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恶人妹妹裙下(骨科 女强)》 01英雄“救”美 “妈,你怎么了?” 简桐抱了一批新的孜然粉和蚝油到烧烤摊推车边,看见自己的母亲简丽扶着自己的头,面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妈就是有点头疼,你把剩下那把牛肉烤完,给那桌姑娘端上去吧。”简丽有些勉强地笑了笑。 “好,妈妈记得把药吃了。” 简桐看见简丽点了头才放心,套上手套麻利地把炉子上的一把牛肉串翻过来,均匀地抖上孜然粉和辣椒粉。 牛肉串被炉火烘烤得滴出油水,边缘因为高温变焦,离了炉子依旧滋滋作响。 简丽向来都选择现切牛肉用来串肉串,肉质弹牙,回头客很多。 只是因为今晚是下了雨,顾客少了许多,只有一桌女孩。 简桐一下了晚自修便来帮忙,因此身上还穿着运动背心,大臂裸露在外,肌肉线条结实有力。 他把乘着牛肉串的盘子放到嬉笑的女生中间,道:“牛肉好了。” 这群女孩子里,好几个都穿着高中的校服,其中一个正笑着的女生说道:“怎么看你觉得有点眼熟啊?……是不是经常去打篮球?” “这不是简桐吗,校队的那个。平常在篮球场可受欢迎了,怎么来卖烧烤啊?” 听见这话,旁边的几个女生笑作一团。 “最近旺季,我来帮我妈做。你们要是觉得好吃,欢迎多叫些人来。”简桐把她们吃完的碟子收起来,却被一个女生捏住小臂。 “我们多给点钱,就当服务费行不行?” 简桐皱了皱眉。 “您可以用这钱多点一点儿串。” “喂,你!别不知好歹,不就一个卖烧烤的……” “好了,”角落里一个文静的女生说道,“不要为难别人了。” 简桐抬头看去,那女生看起来年纪比他小一些,一头黑直的长发温婉地披散在背后,身上米白色开衫搭配茶色的长裙,更显她气质宁静。 夜晚湿润的空气里,传来一阵幽幽冷冷的花香。 简桐心里一跳。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心慌,连忙低头拿走了那几个沾满油污的空盘。 只觉得好像看见了夏夜被雨水打湿的茉莉。 “朱奕,你为什么非得来这个烧烤排档啊?” “就是啊,那地上那么油,前些天定的餐厅都还没去呢,你好容易从国外回来,结果就来这么个破地方。”车后排的女生抱怨道。 修长而匀称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的边沿,等待着红绿灯。 “我就是来看看那个女的长什么样子,不过看见他……呵,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就是一卖烧烤的,笑死了。” 后座的女生听见驾驶位的人笑了一下。 “刚才那男的撤盘子的时候,一直盯着你,怕不是……” “怕不是喜欢上你了吧!哈哈哈哈……” 雨夜冲刷着车的玻璃窗,红灯转绿灯的光闪烁着,照到她的开衫上,把米色变成了迷幻的颜色。 她轻轻眯起眼睛。 “可惜了,要不是那老公猪,我还觉得那男的还真适合玩一玩。” 简桐第二次看见那个女生,是在一个星期后。 他下课后,像往常一样经过漆黑的巷子。 “砰!” 玻璃撞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凄厉的脆响。 简桐被吓了一跳,抓着书包的袋子往巷子里看去,只见黑暗中几个男人对着一个女孩又打又笑。 “不就请你喝个酒吗,你装什么矜持啊?” 女生的手臂被其中一个男人拿住,想挣脱却挣脱不开。 简桐见状,拿起地上垒的砖和一根铁水管悄摸走了进去。 外头的灯光照在女生的面上,把她半边脸映得惨白。 “放开……放开我!”眼泪从她乌黑的眼中流出,顺着光滑的面颊滑落。 简桐找准其中最清醒力气最大的酒鬼,用那砖头对着他的后脖子就是一拍。 那男人只觉得自己后头一痛,酒意和痛意上涌,脑海里天旋地转,忍不住松开了女生的手腕。 “谁?……哎!” 旁的酒鬼还没看清楚简桐的身影,便被又硬又长的水管敲中膝盖窝,抱着自己的腿在地上叫唤。 “跑!” 简桐趁机抓住女生的手,从几个唉声的酒鬼中没命般飞了出去。 后头两三个酒鬼爬起来还想追,远远被他们抛在了身后。 简桐带着身后的女生转了几个街口,直到看见路灯下经营着的药店和奶茶店,才停了下来大口喘气儿。 “你还好吧?刚才有没有哪里受伤?”他转过头去询问。 女生背后倚靠在冰凉的墙上,弯下身躯,黑色的长发垂落。 “有点疼……” “……是你?” 简桐闻到那茉莉的香味,才回想起来自己前几天见过这个女孩。 他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才发现她的一只鞋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袜子上渗出一点红色。 “对不起,是我太急了……我背你去药店,就在前面。” 简桐背对着女孩躬下身去。 女孩勾着他的脖子慢慢爬上他坚韧开阔的背,因为躯体相贴,立刻感受到了他背上肌肉的微微紧绷,细声细气地道:“谢谢。” “小年轻这么早找对象啊?逛街怎么逛成这样,不晓得穿个好穿的平底鞋喔。”药店店员把红药水递给简桐。 “不是对象。” 说完后,简桐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穿着中学的衣服,也不知道那些酒鬼在黑暗里看清楚了多少。 女孩的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身上米白色的衬衫上也留了些灰渍,看着情绪有些低落。 “我自己来吧,谢谢你。”她对简桐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啊、好!”简桐把药放到她手里,见着她低头下去要脱袜子,赶紧转开了脸。 “你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吧,这附近连着酒馆,晚上这点儿女生都不走这边。” “跟朋友聚餐才来的,我想先走,谁知道……嘶!” 她因为疼痛忍不住出了声,简桐听到后心里一紧张便转过头去看,见她皱着眉头,道:“要帮忙吗?” 她点了点头。 简桐蹲下来,让她把光裸的脚放到自己大腿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不安,还是因为要保持平衡,她伸手去抓简桐的右肩,把校服外套的布料抓成了一团。 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猫,简桐在心里想道。 “放轻松。” 他低着头还在给她上药,栗色头发看起来微长而柔软,长长的眼睫在脸上落下一点阴影。 少年看起来毫无防备,让人一眼就能看见校服衣领处白皙的脖颈。 俯视的角度让她半眯起眼。 但她还是忍住了伸手把他头发玩乱,把他的头摁下去的冲动。 “我叫朱奕,你呢?”她道。 他用酒精擦干净伤口周围,用棉签一点点红药涂上水。 “简桐,简单的简,梧桐的桐。” 简桐把剩下的药收回盒子里,放到她手边,笑道:“下次要是聚餐,欢迎来我家那边的夜市,人多,也安全。” 朱奕和他对上眼神,面上也绽出一个温和的笑:“好啊,期待下次见。” 02雷碧 “月朝开国之战胜利后,景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分配权力。在新臣势力的帮助下,他把外戚手中的权力收回。靠家族势力拥兵助他上位的那位夫人,没有坐到皇后的位置,因着嫉妒,用巫蛊之术诬陷后宫妃子为猫妖,最终锒铛入狱。自此事后,景帝便颇忌惮猫这种动物,但宫中仍有猫妖出没的谣言……” 历史老师念着五年前做的陈旧ppt,抬了抬自己的眼镜。 “这不就是过河拆桥吗?吃女人的、用女人的,一边用死了的后妃给自己造深情人设。谁知道到底有没有猫妖呢?” 简桐的书上并没有这一段野史,他小声嘟囔,放下了笔。 “……景帝忍辱负重从妻子手中夺权,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他的权力最终又落到了一个女人手里,他的儿子们最后都没有善终。 这个女人就是我们熟知的宣帝丹逸,雷厉风行、手段果决,重用女将韦樵,解决了开国后的民族冲突,又与朝中良臣如沉朝烨等修订了律典,律典中的许多原则和精神沿袭至今,她广纳贤才、采用女官,文武并举、奖励生产工艺改进者。 到了晚年,她禅位于帝姬丹凌,在京外行宫中因年迈去世。她在后人编撰的书中,常被诟病牝鸡司晨、秽乱宫闱、弑兄篡位,晚年像前朝的皇帝一般沉溺于修道延寿,甚至有人说猫妖之乱与她有关,但至今我们依旧能够感受到她的伟大。 她的墓就在市郊,感兴趣的同学有时间可以去看看。虽说墓宫外围比较许多珍宝已被盗走,但我去看的时候,墓里这些的玩具工艺精巧,应当是她少女时期的珍藏……” 下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历史老师在一片哄笑声中摇了摇头,拿着课本出去了。 同桌的男生推了推简桐的胳膊,挤眉弄眼地说道:“今天课间总是被霸占,下午去打球放松放松呗?你要再不来,咱们班可输定了。” 简桐习惯性理干净桌面的书,把厚厚的法制史和月朝史小心地放到抽屉,道:“去呗,不过过后我可能还要帮我妈看店。” “能来就行!”男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容易跨校打呢!” “他们撞这么用力,故意的吧?”周璟给一位球员脸上擦药,面上露出忿忿的神色,道:“本来以为国际中学那么有钱,学生应该更有素质呢。” “人家有钱,所以人高马大的,格外难打……哎!——进了,简桐太厉害了!!”旁边一个女生惊呼道。 一声哨向后,裁判宣布休息。 简桐向递来水的同学道了声谢,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 国际中学球队那边走过来一个男生,到简桐跟前轻佻地道:“这次是你运气好,那么多分你以为你一个人拉得回来么?” “尽力而为。”简桐拧开矿泉水瓶,道:“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也不会傻到去对面队里挑衅。” “嘿,你什么意思啊?!明明是你那队员身板瘦小,怪得了别人么?我……” “好了,先回去休息喝水吧,林嘉。” 那男生眼看着就要发大火,突然被伸过来的一个矿泉水瓶打断。 简桐本低着头,看到纱裙的一角,鼻尖又涌来一阵幽冷的茉莉花香。 ——是朱奕。 “啊,学姐,怎么今天有空来?”林嘉脸上立马堆起笑意,然而看到简桐直愣愣看着朱奕的神情,斥道:“看什么呢!这我们学生会的学姐,是你能肖想的吗?!” 简桐面上烧了起来,立刻别开了视线,道:“对不起。” 他听见朱奕轻轻一笑。 感受到她的视线,自己的耳朵不禁也烫了起来。 “好了,你回去吧,下场就快开始了。” 林嘉听到朱奕的话,不情不愿地走了。可是那片纱裙还没有从他跟前离开。 “简桐,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她把鬓边一绺乱发别到耳后,笑道。 “啊、你,你好!”简桐冲她点了点头。 “矿泉水是我们学校买的,我不能给你。”朱奕眨了眨眼,另一只手抓着什么塞到他手中。 “不过,我来的路上还买了别的,这雷碧饮料应该也不错。” 简桐刚想道谢,朱奕便道:“这只是随便带的,不用谢了。下次还是得好好请你吃个饭。” 朱奕坐在体育场的观众席,用酒精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上次好几个弟兄被打伤,今天好全了的就两三个人,真没问题吗?” 朱奕看到自己手机弹出的消息,打字道:“放心。” 她撇了一眼简桐方才休息的地方,那瓶雷碧只被喝了一小半,就放在袋子边。 下边许多女生正喊着加油,其中不乏喊简桐名字的。 她看着简桐比赛的背影,一双眼睛慵懒地半眯,像是一只审视猎物的猫。 “可惜了,最后就差一点儿。对面高年级的太多了,咳……” “都是我的问题,下半场不知道为什么失误有点多了,状态不够好。”简桐洗完澡,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服袋子,一边问道:“你们水是不是剩得不多了?剩下的你们留着喝吧,我这儿还有一瓶。” “哎,雷碧好东西啊!”男生说着就佯装要去抢:“给我一口!” 简桐把那瓶雷碧护在怀里,露出微微有些紧张的神色:“不能给,这是人家给我的。” “是国际中学的那个漂亮学妹吗?平常女同学给你水,也不见你宝贝成这样啊,原来你喜欢这种文文静静的!”男生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 简桐在澡间被哄热的水汽捂得有些头晕胸闷,喝了口雷碧想平静下来,拎起自己的脏衣袋子:“得了,别闹我了。我还要回家帮我妈干活,这过后学园祭放假,难得我有空闲。” 不知是不是累到了,简桐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觉得路灯下视线有些模糊,小腿后的肌肉也有些酸软。 他手臂支在电线杆上,弯下身来喘了几口气,捂住自己胸口闷痛的地方。 两三个人背对着路灯靠近,影子把他吞没。 “终于见着你了,叫你上回碍我们事。” “你小子,上次把我们弟兄几个惹了,今天看你还怎么跑。” 手臂因为紧张起了鸡皮疙瘩。 简桐说不出话,只有想跑的念头,但是自己的腿完全不受控制,只是踉跄了一下,双眼便昏花一片。 皮,肉,精神,这些东西仿佛已经分开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摁在地上的时候,只觉得细微的砂砾磨在自己面庞,接着后颈被重重地打击。 他就这么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03折磨(H) 痛觉是最先唤醒他的东西。 胀。 简桐觉得自己的身上有许多绳子,只要自己一动,那些粗糙的、带着小刺的绳子就会把他缠得更紧。 手臂被束缚在背后,即使视野中只有一片漆黑,他也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结实的肌肉早已被勒出了红痕。 令人更难堪的是,那些不知是麻绳还是草绳的东西结实地勒在他的胸肌下方,一呼吸,胸肌就会带着那些绳子起伏,羞耻和疼痛一起涌来。 他听见鞋跟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 那脚步声听起来是一位女子。 “醒了?” 简桐听到上方传来一个女声,没有应答。 她似乎察觉简桐在思考什么,冷声道:“不要揣测我的身份,没有用的。” 简桐只觉得自己脑后的头发被一只带了手套的手一把抓住,便被强制着抬起头来。 即使视野全部被黑色填满,他也能感觉到她居高临下的目光。 “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叫我主人。” 她的声音很冷,又带着些戏谑。 “这个,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简桐听见一阵金属晃荡相撞的声音,接着脖子上一凉,那金属的东西贴上来,在他背后锁住,发出滴声。 意识到自己像被狗一样圈禁,简桐感到荒唐,动起自己身后的手臂和腰部,想要挣脱身上的绳索。 可是都是徒劳的,那些绳子只是被汗水浸泡,捆得他更紧,脖子上的金属发出铃铛的脆响。 “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是犯法的!” 简桐不可置信地问道。 带着冰凉手套的手放开了他的头发,抚摸过他的耳垂,像是玩弄什么珍宝一般沿着脖颈、胸膛向下—— 然后猛然抓住了他半边胸肌的肉,大力捏弄。 “啧啧,每次打球被那些女生注视的时候,你挺开心的吧?看你这肌肉,真是……” 那原本紧致饱满、线条流畅的胸肌被捏红了一大片,又被沁出的一点汗水染亮。 “贱狗,你练成这样,不是勾引人是做什么?嗯?” 那无力胸闷的感觉还没有消失,简桐在疼痛的刺激下大喘着气,从齿关挤出几个字:“你神经吧你……啊……” 手套擦过他粉红的乳头,勾住了胸肌下面的那条粗绳,用力往外拉。 “主人”没有回话,只是把绳子拉到极限,然后猛然一放手,“啪”的一声,那绳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胸膛,漂亮的胸肌弹跳了一下。 她嗤笑了一下。 “你,被刺激得有反应了,很有趣。” 简桐感觉她俯下身,轻轻在自己耳畔说话,鼻息扑到他耳朵上,又暖又痒。 “真的就好像公狗一样,随随便便发情。” 简桐头一回听见这样羞辱人的话,惊愕得嘴唇颤抖,刚想说出什么反驳的话,那手便向下探去,抓住他顶着裤子的东西,揉捏了几下。 他忍不住躬身,又想要挣开绳子,喘道:“别……” “这样都能硬,你该想想自己是不是贱,毕竟又有几个正常人能像你这样啊?” “主人”上下撸动了一下柱身,好像在把玩什么玩具,又像是觉得无聊了一样,松开了那根东西。 然而下一刻,不留情的巴掌向他的下身打来,正好打在那根东西上。 简桐下意识想往后退,此时却像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一般:“别,不要,不要……” 她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只是接着打。 痛苦和快感双重上涌,简桐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浸湿了眼前的黑布。 “疼,不要了,求你,不要了……” “一边说不要,一边又变得更硬。”“主人”停顿了一下,道:“贱狗。” 听到这些羞辱的话,简桐麻了半边的身体,失去了编排语言的能力,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似乎非常满意简桐的反应,停止了与他的接触,站起身子,再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喘息着,清醒了一些,然而还没等他缓过神,校裤的裤裆便抵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直到她用了力,他才睁大眼睛,意识到这是什么。 是她的高跟鞋。 她不确定他的边界在哪里。 毕竟是初次,她并没有准备过多的道具。 她知道狗需要狗绳,为此还贴心地订制了一个金属项圈。 项圈并不重,有小小的钩子,只要扣上,她就可以牵着绳子的另一头。 她曾经想过好几次摸他的头发,而今天终于做到了。 他的头发并不是纯黑色的,在篮球场上,被灯光照耀的时候,头发的边缘变成了金色。 这样的人,头发摸起来就像是某种大型犬的毛发,柔顺而松软。 怜爱和凌虐欲交织,让她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高跟鞋往下一压。 多次的幻想,远远不如他实际的反应来得更让人愉悦。 剥夺了他的视线,捆绑了他的身体,他甚至不能碰到异性真实的肌肤,就能变成这样淫贱无法自持的模样。 “被豢养的品种狗,有昂贵的狗粮和狗零食,漂亮的狗窝,磨牙的玩具……你想不想要这些啊?” 隔着深蓝拼白的校裤布料,那根肉棒抵着她的鞋底,任由她践踏成卑贱的形状。 无色的泪水已经渗出蒙眼的布料,流在脸上。 他在摇头。 “对呀,你是贱狗。”她哂笑了一下:“只有狗绳和项圈,你现在就玩得很开心了。” 他深喘了一下,性器被她踩到上翘贴到下腹,身体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都变得红起来。 房间里空气的温度似乎也因为他而变得哄热,她低眼冷漠地看他痛苦地弓着身子扭动,像是在观察一个实验样品。 他射了。 校服的裤子早已被汗水浸泡得黏腻不适,简桐脑中一片空白,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被一个陌生人虐待到射精的事实,只听得“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他的左脸。 “我让你射了吗,怎么这么没用?” “主人”眯起眼睛,脱掉手套,随意地扔在早已凌乱不堪的校裤上,像是随手丢到了某个垃圾堆。 “那些小女生知道你那么快吗?被踩着都能射出来?” “你……”简桐刚想反驳,右脸立即被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你跟那帮男人不是一伙的,对不对?” 她说道:“我确实跟他们不是一伙的,这么对你——” “就是因为很讨厌你。” 04强制喂食(H) “主人”给他带来了吃食。 简桐嗅到葡萄清新的香气。 自从球赛结束后,他都没有进食,对糖分的渴望让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一直在想,自己究竟什么时候与异性结了仇怨。 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下颚被猛地抬起来,简桐又感受到了审视的目光。 “张嘴。”她命令道。 简桐只是把嘴抿得更紧。 等待了半分钟,“主人”笑了一声,拇指和食指掰开了他嘴唇的间隙,像是花鸟市场狗贩子检查狗牙齿一般,细细端详。 “倒是没有蛀牙。” 简桐趁着她检查的刹那,张开牙关向她的手指咬去—— “滴滴!” 脖子上的项圈猛然收紧,内环伸出许多尖刺,简桐感觉到一阵心悸,大脑出现瞬时的空白,无数轻微的电流通过尖刺流窜进他的身体,短时间的呼吸困难让他忍不住张开了嘴,企图攫取更多氧气。 几股细细的水柱滋进他口腔内,力度大于日常的水流。 偏偏那水柱因为他乱晃头,还滋得他满脸都是。 “蠢。” “主人”看不下去他的样子,往他脸上又打了一巴掌。 那液体的味道与寻常的自来水没什么区别,简桐冷静下来,才分辨出那大概是冲牙器。 她在掰着他的嘴洗牙。 确认完没问题,她才关闭了冲牙器,看着胸部上下起伏的简桐,说道:“别想着伤我,张嘴。” 那一巴掌似乎力气过大了,他的脸有些肿,舌头感受到隐隐的腥甜味,被打到的地方稍稍发烫。 简桐知道自己的反抗在这样的束缚下毫无效果,只得张开了嘴。 瓷勺带着剥好的葡萄肉粗暴地塞进他的嘴里,把他的口腔上颚压得有些疼,让他忍不住含糊地呜了一声。 似是察觉到这点,“主人”放轻了力度,下一勺食物放进来时没再那么用力。 那东西咬起来像是没有味道的脂肪块,腥味和血水溢出在口吃间,让他忍不住作呕。 谁知他下一刻就被捂住了嘴,不被允许吐出来。 “乡巴佬。我这是用好货喂你,西餐都吃不明白?别的狗顶多吃的生骨肉。” 她是真的把他当狗在喂吗? 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头,然而他只能被女人捂着嘴,一双眼睛早已变得通红。 这时已经是夏末,天气微凉。 被折腾到意识涣散的简桐,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扒掉衣物又清洗了一番身体。 身上的绳子都被解掉了,可是先前被勒过的地方还是又痛又痒。 他试着动了动自己背后的手臂,发觉手腕上带着镣铐,两只手必须保持着很近的距离。 上半身被穿上了纯棉的长袖衣服,料子非常柔软亲肤,不至于让皮肤破损的地方被摩擦得太厉害。 简桐又听见了脚步声。 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穿高跟鞋。 没有人开口说话。 死寂让他感到不安,身体像是预知到某种危险,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铃铃铃。” 铃铛被困在塑料里,发出含糊的响声。 柔软,又无比轻盈。 这是他感知到那个事物的第一个印象。 细密的绒轻轻搔着他的耳垂,不经意地扫挠到他脖子上的一片肌肤。 “嗯……” 简桐下意识地摇头躲避,可是那软毛抖一抖,便轻易追上。 有一只手探入了他的上衣下摆中,指尖与他的肌肤若即若离。 他用上齿咬住了下唇,企图借此避免发出羞耻的呻吟。 可是她笑了一声。 洁净柔软的下摆被上卷到简桐的锁骨处,胸膛和腰腹就这么裸露出来,一览无余。 她大概又在用那种目光审视了吧,简桐想。 大腿一沉,他感觉到她的身躯安稳地贴了上来。 意识到被当做一个凳子,简桐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空气似乎也变得有些热。 隔着薄薄的裤子面料,他感受到她通过晃动来调整让自己舒服的姿势,臀部的肉丰满而有弹性,跟他的下半身紧紧相贴,不留思思空隙。 那柔软的毛滑落到他胸口,故意在他的乳头旁边轻扫。 “你顶到我了。”她戏谑道。 05夺走初次(H) 何止顶到。 被毛玩弄时,简桐胯下的那根东西就已经开始不争气地变硬了,即使他想要弯腰、并拢腿来掩饰勃起,她一坐下来,这些生理反应都…… 无所遁形。 “你要干什么?”简桐咬着牙问道。 “你。” “……什么?”简桐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面上露出惊愕的神色。 “听不懂?” 羽毛抵在他的下巴下,铃铛轻响。 他感觉到“主人”翘起二郎腿,重重地磨了一下他硬起的下体。 呼吸变得沉重而滚烫。 她用一种无辜的语气说道:“操你,或者,给你破处?这种说法可以让你听懂吧?” “放开,放开我……”再次见识到这个女人的疯狂,简桐又开始挣扎起来,身后的手臂带着椅子哐哐作响。 可是下一秒他又听见了轻微的电子滴声。 “开关,就在我手里。你不想像上一次一样难受,就不要乱动。” 她提醒道,微凉的手指探进了他裤子的上沿,贴着的腹部肌肉收缩了一下。 她的手指勾着松紧带往下一拉。 鼓胀挺立的部位一下就裸露了出来,圆润的龟头顶部的小眼早就渗出了一点透明的液体。 感受到她在注视,他呼吸一窒,难堪地喘着粗气,眼罩周围的皮肤都飞上一层薄红。 “主人”用食指想要涂开那一点可怜的盈露,马眼却收缩着,无法抑制地流出更多液体。 她用指尖轻触冠头的边缘,又极为缓慢地沿着柱身向下描摹,感受那些虬结暴起的筋。 “你看,你流出的东西,都把我的手弄脏了。”她把沾了液体的手拿到他面前晃,明知故问地说道:“噢,我忘了,你看不见。” 简桐闻到那股腥膻味,咬着牙侧过脸去。 “哼。”“主人”轻笑一声,下一刻便把那液体抹在他面庞。 简桐睁大了眼睛,还没等他从这样的羞辱中反应过来,便感觉到她用手捋动柱身,把一个环从龟头套了进去,下掰环卡在鼓胀的囊袋下,不由得慌张了起来。 “你,你做什么?……” “放心,”她察觉到身下人的慌张,笑了起来:“不是要把你怎么样。” “之前我都没怎么仔细看,今天看来倒是很粗硬,颜色也很好看。”她像是在懊恼,说道:“上次你才被玩了几下就射了,所以这次我找了个锁精环。” 