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萌痞妃:殿下很诱人》 第1章 也就剩下颜值高了 她叫苏七染,在纪国凤阳城内开了一家私人医管,专治疑难杂症,人称妙手回春,关键在于这个春字。 一大早,医管就来了一位病人。 “什么病。”苏七染刚起床不久,懒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 男子撇了她一记飞刀眼,趾高气昂的说道:“来你这儿还能看什么病!” 苏七染立马就不乐意了。 她一拍桌子猛的站起来,大喝一声:“不孕不育还是不举!” 没错,她所治疗的疑难杂症,就是这些了。 所以,回春的春,你们懂的。 这货被她一吓,立马没了嚣张气焰,低头道:“短……” “时间还是长度!”她有些不耐烦了。 来看病矫情什么,跟她装的跟二五八万是的,麻溜点儿说不行嘛! 男子的脖子像是乌龟一样,一节一节的往回缩:“长度。” 苏七染随便的给男子把了个脉,朝药柜处大喊一声:“小缪缪,再发育的药,来上十包!” “好咧!” 回话的人叫叶缪,是她收的徒弟,也是她唯一弟子。 叶缪是她在集市买白菜送的。 老板说了,叶缪在集市上,饥肠辘辘的晃悠了两三天,挺可怜的,就给了他个包子,谁知道他赖着白菜摊位上不走了。 她不是觉得叶缪可怜,而是叶缪长得好看,养眼,她看着舒服。 即使全身脏兮兮的,也没掩没了叶缪的俊美。 苏七染毅然决然的帮白菜老板解决了麻烦,也换得白菜老板一顿感激涕零。 叶缪一对丹凤眼,微微一扬,妖娆生姿,精致的五官,小巧的薄唇,皮肤白的像是会发光,比女人都细腻。 抬头看她的时候,可怜巴巴的像只小狗,萌动的她心都化了。 叶缪给男子抓完药,笑眯眯的伸手:“一百、两……” “这么贵?!”男子看上去挺不乐意的,掏银票的时候很勉强:“能治好也值了,我还要娶……” 叶缪继续:“一、一包、……” 没错,她这徒儿,也就剩下颜值高了,脑子有点儿蠢不说,还是个结巴。 领回来的时候,问了八百遍,除了知道自己叫什么,再连个屁都没问出来。 苏七染坚持问了三天,无意间瞧到了他后脑上,藏在头发里面儿的结痂,她终于顿悟了。 叶缪这是失忆啊! 苏七染瞬间觉得他能记得自己叫什么,太不容易了。 等叶缪艰难的说完一句完整的话,男子脸色黑了个透彻。 他立马不干了,气冲冲的指着叶缪的鼻子:“你们这儿是黑店!抢劫呢!” 叶缪解释道:“不、不、不是、黑、黑、店,你、你的、情况、麻烦。” 男子不依不饶:“怎么就不是黑店,你跟我说说这药怎么可能这么贵!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这就是典型的欺负软柿子,把药物医理说明白要说好长一段话儿,叶缪是个结巴,肯定撑不住不的。 苏七染算是看明白了,他纯属倒霉,老天爷罚的,活该短一辈子,让媳妇嫌弃他不行,天天给他绿帽子戴。 第2章 上徒弟是不道德的 敢在她地盘上嚣张,就是作死! 叶缪歪着身子,向苏七染求助:“师、师、师、师……师……” 他原本就是结巴,说不多话,加上紧张,就跟一个字杠上了。 想欺负她苏七染的徒弟,门儿都没有! 叶缪生要被她欺负,死也只能被她欺负死! 苏七染立马冲上去救场:“要买就买,不买就滚!” 男子转头指着苏七染的鼻子,不客气道:“信不信我打女人!” “信你妹妹的那条小短腿腿!”苏七染抬头就是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信不信我明天给你来幅画像,上面写着他短他废他不行,贴的满京都城都是,让你成为街头巷尾,人畜同聊的话题人物。” 医德是什么,她不懂,有钱就有德,没钱滚边儿去,她又不是开慈善堂的。 男子依旧的指着苏七染的鼻子,但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灰头土脸的走了出去。 果然,威胁最管用,尤其是苏七染这个金子活招牌,说服力一流,大家肯定深信不疑。 所以很多人怕她不敢得罪她,唯恐苏七染把他们的秘密说出去,或者是瞎编乱造一通。 因为苏七染品性不好,嘴巴偶犯欠,这种事儿干了不止二三四五回。 夜里,她带着叶缪,翻墙越户,进入了一家宅子里。 “师傅、又、又来、借鸡?!”叶缪不敢说偷字,因为每次都会被苏七染打上一顿。 苏七染有试药的习惯,独独喜欢拿鸡下手,自己不买顺别人家的,试完就炖了吃。 叶缪相信,她如此执着别人家的鸡,是有苦衷的。 苏七染朝他打了个手势,让他闭嘴。 翻开手中的小本本,这已经是第一百零七家姓苏的了。 “师傅、是、是不、是,跟姓、姓苏、的、有、过节?!”叶缪怀疑了好久,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苏七染总是对凤阳城内姓苏的人家感兴趣。 她自己也姓苏,或许是寻亲,可每每看到她顺鸡的架势,更像是寻仇。 “老实呆着,把风!不然不给你饭吃饿死你,把你丢到山里喂狼!”苏七染凶神恶煞的小声威胁完,就一个箭步跃窗而入。 两枚银针飞出,床榻上的两口子立马由熟睡变昏迷。 苏七染翻开了男子手腕,白白净净的,上面什么都没,便低头耸脑的从屋门走了出来,失望的合上了本子。 叶缪凑上前去,小声说道:“师傅、我、我、瞧了,这家、后院、没鸡。” “我……”苏七染刚一开口,走神间踩到了石子,脚下一个滑步,朝叶缪扑了过去。 叶缪马步一稳,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腰间,抬头的时候,鼻尖不经意间蹭到了苏七染的脸颊。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苏七染的脸上,痒痒的。 那张俊俏到人神共愤的脸,近在咫尺,放佛一说话,嘴巴就能碰到。 苏七染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拼命的甩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长得再好看,也是个傻子,上徒弟是不道德的行为,她要克制! 第3章 把她当恋鸡狂魔吗 “师傅、你、你、没事、吧!”叶缪伸手,修长的五指插入她的发中,扶着她后脑慢慢站直身子。 “没……”苏七染恍惚间抬头,恰巧撞上了叶缪那双温柔幽深的眸子。 他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七染,高挑的身姿,盈盈而立,洒落的发,随风飘摇,宛如画中嫡仙。 苏七染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屏住气息,脸颊滚烫的厉害,被勾的三魂没了气魄。 叶缪也在此刻,思绪静止,不由思索的将苏七染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倾身向前。 匀称的身材,健硕的肌肉,宽阔的臂膀,都很合苏七染的胃口。 他的皮肤光滑细腻,肉也是结实精致,让苏七染忍不住指尖滑落,贪婪的想要多摸两把。 “好美……”叶缪眼中迷离,沙哑的声音从喉中溢出,双手捧住了苏七染的脸颊。 苏七染心中一颤,目光呆滞的看着叶缪。 叶缪那双丹凤眸子,让人炫目,银色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一身粗布衣服,仍遮掩不住他由内散发的贵气。 究竟是何方高门子弟,就算是失忆呆傻,也能让人感受到儒雅风姿。 苏七染感觉脚下软绵,有点儿站不稳脚步。 “师傅……”当叶缪的双唇即将覆上她嘴巴的时候,猛的回神,给了叶缪一击飞脚。 叶缪一声惨叫,蹲在了地上。 苏七染心中惊慌一片,尽量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 她这是在干什么! “勾……勾引师傅,天打雷劈!”苏七染气息不稳,脑子也乱哄哄的:“一道旱雷下来,劈死你丫丫的!” 叶缪抬头仰望苏七染,一脸无辜纯良的样子。 “师傅、我、我、喜欢……” 没等叶缪把话说完,苏七染毫不客气的上前,猛的在他身上又踹了两脚:“闭嘴!” 她在怕什么?! 叶缪说出‘喜欢’两个字的时候,她从未有过的慌张,生怕听到后半句。 幸好,叶缪是个结巴,说话慢,而她反应快。 “师傅、不要、丢、丢、了我。”叶缪一个翻身站起来,就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苏七染。 苏七染用力的甩手:“我们回家!” 叶缪一听这两个字,心中安稳,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路上,叶缪摘下了腰上的玉佩,递到苏七染手中:“师傅、当铺、老板、说,说、这个、值钱,你、你拿去、当了、换鸡。” 这是一块上等的白玉,虽然很小,但价值不菲,是叶缪流落凤阳城后,唯一的贴身之物。 苏七染再怎么不是东西,也不可能打徒弟财产的主意,她可是个有原则的女人! 再说,换鸡?! 把她当什么了!恋鸡狂魔吗?! “你是不是觉得,为师是因为他们家后院没鸡不高兴啊?!”苏七染甩手丢回了叶缪的怀里。 叶缪立马点头:“不、不是、吗?!” “是你婆婆的那个小短腿腿!”苏七染伸手一巴掌扇上叶缪的脑袋:“为师就这么没出息吗?!信不信把你卖男窑子里去!” 第4章 不离不弃打死愿意 “信、信、师傅、说、说、什么、我、我、都信。”叶缪一紧张,说话尤为吃力:“我、我、我、生死、任由、师傅、糟蹋!” “你竟然说为师在糟蹋你!”苏七染不知道哪儿来的委屈,心里塞的厉害。 于是,叶缪承受了一路的暴打。 有没能找到人,苏七染感到全身疲累,要不是一个承诺,自己也不会在凤阳城留下。 凤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天地,茫茫人海,只知道左手手腕一颗朱砂痣和名字,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 “卖糖葫芦哟!”医管巷口,来了个商贩,从一大早就开始喊叫,吵的苏七染睡不好,叫叶缪出去打发了。 谁知道叶缪不但没办成事儿,还花钱买了两串糖葫芦回来。 “师傅、他、他、外地、来的,养、养活、家、不、不、容易。”叶缪灿烂的笑着,把两串糖葫芦都递到了苏七染手中:“好、好吃。” “你怎么就知道好吃了!”她拿起糖葫芦,就丢到了地上,一脸的火气。 叶缪蹲下身,捡起糖葫芦,心里酸楚的厉害。 抬头见苏七染火气不减,眼中还带着一丝伤悲,强忍着委屈,扬起笑容:“师傅、我、我、舔过,甜、可甜!” 苏七染:“……” 舔过?! 然后拿给她?! 哪里不对的感觉,可看着叶缪无公害的脸蛋儿,恍然间又觉得没什么问题。 长得这么好看,舔了就舔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这张脸害人不浅啊! 她不能再堕落下去了。 “你是不是哪天就被一根儿糖葫芦拐跑了!”苏七染伸手揪住了叶缪的耳朵,用力的拧上了一圈儿:“说话啊!” “……师傅、疼……”叶缪眼中立马泛起了晶莹的泪花,疼的脸都抽搐扭曲了,也不敢还手,更不敢挡。 “是不是!你说啊!”苏七染松手,一掌打在叶缪肩膀上,把他推到了墙根儿。 叶缪见苏七染莫名的情绪激动,给喊蒙了。 “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苏七染突然声音有些哽咽,一脸难过的样子,死命的踩着地上的糖葫芦:“敢拐骗我徒儿……” “不、不会!我、我、虽然、是、是、傻子,可、可,不会、为了、吃的、离开、师傅。”叶缪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苏七染让自己答的是什么。 “永远、不、不会……一、一辈子、跟、师傅、一起,不离、不弃,打死、愿意。”他上前,把苏七染揉在了怀中,像是保护着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一样。 她使劲儿把眼泪控制在眼眶中,不让它流出来。 叶缪的怀抱很暖,很踏实,让苏七染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师傅、不、不、难过,有、有我……有我。”叶缪心疼的摸着苏七染的脑袋,手起落间轻柔,慢慢的,顺着她的秀发滑落。 “为师又不是孩子,不用你哄。”苏七染红着脸,推开了叶缪。 她害怕,对叶缪产生依赖,到时候想要嫁给他,可怎么办! 第5章 她滴那个乖乖徒儿 所以,必须保持纯洁的师徒关系。 苏七染恶狠狠的说道:“以后再敢对为师动手动脚,为师就阉了你!” “如果、阉了、可以、抱、抱、师傅,那就、阉了、吧!”叶缪回答的一点儿也不含糊,他就是想触摸到苏七染,好像什么代价都阻拦不了那份想要的心。 “你疯了,当然不行!阉了你还怎么跟为师近一步动手动脚!”苏七染脱口而出,没经过大脑,整个人都不好。 她刚刚讲了什么?! 说好的纯洁呢?! 苏七染抬手拍了自己脑门儿两下。 那不停蹦跶的小心肝儿是什么情况?! 滚出来跟她解释解释! 肯定是春天到了的关系。 女人到了一定年纪没嫁人,没接触过其他男色,就是容易产生幻觉吧! 都怪叶缪的那张脸,她多次想过拿刀子刮花,可都没忍心下手。 “出去!”苏七染手指门口:“给为师滚出去,不然打死你!” “不、不走,师傅、难过,打死、不走。”叶缪看得出苏七染眼中的伤感,即便不能抱着,安静的让他在一旁陪伴也好,至少不是她一个人的孤独。 苏七染撇目间,看到叶缪束腰的带子,微微的松了一些。 顺着腰间向上看去,细长白皙的脖颈,看起来软软的薄唇…… 亵衣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褂,没整理遮盖完全的衣襟处,白皙如是,深凹的锁骨,若隐若现。 肯定是早上她暴躁的喊叶缪去轰卖糖葫芦的时候,叶缪一时急了没穿全衣服,刚刚情绪头上,没有在意到这些。 苏七染心虚的转身,大喊着:“以后,就是夏天再热,衣服也要穿足五件,脖子也得缠起来,不然就不要你这个徒弟了,给为师滚蛋!” 她脸红心跳一统涌来。 想起那些给病人治疗时候用的图画书上,男男女女的画面。 她觉得屋子里温度上升,一阵燥热。 “你还不赶紧滚出去!”苏七染转身看了他一眼,赶紧低头转身,警告自己脑袋瓜子,别再乱想。 妙手回‘春’这个职业害她不浅啊! “我、我想、陪着、师傅。”叶缪的声音压的很小,低着头不敢抬起。 “你你你……你不出去,为师出去!”苏七染说罢转身,快步的往屋外冲。 因为过于慌乱,她‘砰’的一头撞到了门上:“嗷嗷!” “师傅!”叶缪紧张的冲上前去,搂住她的肩膀,伸手轻轻的摸上了她的脑门。 他的师傅,怎么也会结巴这一招,出门都不带开门的! 师傅一向高深莫测,他是个傻子,无法理解到其中奥义。 “没事儿,为师最近在练穿门术,看来不是很好修炼,为师还是放弃吧!”在一个傻子面前丢脸,她才不要! 身为师傅的尊严,一定要维护妥当。 反正她说什么,叶缪信什么。 果然,叶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不、不、练了,还、还疼,直接、开、开门、多么、简单。” 苏七染:“……” 她滴那个乖乖徒儿,确定是真傻还是故意黑她的! 谁不知道开门简单啊!穿他妹术的! 第6章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七染之所以对糖葫芦反应过大,是因为她幼年的时候,就是被人口贩子用一根儿糖葫芦骗走。 之后被纪国皇城京都城内,第一神秘组织绝命门收养,接受惨无人道的训练。 第一个正式任务是在十六岁那年,她女扮男装化身苏七,拜入医神医付文博为师,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细作。 医神医的弟子,专供皇宫御医院。 组织让她女扮男装混入其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成为一名有出息的御医,好为组织办事儿。 可惜,师门规矩,能成材的师门养着一辈子,不成气候的十八岁后自力更生。 所以,她被轰走了……连皇宫的门框子都没摸到。 临走前,医神医付文博约她在城外树林里单独见面。 “小七啊,为师真心的喜欢你这个徒弟,可惜,你不争气啊!” 苏七染默默的低下了头,心中有一丝愧疚。 付文博既是她的师傅,又像是她的父亲,虽然相处短短两年的时间,可感情是真切的。 师门祖上就定下的规矩,十八岁的终于考核如果不能通过,就得走人,她知道,付文博也是无可奈何。 付文博说道:“需要银子吗?!” “要要要!”苏七染脑袋点的跟啄木鸟似的,眼中满是感动:“师傅对我最好了!” 他师傅,医术高明、皇帝罩着、徒弟多多,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很!有!钱! 付文博笑的阴损,眼中却带着垂爱:“为师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如果办的好,为师愿意在师门外养你一辈子。” 苏七染:“……” 老不带彩啊! 难不成知道她是女的了?! 还是……有断袖之癖! “师傅……”苏七染谨慎的双手环住身子,后退了一大步:“徒儿对您只有尊敬,虽然徒儿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只靠容颜就能迷惑万千少女心,可您也不能对徒儿心怀不轨!” 见付文博身子一个颤抖,她继续说道:“还有,您年纪太大了不说,这属性也不合适,徒儿可是男子!” 心虚之下,她为表正身,用力的拍打了两下用束带包裹紧实的胸脯子。 女扮男装,是最能体现出平胸的优点,稍加掩饰,无人识破,甚至……其实不用掩饰也看不太出来。 “我呸死你个臭不要脸的!侮辱师傅小心你天打雷劈!”付文博脸色立马就成绿的了:“为师是有事情交代给你,办好了,银票随你拿!” “阿勒?!”苏七染怔了一下,顺了顺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随后,她呗‘随你拿’三个字刺激了脑神经,擦了一把口水,毫不犹豫的就点头道:“师傅请讲,徒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为师有一好友,希望你能帮为师找到他,并把这个手帕,送到他手中。”付文博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淡蓝色的绸缎帕子,递给了苏七染。 苏七染接过后,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一个普通的绢帕,孤零零的一颗兰花绣制在角上,还有一排用笔墨写上的小字“送帕帕中人”。 第7章 找到发家致富方向 绸缎和绣工都非上品,尤其那那排字显得极为多余,意思也让人看不明白。 “师傅……我……”苏七染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清楚,命都不由得自己掌握,还送帕子。 再说,付文博又不是不得自由,为什么不自己送去。 “为师前段时间,学神农尝百草,中毒以深,就要死啦!”说着,付文博就有模有样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苏七染:“……” 她眼睁睁的看着付文博吐血后,麻溜的倒在了地上。 “师傅!师傅你别死啊,我答应你,答应你!”苏七染蹲身用力摇晃付文博,见他脸色惨白,血顺着唇角流下,立马慌了神。 “他叫苏广之,左手手腕儿上有一颗红色的痣,现在人在凤阳城,你……一定要答应为师……一定……不然为师死不瞑目啊!”付文博紧拉着苏七染的手,就怕她再继续晃下去,骨头都给她晃散架了。 “啥?!”苏七染一个激灵,两眼直愣愣的盯着付文博,呆住了:“师傅,苏广之不是那个……” 还没等苏七染把话问出来,付文博脑袋一歪,不给她唠叨的机会,直接:断!气!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付文博昨天还好好的,活蹦乱跳爬后院的桃树上,硬要摘桃给她吃,就因为她在桃树下多看了一会儿,以为她想要吃不好意思摘。 面对付文博的突然死去,她的心肝脾肺都接受不了。 痛,揪心的痛,眼睛立马一框子泪要往外跑。 突然,从树丛里跳出了一个人:“小七师弟,你竟然谋害师傅!” 苏七染惊了一下,抬头一看是大师兄,赶忙解释:“没有!没有啊!” “来人呐!救命啊!医神医被苏七杀死了!”大师兄没有听他解释,而是一边儿呼喊,一边儿像远处奔去。 一切发生的都太巧太快,她来不及思考,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有着无数疑惑难解,可她还是心甘情愿的踩了进去。 苏七染惊觉天大的冤枉,第一反应就是揣着付文博给的绢帕跑路。 虽然身为绝命门的人,可她却破不了感情这一关。 她从一直没人疼没人爱,回想两年间付文博对她的好,即便有再多的疑点,她都不愿思考。 