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懿传》》 周懿其人 对周懿来说,纽约这座城市具有一种杂糅的气质,精英式包裹的野蛮,热情又漠然,蓬勃而颓然。用文学上的矛盾修辞法去形容这座城市刚刚好。 上周人文课教授布置的作业是形容纽约这座城市,周懿沉吟片刻,缓慢在键盘上敲击出一个短语,“erotic innocence” ,情色之纯。 可惜纯情向来都是包装,欲望也无需保鲜,唯有情色调剂,在这座实则空荡的都市还不算太乏味。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极致的反差更能催化欲念。反差代表的两面性恰好是为欲求不满的食客准备的溢价main course, 一道菜,同时拥有鱼和熊掌两种味道,双倍口感,考验的不仅是食客的钱包,还有主厨的功力。 周懿从不掩饰自己身上这种既要又要还要的特质,也就是大多数平庸的男人都害怕的物质女人。而她本人则认为男人没有物质就不要谈恋爱。物质对于她不过是前提罢了,大方展露这一点可以屏蔽大多劣等男。 她在dating app上被一个黑色头像的网友私戳,保持着对于对方不晒头像,主页也没有任何个人照片的好奇,周懿还是选择和他聊聊看,其间也曾恶趣味揣测对方或许是个对自己外貌不太自信或者劣迹斑斑的约炮达人。 然而这种揣测很快被浓厚的兴味所代替。对方出乎意料地风趣,开玩笑也得体,一些试探和调情既撩拨又分寸感十足。在看到对方发来“可以加个微信聊吗” 的时候,周懿心痒痒地退出对话框,大概能断定此人经验确实丰富。 周懿天生长得风情,神态浪漫。尤其那一对眼睛黑亮,像盛满了清冽的泉,闪着波光的荡漾。 盛喻在上调手速刷着app,直到周懿一张在画布前拿着大号笔刷专注的侧面视角图出现在他屏幕上时,盛喻点进了她的主页,只有两张照片,一张在作画,一张是在桌前看书,托腮略微歪头,只一双眼睛很亮。 个人简介里则写着 “本人周易八卦在行,五行风水略通,奇门遁甲不懂。”盛喻看着照片上气氛朦胧而又性感的女人,觉得这简介别扭有趣,于是开小窗私信她。 “你好大师。请问算一次多少钱?” “请问阁下想要算什么方面的?” “想求姻缘来着。” 看着对方半晌没回,盛喻又发了一句,“不求长久,但求一晌贪欢。”挑了挑眉,把手机放下了。没过几秒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倒是没想到她会回的这么快。 “阁下命中露水情缘颇多,为何向外求索?” 盛喻笑开花了,看着颇为稚嫩的脸颊,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眼镜,皮肤很白,嘴唇很红,带着无边的艳色。站在落地窗前,玻璃上映衬着车水马龙,星光点点。 躺倒自家棕色真皮沙发上,盛喻又兴致盎然地和周懿聊了几句之后发出加微信的邀请,没想到对方很快就发来了自己的微信号。 盛喻咋舌,打开微信先收到一条消息提示,来自Maggie:“今晚不来我家吃饭嘛?” 捎带了吐舌的emoji,过了三秒又发来一张照片,锅里佳肴正烹,冒着白色热气,照片正中的的黑色亚克力板倒映出一个曼妙的身影,紧身短裙勾勒的线条,看不太清楚的深V,手上似乎拿着个锅铲之类的道具。 东方人骨子倾向委婉和隐晦的表达同样适用于调情,不像欧美人狂野而直白,距离太近,少了点意思,就不美了。盛喻喜欢在苏富比某场拍卖会上偶撇到张大千的《一番烟雨过姑苏》,青色泼墨,舟楫点景,如梦似幻。他喜欢的类型一向如云烟氤氲,太直给的反倒没趣。 盛喻非君子,到嘴的美食,岂有不吃之理?回了Maggie之后,才悠悠加了刚刚那个微信号,随即关了手机。 周懿通过了[Yu]好友请求后,等了几分钟一直没等到对方的消息,轻轻一笑,打开和另一个对话框,回复到“刚赶完final 你睡醒了?” 张驰:早就醒了 你终于回复我了… 周懿:{吐舌}{吐舌}久等啦 张驰:我要补偿 (请求视频通话) 周懿犹豫了几秒接起了视频,暗忖张驰这个人最近有点贪得无厌了,7天里至少4天黏在一起,隐隐担心对方会赖上自己,实在麻烦。 “你吃饭了吗”,张驰在自家公寓里裸着上半身穿着浴袍,一边举着手机细看周懿那张在光影里晦暗不明的脸,穿着简单的灰色圆领T,胸前若隐若现的两点。 “…你没穿内衣啊….”脑海里又浮现女人在自己身上起伏,身下吞咽的情景… 周懿托腮,笑弯眼睛,把摄像头举得更低让对方能看见被挺立的两团撑起的布料和幽深,“在家穿什么穿,你奶瘾犯了?” 张驰不想受看得到吃不着的苦,心里骂周懿真心浪荡,被勾起了欲望,又看着视频中的女人伸出舌头舔唇,忍住没发出phone sex的邀请。 他确实喜欢周懿,却又没那个信心抓得住她。他俩是在共友的饭局上认识的,且不说周懿的气质少见,张驰也是见过不少美女的人,没有一个人像周懿这么勾他的魂。 周懿勾搭上张驰纯属意外,只是正好那段时间闲得慌,刚和室友闹掰,自己一个人搬入曼哈顿中城一栋新建的豪楼studio。 入住当天和前台拿完钥匙乘电梯又进来一男一女两中国人。周懿低头听他们讲话,大概判断是楼内约炮的饮食男女,又想起新加的大楼群里,动不动有人发消息“买可乐有人买可乐吗?” 心里觉得太好笑,都是一群寂寞的留学生啊。 这么调侃着才觉得自己单身太久,在偶然的饭局上碰到桌前干干净净的张驰,NYU金融专业,华尔街某投行工作,怎么看也是五好青年,烟酒不沾。 朋友招呼着周懿入座,眼波流转中刚好和张驰四目相对,就这么一直盯着彼此的视线缓缓入座,像是心照不宣般各自笑了一下。共友这才介绍彼此,“周懿,大艺术家!大美女!张驰!未来华尔街精英!” K town的韩国小酒馆,韩国人的声音闹到可以把整个天花板掀开,共友去了趟洗手间,其他人彼此也不认识都在各自玩手机。 张驰欣赏地看着对面的周懿,她正在绑垂落的长发,修长的手臂,微垂的眼眸,发亮的唇,纽约各类美女很多,容色大都绝佳,情态动人的稀有。周懿是后者。 周懿察觉到对面的视线,但却不觉得冒犯,喝得有些微醺,把椅子往前挪了挪边问道, “边工作边学习很忙吧?” 桌下不经意用双腿隔着布料轻轻擦过对方的腿又收回。 张驰猝不及防,愣了几秒,说道, “还好….” 看到周懿笑的弯弯的眼睛像盛满了水,张驰大概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你抽烟吗?”周懿觉得室内太闷,边问边在包里找烟和打火机。 “不抽。”张驰回道,随即又笑,“但可以陪你。” 拥挤的街道,霓虹灯闪烁,还有纽约的街边专属——堆成山的黑色垃圾袋。 周懿在垃圾袋旁边前停下,用余光瞄了瞄跟在后面的男人,从包里拿出一根七星蓝莓爆,无奈夜晚风大,火机怎么点都点不上。 张驰无声递过来一双手挡住周围不断窜入的风,一瞬间火光点亮,周懿含住烟的小嘴莹润,又抬头看他,眼睛迷蒙又有亮光,微醉脸颊两侧泛红至眼角。 张驰深深地看着对面的女人缓缓吐出一口烟。 “你从不抽烟吗?”周懿问。 “我现在在抽啊,二手的。” “要试试货真价实的吗” 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旁边娇小的女人忽然踮起脚圈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唇贴了上去,渡了一口烟。随即放开他,柔柔开口问,“感觉怎么样?” 张驰咂巴下嘴,意犹未尽道,“太快,没尝出味道。” 这次不等周懿反应,张驰扯过面前的小女人入怀,一手搂住腰,亲了上去,周懿回应地很热烈。 淡淡的酒气和蓝莓味烟草缱绻,感受到一双大手在自己腰上肆意摩挲,轻轻蹭过饱满胸部的边缘,周懿发出不大不小的呻吟,混杂着舌头反复搅动腔内津液的声音,张驰第一次觉得纽约的夏夜这么曼妙。 钟情后贪心 两人第一次滚床单就在初识的第一个晚上,周懿带张弛回了自己家。 小酒馆离周懿家不远,一行人散伙后,在共友一副心知肚明“Have a good night”的眼神下,两人一起散着步走回了周懿住的大楼。 lobby没有什么人,周懿整个身子附在男人身上,感受对方紧紧搂住自己的腰,一双大手时不时游移到臀部轻轻揉捏。 男人身上喷了马吉拉的sailing day,淡淡的很清爽。 终于进了电梯,张弛已经按耐不住,把她抵在电梯的一角,重重的的吻了上去。 周懿身材娇小,比例却很好,一双腿挂在张弛身上,感受对方裤裆出渐渐升高的温度和坚硬,时不时蹭着两人贴合处发出嘤咛。张弛看着她凌乱的发丝,被自己亲的红肿的嘴唇,衣衫凌乱,一团雪白呼之欲出。余光撇了眼斜角的监控,张弛侧身挡了挡怀里的春光,一只手径直探入对方白色的衬衫里。 “没穿内衣?”张弛双眼发红的用力捏了捏她的乳房,触感绵软。 周懿把他搂的更紧,“你不喜欢?” 周懿不喜欢穿内衣,平常只贴胸贴。 张弛把胸贴扯下,低头大口吞咽她的乳房,周懿一声惊呼,眯着眼看着怀里男人灵活的舌头舔弄自己的乳头,发出舒服的呻吟, “啊…妈妈的奶好吃吗?”张弛突然发狠的咬了一口桃色的乳尖,又狠狠的拍了几下对方的翘臀,眼里晦暗不明,“骚逼,你一直这么说话吗?” 周懿只觉得刺激,浪叫了几声,眼神迷朦地吐出舌头示意对方,嘴里不停发出嘤嘤的求欢,张弛爆了句粗口,捏着对方的脸颊,含住她发浪的舌头。 周懿下身已经泥泞一片,催促着电梯快点到31楼。周懿家住31楼,绝佳的city view,high ceiling 垂直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周懿很喜欢,做爱的时候看着万家灯火,贴着冰凉的玻璃被操,爽歪歪。 电梯终于到了,这栋大楼公寓要刷卡进屋,像国内酒店似的,周懿此番带男人回家有种开房的错觉。屋内还没有开灯,两人脱了鞋干柴烈火地又黏在一块了,周懿推开张弛,有些气喘地说,“洗澡。” 嗅到屋内淡淡的烟草和香氛混杂的味道,张弛微笑应声道,“卫生间在哪?” 随即开了灯,张弛看清楚室内的布局。 一间studio和1B1B差不多大,被周懿改造成了画室和居所的布局,高脚桌椅靠在落地窗前,桌上摊着本书和一瓶雷司令,左边是一个棕色皮质长沙发,沙发下铺了棉麻质的地毯,地毯上像是印刷一幅青色泼墨,看得出房屋主人品味不俗,沙发对面的墙上是展开的巨大的画布,和散落的笔刷油画颜料,对角的墙倚靠着一面放满书的书架。一堵白色的墙隔开了工作区和卧室,queen size的床,灰色丝质床品。 周懿把找出的浴巾递给他,一边指了指卫生间。 张弛挑眉刚想拿过浴巾,周懿又把浴巾扯走,两方拽着浴巾僵持不下,周懿靠着门,委屈地缓缓道,“不邀请我一起吗?” “那一起。”张弛从没觉得自己那么被动过,从前也约过女人,各种骚浪贱,但也都是打完炮就分开,不给对方任何上位的遐想。周懿是他喜欢的类型,烂漫随意,又出其不意,好像一切随她喜欢。他甚至想进一步做更深的了解,而不仅限于欲望的对峙。 浴室春情 浴室内雾气环绕,周懿背对着张弛,一对奶子紧贴湿润的瓷壁。感受到舌头在自己光滑的背上游走。 她吟哦着忍不住问,“你经验挺丰富啊,张老师?” 转过头来看他,男人的头发潮湿,唇色红润,越发显得俊朗,宽肩窄腰,完美的腹肌线条,应该是保持健身的良好习惯。 张弛甩了甩头,“你看起来比我更老道啊。” 微微一笑之后两手抓住她的奶子开始揉搓,时不时捏紧乳尖,上下挑逗。 周懿忍不住扭动光裸的翘臀蹭着他的的坚硬,发出淫叫,不住有湿润的液体滑落腿间。 做爱,放不开就得不到至高的愉悦。一要能放得下身段,不似调情隔层纱觉得有乐趣,目的明确的实践,就像在原始丛林的狩猎,无所顾忌才能更好的享受捕猎或被吃;二要不怕脏,纯白无瑕的东西最是无聊。 世界上但凡是干干净净的性爱则是违背了性爱的纲常。做爱是腥骚,是香气里透出的一点厕所味。 “嗯~~舔我的逼” 周懿忍不住低头催促正在她下体贪婪闻嗅的男人。 “舔哪?这儿吗?” 他把小穴流出的液体涂抹到她突出的阴蒂上,不断地揉弄。 她忍不住发出欢愉的浪叫,半眯着眼睛,抬起粉嫩的脚,轻轻揉动男人的硕大的龟头。 看着淡粉的脚趾夹着他充血的性器,张弛忍不住骂道,“骚逼。”抓起她的脚在自己的阴茎上狠狠蹭了几下,伸着舌头就往小穴探去。 “你好湿。”他享受地品尝花蜜,舌头有规律的打圈,吸吮,进出小穴被层层包裹。 周懿舒服地快缺氧了,张弛是很会服务人的,很快她便尖叫着泄了身。 屁股又被狠狠的拍了好几下,“这么快高潮”,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翻转了过来,火热的阴茎在刚刚经历过高潮的私密处刮蹭,男人一挺身进入,便开始了疯狂的抽插。 身后的人一次比一次用力的顶弄险些让周懿站不稳,“啊~~操我,用力干我” 女人破碎的语调让男人发了狂般的进出,张弛站着抱她上下套弄着硕大的阴茎,蒸腾的雾气越来越浓稠,最后他把阴茎拔了出来,将精液尽数射到女人脸上。 周懿赤身裸体半跪在浴缸里,闭着眼睛拿舌头舔着嘴唇周围的白色液体,露出餍足的表情,脸颊红润,像是刚吸过精气的女妖,越发显得动人。张弛拍了拍她的脸颊,抱着她在浴缸里清洗干净身体。 周懿两腿伸直坐在浴缸中任由他涂抹沐浴液,半靠在他怀里,抬眼看向他点评道,“看着像个正人君子,结果不是.” “你想我跟你回家做君子?”张弛失笑,边用沐浴泡泡抹在对方鼻子上。 “你做过多少人的君子?”周懿挑眉,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只是饭桌下的暗流涌动,但两人好像很熟捻地进行到这一步骤,只能说经验都不算少。 “啊... ” 不知道为什么,张弛本能的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实战经验丰富的花花公子,同时又为自己希望在对方心里有个好印象的这层感到惊讶,反而有些不知道怎么作答了。 “噗呲,”看着男人一脸为难的样子,周懿笑出声,“你干嘛,寂寞要找个人抱抱很正常啊。” 张弛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不太是滋味,为自己有点玩不起的心态感到有些懊恼,想他天之骄子22年从未有过这种情绪。 成年人之间的好感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候也只能停留在好感,周懿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不允许黏黏糊糊的关系侵扰她的个人生活。21世纪高速信息时代的男男女女,都只想保护好自己。 先看面相 张弛挂断了和周懿的电话,自顾自陷入回忆。和她的肉体的关系已经维持了将近一个月,这个月以来通常是自己上赶着去找她,弄得像炮友想上位。这样上学上班打炮三边顾,他居然也觉得乐在其中,看来是自己中邪了。 郁闷的想着今天周懿晾了自己一整天才回一条信息,看来上位之路遥遥无期…为了让自己心神安定,他给盛喻发了条消息。 张弛:在干嘛呢 Yu:佳人佳肴 好不惬意 张弛:。。。问你,炮友怎么上位 Yu:。。。我没有上位的经验,要我牺牲色相帮你问问Carol吗 张弛:卡罗是谁[疑问] Yu: 我曾经的某个想上位的炮友[龇牙] 张弛:不必了,我需要的是成功的案例 对方没有回复。张弛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一张偷拍的周懿。是她在高脚桌前一边看书边抽烟,长发拢到一边露出修长的脖颈,素面朝天架着副眼镜,烟雾缭绕露出半边脸,神情专注。张弛越发很想她,自己身边不缺追求者,家境优渥,再工作一年打算在美国成立一个跨国贸易子公司,对接国内总公司的业务。如此上进,开朗,习惯良好的富二代,此时居然在为上位而苦恼。实在不该!张弛关了手机屏幕,准备去健身房。 周懿这边挂断视频后点进了[Yu]的朋友圈,一行“仅三天可见”映入眼帘,一张照片也没有…她有点失望。最近她打定主意和张弛保持一点距离,不是没察觉到对方想要更进一步的心思,只是周懿不想费神去恋爱,张弛没有让她足够心动,只是闲来无事的潦草一笔,像Cy Twombly落在画布上点滴暧昧的红,狂热的抒情,但人想抒情的时刻其实并不多。 张弛某次好奇周懿的理想型,周懿只回“看着清纯实则变态”八个字,对方继续穷追不舍问“衣冠禽兽,是这个意思吧?”周懿无奈回道:“我要如假包换的衣冠禽兽,衣冠和禽兽,哪一个假都不行!” 盛喻认识张驰那么久,第一次知道他会为情所困。 盛喻爸爸是S市的海关司副关长。张驰的家族企业04年开始投资购买艺术品,张父在海外不同季度拍场成交了大量艺术品,运送回国因为要缴纳关税的问题找盛喻父亲解决,在饭局上两人也认识了。在S市同一所高中学校念的书,出国都在纽约。还正巧都住在lic的同一栋大楼,去年过年都是楼上跑楼下一起过的。 盛喻一边享受桌上美人特地倾情烹调的美食,心想如此美意,等会儿赏赐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才不算辜负。谁知道一个酒红卷发美女哭丧着脸从卫生间出来,“我姨妈来了。” 他放下筷子笑着说,“我也吃饱了。你上次说喜欢爱马仕的哪款手镯?” Maggie忙不迭拿着电脑,上面是选好的爱马仕手镯购买页面。 盛喻不急不缓点燃一根烟,边掏出信用卡,让对方填了地址后把手镯买了。 Maggie高兴地亲了盛喻几口,又抱歉地问道,“那你今天还留下来吗。” “我爱睡荤的。”说完盛喻亲了亲Maggie的脸颊,拿上外套和车钥匙走至门口穿鞋。 他向来和炮友不睡素觉,Maggie的小心思一览无余,知道盛喻的体面。 盛喻给女人花钱取决于对方在他心里值多少价,只值一个爱马仕手镯的女人,一分钱都不会多花。况且人家忙活一晚上备菜,虽然厨艺堪忧,也得给点面子不是。 没得觉睡了,他自觉没什么必要留着。走到街边才发现自家爱车阿斯顿马丁被贴了一张罚单,心里吐槽纽约交警纯纯傻逼,no standing anytime停了一排车就贴了他的。 上了车摇下车窗又点了一根黄鹤楼,拿出手机打开和张驰的对话框,瞅到30分钟前张驰发的消息,吐出一口烟开始敲击键盘, Yu:爱莫能助。炮友上位在我这行不通。 忽然想起几小时前自己加了一个陌生微信号的事,随即点开这个一条蓝色小鱼的头像,聊天页面显示“你已添加周懿,现在可以开始聊天” 盛喻挑眉,“周懿…..有意思”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软件的个人简介里写的“本人周易八卦在行”是什么意思。 Yu:Hello,大师。 打了个招呼后又点进对方朋友圈,几张自己的照片。其他都是美术馆的作品和各种画廊开幕式照片,还有些公众号推文,其中一篇是“鱼:周懿个展 艺术家的隐喻和预言”。眼尖的他发现这条朋友圈下面只有一个赞,一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头像,“这不张驰吗….” 随即又发了条微信给张驰, Yu:什么样的女人啊 ?你这么上头 张驰:反正你不认识[龇牙] 盛喻扯了扯嘴皮子,纽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不能约到一个人吧,说不定只是朋友。这么想着盛喻启动车子悠悠回家了。 这厢周懿洗漱完在吹着头发一直没听到手机震动,吹完头发才看到屏幕标记横幅,Yu:Hello, 大师。周懿笑了笑,点开回道, 周懿:晚上好 再晚点我就打烊了 盛喻那边已经到家,其间还被张驰拉着一起取了个快递。刚往沙发上一坐,就收到一条微信提示。手机照亮他的脸,唇红齿白的像电影里演的高智商少年变态狂,今年23岁,正在读他的第二个master。 Yu:我还想找你算姻缘呢 周懿:要看面相 先发照片后算姻缘 说谎的人半年没有性高潮 盛喻失笑。 他在社交媒体上不放个人照是怕麻烦。爱他的女人太多,知道哪个是他怕又会黏上来,也为防止爱他的女人不要打起来,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Yu:[请求视频通话] 周懿有些反感地看着莫名其妙的视频请求,心想可真是不照常理出牌啊,但她已经躺下准备休息了。随手点了“拒绝”视频请求,万一对方是个丑男或肥男,怕是自己眼睛要瞎。 Yu:不看相吗? 周懿:照片即可 Yu:[图片] [图片] 周懿点开图片。发现是两张白白粉粉的小香猪正脸,一张笑眯眼睛,一张流哈喇子,粉色猪皮上还沾有几根透明的猪毛。 周懿:很有福气的面相 晚安:) 对方没有再回复。 连续几天周懿专心筹备自己在布鲁克林的某画廊的个展, 每天在家里画油画画到昏天暗地。虽然还很年轻,大学还有一年才毕业,但在国内国外的艺术资讯媒体都有采访报道,顺利毕业后周懿打算就当个职业艺术家,申请O1艺术家签证留美,今年有好几个画廊都透露有签约的意愿。 周懿算艺二代,自然资源颇多。周父周夏苗是2000年中国当代艺术界知名艺术家,其作品在05年香港当代艺术二级拍卖市场爆发增长期迅速升值,直到现在的藏家转手市场价也只增不减。目前周父活跃在时尚界和奢侈品品牌进行各种艺术联名合作,对周懿的职业构想也没有什么意见。 周六下午,周懿准备应邀去一位中国策展人家里做客,收到策展人Alice发来的具体地址后有点不想去了———和张弛一栋楼。 周懿边换上一件一字肩黑色上衣和阔腿牛仔裤,一边想着中国人真爱扎堆。 背着帆布包乘Uptown 方向的E线到达站点,出站后周懿看着来往的一张张相同特点的亚洲脸,恍惚以为自己下飞机回了国。周懿很懒,不太爱去张弛家,都是张弛到曼哈顿找她居多,这么想着走进那栋熟悉的大楼。 正在电梯前等候,突然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周懿,被我抓到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体温,周懿不用想都知道今天碰到了最不想碰见的人。 “特地来找我吗?”下楼拿了快递瞥见一个熟悉的倩影,不是令他魂牵梦萦又深恶痛绝的她又是谁?纵使知道她绝对不是来找自己的,张弛还是这么问。大手搂着周懿的腰,咬了咬她的耳朵,很快放开了她。 “来见一个朋友,见完来找你啊。” 周懿转过头看向张弛,有点怅然若失,她的精神和身体一向不同步,最近快要干涸了,果然还是需要男人的滋润。她好像改变主意了,今天可以顺便睡一觉。 张弛瞬间应声,“好!说谎的人半年没有性高潮。”说罢笑嘻嘻搂着她进了电梯。 周懿:“。。。。” 电梯狭小的空间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第一次和对方的疯狂。周懿紧贴着张弛的身体,抬头看向他,眼里带钩,:“想我吗?” 边问边感受自己的隔着牛仔布料的屁股正在被揉成不同的形状,身体已经软成一滩泥。 张弛住26楼,周懿去42楼。 两人激情拥吻到第一次电梯门开,“唔你到了”周懿含糊不清地指指缓缓闭上的电梯门。 张驰粗暴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按至头顶,“不要管。”用坚硬火热的下体蹭着她已经湿透的私处,她那里已经濡湿,仔细看就可以发现略深的牛仔蓝色。张弛用手指用力按了按阴蒂的位置,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这么骚,还装?想不想被我操?嗯?” 张弛抓着她的低马尾,压迫的靠近身下莹润如水的女人。女人娇喘着搂住他的脖子,一边贴着着他的脸舔他的耳朵,嘴里发出舒服的喘息。 “想每天都被你操,逼逼好痒嗯~”周懿说起骚话来有种不管不顾的劲儿,平常冷感十足,温婉柔和的小嘴此时吐出最脏最直白最羞耻的字眼,这才刺激。用张弛的话说就是暗骚,所以每次和周懿上床,他总有窥探到某种隐秘的莫大满足。 电梯门再一次打开,周懿揣着帆布袋一个箭步踏出电梯门。回头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妄想跟着出电梯此时精虫上脑的男人的肩膀上,把他怼回了电梯里。然后微笑和他挥了挥手,在电梯缓缓闭合的瞬间,向他抛出一个飞吻然后转身离去。 周懿边找门牌号边整理自己凌乱的造型。张弛算一个相处很愉快的情人,活很好,人也有趣,和自己的身体也很契合,除了有时候某些越界的行为,比如有时送她几个礼物,上次送了一个bv的经典编织包,周懿隔几天立马回了一件L V的夹克给他,之后张弛送礼物就只送一些小的家居礼品,香氛之类的。周懿笑了笑,只是减少见他的次数,又不是不要见,至少在找到下一个之前可以先消磨一下时光…这么想着,她按响了42C的门铃。 贪心的人 Alice 28岁,是位于chinatown某个小画廊的策展人,本科清美,研究生毕业于哥大art management专业,协议婚绿后一人暂时定居在纽约,没有身份负担。她是在Chelsea某次群展开幕式上认识的周懿,攀谈几句才知道她爸爸是周夏苗这层关系,加了微信后很有礼貌地询问周懿是否有兴趣担任她在自己任职画廊的周四艺术研讨会的嘉宾。 周懿明确拒绝了她,她很理解这种人想要借助一点圈内人士的reputation往上爬的心情,可是她在外从不喜以自己是谁谁的女儿自诩,再说自己的作品和周父的作品是两码事,周懿有时会带点儿艺术家的轴。无奈拒绝后对方还是几番邀请她来家里做客,周懿只好答应,她并没有打算呆很久,毕竟楼下还有个男人在等她。 门打开是Alice开朗的一张笑脸。周懿对她谈不上喜欢,只觉得这个女人行为做事有几分假精明,此刻的笑脸也带了几分伪善。周懿回了一个微笑给她,穿上对方递过来的拖鞋进了屋才发现她是和两个男人合租的2B1B,她住的客厅做了隔断。 周懿这下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来结识她一个说不上特别有名的小艺术家了,就这一点点的名气或许足够让她有机会换一个好一点的居所了。虽说有些难以忍受屋内腐朽的气味,还是秉着良好教养向刚出主卧的一个肥胖的男人点了点头。Alice有些尴尬的向她介绍,“这我室友。”掀开客厅隔断的帘子,领着周懿坐到了沙发上。 “喝点什么?水还是咖啡?” “水就好。”周懿发现她突然有点想念张弛家里淡淡薄荷味,等会儿下去洗鼻子。 Alice笑吟吟地把水递到周懿面前,开口说道,“我最近在做几个艺术家都是你们学校纯艺系的呢,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是吗?都有谁呀?”周懿显得挺感兴趣。 “那个岳峰是你们系的吗。” “你说Shawn啊,认识啊。”怎么会不认识,年级炮王,名声响亮。Shawn有种江浙沪土老板气质,身体滚圆,长得肥头大耳偏偏就是有女的愿意和他睡,周懿真是奇了。忽然记起去年他还因为和前女友的纠纷闹到了学校500人的微信群里,不过他也真不厚道,居然把前女友的私密照发了出来,群内500人免费看了一场大戏,后来他前女友扬言要自杀,也不知道后续怎么样了。 抬眼看了看Alice, 170的身高,高高瘦瘦,短发,嗯,很符合Shawn的择偶标准。Shawn在周懿眼里纯粹一个笑料,就这种长相道德都不怎么样的人,交的前女朋友们净身高170,人均白白瘦瘦。周懿也不想知道他的择偶标准,但好像这个滚圆的胖子对她特别有倾诉欲,每次在校门口抽烟他就屁颠颠过来和周懿疯狂输出他的感情史,不仅如此,还明确表示周懿不是他喜欢的款,因为身高不合格。周懿一想起来真的觉得挺乐的。 “他人还挺有意思的,就喜欢你这样高瘦的美女。” 她寻思着这俩人应该快搞上了,又补了一句,“特别爱给女朋友花钱。” 搭上shawn这样的地主家傻儿子,爱丽丝至少都不用担心她下个月的房租了。 Alice听罢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接着还想力挽狂澜说服周懿去做研讨会的嘉宾,周懿却直接话锋一转和她说起Shawn对女朋友是如何大手笔,说八卦周懿是真的喜欢,何况她力求实事求是,这个媒都不用她做,两个人迟早搞上。 又东扯西扯了些东西,周懿看了看手机,抱歉地起身,“我等下约了朋友吃饭,得先走了。” Alice忙起身把周懿送出门,两人客套的说着再见。虽然没顺利说服眼前这个看着其实颇好说话的艺二代,但至少能确定拿下岳峰,也算有收获。想到昨天岳峰以约谈作品佣金分成事项的由头约她下周去米其林吃饭,她不禁隐隐有些期待。又有些嫉妒地想着,有些人天生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但她也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尽管还不是最好的自己。记起自己回国过年的时候从头到脚的光鲜亮丽,亲戚称赞是名校毕业,混迹纽约艺术圈,门楣风光,人人都以为出国留学的都是富二代,只有真正出了国才知道,身边不乏和她一样的家里小中产,靠父母努力工作勉勉强强攒下的学费出来念书,她找了个美国公民贷款30万协议结婚拿的绿卡,已经背上债款,每个月尽量不往家里拿钱,靠攒下的工资也只够维持吃住,买点化妆品也得掂量。 默默转身合上门,身后一双咸猪手已经攀上了她的腰,感受到耳旁呼出冒着热气的口臭,“哎呀!人刚走! 你别闹。” 忍着内心的嫌恶去推压在自己背上的一坨肥肉。 “嘿嘿嘿,今天晚饭想吃什么,我来点。”肥肉说。 Alice勉强挂起微笑拿过对方递来的手机点起了外卖。 —————————————————————————————————————————— 周懿坐在张弛家沙发上默默点燃一根烟,张弛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 “怎么了?”张弛问。 “我刚刚误闯爱丽丝仙境,容许我缓一下。” 张弛二丈摸不着头脑琢磨着她的话。 “等会儿想吃点什么吗?”张弛掐了掐周懿发呆的侧脸,觉得很可爱。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她好像回神了,嘟嘴亲在他的指尖。周懿没吃午饭,刚刚在42楼浑浊的空 气里一顿输出已经快大脑缺氧,抽了几口烟更要飘飘欲仙了。 “好,我今晚做三文鱼饭和排骨玉米汤。”张弛兴致昂扬地准备带上耳机去备菜,这种同居情侣的生活日常偶尔给他一种他们好像真的在一起的甜蜜错觉,张弛觉得此刻的自己很幸福。 “那我先去洗澡。”说罢周懿进了浴室。 张弛正煮着排骨却发现家里没有玉米了,摘下耳机走进热气蒸腾的浴室,周懿还在泡澡,双膝拢至胸前,两腮沾上桃粉色,在朦胧的雾气里看起来很是可口,她静静地看张弛走进来,咬着下唇,嘴角带笑。张弛蹲下身子,捧起一小把水泼到周懿脸上。 “像不像我射到你脸上的样子。” “很久没被射,差点忘了。” “我下去买根玉米回来当玩具,等下弄死你。”放完狠话张弛悠悠转身准备去超市买玉米。 “帮我把浴室门开着,我快缺氧了。”走前周懿嘱咐。 张弛进了电梯感受电梯在 5 0楼的建筑里往下坠落,这样一栋高楼像是俨然的社会等级制度,楼上和楼下,只是一层之差,却好像已经知晓,谁是输家,差一级,都是难以跨越的沟壑。像爱情,贪心的人,差一点,都不行。 与此同时的27楼,盛喻穿着家居服翻箱倒柜找家里的工具箱,买了个小书架打算自己组装一下,工具箱好像上次被张弛借走,到现在还没还。他倒在沙发上发消息给张弛, “我工具箱呢 方便我下楼一趟取不?” 等了个把分钟对方也没回,突然想起这个点他可能还在健身房,反正自己有他家门钥匙,自己去拿算了。 物和人的距离 抚开被热气熏染的镜子表面,周懿看到一张充满欲望的脸,比起肚子,她下面的嘴更饿。擦干身体后带着一头湿发走进卧室,套上某次遗落在张驰家的灰色吊带,吊带的领口很大,腰部修身,轻薄的布料兜住她挺立俏生的乳房。下半身就穿了一条黑色蕾丝内裤,内裤上还有下午和张驰纠缠的时候流出的爱液痕迹。 临时留宿,未带换洗的衣服,她穿着脏了的内裤有点难受的磨了磨腿。从帆布包里拿出电脑,周懿趴在沙发上开始写自己期末的thesis和artist statement。用周懿的话来说,搞艺术重点在bullshit和自圆其说。 专注的时候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周懿只以为是张驰回家了,索性把背对着门口跪坐在沙发上,扭了扭屁股,“你回来啦~”周懿边打字边柔声唤道。 半晌没听见动静,转头去看才发现门口站了个陌生男人。 盛喻发誓他不是故意要占张驰的便宜的。 周懿气质和长相都太过鲜明,几乎在她转过头的瞬间盛喻已经认出她是前几天新加的网友。 他半眯起眼睛看着眼前女人膝盖陷进柔软的沙发里,长发微湿,黑色蕾丝勾勒出浑圆的屁股坐夹在两腿中间,露出小半截腰还有粉嫩的双足,点点夕阳透过折迭的百叶窗倾洒在柔软的女人身上。 淡橙色光线中浮动的小尘埃,和他的心跳一起,微微躁动。 他抿了抿嘴,尴尬道,“ 哈啰,我来找张驰拿个东西,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走。”随即垂下眼睛,转身准备离去,内心感叹纽约啊纽约,你怎么这么小。 周懿扫了扫客厅茶几上张驰的遗忘的手机,“进来吧。” 随即默默站起身点燃一支烟,喜欢去裸体沙滩晒日光浴的周懿当然没有任何不自在。 “你找什么?”她出声询问。 细细打量眼前这个低头找东西的男人,穿着Desmondamp;Dempsey新季度的印花居家服,颀长的身子,穿得松垮,领口开的很大,能看到白皙精瘦的胸膛,直挺秀气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狭长的眼睛低垂着寻觅着什么。 张弛就不适合这种设计艳丽的衣服,穿上就显得轻浮没气质了。做生意家庭的小孩没有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多年浸淫在权贵中,像是没受过苦难,还略显纨绔的官气。这身家居服很衬他。 周懿对审美有自己的一套标准,她看人,也看品味。好的品味不是大众眼里的高级奢侈品, 而是物与人的匹配度。 “工具箱。” 盛喻扶了扶眼镜,不避讳地直视眼前这个穿的很少的女人。 周懿笑了笑,吐出一口烟,指了指面前的茶几底下的盒子,“在这里。” 悠悠然在沙发上坐下,交迭着双腿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 工具箱就在她的脚边,精心设计的物和人之间的距离,她是故意的,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不要脸的邻居 已经走至茶几前,几乎随意扭动身体就可以和对方的肌肤产生接触,周懿仍然没有退避的意思。盛喻挑眉,弯腰蹲下,视线从她白皙的小腿到泛着莹润光泽的趾尖,寻思上下迭着的两个盒子里哪个装着工具箱。 刚要伸手去抽下面那个盒子,一只柔软小巧的脚轻轻点在了他的手背,他微微一僵,目光隐晦地转头看向背后的女人,可以看到胸前的浑圆轻轻上下波动,还有挺立的两颗拉扯出的褶皱。她缓缓靠近,在他耳边轻声道, “拿错了,不是这个箱子。” 一阵幽香掠过他鼻尖。他突然抓住她的脚,软软暖暖的,另一只手抽出上面的盒子,然后单手拿着盒子迅速起身,俯视还坐在沙发上的她,礼貌的微笑,“谢谢啊,我不翘朋友的墙角。”心里面骂张弛收纳个箱子都像俄罗斯套娃。 他看出她的蓄意勾引,实在太明显,也太诱人。 周懿掐灭了烟,从身上投下的阴影中站起来,娇小的个子堪堪只到盛喻的下巴,抬头轻笑一声,“ 谁说我是他的墙角?” 有些不屑地,还是带着笑意问他,“能劳烦你帮我连个Wi-Fi 吗?” 不怪周懿记不得张弛家的wifi, 只是他们大楼的Wi-Fi全部用的一种登记系统,导致张驰家Wi-Fi总是被蹭,张弛时不时就要换wifi plan,密码也自动更改,但还是挡不住邻居随时破译,马上7点了,她得先交个作业。 盛喻接过她递的电脑,登陆进wifi页面,除了密码还要写设备名称。 “OK了。” 盛喻把电脑给她,又朝着她点点头,正人君子似的道了声,“再见。” 便离开了。 他离开后3分钟,张弛才拿着两颗玉米到家,最近的超市没有玉米卖,他舍近求远去了趟trader joe’s.桌前的手机屏幕亮着,他拿起来看了看,一条微信提示,点进微信看到盛喻发的消息,又猛地抬头问周懿,“刚刚有人来吗?” “啊?我不知道,我刚刚泡澡呢。” 周懿正翻看床头的书,没有抬头应声道。 张弛狐疑地把玉米放在菜板上,瞥到茶几下的盒子少了一个,打开微信, 张弛:你来我家了? Yu: 是啊 你家里来客人啦? 张弛:你见到了? Yu: 没啊,我看客厅没人,拿了箱子就走了 张弛松了一口气,不怪他多心。只是他一直记得周懿说她喜欢的类型是“看着清纯,实则变态”,这个描述实在太像盛喻了,但凡他们俩见过一次,他都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他走到茶几边上,发现从这个视角确实看不见浴室。 张弛:你怎么知道我家来客人了? Yu: 你家门口多了一双女人的鞋 [白痴][白痴] 安心地切好玉米放入锅中,周懿从卧室晃荡过来搂住他的腰,“需要我帮忙吗?” “你去躺着就好。”张弛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捏了捏她胸前的凸起。旁边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擦了擦手拿起来看, 屏幕显示[Device “好巧啊 大师” joined your Wifi 30 mins ago] “靠,又被蹭网了。”张弛爆了句粗口,他真心烦他不要脸的邻居,“大师你妹啊。” 周懿凑过去看了看他的屏幕, “好巧啊 大师”,显眼的中文,有谁会取这种设备名, 愣神过后,她突然轻笑出声, 是啊,真的好巧。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昏黄灯光下,女人骑跨在男人身上喘着气,两人黏连处下的床单被濡湿大片。 “喜欢这样吗?”一手握着她的乳房,一手捏着肉感十足的臀部,张弛紧紧盯着周懿沉浸在激情中的面庞问道。 “嗯,喜欢,喜欢你干我。” 周懿紧紧贴着张弛,边扭动屁股边去亲吻他的唇。 张弛把脸挪开,一掌用力拍在她屁股上,“喜欢我吗?” “喜欢…啊~~~”喜欢和你做爱,周懿内心腹诽。 恋爱大都是出卖灵魂得到一场虚无的陪伴,倒不如保留自己的劣根性,顺应人性中的自私才能无坚不摧,周懿无比相信这点。 “喜欢谁?”张弛捧起她的乳细细啃咬。 “喜欢你,喜欢你..啊!”周懿因为突如其来的猛烈贯穿发出一声尖叫。 他面无表情地把她翻了个面变成后入式,扶着阴茎猛地插入,听着剧烈的抽插液体四溅发出黏糊的声响,张弛顶的更深。 “啊!痛,啊!张弛张弛!”周懿疼得迸出眼泪,身后的人却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着某种发泄。 他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格外想要通过和她做爱这件事来证明这个女人此刻是属于他的。却不敢进一步向她表白,他害怕得到那个他不想要的答案,怕被拒绝,怕自尊心受到伤害,怕周懿对他连一点喜欢都没有。 没有理会她的话,他又用力拍了她的屁股几掌,却在抽出阴茎前被周懿一脚踹到小腹上,他吃痛,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犯了错。 “张弛,和你做爱,或者我找别人做爱,没有区别,你知道吗?” 周懿转过身坐在床沿上,声音冷了下来,她不喜欢别人因为自己的胆怯,把诸多情绪施加在她的身上。 这是周懿第一次对他冷脸,张弛有些手足无措,这句话听起来的残忍程度就好像对方讽刺地拿着杆秤揭开他新娘般傻兮兮美丽的臆想,他红盖头下是一张虚弱无比的脸。 他觉得周懿像一阵风,大多数时候是绵和的春风,但他知道,春风只是拂过表面。他摸不透她,甚至根本不了解她,只觉得春风内卷藏的一颗心或许极冷。 “那你去找别人做啊。”张弛别扭道,明明不是想说这个,明明想道歉。 “好啊。”周懿脸色突然回暖,裸着身体柔柔地抱了张弛一下,“拜拜张弛,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说罢迅速开始穿上来时的衣服,没有理会身后的人。 听到门轻轻扣上的声音,张驰觉得自己和她可能就这样到此为止了。很懊恼自己刚刚的行为,可是他从来都是等风来,上哪去抓住这一阵风呢。 ————————————————————— 夜晚10点半,还有中国人在lobby的休闲区打德扑,声音不大不小传入周懿的耳朵,她正往门口走去,忽然在打牌的人群里瞥见一个高挑的身影,是Alice,旁边是她肥腻的室友,此时正摸着她的大腿揩油,Alice赢了不少钱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啧啧啧,周懿边感叹边走出大楼。 抬头看看天, 月明星稀,感受专属于夏天气味的凉风吹在身上。周懿自小生长在南方,不管任何季节都很潮湿,她喜欢纽约的干爽。多么美好的夜晚,她站在路边掏出烟盒,却发现火机落在张驰家了。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从帆布袋里拿出手机,点开和[Yu]的微信聊天, 周懿:哈啰 请问这位技术人员怎么称呼啊? Yu:hhh叫我盛喻就好 周懿:能再向你借个火吗? Yu: 在哪? 周懿:[图片]大楼门前 Yu: 4分钟 正正好四分钟,周懿看到大楼的旋转玻璃门悠悠转出一个人,还是那件家居服,外面套了个黑色开衫。 “你怎么知道我抽烟?”盛喻开口问道。 “身上有烟味。” 你长这个样子不抽烟才怪吧,周懿心想。 看对方掏出一包苏产烟雨花石,她忍不住问道,“好抽吗?” 盛喻边把烟叼嘴里边递过去一支,“试试?” 雨花石 雨花石,天然玛瑙,红楼梦里的通灵宝玉。晶莹玉润,花状的石头,石质的花。盛开地艳丽,灵秀,内里却是硬的。 盛喻吐出一口烟, “感觉怎么样?” 周懿抽韩国的爆珠烟偏多,爱喜,raison,有酸奶雪碧的口味,乍一回抽国烟,却没明显的烟雾入喉之感,顺滑绵软。 “好抽。”她说。 “你爸爸02年创作过一幅叫雨花石的画。”盛喻望向对面的树影摇曳,“现在在我家。”盛喻回头,笑得人畜无害。 周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别人送的。” 他继续说, “05年那会儿你爸爸的画儿升值的很快,我家收藏了两幅,另外一幅是08年某个藏家倒卖几经转手后送到了我家。” 他顿了顿,又抽了一口烟,“我的十周岁生日礼物。” “是吗…那看来真的很巧。” 周懿笑得如春风化雨,内心却凉了下来。 她知道盛喻并没有其他意思,当官的收人礼物帮人解决问题是常有的事,只是恰好他十岁生日的那一年,她八岁,也是夏天的夜晚,还有蝉鸣的窸窣声。她在窗外静静地看着周母提着一个行李箱奔向佛罗里达的国外富商,明明是微凉的天,她却出了一身的汗。 “是哪幅画?”周懿问。 “ 夏天的露汁。”盛喻轻声说。 周懿的眸光暗了暗,“夏天的露汁”是一幅典型的抽象表现主义油画,这幅画是周父偶有一次看见周母哺乳时,透过窗口,外面正好初夏,院子的小口池塘被几个小孩丢了石子,水花溅到丛中的绿叶,闪闪发亮,像周母眼里慈爱的眸光平和,胸前的乳汁荡漾。 那时的周父试图开拓新系列作品的绘画主题和呈现方式,晃眼的绿,纯色的白,色块和刮刀的痕迹,交织四溅在画布上,又雅又野。这幅画从画廊交易给了那个佛罗里达的富商,那时的周父和富商往来频繁,常去周父的工作室参观,周母常常配合担任翻译,富商借收藏之名行炒作之事,购买了多幅画作,三年内便以高价转手给了别人,带着钱和周母飞往国外。周父并没有获得多少钱,那段时间对他的职业生涯造成了很大影响。遗落无踪的作品,孤单失意的自己,带着小小的周懿,那是周父最落魄的一段日子了。 周懿从小就清楚人性对金钱和权利的天然向往,趋利避害是天然属性,长大了想通了,她竟没法责怪周母,反而鄙视自己父亲对待世俗的鸵鸟心理。母亲和富商走的当晚,周父就隔着两米,他没有上前去骂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也没有揍那个富商一拳,没有挽留,什么都没有, 被人占尽便宜,最后教导周懿要学会原谅。 她学会了,原谅了。不为别的,而是不想自己活得拧巴。她知道周父这辈子都放不下,也忘不了。艺术家有多少都是口是心非的人啊,明明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逻辑自洽,却自欺欺人地在众人眼里上演高尚的戏码。 盛喻傍晚在张弛家和她偶遇后,回家便打开了她的朋友圈,点进了介绍她的ar 推文,标题是全球最受瞩目的50位艺术新星,第五个就是她,开头的介绍语是,“周懿,中国当代艺术家周夏苗之女。” 他突然觉得自己撞破了别人的秘密。周岁时生日收到这幅画,他在旁边听到别人议论过周夏苗的失意人生,在艺术圈几乎人人都知晓,也知道从这幅画开始,周父之后出的系列作品被艺术媒体争相报道,渲染成一个可怜艺术家带着女儿在黑色情绪中汲取艺术养分,最终涅槃重生,带着新作亮相当代艺术界,而那个出走的女人,就是他的养料,也是他的缪斯,连带着周懿,也被多篇推文提及,单亲爸爸抚养女儿,一生未娶,是好爸爸,也是好男人。 在张弛看来,周夏苗其实是个聪明的商人,却不懂得保护女儿。 原来,和这位大师的缘分,比他想的还要早。 “原来这幅画现在是你的啊。”周懿缓缓吐出一口烟。 “是啊,就挂在我床头。”盛喻笑道,“陪我睡了十四年了。” 盛喻想,她应该不愿意别人帮她遮掩一个透明的秘密,所以他先告诉她,他什么都知道。是尊重,也是在意。 -------------------------------------------------------------------- 写得我有点心动。解释一下艺术品倒卖,类似华尔街之狼里投资者大批量购入低价股,吸引别人入局后提升股价,高价抛售以获取利润。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芍药 “今晚不睡这儿?” 盛喻挑眉。 “我打uber回家。”周懿忆起周父,周母,忽然有些兴致缺缺。 只见面前的男人不急不缓从上衣的的口袋里拎出车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不需要免费司机吗?” 周懿抬眸静静地看着他,带着些探究的神色。 盛喻从容地双手插兜。 “那…劳驾?” 她歪了歪脑袋。 世界上大多数的人迷信巧合,却误以为是缘分,欣喜地赋予它太大的重量,让它过载。 周懿不是迷信的人,但14年前遗失的画作,好像一条蔓延着哀伤的虚线,线间的空白被突然填满,和另一个人的记忆点对点连成实线。在异国的夏夜,被月光映照得格外暧昧。 她无法不对盛喻投以特别的关注。不论是几小时前礼尚往来的wifi暗号,还是刚刚他似是有意的袒露,都把她八风不动的心搅得有些乱了。 “不怕我告诉张驰你撬他墙角?”周懿坐在副驾驶上问。 “没见过哪个墙角半夜长腿自己跑的。”盛喻勾起嘴角,悠然地开着车,“请问你算哪种墙角?” “长满红杏那种。”周懿微笑。 听出她话里似有若无的警告,还有她嬉戏爱情的态度,盛喻笑出了声,“胆小鬼。” 周懿:“……….” 盛喻:“大师,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是肯定句。 周懿:“…………” 盛喻:“你不感兴趣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吗?” 周懿:“………..” 车子已经停在她家楼下,盛喻还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回答。 周懿忽然放松了身体侧身卧在车座上,像小猫一样眯起眼睛讨教,“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感觉。” 盛喻解开安全带,朝她凑近了些。能闻到对面淡淡的馨香。 “你想知道?”语气中带着引诱。 狭小的车厢里,周懿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他的唇快要贴上她的,一只手抚上她柔软的腰肢摩挲着。只听他缓缓道, “红杏盛开的季节已经过了。” 他不动声色地放开她的腰,寻到安全带卡扣,轻轻一按。 “现在芍药开得正好。” 咔的一声,周懿感觉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松了。 “到家了给我发微信。早点休息。”盛喻戳了一下她的脸颊。 周懿从来没有觉得从前哪一刻像刚刚一样落败,明明自觉调情天赋一流,方才却好像失去了反应能力。 “谢谢这位花农的顺风车。”她迅速整理好心态,对他笑得柔婉媚人。 芍药,定情之花,花语是情有所钟的爱。 “花农?”盛喻反复咀嚼,十分好笑。 彼时的周懿不知道什么是爱,很小的时候对爱情已经失望,长大了不再敢去轻信,所以游戏人间,当成一种自保。这样的放纵肆意,觉得自己百毒不侵。 可谁说爱情必是一场伤人的游戏,始于悸动,甘之如饴。 你硬不起来 盛喻目送她走进大楼才把车子开走。 在下一个街口的红绿灯,收到一条微信提示。 周懿:到家了 晚安 [月亮] 他勾了勾嘴角,单手打字回了一个晚安。 周懿到家之后换了身衣服,拿起画笔打算再工作一会儿。 巨大的画布上,勾勒出花瓣堆迭的轮廓,她往后退了几步,感觉构图可以再好一些。又将轮廓抹去,用中号的刷子平铺出一半艳丽,一半灰沉的颜色。 周懿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举起来看是一条微信提示。 张弛:你在哪 是在家了吗 她没有回复,退出了微信。过了几分钟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张弛的一句“我很抱歉。” 周懿继续画画,没有理会。明天是周日,她和朋友约了晚饭在东村的一家日料店。 第二天,周懿直接睡到下午两点。昨夜失眠了,浑浑噩噩的梦境里,两朵艳丽的雌雄芍药以人的姿态交合欢好,它们轻轻碰撞,花茎缠绕,花蕊端口分泌出粘液,滴在一片蓝色的湖水中央…醒来后周懿发现自己的内裤湿了一小片,回忆起梦境结束的时候,那朵雄芍药在肿胀变大,然后花苞绽放,走出一个带着侵略感,满面艳光,细皮嫩肉的男人,是没有戴眼镜和穿衣服的盛喻… 周懿难得的无语了,好诡异的梦啊…又想起昨晚和盛喻的对话,揉了揉脑袋,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春心萌动了。 拿着浴巾去卫生间,绕过昨天画了一半的画,是朵一半浓丽,一半冷清的芍药。 ——————————————————————————————————————————- “靠,所以你说你昨晚梦到和他…..!!!”对面的一头大波浪的女人,张着饱满厚亮的双唇,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周懿无奈地纠正稍显夸张的肖玫 ,“可以这么说,但不是我的本体。梦里面我是一朵花。” 两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架着飘香四溢的寿喜锅。 “靠,做个春梦也这么文艺!不愧是你耶!!” 肖玫是周懿最忠实的粉丝兼好友,也格外关注她的风流情史,每次一见面总要让周懿自动更新她的感情近况。她这么热衷是因为周懿在她眼里就是一朵谁也卷不走的浪花,浪女,娇媚如花。她一直期待着如果有谁能让这朵浪花搁浅,那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靠!而且他还收藏了你爸爸的画,天呐,缘分啊!!”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安吉丽娜朱莉一般性感的厚唇撑成了“O”型。 “会不会是你约个炮,结果找到了真爱,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你这个悲催炮友还是半个媒婆!” 肖玫一边笑得花枝乱颤,一边将沾了蛋液的牛肉放入口中。 “我不恋爱。大嘴蛙。” 周懿笑眯眯地警告地她。 “什么大嘴蛙,这是我研究了一星期的厚唇画法,不觉得很适合我吗?” 大嘴蛙很不满意,嘟着晶亮的厚唇展示给周懿看。 “好看好看。” 周懿一边敷衍,余光瞟到餐厅棕色的木门处进来了一男一女,男人瞧着有些眼熟。 她眯起眼睛又看了几秒,直到对面的肖玫觉得情况有异也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 是盛喻和一个酒红色卷发美女。 周懿默默转头吃饭,却突然没了胃口。 忍不住朝他们的座位看去,这个角度他们看不到她,她却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在交谈甚欢,女人穿得修身的V领短袖,挤出两团大波抖啊抖。 是谁敢采这朵她看上的雄芍药?周懿不动声色扒拉碗里的牛肉。 一顿饭她吃得兴致平平,肖玫奇怪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大胃王今天没有食欲啊。” 周懿又忍不住转头看了盛喻的方向,他背对着他,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盛喻昨天到家收到信用卡短信通知,莫名多出几笔几千刀的款项,以为被盗刷。后来才想起是上次施舍了一款手镯给 Maggie,结果这个女人居然保存了他的信用卡偷偷拿去买奢侈品。恰好今天Maggie约他到餐厅吃饭,他提到了这茬,对方心虚地眼神躲闪。 既是掺了泥沙的人,又何必装纯。 “那卡我还以为是被盗刷了。”盛喻好整以暇。 “你先走吧。”盛喻淡淡道,好像在面对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简单的床上关系,简单的结束。 Maggie很是不情愿的起身,又附在盛喻耳边一阵低语,才离开。 这家店的和牛脂肪饱满,周懿被腻得有些想吐,起身去了卫生间。出来时发现门口倚着一个人,是盛喻。双手环胸,衬衫领口的纽扣松了几颗,一幅矜贵公子作派。 吃饭的时候就感觉有一道炙热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漫不经心回头一看,是她。结了账便跟着她到了卫生间门口。 周懿长发披肩,穿着一件黑色修身上衣,微透,下半身是一条柔顺宽松的长裤,包裹得身段玲珑。从盛喻的视角看,像颗饱满的水晶葡萄,很诱人。 “有事?” 周懿抬眼,想直接越过他。 他抬手挡住,挑眉,“陪我抽烟。”不等她反应,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走向大门。 两人经过还在大快朵颐的肖玫,只见她的嘴又张成O型。 夜晚微凉,男人的体温很高,搂着周懿到自己的车前,开了副驾驶车门倾身把她放了进去。 她的手感真的很好,娇软似玉,就是眼神有点冰凉。 盛喻帮她把车窗摇下,一手撑着敞开的车门低头看着她,她在自己身下的角度看着更美。 “烟呢?”周懿伸手向他要。 他微弓着身子握住她递来的手,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扯,两人离得近了,闻得见彼此的呼吸。 “昨天下午才勾引完我,刚刚怎么不认账?”他嘴角上扬。 “昨天下午才接受我的勾引,怎么?你硬不起来?”她语气挑衅,表情却如一汪春水。 盛喻笑出声,没有放开她的手,单手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又拿出一根递到她嘴边,“张嘴。” 像哄骗。 周懿又一次听到自己的心跳,乖乖把嘴张开,在他身下好似赤裸地盯着他,一边慢慢悠悠含住那支烟,湿滑的舌头顺带舔过他夹着烟的食指,半眯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烟雾迷离,她轻轻吹到他脸上。 车停在路边,副驾驶的车门敞着,盛喻背对着街道,遮住娇小的她。 牵着她的手引向自己的小腹下方,“自己摸,硬不硬。” ----------------------------------------- 太刺激了...我一定让他们尽快开车,火速上床.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小姐你找谁 周懿摸到他裤裆里的肿胀,饶有兴致的揉捏画圈,眼睛却一直湿漉漉地看着他。 盛喻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直起身子,松开了她的手。 他忍得很辛苦,她的一颦一笑都在拉扯他欲望的神经末梢。 感觉到自己裤拉链被打开,他才又弯下腰,抓过她作恶的小手扣在座椅背上。 迅速掐灭了烟,欺身压上了她,顺便把车门关了。 车内的空间不大,他压在她身上,摸到调节座椅的按钮,座椅往后移动,椅背倾斜了下来。 周懿躺在他身下,呼吸有些不稳。 “继续,”他的声音很低,“继续勾引我。” 车里弥散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檀木香薰,化成催情的药。 十八流地摊文学作家Aros曾经说过, 物化彼此,是性爱临门一脚前最深的搔痒和空虚。 说的不是硬邦邦的资本物化,而是东方的审美移情。 好比艳丽芍药之于周懿,水晶葡萄之于盛喻。 剥除僵直理性的性爱,是最玄妙的感官合一。 周懿伸手把他的眼镜摘下,露出幽暗的眉眼,殷红的唇。柔软的手继续揉搓他身下还在逐渐变大的性器。自己又往上挪了挪,上半身的衣衫褪至肩膀,露出胸前一半的雪白沟壑。 水晶葡萄自己剥下外皮,迷离着一双眼看着他撑起的裆部, 他半是愉悦半是隐忍的眯起眼睛, “我刚刚没有吃饱。” 身下的葡萄看着很是清甜可口。 说罢用力便把她的衣服领口扯下来,一对饱满的乳敞在空气中。压着她,把脸深深埋了进去。 周懿发出一声轻呼,胸前的男人不断吸嗅着她的芬芳,感觉到双腿间入侵的硬物,不觉地扭动着身子摩擦着,隔着布料的的湿润和痒意,忍不住发出呻吟。 他像是闻够了,又抬起头,脸庞好似沾染了妖气,嘴唇鲜艳,眼睛亮得惊人。 盛喻用双腿禁锢住身下的女人,两只手抓着她暴露的双乳,用不大不小的力道揉捏成任意形状,时不时用手拽起她的乳尖,下身的坚硬不断冲撞着她私处的柔软。 一边用肆意的眼神打量身下的她,淫荡得蹙着眉,桃色的小嘴里流出几丝晶莹。 明明他还没有进入,周懿却觉得自己快爽死了。自己的每个表情,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被他的视线强奸,她忍不住伸着舌头叫得更浪。 “好像狗。” 盛喻勾起一抹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眼神暗了又暗,俯身把她的舌头含进嘴里。 车子停在寥寥数人的街道,只有亮着灯的Deli和几家烟酒超市。 他大口吞咽着她口里的香津,吮吸着她舌头,食髓知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发出“啧啧”的水声。 空气渐渐稀薄,两人分开的唇舌处拉出一线透明。 “还想要…” 周懿半睁着眼睛,双手双脚都挂在他的身上,欲求不满地又凑上去舔了舔他的唇。 盛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指尖摁住身下被隔着濡湿裤子的花蒂,轻捻慢揉, “不要急。” 随即把车窗摇下,转过头,对着在车窗外探头探脑的人露出一双眼睛,礼貌的微笑道, “小姐,你找谁?” 车窗外是面露尴尬的肖玫。 小猪猪 肖玫快尴尬死了。 目送一个陌生男人拥着周懿走出餐厅,嘴里的东西还没嚼碎就先结了账跟了出来,看周懿和他认识,躲在街角的她才松了口气。 之后又看到这个男人又钻进副驾驶座把车门关了,肖玫嗖一下子跑了出来,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是走呢,还是等他们把事儿办完呢。 尴尬的她又观察了一下车身,好像也没震啊……….. 于是凑近往窗户里看了几眼,什么都看不到。 盛喻骤然把车窗摇下,吓得她僵在原地。 “我找周懿…”肖玫说。 车内的周懿听到熟悉的声音,慌忙想起身,却被身上的人压着,试图起身了几个回合之后,她气喘吁吁的放弃了,却看到上边的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她的衣衫头发都是乱的,上衣被褪至腰部,一对雪乳上下起伏,连带着脸颊都泛着红。 而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衣服完整,衬衫只开了两个纽扣,此刻又不紧不慢地戴上眼镜。 真真一个衣冠禽兽,周懿心想。 她瞪他,示意他放开自己,盛喻笑得勾人,摸摸她的头,帮她把衣服整理好,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周懿紧接着下来,微凉的风迎面吹来,驱散身上的燥热,脑子清醒不少,想到刚刚在车里又被牵着鼻子走,一阵不爽。 瞥向盛喻,他仿佛还想说些什么的。 她没有给他机会,拉着呆呆的肖玫径直往前走,带着些许烦闷还有对那个陌生女人的疑问,没有再看他一眼。 周懿回到家难得的很暴躁,是因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想要和他亲密,也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占有欲,她知道自己今晚的反常,是因为看到别的女人和他坐在一起。 她吃醋了。 今天晚上,她仍然觉得自己惨败。很奇怪,碰到他,自己就没有赢过。 她知道自己不仅仅只是想要和他睡觉这么简单了。 她好像对他的道德要求过高,哪怕只是沾了一点污渍,哪怕只是她错视误会,或许他和那个女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她却有洁癖似的不想再往前了。 可是他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呢?只是一时兴起的挑逗,自己却想要的更多了... 盛喻看出她在餐厅卫生间对他的无视和毫不在意,就像昨天的引诱未曾发生,她着急地想抹去和他一切暧昧的线索,他索性把她拐上车,再增进一下感情。 可是这颗水晶葡萄似乎很喜欢翻脸不认人,一下车又无视他走了。 他不是笨蛋,坐上驾驶座,找到微信联系人Maggie,按了删除键。 ——————————————————————————————— 忙碌地过了几天,周懿基本上学校和家两点一线。下下周她的个展就要开幕了,必须在那之前把作品完成。 在学校整理好自己的资料后下了楼抽烟,只见一个滚圆的胖子屁颠颠的就朝她走来。 是Shawn。 周懿挑眉想听听这回他要放什么屁。 Shawn眉飞色舞地讲起他最近丰富的感情生活,勾搭了几个学妹还有一个策展人姐姐,策展人姐姐很喜欢他,还给他取了爱称叫“小猪猪”。 她憋笑快憋出内伤了,心想Alice真老实,Shawn长得是真的像一头猪啊。 蓦地想起,盛喻也给她发过几张小香猪的正脸照。 两人这几天都没联系,那晚过后,她没有主动去找他,他也没有给她发过一条消息。 两人好似又变成了陌生人,只是一起度过了个短暂的周末,留下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片段。 就这样吧,挺好的,周懿心想。 “今晚去不去喝酒啊?” Shawn 伸出他鼓鼓的圆手,在愣神地周懿面前晃晃。 “啊?在哪?”周懿问。 “XX KTV 啊,在flushing。” Shawn 朝她挤眉弄眼,“走呗,给你介绍男人。” 周懿可不敢认识他介绍的男人,怕不是都属猪吧。 “不过不是我的朋友,是我朋友的朋友,很帅的!” Shawn好像颇为义气,自己感情生活滋润,也想给朋友的生活锦上添花。 周懿看了看眼前这头志得意满的猪,笑出了声, “行啊,那多谢咯。” ———————————————————————————— 入夜,纽约的法拉盛像旧时的香港,乍一看像小县城,破旧理发店门口还放着旋转条纹的柱状物,老旧的街道,挤满了人,抬眼一看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 Shawn和周懿进了XX KTV,穿过闪烁交替的顶光灯长廊,进入了A102包厢。 包厢内大概坐了7个人,男男女女,穿得花枝招展,多半手里拿着电子烟或是香烟在吸,还有一股子麻味。 看到Shawn带了个不认识的美女来,众人发出各种调侃的声音。 “别在那瞎叫,这是我朋友。”Shawn 让周懿坐下,“人家才看不上我呢。” 周懿自然落座,和一众男男女女打招呼,shawn 热情地给她介绍,人实在太多,她根本记不住名字,什么James, Nicole, Chris。 留学生千篇一律的酒局,千篇一律的英文名,也没必要记。 “哎 这是徐之廷。” Shawn一个接一个介绍,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人,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 “就这位帅哥,我之前说的。” “你好。”很磁性,很低的男声,莫名的蛊惑和性感。 周懿忍不住抬头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 新人物出现了yeah,晚安了各位/ 徐家哥哥 不同于盛喻的清艳,张弛的净爽。徐之廷身上有种淡淡的疏离感,穿着黑灰色羊绒衫,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内搭,手腕上系着Vacheron Constantin腕表,高挺的鼻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徐之廷….徐…之…廷,好耳熟的名字,周懿确信自己并没有见过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他的名字偏偏在哪里听过….到底是在哪呢… “好久不见啊,周周。”男人的唇角罕见地掀起一个弧度。 “周周??”Shawn来回看着徐之廷和周懿,“你们认识??” 是了,徐!之!廷!她想起来了,是初中时肖玫的隔壁邻居,隔壁徐家的小孩。 居然现在长这样了,她一点都没认出来。真的是男大十八变….她在内心感叹。 “好久不见啊!徐家哥哥!”周懿大方地打招呼。 对面的人似乎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眼里似有调侃, “怎么不叫我徐大胖?” 徐大胖这个外号是初二的周懿第一次见高二的徐之廷的时候取得。 周懿默默回忆起初中那会儿她刚转学,很快认识了肖玫,两人打成一片,经常凑到肖玫家一块儿写作业。肖玫初中的时候偏科严重,虽然肖父肖母早已安排好肖玫高中出国读美高,但学校课业仍然不能太难看。于是拜托了隔壁徐家伯伯的大儿子每周末监督肖玫写作业,而那时周懿每天和肖玫鬼混在一起,自然也是被辅导的对象。 “哎,等会儿徐家哥哥要来了,你把你的黄色漫画收起来。” 还在上初二的肖玫对周懿愁眉苦脸。 周懿坦荡荡地把书摊开,毫不在乎道, “明明是来辅导你,他管我做什么。” 说罢,又好奇地问肖玫,“这个徐家哥哥长什么样?” 彼时的周懿虽然只是初中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马尾扎起,穿了件小吊带套罩衫,浅色牛仔短裤,趴在肖玫卧室的地板上翻着她最钟爱的黄色漫画。青少年时期,男孩女孩对性有天然的好奇,周懿在好好读书之余偏偏就能挤出那么点时间去研究男女的身体构造。 “徐家哥哥啊,哎,你不会喜欢的。他180斤!!” 肖玫正色。 “180斤??那他的那里不就被肥肉遮住看不到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恶趣味如周懿,漫画书正好翻到一页堆满肥肉的中年大叔和穿着水手制服的高中少女不可描述的画面,中年大叔的肚子上层层迭迭的脂肪导致他的小鸡鸡就只露出一个头。 突然卧室门前有异响,肖玫收敛了神色,起身去开门顺便把周懿的漫画书“啪”地合上。 周懿抬头看向门口,伫立着一个敦敦实实的大胖子,五官难辨,穿着白色棉质T恤,宽松的短袖被他穿成紧身衣,看起来快被撑爆了。 徐之廷单手揣着一本书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眼睛直直地看向周懿。 她们刚刚的对话他全部都听到了。 “廷哥哥好,这是我的好朋友周周。”肖玫热情介绍,内心期盼这位市重点高中年级第一的学霸什么都没听到。 肖玫从小是学渣,对学霸有天然的崇拜,所以这位徐家哥哥虽然胖了点,她还是很敬重的。 徐之廷冲周懿点了点头。 “Hi~我是周懿。”周懿才不管他到底听没听见。 打完招呼便若无其事继续翻着漫画,感觉到这个胖子走过来的时候也瞅了瞅她的漫画。 他的步伐格外沉重,走起路来地动山摇。 肖玫则装模作样地拿出习题开始问问题,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只会,“啊 原来是这样。”要不就是“廷哥哥,能不能再讲一遍?”用以拖延时间。 徐之廷教得倒很认真,就是太会出汗,明明是初夏也不热。肖玫贴心地打开了空调,周懿却被空调吹得钻进了被子里。 课外辅导时间终于结束,徐之廷走之前冲肖玫点了点头, “有什么问题你标记一下,下次我给你讲。”说罢还转头看了一眼躺在被窝里露出半个头的周懿。 “好的好的。”肖玫忙不迭回答。 徐之廷缓缓向卧室门口挪去,轻轻扣上门。 “总算走了!!这个徐大胖!!我快被冻死了。” 周懿迅速从被窝里出来,哆嗦着把空调给关了。 “嘘!!!嘘!!!”肖玫着急地冲她使眼色,万一徐家哥哥还没走,那真的是太伤人了。 周懿见状安静了半晌,小心注意着门口的异动,过了几秒才听到门口传来重重的下楼梯的声音。 好吧,被听到了。 ——————————————————————— 回忆结束,周懿甜甜地冲徐之廷微笑掩饰内心的尴尬。 “我还是叫你廷哥哥吧。” 身旁的Shawn则是见风使舵地默默离开找美女摇骰子去了。 徐之廷在她身旁施施然坐下, “你最近好吗?”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很好。”周懿内心还在感慨,毕竟以前嘲笑过的胖子逆袭成了…大帅哥。 转头瞥了他一眼,刚好和他的眼神交汇,她微微一笑道, “廷哥哥最近好吗?” 徐之廷往后一靠,一只长臂搭在长沙发的边缘,从对面的镜子里看周懿像是卧倒被他搂住。 徐之廷:“我很好,前段日子刚到纽约,主要是工作。” 他毕业之后直接回国接手徐氏集团总公司,虽说是亲生大儿子,他却从基层干起,不到一年便成了徐副总。半年前徐氏集团在海外的股票直线下跌,徐家大少手持的香港身份证和绿卡,办事方便,加上能力过硬,徐父便把纽约分公司的业务交给他全权负责。 周懿: “肖玫也在纽约,你们见了吗?” 徐之廷:“嗯,她和我说了你的近况。” 他收买肖玫很久了,怎么会不经常见面呢。 周懿觉得这话听上去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感觉到旁边灼热的视线,她问道, “你和Shawn是怎么认识的呀?” 说罢拿出她向公寓大楼里的烟贩子买的雨花石,用打火机点燃一支,深深吸了一口。 包厢里有人点了一首莫文蔚的他不爱我,闪烁的炫彩灯光,3D环绕的五音不全,“哦哦哦~~说话的时候不认真,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yea~~” 抽着雨花石,她想到盛喻,无故的胸闷。 “你抽烟?” 徐之廷凑近了点,眼里有道不明的情绪。他知道她不抽国烟的。 “廷哥哥,你别装蒜。我初中的时候就抽了,你不知道?” 周懿斜看了他一眼,转头说话的时候不小心吐了一口烟到他脸上,她抱歉地笑笑。 她说话还是这样,勾人一样,徐之廷心想。 是的,他当然知道,不止知道,他永远都忘不了。 从高中开始就喜欢的人,关于她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逆袭成功的胖子,冲啊廷哥哥! 关于暗恋 徐之廷知道周懿抽烟这回事是还在念高中的时候。 某次肖父临时出差带走了司机,徐之廷的高中离肖玫的学校不远,便拜托了徐之廷顺道接一趟肖玫放学。 已经是酷暑了,徐之廷下了车让司机在座位上等候,自己则进了校园。那时的他太胖,怕久坐不利于健康,得经常走走。他晃荡着就到了一大片人工湖,周围是青葱的树林。他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喘着气乘凉,抬头正看着树影晃动,一片蓝绿。忽然听到背后有一男一女在讲话。 “你会不会接吻啊?接吻不是这样粗暴的。” 很柔很缓的女声,还似乎很耳熟。 “那你教教我。” 另外一个男生说。 他忍不住转头。他坐下的长椅背后有一棵大树,树旁隔着50米有一对男女在舌吻,女生拽着男生的手伸进自己的校服里,隔着不远,他还能看见衣服里手的动作和形状。他定睛一看,女生,是经常在肖玫家旁听他讲课的周懿。 她好似占了主导地位,神情很是享受,粉嫩的舌头泛着诱人的光泽,修长的脖颈,腰被男生搂着,看起来不堪一握。她的手则放在男生的裆部揉搓着。 徐之廷火速转头,这个角度的自己被大树挡住,他们应该看不到他。可他如果这个时候起身,一定会被发现,思考片刻后,他决定等他们离开他再走。 他一边听着身后周懿发出的呻吟,想象身后的女孩是什么表情,一边皱着眉看着自己下身支起一个小帐篷。他似乎有点坐不住了。 好在身后的二人马上结束了亲热,他听到没有动静后打算往后再看一眼。肩膀却在此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看得开心吗?”是周懿。 她在他身旁坐下, 悠悠拿出一包烟,开了打火机点上。 徐之廷再一次被刷新认知。他,徐家大少,虽然胖了点,但从小就被当成接班人培养,决不容忍生活中的各种陋习,黄色漫画他已经习以为常,但他闻着带着淡淡水果的烟味,居然忍住什么都没有说。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他低头调了调坐姿,企图遮住自己尴尬的部位。 “那你就是有意的。”周懿语调依然温柔甜蜜,语速却很快。 他不再接话,“你男朋友吗?” “啊?他想做我男朋友来着?”周懿撑着下巴看他。 “那你答应了吗?”他问。 周懿愣了半晌,忽然间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 “不是吧?你不会...暗恋我吧?” 说罢紧紧盯着这个在她旁边擦着汗的胖子。 坐在硕大的身子边上,显得周懿越发娇小。 湖面有蜻蜓划过,还有一阵微风,徐之廷觉得自己的心乱了。 他一下子起身, “少抽点烟。”说罢便往出口走了。 今后他在异国的每个日夜,他总会梦到这片荫绿的小树林,还有那个下午,只不过靠着树和周懿接吻的人,变成了他。 —————————————————————- 包厢里还在放着歌,嘈杂声里有个人突兀地还在唱,“哦哦哦~~他~~~不爱我~~~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 徐之廷眯着眼睛闻着这一阵烟味,和周懿对视着, “周周。”他说。 “嗯?”周懿迷蒙地看他。 “你现在,”他顿了顿,凑近了点,“有男朋友了吗?” 周懿笑了,歪头看他,“廷哥哥,你是不是真的暗恋我?” 他好像回到了那个绿意浓浓下午,同样的柔缓声音在他耳边重迭,带着一丝勾引。 “是啊,从高中的时候开始暗恋你。”徐之廷声线很低,很迷人,周懿在他眼里看到有些呆愣的自己。 又抽了一口烟,“那你有没有为我守身如玉?”她也凑近他,半是玩笑的问。 偌大的包厢,他们挨在一起,好像处在暧昧的真空,感受到彼此逐渐升高的体温。 “你要不要自己试试?”他嘴角带笑。 ------------------------------------------------------- 修罗场快来了!!!盛小公子马上回归 还有惨淡的炮灰张弛 好想干你 周懿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默默地想,要是以前的徐大胖说这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最残忍的话。 可现在坐在她旁边的,是锋芒毕露,纵横驰骋商界的徐氏集团继承人徐之廷….不但年少有为,还如此…帅…….. 又打量了几秒对面的男人,眉宇间依然冷清,缥缈似烟的一双眼睛….眼里似有压抑的情欲,不可言说的感情。 太帅了。周懿真心这么觉得。 赏人如赏画。 