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山青》 01、慕青 婚后第五年,上官霆出轨了。 当初为她许下山盟海誓的男孩,在进入平淡的婚姻生活后,也成了背着妻子在外寻求刺激的脏男人。 许慕青曾在数个难以入眠的夜里反复思考,他们的婚姻究竟是在哪一时哪一刻出现裂痕的? 是有了女儿之后她将生活重心转移到育儿上?还是产后初期她对性生活的冷淡?亦或者是怀孕期间因情绪反复所对他表露出来的无理取闹? 许慕青在自己身上找了无数个造成裂痕的理由,却下意识忽略掉最根本的原因。 也许出自她身上的问题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他只是不够爱她了。 但她不愿承认。 * 今日霜降。 夜里骤然降温,许慕青睡下不久感觉身上发凉,她起来打开房间的地暖,而后披上外衣下楼。走到女儿房间,推门时她才想起,岚岚去了爷爷奶奶家。 这几天过得恍惚,老是魂不守舍,她无奈地抚了下额,松开门把。 回到楼上,偌大的卧室静得不闻杂音,地板铺着厚实的地毯,许慕青的脚步踏上去毫无声息,落寞的背影仿佛一具四处飘离的孤魂。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上官霆第几次夜不归宿,如果不是在他手机里发现跟女人的暧昧信息,她可能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傻傻相信他那些破绽百出的不归理由。 今夜他大概又宿在哪个温柔乡了吧,她想。 胃里突然涌上一种作呕感。 许慕青掩着嘴跑进洗手间,撑着洗手台干呕一会儿,没吐出什么。她知道这不是怀孕症状,是感到恶心的生理反应。 许慕青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笑了笑。 许慕青啊许慕青,你才二十七岁,干嘛把自己搞得像个怨妇似的? 十点刚过,许慕青驾车到达祺南路,那里是酒吧街,这个点儿正是人气旺的时候,转悠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停车位。她拿手机给戴娆打了通电话,常年混迹夜场的扛把子肯定有门道。 戴娆在电话里给她指了路,许慕青把车开进一个破小停车场,看着不是正规的那种,像是拿自家地方划了两排停车位。这寸土寸金的地界搞这么一块地方也挺有头脑,便利他人的同时顺便赚点外快。 但弊端是,太考验倒车技术! 这里的停车位比普通停车位窄了一大截,停她侄子那辆玩具法拉利轻松,停她这辆真跑车怕是有点费力。 许慕青按下车窗,探头看一眼,保安亭那儿有个打盹的大叔,她高声问:“师傅,能帮我停下车吗?” 大叔迷迷瞪瞪抹一把脸,定睛一瞧,起身的动作停住:“姑娘,你这车我可不敢碰。” “没事,你停好了。磕了碰了算我自己的。” 大叔看她挺爽快,想着自己干这个好几年,帮人停车也不少回,没出过一次错,这次应该也没啥问题。 他胸有成竹坐上驾驶位,调整、观察、打方向一气呵成,车尾摆正贴着线缓慢进位,挺有谱。 大叔停车时,许慕青正在接电话,突然听到“嘭”一声。她拿下手机看过去,“怎么了?” “哎呀。”大叔挠挠头,面露尴尬,“好像刮到了……” 空气凝滞一瞬。 许慕青挂断电话走上前,打着手机电筒仔细看了看剐蹭情况,是把别人的车撞凹了,还是辆劳斯莱斯。 不是,高大上的劳斯莱斯停这儿干嘛啊?脑子不好吧? 她看一眼自己的车,好吧,她脑子也好不到哪去。 大叔吓得脸色发白,那不足10厘米的凹痕却是他一年工资都填不上的窟窿,他拿手背抹额头的冷汗,“姑、姑娘,你不会要我赔吧?” “没事,我负责。” 许慕青云淡风轻撂一句,走到那辆劳斯莱斯旁,挡风玻璃里有车主联系方式,她用手机逐一输入号码。 按下拨通键的刹那,界面跳出“裴敬允”三个字。 她眼神一顿。 不是吧…… * 湖悦城23幢是裴敬允外公外婆的房子,今日霜降,他专程从外地赶回来陪老人家吃饭。 到的时候挺晚了,把桌上的菜翻热后裴敬允坐上桌,一轮嘘寒问暖的话题走完,老人们最关心的个人问题夹在“哪家亲戚娶媳妇”、“哪家邻居抱孙子”的闲聊中问了出来。 裴敬允今年二十七,相貌端正,品行良好,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好得挑不出一点错。两位老人逢人就夸自己这外孙子有多么优秀,夸得那是天上有地下无,可这孩子唯一有一个缺点——死心眼。 他这死心眼主要体现在感情方面,他在大学时遇到一个姑娘,从那时到现在惦记了人家整整九年。 面对两位老人的“严刑拷问”,裴敬允从最初的捉襟见肘到如今的游刃有余,他能轻描淡写把话题转开,也能顺口拈来几句好听话,总归不会让老人们为他太操心。 不过今天情况有点不同,他还没来得及拿出那套应付催婚话术,一通电话如及时雨般解救了他。 是通讯录里那个排在第一的名字。 慕青。 ———————————— 一点提示:这篇是if线,是在平行世界发生的故事,时间顺序、发展脉络不与原文贴合。 02、重遇 许慕青在寒风里站了五分钟,裴敬允来了。 一副急匆匆赶来的模样,头发微乱,大衣领子有一边没翻出来,见着她第一反应就是笑,那种打心底溢出来的开心,无半分遮掩,纯得比蒸馏水还纯。 人走到面前,许慕青借着停车场的朦胧灯光打量他,有一两年没见过了,他和上次看着毫无分别,没胖没瘦,没油腻没长残。 “巧啊!” 声音也没变,一跟她说话就高上两度。 许慕青就纳闷了,他怎么像冻了龄似的,从外貌到精神状态都跟大学时候一样,清清爽爽的,甚至还保留着一份少年感。 裴敬允眼睛在她身上快速扫一圈,“你没事吧?” 许慕青觉得他问得好笑,“你更应该关心你的车有没有事。” 说话时她的目光在他颈上落了下,裴敬允反应过来,立即理了理大衣领子,“车是小事。” 他在电话里听她说了,她把他车蹭了,但他完全不心疼车,反倒担心她有个磕碰。 旁边的保安大叔见两人认识,嗓子眼那口气总算松下来,他蹭着鼻子跟许慕青说了句对不住,许慕青微笑回应:“没事的,谢谢您。” 裴敬允这才往自己的车看去,仅仅看了一眼,很快转回她脸上,“你怎么会来这?” “跟朋友约了。”许慕青简单回复,接着说回正题,“现在要怎么处理,你打给4s店问问?” “约了去酒吧?”裴敬允对这片很熟,知道隔壁那条街有许多酒吧。 “先解决这事。”许慕青不接他话茬,“你问下费用,我转给你。” 裴敬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显然不想跟她谈钱,嘴边的话在脑袋里推拉一遭,这才温温吞吞吐出来:“钱就不用了,请我喝酒吧。” 从他纠结犹豫的几秒钟中许慕青能感觉他在压抑某些肆意妄为的情感,大学四年裴敬允对她的追求可用热烈来形容,那时他会极力争取每一次与她相处的机会,哪怕她身边已经有了上官霆,而如今她已为人妻为人母,饶是再不情愿,那些游离在道德边缘的心思也不得不收敛起来。 理应是这样的。 她也理应在道德与婚姻的约束下跟对自己有好感的异性保持距离,但或许是被今晚的低迷情绪影响,许慕青没有一口拒绝,同样踌躇几秒后,她答应了。 * 酒吧里,戴娆已为她备好一桌醉生梦死的酒宴,作为十几年的好姐妹,只要许慕青一通电话,她可以分分钟抛下年下小男友的温暖怀抱,火速跨越两个区来到这里为姐妹排忧解难。 其实许慕青在电话里没说什么,不过戴娆心里多少有点数,许慕青婚后少有这么晚给她打电话,她知道她每晚要哄女儿睡觉,偶尔还要陪上官霆应酬,这些戴娆都能理解,她爱她的姐妹,因此包容她的一切,唯独对她那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嗤之以鼻。 上官霆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戴娆知道一些,她早就看他不惯,在调酒的档口她也在翻通讯录,想着叫两个小帅哥来给许慕青解解闷。 调完一杯icebreaker,拇指按下一个备注名为“男大生、185、奶狗”的号码。手机那端进入呼叫,戴娆抬头慢悠悠往门口扫过去,眼瞳瞬时瞪大。 活,久,见。 许慕青带着裴敬允走到卡座,看见戴娆朝她抛来一个“什么情况啊你俩”的调笑眼神,许慕青没回应,倒是裴敬允主动开口打招呼:“你好,好久不见了。” “确实挺久没见了呢。”戴娆结束与小奶狗的通话,笑吟吟看着裴敬允,“上次是大学毕业那会儿吧?