听着拉链解锁的声音,简桐的大脑一片空白。 腿上一重,简桐感觉到她再度欺身而上,分腿跨坐,把自己压在身下。 腹部的肌肉被她的手掌触碰,瞬时变得紧绷,给她提供了身体的支点。 空气热了起来,烧灼着他的皮肤。 细微的水声从两个人身下相贴的地方传来,羞耻而暧昧。 他熟悉已久的身体的一部分,今日由于圆环阻滞了一定的血液流通,硬得发烫。 可是上位者还在火上浇油。 “很硬啊……看起来是很兴奋呢。” “主人”摩挲着掌心下结实的肌肉,双腿之间的花唇压在那根玉柱的柱身上,黏腻的液体把两人的私处沾湿,发出咕叽的声响。 “……别说了。”他小声说道,可是下一刻便呼吸一紧,腹肌因为紧张微微颤抖。 柔软的手指扶起了那根挺立的东西,圆润胀硬的龟头没入了花穴的入口,被湿热的肉唇包裹,浅浅地戳着入口的障壁。 像是顶到了什么极为敏感的地方,“主人”嗯了一声,以很小的幅度耸动着腰部,轻轻喘息。 肉冠的头部太大了,以至于穴肉将它吃下去一点,前面的阴蒂就被推着狠狠蹭到了锁精环上吮吸震动的地方。 “想要吗,嗯?”她把鬓边散落的头发撩拨到耳后。 简桐的喉结轻动,还未将一个完整的“不”字说出口,便被手用很大的力气严密地捂住了口鼻。 不能呼吸。 简桐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下意识地摇头,极力想从束缚之中解脱出来。 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主人”想道。 可是再怎么求饶,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她轻喘着气,低头瞥了一眼,那根东西已经完全被她坐进去了。 “真是低贱。” 她似笑非笑,故意夹紧双腿,眯起眼睛享受起来。 肺部的氧气近乎被消耗殆尽,口鼻皆被封堵,简桐挣扎的动作无疑使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虽然目之所及是无穷无尽的黑暗,简桐却觉得自己的视野中多了些灰白的点。 它们吵闹着,涌动着,飞快地繁殖。 喉管干涩,只能供他发出些可怜的呜咽,摩擦着像要发烫。 缺氧让他失去了视野的焦点,听觉、嗅觉、触觉被淆融在一起,唯余淫荡的声音在他颅内回响。 她感觉到掌心传来濡湿的感觉,涎水沿着她的指缝流了出来,心里一惊,才放开身下人的口鼻。 “哈啊……啊……” 求生本能使他贪婪地呼吸了几大口空气,可是嘴角溢出的口水无法被抹去,狼狈地挂在脸上。 可他还没缓过来,下一刻灭顶般的快感迅速上涌,让他一瞬间失语。 “啪,啪……” 女主人抬起臀部,又重重落下,用下体吞吃着那根肉棒,两人相连的地方早已汁水淋漓。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野蛮而原始的索取,那血液充盈的硬货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又粗又胀,比之前又硬了一圈。 他正在被女主人用小穴操弄着。 荒唐而真实。 简桐的眼周早就漫上绯红,意识近乎消融,被束缚在身后的手捏紧,手臂肌肉上的青筋鼓胀起来。 “明明之前,那么排斥。喏,现在不是被操得很舒服吗?” 她不紧不慢地在简桐耳边说道,声音带着些被欲望滋养的愉悦。 手指揉弄着他的头发,女主人贴近他的耳朵低语,几乎快要亲上。 她闭紧了腿塌腰一坐,穴肉被紧紧压迫,那根炽热而滚烫的东西被狠狠一绞,在她体内弹跳了一下。 简桐听到了又一个滴声,随即身下传来振动的感觉。 她像是累了,不再上下动作大幅度的摇摆,两条腿懒散地摆放着。 可是那个东西贴着他的下腹嗡嗡作响。 “虽然我确实喜欢你的身材,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的这双眼睛。” 女主人向他靠得更近了些,小臂撑在他的肩膀上,纤细的手指穿过他脑后柔软的发丝。 她凑近他,像鬼魅一般说道:“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就想把它剜下来保存,供我观赏了。” 简桐艰涩地吞了一口口水,下一刻却觉得自己喉咙处传来痛感。 像是野兽舔咬着猎物的喉管,她的牙齿就这么咬在他的喉结上,不留一丝温柔。 他失神地睁着眼睛。 纵使黑布遮挡了所有事物,身体依然可以感知到威胁。 而且随着下身那东西的震动,包裹着他分身的穴肉频频咬紧,两人相交处分泌出更多羞耻的体液。 简桐失去了呼吸的正常节奏,只是喘息着,像一头濒死的鹿一样从喉咙里发出浅淡的哀鸣。 他仿佛看到蒲公英被吹散,在一片黑天里漫漫飞旋,可是怎么也逃不出这一片原野。 湿热的液体流出来沾湿了睫毛。 06放狗出笼 简桐被她的躯体压在门上。 她的鼻息喷薄在他的颈窝。 她明明比他矮许多,可是踮起脚来,那曲线起伏的身体压迫着他,竟然让他心里生出无由的畏惧。 柔软的手指缓慢扣进他的指缝,亲昵得像是情侣。 “离开之后,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简桐不小心扯痛了自己的嘴角,颤抖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后颈被尖牙叼住。 疼。 身后的人总让他觉得像某种肉食动物,野蛮、没有同理心,只有与生俱来的凌虐欲和破坏欲。 譬如此时。 明明这是人类的牙齿,明明皮肤没有被咬破。 他却觉得自己像是荒原上被撕扯的一块肉。 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只是一块肉,毫无尊严和人格可言。 “不要……” 抓着他手的手指收紧,带着扭曲他的手臂,越贴近他的躯干,手臂上的那些伤口便重新开裂。 他又开始无法自抑地哭泣了。 “主人”吮吸着那块皮肤上深深的咬痕,偶尔用濡湿的舌尖轻轻扫过,痒丝丝的。 “可惜你看不见,特别好看。” 她颇为惋惜地把头靠在他肩膀后,感受到那块肌肉的僵硬,一边用手指在后颈的牙印子上打圈。 “下次再见,我的狗狗。” 简桐还没有听明白她话的意思,那光滑的玻璃门便自己开了,他的身躯无法控制地朝外倒去—— 他只听见一声轻笑,便被猛然刺来的阳光扎得目眩,一时间头晕眼花,直到膝盖撞在地板上,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扔到了外面。 他颤抖着,缓慢爬起来。 久违的阳光照在简桐的身上,温热的感觉竟然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你说是你是被非法拘禁了是吧,还被虐待了。有痕迹吗?” 警察一边做笔录,一边挑眉确认道。 “有、有的……” 简桐卷起袖子,想要把胳膊上那些绳子留下的印子展示给警察看。 “这……” 警察停下了记录,问道:“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简桐睁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呢? 他撩起自己的衬衣下摆,又卷起自己的裤腿。 可是所有的皮肤都干干净净的,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他想起自己脖子上还有那个金属环,后颈还有牙印—— 可是他摸到衬衣的高领时迟疑了。 因为警察用怀疑的目光在看着他。 “你说,你被一个身高比你低许多的女子压制,对吗?” “我,我……”简桐的呼吸开始变得不正常,后颈被咬的地方有些发烫,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 “年轻人啊好好上课,别整天胡思乱想。咱现在就算是被男的猥亵,那也抓不了他强奸,只能告个强制猥亵,晓得不?而且女的对男的那也不叫强奸,也得定猥亵。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那么大力气啊?你看你,肌肉长恁壮实,高高壮壮的。” 他颤抖着嘴唇,想说些什么。 那个女人强迫他射精,把他坐在身下侵犯,让他在窒息之中登上快感的顶峰。 他被屡次玩弄到身体和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可悲的是,他现在想起来,竟然觉得自己确确实实得到了精神上的愉悦。 “……对不起。” 警察看着他道歉,摇头叹了口气。 他回到学校的时候,精神还有些恍惚。 “喂,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法史课吗?怎么傻愣愣的?” 同桌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啊,”简桐这才从抽屉里抽出那本法制史书,慌乱道:“放假把我放傻了。” “今天我们班要来个转校生,还跳级进来的,我上课之前去办公室看了,文文静静的,感觉是你喜欢的类型。” “……是吗。”简桐对他展开一个尴尬的微笑。 喜欢。 是啊,他应该喜欢的是……朱奕那样,文静温婉的女孩子。 应该是这样才对。 放学后,简桐与旧同桌告别结束,左手抓紧了自己书袋的肩带,手心渗出些微的汗。 同桌去的那条路,人流在车流中穿梭。 可是他接下来要走的,是他曾经被人打晕的黑路。 那个人说,会再见的。 他装作平静的样子,右手伸到书袋中,握住里面的东西,运动服外套下的手背青筋显现。 他无法预计那人下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所以只能赌。 “呼……”他吞了吞口水。 坚硬的水泥路在路边稀零的微光中泛着冷光,简桐的额头微微冒出汗。 尽管他知道,药效早就失效了,可是心跳的频率依然越来越快,那声音在寂静无人的街道显得格外大声。 车锁门后发出的声音骤然在街道响起,简桐像是背上瞬时长满了刺一般惊醒,迅速地回过头。 银晃晃的车灯把他的脸照得惨白。 “啊……是你啊。” 看清来人后,他紧张的背瞬时松懈了,右手放开了那个东西,低垂下眼睛,在心里嘲笑自己怎么会如此慌乱。 朱奕从车灯后向他走来,银光在背后勾勒出她身体的边缘。 黑色的长发顺直而随性地披散着,雨后的微风将发梢吹动。 她站在他跟前,头顶的高度正好到他的鼻尖。 因为离得太近,那股茉莉花的香味像是带着她的体温一般,凑到了简桐的面前,让他忍不住脸红。 这股温暖的香气让他安宁了下来。 “你怎么看起来慌慌张张的?” 朱奕发觉他在躲避与她对视,便伸手拿住了他抓着肩带的那只手,抬头端详他的表情。 简桐没有预料到她会突然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下意识低头想要挣脱,可是两个人的鼻息几乎交融在一处,他的嘴唇差一点就碰到她的眼睛了。 他讪讪地笑:“嗯……你今天看起来跟之前不太一样。” “不好看吗?”朱奕歪了歪头,乌黑的眼睛倒映着路边的微光,像是湖水里落下星光。 “不是,”简桐撇了一眼她身后的车,低头认真地对她说道:“像是刚从名流聚会里出来的大小姐,很耀眼。是刚办完事吗?” 她好像没有要放开手的意思,食指轻轻敲点着他的腕骨,视线在他脸上寻梭着,道:“是要吃个饭,既然碰上你,要不一起?” “好。”简桐点头应允,下一刻他的手便被她牵起。 夜色中,他走在朱奕身后一点的地方,目光紧张地着落在她的那只手上。 他们只见过几次面,可是……她就这样自然地牵起他的手。 简桐的脸发起烫来,一时间有些口吃:“这个饭、饭局,人会很多么?” “不多,就一个。” 简桐听到此处,悬着的心刚放下,却听见她又说了句话。 “是相亲对象。” “……啊?” “我们到了。” 他差点撞到停下的她身上,慌乱地向盛大的光源看去,只见玻璃门上反射着他穿着校服的样子。 “我,我这样穿是不是不适合进这种地方……” 朱奕察觉到他的窘迫,回头安慰道:“这只是一个饭店而已,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她垂眼道:“我需要一个人,跟我做戏。” 07玩弄袖箍 轻柔的弦乐在大堂里回响。 这个餐厅并不吵闹,食客们只是偶尔低语,刀叉与餐盘摩擦发出轻微的响声。 “朱小姐好,久闻大名了,请坐。” 一个男人梳好油头,一身正装,一见到朱奕便起身相邀。 朱奕只是回了个你好,便从容地坐了上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简桐点了点头。 简桐硬着头皮也说了声你好,老实坐在了朱奕身边。 “朱小姐很厉害啊,跳级念完国际高中就去了利顿大学,这可是金融专业的顶尖学校。这次回国应该不是专门来给母校捐款的吧,是不是打算以后长留国内啊?” 朱奕笑道:“是打算在国内待一阵子。” “伯父说你要回来,我和他都很高兴呢。这回一见,朱小姐果然是个美人,只是之前总是不回我消息,是不是有别的联系方式啊?还是说美人都这么冷冷的,喜欢找借口搪塞?” “我已经回绝过您很多次了,不是吗?”朱奕看了一眼对面心急的男人,淡定地拿起餐巾轻轻擦了一下嘴唇。 “……不是,总是要约出来,大家才知道合不合适的,对吧?我今天看您,就觉得很合胃口。” “我今天来这场饭局,就是因为您说要谈生意。现在看来,您并没有很专心。”朱奕道。 这时男人才把眼光投射到简桐身上,阴阳怪气道:“婚姻大事那是两家更大的生意,朱小姐带个高中生来是什么意思?还穿着中学的校服呢,这才更是没有诚意吧?” 朱奕猛然抬起头看他,一双眼瞳冰冷如霜。 “我很明确地跟你说过了,我不是单身,这并不是什么拒绝你的借口。他,就是我的家眷。” “就一高中生,你大可不必骗我……” “简桐。” 他听见她在喊他的名字,于是茫然地向她转头:“嗯?” 面庞被她手指的骨节轻蹭,他的嘴唇接触到了无比柔软的—— 简桐睁大了双眼。 她在亲吻他。 水声小得只有他们听得见,她的舌尖舔舐着他微凉的下唇,馨香的气息凑近,像是蛊毒一般侵得他身上酥麻。 他余光看见一片透明的液体泼过来,便下意识拿校服外套一挡—— 上半身被冰凉的酒液浇透了。 “他妈的不就一小白脸吗,你个婊子什么男的都要是吧?”男人怒不可遏地把见了底的酒杯摔在桌上,手指指着朱奕破口大骂。 朱奕坐回到自己位置上,大声道:“服务员,把这位失去理智的男士请出去,免得让他打扰别的客人,丢人现眼。这一顿饭的钱,全算我的。” “欸,好……”路过的服务员讪讪地笑着,把还想要骂人的男人扶着带出了餐厅。 朱奕看着手里拿着脏污校服、呆呆发愣的简桐,面上露出了惭愧的神色。 “对不起,吓到你了吧?”她担忧地抓住他的一只手腕,道:“这酒很难洗掉,我让他们给你拿新的衣服穿吧,湿着回去会很难受的。” 简桐的脸上还残留着些酒渍,液体顺着他清晰的下颌线滴落到白色的衬衣上,晕开一朵紫色的花。 “不好意思,餐厅只有服务生应急用的制服了。” 服务员送来了熨好的衣服。 “……没有关系,有穿的就好。” 简桐上半身的衣服都已经交给服务员清洗,只穿着墨蓝色的校裤。 他低头用湿毛巾擦拭完自己胸口的水,无奈地转身,伸手去拿新衣服,却发现捧着衣服的人是朱奕。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朱奕身后照进来一束走廊的灯光。 那束光照亮了简桐的左眼,他其余的身体部位全都沉浸在黑暗里。 准确的说,是被笼罩在她的影子里。 “你、你怎么进来了,我现在……刚洗完澡,都没收拾。” 水珠又从没有完全擦干的头发滴落到锁骨上,简桐慌张了起来。 被亲吻过的地方在隐隐发烫。 “尺寸,可能不太合适。” 朱奕把门向外推了一点,像是怕被外面的人看进来似的,却又没完全关上。 “啊,啊?……”简桐没听明白。 她轻轻笑了一下,说道:“你骨架比较大嘛,他们就拿了大一点的衣服,但是袖子又可能有些长。他们的衣服穿起来有些繁琐,我觉得还是进来给你说下好。” 由于胸肌比较饱满,大臂的肌肉结实,穿同样身高男生的衬衫,确实会出现崩扣的现象。 简桐面上一红,道:“谢谢……” 简桐背对着朱奕。 也不知她有没有看着自己,简桐只觉得脊背像是被火烧着一般,呼吸有些错乱,手指快速地把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一颗。 “袖子确实长了,你说得对。”简桐道:“要不我挽起来就行。” 只听得她轻轻一笑。 “其实,这种衣服有专门固定袖子的配件。” “是吗?我不太清楚这些,毕竟在学校里基本都穿着校服。” 简桐找寻袖口的扣子,却只摸得到堆迭起来的布料。 他余光看见地上有个影子在靠近自己。 袖子被轻轻扯住,身侧传来朱奕的声音。 “我来帮你。” 简桐看见她纤细修长的手指上挂着的一段黑色布圈,睁大了双眼,呼吸一窒,身体深处发凉。 他不知怎的想起了另一个黑环。 那个套在他脖子上,始终无法取下,不知何时就会让他经历痛苦的环。 “别怕,”温热的手指抓住他上臂下段的肌肉,她似乎是感觉到他在战栗,便用手指去揉他变得僵硬的臂肌,道:“这是一个装饰性的东西,可以通过皮扣来调节松紧。” 朱奕耐心地替他收束袖口,将黑环套到他结实的小臂上,又把那黑环往上捋。 那黑环把布料往大臂带去,可是尺寸还是不够大,尴尬地卡在了肱二头肌的下方。 “我自己来……” 简桐伸手去摁皮扣,却不想碰到了她的手指,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般,退缩到空气中。 “今天,真的很对不起……”她垂下纤长的眼睫,眼中柔光流转,小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这么耽误你的时间,还要害你被骂。” “没事的,是那个男的有问题。”简桐想了会儿,补上一句:“能跟你吃饭,我很开心,真的。” “是吗?” 朱奕没有拿出自己夹在皮扣和他肌肉间的手指,而是直勾勾地与他对视。 简桐很难形容那双眼睛,只觉得像是一池水被吹起了涟漪,幽幽地荡漾着某种情愫。 “唔……” 棕褐色的领带被拽着拉下,他不得不低下头。 她的鼻息喷薄在他面上,呼吸与他的交融在一起。 只觉得下唇被叼住,又被贝齿轻咬,滚烫的舌在他唇上留下水痕。 这个幽暗的房间是如此的寂静,以至于两人唇齿交缠、水声搅动的声响是那么明显。 那只捏着他袖子的手更加肆意妄为,手指伸进了袖箍中,揉捏着他结实饱满的肱二头肌。 黑暗之中,简桐看不清她的面容,心猛然一跳,呼吸也失去了正常的节奏,身体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他应该喜欢她的。 可是他想到了别的人。 他茫然地睁大了眼睛,面上露出难过的表情。 “朱小姐!” 他喘息着推开了朱奕,不敢与她对视,嗓音沙哑。 “……为什么?” 简桐听见她发问,感受到她的灼灼目光,不由得感到更加尴尬。 “你在害怕,是不是?”她担忧地揪紧了连衣裙胸前的扣子,眼中盛着零星的流光。 “……是我,是我的问题。” 他慌乱地把毛巾和剩余的衣服捞在怀中。 “朱小姐,”简桐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心里酸涩一片:“也许,你应该找一个家境相当的人一起演戏,我……我不配,我早就……” “我救了你,也谢谢你请我吃饭……只是从此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08病重的母亲 “小姐?衣服已经烘好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服务生从走道过来,把烘干的衣服带进房内,可是发现那位漂亮的女士独自待着。 她猫儿一样的双眼睁圆了,胸脯因为生气呼吸不稳,以较大的幅度起伏着。 “好,很好……”她瞥到服务员手里抱着的衣服,立马将那校服外套抢过来,咬着牙,举起左手的铁剪子猛力戳着,“噗噗”几下把那被洗得有些褪色的校服扎破了好几个孔,似乎还要继续把那布料剪得稀烂。 “哎!……小心伤了您自己的手!” 服务员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不敢上前去用手拦,只是不停在旁边用言语劝阻。 那校服碎成了几块松松垮垮的布,米色的内衬也早已被捅得千疮百孔。 她轻轻一松手,所有布都落在了地上。 虽然这校服已经没什么修复的可能,但服务员下意识想去捡,可是手还没有触碰到地上一片还算完整的袖子,便看见一只泛着冰凉闪光的高跟鞋踩在了那上面。 “啊,小姐……如果明天那位先生再来,我们怎么回他好?”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刺激到好容易平复下来的顾客。 “附近就有一家卖校服的连锁店,”她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又恢复了那种温谦的表情,又用温柔的语调说道:“一切费用,都划在我的会员账上。” “……是。”服务员吞咽了一口口水,鞠躬领命。 简桐觉得背后仿佛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一出那金碧辉煌的餐厅,他便飞快地在空旷黑暗的街道上跑起来。 直到跑到熟悉的中学门口,他才停下来,扶住自己的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 电话铃声响起。 简桐手心冒了点冷汗,按下了接通键。 “简桐,是简桐吗?我是你舅妈啊!怎么老半天才接电话?” “舅妈?”简桐愣了一下,想起来是前几年跟妈妈借钱不成,淡了往来的舅舅一家,道:“怎么了?” “你妈现在在医院躺着呢,准备动大手术了。好好的人,说倒就倒了……” “什么?”他握着手机的手颤抖起来。 ---- “我早就说了,你妈就是太清高,当年要是抓住那个男的,还怕他不给钱吗?喏,你看餐饮做那么多年,还把自己身体搞垮了,又不体面。” 舅妈在旁边絮絮叨叨地念着,嘴里时不时发出啧啧声。 简桐抓紧了裤子都布料,手臂上青筋暴起,通红的双眼中含着些微泪光。 “我妈说了,靠自己劳动挣钱就是最大的体面!舅妈要是觉得麻烦,我可以自己留在这里等妈妈。” “哎哟,”舅妈露出讥讽的笑容:“你还是小孩子,哪里懂钱有多重要啊?你看你妈,脑部肿瘤都压迫神经了。要是那个男的在,他肯定手术费出得爽利,哪里像现在,划完医保还要我们垫付?” 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医生走出来,对铁凳上的家属道:“患者手术结束了,还需要住院观察,后面定期化疗。” “啊,还要化疗噢?她醒了没?”舅妈堵在医生身前,拉大嗓门问道。 “麻药过后就会醒了,病人现在需要安静修养,请不要大声喧哗。” “噢,噢!好。”舅妈小了点声,对站起身的简桐说道:“等下就能看见你妈了。” 09血亲相认 “妈妈,同学说我是没有爸爸的人,是野种……就连表弟也这么说……” 小男孩哭泣着扑在女人的膝盖上。 女人变了面色,心疼地抚摸他的头,安慰道:“你怎么会是野种呢?” 她蹲下来抹去他的眼泪,道:“妈妈还在这里,只要妈妈在,你就不是没人要的孩子,知道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呢?……” “因为……” “妈妈,大猫又来我们家了!” 少年高兴地拿来了猫碗,看着肚子圆滚滚的大猫舔爪子,转头道:“这回倒是很亲人,不像上次受伤一样凶了,吃得还很多。” “哎,”女人应了一声,一边用菜刀切着晚上摆摊要用的菜,说道:“比上回胖了。” “妈妈,可以把它养在我们家吗?好像是只母猫啊。” “咱们家现在没有笼子,也没买猫砂,什么都没准备好呢。”她把菜拨到菜盆里,看着少年,笑道:“现在还热着,猫儿到冬日才是难活呢。若是下次它再来啊,就是真真和我们家有缘,到时候再收养它,好不好?” 少年摸了摸猫咪的脊背,那柔软的皮毛之下,肉并不多,只是肚子分外鼓胀。 “那,”他低下头,揉了揉猫咪的耳朵,道:“下次你再来,就是你愿意待我们家的意思咯。” --- “咚咚!”病房的门被敲响,接着门外传来了舅妈的声音,把趴在病床边沿的简桐从梦中惊醒。 “简桐,你在吗?病房你锁什么门啊!” 简桐听见舅妈焦急的语气,起身开了门。 可当抬头望向门口的来人是,他的一双眼睛惶然睁大,就连呼吸也快要停滞。 “简桐?” 男人一身名牌西服,手上有昂贵得看不出价格的装饰。 他面上已经有了许多皱纹,泪光闪烁在他眼里,向简桐伸来一只手。 可是还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便被青年退后的姿势拉远了距离。 “简桐……呵呵呵,丽丽。”男人看着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可是观察到青年像炸了毛的凶兽般喘粗气,满身防备的样子,又稍稍缩回了手。 “你不认得我吗?你看,你跟我多像啊,这鼻梁,耳朵……” “请离开!”简桐强压住心中的一团怒火,呼吸沉重而火热。 “我是你爸爸啊,简桐!跟我回家吧,我找你们找了那么多年了,是你妈妈一直心有芥蒂,才……” “家?”简桐死死盯着那个男人,执拗地摇头:“我家在夜市,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哎,你这孩子!你爸这时候来,就是要接你回去过好日子的!”舅妈拉着舅舅进到病房里,谄媚地对简桐笑道:“他一来就给了医院大红包,你不用愁了,还回什么夜市啊!” “就算我跟你回去,我妈呢?”简桐质问道。 像是被捉住了短处,男人的笑僵在了脸上。 但他很快又道:“你现在也看到啊,你妈状况不好,还是要待医院。这期间,我都会找护工照顾她的。” “出院以后呢?” “……”男人缓慢地道:“这种事儿,还是要看医院安排的。爸爸这次来,主要是想把你带回家。”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所以,”简桐低头,道:“你不要妈妈,对吗?” “怎么说话呢你这孩子!”舅妈道:“你爸付了医药费,你跟他过去享乐,有什么亏的?你们家现在是一点钱都没有,认清现实吧!” “简桐,这世上,不是所有相爱过的人,都能有结果的。”男人继续道:“你妈妈的医药费,我可以承担一部分。但是,你要跟我回去。” 简桐重新抬起眼睛看这个男人,抓紧妈妈的手臂,嘴唇轻轻颤抖:“如果跟你回去,我还见得到妈妈吗?” 男人听到简桐似乎愿意跟自己回去,大喜过望:“能,当然能的!” “重新认识一下吧,简桐。”男人鬓角的发掺着几根银丝,笑的时候扯动了些皱纹。 “我姓朱,叫朱庆安。你放心,只要你跟爸爸回去,过后就送你去外国读书。爸爸现在啊,老了,身体不如以前。但是公司里那些事业呢,也是需要人继承的啊。” 简桐没有回答,抓紧了妈妈的一只手,企图用自己的体温让那有些冰凉的手更热一点。 “……你不用担心受什么委屈,继母啊,妹妹啊,都会对你很好的。” 