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的暴力(骨科 NP)》 第一章 季柚珈,一个父母结合的恶果。 在家里她是人人厌恶的老鼠,在外面她是个人人恐惧的恶魔。 性格奇怪扭曲。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父亲给她送来的第几个巴掌,从出生到如今的十八岁,打完后她十分顺从又熟练的走出房门,她甚至不能躲在家里,因为这里压根没有属于她自己的房间。 许是打多了,她早已经感受不出脸上的巴掌痛,她同从前那样,走下楼梯,绕出破烂的居民楼,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上。 谁能想到她成年的第一天竟是被赶出家,身上披着单薄的外套,被扯乱的头发在寒冷中瑟瑟发抖,麻木的半张脸张扬在空气中,惹得路过的旁人恋恋不舍地留恋着她父亲在她身上留下的杰作。 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她竟然莫名来到了一处已经荒败的公园里,凄凄凉凉,隐隐约约中还能听到奇怪的鸟叫声。 季柚珈驻步在已经倒塌的旧公园大门前,她犹豫了一小会儿,倏然,身后传来一阵玩笑声,季柚珈忙回头暼了眼,来不及思考太多,她连忙跑进了荒废的公园深处一地茂密杂乱的丛林里,蹲下身子,埋藏着自己。 很快,旧公园里又来了两位陌生踏足的人。一男一女,还上了年纪。女的穿着红色的老年马甲,脸上皱黄的皮肤抹着粗糙的妆容,男的身材矮小肥胖,走起路来像个晃荡的大水桶,头顶光秃,油腻的肥手也十分不老实地对靠在身旁的女人上下其手,边摸边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 女人也十分顺从的抚摸上他肥大的水桶肚上,面上露出几分谄媚,嘴里不停唤着“李哥、李哥,我的好哥哥”,一声又一声,叫得身旁的李哥春心荡漾,牛鼻子直喷气,恨不得下一秒就地干仗。 此刻四下无人,两人的欲望被无限放大,放肆揭露。女人上了年纪的手很快就滑向了快被肥肉压住的私处,重重地捏了捏,爽得李哥直抽吸,油腻的脸庞露出笑容,他抱住女人,叫着好妹妹,再重些。 女人便娇柔笑了笑,那手便拉开了裤头,娴熟地钻进去握住男人的命根,感受到命根被别人牢牢把握住,他心里是说不尽的兴奋和激动,大手抓住女人的两瓣肥臀,重重揉捏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喘着粗气,叫唤妹妹快一些。 很快,男人的七分裤被褪了下来,露出了他那儿还没有食指长的小根儿,女人用两根手指揉捏着,像是在搓麻绳。 季柚珈眉头直皱,盯着男人又黑又小又皱的那处,心理止不住的直犯恶心。 却又期待着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快快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宫。 不知是不是两人真听到了心里的期盼,女人没撸几下,李哥便迫不及待地扒开她的裤子,挺着半软半硬的小根儿狠狠地插进她的穴口里。 发狠着操弄,嘴里不断蹦出污言秽语:“操死你个烂婊子!叫你整天来勾引老子我!万一让我那个婆娘发现了,有你好受的!你个贱货!臭鸡!” 说着说着还抬起手抽打臃肿的屁股,身下的女人被抽得直喊叫,蹦出嘴的娇喘声已经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季柚珈的视线直直盯着两人交合的地方,一进一出,像公狗的鸡把,小小的,黑黑的。 男人没查多久就缴械投降,喷出稀薄的敬业粘上女人杂乱的阴毛上,人像是跑了个马拉松,抽出来时还踉跄了下,差点没坐到地上。 两人收拾了一会儿,像是恢复了没事人的神态。只见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十元的现金递给她,两人嬉笑一阵后走前后离开了这处旧公园。 季柚珈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本想动身从草丛里出来,可余光一瞥,竟瞧到不远处斜方向一处草丛里有个男人正捧着手机不知在做些什么。 而他正好也转过头,两人的视线直直撞上,季柚珈呼吸一滞,抬起脚火急火燎就要跑走。 而那人反应迅速,见她要逃,也没发愣,站起身来没几步就扑倒了她。 两人倒在沙堆里纠缠,那人死死压在她的身上,想要控制她。季柚珈害怕极了,手脚并用砸在他身上,在混乱中还给了他一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在荒败的旧公园里响起。 只一刹那,那人狠了心,抓住她的双手腕,压制住。 季柚珈挣扎无果,扬眸和他对视。 这人看起来年龄并不大,和她同龄的模样,身上还套着一件校服,季柚珈眯起眼仔细瞧了瞧,发现是和她弟弟读的高中的校服一模一样。 她又暼了暼身上长相清秀,身材高挑的男人,一时间哑然。 男人倒是识趣,先开了口:“你跑什么?” “你不追我我会跑?” “你不跑我会追?” 她呛:“那你追我做什么?” 他先投降,知道这个问题得不到结果,主动转移了话题,“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季柚珈冷哼几声:“这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这处公园荒废十几年了,地处偏僻,平日里除了一些老年人干一些龌蹉勾当,基本上没什么人涉足。 像眼前这位高中生,竟莫名出现在这里,还躲进草丛里,很难不怀疑是做些什么坏事。 当然,她虽然也这样,但她没否认自己没做什么坏事。 男人懒得理她的话,面色凝重,开口:“我知道你,你是季盛年的姐姐。” 听到自己弟弟的名字,季柚珈心里咯噔了一下,眉头紧锁,不悦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知道你一直都会就这里偷窥那些人做爱,还总爱藏在刚刚的位置里。” 的确。 不错。 被说中的季柚珈感到恼怒,蹬起腿又开始挣扎了起来,朝他怒吼:“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是看你跑了我才追的。” “那你还不放手?!”她怒目圆睁。 “那你答应我,我放手后别打我。”他的面上露出了试探意味。 季柚珈连连点头。 他才放开。 两人纷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尘。 季柚珈趁着他不注意,身上夺过他放在兜里的手机。手机没锁屏,就停留在他刚刚使用的界面上——是一个视频——刚刚那两人做爱的视频。 男人眼疾手快,扑过来想要夺回手机,季柚珈却侧过身避开了他,手里还亮着他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啧啧叹道:“好啊你个变态男!敢情来这里是偷拍人家做爱的!还好意思说我,你个死变态!臭流氓!” “把我手机还给我!” “哎!我偏不!除非你告诉我你叫什么。要不然我就去你们学校告老师,说你是个偷拍别人做爱的死变态!把你家长也叫来,好好看看你手机里拍的这些视频!”他一来,季柚珈就躲开。 “你当我傻吗?告诉你名字了那不更方便你告状了?!” “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季柚珈朝他做鬼脸,把男人气得半死,想都没想,再次扑上去压住她,抓住她的手拿回了手机。 男人坐在她身上,压制她的力气比刚刚还大,阴沉着脸,逆着光,季柚珈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只听到他阴沉的话:“你别逼我。”像是一字一字从嘴里蹦出来的。 季柚珈沉默须臾,忽而笑出了声,噗嗤一声打破了他脸上的阴翳:“怎么?你还想杀了我?我警告你,我这么久没回去,我弟弟可能现在正在寻找我呢,既然你知道我是他姐,我劝你别这么干。让我安全回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人沉吟不语。 良久,才松开她的手腕。 季柚珈连忙爬起来,快步走到门口。 身后又突然传来他的声音:“谁说我要杀了你?” 她脚步一顿,侧过身,望向他。 那人拍了拍手,将手机放回口袋,抬起脸,对她露出一抹诧异的笑:“既然我都知道你是季盛年的姐姐,那我肯定知道你们俩的关系并不好,哪怕你死了,你的弟弟也不会来给你收拾。不。不止你的弟弟,你的父母可能巴不得你死在外面。我说得对吧?” …… 季柚珈不知道自己怎样离开了那个地方。 走回那破烂的居民楼时,她的脑袋里还回想着那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章 刚走到居民楼大门口,一个沾满泥土,黑漆漆的足球倏然直冲她的身上。 季柚珈来不及闪躲,足球顺直砸在她的胸口上,“砰”的一声后又跌落在地上滚动。 季柚珈低头瞥了瞥地上的球,正当她还在疑惑怎么会突如其来窜出一个足球时,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居民楼里小跑出来,是一个穿着橙色球服的小男孩。 她认识他,是住在她楼下的一户人家的小儿子,他头上有三个姐姐,大姐已经二十多早早加为人妇,还生了两个孩子,其余两个女孩都被他的父母留在了老家,留给年迈的爷爷奶奶照料。 原本对于邻里关系,季柚珈平日里都不屑于关注,可偏偏这家人却给这男孩取了个十分狂妄的名字——“赵天赐”。 上天赐的孩子。 若是平常人家还好,但如果她没记错他的二姐应该是被唤作“赵简姝”。 许是全家人求来的小儿子,自打出生便被宠爱有佳,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听闻赵天赐的母亲,至今还要和自己的儿子相拥入睡,就连洗澡都要亲手操作,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了什么委屈。 前几日里,季柚珈在火锅店打钟点工,正巧碰上了赵家一家三口。这家人不知抽了什么风,吃得好好的,赵天赐哭着喊着说要上厕所,有着好好的公共厕所不去。只见赵母顺手拿起桌上配套的玻璃杯,就地扯开他的裤子,亲手掰开她儿子皱巴巴的小鸡鸡,把玻璃杯怼在他鸡鸡下,当众哄着她儿子说尿出来。 店里的服务员发现后,上前阻拦不成,还被夫妻两人又骂又打,甚至还说出那位服务员是惦记他儿子这种话。 闹出这种恶心的事,自然是没有什么人再敢来这家火锅店,生怕自己就是用到了那杯接过尿的玻璃杯的“幸运儿”。 托那两夫妻的福,没多久,火锅店便关门大吉了。 而季柚珈也托了他们的福,没了工作。 自然对那一家人没什么好脸色。 不用想刚刚撞到她身上的足球,也正是托了赵天赐的“福”。 季柚珈弯腰接过了足球。 赵天赐跑到她身前,毫不分说,跳着扑过来想要夺过她手上的足球。 好歹季柚珈大他好几岁,比他高好几个头,轻轻一侧身,就让他扑了个空。 那里受过这种气的太子爷,咬牙扒拉上季柚珈的身子,想要爬上去抢回自己的球。 季柚珈皱起了眉头,十分嫌弃他的靠近。抬腿将他踹到了一旁。 抬起手上的球说:“这是你的球?” “就是我的!快还给我!” “你的球刚刚可撞到了我,你这个始作俑者难道不应该给我道歉?” 赵天赐不以为然,甚至放下诳语:“我的球撞到你,那只能怪你自己不长眼睛,和我有什么关系?” 季柚珈笑了笑,颠了颠手里的球,“好啊,我给你。你可要接好了。” “快给我!” 季柚珈在他上前想要拿球时,迅速往后后退几步,迅速站定身子后,抛下球,右腿随之后收,又猛地向球落下的方向一踢,在赵天赐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被踢的球如巡风般朝他的下体部位快速飞去。 只听到一声闷响,伴随而来的是一道刺耳的尖叫声。 赵天赐捂着裤裆,面目狰狞的倒在地上。 见状,季柚珈也没闲着,上前几步,再比抬脚将滚落在地上的足球一脚踢得远远的,然后飞快地跑开。 她知道,再不跑就要碰上赵天赐的父母,到时候想跑也跑不了了。 再次拐回巷子里,瞥眼间她的视线撞上不远处一道穿着校服身材高挑的身影。若是按照以前她必定是当作没看见埋头走得远远的,可这次却不一样,她停住了脚步,仔细观察起不远处的人。 那人身旁还立着一个陌生的女孩,穿着和他身上一样的校服,两人交头接耳、有说有笑。 季柚珈挑了挑眉头,心头闪过一抹好玩的韵味。 在两人准备挥手告别时,季柚珈先行一步离开。 季盛年和她告别后,转角想要拐进巷子里,转角之间却意外撞上了季柚珈。 她抱着臂,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身上还沾着灰。 季盛年闪过一抹诧异,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她。 平日里两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愿搭理谁,若是放学回家,不小心撞上,季柚珈都会故意躲得远远的,宁愿绕远路也不愿和他一起走进家门。 只是现在她反倒是放下了曾经自己设下的无言规定。 季盛年不免皱起了眉头,不悦开口:“你怎么在这?” 季柚珈倚靠在墙上,冲他挑了挑眉,“怎么?你不愿意让我在这?” “你爱在哪在哪,我管不着。”季盛年冷哼一声,理了理书包肩带就要离开。 季柚珈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制止他的离开。 季盛年紧锁眉头,低某盯住自己手臂上的手,毫不客气地甩开。 对于他的嫌弃,季柚珈在心里翻白眼,吐槽谁屑于和他有什么过多的身体接触,真把自己当作太子爷了?没少爷命一身少爷病。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浪费我的时间。”他的语气十分不善。 “哟,大少爷时间宝贵,有时间谈恋爱,还没时间和你亲姐姐说说话?”她故意把“亲姐姐”三个字咬音极重。 闻言,季盛年测过身,死死盯住她,“你偷看我?” “哎——我需要偷看吗?你们俩就这么站在马路旁,想让别人不注意都难吧。”季柚珈轻笑,“小心可别让你的好妈妈瞧到了,跑到人家女孩子家里骂人家,那人家可太冤了,毕竟谁知道你——季盛年有个变态控制欲的妈,对吧?” “季柚珈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做我有个,难不成你就不是季家的孩子?” 他话一说出,季柚珈“噗呲”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仿若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在季盛年奇怪的目光下,她笑了须臾,才慢慢收住笑容,再次抬起头,她的眼底仅剩一片冰冷,“我是吗?” 对于她的反问,季盛年下意识想要开口反驳。 却被她打断:“你是觉得仅凭血缘关系就可以绑定我和他们的关系?你是觉得,因为我是他们的孩子,就活该被欺辱甚至抛弃?就因为我是他们的孩子就可以时时作家里生计工具?若不是七岁那年我自己逃了出来,现在我恐怕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一个五十多岁秃头老头的妻子了吧。你觉得一个孩子的父母会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给一个老光棍做童养媳吗?——我看他们简直是称不上我的父母,仇人还差不多。” 她的眼底蕴藏着深深的仇意,是千年难化的冰,是打不开的解,也是沼泽内被深陷永不见天日的白骨。 季盛年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见他不说话,季柚珈冷笑了声,嘲讽地扬起脸首,“我看像你们这种男人,是不会懂这些的,说不定有一天你妈脱光了衣服躺在你的床上,你只是犹豫一会,假装纠结忏悔,转眼就毫不犹豫上了床,事后还宣扬是她勾引了你。” 季盛年被她的话恶心到了,怒吼道:“季柚珈你是不是有病?!恶不恶心?要发疯就滚去疯人院,别来这里恶心我!” 说完便快速跑开,生怕再从她嘴里听到什么荒谬话。 回到家里,季盛年第一次没有和季母季父打招呼,埋头径直跑进了卧室里,坐在床沿边,脑子里却一直回想着刚刚季柚珈的风言风语。 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第三章 就此之后,两人的关系沦落得比之前还要糟糕 。 季盛年就比她小一岁。 仿若是当她出生发现她是女孩子的那一刻,季父季母便赶忙计划着要再生一个,甚至顾不上自己刚生育不久的身体。 就好像她一生下的使命就是照顾她的弟弟。 只是他们的期望落空了,季柚珈比他们想的还要自私,不,应该说——他们似乎因为过于高兴而忘了这个孩子遗传了他们骨子里的自私和冷漠。 她并没有按照两人安排好的那样,围着季盛年活着,还三番两次把季盛年推向死亡的边缘。 季父母不知情——实际上,季柚珈在心底认为,她给季盛年所带来的危险不过是些小小的惊喜和礼物——惊喜给的是他们,礼物送的是自己。 至于他人把这个认为是惊喜或是其他,她完全不在意,毕竟礼物已经确确实实的送到了她自己的手上,这就足够了你。 而如今,季柚珈觉得小小的恐吓并不能像之前那般让自己开怀大笑,她得想些更新颖的点子。 幽暗之中,星星点点,白炽的光和泛黄的樯,吱呀作响的强和寂寞勾人的黑夜,是小孩,窗外便有吃人灵魂的恶鬼;是男人,窗上的倒影便是勾人心弦的美人。 邪恶的种子一直存在,在黑夜中,在无人之地,在寂寞之时才完完全全被揭露。 季盛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年轻气盛,只想通过坏脑筋的方法睡觉。正当他想要打开自己经常浏览的网页时,手机通知栏上方突然弹出一个新消息,来自微信。 头像和昵称是他不认识的。 季盛年疑惑须臾,还是选择点开消息,那人给他发来一段视屏,视频封面是模糊的黑影,他没急着打开视频,毕竟之前没少过朋友发一些整蛊的视频过来吓唬他。 他先点开发视频人的头像,这人朋友圈是空的,微信名叫“X”。 在记忆中他没有加这人的印象。 更何况他有个习惯,从不加陌生人的微信,自己的好友都是带着备注的。 他还在沉思自己是怎么有这个人的微信时,那人又给他连发了好几条新消息。 他切回聊天记录页面。 试探性地点进第一条视频。 视频的开头是一间灰蒙蒙的房间,房间有些狭窄,摆放也凌乱,最主要这视频的角度看起来是处于房间角落的高处,这让他不得不联想到之前自己看过的国产视频。 偷拍吗? 他心中微微泛起异样,强忍住心中怪异的感觉,季盛年继续看了下去。 很快,如他期盼的那样,视频里出现了两人的身影——一男一女。 只一眼季盛年握住手机的手顿时一滞。 视频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母,日日夜夜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父母,他又怎么会认不出呢。 他很奇怪这人怎么会有他家里的视频,还是在他父母房里的监控。 季盛年下意识掀开被子,想要跑到父母房里问个清楚。 但倏然手机传来一阵娇柔的呻吟声和沉沉的喘息声,季盛年的身子猛地一震,僵住,瞳孔收缩,十分不可置信地望回屏幕,视频里他地父母已经脱光了衣服,光秃秃的身体展示在他的眼前。 平日里和蔼的母亲正张开着双腿,毫不吝啬地露出自己的阴毛和私处,满脸娇羞,主动伸出手去抚摸自己的私处,在漆黑的环境下,视频收录中,她的私处是黑的,但任然能看出她阴户的形状,像被刀割破的大馒头,这个黑馒头上还有一个更为漆黑的洞。 母亲当着父亲的面,满目春光,将自己的三根手指插进自己的洞里,一下又一下,插得自己胡话涌出,也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家里不只他和季柚珈喊父亲为“爸爸”,还有他的母亲。 那个记忆中和蔼的母亲,正在掰开大腿,饥渴的吐着舌头,手指插着自己幽深漆黑的洞,放浪的冲季父大喊“爸爸”、“爸爸快操我”、“爸爸快草死骚母狗吧”、“骚逼好痒”。 而季父真如她的愿,提着更黑的性器官,抬手用力抽了抽她的阴户,打得女人直翻白眼,只听他骂道:“骚货再给老子叫大声点,生怕隔壁两兔崽子听不到?” “那爸爸快插进来嘛~骚货等不及了~” “贱货!一把年纪了还勾引老子,万一那天老子操不动了,你不得找别人操去?” 季父朝她嘴里吐了吐口水,季母也如甘霖般接下。 她扶着男人的鸡巴慢慢插进自己的身体里,一个因为柔软温暖的阴道包裹而舒服的长舒气,一个因为粗硬的鸡巴填满穴道而满足的娇喘。 “才不会呢,万一真有那天人家也不会找别人。” 季父笑了笑,边操弄边戏谑道:“不找别人找盛年是不是?” 季母娇嗔:“哎呀!你胡说什么?” “我才没胡说,我瞧你心里八成就是这么想的……” “老公~” “让自己亲儿子操自己老婆……”季父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在女人迫切的目光下露出笑,猛地挺腰往阴道深处直怼,插得女人失声尖叫,他补道,“别说还挺有意思,我看一些片子有的还让老子和儿子一起操呢,我倒是想瞧瞧你这骚货在盛年面前还骚的起来吗……” “老公!”她瞪了他一眼。 季父忙笑:“开玩笑…开玩笑…” 接下来的视频,季盛年没敢再继续看下去,他胃里涌起一股酸味,丢开手机干呕好几下,不仅没有得到缓解,胃中那种生肉腐烂发臭的感觉反而愈来愈重,他捂着嘴,打开房间门,冲出去,连灯也没得及开,就冲进了厕所里,抱着马桶干呕良久,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生理性呕吐吐到泪水都涌出。 他坐在地上缓了许久,脑子才慢慢运转起来,他回想到前几天季柚珈朝他说的那几句话,还有那段视频的内容,原本只剩下恶心的情愫,一瞬间豁然开朗。 他强忍不舒服的心情,蹑手蹑脚地走出厕所,绕过隐隐约约透出性爱声音的父母的房间后,来到了季柚珈的房门口。原本家里只有两间卧室,季柚珈的卧室是用他的书房改造出来的,很小,里面放的床,也是军用折迭床。 他站在房门前犹豫半晌,不知道要不要敲门,他怕自己敲门的动静打扰到父母,现在的他还暂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于是,他试探性地扭动门把手,在他记忆中,季柚珈经常把门反锁。 但现在,只一下,门开了。 他惊愕,没动。 门却吱呀吱呀地缓缓打开,像恐怖故事里揭开惊喜的环节。 可惜,迎接他的不是什么惊喜。 房内的东西十分简洁,除了一张床、一个书桌和凳子,其余多余的摆饰品都没有。 季柚珈背对他,坐在书桌前,桌子上摆着她靠打暑假工买的二手笔记本电脑,此刻在昏暗中正散发着光,映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的 身形,影子倒影在地上,不断被灯光拉长、拉长,一路蔓延到他的脚下。 对于他的到来,季柚珈并不显得惊讶,她在男人出神之时缓缓扭过头,莞尔一笑:“你来啦。” 季盛年曾经看过一本恐怖小说,里面一个完成了四杀的女凶手,也是在这样昏暗恐怖的环境下,缓缓转过身子,像个机器人,冲主角——她的第五个目标对象——露出诡异的笑容,轻轻说出那一句:“你来啦。” 此时此刻,他的亲姐姐也对他说出那句话,实在是让他瘆得慌。 惶恐中他咽了咽口水,暗自唾弃自己的胆小。 他走进房里,关上房门,直视她的眼睛,压低声音,质问道:“视频是你发的?” 季柚珈噙着笑歪歪脑袋,漫不经心:“喜欢吗?” “季柚珈,你疯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季盛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拔高了音调。 “我没想干什么,只是给你看看而已,毕竟好东西要一同观赏。你说,对吧?” 瞧她这副没脸没皮的模样,季盛年咬牙骂道:“好你妈!” 季柚珈被他逗笑了。 他明显被气昏头脑,撑着脑袋,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深呼吸。 但季柚珈的目的就是像看他生气的模样,哪里能让他如此快的冷静下来。只见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像只隐匿于黑暗中的幽灵,缓慢贴近他的身子,他的胸膛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着。 两人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织,季柚珈夹着声音,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畔,寂静中幽幽响起那句话:“爸爸,快草死骚母狗吧。” 话一说出,季盛年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圆目怒瞪,一把推开贴上他的女人。 季柚珈被他的大力退得连连后退好几步。 在他眼里,季柚珈是洪水猛兽,是地狱而来的恶鬼,是疯人院的精神病。 他顾不上什么,气急败坏般喊道:“你他妈疯了吗?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季柚珈的目的达到了,得意洋洋地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欣赏他现在愤怒至极的模样。 第四章 “来来回回就这几句话,就没有别的新颖的话了?” “你还想让我说些什么?你都已经做出这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了,你还想让我好好的和你说什么话?此刻我若是能冷静下来说些什么,那恐怕我跟你一样也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吧。”季盛年觉得自己气得胸口生疼。 “那些视频你怎么来的?”他又说。 “你这是在明知故问吗?”她双手撑在床上,睥睨他。 季盛年先是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再是疑惑不解,他迟疑半分:“你该不会...监控?” 季柚珈没有说话,只是单纯的微笑。 季盛年得到了明确的肯定,不可置信地捂住脑袋。 他想要离开,离开这间狭窄压抑的房间,他感觉自己快要濒临窒息了。 季柚珈眼疾手快拦在他的身前。 “你想干什么?”他警惕地后退几步,身体下意识做出防御的动作。 季柚珈自然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她如同黑暗中一条冰冷的巨蛇,朝他吐着鲜红的蛇信子,蛇信子同她的体温一样,一样的冰凉,粘腻的划过他的肌肤,引起他一阵战栗,他被逼得连连后退。 要说他打不过季柚珈吗? 不。 事实上对抗季柚珈的力气他绰绰有余。 但不知为何,每每对上她,他的心底总怀揣着不安和怯懦。 他认为也许这是其他人所说的“血脉压制”。 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到底是为何。 ——是害怕、恐惧。 他在害怕季柚珈。 心里的恐惧是抵抗不了的。 他被逼到了角落,抵上了那个破旧的桌子。 季柚珈莞尔一笑:“我劝你最好不要出去。” “凭什么?”他紧皱眉头。 “如果你想当场观赏你爸妈的活春宫的话,出去我也不会拦你。”她伸出手,绕过他,点开电脑的屏幕。 瞬间,两人在客厅的缠绵涌上屏幕。细微的娇喘声和“啪啪啪”声从他身后传出,悠悠落在他的耳朵上。季盛年惊慌失措地关闭电脑,随着电脑“啪嗒”一下地黑屏,声音也随之关闭。 房间内再次落于一片平静。 “你到底在家里装了几个监控?” “你猜。” “我不想玩你做我猜的游戏。”季盛年侧过身。 在客厅里的两人似乎上了头,没再注意家里还有其他两人,兴趣高昂的叫声从门缝挤进房内,无不在诉说着两人的激情。 季柚珈透过昏暗注视、观察着他。 目光在他的身上流连。 还十分变态地停留在他的下体部位许久,观察是否有勃起的现象。 很可惜并没有。 她以为所有男人都像原始动物,只要听到有关性爱的,能够激发他们原始欲望的,无论对方是谁,是否违背道德底线,都会不可抑制地勃起、兴奋。 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的——至少在季盛年这里不是。 季盛年沉吟不语良久,蓦然想起什么,就过头,对上女人奇异的眼神,他下意识地降低了声调,“你该不会也在我房间里安了监控?” “我不是说了吗——你猜猜。”季柚珈眯着眼仰起头冲他笑,像个邪恶的黑寡妇。 而他是个可怜的小耗子。 季盛年都不用猜了,这个疯子,肯定也在他房间里安了。只是他一直不知道罢了。 也不知道安在了哪里。 等下他回去必定要把那玩意儿给找出来踩碎了! 只是不知道……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安的。 那他在卧室里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 想到这儿,季盛年脑袋“轰──”炸成了浆糊,会想到自己在房里做过的事,他梦遗的画面,耳尖温度止不住的上升蔓延。 若是这一切都被季柚珈尽收眼底了,他都能想象到她是怎样在电脑前嘲笑他的,说不定还把那些视频私底下发给什么人看。 就像今晚他把爸妈床上之事发给他看一样。 季盛年的脸在短时间内涨红。 季柚珈被她这个弟弟逗笑了,真没想到她家里竟然出了个如此天真的人,还是她的弟弟。 不过──这样才好玩呢。 若是让他们发现他们一直最看不起最看不爽的人慢慢地将自己的好儿子摧毁,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那该会是多好玩的情节啊。 季柚珈的心彭拜地跳动起来。 这实在是太有趣了,比小时候看猫捉老鼠时还要好玩。 只是现在,她还暂时没想到什么法子去治治他们。 季柚珈原本明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 她推开挡在桌前的男人,季盛年疑惑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季柚珈无语冷笑,“拜托,大哥,这是我的房间,你才是入侵者,我要干什么好像没有义务和你交代吧。” 她白了他一眼,顺直坐在椅子上,熟门熟路地打开电脑。 季盛年像只应激的小狗,一瞥到她要打开电脑,下意识认为她又要给他看些奇怪可怕的视频,连忙制止:“你没完没了了是吧,还想看些什么?真不要脸!” 季柚珈等待电脑开机中,“你想些什么,我又没打算做什么,我开电脑追剧也不行?真把自己当作大少爷了?什么都要管着。” “......” 季盛年无话可说。 想要离开却又想到门外的父母,只好呆在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实在是太狭小了,放了一张床,一套桌椅,再留给人下脚的地方实在是少之又少。 他不好意思坐在她的床上。只能靠在床沿边,坐在地上稍作休息。 季柚珈打开“哥谭”第一季,从第一集开始播放,声音调得很低,这对于季盛年来说是个现成的助眠音,没一会他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沉的梦中。 ... 今夜他做了个不着逻辑的梦。 梦的开头是一座封闭的小屋,他持着一把手枪,静悄悄地穿过大门,屋子里空荡荡,仅有一个纸盒被放于房子中央。 他走过去,想要拿过那个盒子。 就当手即将触碰时,画面骤然一转,他整个人猛地往下坠落,像是跌落在井中,周围是一片漆黑。 只有一条耸立而上的梯子在他的身旁。 出于求生的本能,他不得不搭上这条梯子,他爬上梯子,顺着梯子不断往上爬,却怎么也爬不上镜头,直到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一道炽白的光线从天而降,撒在他的身上。 仰起头,却看到梯子的尽头旁正放有刚刚的那个小盒子,不知为何,他迫切地想要拿过那个盒子,他加快了爬梯子的速度,手脚并用,眼看着自己离盒子越来越近,近到伸出一只手就可以拿过——他伸出手——指尖就要触摸到——盒子再次消失。 一阵悬空坠落感突然降临,他的身子猛然抽搐,他从梯子跌落而下。 而那把原本突然消失不见的手枪再次出现在他的手里,慌乱之中,擦枪走火,“砰、砰”,火星子在黑暗的井道中炸出了花。 “啪──” 现实的季盛年也被季柚珈一巴掌拍醒。 他睡眼惺忪,嗓子也未清醒,带着浓浓的哑调:“你…干什么…” 季柚珈一身睡衣,头发凌乱,蹲在他面前,“还睡呢,想睡到几点?真想让你爸妈发现你在我屋里呆一整夜?还不赶快趁着他们没起回自己房间去。” 季盛年还没从梦中脱离出,呆头呆脑地愣了一会儿,又眯着眼睛问道:“现在…几点?” 季柚珈不悦的啧了声,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打开一瞧,“五点五十六。你快走吧,再过半小时他们就起床了,赶快!我还想睡个回笼觉呢。” 她也快困得睁不开眼了,却还要强撑催促季盛年离开,推了一把季盛年后,季柚珈再也忍不住阖上眼皮,随口嘟囔了句“真服了,地板都可以睡得着,像头猪”便又无力地倒回了床上。 季盛年靠着床边,自我理清思路,半晌才回神,回过神的第一下,他身子猛然一震,刹那间清醒。 他机械僵硬地扭过头,瞥眼瞧躺在床上看似已经又睡着的季柚珈,季盛年蹑手蹑脚地快速起身,弯着腰,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偷偷溜出了她的房间,随后迅速跑进了自己卧室里,“啪嗒”一声锁上门。 感受到腿间湿黏黏的触感。 季盛年不敢置信又十分确信——他竟然,梦遗了。 男人略有些崩溃地靠在门背缓缓滑落,他捂着脑袋坐在地上,脑袋一片混乱。 距离他上次梦遗还是初三的时候。 现在竟然还是在他姐姐的卧室里做个了莫名其妙的梦就梦遗了。 他该不会发昏了,因为昨晚经历了莫名其妙的事? … 第五章 等到季柚珈收拾好起床,走进洗手间,发现季盛年俯身站在洗手台前搓洗衣物,她走近一瞧,是他的内裤和昨晚穿的裤子。 季柚珈嘟囔着嘴,拿起洗干净放在一旁的黑色内裤,吐槽:“哟哟哟,大少爷还亲自动手洗内裤呢,可真讲究。” 季盛年知道她不害躁,却也没料到如此的没脸没皮,竟然敢直接上手拎起他的贴身衣物。 他们的关系好像没好到那个地步吧。 更何况哪怕是亲姐弟也要懂男女有别吧,如此的没有边界感。 