绝命门安排的任务失败,苏七染剩下的只有一个死字。 苏七染不想死,更有付文博临终嘱托在身,便没有回去复命,被组织知道后,派出杀手灭口。 她发挥了最强智慧,加以两年间学到的医术,精心设计假死局,躲过了一劫。 小姑娘家家的,游走他方,来到了远离京都的凤阳城寻人,浑身武艺不敢彰显,干起了坑蒙拐骗的勾当,只为了讨口饭吃。 总结为四个字,生活所迫。 凤阳城自古繁华,纪国经商要道,城里什么都不缺,大夫一抓一大把,不走偏门儿赚不了钱。 幸得她偶尔发觉了潜在的医能,找到了发家致富的方向,攒下那些个不光彩的银子,都投在了这家医管里。 第8章 再让他这崽子坑师 苏七染呆在凤阳城的一年多时间里,从没有停止过寻人的脚步。 凡是知道了凤阳城哪儿有姓苏的,或是疑似苏广之的人,都会去探个究竟,甚至城外的村落,都会去找。 可找人也要吃吃喝喝,好好生活,不能饿肚子。 这几天的生意不太景气,为了保证月收入,苏七染专门研制了一种药粉,少量使用,数月不举。 她把药粉倒出了一点儿,用白纸包好,递到了叶缪手中:“你去城东水井那里,把它扔进去。” “是、师傅。”叶缪应声后,就以飞一般的速度冲了出去。 她想要拦,可惜没拦住,青天白日啊大哥! 苏七染默默的蹲在墙角,怀疑人生,怀疑自我。 “徒儿,这缺德事儿咱晚上偷偷摸摸干成不?!”她心中一声叹息。 她不就是少交代了时间嘛! 其实,她还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忘记跟叶缪说,千万别给人看见了。 叶缪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几个官差,官差手里还捏着被水打湿了的白色纸包。 苏七染认得,是她给叶缪的那包药。 须臾间,她就给吓成了狗样儿。 她悟了,叶缪是直接扔进去的。 “师、师、师、师傅、给的。”叶缪伸手指向苏七染,脸上一副天然无公害的样子,跟官差艰难困苦的解释道:“师傅、好人、会、会、治病、好人。” 官差拿着湿哒哒的纸包,丢到苏七染脚下:“这什么药,用来干嘛的!” “补药,强生健体的,我想日行一善,就让徒儿去办了。”苏七染的小脑子还是很灵活的,随便转上一圈儿全是点子。 领头的官差上前一步,扶了扶腰间的大刀:“真的?!” “我苏七染的话,必须真的,不然您家大人现在,怎么能逍遥快活,听说昨天又纳妾了,十六岁,真好啊!”苏七染笑的灿烂如花,赶紧把跟他们的顶头上司搬出来挡挡。 大家都知道,她苏七染除了看病,说的话坚决不能信,信了就得倒八辈子霉。 连她自己都不信自己,十句话九句是胡说八道,自己都腻烦了。 想着做个正经生意人的时候,已经习惯,改不了了。 官差犹豫了,苏七染知道官差肯定不信她,官差是顾虑苏七染跟自己家大人的交情。 那交情,绝对铁打的啊! 他家大人要是断了苏七染的药,绝保软绵绵的不行了。 更何况,他家大人还对苏七染有意思。 “既然苏姑娘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官差是个懂得轻重的人,要是押了苏七染,也是个大麻烦。 如果苏七染真下了毒,一旦定罪,他家大人药就断了,自己也没个好下场。 如果那包不是毒药,就是普通的小伎俩,他更是死定了,苏七染一个翻脸,他家大人肯定向着苏七染的。 关键在于,药不能停! 而大家都知道,苏七染的心眼儿,小到穿不下绣花针。 官差走后,苏七染气的拿起旁边的捣药杵,就给叶缪丢脑袋上了:“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他脑袋直接开花放血,再让他这崽子坑师! 第9章 给多少人调戏着玩 叶缪呆愣的站在那里,一脸的莫名,像是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的小孩儿,眼中尽是无助。 娇弱美姿,太好看了! 苏七染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真想一个猛扑过去,放倒在自己床上。 可她忍住了。 要维护纯洁的师徒关系,纯洁! 再说,叶缪那智慧,配不上她,也就仅供观赏。 苏七染给叶缪包扎了一下,涂抹上特质的止血消炎膏,意思了句:“还疼吗?!” 叶缪摇了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苏七染,一个字也没有说。 “委屈什么,你差点儿害死为师,为师都没委屈呢!”苏七染知道,以他的智商,跟他说了他也不明白,更不想破坏了自己在他心中完美高大的形象。 好歹,叶缪是第一个,也是仅此一个,能把她当做良家女子的男人。 “他们、骂、骂、师傅、不、不是、东西,道德、败、败坏、我、气、气……死我、了。” 叶缪抬头看她,眼中突然射出一道寒光,虽然只是短暂的瞬间,可尽收苏七染眼底。 她怔了一下,被那股寒光刺的心里慌乱。 想来是自己眼花了,一个傻缺,怎么可能有那么锐利的目光。 叶缪这是都把她气出幻觉了! 说真的,听到叶缪刚刚那番话,苏七染还真感动了一拍。 一拍过后,她回手一巴掌扇到了叶缪的脑袋上,大喝一声:“后院砍柴去!” 然后苏七染不得不给叶缪重新包扎了一遍伤口,因为力气太大,伤口处又给扇出血了。 苏七染从小就受不得感动,作为细作理应绝情绝爱。 六岁那年,因为她莞尔浮笑,被绝杀门门主瞧见,一剑刺穿了左肩。 苏七染疼的流下了眼泪,又被门主一剑刺穿了右肩。 从此她不敢哭,不敢笑,整天都得绷着一张臭脸,胳膊腿断了,也不敢哼唧一声。 直到她去了医神医府邸,看到师兄弟们笑容如春花般灿烂,她躲在房间里,止不住的心酸苦楚一涌而来。 苏七染知道,医神医门第,都是好人,一心想着行医救世。 只有她不是个东西,有个热心肠的师兄给她递个包子,她都紧张的要死。 之后,就有师傅付文博呵护着,一时间换做叶缪,她还是觉得不自在,或许是自己心理阴影没救了。 后来苏七染知道,那天叶缪到了井边儿,刚好碰见刘大婶去打水。 叶缪可是凤阳城东家喻户晓的美男,对他有贼心没贼胆的女人多的去了,全靠苏七染震场,女人才没在他身上扑成山。 “哎哟,婶子跟你可真有缘分,打水都能凑一块儿去!这是忘记拿桶了?!婶子的桶给你用!” 刘大婶一见叶缪,就恨不得来个饿狼扑食,碍于年纪不小,还有家有孩子,拉不下那张老脸,向叶缪上手罢了。 就叶缪长得那小姿色,上至六七十岁老妇人,下至春心萌动小姑娘,都想贴在他身边儿占几把便宜,多看上两眼。 要不是她彪悍,叶缪还不知道整天给多少人调戏着玩儿。 第10章 不要脸的下流胚子 “不、不打水、谢谢。”叶缪朝她笑了笑,刘大婶立刻美的心里乐开了花儿。 刘大婶一把年纪了,仍旧是花痴情怀不减,如少女般的春天:“就你那师傅,能不跟,还是别跟了,婶子可以养你,婶子有私房钱,够给你在城外村子里,买地盖大房子的了。” 叶缪摇了摇头,羞答答的说道:“师傅、好、好、好着、呢!长的、好、好看、美。” “中邪了,你就是中邪!你师傅就是看你傻,整天哐你打着你玩儿!”刘大婶那少女心,碎成了渣渣。 她见叶缪走到井边,往下看了一眼,好奇问道:“要干嘛呢!” 叶缪诚实以对:“师傅、让我、来、来下、下药。” “苏七染她整天到晚的一肚子坏水儿,不缺德能死是吧!”刘大婶儿抓着叶缪的胳膊,就开始喊人:“快来人啊,苏七染要把咱毒死啊!” 叶缪没有挣扎,因为他相信苏七染是个好人,还坚持把药包丢进了井里。 苏七染知道后,深深的被叶缪‘感动’的嘴角直抽抽,差点儿一口气儿没上来晕过去。 于是,给了他一顿棍棒教育的洗礼。 刘大婶是东城出名的大嘴巴。 所以苏七染在井中投毒的事情,隔天就被传开了。 一大早,就有人砸门叫骂,可难听了。 这种情况,每个月都能来上一两回,苏七染懒得理会,闭门不开睡大觉,当是给自己放假。 然而,她又忽略叶缪缺根儿筋的事情。 叶缪把门打开了。 “师傅、不是、坏人、是、是、好人、你们、别……” 不等叶缪把话说完,白菜梆子,鸡蛋花生米儿,就朝着他脑袋上砸了过来。 有人大喊:“叫苏七染出来!” 也有人大喊:“苏七染死全家!” “师傅、没、没家、人,不要、欺负、师傅、要打、打我!”叶缪挺身上前,双手把住门框,以肉体之躯作盾牌,挡着不让门外的人冲进来。 苏七染躲在一旁偷偷的看着,终于看不下去了。 太蠢!实在是太蠢了! 苏七染一手掐腰,一手怒指门口人群,走向门口处:“敢欺负我的人,都想夜来无性福是吧!” 门口群人见苏七染露面,指责叫骂声更为嘹亮。 “苏七染你不是人!” “谢谢夸奖,我知道在你心中我是仙女,当人不是人了!” 苏七染躲在叶缪的身后,露出了一截脑袋,对着开喷:“你全家老小都是人,可惜是人不是人养的,跟我一个女人过不去,有脸你继续骂了啊!” 她是个有原则的女人,不打老弱病残,平民百姓,可也不能任由他们骂个没完没了。 “我就是给你们下药了,怎样,你们不是都没事儿嘛!缺德事儿我干的多了,大不了下地狱变成恶鬼,反正我从来没想过死后上天成仙成佛。” 苏七染可是用嘴巴还击,要是他们动粗,还有叶缪在前面挡着。 “你这个不要脸的下流胚子!”骂人的是隔壁卖水果的,他看苏七染原本就不顺眼,对苏七染记恨在心。 第11章 难道觉得她该倒贴 苏七染哼唧了一声,想做个好人,大发善心一回,让他活的明白:“再不要脸也没有你媳妇不要脸,整天透着摸着着隔壁的王秀才勾肩搭背,你长的这么丑,你儿子长得秀气好看,你就没怀疑过?!” 这可不能怪她,是卖水果的先招惹她的! 卖水果的脸色一绿,转头紧盯着他媳妇道:“她说的……她说的都是真的?!” 没等她媳妇开腔,苏七染就堵上了:“废话,当然是真的,张大婶也亲眼见过。” “苏七染,你这个小贱人!”人群中一个女人,爪牙五爪的就朝苏七染扑了过来,被叶缪即使伸手推开了。 苏七染被她猛如虎的架势给惊了一下。 要不是她躲的及时,脸肯定给那女人给挠伤了。 对这个女人,苏七染骂不出口了。 一年前,苏七染医管刚开张,名声还没有这么响亮,大家也没有对她又爱又恨。 她在回医管的路上,被一个熊孩子丢了满脸的泥,被骂不要脸。 苏七染不加理会,熊孩子就拽她衣服跟着她骂了一路。 一气之下,她把熊孩子打了一顿,还抢了熊孩子手里的冰糖葫芦,当着熊孩子面前,开开心心的吃了。 熊孩子哭天喊地,苏七染还觉得不过瘾,把熊孩子的裤子扒了,倒挂在城门旁的树上,敲锣呐喊:“赏菊咯!免费的!” 此次欺负小孩子的行为,引起了众怒。 苏七染痛定思痛,当时怎么不把那熊孩子山里喂狼,都怪她心太软,成不了大事。 听说,那熊孩子现在还在家窝着不敢出门儿。 这女人,就是那熊孩子的娘亲。 苏七染定了定神,诚恳的对她说:“你儿子长大了要是心里阴影未痊愈,不能人道,我给他打八折……不不不,全免,不收钱!不信的话我给你立个字据!” 不知道是不是内疚的关系,她才说的这么豪气。 这或许会成为她第一次不收银子的赔本生意,还是预约的。 女人哭喊着又朝她扑了过来:“苏七染,你太过分了!我好好的一个儿子,原本活蹦乱跳的,就这么给你毁了!” 苏七染说的那么真诚,还是激怒了她。 难道女人是觉得她应该倒贴?! 叶缪眼疾手快的把女人推到了地上,苏七染看着还挺过意不去的。 她伸手戳了戳叶缪:“下手轻点儿,别伤着她。” “师傅、她、她要、要打、打你、是是、是坏……” 叶缪转头向我,话还没有说完,女人说是急那时快,从地上捡了块儿石头,就朝苏七染砸了过来:“你还我儿子!” 苏七染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反应灵敏,肯定能避开。 可她没有闪,还往外挪了一步,因为女人扔偏了。 苏七染找准了石头的方向,立马闭上了眼睛。 只希望这样,能让女人心里舒服一些,出口闷气也算是她对女人的补偿。 反正苏七染也不怕疼,流点儿血小意思。 在绝杀门的时候,可是天天受伤见血,一天没事儿她都觉得日子跟没过是的。 第12章 总督大人是天生的 习武者的敏锐,即便是闭着眼睛,她也能察觉到眼前的异动。 她猛的睁开眼睛,见叶缪伸手挡住了抛来的石头。 苏七染:“……” 叶缪可是要砍柴、做饭、采药、洗衣服的! 要是手断了,这些脏活累活谁给她干啊! 她立马不淡定了,抓起叶缪的手:“疼不疼,断了哪儿根跟为师说!” 叶缪觉得心里暖暖的,开心道:“不疼、没事、师傅、关心、心……” “没事儿就好,现在请个帮工可贵了,还要包吃包喝包住!”她没那耐心听叶缪把话说完,挨个手指都快速的摸了一遍。 仔细检查过后,发现并无大碍,就是两根指头骨关节的地方,被砸的有些红肿。 伤了叶缪,苏七染很不高兴,推手一扬:“为师不用你帮,闪开!欺负我苏七染的徒弟……” “都让开,都让开!散了吧!”这时候,一群官差走了过来,轰赶人群。 官差身后,跟着他们家大人,凤阳城知府孙树谋。 达官贵人一到,苏七染就是马屁精,狗腿子。 活着多不容易,要不说人生寂寞如雪,也就是她那傻乎乎的徒弟能懂她,觉得她心地善良是个好人。 “孙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难道是见小女子有难,特来相助的?!孙大人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苏七染双手拍掌,立马笑脸相迎,把他往里面请着。 昨天官差们就是因为孙树谋的关系,才给的苏七染面子,把下药的事情不了了之。 无事不登三宝殿,孙树谋来肯定没好事儿! 叶缪紧紧的跟在我身后,生怕苏七染吃什么亏。 也不能怪叶缪对孙知府有芥蒂,都是因为这家伙当着叶缪的面儿,几次提过也纳苏七染做他二十四房小妾。 加上前不久十六岁那个,苏七染再轮就得轮到二十七房了。 苏七染心里直打鼓,孙树谋要是再提这事儿该怎么办。 前几次,她都是侥幸应付过去了,装痴卖傻的次数多了,就不管用了。 孙树谋是官,她是民,早晚要栽。 “孙大人好体力,娶了十六岁,整个人越发精神,显的年轻了好些。”苏七染问道:“药这么快就用完了?” 孙树谋摇了摇头,优雅的抬手抿了一口茶水:“呸,真难喝!小染啊,你说你赚了那么多钱,连口好茶都不舍得买,就拿这些糟烂货色招待客人!” “我粗人一个,没文化,不懂这些,孙大人见谅啊!”她又不喜欢喝茶,招待人也入不了她的嘴巴里,喝不死就行,哪儿讲究那么多。 孙树谋放下了茶杯,郑重道:“上次你你给总督大人的药,还是不管用!” “总督大人是天生的,再加上他身体状况太差,需要大的调理,这个真的很难。”苏七染揉了揉太阳穴,表示也很着急头疼。 孙知府脸色一板:“苏七染,本官给你两条路走,一是让总督大人行,二是给本官当妾,看来你没治好总督大人的本事,就是有第二条路走了。” 第13章 噼里啪啦椅子碎了 “有有有!绝对有,必须有!”苏七染小心肝一颤,可不能让孙树谋找着理由威胁到自己:“我最近研制一种新药,明个就给您送去,要是再不行,任凭处置。” “这都第三回了,总督大人很生气,怒斥本官办事不利。”孙知府贼贼一笑:“更何况,本官想要你走第二条路。” “孙大人,以后您在我这儿拿药,全部八折,您看怎么样,再让我试一次吧!”苏七染豁出去了,不就是少赚点儿钱,比起给他糟蹋要强的多。 孙知府挑了挑眉:“哦?八折?!” “不不不,孙大人请息怒,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五折您看合适吗?!”她这就是被揪着小尾巴,只能认倒霉。 苏七染知道,孙树谋这个人,小肚鸡肠,贪财好色,是个十足的混蛋,想要在凤阳城立足,可不能得罪了。 民不与官斗,她得来这太平日子不容易,只能先忍着。 叶缪听不下去了:“你、你、这个、贪官,欺压、良民,敲诈、我、我、师傅。” 孙知府一拍桌子,站起身大喝一声:“你小子大胆!” 苏七染麻溜的跪到地上:“孙大人,童言无忌,他是个傻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你小子怎么不跪!”孙大人伸手指着叶缪,一脸怒气。 叶缪昂首站立,下巴微微上扬,冷傲中,一身不可亵渎之气散播开来。 “你、你、应该、跪我!”他气定神闲道,眸色冷沉,仿若变成了另一个人。 苏七染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结巴出卖了他,苏七染定神一看,还是叶缪。 孙树谋也给叶缪震了一下,随后反过乏来,立马喊人:“来人呐,把这小子给本官拿了,关入大牢!” 苏七染看的出来,孙树谋可给叶缪气坏了,这是要来真的,立马急了眼。 叶缪可不能出事儿啊! “免费!以后孙大人在我这儿拿药,全部免费!”苏七染跪在地上,双膝往前挪了挪,紧紧的抓住了孙知府的衣角。 突然想到叶缪有可能横死大牢,她就不管不顾了。 不就是银子嘛! 在一处损失了,可以在好多地方补回来。 可叶缪没了,她就再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么任打任骂,任劳任怨的傻子了。 “还有呢?”孙树谋扬了扬手,示意冲上前的官差退回去。 苏七染明白他什么意思,于是应声道:“如果总督大人吃了我的药,还是不行,那我就自己把自己打包,系上大红花儿,送到大人府中。”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官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你是知道的,明天本官在府中等着你来送药,再不行,你可就是本官的女人了。”孙树谋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带着人马,转身离开了医管。 孙树谋前脚出门,苏七染随后就抄起了椅子,朝叶缪身上砸了过去。 “噼里啪啦”椅子碎了,叶缪呆滞的看着她,没哼唧一声。 第14章 可惜他这次猜错了 叶缪知道她不是一个柔弱女子,抄椅子是小事儿,搬桌子拎麻袋都成,也不是没那么打过他。 而苏七染也知道,叶缪有内功护体,从领回来的第一天,苏七染就试出来了。 想来应该是什么仇杀恩怨,他失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有些东西,记住了徒增烦恼悲伤。 因为知道,所以叶缪才能给她打的畅快,肆无忌惮。 再加上叶缪从不还手,连躲都不躲,苏七染打的极为过瘾。 不然换普通人,天天给她这么个打法,命都丢了百八十次了。 或许正是如此,她刚刚才会拼尽全力的保住叶缪,也只有叶缪能承受的住她的小暴脾气。 “师傅、我们、离开、这里,我、我、陪着、师傅,到、到、哪里、都行。”叶缪不止一次跟苏七染这么说过。 他不能理解,面对孙树谋的欺压,苏七染为什么还要执意留下,天大地大,他会跟随苏七染一辈子的。 苏七染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随时揣在腰间的帕子。 她答应了,如果找不到苏广之,不能物归原主,哪天死了地府碰面儿也没脸面对。 毕竟,付文博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给她关爱温暖的人,她也已经把付文博当做了自己的至亲。 虽然她多次怀疑付文博死的蹊跷,感觉像是玩儿她,尤其是大师兄蹦出来及时,像是提早就安排好的一样。 可付文博那么疼她,为什么要害她呢?! 相信一个人,就不要怀疑,人在她面前死的,她如果做不到,就对不起九泉之下如亲人的师傅。 苏七染坚信,付文博不会这么坑她,或许帕子送到的时候,答案自知。 “师傅……”叶缪见她走神了,伸着手在她眼前晃悠了两下。 苏七染一怔,抬头就是一声怒喊:“你刚刚耍什么横呢!想害为师对不对!” “师傅、我、我就、觉得,感觉、我、我、比他、厉害。”叶缪一脸委屈的看着苏七染,丹凤眼中,泛起纯洁无暇的青莲。 “小崽子本事大发了,会犟嘴了!”苏七染刚发泄掉的气,又回来了:“你以为你自己谁啊!你就一失忆没人要的傻子,也就为师可怜你收留你,要不你早就大街上饿死了!” 叶缪这是第一次语言反击,虽然反击的很没水准。 苏七染抄起了另一把椅子,反正都破财了,也不差再多一把。 “我、我、愿意、做、做、师傅、的、傻子。”叶缪挺胸上前:“师傅、你、你、打吧!我、我不、不怕、疼,不怕、打!师傅、别、别、气坏、身子。” 椅子举过头顶,要下落的时候,苏七染犹豫了。 看苏七染还是不动,叶缪继续道:“椅子、钱、给你、赚、赚、回来。” 知师莫若徒,可惜他这次猜错了。 苏七染放下椅子,温柔问道:“小缪缪,疼吗?” “师傅、有、有、吩咐、尽管、开口。”叶缪做事情,是蠢,蠢在简单单纯,没有心机,可不是真的愚不可及,有时候脑子还是挺活的。 第15章 她第一次被男人亲 他所蠢的,是死心塌地的跟着苏七染,坚定不移的信她是好人。 苏七染笑眯眯道:“为师想让你,帮忙试药!” 给总督的新药,苏七染还一直没有试验过。 以前试药,她都是用动物,可这次的药劲儿太过猛烈,一般小动物根本承受不住,保准死翘翘。 所以,七叔公家的鸡鸭猪狗,都不适合偷来试药,只有用强大的人体来测试药性。 这药的效果,关系到她是不是会成为别人的小妾,极为重要不能马虎。 时间紧迫,苏七染抓不来合适试药的大活人,就打起了叶缪的注意。 他可是有内功护体啊! 叶缪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夜里,苏七染让叶缪服用药丸后,丢给了他一本关于自我解决之道图画书。 “不舒服的话,就照着书上的图来。” 她交代完了,就让叶缪自己回房了。 入夜时分,苏七染刚要弹灭蜡烛准备睡觉,听见门外有响动,警觉的从床上爬起来。 烛光闪烁,她隔空用内力击开了窗户,见窗外风吹树叶,唦唦作响,蝉儿鸣唱,夜色撩人。 是她太紧张了,绝命门的人都以为她死了,还会有谁想要把她怎样。 突然,叶缪撞门而入,朝着苏七染的床就扑了过来。 “你想干嘛?!”苏七染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叶缪压回到床上。 “热、热、难受、”叶缪红扑扑的脸蛋儿,在烛光下显得更加明艳,一双丹凤眼,迷离深邃,如黑曜石一般。 苏七染心中突然如小鹿乱撞,跳动的厉害。 叶缪长得太好看了,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脑子是硬伤,这个她说什么也接受不了。 况且现在,她是叶缪的师傅…… 为人师者,徒弟不可睡也! 苏七染咬牙回神,伸手抓住叶缪的脉搏,发觉叶缪脉息乱的厉害,身上温度极高,已经超过了用药后的正常温度。 “不是让你看图……唔……” 叶缪没给苏七染说话的机会,低头吻上了我的双唇,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吻的炙热。 苏七染瞬间呆住了,气流穿过,她感觉晕乎乎。 顷刻间脑子一蒙,全身酥麻软绵。 绝命门的女人,从小就被灌输,清白无所谓,要利用自己的身体完成任务。 为了以防万一,门中女子在第一次出任务的前一天,都要被破身,而且不止一人,这样就不会在乎了。 苏七染的第一个任务,是在当天就要前往。 因为门主一开始选的不是她,只不过那个被选中的人,莫名其妙的被门主杀死了。 医神医那边入门考试中,绝命门好不容易过关了五人,每人的出身背景,都是极其用心安排的,不能浪费一个名额。 苏七染因为身材样貌与死去的门人相近,所以临危受命,侥幸逃过了这个步骤。 所以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亲! 还是被一个失忆的傻子,这傻子还是向她拜师行礼的徒弟! 她抬手想要反抗,被叶缪一把抓住了手腕,压制在床边儿。 第16章 维持叶缪失忆状态 如果叶缪没有失忆,能正常的使用武功,那苏七染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单凭这强劲儿内里,苏七染就占不到便宜,只是叶缪现在不会使用了而已。 苏七染看着叶缪放大版的俊颜,竟然一时间陷入了迷醉之中,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似是在享受唇与唇之间的美好。 感觉叶缪的唇,仿佛带着魔力一样,让她脑子一片浆糊。 叶缪拉过苏七染的手,往他腰间的束带探去。 苏七染指尖触碰,轻轻的颤抖,只觉得叶缪扯着她的手,不知觉间,束带就在苏七染指尖滑落,她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开的。 她的心脏随着叶缪一点点儿松垮下来的衣服,狂跳了起来,就连习武者均匀平稳的呼吸,都错乱了。 叶缪解她衣衫的动作,这让苏七染明白,叶缪是个老手,显然是熟能生巧,悦女无数的架势。 他知道女人的每一处喜好,那一套的连贯技艺,应该是上等功底。 可自己,还是个黄花大姑娘,甚至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呆呆的,迷幻其中,任由叶缪掌控摆布。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苏七染干脆撞了撞胆子,思绪混乱中,她伸手抚上了叶缪的,每一寸,轻轻的滑过。 手感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好,腰身精壮有力,肤质如细腻如名贵的丝绸,抚着一处,渴望着下一处。 苏七染打从心里喜欢,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了叶缪的腰,完全失去了思维能力。 她的衣服已经不知在何时层层滑落肩膀。 此时,已不知道是谁在缠着谁,沉浸中,苏七染感觉叶缪狂热的气息,带着霸道蛮横,像是变了一个人。 叶缪认真深埋,用心用情,让苏七染脸红炙热,那飘飘忽忽的感觉,感觉还不错。 “黛儿……”他温气缭绕。 苏七染:“……” 她的心‘咯噔’一下,似是从梦中惊醒。 叶缪最终喊出的,不是苏七染这个师傅,而是别的女人的名字。 苏七染心中一紧,揪疼揪疼的。 猛的回神,她用另一只没被制服的手,摸来了枕头边儿的银针,快速刺入了他的穴位。 叶缪闷哼一声,晕倒在了苏七染身上。 她抬脚用力一踢,把叶缪踹到了床下。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回荡着‘怡灵’这两个字眼,心中极为不爽。 或许是她太过自私,可她想要叶缪的世界里,只有她,因为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别人。 于是,苏七染翻窗到院子里,捡了一块儿板砖,回屋后,拍到了叶缪的后脑上。 随后,他用银针,将叶缪后脑的淤血封住,这样,叶缪就可以维持失忆了。 这种事情,苏七染已经干了好多回,熟能生巧,就连拍的力度都是极有分寸,流血量也全在控制之中。 两个月前,叶缪突然能顺畅的跟她说话,只是那么一句,就让她心中彷徨不安。 当叶缪告诉苏七染,他头痛欲裂,脑中有画面浮现的时候,苏七染的那种不安就升级了。 第17章 索性让他继续结巴 所以她想都没想,纯属下意识的,拿起一旁的花瓶,就朝叶缪后脑砸了过去。 叶缪头破血流晕倒了,苏七染来不及思考,就动手用针凝固了叶缪脑中的血块。 她怕叶缪恢复记忆,更怕叶缪会离开她。 自从有叶缪在身边儿,她渐渐的开始害怕一个人呆着。 苏七染发现,叶缪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自觉的运功疗伤,所以叶缪脑中原本的血块会慢慢变小,需要新的来补充。 此后,每隔一段日子,苏七染就会砸破叶缪的脑袋,来上这么一次。 苏七染把叶缪拖到了药浴的屋子里,给叶缪泡上解热的草药,丢进了大木桶里。 伤口包扎好,苏七染施针走穴,并加以运功为叶缪驱散药力,整整一夜,不眠照顾叶缪。 天蒙蒙亮的时候,苏七染实在撑不住了,四仰八叉的躺在木桶旁边,睡的香甜。 叶缪醒来的时候,轻声呼唤:“师傅……” 他早上的声音很好听,丝丝沙哑,富有磁性,苏七染一直很喜欢,所以每天都要求他一醒来,马上去叫她起床。 起不起就是她的事情,即便是被骂了,叶缪也要去叫,因为她听的舒服。 “没事儿了赶紧从桶里滚出去做饭,为师饿了!”苏七染闻声立马就醒了,见叶缪气色已经恢复,身体也无大碍,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叶缪从桶里爬出来,伸手向她,欲要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师傅、地上、地上、凉。” 苏七染怔了一下,他羞答答的扭捏是什么情况?! “你……脸怎么红了。”她打开了叶缪的手,自行起身,审视着叶缪的脸庞。 叶缪含羞带臊的低下了头,红晕一直到耳朵根儿,来了个透彻:“我、我、昨天、夜里,做梦、梦见,师傅、光光,我、我、光光,还……还亲、亲、师傅、了。” 苏七染:“……” 原来,他只当那是梦。 “你还记得自己做梦的时候说过什么吗?”苏七染紧张极了,生怕这脑袋砸着砸着,就不管用了:“比如,黛儿!” 叶缪用心的回忆,那认真的样子,很讨她喜欢。 只要是苏七染说的话,发的指令,叶缪都会努力的完成,一丝不苟,没有半句的欺瞒。 叶缪想了一会儿,皱眉道:“黛、黛、黛儿……” 苏七染一听不妙,转身抄起一旁矮柜上的杯子。 她胳膊一论,刚要砸他脑袋,见他拖着下巴,满脸疑惑的看着我:“是谁?!” 苏七染手持杯子,欲要挥过去的胳膊,悬置在半空中:“呃……” “就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那条街的张大爷家的小孙女的表姐的堂婶儿。”她心虚的把手中高高举起的杯子背到了身后。 徒儿你结巴这么严重真的不要紧吗?! 苏七染不是没有想过给他医治,他结巴的原因肯定也跟伤了脑子,血块压制了控制语言的经络有关系。 可正经八里的医术,她实在拿不准,怕一个不小心,误打误撞的给叶缪恢复了记忆,那她打死也不要,索性就让叶缪继续结巴着。 第18章 恶心至极的咸猪手 像叶缪长得这么好看,有点儿缺陷也好,完美了肯定会被人想尽办法诱拐的,到时候她这个徒弟还得没。 “师傅、我、是、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你、你、打吧!”叶缪看出了她的心思,转头把后脑冲向了她。 之前一次醉酒,苏七染抱着叶缪,说出了心里话,不想让他离开,不想让他恢复记忆。 叶缪知道了以后,没有怪过她半句。 每次脑中有画面浮动的时候,他都会主动提醒苏七染,他该挨打了。 苏七染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有那么点儿心疼:“昨天夜里已经打过了。” “再、再、巩固、巩固。”他温柔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想前挪动了一步。 苏七染心里特别不舒服,自责之情涌上心头,朝他大喊一声:“滚去做饭!打个屁打!信不信我打死你啊!” 叶缪迎面看向我,语中深沉:“师傅、如果、有、有、一天、要、打死、我,肯定、为了、我好,我、不会、还手、的。” “让你去做饭听见了没!”苏七染听后,心里混七混八着各种滋味,眼眶突然有些红润,指着门口怒喊:“你就是想饿死为师,滚滚滚!” 晌午的时候,苏七染派叶缪把药送到了知府府中。 那药还是以前的,只是加重了一些分量,昨晚试用的不敢拿出手,怕力道太大了,总督那小身板受不了,出什么岔子。 如果还是不管用,她在想办法应对就是。 第二天夜里,孙树谋带着随身官差,突然闯入了医管,把苏七染叫到了里屋里,说是密谈。 孙树谋一派官气:“苏七染,你谋害总督,罪该万死!” “孙大人,冤枉啊!”苏七染一听,直接给跪了:“总督大人出什么事情了!” 孙树谋冷喝一声:“死了!就是吃了你的药,死了!” 苏七染脑子一嗡,这肯定跟她的药没关系,要不总督都死了三四回了,也挨不到今天。 “孙大人,小女子冤啊!这就是巧合,巧合啊!”苏七染立马挪动膝盖,紧紧的保住了孙树谋的大腿,喊的悲天悯人。 孙树谋突然脸色一转,乐呵呵的笑道:“的确是巧了,一个时辰前,总督大人遇刺,刚好在吃了你的药,行房事的时候,可也是吃了你的药,才出事儿的。” 苏七染立马顿悟,这是要栽赃陷害啊! 她抬起头,眨巴了两下眼睛,抛出了一筐子秋波:“孙大人,您……什么意思?” 孙树谋眯起眼睛,伸手挑起苏七染的下巴:“还能什么意思,这罪总得有人背,本官可是第一个就想到你了。” 这么好的事儿都能想到她,真得好好的感谢孙树谋的列祖列祖了。 苏七染真的很想一掌取了他的狗命,莫冲动,莫冲动。 孙树谋既然跟她坦言相告,又是秘密到访,肯定有后话。 那勾着她下巴的咸猪手,让她恶心的想吐,可又不能躲开:“孙大人不会对小女子这么狠心吧!” 第19章 大侠想要什么您说 “可舍不得了。”孙树谋贼贼的笑道:“你如果成了本官的女人,这罪本官定会找别人顶着,如果你不肯的话,生死都是本官的一张嘴。” 他挑了挑眉,像是在说‘你明白的。’ “孙大人,你一向都是给我双向选择,今日突然变化了,我还有点儿不习惯,您不是最不喜欢为难别人嘛!”苏七染深呼吸,顺了一口气,袖中放出一根儿银针,别在指缝中时刻准备着。 苏七染缓缓起身,贴近孙树谋,扭动了一下腰肢,媚眼生姿:“我知道,孙大人是个讲究人,肯定还有第二条路供我选择,如果我做不到,孙大人再拿我当代罪羔羊,也成的。反正查案抓人,都需要时间,太快了,上头也不信不是。” “小狐狸精,本官就喜欢你这样!”孙树谋再次发动咸猪手,朝苏七染的腰间,使劲儿的捏了一把。 苏七染装作娇柔声声:“哎哟,好疼,孙大人真不怜惜我。” 孙树谋虽然身为知府,可上面有总督大人压着,贪赃枉法的那些钱,七成是上交的,三成跟下面的人分分,手中剩不了多少。 这次总督莫名被杀,他心里惦记着总督的位置好久了,可打通关系上位需要钱,他手头的怎么算都不够用。 反正苏七染一女人家,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不如能讹点儿是点儿。 孙树谋贱笑道:“这第二条路嘛,就是你要在三日之内,给本官二百两黄金,两千两白银,给不出来的话,那就……” “打包系上大红花,自己去大人府中。”苏七染一脸明白事理的样子:“最好是带着金子银子,一起入府。” 孙树谋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对对,本官就喜欢你这种聪明的女人。” 他说罢,就笑盈盈的带人离开了。 苏七染紧紧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了嗜杀之气。 二百两黄金,是一个普通农民不吃不喝十辈子才能赞起来的,她医管就算是赚钱,也凑不出来,更何况还有两千两白银。 敢跟她狮子大开口,简直找死!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孙树谋就是个无底洞,她又要留在凤阳城寻人,再这么下去,孙树谋早晚把她吸干净了。 “总督大人都死了,凤阳城到更换新鲜血液的时候,你孙树谋也应该随着去了。”苏七染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 时不待人,今夜就是孙树谋的死期。 子时过后,苏七染就整装出发了。 知府府中,戒备松懈,她轻轻松松的就潜了进去。 孙树谋房间,灯火通明,苏七染一身夜行衣,把脸蒙了个严严实实,就露着两眼珠子。 她从窗户一跃而入,悄无声息的站在孙树谋身后,抽出腰间软剑。 孙树谋正坐在外屋桌子旁喝茶,一把冰冷的剑就卡在了脖子上,吓的双手一颤,杯子从手中掉落。 苏七染抬脚向前,接住了杯子,抬脚一扬,杯子正好扣在孙树谋的脑袋上。 杯子口朝下,茶水倒撒了他一脸。 “大……大侠……饶命……想要什么您说!”孙树谋试着脖子一疼,没敢喊救命。 第20章 开心的跟兔子似的 他也是在官场中历经风雨的人,感觉的出这不是威胁,是直接取命的架势。 苏七染不吭声,抬脚踹了踹孙树谋的胳膊。 孙树谋吓的已经不会动了,不太能理解苏七染的意思。 苏七染把剑锋又进了一分,这下孙树谋都能感觉到血从脖子往下流了:“大侠,您什么意思您说话啊!” 不一剑给孙树谋抹了脖子,是因为觉得太便宜这流氓胚子了。 强抢豪夺了那么多小姑娘和百姓的血汗钱,还敢揩她的油,整天想着占她便宜,她不好好的玩玩儿,对不起那些姑娘家人。 今天她就当回替天行道的真女侠,惩恶! 苏七染再次抬脚,踹了踹孙树谋的胳膊,孙树谋下意识的将胳膊抬起,苏七染快速挥剑,将他的胳膊斩断了。 就是这只手,捏的她小蛮腰,摸的她小下巴。 孙树谋刚要大叫出声,苏七染手中银针,就刺入了他的哑穴和涌谭穴。 剑又回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全身抽搐,身体僵硬不能动弹,只能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断臂流血不止。 他疼的长大嘴巴,就是出不了动静,眼神惊恐慌错。 好久没见到血腥了,苏七染吞咽了一口唾沫,心里还有点儿小激动。 这一激动不要紧,她提剑在孙树谋的屁股上,戳了两个洞。 孙树谋已经疼的浑身痉挛,蓝色的衣服上,血染湿了大片,看的苏七染心里那叫一个舒服。 玩儿的也差不多了,早点结束,以免多生事端。 苏七染刚起剑,还没落到孙树谋的脖颈上,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立马纵身一跃,跳到了房梁上。 都怪她贪玩儿!苏七染趴在房梁的角落里,懊恼的扁了扁嘴巴。 她体格瘦小,正好被交叉的梁子遮挡的严实,只有一条细小的缝隙,能看到屋内的情况。 门外男子见半天无人应声,房间里传来了血腥的味道,眉头一紧,猛的推门而入。 “孙大人!”男子急忙上前,见孙树谋已经奄奄一息,赶紧为孙树谋锁穴止血。 苏七染趴在房梁上,看清楚来人脸庞的时候,惊讶的止住了呼吸,屏气凝神。 这张熟悉的脸孔,她记得清楚。 此人叫魏君昊,是绝命门的一级门人,细作杀手都能当,拔尖的人物,更是门主最器重的人。 在绝命门,大家都崇拜他,以他为榜样。 当年,她可是把这个男人当做神一样看待,努力的练剑,没事儿在魏君昊面前晃悠晃悠,展现其刻苦。 只要魏君昊夸她两句,她心里就比吃了蜜还甜。 魏君好若光是厉害,她倒也不至于如此,关键是好看。 剑眉高耸,一对囧囧有神的大眼睛,菱角分明的脸颊,总是僵硬着一张脸,显得极为霸气,是她少女怀春时候的欣赏标准。 每次的训练中,她总是能赢得魏君昊的关注,渐渐的,魏君昊会主动跟她说上两句。 她虽然都是简练的回答,可回到房间,就开心的跟兔子是的,蹦蹦跳跳一整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21章 真毁容了她舍不得 前往医神医府邸之前,苏七染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魏君昊面前:“我如果完成任务,可以做你的女人吗?” “好。”魏君昊回答迅速,简简单单一字,没有半分犹豫。 苏七染心中泛起了点点波澜,误以为魏君昊对她有意。 当她任务失败的时候,是魏君昊带头追杀的,招招狠毒,剑剑致命。 诈死的时候,苏七染问他:“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答应要我,我既然要死了,求你让我死个明白。” 魏君好冷冷道:“你早晚都要伺候门人,先谁来都一样,如果你完成任务,那你的要求就是对你的奖赏,何况我指的是成全你,不是想要你,更不是喜欢你。” 这是他跟苏七染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虽然字字刺人。 在此之前,她请求魏君昊给她留一个全尸:“我不想满身是血,胳膊腿儿都不齐全了,更不想自己死了,身上脖子上还有血窟窿。” “好。”魏君昊又是不假思索的答应了,这是唯一值得安慰的。 苏七染冷笑一声,服下了自己为自己准备的‘毒药’,‘毒发身亡’。 恨这个男人,说不上,这几年她也想明白了,只怪自己当年太傻太天真,曲解了人家的意思,怨不得天,怪不得地,魏君昊也只不过是执行自己的任务而已。 不出声,不动不呼吸,或许好有活命的机会,不然就死翘翘了。 她不是没有把握,而是根本没有把握从魏君昊的手中逃脱。 更何况她要隐匿招数,不被发现身份,活命就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魏君昊还在房间里盘查,苏七染已经憋的满脸涨红,她不等被魏君昊发现宰了,就已经给自己憋死了。 绝命门一等一的人物,她可不敢掉以轻心,或许自己一个轻喘,魏君昊都能透着空气寻到她的踪迹。 她身上从来不用香囊,也是因为这个,有味道的人,更容易暴露。 突然,魏君昊回首,一个飞镖朝两条梁子交叉的缝隙中射入。 苏七染硬着头皮不躲不闪,肩膀生生的挨了一镖。 她咬紧牙关,疼的直冒冷汗。 飞镖上有绝命门特制的毒药,虽不是见血封侯的那种,可能让人疼痛加倍,如数只毒舌啃咬,维持长达两个时辰有余,且一日之内,不能动弹。 中镖的左肩,衣服已经浸湿,苏七染怕血顺着飞镖滴落,被魏君昊发现,小心翼翼抬手,咬着牙,用力将飞镖整只的按进了肉里。 魏君昊神色疑惑的抬头盯着飞镖射入的地方,没有听到打入木头的声响。 这时候,孙树谋突然身子一沉,晕死了过去。 魏君昊选择了先处理孙树谋的伤口。 孙树谋这边没有他需要的疗伤药,于是,他拿来笔墨,在白纸上写着‘一万两一命’,然后捏着孙树谋占了点儿血,按上了手印,就把孙树谋抬了出去。 绝命门不管什么,都要收费的,保护是保护费用,中途意外发生,有额外的款项,最终解释权,归绝命门所有,实属霸王条约。 一滴冷汗,从苏七染的额头滴落了下去,落在地面上,悄若无声,可对于训练有素的绝命门人来说,却是入耳声响。 魏君昊突然停住脚步,顿了一下,左拳握的更紧,像是攥着什么东西,露出一点儿红绳。 苏七染看着眼熟,也来不及顾及这些。 魏君昊没有回头,背上拖着孙树谋,继续迈步离开。 苏七染好像明白了他的任务,猜的没错,是保护孙树谋的安全,不然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还会轻易走开。 