简桐目光流连在母亲的面上,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病房门又被推开,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简桐道:“我只有一个妈。” “你放心,我知道你放不下你妈妈,你叫继母林阿姨就好。”朱庆安把来人推到身前,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冲简桐笑道:“这是你妹妹,来认识一下吧。” 简桐看到来人的面容,僵在了原地,嘴唇有些颤抖:“你……” “……是你?”来人也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怎么,你们之前见过吗?”朱庆安目光流连在二人之间,又看得简桐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补充道:“小奕刚从国外回来,你们要不握个手?” 简桐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眉头有些难堪地纠结着。 校裤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换,上半身的衬衫早就沾了汗,乱七八糟地皱着。 灯光把少女的脸照亮,那双眼睛清澈而温柔。 她美丽,明媚,光鲜。 不像他,身上哪处都充满了不合适。 他下意识地揪着裤子擦了好几遍手,心笃笃地跳着,背如芒刺。 可是下一刻,他的手就被牵了起来。 她低头,拇指轻轻抚摩他有些粗糙的手背,道:“哥哥,欢迎回家。” ---- 夜。 “小桐……” 床上的女人虚弱地叫了一声儿子的名字。 简桐一直想着下午那荒唐的巧合,听见她的声音后反应过来,上前问道:“妈,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还好。”简丽嘴唇依然有些苍白,目光扫到简桐后软和了许多,面上露出愧疚的神色:“这几天,你都在这里守着,没去上学吗?” 她见简桐默不作声,叹了口气:“是我耽误你了。” “以前我生病的时候,妈妈也是这么照顾我的,哪有什么耽误?”他反驳道,眼睛红了一圈。 “你之前总是头痛,一直拖着,直到现在……”他用手抹了抹眼泪。 简丽当然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 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用手轻轻抚摸简桐的头。 她眼睛瞥到桌上放着的花果篮,问道:“怎么……还会有人送花果篮来呢?” “你生病的时候,爸爸来这里了。” “他?……他来做什么?”简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爸爸说帮你出大部分医药费,但是要带我回他的家,把我送出国读书……”简桐说道:“我不想去。” 女人沉默了半晌。 她说道:“小桐,当初我……就是被他蒙了心,结果怀孕的时候才知道他已婚,是妈妈没有用……这么多年,还是被他找到了。” “妈妈已经给我很好的生活了,真的,不要再自责……”简桐哽咽着摇头。 她抬头望着空茫的天花板,说道:“小桐,你就按他说的做吧。” 简桐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手指抓紧简丽膝上薄薄的白被:“妈?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 “你妈都答应了,你这孩子还犟什么呢?”病房的门被打开,舅妈走了进来,转头对床上的简丽说道:“姑姐,就一个电话的事儿,说定了我就联系朱庆安了。” 简丽声音沙哑地嗯了一声,面对儿子不解的眼神,流下泪来:“是妈妈对不起你,不能再耽误你了,跟他去吧……” 10寄人篱下 简丽终究还是让舅妈联系了朱庆安。 朱庆安大喜过望,立马叫人把简桐接到了家中。 “林霖今天指导家政做的饭菜水平都很不错啊。”朱庆安在餐桌上大笑:“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简桐坐在离朱庆安最远的地方,听到这话只觉得心中像是扎了根刺。 他感受到林霖的目光,卑微而腼腆地露出笑意:“看起来都很好吃,辛苦林阿姨了。” “呵呵,不辛苦。”林阿姨特地拉长了后三个字,嘴上挂着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简桐头皮有些发麻,只敢用筷子夹一些面前的素菜。 饭毕,简桐回到被安排好的房间里。 “你看他那样子,能通过他们认定的标准吗?” “他现在还没上大学,你又怎么能这么说?” “朱庆安,你别忘了公司是靠谁扶持起来的……” 隔着木门,他也能听见女人和男人争吵的声音。 房间很宽阔,木地板冰凉而光滑,窗外冰凉的月光照在白色的床单上。 简桐把稍旧书袋里的书放到桌上,差点碰倒桌边一个不知价值几何的花瓶,赶忙伸出手去扶住。 他就像一个突然闯入这幢昂贵房屋的外来者,格格不入。 他失意地想,紧接着就听见实木木门被敲响的声音。 “简桐,你睡了吗?” 是朱奕的声音。 “啊,没睡呢……” 他拉开了门,只见一个穿着长袖棉质蕾丝睡裙的少女捧着盒子站在走廊。 昏黄暖和的灯光照亮她的半边脸,黑色的直发在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柔润的光泽。 她目光在他面上巡梭了片刻,说道:“刚才晚饭的时候你吃太少了,我给你重新热了一点饭,你当夜宵吃吧。” “谢谢。”简桐低头接过那个盒子,嘴唇却差点碰到她的头发,身子像被火烫灼了一般后退,慌乱道:“你……” “这是后天我们高中校园祭歌舞会的门票,爸爸说他没空来,所以这票就空出来了。” 朱奕把票和橘子糖放在饭盒上,说道:“虽然你不想见我,但是这票,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给你好。” 简桐看着她想转身离开,一着急便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下意识说道:“没有不想见你……” 朱奕像是被这话吓到了,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黄光,道:“什么?” 简桐一下子想起来,先前在酒店里,他亲口说了以后不要再见的话。 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心咚咚地跳,简桐面上迅速地烧起来,飞快放开朱奕的手腕,道:“对不起。我先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因为……实在觉得自己很糟糕,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 她直直盯着简桐的脸,道:“所以?” “如果是作为兄长,也许我在你旁边的时候会自如得多吧。” 简桐挠了挠头发,视线转到别处,没有看见她瞬间阴沉下来的眼睛。 夜半,简桐睡得迷迷糊糊,睡梦之间隐约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一直没有离开,只是在床边俯视着他,不说一句话。 他很想睁开眼睛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可是眼皮就像灌了沉重的铅,只堪堪掀得起一条缝隙,看见摇动的光影。 她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胸膛,缓缓上移,从锁骨抚摸到脖子处。 可是下一刻,他就觉得头脑一片烘热,眼睛也开始酸起来,喉咙被牢牢地钳制住,往床板上按 去。 “是谁……你是谁……” 她没有作声。 沙哑的咳声从喉咙里被挤出来,简桐忍不住流出眼泪。 简桐伸手去拉她的手,可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面色涨红,脑袋如同一片沸水,意识被咕嘟声淹没。 11 次日。 “简桐,你怎么丢下我们去国际中学了,说好一起打球呢?” 电话那端传来前同桌质问的声音。 简桐咳了两声,道:“朋友邀请我去看歌舞会。” “你声音怎么那么奇怪啊?” “没,可能最近感冒了。”简桐讪讪一笑,想起昨晚那个诡异的梦,只觉得还有些后怕。 “看歌舞会的话我就理解了,毕竟他们还会请有名的校友回来演出。我妹说她追一个舞团很久了,碰巧也会在国际中学演出,要不你帮我要个主演签名,我就不计较了!” 简桐失笑,说了声好便挂断了电话。 “哟,你怎么来这里了?还特地穿这身,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别校来的乡巴佬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简桐身边响起。 他认出来人是上次比赛时来挑事的人,好巧不巧就坐在他旁边。 简桐并不想搭理这个男生,只是看着舞台上幕布徐徐拉开,演员从昏暗的台阶走上去。 简桐的座位离舞台很近,所以他清楚地看见其中一个身材颀长、衣着华贵的西装男子扶着少女的手,让她安稳地走上去。 那少女穿着短蓬的纱裙,裙面缀着亮片和宝石,上半身粉色的鱼骨胸衣托得她体态娇纤,即使在幽暗处,她也像一个精致的娃娃一般美丽。 “我就说你怎么会来这里呢,原是为了学姐。”林嘉挑了挑眉,露出了然的神色:“劝你放弃吧,那个男生是今年的学生会会长岑株,你拿什么跟人比?” 会长抬起头,不知说了什么话,让朱奕低头浅笑,轻轻点了个头。 简桐怔愣在那里,低头说道:“我就是来帮人要签名的,而且也没有想跟人比。” “哼,癞蛤蟆就别惦记天鹅肉了。”男生哂笑一声,不再言语。 舞台剧的前半部分讲述了贵族女子朱莉励志求学,却在家族控制下中断学业,强行联姻的故事。 在出嫁的前一夜,朱莉被打扮成美丽的新娘,身上穿着雪白的大纱裙,头上披着一层白纱。 仆人退去之后,她思虑良久,泪水沾湿了纱巾,站起身审视这个她已经生活了十几年的闺阁,目光着落在那个穿着芭蕾舞裙的人偶身上。 她说了声再见,拿起剪刀咔嚓剪掉人偶四肢系着的丝线。 朱莉低头去亲吻那个人偶的脸颊,就像是吻别她的过去,只是那人偶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雪纷纷扬扬从天落下,从窗口吹进这个小小的房间,堆积在两人的身上。 人偶站起身的时候,只从身上抖落了一堆雪,仿佛从来没有什么人在雪前与她相拥。 她尝试着走了几步路,趔趔趄趄,身上还带着未剪完的线。 她跌倒又站起,像是要去找寻什么人,在纷飞的雪中,像八音盒里的小人一样雀跃。 一团雪随着风飞来,她眼神懵懂地伸出手去抱,可是那些雪终究从她纤细的手臂外漏过去了。 舞台的灯光转暗,场下的观众鼓起掌来,后排的人开始向舞台涌去。 他在校服口袋里摩挲着那根记号笔,看着谢幕的演员中,朱奕捧着花微笑鞠躬的样子,喉头微动。 手机隔着裤腿的布料传来一阵震动。 简桐从口袋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绿色的接通键。 电话那一头没有传来声音,安静得让人害怕。 “……你好?”他捂住另一只耳朵,尝试着减弱周遭声音的干扰,可是还是没有听见任何人声。 莫非是诈骗? 正当他想挂掉这通诡异的电话,一阵熟悉的电子滴答声在电话的另一端响起。 简桐下意识用手去摸自己脖子上的黑环,好在那黑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他心中一阵慌乱,颤抖着赶紧挂掉了那个诡异的电话,飞快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的人。 他们面上都洋溢着笑意,潮水一般向舞台涌去。 只有简桐一个人,站在原处,手心里冒出冷汗。 他总觉得有人正在看着自己,心脏在胸膛里突突地跳动。 逃。 快逃。 他这么想着,撞开那个正想要奚落他的男生,慌张地逆着人流向演出厅的出入口跑去。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来电是本地的陌生电话。 他安逸了太久,想着要坐地铁来国际高中,就没有拿防狼电击器,此时只觉得后悔。 被人注视的感觉并没有消退,并且随着环境的安静愈发强烈。 周围人路过的脚步声、笑闹声、风吹树叶发出的响声环绕在简桐的周围,融化在一处,刺激他的神经。 是谁? 在那些杂乱的声音里,他分辨出身后的一个脚步声,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嗒,嗒,嗒—— 节奏稳定,丝毫不受别人的影响,仿佛只向他而来。 简桐背上有些发毛,迅速地向教学楼跑去,企图快点混进某个教室,用物品遮挡住自己。 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拐弯跑上了楼梯。 国际高中采用的是同大学一样的走班流动制度,教室不用的时候,都会开放给学生自习。 简桐蜷缩在讲台下,鼻腔里全是木漆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如果从教室的门口往里看,简桐正好被讲台挡住了整个身子。 他全身都被笼罩在阴影之中,心脏笃笃地跳动。 吞了一口口水,简桐强行让自己的喘息缓慢下来,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要关机。 可是不凑巧,又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感受到手机的震动,差点把它扔掉,但是依旧快速地按下了拒接。 教室的门发出了一点声响。 完了。 简桐心想着,背后渗出一些冷汗,瞳孔微微地缩小。 他惶然看着墙面上来人渐近的影子,抱住自己的膝盖,企图往讲台里再缩一点。 浅粉色的舞鞋踏进了他的视野,接着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 简桐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 她垂眼看着把身体缩在讲台下的简桐,看到他脸庞被汗水黏住的发丝,用关切的语气说道:“你怎么了?” 她伸手想扶他起来,可是少年低着头往后更缩了些。 昏暗的光线里,朱奕只能看见他烧红的脸庞,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 “你能不能告诉我,”简桐眼里含着泪水,嘴唇颤抖着,手指在口袋里摸索到手机,抬起头来问她:“为什么每一次我难堪的时候,你都恰巧在场呢?” 朱奕垂眼,不解道:“你在说什么?” 手机铃声在空旷的教室响起。 她睁大了眼睛。 12写字 简桐听到她手机铃声的瞬间,只觉得周遭的景象都有些模糊。 喉咙哽咽时的艰涩提醒着他,昨夜的梦是真实存在的。 寒意顺着脊椎从简桐的身体深处生出,沿着血管流向四肢百骸。 她冷静地掏出手机,挂断了电话。 简桐伸出手去想抓住她,颈间的黑环骤然收缩,那些尖刺再度刺进了他的皮肤。 “咳咳……” 因为缺氧,他一边挣扎着,一边想摆脱脖子上的束缚,眼尾和面庞都染上了绯色。 朱奕俯下身来,用轻佻的眼神审视着他,像是在看一只困兽。 “倒是没我想得那么蠢,还知道偷偷打电话印证猜测。” 她露出无辜的神色,指尖挑着控制器的金属环轻轻晃荡。 简桐双眼通红、目光散乱,隔着校服外套又被她用高跟鞋踹了一脚腹部,几乎要生出干呕的感觉。 “林嘉说你来找我要签名,怎么,现在不想要了?” 朱奕伸手去搜他的口袋,搜出了手机和记号笔,佯装惊叹:“哇,你还知道带笔啊。可是也没什么签名的地方——” 她上下打量了他几番,道:“不如,就签在你身上吧。” 可是下一刻,一个男声就在教室门边响起。 “学妹!你怎么跑得那么快?我还没……” 岑株手臂靠在木门边上,上半身微俯,喘息着喊道。 被干扰了兴致,朱奕眼中掠过一丝不耐烦,抬头道:“别过来,我的鞋子缎带掉了,要重新系一遍。” “之前吃饭的时候,伯父伯母都挺开心的。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岑株卷曲了手指,有些惴惴不安地说道。 在他的视角里,朱奕弯下身去,在讲台背后动作着,不知是在干什么。 “我的想法,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岑株听到她的回答,道:“你实在太优秀了,有时候也会让我觉得很不真实,好像我很难从你身上感觉到强烈的情感。” 那鞋带也不知是不是实在不好弄,只见她身姿更低了几分。 朱奕坐在“兄长”的胯骨处,眯起眼睛,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她故意使力压了压,清晰地感觉到身下的人因为缺氧已经开始发颤,却有东西充血硬挺挺地挨着她的大腿,于是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那人的脸庞。 “岑株,有时遮云望月,才更有意趣和兴味。有些东西若是撕开了,抹清了,反倒污浊骇人。” “小奕,那么多年了,你总该相信我对你的心意,我会做那个跟你一起面对过去的人……” 岑株说着,皱起眉就要上前来。 可他看见少女再度抬起头,精致的面孔上全无平日里的温柔笑意,一双眼睛冰冷如霜。 “别过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你越界了,岑株。” “小奕,你……你今天怎么回事?”岑株僵住了腿,不可置信道:“我只是想帮你啊。” “不必自作多情了,我又不是菟丝花,收起你的自我感动。”朱奕看他呆愣的样子,不耐道:“你走吧,我不需要谁的帮助,现在也不想说更难听的话。” 岑株的脸色变得惨白白,只念了几声好,便魂不守舍地走了出去。 “啧。” 朱奕这才回过头来看身下的人。 突然的暂停多少削减了些她的兴奋。 “别真死了。” 她看着简桐眼睛失神的样子,摁下控制器中止了折磨。 趁着他喘息的间隙,朱奕粗暴地扯开他的外套,拿起笔就在他的白色校服短袖上写字,可是他的挣扎让竖直的笔画歪歪斜斜,甚至划到了他下巴上。 “这可是你自己弄到的,不能怪我啊。” 她笑了起来,笔着落在他颈侧,就沿着他的下颌线往脸上写了几笔。 “好了,你可以拿着签名,去给你那帮没见识的同学大开眼界。” 朱奕看着简桐那双盈满愤恨的眼睛,只觉得快意,呵呵笑着,站起身,拍拍自己裙子上的灰。 “看看我的好哥哥,是怎么被作践,狼狈得像条狗。” 13他提着蛇皮袋 “简桐,最近在那边住,还好吗?你脸上怎么有些脏,是灰吗?” 病床上的简丽还是有些虚弱,左手手背上插着吊针。 简桐有些心虚,食指轻轻刮着着脸庞被洗得有些发红的地方,道:“没什么,就是来的时候太急,不小心蹭到了。” “是吗。”简丽放下了心。 简桐站起身,收拾床头小桌上的餐具,不经意碰到桌上的塑料袋。 “这是谁送的水果?我记得阿千来的时候没带东西吧。” 他解开塑料袋,看见里面成色极好、个头硕大的脐橙,问道。 “噢。你不在的时候,有一些你的高中同学来看望我。”简丽微微笑着:“都是很有礼貌的孩子,特地来给我解闷呢。” “这样。”他把果子一个个拿出来放到水果筐中,眼睛有些发酸,道:“之前买的猫粮到家了,阿千帮我搬了很多东西。妈,等你康复出院了,没准那只猫也会来我们家。到时候,就我们一老一小一猫,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简丽慢慢合上了眼睛,搀着银丝的头发落在枕边,应了一声好。 “你怎么最近老是走神啊?” 简桐听到这话,把饭盒的盖子扣好,面上露出抱歉的神色:“阿千,麻烦你了,还要来帮我。” “没事,谁让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呢?你这几天都不在夜市,我一个人无聊死了。”阿千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样,住在豪宅里舒不舒服?” “……”简桐余光着落在自己绑塑料袋的手上,食指环着一圈创可贴。 ——是在教室里弄伤的。 他有些无所适从,手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简桐犹豫着,对阿千道:“阿千,我不想住那里。我宁愿回来卖烧烤,也不想问我那个爸爸要钱。这一切实在都太荒唐、太……” 阿千收敛了面上的笑,哐的一声把蛇皮袋扔到地上,道:“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糊涂话?” 他揪起简桐的领子,有些激动:“你现在有学上,妈妈就算生病,也有人给医药费。在我们这种人面前,你说这种不觉得自己太不知足吗?” 简桐哪知道自己的话刺激到了阿千,错愕地看着他,好一会才想起来阿千的父母早出去打工,唯一陪伴阿千度过初中的奶奶已经去世了。 “对不起,阿千……”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那个舅妈早就来这里转了个遍,全夜市的人都知道你有个富爸爸了!” “什么?”简桐不敢相信。 “你舅妈!嘴跟个破口袋似的,说你以后要去外国读书,要飞黄腾达了,跟我们这帮垃圾不是一路人。你就算想辍学回来卖烧烤,夜市的人也能把你用唾沫淹死!” 简桐听到这话,脑袋瓜里嗡嗡作响,,支支吾吾个半天,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憋得出个“不是这样”。 ----- “少爷,到家了。那些东西要不要我帮你搬?”管家停好车,转头向车后座的人问道。 简桐浑浑噩噩,像只不知道该向何处而去的困兽,抱着自己洗得发旧的书包发愣,听到管家的话,说道:“啊、没事!这些东西不多的,我一个人就搬得动。” 管家下车打开了后座车门,简桐抓住塑料封口,把蛇皮袋抱在腰间。 “我当初在国际高中的时候,也看不上那种男生。” 女生听完闺蜜的话,在客厅笑起来,又说道:“有些男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上赶着就要来倒贴。” 朱奕坐在其中,听着几个女性朋友的谈话,也忍不住微微地笑,下一刻被拱形红木门发出的声音吸引着回了头。 门边还未见人影,一个硕大的蛇皮袋不知是不是勾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顷刻间把装着的东西噼里啪啦吐在了地上。 “少爷小心!”管家在后头喊道。 客厅的几个女生被吸引了注意力,最右边的女生喊道:“哟,这不是上次那个卖烧烤的吗,怎么来你家了啊?” “那小夜市的烧烤摊,还有上门服务呢,拿蛇皮袋来是要干什么啊?”又有另一个女生附和,向朱奕递了个“你看他”的眼色。 朱奕也知意,轻勾嘴角,说道:“那是我父母找回来的哥哥,你们别这么说他。” 简桐并不想理睬她们,只是慌乱地想把那些掉落在地上的书收拾起来,可是刚要捡起的一本《西窗法雨》,便被抓住了手腕。 “原来你喜欢法学啊,要是大学想选法学专业的话,不如来国际高中?我上过的学校,你转学过来吧,挺高级的。”她垂眼,笑容和善,用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你现在,跟夜市的人可不一样了。就算你想回去卖烧烤,你猜人家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你?” “你……”简桐皱眉,直觉阿千先前的话跟朱奕有关,心突突地跳着。 “噢,小桐回来了。”朱庆安从楼梯走下来,远远地跟简桐打了声招呼。 朱奕扔开了简桐的手,转身道:“这么晚了,爸爸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开董事会,这几天你们就在家好好玩吧。”朱庆安呵呵笑道。 简桐好容易把书堆在一起,听得朱庆安向门边走边说:“小奕她们明天在后院泳池那里聚会,你要不要也一起啊?” “……”简桐心中尴尬,道:“我那天还要去医院,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也好,那就这样吧。”朱庆安拍拍简桐的肩膀。 14泳池轻吻 清晨。 简桐被窗口传来的笑闹声和嬉水声吵醒。 他支起上半身,打开先前关机的手机,看见好几个舅妈的未接电话通知蹦了出来,顿时觉得不妙,于是马上回拨。 “你个死孩子,怎么现在才开机啊?你妈凌晨又出状况了,还好你爸请的护工发现得及时,立马送抢救去了。” “啊?”简桐握着手机:“现在呢?我赶过去?我——” “得,手术已经结束了,总算是从地府拉了回来。但是医院动了个特别贵的机器,明天可能还要做个检查,之前你爸给的那张银行卡已经透支了。现在就是联系不上你爸,这手术费我们也交不起啊,你得赶紧问你爸要。” “好,好。辛苦舅妈了。” 被舅妈挂断电话之后,简桐心突突地跳。 他,烦躁地捋了捋自己睡扁了头发,打了电话给朱庆安,可是只听到了忙音。 简桐尝试发了微信、短信,可都没得到回应。 “管家好,请问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开完公司的会啊?” 简桐下楼时正好遇见管家,可管家也摇了摇头。 “我也不能联系上家主,夫人这时候也不在家,也许小姐会有办法吧。” 简桐闻言,闭眼颤抖着呼了口气。 “……多谢,我知道了。” --- 日光映照在澄澈的水中,几个少女穿着清凉的泳装,在水池中泼水嬉闹。 “哎,那不是你那便宜哥吗?” 其中一人看见了从远处树荫走来的少年,说道:“昨天不是说好不来吗?这穿的,啧,看起来也不像是游泳来的啊。” 又一人笑道:“看他眼神不太对啊,不会是来偷窥的吧,真恶心。” 朱奕下半身浸在泳池里,背靠着泳池的边沿。 她回头,目光落在走来的简桐身上。 来人很是拘谨,低着头企图躲避女孩们的目光。 他好容易鼓起勇气,说道:“朱奕,我能找你帮个忙吗?” “噢?”朱奕显然没有什么要起身的意思,吸了一口手中的冰橙汁,道:“你说吧。” “……” 简桐左手几乎要把裤子布料揪成一团,道:“我想单独跟你说。” 朱奕深深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好啊。” 蝉在炎热日光的照耀下发出响亮的噪声。风掠过树叶,叶隙的光在树荫下的两人身上摇晃。 简桐听着泳池那边传来的水声,踌躇着开了口:“可以帮我联系父亲吗?我实在是打不通他的电话。” 朱奕隔着防水袋拨了朱庆安的电话,可是同样没等到回应。 简桐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你看到了,我也联系不上。”