季盛年气愤地夺过她手里拎的贴身衣物,把它藏在脚下的盆里,不让她碰到。 “呵呵,季少爷还挺有占有欲的哈,碰一下都不给。” 季盛年耳尖泛红,手上还在不停搓洗着裤子,其实在季柚珈醒来之前,他已经把这条裤子搓洗两遍了,但每一次洗完他总觉得自己没洗干净,裤子上还残留着他昨晚梦遗的产物。 “男女有别,我的贴身衣物你怎么能随便乱碰?” 大早上就被说教,她脑袋疼,用胳膊肘一把撞开季盛年,拿过放在架子上的洗漱杯,“让开让开,要洗去一边洗去,我要刷牙。哪来的毛病大早上洗内裤和裤子的,昨晚尿床啦?搞笑...” 季盛年原本还想呛她几句,但一听到她后面那句话,瞬间心虚到不行,只好灰溜溜的端着盆到一旁洗着。 时不时拾起裤子嗅嗅上面的味道,又悄悄扭过头观察季柚珈有没有什么异样,确定没什么味道后,他端起盆走到正在洗脸的季柚珈身旁,等待着。 门外突然传来季母的声音,她站在厨房,扬起脑袋,扯开嗓音,大声嚷嚷:“盛年你还没好吗?要不妈妈帮你洗,别累着了,等会还要去上学呢!” 经历过昨晚发生的事,季盛年还没准备好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自己的爸妈,因为无论怎么想,他都无法忘掉两人在床上说的那番话。 他心里即恶心又怪异。 这时季母突然发话,季盛年只感到无比的尴尬。 只能匆忙拒绝:“不用了妈,我已经洗好了,不用你操心。” 抬起头扯过洗脸巾擦干脸的季柚珈忍俊不禁。 腹诽,真不愧是太子爷啊,“十指不沾阳春水”,洗条内裤都怕累着了。 站在一旁的季盛年放下盆,打开水龙头接水,疑惑开口:“你笑什么?” 季柚珈放好洗脸巾,在他疑惑的神情下迅速凑近,压低声音,挑逗道:“好儿子,要不要妈妈帮你洗内裤啊?保证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季盛年准知道她没好意,怒目圆睁,半晌就憋出无数个“你”。 她后撤一步,两人面对着面,她冲他挑了挑眉,活像个调戏良家书生的女流氓,“怎么?要不要啊?” 季盛年胸口憋着闷气,咬牙切齿:“滚!” 季柚珈耸耸肩,骂他不识货。 留下独自闷气的季盛年,他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水盆里的水早已经一出来,“哗啦啦”的,涌上了边,季盛年感受到扶在洗手池边的手迎来一阵凉意,他收回神,低眉一瞥,发现水已经溢出,惊呼中连忙关闭了水龙头。 - 两人很快就解决完早餐。 平日里季柚珈因为和季盛年不是同校,两人的交通工具也不相同。季柚珈通过坐公交车到达,季盛年泽由季父亲自接送。 但事实上两人的学校路径是差不多相同的,只是季盛年比她多走一段路程,但这也成为季父接送季盛年的理由。 对于这个问题,季柚珈早就不在乎了,反正她也和季父季母对付不来,接触少点对谁都好。 可今日,季盛年主动拒绝了季父的接送,哪怕在季父季母的再三磨合下,他仍任坚定的拒绝了。 季柚珈先行告退,季盛年便快速的跟了上去。 但两人在走去公交站的一段路上一直保持着两米左右的安全距离。 季柚珈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她故意放慢脚步,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原本还想躲一段距离的季盛年见状也放弃了自己的计划,摆出一副“从容献身”的模样,大步流星。 季柚珈开门见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季盛年话都到嘴,依然挣扎地说不出口。 她最讨厌他这副磨磨唧唧的样子,像稀稀拉拉的尿要拉完又不拉完的。 不悦道:“你你你,你什么你。要说就说少给我当结巴!” 季盛年一鼓作气:“你以后就别干这些事了!回来把家里的监控都拆了,把那些视频都删了,我全都可以当作没发生,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爸妈的,我们一家继续好好的在一起生活。” “......”季柚珈沉吟不语,拽着书包肩带往前走。 他跟在她的身边,继续说:“我知道,之前爸妈亏待你很多,我可以私下跟他们沟通沟通,叫他们和你道歉,你毕竟是他们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我的姐姐啊,我相信他们心里还是爱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罢了。” 季柚珈倏然停住脚步,吓季盛年一大跳,她抬起头,冰冷的眸子对上他,“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故意逗我开心?” “我没有,我...” 打断:“我并不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 “我是认真的!” “我看你是太天真了。”季柚珈嘲讽笑,“不。我看你不是天真,你比谁都精明,说到底你跟我一样身上都流着他们的血脉——一样的自私自利。你太清楚他们是什么德行了,你只不过是害怕营造在家庭上所谓和谐的虚假面具被揭开,害怕自己不能过之前顺风顺水的小日子,所以才来假惺惺的劝告我——收手吧。因为你知道,爸妈压根就没把我当作他们的孩子,而我又正好是摧毁你现在生活的最大隐患,你除不掉我,只好假借亲情之手叫我放下。” “不...不是的...” “季盛年我告诉你,自我生下来的那一天——当他们发现我是女孩的那一瞬间,我就再也没有亲情了!我和你之间...照样没、有!” 两人不欢而散。 季柚珈先上了先到的一班车,没再理会已经震惊到说不出一句话的季盛年。 今日天气很好,晨光透过繁茂的枝叶铺满街道,道路一直向前,通往人们心中目的之地。车子摇摇晃晃,在匆忙中向前驶去,来不及欣赏路途的风景,便已到达。 季柚珈很快就到达学校,今年她高三,按理来说大家都应该很紧张,但季柚珈所在的班级一点都没感受到紧张的气愤。 她中考成绩不算好只能选择进一所排名垫底的普通高中,上了高中分班,也因为成绩普通被分到了普通班。 班里很多同学因为成绩不好已经考虑着下学期走单招,找个好所的大专上,另一半呢则选择听天由命,兴趣来了就学,兴趣没了就哄着自己明天在学,反正距离高考还有两百多天。 虽然也有那么几个为高考而奋斗,但整体上班级的学习氛围是十分松散的。 季柚珈也享受这样的松散,至少不会紧绷的吓死人。 她走进班里,放好书包,照常依次交了该交的科目作业,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一转身发现自己的座位已经被他人占了。 一个男的坐在她的凳子上,另外两个一个坐在她的桌子,另一个则靠在旁边的桌子上盯着她。 坐在她椅子上的男人叫陈疆,和她同班,是个体育生。 桌子上的那位是他常常挂在嘴上的好兄弟——“杨楼育”,也是位体育生。 而另一位她没在校园里碰见过,但她在外面见过。 那天他们三正想强奸一名和她同校的女生,她路过拦下来,后来听说这个女生是陈疆的女朋友,再没过多久,这名有关这名女生的私密照和视频在网上爆了出来。季柚珈也看到了,视频里的男主角一个有三人,尽管都打了马赛克,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眼前的这三人。 她猜测也许是上次她有心“坏了他们的好事”,现在看她十分不爽,近日来便一直故意找她茬。 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过去了,毕竟她和陈疆还是同班同学,料他们也不会做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没想到她低估了这三位的报复心。 季柚珈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深呼吸,从容迎上前,“有什么事快点说,别围在我座位旁。” 坐在她座位上的陈疆率先开口:“我们要做什么之前不就告诉你了吗?放学在门口等我们,然后...”他顿了顿,露出一副下流的神态。 季柚珈轻笑了声,将手里的书本摔回桌上,双手怀抱,不屑道:“然后什么?有种你们就在班里大声说出来,大家都是同学嘛,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 杨楼育和陈疆对了对眼色,犹豫没说出口。 反倒是靠在另一旁的男人站直身子,朝她走了过来,他半俯下身,凑在她耳畔压低嗓音:“我劝你不要不识趣,配合我们哥俩这一回,之后就好好上你的学,我们相安无事,不必强迫来得好?” 呵呵。 要强奸就直说强奸,非要这么弯弯绕绕的说得自己有多么高尚、多么社会似的。 季柚珈后撤一步,抬高了音调:“若我说不呢?难不成你们要当众强迫我?” 她的声音回响在教室里,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因此安静,许多人的目光向他们这儿转移。 陈疆毕竟还是这个班的学生,自然是不敢当众捅出什么幺蛾子。 神色慌张的找补:“你、你要是不想玩这个游戏,那、那我们换一个好了...哈哈,老杨对吧?”他用胳膊肘戳了戳坐在桌子上的杨楼育,杨楼育也非常配合地站起身应和。 见状,教室里紧张地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慢慢恢复。 站在季柚珈眼前的男人一瞧就知道不是学校里的人,才不像其他两个毛头小子那样做事畏手畏脚的,他冷声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来或者不来你自己想清楚。” 季柚珈歪歪头:“你是在威胁我?” “是又如何?” 两人之间交况紧张,倏然,一道微微颤颤的声音插入两人的声音:“那个...不、不好意思...我打扰一下可以吗?” 季柚珈侧身一瞧,是他们小组的组长,他畏缩着脑袋,带着厚厚的黑色镜框,常年穿着大过自己身材尺码的校服外套,像是要将自己的身体埋藏在宽大的外套之中,季柚珈之前偷偷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鸵鸟”。 见有人来了,那人不敢发作,扯上一旁的两个男人说快走。 陈疆说自己就在这个班,那男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能扯着旁边的杨楼育走出教室。 陈疆见两人都走了,也没什么底气坐在这里,只能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座位。 季柚珈看着“鸵鸟”,开口:“怎么了?” 他感受到女人毫不避讳的目光,真如同鸵鸟那般将自己的脑袋埋得低低的,声音细小如蚊子,“你、你还没交生物作业呢?” “生物作业?” “试卷...昨天课堂上写的那张。”他的声音更加小了。 季柚珈恍然大悟般“哦”了声,转身走到自己桌前翻找抽屉,须臾,拿出那张试卷递到男人面前。他伸出手,想要结果,手即将触碰时,季柚珈恶作剧般迅速收回手。 他愣住了,手僵在半空中。 季柚珈隔着桌子,朝他的方向凑近身子,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谢谢你。” 男人更加傻楞,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衣服中,宽大厚重的黑色镜框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她只能通过他的动作来猜测他的情绪。 只见他拼命地摇头,“没事...不用、不用谢谢谢...谢谢我。” 他又结巴了。 季柚珈撇撇嘴,收回自己的上半身。将手里的试卷递给他。 “鸵鸟”接过试卷拔腿就跑。 季柚珈盯着他离去的身影,半晌,收回了目光。 第六章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她本想在教室待着,拖晚一些,让校门口那帮人等得无聊后自己离开再走。 哪知陈疆竟然十分有耐心的一直陪她坐了半小时,教室里有住宿生,因为住宿生要上晚自习,有些人便赖在教室里用多媒体刷抖音。见有人在,陈疆自然是不敢大摇大摆地上前拖着季柚珈出门。 季柚珈坐在椅子上,把今天的作业慢慢写完。 时不时用余光轻瞥坐在不远处地陈疆,他摆弄着手机,手上打字的速度飞快,看样子就是在跟校门口的那两位商量对策。 季柚珈趁着他没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时,迅速整理书包,再悄咪咪地从后门溜出去,一走出后门,季柚珈迈开腿往楼下跑去。 陈疆瞥见一抹身影往后门走去,待他回过神,正睛一瞧,发现季柚珈的座位上空荡荡的,瞬间明白刚刚从后门溜出去的身影是谁。他气愤地捶桌子,巨大的动静声回响在本就空荡的教室,他来不及回应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忙夺门而出。 季柚珈察觉到身后激烈的脚步声,知道是陈疆追上来了,急忙加快了脚步。 现在她肯定不能出校门,另外两个人一直在门口守株待兔,她要是出去,岂不是着了他们的道。 她跑到另一栋楼处,这栋楼整栋都是实验室,虽然建了这栋实验室,现实里老师很少用上实验室,所以平常没什么人在,只是偶尔星期一大扫除时会有人踏足。 正当她焦头烂额之时,走上二楼,思索怎么躲避快要找过来的陈疆。 她绕到学校专门修建的残障人士无障碍厕所门口时,门骤然打开,她还没来得急看清是谁,一只大手从中伸出,一把扯过站在门口的季柚珈,大手用力一收,将她整个人都带了进去,紧接着是“啪嗒”一声,门上落锁。 无障碍厕所设的很宽敞,因为没什么人用,很干净没异味。 里面没有开灯,季柚珈一瞬间陷入黑暗之中,因为面临未知,她恐惧得想要尖叫。 在她破口之际,一道强壮的身影压在了她的身上,随之覆来的还有那人的手,他用手掌死死盖住她的嘴,手掌很大,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眨巴眨巴。她被压在墙体角落,整个人被覆盖在那人强壮的身体之下。 “呜呜呜...”微弱的呜咽声艰难的从他手心中透出。 她挣扎着,瞳孔在黑暗中紧缩,她像一只蛆虫艰难又可笑地蠕动身体。 那人压在她身上,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垂,让她忍不住战栗,她紧张的缩缩脑袋,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在隐蔽的角落缓缓扬起:“别叫。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即使这个声音反差极大,但季柚珈还是一下就听出了,这人是“鸵鸟”——谢新远。 季柚珈立即没了动静,她放弃了挣扎,放松了身子。 而谢新远还在她耳旁呼吸,感觉还分外急促的样子。 他渐渐松开了捂在她脸上的手,身子却没移半步,两人的呼吸交织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消失,听声音似乎停到了距离他们不远处。 “她到底去哪了?不是叫你跟着吗?” 是杨楼育的声音。 陈疆焦急的声音:“我是一直看着她,就是跟你们聊天的那一小会儿,就那一小会儿,谁知道她先溜了出来。我追上去,只看到她跑到了这栋楼附近。所以我才打电话叫你进来,你确定她没有跑出去?” “怎么可能?我和陆哥在外面一直盯着,保证没有瞧见她的身影,要是看见了,还有她跑走的份?倒是你…叫你盯着她都盯不好。” “老杨,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疆的音调一下拔高,“你这是在怪我?!” “算了算了,别吵了。先把人找出来再说。”杨楼育不想和他纠缠太多。 陈疆却不想就此放过,借题发挥:“我原本就不想掺和这件事!上次蒋悦薇那件事要不是我去她家跪着求她,恐怕现在我们三个都在拘留所里见了吧!” “……” “老杨,我们别干了吧。我怕了。你不懂蒋悦薇她爸前天提着刀到我家里,刀都架在我的脖子上了——说要砍死我!” “事都已经干出来了,你还想回头吗?!况且我们背后还有陆哥,你到底在怕什么?!” “刀没架在你头上你当然不怕!” “陈疆,你别闹了!说得好像什么事都是你担似的!你太瞧得起自己了吧!蒋悦薇是你女朋友,也是你自己推出来的!你要是不愿意,谁会碰她?!” “我不愿意?”陈疆突然冷笑,随即暴怒,“我有说愿不愿意的份吗?!陆哥棍棒都打我身上了,我怎么说不愿意?!是,我本人是烂人!但我怕死!我不想死!这件烂差事谁愿干谁干!老子不伺候了!” “陈疆!陈疆!你给我回来!” “陈疆!” 在一声声渐远的“陈疆”下,季柚珈小心翼翼地打开厕所门,偷偷将头往外一探,确定没人后想要走出去,却被身后的谢新远一把拉住。 季柚珈疑惑地扭过头,“做什么?” 拉开的门,光亮照在他的身上,他又恢复了那副鸵鸟样,怯怯道:“等…等会儿,说不定他们还在校门口等着…” “那怎么办,就在这干等着吗?” “再等半小时吧,以防万一他们突然又回来。” “那你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 “不...”他突然哑然,一个劲的摇头。 季柚珈上前几步,凑上前观察他的微表情,但他脸上的镜框又厚又重,实在是难看透。 她的忽然逼近,逼迫他不得已往后退,一步、两步、三步,他很快被逼迫到底,他将脑袋缩进宽大的外套里,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听朋友说,谢新远是个资深二次元宅男,平日里有空就喜欢待在家里追番。 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个回事,特别是刚才他将自己压在黑暗之中,告诉她叫她别害怕。 “不什么?你是想留下?为什么?”她连续发问。 谢新远不敢说话,只是将脑袋埋得低低的,试图躲避季柚珈炽热直白的目光。 她突然做出了个非常大胆的假设,“你喜欢我?”她问。 谢新远愣住了,良久,他只能猛地摇头,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只能通过热烈的肢体动作表达自己的情绪和语言。 许是受不了季柚珈过于直白的逼问,谢新远绕开她,想要逃走,季柚珈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他,却一把抓住了他的外套一角,他往外跑,她用力一扯,外套受了两股力,口袋里装的东西“哗啦啦”的跌落到地上。 谢新远心里大惊,转身就要捡起地上的东西,没想到季柚珈的动作比他还快,蹲下身子捡起了他的东西——是十几张照片和白色卡纸。 “等等!请还给我。”他伸手想要夺过,季柚珈反身一侧,灵活地躲开。 眼看他如此紧张,季柚珈越发觉手里的东西不简单。 她撤到角落,垂眉查看,只一下,她血液都凝固了。 ——照片上全是她。 是上学坐在教室里学习的她;是放学回家走在路上和坐在公交车上的她;是在火锅店打零工的她;甚至还有她在自己卧室里换衣服的她...而那几张白色卡纸上是他亲手绘制的黑白素描:两张她的侧脸、一张她的手部特写、还有三张男性生殖器官的特写绘画。 眼看她已经全部看清了,谢新远濒临奔溃,站在她的面前,“扑通”一下直直跪在她的面前,昏暗的光照下他厚厚的镜框折射出一道光线,射在她的胸膛处。 在季柚珈震惊下,他双手合十,卑微祈求:“柚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不对,我我...我是故意的,也...也不对,我只是...我、我...” 季柚珈已经说不出话了。 谢新远跪着朝她挪动了几步,他伸出手想要祈求地抓住她的双腿,刚伸出,他又害怕地收了回来,他怯懦的扬起头,浑身颤抖,像是耶稣圣像下犯了罪却任然祈求原谅的信徒,“我知道我犯了错...在此之前我无数次劝告自己、警告自己,住手吧...但是我做不到,我是个贱人,我控制不住自己恶心的行为,我还是没忍住偷看你,我犯贱...我有罪,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我、我都听你的...求求你了...就是、就是千万千万不要远离我... 话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哽咽,他的头越埋越低,像是要在她面前磕头。 他在抽泣。 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季柚珈的眼色晦暗不清,光照照不清她的神色。 她沉吟不语良久,沉默如巨石落在谢新远身上,千斤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微弱的抽泣声不停,他的身子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季柚珈像是想通了,倏然长舒一口气,拽紧手里的照片,缓慢蹲下身,蹲在男人面前,她的言语冰冷,命令的口吻:“抬起头。” 谢新远听话地抬起头,满脸泪水,原本厚厚的镜框此刻沾满了水雾,他的肩膀微微发抖。 季柚珈用照片的一端抬起他的头,打量着他满是泪水的脸。 情绪和事情几分是假几分是真她暂且不知。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就凭你几句话?若是其他人,怕不是早报警捉你了吧,变态偷窥狂!” 等等。 这句话怎么好像也是在骂她自己呢... “我、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服从,我很听话的!”他着急地咽了咽口水,膝盖又向前挪了几步,“你让我做你的狗我也愿意!柚珈,我、我...我是你的狗!我只忠诚你一个人!求求了!” 第七章 “你这副贱样,你爸妈知道吗?” “我、我没有爸妈。” 他回答得太过于干脆,神情太过于轻松,以至于季柚珈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她冷哼站直了身子:“真是个大孝子。” 谢新远爬上前,紧紧抱住她的大腿,像只家养小狗,可怜巴巴地扬起脑袋,露出圆圆的眼睛,尽力展现出自己的忠诚和孤独,“我没开玩笑,我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我没有爸妈,他们不要我,我就当从来没有父母...” 季柚珈旋即缄口无言,她垂眉,注视着脚下卑微祈求的男人,恍惚之间她仿佛从中望到了幼儿时期的自己,一样的卑微,一样的可笑,一样的携带着无望的期盼,不断自己欺骗自己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挫败失落。 谢新远呼吸与情绪高涨,抓住她双腿的力气加重,像是要控住她,囚住她,“柚珈、你、你就是我的妈妈!妈妈,我的妈妈、我爱你!” 他像是发了癔症,抬高身子,不顾季柚珈的抗拒努力将自己的脸贴上她的小腹。 现实里大部分男人潜意识怀春的第一个对象都是自己的母亲,他们对自己的母亲鼓起胀大的奶子而勃起,对父亲与母亲的床事而兴奋,甚至心里还期盼着与自己的母亲有一夜激情放荡的床事。 这在他们的群体中甚至说不上是一个秘密。 若是说一些对性爱方面见解并不成熟的女孩来说,她们潜意识里产生性冲动的对象是自己的父亲,但她们和男人不同,她们自己都不太了解这是性冲动的表现,这样的行为往往会在她们成年后而消散。 但男人不会,道德底线是约束从小就被灌输要遵守规则的人的,它无法约束一个原始动物。 男人即使在成年结婚生子后也不会放下自己对母亲的那份原始性冲动。 她不明白谢新远的情绪,她不懂谢新远莫名产生的爱意,她先入为主的认为都是性冲动在作怪,她对这份忠诚满腹狐疑,她抗拒所有的爱意。 抬起手想要推囊,手悬在半空,她陡然犹豫了,缓慢垂下手臂,转而变成抚摸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温和,她模仿记忆中季母将季盛年圈在怀中温情蜜语地抚摸他的脑袋,这是她没有经历过的,现在她学着她的模样将半刻的柔情给了谢新远。 很快她又感到厌烦,她推开男人的脑袋,扯出自己的双腿,警告他:“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陈疆那件事。” 谢新远听话地点头,依旧跪着面对她。 季柚珈瞧见这副画面忍不住蹙眉,嫌弃道:“快起来吧。别跪着了,是想向我借寿吗?” “好、好。我起来...” 谢新远连忙起身。 季柚珈:“我要走了,现在不晚了,再过会就要上晚自习,再不走,出门可要出示请假条了。我走东门,至于你想往哪走往哪走,反正他们找的是我不是你。” 他们学校是新校区,搬来这里不过一年多,东门和西门都没有修好,南门靠近宿舍楼和教学楼,学生和老师一般都往哪儿进出,北门是大门,非重要事项,一般都不开通,二是因为北门太远了,也很少有人通往那里。东门还未修建好,被围起来的地方里住着十几名建筑工人,正常的学生也不会轻易踏足那里。 今天若不是万不得已,季柚珈才不会进入东门地带。 对于女孩来说那里可以称之为可怕的青纱帐,哪怕是在学校里,一个被铁皮围起来的地方,生活十几个工人的地方,很难不让人以最险恶的想法去揣测。 谢新远自然也明白那是什么地方,放心不下,提出自己也要跟着。 季柚珈不阻拦,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出实验室楼,再跑到东门,攀爬被锁起来的铁门,逃出了学校。 好在一路上都没有碰上陈疆那一伙人。谢新远一路跟着她,伴随她到季柚珈居住的居民楼附近。 季柚珈转身,“我到了,你走吧。” “哦。好、好的。那我先走了...明天见。”谢新远蜷缩着身子,怯怯道别。 季柚珈望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倏然叫住了他,“谢新远。” 谢新远十分意外地转过身子:“怎、怎么了?” “谢谢你。” ... 季柚珈刚走进大门口,就撞上了季盛年,她原想不理会,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哪想他侧探一步继续堵住她向前走的路。 她毫不掩饰地翻白眼:“好狗不挡道。” 季盛年当耳旁风,完全不理会:“我有话和你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季柚珈推开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他叫住她:“你到底想怎样?怎样才可以拆了家里的监控?你说,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你!” 季柚珈脚步一顿。 她停下,转身对上款款走上前的男人,他的眼里充满坚定。 “前提是——你不能让爸妈知道你在家里装过监控的事。” 季柚珈打量着他,嘴角微弯,眼里不屑,讥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绝世珍宝吗?谁稀罕你啊。太高看自己了吧,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真是搞笑。” “你!”季盛年被呛着了,指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瞧到他窘迫的神态,季柚珈心情愉悦不少,正当她转身要走时,她的脑海里闪过今天谢新远跪在她脚下的画面,动作猛然一滞。眸光乍亮,眼底缓慢升起一股振奋。 她突然改变了话术:“你这么想让我拆了监控,也不是不可以。” 季盛年只觉惊喜,以为自己的姐姐良心发现了,原本气愤的脸色骤然转变,他欣喜地迈上前,问道:“真的吗?!” “不过——” “不过什么你赶快说!” “我要你——”她抬起手指抵在他的胸口,她的音调拉得很长。 季盛年却没反应过来,摸不着头脑道:“我?我的什么?” 季柚珈被他蠢笑了:“我要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必须服从我,我说一你不能说二,我叫你做什么,你必须服从。不然...我是不会拆掉监控的。” “那,那要听多久?” “一个月?或是两个月?还是一年?”她漫不经心,“看我心情。” “不!不行。一个月!” “呵。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 季盛年自知自己处于下风,示弱:“行吧。只要你不要太过分。我都听你的。” “那就说好了,今晚你来我房间,不要让你爸妈知道。你一个人,悄悄地。”季柚珈像是调侃的语气,用手拍了拍他的胸口,随后转身就走。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第八章 深夜,夜色沉晕如墨,月光如水,洒在寂寞的窗台上,冷冷的月芒映照在古朴的印花玻璃窗上,窗外的风轻轻掠过繁茂的枝桠,树叶发出清冷的哀鸣,窗外仿若被蒙上一层薄薄的薄纱,深夜的空气弥漫着浓浓的凉意,寂静在无声中蔓延,以至于无人敢打破这份宁静。 就连过于急促的呼吸声都成了罪人。季盛年轻手轻脚地探到她的房门口,从他的房间到这里,距离不远,但每走一步他都要回望三次,生怕父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也怕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或画面。 无声站在房门口,昨晚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席卷他全身,他是沉浮的舟,在一股又一股的浪潮下上下不定。 手搭在门把手上,却始终没有按下开锁,把手上的冰冷慢慢吞噬他的身体,心里打了退堂鼓,他突然后悔前不久与她定下的约定。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裹挟掌风呼啸落在他后脑勺上,他抽吸一声,缩紧了脑袋。 “哈喽老弟!”季柚珈开朗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他面带哀怨的捂住自己被打痛的后脑勺,转身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人,咬牙切齿:“你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的?” “刚刚。”季柚珈耸耸肩,伸手打开他一直未开的房门,从容不迫地迈进去。 现在季盛年无路可退,只好一边揉自己的后脑一边跟在她的身后走进房间。 “顺手关一下门,谢谢。”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季盛年腾出手把门关上。 “一直都挺有礼貌的好吗?” “......” 他不信。 季盛年开门见山:“叫我来干嘛?” 季柚珈坐上椅子,仰头盯着他,“我前天报名参加了一个艺术比赛,现在缺一个模特,我看你挺不错的,正好让你当我的模特摆造型。” 闻言,季盛年微微皱起眉头,放下揉着后脑的手,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思索一番,任是不解。 “你什么时候会画画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瞟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话语轻飘飘:“前不久。” 观察他半信半疑的神情,季柚珈又说道:“再说了,我的事你能了解多少?” 他回想到昨夜发生的事,监控、视频——的确他对她说不上了解,平日里两人都互相看不上对方,更别说季柚珈会什么,做过什么了。 他甘愿地闭上嘴,面上还是一副傲娇的表情,他挪动步子,慢悠悠地移到她的面前。 反正只是做个模特,只要不做其他奇怪的事,他都能接受。 “来吧,你说怎么做。” “上床。” “什么?”他眼睛一下就睁大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墨迹什么?我叫你上就上。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自己连上床都不会,让我亲自教你?” 季盛年瞪了她一眼,还是听话照做。 季柚珈安排他靠在床上,摆好姿势后,自己将椅子扯到了桌子的另一侧,坐下后抽出一张小卡字,用笔对着他的比例和尺寸下笔。 季盛年很不习惯被她直直观察。感觉全身都爬满了蚂蚁,蚂蚁倾巢而出,爬进他的衣服里,咬破他的皮肤,钻进他的血管里,在他的血液里密密麻麻地爬,瘙痒难耐堆积他的身体,偏偏他动也不能动,季柚珈仿佛将两只眼睛都粘在他的身上,只要他轻轻一动,她就会十分不悦的抬起头,蹙眉朝他不耐烦的“啧”一声,以示警告。 所以他只能强忍身体上的不适,可生理上的反应不断地宣告着反抗,汗流浃背浸透他的衣裳,手臂紧绷隐隐突起跳动的青筋。 对于这些季柚珈像是看不见,自顾自地埋头创作,她挥动的笔尖,一笔一笔,兹拉兹拉,每一笔笔触像是划过他的身体,引起他身体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原来那些美术模特干的也是辛苦活啊,才一下,他都险些撑不稳。 脖子上渗透出的汗水,落下,滑过他的锁骨,最后隐没在衣领边。 该死。 他可是前不久才洗的澡,现在全身都黏糊糊的,都怪季柚珈,等会他还怎么睡个好觉。 他在心里忍不住埋怨起眼前的人。 似乎这样他才可以把全身上下的注意力转移几分。 季柚珈的笔尖停了下来,她抬起头,对上眼前略微失神的人,开口:“我画好了。” “这么快?”他不敢置信,抬起手查看手腕上的手表,距离刚摆好姿势,才过了二十多分钟。 难不成季柚珈真背着他成了艺术家? 她冲他挑挑眉,眉眼微弯,“要不要过来瞧瞧?” 季盛年的身体下意识想要上前,又猛地压制,他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胳膊,撇过脑袋,像是别扭的小孩,“我才不稀罕看呢...肯定画的不咋地,我怕丑到我的眼睛。” “哦。”季柚珈冷冷道,“爱看不看。” 季盛年没想到她压根不吃这一套,别扭的心思无处可撒,他挣扎须臾,选择投降。 “算了...我勉为其难看一眼。” 走上前,低头察看她手里的白纸。 对准目标,目光聚焦。 一秒、两秒、三秒。 “轰——”的一下,一股热气窜上他的大脑,他像是见了鬼,双腿发麻,连连后退几步,手指着那张“画作”,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这、这、这是什么?!” 