确定魏君昊已经走远,苏七染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用力的大口喘气,被突然灌入的空气,呛到了嗓子。 怕引起不住的咳嗽,她点了自己的哑穴。 疼痛不断袭来,苏七染吃力的掏出银针,给自己封锁经脉,从房梁上跳落,捂着肩膀,慌忙跳窜。 落入医管后院的时候,苏七染快速的脱掉自己身上的夜行衣,抬掌击打出肩膀上的飞镖。 全身撕裂的痛楚席卷而来,她终于疼的身体不支,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房间床榻上。 窗外阳光明媚,照射在她脸上,暖洋洋的。 飞镖上的毒,已经散去,疼痛止住了,可受伤的胳膊,还要废上一天的时间。 叶缪守在她的床前,一夜没有合眼,见她醒来,激动的打手就晃悠她的身子:“师傅、你、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你、死了、呢!” 苏七染见他眼中布满血丝,微微一笑,嘴巴不停张张合合,可发不出任何声音。 “师傅、你怎、怎么、了。”叶缪抓着她的肩膀,晃的她头晕。 她出不了声音,口型全是骂人的话。 想伸手打开叶缪,发现两只胳膊都不会动弹了。 咦?! 另一只是好好的才对,这让她怎么给自己解穴啊! 苏七染左右看了两眼自己的胳膊,疑惑不解的看向叶缪。 叶缪愣了一下,松开了摇晃不停的双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紧紧的咬着嘴唇。 苏七染抬起脚,就踹向了叶缪的脑门儿,张着嘴巴想要叫,却跟哈气儿似的。 叶缪身子往后一倾,立马正了过来。 “师傅、我、我、着急,胳膊、拽、拽、坏了。”叶缪仍旧低着头,不敢看向苏七染。 昨天夜里,叶缪突然醒来,全无睡意,就到院子里溜达,见苏七染倒在地上,月白色的衣服,全是血迹。 他心急火燎,以为苏七染死了,慌张之下用力过猛,苏七染肩关节跟肘关节,同时脱臼了。 苏七染翻了一白眼儿,差点儿把自己翻晕了过去。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从床榻上用力坐了起来,张大嘴巴,照着叶缪的俊脸,就是一顿狂踢猛踹。 心里暗骂:“小崽子老娘要给你毁容,坑师!坑师啊!” 叶缪不躲不闪,没两脚功夫,鼻子就开始窜血了。 苏七染踢的畅快,真毁容了她也不舍得,毕竟要天天看着这张脸。 第22章 那贼王八有多着急 叶缪用袖子擦了两把鼻血,脸蛋已经红肿了起来。 他‘呸’的一声,吐出了一颗大牙,带着血丝,一同吐到了地上。 “师傅、我、我、错了,踢死、我吧!”叶缪满脸的自责,见苏七染停脚,指着自己的脸,请求继续。 突然,外面砸门声声响起,苏七染警觉的站起身,就听叶缪说道:“王伯、来了。” 王伯是城东有名的接骨师傅,苏七染瞬间松了一口气儿。 这肯定是叶缪给她找来的。 叶缪起身,把王伯给请了进来,指着苏七染的胳膊:“王伯、师傅、胳膊、坏了,快、快。” 王伯没有搭理苏七染,而是看着叶缪鼻青脸肿的样子,一声叹息。 他指着苏七染,看着叶缪不住摇头:“又给苏七染这祸害打了?!” 苏七染曾经偷小王伯家的鸡试药,被邻居发现告诉了王伯。 赶来兴师问罪的王伯,刚好撞见苏七染试药结束,宰鸡拔毛准备煮了吃。 苏七染无话可辩,丢出银子,可王伯不买账。 矛盾就此结下,王伯年事已高,举不举的没差别,再加上他无儿无女没老婆,苏七染整不到他。 这件事情就传扬开了,凤阳城东,家家户户开始防贼防盗防苏七染偷鸡。 苏七染觉得王伯太小气,就改偷七叔公家的了,而且再也不在院子里光明正大的捣腾了。 至于告状的邻居,被苏七染夜里闹鬼闹妖,给逼疯搬走了,隔壁的宅子也成了城东有名的阴宅,至今没人敢买。 “王伯、再、再骂、师傅,我、不高、兴了。”叶缪有些生气。 可结结巴巴的,只有呆的感觉,一点儿气势都没有,更何况他一边儿说话,嘴巴还一边儿喷着血呢! 王伯有感而发:“人蠢,真的不能怪天!” 苏七染一只脚踩下了另一只脚的臭袜子,用力一蹬腿儿,甩到了王伯的脸上,得意的扬起下巴,面露胜利的微笑。 王伯吐了一口郁气,指着苏七染的鼻子,老态颤抖:“你!你!老夫给畜生治,都不会给你治!” 苏七染幼稚的吐了吐舌头,翻着白眼儿愣是挺着。 “凤阳城怎么会出你这种女人!”王伯气的都想要动手打她,看着她赤足,赶紧把头扭到了一边儿:“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你不要脸,老夫还要清誉。”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被叶缪拉住了:“师傅、胳膊、坏了、坏了!” 他急急的把王伯拉到苏七染的梳妆台旁,用另一只手打开了左边儿的小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百两一票,塞到了王伯手中:“师傅、胳膊、要治,求求、王伯。” 苏七染一个猛从床上跳起来,咣当着两只不好使的胳膊,扑身上前,扎脑袋,张大嘴巴就咬上了王伯手中,跟发疯的小狗是的,抬着脖子往外逮。 她苏七染求天求地绝不求人,中镖的胳膊,夜里就能好,到时候她自己接骨。 更何况叶缪这缺货,出手太大方,一百两银子,管王伯治一辈子脱臼的了! 王伯手中紧握着银票不松,后退了一步,银票‘撕拉’一声,一半在王伯手中攥着,另一半在苏七染嘴巴里叼着。 苏七染心也跟着碎了,鼻孔喘着粗气,咬的牙齿‘吱嘎’作响。 “算了算了,这银子就当我收了,给你接!”王伯无奈的摇了摇头,苦口婆心道:“苏七染,你说你至于嘛!一个女孩子家家,这么个疯法,谁敢要你!” 苏七染扭动面部,呲牙咧嘴的做出了一个超级丑的表情。 她现在不能说话,胳膊也完菜了,咣当咣当的在两边就是摆设,肢体语言没辙,也就指望用脸来表达了。 “我、我、愿意、娶、娶、师傅。”叶缪表情极为认真,字字铿锵有力。 王伯怔了一下,瞠目叶缪:“她可是你师傅,太乱来了!” 苏七染白眼儿麻溜的翻了起来,脸上写着四个大字‘关你屁事’。 敲门声再次响起,叶缪急忙前去开门。 过了一会儿,叶缪推门而入:“师傅、是、是、官差、大人。” 苏七染立马就做不住了,嘴巴大肆开开合合,表达无力。 叶缪知道她着急,赶忙说道:“他说,孙大、人传、话来,改价、钱了,一万、两、两、白银,两、两日。” 苏七染身子一软,跟一滩烂泥是的,歪身倒在了床上,双目涣散无光。 孙树谋这是被救醒了,挨了一大刀宰,心疼银子都算在她头上了。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这是给孙树谋那贼王八惦记上了。 医管生意好,药又卖的贵,自然也赚了孙树谋不少银子。 孙树谋一定觉得她富的流油。 可她的钱,基本花在了城北和城西的孤儿们身上了。 那里的孩子,有的是大街上捡的,有的是杀人贩子救下来的。 她就想把孩子们好好培养,男的才子,有个好前程,女的闺秀,嫁个好人家。 不要跟她似的,学了一身杀人奸细的本事,时间久了不光心里扭曲,还有点儿小变态,恶趣味儿。 请人照顾需要钱、下人护院需要钱、教书先生需要钱、指导女红的妇人也需要钱。 好吃好喝的供应着,两所大宅子里,上百号人口都仗着嘴巴等她吐银子,她根本攒不下积蓄。 孙树谋还把时间缩短到了两天,那贼王八是有多着急啊! 有绝命门护着,孙树谋的命她暂时取不成,就要被讹诈。 苏广之还没找到,医神医地下有知肯定会觉得她是个废物,她又不能离开这里。 天不怜她,说来也是忧伤。 王伯等不及了:“苏七染,你到底是接骨,还是不接,如果不需要,我可要走了!” 苏七染一听,立马回神,赶紧从床上窜起来,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银票都碎了,能不给他接嘛! 况且孙树谋都上门催了,她得赶紧好。 王伯摇了摇头,走到床边,叶缪长眼色的给王伯般了个椅子坐下。 “你这伤口挺严重的,又冒血了。”王伯指了指苏七染肩膀上的一片血红。 第23章 一本能害死人的书 王伯皱起了眉头:“看着都疼,你怎么跟没感觉似的。” 苏七染扁了扁嘴巴,语不出来:“……” 她怎么不知道疼,只不过这点儿痛楚,对她来说跟挠痒痒似的,算不得什么,更无所谓在乎。 “看着样子,肉都烂了吧!你上的金疮药,只撒在了外面儿,没用。姑娘家的原本就缺德,身上在有个疤痕的,更没人要了!” 王伯一进门儿就发现苏七染受伤了,只是没有说而已,苏七染还以为他上了年纪,老眼昏花没有注意。 给苏七染脱了衣服上药,叶缪踌躇了半天,也没好意思动手。 他然是个失忆的呆瓜,可也懂得男女授受不亲这个理儿,对苏七染也是想来尊重,试药那晚绝对是意外,药物作用下迷失了心智。 苏七染鼓着嘴巴吐了口气,表示不满,这老头唧唧歪歪的还接不接胳膊了。 她把身子一转,脱臼的胳膊对准王伯,颠了两下身子。 王伯会心的笑了笑,让叶缪去给苏七染准备金疮药来。 随后,他握住了她的骨关节,突然一个用力,清脆两声,苏七染的胳膊立马能动了。 “你是不怕疼,还是没有痛神经!”王伯惊讶的看着苏七染,整个过程,她面不改色,跟没事儿人一样。 恍惚间,他从苏七染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寞,让人觉得心疼。 王伯下意识的身后,摸上了苏七染的头:“老夫孙女要是活着,也跟你这么大了。” 错乱间,他竟然有那么一霎,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孙女。 苏七染愣了一下,那双手虽然粗糙老化,可却让人感觉很温暖,她突然发现,王伯和蔼可亲了许多。 “一本书,害死了老夫一族啊!我那唯一的孙女,也丢了,现在在哪儿,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喽!”王伯叹息一口气,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苏七染趁王伯起身的空挡,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哑穴。 没等王伯抬脚跨出门槛,苏七染便接话道:“能害死那么多人的书,我也知道一本,不知道是不是害死王伯全家的那一本。” 看似普通的人,往往越不简单,以她的经验和感觉,断定王伯定是个有经历的人。 尤其是他提到‘书’这个字眼,引得了她的疑心。 “哦?!那你指的,是哪一本?!”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苏七染,有种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苏七染微挑嘴角:“当然是传说中的《天极秘录》。” 所谓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天极秘录》里面,记载了大量的兵法布阵,精妙机关和复杂的武器制造,是纪国公贺敏的先祖,历经多代所创。 得《天极秘录》者,可得天下安定。 纪国公靠着先祖留在书中的智慧,帮助纪国一统中原大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称作铁甲战神,受到百姓拥护爱戴,手握重兵,丰功盖主,因此成了纪国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秦国公贺敏为了避免杀戮,带着贺家一族,退隐世事。 可纪国的皇帝,心中不安,并不打算放过贺敏一族。 十八年前,隐退在纪国和桀族交界,无涯山长波湖畔的贺敏后人,被大肆屠杀。 为了得到《天极秘录》,纪国皇帝下令,血染长波湖。 王伯说道:“老夫家族的书,是《接骨大全》,那可是接骨界的经典,上面记载了各种手法和绝妙的技巧,是老夫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也让老夫的家族,成为了接骨神医。” “同行是冤家,就遭人嫉恨了。”王伯说着,似是回忆翻动,一声短嘘:“傻孩子,《天极秘录》当年早就跟着纪国公一家,灰飞烟灭了。” 当年的残忍杀戮,震惊九州大地,传言很多。 有人说贺敏临死前,将《天极秘录》交给了贺家大总管苏广之手中,并让苏广之从密道离开。 也有人说书被贺敏亲手毁了,苏广之为护贺敏,死在了长波湖畔。 甚至有人说,这本书压根儿是人杜撰出来的,为了几年纪国公,而贺敏一族之死,是因为皇上小心眼儿,不相信贺敏甘心放弃一切,做个闲散平淡之人。 而这个苏广之,就是付文博让她到凤阳城要找的人。 她之所以没有把这个消息回禀绝命门,是因为她知道,绝命门想来阴狠,这消息换不来她活命的机会不说,还会让她愧对付文博,做鬼都内疚。 苏广之这个人,一定活着,这可是付文博临死托付的事情,不可能有错。 绝命门也一直在寻找这本书的下落,苏七染可不觉得,绝命门会去找一个根本不存在于世的东西。 能害死人的书,虽不止《天极秘录》一本,可能媲美天极杀伤力的,怕是没有。 肯定是她多想了,就一糟老头,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身份。 再说他姓王,又不姓苏。 手腕上刚刚接骨的时候,她也顺便看了一眼,根本没有红色的痣。 看着王伯离去的背影,她突然感到几许苍凉。 次日,苏七染两只胳膊都好了,虽然伤口还没有愈合,可对她已无大的影响。 “有看见为师的手链吗?!”她早上起床,就发现自己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链子不见了。 那是当年魏君昊送给她的,她把手链当成礼物,可对魏君昊来说,只不过是她任务完成的漂亮,给的打赏而已。 她一直戴在手上,当做是宝,日子久了,也不知是忘记了摘掉,还是已经喜欢手腕上有这么个东西。 叶缪听到她叫喊,连忙进屋:“没、没有、师傅,没、没见、见着。” “是不是让你给吃了!” 苏七染已经找了一上午,院里屋内的翻了两遍,飞镖倒是找着了,就是不见手链的踪影,就连什么时候丢的,都没注意到。 叶缪一脸冤屈的看着苏七染:“师傅……我、我不、不吃、那、东西。” 苏七染就是随便说说,叶缪倒是回答的认真。 丢了就丢了,反正也成无所谓的东西:“让你出去打听的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第24章 吓的她小心肝一颤 “阿旺、旺伯、和、和、云嫂、说,最近、城北、干道、上,出了、一个、劫匪,专、专、打劫、过路、的、商贩,叫金机……”叶缪艰难的把听到的消息,一字一字的传达苏七染。 他虽然不明白,苏七染让他去打听凤阳城哪里闹抢劫的事情,可他坚信,苏七染一定是要去为百姓谋福。 “金鸡?!为什么要叫鸡,叫鸭也不错啊!”苏七染对这个名字持有意见,鸡这种动物,她一向看好,经常给她试药,也算是舍身成仁的家畜。 叶缪连忙解释道:“不是、师傅,不是、那个、那个鸡,是、是那个、机。” “为师管他什么鸡鸭鱼肉的,有强盗就好。”苏七染被逼的紧,可手头实在没有那么多银子,就起了打家劫舍的注意。 孙树谋现在被绝命门的人保护着,她不好下手,若是两日时间到了,她交不出金子和银子,难不成真的把自己系上大红花送知府府里去。 反正那个叫金鸡鸭鱼肉的家伙,已经是强盗了,也不差担负别的案件。 她可是个正经的大夫,总在有个顶包的。 “一会儿跟为师去城北干道上溜溜。”苏七染把准备好的一身黑衣,丢到叶缪脚下。 叶缪捡起衣服,兴奋道:“师傅、要、要去、抓坏、坏蛋!” 苏七染:“……” 她干笑了一声,点了点头,指着衣服衣服说道:“到地方后,为师让你换,你就换下来。” 城北郊外小树林里,苏七染套上了准备好的夜行衣,蒙上了面巾,让叶缪也把衣服换了下来,脸蒙严实了。 叶缪疑惑的盯着苏七染:“师傅、为、为、什么……”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从现在开始,闭嘴!”苏七染拖着叶缪的胳膊,躲藏在干道旁一颗大树的后面。 叶缪道:“师傅……” 苏七染起手就是一巴掌,扇到了叶缪的脸上:“叫什么师傅,叫金老大!” 叶缪不语,苏七染怒吼一字:“叫!” “叫、叫、叫、……”叶缪被她扇的有点儿蒙圈,原本就说话困难,变的更加困难了。 苏七染不客气的回手又是一个耳光:“金老大!” “师傅、大、大、大、大……”叶缪双手捂住被打的脸颊,活生生的卡在一个字上。 苏七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一声叹息:“为师要是真大,那该多好啊!” 一个时辰过去了,干道人别提是人,连只阿猫阿狗经过都没。 叶缪夜里睡的不安寝,有些困乏了:“师傅、我、我想、睡觉。” “树后面儿睡吧。”苏七染觉得今天抢劫无望,再坚持半个时辰,就回去吃晚饭。 叶缪倚靠在大树干的后面,刚要闭起眼睛,卢心水抻着脖子确认道:“为师刚刚交代的,你记得清楚吗?!” “清、清楚,师傅、放心,我、记性、好着。”叶缪傻呵呵的笑了笑,就闭眼小睡一下。 记忆力方面,苏七染承认,叶缪绝对是天资聪颖,就连她医管繁琐的账薄,都能过目不忘。 苏七染一个人坚守在干道上,夕阳西落,染红了天边的云彩,跟火烧一样,漂亮极了。 正当苏七染欣赏美景之时,不远处驶来了一辆特大的马车。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给她等到了,不枉她草里蹲了那么久,给蚊虫叮咬的够呛。 马车缓缓前行,一个驾车的老人,四匹瘦弱的马。 不管是人还是马,都跟奄奄一息似的,毫无生气。 马车的边边角角,镶嵌的金箔和珠宝,加上上好缎料制成的布帷,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加的奢华。 苏七染心里乐开了花,这一来还是个有钱的主儿,不仅如此,还是软柿子。 当马车行进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抄着一把西瓜刀,激动的冲上了马车。 苏七染抬脚把车夫踹到了地上,快速掀起轿帘儿,一头扎了进去:“打……” ‘劫’字还未出口,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就驾到了她的脖子上。 轿内四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各个凶神恶煞,眼如铜铃。 “打……打听一下,哪里有卖西瓜的。”苏七染把黑色面巾往下一拽,眨巴了眨巴大眼睛,一副天然无公害的样子。 天呐,她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这是捏错柿子了! 脖子上的四把大刀,没挪动的意思。 她见坐在马车中央的,是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 他手持一把折扇,颜如玉,温雅静默,白皙的肌肤,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宛如九天嫡仙,漂亮极了。 苏七染吞咽了一口唾沫,对男子面容垂涎三尺之姿态。 只见男子挥了挥手,冰凉的刀锋就划破了她脖颈的皮肉。 “公子不要啊!”苏七染笑盈盈的,恨不得把嘴角扬到天上去:“我是良家女子,特别的良家,就是路过来买西瓜的,不料莽撞了公子,请公子赎罪!” 好歹她也是黄花闺女……不是……她也是美人一个,出手不打笑脸人,更可况是笑着的柔弱女子。 男子止手一抬,四把大刀立马停住了动作,苏七染吐了一口冷气。 “拿着刀拦截路人的良家女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男子挑了挑眉峰,虽说笑的轻盈,可让人感觉到一股慑人的气息迎面而来。 壮汉一脚把她给踹跪进了马车里,脖子上的刀可不长眼的好伐,吓的她小心肝儿一颤。 以他们出手的素养来看,马车里的人,很不简单。 “这是我新买的,准备切西瓜用的,谁知道没找到卖西瓜的,倒遇见公子了,就跳上来跟公子逗个乐儿,当时结实一下朋友。” 苏七染为了表示诚意,拿起手中的西瓜刀,往脖子上比划了比划:“公子您看,还没开刃呢!害不了人……” 说着,她把手里的西瓜刀一丢,双手击掌,咧着嘴笑着:“凤阳城欢迎您,欢迎欢迎,公子万福金安,千……” 还没等她唠叨完,手中的西瓜刀已经被其中一个大汉握到了手中。 第25章 为人师就是为人娘 “世风日下,这么漂亮的姑娘,都出来打劫了。”男子伸出手指,勾起了苏七染的下巴,眼中透着高贵之仪。 “我真的是良家女子,就住在凤阳城里,开了家医管,我是个大夫。”说着,苏七染就把身上的夜行衣给扒了下来。 脖子上刀还驾着的关系,她不方便低头,就摸索着乱来。 手忙间,还把里面裙子的腰带,也一起解了下来,索性就咬牙继续。 苏七染决定豁出去了,女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儿。 绝命门出身的女人,没有贞洁清誉论,只有学会利用自己的性别优势。 自己捏错的柿子,含着泪也要搞定。 “这是我年前买的新衣裳,放在柜子里忘记了,今天翻出来,就穿了。”