朱奕摊开手,又问道:“看你失魂落魄的,是有什么急事?” “……我母亲,”简桐道:“这两天急着做手术,实在是很缺钱。” “噢,这个倒是好办呢。” 朱奕背靠着栏杆。泳衣的荷叶薄纱摆下,修长的双腿慵懒地交迭。 她说:“如果你真的需要钱,我确实也可以帮你。不过,这要看你诚不诚心了。” 简桐没听明白她的暗示,只觉得古怪,道:“什么?” 朱奕盯着他的眼睛,凑近他的面庞,长长的眼睫在面上落下一片阴翳。 “你说呢?” 她的手指揪住他衬衫的扣缝,暧昧的水痕在他的衬衫上晕开。 只听得啾的一声,简桐感觉自己耳垂被轻轻啄了一下,大脑霎时变得空白,白皙的面庞和耳朵猛然都染上了绯色。 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想扔开,可是一想到自己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样子,又止住了,艰涩地道:“我们是兄妹。” 朱奕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 “你不做,有的是人做。反正急用钱的又不是我,你要是坚持你的清高,大可拒绝咯。” 朱奕说着,眼波流转,冷哼了一声,用力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中挣了出来。 她转身迈步,就要走回泳池。 啪。 朱奕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从身后再度被抓住,先是惊了一下,继而垂眼无声地笑。 “……说好了,这个。” 身后的人声线有些颤抖。 “钱要在明早之前到账。” 15口舌(H) 朱家别墅楼下的泳池很大。 隔着一片草木,依旧可以听见女生在泳池里嬉戏的声音。 “喂,刚才那个男的眼神好奇怪啊,看得我不适。” “他不会真的对朱奕有意思吧,真是恶心……” 她们似乎注意不到这片草木,依旧在讨论着。 那些草木之间依旧有些空隙,简桐隐约能透过缝隙看到泳池的边缘。 “怎么还愣着?” 朱奕身上还带着些水珠,此时正用白色的毛巾擦拭着微湿的发尾。 她另一只手拿着橙汁,目光落在简桐身上。 简桐低头小声道:“对不起。” 她看穿他的不安,冲一旁白色的高脚凳扬了扬下巴。 “抱我上去。” 简桐把她放在了高脚凳上,因为身形高大,还是在她身上投下了大片阴影。 “哎呀,不小心洒了呢。” 带着清新甜香的液体滴落到她的锁骨上,像蛇一般流淌到她雪白的胸口处,又向下游行至平坦的小腹。 朱奕扯着他的领带将他拉得更近。 “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那双眼睛微微眯着,充满了野性和欲望。 她看似身形娇小,可实际上才是那个掌控者。 简桐双手撑在高脚凳两侧的扶手上,低下头去轻轻亲吻她的锁骨,气息喷薄在她肌肤上,滚烫而不平稳,像是某种被迫臣服的大型犬类。 他的嘴唇吮吻着零星的液体,湿热的舌尖舔着她的肌肤,不时发出羞耻的啾声,一路向下而去,停在她胸口,看到她胸衣的蝴蝶结,有些迟疑。 “不许用手。” 她命令道。 他有些难堪,睫毛轻轻颤抖着,终是闭上了眼睛去咬住蝴蝶结的一尾,轻轻扯下。 没了布料的束缚,雪白柔软的乳房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少女身上的香气更加浓郁了。 简桐已不是处子,可是如此清晰直接地看到异性的身体,还是头一次。 原始的欲望被刺激勃发,简桐只觉得身上不可控制地变得更烫了,就连意识也像是被烧灼得胡乱的沸水,面上绯红一片,一时间竟睁着眼愣在了那里。 “继续啊。” 看他呆愣半晌,朱奕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 在朱奕彻底撕下伪装之前,简桐一直觉得她是一丛隔着云雾的花,只闻其香却看不真切。 他不是没有肖想过,假如他的处境不那么尴尬,是否他们会像一对正常的男女一样相遇、相知。 可是这一切,早已在朱奕的谋划中破碎。 面前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 也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妹妹。 所有美好的可能性,早已在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全然瓦解消融了。 他悖逆了血缘的禁忌,在她的手中逐渐沉沦。 眼睛瞬间变得湿润,简桐用舌尖去舔舐粉红色的乳晕,又叼住立起的乳头。 少年的侍弄显然没什么技巧,牙齿没有什么规律地磨咬着她的乳尖,甚至力道也不甚熟练,只是被最原始的欲望驱使,细细舔弄。 深棕色的刘海柔顺地垂落,睫毛带着些露水样的水珠轻轻颤抖,急促炽热的呼吸尽数喷薄在她的胸前。 朱奕低头,盯着他低头吸咬自己胸部的样子,只觉得阵阵酥麻感从身体深处电流般流窜开来。 “好,好孩子……” 她身上有些战栗,微微眯起眼睛,轻轻喘息着,忍不住把手指插进他脑后干燥松软的发丝中,把他的头往自己身上带得更近。 听了朱奕的夸赞,简桐彻底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从泛红的眼尾滴落。 他含入更多的乳肉,吸咬得啧啧作响,舌头粗鲁地舔弄她的乳头,津液替代果汁沾染了她的身体。 他们不是情人,不是朋友。 朱奕这一次没有拿项圈的电子开关,也不曾给他注射任何药物。 只是因为情动,她的双腿无意识地夹住了他的腰轻蹭。 畸形的关系像一条看不见的锁链,一头在她手中,另一头缠在自己的颈间,越收越紧。 简桐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正在堕落。 而他居然…… 甘之如饴。 朱奕看他落了泪,心里不知怎的,生出些爽快。 她抓紧他柔软的发丝,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眼中尚含着情欲,朱奕呼吸有些不平稳,挑眉慵懒地说道:“安全套,带了吗?” 16口她(H) “没有。” 简桐垂下眼睛想躲避她的视线,下唇上还留着些许透明的液体。 “在钱还完之前,你最好有随时随地被我使用的觉悟,以后身上都要带安全套,记住了?” 听到头顶上冰冷的话语,简桐崩溃地点头说了声嗯。 “好。”朱奕嘴角又勾起一个恶劣的笑,粗暴地把他的头往自己下身摁去,长腿跨到他宽广结实的肩膀上,微微喘息着说道:“现在,舔吧。” 简桐高挺的鼻梁,只隔着一层柔软轻薄的布料,被迫顶在她的私处。 这个除了外表和身材以外一无是处的废物兄长,有时真让她觉得像是某种傻乎乎的动物,对她的言语反应总是很慢。 朱奕感受到喷薄在自己腿间炽热的呼吸,刚想催促,却看见他抬眼与自己对视。 那双眼瞳素来看人温和亲切,此时却浸在涟涟的泪水中,折射出幽微的光。 愤怒、挣扎、不甘……浓重的情绪混杂在一处。 可是朱奕从中,清晰地看到了对上位者的依恋。 和对自己欲望的顺服。 那一刹那,她好像想起来是像什么动物了。 柔软,洁白,带着愚蠢的天真,自以为是地向周围播撒善意。 就算被森林里的凶兽压制在利爪之下,就算被牙齿咬住喉管,它们也只能惊恐地颤抖,发出令人兴奋的哀鸣。 注定眼睁睁看着自己鲜血迸发流溢,身体被群围的野兽争抢、分食。 他恨她吗? ——他不敢。 掩着朱奕私处的,仅是块轻薄的布料而已。 侧边的细带松了,落了,懒散地挂在她的大腿上,又不停轻微地颤动。 蝉鸣被太阳烘烤得更加响亮,掩盖了少女难耐的呻吟。 “嗯……” 简桐一下一下地,像动物舔舐好不容易乞来的食物一般,用舌尖勾着她私处中心的汁水。 他跪在凳子下,膝盖隔着裤子磨在坚硬的地面上,手滑落到她大腿外侧,稳定着女主人的身体。 女主人的下身在裸露之前,就已经分泌出了透明的淫水,黏腻地挂在阴唇上,教他看一眼便觉得身体更加烘热。 唇舌的侍弄,只是让她的穴流淌出越来越多的盈露,仿佛他怎么也舔吃不完。 简桐索性用湿热的嘴笼罩住整个穴户,贪婪而卖力吮吸起来,喉结因为吞咽微微起伏。 私处顶端的敏感点被他含在嘴里,被吸得轻轻颤动,朱奕忍不住用大腿夹紧了长兄的头。 意识逐渐变得空白,朱奕感觉身体变得有些发软,于是抓住了他精壮的大臂肌肉,手指甲掐得几乎陷入他的肉中。 女主人的手指白皙,纤长而漂亮。 此刻却抓得甚至让简桐感觉有些疼痛。 可这些疼痛,只是让他身体里灼烧的欲念燃烧得劈啪作响,且更加变得更加旺盛,像是要从骨里游到血中,突破薄弱的肌肤,撩舔到身外,把他整个人都烧尽、化作散漫的星灰。 “哈……” 女主人在他头上方喘出了声。 那些喘息就像是无形缭绕在简桐周围的鬼魅,煎得他神魂减消。 他冥冥之中受了些鼓励似地,更大力地用粗舌插弄两片黏腻穴肉之间狭小的洞口。 她身上抖得实在厉害。 只一刹那,淅沥的汁水便从穴中喷涌而出,溅得他下巴、衣襟湿润。 “你……” 简桐哪见过这种情状,只觉得羞耻又惊异,下一刻便被推搡开来,倒在了地上。 “钱,等下就转给你。” 朱奕的气息尚不平稳,只是已经站起身,有条不紊地系着身上的衣带,眉眼间仍带着未完全褪消的情欲。 “嚯,真是可怜。” 她看见简桐早已把裆部布料顶起的下身,只是嗤笑了一声,便摇摇头离开了,只留简桐呆愣在原地。 17兄长的浴室自渎(H) “钱我已经转到卡里了,你就安心等明早的手术吧妈妈。” 简桐握着电话说道。 “好,”电话那头的简丽声音还有些虚弱,又问道:“我听你舅妈说一直联系不上……嗯,朱庆安,你这么多钱又是从哪来的啊?” 简桐心中一跳,道:“之前他有拜托林阿姨和妹妹处理这事,所以我还是拿到钱了。” 简丽沉默了半晌,释然道:“好,我就怕这钱来路不明,担心你受了什么委屈……” “我休息几个小时,睡醒了就去陪你。”简桐听见母亲的话,不由得有些心虚,急忙打断了简丽的话。 挂了电话之后,简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浴室蒸腾的水汽把视野内的东西都铺上了一层雾,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他望向镜子,看到眼中些微的红色血丝,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啊,他的母亲从小就教导他,赚钱要走正路,不属于自己的绝对不要。 她确实也是那么做的。 发现自己无形中当了小三,便毅然决然离开了朱庆安,独自把孩子拉扯到大。 他有一个伟大的母亲。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时到今日,简桐也不得不承认舅妈说得有一定道理。 尊严能值几个钱?在迫切想要留住亲人的时候,又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发丝被流水沾在面庞,他抓住肩膀上白色的浴巾,从湿润的胸口一路擦到紧实的小腹,直到手腕的关节触碰到某个硬挺的东西,才停了下来。 简桐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不争气。 朱奕说得对,他真的很下贱。 明明被她当做一个泄欲的玩具玩弄,可是自己的这具身体却食髓知味似的,恬不知耻地被欲望支配。 只是被强迫了半晌,他下身的东西就从下午一直滚烫地杵着,现在把宽大松垮的白色浴袍顶出羞耻的形状。 也不知道搬进来的时候是谁安置的卧室用品,他洗了个澡之后,身上也染上了沐浴露的茉莉香。 清新,甘美,同有血缘的妹妹身上的气味约莫像个七八分。 浴室烘热的水汽把这气味蒸腾得到处都是,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萦绕在他身周。 只是闻着,简桐就觉得好像她依旧在他身边。 “不行……” 简桐仰起头小声地喘息,仿佛沉浮在海水间快要溺死的水手。 手隔着柔软的珊瑚绒布料抚摸上柱身的顶端,他喉结轻动,吞咽了一下,以缓慢的节奏揉弄着。 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倒是很粗硬,颜色也很好看。” 那时候他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简桐记得最清的就是她温热的指尖,若即若离地摩擦着他敏感的肉冠边缘。 细软的短绒带着湿漉,一下一下被胀硬的长物顶弄。 简桐想象着她下手的节奏,忍不住喘息出声,眼神已经开始有些迷离,透明的眼泪沾湿了下垂的睫毛。 毛孔在湿润的水汽中愉快地收缩,他结实的大腿也轻微战栗起来。 在迷蒙的雾气中,简桐想起更衣时那个热烈的吻,捧着饭盒的手,在他身上勾勒的画笔。 一幕一幕就像是虚幻的电影,快速在他眼前放映,又缓慢定格在曝光过度的一个镜头。 微风轻轻吹动她胸前的蝴蝶结,连下摆的荷叶边也微微起舞。 “你想让我说话?” 她把手背在腰后,上半身向他倾来,笑意盈盈的,道:“说什么?” 简桐上下抚摸着自己长而上翘的分身,呼吸发烫而不平稳,腹肌因为刺激小幅度地颤抖。 她的眼睛像是看穿了一切,于是嘴里轻轻念出几个字。 “好孩子?” 水滴沿着简桐利落的下颌线,噼啪滴落到地上。 一眨眼的间隙,世界像是黑色帷幕,骤然崩塌碎裂开来,眼看着就要把他压死。 “呜……” 他彻底崩溃了,两只手都捂住自己的眼睛,却无法阻止眼泪从指缝流淌出去。 没有那个人的爱抚和许可,他根本射不出来。 那个人的称呼是—— “主人,主人……” 简桐闭着眼睛,发出沙哑而混乱的悲鸣。 18房间密事 简桐从医院回到朱家的时,已是夜晚。 他面上带着疲色,双眼黯淡,结束陪护后整个人尽显憔悴。 林霖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看书,简桐出于礼貌还是问了声好。 林霖抬眼看他,道:“嗯。之前家里已经有人跟你说过转学去国际高中的事了吧?这事最好别拖了。” “妈,我之前就已经跟他说过啦。”朱奕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抱住了简桐的一只手臂。 简桐突然被这么亲昵地靠近,下意识想逃,可是手臂被朱奕抱得紧紧的,压根抽不出来。 客厅柔黄的灯光照亮她的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掠过些流光。 “而且我明天约好了,要跟他去买新的衣服。是不是?”朱奕笑意盈盈,又抬眼看他,在林霖看不见的角落掐了下他大臂的肌肉。 简桐硬着头皮嗯了一声,低头希望把自己的存在感在这个“家”里尽可能降得低些。 林霖放下手中的书,从头到脚把简桐打量了一番,道:“是该买些新衣服了。过后可是要给董事会看看的,还是有些正式服装为宜。” 林霖提到“董事会”三个字的时候,简桐敏锐地感觉到旁边的人身上突然生出些冷意,可是又很快那些冷意又消失了。 朱奕目光灼灼地看着兄长,道:“母亲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按照标准挑选的。” - 简桐洗完澡走出浴室,正用浴巾擦拭锁骨的时候,被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朱奕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他的房间,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漠地看着床头桌台上燃烧的香薰蜡烛,用手中细长的针挑拨燃烧的烛芯。 暖融的火光在她面上摇曳。 “噢,你洗干净了。”察觉到简桐走出浴室,她歪着头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地方,示意他坐过来。 猫儿似的眼睛瞄到他身上,一侧长发柔顺地垂落在睡裙的肩带旁边。 朱奕心情不佳。 简桐有些害怕,可是还是顺从地坐到她旁边。 她食指蜷曲在他脸侧,微微刮蹭着让他转过头来。 简桐感觉到她冰凉的手指正从他的腰部痒丝丝地往上滑,目光闪烁,咽了下口水:“很痒。” 看到他的畏惧,朱奕无声地笑起来,把腿搭到他健硕的大腿上晃荡,直勾勾地与他对视。 丝网束缚着她腿部滑嫩的肌肤,半透明的丝缎睡裙遮盖着她的下腹,把她的私处隐隐约约掩着。 简桐实在不知道看哪好,感受着下身被朱奕的膝盖侧面蹭得直直挺立,眼尾泛上浅浅的红色。 “你真是……”她摇了摇头,说道:“舌头,伸出来一点。” 他听着她说的话,耳朵有些发热,但还是张唇吐露出舌尖。 “唔……” 朱奕叼住他唇舌的间隙,把他昂立的欲望向腹部的方向压迫。 羞耻的津液交缠声在他们之间啧啧作响。 简桐感觉到她的牙正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忍不住吃痛瑟缩。 19蜡(H上) ⑨1SнuJiā.𝖈ōм 两人喘息着分开后,简桐眼里已经含了些泪,下唇也被咬破了,狼狈渗出些许殷红的血。 “叫你带身上的,你都准备好了吧?” 少女睡裙一侧的肩带滑落到一旁,神色依然冷冰冰的。 简桐只看了一眼她裸露的锁骨,目光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赶紧挪开,用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方形的塑料包装,颤抖着道了声嗯。 兄长今夜乖顺得超出预料,让朱奕原本极差的心情蓦地缓和了几分。 他就应该是这样的。苯魰蓶ー璉載棢圵:ⅹℱàⅾïàn.©𝑜m 除了供她泄欲,什么别的用处也不会有。 “脱了,自己戴。” 朱奕冲简桐扬了扬下巴。 简桐听到简短而直白的命令,忍不住有些赧然。 从他开始有生理反应到现在的每一次自渎,何曾有第二个人在场? 朱奕此时就直直地看着他的下身,完全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简桐在她的注视下,把胯间系的浴巾结解落。 这是简桐第一次把如此私密的部位,主动在异性面前暴露,脸上登时就烧了起来。 他不敢看朱奕的眼睛,只是低头一点点捋着橡胶环套弄到自己昂立的分身上。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朱奕站到简桐面前来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她右手拿着的红色蜡烛。 烧灼后融化的蜡,就像鲜艳的血一般溅在她的手指上,顺着手的下沿一路流到她的小臂。 蜡杯中的火焰一下一下地撩窜着,像是毒蛇嘶嘶吐露的蛇信,要诱人坠入痛苦的深渊。 有时候,比起正在受伤,危险之前的等待反而更加折磨和煎熬。 床榻就在简桐小腿后侧,他退无可退。 朱奕低垂着眼睫。火舌晃动,室内光影在她面上暧昧地摇曳。 冰凉的指尖触到他的颈侧,又缓慢地向下摩挲,像是一把将要凌迟他的刀。 可是她的手又是那么的柔软,映照在他们二人脸上的火光无比温馨。 “我们今晚,会有很长的时间。”她看着猎物澄澈而畏惧的眼神,说道:“我不会停下,除非你说出合我心意的词语,以证明你无法承受。” “这个词语将作为你崩溃极限的指示,也是你服务于我的象征。” 说罢,朱奕手掌把他上半身往后压去,自己径直跨到简桐的腰腹上方。 她慢慢把腰向下沉,湿润的穴口被圆润而硬涨的肉冠顶开,一寸一寸向下吞食着粗硬的柱身。 滑腻的体液润滑着接触的部位,只听得啪的一声,两人俱喘息了几下,下身便紧紧地结合在了一起。 20雨(H) нёΙsщц.c𝓸м 包裹着自己的地方温热而湿润,不时收缩,简桐眼中漫上一层迷乱的雾。 身上的人轻轻扭动腰胯调整着姿势,这几下更是把他的分身往她身体里顶得更深。 简桐修长有力的手臂撑在背后的床上,肌肉上的青筋清晰地突显,手指仓皇地抓紧了掌心下的床单。 两人之间弥漫着些湿润的凉气。 他被刺激得微微有些喘息,一只手忍不住从身后伸到身前来,想要扶住朱奕的后腰,可是小臂被飞快地拍开了。 “在我允许和命令之前,你不可以有任何动作。”她的眼睛被灯光照出一些黄褐色。 简桐看见她将蜡烛举高,蜡杯杯身稍倾。 “否则,就会被我惩罚。”楍妏鮜續鱂在ⅿïⅿïse⒏𝒸o𝓶鯁噺 綪到ⅿïⅿïse8.𝒸o𝓶繼續閱dμ 下一刻,痛感伴随着滴落溅下的红色蜡液腾然升起。 一滴,两滴……殷红的液体滚烫地滴打在他的胸膛上,令他呼吸胡乱地抽紧,腹部的肌肤肉眼可见地颤抖。 她的长兄嘴唇翕张着,眼神迷乱,像是一个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的动物,委屈、畏惧,想要逃窜,可是他被她牢牢地压在身下,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朱奕被他挣扎着的大腿颠着,微微俯下身,凑近他锁骨和颈间轻轻嗅闻,轻轻啄了一下他喉结附近的肌肤,嘴唇稍微碰到了一下她先前亲手给他戴上的黑环。 “太像了,”她把散落的长发用手指轻挑到肩后,抬眼,质问道:“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味道吗?还是说……” “你是故意的?” 简桐想起前一晚在浴室里浓郁的花香,忍不住心虚想反驳:“我没……啊!嗯……” 血一般的液体缓慢地滴缀在同一个地方,在花瓣一样凝固了的蜡上堆迭,又顺着他起伏的胸膛蜿蜒而下,滚烫地烧灼着腹部的皮肤。 朱奕用手指固定好他的下巴,看着他含泪的眼,说道:“你想,变成我的东西。” 他难堪地把目光移开。 她再度确认道:“是不是?” 简桐下意识想要摇头。 而她微微抬腰起身,似是想要离开,下面一点点把他的分身送出。 “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沾湿了他的睫毛,简桐想要去抱她的背,可是一想到先前被蜡液烧灼的痛,又硬生生克制住了。 朱奕低头望着他的眼睛,甚是满意。 她把蜡杯放在一侧,回过头来,手指抓着半透明纱裙的下摆,极为缓慢地提拉起来—— 简桐垂眼看到二人下身连接的淫靡光景,自己被含在她身体里的事物变得更加肿胀发硬。 “我是,”他主动将她沾了蜡液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侧,一边颤抖一边亲吻她的手指,做出一个畏缩又讨好的表情,道:“我是你的。”—— 雨水溅落在不锈钢上。 巨大的雷鸣划破寂静的夜,倾泼的雨继而沙沙笼罩了所有声音。 白色的闪电一瞬间照亮酒红色的木门。 如若此时有人站在门外,一定会听见被雨声掩藏的暧昧声响。 一层一层,一浪一浪地与床架摇动的吱呀声交缠在一起,节奏混乱而破碎。 修长的手摩挲在少女后腰裸露处,手指微微陷入她柔软的肌肤。 “啊,嗯……” 他此时已经完全迷乱了,两只手握着朱奕的腰胯,紧实有力的腰不自觉地向上顶弄。 她的双腿夹在他的两侧,手抱在简桐的颈后,一边用手指玩弄着他脑后柔软的头发。 啪啪的声响从两人相接处传来,并且有愈来愈大之势,混淆着津液挤压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房间。 朱奕看到身下人脖子上、锁骨上凝固的红蜡,把兄长的头按在自己半露的胸前。 “吃吧。” 简桐得了授意,索性抛却所有自持,像卑贱的奴仆一般,大口把她的乳房猛然含入口中,啧啧舔弄。 睡裙的肩带彻底从她的肩膀滑落,裸露出的胸部随着下身被剧烈颠弄而弹颤。 她夹紧了他的腰侧,在窗外照射进来的寒光中,仰头眯着眼喘息。 简桐的那根东西在她体内插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并且明显比刚进来的时候大了一圈,此时正是硬得可怜,一下一下戳弄着她湿润而温暖的身体深处。 朱奕看着窗外暴下的雨丝,不知怎地感到一丝落寞。 所幸自己依靠的人身上暖而烘热。 21车内𝔪i𝔮ingщ𝓾.č𝔬m 早晨。 简丽一边喝着简桐送来的汤,一边问道:“上次你是不是跟阿千闹矛盾了?你走了以后,他又回来给我送了水果。这孩子,总是有些别扭。回头,你还是要跟他好好说话。” “知道了。” 简桐应了一声,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小碗里,插上牙签放到简丽身旁。 “外头已经那么冷了吗,前段时间不还是夏天?你今天怎么穿高领卫衣了。”銗續章擳請椡𝓃𝔦h𝔬ñg𝖌e.𝔠𝔬ⓜ閲讀 简丽有些疑惑。 “啊,没。” 简桐讪讪地回答道,下意识地把脖颈处乳白色的领子向上提了提,不安地瞥了母亲一眼。 “是冷了,所以等下还要陪那个妹妹去逛一逛,应该是要买一些秋冬的用品。” 颈上的冷色吊坠晃了晃,他在心里微微苦笑。 衣料之下,他的肌肤狼狈地留存着蜡去掉后的红痕。 又疼又痒,像是蚂蚁一般噬咬着,提醒他昨夜是多么荒唐。 简桐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于是低头掏出来看了一眼信息。 “管家已经开车到医院门口了。好了就快点出来。” 是朱奕。 简桐站起身,对简丽说道:“剩下的钱都在卡里,如果不够,你就及时跟我说。”—— 简桐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一打眼就看到了管家的车。 他习惯性打开后座的门,可是左侧坐着一个熟悉的少女。 她左肘倚靠在车门边,转过头玩味地看着简桐,道:“怎么不上来啊。” 管家回到前面的驾驶位,关闭车门的响声把他惊回现实。 简桐在心里叹了口气,于是迈开腿跨上了车。 人流在车窗外流散。 可是简桐根本无心关注窗外的风景。 因为他的左臂正被揣在朱奕的怀里。 明明后排的位置很宽阔,她却要紧紧挨着他坐,几乎要把他挤得与车窗没有一丝空隙。 他只要低头,就可以闻见她发丝温暖的香味。 他们十指相交,就像是一对再不过寻常的兄妹,亲密无间的家人。 简桐告诉自己这些温馨都是假的。 可是感受到她身上真实的温度,她身上海马毛开衫绒绒的触感,他心里也会忍不住升腾起一种安逸快乐的错觉。 “你看着我好久了。” 她抬起头,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声说道,瞳孔被阳光照耀得澄澈,双眼直勾勾地与他对视。 朱奕的手比他小些,纤细的手指把他的抓得更紧,仿佛猫压制着猎物。 简桐快被她眼神中的直白烫伤了,羞惭地低下头。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车后座响起。 开衫的一片布料搭到了少年的大腿上。 柔软的布料之下,一只手抚摩过他大腿的牛仔布料,缓慢地向他卫衣下的腰腹探去。 简桐察觉到她的手,腹部忍不住瑟缩了几下,继而低头轻喘,右手隔着卫衣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眼中染上了一点点水雾。 “别在这儿。”他瞟了一眼前头管家的背影,声音有些沙哑。 “你是在命令我吗?”朱奕挑了挑眉,膝盖隔着下裙轻轻蹭着他的腿侧。 简桐颤抖了一下,左耳被她的气息喷薄得有些酥麻,终于丢盔弃甲:“求你……求求你,不要在这里。” 朱奕闻言,无声地笑了几下,亲了一下他微红的左耳。 她的嘴唇与他的耳垂若即若离,手却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我带你去打耳钉,好不好?” 22试衣间 朱奕说是这么说,可是下了车还是把简桐带进了男装店,只留简桐心里有些不安。 男装店内衣服并不多,一开门便有一位中年男人迎上来,给简桐量身体各处的尺寸。 “小姐,身体各处尺寸均已测量完毕,现在我们要带着简先生去挑选款式了。” 男人收拾好衣尺,冲沙发上的朱奕说道。 朱奕轻轻吹了一下手中清香的茉莉茶,垂眼看着水面泛起的波纹,嗯了一声。 -- 试衣间。 灰色的西装马甲面料微微泛着点银色的光泽,简桐被马甲腰后的系带勒得腰身紧绷。 穿惯了校服和休闲运动服,简桐并不习惯这种对身体多有束缚的制服。 他本身身材就比较高大,虽然宽肩窄腰,但是依旧被束缚感限制得非常不自然。 简桐想着方才裁缝嘱咐他的细节,对着试衣镜,手指划过腰腹处的扣子,整理好衬衫翻领下的领带。 他太过于专注,直到试衣间的门被合上,才发现有人进来了。 “他们就给你挑了这个?看起来好普通。” 简桐的后腰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缓慢抚摩,又被手指勾住腰后的系带,往后一带。 镜子里,他看见朱奕的半个头。 那双眼睛打量了一番镜子里的他,又转而盯着他的耳朵。 “叫他们换另一身给你。” 简桐还以为她又要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听到她退后坐在凳子上的声音,只觉得心里松了口气,应了声是。 朱奕一只手撑着脸侧,看着他走到门边。 简桐刚要拧开门锁往外去,便听得她说道:“慢着。” 她慵懒地双腿交迭,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走路怎么有点奇怪?过来,我看一眼。” 简桐没有要把手从门把手挪开的意思,有些慌乱,道:“没什么。” 可他看见朱奕双眼微眯,身上不禁一激灵,终是掉了个方向,缓慢地向她走去,只期望她快点放自己走。 高大的少年站在朱奕面前,面上带着些掩盖不住的忐忑。 朱奕安稳地坐在凳子上,目光从他的脸一寸寸向下游移,一直扫到他的下身。 “……如果没什么,我就出去了。”简桐道,手不自觉地在口袋附近蜷缩。 “谁说让你走了?” 她伸出手,指尖轻点简桐的口袋向下划,终于停留在笔挺西裤大腿中部微突出来的地方。 朱奕直直按上布料下的硬物,率直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他果不其然颤抖了一下,想往后瑟缩。 可是朱奕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抓住了简桐的领带,向下带着他的脖颈,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衬衫夹,”简桐不得不承认,“是副店主一定要我戴的衬衫夹。” 听见简桐的回应,朱奕这才满意地轻笑一声,眼神晦暗不明,道:“不用换了,就这身吧。” 简桐没听明白话中的意思,第一反应是朱奕要去结账。 可她又悠闲地坐回了原位。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直到冰凉的亮面高跟鞋尖抵在他衬衫的领子下方。 23隔门之言,高跟鞋踩背 “陈千,刚才交给你的衣服烫好了吗?我要给刚才的客人送过去。”店主抬了抬自己的眼镜。 阿千听见店主的催促,这才慌乱地把西服外套迭好,忍不住说道:“要不我送过去,可以吗?” 店主道:“你再多拿一套去A305。” “是。”阿千把衣服捧在手里,往走出仓库。 一脱离店主的视线,阿千便加快了步伐,梗着脖子就往A305走去。 如果他在烫衣间没有看错的话,大厅刚才来的客人是简桐和一位少女。 自上次争吵之后,自己就再没见过简桐一面。 愧疚感驱使着阿千走到试衣间的门前。 他抬头看着门上“A305”的门标,隐约听见门后些微的声响,终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是我,简桐,我是阿千。” 门后衣料摩擦的声音骤停,紧接着发出一声身体与地板接触的闷响。 阿千听得里头的人唔了一声,不由得皱起眉,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没什么,皮鞋滑了一下……” 简桐的声音好像有点奇怪。 可是阿千想不了那么多,觉得只是隔着门所以听着含糊,道:“前些天,是我没控制好情绪……” - 门外的阿千还在自顾自地继续说话。 可是简桐此时注意力大部分都在自己身上。 他的手腕被精美的条纹领带紧紧地束缚在背后。 灰色的西裤被大腿抻开,绷得紧紧的。 他的膝盖隔着布料,与地板紧密贴合在一起。 跪姿使得简桐露出一截穿着深灰色袜子的脚踝。 他的脸面贴着光滑冰冷的地板,呼出的气在地面上凝成些许水雾。 可即便是这样,他依然执着而不舍地盯着镜子中的情景,眼尾悄然被微红浸润。 鞋子。 坚硬而无情的高跟鞋,随着她加大的力度,把他压得胸腔更向地面低俯。 高跟鞋平日里接触地面的面积并不大,此时重量全都压在了鞋跟和前脚掌,于是尖锐的疼痛便从简桐的背部扩散开来。 门外的人说道:“上次,是我说话过分了。你刚搬到新家,与新的家人相处,想必也很不容易……” 直起上半身的尝试,在朱奕的压制下,全都成了徒劳。 简桐感觉到自己大腿中部被指尖点触反复描划,呼吸烫灼了起来。 阿千完全没有察觉到门后的异样,还沉湎在自责之中:“……跟你吵完之后,我又见到你舅妈了。” 她隔着裤子的布料,触摸到凸出的带子,按了会儿扣锁,手指便从带子的下沿勾进去,卡在衬衫夹与他的肌肤之间。 “别,不要……” 他艰难地在地面挣扎着,企图依靠上肢和膝盖向前挪动,逃离身后人的桎梏,身后的手腕却被勒得生疼。 嘭。 阿千的手结结实实地砸在试衣间的门上,巨大的声响吓得简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我们,也算是相交多年的兄弟。我知道你肯定也不开心,我今天就是想找你说,我永远是你兄弟。” 熟悉的茉莉香气融入每一寸他吸入的空气,女主人因低头而垂落的长发痒丝丝地扫在他脸侧。 胸腔被压迫着,肋骨与地面接触的地方传来痛楚,简桐已经快要看不清镜子中的自己。 “趁着这试衣间就你一个人,我想告诉你,陪你来的那个女生我见过。” 阿千在门外说话的声音是那么清晰,那些话钻进他的脑子里,提醒他那一扇门之外真实的世界正要召唤他回去。 可是简桐感觉到无数只手。 它们在他身上抚摸,贪婪、粗鲁,抬起他的下巴,伸进他马甲下摆的空隙揉弄,又挑起衬衫夹的带子,待拉大了距离,又骤然放开,使得那带子啪地打在他战栗的大腿上,让他大腿的肌肉狠狠一跳。 他以为简桐在门后不作声,是还没原谅他,于是咬紧了后糟牙,道:“不管你还在不在生气,简桐,听我句劝,离那个女的远一点!” 晚了,阿千。 简桐被地板的凉意侵得发抖。 他其实很想告诉陈千,他也有错,过去的争吵不如就让它随风消散。 但他此时只能用上牙齿咬着下唇,竭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轻声呜咽以外的声音。 “你别看她面上温柔,实际上全都是装出来的!……在你爸第一次来医院之前,我就见过她来夜市找你舅妈——” 话音刚落,简桐感觉到身后的少女收回了手,眼睛猛然睁大,在她起身想去开门之前用腿限制住她的脚步。 “不要。” 兄长用他们之间才能听见的声音乞求道。 他柔软的唇颤抖着,亲吻她裙下的腿。 “求你,放过阿千。” 简桐用自己的胸膛去贴她修长的腿,面上讨好地微笑,眼泪却禁不住地从眼睛里流出来,像是被人玩弄到濒临崩坏的玩具。 他早就已经跌入朱奕的陷阱,自甘堕落地放纵自己被无数欲望的手拖入黑暗了。 24怀疑 简桐提着好几个衣服袋子回到朱氏宅子时,已经是夜晚。 他走上楼梯,听见屋内男女争吵的声音。 “当初我就告诉你,董事会那边必然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办成了事,你呢?一听见简丽的名字就喜出望外了,发了狂了,要去找她!” “我不都是为了你林家?谁让你当初不争气生了个闺女,更何况我也就去看过简丽一回,就再没去过医院了,就你天天这么恶意揣测。” “我恶意揣测?要不是简丽人老珠黄,不符合你以前的想象了,你还舍得回这个家?……” 简桐放下了想要敲门的手,难堪地停住了步子,夜风把他的衬衫衣摆轻轻吹起。 朱奕刚随管家走上来,见他停在门外,瞟了他一眼,直接打开了门。 - 朱庆安与林霖吵到一半,听见木门打开的声音,这才咳了一声,装作镇定的样子,招呼道:“小奕和简桐回来了。” 朱奕不卑不亢,点头笑着应了声是。 高大的简桐在朱奕的身后,拿着衣服袋子的手渗出了些汗。 “小桐,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 林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向简桐说道:“明天,你要去林氏集团名下的医院做检测。” 简桐看见朱庆安的神色有些怪异,反倒是林霖坦然得多,不禁有些奇怪:“我能问一下需要检测什么吗?” 管家在一旁微微欠身:“血液、毛发等,还要准备好证件,我明日会陪您去取。” 简桐意识到什么,有些不可置信,转头对朱庆安道:“为什么需要这些?是亲子鉴定吗?” 他原本只觉得荒唐,可是父亲的沉默几乎坐实了心中的猜想。 “我妈怀孕的时候,你难道不是也在——” “简桐!”林霖打断了简桐激动的话,强调道:“这是董事会的要求,是候选人资格的核验程序,并不全是你父亲的意思。站在林氏的角度,也希望你能顺利成为候选人。” 简桐惶然睁大了眼睛,像一片骤然被暴雨打落的枯叶般无助。 他扫了一眼这个家,只有自己是个外人。 多么讽刺。 与他联系最紧密的,竟然只有身前的朱奕,他的妹妹。 简桐看着她缄默的背影,不知怎的,一刹那之间,居然想从她身上寻得一些安全感和依靠。 可她没有回头。 他只听到她用一种莫名的语气,缓缓说道:“我也希望,简桐是我的哥哥。” 25 简桐第二天做完检测,魂不守舍地上完了课。 他在微信跟管家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回夜市的小公寓收拾东西,晚些再回朱宅。 自行车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行进,发出叮叮咣咣的响声。 这些天来,日子过得太过虚幻,让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实感。 只有熟悉的夜市能让他的心沉静下来。 他准备用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听见一声细细的猫叫。 简桐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看见老旧楼梯的拐角处,一只眼熟的猫正在舔前爪的毛,它前腿带着点血痂。 他怔了一会,看到它比先前更大的肚子,便知道它是怀孕了。 “过来,咪咪。”他伸出手想让猫咪熟悉自己的味道,可是一凑近,猫便机警地跑下了楼梯。 简桐想去追,但跑下两层台阶,就差点撞到刚上来的人。 “啊,对不起……” “怎么急成这样啊?” 朱奕抬头看他,把肩膀前的长发拨到身后。 简桐下意识错开了对视的视线,道:“没什么。” “管家说你要很晚才回家。但我呢,耐心不是很够。” 她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眼神轻佻。 “都到你家门前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 滋啦一声。 完整的蛋被打进热油里,被煎出金黄的油边。 简桐用铲子把蛋打散,放入先前炒好的肉末和空心菜,捞起凉水里的面条下进锅里。 他往锅里放了两勺红油肉酱,面条便裹上了红褐色的酱汁和星星团团的肉。 还没有来得及放葱花,简桐便觉得自己后腰围裙打结处的后腰被手摩挲着,忍不住伸手去制止她的行为。 “闻起来很香。做饭这件事真的很适合你。” 朱奕的下巴轻轻放在他肩膀上,他只要一转头,就会触碰到她的面庞。 简桐深吸了口气:“我先把面盛——” 他话还没有说完,她的手便轻松挣开了他的束缚,探到他身前围裙与上衣之间的空隙中,道:“你那个好朋友上次在试衣间说的话,我可都还记得呢。” “朱庆安面上把你当儿子,装得那么大方,只因为一些小传闻,就怀疑你是不是亲生的,断了给你母亲的医药费,还逼得你想回来卖夜宵。”朱奕装作可怜他的样子,踮脚在他耳边低语:“你是惨,要怪,就怪你有这样的爹咯。” 简桐不敢动作,脊椎处微微传来发毛的感觉。 见他露怯,朱奕心中不知哪根弦又被拨动了,轻轻地亲了一口他的耳朵,亲密地依偎在兄长身上。 窗玻璃清晰地反射着兄妹二人的身影。 “爸爸不愿意给你钱,我给了。” 有些冰凉的手指隔着布料轻轻划过他的腰腹。 “好哥哥,你信他,还不如信我呢。” 26手穿耳洞 不考虑交易的性质,只朱奕愿意拿钱救他母亲这一点,就已经使简桐在心里对她无比感激。 因此他此时跪在她面前,并不完全出于被强迫。 朱奕坐在有些旧的沙发上,严丝合缝地戴好医用橡胶手套,隔着空气划过一排耳钉,道:“这些耳钉里,有你偏好的吗?” 那些耳钉静静躺在她膝上的盒子里,有银的、金的,也有宝石和珍珠的。 昏黄的灯光下,他们折射出的光华贵而晃眼。 简桐道:“白色的那个吧。” 小一点,也没那么惹眼。 他扫了一眼桌边尖锐的长针,围裙边的手指有些害怕地蜷起,睫毛随着不平稳的呼吸轻轻颤动。 “上前来。” 他的妹妹命令道,手中拿着沾了酒精的棉棒。 简桐挪到朱奕跟前,眼睛下意识向下看。 可是下一刻,他的下颌就被朱奕抬起,被带着转头,露出最经常被她亲吻的那边耳朵。 “离那么远是想干什么?” 她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笑意,可是落在简桐耳朵里,便带了几分威严。 简桐看不见她的手上的动作。 可是他依旧能感觉到她的目光。 仿佛化为灼热的实体,从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移至因为转头牵拉起的胸锁乳突肌,最终落在耳朵上。 简桐意识到这一点,血液便不受控制地纷涌至面庞。 冰而辣的感觉骤然从他的耳廓传来,他不禁打了个寒蝉,而后继续忍受被湿润的棉签在他耳垂前后摩擦的怪异感。 他悄悄用余光想去看她的脸,可是只是被她再次强行固定下巴的位置。 “不要动。” 朱奕好像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手上的动作,仿佛他只是一个等待被装饰的物件,一只等待被放血的羊羔。 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到。 简桐的呼吸已经开始升温,支着上半身的手把大腿上的围裙布料抓得乱七八糟。 他企图把围裙的布料尽量抻平,好让下身的某些反应变得不那么明显。 可是简桐想要装作平静的打算,在他看到地面上长针的影子时,动摇了。 他呼吸一窒,牙齿微微有些发颤。 “……一定要打吗?” “害怕了?” 像是想要让气氛稍微轻松一些,朱奕笑了一声,轻轻揉了几下他的耳垂,用可惜的口吻说道:“可惜你看不到,真的好红啊,比平时还要红。” 下一秒,简桐便觉得自己的耳廓被用力提起,到了几乎不可挣脱的程度—— “难道,你要违抗我?” 身前的人说话的声音冰冷无比。 27抱在怀中(H) т𝑜ky𝑜г𝓮8.ⓒ𝑜m 恐惧刹那间淹没了简桐。 冰凉的针尖抵到耳朵上,他的面色霎时变得惨白,口中的言语只剩下短暂而重复的哀求。 危险的暧昧就像弥漫在二人之间的雾,迷蒙了他的双眼。 长针贯穿简桐耳垂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也被灼烫的光洞穿。 如同濒死一般,简桐不再被理智支配,急切地伸手去抓住她身上柔软的衣料,眼泪颤动着从下颚滴落。 她看了一眼长兄想要挣扎的样子,说道:“我说了不要动的吧?” 朱奕的手还在固定引导杆的位置。 “再动,针移位,扯痛了流血,难受的也是你自己。”朱奕说完,看他被这话震慑到僵住,便一点点把他自己选的耳饰旋钮固定好。 她打量欣赏了一下,脱下橡胶手套扔到一边。 简桐终于可以不再保持着跪地仰视的姿势,僵直的背骤然松懈下来,身后的衬衫沾了些冷汗,被初秋的风一吹,寒意让他止不住发抖。楍攵將茬гó𝖚s𝕖b𝔞.𝕔óℳ韣傢鯁薪梿載 請荍鑶網祉 朱奕伸出手来,缓慢地抚摸他头顶柔软的发丝,安慰道:“好了,结束了。避开了血管的位置,就不会流血。” 她眼中飘荡的零星灯光,为她的眼神增添了几分怜悯的意味。 “结果很好。” 朱奕的呼吸喷在简桐的面上,轻缓而柔和。 她把长兄的脑袋抱在脖子旁边,腮边隔着头发去蹭他的太阳穴侧。 简桐看见沙发边的长镜中,他们二人相依着,朱奕用手指的背面若即若离地轻刮他那只耳朵,微笑着看向镜中的他。 “很漂亮,对不对?” “你呀,到现在还在哆嗦。” 她抓起简桐的手放到唇边,呼吸轻轻喷薄在他的手背。 “害怕成这样,全然是因为没有把所有的信任交给我。” 简桐只觉得自己的骨节被一片柔软短暂地触碰了一下,心中震动,道:“对不起……” “有些事情,早已因我们流淌在身体里相似的血液而注定。我想,其实没有人会比我更希望你变好。” 她垂眼,长长的睫毛在面上投下些微的阴影。 “遵循你原始的渴望,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会超越这世间普通的情爱。纠缠着,刺痛着,到常人理解之外,那是只有我们才会知道的世界。” 朱奕的视线在镜中与长兄交汇。 “你说呢?”- 白玉花瓣被灯光照出莹润的质感,花心被一点幽绿点缀。 一朵小巧精致的茉莉,在这个微凉的初秋之夜,绽放在简桐的耳垂上。 只是这花开得并不安宁。 它反射出的微光,随着佩戴者的动作激烈地上下晃动。 他太渴望她了。 “主人,主人……” 面对着白皙的背,简桐忍不住低下头去吻凸起的肩胛骨,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揉弄着她身前的乳房。 胸部的软肉从他的指缝溢出,乳尖顶着有些粗糙的手掌心悄然硬起。 朱奕背对着坐在他怀里,两腿张开,分于两侧,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了长兄的身上。 小房子的窗,隔音效果很差,窗外路灯下行人路过的交谈声也能在室内听见。 她紧紧攥着他脖子上的项链,一边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好,嗯……” 短裙之下,两个人的私处相连。 粗硬的肉棒随着他的挺腰,一下一下地插进肉穴里,臀肉与大腿根部的肌肉撞击得啪啪作响。 28没有血缘关系 *第27章10.23有删减修改 —————— “小奕,简桐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林霖在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焦急。 朱奕坐在简桐身边,不紧不慢地答了个是。 “这样,你们一起过来岑氏的鉴定所。董事会的人和一些下游的经销商代表都在。” 简桐也能听见电话里的声音,此时默不作声,对即将到来的闹剧一无所知。 “好,马上来。”朱奕低头,看着长兄低头给她扣着衣服胸前扣子的样子,微微一笑。 - “请诸位稍安勿躁,研究所用的机器已经是状态很不错的了,结果只需要最后的核验。” 鉴定所的主管向方桌边的人们颔首。 “各位都曾为集团的成功做出了大量贡献,纵然近年来有些微小的分歧,此时也应该信任岑氏——” 朱庆安在桌子的一端向两边摊开手笑道。 “哼,你朱庆安就不用跟我们讲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了。兄弟相称那么多年,你是怎么让我们心寒的?经销商和集团员工认购的公司股票,全在你一个人的股票账户上!”一个经销商代表愤然说道。 “我们一向尊重合作的伙伴,还请朱总遵循原本的约定。我们当初选择投资,就是看中早先林氏创始人留下的资源。” 因赛投资基金的董事总经理李真抬了抬眼镜,说道:“如果这位‘候选人’确实和您有血缘关系,您的职位也将按照约定分配到他身上。” 朱庆安竭力想维持面上的平和,却听得门一响,只见朱奕和简桐走了进来。 - 人很多。 简桐下意识想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包括自己的父亲。 他紧张地抓紧了自己裤子的侧边。 管家上前为他和朱奕拉开了桌边的凳子,轻声向简桐解释道:“原本应是由岑氏向公司发送检验文件的,但是公司的董事会要求到现场查看文件。” 简桐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只点了点头,此时觉得自己仿佛砧板上的鱼肉般煎熬。 冷色的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鉴定师将文件递到朱庆安面前,道:“久等了,结果已经出来,核对无误的话,还请签字确认。” 朱庆安接过文件,却没有急于翻开,而是向桌边的众人开口:“我与林霖的兄长作为创始人,一路看着公司成长壮大。倘若今日鉴定结果无误,质疑的几个人,多少也要担一些责任吧?” 方才带头提出质疑的几个经销商代表听他的话,被唬住了几秒,挪开了视线。 冷哼了一声,朱庆安拿起笔。 他翻开鉴定书一看,脸色霎时一白,惊慌道:“不对,怎么可能?这结果一定有问题!那阵子,简丽明明——” 临近的董事会成员都站起身来,纷纷到朱庆安身边去查看鉴定的结果,引起了一阵喧闹。 “好了,大家请安静吧。”李真做了个让大家安静下来的手势,朗声道:“这位——简先生,与朱先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们有理由认定林氏不再有继承人,叁日后将公示文件,除去朱先生的职位。” 众人哗然。 “不是说林霖生完第一个孩子之后,就失去生育能力了吗?为着林氏的资源,朱庆安可真是脸都不要了,跑去跟情妇生……”后排的经销商代表窃窃私语。 “现在好了,情妇的儿子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真是笑掉大牙。林氏这次,可是跟着朱庆安一块丢脸了。” 朱庆安被众人的议论进一步刺激到,瞬间暴起,指着鉴定所员工骂:“是你们动了手脚吧?是不是因赛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朱先生,您可不要凭空捏造。前段时间医疗械材的分销冲突是经了您手才解决的,岑氏和因赛之间的过节,您最清楚不过。”李真辩驳道。 朱庆安激动地喘着气,两只眼睛怒然睁大,目光扫过众人的脸,最终落在了简桐脸上。 “你妈是贱人是吧,啊?你和你妈,表面上装得都那么乖,实际上联合起来骗我……” 他几步冲过去揪起简桐的领子,见儿子低着头逆来顺受的窝囊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高举起手就要打,便被管家拦住了。 “不行啊,家主……”管家劝阻,却被朱庆安啐了一口。 “父亲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丢颜面的事吗?这么做,丢的可不止您一个人的脸。”朱奕在一旁,凛声道:“一切都等回了家再说。” - 朱宅。 林霖原本端着茶,细细品味。 可听完管家的话,她再也无法维持平静,忍不住把茶杯摔在了桌上。 “好,好啊!朱庆安,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她怒不可遏,冲朱庆安骂道:“要不是你搞出轨弄得我流产,我又怎么会生了小奕后就再生不出孩子?” “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谁当时会娶你这样的女人?”朱庆安再忍不了她的无理取闹。 “我哥的面子?你就是冲着我哥的钱和技术去的,别自欺欺人了!”林霖讥讽道:“我哥也是信了你的鬼话,才跟你定下什么破约定,只有直系男性亲属才可以继承他的那一份遗产。从前你的那帮好弟兄,现在可不再听你胡编乱造了。他们的好朱总,可是亲手被喜欢的女人戴了绿帽子——” 啪! 朱庆安一个耳光落在林霖的脸上。 林霖下意识捂住自己被打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用手指着一旁的简桐,大声喊道:“你敢打我?你当初可是真喜欢简丽的吧?如今这遭,是我哥在天上也看不下去你了!” “我拿不到,你和你女儿,更没资格!” 朱庆安冷哼一声便上了楼,留下林霖和儿女。 - 简桐被林霖一指,心中难受万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作为一个“第叁者”的儿子,或者所谓的绿帽站在这里。 若不是因为当初朱庆安说要给母亲承担医疗费用,他又怎么会想寄人篱下、饱受欺侮。 如今,他与这个家连血缘上的关系都没有了。 今夜过后,这个生理学上的父亲,怕是不会再给他母子一分钱。 可是母亲的病就像随时缠绕在他身上的一根绳。 时刻提醒他没有钱,就无法留住至亲。 他宁愿失去所谓的脸面,也不想看见那样的结局。 “我,我的母亲当时并不知道他有家室的,最后也是知道了事实才会逃开。”简桐鼓起勇气,向林霖说道:“先前,朱先生承诺我母亲的医药费……” “呵,谁承诺的,你找谁要去呀。”林霖还在生着气,说话也有些阴阳怪气。 简桐语塞。 “虽然他跟我们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要是毁约,传出去也只会更糟践名声。”朱奕哄着林霖,说道:“做事还是留一线吧。现在他母亲病重实在缺钱,我想,倒不如在家里安排什么活计,让他工作抵债。” 林霖平静下来,抬眼对简桐道:“小奕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现在,你是什么想法?” “如果……可以这样,就再好不过了。”简桐回答道。 “好啊。”朱奕抱住母亲的手,把头乖巧地靠在她身上,双眼狡黠而玩味地看着简桐,道:“那么今天过后,你就正式成为朱家的男仆了。” 