季柚珈装傻充楞,举起那张卡纸对上他:“画啊。怎么了?” “你、你他妈画的是啥玩意?!” “你啊。” “你少他妈瞎说!” 谁他妈敢说卡纸上黑白素描着一根栩栩如生的男性生殖器官是他?! 一根鸡巴,是他? 天大的笑话! 他现在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张纸,还有嬉皮笑脸的季柚珈。 季柚珈还在调笑他,戏虐道:“怎么了?难不成你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你滚不滚!这、这怎么可能是我?!你别胡说八道!敢情我摆这么久的姿势,你就给我画出这玩意,你好意思吗?!”季盛年恼羞成怒了。 季柚珈假惺惺地将卡纸捂住胸口,露出心疼的神态:“你怎么能这么说,这明明是艺术品好吗。一点都不识货,没艺术细胞的毛头小子。” “哪门子的艺术品?!你脑子被驴踢了?” “你不懂。现在和性沾点边的电影、画作都被称为艺术品好吗。只不过大部分都是以女性的身体作为暴露的素材,我只是转变对象了,怎么就不能称为艺术品?” 她又说:“再说了,难不成你没有这个吗?怎么就不能说是你了?我是抽象型艺术家,我用这个象征你不行吗?” 用一根鸡巴代表他。 呵呵呵呵... 他真的快被气吐血了。 “但话说回来,要是你没有的话...还真不能说是你...” “你才没有!”季盛年像是一只被踩中尾巴的小狗,一下蹦回了季柚珈面前,他控制不住情绪猛拍桌面,放在桌面上的铅笔受了力被拍落桌下。 季柚珈装无辜,用手指抵着他的手臂,笑眯眯启唇:“不好意思,我的确没有。对了,你小声点,别把爸妈吵醒了。” 点到季父季母,季盛年被泼上一桶冰冷的水,瞬间浇灭他所有的愤怒。他如同一只丧家之犬,焉下身子,喘着粗气,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挫败般的弯着脊背,不敢再看季柚珈的脸,还有那张画作。 铅笔从桌上跌落,一路滚到了他的脚边,他闭上眼睛,撑在桌上,深呼吸,半晌,他迟缓地移开撑在桌面上的双手,俯下身,捡起停靠在他脚边的铅笔。 把铅笔放到季柚珈的手边,季柚珈可以清楚看到他捏着笔身的手指还在隐约的颤抖。 他不敢抬眼和她对视,而她还在不断浇火:“喜欢吗?要不要送给你当作纪念品。” “大、可、不、必!”他一字一字咬牙突出,额头上青筋凸出。 反观季柚珈一脸无所谓,满身轻松,两方不平衡的天平左右摇摆着。 “不要拉到。” 反正也不是画他的生殖器官,并且不是她自己画的。 这张卡纸是下午从谢新远口袋散落出来的,她没猜错因该是谢新远自己意淫时自己照着自己的鸡巴手绘出来的。 别说这家伙画画手法还真不错,鸡巴上的青筋都画出来了,看样子还挺大的。 很难想象得到他一副畏畏缩缩的鸵鸟皮囊下能有如此气势汹汹的“武器”。 季盛年情绪低落,恹恹开口:“你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 “你还要怎样?” 很难想象,他竟然已经对季柚珈产生应激反应。 季柚珈放下手里的卡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他的面前。 他定睛一瞧,是一个微型针孔摄像头。 他不免吃惊:“摄像头?你拆了?” “不舍得我拆?”季柚珈被他大惊小怪的表现逗乐了,忍俊不禁。 “没有...” 他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就拆掉了。 还以为他还要和她多周旋几番。 季盛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姿态走出她的房间。 只能听到他的亲姐姐笑得十分轻松地朝他的背影告别。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身上到处都是黏糊糊的,他辗转反侧,左右睡不着,睁开眼睛,眼前尽是一片黑,他将手臂搭在额头上,深深吐出一口气。 回想前不久的一切。 那张卡纸、季柚珈的笑。 他愣了良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狗屁艺术比赛,八成是季柚珈故意耍横的借口。目的就是想故意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而她还真做到了... 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正好着了她的道。 ... 季盛年更加睡不着了。 - 季柚珈房内。 一道昏暗的光线从电脑屏幕发散,充满狭窄的卧室。 屏幕上赫然映上季盛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画面,季柚珈坐在屏幕前,饶有兴趣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的确,她拆了一个摄像头。 可谁又告诉他,她只安了一个摄像头呢? 她笑了笑,动了动手指,点了点鼠标,屏幕内容瞬间切换,她切到了季父季母的卧室里,她照常,点开录制,将两人做爱的场面完完全全录下来。 第九章 翌日。 大清早,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破了早晨的清净。 原本还在洗手间洗漱的季柚珈被硬生生地扯了出来,她边走边揉自己略微凌乱的头发,走到门口发现是赵天赐一家三口来找她算账了。 果然,逃不掉的。更别说他们一家睚眦必报的德行。 赵天赐一瞧见她走出来,立马跳起来指着她高声喊道:“妈妈!妈妈!就是她!就是她打的我,还踢飞我的足球!” 赵父闻言立马上前“问理”:“就是你打了我的儿子?” 来者,盛气凌人,“凶神恶煞”。 季母眉头紧锁,十分不悦地扯过季柚珈地手肘,动作粗鲁的扯到门口,迎上那一家三口的怨气。 “你自己说说怎么回事?!人家都找上家门了!你啊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女儿,净给我们添麻烦!我不管了,你自己和他们说!” 季柚珈面无表情地扯回自己自己的胳膊,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臂,内心吐槽,她又何时真管过她? 她面对上赵父,又瞥瞥站在他身后的赵母,也是如此的横眉怒目,恨不得下一秒就扑过来吃了她。 她无声移开目光,落在最为矮小的赵天赐身上,他一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一家人三张脸,同一个神态,同一个模子,不知道还以为是一个放大版的赵天赐、一个转性版的赵天赐一同站在她面前了。 若真是这样她真该好好回房睡一觉了,瞧瞧这梦还没醒,都睡出幻觉了。 赵母沉不住气,时时刻刻想为自己的亲儿子“找回公道”,瞧见她一直没回话,气得牙痒痒,“说你呢!你这么大的孩子还和我们儿子计较什么?还是个女孩!平日里的书都念哪去了?!” “你们说我打你们家孩子,有什么证据吗?”季柚珈冷然掠过撒泼的赵母,视线对上最先冲上前的赵父身上。 “证据?还要什么证据!我儿子就是证据!我儿子亲口说的就是你打的他!”赵母一下跃上前,面目狰狞,口水都要喷到季柚珈身上了。 “好啊。既然你说你儿子说我打他,那我想问我碰他哪了?哪只手碰的?伤口在哪?伤势如何?有伤情鉴定报告吗?还有——我什么时候打的他?” 赵母只道出一个日期后,立马扯着嗓子撒泼:“你少给我扯东扯西的!你以为这样就想耍赖不赔钱吗?!我呸!你想得美!” 听到这儿,季柚珈一下就笑了,她倒是明白,原来是想来要钱来了。 “多少?” 赵父抬起手,露出两根手指。 原本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手机看新闻时讯的季父突然开口,语气带着疑惑:“两百?” 赵父摇摇头。 赵母搭腔,语调高涨,也朝他们比出两根手指:“二十万!” 话一落,季父彻底坐不住,“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子,“二十万!你们开什么国际玩笑!” 真是狮子大开口。 季柚珈无语。 赵父严肃:“没开玩笑,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你们女儿打了我儿子,二十万都是看在我们是邻里关系才要的,不然五十万都不止。二十万当作我儿子的医药费,不过分吧。” 医药费?她看是彩礼费还差不多吧。这两夫妻打得真是如意算盘,之前卖女儿赚的十万不够,现在还薅到她身上了。 早知道那一脚她就踢重些。 最好把他儿子烂鸡都踢爆,看他们还怎么宝贝他们的小祖宗,传什么代,耀什么祖,都给老娘当一辈子的阉货公公。 “二十万,你说的倒轻巧!”季父气不打一处来,朝季柚珈抛下狠话,“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解决!我们可没这么多钱给你赔!” 季柚珈莞尔一笑,拾起眼眸盯住赵父,眼里没有半分胆怯和害怕,面对如此场景反而更加坦然自若:“你说二十万对吧?” “没错。你打了我儿子,不赔点医药费就想了结?” “这二十万我必赔不可?”她再次确认。 “不然呢?” “若我不给呢?” 赵父冷哼了声:“你要是不交出二十万,再想过安稳日子可就难了!我们现在好好和你说话,是给你们一家脸面,你们不要脸,也不要怪我不客气!反正我可是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我身边兄弟一大堆,你到时候想逃都没地方逃!我劝你们一家还是乖乖听话,别逼我动武的,这样可就不好看了。” “好。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也不必客气了。”季柚珈在两人一头雾水的表情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在众人面前,高盛宣告,“你们前面所说的话全部被我一五一十的录音下来了,还有我们门口的监控。你们口口声声宣称你儿子被我打伤,却怎么也说不出受伤的地方,还有我是如何打伤他的,既不出示验伤报告,反倒在这里模棱两可、强词夺理,试图混搅是非逼迫我交出二十万给你们。我完完全全有证据去告你们——告你们敲诈勒索!哦,对了。外加恐吓污蔑。这几条罪加上我的录音视频,一告一个准,你自己想想,要是你身上背了个案底,日后你儿子长大,人人都听说你儿子他父母是个敲诈犯...这个影响可不好啊。且不说案底了,你们这趟来不就是想要钱吗,很缺钱嘛,我想若我真告了,这场官司下来的费用也够你们吃不消了,更别说后续的罚金。你们自己好好斟酌斟酌,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胡搅蛮缠,还是带着你儿子赶快离开,还我一个清净?” 赵父赵母农村出生,学历顶天了只有初中学历,哪懂得这些法条法规。 一听季柚珈说得义正辞约,瞬间被唬住了,两人面面相觑,自知理亏,顿时张口结舌。 没想到这家子里最不怕事的是赵天赐,年龄小,分不清事情轻重,一心想要报仇。 他扯着母亲的手,跳脚哭喊着:“妈妈她就是打了我!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这个小贱人!” 赵母迟疑地蹲下身,再次确认:“好儿子,妈妈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自己被她打了?” “就是就是!” 有了这句话,赵父还是决心赌一把。 “我儿子都说了,你就是打了他。若是你拿不出没打过他的证据,我们也不怕你告!”强装镇静。 “谁说我没有证据?” 这个问题问出,正和她的心。 只见季柚珈不急不慢地转过身,一眼便看到了一直站在自己房门口默默观看战场的季盛年。 她抬起手,指向他。 红唇微微扬起,头朝他那个方向微微一侧,开口:“就是他,我的好弟弟。” 话毕,家里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季盛年身子一怔,完全没料到火会烧到他身上,天上掉下来好大一口锅。 两人的视线在沉默中互相搏斗,最后,季盛年甘拜下风。他咬牙撇开目光。 季柚珈继续补充道:“你说的那一天,我一直和我的弟弟在一起。没分开过。更别说打你儿子了。我真没这功夫。” “弟弟,你说,对吧?”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只有季盛年能听得出的调笑。 听到这件事也将季盛年扯了进来,季母匆忙上前,担忧的拉住他的手,耐心询问道:“盛年是真的吗?那天你和季柚珈在一起?” 季盛年瞟了眼站在身旁的季母,还有不远处的父亲,敛眉,和季柚珈对视,她的眼里全是势在必得,哪怕是一场赌局,她梭哈压他应下一声“是”。和她在一起发生那些事的几天,他大差不差的摸熟了她的性格。 他太明白了这又何尝不是一场公开对他的戏弄呢? 他凭什么要忍受这样屈辱的戏弄? 凭什么要合她心意应下那声是? 他大可冷冷否认,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因为这一切本就和他不相干。 可若是他不应下,又会有谁来帮她呢? 爸妈? 不。 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他们不会。她一个人挡在门口,一个人应对所有的敌意,他完全可以看她好戏,就像昨天夜里她故意捉弄他的样子。 但他不是季柚珈,做不到那么狠心。 垂在大腿边的手一点点蜷缩握拳,季盛年和她四目相对,眼神一点点坚定起来,双唇启合,“是的。那天我一直和她在一起。没有碰见过赵天赐,也没有打他。” 眼看季盛年自己都承认了,季母说什么也不可能置身之外,底气十足冲门外一家人骂道:“听到没,我家盛年都说了,没看到你家儿子。盛年是最不可能撒谎的,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想继续耗下去吗?那我们也不怕!到时候法庭上见!看谁告得过谁!” 人证都出来了。 门口立着的两夫妻心里彻底没底了。 尽管心里再怎么宠爱自己的宝贝儿子,多多少少也明白赵天赐的德行是怎样的。 赵母脸色蓦然转变,一把扯过赵天赐的手臂,厉声呵斥:“你个孩子谁叫你撒谎的!你看我打不打你就完事了!小小年纪不学好,从哪里学来的撒谎!说!说啊!” 她黑沉脸,抬手甩在赵天赐的屁股上。 他被揍得嗷嗷大哭,拉长嗓子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响彻整层居民楼。 原本躲在自己家门口偷听的人家们也纷纷拉开门讲理当和事佬,劝说两夫妻再怎么样也不要在这里打孩子,回去和孩子好好说。 赵父赵母脸色更难看了,扯着挣扎大叫的赵天赐要离开。 季柚珈盯着撒泼打滚,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赵天赐,真心觉得这个教训还算轻了。 毕竟两人的打是打给他们这些外人看的,自己自知理亏,又不好意思抛下面子道歉,只能把所有过错都堆在孩子身上,反正打一打,他们自作聪明的认为孩子小不记事打一下就过了,还可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自己不吃亏。 季父这时才想装模作样地追出去讨理,站在门口,对那家人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别走啊!刚刚还想问我们要二十万的,你欺负我家小女小,不懂事,那副蛮不讲理的模样我们一家可记得清清楚楚!我警告你,再敢来找我家女儿的麻烦,我要你好看!我也不是吼大的!” 惺惺作态。 季柚珈不齿轻笑,鄙夷地跨过表演欲上瘾的季父。 回到洗手间里继续收拾。 ─ 大清早的闹剧很快变成了大家的饭后谈资。 季盛年还是照常拒绝了父亲的邀请,选择和季柚珈一同公交车出行。 两人走出居民楼后,他迫不及待问出口:“你到底打没打赵天赐?” “你不是说了吗?” 他感到莫名其妙:“说什么?” “你不是回答了我没打吗。”季柚珈冲他笑了笑。 季盛年反应过来,“那不一样,我想知道的是事实。” 那只是缓兵之计。 “当然──没打──” “那就好…”他刚要松口气。 “才怪。” 季柚珈给他当头一棒。 “你打了?!” “别大惊小怪的好吗?”季柚珈瞪了他一眼,叫他小声一点,生怕赵天赐他们一家听不到吗。 季盛年忙捂住嘴,压低声音,凑上前,“那你刚刚在家里对他们一家信誓旦旦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真没做出这事。毕竟他一个小孩子…” 其实刚刚在门口的那段话是她瞎编的,她的手机压根没开过机,更别说录音了。她就是赌两夫妻听不懂这些话,只要自己说的够严重,唬得够大声。他们自然能知难而退。 “小孩咋了?小孩犯了错我还不能治他了?就是你们这群人,成天那他还是个孩子这套话来开脱,你们以为这是为他们好,其实助纣为虐。今天他敢对人蹬鼻子上脸,明天就敢脱裤子耍流氓,后天就敢当街强迫妇女。”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你心里也太阴暗了吧。”季盛年撇嘴。 她停住脚步,季盛年没反应过来,径直撞上她。 “你干什么突然停下来?抽疯…了…吗…”他对上季柚珈警告的眼神,气势渐渐弱了下来,直到最后一个“吗”吐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两人僵持在半路。 季柚珈不开口,他也不敢说话。 她的眼神太过于冰冷无情,钉在他的脸上,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刀割下他的皮肉,露出血肉模糊的骷髅。 痛觉像影院的4D体验,在他脸上诞生。 如果他有勇气表现,此刻他已经疼得嘶哑咧嘴了。 可是在她的无声压迫下,他连表现的勇气都没有。 “你说得不错。”她说。 季盛年不敢作答。 她话锋一转,“不过现如今我们两个是同一艘船上的人了,你想逃,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也是你自己亲口说了我没打他的,不是吗?” “……” “我的好弟弟,你我,早就是一伙人了。无论你怎么说,我们两个是分不开的。”她忽而一笑,皮笑肉不笑,邪恶得吓人。 季盛年呼吸一滞,背后发毛,感觉有女鬼跟在他身后,可是大白天的哪有鬼,只有一个女精神病在他面前。 两人不太愉快地结束这个话题。 走在去往公交站的路上,季柚珈隐隐不安,她打量着周围,看起来照常,又猛然转头一瞧──没什么特别的。 季盛年瞧她失心疯般的举动,一头雾水,“你做什么?” 她停住脚,站在原地,一直盯着前方,良久,启唇:“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我们…” “…你别说了…” 原本他就觉得背后发凉。 刚刚安慰好自己大白天的没有鬼。 现在季柚珈这话一说,他心里没了底,只想快点离开,余光一扫,公交车准备到站,二话不说扯住她的手臂就要跑去公交站。 今天也太邪门了点… 第十章(前戏巴掌调教男m谢 季柚珈照常先下了公交车。 没走出几步,个人第六感怀揣着囧囧不安,她拽紧了书包肩带。停驻脚步,旋即转过身,撞上了跟在她身后的谢新远。 他害怕的捂住被撞疼的锁骨,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和她拉开距离后,弱弱的喊了声:“妈妈...” 第一声季柚珈明显没缓过劲来,再加上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亲眼看清楚他再次开口:“妈妈,早上好。” 才确认刚刚并不是幻听。 他身上套着那件宽大的校服外套,尽管现在天气还算炎热,他也不愿脱下。 回想他和她同班的这两年半里,他似乎很少当众脱下那件外套。有时她就在怀疑,谢新远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体有羞耻症,所以才不愿意脱下外套让别人看到。 事实上也无人在意。 季柚珈是个自私自利又带着恶趣味的母亲,对于孩子的小调情她可以充当情趣,一旦越线,她便会立即摘下所谓“慈母”的帽子,毫不留情地惩罚不听话的坏孩子。 她默许了谢新远唤她母亲的行为,同时警告他,不允许在有第三个人在场的面前或有第三个人听到的风险下叫她“妈妈”。 作为妈妈的乖孩子,谢新远无法拒绝。 这是妈妈给予他的奖励,他应该表示感恩。 他重重点点头,乖巧跟在她的身后。 ... 原以为昨天下午那三人没有等到她,是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的。她已经做好今早进学校被那几人堵在门口的打算和对策了。 出乎预料的是她竟然安然无恙的进入了学校,连那位“陆哥”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来到教室里。 陈疆的座位是空的。 他一天都没来学校。 第二天,也是如此。 第三天,也是如此。 第四天,座位上的试卷堆成山了。 第五天,季柚珈主动打听了隔壁班级杨楼育的消息,发现他也连续几天没来学校。 一连过了七天,陈疆三人也消失了七天。 心里疑虑重重。尽管那三人不见了,季柚珈的麻烦并没有完全解决——她揣测自己似乎被人跟踪了。 无论是从居民楼走到公交站的那段路,还是到达学校公交站后从车上下来,或是晚上躺在床上,她总感觉黑暗中有一双幽暗莫测的眼睛在角落里死死盯着她。 按理来说,她不应该害怕监视。从前她甚至把监视当作玩乐——在监视他人时,她是如此的。 但当反过来时,她完完全全抗拒。 人都讨厌脱离自己掌控和猜测的事物,先入为主的认为未知等于危险,所以极端的抗拒未知。 季柚珈也是如此。 在三人消失的这七天里,季柚珈翻遍了自己家里的监控回放,怎么也没翻出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 她突然有些后悔,装监控时没在自己的房间内装上监控。她知道像监控这种东西,是最不保密的,一旦安上,意味着镜头后的观众不止她一个人。 她不愿将自己最为私密罪恶的那一面公之于众。 美好和真理的事物往往最禁得起时间的考验,而她不行。 她既不美好也违背道德。 ... 星期六,高三要补课,季柚珈放学后不再像从前那样第一时间就往家里跑。她跑去市中心一直游逛到傍晚,再从市中心慢悠悠地回家。等回到居民楼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季柚珈站在居民楼大门口,抬头往自己家的方向望去,没有光亮,看样子他们都没有给她留光。 季柚珈拎着一袋子的泡面慢悠悠地走进居民楼里。 这里的房子大多年老失修,楼层也不高,只有六层楼,基本上没有安装电梯。 楼梯狭窄闭塞,台阶陡峭,脚踏上去,若是不扶好扶手,极有可能一个不小心跌落下去。 楼梯道安装的是声控灯,其中好几个拐角上的灯已经损坏许久,始终没有人来维修。 季柚珈每踏上一个台阶,都会十分用力地跺跺脚,努力发出声响让声控灯发亮。 连续登上两层。她扶着楼梯扶手,半个身子轻轻靠在上面,跺步声消失,光亮随之渐渐黯淡,她的视线往楼下抛,一片黑暗。 楼道鸦雀无声,最后一抹灯光“啪嗒”关闭。 ... 良久,逼仄的楼道只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塑料袋摩擦声。 又旋即回归平静。 ... 须臾,楼道再次响起的是一阵毫无章法、凌乱的脚步声,但脚步声很浅,完全不足以让声控灯亮起。 脚步很急促,像是在追赶些什么。 ... “抓住你了。” 一道浅浅的女声如幽灵般在纯黑之中飘荡,裹着尸体的凉意弥漫整个楼道。 似乎就缺少了那道吟吟尖锐的女鬼笑声,这条楼道的恐怖气氛即将爆表。 季柚珈故意躲在楼梯一处的拐角,静候猎物。 猎物很识趣,主动掉进了她设的陷阱之中。没一会,一道更黑的高大身影从楼梯处跑上。 见状,季柚珈莞尔一笑。 很好。 终于可以揭秘了吗。 这个爷爸死了、命根烂了的死跟踪狂。 在他即将掠过她身旁之际,季柚珈主动伸出手,狠狠抓住了那人的手臂,用力一扯,让那人无法逃跑。 “砰——” 她感受到那人像是挣扎的动作,想要施加力气之时,眼前骤然天光大亮,那贼人已经直直跪在她的身下。 突然乍现的光线,让她十分不适的眯起眼。 “啧...” 待眼神聚焦,她赫然发现跪在她面前的不是其他人——正是谢新远。 此刻正跪在她的身下,又献出一副乞讨的模样,颤抖着身体,怯怯唤她:“妈妈...” 靠! 季柚珈气的牙痒痒,又怕要是呆在这里不小心弄出什么动静惹这层楼的住户出来察看,看到一个男人正跪在她面前可不好了。她可不想继赵天赐后再成为他们的饭后谈资。 她强压怒气,一把扯过他的手,大步流星踏上楼梯,完全不管身后谢新远的死活。他被突如其来的拉扯,踉跄好几步,弯着腰弓着背被她连拉带扯地爬上了楼梯。 登上她家所在的楼层,她将谢新远狠狠甩到一边,咬牙命令他在这儿待好别乱动,也别发出一点声音。 谢新远像一只仓鼠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点头,保证自己不会发出声音。 瞧见他一副窝囊样,她还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她是死也没想到,这一星期来跟踪她还一直不被她发现的人竟然是眼前的人。 她恶狠狠地又瞪了他一眼。 谢新远有些委屈地缩了缩身子。 季柚珈拎着一大袋泡面走向门口,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插进锁芯、开锁。 她推开门,试探地往里瞧。 门里一片黑暗,静悄悄的。 她再往里走几步,特地观察了季盛年那间屋子的方向,半晌没动静,她才安心往外走,朝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谢新远打手势,叫他过来。 谢新远小跑过去。 季柚珈扯住他的手臂,用手示意他闭嘴。 两人无声地走进了季柚珈的卧室里。 她将谢新远甩到地上后,立即给自己的卧室上锁。 谢新远摔在地上后,回过神的第一个反应便是立马调整好姿势和方向朝她跪着,以表忠诚。 季柚珈才不吃这一套,一个巴掌干脆利落地扇了过来。 他的左脸瞬间被打偏向。 厚重的眼镜被打落,露出那双黑耀的眼睛。 “你是故意的?跟踪我,有意思吗?” “妈妈,妈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我想保护你。” 谢新远手脚并用爬到她的脚边示弱。 “你保护我?”季柚珈被气无语了,捂住额头想要冷静下来,却又不可置否的发出冷笑,“就凭你?” “妈妈,妈妈我错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没有向你请示就自我决定…我有罪,妈妈惩罚我吧…妈妈…” “你犯的错还少吗?” 季柚珈目光冷漠,抬手捏住男人的下巴,手腕微微用力,钳着他下巴的手强迫他抬起头,正对着她。 往日里他常常带着眼睛,缩着脑袋,猥琐的气质让人觉得他是个丑陋油腻的宅男。 可他真正的模样却不是如此。 反而十分的清秀英气。 季柚珈微微发愣,盯着他的脸一时间失了神,肚子的怨气消散了不少。 她玩味般用指甲掐他清秀干净的小脸蛋,谢新远刺痛的抽吸一声,没有反抗。 指甲留下了几道小小的红痕,肆虐的痕迹暴露在她眼前,满足感填满她空虚寂寞的心脏。 眼看她笑了,谢新远也随着笑。 他嘴角弯不过几秒,季柚珈的巴掌又落下了。 他另一边脸印上了淡红色的巴掌印。 他甘之如饴。 “瞧你一副贱狗样。我打你,很爽吧?” 他伸手回握心爱的妈妈打红的手,用自己温热的双手温柔地揉搓她扇红的手心。露出腼腆又迷恋的神色。 “妈妈给我的奖励。我喜欢…”他用那双黝黑的眼眸望向她,像个乞讨食物的小狗狗。 仿佛在对她说── 他还要… 要妈妈奖励的巴掌。 第十一章(微捆绑足交男口女谢 季柚珈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到床边,自己就床坐下。 谢新远不会说任何反驳的话,他将头往她大腿上靠,想要像一只小狗撒娇的在她腿上搁放脑袋。 季柚珈选择拒绝,一巴掌拍开他的脸。 “陈疆那三个人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 “真的?”季柚珈微眯眼睛,表示怀疑。 她旁敲侧击过听别人传闻陈疆和杨楼育两人压根不是请了事假,而是失踪了,他们的爸妈报了警,警察都来到学校调查过,只是校方怕事情闹大,下了通知压下这件事,禁止到处传播影响学校声誉。 明明昨天还给她下了警告想要捉她,隔天就失踪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难不成老天也在给她铺路? 想想也不可能。 可当她发现这几天一直在跟踪她的人是谢新远时,她突然产生了怀疑,这男人一直表现出对她有种变态异样的迷恋,那三人的失踪有没有种可能和他脱不了干系? 眼看季柚珈对他的信任产生了裂痕,谢新远害怕地解释道:“没有!我对天发誓——他们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我!虽然...我的确是想把他们怎样来着...” 他竖起发誓的手又怯懦地放下。 “什么?继续说。” “虽然当时我的确是要对他们做些什么,可是那天晚上我陪你到你家后再去往陈疆的住处,就已经发现他不在了...我以为他是去了另外两人的家里,就跑到那两人住处看——发现另外两人也不见了...” “......” 瞧她面色神情有些动摇,谢新远立马乘胜追击,伸出手抱住她的腿,“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 其实,是不是他都无所谓,那三人失踪或是死了对于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此番问话她只不过想试探谢新远的底。 现在看来他不止她心里想的那样这么简单。 不过,他平常如此爱装一只“鸵鸟”难不成只是为了好玩? 谁能知道呢。 但他的确激发了她接触他、了解他的兴趣。 季柚珈揉了揉他头顶的发丝,笑道:“我相信你。不过现在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什、什么游戏...” 她站起身,调转方向后,又蹲下身体,从床下拉出一个大纸箱。因为她的房间实在是太小了,连衣柜都放不下,她只能自己准备几个纸箱,将自己的衣服和一些杂物装进箱子里,再将箱子推进床底堆放着。 在谢新远疑惑的注视下,她从装着一堆杂物的箱子里掏出一条麻绳。 她学着记忆中看片里玩捆绑的方式将谢新远的双手背在身后绑紧。因为从没尝试过,捆绑的手法极其糟糕,绳结七扭八歪,尝试好几次,要么太松,只要稍加力气挣扎就可挣脱,要么根本不成结。 最后她只给他的双手留下了蝴蝶结。 很奇怪。 她站在他身后打量着手上系成的蝴蝶结。 不过好歹也捆上了。 谢新远当然知道她在忙什么,即使他不说话,生理上促急的呼吸,微微兴奋颤抖的身体都在告示着他的期待。 捆绑好,季柚珈绕到了他的面前。 她歪着脑袋定睛一看,上下打量乖乖跪在她脚边的男人,半晌才开口:“你,是处男吗?” 谢新远立马应激,生怕她误会了什么,连续重重点头。 “是的!我是处男。” 她笑了。 男人说自己是处男她就要傻傻的信吗? 千百年来男人以处女膜处女血验证女人的贞洁,她常常在想若是没有那张膜、那抹血,女人就不是女人了?她们就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若真是如此,那男人就应该每日每晚找一张保鲜膜磨练一下自己的鸡把,把自己的鸡磨得又尖又利,这样刺什么不会出血?好满足他们每睡一个女人都必要求是处女的愿望。 为何千年来没有要求和规定去验证男人是不是处男? 就像所谓的处女膜或血那样。 男人才是最应该带上贞洁锁的,谁知道那玩意到底捅过些什么。 季柚珈一把扯住他的头发,逼迫他仰望她,“你身上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 传染到她可就不好了。 “没有。” 她冷哼下:“你说没有就没有?” 甩开抓住他头发的手,转而脱下鞋,上了床。谢新远也跟着她的动作跪着调转了身子。 他跪在床下,她坐在床上,睥睨着。 房间内沉默须臾。 她先动了身。 季柚珈的双脚毫不客气地踩上他的双腿间,一股重感压在他未苏醒的命根上,脑海里已经脑补她一连串的下一步,谢新远兴奋地抖了抖身子,身体又靠向她的腿挨了挨。 瞧他一副不安分守己的模样,季柚珈不悦蹙起眉头,抬起一只脚缓缓抵上他宽大的胸膛,稍微一使劲,压了上去,将他的上半身压向后。 冷冷道:“我有叫你动吗?” 谢新远冲她露出委屈乞讨的表情,黝黑的眼眸在黯淡的灯光下闪烁,“对不起…” 另一只踩在他肉棒上的腿惩罚性地碾了上去,疼痛酸麻感蔓延他的身体,背在身后的双手用力缴住。 这对他来说,是恩赐。 很爽。 他的肉棒一下就苏醒了,硬物庞大的轮廓在她脚下逐一清晰勾勒。 她用脚勾起他校裤的裤头,另一只抵在他胸膛上的脚顺着他的身体缓缓滑落,落回两腿间,她的脚尖只用轻轻一勾,裤头顺着她的动作被扯下。露出黑色的内裤。 那玩意半硬着,黑色的内裤就要快包裹不住了。 她突然想起他在卡纸上绘画出的性器官,她突然好奇现实里他的鸡把是否真如同他画的那样,雄赳赳的。 她勾下男人最后一条底裤。 那根半梦半醒的肉棒顺势跳出,半立在他腿间。 季柚珈借光仔细一瞧,虽说没有完全硬完,但她已经看出这玩意儿并不小。通体有些发红,特别是龟头处,泛出一股特别的艳红色。 这和她平日里看的男人鸡巴不太一样。 难不成这就是处男的鸡巴? 别的大多数都很黑很皱,恰恰谢新远的很红,包皮也展开了,比起在她认知里恶心的男性性器,她更觉得眼前的这一根是玩具。 鸡巴玩具。 她试探性地用脚贴在他的肉棒上随意撸了一下,温热的,龟头吐出的些许液体粘上她的脚背,黏糊糊的。 谢新远弯下腰,抖动着身子,忍不住舒爽,轻叫起来:“嗯…” “叫什么?很爽吗?”她挑了挑眉,调笑。 他咬着下唇,眼眶里闪烁着些许泪珠,点点头。 季柚珈身子一怔。 他这是在… 勾引她吗? 她莫名有些恼怒,心里谴责谢新远的下作。双脚摩挲他肉棒的动作骤然转变,她脚下一使劲,脚掌踩着他又硬又烫的鸡巴往身下一压,鸡巴被她踩得有些变形。 谢新远脸色旋即而变,痛苦又舒爽的神色在他脸上矛盾挣扎。 同时,她也清楚感受到脚下的鸡巴比刚才还要硬,还要粗大了几分。 是个男m? 季柚珈对SM这圈子说不上热衷,大多只是看过这类型的AV。