体重把积雪压实了一片,躯干之下的雪不再松软,布兰克张开手掌,抓住一把雪,捏实,再抓住一把……手掌附近没有可抓的雪后,他划动手臂,把身体附近的雪捏了个遍。 冷——当然是冷的,但也很有趣。 把周身一圈的雪捏实后,布兰克意犹未尽地爬起来。 怎么说呢…… 还想再来一次。 布兰克悄悄瞧了一眼希雅,她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像是生气,更像是震惊。 不是生气就好。 布兰克放下心来,也起了玩乐的心思。他大着胆子,往希雅的方向一扑,蛄蛹蛄蛹着爬起来,再一扑…… 几下之后,布兰克“游”到了希雅身边。 希雅仍瞪圆着眼睛,瞳孔中倒映着布兰克的身影。 想也知道,他的动作有多“美不可言”。 布兰克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是、是挺好玩的。” 这句话发自肺腑。 一直以来,忙碌于生存,忙碌于追逐,忙碌于失去。 竟一直不知,雪是软的,冷的,白的。 “希雅。”布兰克温声道,“从前你和我说,要我多一些‘自我’,现在我觉得雪很好玩,想和你一起玩,这算是‘自我’吗?” “你还说,如果必须选择一个人来分享回忆,不如选择我,现在,我想和你创造回忆,可以吗?” 希雅垂下视线,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去。 布兰克的心蓦然空了一块。 还没等那一块碎片完整地塌陷,希雅突然蹲下身,抓起一把雪,捏成雪团,迅速往布兰克的领口一塞。 “这不代表着我想和你发生什么!”希雅退后几步,声音恶狠狠的,“只是打雪仗必须要两个人!规则是谁先打中对方十下就算赢,不许塞我衣服里,不许朝脸打,还有还有,不许让着我!” “好,好。”布兰克眉眼舒展,高兴得恍若梦中。 他握住一团雪,眯起眼睛,作势瞄准。 “呀——”希雅发出快乐的尖叫声,扭头要跑。 没跑出几步,“啪叽”一声摔倒了,雪地上又现出一个人形雪坑。 “……” 布兰克走到坑前,想到希雅方才说的“不许让着我”,有些犹豫地朝她背上扔了一个雪球。 “一、二、三……”布兰克边扔边数,“你再不爬起来,我就要赢了。” “停停停!”希雅在雪坑里挣扎,急得半天翻不过身来,“摔倒的时候不算!” “规则里没有这一条吧?七,八……” 数着数着,布兰克感到天暗了下来。 他朝上空望去。 一座小雪山悬于他的头顶。 “呃……”布兰克还没来得及对此做出评价,就被埋住了。 最后还是布兰克把希雅从雪里扒拉出来的。 “你也不看看好位置,把自己都埋进去了。”布兰克无奈道。 两人简直是遭遇了一场小雪崩。 “我那时候看不见上面,哪能定得了位呀!”希雅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继续道,“再说了,埋就埋了,我还能被雪压死不成?” “只有你一个人的话,也不是没可能。”布兰克小心地指出,“你这不是半天没爬起来吗?” “那,反正我也不是一个人啊。”希雅随口道。 她停了停,换了个话题,“刚才算我赢了哟。” “啊?”布兰克恍惚了一下,“就算那是雪球好了,我也只被砸了一下啊,而且用魔法不算犯规吗?” “规则里又没说不能用魔法。”希雅理直气壮,“再说了,那也不是‘一个’雪球,最下面一层是无数的小雪球,不信你挖出来看看。” “你被砸的次数。”希雅竖起食指摇了摇,很是自豪,“可不止百次,千次。” “不是吧……”布兰克不知道该佩服还是该无语了。 在视野受限的情况下,瞬间制作出千百个雪球,这样出神入化的技法,就用在打雪仗上啊…… 而且还把自己给埋了。 “你就这么想赢?” “当然啦,玩游戏就是冲着赢去的,不全力以赴的话有什么好玩的?”希雅的眼睛转了转,“再来一盘?这次公平一些,我只能用魔法来防御,而不能用来攻击,怎么样?” 说完,她想了想,自己否决了自己的提议。 “照你的身体素质,我肯定打不中你,而你的攻击也肯定会被我挡下来,这样分不出胜负……喂,你也想想呀,有什么既有挑战性,又公平,又能分出胜负的玩法?” 希雅认认真真的样子让布兰克也不禁沉浸其中。 可他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他费尽心思地回忆与人玩耍的经历,只能想到很多很多年前,与“哥哥”“妹妹”一起,蒙着眼睛玩捉迷藏。 “我想不出来。”布兰克沉吟道,“说到挑战性,公平性,我只能想到下棋——我在旅店前台有看到棋盘。” “下棋……也不是不行。”希雅在雪上打了个滚。 比起体力型的游戏,她更喜欢脑力型的。 “但难得有这——么大的雪,不玩个痛快好可惜啊!”希雅在雪上滚来滚去。 布兰克看着她冻得红红的脸蛋与双手,“你不冷吗?” “冷当然冷啦,但也难得这——么冷。而且屋子就在旁边,想要暖和随时都能暖和呀。” “要不这样吧。”布兰克提议道,“我们就玩下棋,谁输了,就……” 他本来想说“谁输了,就把谁堆进雪人里”,转念一想,万一希雅输了就不好了。 布兰克忽然想到,从前听人说过,有一种试胆游戏,就是从楼上往雪地里跳。 “谁输了,谁就从旅店二层,不,旅店三层往雪里跳,刺激不?”布兰克说道。 希雅眨眨眼睛,她开始感兴趣了。 “会不会受伤?”希雅问道。她可不是要刺激不要命的人。 “过会儿我先跳跳看。”布兰克立刻回道。 在想出这个玩法时,他就考虑过安全措施了。他势必要帮希雅排除所有危险的。 希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盯着布兰克看了一会儿,扭过脸去,说道:“万一会受伤,你……你怎么办?” 布兰克一愣,随后心中涌起巨大的喜悦。 即使没有积雪,即使有三十、三百层高,魔王也不可能摔死,希雅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 但她仍然担心他。 当然,当然,或许希雅对谁都会是这种态度,并不因为他是布兰克。 但这已经很好了! 希雅没有区别对待他。对于希雅来说,他和这世上的其他人一样! “我、我从二楼开始试验,一点点增加高度。”布兰克高兴得说话都结巴了,“还有,还有,这个游戏是我听说的,肯定有人玩过,我们去问问旅店老板,说不定她知道安全高度和注意事项呢。” “那好!”希雅站起身,掸掸身上的雪,跃跃欲试道,“我们现在就去问问!” 胜利了有胜利的成就感,输了能玩跳跳乐,不管怎样都很好玩! “还愣着做什么,我们走呀!”希雅迫不及待地去拉布兰克的手。 和许多年前的许多次一样,无比自然地,去拉他的手。 甚至没能在第一时刻发现,他们此时或许不是那样的关系。 “希雅……”布兰克的鼻子发酸,他非常想顺势合拢手掌,牵住希雅的手。 是希雅主动靠上来的,就算他做了出格的事,也没有人能诟病什么。 但是…… 布兰克抬起两人相触的手,慢慢抬到希雅眼前。 希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神色僵硬地犹豫要不要抽回手。 “希雅……”布兰克轻轻呼唤她的名字,比雪落下的声音更轻。 一朵小小的雪花落在两人肌肤相接处,瞬间化为露水。 又开始下雪了。 “你的手很冷,我的手……我的手很暖。”布兰克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所以,你想捂一捂吗?” 万籁俱寂,希雅垂眸凝视自己的手。 大雪覆盖一切,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人是有颜色的。 “好啊。”她说道。 布兰克喜悦得快落下泪来。 旅店就在不远处,而希雅选择从他这里汲取热量。 “我能握住你的手吗?”他又问道。 “……好啊。” 布兰克合掌包住希雅的手,感觉自己包住了一块冰。 希雅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布兰克的手很暖和,暖和得有些烫了。 因为她的手太冷了,温差太大了? 还是说,她真的在发烫? 布兰克所做的事足够弥补他犯下的错了,所以她才留他在自己身边。 如果她已经原谅,又是为什么对布兰克态度冷淡呢? 没有心动的感觉?没有恋爱的欲望? 那刚才,她心跳的那一下,又算是什么呢? 希雅抬眼,悄悄看向布兰克。 他的神情专注,甚至可以说是虔诚。 “你在想什么呢?”希雅轻声问道。 她的双手冻得红红,脸颊也红红。 布兰克看了她一眼,又像是被烫到似的移开视线。 他微微低头,唇边贴近两人相握的手,似要落下一吻。 然而并未亲吻,只有温热的呼吸吐在希雅的手腕上。 “我在想。”布兰克说道,“我好幸福。” 我在想。 希望此刻能成为永恒。 ------------- 希雅的胜负欲很强的,玩游戏都会全力以赴地玩,她很想赢,但输了也不难过,赢了想再来一盘,输了更想再来一盘,总之全力以赴地玩了就会开心。 希雅对布兰克说希望他能多些自我的剧情发生在后日谈里,还没写到,可能也塞不到文里了,就直接写个小剧场吧: 布兰克对希雅言听计从,某日希雅忍无可忍:“你都没有自我的吗!?” 布兰克:(摇尾巴)(她夸我没有自我诶!)(摇尾巴) 不过这也就是个小剧场,希雅不会喜欢没有自我的人,她喜欢能给她带来乐趣的人。 如果一定要选择人分享回忆,不如选布兰克,也是未来后日谈里的内容。 “布兰克” 18j i ny u.c om 布兰克把希雅抱回卧室,在她手中塞入一颗水晶球。 “等希芙安顿下来,应该会联络你。难为你再忍耐一段时间,等我把叛徒找出来,确定无人敢违背我的意愿后,我就让你在城堡中自由活动,好……” 布兰克本想问一句“好不好?”,话说到一半,堵在了嗓中。 不管他说什么,希雅都只会麻木地道一句“好”吧,他不想看到希雅这个样子。 布兰克怔愣了好一会儿,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垂头丧气地消失于房中。 希雅向后一倒,半边身体靠在了床头,是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 翻个身就能舒服地躺下,但翻身也好累啊,希雅阖上眼睛,只盼黑暗快快将自己包围。 她睡得很不安稳,脖子难受得快要断掉,脑中一时闪过姐姐策马离开时的背影,一时闪过布兰克悲伤的目光。 ——你做得对吗? 有一道声音在不停、不停地问她。是她自己的声音。 ——你做出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希雅在这声声质问中醒来,一片茫然的脑海中,只残留着一句“我不知道”。 手中的水晶球发出嗡鸣声,与其相匹配的另一颗水晶球被启动了。 “方便联络吗?”从中传来希芙的声音。 希雅缓缓坐起身,双手托着水晶球置于胸前。 这颗球体的成色上等,希芙的声音清晰,面容如在眼前。 “希雅?”希芙脸上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魔王在你旁边吗?” 希雅微微摇头,“他去审问那些魔族了。” “噢……” 想也知道,魔王把水晶球留给希雅,是想让她和希雅聊天解闷,但希芙一时不知该怎么继续话题,似乎说什么都无法使希雅开心起来,她只能干巴巴地说道:“我现在在依莲镇,我很安全,吃些东西就向王城出发。” 到王城后,她要想办法聚集一支有能力为希雅正名的队伍,把他们带来边境,在他们面前演一出刺杀魔王的戏。 希芙犹豫片刻,没有告诉希雅这个计划。她不确定以她目前的身份,能不能很好地完成任务。 希雅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贸然给予希望却不能达成,或许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抱有希望吧。看更多好书就到:4 64 w .c o m “对了。”希芙转移话题道,“我带你看看这里吧。” 向希雅展示完好的人类城镇,是魔王拜托她做的另一件事。 这能解开希雅和魔王之间的部分误会。 前往依莲镇的路上,希芙一直在想要不要做这件事。 即使那是一个从未做过恶的魔王,即使如他所说,解开误会后,他和希雅能重新做回恋人,希雅的生活和心态都能恢复正常…… 在囚禁中产生的恋情,算是恋情吗?话说得再漂亮,希雅不还只是生死全由他掌控的奴隶吗? 她希望希雅能活下去,也希望她能活得好,但希望归希望,若要由她亲手解开魔王与希雅之间的误会,将妹妹推向囚禁她的人,她仍是游移不定。从小一直坚信的“不自由,毋宁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一直、一直在思考的这个问题,在透过水晶球,看到妹妹失神的双眼时,就不再是一个问题了。 屈服又怎么样呢? 虚假的幸福,就不是幸福吗?人难道不是只看得见自己身边的方寸之地吗? 希芙从旅馆房间中走出,通过水晶球,带希雅看过镇中的街道。 她特意走在街道中央,远离墙壁,避免犯下和魔王同样的错误。 “天快黑了,没什么人。”为让希雅看得清楚,希芙将水晶球举得高高的。 水晶球中映出的景色清晰真实,建筑完好无损。 希雅垂眼看着。 她曾来过这里,这也是她曾拼命守护过的地方之一,为此她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而如今,看着宁静的街景,她甚至无法告诉自己,这一切是值得的。 她不想再看到任何有关于曾经的东西了,但还剩下一件事要做。 “姐姐……”希雅机械地张嘴问道,“你的魔力,没有被封吧?” 希芙念诵咒语,左手中燃起火焰,火焰红到发黑。 她转动水晶球,让希雅看个仔细。 “这里不是由幻术制造的吧?”希雅做出最后的确认。 姐姐在魔法上的造诣不如她精深,但足够破除幻术了。 “不是。”希芙答道。 希雅闭上眼睛,嘴唇悔恨得抿成一条线。 她误会布兰克了…… 在布兰克放走姐姐的时候,她就已经不那么怀疑布兰克了,她非草木顽石,眼见布兰克求命一般地向自己求爱,纵使理智上知道那是她的“敌人”,感情上怎么可能不动摇? 现在得到确切的答案,更是茫然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知晓被人误解的痛苦,却对布兰克做了同样的事,甚至真心实意地想要杀了他。 即使她害怕布兰克的力量,怨恨他掐灭自己生命中的可能性,也不由地为他感到难过。 为了在乎她的姐姐,她决心成为布兰克的奴隶,但布兰克何尝不是一个在乎她的人呢…… 何况,她承诺过相信,承诺过永远,她背叛的是诺言,她所做的事比那些背叛她的人更过分。 难道因为背叛她的是“他人”,背叛布兰克的是“自己”,她就是可被原谅的吗? 她究竟该怎么与布兰克相处下去呢…… “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希雅虚弱地求助,“我……” 她睁开眼睛,话音猛然止住了。 水晶球的边缘,街道的远处,一个人影站在墙边,专心地盯着墙壁。 他在看……什么……? 希雅瞳孔剧烈晃动,眼前景象骤然变得模糊。 一瞬间,纸上那些对她的辱骂自脑海中涌现。 希雅手掌失力,水晶球自她手中滑落到床上。 “啊……啊……” 希雅抱紧脑袋,口中溢出痛苦的呻吟。 “希雅!希雅!你怎么了!?”耳边传来姐姐急切的呼唤声,但希雅没有力气回应了。 希芙的呼唤声停止了,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希雅,希雅,这个人只是在看橱窗里的衣服,你看看啊!这根本不是墙,是橱窗啊!那个,你别走,麻烦你和我妹妹解释一下,刚才你只是在看衣服而已!” “你神经病啊!” “不是,拜托,我妹妹……我……这些都给你,拜托你对着这颗水晶球解释一下,刚才你只是在看衣服,拜托你!” “真的假的,这么多?” 滑落在腿边的水晶球中映出一张陌生的脸,脸上露着兴奋与好奇。 “喂喂,刚才我是在看衣服……” “啊——!”希雅大叫,猛地将水晶球甩向墙壁。 水晶球弹了两下,慢慢滑到房间角落。 希雅伏下身,把自己紧紧团成一团。 那个人……看到她的脸了…… 希雅瞪大眼睛,瞪得眼眶快要裂开,脑中一片混乱。 会认出她吗?她的红发……联想起她的身份…… 然后就会骂她。 即使不是现在,也会在回家后,和他的亲人朋友聊起今天的遭遇,然后骂她。 临阵倒戈,卖友求荣,人类的叛徒,陷讨伐队全灭。 婊子,母狗,自愿献身魔族的荡妇。 纸面上的污言秽语,迭了一层又一层。 那张告示固然是在污蔑她,但告示中也只说她于阵前投降啊。所谓的因淫欲而献身,还有陷讨伐队全灭,究竟是谁,从哪里得出的可笑推测? 而在那张告示之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又被多少人,用多少编造出来的理由辱骂? 只要想想,就害怕得快要死掉。 从前不敢去思考,精神或肉体一直被布兰克所填满,也没有精力去思考,而今积压的恐惧泄洪般奔涌而出,胃部翻腾,喉头发紧,她好想吐。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我没有做! 希雅张着嘴想要大叫,却叫不出声音,她只能在心中嘶嚎,嘴中发出“啊……啊……”的破碎气声。 都说心虚才会害怕,可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何也会如此恐惧? 她没有做过,没有做过!没有做过…… …… 如果所有人都相信她做过,事实究竟如何,还重要吗? 希雅从床上翻下,肩膀重重地砸在地上。 疼痛消减了心中的痛楚,然而身上的疼痛总会消失,心中的苦痛却永远存在。 她需要一样东西,什么都可以,来填充她,来帮助她…… 来拥抱她。 “布……”希雅艰难地挤出一个音节。 “布……兰克……”吐出第一个音节后,堵在喉中的什么东西消失了,喊出他的名字变得容易了。 “布兰克……布兰克!”希雅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布兰克!!!” 房中久久不见布兰克的身影。 他不会来了吗…… 希雅绝望地想。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啊,因为她伤害了布兰克,她活该…… 难道不是在把布兰克当做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吗?布兰克又欠了她什么呢…… “呜……呜呜……”希雅揪住散落的床单,无助地流下眼泪。 眼前忽然降下一片阴影。 希雅眼里亮了,她充满希冀地抬起头。 她见到了自己唯一能呼唤之人。 被“布兰克”这句咒语呼唤而来的,拯救她的英雄—— 又是一个很长的作话,但里面有些脑洞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我的喜好有时候是完全相反的,但因为我只指着希雅薅,就很想让她能承载我所有的喜好。 比如说,我很喜欢武艺精纯,具有力量感的女性,而搞黄色时我又很喜欢让希雅柔弱不能自理,让布兰克相较她而言有着压倒性的力量差距。 想啊想啊,就让希雅魔武双修,但技巧有余,力量不足吧。这一篇的开头就提过希雅的力量不出众,是用魔法增强了的。 刚才又完善了一下这个设定: 希雅为了出宫冒险学过很多技能,学武一是很酷,自己喜欢,二是为了自保,毕竟用魔法要念咒语,对方攻速快的话直接g掉了。 因为要学很多技能,而且大部分心力花在魔法上了(也是出于喜欢!她觉得魔法能够凭意志改变现实,是很温柔的力量)花在习武上的时间精力不会很多。 除非天赋异禀,不然力量也是越锻炼才越强吧?没多少时间锻炼身体,本身也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锻炼实在太累啦,既然能用魔法偷懒,那为什么不呢? 不过自保也是很重要的,可不能遇到敌人时来不及念增强力量的咒语,于是自创了一种魔法阵,刻在剑或是什么随身物品上,摸一摸就能触发。 (倒也是一种很好搞黄色的设定……(差不多得了)) 脑补了一个场景,希雅和一个同伴(可能是布兰克也可能不是)一起游历冒险,希雅随身带着剑,但体力不太好的样子。 (也不会特别柔弱,不然怎么进行户外长途跋涉?就是中位数水平) 同伴觉得很奇怪:你说你练过剑,你咋都没力气挥呀? 希雅:我不想锻炼呀,不锻炼就没力气,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理直气壮) 但真遇到事的时候希雅又超能打,一剑砸下去能震裂敌人持剑的虎口。 同伴:? 希雅:魔法,问就是魔法。 等打完了,希雅又变成那种挥几下剑就很吃力的样子。 同伴:? 希雅:魔法怎么可能一直维持下去啊,这对那些努力锻炼的人来说不是很不公平吗(理直气壮) 顺便一说,设定成用魔法必须念咒语,除了为了平衡(不然魔法师不是无敌),还有就是搞黄色方便…… 希雅魔法超强,这很帅! 但嘴被堵上就完蛋,被偷袭就完蛋,只能任人宰割,这很好肏! (差不多得了哈) 还有,我既喜欢青梅竹马,又喜欢年上,既想嗑希雅和与她一同长大的小骑士,又想嗑她和异族长生种魔王。 于是产生了这么一个脑洞: 布兰克身为魔王种,但流落人类王国不知自己身份,被骑士家族收养后,成为希雅的侍卫。 某天被来寻他的魔族找到,被封印在人界的记忆带回魔界,进行一些争权夺势的展开,而魔界和人界的时间流速并不相同。 某天和长大后的希雅相遇…… 一次性满足我所有的喜好,真是天才般的主意( 还没决定,只是脑一脑。 因为我也很喜欢魔王公主骑士叁角,实在无法决定要不要把魔王和骑士这两个角色合为一人…… 从前还脑过这一篇文中的希雅有一个钟意的小骑士,对方跟着希芙来救人,也被囚禁,布兰克发觉两人之间的感情吃醋破防,进行一些色色的展开…… 打算写纯爱后就砍掉了。 丰收祭那个if里,提到过希雅曾钟意的骑士娶妻生子了,其实我本来想写骑士的结婚对象就是希芙。十余年后,除了他们两人,已经没人想夺回希雅,所以他们结合诞下后代,让后代继承他们的遗志,为救回希雅而努力,无论过去多少年。 