徐之廷给人的感觉就像关仝笔下的山水。好似墨色罩染旁的留白,有力却很透气,缜密而意深,落款处镶缀一株白色君子兰。 嗯,很有质感的男人。 “别和我开玩笑了廷哥哥。”周懿正坐,“我们来摇骰子?” 她是个自私的女人,承受不住深情的份量。 “好啊。” 他往前坐了坐,随手拿了两副骰,又拿了瓶伏特加和两罐雪碧。 想逃?粉饰太平?不急,我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来。 倒是周懿又愣住了,刚刚还在和她告白的男人这会儿这么快地调转风向不提这茬了。 徐之廷在给周懿混酒。 “你想怎么玩?” 他把盛了酒的杯子递到她面前。 “闭眼猜点数,不叫斋,猜前只准看一眼。” “怎么算酒?” “一整杯。” “好。” “3个2。” “4个2。” “再加一个。” 周懿沉吟片刻,自己一个2都没有,只是想炸他。 “开!”她说。 徐之廷凑过来看她的骰,摇了摇头, “你真的会玩吗周周。” 徐之廷的牌底5个2连一线。 周懿平静地拿起酒杯整个喝了下去。 徐之廷紧紧地看着对面女人润红的嘴含住了玻璃杯,仰起了脖颈,微皱着眉头喝下一整杯酒。 周周外表其实没怎么变,她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像熟透了的果子,青涩中透露着诱惑。现在的她,更有女人味了。 视线转移到她挺翘的胸部,因为大口吞咽而上下起伏,还有几滴酒精从嘴角溢出,没入幽暗的领口。背挺得很直,从胸部下来到被包裹的圆润的臀部,勾勒出内裤的边缘和肉感饱满的三角区。 “我干啦!”周懿痛快喝完给他看见底的杯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徐之廷眸色渐深,喝了一口酒,不动声色地用眼睛描摹着眼前女人的身体。 好像她在他眼里,未着寸缕。 周周,他想了很久的周周。 好想就这样把你占有,想把你压在身下,想让你含住我的* *,想看你发浪,想要你因为我变得淫荡。 他从周懿的雨花石里拿出一支烟,默默点上,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还玩吗?” “玩啊!怎么不玩。”周懿兴致十足。 两人又来回玩了几局,周懿已经喝醉了,身体逐渐燥热,想要脱掉小开衫,却使不上劲。 她靠近一旁的徐之廷,扯着他的胸前的衣襟,颔首睁着已经失神的双眼向他求助, “廷哥哥,帮帮我。” 廷哥哥,帮帮我。 她在求他。 周周,你高潮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再叫我。”徐之廷低头看着半个身子都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她不停地动着自己的身体好似很难受般,胸前的柔软蹭着他的胸膛。 “廷,哥,哥~” 延长娇媚的声调。 她抬着头,睁着雾一般的眼睛,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的乳沟,纤细的腰肢和她不断上下翕动,桃形的小嘴。 徐之廷紧紧搂住了她的腰。 周周,廷哥哥真的好喜欢你, 好想干你。 他抬头看了一眼玩得半醉半醒,热火朝天的众人,把她褪至肩膀的小开衫重新穿了回去,搂着周懿起身,挎上她的帆布袋,无声离开了包房。 —————————————- 同一家KTV, C137包房。 这边的盛喻和张弛正参加着朋友的生日宴,盛喻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盛喻听了一会儿,顿了顿皱着眉头问,“现在给你去捞人?” 张弛投来疑问的目光,盛喻冲他点了点头便叼着根烟踱步走出包厢门外。 他靠在大厅的柱子上,展颜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我去给你捞人,你拿什么跟我交换?” 盛小公子,不做亏本买卖。 电话那头好像哽住了,几秒之后盛喻才听到那边回答,“我会马上让律师拟文件,我名下的5%的股份全部转移给你。” “好。吴先生是爽快人,您放心,我一定保证令郎的安全。” 他顿了顿,“只是死了个人,纽约的警局很碍事。他可能免不了在里面忍个一时半会儿。” 他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视线悠悠转到电梯口,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看见周懿醉醺醺挂在一个男人身上,纤腰被搂得很紧。 小葡萄嘴里嘟嘟囔囔,还冲着男人媚意无边地笑。 他用力掐灭了烟。 小葡萄魅力无限,才没几天的功夫,他都还没咬上一口,貌似先被别人抢先摘下了。 悄悄走至他们身边,佯装等待电梯,他微微偏头听着周懿的嘤咛, “廷哥哥,我醉了。”她好像撒娇。 他心头狠狠一酸,内心像失去秩序有什么东西在横冲直撞。 她还没有用这种语气叫过他的名字。 “烂芍药。”她又带着一丝不屑和微怒侧过头冲盛喻喊道。 芍药?烂? 盛喻怔神过后轻轻一笑。 还好。还以为她把他忘了。 看着面向他微闭着眼睛神情似有不爽的周懿,娇憨的脸颊还泛着红。 徐之廷疑惑的转头,烂芍药?之前好像听肖玫提起过她梦到芍药花什么的。 这一转头,他看到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你是她哥哥?” 盛喻漫不经心地问道。 ———————————————————————- 啊啊啊啊 怎么写?? 接下来怎么写??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开这篇文之前我没有写过任何大纲,纯粹即兴,想哪写哪。让我好好想想吧!!第一次写写文,大家多多包容。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周周,你真的很淫荡 “你是?” 徐之廷反问。 他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淡淡的敌意和危险的气息,不动声色地审视他,又搂了搂周懿。 盛喻没有回答他。 只盯着周懿说道,“好好把她送回家。” 既然是哥哥,就让他送她回去也好。虽说长得不太像,估计是远房表亲之类的。他还有要事在身,暂时拐不走这颗葡萄。又或许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他想得到的人,最后也只能是他的。 男人之间的拉锯没有声息,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彼此。 徐之廷并不惧怕一个强大的情敌,或许说他根本不在意,好几年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痒和蔓延的思念他已经习以为常,心里最深的位置早已经被她占据,除了她,他不在乎任何人,任何威胁。 她想要什么,他都给。 冲盛喻点了点,他便和周懿进了电梯。 张弛这边看好友过了良久都不进来,寿星都要吹蜡烛了,便起身去寻他。 刚走至拐角变看到缓缓闭合的电梯门口前站着盛喻,而电梯里是一个气质超群的男人,臂弯处携着醉意醺然的周懿。 张弛停下了脚步,周身的气压瞬时低了下来,像是才反应过来,垂下头苦笑了几声,转身回了包房。 ————————————————————————————————————— 是寂静的深夜,周懿在车上沉沉睡去,他不敢叫醒,先带她回了自己的公寓。 随手把Bentley Bentayga 的车钥匙放在入口的桌上,又小心地周懿放到沙发上。 没有开灯,他径直拉开了四面落地窗窗帘。曼哈顿的无边夜色在垂坠下缓缓展开,他买了一套哥伦布圈某豪楼的复式大平层,四个朝向无遮挡,从窗外望去,是光华涌动的璀璨,缀点于城市的建筑物表面,闪耀在黑夜之中。从中城到中央公园全景尽收眼底,不远处还闪烁哈德逊河面上的点点波光。 望了一眼倒在沙发上的周懿,他走向开放式厨房,洗了洗手,从白色大理石堆砌的桌面上取了热水壶准备烧水。 这边的周懿却睁开迷蒙的眼,似乎还有些微醺和昏沉,身体仍然很热,嘟囔着便把外套脱了。 “好渴。” 她说。 徐之廷眼见热水还在烧,拿了一瓶矿泉水走至她身旁坐下。 周懿只当是回到了自己家,挣扎着又把自己的裤子脱了,露出一条淡紫蕾丝微透的内裤,又躺倒在沙发。 “周周。”他叫她。 她皱了皱眉,侧卧着伸直了一对光洁白皙的长腿,一只脚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徐之廷看到她光滑笔直的腿,被轻薄布料包裹的肉感十足的臀,透气的布料,依稀可见夹紧的大腿,饱满,泛着热气的阴户,和引人遐想茂密的阴毛。她轻轻一侧身,打开了双腿,一小片布料被夹在了她半片柔腻,泛着水光的阴唇里。她慵懒地把双手放置头顶,衣衫掀至胸部,露出半个娇乳。 徐之廷的脑袋和下体快炸了。 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腿,来回摩挲。 周懿发出几声呢喃,好似很舒服的样子 他的手游走至她的翘臀,从布料里探了进去。 周懿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一双手在她的肥嫩的臀上来回抚摸。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身旁地男人又微微拨开她的两片阴唇,肆意揉弄着,她情不自禁地发出呻吟,将双腿撑得更大,身下传来手指进出阴道黏糊的“卜滋…卜滋”的水声。 “啊~~哦~~~”她忍不出发出孟浪的叫声,因为醉酒身体都是软的。 她早已苏醒,只是没想到徐之廷这么禁不住诱惑。什么深情不深情,什么承不承受,她统统抛之脑后,她只要这一刻肉体的欢愉。 他发现她已经醒了,忽然一掌打在她的屁股上。 “唔…廷哥哥…”她微微起身,女妖般诱惑他, “你怎么停了…”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搭在他腿上的双足轻轻搓着那热胀硕大,撑起来的裆部。 “你是不是意淫我很久了…嗯..从高中开始…”她继续用惑人的表情望着她,柔嫩的双足动作不减,感受着身下手指的抠弄,和手掌摩擦她的阴蒂的快感,微微昂头,摇摆着自己的翘臀迎合。 徐之廷猛地把手指抽出,举着粘稠晶亮放到鼻尖一闻,身下肿的更加厉害。 周懿突然凑上前,半跪在沙发上含住了他的手指,媚眼如丝地用嘴套弄起来,她撅着屁股,自己用双手揉着浪荡无比的胸部。 徐之廷清冷的面庞终于绷不住,忍不住用力按着她的头骂道,“骚货。” 周懿停下动作,摇晃着起身,赤足踩在了地上,褪下了内裤,抬起一条腿踩在徐之廷腿上,用手扒拉着露出自己美妙的阴阜,浓密的阴毛湿湿亮亮,微深红的阴唇上挂着她的淫液。 “廷哥哥....吃我好不好...” 周懿扭了扭身子,“我的小穴好难受…你看...” 她开始自己用小手捻揉骚穴。 徐之廷一手抚摸着她柔嫩的脚,一手抓着她骚浪的奶子,用力的揉捏。 周周,你真的很淫荡。 徐之廷把头低下凑近了那片美妙。他冒着热气的舌头大口舔弄她黑亮阴毛下如花般的柔软,时不时把舌头放进她的阴道抽送着。“啊….哦….啊…” 周懿张着小嘴发出喘息。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搓揉着她变硬的樱桃般的乳头,一边吞咽着她的淫水含糊地骂她,“爽不爽,嗯?” 周懿按着他的头“啊….啊”地叫唤,“好爽…哦…廷哥哥操我啊….嗯..” 徐之廷闻声停下来动作,鼻尖和嘴唇一片亮色,他舔了舔,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取下腕表,解开了几颗衬衣的扣子。 “想被操是吗…”幽深的眸光看向对面光裸着下体的娇躯,指了指自己的庞然大物,“帮我舔出来。”洁白冷清如玉的君子兰张口说了一句下流的话。 周懿咬了咬唇,顺从地自己脱掉了上衣,赤身裸体地跪在冰凉的地面上,拉开他的裤拉链,一片浓密下高昂着头的火热鸡巴弹到了她脸上,硕大的龟头上还渗出透明的液体,她如梦似幻的眼睛娇嗔的看了徐之廷一眼,张开润红的嘴,嘟着嘴吻了几下,含了进去。 她身后是一片大片落地窗,透明玻璃上映衬着外面的城市繁华,还有坐着的男人,身下大口吞咽的女人。 “周周,对面有人在看你给我口交。” 徐之廷缓缓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在他身下娇吟着的周懿。“唔…让他看…让他看…唔…嘶…” 周懿含混不清地说,迷醉的脸上全是享受。“嗯…”他充血的阴茎被她温热的口包围,发出舒服的闷哼。周懿小巧的嘴被他的性器撑开,不断有唾液滴落,灵活的舌头缠绕着划过他敏感的马眼。 徐之廷忽然把周懿提起来,抱着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重重的地吻了上去。他的大手抓住她圆润丰满的臀瓣狂野揉捏,坚硬的胸膛有意挤磨着她的双乳,性器挤进了她两瓣滚烫黏稠湿润的阴唇中间,前后摩挲。周懿娇艳的嘴发出“嗯…嗯…”的叫唤,她的舌头和他的纠缠在一起,彼此吸食着对方的唾液,发出淫靡的水声。她的双腿死死夹紧他的阴茎,前后扭动着腰肢和臀部。 “嗯...哈啊....廷哥哥插我好不好嗯...啊....”周懿舔着他的耳垂央求。 他轻轻抬起她的屁股,用力地将她的屁股凌空托住,一边用唇抵住她的唇,呼吸可闻,问道,“想被操?” 又用龟头顶弄蹭了蹭她空虚的下体,“求我啊。” “求求你,求你了廷哥哥….”周懿快有些啜泣地奋力扭动着臀部想要含入那根巨物。 徐之廷又将她往上抬起了一点,“说得不好…” 他慢悠悠地语调中带了一丝戾气,“重新说。” “求廷哥哥插我的骚穴,干死我…”周懿凑上前用舌头舔着他的唇,受不了似的发出嘤嘤地求欢,“求你插烂我…唔…!” 她发出一声惊呼。 徐之廷把她肥厚的穴口对准自己的阴茎大力顶进,顶到了宫口,开始了猛烈的抽插。周懿爽得头往后仰去,黑发晃荡着摇不停。大量的淫水从两人的交合处流出,徐之廷感受到她迷人的阴道内似生了无数张小嘴舔弄吸吮着他的鸡巴,他上半身还穿着完整,直接抱起周懿的娇体走至落地窗前,近乎粗暴地耸动撞击起来。 “周周,你真骚。” 他看着窗前倒映男女交合的身影,冰冷的唇角吐出肆意的话语。 我想你在我面前,每天都这么骚。 “下次…嗯…你…嗯在…公众场合啊操我好不好” 周懿觉得她已经找到她的下一个长期床伴了,徐之廷太给力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爽过。 “好啊…你这么色…”徐之廷幽幽在她耳边说,咬了咬她的耳垂,“那你要叫得轻一点…。” 他把她放下,挤压她至的落地窗玻璃前,周懿被前胸贴着的冰凉和身后的火热夹杂的舒服又难受,她的胸部被挤压成圆盘,深色的乳晕逐渐扩大。他再一次贯穿她,拽着她的头发一次又一次猛烈地撞击,周懿子宫一阵痉挛,滚烫的淫水冲刷着他即将喷薄而出的龟头。 “哈啊…射给我廷哥哥…”周懿仰起了头。一缩一胀间,一股浓精淋到了她颤抖的宫口。 作者的话 作者的话 ——————————— 上一章的肉希望大家看得开心~盛喻的肉还要再攒攒~我想让他陷得再深一点。 其实从上一章可以看出来盛喻和徐之廷是两种人。廷哥哥真的很爱….爱惨了…所以我先让他吃到女主,情深不寿,廷哥哥的深情也值得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而女主,其实和她母亲本质上没有区别。她断然 pass 掉张弛,也是因为张弛并非她最好的选择。至于张弛这个小怂二代,还得多多修炼,就算他和女主在一起,最后也会落得和周父一样的下场,而且会很痛苦。 我很喜欢肖玫,她是个大大咧咧又很贴心的孩子,她也爱周懿,希望她的周周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之所以她会同意帮徐之廷,并不是背叛友人,是因为她知道徐之廷对周懿的爱,不需要任何条件。 之后我会写几篇小番外,是关于肖玫和周懿的友情和周懿的青少年时期。 另外,真诚地感谢任何,阅读,收藏,送珠,评论的读者朋友们,你们都是最可爱的人。 本书全文免费,我不会设置任何付费章节。 ————-Aros 梦境篇之张家 周懿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中出现肖玫大大的笑脸,欢快地叫着她周周。 肖玫初三那年没有参加中考,毕业后坐上飞机前往美国波士顿念女子高中。而徐家哥哥据说是申请上了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徐伯伯很高兴,两家人商量着买了同个航班的机票,在同一座城市能有所照应。 送机那天周懿来了大姨妈,没能去机场。 周懿在中考完之后收到了国外的一笔款项,是周母汇来的,想安排周懿就读本市的国际学校然后出国念书。周父觉得不妥,只把周懿放进了公立高中的国际部。收到打款的那天晚上,周父抽了整晚的烟,第二天早上眼眶都是黑的。 光影掠过,她又回到了高二那年的暑假… 周父给她订了一张去往Z市的高铁票,说是要回去见见娘家人。 周懿冷笑一声说,“您不是最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艺术家吗,怎么?张安如打了几千万,你就要送你女儿走?” 周父怒目拍桌,“到底是你的亲人!票我已经买好了,今天下午你马上去。” “那你自己怎么不去看?” 上星期周母张安如打了通电话给周父,要周懿回张家看看外婆,也就是张安如的母亲。张安如在美国的生活稳定下来后,每个月定时汇款给周父,说是给周懿的生活费。 周夏苗突然间像颗萎掉的茄子,皱巴巴地燃起一根烟,“你小舅回来了。也想见见你。”周夏苗自周母走后,和张家人不再联系。前几天周母的弟弟,也就是周懿的小舅张磊给他打了通电话,说过几天是他生日,想邀请周懿回张家,一家人一起过。 周懿挑眉,“去可以,回来之后给我账上打20万。” 周夏苗瞪了她一眼,“呆满两个月再说。” “两个月?那给我40万。”周懿毫不退缩。 “两个月15万块。多的没有。”周父掐灭了烟。 周懿沉吟了一会儿,看来自己刚刚还是要少了,爽快地说了声“好!”在周父惊讶地目光下回房间,10分钟之后拖着个行李箱走了出来。 “爸,我几点的高铁?” 她笑得乖巧。 —————————————————————————- 16岁的周懿提着行李箱有些踌躇地在张家院子门口左顾右盼。 张家人本就不待见周父,当初张安如说要和周父结婚,张家外婆第一个不同意,嫌周父的职业不稳定,只是个酸溜溜的画家没有前途。 张家一共三个孩子。张安如排行老二,她还有个大姐和弟弟。张家重男轻女,只盼望女儿能攀附上有钱人,把家里的钱都供给周懿的舅舅张磊读书了。可惜大姐只嫁了个本地的手机修理工,还是入赘的张家。张磊不成事,本就没有野心,只想安稳度过余生,大学没有读完就去端盘子了,30好几只有微薄的工资,只是听说他今年换了工作,干得还不错,不但给张家的旧宅翻新,还添了个院子。张家院子里种了些瓜果,绿藤攀爬,居然挺有野趣。 周懿默默地想,八竿子打不着的舅舅,想见她?等会儿又要怎么面对张家人。 只恨周夏苗和张安如那缩头乌龟的劲儿倒挺有夫妻相的。 正这么想着,院子里一个满面笑意的中年女人,一边冲她招手一边向她走来。 “是周懿吧!总算到了。”眼里有复杂的情绪,还有微微闪过的不屑,“我还以为你迷路了,我早知道叫你姨夫去接你一趟呢。” 周懿在心里说想来接的话早来接了。又对这女人微微一笑,礼貌地说,“大姨好。” 张丽琳惊讶道, “还记得大姨啊。” 两人虚伪着有说有笑进了张家。 周懿提醒自己不想惹麻烦得仔细点说话,刚穿上拖鞋抬眼便看到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张外婆。 “外婆好。” 周懿主动说。 “都这么大了…” 这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女人望向她,眼前的女孩露着两条莹白的腿,俏生生地站着,扎着低马尾,上身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 Ralph Lauren衬衫,“你妈妈对你倒是好…” 周懿听出外婆话里的酸意。 “其实…是我母亲她叫我回来看看您。”周懿轻声道。 “张安如都不要你了,你骗谁呢。”从台阶上下来一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少女,一头短发,耳朵上扎满了耳钉,满眼嫉妒讥讽地打量她,“自己发达了也没想着孝敬娘家。” 张外婆侧过身去,好像不想看见周懿的样子,嘴里咕哝着,“白眼狼,都是白眼狼…” 周懿纵使习惯了被人说道没有妈妈,可此时她的心还是被微微扎了一下。 张丽琳站在原地不痛不痒地骂了少女几声,又一团和气道,“ 周懿啊,这是你妹妹,林月。”又给林月使眼色,“月儿,这是你二姨的女儿。” 周懿轻轻笑出声,张家一家人可真团结。 见林月嫌恶地饶过她,点上一根烟走出家门,张丽琳气得跺跺脚,领着周懿上楼去到她房间。 “周懿啊,有什么需要找我啊。吃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张丽琳似乎不是很想和她呆太久,匆匆说完便下楼去了。 周懿关上卧室的门,仔细看着这间可以用简陋二字来形容的屋子,她表情平静地坐上了床,硬硬的木板床,还好被子是洗过的。 她早该想到她出现在张家会是什么局面。 周懿,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她问自己。 不行,不许这样想,周懿,你只是为了那15万。这两个月,你必须呆满。 一个字,忍。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甩了甩头。 矫情过后,她从行李箱里拿出电脑和数位板,开始她的艺术事业。 周懿从初中接触到日本黄色漫画后,就开启了她色情漫画家的职业道路,她先是在墙外XX网站发表了6宫格短篇连载漫画,画的是爆乳性感女教师和青春期学生之间那点二三事,很黄很暴力。她持续发布了她的小作品一个月,已经有很多读者要她加更并且投币,线上的金币可以转成人民币,周懿赚了几千块钱,心里满满的成就感,为了她的读者,她也要坚持画下去。 她继续勾画女教师肥美的臀部和性感丁字裤,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7 点,正想着,是不是该吃晚饭了。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她打开门,是张丽琳。 “周懿呀,你醒啦,快下来吃晚饭了。”说完便下楼去了。 周懿奇怪道,谁睡着了? 下了楼才发现,餐桌上的晚饭被吃得差不多了,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碗筷已经被收走,鱼啊肉啊都只剩下了骨头,天花板的吊灯颤巍巍地摇晃,像周懿吱吱呀呀的那颗心。 张家外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林月则靠着张丽琳,母慈子孝的模样。餐桌上还多出一个中年秃头的男人卷起裤脚,翘着二郎腿,正用牙签剔牙。看见周懿走下来先是一愣,赶紧坐好,好奇道,“是周懿吧?” 周懿不停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冲他微笑道,“姨夫好。” 见面前的男人露出欣喜的模样,又有些伤脑筋地说,“哎呀,都没饭了。”他转头冲张丽琳喊,让她再去做碗面给周懿。 “她自己睡那么死,我妈叫了她多少次了都不下来吃饭,以为自己是什么阁楼小姐吗?”林月讥讽道。 周懿看看张丽琳专心和张外婆说话,没有起身的意思。 她冲这个老实男人笑笑,“没事姨夫,我不饿。”说罢便穿上鞋揣着手机出门了。 不给她吃饭,她又不是兜里没钱,不能去找吃的。 刚一脚踏出门,又忆起每次在肖玫家,肖家父母都多盛给她一碗米饭,说她吃饭香,让她多吃点,他们看着胃口也好。肖家保姆做饭非常拿手,每次她来,肖玫总得叮嘱今天必须烧糖醋排骨和凉拌海带,因为那是周周的最爱。 这么想着,她忽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猛地停下脚步,好想念肖玫啊。 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躺下。夏天,太阳落山得晚,7点了才是暮色黄昏,她拿出手机给肖玫发了条消息。 周懿:小美,我想吃你家的红烧排骨 她给肖玫的微信备注是小美,起初肖玫嫌这个昵称太平庸,勒令周懿起个新的。周懿辩驳道,每个人的身边都应该有个叫小美的好朋友,小美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美丽热情善良,是朵可遇不可求的朝露玫瑰,为身边的人带来美妙。肖玫听完当即拍手说这个名字好,以后就叫她小美。 周懿闭起眼睛想起这件事不禁挂起微笑。摇晃着躺椅,肚子又饿了,忽然闻见一阵烤红薯的香味。睁眼一看,面前真的有一个烤红薯,还冲她摇了几下。 她抬头顺着视线往上看去,是个30岁左右的男人,背对着夕阳,微笑着冲她摇着手上的红薯。 周懿停下了不自觉晃荡的躺椅,坐直了身子,叫了声,“小舅。” ———————————- 之后的梦境篇,我会用梦境的形式揭开女主青少年时期的故事,以及对她影响至深的,她人生当中的第一个男人。我尽全力写好每个角色,刚刚终于把梦境篇前三章写完,已经快白天了,灵感来了就是挡不住,早安 各位 梦境篇之小舅张磊 张磊很惊讶的看了一眼她,“这就是我们周懿吗?” 又微微一笑夸赞道,“很聪明。”周懿对她这个小舅不可谓不好奇,细细打量起他,很孱弱的身形,五官也很寡淡,配上他窄窄的肩膀和微微弓着的姿态,显得有些怂和好欺负。 不知道这样没气场的一个人,哪来的钱翻修老宅。 他又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你来的第一天没能好好招待。我多买了一个红薯,不介意的话先垫垫肚子。” 张磊刚结束一桩买卖,抄近道从后门进的张家,远远地就听到屋内的谈话,进了屋子好声好气地和张家人讲了几句道理,心底庆幸还买了红薯,不然真的要委屈他这个初来乍到的侄女了。 周懿接过红薯,道了声谢。又问道附近是否有什么餐厅可以点得到外卖。 张家宅子不在市里,附近的餐厅很早就歇业了。 “这里不太好点外卖,” 张磊顿了顿,“你等着,我马上露一手给你看看。” 说完他便直奔厨房。 当30分钟后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汤面端到周懿面前时,她的肚子非常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面汤上撒了些葱花香菜,绿生生的,麻油的香味直窜鼻口。 张磊满头热汗地哈哈大笑,招呼她快吃。 周懿也不管身边其他人的冷眼了,低下头呼噜呼噜一顿狂吃。张磊温柔地笑笑,也低下头吃起来。 周懿边吃边想,没想到这个她最不抱希望的小舅人居然不错。 为表示感谢,她抬起头,毫不吝啬挂上大大的微笑赞道,“小舅,你手艺真不赖。” 张磊却有些呆愣,喝了一口汤说,“以前我二姐也经常这么说。” 语气里似乎有些感伤和怀念。 张安如?周懿原本想着他们姐弟关系应该很恶劣,目前看来倒是这个大姨更加不喜欢她母亲。 “快吃吧。”张磊催促,“吃完带你去散散步。” “小舅!你怎么这么偏心,你下了班问都不问我。”林月跑过来用力锤了一拳张磊的肩膀,恨恨地看向吃得正香的周懿。 周懿看着这蛮牛一般的力道,都怕把张磊的肩膀锤脱臼了,以后谁管她饭。 “周懿好不容易来一次,该带她逛逛的。”张磊好脾气地笑道。 林月气得跑上楼,张磊让周懿别管她,小孩子被宠坏了。 Z市的夏夜很舒爽,石子路上发出碰撞的清脆声,还有晚蝉的鸣叫和草木香。 中间的小道旁是一口浅浅的池塘,另外一旁种满了树,黑夜里不断有风吹沙沙声。路灯萤黄,电线干上还扑棱着几只麻雀。 张磊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故意落队的周懿。 她搞不懂这个小舅这样生怕冷落了她是为了什么,她边走边想,不会是个姐控吧?可为什么只控张安如呢? 边想着撞到了张磊瘦弱的后背,她的鼻子被突出的骨头硌到了。 小舅怎么这么瘦? 周懿揉着自己的鼻子,忽然觉得张家的日子也挺有趣的,这个小舅似乎还有很多秘密。 “你妈妈以前经常带我走这条路。” 张磊满是怀念的语气。 “小时候我四肢不协调,总是摔跤,二姐就会骂我笨,说我走个路也走不好,是个不成器的。” 他好像觉得有趣轻轻笑了起来。 周懿静静听他说着,四下张望着草丛,徒手拔了根狗尾草。 “我二姐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年年都是优等生,她的志愿是考清华。可惜读完初中就辍学了。”他顿了顿,“家里没有钱了。” “是没有钱让她读吧。”周懿马上接话反问,好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她又闭了嘴,用手细细剃着狗尾巴草的茎秆。 “是,当时全家一心盼望我能考上大学,攒下的积蓄是只够我的学费和生活费的。”张磊没有在意周懿刚刚的话,自顾自说道。 “可能我真的像二姐说的那样不成器吧。”张磊坐在矮树墩下,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他显得更矮更弱了。 “不,你做的面条很好吃。”周懿坐到他旁边的另一个矮树墩上,认真地说。 周磊忍不住看了看她,故作从容地哈哈大笑起来,“可惜咯!张安如看不到我现在事业成功的样子…….”说着说着,他又感伤遗憾起来,“她要是知道我赚了钱,还给家里重新翻修…..” “她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周懿自然地接过他的话。 张磊似乎有些哽咽,很久没有说话,他羸弱的肩膀开始微微耸动,像是有意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周懿拍拍他颤抖不已的肩膀,用少年老成的口吻说道,“我不知道你和你二姐,不,和张安如之间有过什么矛盾,” 她顿了顿,“但是,做为张安如的女儿,” 她又顿了顿,“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 第一次这么安慰人,不知道奏不奏效。 张磊停下抖动回过头,眼眶和脸都有些红,“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张磊的手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吸了吸鼻子,背过身去按了通话键, “喂?….不可能……这批货是我看的…..绝对不可能出问题。”对面好像骤然挂断了电话,张磊还傻傻地似有话还没说完。 周懿忍不住问道, “怎么了?” 张磊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挂上了一开始温柔的笑,又多了一丝自信,“工作上的事…我会解决的!” 谢谢你周懿。 他在心里默念。 “对啦小舅,你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周懿记得过两天就是张磊生日了。 “我们周懿送我的,我都喜欢!” 小舅说。 “那我画幅巨乳美女送给你做老婆?”周懿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转头对张磊甜甜的微笑。 “嗯???”张磊涨红了脸,有些不知道怎么回。 “快点回家,我快被蚊子咬死了。” “哦哦好的。” 周懿叼着长长的草蹦蹦跳跳走在张磊前面,一大一小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夏天的狗尾巴草,成片地开,毛细的根茎承受不住穗子的重量,被压弯了腰,性温的杂草,佝偻着背。忽有一阵绵绵微风吹过,吹得那片杂草倔强地抬起头,在田野的微风中轻轻飘荡。 ———————————- 我还挺喜欢张磊这个角色的,虽然是个软包子,可是心地善良,很可爱的 梦境篇之周宴宁1 7月8号。 今天是张磊的34岁生日。 “ 呼”周懿吹了吹刚刚画完的,要送给张磊的礼物。画面中张磊闭眼微笑躺在山坡上,双臂张开自由自在的样子,落款处是她潦草潇洒的黄色漫画家的作者签名,Yamiedei。 下了楼,张磊拎着包子和豆浆回来,叮嘱她一定要吃完。 “我今天有工作要处理,晚点回家。”张磊温柔道。 “你的生日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晚点回家不是被林月撕了就是被我撕了。” 周懿咬着包子含混不清道。 她来张家快一周了,她好像也习惯了林月动不动的冷嘲热讽,张丽琳的无视冷眼和张外婆的不待见。 “真的吗?那我一定准点到家!”张磊很惊喜他的外甥女如此在意自己的生日。 “你在哪工作啊?”周懿问,心想着周末还上班。 “码头街30号。” 张磊顺口答道,说完后便觉得不妥,这种地方,这种工作,周懿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抬眼看她吃得起劲,应该没往心里去。 码头街30号。周懿咬着吸管喝豆浆默默记下。 —————————————————————————————— 入夜晚上8点了,张磊还没有回家。他说过今天会提早回家的。 周懿进出房门的次数不断增多,看着楼下的人依然有说有笑,好像不在乎今天的日子,她忍不住朝底下出声询问,“你们知道小舅一般几点回家吗?” “哟,小舅小舅叫那么亲热,你这么在意,怎么不自己去找他呀。”林月还是阴阳怪气的样子。 张丽琳吃着瓜子没有理会。 张外婆看了周懿一眼,说,“一般都是7点回的,有时回的晚点。10点,凌晨都有。” 张老太婆果然最疼她的小儿子,周懿接着问,“小舅这么忙....到底忙些什么呀?” “他不忙拿什么孝敬张家。”林月满不在乎。 周懿听完好生无语,人家赚钱养家就这个态度,小舅还是对你们太好了。 心里头又觉得很怪异,是什么工作不到一年就能赚得翻修新房,张磊要学历没学历,要人脉没人脉,胆子小又自卑,谁会高薪聘他…….昨天他接到的电话内容也好古怪,是什么货…. 周懿边想边踱步回房,觉得很不放心,心下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火速拿上手机披了件外套就出了房门。 经过众人时,她猛地转身,想要说要是10点她或者小舅还不回家,就报警。 转念一想,这是小舅的工作,一旦报警,小舅也会有事。又把到嘴的话咽下,只在出门前高声喊了一句,“我去买生日蛋糕!” “切,就她体贴。”林月不屑地说。 张外婆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 周懿焦急地坐在公交车站,打了好几个微信电话给张磊,全部无人应答,心下确信他是真的出事了。 夜晚微凉,马路上只有孤单路灯,车辆寥寥,还有几辆经过周懿的车辆摇下窗户高声吹口哨。 周懿眉头紧皱,还在看着百度地图。这班车很快就下班了,去到码头街30号只有这班车可以到,周围又叫不到车,更别说出租车了。 398号公交车终于到了,周懿上了车才发现空荡的车厢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犹豫了,不知道自己此番前去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身子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而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小舅今天过生日,她必须找到他。 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她选择和司机聊聊天。 “码头街那个地方不太好,小姑娘晚上还是不要去那里。”司机大叔看了她一眼。 周懿闭嘴了,还是不问了,知道的越多越紧张。 “终点站到了,终点站到了。”公交车上的广播上语音播报没有感情,车身沉沉向下一坠,周懿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坠了下去。 很好,周懿,临危不乱。她适时给予自己鼓励。 下了车,这边像是港口,河对岸是灯火通明的Z市市中心。 港口漆黑一片,很是空旷,周懿裹了裹外套朝看着像仓库的地方走去。 这里都没两盏灯,她走了20多分钟才走到像是建筑物的地方,不过建的很低矮,像是被废弃的楼房,照着夜色看起来就和普通仓库没有什么区别。 码头街30号…周懿默念着地址,打着手电筒看建筑上的门牌. 码头街….30号….!! 找到了! 门牌生锈磨损得很严重,右上角还有一个黑黑的孔和红漆。 周懿深吸了一口气,为了减少声响,她把外套脱了放在一个台子墩上。 边做着动作边鼓励自己,很好,周懿,很聪明。 纤细的身影轻轻从黑暗的门缝里溜了进去。 她摸索着墙一路探了过去,期间身体一直撞击到某些冰凉的器械装置一类的东西,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响。周懿越走心越沉,她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因为这个仓库太大了,是装什么货物才需要这么大的仓库。 眼前突然出现一道昏黄的光,好似能听到人声,她慢慢挪了过去,找到一处角落蹲下,仔细听着那道微黄的光线里穿来的对话。 “这批货是你看的。现在丢了,你说怎么办?”是一个粗鲁的男中音。 “是我看的。可是我是亲眼看见它被送走的,不可能丢的。真的。”微弱的,有些着急的男声…….周懿仔细辨别了一下,是张磊的声音没错。 “现在不是丢不丢的问题,是这批货对面的人说根本没收到。你到底给了谁!”粗鲁的声音中开始带了威胁,张磊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周少?” 粗鲁的男人轻声询问,语气恭敬。 “嗯….把他的眼睛挖了吧,人都认不清楚,留着也没用。” 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低缓而阴沉。 “不!!不要!周少求求你。挖我眼睛可以,但是今天是我重要的日子。能不能…..”张磊带上了哭腔求着说要挖他眼睛的人,“能不能改天再挖?”他气若游丝,仿若知道这双眼睛是收不回来了。 周懿在黑暗中听着双方残忍的谈话,心脏直跳,又听到她那不成器的小舅问道眼睛能不能改日再挖时,周懿差点气得跳起来。 “呵…..有意思…你张磊跟了我才不到一年,就敢和我叫板?”这个叫周少的人似乎觉得她的小舅很有趣。“行啊,那就改天挖。” “阿强,放他走。” “听着,你所有的信息我们都有,不要想着逃,你逃不掉的。”阿强对着张磊又是一阵恶语。 “谢谢谢谢周少。你放心强哥,我不逃,我知道我逃不掉。”张磊哆哆嗦嗦道。 周懿松了一口气,半晌听到那头没动静了,才敢起身,蹲得太久,双腿已经酸麻,周围又乌漆嘛黑,她一下子没站稳撞到了旁边的器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完蛋了,周懿晕晕乎乎还没站稳,心里默念,今天或许要命丧于此了。 我的15万,再见…… 目送两人走出自己的屋子,周宴宁又听到后面的库房发出了很大的响动,他内心冷笑,一个两个的马大哈,后门的库房都不看了,握紧腰间的枪,推开了那扇门。 那是一道怎样的门呢。 彼时的周宴宁并不知道推开这扇门的他,即将迎来他26年志得意满的人生中缀点的那一支最美丽的鲜花;16岁的周懿也未曾想到,擅自踏足的禁地,以后会成为她心底里永远不会对外说起的幽禁之地,囚禁了她的爱情。 周宴宁,她的心魔,她的梦魇,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 —————————— 周懿的青少年时期开启,之后会讲到她人生中这第一个男人对她的影响,以及她的自私,不敢相信爱,不想谈恋爱,都和这个男人有关。 下次带领大家缓缓开启她最精彩的那个高中暑假。 一个晚上写了7000多字,是真的很爱周懿,以及许多其他角色,才奋笔疾书。本人还有正职工作,以后会更的慢点,但保证周更2-3次。 望各位看得开心! 梦境篇之周宴宁2 门无声地被周宴宁推开,他锃亮的皮鞋接触到水泥地,发出“噔 噔 噔”的声响。 猎人捕猎时不急不缓,仿佛早已知晓猎物尽在囊中。 光线透过那扇门照亮黑暗的仓库,周懿腿没了力气,只觉得人在摇晃,四下看看,心下更确定小舅做的工作和贩卖军火有关。周围是散落堆迭的枪支器械和一些装甲车零件,不过也是奇怪,这些东西看着好像很旧了。 她站在原地,看见有一高大黑色的人影笼着光朝自己走来,看不清脸,她背上已生出一层冷汗。 随即额头被一个冰凉的物什抵住,她更加不敢动。 “你是老三送来的?”拉长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男人站在光影里,眉眼间阴鸷邪气,一股沉郁之气萦绕在他周身。 周懿这才看清了男人的长相,想到了自己最喜欢的漫画家天野喜孝笔下那些具有张力感角色。 这个男人仿若来自深不见底的幽暗,明明着这一身黑衣,却好似携了一身的绮丽,洇染出来的野性与邪象。 周懿只觉得今天自己的一腔孤勇是一场愚蠢,小舅的懦弱竟然可以帮他暂时脱险,可自己,要怎么走出去呢。眼下只能着急地想办法。 周宴宁也在同时打量着对面明显就是个学生的周懿,她当然不像老三送来的女人。只穿了件宽大纯色的T恤,衣服下两团浑圆撑起,露出半个莹润的肩头,两条腿又白又直,低马尾将将散开,长得清纯又性感,只是那双眼睛又湿漉漉的,此时正失神地看着他。周宴宁不自觉的下身紧了紧。 “叫什么名字。”周宴宁用枪抬起了她的下巴。 对面这个男人太过危险,周懿不敢动,身子还是有些发抖,嘴唇微张,打算先编个假名字。 周宴宁好像看穿她的把戏,突然拿枪口正正抵住了她的下巴, “说。不然…现在就毙了你。”他眼里带着阴狠,恐吓她。 “周懿。” 周懿冷静下来。 “姓周?” 他轻轻一笑,“那我们是本家啊。” 他抵着她下巴的枪一路滑过她纤细的脖颈,白皙的肩,到她翘挺的胸停住,绕着挺出尖状的地方绕了一个圈。他盯着她的表情从平静变得冰冷,玩味地又重重的压着她胸上的软肉绕了一圈儿。 “过来。”他命令。 周懿犹疑着朝他走进了一步。 “再近点。”他悠哉悠哉道。 她又走近一步,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支短枪的距离。 周宴宁低头看着面前秀色可餐的少女,从喉咙里发出低笑,他抬起长臂,枪仍然不动,自己则走到她身后,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脖子。 “走。” 他声调上扬,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进到门里去。” 周懿边走边感觉到自己的尾椎抵着一个炙热的硬物,几乎是被身后人的身体推着走的。 16岁的周懿虽然是职业黄色漫画家,也和校园里清纯的男同学探索过一些边缘性行为,但始终没到最后那一步。不知怎么的,她似乎觉得今天也许就是自己16年处女生涯的终点。 心脏,开始怦怦地跳,胸前的冰冷和后背的贴着滚烫的身体,危险又暧昧,让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别动…” 周宴宁细细啃咬着那只小巧粉红的耳朵,隐忍着将她圈的更紧,“快点走。” 周懿顾不得对方正厚颜无耻的吃她豆腐,她本就敏感,身体又软了一半。 进了那扇门后才发现屋子里是一个办公室,一张宽大的桌子在中间,墙上挂着好几幅画,书架上也摆着尺寸不一的雕塑,周懿仔细看,都是些价值不菲的艺术品。一张红丝绒沙发上还放着几本国内一线时尚杂志,茶几上有一瓶开过的红酒和打开的雪茄盒,整间屋子看起来就像个高品味的高级办公室。不过,在空寂惨淡的码头街,废弃的旧楼里能有个这么…瑰丽的室内,她感觉这个男人似乎有些孤芳自赏。 她继续被身后的人推至办公桌前,周宴宁没有把她放开。自己往真皮办公椅上一坐,顺便用力一拉圈着的少女。 周懿背对着他,正正好坐在了他滚烫的胯间。温热的气息从脖颈处穿来,这个男人似乎在闻她的味道,好像一只野生动物….. 男人大手撩开了她上衣的下摆,从她的腰间,一把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周懿惊呼出声,他又一口咬在她肩头,只觉得怀里的少女温香软玉,抱着实在舒服。 刚刚一路走进房间,他没有任何想要杀她的意思,反而一直在占她便宜,周懿壮了壮胆子,开口道, “周先生…那个,我今天误闯你的地盘,不是有意的…”她感受到身后的人开始上下动着自己的胯部,她的声音也出现了波动,“还请你…放我一马…” 周宴宁正感受着青涩的果肉在手中震颤,自己的坚硬摩擦着少女的私处,听到她这一问,不免有些好笑,“走了个大有趣,来了个小有趣…..”怎么都求他放他们一马,他看起来这么好说话吗? 他猛地将周懿翻了个面,手指恶狠狠地插进她的头发里,固定住少女柔软的身子, “我贩卖人口的…”他眼神阴鸷,顿了顿,“把你强奸完之后再把你卖了。” 对面男人的力量太大,周懿只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她也不相信这个男人会像他所说的那样做,他似乎一直在逗弄她,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她反而放松了身子。 “你说我们是本家,刚刚那个你说要挖他眼睛的男人…”周懿直视他,“他是我小舅。” “你能不能看在他也算是你本家的亲戚的份上,放他一马。” 周懿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对面的男人对她的欲望,她只好先变相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睁着雾蒙蒙的眼睛,任由他对自己上下其手。 “你说张磊?”周宴宁揉着她的屁股,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种弱鸡,居然有这种绵里藏针的侄女。本来他那批货的丢失是不该算在张磊头上的,他早怀疑是几个临近的人搞的鬼,张磊是老三的手下,只负责看货和交付。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动老三。 “放过他….凭什么?”他的声音变得喑哑,手从周懿的小短裤里探了进去,在肥嫩的阴阜处按压徘徊,热热的,带着少女特有的弹性。看着周懿这一张红润气喘的脸蛋和微张的桃形小嘴,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这么纯的女孩子了。 周懿已经湿了,微微弓着身子喘气道,“行。那你要挖他眼睛就挖吧。” “他做错事了自己承担。”意思就是不关她的事,先放她一马。 “呵……”这对舅甥真有意思,放过他,可以。 他眼睛紧紧盯着她,像一只即将进食前的野兽。 放过你,不行。 他的手拨开她湿润的外阴,把手指放进了温暖的甬道,开始了抽插。 真紧。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周懿软着身子倒在他的怀里,之前从未让那些男生摸过她这里,这个姓周的男人,他是第一个。周懿的身体被禁锢得根本没有余力和他抗衡,只能靠在她怀里,发出微弱的呻吟。 周宴宁的技巧很好,被她下面的小嘴紧紧吸着,他摸着她阴道内壁的褶皱,手指勾揉捻磨。观察着怀中少女的表情。她眯着湿意的眼睛,躺在他怀里,垂落的发丝遮住小半张脸,双腿被撑得很大,只听得见她下面的水声的粘响“卟滋”。 周懿无数次幻想过如果自己有一天遭人强暴,要以何种姿态面对。 反抗无用,那就享受。 她只庆幸,对面的这个男人长得挺好,身材也不错。 她天然地对性爱抱有期待,曾经看过多少日本里番,黄色漫画,情色文学,颇有趣味学来一套理论知识,只自我实践过,却未曾让他人涉足。 今天以后,她才真真感受性爱的妙处,确实要在来回之间得以验证。 ------------------- 下章开荤;) 梦境篇之周宴宁3 周宴宁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托起,让她坐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 “自己把衣服脱了。” 一边搓揉着指间湿润的粘稠,眼睛紧紧盯着周懿,少女两条莹润的腿悬着,双手撑着桌面,低垂着头。 很纯,很美。 周宴宁喜欢这种纯美少女的视觉效果。 像观音座下爬满的青苔,颓壁上青涩的绒毛此时渗出水来,变成皮上的藓,怎么不叫人心痒痒。 性,是人浅层皮肉包裹下隐晦无比的内核,不可说。深缓的意会 “性 ”这种东西,靠的却是最直观的肉眼。眇眇忽忽,雾里看花,并不需要多么直接的擦枪走火,仅仅一眼,仅仅是看着她,就让他获得了某种隐秘的快感,是最深层的性癖,也是最原始的驱动。 刚刚经过他一番抚弄,她的衣衫和头发凌乱,脸上的几分妩媚更甚。 周懿抬手脱去了自己的衣衫,露出被纯色内衣包裹的饱满浑圆的双乳,纤细曲线的腰肢,一线肚脐显得尤为诱人。 周宴宁看着肉感十足的少女,舔了舔唇,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动作。 她在他面前,缓缓脱下裤子。身上只剩内衣和内裤,周懿抬眸看了一眼他,只见他胯间的那里胀得巨大,她的下身似有蚂蚁啃咬,痒痒的,很是空虚。 “脱光。”周宴宁摸着她的腿,吐出让她颇为羞耻的两个字。 这时周懿的手机震动声传来。周宴宁从掉落在地上的短裤兜里掏出她的手机,显示是张磊打来的微信电话。他举着手机给她看。 “…我陪你做…”周懿不知怎么,好像邪魔控制住了身体,缓缓解开内衣扣,“你不要挖他眼睛。” 一对雪白的奶子跳了出来。 周宴宁站起身把手机丢到一旁,欺身压了上去。 周懿确实觉得自己自学来的都是理论,周宴宁的技术太好,她被他吻的全身酥麻。 “今年多大了?” 他用舌头嗦舔着她的,大手兜着她的乳房把玩。 “16….” 周懿微喘着,双手抵着他的胸膛。 他突然停下了动作,又看了她几秒,邪笑着揪起她的一颗乳头, “叫爸爸。” 他说。 她看见他柔软的黑发,高挺的鼻梁尖,窜出一条红艳的舌,飘忽地想到大片乌压压的林里盛开的罂粟,沾着毒。 “爸爸…” 鬼使神差的。 男人双手把她的一对乳挤在了一起,含住了那两颗并蒂的花蕊。 他的舌头柔软灵滑,舔着她的乳一路来到了她的肚脐,把一条手臂举起,放到了自己的脖颈处。 “乖女儿。” 他像是褒奖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一路带着她的另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下体。 “嗯…自己摸。” 他舒服的一声长叹,那双柔软的手拉开了他的裤拉链,从他内裤中掏出那根炙热的物体。 周懿用手慢慢揉着,有些失神地看着那根暴筋的滚烫在自己手中不断变大变硬。 周宴宁死死看着她,看着她空洞的神色,微张的唇,那么嗲,那么合他的眼,他的心。 手指挑开她的内裤,就着她的手往前一挺,毫无阻碍地进去了。 周懿爽的头往后一仰,“啊…啊”地媚叫。 两人交合处漏出大量淫液,沾了她一手,她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做,会这么舒服,每一次的撞击都好像来自灵魂深处的震荡。她的穴口帮他含得紧紧的,好像他们天生就该连在一起。 周宴宁红了眼般地进出,自己光是看着她就能硬得不行,心下尤为惊异这性器相嵌犹如开了光一般的感受。 蓦地想到12岁那年他在念昭寺林中遇到的一个姑子,说他26岁这年会因他人之缘遇到一个玉白淫面的娇娃,他抓住这个女娃,即可洗去他前半生的罪孽,抓不住,后半生不得善终。那姑子身披麻布,相貌丑陋,却满面佛光,叫人不敢生污语相扰。 12岁的周宴宁已经生得阴邪,那姑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邪童的额间,瞬时他脸上的阴郁之气全然不见,颇有观音座下莲童的祥和之感。只是那姑子悄然离去了,他又变了回来,只是不似之前那般满身幽靡之气了。 周宴宁记着这件事,是因为那年正是周家为长子周麟庆生,他作为周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被放置在寺庙寄养,说是要以清净之气洗去他身上的晦气。周家是大家族,往上数两代都是中央权力中心,他的爷爷周少将早在上世纪就从成立了从事军事装备的引进和出口业务ZCM总集团,到了周父接受,改革开放那几年已经划为央企,现在在皇城脚下P市还有一座ZCM大楼。 周麟的妈妈是个手段硬的,把周宴宁12岁以前放在周家的一个保姆刘嫂家,嘱咐刘嫂要照她的安排弄坏这个孩子。怎么个弄坏法,权利中心的人奉行的从思想上开始腐烂。根正苗红,根烂了,还怎么红?周夫人要的就是周宴宁一辈子做一条腐烂的蛆。 刘嫂是个寡妇,育有一女,和周宴宁同龄。周宴宁10岁生日那年,刘嫂疯了。她下班回家之后发现女儿全身光裸地躺在地上,头发凌乱,满嘴痴言,下身满是大量喷射的体液。那个1 0岁的男童则当着她的面地扒开光裸女的下体,摸了一手的水,冲她笑道:“刘嫂,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 怎么不刺激,这笑容好似来自最近的地狱,明明是天真无邪的一张脸却携着阴冷。 刘嫂向周夫人辞去了工作,周宴宁第一次回到了周家大宅,人人掩面议论,说是来报复周家的孽子,本就是见不得光的,说来也奇怪,那小半年他住在周家,出了不少异事,什么厨房里爬蛇,院子里的果树不生果了,半夜还有古怪的叽咕声,而周父那半年得了隐疾,一直不见好。 整个周家都恨他,周麟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次在楼梯上见了他,一个烂果子直直朝他扔来,“不知廉耻。” 周宴宁被砸到了右眼,一时之间什么都看不清了,睁着一只眼睛抹黑回的房间。再不久后,他就被送来了寺庙。呆了足足5年,直到周父过来探视,周宴宁装的很好,不似从前阴佞,却也像个被废了的。周父念及他的生母生他的时候即去世,心中再厌恶他,也给他安排了住处,离周宅越远越好。周宴宁出来后韬光养晦,学着像个正常人去生活。暗中认识了缅甸那边的贩子做起了毒品生意,以军火掩人耳目,那批枪械一查,只会查到周家,一损俱损,周家,这辈子都别想和他脱了干系。 他去年把基地转移到了Z市,江南商甲往来多,明朝中期便有奢靡狂潮,做毒品生意他倒行得方便。所以周懿之前看到的不过都是冰山表面,要是扒开那堆迭的枪支,便能看见那一袋袋分散的透明的塑料袋。 周宴宁被这融合的美好震撼了,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像春风里缠绵的细丝,像柔慈的母爱,轻轻揉过他的发梢,问他“你…过得好不好”。 “艹。” 太爽了,他硬生生爆了句粗口。 他忍不住撞击地更加用力,底下的女人媚肉一层层绞着他的。 “你他妈到底是谁。” 他用力扯着周懿的头发,凑近她低吼,这种感觉实在太陌生,又太熟悉,他像是回到了母体,从未有过的安心。 周懿的宫口传来的酸麻,他插的越用力,她想要的越多,好似一点都没落到实处,她轻飘飘的,忍不住扭动着身子去迎合找寻那契合的一点。 “给我…给我…” 她忍不住浪叫,嘟着粉唇去找他的唇。 他发狠似的伸着舌头吃着她所有的美好,肆意吮吸她的唇瓣,吸舔着她的舌头,吃着她的口水,全是芬芳。 你说他周宴宁他怎么不值得这样的美好呢,从今以后,他是真的上瘾了。 他把头埋在她的乳内,舌头舔弄着她的乳尖,呢喃着, “妈妈…” 周懿霎时间寻到和他契合的那一点,摇着屁股孟浪地迎了上去,蜜处在他巨茎的抽插下,快感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啊..嗯…妈妈都给你…” 他睁开仿若梦呓的眼,大手兜住周懿的屁股,抱起她开始疯狂前后耸动起来。 花心受到百下冲击,她的内壁一阵紧缩,一股滚烫的液体浇的他的龟头一阵舒爽。 “拔出来…拔出来..”周懿紧紧抱着他,闭着眼睛急得大叫。 他又顶弄了数下,拔了出来,按着她的头将阴茎放入她嘴里抽插,最后爆在她喉头。 梦境篇之周宴宁4 周宴宁抱着少女坐在了丝绒沙发上,深觉自己得了一件宝贝,也无比确信周懿就是老姑子口中的白玉淫娃。 点了一只日本七星蓝莓爆,燃在指尖。深深吸了一口,又低下头欢喜地去吻她。 周懿有些发懵,不知道刚刚那算是什么回事,自己的孟浪,和他之间的那种契合,什么爸爸,什么妈妈,清醒过后,她直觉得大脑像烧着一般。 喉咙里还有一股腥稠,是他的味道…她咽了咽口水,转头看他。 “你说好了,不动我小舅。” 周懿说。 周宴宁亲昵地蹭蹭她的鼻尖,却被她躲开,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我什么时候说好了?” 周懿心里一沉,夺过他的烟,自己抽了一口,“你信不信我去报警?” “呵…”他看着裸着身体躺在自己怀里的少女,“报警?…你知道我是谁吗…” 顺手抢回自己的烟。 她迟疑地看着他, “我叫周宴宁。” 他又开始一手重重的揉着她的胸。“不知道帝都的周家吗?” 周懿躲开,“刚刚一脸淫荡…”他轻笑,一手探向她泥泞的下体,“这么快翻脸不认人。” 这下真的不好办了,周懿又急急地挣脱他,去拿自己的衣服裤子穿。 边穿边说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小舅。” 周宴宁整理好裤子,把烟掐了。一步步走向她,拦腰抱住她,自己怎么那么喜欢她的身子, “你天天来陪我。我可以考虑。” “好。”周懿答应的很干脆,“你知道附近哪有卖蛋糕的吗?” 16岁的周懿还是单纯的少女,只当事情已经解决。现在满心都是赶回去给小舅过生日。 —————————————— 看着坐在主驾驶座上的男人,周懿又陷入沉思,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周宴宁。”她说。 “嗯?”男人开着车驶向Z市市中心。 “有烟吗?”周懿问。 周宴宁丢给她烟和火机,她摇下车窗看着穿梭间的城高楼。 已经10点了。 周懿觉得今天晚上的一切都太魔幻了,她是个现实主义倾向很重的人,脑子根本没法负荷刚刚发生的一切。 只是身边的男人心情颇好地哼着歌,她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舒缓的夜风,他身上那种阴郁的气息好像消散了一点。 买完蛋糕后,他把她送到熟悉的公交车站。 “记得明天下午来这个地址。” “…” “不来的话,你小舅会死。” “明天见。” 她刚一脚踏入张家院子,一到瘦弱的人影冲了出来在她面前生生定住。 是她的窝囊小舅。 周懿晃了晃手里拎着的蛋糕, “市中心的蛋糕店24小时营业,就是有点远。” 张磊忽然轻微喘着气,不停自言自语道,“幸好…幸好…” “怎么不接电话。”小舅委屈巴巴。 “…手机没电了…” “买个蛋糕这么久,真有你的。”林月靠在大门前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去睡觉了。 张磊拿到周懿画的礼物和生日蛋糕,又是一阵沉默,盯着那幅画看了好久。 自己躺在山坡上,夜空作伴,萤火相陪,无忧无虑,这不就是自己一生最大的梦想吗。 他鼻子忽地酸了。 周懿怀疑他是不是觉得怕过了今晚,就没这个机会再见到这幅画了,看了这么久。 “怎么样,我的大师之作,记得好好收藏。”周懿逗他。 小舅转身去厨房端了两碗长寿面出来,放到周懿和自己的面前, “我平常其实是不过生日的。”他嗦了口面条,对周懿笑了笑, “但偶尔过一过,感觉很不错!” 周懿大口大口吃着面条,胃里暖暖的,刚刚消耗了一阵体力,快饿死了。 ————————————————————- 凌晨2点钟,周懿打开了和肖玫的对话框, 周懿:小美,问你个事 小美:咋了[疑问] 周懿:知道帝都周家吗 小美:我有几个帝都朋友,帮你问问? 周懿:好 小美:具体问啥? 周懿:随便 她关了手机,还在回味刚刚在那个绮丽的办公室发生的一切,不安的扭了扭身子。 那种感觉,实在太舒服,也太令人不安了。她觉得好像有人硬要把她拉拽到一个悬浮的空间里,她下意识排斥这种感觉给她带来的异样,好像自己建立的稳固被打破了。 她窝在被子里,脑海里出现周宴宁那张诡谲的脸,睡着了。 梦境篇之周宴宁5 第二天一早Z市下了大雨,南方的夏季雨来得汹涌,接连要下好多天,眼鼻口都是热气潮湿。周懿起床了边打开窗户,愣愣地看着空气里透明的毛流,扑面的燥热和湿潮一起窜进了她的毛孔,是草木被浸染的味道。 昨天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梦。 她今天还要去见那个叫周宴宁的男人,心下已经开始忐忑。她自认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周宴宁太阴郁鬼魅了,她觉得他不似人间长成的凡人。再加上,昨天和他交合时,自己的异样,颇有种要前去和魔鬼修真的感觉…..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她皱着眉头,心想,他最好不要打扰到她的生活轨迹,不然她真的会破罐子破摔。 忆起昨天他对她自然流露出如获至宝的宠喜,周懿真切地迷茫了,难不成…世界上真的有什么玄学之说。 下午两点,她撑着一把绿色的伞在公交车站等那辆去往市区的班车。公交站牌旁边的大树被风吹的东倒西歪,泼洒出成簇的雨点,打湿了她的裙角。 东亭路21号,4409。…她打开百度地图搜了这个地址,显示是在市中心一排颇为豪华的高级公寓。 好吧,周懿。为了你那不成器的舅舅,你就当是男女之间各取所需吧,你也很舒服不是吗。 这样一番心理暗示之后,她还去附近小卖部买了两个避孕套,以防万一。 周懿是不喜欢雨天的,更不喜欢在雨天出门。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像是有意要扰乱一场计划,她的内心又憋又烦闷。 这种烦闷在她到了周宴宁所住的公寓楼被告知不得入内后,变得更加强烈。 “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联系一下4409的业主,我是…”周懿保持礼貌的微笑虽然内心在骂人。 “不好意思女士,暂时联系不到业主,您不能进来。”前台很冷酷。 周懿无奈地看了一眼玻璃门外,雨势不见停,这把破伞撑不住自己半边身子淋成了落汤鸡。 “不好意思女士,如果不是住户的话,还请你出去。”这位前台依旧冷冰冰。 “好啊。这就走。”周懿心中因为鬼天气本就不快,现下不知道是被放鸽子还是什么情况,又被小前台甩了脸色,心情只能说是很糟糕。 面上仍挂着甜甜的微笑,眼睛却如冰冷如一把小刀。 周懿又出去了,撑着在外头抽着烟,刚抽没几口,只见那个前台过来敲了敲玻璃,指了指她的烟,意思是离远点抽。 看着自己站的位置,明明有个显眼的吸烟台,上面还写着“烟头捡起来,市容更美丽”的标语。周懿眉心狂跳,忍着要问候她祖宗三代的冲动,来找茬的嘛。她偏偏柔柔优雅地叼着烟走进那玻璃,把烟头捻熄在玻璃上,正对着前台黑掉的脸。完了又做了个嘴型,“这就走。” 撑起自己的小绿伞,摇曳着过了个马路晃荡进对面的咖啡馆。点了杯冰拿铁,靠着窗户坐下发呆。 她是不能走的,不论对方放不放她鸽子,她都必须得等。 殊不知从她转身进公寓大堂前五分钟,一直有辆黑色的奔驰大G静静地停在路边。 周宴宁从看着她被赶出来再到她语笑嫣然地把烟头按在玻璃上,悠悠然过了条马路。他在车上不禁笑出声来。 这是他得来的宝,他对她,说不混杂着男女之爱吧,可是仅仅是见了她,看她一眼,就叫他满足,说只有欲望吧,他的确又把她当成一件物品,类似某种保平安的符咒或是红绳儿。 如意,真让他如意,刚刚的那些行为也合他的心,一点都不乖顺,很有意思。 他想活得长长久久,过享乐奢靡的极致生活,需要这个玉如意。 他将车窗摇下,冲咖啡馆里的人招了招手,像唤宠物一般。 周懿几分钟前就注意到这辆车了,好像一直停在这里,直到看到里面的人悠悠向她招手,她才生出被耍了感受。 这个时候已经是瓢泼大雨,马路人行道上积水刚好没过鞋跟,她跑得急了些,溅起小浪花,踏着一股一股的水,拎起裙角,湿发飞扬,雨中奔跑小精灵撑着绿色的小伞,像野蛮生长的藤蔓,生机盎然的样子。 雨滴敲打在他的车窗上,刮雨器还在有节奏的摇摆。周宴宁看着这一幕,心底那根一直紧绷的弦不断被轻轻拨动,好似快断了,震颤的余韵是那么陌生,那一瞬间,他的心好空。 想要她离得再近些。 直到少女撑着伞停在她的车窗前,眉眼氤氲着水雾,被雨水洗净铅华,那么纯然勾人的一张脸,眼中却利生生的。 “上车。”他说。 周懿带着浑身的湿上了副驾驶,沾了水姣好的身形尽显,故意避开他火热的视线。 周宴宁把车停到了地下车库。领着周懿上了电梯。 电梯里温度偏低,周懿搓了搓自己起了鸡皮的手臂, 周宴宁靠近她,把她搂在自己怀里。 她下意识又想躲开,只听见他又极其邪恶地说,“你小舅现在点货呢,你敢动一下,他不仅眼睛要被挖,子孙后代也都没有了。” 周懿不动了,安安分分任由他。他好像也只是抱着,周懿感觉没那么冷了。 她实在太娇小,这么搂着,真像个如意宝贝。他心想。 —————————————————— 周宴宁对这个玉如意是呵护的。进了家就去浴室放水去了。 玉如意在这个豪华大平层四处打量。她算是真正看出他的审美来了,和他本人还真是一致。 靡丽的新中式风格。 屋子里没有拉窗帘,从玄关口进来,像是进了一片幽深。墙面地砖是繁复的花枝纹理,釉黄的颜色。入了客厅,是一张折扇形香枝木沙发,掩于阴翳之下,仔细看那沙发蒲团下的梨木上泛着丝丝缕缕的水波,像琥珀一般。背椅的梨黄上雕刻精美的山水,傅抱石的画儿,一半山川带雨痕,美轮美奂。窗帘都安了花卉造型的黄铜帘钩,没有电视,巨大的六扇屏风,正面影饰朱漆,以螺钿做了仕女图,那仕女眉眼弯弯。腴润丰满地冲着她笑。周懿移开了目光,屏风后是书房,她走了进去,惊异地发现瘫着的都是些古山水字画的卷轴,也有西方名家大作。椅墙是一幅罗斯科的巨型油画,沉郁的色块红。书架上摆了各种书,清一色艺术史论…周懿还在称奇,你说费这功夫收藏不难,费时间研究确实不容易,看周宴宁的格调,他算是研究透了。 “好看吗。”周宴宁放完水出来准备喊她,却见她站在书房一幅着迷的样子。 “好看…”周懿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下一秒却被他一把抱起,身体碰到他那里的滚烫…周懿默默地想,他又硬了…. 三两下他就把她剥得精光。浴室内都是深蓝的瓷砖,光洁的大理石的地面,周懿看得眼花缭乱。 “进去。”他推了推她的屁股,自己也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两个人裸着躺进了热气蒸腾的浴缸。浴缸周围平铺了一层暗绿色大理石,上面放着几本书和香氛。 周懿还来不及发出舒服地一声谓叹,又被他整个人圈到怀里。 她不自在的扭了扭,和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人,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喜欢Rothko…?” 她用手指轻轻拨动水面。 “一般。更喜欢他早期的作品。”他环着她,深深嗅着她的芬芳。 “怎么,你感兴趣?” 他用指腹描画她的乳晕。 “嗯…我也更喜欢他早期的作品…”周懿仰起头,身子贴他更紧,“纯粹…” 浴缸里的水淹到她的肩膀,双腿被他打开,他用两只拨滑着她早已湿润的阴唇。 “我…嗯…带了避孕套..” 周懿说。 随即脖子一痛,他一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迫使她转过来看着他,她快不能呼吸了。 男人满眼的阴沉,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红润的嘴角带着一抹笑,凑近伸出牙齿狠狠啃咬她的唇, “射给你,全部都射给你。” 周懿皱着眉,疼,她的嘴唇都破了,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喜怒无常。 “让你做妈妈。” 他恶毒地用手摸着她子宫的位置,“全部射进去…” 真是个疯子,周懿后悔了,根本不应该答应和他有这种神经病一样的契约。用力挣脱他,想要站起身,却被男女之间巨大的力量差压制得无法动弹。 “乖一点。” 他纹丝不动,凑近他的唇。 周懿一口咬在他的嘴上,他的嘴被咬破了。 他看着这样激动的小如意,身下更胀,更大。 “叫你乖一点…” 他死死盯着她有些渗出泪的双眸。阴邪的面目忽然又春风化雨,柔下来,吻去她眼角的泪。 “给我生个孩子…嗯?” 他边吻边说。 周懿疯了一样挣扎,又是拍又是打,乱张着小嘴想要去咬他, “周宴宁!!疯子!神经病!!”她甩着头咬牙切齿大喊,“我还是未成年!” 她此刻是切实地绝望了,脸上淌着泪,却又羞耻每次他一靠近她,自己最真实的生理反应…. 周宴宁不紧不慢将自己和她翻了个面,他压在她上面,单手将她的双手举至头顶,牢牢禁锢,扶着自己的性器就插了进来。 两人皆是舒服的哼出声。 “周懿…” 他一边摆动着腰肢,一边看着她一幅既舒服又难受的表情,“我的如意…” 他用力地一挺身,微眯着眼睛细细体会和昨天那如出一辙的感受。 他指腹揉着她的的阴蒂,一边动着身子,甬道和花核的双重快感让她忍不住把腿长得更大些,也不哭了,轻轻摆着腰迎合。 置身在水中,肉体相撞发出啪唧啪唧的声音。 周懿忍不住看着他,为什么又会这样,两个人的身体是那么契合,她热情地迎接他每次的冲撞。 阴道内壁一阵紧缩,她快高潮了,身上的人不知疲倦的抽插。 “让你怀孕…让你怀孕..嗯.”他疯狂耸动着身子。 她被这话刺激的狠狠夹紧了他的,尖叫着泄了身子。同时一股滚烫的液体射向了她的花心。 他抱着她又换了个姿势,阴茎在她体内没有出来。吻去她眼角的泪,大手揉着她的奶,下身又顶弄了几下,她哼唧着没了力气。 -------------- 宴宁结扎了,大家放心... 梦境篇之周宴宁6 周懿的黄色漫画断更了几天,读者不满的声音很大。这不,凌晨了,她还开着电脑挑灯战斗。 正画到一半,手机响了。是肖玫发的微信。 小美:上次你要查的我帮你问到啦 周懿:! 小美:帝都周家 挺神秘的,帝都的ZMC集团就是他家的,说创始人是开国少将 小美:我朋友知道的信息也不多 据说周家一个独子,外面还有个私生子 周懿:周家继承人叫什么名字 小美:周麟 周懿:那那个私生子呢 小美: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朋友也不是很清楚 看着外面仍下个不停的雨,周懿心下了然,周宴宁…原来是私生子。 小美:你知道这个做什么 周懿:无聊呗 八卦呗 记起傍晚他在床上又要了她一次,捂着她的嘴,手心传来沐浴露的味道, 她央求他戴套,他却在她耳边糜烂地笑说,“我是个废人,那里也是废的。” 为什么说要自己是废人呢…他好似有些恋母情结,做的时候还喊她妈妈… 好好的皇城脚下不呆,到了Z市,想起她在客厅穿衣服,回头看到他默默地坐在床角,白色烟雾燃在指尖,那么寂寥… 她忍不住捏了自己大腿一下,这又关她什么事,只是了解一下小舅背靠的人而已。 她磨了磨大腿,那里好似还有他遗留的触感。 完事之后周宴宁又把她送回到上次的公交车站。约了她后天一起去淼美术馆。 翌日,周懿起了个大早打算去Z市市区逛逛,大晴天的日子,她心情颇好地背了个小书包出门了。 正小道上走着享受和煦阳光的照拂,身后有脚步踏踏地响起。 她回头一看,是带了个黑色鸭舌帽的林月,见她回头,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看向远方。 “你是什么星娱记者吗这么鬼鬼祟祟。”周懿双手抱胸。 “你真够自恋。”林月穿着一身中性短袖短裤,下唇一闪一闪,是她新打的唇钉,“以为自己是大明星啊?” “那你跟着我干嘛?”周懿笑了,这几天相处,她觉得林月就是个小孩,人倒不坏。 “谁跟着你了!”林月嗤笑一声,点了一根烟佯装无事走到她前面去了。 两人并排坐在两张公交凳上等着班车。 周懿也抽着一支烟,是上次从周宴宁家顺来的。 林月忍不住看着她,却被周懿逮了个正着。她眯着眼看着这个打扮地颇为叛逆的少女。林月被看的不自在了,问道,“你没有暑假作业的吗?一天天这么闲。” “反正毕业了要出国,学校都不在意,我写什么。”周懿笑了笑。 “你去哪个国家啊?”林月好奇道。她就读于Z市普通职业高中,身边没什么人出国的。 “英国?美国?可能两个国家都申请吧。” 林月半晌没说话。 “你都去过哪些国家?”林月盯着她的脚尖,她穿了双miumiu的运动鞋,粉色的绑带,很是精致。 “美国,欧洲都去过,欧洲人很懒,中午了街道上人才多起来,风景倒很不错,弗洛伦萨的圣母百花大教堂,罗马的斗兽场,米兰很好逛…”去年周父因为工作,带她一起去了趟欧洲,周懿一个人兜兜转转很有雅兴。 正说着,公交车到了,周懿起身上了车,林月正听到一半看她不讲了,忙起身跟上去。 周懿上了车,闭上眼睛假寐,林月看了她一眼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 “你去哪呀?”林月问。 “我去市中心玩啊,随便逛。”她还没吃早饭呢,肚子空空。 “你有有推荐的早餐店吗?” “千里香小馄饨啊。”林月脱口而出,“反正我也要去,免费当你向导吧。”说完开始玩着手机。 周懿睁开了眼,她好像没说要她当向导吧。 Z市市中心人潮涌动,林月带她绕开几座商业地标和中心商场,拐进了一条小道,周围是上了年纪的居民房,墙瓦斑驳,走进最角落,是敞开的门,门面上磨损的“千里香馄饨”几个字样。葱花香菜混合秘制汤底的袅袅香气从这个不起眼的店内传出,周懿吸了吸鼻子,太馋人了。 林月带着她坐下,自己点了碗香菇虾肉大馄饨,周懿点了碗招牌小馄饨。 不一会儿菜便上来了,一大碗馄饨,皮薄馅多,洒满了葱花,表面浮着金黄薄油,叫人食指大动。 “喏。”林月从餐具盒里拿出筷子和勺子递给她。 “谢谢。” 周懿吃完又叫了碗葱油面。 “吃这么多…”林月擦了擦嘴,不由咂舌。 “吃完请你看电影。”周懿低头边吃,边扫码付了钱。 两人看了一部文艺片,林月全程气得大骂女主矫揉造作,明明男主爱得那么明显,却依然回避得究极拉扯。 周懿转头看着爆米花啃的咔咔作响的林月,凉凉道,“女人就该作点,基因里的感性使然,“作”,叫人释放天性。作点才叫人觉得不好糊弄。一部文艺片你看剧情干什么,看氛围。” 林月听不懂她这套逻辑,忍不住duangduang喝了几大口可乐,问她,“你也这么作?” “我可比她作多了。”周懿朝她笑得美丽大方。 ——————————————————— 文章所有背景都是半架空,纯属虚构,大家看个乐子,不要认真 梦境篇之周宴宁7 Z市的梅雨季持续到7月中旬,看展这天又下起了小雨,周宴宁回了一趟帝都给周父庆生。 周懿装作漫不经心,抬眼瞟了下开车的周宴宁,他今天左脸颊莫名带着几道伤痕。 “周宴宁。”她叫他。 “嗯?” “我想听歌。” 男人不紧不慢地调了首“灼人秘密”。 “而心,滋养着恶意。重要的事比不重要的事重要对吧。好好活着就能被拯救的。对吧….” 车厢里响起陈珊妮慵懒的歌声,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而ta,还在习惯ta自己。而ta,总有一些秘密。总有一些秘密….” 周懿向车窗外看去,街景被玻璃的透明水珠模糊了颜色。 “我喜欢这首歌。”她说。 “我也很喜欢。” “你最喜欢哪句歌词?”她问。 “…好好活着就能被拯救的,对吧。”他顺着上句歌词,指尖敲打着方向盘,轻轻哼出这句话。 她静静地看着他,磁性低沉的嗓音伴随着刮雨器摩擦玻璃的声音,轻轻敲打在她心上。 周懿觉得好像在不上床的时候,他一直都算安静。 ———————————— 淼美术馆周一人很少。这个月做的是某瑞典艺术家的作品,以木头雕塑为主。 “我喜欢木头这个媒介,自然的,手工的,很亲切。”她像小鸟一样到处飞,东瞅瞅西瞅瞅,心情很愉悦。 “太匠气。”他轻笑着摇摇头。 “你不懂,这种像是童年手作的质感,才有沉甸甸的感情。”周懿挑眉。 