她的模仿能力不错,发现谢新远有这种属性后,她按照记忆中片里的上位者常对下位者的话语复述到他的身上。 三分钟热度来的快去的也快,季柚珈很快就厌倦了在他身上寻找乐子。 弯下腰扯开绑在他手腕上的麻绳。 又转过身从枕头下摸索出一张卡纸──是他自己画性器官的那一张。 又脱下套在腿上的校裤,袒露自己修长白嫩的双腿。谢新远盯着她的腿,没说话。 举起那张绘有肉棒的卡纸,对上肉棒的主人,季柚珈冲他笑了笑,“你的绘画水平挺不错的。” “谢谢…”谢新远迟钝。 季柚珈靠着墙面对他坐在床上,将那张卡纸随意地甩在一旁,对他缓缓打开双腿。露出被内裤遮住的私处。 “我看你三张都是画自己的性器,那你画过女人的吗?” “没、没有…” 他摇摇头,眼睛却没有从她双腿和双腿间移开。 “过来。”她说。 床很小,他只用挨上床沿边,朝里探探身子就可以碰上她。 季柚珈主动脱下了内裤,露出她的私处。阴阜的毛发经常修剪,所以毛发很稀疏,最多也是顶端有,下面的两瓣干干净净的。 谢新远盯着她的私处,忍不住又向前探探身子。 见状,季柚珈勾了勾红唇,引诱道:“舔我,你愿意吗?” 他二话没说便应下:“我愿意!” “那就试试看。” 男人闻声低下身,将脸凑近她的双腿间,看着红嫣还在不断冒淫水的小穴,心痒痒的,他伸手掰开肥嫩的两瓣阴阜,露出被淫水润湿得亮晶晶的阴蒂和阴唇,还有极小粉嫩的穴口。 他再也忍不住,伸头吻住了女人的小穴,温热柔软的唇瓣在触碰阴蒂的一瞬,刺激得季柚珈头皮发麻,顿时娇吟了起来:“嗯…啊嗯……啊…” 男人听到了女人娇媚动人的呻吟声,鼓起精神,卖力地伸出舌头舔弄她小巧的阴蒂,挑逗、吮吸,穴口吐出甜腻的淫水和他的灵活的舌头搅弄,发出淫靡的啧啧声。 舌头上的凸起滑过季柚珈脆弱敏感的阴蒂,爽得她小腿紧绷,脚趾蜷缩,眼神迷离恍惚:“好舒服…啊啊啊……好爽、好……嗯……嗯哼…” 快乐的感觉将她溺毙,她失控地拽住被她夹在两腿间耸动的脑袋。身体抽动,挨着不太结实的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男人的一只手顺着她平坦柔软的腹部往下滑,落到湿漉漉的阴阜上,随着舌头上激烈火热的动作,他的食指缓缓戳进小小的穴口之中,突如其来的硬物进入,小逼不适地夹紧了男人的手指。 紧致柔软的肉穴内壁包裹着手指,男人另一只捏着臀部的手向外用力掰开,试图让穴口大开,好让手指插入得更深。 谢新远在此刻的动作有些粗鲁,趁着穴口放松,一根手指直冲内壁,修长骨感的手指在小逼里四处抽插、扣挖,挖出黏稠透明的逼水。 “噗嗤噗嗤——” 舔弄、抽插的声音和女人放肆的娇喘声充斥房间,她能清楚感觉到逼仄的房间温度逐渐上升,不知是因为温度的上升还是因为难缠的快感冲袭,她上身慢慢浮现出淡粉,刘海被额前的汗水浇湿,黏糊糊的粘在她的脸上。 季柚珈眼眸迷迷糊糊中笼罩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如浪潮推波的鱼,随汹涌的浪花涌动,一浮一沉,沉溺于窒息的海水中,嘴唇张开,不断吸取新鲜空气。 男人忘情的吃咬凸肉,抽出黏满逼水的手指,多添中指,双指合并迅速插入小逼里,两只手指在黏糊糊的逼穴里转动、扣挖,时不时弯曲向下顶弄内壁里凸起的软肉,逗得季柚珈耸动瘦弱的肩膀颤抖:“啊哈…等等!嗯……好酸…好麻……” 闻言,男人确定了方位,转动双指弯曲,直攻软肉部位顶弄,巨大的抽插水声响起,季柚珈小腹酥麻,双手无助地抠抓身下的柔软的空调被,因为房子不太隔音,想到这个家里还有另外三个人。她努力咬住下唇,可舒服爽快的呻吟声还是止不住涌出。 男人舌头叼着阴蒂轻轻用牙齿轻磨,酸痛的快感霎时如电击感蔓延全身,冲涌脑壳,季柚珈被激得腰肩直躬,小腿抽搐着上抬,眼里一白,抖着身子上了高潮。 随着她的一声失控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哈……”肉穴内壁死死咬住他的双指,一股温热的透明淫水从他的指缝尖穿过,从淫靡的尿道口口中吐出,随后浇湿男人高挺的鼻梁,还有的滴落在被蹂躏凌乱的被子上。 一分钟后,季柚珈才从窒息爽快的性高潮中脱离,除了屁股依旧被男人抬着,上半身已经在一阵混乱中从墙上慢慢滑落到床上,她的脊背和硬邦邦的床严丝合缝。 她不停的喘息,丝丝口液从未闭合的唇角流出,打湿了贴在脸颊的黑发。 男人食髓未满般松开双唇,双眼死盯着还陷入小逼里的双指,玩味的缓缓抽出,指腹上的粗茧有意无意的划过内壁,引得女人又抖了抖身子。 男人将满是淫水的大手搁在臀肉上轻捏,白嫩的臀肉顿时被她自己的骚水沾湿。 男人静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季柚珈,微微起身,俯下身子牢牢罩住因高潮后无力的她,湿热的热气轻柔拍打在她微红的耳尖,熟悉的声音落下:“喜欢吗…”他问。 季柚珈喘着粗气,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舒服,比她自己动手或者用其他小玩具快乐多了。 做爱还得靠真人,现在连鸡巴都没有插入,她就爽得不行了。 第十二章 两人喘着粗气,一个躺在床上、一个靠着床边稍作休整。 季柚珈闭上眼游离许久,感受到床边的动静才慢慢睁开眼睛,定睛一瞧,谢新远正在她旁边自慰撸管。看样子十分可怜。 恶趣味上来了,她就想犯个贱。缓缓抬起一只因为高潮还隐隐发麻的腿,脚背轻轻一勾,搁在他的脸下,勾起他的头,强迫他转过脑袋面对她。 欲望难以发泄,谢新远眼眶发红,脸上还沾上了刚刚舔弄她的淫水,泛着光,看起来淫荡极了。 “我给你的赏赐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得不行...我好开心...” “开心什么?” “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这...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她噗嗤笑了声,收回腿,捡过床上的内裤穿上。 忽然觉得谢新远也挺有趣的,他这人说起话来,有种魂穿莎士比亚戏剧的感觉。 让她不得不想起很久以前她看的莎士比亚的戏剧《仲夏夜之梦》里,赫米娅在面对父亲要求她嫁给狄米特律斯的压力,表达出对狄米特律斯的厌恶的那句话。 ──“我向他皱着眉头,但是他仍旧爱我。我给他咒骂,但他给我爱情。我越是恨他,他越是跟随着我。” 只不过后来狄米特律斯照样喜欢上了其他人。 人的情一直很难长久的。 她也不求谢新远会跟她多久,一天或是一个月亦或是一年,除了欢愉上的快乐可以给她带来,他的喜欢对她来说一无是处。 不过,现在玩玩倒也行。 生活总要添些乐趣。 “你刚刚口我的技术挺不错的,帮人口过?”她冲他挑眉,眼皮一撩,眸若点漆。 有点当鸭子的天赋。 毕竟逆来顺受的,很能忍。 “没有,其他人都不喜欢我,一直以来我连朋友都没有过……”谢新远抬起手捻了捻被打湿的刘海。刘海很长很厚,遮住了他的眉毛,刘海尾一直长到刺到他的眼睛。 平日的气质实在是太猥琐了,根本没有人愿意正眼看他。现在仔细端详,季柚珈发现他皮肤实在是白嫩。 光光滑滑的,没有一颗痘和痘印。眼尾微微上挑,目若朗星,唇白齿红。 他忽而侧过身,回眸冲她露出一副清澈的笑,语调漾起几分开朗,“不过还好,现在还有你。我已经很满足了。无论未来怎样我只会跟在你身边,永远永远。” 季柚珈的眸光微黯。 眼皮微压,她面无表情地掠过视线。 他在期待她的回答,可季柚珈闭口不言。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 一丝怅然在他心脏撩过,扬起的嘴角在沉默下缓缓落下,他略微失落地扭回身子,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下还直立的粗涨的下体。 季柚珈撇着嘴,不知在思索什么。 … 刚刚冲动没过脑子,莫名其妙把他扯回家,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好。身上黏糊糊的,她格外的想洗澡。 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撇在她的房间里吧? 她生性多疑,信不过他。 兀地,季柚珈想到了什么,用手点了点一旁勤劳苦干的谢新远,打断他的动作:“你不热吗?” 谢新远下体的鸡巴涨的难受,季柚珈不为他处理,只好自己为自己消解,现在她突如其来的打断,他恹恹张口:“还、还好。” 明明汗水都把他额前的刘海浸湿了,还嘴硬说不热。 非要套着那件宽大臃肿的校服外套撸管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散步都讲究轻装上阵呢,他倒好非要反着来。 季柚珈不解,拉了拉他校服外套边边,嘟囔道:“你这外套多久没换了?我怎么感觉天天都看见你穿着它。” “换、换过的。外套有两件,一样的。都是干净的。” 他解释。 “我看你身材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瘦小,为什么非要穿这件不合尺码的外套?” “因为舒服才这么穿的。而、而且在学校里,不是都要这么穿吗?” 什么鬼舒服? 季柚珈嘴角抽动,无言以对。 “我一直在想,你衣服下的身材真正的模样是如何的。” 谢新远盯着她的眼睛,表情有些木讷:“……啊?” 只一声“啊”,没了下文。季柚珈略感疑惑的注视着,他沉吟不语。 见他没理解到她的暗示,季柚珈愤怒地甩开他的外套,撇撇嘴。 鸡巴实在是硬的发痛,谢新远转过身,背靠床沿,手套在直直立在他腿间的硬物,撸管的动作很粗鲁,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他一味地抓着鸡巴上下撸动,快到要搓出火星子。 季柚珈趴在床上,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低眸注视他身下的一举一动,感受到她的目光,谢新远像是得到了鼓舞。 情绪高涨。 抓着鸡巴的手又快了许多。 大概自我娱乐十多分钟,他才艰难地在她的注视下射精,浓稠的精液从龟头一涌而出,很多、很稠、还有点腥。 狭窄的房间顿时喷涌着石楠花的味道,季柚珈嫌弃的捂住鼻子扇风,赤脚踩在地上,将窗子打开,通风散了这个味道。 谢新远十分不好意思,烫红爬上了耳尖,脑袋低垂,“抱歉…” 不过看在他刚刚舔弄她这么卖力的分上,季柚珈也没在说些什么。拿过书桌上的一包抽纸丢给坐在地上喘气的他后,盘腿坐回了床上。 谢新远动作缓慢地抽出纸将自己手上和肉棒上的精液一点点擦干净,再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射过精的鸡巴很快就软了下来,他抽起裤子,将它遮住。 暗示行不通,季柚珈便换条路,选条他情愿走的。 “把外套脱了。” 命令他。 谢新远身子一怔,第一次在面上表现出抗拒的神色,他蜷缩起身体,背对她,像一只落魄的鸟,迟钝颓废地摇晃脑袋,表示拒绝。 他不要,她偏要。 越是抗拒她越要看。 愠色地重复: “我叫你把外套脱了。” ... 谢新远挣扎片刻,还是脱下了外套,从他僵硬的四肢季柚珈看出了一丝麻木。 这衣服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他如此不愿意袒露? 季柚珈在心里做出了无数个假设,可当他完完全全脱下时,心里所有假设都被轰然推翻、碾碎。 眼前赫然浮现两只伤痕累累的手臂,小臂内侧的疤痕尤为多,一道、一道纵横交错,有深有浅,疤痕有新有旧,最为扎眼的是左手掌侧面稍微靠近大拇指处一侧的手腕处,拿出横着一道粗长狰狞的增生疤痕,像一条丑陋的紫粉色的毛毛虫。 她眼底闪过错愕。 谢新远感受到她的目光正盯着他那道伤痕,他眼神飘忽地把左手背在身后,不让她继续盯着。 他低垂脑袋,眼皮耷拉,神色悲凉,支支吾吾:“别看那...丑。” 季柚珈心里不禁泛起忐忑,咽咽口水,睫羽微颤,愕然道:“这些疤痕...是什么回事?” “......” 他不愿回忆手上的每一笔伤痛,这些记忆对他来说是肮脏污秽,是不可触碰的污点。 季柚珈下床,紧锁眉头,款步绕到他的身侧,睨视他,乍然,她俯身揽过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谢新远慌了神,试图扯出手,却被她反手扣住。 季柚珈瞅着他手腕那条疤痕,又瞟了跪在地上的谢新远,他表情略微奔溃,咬牙吐出,“求你...别看,不要...” “你自杀过?” 谢新远只剩悲凉,他不再挣扎,挫败地垂下脑袋,紧绷的手臂脱力般耷拉着被她拽在手上,心如死灰,“是。我自杀过。我一年前曾想着就这么一了百了就好了,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在意我,哪怕我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死了一切都轻松了。可是我没想到我明明割得这么深、血流了一地,我却还能活着,当我发现我睁开眼是一地的鲜血和剧烈的疼痛,便确信——活着、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我痛恨自己,活得如此失败,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所有人都讨厌我、唾弃我!把我看作垃圾,随意丢弃捉弄我...我就连死也难以如愿。而这条疤痕是我糟糕人生的印记,我恨它,我看到这条疤痕我就想吐!” 谢新远和她不同,从他身上,季柚珈更多嗅到的是极致的自卑和偏执,像阴湿冰冷的下水道里发臭的垃圾。 无人在意,所有人都嫌弃。 她松开了他的手。 他面对着她跪地颓败。 房间里是死一片的寂静。 ... 窗外灌进冷风。 谢新远在寂静中忽然开口,阴恻恻的。 “不过,我有其他的地方想给你看。” 说罢,他迅速脱下自己的短袖外套,将自己的身体展现在她的面前。 季柚珈瞳孔紧缩,震惊不已。 他十分得意地主动向她展露自己小腹上的痕迹——上面是狰狞扭曲的刀疤,疤痕很深,像是一刀刀尖刃缓缓划破他的皮肉,露出血腥鲜红的骨肉。他以刀痕在自己的躯体上刻字,尽管刀痕有些扭曲凌乱,她还是一眼看出那两个字——柚珈。 她的名字笔画尤其的多,他却一笔一划都未曾缺少。 他的身体是残缺的,但眼前他向她袒露的神情是何其的满足。 他望向她,眼里氤氲缠绵的痴迷。这一刻他不再是空洞萎痛的残木,身体上的残缺让他更加生动和完整。而季柚珈则是润泽滋补他的潺潺涓流,因而生机,又对她望而生畏。 第十三章 “陈疆死了?” “对啊,尸体昨天才被找到,都通报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只死了他一个?” “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是男的。对了,其中一个好像也是我们学校的,现在学校都不让我们乱传。” “怎么死的?” “当然是被人杀的啊,看通报说还是个女的,真不愧是女战士,拿下三杀,太牛了。” 原本坐在季柚珈前面的贺佳鸢闻声转过身,凑热闹,她压下脑袋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唉唉唉,你们知道吗,这凶手好像也是我们学校的。” “谁啊谁啊?”坐在季柚珈身旁的周锦好奇询问。 女生、她们学校? 季柚珈缄口无言,她的脑海突然蹦出一个人的名字。 “你们没注意通报上的名字吗,她开头姓蒋,我们年级文科班有个长得挺不错的女生而且成绩很好,之前还和陈疆有过矛盾,她也姓蒋,她已经两个星期没来学校了,虽说我们学校的确不咋地,但她可是我们这届里最有希望考上六百分的学生。有人传她就是那人。” “如果是真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因为三个贱男人浪费了自己的前途,太可惜了...这个世道真说不过去,说好恶人自有恶人治的呢?都是在放他爹的狗屁!”周锦气愤道。 “只是挺可怜那女生的,若不是陈疆那傻逼犯贱去招惹人家,估计现在都在好好备战高考了,前途一片美好。”贺佳鸢也忍不住唏嘘起来,“我就说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能带来霉运,一点好处也捞不着!” “就是就是!” ... 没想到是蒋悦薇杀的。 季柚珈猜测了众多个可能,就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就贺佳鸢的话来说,她值得有更好的未来。如今却因为三个恶人入狱。 但若是她不这么做,那三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一丝悔恨。 不。 哪怕他们已经死了,也不会想到会悔恨,他们只会憎恶蒋悦薇凭什么要因为这件“小小的事情”杀了他们。 在他们眼里强奸、殴打、侮辱一位女性,利用她们与生俱来的善良和博爱蒙骗、欺骗她们,用来满足他们下流犯贱的性欲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毕竟这样的事情很多很多。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反正每个这么做的人最后都会安然无恙,所以他们根本无所畏惧,谁能拿这件“小事情”要挟他们呢? 无论怎样,他们自信地认为他们罪不致死。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过于自信,社会没有做审判他们、惩治他们的工作,但受害者做了。 他们罪有应得。 但这又何其的可笑和悲哀。 那若是以后呢?不是所有人都是蒋悦薇,也不是所有的罪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治。 这个社会仍然会循环反复,强奸、暴力每天都会发生。不能逼迫每一个受害者成为蒋悦薇,她们本就不应该成为。 季柚珈慢慢地看着蒋悦薇在学校的痕迹被慢慢抹去——光荣榜地名字不断更新,只是再也没有出现她的名字,放在教室座位上的书本一时间清空。就好像她从来没来过。 但时不时在校友群和网上转发的吃瓜聊天记录里的视频,她仍然能看到蒋悦薇的身体,只是她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姓名,视频的标题被打上“学生妹”“萝莉”“白虎”或是其他,她成为了人们中的国产自拍女主角。 - 自从火锅店倒闭后,季柚珈一真都没找到小工,好在托朋友的推荐下她进了一家烧烤店里打夜宵小工。 工资不高,但好歹能补贴她自个儿的生活费。 从下午放学就要到店里工作直到晚上十二点。 这件事她没和季父季母说过,反正他们也并不在意她的死活。 从初中起,季柚珈的生活费都是自己争的,季父季母一分钱都没出过,前几年季柚珈年龄小,社会上不怎么能接受童工,现在好多了,大部分小工她都可以接触到。 … 忙活一晚上的季柚珈好不容易有了小憩的时间,穿着暗红色的烧烤店工作服从店里的后门走出,绕到店门的小巷中,靠在墙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盒。昏暗的小巷子中乍然窜出一簇火苗,小火苗点燃了烟头,须臾,昏暗里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火星。 “季柚珈?” 季柚珈闻声转过头,光亮处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季盛年。 季柚珈两指间夹着烟,嘴里吐出圈圈烟雾,眉头微蹙,心里十分不满季盛年叫她的称呼。 “你就这么直呼你亲姐姐的大名,有没有素质?”季盛年走到她的身边,季柚珈抬起手详装要打他,他没好气地拍开。 “你不是说你不是季家的孩子吗?还说什么姐姐。” 她轻笑:“谁叫我和你的血管里流着同样的血,我就算不想认,也不得不认。”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怎么在这儿?” 话落,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的穿着,疑惑道:“你在这家烧烤店工作?” “知道还问。” 季柚珈夹着烟,手腕轻轻一晃,抖下了烟头的灰烬。 繁星点点,夜沉如泼墨,前不久刚下过雨,空气中飘满着尘埃的味道,雨后的夜晚温差并不大,但依旧有些薄凉。 季柚珈不顾衣服会被弄脏的风险依靠在黝黑湿润的墙体上,两指间还夹着一根燃半的烟,燃着星火的烟,淼淼飘起一缕白烟,风倏然袭过,哪里还见有白色烟影,倒是那本是点点星火更亮了起来。 昏暗之下,她微张丰润的双唇,白茫茫的雾气便捉急的从红艳的唇中流出,雾气徐徐向上爬,没过多久白雾便笼罩于季柚珈那张看似无害的脸庞。 烟味在空气中飘渺,钻进了季盛年的鼻尖,他讨厌烟味,漂亮的眉头一下紧皱起,嗓音清冽:“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刚刚。” 她漫不经心,压根没把季盛年放在眼里。 季盛年被她满不在乎的态度惹恼了,咬牙切齿地夺过她指尖的烟,二话不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星火消失在暗色中。 “抽什么抽,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还学会抽烟了?还有做姐姐的样吗?” 劳累一天的季柚珈没有和他继续吵闹的心思,如今他在她眼前这般耍横的模样,她就当作小孩的玩闹。 缓缓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双手怀抱着臂,侧着首,眼皮一撩,一股玩味的眼色凝视他:“你刚刚可没说要认我这个姐姐啊,怎么现在又认了?” “你管我!”他气愤地撇过头,像一只傲娇的花孔雀。 “你不会抽?” “当然!我才不会抽那玩意,对身体不好。况且爸妈也不让我抽。” 季柚珈轻笑,又从口袋里掏出火机和烟盒,娴熟地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啪嗒”,火苗再次在昏暗中窜出,点燃了叼在她嘴上的烟体。 季盛年盯着她,带着怒色,想要开口呵斥,思索一番,却又强忍压下。 就算他说了又怎样,季柚珈就会听吗? 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 “随便你!你要想抽死那你就抽吧!抽死了更好!我才不会管你呢。” 他还在嘴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她头都要炸了。季柚珈盯着他张张合合的嘴,怎么看都令人厌烦。 就不能安静些吗。她想。 她抽出深吸一口的烟,左手拎着烟体垂落到大腿,右手倏然朝季盛年的方向一伸,趁着他没注意,猛地抓住他的头发,朝着她自己的方向用力一压,季盛年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压得踉跄,高挑的身体迫不得已的压下半分。 两人的脸霎时间贴近。 他的瞳孔微震,眸中只剩下季柚珈脸的倒影。 两人的双唇紧贴,季柚珈将含在嘴里的烟试图渡进他的嘴里。 季盛年愣住了,嘴巴没开,从季柚珈嘴里吐出的烟在两人嘴间弥漫。渐渐的,他震惊的瞳仁中她的脸模糊起来,被烟雾笼罩。 眼看他完全不接招,季柚珈顿感没劲,松开拽住他头发的手。 “还真不会抽啊...” 嘴巴都不张开一下。 季盛年像个被石化的雕像,没有一丝动弹。 烟雾萦绕在他脸庞,却遮不住他已经木楞又震惊的神情。 烧烤店传来呼叫季柚珈名字的声音。 她将烟扔掉,应声跑了进去,也不管身旁已经傻掉的季盛年。 第十四章 终于干完晚上的小工,季柚珈全身酸痛,告别店里的同事,换身自己的衣服后离开了店。 走出店门没多几步,她便一眼瞧到了蹲在对面马路上的季盛年. 她走上前去,好奇询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肉眼可见的季盛年的身体一僵,埋着头盯着地上,没说话:“...” “在等我?” “没有。”他闷声道。 “没有就没有吧。” 季柚珈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可没那么多功夫和他磨合。 不过她可发现了,她这个弟弟在她面前耍小性子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说完话,她眼神也没给季盛年施舍,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家的方向走去。 现在已经处于深夜,除了三五成群结伴到美食街吃夜宵的团伙外,大街上基本没什么人。静悄悄的,深夜温差大,寒风阵阵呼啸,刮过季柚珈的身体,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校服短袖,风打在身上,实在是刮骨的疼。 在这寂寞的深夜,除了呼啸的风,她还能听到在她身后小小的脚步声。 不需要转身,她也能猜出是谁。 “跟着我做什么?” 身后的脚步骤然一顿,似乎在犹豫什么,须臾,一个高大年轻的身影大步流星赶上前,三步跨到了季柚珈的身侧。 他的语气带有小小的埋怨:“谁说我跟着你了?回家的路就是这一条,还不让我走了?” 季柚珈只是笑笑,再次没了声,她打开手机查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不过好在烧烤店和季家并不远,徒步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了。 两人沉默寡言并肩走回到家门,在季柚家掏出钥匙要打开门时,季盛年扭捏又严肃的开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他侧脸用双眸认真注视她的眼睛,想要逼出她眼里的一点情绪,他想要获得她的窘迫和尴尬,哪怕一星一点也好,盯了半晌,他只能从中窥到如死水般的平静,这些平静像泥潭将他淹没、窒息。 季柚珈:“什么什么意思?” 他愤恨扭过脑袋,咬牙嗔怪:“你!你少给我装傻!是嫌戏弄我还不够多吗!” 她的样子十分认真:“我真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季盛年差点就信了。 “就、就刚刚...”他强忍心中尴尬窘迫的情绪,涨红着脸支支吾吾,“在小巷子里...你亲了...” 他的脑海猛然闪现在小巷子里两人嘴对嘴渡烟的画面,他的脸红得发烫,他撇开脑袋,还是无法吐出那一个“我”字。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那一个场景,季柚珈是他亲姐姐,两人如此暧昧越界的举动是有为天伦的,若是让认识他们两个人的朋友或者亲戚看见了,传到父母耳中... 他无法想象那个后果,也不敢想。 “算了!我懒得和你说。” 他一句“在小巷子里”瞬间点醒了季柚珈,她如梦初醒般:“哦,你说的是那个。亲了你,是这样的。怎么了?害羞了?” 她承认得如此干脆,仿佛在述说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为什么她就能坦然轻松的面对他,留下他一个人尴尬挣扎。 季盛年的内心顿时不平衡起来,火冒三丈:“你!你!你不要脸!” “我什么时候要过脸了?”季柚珈满脸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们是姐弟!怎么可以做出那件事?!” “你不说我不是吗?”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那你现在叫声姐姐来听听。” 季盛年看清她脸上浮现的戏谑的笑容,顿时恍然大悟。 她压根不会因为这件事感觉到任何羞耻和尴尬。 他再次顿悟,季柚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戏弄、逗耍他,在她眼里他只是解闷的玩具,说不上是她的弟弟,所以心里才不会觉得这件越界的事情是禁忌的。 可他明明早知道季柚珈就是如此的人,他还是往她挖的坑里跳。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都快连自己都弄不清楚了。 “你!”季盛年只觉得眼眶有些酸酸的,点点热流缓缓在他眼中堆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逗我!” “不就是两张嘴碰了一下吗?有必要说的跟世界末日似的。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倒好整得像我占了你天大的便宜,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季少爷。” 碰一下? 在她眼里刚刚的事情就只是碰一下而已? “好好好!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跟你说的了。”季盛年率先拍开她按在门锁上的手,打开房门,赌气地猛冲进房门里,还不忘立下誓言,“季柚珈!以后我再理你我就是狗!” 留下莫名其妙的季柚珈独自站在门口,她盯着男人摔门的背影愣了好几秒。 嘴上吐出两字:“有病。” 回到房里的季柚珈拿出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里,解锁手机查看谢新远给她发来的消息。 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幅画,画的是季柚珈的阴户部位。 季柚珈边看边含笑脱下衣服。 从那天过后两人顺理成章的加上了联系方式,时不时通过微信联系。 季柚珈平生最大的恶趣味就是挑逗看起来单纯的人。 昨天,她故意通过微信询问谢新远还记得帮她舔逼的那一天吗。 微信那头的谢新远停顿了两分钟才发来“记得”两个字。 紧接着她打了一连串的字发送:【那你应该还记得我的小逼是什么样子吧。】 谢新远:【怎么了?】 【那你帮我画一张我的,和你给我的卡片的样式一样的,按照你记忆中样子画,画完拍照给我看。】 她像颁布命令那般吩咐谢新远。 没想到一天他就画完了,技术很好,廖廖勾勒的几笔,那私密处的画作已经成型了。 季柚珈没再回复谢新远,将手机随手扔在洗手台上后走进花洒下。 洗完澡推开门,迎面撞上了走来的季盛年,他手臂上挂着睡衣,在瞧见湿润着头发从水雾走出来的她,不可抑制的闪过错愕,随即快速撇过了眼神。 季柚珈和他打招呼,他只埋头绕开她走进浴室,一句话也没理她。 季柚珈插腰联想起到他刚刚进门前说的话,轻哼了声:“好啊臭小子,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 季盛年走进浴室里,挂好换洗的睡衣,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后,瞥眼突然瞟到洗手台上亮着屏幕的手机。 他扯住裤头的手一顿,刚刚使用浴室的只有季柚珈,不用想这台手机也是她忘拿出去的。 要不要现在拿给她? 他犹豫须臾,视线控制不住地往亮着屏幕的手机上瞟。 罪恶的小心思在作祟,尽管知道偷窥别人手机内容是不道德的,但季盛年转眼一想,之前季柚珈在家里装了监控拍下他们一家他还没说什么呢。 现在她不小心把手机落在这,说不定他可以找出她保存的那些视频然后删掉。 季盛年缓缓松开扯着裤头的手,转去拿过洗手台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停留在刚刚她和谢新远没来得及退出的聊天页面,季盛年拿在手上,原想着退出后去查看相册,但当视线聚焦在手机屏幕上时,他的手停住了——聊天页面上赫然呈现两人的聊天,还有一张对方发来的照片。 他的脑子像是出现故障的智能机器,一时间无法运作。 困难的将聊天记录逐一捋清后,季盛年的呼吸刹那间急促起来,他双眸微眯,握着手机的手力道紧了几分,手背上的青筋凸出。 照片上的画作是他亲姐姐的小逼。 饱满的、漂亮的形状,绘画上就连阴户上的阴毛都清楚描绘了出来,栩栩如生。 仿若季柚珈此刻亲自在他面前张开了双腿,在他眼前展现她的私处。 季盛年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照片。 良久,他抬起手指,戳了戳屏幕——将那张图片转发给自己,又怕季柚珈发现,谨慎地在她与他的聊天页面上给那张已经发过去的图片点了删除。 这样她就不会知道了。 ... 做完这一切,季盛年十分心虚地退回到和那人地聊天页面上,按了关机键。 迅速将自己全身扒光,然后心神不宁的躲在花洒下冲洗。 很快吹干头发的季柚珈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浴室里,走到浴室门口敲门喊道:“我手机落里面了,快帮我拿出来。” 片刻,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股湿漉漉的雾气争先恐后的逃出,只见一只手拿着她的手机递了出来。 季柚珈接过后忍不住调侃:“哟,我亲爱的弟弟还害羞呢。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何必这么拘谨。” “......” 浴室里头的人没说话。 季柚珈撇撇嘴,腹诽这小子真小心眼。 感受到门外没了动静,季盛年颓败的靠在了门上。 闷湿的水雾压在他的身上,附在他换好的睡衣上,此刻他的身体又潮又热,催促着他下体的复苏。 第十五章(微h想着姐姐自慰射精 卧室内,低沉色情的喘息声回荡半空。 干净的床上,相貌清秀的男人半退下裤子,露出涨红的肉棒。 季盛年身下的肉棒和他本人的长相和气质实属不符,肉棒大且粗,上面还布满许多青筋脉络,一路攀升到龟头上,看起来狰狞又可怕。 一只白皙的大手紧握住身下气势逼人的粗肉棒,随着动作粗暴的撸动,肉棒的主人暗暗发出难耐的粗喘气声。马眼上不断因兴奋而渗透出的爱液沾染鸡巴柱体全身,在头顶灯光的照映下,粗大的肉棒仿佛透着光。 手上撸动鸡巴的动作幅度更加大了些,手每每从龟头迅速向下撸到底时,都会和他鼓鼓囊囊的子孙袋撞击发出激烈的“啪啪——”声,跟他不加掩饰的喘息声相呼应。 空闲的手握住手机,手机屏幕上亮着一张黑白的小逼画。 小逼的主人是他的亲姐姐。 此刻涨硬的鸡巴正为他的亲姐姐跳动着。 “啊...嗯...”他猩红眼睛,实现未曾从那张照片上移开半秒,他的脑海里跃现季柚珈真是的小逼,饱满滑嫩的阴户包裹着艳红湿润的阴唇和小穴。 若是他亲手掰开,便可以看见因为紧张而吞吐张合的穴口,沾着湿粘的淫液,吐出腥甜的味道。 也许他会亲上去,或是疯狂的嗅闻姐姐的小逼味道。 