但一直没能决定要不要把布兰克和骑士合成一个角色,如果合了,他们就不能同时存在了,所以就没写。 虽然也可以有的世界合,有的世界不合……但会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啊? 有时候脑着不同世界中的希雅和布兰克,会有些迷茫。 希雅一直是希雅,我知道她有着相同的灵魂,这感觉很玄妙,但我知道。 而布兰克……那些不同世界中,有着不同身世、性格、经历的那一个人,能说是同一个布兰克吗? 还是说,我只是将那爱着希雅的,为她而存在的角色,称为布兰克呢? 在遇到希雅之前,他是一片空白,在遇到希雅之后,他便能在我的想象,甚至在文本中,在世人的认知中拥有一席之地。 如此想来,布兰克或许只是“爱希雅”这一行为的具象化之一吧,是希雅所处的世界因爱她而产生的一缕意志。 所以他是“blank”。 当然,这样的意志并不止一个。 整个世界都很爱希雅。 有时候,这“爱”并不是正面的,不称其为爱也无所谓,只需认为这是一种深刻的感情,是无法放下的执念。 我曾因无人知道真正的希雅而感到难过,先不说不会有人永远喜爱我的作品,不会一直注视着希雅,就算会,我所写下的她,也只是她的一个切面。 放在文本中,这同样令我感到难过,每一个角色只能看到自己能看到的东西,他们也不会知晓希雅的一切。 有人知晓自己的一切或许是一件恐怖的事,但若是那人抱着纯粹的善意,永远站在自己这一边,永远不会背叛,应该也是一件好事吧? 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开心的事,委屈的事,都会被那个“人”充满怜爱地注视……本文中的希雅被几乎所有人类误解,而如果那个“人”存在,至少有一个“人”会知晓她的心。 这可能是人类唯一能抵御孤独的方法了。是不是也是因此才产生了宗教呢?为了一句“神与你同在”。 故事中的神固然一直注视着希雅,但祂不会参与到希雅的生活中去,希雅也永远不会知道神对她的感情。那感情太沉重了,神不会让她知道。 而且神对希雅的感情不是恋情,当我cp脑上头时没法拿这个嗑。 所以我曾想过,给予布兰克“神权”,在每一个故事进行时,他会是一个普通的角色,而当故事结束,他会想起其他所有世界的记忆,并能从更高维的角度,看到希雅的一生。 只是一个隐约的想法,还没敲定。 怎么说呢……还是感觉有点变态的哈哈……而且和神的定位有一点重合了,希雅也不一定喜欢这种设定…… 而没有坚决地砍掉,是因为当时脑了这么一个场景:在某些世界中,布兰克并没有和希雅在一起,在故事进行时,他会觉得懊悔痛苦,而在人生结束,觉醒自己其他世界的记忆,知晓自己还能和希雅不断地相遇后,他会情难自抑地露出微笑吧。 ——我还有无数、无数的机会。 有点带劲儿就是说…… 锁住我吧 “布……兰克……”希雅眼中涌出大颗泪珠,几乎是爬着要去抓布兰克的裤脚。 布兰克吓了一跳,连忙蹲下。 他伸出手,踌躇了一瞬,“希雅,我能抱……” 话未说完,希雅就扑进布兰克怀里,两人一同跌坐在地上。 布兰克的手臂僵硬地悬在半空,不知该不该搂紧希雅。 希雅抖得厉害,布兰克不确定其中是否有自己的原因,但希雅是主动扑过来的——希雅是希望被他拥抱的吧? “对不起,刚才我一时没能脱身,你……你怎么了?” “啊……啊啊……”希雅用力抓住布兰克的衣服,激烈的感情在心口来回撞击,她想大哭大叫,她要喊得满世界都知道她的委屈。纵使世上其他人不了解她,至少布兰克……布兰克是了解她的全部的吧? “我……我……” 但犯下大错的她,是否还有肆意发泄的资格呢…… “对……对不起……对不起……” 希雅低下头,咬牙将渴望咽回肚子,任眼泪断线般滑落,“我不该伤害你……我错了……” “没关系,我没有怪你。”布兰克悬空的手落到希雅头上,温柔地抚摸希雅的头发。 希雅不由得瑟缩。她想亲近布兰克,她需要亲近他,这是唯一能填补内心空虚的方法了,但恐惧已深入骨髓,不断向大脑叫着“快逃”。 “抱……抱紧我……”她一字一字地从嗓中挤出这句话。 布兰克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希雅。 这样就跑不了了…… 希雅浑身力气泄去,瘫软在布兰克怀中。 墙角的水晶球中隐约传来呼喊,布兰克问道:“你姐姐在叫你,你想和她说话吗?” 希雅摇头。 “那我问问你姐姐可以吗?” 希雅还是摇头。 “那我和她说一声就切断联系,可以吗?不然她会担心的。” 希雅把脑袋埋在布兰克的胸口,过了很久,她点了点头。 布兰克小心翼翼地抽离一只手,伸向水晶球,把它“吸”向自己。 水晶球中希芙神色焦急,问道:“希雅怎么样了?” 希芙看上去没有遇到危险,所以问题出在希雅这里。 “我来处理。”布兰克说道,“希雅不太想和你说话,我之后再和你联系。” “希雅她可能以为有人在污蔑她……”水晶球变黑前,希芙传来最后一句话。 希雅蜷缩着,又抖了一下。 布兰克把水晶球丢到一边,重新抱紧希雅。 他其实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心中的伤痛是靠谈话能解决吗? “我在。”布兰克轻声道。 说完又卡了壳。 若接着说一句“我永远都在”,会不会反而给希雅压迫感? 我知道你的痛苦,我全都知道。 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被视为怪物。 这一切我都知道。 却无法将这心意传达给你。 “你……你想说些什么吗?还是,像这样就好?”布兰克抱着希雅,轻轻摇晃。 希雅摇头。 “好。”布兰克把希雅抱得愈加紧了,像暴雨天中,以为仅靠一双翅膀就能护住鸟蛋的,可怜的母鸟。 希雅嘴唇发抖,几度欲张口,又几度咬紧嘴唇,别过脸去。 “为什么……”许久后,希雅终于问道,“为什么……不怪我……” “为什么……”希雅竭力克制语气的颤抖,唯眼泪流得更凶,在布兰克的胸口润湿一片。她含泪问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背叛了诺言,我还想杀了你……” “没关系,我不在意。” “可是我在意!”希雅大叫,“就算不是刺杀一族之王,就算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去刺杀另一个普通人,就算我没有成功……咳……咳咳……” 她激动得咳嗽起来,咳得涕泗横流,“我误会了你,我伤害了你,为什么你不怪我,不惩罚我呢!!” “我……”布兰克的声音也有片刻的哽咽,“好吧,我承认,我感到过难受,愤怒,委屈,但既然误会解开,那就都无所谓了。过去的事都算了,忘记它们吧,好不好?” 希雅怔怔地抬头,对上布兰克湿润的双眼。 黄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室内显得过于明亮。 希雅感到自己几乎被灼伤。她移开视线,痛苦地闭紧眼睛。 她深刻地知道,自己声泪俱下的道歉并非出自纯粹的愧疚。 因为她无处可去,因为她不能被布兰克抛弃。 所以她要向布兰克求爱。 多卑劣的自我啊。 “别担心。”布兰克仍试图安慰她,“我理解你,我也……” “你不理解我!”希雅大声打断他的话,“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布兰克眼中闪过伤痛。“我……没关系。”他只磕绊了一下,就接着说道,“不管你在想什么,都没关系。” 布兰克捧住希雅的脸庞,低下头颅,额头贴紧希雅的额头,他喃喃道:“我曾说过,我也许是为爱你而存在的,现在我无比确信,这就是事实。” “……为什么呢?” “我想,我没有办法说服你相信我,所以暂且不要思考这个问题了,我们先把这一天过完,一天一天地过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他继续说道:“我和希芙商讨好了,她会集结一支有影响力的队伍,在他们面前演一出刺杀我的戏,来为你正名。如果进行得不顺利,我们就再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我一定会为你找到那条路。” “先让这一天过去吧,不要再思考任何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布兰克用手指轻轻顶着希雅的嘴角向上弯,形成一个微笑的弧度,“笑一笑吧……晚上你想吃什么?” “布兰克……”希雅的视线晃动了两下,她维持着那不自然的微笑,问道,“您……你更希望我这么称呼你,是吗?” “当然。”布兰克高兴地点头。如果他有一条尾巴,恐怕已经兴奋得摇成一个圆圈。 “我突然唤你来,你正在忙的事,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还记得我曾研究过的那个控制精神的魔法吗?它很有效,我让他们都睡着了,也是因此才耽误了时间——” 希雅偏过脸,布兰克的手指自她脸上滑落,她的嘴角也落了下去。 她不再哭泣了,脸色晦暗,似乎有什么要说。 布兰克静静地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我……我太愚蠢了。”希雅艰难地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在做出错误的决定。从前,当我还年……” 希雅顿了一下。 她现在也非常非常的年轻。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措辞。 当我还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时? 这应当是最准确的说法。 但这句话光是想一想就让人感到难过。 “……当我还在王宫中时。”希雅说道,“我总想着,我要度过不后悔的人生。那时候,我确实没有为任何一件事感到后悔,我为我的每一个选择感到骄傲,我以为,我会度过最完美的人生。” “但现在,现在……我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后悔,我好像从来没有做出过正确的选择。” 后悔刺杀布兰克…… 不,是后悔自己与他相处时的每一个态度。 如果从心底深处接受他为自己的恋人,全身心地去理解他、爱他,会不会通向更好的一条路? 还是说,不要沉溺于他所说的爱,纯粹将他当成主人去服从,才不会导向自己不能接受的结局? 究竟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她实在不知道。 “布兰克……”希雅呢喃道。 她合拢两只手腕,伸到布兰克面前。 “把我锁起来吧。” 帮我选择吧。 让那些连项圈都锁不住的不甘心和杀意消失吧。 “你以前说过,要帮我永恒,现在,请你帮我不再后悔吧。” 好久不见的手铐 纤细洁白的手腕顺从地并拢在一起。 手腕的主人头颅低垂,跪坐在他怀中。 绝对的臣服。 布兰克喉头滚动,呼吸乱了。 原来并非有自己嘴上所说的那么宽容啊。布兰克想。 希雅的刺杀,残酷宣告的“不爱,一点也不”,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伤痕。 再怎么用“我爱她”去填补,伤痕依然存在。 一晃神,布兰克握住了希雅的手腕。 他嘴唇嚅动了几次,痛苦地闭上眼睛,压住心中的动摇。 想想好,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布兰克诘问自己。 回顾这一生时,最无法割舍的记忆是什么? 短暂又漫长的几十年,不断重复着相似的相遇与别离。曾经刻骨铭心的不甘与伤痛,也随着时光慢慢淡去。 最终留在心中不断描摹,于是每一天都变得更加鲜明的记忆是—— 是希雅站在斜坡上,拉着他的手,去采摘黑芦苇。 是他跟随着那一瞬间的悸动,和希雅一起摔下沼泽。 希望能被希雅张开双臂拥抱,希望与她一同探索那些从未经历过的事。 所以…… “别做傻事。”布兰克说。 他轻轻地把希雅的手放到她的腿上。 手臂只需要在房事中束缚就够了。 希雅低眉垂眼,双手仍并在一块儿,“我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罚。” “我说了,过去的事都算了。我也对你做过许多错事,就当是抹平了吧?”布兰克柔声道。 希雅执拗地将双手并拢伸到布兰克面前,“只要手脚仍自由,我就可能会想攻击你。” “宝石和项圈的封印已经够了。”布兰克再一次捉着她的手轻轻放下。 “……就算你不在意这一点好了。”希雅注视着自己的手腕,缓缓说道,“有很多很多的魔族对我感到不满吧,你真要与你的臣民完全对立吗?把我绑起来,带到他们面前,证明你没有被人类‘魅惑’,就不会再有魔族质疑你,甚至,想要推翻你。” 布兰克的瞳孔微微放大。 这一次,他的沉默持续了很久。 是啊,这能兵不血刃地解决许多问题,布兰克想。 只是做戏而已,希雅不会受太多苦。 这场戏他曾在不止一个人面前,做过不止一次。 只是再做一遍而已。 “……” 布兰克的嘴唇张合几下,决绝地抿紧。 “我会处理好的。”他说道,“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 希雅会被那些魔族误会。 即使对象不是人类,那也是误会。 希雅会被嘲笑,会被污蔑,错误的印象会留在他们心中。 这种事他阻止还来不及,怎么能自己动手去做? “你安心等待就好。我很强,比莱斯更强,我会解决一切,我会让你正大光明地成为我的王后,不会再有人敢……” “可是。”希雅凑近布兰克,晦暗的眼眸直视布兰克的眼睛。 “可是你刚才心动了。”希雅说道。 “……”布兰克卡了一下,本来想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他试图掩饰自己的动摇,“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希雅凝视着布兰克,手指轻触他的胸膛,慢慢向下,向下……直到他的双腿之间。 她握住布兰克腿间的肉棒。 布兰克不禁绷紧了身体。 自他们上次做完之后,发生了太多事情,布兰克还未有精力重新给自己锁上贞操带。 本就挺立的肉棒在希雅手中迅速膨胀,很快地,希雅就无法用一只手握紧它了。 “在我说‘把我锁起来’的时候,你兴奋了。”希雅轻声道,“你是想这么做的。” “那又怎样!?”布兰克的声音提高了。 在这种时候起了情欲,他感到羞愧。 被希雅看穿了心思,他更是难堪。 但是,就算他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些过分的场景…… “身体上的反应能说明什么?就算锁着你会让我兴奋好了,我又不是只靠性欲行动的野兽!” 布兰克眼中满是被误解的痛楚,那确实不是一双野兽的眼睛。 希雅的手掌僵了一下。“……对不起。”她垂眉道,“我只是想,你不需要忍耐。” “这算什么忍耐?就算、就算这是忍耐好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和我真正想要的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布兰克终于忍不住大叫道。 “你听好。”布兰克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呼吸。他捧住希雅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无比郑重地说道:“还记得我们一起去采摘黑芦苇吗?当我和你掉下沼泽,当我们在沼泽中谈天说地,那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最珍贵的时光。我只想回到那段时光中去,我只想和你做一对普通的恋人!” “你不要担心,也不要惧怕我。或许曾经我还有失控的可能,但我告诉你,我已经完全吸收了莱斯的力量,我对自己下了限制,只要他试图操控我,我就会和他一同去死。我不会再被他影响了,我不会再对你做过分的事!” 真挚灼热的目光烫得希雅喘不过气,她逃避似的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布兰克命令道。 希雅睫毛微微颤动,她慢慢张开眼睛,视线低垂。 布兰克意识到自己的口吻不对,立刻换上温和恳切的语气道:“请你好好看着我,我没有撒谎。” 希雅脸上表情有些扭曲。 她不敢看,她怕被布兰克的目光刺痛。 任何人面对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话语,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其实,她好想好想无所顾忌地投入布兰克的怀抱,如布兰克所说的那样,回到往日的时光中——她也同样怀念那些日子啊。 但只要她还有思考的余韵,有行动的自由,或许有一天,她又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所以,只需要服从就够了,不要再有自己的思想。 “可是。”希雅说道,“我总是在做出错误的选择,只要是我做出的选择,就一定是错误的,我……我不想要自由了,求你……” 希雅看向布兰克的眼睛,红色瞳孔中没有一丝光彩。布兰克的目光再炽热,也不能将温度传达给两颗冰冷的玻璃珠子。 她低下头,俯下身,只把双手合拢举高,举到布兰克面前。 为了让千疮百孔的心得到安宁。 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为了……为了有朝一日,当魔王从爱的幻觉中醒来,不至于恼羞成怒地毁掉她所重视的人。 就算真的不会再被莱斯所影响,布兰克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势与力量的魔王,这一点是无可更改的。 她的人生已经完蛋了,而这条无法擅自结束的生命,如果能救到哪怕一人……也是好的。 “求你。”希雅说,“求你把我锁起来吧。” 布兰克几乎止不住面容的抽搐,在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就伸至希雅头顶上方的一寸。 人脑精巧又脆弱,清洗记忆的魔法可能会造成未知后果,他并不想用在希雅身上。 但是不是,已经别无他法了呢…… 只能洗去希雅这几个小时的记忆。 不,布兰克忽然想,既然都决定做了,何不从源头处解决问题。 让希雅的记忆退回她看到告示之前,不对,退到她杀死莱斯的那一刻。 让她的记忆中,从未存在过背叛。 虽然他最珍视的那些回忆也会随之成烟,但只要希雅能好起来,他们还能创造无数美好的记忆。 布兰克指尖微动,却很快停下,眉心纠结地蹙紧。 不,不…… 若是从那个时间点开始,希雅心中会有巨大的不甘。 曾发生过的事都会再度发生,她会尝试逃跑,会不断不断地反抗他,即使她的身体永远逃脱不了掌控,他也永远无法与她相恋。 何况只要希雅接触到外界,她迟早会知道真相,精神会再一次崩溃。 除非将她与外界完全隔离,甚至不让她与希芙交谈——但这不会促使希雅更快地坏掉吗? 没有其他的更好的时间点吗? 回想与希雅度过的一日日,布兰克悲哀地发现,竟没有那么一个时间点,能让希雅好起来,又能让希雅真心同他在一起。 再怎么思考,也不过是自己逼迫自己承认,只有用强权才能迫她留下,只有用痛苦才能与她相连。 布兰克不由得抓住希雅的手腕。 没有一条路能够两全其美。 反反复复,无休无止,最终还是会通往这仅有的一条路。 那此时此刻,会不会就是最好的那条路呢…… 布兰克手上使力,扣紧希雅的手腕。 如果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锁住,还是不锁住?他动摇了。 暗色的魔力自布兰克掌心流泻,在希雅手腕上形成一副镣铐。 和希雅最初佩戴的那件一样,镣环粗糙厚重,镣环之间没有链条,迫使两只手腕紧紧贴合在一处,比起束缚用具,更像是刑具。 布兰克瞳孔紧缩,慌忙甩开希雅的手。 他被自己吓到了。 但这并非是意志的失控,而是意志的实现。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锁住希雅。 对于与意志紧密相连的魔力来说,有时一个念头就意味着事实。 而他的手,那时恰好握着希雅的手。 希雅被甩得失去平衡,趴在地上。 她望着自己手上的镣环,心中安定下来。 魔王锁住了她。 魔王愿意锁住她。 魔王想要锁住她。 这意味着,她终于做出了一个正确的抉择。 ——她迎合了魔王的心愿。 “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吧。”希雅注视着镣环,语调是诡异的轻快,仿佛唱歌一般。她脸上流露出虚无的微笑,“然后,把我带到你的部下面前吧。” ————————————————————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在每个平台的用户名/笔名都不太一样,有时候会觉得可惜,名字不统一没法让人方便地找到我还有我的作品。 不是要换平台的意思,只是我不只有文,还有约稿图,还有小段子,未来也想学画画,不出意外我还有几十年好活,我会一直建设希雅,搞不好我还会做黄油上steam呢(这个应该是纯画饼) 有想过把名字统一一下,但又怕把现在的名字一改,现在的读者也找不到我了…… 但仔细想想,我希望被人记住的是我的笔名吗?难道不是希雅这个人以及其相关的故事吗? 所以——虽然我在各个平台的名字可能不一样,但大家如果试图在其他地方找到我,或者希雅相关的故事,可以在那些平台上或者搜索引擎上搜索“希雅奥瑞金”(如果是不只面向中文用户的平台,也可能是“SheyaOrigin”。) 为检索准确性考虑,我不会在名和姓之间加“?”,所以大家搜索的时候也不要加这个点哟。 