我还记得你捧着花来跟慕青合照,叫我帮你拍来着。” 裴敬允大方接上话茬,“是,你记性真好。” “诶,我还记得……” 戴娆正要继续,被许慕青觑一眼,戴娆接受到她的警告信号便不再说下去,回了个“行啦行啦不说了”的眼神过去,再问裴敬允:“喝什么?我给你调。” 戴娆是社交达人,有她在的场子永远不会冷场,话题和游戏信手拈来,开始只有三个人的时候她提议玩大话骰,后来那位临时约的男大生来了,戴娆便提议换游戏。 她拿一个空杯放中间,简单介绍规则:“就是轮流往里倒酒,让杯里的酒满出来的人罚酒,明白没你俩?” “你俩”指许慕青和裴敬允。 许慕青少来酒吧,裴敬允看着也是那种生活作息规律极其自律的人。别问戴娆怎么看出来的,问就是她用那双火眼金睛扫描出了裴敬允衣服底下的八块腹肌。 裴敬允在上轮游戏喝了点酒,此时脸上蕴着一层薄红,听完戴娆介绍反应了片刻,才点头:“明白了。” “那开始吧,我先来。” 戴娆为加快进度,一口气倒半杯进去,接着是那个男大生,他也倒了不少,轮到裴敬允,他略略斟了点,以便许慕青有余裕空间。 但她没领他的好意,拿起酒瓶满不在乎往里倒,在裴敬允有阻止之意前,那杯酒已经溢出来。 许慕青不假思索端起酒杯喝,并且接下来几轮游戏都以这样的方式被她结束。 “宝贝你这样我们没法玩了呀。”戴娆托着下巴,娇滴滴地说,她旁边的男大生以一副痴汉的表情望住她。 许慕青喝了不少,这会儿后劲儿上来,她扶着沙发起身,“你们先玩,我去趟洗手间。” 戴娆原想陪她去,脑筋一转,叫了裴敬允的名,说:“愣着干嘛,去看看她呀。” 裴敬允受戴娆点拨,放下酒杯,立即跟上去。 洗手间对面有个开放式露台,有些人在那里吸烟聊天,许慕青从洗手间出来后,转道去了那里,她穿得单薄,裹着寒气的风一吹凉出一身鸡皮疙瘩,她掩住嘴打了个喷嚏。 顷刻间,一件针织外套落在她肩上。 外套带着男人的温度,挟着一缕温和甘冽的雪松香。 许慕青被这股气味恍了心神,她很久没在上官霆身上闻到这样干净的味道了,以前他的校服衬衣上只有清爽的洗衣液味,而现在他的西装外套上总是出现不同味道,除了他本身在用的男士沙龙香,偶尔会有商务场所里的香氛味,以及女人颈后散发的香水味。 灰暗夜色沉沉压下来,迷蒙缭绕的雾气模糊地平线的轮廓,许慕青站在栏杆旁,静默凝视眼前的凄美夜幕,声音轻轻落在风中。 “人是会变的,对吗?” ———————————— 下章应该会有一点亲密接触啦,裴叔叔即将献出存了二十七年的初吻。 03、蜜糖 人是会变的,的确。 不同时期不同阶段,喜好、观念、心境各个方面都或多或少会发生变化。如果这是在一个轻松平和的氛围下产生的对话,裴敬允会给出肯定的答案,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适合那样回答。 因为她的眼神实在太过忧郁,原本明亮的眼瞳覆上一层灰蒙蒙的雾。 裴敬允垂眼望着她,是太久没见了吗,为什么她看着比以前瘦这么多,脸颊小了一圈,手腕细得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 “也没那么绝对吧。”裴敬允托着调子唔了声,似在组织语言,“就像我,我的口味从小到大没变过,坐公交会选同一个位置,以前爱听的歌现在还会经常听,喜欢的人还是……” 他及时收住嘴边不合时宜的话,掩饰似的清咳一声。 许慕青没为那呼之欲出的下半句做多余的反应,只拢了拢肩上的外套,“你不是有车吗,还坐公交?” 裴敬允没想到她会在这句话上延伸,短暂的怔愣后,道:“限号那天会坐,环保嘛,而且我挺喜欢坐公交的。” “我以前也喜欢坐公交。”许慕青敛眸,声量不自知低下去,“现在很久没坐了。” 她眼内不经意流露出的幽怨被裴敬允看在眼里,他从未见过这样失魂落魄的她,而他又明确地知道能让她变成这样的人只有一个人。 良久沉默,裴敬允重新开口:“那要不要现在去坐坐?” “你喝醉了?”许慕青侧着眸睨他,“这个点儿哪里还有……” 还真有。 跟着裴敬允走到公交站时刚好有一路夜班车到站,他们没看站牌不知道这路车开往哪里,直接上车投了币。 车上寥寥几人,稀稀拉拉坐着,裴敬允带她去到最后一排,让她坐到靠窗的位置,许慕青把车窗拉开一道缝,回头问他:“这就是你的专属位?” “嗯。”裴敬允弯唇对她笑,“最后一排座位通常会高一点,可以看到整个公交车的景象,也可以把自己隐藏在角落,做什么都很自在。” 哐。 轮胎轧过一处凹坑,车身上下颠簸,许慕青失重般朝一侧倒去,裴敬允立即伸手扶她,掌心托住手肘的一瞬两人对上双眸。 那一刻仿佛是命中注定,对面来车恰时扫来一束光源,昏黄光影落在两人的脸庞,他清晰分明地看到她眼里的慌。 裴敬允呼吸凝滞。 过去也曾有过对视,却没有一次能从她眼里看到如此生动的情绪。 是他的错觉吗?还是她喝了酒的缘故? 许慕青撤回视线,撇头望向窗外,理了理耳旁的发,裴敬允安静注视她的侧脸,心跳得砰砰作响。 公交车行驶过半个城市,抵达终点站时许慕青已经靠着他睡着了,裴敬允没有叫醒她,背着她去附近的酒店开了房。 安顿好她后,裴敬允给戴娆打去一通电话,告诉她这里的地址,请她帮忙把许慕青的外套包包拿过来。 * “水……” 许慕青睡得迷迷糊糊,忽感喉咙干涩难耐,她无意识扯开身上的被子,发出含糊的声音。 有人坐到床边,小心搀扶起她,将玻璃杯递到她唇边,“喝吧,我给你拿着。” 许慕青分辨出来,是一道男人的嗓音。 她小口小口饮下温水,滋润过的咽喉总算勉强发出完整的声音,她迷蒙地抬眼看向眼前的人,“阿霆?” 裴敬允微愣,后脊保持几秒僵硬状态,他把水杯慢慢放到床头,替她掖了掖被子,“睡吧。” 将要起身的同时,许慕青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整个人软绵绵地缠绕上来,方才松下来的脊背再度变得僵硬,他不敢动,但她贴得那么那么近,她的发丝缠住他的纽扣,温软的气息绵延在他的耳侧。 “慕青……” 尾音被她的吻吞掉。 她的唇贴上他的唇。 许慕青吻他了,他喜欢九年的人正在吻他。 裴敬允大脑一片空白,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胸腔内冲撞激荡。 心脏要炸开了。 她轻柔含住他的下唇,连绵细致地吮咬,他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远远不及此刻的美妙动人。 吻是温热的、柔软的、缠绵的,带着丝丝蜜糖般的甜味,涌进他的大脑皮层,毫无阻碍地窜到身体各处。 “你舌头怎么不动啊……”她像小孩子似的噘着嘴,以那样可爱的表情说这样露骨的话。 裴敬允不禁笑起来,手掌覆着她后脑揉一揉,“我不太会,你教教我?” 攀住肩膀的双臂轻轻施力,裴敬允被她逐渐压下去,她的后颈落到枕上,舌尖温柔地探入,勾上男人的舌。 唇舌交缠间,尝到对方嘴里的酒味。 “你又喝酒了?”许慕青喃喃低语,仍是那副小孩子的状态,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你吻技好烂啊……” 裴敬允因她的话蹙起眉头,一时分不清她口中的两个“你”到底是在说同一个人还是不同的两个人。 他强迫自己不要深想,认错也好,装懵也罢,通通不想去管,他只想要她这一刻,一刻就好。 裴敬允急切地往她嘴里深入,毫无经验的人努力抢占主导地位,莽撞的舌头一寸寸扫过她的口腔,她唇上的口红被他蹭得一片凌乱,许慕青心口沉伏,难以呼吸,手指紧紧揪住他的领口。 她因喘不上气而轻微挣扎,而他越吻越深,嘴唇在她唇边辗转,舌头胡乱地厮磨。 窗外倏忽飘起小雨,一声清脆的门铃在幽微的雨声中骤然响起。 裴敬允应声睁眼,低喘着说道:“戴娆来了。” 许慕青仍被醉意裹挟,但这句话令她恢复两分清明,下意识拉住要去开门的裴敬允:“别……” 裴敬允眸光微暗。 她不想被人知道,他懂的。 裴敬允进到卫生间,把自己藏在门后,他控制着呼吸,静默听着外面的声音,戴娆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也问了他的情况,许慕青简单带过,而后跟戴娆道了别。 咔哒,房门重新合上。 她走进卫生间,按开灯,裴敬允望向她。 四目相对,空气中泛起微妙难言的气息。 许慕青抿抿嘴角,似有话说,裴敬允却在她开口前先道:“我能用下浴室吗……” 他默一默,继续说:“这样没法出去。” 