将自己的唇、脸埋进姐姐温热湿润的双腿间,如果她喘息,他会卖力地讨好舔弄,用自己温热的舌头舔弄她突起的阴蒂,直到亲眼注视她到达高潮。 脑海里意淫的一切都被他一帧一帧构成完整的片段。 可是他想象不到自己亲姐姐完整真实的身材的模样,他想将自己看过的AV女主角的身材往上套,可无论怎么拼凑,他都不满意。 不。 这都不是他的姐姐。 手上撸动的鸡巴涨得爆炸。 他干脆将手机放在身前得床上,自己调换姿势,跪在手机前。他对着自己姐姐的小逼疯狂撸动他的鸡巴。 上身的睡衣有些长,总会时不时往下滑遮住阻拦他的动作,干脆他叼着衣摆的下端,泛红着脸颊,垂眉盯着身下的图片。 右手罩住自己的肉棒,将龟头吐出的液体涂满鸡巴全体,手和鸡巴摩擦带出“咕叽咕叽”的水声,他咬住衣摆,身下不断堆积的兴奋快感刺激着他发出声音。 “额...嗯...” 促急沙哑的。 情欲缠绕他全身,染红他的眼眶。 两种情绪在他脑海里相互搏击。 一种在狠狠斥责他自己——你疯了?她可是你姐姐,血浓于水的亲姐姐!你怎么能对她动这层心思?!现在还敢想着她的小逼意淫自慰!你就是一个禽兽! 另一种声音则反抗着、自暴自弃着——对!他就是一个禽兽!他无耻的对自己亲姐姐的小逼起了性欲,他的鸡巴可耻的硬了!他不仅对姐姐硬了,还想着姐姐的逼自慰... 他真的的快要疯了! 手上撸动肉棒的动作快到只剩残影,他咬着衣摆的头随之缓缓抬起,脖子青筋暴起,额头热汗渗出,闷哼声不断从牙齿咬紧的衣物中深处,一声痛苦又愉悦的闷哼声蹦出,季盛年仰起头闭上眼。 手中的肉棒顶端喷射出一股浓稠白色的精液,精液一股又一股涌出,大部分都被放在他腿下的手机接下,从视觉上看就好像是他射到了黑白色的小逼照片上——射到了他亲姐姐的小逼上。 淫靡的画面刺激他的大脑,一时间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禁忌的假设。 ——那现实里...姐姐会允许他将精液射到她的小穴上吗? 季盛年颓败落寞的靠在床头,松开衣摆,喘着粗气打量身前一塌糊涂的景象,他扯出一抹苦笑。 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在卧室响起。 “季盛年你真是疯了,竟敢对自己的姐姐有这种想法...” 他辱骂自己的不耻,已经完全没有脸面去想怎么面对季柚珈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他的确好色,可之前都有没有像现在做出如此越界的事情。 而且他深知这次的自慰比往常还要兴奋,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缓过劲来... 翌日清晨,今天是周日,季盛年早早的透过窗户注意到季柚珈走出居民楼,他忙不择路地穿上鞋追赶上去。 “你要去哪?”他拦在季柚珈身前,面色闪过微妙地尴尬。悄无声息地从柚珈的脸上移开视线。 想到昨天疯狂的举动,他实在是很难同之前那样从容镇静的面对季柚珈。 眼前总会时不时浮现那张黑白的小逼画。 而心里又总有一个声音在反复提醒他这是他亲姐姐的小逼。 “......” 季柚珈斜他一眼,绕开他,径直往前走。 季盛年转身对着她的背影大叫一声。 “你站住!” 季柚珈故意当耳聋,沉吟不语埋头前进,“......” 季盛年被她治服了,也迈开腿追了上去,他跟在她身旁继续追问。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 这下,季柚珈终于停下了脚步,昂首对上他的目光,一对上他的眼睛,季盛年瞬间没了底气,略微囧色的撇开脸,减少和她的对视。 她忽而扬起一抹邪恶的微笑,从口袋掏出手机,解锁,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一道熟悉的男声在两人间播放。 ——“季柚珈!以后我再理你我就是狗!“ 季盛年毫无防备的倾听到自己昨晚夸下的海口,顿时感觉自己的脸蛋火辣辣的疼。 他像个一点就燃的鞭炮:“你什么意思?你竟然偷偷录音!” 录音很短,停止播放后,她将手机收回口袋:“不是录音,只是从监控里提出的音频罢了。” 他不解:“监控?你不是拆了吗?” “是拆了没错。”她歪着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冲他狡黠媚笑,“可是谁说我只安了一个?” “季柚珈你有病吧!” “先别说其他的了。昨天你发的誓要不要遵守一下?小狗狗。”她抬起手,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不出预料的被季盛年一掌拍开,她也不恼火,真跟逗狗似的调戏他,“叫两声给姐姐听听。” “你想得到美!” “错了。你现在应该要叫两声,对吧?狗狗。”她摆摆手。 “.......”季盛年倔强的撇过脑袋,一副“死也不干”的气势。 就知道他玩不起,季柚珈嘟囔着怀抱着双臂。 吐槽道:“不叫拉倒。我才不会养像你这样不听话的狗。” 他倒是机灵起来了,快速转移话题,扯到他最开始追来的目的:“你到底要去哪?” “你还管上我了?”季柚珈白他一眼。 季盛年端详她的打扮,联想到昨天碰到她的那副模样,猜测:“你要去烧烤店?” “......” 她默认。 季盛年莫名其妙就炸了:“你傻了吗。你已经高三了,不好好备战高考打什么工!” “不打工我明天就活不下去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不愁吃不愁喝?季大少爷。” “什、什么意思?爸妈他们生活费给得很少吗?” “走了。迟到要扣钱。”季柚珈懒得和他废话,伸手推开他,“好狗不挡道。” “等会。”季盛年抬手要阻拦,奈何季柚珈完全不搭理他。 他只好着急忙慌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她口袋传来震动,季柚珈停驻脚步,掏出手机一瞧,诧异道:“哟,季少爷可真豪气,没事给我转什么账呢。还一千块,爸妈知道不得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这是我自己的奖学金,不是爸妈给我的钱。你收着吧。”他赶上前解释。 季柚珈笑了笑干脆地点下了收款后,继续往前走。 “你干嘛?”季盛年被她弄蒙了。 “打工呗。” “我不是给你转了钱吗?” “转了,那又怎样。我可没说我不去打工。” “那你还收?” “不是你叫我收的吗?” 再说了,钱不收白不收。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季柚珈!” “拜拜。”季柚珈只留下一道无情的身影。 季盛年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身影,气得牙痒痒。 深知现在就算追上去也无济于事,季盛年转身想要回家,可刚一转身,眼前突然一黑,一股酸麻罩上他全身,片刻没了挣扎的力气。 第十六章 再次醒来,他身处黑暗中,全身酥酥麻麻,四肢发软无力,头晕脑涨。 身体上的不适让他忍不住呻吟了几声。 他反复睁开眼睛,试图看清什么,感受到眼睛上一股捆绑的力道,他才恍然大悟,自己似乎被绑住了——他的手、脚都被绳子捆绑着,眼睛还被布条蒙着。 是谁? 谁会绑架他,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的大胆。 季盛年愤怒地挣扎身体,他身下坐的是一张木椅子,他一动,凳脚和地板发出“吱呀吱呀”刺耳的摩擦声。 好在他的嘴巴没有被堵住,他还可以放声大叫:“你是谁?为什么要绑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一道阴湿低沉的男声从寂静中幽幽响起,如同一把带着寒气的利剑刮过他的脸颊。 这个声音太陌生了,他完全听不出是谁。 尽管心里如雷打鼓,季盛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待寻找突破口。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用知道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死,至于有没有人会发现你,我可不敢保证。”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我?你是想要钱?还是其他的?你尽管提出。” “我什么也不想要,就想要你的命。” 他的话像两把刀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刀刃声。 他只感到自己脖子划过一阵锋利的寒气,身子遏制不住的战栗。 季盛年头脑风暴,逐一仔细搜寻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还是说自己的父母做了什么事,导致仇家讨上债了? ... 沉思良久。 他完全联系不上。 想不到到底是谁会平白无故绑了他还说只要他的命。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应该没得罪你些什么吧?”他试探性询问,被绑在身后的手偷偷挣扎,想找出可以挣脱的出破口。 可他不知此刻他的所有举动都被那人尽收眼底,像马戏团里表演的动物,可笑又渺小。 “别挣扎了,你是逃不掉的。” “那你也得让我死个痛快吧!至少让我知道你为了什么要杀我!” “废话可真多...” “你...啊——!” 话还没说出口,一把水果刀直直插进季盛年的胸膛,尖刃刺进骨肉,疼痛蔓延全身,冷汗直流,季盛年疼得全身紧绷,浑身颤抖。 尖叫声划破天际,暗淡下,只有那抹锋利的刀刃闪着银光。 - 休息日的工作时间稍有变动,下午四点和其他人交接完工作,回到居民楼。 从楼梯口走出来,赫然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守在她的家门口,脚上的步伐一顿。 那人是一个月前,在废弃公园碰上的人。之前瞧他穿着一身和季盛年同校的校服外套,正猜测他是季盛年的哪个同学,现在竟然主动找上了门。 “是你?”她走上前,打量着他一身休闲装。 原本蹲坐在地上的男人闻声惊喜地站起来,小跑上前一把扯主了季柚珈的手臂,“你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她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被拽住的手臂从他手中拽出,继续询问道。 “你先别管我了,你快去救救季盛年吧!” “我救他?”季柚珈疑惑道,“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他被人绑架了!你再不去救他就来不及了!” “他被绑架了你应该拨打110。和我说有什么用?我是警察?真是有毛病。” 他没想到季柚珈压根不吃这一套,她绕过他,走到门口前。 她说呢,要真是季盛年的朋友早就进屋子里坐了。季父季母休息日只有每月的一号,现在自然是不在家的。 不过她还觉得有些好笑,早上刚和季盛年见过一面,怎么半天过去他就突然被绑架了? 谁会绑架他? 图钱? 问题是他家也没钱啊。 而且像季盛年这么大一个男人还被别人绑架,那可真是活该了。 她还巴不得他去死呢。 那人大步上前拦在她身侧,一脸严肃:“绑架他的人是你前几天晚上带回家的男人!若是我报警了,你真的情愿吗?” 脑海里浮现谢新远的脸。刹时,如烟消散。 “你跟踪我?”季柚珈蹙眉,斜眼盯着他,眼里闪过一抹狠色。 她是什么罪人吗?怎么天天都有人监视她的生活。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弟弟快要死了!” “我说你们这些狗男人怎么都爱做尾随女生的事。”季柚珈扯开话题,反过来吐槽他,“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要死了?你这么担心怎么不在发现的时候去救?等我做什么?等我救,那估计季盛年尸体都凉透了。” “你到底救不救?!”眼见她油盐不进,男人气不打一处来。 “我巴不得他死呢。”她语气轻松。 “你是他亲姐姐怎么能这么冷血?!” “知道还问,有病。”季柚珈白了他一眼,掏出钥匙打开门就要进去。 那人伸出手,按住了季柚珈开门的手阻止她下一步的动作。 季柚珈目光透着寒气,斜他一眼,警告道:“放开!” “我不放!除非你跟我去找那个人!” “我说你怎么这么固执,真发生了绑架你直接报警不是更好吗?跟我说有什么用?我是救世主?还是说你觉得我能耐很大?” “我、我不管!你必须去!” 季柚珈眯起眼,凝视他。 他被审视的目光盯的头皮发麻,脑袋不禁往后仰了仰,支支吾吾道:“你、你看我干嘛?” “你心虚什么?” “我哪里心虚了?你别瞎说!”他缩缩脖子,压在她手背上的手力道松了许多。 亲眼瞧见他底气不足,季柚珈乘胜追击,直白挑明。 “我看你不是不想报警,是不敢吧!” “我、我...”他彻底怕了,松开手,赌气道:随便你,你要是不去就算了!我自己一个人去。” 这么看这人身上的确有什么秘密。这年头不敢报警的人不是罪犯就是在逃嫌疑人。 他既然身为季盛年的朋友,难不成还会是通缉犯? 季柚珈最喜欢探究秘密了。 她盯着男人絮絮叨叨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勾。 身后突然传来她的声音。 “我去。这么好玩的事我当然要参加。”她振声下诺。 第十七章 biqugo8.com 虽说她一口气应下了,但当她应下后又有点后悔了。先不说季盛年被绑架这件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真是谢新远绑架了他,如果不报警又该怎样找到那两个人呢。 而且她不太理解谢新远为什么要绑架他。 两人压根互不相识,无冤无仇的有必要走到这一步吗? 路上她特地询问了那人的名字,他叫余敬,和季盛年是同班同学。 这层身份季柚珈暂且存疑,若真是普通同学怎么会连报警这么基础的事都会拒绝。 他告诉她,只是照常从那个废弃公园离开,路过居民楼门口,便看到季盛年被人迷晕了,大早上人并不多,而且谢新远迷晕后是将他手臂搭在肩上拖走的,从远处看就像是在玩闹,压根没什么人注意到。 若不是他觉着奇怪多看他几眼,发现那人将迷晕的季盛年扔进了小车后备箱才反应过来事情不简单,想追上去时,车已经开远了。 季柚珈打断了他:“不是,你大早上去废弃公园做什么?该不会又去偷拍老年人做爱吧?” 余敬也不藏着掖着了,摊牌:“是又怎样。我是偷拍上传到网上卖钱的,又不是真对他们做爱感兴趣。要说恶趣味恐怕是你吧。虽然这一个月你都没来,那也掩饰不了之前你偷看过的事实。” 季柚珈无所谓,反正之前也是误打误撞发现有人在那里约炮的。出于好奇就时不时来观看。 毕竟谁也不懂那些人前和蔼看起来封建的老年人背地里比谁都玩的开,一半的艾滋病都是从他们之间传染出来的。 觉得自己年老了,精子没什么活性了,不会那么轻易让别人怀孕,所以为了爽和省钱,干脆连避孕套都省了。 季柚珈问他要去哪里。 余敬说不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季柚珈转身就要走。余敬赶忙拉住她,“你干嘛?说好了要一起去找的。不能言而无信。” “抱歉我本身就不是什么遵守承诺的人,我先回去洗洗洗睡了,找到人了你再打电话通知我认尸。” “不行!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走的!” “好。那你说从哪里找。总要有个方向吧,实在不行我报警让警察找,这才是专业对口,我们就别瞎掺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余敬急了:“那就从那个人的家先找起吧!虽然不知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你都把他带回家了,想来也不是普通同学的关系,那他家想必你也知道在哪。” 这下季柚家缄口不语。 还真让他蒙对了,她的确知道。 那天两人加上微信,谢新远第一时间给她发来自己家的地址,邀请她到自己家里坐坐。看更多好书就到:po18qs.com 季柚珈以没时间拒绝了。 没想到这次竟然派出用场。 两人跟着手机导航来到了一家废弃的孤儿院门口,四处荒凉,野草横生,周围人烟稀少,没有生气。余敬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用手肘戳了戳一旁的季柚珈:“喂,你是不是导航错了。这里是个废弃的孤儿院,怎么可能居住着人。” 她再叁确认没有导航错。 忽而想起谢新远和她说的话“他是个孤儿”。 起初她没当回事,现在看来他的身世并非作假,只是眼前这家孤儿院看起来荒废许久,无人踏足,怎么还会有人生活在这里。 突然庆幸自己没答应他到“他家”坐坐。 像鬼屋的孤儿院她怕是坐不定几秒就想着走了。 “不管了,反正都来到这了,先进去看看。” 季柚珈推搡着余敬打头阵。 铁门半遮掩着,他伸手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寂静中发出刺耳尖锐的吱呀声。季柚珈伸手打了打他的脑袋,低声道:“小声点!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来了?” 余敬捂住脑袋瞪了她一眼,瞧他一脸不服气,季柚珈抬起手详装再给他点教训吃,瞟到那巴掌又要扇来,余敬连忙求饶。 “君子动手不动口!” 那巴掌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听到这句话季柚珈无语的落下。 只不过力道很轻,毕竟她还是怕弄出什么动静让别人听到。 “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个蠢货。” “靠” 一心急说错嘴了。 院子里杂草丛生,一瞧便知没什么人认真打理过院子里的杂草,枯黄的野草都快没过人的膝盖。萧风掠过,草叶被吹得簌簌作响,像是有许多只小手在空中相互摩挲。墙体布满了藤曼和叁角梅,一楼的窗户大多都已经破碎了,黑漆漆的破洞像是张开的大嘴。 空气中飘扬着湿漉的霉味和枯木腐朽的气息。寒气从裤脚灌进身子,季柚珈下意识裹紧了衣服。 余敬朝一楼的几个房间探进脑袋,里面除了一些破烂的床和生活垃圾什么都没有。 主楼的门虚掩着,季柚珈迈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推,门板向后滑去,在遍布灰尘的地板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大厅里光线昏暗不清,只剩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破损的窗户斜射进来,在空气中形成几道光柱,细微的灰尘在光柱中缓缓漂浮。 墙壁上贴的墙纸早已经发黄卷边,显露出底下斑驳发霉的墙皮。墙纸上还残留着一些歪曲的涂鸦,或许是曾经居住在这家孤儿院的小孩画的,时过境迁,涂鸦早已经被时光腐蚀模糊,看不清完整的模样。 余敬突然踢飞了角落的东西,季柚珈走上前捡起仔细一瞧,是一个破烂的布娃娃,娃娃身上还缝有用绿色的布料制作成的裙子。 它脸上展现着笑脸,那双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有些瘆人。 季柚珈嫌弃地扔掉这个娃娃,轻拍手上的灰尘。 楼梯位于左手边,木制的扶手早已经摇摇欲坠,踩上楼梯台阶发出令人不安的声音,吱呀吱呀作响。 二楼走廊的两侧也是一间间的宿舍,有的门半开,有的被牢牢锁住。两人一间间的透过窗户查看,静悄悄的,没个人声。 就在这时,两人听到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但很清晰,不急不慢的。那脚步声源自于叁楼,现在正向楼梯口移动。季柚珈的喉咙发紧,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种奇怪的拖拽声,像是有什么重物在地板上摩擦。 两人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脚步声已经到了楼梯口,开始往下走。吱嘎、吱嘎,每一步都让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季柚珈死死盯着楼梯转角处,等待着那个东西现身。 突然,一阵冷风从破碎的窗户灌进来,阳光被云层遮住,整个走廊瞬间暗了下来。季柚珈听到脚步声停在了二楼,就在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腥味,像是铁锈,又像是血。 季柚珈定睛一瞧,震惊道:“谢新远?还真是你。” 此刻走廊尽头不远处满身鲜血,穿着校服的谢新远正站立着,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尖刀,在他走出来时,她一度没认出眼前那个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人是谢新远。 浑身散发着戾气。 可在他看清来的人是她时,手中的刀刃措不及防跌落在地上,眼里升起错愕和恐惧。 “你、你怎么来了?” “是刀!”余敬看清跌落在地上的东西后大吃一惊。 他的声音引起了谢新远的注意,他收回神,捡起地上的刀往叁楼跑。 余敬赶忙追上去,季柚珈紧随其后。 两人跟着他来到叁楼,眼见谢新远跑进了一间屋子里,正想要关上房门,余敬顾不上其他的,飞奔过去夹在门口上,不让他关上。 “季柚珈你快点啊!” 他面目狰狞喊道。 季柚珈跑上前一把扯出被夹在门口的余敬,抬脚揣上预备关闭的门。 谢新远被踹门的力气踹倒在地。 大门敞开,满身鲜血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季盛年出现在狭窄的房间中央。 “季盛年!”余敬惊讶大叫,“他受伤了!” 一把匕首正刺在他的胸口,反射的银光刺进季柚珈的眼睛。 第十八章 季柚珈的视线落到了坐在地上的谢新远,刀已经被甩到一旁,他怯懦地仰起头,露出那双眼睛注视着她。 她没说话,谢新远却颤抖着身子,双手双脚并用地爬向她,扯住她的脚。 哭诉着:“对不起!我我、我只是太嫉妒了。我看到你亲了他,我嫉妒得快要发疯!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得到...哪怕是亲弟弟也不允许!我、我才是真心爱你的!我才是真心属于你的!” 余敬控诉他:“你个精神病!少在那虚与委蛇!” 说罢就要跑去给已经昏死过去的季盛年解绑,原本趴在她身上的谢新远视线一瞟,哭诉怯懦的脸色骤然转变,他迅速松开手,冲余敬扑去。 他坐在他的上方,用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事实上谢新远的身材比他高大很多,力气也强,整个身子坐在他的上方,他完全无法动弹。 只能勉强腾出嗓音对着正在原地的季柚珈喊着:“季柚珈你别被他唬住了,快去帮季盛年解绑啊!再不救他,他就死了!” “......” 她沉默不语,一动不动。 “你在犹豫什么?!他是你亲弟弟啊!!”余敬挣扎着,和他缠打起来。 闻言,谢新远忍不住冷笑出声,阴翳蒙上他的神色,长刘海遮住他的眼睛,却无法遮住他的阴冷狠厉。 余敬被吓到了,手脚开始发麻。 这家伙真是纯纯的疯子! “亲弟弟?”谢新远发出一阵冷笑后,缓缓抬起手,冲着余敬的脸来了一拳,“他压根不配当她的弟弟!少在那侮辱她!” 力道极大,他的半边脑袋和坚硬冰冷的地板来上了撞击,发出闷哼的“砰”声,整张脸都发麻了,鼻血缓缓流了出来。 “咳咳──” 血腥味蔓延他整个口腔。 可他还是拽住谢新远的握住他衣领的手,怒吼:“配不配也不是你这个外人说的算!” “你们压根都不懂,我对她是何等的忠心!而他——季盛年他不仅连连拒绝她,还不断给她带来痛苦!季盛年才是罪恶的根本!他才是最应该死的人!他不配柚珈的触碰!哪怕我死我也要把他带下地狱!!” 季柚珈款步走到已经濒临昏死的季盛年面前,他胸口上插着一把刀,鲜血浸透他身前的衣物,染红了刀刃,血腥味扑鼻。 她注视着他渗透出鲜血的部位。 心里划过异样的情愫,一种禁忌的兴奋,她伸出手,指腹快要贴上那把刀时,虚弱的季盛年竟然睁开了眼睛,“别碰...” 他的身体极其虚弱,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脸色苍白无比。他的伤口不止在胸膛上插的那把刀,他的手臂上大腿上均有刀划破渗出血迹的刀痕。 看样子谢新远拿他来是有点泄恨的迹象。 季柚珈的动作一顿。 “小心划破手了...”干涸苍白的双唇微微开合,每吐出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他的气息微弱,眼前模糊不清,却还是能认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季柚珈,他想要伸手触摸,动了动,才发觉自己已经被捆绑住了,他像是叹息一般呼唤她,“姐姐...” “姐姐?”季柚珈闪过一抹诧异。 这还是他少见的正式呼唤她“姐姐”,她都快记不清楚了两人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恶化的。 或许是从她七岁时,现实逼迫她认清父母的真面目,认清其实他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爱她,认清其实自己在他们眼中是个恨不得抛弃的包袱,认清在他们眼中自己的孩子只有季盛年的现实。 她恨季父季母,更恨季盛年。 无数次在寂静的深夜里,她幻想着季盛年没有出生该多好,他死去该多好。 后来她逐渐明白,假若季盛年没有出生,季父母的那份爱也不会分给她。 但那又如何,她和季盛年之间只有仇恨和妒忌。 别无其它。 他尽量忽略疼痛,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像是在向她交代最后的遗言:“姐姐,对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能原谅我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季柚珈就一肚子气。 这副伪善的面具她看得想吐。 他想要死弥补些什么?弥补她吗?别太可笑了。若是让季父母知道了他的死和她相关,怕这辈子她都无法逃脱那两人了。 季柚珈扯出一抹冷笑,“你少来。别以为装苦情我就会原谅你,你想死,还没那么容易。” 她绕到身后解开他身后的绳子,没了绳子束缚的季盛年全身无力地向前倾,好在季柚珈眼疾手快伸出手臂一把揽住他。 旁边的两人见状停止了纠缠,谢新远困住他的力道消散,余敬诧异片刻,来不及思考太多,推开他后跑向季盛年。 季柚珈嫌弃季盛年身上的血沾染上自己的衣服上,便把瘫软的他推到余敬的怀里。 “送医院。”她抽出纸巾搽干净手臂上的血迹,淡淡然道。 “不、不能去医院!”季盛年尽管虚弱,听到这句话还是强扯出理智反驳。 她瞧了瞧季盛年,又瞥了瞥一旁的余敬,“你想死?” “不...” 那你想怎么办?” 一脸担忧的余敬紧皱眉头沉思,片刻,恍然大悟,“对了。我知道了!你们跟我来!” 他们两个一直在隐瞒什么,拒绝打车,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眼看着他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再这么等下去迟早出问题。好在她想起谢新远会开车,跑回叁楼找到了蜷缩着身子满身血迹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的他,瞧到她一上来,他颤抖着身子把头埋得更低了。 季柚珈现在不想说太多,叫他下去开车。 四个人气氛诡异的坐在同一辆车里,季盛年已经昏迷过去了,季柚珈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她想,如果没有这件破事,现在她已经在家打游戏了。 汽车跟着余敬的引导,开到了一家小诊所后门。 季柚珈观察着眼前挂着“男科”牌子的诊所,右眼皮挑了挑,“这么小的诊所,你确定?” “你放心吧。修哥医术很好的。”余敬却一脸自信。 “死马当活马医了。死了可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季柚珈靠在副驾驶上无所谓道。 余敬扶着季盛年下车,往门诊后门走。 车内陷入一片奇怪的安静,片刻,微弱的抽泣声从她左侧传来,原本想要闭眼歇息的季柚珈被这阵啜吸声吵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侧脸一瞧,身上弥漫着铁锈味的谢新远正颤抖着身体,身上的气息显然和刚刚在废弃孤儿院里时不同。她注意到了,今天的谢新远竟然没有带眼镜,季盛年的血溅到他白净的脸上,又被他的泪水晕湿。 “哭什么?”她略微不悦的蹙眉问道。 “妈妈...” 她手臂一伸,捏住他的脸,强迫性地将脑袋扬起靠向她,他眼眶湿润翻红,满脸泪水,尽管血迹沾上脸颊,季柚珈还是觉得挺可爱的,但还是要详装生气,沉声:“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胆大。” 谢新远哽咽:“我只是...” 咬牙咽下心里话,他嫉妒他,嫉妒到发疯。 季柚珈眸光流转,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我欣赏你的胆大。” 谢新远身体一僵,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原本心里已经准备好季柚珈对他的惩罚。眼前她突然的夸奖,打得他措不及防。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暧昧起来,季柚珈的指腹在轻轻摩挲他白嫩的肌肤,像是在他脸上擦出火。 “不过我有叫你对他动手吗?狗不好好听话可是要接受惩罚的。” “是要我死吗?如果妈妈真心的话,我甘愿这么做。” “我可没说要你死。” “那、那是...” 季柚珈眉尾轻佻。 第十九章(微h女粗口扇鸡巴辱骂 季柚珈叫他开车到他家里,没想到他竟然不是开回那家废弃孤儿院,而是去到另一个住处。 他告诉她这里是他住的出租屋,因为和学校近,还比较便宜才租的。 两人刚进屋子里,季柚珈二话不说便将他推到在地,谢新远双手撑在地上,季柚珈跨坐在他腰上,勾起她的下巴睥睨着。 谢新远被她的目光深深勾住,甚至忘记了哭泣,季柚珈的拇指在他艳红湿润的双唇上摩挲,他痴恋的微张双唇,将她的手指含在嘴中。温热的触感瞬间包裹住她的指腹。 季柚珈注视他接近病态的神情,漂亮的眉头微微一蹙,她收回被他含在嘴里的手,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回响,谢新远用手捉住女人扇过来的手,用自己的脸颊轻轻地、试探性地去蹭蹭她温暖的手心。 额前的刘海覆盖的一片阴翳,唯独遮不住他熠熠发亮的眸光,他咧开红润的双唇,向她微笑,脸颊是未擦拭去的血迹,星点落在了他的眉眼,绯红的眼角和白皙的皮肤,她倏然觉得眼前的血迹说不上是他的污点,而是装饰。 对于这只对主人如此乖巧只会讨好的宠物,她怎么会真狠得下心来抛弃他、杀了他呢? “主人 ...”他哑着嗓音,用自己的双唇虔诚地在主人手心烙下自己的吻。 无形的吻痕在她手心发热作恶,酥麻瘙痒从她的手中缓缓蔓延,如藤曼般爬满她的手臂,随着血管脉络流进她的心脏,她的心脏在鼓动。 谢新远像一只刚修成人形的妖精,迷离着眼眸,引诱着她。 一道闷沉的笑声从她的胸腔内部诞生,她的身子随之震动,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仰着脑袋迷恋的注视她的谢新远一时间失神恍惚。 季柚珈转手再次掐住了他的下颌,力道之大,让他恍惚之间认为季柚珈要掐断他的下巴,他的嘴也被掐得无法闭合,刺痛让他不禁低呼,但在此刻的情形,他的低呼或喊叫都成了调情。 “你就这么下贱?天生做狗的命。” “我只做主人的狗。”因为嘴巴微微张开,说起话来含糊不清,她的视线落在了他每说一个字都会动几下的舌头。 突然有些明白有些人为什么会钟情于舌吻这件事了。 之前她还不太理解,两个人相互渡口水这事不是很恶心吗,为什么要天天想着舌吻呢。 现在她懂了,或许是带有滤镜,她觉得眼前的人很色情,总让她时不时想要挑逗他一番。 她呼吸低沉,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把舌头伸出来,我的小狗。”她命令他。 谢新远自然甘愿照做,他刚伸出来的那一秒,季柚珈蓦然俯身亲上了他的双唇。 两人唇舌相交,唾液交融,谢新远绯红着脸,拼命仰起头,靠近她,像是忠诚的信徒,全心全意接过主人赏赐给她的甘露。 “嗯...唔...”他的身心顿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的舌头追着季柚珈相缠,火热促急,紧紧闭上的长睫也兴奋地颤抖着,两人脸颊时不时相互紧贴,像是互相慰藉的爱人,他微颤的睫尾轻轻挠过她的脸颊,惹出轻柔的瘙痒。 季柚珈睁着眼观察他全部的表情变化,清楚的将身下男人的眷恋收入眼皮。 他像是备受鼓舞的小龙,挺身想要和自己的主人加深这段旖旎的深吻。 却被季柚珈狠心打断,她用牙齿咬破了他的下唇。 “嗯...嘶...”谢新远刺痛的收回舌头,默默地将双眼睁开,眼里漾起的除了炽热的爱恋外还多了抹小心翼翼。 下唇被咬破的地方很快就渗出了丝丝血迹,嘴唇上还沾上了两人热吻的液体,他撑着身体在她身下重重喘息,吐出的热气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刚刚的行为,把原本粘在他脸上的血迹蹭到了季柚珈的脸颊上。 她用指腹抹了抹他嘴唇上的血迹,放到自己的唇边,徐徐伸出舌头,舔了舔,鲜血被她的舌尖带入口中,淡淡的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就好像她们血液相融着。 受到这一幕的冲击的谢新远心潮澎湃。 季柚珈感受到自己身下正被一根缓缓苏醒的巨物抵住,抵在她柔软的臀肉下。 她低头一瞧,男人的下身裤子被他的命根抵出一个小帐篷,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也不知是不是有心如此,他每一次呼吸,那挺起的肉棒总会擦过她的屁股,像是在做爱时的顶弄。 