虽然现在也只在某几个平台上发过文,但只要我还有能力,有精力,在我的余生,我会不断地建设她! 即使哪一天因为什么原因一度地消失,只要大家还记得这个名字,一定会在某一处重逢吧。 if线|无数死路其中的一条(其一) 假如布兰克真的抹去了希雅的记忆…… 这篇if想写长的话能写的很长,但是主线都在收尾了,不想写个太长的if来喧宾夺主,所以这个if会加快进度迅速结尾。 如果想看的人多,未来可能会以这篇if为开头开个新文。 —————— 希雅慢慢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 脑中浑浑噩噩的,思维运转得异常艰涩,希雅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片白色是床边的帷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正躺在一张床上。 床垫柔软舒适,温柔地将她包裹其中,床单上有着细细密密的毛绒,舒服得让人的心都塌下去一块,光是用手掌摸一摸,都感觉能做上一个好梦。 可希雅只觉得惊惶。 她不认识这里。这是哪儿? 希雅从睡梦中挣扎出来,更清醒了一些。 身上的感觉非常、非常奇怪。 脖子被什么东西箍着,很不舒服。 两腿之间也有种莫名的、她形容不出来的触感,很痒,而且湿漉漉的…… 来月经了吗? 希雅可不想躺在一滩血上,她迅速掀开被子,往身下看去。 没有血。 她撩起丝绸睡裙的裙摆,裙子里也没有血。 只在两腿之间,有一块布料被润湿。 这么一小块,也不可能是尿床了。 希雅茫然地放下裙摆,摸向自己的脖子。 指尖触到了硬硬的东西。 她顺着那硬硬的东西摸。 摸了一圈,都没有摸到开口。 一件没有开口的圆环,箍住了她的脖子,时时刻刻都在产生轻微的、却不可忽视的窒息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希雅呆住了。 她试图将指尖伸进圆环与脖子之间,但圆环严丝合缝地卡着她的脖子,一根头发丝的缝隙都没有留下。 “th……” 她念诵咒语。 魔力的波动刚在体内涌现,心口处就迸发出剧烈的疼痛,希雅发出一声惨叫,被打得仰倒在床上。 “啊……啊啊……” 疼痛使她张大了嘴,拼命呼吸,然而那该死的圆环卡着脖子,她能吸进的空气始终被维持在一个界限内。 到底是怎么回事?! 窒息,疼痛,无措,恐惧……希雅两手抠着圆环,五官扭曲,疼得在床上打滚。 她试图回忆自己睡过去——也可能是昏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跟着一众人等去参加神选仪式。 趁着人多杂乱,她跑了出来。 在这种战火纷飞,家国危难之际,本不该去想什么“自我实现”,给别人添麻烦,但她实在对外面的世界好奇得要死。 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这么想着,就无法忍耐地跨出了那一步。 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她被抓回去了?父王母后对她的任性很生气,给她上刑,惩罚她? 不可能吧……离宫出走而已,再生气也不至于让她这么疼啊…… 父母从来都没有打过她呢,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 希雅疼得眼泪直流,她紧紧揪住床单,指关节用力得泛白。 想求饶,但都不知道该向谁求饶。 意识朦胧间,她听到敲门声。 “殿下。” 门外传来一道温柔的男声。 “我是负责给您治疗身体的布兰克,我可以进来吗?” 完全陌生的声音。 “不……不可以……”希雅咬着牙,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 开玩笑,她现在状态糟糕得要命。 嘴边湿漉漉的,估计口水都疼得流出来了。这种模样怎么能让其他人看到? 而且她还穿着睡衣呢! 那人唤她殿下,所以她目前是在王宫中没错吧? “叫……叫辛蒂娅进来……我要更衣……” “辛蒂娅她不在这里。” “那凯瑟呢?艾莉丝也行。”希雅随口说了几个侍女的名字。她疼得受不了了,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受那人口中的“治疗”。 但要先换衣服。 “算了,谁都行,我要更衣!” 门“吱呀”一声开了,沉重的脚步声朝她而来。 “凯瑟?”希雅痛苦地皱着脸,抱怨道,“有止痛药吗?还有帮我换衣服。该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床边层层迭迭的帷幔被手拨开。 希雅抬着一双泪眼看去。 她僵住了。 不是她的侍女。 是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你……你你……”希雅傻傻地念了几声,慌忙扯过被子,把自己蒙了进去。 “谁让你进来的!”她气得连胸口的疼痛都淡了几分,然而窒息感挥之不去。 这让她更生气了。 “退下!去领二十……十……算了,五下鞭子,快滚!” 她从来没罚过别人,只是这人也太过无礼,居然在王宫内擅闯公主的寝殿! 屋内一片寂静,希雅没有听到脚步声。 她正疑惑着,被子外侧忽然传来一阵巨力——那人在扒她的被子! “大胆!你不要命了!?”希雅惊慌失措,想不明白他怎么敢如此对自己,“来人,来人!” “抱歉,殿下。”那人一边扒她的壳,一边温柔地说着,“这里没有其他人在。” “只有我。” 两人的力量差别巨大,希雅又不敢使用魔法,很快地,她的壳就被扒下来了。 幸好那人还给她留了些体面——被子依然包裹着她的身躯,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 男人的手留在被子中,按着她的肩膀。 温暖的魔力流入她的胸口,她不再疼了。 “……谢谢。”希雅干巴巴地道谢,“但你这样很不好,我没叫你进来。” 还是很生气的,感觉受到了很大的冒犯。 但对于他说的话,又很在意。 “刚才你说的,‘只有你在’,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附近只有我在。” 男人将一封信递到她面前。 “这是王室的委托书。” 希雅皱眉,从被子里伸出手,接过那封信。 信件上盖着暗色的火漆印章,细小的金色颗粒在章纹中流转涌动。 这是特殊魔法制成的特殊印记,不可作伪。 举世不过数人拥有这颗印章——迦南的国王,王太子,第一王女,教皇…… 多么重要的事,才需要用上这颗印章? 那为什么不亲口告诉她呢? 不详的预感愈加浓烈了,希雅拆信的手都有些颤抖。 if线|无数死路其中的一条(其二) 信里只寥寥写了几句话,大意就是这个叫布兰克的男人可以信任,具体情况他会解释,要希雅相信他的话,听他的话。 太可疑了!希雅在心中大叫。 有事不能直接写在信里吗?非要叫这么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讲给她听。万一他有异心,故意隐瞒或编造信息呢? 希雅死死盯着信件,视线快要把信纸戳出个洞来。 是长姐的印章,是长姐的笔迹没错。 长姐会如此信任一个人?而且她还不认识这个人?难以置信! 但长姐也绝不会被人威胁,出卖亲妹妹。 除非是为了大义,比如这人手上握有可以打败魔王的秘宝,或者干脆他就是魔王,点名要她……之类的。 哈……哈哈…… 希雅抬高信纸,挡住自己的嘴角,无声地干笑。 怎么可能呢?做梦也不带这么做的。 希雅放下信纸,望向男人。 “布兰克?”她问道。 “是。”男人应道。 奇怪的名字。准确的说,这压根不像是一个人类的名字。 他英俊得也不太像是个人类。身材高大,一头银白短发,眼睛是罕见的黄金瞳。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微笑,语气也是同样的温柔。 气质有点像童话故事里悬壶济世的药剂师,凑近闻一闻,是不是能闻到药草香呢? 更奇怪的是,希雅非常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从未呼唤过这个名字,可当这叁个音节在唇齿间流转时,她感到异常的熟悉。 希雅皱眉,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布兰克?” 她抓不住那熟悉感的源头,好像不是她的大脑,而是她的身体对这个名字感到眷恋。好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唇齿违背她的意愿,擅自呼唤了这个名字千万遍。 这种失控感让她觉得很不爽。 “我在。”男人温和地回应。 希雅使劲儿压下那不明来由的不适,她刻意抬高下巴,做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姐姐要你传达什么,你说吧。” 布兰克脸上却忽然现出一种混合着担忧与怜悯的,难以启齿的表情。 “殿下,请您一定要冷静地听我说,万不可太过激动。”他说道,“请您相信,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什、什么?”希雅被他带得紧张了。 “您出走后,遇到了坏人……”布兰克顿了顿,“他对您做了不好的事,留下了一些印记。” “呃……啊?”希雅不禁发出有些傻的声音。 所谓印记,难道是指她脖子上的那个? 可是她完全没有记忆啊! “因为是过分的事,大脑启动了防御机制,所以……所以您失忆了。”布兰克说得更艰难了,“有些特殊魔法和道具的影响没办法消去,因此希芙殿下委托我——这个钻研偏门法术的魔法师,看能不能帮忙解除咒封。” 希雅懵了。 你骗我!她下意识地反驳。 谁敢对她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是嫌自己死得不够痛快? ……但是她出走时肯定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坏人也不会避着她走吧。 但是但是她很强呀!怎么会落到那种境地! ……再强那也不是无敌,不可能永远遇不到危险。 数个念头在脑中纠缠打架,最终希雅不得不承认:倒也不一定是骗人的。 “什么样的咒封?”希雅沮丧地问。 “您脖子上的项圈和胸口的宝石有封魔的作用,暂时还没找到方法去除。” 胸口也有?! 说起来,胸口确实有种闷闷的、异物入侵的不适感,只是被衣服挡着,她还没来得及查看。 希雅抬手向胸口摸去。 抬到腹部,就无法继续向上——有什么透明的东西扯住了她的手。 这里只有布兰克在,肯定是他动了手脚。 希雅怒视他,“你干什么!” “请原谅我的失礼。”布兰克不卑不亢道,“如果您的手碰到那里,也会触发电击,您会非常非常的,疼。” “……” 希雅想了又想,放下了手。 被电击的记忆太过鲜明可怕,她不完全信任布兰克,却不敢贸然去试。 “暂时是多久?”她问。 久久无声。 “……没法确定时间?”希雅怀疑地问。 “……对,还没想到办法,也不能预估时间。” 那不就是取不下来吗?! “怎么可能!”希雅不禁提高声调。 她才不信,偶然遇到的某个坏人,会做出这么厉害的魔道具,举国之力也找不到应对方法。 虽然说,因为魔王的侵略,各国的魔法军备都极速衰败下去了…… 即使如此,抛开脖子上的那个不谈,胸口的那个—— “难道不能挖出来吗?!” “嵌得太深,又与心脏相连,所以……” 既然都做不到,要你有什么用?! 但对布兰克发火也于事无补,希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到底能不能取下来。说实话,我承受得住。” 布兰克脸上又现出那种怜悯与担忧混合的表情了。 “我会竭尽全力。”他用沉稳的声音说着,似乎是在安慰希雅,“其他人也是。” “……你下去吧。”希雅朝他无力地摆手,“我想静一静。” 清醒后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超现实了,只不过眼睛一闭一睁,怎么就失去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呢? 是报应吗?因为她太任性了,所以上天也要惩罚她? 她所做的事,错到需要接受这种程度的惩罚吗…… 希雅有些想哭了。 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再睡一觉,能不能醒来呢? 不对,这些都是布兰克的一面之辞,她还要再问问别人…… 对了,她还没问布兰克,为什么其他人——连侍女都不在她身边。 得把他叫回来问个明白。 希雅抹抹眼睛,无精打采地抬起脸。 她看见布兰克仍杵在那儿。 不是叫他退下吗,他怎么敢接连抗命的?! 脆弱的一面被陌生人看到,希雅愤怒地差点背过气去,她正准备朝布兰克扔枕头—— “抱歉。”布兰克说道,“我还没有说完。” 还是那种有话要说,却不知如何开口的纠结表情。 还有更糟糕的吗? 希雅简直要哀嚎了。 “你、你说吧。” “您身上被……被下了药,有一些淫邪的效果,暂时……暂时也还没找到办法压制。” 说罢,布兰克在少女面前放下一本小册子,“这本书能让您了解自己身上的变化。” 希雅定睛一看。 《性交参考与指南》。 “……” 可能是怕她不知道性交是什么意思,封面上画着大大的裸女裸男图,两人的隐私部位堂而皇之地连接在一起。 “……” 你在开玩笑? 希雅茫然地抬头看向布兰克。 布兰克很正经严肃地回望向她。 不是在开玩笑? 也对,没人敢和她开这种玩笑。 …… …… 怎么会不是玩笑呢??! ———— 特意描写了希雅骄纵的一面,是为了和本篇里的希雅做个对比。成为现在的希雅,是在勇者时期吃了很多苦呢…… 是美强惨(大叫)——不过好像没什么人觉得希雅是美强惨……是我强的部分写的不够吗…… 其实之前想过一些战斗场景,但是没地方加。比如被涂有迷药的箭射中,为了防止迷药扩散也为了保持清醒,把手抵在伤口处发了魔法光束,把箭矢和那块肉都轰没了……战斗的时候对自己很狠呢,对敌人和对自己都很狠,不管是因为受伤哭哭找亲友求抱抱,还是为敌人祈祷冥福,都是把敌人干掉后才要做的事。 以及,最近好冷啊……脑补了冷得缩成一个球的希雅,然后布兰克像孵蛋一样地把她抱在怀里,萌萌哒…… if线|无数死路其中的一条(其三) 希雅抓紧小册子,再叁告诉自己要冷静再冷静。 她很不希望自己知道“性交”是什么意思。 遗憾的是,她知道。 而结合布兰克说的话…… “我和那个人做过了?”希雅闷闷地问。 “是。”布兰克回答道。他的声音轻柔得不能更轻柔,像是一个在哄小孩子看病的医师,“那个逆贼早已被五马分尸,您不用担心任何事。” “……哦。” 希雅轻轻叹了一声,垂下眼帘。 有点累,很想躺下来,缩到被子里。 但是布兰克还在这里,想要问的事情也还没问清楚…… 其实,比起可能永远无法使用魔法,初夜这种事可以说是无关紧要。 只是,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她快到可以订婚的年纪了,虽然父亲母亲不会强迫她结婚,她自己也想更多地看看这个世界,但偶尔地,也会幻想自己会与什么样的人坠入爱河。 是某国的王子殿下,是某个勇武的骑士,还是在未来冒险路途中,遇到的神秘的旅人呢? 要在什么时候接吻呢?是朝阳下还是夕阳下,是大海前还是花海中?各有各的浪漫,不管哪一种都难以抉择呀。 结果却与一个不认识的人,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做了啊…… 甚至连一丝记忆都没有留下。 有些……难过…… …… 不对,不对! 希雅使劲摇头。 这并不是眼下最要紧的问题呀! 光摇头还不够,希雅两手用力拍拍脸颊,在心里告诉自己,难过个一分钟就差不多了,要集中精神在更重要的话题上啊! “其他人呢?”她终于给自己打足气了,抬头问道,“我的侍女呢?侍卫呢?” 问着问着,希雅忽然意识到,既然她失去的是“一段时间”的记忆…… “神选仪式之后过了多久了?”希雅不禁有些紧张,吞了几次口水才坚持着说下去,“战争怎么样了?” 相熟的人都不在身边,难道他们都…… 不,不应该输得那么惨烈,而且这个世界也不应该对她这么残忍…… “我们赢了。”布兰克说道,“希芙殿下斩杀了莱斯。时间……时间过去叁年了。” 希雅松了一口气。 姐姐赢了,她喜滋滋地想,刻意地忽视布兰克的最后一句话。 当然啦,姐姐那么厉害,肯定会赢的。 虽然她遇到了很糟糕的事,但有这么大一个喜讯,人生也不是糟糕透顶呀。 出走时,她犹豫了好久呢。幸好,她的这一次任性,除了她自己外,谁都没有受到伤害…… 希雅高兴得舌尖泛起了甜,她拼命地品味这一丝丝的甜,很努力地想将这一份雀跃的时间延长。 但一个人是不可能永远高兴下去的,她终于维持不住异常亢奋的情绪了。 叁年……无知无觉中失去的叁年…… 希雅的嘴角耷拉下来,她转头面向布兰克。 布兰克的表情仍是沉重的——他还有话没说完。 “有什么话一口气说完,你这样反而对我的心脏不好。”希雅恹恹地说。 “殿下,关于这里为什么只有你我在,请您一定要冷静地听我说,请您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布兰克的神情比之前更凝重,“您颈上的项圈和这片土地绑定了,您只能在这座城堡还有附近的花田中活动,否则就会被封住五感。还有,这附近布有强力的结界,您的侍女和大部分侍卫都没法进来。这里离王城很远,大人们也没办法频繁地来看望您……” 希雅的面色霎时变得雪白。 “不可能……”她喃喃道。 自醒来后,她说过太多次“不可能”,而这一次,是她最最不能接受的,全身心都在抗拒的“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希雅捂住自己的耳朵尖叫。 一定是她理解错了! 可是,可是,如果是她想错了,布兰克应该会解释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用悲伤的目光注视着她。 所以,她真的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不可能!!” 大吵大闹之下,颈间轻微的窒息感变得强烈,希雅头晕目眩,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眼前一黑,向前栽倒,半个身子摔出了床沿。 完了,是脸着地。 朦胧间,希雅只来得及生出这一个念头。 她却没有感到疼痛。 她的脸,还有整个上半身,撞进了一个怀抱中。 ——是布兰克。 只有布兰克。 希雅僵住了,稍一回过神,就手忙脚乱地要推开布兰克。 她的手不可避免地按在了布兰克的胸膛上。 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其实布兰克非常的强壮。胸肌放松时不怎么硬,但也没有那么软,血肉中有着不可忽视的力量感。胸膛是温热的,但很快就变得滚烫—— 希雅蓦地发现,不是布兰克的皮肤,而是她的呼吸在发烫。 不只是呼吸,她浑身都在发烫,这似乎并不是出于项圈的影响。 是布兰克的怀抱,布兰克的气息,在让她目眩。 希雅不禁夹紧了腿。 这件事必定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她有些恍惚地想。 “放手。”希雅只能含糊地说出这两个字。 布兰克丝毫不做纠缠,听话地把她抱回床上,还贴心地把被子掖好。 希雅不安地抓住被子。 下面更湿了……她不明白。 为什么会对布兰克的怀抱感到熟悉……她也不明白。 仔细想想,所有的事都过于不正常。 她的父母兄姐,绝不会容许一个陌生男人来贴身照顾她啊。 还是在仅有两人的城堡中。 ——你才是那个坏人,对不对? 希雅扬起头,看向布兰克。 ——是你关住我的,是你抹去了我的记忆,对不对? “你……” 希雅咬咬牙,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质问。 假设事实果真如此,她就不能让布兰克察觉到异样,她得装作毫不怀疑,伺机寻找逃脱的机会才是。 但那封信……那封信不是伪造的啊…… 姐姐到底有何理由欺骗她呢? ——布兰克是魔王吗? 那荒谬的想法再一次跳入脑中。 ----------------- 特意描写了希雅骄纵的一面,是为了和本篇里的希雅做个对比。成为现在的希雅,是在勇者时期吃了很多苦呢…… 是美强惨(大叫)——不过好像没什么人觉得希雅是美强惨……是我强的部分写的不够吗…… 其实之前想过一些战斗场景,但是没地方加。比如被涂有迷药的箭射中,为了防止迷药扩散也为了保持清醒,把手抵在伤口处发了魔法光束,把箭矢和那块肉都轰没了……战斗的时候对自己很狠呢,对敌人和对自己都很狠,不管是因为受伤哭哭找亲友求抱抱,还是为敌人祈祷冥福,都是把敌人干掉后才要做的事。 以及,最近好冷啊……脑补了冷得缩成一个球的希雅,然后布兰克像孵蛋一样地把她抱在怀里,萌萌哒…… if线|无数死路其中的一条(其终) p o1 8e. “你……你无礼!”希雅装出一副愤怒到极点的模样,喝道,“谁允许你碰我的!” “非常抱歉,殿下,是我失礼了。”布兰克微微垂首,“您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惩罚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希雅冷笑。 她转过头,又转回来。 布兰克一直顺服地低着头,似乎在等待她的处罚。 虽然没见过魔王,但希雅听说过不少有关于他的传闻。 根据那些传闻,魔王大概不是个角色扮演爱好者。 反正,他肯定不会喜欢扮演成仆从…… 希雅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什么时候会有人来看我?” “大人们忙于战后重建,要过段时间才能来看您。”