她走到一个小木雕面前,是一个母亲抱着一个小婴孩,拳头大小。 “看,用木头的纹路去描摹人的皮肤和表情,是最合适不过了。树会枯,人会老,但这一刻是永恒的。”她指了指小木雕。 “他们笑得多开心。”她挥手让他过来。 周懿喜欢别人挑战她的观点,也不知怎么的,她好像特别乐意和他讨论艺术和美。 他盯着小木雕看了很久。 “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他认为这样一件东西,根本就是工艺品,算不上艺术。 “你仔细看,你看它的用色,很温暖。” 周懿像是非得把他说服,一手拉过他的手。 “凑近点看。” 小雕塑的用色温暖与否他没有感觉,倒是她的手很温暖。 “这个艺术家的主题其实很俗烂,尺寸上也不起眼。” “意大利木雕艺术家bruno walpoth 的作品才叫上乘。按人物比例一比一雕刻,每一丝纹路在皮肤上像自然生长,他是在造人,写实,静谧。是真正的永恒与无常。”他静静地说,一边握紧她的手。 “感兴趣的话我一会儿找图给你看。” 周懿觉得他说起艺术像是另外一个人,一点都不像那个在床上疯魔的周宴宁。他那么安静的沉思,叙述着,字斟句酌,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他很有魅力。 “走,去那边看看。”周懿拉着他的手去美术馆商店。 她随手翻着画册和一些作品周边。 “喜欢什么?”他凑过来。 “随便翻着看。”是展出的雕塑艺术家的作品画册,听周宴宁点评完,她确实也觉得这些作品没什么意思了。 他忽然一手搂过她的腰, “看完了吗?看完回家了。” 周懿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的欲望总是那么直接,而且不分场合。 “我饿了。”她眨眨眼。 “回家喂给你。” 说罢搂着她出了门口。 ————————————- 必胜客2楼。周懿吃着披萨和焗蜗牛正起劲。 她在乡下呆久了,想吃垃圾食品的心蠢蠢欲动。周宴宁和她谈条件,陪他住7个晚上,带她去吃必胜客,真是霸王条款…可自己还就答应了。 她边吃边想。 “…你会吃这种东西?”她问。 她还以为,对生活品质要求这么高的人在吃上面也一定要最好的,结果旁边的人比她吃得还认真。 “我小时候想吃都吃不到呢。”他塞了一口披萨,吃得很香。 刘嫂不敢不按照秦芳吩咐准备周宴宁的一日三餐,饭菜生爬虫,水果腐烂发臭是他想活下去必须忍受的。 每个人童年里的必胜客对那个时候的他来说,是奢侈的东西。 周懿嚼到一半停下,用叉子插了一个蜗牛递到他嘴边,“啊..”她示意他张嘴。 他愣了愣,嘴边勾起一抹邪笑,“用叉子喂我不吃,用嘴喂啊。” 空气呆滞了几秒。 她自顾自把原本递到他嘴边的蜗牛嗷呜一口自己吃了。 “我小舅最近在干嘛?” “我把他安排到外地出差了。” 周懿当然知道张磊好好的,也知道他最近在外地。周宴宁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他在外地做什么呀?升职了?” 刚说完,忽然他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吃饭的时候不要问问题。” 她无语地嚼着披萨…只是想打探一下小舅到底是做的什么生意而已…. “哪有人吃饭这个姿势的。”虽然二楼只有他们这一桌,周懿还是小声地抱怨。 他亲昵地吻了吻她泛红的耳朵,“感觉到没?” 周懿受不了的扭了扭屁股。他又来,又发情了…臀部缝隙里传来的灼热让她那里也一跳一跳的。 看来自己确实也很淫荡,周懿想。 “饱暖思淫欲,吃饱饭了,接下来吃你。”他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 周宴宁带她回了一趟家取行李箱,她借口住Z市的朋友家提着行李箱就要走,林月扶着门瞧着她的眼神颇有些哀怨。 他这次把车停在街边,带着周懿从公寓楼正门走。 “周先生。”还是那个前台,恭敬地叫了他一声,不太敢看被他拉着手的周懿。 “嗯。”他淡淡答道。 再次来到他的家,周懿还是会有那种被美到失语的感觉。 “周宴宁。” “嗯?” “我喜欢你的家,”她感叹道,“真的很美…”虽然不像住人的地方…和他一样,一眼看过去不太接地气。 他看着她着迷的样子,放好她的行李箱。拍拍自己的腿让她坐上来。 周懿从善如流。 她一共见了他三面。 第一次见他危机四伏,她对这种危险和刺激,印象深刻。即使现在,还能回忆起当时坐在他身上,被抢抵着的颤栗… 他对她的身体好像上了瘾。 第二次她无意感知到他疯魔外表下似乎孤寂无比的一颗心… 这一次,他们像友人一般去看展,吃必胜客,她却觉得他好似有着某种魔力,像是能够随意切换自己的不同面孔….或许是年龄上的差距,加上和他们之间基于张磊的协议,她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对他说“不”。 又或者,他对她来说,是自己秩序井然的封闭生活里,一个充满着诱惑的黑洞…..面对他,16岁的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无知和有限。 她环住他的脖颈,摸了摸他眼下微微的一层伤痂,忍不住问道,“你小时候经常受伤吗?” 周宴宁似乎有些意外,只是用手按着她的唇,没有说话。 室内仍然没有拉窗帘,窗外有淅沥的雨声,只剩昏黄的落地灯光,微微摇晃,像她有些犹豫和摇摆的心。她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他的睫毛很长,此时低垂着看着她,像一片被雨打湿的落叶,沾了些凉气。 她凑上前去,在他眼下的伤口处浅浅的亲了一下。 “亲一下就不疼了。” 小时候她每次受伤,张安如都是这样做的。物理上没有任何作用,只能提供一种心理安慰。 跟他相比,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很幸福的。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指伸进少女柔顺的黑发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和那个雨天看见她向自己跑来时一样空。 接下来狂风暴雨般的吻落在了她的唇,她的脖颈,任意裸露的肌肤都被他吻了个遍,好似这样做心就会被填满一样。 她睁开朦胧的眼,嘤咛道,“周宴宁…嗯…宴宁…” 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停下了动作,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唇,她的眼,她的发,最后又停留在她的唇角,“你叫我什么。”他摩挲着她的唇。 “宴宁。” ———————— 他的身份,他的生活,他的工作,他的家,都在牵引她的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年轻的时候遇到太惊艳的人,往后得多优秀的人女主才看的上眼... 没错…周懿喜欢美强惨… 推荐大家听陈珊妮的灼人秘密哦~ 梦境篇之周宴宁8 周宴宁把她打横抱去了书房,将她轻轻放到桌子上。 雅艳的书房视线更显昏暗。 “自己把衣服脱了。”他一手撑在桌前,解着上衣的纽扣。 周懿盯着他,慢慢脱掉自己的上衣,直到一丝不挂。她把头发散下,撩到一边,直勾勾地看着面前这个身材极好的男人,他身下斗志昂扬,她伸出嫩白的小手握住了那根炽热。 他似享受地闷哼一声,一掌打在她肥嫩的臀部。 “腿开大一点。” 周懿听话的张开腿,不经意用小脚划过他硕大的龟头。 “骚货,想不想要?嗯?” “要,想要,小穴好痒…” 他乱揉着她的挺翘的奶子,捏成不同的形状,低下头细细看着她张开的双腿,晶亮的淫液挂在少女浓密的阴毛上,饱满鼓胀的阴阜,敞开的肥厚阴唇一张一合,淫荡地向他发出邀请,仿佛能闻到从她那里传来的气味。他身下胀得更大。 她加快了手下套弄的动作,揉着他的阴囊,那么大那么鼓,想着他的肉棒进入她身体时的感觉,她不由得仰起头去找他的唇。 周宴宁看着少女的动作和他手中两团骚奶子,狠狠地亲上她,伸出粗粝的舌头搅弄她口里的津液,吸嗦着她香滑的舌头,发出啧啧的水声,他把她两片唇瓣含在嘴里,舌头不住舔弄着。大手拉扯着她两粒深红的奶头,拍打着她的乳肉。一边骂着 “喜欢勾引我?嗯?骚逼,看看你淫荡的逼,都是水…” 周懿“啊..啊…”地发出情难自禁的呻吟,嘴唇挂满了他的唾液,一边自己扣着小穴,淫水留了一手。他身下的肿胀忽然空虚,抓住她粉嫩的小脚盖了上去。 “帮我弄出来。”他抓着她的双脚抚弄着自己的性器,看着眼前少女在自慰,被刺激得马眼上流出晶莹的液体。 她用小脚揉搓着他布满青筋的阴茎,粉嫩趾间点揉着他的龟头。 “快点!”他红着眼催促,打了她的屁股好几下。手指伸进了她早已泥泞不堪的肉缝,两指又是扒开又是拧着她那里的嫩肉。周懿快爽死了,她下面痒得要死,自己轻轻一挺,手指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她的阴道,她阴道很短,往前一点就能碰到宫口。她卖力地上下摆着腰,忍着脚间的酸涩,感受着他的手指粗暴的进出,自己的奶头被夹在他手指间,另一只手的大拇指还左右拨动着她的阴蒂。 “骚逼!” 他骂了一声,自己前前后后动着身体,射在了她的脚上,刚射完的阴茎却丝毫不减疲软。他拉过周懿,让她趴着,屁股朝着自己。白肥的臀肉已经被他打得泛红,敞开的小穴流着口水,她不耐地扭着屁股示意他进入,他又狠狠打了她的屁股好几下,边打边用力揉着她的臀肉和她的沾着白浊的小脚。 “贱货,怎么这么骚?嗯?” “嗯…我…宴宁…爸爸…嗯操我。”她乱七八糟的喊着他的名字,大脑失去理智,早被欲望占据。 周宴宁抓着自己的阴茎,龟头磨着她的淫荡鲍鱼,却不急着进入,周懿急得自己挺着屁股把洞口对准他的龟头,每次却只进来一点点就被他移开。 “操我..嗯...求你啊嗯...”她颤抖着身子央求他。 他俯下身用手扒开她的的阴唇,靠近深深吸了一口,味道真骚,真浪荡。 “你是谁的小母狗?嗯?”他伸出舌头,含住了它整片阴唇,舌头插进了她流水的小穴,不断进出着,时不时摇晃着脑袋吸溜着她肥厚的逼肉。 “是你的...你的小母狗!我是爸爸的小母狗...啊!” 他用阴茎拍打着她的屁缝,“噗呲”一声,顺着淫水插了进去。他被这一声爸爸刺激地厉害,红着眼用力顶在她的花心,感受到她阴道狠狠一缩,他吸了一口气,单手从后背抓揉着她的奶子,“ 嘶…别咬。” 又是那种舒服到极致的感受,周宴宁眯起眼睛轻轻动着被温暖甬道包裹的性器,看着她肆意摆动的屁股,和甩着的发丝,又往里进了一点。 “…啊..爸爸插我…” “插你什么?” 他匍匐在她身上,舔着她光洁的背。 “插我的逼,求你插我的骚逼!“她不耐地摆动着腰肢,企图找到契合的那一点。 “插烂你!母狗!贱货!” 他开始了疯狂的进出,每一下都用力顶在她的宫口,她像狗一样喘着气趴在桌子上。他却用力转过她的头,和她浓厚地舌吻,大口吮吸吞咽她口中的香津。 加快速度顶弄了几下,他把她抱起来走出书房,肉棒还插在她的逼里,滴着水一路走到落地窗前。 他单手拉开窗帘,一道刺眼的白光,窗外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他上下抱着她又操弄了几下便把她放了下来,大手兜住她的屁股又是一阵揉,感受她两颗骚奶子仅仅贴着自己的胸膛,他咬着她的耳朵耳语,“舒服吗?喜欢吗?” 周懿抱他抱得更紧,“喜欢,好喜欢和你做爱。”她发出一声撒娇似的猫叫。 “还做吗?” 他轻笑勾起她的下巴逗小动物般捏了捏。 周懿颔首湿漉漉地看着他,“要…我还没有高潮…”她不好意思似的亲了亲他的唇,她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还没说完,他用力把她翻了个面贴在冰凉的窗面上。仅仅贴着她的后背,扶着肉棒插了进去。 “嗯…好爽…” 玻璃上一片模糊,她被这种暴露式的性爱刺激的小穴一缩一缩的。身后的男人在背后猛力冲刺,一遍打着她的屁股一边揉着她的奶子。她的乳触及冰凉的玻璃不禁皮肤上的阵阵颤栗。 “操死你,骚逼。”他说着让她脸红的淫语,抓着她的头发,插红了眼。 “射给我…小骚逼最喜欢爸爸的大肉棒了…” 他一手向下探去拨逗她已经肿硬的阴蒂,满手她的骚味。 “…嗯…啊…爸爸快一点,用力操我”她淫乱的叫着,因为阴蒂的快感阴道用力吸着他的肉棒。他的手有技巧地玩弄她的阴蒂,加快了顶弄。 “啊…要到了!”她尖叫一声,呻吟不断,把嗓子都喊哑了。 他用力一挺插到底,窄紧的甬道里被射入浓稠的精液…. 她连声娇喘被用力拥着,闻着这一阵淫靡的气味,她搂住他的脖子,又吻了上去。 “宴宁…” “嗯?” “喜欢你操我…想要每天被你干…” “如你所愿。” 他不知疲倦般像要吃尽她嘴里的味道,不停吸吻着她的唇。 ——————————————————————————————— 周懿觉得自己上瘾了。洗澡的时候两人又来了一次,她的私处已经红肿不堪。 “不行。今天不能做了。”她在床上被他从后面拥住,感受到他的坚硬,严肃地拒绝了他。 身后的人吻了吻她半湿的头发,大手捞过她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他的气息很好闻,干净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天色已经暗了,两人像迭迭乐一样躺在宽大的床上。 “要吹头发,不然感冒了。” 他又亲昵地从她的额头吻到她的唇。 周懿蹭了蹭他的脸,撒娇道, “痒。” 她摸着他的眉眼,笑眼弯弯,“宴宁…你长得真好看。” 他突然笑得邪气, “看来你是真的好色…” “我不但好色,我还贪财。”她理直气壮。 “好,很坦荡。我喜欢。”怎么会不讨他的喜欢呢,他喜欢周懿真实面对自己欲望的样子,那么灵动又可爱。 “你还没找那个艺术家的图片给我看。”她抑制不住自己对他的使用撒娇的语气,她似乎没法在他面前做那个孑然独立的周懿。 她想了解他,了解他的过去,他的一切,像着了迷,忍不住向他靠近… “先把头发吹干,快起来。”他拍了拍她的屁股。 梦境篇之周宴宁9 整整一周,周懿和周宴宁腻在一起。 她说不清两人是什么关系,只知道自己不但贪恋他身体的温度,还喜欢研究他。研究他的喜恶,研究他这个人…. 通过一周的观察,周懿发现他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只是看着阴沉又美滟了些。他不喜欢吃生的东西,偏好熟食,最爱吃樱桃一类的水果。 他每天下午会在书房看会儿书,这个时候周懿就会抱着电脑在他旁边画黄色漫画。起初还会遮掩着以防他看到,倒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不想让他看…只是她的自尊心强,偏偏他是个专业艺术藏家,有自己独到的审美论和收藏体系,她怕他瞧不上她这十三流的色情小漫画,到时被他的艺术评论毫不留情地抨击一番,是会大受打击的…. 虽然在周夏苗身边耳濡目染,周父却从不刻意灌输给她关于艺术的专业性理论,任她野蛮生长。这个时候,她忽然后悔没多读几本书了,她对艺术的观感从来都是脱离框架和史论的感性之抒,知道也认识很多艺术家,甚至和他们打过交道,不过都是流水账。也免不了在周宴宁面前谈论艺术时候紧张的装腔作势。 某天下午她专心画着大波女教师到校医室和几个男学生嘿咻嘿咻的场景,在一个气泡框上正写着对话的台词。 “老师的大咪咪真好吃…..”身后忽然传来颇为玩味的声音。 她立时僵住,转头一看,他正用修长的手指摸着下巴,在她耳后凑近发亮的电脑屏幕。她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自己塑造的艺术少女形象毁于一旦。 “干嘛偷看。” 她唰地一下合上电脑屏幕,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打开的窗前,板着张小脸抽烟。 她格外在意他和她之间唯一这点艺术小连接,除了这她颇有点自信的艺二代身份,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知识真是太匮乏了。 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又紧紧抱住她,咬她的耳朵,低低地坏笑, “画得很好啊。极简的线条,情色的氛围….”他不紧不慢地吻到她的脖颈,“嗯…还有直观有力的台词….” 周懿转过身,有些别扭,“那是我的生活之本,我的收入来源…”潜台词是,你看,别瞧我画这个东西,我可是16岁就靠画黄色漫画挣钱了。 “真了不起,我的小如意。”他搂着她又回到书房。 在他威逼利诱下只得登录外网把自己的连载漫画放给他看。周懿观察他的表情,他只啧啧称奇,说画黄色漫画真是太埋没她了。 她心里舒了一口气,桃色的小嘴又嘀咕,“这连个画架都没有,我怎么创作艺术…” 第二天,他带她去了Z市郊外的兰兮亭,依山傍水。 他抱着她在亭子里看着绿色泛光的湖,还有几只饮水的天鹅。 景色虽好,却没什么人,就他们俩个,周宴宁又安静不说话,显得有点冷清。 周懿暑假结束后就要回校继续忙碌的托福考试,作品集辅导,申请大学,Z市的一切都会和她无关。 她看着眼前虽美却寂寥的景,心里生出无力和难过。她和他的差距太大,也太不一样,原本是不该出现在彼此世界里的… 这么想着心骤然一坠,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似的,她突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宴宁。”她抬头看他。 “嗯?” 他凑上去吻她的唇。他看到她眼里的哀伤,她试图掩饰的小自卑,她溢出的眼泪,都让他的心不断抽疼。 她却呜咽着狠狠咬了他一口,“我恨你。” 恨你这样不怀好意地接近我,又不让我看清你。她恨恨地想。 周宴宁紧紧地盯着她,她哭得那么哀戚,眼里被雾笼罩,在他怀里轻轻颤抖,像被雨水打湿的花瓣。 他却忍着心里疯狂的爱怜,佯装无事去吻她的泪,邪笑道,“爱上我了?小如意?” 这叫爱吗,周懿分不清楚,害怕分清楚。 可是她好舍不得他。舍不得短短的7天这么过去,害怕见不到他了。 七天的相处,他会在她带着一头湿发到处蹦哒地时候,将她打横抱去浴室,帮她把头发吹干。她不想自己穿衣服的时候,他会坏笑着边说“干脆裸着吧”,又一边耐心地帮她穿…他们每天都在一起,疯狂地做爱,连吃饭都用一张嘴。 每晚睡前,他都会轻柔地从她的额头,鼻尖,吻到嘴唇。他会和她谈论艺术,教她看画,满足她的求知欲。他带她去吃Z市任何她想吃的餐厅,逛她想去的美术馆和景点,对她像是百依百顺…. 她觉得周宴宁简直就像她的小爹。他们那么亲密,可她实在还是一点都不了解他,他好像也从不主动让她了解。 7天之后呢,她还能再见他吗…这段关系,她从来都是被动方。 她自己都不知道,对宴宁的眷恋,居然这么深… “宴宁…”她不住的吻他,又喜又厌地,复杂地唤他的名字,不断有泪水滚落。 周懿,这实在太不酷了,这不像你。 她在心里贬斥自己。 一个快30的老男人,你这么稀罕,你到底在干嘛。你才16岁,大好的青春年华,你醒一醒。 她忽然擦干眼泪又从他身上跑下来,倚着柱子,故作潇洒地点一支烟,“答应陪你七天,现在7天到了。等会儿我要去拿行李……回家。” 是的,还是那15w最实在。她缓缓吐出一口烟。 眼前的男人轻笑出声,不急不缓起身走到她面前,“这么着急?”又拉起她的手,“那现在就走?” 周懿把烟狠狠一踩,看着他毫无所谓的脸,心里落寞又委屈,却对他笑得跟蜜一般甜,“走呗!” 她觉得自己之前暴露的天真,在此刻,就好像被他拿出来无情嘲笑了一番。 她也嘲笑自己,只是个小孩,怎么会懂大人的世界。 随即挣开他的手,一蹦一跳走在前面。 ————————————————————- 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雨,两人都沉默不语。周懿坐在副驾背对着他弓着身子闭眼睛装睡。 到了地下车库,周宴宁打开副驾驶座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周懿,正打算把她抱起来。她却睁开了眼,清醒地下了车。 周宴宁在她身后挑眉,电梯里她也刻意保持和他的距离。到了家她则是默默绕开门口放着的几个新到的巨型快递,去整理行李箱了。 她刚整理完自己的贴身衣物,正要去书房拿电脑,却看到周宴宁专心地拆着快递,根本没往她的方向看一眼。 她仍然直着身子打算从他身边走过去。 拿完电脑就走。一切就结束了。过完暑假拿她的15w,开学了继续念书。 她轻松地想着,眼眶却止不住地酸涩。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轻轻拉住,她侧过身。 却惊讶地看见一个和她几乎一般高的人形木雕,通体白色的细腻纹理,头发被雕琢成极密的细丝,有些地方又是潦草写意的融块,木雕少女甜甜地微笑,满头黑发被一只白色的如意盘着,松松垮垮,那只如意上的花纹很是精巧古典,女孩手里拿着一把伞。 这个木雕少女,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她被震撼了,半边身子都是麻的。身后却被人轻轻抱住,耳垂也传来湿意, “小如意…” “不走了好吗?”他亲亲她的脸颊,带着一丝恳求。 她在看到木雕少女的一瞬间已经认出来是Bruno Walpoth的作品,太有辨识度了。像是刚完成不久,雕塑身上还有些小木屑,单是空运过来最快也要3天…更别提这样一件作品要花多少时间在上面… 周宴宁费这些心思,究竟要告诉她什么。 她不敢说她全然懂了,只是先前的委屈还在胸腔酸得发胀,又突然给她这样一个惊喜,她怅然若失地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抓住… 她极力控制自己颤抖的着哭出声来,却还是掉下泪,便转过身把脸蒙进他的怀里, “你不要再让我感到我们之间的参差。”她含糊不清地说,“真的…好不公平……呜….” “我好希望我也是26岁…..”她又忽然打住,像是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实在令她不齿和深感丢脸。 是的,她意识到好像只是因为他,她的骄傲,她的自我,她的理智,都在一点一点被蚕食… 他紧紧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吻着她的发,细细密密地吻落在她的脸颊, “你哭得我心都碎了你知道吗….” 周宴宁确实花了不少心思在这个雕塑上,光是说服艺术家在短短几天之内创作这样一个雕塑绝非易事….. 他紧紧抱着她,吻去她脸上的泪。 “宴宁….”她睁开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看到他那张看着攻略性十足,此时却显得十分寂寞的脸… 他眼里都是她,写满了怜惜和眷恋。 她又一下子把他紧紧抱住,像是安慰般抚着他的背,说,“我不走。不走了…” ———————————— 爱情,就是失去主体性的过程啊….. 周懿啊周懿,你总是自己骗自己,想爱又骗自己不是爱…… 下几章都是虐 虐完梦境篇就结束了 梦境篇之周宴宁10 周宴宁给了她一把家里的备用钥匙,周懿基本上隔一天回一次张家。 林月好奇她每天这么规律的隔天出走,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周懿只拿朋友家当借口,她隐隐有种偷情的快感。 这天她刚拿锁打开家门,就被全身赤裸的他扛着进了书房。书房腾出一大片空地给她画油画用,上次和木雕一起到的画架,画布和颜料笔刷凌乱地摊在一旁,也是周宴宁给她准备的。 他把她放到画布前,自己走到前面,随意站立。 “画我。”他低声道。 周懿脸红地看着他那里的高昂,嘟囔道,“这是哪出…” 宴宁笑得像个天使,他身上极致地邪反倒衬托出他的清丽绝伦,那么干净,像个孩子一样。 周懿心神一动,开始画了起来。 “你的奶在晃。” 他淡淡道。 周懿自从认识了宴宁就不怎么穿胸罩了,他嫌每次脱得麻烦,于是她现在只贴胸贴,却抵不住掀起春潮波涛。她一抬手,一放笔,胸前就不停晃荡。她还穿着大领口上衣,一弯腰什么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周懿假装没听到,继续画画。 “把内裤脱了。” 她只好单手把内裤脱了,又甩到他脸上,却见他爱不释手地握着,放到鼻尖享受地闻着,仿佛是什么毒品。 “过来帮我乳交。” 她红着脸又把上衣脱了,靠近他慢慢蹲下,双手挤着雪白的奶子夹紧了那根狰狞的巨物。她还没耸动几下,只听他又说, “记住你刚刚给我乳交的样子。回去继续画。” 周懿却不满地起身搂住他精瘦的腰,一边用自己肉感十足的身体贴了上去。 “宴宁,别折磨我….” 他伸出舌头开始狂乱地舔着她的唇,含糊地说,“乖,必须画完。” 又伸出手摸过她身下的淫夜,涂到她的奶上,“用这个混颜料。” 他低下头去舔弄吸吮着她的乳头,发出砸吧砸吧的声音。 周懿下面又开始痒,不住有湿润流出。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却被他一掌拍到屁股上。 “不许叫,知道吗。好好画。” 最后一笔是周宴宁画完的,用两滴朱红点在了画面中少女跪在地上,饱满的前胸。 看着这幅春宫图,其中一个主角难得有些羞涩。周懿紧紧用赤裸地身子贴着他,轻声道, “好了吗…我忍不住了…..” 周宴宁扶着自己的性器猛地插入,开始前后动起来。 ————————————————— 暑假结束的前一周,周宴宁工作格外忙。有时晚上不回家,周懿每每刚睡醒,眼角眯着感受阳光,却听到开门的声响。 距离她开学只剩一周了,她近日都有些焦躁失眠。 最近的周宴宁话更少,在床上却更加疯狂。 猜测他是不是遇到烦心事,她常常撒娇似地爬到他身上用力抱抱他,又说些乱七八糟地小话,通常是什么“想你了”,“又这么晚”或者是脸贴脸蹭蹭他,却被他下巴生出的青色短茬扎到。 周宴宁捏她的脸蛋,又咬着她的耳朵说, “让我睡儿,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是哪里?”周懿有些雀跃。这几天着实感觉自己像是被豢养的笼中鸟。 “秘密。”他把手伸进了她的衣衫大力搓揉起来。 ———————————- 第二天他带她去了郊外一大片绿色原野地。 巨大的一片芦苇荡围着一汪碧蓝的湖。 天气很好,周懿被美到失语。像小疯子一样跑了一圈,扑倒周宴宁怀里气喘吁吁,眼睛晶亮。 “这儿好美!” “喜欢?” 周宴宁看着她心满意足的样子,挑眉问道。 “我太喜欢了!好开心!” 他勾起一抹笑,突然将她架到自己肩膀上。 “我要你更开心。” 伴随她的惊呼,他架着她在这片无垠的绿地上肆意奔跑。 周懿紧紧抓着他按在她大腿上的手保持平衡,脸上是迎面的微风和湿润的夏日气味。 清新的泥土芬芳,还有清脆的鸟鸣,她的心被高高抛起。 她尖叫着喊周宴宁的名字,在芦苇丛里笑得张扬。 他终于停下,背上汗湿大片,却小心将她放下,听着自己的心跳。 她看着他额上深处的汗,一对眼睛多情又痞气,忍不住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搂着,好像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 他总是知道她喜欢什么。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重复着喜欢,真的好喜欢。 她是个早熟的人,童年时候都未曾有过这种愉悦的时刻。刚刚仿若回到孩童一样的年纪,肆意撒欢。 周宴宁低头看怀里这个花一样年纪的少女,她动情地望着他,嘴巴动了动,带着些许冲动,好像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用她雾一样的眸子诉说她无尽的欢喜。 他摸着她的柔顺的黑发,眉宇间一片柔情,也终究没有开口。倾身吻了上去。 他的小如意啊….他想要她满意,想要她快乐,想要她这一生都没有烦恼,平安顺遂。 ———————————————————— 那天之后,周懿没有再见过他。 她才惊觉,和周宴宁之间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她去他房子继续呆了两天,再也没能听到白天门把转动的声音。 她看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雕塑,看着她和周宴宁的那幅画,心,重重地往下坠。 她去找公寓的前台问他住户周先生去哪了,前台却已经换了人,她被告知户主已经变更成了她。 她找到张磊问他周宴宁去哪了,可张磊说他根本不知道谁是周宴宁。张磊目光闪躲,坚决不说实话。 她觉得荒谬极了,疯了一样去到码头街第一次遇见他的地方,仓库还在,可里面却是空的,像是被废弃了很久,不曾有人使用的样子。 那一晚,她在码头坐了很久,不知道在等什么,只记得对岸的Z市和她第一次来这里是一样,高楼大厦,灯火通明。 开学了,她却像魂丢了一样。漫画也停载了,备考托福期间每晚都会梦见他.梦见他温柔地叫她小如意,梦到他带她去的书店,梦见他抱着她坐在书房坐了一整个下午,梦见他给她吹头发,梦见那片芦苇,那片湖,梦见他驾着她奔跑….. 梦见她未说出口的那句话… 每每醒来,枕头浸湿了一大片。 宴宁,宴宁,她在梦里喊这个名字,终究只是一场梦…. ———————- 梦境篇结束了。 要不要做我的床伴 “周周?” 周懿听见有人叫她,迷茫地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枕头上都是泪。 徐之廷吻去她的泪痕。 “做噩梦了吗?” 为什么哭成这样,让他好心疼。 周懿浑身无力,小猫似的嗯了一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已经沙哑。 窗帘掀起的一角漏出了阳光,她这才忆起昨晚和眼前这个冷清男人疯狂的性爱… 他穿了套丝质长袖家居服,一幅禁欲的模样,和昨晚截然不同。 徐之廷的活儿..很好…她的下面还有些酸麻。 她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他上床来。 她裸着身体在被窝,身上却有沐浴露的气味,想来是他给她简单洗过了。 徐之廷进了被窝圈住她,她侧躺着,胸前是幽深诱惑的沟壑,头发凌乱,眼睛红红的,却听她哑着嗓子说,“廷哥哥,要不要做我的床伴。” 他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又移到她肥嫩的臀部,来回摩挲着。 周懿见他不作声,凑近他耳朵,轻声说, “昨天晚上…被你操的好爽….” 又调皮回过头观察他的表情,徐之廷面不改色,只兜住她半片臀重重揉捏,她不禁仰头呻吟。 “好啊。” 他继续摸着她的身体,爱不释手。 她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这段关系期间,我希望你对我保持肉体上的忠诚。” 徐之廷听到她的话,莞尔一笑。 “也就是说…我在精神上可以对你不忠?” 他的气息淡淡的很好闻。 “如果你因为爱上别人要终止我们的关系,随时和我说。” 她把脸别开,笑得从容, “我们别耽误彼此。” “那你呢,” 他挑了挑眉,“你也对我保持肉体的忠诚吗?” 周懿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她对张驰也是这样,早就讲明白只是肉体的关系,也永远是她主动挑明界限。 徐之廷看着发呆的她,低头吻住她微张的嘴,唇腔被他清新的气息占据。纠缠间她听到他用悦耳的嗓音问, “周周,我看起来很好被占便宜吗?” 周懿想起自己昨天是怎么勾引的他,他最后又是怎么逼她弃械投降,不禁摇了摇头。 “那算了…我就当昨天只是一夜情了。” 她抵着他的肩膀喘气,脸色红润。 徐之廷抬起她的下巴,缓缓道, “你知道吗周周,我来纽约就没打算放过你。” 他的直白让她一时语塞,低垂着眼没有说话。 “饿了吗?去吃早饭?” 徐之廷好像并不在意她的犹豫,先下了床换衣服。 周懿抬头看着天花板,想着自己是个坏蛋吧。 她明明能感受到他对她的喜欢。他看向她的眼神那么专注,每一眼都想吃了她。 她享受他对她的占有和关注,却不想付出真心。 可她实在是太寂寞了。在纽约呆的越久,她就越孤独。 这座城市万千人潮里都是浮夸或冷漠的脸,靠着一张嘴拼凑出虚浮的形象,人人畏惧被看穿真实的自己。而他们自以为是的爽朗和不拘一格实则只是一种粉饰,让她觉得虚伪和好笑。 听见徐之廷的坦诚,她突然觉得自己离真实又太近了,猝不及防也不敢相信,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徐之廷身上散发着沉静的木质调香,闻起来很含蓄。此时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连带着香味闻着也像一种高级的色情,只是让他眼中的欲望看起来肉感丰沛,被含着蓄着,却快要爆裂开来。 他看着在自己身下蜷缩成一团的女人,吻了吻她的头发。 自己从高中被她吸引,就是因为她不曾虚饰的自己,即便是一点小心思,被他看得明明白白。 而他丝毫不在意,只觉得可爱,也让他好奇心疼。到底是什么叫他的周周瞻前顾后,满眼疑虑。 他想让她知道,他并未刻意装扮的一颗真心,能够将她稳稳托起。 我喜欢自私的女人 周懿躺在自家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还在回忆下车前和徐之廷的对话。 “周周,下下个星期有空吗?” “怎么了?” “有一个晚宴,我少一个女伴。”他沉声道。 “…我下下周有个展览….” 看她沉默,徐之廷若无其事笑笑。 “廷哥哥,你下周什么时候有空?” “嗯?”徐之廷解开安全带,手指一下一下敲击在方向盘。 她凑上去,离他的唇之有一线之隔,呼出馨香的气息扑在他脸上。 “你大腿内侧的胎记…我还想再看看…” 昨天她帮他口的时候,看到徐之廷左半边的大腿内侧有一个半月形胎记,旁边就是他鼓胀的阴囊。 她的话像一根羽毛,在他心上轻轻挠了下。 “只是想看?”他突然用手扣住她的身体。 周懿把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来回抚摸。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满是挑逗。 “想吃。” 她无声地做了个嘴型,看着徐之廷黑色衬衫包裹下显得精实的身体,忍不住有些情动。 手正想抚上他微微支起的裤裆,却被他一把握住在手心。 “下次拒绝我的时候,不要找补。” 他磁性的声音里像是充满无奈。 周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用力握了一握,她随即挣脱开。 “我心软啊廷哥哥。” 她靠在椅背上像只慵懒的猫咪。 徐之廷却笑出声, “还有,不要撒谎。” 周懿正正坐好,上下打量了一下徐之廷。 “你周围没有女人吗?” “有啊..”他顿了顿,直直看向她,“我喜欢自私的女人。” 周懿没有说话。平心而论,徐之廷的条件真的很好,她尽管相信他年少时对她漫长的暗恋,却不相信这种漫长可以持续。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她忍不住问。 徐之廷忆起到肖玫家的每个周末,次次都能遇到周懿,他在讲课,她却永远在一边看漫画哼着歌。 他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她的不良爱好,又忍不住被她散漫的姿态吸引。 他的人生,充满了枯燥板正的标记,每一步,他都走地严格谨慎。 周懿对他来说,像是一个动人的出口。有时他讲着课,她躺在床上翻书发出“咯咯”的笑声,他都会忍不住侧目,好像这么瞧上一眼,内心就如吹了空调一般凉快。 他知道周懿对美的要求,她通常不会把一个胖子当成男人。 初中的她生得和花一般甜蜜诱惑,却在他面前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常常露出半个屁股蛋子和歪斜的内衣轮廓。每每如此,他都转过身不再看她。 他高三那一年开始减肥,到了出国那一天他已经瘦了20斤,面部轮廓已经清晰许多。那一天,周懿没有来机场。 在波士顿上学的日子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徐大胖了。各种国籍的女人前仆后继,尤其在听说他的家世,更是想要爬上他的床,甚至有人想盗取他的精子。 这些年里,他不是没有过女人。可每一次和她们做爱,他都试图把那些庸俗的脸换成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甜蜜面庞。射精完,看到那些仍然浪叫着的女人,他便颇为不耐的让她们滚。 他在波士顿经常和肖玫见面,询问周懿的近况,肖玫不是傻子,讳莫如深着一张脸,问他是不是喜欢周懿。他索性大方承认。 他想要再快一点,快一点以自己最好的姿态去见她。 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她是他乏味日子里,一直想吃的一颗糖。他这些年的努力,都是为了想要含住那抹甜。 徐之廷看着周懿怀疑的脸,轻轻勾起唇角,用手摩挲着她的脸庞。 “我认识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夏天。你躺在地板上,裤子口袋里还漏了半包烟。那时我想,你大概是个不乖的孩子。如果你害怕我们的距离过近,我可以往后退一步…只要你开心。” 车窗外的天色已暗,玻璃镜面上倒映着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和他平静而毅然的决心。 ———————————————————————————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显示是一条微信消息。 她停下纷繁的思绪,打开了手机。 是盛喻,说他现在在她家楼下。 周懿快速回了个没空,却马上起身穿了件外套。 盛喻:想见你一面 她叹了口气,暗骂自己不争气,拿了房卡便出了门。 盛喻把车子停在了街边的角落,他连夜跑了趟警察局,白天连着处理完某个富二代捅的篓子,脑子里都是周懿那天甩开他冷漠走掉的脸,和那晚醉意熏熏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的样子。 看到楼里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眼里不禁一亮。 见到她却隔着他一米的距离停下,盛喻不禁挑了挑眉。 “找我什么事?” 周懿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站在街角,衣衫有些凌乱,袖子被卷起,艳丽的脸上有些疲惫。 “没事不能找你?” 他向她走近。 她却往后退了一步。 盛喻笑出声,以为她还在因为maggie闹别扭,又不动声色地朝她走进了一步,拉起她的手,却瞥见她脖子上的吻痕,动作不由得一僵。 “我一晚上没有睡,连夜过来找你,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他声音沉了下来。 周懿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没有忍心拒绝他,任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上了楼。 你玩得起吗 盛喻在入门之后便看到了那副巨大的芍药油画,不由得勾起嘴角。 周懿走到他身后脱掉了外套,只穿着一件透明吊带裙,包裹着曼妙的曲线,胸前两点高高立起。 身前男人身上传来一阵阵热气,她忍不住抱着他的腰,贴了上去。 “找我到底什么事。” 感受背后的柔软馨香,盛喻转过身低头看她, “那天晚上那个女人…” 还没说完,周懿却凑上去浅浅吻了一下他的唇。 “解释什么,没有必要。” 他们从来不是什么正经关系,不需要解释。 没有必要解释?他嘲讽一笑,是因为,她也不想对他解释什么吧。 他看着她脖子上火热的吻痕,惩罚似的搂住她的腰,用力吻了上去。 大手抓住她透明布料前胸前的乳房,重重揉捏。 “穿成这样…勾引谁…嗯?” 她肆无忌惮地用舌头吸着他的,舔过他口腔里的每一寸,时不时用嘴含住他的舌头,像口交般吸嗦着。 盛喻下身一紧,她胸前的柔软贴着他,低头便能看见被挤压的软肉,和她翕合的红润小嘴。 周懿知道自己抗拒不了盛喻,他就像一颗催情药,每每遇到,全身发软。 她动情地发出嗯唔的低吟,紧紧贴着他的身子不安的扭动。 盛喻却面无表情扯过她甩到床上,一掌又重重的地打在她屁股上。 她穿着透明的纱质睡裙,此时屁股高高翘起,白嫩的臀肉上出现一个掌印。 她却还嫌不够,嘤咛着扭着屁股,饱满的三角区暴露无遗,盛喻红着眼睛发现她竟然没有穿内裤,茂密的阴毛覆盖在她鼓胀的阴阜,露出诱惑的一线嫩红,还泛着淫荡的水色。 他发出低低地笑声,看着她淫荡的样子,索性褪去自己的衣服,滚烫的身体压上了她,双腿之间的阴茎早已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高高昂起,此时正贴在她的泞泥处来回摩挲。 他匍匐在她背上,双手抓着她的奶子,用大拇指绕着圈圈,捻着她的发硬乳头。身下的女人微微颤栗,他掐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问道, “张弛在这张床上操过你…昨天那个男人呢?…你的那位哥哥…” 他用自己的肉棒抵着她的花穴,在穴口浅浅的抽送。 “被他操得爽吗?” 周懿的呼吸有些不稳,被他禁锢的脖子艰难转头看他。 他艳丽的面庞此时满是晦暗,语气里带着几分霸道和蛮横。 “说啊…”他又往穴口前进入了一点,“被他操的爽不爽?” 他的语气不好,脸色看起来疯狂,周懿瞥见他拧起来的眉目,眼里的受伤,她的心突然狠狠一抽。 “盛喻…”她哑着嗓子叫他,“我就是这种女人。” “你不也一样吗。自诩是张驰的好朋友,却没有拒绝我。你和那个女人就清清白白吗…你想睡我,我也想要你,我们…..” 还没说完便被他低低的笑声打断。 盛喻把眼镜摘下,从她身上起来,裸着身体躺到床的一边, “周懿,你有时候很装你知道吗。你想玩,但你玩得起吗?” 他盛喻生来骄傲,他愿意竞争,也愿意正视自己的心动,但和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对他来说却是荒谬。 他知道她有多招人,从见她的第一面起,自己便忍不住被她勾引着走近她。 他是认真想要和她发展一下的,那天晚上她冷着脸离开,让他以为她也是同样的心思,却没料,她比他想得更贪心。 走了一个张驰,来了一个廷哥哥,下一个又是哪个男人? 她想风流,却不想负责,她想要爱和亲密,却要一切按照她的想法来。她抗拒的背后,是害怕受伤,只想要快乐。 太幼稚了,他想。 周懿听到盛喻的话,平静地坐起身,看着盛喻那张潋滟的脸,像是被刺痛一般,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她却不想在他面前承认。 “盛喻,你错了。”她笑得眉眼弯弯,“我要的,你给不起。我提醒过你了…你既然给不起,就不要来继续招惹我。” “噢?那你想要什么?”盛喻支起上半身,明知所以地问她。 “想要很多很多的爱…” “你要人人爱你,却不愿意为任何一个人停留,是吗?” 他挑起她的下巴,有些怜悯的意味。 “…..我24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周懿…从费城开车回来的路上满脑子都是你。” “你问我找你有什么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周懿…你没有心。” 他撂下这句话便重新戴上了眼镜起身穿衣服走了。 直到传来门重重的合上的声音,她躺倒在床上。 回忆起她看到盛喻的第一眼,脑海里和周宴宁那张鬼魅的脸重迭在了一起,有3分像,只是盛喻看着更有生气。 心下起了莫名的心思想要引诱他,看见他,就好像看到那个暑假遗落的梦。 时间过了这么久,她早已不是16岁的自己了,她从来没看懂过周宴宁。 和宴宁之间算恋爱吗? 她想,是不算的。只是一场交易,他连交代都没给她。 这么久了,她拒绝自己想起他。可看到盛喻,她忍不住自己躁动的一颗心,一直想到他。他收藏的周父的画,那幅关于张安如的画,都在刻意勾起那个暑假关于张家,关于宴宁的回忆。 她的心太乱了,已经承担不起徐之廷的深情,现在,又好似伤了另一个人的心。 让我吃一口 周懿这几天又是忙得昏天暗地,到学校整理了一些资料的空隙下楼抽了个烟。 远远地又见岳峰duangduang地朝她走来,他脸色很不好,她有听说最近他和系里一个黑男因为互相歧视对方然后在学校邮件闹得沸沸扬扬,对方大喊BLM的口号,还举报了岳峰论文找的代写,力求学校查清。 不想让他不快,便也没有开口。 却是他犹豫着开口说。 “周懿,Alice怀孕了。” 她眯起眼睛打量着他,岳峰虽然好色贪玩,但不至于没有这点防范意识。 “不是我弄的。”他像泄了气一般。 他又絮絮叨叨讲了原来Alice一直在她的楼里做鸡,陪睡一次200刀。他讲的时候忿忿不平的,颇有一颗真心错付的怨恨。 周懿心底里也有些惊讶,原本只以为Alice是贪点小便宜的女人。拍拍岳峰的肩膀,“不是你的种,也不关你的事。” 他仍然情绪低落,闷闷地问她,“上次喝酒你和徐之廷怎么先走了?”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周懿一直疑惑徐之廷那样的人不可能会和岳峰有交集。 “我朋友的朋友….”岳峰有些神色闪躲,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告诉她自己家上个月就破产了,急需一笔资金周转,通过一些人脉关系才联系到的他。 周懿质疑地看他一眼,很怀疑是不是岳峰把自己卖了。 匆忙打了个车回家发现大楼旁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是徐之廷的车。 她走过去敲了敲主驾驶的车窗。车窗缓缓摇下是徐之廷悠然的一张脸。 “干嘛不给我发微信。”她问。 上次两人分别前加了彼此的微信,他不打一声招呼来,她措手不及。 “给你发了微信你还会下来见我吗?” “怎么不会?” “上车?我定了一家餐厅。” 他看看今天的周懿,仍然是一头乌黑亮顺的长发,穿了一条紧身印花长裙,包裹着饱满姣好的身材曲线。 周懿从善如流上了副驾。 “毕业后什么打算?” “没想好,申请O1留这边吧。” “这么麻烦?不如直接跟我结婚。”他随手调了一支歌,是慵懒的爵士乐。 周懿看了他一眼,“我也可能回国。” 她确实有点犹豫要不要留在这边,周父为她在国内已经铺好了路,她也不会太辛苦。 徐之廷定的是一家米其林日料,食材口感都很好。 “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很喜欢日本漫画。” “是啊,是日本色情漫画。” “Yamiedei?是叫这个名吗 你的笔名?” 周懿差点没把自己噎住。 忙喝了一口茶,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她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我看过。” 他不但看过,还是她最忠实的读者,那段时间他在国外隔着时差追漫画,贡献了大量金币,可是后来就没有更新了。 周懿拿着chef刚捏好的手握,想逗逗他,“你也看黄色漫画?那你最喜欢里面哪一章啊?” 随即又补到,“你知道yamiedei是什么意思吗?” 徐之廷面不改色,放下手中的筷子。 “周周,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我最喜欢肛交那章。” 她下意识想,喜欢肛交….他不会想和她肛交吧…. 看着这么禁欲的徐之廷,原来喜欢这…. 想着想着脑子里开始出现他把她压在身下的场景,直到徐之廷唤了她两声。 “怎么?你在幻想我和你肛交吗?” 她其实很喜欢他用这张冷清的脸说一些色情的话,很动听。 “是啊…你那里太大。我吃不下。”周懿媚了他一眼,桌子下的脚开始不安分的勾着他的小腿。 徐之廷不说话了,看着她拿着手握要塞不塞地往嘴里抽送了几下,又享受似的闭起眼睛。 “小骚货….”他低低地说,又想起她那晚的淫荡…果然人是不知节制的动物。 “廷哥哥….手握没有你那里好吃。”她若有似无靠在他身上,眯着眼睛看他。 徐之廷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木质香。 他一手覆上了她的大腿,隔着长裙抚摸着她滑腻的肌肤。 他们的氛围太暧昧,热情的日本主厨用余光瞄着窃窃私语的两人,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周懿明天还要上学,两人吃完饭后徐之廷便送她回家,却在下车前被他锁住了车门。 “周周,作为床伴,是不是应该履行一下自己的义务?” 在他火热的视线下,她的身子不禁也变得滚烫。 “你想要我怎么履行呢…”她脱掉了自己的凉鞋,一双涂了浅粉指甲油的白嫩小脚,放到了他腿上。 直勾勾地看着他,褪下了一边裙子的肩带,露出圆润的肩头。 他摸上了她的脚,轻轻揉捏,看着眼前女人叉开腿诱惑的姿势,使裙底那股幽深更加晦暗不明。 “到我这来。”他语气里似有忍耐,手抚过她的小腿。 周懿听话的从副驾驶翘着屁股爬到他身上,特意露出胸前的乳沟让对方看了个透。 她的长裙到大腿处开叉,露出洁白的大腿,纤细的腰肢和圆挺的屁股勾勒出让人血脉喷张的腰臀比例,他环着她的腰,视线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上游走。 “别这样看我….” 周懿搂着他的脖子,每次被他这样盯着,下面的小嘴就涌出一波一波的热潮。 徐之廷挑眉,在她娇媚的眼神中,身下的那处已经变硬。他一手直接伸到她的裙子里,隔着内裤抚摸着那处菊眼,感受那里褶皱的敏感和微微胀缩。 “这里被弄过吗?” 她紧张的缩紧了自己的臀,轻轻锤了他一下。 “不要弄那里好不好…刚吃完…” 她听gay蜜说,肛交前最好先灌肠,不然会被带出shi……她又是个极其怕痛的人,不敢尝试这种性爱方式。 感受到徐之廷对她的后门格外感兴趣,大手已经探入到内裤里,绕着圈圈抚弄那圈褶皱,又不时划过她肥厚的阴唇,掺了几丝淫液抹到她的后庭。 “怎么这么湿…嗯?” 他上扬的尾音让她忍不住微微抬起屁股,摆动腰肢,试图用花穴去含住他的手指。 “廷哥哥…不要弄我那里…啊!” 他突然狠狠拍了一下弹性的臀部,又将一根手指的指尖没入她的后庭,轻轻扣弄起来。 “这里被人弄过吗?” 他不急不缓道,全然不理会周懿紧绷的身子。 “没…没有…”她被突如其来异物入侵的感觉包裹着,他虽只进入了一点点,但她整个人却出了层薄汗,夹紧了他的手指,感受到他手指在菊花里的动作,她倍感羞耻,小穴更加空虚。 “不弄那里好吗…廷哥哥…求你…”她央求着想把屁股抬起。 徐之廷这才停下动作,却把刚刚扣完她肛门的手放到鼻尖一闻,扯出一抹笑, “周周,你屁眼的味道好骚….” 周懿微红脸靠在他脖颈处微微喘着气,看见他把淫秽的事情做得如此优雅,又说出这种话,不禁探头去咬他耳朵, “那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她伸着舌头在他耳窝里绕圈,留下一串湿热的痕迹。 “喜欢…我喜欢你的骚味。” 徐之廷一下把她压在方向盘上,把她的衣服退至腰间,又把她的乳贴扯下,肆意打量着她傲人的胸部。他伸出手拍打着她肥白的乳肉,看着肉色的震颤,他又一把抓住开始揉捏起来。 “你的骚奶子…我也很喜欢…” 她面对着他半眯着眼睛呻吟着,抵着他那处的坚硬,自己开始了摩擦。 “廷哥哥,我想吃你那里…..”她伸着舌头去舔他的唇。 “想吃哪里?” 徐之廷按着她的头加深这个吻,他的舌头在她口里搅荡,小小的车厢里交织着淫靡的水声和女人的娇喘。 她摸着他那处的火热,挣脱开这个吻,自己调节了椅背,在他充满欲望的目光下,低下身子用牙齿拉开了拉链,一根硕大冒着热气鸡巴弹到了她的脸上。 她娇媚的地把裙子脱了,一丝不挂地蹲在他身下,用脸贴着那根狰狞肉棒,不时用嘴亲着,又继续用勾引的眼神撩拨着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男人。 徐之廷发出满意的一声谓叹。只见身下的女人开始伸出舌头舔弄他龟头的顶端,滑润的舌头快速扫着他的渗出水的马眼,又游走至它阴茎的根部,直到整条肉棒都被涂满她的口水,还有几滴滴在了他的裤子上,留下浸湿的痕迹。 她才悠悠一笑,又低头含住了他鼓鼓的阴囊,她把它们裹在温热的口里,用舌头打圈舔吸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快速套弄着他的阴茎,嘴里却发出淫荡不堪的喘息。 徐之廷发出一声闷哼,死死盯着一丝不挂的女人发浪的动作,强烈的视觉刺激和听觉盛宴让他那里不断胀大,他用力按住她的头,把肉棒送入她咽喉最深处,一下又一下的顶弄。 她呜咽着,嘴边已满是他的液体和她的口水,感觉男人快要到达顶点,她加快了口中套弄的速度,又伸出舌头快速扫着他的鸡巴,手上揉着他的阴囊,她挺翘的奶子也在不断晃荡。 最后他射在了她的口里。她张开嘴,露出舌头上沾满的白浊给他看,又用手指在舌头上搅弄着,媚眼如丝的看他,最后嗦着手指把嘴里的精液咽了下去。 徐之廷下身马上又硬起来,他不动声色把女人重新拉回到他身上,两指往她下身一探,不由得爆了句粗口, “你尿了?” 流了这么多水,她下身一片粘腻,湿答答的。 周懿被突入其来手指的探入弄的一哆嗦,抬起屁股就把他的手指吞了进去,“嗯啊”的浪叫着摆动腰肢。 他一掌重重拍在她屁股上, “骚货,起来。让我吃一口。” 痛了我也不会停的 周懿趴在方向盘上,有些站不稳,下面滴滴答答地流着淫液,屁股被他用大手托住才没有软着身子滑倒。 她不安的扭着身子叫着“吃我的小穴。” 身后的男人却不急不缓的先用手指又揉又按她的阴唇,用两指挤出好些淫水,发出“咕唧”的声响。 “周周….淫荡给我看。”他猛地把双指插进她的甬道,顶到她的花心上,又埋下了头去舔她的阴蒂。 她被他的舌头刺激的惊呼一声,抬头却看见对面有两个行人正在往车走来,不禁有些着急地摆动着屁股,阴道也阵阵缩紧。 “有人…嗯…有人啊廷哥哥。” 徐之廷的脸被她双腿夹紧,差点难以呼吸,他轻轻“唔”了一声,脸上又被洒了好些淫水。 “别动。”他双手禁锢住她的腿,嘴唇包住她的整个阴阜,舌头开始绕着圈的又吸又舔她发硬的阴蒂头。 她沉浸在要被发现的刺激当中,更加用力夹紧屁股,他却把舌头放入她的阴道开始抽插起来。 直到对面的路人左转进了另一个街口她才放松了身子。徐之廷舔的脖子有些酸痛,慢慢支起身,把她翻过来,看见她的嘴角流了些口水。衣服已经被脱没了,头发凌乱的垂在肩膀,莹白肉弹的身体上下起伏着。 “刚刚的表现我很不满意。” 他的脸上一片晶莹,高挺的鼻梁沾满了她的水,清冷的脸上满是纵情的欲望。 他用坚硬的肉棒磨着她的柔嫩的私处,又在她耳边说,“坐上来自己动。” 周懿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着他发硬的乳头,看着男人享受的表情,她咯咯地笑,摸着他湿答答黏糊糊的鸡巴,微微抬起屁股,往下狠狠一坐。 “嗯…”两人皆是发出舒服的叹息。 车厢里已满是淫靡、浓稠的气味。 “喜欢我操你吗…周周…” 他把头埋在她上下抖动的胸前,吸嗅着她的肉味。 “喜欢…廷哥哥的大鸡巴…好棒…啊…” 她忘情地前后摆动着自己的腰,不时转着臀部让含在她阴道里的鸡巴揉旋着她的花心最深处,每每用力转动屁股,她那里都又酸又麻。 “啊…打我…扇我巴掌..”周懿扭着身子却还是觉得空虚,不由得吻着他的唇央求道。 徐之廷忽然按住她的屁股揉捏着,轻笑着问她, “你喜欢别人打你?” 说完又用力抖了一下腿,把她往上抛起又落下,两人交合处发出啪的一声响。 “喜欢…..喜欢你打我。”她媚眼如丝地捧住他的脸,想轻轻啄了一下。 徐之廷却避开了她,冷笑了一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你说的,周周…痛了我也不会停的。” 周懿愣了愣,下巴有些发酸,看着忽然冷脸的徐之廷,她却觉得更刺激了,半闭上了眼睛,内心隐隐期盼他接下来的动作。 “贱不贱?嗯?喜欢被打?被骂?” 他看着她颤抖的睫毛,捏着他的下巴,想看到一个玩物一般转动着她的脸。然后沉默着伸出手一巴掌甩到了她脸上。 “贱货。” 他冷声道。 周懿享受的闷哼一声,脸上有些火辣地痛感,听着他不留情的骂她,她反而下身动得更疯狂,阴道里涌出汩汩的爱液,浸湿了他的裤子。 徐之廷看她兴奋的样子,轻笑一声,又扇了几掌到她脸上,看着她浪叫淫荡的样子,脸颊有些微微红肿,他掐上她的脖子,咬着她的红唇。 “喜欢是不是?喜欢被这样操吗?” “喜欢,我是廷哥哥的小母狗嗯….廷哥哥你弄死我吧….” 她不管不顾的仰头哑着嗓子叫着,身上泛着情潮。脖子被他掐的呼吸不畅,她只得伸着舌头喘气,却不料被他粗暴地插入几根手指,直直地顶进她的喉咙。 她翻着白眼,呜呜地叫着,上面和下面的嘴都被塞满,而眼前这个男人手带腕表,衣衫完整地冷眼看着她情动风骚的样子….. 她不禁双脚踩在座椅上,自己蹲着更用力地吞吐着他的鸡巴,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把自己最浪荡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呈现给他看。 他又抽出沾满他唾液的手指,拨弄着她的阴蒂。 “看看你的骚奶嗯?这么大的奶…会不会出水?嗯?” 他一手重重揪着她早已肿硬的乳头。用拇指和食指用力揉着。 “嗯..好爽…就这样干我…” “骚奶给廷哥哥吃…唔..” 她的舌头被他含住,动情的挑逗他狂野的舌头,不停吸食着彼此的津液。 “我要廷哥哥的精液…给我…” 徐之廷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把她的舌头吸得越来越紧,最后一下比一下用力得顶着她深处的嫩肉,喷射出浓厚的液体射在她身体里。 周懿被烫的全身一颤,他的手指还在她的阴蒂处揉动,她自己加快了速度往下重重的一坐,阴蒂穿来触电般的酥麻布满了她整个身体,同时阴道狠狠一缩,泄了出来。 “嗯….好舒服…” 她浑身是汗的贴在他身上,车厢里满是情欲的味道。 她抬头看向正望着她的男人,有些调皮的亲了亲他的脸颊, “廷哥哥,你真是个合格的床伴。” 徐之廷却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坐的舒服一点,又温柔地摸着她一侧高高肿起的脸颊和脖颈上清晰的指印,有些心疼地问道, “有没有弄疼你?” 他又摇下车窗,通了通风。 周懿愣了愣,看着他眼里的怜惜,不禁动情地吻了吻他的唇, “傻瓜,我喜欢你这么对我…” 夜晚的月亮当空,她又忆起上次他在车里对她说,“如果你害怕我们的距离过近,我可以往后退一步…只要你开心。” 忆起他说话时候的诚恳,和他此时眼里倒映的自己,他的专注,他的温柔。 “廷哥哥…我把你搞脏了…到我家洗洗?” 她紧紧抱着他发出邀请。 看着徐之廷被她弄脏的衣服裤子,和满身淫靡的味道,也是该洗洗了。 晚风微凉,两人互相搂着下了车,后面那辆阿斯顿马丁才悠悠的停上前。 今天盛喻参加一场拍卖会预展,明明要开回家,却鬼使神差又往反方向开到她家楼下。 想着上次说的话太重了一些,不知道小葡萄有没有记恨,她那么清高又稍稍做作是不肯低头和他好好说话的。也有些后悔自己连试都没试着让她收心,也未曾好好说话,了解彼此内心真实的想法,就可能先被踹出局,他确定自己对她的一见钟情,怎么会放过。 于是又满心一腔热忱,脑海里不断描摹着她娇嗔又矫情的小脸,一路开得飞快。 刚停好车,却看到她和上次在KTV见到的那个男人一起从主驾驶下来。男人身长玉立,把外套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她笑靥如花,两人依偎着远去。 他不禁自嘲一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也笑世间总苛待多情人。 你更喜欢他 为了她个展的开幕,这个周末周懿特意拉着肖玫又是看展又是逛街的。立志不挑出上面写着她的一件衣服誓不罢休。 于是两人从第五大道逛到soho,手上拎满了购物袋,找到一家咖啡店坐下来喘口气。 “周周,你真的,是我见过最会逛街的女人…”肖玫狂饮一大口冰拿铁,又拿出唇釉开始补被吸管蹭掉的那块儿嘴皮。 “张安如给那么多钱就是要花啊,不然攒着发霉哦。” 周懿慢悠悠用手扇着风,瞅着街上往来的清凉美女,感叹纽约还是靓。 “走吧,我们去麦昆,我的sale在那里,今天必须买到你的衣服。” 肖玫把希望寄托在她那个能说会道的sale身上,希望她一张天花乱坠的嘴可以说动周懿买下一件衣服,她愿意为她年底的业绩贡献金钱,只求她能让周懿放过她快逛烂的腿。 肖玫的sale没有让她失望,一个小巧的金发白人美女硬是把一条裙子夸出了花儿,周懿满意地在镜子前看了又看,最后刷卡买下了这条V领 spaghetti-strap draped 中长裙子,海蓝色,修身的弹性面料,前裙摆开衩,性感又风情,很合她的气质。 “好!好看!”肖玫直到周懿付完钱还在大赞这条裙子。 “得了你,看看你虚伪的嘴脸,我在你心里已经被喷成筛子了吧。”她微笑着戳了一下肖玫过分夸张献媚的脸颊。 “不是周周。你说好晚上陪我参加我学校的游轮活动的。你再晚点我就来不及了!” 肖玫正色道。 周懿仔细想想,确实有这回事,忙安抚一脸不满的肖玫,又马不停蹄地拉她出了店门。 “那我们快点,先回家放东西。换件衣服就走。” —————————————————————————————————————— 肖玫是不怎么爱社交的,原因是身边能让她看得起的人太少,她家世样貌学历样样好,就是有一帮势利眼留学生愿意在她身后做狗。 她最厌烦就是这些外表光鲜亮丽的装货。要不是最近春心萌动想要猎艳一番,她也不会参加这种浮夸的party。 夜幕降临,一艘巨大的邮轮行驶在波光粼粼的哈德逊河面上。 周懿发誓她已经后悔陪肖玫来这个人多到死的邮轮。船舱内部闪着绚烂的紫色灯光,学校肯花钱请了瞩目DJ来打碟,人人穿着清凉扭动着身子。 肖玫欢呼一声,已经扭着穿着迷你小短裙的屁股溜进人潮。周懿就这么看她把自己丢下不管,叹了口气,转身奋力离开人群。 无视周边的外国男人冲她吹着口哨,她冷着一张脸走到人影稀薄的甲板上。 呼…舒服多了….她闭着眼睛吹着风,心想人少的地方空气也是清新的。 边四下看着没人拿出一支烟点上。 身旁有个棕色头发的外国男人向她借了个火,又兴致盎然地和她聊起纽约,称赞她是他见过最美丽的亚洲女人。最后还想follow她的ins,周懿以自己不玩社交媒体为由拒绝了他。 男人耸了耸肩,轻浮地说了一句你们亚洲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不如我们开放。 周懿险些笑出声,好高傲又可笑的白男。 正想回怼过去,不料肩膀被人揽过。 “Excuse me. I don’t think it's appropriate for you to talk to my girlfriend like that.” 盛喻穿了件黑白印花的衬衫,对这白男笑得轻蔑。 这白男见这边的人多了起来只好嘀咕着说了一句脏话便要离开。 盛喻皱着眉头还想叫住他,却被周懿轻轻拉住手,“算了。” 两人再一次见面,气氛有点尴尬。周懿好像意识到一丝不妥,又把他的手放开,场面一度沉默。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还是先开了口。 盛喻远远的在人潮里就看见穿着一件抹胸上衣和包臀裙的她,长发被拢到一边,妆容清淡,却那么美,那么娇媚。 他心里苦笑一声又跟着她出了船舱,她身姿袅袅,不少人都在看她。 他却有些踌躇着离她好几米远,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打声招呼,便看到她被人搭讪的场面。 “我朋友想来….”她忍住不去看他的脸,平静地抽烟,默默拉开和他的距离。 “你呢?” 说好了不要来招惹她,又来。 这么想着她心里却还是被欣喜所占据,刚刚后悔来邮轮的心情又一扫而空。 “这是我的大学啊。” 他指了指这艘邮轮,胸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性感的胸膛。 周懿眸光暗了暗,这么久了,她连他读的什么学校都不知道。 “我今年二硕毕业…年底就回国了。” 他见她不说话,又漫不经心地挑起话头。 “你…..” 他们突然同时开口,都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 周懿忍不住笑了笑,“你先说。” 随即又把脸侧过去对着夜空,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很是动人,他第一次见她穿成这样…真的很美。 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他忍不住伸出手帮她把头发撩到耳后。 下一秒,他的手被她的小手握住。 “我说了不要招惹我。” 周懿,你没有心…. 想起那天他临走前说过的话,她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眼里泛上一层透明的水雾,有些委屈地拿着他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脸。 “都说了…说了不要招惹我…”她有些哑着嗓子重复着这句话。 可是,她也放不下啊。 盛喻看着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内心已然对她投降。 老天知道他有多反感做作的女人,可是这颗葡萄的做作,怎么就这么让他心疼呢。 纵使知道她流的是鳄鱼的眼泪,可此刻,他却愿意相信她的眼泪,是为了他…. 他在心底里默默叹了一声败了败了,便轻轻拥她入怀,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又吻着她渗出来的几滴泪。 他搂着她的腰,在海风里尝着咸味。 吻着吻着便吻上了她的唇,一如既往的润泽,甜美。 “唔…” 他们动情地在星空下里接吻,他的舌头像裹着一层风暴,又带着无限眷恋和疼惜。 周懿情不自禁搂紧了他,微伏在他肩上轻轻喘气。 温存的时刻却被她手机铃声打断。 “喂?”电话那头传出徐之廷悦耳的嗓音。 “廷哥哥…” 周懿挣脱开他的怀抱,余光瞟到他逐渐暗下去的眼神和冷下的表情。 徐之廷说肖玫的爸爸在国内出了车祸,不过情况还好,只是人在医院。又问她是不是和肖玫在一起,等会儿来接她们,肖父住院期间有些事情要交代给肖玫。 周懿悬着的心才放下,她知道肖玫有多在意她的家人。 电话挂断后,才看到盛喻一张又变得冷淡的脸,好像刚刚的温柔都是幻觉。 “你男人?” 他轻笑着。 周懿沉默着没出声。 “今天晚上跟我走。” 他眯着眼睛看她的表情。语气里是不容拒绝。 “盛喻,我今天…真的不行…” 她不忍看他的脸,肖玫的爸爸出了车祸,还没有弄清楚是什么情况,她必须陪在她身边。 “是吗….”他轻轻拉住她的手,“你…更喜欢他是吗?” 他镜片后一双多情的眼有些苦涩,又在下一秒逐渐变冷。 她声音有些颤抖,“不要闹…盛喻….” 她一会儿还要去人群里找肖玫,肖玫不会看手机,找她得费不少功夫。 “我闹?”他嘲讽似的放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他快步走到通往一楼甲板的楼梯处,生生顿住,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她所在的那个方向。 已经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这才朝无尽的夜空扯了扯嘴角,悠悠点燃一根烟下了楼梯。 这边周懿又进了船舱,却又咬着唇狠心地转身出了舱门。 她提着裙子跑到甲板上东张西望看了一会儿,却没再看到他。 他已经走了。 她失望地低下头,转身回了嘈杂的船舱。 只要你开心 那晚肖玫刚在邮轮party上加了一个帅哥的微信,便被周懿匆匆带走。 留下一脸莫名的帅哥看着她被拖走,连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在徐之廷车上听说了肖父的事情,肖玫嚷着说要买张机票连夜飞回国。 徐之廷却叫她冷静,让她想想最近一次和肖父联系他是否有说些什么。 肖玫沉吟片刻,凝重地说起肖父有意无意提起公司股市下跌的事情,又提到公司内部董事各自为盟,怕是这几年国内经济不景气,大家免不了想占完便宜溜走的心思。 “肖伯伯应该没有什么事。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态度。” 周懿在副驾驶上瞟着后座垂头丧气的肖玫,缓缓道。 徐之廷侧着头惊讶地看了一眼周懿。 “什么态度?他试探我什么?” 肖玫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拿起手机开始给匆忙撂下的帅哥发微信。 “小美,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做缩头乌龟。如果是你不想做的事,那就和他们抗争到底。” “如果一个人连对父母说不的权利都没有,那还有什么底气为自己争取想要的东西。” 周懿转身直直地看着她。 肖父是急着要肖玫回国做接班人,肖玫从小最反感这个。 徐之廷在肖玫家底下停好车,深深地看了周懿一眼。 她眼神坚定地闪着亮光,被头发遮住一半的侧脸秀美而从容。 “是啊….人不可能一辈子做缩头乌龟….” 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周懿,眼里闪着不明的神采。 周懿被他看得心慌,又对着肖玫说道, “我倒觉得回国接手公司是个不错的选项。少了半辈子打拼,多舒服自在。” 却见肖玫摆摆手,脸上颇有些倦态地说让她再好好想想,便下了车。 车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表盘转动的声音萦绕在狭小的空间里。 “去哪?” 周懿明知故问,悠悠对着镜子整理仪容。 徐之廷看了她一眼,便开车去了她家楼下。 —————————————————— 充满女人馨香的室内,男人的西装,领带,和蕾丝小短裤交迭着散落在地板上。 大床上起伏着男女赤裸缠绕的身体。 “嗯啊…操我…用力” 周懿用力张开双腿,被徐之廷压在身下,两人性器的粘连出不断发出啪啪啪的水声,连带出飞溅的液体。 他一手用力掐着她的脖子,欣赏她吐舌头喘气的模样,又对着她的脸扇了好几下。 “母狗。”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肆意调笑。 她摆着腰身去迎合,自己捧起奶子试图用乳尖去够他的嘴。 徐之廷看着她放浪形骸的样子,操得更狠,一嘴用力咬扯她嫩红的乳尖,牙齿轻轻啃咬打圈,又用嘴全然包住,像是要从里面吸出奶来,发了狂一般的嗦着。 “会不会产奶?嗯?” “喂了那么多精液给你,我看看肚子有没有变大?” 因为他的刻意刺激,她更兴奋地仰起脸,脸上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情潮,像熟透了的果子,诱人品尝。 “廷哥哥….”她媚眼如丝,“抱我去镜子前。” 他的阴茎还在她张张合合的小穴里,抱起她一边走着一边将她往上抛起,地板留下一串黏湿的痕迹。 镜子前反射着男人精壮的身子,女人柔软的胴体。她在镜子前跪下,一边抬眼迷蒙地看他,一边用乳房夹住他的硕大上下套弄,伸出舌尖去舔他发红的龟头。 他抓着她的头发,被迫她仰起脸。他站立着像个高高在上的君王,睥睨她卑微的跪姿。镜子前女人蹲下时如蜜桃般的臀部下滴着淫荡的液体,他不动声色地看,喉结上下滚动着。 “快一点,骚逼。”他拍着她的脸命令。 “嗯…唔”女人夹杂着口水的声响含糊地应着。 他那里好大,她的嘴根本包不住。 她又被撑大了嘴,口腔酸涩的被他连连撞击了好几下,才被放开。 还没等喘口气,他却把她抵在镜子前,扶着湿哒哒的性器从后面贯穿了她。 她忍不住看着镜子前自己享受着皱起眉头的一张脸,那么淫荡….身后男人赤裸着完美的身体大力操弄着她,大手用力拍打他的屁股,不断说着侮辱她的话。 她狠狠夹紧了臀部,仰头尖叫着泄了身子。 看着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的女人,他像是要把她的容颜镌刻在脑海里。 “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在逃避我吗…” “周周,无所谓你怎么想…我只要你开心…” 他语气里带着宠溺,又轻轻把她揽入怀中。却没看见臂弯里的她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 是他吗 周懿的个人展在布鲁克林就要开幕了。 她在开幕前两天天一起参与了布展,策展人Charles是个很幽默的白男,之前是XX杂志的艺术专栏主编,也为这次她的小型露出专门写了一篇报道发表在纽约时报上。 在这次展览里展出的还有她上周刚创作完的两幅以芍药为主题的巨型油画。 她看着工作人员搬着那幅画,脑子里出现盛喻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还有那晚在甲板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她走远了点,对着还在搬运油画的人员和硕大的展厅拍了一张照。 又打开了微信,打算营业一下自己已经空窗了许久的朋友圈,刚发完,Charles便喊她过来商议一些展览细节。 这是她在纽约为数不多感到慢节奏的时刻,有自己在着手的事业,有朋友的支持,一切都很好。 她正低头和Charles说着什么,画廊门口传来异响,她门口抬头看去,原来是几个搬运工不小心把油画弄倒在地了。 她无所谓的笑笑,视线又扫到透明的画廊玻璃外,却顿时僵住了身子。 她一动都不动,死死盯着玻璃窗外, 那里站立着两个男人。 她的视线牢牢地黏在其中一人身上,那是烙印在她心口上,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人儿… 男人身材健美,古铜色的肌肤生出几分野性的魅力,一头黑色的短发,眉眼邪佞。他身旁还站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正抬头和他说些什么。 是他吗?她不会看错,可是他变黑了,变得更有男人味了,看起来也没有之前那么沉郁了。 无法确定是否是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懿感觉到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 一直被她盯着的男人隔着玻璃注意到她的视线,抬起头冲她挑了挑眉。 她却一愣,他眼里的陌生,分明是不认识她的样子。 直到Charles在她面前打了好几个响指,又一脸担忧地问她前几天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怎么脸色变得苍白。 她才回过神,敷衍了几声又往门口看去,已经没有了那两人的身影。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把张磊从微信黑名单里拉出来。 和张磊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几年前张磊发的一句“周懿,生日快乐。” 她犹疑着给他发了时隔好几年的第一条微信, “小舅,我看到周宴宁了。” 眼眶有些发酸,她从锁住的手机相册里翻出高中时一些低像素的照片。 有那片荡着芦苇的湖,他牵着她的手的照片,有穿梭在各种美术馆前他的背影,还有和她如出一辙的那个少女雕像。 他家的钥匙,还静静躺在她的钱包里,好像他从未离开过。 ———————————————————— 这边的盛喻在一家高档餐应了吴先生的邀。 