她收回视线,松开掐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下一伸,用手掐住了硬了一半的鸡巴。 只一下,强硬苏爽的力道让谢新远刺激得差点射出来,他紧绷着身子,眼眶里的泪水飙出,活像一个被凌辱的可怜人儿。 还好这一下他忍住了,粗大的肉棒在季柚珈揉捏的手中慢慢苏醒,还时不时跳动去顶她的手心。 果然鸡巴随主人,主人什么贱样,这鸡巴玩意儿也是什么贱样,现在还学着主人的样子来蹭着她的手心讨好她。 缓过来的谢新远忍不住挺起胯部用鸡巴迎合她手的动作,“主人,谢谢主人的赏赐,小狗好喜欢...” 瞧他如此下贱淫荡,季柚珈咬牙一把将他的裤子连同内裤退下,那硕大的鸡巴迫不及待地从裤子里跳出来,撞进季柚珈的手心。 龟头上早已经因为刺激吐出一股黏液,粘上了她的手上,季柚珈不满地抽了他鸡巴一巴掌,直立的鸡巴被扇得东倒西歪。 “鸡巴的主人贱,鸡巴更贱!”她将那只被沾上液体的手伸到他的脸前,恶狠狠骂道,“贱狗还不把你的淫液舔干净!我没叫你射就不许射!” 手强硬的塞进了谢新远的嘴里,他伸出舌头将她手上的液体慢慢舔净,身体下涨红的肉棒暴露在冷空气之中,他的身体因为兴奋而轻微的发出颤抖,他的鸡巴也跟着颤抖,而龟头控制不住地涌出淡白色地淫液,划过季柚珈屁股,在她淡色系的裤子布料下留下浅浅的水痕。 感受到他的鸡巴又在发骚了,季柚珈抽出被他舔弄的手,又扇了他犯贱的命根一巴掌。 谢新远被打爽了,额头冒出热汗,紧绷的身子微微拱起,被抽红的鸡巴又辣又麻。 第二十章(男口女录像女调教男) 季柚珈将他上半身推倒在地,快速脱掉裤子,大方地坐在谢新远的脸上,命令道:“舔我。” 肉感的大腿肉蹭在他的脸颊旁,腿间散发着温热的热气洒在谢新远脸上,腥甜的味道弥漫在他的鼻尖,谢新远躺在冰凉的地上,伸出手握住她的大腿,指腹陷入柔软的大腿肉里,让他忍不住暗自揉捏了几下。 季柚珈惩罚性地向后靠了靠身子,抬手扇了鸡巴一巴掌,又胡乱撸了几下,最后用手指恶趣味地掐了掐他黏糊糊的马眼。 这下是真疼,疼得谢新远忍不住抽吸一口凉气,他缩着腰,想要躲避,垂眉低吟:“疼,求主人轻点...” 她抿唇微笑:“那你还不快舔?” 话毕,谢新远赶忙微微仰起头,伸出舌头舔上她白净柔软的阴户,湿热的舌头贴上的那一刻,季柚珈兴奋的收紧了大腿,她垂眼注视乖巧认真服侍她的谢新远,他沾有血迹的脸颊贴上她干净的大腿内侧,带着湿润的泪迹摩挲着她的大腿肉。 舌头先是在最外面的两张大阴唇,仔细的用自己的口液描绘着饱满的唇型,用自己舌头的温度将它一点一点的舔开。 大阴唇被他的口液涂得亮晶晶的,他才将舌头钻进阴唇里,用舌尖挑逗季柚珈兴奋凸起的阴蒂,舌尖快速滑过小巧的阴蒂,玩乐般的将它挑得左右摇摆。 快感很快从阴蒂处积累。 季柚珈紧绷大腿,将男人得脑袋囚禁在双腿间,她喘息的盯住因卖力舔弄而摆动的脑袋,像一只可爱的小狗对她撒娇,不过她不会和狗交合,所以养了一只听话的人型大狗,柔顺的黑发蹭过她光洁的大腿内侧,痒痒的。 这些细微的瘙痒像无数只蚂蚁爬满她的全身,最后汇集在她酸麻的小腹。 “嗯...啊...快些...”眼神逐渐迷离,她吐出热气,身子像是真在交合那样骑在他的脸上前后轻轻摆动,配合上他舌尖快速的调弄。 谢新远受到了她的鼓舞,按在她两条大腿上的手抓紧的力道强了许多,将季柚珈有些向上抬的臀部向下压,更加贴合他的双唇。 热气挨他近了许多,腿间弥漫的腥甜味更为浓稠。 他干脆地张开嘴,含住她的阴蒂阴唇,用力吮吸阴蒂,嘴和阴唇贴合间发出了几声“啵啵”声。 “啊哈...嗯啊...” 阴蒂被吸得又麻又爽。 季柚珈绯红脸颊,伸手扯住他头顶的短发。 声色狠厉:“小狗可真会舔逼啊,可若是让我知道你这张嘴还帮其他人舔过其他玩意,我不介意割了你的贱根缝上你的脏嘴!” 谢新远移开嘴,脸上沾着她的淫水,他露出一抹单纯的微笑,“狗狗只会给主人舔逼。” 说罢便捉急地再次贴上双唇,更为卖力地吮吸女人的阴蒂。伸出舌头去勾勒湿漉漉的阴唇,对两瓣小阴唇又是吸又是舔,还时不时用舌头去插弄那道小小的逼口,从中勾出淫水,荡出淫靡色情的水声。 季柚珈的五指情不自禁地插入他柔软的发丝里,将他的头发蹂躏一团糟。 头皮上轻微的撕扯感反倒刺激着肉棒不断胀大,空气中,那根雄雄勃发的命根正轻微颤抖着,龟头两缝间正吐出一股又一股情动的爱液。 就在快感不断堆积勃发之际,季柚珈扯住他的短发,强硬的抬起自己的身子,舌头不舍地从穴口中拔插,勾连着几条淫靡色情地淫线,夹带着男人沉重的喘息声。 “主人...” 季柚珈微微发颤着双腿站起身,大腿一迈坐上了沙发上,催促着谢新远跪在她面前。 男人匆忙爬起身,一点点挪到她的身前,双腿紧紧并拢跪在地上。 脸上交杂着不同的液体——鲜血、泪水、淫水。 季柚珈拿着手机,抬起早已经脱掉鞋子的脚缓缓勾起男人的下巴,同时,打开了手机录像,摄像头对准他的脸拍,爆闪的闪光灯让他的身体乍然僵硬,眼中充满着茫然无措。 “怎么了?不愿意我拍你?”她调笑道,白炽的闪光灯映在眼眸中,谢新远望着她的眼睛,一时间迷了神智,房间内没有开灯,她折射着光线的眼睛像捕食猎物的狼的双眼,充满野性和自信。 若是换做其他人,他定是不愿,被人拍摄这些淫荡色情的视频,在当代社会中,不亚于定时炸弹。 为什么会想拍呢,除了恶趣味,大多数人的心理都是为了拿捏、威胁对方。 季柚珈想要拿这视频绑住他。 但即使没有这些视频,他照样甘愿被她捆绑。 所以当明白她要做什么时,他第一种心情不是愤怒、羞耻、恶心,而是惊讶、兴奋、开心。 他跪着,腿间的肉棒高高直立,似乎在等待主人的爱抚。 季柚珈的脚向他的身下滑去,最后落在他的小腹上,直立的鸡巴仿佛感知到它的光临,十分饥渴的贴上她的脚背,湿热湿热的。 “贱狗的鸡巴好大啊,该不会要爆炸了吧。”前脚掌稍稍施加力气,按压在他硬硬的腹肌上,脚下是一片热,脚背上也是热温。 谢新远的肉棒轻轻晃荡,滑过她白嫩的脚背,感受到点点肉与肉的贴近,谢新远就兴奋不行。 他红着眼眶哀求着,“贱狗想要被主人踩,求求主人奖励贱狗。” “谢新远你知道自己有多放浪吗!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贱死了!” 那只脚猛地抬起,一脚踩在了鸡巴上,谢新远爽到说不出话,只顾微眯双眼喘息。 “啊...主人...贱狗好爽...” 前脚掌无情蹂躏粗大的鸡巴,她用脚在心里勾勒出鸡巴上的每一条青筋,还有鸡巴的形状。 他的鸡巴属实完美,粗长只是他最为基础普通的优点,它是她见过最为讨喜的鸡巴。 没有AV里男优那样的皱巴和黑紫,而是嫣红的,像个雏儿。 处男的鸡巴都应该长这个模样。不然她很怀疑那些又皱又黑的鸡巴插过太多的洞——女人的、男人的、畜生的、一切带有圆口的可以插入的物体,磨多了自然就黑了、丑了。 他每喘一声,她踩着鸡巴的力道就重一分。 龟头溢出的液体涂满脚掌,于是,脚滑过、碾过鸡巴都会发出细微的“噗嗤、噗嗤”粘腻的水声。 第二十一章(吸奶鸡磨逼射精谢 季柚珈抬起另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谢新远微微侧头亲吻她的小腿肉,小腿肉痒痒的。 她关闭了录制,将手机随意扔到沙发角落上,双手脱掉上衣,露出被米白色内衣包裹住的奶子,她的奶子说大也不大,一只手刚刚好可以包裹住,她穿的内衣是提拉聚拢型,两只白嫩的奶子被裹在内衣里挤出一条深深的乳沟。 内衣扣在胸前,她的食指伸进衣扣里,拇指按住衣扣外,两只手指稍稍一施力,紧绷的内衣顿时弹开,两只呈水滴状的奶子暴露在冷空气中,微微跳动。 跪在地上仰望着的谢新远目光也随着那两只乳白色的奶子晃动。 他情不自禁的咽咽口水,双眼升起欲望,恨不得立马扑上前将那两只白色山峰上顶头的小红樱桃吃进嘴中。 她不急不慢地将内衣脱下,朝他微微昂首,“过来。” 听到命令的谢新远迫不及待站起身,庞大的身体立即压在她的身上,双臂撑在女人身下的沙发上,两人面面相对,呼吸交揉。 “揉揉我。” 她没有挑明,但两人心知肚明,谢新远如同对待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将携带余温的大手慢慢落在她的一只奶子上。 手心贴上奶子上的那一刻,季柚珈舒服的微眯眼睛,长舒一口气。 紧张的身体放松了全部的戒备,放放松的靠着沙发背滑倒沙发上,谢新远跟随着她的动作,身体慢慢往下压,双腿移上沙发上跪在她的上方。 贴上奶子的手开始轻柔的揉捏,滑嫩的触感和手心相贴,软软的,他收拢手掌,手心里的白肉便会从他的手心溢出,硬立的奶头划过他的手心,戳着他的手心,瘙痒无比。 他大起胆子抬起另一只手,摸上另一只孤独寂寞的奶子。 两只手共同作用,将手下的白肉当作面团揉搓,奶头被他揉得直立。 揉了须臾,他将目标转向那两颗红艳艳得小奶头,用两根手指捻住奶头,一下搓一下扯,刺麻刺麻的,让季柚珈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淫水又要从逼里流出来了。 “啊哈...嗯...”她眼神涣散,抬起一只手,揽在男人的后脑上,用力一压,脑袋靠近她的奶子。 从口中呼出的热气洒在季柚珈的胸前。 “舔我。” 话毕,谢新远罩在奶子上的两只手向奶子的两侧滑去,靠在乳肉两旁,用手将奶子推向一起,两颗奶头朝他的方向耸起,他再也忍耐不住,埋下头,张开嘴,含住了左侧的奶头。 奶子上最敏感的一点被他吃入嘴中,季柚珈吐息:“啊...” 抓住他头的手又紧了几分。 男人卖力的干活,用舌头挑逗舔弄那颗红樱,感觉不满足,又学着一个未足月的婴儿吮吸母乳,吸她的奶子,可季又珈又没有怀孕,自然是没有母乳的,但他吸的如此卖力认真,好似真成了一个婴儿,而她则是给予生命和粮食的母亲。 奶子被他紧紧吸住,他一抬头,被他含在嘴里的乳肉也被叼起,奶子上的拉扯感让她又爽又痒。 小腹酸胀无比,逼口内空虚,只一个劲的流淌出骚水,将逼肉浸湿。 他一松开嘴,乳肉和双唇分离,发出“波”的一声。 他迅速调转头,靠向另一个被冷落的奶子,被吃过的奶子上涂满了他的口水,他的嘴一离开,压在乳肉侧的大手便覆盖上,代替嘴巴的安慰。 手指一边揉搓顶端的乳头,头埋在另一侧,吃着另一个奶头。 两个奶头被照顾着。 穴口里的空虚感加强,她只能加紧双腿挤压阴唇中肿胀的阴蒂,试图缓解那一份瘙痒。 她忍不住呻吟起来:“啊...嗯啊...好痒...” 闻言,他抬起头,对上她迷离的双眸,顺水推舟的开口:“主人,我可以插进去吗?小狗想要进入你的阴道里,可以吗?” 尽管非常渴望,但季柚珈还是理智的,“你有套吗?” 她可不想被他内射,万一怀孕怎么办? 有时候24小时避孕药不是万能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避孕药刚好这一次对她无效怎么办? 怀孕这件事对她来说比地球大爆炸还要糟糕。 谢新远摇摇头。 季柚珈从身下掏出手机,点开美团极限下单了避孕套。 点完后将手机扔到地上,“在避孕套还没有送来之前,你只能在外面磨,不许射在里面或者上面!” “好!” 谢新远一口应下,兴奋地将粗大温热的鸡巴搁在柔软滑嫩的逼肉上。 贴上的那一刻,两人皆长舒一口气。 红肿的阴蒂被大鸡巴压住,男人摁住她的腰窝,缓慢地抽动起来,鸡巴在湿润润的逼肉上抽动,滑过敏感的小阴蒂,惹得女人一阵战栗。 起初他的动作相对缓慢,像是调情一般。 抽动的速度愈来愈快,硬硬的鸡巴沾上她的淫水,专门一股劲地冲她,敏感的阴蒂撞,把它撞得东倒西歪的。 快感同潮水涌来,撞得她身姿晃动,一上一下的。 “嗯...”浓重的呼吸声哼出,额头的刘海从他而头上缓缓滑落,最后滴落到季柚珈的小腹上。 硕大的子孙袋一下、一下重重拍打在季柚珈的逼肉上,一下又一下,“啪啪啪”声宛若真插上了逼。 淫荡的水声回响在两人耳畔,谢新远压住她的腰肢,身子微微上抬,龟头对准了阴蒂,开始了猛烈的冲击,抽动带出的淫水裹满他的鸡巴,又随着他的抽出、怼下,溅到两人的小腹上。 “啊...嗯啊啊...嗯...好快...啊哈...等等...哈啊...嗯啊...好酸啊...阴蒂要被你操烂了...你个贱狗!啊...”季柚珈双手抓紧头顶上的沙发枕,在男人控制不住行为粗鲁时,还会绯红着眼角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只是在这种场景下,她的眼神也变了味道,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谢新远垂下脑袋,弓着脊背,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脖子,发丝刺过她的脖子肌肤,“我知道你也很舒服...让我和你一起高潮好吗?主人...嗯...”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砾磨过她的耳朵。 压在阴蒂上的肉棒速度为减弱半分,反而越演越快。 季柚珈昂起首情绪高涨,“啊哈...不...嗯啊...嗯..” “啪啪啪”,水声和拍打声充斥整间屋子。 花穴泛滥成灾,粘腻的淫水被大鸡巴抽插四溅,阴蒂被撞得充血红肿,早已经抵抗不住任何剧烈的猛击。 季柚珈逼近高潮,双手抱上男人宽厚的臂膀,他俯下身,叼起季柚珈脖子上的软肉吮吸。 身下还在猛猛抽动, “啊啊...我不行了我...我要...啊哈...嗯...我要到了...慢点...等等...啊哈...等等!啊!嗯...” 季柚珈抖着身子紧紧圈住他上了高潮。 谢新远将头埋在她的脖子旁,自己也快濒临射精,呼吸声一次比一次浓重。 吸取上次季柚珈高潮后把他抛下不管的经验,他学聪明了,赶上她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抬起胯部冲她的阴唇上快速抽动十几下。 脊背一麻,他赶忙抬起身子将准备喷发的鸡巴往上抬,腰向前松,精关彻底失守,对准季柚珈的腰上射精。 一股稠白的精液从马眼喷出,一股、一股先后射到了她的小腹上,还有些喷上了她的奶子上。 “嗯啊...” 射完精液的谢新远将上衣脱掉后,顺势往季柚珈身上倒去,两人的肉体赤裸向贴,带有余温的精液相互也沾上了他的身体上。 季柚珈还没从高潮中脱离,没有力气去斥责这只有点顽皮的小狗。 第二十二章(微反攻浴室做爱高潮谢) 两人相继高潮后没过多久,在美团上点的避孕套就到了,谢新远恋恋不舍地爬起身体,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躲在门后接过了外卖。 刚拿到手,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想要用上,季柚珈及时阻止了他。 说要洗澡。 现在两人身上什么液体都有,粘在身上极其不舒服,还是先洗澡,洗完澡再说。 他抱着季柚珈进了浴室,两人黏黏乎乎的洗了个大概。 他的手便不老实起来。 谢新远摸了摸她的红唇,低头就吻了上去,手不老实的滑到她的胸上,用力揉搓。浴室内温度较高,季柚珈红着脸,用手试图掰开男人的手,可谢新远的手就像一座大山,死死盖住她的胸,想要偏头却躲不过他气势汹汹的吻。 “嗯啊…不行……呜呜……还没洗完呢,心急什么……”她难耐地弓着胸,心里想要躲避男人的手,动作却是把胸供送给他。 谢新远松开了嘴,流连忘返地在她唇边舔了几口,声音因欲求不满而沙哑至极,“主人,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的对吗?” 季柚珈喘息,没回答他的问题。 架不住谢新远的粘人,两人一起快速洗了个澡。 谢新远将季柚珈压在浴室镜子上,季柚珈两个半球形的乳房死死压在冰凉的镜子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刺激着她樱桃红的乳尖,身后是谢新远炽热庞大的身躯。 那庞然大物抵着她翘起的两臀部之间缓缓滑动,刚洗过澡,两腿之间还是比较干涩。谢新远用手轻轻揉搓着她的小肉粒,时不时用指甲扣扣肉粒前冒出来的珍珠。 一阵酥麻酸痛的感觉一霎时顺着她两腿之间攀爬脊骨,颤抖着,季柚珈难耐地掐住他作乱的手掌,身子还在发抖,呻吟:“啊...嗯哼嗯……你干什么啊……嗯啊……好难受……” 谢新远的肉棒却在她身后加快速度摩擦,前后夹击,让快感不停,季柚珈穴里不断吐出淫水来,把谢新远的手掌和肉棒都给沾湿。 身后的撞击使得季柚珈两只乳房荡成波浪,嘴里的呻吟也不成话语,“啊……啊……啊……别别扣了……难受难受……嗯啊……” 她的穴口一直极速收缩着,吐着一口又一口的淫水,没有更粗大的安慰,总觉得少了什么。她情不自禁的把屁股翘高,想要把臀部的肉棒滑进穴口里,掐着他手掌的手也变成捂住他的手随着他的动作滑动。 谢新远伸过手将季柚珈身前白嫩的乳房罩住,两只手指捏着高高翘起的乳尖,毫不留情地揉搓拉高,惹得季柚珈是又痛又麻。 他低头靠在她的脸庞,露出难得的笑容,“主人,你好美。我想要你...我可以进去吗妈妈?”他挨着她轻轻呼气,微热湿漉的热气拍打在她白皙潮热的脸庞,惹得女人惊呼颤抖。 “进来...” 得到允许后,他心急地撕开避孕套,套上鸡巴上。 “好的...谢谢主人。”谢新远笑着亲了她一口。 扶着粗大硬邦的大肉棒怼着湿的一塌糊涂的穴口,刚怼上,贪吃的小穴立马迫不及待的吞吐那鹅蛋般大的龟头。 谢新远拿着大肉棒在她的穴口上下滑动着,触碰着小肉粒,引得她一阵战栗,待她措不及防之时,扶着大肉棒顶着穴口一顶到底。 季柚珈失声大叫:“啊啊啊!!顶到底了……啊啊啊!肉棒……肉棒好棒……想要……嗯啊把我插死吧……嗯嗯啊……” 刚插入,谢新远的肉棒就被她那柔软的穴壁吸进,里面的软肉像是无数张小巧的嘴精准按摩着他的肉棒,他抽吸一口,压住她的臀部就大开大干。 那架势像是要把季柚珈的阴道连同子宫都给撞坏,胯部和臀部用力拍打,把她白嫩有形的屁股都给拍红了。嘴里嗯嗯啊啊的也没说个全句。 但半迷糊的女人还是可以通过眼前的镜子可以看到自己身后的男人抽动的身姿与神态,将近了疯狂。 红着眼像是个嗜血的恶魔,势必要把季柚珈吞入骨肉里,可惜眼前臣服在他身下的是他求之不得的季柚珈,他只能用性爱去感受她的曼妙,感受着她是真的。 两个人交合处因速度之快拍打出的淫水到处飞溅,把谢新远的下身都给浸泡了。水声和抽插声奏起暧昧淫荡的音乐。 季柚珈深深着迷,沉沦,且无法自拔。 性爱的快感爱潮将她淹没。 “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啊!插得好深……你个混蛋……嗯啊……轻些!嗯....” “不会死的。”谢新远微红的眉眼不失柔情,他弯下眼亲了亲她颤抖的背,身下的动作却没有放过反而因这个动作进得更深更快。 插得季柚珈淫水直流,嘴巴都合不拢,嗯嗯啊啊的,眼眸迷离,像个被男狐狸精吸了魂魄的女书生。 她情到深处揉搓起自己的乳房,柔软的奶子被自己揉起来始终没有谢新远揉得爽,用力暴躁捏了几下却没有感受到原本的快感。 “啊啊啊!嗯……狗狗好棒!……啊啊啊……嗯啊……”她迷眼,透过镜子给他抛媚眼。 谢新远自然是受不住,但还是强忍着没上手揉奶子,穴里的肉棒更硬更肿大了几分,他觉得季柚珈和他就是天生一对。 他这粗长的肉棒都可以和季柚珈贴合,小小的阴道口却可以容得下他的巨大,只有她才可以带来性欲,带来高潮。 他将肉棒调整角度,倏然猛往里面的一块软肉撞,“啪啪啪”声不止,一下下撞向她的G点,撞得季柚珈抽搐不止。 “嗯嗯嗯!!不……!不要……啊嗯嗯……嗯啊啊啊啊!!” 这该死的混蛋。季柚珈咬住嘴唇,摇晃的身子是大雨滂沱倾斜的柳枝,摇摇欲坠。 两人结合之间湿漉漉一片,许多从季柚珈小穴里流出来的爱液被他大开大合的操弄捣成一堆白色泡沫,看起来色情不行。 谢新远微眯双眸沉沦着迷地紧盯她,望着她因高潮而淡起粉粉爱迹的肌肤,和那娇媚动人的脸庞,心里泛起点点涟漪。 他抿住嘴,双臂死死掐住着身下不断因爽易而颤抖抽搐的女人的细腰,结实的手臂凸显魅力的青筋。身下有力的臀部快速拍打她的胯部。 此时的他性感又危险,迷人的公狗腰不知疲惫的快速抽动,又有明确目标的撞上柔软的臀部。他用手掰开季柚珈两只臀瓣,完整露出那粉嫩的菊花口和被肉棒撑大的穴口。 红艳的两瓣阴阜包裹着粗大的肉棒。 看得谢新远眼更红了,他喘着粗气,隐忍道:“妈妈,我的主人,只要你说别离开我,以后我都听你的。” 早迷糊的季柚珈哪里还想清楚这些事,呻吟着,“我……我不离开……嗯啊……啊啊啊啊啊!” “说完整。”谢新远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一瓣臀部肉上,柔软的肉被打得跳动晃动,如同一只可爱的白兔。 力气不大不小,是个调情味,但季柚珈的臀部哪里受得了,一下子就浮现出淡红色的巴掌印,大大的巴掌印就这么印在臀部肉上,看起来暧昧又色情。 季柚珈被刺激得大叫,穴口也因此紧紧收缩,将穴口里还在不断撞击G点的肉棒牢牢囚住,谢新远倒吸一口气,又给另一只臀部肉来了一掌。小穴吐出蜜更急更多了些,他心一急又往G点猛操。 季柚珈是又气又羞,她没想到谢新远真做起来时跟平常反差这么大,身上完全看不出日常的怯懦和自卑感,像一只发情的公狗,疯狂又淫荡。 而她的身体在这种时候又很喜欢跟她唱反调,内心明明很抗拒,可小穴却兴奋得不得了,每次一打就把他的肉棒吸得更紧,渴望他来得更急更深。 “啊啊啊!!混蛋……谢新远……嗯啊啊啊——你这个死淫魔……嗯啊……别打了……啊嗯啊……” 谢新远没等她说完,手臂一捞,将她以小孩子把尿的姿势给抱起来操弄。季柚珈连忙惊呼身子往后靠上他宽厚的胸膛,手扶着他的两条有力的手臂。 谢新远没想着要放过她,边调整姿势边操弄,就这点体力活,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主人,快看看,真美。”他哑着身子,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像是有什么魔力般引诱着季柚珈看上镜子。 此时的她又色情又放荡,上身透着粉,阴阜也被操得殷红,那一颗小肉粒也被刺激得凸起。阴道口被撑得一个大大的“O”形,一只手掌都圈不住的肉棒正在快速进出,拍打出来的淫水四溅,有些还顺着肉棒流了路靳下身。 两阴唇被肉棒带出又带进,两只巨大的奶子也如浪潮般随波涌动。下面的洞口关不住水,上面的也关不住。 季柚珈早被操得失去了神智,微张嘴巴微微吐出舌头喘气,“嗯……嗯!啊……嗯……好……好好色情……嗯啊……不要……不……好淫荡……” “我的主人多美啊。”谢新远邪笑感叹,速度又加快了几分,似乎是感受不到疲倦。 肉棒上的青筋凸起,看起来凶猛可怕。就如一条巨龙势必要把季柚珈这只妖精给吃掉。 他瞧了几眼,就这么抱着季柚珈走动起来,边走边耸动臀部,进进出出的距离虽不长,但凸起巨大的龟头却在阴道穴里上下滑动摩擦,不平的龟头每进出一回就会撵到柳蕴酥麻的G点,速度之快,快感也随之堆积。 “啪啪啪啪——噗嗤噗嗤噗嗤——”水声和拍打声不绝。 季柚珈被刺激得大叫,小腹胀胀的尿意使她溃不成军,“不要不要——嗯啊嗯啊啊啊啊!呜呜呜……好想尿尿……要死了……快放开我……啊啊啊!!不行了!!啊——!!!” 谢新远怎么可能会放过他,肉棒直直撞上G点,刷的,一股热流在阴道内壁喷涌而出,一股脑的浇在他的龟头马眼上。 爽意直冲脑门,爽得他差点射精,他压低喘气。他为了延缓快感肉棒还在穴里抽动,潮喷出的水被插得一股又一股的浇出来。 一步一股水,插得慢了些,可水也流了不少。地上最不缺的就是那股透明的淫水。 季柚珈掐着他带着伤痕的手臂,穴口收缩,小肉粒涨红涨红的暴露在空气之中,“啊啊啊……嗯……” 她知道,她被谢新远操潮吹了。 真是太丢脸了。 “潮吹了呢...” 做爱的谢新远和往日不同,疯狂且痴迷,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还十分邪气。 接下来的谢新远开始了更持久的战争,按着季柚珈在房子里里各种姿势都做了一遍。来来回回四个小时,射精就射了叁次。 直至季柚珈的小逼实在是红肿得吃不进他的肉棒了,谢新远才消停。 晚上两个连衣服都没穿,肉贴肉的躺在床上,挺直的肉棒就这么磨着她的小逼睡觉。夜里受不住了才敢悄悄动动缓解,生怕吵醒了累得不行的季柚珈。 而季柚珈就连做梦都着魔了,睡觉都在梦着谢新远摁着她的双腿操小穴,将炽热浓郁的精液都射入她的子宫内。 第二十三章 季柚珈在凌晨四点离开了他家,他也在她离开后,早早出了门,赶往昨天几人去往的小诊所。 天还未亮,早晚温差大,空气中漂浮着阴冷潮湿的冷空气,谢新远开着车轻车熟路的开到了小诊所后门,稳妥停下车,走进小诊所里。 他们不报警,那季盛年自然也是不敢回家里的,在小诊所处理完伤口后,也只能呆在这里过夜。 小诊所内带有病床的房间就两间,谢新远依次推开门,第一间没人,那只能是第二间。 推门声响起,走廊上的光线射到灯光暗淡的房间内。 季盛年闻声侧过头查看,他的麻药劲刚过,硬生生被胸口上的伤口疼醒的。 他以为是季柚家来看他了,还有些小期待,看清来人后,眼神一下就沉了下去,他扭回脑袋,静静躺在床上,每说出一个小字,都会扯动胸膛前刚被缝好的伤口,冷汗迅速爬满他的额头,浸湿额前的刘海。 他语气不善:“你怎么来了?想要继续杀了我?” 谢新远没想到他命如此大,刀都插进身体里了,还能在这间小诊所里捡回一条烂命。 他勾起嘴角,忍不住冷笑。 “当然不是。柚珈和我说了,留你一命。” 听到季柚珈的名字,季盛年心上一悸动,灰沉的眸子有了裂缝,一丝光亮从中照现。 “季柚珈?”他不敢置信的嚅动双唇,喉咙干涩,艰难地咽咽口水,“她怎么会...” 她不是一直想让他死的吗... 站在门口的谢新远将房门关上,面色冷淡地朝病床的方向迈出几步,很快就站在了他的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不过你别以为我就会这么放过你。” “你?”季盛年不屑,尽管他已经感受到男人身上毫不遮掩的戾气,却一心无畏,“你以为你杀了我就可以继续活下去吗?” “我没你那么傻,既然敢杀你,我就不怕死。”谢新远目光锐利,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你忘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也不想要,就想要你的命。” 季盛年面色微微一怔,瞬间又释然,冷眼扫视他,“你就不怕让季柚珈知道?” “知道又如何?在我死之前,我会尽可能为她铲除给她生活上带来痛苦的所有人——你、你爸妈,我一个都不会留。” 这人想冲着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就是不能对她爸妈做。 季盛年咬紧牙关,脸上露出冷怒,他不顾身上的疼痛,强撑起身体想朝他那儿扑去,可尽管麻药已失效,但那股劲却没有完全消失,他一撑起,手臂颤抖无力,毫无支撑力地跌回床上。 他恶狠狠地死死盯住上方地男人,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起冷光,“你!你别想碰我爸妈一根手指!不然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是吗?”谢新远冷哼,眉梢轻轻一挑,冷峻地目光中除了厌恶还有不屑,“那你就试试。看谁比得过谁。我很期待你是怎么放不过我的。” “就凭你?”他俯下身,冷眼斜了他一眼。 季盛年想要挣扎起身,动作一大,伤口猛地撕裂,疼痛瞬间蔓延全身,麻痹了他地四肢,他闭上眼重重倒吸一口凉气。 “小心些,可别又撕裂了伤口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瞧他一副无力反抗的窝囊样,他嘲笑。 “你个疯子!” “呵呵。”闻声,谢新远冷笑一声,又从裤子抽出一把刀直直插到小桌板上,一道幽暗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无情威胁道,“你要想死,我家里还有许多把这样的刀,到时候我可以一把一把的插进你的身体里,数数看到底是有多少把。” “有种你就来啊!” 见他一副犟样,谢新远抽回刀,将刀刃贴在手心上,用指腹摩挲刀刃,眼底蕴藏一片杀意,“不过不是现在,你现在死了给柚珈再添麻烦就不好了。” “要说添麻烦也是你惹出来的,若不是你绑架了我,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吗!” “坦白说吧,我已经算好了,你们那没监控,如果不是你那个朋友瞧见了,你的死和柚珈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于她最大的麻烦不过是你父母对她的责怪。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在自己被抓之前干脆利落的把你父母都杀了,好让你们一家三口在地下团圆。” “你!” 季盛年忍无可忍,再次撑起身体,猛地扑过来,现在的他又怎么可能是谢新远的对手,他只需微微侧身,季盛年便扑了个空,狼狈的倒在地上。 谢新远啧啧摇头道,“我可提醒过你了,小心点,这下好了伤口又裂开了吧。” 刚好要来探望季盛年的余敬走到门外听到动静,赶忙推开门,一进门便瞧到他狼狈地跌落在地上,而一旁正站立着谢新远。 余敬放下手上带的热粥,大吼朝谢新远扑去,“你还敢来!” 谢新远灵活地躲过了他的袭击,镇静的理理衣裳,淡然道:“既然有人来看望你了,我就不多打扰了。季盛年你可得好好活着,不然我会觉得很无趣的。” 余敬还想追上去,却被身后的季盛年及时喊话拦住了。 他转身将季盛年扶上床,查看他已经重新撕裂流血的伤口忧心仲仲,帮忙呼唤医生重新包扎后,将带来的热粥放到桌上为他打开,“那人真是个疯子。在你姐面前和在我们面前完完全全是两幅面孔。” “......” “真不知道你姐为什么看上这人,让他做男朋友。” “男朋友?!”眸光骤然紧缩,瞳孔之中翻涌着挣扎和不敢相信。 “对啊。怎么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从来没听说她交了男朋友。” 怎么会呢... 这竟然是她男朋友。 那那天她在小巷子里亲他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是小三? “她当然不会告诉你啦。” “什么意思?”他抬起头,不解的望向他。 “你们姐弟两个关系这么差,季柚珈肯定不想告诉你。” “那你怎么知道的?你和她什么关系?”他忍不住审视余敬,一副“势必要探究清楚”的模样。 余敬被他不善的目光盯住,他感觉脖子发凉,害怕地缩了缩脑袋,“干嘛呢?我听你这语气,怎么觉得你在埋怨我?” 埋怨他啥? 难不成埋怨他知道这件事不告诉他? 余敬连忙解释:“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好吗。” “你怎么知道的?”他还想追问。 “看到的呗。”余敬可不想过多提到这个话题,赶忙扯开,将打开好盖子地热粥推到他地面前,催促,“好了好了,你别问这的那的,快喝粥吧,都快凉了。” 第二十四章 季柚珈在赶着上学之前极限赶到了小诊所里,将从家里带出来的季盛年的换洗贴身衣物装进透明白色塑料袋里,风风火火推开门在屋内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将那袋衣物扔到了病床上。 余敬率先拿过在床上滚了好几圈的大袋子,疑惑询问:“你这是带了什么垃圾过来?” “什么屁垃圾,大哥你睁开眼看清楚,这是我给他带的换洗衣物。” “衣服你能不能用个好点的袋子装?整这个透明的塑料袋,八成是从装水果的袋子里扯出来的吧。”余敬吐槽道,将这袋衣物推到季盛年怀里。 季盛年顺势拆开袋子,随手翻到里面的东西,手上的动作一顿。绯红正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耳尖。 里面装的只装有他的好几条内裤。 看数量是把他柜子里的内裤都带来了。 脑海里情不自禁脑补出季柚珈埋头翻找他柜子抽屉里摆放内裤的情形。 她的手触碰过他的贴身衣物的场景。 季盛年神色怪异,默默将手上的袋子重新绑好,藏进被子里。 低低垂着脑袋,眼神飘散,“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死没死,死了我好给你买个棺材,随地找个地方葬了。” 季柚珈漫不经心的说着,走到一侧,扯出放在一旁的小凳子坐在他的身旁。 余敬坐在她对面默言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真是凑巧,那人刚走没多久,季柚珈就赶上来了。 他没忍住好奇,带着审视的眼神询问道:“你昨晚去哪了?” 季柚珈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摩擦,须臾,她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淡淡然:“回去睡大觉呗,还能做什么?” “真的?” 他明显不信。 既然不信又何必多余再问她。 “你很关心我的生活嘛,是不是我做什么事情都得和你汇报一声。”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季盛年听出了两人之间似乎又另一层关系,却没搞懂到底是什么关系。 才发觉自己这几年来虽然和季柚珈同住在同个屋檐下,却一点都不了解她的生活。 有什么朋友、过着怎样的生活,就连现在有了男朋友他也才知道。 心里犯酸劲,他嘀咕:“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很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季柚珈假惺惺的冲余敬笑,“该不会是暗恋我吧?所以在私下偷偷打听我的消息。” 闻言,季盛年眼神射向了余敬,同被两个人一起盯着,余敬脚都发软了。 顶着季盛年像要吃人的目光,解释:“我怎么可能暗恋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不是和你们说了吗,我都是碰巧路过看见的。如果不是我看见的,恐怕你们姐弟两早就阴阳两隔了吧,现在用审视犯人的眼神看着我做啥?你们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想恩将仇报,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 说着说着,余敬将矛头指向床上的季盛年,埋怨的瞪了他一眼,手肘轻戳他的手肘:“说的就是你!” 季柚珈以来就胳膊往外拐了,反过来对付他。 不过他不是记得这两人的关系并不好吗? 怎么现在却不太一样。 而且...特别是季盛年这小子感觉今天怪怪的,只要提起他姐相关的说起话就酸溜溜的。 神经兮兮。 余敬腹诽。 季盛年揉了揉自己被戳的胳膊。 余敬话锋一转,严肃道:“还有啊,你那个男朋友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谈着?” “男朋友?”