布兰克掏出一颗水晶球,递到希雅手中,“这是与希芙殿下的联络水晶,她有空时,会与您联系的。” 希雅愣愣地握紧水晶球,大脑转不动了。 刚才她在脑中设想了一些过于荒诞的情形。 比如说,这个男人用家国安危来威胁姐姐,要姐姐作伪证。 最坏的情况,是她已国破家亡。 但现在,他主动给予她与姐姐联络的水晶球,是不是可以说明,至少姐姐是自由的?更多好看的书都在:jiza i20.co m 也许是她想多了?布兰克说的都是实话? 就算不全是实话,情况也没有她想的那么糟。 希雅的肩膀松懈下来。 又再度绷紧。 家国或许并不深陷危机,但她自己呢? 希雅掀开被子,不顾自己衣衫凌乱,踩着床边的拖鞋就往有光的方向走,走到了窗户前。 她不禁屏住呼吸。 目之所及,是一片无垠的、绵延至天际的花海。 繁花沐阳而绽,随风漾起层层涟漪。是她在王宫中都没有见过的壮观景色。 但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希雅不由得攥紧裙摆。 窗户上没有插锁,这是一扇封死的窗户。 希雅环顾房内,一张椅子都没见到。 凭她一双肉做的手,是砸不开玻璃的。 “帮我打开它。”希雅朝布兰克发号施令,“我要出去。” 她不信自己出不去了。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布兰克却没有如她所愿地行动。 他的视线移到窗上,又落回希雅身上,说道:“刚才我说得不够清楚,所谓的封印五感并不是让您看不见听不见,而是一种更痛苦的刑罚,我不能主动将您推向那刑罚。” 希雅瞪他。 虽然听到“痛苦的刑罚”这句话时,她心里退缩了一下,差点带着肌肉也畏缩了。 但她还是狠狠地瞪布兰克。 “我在命令你给我打开。”希雅厉声道,“你不听从我的命令吗!” “我很抱歉,殿下。”布兰克用谦卑的语气说着违抗她的话,“大人们担心您在情绪激动时做出错误决策,所以允许我在理由充分的情况下违抗您的命令。” 希雅的心沉了下去。 她的亲人们竟然给予他违抗自己命令的权力? 万一布兰克借着为她好的名义伤害她呢?这里仅有他们二人,即使布兰克不是坏人,即使他从前是个逆来顺受的忠仆,日久天长的,怎么保证他不生出坏心? 希雅感到非常、非常的不安全。 “你、你退下,好好研究解开咒封的方法,能早一日就早一日!”她说。 她差点打了个结巴。 布兰克闻言,反而朝希雅走近了几步,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你……”希雅紧张得差点跳起来。 布兰克掏出一个小铃铛,递到希雅面前,温声说道:“摇动它,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 希雅僵硬地接过铃铛。 跟唤狗一样的,不太好吧……她想。 但她因为刚才的恐惧,舌头还有些发木,只能含糊地嗯嗯了两声。 “那我就退下了。”布兰克弯腰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不忘把门带上。 等到脚步声远去,希雅连忙仔细查看屋内。 她需要一件武器。 但房内没有利器。 也没有钝器。 没有一样可以用来伤害别人,或者用来伤害自己的东西。 这给希雅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更不安了。 一激动,就气息不稳,脖子处就难受得不行,希雅一手抠着项圈,妄图使其松动一些,一手扶住墙壁。 嗯……? 希雅震惊地望向墙壁。 她的手陷进去了一点。 这面墙竟然不是硬的,而是软的! 一定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特殊到她都从来没听说过。 可是为什么?图什么? ……是否一直被囚禁在这个房间中,连死亡都不被允许呢? 她的脑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过去叁年,不,不止叁年,她究竟度过了什么样的日子? 希雅晃晃脑袋,不敢再想更多。 她蹑手蹑脚地挪到门边,按下门把手。 吱呀—— 门开了。 希雅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锁着。不是最坏的情况。 她朝门外跨出一步。 啪嗒—— 希雅停下脚步,皱眉望向自己的鞋。 走廊上没有铺盖地毯,她的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相当引人注意。 何况这还是一座只有两人存在的,空旷到死寂的城堡。 可是卧室里没有其他鞋子,只有她脚上的这一双拖鞋。 她一只脚蹬掉拖鞋,脚掌移到走廊上。 ……却迟迟踩不下去。 布兰克会打扫走廊吗? 上一次清洁是什么时候? 清理得干净吗? …… 这种要命的时候就不要在乎脏不脏的了!希雅在心里对自己大叫。 但她就是迈不开她的腿。 如果布兰克是说谎骗她,那她就得长途跋涉去找救援了,总不能一直赤着脚——希雅火速给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她重新穿上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到床边,拆下枕套,把自己的两只脚裹住,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走廊一眼看不到头,希雅随便选了个方向,一路异常幸运且顺利地找到了楼梯,找到了大门。 她忐忑地推门。 没有遇到阻力——大门也没有锁。 希雅长舒一口气,慢慢推开巨大的门扉。 浓烈的花香随风漫至希雅身畔,她这才意识到花海的广阔远非此前隔窗所见能及。 分明是美丽的东西,却让她感到了惧怕。 走还是不走,成为了一个问题。 凭她现在的状态,恐怕根本走不到花田边缘。 铃铛扔还是不扔,也是一个问题。 铃铛上必定附有定位的法术,如果她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那就不能留下铃铛。 可万一真如布兰克所说,她会失去五感,失去行动能力,她不会困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吧? 不管怎么做,都存在巨大的风险…… 希雅一会儿看向花海,一会儿看向室内。 她使劲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给自己打气。 也许她在做一件特别愚蠢的事。 但是不亲身试验一下,总是不甘心的。 希雅深深吐出一口气,向外踏出一步。 再一步。 ——却也没有丢掉那只铃铛。 高塔之上,布兰克神情平静地俯视大地。 原本完美无瑕的花田中,多出了一条花草匍匐的小道,从高处看去尤为显眼。 布兰克看了一会儿,拿出一本厚厚的记事本,翻到其中的一页。 【604年,3月28日。】 他用鹅毛笔写下。 【记忆点:希雅出走的当天晚上。】 【装扮:药剂师】 【气质:温和儒雅】 【身份:希芙认识且信任的魔法师,研究偏门法术。】 【理由(希雅):出走后被坏人绑架,失忆。】 【理由(我):受希芙委托给希雅解除咒封。有希芙的信物为证。】 布兰克启动身边的一颗留影石,对照着影像,一字一字地记下与希雅的所有对话。 【殿下,我是负责给您治疗身体的布兰克,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叫辛蒂娅进来,我要更衣。】 【辛蒂娅她不在这里。】 …… 【时间:30分钟。】 布兰克停下笔,向前翻了一页。 前一页的内容和他刚刚记录下的文字几乎一模一样,只有几句对话有所区别,而这一页他记下的时间是:50分钟。 同样的流程,为什么今天的希雅会提前20分钟就想要逃离这里? 布兰克轻轻抚摸这些文字。 是说哪一句话时的语气或神情有问题? 是他不应该提到希雅被下了药? 可是过去的某一次,当他略过了这句话,希雅从清醒到想要逃离的时间骤降至了15分钟。 是这次的身份和理由不行? 布兰克慢慢地翻页。 每过几十页,装扮、身份、气质、理由的其中一项或多项就会有所改变。 每过一两百页,记忆点也会发生变化。 从“被格兰妮尔诱惑之前”,到“宿在人类城镇的当天晚上”,到“取名时”,到“被献祭的当天”…… 时间一步一步地前移。 下一次,要换成什么理由呢? 布兰克思索着。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错了,不管他做什么,都只是在验证“他错了”这一事实呢…… “……不。”布兰克自语道。 自从那日,他遵从自己一时的冲动,消去了希雅的记忆,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失去的记忆不会回来,后悔也于事无补,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试图给希雅植入虚假的回忆。 期望着,总有一天他能再次和希雅一起,去采摘他心心念念的黑芦苇。 摔落泥潭,却像傻子一样相拥大笑。 一定存在一条正确的路,只是他还没有找到。 他必须相信。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布兰克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 他往窗外看去。那条被踩出的小道,还未绵延至花田的一半。 该把希雅带回来了。 他想。 明天,又该用什么身份与你相遇呢?—— 希雅在花海中行走时,会有几个瞬间觉得,就算出不去,这么大一片区域也够她活动了呢……(是的布兰克就是这个目的) 主线里说过,消除记忆的魔法会影响人的精神,所以布兰克不应该在希雅刚有逃跑念头的时候就消去她这一天的记忆,而是在拖到实在拖不了的时候才reset。 事实上,我本来想写布兰克继续骗希雅,说他是希雅的恋人,所以希雅才会对他的身体和味道感到熟悉,一开始没说实话,是因为过去发生了不好的事,他希望希雅忘记那一切。 比如说,是他们一起打倒魔王的,之后希雅受到了一些人类的迫害,他也被希雅所连累云云。 反正能编的瞎话多了去了。 但如我一开始所说,为了不喧宾夺主,这个if会加快进度迅速结尾,所以就先停在这里啦。 这个if里的布兰克的分类应该算是病娇,却并不给人常见病娇的感觉呢……大概是因为,他只是有着超乎常人的执念并且做出了超出常识的事,却相对而言地没有让人感到疯狂和不安全。 其实本篇里也是啦,比如说,布兰克对希雅的独占欲并不是“你只能看着我”,而是“你看谁都行,只要其中有我就行,但如果你有了其他选择,是不是就不会再理我了?” 所以即使希雅开后宫,只要他也在那个后宫里面,他就不会在意呢,只会更像开屏孔雀一样试图吸引希雅的注意力。(又脑到极乐鸟求偶舞了对不起) 以及搞更多的黄色花样,让希雅念着他…… 还有,希雅有些娇气,有些洁癖呢。 所以某些线里显得更惨了…… 也更色了(喂 更好的结局 “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吧。”希雅注视着镣环,语调是诡异的轻快,仿佛唱歌一般。 她的脸上流露出虚无的微笑,“然后,把我带到你的部下面前吧——” “你想都别想!”布兰克大喝道。 他心中郁气怒气混杂,快要爆炸了,真想一脚踹翻目之所及的一切。 对希雅感到生气,更对自己感到生气。怎么就一时没能自控,做出了不该做的事? 布兰克太阳穴上青筋暴跳,他好不容易才维持住冷静,把希雅搂到怀里,手掌覆上她的手腕。 一念即可将那镣环收回,轻而易举的一个动作,但是他……他又犹豫了。 顺从希雅的心意,会不会更好? 这能解决很多问题,很多…… 而且,这不就是他想要的永恒吗? “……你想都别想。”布兰克咬牙道。 对希雅说,也是对自己说。 他心中一动,魔力形成的镣铐轻易地消散。 希雅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手腕,再抬头看看布兰克。 她张开嘴—— “你再做多余的事,我就把你打晕。”布兰克冷声道。 不是想对希雅冷酷,而是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希雅唇角抽动了两下,没有再说什么。 布兰克能清晰地感受到,希雅在他怀中发抖。 当然应该发抖,他做的事足够使她害怕了…… 布兰克缓缓抬起手,靠近希雅的后颈。 他和希雅仿佛身处迷宫中,无论如何也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逃出了。 只能寻求外部的力量……吗? 布兰克手指稍一用力,让希雅晕了过去。 他抱着希雅,坐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随后拾起水晶球,开启通讯。 水晶球的那一边传来猎猎风声。 希芙正策马疾驰,她一手操控缰绳,一手从口袋中掏出水晶球。 “希雅怎么样了?”她问。 “她的情绪很不好,我让她睡着了。”布兰克答道。 他们简短地交流了情况,而后布兰克说道:“我们需要加快进度。” “我知道。”希芙苦笑,“我会尽力。竭尽全力。” 但她给不出预估的时间,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 布兰克沉默了一段时间。 “好吧。”他捏着眉心说道,“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骗希雅,其实刚才我有想过消去她的记忆……” 希芙心里一沉,不禁扯动缰绳,马儿随之抬起前蹄,发出不舒服的嘶鸣声。 “那对人的精神……”希芙吃力地说道。 “我知道,放心,我没有做。”布兰克叹道,“还有其他办法。比如说,在她面前做一场戏,让她以为自己得到了正名,具体怎么做我们再商讨。当然,真正的正名计划我们也要继续实施下去。我希望,不管是在希雅的主观意识中,还是在现实中,她都能得到她应得的。” 希芙勒马放慢速度,在林间小路上慢慢走着。 “除非你能一直隐瞒下去。”希芙缓缓道,“万一暴露了,只会给她带来更深的伤害。” “我知道,所以我还没有决定是否要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布兰克回应道。 纸包不住火,他已经深刻地体会到教训了。 “问我?”希芙又想露出自嘲的笑了。她很不习惯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无能为力,然而事实就是…… “我也不确定。”她说道,“我需要再想想。” “好吧,我们都再想想。” 布兰克轻轻抚摸希雅的头发,转而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让她的心情好一些吗?” “多晒晒太阳,吃好吃的,锻炼身体……”希芙一项项列出那些她所认为的、能给常人带来快乐的事情,“对了,或许还有画画和阅读,听说很多人以此抒发情感。” “她喜欢什么样的书?”布兰克问道。 “过去希雅很喜欢研究艰深的魔法书,她说动脑子的感觉很快乐,但以她现在的状态,可能无法长时间集中注意力……所以我想,一些不需要她深入思考的、有趣的故事书就可以了吧。对了,她挺喜欢鬼故事的,说是被吓到很刺激。” “我明白了,有事再联络。” “好。” 布兰克切断通讯,目光迟迟未从水晶球上离开。 他能感受到希芙态度上微妙的变化。亲身见证过妹妹的崩溃后,希芙对他的敌意似乎减轻了许多,如果善用语言去诱惑,希芙也许会彻底倒向他的阵营。 最终却还是没有选择这么做。 布兰克伏下身,紧紧拥住希雅。他们胸膛贴着胸膛,脸庞靠着脸庞,呼吸声和心跳声都不分彼此地交融在一起。 每时每刻,都在觉得对不起你…… 布兰克哀伤地想。 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为什么世上会有如此多的选择呢? 水晶球的另一边,希芙扯动缰绳,提速至极限。 狂风迎面而来,她有些难以呼吸。 最初听到魔王那个正名的计划时,她有想过假戏真做,在众人面前直接结果魔王,解决一切问题。 而现在,她确实地犹豫了。 如果能有一个人无比热烈地去爱希雅,对于希雅来说,会不会是此种境况之下最好的结局呢? 死谏 接下来该如何安置希雅,布兰克烦恼了很久。 这座城堡,不,这片领土中,没有一个他可以信任的人,他只能亲自去审问城堡中所有的魔族。 光凭“问”是不可能得到真相的,布兰克要做的,是将他们置于幻境中,诱使他们说出实话。 不仅是要找到反叛他的人,伤害希雅的人,布兰克还想趁这个机会,找到完全忠诚于他的人。 城堡中有着上百名魔族,他要花上几天,甚至几周才能完成这项工作。 在这期间,如果将希雅独自留在卧室中,她醒来后可能会胡思乱想,精神再度崩溃。 而如果把希雅带在身边,让她旁听……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受到刺激,主动在魔族们面前表演她提出的那场恶戏。 又是两难的选择,似乎从遇到希雅开始,他就在不停地面对抉择。 布兰克想来想去,决定将希雅留在卧室中。 他迅速给希雅准备了一些简餐,留字条告诉希雅自己还要忙一段时间,但只要希雅呼唤他,他就会立刻赶来。 在字条的最后,布兰克想了又想,犹豫再犹豫,向希雅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心一横,在纸上写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希望这句话不会被你误解。 布兰克看着希雅想。 尽管“希望”从未起过作用。 这不是一个在靠“希望”运行的世界。 布兰克收回视线,他还要给希雅准备一些打发时间的东西。 已经没有可供希雅阅读的新书了。 书籍和食材衣饰不同,采买后者顶多让部下们觉得他过于宠爱这个“宠物”,而购买前者,就是更加危险的一个信号了。 所以他极少极少命令下属去买书,买来的那少得可怜的几本书,早就被希雅翻烂了。 布兰克只能搬来一张圆桌,放上一迭白纸和画具。 希芙没有特意说希雅喜欢画画,恐怕希雅对画画没有太大兴趣,他只能祈祷希雅能从中得到一些乐趣。 等事情处理完了,干脆雇个说书人吧。布兰克想。 希雅想听什么故事,让说书人现编都行。 许以重金,总会有不怕死的人愿意来魔窟里冒险。 布兰克忙碌了好一阵,把莱斯藏宝室里所有能和有趣搭上一点关系的藏品都搬进了卧室。他本来还想在床上放几件用以自慰的玩具,又怕希雅误会他的用心,想想还是作罢了。 忙完后,希雅仍沉沉睡着。 布兰克盯着希雅看了好一会儿,扬手凝结出一根锁链,把她的脚拴在了床脚,长度只够她走到桌边。 希雅醒来后肯定会误解他的行为,但误解就误解吧,他不想让希雅撞墙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尽管墙壁经过改造,不如寻常墙壁那样坚硬,但若是抱着死意一头撞上去,至少也会撞个脑震荡。 不要再受伤了啊…… 布兰克握住少女冰凉的手,在她额上轻轻吻了吻。 他忽然想起希雅挥刀刺杀他时,那双明亮的眼睛。 和现在的希雅比起来,他更喜欢那时的希雅。尽管那双眼睛是为了杀他才充满生气。 是不是让希雅刺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希雅会得到自由,希雅还会成为英雄,她的面前不会再有任何阻碍,她会得到梦寐以求的人生。 布兰克握着希雅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的心脏在希雅的掌心下跳动。 或许也是在她的掌心中跳动。 让希雅捅下去,会比较好吗? 布兰克望着墙壁,出神地想。 心脏愈跳愈烈,“咚咚咚”的仿佛直接响彻在耳膜中。 布兰克放下希雅的手。 “对不起啊。”他垂下眼睛,低声道,“始终还是自己最重要吧。” 不想死去,想要活下去。 如果深究其中的原因,恐怕和希雅曾说过的理由一样吧。 ——世界是个礼物,想要体验更多。 从前他从未想过为何而生存,更多的是一种顺其自然,又或者是对生命的本能的渴望——既然已经活着了,那就继续活下去吧。 与希雅的那次交谈过后,他总时不时地想起希雅的话,于是他终于明白自己对于生命的执着来源于何处。 还想体验更多,所以不甘心死去。 不甘心死去,也就意味着不甘心放开希雅。 “对不起啊。”布兰克苦笑道,“让我继续做一个坏人吧。” 轰隆—— 布兰克不由望向窗外。 下雨了。是夏季常见的暴雨。 他看向监视用的水晶球。 卧室内,希雅似乎也被雷声惊醒,她缓慢地张开眼睛,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窗户。盯了一会儿,她闭上了眼睛。 布兰克收回视线,重新审视眼前深陷幻术的魔族。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站在他这一边的同族会很少。 却没想到这么少。 讯问了五个魔族,其中对布兰克的决策丝毫不抱有异议的,是零。 理由如出一辙:他身为魔族的王却过于偏向人类,使他们感到不满不安。 剩下的上百个魔族应该也都是这么想的。 这实在没什么好失望的,如果他处于他们的立场上,也会有同样的想法吧。 布兰克倚在座上,右手轻轻敲击扶手,半晌,他叹了口气,抬手一挥,只把眼前这个明显参与到叛乱中的魔族传送到地牢里。 至于那些只是心存疑虑的魔族,事后再恩威并施,看能不能获取他们的忠诚吧。 ——可是一个实质上心向异族的王,真的能获取子民的忠诚吗? 难道他要杀掉所有反对者,以绝对的暴力震慑同族,去做一个他并不喜欢的、残暴的君主吗? 布兰克的心思不禁再次流转到希雅的提议上。 或许这才是真正两难的抉择。 布兰克捂住额头,心神散乱。 “陛下,能听臣说几句话吗?” 一道女声传来,布兰克抬头看向房中剩下的那个魔族,格兰妮尔。 