吴承中前几天从国内定了最早的一批航班飞往纽约,自己的儿子惹了麻烦,让别人擦了屁股,多年的素养让他不得不跑一趟。 正巧遇上丧子之痛的那对父母直接在纽约找了律师说要起诉他儿子草菅人命。在国外不比国内办事方便,这才又请了盛喻帮着解决。 盛喻办事利索,直接联系的中央拿了外交豁免,吴先生第二天就能领着儿子回国。 “在国内最好不要太声张。” 盛喻放下筷子沉吟。 吴承中有些无奈地讲着自己这方确实理亏,拿出了几百万想协调奈何对方父母不肯收。 “一条人命你拿几百万就想抵…吴先生…人命在你们眼里可真贱呐….” 盛喻轻笑着摇了摇头。 吴承中脸色微变,却不好说些什么。 又和他顺带说起吴氏集团近日和徐氏集团看中了同一个纽约地产项目,他身边没有可用的人,便找来盛喻协商若此事拿下让出一半的集团话事权。 “徐氏?” 盛喻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当家的是谁?” “徐氏少东家徐之廷。” 这边结束一桩谈话,他打开手机刷起朋友圈。 翻到一条小鱼头像的新动态。 是周懿两小时前新发的朋友圈,宣传她在布鲁克林的最新个人展,配图是布展现场和媒体资讯的报道截图。 他打开那张展厅图片,搬运工正抬着那幅巨大的芍药油画。 他挑了挑眉,在她这条朋友圈下面点了个赞。 坏女人 晚上7点,布鲁克林某画廊门前蔓延着不少人潮,透明玻璃板上写着几个大字。 Yi Zhou (周懿) The soliloquy of the struggle of eroticism (在爱欲挣扎里自说自话) Presented by XX Gallery 画廊内供应这酒水和点心供宾客享用,各种西方东方面孔,不同行业的精英又或是普通人穿梭在这间展厅,彼此碰杯,对着墙上的画进行交谈。 她在画廊的工作间换上那套海蓝色裙子,将头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 工作人员很贴心的给她递了一个小镜子,赞美她今晚和月光一样圣洁美丽。 她冲他们笑笑,独自一人在工作间先喝了一大杯dry martini. 等会儿要发表演讲,她不是怯场,只是这几天思绪很乱,想借酒消消愁,免得不专业出岔子。 她不胜酒力,一杯喝下去已经有些微醺。 又打开手机随手调了一首彭佳慧的“喜欢两个人”。 舒缓的旋律,清脆的鼓点萦绕在这个房间。 “没必要回想刚刚下大雨的黄昏 此刻夜空只有美丽的星辰 走过了甜酸各一半的旅程 我单薄的心才能变得丰盛…”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朦胧的脸庞,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顺着声音望去,是拿着杯鸡尾酒慵懒靠在门旁边的盛喻。 他今天格外乍眼,穿着一件随性宽下摆的西装外套,里面套了件黑白扎染印花衬衣。松了几口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像上世纪悠闲漫步在老香港街头的矜贵公子。 他静静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你怎么进来的?”周懿站起身。 “…这间画廊老板是我朋友。” 他轻轻扣上门走向她。 “今天…恭喜你。” 周懿接过他递来的那束层层迭迭地芍药花,有些醉态地差点没站稳,被他虚扶了一把。 盛喻顺带把她搂入自己怀里。 “你喝了多少酒?” 他皱着眉头抱着她软掉的身子。 她神志清醒,只是有点没力气,便想直起身子对着他摇摇头。 “我没喝多少…” “谢谢你的花。” 她抬眼看他,浅浅的笑着。 “我很喜欢….” “…..你今天…很美。” 他眸光幽暗,视线落到她微红的眼睑和一张一合的小嘴,她修长的脖颈下深V的领口…. 摸着她的脸颊,不自觉将她搂紧。 空气静止了几秒,或许是音乐里的情绪消解了彼此敏感的神经…似乎上次的不欢而散没有人想要再去在意和提起….. “心会累爱会冷 这是感情必经的过程 只是有人就放弃 也有人愿意再等 等一个发现 等一个感动让爱再沸腾 就算很在乎自尊 我们依赖彼此 不得不承认…..” 只有安静播放的温柔女声,带着隐忍和情不自禁的欢喜,柔缓地流淌在静默的室内。 周懿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抬脸凑近了他。 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她带着些酒气的吻,柔柔落在了他的嘴角。 他扣住了她的头,在她还未收回那个吻之前,牢牢将她锁在怀里,狂乱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唇上。 “嗯….别…”她挣扎着,却越抱他越紧, “妆要花了….” “醒酒了吗?等会儿别醉倒在台上。” 他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周懿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匐在他肩膀上。 “怎么害羞?你的哪里我没摸过?” 他看着她娇娇的神态,坏笑着调侃,心里却如抹了蜜一样甜。 她又捶了几下在他胸膛,全被他用大手握住。 “打我?” 他从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带着些发泄的情绪去咬她晶莹的耳垂。 “被你打…被你虐…都是我心甘情愿….” “…坏女人。” 周懿贴着他的脸,眸光里闪着不明的色彩。 她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动情地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这一吻,是喜欢,是欣喜,是委屈,也是抱歉…. “你……” 两个人又同时开口,不由得相视一笑。 “你先说。”周懿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盛喻刚想开口,不料门口传来煞风景的惊呼。 他不耐烦的转头一看,才发现是画廊主David好似是撞破了一桩好事般尴尬地冲两人笑笑,他说大家都在等艺术家了,催促着周懿赶紧出去。 顺便揶揄地眨着眼,说难怪百年不联系他的盛喻今天说要来开幕式,他还以为是什么人能请得动这尊佛。 周懿噗嗤一笑,踮起脚尖在盛喻耳边说道,“今天结束之后…等我。” 然后在他火热的视线下悠然离开。 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感情呢,为何不试试呢…. 她嘴角挂起一抹笑,走向人潮涌动的展厅。 买你 周懿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到那幅巨型芍药油画前。 有些媒体已经举起相机开始咔咔拍照,闪光灯让她有些恍惚。 她微笑着感谢各位的到来。 她说,Anthony Giddens的书《亲密关系的变革》中的副标题是现代社会中的性,爱,和爱欲(eroticism)。爱欲这个词指的是性欲望之亢奋。生活在都市里的人们来往步伐之匆忙,爱欲这个词实则投射了现代人借色生爱的欲念轨迹。一张漂亮的脸,一双好看的手,只是浮在表面的那层皮囊,却能诱惑滋养着性欲,继而被吸引,想占有。 她边说着,脑海里忆起初次见到盛喻时,衣衫不整的自己,和好装君子的他,她的蓄意引诱,他的愿者上钩,想到他们每一次的身体接触…….. 她举了举酒杯,继续用标准的美式英文说道:这种现代爱情是如此的强调官能。像急促的喘息,一声声都在叫人背离精神,拼凑成一场不长寿的情深。而在命数将尽后,迅速寻找下半场的新鲜对象。 她在人群里看到了盛喻,他专注听她说话,好似在深思什么。 她说,展览的名字“爱欲挣扎里的自说自话”,是她对这场危机作出的一个及时反应,是一种私人的经验。她挣扎于爱欲,抗争不了,却也不代表全然的投降,于是自我辩驳,自说自话。 她侧身露出背后那幅芍药,说道,这幅画是她因为爱欲深陷虚无时创作的一幅作品,一半浓艳,一半纯白。 又朝着盛喻的方向举杯, “愿我们都能感受欲望,触摸爱情。” 盛喻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在众人的掌声中,举起自己的酒杯,和她隔空碰了一下。 她讲完才下台,快步走着,想越过人潮找到那抹随性矜贵的身影。 盛喻摇晃着空酒杯站在离她几米的地方。她一转头便看见了他,两人隔着熙攘的人流,各自脸上挂着笑意,笑彼此的“懂得”,感受隔着几米的悸动。 她刚想跨出去一步,却被策展人拉住手臂,Charles说有位藏家想和她聊聊作品。不能让人久等。 她只好抱歉地对盛喻眨眨眼,又做了个“等我”的嘴形,就在他无奈的笑容里随着Charles进了侧展厅。 主展厅是她近两年创作的作品,风格上也更成熟,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新作中,侧展厅主要展出她更早期的作品,这部分画作只有寥寥数人在观赏。 她正想着是哪个藏家视角如此与众不同,居然看上她的旧作。 却见到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背对着她,正专注着看她的一幅画。 男人身材健美,线条流畅的像森林里的豹子,精实的小麦色手臂,宽肩窄腰,十分养眼。 Charles走进对他说了句什么,他便转过身来。 周懿在他侧过脸的那一瞬间,已经确认她几天前在画廊玻璃前看到的…是他,是记忆里那个熟悉的他,却又有什么已经变了。 她安静地垂下眸,任由他用目光放肆地打量她。 “Yi Zhou….?”他咀嚼着她的名字。 再见到他,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却刻意装出表面的和平。 “周懿。周懿的周,周懿的懿。” 她低头用中文回到,却见他颇有兴趣却又是疑惑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他果然不记得她了。 …..忘了便忘了吧,她不想再去撕开回忆的伤口。 “本家?”他兴致盎然地回道,却又下意识皱眉,仿佛在很久之前说过这句话… 他探究地看着这个引起他奇怪感觉的女人。 她垂着眼,展厅昏黄的灯光照亮她一半的脸,看起来温顺,又像是在刻意逃避他的目光。 方才在台下听她讲话,便认出她是前两天在画廊里盯着他出神的女人。 “这幅画…”他沉吟,“你画的这个地方…在哪?” 男人面对着一幅小型风景画,语气中有思索的意味。 画面里是一片飘荡的芦苇,围着一片湖泊,大块的绿色草坪,却不见人影。 是经常出现在他梦中的景象,他却不记得到过这里….直到今天看见这幅画,还没来得及捕捉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片段,内心却泛起丝丝苦涩。 他多年来已习惯了这种感觉,却在看到这幅画的瞬间,内心的某处地方骤然塌陷。 “…在Z市的庭郊。” 周懿走到他身边,轻轻开口道。 周宴宁斜眼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忽然笑出声来。 第一次碰到对着藏家如此没有表达欲的艺术家。 听着他的笑声,她心里更难受。 抬起头有些怒意地冲他说道,“周先生如果有意收藏,还请联系画廊销售。” 说完也不管在旁边一脸莫名听不懂中文的Charles,转身便要离开。 却在下一秒被他扣住手腕,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他缓缓转身,带着不明的情绪。 她立时僵住,却也笑了。 “周先生…现在不兴这么搭讪了。” 她忍着眼眶的酸涩,从齿缝蹦出字来,仿佛是对面的人冒犯了她。 “抱歉。” 他松开了她的手,又耸了耸肩。视线却一直锁在她的身上,她一幅要哭不哭的样子,却对他一脸的陌生和抗拒,难道,自己真的不曾认识她… 周懿深吸了一口气,余光看到前两天和周宴宁在一起的矮小男人正朝他们走来。 匆匆说了一声“失陪”便离开了侧展厅,剩下满脸赔笑的Charles。 她走出侧展厅后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正在和那个矮小男人说着什么的周宴宁,他的视线似有似无朝她离开的方向瞟来。 她迅速转头走到人少一点的地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便喝了个尽。 喝完却发现晕乎乎,拿起酒瓶一看才发现是瓶高度数的酒。 模糊着眼睛去寻找盛喻的身影,身后却贴上一具滚烫的身体。 “这位小姐怎么一个人买醉?”语气慵懒却调侃。 盛喻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里。 不是说好喜欢就去拥抱,过去的就不提吗… 她听着熟悉的声音这么想着,刚刚面对周宴宁时紧张和复杂的情绪慢慢消散。 娇小的她在他臂弯里转过身,和他四目相对。 “身边没有你,所以买醉。” 她摸着他的脸庞,柔柔开口。 听着她刻意讨好的话,他却受用地眯起眼睛。 “不要买醉…买我。” 他勾起她的下巴,火热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游走。 “买你?” 周懿带着醉意,好笑地拍开了他抬着她下巴的手,眼神向他暗示周围还有人,却看起来像是勾引他。 “对。把我买了。我就是你的人了…好不好。” 他依然调笑着,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自知的紧张。 “好啊。我要买下你…..”她醉态尽显X媚眼如丝,“…天天陪我睡觉。” 盛喻看她有点迷糊的样子,只好无奈一笑,虚搂着她进了工作间。 刚把醉了的女人扶到工作间的沙发上躺好, 他便接到一个电话。 是吴承中打来的。他把毯子盖在她身上,就轻轻关上了门,走出了画廊外。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周懿浅浅眯了一会儿便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盛喻?”她半睁眼睛媚着嗓子喊他。 来人却没有回复,只听得见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感受到她正躺着的沙发上往下沉了沉,这才支起身,却发现坐在她脚边似笑非笑的周宴宁。 酒立马醒了大半。 “周先生,这里是staff only。您不能进来。” 她正正坐好,却还是泄了胸前大片春光。 “那他怎么能进来?” 他悠闲地靠在沙发背上。 从这个角度从她优美的背部,蜜桃似的臀到光洁的小腿全部一览无遗。 她受不住他的细细打量,心情有些焦灼。 “…他不一样。” 周懿低着头,垂落了几缕头发挡住她的侧脸。 “哪里不一样?” 他紧紧盯着她,看着她和他言行亲密,暧昧走进这里,内心生出莫名的怒意。 想起刚刚老三在侧展厅说他3年前确实在Z市生活过一段时间,头部某处有些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要喷薄而出。 “为什么骗我?” 他起身站在她面前,高大的阴影笼罩了她,袭来一阵惑人男性气息。 “什么…?” 她的下巴被他猛地抬起,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 “你明明认识我。” “为什么骗我…嗯?” 他发出低低的笑声。 她怔住,鼻头一酸,满腹委屈涌上喉咙。 为什么骗他? 她也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时为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地离开,为什么留给她一些似真似假的回忆,为什么一再抗拒她的靠近,他当时…究竟有没有….爱过她? 她咬着唇,发现原来隔了好几年,她的心脏还会为他跳动。 “没有…没有骗你….” 只是一向是他主动设置的界限,她怎么敢打破,又怎么敢再去试探和靠近… 她一开口,嗓子却已经哑了,剩下的音节哽在喉咙里,像化不开的心结,堵的慌。 他皱着眉看着她无声地流泪,确认自己并没有欺负这个看起来比他小很多的女人。 却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蹲下,不自觉地抚去她脸上的泪痕,指尖又在她唇上按了按。 “…不要哭。”他说。 看见她哭,他内心的空洞变得更大。 周懿蒙蒙着眼,被他指腹抵着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无言地凑近他的脸… 对着这张记忆里的面庞,她终是无法克制几年来埋藏在心底的思念… 是思念,还是放不下的执念… 他是否还记得些什么,是否还没有将她完全忘却…. 她的唇就这样抵着他的手指在他红润的唇上轻轻一点,却在下一秒迎上了他近乎粗暴的吻。 他掐着她纤细的腰,粗粝的舌头侵略了她的口腔,身子也压了上去。 她激动地用力搂着他的脖子,恨不得将自己全都交给他。 两条腿缠上了他的腰,他一手摸着她光裸的大腿和臀肉,一手禁锢住她的头,逐渐加深这个吻。 直到门外传来“吱呀”一声,扰乱了满室的男女喘息。 周懿心下一紧,慌忙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往门外望去。 虚掩的门遮住盛喻1/2的身子,他面无表情的脸隐藏在走廊的半片灰暗里。 他静静地看着吻地激烈又难舍难分的男女。 他们像是分别了很久的情侣,重逢时才会有的氛围。 他的小葡萄哭了,在那个男人身下…哭得那么叫他难受。 是什么让她这么难过…是那个男人吗… 又或许根本不是难过,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细细打量着周宴宁,对面的镜子里映衬着在门外的自己的脸和那个男人的半边侧脸。 “周懿,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他笑了一声,落寞的转身离开。 周懿呜呜地拍着周宴宁的肩膀示意他放开自己,身上的人却像没听见似的把全部的力量压在她身上,继续堵着她的口。 她突然发狠似的咬了他一口。 两人都吃痛分开。 她是彻底地酒醒了,明白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不再理会身后的周宴宁,急急抄起手机夺门而出。 不要走好吗 半夜的布鲁克林的街上静静停了几辆车,街边漫步稀少的人影。 她小跑着追赶前面那个步履不停的男人。 穿着高跟鞋实在磨脚,她停下来大声喊,“盛喻!” 前面的人才微微一顿,转过身一脸漫不经心。 她又小跑至他面前刚想开口,他却不给她喘气的空隙,冷声道, “你想和我说什么?” “是不是想和我解释你和他之间的关系? “…还是想诱骗我…继续做一个替代品?嗯?” 看她愣住,不禁摇了摇头。 “…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好吗。” 她眼里闪烁着一层水气,一脸不可置信。 “不是的,没有在演戏。”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我还有很多话….” “何必假惺惺。” 他出声打断她,笑得讽刺。 看到她哽咽,心里却像被扎了几百下。 他要的那个答案,大概永远得不到回复了。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 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会吃醋会嫉妒,会愤怒。 “没错….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暂…没有谁离不开谁。” 他缓缓转过身,走向他停在路边的车。 缓缓发动着车身,忍不住瞥了一眼后视镜,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他的心往下重重一沉。 却又听到玻璃被敲击的声音,周懿含着泪一脸倔强地要他把车窗摇下来。 “你出来。” 他听到她隔着玻璃闷闷的声音,心神一动,却又在手指将要触及到门把手的时候收回了手。 周懿往后退了几步,好似在等他下车。 却见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目不斜视地将车子直接绕过她,驶向无人的路口。 夜晚的布鲁克林沉寂,仿若空无一物。 盛喻开出了好几条街,正在等下一个红绿灯。 脑子里却都是后视镜里的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逐渐变成一个黑色的小点。 “操。” 他用力摸了把脸,在路口用力调了个头,朝原来的方向开去。 开回到两人分别的街道,没有看到她。 他将车子熄了火,摇下车窗默默点燃了一只烟。 ———————————————————— 周懿站着街边,摇晃的树影和她的视线一样婆娑。 直到看不见那辆车,她才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对面的马路叫了Uber回家。 有些恍惚地过着马路,正往自家公寓楼大门走,却听见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周周?” 徐之廷从他的车上下来,捧着一大束花走到她面前。 她今天的这一身,很衬她。 “很遗憾今天没能参加你展览的开幕….”他把花递到她面前,“恭喜你。” 周懿怔愣地看着他,徐之廷脸上有些疲惫之色。 他刚和纽约AF 项目的负责人结束了约谈,便直接开车到了她家楼下,等了二十分钟,才看到她心不在焉地过着马路,也没发现他的车子。 见她不作声,徐之廷以为她只是太累了,柔声哄到,“….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周懿却上前抱住了他的腰,闭紧了双眼。 凉凉晚风中,他听到她说, “不要走好吗….” 找虐 周懿才把徐之廷送的花堪堪放到花瓶里插上,手腕却被人从身后被用力一扯,踉跄着跌入泛着清香的怀抱。 “你今天怎么了…不开心?” 徐之廷闻着她的发香,察觉到她今天异乎寻常的沉默寡言。 “弄丢了一束芍药花….觉得有点可惜。” 丢了一束花,可他却看她像丢了魂。 从进门到插花他连着叫了她好几声,她却像没听见似的。 他沉吟了片刻,用手指在她脸上戳了戳, “陪你去找,好不好。” 周懿才从和盛喻不怎么愉快的分别中回过神来。 听到他说陪她去找花,不禁眼前一亮, “真的?” 随即又垂下眼道,“这个点…画廊可能已经关门了…” “一束花而已…算了。” 手指又忍不住点亮手机屏幕,看着有没有来自那个人的新消息。 并没有期待中的消息提示,她显得有些失望。 徐之廷啧了一声,两手扶正她的脸对准刚刚插好的花瓶。 他送的花像是为了看起来得体似得插在花瓶里,却连水都未替它们盛上。 “这里还有一束,不喜欢的话…我扔了。” 说罢伸手就要去拿那个花瓶。 他并不是真的要扔,早已看出她郁郁的原因哪里是因为丢了一束花。 却被周懿一把抢了过去。 “你干嘛呀。我才插好的。” 她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去,瞪了他一眼。 “花开不多时,堪折直须折…” “周周…你守着这么多花,与其不理睬,等着花枯死,不如我直接扔了。” 徐之廷自顾自地说着,随手掰下一支花,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花瓣。 “…我不理睬,你就要扔吗?” 周懿静静听他说完,直视他反问道。 “那你扔,你扔吧!” 见他不动,她又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去扔呀!” 听着她娇软的嗓音,徐之廷却无奈地笑起来。 “败给你了。” 一把将她抱起坐到沙发上,好笑地看着她有些生气的表情。 “我从不养寿命如此短暂的东西…..” “花开只会持续一段日子,凋谢之后只会徒增伤心。” 她默默说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噢?这么说,送你花是我的不是啰?” “你的物哀美学,我不敢苟同。” 徐之廷沉声。 “周周,收到花本来就是一件美好的事。即便知道它终究会凋零…那又何妨?” “比起花的寿命,人的一生还很长。” “因为太着眼于那个完美的结局而在过程中丧失很多乐趣,未尝不是一种可惜。” “纵使弄丢一束花,我相信在你漫漫的人生里,会一直有人送花给你的。” 周懿忍不住看着说这话的徐之廷,一脸云淡风轻。 她不禁思忖,自己长期以活在当下自居追求新鲜肉体的刺激,究竟是一种逃避还是一种享受。 “….廷哥哥,你一直以来都这么洒脱吗。” 徐之廷挑眉,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那你180斤的时候,也没有过自卑?” “自卑?”徐之廷好似对她用得这个词颇感有趣。 “确实从没有自卑过。” 他在她探究的目光下镇定自若。 “因为我有一个聪明的大脑。”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 周懿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我确实应该向你学习。你这么聪明…不…这么老谋深算….” “是不是…早就算到会睡到我。” 她话锋一转,靠在他的胸膛听着那里的心跳。 徐之廷幽幽地看着她,反问道, “你这么聪明,是不是初中的时候就知道我想睡你?” “180斤的你想睡我,你猜我同不同意?” 她调皮地看他。 徐之廷低低地笑起来, “你会拒绝我,然后告诉我一个胖子的那里…会被肥肉遮住。” 他又想起初次见她时在门口听到她毫不留情的嘲弄,不禁一掌打在她屁股上。 “现在呢?” “嗯?什么现在?” 周懿搂着他的脖子,不明就里。 “现在看到我的那里,还这么认为吗?” 受不了他幽幽的目光,周懿嘟了嘟嘴, “那你现在已经不是180斤了嘛…” 还没说完又被他一掌重重打在屁股上。 周懿正贴着他的脸要求饶,却听到他咬着她的耳朵说, “科学研究表明,男人那里的大小和胖瘦无关。” “180斤的我…依然可以把你操到合不拢腿。” 周懿咯咯地笑着,脑子里却已经在幻想那个180斤的徐之廷把她压在身下的样子。 不禁脱口而出,“那我要被你压扁成肉泥了。” 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不对,她赶紧住嘴。又转头去看他的表情。 徐之廷缓缓勾起她的下巴,指了指他脚下的地板。 “去那边趴着。” 周懿心脏怦怦地起身理了理裙子,跪到了地板上。 她心猿意马地瞄着他,徐之廷冷着一张脸说下流话的时候真的很迷人。 “我说趴着。” 他拍了几下她的脸。 “像狗一样趴着…不会吗?” 她嗔怪地看他一眼,才挪转了身子,挺着屁股对着他,视线对上他送的火红玫瑰,娇艳欲滴。 臀上传来一阵凉意,海蓝裙摆已经被他掀至腰间,她咬着唇忍受膝盖穿来的酸疼,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腰间却狠狠一沉,是徐之廷坐在了她的身上。 她有些颤抖着挺了挺背,身后的人却不满意地“ 啧 ”了一声,抓着她的头发往后一扯。 她无措地叫着他的名字,第一次被男人这么对待,之前和他最大尺度也就是扇巴掌。 如今他骤然坐在她身上,仿佛视她的尊严如无物。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匹马或一条狗,心底里晕开淡淡的羞耻,全身血液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和跪着的姿势直冲头顶。 他并没有用全身的力,不急不缓地在她身上又压了压。 “不是喜欢被打吗?不是贱吗?” “找虐。” 他冷声下了这个判断。 他像是拍着马的屁股一样,用力拍了几下在她敞露的臀肉上。 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却被他狠狠一拽头发,立时头皮发麻,只能把剩下的喘息咽下。 “我错了…错了…放过我…” 她央求着,屁股却欢愉地扭动起来。 她的视线只能触及天花板,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膝盖。 他突然把她的头发放开,她才得以大口呼吸。柔软的脖颈却在下一秒却被他用领带拴住。 “错了?哪里错了?” 他加大了力度勒紧领带,似乎在等待她说出令他满意的答案。 “不该嘲笑你….啊!” 很可惜,她答错了。 他扯着领带用力地将她的脖子抬高。 周懿的额角泛出一层细密的汗,身体也开始颤抖,她快承受不住男人的重量。 徐之廷适时起身,手上却没松,他蹲到她面前,用领带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她的脸。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出自己哪里错了,就该罚你了。” 他的目光沉在她身上,衬衫松开了几颗,袖子被随意卷起,眼里唇上泛着水色,在她心尖上荡漾开来。衣冠禽兽,不外如是了。 周懿努力回忆刚刚和他的对话,终于捕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我错了…….” 她这下显得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很细心,自己的小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她忽然滋生出对这段肉体关系小小的叛离感。 徐之廷显然很遵守她定的规则,偏偏挑在这种时候发泄他的不满。 “错哪了。” 他漫不经心地抬起她的下巴。 “不该在和你一起的时候…..想其他男人。” 她乖顺地说,有些紧张地观察他听到实话的反应,却被他充满欲望的眼神刺激得下身情潮泛滥。 徐之廷淡淡道:“那你的肉体还忠诚于我吗?” 她红着脸点点头。 她和盛喻,确实没到最后一步,她这么说服着自己。 虽然有些羞愧于自己既想要保持和徐之廷的肉体关系,又贪恋和盛喻之间那些浅浅的暧昧与欢喜。 真是个浅薄的女人啊。她感叹道。 认识到这一点的她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觉悟。 徐之廷是何反应她也不想去在意了。 眼前的男人却愉悦的笑出声,在她讶异的目光下取下了腕表,解开了自己的裤拉链。 “撒谎。你最爱撒谎了周周。” “每次撒谎都这么拙劣…” 滚烫的肉棒在她的鼻尖点了一下。 “恃宠而骄。该罚。” 闭嘴 周懿必须得承认自己的自恋,她以为,他听到实话后或许会黯然,又或许…会生气。 她方才忍不住试想了一下徐之廷和其他女人亲密的画面,她的内心最直观的反应是冷漠。 她不爱他,所以对他没有任何期待。因此,他即使在和她保持肉体关系的阶段中,又和其他女人有了什么,也并不会伤害到她。大不了她略显遗憾地拍拍屁股走人。 但是徐之廷呢,她不敢保证。 若是真的像他所说,他对她的长达几年的暗恋,在知道她想着其他男人的时候,会不会有些受伤呢。 出乎意料的听到他没有半丝恼怒的笑声后,她也忍不住笑了。 徐之廷是个成熟的男人,不会像张弛一样向她索取她根本无法给予的东西。 她感到些许释然,同时又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有些抱歉。 …又或许,他认为自己并非他的唯一选择,即使没有自己,他往后的人生路上也会遇到更多更美的鲜花。 她这么安慰自己,道德上又舒服了许多。 “廷哥哥….” “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看着徐之廷修长的手指攥着那条领带,他蹲下时紧实的大腿在西裤里绷直扯出的褶皱,还有他悠然搭在膝盖上的手肘…自己面前那根火热的欲望… 她大脑嗡嗡,像是摆脱了某种负罪感似的,翘着屁股爬到他脚边,把脸搭在他的腿上,渴求地看着他。 他拿肉棒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看着她陶醉地不住亲吻… 果然这样的方式会让他们之间的相处更放松…他心想。 他似乎已经能预判这个他所钟情的女人,日后会因为贪图路上许多的片刻美景而陷入到多大的遗憾当中。 可他没有必要在她面前扮演一个高尚的智者,来教会她如何去珍惜和爱。 他尊重她人格中的不成熟和贪婪。 他也有他的自私,知道自己或许无法一直拥有她。那么,在这一刻去占有她,令她流连忘返,直至厌倦,也是好的。 他扶着自己的肉棒猛地插入到她嘴中,在她柔软的口腔内壁撞了几下便直直顶入她喉咙的最深处。 看着她想要呕吐又生生忍下的样子,他加快了顶弄的速度, “舒服吗?” 他一手拽紧了手里的领带,一手抚摸着她双颊被拱出的肉棒的形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你舒服得都流口水了…” “贱母狗。” 她回应一般地发出呻吟,虽然喉咙被他顶得生疼,可他浓烈的男人气息,冷感的声音和羞辱的言语都让她忍不住自顾自地发情,摇着尾巴向他求欢。 她觉得那条格外正式的领带就像一条狗链,允许她所有的下贱和不道德…这个想象刺激得她下身发颤,穴里的水顺着大腿流到了地板上,更加忘情地企图含入他阴茎的根部。 看着她发骚动情的模样,他却从她口中拔了出来。 “你是母狗吗?”他淡淡地问她。 “是…我是廷哥哥的小母狗。” 她媚着嗓子期盼地看着那根湿淋淋的肉棒,不耐地扭了扭身子,好想他插进来…. “是吗…..那狗叫几声给我听。” 他轻巧的几句话却如同星火一般在她耳边炸开,她的脸直发烫,却触到男人冷凝的目光,内心填满密密麻麻的羞耻。 她犹疑着闭着眼睛发出几句狗叫。 这几句狗叫她学得艰难,既不想毁坏暧昧的氛围变得搞笑,又不想显得自己不情不愿。 “你不是狗吗?怎么连狗叫都不会?” 徐之廷毫不留情地嘲笑她,狠狠一扯领带,她的身子止不住地前倾,最后失去支撑倒在了他脚边。 她的脸贴着地面,他却没有任何扶她的意思,看着她羞辱又难堪的样子无动于衷。 她却被他的冷酷打动了,不停地喘息,装模作样地留了几滴眼泪,好不楚楚可怜。 “爬起来啊母狗。” 他的命令让她肾上腺激素狂飙。 这算什么?她的心脏怦怦直跳,自从上次被他扇了巴掌,她就发现自己好像格外喜欢徐之廷在做爱时对她冷言冷语和轻微的暴力,这让他看起来性感极了… 于是她站起身来,只见膝盖早已通红,明早一定会乌青一片了,她默默地想。 “让你爬起来,没让你站起来。” 他高高在上地俯视她,用脚踢了踢她的膝盖,她便顺从地又翘着屁股,双手支撑的跪在了地上。 “廷哥哥…..我…想尿尿….” 她不安地扭动着屁股,在开幕展上喝了好多酒和水,这会儿小腹已经很沉,还有些隐隐作痛。 她在一片寂静里等待他的允许。 却见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了领带将她打横抱起去了厕所。 周懿看着此时男人给自己把尿的姿势,心里蔓延着淡淡的羞耻,难道这也是他的情趣之一吗? 她实在看不出,看着如此冷淡禁欲的徐之廷居然如此…花样百出。 卫生间的灯没有开,她在黑暗中被他托举在半空中,双腿被他用两手分开使她的羞处对准了马桶池,有力的小臂兜住了她此刻略显慌张的屁股,她凌空的两条小腿之间还连着一条粉色蕾丝小内裤。 她能闻见自己下身明显的腥臊气和身后男人清新淡雅的气味。又要把他搞脏了… 保持这样的姿势半分钟,她却发现自己很难尿出来,一是姿势不习惯,二是她只有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才被张安如用这种姿势把过尿,现在换成徐之廷…即使两人之前再亲密,她也是第一次在他的注视下排尿….还是会让她觉得有些尴尬的。 听着他在耳边“嘘….嘘…”催促的声音。她不禁无力道,“要不你放我下来吧…我拉不出。” 他微微一顿,没有放下她的意思,不紧不慢地拨开她两片肥厚的阴唇,用指腹摸着她的尿道口。 “快点。” 时不时还蹭到她敏感的阴蒂和穴口,引起强烈的阵阵快感。 摸了几分钟,他已经一手黏腻,她喘着气。不禁狠狠掐了她两瓣臀肉,又用手指堵住她的后庭道,“尿不出就插你屁眼。” 她更加着急了,下意识地排斥这种另类的性交方式,他的力气很大,她的求饶起不到任何效果,他的指尖已经探了半截进来,酸胀和异物入侵的感觉席卷了她的下半身。 言语威胁所渲染的焦灼让她忍不住颤抖,连忙集中注意力,一股暖意从她的小腹直冲到下身的某一处。 她脸红耳赤地在一片寂静中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一股淡淡地尿臊气在空气里漂浮,她转头却听到他低低的笑声。 “你尿了我一手。” 他的手指还插在她的后穴,被一股温热浇了满手,却又不罢休地往里伸了伸。 “我好了….” 她声如细蚊。 徐之廷抱着她抖了几下,便让她站好,自己关了马桶盖冲水。 她在昏暗的视线里看见他肿胀了不止一倍的阴茎,下身骤然空虚,残留的尿液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向下滑落。 他喜欢这样的啊….她想。 刚想拿纸给自己擦擦,却被他按在了马桶上,双腿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被高高抬起。 他要把她逼疯了。 “谁允许你擦了?” 他说。 她那里还冒着刚刚喷涌过后的热气,他凑近她闻了闻,伸出舌头舔舐她混杂着淫液和尿液的私处,她甚至能听到他吞咽的声音。 他在舔她的尿….. 这个认识让她下意识缩紧自己的身体,他就着她未清洁的私处发出“啧啧”的水声,仿佛渴了很久的人久逢甘霖。 “廷哥哥…..小母狗好爽啊…被舔尿好爽..唔” 嘴里被暴力插入他的手指,她尝到自己的尿骚和咸味。 “闭嘴。” 他埋在她下体冷声道。 她只好卖力迎合他手指的进出发出娇喘,花蒂被重重地吮吸,他的舌头狂乱地扫荡她鼓胀的阴部,舔干净她剩余的每一滴尿液。 他终于抬头,看到她已经瘫软得不像话。 渐渐抽出手指,近在迟尺距离,满是她的味道。 “给我….” 她抓着他的领口央求。 漆黑一片的室内,只能看清对方的轮廓和微闪的眼睛。她听到他起身时衣襟摩擦的声音,在沉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有感染力,她闭着眼睛就能想象到徐之廷盯着她时,悄无声息却蓄势待发的样子…像一汪静默的泉水,泉眼处同时酝酿着清冽与炙热,等她轻轻拂过,便能即刻喷涌出来,给予她最真切,最毫无保留的快感。 他褪去了裤子,硬挺的某处在她的穴口慢慢磨旋,又一个挺身插了进去。 人是多么复杂的动物,想要完整的爱一个人,却又包含了多少恐惧和自保。 他对她确实没有任何期待, 因为他对她是无条件的爱。 杀千刀的 周懿最近租了一个在9街的studio,专门工作创作用。她的作品堆迭的太多,家里已经放不下。 大热天刚搬了一幅巨型油画,正靠着柱子喘气就接到肖玫的电话。她皱着眉听着电话那头怒气冲天的高昂女声,挎上帆布包就往她家赶。 下午3点的Hudson yard,基本上没什么人,肖玫一个人住在极小资的单栋楼里,只有一座电梯,周懿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电梯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火红吊带裙的女人。 她隔着电梯夹缝就能闻见肖玫身上星子火光的味道,连带着能看见她的一头大波浪卷发里窜出两团烧得正旺的火苗。 刚刚坐到沙发上就听到肖玫接连爆了好几句粗口。 肖玫订好了这周末暑假回国的机票,在回国的莫名忧虑中本想再自由狂放一把,和上次在游轮上加了微信的男人共度良宵,却不想被这个渣男拍了裸照威胁打款,不然对方就把照片曝光到社交媒体和百人大群。她气得冷笑。钱不是什么问题,她就是不想拿钱解决这种智商过低的烂人烂事。 “这种人,其实你直接找几个法拉盛的街混子去恐吓他,他不但会屁滚尿流地有多远滚多远,保不准…还会跪下来给你磕几个头。” 周懿听她骂骂咧咧,语气带着嫌恶地点了一根烟。 早就吃过无数次纽约留学生的各种瓜,没有想到发生在好友身上竟然比线上瓜更加恶俗和雷人。 肖玫不抽烟的,这会儿也从周懿的烟盒里拿了一根浑身难受地抽起来。 “那些裸照倒还好…但我雅典娜一样的美丽身体是不付钱可以看的吗…靠!” “这个杀千刀的居然还有女朋友,我快吐了。” 她被烟呛了几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女朋友?”周懿冷笑着拍着她的背。 肖玫给她看了眼渣男的朋友圈,昨天还发了和女朋友的合照。 两个人长得人模狗样,男生确实有几分姿色,女生非常典型的小白花长相,一手攥紧渣男的肩膀,不太起眼的长相,眼里全是精明和算计。 “团伙作案…这对情侣没下限了…” 周懿下了这个结论后又调回聊天页面,发现这个渣男确实不是主谋,一番文字威胁怯懦的像奴才。 听完周懿给她一顿分析后肖玫大为震惊,这才咬牙切齿地说,“他他妈是他女朋友的孙子吧…” 趁着肖玫愣神的功夫,她已经发两人的照片发给岳峰让他帮着查一下。 “是牛郎还差不多....” “得了…皮条生意做到国外来了….” 周懿意料之中地看着Shawn回复的消息,摇了摇头。 “不知道多少人被他们坑过。” “老娘回国前不整死他们。” 肖玫恶狠狠地把烟掐灭。 开玩笑呢不是,坑到她头上… 想都别想。 周懿在傍晚接到徐之廷的微信电话,说是想要她一同出席AF项目举办的宴会,到场的还有许多资深艺术界内人士和藏家,她却谢谢他的好意,以自己是社恐为由再次拒绝了他。 徐之廷似乎早有预料,也不再强求。 “Mr.Xu?” 定制人员站在橱窗边,举着一条水蓝色露背晚礼服向他投来问询的的目光。 他依旧点了点头。 窗外街头树下有对情侣,从他刚进店时紧紧拥抱彼此直到现在。 他摩挲着光滑的手机背部,看得出神。 ———————————————————————— 周懿刚去附近的Deli买完几个打火机,过马路的时候看见不少身着毕业服的学生在拍毕业照,她这才想起来也是一年一度毕业季了…纽约的各种大学校楼分布在不同区域,她鲜少能感觉到上学的氛围。 明年她也要毕业了,之后是回国还是留在纽约她仍在犹豫。 身边的一些华人学姐学长为了留美已经在着手办理各类签证,她细想后觉得在纽约其实过得会辛苦一点。她未曾下功夫去经营人脉,纵使张安如每月汇款已经足够她奢侈地生活,她却仍觉得人生多点历练总是好的,虽然骨子里是贪图享乐,她却也不愿意精神被浪费,毫无长进的生活对她来说是无趣的。 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笑容洋溢的毕业生,想着盛喻也是今年毕业,又鬼使神差点开了他的朋友圈,昨天是他们大学的毕业典礼,他发了一张和朋友的毕业合照,那一身的紫色学士服在他身上偏生出些风流的味道,他一手举着毕业帽,笑得张扬。 她在这条朋友圈下面点了个赞。 无处追寻 曼哈顿上东区AF项目主办大楼,方才在觥筹交错间徐之廷已经看到只有一面之缘的盛喻。 他代表吴氏集团出席本次宴会,不巧,徐之廷早已和主办方谈妥亚洲区总代理的签约事项,这次怕要让吴氏失望而归了。 AF项目负责人乔治面露遗憾地和盛喻耳语了一阵,他却不见失望之色,依旧和乔治相谈甚欢。徐之廷不经意间和他的视线相撞,对方微微挑眉,端着酒杯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是你?” 盛喻微微朝他举杯,小酌了一口。 早已把徐氏的资料摸得半熟,他自然知道周懿口中的“廷哥哥”就是徐氏徐之廷。 本次没拿下项目是他意料之中,吴承中不可能让出集团一半的话事权给一个外人,只不过是试探他到底有多大的野心罢了,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家族内部也已无人可用,他是个闲散惯了的人,只要给他应得的利益,他不会想要更多,这符合人性的基本逻辑,吴承中不会再太过于防备他。项目虽已有定夺,他还是得把后续工作做好,不过意在论证一个态度。 终于在正式场合会面徐之廷,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气宇非凡。 徐之廷朝他略微颔首,“你好。” “恭喜你了。徐氏名不虚传。” 盛喻朝他笑笑,语气里是衷心的祝贺。 “谢谢。乔治和徐氏早有合作。不过是借了些先发优势。”他淡淡道。 乔治肯在官方公布前把消息透露给盛喻,必是对吴氏的肯定又或是有后续的合作意向,吴氏虽是在这次角力争夺中惜败,却不见得是个完全的输家。盛喻有心为吴氏谋求更多机会,吴承中自然不会无所作为。 吴氏找他是找对人了。只是一派悠然外表下的勃勃野心,吴氏不知给不给得起呢。 徐之廷抿了一小口酒。 “听说吴氏今年在国内外启动了多个艺术驻地项目,恭喜。” 吴氏的艺术驻地项目盛喻是负责人之一,本来就是艺管背景,他年底回国也是为了全权接管。 开发赞助艺术项目是提升企业文化和形象的有效手段,吴承中是农村人发家,吴氏企业发展至今他已疲于捯饬新花样去帮持吴氏的发展,艺术驻地项目的企划案由盛喻在去年提出,今年全面落实。 两人交谈间并未触及有关周懿的任何话题。一番寒暄过后便各自道别。 —————————————————————————————————————————- 暑期已经过了一周,周懿把全部时间和精力花在了她的新视觉项目中,油画画久了,她也早已想换个创作媒介。 她的个人展还在展期中,收获了不少藏家的关注,Charles给她发了信息说是一位藏家想去参观她的工作室,便应了下来,又万分谢谢了Charles, 时间就在明天下午。 第二天中午她特地化了一个淡妆,在工作室正搭建装置艺术的大体框架。对于工作,她是认真的,绝不允许自己以任何不专业的态度去接见藏家。 300 ft2的小型工作室,像一个长长的走廊,正门对着一扇大窗临河,阳光可以正正好洒进来,地板有些破损,不过她并不是很在意。周边各种类似Dykes Lumber, Sculpture House Casting的材料供应商,她已经混了个脸熟。 听到虚掩的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她摘下了斑驳的手套,挂起职业性的微笑走了过去。 纽约下午的阳光和煦温暖,透过那扇窗,伴着空气里的点点尘埃,和她的目光一起停留在门前那道人影上。 周宴宁站在门口,像是被裹了一层金色的绒毛。 “你好,周先生。” 周懿在他面前站定。 画室太过安静,虽是意料之中的人,她却还是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周宴宁和她浅浅握了一下手后,她便很快松开。径直给他介绍起在画室中央的大型装置和自己的过往画作。 他跟随她的脚步,没有打断,时不时抛出几个问题和她交流,就如同专业的藏家和艺术家之间的对话。 周懿边讲述着自己过往的油画系列边在心里琢磨着他的来意,脸上仍是得体的微笑。 “这些和你个人展上的那幅小油画是一个系列吗?” 他指着倚靠在墙上,以背面示人的油画问道。 周懿默默把那部分刻意遮掩的油画摊开,都是些大型风景画,画面中是同一片场景。 “是一个系列的,不过创作年份太久,藏家一般不会太感兴趣。” 她解释道。 “这个系列叫什么名字?” 他走近了其中一幅,艺术家把画布保养的很好,画面上郁郁葱葱,并未有任何颜料干裂的痕迹。 “无处追寻。” 她的手抚上了画布,看着周宴宁反复翕动的双唇,似乎在猜测和咀嚼这四个字于她的意义。 “为什么是无处追寻。” 他紧紧地盯着她,似乎她的解释对他尤为重要。 她安静了半秒,一把拉过椅子撑着下巴,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自顾自地说道, “这个地方,是我青春期里珍藏的一段记忆。” “记忆并非完全客观和准确的记录,它受到主观体验的影响。所以当人们回忆过去的经历时,会自发地重塑记忆,使其更符合他们当前的信念和感受。” “人可以选择记住或者遗忘。记住是一个建设记忆的过程,只能保留一部分被拿来重组,形成印象里最深刻的感知。好比我曾经在这片湖边奔跑被蚊子叮了好多包,可我选择性地忽略那些发痒发疼的部分,只记得我在奔跑时很畅快,起风时掀起一大片芦苇的气味,闷闷的草腥气….” 她眉眼弯弯,像讲故事的人,眸子里像盛满星光点点快要溢出来。 “人们常常在回忆和思考过去时体验到一种深沉的情感…特别是当记忆涉及到已经逝去的人…事、物时,它代表了时间的流逝和变化的不可逆性,以及对朦胧过去的怀念。” “那个时候的我很天真,向往更大的世界,喜欢浪漫化一切事物。总是热衷于去遗憾、去怀念记忆里没办法被延续的部分,用来构建独特的自我。” “记忆确实是自我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沉溺于记忆并不能持续撰写这部微型的个人史书。过去,代表着逝去,所以无处追寻…我记忆里的这片风景和气味,那份心情,再也无法昨日重现。” “因为我不是过去的我了。” “画里的这片风景是在我并不漫长又浅薄的前半生里,最绚烂又短暂的小序章。” “既然无处追寻,不如不要追…” 她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心里虽释然却挡不住鼻头的酸涩。 “让这部分记忆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我想继续书写我的后半生。” 周宴宁走到她面前蹲下,使她不必再仰着头和他说话。 女人的半边脸隐匿在光的阴翳里,睫毛轻轻晃动像雨点一样一下一下敲打在他心上。 他忍着想要去触碰她的心情,沉思后开口道,“很动人的解读…只是这么美的记忆不被人看到未免有些可惜。” “我忘记了很多事。” 他松快地笑笑,又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不如把你的回忆卖给我。” “我来收藏你的这份记忆。” 爱哭的人 她在重新见到他的那刻起就已经想好该以什么姿态去面对。 对于16岁的她来说,周宴宁是仲夏夜里一个奇异的梦,她在浅浅入睡后骤然惊醒,陷入对现实的彷徨。真正清醒后才意识到,他或许是她幻化的另一种生活的想象,是16岁的她无法走进的一片原野,她站在原野的开端看到彼岸盛开大片的罂粟,散发成熟的魅力和诱惑,仿佛闻见那些香气就能轻易汲取到在她的生活范式里所没有的智慧,指引她到达自我实现的彼岸。 她合理化这部分人性中的懒惰为“男女之爱”,却未曾搞明白爱本是平等的,自我实现并不包括各种捷径,自我的稳定也不需要依赖他人。 直到听到他的那句“我来收藏你的这份记忆”,兜在眼底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他留给她的钥匙,留给她的许多回忆她都有好好保留。这一刻,他们终于在某种程度上达成共鸣。她愿意把这些画都赠送给他,像是一场少女的告别仪式,也像是她21岁的又一次成人礼。 “好。” 她又哭又笑地应声,看着男人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自己用手背把眼泪擦干。这四年,他其实老了一点,眼角下生了一些细纹,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眼角,仿佛这个地方还遗留着四年前浅浅的抓痕。 然而,她却忍着那股冲动突然起身,把手藏进袖子里攥紧,对他调皮地笑笑, “让你见笑了周先生。我很爱哭的。” 周宴宁也站了起来,终是没忍住用指腹抚去她下巴上的晶莹,“是么…我也曾是个爱哭的人。” 她愣了愣,没有抗拒他的靠近,闭着眼睛,泪水却越发汹涌。直到他温热的双唇吻上她闭紧的双眼,过去和他的种种片段在脑海中荡漾开来,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他的脆弱…有些记忆已经模糊,却在这一刻轻柔地触碰着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据说人在临近死亡的时候,大脑会经历一系列的生理和神经活动的变化。这些变化可能导致记忆的再现和重温,就像电影放映一样,过去每一个微小的瞬间,每一个重要的选择,仿佛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诠释。 她睁开眼无声地迎上他的唇。 踮起脚尖吻过他的鼻尖,他的眉眼。 就这样吧宴宁,这是最后一次吻你。 她在心底里对自己说。 不想和她做朋友 肖玫回国前一晚硬拉着周懿到KTV说要唱个痛快。 两个人坐在一个空荡的大包厢里,周懿听着肖玫激昂的“夜太美~~尽管再危险”,平静地喝下满满一整杯酒。 直到肖玫满脸通红地坐到沙发上,气喘吁吁地推着她到立麦前,她满脸无奈地拍了拍话筒,用放大了几倍的音量冲正在端起酒瓶猛灌的肖玫喊,“至于吗小美?” “国内好吃好喝。到处有人保驾护航,振作一点!” 肖玫撅着嘴不高兴地看向她,拿起手边的话筒也喊道,“你这浪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不今晚我们灵魂交换一下吧!你替我回国接班!” 周懿捂着嘴笑,“你确定?那廷哥哥送你了?” 有意逗她开心,也了解临近回国她焦虑的心情,公司众人也许会不服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黄毛丫头。还有肖玫自己的梦想,周懿记得她曾说要游遍整个地球,到不同的国家和城市去生活,做个游牧的世界公民。不知道当初徐之廷回国接手徐氏又是怎样的处境,这样被规定好的路程是否是他想要的呢… “周周,我觉得廷哥哥蛮好的。你真的不考虑他?” 肖玫撑着下巴认真问道。 她最清楚徐之廷对周周的认真。和他认识这么久,徐之廷似乎从没有过一个正式的女友。 高三的肖玫最后一门课结课,接到周懿发着高烧的电话,说自己要死了。从未曾见过如此虚弱的她,听着电话那头她堪堪吊着口气的声音,肖玫第一次慌了手脚。正巧那整年周父都在国外做研究课题,肖玫把电话快打烂了却仍旧联系不到周父,只好和老师请假提前回了住家,焦急地给徐之廷打了视频。正是大三学期赶due的徐之廷看着视频里快要哭出来的肖玫,皱着眉头,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下便连夜飞往国内。 肖玫听着徐之廷的嘱咐,继续联系周父,周周则交给他,终于停止了哭泣。当晚凌晨3点的救护车到周懿家楼下,把人抬了出来。 徐之廷下了飞机就风尘仆仆到了医院,小时候照顾自己的李嫂一直守在门口,他让她先回了家。踏进偌大的病房,便看到少女孤单地躺在病床上。他屏住了呼吸慢慢走近,生怕打扰她的睡眠。几年没见她,她瘦得可怜,汗湿的几缕头发黏在她的鬓角,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她蹙着眉发出梦呓,他听不真切,凑近她微微干裂的唇,听到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妈妈”,又瘪着嘴絮叨着“抱抱我”。他头一回看见她总是微笑的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帮她掩了掩被角,搬了条椅子静静地守在床边好时刻注意她的体温变化,隔着被子拥着她都能感觉到明显突出的骨骼,力道又轻了几分,像是怕会弄坏她。 后来医生说是长期不正常饮食习惯造成营养不良,削弱免疫系统功能,再加上患者的心理压力导致免疫系统紊乱,身体容易受到感染,引发了高热。他听完愣了愣,记忆里的周懿似乎只有肖玫一个朋友,其余时候都是独来独往,虽然有持续向肖玫打听她的近况,却终究还是遗落了什么。他在回波士顿之前配备了心理辅导,还有营养师专门负责调养她的一日三餐,便又两手空空地回了美国。手机被小组组员的连环消息轰炸,那是他的期末assignment第一次overdue。 肖玫去机场接的徐之廷,刚挂了周父感激涕零的电话,望着一脸疲惫的徐之廷不解道,“你干嘛不让周周知道是你?” 连心理辅导和营养师的委托人都留的她的名字。 徐之廷平静道,“我不想和她做朋友。” 周懿是个极其不愿意欠别人人情的人,要是知道是他只会尽快和他撇清干系。 肖玫在看着徐之廷自顾自走出机场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 “你到底对廷哥哥什么感觉啊?” 肖玫五味杂陈地看着在大屏幕前选着歌的周懿。 “灭顶的快感。”她回答的简洁明了。 肖玫在心里叹了口气,往沙发上一摊,又忍不住问道,“那上次你说的那个花妖呢?” 她动作一顿,没有作答。而是点了一首“你要的爱”,站在立麦前唱完那句“我明白 我要的爱 会把我宠坏”,一边放松微笑随着伴奏好像发表演讲似的说道,“小美,我感觉我好像才刚刚学会爱自己…所以呢,我打算把自己爱够了再去爱别人。” 肖玫看着笑得明朗的她,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初中,第一次看到在讲台边自我介绍的转学生周懿。她扎着马尾辫,甜美地微笑,肖玫觉得她的笑容虽美,却空洞得像个假人,眼神里明明都是不耐烦。坐在差生专属座位上的肖玫低头在白纸上刷刷写下“你很烦吗”四个大字,戳了一下她的大腿,偷偷举起来给她看,好奇她的反应。只见转学生匆匆瞥了一眼后继续保持面上的微笑对她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 她如今还是微笑着,却是发自内心的笑。 “有你爱我,我都觉得很幸福了。” 她温柔地注视着肖玫,这个主动靠近她,又一直守在她身边的人。 肖玫只好作罢,砸吧砸吧嘴,故作夸张地给她这番演讲鼓起掌来。 再见 第二天中午周懿送肖玫到JFK机场,肖玫起飞前又神秘兮兮地让她去某书上搜“纽约留学瓜”这个账号,说是要驱散一下离别的伤感。 她点开搜索页面底下第一篇帖子,标题写着,“震惊!留学生在纽约做牛郎 老鸨竟是其女友”。 这篇帖子的点赞和收藏已经破万,几千评论中不乏有受害者出来举报自己被骗的经历,更有各种好笑的评论“做牛郎就做牛郎,还敲诈勒索做强盗,玩角色扮演啊?”“我要奉这个账号为纽约识人避雷指南”“CALL 911” “艹! 我也是受害者!搞得我天天上P站搜自己啊!神经衰弱了!” “男人好脏!”“救命 不但是法盲还是弱智!” 周懿暗暗钦佩肖玫的文案功夫,又给在头等舱做眼保健操的肖玫发去消息。 周懿:视频怎么说? 肖玫:证据都在我这呢 回国交给警察叔叔备份 周懿:「大拇指」「大拇指」 看着机场送机的各种肤色的人,她忽然感叹好像自己一直都在送人走,拿着一杯冰美式整漫无目的在机场里兜圈圈找出口,却不经意间和身边匆匆经过的路人相撞。 咖啡差点洒出来,她皱着眉正要抬头说些什么,却听到对方诚恳的一句“sorry”好似卡在了嗓子里。 盛喻扶好行李箱有些惊讶地看着同样怔愣的她,似乎都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彼此。 机场里穿梭的人潮携着时钟滴答的声音好似在催促前行,听着机场大厅的航班广播,泛着虚影的人群像是怕遗漏了什么,低着头刻意避开了他们,奔赴同一个方向。他们站定着不足半米的距离,时间围绕彼此骤然静止,凝结成水滴落在湖面的一声脆响。 “好巧啊?来给我送机吗?”他悠悠的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是说年底才走吗?” 她努力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方才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怕不小心看她一眼就会泄漏出眼里的不舍。听到她语气里的失落,还是抬起眼直直地望向她,像是要把她的容颜印到心里。 “怎么?舍不得我?”他轻笑着调侃。 明明最舍不得的人是他。 他伸手帮她拭去了不小心洒落在她手背的几滴咖啡,“工作的原因我必须得提前走了。” 看着对方垂下的眸子,彼此都已知道或许离开纽约这个地方,就不存在那么多相遇的偶然与巧合了。 纽约是个神奇的地方,人们常常来来去去,奔走于高耸的摩天大楼间,短期居住或只是路过。像河水一般流动的节奏导致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往往很短暂,却也生出或深或浅的情感纽带。个人目标和生活轨迹像两个光点短暂交错于某个点后很快分离,继续彼此的旅程。他们都知道爱情不是现阶段彼此生活中的优先项,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盛喻下了飞机后就要赶去参加一个会议,临时匆匆系的领带已经松散。想到第一次和周懿见面时她精巧的设计,不禁轻笑出声。 “周懿。”他收敛了笑容,正人君子一般。 “我的领带松了…” 他努了努嘴向她示意。 看出他的故意,她勾着嘴角走上前伸手紧了紧他的领带,又趁他不注意扯过领带,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本大师当初算你姻缘…准吧?” 还记得初识他在聊天窗口随口说的话,没想到,自己和他,还真是一段纽约露水情缘。想要简单的和他道个别,调侃一下前段时间和他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纠缠。说来真奇怪,和他之间,仿佛每次见面都像崭新的开始,从不翻开那些复杂和冲突,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笃定。 笃定每次短暂的相会不管如何收场,都并不代表彼此全部的样子;笃定想要更了解彼此的欲望;笃定彼此会给予的一个又一个机会;笃定下一次的相遇。 盛喻低低地笑起来,抓住她扯着领带的手腕,按向自己的胸膛,用力把她拥入怀里。 “傻瓜,我不在五行里,是算不准的。” 怎么可能每次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体温把彼此烘得滚烫,静止的时间在这一刻开始重新启动,她听见路人把他的行李箱撞倒在地的声音,听到对面的人和时间一起运转的心跳,闭上眼睛用力回抱着他。 “盛喻。祝你回国一切都好。” “再见。” “再见。” 希望和你再次见面。 周懿坐在回程的Uber上,看着浮动的白云,唰唰闪过的树的掠影,摇下了车窗静静呼吸每一缕盛夏的味道。 是啊,盛夏来临了,是她最喜欢的季节。 ———————- 期待一下女主和盛喻的再相见吧 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遇见~ 周宴宁番外篇之无法站在你身边 原本运往北边的一批货忽然不见踪影,放走了先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周宴宁便听到后门仓库传来的异响。 他以为是周麟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却见一片幽深黑暗里被骤然点亮的一束光。少女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是哪里飘来的迷途小船? 她满脸的戒备,双腿还在颤抖,却佯装镇定地和他对话。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用枪抵着她,眼前是她上下张合的红唇,心尖莫名发痒。原来先前的那个倒霉鬼是她的小舅。 他是个冷情的人,大半个人生都在追逐名利上,从不让偶然扰乱自己的步伐。儿时遇到的姑子他不过一笑置之,他是不信鬼神之说的。看着身下纯美如艺术品般的少女,从心底里生出的渴求像藤蔓一样和二十几年前的预言紧紧缠绕在一起。 她本来就是你的。他这么告诉自己。 于是毫无愧疚感地要了她,只以为是欲望的挟持。当晚老三才把人送来,美艳又身材似火的女人在他身下大口吞咽,他却在脑海里回味少女娇软的呻吟和抗拒。他胯下胀得更大,却忽然没了心情,一脚将女人踹开。 头一次带女人回了家,以为是只没有攻击性的待宰羔羊。天空忽然下起倾盆大雨,她举着伞走向他,掀起的裙角润湿了一半,均匀涂抹他湿热的呼吸。不是无处停泊的小船,也不是迷途的羔羊,纯天然的少女性情带着一丝桀骜让他又觉得有趣了几分。 他从来不会把一时的性冲动和没用的爱情联系到一起,却放任让这份青涩的偶然走进了他的心里。 回帝都给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庆生,在周家大宅跪了一天一夜却还记得和她的约定。 她似乎格外在意自己会伤害张磊。却不知那个懦弱的男人曾跪在他面前,颤抖着持刀哭得一塌糊涂,求他放过自己的外甥女,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他叫他别犯傻,被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的张磊被他调往外省,眼不见心不烦。 他又怎么会伤她。 他把她照顾得好好的。他极少回家,自从床上躺了个软绵绵的人儿,白净的脸庞枕着他的肩膀。刚从生意场下来,越发显得自己的一身肮脏。她听他说话时的星星眼,他居然很受用,想把他认为最好的一切捧到她面前。像藏了一只宝贝,越陷越深。 ————亲一下就不疼了。 她这么说着,格外郑重地吻过他本就如同挠痒般的伤痕,心疼和在意溢出眼眶。孤寂的心好像被填地满满当当,外面还下着雨,他抱着她,体温不再冰凉。 有她相伴的日子,他从来都是绕道开过的一棵歪斜小树也显得可爱。 她太小了,他足足比大她10岁,生活充满了太多变动,少女多么美好年华,他第一次让渡自私的权利,像被一股阻力牵绊住了前行,也是他唯一的沉溺。 或许老天也觉得他该这样,亲自运送货物的船只突生变故,一眼明辨谁忠谁奸,是阿强。尽全力保下一直觉得无甚可用的倒霉蛋张磊,脑部却受到重击。 再次醒来,已身在纽约,却失了大半记忆。 老三一直伴他左右,近年一直出没各种画廊拍卖行搜罗艺术品用以洗钱,小的则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还得回周家去。 正看中布鲁克林一家画廊,透明窗里的女人看着他发呆。他冲她一笑,以为是那些廉价的女人。 再见到她,他隐匿在人群的角落看她在台上从容讲话,眼中只有她,疑惑和渴望开始疯长,如一棵幼嫩的苗长成青葱的树。他在光照不见的地方,隐忍,莫名地欣慰。她一字一句,方向朝着人群里另一个男人。 偶然瞥到的小画碰触脑内麻木的神经,她对他别扭又防备,仿佛他再多和她说一句话她严守的界限即分崩离析,仿佛都是他的错。转眼却看见她和另一个男人相拥,心里的弦忽地断了,小骗子流着泪吻上他,又匆匆离去,怀抱里骤然转凉。 那晚,他已经记起她了。 日夜捧在手心的小如意…拥有过的,怎么忘呢。 可他却不再敢确定,她是否还需要自己。 踏入工作室,她凝神创作,像已经停泊的船只,安安静静,疏离悬成嘴角的一弯月亮,凉地仿佛码头飘来的瑟瑟夜风,吹散他全部的笃定。他这才惊觉,原来自己才是漫漫汪洋里未曾靠岸的舵手。 已经离航了太久的人,要如何驶回港口。 青涩的果实熟成令他陌生的样子。 她长大了,伸手已不可得。从窗外进来五月的烈阳,他却觉得自己是一颗在阴雨天被打湿的蔫茄子,皱皱巴巴。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老了。 她说让记忆停留在过去,他听懂了。 风雨飘摇里的一根残烛,将将熄灭。少女笑着对他倾诉四年来不可外宣的秘密心事,将他的心打散地七零八落,伸手拂去她的泪。 如果这个是你想要的,那如你所愿。 小如意,从来都是想要你如意而已。 即使重来一次,他也是要回到幽暗里的人。 终是无法站在她身边。 我的小礼物 周懿毕业典礼的前一天和周父打了久违的视频电话。 “张安如来干嘛?”她皱着眉头。 “你的毕业典礼父母总有一个要出席…” 她冷声打断了如蚊子嗡嗡般的絮叨,“ “不必了,我有朋友会出席。” 早已习惯从小到大一个人的毕业典礼,这么久没见的母亲,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她的样子。从佛罗里达到纽约,最快坐飞机要一个多小时。 她不想见她,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 就这样只给钱不见面反而自然不尴尬。 她口中的朋友,自然是徐之廷。 去年11月份的冬天,纽约天空飘下雨雪,比往日任何一场纯白降临得都要早,她下午有些脑胀,身体忽冷忽热只以为是学习和工作兼顾着太忙的睡眠不足,并未当一回事。 着眼于眼前这个即将完成的蛋糕,收着力道挤奶油。纽约能买到最甜的草莓是oishii strawberry,下雪天路面很滑,小心翼翼撑伞步行捧了一小盒清甜缀点在蛋糕周围。徐之廷喜甜的是她这大半年观察下来得知,和他吃火锅都得在酱料里舀一大勺细腻糖霜调味。 她站在他门前有些犹豫要不要放下蛋糕就走。出门时未带伞,毛领口沾的雪迹融成水,下巴往后缩了缩,正要弯腰,门却悄然敞开。屋内暖意掺着草木的清香卷住她,睡意更昏沉,脸颊被烘得一阵发热。睁全乏力的眼,朝他举了举包装精美的盒子。 “生日快乐,廷哥哥。” 男人接过蛋糕,也顺带搂过她软烂升温的身体。 今天不是他的生日,她知道。 她是为了谢谢前段日子他为她提供一些申请签证的材料。这半年他有意邀请她进入他的生活,她多次拒绝,分得清清楚楚。可沾了湿气的东西会生藓,何况是她这么懒惰的人,再不及时切断和他之间的纠缠,就怕欠他的还不清了。 脸埋进他的颈窝,他抬手,卷起的羊绒袖口蹭到她鼻尖,盖住半幕眼帘。影影绰绰中瞧见那截琼白玉脂上生出的茸毛,痒生生敷在她额前。瓮瓮闷气中寻到一个咝凉的小裂口,被她抵住,按灭冒烟的自己。又嫌触碰地不够深,凑上去咬了一口,后含住;像兜一颗莹莹玉珠在齿间———-好贪婪。 他无可奈何地看有人占便宜咬住自己的手指,在她滚烫的口腔内壁泛起酥麻。她烧得不低,也烫着他了。 “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伸手在她嘴里惩罚似地搅了搅,轻轻捻过滑腻的舌。 他像携了咕滋冒泡的那一股清泉,由她发愦发恣地躺在水中央被勾引,然后坏心地在她耳旁吹暧昧的风。耳垂酡红,他盯地灼热,像被视线奸遍全身,下一秒就要吃上来,却迟迟没有。她软得一塌糊涂,莫名情动。 她不松口,暮色桃桃里吸咬他的肉。不断说服着自己,人想变得道德,首先要成全自己的不道德。 ———那么,再纵容自己一次,做个自私的坏女人。 “没带生日礼物…” 她黏糊道,在他牢牢地注目下脱掉外套。 蠕蠕腻腻地看他,猜他佯装雅致的皮下克制的猛兽,颤着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我把我自己送给你。” 如织出的柔幔沉沉,网一般罩住他。 “嗯?”他勾住她的下巴,似乎不赞同她高热还要做那样的事。 像警告,也困住自己。 “我照顾不好自己了…”她哀求,拿嘴去够他。 “求你…照顾我。” 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抵着他鼻尖,吸着他的清凉,似乎这样可以好受一点。 “小周周...今天不是我生日,来干嘛了?嗯?” 他的声音冷静,手中把玩她纤细的腰肢,大冷天只穿了件宽大的毛衣,敞露的肌肤被冻得发红,看着格外好欺负。 被他问地发懵,孩子气地往他怀里钻,“嗯…来求救。” 求救?他终于笑出来,募地把她压在沙发上,把衣服掀至头顶绑住她的手腕,毛衣的下摆盖住她的眼睛。触目是一片雪白的肌肤,胸前起伏着两坨软肉,似簌簌抖落的初雪,被盖住的人儿声声娇软,他的呼吸开始不稳。 把空调调至适合的温度,他转身又去找退烧药。 周懿眼前是一片黑裹着昏黄,倦意中只剩听觉作祟,感觉到唇齿被撬开,有人用舌头给喂了一粒微苦的药,胸前被覆上一双手缓缓揉弄。 “乖,把药吃了。”他诱哄。 没有水怎么吞。她最嫌苦,皱着鼻子要把黏在舌尖的小粒吐出来,却被灌入一口水,堪堪咽下还没来得及喘就被狂烈的气息占据。 不是清泉,是熔浆。淌过她口中每一寸,快被烧着。 “我的小礼物…”他抚摸她被蒙住的半边脸,光裸的上半身。 她没了力气,感觉自己如那颗药丸在他口中融化成粉末,早已发硬的乳尖被他狠狠一扯。麻木的感官重新苏醒,熔浆沉淀浓郁的黑,徐徐将她淹没… “到你救我了。” 仆人还是主人 生日礼物…照顾她…求救…? 将她的话咀嚼一遍,一手捏起她双颊,像笑骂幼稚的孩童,“矫情的小坏蛋。” “真的这么着急撇清…干脆别来找我。” 半年的情欲纠缠,早已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 骑上那滩粉软的肉泥,把她挟持在一片茫然里,加大了力道扯咬胸前两朵殷红,冷眼看她又痛又痒,舒服地直哼哼。 周懿猜他有些生气了,从来都是有礼的君子,每次自己让他不愉快了,只在床上讨要回去。 她软糯谄媚,“你罚我吧…” ——惩罚她,像往常一样。 真的决定要切断的人怎么会到处找借口,她不过是个俗人,禁制不了虚无的欲望。 “…你弄我呀。” 感到身上的人迟迟没有动静,又被烧得半麻,感官逐渐退却里摸到他隔着裤裆的炙热,她催促着。 黑暗中挣扎着爬起来,却被他闷声按住。 “…想被弄才来的…是吗?”若有所思地看她乱摸着自己的坚硬。知晓她到底为了什么来,却自然地配合她去演这出临时更换脚本的戏码。 他笑了,静如深潭的一汪眼像被人掷了石子进去,陡然变利。 指尖向下绕过她肌肤的每一寸,停在漩眼似的脐上,重重地扣弄了下,又转向她最烫的两腿间。无声无息,那里的布料被他揉烂。 好啊,弄死你。 她身下一凉,被蒙住的头脸失去理智,只剩变沉的呼吸。 被几掌连续扇在脸上,她才悠悠醒过来,痛感延迟了一会儿才爬上她的脸颊,细细密密啃咬所剩无几的自尊。 忍不住轻轻啜泣,她无故享受起此刻身体的脆弱,等着被他凌迟。 “你找我要的,哪次不给你?”他低低地笑,发狠地掐着她的脖子,“我是仆人还是主人…嗯?”咬了一口白嫩的颈部。 “要的真多啊…”可他愿意给,甚至给更多…徐之廷含着她的舌头又吸又舔,一手包住她半边臀狂乱地揉。 她呜咽一声,原来刽子手是为她续命的。 “救救我呀…啊…” 救救我呀…主人。 半句话夹在嗓子里,湿透的潮穴被猛然进入,彻底将她绞杀。 ——————————————————————————- 那次生病,他照顾了她整一周。她收敛了时不时露出的爪子,不敢再戏弄他,却也又陷入苦恼。不爱他,能怎么办。周懿看着旁边专心开车的徐之廷,纠结地摆弄毕业服。 刚刚在人群里和同学合完照,又被岳峰拉到一旁调侃。 “成了?”圆滚的胖子戴不上毕业礼帽,揣在手里大方面对着徐之廷冲她挤眼。 周懿瞪他一眼,有些做贼心虚。 正心里打着小九九,他已经停好了车。 “所以…你愿意吗?” 心一下子提起来,警铃大作,什么愿不愿意,刚刚在走神哪里听见他说了什么。 正忧心忡忡地猜他问得该不会是求婚一类的东西,又听到他说,“肖玫也会来…” “这次徐氏庆典邀请的都是熟悉的人,不用紧张。”他撇了一眼她皱巴巴的衣角,等她回复。 她一下子放松下来,思忖后还是觉得不妥,她是以什么身份去到这样的场合,他又要怎么介绍她…都是熟悉的人,那更不好。 “周周,慢慢考虑。” “我等你。” 最后在他沉静的目光里下了车,慢慢踱回家中的步伐带了一丝沉重。 车里的男人皱着眉头,修长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一下又一下。 是不是有些急了? 不要我了么 Y国北部洛科州的小镇,这儿的秋天来得早,8月的小镇已被浸染地金黄。周懿清晨出门买咖啡时不得披了件外套。小镇城市感不重,低矮的房屋被群山和树木包围,绵绵阴雨压低了这片色彩浓郁的地方,她捧着的那杯拿铁杯身也好像褪了色。 地上的积水将将没过鞋跟,她放慢了步伐,走到镇上最边缘处突兀的灰色水泥建筑门前停下,“噔噔”在楼梯上跳着借力擦了擦鞋底便推门进去。 屋内的一行人围着圆桌,背对着没有注意到她,她自顾自找了最后面的一个位置坐下,开始专注听着早晨研讨会的内容。和她一起从纽约过来的土耳其影像艺术家正在讲解他项目中的概念,看到周懿刚落座,便冲她做了个嘴形。 “You’re late again.” 周懿在Y国的Mm艺术驻地基地做为期6个月的MM艺术驻地计划,工作开展至今已一月有余。