29嘴叼工牌 初秋的阳光照进室内,为冰冷的空气增添了些许的温度。 简桐坐在床边,擦拭着书的封面,手指不可避免地粘上湿润的灰。 按照他与朱家签订的合约,他今日就要回校申请退学,以便他能够在朱家专心地工作叁年。 他原本就成绩平平。 初中时学法学的梦,于今日的他而言,又更加遥远了。 笃笃。 门被敲响。 “简先生,东西都整理好了吗?你的新住处已经腾好了。” 管家熟悉的声音在木门后响起,把简桐惊回现实。 慌乱地把书放进箱子,简桐起身开门,答道:“都弄好了……这是?” 他看到管家手中迭得整整齐齐的制服。 “朱宅的工作人员,日常都需要穿着制服。” 管家向他点了点头。 “好,多谢。” 简桐伸出手想接过制服,可是管家却微微后退了一步,没有给他的意思,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道:“小姐说,简先生必须拿着,而不是穿着制服去她的书房报道。” - 朱奕处理着电脑上的文件,听见敲门声,便转过椅子说了声进来。 她拿起温热的咖啡轻啜一口,冰凉的眼镜倒映着少年推门而入的身影。 “你的工牌,已经做好了。不过,跟他们的不太一样。” 简桐看见她手中小巧的金属圆牌,心像被忽地挠了一下,有些慌乱地关紧了门,答道:“是。” “现在,”朱奕食指和中指夹着那个圆牌,轻轻晃了晃,道:“从你的位置,跪着爬过来。只要用嘴咬到这枚工牌,它就是你的了。” 她整个人逆着光,外缘的发丝被阳光照耀得闪亮,让简桐有些晃神。 “还在犹豫?你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吗?”朱奕向他发问。 他不敢再怠慢,把制服放到门边的凳子上,俯下身来跪到柔软的地毯上。 简桐向来买的上衣尺寸都比较大,因此手撑到地板上的时候,领口便随着俯身的动作下垂晃荡。 别人垂眼一看,便能一眼望见他裸露的锁骨和起伏的胸膛。 朱奕看着他用手掌支撑在地面上,一步一步爬过来时手背上突起的青筋,满意地微眯起眼睛。 他到她腿前,仰头望着她手中的圆牌,喉结微微上下滑动。 可是下一刻,朱奕便撒了手。 叮零—— 那金属圆牌在空中迅速地掉落,让他始料未及。 它在地板上滚了小小的一圈,便被她酒红色的鞋尖踩住,堪堪露出一点点边。 “我这双鞋是昨天刚到的限定款,你要弄脏了,可是赔不起的。” 30电击拍子 简桐把小臂压在地毯上,低下头把脸凑到她的鞋边,微张嘴唇,企图用牙去触碰圆牌的边缘。 这些天,他过得不安而虚浮,如今才终于大梦初醒一般,被那份亲子鉴定报告重新拉回了冷硬的现实。 虽然他现在做的事并不光彩,但至少他不会再被那些蛛丝般纷乱的关系束缚得喘不过气。 兄妹的血缘关系已然消亡,面前的人却没有放弃对他的控制。 他不愿去想这背后到底是因为什么。 母亲的疾病是真实压在他身上的巨石,他只知道这样可以拿到钱。 圆牌被牢牢地压在地上。 简桐的牙齿只能触碰到它冰冷的一面,却无法把它咬着移出来。 多次的尝试都成为了徒劳,于是他变得有些焦躁,手指颤抖着抚上鞋子冰冷的后跟。 “今日午时,东丹医药公司的临时CEO李真带领员工闯入前CEO朱庆安的办公室。朱庆安等人均被控制,公章和营业执照重新回到董事会手中……据悉,因赛基金是朱庆安早期为筹集资金、对抗其他创始人而引入的股东,如今已成为东丹最大的股东……” 电脑的新闻视频正在播放着,隐约传出一些打斗骚乱的声音。 温暖的香气从她的衣摆下传来,把他的理智搅打成一团。 可是他还是从新闻中捕捉到了“朱庆安”“李真”等关键词,短暂地愣在了那里。 “怎么了?” 朱奕歪着头。 简桐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觉得眼前一片阴影晃过,左脸便猛地被大力扇得偏了过去,紧接着衣领就被揪起。 这一巴掌兴许是力度太大,他嘴角渗出了点殷红的血,左脸颊浮现了绯色。 只要他做出些什么表情动作,左脸的肌肉一抽动,痛楚便会随之而来。 “一个两个的,全都是废物。” 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简桐,粗暴地用拇指重重捻过他嘴角破损的地方,看着他轻颤的眼睫,心中生出些快意。 朱奕笑起来,半眯起的眼睛里反射着些微的碎光,另一只鞋的鞋尖抵到他柔软的下颚,又一路沿着喉结、脖颈、锁骨滑进他的领口里。 “新闻里说的事,会影响我的钱吗?” 他被鞋尖的冰凉刺激得胸肌颤抖了一下,面上好容易平复下来,执着地发问。 她打量了他半晌,道:“我的钱照付,至于朱家给你的,我就不能保证了。毕竟,现在的家主还是朱庆安。” “脱吧,就现在。”朱奕道。 “……” 脸上被打的地方还在烫灼着,简桐捞起上衣的下摆,向上卷过头顶,迟疑了一会儿,又缓缓抽开了皮带,把裤子退到膝盖以下,紧实的大腿肌肉因为不安有些紧绷。 下一刻,他就被抓着头发,头颅被拎着靠在她身侧。 “说起来,好像很久没有跟你玩新的东西了。” 朱奕从桌上拿起细长的黑色拍子,把它在手里掂了掂,看到他有些惊恐的眼神,道:“让人会产生痛觉的道具,我也会自己试过一遍。” 拍子垂下,触碰到他的锁骨,又缓慢游移到健硕饱满的胸肌。 朱奕感受到他的挣扎,摁下了手中握柄的按钮。 轻微的电击带来的痛感瞬间让简桐胸膛猛然跳了一下,粉红色的乳点明显地立了起来。 “也没有很疼吧?” 她又补充道:“不用怕,我会循序渐进的。你只需要,把自己交给我。” 拍子在往下滑。 他忍不住咬紧下唇,想避免让自己别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可是腿还是忍不住立起蜷曲,极力想遮盖自己下身的私处。 他所有的反应都被朱奕看在眼里。 31电流(微H) 拍子并没有急于往更下探索,而是轻轻在他胸膛划着圈,勾勒整块鼓起的右胸。 按理说,只有锻炼后,男性胸部的肌肉才会充血鼓胀,但简桐的平日里就比较高挺。 他平时穿的都是相当宽松的衣服,胸肌看起来便不会那么夸张。 可一旦穿上稍微紧身些的衬衫,简桐胸部的布料就会绷紧,随时有崩扣的风险。 兴许是因为害怕,或者兴奋,被刺激后的胸肌仍抽动了几下。 朱奕把手中的东西举高。 “啪!” 黑色的拍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果断的弧线,毫不留情地打在了简桐健硕的胸肌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唔……” 他像个受惊的猎物,手下意识地把朱奕裙摆的布料抓紧揉皱,忍不住用身体的一侧贴近她的腿,眼尾有些发红,鼻腔里喘出的热气也喷在她的裙子上。 即使在这种时刻想要躲藏,简桐却下意识依赖着面前的人。 她明明是给予他痛苦和羞辱的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卑贱地凑近。 朱奕勾起嘴角。 “我的好哥哥真是天生该被糟践的贱种,”她垂下眼睫,轻轻抬起小腿,鞋底前端抵在简桐下身布料凸起的地方,说道:“你看看,都被玩成这样了,嗯?” “只依靠痛感就可以勃起,我真怕把你带出去的时候,别人看到你像公狗一样发情。到时候丢脸的,可是我这个妹妹。” “啊,”朱奕假装吃了一惊,道:“我忘了,你已经不是我哥哥了。” 她的鞋尖隔着布料抵着冠头蹭了一会儿,又沿着粗硬的柱身上下轻划。 简桐哪里禁得住这样的刺激,分身变得更硬了,并且不自觉地跳动了几下。 ……是啊。 已经不是哥哥了。 在头晕目眩之际,简桐耳朵连着脸颊一片绯红。 他当然也会自慰,但是这种被他人玩弄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身体的控制权全都交由他人,激进、停止,全都被掌握在她手中。 “手,不可以碰我,也不可以碰到你自己的身体。”朱奕命令道。 咚咚。 房间的门骤然被敲响。 响声让简桐瞬间脊背像是有电流经过一般。 只听得管家在门外说道:“大小姐,家主从公司打了电话过来,说晚上安排了您和岑氏二公子林嘉的饭局。” 朱奕不悦地扫了一眼门口,道:“怎么又是岑氏,他还不死心吗?” 她一边回着管家的话,手上也没有闲下来。 那个方才给予他巨大痛感的拍子,又再度探到简桐的腹肌处,没有任何动作。 可是就是这样,才会让他极度害怕。 “啊,呜呜……”简桐狼狈地缩在她的大腿边,一边颤抖着一边伸出舌尖舔吻她的小腿,畏怯又害怕。 管家在门后的声音是那样清晰。 也不知道能听见多少这个房间中淫乱的声响。 “……总之,家主说一个不满意,还有第二个,要接触过才能了解对方。” “呵,‘一个不满意,还有第二个’?”朱奕冷笑一声,低下眼来看着简桐,摁下了手中拍子的按钮。 电在简桐的腹部突然炸响。 于是连串的电流刺激,带着痛感连续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啊,啊啊啊……” 简桐终于无法忍受这巨大的痛苦,滚烫的眼泪从酸胀的眼眶中溢出,滴落沾湿了她柔软的裙摆,肢体也忍不住轻微地抽搐。 朱奕看着他忍不住朝上看露出眼白的样子,心中邪生出快意,完全没有要换地方的意思,直直把拍子紧贴在他的下腹。 那根东西已经变得硬得不行,涨大到惊人的程度。 朱奕低下头来,长长的黑发尽数垂落,撩在他面上,呼吸与他的交融在一处。 她露出了讽刺的笑容,一语双关地道:“好啊,去吧。”—— 32订婚 简桐放下被体液沾湿的衣服。 镜中的他脖子上还留着一点牙齿留下的红印。 但他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有些失意地扣好工作服的扣子,直到领口上的最后一颗,鬓边的几根发丝因为方才的情欲游戏被些微汗水粘在面庞。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长呼出一口气,压下了换衣间的门把手。 - “好久不见,朱奕学姐。” 林嘉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西服,整个人气质更成熟了几分。 他手肘撑在餐桌上,下巴搁在手背,冲对面的朱奕打了个招呼。 朱奕把肩前的头发拨到身后,道:“我以为你会拒绝朱庆安的。” 他起身到一侧,拉起朱奕的一只手,手指在她手心轻轻摩挲,俯下身来轻吻。 “怎么会呢?我的大哥或许是被那个女人哄骗,对您说了假话,但我对您……” 林嘉余光看到了旁边来人的衣角,下意识抬眼去看。 “你?怎么会是你?”他看清端着菜来的侍者,中止了话语,双眼不善地眯起,语气也尖锐毛躁起来,指着来人向朱奕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上次我就想问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朱奕没有去看这两个男人,只是把手抽了回来,拿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简桐,不如你自己说?” 被点了名字,简桐忍不住紧张地抓紧了手中的盘子,头更低了一份,近乎像鸵鸟一般想把自己藏起来。 “我,我是朱奕小姐的……”他感觉自己的牙齿在轻微地打颤,凝滞了一会儿,终究是闭了眼,妥协地说道:“男仆。” 得到了这个回答,林嘉一时间有些哽塞,狠狠哼了一声,坐回了原位,翘起二郎腿道:“贱就是贱。做这种事,确实也适合你。” 朱奕听了这话,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目光在简桐身上稍微流连了会儿,道:“是啊,很适合。” 她向简桐勾了勾手,示意他上前来。 简桐背后渗出了些冷汗,但是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菜放在餐桌上,替二人整摆餐具。 “现在局势不稳,令尊才会急着与岑氏联合。上一次集团的局,就是朱家的诚意。”林嘉平复了一会,向朱奕说道:“朱小姐在国外留学时做的一些产业规划,我也有所耳闻。” “那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如今树倒猢狲散,那些曾经支持朱家的经销商大多倒戈转向,岑氏逆流而上,真是难能可贵。”朱奕道。 林嘉见她话语中有联合的意思,更追一步:“董事会还在催审账,搜集朱庆安侵占公司资产的证据,只要你想,岑氏可以为朱家提供帮助,让令尊免受烦恼。” “是吗。”她并没有看向林嘉,只是把茶盏推到简桐那侧,默示他添茶,道:“可是我怎么听说岑氏内部也混乱得很呢?就算与你订婚,仅靠林公子在岑氏的话语权,‘免受烦恼’又能实现多少?” 听着订婚二字,简桐一怔,晃神之间不觉手稍松了些,茶壶中滚烫的水便噼里啪啦落下,溅得茶杯叮当作响,甚至一些水落到了朱奕的手指上。 “啊,抱歉……”他赶忙抽出些纸巾去擦拭朱奕的手指。 她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上留了些被烫红的痕迹,可是并没有吃痛出声,只是平静地把手指放在简桐的手心让他擦,像是没察觉到什么痛楚。 简桐猛然想起她说过“让人会产生痛觉的道具,我也会自己试过一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失误造成的惊慌,和“订婚”带来的酸涩,把他的心绪搅打成了一团乱麻。 ---- 一个小小的伏笔。 另,林嘉是开头简桐在校打篮球时来找茬的男的。 简桐os:我是朱小姐的……狗(?)这么说不太合适 33番外/坐脸H 夜。 雷在漆黑的夜空炸开,啪嚓一声照亮了整个祈柳宫。 这刹那的光把地上的男人照得面色惨白。 他像是被噩梦惊醒了一般,喘息着从昏迷中醒来,乌黑的长发纷乱地披散在身上。 窗外的雨水滴答在窗台,溅入这个阴暗的柴房。 “放本王,不……放我出去!我要见公主!” 他抓住冰冷的铁栏,把它摇得哐哐作响。 看管的守卫听得不耐烦了,起身斥道:“这月里你都喊了多少回?过几日就是殿下大喜的日子,眼下整个祈柳宫都在筹备,岂容你一个贱奴前去添乱?你想见殿下,怎么不想想殿下想不想见你?” 听了守卫的话,他的脸变得更苍白了,喉头干涩。 “陈家,不能嫁……这是性命相关的事。我没有武功和兵器在身,已是废人一个。只要能见她一面,让我把话说清楚,她若是真的要我死,也无妨。”见守卫没有被说动,他咬咬牙,道:“你是随着你主子的,倘若薛家对她有所不利,你也难自身难保,不是吗?” “这……”守卫犹豫了半晌,终是把钥匙插进了柴房的门锁。 - 女人泡在温热的池水之中,身周雾气氤氲。 此处温暖宁静,全然不受宫外雷雨的影响。 女侍端坐于池边,为她梳理着半干的长发。 “殿下的发丝乌亮柔软,待嬷嬷为您妆点,定然美丽动人。” 她听了这赞许,面上没什么欣喜,只是若有所思地用一只手捞起些许水花。 忽然,串珠门帘被乱风吹拨,一阵吵闹的声音从室外传来。 女侍起身,刚要前去探个究竟,便见得一个男人被压在珠帘下,不由得惊呼起来。 公主迅疾地扯过池边的浴服遮在身上,当男人挣扎着开口时,她手中的长剑已至他的颈侧。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冷冷地发问,示意那些想要上前的侍者们先不要动手。 他目光着落在剑上,纵然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还是说道:“奕儿,你不能嫁,太子虽然倒了,但陈家依旧……” “如今的局面,难道不是皇兄与废太子一手促成?” 听明白了他的来意,被称作“奕儿”的女人哼笑一声。 “你从前与废太子交情深厚,远比跟我这个胞妹来得密切。今日,你叫我如何信你?” 刀刃更贴他下颚一分。 “我……”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长长的睫毛微颤,道:“为兄每日在废太子身侧,如履薄冰,哪里是什么交情?奕儿,这些年……为了父皇能多看我们一眼,我绞尽脑汁,战战兢兢 。。” 公主屏退了所有侍从,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 她垂眼看他,道:“你如今已被革皇姓,入了贱籍,还想用兄长的身份来命令我吗?!” 他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扔进了蒸腾着水汽的浴池,一时间被水漫进鼻腔和耳朵,被辣感刺激得一阵咳嗽。 “咳……咳咳!!” 水花被扑腾溅起,求生的本能让他奋力想要浮出水面。 “这种感觉熟不熟悉?” 公主低眼看着长兄的长发在水中浮荡的样子,手下不自觉更加了几分力,把他牢牢按进水里,看他有些要晕眩的迹象,又把他从水中抓出。 “啊,咳!” 男人显然被折腾得没了什么力气,水和眼泪遍布在脸上,素色的衣衫全都湿淋淋地紧贴着身体,可还是伸出手来,虚虚握住她的手腕,眼中泛着些许泪光,道:“小妹……” “从前因着母妃的丧期,皇兄拒了婚事,至今未娶。如今都要死了,倒不如洗洗干净,给皇妹一用,权当婚前冲冲喜气。” 她在他头上方说道,看到兄长轻轻颤抖的睫毛。 丹桐并未想明白自己与冲喜之间能有什么关系,只是慌张地摇着头:“不……” - “殿下后日就要大婚,你们这群守卫是怎么办事的?什么人都能闯进来了?” 侍奉公主的女官对院落外的侍卫们训斥道。 侍卫长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可殿下先前吩咐过,不必拦着三皇子。” “那都是哪年的规矩了?如今他已不是什么三皇子,你们再办不好事,仔细脖子上的脑袋!”女官对着他们指点了一番,转身道:“自去领罚吧,我回去给殿下送衣。” - 女官捧着衣服走近浴室门,却听得浴池内传来些许声响。 她透过珠帘的缝隙往里瞧,看见水雾蒸腾之中两人的身影,面色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赶忙伸手阻止身后的女侍上前。 “怎么了,竹姐姐?”女侍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小声探问道。 “回。待殿下走出浴室,我们再送衣服。”女官转身便要走。 女侍愣愣地噢了一声,随着女官一同转身,可还是好奇地瞅了一眼被珠帘虚虚掩着的浴室门。 - “她们都走了。” 丹奕看着地上浑身湿漉、打着颤的兄长,视线落到他脖子上被她揉搓出的红痕,面上露出些微笑。 “后日,本宫便要大婚,可陈相的儿子也是个不中用的。今日你恰好来了,便让本宫在你身上,一尽床笫之欢。” 丹桐怔愣了会儿,面色惨白:“殿下!莫要这么轻贱自己……” 话音未落,他便看得她提起下半身的裙摆。 那双修长的腿便这么裸露出来,跨过他的身子,随着她蹲身的动作弯曲—— 阴翳在视野中放大,丹桐却无法阻止荒唐之事的发生。 “唔……” 浴衣柔软的纱料轻飘飘地罩在他的发上。 丹奕看着被纱料蒙住视线的人,面上流露出一些寂寥又得偿所愿的神色。 “哥哥,哥哥……” 听到她的轻声呼唤,丹桐感觉自己的眼睛一片酸涩,呼吸近乎一瞬间就变得滚烫起来,全部都喷在她双腿之间。 那些缠绕在他们身上多年的血缘和礼法,在这一刻刹然收紧,让他近乎窒息而癫狂起来。 丹奕感觉到穴口被湿漉而柔软的东西一下一下舔舐着。 皇兄的舌头撩拨着两片小小的阴唇,勾住它们径直含进了口中嘬弄。 暖融的花香在两人之间,平添几丝旖旎。 丹奕微微喘息了几下,腰小幅地前后摇晃,穴肉中分泌出的液体沾湿了兄长的脸。 丹桐感觉到妹妹身上传来的轻微颤抖,像是被什么欲的恶鬼引诱似地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舌头插进了小小的穴口,戳弄着里面的软肉。 如今这遭,他也不知到底是天在惩罚他,还是怜惜他多年的苦心经营。 她身上熟悉的茉莉清香,与他记忆和睡梦中的一模一样。 兴许是快要抑制不住欲潮,身上的人忍不住用尚带水珠的大腿夹紧了他的头。 丹桐忍不住伸出手捧住她的臀肉,用舌尖去取悦那个凸起的小点,就像品着什么极为鲜美的珍馐。 他已是个下贱的人,再不能凭什么皇权地位为自己的妹妹搏得好处。 “嗯,啊……” 只听得她再忍不住,一股热流猝不及防地顺着他的下巴淌了下来。 34阿千 “我这次也带了点东西来,朱小姐看完,说不定会改变想法。” 林嘉把目光从简桐身上撤回,把一份文件递给向朱奕。 朱奕挑了挑眉,接住了那一份文件。 “只要朱家与我联手,我的大哥和那个后妈,将永无翻身之日。到时,两家的资源都会是我们的。”林嘉笑着向她举起了酒杯。 朱奕觉得有意思,手指托起酒杯与林嘉碰杯。 - “最近不舒服吗?看你脸色不是很好。”简丽担忧地看了一眼少年,迟疑了一会儿,面上露出些惭愧:“这段时间老让你跑来,打扰你上课了是不是?” 简桐垂眼,差点回答她自己没在上课,猛然想起已经办了退学手续,嘴唇颤动了一下:“没……没有的,妈。” 简丽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有些躲闪的样子,隐约知道自己的病多少影响到他的学业,不由得伸出手去抚摸他柔软的头发。 “朱家那边怎么说?我好像在手机新闻上看到朱氏集团好像出了些问题,还有什么联姻……” 简桐生怕她问些非亲生之类的事,忙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反正钱还是给着的。现在媒体就爱写一些博眼球的东西,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楚?还是少看手机好,劳神。” “阿千今天在你之前来过一次,好像还拿了什么东西,反反复复叮嘱了一些要求,可当时我头疼得厉害,记得不清了。” 简丽叹了口气,道:“那孩子说什么自己过后要去省外打工,怕是回不来了,一定要见面说事情。你跟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阿千一向是个要强的孩子,今天却哭得厉害,还一直说什么对不起。” “记不清就记不清了吧,我过后再联系他就是了。”简桐看母亲像是还不知道关于朱奕的事儿,心里悬着的石头暂时落了地,面上装出点轻松的笑容,道:“我先去洗保温盒。” 简母点了点头。 一关上病房的门,简桐就像是瞬间卸下了千斤的重负,颓然地靠在医院冰凉的墙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上淋了些雨,他此刻有些头昏脑涨,眼睛热热的又有些酸。 这几天太多事情的冲击,让他有些麻木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根浮木,不知来处,也不知道自己要飘到哪里,向左向右都不由得他来决定,五感也混沌起来。 口袋里有什么金属的东西硌磨着大腿。 简桐用手掏了下,摸出个写着自己名字的金属工牌。 可是心脏依旧在胸膛里突突地,茫然地跳动。 朱奕就要订婚了。以林嘉的性子,日后绝不会容忍朱奕身边存在着自己这样的男人。 简桐像是极力想要确认或者寻找什么东西般,神经质地反复摩挲着工牌的表面。 - 简桐回到朱氏别墅时,已是晚上。 他洗完澡后,就着凉白开吞下了点退烧药,期望第二天自己状态能好些,不至于影响工作。 思及母亲提到阿千的事,简桐也下意识觉得有些诡异,于是给阿千拨了个电话,但对方很快地挂断了。 正当他想拨出第二个电话的时候,门被敲了叁下。 简桐以为管家要来嘱咐什么,便关闭了通话界面,起身开门,看到来人时身体僵硬了一会。 朱奕身上的衣服被雨打湿了些许。她眼中有些淡漠的疲惫,不过抬头看到简桐的时候,又多了些兴味,道:“在干什么呢?” 简桐侧过身,让女主人走进屋内,低头道:“没做什么。你这样……会感冒的。” “难得能听到你关心我。不过,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朱奕拉住他睡衣袖子的衣角,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扯着领口的那颗纽扣,道:“不如好人做到底?” “明日就是订婚宴了吧?小姐今天跟林少爷准备那些东西,估计也累了……” 简桐搬出订婚的事,下意识想要挣开她的手,却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巴掌,脸颊骤然浮现一片微红的痕迹。 “给你的钱是白给的?订不订婚,跟我用不用你,有什么关系?” 朱奕收回那只手,面上有些阴沉,看到简桐无措的表情,突然又转怒为笑,伸出手去摸索他泛红的脸颊:“就算我真的跟别人结了婚,你只要拿着我的钱一天,就得听我的话,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 新年快乐!祝大家新一年万事顺遂,身体健康。 2023年末,所在地区比较敏感,接到了某方工作人员询问的电话,比较慌张。 去年搬家到别的省,生活总算是平稳很多了,也找了新的T子爬上来。 断更比较久,真的很对不起大家。往后所发的基本都是存稿。 实际上构思时古代篇是先于现代篇发生的,但是因为笔力不够可能写不出来古代篇了。 会写到现代篇结束然后会有几个结局。 35洗澡后坐身上磨 室内雾气氤氲。 她懒散靠在浴缸的一头,手带起一片水花的涟漪,见简桐拿着沐浴露走过来,便从水里站起身,不顾水流沿着白皙的肌肤滚流滴落,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下意识逃避女主人的眼神,有些颤抖地把沐浴露挤在手心,合掌揉散泡沫,抹在她修长的脖颈上,再渐渐往下。 夏天本就有些闷热,更被说在浴室内。 见简桐动作缓慢,朱奕有些不耐:“抹那么慢,什么时候才能抹全?” 简桐受了催促,手触在她胸口。 她的肌肤本就细腻,沐浴露与水相融,化在她身上,手感便又滑又弹。 白花花耸起的乳房在他的手中就像抓不住的鱼。 只是,简桐感觉到有什么微微翘起,与他掌心的纹路相摩擦,道:“你……” 话还没说出来,他便被衔住嘴唇,细细舔咬。 朱奕的身躯贴了上来,把他干燥的胸腹和睡裤染上了水渍。 这靠近来得太突然,简桐被吻得面上发烫,半晌才喘息着把她推开,手挡在嘴前,有些支吾地说道:“……我洗过了。” 这话落在朱奕耳朵里,不像是抱怨,配上他别过脸去时碎发下发红的耳朵,反而带上了邀请的意味。 “都这样了,”她抚摸简桐沾上水珠的腹肌,感到那部分肌肉霎时有些发紧,忍不住有些发笑,却毫不留情地向下揉去,听见微微的喘息,便手指合拢,掌心隔着轻薄柔软的布料摩挲,道:“结束了,再洗一次,不就好了?” 这房子毕竟是职工套间,比不得朱氏别墅品质高。 可两人稍微有些动作,木床便颤着发出咿亚咿亚的声响。 她的发尾还有些湿,一晃一晃地扫在简桐裸露的胸口。 “慢一点,隔壁……有人会听到。”简桐被这声音搞得有些不好意思。 “已经很慢了,不是吗?” 她故意停了下来,把垂落的头发拨到肩膀后,俯视着脸颊绯红的下位者。 简桐无言,视线稍微落到她下腹。 她坐在他身上,那处湿润柔软压迫着柱身,淫水从分开的肉唇之间流溢出来。 