她把外衣摸索着,脱了下来:“这是我自制的药,可好了,公子要不嫌弃,尝尝,一颗下去保准能撑一个时辰,撑不了您打死我!” 男子:“……” 他微微歪头,紧紧的盯着苏七染,像是在审视一件稀奇物件儿,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苏七染继续脱:“这里面儿是我自己搭配,觉得白色太单调了,就配了鹅黄。” “这是凤阳城南最贵的一家铺子里买的,老板娘是个大嘴巴,也就做衣服好看了。” 一层一层,没一层,苏七染都说了来历,直到把自己脱到只剩下了一件大红牡丹肚兜:“我今年本命年,要穿红的,牡丹富贵,我喜欢富和贵。” 壮汉齐刷刷的把头扭向一旁,不敢再盯着她,唯独男子的眼神,毫无避讳,面不改色,看她的时候,就如同看街边儿的黄瓜萝卜大白菜。 苏七染就纳闷了,这货怎么就脸不红心不跳,她可是活脱脱一个大美人儿,在他面前脱的只剩下一肚兜了! 他压根儿没反应! 或许跟男子喜欢丰乳肥臀,而她胸不够傲人。 苏七人静静的揪着自己的小红肚兜,还要继续吗?! 这程度就够了,再脱她可干不出来。 男子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从车上随便捡起一件衣服,丢到了她脑袋上:“把刀都放下吧!” 苏七染等的就是这句话,刀离着脖子太近,她不敢保证反抗的时候不被伤到,现在刀都收了,自然是她溜号的机会到了。 男子眼睛往旁边一撇,壮汉顺着男子撇去的方向,把西瓜刀从车窗口丢了出去,正好砍在了叶缪睡觉的那颗大树上。 真切没开刃的西瓜刀卡进了树干,可见内功的底子。 苏七染看的额头一片凉爽,这要是真跟他们四个打起来,自己的赢面不算太大。 更何况,男子还没显山露水,要是个高手,她就彻底的完菜了。 她保持微笑,赶紧穿上一件衣服,刚要起身,叶缪从大树后面跳了出来,手中也握着一把西瓜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是我、栽,要想、过、过此路,留下、买……” 这是苏七染交代好的台词儿,叶缪睡的香甜,听见响动,立马就冲了出来,脑子都没带转弯儿的。 “买你妹妹的那条小短腿腿!”苏七染转身从马车里抻出头来,脱了鞋子就朝叶缪的脸丢了过去。 叶缪被砸了个正着,脸上顶着一个鞋印。 看苏七染衣衫不整,没来得及穿整齐的薄褂里,大红牡丹肚兜若隐若现。 他鼻腔一股温热的气流,两道鼻血就流了下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也不知道是给鞋砸的,还是血气方刚:“师、师……” “师……失踪少女啊!我不是,大侠搞错了,快带别处去找吧!”苏七染扶了扶额头。 这是睡蒙了的意思?! 还没等她下车,脖子后面一片凉爽,大刀又架上了! 她转身傻笑道:“公子,最近凤阳城里不太平,总有人贩子拐卖妇女儿童,这位侠士一定是把我当成被拐妇女的。” 苏七染心间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小崽子坑师啊! “话都说不利索,还又是开山,又是栽树的,你这同伙儿,有趣,有趣。”男子扬手间,苏七染被两名壮汉一脚踹下了马车。 如此不怜香惜玉,苏七染笃定男子是个断袖,肯定不是她身材不够姓感撩人。 苏七染一个翻身,坐在地上:“公子我不认识他!我没同伙。” 轿帘被一名壮汉掀开挂好,男子端坐在马车里,见叶缪后,脸色剧变,惊讶道:“……缪……” “不妙!一点儿都不妙!我从小没去过别的地方,就认识凤阳城不大点儿天,一看公子就是个大人物,别跟我这种边缘小城的土鳖一般见识,放我走吧公子!” 苏七染赶忙跟叶缪使了个眼色,希望他能看懂,别再开口说话了。 不是苏七染不想马上离开,更不是舍不得叶缪受难,而明晃晃的大刀,又架在她脖子上了。 这些壮汉,简直不是人! 她又不是吸刀的磁铁,干嘛老跟着她脖子不放。 男子朝几名壮汉挥了挥手,白晃晃的大刀,终于离开了苏七染的小细脖子。 “你还活着,怎么会在这里。”男子的情绪有点儿激动,看在苏七染的眼中更激动。 这是什么情况?! 叶缪上下审视轿中男子,一脸迷茫:“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男子大声说着,眼中焦急:“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活着为什么不出现!” 叶缪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明白男子要干嘛。 他就知道,师傅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如果连一句完整的段子,都不能讲完,师傅会更加嫌弃他的。 于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你给我闭嘴!”苏七染一声叹息,双手捂住眼睛,被他蠢哭了。 要不要这么执着啊徒儿! 男子紧紧的盯着叶缪腰间的玉佩,朝苏七染摆了摆手:“你走吧,他留下!” 他撇了苏七染一眼,伸手指向叶缪。 苏七染坐在地上一动不懂,陷入了两难。 她现在到底是自己跑,还是丢了叶缪不管……差不多好像! 可为人师,就是为人娘,纵使把孩子卖了,也不能丢了,卖了还有钱拿,丢了可就白养了。 “公子……” 还没等苏七染把话说完,路边的林子里,突然惊鸟四起。 苏七染立马停止了话语,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杀气袭来。 第26章 大好男色是个残废 突然,几个黑衣人从树林里拿着刀剑,就冲了出来。 四名壮汉里面硬伤前去,刹那间耳边传来的,都是刀剑相加的声音。 苏七染趁机拉着叶缪就要跑。 “师傅、救救、救人……”叶缪停住了脚步,急切回望轿子上,不动如山的男子。 “赶紧跑,再不跑没命了!”苏七染身子往前冲着,可怎么也拽不动他。 叶缪回扯了一把苏七染:“刀、刀、救他、救他,求求、师傅。” 苏七染顺势看去,见一把利剑刺向轿内男子。 男子挥动手中折扇,挡开了一击。 壮汉察觉,赶紧护主,原本对阵两人立马变成了三人,胳膊上腿上,都是伤痕,眼看就要败了。 “师傅、不救、我、我救。” 苏七染大骂道:“坑师货!就是个坑师货!” 离着轿子最近的黑衣人,转身向叶缪发起了攻击。 苏七染急了! 别人的死活她可不管,叶缪要死了那就是赔本买卖,以后谁陪着她生活。 她快速从路边捡了一块儿石头猛丢过去。 不偏不倚,刚好砸中了黑衣人的后脑勺。 黑衣人惨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苏七染冲上前,抻着脖子朝轿内大喊道:“你傻呆呆的坐在里面儿干嘛!快跑啊!” “我绝对不会离开马车的。”男子面不改色,毫无畏惧,也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她转头看向叶缪:“徒儿,是他不愿意走的,不是为师不救!” “姑娘……” “啊?!” 就在苏七染转头轿内,张嘴的瞬间,一颗药丸飞入了她的嘴巴里。 ‘咕咚’,吞了下去。 苏七染拼了命的咳嗽,都快要把心肝脾肺肾给咳出来了:“什么东西!” “毒药。”男子冷眸一扫,嘴角扬笑:“一个石头,就能打死一个人,功夫不错。” 他指了指驾车的位置:“你驾着马车,带我离开这里,我就给你解药,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苏七染:“!!!” 她低咒一声,刚要上马车搜身,就叫叶缪惊呼:“他们、撑、撑、不住、了。” 只见壮汉四人,奋力抵挡,黑衣人来势汹汹,各个武功不凡。 再不走,她跟叶缪的小命儿都得玩儿完。 “上车上车!”苏七染催促着叶缪,坐在她的旁边,迅速驾车逃窜。 男子坐在车内,眼神奇怪的盯着叶缪:“你……到底是谁?!” 虽然感觉不像,还结巴,可腰间的玉佩,他不可能认错的。 “我、我、是、师傅、的、徒弟。”叶缪说了跟没说似的。 男子眉头紧锁:“那你可知我是何人?!” 叶缪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他脸上暖洋洋的笑容,清水般的双目,都不属于那个人。 那个人已经掉落山崖,如果还活着,即便未被找到,也一定会回去的。 沿着小道,拐入林中,来到了一个废旧的木屋前,是林中捕猎者来捕猎时候,暂时休息的地方。 “你安全了。”苏七染转头伸手:“解药!” 男子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还不够安全。” “你欺人太甚!”苏七染说罢,趁其不备,一枚银针脱手而出,射入了男子的穴位。 “小缪缪,给为师在外面把风!”苏七染冲入车内,就开始上下其手找解药:“当老娘吃素的!” 由于事态紧急,苏七染怕那群黑衣人宰了四个壮汉杀回来,翻腾的极为凶狠。 须臾间,男子的衣衫,就被苏七染一对小爪子,撕扯的不成样儿。 白皙肌肤如玉,秀色可餐,黑黝黝的秀发垂落,分外撩人。 男子被点穴道不能动弹,急恼躁动,额头溢出滴滴汗水,配上那张俊秀至极的脸,足以诱惑一座城池的少女心。 没有找到解药,苏七染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叶缪抻着脖子,探向马车内:“师傅、男女、有别。” 苏七染这才有所反应,抬头见男子白皙的俊颜,羞红到耳根儿,像是能滴出血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七染让叶缪把男子扛下马车,背到屋子里。 然后往马车里堆了几块儿大石头,以免马车轮印变浅被人察觉不对。 再拿鞭子狠狠的抽打马匹,马儿受到惊吓,朝旁边儿的小道上一路飞奔。 远处,几个黑影正向这边追来。 苏七染赶紧进屋子把门关好,快速环顾木屋环境,简单的布局,躲藏之处有二:一口空的水缸,和床底。 男子坐在小板凳上,她拽起男子的胳膊,想让他躲起来。 可刚迈出一步,男子就‘咣当’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苏七染立马傻眼儿…… 回想起来,从见到男子开始,他就一直坐在马车上,还打死都不下车。 她悟了。 哎呀娘呀,好虐心,大好男色,竟然是个残废。 她赶紧让叶缪把他抱到水缸里塞好。 门突然被撞开,只来得及让叶缪到床底下躲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躲避。 想着黑衣人的目标是男子,又不是她,索性硬着头皮转身,蹲在地上抱着脑袋。 她惊慌道:“大哥,劫财还是劫色啊,小女子被家里赶了出来,落魄至此,劫财我没有,劫色我不给。” 黑衣人:“……” “这里没有,别的地方搜!” 苏七染闻声抬头,见黑衣人已经转身走出了门外。 看着黑衣人熟悉的背影,还有那立辨的声音,她脑子一蒙,心脏似是停止了跳动。 是魏君昊,不用说是背影,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可…… 魏君昊为什么要放过她?! 或许魏君昊是个脸盲,所以当年自己勾搭不上他。 这时候,听木屋外有人喊:“有马车的印儿,他们从小路跑了。” “追!” 木屋里,男子坐在床榻上,叶缪被安排在窗口盯梢,以防他们发现空马车后折返。 “马!车!呢!”男子咬牙切齿,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基本是单字儿往外蹦。 要不是苏七染听过他讲话,肯定误以为他跟叶缪似的,是个结巴。 一双勾魂的双眸,看上去跟叶缪还有几分相似之处。 苏七染调整了一下乱遭的心绪:“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27章 师傅这样有违道义 绝命门从不追杀无名之辈。 更何况让魏君昊亲自出马,可见男子来头不小。 男子继续顿挫:“马!车!去!哪!了!” “要什么马车,你说说你要什么马车!命都快没了!”苏七染明白,男子对她心怀芥蒂。 她紧紧的盯着男子春光绽放,若隐若现,吞咽了一口唾沫。 被糟蹋完的美人儿,就是如此吧! “真滑。”她没忍住,顺手在男子的身上抹了一把。 男子眼中盛怒,似是要把她剥皮抽筋。 “我可没揩油的意思,这当时你给我下毒的额外补偿。”抱着有便宜不占是傻逼的原则,苏七染理直气壮。 “你竟然非礼我!”男子眼中酝酿着即将迸发的火焰,苏七染似乎能听见牙齿吱嘎作响的声音。 “你看了我,我看了你,全当是扯平了,难不成还要对你负责?!”苏七染扬了扬手:“这不可能!” 她指着男子的双腿:“你长得是好看,可配不上我。” “不能人道好治,我可是妙手回‘春’,可半身不遂……”苏七染扁嘴摇头:“治不了!” 男子的表情,像是吞了几十只大胖蛆,怒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苏七染哼唧了一声:“省省吧,你用眼神是杀不死我的!” 叶缪走了过来,弱弱提醒:“师傅、他、他、不是、残疾,是你、没、没解、解开、他的、穴道。” 苏七染:“……” 阿勒?! 好像……有这么回事儿! 都怪她太紧张,忘记了。 “把穴道解开,我给你解药。”男子一心惦记着马车里的东西,不想再跟苏七染多做纠缠。 苏七染脸色一板:“我不信你,先告诉我解药在哪儿!” 男子犹豫片刻:“左脚靴子里的夹层。” “你太恶心了!幸好脚气死不了人。”苏七染还是蹲身开始给他拖鞋,在靴子的夹层里,果真找到了一个白色的纸包。 打开后,里面是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儿。 “我的银针入穴,方法独特,这药如果是假的,我再下两针让你真的不能人道半身不遂。”她拿着药丸儿,在男子眼前晃悠了晃悠。 “你放心吃就好。”男子几次试图内里冲开穴位,都没能成功,所以苏七染说的话,他信。 吃完了解药,苏七染运气觉得浑身畅通,给男子补了一针:“一个时辰后,穴道自开。” “你……!”男子怒瞪苏七染:“你说话不算数!” “没听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没听过,等待是幸福的吗?!猴急什么!”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先是非礼人家,后是说人家半身不遂,不能人道。 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这种屈辱。 叶缪道:“师傅、你、这样、有违、道义。”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为师!”苏七染一巴掌扇在他脑壳上:“坑师的玩意儿!要不是你为师能给人威胁嘛!” “缪!”男子心中一震,叶缪竟然会被一个女人随便打。 就算这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那玉佩也不可能有两块儿相同的。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可……陌生的眼神,陌生的感觉。 尤其说结巴就结巴了。 男子眉头紧锁,难道是,受伤失忆又成傻子了?! 这可完菜了! “还妙的呱呱叫呢!他怎么这么喜欢夸为师,也真想的开。”苏七染干笑一声,快步拽着叶缪,离开了。 叶缪傻她可不傻。 这都喊叶缪第二遍了,她不想让叶缪察觉。 夜色已至,郊外的小路上,静匿无人踪。 快入城的时候,苏七染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很是眼熟,马儿正优哉游哉的吃着路旁的野草。 苏七染快步上前,见马车的围帘已经被撕扯烂了,车内空无一人,摆设矮桌乱作一团。 实木的厚板已经碎的碎,裂的裂,上面镶嵌的宝石也散落的没剩下几颗。 很显然,是为了找暗格隔层破坏的。 绝命门是在找什么,把好好一辆豪华马车糟蹋成这样。 叶缪紧跟在苏七染身后,一眼就认出了这辆马车:“师、师傅,这是、是……” “为师知道!”没等叶缪把话说完,苏七染就跳到了马车内,随后一声大叫:“哇!” “师傅、发生、什么……”叶缪听到叫声,也跟着跳了上去:“……哇!” 马车座椅破碎的板子下,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许多金条和一沓厚厚的银票儿。 “好闪好闪,要瞎啊!”苏七染紧紧的抓起了一根儿金条,激动的双手颤抖了起来。 原以为今天倒霉透了,不但无所获,还惹了一身骚。 看来老天爷都帮她! 这种从低谷悬崖突然腾空万里的感觉,实在是美。 “把衣服脱了!”苏七染转身命令叶缪。 叶缪一怔,羞涩的低下了头,扭捏道:“师傅、回、回、医管……还、还在、外面,有人、瞧见、不好……” “你想什么呢!为师让你脱衣服好包金条!”苏七染一金条甩到了叶缪的脑袋上:“快点脱!为师就剩这一件衣服了,难不成让为师脱吗?!” “不不、我、我、我脱,夜里、凉,冷、冷着、师傅。”叶缪微微抬头,看着苏七染,脑中浮现那薄衫之下的红肚兜,双颊滚榻的厉害。 他把脱下的衣衫递给苏七染:“师傅、这些、要、要、还给、那个、公子、吗?” 到嘴巴的肉有不要的吗?! 都要进她苏七染的口袋,还个屁! “是是是,徒儿说的是,给他存着,等有缘相见,就还给人家。”苏七染直勾勾的盯着金条,两眼泛着绿光,双手不停歇的装着。 叶缪是个正直的人,她索性就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省的叶缪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看着苏七染脸上的笑容,叶缪抿嘴说道:“其实、师傅、喜欢,就、就、留着、花。” “师傅、开、开心、就、就好。”叶缪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浅笑,透着温雅高贵姿容。 “我家小缪缪就是通情达理,为师很欣赏……”苏七染转头,愣了神色。 叶缪笑的勾人,让她的心突然蹦跳漏了一拍。 她屏住呼吸,定神一看,叶缪呆呆傻傻的,与平日并无不同。 那一瞬间…… 幻觉!肯定是幻觉! 她绝对不会被一个傻子诱惑的! 第28章 关键时刻怎能受伤 金条和银票全部摆放到了叶缪的衣服上,苏七染打结系好,整理成包袱的样子,紧紧的搂在怀中。 虽然金条又多又沉,可她抱的开心。 发横财的感觉爽极了! 苏七染起身跳下马车,转头冲叶缪笑盈盈道:“走,回家!” 这时,远处传来了人声。 “马车在那儿!终于找到了!” “何人?!立即拿下!”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朝着苏七染冲了过来。 看他们的打扮,并非绝命门人,而是跟拿刀架她脖子的是一伙。 “快跑!”苏七染撞了叶缪一下,拔腿就窜,抱着金银的双臂更加紧实。 孙树谋指定的期限就在明日,踩了狗屎运才搞到的金子,她,绝不放手! 今天是凤阳城一月一次的花灯会,也是凤阳城每月最热闹的一晚,男女老少都会出来玩耍。 从护城河畔,到城内街道,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快点!”苏七染时不时回头,生怕把叶缪给丢了。 叶缪紧随其后,冲破拥挤的人群,跑到苏七染身旁:“师傅、过、过了……走、走错、路了……” 他拽着苏七染的胳膊,强制让她停住了脚步,手指向后。 左边的第二条巷子,穿过去才是医管的街道,苏七染不但选的路不对,还有越走越远的趋势。 或许是他的师傅被吓的跟他一样傻了,忘记了回家的路。 傻子都不容易,他深有体会,所以体谅。 “不是跟你说过,师傅永远是对的!跟为师走有肉吃!”苏七染对准叶缪耳边,一声咆哮:“听!我!的!” 叶缪:“……” 有肉吃?! “师傅、拿着、这么、多、多、东西,就、就、不要、去、去偷……借、借、鸡了。”叶缪无法理解苏七染的选择,逃命要紧,还惦记什么吃肉。 远处人声传来:“在前面,抓活的!” “借个屁鸡!”苏七染小心肝一颤,整个人都要炸。 啊!要疯啊! 她用力甩开叶缪的胳膊,就往前冲去。 撞开人群,苏七染紧紧抱着金银,穿过了巷口,来到王伯家的后院,一个健步翻墙而入。 她快速的把金银藏在了王伯家的鸡窝里,跑回后门墙根儿的时候,见叶缪真笨拙的刚爬上墙头,还没来得及翻下来。 蠢货就是蠢货,空有一身好内功,却不会使用。 简直是拖后腿的一把好手。 苏七染翻上墙头,狠狠的剜了叶缪一眼,小声道:“走啦,不用下来了!” “师傅、王、王伯、家,不、不养、鸡了、吗?!”叶缪见苏七染手中不但没顺着鸡,连怀中的金银都不见了,一脸迷茫。 苏七染颤抖,再颤抖,最终忍不住起手,一个大巴掌扇上了叶缪的脑壳:“养你妹妹的那条小短腿腿!” 叶缪一个不稳当,从墙头掉了下去,正好落在院外。 “师、师傅、小心!”他摔身在地,来不及顾疼,伸手示意苏七染身后。 因为他在掉落的瞬间,看见了王伯的身影。 “嘘!你给为师小声一点儿!叫什么叫啊!”她可是翻墙入院,被人发现了肯定当贼。 