基地坐落在Y国北部洛科州的小镇上,提供免费的食宿和工作室。同行的一共5名艺术家加上3名跨学科的研究学者。她初来有些水土不服,每天腰身莫名酸乏,早上的研讨会时不时会偷个懒,好在这一行人都格外好说话,又或是再不被影响自身的情况下,并不在意她迟到的那几分钟。 刚结束讨论,项目主运营负责人George走到她面前关心地询问了一下她的身体,说要是很不舒服可以帮着联系一下小镇上的医生。她连忙摆手说不用,却见乔治忽然有些面露难色。她便主动开口是不是她的艺术装置出了什么问题。乔治这才开口说她刚搭建好的装置框架因为体量过于大,已经延伸出基地到隔壁的一户居民区遭到举报。清晨便有相关部门打电话给他叮嘱计划的开展不能影响居民的生活。 周懿解释道这个延伸的部分是属于作品的一部分,她描述为外来文化的触角。她可以主动和那户人家进行调解,不需要乔治费心。 乔治耸了耸肩说她可以试一试这样能否行得通,不过据他所知,小镇虽小,但文化多元交融,多是二战后世界的少数族裔逃难到此栖居,他们很团结,历史特殊事件所带来的伤痛感很深,所以与人交往时的边界感也格外强。他再三强调小镇上只有她一个是亚洲人,有可能会遭到一些不必要的伤害和攻击。 周懿笑笑,让他放心,人有边界,但艺术没有,她尽力一试,不行的话也就算了。 乔治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去,明天他的partner的航班会降落到市区,届时和他一起负责本次计划的后续工作,他建议她最好不要单独前往。 周懿调侃他终于来了个帮手,他不用每天为了协调很难搞的艺术家再焦头烂额了。 “那是个很优秀男人。”乔治自信地说,开始讲述起他是如何跟着他的partner在另一起项目中于异国的语言文化壁垒里寻找合作伙伴,和土地开发商打交道。一个等同于文化沙漠的地方,同年本地政府便成立了艺术基金会和他们建立了长期的合作关系。 “那时我基本上天天吃不下饭,为人际愁苦,有钱根本不顶用。他却淡定滋润地跟朵花似的。” “相信我,这里的人不好说话。他能助你一臂之力的。”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适时响起来。抱歉地对乔治笑笑,走去窗口接起电话,是外州的陌生号码。 接起过了半分钟对方那头没有应答,她又“喂”了几句。 过了半晌才传来熟悉的声音。 “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电话那头似乎有足够的耐心去迎接她的沉默。 “…你在那边还顺利吗?” 她看着窗台渗进来的雨水,带着土腥素的味道窜进她的拿铁,喝下一口觉得略微泛苦了。 “我很好…” “你现在应该在国内了吧…” 徐氏庆典就后天,现在国内应该是晚上9点。 她默默计算两国隔了一片大洋的时差,感觉自己是行刑前叛逃的罪犯。 毕业前申请的一个驻地项目得到批准,她正好缺一个出走的借口,马不停蹄收拾了行李和同行的土耳其艺术家来到这里。6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知道够不够他将她淡忘。 电话那头又传来他轻轻的一声,“周周。”克制和隐忍扩充到她耳膜。 “在那里有遇到新的人么?” 她的呼吸微微一滞,又听到他那头衣襟摩挲的声音。 “不要我了么?” 你想要怎样 周懿算错了日子,徐氏庆典在今晚。 还有半小时宴会就要开始,徐之廷在空无一人的贵宾会客厅,借着半暗的光,单手在下身快速撸动。 “廷哥哥…”她抱歉地开口。 他听到电话里软软的声调,身下却胀得更大。 “你叫我什么…嗯?”他的喘息在她耳道里乱搔. “…你在干嘛…”她有些耳热,冲乔治挥了挥手快速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叫我。”是不可置否的命令。 她走在长长的回廊里,摸着刻满繁复纹样的墙面,愧疚心作祟,不自觉轻唤出一声“廷哥哥”。 周懿进到房间到沙发上坐下,扣着自己的大腿似乎这样能止住蔓延的痒意。 “还有呢?”声音如魅影般将她罩住。 沉默了半晌,狠狠扭了一把自己,深吸了口气。 “别这样…廷哥哥…” 会客室外人影稀动,徐之廷停止了动作,靠在椅背上闭起眼睛想着那张甜如蜜的脸蛋,欢好时她在他身上甩着头发浪荡的样子… “好。你不想要这样…” 他对糖有瘾,戒不掉。 “那你告诉我,你想要怎样?” “…你想要我怎样?” 却听到她匆匆挂断电话的忙音。 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的时钟,他打算等欲望下去了再起身。半个月前才从肖玫那里得知她去了Y国。期间联系过一次,她却说到处都没有网和信号,又将电话挂断。 总是逃,可不是好孩子。 Y 国的天气不好,一年到头多是阴天,她身体弱,不知道适不适应得了那边的气候。 周懿躺倒在沙发上,心想自己身上懦弱的这一点倒是从周父和张安如基因里遗传得实实在在。 长发遮住她又媚又软的半边脸,桌上的咖啡已失了口感,一层薄水隔着焦糊凝住,如她躺着不动。 她其实是不擅长沟通的。从小形单影只惯了,与大多数人相处的时候边界感极强,长到20多岁真正的朋友说起来就只肖玫一个而已,连肖玫也是对方主动接近她。她好像只敢在有把握的事情上采取主动权,以往有男人想要和她更进一步,她从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在思考这段关系该如何结束了。和徐之廷,已经逾越太多,可为什么连和他表明态度说结束都不敢。 是因为知道他喜欢自己,所以才敢做逃兵。因为知道他不计较,所以才敢糊弄他。是因为想要逃避对自己的道德指摘,却知道他并不会怪她,为了让自己好受个一时半会儿,选择让对方去承受她自私的代价。 她看似被动,实际上却是最有自由度的那一方。刚刚,她没有在好好沟通,她又把他耍了。 她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是个男人,那么一定是那种典型的既花心又没责任感没担当的男人。 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发现自己人性中的弱点后,就得要想办法克服不是吗,不能再放任下去,不然她会讨厌自己的。 她把他耍了,也把自己耍了。 发泄欲望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手淫,暴饮暴食,冲动消费,疯狂性爱。不得不承认做这些事确实带给她强烈的快感,可若一直如此,她是会透支的,因为她对他,没有爱。所以当对方生出爱或占有的时候,快感对她已成了负担。 或许打从一开始,克制欲望才是认真对待自己和他人的一种方式。 他们两个人,一个在糊弄,装疯卖傻,一个配合演出,彼此却心知肚明。即使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在徐之廷面前,太像个小人,没有风度也不磊落。 她无法给予他什么。 记得她在他办公室的那晚,他把她压在冰冷的办公桌上暴力进入着她的身体。她带着食盒被放置到一旁,他未动一口,抵着她的最深处,啃咬颈间的肉问,“这回来找我,为了什么?” 她的长发散落了满桌,余光瞥到食盒,心里却在腹诽,只是单纯的关心,偏偏一定要有目的吗。那句“你老不吃饭容易伤胃”被她又倔又不屑地避开。 在他略微失望的眼神里竭力扮演好一只寻求庇护的猎物的角色,仔细摸着他下巴的青茬,娇吟着向他要签证材料。 他了然地笑笑,将她翻了个面,从后面贯穿她。 “小坏蛋。” 她像是被压迫阶级拿肉体去换取利益的小可怜,听见他在一片水声中说,“乖一点。” “吸紧点儿,把我绞射了什么都给你。” 她离开的时候略显仓皇。 让她降落 小镇的秋风萧瑟,仍是阴雨连绵,路上行人寥寥。 临近傍晚,周懿才披上黑色羊绒大衣,撑着把伞,领着亲手烘培的小蛋糕前往那家非裔的住户。住户旁边是一片公园的空地,公园平日无人造访,经政府审批作为MM计划的试验点,她的装置艺术搭在栅栏边缘的地方,由PVC透明材料搭成了一个简易的温室装置,柔软可延伸的材料因内部植物不断生长的根部被扩展出了栅栏,蜿蜒着爬到这家住户的草坪上,她把材料衔接地很长,大有蔓延到下一户人家的势头。 她在公园里蹲着观察了一下小温室里植物生长的趋势,确保没有被雨淋坏才长舒一口气,捶捶酸麻的背部,缓缓挪到那家住户门前敲了敲门。 植物生长的方向符合她的预期,事先协调这个项目被驳回的可能性更大,索性先做了,早有预料会有冲突和矛盾,可真的到了门前说不忐忑是假的。 这家住户的房子看着有些年头了,到处是斑驳的涂漆砖瓦,门檐支撑着挂植的早已凋谢,吱吱呀呀地垂挂在一根将掉不掉的螺丝上,雨水顺着金属花盆破损的边角滴落,颤颤巍巍地像是下一秒就要砸到她头上。 敲了半天门屋内却没动静,她想着每日在旁边搞艺术,确实没见到这户人家走出来过一个人。正打算离开,却听到门被推开,她转身看到门口站着的黑人妇女。她头上扎着印花部落风格的头巾围裙裹着肥胖的身躯。周懿见状连忙又回到门前,却见她手里揣着的刀,硬生生在门前停住。 女人一脸平静地等她开口。 她连忙解释自己是旁边装置的创作者,无意侵扰她的生活。先礼貌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又举了举小蛋糕。 黑皮肤的中年妇女戒备地看她,拿刀点了点她的装置,说那块地方是她的菜地,菜被压住长不出来了。黑女人嗓门很大,如在雨声中骤然变调的序曲一下把她的精神防线拉高。看着她手中的刀,周懿不自觉退到门后,头上正对挂植。 见她后退,黑女人面色不悦地想走出来,不料门头上挂着绿植的螺丝松动,那盆金属摇晃着就要掉下来砸中她的头。 避无可避,她瞬间宕机,闭上眼睛等着疼痛的降临。 却听到身后有人踏着雨水朝她的方向奔来,鞋履蹭着台阶而上的声音笃实有力,沾了潮气的凉风从她身边经过,一具湿透的身体带着阵阵馥郁,将她全然裹住。 重物落到肉体的声音和一记闷哼在她耳边响起,她睁开眼看到那张许久未见的脸,头发身子被全部打湿,架着的眼镜歪斜。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淌到下巴,半边肩膀上是脏污零碎的泥土和破叶,纵使是狼狈不堪的样子,他却悠然如闲逛经过的人,不见一丝慌乱,低头冲她无恙一笑。 一滴凉意从他下巴落到她眉间,停滞的心被瞬间点燃。她像失重的鸟被卷在他绚烂如烟花般的眸色中,在他怀抱中安然降落找回平衡,心潮却一浪接一浪翻涌不息。 “还好,来得正是时候。” 点火 周懿心跳得厉害,伸手帮他扶好滑落的眼镜,侧头看见他耳后渗出血来,还来不及思考他怎么出现在这里,她又一下紧张起来。 “你受伤了,严不严重我看看?”急急绕到他身后检查伤势,又问黑女人有没有急救箱,女人显然也没料到自己的花盆会砸到一个陌生的外籍男子,却见盛喻郑重地取出自己的名片,向黑女人解释来意,周懿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乔治的partner。 黑女人叹了口气邀请两人进屋去。 盛喻一派闲适地拍掉肩膀上的脏淤,扯过周懿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的装置,叁分钟内和我讲清楚它非做不可的理由。”说罢扶了扶眼镜,率先跟在黑女人身后,走几步见身后的女人还在发呆,回头催促。 他穿着深灰色的毛衣,周懿第一次见他穿得如此简单,黑色湿发还在滴水,究难掩艳色,她提着衣摆心不在焉跟上。 屋内隔绝了雨声,旧壁橱旁熬着浓浓一锅,乱糟糟的味道,冒着热气。菜板上有潦草剁成一滩的番茄,黑女人把刀放在案板上,让两人坐在桌前,自己去拿药箱。 盛喻坐在一旁低头摆弄了会儿手机,没有信号。放下手机并不看她,只盯着对面唯一能称得上崭新的印花挂毯道,“从现在开始…” “计时叁分钟。” 太久没见,难免有点尴尬。那刻他语气中仿若和她的不相熟,叫她火热得想发生点什么的心霎时冷却下来。这样也好,客观上说,他是她项目的主办方。工作问题,合该严肃解决。 驱散了暧昧的幻想,她把头发撩至耳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小镇地处Y国边缘,再往北去就是国界,不止有上世纪逃难于此的族群,直到近10年仍有难民来到这里,小镇形成的历史周期不足百年,规模却依旧能保持原样,从上世纪至今,并不是没有居民出离…” “我猜你们选中这块地方开展驻地,也是因为它的人文和历史角度的多样和可挖掘…” 盛喻这才转头看她,敲了敲木制桌面道,“说重点。” 看他的发梢已干,镜片后的眼睛如墨洇染,在眼角拈出花,直直看向她敞开的领口。她余光往下一瞧,V领的淡蓝绒衫一线乳沟勾兜两边朦胧的曲线,要露不露。她笑笑,调整了姿势,大衣松垮搭着,下半身黑丝包裹一双莹润交迭,伸直了腿,高跟鞋尖无声对着他沾了泥泞的鞋。 屋内很暖和,沥青的地面粗糙,女人光溜的鞋尖跟勾子似的,他盯得要着了火。不动声色转移视线,听到她轻柔的笑。 “我的项目正是基于这一点。这一个月来我每天清晨走访各个地方,发现镇上人与人的联系并不深,住房医疗教育设备都不甚完善,大半房屋有待翻修,甚至破败。我相信作为外来者,其实都渴望来自异地的温暖和关怀,由此才愿意扎根。” “我在装置中建立了一个小型温室,选择在这片土壤上易生长的几十种草木,刚好是目前镇上族群的数量,盘根错节生长,每个环节都要小心照料。秋天并不是个好季节,冬天又快来了…” “Y国北方的冬天很寒冷。这么冷的冬天,艰难孕育草木,延到每家每户,连成一线。” “你想举报电话被打爆?”盛喻思考过后笑出来,倒像是行为艺术。 “打爆的是政府电话。住房条件破败是上世纪大规模移民就出现的问题。小镇发补贴并不需要等州政府审批,只是以为能依靠人口流动维持现状。居民申请的救济金申领不到。这里的自然条件其实很好,但长久居住在这种地方…”她用脚尖点了点地面,这跟贫民窟差不多。 “凭什么你会认为仅一己之力就能改变整个小镇现状?” 他盯着她晃晃悠悠润泽的脚背缓慢发问。黑女人提着药箱已经走了出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她收起腿,鞋尖如洋火头上那点红磷轻巧蹭过他的腿,藏进桌子底下。 他收回视线看了看手机,正好叁分钟。 黑女人名叫Ezera,略带歉意地冲周懿说她那时正在做饭,并非有意吓她,又冲盛喻点了点头。周懿站起来从善如流接过她的药箱,说她并不在意,是她没有事先打好招呼,打扰了她的地盘。 Ezera犹豫了片刻,解释道周懿的装置她其实移开就是了,并不费劲,只是… “我们只是到此停留的人,不必有顾虑。”盛喻开口说。 周懿站到他身后,仔细看着他耳后的创口,还在流血。往上吹了一口气,眼见他的耳垂一点一点红得比血色迤逦,才拿出酒精消毒,纱布包扎。又不经意拿指尖划过他的脖颈,盛喻静心听着黑女人讲话,不动声色按住她乱摸的手。 和她刚刚说的一样,黑女人其实只是想要一份补贴改善生活。 周懿撇了撇嘴,在他的手背上扣了一下。 Ezera是埃塞俄比亚犹太裔,10年前从以色列来到这里,难以忍受作为黑人犹太裔受到歧视和以色列当局对非洲裔女性实施的强制节育措施,让她不得不和丈夫一起迁居至此。因小镇发展一直受限,丈夫离开她决定去往其他地方找寻机会,却再也没了他的消息。她一个人在这个小镇上,没有什么熟悉的人,去年提交的救济金表格也石沉大海。 她又打量了一番两人,赞叹道他们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亚洲情侣,又不好意思道,盛喻被搞坏的毛衣她是没有钱赔偿的。 他连忙摆手说不用。周懿却咬着嘴皮,琢磨,情侣两个字。 Ezera却还是强硬将两人留下,跑去壁橱边端了两碗汤给他们。 待喝完汤,天色也暗了,屋内只有一盏灯照亮一隅。 盛喻付了她一些钱,说中国人主张礼尚往来,不白吃人家的。 周懿当即把自己做的蛋糕塞给Ezera,说是亲手做的。又默默想,他这么直白,倒是周到。 小镇上的确没有信号,是这个月来她唯一一次在晚上出门。 她边走边抽烟,夜晚更冷,雨还在下,裹紧了大衣,只有一把伞,两个人行走间不免蹭到彼此。 一路无话。 “你…”又是同时开口。 周懿正巧站在行道边沿转身,差点踩空。 腰间一只手将她兜住。 烟掉了,寂静里四目相对。 晚安 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淡淡烟草味在彼此气息间流转,他却微不可见将她放开。 周懿站稳,双手插进大衣口袋,扣着掌心,这里又没人,至于这么避嫌吗。 “谢谢。”搞得她也忍不住客气许多。 偷偷看他,一年多未见,他好像也变了些,或许也是自己变了,不似两只寂寞的幼兽见着就擦枪走火。 怎么有点失落。 “要劳烦你带路了,”盛喻握着伞,镜片上沾了雨点,“我下午刚到,对这里不熟。” 她盯着他耳下的纱布,细想,才刚到,就来找她了,显得她还挺重要的。 “所以我那个项目不会有问题吧。”周懿摸不准他的态度,又询问道。 “一般来说我们不会干扰你们的创作和项目进程。” 她这才安下心来,肩并肩走着,灰色毛衣将他的身形衬托得很好,颀长,除去略显黯淡的肩膀那块。不知道他的肩膀有没有受伤,他细皮嫩肉的。 “你住哪间房?” 两人已到了基地,长回廊里布满入窗月光。她再往前走一步就是自己的房间,见他一直跟在身后,忍不住又想多了。盛喻却越过她,停在旁边那间门前,扭头冲她示意,“我住隔壁。” 好近。基地的隔音不好,她的房间在正中,有时能听到另外一边房里传来各种动作的声响。 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又问,“镇上哪里能买到咖啡?” “出了基地要往右一直走,到一家杂货店左拐,再直走,然后到Micky’s 餐厅右转,走一个blcok左转,一直直走...最后右转1个block就到了。”她微笑着说完,你能记住就不错了。 “好。”他挑眉,“明天去买咖啡的时候…一起。”说罢推门进去。 其实同行的几个人都有手冲咖啡的工具…也可以讨一杯的。她在心里默默说完剩下的话。 他什么意思。若即若离的样子。 他怎么知道她每早都要外出买咖啡。 她站在喷头底下,热水浇暖身体,腰间还是有点酸,她的装置刚长出来,底盘太低,每天都蹲着工作好一会儿。把头发吹了个半干,她从自备小药箱拿出缓解酸疼的药膏。她的安全防范意识很足,一是身子骨本就不好,来到陌生的地方,总得带点药。 拿了一卷纱布和药膏,轻手轻脚走到他门前敲了敲。 盛喻刚洗完澡,裸着上半身在镜子前看着肩膀上的一大片乌青,砸得不轻,耳后的纱布拆了,被水泡了泡这会儿又裂了。活动了下肩膀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乔治来和他对接工作内容。 门被打开,沐浴露清香扑面,周懿盯着他看。 他没有戴眼镜,细长的眼尾半眯打量门前的人,发尾还是湿的。没穿衣服,下半身裹着条浴巾。 胸前有两只眼睛也盯着她。 舔了舔唇,“你的伤…需要处理一下。” “我有药,可以简单处理一下。”笑得大方坦然。 他没有接递出的药,一句“进来吧”轻飘飘传到她耳朵里,往办公桌前坐下,重新戴上眼镜等她。 他房间更大些,设施也更高级,茶几上还燃着柱线香,檀木的味道。 精致的男人。 她轻轻合上门,站到他身后。不去看他光裸的上躯,抚上肩膀,好大一块青了,是为了护住她。 “疼吗…” 她低头仔细瞧着,柔缓抚摸。温热的气息涂抹于肌肤之上,激起一小片鸡皮。 “还好。”又将身上的手按住,似有忍耐,“过几天就能消。”一瞬不瞬地注视落地镜中人穿着丝质的睡裙俯下身子,胸口雪白两团快掉出来。视角不错。 收了手,又捻起他耳垂检查伤口。 “伤口破了。”女人的芬芳在他耳畔。 从他的脖子绕到桌前去拿药,微湿的长发散在有些滚烫的肩膀上,略痒,他微微动了一下。 “我帮你简单处理一下。” 他好像默许这过分的造次。 孤男寡女,旖旎幻想掉落在窗台,绮丽如星光缀点的夜空,落叶荧黄往四周散,隔开一个季节,漾出春潮汗湿臂膀。 盛喻舒服地叹一声,手臂有她发丝带下的水迹。药膏冰凉,稠状白浊,和女性独有的体温一起捋顺那片青绿色,却越捋越躁。 她一顿,心里嘟囔涂个药也这么色气。 “谢谢你哦,不然被砸的就是我了。”又在他耳边絮叨。 “小镇之前发生过几起旅客受伤事件。” 是在意她的嘛,那他装什么呢。 心软下来,刚要说点什么。 “作为负责人,我有义务保护每一位项目人员的人身安全。”他勾着唇角看着镜中人无语的表情。 好吧,她又想多了。 有些用力的擦拭耳后的伤,不理会他“嘶嘶”吸气,快速包扎好,把药留给他。 “走啦,晚安。” 经过他时手腕被拉住,掌间干爽温暖,动作意味含糊。强势触碰间经络跳了几下,她堆起假笑。 “明早的研讨会不准迟到。早上8点准时出门买咖啡。” 用力捏了捏掌心娇嫩的肉。 “晚安。” 野猫 周懿来小镇的整整一个月里第一次失眠。 无从得知她和他的这一次遇见是偶然还是他的蓄意。盛喻不怎么发朋友圈,她也无从了解他的生活。 在机场和他离别前的拥抱已经褪色,今日他暧昧模糊的态度令她捉摸不透。 半夜的天,屋檐有雨坠下,零星遍布整片夜色。她睡至凌晨2点起床上厕所,朦胧间听到隔壁传来的男人的喘息,并不真切,迷雾里抚过她的脊背,一阵颤栗,淅淅沥沥的水声在身下响起。她记得厕所的这个方位是正对着他房间的床。慢悠悠再晃荡到床上,隔壁声音小了,她却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心烦意乱。 第二天早上疲倦地和站在基地大门前等着她的男人打招呼,“早安。” 盛喻精神饱满的样子,仿佛不需要倒时差,耳后的白纱布显眼,穿了件毛衣,石榴石的颜色。矜贵,且艳色无边。 不知道他的肩膀怎么样了。 是阴天,地面到处攒屯积水。周懿踩着一双塞罗红的高跟避过几个坑坑洼洼。 早上6点钟爬起来化妆,正巧房门被敲响,打开一看,土耳其艺术家边奇怪地打量着她边问有没有多余的充电器。她匆匆翻着箱子,听到来人小声嘀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禁看了眼自己。 不就是,稍微打扮了下么。 “昨天睡得好吗?” 她盯着自己的鞋尖,想到昨夜隔壁间奇怪的声音,扭头去看他,一脚踩进积水里,轻轻“呀”了一声,想躲过溅起的水沫,却歪斜着身子倒向旁边。 被一双臂膀揽住,有力,稳当。抬头看到盛喻似笑非笑的表情,又道了声谢。 “睡得挺好的。”他挑眉,被圈住的人儿还在发懵。桃色的唇微张,口红蹭到他的衣服溢出嘴角边。 一张檀口,艳如她毕业典礼时穿的红色毕业服。5.13号发布的朋友圈,九宫格,他点进去后退出。第五张照片里的她身边却站着一个男人,双手搂着她的腰,正正中央的一对璧人。 红啊,红得扎眼。 默不作声把她放开叮嘱道,“要看路。” 回到基地,刚好研讨会开始。乔治打量着刚进门的两人,说不上哪里奇怪,又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都是之前在纽约生活过的华人,认识并不奇怪。又急急地问盛喻耳后的伤是怎么搞的。 正被乔治翻来覆去检查的男人扫了眼边上的女人,笑道,“怪你没和我说,镇上的野猫性子太炸。” 在说她吗? 周懿默默走到桌前入坐。 身旁的土耳其艺术家冲她挤眉弄眼,问和刚刚那个中国男人是怎么认识的。周懿瞪他,人又凑上去嘻嘻哈哈说她破天荒第一次没迟到。她不禁失语。 “MM计划最后的展览选址就在基地和邻近的空仓库,集散式展厅。各位有足够的空间可以创作。”正在台前播放幻灯片的男人身长玉立,金丝镜框映照屏幕的光,年轻的脸蛋,流畅标准的美音,沉稳而侃侃而谈。她认真听着,身旁这个性取向不明的土耳其人还在喋喋不休,忍无可忍后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正对胸腔,力道之大,对方忽然猛烈咳嗽起来。 在台前指点江山的人声音顿了顿,仿若被打断。余光瞥见坐在最后,挨近的两颗脑袋。 土耳其艺术家半个法国混血,眉目深邃而英俊,女人一双笑眼连着唇角,打情骂俏的样子。 呵,挺般配。 “虽然MM计划提供良好的驻地条件和自由度,还请各位充分利用好时间。” 冷冷的目光直达周懿和身旁男人挨着的肩膀。 “我们给予本次邀请与筛选的各位人员信任和支持,希望这次合作大家都能有所收获。” 周懿感觉到男人变凉的语气,不禁拢了拢头发,抬头望去男人却直视前方,仿佛先前那道驻足在她身上的视线只是错觉。 又讲了讲一些注意事项和明天整个驻地团队的行程计划之后,大家便散了。周懿正跟着人流散开,却被身后的人用中文叫住。 回头疑惑地看他,对方耸了耸肩,“能劳烦帮我换个药吗?” 工作室和房间分在两栋楼里,多数人都去各自的工作间继续创作。长回廊里只剩女人的鞋跟触及地面的声音,清脆而缓慢,脚踝白皙纤细,每走一步淡青的筋脉绷直又松开。他悠悠跟在她后面,影子匍匐在她的裙角,如蛰伏的兽,稳当控罩与猎物的距离。 她忽然停住,身后的男人越过她打开门率先进屋。 一股香气袭来,浆果的味道,明亮酸甜。 他换香了。 正细闻,男人已经在她眼皮子底下脱下了毛衣。精实有料的上半身,他又坐在昨晚的办公椅上,未发一词,只歪着脑袋有些好笑地看她呆掉的样子。 她承认自己又想歪了,哪有人面对美色心如止水的。却大方扬起迷人的微笑,神色自若地走到他身后,一大块青紫,双手毫不犹豫地抚了上去。 要不你换个姿势 男人的身体异样滚烫,药膏敷了一整晚,肿痛其实已经消去了大半。镜子里的她皱着眉头,嘀咕着什么,似乎在衡量淤紫的痊愈程度。很显然,要彻底好还需要一些时候。 冰冷的膏体爬上他的肩膀,还有女人温软的指腹,十分舒服。 他眯起眼睛主动开启话匣子,“怎么开始做起装置了?不画画了?” “嗯。”周懿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是手上有活儿,专注着呢。 意外简短的回答,他抿了抿嘴,笑起来,“种植花草好玩吗?” “挺好玩的。”她问什么答什么,不多回一个字。 他索性也不说话了。 涂完药膏,她又吹了吹,一阵清凉。十分自然地拆起他耳后的纱布,一拆才发现纱布上附着了渗出的脓液,伤口还有些肿,在一片细腻里显得狰狞。 “…有些化脓了。” 盛喻没有说话。 行吧,装深沉,要和她装到什么时候。 拿着棉签擦过紫红的烂肉,他皱着眉头轻轻“嘶”了一声。 “忍一下。”她瞄了眼他不耐烦的表情,真是金贵的主。 换好了药,重新换了纱布,她才长舒一口气。 “好了…..” 镜子里的男人面色异常红润,眼睛亮得不像话,“谢谢。”他冲她笑笑。 怪怪的。 周懿有些不放心,本想再问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却看到他起身已穿上了衣服戴上耳机。 “喂?霏霏?”他坐在床边接起电话。 霏霏?哪位? 她竖起耳朵,慢放了整理药箱的动作。余光瞥到他温柔的眉眼,心里略堵。 女朋友? “订婚这么重要的事…”他沉吟了一会儿发出悦耳的笑。 又看了一眼在桌前低头忙活的周懿,“我怎么可能忘了。” “我在这边很好。可能会比较忙…” “有了身孕的人了,有什么事给李嫂去做就可以了。” “别闹,我下个月中旬回来看你。” 他又叮咛了几句。 周懿“啪嗒”一声合上药箱。忽然觉得空气里的浆果香略微刺鼻,他还在打电话。 看来自己是既自恋又多余。 轻手轻脚从他身边经过打算离开,手腕却被轻轻拉住。 “晚上帮我再换一次药。” 他摘下一只耳机,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微微用力挣脱开,扯了下嘴角,“行。” 他一愣,又重新戴上耳机。 “你刚刚和谁在说话呀?” 耳机声量很大,她听到带有撒娇意味的女声。 “噢…是医护人员。” 女声又急起来,絮叨说着什么。盛喻忙安抚。 周懿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医护人员是什么鬼… 下午又呆在装置作品所在的小公园内,依然人迹罕至,不过头一次看见住在隔壁的Ezera在院子里清除杂草。她走到栅栏边,热情地和她打了声招呼。Ezera依然带着花头巾,手里握着很大一把剪子,朝她挥了挥手。 周懿蹲在地上仔细查看小温室内的植物近况,长势喜人,不过大概也就长这么高了。她缺少一味能培育的高长势植物,正冥思苦想要从哪找这类植物,一双沾满泞泥的鞋进入视线。 抬头一看,是Ezera好奇的脸。 周懿忽地起身,目光炯炯地拉住这个黑女人开始东问西问。 这才了解到,镇上边界的阿萝啤山上有一种可以长至两米的草木,盛开的叶面包籽,取籽种植能生好多株,此类木耐寒耐冷,四季常青。她从前从以色列来到这里时就是翻过了这座山,偶然瞥到这株奇异的草木。 她顿了顿,又问道,这种装置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她不懂艺术这么高深的东西。 周懿耐心向她解释了一下作品中的概念,深入浅出。 “艺术没有你想的那么高深啦。” Ezera似懂非懂,也蹲下来认真看了看小温室里栽培的草木,说道她姐姐因为被剥夺了生育自由而自杀,她们一家一直颠沛流离在大小的中转营,常年生活在歧视当中,身为女人最基本的权利也无法受到保护。现在独自一人定居于此,虽然条件不好但已经比之前优越太多,也不敢再奢求什么。 周懿蹲下来把压扁的透明罩子重新弄鼓,“你在镇上有什么朋友吗?” Ezera笑笑,朋友?她只靠手工编织一些工艺品出售给城里的商贩过活,每户人家自己都紧巴巴的,搭句话都怕是要管你借钱借东西,哪里有什么朋友。 “不说朋友的话,你和你的伴侣倒是我见过不多的善良的人。” 周懿对她笑了笑,解释道他们并不是情侣。又问了问那株植物的特点。 Ezera思忖了会儿,只说叶片紫黄发绿,很是漂亮,杆粗,她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蝶尾葵。 蝶尾葵?周懿咀嚼着,赞道是个好名字,“你才是艺术家。” 临近傍晚,落日昏沉,Ezera还要留她吃完饭,周懿摆手拒绝了。 回到基地又和几位研究人员深度学习讨论了一阵子,她便回了房,倒头睡到晚上10点多。 悠悠醒来才发现窗外漆黑一片,懵懵想着今天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事,然后逐渐睁大眼睛。 还要去给某人换药。 叹了口气,先去浴室洗了个清醒澡。确定一下自己的着装非常保守,没有一丝不妥之后,才出了房间。 他的房门虚掩着,她还是先敲了敲,无人应答。 不在吗? 她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亮着一盏微弱的灯,轻悄悄的。盛喻躺在床上正睡着,听见动静才掀开沉重的眼皮,发现床前站着一个女人。 头发长长的,穿着宽大长袖衫,粉色的针织长裤。 颇为怪异,怎么和昨晚的打扮不一样? 他支起身子示意让她到床边来给他换药。 周懿有些无语。 干什么呢,自己又不是他的仆人。 还是提起药箱走了过去。 他上半身没有穿衣服,也没有戴眼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悠悠说“不好意思。我暂时没什么力气。” 她在床边坐下,属于男人的阵阵热气混着沐浴露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是不是发烧了?” 看着他眉眼沉沉,红晕泛至眼睑,她摸了摸他的额头,热得惊人。 “你发烧了。” 昨天淋了雨又洗了澡,刚到这边确实容易生病。耳后的伤可能是发炎了。 只是….怎么有人生病会是这种妖气冲天的样子… 盛喻倚在床头,歪着脑袋,唇色艳艳,光裸的胸膛上下起伏。 她在内心告诫自己,对方已经有一个怀着身孕的未婚妻,万万要守好分寸。 于是冷着脸拿出温度计甩了甩,“张嘴。” 对方好像觉得她利落的样子很有趣,配合地“啊”了一声后含住。 又是漫漫长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人一派慵懒,女人正襟危坐。 似乎觉得空气有些沉闷,她拨弄着药箱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对方含着温度计唔唔得说了几句。 她没听懂。叁分钟一到,便抽走温度计仔细瞧着,38度6。 盛喻还是懒懒的靠着。 “渴。”他说。 “躺好,被子盖好。”她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在他好奇的目光下又离开了房门。 正要一脚踏出门外,身后悠悠的传来一句,“你去哪?” “烧开水。” 约莫7分钟后,她拿着开水壶和保温杯又回到他房里。看到对方懒懒散散还是和先前一样的姿势靠着床头,光着身子,终于重重地把开水壶一放。 “砰”地一声,盛喻终于直起身子。看见她手里的冒白气热水,粉色的保温杯,勾了勾唇角。 “吃药。”她递出水喝药。 “…没力气。”他额前散着黑色的发,哑着嗓子。 周懿只好把药塞进他嘴里,又吹凉了水,递到他唇边。 盛喻边喝边盯着给自己喂水的女人,神情专注,很温柔很美。 视线太灼热,被他看地发毛,周懿手一抖,撒了些出来,男人明显被呛到,止不住的咳嗽。她忙拍着背给他顺气。 似乎觉得两个人凑地太近了,她又往后坐了坐。 盛喻无奈地笑,“怎么,一年不见,和我这么生疏?” 没搭他的茬儿,周懿又往药箱里拿出纱布和棉签打算给他换药。 可是,怎么换比较好。他躺在正中央,和床边隔得挺开。 似乎看出她的犹疑,他拍拍床,“你可以上来帮我换。” 昏暗的屋内,他凝着一双眼等她,眼前的她沉默了又半分钟,终于摸摸索索地脱了鞋上床。 床垫软得不行,她跪着,膝盖深陷进去,勉强维持平衡。眼前的男人没有翻身的意思,她挑了挑眉,“要不你换个姿势?我更方便一点。” 周懿扪心自问是个怕麻烦的人,当小叁这种众人深恶痛绝的事,她是不会做的。可面对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有了未婚妻还对自己如此没有边界感的男人,她竟然连一丝厌恶都没有。 床铺染了他的味道,面前的他如滚烫的火种,只管散发热度并不动弹。 旁边是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她就像被围困的小猫,冥思苦想也不知道怎么搞最稳妥。最后叹了口气,帮他支起身子,脑袋钻进狭小的身后去看。 嗯,空间还可以。 正拆完纱布,拿着棉签清理创面,却听到耳边他促狭的笑。 根本在耍她是不是。 又钻出来,脸色不好地就要下床。一只手揽过预备落跑的她,将其一把捞过压在身下。 玩游戏 头顶上的他目光炯炯,两手撑在她耳旁,脸上挂着类似猎物落入圈套时的胜利微笑,力气大到不像个病患。 “你烧糊涂了?”她手里还握着棉棒,好脾气地问道。 只见他摇了摇头,“你跑什么?” 浆果香晕开,飘至她鼻尖,她用手抵着他的胸膛。 是呀,她跑什么。为她受的伤,她是该负责到底,只不过心里堵得慌罢了。又是她小气了? 沉思了一会儿,又装模作样地笑起来,“我不跑,你起来,我继续给你弄。” 他不动,沉沉地盯着她,虽发着烧,脑子却依然清醒,“噢?怎么弄?” 像是有意拨弄让人心生遐想的字眼,坏心地拉长语调。 她心脏突突地跳,或许是上面的人体温过于高,连带着她大脑里起了雾,一阵发胀恍惚。好像发烧的人是她。 膝盖不小心顶到他胯下某处,最烫的一点,还跳了几下。 他忍着那股酸胀,咬着字眼不放,逼问, “嗯…怎么弄。” 一点一点靠近她。身下的人眼尾翘着,睫毛一束束盖住情潮,嫩白红润的脸颊,能掐出水来。 被某种特殊的氛围裹挟,她吸了吸鼻子,好似有人在上面拴了锁链,轻轻一扯,便能将她牵走。 ——— 距离太近了。 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怎么办,她脑子乱乱的。他可是要订婚的,下个月还要回去看他未过门却已经怀孕的未婚妻。 鼻尖又泛起点点的酸,好歹一年前也在机场亲密拥抱过呢。 又骂了句自己,后来也没联系了呗。 这又是哪出啊,他是要出轨的意思吗,是要带她一起奔赴背德的欲海吗。 她在内心疯狂叫嚣着“我愿意”。却紧紧地揪着床单,一言不发地进行这场理智和情欲之间的拉锯战。 盛喻看她百转千回的眼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在他准备不逗她起身之时,下体早已挺立的硕大却被陡然握住。 “这、样、弄。” 她一字一句,有些崩溃,理智散落地一败涂地。 他微微一僵,仿佛神经的最后一道防线因高温而断闸,维持了两天的平衡被打破。他按住那双揉动的手,索性也不装了,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骑在自己身上,“那你接着弄。” 君子褪皮,禽兽悠哉地噙着一抹笑观察身上发懵的小猫。 周懿咬着唇,他的滚烫直捣腿心。她垂眸掩盖住复杂的情绪,叹息,“你不要后悔就好。” “后悔?” 她的话令他疑惑。哑着嗓子紧紧盯着她的脸,手伸进衣摆摩挲腰肢那块儿的嫩肉,“为什么?” 周懿笑了笑,有些不屑的样子并未回答。倾身柔柔地抱住他。 双臂圈着他的脖颈,青筋霎时显现,呼吸沉重响在她耳边。她知道他已到极限。 羽毛般的一吻落在他脸颊,“能再遇到你…我很开心。” 内心被刺激和罪感塞满,她对那个叫霏霏的女孩子充满歉意。 睫毛扫过他的皮肤,如溪涧上空悬着的铃铛摇摇晃晃,清脆又冰凉。盛喻眯起眼睛觉得十分舒服,用力禁锢住匐在身上的娇软给自己降温,衣襟被他揉得变了形。 是想了很久的人儿…此刻正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 这时才觉得上了火,脑子和身体都被烧着。 他低笑着扶住她诱惑的脸,很不安分的长相…大拇指在嫣红的唇上揉了揉,塞了一指进去。 她“嗯唔”着吮吸,又舔又咬,半睁着眼看他,像块儿被泡软的小蛋糕。 他终于受不了,狠狠压上她的唇。 “啧啧”水声在室内响起,淫靡响亮。口腔被他肆意搅弄,齿间都是清新的味道。忍不住把眼睛偷偷张开一条缝,发现他如一匹饿了很久的狼,灼灼地锁定她,瞳孔里倒映着自己淫荡的表情。 不禁有些脸热,把舌头从他嘴里抽出,又抱紧他,嗡声道,“别看我。” 女人的声音很嗲,盛喻抱着她坐起来。他只剩一条内裤,大腿健壮有力,皮肤白皙润泽,是她见过的男人里皮肤最好的。布料下肿起来好大一包,周懿盯着眼热,情不自禁伸进他内裤里握住。脑海里仿佛能勾勒出记忆里那根紫黑的形状,硕大的龟头圆润,茎体上凹凸不平。 他闷哼一声,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揉捏胸间的一团。肥嫩的奶肉,从指间溢出来。屁股坐在他腿上,狠狠地压,变了形,她也软成一滩泥。 “ 把衣服脱了。”他在乳头上轻缓慢揉,不管她的喘得厉害,熟门熟路地一路往下摸。在他露骨的视线里,周懿的神思都在荡漾,骑在这根肉棒上,穴心被磨的泥泞不堪。 直到不着寸缕地跪在他面前,被他肆意地上下打量,身子忍不住轻轻发颤起来。 盛喻重新戴上眼镜,指尖勾画她肌肤的每一处,落到被耻毛覆盖的阴唇上,用指腹撑开,优雅地用手指在两片花瓣中央前后摩挲。 周懿感受着穴中密密麻麻的痒,心底里无限的空虚,穴口吐出的淫液沾湿了他的手。媚着嗓子开口道,“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他手下动作不停,盯着她的小穴的嫩红被翻出,就着手指淫靡地翕合。 “怎么玩?” 在他幽深的视线中,周懿放开了握着阴茎的手,满是他的味道。 “Cosplay” “你演一个有妇之夫…”?在他胸膛上画圈圈, “我演小三。” 好妹妹 盛喻愣了愣,抓住她作妖的小手放至唇边一啄。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 “啊?你看不出来吗?我以为你比我更加淫荡。” 周懿抽回了手,看着他温柔的目光,心里一阵发凉,心里吐槽这个有主的男人竟听不出她嘲讽的言外之意。 “不敢当。”他的手继续在蚌肉中间摩擦着那粒珍珠,浅浅进出穴口。 “不过…角色扮演,我比较喜欢乱伦。”他猛的一下进入花穴,“噗呲”一声。十分有技巧地挠扣肉壁凸起的一点,“叫声哥哥。” 盛喻不知道在和谁较劲,某人和她的某哥哥应该比他更熟悉这戏码吧。是不是在交媾中都喊了对方无数次哥哥妹妹了。心一横,指腹重重碾在花心上,从指缝带出泡淫液。 周懿随着他手指的抽送摇摆着臀部,腿心深处痒得直颤。她嗯唔地浪叫,迷离着眼睛看面前的男人黑发凌乱,发丝张扬,并不是那种健壮的硬汉肌肉身材,却宽肩窄腰,该有的都有。总是这样恣意风发的少年气,像举着折扇的世家公子。金丝框眼镜后面迷人多情的眼睛泛着水意,饶是70岁老太被他这样盯看都能久旱逢霖,枯木逢春,重返少女时代。 正发着烧,他的嗓音低沉带着钩子。 哥哥?明明看着这么嫩。 完美击中她性癖,轻轻松松把她勾走。 她越发溺毙在他的眼神里,放开了捧着自己的双乳在面前乱晃。他的视线聚焦在乳白丰沛涌出的阴户,上面蜷曲的毛发被浸湿,粘粘嗒嗒。 彼此掀开了得体礼貌的那层纱,比得就是谁更无耻。 “哥哥….”她手指在他内裤中央划过龟头上的沟壑,“我们这样…” 她凑上舔他的唇,急切道“嫂嫂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你的霏霏知道了,怎么办呀。 她仰起头磨着花穴在他滚烫的手掌,语气里都是偷情的慌张和肆无忌惮。 盛喻“呵”了一声,回应她热切的吻,津液交缠中注视她沉沦的脸低笑,“知道就知道了…” “和自己哥哥骚成这样…好妹妹…” “你还怕?” 他确实比她大个三岁,哥哥的角色代入的很快。面前的周懿全身赤裸,小脸绯红,写满意乱情迷。白花花的乳房随着节奏律动,饱满的身材,肉乎乎的。 他被这一幕刺激得双目通红。 从来不把爱情放在心上的盛喻没有想到会在她这里栽跟头。或许是初见的一幕太过火,痒开始从心尖上蔓延。后来数次的偶遇都像是命运里的际会,有缘二字都说不通。他一生就是该遇到她的,她就是他的,他很肯定。一向是不喜欢太过作的女人,可看到她憋着气和他作,心尖尖化成水,觉得怎么那么可爱。以为她做什么他都可以包容,哪怕再生气和失望,都愿意先踏出第一步,也想给自己澎湃的爱意一种成全。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她不仅有一个男人,还出来了第二个。简直太荒谬,而他只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并无特别,后来也许还会有5678个,他与她来说,或许并不值得在茫茫人海中去执手相伴一生。而是擦肩的路人,对视后分离。不过也是,他并不比她了解对方多少,这无来由的满腔爱意或许对于都市里的成年人来说是值得怀疑和可笑的。他是很骄傲的人,其实在和她的关系里并没有低过头。 至少在离开纽约那天前,他是这么想的。以为就这么错过了,却还是留了个供人遐想的话头。 实在是太恶劣的女人,回国之后居然一条信息都没舍得给他发。在和她的哪个哥哥过逍遥的日子,又是在谁的臂弯里咧嘴笑。偶有闲暇的日子翻起她的朋友圈和聊天记录,自嘲一笑。 有些想她。 不,是很想。 吴氏MM 艺术驻地计划的人员名单他并不知晓,在飞机场收到乔治发来的人员资料,还说有个中国艺术家,他并未在意。机舱温度低,他坐在座椅上,翻看资料,最后一页赫然写着她的名字。他愣住,扶着镜框笑出了声。 是命运吧,他想。 到了基地并没有看见她,乔治只说其中一个中国艺术家的作品被举报了,他因为担心马不停蹄去找她,初到小镇,哪里认识路,下着雨,裤脚上沾满了泥泞。狼狈不堪地奔跑,镜片后的视线模糊一片。 事实证明,爱情这种东西无需理性的逻辑。冥冥中感觉她就在附近,纵使是一年没见的人,脑海已勾勒过万遍的身影,依靠本能就能轻易辨认。一个转头,是她的侧脸,甜得像个精致小暖炉,阴冷的天气里,将他骨子里的血热得沸腾。 只是太倔了,又太喜欢了。这回不想轻易敞露自己的真心,好长的时间,6个月呢。在计划把她拐走这件事上,他并不是很自信。于是漫不经心,循循善诱。可猎物掉入陷阱并不等于胜利呀。 被情欲浸染的室内,男女相交的味道充斥整个房间。他啃咬她纤细的脖颈,掐她的腰,恨不得生吃入腹。 胆小鬼最擅长伪装成两种样子。一种漫不经心,一种虚张声势。 周懿是后者。 “好哥哥…你爱嫂嫂吗?” “会对她心生愧疚吗?” “我骚还是嫂嫂骚?” “你更喜欢谁的身体?” “我和嫂嫂谁更好吃?” 忘情摆动腰肢地同时小嘴里弹珠似的跑火车,“啵啵啵”吐出一连串问号。盛喻的指交技巧很好,骚穴一直在流水,濡湿了小片床单。他好像有奇怪的磁场,光是看见他就忍不住贴上去,越靠近越湿,自己是贱吗?他的体温滚烫,甬道深处跳了几跳,更加空虚。 见他不回答,她咬在他肩膀上,他这才松开含在口中已经发硬的乳头,抬眼看向很不满意的周懿,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咧着嘴坏笑,眉眼含情,“你嫂嫂的逼…我都吃腻了。”又揉起她的奶在乳肉上打着圈舔。 气死人了。 这男人…真恶劣啊…以前怎么没发现。 霏霏真惨。 正这么想着,忽然被他推倒。双腿猝不及防被他用力打开成大字型,羞耻地她直哼哼。 “好哥哥...你要干嘛?”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屁股上又被狠狠扇了一掌,“你的台词功底不行。不够入戏。下次得提前演练一下。”盛喻认真点评。 当然无法全然入戏,她恍然间觉得腿间流的不是粘稠的液体,而是一坛黑黝黝的醋,酸得她想哭。 身下的人目含春水,嘤嘤地叫唤,他心软了下,轻柔抚摸刚刚打过的那片臀肉,又吻了吻。 “妹妹乖。把腿张好。哥哥要吃你的逼了。” 36G(肉) 她的阴唇肥厚,两旁的耻毛像是刚剃的,光溜溜,只剩最上方浓密的一小片盖住肉缝里的蜜珠。刚刚这里被他玩过了,穴口被插出一个洞,翻出来的嫩红,还在汩汩流水,如一张小嘴上下张合着。 盛喻俯下身子仔细欣赏,又凑近去闻,一股子甜骚味,还是骚味重一点。在她泛滥的腿心又落下一吻,伸出舌头扫荡两瓣,肉弹溅水,他把粘稠卷入口中,嘴唇鼻尖全被染湿。 周懿被他压着腿,半是酸麻,低头看见一个脑袋正在吃她,啧啧作响,她爽得直叫,“啊哈…我的逼好吃还是嫂嫂的好吃?” 盛喻舔得忘情,她那里又骚又软,滑溜溜的,含在嘴里怕弄疼她。听到她又提问,舌头伸直捅进她的骚穴,模拟抽插,她这才安分,吟哦不绝于耳。 周懿快乐得躺倒,做她的枕头公主。和他之前几次的边缘性行为也是,她发现他的手永远不闲着,坚决贯彻服务型人格的要领。一手摸到她乳房上,两指夹着小桃豆左右晃,又时不时往上扯。 他的力道或轻或浅,速度偶有变化,她的快感聚集到某一处,即将爆破却又密密麻麻散开,全在他一张嘴里被拿捏。 想这样弄她多少次了,盛喻的眼镜被她穴口的热气染雾,脸上都是她的味道。 “妹妹的鲍鱼,当然是最好吃的。汤汁浓稠,肉质鲜美。实属上乘。” “the best appetizer. ”他终于松了口,爬到她身上去亲她,把嘴角残余的液体抹到她嘴角。 “你也品尝一下。”他咧开嘴笑,比预想的还好吃。 “没有高潮…”她抓着他手臂摇晃,双目失神。刚刚快到了他却把舌头拔出,她那里钻心的痒。 “我还没高潮呢你就不舔了…你坏…” “急什么.”他去咬她的耳垂,滚烫的赤裸的两具身体相贴像擦出火。 周懿感觉自己的双乳被他的胸膛挤压地变了形,莫名其妙想象着他是否也这么压着他的未婚妻云雨过无数个日夜,孕育出了新的生命… 胸腔一阵阵的发闷,用力把他推开,还是那张柔情蜜意的脸蛋,却语气讥讽,“哥哥,你是不是体力不支了?就这样怎么满足我嫂嫂。”酸得不行了。 盛喻被推至旁边,单手撑着脑袋不知道她又是来哪出。最后眨了眨眼,自己躺平,扭过脸意味深长对她说,“你嫂嫂啊…会自己动..” “坐到我脸上来。”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脸。 周懿扭头不看他。 只听到耳旁有人悠哉悠哉地回味,“你嫂嫂啊…啧….36G…..唔!” 盛喻话还没说完,一股腥臊压住他的口鼻,蜜汁从头缝里挤出来流到他脸上。情不自禁张开嘴大口吞咽,她那里饱满鼓胀,这个视角还能看到她挺翘的两颗奶子竖成尖尖,腰那么细。忍不住又伸出手去揉,两团乳肉在他掌心搓成各种形状。 周懿前后左右摇晃着臀部,身下的人舔得尽兴,“滋溜滋溜”又是吸,又是含住打圈,她半蹲着,他的舌头好快,啪啪轻又巧地拍打着她的阴蒂。 想拉尿,腿都发抖了。 心里却想着:可恶,霏霏居然是G奶。 “抖什么?”他又拍了她臀肉好几下,肉弹弹的,手感真绵软,把脸稍稍往上抬了下,看到她艰难隐忍憋的通红的脸,故意问道,“想尿?” 他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愈加舔得疯狂。又伸了两指进洞,刮着肉褶进进出出,舌头吸着阴蒂打转,越来越快, 她双目失神地一下一下抬着屁股去够他的唇,或许是太久没做爱了,尿道口被他手指故意挤占,痒的不行。脑海里又浮现徐之廷的脸…他俩谁口技更好?好像不分胜负。她帮他把眼镜摘了,不管戴不戴眼镜这个男人都漂亮得一塌糊涂。 盛喻的舌尖灵巧,一口含住她整个肥嫩的阴户,手指顶入最深处。大量蜜汁咕叽咕叽顺着他的手指流入他脖颈,一片晶莹。 “骚妹妹,尿我嘴里。”他嗯唔着含糊不清。 真是要命了。周懿摔着头发更用力的扭臀,盛喻快呼吸不上来。他们明明第一次做爱,他却很懂她的敏感点在哪里,腿颤得摇摇欲坠。 她总觉得自己在欺负盛喻,和徐之廷不同,她面对徐之廷时总是在想逃和留下里反复挣扎,最后也都是被徐之廷细心压在身下管教。 呻吟声破碎在唇齿之间,花核被他用力吸住,快感聚集在她阴蒂头和甬道的某一处,如触电般传递到身体每个角落。伴随她失声的尖叫,下身喷涌出大量液体。 终于腿撑不住,整个屁股如一块被挤完水的海绵,轻飘飘压到了盛喻脸上。 她被舔到潮喷了。 整个人还在发抖,盛喻的手指在里面感受余韵的震颤,又抠弄起来,扶着她的大腿把脸漏出来深呼吸,唇周被磨得发红,头发也被打湿,一副受过蹂躏的样子。 周懿去亲他的嘴,以示抚慰。 “满意了吗?妹妹?” “爽了吗?” 他回应她的吻,把嘴里的味道都喂给她。唇齿交缠,和她接吻,如至云端。 和你的那个哥哥比起来,谁让你更爽? 他按着她的脖颈加深这个吻,像把自己送给她。 盛喻抹了把脸,纵使自己还没有被满足,下身早已在她的淫味,视觉,声音的三重刺激下肿胀到另一个尺寸,筋脉暴起,光是舔着,就能想象到进入到她里面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又或者是想念堆积成灾,他怎么弄都觉得不够。 “哥哥…我来帮你…”她好像福至心灵,爬至他身下,捧着乳房扫过在他大腿的肌肤,故意抬眼朦胧地去看他。盛喻的呼吸越发沉重,退烧药仿佛刚起作用,看见她淫荡的表情和动作,轻笑一声,“乖。帮哥哥舔出来。舔射了有奖励。” “什么奖励?和嫂嫂离婚吗?” 她语气欢快地问。 “嗯啊,然后把你娶回家。” 两人皆一顿,有人是无意间吐露心声,泄露底牌的犹疑,有人是嗤之以鼻的沉默。 她先回过神,眼底的肉棒紧贴着他紧实的腹部,傲然挺立。娇笑着俯身,伸出舌头在巨大的茎身上舔弄,故意划过他龟头上每一寸,在马眼处轻轻吸吮,自己揉动着双乳,又魅惑地去看他。 “哥哥的…唔…肉棒好大。” 盛喻快被她磨死,往上挺了挺腰,想把肉棒往她嘴里送。她从善如流地含住,津液顺着棒身往下流。 霎时间温暖的包裹和淫靡的一幕刺激到他,他用力掐着她的脸颊描摹阴茎在她嘴里撑起的形状。不住的顶弄起她的口腔,一下又一下。一手抓住她的头发禁锢,在湿润里研磨棒身,舒服得发出叹息。 他用她的照片自慰过,射精过后每每都是一阵悔恨,悔自己当初离开,恨没有完整表露心意。 说她是胆小鬼,自己又何尝不是。 两个倔得要死的人。 周懿耸动着头,把口中的肉棒含进最深又吐出半根,顶到喉咙,差点呕出来,又沁出眼泪咽下,来回好几次。就是不让他射。 ———才不要你娶。重婚犯法啊。 又偷偷去瞧他,他眯着眼睛审视,好像发现她的心思。在她要吐出整根之际按住她的头,闷哼着猛烈冲刺,每次都顶到最深处又碾磨一阵。 ——要射。 要娶你。 竞赛似的,谁也不让谁。 周懿被呛到,想要呕,又被发了狂的男人顶到喉咙,他那里那么大,吐不出,只能呜咽一声吞下,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随之落下的还有她哀哀戚戚,稍显造作的几滴泪。 “艹!”盛喻爆了句粗口,将射之际却拔了出来。捧起她泫然欲泣的脸,细细密密地吻掉她眼角的泪,又凑上去亲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弄疼你了吗?” “是哥哥不好。”也有些恼怒自己没控制好力道,她的嘴太会吸。 还记得她个展那天他把她甩下,开车疾驰,落寞的身影一直在后视镜没有离去,直到变成一个小点。她那时是不是很难过?要是那个时候他不走… .他止住了思考,和她之间令他感到遗憾的事情太多。 周懿默然,当然不是他弄疼她了,她被撞得很爽好么,流泪纯属干呕的生理反应。被他抱地紧紧的,怎么会感受不到他对她的别样温柔。刚刚才高潮过的小穴又开始张张合合,汁液横流,欲望窜至四肢百骸。 ——想要他。 主动扶着他湿淋淋的肉棒,在掰开的肉缝磨了磨,狠狠坐了下去。 两人皆是一声叹息,融合的美妙无与伦比。 填不满的空虚和瘙痒,在进入的那一刻,思念终于得到慰藉。 “ 哥哥别动…我来动。”她骑在他身上,像只中了春药的狐狸,媚笑着主动摇摆尾巴献吻,用舌头舔弄他红润的薄唇,双手摸着他胸膛上的两粒。他任由她驰骋,棒身被层层包裹,龟头不断向里推进,被吸住,被渗透。盛喻一动不动地直盯着她,仿佛只是看着这个造次的女人就能到达愉悦的顶峰。 “我好看吗?”她也觉得自己像狐狸精,卖力地摇着屁股,被他肆意的打量自己的放浪形骸,像是幻化出好多个盛喻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好看。”他真心这么觉得。 周懿更得意,伸出舌头索吻。 他低笑着含住,“骚货。” 两人交合处早已湿了大片,“啪啪”的撞击声响彻房间。 霏霏是谁,周懿已经不在乎了。 只想把他骑射。 自己动了一会儿,终于香汗淋漓地歇下来,趴在他肩头,任他开始缓缓摆动腰身,又磨又压。 “怎么?累了?”他舔过她颈间的汗,开始嘲笑她,一下一下猛烈撞击起来。 “不是你来动吗?” “刚刚说谁体力不支?嗯?” 她的乳被他握在掌心揉搓,乳尖热得仿佛下一秒能淌出奶。 “哥哥我生病照样爆操你。” 听着某人狂浪的言语,她面红耳赤,头一回做爱的时候有些害羞了。 甬道深处像爬满蚂蚁般啃噬,每一下都重重的顶到花心,他的拇指按上蜜豆,浅浅地揉,像要把她揉化。一对囊袋晃晃悠悠,她握在手里把玩。 盛喻显然不像个病患,猛地贯穿后直接抱起她走进浴室,走动间,她身体里的阴茎横冲直撞,肉和肉相碰,汁液四溅。 周懿抱紧了他,咬他的耳朵,“不会要在镜子前操我吧?”试图激怒他,“能不能来点新鲜的玩意?” 盛喻两手兜着她的屁股,听到她的话举着臀抬高又放下,用力抖了抖,在她耳边坏笑,“妹妹此言差矣。” “要给你上道大菜。” 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格外性感。 周懿心跳漏了一拍。 有些期待是怎么回事。 —————— 周懿:我好爽。嫂嫂好惨 某人:啊?谁啊? 操我 盛喻抱着她往上托了托,伸手拿了那条挂在浴室门后华伦天奴黑色真丝领带。 拿领带勒她?抽她?塞她嘴里? 周懿快速闪过几种领带的玩法,舔了舔嘴唇,好像和徐之廷都玩过了。 就在她游离间,盛喻已经抱着她到办公桌前坐下。 “哥哥…你到底要上什么菜啊?” 她微笑着夺回领带,套进他的脖子,狠狠往前一拉。 却听到有人“嗯唔”了一声,愉悦地眯起眼睛喘,他在她体内变得更大了… 周懿呼吸一滞,瞬间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颤颤巍巍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白皙光滑。 又改为拍他的脸,大脑宕机了几秒。 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舔着嘴角笑,“就是我这道菜。” 盛喻,她今晚的main course。 这道菜看起来很可口,质感高雅,克制又危险,浆果泡酒的迷醉,笑意晏晏,鲜红里露出尖牙,像和牛白松露,缀点黑色鱼子酱。 他胸膛上下起伏,低声喘息。 原来男人发起骚来,如此可观。 主菜牵着她握着领带的手一路往上,她悄悄咽了口口水,鬼迷心窍地将缎面似的领带盖在他眼睛上胡乱打了一个结,像打包一件礼物。 画面太有冲击力,令她心猿意马。 盛喻低垂着头,覆于眼睛之上的黑领带从耳后顺垂下来。只露出高挺的鼻和红得不正常的嘴。 遮住了雄兽发情时下流的那对眼,剩下的五官合在一起异常纯情。 又欣赏了会儿,觉得只是蒙住眼睛好像少了点什么。于是忽地起身,拿了白纱布将他的手反扣在座椅背后,系了结。 湿润和温暖落空,肉棒的主人从云端跌了下来,不高兴地“啧”了一声。 周懿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赞叹白纱布的妙用。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裸着颀长的身体,双手固定于椅背后面被白纱布绑住,双腿故意大张,紫黑的阴茎弯着贴上他的腹部,顶部冒着晶莹透亮。 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内心有个声音不停催促。 ——— 快去糟蹋他。 还生着病呢….脸红红的… 她心跳得快,感觉生平头一回在性事上被置换了性别。在P站上曾看过女日男,身材或佝偻或健硕的普男被压在身下皱着脸呻吟…印象里带毛的腿和黝黑的屁股….她一度觉得瞎了眼,或许是他们不曾像盛喻这样…又骄傲又诱人…吧。 又或许是他平日在生活里游刃有余地姿态和此时的受制于人反差感过于强烈… 她忍不住推搡他,轻骂道,“骚货。” 骂完却有种凌驾式的别样快感。 盛喻被推得身子摇晃,却无法挣脱动弹,只好仰起头哼了几声。 几声哼唧和他流畅的下颌线仿佛刺激到她的耳膜和眼睛,周懿蹲下恨恨地看着那根粗大,和他娇嫩的皮肤如此不相称,她毫不犹豫地吐了口口水在在上面,又用力握住上下撸。 “丑东西。你怎么长了个这么丑的东西?嗯?” 她的声音娇软,语气却讽刺和厌恶,充斥着幽深的欲望。 与此同时,耳边有诱导她犯罪的靡靡之音传来… “宝贝,操我。” 这是他头一回在床上让渡自己的主导权。直觉告诉他,她喜欢这样的。而他,也只可能和她这样做。 虽看不见她的表情,被她言语羞辱,放大了肢体下端的一切知觉。 幸福,是他唯一且确切的感受。 “多少人操过你的烂鸡巴?” 周懿说完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笑,这话类似于男人做爱时问女人“被多少男人操过逼?” 这感觉很奇妙,提问者多少带点绿帽癖的属性,等同于默认对方被不少人操过,以此快慰性癖。 又或许他们真的无比在意对方是否纯洁。可无论对方的答案是“只被你操过”还是“被N个人操过”,男人都一致以“看 我 不 操 死 你!”等狠话来强调自己的存在。 没有别人,此刻是我在操你。 多么自信又威武啊。 看着每个喘息和表情都被自己牵动的盛喻…他会怎么回答呢? 他在她变换花样撸动手下发出浅浅的低吟,似爽似痛苦,身体的肌肉紧绷,线条流畅而优美。 “你说被操的话..嗯…今天也是我第一次” “我想把它给你。” 像少男情窦初开的情话,他沉声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不想显得轻浮。 “为什么要给我?”她挤压着他龟头的沟壑,强调“ 我 ”这个字,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喜欢你。”他果断干脆。 周懿笑出来,嘲讽的意味明显,又轻轻拍打他的龟头。 喜欢她? 她实在很想相信。 “我也…喜欢你。”她故意虚伪地回应。 床上的表白只有傻子才会当真。 做爱也是要体面的嘛,炮友上床说的爱和喜欢,不过是借这层精神的表达以便更好的进行身体交流,逢场作戏罢了。 盛喻愣了愣,知道她误会了。咬着牙忿忿往上顶了顶,龟头蹭过她的嘴角。 喑哑的嗓音充满了焦躁,“操我,快操我。” 脑海已经自动想象出无数个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场景。他想插进去,狠狠地操坏她。 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周懿挥着手扇在他脸上,“闭嘴。烂鸡巴话真多!”她抬起柔腻的小脚轻轻压踩在他的肉棒上。 她的力道不大,他却配合地在她挥来的一霎那侧过脸颊,闷哼一声,隐忍,微疼。更多的是痒。 周懿挑起他的下巴,男人一副被凌虐的惨样,眉头皱着逆来顺受。好想看看眼罩下的他完整的表情…..她直接坐在了他半边大腿上,娇吟一声,开始了忘情地摩擦。 他什么也无法做,只能被迫跟着她摇动,阴蒂和穴口蹭着他的腿肉,那一小片肌肤要被擦出火星子。鼻尖能闻到她柔媚的气息,她扶着他的肩膀自慰…..女人难以抑制地呻吟在耳边响起,他感到的她那里快速激烈地跳了几下,涌出汩汩的水。 她又一次高潮了。 盛喻觉得自己快疯了,说不清鸡巴和脑子哪里烧得更厉害,他好像给自己布了个死局。光是听着她的声音和动作,就能想象到她有多么浪荡。 “宝贝……别磨我了…”他说,“快点操我。” 他发出低吼,已经忍耐到极限,似一朵在风中摇摇欲坠的花。 周懿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独裁者,把这朵花碾落成泥,自己还往踩了几脚,内心充满了快意。 “烂鸡巴乖一点。”她哄着他,掰开了自己还在震颤的穴口,扶着他的鸡巴直直捅入最深处。 欲望顷刻间被填满。 盛喻终于得到满足,肉棒被湿润的嘴包裹的严丝密合———想要抓着她乳,捏烂她身上的每一处。要是她变得很小很小,他就把她整个含进嘴里,他这么变态地想着,青筋有些暴起。可双手却被绑着无法动弹,全凭她调动一切情绪。 她骑得用力,臀肉一下一下律动,每一次的动作都直达自己最痒的那处,激射出水花。身上已经全部是汗,和他的汁液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 盛喻仰着头叫唤,叫她宝贝,叫她轻一点,别把他骑坏了。 她突然好恨他的这张嘴,一口咬上去。 又香又软,真好吃。又舍不得蹂躏了,细细的舔吻。 “你心疼我了?”某人在黑暗里颤声,身体被牵制着,好不可怜。 下一秒痛感传来,他在齿间尝到血腥的味道。 “想弄死你。”她说。 他像是放弃挣扎般地热烈迎上去。 两条赤裸相交的的人激吻,怎么都吃不够对方的味道,除了下面那张嘴,他只能从她口里获得最深的交融。 越吸越深,脸上都是对方的口水。 他像要把她整个吃掉。 周懿更用力地撞击,花蒂和他的阴毛相贴摩擦,酥麻直达甬道,她嘤咛着扭着身子,喷出花液浇灌在他硕大的龟头上。 “射给我。”她失声尖叫。 盛喻闷哼一声,堵住她乱叫的嘴,快吃到她的喉咙。下半身“啪啪啪”地顶入耸动,一下比一下用力,最后射出一泡浓精淋在她的宫口。 周懿还在尖叫,下体不断有白浊涌出。 他射了许多,自顾自地吃她的嘴不松口,去寻她的舌头舔弄。 不想再放开她,他心想。 如同一条缺氧的鱼被人抛向无际的深海,悬置的心终于找到方向,他决定朝着这片蔚蓝游去。 Daddy’sFarm 睡前两个人去洗澡,又在浴室来了一炮。好像是为了报复她,盛喻操弄得更加疯狂。 “宝贝。刚刚爽吗?” 角色又被换回来,周懿被他掐着脖子呜咽着发出猫叫。 “又要高潮了?”他格外喜欢亲她,湿答答地吻住她张合的嘴。 最后他爆在她喉头,她故意张嘴吐舌给他看白白的浓稠,又咽下,问他还想不想法式舌吻。 盛喻捧住她的脸毫不犹豫又进行了一场持久、深度的french kiss. 吻到两人都快窒息才放开彼此。 入夜,身旁的人睡得很沉。周懿趴在枕头上看他沉静的睡颜。 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烧退了一点。 这才放下心,正准备下床离开,又听到他“唔”了一声。 心瞬间绷紧。 轻手轻脚又观察了一下睡美人。 睡着了真像天使,睫毛簌簌的。 忍不住落下一吻在他眉间才静悄悄离开。 第二天一早同行一共10个人加上5名志愿者一起坐上了小镇的大巴前往戴迪斯农场。盛喻和乔治坐在最前面,周懿盯着他的半个脑袋出神。 昨天确实做得很激烈,也很痛快。他带给她不一样的刺激。 昨天还在被她操的男人,今天已经换上一件敞口米白衬衫夹克,内搭一件长袖衫,学院又职业。扣子全部系上,领口系的是昨天用来绑他的领带…..下半身黑色长裤,衣服下摆扎了进去。 他上车的时候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意味不明。 怎么有男人穿白衬衣这么好看,还架着副眼镜….. 她浅犯了下花痴。 前面的人好像注意到某个方向的视线,微微偏头余光扫过她。 周懿迅速低头,拿起Kindle装书呆。 盛喻勾起唇角,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她懒懒散散地靠着窗户坐,肢长腰细,如她昨晚骑在他身上摇着臀,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 今早烧已经退了,她昨晚并没有睡在这里。 小镇无网无信号,他点开备忘录,低头打着什么字,又点了隔空投送,接收人“周懿的爱疯”。 周懿正对着镜头整理发型,手机震动了下,显示“Yu‘s iPhone”想要共享一个备忘录。 在干嘛。他问。 对镜臭美。她打完字也投送回去。 “所以啊,这个G国的拓展计划我认为不是太可行。”乔治还在絮叨,“不过既然吴氏有意施展拳脚,不妨再多做些调查。我的建议是。别太乐观,这个盈利周期会拉得比较长。” 旁边的合作伙伴笑了一下,乔治无语道,“有没有想过把驻地放一放。专心做海外的拓展。会对吴氏的发展很有利。” “我知道。”他说。 其实盛喻的原计划只是呆一周的时间就要离开,简单看看情况。驻地也不怎么需要他的参与。 或许他恋爱脑吧。 他盯着屏幕笑。臭美? 他打下:我也想看(渴望emoji) 昨天两人捅破窗户纸后,他便不再遮掩了。 投送成功后。盛喻对乔治点点头。 “我当然要长线的盈利。我已经估过,光是这个计划能带来的股市效应能都达到本次开发案的总值。” 周懿开着前置摄像头调整角度,左半边脸,微微颔首,浅笑。 又觉得不对,拉了点领口下来,露出乳沟,又把头发搞乱了一些。迷离的微笑。 她把这张照片插入备忘录聊天发了过去。 乔治发现他的合作伙伴有些不对劲,拿着手机发呆,像要把屏幕盯出洞。 “在干嘛呢?”乔治凑上前去好奇他手机里是啥。 他却把手机反了过来,微笑,“你可以再和我说说你的看法?” 乔治便又开始滔滔不绝,从G国的总面积到人口到文化经济,一顿输出。 盛喻又把手机调出来看着她对着镜头故意摆出的造型,发现自己起了生理反应。 于是也拍了一张自己微隆起的裆部,配文,“负不负责?”发过去。 周懿咬着嘴皮,最前排的盛喻侧头正乔治说些什么。 他可真大胆…. 秉持着不服输的精神。她点开了备忘底下的小相机。 录的下半张脸,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又做了个“sao huo”的口型。点击投送。 盛喻点开视频,唇红齿白,乳沟深深。桃形小嘴说了句什么,操我? 他往前坐了坐,内心爆了句粗口,浑身又热起来。 周懿睡了小半个车程,终于到了农场。农场主是乔治的朋友,一大家子经营的农场,入口处一块大石头,刻着歪歪扭扭的Daddy’s Farm. 阴天,头顶上有几片乌云飘过。周懿走在人群后边,农场并不大,有些尿急,她刚走进卫生间,木门便被人反手锁住。 盛喻在她身后倚着门,黑色裤子倒看不出什么,她知道他那里的尺寸,鼓起来这包,已经肿的很大了。 “你干嘛,我要上厕所。”周懿去推他。 “你上。”他好整以暇。 周懿无语,“你在这…我怎么上…” 他嗤笑一声,上前直接解了她的裤子,大手捏上她光裸的臀肉。 “又不是没吃过你喷的尿。”他抵着她额头,“你扭捏什么。” 他低头要吻她,却被她躲开,只好掐着她的下巴,重重亲上去。 刚刚还在车上勾引他的嘴,被他暴力搅弄。不是说“操我”吗,盛喻揉着她的臀,发出吁叹。 周懿“唔”了一声,禁不住他今天正中她视觉审美的造型,白衬衫在充满潮湿气味的木质厕所显得干净又明亮。索性搂着他的脖子,缠上他的舌头“啧啧”作响,尿意和瘙痒来势汹汹。 呻吟充斥小小的厕所间。 外面的一行人估计都不知道人群里少了的两个人此时正在厕所相奸吧。她踮起脚,抱他更紧。 “你快出去呀。”她催他。 “快尿。”盛喻突然松开她,语气强硬。 只好在他灼热的视线里,缓缓蹲下,马桶是坐便式,这种公共厕所她宁愿腿酸点都不愿坐在上面。此时还被人盯着,她的双腿更加颤抖。 盛喻看着她尴尬的姿势,好笑地递来手臂,“扶着。” 他一定在报复她。 周懿有些脸红,颤巍巍抓住他的手,淅淅沥沥地水声从下身传来。 一股尿味腥臊散开,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可笑。 “好了吗?” 头顶有声音传来。 她细若如蚊地嗯了一声,赤裸的尾椎骨被他抚摸,忍不住抖了几下。几滴余尿“滴答”流进马桶池水,响得她头皮发麻。 抖完更加尴尬,不想抬眼再去看他。 同样头皮发麻的还有盛喻,尿骚味刺激他的嗅觉,她翘着屁股,圆润如蜜桃,想象着昨天裹住自己的花穴正一张一合的流出液体。 他反手扣住她,将她抵在门上,手指插进她的未擦的肉缝。 周懿快难受死,有尿顺着大腿流下去。 “好骚。你闻闻。” 揉了揉,他把沾了尿液的手伸向她鼻尖。 “我们要赶紧出去。”她催促边躲开。 盛喻低笑,蹲下来去舔她没擦干净的私处。 她抗拒地扭动屁股,穴口一边又有意无意蹭过他的鼻尖。 她要把他搞脏了,真刺激。 女人的羞处还冒着热气,臊气,光溜溜的泛着光泽。他舔了一口,腥咸,又热。 太阳穴在跳,他觉得美味极了。一口把她整个含起来用舌头大力搅弄。 “宝贝,你好湿。” 他着迷般,女人的身体越来越软,快要整个屁股坐到他脸上。 从穴口舔到花蒂,他灵活的唇舌来回拨弄,右手揉着她半边的屁股。 “啊!要到了!”周懿抑制住自己的失控的呻吟,颤抖着身子泄了一腿。 整个木板厕所像是渗透了女人甜骚味,两个人都有些昏沉。 盛喻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变粘了。 他扶着她站好,亲了亲她的唇角。 男人的眼镜起了雾,细心地帮她清理下半身。 “不怕你未婚妻知道吗。”终于忍不住发问,周懿有些忐忑。 “未婚妻?”男人正在帮她穿裤子的手顿了顿,似有不解。 帮她扣完扣子,才直起身子,问道,“你说谁?” 周懿愣了愣,脱口而出道,“霏霏啊....” 与此同时盛喻噗嗤一声笑出来,忍俊不禁。 “她不是我未婚妻。” 盛喻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搂着她的腰推门而出。 霏霏 盛喻洗了把脸,可还是残留了些她那里的气味。他是很爱干净的,居然觉得没什么。 和她一起追上那行人,已经在参观农场的布局和动物。大家四处散开看,农场主介绍今年的秋收不好,乔治特意购买了一批特产回基地意思意思。 盛喻回头和她说了句,“你到处看看。”便走上前,和农场主握了握手。 周懿在后面深吸气。 刚刚他说,霏霏不是他未婚妻。 什么意思? 还没订婚,那就不是未婚妻。 嗯,那就是女朋友? 还是,根本就不是她想得那样。 脑海闪过这种可能,心情瞬间轻快地放起烟花。 像被冲昏头脑,她低头冲脚边的小羊打起招呼,“hi~小羊羔。” 小羊:? “喜欢吃羊吗?”土耳其艺术家恶劣的在她耳边问道。 周懿看着可爱的吃草羊毫不客气地回道,“非常喜欢。有机会去土耳其记得拿烤全羊招待我。” 天气还是灰压压的,凉风阵阵地吹,她只穿了件毛衣,此时有些冷地发抖。 土耳其艺术家哼唧了几声,问要不要勉为其难地套件他的外套。 周懿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位姐妹今天竟如此好心,正要开口说“好”。 身上不知何时已被披上了一件白色夹克。 盛喻站在她身边挑着眉,“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吃烤全羊?”他用英文回道,目光直视对面显得有些娇羞的土耳其艺术家。 “烤全羊,是我们土耳其的特产。”土耳其艺术家眨着眼睛,“欢迎来我们国家做客哦。”他冲盛喻抛着媚眼乱飞。 周懿看着盛喻有些被恶到的样子,冲姐妹摆摆手,“他不吃羊的啦。羊味,太 骚 啦。” 又警告地瞪了土耳其艺术家一眼,对方这才悻悻离开。 盛喻替她拢了拢衣服,“光臭美。要风度不要温度啦?” 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喷嚏。 “Bless you. 病号你要不还是自己穿上吧。”周懿说完就要把衣服脱下来。手却被他用力握住,干燥的掌心包裹着她冰凉的手,十分温暖。 “我有暖手袋。”盛喻举了举两人牵住的手。 尽瞎扯,她在心里腹诽。 见她没有反抗,他勾着唇角拉着她的手走去人少一点的栅栏那片。 木头车上堆迭着好多南瓜,大小不一,黄黄绿绿,有些滑稽。 “除了喜欢吃烤全羊,你还喜欢吃什么?” 他还想要了解她更多,了解她喜欢吃什么,不吃什么。 周懿不假思索地开口,“火锅 烤肉” “好啊。”他笑言晏晏,“明天带你去市区。那里很多中国餐厅。和纽约差不多。” 周懿看了他一眼,穿着单薄的白衬衫站得笔直。 “你真的不冷吗?”她没搭茬,捏了捏他掌心。 “怎么?担心我?”盛喻忍不住逗她,“那不如给我一个拥抱温暖一下。” 周懿犹豫了几秒,上前环住了他。 盛喻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说不上来的花香,清新又自然,闻了像上瘾般,又让人安心。 她瓮声开口,“别想多了。” “你的霏霏大着肚子在国内。你在这里出轨就算了,要是还熬成病秧子。” “霏霏和她的孩子怎么办。” 娇小的人儿窝在他怀里,慢慢试探。 “…你可真…贴心啊…宝贝。”盛喻闻道很浓的醋味。 他摸着她的发,笑道,“霏霏是我表妹。” 似乎觉得这一句解释还不够,他又补到。 “她不喜欢男人的。” “???”周懿猛地抬头。 “你不信啊?”盛喻翻出手机相册里的照片给她看。 周懿看着照片上那个和盛喻勾肩搭背皮肤黝黑的短发铁T,瞪大了眼睛,嘴角抽了抽。 “这是…霏霏?” 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很难把电话里的娃娃音和眼前的壮T联系在一起。 “嗯啊。这是我的表妹。她最近要和爱人结婚了。” “爱人是?”刚刚有点被雷到,周懿有些好奇霏霏的伴侣。 盛喻又滑出另一张照片,他站在霏霏和另一个铁T的中间,摆了一个爱心的手势,笑得无比灿烂。 周懿这才了然,原来是TTL…. “你这pose,也太尴尬了吧…”她语气嫌弃地指了指他的爱心手势。 “而且你怎么做电灯泡啊,好好的情侣你非要站在中间。”她继续吐槽. “是啊。她们也吐槽我瓦数太强。” 盛喻笑了笑,又捏了捏她的脸蛋。 “哪有人会喜欢三人行呢….你说是吗?” 他意有所指。 周懿心怦怦地跳,忙不迭答道,“就是啊。所以你下次换个站位。” 灰暗的天,她却感觉眼前的男人画风浓丽,点亮整个小镇。 春天的虫 周懿晚上回了房间还在翻和盛喻的备忘录聊天记录,两个人回程隔空投送了一路。 盛喻:等会儿要干嘛 周懿:搞艺术 盛喻:别搞了。陪我玩耍吧{勾引} 周懿:你怎么那么闲? 盛喻:你陪我玩不就不闲了吗{调皮} 周懿:你要玩什么?{疑惑} 盛喻:玩你 周懿:?滚 盛喻:或者你玩我 周懿:这个可以考虑… 盛喻:回去就玩 我等你 周懿:不行 要晚点 盛喻:好。不管多晚,我的双腿都为你敞开 周懿:要脸吗 盛喻:要你 周懿:求求了 盛喻:到床上再求{坏笑} 周懿:我还能说啥呢 盛喻:说你爱我 周懿:闭嘴 盛喻:那你停止接收啊 周懿:886{微笑} 真是莫名其妙。 她看着看着就笑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快12点了,她刚刚去敲了他的门,没人在里面。 人呢? 自己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 她整理了下特意换上的吊带睡衣打开门。 盛喻倚着门,上下打量她,眼里好像写着“穿成这样是来勾引我的吧” 的了然。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目光转移到他提着一个白色袋子上,散发着阵阵食物的香气。 “好香啊…哪来的?!”她直勾勾地盯着袋子。 那分明是红烧肉的香味。 胃里的馋虫被勾起,周懿的肚子突然响了。天知道呆在这个点不到外卖的地方是多么煎熬。 “我下午去了市区一趟。提车,顺便买了夜宵带回来。” 盛喻自顾自走进房间。把车钥匙和袋子一起放到茶几上。 他卷起袖子,露出白皙的一节小臂,优雅地布餐。 “油面筋包肉,肉饼蒸蛋,雪菜毛豆,红烧肉,还有小凉菜。凉拌海蜇头,烤麸。” 