许慕青被他下身的状态烫了一下,未褪红的耳廓变得更加红,她含糊应了声,转身离开。 ———————————— “舌头怎么不动啊……” 要被慕青女士可爱死了呜呜呜。 04、领带 浴室的水声从门缝泄出来。 许慕青半身靠着床头,曲着膝盖,被单下的脚趾在连绵不断的水声中蜷缩起来。 心情又羞又恼。 羞是因为她刚跟裴敬允接了吻,恼是因为这本是不该发生的事情。 而且……好像是她主动的。 许慕青摇摇脑袋,阻止自己再回想起更多细节。 浴室内,裴敬允站在花洒下,温度偏凉的水柱从头顶直直浇下来。 已经冲了五分钟,胯间仍没有疲软的趋势,他叹出一口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 他不想让许慕青发现他在浴室里自慰,这种行为既没礼貌也很猥琐。可是下面硬得快要充血,不释放出来会很难受。 思想斗争一番,裴敬允别无他法,只有用手握住自己的勃起。避免发出声音,他紧抿着唇,抚动的速度也尽量缓慢,把摩擦的动静压到细小。 按以往经验,十几二十分钟就可以射出来,但今天有点过于……持久,手掌已经磨到发红,手腕也动到发酸,他却还没有射意。 他进来很久了,她应该猜到他在干什么了吧?会不会觉得他像个变态?以后都不理他了怎么办? 裴敬允乱七八糟想着,手上速度逐渐加快,快感在后知后觉涌来,脑中不由自主回想刚才那个吻,她湿软的唇瓣,紊乱的呼吸,温吞吸吮他的舌头,每个细枝末节都足够让他血液奔涌,骨脊酥麻…… 裴敬允在里面待得太久,出来时许慕青已经睡着,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确认她盖好被子后关上床头灯。 许慕青一觉睡到天亮,翻出手机看一眼,有三通未接,一通来自上官霆,另外两通来自同个陌生号码。她坐起来,回拨陌生号码,是那个停车场的保安大叔,说她车在那里停了一夜,他不放心打过来问问,许慕青跟他道了谢,说一会儿就过去开走。 临近中午,许慕青回到家。用午餐时佣人告诉她上官霆昨晚往家里打过电话,她淡声应一句知道了,继续喝粥。 吃完粥她便上楼回房,换睡衣时想起裴敬允的衣服还在她车上。除了借她穿的那件针织衫,他留在酒吧的大衣也被戴娆一并带到了酒店,所以他昨晚走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衬衫? 从衣帽间出去,许慕青坐到床边给裴敬允发去信息:[给我一个地址,我把衣服邮寄给你。] 隔了一会儿,裴敬允回过来:[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顿饭吧?] 言下之意是让她当面还,而更多的弦外之音是什么许慕青再清楚不过。昨晚的事是个意外的错误,她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去报复,很愚蠢,也对裴敬允不公平。 她没回复他,熄灭屏幕放到床头,躺进被窝补眠。 进入深眠不久,房门被推开,有脚步声往床边接近,接着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而后床面轻微下陷,她的腰被一只手臂从后面揽住,后背逐渐贴上一个温实的胸膛,她眼睫微颤,隐约感觉有沁凉的触感从颈上滑过。 痒。 她别身避开,被男人箍紧腰身,他撩开覆在脸侧的发,抵在耳边问她:“昨晚去哪了?” 心脏紧缩一霎,她浅浅匀出呼吸,懒声道:“跟戴娆喝酒去了。” “喝通宵?” “嗯。” 他没再问,将手缓缓探入真丝裙底,沿着柔滑肌肤往上抚摸,触到大腿许慕青隔着衣料摁住他,说经期到了。 “提前了?” “嗯。” 他一直有记她经期的习惯,这次比上次早来了四五天,心下有疑问,但经期不准也是常事,也就没深究。他在她额上吻了吻,说去让人煮些滋补的糖水送上来。 过后他没再回来,留在书房处理公事,许慕青喝了两口佣人送来的红糖燕窝羹继续睡觉。 再醒来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她拿到手机解锁,看到一个未知号码给她发来两张照片及一条文字信息。 一张是十指紧扣的双手,一张是男人熟睡的侧颜。 文字内容:[认识吗?] 认识吗? 许慕青望着这三字发笑,恐怕再没人比她更熟悉照片上的人。 多讽刺啊,她那位青梅竹马的恋人、朝夕相对的丈夫,原来也是其他女人的枕边人,他左手无名指上甚至还戴着他们的结婚戒指,而他却用这只手去跟别的女人十指相扣。 那种作呕感再一次涌上来,她趴到床边干呕,呕得眼眶发酸,满面通红,先前吃的那碗燕窝全部吐进了垃圾桶。 恶心,胃里的味道叫她恶心,人也叫她恶心。 这个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 许慕青开车去了北麓郡,把自己锁在那间房子里,拉上窗帘,开了红酒。 那个下午过得浑浑噩噩,没有办法思考,没有眼泪可流,只知道把酒送进嘴里,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 * 晚上八点,桌案上的文件还剩一小部分未处理,手边的咖啡早已冷掉,裴敬允拨通电话,让助理送杯新的进来。 片刻,助理敲门进入,放下咖啡杯时他听到手机在震,提醒之后裴敬允在一个文件夹下翻出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的当下他双眸一亮,随即接通电话:“喂?” 那端一阵沉寂,只听得见细微的呼吸声。 “慕青?”他再念一声。 又一阵空白后,她醺醺然的声音才徐徐传来:“你能来找我吗?” 半小时后,裴敬允开车到北麓郡,到她家门口时发现门是虚掩的,他推门进去,走到客厅后看到地上的空酒瓶,和醉倒在沙发上的许慕青。 这副状态比昨天还要颓废,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她这样,裴敬允只觉得心疼。他过去蹲到沙发边,抚开她散在脸上的头发,温声问她难不难受。 许慕青眼神涣散,看不清面前的人,伸手去摸他的脸:“裴敬允?” “是我。”裴敬允覆上她的手,让她能摸得更清楚。 她将他的脸细细抚摸一遍,然后搭住他的脖子,轻声说:“抱我回房。” 这时的裴敬允尚未意识到即将会发生什么,他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放到主卧的大床上。 房间的地暖没有开启,室温稍低,他正想去开暖气,却在转身的瞬间被抓住领带,许慕青握着领带轻轻一拽,把他带到自己面前。 目光紧紧相黏,心脏稳稳相贴。 她只穿一条墨绿真丝裙,柔软胸脯虚虚抵在他的胸口,裴敬允根本不敢挪动分毫,呼吸都不敢用力。 “慕青……”他声线有些颤。 回应他的是吻。 她扬起脖颈吻上来,覆盖他的双唇,她今天没涂口红,唇上只有层轻薄的唇蜜,香甜又清淡,而她的吻法却是比昨晚更黏腻、更潮湿的纠缠,带着毫不掩饰的情欲味道。 裴敬允脑袋里浮现一些不堪念头,可是她喝醉了,如果对她做了什么算不算乘人之危?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指尖已摸上他的衬衫,领口处的纽扣轻轻旋开,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衬衫下的皮肤一点点袒露,被微凉的指腹温柔抚过。 裴敬允下腹发紧,鬓角有汗湿的痕迹。 指尖摸到腰下,裴敬允将她按住,他呼吸沉重,声音哑得不像话。 “你确定吗?” ———————————— 慕青小可爱:喂,我都做得这么明显了,你还问我确定吗?要不要这样正人君子。 05、越轨(微h) 他问她确定吗。 确定要和他发生关系吗。 确定不会后悔吗。 裴敬允一眼不眨盯着她,幽暗的眼神里有很多疑问,许慕青看不懂他,她的脑袋被酒精泡得昏胀,唯有掌下的触感在告知她,他很硬了。 他的腰腹线条绷得清晰,薄而紧实的肌理一块块凸起,从头到脚都是硬的,更别说那件把西装裤撑得鼓胀饱满的器官。 手还被他用力按着,掌心的汗液黏着她的手背,那种感觉太过熟悉,让她想起无数个亲密的瞬间,许慕青忽然有点难过。 “不想就算了。” “想的。”他急忙握住她松了劲的手,“我想的……” 裴敬允怎会不想,他希望与她灵魂相伴,也渴望与她身体交融,那些在清醒克制的白日不敢暴露的肮脏想法,在脱离约束的黑夜里暗自释放,每个燥热难眠的梦里,他一切的欲想与妄念都是关于她。 