他还没来得及讯问格兰妮尔,只使了一个简单的幻术困住她的意识,而刚才他的一分神,让这个高阶魔族挣脱出了幻境。 她不再自称“妾”,而是自称“臣”。 “你说吧。”布兰克说道。 “是臣策划的一切。”格兰妮尔跪下,伏首道。 “……你倒是诚实。”布兰克冷笑,“但你犯下如此大罪,诚实并不能使你活命。” “违背了陛下的意志,臣自知不活。”格兰妮尔的语气仍然平静,“但臣没有做过一件错事。” 格兰妮尔抬起头直视布兰克,她的目光炯炯,“陛下曾在人类世界度过漫长的时间,对于魔界,对于魔族,也许并无多少感情,但现在,您是魔族的王。” “你在怪本王做得不好?”布兰克冷声道,“只是不符合大贵族的利益吧?比起莱斯在位时,平民的死亡率……” “如果人类和魔族开战,陛下您会站在哪一边?”格兰妮尔问道。 布兰克停住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格兰妮尔,房间内是令人不安的寂静。 这是一个不能细想的问题。 “……陛下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呢。”格兰妮尔脸上露出无力的微笑,“在陛下胸膛里跳动的,是一颗人类的心。” “是又怎么样?”布兰克垂下手臂。他的语气毫不动摇,而隐藏在长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他努力说出那并不完全出自本心的话,“你们只需要服从本王的意志,不服从,就去死。” 格兰妮尔不为所动,连眉毛也没有抬一下,她伏身拜下,继续说道:“在陛下的眼中,或许魔族野蛮,残暴,不美丽,不高贵,无一点比得上您所喜爱的人类。可是陛下,我们才是你的子民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类连嘴上都是这么说的,至于实际上的行动,您比我了解得更深。” 格兰妮尔无从得知魔王在人类国度的遭遇,但就算是想象力最贫瘠的人,也能猜到其中一二。 “闭嘴。”布兰克咬牙道。 “您房里的那位,一定曾经对您施予过虚假的善意,所以您才会珍视她至此吧。一度浓情蜜意,为了大义立刻就能向您挥剑,真是品行高洁的勇者啊。” “闭嘴!”布兰克猛地站起身。格兰妮尔的声音平稳,但他却从中听出几分讽刺的意思来。 “臣很快就会闭嘴了……”格兰妮尔加快了语速,“臣能理解陛下对她的痴迷,美丽的东西总会吸引人的目光,连臣也不能幸免。陛下,如果您真的那么喜爱高洁之物……” 她的气息变得断断续续。 “你!”布兰克快步走到格兰妮尔身前,翻过她的身体。 一把小巧的匕首插在她的心脏处。 生命的核心被毁,已经回天无力了。 “陛下,您是……您是魔族的王啊……” 格兰妮尔眼中的光辉逐渐暗淡,她呼出最后一口气,睁着眼睛死去了。 布兰克缓缓站起,捂住自己的额头。 他觉得头更疼了。 暗色的血液在布兰克脚边流淌,淌进他的鞋底。 许久,布兰克放下手,嗤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改变心意?” 他抬脚欲走,那一步却迟迟无法迈出,他迟疑片刻,蹲下身,伸手将格兰妮尔的双眼阖上。 认命 “希儿的头发真漂亮,像绸缎一样。” 耳边传来令人怀念的声音。 希雅痴痴地转过头去。 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希雅泄了力气,向女人倒去,依偎在她怀中。 “今天试试盘起来吧。” 女人朝她微笑,盘起她的长发。 她的动作忽然停滞了。 “听说……”女人轻轻摩挲希雅的后颈,“听说,后发际线比较高的人,童年非常幸福,长大后却会遇到很多不幸呢……” 她环住希雅,低低地叹息。 “希儿,我的小希儿,你该怎么办才好……” 你该怎么办才好呢…… 希雅醒了过来,怜爱的声音仍在脑中回荡。 是梦啊,母亲为她梳头的梦。 但这不仅仅是一个梦,它曾在现实中真切地发生过。 那时,她很疑惑很疑惑地问母亲:“这是迷信吧?” 母亲如梦方醒,掩着自己的嘴说:“对啊,是迷信,我糊涂了,怎么和你说这些呢。” 不是第一次回忆起这段对话。 在她被带去战场时,在她临近魔王城时,在她被丢进这个房间时。 是迷信啊。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 路是自己选的,会不会遭遇不幸怎么可能是命中注定,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但是否一直以来都想错了呢? 这不是迷信,而是预言。 或者说,是报应…… 希雅感到奇异的平静。 胸口空空的,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这种感觉异常舒服。 不跳,就不难受,就是好的。 她的手指慢慢抚过身下的床单。 柔软,细腻,平民一生难以一见的珍品,她在王城时日日枕在上面。 过去的十几年,她过得太顺遂、太幸福,享尽荣华与特权,于是命运就向她讨要报偿了。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或许不该如此诘问。 而应该问一句,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希雅握紧水晶球。 其实她谁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说。 姐姐会担心——那就让她担心吧,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想说话,不想说话,可是…… “姐姐……”希雅喃喃道,“你能听见吗?” 水晶球立刻亮了,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希芙关切的声音,“我在。” “之前……”希雅停顿了一下,“只是有点儿没控制住情绪,现在好了。” 她嘴上传达着“不用担心”,语气和表情却呆板得可怕,面上像是被涂了一层白漆的人偶。 “希雅,你听好。”希芙咬牙道。 如果可能,希芙不想给予妹妹虚假的期望,而是计划顺利实施后再告知她。 但希雅的精神状态能支撑到那时候吗? 或许还是抱有期待更好吧。 “不要想那么多,魔王和我制定了给你正名的计划,我这次回王城是去召集一只有影响力的队伍,将他们带来边境,在他们面前表演一出刺杀魔王的戏。在他们眼中,你将并非是叛徒,而是不得已假装投降,伺机刺杀魔王的英雄!” 希雅感到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是因为什么而跳的,“希望”吗? 希雅缓缓放下水晶球,捂住胸膛。 别跳了。再跳,不还是只能困于这副身躯中? “不必了。”她平静地说道。 “什么?”希芙不理解希雅的意思,“你觉得不会成功吗?我会让它成功的,你相信我!” “……我说不必了,我不要你给我正名。”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为什么。希雅很想这么说。 不要再让姐姐忧心,不要再多事了。 闭嘴才是正确的做法。 可是一个人忍耐着好委屈,好想好想尽情地和姐姐撒娇啊…… 再任性一次吧。 “因为我会不甘心。”希雅努力压抑话音中的颤抖,“甚至在你说出这段话时我就感到了不甘心!如果我不再惧怕外面,我就会想要回到外面,可是我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到那时候,满心不甘的我又会做出什么事呢?” “我不能再激怒魔王了!”她紧紧抓住床单,“是,他现在可能是很爱我,会容忍我,但这种爱会一直维持下去吗?难道你相信会有永恒?我不能不甘心,我不能再反抗他了!” “姐姐……”希雅终于难掩泣音,“我说真的,你能来这里就足够了,不要再做其他事了。想想你的责任,你要保护的只有我吗?” 希雅没有听到回复,水晶球的另一边只传来猎猎风声。 许久后,她听到希芙沙哑的声音,“不,我不会终止计划,这是你应得的荣誉。” “姐姐。”希雅苦笑,“说什么应得不应得的,这世上得不到回报的努力可多啦。连我都见了那么多,你一定比我看见的更多吧?可不能因为我是你妹妹就偏袒我哦。” “你就……”她掩住自己的眼睛,“你就让我认命吧。” 这一次的沉默持续得更久。 “我会想办法。”希芙深深呼出一口气。她的声音像是青铜剑相击,带着未擦净的铁锈腥气,“不是没有办法。” “住嘴!”希雅慌忙打断她。 希芙话中隐藏的攻击性让她颤栗。 姐姐在想什么?再一次打进来吗? 如果失败,谁能保证布兰克仍会放过姐姐? 布兰克一定在房间里留有监视道具,她不能让布兰克觉得希芙会对他造成威胁。 “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事了!”希雅叫道,“除了不能离开这里,我没有受到任何亏待!我将成为……我也想成为他的妻子,我要永远和他在一起,人类世界的事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你不要来破坏我的幸福!” 她使劲抠自己的手背,妄图使自己的语气更平静,更自然,“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事实上我就是人类的叛徒!你不许过来!如果再见到你,我会……我会……我就死给你看!我保证!” 希雅切断通讯,有些脱力地看向房门。 半晌,她舒出一口气。 从前想要逃跑时,想要做“坏事”时,总会被布兰克抓个正着,她都有阴影了,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着。 希雅捂住自己狂跳的心口。 “……别跳了。”她对那颗心说,“你要认命。” 别再别扭了,事到如今没有任何意义。 要讨好布兰克啊。 他不仅要服从,还要爱。 正好,她也想要爱他。 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爱布兰克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希雅闭上眼睛,回忆水晶球中曾显现出的,那张陌生人的脸。 他在骂她。希雅告诉自己。 用那张告示上捏造的谣言骂她。 无数人都在辱骂她,为那些她从未做过的事。 希雅的呼吸变得沉重,胃部揪成一团,她有些想吐了。 她强迫自己继续想下去。 沃瑞尔的脸,伍德曼的脸,父亲和兄长的脸,一一在脑中浮现。 他们用漠然的眼神看着她。 希雅弯下腰,伏在床上,泪流满面。 “我……我恨你们……” 她揪紧床单,手指用力得泛白。 “都去死……都去死……!” 惧意恨意升至顶点,希雅感觉有些晕眩。 就算被正名又如何?总会再有其他污名,不为这一件事,也会为那一件事。不是这一个人,也会是那一个人。 布兰克是她唯一的依靠。 要认命。 更别提,这已经是最好的命。 “我……我恨……” 所以—— “我……我爱你……” 希雅抬起眸子,泪眼朦胧地看向房门。 对着那还未出现,却终将出现的幻影,她一遍又一遍地念道: “我爱你。” (前日谈)你不跪下吗? 后文有点卡,先摸一下前日谈……是希雅对战莱斯当日的情景。 以后会修文,开头剧情和相关设定以这个前日谈里的内容为准。 —— 数月前,魔王城几公里外的山坡上。 少女身披一件斗篷,在凛冽寒风中远眺城堡。 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灰败,仿佛连空气都被染上绝望的颜色。 风声呼啸,卷起她的红发。 女孩轻轻按住头发,抬头望向天空。几只鹰隼划破长空,直入云霄。 “飞得真高呢……”她喃喃道。 背后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勇者大人。”此次魔王讨伐队的队长,沃瑞尔朝她恭敬地行礼。 被称为勇者的少女缓缓转过身来,面向沃瑞尔。 她的面容被一副银白色的面具覆盖,从鼻梁到下巴的半张脸被严实地遮挡于金属之下,只露出一双秀气的眼睛。 “消息传到了?”她问道,声音中仍带着稚气。 “是,大皇女殿下的军队已部署完毕,按此前的计划,他们将负责炸开城堡,吸引敌方注意力。一个小时后发起总攻,以西南方阵地的炮声为令。” “好。”少女点头,“还有吗?” 她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没有其他的了。” “……我知道了。”少女重又望向远方那座阴森的城堡。 黑漆漆的城堡中,端坐着覆灭无数人人生的暴虐魔王。 仅是看着那座城堡,似乎就能听见人群凄厉的尖叫。 或许她也将成为那无尽尖叫声中的一员。 少女忽然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转身看向沃瑞尔。 “我可以去跑一会儿马吗?”她轻声问道。 沃瑞尔沉默地看着她,不同意,也不拒绝。 “我不会逃跑的。”少女的声音中带上了哀求,“从我回来那天起,我就没有想过要逃跑了。我不会花费太多时间,也不会浪费太多力气,我……我就是想,假如进攻失败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骑马了……” 她的眼中盈起泪光,“可以吗……?” 沃瑞尔不忍再看她的眼睛,撇过脸说道:“你快去快回。” “太好啦!谢谢你!”少女举起双臂欢呼,急匆匆地跑下山坡。 一小时后,魔王城大殿中。 少女执剑站立,静静地看向王座。 王座中镶嵌的暗红色宝石散发幽幽光芒,仿佛无数双猩红色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 这让少女有点发冷。 王座之上,莱斯慵懒地看向阶梯下的挑战者。 “这就是你们的战术?”他眯起黄金色的眼睛,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发出清脆的响声,“所谓的斩首行动?” 被誉为“魔王中的魔王”的莱斯,拥有绝世的力量,却仅凭兴趣与本能行事,只因“想要整个世界”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便发起了对人类的全面战争。 将近一年的战争中,每一次人魔交锋,人类都在付出巨大伤亡。 这些怪物皆身形高大,力大无穷,躯体如钢筋铁骨,即使受伤也能很快恢复如初,千余中阶魔族组成的浪潮足以冲垮人类的万人大军。 不能再耗下去了……人类决定采取极端的弃子战略,让勇者能以最好状态与魔王一对一决战。 由人类大军炸毁城堡,吸引魔族驻军火力。讨伐队精锐潜入城堡,牵制剩余守卫。 最终,只由勇者踏进城堡主殿,直面暴虐魔王。 “人类就这么确定你会赢?噢对……”魔王嘴角勾起戏谑的笑意,“迦南得到的神谕是这么说的。” “不错,不错。”他的笑容愈加灿烂,甚至鼓起掌来,“让我们看看神明所说的是否正确吧。” 黑色的影子自王座上消失,转瞬间,少女感到一股毁灭性的暴风袭面而来。 “御!” 她瞳孔紧缩,单字咒文脱口而出。 足下金光骤现,半透明的屏障层层展开,将足以撞垮城墙的一击湮没于魔力流转中。 她抽出佩剑,朝黑影所在处劈砍。 “焚——” 少女低声念诵,腐蚀性的魔力覆盖剑身。 魔王单手接下女孩的挥砍,魔力相互撞击,巨大的冲击波将墙壁掀飞了一块。 他的手掌中渗出一道血痕。 “确实不错。”魔王大笑,“很少能有人在我身上留下伤口,嗯,也就那么一两个。” 他又朝少女轻佻地笑,“你好像没那么害怕了?但其实本王还是更喜欢你胆怯的样子。” 数月前,他在战场上第一次露面,不过是灭了几个军团而已,就好像要把这个小人类吓死了,绯色的瞳孔里尽是恐惧和动摇。 这就是人类精挑细选出来、寄予厚望的救世主? 莱斯觉得无趣极了,往地面扔了一颗光弹,就飞回了城堡。 却没想到她没有死也没有逃,反而走到哪儿都能看到她,部下们每次提到这个勇者都是咬牙切齿。 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目露渴望。 毕竟光看身姿已经是个十足的美人儿——谁不想征服强大的美人儿呢? 照神谕推断,这小家伙能杀掉自己呢。莱斯也对她越来越有兴趣,几次能够下手都轻轻放过。 等待是有好报的,她现在成长得足够美味了。 “你不说话吗?”莱斯奇道,“本王都和你说了这么多了,你这样不礼貌吧?” 少女不语,手持圣剑直扑魔王胸口。 魔族体力远在人类之上,更何况是站立于族群顶点的魔王。 她不能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她要对任何挑衅都无动于衷。 不恐惧,不恼怒,不说话,不思考,只把自己当成一件无感情的兵器,一切行动只为斩杀魔王。 “我们也算挺熟的了,不摘下来,让本王看看你的脸吗?”莱斯五指成爪,漫不经心地伸向少女的脸,“如果本王喜欢你的脸,说不定会让让你呢——” 少女矮身躲过,向上挥击,在莱斯触及到她之前,圣剑就斩下了他手臂上的皮肉。 这不是人类该有的速度,而是魔力的馈赠。 单字咒文,以及让自身持续性加速的魔法所耗魔力巨大,普通人用上一次就该精疲力竭了。 “真是让人惊叹的魔力容量。”莱斯丝毫不在乎流血的手臂,抚掌笑道,“无愧为神眷者之名——如果不能再使用魔法了,你会哭吗?” 话语中的恶意让人心寒。 少女心头一跳,只一瞬间的动摇,魔王钢筋般的手指已直戳向她脸上的面具。 她格挡不及,金属面具不堪重负,碎裂在魔王的手心。 少女急忙后跃,拉远与魔王的距离。 “噢——”莱斯的眼睛顿时亮了。 很是精致的一张脸,肌肤白皙,眉目如画,两颊饱满柔软,带着未脱的稚气。额上出了一层薄汗,原本英气的眉毛因为慌乱而蹙紧,显出几分柔弱来,让人生怜生爱。 是最能让人产生保护欲,又最能让人产生破坏欲的那种皮囊。 不知怎么的,有点眼熟。 数月前,他似乎见过一张相似的脸。 也是个美丽的女人,同样在他身上留下了伤痕。 可惜叫她逃了。 但这个也不错,可能更不错。 “你很好,本王很满意这个礼物。”莱斯愉快地大笑。 他随手一划,召出传音的法阵。 “传信给人类的指挥官,就说献上勇者,本王即刻退兵,同意议和——嗯?神谕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莱斯慢悠悠地说完,转头看向勇者。 她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直愣愣地看着他,仿佛呆住了。 莱斯惊诧道:“你不跪下吗?” (前日谈)后退者死 “我……我还没输!”少女持剑向前一步,拼命抑制心里的恐慌。 “哦?”莱斯更为诧异,“你觉得你能赢?……也行,本王不讨厌这种游戏,你的声音也很好听……” 他露出残酷的微笑,“你该多说说话,以后你就没有机会再讲话了。” 莱斯迈出一步,满意地看到少女颤栗了一下。 然后他更满意地看到她重新握紧剑,义无反顾地朝他冲来。 确实是一件珍品。人类军是从哪儿找到这个好玩儿的小东西的? “你叫什么名字?”莱斯在右臂缠绕魔力,抬臂挡住少女的一剑。 他不需要武器和防具。魔族的躯体已是最无坚不摧的利器,最万法不侵的护甲。 ——从前他是这么以为的。 迎面而来的剑刃深深嵌入魔王的血肉,差点将他的右臂斩下,剑刃之后的眼睛明亮得可怕。 空气中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却叫莱斯更为兴奋了。 “不告诉我吗,那本王给你取一个?咪咪,怎么样?你喜欢吗?”他亲昵地凑近少女的耳朵,左手去抓她的手腕。 手甲在与魔王指尖相触时立刻破碎,少女连忙后退几步,保住自己的手臂。 她半边手臂的护具都碎裂了,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臂。 手腕上,箍着一只手环。 莱斯打量两眼,认出手环上附着的魔法。 他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定位,麻痹……你的族群对你也不怎么样嘛。” 但根据少女刚才的表现,她要解开手环不难。 是自愿被缚吗? 再联系她刻意遮挡面容的举动,这女孩的来历应当埋藏着一个有趣的秘密。 莱斯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同样是笼中鸟,为何不做本王胯下的那一只?” 侮辱性的话语让少女绯色的瞳孔更红了。 “去死吧!” 她终于无法维持冷静,满怀愤怒与恐惧,朝魔王冲去。 魔王城外,人类大军与魔族军队遥遥相对。 希芙凝神注视着远处的魔军,一手按住肩膀,掌心流淌出淡淡的魔力波纹,治愈在战斗中留下的创伤。 数分钟前,魔族忽然失去了战意,退到战线之外,有的甚至开始无聊地打哈欠。 若魔王身死,魔军应当溃散才是,不该是这种反应。 城堡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殿下。”传令官匆忙跑来汇报,“魔王送来讯息,说……说献上勇者,他就同意议和。” 希芙的呼吸滞了一瞬。 “荒谬!”她喝道,“我不同意!” “元帅正在与王城联络,如果条件合适,可能会撤兵……” 希芙攥紧缰绳,深深吐出一口气。 在被父亲收走兵符时,她做了一块赝品。 当时是想以防万一,没想到真会有这么个万一。 伪造兵符,假传旨意,任她有再多的军功,也无法全身而退。 希芙的指尖微微颤抖。 她抬起头,望向天空。 太阳快要死去了,最后的光辉却尤为刺目,刺得她眼睛发涩。 没什么好犹豫,没什么好不舍的。 就算那不是她的妹妹,要用一个女人换和平,也是足够可耻的事了。 希芙从怀中掏出兵符,高高举起。 “三军听令!”她高声道,“后退者死!” 闪着寒光的刀刃迎面袭来,莱斯侧过身,悠闲地躲过少女的攻击。 ——倒也不是那么悠闲。 