他记得她是H市人,特意在网上搜到这家评分很高的餐厅,都是南方菜系,他到的时候9点多都有大把的人在排队。 周懿咽了咽口水,又转头看了看盛喻。 “你吃了吗?” “没呢。和你一起。”他掰了一对筷子递给周懿。 两人坐在桌前,谁都没动筷。 周懿有些犹豫,其实自己吃相还可以,就是胃量着实大。这点是肖玫认证过的。 会不会,看起来不太淑女。 这么考量,忍住大快朵颐的冲动,慢吞吞夹了一颗小毛豆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盛喻全神贯注地看了一会儿她的龟速吃播,无语道,“你吃饭一直这样吗。” 周懿一脸问号的表情。 “你吃饭不香。”盛喻点评到。 夹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到她碗里,“吃饭要大口吃。” 说罢又塞了一块肉到自己嘴里,毫无包袱地、快乐地干起饭来。 周懿被说吃饭不香,很不满意。 她吃饭香是不争的事实好吗。 还能吃得不如你香吗。 被激起了好胜心,她重重地把筷子一放。拿起勺子不甘示弱地干起饭来。 吃到满嘴流油,才发现身旁的男人早就停了筷,专心地看她咀嚼。 “干嘛?”她有些不自在。 “多吃点。”他笑笑。 穿着性感睡衣的女人此时风卷残云中,盛喻发现光看她吃饭自己就能饱。 “你还…挺能吃…”他有些瞠目结舌地看周懿消灭完了最后一块红烧肉。 吃饭对周懿来说是件快乐的事,她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只专注于眼前的食物,每一口,她都要细细品味。 “我以前,不爱吃饭导致营养不良住了很久的医院。”她咽下最后一口肉。 “后来我的心灵导师告诉我,要学会爱上进食。每一口都是生命的馈赠。吃的时候要心无旁骛,感受食物在口腔里翻滚。” “这就叫正念饮食。” 又挖了一勺肉饼蒸蛋。 “你的心灵导师讲话挺有水平。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我和他早就失联啦。”周懿忽然放下了碗。 “怎么?有故事?”盛喻敏感地察觉到什么,装作不经意一问。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周懿喝了一口水,满足地擦了擦嘴角。 “有啊。走?” 两人走到基地的后花园。夜空布满星光,他们在长椅上坐下。面对一片人工湖,旁边还驾着某位艺术家未完成的的巨型油画。 盛喻带了瓶红酒,倒了两杯。 “你抽吗?”周懿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盛喻接过她递的烟,雨花石,入口绵长,恍惚像回到那个纽约的夏天。 “我的心灵导师,很神奇的人。”周懿喝了一口酒,偏浓的酒,不涩。 盛喻静静地扮演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她第一次敞开心扉,和他说起她以前的事。 当听到她高中曾因进食困难和抑郁症住院小半年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 “我的心灵导师叫P,他说这是他的代号。他好像在国外,每次只有晚上才会和我进行聊天咨询。但很奇怪,有时候白天我给他发消息,他也会回我。所以我想,他难道不睡觉的吗。” “那段时间我在精神上很依赖他。可能是因为他带我走出了之前一些总令我很不安的事情吧。” “当时…就想和他见一面。” 盛喻又皱了皱眉头,“你知道他多大吗当时?” “不知道,所以我也猜他可能是一个老头子或者是丑男。”她笑笑。 “不怕被人骗啊。”盛喻问。 “我不至于这么傻吧。通常呢…我把人想得很坏的。” “但P是我的营养师推荐的咨询师,而且他很有分寸感。有时候我逗他几句,他只会沉默哈哈。” “那怎么失联了呢?” 周懿叹了口气,“可能当时我把他吓着了?他只说他不在H市,不能和我见面。” “我猜他可能已经结了婚,有老婆和小孩了。” “出院了之后,我又给他发了消息。主要想请他吃个饭表达感谢,他都没收我咨询费呢。他也太亏了啊。” “消息发出去后他再也没有回复过我…” “不过我当时只是有点蠢蠢欲动而已啦哈哈哈哈哈!” 周懿不胜酒力,开始晕乎犯傻,“但还是很感谢他的。” 周懿抬头看星星。其实不见面也好,这份神秘让P的形象更有质感,而她那段时间的恢复得很快也得益于和 P 聊天的时候始终抱有某种幻想。要对方真的又老又丑,她见到也会很尴尬的。 盛喻听完沉思了一会儿,身旁的小女人已经微醺了,两抹酡红泛上脸颊,像颗月光下剔透的水晶葡萄,让人想咬上一口。 “我呢?”他凑近她,闻到甜甜的酒气。 “嗯?”他靠近的俊脸让她的心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 “我对于你来说,也是蠢蠢欲动吗?” 他近乎直白,毫不掩饰眼神中的狂热。 周懿咬着嘴皮,虽然有些晕乎,神志却清醒,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反问道, “我也想知道…” “我对于你来说,是不是 只 有 蠢蠢欲动?” 眼神近距离交汇,噼里啪啦电光石火, 对峙,试探,都在等对方先出招。 寂静里周围的动静被放大数百倍,周懿听到落叶娑娑,房檐有雨滴落,和忽然暂停的心跳。 “如果把一开始对你的的心动当成是蠢蠢欲动,我想在后来和你的每一次见面,我都在这种’蠢蠢欲动里’….” “既蠢又被动。” 两人极近的距离,盛喻先开了口。 “我好像很喜欢被你玩弄。” 他轻轻一笑,像是自嘲。 “蠢字,一个春天和两条虫。” “如果是面对你,我愿意做一条傻傻的虫。” “我很喜欢你。”他一字一句,直球进击。 “所以,我对你,不止蠢蠢欲动。” 他满眼真挚,带着不自知的紧张,又有表露完心迹后的释然。 自诩在爱情里很有一套的他,头一回主动等待一个或许未知的答案,心跳如鼓。 “我本意不是玩弄你。”周懿静静开口。 “之所以你会那么觉得,也许,我也是条很蠢的虫子。” 在爱情里,谁不蠢。 她说完看见盛喻的眼睛亮了亮。 “人如四季,你才看罢几个季节的我。” 言语里又有了退却之意。 她盘上他的手臂却紧了紧,如春天的虫子,蠕蠕而上。 既主动又被动,她止住了话头,又把球抛给他。 盛喻缓缓搂上她的腰,低声笑,手上像握了一把火苗,烧得热烈。 “爱情来临的时候是春天,却还要历经冬眠。” “所以….我想再多看看你,你也多看看我...嗯?” 收放自如地接住球,他抵住她的额头。 “看到没?”他问。 “嗯?” “我的真心。” “别油腻。” 周懿一时脸热,移过脸颊,放掉了悬着的一颗心。 “噢,可能是红烧肉吃多了。” “你说谁?” “没说你,宝贝。” ————————————————————— 希望每个人的春天能蔓延成四季~ 别吃撑了 盛喻扶着醺醺的周懿到她的房间。 “这就醉了?酒量一如既往地不行。” “宝贝?” 他叫了叫她,对方半睁着眼睛,“没醉呢,就是晕。” 她被他推到床上,顺势躺倒。。 身上有些燥热,她扯了扯自己的外套,里面是她提前换好的性感吊带睡衣,领口敞露,半个奶子堪堪掉出来。 “想干嘛。你不会要趁人之危吧?” 人通常会以否定的形式表达自己的潜意识。 她还挺想他能趁人之危的。 对方好像读懂她的欲拒还迎,一脸了然。顺着她的心思压了上去,脸正正好覆盖在她胸前的柔软。 “趁人之危?什么意思?” 他又咬了口她柔软的乳肉。 他怎么那么懂她。 她“嗯~”的一声娇吟,十分满意地勾住他的脖子。 盛喻还穿着白天那套衬衫,此时解了几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她实在好喜欢他这副皮囊,说浪荡吧,当他多情的一对眼看向你的时候,又觉得他好专情。说骚气吧,他确实骚话百出,花样繁多,却又能让她窥探到他未曾矫饰的那一份纯真。 情不自禁摸上他的脸,又凑上去亲了亲。 真是看不够呐,越看越爱。 某人发出促狭的笑,好像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宝贝。你很喜欢我哦。”他臭屁地说。 “是的。”周懿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果断的承认,愣了愣,又拍了拍她懵懵的小脸。 想再确认一遍。 “你刚刚说什么?” 她迅速扭脸,仿若未闻。 没听到就算啦! 盛喻低低地笑,又把她的脸扭过来。 贴着她的唇,诱哄,“宝,再说一次,好不好?” 人物太俏丽,口吻太温柔,眼神太色情。 周懿没把持住,哼哼唧唧地说完“我很喜欢你。” 说完在心里骂他,太会勾引人。 忽然脸颊一疼,他一口咬上来,又东蹭西蹭,像小动物表达爱意和亲密。 她觉得痒,他又重,推开他,他又黏上来。 “你是牛皮糖吗?” “那你要不要吃糖?”他用力顶了顶胯部。 周懿唔了一声,一掌打在他的屁股上。 不错,紧实有弹性。 “骚货,自己把裤子脱了!”她佯装成粗声粗气的样子,又有点想笑。 他配合地哼唧一声,褪去长裤。 骑跨在她身上,带着男人气味的巨物弹到她脸上。 她仔细端详,他那里尺寸太可观,经络缠绕着茎身,带着衣物上他特有的馥郁,龟头硕大泛着光泽,她故意朝它喷着温热的气息,顶端冒出水来。 又可爱又色气。 她“嗷呜”一口将其含住,看着男人跪在她上面浅浅顶送。 “宝贝,深一点…嗯…对…”他享受地眯起眼睛,身下的她脸颊因为卖力的吸入而凹陷,嘴巴变成一个圈圈,双目迷离又性感。 “艹。”无论看多少次她的这幅情态,都会被刺激到头皮发麻。 越做越爱,她真美,真好,真迷人,真可爱。 微微一挺身,顶端直接没入她喉咙,舒服地又往里磨了磨。 她故意又在他屁股上打了打,瓮声瓮气,“贱货。看爸爸操死你。” 原来,那些男人在口嗨的时候,都是这个感觉啊….确实是很爽。 盛喻微微一僵,丝毫没理会她狂浪的言语,狠狠抓了一把她的奶子,一下一下在她嘴中抽送。 嘴有点酸,她把肉棒吐出来握住,用舌头舔弄亲吻。 如此良宵,如此夜。 互相表明心迹的男女腻腻歪歪。 可老天偏偏起了作弄他们的心思。 周懿的手机不适时宜的响起,她歪头一看“肖玫”赫然在屏幕上。嘴还粘在肉棒上就已经接起了电话。 “小美?”她清了清嗓子,一手还握着某人的命根子,眼神示意他别出声,不然即断子绝孙。 那边迟迟没有应答,周懿奇怪了“咦”了一声。 盛喻嗤笑着用肉棒顶了顶她的嘴,似乎在笑她两头顾得挺娴熟。 “谁啊宝。”他好奇道。 周懿瞪了他一眼,又啄了口肉棒。 电话里忽然有人声传来。 “周周,是我。” 清冷的,一如既往的禁制,幽潭般,罩住她的耳膜。 她说不出话来了,抓着肉棒的手陡然松开。 盛喻瞧着她一脸艰深,手机似有千斤沉,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他静静地抱手环胸,并不催她。 “旁边…有人?” 徐之廷的声音微微上扬,沉静的语调好像席卷一场未知的风暴。 “没有啊….”周懿有些迟钝地应声,一双眼睛乱瞟,无由来的心虚。 “怎么不叫人了?” 他缓缓地,像是听出她寥寥数语中的窘迫,把她逼至角落。 周懿不敢看盛喻,佯装无事发生,只是普通电话。 刚刚才对她表白的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的表现落在他眼里就像一个众目睽睽下仓皇迈开腿的小偷。 手法之不娴熟,惹人发笑。 那根巨物散发着热气斗志昂扬地趴在她脸颊旁,仿佛她说错了话,就将受到惩罚。 到底是无法维持这两头的戏码. “廷哥哥。”她乖乖答道. 心里却在想:我完了。 如此正常的语气在某人眼里却异常的甜腻,可以用腻得令人发指来形容。 余光中看到盛喻轻扯了扯嘴角,抱胸的手渐渐放下。 “有事吗?”她主动开口询问,十分有礼貌。 却不知这一幕落到两人眼里,又是心思之明晃晃,不言而喻。 电话那头笑出来,像能包容她演戏时无限的NG,“噢?无事不扰吗?这确实是你。饿了才会找我。” 现在,又在吃谁呢? 他故意大了点声,宠溺的声音一点不落地落入盛喻耳中。 周懿的耳根红了红,也是不耻自己的行为,想早点挂了电话。 正斟酌要说些什么,嘴唇又被灼热蹭了两三下,刚张口,盛喻便扶着鸡巴直直捅入她口内最深。 顶烂你。 他沉着脸,看不出喜怒。一手按住她两只手扣在头顶,又拾起她的手机开了免提,放到她耳侧,不给她逃窜的机会。 “你又饿了?刚刚不是才喂饱你吗?没吃够?” 他一下一下地撞击,舒服地闷哼,又自顾自地说着“宝贝真棒”“含得真好”“要把我吸射了”。 周懿用舌头绕着他的棒身打圈,感到自己的口水流了下来,莫名其妙地爽。呜呜着叫唤求他,他垂着眼也在看她,又十分温柔地用手抹去她溢出的口水。 电话那头没有声响,像全神贯注注意这边的一举一动。 那边容忍了他们放肆了良久后,才冷静抛下一句,“还在吃饭啊周周?” “吃慢点,别撑着。” “下次再打给你。” 这才施施然挂了电话,他也从她口中拔出。 猝不及防,周懿微微咳嗽,被他用湿淋淋的肉棒拍着脸颊。 无声的硝烟终于停止,寂静填满黑夜。 谁又要先开口。 “周周?” “…他这么叫你?” 他还坐在她身上,缓缓解着领带。 周懿心惊肉跳地扭了扭身子,“是的,小时候他跟着小美这么叫我的” 真理直气壮。 他轻笑一声,意味不明。领带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地曲线,“啪”地一声抽在她裸露的乳上,顷刻间出现红痕。 “啊!”她惊叫一声,却只觉得此刻优雅骑跨在她身上的他既危险又迷人。 他又舔了几口在自己发红的皮肤上,像是怕她疼,意图送上慰藉般。 心软地一塌糊涂,她小心翼翼,忍不住开口唤道,“盛喻….” 在她以为要继续安抚她的时候,他却悄悄张了口,重重咬上来,扯着她的那块皮肉。 “竹马青梅。真好。” 周懿吃痛,手腕已被他用领带绑住。 “你喊他喊得真亲切。” 他满脸笑意,眼神却不可抑制的失望和微微鄙夷。 “怎么不叫我哥哥。” ——- 肖玫被收买得彻彻底底的哈哈哈 徐之廷好绿茶啊啧啧啧 宝贝 手腕被他绑地很紧,根本无法挣开。睡裙也被掀起,始作俑者却居高临下,蛮横揉捏着自己的双乳。 周懿心情复杂。她不想欺骗他,她和徐之廷确实还没有了断。 或许是基于对他以前的判断,无法确信他会不会又大受打击后离开,于是讨好地叫了声,“喻哥哥。” 声音又软又柔,像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宠物。 盛喻一言不发。 他当然无法高兴得起来。 尤其是对方把“我并不对你忠诚”摆在明面上之后,独属两个人的甜蜜泡泡被戳破,第三个人插了一只脚进来。 他的痴心和表白显得那么可笑。 而更加可笑的是,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好像并没有资格生气。 他和徐之廷,明明是公平竞争的关系。很显然,徐之廷在电话的态度,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显得他像个小气的男人,这令他很不爽。 他是廷哥哥,他是喻哥哥。 即使看似公平相类的称呼,他却嫉妒得发狂。 嫉妒徐之廷比他先认识她,嫉妒他和她朝夕相伴的每个日夜。 “别叫我哥哥。”他轻轻掌掴她的小嘴。 周懿亲他的手,乖乖顺顺,心里偷笑他别别扭扭。 发现他不像以前总掉头就走之后终于放下心来。 “那叫你什么?”她逗他。 “宝贝?” “宝宝?” “亲爱的?” “那就叫你宝贝了。” “宝贝宝贝宝贝。” 她喋喋不休,厚脸皮地不像平常的自己。 其实是看不了他整个人透着股黯淡的样子,有意要逗他开心。 爱情是如此主观的事情,对方的三言两语就能调动自己的情绪,变得不再像自己。 她喊自己宝贝的时候太可人,眼里好像只有他。 宝贝。 他也是这么叫她的。像彼此的专属。 简单的两个字,紧紧拽住他。 怎舍得离去。 他埋下头,眷恋般深深地吻她。 这一吻,饱含爱慕,犹疑,怕输的心情。 “宝贝….”他舔着她的唇叫她。 想弄痛她。 想将这样温柔又聪明的她,彻底弄坏,据为己有。 —— 因为下一章要大肉 这章短点 雷夜 周懿从小就不喜欢那种男子气概足到爆炸的硬汉。 或许是个人审美使然,她觉得太过粗砺硬朗的男子瞧着不聪明。即使是周宴宁那样雄性魅力十足的男人,都还在她面前流露出一些脆弱才足以打动她的心。 因此,她觉得此时的盛喻实在太动人心扉。 往日挺立的背部微微弓起,白衬衫七皱八褶,前额的发落寞垂下,睫毛长长,两排阴影挡住眼里的郁郁和凌乱。 明明是多么骄傲的人。 她的视线黏在他身上,多看一秒心都要软成烂泥。 “宝贝…” 他幽幽的声音传来,忽地肩膀吃痛,被他咬了一口。 接着嘴唇又被他重重舔舐,口腔被暴力进出。他衔着她的舌头,啧啧作响,像是要将它吸干。 边吸边口齿不清,“骚货。” 恶狠狠的语气。 屋外又下起了雨,雨势转大,偶有雷声传来,惊得她全身一缩。 身上的人顺势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端详她一副被蹂躏后的样子。 她被他咬得嘴唇红肿,发丝黏在脸上,双眼朦胧地望着他,被绑着的手摇摇颤颤。 他却还嫌不够,又将手伸进她嘴里,继续作弄。 “怕打雷么?”他按着她的舌头,咕叽作响,又划过她凹凸的口腔上颚,寻向深处。镜片折出的冷光落在她身上,周懿感觉哪里都凉凉的,像小时候拔牙,被牙医用手指在嘴里抠来弄去。 “怕的。”她被抠地想呕,眼前模糊一片。 她小时十分怕打雷的,一个人在家经常被吓到坐在床沿不敢动,只敢等雷声过去。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发僵。 关于打雷的回忆,还伴随着极度期盼有人陪伴的渴望。 八岁之前,她在张安如怀里听雷声还会呜咽几声。八岁之后,次次只如同机器人般坐着,偌大的家,窗帘浮动成虚影。她不想躲被窝,只想凭自己捱过这声声的空虚和不可抑制想哭的冲动。 总要要逼自己长大,她逼了无数回自己。 后来真的长大了,没有那么惧怕打雷,只是心下不免会一跳一跳。 打雷对她来说,约等于存在于孤单的小时候里一种强力的威胁。一声声惊雷,在提醒她,她的脆弱,她的恐惧,她的孑然一身。 回忆里的雷声此刻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仿佛威力更大了,她更怕了。 是了,被不由自主放大的恐惧,是因为有他在。 她咬着唇嗫嚅,“宝贝,我怕。” 扭着身体去靠他的温度,像是快哭出来。 此时屋内暧昧不清,情欲的味道溢满鼻腔,她被绑着说“怕”,本意是挑逗,是不想他放过她。 盛喻抽离了手,忍住要去紧紧抱她的欲望,嗤笑她明明是一副生杀大权全由你掌握的态度,明明是来讨好他,却一副可怜得要死的模样。 在徐之廷身下,她也是这副样子吗? 心尖又被酸地拧成一团。 他实在做不到那么无私和大度。 “别怕。一会儿叫得大声点…就听不到打雷了。” 他故意把话说地讨厌,面无表情地将她身上轻薄的布料扯下,雪白肉感十足的胴体被他上下视奸。 又是一声雷,周懿呜咽了一声,浑身颤抖着啜泣,娇乳上下震颤, 出了层细汗,身上有些湿粘,闭着眼睛难受地乱扭。 感觉到有一双手摸了上来,在她身上有技巧地拍打和揉搓,又痛又麻,痒得如虫子在身上爬。 “宝贝。怎么这么骚?” 盛喻舔过她眼角的泪,手抓着她的酥胸,又揉又扯,白肥的乳肉溢出来,那一点凸出来的肉粒在他手心里厮磨,越来越硬。 她细细地喘,下身湿得一塌糊涂。 想要紧紧的贴着他,也想要他紧紧抱着自己。 “抱抱我,抱抱我。”她催促,猫儿似的叫。 又是一声雷,他撕咬她的乳尖,她又惊又痛,发出尖叫。 他并不抱她,置若未闻,双手从上到下的抚摸她的长发,舌头舔着她的耳垂,掠过脸庞,滑过脖颈。 周懿脸红扑扑的,看着他抓着她的两只脚踝,腿掰至曲折,自己的两腿在他的胸前,他猛地贯穿了她,她一阵哆嗦,舒爽地浪叫起来,用身体去配合他猛力的抽插。 “操烂你的逼。” 他抱着她的臀,低头看大剌剌敞露地交合处,两人的耻毛连成一片,湿湿黏黏,他的肉棒被两瓣阴唇包住,肉翻进又翻出,显得愈加杂乱,被堵住的花穴分泌了许多白色的黏浊遍布他的茎身。 “嗯…宝贝…深一点。”她满意地呻吟。 他盯着她仰着润翘的下巴,越发用力的操弄, 可这样光操,远远不够。 他低头凑近她,心有灵犀般,她急不可耐地吐着舌尖送入他口中,喘息淹没在唇舌之下。 和别人,周懿也不见得有多喜欢舌吻。偏偏和他,舌吻得越深,心就越悸动。 比生殖器的交融更像灵魂合一。 和他越缠越紧,舔过彼此口腔的每一寸。 他终于抱起她走进浴室,淫液顺着大腿留下一串湿印。 她撑着洗手台,被抓着头发被迫看着镜子里自己淫荡的脸,他啃着她的耳朵,不断的羞辱,“看看自己的表情…” 他摸了摸她的脸,又似是不屑般啧道,“不够香艳。”又自己伸手把她舌头翻出来,逼得她像狗一样喘气,他这才满意地笑,开始捧着她的乳开始从后面贯穿她,肉体相撞“啪啪”声响彻浴室。 两人像饿了很久的人从浴室又做到床上,凌乱的衣物和领带散落一地。 她的手不知何时被解开,两人侧卧在被子里,她的双手双脚都紧紧地缠绕他的腰身,像是不贴着他就即将缺氧,如同搁浅的鱼。 射了两次,仍然不见疲乏。他的左手探入到她身下用掌心揉搓阴蒂,手指插入阴道里面,快速地戳插搅动,周懿痒的不行,抱得他更紧,迷人的淫穴口流出大量的又香又艳的淫汁。 随着手指剧烈地戳插着,她不断发出“嗯啊”的淫叫,臀部上下摆动,全身一阵猛烈的颤抖,一股蜜汁倾泄而出,打湿了他的手心。 周懿身体无力地躺在床上喘息,他还在一手轻柔地玩着自己的阴蒂,感受高潮余韵之后的跳动。 外面雨势已经转小,她闭着眼睛累得快要睡去,一具滚烫的身子又贴了上来。她一僵,连忙抗拒,“明天好吗?” 他却笑着抵住她的唇,“嘘。” “就抱抱你。”很自然的拥着她,亲吻她的头发。 “怎么会怕打雷呢,宝贝。” 霭霭夜色里,她枕着他的手臂听到他这样问。 “…我就怕。” 她其实不想哭,却禁不住鼻头微酸,可在这样打雷的天气里,被珍视,被看到的那一份恐惧,让她忍不住又流了几滴眼泪。 饶是没发出一点动静,却有一双温暖细腻的手掠过她的眼角,像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问询。 盛喻在黑夜里摸到一手湿润,猛地支起身子捧住她的脸,一双闪着泪花的眼睛格外明亮。 “不怕宝贝,我在。” 他心疼的不行,拍拍她的背,她一头扎进他怀里,疯狂嗅他的味道,无比安心。 漫漫长夜,慢慢雨,有谁还在伤心。 夜色 周懿和盛喻第一次在张弛家见面的落地窗夜景图 纽约的夜色迷人 别骚了 从小镇到LD市区的车程大概两小时,周懿躺在副驾驶,手里捧着盒今天早上盛喻洗好的小番茄往嘴里塞。 “我们这样偷溜出去真的好吗?” “想什么呢,驻地又不是限制你的人身自由,爱去哪去哪。” “跟着我去吃好吃的咯。” 盛喻一路飞驰,时隔一年副驾上又坐了她,心情好地要飞起来。 “甜吗?”他看她吃的起劲,不禁莞尔。 周懿递了一个到他嘴边,他就着她的手吃掉,又咬在她指腹。 肉麻兮兮,周懿抽回手,不忍直视他火热的视线,“都是你的口水…” “嫌我?” 他将车停到路旁,压着副驾上娇小的人儿吻了上去。 小番茄的清甜,充斥唇腔,他搂着她的腰又吸又舔。 她笑着环住他的脖颈回吻。 今天他们要date。 ——悄悄除去思考徐之廷的那部分。像是某种心照不宣,避而不提的那第三个人,她知道,盛喻在给自己时间。 看着他进入市区后一路畅通无阻,她好久没见着大马路大量人流了。 周懿不禁觉得奇怪,“你对这里很熟吗?” “忘了和你说,我在Y国LD市上的高中。”他挑了挑眉。 车子停在一家小而精致的门头前,木门古典,家日本餐厅,他高中时是常客。 似乎是工作日,餐厅出了他们并没有别的客人。两人一间的卷帘包间。不大,恰好够四人的位置。 私密,幽静,适合约会。 穿着和服的优雅日本服务生语笑嫣然地领着二人入座。 室内温度高,额上出了汗,她脱了大衣要挂起。露背的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前凸后翘的身型,那一块敞露的花瓣形的白皙,弯腰时圆桃似的臀,生生刺到他的眼。 本是正对面坐着,盛喻又一声不响走到她身后,抱住她的腰,手臂故意兜着那两团浑圆,埋进她颈窝里闷笑,“干嘛勾引我。” 他去摸她露出的背,低头去吻。 “哎呀,在外面。”周懿恼怒地去推他,又看到他着迷一样,眼镜下的脸颊绯红,不禁也有些心猿意马。 有服务生进来倒茶,目不斜视,被撞破一室的暧昧。他极其自然的起身搂着她的腰坐在同一边。 周懿低声咬着他的耳朵,“你看,多尴尬。”完全靠在他肩上,被吻过的那片肌肤似乎在发烫,身子化成水。 他又啄了啄她的唇角坏笑,“不会装聋装瞎的服务生不是好服务生。” 服务生确实很上道,把放在对面的餐具又放到了同一边,拿起筛子打抹茶。 瓷釉质的器具,雕刻梅花,艳红几点。 盛喻卷起袖子,白皙骨质凉玉,指尖微粉,举起杯子抿了一口,唇色润泽。周懿盯得目不转睛,心里一跳一跳的,胳膊肘轻轻顶了他一下,“你干嘛勾引我。” 桌面下,他的手放在她大腿上,带着色情意味地摸了摸,轻轻一捏,那手又抚过杯口。 他抿了一口茶,“很香。” ——她的肉很香。 不知道是室内太幽谧,还是他营造的氛围太涩情,周懿下身有汩汩蜜汁流出,像被下了春药似的,只有靠着他才舒服。 卷帘门又被推开,进来一个地中海男人穿着和服,手里捧着个香炉之类的玩意。 盛喻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木村先生。” 又继续用日语和他聊了几句,木村先生胖胖的,很和蔼。冲周懿也点点头,用茶叶燃香,时不时回应着盛喻的话,礼貌而恭敬。 周懿听不懂,只是很惊讶盛喻会说日文,还颇为流利。不禁忆起她青少年时期痴迷日本动漫里番,YY他用日文说些下流话。 刚刚卷帘门掀起的瞬间才发现这间包房比其他的都大。 “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快说。”她偷偷拍了下他的大腿。 “哎,你怎么这么聪明。”他见着宝似的又搂着她亲。却被她躲开,眼神示意有人在不好。 撇头听见木村先生在笑,半吊子日语水平的她听懂了他说“爱情”这个词。鼻尖有茶香传来,暖意融通。盛喻扶了扶眼镜,心情颇好地又和木村说了几句。 直到木村布餐完毕,室内又重新剩下他们两个人。 盛喻给她夹一片白玉似的豆腐,上面日式酱油配小葱,禁不住她好奇的双眼,于是笑道,“你猜?” 周懿舔了舔了唇,“你确定吗?我说出来,今天的约会就没有你预期的效果咯。” 他又抓住她又搂又亲,卷帘隔绝了外面,他肆无忌惮揉着她的胸,如那块豆腐一样软。 “你说啊宝贝。”他亲着她幽香的颈窝。 “带我来你的餐厅,很心机哦。”她说。 盛喻捏了捏她的鼻头,“…你这么聪明让我很有压力” 周懿瞬间得意地推开他,“你自己让我说的。” “我还有一个日本合伙人,正在日本。刚刚的木村先生是这儿的经理。”他说。 “你们刚刚聊什么呢?” “虽是家餐厅,但从选茶到食材,样样都不能马虎,你刚刚喝的茶,由日本最有名的几家茶叶生产商供应,我们常常要去拜访当地的种植者和生产方。新的一批茶叶因为近年来的气候问题周期性供应变长了,木村刚刚在和我说要不要换一批供应商。” “你的合伙人应该现在就在日本解决这个事吧。”她咬了口滑嫩的鸡肉。 “说得好像我特别不务正业似的。”他似有不悦地重重捏了捏她的屁股,“Yamamoto上个月跑到法国潇洒,都是我在呕心沥血。” 他对她,确实比较恋爱脑。只是因为知道她在这里,就决定丢下国内未处理的事务多呆一阵,又是工作的时间带她出来约会。 像学生时代的逃课早恋。 “我从前不知道你会说日语。”她好像比较在意这个。 盛喻抬头,一副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接着勾起唇角凑到她耳边一阵小话。 男人温热好闻的气息喷洒在耳间,他说了一串日文。 她听懂了前半部分,本当 に、 可爱い ですね(Hont? ni, kawai desune) 在说她可爱。 “后面是什么意思。”她罕见地又不好意思起来,连咀嚼都变得不自在。 盛喻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撑着下巴看她害羞的样子笑。 “什么意思呀,快说。”她受不了了,好骚的男人,忍不住又去推他一下。 “imo-to。” “妹妹的意思。”他又把刚刚的日文重复了一下。 本当 に、 可爱い ですね、 妹 よ。 Hont? ni, kawai desune, im?to yo. 穿着黑色V领毛衣的男人,金丝眼镜,一小段白皙的胸膛,腕骨冰清,唇色鲜艳,笑意盎然。 也不是什么下流话,她偏偏被被臊得脑子冒烟。 夹了块鸡胗塞住他的嘴,“别发骚了,吃菜。” -------------------- 骚话,留到床上说~~~~ 高中记事录之P 周懿入院小一周了。 VIP病房干净明亮,窗台边摆着一株绿植。 肖家父母来办的入院手续,她感到有些抱歉,很是诚恳地谢过肖家父母。 “谢谢叔叔阿姨的照顾。我爸工作忙碌,又飞去国外做研究了。住院的费用你们一定要收下,虽然我知道你们觉得是小钱。” 她平静地看向在床边气质姣好的美妇人和一位儒雅亲切的中年男子说道。 “但我不愿意欠你们和小美的。小美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你们抽出时间来照顾我,我很感激了。又有些惶恐,怕耽误你们工作。” “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 她一脸真诚。 “周周这孩子,说得和我们这么生分!”美妇人一脸责怪,又是心疼的语气,心里又疑惑到底是谁先付了住院的费用。肖玫又不说,只让他们应下。 “这钱我和你阿姨不会收的。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小美最好的朋友,叔叔阿姨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你就好好养病,其他的都先放一边。” 男人的语句不容拒绝。 她只好叹口气,又调皮笑笑,“那我欠叔叔阿姨好多顿饭啦!” 目送二人离开,她才虚弱地躺倒,给肖玫发消息。 周懿:小美,你爸妈真好 小美:我不好吗?{疑惑} 周懿:你最好了! 是她自己不好,给大家添麻烦。黑了的屏幕倒映她瘦弱不堪的那张脸。 她又打开手机给周夏苗发了消息, —— 爸,落地了吗。若不想你女儿命悬一线就趁早回来。 周夏苗那边回复的很快。 —— 瞎说什么。需要用钱和爸讲,别麻烦肖家。 周懿瞬间喜笑颜开。 —— 快给我打钱。 下一秒支付宝到账15w。 她又撇了撇嘴,怀疑张安如是不是最近生意不好。 又是周夏苗的信息。 —— 小懿。爸爸和你道歉,这次研究完就不飞了。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她等了半天都没有后半句,抬头看天花板,惨白色的,她看得眼眶都酸了。 偌大的病房,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来的时候,一直是如此。 她抱着手机浅浅睡去。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被叫醒。 一头利落短发的营养师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她有些发懵的看着原本那些美味无比的鸡汤和菜肴,刚想说话,声音不自觉地有些抖,“谢谢Angela,我自己来就可以。” Angela做到病床旁,皱着眉头不悦道,“自己来?你怎么自己来?捧得住碗吗?” 又在看到少女深陷的眼眶后悔自己的疾言厉色,深吸了口气,拿起碗吹凉了汤。明明才和这个瘦弱的少女相处不到一周,每次看到她心都抽疼,恨不能一日三餐做的美食全塞她嘴里。 “那你喂我吧。”周懿乖巧的起身。 堪堪喝完小半碗,她便不想再喝了,腻得想吐,可怜巴巴地看向还一脸执着的Angela。 “姐姐,上午总是食欲有些不振。” Angela瞪了她一眼,又换了一道菜喂她,清爽点的口感,周懿只好张口。 “周周不喜欢上次那个心理咨询师吗?” Angela看她继续进食,语气才好了一点。 “不是不喜欢。是他每周来和我一对一,真的好像面试,我压力山大。” 她实话实话。 “明天就要咨询,前一天晚上我会紧张得睡不着。” Angela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并不接话。 直到第二天,周懿在床上对着窗台画速写,房门被敲响,是Angela。 她歪了歪脑袋,“这个点不是要面试吗?” Angela无语了一阵,“不面了。”又是好一阵才开口,让她加了一个陌生的微信号说先聊聊看。 周懿挺喜欢Angela的,对她关怀备至。 “叔叔阿姨帮我换心理咨询了?哎呀不用这么麻烦!我接着面也行的。” “我先出去了,一会儿电话咨询,你躺着说话就行。” 周懿又笑倒,觉得Angela很有意思。 直到病房又回归无人的寂静,她盯着聊天页面出神。 账号添加已经通过,对方是个纯白的头像,ID是P。 仿佛知道她正好奇,对面先打了声招呼。 —— Hello 我是你的Therapist 可以叫我P —— Hi 周懿有点想笑,怎么偏偏是这个字母,读起来也怪怪的 —— 一会儿我们可以先语音聊一聊 你看方便吗 —— 行 下一秒,对方语音请求已经发了过来。 她接起先不说话,继续在白纸上悉悉索索地画画。 “你好?” 对面的声音沉如清潭,她愣了愣,真是极好听的声音。 “在听。”她说。 其实她不认为自己需要做咨询,只不过是肖家人的一番好意,难以拒绝。一向不喜欢对陌生人吐露心扉,做这个咨询着实有些困难。 她明显的冷漠好像激发对面想要把对话持续下去的欲望。 “你好像很不乐意做咨询是吗?” 铅笔沙沙声中,她听到电话那头笑起来。 “是。” 笑声如泉水,清凉地扫过她的鼓膜。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根据我的客户反馈,下次我改进一下。” 周懿放下了笔,正色道,“要靠两者建立对话去形成一种治疗手段,对于我来说实在很困难。你在绝对意义上对我来说是陌生人。我很难与人建立这种关联,硬要和你每天咨询,我什么也说不出。所以是个人原因,或许没有什么参考意义。” 她见对面沉默了半晌,继续实施策略。 “你怎么收费的?我一次性把钱结清,不需要你多做什么,和委托人圆一下我们的进度就可以。” “好。”对面那头回答的干脆利落,“不过,我建议前三次的咨询还是要照常进行,这样我和委托人比较好交代。” “行!”周懿也爽快。 两人一时无话,周懿松了口气,语气亲切了点,“就我们的第一次咨询,你可以开始了,P。” 对面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如果你表达的意向不强烈,可以选择向我提问。” 周懿想了半天,大脑依然空空,只好撑着下巴“嗯———-” 了好久,最后连环炮似地又是说,“P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蛮好听。” 接着问,“你为什么叫P,略搞笑。” 她继续在纸上勾勾画画,猜想这个叫P的人大概长什么样子,听声音实在很年轻。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忍俊不禁, “关于声音的评价倒是没有。P只是我的代号,没有别的意思。” 周懿笑了笑,“我刚刚画了个你。要看下吗?” “噢?愿一睹大师风采。” 她拍了一张自己的极限速写发了过去。 白纸上是一个拿着电话的火柴小人,细细线条四肢,一个圆形的头,如一颗鸭蛋,没有五官的空白上大大的一个字母P。 周懿欣赏着自己的极简主义作品,暗暗称赞。又觉得P沉默了好久,忍不住出声询问,“怎么了?太过惊艳导致失声了吗?” “是…流畅完美的线条,寥寥数笔,和我本人几乎一模一样。” 周懿听到他的回答忍不住笑出来,觉得这个陌生人不但声音好听,还很幽默。 “我也画了一个你。”对面又说。 “我看看。”周懿好奇,同样没见过自己的人会把自己画成什么样。 对面发来了一张图片,点开一看,是一颗糖果简笔画。 “怎么是糖?” “你说我的声音好听。”那边又笑,入到她耳朵里痒痒的。 “你的声音也很好听。” 是说她的声音很甜?像糖? 虽是陌生人,但对方一点也不轻浮的声调也没让她反感。周懿把手机开了免提,点进P的朋友圈,什么也没有。 “世界上那么多糖,软糖,果糖,麦芽糖,口香糖。我画的这颗是硬糖,甜的,也是脆生的。咬碎在嘴里,会扎嘴。你是个要强的人,可是刚极易折,不怕伤到自己吗?” 听出对方话里的循循善诱,似要带她进入他布好的棋局。 “我不认为我需要通过心理咨询去让我自己变得更好,需要这样做的人…很弱。他们首先没有过得了自己那一关。” 她十分坚定,坚决不入局。 “所以你已经过了自己这一关了?”他问。 周懿沉吟,她明显没有,不然不会躺在病床上。 “我在试图通关。” 早上补充了很多蛋白质,今天的自己也很不错呢。 她在醒来后接到肖玫视频电话的那刻起,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为了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自暴自弃了这么久。肖玫在视频那头声泪俱下地控诉她多么不仁不义,短短半年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她看着肖玫眼泪鼻涕哭得一塌糊涂的脸,说了句“别哭了,好丑。” 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面对肖玫时所产生的强烈愧疚,让她决心要养好自己。 “游戏中的通关通常需要加buff或救助包,你不如捡个现成的。”P给予她十分中肯的建议。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如果你是个帅哥的话,可以考虑。”带有探究之意。如果是个帅哥的话,甚至可以考虑视频1V1,赏心悦目,胃口大开,好的更快。 P显然没把她的话当真,只是约定了下一次的咨询时间,便挂了电话。 手机屏幕里只剩两人互发的人物画像简笔画,彼此初印象,如小孩过家家。 夏天的狗尾巴草 周懿高二的那个暑假和小舅走过风景 火柴人与小糖果 图为周懿和她的心灵导师P的初见面 我上个厕所 临行前木村在特地从酒窖里拿了一瓶自泡梅子酒赠予他们。 回程路上周懿收到微信消息提示。 肖玫:周周 你好吗「谄媚」「谄媚」 两人的对话还停留在昨晚那通意味不明的通话记录,周懿撇了撇嘴,在键盘上火速敲击“叛徒”二字,点击发送。 肖玫:我冤枉「抓狂」 周懿:肖总有何贵干「抠鼻」「抠鼻」 肖玫:苍天大地 我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 那边显示输入中,周懿瞥一眼旁边的盛喻,对方专心开车,她这才又看回屏幕 肖玫:最新情报 廷哥哥下周飞Y国 「谄媚」「谄媚」 “和谁发消息这么认真?”某人的余光瞟了过来。 她稍稍把手机侧了个方向,反应过来这举动有些做贼心虚,却见盛喻扯了扯嘴角。只好解释,“是我的朋友小美,你也见过的。” “东村那天晚上那个?” “对啊,就是她。” “噢。” 气氛有些冷下来,司机好像觉得有些闷,把车窗降下来抽烟,有人冲他们按喇叭。阴沉的天,马路两旁街道各色皮肤的人们,街头歌手戴着毛线帽在唱歌,后座的梅子酒,清液晃晃荡荡,敲击玻璃呤啷脆响,果香抑在瓶口。 和纽约像,又不像。 周懿不再看手机,有些疑惑地问,“这是回基地的路吗?” 还是转移一下话题吧,嗯。 “不啊。”司机笑笑,烟雾缭绕。 “这是把你拐跑的路。”他不紧不慢,开得稳稳当当。 The V建立于上个世纪,位于LD市中心,为Y国皇室指定的酒店临近皇家歌剧院与数间顶级美术馆。标志性的繁复风格在其古典的装修中可窥见一二。 黄铜精巧,黑白格地砖,深色橡木柜,入眼即悬挂的油画和雕塑。 比较老派,比较优雅。 他带她来开房。 ————美名其曰,享受一下。 她注意到大床的脚边摆了好几个购物袋。 “这些都是你准备的?”她出声询问一边翻看,从卸妆膏,护肤品到贴身衣物,都是牌子,什么都有。 从司机到管家,他的职责要领明明白白, “嗯。”他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笑,并不多言。视线停在她露出不多的皮肤上,纤细的脚踝,小块滑腻的背部,腰臀的极致比例。 “你有几个分身哦?”周懿走向他,心里计算这些物品的价值。 “高中的好朋友Catherine,热心的LD市民。挚友有需求,岂敢不帮?” 他当然没有分身,临时决定的约会,只得拜托身边的女性友人,又是贴身衣物的,女人比较了解女人,他说个周懿的大概身材,对方秒懂,针对各肤质的护肤品/化妆品都买了。挚友难得啊,他观察周懿的反应,知道自己找Catherine找对人了。 “你费心啦。”她说。 只是男人缓缓从身后又取出了一个小袋,黑色,嫩粉蕾丝镶在边缘,袋扣上是牛皮革金咕金。 这是…? 包装过于那个,她遐想不断。 直到对方从袋口拎出一条微透的黑色蕾丝性感长裙,质地绵软,绸缎裁剪拼接,盖住重点部位。如暗鸦,神秘惑人。 现在是下午3点多,落地窗外阴沉,眼角积了一层雾,灰压压的让人犯困。 她正正站在他面前,黑色紧身高领毛衣,阔腿针织裤,前凸后翘,长发披肩,面色红润。两个人今天也是碰巧都穿了黑色。 黑色真适合LD市,历史的厚重,古老,贵族,沉寂。 她身后一张暧昧的床,纯情的白,尽情玷污的欲望被掩在被角。 “去换上,宝贝。”他喉头上下滚了滚,死死盯着她。 。。。怎么有种要献身的仪式感。 周懿在浴室莫名其妙脸热地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有些不自在。 她换上了这条擦边裙,除了非常合身,还有就是非常的合适。 高级色情,不是那种廉价的布料。黑色的,透视,白皙若隐若现,她把自己的内裤脱了,下面有些凉,她缩了缩腿根,布料收紧,是刚吃饱略微鼓胀的小腹,更显胸前两团浑圆挺翘和两瓣儿臀夹着的缝,裙子柔滑地垂至下摆,停在小腿的地方,大腿处开叉,微微走动便能看见她未剃的幽深耻毛。 换衣的整个过程她都感觉被一种隐秘的窥探所包裹,来自外面那个人,他在等她。 放在洗手台的手机响了一声,划破安静。 她拿起来看,是徐之廷说律师还缺一些材料,他为她安排了一次媒体专访,问她是想面对面还是线上进行。 她叹了口气,输入“谢谢廷哥哥”,又犹豫片刻发,“面对面好啦。” “小美说你下周来Y国,我想请你吃个饭。” 对方回复了一个“好。” 他给她sponsor,不但律师是他的,还为她安排了媒体专访做预备材料。 人脉和金钱。这些对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她甚至没有为自己的身份操过一份心。 “现在方便视频吗?”那边又问,视频请求已经发送过来。 微信铃声如惊雷,她连忙调小音量。 接起视频时她无比警惕地注意浴室外的动静,异常安静。她这才把镜头转向自己的脸。 徐之廷在书房,与LD市隔了7个小时,他那边没有开灯,屏幕照亮他棱角分明的脸,静如幽潭。他很久没有笑了,此时噙了一抹笑意在嘴边,视频里的女人有多久没见到了?他记得很清楚,两个月零十四天,太漫长了,像寒冬。过去的自己能够忍耐,或许是未曾尝到一口她的味道吧。 他细细端详他喜爱的那个女人,在镜头里极力控制的慌张,身后的大理石光面,还有颈肩若隐若现的薄纱。这个位置,他过去经常吃。皮薄得很,咬一口就陷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她对他笑,并不开口。 他从鼻间溢出一声笑意,也不开口。 周懿快憋疯了,她打定主意不会说一句话,说一句外面的人就会听到,听到了,她感觉会陷入麻烦。 给他看一眼吧,她都觉得像是某种怜悯了,觉得自己挺坏的。 唉,看吧看吧。她在心里催促。 他却安静地半晌不动,就在她以为对方网不好宕机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指了指衣领的地方。 周懿装傻,疑惑的表情。 对方发了文字过来。 —————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直白,果断,命令式。 她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每次都被他干到越来越弯的腰肢,像快被折断,他总要掐着揉。她也好久没见他了,他很上相,视频里帅地不要不要的。修长的手指轻握抵着唇,腕上黑色的西装袖,别一枚精致的扣。 他常常用手就能让她到达欲望的巅峰。 她咽了咽口水,把视频往下调整了一下。对着自己的双峰,视频里的男人忽然动了动身子,笑得更大了些。 酒店的浴室,他的周周穿着情趣内衣。 平日里不抽烟的他,此时默默燃起一支烟,对着镜头抽起来。 “好了吗宝贝。”从外面传来问询。 “啊!我上个厕所~”她说,拿着手机进到了厕所间,又一层隔绝了外界,她感到安心很多。 她看到徐之廷手里的一支,低声问,“你怎么抽烟了。”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发了文字消息。 ———揉自己的奶子给我看。 她心脏狂跳,像被夺舍了,把手机立好,坐在马桶上,顶光灯照亮她被黑色轻纱裹住的淫荡身体,双手扶住自己的乳,乳尖摩挲布料阵阵刺激,她爽地仰头,半片乳肉掉出来,乳晕深深,她按着乳头捻揉。 视频里有男人目不转睛,边抽着烟边欣赏,室外有另一个男人在等待。 她咬着唇,下身汁液泛滥成灾。 专心点,宝贝 越揉越狂乱,她几乎要叫出来。自顾自摇摆着双乳,腿间一片泥泞。 徐之廷握紧了手机,像要把手机看出洞,呼吸也变得沉重。 他的周周啊,很享受的样子,享受这眼皮子底下偷情的愉悦,享受和他久违了的激情,享受承蒙恩惠后的礼尚往来。 他指尖动了动,好像她的柔软依旧停留在他掌间。又发了消息, ———湿了没有?给我看看。 周懿靠近了镜头,张开嘴用舌头舔了一圈唇周。 如蛇信子,艳红妖娆。 她冲镜头雾蒙蒙地笑,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徐之廷也笑了,下身早已火热硬挺,掐灭了烟,发了一句“我也是”过去。 她刚刚说,“廷哥哥。” “我的主人,我很想你。” 古人说,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这种价值互换在人际中表现抽象,用物贵来比喻精神回馈之高尚而大美。 其核心在于,理解对方的需求。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 要给他——不好意思白嫖,她总欠他的。 礼尚往来,重在“礼”。所以说她也懂做人,还蛮有礼貌的。 将双脚放到坐便器上,缓缓打开了双腿,黑色裙摆逐渐拉开序幕,丝线成汁,拉出淫迹,阴唇两边光溜溜的,嫩红的穴肉被她翻开,水色一片,又骚又纯。 她摸了一把,放到嘴里舔,神色迷离。 都是做给他看的,她也自得其乐。 徐之廷走到窗边去,已是无边夜色,高楼下俯瞰是闪烁的霓虹光点,却不及视频里昏暗灯下光泛着光泽的雪白娇躯,到底是美色惑人。 堪堪要挂了视频,门恰好被推开。 盛喻靠着门看她衣衫半解地坐在马桶上喘息,头发凌乱,浑圆呼之欲出,臀肉被挤到外面来。他打量着她走进,勾起她的下巴。 “自己玩?怕我满足不了你吗?” 眼神掠过手纸台上反盖住的手机,意味不明地笑。 “还以为你晕倒在卫生间。”他又说。 “是,被自己美晕了。”她抬头略显得意,裙子很漂亮嘛。 “所以自己干自己?”他捏紧了她的下巴,有些咄咄逼人。 他的眼光真好,一点都不显低俗的情趣内衣,被她穿得性感撩人。他弯腰把她打横抱放置在洗手台上,肌肤所触一片冰凉。她打了个冷颤。 她去解他的裤拉链,边抬头迎接他疯狂的吻。 “Ochinchin。”她摸着男根,说了一句日语。 盛喻的神经在跳,揉着她的臀,“呵”了一声。 “tabetai.” 她又说,握着那根前后套弄。浑身燥热,他身后的还能看到她的罪证,手机就在不远处。 刚刚自己挂断了吗,好像挂了,好像没挂。 见盛喻没有理会她。她又蹭蹭他,“宝贝,我们去床上,这里好凉。” 他在她叉开的腿前又往里挤了挤,抵着她的花心磨。 “就在这。”他说。 她早就湿透了,他摸到一手的水。毫不费力便能轻易挤入那片潮湿的嫩肉之中,他扶着她的腰前后猛烈抽插,快感如潮水盖过两人。 没有任何前戏,却爽得让她啊啊地大叫起来。 “用力干我。”她搂着他的脖子催促,下半身湿粘连稠。看着他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撞击着自己,低头便可窥见交合处的美景,紫黑穴红,肉色翻滚,情欲的浪花掀起一波又一波。 电话到底挂了没有? 周懿被顶得昏昏沉沉,脑海里依然在想这个问题。 人临事时是苦,造作时是乐。下周…下周他就来了,她纠结的心情无以言表。 忽然花穴的某一处敏感被用力研磨,头皮瞬间吃痛几秒,她一颤,失神落魄地看向身上低喘的男人,他低垂的眉目掩盖住了情绪。 “你做爱还能走神?” 他刺刺地笑,抓住她低垂的长发,狠狠往后一扯。 很明显的戾气,真莫名其妙。她正这么想着,花心又是一酥麻,他更用力地磨着那一处,提着她的头发横冲直撞。 她低头咬了一口在他肩膀上,浅浅的两排齿痕。 耳旁有低笑传来,“专心点,宝贝。”声音像被灌了酒精,令人沉沉欲醉。 她的双腿如八爪鱼般缠着他的腰身,褶皱每刮挠一下,都带出深深的痒来。她越盘越紧,整个人像吸附在他身上。脑子却不由自主浮现出刚刚徐之廷出现在视频中的脸,隐藏在黑夜里的,沉默不语,却满是占有欲的他。 她的骨头快被盛喻撞碎, 真想把她吃了…他先是抵着她的唇,又改为啃噬舔咬,神色晦暗如野兽。 下一秒他就吃了上来,她的唇被包裹在他炙热的口腔里,唇齿项贴,亲密地如同一对连体婴。 太虐了 夜色浓如墨,下身一片酸麻,被盛喻来来回回弄了好几次,有人终于安然睡去。她被他紧紧拥着,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她睡不着,小心翼翼拿开他压在自己胸上的手,又下了床去找手机。 屏幕亮起的一瞬间,她的呼吸也几乎停滞。 通话时长 3:25 :19 ——徐之廷自己挂的电话 他究竟听了多久? 她拿着手机又蹑手蹑脚回了床上,背对着盛喻。 盯着和徐之廷的聊天记录,全是他发的色情文字。 “宝贝…”身后有慵懒的声音响起,她火速关了手机,翻身朝他蠕过去。 “醒啦?”他的脑袋埋在她胸间。 “嗯啊。”她亲了亲他的额头,摸着他的发顶,感觉怀里抱着毛绒玩具。 有人用指腹抚过她光裸的后背臀沟,卷起阵阵酥麻。她抓住了他的手,有些嗔到,“不弄了,我累了。” ———————————————————————————— 再回去小镇乔治已经在门前等候,看着盛喻搂着裹一身黑的周懿走至门前,两人姿态亲密,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刚要开口,却先被盛喻一把拉进室内。 这几天小镇降温得快,盛喻在房里不知道哪来的烧酒小壶,温温地煮着昨天带回的酒。 屋内梅酒清香,周懿坐在床边,面前是在煮酒的盛喻和神情犹豫的乔治。 “是我的装置出问题了吗?”周懿先开口。 乔治点了点头,开口道,“又有一户人家举报了。” “吴氏明年和当地政府还要开发别的项目,你看…”他的目光转向盛喻。 他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 “拆了也行,我也有绘画项目同步进行。”她也在看他,佯装平静,实则紧张,万分在意。 “尝尝?”他把倒好的酒推至两人面前,瞄了眼周懿。 她抿了抿,小口嘬着。 “两码事不要混为一谈,”他对着乔治说,“吴氏的面子他们不会不买,明年的项目对这里来说是个机会。” 乔治默了默,又看了周懿一眼。 “你是首席执行官,你决定就好。”他站起来,“吴先生昨天联系不到你,你尽快给他回消息。” 人走酒还热着。 周懿握在杯口的手颤了颤。 “我给你添麻烦了?”周懿见男人半天没说话,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又坐下。 这么年轻的CEO,应该很不容易吧。 盛喻转头一脸疑惑,又拿过她手里的热酒自己喝了一口,“酒量再差也不至于喝一口就醉了吧?” 周懿白了他一眼,又起身道,“你忙的话我先走了。” 手腕被他拉住,轻巧地扯过她入座怀中。 “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名分?” 他漫不经心地问,似是开玩笑。 气息温热绕在耳后,她被圈在他怀里,几天下来熟悉的香味和体温,莫名的安心和贪恋。 一天比一天贪恋。 “你好像那种被强占了初夜要人负责的小媳妇。”她故意绕开问题打趣道。 “我是啊,我就是啊。得不到你我会哭,会闹….”他掰直了她的身子,从她眼睛里看到认真的自己。 “会上吊。” 周懿抿嘴笑,觉得面前的他十分可爱,内心又没来由地歉疚。最后化成落在他眉眼处浅浅的一吻。 “你好傻呀。”她凑上去咬了咬他的脸颊。 “傻吗?”他揉着她的脑袋笑起来,脸上是她的口水。 是挺傻的。吴承中二十几通的未接来电,放弃仕途谋来的机会,已经丢下国内的日程好几天,跑来管一个无关紧要的项目。只是因为她在。 因为她是周懿,是他在那个被夕阳浸润的傍晚,见到第一眼就心动的人。 “S市是古都,历史名城。你什么时候打算回国我带你逛逛?”他抱着她,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 “好。”她微笑应声。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像是来旅游似的时不时溜到LD市吃饭逛街逛看电影。工作日的影院,人并不多,他们坐在第一排。 电影屏幕上放映着一部爱情片,男女主不得不分别时女主在车中握着方向盘啜泣,字幕是她的内心旁白:“And if, in some distant place in the future, we see each other in our new lives, I will smile at you with joy, and remember that summer we spent beneath the trees.” ———如果我们未来重逢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我会朝你开心地微笑。我会记得,在树荫下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个夏天。 周懿嘴里还嚼着爆米花,默默盯着屏幕从小声地啜泣到哭得泣不成声。原因无他,只是这句台词让她想起她17岁的日记。那个好似被再度抛弃的少女假装坚强地写下,“如果未来有一天,我在新的生活里遇到过去爱着的人,我想我会朝ta远远的微笑,然后和ta道别。” 17岁的她写下这句话时,想起了张安如,想起了周宴宁。 夏天是多么美好活力的季节,她忆起的那两个让她伤心落寞的夏天,却充满离别。 21岁的她显然没能践行她在日记中的话。所有的豁达,不过是自己的想象。 她如影片中的女主一样泪水决堤,肩膀上下抖动。正极力掩饰自己的失态担心影响今天的约会,身旁的人却不知何时蹲到她面前,柔软的指腹擦过她湿掉的脸。 她无声地看着他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哑哑开口,“太虐了。” 他的动作微微一顿,背对着屏幕,表情隐匿在阴翳里,只看得见对面的她在银幕光下忽明忽暗。他回到了座位,将她揽到自己的肩膀上,低声道, “如果我是影片里的男主角,一定不会让她哭得那么伤心。” “周懿,如果你是女主角,也一定不要对我笑。” 她抬头抽抽嗒嗒地问“为什么”。 盛喻捧着她的脸,吻在她湿润的眼角。 “因为这个标志着结束的微笑,却那么遗憾。我不希望在我和你之间有任何遗憾。” “你看女主角笑得这么丑。” “你要笑,就开心的笑。如果你在笑,内心却在哭,我会很心疼。” 他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直到电影结束。 明明只是单纯拉着手,内心竟然可以如此满足。 “怎么办,我觉得我好喜欢你。” 影席上所有的人已经离场,周懿盯着他们相交的手,第一次鼓起勇气表白。 “是吗?那正巧。我也好喜欢你。”他笑意盈盈地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她。 视线变得火热,周懿又没了下文。面对他的真诚,她总觉得自己十分不堪。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瞧着嗫嚅的她,牵着她的手走出影院。 好傻 Lorifield 山底连着沙滩海岸线,往上山石小道,有溪流涓涓,常年冲刷流淌,路石皆滑。 盛喻顺着车道把车停在山顶,高处的视野绝美,山脚下高矮不一的小幢木屋,偶尔有炊烟袅袅。 “我高中的时候经常来这边。”盛喻望着天空不时飞过的几只鸟,语气里满是怀念。 “噢…和谁呀?” 周懿挨着他坐在铺开的毯垫上,不知道高中的他是不是也曾带过喜欢的女孩来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猜测起她未曾参与过的,他的过去。 盛喻哑然,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好像醋意是有点重,她觉得不妥,显得太小气,随即打起哈哈。 “确实是很漂亮的地方。我要是个男人,也会带着不同的女生来这泡妞。” 她说完开始和晚风一起陷入沉默,有草叶摩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变得有些烦躁。 “周懿?”他有些疑惑。 她沉默,并不看他。 “这个地方,我第一次带别人来。” 无比认真的语气,他盯着垂眸的人儿,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我有时候特别想问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花花公子?” 周懿抿了抿唇,扫了眼他,心道,看起来确实还挺像个浪荡子的。 他无奈地掰过她的身子,迫使她正视自己。 “这样,你告诉我是哪里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我改。” 男人眼睛里全是诚恳,满满的求知欲,仿佛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看见她眼里的自己。 “不是你的问题。”周懿撇过脸,下巴抵着膝盖搂紧了自己。 “我就是比较作…矫情惯了。”她轻松地笑。 “你不愿意和我说,你不愿意信任我。你怕我觉得你矫情。” 盛喻沉吟了一会儿,认真分析。 “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的矫情和作…满意吗?”某人气笑了,在她头上乱揉一通。 “真的?”她猛地抬头,神情雀跃,脑袋却被用力按向他的胸膛。 “是啊。”他一副败给她的样子。 “不止是你的作和矫情。我还想了解很多很多面的你。” 他语调缓和又柔软,她在他温暖的胸前渐渐安静。 “要你向我袒露心扉很难是不是?我总是看不懂你。” 话中仿佛抚平她的焦躁,周懿抬眼看到他的下巴,凑上去亲了一口。 男人挑眉笑看她。 “看懂一个人了,或许就觉得她不再有魅力了。”周懿感叹。 她是需要强烈安全感的人。 刚刚他话里的邀请和试探,让她隐隐有想要脱口而出“我来向你展示我,全部的我,自私的我,难看的我,丑陋的我吧”,让她觉生出这股冲动,又狠狠抑制。而后又生出一些怅然,身边的人总是来了又走,谁能保证一段长久的感情呢? “怎么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他笑。 “胡说。她说。 “我只是…怕分别。我怕一段感情无疾而终。” “我怕痛,怕受伤。” “我怕做选择…我怕我不是那个选择…我怕自己成为选择。” 天色暗下来,秋意浓,凉意袭上背骨,周懿闭了闭眼睛,话里有些伤感。 盛喻凝神在听,把她搂得越发紧。 “周懿。” 她在风里听见他含笑的声音, “那我呢?我现在是不是你的选择?” 她瞬间脸热,像泡泡被戳破的“啵噔”脆响,她看到眼前的树影不再摇晃,潮水褪去,天色渐暗,月亮爬上来。 她不再说话,也说不出一句话。 盛喻轻轻吻在她额角, “我不怕做选择。我也不怕成为选择。” “我们来日方长。” 周懿抬头,看到他清艳的脸,心怦怦跳,“你不怕我不选你吗?” 他挑眉,抬起她下巴用力吻上去,“我怕。” 他笑着,眼里满是调侃,学着她之前哀愁地语气道,“我怕痛,怕受伤….” 直到看见怀里的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才正色起来,语气坚定异常, “所以,你一定要选我。” 男人的眼眸格外清澈,滚烫而炙热,如盛满一汪月光,亮得照进人心里去。 周懿看着他不说话,神情有些波动————她快被他看化了。 “……好傻。”她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高中记事录之P2 53сé.сo㎡ 为了如期和肖玫汇报自己的心理咨询进程,周懿还是坚持和P聊了几次。 说不上来哪里有点奇怪,明明是没有见过面的人,对方却总能恰如其分的在她发来消息之前预判她的回答,仿佛很了解她。 心理咨询师都这么变态吗? 她瞥了眼桌子上一口未动的饭菜,拍了张照发给P。 ——— 今天的满汉全席,请你吃 对方只是回了个“心理咨询时间到了,我们电话?” 下一秒语音被接通。 “哈啰?”她语气颇好的打了声招呼。 对面有隐隐笑意,“怎么不吃饭?” “我很懒。吃饭要抬手,要嚼。费劲。懒得吃啦。”她故意拉长语调,无由地任性,好奇这位心理专家的反应。 “噢…”拉长的语调,仿佛若有所思。 “意思是有人喂就会吃?”夲伩首髮站:y𝖚Z𝒽áiщ𝔵.𝒸õ𝖒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周懿觉得自己在医院太无聊了,人一闲就容易多思多想。 又或者是听筒里声音过于动听和性感,如磁石,牢牢附在她耳内薄薄的皮肤上,似乎在试图突破某种防线, 她鼻子忽然一痒,打了个喷嚏,又抱怨道,“哪有人喂我。每天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能吃得进去嘛?” 撒娇的语气,不由自主的。 周懿注意着电话那头的反应。 对方好像注意到这短暂交锋间她过界的暧昧,沉吟了一会儿,无比正经道,“要好好吃饭。你需要练习膨胀自己的欲望,包括食欲。” 如唐僧念经,他坚守本分地把话题扯回到病人身上。 “尝试着观察你身边的饭菜,去观察,它的色泽,肉质的弹性,用筷子触碰它,它也会对你做出反应。” 周懿拿着筷子戳了戳红烧肉,焦糖透亮,肥瘦相间,一戳脂肪间有晶莹溢出,丝丝热气从肥美肉质间隙飘至她鼻前。 “感受它的质地,再闻一闻它。” P的声音好似有种魔力,她乖乖照做,觉得眼前的这盘肉变得无端性感。 对方听到她吞咽口水的声音,忽然笑起来,“饿了?” “有点。” “快去吃饭,吃到尽兴。” 周懿发誓这是她近半年来吃得最香的一次,不刷剧,不看综艺,只一言不发地埋头干饭。 期间还被突然走进来的Angela吓了一跳,只见对方笑着指了指她嘴角的两粒米。 ———————————————————— 医院的日子怪闲的,自从上次之后周懿再也没有提过和P之前的协议。每次和他聊天都莫名地舒服和高兴。 有时候她又矫情了,想找找存在感,和肖玫有时差,周父又常常不回消息,便会和P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 你为什么不发朋友圈? ——— 我为什么要发朋友圈? ——— 那我怎么知道对面的人是帅哥还是丑男? ——— 是你的心理咨询师 ——— 你真没意思 她弯了弯眉眼,聊天记录往上滑,是P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翻开的书页,修长的手指捻着页角。 ——— I worship individuals for their highest possibilities as individuals, and I loathe humanity, for its failure to live up to these possibilities.”(我崇拜个体因为他们作为个体所具备的最高潜力,但我厌恶整个人类,因为它未能实现这些潜力。) 对方又打了一串字。 ——— 这句话送给你 周懿知道这句话,来自她最喜欢的作家安兰德。她曾经把这句话记在笔记本的扉页,奉为至理名言。 当初写下这句话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她好像已经渐渐淡忘了。 只觉得不过十几载生命中发生的至亲和至爱的离去是最痛的打击,杜绝了她人生中一切的可能性。 她承认自己的懦弱和渺小。 看到P发来的这句话,她又向窗外看去,生机勃勃的绿叶,茂密地仿佛春季一直未曾离去。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 周懿 如果厌恶自己,那么更好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她笑了笑,打了一串字 ——— 鸡汤大师。意思是要坚定自我信念?相信自我的价值? ——— 自己都不爱自己,谁又会爱你? 她盯着那串小字愣了愣。 心里说不上来的有些酸又有委屈,有失望,有生气,还有释然。这五味杂陈有对P的,有对张安如的,对周父的,对周宴宁…. 有对十几载中生命里经过的许多人,还有那个自己。 “吃饭咯。”远处Angela推着餐车朝她的方向渐进。 ———— 少胡说。我很爱自己的好吗。 她愤愤不平地打字。 又从手机屏幕收回了目光,往门口探头探脑,语气雀跃,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拐跑 周懿盯着S市机场人来人往的到达大厅出神,直到身边的人将一杯热拿铁递给她,她这才回过神来,险些撞到旁边的行李箱。 怎么就跟着盛喻回国了?稀里糊涂的….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一旁正挑着眉望向她的男人,悠悠叹了口气。幸好乔治好说话,请了两周的病假回国,不然团队里就她一个人搞特殊,挺不好的。 盛喻回国前她生了一场大病,到底是适应不了Y国的气候,周懿在被窝里烧得稀里糊涂也不忘枕着某人的大腿。 “周懿?” “宝贝?” 她只觉得滚烫的脸颊被人拍了两下,便被轻轻挪到枕头上。 肉的触感落空,周懿微微睁开了眼睛,看见有人正静静看着她。 “要抱抱。”她哑着嗓子。 某人无奈笑了一下,又倾下身子把她搂在怀里。 “先躺一下。我去找乔治拿药。” 温香软玉在怀,他真的一刻都不想放手。 “不要。”她挤着他的脖子撒娇。 “不想你走。” 他愣了下,勾着混沌人儿的下巴,意味深长道,“这么舍不得我?” “是啊。怕你直接去机场飞走了。”她闷闷不乐,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腻在一起半个月了,虽不是名正言顺的关系,也如同刚热恋的小情侣腻歪的不行。 俩人又像小动物一样说了一些没营养的垃圾话,她才肯放他去拿药。 一个人在房里盯着天花板松了口气。幸好,徐之廷下个月下来Y国。 又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中有人往自己嘴里喂了苦兮兮的东西,又被人掐着脸蛋。 晕乎乎听见有人咬着她的耳朵问,“跟我走好不好?” “嗯…去哪?”她嘤咛。 “去S市。”他吻上来,把某人睡香香的口水吃下去。 “呆在我身边好吗?” 手又溜进了她睡衣的下摆,不急不缓地捏着她胸前的软肉。 “嗯…..”她皱着眉,眼睛还闭着就要打掉他的手。 所以….最后她是怎么被他骗回国的? 什么叫趁人之危….她默默地喝了口咖啡,看着机场大片落地窗前变化莫测的天气,突然感到一阵迷茫。 直到盛喻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走了宝贝。” S市,东邻珀海,北依岚山,在燕南平原和庆河各支流交汇处,周懿在飞机上往下望时已被辽阔的景色惊艳得无声一叹。生在烟雨江南,她却一直很喜欢北方的壮美。 下了飞机已近黄昏,S市灯火通明,街上游客本地人来往熙攘,入耳是北地官话,她觉得新奇,或许是太久不曾回国了,一直盯着窗外穿梭的繁华商圈和烟火商铺。 盛喻边开车边用余光看她,笑道,“怎么?S市合你心意吗?” 周懿轻咳了几声,“很漂亮。” 盛喻勾了勾嘴角,不再说话。 车子开到一家私房菜馆停下,不大的门店却坐满了人。两人刚踏入小店,一个围着粉色围裙的中年女人已经满面笑容迎了上来。 “王姨!”盛喻笑着和女人打招呼,看样子两人十分熟捻。 “阿喻这么快回国啦?”中年女人气色很好,打量着面前小年轻紧紧相握的手,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谈朋友了!不早和王姨说,今天客多嘞,只有小桌了。” 王姨欣赏地看着周懿,一头黑发,白色毛衣,素雅的打扮,“女朋友真漂亮呀!” 盛喻但笑不语,只静静看着周懿。 周懿冲她一笑,也随盛喻叫了声“王姨。”感觉手被他捏得更紧。 两人一前一后入座,周懿正拆筷子,却看到盛喻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问道“怎么了?”一边暗自琢磨自己刚刚表现有无不妥之处。 却见对面的人双手撑着下巴仔细看着她,无奈地笑笑,“你知道刚刚进来有多少人在看你吗?” “你是吃醋了还是没自信?”周懿挑眉,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脸颊。 “都有。”他抓住她的手放至唇边轻轻一啄,“还觉得很骄傲。” 周懿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经常来这家店?” “从小学吃到初中,出国念书之后每次回国都会来。王姨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他笑。 “真好。”周懿也笑,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听着他话里如家的温馨,不禁有点羡慕。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和她还是很不一样的。 她是个没什么归属感的人,除肖玫之外也没什么朋友,相比于回到空荡的家里,她更愿意去到人来人往的地方。 隐匿在人群里,就不会显得太孤单。 见她说完后良久不语,盛喻一瞬间忽觉有堵无形的墙把对面的她封地严严实实。 “我想和你坐一边。” 他突然起身,在她惊讶地目光下搬着椅子坐到她身边。 “桌子那么小,很挤的。”周懿好笑地用手肘顶他。 他一把搂过她,“我想和你挨着啊。” “不行嘛。” 无赖的语气。 周懿顺从地靠在他怀里,“行。” 她也喜欢和他挨着。 王姨已经端着刚出锅的菜肴上了桌,不同于南方菜系的精致,这家私房菜都是S市本地的口味,份量大且色香味俱全。 菜的香味和盛喻身上的花香融合成一种无比温暖的味道。周懿看着身旁的人专注给她夹菜的样子,破天荒有种想要记录此刻的冲动。 默默拿出手机,乘盛喻还没反应过来,她迅速在他耳边叫了一声“宝贝。”对方正转头,她弯着眼睛凑上唇去,“咔嚓”一声快门,照片定格成此刻,小小的桌子,相依的两人,身后是鼎沸的人潮与无边夜色。 我自找的 к𝒶ш𝒶уi⒏čôм 两人饭后回了盛喻在市中心的平层公寓,西靠淮江的名流地区,出入小区多是跑车豪华轿车或张扬低调地飞驰而过,陷进无声黑夜。 周懿在浴缸里泡澡,脑子被繁杂的思绪侵占,越理越乱。 说不清为什么,从上飞机到浅浅一脚踏入他的家,一种无所适从开始缓慢生长。 在这个谁也不认识的城市,到处都是陌生面孔,却只有熟悉的他…在这个只有他的城市,明明可以甜蜜地接受他的安排,她却感受到一种隐隐的牵制。 会不会太快了?泍攵jǐāňɡ在sё𝖕ǒгn⓼.cǒm襡榢更噺璉載 綪荍蔵棢圵 他们的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摸了一把脸,她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在雾气中氤氲的视线显现出男人光裸美好的身体,艳丽的眉眼迷蒙在潮湿里,盛喻随意拎着她放置在台子上的内裤,把玩在手中。 “你干嘛一丝不挂地进来。”她挑眉,“变态。” “来勾引你。”盛喻抬脚便踏入了浴缸,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 贴紧地两具身体,逐渐升高的体温,周懿的耳垂滚烫,他的唇紧紧附上来,就在她以为他即将要对她上下其手的时候,脸却被他从涟涟中捧起,她仰头看见他的下巴。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盛喻两手游移在她的唇上。 从下了飞机到现在,她安静地反常,周身的冷清地像在秋风里瑟瑟摇晃的草枝,他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无法忽视地紧压他的神经。 “…什么怎么了…”周懿看见他皱眉纠结的表情。 “是不是不喜欢?”他有些懊恼。 她不说话。内心却惊讶他的敏感和细心。 “不喜欢我带你回来?不喜欢这个城市?我让你有压力了?” “是这样吗?” 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想要再多靠近她一点。周懿总是给他一种近乎缥缈的感觉,虚虚实实,含糊不清。 他想知道她到底要什么,他究竟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她没有任何顾虑地去接受他。 周懿被他仰捧无法呼吸,忍不住咳了几声。 他这才把她的脸放下,沉默着轻轻拍她的后背。 “是我不好,你病还没好。” 周懿转过身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没有,没有不喜欢。” 她吸了吸鼻子。 盛喻平静下来,摸着她光裸的后背,缓缓道,“我想要知道你怎么了,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 “就是太久没回国了,有点不适应。”她亲了亲他的脸,想了半晌也觉得自己这多愁善感的性格就是天生的,怎么解释都显得小题大做。 “真的?”他狐疑地掰过她的身子。 “ 怎么了?急着做我男朋友,现在心里没底了?”周懿嘻嘻哈哈地在他胸膛上画圈圈反问。 下一秒盛喻突然将她放开,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周懿这才意识过来这句话实在是很不妥。 “你给我过底吗。”话一落,两人皆沉默。 “上飞机前你还在给徐之廷发微信。”他重重一顿。 “你以为,我足够强大到可以什么都不在意?” “你的心为什么融不化。”他掐上了她的下巴。 盛喻垂下眸子,心难受地搅成一团,多少次了,她怎么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他对她的一心一意随意放置,却以为他不知道?多少次,他想要忽视她和徐之廷的藕断丝连,隐忍地心泛酸,泛苦。 “还是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炮友,随时可以转正的炮友。” 他紧紧地盯着她的表情,哪怕让她有一丝愧疚,因为是他而产生的情绪波动也好。 周懿不敢看他,沉默着,一颗心摇摇晃晃,更觉得呼吸困难。 “算了,我自找的。” 盛喻自嘲地笑笑。松开了她,率先起身。 “浴巾我挂在门上了。”他轻声道。 周懿发懵地听见门关的咔嚓声,声音卡在喉头,一颗心被搅得乱七八糟。 盛喻出到阳台,指间的雨花石烟气萦绕,想到两人在纽约的一切,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一条微信消息,是八百年没联系过的,之前睡过的女人。 一条“hello,回国了?”赫然在目。 “出来喝一杯?” 他端起手机,听到阳台的门被推开,有人打了声喷嚏,向他走来。他眯起了眼,闲适地侧了侧身子,好让背后的人看到亮起的手机屏幕。 他边抽着烟,在键盘上敲击着“在哪”两个字。 对方好像看到他显示正在输入中,更加雀跃地连发了叁个表情包,色情意味明显。 周懿在他身后静静地看,一个美女的头像在他微信聊天框里闪个不停。到嘴的“抱歉”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嗤笑一声,马上转身。 