他只是…… “我只是怕你后悔。”裴敬允向她坦白自己的想法。 房间一时无声。 一段安静而深长的空白后,许慕青攀上他的胸膛,把自己送到他的怀中,抵着额头轻声告诉他,她不后悔。 裴敬允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再没有需要压抑的理由。 他直起身,松开领带,脱掉衬衣,手往下摸到皮带,拇指按着金属扣,“哒”一声轻响。 许慕青脸上升温,看到裤子褪下一些,露出灰色内裤边。 裴敬允身材很好,身型和肌肉线条都极具张力,跟他斯文温润的外表形成反差,尤其下面那个地方。 看上去…很大。 除了上官霆,许慕青没看过其他男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在裴敬允脱内裤时默默移开了视线。 许慕青躺回枕上,胸口微微起伏着,身下的床单被手指揪出褶皱。能看出她有点紧张,裴敬允俯下身,小心翼翼将唇贴在她额头。 许慕青呼吸一紧。 感觉到他压下来时大腿内侧被硬硬的物体戳到,留下湿稠的液体在皮肤表面。 那种黏腻的触感令她意识到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许慕青轻轻阖上眼,伸手摸到他的性器,慢慢握住了它。 裴敬允涩哑地喘出一声,他从不知道,被女人的手握住是这种感觉,像被一块豆腐包裹着,柔软绵滑,带点轻微的凉意。 她牵着他探入她的裙底,内裤被手指拨开,龟头没有任何阻碍地抵上穴口,两处湿润相连的瞬间裴敬允浑身发麻,快感从尾椎骨一路攀爬。 他产生想射的冲动。 这实在太糟糕了…… 裴敬允放缓了呼吸,压制住身体的躁动,低声问:“家里有套吗?” 许慕青停下动作,睁眼看他。 这里刚装修完没多久,她没和上官霆来过过夜,自然没有准备这个东西。她摇摇头,小声说:“你不弄进来就行了。” “还是买一盒吧。”裴敬允顿一顿,“……我怕我把持不住。” 许慕青眼内疑惑,听他继续说:“我没做过。” 她一怔。 知道他感情史一片空白,却不想连这方面也是零经验。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只隐隐感觉自己选错了出轨对象。 “要不……” 可似乎反悔也来不及了,他已经在用手机购买,许慕青只好止住话,裴敬允付完款转头问她:“你刚说什么?” 她抿唇,“没事。” 裴敬允没追问,亲昵地抚抚她脸颊:“半小时能到,我先去洗个澡。” 作为一位二十七岁的大龄处男,裴敬允对自己的初夜十分看重,哪怕他性经验贫瘠,也想尽全力给喜欢的女孩最好的体验。 他不光仔仔细细洗了澡,还上网搜索了关于性爱技巧的帖子,比如如何让对方感到愉悦,又或者什么方法避免秒射。 他花时间做足准备,而许慕青在漫长的等待中昏昏欲睡。 半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房间的暖气愈发满溢,她感觉口渴,恍恍惚惚起身找水喝,忽然间嘴巴被贴住了,不是冷冰冰的杯子,而是润润的带着热气的东西。 “唔……”她被压回到床上,男人俊朗的眉眼近在咫尺,高挺的眉骨投下小片阴影,衬得眼睛格外深邃,令他生出几分压迫感来。 平稳的心跳逐渐快起来。 许慕青在混沌的状态里努力回吻他,她的长发铺在枕上,裴敬允的手指从她发间摩挲而过,染上香气的指尖抚过锁骨,落到圆润白嫩的肩头。 那条细细的肩带被缓慢剥掉,饱满的乳房裸露在空气中,随着她呼吸的频率颤巍巍地晃。 裴敬允低下眼眸,小心拨开挡在胸前的发丝,指腹不经意擦过小巧的乳尖,许慕青肩身随之一颤,乳头慢慢变得挺翘,隐约渗出一丝痒。 裴敬允眸光幽暗,踌躇着抬起手,快碰到她胸部时,突兀地顿住一秒,接着才鼓足勇气般覆上去。 软滑的触感溢满掌心,裴敬允喉结滚动,稍微收拢五指,乳肉如牛奶般从指缝间流出,他望着中间那颗红蕊,很想尝一尝。 目光从胸前移到她脸上,他看着她,认真地问:“可以亲吗?” 听他这么问,许慕青进一步觉得自己选错了人,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人,脱也脱了揉也揉了还要多此一举问她可不可以亲。 许慕青扶着额叹气,再这样磨蹭下去天亮都到不了正题,索性坐起来,自己脱掉裙子。 她赤裸着身躯靠近他,扶住他的肩膀坐到他腿上,下体黏糊糊地贴住男人的阴茎,“我已经够湿了,你可以直接进来。” ———————————— 裴叔叔太纯情了,让他准备一下,下章开do。 06、为爱当鸭?(h) 一瞬的沉寂,裴敬允用力掐住她的腰,翻身而起。 许慕青被他放倒在床上,两条小腿被他拉起环到后腰,裴敬允曲膝往前挪,粗胀性器打在平坦的小腹。 他握起肉棒抵在穴口蹭了蹭,第一次没找对地方,龟头戳了两下没进去。 手心里全是汗。 他在床单上抹了抹,而后将手抚上她的阴户,她湿得厉害,滑腻的水液迅速濡湿他的手掌,中指陷入一处软肉,他将肉瓣撩开,沿着周围摸索一圈,找到一个小口,指尖试着往里送一截。 “是这儿吗?” 她仰头轻哼一声,“嗯……” 一股温液从深处泄出来,打湿他的指缝,裴敬允抽出手,将水液抹到阴茎上,压上她的穴口。 静夜里,呼吸声厚重而鲜明。 窄小的穴眼被顶端强势撑开,含得有些吃力,她睫毛在抖,裴敬允绷着下颌再推进一截,阻力似乎变得更大,箍得他头皮发紧。 他停下来深呼吸,性器卡在中间不上不下,许慕青被顶得难受,她捂住潮热的脸,微喘着催促:“你别停……这样我不舒服……” 裴敬允视线向上,看到她拢起的眉头,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把住她的大腿,挺腰往穴里推。 阴道一寸一寸被填满,强烈的酸胀感从下腹扩散至全身,无比清晰地叫许慕青知道,她正在被人进入,而这个人不是她的丈夫。 她把头偏向一边,羞耻地咬住下唇,他进得越来越深,她的臀已经碰到他胯间。 完全抵进去的那一瞬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喜欢太久太久了,以至于幻想成为现实的这一刻,那种极大的喜悦充盈着裴敬允的大脑与身体,仿佛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慕青……慕青……” 他不停叫着她的名字,叫着这个在心里默念过成千上万次的名字。 整根没入的性器抵在深处,这次他没再征求她同意,自动自发抽送起来,他埋在她体内沉而缓地顶撞,层迭的穴肉一拥而上,裹着他的阴茎吮咬绞缠,紧密而湿滑。 他第一次体会到做爱的感觉,舒服得难以置信。 裴敬允伏在她身上耸腰,他与她严丝合缝地结合,感受着自己将她一遍遍地占有。 肉棒反复熨烫着湿漉的肉褶,挤压出成股的爱液从穴腔里往外涌,空气里浸泡着情色旖旎的水声。 温软的呻吟从女人喉间溢出,她被连绵的快欲磨得弓起腰背,白花花的胸脯送到裴敬允面前,他张口含上去,将那颗摇晃的粉珠轻柔地卷进嘴里。 口腔溢满她的香甜,裴敬允不知餍足地埋在她的乳间,吸吮每一分只属于她的气味。 许慕青浑身酥成一片,下体被不断抽空又塞满,手指随着他的顶弄不自觉揪紧枕头的一角。 裴敬允将她的双手环去自己的后颈,加快抽插的速度。肉棒从穴口抽离,带出粉红的穴肉,再猛地插进去,一次接着一次,让那种窒密的快感一刻不停地在体内冲刷。 这种毫无章法的操弄让许慕青喘不过气,受不住地掐他的肩肉:“慢、慢点……” “怎么了?”裴敬允停了停,抚开黏在她脖间的湿发,“不舒服吗?” 许慕青抿着唇,小幅摆了摆头,“你慢一点就行。” “除了慢一点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她眨眨眼,“要…求?” “比如你喜欢哪种姿势?”裴敬允俯身吻她的额头,嗓音沙哑而温柔,“我想让你舒服。” 许慕青望着他认真的神情,绷不住笑了下,“你这样会让我感觉找了一只鸭。” 似被她的话惊到,裴敬允瞳孔晃动,“你…你找过鸭吗?” 许慕青暗自叹息,这人怎么玩笑话都分不清。 没来得及解释,裴敬允重新动起来,按她的要求放慢了速度,但又加重了力道,头部磨过水淋淋的穴口,重重顶进去,满满当当嵌进她的阴道里。 肉体撞击的声音在空间里跌宕。 许慕青在他身下喘个不停,汗水从脖颈滚落,裴敬允探出舌头,沿着汗湿的胸口一路舔吸,她身上很香,连汗都是香的。 他太爱了,她每一个部位每一寸皮肤都让他为之疯狂,怎么舍得跟别人分享。 