少女身上遍体鳞伤,他身上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并没有刻意让着勇者,却受了这么多伤,很难想象区区人类能做到这种地步,所以神谕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 再打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还真不好说。 传音法阵在魔王耳旁展开,魔王仔细听着,朝少女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你猜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迦南退兵了。”他说道。 这次远征军是多国联合部队,由多名将帅统领,最强魔法王国迦南是其中的主力。 主力撤退,辅助部队也不会再留在战场上。 “没有部队牵制,本王的侍卫们就会回到城堡,你觉得你能同时对战几个?” “不可能……”一直不说话,只顾朝他发起猛攻的少女终于开口。 她停下攻势,喃喃道:“他们不可能撤军……” 她在尽力保持平静,但声音听起来湿漉漉的,像是快哭了。 “本王骗你做什么?” 莱斯耸耸肩,抬手在空中画出魔法阵,投出外界的影像。 一支人类部队在夜色中慢慢远离魔王城,退回驻扎地,周围的魔族军队对他们视若无睹。 “不可能……你骗我……” 莱斯的确在骗她。 他没有显示完整的影像。 刚才的传音说,只有很少的几支部队撤退了,核心力量仍在魔王城外死战,不让一只魔族有机会回到城堡。 可以想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仍要和勇者度过二人世界。 这样也不错,他还没玩够。 而且他也有些好奇,勇者是否真能将他杀死呢? “本王骗你有什么好处呢?” “其实这样也能减少一点牺牲,你不觉得吗?救世的勇者大人。”莱斯故意咬重最后几个音节,愉快地看到少女的目光开始摇曳。 “可不能因为害怕就逃避责任哦,人类会对你失望的——” “好了,守卫正在回撤,你逃不掉了,现在投降,本王承诺会多宠爱你一些,以后就只由本王一个人肏你,怎么样?” 魔王竟好像在哄她了。 哄劝之后,就是威胁。 “你再多战一秒,本王就会多让一个魔物肏你。” “现在,脱掉衣服,跪下。” (前日谈)她自由了 qingye ge.c om 少女仍握着剑,在数米之外的地方瞪视他。 她死咬着嘴唇,眼睛也湿了。 红宝石一样的瞳孔,泛起水光时更是流光溢彩。 又恐惧,又愤怒,又柔弱,又坚毅,真是叫人玩不腻。 莱斯觉得自己都要陷进去了。 “真漂亮。”他叹息道,“你把本王弄得好硬,你说说,该怎么办——” 他嘴上说着轻佻的话,忽然暴起发难,眨眼间就冲到少女面前,一拳殴向她的胸口。 “唔……!” 少女只来得及给自己套上一层防御障壁,却抵挡不住冲击波,她被打得飞出数米,再一次撞到墙上,呕出一口血来。 破破烂烂的墙壁又被她纤细的身体砸倒一块。 大殿外墙因两人的战斗毁坏殆尽,战场悄然从室内转向室外。 少女看见了月亮。 已经是深夜了。 战斗持续了太久太久,人类的躯体早该坚持不住,她只是凭着一股意志在强撑。 她忽然又看不见月亮了。 莱斯抱着手臂悬空而立,黑色巨翼在他背后展开,骇人的压力让月色都黯淡下去。 “其实本王真不想把你打成这样。”莱斯摇头叹息,嘴角却仍挂着恶劣的笑,“可是你太可爱了,本王实在忍不住,这可怎么办呢?” 眼前分明只有一名敌人,但那可怕的迫力却让少女感觉自己面前立着千军万马,遮天蔽月。 少女喉头一甜,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捂住胸口呕血。 额头上血流如注,她快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好疼……她好讨厌这样…… 真的能赢吗…… 她只是一个人类啊……她甚至不是一名战士,一点也不适合做这种事的…… 少女再一次怀疑起神谕的正确性,还是说,就是如魔王解释的那样,神谕是叫她用自己的身体来求得和平? …… 太荒谬了……她才不接受这种命运…… 少女撑着剑缓缓站起,她的腿脚发软,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失血过多,或者两者皆是。 “还不投降,咪咪该不会实际上是个淫荡的女人,不满足于只做本王的奴隶?”魔王笑得刺耳,“现在放下剑还来得及,本王可以原谅你一次,还是说,你真的很想被一群魔物一起上?” 少女的呼吸更乱了。 失败近在眼前,绝望的未来似乎已成定局, 不要……记住网站不丢失:ha oj u1.co m 不要这样对我…… 她差点就要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可对着魔王求饶也没有用。 还是说,要自尽吗? 自尽才是最聪明的做法。至于那些对她抱有期待的人……她人都死了,哪还需要在乎他们的想法呢? 少女流着眼泪望向天空。 可是,死后就再也看不到天空了。 还有很多很多事没有做呢,明明人生才刚刚开始…… “不……我还……我还没有输……” 还没到最后,她还能站起来,她还没有输…… 还没到最后,还远远没到最后——! 少女仰望着高高在上的魔王,轻声吟诵咒语。 是为了给予她压力吗?魔王飞得很高,距离她很远,她终于有机会吟诵完整的咒文,发挥完整的威力。 魔王啊,你会因为轻视我而死…… “以月为薪,日为火。” 残破的身体中再次涌现力量。 但这不过是虚假的生命力,支持不了多久。 “群星为刃,血为咒。” 她割破手指,让血液在圣剑上流淌,剑身嗡鸣,发出兴奋的呼啸。 “魂烬光燃,永夜不至。” 少女平静地望向魔王,红宝石般的眸子映出月色光华。 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害怕,不是为了自我献祭,而是为了杀你—— 少女嘴唇微动,念出最后一句咒文: “黎明破晓——” 淡金色的防御护罩瞬间包裹全身,少女脚尖一点,离弦之箭般跃向半空中的魔王。 “哈……” 她听到魔王的冷笑。 无数光弹和黑刺朝她袭来。 少女不为所动,不躲不避,剑尖直指魔王心脏。 她的力量只够完成这一次攻击,不由她有丝毫犹豫。 去死。 黑刺撕碎她的防护。 去死。 贯穿她的肩膀。 去死。 捅进她的胸膛。 去死去死去死! 活下来的人是我,必须是我! 我不会死,我绝不会,绝不能死在这里! “啊啊啊——”少女大声咆哮。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魔王诧异的脸。魔王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坚定地发起自杀式攻击吧。 哪怕以肉身为盾,也要将他斩杀。 “给我去死——!” 嗤—— 利刃插入肉体的声音响起,少女和魔王一同从高空坠落。 她摔在了魔王身上,双腿跨坐在魔王身侧,剑刃仍坚决地插在他的心口。 “咳……” 少女又吐出一口血来,眼前一黑,差点昏厥。 “干得漂亮——虽然很想这么说,但你觉得,凭你现在的力量,还能再前进一步吗?”莱斯冷淡地笑道。 圣剑只刺破了胸口最外围的皮肉,莱斯仅是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剑身,就让它不能再深入分毫。 他并不如自己嘴上所说的那样轻松。先前的战斗同样在他身上留下血淋淋的痕迹,内核受到重创,但出于天生的傲慢,他仍露着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好像在和少女玩闹一般。 少女已经听不见魔王在说什么,她几乎完全失去意识,绯红色的眸子黯淡无光,视线虚无地落在剑尖与魔王胸口的相交处。 ——朝这里用力。 她脑中只剩下这个念头,支撑自己不倒下去,于是她固执地朝那里用力,直到死都不会放弃,不管那是多么微弱又无价值的尝试。 ——我不会死。要死的,只有你! 突然有那么一个瞬间,少女感到手上力量一松。 噗—— 利器穿透血肉的酸涩声音再度响起。 莱斯愕然地看向自己的胸膛。 “你……你……”他怨毒地看向另一个方向,气息逐渐消散。 魔王死了……吗? 少女茫然地放下剑刃,伸手摸向他的灵核。 魔族的生命来源已碎成两半。 魔王死了,是她杀死的,她达成了没有任何人类完成过的伟业。 少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她不明白最后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精力去思考。 魔王死了,是她杀死的…… 要回到同伴们那里去啊……还有姐姐……还有小云…… 她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前路一片黑暗,她认不清方向,只是遵循本能跨出一步。 大家会怎样夸奖她呢?好期待啊……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 她自由了。 少女闭上眼睛,露出浅浅的微笑,她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一切都结束了。 (前日谈)(终)姐妹 半日后。 远征军军营中。 希芙匆匆走向统帅营房。 她率领的部队与魔军缠斗了一天一夜,没有让一只魔族脱离战场。 敌军的大部分伤亡由她造成,代价就是遍体鳞伤,体力魔力消耗殆尽。 从战场上下来后,希芙顾不得包扎伤口,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勇者的状况。 ——勇者战败,已经被求和的使团送去魔王城了。 得到的消息让希芙头晕目眩。 凭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无法追上使团,只能寄期望于父亲收回成命。 “殿下,元帅正在……” 营帐前守门的侍卫试图拦住她。 希芙不与他废话,侧身闪进营房。 每一丝体力都弥足珍贵,不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对话上。 营帐中,此次远征军的最高统帅站在传讯水晶前。 水晶球中映出的是大皇子阿瑞斯的脸。 这很不对劲。 希芙向元帅点头示意,站到他身旁,不动声色地在身上缠绕一层护体魔力。 “兄长大人。”她急道,“我要见父亲。” “父亲不想见你。”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不就是勇者的事吗。”阿瑞斯话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从你违抗皇命,妄图放跑勇者后,父亲就不想再见你了,你不明白吗?还有这次的事,如果你身体中没有流着皇室的血,如果不是你过去的功绩,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 “我……” 兄长说得没错,伪造军令的她还能站在这里,确实算是一个奇迹,一个恩赐。 希芙闭上眼睛,慢慢呼出一口气,缓解失血和焦躁造成的晕眩。她强作平静道:“事情结束后,我会回来领罚,什么惩罚我都接受。可我们不能就这样把她交出去。” “这是我、父亲、教廷的共同决议。魔王点名要她,此举能换取和平,我们要以最小牺牲求得最大利益。” 希芙攥紧手掌,“……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她输了,这是输家要接受的结局。”阿瑞斯像个好哥哥那样循循善诱。 “我们还没有输!兵力尚未耗尽,魔族方损失同样惨重,我……” “不,你输了。”阿瑞斯打断她的话,“你不是已经尝试过了吗?战场上无败的皇女也会败在魔王手下,这足以证明神谕的正确。你要接受现实。” “阿瑞斯!”希芙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水晶球几近崩裂。她的视野已经开始发黑,不能再浪费时间。 “我不想和你废话,我要见父亲!”她咬牙切齿道。 “希芙,注意你的态度。”阿瑞斯厉声道,“你现在在和摄政王说话,你也不再是什么大元帅了!” “……” 希芙拍在桌面上的手紧握成拳。 升任摄政王,在这种时候? 想也知道,在王都发生了什么。 将士们在外死战,她的小妹妹宁可放弃人生也要去挑战魔王,他们却在事不关己地内斗吗?! 如此坚决地要送走希雅,该不会是因为希雅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可是希雅……希雅根本不了解也不在乎什么局势,希雅只是单纯地依赖喜欢她而已啊…… “摄政王……哈……”希芙忍不住露出讥讽的神情。 她抬起脸,冷冷注视着画面中兄长的面容,声音比出鞘的剑刃更锋利—— “这件事,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唰—— 冷冽剑气破空而来。 希芙抽出腰间佩剑,猛地向上挥舞,精准架住元帅势大力沉的刀锋。 数个人影鬼魅般突入,长剑织成剑网,狠狠压向她手中的佩剑。 希芙身体一沉,脚下所踩的地面崩碎。 伤口随之裂开,却无多少鲜血渗出。 先前的持久战中,她的血液几乎要为妹妹流干。 “喝啊——” 希芙低喝一声,屈膝扬臂,挥开众人的合击。 几人急急向后跃去,胸前的盔甲上仍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迹。 若不是她体力透支,这一挥砍足以将几人拦腰截为两段。 希芙执剑而立,与几人对峙。 他们都是阿瑞斯的人。希芙冷静地想。 违抗皇命,违抗神意,她的军权被削,旧部也四散于各地。这支部队中没有属于她的势力,说是领兵,不过是一个屈居人下的棋子。 王城那里也指望不上,只能由她自己去追使团了。 追得上吗?……不,一定要追上。 “希芙,放下武器,回王都来,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我不会亏待你,伪造军令的事我也不与你计较,你仍能得到你应得的。”水晶球中响起声音。 希芙握住佩剑的手紧了紧,左手垂下,默默积蓄魔力。 营地中有数千人,大多因先前的战斗精疲力竭,就算全是阿瑞斯的人马,突围也尚有可能。 但之后还有苦战,她不能在此时耗尽力量。 视野中的黑色越来越大了…… “滚开!”希芙看着身前的五人,眼中寒芒大盛,“我不想杀人!” “真遗憾。”水晶球中传出轻轻的叹息,“捉住叛党,死生不论。” 营帐外响起庄严的吟诵声,至少十人的魔法师部队在画阵施法。 希芙眼前一黑,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在逼迫她下跪,本就是强弩之末的身体再也无力支撑。 阿瑞斯居然还有余力组织起这种规模的进攻…… 希芙心中剧痛,肝胆欲碎。 先前的一战,他们根本未尽全力…… “你们……”希芙悲声道,“在我和希雅拼死战斗时,你们居然在保存实力,只为了在此时制住我吗?!” 她手上脱力,佩剑咣当落地。 几柄长剑立刻卡住她的咽喉,压着她跪倒在地。 意识逐渐远去,愤怒之火却在胸膛越烧越旺。 “阿瑞斯,你这畜生!”希芙竭尽最后的力量叫道,“希雅是你妹妹,你不能这么对她……!” “你应该先担心自己的处境。” 水晶球中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处传来。 “你也是我的妹妹。” ------------------------------------------ 补完了一下剧情:为啥人类方卖希雅卖得那么坚决——后方在内斗。 希芙在这篇里功高震主了,迦南部分国土是希芙守住的,在魔王发动战争前也是她在镇守人魔边境。 希芙没想和哥争皇位,奈何哥不这么想。希雅如果真赢了魔王,民众声望不知道会高成什么样,而希雅是姐这一队的,威胁性太大了。 但其实希雅啥也不懂,她就是单纯地喜欢亲近姐姐。 这里希雅就算赢了,回去也会被冤罪,就是为了搞希芙。 在身为妹的保护神的同时,也为她带来灾祸了呢。 阿瑞斯最后那段话的言下之意是:希雅是我妹咋了,我照样搞她。你也是我妹,我一样搞你。 不在希芙伪造军令时将她拿下是为了让魔族耗尽她的体力(一般人类真抓不住她)事后回到军营时没立刻动手也是想放松她警惕。 话说回来,希雅和希芙的亲情线真的好好吃啊…… 可能没人注意到的小细节:本篇里希雅求救时除了叫妈妈就是叫姐姐,还有一句“父亲,母亲,哥哥……还有姐姐……你们放弃我了吗?”希芙明显和其他人不在一个层级,因为希雅最不愿意相信的就是希芙也背叛了她,即使她看到了军队撤退的影像。 (事实上也只有希芙没背叛她) 神妓篇里,这个家族里也只有大公主宁可叛国也要放她走。 希雅在被所有人背叛时,姐在为她背叛所有人…… 莱斯想起几个月前看到一张相似的脸,其实是几个月前得到神谕时,希芙不想让希雅上战场,自己去挑战魔王了。 但是输了。 所以阿瑞斯才会说她已经输过了。 试图暗中放走希雅,挑战魔王,伪造军令,休战期间独闯魔王城,还有后文要写的一些涉及剧透的东西,一个本质忠君的将领为希雅犯了不知道多少条死罪,而希雅甚至不知道这些。 即使希雅不知道这些,她还是最信任最喜欢希芙…… 希芙也不知道希雅是为了她才愿意对布兰克屈服的。不然不管挨多少刑罚,希雅都不可能主动向人下跪磕头。 互相不知道,却还是互相付出至此。 在每一篇文章中,在每一条世界线里,姐都会竭尽全力保住希雅,没保住就只有叁种可能: 1.为了搞到希雅,这个角色直接被我删了 2.被我削了 3.被我一起搞了(……) 话说希芙也是涩涩的,另一种层面上的涩……除了俩妹妹外,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武艺了。她对自己实力断层强是有概念的,并为此感到自信甚至有些自负的,不是那么在乎其他东西也是因为她觉得都能凭自己的能力打回来,也就是说,她会一直坚定地认为,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她对于妹妹的保护欲有很大一部分也出自于“我比你大,我比你强,我一定会而且能保护你。”的自信和傲慢。 不过也因此有些刚过易折了,不像希雅那样弯而不折不管遇到啥困境都能爬起来,希芙恐怕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失去力量,成为弱者,需要被人照顾吧——但如果妹妹还在,妹妹还需要她,她就还有小宇宙。 在被神针对之前(怎么听得这么耳熟,希雅是你吗)她应该是从未品尝过失败和无能为力的滋味的吧,而当故事开始后,她就再也没赢过。 好地狱…………但是涩涩的…… 恐怕她自己也会疑惑为什么她忽然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如果有弑神线,她会是这世上最毫不犹豫最义无反顾地跑去弑神的人。 总之越写越喜欢她了,我真的很吃希芙这一款的!就觉得前文没有把她塑造好,有点惭愧……当然也是因为从前的笔力不如现在……她在我心里的形象是那种冷静自持,位于高岭之巅凛然不可侵犯的,剑一样的女人。即使被锁链缠绕,那也是被锁链缠绕的剑,不改其锋芒。 如果没有这个感觉,说明我没写好……啊啊我会修文,我会修文!还会把希芙的战神属性还一部分回去。不过也不能全还,不然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不成立了( 因为在我心里一直有种凛然不可侵犯感,所以之前就算很喜欢她也没有想过她的瑟瑟,但是最近我的养胃好像治好了(不是你)就有些,蠢蠢欲动…… 希雅是外柔内刚,希芙是外刚内也刚,和谁都要刚到底,但是两个妹妹是她的死穴,她会为了妹妹做任何事的…………懂我意思吧? 所以就要在姐面前搞妹。光搞姐没意思,她觉得肉体不过是一具躯壳,她不会因侮辱感到羞耻,而只会愤怒,甚至会主动装屈辱,降低敌人警惕心来反杀。 (她装屈辱欲死,装不能承受,别人真的会信……毕竟平时给人的印象就是高岭之剑) 但她只会为了妹妹流泪,为了妹妹屈从。 也只会在妹面前被搞的时候才会感到真正的屈辱,和担心(担心妹妹担心她) 于是我就想了好多好多if(不是你) 比如说,希雅事先战败了被魔王搞了,姐被敌军挡在远处只能听着妹被搞,心头滴血却只能强作冷静,如果心神动摇了被俘两人全完蛋。 还能有经典的人质威胁:不投降就把你妹怎么怎么样。 最终被魔军压住时万念俱灰感到绝望,却也只是为不会有人能救得了希雅了而绝望。 这个if应该会写,我想了个特别劲爆的展开,只能说这个家族的女人都非常非常的刚烈又相互热爱…… 还有比如说冤罪审判然后在牢狱里被这样那样。 希芙正常情况下是真的忠诚,奈何功高震主了武力还断层高,她自己啥都不干别人也会忌惮她。 自己的功绩权势过大就算了,还有俩顶级魔法师的妹妹站她这边。 俩妹妹还一个天真无邪,一个特别咸鱼特别脆皮,太容易被搞了就是说( 很容易猜到会发生什么吧( 一开始被玩成什么样都不签认罪书,在得到妹不会被卷进来的保证后就毫不犹豫地签了。 这个if也应该会写,已经脑得很完整了,特别劲爆…… 也特别动人。 如果只是想写play,随便是什么角色都可以。如果是拿我心爱的角色写play,那当然是因为剧情中有只有她们才能做到的事。我希望她们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 还有,除了姐妹骨科外,希芙不会爱男的也不会爱女的,又因为我是这个xp系统,如果写黄,与之相关的黄色只可能是凌辱和抹布,不会有纯爱线了…… ……话好像不能说得太死,总之,已经写了的和最近要写的世界线里,希芙不会有和其他人的感情线。 也正常啊,强者就是要被虐的! 当然最后是能反杀的。 我对这个角色有情怀,她是我在设定里写为无敌的人(呃,人类。有魔族存在的话那就不好说了……)是为了能在任何情况下都护住希雅而出生的,所以哪怕一度的沦落,也会再次踏上顶端。 