他听到身后人的动静,爆了句粗口,丢了手里的烟,把刚输入的文字连同联系人一起点了删除键。 大步跟在她身后,看见她小小一只地蹲下开行李箱,这才停在她身边,握了握拳头,艰涩开口道,“你要走?” 周懿蹲下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空空荡荡,神经突突地跳,抬头望向窗外的茫茫夜色,眼眶开始酸涩。 就我们两个 “我的衣服你放哪了?”周懿讽刺开口,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也知道是自己说了不合适的话,却忍不住要开始这场角力。 “你一定要这样吗。”盛喻穿着宽大的浴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紧禁锢住她的身体,眼神里带着不容置否。 看到她面无表情的脸,盛喻恨急了啃咬她的脖颈,“容不得我做错一点。激你也不行。” “明明是你先挑事。”他说。 “…嗯”被他啃的脖子又酥又痛,她嘤咛一声开始挣扎。 见她不痛不痒的动作,他轻轻“呵”了一声,终于平静下来,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女人还湿着的头发贴着脸颊,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像是被谁欺负了。 “痛了?”他用力在她唇上按揉,看她被压制地无法动弹显得有些愉悦。 “先发制人?” 盛喻勾了勾唇角,“你这么会玩…我愿意陪你玩。” 他将她身上的浴巾一把扯下,看着被暴露在白炽光下凹凸有致的胴体轻轻颤抖,饶有兴致地用指尖在上面来回画圈。 接触到冰凉的空气,周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头看见自己艳红的乳尖俏立,对方修长的手指正在上面又扯又揉,刚刚的五味杂陈霎时间化为了羞耻。 “看着我。”盛喻观察着她的表情,淡淡地命令和酡红一起爬上她的耳朵。 周懿有些心虚,眼神飘忽不定,他的手还在她臀上来回抚摸。 她望进他眼里,已被浓重的欲望占据。 “放手。”她忍不住出声,还带着明显的鼻音,她的反抗又娇又软。 他没有丝毫理会,掌心的温度盘旋在她两臀间,往两缝间的幽深探去。周懿快站不稳,大半个身子倚着他。 “还走吗….嗯?”见她渐渐瘫软,盛喻更加肆无忌惮地压了上去,赤裸的胸膛贴着她嫩白的乳肉,强烈的视觉效果刺激着他的感官。 盛喻翘起的眼角似有若无地扫过她裸露的皮肤,似乎是对她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感到十分满意,他终于微微放开了她,手指却还塞在那两片水润丰沛的肉缝间狂野搓揉。 周懿眯着眼睛已分不清云里雾里,任他肆意舔弄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发出“嗯…啊…”的暧昧呻吟。 “舒服吗?”盛喻将她抱到沙发上,微微敞开了浴袍,露出大片胸膛,笑地性感而惑人,唇色艳红而妖娆。 细细欣赏这个刚刚还在戏弄他,此时却又收起爪子的女人,似乎已经被欲望吞噬了。 她跨坐在他身上,那根炙热抵着腿心不断变大尺寸,难耐地疯狂磨娑着。 两腿之间早已被蜜液浸湿,也沾湿了他的阴毛,“好舒服….”她像发情了一般前后摇摆着腰肢去吻他的唇。 盛喻狠狠拍了她屁股一掌,听到那肉弹饱满的脆响才觉得舒服了几分,又用力捏着她的臀肉直至从指间溢出。 周懿稍稍一抬屁股,他充血的阴茎便滑了进来。 “啊…..骚货….”他爽地往后一仰头,双手捧住她的双乳上下摇着,伸着舌头去够她的乳尖。 看来她真的把他气得不轻,周懿主动去够他的唇试图表达一点歉意,奶头却被他扯咬,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逼缝难忍的痒意一直蔓延至舌尖,盛喻抬眸看了眼她,发现她吐着舌头喘息,嗤笑一声后含了上去。 “唔…”周懿这才心满意足地长叹。 盛喻一手抓着她的奶一手重重捏着她的臀肉,在她身体里疯狂进出,粗长的肉棒“噗呲噗呲”夹杂着两人稠密的爱液濡湿皮肉。 “你说,你的廷哥哥看到我们这样,会不会嫉妒得发狂?”盛喻红着眼用力往她身体里顶,压低的眉眼中写满了占有。 “我没底?”他轻蔑地笑,“那就一直做你的炮友也无所谓。” “我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也无妨,反正你只把我当炮友。” 周懿一口咬上他的唇角,花穴绞紧了他,含糊不清道,“对不起,我错了。” “做我男朋友?嗯?” 这邀请来的猝不及防,盛喻猛然停止了动作,直直看向她——— 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你想好啊….做我女朋友不准再和别人有牵扯。” “好。”周懿轻哼着,似乎不满他的戛然而止。 盛喻眉头皱得更深,觉得她的爽快惹人怀疑,却又喜不自禁。 这女人该不会想打个巴掌又给颗甜枣,自己都没想好吧…. “周懿,你看着我。”他捏着她的脸,可人地能掐出水。 “我看着,宝贝,我看着呢。”她无奈地睁开眼睛。 “真的想好要做我女朋友了没有?我不允许你反悔的。”他如豹般的视线紧盯着她,似乎她如果在下一秒否认,他就将给予她最严厉的惩罚。 周懿沉吟了一会儿,郑重地点了点头,“想好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就我们两个。” 就这么要 ρ𝑜18α𝖚.𝒸𝑜𝓂 事实上,盛喻刚刚在大力操弄身上这个不知好歹女人的时候,潜意识里询问自己是否愿意和徐之廷共同拥有她的可能性。 答案是否定的。 想到她在徐之廷身下婉转呻吟,想到他们3P的场景… 他皱了皱眉,看到正在他身上浪荡驰骋的女人要是真的和徐之廷一起艹她,她应该会爽得要死吧。 不仅是身体上的爽,更是心理上的。 他深知周懿慕强。 周懿忍着下身的酸麻,凑上去咬在正发呆的盛喻唇上。 这男人,她在告白的时候居然发起呆来了…她撅起嘴巴开始生气,“在不在一起啊…不在一起算了…” 听见她的嘟囔,盛喻的眉头锁地更深,没有回答她的话,沉着脸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抽插,磨着花心汁水顺着交合的地方流了他一腿。 这个女人,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居然在这样的场景,用这样的语气,用类似“今天到底吃什么”的无所谓态度问他,要不要做她男朋友??? 这人怎么这样?!怕气不死他? 他本来是想再等她一段时间,等她真的想好了,收心了,准备好玫瑰和烛光晚餐,在市中心的米其林餐厅,俯瞰都市的夜景,和她真正完成一场浪漫的爱的协定。苯魰後續將茬пiH𝑜𝔫ggê.©o𝖒更薪 綪捯пiH𝑜𝔫ggê.©o𝖒繼續閲dμ 他越想越郁闷,却听到耳边她还在边不停询问边浪叫。 周懿疑惑了,还不高兴,还没有消气吗?她从做这个决定到开口,只经过了5秒,5秒内已经把自己后续要如何和徐之廷交代的问题想得很透彻。她决心当一回恋爱脑,允许自己不理智一次。 还没等她再开口,盛喻已经抱着她站起身来。 光滑诱人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她密切地和他融为一体,下体不断有汁水滴落。 “要不要在一起?” 她又问了一句! “艹。”盛喻爆了句粗口,仅用一手托住她的屁股,一手伸到她胸前,大力揉着她肥白的嫩乳,性器在她体内越涨越大。 周懿难耐地“嗯”了一声,不断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小脸通红。 他变大的肉棒刚刚碰到她的G点了…好舒服… 她动了动身子,使劲扭着屁股想要去够那销魂的一点,顺着他硕大的龟头轻轻擦过,她霎时间全身酥麻,轻轻战栗着像快哭出来。 “好舒服…就是这里…快给我。” 盛喻哪能注意不到她体内的变化,她的阴唇又肥又嫩,温暖的甬道被他挤占地一跳一跳,不断喷出大量淫汁。 看到她近乎迷醉的表情,他往她凸起的那点上又轻轻顶了顶,像挠痒痒般,周懿开始大淫荡地乱叫。 她实在太舒服,没注意到盛喻的表情又有了变化。 “好啊,女朋友。操死你。”他已经被气得不行,沉着嗓子干脆破坏这和他想象中大相径庭的告白场面。 “我喜欢死你了,小骚逼。” 他红着眼看着自己粗长的阴茎直入到花心最深处碾磨,每每刮蹭到她舒服的那一点,她那里便会将他紧紧绞住。 “干死你!把你的逼插烂!骚奶头干出奶水!”他几乎疯狂地说着各种刺激她的话语惹得周懿更加快乐。 她巴不得他侮辱她,她觉得从他嘴里说来的词语真是太美妙,太动听了,她紧紧抱着他,破碎地娇吟还积极地回复他,“好棒…老公…逼逼要被玩坏了唔…!!” 盛喻被她一声“老公”刺激地又涨大了数倍,他把周懿放下开始交换体位,改成后入式。 周懿跪趴着,膝盖深陷进沙发,屁股高高翘起,他搓着她已经发硬的乳头凑到她耳边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耳道里都是男人性感的嗓音和气息,周懿觉得下面更痒了,她好想要… 也是补偿心理作祟,于是又嗲着嗓子,喊了声“嗯…老公…我要…” 盛喻“啧”了一声,捧着她翘起的屁股,小穴被他插出一个大洞正看看冒着热气一张一合,于是他握着阴茎塞到她两片阴唇中间来回磨蹭。 这个视角,还能欣赏她极细的腰肢,肥美的蜜臀,新鲜的汁液顺着茎身流了他一手,一股腥骚甜味和被挤压成圆盘型的乳肉不断挑战着他的极限。 而她还在扭动着屁股,发骚。 她真的太骚了。 “喜欢老公吗?”他忍不住用力打着她淫荡甩动的肥臀,勾起唇角不紧不慢地继续磨着她黏腻不堪的外阴,并不急着插入。老公?他很受用。 “喜欢…嗯!我爱死老公了!老公快操我…!”周懿从自己的腿缝里看到他缓缓解开浴袍,并没有直接脱下,浴袍轻松地还挂在他身上,露出自己完美的腹肌线条。 还湿着的一头黑发的盛喻笑地很危险,劲瘦的腰前后撞击她臀部,“啪啪啪”声桃色又迷离。 周懿睁大眼睛想再看清楚一点,无奈姿势有限制,她再低头就要把脖子闪了。 他可能不知道,她特别爱他现在这个样子,敞着浴袍风流地笑,慵懒又凌厉。 “呜……” 她忍不住发出小动物般细细的啜泣,意思是讨要。 她好想被插,好想被这个样子的他狠狠地操。 听到她的催促,盛喻嗤笑着扶住阴茎在她敏感的阴蒂上用力拍了拍。 “就这么要?”他很嫌弃的语气。其实,他也忍不住了。 四溅的汁水飞到她脸上,周懿“啊…!!!”尖叫出声,似是难耐到极限,屁股扭动的幅度更大。 盛喻终于不再忍耐,两手禁锢住她的臀,一挺身,用力贯穿了她。 太爽了,angry sex原来是这样的。 整个客厅遍布肉体激烈撞击的声音,交杂着浓稠的水声,男女的体味占据了彼此的鼻腔。 她觉得盛喻今天格外地用力,她的骨头快被撞碎,下半身快麻了,因为头一直趴着,全身的血液都攀至头顶,口水都是倒着流。 他不断刺激着她凸起的那一点,大拇指按着她的阴蒂,嘴里不断蹦着“小母狗”“贱货”等羞辱性词汇。周懿喘不上气,隐隐觉得腹部有股热潮,不禁自动把头仰起来像发情的母兽般浪叫。 “不要老公 啊 !呜要尿了” 这股热意在盛喻停下可以狠刮她G点的时候更加明显。她想,她快失禁了。 下一秒,伴随着盛喻剧烈的抽插,她的阴道狠狠一缩,尿道口喷出一股骚味水柱直接浇到盛喻还在耸动的鸡巴上。 他被这一幕刺激的眼红,身下的女人还在尖叫。 他抱着她坐下,让她背对着自己跨坐在他身上,这样插入的更深。 “你多大了还尿尿?还尿我身上?味道好大,你自己闻…丢不丢人?”盛喻咬着她的耳朵故意说着这些话,实际上他喜欢的很,她在他面前越是百无禁忌,他越喜欢。 “尝尝自己的尿。”盛喻不容分说就把手指塞进她嘴里。 他指尖有烟,沐浴露,和她的尿味,很奇妙的味道,周懿很享受,边舔边嘬吸他的手指。 “老公…想喝尿…” 她想喝他的尿。开始幻想下次她帮他口交的时候帮他把尿吸出来的画面,越想下半身更是情潮涌动。 “…贱东西。”盛喻沉吟了下,随即捏了下她的奶子,好像被取悦的样子。 周懿自己动着屁股,听到背后的人闷哼一声,她知道盛喻快到了。 “射给我!老公… 啊啊啊….!!” 她侧脸过去和他接吻,湿滑的舌头和他的舌交缠在一起,不断吮吸着彼此的津液。身后人的动作不停,一下一下在她体内抽送,最后压着屁股,抵住她最脆弱敏感的的那一点射出大量精液。 周懿觉得自己整个甬道都在被撑满,她的下面在跳,而他还在射。 都溢出来了她忍不住呜咽,剩下的话语被盛喻的狂暴的舌头席卷,还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她最后听到他坏心眼地说,“小骚逼,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女朋友了。” 勾引谁 周末的早晨雾茫茫,已是霜降的季节,因为时差的关系周懿凌晨就醒了,被盛喻操弄完之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会儿下床腿都打颤。 顺着微弱的灯光往书房的方向走,在虚掩的门缝中寻到本该在床上的盛喻。 书房只开了盏微黄的灯,桌上堆迭的文件整整齐齐,一旁的男人正对着电脑和还在香港的团队开着视频会议。 周懿屏住了呼吸,在门前停下,并不打算进去,只是靠着门框,欣赏起正在工作中男人的美颜。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 此时,她的男人正和电脑说着些她听不懂的行业黑话,他刻意压低了声线,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黑暗中昏黄的半边侧脸,不知道是不是在和团队打趣,时不时勾起唇角,继而挑眉沉吟,那对桃花似的眼眯着似乎在思量这什么,在沉默了半秒之后,他继而点了一根烟,烟头被优雅地夹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间。 他也经常以这样的手势夹着她的乳尖,还要她自己动屁股。 ….这是在勾引谁?她站在门外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腿还酸着,小穴却开始吐水。 周懿突然觉得帅这个字眼实在太单薄了。她的男人,可以用迷人二字形容。 她咽了口口水,忍不住踮起脚尖走了进去。 “盛总?”会议里的人见盛喻长久不作答,下意识询问。 盛喻抬了一下眼皮,假装没有发现正在轻手轻脚的,状似走猫步的某人,紧接着清了清嗓子,对着视频里说道, “把悦泰集团尹庄和他投资团队的行程确定好,离开香港前务必和他们商谈一轮,确认他们的意向。” “之前在谈的几家还需要继续跟进一下,这部分James来负责。” “不早了,各位早点休息。” 说完他便合上了电脑,拿起桌角的水杯抿了一口,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翻看起资料。 10分钟前他就察觉到有一道火热的视线从黑暗中直直射向他,目光之赤裸和猥琐,像是恨不得把他扒光了。 他斜眼一看,发现几小时前刚自告奋勇,深刻践行爱的誓言的——- 他的女朋友,正上身着件小背心,下半身只穿了件小蕾丝内裤目不转睛地,不,目光迷离地盯着他。 垂涎叁尺,被她诠释的很到位。 他本想假装没看见,可当她走得越近,他根本没法忽视那隐匿在单薄布料里撑起的浑圆饱满,透明内裤下包裹的阴阜,她的奶子快掉出来了。 手触到还在发烫的电脑,他弯了唇角,呼吸也变得滚烫。 可是女人怎么走得这么慢?跟猫步似的。 周懿悄咪咪绕道他身后。 瞄到“恒时文化IPO” “商业企划案”几个大字,她歪了歪脑袋,看见男人的镜片上折射出自己粉色蕾丝内裤,他目不斜视,似乎没注意到身侧有人,只专注地浏览手里的文件,白色浴袍下是岔开的大腿,两腿中央的深色内裤里鼓胀出好大一包… 怎么有人会有开会的时候勃起啊….这么促狭地想着,她突然被带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怎么不穿拖鞋。”他终于逮到这只鬼鬼祟祟的小猫,幽暗的目光落在周懿蜷起的脚趾上,一颗颗圆润动人,像蚌壳里泛着光泽的珍珠。 她的嘴唇还张着,依稀可见粉嫩的舌头,刚被疼爱过的身体还泛着醉意朦胧的暖色,整个人妩媚地如同浸泡在露水中的葡萄。 “…忘了。”她撅了撅嘴,原来是早就发现她了。 得了所爱的男人精力是如此旺盛,恨不得在她身上留下所有疼爱的痕迹以此证明,这个人,是我的。 人在小时候才会在喜欢的物件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来表示领地及归属。 盛喻就是此般占有欲强烈的男人,刚到手的小女友在怀,如此娇嫩和魅人。。。好想在她身上盖无数的章,再把她藏起来。 这隐秘的想法是如此荒唐,他却强烈在脑海里勾画出周懿浑身赤裸,身上写满“盛喻的肉便器”“盛喻的小骚逼”的画面…..淫荡又刺激。 怎么感觉…他变幼稚了? 他轻轻地笑出来,用手指细细按压她的唇,欣赏唇色由粉变成玫瑰色,眸色逐渐变得幽暗。 外面天快亮了,他突然觉得冬季的黑夜也太短暂。 这么想着,他低头吻住了怀中的人。 “唔…!”周懿刚刚还在从仰视的角度欣赏男人的脸和身材,凝神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男人脸色变得不对劲起来….然后他压低了脸,呼吸灼热喷洒在她脸上。 那一瞬间,她闻到了侵略和情欲的味道。 他的舌头灵活又霸道,故意嘬出口水粘连的响声让她羞红了脸,舌尖不断地顶到她的舌根,将整根小舌头含住吸舔,暧昧水声掺杂着他满意的叹息。 她怎么可以这么软,浑身上下软得不可思议。 周懿舒服的发出嘤咛,小手情不自禁抚上了他腿间那根蓄势待发的猛兽。 快点啊 “怎么不开亮一点,这么暗对眼睛不好。” 她边说边隔着布料揉搓着他硕大的龟头。 从他隐隐跳动的茎部和已经被顶出已经润湿的内裤来看,他很兴奋。 周懿索性将手伸进他的内裤里一把抓住那根炙热。 “嗯…”男人轻吟出声。 她的手微凉,他那里像裹了一层细软的绵纱,舒服地不行。 “怕太亮你睡不好。”他知道周懿睡觉很轻,不全部把灯灭了根本睡不着。 “嘶…轻点。”他摸过她每只可爱圆润的脚趾,软乎又幼嫩。 周懿早已情动,忍不住把他的眼镜摘下,又往他怀里使劲凑。 盛喻不动声色地看他宽大的浴袍被她乱扭着大大敞开,始作俑者正把双乳用力贴在他胸膛上,低头就能瞧见皱皱巴巴的吊带里幽深的乳沟和露出半个的雪乳,乳晕如盛开的梅花若隐若现的艳得他眼疼。 周懿压着他的火热的胸膛,不断磨娑自己凸起的乳头,肉和肉挤压变形的视觉效果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奶子痒…..”她额头抵着他的双唇,身子软成了一滩水。 好想他舔自己的奶子…. “…哪里痒?”盛喻故意将手指插进她湿润的逼缝。 “小肥逼吗?” 他的手指快速搅动起来,“咕叽咕叽”的水声越来越大,听着女人扭着身子痴迷地浪叫,他一掌拍在她屁股上,“这么多水?真骚….” “舔舔奶…”她捧着双乳递到他嘴边,男人却侧过脸专注的将手指往逼缝里挤。 “啊!”她尖叫一声,她里面又窄又短,他伸了三根手指很轻易就抵到了最深处。 大量淫液滋在盛喻的掌心,手里一坨娇软的美肉还在颤抖,周懿早已爽到失神。 她那里长点毛出来了,看着有些野性。 盛喻在心里骂她淫荡,又笑了笑猛地把手指抽出,将汁液抹在她挺立的乳头上。 红梅点点覆着融化的冰雪,顺着乳尖往下淌。 盛喻喉头上下滚动,张嘴就往上咬。 她的乳肉嫩滑,他一手不断揉捏着她的乳变化色情的形状,舌头快速扫在她另一只乳头上,大口大口吞咽的时候还抬眼看周懿的表情。 呵….和他想地一样骚浪。 她张着嘴喘气,使劲把胸脯往他嘴里送,他的脸整个都埋进去了。 “唔…趴着…让我操!”他嘴被堵着含糊不清,又狠狠抓了一把她的臀。 周懿舍不得自己的奶儿离开他的唇,又按耐不住上前舔他的嘴。 “再亲下…从背后操我就亲不到了….” 她说完便急急地搂着他脖子,把舌头塞进他口腔,舔舐每一寸。亲到她嘴巴和舌头都麻了,嘴角一圈都是彼此的津液她才罢休。 盛喻很吃她主动这一套,比起插她,他更喜欢和她深吻,给她口交,让她在自己身下享受地哼唧直叫。 他抬眼琢磨着小女人的神情,被吻得云里雾里的……. 他觉得有些好笑,几个小时前两人还在闹别扭呢。 有时候他觉得周懿真可恨啊,他那么骄傲的人,像是个小玩具一样给她掂在手里耍了玩了。 说不清她对自己到底认不认真…盛喻觉得极有可能是周懿自己都没搞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索性随他去了,少一些麻烦。 这样的后果就是她会突然翻脸不认人。 玩具是她要拿的,没拿稳掉了还怪玩具自己长脚。 这个喜欢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女人啊… 每天都像在演戏似的…… 让他又爱又恨! 她喜欢徐之廷吗? 盛喻不知道,但他很在意。 是身为一个雄性,对另一个实力相当且极富魅力的雄性的在意…….且,两者究竟谁更胜一筹?女主角才是唯一的评价指标。 女主角搞得清楚吗? 她明显也不清楚….她答应做盛喻的女朋友不过是为自己不恰当的行径找补。在一个喜欢自己的人面前暗示自己有备胎,这是多么拂对方脸面的事儿!何况是盛喻这样自视甚高的人…. 是的….他们对于双方的看法其实英雄所见略同……. 都是矫揉做作且嘴巴硬得不行。 此时,女主角正背对他抬起屁股左右摇摆,内裤褪到脚踝,大腿根湿哒哒。 她自己扭了半天屁股也不见背后有动静,终于催促道,“快点啊…..” 盛喻咬着她的耳朵,“这就来了…别急…” 他一个挺身,进去的瞬间周懿尖叫着泄了身子。 好香 风雨飘摇的改革开放前夕,吴承中还是个说话带口音的乡巴佬,他一张口,便觉有浓浓黄沙迎面扑来,口齿含糊辨不明悉。 他以前从未有所知觉,只因妈妈是北疆的人,家里都说同一种黄沙呛呛的方言。 语言,只是交流的工具,别人听不懂的时候他也只是笑笑作罢。 只是有一回他跟着厂里工人去市里看了一回戏…当然,他们工人阶级听,那是折了膝盖蹲在楼梯上,门外伸长了耳朵听。 先不谈被戏场里浓浓奶白色的欧式建筑风格震惊,场内飘香啊…后来他知道那个叫红渺渺,是资本家的夫人小姐抹在身上的玩意,俗称香膏。只是那个时候他不懂,听戏的间隙他猛吸了一口,魂儿也随着晕乎乎滴问道:“蚝翔啊…是个撒…” 也就是这一问,如拨开那个厚重年代里漫天黄沙粒粒,周围金片片浮光掠影,他瞧见自己光着腚撅着屁股…两半儿中间长了一颗疮…被人看了个精光! 八尺男儿,第一次觉得受了辱。 想想戏场里都是什么人儿,十里坐小车来的前任八部局局长,镇长的小叔子,中央下派的领导。 他吴承中算什么东西? 算的,算那颗疮。 他那句“蚝翔啊...是个撒…” 好比在浓香浮艳的咿呀声中丢进的一颗小息肉,还沾着屎… 他还云里雾里回味戏腔,却听到有人经过他时候嗤笑一声,“翔?呵呵…六子,歪古斯可不是茅坑,台阶上还能占位拉屎呢!” 歪古斯就是戏场的名字,White Goose的直译,白天鹅。 多么高贵典雅的名字,六子平常和客人介绍自己多么骄傲! “鄙姓歪,歪特。洁白的意思。” 可见歪古斯多让人增光,显洋气!都算半个歪果仁了。 歪六子是戏场的门童,本是孤儿,自己按的first name。 人精儿一枚,听懂了贵人说什么连忙“去去去”赶跑了吴承中和一流工人。 毕竟…作为门童这一神圣的职业,台阶也是他的老本位…不能让别人占了….. 于是小息肉一个踉跄,又被丢了出去…眼前都是入场进场的皮鞋小高跟,衣鬓绰绰。还有场内不断传来女人捂帕子的娇笑,带着红渺渺的味道...又都淹没在那台阶上,被贵皮鞋掀起的渺渺尘土里… 红色,是极庄重的颜色,令他想到母亲,北疆的人,身型硕美的女人脸上两坨高原红.…是质朴…那个年代特有的纯真。后来吴承中在雨具厂工作的时候时常想到红渺渺,想到歪古斯…也想到翔….茅坑和痔疮....不过想到后者,他总是由陶醉变得沉默起来。 终于在他16岁那年,他迎来了对他影响一生的男人—- 黄坡。 黄坡是海龟,那个年代留洋回来的海龟的含金量自不必说。 而令吴承中刮目相看的倒不是这个,而是他那一口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普通话。 有记得他第一回儿瞧见黄坡,也是在那戏场外,中山装套在他身上,正与人攀谈,也是一皱鼻子笑着问,“什么味儿…好香。” 吴承中听得真切那声“好香”,字正腔圆普通话,和黄坡的名字一样大气周正。 却是屈辱的记忆袭来,他痛苦地闭眼脑海里又是茅厕等画面。 他细看黄坡,只有一米六,却,浓缩的都是精华。周围人恭敬回道,“是红渺渺,现在可兴这东西。” 黄坡微笑点头,眼里却闪过一丝倦怠。 吴承中发现了,除了倦态….还有那点不屑。 他觉得黄坡该是个人物。 于是热血的少年郎拜师学艺!带领着小厂一跃成为国内点仪表行业规模最大的企业吴氏集团! 是翔引发的励志故事…他后来自不必说,成了歪古斯的常客,只是没人认得他是玷污白天鹅的那一颗小屎肉球,只剩西装革履的成功面貌。。。 歪古斯变样了,奶白的装潢褪色发黄,好比崩了屎气的洁白内裤…在第N次踏入歪古斯观戏时吴承中这么感叹。或许只有他这么认为,他人只看到历史留下的沉重和沧桑,于他而言,那是不堪和厌恶。 歪古斯没能重新装修,中央后来颁布禁令制止洋文化入侵,吴承中便不再去了。 吴承中和盛喻的交集始于盛喻的爷爷。当吴承中还是雨具厂里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工时…甚至那雨具厂也是最微不足道的沧海一粟…而那时的盛家可是大家。 S市就是盛家大本营。盛家世代为官,到他父亲这一代已经没落,海关司没什么油水 全靠他爷爷那辈积累的人脉。 盛喻爷爷是什么人?上个世纪北陆区名声响叮当的首长盛临鹤,纵是有盛临鹤钦点的嫡系几支照拂帮衬,到他这代再入仕途已经帮扶疲累。 盛喻像他爷爷年轻的时候,风流人物,一笑倾倒整个S市。 传闻有一回盛临鹤年轻时得了一尊清康熙年白玉雕赑屃砚台,正手里把玩冰凉的雪花,念叨着砚上铁观道人诗文“…. 其色温润,其制古朴,何以致之,石渠秘阁…呵呵..” 身着一袭白袍,就如同这砚台不染丝毫人间气,雅致润玉,矜贵内敛。 书房外候着一众未出阁小姐,个个孟浪得无法提着文古玩物来显宝讨好,只为一睹芳容。听到屋内传来的沉声吟语,已然脚软心跳加速。 后来便有盛临鹤白日宣淫,招齐官家小姐为喜得砚台设诗宴,阁楼内以女体为纸…好不快活…. 当然,小姐们人是没见到。都是芙蓉桃腮,虚浮着腿带原封不动的宝上了自己的小车。 而吴承中搭上盛临鹤的线无非是首长意趣高远,定制一把白玉伞来配这砚…吴承中自是也没见到其人,全当跑腿送稿和送伞的… 后来盛喻十周岁生日,他才有幸见到这爷孙俩,可惜那时盛家已经没落。 盛喻的十岁生辰,设在S市的明德酒楼,历来是达官显贵私宴处。 吴承中人近中年看到已白发,着中山装长袍的盛临鹤膝下坐着一个玉面黑发,五官清艳的小娃娃。 周围全是捧着谢礼的人儿,有道贺,更多,是唏嘘。 今日,或是百年大家的谢幕礼,和盛小公子的生辰的隆重喜乐一起,显得更是苍凉。 吴承中这回还是送伞来的,一把娃娃伞配小娃娃。 “祝阿喻生日快乐!”他递上礼物,慈爱地笑,已经是一口标准地普通话了。 盛喻却没看他,小小人儿有礼地说了声谢谢,眼神却被不远处一副油画吸引。 着迷一般走过去,“也是我的礼物?” 他细声细气地问,手抚上画框。 送礼的人笑道,“是,近年来风头正盛的油画家周夏苗周先生的作品。” 话已落,周围一片窃窃私语。 “就是老婆跟人跑了的那个是吧” “哎对 跟个美国人走了 蛮可怜” “那小孩归谁?” “那小孩也可怜 妈妈没要她,跟着爸爸。画画的能有几个钱?” “就是哇,听人说到处转学,一是没钱二是小孩在学校受欺负” “是个小女孩” “怪可怜的” 吴承中把孤单的伞放到一旁,只见小娃娃先是皱眉,又念念有词道,“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这是好画儿。” “方伯,把这画盖着先送回我家去。” 盛临鹤抬了抬眼,示意方秘书向前。 盛喻是真像他,喜欢艺术与美。 小娃娃确实喜欢,而是已经是自己的东西,他是相当护犊子的,没人能说一句不好。看着布罩缓缓遮去那点点绿,他才展眉。 心里却在想,“这个小女孩怪可怜的….” 谈判 “阿喻啊,小时候见你,总是意气风发,大家都叫你’盛小公子’。短短20年,不过顷刻间…” 电话那端传来吴承中的声音,语调低沉而缓慢,仿佛带着几分怀念。 话音微顿,他似乎笑了笑,但笑意中夹杂着难以捉摸的意味:“画在杜若宁手上,是顺其自然的事。尹庄再好,但和杜若宁的合作已经成型,也不必再去多想其他的可能。” “人各有局,盛总,你该懂的。” 他没有继续多说,语气轻描淡写,却极其锋利:“好好做事,别让我失望。” 电话随即被挂断,忙音响起的一瞬,盛喻看着手机屏幕,眼神幽深而冷静,唇角微微抿起。 午夜霓虹如同散落的棋盘星子,将他棱角分明的侧影切割成明暗交错的阴阳两面。 ——————-(两个月前)——————————————————————- 香港置地文华东方酒店的顶层宴会厅,金色的吊灯下,葡萄酒倒映出一层琥珀色的光晕。 宴会厅里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被设置了一个暗间,房间里安静,但空气中充满着无形的博弈。 盛喻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酒杯,目光落在对面的杜若宁身上——这个女人,是今晚的关键人物。 根据背调显示,她的家族在亚洲市场掌控着多个私募基金和投资银行,其中包括掌控港股IPO市场的资本联盟。她的父亲杜延泽,是知名金融大鳄,杜氏家族的资本网络深入新加坡、伦敦市场。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她轻轻一弹指,便可以让恒时文化的上市顺利通过,当然,也可以让它陷入流动性困境。 杜若宁微微一笑,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动着面前的恒时的商业企划,“盛先生,你们的上市计划确实很稳,但我好奇,你们是否真的做好了进军全球市场的准备?” 盛喻看了吴承中一眼,后者只是淡淡地笑,没有开口。 “我们不仅仅是准备好了,”盛喻语调平稳,始终笑着“我们希望,恒时能成为全球化艺术交易的桥梁。” 杜若宁端起酒杯,目光半掩,眼睫微垂,红色指尖轻绕着杯柄,语调不疾不徐:“吴董,文化艺术的市场向来讲究积累,实业可以迅速扩张,但艺术金融……” 她轻轻顿了一下,唇角微扬,漫不经心地道:“它依赖的,可不是工厂流水线的效率。” 话音落下,空气里微微一滞,像是有人在这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吴氏集团的前身是一个雨具厂,这不是秘密。 杜若宁的眼光未含轻蔑,而是一种极为巧妙的试探。 她的意思很清楚——艺术金融的拓展,靠的不是单纯的资本投入,而是更深层的市场网络,而恒时文化,真的有这样的根基吗? 盛喻的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随即放松。 吴承中倒是一笑,举杯轻晃,红酒在杯壁荡出层层迭迭的光影,他不动声色道:“杜小姐,市场永远只认一个道理——能立得住的,才有资格谈积累。” 他说得不急不缓,仿佛只是随意提及,而那句“能立得住”,分明藏着另一层意味。 “文化市场的底蕴固然重要,但真正能立足的,是懂得如何借势而行的人。” 他说着,目光一转,落在盛喻身上。 这话的意味就更加直白了——恒时文化有的,或许不只是资本运作的实力,而是更深层的社会资源。 杜若宁指尖轻敲着酒杯,唇角微微上扬,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 “既然如此,吴董的信心想必不是空穴来风。”她顿了顿,目光似笑非笑地在盛喻身上停留,“听闻盛总的家族底蕴深厚,在诸多关键领域皆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她没有直说,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盛家,盛临鹤,一代人的余威至今未散。 那曾经主掌北陆的铁腕人物,如今虽已作古,但余温仍在,盛家在政商交错的棋局里,仍然能左右某些隐秘的规则。 吴承中轻轻一笑,像是无意间应和:“这几年,市场变化快,许多旧格局正在被重塑,但有些东西……还是没那么容易被取代的。” 他的目光始终平静,却含着一点耐人寻味的意味。 盛喻举起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液体,脸上仍然挂着温和的笑,半点情绪都未曾泄露。 “家族底蕴自有其价值,但恒时文化能走到今天,终究依赖于市场的认可。” 他语调从容,恰到好处地拿捏着分寸,不亢不卑。 话中意味不言自明——他既不回避背景带来的助力,也不认同这便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杜若宁抬眸,指尖拂过杯壁,眼神中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探究。 她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若隐若现的兴味:“听上去,盛总对于市场的信任,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杜若宁饶有兴致地靠向椅背,“上市前夕,我的基金可以考虑做一部分认购,但我有一个问题……恒时的艺术市场控制力,有多少是真的?” 她话音落下,助理轻轻将一个画筒放在桌面上。 一幅画,被缓缓展开。 画布展开的一瞬,盛喻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是一幅抽象画,落着清隽的签名——周夏苗。 那幅他十岁时收到的画。 一瞬间纽约的记忆如洪水般倾涌而来,数十载,画布依然柔软。 盛喻控制不住地想起周懿,她的唇,她的发,她的香气。 它不仅仅是周夏苗的作品,更是周懿父亲在她年幼时创作的,代表着一家叁口最完整的记忆。 但现在,它却被摆在谈判桌上,成为了一场资本交易的一部分。 盛喻看着画,眉心紧蹙,眼神逐渐沉了下来。 这幅画,为什么会在她手里? 宴会厅的灯光略微调暗,窗外的维多利亚港在夜色中闪烁着流光溢彩,波光映照着玻璃杯壁,氤氲出某种轻微的不真实感。 吴承中举起酒杯,缓缓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深色液体在水晶杯壁打转,类似某种权利的试探,无声的隐秘流动。 “杜小姐的眼光很好。”他看着那幅画,语气漫不经心,“不过。这幅画的市场价值……很难说,要放在对的地方和时间,它价值,就会得到‘合理’的体现。” 他的语调里带着某种含蓄的暗示,既不是市场预测,也不是单纯的恭维,而是一种……有意的引导。 盛喻的目光微微一凝。 杜若宁笑了,漫不经心地用指腹摩挲着酒杯,目光在吴承中和盛喻之间缓缓流转,“吴董的意思是,它还未定价?” 吴承中轻轻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目光意味深长,嗓音不紧不慢:“市场总是比我们想象得更聪明,它知道该给出怎样的答案。” 他微微侧过头,看向盛喻,笑意藏在眼角的细微褶皱里:“盛总,你觉得呢?” 盛喻垂下眼眸,指尖轻敲着杯壁,似是在思索,继而淡淡一笑:“市场不喜欢被人询问,它更倾向于直接给出结论。” 他的语气轻缓,温和得不留缝隙,却带着某种不动声色的防备。 杜若宁的视线落在盛喻身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她曾与盛喻有过两次会面,他总是幽默风趣,谈吐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调侃,游刃有余于各种场合与话题。 今天的他,从看到那幅画开始,似乎变得有点不太一样。 杜若宁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我不太了解艺术市场。”她轻声说道,语气听上去倒像是真的,“但如果它的价值是由市场定义的……那么,市场本身,就有趣多了。” 她看着盛喻,目光缓缓地从他的眉骨、眼睫,一直到他微微收紧的指尖。 “盛总。”她微微一笑,“这幅画,你喜欢吗?” 她问得太直接,太坦然,反倒显得这并非单纯的试探,而更像是一种游戏性的攻势。 盛喻微微一笑,目光在画作上停留片刻,然后抬眸看向杜若宁,语气轻松:“杜小姐的眼光果然独到。艺术如同美酒,虽无主,却能醉人。” “哦?”杜若宁挑眉,眼底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兴味,“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拿走?” 盛喻没有立即回答。 盛喻笑意不减,举起酒杯微微示意:“若杜小姐愿意品尝,自然是我的荣幸。” 没有拒绝,也没有承认。 吴承中轻轻鼓了鼓掌,低声笑道,“盛总的态度还是这么有趣。” 他的目光在盛喻和杜若宁之间缓缓扫过,像是对这一幕颇感兴趣。 杜若宁端起酒杯,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要的,从来不只是这幅画,而是…… 她要看这个男人,在资本面前,究竟愿意退让多少。 “听说这幅画的是盛总的珍藏,即便是吴董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吧?” 杜若宁依旧笑意盈盈,只是目光略有轻蔑地扫过吴承中——— 她是喜欢狩猎的人,可她不喜欢和诱饵同时出现。 吴承中点头间额上生出一层薄汗。 ———————————————————————————————————- 盛喻停止了回忆,将手机随手放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桌角,目光落向窗外。夜幕深沉,S市的灯火连成一片波光粼粼的江流,模糊了远处的边界。 那幅画如今依旧在盛喻手中。 他前往Y国驻地的前一天,杜若宁在结束谈判后派人将画送回,说是少了一份画框,需要重新装裱,并随口提到:“我相信盛总的品味,这样的事,交给你最合适不过。” 话虽轻描淡写,却几近暗示。 大家都是聪明人。 所谓的“装裱”不过是一个借口,她不过是想让他亲自为画赋予最终的归属,以此表达心甘情愿的妥协与姿态。 这幅画,是她为合作搭建的最后一块筹码,甚至可以说是恒时上市计划得以推进的关键所在。 而今,合作意向虽已达成,但画的去向却迟迟未定,似乎成了这场博弈中悬而未决的一环。 吴承中对此显然没有耐心。 他很清楚,杜若宁的支持对恒时的上市计划至关重要,这幅画本就是连接双方的桥梁,如今桥未搭稳,时间却在一分一秒流逝。 他的催促也因此变得理所当然,甚至多了一层隐隐的压迫。 叁年前,他从纽约归来,接手恒时文化首席执行官的职位,短短时间内便将这个吴氏集团旗下的艺术资本平台推向全新的高度——从艺术品交易到文化产业投资,恒时的触角早已渗透进资本市场的核心领域。 然而,这一切的风光背后,是一场接一场的试探与妥协。 吴承中从未掩饰过对他的欣赏。那是从盛喻少年时便开始的——彼时的盛家如日中天,家族底蕴深厚,矗立在权力与财富的浪尖,足以俯瞰绝大多数人的努力与挣扎。 吴承中对盛喻的家世深知于心,不惜以丰厚的礼物与极尽谄媚的姿态,换取一个少年漫不经心的点头致意。 然而,盛家终究未能逃过时代更迭的冲击,风光不再。 如今,他不得不接受吴承中的目光,不再是曾经的居高临下,而是隐约夹杂着某种无法挣脱的无奈。 对方看重的不仅仅是他的能力,更多的是,盛家纵使式微,仍旧盘根错节的社会关系网,在某些领域依然能撬动关键的资源。 但盛喻心知肚明,这种资本的“欣赏”从来都带着利刃般的锋芒,试图掌控一切。 他曾经从容游走于权力之间,如今却不得不面对那些曾经以笑脸相迎的旧人,将自己的价值变为他们利益链条中的一环。 天下熙攘,皆为利来,也因利散。 他走到床前将周懿下巴的被角压了压,她睡得很安稳,脸蛋粉嫩地如同水蜜桃。 名利场 窗外天蒙蒙亮,客厅里光影柔和,落地窗映出一片朦胧的城市轮廓。 周懿坐在沙发一角,指尖绕着水杯边缘轻轻滑动,眼神有些飘忽。 或许这一刻,她才明白盛喻带她回国的意义。 盛喻坐在她对面,身姿慵懒,手指随意敲着扶手,神情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宝贝,你应该去看看。”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周懿微微蹙眉,似乎在考量。 她知道她目前进行的所有项目学术价值和文化意义大于变现。 “你不觉得自己已经观望太久了吗?”盛喻目光深邃,似乎一眼望进她的内心,“你若想继续心无旁骛做你的驻地项目,想进入这个市场,就该见识一下它的运作方式。” 她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回答。 “这不是单纯的艺术圈,你需要的不仅仅是理想。”盛喻轻轻晃动酒杯,声音缓慢而意味深长,“资源、资本、人脉,这些才是能让你的项目真正落地的东西。” 周懿看着他,沉默片刻,随后轻笑一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现实。” 盛喻微微挑眉,目光中透着一丝揶揄:“如果现实能让你少走很多弯路,那何乐而不为?” 周懿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她一直觉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可事实是,如果她真的想让自己的项目存活,就无法完全回避这些规则。 片刻后,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抬眸看向他,语气淡淡:“好,我去。” 盛喻微微一笑,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道:“你不会后悔的。” 她真的不会后悔吗? ----------------------------------------------------------------------- 夜色下的S市灯火璀璨,穿透玻璃幕墙的光线折射出冷峻,映照着一场精英汇聚的艺术投资晚宴。 这场宴会由恒时主办,名义上是艺术品鉴与慈善拍卖,实则是资本流动的又一场权力角逐。 到场的,除了艺术品收藏界的权威、知名拍卖行的高层,还有产业资本、金融集团的代表——那些真正掌控市场定价的人。 这个圈子里的玩家。 这是属于资本的游戏。而艺术,只是筹码。 周懿随盛喻步入场内,脚步微顿。 展厅宽阔而奢华,四周陈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艺术品,每一件都经过严格筛选。 此时身处其中,周懿才深刻体会到,这些耗尽艺术家心血的作品不过是这种场合的一件商品。 她并非出生于富裕之家,周夏苗的作品曾在市场某个阶段迅速升值,带给他短暂的名利,可当泡沫消散后,他便成了被市场淘汰的人。 她目睹了父亲的失落与挣扎,也见识了艺术市场的残酷现实,一个充满幻象与不确定性的漩涡。 不断地有人上前与盛喻交谈,他举手投足间尽显游刃有余,肩背挺拔,举杯的动作流畅而从容,指尖微微晃动着杯中的红酒,灯光映照在玻璃壁上,折射出一抹暧昧的冷色。 周懿看着他的侧脸,忽然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 她原以为自己对他已有所了解,可今晚的盛喻,仿佛披着另一层无懈可击的光环,矜贵得如同生来属于这片名利场。 他的一言一行,一抬眸一抿唇,皆是精心拿捏后的分寸感,让人难以接近。 她原以为自己足够淡然,然而周围这些西装革履、精准拿捏谈吐分寸的名流,他们与肖玫那类商业精英不同,少了几分热络,多了几分冷淡,甚至带着疏离的审视,如同端坐在金字塔顶端,俯瞰一切。 “周懿,这位是高轩先生,全球知名的私人藏家。”盛喻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她轻轻颔首,“高先生,久仰。” 她今日一袭墨绿色丝绒长裙,腰间收束的褶皱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如同夜色中流动的湖水。乌黑的长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间,衬得她愈发清冷而神秘。她的妆容极淡,唯独唇上那一抹暗红色,像是夜色中悄然绽放的玫瑰,带着几分不经意的诱惑。 高轩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带着一丝审视。 他不过30出头的年纪,轻轻摇晃着酒杯,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周懿身上,仿佛在欣赏一幅新发现的画作:“你好。周小姐,之前在媒体上看过你的报道,盛总对你评价很高。” 周懿微微一愣,轻声道:“高先生谬赞了。” 盛喻的目光落在一幅挂在中央的画作上,那是一幅风格强烈的表现主义作品,色彩斑斓,笔触凌厉。 “这幅画你怎么看?”高轩似乎对周懿问,语气轻松,却带着一丝考量。 周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略微沉思后道:“色彩运用极具冲击力,情绪浓烈,隐隐有种挣脱束缚的张力。” 高轩轻轻摇晃着酒杯,淡淡道:“这幅画的确有趣,市场估价不低...不过,再贵的画都有看腻的一天。” 周懿微微皱眉,她当然清楚艺术市场的运作逻辑,资本决定了流通,也赋予了价值。 以为艺术可以摆脱市场独立生存,这是天真的想法。 在场的人都明白,艺术的命运往往由金钱、渠道、影响力交织出的权力游戏所掌控。 比如曾经籍籍无名的艺术家尚-米歇尔·巴斯奎特,在其生前虽有才华横溢,却未曾达到如今市场上的天价地位。直到他的作品被特定藏家大量购入,并在一连串精准策划的展览和拍卖操作下,他的作品价格在短短几年内飙升至数千万美元级别,最终成为资本市场上的稀缺品。 又或者像达米恩·赫斯特,他不仅是艺术家,更是资本的玩家。当年,他绕开画廊体系,直接在苏富比拍卖会上出售自己的作品,一夜之间狂揽上亿美元,引发业内震动。这些案例无不证明,资本是艺术市场中唯一不可忽视的力量,它能够为作品赋予生命,也能在一念之间让其灰飞烟灭。 她抬起眼,看向高轩,一颦一笑中皆是动人的神采:“我相信真正有趣的是,当所有交易数据都被遗忘后,这幅画依然能让人驻足——这种超越周期的价值留存,才是投资者最该追逐的永续复利。 高轩轻笑,目光依旧锁定周懿:“你确实很特别。” 周懿感受到高轩目光中的探究和玩味,微微侧身,避开他的直视,语气淡然:“高先生过奖了。我只是个普通的艺术从业者,谈不上什么特别。” 盛喻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恰好挡在高轩与周懿之间,语气依旧从容:“高先生若是感兴趣,改日可以来恒时参观,我们最近有几件新藏品,或许你会喜欢。” 高轩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盛喻一眼,随即笑道:“盛总的邀请,我自然不会拒绝。” “盛总。” 杜若宁不知何时走近,目光在周懿身上停留片刻,随意地扫视着她。 她唇角微扬,眼神流露出一丝好奇,却又含着审慎,那是一种惯有的评估目光,而非单纯的敌意。 周懿亦不动声色地回视,眸光清冷,却带着隐约的戒备。 这是她们的第一次照面,彼此都未曾听闻过对方的名字,却在这一刻意识到对方的存在,仿佛一道隐形的试探已然展开。 这个女人是谁?为何言语之间带着某种未明的熟稔?周懿看着她,心底隐隐生出一丝不耐。 “杜小姐。”盛喻依旧从容。 “上次那幅画,装裱得如何了?”她笑着问,声音漫不经心,却轻易挑起了周懿的注意。 盛喻微微一顿,杜若宁轻笑。 没等他回答便端起酒杯对着周懿道:“刚刚周小姐的表达格外动人。既然如此,或许可以解答我的一个问题——在艺术市场里,资本和创作究竟谁才是决定性的力量?” 她语气随意,眼神却带着明显的挑衅。 现场的气氛微妙地停滞了一瞬,几双目光同时落在周懿身上。 周懿的心微微收紧。 她甚至不知道杜若宁是谁。 盛喻站在她身侧,姿态依旧从容,神色未变,仿佛这一场试探与他无关。 ——他没有打算替她解围。 这位杜小姐显然是个重要的人物。 气氛依旧僵持着,周懿感到盛喻对杜若宁的为难并不惊讶。 这种理所当然的熟稔感让周懿心底生出一丝迟来的自觉:她对盛喻的世界,他身边的人,了解得实在太少了。 她沉吟片刻,正要开口,却被一道淡淡的声音截断。 “决定性力量不在于争夺主导权,而是懂得如何让规则为己所用。” 周懿微微怔忡,熟悉微凉的声线,静如深泉,她不禁侧目。 宴会的灯光在那张熟悉的深邃的轮廓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两侧人群自动为他让道,他从容走来,仿佛对四周的所有目光全然无感。 他的视线落在周懿身上,眼神深沉而隐秘,仿佛隔着时间的缝隙重新打量她。 她太久没有见过他了,而此刻的他,比她记忆中更遥远,也更锋利。 没想到竟会在这样的场合重逢。 徐之廷依旧不动声色,举止间透着惯常的冷静和疏离。 他缓步走来,目光在周懿身上停留片刻,眸色幽深,似有一丝极浅的波动,像是翻涌在某个遥远回忆里的情绪,短暂得几乎难以察觉。 随即,他微微偏头,视线流畅地移向杜若宁,语气平淡如常,却无端带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艺术的价值,从来不只是创作者的意志,也不只是资本的投射,而是二者之间的角力与妥协。历史的选择,最终落在那些既懂得创造,又能驾驭规则的人手中。” 杜若宁微微挑眉,唇角仍然挂着淡淡的笑意,却没有急于回应,而是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目光似是漫不经心地落在周懿身上,又若有所思地移向徐之廷。 “徐总这番话倒是有趣,”她的声音柔和,语气却透着一丝探究的意味。“但真正的问题是,资本是否愿意被艺术所驾驭?” 她的语调不疾不徐,眼神在周懿和徐之廷之间游移,仿佛是在衡量,又似是在等待某种反应。 周懿微微一顿,她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隐秘锋芒,也意识到这场无形的较量还未结束。 徐之廷举杯走向杜若宁,“资本是否愿意被艺术所驾驭,或许取决于谁在操控筹码。可问题是,筹码的定义,又是谁来决定?” 杜若宁突然耸了耸肩膀,友好地和他碰了下杯,“你愿意出席这样的场合,很难得。” 紧张的气氛终于松了下来。 “徐总。”盛喻微微颔首,但目光深邃。 看起来杜若宁和徐之廷认识,他先前并未听杜若宁提起。 周懿有些不知所措,她本不该感到惊讶,徐氏集团与恒时本就是竞争对手,此刻出现在这里也并不奇怪。 可她心底仍旧升起复杂的情绪,太久了,久到她差点忘记,他们曾站在同一个世界里。 周懿的指尖微微收紧,她意识到自己正尴尬地站在众人中间。 徐之廷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指尖微微一顿,缓缓抬眸:“艺术市场的永续复利,周小姐的见解确实独到。” 周懿笑得有些勉强,她感受得到徐之廷一直在看她。 他的神色依旧平静无波,可那目光深处,却隐隐带着一丝沉静而耐人寻味的情绪,仿佛在重新打量,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那种感觉既熟悉,又疏离,像是某种无声的回溯,牵扯着未曾言明的过往。 徐之廷看向周懿的目光那么直白,连高轩和杜若宁都察觉到两人间的异样,但始终没人开口说点什么。 盛喻的神色未变,但语调微凉:“徐总愿意来,我很荣幸。不知今晚的晚宴对你而言,是否也别有意义?” 徐之廷轻轻一笑,语气淡淡,却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锋芒:“商业的归商业,艺术的归艺术,盛总该知道,我们徐氏向来不只是在市场里找机会,而是在创造市场。” 这句话既是回应,也是挑衅。 周围的人听到徐之廷的话后,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恒时与徐氏的较量,早已是行业间的共识。 周懿听着四周那些若有似无的讨论,心底忽然明白,自己过去从未真正思考过恒时的定位,更未深刻理解徐氏的影响力。 她看向两人,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个人之间的角力,更是资本模式的碰撞。 恒时依赖时间沉淀下的信任体系,稳固而保守,遵循收藏、拍卖、市场定价的传统运作模式,以资本的积累决定话语权。它看似稳如磐石,实则依赖历史的余韵,而无法彻底掌控未来。 而徐氏,依托全球化资本,正在打破既定规则——它不满足于现有市场,而是主动创造新的艺术消费形态。NFT、虚拟艺术、艺术IP化,它用更广阔的产业链将艺术嵌入时尚、地产、科技领域,使其成为商业叙事的一部分,而不仅仅是收藏品。相比恒时的人脉、政策资源优势维持市场份额,徐氏则是借助资本与技术重塑市场需求,让艺术成为一场可无限复制的叙事。 周懿站在两人之间,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拉扯。 这一场宴会,变得愈发复杂。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间,每个人都带着一种精妙的算计,或疏离,或冷静,仿佛所有对话背后都藏着一层更深的含义。 她不是第一次站在这样的社交场合,却第一次意识到,这里并非自己可以随意穿行的世界。 今天的盛喻令她恍惚,他就像是这场权力游戏中最得心应手的棋手,知晓每一步该如何落子。 她曾以为他的锋芒是隐匿的,如今才发现,他从未隐藏。 只是她从未看到真正的他。 侧目望去,仍有人不断上前与他握手交谈,他和杜若宁在人群中间,光芒万丈,仿若天生一对。 一丝不安的情绪在她心底涌动。 她急切地想要离开。 宴会仍在继续,她借口去卫生间不动声色地朝宴会厅外走去。 门口,她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指尖微微摩挲着烟盒边缘。 夜色深沉,冷风拂过,她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烟雾在眼前缭绕,模糊了远处仍灯火辉煌的宴会厅。 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过于漫长的试探和衡量。 艺术家?这个身份似乎处于这个行业中鄙视链的底端。 她是被带入这场合的,却不属于这里,她既不是资本,也不是操盘者,而她所坚持的那些艺术理想,在这些人眼里,或许只是未经雕琢的幼稚。 张安如给她的资金,始终只是她存活的工具,她以为自己足够清醒,可如今,她才发现,她站在他的世界里,竟连一个真正的立足点都没有。 她微微仰头,吐出一口烟,心绪翻涌。 车灯亮起,一辆熟悉的车缓缓驶来,稳稳停在她身旁。 黑色的车窗缓缓降下,徐之廷侧头看着她,询问的神色中带着不容置喙,“上车?” 她不会拒绝 车门一关,世界仿佛被切割成两个部分。 外面是寒风凛冽的夜,玻璃窗映衬着繁华灯光,在她的眼底晃动,而车内却温暖得让人微醺。 空气中残留着某种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周懿坐在后座,身侧的男人没有开口,车内的静谧被发动机低沉的嗡鸣填满,偶尔前排司机沉稳的呼吸声隐约可闻。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绞在一起,掌心微微出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上了徐之廷的车。 但她总是这样,习惯性地陷入犹豫和摇摆不定之中,在某个瞬间被推着往前走,然后再找借口安慰自己,假装一切都是偶然。 可能是这个夜晚太过冰冷,而徐之廷身上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也可能,是她道德感太低。 她眼神闪烁,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徐之廷一手随意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扯松衬衫领口,黑色大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随意的,却带着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克制。 他没看她,视线落在前方,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存在。 可周懿却觉得,他的沉默本身,就是最强烈的注视。 她心脏莫名地缩了一下。 这时,车子缓缓驶入主路,前方的路灯一盏盏后退,光影映在车窗上,明灭不定。 “去哪?”她轻声开口,嗓音有些干。 徐之廷闻言,终于偏过头来看她,唇角轻微勾了勾:“酒店。”他说,语气淡淡的,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周懿心头一震,指尖轻轻收紧,眼神却没有闪躲。 她下意识地看了前排司机一眼,后者始终面无表情,仿佛对后座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你什么意思?”她明知故问。 徐之廷唇角微微弯了弯,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眼神里藏着某种深不可测的东西。 “你要不要喝一杯?”他不紧不慢地反问,“还是你更想和我谈谈你的新男朋友?” 他的语气听上去漫不经心,甚至带着点慵懒的调侃,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却让周懿有些呼吸困难。 她没有穿外套,身上还是那件礼服,墨绿色的,很衬她的肤色。 好久没见,徐之廷瞧着她似乎还长胖一些。 他离得并不算近,周懿却觉得他的气息已经缠上她了,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让她的血液微微沸腾起来。 她想起在Y国酒店和他视频通话的那一次。 “你可以拒绝。”他忽然开口,语调平静,没有一丝逼迫的意味。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她只是别开脸。 窗外的光影不断闪过,投在她的侧脸上,而徐之廷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眸色深沉,唇角若有若无地弯起。 他知道,她不会拒绝。 我好热 po18f f.co m 这间总统套房的视野很好,从窗外望去能看到江岸两侧的城市夜景。 不过,周懿此时并没有什么心情欣赏。 她走到沙发前,却没坐下,只是低着头,有点茫然。 她越发觉得好笑,自己的表演欲真够旺盛的,她明明也很期待吧。 这种久违的,新鲜感。 徐之廷靠在沙发里,眉目微低,长腿懒散地交迭着,衬衫袖口被随意卷起。 周懿不自觉地舔了舔唇,喉咙发紧,脚尖在精致的Aubusson地毯上轻轻蹭了一下。 又是这种像小猫一样的动作。 “坐下。”他忽然开口,像是漫不经心地施舍一个指令。 她没动。 他抬眸看她一眼,眼神沉如幽暗夜色中深不见底的湖面。 他微微挑眉,笑声里带着警告意味。 周懿终于缓缓坐下,离他半个身位远,背挺得笔直,像是怕碰到什么危险的界限。 可下一秒,徐之廷就懒洋洋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轻轻一拽。 周懿一个不稳,直接跌进他怀里。 她呼吸猛地一滞。看书请到首发站:powenxue12.com “你干什么……”她的嗓音有些发颤,心脏跳得像擂鼓,手撑在他的胸口,试图保持一点距离。 可徐之廷只是慢条斯理地低下头,目光扫过她的眼睛、鼻尖,然后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嘴唇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 “你不是很会躲?”他嗓音低沉,带着一丝散漫的揶揄,“怎么,现在不躲了?” 周懿的指尖一颤,睫毛也轻轻颤了颤。 “……我哪有。”她低声说,像是本能地想反驳,可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徐之廷看着她,唇角微微弯了弯。 他的手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慢慢滑到她的肩膀,掌心落在她后颈的位置,轻轻揉了揉,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故意撩拨。 周懿的身体瞬间绷紧。 “怎么,”他的声音懒懒的,带着点不轻不重的笑意,“害怕?” 周懿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害怕?倒是期待更多一点。 “你怎么会怕?”他缓缓靠近,语调低哑,喉结微微滑动,声音像是一道缠人的钩子,精准地勾住她的理智,“周周?” 周懿忍不住缩了一下肩膀,也放下心来。 徐之廷没有在生她的气。 他太近了,近得让她连思考都变得迟钝。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想拒绝。 她从来都没有学会拒绝他。 可徐之廷偏偏不急着推进,他手指缓慢地揉着她的后颈,力道轻得像是某种无形的催眠,让她不自觉地陷进去,直到身体彻底放松,任由他掌控。 他看着她,目光沉沉的,唇角的弧度不深不浅。 “周周。”他低声叫她的名字。 她抬起眼睛,眼神有些迷茫。 然后,他笑了一下,声音带着点坏脾气的慵懒。 “你要是真的想跑,现在还来得及。” 周懿的心脏狠狠一震。 好像是从前千山万水的情趣到了眼前,再无需望梅止渴。 抑或是刚从某种令人难堪的现实中剥离。 她急需某种刺激。 “廷哥哥。” “我好热。” 一个软弱的,虚伪的女人 房间里的暖气温度适宜。 周懿的脸变得滚烫,特别是,当徐之廷盯着她不说话的时候。 她微微仰起脸,迎上他俯视的目光。 他仿佛一只优雅的野兽,终于将觊觎已久的猎物困在了自己的领地之中。 “热?” 徐之廷的嗓音低哑,指尖从她的下巴一路滑下至胸口敞露的大片雪白。 周懿的肌肤泛起微微的战栗。 “廷哥哥,我….” 周懿突然觉得周围很空很空,内心也同样寂寥。 可是和他好久没见,一种莫名其妙的尴尬, 陌生,熟悉,种种道不明的复杂涌上心头。 徐之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似乎是对她突然软下的态度感到好笑,又好像是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 “求饶。” 两个字轻描淡写,却让周懿的心猛地一缩。 她眼神闪烁了一瞬。 求饶? 他竟然这样说。 可他明明还什么都没做,就像是故意先把规则摆在她面前,让她自己往里跳。 不过,他向来这样。 他的双手从她胸前一路游走至大腿,并不急着下一步。 不得不说,她喜欢看他这种强势冷静到极致的表情,带着某种隐忍的危险,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撕碎所有的温和假象,把她碾得粉碎。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和他熟悉,语气还带着点故意的怂恿:“你是不是……” 憋太久了? 可话还没说完,徐之廷就俯下身,靠近她的耳边,声音低哑得像是某种致命的蛊惑。 “你要说什么?” 他轻笑了一声,带着一点散漫的愉悦,似乎对她的自欺欺人感到有趣。 “你和盛喻… ” 他轻轻地按住她的下颚,逼迫她抬起头看向他。 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给她时间适应,又像是故意折磨。 “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的呼吸滞住了。 她不是没想过他会介意,可她以为他不会亲口问出来。 可是现在,他却摆明了要跟她算这笔账。 她咽了咽口水,偏开脸,避开他的目光: “……你管这个干什么?” “你还是那么喜欢骗人。”他轻笑着。 “但是你的演技很拙劣。” 周懿没有见过这样的徐之廷,他甚至舍不得和她说一句重话。 他从来都是那么冷静,看不到一丝情绪,也无从判断他对她的底线。 而此刻,他的嘴角有些讥讽地上扬,语气却怜悯而慈悲,一如既往的对她感到包容。 周懿睫毛颤了颤,嘴唇张了张,却没有立刻回答。 她知道,徐之廷早就看穿了一切——她的犹豫,她的不坚定,甚至是她对他的沉沦。 可他还是要她亲口承认,她所有的弱点。 他就是要她亲自毁掉这场假象。 周懿对这样大脑一片空白的自己深恶痛绝,却也深感无力:“……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她只是本能地躲避痛苦,寻找所谓的安全感,可到头来,她发现她谁都没有骗过,反而把自己逼到了最狼狈的境地。 徐之廷叹了口气。 他不催她,不逼她,只是慢条斯理地观察她被困在情绪漩涡里的模样,让她自己一点点滑落,直至失去所有的退路。 徐之廷轻柔地摸着她的面庞。 像是安抚一只即将炸毛的小动物。 周懿的心跳越来越快,理智在最后一点拉扯里土崩瓦解。 徐之廷感受到她的变化,唇角微微弯了一下。 他俯下身,在她耳侧低声道—— “现在,求饶。” 夜色沉沉,深渊无尽,她终于坠落其中。 ————————————————- 房间里只亮了一盏壁灯,光线暧昧,落在床沿,晕开一片暖色的阴影。 周懿眼神还有些涣散,半跪在地上,身上的礼服早已不见踪影,眼前便是坐在沙发上打量她的徐之廷。 这就是他要的求饶吗? 让她脱光了跪在这里? 她垂眸盯着自己陷进地毯里的膝盖发呆,却忍不住不看徐之廷。 她禁不住他炽热的眼神,也实在受不了什么都不做地跪在地上。 于是她忽然起身拿了一瓶刚开的红酒,“咕咚咕咚”地就往嗓子灌,像是在发泄不满。 她没注意到徐之廷逐渐变深的眼眸,她每走一步奶子便上下甩出漂亮又浪荡的弧度,红色液体从她的嘴角溢出,流淌至乳沟,小腹,幽深的毛发,最后隐入大腿。 人在得知自己被看穿后总归是比较怂的,酒壮人胆,她竟喝完了一半的酒,小腹微微鼓胀,撅了撅嘴拿着剩下的半瓶走向徐之廷。 她的膝盖有些发红,走得晃晃悠悠,最后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因为什么也没穿,徐之廷甚至能感受到她那里滑溜溜,炙热的温度。 一双大手抚了上来,灼热得烫人。 周懿忍不住嘤咛一声,环住他的脖颈,感受那一双手在她的臀部和腰间来回游走。 他又狠狠拍了一下她屁股。 “谁让你喝的。” 徐之廷嗓音低沉,带着一点被勾起的不耐,仿佛在提醒她别再乱来。 可她忽然笑了一下,眸色微微上挑,懒洋洋地望着徐之廷。 “…呵呵…我想喝…” “一个软弱的,虚伪的女人想喝酒….怎么…” “你还和我计较这一瓶酒吗?” 她有些寂寞地开口,漫不经心的语气,甚至故意带着意味深长的挑逗。 她的指尖慢慢沿着徐之廷的下巴划过,抚摸着他的喉结。 “你要不要也喝?” 她的尾音带着勾子,眼角妩媚地看他,仔细观察着徐之廷的反应。 果然,他的眼神变了,仿佛被她撩拨到了极限。 周懿轻笑了一声,感慨自己的华袍早被扒光,对他也再也用不着伪装。 她忽然一把将他推开,将那只剩半瓶的红酒往身上淋。 冰冷的液体让她微微颤抖,酒液顺着她的手腕、肩膀流淌,柔软的肌肤被洇出一片暗红惑人的痕迹。 红酒的香气蔓延在空气里。 那人似乎再也忍不了。 她还在笑,下一秒唇便被徐之廷堵住了,他吻的很深,舌头狠狠揉捻她的,吸舔过她口腔的每一寸手扣住她的后颈,掌心灼热,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处可逃。 他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身体里,红酒的甜腻气息混合着彼此的呼吸。 周懿发出舒服的叹息。 只有这样的距离,她才感到安全,情不自禁贴得他更紧。 她想他再吻得深一点,再深一点。 渴望被他拥抱,爱抚,甚至,被他惩罚。 徐之廷察觉到她比往常更加的兴奋,一边吻着她,一边大力揉搓着她的屁股,指间带过她肥鼓的阴阜,时不时用指腹轻弹又浅浅地拨弄。 “嗯....”周懿忍不住吟哦出声。 她伸出舌头舔过徐之廷的眉眼,鼻尖,下巴喉结,又痴痴地笑着唇抵着他的唇说着一些胡话。 什么“廷哥哥,好久没见…你又变帅了呵呵…” “廷哥哥,你刚刚好凶” “你现在是全世界最坏的人,你羞辱我,现在我也要羞辱你!” 她喝醉了。 徐之廷的衣服早已被她扒光,他的坚硬抵着她的柔软,手仍不停歇地摸着她如蜜桃般的双乳,时不时用两指搓揉着那两粒樱桃。 他似是放松下来,追着红酒痕一路吻过她的身体,舔弄着她的乳头含糊道, “很凶吗?” “呜呜呜嗯嗯额!!”周懿点头如捣蒜,又如女王般傲娇滴白了他一眼。 徐之廷一把将她丢在床上,又将她的身体呈现出狗趴式。 他挑开她早已湿透的两瓣,轻轻拍了拍,有淫荡透明的液体粘在他指缝间,女人早已不耐地扭动着双臀。 他却凑近闻了闻,又将头埋进去伸出舌头舔弄她的阴蒂,甜腻的骚味侵占了他的感官, 他捧住她的屁股开始用心的吃起来。 周懿低声尖叫着,舒服地不停颤抖。 她一边醉着,一边却无法不想起盛喻,越想罪孽越深,快感却更甚。 她甚至能想到在得知她再不久前刚签署的爱情神话后马上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时盛喻的脸色,他会怎样的受伤,又或是嘲讽。 像是一场无止境的循环,她这个最坏的始作俑者却找不到暂停键。 谁叫他今晚那样….. 在一个那样陌生的城市,冰冷的夜晚里… 叫她伤心难过。 “啊~~”周懿仰头发出一声娇吟。 她的乳头已经硬的不像话,肥厚的阴唇上挂着亮晶晶的丝线。 徐之廷用坚硬抵着她湿润的花心磨蹭着,“你变胖了。” 故意的,逗逗她。 周懿突然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不满地啃上他的唇,“哪里胖?哪里胖?” 又狠狠一把抓住他的炙热。 “你才胖!你之前是大胖子!” 她脸蛋像生气的河豚一样鼓起来,眼睛也眯着,却亮晶晶的像含住一汪水,头发凌乱地贴着额角。 徐之廷挑了挑眉,禁欲的眉眼之间被情欲沾染,性感又迷人。 说实话,她是胖了点。 她的腰间更软乎了,胸好像也变大了点,一举一动皆是风情,显得更诱惑了。 “是这里胖。”他伸手捏了捏她饱满的小妹妹,又用两指将那里分开,一挺身插了进来。 周懿忍不住尖叫出声,她还是半蹲的姿势骑在他身上,因为喝了酒她下面有些麻麻的,无奈徐之廷那里太大了,此时正一进一出加快耸动的频率。 她的双乳随着他的耸动而震颤,两粒红果越发傲立,徐之廷伸手捏住了两粒搓揉着,下身动作不减。 她好紧,表情享受的不行,浑身的肌肤都泛起阵阵潮红,身材曲线在节奏的带动下更显得性感淫荡。 “自己动一下。”他扇着她的双乳,又一把抓住抱着她开始低头吸吮起来。 周懿被突然变化的姿势弄得猝不及防,他插得更深了…..她伸出舌头含住他的唇,双手抱着他开始自己前后摇摆着臀瓣,时不时变幻成左右扭动着,感受他不断的涨大。 “嗯…好大…” 徐之廷攻势猛烈,像是要把之前欠下的情事一并要回来,不断拍着那蜜桃臀,细细密密肯咬着她娇嫩小巧的耳朵。 那滚烫的粗硬在她的花穴内壁不停刮蹭,时不时顶至最深处,每深入一下,她便忍不住发出淫荡的不似人的浪叫,更像是原始的动物,被欲望掌控了所有。 “小逼真烫。” 徐之廷清冷的喘息中淬着火,一声一声要把她融化。 他将她翻了个面继续顶弄,浑圆丰满的腰臀呈现在他眼前,他只觉得那团欲望似乎浇不灭。 周懿被他肏得身子直抖,小穴被刺激得不断瑟缩着,媚肉又将肉棒紧紧吸住。 他一边用手指来回拨弄她的阴蒂一边大力抽插,她下面似有蚂蚁经过,瘙痒空虚不断深入,蜜液濡湿了床单。 “啊~~~嗯~~~~” 终于她在灭顶的快感中喷出大量蜜汁,颤抖地浇在肉棒顶上。徐之廷一顿,被淋了个畅快,加快了顶送的速度,最终射进了最深处。 周懿往后倒在他怀里,任他不断吻着自己,仰头迎合又痴笑着。 没用的小东西 凌晨3点多,夜静而冷沉。 周懿睁开眼时,头有些晕,她下意识地伸手,触碰到一片微凉的床单。 床边整齐地放着一套崭新的衣物,甚至连洗护用品都备好了,都是她平时用的牌子。 房间另一侧,徐之廷正站在窗前讲电话。 “P+的那边设计方案还有调整空间,方案A的结构太复杂,预算压一压,换回方案C。” “展览要如期推进,不要让资金流影响策展” 周懿撑着床沿坐起来,听着压低的男声突然有些感慨。 这些企业家真不容易,白天飞来飞去处理公务,晚上操完她还要精神抖擞地讲电话。 盛喻也是这样,一般工作到很晚才休息。 她心头微微一动,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来自盛喻的28个未接来电,还有两条未读的微信消息。 【你去哪了?】 【我等你的解释。】 她呼吸一滞,完蛋了。 她根本编不了任何一个理由。 她和徐之廷一起离开是个傻子都能得出的唯一解释。 ——他一定很生气。 她身上还残留着红酒的味道和欢爱后浓重的气息,脑子乱乱的。 按灭了手机,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水汽氤氲,周懿站在淋浴室里,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肩上,倦怠的样子。 花洒的水溅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淅淅沥沥。 身后有坚硬滚烫的胸膛贴上来,手掌顺着她的脊背缓缓滑下。 “在想什么?” 周懿闭了闭眼,没说话。 身后的人开始啃她的耳朵,滚烫的肉棒慢慢塞进了她的白嫩的腿缝之中,缓慢摩挲起来。 昂扬的龟头不住冒着热气,青筋遍布的肉棒表面磨蹭着肉缝,她的花穴开始分泌蜜汁,前前后后涂满那阳根。 水流顺着两人的肌肤滑落,交缠的雾气混杂着各自的呼吸,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周懿忍不住仰起脖子,靠在身后人的颈窝里, 他马上吻了上来。 “说话,周周。” 徐之廷从身后将她整个搂进怀中,下身不断耸动,却始终没有进入,双手疯狂揉捏她的双乳,又变幻着花样搓揉她胸前那两粒饱满丰硕的樱桃。 “嗯…舒服…”周懿亲着他的面庞,开始自己扭动着腰肢使性器贴的更加紧密。 玻璃被水雾浸染,镜面上倒映迷蒙的,相交的身体。 女人撅着屁股仰头贴着他的,小嘴微张,眉头也皱着,衣服难耐又享受的模样。 徐之廷被这一幕刺激到,右手从奶子逐渐上移,抚过她精致的锁骨,然后缓缓掐住了她的脖子。 “嗯...廷哥哥...” 周懿这才睁开眼,侧脸看到徐之廷被情欲染色的眼眸。 他一挺身直接贯穿了她。 “嗯额啊….” 周懿想要叫,却感到一阵窒息。 浴室内的温度越升越高,彼此的喘息甚至盖住了水流声。 她的视线随着感官一起模糊,只剩下体的快感在叫嚣。 她仍是那个姿势,后躺在他的肩头,从这个视角能看到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线条分明的胸膛,和不断耸动的交合处。 他兴奋的像公狗一样,一直在看镜子里那对人交合的姿态。 周懿突然被插入的甬道开始快速的吸吮起那根那肉棒,花心酸软的一塌糊涂,顺着腿心流下汩汩的爱液。 “嗯…哈…骚货。” 徐之廷开始骂她,往前顶送的力度一下比一下大。 她的脖颈在他的掌中似乎一折就断,纤细的,丰满的,恰到好处的,挂在他的身上。 周懿使劲扭着脖颈想甩开他,她快不能呼吸了,脖子酸腰也酸,双腿逐渐脱力就要向下滑。 “没用的小东西。” 