裴敬允痴迷地吻着她的身体,从颈侧舔到泛红的耳朵,咬着耳垂告诉她:“以后找我吧,我随叫随到,不收费。” 什么跟什么啊? 许慕青一噎,真是被他打败了。 “裴敬允你就是个傻子。” 情欲上头的裴敬允根本没听见她在骂,他抱起她,把她摆成跪趴的姿势,网上说后入的体位插得很深,能给女方更明显的刺激,提高她在性爱中的感受。 但他是个名副其实的新手,不知道这个体位给男性的刺激更大,视觉与感官都是极致体验,那种掌控的欲望让他一进去就控制不住地急促抽插。 性器密密麻麻撞进她的小穴,囊袋把白润的屁股拍得红彤彤,像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又软又烂,裴敬允弓着背去咬她的臀肉。 牙齿磕在臀部的触感色情得过分。 许慕青后腰发热,穴肉剧烈收缩一下,这下狠狠绞咬了裴敬允的肉棒,他爽得倒吸口气,突然扣紧她的腰,挺身蛮力顶操。 裴敬允丢掉克制与理智,抱着她发狠地撞,许慕青身躯随着他往前轻耸,后背的发丝晃得凌乱不堪,软肉被赤红色的阴茎不断翻出来,插得红肿颤抖。 交合的快意在血液里来回翻滚,逼近沸腾。 身体近乎失控般往外流水,捣成白沫的情液湿津津地淌过股缝,许慕青被他来回深顶,情不自禁唤他的名字。 裴敬允做梦都没想到,他最爱的姑娘会为他抛去矜持,在他身下为他一声声呻吟。 这种感觉让裴敬允战栗不已,他极力将自己压入她的身躯,声色低哑地念着慕青。 无限眷恋,无限柔情。 ———————————— 别人为爱当三,裴叔叔为爱当鸭。(开玩笑哈哈哈) 07、软烂(微h) 处男开荤,对象还是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裴敬允身心得到极大满足,一整夜都舍不得放开她。 他压着她做了一次又一次,在亲密无间的交合中逐渐掌握一些她的喜好,也试着解锁一些让她舒适的性爱技巧。 洗澡的时候他从后面贴着她,用手掌托着她的臀尖,将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小穴,在浅处反复磨蹭。 窄窄的缝隙在循序渐进的扩张下变得柔韧,指头再往里进,直至指根抵在穴口,他曲起指节往上顶插。 她的身体很敏感,只是用手指肏就能获得难以抗拒的快感,会让她不由自主去迎合。她塌下腰,撅着臀去吞他的指。 在裴敬允眼里,她是完美的。 她笑起来的温柔,撩发时的风情,就连此刻陷入情欲的样子也迷人得要命,他喜欢看她一边舒服地呻吟,一边软绵绵地往他手上撞。 他挨着她的脸侧,亲着她,夸她美。 嗓音温润如水,动作却有力粗横,穴肉被他的手指插得软烂淋漓,腔内积满黏糊糊的水液,随着吞吐的节奏不断往外流。 淅淅沥沥,如同下了一场雨。 许慕青被他插泄了,腰肢发软,双腿哆嗦,裴敬允抱起她,把她妥善安置在浴缸边。 浴缸是内嵌式,她坐在衔接处的大理石台面,背靠着墙,双足泡在温水里。 裴敬允取下花洒,将档位降低,用手心试过水流的冲击力,他蹲下去,握着花洒冲洗她的下体。 他是想为她清洗,但他可能不懂这也是一种自慰的方式,水柱冲刷阴户,将她的阴唇打得张张合合,充血的阴蒂更是在受到水流冲击后愈发红肿。 她刚泄过,下体微酸,耐不住地轻哼。 裴敬允察觉她的不适,随即移开花洒,雾气慢慢散开,他看到她腿心的嫩肉,红得发肿。 他顿时紧张:“磨破了吗?让我看看。” 裴敬允分开她的腿,把脸凑近。她那处生得漂亮,粉粉嫩嫩,没有毛发,两片肉唇像果冻一般水嘟嘟的。 他近乎跪在她面前,挨得那么近,呼出的热气就洒在湿红的小穴上。 “别……” 许慕青不习惯被人看那个地方,试图伸手遮挡,裴敬允却将她握住,他从她腿间抬头,明亮的眼睛直直撞进她眼眸。 “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点?” 他的声音在浴室里荡起回音,低低的,有些哑,很撩人。 许慕青这才发现,在他儒雅斯文的外表下,还藏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坏。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哦对,以前没和他做过爱。 她别开脸不去看他,想着忍一忍,让他快点检查完就好了。 手指把两片阴唇拨开,小心沿着穴口摸,不知道他碰到哪里,有点疼,她轻声抽一口气。 “这里疼?”他问她。 她点头。 裴敬允把手收回去,许慕青以为结束了,正准备把腿并拢,忽地又被他掰开。 他将她的腿折起来往外打开,紧接着一股热浪袭来,湿润的唇含住她。 “嗯…”她浑身颤栗,脚背绷直。 没想到他会这样做,许慕青认为这件事比性交更私密,也更刺激。 那种温暖的包裹感,舌头的柔软与细腻,鼻子在呼气吐气间带来的摩擦与酥麻,会让她更快达到高潮,也会让她感到深深的满足。 许慕青无法拒绝这种感觉,她咬住下唇,闷闷喘着,在他舔弄阴蒂时忍不住抓他的头发。 下面又在流水了。 裴敬允的下巴被她打湿,嘴里更是兜满她的水,他将她的臀抬高,舌尖在穴肉来来回回扫,分泌的唾液与阴道涌出的水液融在一起,在吸吮的过程中不断挤压出水声。 好响好响,怎么会这么大声啊。 实在太羞耻了,她推了推他的头,本意是让他收敛点,可他理解错了意思,变本加厉抽弄起来,舌头直直顶入穴口,快速进出,就像在用性器插她一样。 许慕青再也克制不住,只能放声叫出来。 她脸上泛着潮红,仰起脖颈呻吟,恍恍惚惚在想,他作为新手有些过于优秀了,虽然一开始笨手笨脚,但很快就进入状态,在床上弄得她意乱情迷,在这里也舔得她心神荡漾。 她的的确确为此感到愉悦。 原来人在欲望面前真的可以放弃道德底线,明知道这是一场走肾不走心的一夜情,明知道跟他发生关系便是坐实她出轨的事实,却还是放任自己沉沦,放任自己背叛婚姻和家庭与他媾和。 上官霆如此,她也如此。 扯平了。 也烂透了。 ———————————— 咱裴叔有点子天赋在身上,慕青女士可以好好享受哈哈。 08、痴情种 天光破晓。 裴敬允终于睡着了。 卧房窗帘紧闭,不透光线,许慕青轻手轻脚下床,在一片暗色中捡地上的裙子内衣。 离开公寓时她将关机的手机重启,看到通讯记录里有数通未接,均来自上官霆。她视而不见,转拨家里阿姨的电话,叫她去主卧拿她的护照,并叮嘱不要告诉先生。 阿姨办事可靠,许慕青上车后收到回复,问把护照送到哪里,她给了戴娆家的地址,让阿姨叫个闪送。 裴敬允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手臂往旁一搭,没碰到柔软的腰,只有一片冰冷空气。 他蹙眉坐起来,房间里不见她身影,衣物也无影无踪。 心在下沉。 他想不通,明明昨晚他们那么亲密缠绵,为什么今天不说一声就悄悄离开?是在逃避他?还是后悔了? 手机嗡嗡震动,裴敬允翻身下床,从外套口袋摸出手机。 不是她的来电。 心又沉下去。 他挂断助理的电话,拨许慕青的号码。 * 电话过来时,许慕青正在前往马尔代夫的飞机上,手机处于飞行模式,接收不到任何来电与信息。 她坐在窗边,没睡觉也不看平板,就那样神色郁郁地望着机舱外。 戴娆当然察觉出自己的好友不对劲,光凭她突然跑到她家说要跟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个行为就有够离奇,再加上她脖子上那些新鲜暧昧的红色痕迹,戴娆基本可以断定——有大事发生。 具体是怎么个事儿,她暂时还不打算问,想着先让许慕青沉淀一下。 戴娆递张毯子过去,“睡会吧,你看你那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她一夜未眠,身体的确很疲惫,可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像一座山压着脑神经,根本没法安然入睡。 无声叹出一口气,她将手机点亮,翻出昨天下午收到的两张照片。 戴娆接过来一看,登时火气冒:“这狗男人,我特么去撕了他!” 说着还撸起袖子来了,许慕青苦笑:“飞机上呢,跳机去撕?” “给我降落伞我还真跳!这贱人王八蛋早该收拾了。” 许慕青垂眸,指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他以前不这样的。” “你也会说以前。”戴娆恨铁不成钢,“他变心了就是变心了,你别傻傻活在过去。” 