最后,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伪造军令,后退者死的那一段…… 用快感压过痛苦 “我爱你。” 布兰克走进房门时,正看见希雅跪坐在床上,目光温柔,语气轻缓地说出这句话。 他猛地停下脚步,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布兰克悄悄把置于门口的记录水晶抓到手中。他说话时面不改色,转身时却无意识地加快了步伐,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他找到一间空房间,启动记录水晶,加快速度查看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 记录中的对话很简短,布兰克看得很快,看完后,他才发觉自己捏紧了拳头。 希雅竟然会这么想…… 他要和她解释,纠正她的想法吗? 布兰克疲惫地捂住额头。 他太累了,事事不如自己所愿,就算和希雅详谈,她恐怕也不会走向自己期待的那条路。 他太累了…… 这样也好,不是吗? 他们之间的误会解除了,希雅也不会再对外界感到不甘,这一切不是恢复到他日思夜想想要回去的那段时光了吗? 有些瑕疵,但总比之前要好,那就……维持现状吧。 布兰克拂亮备用的水晶球。 球体中传来不变的风啸声。 自从希芙按照他的委托,向希雅展示完好的边境城镇后,她似乎一直在向王城飞驰,一秒也不停歇。 “我听过你们的对话了。”布兰克说道,“别管希雅的想法,我们计划照旧。” “你不怕她会不甘心?”希芙的声音传来。 “如果她始终不愿意被正名,计划成功后我可以选择不告诉她。但荣誉是她所应得的,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做。” 希芙的话音隔了数秒才响起,“……我明白了。” 她的语气没有哪里不自然,但布兰克就是觉得心里压了根刺。 可能是希芙方才所说那句“不是没有办法”过于杀气腾腾。 “别做多余的事,你知道后果。”布兰克警告道。 布兰克取了些糕点,端入房中。 “要吃些吗?”他温柔地问道,向床铺走去。 随着布兰克的走动,希雅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是魔族的血,她在战场上闻过太多了。 希雅的视线不由得落到布兰克的鞋子上。 布兰克随之停下脚步。 “我找到打你的人了。”他说道,“这是她的血。” 希雅瞳孔骤然缩小,抬头看向布兰克。 “我……”布兰克嘴唇微张。 ——我遵照承诺,将她碎尸万段,为你出气了。 ——这是彻底的谎言。 可要是告以实情,一定又会回到“让希雅做戏安抚魔族”的话题上。 他实在无从决定。 “……我对于她的处置,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我听陛下的。”希雅软声道,“陛下想让我听什么,我就听什么。” 布兰克努力克制皱眉的冲动。 “陛下”这个词听着太过刺耳,不如说整句话都很刺耳,但纠结下去又是没完没了……算了,只要希雅不自称为奴就好,对他的称呼以后再说。 “我审问了她,她告罪后自行了断了——这是实话。”布兰克慢慢坐到希雅身边,“还疼吗?” “不……不疼了……”嘴上说没事,希雅的脸色却是明显地变得苍白。 “她打你哪里了?”布兰克小心地问道。 之前要处理的事太多,一时竟顾不及问这个问题。 “胸……胸部……”希雅有些难堪地转过脸去,手指不禁抓紧床单。只要一想起那时的遭遇,她就开始发抖。 布兰克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得发慌。 看希雅的反应,绝不只是“胸部”,很可能是打在乳尖上了。 怎么打的?手,鞭子? 那么敏感害羞的乳尖,平日里稍微欺负一下就会让她泪水涟涟的…… 先前因格兰妮尔死谏而产生的些微犹豫,瞬间被心疼覆盖。 “别怕,别怕,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布兰克温声安慰,“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我也不会再伤害你——我可以抱抱你吗?” 希雅僵了一下,顺从地靠到布兰克的怀里。 两人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待到希雅不发抖了,布兰克轻声问道,“我可以检查一下你的胸部吗?” “……嗯。” 撕开希雅身着的薄裙和撕开一张纸无甚区别,但布兰克担心暴力会刺激到她,于是一根根地解开连衣裙后背处的系带。 衣物落下,露出少女白皙纤瘦的上半身。 可能是太久太久没有体验过被脱衣服的感觉了,希雅久违地感受到了害羞和不知所措,本能地抬起手臂想要遮挡胸乳。 手抬到一半,希雅猛然回过神来,她咬咬牙克制住遮蔽自己的冲动,将双臂背到身后,向前挺直身体,让双乳更彻底地暴露在布兰克眼前。 布兰克在看着她的乳头……光是想着这一点,就觉得乳尖又麻又痒,小穴抽搐着吐出一泡淫水。 好多天没有做过了,从来没有这么多天没有做过…… 其实已经很想做了,被姐姐抱在怀里的时候也是,只是一直忍耐着…… “嗯……”希雅发出又低又短的呻吟,努力撑着软绵绵的身体不倒下。 布兰克单手托住希雅的一侧乳房,细细看着。 乳晕粉嫩小巧,只有指甲盖大小,乳尖含羞缩在里头,整个乳房是一个完美的半圆形。 没有一丝伤痕。 希雅会觉得疼,只是神经上的、或者心理上的疼痛。 所以用治愈术也不会起作用。 他听到希雅的心跳如雷,以为她仍在害怕,却忽然闻到一股更浓烈的发情气息。 他抬起头,看见希雅的眼睛已是雾蒙蒙的一片。 “想做了吗?” 希雅轻轻“嗯”了一声。 “做一下也好。”布兰克柔声道,“你会觉得疼应该是心理上的作用,如果能用快感压过去,就不会疼了。” ---------------- 按照前面的剧情,希雅应该是时时刻刻都在发情了,但是写姐妹相见等正经戏的时候又不好插色色进去……现在打个补丁,希雅去见姐姐的时候下面被塞了吸水的塞子,所以姐姐才没闻到奇怪的味道,看到奇怪的水渍。 转念想想,希雅被姐姐拥抱的时候也发情得厉害,还得努力忍着不做出奇怪反应,也挺带劲儿的不是?以后可能会修订这部分情节(禽兽啊) 还有因为前日谈里的姐太帅了,我没忍住,手一抖,就把她也搞了(你……) 但是是纯if,纯纯的if!绝对不会发生!该if放在这里喧宾夺主了,所以放到隔壁《神之爱》囚剑篇里去了。受得了抹布的人还是建议看一看的,光论剧情算是人物高光了,虽然是性癖产物,但我真的是在用极端困境塑造人物的钢铁意志、超强战力和姐妹间的心灵相通,信我…… 顺便一说,很有力气的人被反绑起来挣扎不了的双手真好看啊。一直紧紧握着拳头,好像在积蓄力气想要绷断绳子,实际上只是在忍耐痛苦而已……嘿嘿嘿,嘿嘿嘿嘿。 好久不见的乳环(H) “我去取些要用的东西。” 布兰克消失在房间中,又很快出现,在床上放下一对乳环。 是希雅从前佩戴过的那一种。 也许称之为乳头锁更为合适。 金属制的坚硬圆环固定乳头根部,使其充血挺立,环上有一层半透明的膜,包裹整个乳头。 希雅只看了它们一眼,就像被烫到一样地移开了视线。 她知道,被戴上后,那层膜就会向内收缩,膜内细细密密的肉粒压着磨着乳头,带来无尽憋闷的、无法逃离的快感。 这是一副束缚乳头,对其施加不间断刺激的囚笼。 希雅光是想一想,浑身就软了,两腿间湿得更厉害。 她又是害怕又是期待。 理智上害怕,身体却违背理智地期待。 布兰克朝希雅胸前伸手。即将碰到希雅的乳尖时,他注意到希雅屏住了呼吸。 还是害怕吧?他想。对于希雅来说,或许手指的触碰也过于有力了。 布兰克放下手,低头打算含住少女的乳头。 温热的气息吐在胸口,皮肤痒得有些发麻。 希雅不由自主地瑟缩,瑟缩之后,她更加努力地挺直腰杆,把奶头儿往布兰克嘴前送。 越来越近了……还没有碰到……但马上就要碰到了……碰到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疼痛吗?还是……还是舒服得不得了? 希雅满心想着布兰克的舌头,又要不能呼吸了。 不管是疼痛还是舒服,她想,她肯定会逃的…… “陛、陛下……”希雅颤声道,“不把我的手绑起来吗?我可能会忍不住推开您的……” “……没关系,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说话时的湿热气息直直喷在乳尖上,希雅受不住,腰软了下去。 布兰克搂住希雅的腰,脸贴在她的乳旁,轻声道:“但这次有帮你治疗的目的在,所以就算推我,我也不一定会住手。还记得之前定的安全词吗?只要说出安全词,我一定会停下的。” 说完,布兰克俯首含住希雅的乳尖。 “啊……!” 希雅发出短促的尖叫,在布兰克怀中弹了起来。 柔软湿润的触感爽得她头皮发麻,伴随着酥麻而来的是幻痛,但丝丝刺痛反而衬得快感更强烈了。 希雅几乎是立刻就翻起了白眼,意识稍稍恢复就喊着“等一下,等一下”,手脚并用地试图逃离布兰克的怀抱。 一切行动都是下意识的,她的理智知道自己永远敌不过布兰克,但此时她的理智不复存在,所思所想只有一句:不要弄那里。 “啊……嗯啊……不要……啊啊……!” 希雅在布兰克怀里扭来扭去,想要翻过身去。折腾半天,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压迫着动不了,她就两只手使劲推布兰克的头。可用了全身的力气,脸都憋得通红,却连布兰克的头也无法推开。 那柔软的,柔软却不容抗拒的舌头,始终包裹着她的乳晕。有时用舌尖绕着乳晕打圈,有时含住整颗乳头吸嘬。 对于常人来说,或许是非常温和、非常舒适的挑逗吧,但对于希雅来说,这和在高潮边缘时研磨花心没有多大区别。 “不要……嗯啊……不要……等一下……呜……” 再怎么说不要,也无法躲避,无法违抗。 希雅发情得更厉害了,爽得意识涣散。 布兰克吐出被吃得湿漉漉的乳晕。 吸了这么半天,只不过让乳晕肿了起来。乳尖虽向外冒出了一点点,一接触空气,又害羞地缩了回去。 不过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乳晕,怎么就能让希雅爽到好像快死过去了?是因为越小,神经就越密集吗? 这具身体过于色情了。虽然与他所做的事脱不了关系,但在最初的最初,这具身体就过于色情了。 真可怜,真可爱。 布兰克聚集魔力,裹住少女的乳尖往外扯。 “啊……!”希雅弓起身子,“不要……呜……不要……疼……” 乳头恰时被完全拉出,布兰克迅速把乳环箍了上去。 薄膜收缩,紧贴住乳首,似有生命般活动起来,带着乳头左摇右晃。 “唔……!” 希雅指尖抠紧床单,连呼吸都忘了。过了几秒,下腹一松,淌出好一滩淫水来。 “还疼吗?”布兰克温声问她。 疼……什么是疼? 希雅迷茫地看他。 好痒,好酸,好涨,好……难受。 “难……呜……难受……”希雅呻吟着,勾着床单的指尖微动,抬起手想要取掉乳环。 双臂在半空中静止,希雅喘息了好一会儿,握住了布兰克的手臂,指尖用力把他的皮肉按得下陷。 “不……嗯啊……不绑起来……吗……”希雅在无法克制的呻吟中努力表达,而那呻吟声依然是又轻又短的,含蓄内敛的。 她每说上几个字,就会闭紧眼睛发抖,眼角湿润带着一点红,稚气未脱的脸上有一种很是茫然的媚意。 “我会……嗯啊……会想把……啊啊……它拿掉……” 布兰克捉住她的手,把两只手腕交迭在一起,按在床上。 “不是难受,是舒服,来,跟着我说,舒——服——” “啊……啊啊……”希雅又爽得翻起了白眼。 不是绳子,不是手铐,仅仅是布兰克的手掌在禁锢她的双手,但这种控制感已经足够。 终究是她无法挣脱的东西。 ——————— 还有人在看吗 (番外)玻璃瓶中的阳光(其一) 本番外是三姐妹的过去,时间点是希雅3岁,两个姐姐13岁时。 最近脑了姐妹这边的好多细节好多支线(能有八百条分支),每种可能性都有每种可能性好吃的点,所以同一个场景,我写了两个不同的版本…… (第二版虐虐的又很是带劲儿,在纠结要不要在本文主线扶正这个设定,但扶正了又显得太苦大仇深,所有有名有姓的非反派角色都变得惨惨的,虽然主线已经够苦大仇深也不差这一点了……) (我真的应该做成文游的,用数值/选项来决定走向……) 还有我真的好爱少年将军这一口…… —————— 1.无苦大仇深背景,且两个姐姐间尚未变质(以后变不变的不好说)版: 正史应该会按这个走向但未确定(正史是指真·正史,不仅仅指本文主线) —————— “姐,你要不喝慢点呢?我怕你噎死。” “姐,你真不嫌甜吗,我看着都齁得慌。” “姐,你给我留点儿行不?我咋在自己宫里还喝不上一口茶呢……” 希芙充耳不闻,只“吨吨吨”地往嘴里灌茶,转瞬间三大壶蜂蜜柚子茶就被她喝了个底朝天。 她满足地舒出一口气,往椅子上一坐,慢条斯理地解身上的软甲,“是有些甜,但我口渴得很。” “演武场里没水给你喝?”小桌的另一侧,薇薇安穿着一身睡衣,一手撑着脑袋,好奇地问希芙,“还要每天特地跑我这儿来喝我的用我的?” “嗯……有没有呢……”希芙不置可否,转头向侍女道,“再上一壶柠檬柚子茶,还有帮我放个水,我要洗澡。” “姐啊,我咋感觉你用我的侍女比我自己用着还顺手呢……等会儿,你今天还睡我这儿?” “今天你有什么事吗?”希芙疑道。 “那倒也没有,但希雅可能也想和我睡一块儿。” 正说着,希芙感到有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撞到了自己小腿上,她低头一看,正对上小女孩闪闪发亮的眼睛。 “姐姐——我要抱抱——” “小希雅别抱她。”薇薇安一脸紧张,声音却明显地“夹”了起来,音调夸张得像在唱戏,“你长姐一身臭汗,你碰了她就别来碰我!” “哪有那么夸张……” 希芙说归说,也没敢真去抱希雅。 妹妹软软小小的好像一个棉花团子,让她害怕自己会不会手上力气太大,抱坏了小妹妹。 于是她只俯下身,指着希雅怀里的东西问:“这是在做什么呀?” 希雅高高举起手中的玻璃瓶,奶声奶气道:“是阳光——唔?奇怪……” 她疑惑地皱起眉,捧着玻璃瓶左看右看,嘴里不停嘟哝着奇怪奇怪。 “她怎么了?”希芙望向薇薇安。 “我和小希雅说用玻璃瓶能捉住阳光。”薇薇安眨了眨眼睛。 “……她信了?” “我给她示范了一下。”薇薇安探过身体,贴近希芙的耳朵,悄悄道,“我在玻璃瓶里放了个光明球。” “……你就这么糊弄小孩儿啊?”希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希雅,我跟你说哦……” 薇薇安急忙捂住姐姐的嘴,“不是,姐你这样会打破小朋友的幻想的!” 她转头对希雅笑眯眯道:“是小希雅想要捉住阳光的心意还不够强烈哦,小希雅要更努力、更努力地想着‘我一定要抓住它!’,阳光才会跑到你手中去哟,小希雅能听懂姐姐的意思吗?” “……”薇薇安的手掌下,希芙嘴唇嚅动了几次,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又翻了个白眼。 “嗯!”小希雅脸上的失落一扫而光,抱着玻璃瓶啪嗒啪嗒地往屋外跑。 希芙眼睁睁地看着小希雅跑远,她拨开薇薇安的手,看上看下看墙壁,最后扶额道:“我觉得你这么做不好。” “那姐姐你来带小孩儿?”薇薇安往后一仰,“你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崽子多有活力,我这么柔弱不能自理的一个人,我拿什么陪她玩,我累都累死了——” “非要你亲自带吗?父亲,母亲,哥哥他们都不管吗?侍女呢?” “可是希雅喜欢我呀,她特别喜欢我。”薇薇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 “她没事就往我这儿跑,还总闹着要和我一起睡。” “……” “姐你羡慕不羡慕?这么漂亮可爱一个小娃娃,天天抱着你的腿对着你喊‘姐姐姐姐,我喜欢你呀姐姐’,嘿嘿嘿,你想象一下嘛。” “……” “羡慕不羡慕?” “……羡慕。” “那你也对小希雅多笑笑嘛,总板着一张脸,小希雅就算想亲近你都要被吓跑了……说起来,怎么你只对我笑不对她笑啊?” “唔……为什么呢……”希芙又开始环顾左右,假装忙碌。 正好侍女端着茶水过来,希芙顺手接过托盘,再顺嘴叫人退下。 “所以,为什么呢——?”薇薇安站起身,走到希芙面前。 “姐。”她灵光一现,歪头问道,“你该不会是想维持什么‘长姐的威严’吧。” “唔……”希芙视线游离。 “那种东西让长辈们去维持就好了啦,你搞什么……嗯?”薇薇安恍然,“你该不会也是想维护什么‘长官的威严’,所以不在人前暴露自己爱吃甜的吧?” 希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掩饰尴尬。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啦,姐姐你平日在我面前的那个样子吧,确实还挺难镇得住人的。” “你知道就好……”希芙弱弱道。 “我啥不知道啊,你在我面前就别装了呗。”薇薇安坐回位置上,叉了块水果往姐姐那边递,“话说,这次是不是能呆得久一点?” 希芙探过脑袋叼走水果,嚼嚼道:“应该能呆上几个月,最近没什么战事。” “那正好和小希雅培养培养感情呢,她可崇拜你了。” “唔……嗯……” 啪嗒啪嗒的声音再度传来,小希雅举着玻璃瓶,一边喊着“姐姐——太阳——”,一边朝她们跑过来。 殿门大开,太阳在地面上洒下一片璀璨光斑,薇薇安在一旁吃着水果,希雅欢呼雀跃着向她跑来,跃动的发丝和裙摆在地上投下不连贯的阴影,仿佛踩碎了一地的阳光。 希芙端起茶杯的手凝滞了一下。 所谓宁静啊,美好啊,大概就是指此时此刻吧。 “咦——?”希雅忽然察觉到不对,她在半路停下,看着手中的玻璃瓶,发出疑惑的叫声,然后小嘴一扁,似乎要哭了。 “别管阳光了!”薇薇安急忙道,“你长姐要和你玩举高高!” “啊?我?”希芙回过神,茫然地指着自己。 “那还能是我吗?你看我抱得动吗?” 希雅倒是立刻重振精神,抱住希芙的腿,仰头大叫道:“姐姐——我要抱抱——” “抱。”薇薇安命令道。 希芙面露难色,“……没抱过,抱坏了怎么办?” “叫你抱你就抱,我用防御魔法给你兜底好吧?” “好……” 希芙两手抓住希雅的腰,往上一举—— “哇——”小希雅发出快乐的尖叫声,“好高——” 希芙脸上也不觉露出微笑。 “姐,我真是不敢想。”薇薇安在旁叹息道,“你离了我得过什么日子。” “反正也不会离开呀。”希芙弯着眼睛道。 小剧场: 当晚小希雅就能搓出小光球了,美滋滋地跑来和姐姐们报喜。 正盖着被子和薇薇纯聊天,突然被打断的希芙:“啊??” 薇薇安(眨眼):“我说能捉到阳光的吧?” 希芙:……是我不懂的领域,失礼了。 ------------ 这里还有俩姐姐稍微变质了一点的分支。 就是薇薇自然而然地坐在希芙腿上,两个人搂搂抱抱着进行上面的一系列对话(纯抱抱,俩人还小呢,也不知道自己变质了,就是觉得贴在一起挺开心) 然后希雅跑进来后,俩人忽然觉得不自在起来:是不是不应该搂搂抱抱的啊? 嗯……是哪里不对呢? ps.即使是按并非苦大仇深版设定的原剧情走,再之后两年薇薇就大病一场性格大变了。 希芙的心情,好品() (番外)玻璃瓶中的阳光(其二) 2.苦大仇深设定版,且两个姐姐间有那么一点点变质。 虽然苦大仇深,但和本篇主线基调意外地合得上,所以在纠结要不要扶正(仅限本篇主线)还是说纯当if? 前文提过顶尖魔法师的血液可用来做魔法触媒(其实不只是血液,体液也……我没写得那么直白)是一种很好搞黄色的设定呢。希雅和薇薇安两个人是皇室直系,不至于落到当血奴或者被榨汁的境地,但肯定会是一种各方势力都想要的珍贵资源呢。 所以,以保护之名行囚禁之实,也很合理吧( ———————— 引路人一把一把地比对钥匙,小心地把九把钥匙按顺序插入锁孔。 两名魔法师走上前去,念诵起希芙也搞不太明白的艰涩咒文。 “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引路人恭敬地回复希芙,“请殿下稍等。” “嗯。”希芙凝视着门上的锈迹,问道,“锁了多久了?” “回殿下,每月开启一次,让侍女和侍卫们换班。” “这样……” 希芙后退几步,朝上看去。 不同于其他殿宇,这座宫殿连室外都被层层封锁着,只在顶部看似好心地留下狭窄缝隙,供斑驳阳光照进囚笼。 一路飞奔至此,在见到这密不透风的牢笼时,沸腾的热血、期待、渴望,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 “殿下也不要怪陛下心狠,二皇女珍贵异常,以前也曾发生过劫持事件,这一切都是出于安全考虑。” “嗯。” “里面的供应一应俱全,请殿下放心。” “我知道。” 希芙很努力地克制话语中的颤抖。 她又往后退了一步。 “呜哇——” 希芙感到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撞上自己的小腿,然后发出同样软绵绵的惊叫。 她心里也是一惊,转身低头一看——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跌坐在地上,与她四目相对。 绯色的头发和瞳孔,皇室血脉的特征。 再仔细看看,和自己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 “希雅?”希芙有些不确定地问。 上次见到希雅时,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对着自己摇晃的手指咿咿呀呀地笑。 已经长这么大了,能满地乱跑了吗? “姐姐?”小娃娃歪着脑袋,语气同样犹疑。 “叫我?”希芙眨眨眼睛。 “嗯!”小希雅忽然就不犹豫了,很是坚决地点头。 奇怪,小希雅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她姐姐的?这么小的小团子,能辨认出人的容貌吗? 