万一王伯伺机报复,冤枉她,说自己家鸡少了怎么办。 “我、我、看见、王伯,身后……”叶缪一脸着急,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苏七染:“???” 怎么可能,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头能轻易近她身不被察觉,开玩笑! 可叶缪不会撒谎啊! 苏七染不屑转头,立马傻眼儿了。 只见院内墙下,王伯一脸怒气,手中握着一根儿粗木棍儿。 是她武功退步了?! 肯定是太大意了! “误会!绝对误会啊!”苏七染笑的比哭还难看,举起双手:“没鸡,连根儿鸡毛都没拔,我是来遛弯儿的,这就要走了!” 王伯才不听她的,鬼话都比苏七染说的中肯:“让你女孩子家家不学好!” 话音未落,木棍就敲上了苏七染的屁股。 “嗷嗷!”只闻苏七染一声惨叫,摔出墙外。 王伯在墙内大声喊道:“苏七染,你要是再敢来老夫家,老夫就打断你的腿!” 苏七染:“!!!” 哼唧! 想打断她的腿,太有难度了。 就一糟老头,能有什么本事! 她肯定还要来的,鸡窝里东西不能便宜了这老头。 “要不是看你一把年纪,平日里还供我鸡吃,我早就……” “嗷嗷!”没等苏七染把话说完,一根儿粗木棍儿就从墙内飞了出来,砸到了苏七染脑门上。 “老头儿!算你有本事!等着你家鸡都进我肚子里吧!”苏七染气呼呼的叫嚣,此时王伯已经不搭理她回到了屋里。 叶缪伸手要拉苏七染,被苏七染一巴掌打开:“地上舒服着呢!你懂个屁!为师不起!” “师傅、王伯、老人、家……别、别、跟他、生气。”他蹲身在苏七染旁边,笑的呆傻可人。 巷口,纷沓的脚步声传入了苏七染耳中。 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她从地上猛的蹿了起来,脚踝处传来了剧痛,一个趔趄又摔回了地上。 苏七染:“!!!” 她的脚踝好像……骨折了! 刚刚一定是太气愤了,所以没能察觉。 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跑了。 关键时刻,怎能受伤! 都怪那糟老头儿! 苏七染不甘心! 付文博的遗愿还没完成,她还有叶缪要管。 如果落在了他们手里,肯定没好果子吃,能不能有命还要另算。 “师傅、我、我、背、背着、师傅、跑!”叶缪见状,拉着苏七染的胳膊,就往自己肩膀上搭。 见巷口几个黑影正向他们走来,苏七染额头一片冰凉,低声怒吼道:“滚!马上给为师滚!” 她不想成为叶缪的累赘,更不想让叶缪受到牵连。 师徒共患难一点儿也不好玩儿,她不要。 “我、我、不会、丢下、师、师傅。”叶缪紧抓着苏七染的胳膊不放。 他眼神坚定的看着苏七染:“要、要跑、一起、跑,要、要死、一起、死!” 苏七染心中一震,五味杂陈。 果然是她的徒儿,她的徒儿是绝对不会为了自己弃她不顾的。 “为师不会让你出事的。”或许是被叶缪感动的,她已计上心头。 苏七染说罢,一把扯过叶缪,压到自己身上,起手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第29章 把持不住扑过去 “师、师、师傅……”叶缪见苏七染的架势,惊愕的瞪大双眼,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的别磨蹭!”苏七染双手开工,把叶缪的衣服一件件的往下扒。 “师傅、我、我、我、虽然、喜欢、师傅,可……可也不能……师傅、不、不、不要、这样,还在、在、在、大街、上呢!”叶缪整个人都傻掉,浑身僵硬。 苏七染不闻不顾,扒完叶缪的衣服就开始脱自己的。 她只有一层衣服,脱的方便快捷,喜庆的大红牡丹肚兜,瞬间即现。 “师傅、想、想、的话,我、我、我就、从了,师傅,可……可……”叶缪无意间低头,见苏七染光滑细腻的肌肤,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差点没一口唾沫噎死自己。 “……师、师、师、师、师……”他瞬间脑充血,耳鼻喉都充血,某处传来了炙热,全身像火烧一般。 苏七染把两人的衣服卷了卷,往旁边的地上一扔,双手捧住叶缪的脸,拉到自己脸前。 鼻尖与鼻尖的碰触,温热的气流,从鼻腔呼出,互相喷洒的脸上,让苏七染也不由自主的也羞臊了起来。 她要淡定,从容,不能胡思乱想。 可这身材……这颜…… 实在太棒了! 真想一个猛扑‘嗷呜’一口吞下肚。 哎呀苍天啊! 教教她怎么才能视若无睹,平静面对。 苏七染把头侧向一旁,故意避开叶缪那双勾人魂魄的眸子。 她深深的呼吸吐纳,让自己活蹦乱跳的心脏快些消停。 “为人师者徒弟不可睡也,睡徒弟是不道德的行为,为人师者徒弟不可睡也,睡徒弟……”她小声碎碎叨叨的循环重复,像是在念克制自己的咒语。 一直没有男色讨扰,是心魔作祟啊! 现在正值春天!没错,一定跟季节有很大的关系! “师、师傅,我们,还、还在,逃、逃,命呢!”叶缪压在她身上,由于过度紧张,一动也不敢动。 他感觉自己唇舌干燥,不停的吞咽唾沫,时不时的轻轻抿舐双唇。 樱红的薄唇,看上去极为的柔软,喉结有节奏的在他修长的脖颈律动。 一滴汗从他额头滑落,滴到苏七染的锁骨上。 就在苏七染转头的一瞬,立马破功。 刚刚压制下的躁动不安,统统回涌。 叶缪羞涩的样子,像娇弱欲滴的花骨朵,白净的脸上,那抹红霞格外诱人心醉。 清澈洁净的眸中,渲染了一层薄雾,呆萌的神色,让人心里发痒,有股想使劲儿糟蹋的冲动。 叶缪弱弱道:“师、师傅,你脸、好红。” “给为师闭嘴,再说话就把卖给城南刘员外家的寡妇闺女做夫君!” 叶缪一听,眉头深锁,乖乖把嘴巴闭的紧紧的,不敢再出一声。 苏七染!撑住啊! 叶缪是个傻子,傻!子! 配得上她苏七染的男子,首先,智慧不能出现障碍! 其次要姿色一品,聪明绝顶,才智过人,文武双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通,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关键,要让她每天都有花不完的银子,即便是暴发户她也不嫌弃,但也要是个有才情样貌的暴发户。 脚步声慢慢接近,苏七染回过神来,麻利的把叶缪束发的发带摘了下来。 黑色的发,如瀑布流下,散落在苏七染的肩膀上,遮住了两人的脸庞。 叶缪双眸含情脉脉相望,苏七染心如小鹿乱跳。 明明是狼狈逃窜,保身之际,却不会显得窘迫万分,反倒是觉得浪漫雅情。 想到这里,苏七染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提神清脑。 “那里有人!”不远处传来一声喊声,苏七染如梦中惊醒。 她快速搂着叶缪的脖子,揽入自己怀中,在叶缪耳侧小声说道:“听我说的做,一会你要……” 叶缪被闷在她怀里,尽所能点头示意。 不知道是不是呼吸不畅给憋的,叶缪从脖子到耳朵,滚烫的厉害,红了个透彻,像是轻轻一碰,就能流出血来。 “你个兔崽子,是不是流口水了!”苏七染感到肚兜湿漉漉的,揪着叶缪的头发,把他脑袋提溜了起来。 见叶缪鼻下鲜红一片,她悟了,是流鼻血。 这可是她本命年辟邪的大红肚兜,买的时候老板娘说,找大师开的光,不能见血! 最重要的就是,可贵了! 牡丹富贵,老板娘说招财进宝,只此一件,还多要了她二十两银子。 “坑师货!”苏七染低喝一声,刚要动手虐徒,察觉有人走来,立马跟叶缪使了个眼色。 “公子,讨厌啦!”她娇嗔的一声,故意音调抬高上扬,紧紧搂着叶缪,尽可能让头发能遮的再严实一些。 当查找而来的壮汉走来的时候,皆是风中凌乱。 这画面太有伤风化,让人血脉喷张,没想到凤阳城民风竟如此彪悍,纪国好歹也是一个淳朴的国度。 是不是此地多国商人往来,传入了一些不良习气。 “妖精……别急……一会……就好……”叶缪按照苏七染交代的台词,轻声说道:“……你乖。” 苏七染考虑到叶缪是个结巴,所以告诉的都是两个字的台词,好嘱咐他两字之间,要空上一拍。 大敌当前,苏七染全神贯注的在身旁的异动上,不敢再想入非非了。 稍有差池,这便宜就给叶缪白占了,还吃亏给别人看见了大好春色。 “打扰了二位,抱歉抱歉……”带头的壮汉抬头仰望星空:“不巧经过,二位继续,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他朝旁边的人马招了招手,道:“别的地方找找!” 两人不做搭理,叶缪继续按照苏七染的话序,卖力演出:“舒服?……不吗?” 他神色迷乱,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气流从苏七染的耳边擦过,惹的苏七染面红耳赤。 确定壮汉们已经走远,苏七染毫不客气的一脚将叶缪踢开:“快点儿穿衣服回家!” 一路上,她没好意思再多看叶缪一眼,怕一看,就把持不住扑过去。 叶缪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苏七染,一直不敢开口讲话。 因为苏七染要把他卖给别人做夫君。 啊旺伯说,师徒不能在一起,有违天理,老天爷会惩罚的话。 他不想苏七染受难,即便娶不到,也要一生相随相伴。 所以,他不能被卖掉。 第30章 叶缪肯定是中邪了 苏七染一早起床,就让叶缪找了一个粗木棍,暂时充当拐杖。 昨天夜里,她已经将脚踝处上药包扎,用木条固定妥当。 虽然没彻底断掉,可骨头是伤着了,怕是很久才能复原。 “师傅、早、早饭、好了。”叶缪搀扶着苏七染走到餐桌旁,薄唇轻抿,嘴角微微上扬,脸上薄薄的一层绯红。 苏七染瞪了叶缪一眼:“昨天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你最好是给为师忘的干干净净,不然为师定不饶恕!” 那可是脱身之计啊!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叶缪从昨天夜里,就一直维持这种羞涩娇娆的小模样。 她会把持不住的! 苏七染心中悲嚎:能不能别在勾引为师了! “睡徒弟是不道德的,睡徒弟是不道德的……”苏七染小声的念念叨叨,给自己来了一剂定心咒,开始猛的往嘴巴里扒米粥。 她这是怎么了,脑袋里想法太恐怖了! 都怪叶缪,没事儿干嘛在她面前卖弄自己的色相。 “师傅、我、我懂。”叶缪低眉垂眸,羞答答的搬弄着手指:“师傅、收集、的、的、那些、图画、书,我、我、我都、偷着、看过。” “看了就看了吧!你是个成年男子,这没什么的。”苏七染又没有限制他不准碰触,有一个概念,总比没有的好。 “画、画的、真、真、好看,里面、的、的、女子,都、都能、让我、想、想到、师傅、的、的样子。”叶缪说的时候,紧张害羞极了,愣是不敢抬头看苏七染一眼。 “噗!”苏七染一口米粥喷了出来:“啥?!你说啥?!” 这也算是变相被占了便宜! “看为师不打死你!”她气急败坏的起身,顺手抓来了桌子上的杯子,就朝叶缪的脑袋砸了过去。 杯子碎落一地,叶缪额头上,裂了一个小口,血顺着流了下来。 “师傅……”他呆愣的抬头,一脸无辜的看着苏七染,并不清楚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的苏七染如此不悦。 突然,大门口响起猛烈的敲门声。 苏七染一惊,眼睛溜圆。 孙树谋的人不是这么早就来收账了吧! 她还没去鸡窝取咧! 叶缪先行冲了出去查看状况。 苏七染拄着拐棍儿,慢悠悠的走到了院子里。 只见重伤未愈的孙树谋,被几个人用轿椅抬着,进入了院子。 这王八蛋为了银子够积极的呀! “孙大人,受伤还要亲自来,真是辛苦了。”苏七染笑眯眯的迎上前。 “你也受伤了?!”孙树谋嘴角一勾,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苏七染点了点头:“孙大人,二百两黄金和一万两白银,小女子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晚点儿才能给您送过去,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孙树谋脸色一沉,大喝道:“大胆!竟敢拿钱财侮辱本官!” “贿赂本官,门儿都没有,本官一生清廉公正,你休的乱语污蔑!”孙树谋正气声声,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朝苏七染挤眉弄眼。 “啊?!”苏七染惊了一下。 脑抽风?! 屁股给驴戳了?! 正在这时候,门口又进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昨天轿子里的那位公子。 身后是熟悉的大刀壮汉排排站。 苏七染再看看孙树谋紧张的样子,立马真相了。 连一向作威作福的孙树谋,都吓的要死。 看来她捏的这柿子,真心不一般啊! “哟呵,公子,缘分啊!”她真想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卧槽,这是有多衰。 乌鸦嘴啊乌鸦嘴! 昨天为了诓叶缪,说什么有缘相见,隔天就见到了。 男子勾了勾嘴角,不屑冷哼一声:“是缘分。” “不、不、不要、伤害、我、我、师傅!” 叶缪上前,张开双臂,将苏七染护在身后:“东、东西、是、是我、拿的,跟、跟、师傅、无关。” 苏七染可是骗过人家,还拿了人家的金银,人家摆明是上门讨要的。 他觉得一定是苏七染给弄丢了,不然怎么会不见。 “是她打的吗?!”男子眼睛紧紧的盯着叶缪血迹未干的额头,手指苏七染。 苏七染对叶缪动粗他不是没见识过,一看额头就是利器所伤,磕磕碰碰撞不出这样的口子。 “师傅、打、打我、教育、我,是、是、为我、好,师傅、是、是、好人,没拿、你、你、东西,我、我、拿的,找、找、我赔!”叶缪扬头,眼神定定的看着男子。 苏七染扶了扶额头,嘴角不停抽搐。 叶缪就是不打自招的一把好手。 男子就是个精明的主儿,她只好选择沉默,见机行事。 “妙手回春,苏七染。”男子神色复杂的看着两人:“有趣至极,怕是命不久矣。” 男子更加确定,叶缪的确失忆了,还变成了一个傻子。 不然按照他的性格,苏七染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用的。 苏七染抻着脖子,弱弱道:“公子,我如果说没拿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你会信吗?!” 男子说出‘命不久矣’这四个字的时候,苏七染感觉头皮麻麻的。 “不要再弄丢了。”男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儿玉佩,递了到叶缪手中,算是给苏七染一个明确。 苏七染:“!!!” 那是叶缪随身携带的玉佩,这下麻烦可大了。 任凭她有能把死人说活,黑白颠倒的巧舌,也躲不开实打实的证据。 男子所在乎的,一定不是她拿走的金银。 绝命门就差把马车拆成渣渣,却没有碰一根儿金条,定是另有其它。 那东西显然已经落入了绝命门的手中。 不幸的是,有玉佩为证,她成为了重大嫌疑犯。 “坑师货!”苏七染气从中来,握拳用力的打在了叶缪的背上:“你丢什么玉佩啊你!” “师傅、空、空手、打,手、手,会疼。”他师傅皮肉嫩着呢,刚瘸了腿,别再伤了手。 叶缪转身,将苏七染的手握于掌中,关怀道:“揉、揉揉,疼、疼吗?” 男子闻言,差点儿一头栽地上。 天呐,叶缪肯定是中邪了! 要么就是被这个女人下蛊了。 “来人呐,把这女人的手,废了!” 这女人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吗?! 第31章 你们皇族可真会玩 男子一声另下,身后两名壮汉立马行动。 叶缪挡身向前,大喝道:“谁敢、动、动我、师傅,我、我、跟他、拼了!” 苏七染一看男子要来真的,情急之下丢了拐棍,扑通跪到了地上:“公子一看就是个宽宏大量,君子风度的人,定不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过不去,公子赎罪,都是我的不是!”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男子招了招手,壮汉停下了脚步。 苏七染:“……” 莫名其妙的就要废她的手,为毛她哪儿知道! “我虽然不知,但知道公子想要拿回东西,就不能动我一根儿头发,包括我徒弟的!”对方强大,她现在就是个小瘸子,毫无招架的余地。 虽然男子很有可能与叶缪相识,可不确定是敌是友。 苏七染不敢妄动,也不能不顾叶缪安危。 既然男子怀疑是她拿的,那她就干脆认了,好以此作为保命符,先解了临时之危再说。 “东西真的在你这里?”男子起初只是怀疑,毕竟绝命门的人,才是最有可能的。 来找苏七染,不单单是为了物,更是为了人。 “劳烦孙大人为我作证,我苏七染言而有信,绝无虚言!”苏七染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一旁的孙树谋都为她害臊。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巴里说出,倒也没什么,出自苏七染的嘴,他要敢作证就是脑袋被水浇灌了。 “这忙本官可帮不了。”孙树谋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苏七染盈盈一笑:“双倍啊孙大人。” 孙树谋心头一颤,忍住了。 给他十倍他也不敢,命要是没了,有钱也没处花上。 “你们很熟?”男子挑了挑眉,转目孙树谋。 孙树谋吓的脸色惨白,艰难的翻身下椅,跪地急声道:“不熟,一点儿也不熟,请晋王殿下明鉴!” “孙大人有伤在身,快快起身。”男子向一旁壮汉吩咐道:“扶孙大人到椅子上坐好。” “阿勒?!”苏七染惊愕的抬头看向男子,见他轻轻扬笑,立马蒙圈,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绝命门就是一个巨大的讯息库,有专人负责搜罗各处情报。 她在绝命门的岁月,可不是白呆的。 晋王湘渤,当今圣上的第一个儿子,生母是一个下等宫女,原本应该连庶出都不如,可人家背后有皇后缪氏撑腰、 湘渤自出生就被皇后收养,同太子黎川一样,唤皇后缪氏母后,是当朝被封王的皇子中,最有权势的一个。 缪世一族,是纪国历经数代的门阀大族,势力庞大,连当今圣上都要忌惮三分,处处礼让。 皇后出身缪世,是缪世在纪国政治上举足轻重的一员。 她想要保住一个卑微的皇子,给他地位,没人能够阻挠。 圣上也不会为此跟皇后,跟缪世一族起冲突。 苏七染就一市井小民,这货来头太大,背景过于强悍,她有点儿承受不住。 好好的千岁爷不老实的呆在京都,大老远跑这儿干嘛! 怪不得把孙树谋怕的要死,受伤都亲自前来,加银子也收买不了。 可叶缪跟皇族又有什么牵连,这等级的人物不是随便人能见到的,京都的世家子弟,也不一定能有幸与之相识。 “师傅、晋、晋、晋王,是、是、什么、鬼、鬼?!”叶缪疑惑的看向苏七染,一脸求知若渴的样子。 仍记得孙树谋那一脸欺善怕恶的贼脸,苏七染曾经告诉过叶缪,孙树谋这种人,夜半怕极了鬼敲门。 而鬼也分很多种,有好有坏,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晋王是哪种鬼类。 苏七染赶紧抓住叶缪的胳膊,攀爬起身,捂住了他的嘴巴。 “千岁爷怎么可能是鬼,别瞎说八道,会害死为师的!”她凑近叶缪,低声快语,小心肝都怕怕的快揪成麻花辫儿了。 “唔……唔唔……”虽然他不清楚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之处,可不想害到苏七染,使劲儿的点头。 “晋王殿下,我徒弟是傻的,脑袋瓜子有问题,不知者无罪,您长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肯定不会跟个傻缺计较的,哦?!”苏七染面色僵硬,笑的极为不自然。 换做别的男人,她肯定是用美人计啊! 可这个男人,是一个见她脱的只剩肚兜,都不为所动的断袖。 苏七染很肯定以自己的美色,魅惑不了他。 湘渤凝视叶缪,失了神色。 看来,叶缪不但被这个女人蛊惑了心智,而且傻的也够彻底。 眼前的人,跟他脑海中浮现的,真的是同一个?! 太不可思议了。 他不信他不信! 湘渤突然一个箭步冲到叶缪面前,抬手就要撕扯叶缪的衣服。 叶缪伸手阻拦,受到了湘渤的威胁:“衣服脱了,本王就考虑放过你师傅。” “好!”叶缪回答的干脆,毫不犹豫。 为了苏七染,上刀山下油锅都行,何况只是衣服而已。 叶缪刚要自己动手,就见苏七染扑身在地,双臂紧紧的箍住了湘渤的大腿。 她声声哀嚎道:“晋王殿下,不要啊!我徒弟清清白白的,不好您那口儿,而且脑子有问题,不会伺候人,您身份高贵,他不适合您!” “我知道城南有家草男坊,里面莺莺燕燕的啥风味儿的都有,您喜欢上哪个我给您掏银子买了,要多少买多少!买买买!” 叶缪是长得好看,可是她的! 咳咳……她的徒弟! 其他女人都碰不得,更别提男的了! 养个徒儿给人当男宠,还不如卖给刘院外的寡妇闺女,至少小花花不疼不遭罪。 湘渤:“!!!” 昨日是半身不遂,今日是断袖之癖,看来这女人是铁了心不想活了! “滚开!”