戴娆知道这是戳心窝子的话,但都到这个地步了再伤心损肝的话也得说。 气氛凝固一阵。 戴娆平复下来,指了指她脖子,“那你这儿……” 许慕青没想瞒她,直接讲了,是裴敬允。 戴娆其实有所预料,挨过去悄悄问她:“怎么样,活儿好不好?” “……”许慕青嘴角轻扯,“这是重点吗?” “这可太重点了。”戴娆娆眯眼一笑,声音压得更低,“男人过了25就走下坡路,我要知道他能不能伺候好我姐妹呀,不行的话我好给你介绍。” 裴敬允是过了25,但他各方面都保持得不错,而且…… “昨晚是他第一次,你信吗?” 戴娆猛地睁大眼,感觉不可思议,又觉得情理之中。 竖了个大拇指,“他真是个痴情种。” * 飞行七小时,飞机落地。 在机场打了的士去酒店,戴娆一上车就跟小男友打电话报平安,两人隔着手机腻腻歪歪。许慕青跟司机聊了几句当地的气候和风土人情,才不慌不忙从包里拿手机。 调回正常模式,跳出一堆未读信息。 点开上官霆的对话框,满屏的信息她看也不看,从相册里提出那两张照片发送过去,而后将手机调回飞行模式。 抵达酒店后,许慕青先去浴室洗澡,戴娆则躺在沙发上刷旅游攻略。这期间上官霆打来三四通电话,她都拒接,最后一次打来时她实在忍无可忍,接起来给他劈头盖脸一顿骂,跟着把他拉了黑名单。 好好的度假心情被这个衰人毁了。 戴娆可不像许慕青那么好欺负,心里憋着口闷气不吐出来她不痛快,果断从通讯录找出裴敬允的号码拨过去。 ———————————— 戴娆棒棒!最佳助攻。 09、疼痛 许慕青好好睡了一觉。 隔天醒来,阳光满满铺在窗台,她踩着拖鞋走到窗边,一片蔚蓝大海清晰映进她的瞳孔。 许慕青闭起双眼,听海浪声在耳边潺潺翻涌,感到久违的放松。 不久,床头传来的震动打破这份平静,她走到床边,手机屏幕上亮着来电显示:岚岚奶奶。 几瞬踌躇,她将电话接通,正欲开口叫“妈”,听到那端传来女儿的声音,小奶音甜甜软软唤着妈妈。 孩子永远是母亲的软肋,心尖暖暖地陷下去,她笑起来:“岚岚今天乖乖吃早餐了没?” “吃啦,今天的早餐是爸爸给我做的噢。” 唇边的笑一凝,“爸爸去爷爷家了?” 那端一阵默声。 片刻后,女儿的声音再度传来,语气轻轻的,调子拖得缓慢:“妈妈,你别生爸爸气了,爸爸他知道错了。” 这个人,竟然利用女儿求情。 心口涌上一股闷气。 许慕青摁着眉心,尽量维持平和的语调:“岚岚把手机给爸爸吧,妈妈有话跟爸爸说。” “好。”小岚岚欢快应一声,在那头说:“爸爸,妈妈要跟你说话。” 手机换到上官霆手里,他尚未出声,许慕青先顶一句:“上官霆你别拿女儿当挡箭牌!” “慕青我知道错了,你先回来,我们好好谈一谈,岚岚还这样小……” “你在外面玩女人的时候想到女儿还这样小吗!”话出口的同时心也在抽痛,许慕青攥着手心,眼睛酸红,“我警告你,别利用岚岚做任何事。” 咔,挂断电话。 一直隐忍压抑的情绪因为这通电话彻底崩塌,她握着手机坐在床边,发丝从颈上滑落,眼泪一颗一颗掉在手背。 是这一瞬才深切地知道曾经引以为傲的爱情原来这么的不堪一击,年少时的承诺原来根本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哭。 哭得肩身发抖,泪水在睡裙上晕开一片痕迹,抽泣的声音仿佛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咚咚。 传来叩门响,隐约在叫她的名。 许慕青无法按捺自己的失控,急需一个带给她安慰的怀抱,她流着泪,恍惚走到门口。 拧开房门,毫无保留将脆弱的自己埋进面前的怀抱。 戴娆就在隔壁房间,拥抱着的人理所应当是戴娆。 可是怎么……女人的胸为什么硬硬的。 意识到这个人不是戴娆,那股干净的男人气息也在鼻腔内变得分明,许慕青后背一僵,迟缓地扬起头。 “你怎么会来?” 眼泪湿了她大半张脸,碎发胡乱黏在脸上,裴敬允替她温柔地抚开,喉咙艰涩滚了滚,眸光闪烁,“我担心你。” 他眼里满是心疼,不是那种看一只受伤羔羊的同情眼神,而是在看自己深爱的恋人,在用力感受她的疼痛。 爱很明显,许慕青见过上官霆爱她的样子,所以他不够爱的时候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而此刻裴敬允的眼神,在真诚地爱着她,没有厌倦,没有褪色。 裴敬允重新把她拥进怀里,紧紧抱她。 许慕青没有推开,她在这一刻自私地需要着他,这是最软弱的时刻,唯有这样全心全意的拥抱才能驱逐她的不安,抚慰她的伤痛。 10、偏轨(h) 午后阳光照进窗帘的缝隙,落了满地的琉璃。 房间的大床上溢出一声声低吟,女人的双腿盘着男人的腰身被顶得一晃一晃。 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或许是一个带着安抚的吻,也或许是一个饱含温情的眼神。 情欲是燃料,一碰便野火燎原。 眼眶的泪早已干涸,此时晕染着摇曳的红,许慕青的身体沉在情潮里,在一浪一浪翻涌中起起伏伏。 “嗯…嗯…”喉咙被撞出呻吟。 裴敬允双手撑在她肩侧,在上方看她被顶到失神的眼。她身上的睡裙堆迭在腰部,胸前的两团白乳上下晃荡,他俯下去咬住一侧乳尖。 口腔里潮湿又温暖,舌头裹着奶头密密匝匝地舔,许慕青呜咽着叫出声,阴道不自觉收缩,将肉棒紧紧裹在体内。 裴敬允被夹得闷喘,腰部肌肉持续发力,撞击得又快又深,顶得她的腰一下下往上抬。 穴里的情液不断淌出来,插出响亮的水声,床头也在哐哐撞着墙壁。即使房间再隔音也能听见走廊上说话的声音,若是稍加留心肯定能听见房里的动静。 “慢、慢点……”许慕青喘着,含混不清说道,“会被听到……” 裴敬允没有慢下来,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起,许慕青挂在他身上,两条腿悬在半空,性器在走动间仍在往上顶着,啪啪操弄的声音越来越响。 “你、你干嘛?”许慕青惊慌出声。 “去浴室。”裴敬允简短回答,继续埋头吃她的胸乳。 小穴溢出的水滴了一路,进入浴室裴敬允将门关上。 两人的下体没有分开,许慕青被他放在洗手台,身后的镜子照出白皙的脊背,骨节分明的手沿着那道漂亮的脊骨抚摸上去。 他的触碰温柔得要命,对她每一寸骨骼都爱不释手。 他亲吻她的脸颊,也亲吻她的眉心。 她被捧在手心呵护着,好久,好久没有被这样好好爱过了。 心脏怦怦作响,许慕青靠在他怀里呼吸。 眼角渗出水汽,沾湿裴敬允的胸膛,他用指腹抹过,替她擦掉眼泪。 “弄疼了?” 她不说话,裴敬允捧起她的脸吻上去,阴茎在她体内深而缓地抽送,紧湿的小穴很好地吞咽着,一颤一缩吸吮他的性器。 身体融合的感觉让许慕青内心安定,她需要他,也在被需要,他们如同一对在雪地里拥抱取暖的恋人,相贴的心脏渐渐涌出温热的液体。 包围他们,温暖他们。 * 她在洗手台上泄了一次。 裴敬允继续插了会儿才完全释放,他深深喘息着,抵住她的额头。 “别推开我好吗?” “……我没动。” 裴敬允睁开眼睛,注视着她,“我的意思是让我陪着你。” 他的眼尾微微下垂,眼瞳都是湿润的,像只摇着尾巴祈求得到她怜惜的小狗。 心在坠落,也在狂跳。 那天叫他来之前许慕青已做好打算,睡一觉后就互不打扰各自安好,可现在情况变得复杂,她跟他发生了第二次关系。 火车不仅脱了轨,还在持续偏离。 ———————————— bgm:streetlights-ollie 11、依赖(h) 傍晚,许慕青徐徐醒来。 窗外一片黯淡的灰蓝,她静静望着,胸口闷闷的,莫名感到一种被世界遗忘的孤独。 她一动不动躺着,愣了好久的神。 咔哒一声,门被推开。 浴室弥漫着水汽,裴敬允裸着上身走出来,他刚洗完澡,下身围着浴巾,头发湿漉垂在额前。 许慕青目光一滞。 还以为他离开了,原来没有。 裴敬允坐到床边,揉着她的头发,低声问:“饿了吗?我买点吃的给你?” 蒙在心上的孤独感悄然退散。 “别走。” 许慕青伸手揽住他,想离那种带给她安全感的体温近一点。 感觉到在被她依赖,裴敬允内心得到充实的满足,忍不住低头吻她,许慕青没有避开,他嘴唇覆上来时闭眼回吻。 她张口吮住他的下唇,裴敬允托起她的脖颈,舌头探入她的口腔勾缠。 四片唇瓣摩挲辗转,发间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脸颊,蜿蜒而下,混入交换的唾液中。 搅动的声音越来越响,许慕青的手贴着小腹摸下去,解开他下身的浴巾, 她触到他的下体,裴敬允哼了一声,腹部变得紧绷。 