也是发觉两人头发和瞳孔的颜色一样吗? 还是说,就是知道? 希芙心里蓦地软塌下去一块。 她蹲下身,小团子立马扑了上来,摇着她的手臂,奶声奶气道:“姐姐——” “对,我叫希芙,是你的长姐。”希芙指着自己介绍。 这个角度也不会有其他人看见自己的表情,希芙这样想着,微微弯起嘴角。 她抑郁沮丧的心情有些许好转,“过会儿我带你去见你的二姐,好不好?” “我要抱抱——” “唔……” 希芙内心挣扎。 她一路赶回都城,述完职连衣服都没换,虽然穿的是一身软甲,但对于看上去就娇嫩弱小的希雅来说,软甲是不是也过于坚硬了呢? “姐姐——抱抱——” 一点点的挣扎顷刻间消散,希芙抱着希雅站起。 “呜哇——”平白被拔高了一米多,希雅先是惊慌地上下挥手,见没有掉下来的危机,她开始很是新奇地四下环顾。 “好高哦——”小团子在她肩膀处咯咯笑,笑得希芙心里软软,胸中莫名涌现出一股自豪感。 不远处传来希雅乳母的叫声:“小殿下,你跑哪里去了——啊,大殿下……” 希芙挥挥手叫人退下,转头问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希雅,“会觉得硌吗?唔,你知道硌是什么意思吗?” “不舒服?” “对,会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小希雅拖长了声音,拍着手笑,“姐姐好厉害——” “厉害?”希芙疑惑。 她有做什么厉害的事吗? “特别高,特别——厉害——”小希雅扭过身,在希芙脸上“吧唧”一声亲了一口,“喜欢姐姐!” 这样就算是厉害吗? 希芙有些恍惚,眼睛有些发酸。 “我也喜欢……” “殿下,门开了。”引路人恭谨冷淡的声音传来。 “……嗯。”希芙应道。 流泪的冲动在转瞬间消散。 坚硬沉重的殿门——同时也是牢门——在希芙面前开启,枯败草木的味道随风飘来。 “……一点也不厉害。”希芙轻声自语道。 她不想流泪,只是眼睛发涩。 (番外)玻璃瓶中的阳光(其三)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今天能搞定这个番外,然后继续主线 写这个番外就是为了下一章结尾的那碟醋…… ————— 院落的尽头,主殿正门敞开,薇薇安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张开双臂,朝希芙露出灿烂的笑容。 “姐姐,欢迎回来——她是?” 希芙快走几步,立于薇薇安面前。 两年多未见,薇薇眉眼间有了大人的模样,却更加苍白瘦弱。她穿着一身白色睡衣,长发散落,单薄得仿佛一眨眼就会消散于风中。 旁人是否还能认出,她们本是一对双生子呢? “她是……希雅。”希芙强忍动摇。 “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想着你应该还没见过她,就带过来了。”希芙俯身把小妹妹放到薇薇怀中,指着薇薇道,“她是薇薇安,是你的二姐哟。” “姐姐好——”希雅攀着薇薇安的手臂就想往上爬。 “哇哦,好有活力。”薇薇安惊叹。 她把希雅扒拉下来,放在自己腿上,戳戳希雅的脸颊,戳出“咕——”的一声。 再捏捏希雅的脸颊,捏出“呜——”的一声。 希雅也不挣扎,任她揉圆搓扁,只睁着一双大眼睛,很好奇地看着薇薇。 “好乖啊,好好玩。”薇薇安感叹。 “……这是活的,你别把她弄坏了。”希芙忍不住提醒。 “嘿,我这点力气能玩坏什么呀。”薇薇安不以为然,“不过,这孩子一点都不怕生呢。” “应该怕生吗?” “我听侍女们说的,据说照顾小希雅的人说她很害羞呢,总是躲在乳母后面。” “那她对我还挺自来熟的。”希芙回想起刚才和希雅的初见,“上来就叫我姐姐,还要抱抱。” “那大概是因为姐姐和旁人还是不一样的吧,所谓血缘感应?”薇薇安认真地戳戳希雅的脸颊,“对不对呀,小希雅——” “对——”希雅搂着薇薇的手臂叫道,“今天见到两个姐姐,超开心——” “哇,小嘴儿真甜。”薇薇笑得眼睛眯起,“姐姐给你糖吃哦。姐,帮我去那个柜子里拿一下,谢谢啦。” 希芙拿来糖果罐,弯下腰往希雅嘴里塞了一颗糖。希雅小脚晃了晃,眼珠转了转,从薇薇安的腿上跳下,含着糖果,扯着薇薇安的袖口,口齿不清地叫道:“我要玩捉迷藏——” “哎呀。”薇薇安面露难色,“可是姐姐脚疼,不方便走路呢。” “唔……”希雅扭头又去扯希芙的袖口,“我要玩捉迷藏——” “可是她要帮姐姐揉脚呢。”薇薇安笑眯眯道,“小希雅先自己玩好不好?过会儿长姐就去陪你哦。” “呜……”希雅嘟起嘴,很明显的不满,“不要不要,陪我玩嘛——” 她原地蹦哒了几下,跳起时忽然注意到椅边小桌上的摆设,注意力立刻转移到新鲜玩意儿上去了,“那是什么?抱我上去,抱我上去——” 希芙托着希雅的腰,把她举了起来。 薇薇安把发出光亮的玻璃瓶递到希雅面前,“是聚光魔法哦。” 殿内采光极差,于是长年用着魔法照明。 “小希雅知道魔法是什么吧?” “嗯!”希雅点头,转眼又失落下去,“可是我弄不出来……” “小希雅还小嘛,能弄出来才奇怪了呢。” “可是我现在就要,我现在就要——”被举在半空中的希雅凌空蹬起腿儿来。 个子小小,声音软软,于是闹脾气也显得可可爱爱。 “唔,是这样的,其实这个玻璃瓶有神奇的力量哦。”薇薇安扬手熄灭瓶中的光球,“把它放在太阳底下,一直默念‘阳光进来阳光进来’,念个一千次,就能抓到阳光啦!小希雅要试试吗?” “真哒?”希雅眼睛张得圆溜溜。 “姐姐是不会骗妹妹的!”薇薇安正色道。 希雅立马两手抓住玻璃瓶,“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一被放到地上,希雅转身就往门口跑,跑了没两步,又转回头来。 “姐姐。”希雅眨巴着眼睛道,“这里好暗,等我抓到阳光,来给你照亮!” 说完,她啪嗒啪嗒地跑走了。 两人静静注视着希雅远去的身影,许久,希芙说道:“你这么骗她不好吧?” “等她进来的时候,我悄悄在瓶子里放个扩散形的光球就行啦。”薇薇安拨弄着长发,轻声道,“骗她是不太好啦,但是我现在很想和姐姐独处呢……” “姐姐。”她仰着脸道,“我很想你。” 光线穿过被隔成小块的“窗户”,轻柔地落在女孩脸上。 在这个被分割成小块的光影世界里,薇薇安朝她露出浅浅的笑容。 平静的,寂寞的。 那么近,又那么远。 希芙的眼睛湿润了,她慢慢抬起手,指尖轻触妹妹的侧脸,声音哽咽道:“我也是,我好想你……” 薇薇安握住希芙的手。 相比她纤细的手,姐姐的手要更大一些,指根长着一层薄茧,手背上的软甲硌在她的掌心。 坚硬,柔软。 光影破碎的殿中,一人站立,伸出手,一人坐着,握住那只手,珍重地贴在自己脸上。 “姐姐长高了,变得又帅气,又漂亮。”薇薇安感受着姐姐掌中的温度,微笑着说道,“是大人了呢……姐姐长大了。” 希芙用另一只手擦擦眼睛,笑道:“这不是妹妹该说的话吧?” “刚才姐姐见到我时,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薇薇轻轻拉了拉希芙的手,希芙顺势坐到她身旁。 椅子足够宽大,足够两人依偎在一起。 于是她们互相倚靠着,十指相扣,额头贴着额头,肩膀靠着肩膀。 斑驳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带来似是而非的温暖。 她们闭上眼睛,呼吸交融。 仿佛仍在母亲的子宫中。 不远处传来小希雅跑来跑去的响动,还有她的惊叹声:“哇,大蝴蝶——” 静谧在陡然间被打破,两人从短暂的梦境中坠落。 “似乎不需要太愧疚了。”希芙睁开眼睛,微微抬头望向殿外。 “嗯。”薇薇安犹在梦中,脑袋耷拉在姐姐的颈窝,呢喃道,“听说母亲最近身体不太好,姐姐空时多照顾照顾希雅吧。” “我会的。” 希芙低头看向妹妹瘦削的脸。 问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但还是想问。 “你呢?过得怎么样?” “挺好呀。”薇薇扬起嘴角,有些自得,“姐最近混得很好吧?我都这样了,所有人对我都还是毕恭毕敬的,肯定是因为知道你回来后要来见我。” “你脚上的……” 薇薇安反手握住姐姐的手,“别再想那个了,当个乖孩子吧。” 她又放缓了语气,“对了,这次能呆多久?” “大概月余。” “怎么听着不太高兴?”薇薇安侧身倒上一杯甜茶,递到希芙面前,“清闲点不好吗?听说姐之前受了伤,痊愈了吗?别仗着自己体质好就胡来啊。” “早就好全了。”希芙接过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侧腹的伤口仍在发痛,远远称不上是“痊愈”。这次边境有魔物骚动,父亲却派了其他人去平定,应该也是怕她太拼命,折断在战场上吧。 可是她还需要更多的战功,更多的权力,她要爬得更高、更高,直到任何人都不能忽视她的声音。 然后——把薇薇从这该死的牢笼中放出去。 (番外)玻璃瓶中的阳光(其终) xdyb z.co 世人把魔力视为神力,对拥有强大魔力的人顶礼膜拜。 从薇薇展露力量开始,教廷就不断派人来皇宫游说,想要薇薇去做那个精神图腾。 到薇薇十岁时,父亲终于被说动了。 那年王国仿佛是遭了天灾,魔物肆虐,山匪横行,向来强盛的国家忽然气息奄奄。 人们需要精神领袖。教皇说。 以薇薇作为交换,教廷会提供全力支持。 可是薇薇不愿意,薇薇抱着她嚎啕大哭,说不想和姐姐分开,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才不想一生侍奉神明。 于是希芙打翻守卫,抢了马带着薇薇强闯宫门。 她们在深山里当了一个月的野人,希芙打猎,薇薇生火将猎物烤熟。 “好像大冒险哦。”薇薇笑得眉毛弯弯,下一刻却又流下泪来,“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们闯了大祸了……” “别管那些。”希芙打断她,“你只需要管你想不想走。” “可是这样太不负责了,姐姐不觉得不好吗?” “我只需要对你负责。” 两人的魔力用尽了,鞋子走烂了,希芙就背着妹妹前行。 “等穿过这片树林,离国境线就不远了。”希芙侧过头安慰薇薇,“越过国境线,我们就安全了。” 妹妹在她背上昏昏欲睡,双手仍勾着她的脖子。 抱着小小的期待,她们终于望见了不被树枝遮蔽的天光—— 和一支全副武装的骑士团。 父亲骑着马立于阵前,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薇薇从她身上跳下,绝望得浑身都在发抖,“是我,是我求姐……” “闭嘴。”希芙掐紧妹妹的手腕。 众目睽睽之下,她向父亲下跪,请求父亲给她一支军队。 魔物她去剿灭,山匪她去平定,如果她做不到,再把薇薇交出去也不迟。 或许是从她身上看到了潜质,父亲给了她机会,她也牢牢把握住了那次机会。 薇薇没有被送出去。 但薇薇的双脚被拴上了锁链,被关进了密不透风的笼子中。 教皇震怒,父亲说,他得做出表态。 比起做不做那个圣女,教廷更不希望薇薇落到其他势力手中,他们得不到,也不能让旁人得到。 这当然也是对你的警告,父亲还说。 薇薇的血价值万金,这样的体质,只有皇权和神权能保她平安,你就那么确定你能一直护住她?一个疏忽,她就会落入黑市。 但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吧。薇薇只是一个能够用来交换利益的筹码,而她,已经是一把足够锋利、足够好用的刀了。 总得把风筝线抓在手中吧。记住网站不丢失:rouw enge.c om “别太逞强了啊。”薇薇说道。 希芙恍然回神,“我没有逞强。” “是吗?”薇薇伸手,慢慢抚摸姐姐的眉毛,“那为什么一直绷着脸呢?” “还太年轻了,需要更严肃的一张脸,才能镇住手下的人,是吗?”薇薇的指尖点在姐姐嘴角。 她沉默了几秒,说道:“在我这里,还是笑一笑吧。” “嗯……” “姐姐要保重自己啊,我是仰仗着姐活下来的。” “嗯。” “这一个月就好好休息吧,难道只差这一个月的时间吗?” 希芙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好。” 她放下茶杯,抱紧薇薇。 总在殚精竭虑,的确有些太累了。 身上新伤迭着旧伤,也太疼了。 说是姐姐,只不过比薇薇早出生一个小时。 再怎么想要坚强,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总有软弱的时候。 所以,就如薇薇所说,不差这一个月的时间吧…… 薇薇张开双臂,温柔地拥住她。 希芙依偎在这怀抱中,感受到久违的安心。 “那就偷个懒,好好休息一个月。”希芙闭着眼睛,微笑道。 悠闲地,什么都不思考地,舒舒服服地偷个懒。 “姐姐——阳光,阳光——!” 清脆喜悦的童声打破了希芙的幻梦,她抬起眼,看向声音的源头。 小小的妹妹捧着玻璃瓶,欢呼雀跃地朝她们奔来,跃动的发丝和裙摆在地上投下不连贯的阴影。 ——玻璃瓶底,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那不是从“窗户”缝隙中透进的阳光,而是玻璃瓶本身在发光。 影子离她们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希芙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薇薇……”她的声音接近哀叹,“薇薇,是你……” 是你在开玩笑吗? 她想要这么认为,但理智告诉她不可能,她没有听见薇薇念诵咒语的声音。 而且薇薇的身体也僵硬了。 那是希雅聚集起来的光亮…… 叁岁的孩子,能够聚集阳光……她在魔法上的资质,不亚于薇薇…… 叁岁的孩子,不会撒谎,瞒不住自己的天赋…… 她至今也不知道,所谓源于神力的魔力,究竟是赐福还是诅咒。 ——她要怎么做,才能保住这个小妹妹? 希芙觉得耳中嗡鸣声阵阵。 有个声音在不断地问她—— 还要怎样做…… 还要多少努力…… 还要……还要付出怎样大的代价,才能托举阳光? 希芙撑着扶手站起,摇摇晃晃地往殿外走。 她的意识有些涣散,唯余本能在指引她去往另一个地方。 那是哪儿呢—— “姐?姐姐!你干什么去!?”薇薇在身后焦急地唤她,“姐姐!!” 一只茶杯被狠狠掷在希芙身侧。 瓷器破碎的响声,还有小孩子的哭泣声,让希芙猛然停下脚步。 “啊啊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小希雅,姐姐手滑了,对不起!”薇薇手忙脚乱地哄孩子,不忘朝希芙发号施令,“喂,你倒是把她抱过来让我揉揉啊!” 希芙梦游般地走回希雅身边,把她抱到薇薇腿上。 “呜呜……”希雅嚎了一会儿,哭声渐渐止歇。 她一直紧紧抱着那个玻璃瓶。 “能照亮这里了,我好厉害……”希雅眼里含着一泡眼泪,鼓着腮帮子说。 “是呀,小希雅好厉害哦。”薇薇拍着希雅的背轻声安慰,然后抬头问道,“姐姐是打算去哪儿?” 她盯着希芙的眼睛。希雅也转过头,茫然地看向希芙。 “我只是……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没做。”希芙垂下视线。 她想去演武场,她还需要更多的磨炼。 为什么会想到“悠闲”这个词呢?明明一刻都不能懈怠的。 还要更努力,更努力…… 她要拼尽一切地向上爬,获取绝对的实力和权力…… 等到那一天,能够以轻松的心情,微笑着夸奖希雅吗? 能够悠哉悠哉地感叹一句,“阳光真漂亮”吗? “姐……”薇薇的声音中带上了鼻音,“对不起。” “……怎么了?”希芙恍惚地问她。 “我们困住你了。” “说什么傻话。”希芙笑了出来,仿佛从心底觉得这是个过于好笑的笑话,“我所做的本来就是我想做的,难道会有谁和权力过不去吗?” “可是,不至于这么拼命,如果没有我们……”薇薇努力忍着哭音,几乎说不下去,“你不需要做这么多的……” 小希雅不明白姐姐们在说什么,她已经忘记被吓哭的事了,站在二姐怀里,好奇地去揪长姐垂下的头发玩。 她把两束发丝缠在一块儿,打了个结,满意地发出“嘿嘿”的笑声。 接着扬起头,两眼亮晶晶地,很期待地问希芙,“姐姐,这是不是很好看——” 或许是吧。希芙垂首看着希雅想。 如果没有妹妹,她不必如此拼命。 身上的伤真的很疼,没有人会喜欢痛楚。 “可如果没有你们,我根本什么都不是。”希芙温声道。 她又揉了揉希雅毛茸茸的脑袋,“很好看哦,小希雅好厉害。” “姐……”薇薇悲声唤她。 ——并不是生来就是姐姐的。 “每一次听见你们喊我姐姐,我都很开心。”希芙拨弄着被希雅弄得乱糟糟的头发,目光温柔,锐利的眉毛低垂,“今天见到小希雅,我也特别开心,又多了一个依赖我的、信任我的人了呢。” ——是因为有妹妹在,才成为了姐姐。 “所以我肯定要保护你们呀。” ——哪怕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应了这一声“姐姐”,得了这一份信赖,自然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就像是,承蒙恩情一样。” ——就像是,被太阳照过的玻璃瓶会发出微光一样。 “再说了,姐姐保护妹妹——” 是天经地义的事。 “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希芙微笑着说道。 ———————— 希芙belike:她叫我姐姐欸,她对我笑欸!我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她! 实际观感:又当爹又当妈,真爹妈跟死了一样。 如果是现代世界线,希芙会是总裁,赚钱给妹妹花。 写这个番外是为了圆一下为什么希芙特别重视希雅,过去却显得对希雅很冷淡很严厉(其实是为了让布兰克攻略希雅容易一些,所以强行让俩姐姐对希雅冷淡严厉,让希雅没安全感……但我总想圆一下) 版本1已经能很好地解释了:希芙有长姐包袱+薇薇后面变咸鱼了,她不想再练坏希雅这个前途无量的小号。 但是我又灵机一动,整出了版本2………… 版本2的后续发展就是希芙开始不顾一切地往上爬,心性越来越冷硬。会和薇薇交心但不和希雅交心,甚至拒希雅离千里之外,是不想让希雅担心自己,像是父母亲瞒着家里的境况不让孩子看自己有多苦( 最终就是和国王达成协议,把薇薇放出来啦。 这个逻辑还挺顺的其实,本篇里希芙基本没啥犹豫地就决定放希雅走,也是希望至少有一个妹妹能获得(完全的)自由吧。 不过就算是按这个设定走,对于希芙来说也没有那么苦大仇深啦,就像她说的,谁会和权力过不去呢?怎么说她都还是既得利益者。就算最初是为了妹妹们开始夺权的,尝到一呼百应的甜头后,肯定也是没法割舍的啦。 本篇里布兰克找希芙心理按摩,希芙瞬间意识到希雅害怕布兰克是害怕布兰克的权力,也是因为她曾有实权,并且了解权力对人的腐化作用。 话说这里我还灵机一动想了个禽兽的展开(别灵机一动了),就是,如果说世人视魔力为神力,那皇室成员的魔法天赋肯定是越高越好的,但也不能太高,太高就变成核弹了,要被管控起来…… 管控起来给储君生孩子之类的…… 但薇薇有希芙保着,所以26岁了还能单身。 那怪不得阿瑞斯一门心思要按死希芙,非常禽兽但通顺的一条逻辑( 按这个设定走,希芙伪造军令时的心情也更美味了。她短暂的犹豫,究竟是不舍自己拼命打来的地位,还是害怕自己的坠落会影响到另一个妹妹呢? 说到这里,这个管控也可以是色色的……如果人类方面没有手段来封印特别高阶的魔法师,那就只能采取间接方法。比如说日常维持在高潮边缘,叁点都箍着小玩具,里面也塞着小玩具,如果感应到魔力流动,淫具就会启动并解开高潮限制,让被管控者爽到失神没法再念咒语……嘿嘿,嘿嘿嘿…… 本文主线的设定会是版本1和版本2的中间值吧。不至于像版本2这么过分,但也不会对超高天赋的魔法师一点都不管控,毕竟又高攻击力又脆皮又能拿来榨汁的,贵族家庭肯定会担心自己家孩子落入黑市。 日常监视和以保护为名的圈禁肯定是有的,但只要能保证安全,还是允许薇薇安出宫的。 然后希芙有事没事就打报告申请带薇薇出去(怎么希芙社畜感这么强的) 薇薇这边的出宫申请从来没被拒绝过,但不管怎么打报告,都不允许她带希雅出去转悠,希芙还纳闷呢,是希雅天赋太高了,不能出一点纰漏吗?那我再加一百人的护卫队,这是安保企划书。嗯?怎么又被打回来?(原因后面剧情会讲) 关于希芙过去对希雅的态度不够亲近,这里还有个版本3的解释…… 就是假如她对希雅有变质,并且她自己还意识到了……那肯定不能过多接触啊!她心虚! 本来我是觉得她俩纯亲情的,但自从有人震声一问希雅为什么不能和希芙谈恋爱,我沉默我思索我疑惑我恍惚,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俩之间似乎也没那么清白了…… 希雅进入青春期,情窦初开捧着恋爱话本幻想白马王子时,身边最符合她幻想的是希芙啊,所以朦胧初恋是希芙,这好合理啊…… 希雅很像少年时期的希芙,心性坚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会让希芙忍不住关注她。但相比起少年时的自己,希雅又更纤细看上去更脆弱,很容易让人产生怜爱和保护欲,会让希芙有心动的感觉……也好合理啊。 原本正史里没把她们配一起,是我觉得希雅迟早要离巢,而希芙不会抛下职责跟她走,所以这对很难成,但我转念一想,远距离恋爱难道不可以吗?希雅旅行过程中一直在和姐有联络,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然后姐没事就给自己放个假跑去和希雅谈会儿恋爱……真的好合理啊。 不过这篇就是写希雅和布兰克了,未来我可能会写个if或者单开一条世界线写希雅和希芙吧…… 其实已经脑了现代世界线,希雅对希芙情窦初开,写了自己和姐的那啥啥小说被姐发现。 希芙还上网发帖求助,网友:你喜欢她吗?喜欢就上,又不会怀孕为啥不能抠抠。 然后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