湘渤停下手中动作,低头给了苏七染一击飞刀眼。 苏七染不假思索道:“晋王殿下,您是想要我横着滚还是竖着滚,我都可以满足您,只要您不碰我徒弟就好!” 这女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衣服说脱就脱,大腿说抱就抱,廉耻在哪里! “翻跟头的同时横着滚!”湘渤冷笑一声,厌恶的按着苏七染的脑袋往外推。 “哈?!”苏七染被推的蹲坐在地上:“吼吼,你们皇族可真会玩儿。” 第32章 他们感情一定很好 湘渤撇了苏七染一眼,不耐的催促道:“还不翻着滚给本王欣赏?!” “晋王殿下,这么高难度的技艺,太超然了,恕小女子无德无能无法驾驭。”苏七染真心想哭晕在茅房旁边的那颗小树杈上。 亏他能想的出来,有本事他怎么不表演一个! 即便是武功盖世的决定高手,也干不出这事儿来! 湘渤直指苏七染:“大胆妇人,竟然戏弄本王!” 苏七染:“!!!” 妇人?! 丫丫的你们全家都是妇人,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晋王殿下,你太过分了,以为我苏七染是吃素的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也有尊严,湘渤严重的触碰了她的底线。 为人师者,要保护好自己的徒儿,这都做不到,不如去吃翔。 湘渤眸淡淡道:“本王倒认为,你是吃素的。” 苏七染蹲坐在地上,下巴微扬,一脸的嚣张气焰:“你认为什么,就是什么吗?!简直……” “简直太棒了!”当对上湘渤那双深如寒潭的眸子,苏七染把剩下的话硬生生的噎了回去,就差马屁的拍手叫好。 “晋王殿下就是厉害,我的确是吃素的,从不杀生,佛说不能吃肉!”在那瞬间,她的身体好像被冻结成了冰雕,太惊悚了! 俗话说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她是小女子。 不丢人,一点儿也不丢人。 “你可知戏弄本王是要受割舌之刑的!”湘渤深不可测的双眸,微微眯起。 这家伙一定是小时候心里变态未能治愈,才导致长大之后变本加厉。 可以不要祸害到她身上吗?! “你、你、不要、欺负、师傅,我这、这、就脱。”叶缪小心翼翼的把苏七染从地上扶起来,生怕一个用力,再弄痛了她。 闻言,苏七染一声短叹,语气沉重道:“小缪缪,为师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脱吧!” 她不停的安慰自己,绝对不是一个不称职的师傅。 “也不用全脱。”湘渤说罢,上前揪住叶缪的衣襟,用力扯开。 叶缪胸膛上,一颗红色的胎记,展露在湘渤眼前。 湘渤眉峰紧皱,神色复杂,双手微微颤动了两下,苏七染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原来,湘渤是想要确认叶缪的身份。 从湘渤的表情看来,他并没有认错人。 胎记难以造假,尤其是叶缪胎记很特殊,似是火凰,还挺好看的。 叶缪到底是什么人,一个玉佩一张脸,都不足以让湘渤定心。 “活着就好。”湘渤快速的整理着叶缪的衣服,脸上泛起愁容。 他的心彻底落实了,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不安。 人都已经傻了,老天爷的玩笑,开!大!了! 叶缪双手自然垂于身体两侧,一动不动的随湘渤摆弄他的衣衫,感觉很自然,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突然,他感到眼前的人很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 “师、师傅,打、打我!”他赶忙转头苏七染,伸手指向了自己脑袋:“疼、有、有人影。” 苏七染:“!!!” “什么人?”苏七染倒吸了一口冷气,偏偏在这个时候,面对湘渤的时候。 “他!”叶缪紧紧的盯住湘渤,双手抱头,觉得脑袋像是快要炸开一样。 叶缪那块儿价值不菲的玉佩,如果不是传家宝,也只能是湘渤这种地位的人才能拥有,更何况连叶缪身上的胎记都如此清楚。 穿衣服的一幕,她若是没看错,湘渤跟叶缪的表情,都是理所应当。 苏七染身子一震,难不成…… 难不成叶缪从前是晋王府中的男宠?! 缪已经是她的徒弟了,就只能是她的。 看叶缪表情已经疼到扭曲,苏七染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她要跟晋王湘渤抢男人,而且是抢!定!了! “缪,你怎么了。”湘渤紧张的扶着叶缪的双肩,见叶缪脸色惨白,赶紧吩咐道:“来人呐,找大夫,把凤阳城里最好的大夫给本王找来,快!” 苏七染毛遂自荐:“我就是大夫,我我我!” “我的徒弟,我来搞定,不劳晋王殿下费心!”她不顾脚踝的伤疼,把叶缪从湘渤手中抢到了自己怀里。 听着叶缪吃疼的叫声,苏七染慌乱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马上就不疼了,小缪缪不怕,有为师在……”一根银针刺入叶缪脖子的穴位,叶缪立马晕了过去。 苏七染不堪叶缪体重,倒地之时,苏七染还不忘紧紧护着怀中叶缪,给叶缪做了一回人肉垫子。 “嗷嗷!”脚踝出传来剧痛,随即而来是骨裂的声音,太疼,她大意了没忍住。 瞬间,苏七染疼的冷汗流了下来。 这下,脚踝是彻底断了,给叶缪一屁股蹲断的! 湘渤亲自架着昏迷叶缪,一名壮汉侍卫,则搀扶着她。 苏七染引路,来到了叶缪的房间:“其实也不用叫大夫来,他醒了就不疼了,我徒弟的病,我最清楚了。” 湘渤撇了她一眼,没做搭理。 苏七染坐在床榻旁的木凳上,直勾勾的盯着湘渤把叶缪抱到床榻上。 那紧张的神情,小心温柔的举动,都不是假的,更不是她的幻觉。 他们当初的感情一定很好很好吧! 不然高高在上的晋王湘渤,怎么会如此在意一个男宠。 苏七染看的难受,心像是刚喝完一坛子醋,酸的厉害。 湘渤给叶缪盖好被子,起身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叶缪塞在枕头下面的书。 “降龙十八摸?!”湘渤目如铜铃,惊愕的看着书名,半天回不过神来。 自从来到了凤阳城,他的承受能力就一直在受到挑衅。 “可能是……是他前几天看完,忘记放回去了。”苏七染记得这本书还是试药的时候,她为叶缪精心挑选的。 “你怎么能给他看这种东西!”湘渤翻了两下,把书狠狠的摔到了苏七染脚下。 苏七染立马弯腰,把书从地上捡了起来,打了打尘土。 这可是绝版精装图画书,还是彩色的好伐! 搞到手不容易,银子也没少花,来往看病的,不是贵宾大户,她都舍不得拿出来给人看。 可把她给心疼坏了! 第33章 柔弱无暇小心灵哟 她不悦的扁了扁嘴:“我这儿也没男男啊!只有男女这一种给他看!” 以她对叶缪的了解,当初肯定是被迫无奈,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委曲求全跟了湘渤的。 对自己徒儿的性取向,苏七染表示很坚定。 叶缪说过喜欢她不止一回了,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恶俗!龌龊!”湘渤打从心底鄙视苏七染:“像你这种女人,就应该浸猪笼,受火刑!” 苏七染好心提醒道:“晋王殿下,那个……在水里点不着火。” 浸猪笼要沉入水中,水火不相容,这是常识,连小孩子都知道。 “本王不是在跟你研究这个!”湘渤声音压的很低,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怎么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他这次远到凤阳城,感情是来长见识的! 苏七染干涩的笑了笑,她也没想过研究自己该怎么受刑而死这回事儿,那是有多想不开啊。 自己喜欢男人,就认为世间的男人都应该喜欢男人吗?! 还王爷千岁呢! 啊呸!瞧不起他! 苏七染说教道:“晋王殿下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而歧视异性相爱,这样是不对的,每个人喜好不同,都应该得到尊重,不能因为您是王爷,就可以以权势压人,辱骂关于异性的图画书。” 湘渤:“???” 他反复的把苏七染说的话顺了两边,猛的反过乏来。 “本王看你的舌头,留着也是多余!”湘渤怒吼而出,额头青筋暴起。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苏七染一惊,赶忙捂住嘴巴,更确切的说是护住自己的舌头。 湘渤深深呼吸,让自己快速的平静下来。 他看了看苏七染,目光聚向了苏七染怀中的那本《降龙十八摸》。 “你跟缪,是不是……”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苏七染摇头摆手一齐上阵,说完后快速恢复到捂住嘴巴护舌头的动作。 “本王还没说完,你就知道没有?!”湘渤邪魅的挑了挑嘴角,随而一字一句道:“没有什么!” “我们是纯洁的师徒关系,一等一的纯洁。”好像也没那么纯洁了,管不了那么多,舌头要紧。 “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玷污过他的身子,更敢拿性命做保,他也没有被别人碰过,他还是晋王殿下的那个他,还是原来的滋味,一尘未染!”苏七染眨巴了两下眼睛,缓缓颔首示意。 她好像在用眼睛说‘我懂您的心情,愿为您汉子身体的洁净,保驾护航’。 叶缪这姿色,的确是惹人喜爱,想必是湘渤手中的瑰宝,好不容易找到了,不可能轻易放手。 她要从长计议,抢男人也是门技术活,尤其是面对湘渤这种强大的敌人,一定不能硬来,要智取,可冲动不得。 “你这个混账女人!”湘渤被苏七染的小眼神看的背上汗毛竖起,阵阵的犯恶心:“不准盯着本王!” 正在这个时候,叶缪清醒了过来。 “师、师傅……”他沙哑的声音,焦急呼唤。 当看见苏七染就坐在斜上角的木凳上时,叶缪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踏实的笑。 苏七染伸手摸上他的太阳穴,轻声道:“好疼吗?!” “不、不疼了。”叶缪轻轻的摇了摇头。 犹记得昏迷之前,苏七染说的那句话,‘一切有她在’,叶缪感到什么也不怕。 “有记起什么吗?!认得我吗?!”湘渤坐在床边儿,神色紧张。 苏七染心里一通不爽。 湘渤可是一口一个‘本王’,在叶缪面前,架子都放下,开始用‘我’这个字眼了。 两个人到底以前多么的你侬我侬。 叶缪呆愣片刻,神情纠结的看着湘渤,缓缓开口道:“不、不、知道。可……可你、你、为、为什么……” 他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师、师傅,他、他、没穿、衣服,被、被、麻绳、捆着,然后……然后、学、学、狗叫。”叶缪微微蹙眉,想了一刹后,继续说道:“对、对了,是、是我、说、说他、是狗,让、让他、叫的。” 苏七染:“!!!” 噢,不! 没想到,晋王湘渤还是个抖s! 她听到一半儿的时候,就已经身子僵硬,步入石化状态。 这么有情趣的角色扮演,还有性感劲爆的捆绑模式!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过于基情澎湃,她有些接受无能。 还她纯洁的徒儿! 苏七染‘咕咚’吞咽了一口唾沫。 叶缪见她脸色有样,急忙问道:“师傅、你、你、没事、吧!” “徒儿,你让为师先缓缓,太带劲儿了!”苏七染上下牙齿打了个颤,不禁脑中浮现了一个个画面。 玫瑰木软榻上,一旁香薰袅袅,错落摆放这软鞭、麻绳等道具。 叶缪香肩微露,躺在软榻上,结实的胸膛,两侧鱼人线画出完美的弧度。 湘渤慢步走了过去,栖身软榻,将叶缪揽入怀中,细语绵绵。 突然,画面被一把斧头劈裂,碎成两半儿,画面漆黑一片,人影全无。 那斧头就是她丢过去的,砍死这一对狗男男! 让他们恩爱缠绵! 一股血腥味儿传入她嘴中,苏七染疼痛间猛的回过了神色。 她方才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想着想着,因用力过大,把自己嘴巴都给咬破了。 这是有多气啊! 湘渤眼睑下垂,沉默不语。 看叶缪的情况,怕是还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记起了跟他一起时的某个画面。 叶缪想起什么不好,单单想起年幼时的这些片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又不好开口解释。 情节听起来……是个正常人都会想到,一定是少儿不宜好伐! 他要不要杀了苏七染灭口呢?! “为师会保护你,保护好你的小花花不会再被糟蹋,你放心好了!”苏七染抬手猛拍额头,她这是在说些什么。 那段时光应该是痛苦难熬。 她可怜的徒儿,柔弱无暇的小心灵哟! 叶缪目光呆滞的看着苏七染,却是怎么也听不懂。 只知道,师傅会保护他的,师傅不会丢下他不管。 第34章 矮桌都撞裂了啊喂 湘渤此时就差把牙齿咬个粉碎。 这女人脑子里都是屎! 除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难道就没别的了吗?! 叶缪可怜巴巴的看着苏七染,请求道:“师傅、你、你打、打吧!用、用力、一点,我、我怕、轻了、没、没用。” 他突然很讨厌自己,又让苏七染出现了那种不安的眼神,惶恐的表情,他希望苏七染能开心的笑,天天高兴。 苏七染偷瞄了湘渤一眼,见湘渤一动不动的走神中,探手快速抄起床头矮桌上的花瓶。 她刚要朝叶缪脑后抡去,被忽然回神的湘渤,一把抓住了手腕儿:“放肆!你想干嘛!” 湘渤抽出腰间佩剑,反手持剑,比上了苏七染的脖颈。 “我就是想帮徒儿治病,手法嘛……是特别了那么一点点!”剑锋冰凉,贴在她脖子上,让她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本王不懂医术,你莫要骗本王!”当他脑子缺吗?!有这么治病的吗?!摆明了是行凶! “师、师傅!”叶缪一声大喊,急忙从床榻上窜了起来:“坏人、走开!” 湘渤任由叶缪拽着胳膊扯到了一边儿。 叶缪见苏七染脖间有一丝血迹,心疼的打紧。 “你、你、弄坏、师傅、脖、脖子了!”叶缪挥手一拳,打在了湘渤的脸上。 他用力很猛,湘渤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手中宝剑掉落在地,嘴角鲜血流出。 苏七染被吓的单腿儿从木凳上弹了起来,小心肝儿从快从嘴巴里蹦出来了。 幸亏叶缪不会发力,不然以叶缪的功夫,这一拳下去,就成谋杀千岁爷了。 “晋王殿下,我徒儿不懂事儿,晋王殿下赎罪啊!”她腿一软,跪到了地上,磕头求原谅。 “师、师傅、他、他、伤你、该打!”叶缪想要拉苏七染起身,被苏七染狠狠的瞪了一眼。 “晋王殿下,我就这么一个徒儿,从小一把屎一把尿……不是不是,您瞧我这张破嘴!”苏七染抬手就打上了自己的嘴巴,还是带响的那种。 “我真的就这么一个徒儿,也知道打了千岁爷是要杀头的,您就看在您曾经跟他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份上,给个几十板子,可千万不要弄死啊!”苏七染就差哭天喊地了。 叶缪如果没有傻掉,那就是恃宠而骄,更是不得饶恕。 湘渤为人心狠手辣,曾一夜灭人满门震惊整座京都。 他虽是为了缪世一族出手,听皇后吩咐办事儿,但连一个孩儿都不肯放过,也是狠角色一枚,绝不可能容忍一个宠男蹬鼻子上脸。 “不然弄个半死也成,给留命就成!”只要有口气儿,她就有办法救回来。 “外面遍地是花草,比他年轻漂亮的男子挖掘一下就能找到,还可从小培养,再过个十几二三十年,他就年老色衰了,再说,现在也成了傻子,所以……您能不能把他留给我……”苏七染情急之下脑子一热,把自己要抢男人的意思委婉的表达了出来。 湘渤听的一懵一懵的。 “本王会带他回京都,找御医为他诊治,不会伤他一根儿头发的!”湘渤从地上起身,表情凝重。 真的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吗?! 他转目叶缪,微微摇头,万一叶缪也离不开这个女人,该如何是好。 “带……带回京都?!”苏七染仰头看向湘渤,怔了一拍,脸色惨绿。 “我真的就这么一个徒弟啊晋王殿下,他就是我的唯一,我不能没了徒弟啊!”她双膝挪动到了湘渤脚下,紧紧的拽住湘渤的衣摆。 她就要失去叶缪了吗?! 如果叶缪恢复记忆,发现自己跟晋王湘渤是真心相爱的,她就会成为了叶缪记忆里用来劈腿的小三,可有可无的存在。 她不依她不依! 不对不对,他们是师徒,她怎么会成小三的呢?! 苏七染脑子乱轰轰的,顿时好想哭,可她早就不记得怎么哭了。 “你、你、休想、拆散、我、我跟、师傅!我、绝对、不会、离开、师傅!”叶缪眸中坚定,用力的扯了苏七染一把:“师傅、不要、跪他!” “为师要不要跪不用你管!你这个坑师货!”苏七染又生气,又难过,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现在除了下跪请求,一时间再想不出其他办法。 越是着急,脑子越是短路了,堵的死死的。 叶缪脑海中,突然又有画面闪现,这一次,是一个女子容颜,且并非苏七染。 “不、不要!不要!”叶缪大叫一声,用力往后跳,后脑勺刚好撞到矮桌的桌角上。 这是他的房间,东西摆放的位置,他最清楚不过了。 苏七染震惊的嘴巴大开,就是无法发出声音。 “缪!你疯了!”湘渤冲身上前,伸手捂住了叶缪的后脑,刹那间,手上满是鲜红,血顺着他的手掌低落。 “走、走开!”叶缪有气无力的剜了湘渤一眼:“我、我的、记忆,除了、师傅,再、再也、不、需要、记住、任何、任何人。” 说罢,他就晕了过去。 “缪!缪没有脉搏了!你不是大夫吗?!”湘渤指尖搭在叶缪手腕上,不停的颤抖:“他不能死!绝对不能!” 苏七染腿脚不便,快速爬到叶缪身旁,检查他的脉搏和伤口。 叶缪的脉搏是很微弱,可不至于没有。 湘渤一惊一乍的也把苏七染给吓坏了! “你神经病啊!竟然咒我徒弟死!试错地方了混蛋!”她管不得什么王爷千岁还是王八千年,直接冲湘渤发飙。 湘渤松了一口气,也是过度紧张,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救人要紧,他也顾不得跟苏七染计较,先记在账上。 血流的速度太快,叶缪不一会儿就惨白的像个纸人。 伤口很深,苏七染一口倒气儿差点也跟着晕过去。 要不要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矮桌都裂了啊喂! 上好的木材,要赔钱啊喂! “你出事儿了我就没徒弟了!不坑死我你难受是吧!”苏七染赶紧掏出腰间银针,稳而不乱的先止住了血流。 第35章 他就是个粘人宝宝 一直以来,她拼命的活着,只要还有呼吸,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活。 因为怕死,她求生意志强大。 在绝命门残酷的训练中,一次一次的活了下来,比许多武功比她好的绝命门人,活的更久。 可她刚刚听到叶缪没有脉搏的时候,竟然有不想活了的念头。 突然,她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伸手摸去,竟然是眼泪。 什么时候哭的?!她完全没有察觉。 是不是生病了,脑子得了重病! 止住了叶缪的血流之后,湘渤将叶缪抱到了床榻上。 苏七染说道:“晋王殿下,麻烦把我扶过去,我还要为徒儿继续施针。” “用爬的,本王看你爬的挺好。”湘渤给叶缪盖好被子,看都没看苏七染一眼。 苏七染吃了一闷棍,吃力的双手撑着矮桌,好不容易站起身。 她刚向前蹦跳了两下,就见湘渤走了过来。 “本王是混蛋,是神经病!”话音刚落,湘渤就抬脚一绊,将苏七染放倒在了地上:“用!爬!的!” 晋王殿下你这么小肚鸡肠你娘知道吗?! 苏七染知道自己再站起来也是要倒下的,与其多摔多疼,不如用自身行动表示自己身残志坚。 于是,她一爬一哼唧:“我可是人世间爬的最漂亮的女人!晋王殿下就是目光独到,懂得欣赏美丽事物!” 湘渤一个趔趄,差点儿撞墙上。 “本王倒真的有点儿欣赏你了,人世间脸皮最厚的女人,没有之一。”湘渤把她从地上提溜起来,丢到了床榻旁。 他耳朵需要清净,这一爬一句雷人,他刚受完了惊吓抗不住。 其实湘渤对叶缪挺好的,苏七染看的出,湘渤是真心的担心叶缪,生怕叶缪死了。 叶缪的小花花应该也疼习惯了,是不是应该让叶缪回到湘渤的身边,吃香的喝辣的,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重归富贵上流的生活。 在偏远的凤阳城,这不大点儿的小医管里,学不入流的医术,能有什么出息! 看湘渤这些年把他养的多好,就是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少爷。 所以,苏七染默默的行针走穴,照例封了叶缪后脑的血块儿。 