季柚珈一时间没搞懂他嘴里所说的男朋友是谁,她好像没有给哪个男的一个名分吧。 季盛年情绪略微低落,小小声低语:“我还想问你呢,什么时候谈了个...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片刻,季柚珈明白了两人嘴中的“男朋友”是何人了——谢新远。 实际上她可没有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 顶天算是一个炮友。 但她注意到了今天的季盛年情绪和平时不太一样,似乎格外在意他嘴中的那个“男朋友”,让她忍不住想逗逗这两人。 “哦,你们说他啊,不怎样。”她耸耸肩,“你们自己都说了他是我男朋友了,难不成我还要送他进监狱?” “他可是要杀了你亲弟弟啊!”余敬语气拔高,发觉自己音量过于大,极致克制自己隐隐怒意,“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不然呢?报警吗?”季柚珈笑了,“你们愿意吗?我报了警,你可是得作为证人出席的哦。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但这么抗拒报警,我猜测你的身份可不单纯吧。对于报不报警我真的无所谓,倒是你得好好斟酌。” 挣扎在他脸上显露,他咬着牙,气愤地锤了锤床沿。 一直沉默不语地季盛年终于开口了,语气恹恹:“算了。” “就这么算了?你身上的伤可是他弄的,差一点就要死了,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余敬愤愤不平。 “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只是现在的确不能报警。余敬我很感谢你,所以我不能这么做。” “操!” 余敬放弃了挣扎,颓废地靠在椅子上。 季柚珈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道:“对了,你记得跟你妈报备一下,你知道她今天早上一直捉着我问你去哪了,那仗势恨不得把我抽筋扒皮了,看看是不是我把你吃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你记得跟她打电话报备一声,要不然我晚上回去还是会被一通骂。” 说来也可怕,她从谢新远的家赶回去,那时天都没亮,自己计算好季父季母应该还没起床,没想到一打开门就发现季母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便迫不及待冲到门前,发现是她后,瞬间失落。 扯着她的手臂恨声厉色的询问她季盛年去哪了。 还说肯定是她把盛年藏起来了,故意想害他。 她盯着季母布满红血丝的眼球,乱糟糟的头发,神志不清的状态,半晌才开口,“是又如何。” 季母闻言霎时炸雷,跳起来想要去扯她的头发,挠她的脸,季柚珈早在几年前就见过这个招式了,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一溜烟冲进了自己卧室里躲好。 直到季母的喊叫声踹门声实在是太大了,把一直在睡觉的季父吵醒后,动静才消失。 被她提醒的季盛年才想起,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给季母发了一连串消息。 消息刚发过去没多久,微信那头的主人立马拨打了视频电话给他,季盛年动作僵硬,现在自己这副模样怎么能和她通视频,犹豫须臾还是将视频转为电话。 接通的那一刻,听筒立马传来了季母尖锐着急的声音:“盛年!盛年是你吗!你现在在哪?没事吧?你一晚上没回家,妈妈很担心你,你去哪了?做了什么?现在在哪?妈妈去接你好不好?” 尽管他并没有开免提,声音在逼仄的房间内格外清晰。 季柚珈眉头紧蹙,表情除了无语还带有一丝的嫌弃。 季盛年悄悄瞥了她一眼,默默地将手机音量调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交代自己这几天都会在同学家里住,暂时不会回家。 季母追问是哪个同学,季盛年随口扯了一个和自己关系要好的人的人名。 挂断电话后,季柚珈怀抱着双臂,笑意吟吟的盯着对面的余敬:“为什么不说你的名字呢?这样瞒起来不会更方便吗?” 季盛年解释:“妈对余敬不熟,若是提他,少不了再次询问。你放心吧,我朋友那边我会串通好的。” “不过你这伤没个十天半个月应该好不了吧,学校那里最多就能请三四天,超过了肯定会打电话给家长询问原因。你之后又能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十五章 在季盛年呆在小诊所的这几天里,季柚珈时不时去看望他,从诊所里的医生,也就是那天晚上余敬嘴里的“修哥”——江修严,得知,季盛年的伤并不致命,虽然凶手是想将刀插进心脏里,或许是没什么经验,刀插进去的位置很偏。 听到这季柚珈忍不住感叹:“怪不得...” 站在她旁边的余敬满脸疑惑:“怪不得什么?” “看来他是第一次杀人啊。” “什么鬼?” “不过还好他第一次杀人,不然季盛年早就没命了。” “还得感谢他...”余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要是不干这件事那就少了很多麻烦了。” “开个玩笑,你看看你,当什么真。”季柚珈拍了拍他的胸口,调侃道。 不过到现在她都没搞懂谢新远为什么想要杀季盛年,就连他对她的爱意她都觉得产生的有些莫名其妙。 回想自己前两年在班里和他的交流,除了交作业,或者老师交代的一些事情外两人很少有私底下的沟通。而且,谢新远在学校的形象太过于糟糕,存在感小,哪怕日常里朋友间的玩笑和八卦也极少会提到他。 谁能想到这个人有一天竟然会跪在她脚下一口一个“妈妈”“主人”。 她真是对他越来越好奇了。 还有那家废弃的孤儿院。 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找个时间她要自己去那家孤儿院看一眼。 上次为了救季盛年,很多地方她都是一眼略过。 若不是谢新远上次自己发了这个定位过来说是他家,估计他们都不会想到这座城市有一处如此偏僻荒凉的孤儿院。 可明明他真正的住处是前几天晚上两人做爱的地方,他为什么不发那里的地址,而是发了孤儿院的?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里浮现。 她走神太久,余敬没忍住叫唤了几声:“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季柚珈瞳孔渐渐聚焦,忽然想到余敬之前说自己拍了男鞋老年人造做爱视频放网上卖钱的的事,“上次你说你把那些视频放网上卖钱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余敬微微一愣。 “有钱赚的事,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就说是不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每天在那里蹲点做什么,特地给蚊子送血包吗?” “带带我呗。” “干嘛?还想抢我活?” “是又怎样,你要是不带我,我就打电话报警,举报你这个长期偷窥偷拍狂每天都蹲点拍人家约炮,还上网传播淫秽视频。”季柚珈扯出一抹笑威胁道。 余敬头皮发麻,小小退了几步,支支吾吾:“你不也是偷窥狂?” 她无所谓摊手:“你有证据吗?那里可没有监控拍到我偷窥过,反倒是你手机里有一大堆不堪入眼的视频照片,铁证如山啊,逃都逃不掉。” 余敬最终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把自己借用梯子登上违规色情网站的教程告诉她。网站所着地在海外,里面不仅仅只有黄色视频,还充斥着各种血腥暴力犯罪行为。贩卖黄色视频是里面最低级的,也是所获金额最少的。 网站管理人员为投稿的视频制定了等级,像余敬拍的那种视频是普通级,每条超过三十分钟的视频奖赏金额为120元。 为了逃避网警追查,在网上的交易都要使用一种特别的虚拟货币作为换算器,每次使用都会从中抽取百分之七的手续费。 网站里设置有特殊的聊天和直播房间,要进入房间里必须要在网站充SVIP,最基础的是一年起充,季柚珈查看了SVIP的价格,一年两千三,没有任何折扣,她充个网易云两年VIP都没这么贵,也不知道这些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在网站浏览了许久,发现里面还有雇佣行为,发布者近有台湾澳门的人,远的包含美国和巴西的人,既然已经发布到这种网站上了,自然也不是正经的保姆工作,发布卖身的帖子一般要放上自己的正脸照、身材照。还有身份证照片,描写关于自己的大概信息。 发布后他们的“未来主人”则会逐一在帖子的评论区下匿名提出问题或是竞争拍卖。 当然这里也不乏贩卖器官和人口的事件。 很多为越南和非洲的妇女和孩子。 她还刷到有挂自己刚出生夭折的孩子死胎的帖子,有人花了六千乐币买下,换算成人名币大约为四万元。 而活的刚出生的婴儿价更高,特别是男婴。 帖子里的留言区说了,只要将这些刚出生的男婴剁碎做成肉饼,对身体大补。 连一个成年女人贩卖价都不如它的二分之一。 让她最惊讶的是这个网站体系极为庞大缜密,里面的内容形式很是丰富。 季柚珈在界面捣鼓了许久,竟然发现它还能和一些聊天交友APP那般匿名匹配聊天对象。 她尝试匹配几次,觉得挺无趣的,除了一些上来问看逼看腿约炮的傻屌外,就是想叫她直播看他怎么强奸自己亲生女儿的脑残。 网站上的内容看的她头晕目眩,将网站和梯子关闭后,将电脑关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原想着自己也挂些视频上去卖钱的,大致浏览过网页上的东西后,她突然放弃了。 那些男的挂上去的视频种类还不多吗,她何必又上去参一脚。 女性的身体主人明明是自己,可在当今社会上从女性身上获利的却是男人,他们自顾自地从女人的身上享受快感,用软小无力的阴茎强迫的插进女人的阴道中,再举起手机偷偷将她们的身体拍进去,分享到网上,供其他人享乐。 似乎视频里的人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权成为了他们餐桌上尽情分食的餐品。 或许在曾经季柚珈也在心里暗自愤恨这个世界真实的恶心。 现在她却慢慢的融进去,融进这深不见底的黑色染缸中,她拿起了手机,将摄像头对准别人——男人。 她也恶心的将视频成为压制别人的尖利的武器。 不得不承认,她也在其中产生了奇怪的快感,所以她不能停止。 躺在床上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再次醒来眼前一片漆黑,不知睡了多久,天色已暗。 她缓慢起身,肩膀和脖子传来酸痛,自己的睡觉姿势不太老实,每次醒来身上的酸痛感总让她误以为自己落枕了。 耳边一片寂静,她在黑暗中胡乱摸索,半晌,终于在自己床底下捡起掉落的手机。 打开屏幕,手机上显示着晚上九点十一分。 她竟然睡了一整个下午。 好啊,看来今晚不用睡了,直接通宵到明天上学。 第二十六章 季柚珈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和肩膀,穿着拖鞋打开房门,被一声不响站在门口的的身影吓一大跳。 “我去,有病吗,干什么站在我房间门口还一声不吭的,想故意吓我就直说。”季柚珈拍了拍胸口,翻了个白眼后懒散地依靠在门框上。 季盛年站在她面前,脸上也闪过错愕。 她的声音有点大,一下就招惹到在客厅看电视的季母,她扯着嗓子,“瞎叫唤啥呢!你个死丫头!你弟弟今天刚回来,就不知道让让他吗!” “行行行,让让让。”季柚珈尿涨,没功夫和他们瞎折腾,伸出手询问,假意恭敬,“少爷可以给我让一条路吗?” “你去干嘛?”他没动,先是问上了。 他好不容易可以从诊所里回来,因为没伤及大碍,除了平日里要注意别做一些剧烈运动和大动作以免撕裂伤口,江修严交代他几句注意事项后便放他回家了。 “厕所拉尿,你去不去。”季柚珈有点无语,这季盛年跟他妈越来越像了,现在总喜欢逮着她问东问西的,问去哪里,问去做什么。 现在她拉尿都要问一嘴。 得到这个回答,他有点尴尬,连忙给她让出一条路。 季柚珈摇晃着身体走向厕所,刚睡醒的身子很沉重,特别是那两条双手,像是把两条假模特的手装到她的身上。 舒爽的释放堆满膀胱里的尿,她整个身体都轻了许多。 打开房门,季柚珈眼一瞥,再次被不知何时跟她来到厕所门口罚站的季盛年吓了一跳,“变态啊你,站在这里偷看别人上厕所。” “你别乱说!”他面红耳赤。 “那您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吞吞吐吐,面上局促,“我是来找你的。” 她眉头紧锁,“找我?” 季盛年犯了小别扭,扭扭捏捏,“你和那个男的真是男女朋友关系?” 又是这个问题,季柚珈真心好笑,“不是你们说他是我男朋友的吗?” “我、我怎么知道...”季盛年不敢注视她的目光,但还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所以到底是不是?” “你现在怎么如此关心我了?我谈个恋爱你都管着。” “.......” “你该不会想报复我吧?之前我说我要举报你谈恋爱的事,所以现在怀恨在心。我还没说你谈恋爱的事情呢,现在倒好了你想抓我把柄。” “谁说我谈恋爱了?” “没谈吗?那上次在路边的那个...” 眼看她误会了什么,季盛年有些着急了。 “什么啊,她才不是我女朋友,我和她只是普通同学。” 季柚珈微眯眼睛打量他,一副怀疑的样子。 “真不是!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的。” “谁知道是不是你不愿意承认才这样说的。” “那你怎样才相信?” “我相信很重要吗?我只是随口与一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脸上透着心虚,眼神闪躲。 他不知道自己越心虚越想要逃避,季柚珈对这个问题就越好奇。 她凑近盯住季盛年,紧逼他往后退。 意味深长:“你好奇怪啊,季盛年。” 季盛年底气不足,赧然:“哪里奇怪了?” “你之前不是说,我的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之前...有吗?”他的声音渐渐变小。 “不承认?” “我、我要上厕所了,你让开。”他灵活绕到季柚珈身后,像逃命般躲进厕所里,把门上锁。 季柚珈侧身盯着被上锁的厕所门,若有所思。 ... 季盛年在她面前只能算个嫩头青,再怎么伪装演技都属于下等。 用别人的话来描述季柚珈就是一个“人精”,对于季盛年的小心思怎么可能看不懂。 弟弟这是在发情求偶呢。 只是不知道若是让外面的两人知道自己骄傲得意的乖儿子竟然对自己的亲姐姐产生了不该产生的禁忌之情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 是震惊、愤恨、不敢置信,还是其他。 她铁定是逃不过责备,至于这点责备她完全不在意,毕竟平常生活里他们在她身上肆虐的责备和虐打还少吗,所以她更期待看见他们发现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儿子形象逐渐崩塌的奔溃。 趁着季盛年上厕所的间隙,她没有返回自己的卧室,而是偷偷溜进了季盛年的房间里。 他的房间是家里最大最舒适的一间,除了一些必需品,因为季盛年喜欢篮球和游戏,平日里会收藏一些周边和游戏人物手办,为了展示装裱,季父特地为他定制了一个透明的装饰柜子放在卧室里。 专门放置他收藏的周边。 房间还算整齐干净,也没有传说中男生房间里特别的异味。 季柚珈没什么包袱,走上前摁了摁他的床,非常软弹,被子丝滑冰凉,她没忍住,毫不客气地扑了上去。 将自己的脸埋进凉爽的被子里,软弹的床将疲惫的身体托起,舒服地长舒一口气,将脸从被子里抬起来后,撒泼打滚地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同样是家里的孩子,怎么待遇差别如此的大。 早知道让季盛年去她的床上睡一觉,就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疾苦。 怪不得她每次睡一觉醒来腰酸背痛的,要是让她睡这张床,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越想越气,季柚珈胡乱扑腾了几下,将套在脚上的拖鞋甩到地上,然后撑起身子,手脚并用地爬到床头,掀开被子,灵活地钻进被子里。 冰凉柔软的被子将身体包裹住,她情不自禁发出喟叹声。 等季盛年从厕所回来,一打开房门发现原本平整洁净的床上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大鼓包。 迈开腿走近一瞧,一个黑呜呜的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两双眼睛隔空对视。 他身体一僵,顿时羞赧不已,小跑上前扯住被子的一角:“你来我房间干嘛?还上我的床,盖我的被子!” 想要把被子扯过,让季柚珈出来。 她也不是什么听话的主儿,将自己团团裹紧,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去压制被子,一动不动。 “别这么小气行不行,我今天才发现你的床可比我的舒服多了,我睡睡怎么了?还不让你亲姐姐享受享受,哪有你这么吝啬小气的弟弟!” 季盛年黑沉着脸色,和她僵持:“我说不行就不行!快给我起来!你经过我同意了吗,自作决定就上我的床!” “就不起就不起!”她撒泼耍赖。 眼见奈何不了厚脸皮的她,季盛年气愤地甩下被子的一角,转念咬牙两只手灵活快速地穿过她的身下,两只手臂一施力,身体轻盈的季柚珈便像一只裹着被子的蝉蛹被他抱在怀里。 季柚珈没料到他有这一招,从被子里探出来的脑袋亮着眼睛盯了盯他,试图在他手里挣扎身子,却发现现在自己主动包的被子此刻正成了困住她的绳索。 “你小心点动,我身上还有伤呢。”季盛年提醒道,抱住她的双臂力道却一点都不含糊。 “那你还不放开我。” “谁叫你不起来的。”他嘴硬道。 季柚珈灵光一闪,嘴角微弯,“我起,我起,你先放我下来。” “这可是你说的。” 季盛年听话地将她放回床上,季柚珈也正像是那个回事的将自己从被子里剥出来。 正当他以为季柚珈真要下床时,她又以一个“大”字的姿势死皮赖脸地躺回了床上。 季盛年目瞪口呆地盯着她,“你、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说好要下来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说话算数的人了?”她笑得贱兮兮的,“有种你就把我拖下来啊。” 季盛年斗不过她,气鼓鼓地一屁股背对她坐到床上,坐下后觉得不解气,还用脚踢飞了她甩在床边的拖鞋。 她被他幼稚的行为逗笑了,伸出脚踢了踢他的屁股。 “踢我做什么!”他扭过头,瞪了眼大大咧咧躺在床上的季柚珈。 “谁叫你踢我鞋的。” 没想到被她发现了,季盛年的脸上顿时浮现了“做坏事被别人发现”的窘迫。 局促又不好意思承认说道:“我、我只是不小心碰到的而已。” “我只是不小心碰到的而已~”季柚珈阴阳怪气的又模仿他说了一遍。 他被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十七章 季柚珈在床上闹腾了一番,一下感叹这床真舒服,一下用脚抵在他的腰上威胁他今晚把床让给她睡,一下又反悔说算了算了要是让他们知道绝对饶不过她。 至于她嘴里“他们”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季柚珈翻了个身子,趴在床上,双手像蛤蟆伸着,脸侧靠在床上,微微扬起脑袋冲一直沉默寡言的季盛年喊道:“你,给我按摩按摩。” 季盛年僵硬地转过身子,乜斜她,不敢置信道:“你使唤一个病患给你按摩?” 反观她一副淡然若之的模样:“现在看你也没什么大事啊,怎么就不行了?” “什么叫没什么大事?我差点就死了唉。”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幽怨,十分不满季柚珈漫不经心的态度。 这让他十分不是滋味,就好像她心里压根就不在乎他似的。 季柚珈翘起脚,在空中自顾自做起了拉伸,声音拉长,“你到底帮不帮?” 季盛年服了,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垂落脑袋答应下来。 他往床中央挪进屁股,伸长身子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艰难地捏了几下。 软弱无力的,压根没什么感觉。 她不满嘟囔:“少爷,能不能使点力气?没吃饭吗?” “我这个姿势能使上什么力气?再说了我身上还有伤呢,再用力我伤口都裂开了。你能不能坐起来按?” 只有季柚珈使唤他的份儿,决不能让他使唤季柚珈。 “你坐上来会死吗?我拜托季少爷你金贵的屁股抬一抬,坐在我上方来,ok吗?” “屁事真多。”季盛年嘴上说着埋怨的话,身体却很诚实,脱下鞋,爬上床上后跪在了她的身体旁边。 正思考该怎样下手,季柚珈开口打断他,让他调整姿势──跨坐到她的屁股上方来按摩。 坐在她身体上? 倾听她的话,季盛年闹海也跟着脑补出她所描绘的姿势画面。 好奇怪的姿势。 季盛年的视线忍不住落在了她趴在床上却微微翘起的圆润丰满的臀部,即使被长裤包裹着,也遮掩不住它完美的形状。 今天她身上穿的裤子布料很薄,因为姿势的原因裤子紧紧贴在她的肉上,隐隐约约中还能看到屁股上内裤的两条痕迹,将她的两瓣臀肉托着。 喉结滚动,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他紧急转移视线,犹豫片刻,没有任何动作。 季柚珈等不及了,催促他快一些,别磨磨蹭蹭的。 须臾,他动了身子,抬起腿,一下跨过她的身体,跪坐在她屁股上方。 虽说是跪坐,但他撑着上半身,没让自己的下体贴上她的身躯,微微悬空着。 调整好姿势,他伸出手,按在女人酸痛无比的肩膀上,开始了按摩。 起初他怕力道太大会弄疼季柚珈,每一部都十分小心。 哪知这倒是惹了她不满,嘟囔着叫他快一点,重一点。 他耳尖更红了。 年轻的少年没少看各种类型的黄片,这句话也是其中的常驻嘉宾,现在自己的姐姐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的身下,正冲他叫这样的话。 怎让他不觉得羞赧? 他心神荡漾,手上力道一个没控制好,重重捏着她的肩膀一按,嘴上警告:“按摩就按摩,少给我叭叭,你是小喇叭吗?一直吵个不停。” 突如其来的重力,把季柚珈捏爽了。 她埋着脑袋,舒服地叫唤一声。 季盛年以为是自己捏疼她了,连忙松手,紧张的凑上前询问:“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捏疼你了?” 季柚珈抬起手,胡乱摆了摆:“没事没事,我是爽到了。” 又将脸靠在柔软蓬松的枕头上,回想刚刚季盛年说的话──“你是小喇叭吗”。 这是什么幼儿园幼师专属哄孩子的话语。 没想到有一天会亲耳从自己小一岁的弟弟嘴里说出来,太逆天了。 她知道季盛年性子弱,没想到嘴皮子的功力也如此不堪一击,骂人吵竟然用“小喇叭”骂,是想讲笑话,还是哄小孩。 出门别让别人知道他是她弟。 她忍俊不禁。 季盛年摁到她肩背上的动作一顿,疑惑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突然觉得你挺适合做幼师的。”她开玩笑。 “幼师?”季盛年的眉头皱成川字,没搞懂她是什么意思。 “是啊,到时候你入职了,小朋友在下面哭闹,你就说‘别哭了,你们这些小喇叭,一天到晚叭叭个不停’。” 季盛年反应过来,知道她又在小他,脸色一沉,“你再这样我就不帮你按了!”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季少爷再怜惜我一小会儿吧。”她笑着求饶。 唯有季盛年羞红着脸继续为她按摩。 好奇怪啊… 今天的姐姐格外亲近。 季盛年的心扭成了结,手上的动作多了几分轻柔和眷恋。季柚珈也感受到了,除了单纯的按摩,他似乎在有心的用手去抚摸她嗯身体。 携带余温的指腹透过薄薄的衣裳灼烧她的肌肤,每一次有心的滑过,都在勾起她心中的暗火。 头顶白炽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她穿着白色的上衣,在灯光的照映下,内衣形状勾勒清晰,就连内衣的颜色他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是淡蓝色的。 很清新的颜色。 他的眸子微动,指尖在滑过内衣扣的位置时微微颤抖。 他心里有个邪恶下流的冲动──若是姐姐的内衣扣不小心解开了怎么办?奶子会不会跳出来? 这句话刚在脑海里露头,季盛年猛地摇晃脑袋,试图把这个肮脏龌蹉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但想是这么想,手上的动作却很实诚。他的手捏着捏着就往她腰上滑去,但胆子没那么大,只是在揉的时候偷偷用手去感受她腰上皮肤的滑嫩。 季柚珈对他的小动作闭口不谈,内心也在享受他暗自的勾引。 痒痒的,摸过她腰的时候。 最近处于排卵期,她格外敏感,现在季盛年轻轻一碰,她已经感觉自己的逼口酸胀酸胀的,想要被大东西插进去,填满她的阴道。 小腹发酸。 她忍不住夹紧双腿,屁股因为紧绷也向上翘,正好撞上了上方季盛年的下体。 饱满的臀肉撞上他的下体部位,季盛年呼吸一紧,没来得及退后,微微撑起的帐篷和肉紧紧相贴。 “啊…”季柚珈柔下嗓音,轻轻喊了声。 一声让季盛年半个身体都软了,头皮发麻,他强撑着,将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大腿微微发力,将上身又向上抬高了一点,拉开两人的距离。 感受到臀肉上的一异物消失。 季柚珈紧绷着屁股的力气也一同消失,瘫倒似的趴回床上,和柔软的床面严丝合缝。 两人间的气氛暧昧又尴尬,空气凝固般流动,黏在两人身上,密不透风。 季盛年垂低的眸子黯淡,隐晦如海,晦涩不明。 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可清,几条盘绕在手臂上的青筋隐隐跳动凸出。 季柚珈用的洗发水一直和他们几人区分,每次路过她的身边,总能嗅到幽香迷人的洗发水味,现在两人贴的如此近,那味道更浓烈了。 萦绕在他的身边,引诱着他低下头偷偷嗅闻。 他心弦在颤,他害怕,他胆小,始终不敢勇敢地迈出那一步。 可是…他真的好想贴近姐姐,想要姐姐抱抱他… 姐姐,可以吗? 他在心里自顾自询问,明知道话若不说出来这个将是个无解的问题。 第二十八章 身后一直没动静,季柚珈有些急了,上身微微向后扬起,“继续啊,我没叫你停你就别停。” 撑在她身侧的双手缓缓收紧握拳,季盛年沉吟不语须臾,才缓缓开口,“你使唤狗呢。” 语气带有嗔怪,却还是将手搭上她的腰,继续按摩。 重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季柚珈喟叹地将脑袋埋回自己的胳膊肘里。 脑袋时不时左右晃荡,无言思索。 刚刚她屁股贴上去时误打误撞感受到了他下体部位,应该是还没有硬,但尺度很可观。 不知道和谢新远比,哪一个更粗更长。 刚刚弟弟说了他没有谈恋爱,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是一个处男咯? 季柚珈悄悄挑了挑眉梢,心情略微兴奋。 毕竟比起和被破处的男人还是干净的处男更舒服些,虽然可能技术没有他们好,但好在染病的风险比较低,做起来心里负担会降低很多。 不过这家伙可真不得力,她都主动往上凑屁股了,竟然还能无动于衷。 不愧是愣头青,做什么都迟钝傻愣。 真不知道物理数学那些难题他是怎么解出来的,如此明显的暗示,不,可以说是明示了,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气啊,恨铁不成钢。 非要她把内裤脱了,掰开小逼,握住他的鸡巴,对他说,“快把鸡巴放进来,插进我的逼里吧”这样他才会有所行动吗? 季柚珈一边埋怨一边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就算不插进去,好歹也先解决她身上的躁火吧。 被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压在身下按摩,他宽大火热的双手摸过上身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摩挲,都给她的穴里带来深深的寂寞。 空空的穴口正在吐出淫水,渴望像肩背被安抚。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重安静,季柚珈想要打破僵局,说些什么缓解缓解气氛,“对了,我想问你,你…做过吗?” 结果说出口,气氛更加尴尬了。 季盛年按在她腰两侧的手僵硬,以为自己理解错意思,想要问个清楚,忸怩不安:“什么…什么做过?做过什么?” “做爱啊。”她硬着头皮说。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季盛年不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按在她腰上的胡乱地揉了几下,结果不小心挠到了她的痒痒肉,逗得她撑起身体挣扎大笑。 见状,他连忙举起手作势“投降”,“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季柚珈边笑边将身子侧翻过来,季盛年出于避嫌,也跟着将身子抬高了几分,尽量不让自己的下身贴到她的身上。 笑够了,她捂住自己还在发痒的痒痒肉,暼了眼,“怎么不回答?难不成你做过?” 她故意这么激怒他的。 季盛年是个傻子,正顺着她的道走进去了,羞红脸反驳:“没做过!” “处男啊…”她意味深长地拉长音调,婉转的尾音幻化作飘逸的丝绸,飘过男人的脸颊,勾着他的脖子,磨着他的性子。 “哼…”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意味不明地冷哼出一个音调,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你问这些干嘛?”他目光胡乱扫射。 “好奇不行啊。”季柚珈又将身体翻了翻,这下成整个正面对朝他。 两人面面相觑,此刻从他的视角来看,季柚珈就像是被他压在了身下。 而季柚珈的目光也措不及防地落在他微微挺起的胯部,那一出被鸡巴撑起的鼓鼓囊囊的地方。 好想现在就掰开他的裤子,看看那处是个什么玩意儿。 虽然她之前早就在他的房间安了摄像头,但很少会通过监控瞧他做些什么,之前对他没什么兴趣,除了恨和嫉妒外,她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更别说会主动通过监控去看他了,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所以一直都不知道季盛年自慰的场景是如何的,更别说他的鸡巴玩意儿是何模样。 只希望不要太丑,不然她都不愿意让丑鸡巴插进她的身体里。 脸的颜值她看,鸡巴的颜值她也要看啊,不然要丑男人丑鸡巴有何用? 上网买个假鸡巴弄都来得爽快。 两人沉默僵持,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季母的声音飘了进来:“盛年,你睡了吗?妈妈可以进来和你聊聊天吗?” 季盛年的身体一愣,两人面面相觑,多了几分慌张,都没料到季母会突然来找她。 季盛年想拉着她躲进柜子,打开柜子却发现柜子已经满了,便想推她躲进床底下,床底太脏被她狠狠拒绝了。 门外季母久久没得到回应,开始着急起来。 慌不择路下她推着男人进了被子,指挥他摆出一个把被子撑起来的动作,自己则爬进被撑起来的被子里,调整好姿势,确定不容易被发现后才叫季盛年同意开门的。 “妈,怎么了,你进来吧,我刚刚在忙。”他冲门外大喊一声。 门把锁扭动的声音清晰传到闷在被子里的季柚珈耳旁,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被子里密不透风,昏暗沉闷。 而季柚珈发现自己只要稍微一抬头就可以对上男人打开的裆部,两人身体贴得很近,她每一次吐息,洒出的热气都会扑到他的双腿间。 即使穿着裤子,在如此逼仄的空间内,每一次呼吸都会被放大加重,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双腿间被热气包裹着,撑在床上的腿隐约颤抖。 面上还要强装震惊,“妈,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床的一侧压下,季母坐了上来。 季盛年见状心道不好,看来季母要和他长篇大论了。 季柚珈藏在他身下,感觉自己极度缺氧了。想要透透气,便偷偷用手撩开一侧的被子,让空气流通。 感受到自己身下稀稀疏疏的动静,他不禁分神暼一眼,不暼还好,一瞥心里大吃一惊,魂都快吓没了──只见季柚珈半颗头都快漏出来了。 季母还在瞧见他神色奇怪,忧心忡忡:“盛年,你怎么了?感觉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他赶忙抬起头莞尔一笑,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手悄悄往下伸,压在露出的脑袋上,摁回被子里。 被强制性摁回被子里的季柚珈气不过,现在又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在里面偷偷作恶,抬手扭了扭季盛年的大腿肉。 大腿肉传来刺痛,季盛年不紧抽吸一口冷气,面目狰狞。 “怎么了盛年?” “没事,我脚抽筋了一下,现在好了。”扯出一抹强颜欢笑,心里却咒骂起了季柚珈在弄些什么玩意儿。 听到他的解释,季母紧皱的眉头松下。 “盛年啊,我想跟你说件事。” “妈,你直说吧。” “妈还是想叫你少和季柚珈接触。” “妈…”季盛年无奈喟叹,“你别这么说,她是我姐姐。” “我宁愿她不是!” “妈!”季盛年只能大声呵斥她,因为季柚珈还在身下,他不好再说些什么。 季母尖锐刺耳的话语像一把刀,刀刀划过她的身体。 她早就知道了。 