柔软的掌心包裹住它,轻柔地旋转抚摸,阴茎在她手里膨胀、硬挺,顶端的小孔张开渗出透明的清液,她用指腹抵住,轻轻一勾。 浊液落在她的指尖,晶亮反光。 “嘶…”他短促地吸口气,声线发哑:“慕青,我忍不住了。” 进来吧,她说。 人在渴求温暖的时候,会坦然面对自己的欲望。 许慕青向他敞开自己,双臂搭上他的肩膀,裴敬允在她额头上落吻,扶着性器抵上穴口,缓缓插入。 异物一寸寸进来。 即便他已经很温柔,整根进去的时候还是撑痛了她,她闷哼着喘一口气,低喃:“好胀。” 裴敬允怕她不舒服,没敢太使劲,把着她的腰浅浅在穴口抽插。 等到她适应后,速度逐渐加快些,裴敬允抬高她的腿深深撞入,反复磨着穴里的嫩肉,腔道里的水充盈起来,带起一阵滑腻的挤压声。 后背不停摩擦着床单,她身体被顶得往上缩,裴敬允扶着脖子把她捞起来,换成女上的体位。 许慕青配合他,双手撑着他的腹部,小穴抵住那根热烫的阴茎慢慢吃进去。 这个过程被裴敬允看在眼里,她是如何打开自己,如何伸展腰肢,穴缝如何被硬物撑开,如何将它吞进去,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裴敬允喉咙滚动,喘息沉重,血液都烧得沸腾。 灼灼目光里,那截纤细的腰肢晃起来,她反手撑住床面,抬起屁股吐出一截再往下坐,循环往复吃他的肉棒。 她的眼睛始终望着他,勾着欲,带着火。 裴敬允心脏兴奋地跳动,箍住她的大腿配合着往上顶,腰腹用力到绷出坚硬的肌肉。 性器在肉穴里不断进出,撞击臀肉的声响快到连成一片,许慕青顾不上叫他收敛,她的身体被密集的快感填满,肾上腺素极速分泌,像浮在云端飘飘然。 许慕青在他身上起起落落,小穴大口吞着粗硕的阴茎,两只乳房在碰撞中乱颤。 裴敬允坐起身含住翘立的乳珠,他的脸贴在她胸口,舌尖在上面打圈挑弄,吸进去又吐出来,淡淡一圈乳晕被他吮得泛红,漫起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意。 “哈啊……”她抱着他软绵绵呻吟。 裴敬允抬起眼,嘴角弯出笑意:“这样舔舒服吗?” 她咬唇,不肯说。 裴敬允发力冲撞,抱住她顶操几下,问道:“这样呢,舒不舒服?” 她仍不说,被狠狠肏了几十下才涨红着脸控诉他:“裴敬允,你学坏了。” 12、一见钟情 结束这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天色彻底黑沉。 凌乱的呼吸在身体冷却后恢复平稳,裴敬允撩开她脸上散乱的头发,看她垂落的睫毛。 “困了吗?” 许慕青从他胸口抬头,湿润的眸里透着些许委屈,声音轻轻地:“帮我清理一下吧。” 需要清理的地方不少,被舔得湿雾雾的胸部,水淋淋的腿根,以及附着在小腹上的那滩乳白色液体。 那是他的精液。落在她粉润的肌肤上显眼又突兀。 生理性的热意从尾骨窜上脖颈,裴敬允耳后烧红一片,忙起身抽纸:“抱歉……弄到你身上。” 裴敬允拿着纸巾在她肚子上轻轻擦拭,许慕青侧着脸不看他,等他擦干净她抓起旁边的浴巾裹上。 见她要去浴室裴敬允跟上去,走到门口她忽然回身,“你别进来,我先洗。” “为什么?”裴敬允不明白她突然的转变,明明都一起洗过好几次。 他露出十分费解的表情,许慕青僵硬地解释:“一起洗又会……我吃不消了。” 裴敬允反应过来,这几次都是在洗澡过程中擦枪走火。他原本没有那个想法,可是一碰到她就会产生难以控制的生理反应。 包括现在,看到她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下身那处又有昂扬的趋势,简直比青春期勃起的次数还要频繁,活像个变态。 想要厚着脸皮保证都毫无说服力,他将身体侧向旁边试图遮挡,“那你先洗吧。” 浴室门关上,水声响起。 裴敬允穿好裤子坐到窗边的沙发,手机里有助理发来的工作消息,他一项项阅过给出回复。 处理完公事,许慕青洗澡出来,她裹着那条浴巾,露出的四肢修长纤细,整个人薄得像片纸。裴敬允瞧着心疼,那当下没有半分旖旎心思,只想带她去吃口饭。 这么想着,话也这么说出口。 许慕青摇摇头,说没什么胃口。 “多少吃点好吗?”裴敬允拿自己的上衣穿,“我现在去买。” 见他坚持,她只好答应。在他出门前她叫住他:“再买点酒吧。” * 裴敬允去了半小时,提着两个袋子回来。 许慕青没在房里,换了身裙子坐在阳台的泳池边,蜷着腿,下颌磕在膝上,缩成小小一团。 暗黄的光线倾在她的肩背,打得她周身泛冷光。他不懂为何会有这种感受,明明这里是热带气候,可她看着就是冷冷清清。 他走近时她没察觉,仍保持那个姿势,眼神空空的,望着远处发呆。 “你看,有流星。” 声音落在耳边,许慕青仰起头。 夜空璀璨,繁星串联,可没有流星划过的痕迹。 她垂下眸,语气中透着一丝失望:“你也学会骗人了。” 那个“也”字裴敬允听得分明,他本意是想转移她注意,却不想勾起她的伤心。 裴敬允简直想骂自己。 他坐到她身边,为刚才的行为道歉:“对不起。” 口气郑重得如同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许慕青明白自己反应有些过激,抚一抚手臂:“酒呢?”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裴敬允拿出一份海鲜饭,打开盒子,叉子架在上面。 盯着她吃了小半,裴敬允把醒好的红酒斟进高脚杯。许慕青放下便当盒,攥着酒杯抿一口。 他挑的这款酒很好入口,口感顺滑甘甜,不酸不涩,后调有类似桑果与薄荷的香气。许慕青尝到中意的酒便不想克制自己,在感觉舒服的状态下不知不觉饮几杯下去。 这期间两人没有产生对话,直至许慕青脸颊染上一层醉意,她靠向他的肩膀,被酒精泡软的嗓音贴在他耳侧问。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裴敬允微微转过脸。 她很美,尤其眼睛,像小鹿般清澈的眼睛,不笑的时候湿漉漉的,笑起来又很明媚。 对视时会紧紧抓着你,悄无声息将你卷进一片绚烂的漩涡。 “如果我说是一见钟情,你信吗?” ———————————— bgm:???????(melt)(桌边(融化)) 13、婚戒 “我信。” 许慕青抬眸对上他目光,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这种话我听过很多次。” 尾音绵绵绕在耳畔。 她有些醉了,眼眸里有酒精醺出来的雾,那层水膜干净得像凝结在枝叶上的冰晶,洁白清透。 裴敬允挪不开眼。 “但喜欢我……” 剩下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吻吞掉。 裴敬允吻下来。 鼻尖相抵,温热的气息在齿间化开,舌尖交缠着细细厮磨。 这个吻不掺情欲,是一种纯粹的、情到深处的情绪释放。 心跳短暂地漏跳一拍,许慕青抵住他肩膀推开,吸一口微燥的空气,压平不稳的呼吸,继续说:“喜欢我这么久的只有你一个。” 裴敬允勾起唇角,又很快恢复平直,他将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握起来。 “那他呢?” 他指的谁,心照不宣。 裴敬允不是成心惹她难过,他只是太过迫切,迫切想知道她对上官霆的态度。 他承认,他在感情上是一个自私的人,做不到祝她幸福美满白头到老,她婚姻中出现的任何裂缝都是他的机会,他想要抓住,哪怕只有一丝可能。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只剩海风呼啸的声音。 手心因紧张的等待洇出汗液,他收紧五指握得更紧了些,裴敬允看着她轻颤的睫毛,像是易折的蝴蝶翅膀。 他的心跟着揪起。 良久,许慕青眼眶的红散去,手从他掌心抽离。 她摸到左手无名指,深呼一口气,带着一种决心摘下戒指。 用力掷出的一霎,空中划出一道浅淡的弧线,再极速往下坠落。 那枚戒指消失在夜幕中,听不到一丁点声响。 她做得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留恋。 裴敬允懂了,这就是她的态度。他欣喜若狂。 轰——天空划过一道惊雷。 一场暴雨来得猝不可防,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坠在海面,砸出珍珠落地的密响。 许慕青望向他,眼眸带着潮湿的雨雾。 无需多言。 