粘腻的感觉让他变得更硬了,可肉冠头就顶在女主人的阴核上,被慢慢摩擦着,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欲望的煎熬。 “求你…” 简桐细声哀求。 他的手被黑色的宽织带束缚住,压在背后,硬生生在腰下支出一个悬空的间隙。 “没有允许,你不可以乱动。嗯……好硬啊,不过我得先…” 腰肢前后晃动着,阴唇被肉棒的前端浅浅戳弄,旖旎的水光让肉棒上凸起的青筋更加清晰。 “我先高潮一次。” - 简桐缓过来的时候,朱奕正在整理穿着。 察觉到他的视线,对他微微一笑。 夜风吹过她乌黑的发丝,那带着湿润的香气。 朱奕道:“这样看着我,有什么想说的吗?说不定,我现在心情好,或许真有可能满足你。” 简桐:“我母亲察觉到我不在校,我不知道怎么解决。” 朱奕正好扣完最后一颗扣子,转过头来看着他。 她沉默了一瞬间,笑道:“你母亲还真是关心你。” 简桐愣了一下,感觉这句话后,有点他说不上来的奇怪,便以为是她不高兴。 “不用担心,你学校的校长跟我们学校的校董有往来。你母亲出院前后,管家都会打点好。” 她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发,道:“长长了,是不是?” 简桐垂眼:“你不喜欢的话,我明天就去剪。” 手顿了一下,收回来膝上,朱奕笑了好几下,双眼反射着窗外零碎的光,道:“就这样就好了,简桐。正正刚好。” 36擦拭伤口 林嘉与朱氏关系的拉近,比简桐想的更快。 林嘉再来朱氏别墅时,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男主人,拿着咖啡的杯盏浅啜,不经意瞥到角落里的简桐,皱眉对管家道:“那人为什么总是在这里晃来晃去?” 管家和气地弯腰笑道:“他现在负责小姐的部分生活起居,尤其是吃食。” 林嘉听到此处,挑眉重复了一遍:“吃食?” 他用叉子插起桌上切分好的一块茶酥,端详了一番,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啧啧嫌弃道:“朱氏就用这样的次货应付我?” 林嘉还不满意,一挥手,哐啷一声把茶酥连着碟子摔在地上,双臂抱胸冲简桐故意大声说道:“不好吃!听到了吗,我说不好吃!” 简桐原本在用白色的餐布擦拭瓷碟,被林嘉把吃食扔在脚边,不由得有些恼怒地咬紧下唇。 但他还是默不作声地蹲下身去收拾那碎掉的餐碟。 林嘉走到简桐旁边,继续挑刺:“谁让你用工具收拾了?把手套脱掉,就用你的手。” 楼梯上传来高跟鞋轻慢的踩踏声。 林嘉一回头,便看到走下来的朱奕,换了副面孔凑上前去:“朱小姐,你我都等这一天很久了。” “你先出去选出行的车,我等下再跟你们一起。” 朱奕垂眼,注意到收拾地上残局的男侍手上有细长的血口,微眯起眼睛。 林嘉走后,简桐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高跟鞋,阳光照亮柔软的麂皮裸色绒面。 鞋尖蹭了一下他的食指。 “起来。”女主人下达了简短的命令。 可心里也不知是有怨气,还是没把东西收拾完的偏执,简桐下意识说了句还没做完。 一说出口,他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果然,朱奕的语气严厉了起来:“我叫你起来,听不懂?” 她一把抓起简桐的衣领,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还是说,随便什么其他人的命令,你都要听呢?” 半框眼镜反射着一些光,其后的那双眼睛盛满淡漠,却让简桐感觉到无法直视的锋利。 于是他往旁边看去,道:“那是您的未婚夫,朱家未来的女婿。我又要以什么样的理由,抗拒他的要求?” 下一刻,简桐便感觉到抓着自己衣领的那只手,攥得更紧了些。 朱奕道:“管家,拿碘伏棉签来。” “小姐,”管家把东西递给朱奕,欠身道:“我先出去找林嘉少爷。” 于是朱家旷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女主人,和一条忐忑不安的狗。 她说道:“搞清楚你是谁的人,伸手。” 心脏在胸腔里急促地跳动,简桐小心翼翼地试探抬眼去瞧朱奕的表情,在触及她眼神后,又低下了头。 简桐知道接下来会有多疼。 他双膝跪在坚硬的木质地板上,缓慢而有些颤抖地把双手举了上去。 双手里并没有任何献奉之物,因为简桐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被玩弄的仆人。 献奉的是在主人注视下毫无遮掩的他自己。 棉丝浸注冰凉的液体,触在伤口边缘,又用力地滚动了一下。 “嘶……” 简桐下意识因为刺痛想要缩回手,可手指被牢牢地抓住。 蜷曲的手指被强硬地掰开,伤口也赤裸裸地展现在主人眼前,一览无余。 发丝垂落在男人的面前,朱奕无比认真地处理着伤口,说了一句听起来无比温柔的话:“你再乱动,伤口又要裂开了。” 若是落在旁人耳中,还以为是情侣间亲密的关切呢语。 可简桐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那疼痛顺着伤口钻入,清晰地游走着,无法回避,令他身上忍不住颤抖起来。 “疼。” 眼泪从简桐的眼角滑落,滴打染湿了黑色齐整的衣摆。 “主人,疼。” 朱奕听到他的求饶,这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镜片后的双眼死死盯着他,嘴角勾起满意的微笑。 - 管家在车附近待了半晌,正要再回去催,却已经见到朱奕走了下来。 他拉开车门,又往别墅的门口看了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看错了,门口的男人眼睛有点泛红,下唇有道颜色有点深的口子,一瞧见管家,便低下头去,眼神有些躲闪。 管家问道:“少…简先生不去吗?” 朱奕走过管家身侧,用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还没有确定完全对上,今天去才能知道结果,暂且用不到他。” 她长腿一跨,迈进车里,补充道:“至于他,在家里反省一下自己到底有什么错吧。” 林嘉一见到朱奕进车,便以为她也为自己生气,附和道:“就是啊,做事毛毛躁躁的,就该好好管教!” 朱奕看了林嘉一眼,似笑非笑地扬眉,道:“你也觉得他该被管教?” 林嘉没听明白其中的意思,深以为然:“对啊,你都还没进岑家,现在他就这样,往后岂不是要翻了天了?” 37她是你亲妹妹 简桐有些怅然地擦着客厅里的玉瓶,尽管他已经摩挲同一片地方许久,可他自己并未察觉。 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他往进来的管家身后用目光寻索了片刻,再看着管家关了门,问道:“要不要联系一下小姐更换菜品?” 管家谦和地道:“小姐与林嘉少爷的订婚宴会还没结束,等她回来再商量吧。” 不知怎的,简桐听到这消息,身体便僵硬地愣在原地,心头卷席上一阵涩痛,下意识揪紧自己的发尾:“啊,是应该等她回来休息完再说。”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简桐拿出来一看,是个00开头的无归属地陌生号码来电。 他的眼睛忽然重新亮了起来,整个人有些紧张,以至于绿色的接通键都拖动了好几次才成功接通电话。 可还没等他开口,对面一个熟悉的男声说了句“我在老地方等你,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便挂断了。 简桐有些茫然地睁大眼睛,掀眼瞧了一眼管家,后背沁出点冷汗,道:“我……我先回家收拾东西。” - 简桐说谎了。 他并不是回家收拾东西。 他在自己走过无数遍的街巷中狂奔,夜里冰凉的空气大团大团地窜进肺腑。 慌乱地扫视过楼幢,简桐一无所获,撑着膝盖喘息,拨打起了那个陌生电话。 可许久都是忙音。 他顿时心里有些发毛,冲着四处喊道:“阿千,你在哪里啊?阿千!” “钱不都给你了吗,还回来干什么?一点都不老实啊?你老老实实去外省不好?非得来趟这浑水?”j 还没喊两声,简桐便听到破车棚的方向传来人痛骂的声音,于是循声而去。 看到角落里斗殴的人时,他身体有些发凉,瞳孔也缩小起来。 相当面熟的几个人正在对地上的阿千踢打。 “不……不行……” 简桐在墙后深呼吸了几下,终于能控制自己重新握拳,平稳了气息之后,立马冲了出去。 刚踢完陈千的胖子男被身后冲来的人一把推搡在地上,眼冒金星了一会儿,重新看清来人的时候,喊道:“拦着!” 陈千抬头,发丝狼狈地凝结在沾了灰的脸庞,盯着来拉他手的简桐,道:“你快走,别管我唔……噗!” 旁的人给了陈千一巴掌,瞬时鼻血和眼泪一起在陈千脸上流出。 简桐拉扯不动,又被身后的人捂住了嘴。 即使如此,陈千还是勉强地说道:“我是缺钱,但她,不、不就是利用这一点,才……简桐,朱家那些东西,就应该是你的……啊!” 陈千的腹部又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在地上痛苦地蜷缩了起来。 简桐也忍不住红了眼睛:“住手,这是一条人命啊!朱奕不是答应过我,不找陈千麻烦的吗??!我没有什么妹妹,我也不是朱家的人。放了陈千,这跟他没关系!” “咳、咳咳!”陈千道:“胡说什么呢。她出钱,指使我把东西换了,是我贪……” “别说了,别说了……” 简桐挣脱了束缚,蹲下去企图用自己的身体给陈千抗伤害,一边摇着头。 他的手腕被陈千抓住。 “那鉴定报告是我亲手调换的,朱家……有你的一份!” “朱奕,那个女人是你的亲妹妹!你也要去抢,属于你的……” 轰隆。 天空劈过一道雷光,霎那间照亮陈千的下半张脸。 他正咧开嘴笑,上牙也沾了血。 可他看到简桐的嘴唇在颤抖时,脸上的笑僵住了。 简桐哭了。 38要怎么接受? “你哭什么?你去抢你的那一份啊!”陈千茫然地抓住简桐的肩膀,大力来回摇晃,猜度着原因:“怎么,她用你妈妈威胁你?找人来打你?还是——” 简桐抓住陈千的手,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绝望:“来不及了。” 陈千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不会对她……你?她是你妹妹,亲妹妹!” 眼泪沿着少年的脸庞滴落,简桐半垂下眼睫毛,嘴角展露一个难看的笑。 无声的沉默坐实了答案。 一颗闷雷炸开在陈千心里。 “你疯啦,你对得起你自己吗?对得起简阿姨吗?!”他恼怒地吼叫起来,一拳把简桐的侧脸打得偏了过去:“她把你当条狗耍得团团转,你上赶着要当畜生?” “……说什么都没用了,阿千。”简桐转头看向那些在旁边看戏的胖子男,道:“给陈千改签吧。现在,带我去找你们的小姐。” 胖子男今日原本是来干打人的活,看见简桐如此好说话,不由得愣住了,过了会儿才给了旁边的小弟一拳:“按他说的干。” 小弟A赶紧上前把还想骂人的阿千架着拉开。 小弟B掏出手机,赶紧打了个电话,诶诶好好了几声,说道:“小姐……在医院呢。” 简桐睁大了眼睛,道:“哪个医院?” 小弟B犹犹豫豫地道:“就……你妈在的那个医院。” * “我想好了的。” “您……” 隔着病房的门,简桐果真听见了熟悉的两个声音,于是心中警铃大作,粗鲁地拧开了把手,进入病房后把门重重关上。 “你来这里干什么?!出去,不要在这里……” 简桐快步到病床前,红着眼抓住朱奕纤细的手腕,想把朱奕拉开。 朱奕也是很硬气不为所动,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小桐,你这是什么态度?快点放开人家!” 母亲伸手阻止,却又因为过于急切,咳嗽起来。 “妈,不是……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简桐立马放开,坐到床边去宽慰。 简丽道:“医生说我身体好转了,今天小奕来,是为了医药费的事情。这孩子早先也带着你同学来看过我,只不过那时候你不在。” 简桐手一僵,眼神落到朱奕身上。 “我还能做出什么别的事来吗,简同学?”朱奕揉揉手腕,那眼神带着嘲笑。 “既然阿姨想要出院,校委会那边筹集的费用,部分也会变作康复所用的费用。” 朱奕站起身,鞠躬。 “望您,早日康复。” - “出院?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 简桐皱眉,把检测报告和门诊病历翻来翻去,看不出个所以然,道:“钱不是问题,妈,朱家那边一直都有给……” “最近是好了些,医生说可以保守治疗,定期来复查就是了。”简丽看见他犹疑的眼神,拍拍他的手背,道:“帮我去前台办一下手续吧,我自己在这里收拾东西。” 简桐应下,猛然想起自己急着来医院的目的,道:“阿千之前到底有没有拿什么东西过来?” 简丽迭衣服的手停了下,她抬头思索了会。 “好像当时是有一个薄薄的文件夹,但是……”她转头不解地看着简桐:“护工来整理东西后,那个文件夹就不见了。” * “唔……” 简桐对着洗手池空呕了半天,眼泪一直止不住地落下。 他望着镜子里满眼通红的自己,神经质地用手指去抠自己脖子上的那个黑色项圈。 它十分贴合他的脖颈,一看就是量身定做的,哪怕手指伸进去挤开缝隙也十分艰难。 简桐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如今这样,人不人鬼不鬼,被圈养在他人的裙下。 那无形的牢笼精致又美丽,仿佛天生为他而存在。 在黑暗中,他摁下了手机的侧键,点亮的屏幕中,只有一条他向他人发去的微信消息。 [见面说一下,好不好?] * 朱奕坐在桌边,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烫茶,道:“什么事?” 简桐低着头站在她的身后,道:“你答应过我,不对阿千下手的。” “你提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在那之前,就心甘情愿想拿这份钱了。”朱奕的动作顿了一下。“去偷、去抢,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不是家常便饭稀松平常吗?” 她回过头,温馨的灯光照在她的发丝上。 “怎么了。你要去告诉朱庆安吗?跟他说你是亲生的,让他重新再做一次亲子鉴定?他都已经自顾不暇了,你猜他有没有空理你?” 温柔和残忍,这两个互不相干的词,诡异地凝结在这个女人身上。 简桐抬头,双眼通红地盯着她,胸口大幅起伏着:“我从来,都无意拿朱家的任何东西。从前是,今后也是。” 他有些颤抖地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东西,道:“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朱奕眼神冷了下来,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母亲要出院了。这段时间我确实感激你,那些钱,我以后,会努力还给你。”他跪到朱奕身边,顺从地低下头,露出自己的脖颈:“我还年轻,就算是条烂命……出去打工人家也……” 朱奕道:“我既然有能力把你弄成现在这样,你又凭什么会觉得自己能说走就走?” “……我,我要怎么接受?”简桐无意识地用手搓着衬衫的袖子,眼中的眼泪终于滴落在地上:“自己不光做出了与妹妹乱伦的事,而且还对她……” “啪!” 一个巴掌就这么硬生生甩在了他脸上。 耻辱和惊愕比疼痛上涌得更慢一些。 只听得滴滴几声,简桐脖子上那根项圈终于松开,分成两段掉落在地。 简桐怔然。 他没有想到这个禁锢他许久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被拿掉了。 “滚。” 她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起身走开。 “简桐,你最好如你今天所说,不要后悔。” 朱奕侧过脸去 ,道:“再也不要回到这里,再也不要出现在我身边。” 39 “哟,简桐!好久没看见你了,之前都有人说你转学了,真的假的?” 球队的成员陈可用手肘顶了顶简桐的胳膊,道:“今天学校组织来参观丹帝墓,这就看见你了,也太巧了。” “啊,之前我母亲生病了,不得已照顾了一阵子,最近才回来学校的。”简桐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又问:“不过,学校怎么会选这个地方组织活动呢?” “这地方原本风水挺好,结果二十年咱们市有个大暴雨。前边儿,就那儿,山体滑坡。据说墓被盗墓贼破坏过,又渗了水,相关部门进行保护性挖掘和开发,弄了好些年,今年这儿遗址公园才开好了。” 陈可又瞄了一眼他的头发:“哎!你这个头发太长了啊,等下被教导主任抓了又要扣分。” 简桐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微长的发尾,微顿。 他好不容易从阴影里逃了出来,头发也确实是该剪了。 可他只是看了一眼那个男生,道:“一下子剪掉的话……还有些不习惯。” “现在咱们看到的都是修缮过的啊!前厅有些墓里的陪葬品,放在今日都是无价之宝,很可惜的是有些在早期的时候被盗走了……” 简桐被人群挤着,在导游的解说声中,慢慢向前挪步。 陈可有些不耐烦了,道:“到年级组长那儿打个卡就回去得了,这挤的。” 简桐道:“最后再看完这一点。” “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仅曰宙。这位女帝上位时更名为丹寰,也表现了她作为统治者的野心。权力的争夺过程是残酷的,她因手刃兄长,至今仍受诟病。毫无疑问,她继位后成了一位极其称职的皇帝,然而晚年因为疯病缠身,终究殒命……” 腰间的小蜜蜂不时嗡嗡地窜过些电流声,导游尴尬地调小了音量,扯着嗓子喊:“香油呀,祭祀的石兽呀,其实都是按照以前朝代的制式做的。但这位女帝的陪葬品都安置得比之前的皇帝离棺椁远很多,留下的大多都是政事相关的书简,放在当今都是珍贵的史料。” “意思后头没值钱的东西了,掉头吧。”陈可用胳膊肘顶了顶简桐。 简桐无奈地笑了下,也随着陈可转身就要走。 “揭棺的时候,不知怎么忽然棺中起了些火。据当时的考古人员回忆,丹帝用手拢在心口的东西,不是金也不是玉,而是——” 简桐不知怎的顿住了步子,回头去看导游身后的那块led屏。 “民间孩提常玩的绢偶。” 滴滴。 手机振动了一下,简桐掏出来一看,是XX新闻的弹窗。他看清楚屏幕上的字后,不由得手有些抖。 [X市早报:未婚夫订婚未露面!朱庆安长女被逃婚?] 陈可挤过来,探头道:“咋了?” 简桐立马把手机收了起来:“没什么,回去吧。” * 简丽的烧烤摊又活过来了。 简桐把一堆鲜切牛肉串齐整码在摊子前的冷藏柜里,抬头望了一眼母亲。 路灯的光给她的脸庞镀上些土黄色,也把她头上掺着的白发照亮。 疾病让简丽身姿佝偻了一些,手上刷油的动作也没有以前那么麻利了。 简桐感觉眼睛有些酸,靠到简丽身边,道:“我来吧,妈你去休息会儿。” “还回夜市啊,简桐?”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摊子前大声响起。 那女人飞快地扫了一眼母子身前的活计,摇头啧啧了几声,生怕夜市的人听不见似的,继续提高声量:“你都有那样一个富爹了,还回来这儿摆摊吗?!” 此话一出,原本在烧烤摊塑料凳上的几个食客停止了交谈,目光都转了过来。 简桐眉头一皱,挡在女人面前,沉声道:“我妈才刚好,舅母这是什么意思呢?看不得我们母子做买卖,特地来扫兴吗?” 舅母听了这话,圆亮的脸颊也红了起来,道:“你要跟我这么说话?你妈生病的时候,不是你舅先来垫钱啊?本来家里叁个妹子读书也要钱,你舅也是个贱的,有钱不想着给家里,净对亲戚充大方!” 她直直把手伸到简丽面前,道:“朱庆安给的肯定不只一点吧。这年管我们家要了多少钱,是该还些了吧?” 简桐道:“现在别在这里闹。朱庆安跟我妈,跟我,全都没关系!我跟他已经断绝关系了。” 舅母原本想着捞些朱庆安的钱,结果一听这话,猛然推开了简桐,咬牙切齿骂道:“你啊,你真是清高的穷鬼!跟你妈一样!怪不得谁挨了你,都得沾晦气!” 简桐反应过来这话里另有所指,一把抓住舅母的小臂。 可他身后,突然传来东西倒塌在地的声音,于是简桐回头一看,只见简丽扶着头,虚蹲下身痛苦地呻吟。 仿佛有什么不安的想法被印证了一般,简桐身体全都冷了下来,赶紧上前搀扶。 * 医院的点滴缓慢地在管中落下,母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简桐焦虑地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是又很茫然。他吸了吸鼻子,可眼睛被热眼泪烧了太久,有些疼。 那一则在丹帝墓跳出来的浏览器页面新闻再次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简桐打开了,以后下拉继续看那一天没有看完的内容。 [林少与朱氏千金订婚,却迟迟不见踪影,留大小姐一人尴尬出席。据最新消息,岑氏否认了林嘉少爷以后会成为继承人的消息……] 下附的照片中,朱奕盛装打扮,虽然周围都是喜庆的红色,但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笑意可言。 她的发尾恰好被微风吹起,被提起的闪片裙摆看起来华贵而冰冷。 简桐有些不敢再看下去了,切换了后台到微信界面。 朋友圈里的同学们都按照正常人生进程继续着生活,大多都已经升学。 而他自己上学稍晚,又因为之前的事情休学,复学时已经比同届生大了几岁。 他刚想关闭的时候,忽然看见了管家的朋友圈。 管家:帮招一下[大拇指][大拇指] 【高级展厅男服务员】 工作内容:保护客户人身安全,吃水果,玩游戏互动 待遇:展览期内,*k/天,当天结算 要求:18至25岁内,五官清秀,身高180cm+,强壮有力,业务不熟有领班培训,工作时间内需要穿制服 联系方式:185*******8(刘主管) 40哥哥当男模小少爷被扇 刘主管打量了一遍站成一排的男生,对其中的几个摇摇头,到其中一个男生面前的时候,还伸出手去检查了下肩膀和大臂的肌肉,道:“这个练得很好,长相也可以。” 他一抬下巴,让领班把筛出的人带走了。 简桐忐忑地跟在领班身后。 这地方的装修风格与酒店相似,都用黑色的大理石铺设地面墙面,来客如果在此处玩得忘了时间,或许根本分不清昼夜。这样看来,倒是很符合此处的名字“恒夜”。 它并不像展览会使用到的地方。每个房间的门都很大,不难想象其中的空间多么宽敞,似乎隔音也做得很好。 领班严格地用卷尺量男生们的身体尺寸后,向他们发放了熨烫好的工作制服。 虽然只是工作制服,但简桐打开以后摸在手里,明显感觉到做工十分精良。 棉质的白衬衫亲肤而挺括,完美包裹住他胸部和手臂的肌肉,恰好合身,并不会出现崩扣的风险。 简桐原本双腿的比例也很好,垂感极佳的黑色西裤把他的腿显得更加修长笔直了。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领班给他挑选的黑色马甲似乎有些小,并且一些奇怪的搭配品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领班,这个马甲有些绷紧。而且展览还没开始,现在一定……要带着这个吗?” 简桐用食指摸了摸面上的面具,指腹隔着白色的手套触到仿真的短绒,不禁有些感到荒唐。 明明他身上从上到下都没什么裸露的地方(几乎只有脖子和头发没有被遮盖),但总有一种完全被当做物品看待和使用的感觉,而且跟所谓的保护客户安全的要求没什么关系。 “这就是高级有钱的品味呢。你不这样穿,怎么显得腰细?”领班一颗颗扣好简桐这个愣头青腹前的扣子,又掐了掐他的腰把马甲捋好,看简桐忍不住因为痒而微微躬身的样子,大力地拍了一下简桐臀后的灰色毛尾巴,道:“不用担心。你能被选进来,就是说明桃夫人满意你的身材。这么穿,就对了!” 旁边的同行男生忍不住隔着面具对他笑:“你是第一次来干这个活吧?男人什么都不露,比露出来骚几百倍,客户就喜欢这样的。” * 沙发上半躺着的女人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其中的酒液泛着红色的流光。 场所中,只有少数的人没有戴面具。 “再多来一点。”桃夫人向一旁站着的男人举起了酒杯。 桃夫人虽然被称呼作夫人,但实际看起来只有26岁的年纪。石榴色的琉璃缎裙子轻薄而柔软,勾勒出她绰约的身姿。 也许是喝了酒有点醉的缘故,桃夫人眼下有些红,看到男人没有动作,便有些不满:“岑株?” 她用手臂撑起身子,把杯口朝向一旁带着野兔面具的男服务生,笑意吟吟:“他不给我,那就你来,小野兔。” 即使被领班短暂培训了过,野兔实际倒酒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大拇指扣紧瓶底凹槽,其余手指扶稳瓶身。 黑中带红的液体像血液一般,缓慢地从距离杯口两厘米高度的瓶口倾涌而下。 直到野兔轻微旋转酒瓶底部,将酒瓶带远,桃夫人这才倾杯朝着自己,闭眼陶醉地嗅闻了一会儿,笑道:“新开的酒,好像是香一点。对吧,李太贞?” “不要忘记,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谈。”岑株只是微笑着提醒,并且用手按住了桃夫人从下至上摩挲他腿的高跟鞋鞋尖。 桌子对面的短发女人轻笑:“也没有很重要,打牌而已。” 李太贞今日还是带着与朱庆安见面时一样的眼镜。 只是这次,她的头发稍微更长了些,穿着不再像一个男人一样, 也不再叫“李真”这个名字。 桌上的纸牌已经被李太贞分成叁份摆好,只剩一方没有来人。 她抬头扫了一眼野兔,道:“我的杯子也快空了。” 可就在野兔向桃夫人请求示意的时候。 高跟鞋与大理石地面接触,缓慢而清晰的声音传来了。 桃夫人看他转身朝向自己,屏着呼吸的可怜模样,道:“野兔是第一次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看在我的面子上请多担待。” 说罢,桃夫人用手抚摩了一下野兔后腰处,察觉到掌心下的人像被电流击中一般颤了一下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不要紧张。朱奕小姐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朱奕用手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后才落座,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有些冒失的男侍者,道:“你有时候口味跟我很像嘛,不过有时候又不一样。” 