但心里还不是不由的刺痛。 就因为她是女生吗? 可明明她也是女的,她最应该明白重男轻女恶习的丑陋,却还是学着其他人这么做了,如此对待她──对待她的亲女儿。 “妈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不愿意听。再说,我就请你出去了。”他严声警告。 季母依他,没再提起季柚珈,反倒是唠起其他的,询问他近期的学业怎样、人际关系怎样。 刚开始季盛年十分认真的回答。 越到后面越心不在焉。 因为季柚珈在揉他的肉棒! 操! 第二十九章(微微h弟弟) w uye79 8.c om 季母在外头说,季柚珈便恶趣味的藏进被子里用手戳了戳微微鼓起来的小帐篷。 每一下,下体都会隐隐颤抖一下。 好玩。 她嘴角微弯,动作更大胆起来。 竖起手指在他的大腿肉上写字,指尖划过他的大腿一次,在上头季盛年的声音都会带着细微的颤音,憋笑慢条斯理地将字写完。 不知道季盛年会读出来吗。 反正她先捂住嘴偷笑,她写了五个字──“弟弟鸡好大”。 希望他能读出来吧,不然逗他的乐趣可白费了。 而被子外的季盛年还在强装镇定的和季母聊天,实则背在另一侧的手正死死拽住身下的床垫,揉成一团。 在季柚珈用手指在他身上乱戳时,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了,集中在她游动的指尖,先是他还未苏醒的肉棒被冒犯地戳了几下,他忍了,寻思她应该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毕竟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随了他的愿,季柚珈真没继续捉弄他敏感的地方,而是在他大腿肉用手指写字。 他努力去解读她写的句子,云里雾里中得到了一句──“弟弟鸡好大”。 脸颊肉眼可见渐渐泛红。 她到底想做什么… 心里既有愤恨、无奈,还多了一些兴奋、期待。 交谈还在继续,季母恨不得把季盛年这个月里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每天的心情如何都给一一扒清楚。 也许最应该在他房间里装摄像头的不是她,而是季母。 应该给她配个季盛年的随身摄像头,跟在他的身边,每时每刻都要窥看自己儿子的一举一动。 在这个家里,权利和爱意以及责任担当都是极其不平等的,站在所谓的家庭金字塔顶端掌握着经济命脉、学着千百年前的帝王“呼风唤雨”的是季父,家里每个人面对他,必须要怀揣满满的敬畏感、忠诚感,最好可以见到他时行跪拜礼,因为他才是“一家之主”,若是法律允许,他真想在这间小小的闭塞的屋子里构建起金碧辉煌、古香古色的宫廷,但若是他踏出这座由自己淫威而构建的王国,一切“新衣”立即灰飞烟灭,在社会里他是被老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在这个家里,季母也不会是他真正名义上的妻子,而是一个工具,他发号施令的工具人。看更多好书就到:hu ola wu.c om 就像埃莱娜·费兰特《那不勒斯四部曲》里所说:“他跟我结婚是想要一个忠诚的奴仆,所有男人结婚,都是为了这个。” 她没有自己的思想,只能盲从,从小自己所生活的家庭便是封建古板的家庭,现在结婚了也嫁了个只会家里横的男人,作为被外界“规训”好的工具,给她营造了美好的海市蜃楼──将季盛年高高捧起,哄骗她想要赢得未来的美好,她的儿子会是她的唯一出路──所以自他一出生,便被灌输着为父母而生的思想,他的人生意义是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生子重复他们两个的生活。 而身为“女孩”的她则会是下一个即将被“规训”好的季母。 小时候的她还为季母抱过不平,毕竟她一生的悲剧是其他人给她带来的。 她可怜她,来自女儿对母亲的的怜爱,女人对女人的怜惜。 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长时间的相处告诉她,季母不值得她的怜惜。 正如上野千鹤子在《父权制和资本主义》里提到:“对于女性解放活动家来说,‘性歧视’这种‘社会不公正’在野蛮社会蔓延滋生,而允许这种‘不公正’的正是‘男性的强横’和‘女性的愚昧’。” 所以她的那份怜惜随着时间的推移转变为仇意。 … 季柚珈的双手慢慢爬上了他的下体裤子上,手下的身体猛地紧绷,得到这个满意的反应,她的动作更加大胆。 他腿上有伤口,缠有绷带,只能穿一些宽松休闲的裤子。 只让她只能从裤头开始扒,连同他的内裤一同拔下来。可惜他不愿意抬抬自己的屁股,裤子刚刚好卡在小腹部位,卷卷阴毛从中探出。 扒不下他的裤子,她只能将中间的布料往下压,堪堪露出贴在小腹上未硬的肉棒。 身下凉飕飕的。 季盛年十分不安,总觉得身下有一双炽热的眼睛盯着他的命根不放,窘迫开口:“那个…妈,我有点困了,你看…” “这么早就困了?现在才几点啊?”她肯定是不情愿的,毕竟自己这么多天没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了,想要多唠几句。 季母赶不走,他总不能说重话催她走吧。 偏偏身下着了火,他又不能浇灭,心急如焚。 季柚珈已经就着从边边缝在透进的昏暗光线,将弟弟身下的肉棒展现在自己眼前。哪怕未复苏,也难以掩盖它傲人的“身姿”。 只是样貌比起谢新远的那根还是差了一点。 她伸出手用自己温热的手心触摸,随意地揉捏那根没醒的玩意儿。动作粗鲁不堪,没有一丝润滑液的搓挤,把它撸得又麻又红。 季盛年冷汗直冒。 现在还有母亲在场,不然他铁定把被子里做坏事的人给揪出来,大骂一场。 虽说动作粗鲁了些,但肉棒很实诚,乖乖听从她的意愿,在她手里渐渐硬立。 亲眼目睹自己手中的命根从软趴转变为硬挺,她没由来的感到新奇,大拇指滑过龟头顶端的马眼,将吐出一点的前列腺液填满它的上方。 指腹和指甲轻轻快速划过肉棒最敏感的地方,季盛年再也坚持不住当着自己母亲的面闷哼而出:“嗯…” 他弯下腰,紧张如弓,瞳孔猛然紧缩,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 季母顿时紧张起来,忙说:“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让妈妈看看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季盛年将双腿微微合并,却被藏在他身下的季柚珈阻拦,她用手压在他的大腿上,逼迫他打开大腿,袒露双腿间直立的玩意儿。 鸡巴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兴奋,在她手心中不断胀大,硬硬的快要将她圈起来的手给撑破。 “妈我没事,不用这么激动”季盛年的脸色绯红,卷翘的睫毛因为紧张而高频率的颤抖,手横在季母上前倾的身体,阻拦下一步的动作。 “妈,我真的要睡觉了,你能不能出去,我明天还要去上学呢。”这次的逐客令语气多了分坚决。 季母瞧了瞧他认真的神色,恋恋不舍的回了声“好的”,便起身离开。 眼瞧着大门被关上,季盛年再也忍不住了,气急轰轰地掀开被子——季柚珈正趴在他地腿间,手里还牢牢握住他腿间那根硬起来地鸡巴。 眼前天光大亮,季柚珈也随之仰起头,手里圈住弟弟的肉棒没有松手,嘴角噙着笑,眼眸弯弯望向他,红唇轻启,声音幽幽地在他耳边响起:“弟弟,你好硬啊。” 第三十章(微h用手帮弟弟撸出来) 季盛年一下就炸了,“你在做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吗。”季柚珈怀着坏坏的笑,圈住他肉棒的手并没有松开,她的上半身向他的身体靠去,慢悠悠地爬到了他呢上身,一只空闲的手轻轻搭在他起伏的胸口上,她的脸凑上,弟弟红着脸侧开。 眼波流转,擒笑移开了目光,视线落回搭在胸口的手。 启唇问道:“你的伤口是在这儿吗?还是在这儿──” 手滑过衣服在他的胸膛上作恶,手心下是他急促的呼吸起伏和剧烈跳动的心跳。 季盛年耳尖发红滚烫,只觉着自己衣服下被绷带缠绕包扎好的伤口正在她的挑逗下撕裂剥开,滚烫流动的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 手下的肉棒好烫,龟头马眼溢出的前列腺液更多了。季柚珈发出淡淡的轻笑声,低眉暼了眼手下的东西,正慢速度有规律地撸动着。 季盛年伸手抓住那只作恶的手,扯住她的手腕,侧过脸,眼眶泛红,清澈的双眸竟是一番探究和委屈之意。 “不要这样。” 他委屈个什么劲? 给他撸是他的福分,还给她甩面子了。 季柚珈不满意他的反应,惯了常计,用指甲掐了掐他的肉棒。季盛年明显没有受过这样的刺激,痛感从脊背直窜天灵盖,没憋出,一股热精竟猛地射了出来。 “嘶──” 射出的精子大多射到了他自己的衣服和裤子上,还有些滑到了她的手上。 她也惊住了,没料到他的反应如此的大,之前她对谢新远这么干时人家也没射出来啊。 双唇微张,怀疑的开口:“弟弟,你该不会是个秒射男吧?” 白瞎一根如此长又粗的大鸡巴了。 季盛年弓着背,腰身紧绷,呼出的气连带着胸口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疼。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耳旁却响起了季柚珈这句话。 如天降雷劈。 怨气满满地伸手推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侧过身,快速扯出放在床头的纸巾,胡乱擦干净自己身上粘上的精液,“你这么粗鲁地掐我,谁受得了?” 季柚珈盯着他傲娇的侧影,撇撇嘴。 心里暗自腹诽,自然是有人受得了,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做。 虽说想是这么想,但她还是笑嘻嘻地贴上去,趴在男人的背后,双手从他的身后绕到他的身前围住他的脖子,前身贴上宽大的肩背,两人的心跳隔着两具肉体相互跳动搏击。 “那你再让我看看你的真实实力呗,我的好弟弟。” 在她身体贴上来的那一刻,季盛年的身体猛地僵硬,背后是如此的清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 擦拭的动作顿住了。 尽管射了精,但那根肉棒依旧在空中晃荡挺立。 渴望些什么。 季柚珈垂眼瞧着,还算满意的大鸡巴,心里已经计划着怎么插进自己的穴道里。 毕竟将自己亲弟弟的肉棒插进自己逼里,背德禁忌的刺激兴奋会别具一番滋味吧。 “你想得美!”他冷哼了一声,快速将自己还硬挺的肉棒塞进了裤子里,可是鸡巴实在是太硬了,被强迫埋进裤子里的肉棒只好贴着他的小腹,从裤头边缘探出还残留白色精液的龟头。 季柚珈挑挑眉尾,直接伸出手,用指尖戳戳他露出来的龟头马眼。 他说不要,她就偏要。 季盛年再次被她偷袭,弓着身子将自己的下体遮蔽,顺带压制下龟头处的酸麻感,恶狠狠骂道:“季柚珈你个死变态!” “那你就是被我这个死变态掐射精的色情狂。” “说谁色情狂呢!” “谁气急败坏就说谁。”她不急不慢,松开环住他脖子上的手臂,慵懒地靠坐在床头上。 季盛年闭嘴了,毕竟在她这里,打嘴炮从未掏过一分好处。 见他终于学乖了,季柚珈才满意地抬起脚,搭在他的肩膀上,大大咧咧的姿势,“弟弟你的鸡巴还硬着呢,确定不要姐姐帮帮你吗?” “滚!” 他甩了甩上身,将搭在身上的脚甩下身。 “你确定不要吗?”她拉长音调。 他咬牙切齿:“不、需、要。” 季柚珈话锋一转,侧身趴到了他的身侧,歪着脑袋盯着已经被裤子完全遮挡但却遮不住鸡巴粗大形状的下体,“那我看着你撸。” 季盛年瞪了她一眼,再次换了一个方向坐着。 “我们是姐弟,不能这么做。” 说的义正言辞。 她笑了。 “既然说不应该,那你刚刚在她进来前怎么不直接把我推出房外。就像以前你做错了些什么都会推我出来挡罪那样,反正对你来说只要你不会被骂就好了,姐姐什么的不过是挡箭牌而已。不是吗?” 怔住:“不…那是个误会,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的,当时…” 她用食指竖在他的双唇上,让他闭嘴。 “算了。现在就别说那些坏心情的事情。还是想着怎么解决解决你下身的问题吧。” “反正怎样都不需要你…” 他嘴硬,季柚珈直接抓住了那根硬硬的肉棒,粗鲁揉捏。 男人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拉开。 季柚珈便贴在他耳旁,夹出嗔怪的声调:“你抓疼我了。” 抓住她手腕的大手立马松开。 她趁机将前面的裤子掰开,藏在内裤里的肉棒迫不及待地跳出,撞进她的手心中。牢牢握住滚烫的鸡巴上下撸动,季盛年的身体在颤抖,嘴上仍然在说拒绝的话,身体却很诚实:“不行,这样是不对的…” 带着引诱又略微警告的意味:“你不喜欢我,推开我就好啦。不过推开后可不能反悔哦。” 他犹豫了。 撑在身体旁的手犹豫不决地抓住身下的被子,松开、抓紧、松开、抓紧。 耳边是她呼出的热气,萦绕独属于她的芳香,身下是雄雄待发的鸡巴和柔软细白的玉手,十指纤纤,柔若无骨,滑过他丑陋粗壮的鸡巴,美与丑、浅色与深色的冲击,无不让他气血翻涌。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男人许久未做出回应,手快撸麻了。 季柚珈扁嘴,预计收回,下一秒一张大手突然罩下,罩在她的手背上,抓住她的手,快速地在鸡巴上滑动。 液体将鸡巴和两人的手粘得湿黏黏的。 “噗嗤、噗嗤、噗嗤” “啪啪啪啪──” 水声和子孙袋撞击到两人的手掌侧,耳旁是他沉重的喘息:“嗯…额嗯…” 迷离的眼睛死死盯住淫乱的下体,无意识地向上顶弄胯部,肉棒在她的手心极速一进一出,快要磨出了火星子。 看呆了。 季柚珈咽了咽口水,良久,没了动静。任凭男人抓住她的手,上下搓动那根丑陋的玩意儿。 手上糊的是马眼渗出来的液体,她的手包不完,液体便透过指缝,粘上了紧贴手背的另一张大手上。 侧脸贴上男人认真的脸,挨上后在他身旁轻笑,哑声:“弟弟,你好骚啊。” “……” 季盛年没理会她,下身耸动的动作更快了。像是在泄愤。 猛冲几十下,他才艰难地在她手里射出。 空气中弥漫着精液的味道。 两人的手上交融着白色的精液,手缓缓从肉棒上移开,抬起自己的手,手上尽是淫靡,不忍直视。 季盛年坐在床上喘息恢复。 良久动身扯过纸巾要帮她擦手,季柚珈扯回自己的手说不用。 两人气氛诡异的相互直视。 沉默。 季盛年微张双唇,又阖上。 僵持半晌,季柚珈先起身离开。 他没有阻拦。 只顾着将自己身下一片狼藉收拾干净。 第三十一章 季柚珈悄悄打开他卧室的房门,溜进了洗手间中。 扭开水龙头,水哗哗倾泄而出,抬起沾满白色精液的手,她骤然微微一怔,耳边被季父开得极大的电视音量在这一刻被清澈的流水声占据,脚下轻飘飘的,脑袋放空,目光未曾从手上离去。 手上是来自于自己弟弟的精液,滚烫的、湿粘的、腥腥的,石楠花的味道一点点侵蚀她的鼻尖。 在心底是说不清的感觉,除了在床上观赏他情动之际时心中会浮动几丝兴奋的情愫,此刻,全然飘荡无存。 水声还在哗哗流动,很快客厅传来了季父的叫骂,“季柚珈你要死啊!水不要钱?!真是不当家不懂钱的紧张性,还不关掉!” 季柚珈收回神,双唇紧抿,将手伸进流水中,任凭冰冷的凉水一点点将自己手上的液体冲洗干净,直到温热在她的手上荡然无存,她才将水龙头关闭。 随意扯过放在洗漱台旁的纸巾,胡乱搽干净手后离开洗手间,这次她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离开,打开大门离开了这个家。 房门关闭的声音被电视机的音量所掩盖。 身影隐匿与狭窄黑暗的走廊中。 季柚珈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单薄的衣裳阻挡不住夜晚寂寥刮骨的寒风,冷风作乱,刮飞了她额头前的发丝,长发在空中不受束缚地飞舞,已经入秋的深夜多了几分寂寞。 控制不住清咳几声,像是要把肺中刚吸进去的冷清给咳出。 在这座落后贫瘠的城市中,何处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这里没有经济荒漠开出的花,只有在干涸的泥地里苦苦挣扎的泥鳅。 这里没有情与爱,唯有数不清的埋怨和痛苦。 好在她还年轻,她的四肢充满活力能够奔跑,她的思想足够灵活能够思考,她坚信自己终有一天会逃出这片荒漠的土地,告别这里的所有事物,到一个新的地方,那里不会有认识她的人,只会有全新的未知和机遇。 ... “噢!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路上一个身形较为矮小的女生突然后退踩上了季柚珈的脚,放空的她被这一脚猛地踩醒,沉默地退了几步,白色地鞋面上印上了一面黑色的脚印。 小女孩低头一瞧,连忙蹲下身体,扯出自己长袖外套的袖子去擦她鞋上的脏印子,一边擦拭一边十分歉意的开口:“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身后会有人,我给你擦干净。” 季柚珈将那只被踩脏的脚紧急往后撤,“没关系的,不用擦不用擦,反正我的鞋也是脏的。” 闻言,小女孩缓缓起身,抬起头,窘迫:“实在是对不起...” “没事。” 季柚珈目光随意一瞥,瞥见了她刚刚不小心跌落的一沓卡片,弯下腰一张张捡起,那人见状情绪倏然激动,蹲下身子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卡纸,又着急忙慌地捡起地上散落的卡片,“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卡片上的内容是黄色小广告。 大概率是什么仙人跳的套路之类的。 之前这种黄色卡片一般都撒在旧集市里,或者被塞进小宾馆的门缝上,只要一推开门,那几张黄色卡片随会散落一地。 只是往常大多来撒黄色卡片的都是两两组队骑着电动车作案的“小团伙”,一人坐在前头开车,一个人坐在身后的位子上,一旦开到指定的位子上后面的那人便会快速的掏出卡片撒一地,两人再飞快的骑车跑开。 不然容易碰上巡逻路过的交警。 只是没想到现在撒卡片的人竟然是眼前看起来未成年的一个小女孩。 些许是碰上什么难事了吧,毕竟现在童工查得挺严格的,若是想赚钱,只能兼职一些不入流甚至违法的活儿。 季柚珈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当作没看着,默默点了点头后缓缓站起身离开了这里。 沿着小路直走,她来到了桥底下,站在河边,河水旁的气温低许多,每一阵扑面袭来的寒风裹挟湿意。 桥底下人烟稀少,多的只有一些从桥上扔下、或被河水冲上岸的人类生活垃圾,靠近河流,她还能隐约嗅到工业废水的臭味。 风掠过,河面荡漾,桥上的路灯折射而下,河面上落着许多跳跃的金光斑点。 思绪随着河流飘得很远,记忆随风飘荡,她勾起往昔的尾巴,昏暗中她看清自己小时候的脸庞。 稚气又单纯。 小时候她有七年的记忆都停留在更加破败贫瘠的老家农村里,听季父母的交谈中她大概而知出了百日后她便被季父母连夜驱车送往了季父的老家里,那是个山连着山、山路曲折的农村,她一岁时,那里甚至没有通网,奶奶爷爷两人只有一台老人机但只能用来听歌而无法打电话,前叁年里季父母只回来一次。 他们卡着时间在她有记忆的第五年终于回到老家过年,同时还带来了一个他们口中的“小儿子”——她的弟弟。 姐弟两见面的第一天,因为争夺一包零食,她被当着众多亲戚的面被季父扇了一巴掌,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将她扇倒在地,她愣了叁秒才哭出声。 那天她才真正明白眼前站在她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是她名义上、血缘上的父亲。 再次之前她并不知道她的出生是要依靠父母的结合才产生的。 因为爷爷常常和她说,她是从垃圾桶旁边捡来的。 所以小时候的她总是会认为垃圾才是她的姐妹或者朋友,再奶奶爷爷因为生气打骂她时,跑去垃圾桶旁躲起来。 毕竟垃圾桶才是她的出生地,不是吗? 他们回来的第叁天,趁着季父母都不在家,爷爷奶奶再厨房忙活时,瞧见正站在一旁玩着玩具的弟弟,她灵光一闪。 想着既然他们口口声声说眼前的比她还要矮的人是她的弟弟,那么他肯定也是从垃圾桶出生的吧。 她思考着,须臾,她拎着季盛年去往她经常呆的垃圾桶处,走到垃圾桶旁,她突然发现这个小弟弟的身体刚好和垃圾桶适配。 她找来几块石头和被丢弃的木板,垫在自己脚下,艰难抱起他后,再将他放进只倒有一点垃圾的垃圾桶中。 扒拉在垃圾桶边缘往下望,弟弟手上正拿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抬起头。两只亮亮圆圆的大眼睛盯着她,季柚珈盯了他手里的东西半晌,眉头皱起,思考着那根被粉色的小棒子插的粉色小圆球是个什么玩意。 弟弟朝她举起小小的双手,像往日对妈妈要求抱抱那般,冲着季柚珈牙牙学语:“抱抱...” 她默不作声地盯了许久,伸出手——一把抢过了他手中那根粉棍子,学着他的样子含在嘴里。 甜丝丝的。 好吃。 弟弟有点懵,白静的婴儿肥小脸被冬天冻得有些泛红,他又举起了手,要抱抱。 季柚珈瞧他手上空荡荡的,会想到村里的小卖部里好像也卖过这个东西,害怕弟弟哭闹,她也怕自己被打,便跳下自己搭起来的小台阶,含着棒棒糖小跑到小卖部里。 用自己存的五角钱买了一根一样是粉棒子的,老板告诉她,这叫做“棒棒糖”。 她拿着买好的棒棒糖返回垃圾桶,却发现弟弟已经从垃圾桶里被人抱出来了,不远处他瞧见了他,迈开小腿踉踉跄跄地向她跑过来,两只小手举高高,嘴里还喊着含糊不清的话:“姐姐…抱抱…” 季柚珈欢快的脚步停下,望向他身后的一群人──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都在用同一张脸盯着她。 那时年纪小,她并不懂这种相同的脸被称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她明白了──那是一张张恨不得杀了她的带着仇意的脸色。 不过他们并没有在大街上拉着她追打。 晚上回到家里,她躺在床上,老家的房间不够,妈妈被分到了和她一个房间。其实那一夜她并没有睡着,她只是学着模样,闭上眼睛,因为她知道只要闭上了眼过不了多久妈妈就会躺在她的身边,安安静静的陪着她。 哪怕她一句话都不说,也不会睁开眼。至少她能在黑暗中去触摸妈妈,感受她身上的温度。 她也好想和弟弟一样,朝着妈妈举起双手,就可以得到妈妈的拥抱。 也许在前两天晚上的某一个时辰妈妈也在她睡着时拥抱过她,就像她拥抱妈妈那样。 所以她早早就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打赌,她要这次亲身感受妈妈的拥抱。 只是她的愿望落空了。 房门推开进来的不仅有妈妈,还有爸爸。些许是瞧见她一副熟睡的模样,便毫无顾忌起来。 男人压低了声音:“你瞧那个死丫头,一副害人精的模样,今天要不是我早些回来发现盛年不见了…恐怕这害人精要把盛年给害死了!” 妈妈在说话:“反正过完年她也是留在这里的,不会跟在我们身边。” “就这叁天就给我惹出这种事,让她跟在我们身边还了得?” “那你想怎样?” “……” 男人没声了,许久,才开口:“当初就不应该要这个孩子。” “谁知道她会是女孩。”妈妈带着深深的叹息。 “她死了最好,不然后续还要花老子更加多的钱!我的钱还得留给盛年呢!” “的确,现在拖着她不上幼儿园,可拖不到小学啊,到时候上了初中开销得更多了……” “我看啊…不如…”男人的声音拉长。 妈妈语调多了份震惊:“你想做什么?” “反正这个村子偏,往日里病死几个女娃也不会有太大问题。这冬天冷,小女娃身体素质可不好,村里过年没医生,治不了病…” “可…可她是我们的孩子啊…” “怪就怪在她投错了胎!和我们没关系!你要想清楚了,你要她,还是要我们盛年!” “我…我…”她带着颤音支吾。 “过了这村没这店了,你要想清楚啊,过完年我们就要带盛年回去了,我爸妈都老了,万一哪一天突然不行,这孩子肯定要跟在我们身边。你想想她今天做了什么事,第一天还学会强盛年的东西。指不定以后跟在我们身边要抢我们儿子的其他,若是今日不做,以后可再难有这个机会了!” “可是…” 他蛮狠打断:“别可是了!盛年和这个死丫头,只能选一个!” 她被步步紧逼,狠下心,闭上眼,咬牙切齿:“我要盛年!” “好、好,有你这样贤惠的老婆,老子果然没看错人!” “那你想怎么做?” 脚步声缓慢靠近床上,躺在床上紧紧闭上眼的季柚珈不由紧张。 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声音,最终停在床边。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握拳,睫毛轻轻颤抖。 妈妈和爸爸想要做什么?她暗暗咬牙思考。 耳边传来轻微的动静,她正要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一股窒息感迎面而来,粗糙的布料在她白嫩的脸上摩挲,柔软却又密不透风。 她猛地明白──脸上压的是妈妈睡的枕头。 此刻正死死压在她的脸上,她挣扎,摇晃头,身体在老旧的床面上滑动,发出吱呀的声音。 “老公,她没睡着!”耳边是妈妈尖叫的声音。 男人冷声呵斥:“闭嘴!还不快来帮忙!快按住她的手和腿,别让她挣扎太大,弄出动静可不好。” 季母闻声上前,按住了她扑棱的双腿。 其实她小小的四肢并不能弄出多大的动静,季父牟足劲摁在枕头上方,她就连呼喊都做不到。 在濒死的那一刻,血管里的血液凝固发凉。 她不再挣扎。 季母感受手下的腿一动不动,瞬间吃惊恐惧的捂住了嘴,颤抖身体和声音:“她、她死了…她死了…” 季父发狠道:“还没死,你看她胸口还在起伏,还在呼吸。”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被按的枕头两边已经贴上了床面,季柚珈再无呼吸的机会空间。 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哭泣声,季父猛地松开枕头,两人匆忙慌张地跑出卧室。 空气再次流进她的肺里,但她一动不动,头上仍然顶着那个枕头。 …… 他说得对,就应该在那个时候把她杀了,因为那时仇恨还没有播种、蔓延。 而如今她仍然活着。 是老天给她的奖赏。 是她给他们叁人罪恶的惩罚。 第三十二章 次日清晨,季柚珈仅睡了叁个小时起床。 昨天凌晨叁点多回到家,好不容易睡着结果又要起床上学。 阖上眼皮,迷糊地套上放在床头的校服后才要死不活的走出卧室。 洗手间里有一位还要比她早起许多。 困得睁不开眼的季柚珈垂落脑袋,一头顶上了站在洗手台前洗漱的男人的腰背。 他的身体被猛地向前顶。 右手握住牙刷柄的动作停顿,微微侧身扭头瞟一眼,她也跟着他的动作往一侧移。 季盛年干脆直接伸手去扯她,将藏在他身后的女人扯到手边,瞧见她头发凌乱,眼底乌黑,眉头微蹙,快速捧起漱口杯簌口,开口询问:“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昨晚几点睡的?” 眼皮依旧没睁开,耳旁响起熟悉的声音,迟钝了须臾,脑子里仔细一一理清楚说的话是什么个意思。 半晌,才慢悠悠地举起右手,竖起四根手指朝向他。 “四点?!”他震惊,又哼了声,“活该,谁叫你大半夜不待在家,跑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出去?”她抬起手,胡乱拨了按披在脸前的头发。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昨晚在她跑去洗手间洗手后没多久他也偷偷跟了出去,只是没料到她已经不在洗手间了,在她放门口敲了许久,没有一点回应,打开房门后,屋内空无一人。 找边整个家,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去问季父,听到是询问季柚珈去哪了,他不耐烦地回了句“不知道”。 许是猜测她八成又是跑出去了。 去哪?为什么要出去?去做什么?还是说为了见谁… 脑子里全是疑问,他也跟着跑了出去,身后是季父叫住他的声音,他没理会。 在居民楼附近逛了好几圈,没发现季柚珈。他就跟着走出居民楼,结果刚走出大门,季柚珈没碰上,倒是碰上了好几天都没见过面的余敬。 两人皆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儿?” 季盛年率先迎上前。 余敬:“路过。” 他又开口:“倒是你,大半夜出来干嘛?” 半晌,她突然想起什么,“你该不会出来找你姐吧?” “你看到她了?她在哪?”季盛年眸子陡然一亮,伸手拦住他。 “走了啊。” “走哪了?” 眼前的人层层追问,余敬感觉他真的和之前不太一样,目光充满了探究之意,视线淡淡划过他略微紧张的脸色。 季盛年眼神闪闪躲躲,侧身逃避审视的目光。 “盯着我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什么时候和你姐关系那么好了?”眉心蹙了蹙。 “之前我们关系很差吗?”眼底闪过一丝轻微的诧异之色。 余敬没回答,仅递给了他一种“你说呢”的眼色。 他回忆之前两人相处的种种,似乎的确是这样的,说成水火不容也不为过。 现在却一点点的偏离了曾经两人默认的相处模式,甚至越过了正常姐弟的那条边界,脑海渐渐浮现刚刚两人还在他的床上,握住他的肉棒撸动,而他还把自己的精子射到自己姐姐手上的画面。 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眼看他快游神,余敬连忙发话,拉回他的神识:“好了,反正你也出来了,顺便陪我去吃顿宵夜吧。” “可是我...” 余敬直到他在担忧什么,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强硬的扯着他一起走,叫他放宽心,“你被人抓走了,你姐都不一定会被别人抓走。走了走了,今晚你请客,就当报答我对你的恩情了。” “行吧,别去太远,我还得早点回来睡觉呢,明天要去上学。” “好好好...” ...... 季盛年收回思绪,眼神聚焦落于季柚珈乱糟糟的头发上。 开口:“你快点洗漱吧,不然来不及了。” 季柚珈拿起放在洗漱台上的漱口杯和牙刷,迷迷糊糊的把牙刷干净,季盛年则将一双鞋拿进来,蹲在下方的水龙头旁,轻轻扭开水龙头,用刷子去接流出来的水源,刷子沾湿后,仔细地将白色鞋子上的脏印一点点刷干净。 洗漱好的季柚珈闻声凑上前,俯身察看,他手里拎的竟是她昨晚被踩脏的鞋子。 她错愕道:“良心发现竟然帮你亲姐姐刷鞋了。” 他刷鞋的手一顿,须臾,又快速的握住刷子快速刷起来:“太脏了,我有洁癖看不顺眼,你别想多了。” 死傲娇鬼。 “你别弄湿了,我等会儿还要穿呢。” 他嘟囔一句:“还真使唤上人来了。” 刷干净后,季盛年扯过几张纸巾,将小白鞋上淋湿的水迹擦干净后递到她的面前。 季柚珈面朝他微笑,白净的脸颊上,红润的双唇向上勾起的弧度刚刚好,深邃的眼眸幽幽的泛着波光,眼底夹杂着一丝趣味的打量。 他整个人被眼神吸入,举起鞋子的手缓缓垂落,女人迈开腿,一步步逼近他,季盛年被她镇住了,她前进他后退,一直推到了尽头,背靠在墙上。 目光紧盯着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季柚珈噙着笑,缓慢贴近他的身体,两人之间呼吸交缠,视线相对,季盛年的眼神在闪躲,她踮起脚尖,将两人的视线距离缩短。 身上不同的香味相互交融。 他的睫毛可真长,因为紧张而轻微颤抖。 季柚珈笑意更大了。 “你...” 他开口,话语却被她的双唇堵在嘴中。她向他的方向骤然一抬身,对准他的微张的双唇怼上,两张温热的嘴唇对对紧贴。 男人呼吸一滞,心跳不可抑制的漏了一拍。 感受到嘴上柔软温热的触觉,身体变的飘飘然,眼前的景象扭曲幻变。 耳边除了两人之间有规律的呼吸声,其余都化成了一片寂静。 她没有伸舌头,只是静静的相贴。 年轻男生的身体体温是何其的高。 仿佛自己身下贴上的是一个温暖庞大的大火炉。 半晌,她才移开自己的嘴唇,脚跟落回地上,神态得意:“早安吻,弟弟。” 没等他回话,季柚珈拿过他手上拎的鞋子走出洗手间。 独留他一人靠在墙上。 两人相继落座在餐桌,面对面坐着。 季父坐在在主桌上,季母坐在季盛年的左边,坐在季柚珈对面那一侧。 其实她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吃个早饭都要弄得如此隆重,两人姗姗来迟,季父端坐着,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一脸不满:“动作太慢了,都在等你们两个。” 季盛年拉开椅子先说了句道歉的话安抚季父不满的情绪:“爸,对不起,下次我和姐姐会注意的。” 季柚珈当作没听见,面色冷淡,也不管季父什么个意见,先行动碗自顾自地吃起了早餐。 这样赤裸裸的忽视行为彻底惹怒了坐在上方的季父,在他认知里,季柚珈身为他的女儿,这种行为是在故意挑战他在家里的绝对“权威”和“地位”。 顿时勃然大怒,手心向下,用力地拍桌子,桌面震了震,她进食动作停止,耳边乍然炸出暴怒的声音:“我有叫你动手了吗?!季柚珈我看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翅膀硬了是吧!非要老子在大清早的时候教训你吗?” 季柚珈没作答,继续埋头进食。 一拳打在棉花上。 面上挂不住脸,季父脸色涨得跟猪肝一样红,扬指喊道:“老子叫你放下没听见吗?!” 眼看事态紧张,季盛年赶忙起身缓和气氛:“爸,姐姐已经高叁了,时间紧急,那些过程要不就免了吧,反正就是吃个早餐,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我们快点吃,不然等会堵车就不好了。” “盛年,你别帮你姐说话!”季母坐在位置上伸手扯他的衣袖。 “妈...” 季母瞪了他一眼。 季盛年撇开眼,当作没看到,抬头望向季父,劝说:“我们先吃早餐吧,爸。” 季父不想就此罢休,怒目横眉死死盯住季柚珈。 看看,她甚至不需要做些什么复杂的计谋,小小一件吃早餐的事就把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 可这件事的开端真的怪她吗? 季柚珈在心底冷笑。 粥实在是寡淡,她没吃几口就没什么胃口了,随便扒拉几口后,放下碗,抛下一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漫不经心的拎起放在沙发上的书包离开家。 身后是火冒叁丈的季父,起身就要追上前,被季盛年拦住了。 身后的叫骂声渐渐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