裴敬允斜着下巴挨近,唇瓣相贴的一瞬彼此默契辗转,紧接着许慕青搂住他脖子往下拉,两人抱着一起落水。 哗! 沉入水底。 整个世界在刹那间安静。 长长短短的发丝在水中缠绕,热烈的气流在双唇间流转。 许慕青攀住他的肩膀,细小的气泡在唇边漫开,裴敬允把她抱得更紧,将口中的氧气渡她。 吻更深。 胸腔内的心脏剧烈跳动,震荡着整个空间。 * 从马尔代夫回去后,许慕青向上官霆提出离婚。 她心意已决,毫无转圜余地,无论上官霆怎样妥协认错,她都没有松口。 离婚牵扯的问题很多,许慕青不想耗费太多时间精力在财产分割上,只明确表明一点——她要女儿的抚养权。 至于裴敬允,她暂时还没想好如何处理这段关系。 她刚经历一段失败的婚姻,正处于对感情失望的阶段,不想才从一个火坑出去又跳进另一个火坑,再一次重蹈覆辙。 也许裴敬允不会是下一个上官霆,但要开启一段新恋情,一时激情远远不够,更需要一些奋不顾身的勇气和不计后果的冲动。 ———————————— 扔戒指超帅的!去他的狗男人! 14、平安夜 雨天,傍晚。 偌大的公寓静谧而漆黑。 卧室内,裴敬允睡在床上,床头放在半杯水及一盒开封的退烧药。 裴敬允很少生病。 两三年感冒一次的人,一病起来就不得了,浑身烧得滚烫,咳嗽咳得喉咙干疼。不好受,吃了药也无法安睡。 在床上浑浑噩噩躺了会儿,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拿到摆在床头的手机。 打开通讯录找到许慕青的号码,手指在触到拨号键前,蓦地停顿。 他想起分别那晚许慕青说的话,她说她需要时间考虑清楚。他不应该打扰。 屏幕熄灭。 静默片刻,他重新解锁手机,拍下床头的水杯和药上传到朋友圈,设置仅对她可见。 * 刷到裴敬允的朋友圈时,许慕青正在浴室泡澡。 这会儿已是深夜,距离他发布的时间已过去五小时。 吃过药应该好一些了吧?她想。 安心稍许,指腹继续下滑,阅过几条又鬼使神差地回翻,点开那个灰蓝色头像。 他的朋友圈干净简单,要么山,要么海,要么歌曲分享,唯独有一条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照片的色调偏暗,和停放在车库角落那台黑色的重型摩托车完美融合,却与他的温润气质南辕北辙。 许慕青心生疑惑,无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看着发布时间沉思,脑袋里忽然浮现一个念头。退出微信,打开自己的ins账号。 半年前她曾在上面发布过一张电影截图,配文说骑摩托车的人好帅,底下有朋友评论说生日送她,问她喜欢哪种,当时她只当朋友是开玩笑,回复了一句不会骑,叫她别破费。 这个账号没与裴敬允互关,她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也许是巧合,可这条动态发布的时间与他那条朋友圈前后相差三天不到。 许慕青垂眸,目光落在面前的高脚杯上。 她打开相机拍下一张照片,配文字:可惜没有玫瑰奶酪卷。 隔天下午,裴敬允朋友圈更新一则。 没有配文,只一张图片。 一份摆在办公桌上、看上去与周遭事物及他本人都有些违和的甜品——玫瑰奶酪卷。 猜想得到印证。 往后的每一天许慕青都会上传一条动态,她分享的每一件事他都在无声地回应着。歌曲、电影、食物、心情……她的所有所有,他都以自己的方式做到了“事事有回应”。 他们以一种有点奇特、又有点浪漫的方式交流沟通,不是谈情,却像恋爱。 * 平安夜,上官霆差人给家里布置了一番。客厅一片红红绿绿的装饰,色彩缤纷的圣诞树下摆满精心包装的礼物。 吃过晚餐,小女孩高高兴兴跑到圣诞树下拆礼物,许慕青坐在主厅沙发上望着她,眉眼带笑。 上官霆从藏酒室来,坐到身侧,向她递去一杯红酒,“尝尝这酒如何。” 今天是冷静期最后一天,名义上他们仍是夫妻。他们开始得轰烈,过程虽有不虞,总算结束得和平,也算一种体面的分开。 她接过品尝,微微一笑:“口感不错。” 上官霆浅抿一口,“喜欢的话我叫人送一箱去北麓郡。” “不用了。”许慕青把酒杯放回桌上,今晚她不想饮得太醉,“我喝不了那么多,放着也是浪费。” 上官霆不再说,侧目瞥向女儿,穿红毛衣的小女孩坐在地板上,手里捧着一个旋转木马八音盒。 “你看,岚岚多开心。” 许慕青别头看去,他又道:“她要是知道我们分开,该有多难过。” 许慕青转回视线看着上官霆,蓦然笑了,“岚岚比你想象中坚强。前几天我跟她谈过,她是难过了一阵,但她没有大哭大闹求我不要跟你分开。” 上官霆靠到沙发上,表情不变,下沉的肩身却呈现一种不易察觉的颓丧。 在一起这么多年,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即便察觉,许慕青也不做任何反应,若无其事俯身拿酒杯。 手却在这时被搭住。 上官霆毫不避违地握着她的手,声音压得低沉:“慕青,不管你信不信,我到现在还是爱你的。” 搞不懂他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许慕青感到莫名,还有点想笑。 叮。 手机响起,她趁机抽出手。 拿起桌上的手机,看到屏幕上闪动一则新信息。 裴敬允:[平安夜快乐。] 15、我爱你的第十年(尾声) 上官霆没去看她的手机屏幕,不知道是谁来的信息,只见到她唇边扬起一抹很淡的笑容。 温柔的,甜蜜的,带着愉悦的。 要是以前他大可以直截了当问她,但现在他没有这个立场,只能把一肚子疑问咽回喉咙。 烦躁。他攥起酒杯,一口闷掉。 裴敬允的信息许慕青没回复,读完便锁屏。 刚才的话题自然而然结束,谁都没再提起。她扫一眼时间,说不早了,拎起手边的包起身。 上官霆送她到车库,许慕青拉开车门,转身说最后一句:“明天十点,民政局见。” * 翌日,东京。 结束工作行程,裴敬允给随行的助理放了假,独自乘车返回酒店。 回房冲了澡,换上一身休闲服饰,他拿着房卡出门。 入住的这间酒店是电影《迷失东京》的取景地,前来打卡的游客不少,恰好又逢圣诞节,天还没黑,顶层的爵士吧已经热闹非凡。 裴敬允到吧台点一杯山崎whishy,拿着坐到窗边的沙发。 玻璃幕墙外是一片橙色黄昏,金色光晕将整座城市笼罩其中,景色极好。 他放杯,从上衣口袋拿手机。 拍照这项从前甚少发生的行为现在几乎成了习惯,他举着手机,熟稔地找好角度拍下一张。 编辑完文字发送,他不禁嘴角上扬,期待她能早点看到。 嗒。桌面被指骨叩响。 一位身姿窈窕的金发女人坐到身旁,她拨着耳边的发丝,以一口地道伦敦腔询问:“嗨,你一个人来的吗?” 这样的情景裴敬允并不陌生,几乎回回来酒吧都会被人搭讪。他不太习惯在酒吧跟人打交道,也无意发展一段“艳遇”,简单几句推脱了对方的喝酒邀请。 彼时,一趟国际航班落地羽田机场。 八点,许慕青到达裴敬允下榻的酒店,将行李暂存在一楼大厅后她坐电梯上顶层。 液晶显示屏上数字跳动,许慕青安静地站在角落,胸口轻微起伏,心跳没由来地跟着变化的数字快起来。 是在期待见到他吗? 好像是的。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她自由了。 那些义无反顾的勇气和不计后果的冲动无须再被压抑在道德与婚姻的枷锁下。 她想见他。 所以她来了。 * 嗒嗒。 骨节叩响桌面。 裴敬允转头。 那个心心念念的人落入他的视野中,她的脸浸在昏暗斑斓的光线里,不太真切,眸光却格外明亮。 她正在注视他,明媚的笑容绽在唇边:“嗨,这里有人吗?” 心脏有力地跳动,每一下都震耳欲聋。 这一刻等得太久,终于终于,等来了。 裴敬允笑着牵起她的手,目光里爱意蔓延,“在等你。” 一直在等你。 * 在东京的最后一天,正好是跨年夜。 裴敬允骑着摩托车栽她去山顶看花火大会,最后倒数十秒时,他低头吻她,两人在漫天烟火下接了一个绵长缱绻的吻。 足足相贴一分钟,他缓缓退开。 夜风拂过,发丝飘在眼角,许慕青勾着碎发别到耳后,在不稳的呼吸里听见他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眨眼,语调轻快:“新年啊。你这什么烂问题。” 裴敬允笑了笑,吻着她的额头告诉她:“是新年。” “也是我爱你的第十年。” ——完—— 妈妈叔叔的故事就停在这里啦,在平行世界里他们会好好幸福下去的。 感谢光临,感谢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