岑株站了出来,手贴胸口向朱奕鞠了一躬:“此前对您的冒犯,实是出于无奈。岑某向您道歉,过后自行领罚。” 朱奕只是笑:“倒也没有很困扰。但是我,要跟你的主人,做个交易。” 桃夫人打开手中的毛绒折扇掩面:“朱小姐想要什么?” 朱奕抬手直指。 桃夫人道:“我好不容易挑选来的,这样的宝贝也不常见。朱小姐怎么笃定交易的东西会是我想要的呢?” 野兔面朝着桃夫人,姿势拘谨身体僵硬,根本不敢回头看。 他实在害怕自己带了面具也会被来人认出来。 可就在野兔屏息,想用沉默熬过这段时间的时候。 咚的一声。 一个嘴上被贴了绷带的男人被踹到了他的脚边,手和脚都被麻绳捆住了,梗着脖子向上望着野兔,嘴明明被胶带封住了,却还是通过喉咙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那双眼睛太过熟悉,明明之前高傲又不屑,现在却充满了惊恐,看得野兔头皮发麻。 这个狼狈的男人,正是前几日还无比跋扈的岑氏的二公子林嘉! “夫人,在抓到林公子的时候,我们还从他身上找到了这些东西。” 管家笑着将文件袋向桃夫人递了过去。 一迭照片在手中散开,桃夫人看清了照片上亲密的一对男女,收束起手中的扇子,眼睛看向朱奕,道:“朱小姐确实知道我想要什么。” 朱氏管家上前,一下子撕掉了林嘉嘴上的胶带。 在猛烈的痛楚之后,林嘉的唇边泛着红,他大口大口吸了几口空气,在知道求助野兔无用后,抬头寻索看见一旁的岑株,便用膝盖艰难地在地板上挪动:“岑株!哦不,哥,大哥!救我,救救我,求你……” “岑株,去。”桃夫人虽然嘴上还在笑,可此刻眼里只剩下了淡漠,说话的声音都冷了下来。 眼见大哥向自己走了过来,林嘉扬起眉毛,眼睛里闪起激动的光,嘴中快速地嘟囔着:“只要我们联手,还能从老爷子那里……” 可下一刻,他迎接的并不是自由。 啪的响亮一声,林嘉清秀的脸瞬间扭曲,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力气打得偏过脸去,呆滞的他面庞留下了红色的手印。 他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痴呆,许久才反应过来,一顿一顿地才把头转回来,不可思议道:“……哥?” “你们……”林嘉转回头时,目光凝滞了。 因为面前的岑株被扯着领带俯下身,跟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女人在舌吻。 唇齿纠缠了一会,桃夫人才放开了岑株,气息仍有些不稳,笑道:“小少爷偷拍自己的继母,有什么意思呢?以为自己拍到继母跟人偷情的照片,就可以扳倒大哥和这个外来的女人了?你大哥能被我上,他开心得很。而你嘛……” 她用扇柄挑起林嘉的下巴,欣赏他微颤的嘴唇:“小贱狗一个。” 朱奕平静地与李太贞碰了碰杯,仿佛觉得这种事已屡见不鲜。 李太贞向她笑道:“多亏了朱小姐提供的信息,我已经把贝贝接到家里了,这份恩情实在是让李某不知怎么还尽。” “令嫒安全,亦是我的心愿。”朱奕看到李太贞有些犹豫的神情,道:“还有什么顾虑吗?” “也是我这个人太不满足了,希望她与之前的家庭完全断绝关系。那个男孩虽然是我前夫的孽种,一样的乖僻,却好像真的把贝贝当妹妹好好养着。贝贝一直抓着那个男孩的手,哭着不愿放开,我不明白……” 朱奕拍了拍李太贞的肩膀,安抚道:“贝贝喜欢的话,当个玩具玩也就算了。以后见过的男人多了,自然再看不上他。” “也是。”李真笑了笑。 朱奕放下手中的酒杯,这才看向旁边极力想把自己变成空气的野兔。 那个背影拘谨而僵硬。 野兔因为背对着,并且被桃夫人那边的景象吓傻了,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他只觉得自己的马甲一紧。 腰后,马甲的束带,被人用手指勾住了。 ---------- 本篇完结后会有番外,包含桃夫人哥妹弟3P gt; lt; 41鞭打野兔 短灰绒附着在年轻男人的面具上,短兔嘴之下便是人类的一截下巴。 那野兔面具并没有镶嵌眼珠,抠出了两个弯弯的黑网洞当做眼睛,远看的人只会觉得这兔子高立着耳朵,面上带着淡淡的笑。 正如许多兔子一样,这位身材极佳的野兔侍者保持着缄默。 可只有站在他背后的人才能看见截然不同的真相——野兔并不像面上表现得那版冷静。 微长的头发在野兔的脑后被扎成小辫。 如果有人顺着他线条流畅的肩膀,沿着结实的背部一路下看,目光着落在窄窄的腰部附近,一定会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西装裤完美地包裹着野兔的臀部,由于相当贴身,他漂亮的身体线条显露无疑。 两条假口袋之间,裤缝的中央偏上位置,灰掺褐色的绒毛兔尾,正在轻轻地随着身体颤抖。 朱奕对这幅光景很满意,悄无声息地走到野兔的背后,用手指勾住他马甲背后的带绊。 野兔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整个人被力气往后带得连连退了几步,与身后的人相贴。 闻见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时,野兔的脑子瞬间发白停滞,以至于被压在沙发上的时候才想起挣扎。 野兔的双手都被身后的人用手铐拷住了,被交迭放在他后腰处,又向高推,完全没有给他一丝方便发力挣脱的余地。 面具陷进柔软的沙发,也进一步与他面具之下的脸部进一步相贴,于是供他呼吸的空间骤然缩小,他忍不住急促地呼吸起来。 “抓住你了。” 熟悉的女声在野兔的身后轻缓而危险。 野兔黑网片后的瞳孔缩小,可紧接着他又看见了身侧来了人影。 是朱氏管家。 “小姐的交易已经完成,现在,轮到你履行对主人应尽的义务。”管家说道,上前按住了野兔的背,迫使掌心下的人进一步下压身体。 朱奕居高临下地看着跪趴在沙发上发抖的野兔,垂眼含笑,让散开的鞭头轻轻在手心扫过。 她并不急于虐打,只是像优雅的捕猎者一般,慢慢地绕着自己的猎物走了几圈,审视野兔的挣扎,用目光寻找最佳的位置。 野兔听到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不安分地摆动着肩膀,管家在一旁善心地劝道:“背抬得太高,会被打到不安全的位置,容易受伤。血肉如果同衬衫粘连在一起,处理的时候会很痛苦。” 年轻的侍者听到这话,吓出了冷汗,带着白手套的手紧张地攥紧。 野兔双腿分开,大致与肩同宽,胸腹完全与沙发紧贴,膝盖顶在地板上。 西装裤的面料顺着他大腿的曲线绷紧,皮鞋地的前半段支着地,后半段抬起,纤细而有力的脚踝便不得不露了出来。 这动作屈辱而不适,野兔好不容易寻到一个不那么耗力的支点,便听得破空咻的一声,火辣辣的一鞭子猛烈甩在了他的臀尖。 野兔的身体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极致的痛感让他想叫出声。 可一想到自己的声音会被认出来,他便硬生生用上齿咬住了下唇,只发出几声痛苦的哼鸣。 这微小的抵抗无异于下位者的挑衅,只是让朱奕决心继续加大力度。 她微笑着道:“看来是太轻了。” 手心包裹鞭柄末端,手指收拢握住鞭柄,鞭头迅疾从朱奕另一只手的手心扫出,精准地打在男人高翘的臀部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啪声逐渐大了起来,臀肉颤抖着轻轻左右移动,似是希望通过这种毫无作用的方式逃避责打。 野兔疼得腿根直发抖,他努力地想跪稳,可是西装裤下臀部的疼痛蔓延开来,让他想收紧腿,却被她用高跟鞋插在双脚中间,阻止他双腿并拢。 “不许夹!” “啊,呜呜……” 鞭子自上而下又落在了野兔的臀部,让他惊叫出声,身体极力弹跳了一下。 直到他终于绝望地哭起来,朱奕才把鞭子扔在了一边,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坐下,低头温柔地用手去揉弄野兔后脑的头发,用很小的声音说话:“早不忍着声音,就不会打那么重了呀。不乖就要被惩罚,是不是?” 野兔完全被痛感占据了脑子,听人说什么话都是盲目地点头嗯嗯,面具没能罩到的地方变得绯红滚烫。 朱奕看在眼里,抬头示意管家把野兔拉起,可管家扯了他的胳膊好几下,都没能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仅仅是让他的身体微斜。 可即便只是这样,朱奕也眼尖地看清了野兔西裤前面与沙发分离开来的部分。 他勃起了。 42吓射了 “不好意思啊,耽误了一会儿。小东西还会咬人呢。” 桃夫人整理好自己的领口,重新回到牌桌旁,将桌面上朝向自己的卡一抹,全都收到了手中。 她将几张卡挑出来,重新调整了排列的顺序。 李太贞手中也已经持好牌,眼神望向另一方。 剩余的牌已经被管家拿起来,展示在朱奕的面前。 朱奕只是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下巴,眼神扫过牌面,心中便有了大致的想法。 而桌下,朱奕的鞋尖在野兔大腿处轻慢地摩挲,清晰地感知到他的身体一颤一颤。 “朱庆安对赌失败,目前下落不明。朱小姐独挑大梁,真是辛苦。” 桃夫人抽出了几张卡,轻轻放在了桌上。 李太贞思索了一会,也放出了自己的牌:“因赛已经与朱氏集团的经销商通过最新的会议,达成了共识。后续要如何,还需要看朱小姐的意思。” “我知道朱庆安在哪里,现在只看他愿不愿意拿出合作的态度了。朱氏集团从真正意义上蜕变为现代型企业,也是我的意愿。” 朱奕笑了笑,隔着空气指了几张牌,管家将它们悉数打在桌面上。 鞋尖一歪,便碰上了西装裤包裹着的硬物,她微微侧了些身子,好加重脚尖的力度。 朱奕的手轻易便抓住了扬起的灰兔尾。短短的软绒顶在她的手心,教人心中滋生出凌虐的快感。 她用手指尖搓了搓尾巴根儿,再收拢手指虚握捋上来,又全部把软绵绵的兔尾压在手心之下,揉弄着扁下去的兔尾。 如此反复几下,那根被布料这遮盖着的肉棒,竟然对她的鞋底顶了几下,顶端变得更加肿胀。 “如今岑氏能有因赛的帮助,也是多亏了李董。”桃夫人道。 桌上的牌走了几轮,而陷在沙发里的野兔身上早已渗出了汗,衬衫和裤子都严密地与他结实的身体黏在了一起。 朱奕还在点管家手里剩的牌,而兔尾嘣地一下从她的虎口处弹了出来。 她顺着野兔高翘的臀部曲线,一点一点地往下抚去,在不久前落鞭最多的地方停住。 仿佛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野兔呼吸战栗,腰微微难耐地摆动着。 然而那只手突然收离了,野兔的臀再次接触到了冰冷的空气。 朱奕半垂眼道:“这张牌,真的不好。” “但是又不得不放出来呢。留在手上,也是风险。” 她一掌便拍了下去,手掌心与富有弹性的臀尖相撞,发出的响声在整个牌室内都清晰可闻。 野兔果不其然叫了一声,膝盖也往前挪了几下,又被朱奕的高跟鞋卡住。 叁个女人都笑了起来。 桃夫人用羽扇掩面,把最后的牌推到了桌面上:“牌局结束。我和李董就先行告退了。” 朱奕点头:“管家,送桃夫人和李董出去。” - 过了两分钟,牌室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就在野兔以为自己安全了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脑后一痛,有人把他的头发薅住,迫使他强行抬起头来,双手也被拉高。 “桃夫人带着我的货物走了。我现在的玩具,只剩你了。” 朱奕注视着面前带着面具的人,懒洋洋地依靠在沙发上,重新把鞭子拿在手中把玩。 “你为什么,让我觉得很眼熟?我玩过的人里,曾经有你吗?” 她把散鞭卷在手中,用凸处挑起野兔的下巴,缓慢地向下划过他轻轻滚动的喉结。 朱奕微微倾头:“我玩过你这种哑巴一样的货色?” 她笑着用手指轻轻点触把西装裤顶出性状的龟头,道:“这里,不会也是哑货吧?” 野兔的呼吸急促起来,想把腿收起掩盖自己勃起的生理现象,可女主人早就察觉到并且用手狠狠揉弄了几下硬而有弹性的肉棒顶端,把他刺激得轻轻呻吟。 野兔发觉自己竟然不自觉向前顶腰,企图让温暖的手心将自己进一步包裹之后,便用牙再次咬住了下唇。 只听到极快的上膛声,便有冰冷的硬物抵着他的肉棒。 朱奕笑道:“不许动。” 野兔艰难地低头,看清竟然是一把枪在对准自己的胯下,不由得瞳孔一缩,小声哀求:“不……不要……” 他丝毫动作都不敢有,可朱奕竟然把另一只手的手指插进了面具内,将他的下唇拨出齿下,继续伸进温暖湿润的口腔内,捣弄柔软的舌头。 与其同时,胯下的分身被那把枪顶起轻晃。 朱奕低头,直视那双面具后的眼睛,说道:“你动了。” 手指缓慢扣动扳机的声音从下面传出来,野兔恐惧急了,眼泪沾湿长长的睫毛,摇着头。 砰! 只听得一声巨响,野兔的身体大幅地抖了一下,便瘫软下来。 朱奕把那把枪又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只有微微的响声,无事发生。 她扫了一眼隐约被液体沾湿的华贵西装裤,笑出声:“玩具而已,怎么就被吓射了啊?” 43分支结局1if陪嫁品(H) 林嘉如愿以偿娶到了朱氏的千金,二人举办了一场奢华的婚礼。 自结婚后,林嘉便为岑氏药业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家庭。 而作为陪嫁之一的简桐,便成了林太太房中解闷的玩具。 - “先生说,今晚又不能按时回来了。要不夫人您还是先休息吧。” 女侍从略带歉意地欠身说道。 女人把茶盏放在了桌上,看着女侍,笑道:“叫简桐过来。” 女侍从有些迟疑:“这……” “怎么,我嫁进岑家之后,连见自己的哥哥都不可以吗?” 朱奕虽然嘴角勾着笑,眼神却冰凉无比。 女侍从急忙低头道歉:“抱歉夫人,我马上就让他过来。” 朱奕无聊到用细签挑拨晃动的烛火,耳朵捕捉到门锁打开的细响,却并不着急回头。 “林嘉结婚之前对我是多么殷勤。可我只不过打了他几下,他就找各种借口不回家。”她停下将签子放在桌岸上,说道:“爬过来吧,我们要去散步了。” 衣料擦过地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隐隐有金属碰撞的细响。 朱奕看了一眼未关闭的门,手拿烛盏下放至膝盖附近。 温热的烛光照亮男人泛红的耳廓,以及脖子上的项圈。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依靠膝盖和掌指关节支撑着地面,以犬爬的姿势靠在朱奕的身侧。 朱奕对此甚是满意,将牵引绳扣在兄长的项圈上,抚摸似地抬起他的下颚,道:“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呢?” 简桐有些欲言又止,但瞟了几眼她的衣服,道:“这样穿,晚上会凉。” 朱奕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紫色真丝睡裙,半透明的蕾丝网纱并没有对她的腰身曲线起到遮盖的效果。 “这个呀,”她用手指挑了一下滑落的肩带,听得脚边的兄长喉结吞咽的声音,笑了起来:“原本是为了林少爷才穿的。我套一件大衣出去不就是了。” - 昏暗的花园小径被树丛遮盖,偶有鸟飞掠树叶发出窜响。 分隔的铁网下,两位结束了一天辛劳的家仆正在窃窃私语。 “我听说,林少爷娶进来的那个夫人有怪癖,打人很厉害。可是我有一次在她面前不小心打破了茶碗,她并没有生气,看起来是相当温柔的。”家仆A说道。 家仆B看了A一眼,又四处环顾了下,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量道:“她打人,主要是打男人。” “啊?林少爷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难道也有那种癖好吗?” A吃惊地捂住了嘴。 B摇摇头,道:“林少爷在公司开会的那天,我路过饭厅,听见林夫人一边骂人,一边打别人巴掌。啪啪直响,一直没停下,听着可吓人……” A方露出疑惑的神色,耳朵便敏锐地捕捉到了树丛响动的声音,便抓住了B做贼似地下蹲,气都不敢喘。 两人佝偻着身子静默了会儿,听到远边缓慢的脚步声和轻微的狗叫消失,才放松呼吸了几口空气。 A故作夸张地捋了捋胸口:“吓死了,应该是管家在遛狗吧。” - “好狗。刚才牵着你走过来,叫声也很像呢。” 朱奕微笑着,用手摩挲了几下兄长柔软的发顶。 简桐方才被生人吓到,还没缓过神。他手背的关节因为支撑身体爬了一段路的缘故,有些辣辣地发着肿,幸好并没有破皮。 一阵微凉的风吹过,裹挟着朱奕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气,扑到简桐的鼻尖。 “起风了。” 简桐把朱奕身上的大衣收拢了些,却见她忽地转过身来,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直到他跌坐在冰凉的石凳上。 朱奕低头,吻在兄长有些冰凉的面庞,力度轻得像羽毛,却一下下挠得他心里痒痒。 简桐的呼吸变得灼热起来,脊柱僵硬地抵在石柱上,再没有退却的余地。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推开她的身体,却触摸到了光滑的肩头,这才想起来朱奕里面只穿了件连正经睡裙都称不上的小衣。 可收手的时候已经晚了,简桐的手被她拿住,放在了心口。 大拇指贴着镂空的蕾丝,清晰地感觉到软嫩的肌肤,以及…… 因为没有内衣阻隔,悄然挺立起来的乳头。 大衣遮罩住了两个人,将他们变得烘热的喘息,和缓慢的水声隔绝在真实的世界之外。 大衣遮不住的地方,正是月光倾泻照亮之处,将简桐耳朵上那枚小小的茉莉花耳钉照亮。 它反射的光芒,随着两人摇晃的动作,乱颤如星。 湿软的舌尖隔着薄薄的纱网拨弄着乳尖,将那粉红色的乳晕都挑逗得黏糊不堪,雪白如玉的乳房带了一层潋滟的水光轻微摇晃。 那奶头被唇齿啃咬的时候脆弱而柔软,可是简桐放开的时候,又直直往他唇间顶来。 身上的女主人提起睡裙的一角,两人身下私密的地方就这么裸露出来。 直直上翘的粉色肉棒戳在软肉入口处,硬硬的龟头被湿黏的阴唇摆弄着。 “乖哥哥舔得用力一点,我就往下坐,好不好?” 朱奕冰而凉的指尖从上至下,轻轻划过带着青筋的腹肌,惹起一阵可怜的抽搐。 此时若有外人,一定能看到简桐的耳朵全都红透了。 他一边吃着奶,无法自控地发出轻微的哼声,肱骨不自觉地朝上顶。 朱奕腰眼都有些发麻,可还是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抚摩兄长柱身上的青筋纹路。 直到那上面布满了体液,她才低下头去吻住了简桐的嘴唇。 她的小舌头探入简桐的口腔中,戏耍逗弄着他。 啪的一声,肉棒大力操进层峦迭嶂的淫穴中,挤过紧紧吸附的媚肉,直直顶到穴心。 两人感受到这绝妙的快感,俱是一颤。 “嗯……” 简桐更是眼尾带上一抹欲望的绯色,眼中含泪,被迫咽下她的口水,喉结吞咽了好几下。 可不远处似是又有人路过,鞋子踏过花园的石径发出声响。 简桐便用手扶住了她的后腰,想减慢一些摇动的速度,垂下眼睫道:“有人……” “有人,就不能操你?你明明在里面都变大了。” 她扶着他的腹肌,抬起身子把腰抬起来了些,又左右摇摆了几下腰,肉棒的半截被含在穴中,淫荡无比地晃动。 简桐看见远边逐渐靠近的手电筒灯光,紧张到臀部肌肉都绷紧,呼吸也变得更加粗重:“别……” 朱奕叼住他的耳朵,像骑马一样,前后上下动起来,咕叽咕叽的水声逐渐大了起来,淫水流动在两人的性器上。 “给不给操?” 她的指甲掐在他的腰侧,深嵌出红印。 如此刺激之下,两个人都腰眼发麻。 简桐几乎要害怕得落泪了,说话的尾音也发着抖:“给,给操……慢一点,慢……啊!” 朱奕腰后贴着他火热的掌心,她明显感觉体内的肉棒越吃越涨硬,在身体深处猛力抽插着。 啪啪的淫声刺激得两人腰眼发麻,快感如同电流一般窜在身体四处。 直到手电光扫远到花园之外彻底远去,朱奕才心满意足地亲了亲兄长脸上冰凉的泪。 她把兄长抱在怀中,抚摸着他柔软的长发,看着月光下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淡淡地微笑。 恶人妹妹系列2欺哑兄01 G:之前有女生一直掐男同桌的手臂,下手可狠了。那男生看着个儿高人壮的,吱哇儿喊疼。可真让他俩分开以后,那男生竟然第一个不同意! Q:疯了吧,也不知道搞这种的都是什么心态,到底天生的还是后天受了什么刺激。 A:有没有可能男的骨子里带着贱,有时候有这种癖好,也不敢说呢? …… 谷荀走下了楼,到餐桌前。 谷清越见状,扶正自己的眼镜,在群里打字道:家人来了,我先吃饭不看手机了。 母亲扫视了一圈,有些不满意:“你哥呢,最近怎么连吃个饭都要磨磨蹭蹭的?” 谷清越:“我也不知道。” 正说着,便有人端出最后一道菜。 那人面容清秀,谷清越淡淡扫了一眼,目光便凝在了他手腕的手串上。 那手串透明的紫色珠子,衬得他肤色更白。 柳喻和谷清越兄妹二人,就像陌生人一样,毫无交流地吃完了这餐饭。 母亲离桌后,他收拾完碗筷,就要拿去洗,便被谷清越捉住了手腕。 谷清越用指腹摩挲着珠子。 珠子在摩擦之下转动,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兄长。 她道:“你还真带着。要不是你吃饭的时候抬手起来,我可能就忽略过去了。” 柳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像被霜打落的枯叶。 谷清越站起身,凑近柳喻的耳边:“有点自觉的话,洗完碗来我房间。” - 柳喻是谷荀职业上升时期生的。因为后来调动到省里工作,她便把柳喻留给了村里的奶奶抚养。 奶奶听闻父亲的死讯后,便不愿再供养柳喻。 柳喻年纪比谷清越大,又是村里上来的,小学时出了些变故,得了失语症。 村里的孩子自然跟不上学校里的进度,谷清越原本并不想理睬这个乡下来的便宜哥哥。 可母亲把柳喻塞进了她的班里,偷懒的班主任搞结对子,把柳喻这个麻烦茬儿安排给了谷清越。 柳喻这张脸皮是真的不错,许多人围上来想套近乎。 可那些想要逗他的人,自从知道了他是个成绩落后的哑巴,就渐渐地远离了。 柳喻很容易脸红,耐心的时候会写几个字告诉同学自己的想法,一着急,也会做手语跟对方辩解,只是没几个人看得懂。 一来二去,就没什么人愿意跟他玩了。 虽说是哥哥,但他们并不从小一起生活,所以谷清越对这个哥哥并没有什么亲人之间的实感。 - 一周前,整洁的书房里。 柳喻本就身材高挑,一双长腿扭曲地窝在专门适合女孩子身高的书桌下,显得无比滑稽。 谷清越只是撇了一眼,便皱起眉头,道:“柳喻,你是不是有病啊?!” 柳喻先是茫然了一瞬,继而惊慌地抬头看她,用手去抓文件袋想拿来护在身前。 可是晚了。 文件袋被谷清越抓住,她越低头,视线落在他的运动裤系带下方。 灰色的裤裆被撑起一个奇怪的弧度。 她反应很快,立马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柳喻一急,又在做她看不懂的手语,只是她从他摇头摆手的动作里,看出了委屈和“不要”。 谷清越没有转移视线,嫌恶地道:“你学习效率低,是不是总想恶心的事?难怪呢,做题目神游到哪儿去了。” 他眼睛很快就红了,可又想起桌上有纸笔,便赶忙拿起来。 原本谷清越还觉得他的字很好看,可是如今一看就变了味道。 她冷冷地扫过他写过的几个字。 “生理反应,没有想的,有时候会这样,没法控制。” 柳喻想要整理衣服,却被谷清越用腿插入双腿之间不让他闭上。 谷清越说:“裤子解开。否则,我就说你对我图谋不轨,把照片发给妈,让她知道你是个变态!” 谷清越对异性的身体的认知,大多都是从书上习来。 亲眼看到,还是头一遭。 却不想是在自己的便宜亲哥身上。 柳喻被她的腿卡在凳子上,不得不用手去解运动裤的松紧带系结。 灰色的运动裤下滑到大腿根部,露出了莫代尔棉的内裤边沿。男士内裤采用的面料薄而光滑,因此包裹着的东西只要有一点起伏,就会非常明显地现出形状。 比如现在。 粗柱状的一条东西抵着布料上翘着,隐约可见凸起的冠头。 在谷清越的注视下,它轻微动了动,顶端吐露出的一点液体将布料濡湿了一小圈,淫荡而诚实。 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庞不自觉带了点烫意,目光灼灼地抬头。 谷清越大胆地把手深入他的卫衣衣摆之下,不经意接触到掩住的肌肤。 腹肌似是没有被别人触碰过,因此敏感地贴着她的手指瑟缩了一下。 “看不清,”谷清越把拿住的卫衣下沿扯起来往哥哥嘴边靠:“叼着。” 柳喻望了一眼桌上那个漆黑的手机镜头。 它无声地监视着一切,就像第叁个人的眼睛,冷漠而平静。 莫名的恐惧占据了柳喻的心头,促使他用牙齿咬住了自己的衣服。 这还是母亲开车把他从镇里接到市里时,为了去他身上的土气才买的好衣服,如今连带着人和衣服要被这么屈辱地糟践。 “正常的男性,还没跟自己的亲妹妹还没相识几天,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勃起?”谷清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冷冷地质问道。 可柳喻本就是个哑巴。 他再着急,也只能更加用力地咬自己口中的东西,咬得咯吱咯吱响。 谷清越直接上手给了他的脸一耳光,开门见山道:“现在,采取你能用的办法,尽快消除你的勃起状态。” 她补充了一句:“我的耐心有限。” 柳喻身高很高,各个部位也是比寻常男生大一号的。他在村里经常干活,否则身上不会瘦而有肌肉。 他又长得白,手沿着胯部摸向腿中间的时候,藏着勃发力量的青筋在手背上十分显眼。 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因此节奏不稳的呼吸声,衣料摩擦声,和慌乱的心跳声格外明显。 那只手瘦削而修长,骨节分明,然而此时正虚握着昂扬的性器,上下轻动。 尽管柳喻想尽量保持镇静,抑或让自己不要那么狼狈,可食指上缘触碰到冠状沟的时候,身上还是忍不住颤抖。 他的呼吸无法自控地变得滚烫而沉重,难以忍耐的喘息从喉间一下接着一下地窜出来。 粉色冠头在柳喻的虎口处进进出出,发出咕叽的声响,顶端小眼溢出的清亮液体似乎越来越多,整个肉棒上端因为逐渐积蓄的体液而勃大。 自慰原本是一件隐秘且放松的事,可它被迫在另外一个人眼下进行的时候,让柳喻羞耻无比。 柳喻偷偷用余光去看谷清越。 只见她凝视着他用手摩挲的地方,一边露出害怕又厌恶的表情。 柳喻顿时心中如遭雷击。 谷清越见他手上慢了下来,不经意又与柳喻对上了视线。 不对视还好,这一对上眼,只让她如坐针毡,立马皱眉站起身拿着手机冲出了房间,而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