徐之廷低低笑起来,终于松开了手,将她翻了个面,又托着她的屁股将整个人抱了起来了。 下体的骤然分离令周懿痒地直哼哼,白皙的颈部清晰可见遗留的红色的掌印。 她的头发湿哒哒贴在前额和脸颊,两颊绯红,像是刚从一场凌虐中解脱,在男人温暖湿润的大掌扭动着小屁股求欢。 “欠操的东西。” 徐之廷狠狠打了她的屁股好几下,感受软大的臀肉轻轻颤抖,掀起的掌风蹭到她的肿胀阴蒂。 “啊啊啊啊” 周懿双腿立即攀附上他的腰身,紧紧的缠绕着,甚至脚趾勾着抠着他的臀沟。 “廷哥哥…”她抵着他的鼻尖微微喘气。 徐之廷一手抱着她,一手慢慢掰开她的丰沛的逼缝来回拨弄 她在用乳尖蹭他的胸膛。 “给我嗯”周懿快受不了。 “给你什么?”他抱着她如抱孩童一般轻而易举。 硕大的龟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她跳动的穴口。 “给我肉棒,我要廷哥哥的大肉棒嗯嗯啊~~” 随着她的失声尖叫,徐之廷挺腰把阴茎送了进去开始了大力抽插。 肉体撞击和汁水四溅的声音响彻浴室。 凌晨5点,窗外松柏的枝叶上凝了一层疏松的冰晶 ———落霜了。 盛喻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天际有微光亮起,一片冰晶飘到他眉心瞬间化成了水,他兀自将窗户关上。 他自宴会结束后就回了恒时总部。 手机屏幕仍旧停留在他最后发出的那条短信。 ——【我等你的解释。】 可到现在,她都没有回复。 在这之前他拿着她的大衣宴会厅门口等了两小时。 他坐在办公室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冷沉。 想要给她推资源,她却不领情。宴会甚至还没有开始,她却转身离开。 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打算亲手把她送上更高的位置,可她呢? 她根本不在乎。 她到底把之前的承诺当成了什么? ——当放屁吗? 盛喻闭了闭眼,眼底闪过一丝压抑的疲惫。 那个他费尽心思去争取,去珍惜的人。 那个他以为终于愿意停下来,靠近他的人。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在他的场子里,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 他点了支烟,笑着摇了摇头。 你要我怎么办 路灯光影交替,司机心无旁骛地驾驶,仿若听不见后方的一切。 周懿她微微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袖,眼神有些游离。窗外的霓虹映在她的瞳孔里,像是一片摇曳不定的火光。 车内安静的只能听见呼吸。 周周,徐之廷轻声唤她的名字,“这么不安吗?” 她抬起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些许防备和疲惫,淡淡地说:“我有吗。” 徐之廷低笑了一声,。似乎在思索什么。他的语气依然温和:“我只是觉得,你有些事情该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么?”周懿挑了挑眉,语气轻飘飘的,像是想把这话题挡回去。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目视前方,声音缓缓响起:“周周,不管你是想留在国内,还是回美国,甚至去更远的地方,我都可以成全你。” 车内的空气一时间静得可怕。 周懿微微怔住,随即笑了笑,带着几分不屑:“成全我?廷哥哥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徐之廷的目光扫过她,深邃得看不透情绪:“你知道我的意思。” 她当然明白。 徐之廷从来不是那种会做无意义承诺的人。他的话当然不是无条件的馈赠,更像是一个抉择的提示。 “廷哥哥,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周懿语气平静,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好像觉得只要你开口,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我从没指望你毫不犹豫。”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唇边勾起一抹淡笑,眼神却格外认真,“但我希望你答应。” 她转开眼睛,盯着窗外的霓虹灯:“廷哥哥,我不习惯欠别人的,尤其是你。” 徐之廷笑意加深,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温柔:“没关系,我从不急着收账。” “如果我不答应呢?”她转回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 他目光微沉,但依然温和:“我会等你。我说过,你有时间。” 外头的松柏枝叶悉娑,承不住寒霜的重量抖落了一地雪白。 车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引擎的低鸣声充斥在空气中。 片刻后,徐之廷开口,嗓音里带着几分宠溺:“周周,别太勉强自己。我给你时间,慢慢考虑。” 她低头沉思,半晌后轻声说道:“我会想清楚的。” 他低笑了一声,温声说道:“好,我等你。” 车子在盛喻的住宅区缓缓停下。 周懿抬头看向窗外,那熟悉的楼栋让她心头一紧。她打开车门,下车时忍不住回头看了徐之廷一眼。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克制的疏离。 徐之廷却摇头,语气轻柔却意味深长:“周周,我送你回来,不需要你谢我。” 她怔了怔,最终还是转身朝公寓走去。 清晨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倾洒而入。 周懿从沙发上醒来,头有些昏沉,像是做了一场长梦。 身上的毯子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到地上,她弯腰捡起时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回来。 盛喻没有像她预想的一样在家里等她,质问她昨晚去了哪里,或者丢下一句冷漠的嘲讽。 相反,他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也没有再打电话给她。 这种空白的沉默,比她想象中的愤怒更加让人不安。 徐之廷的声音像是从昨夜延续到现在,让她的脑海无法平静。 “我会等你。” 他昨晚的那句话似乎还萦绕在她的耳边,挥之不去。 —————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在她心里翻滚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答案。 她站起身,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镜中的自己眼底有一抹淡淡的青色,整个人看上去疲惫而又茫然。她伸手捧起一把冷水,扑在脸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敲门声在此刻响起。 她怔住,抬起头看向门的方向,心脏不自觉地加速跳动。她吸了一口气,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是盛喻,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衬衫的下摆微微皱起,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倦意。 她犹豫了一瞬,打开了门。 盛喻和她对视了足足5秒钟,最终将视线落在她身上那件女士针织衫上。 “早上好。”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她的每件衣服他都清楚的很。 这件崭新的圣罗兰早春款在这个局促的清晨里显得格外陌生。 还是周懿最喜欢的蓝色。 看来徐之廷对她真下功夫。 “你昨晚回来了?”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点试探。 她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心乱如麻,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袖。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语气却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嗯。” 她开始联想到那些出轨之后回家面对老婆的男人,如今,方能感同身受。 她小心翼翼的侧身让他进来,大气也不敢出。 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径直走进房间,扯了扯衬衫的领口,头发乱乱的,下巴有青茬冒出,整个人有种颓废美。 “徐之廷送你回来的?” 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周懿一时语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 盛喻低低地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什么,但又不全是。 他转过身,看向她,眼神里多了一分她看不懂的情绪。 “周懿。”他喊她的名字,语气里透着隐忍的怒意,“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周懿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你们前后脚离开…”他向前一步,语气里终于带上了锋芒,“现在又回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盛喻……”她试图开口解释,但他却没有给她机会。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直接去找你吗?”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却更有压迫感,“因为我想听你自己解释,而不是看着你用这种回避的态度对待我。” 周懿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他,语气里多了一分疲惫:“我没有回避。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不知道?”盛喻嗤笑一声。 随即脸色沉了下去,带着几分讥讽和难堪:“周懿,明明我们已经认可了双方的关系,我以为你会至少有点顾虑……” 他闭了闭眼睛。 “那好,我问你。” “昨晚他把你操爽了吗?” 空气仿佛凝固,沉重得让她无法呼吸。 她的指尖颤了一下,嗓子像被什么堵住,半晌都发不出声音。 ————-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狼狈。 她想为自己辩解,想说她只是被裹挟进了一场自己无法掌控的局,可盛喻那双沉沉的眼睛紧锁着她,让她再也骗不了自己。 她何尝不清楚,自己一直在游移?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可她依旧无法开口。 她的沉默,比任何答案都更加刺眼。 盛喻静静地看着她,眼底的期待一点点熄灭,最终化作一片冷漠的沉寂。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却透着深深的自嘲。 “你连骗我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他低声问,声音低沉喑哑,像是连愤怒都已经消耗殆尽。 周懿闭上眼,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她仍然没有说话。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愤怒和失落,“你要我怎么办?” 周懿愣住了。 盛喻的难堪和愤怒是如此鲜明,而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嘴唇微微发颤,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想要开口,可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窗外,松柏上的霜渐融。 可再明朗的日光也化不开心上的霜。 他的吻像荆棘 “没有人想成为别人的选择,我也不想。”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盛喻停在一个红灯前,手指敲着方向盘,眼底情绪翻涌。 思忖着离开前对她说的话,觉得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他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盛总。” 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接起。 “您今天要不要来公司一趟?董事长那边有文件需要您签字。” 他闭了闭眼,缓慢地说道:“送到家里来,我今天不去公司。” 助理愣了一下,但很快应声:“好的,盛总。” 他挂断电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不知不觉已到了落日时分。 他想,她应该离开了,或许在徐之廷身边,又或许回了美国。 市中心马路人潮汹涌,车水马龙中,他像听不到周围的鸣笛和喧闹,穿行的人影变成模糊的轮廓,看谁都像是周懿。 满眼,满心都是她。 回家已经是夜晚8点多,他已经不想理会工作或是任何,门口鞋柜里少了一双鞋,好像变得很空。 客厅空荡地只剩天花板悬挂的的吊灯在摇摇晃晃,他没有穿鞋,径直走近沙发前,冰凉从脚底升起。 她真的走了。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盛喻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才发觉嗓子干涩得厉害。 慢慢折迭好沙发上的毯子,毯子上依稀残留她的味道。 眼前还是白天两人在客厅对峙的一幕,她的表情充满了不安,愧疚,无措,纵使如此,她也犹如往常的她,被坚硬的壳包裹的严严实实,谁也无法走近。 卧室的灯未开,只是能看到窗外漆黑的一片。 今晚没有月亮。 他坐在桌前闭上了眼睛,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床上忽有一阵悉动,他皱着眉起身走近床头,床上分明躺着个人。 周懿白天哭累了,便沉沉睡了过去。 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外星人带到了一艘飞船,与其说是飞船,不如说是监狱,外星人首领说她犯了错,判她有罪,形容可怖的外星人边骂她边拿鞭子抽狠狠她屁股,直把她抽得皮开肉绽,她被扒得光光的,戴着镣铐跪在地上,嘴却发不出声音。 外星人长得眼珠子要掉出来,长长的獠牙散发恶臭,红舌头还想往她身上舔,她一个劲儿的尖叫求饶吓得直哆嗦。 在梦里已知自己在做梦,便勒令自己醒来。 费了好大劲才让身体的意识回归,她骤然睁开眼,她看到盛喻,眼角的泪痕未干,便又被新涌出的眼泪浸透了。 盛喻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她看起来这么惊惧,好像被他欺负的样子,细细想来他白天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女人下半张脸被藏在被子底下,只露着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 他不言不语地仔细看她,看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头发。 纵使那目光冰冰凉凉的。 平常总是上挑的桃花眼,此时变成了盛满静默的垂眸。 她却忍不住鼻子一酸,心里想,她确实有罪,她伤害了这么好这么好的人,她是罪大恶极,罪恶滔天。 “鼻涕眼泪别搞脏我的床。” 盛喻出口便是恶言,转身便出了房间。 周懿也起了身,自我鼓励了一番,跟在他身后。 他突然顿住,她跟着被吓了一跳,也不敢说话。 “我的文件呢?” “助理下午的时候送来,被我放到书房了。” 她有些紧张的两手交握着,生怕一个疏忽下一秒便会被赶走。 盛喻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局促的她,“拿来给我。” 冷淡的,命令的语气。 周懿最怕这样的阴晴不定,忙不迭去书房去找文件,再到客厅时发现他已经不在,却听到浴室传来一阵水声。 他去洗澡了。 她终于松了口气,抱着文件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脑子又忍不住复盘了一遍昨天的种种,觉得自己实在很愚蠢。对他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就好了,感情就是在沟通中建立的,自卑和没安全感是自己的问题,她怎么能直接把情绪抛给他然后跑去和…徐之廷做爱了… 她的脑子发烫,越发觉得自己可憎,愚蠢,脑子混乱,也越发对不起盛喻。 浴室的水声停了,她踌躇着要不要主动上前问他需要点什么。 她理亏,可她不想失去他。 带着这种巨大的担忧害怕,和浓浓的愧疚心理,她终于抱着文件起身走到浴室前郑重敲了敲门。 扑面而来的水汽和沐浴露香味中走出来一个人,盛喻松散的裹着浴袍,敞露着大片胸膛,水滴顺着他黑发顺着下颌线滑落,他半眯着眼打量,眉头微微皱起,不耐的神情,好像在问,“什么事?” 周懿吞了吞口水,又唾弃自己,都这种时候了,脑子里居然还在想色色。 “对不起。”她嗫嚅着,却还是道了声歉。 对方却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勾了勾唇角,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好像她抱着文件的样子很挫很奇怪。 周懿从没觉得哪一刻如现在这般让她不自在,根本无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走开。”他故意用力撞开她,嫌恶的语气让她原本收拾好的心情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虽然很想哭,很委屈,但她拼命告诉自己说,他怎么样都不为过,是自己有错在先,要认错,不要想别的。 就这么说服自己厚着脸皮追了上去,问,“你饿不饿,吃饭了没有?” 谄媚的语气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寒,自己也有这样的一面? 他在书房的桌前坐下,抬了抬下巴。 周懿接收到信号赶忙将文件放到他面前,还格外贴心的将笔递了过来。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像个大太监。又用力甩了甩头,回顾了一遍今早痛苦的记忆,加深了一下自己的愧疚感,严肃警告自己要保持清醒,要有认错的觉悟。 盛喻修长的手指翻阅着文件,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等同于罚站一般伫立在他面前,关注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不敢掉以轻心。 “说一句对不起,对你来说,就那么困难?” 他终于放下手上的工作,眼神锁定了眼前的这个昏昏欲睡的雕像。 周懿从瞌睡中惊醒,张大了眼睛,回味了一会儿。 嗯…这是在嫌她认错晚了?确实她白天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道歉。 “你是不是不会认错?”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又是嫌弃和讽刺,又是不耐烦。 周懿被这种直白不讳的眼神震到,脑子飞速运转该如何回话,却又被他一声冷哼给打断。 她于是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像是放弃了某种挣扎。 却不想对方在听到她这一生叹气之后眉头狠狠拧起,直接起身近乎暴力如同拎小鸡般抓着她的胳膊一路将她拖至墙壁前。 “痛痛痛!”她不敢大声叫,眼里泛起泪花。 “…别给我装。” 盛喻皱着眉头轻声威胁,他明明将力道控制的很好,她又在矫情什么? 周懿被牢牢禁锢在冰凉的墙壁前,情绪被疑惑和惊慌占据。 猜他是要惩罚他?玩什么play?如果是这样倒好了,就证明他原谅了她。 于是她定了定神,身后立即有冰冷的声音传来。 “自己把衣服脱了。” 盛喻不知道哪里找来了一把长尺子,“啪”地一声脆响打在她臀上。 周懿心一颤,疼痛瞬间窜入大脑,却又让她不自觉夹紧了腿。 她求证般又问了一句“…什么?” “脱啊蠢货。” 周懿咬了咬牙,真是受不了他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可是没办法,她现在要负荆请罪。 顿了几秒,她脱掉了身上的蓝色针织和裤子,几乎是她衣服掉落的后一秒,就有一双脚狠狠踩了上来重重碾了好几下,又将衣物踢出好几米远。 她抱着自己的身体,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脱还是听指令,身后的人却用力顶了下她的后膝盖窝,她脱力“啊”地一声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 “蠢货,叫你脱啊。” 下一秒她便捂着嘴,眼泪夺眶而出,却不敢停下动作,加快了速度剥除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盛喻冷眼看着她赤身裸体地背对着自己,索性绕到她身前,他靠在墙上,俯视这个低声哭泣的女人,雪白的双乳一颤一颤的晃人视线,极致的身材曲线,显得蜂腰肥臀。 他扬起手,长尺重重落在她的左边奶子上,留下一道红痕。 周懿咬住下唇忍不住叫了一下,随之而来的便是右边奶子挨了一鞭,冰凉的尺身扫过奶头,她的两粒乳尖瞬间变硬变大。 “不许叫” 身前的男人用尺子抬起了她的下巴,她泪眼婆娑地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记得他之前对她好温柔,百般照顾,这样的落差使忍不住娇声发出一声啜泣,便被尺子扇了右脸。 她流着泪,几缕乱发贴在她微肿的脸颊,紧紧夹着屁股,虽然在被他体罚,可是花穴已经悄悄吐了好多水。 周懿颤抖着身体,在心里对自己说是她伤害了他,让他生气,他怎么对她都不为过。 “站起来,对着墙壁。” 盛喻用尺子拍了拍她的脸,语气仍然冷漠。 她仿佛想确认一下他是否已经消气,膝盖已经跪麻了,她抱着身子颤微微起身,半是故意半是脱力地就要往他这边到。 他却一把将她推倒,还趁机狠狠扭了一把她的奶头,既不搀扶也不上前,拿脚狠狠踩揉着她的双乳,催促道,“快一点起来。” 周懿只好擦了一把眼泪后重新站起来对着墙壁。 盛喻还是懒懒地依着墙,拿着尺子拍她这里,打她那里,似乎在思索下一步要叫她干什么。 “对着墙壁说自己哪里错了。” 他慢慢地说,盯紧了她。 周懿咬着唇,思考了片刻,刚想开口,肥嫩的阴阜却被他打了一下,痒的她扭了扭自己的屁股,尺身马上沾了她的淫液。 那人举起尺子仔细端详,还放到鼻子前闻,她有些受不了,求饶地看他。 “看我干嘛?我今天不想碰你。” “嫌恶心。” 他又将尺子挥了过来,她赶紧闭眼,没有预想之中的疼痛。 他嗤笑着用尺尖玩她的乳头。 “骚货骚货!”他边骂着加重打着她的奶子。 即使他的话让她神伤,但周懿又是舒服又是忍着痛地仰起头甩起逐渐发胀的奶子,却还是发出了几声浪叫。 盛喻马上变了脸色,又是用力抓着她的头发,用尺子重重打了她屁股好几下。 “怎么?想被干?”他冷笑。 “你想得倒挺美。” 随即便将她扯过用力压在墙面上。 她赤裸的的身体一接触到冰冷的墙面忍不打了个哆嗦,还担心自己的双乳会不会被压扁,她将头偏向一边喘气。 “说,自己哪里错了。” 他滚烫的胸膛压着她的后背,心跳声有力而动听,她柔软的两臀间被一根炙热东西抵着,想都不用想她都知道是什么。 这样惩罚她,他也来感觉了么…. 周懿还在谨慎地思考中,却不小心分了神。 这一两秒怔忡的间隙,身后的人突然放开了她,仿佛一切都无趣极了,将手中的尺子丢在一旁,摇了摇头离开了书房。 周懿反应过来后暗叫声不好,忙跟上前去。 她轻手轻脚地站在床边,看着盛喻躺在床上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她叫他,可他也不理他。 神色是她没有看过的冰冷,仿佛冬日里凝结的霜,眼神疏离而陌生,好像和她不熟。 她此时心里的悔恨快溢出来,恨自己刚刚应该赶快认错的,悔自己怎么不再更早一点认错。 她想靠近他,却被他的冰冷的气息吓得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心中涌起一阵不安与惶恐。 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立刻鼻酸了起来,眼前也起了雾。 想到他之前的嘲讽,言语的羞辱和此时赤裸着身体也没用的自己,她顿时觉得自己好丑陋。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低低的,想极力隐忍的啜泣。 “哭什么。”盛喻哑着嗓子开口,似乎是累极了。 “因为委屈,但是我知道这样的委屈不对,可我还是委屈,所以哭。我觉得你好凶,好不讲理。” 她泪眼迷朦地朝他走来,想把所有藏在心里的话都和他说。 “可是你怎么样都对,因为都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错。” “我好想抱你,但我不敢,我很羞耻。” “你说的对,我是一个蠢货。” 她有些喘不上气,眼睛嘴唇也哭红了。 ”我错了。” 近乎乞求的语气, “你还要我吗?” 她伸手抚上了他的面庞,几近温柔地,也不再怕他会不留情面的甩开她的手。 他那么骄傲,此时有些疲惫的样子,柔软的黑发贴在前额,艳红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她好坏,把他逼成这样。 周懿心疼坏了,倾身吻过他的眉头,眼睛,鼻尖,避开了嘴唇。 盛喻看着她虔诚地忏悔,像亲吻神衹般那样亲吻他,被那对在视线上方挺立的双乳晃得眼睛疼。 怎么乳尖还立着? 他伸出手两指拉扯着,又轻轻地搓揉着她的乳头。 他凶吗?弄疼她了? 明明是特意控制过的力道,她又在演戏了。 他冷笑着一口咬上了那发硬的乳头,将两颗硕奶聚拢在脸前,深深埋了进去,又将两粒乳尖一起卷入舌中暴力地吸舔。 周懿看着脆弱的盛喻本就情动,顺势坐到了他身上,却不敢过多动作怕惹他厌烦。 他身下那处越变越大,轻扯裤头便直接弹了出来,抵着她早已湿透的花穴摩挲,硕大的龟头只浅浅划入了叁分之一,在穴口凶狠地刮蹭。 他似乎感受到她的舒服,于是抱着她坐起来,使两人的性器贴的更紧。 “贱货!”他低声骂她,嘴唇贴上她的脖颈,啃咬她的肌肤。 不是亲,是带着恨,带着怨,带着万般复杂的啃噬。 大手飞快地狠狠地扇着她的双乳好几掌,又聚拢又松开,万般玩法地戏弄这对淫荡的双乳,看她隐忍着,双眸带水地望着她。 周懿轻轻摇着屁股迎合,不敢过于放荡,这样的克制却让她有种别样的快感。 明明白天他们还在争吵,刚刚他还一副嫌她脏的样子,可现在,她被他抱在怀里扭屁股蹭逼。 好想要他插进来。 她忍不住稍微侧了方向,那根坚硬的肉棒顺着穴口流淌的蜜汁“噗呲”一声没入了最深处,只抵花心。 “嗯嗯呜呜...唔!” 她忍不住蹲着仰头喘息,穴口紧紧吸着肉棒,花穴喷出一大股蜜汁浇在龟头上。 盛喻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差点尿了。 他仍然面无表情,浴袍早已挂在了腰间,男人精瘦分明的身体线条和女人妖娆的极致比例形成对比,他往后一靠,不再动腰。 看着女人沉浸在欲望中颤抖的身体,姿势就像在他身上尿尿,敞开的大腿,吞吐着他的巨大,他的龟头一跳一跳,被她体内的媚肉层层迭迭翻来覆去地吸吮。 周懿低头看着两人泥泞的交合处,忍不住微微动着臀部。 “你很爽?” “真的没救了。” 他不可思议的样子,似乎对这般难看的局面她还有心思做爱感到神奇。 他嘴上说着难听的话,却没踹她下去。 周懿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抬起屁股又轻轻往下一坐,感受细微的插入带来穴壁内细细密密的瘙痒。 她终于忍不住自己扯着乳头,上下弹坐得更用力,他的棒身越来越硬,她开始前后摇摆起自己淫荡的的臀瓣,暴露的阴蒂头时不时蹭到他的耻毛,穴内被刺激收缩得更厉害,像长了无数张小嘴吸着肉棒。 一时之间皆是“啪啪”“噗呲”让人脸红心跳的水声。 盛喻舒服地叹了一声。 周懿摇的更欢,下面虽然被塞满了,可上身仍空空荡荡。 想要被他抱着插。 她被自己的无耻刺激到了。 她快受不了高潮了,却仍控制着声音没叫出来,只是哼唧哼唧地喘着,一边还眯起眼偷看盛喻的反应,他像不为所动的人机,只有鸡身像是烫的快爆炸。 不行了,好想被他操着。 她终于受不了,刚抬起屁股打算溢出一声浪叫,就被盛喻掐住了腰身。 他眼睛早已猩红,摸了一把她的穴口,粘稠的爱液淌在他的大腿和床单上,他一挺腰凶猛贯穿了她! 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周懿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双乳贴着他的胸膛,任他扣着自己的腰,像肉便器一般插干自己。 他的速度快得和打桩机不分上下,插穴又快又狠,汁水四溅。 周懿被操的忘了情,舔了一口他的耳垂,却感到他一僵,她马上紧张起来,连带着小穴紧紧一缩! “嗯…” 盛喻双掌拍了几下她肉感十足的双臀。 “...夹死我了...骚逼” “认错也这么骚!” 周懿听着他这话快哭了,终于不再隐忍,开始疯狂扭动着腰肢,肉棒次次绕着花心旋转,揉捻的快感使她喷出比往常更多的水量,一次比一次下坐地更用力。 嘴里喊“我错了,你干死我呜呜” 盛喻插红了眼,手都忙不过来,一会儿扇她脸颊,一会儿扇奶子,一会儿揉小阴蒂,一会儿打大屁股。 她伸出舌头,眼里都是祈求和渴望。 盛喻盯紧她嫣红的小舌头,她竟然还动情地哭了,眼里似乎有万般婉转情肠,仿佛在说,“求求你了,含住我。” 他犹豫了几秒,深深吻了上去。 两具肉身在语言穷尽处用唇舌尽情掠夺和给予。 是情欲,也交织着恨。 周懿吃痛,在两人的唇舌之间尝到血味。 他的吻像荆棘撕开玫瑰,按着她的头像要吃到她喉咙,血珠在交缠的唾液里洇成朱砂痣,她喉间的呜咽被他吞咽成更深的喘息。 锈蚀的金属味在齿列间游走,像淬过火的刀片剖开她所有虚饰—原来爱欲与暴力共享同一条神经。 此时,这些痛,恨,爱,自卑,无助,羞耻,怜惜,和那些所有未被命名的情愫在潮湿的唇腔里生根发芽,在呼吸中交缠成藤蔓,攀附彼此灵魂的褶皱。 她在一阵战栗中高潮了。 是我的 周懿靠在门框上,盯着盛喻的背影,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们打完炮,彼此发泄完情绪之后,便开始了冷战。 如今的氛围比争执时更加沉闷。 她从来不知道两个人能在同一个空间里共存得如此冷淡。 明明是最近的距离,她却置身于一场未散尽的雾,看不真切彼此。 盛喻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淡淡地与她对话,不冷不热,彷佛那夜的亲密不过是一场无意义的身体游戏。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真正原谅她,抑或只是默认他们依旧困在彼此身旁,等待某个契机再度爆发冲突。 比如,她做了早饭给他,他却说不饿,不用了。半小时后又进厨房另外做自己的早餐。 又比如,他越来越晚回家。 第二天她醒来,他又已经早早出门。 比凶她还让人难受。 她受不了这种气氛,想找点事做,免得继续深陷于这种不甘心的情绪之中。 于是她随意地走动,绕过客厅,走进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她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透透气,没想到门把一扭,竟然毫无阻碍地打开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木质气息。 她皱了皱眉,缓缓走下台阶。 居然是个地下室。 天花板上的灯随着她的动作缓缓亮起,暖黄色的光线柔和地洒落,勾勒出一个精心布置的空间。四周墙壁上,画作整齐排列,斜上方悬置独立的灯光。大小不一的雕塑排列的错落有致,每件作品的摆放都经过精心考量。 这座隐匿的藏品库,处处流露着主人的品味与珍视。恒温恒湿系统悄然运作,确保每一件藏品的状态始终保持最佳,墙面采用特殊材料,以防止光线对画作的损害,连空气中都透着一丝微妙的书卷与木质香气。 周懿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心跳无端地快了一拍。 她的目光被房间正中央的一面玻璃展柜所吸引,那里静静地摆放着一幅画,灯光投射在画布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周夏苗的画。 童年的回忆的瞬间涌上心头,耳畔好像还传来张安如温柔的笑骂。 她从未想过,这幅画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更未曾想过,它会以这样的方式,静静地躺在盛喻的私人收藏厅里。 展柜上了锁。 她慢慢地走过去,手指轻轻贴上玻璃表面,感受到那丝温凉。 目光触及那深深浅浅的笔痕,依稀可辨别的家里旧房屋的轮廓,还有几道抽象的,模糊的人影。 她突然想妈妈了。 思念是沉默的。她再如何怨自己的母亲,可当触及有关她的事物,想起来的永远是她的好。 周懿有些感时伤怀,她想,是不是她生来有缺陷,所以事事总难两全呢? 某种未曾治愈的旧伤口,在不经意间裂开,周懿眼眶泛起一阵酸麻。 她正要凑近看得更清楚,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她猛地回头,正对上盛喻微冷的目光。 周懿赶忙收拾了一下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本来还好奇这幅画会被你放在哪里……” 盛喻懒懒地靠在门框上,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盯着她片刻,淡淡地说:“不放心,拿回来的。” “……拿回来?”她眉心微皱,隐隐有些不安。 “吴承中打算用它去拉拢杜若宁。”他简单地解释,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天气。 “你上次见过的那个女人。” 说起上次的酒会就令人想起某些不愉快的事情。 周懿尴尬地低下头。 “杜若宁……”她低头看向玻璃柜里的画,沉默了片刻后忽然开口道,“也许我这么说很冒昧….” “但,能把画给我吗。” 周懿知道这句请求或许将自己显得更傻了,特别是在两人的冲突尴尬期。 盛喻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揣测她的想法。 过了几秒,他才开口,语气淡然:“这幅画和恒时上市有关系。” 周懿闻言,心里一紧。 她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地解释道:“我知道收藏和买卖艺术品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那么久以前了,画已经不属于我们家。但……我还是想要它。” “为什么?”盛喻微微挑眉。 她的指尖在玻璃上轻轻摩挲,声音低下来:“我就是想要它。” 空气安静了一瞬。 盛喻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所以呢?”他淡淡道,“要让我把它送给你?” 周懿抬眼看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盛喻轻笑了一声,语气却并没有半点戏谑,他缓缓地开口:“送出去倒是可以,可你不是刚才还说,画属于买方?” 她一滞,哑口无言。 是啊,她凭什么要他送她?她又有什么立场呢? 她当然明白道理,可是情感和理性,很多时候根本不是一回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我只是……希望它能回到我身边。” “可是,这关系到恒时上市。”盛喻淡淡地提醒。 她微微垂眸,手指轻轻敲了一下玻璃柜,思忖了片刻,缓缓道:“把画送给杜若宁吧。” 这一次,轮到盛喻愣住了。 他的眉心轻皱,低头看着她,语气里带了一丝不耐:“你确定?” “嗯。”她点点头,语气平静,“事业很重要。” “事业很重要。” 他轻声重复了一遍,目光微微暗了几分,嗓音也压低了几分。 “但你想过我吗?” 她微怔,抬头看他,眼神里有些不解。 盛喻偏过头,目光落在那幅画上,语气淡淡地开口:“这幅画,比你先认识我。” 周懿一时愣住。 “所以,你……不愿意?”她声音低了些。 盛喻没说话,只是缓缓抬眼看她。 片刻后,他轻轻地开口:“画永远是我的私人藏品。”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周懿听出来了某种让步的意味。 她的指尖微微收紧,心尖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意。 他们之间的冷战,似乎终于缓和了一些? 只是,他还是没有说“和好”这两个字。 她看向他,他却始终往她不在的方向望,额前还有翘起的呆毛。 周懿的心软了软。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盛喻率先移开视线,淡淡道:“好了,出去吧。” “这幅画,是我的。我不会把它送给任何人。” 小鸭子 周懿站在机场安检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登机牌的边缘。 她的思绪有些恍惚。 她和盛喻的关系仍旧悬而未决。 她想过主动问一句:“我们算是和好了吗?” 可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害怕听到一个让她失望的答案。 清晨微凉空气里,她看着他帮她搬下行李,放到行李推车上。 他没有说不让她走,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舍,仿佛她的存在对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乔治的电话在清晨响起,说她在Y国的装置“出了大问题”。投诉量已经压不住了,如果她不尽快回去处理,项目可能会彻底崩盘。 她知道不能拖了,但她还是不想这么仓促地走。 盛喻站在机场大厅,没穿外套,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似乎在处理工作。 看起来格外忙碌,专注。 周懿吸了口气,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什么时候来?” 盛喻顿了顿,终于抬眼看她,目光沉静而淡漠。 他低头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随意地回道:“看情况。” 她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她明明应该习惯这些天他全然冷下的态度,却还是无法完全接受。 她抿了抿唇,或许,没有比此时分开更好的选择了。 给彼此一点时间吧。 自己这样的患得患失,似乎显得更掉价。 她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好吧,那我先走了。” 她没有再多看他一眼,直接转身走进安检, 尽管失望填满她寂寥的心。 可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眼里的落寞。 当她穿过安检通道时,忍不住想:他有没有在看着她? 她咬了咬牙,最终没有回头。 飞机降落在Y国的夜晚,空气里带着潮湿的味道。 周懿刚下飞机,就被乔治拉去开紧急会议。 她的装置已然成为争议的风暴中心——近期,有大量住户投诉,她设计的装置干扰了他们的生活环境,甚至引发了潜在的法律纠纷。 在会议室里,一群人围着长桌展开激烈讨论。 “这件事已经上升到政府层面了,”乔治翻开手里的文件,语气带着几分凝重,“你知道问题的关键是什么吗?” 周懿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因为它影响到住户的日常生活。” 当然主要问题还是借由这件事情投诉政府申领补贴,她默默思忖。 “没错。”乔治顺势点头,“有人投诉说你这东西入侵了私人住宅!改变了周围的植被生长,让他们的庭院植物枯萎,甚至导致某些经济作物的减产。” 周懿皱眉:“不可能。我计算过植物生长的趋势,下了飞机我还去看了,延伸出的那一点点范围根本不…” 乔治笑着将她打断,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量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来之前,他再叁嘱咐我照顾好你了。” “上帝啊!你可真是天真又疯狂的女人。”他咂舌。 “所有人都知道导致经济作物减产是个多么荒唐的指控,”乔治指着报告上的一行字,“可现在,政府现在就是让你把东西撤了,你觉得你的坚持有意义吗。” “……”周懿沉默了一下,这不就是在转移矛盾嘛。 乔治的脑袋被头顶光照的反光,才多久不见,他就要谢顶了。 看来这段日子没少为这件事烦心。 “会影响我们整个驻地的计划对吗?”她轻声问。 乔治没有说话。 她叹了口气,沉思到底能做些什么。 对!只要拔高纵向的高度就能改变装置的横向发展! 仍然记得Ezera曾和她提到,蝶尾葵,一种可以长至两米的草木,盛开的叶面包籽,取籽种植能生好多株,此类木耐寒耐冷,四季常青。它曾被当地土着用于控制农业扩张,但随着现代城市化,它逐渐被遗忘。 且至今没有被文献详细记录。 她当时就查遍了所有数据库,互联网和植物学档案里几乎没有它的资料。 唯一的线索是它生长在阿啤萝山深处,叶片紫黄发绿,很是漂亮,杆粗。 她需要找到它。 然而,她只能依靠Ezera的口述描述去寻找,不管机会多渺茫,她都要试试。 第二天,她便在乔治的再叁叮咛下,带上背包,独自前往阿啤萝山。 山路比她想象得更加陡峭,深林的潮湿气息夹杂着泥土的味道,空气中有种未曾被污染过的纯净,让她久违的感到放松。 她穿着防水靴,踩在湿润的落叶上,耳边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到底在哪儿?”她自言自语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走了近五个小时,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符合描述的植物。 她的耐心逐渐被消磨,脚也不但被磨得生疼,心里的烦躁也逐渐升级。 她想起乔治临走前对她说的:“他托我照顾好你,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她当时只是淡淡一笑,说“你得留在这替我拖延时间。放心吧。” 心里忽然有些泛酸。 他不来,可他还是让别人来代替他。 她咬了咬牙,继续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雨开始下了。 突如其来的降雨让山路更加泥泞,地面湿滑得几乎让人站不住脚。 她的裤脚已经沾满泥水,鞋子完全湿透,但她没有停下来。她不能空手而归。 她再一次攀上陡峭的山坡,突然—— 头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她猛地抬头,看见山坡上的石块开始松动,一大块落石朝她的方向滚了下来! 完蛋了。 她本能地向后退,可是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眼看着落石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一只手猛地从后面拽住了她的手腕! 强大的力量将她拉离了原地,她被狠狠地扯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砰——! 落石擦着她刚才站立的位置砸下,激起尘土和碎石。她剧烈地喘息,心脏狂跳,抬头的瞬间,看见了徐之廷的脸。 他神色冷峻,浑身湿透,黑色衬衫紧贴着身体,像是前一秒还在一场精英荟萃的会议上。 被雨水打湿的发丝贴在他额角,他正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你是不是疯了?”他的声音低哑,带着隐隐的怒意。 头一回被他吼。 她怔住,脑子有些混乱。 除了感到惊讶外,还有些好笑。 这个人,怎么老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总裁……”她张了张嘴,嗓子有点干涩,“……你来这出差啊?” 见他没回答,她又问,“怎么没带秘书?” 亏得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徐之廷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上下打量,像是在确认她身上是否完好,有无受伤。 片刻后,他才开口道。 “我的员工才不像你。” 隔着雨声,她有些听不清,傻了吧唧的又大声问了句“什么?” 像只嘎嘎乱叫的小鸭子。 “欠收拾。”他笑了。 周懿脸红了红。 刚刚的危险已过,好在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徐之廷的出现让她心里安定了不少。 隔着衣服仍能感受到他火热的肌肉,还有那湿透的,清冷的面庞,在雨中显得格外诱人。 雨越下越大,树叶被狂风吹得簌簌作响,像是一场无声的警告。 周懿心想,这次再帅也没用了,她必须稳住。 她移开视线,偶然瞥到两人身后那一缕紫色。 她“啊!”了一下差点跳起来。 徐之廷听到鸭子滋哇乱叫着什么“找到了找到了!” 他被她一把推开,想极力稳住身形,奈何脚踩皮鞋。 堂堂总裁,居然跌倒在泥巴坑里。 他正欲抬头,和小鸭子歉意的目光相撞。 她站在雨中,手里还捧着一把蔬菜。 睡吧 小木屋内陈列古旧,虽然生了火炉却人挡不住丝丝寒风渗入。 幸好房间小,不然更冷。 周懿窝在床上边擦头发,一边望着那火炉发呆。 她和徐之廷下山已经凌晨,两人手机早已没电,下着雨,前路辨不清楚,安全起见,他们最终找到这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小木屋的主人是个亚洲男人,一开始他们还以为他是中国人,他却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英文,由此想来可能是其他亚洲国家。 屋子只有两间房,屋内设备家具落后得可怕,连热水都是柴火烧。 来不及细想他们到底身处在什么方位,也顾不得设施环境简陋,能将就一晚已经谢天谢地。 好在,至少能洗个热水澡。 门“吱呀”被推开,徐之廷穿着已经烘干的衬衣,端着碗热汤放在桌面上。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周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徐之廷缓缓在床沿坐下。 连床都是木头制成的,硌得不行。 他皱眉,却发现周懿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两只嫩白的脚丫还对着火炉子瞎晃。 “你干嘛!”周懿正烤着脚下一秒便忍不住惊呼。 只因徐之廷突然将她的两只脚牢牢握在掌心里。 “你忘了我原本就计划来Y国。” 男人手掌将她的脚全部包裹,轻轻搓着她的脚底和脚背,有时又拢拢她的脚趾,暖意不断通过他的肌肤传递给她。 周懿忍不住舒服地打了个哆嗦。 好吧,虽然很舒服,但她现在就是觉得做这种事情是不道德的。 虽贪恋那温暖,她还是打算收回脚。 无奈那人就是不松手。 算了。 她看着那人眉眼间浸满认真,骨节分明的手正试图给她做足底按摩。 “总裁,Y国的中心城市那么多。你也不该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吧。” 她感到有些痒,蜷了蜷脚趾。 “那你当初为什么丢下我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飞快反驳。 周懿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屋子里的温度逐渐升高一点,墙上的挂灯破破烂烂,火炉噼里啪啦烤得空气焦灼了几分。 她有点不知道这情债该如何收场。 不知何时,他单纯为她取暖的动作渐渐变了味道。指尖原本只是轻轻摩挲着她的脚底,却不知何时悄然上移,顺着她纤细的脚踝,缓缓滑向小腿肚。他的指腹温热,带着些许粗糙的触感,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游走。 他的指尖白皙透着一些粉红,像是被炉火映照出的暖意。 他的目光低垂,正专注地看着她的腿。 “别….”她出声想打断这种令人心痒的氛围。 他的手指依旧没有停下,反而顺着她的小腿肚缓缓上移,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膝盖,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周懿感觉到一股酥麻从脚底直窜上脊背,整个人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 “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徐之廷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 “我……我只是想找到那种植物。”她低声辩解,又带着些抚慰的眼神,“如果不这么做….”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么紫色叶片上。 “我知道。”徐之廷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你不该一个人冒险。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 周懿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紧,仿佛在压抑着什么,高贵的总裁,为何如今和她一起落魄在这种地方? 他身上的衬衫已经皱了,衣领微微敞开。 与他一贯一丝不苟的形象截然不同。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去撩拨他。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流连,从他那微微敞开的领口,到他略显凌乱的发梢,再到他那双深邃却带着几分倦意的眼睛。 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指尖微微发痒,仿佛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要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疲惫,或是轻轻拨弄他那几缕垂落的发丝。 她甚至想象着,如果自己真的伸手去触碰他,他会是什么反应。 然而,她终究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她的心跳如鼓,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周懿有些着急,美色当头,她不想失控。 “我去了你的驻地找你。乔治和我说的。” 他的呼吸微微加重,手指不自觉揉着她的大腿的嫩肉,仿佛在寻找某种慰藉。 “是这样….”他居然不顾危险自己来找她。 腿根被他揉得又软又麻,不经意间带起一阵情动,不轻不重的力度让她身子都软了半分,更让人不耐的是,她好有感觉,身下仿佛有湿润渗出,情潮暗涌。 徐之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缓缓下移,最终停在她的唇上。 她的嘴唇有些干燥,下意识地轻轻舔了舔,试图缓解那份微妙的焦灼。然而,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是无意间点燃了某种隐秘的火花,瞬间在两人之间迸发出难以忽视的热度。 徐之廷的眼神骤然一沉,深邃的眸子里仿佛燃起了一簇暗火,炽热而浓烈。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唇,眼底的情绪翻涌,像是压抑已久的渴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他的呼吸微微加重,气息温热而急促,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侵略性。 “周周……”他低声唤她,声音清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某种压抑已久的情感。 那声音仿佛带着电流,顺着她的耳膜直击心脏,让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为什么总躲我?”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近乎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她会再次推开他。 周懿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徐之廷——那个平日里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却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备,露出最柔软的一面。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她的确在躲他,可那并不是因为她讨厌他,而是因为她害怕——害怕自己一旦靠近,就会彻底沦陷,再也无法抽身。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徐之廷忽然俯身靠近,气息几乎贴上了她的唇。 周懿的心猛地一跳,以为他要霸王硬上弓,差点一脚踢翻旁边的火炉。 她的脚刚抬起,却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整个人僵在原地,呼吸急促,心跳如雷。 然而,徐之廷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随后缓缓直起身,轻轻叹了一口气。 “睡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明天我们下山。” 他说完,转身走到火炉旁,将炉火调小了一些,随后也不管她的呆愣,躺上了那张简陋的木床上。 周懿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她稳了稳心神,将内心所有的绮念全部打散,随后轻轻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屋子里渐渐暗了下来,只有火炉里微弱的光芒在跳动。周懿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他那双压抑着无数情绪的眼睛,他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还有他滚烫的触碰。 她的心跳依旧有些紊乱,呼吸也变得有些不稳。她知道自己不该再胡思乱想,可那些情绪却像是潮水般涌来,让她根本无法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火炉里的火光终于彻底熄灭,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看收费 晨光透过木窗缝隙渗进来时,徐之廷感觉有只冰凉的手在戳他的脸。他皱着眉掀开眼皮,正对上周懿近在咫尺的脸。 廷哥哥,廷哥哥!她跪坐在床沿,发梢还沾着晨露,山间清冽的寒气裹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茉莉香,你听我说—— 嗯。他哑着嗓子应声,腰背酸麻得像是被碾过。昨夜那张硬板床硌了他整宿,加上这木屋的主人性别为男,他自然多存了几个心眼。整晚几乎没怎么睡。 此刻少女温软的躯体偏要挨过来,衣衫下透出的体温灼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周懿浑然不觉危险,指尖点着他锁骨继续晃:我昨天摘的是叶子!叶子啊!她急得尾音都带颤,昨天天太黑了,我根本没看仔细…” 她欲哭无泪,昨天的辛苦居然全部白费。 “我要的是种子,我居然犯这种低级错误...... 徐之廷突然扣住她手腕往怀里一带。天旋地转间,周懿整个人跌进他胸膛,后腰被滚烫的手掌牢牢钳住。男人晨起的体温隔着衬衫烫得她耳尖发红,他身上的专属的味道混着山间草木气息扑面而来。 徐之廷你......她挣扎着要起身,膝盖不小心蹭过他大腿内侧。头顶传来一声闷哼,箍在腰间的力道骤然收紧。 别动。他嗓音沙得厉害,下颌抵在她发顶轻轻磨蹭,就五分钟。晨光里他眉目低垂,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难得显出几分示弱的疲惫。 周懿僵着身子不敢动弹。隔着两层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胸膛的震动,心跳声渐渐与自己的重迭。 木窗外传来山雀啁啾,炉灰里最后一点火星噼啪炸开,某种粘稠的暖意顺着相贴的肌肤蔓延。 直到—— 咕噜噜 周懿的肚子在寂静中发出响亮的抗议。徐之廷低笑出声,胸腔震颤着传递到她脊背。她羞恼地踹他小腿:笑什么笑! 话音戛然而止。 她赤脚跳下床去推木窗,潮湿的雾气瞬间涌进来。 远处层峦迭嶂隐在奶白色云海中,近处松针上凝着剔透的露珠——他们分明还在半山腰。 我们根本没下山?!她扒着窗框的手微微发抖,听上去有些抓狂。 她没有想到昨天在暴雨里居然走得是这样的路。 昨夜暴雨中模糊可见的羊肠小道,此刻在晨光里显出骇人的真容:不足半米宽的山路贴着峭壁蜿蜒,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幽谷。 没有丢命都是万幸。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声。徐之廷不知何时靠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尖:现在知道怕了?他伸手关窗,指尖擦过她手背激起细微战栗。 昨晚他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地方地势陡峭,根本不知是何方位。 早餐是烤土豆配山泉水。 周懿坐在桌前,土豆居然意外的好吃。 不过,连餐具都显然是自制的,嗯,木叉子和勺子。 吃饭时周懿忍不住和徐之廷讨论,这里是不是原始社会。什么都是木头,餐具是木头,床是木头,烧水也要用柴火,镇上都比这里先进。 囫囵一顿后,两人相视着点了点头。 出了木屋,空气格外清爽好闻。 男主人蹲在门口磨柴刀,古铜色背肌随着动作起伏,像头正在蓄力的黑熊。 他身上那种肌肉倒和和自己身边这位截然不同,像是那种纯野生的浑然天成。 周懿捧着昨天摘的叶子默然在一旁欣赏 不想耳旁传来一声冷清的询问,“怎么,喜欢?” 周懿正看得出神,冷不丁被这声带着凉意的询问惊得一颤。她转过头,正对上徐之廷那双幽深的眸子。他倚在门框上,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晨光勾勒出他清隽的轮廓,却掩不住眼底那抹暗沉的情绪。 喜欢什么?她下意识反问,指尖还捏着那包紫色蔬菜。 徐之廷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叶子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喜欢看野人磨刀,还是喜欢看他那一身蛮力?他的声音依旧清冽,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酸意。 周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颊顿时染上一层薄红: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他......她顿了顿,我只是觉得他挺厉害的,能在这种地方生存下来。 是么?徐之廷缓步走近,修长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里。他低头看着她,呼吸间带着清晨特有的清新气息,那我呢? 你什么?周懿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有些慌乱,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却抵上了粗糙的木墙。 徐之廷抬手撑在她耳侧,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的目光从她泛红的耳尖滑到微微颤动的睫毛,最后落在她紧抿的唇上:我不够厉害? 周懿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她试图推开他,却发现他的胸膛像堵墙一样纹丝不动:徐之廷,你别闹...... 她一正色就连名带姓地叫他。 我没闹。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我在问你,我和他,谁更厉害? 周懿被他逼得无处可逃,只能仰头瞪他:你幼不幼稚! 徐之廷却突然笑了,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松开撑在墙上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逗你的。说完,他转身走向木轮车,背影挺拔如松。 周懿站在原地,心跳还未平复。她看着徐之廷修长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吃起醋来竟然这么......可爱? 她摇摇头,甩掉这个荒谬的想法,快步跟了上去。 经过男主人身边时,她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那身虬结的肌肉,却听见前方传来一声轻咳。 “再看收费。徐之廷头也不回地说。 周懿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木屋的男主人正将一柄开山斧楔进墙面的木架,古铜色背肌随着动作隆起骇人的弧度。 周懿捏着昨天摘的紫色锯齿状叶片凑过去,对他友好地笑笑。 男人似乎有点害羞,问她昨天休息得怎么样。 周懿也笑笑表示了感谢,心想,果然是与世隔绝的人,心思淳朴的不行。 不过笑容过于灿烂,以至于身后那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凉,她不自觉抖了抖。 寒暄过后,周懿赶忙举起叶片,用英文问他有没有见过这种植物。 男人突然瞪大眼睛,或许要表达的过于复杂,英文词汇量又不够,只能在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 他认得!周懿激动地拽徐之廷袖口,你看他比划的——男人正用柴刀在泥地上画着:三座山峰,中间点缀着星星状图案。 徐之廷观察着男人的动作,突然用约南语说了句什么。 男人磨刀的动作猛地顿住,刀刃在青石上擦出刺耳声响。 周懿惊讶转头,无声询问“你说的什么?” 却见徐之廷神色如常:约南语。” “我在问他,可不可以带我们去找这个东西。” “他应该是约南人。他昨天煮汤用的香茅和青柠叶,是约南常见的调味料。 周懿这才恍然大悟,来不及询问为什么他会约南语,只见男主人点了点头。 三人马上敲定,半小时后马上就决定出发,毕竟这里雾气浓厚,等到了晚上,恐怕都找不回来路。 至于为什么要半小时后出发,男主人说他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木轮车就停在门廊下。 这架由山毛榉与藤条编成的交通工具堪称艺术品:前轮轴承用野猪獠牙打磨而成,车架榫卯处缠着浸过松脂的树皮绳,后座两侧甚至装有可收放的竹制护栏。 这是...三轮车?周懿绕着车身转圈,指尖抚过光滑的木纹。车把手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像是测量坡度的简易仪器。 不过唯一不一样的是这辆车用手滚轮自动“发电”,更省力。 男主人发出短促的笑声,突然单手拎起整辆车。鼓胀的肱二头肌将粗布衫撑出裂帛声,他比划着做出抬担架的动作,又指指自己左腿——那里有道蜈蚣状的陈旧伤疤。 他说这辆车救过命。徐之廷突然开口,指尖划过护栏内侧暗褐色的污渍,血渍。五年前雨季山体滑坡,他用这个把摔断腿的猎户运下山。 “…….”他又看懂了。 周懿觉得徐之廷小学时候看图写作一定满分,真是超绝的语言天赋和理解能力。 她没注意到的是,这所看似简陋的小木屋,屋内处处是生存智慧:房梁垂下数十个竹筒做的储水器,墙角堆着裹满松脂的火把,连他们睡的木床都能拆成三块逃生筏。晨光透过鱼骨状的木栅栏在地面投下细密光斑,仿佛整个屋子都是活着的防御工事。 真是难以想象,一个男人居然有巧妙的心思和天赋,堪比鲁班。 “why?”周懿不解地询问男主人。 山路用车子开,不会更加不好走吗? 男人有些沉默。 徐之廷遂开口解释,“大概是怕中间我们有人受伤。” 木轮车启动时发出老牛般的吱呀声。 这架由藤条和橡木板拼成的座驾活像中世纪刑具,驾驶位只够坐一个人,男主人的身型犹如隐匿在深林中的巨人,自然坐不了后座,加上他执意要让他们坐在后座,自己则担任车夫的角色。 车座狭小,做两个人都勉强。周懿只好被迫侧坐在徐之廷腿上。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混着松脂香直往鼻尖钻,她不得不揪住他衬衫前襟保持平衡。 抓紧。徐之廷突然扣住她后腰。车身猛地倾斜,周懿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脸颊蹭过微敞的领口,唇瓣意外擦到突起的喉结,她听见头顶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山路越来越陡。男主人弓着背蹬车的背影宛如某种远古巨兽,贲张的肌肉将粗布衫撑出清晰的纹理。车轮碾过碎石时,徐之廷突然贴着她耳畔低语:别盯着他看。 什么?周懿茫然转头,鼻尖堪堪擦过他唇角。 我说,男人眸色暗沉,拇指重重碾过她腰间软肉,野人的醋,我是不吃的。 车身突然剧烈颠簸。周懿慌忙搂住他脖颈,在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漫山遍野的蕨类植物舒展着锯齿状叶片,像无数双墨绿的手伸向天空。 而徐之廷的手,正稳稳托在她两瓣翘嫩的屁股上。 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烙铁般灼人。 (野外露出+第三人窥探H) 车就那么小,她被颠地难受。 每当男主人发力蹬上陡坡,古铜色的小腿肌便会绷成骇人的弧度,木轮车随之猛然抬升。 周懿被这股蛮力抛得腾空而起,又在重力作用下狠狠砸回徐之廷怀里。 裤子布料根本阻隔不了触感,她能清晰感受到每一次坠落时,男人大腿肌肉的震颤。 “廷哥哥啊!”她第三次被弹起时终于忍不住惊呼,话音未落又重重跌坐回去。 这次的位置偏得离谱,臀缝堪堪卡住他裤裆中间。 灼热的温度激得她尾椎发麻。 “唔”她轻轻挪了下屁股,却让那根无法忽视的炙热直直插进两片逼缝之间。 腿心升起一阵酥麻,她快疯了。 同样不好受的也有身下那人,徐之廷的呼吸明显乱了。 男人掐着她的腰强行调整姿势,手指隔着她的衣服下摆陷入腰窝:“抱紧。” 虽然他声音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嗯。”周懿咬唇应道,心里骂自己,这个时候还想色色。 车身恰在此时碾过树根,剧烈的颠簸中,徐之廷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压向自己肩窝。 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耳后,“抱紧我不会那么颠簸。” 他的气息顺着山野的风吹进周懿的耳窝里,泛起一阵暖意。 她闭上眼睛,不自觉又抱紧了他几分。 前方突然传来男主人的低吼。 这具原始的躯体正以惊人的角度往后仰,粗壮的臂膀将车把生生掰过九十度急弯。汗珠顺着沟壑分明的背肌滚落,在阳光下折射出蜜蜡般的光泽。 周懿的惊叹还卡在喉咙,徐之廷突然掐着她的下巴强行转回脸。 “这么好看?“他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潮,拇指重重碾过她下唇。 冷清的眉眼间泛起一丝怒意。 车身再次颠簸的瞬间,他突然托着她的臀往上一顶。 布料被挤出龟头的形状,浅浅蹭着她的穴口,当车子发力时,居然没入了三分之一来回轻轻抽插着。 她的内裤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湿透了。 他将自己的半边乳握在手中把玩,用力揉捏出各种形状。 娇嫩的乳头悄然变硬,这样被他挤奶牛似地玩,让人既羞,又迫不及待地交付所有。 她将自己柔软的身体和他火热的胸膛贴地更紧,像是要融为一体。 周懿正微微眯眼忘情喘息着,却在下一秒被他抬起下巴含住了她的唇! 他的舌头像蛇一样肆意在她腔壁中划过,津液顺着两人嘴角流下。 两人唇齿间的淫靡声被淹没在车轮声中。 这旷野山林间,伴随着男主人卖力的“哼哧哼哧”,她忍不住仰头发出一声娇呼。 “Are you guys ok?”男主人停下来,回头询问道。 周懿听见徐之廷伏在她肩头压抑的喘息,感受到他颈动脉疯狂的搏动。 她继而对男主人笑了笑,说他们都很好。 男主人在她身上顿了几秒便移开了视线,座位上的两人贴的如此紧密,简直像对连体婴。 特别是,女人脸颊不正常的红晕,嘴角的晶莹,还有那胸前那道诱人且幽深的沟壑… 在这座雾气缭绕的山林里,被衬地像个女妖。 男主人竟看红了脸,默不作声转回头去卖力前行。 车子再一次剧烈地晃动,徐之廷仿佛找到了某种规律,顺着车子上下晃动的节奏将她抛上抛下。 两人额头相抵,眼里全是情欲。 直到下身一凉,周懿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他扒光了裤子。 再下一秒,她的衣服被他大力撩了起来,瞬间弹出一对浑圆的玉兔。 他可真敢!! 周懿被林间的凉风吹的颤抖,还是在山上,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怕不怕被发现?”徐之廷开始低头吸舔她的一只乳尖,一只手搓揉着另一只肿胀的乳尖。 周懿低低的呻吟,浑身没了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任他对着自己湿润的阴唇拍拍打打。 蜜汁顺着他的指缝往四周溅开,花穴还在流着汩汩溪流。 她迷蒙地盯着前面专注开车的男主人,有些刺激的想,他要是此时回过头,就会发现她在被人操。 徐之廷见她的表情极其淫荡,脑子此时描绘什么图景可想而知。 他一个冷哼,扶着自己的肉棒挺身贯穿了她开始上下动作起来。 或许是周围气温较低,她的穴内是不同于往日的紧,也是这林间唯一的温暖巢穴。 身下人的凶猛插干,激情澎湃的肏穴动作感染了她。 小穴吐出一泡有一泡液体来,她极力忍住呻吟,却还是让一丝细碎的尾音落入男主人耳中。 车子再一次骤然停下。 徐之廷忍不住狠狠拍了她的臀肉一掌! 他看她就是故意。 “小荡妇。”他咬她的耳朵,狠狠将她的屁股抬起又用力按下,“是想让他看见你这骚样子吗?” 她的穴内一跳一跳地无法平静,体内硕大的龟头惩罚般刮蹭她的宫口,她忍不住喷出一股有一股的液体。 “…….you guys good?”男主人的问询隔着两人的喘息再度传来。 周懿抬头,发现男主人这次没有转过头,只能看见他微侧的脸颊和耳尖红地滴血。 “keep going.”她慵懒风骚的声线似乎同时刺激了两个男人。 keep going 肏你吗? 徐之廷不顾男主人还在停下的间隙,抱着周懿的屁股开始凶猛插干起来,几乎是在两人肉体相撞的下一秒,男主人便又开始了动作。 他开车的速度开始变得急切,嗓子里发出胜利的低吼,古铜色皮肤上暴起的青筋宛如活物游走。 就连转轮的次数也越来越快,像是要配合着徐之廷的节奏一起把她干到高潮。 “哈啊,哈啊~”周懿仰头喘息着。 肉棒持续在她的体内顶弄,周懿想象着自己在被两个人插干,蜜汁越流越多。 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和三个人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林间有鸟雀停在枝头,“吱吱”地叫了几声后又悄然飞离,落在木轮车碾过的地面,明明离溪泉甚远的地方,却残留一串湿润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