以为她是那么容易被动摇的吗?! 说好的抢男人不能不作数了! 她的!叶缪是她的! 夜里,叶缪发起了高烧,苏七染在叶缪身旁守护了一夜,连自己脚踝上的伤都忘了处理。 湘渤也是一夜未眠的听苏七染的指挥,递帕子,送冷水。 清晨,阳光洒入,叶缪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就是苏七染的侧颜。 她趴在床边儿,睡的香甜,叶缪不舍得吵她,伸手轻柔的帮她整理滑落的秀发。 “小缪缪!”苏七染抽搐了一下,从睡梦中惊醒,猛的抬头,见叶缪正冲着她微笑。 叶缪柔声道:“师傅、我、我、没事,让、让、师傅、担心、了。” “吓死为师了,为师梦见你死了!”苏七染一个熊扑,趴到了叶缪的身上。 湘渤端着一碗汤药,从屋外走了进来。 这是苏七染天还没亮之前,开出的药方,让湘渤派人用慢火熬制一个时辰。 “为师喂你喝药!”苏七染待湘渤走近,一把夺过了药碗,也顾不得烫手。 叶缪开心的慢慢起身,头点的跟啄木鸟一样。 得到才怕失去,怕失去才会去珍惜。 苏七染每一勺,都放在嘴边儿,轻轻吹完,试过温度,才送入叶缪口中。 湘渤说道:“把东西交出来!” “我跟徒儿找到马车的时候,马车已经被人翻查过了。”苏七染把空药碗放到了一旁,抬头看向湘渤,眼中尽是真诚:“我的确也翻过马车,可只拿了金条和银票,我觉得晋王殿下在意的,肯定不是这些世俗只物。” 苏七染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成年累月靠撒谎瞎扯度日,偶尔说次实话,感觉格外沉重,浑身不自在。 “是吗?!”湘渤疑惑的瞄了苏七染一眼。 苏七染哼唧道:“爱信不信。” 她说次实话容易嘛! 湘渤竟然疑问! 她已经佩服自己到五体投地,颇有改过从良的光荣感,霎时间都觉得自己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 “那你怎么知道,本王要找的东西,不是金条和银票呢?!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即便本王是皇族,可丢了也会心疼,想要追回也实属正常,除非……”湘渤挑了挑眉峰,嘴角微扬,没有再说下去。 除非她知道,湘渤想要找的是什么,她明白。 普通一市井小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不清楚,怎么又能分析如此透彻。 难不成让她继续承认知道追杀他的是绝命门的人,绝命门不可能为那点金银跟他过不去。 湘渤给她上了很好的一课,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东西不在我身上,让我藏起来了,我可以带晋王殿下去取,到时候,晋王殿下就相信我说的话了。”苏七染无言可辩。 吃进肚子里的,再不想吐出来,也要吐。 谁让人家是纪国首屈一指的千岁爷,惹不起,她认了。 金银财宝,不是她的,她想占也占不了,这都是命啊! “我、我、我要、跟、师傅、一起、去!”叶缪原本就担心苏七染一个人,再加上苏七染脚踝有伤行动不便,叶缪心里更是不踏实。 湘渤反对:“不行,你头上还有伤!” “师傅、也、也有、伤!”叶缪指了指苏七染的脚踝。 “没事儿,我徒儿可耐打的很,这点儿伤小意思!”苏七染得意的笑了笑。 叶缪就是个粘人宝宝,不过她好喜欢。 按照叶缪之前的铜皮铁骨程度,跟她一起去取个东西,没啥问题的。 头都快撞成两瓣儿了,还小意思! 要不是叶缪一直护着,他真想给这女人抹脖! 湘渤狠狠道:“你以后再敢动他一根手指试试,本王第一个不放过你!” “我……我们还有以后吗?!晋王殿下的意思是,不再跟我抢徒弟了!”苏七染激动的嘴巴咧笑,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湘渤,等着湘渤做最终确定。 湘渤:“……” “那就一起去吧!”他没有给出苏七染任何回答,先行走出了屋子。 第36章 就当是报答你家鸡 湘渤难道不是被她的真诚所打动,肯让叶缪留在她身边吗?! 带着这种疑问,苏七染领着湘渤一行人马,来到了王伯家门口。 王伯家门庭大开,虽然是青天白日,可也不正常。 苏七染由叶缪搀扶着,先行踏入前院,看似寻常的院落,空气中浮动着波澜。 王伯可是出了名的狐狸耳朵,换做平日里,有人轻声推门,王伯都能回应一下。 前院安静异常,这么多人走入,王伯都没出现,肯定有问题。 按照她不分昼夜,只看顺不顺腿踩点儿偷鸡的经验,这个时间段儿,王伯是不可能出门的。 绝命门的变态式训练,她可不是白经历的。 以她的敏锐,立马察觉出猫腻。 “东西在后院鸡窝,我脚不方便,晋王殿下去取吧!”苏七染双眸一扫,看见了角落处,铺撒的麦子上,有被人踩踏的痕迹。 屋门左边左下边木条,微微凹痕,并非利器直接划过,似是被剑气扫过。 可见有高手在王伯家中,前院没有,那就是后院咯! 她才不要过去呢! “你又要耍什么花样?!”湘渤扫视了苏七染一眼,严眉肃目。 “师、师傅、腿、腿、不好!”叶缪为了维护她,一脸气鼓鼓的样子,苏七染看的心里暖暖的。 “对呀对呀!我腿不方便,什么叫又要,小女子可是对晋王殿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苏七染扬脸朝叶缪会心一笑,眼中似有星光闪烁。 她家小缪缪永远是最好的,而且只对她好。 “不行,你要跟本王一同去取!”湘渤行事小心谨慎,绝不容半点儿马虎。 直接告诉他,苏七染不可信。 其实,全凤阳城的人,都可以向他肯定的点头,他的直接很准确。 “轰隆” 突然一声响动,苏七染顺着声音转头左前方,见王伯从通往后院的拐角处飞身而出,摔倒在地,撞翻了晾晒萝卜干儿的架子。 只见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劈柴用的斧子,口吐鲜血。 随即从后院冲出了一群黑衣人,为首的即便是蒙面,苏七染一眼认出,是魏君昊。 除了熟悉的身形步伐,能让她立马断定的,是他头上的那支竹子做的发簪。 苏七染失神片刻,没想到他还一直用着。 那可是苏七染亲手做的。 当日在合欢树下,苏七染手里攥着发簪,紧张的捏了一手心的汗。 递给他的时候,苏七染含羞道:“以后……有机会能见到你的时候,能不能拿出来戴着……戴给我看,就算是可能会见到,你也戴上,还不好?万一能看到呢……” “好。”魏君昊说罢,接过发簪,就急急的离去了。 苏七染一个人站在树下,盯着因制作发簪割伤的手指,一个劲而的傻乐呵,一乐呵就是一下午。 粉莹莹的合欢花,随风飘落在掌心,绒绒的,软软的,还记得当时的她心里微甜,美极了。 如今怕是在也找不回那种纯蠢的感觉。 想来,魏君昊好像从未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都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再无下文。 湘渤抬手一挥,身后的侍卫拔刀冲上前去。 他很肯定,是绝命门的人。 黑衣人见状并无躲闪,而是上前与之厮杀了起来。 苏七染马上晓得,绝命门此次的任务,除了东西,还有其它。 估计的没错,就是这位高高在上的晋王湘渤了。 不然以绝命门的行事作风,东西到手,能不多出事端就尽量避免。 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迎头拼上。 这下湘渤更加相信,苏七染把东西藏在这里,不然绝命门的人怎么会无故出现在此。 如果东西找到,绝命门早就从后院离开,不会跟一个糟老头过不去。 “你快去后院拿东西!”湘渤猛的推了苏七染一把。 苏七染来不及反应,踉踉跄跄的扑身在地上,心中一声咒骂:欺负女人,老天爷早晚收了你!王!八!蛋! 他祖宗真该抽个空托梦告诉他,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怎么写! 像她小缪缪就特别懂得,而且只为她懂得。 “师傅、有、有、没有、摔疼!”叶缪紧张的把苏七染从地上扶了起来,赶忙拎着苏七染的袖子,绕圈儿查看有没有哪儿受伤了。 “苏七染,赶紧带你傻徒弟离开这儿!”王伯在地上翻腾了两周圈,起身朝着苏七染就是一声大吼。 苏七染今个才发现,王伯虽然年纪一大把,可身手灵活的很呐,像是…… 像是会武功的样子。 一个跌打损伤的老头,会啥武功啊?! 难道……绝命门任务有三?! 一个黑衣人,突然杀身到王伯对面,挥剑就朝王伯刺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苏七染扬手一枚银针飞出,射入黑衣人持剑的胳膊。 黑衣人胳膊没了知觉,手一松,剑锋在王伯胸口处停止。 在剑掉落的刹那间,王伯麻溜出腿,一脚把黑衣人踹的老远。 苏七染更加确定,这老头不但会武功,而且挺不赖的。 “你偷老夫鸡的事儿,就当没有了!”王伯这算是变相感激。 他实在拉不下面子跟苏七染这种品德败坏,无耻下流,爱好偷鸡的女人道谢。 苏七染单腿向前蹦了一大步,歪着脑袋笑盈盈道:“那当是报答你家鸡了!以前的事儿就算扳平了。” 苏七染转头寻找湘渤身影,见湘渤也跟一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仔细一瞧,哎哟喂,魏君昊啊! 她有种想替魏君昊拍手呐喊的冲动。 魏君昊最好能把湘渤这混蛋王八捅成马蜂窝,她就可以独霸叶缪,以后自己的小心肝儿再也不用担心叶缪被带走了。 湘渤虽然身手很好,可也是家养的老虎,贵族子弟能有几次生死边缘的拼搏实战。 魏君昊是狼行吃肉的角色,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天生杀人工具。 果不其然,湘渤招招被限制,攻击总能被魏君昊一眼识破。 当苏七染看的正开心的时候,发现王伯不见了,叶缪也不在她的身边儿。 “小缪缪!”苏七染脑子一嗡,瞪大双眼四处搜寻。 第37章 我让你死成马蜂窝 叶缪在墙角跟一个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灰蓝色的布衣碎裂,胳膊上能见到皮翻肉烂的血口子。 “为师来救你!”苏七染心间一阵抽疼,赶忙单腿儿蹦着向前冲。 敢伤她徒弟,找死! 苏七染蹦着蹦着,从身后传来了魏君昊的喊声:“诛杀太子!” 太子黎川也在这里?! 魏君昊要不是瞎了狗眼,就是太子黎川低调的混入了侍卫中。 她觉得是第二种可能性最高,因为魏君昊眼睛就没瞎过。 传闻太子黎川,容颜俊美,秀美如玉,堪称绝世之姿,才思敏锐,一身不凡傲骨。 可一群五大三粗,壮实有力的莽汉,哪个也不像是太子爷啊! 所谓的传闻,都是夸大言行。 皇族好面子,可能太子黎川长得太难看,皇族为了匹配他的地位,编造出来的。 除了湘渤,院子里姿色堪比传闻的,就只有她那个傻缺徒儿了。 苏七染眼见一群黑衣人,进攻的目标迅速转向叶缪的方向。 她想也没想,就狂甩银针。 可身上带的银针数量有限,也只能封锁关节穴位,腿不会动弹了黑衣人就用爬的,胳膊不会动弹了就用腿攻击。 为毛如此执着她的徒儿! 魏君昊下达的命令是……目标太子黎川! 苏七染猛的晃脑袋,不可能不可能! 胡思乱想之时,忽然耳畔风动,一把利剑朝苏七染划了过来。 “闪到一边儿躲起来!”湘渤杀到苏七染面前,挡下了利剑。 他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之所以救苏七染,是因为怕叶缪发疯。 现在叶缪的情况,还离不开苏七染。 “保护太子!”湘渤沉声一喝,迎面而来的黑衣人,瞬间倒了两个,刀光剑影间,血花飞溅。 魏君昊一掌将苏七染打飞到了墙角,继续拖延住湘渤。 苏七染嗓子一甜,口吐鲜血。 她知道魏君昊不是真的想要伤她,不然她现在就是吐血身亡了。 可……为什么?! 绝不可能是察觉她是老熟人,所以手下留情。 此时,侍卫已经涌到了叶缪的身旁。 太子这两个字,不停在她脑中徘徊。 混乱中,苏七染脑子短路了。 她没功夫破解那些疑惑,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能安全带着叶缪逃离这里。 突然,一个侍卫从不远处朝她飞了过来。 庞大的身躯,倒在了她脚下,一身鲜血,落地的瞬间,已经断了气息。 “师傅!”叶缪慌乱中发现了苏七染的身影,用力撞开了侍卫的保护圈,朝苏七染的方向奔了过去。 “傻缺!”苏七染一声嘶喊,猛抓头发,整个人要炸。 原本被安全防护的叶缪,也不安全了。 作死啊作死! “师傅、你、你、你、受伤、了。”叶缪看着苏七染嘴角残留的血迹,扶她起身,伸手轻柔擦拭,眼眶通红。 苏七染见叶缪胳膊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将身上仅有的最后一枚银针刺入穴位,为叶缪止血。 侍卫门发现叶缪不见了,混乱中寻找。 须臾间,黑衣人,侍卫,一窝蜂的朝苏七染和叶缪的方向涌来。 苏七染一把拉过叶缪,跳步上前,将叶缪护在身后,眼前乱光闪动。 都特么是好刀好剑啊!这光泽度,啧啧…… “银针!银针一根也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苏七染急的都快哭了。 很不幸的是,先行冲来的,是两个黑衣人。 一个冲叶缪下手,一个冲她。 黑衣人利剑一挥,苏七染侧身闪避,可惜脚不好使,站不稳当,立马身子前倾,百分百送上门儿挨宰的姿势。 利剑如光,刺向她身子,她来不及思考,一把抓住了剑身。 血不停的低落在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受刀剑之伤。 这么浓重的血腥气,上一次又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过?!她已经记不得了。 她手握剑身,使足内力一震……果然是好剑,没断!这招不行! 苏七染死死的握着剑不放,管不得手上伤痛,活命要紧。 她用力的往前拽了一下,黑衣人没来得及反应,被猛的拽到了她的跟前。 “这剑厉害啊!跟大集上买的就是不一样哈!”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着,趁黑衣人愣神之际,快速的点了黑衣人的穴道。 几乎同时,她随手夺下黑衣人手中的剑,一剑给黑衣人抹了脖。 一系列动作下来连贯快捷,干脆利索,狠、稳、准,眸中平静未起一丝波澜。 这就是当年绝命门训练出的她,杀人跟杀鸡,对她来说的区别,就是鸡不会威胁到她的性命,但是人会,所以她要对自己严格,更快的出手解决掉对方。 苏七染看着差点儿彻底废掉的手,不解气的又踹了两脚地上死透的黑衣人。 惊险逃过一死的感觉很兴奋,可危险并未结束。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黑衣人持刀朝叶缪砍了过去,侍卫跟其他黑衣人缠斗着,被绊住了手脚。 苏七染脑子一‘嗡’,用力一蹦,朝叶缪的身上扑了过去。 她脑子只想着,叶缪不能死。 没有银针,来不及阻挡,唯一能选择的方式,就是给叶缪做人肉盾牌。 刀砍在了她的背上,疼痛中,伴着彻骨的寒,苏七染要紧牙关,没有叫唤一声。 瞬间,她额头满布汗珠,脸色惨白。 “师傅!”叶缪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叫,紧紧的搂住了苏七染的肩膀,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苏七染吐了一口鲜血,颤悠的指尖,划过叶缪的脸颊:“哭……哭什么……为师不疼,死不了,你就是个傻子……坑死为师了……” 突然,苏七染感受到身后有剑气,猛的转身,一把利剑,刺入了苏七染的腰下。 苏七染双手紧握剑身,在入三分,她就真的玩儿完了。 剧烈的疼痛,让苏七染全身抽搐了起来,喉间甜腥气满满上涌,嘴巴‘噗噗噗’的直喷血。 “老娘在绝命门的时候,你特么还不知道在哪儿凉快呢!”从剑柄悬挂的流苏,苏七染知道他是新人。 黑衣人惊住了:“你……” “小王八羔子,凭你也敢杀我徒弟,我让你死成马蜂窝!”苏七染双手握着剑身,用尽全身气力,猛的把刺入体内的剑拔了出来。 第38章 再让她继续晕着吧 “啊勒!”苏七染一声大喝,聚内里与掌心一震。 这一次,她成功的把剑震断了。 “穷逼!就不舍得买把好的!”苏七染眼中冰冷,狠狠的把剑刺入黑衣人心脏处。 且刺了拔出来再刺再拔。 此时,几名侍卫终于成功的护了过来。 黑衣人倒地不起,她就趴在地上刺了拔,拔了刺。 “让你杀我徒弟,让你杀我徒弟……!”她戳!她戳!她戳戳戳! 没多会儿,黑衣人已经给她戳成了筛子。 打斗还在继续,叶缪蹲身在旁,双手拦苏七染:“师、师傅、算、算了,他、他、已经、死、死透、了。” 苏七染的动作已经缓慢了下来,手起手落间虚弱软绵,甚至都没有刺入的力气。 她伤的很重,感到耳边风鸣声响起,撞击着耳膜,像是黑白无常的召唤,意识也开始迷离。 “师傅!”叶缪大喊一声,见苏七染双眸涣散无光,双唇泛白,上气不接下气道:“救、救、师傅、救……” 不知是从哪儿个方向闯来的黑衣人,又给她补了一剑。 她眼前朦胧一片,模糊的影像闪过一根竹制的发簪,魏君昊挥剑杀死了那个补她一剑的黑衣人。 内讧这种事情,绝命门不是不会发生,而都是暗地里的争斗。 一定是她出幻觉了,魏君昊有什么理由众目睽睽之下宰了自己人。 “撤!”魏君昊的声音,传入了苏七染的耳朵。 绝命门人在魏君昊的命令下,迅速离去。 打斗声消息不见,唯有耳中风鸣声依旧。 苏七染昏昏沉沉,动弹不得。 神志不清中,她好像听见了一首熟悉的歌谣,男子醇厚的声音,很好听,还有老人的声音,好像是她的父亲和爷爷……其中又似夹杂着叶缪的呼唤。 “师傅、撑住、撑住啊!”叶缪抱着血泊中的苏七染,见苏七染在不停的微笑,声声朗诵:“左生右灭其相反,倒转星影……对月空空,星辰空空……” 角落处躲藏的一个身影听见了苏七染的声音,那便是消失不见王伯。 他跑到苏七染身旁,眸露惊色:“你是什么人,从哪儿听来的这些!” 苏七染幻境中,自己是一个不大点儿的孩童,被男子疼爱的抱在腿上。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木盒,男子指着木盒上雕刻的图案,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交她背诵。 “一定要牢牢的记住,知道了吗?”男子目光温存,宠爱的摸着她的脑袋。 “有糖吃吗?!有肉吃吗?!” “有,好多好多。” “爹爹,我要吃鸡腿,要两只……” 原来,是爹爹…… “继续啊!你继续念啊!”王伯紧紧抓住苏七染的肩膀,着急之下摇晃了两下苏七染的身子。 叶缪立马伸手驱赶:“不、不要、动、动我、师傅……” 王伯晃那两下,还是很管用的,苏七染立马昏了个彻底,三天三夜。 “师、师傅、说过,不会、丢下、我的,我、我、相信、师傅。”叶缪趴在苏七染床边儿,静静地看着苏七染的睡颜。 这三天三夜,他一直守在苏七染身边,断断续续的讲话,希望苏七染能听到后醒来。 在叶缪心中,苏七染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不管是偷鸡时的动作,还是下药时的笑容,都惊为天人。 听阿旺伯说过,情人眼中出西施,他又问阿旺伯情人是什么,阿旺伯告诉他,他的情人,就是他的师傅。 他那天好害怕,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无可恋,拿起一旁的剑,就要随师傅而去。 湘渤及时阻止了他,告诉他苏七染没死,还有呼吸,就是有救,他才放弃了求死的念头。 苏七染突然身体抽动了一下,有了丝丝意识。 她的身体很沉重,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漆黑的无底深渊,什么也看不见。 刀剑摩擦的声音,冲击着苏七染的脑海。 “敢杀我徒弟!”她猛的睁开眼睛,大喊出声。 叶缪激动的俯身盯着她的脸,眼睛是睁开了,不是幻觉。 “师、师傅、醒、醒、醒了……”他慌错的双眸,伴着欣喜。 苏七染的视线渐渐的清晰起来,迎面是叶缪一张大脸,红润的双眼,满布血丝,脸颊挂着泪痕。 叶缪立马欣喜若狂的冲出屋外:“醒、醒了……大夫、大夫!” 湘渤明确的意识到,苏七染不能出事儿,不然叶缪肯定没完没了玩儿自杀。 所以他把凤阳城最好的几个大夫,都找了过来,并不准他们离开,随时待命。 后院儿闲置的杂物房里,简单的搭了三个地铺,大夫们被迫挤着住。 苏七染看着床顶挂着的七色布缎做的彩球,用力的露出一抹笑意。 那是三个月前她从一个小女娃手里买来的。 这是她的屋子,她的床榻,她还活着,还有什么比大难不死更让人开心的事情。 大夫一听苏七染醒了,自己能回家了,急忙冲过来给她把脉诊查。 “苏姑娘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要按时换药,好生修养即可,只是伤势完全恢复,需要不少时日。” 苏七染侧头,见凤阳城第一医管的圣手竟然尊称她苏姑娘。 不都是一口一个贱,欠,不要脸吗?! 为了抢生意,苏七染可没少去他家折腾,气的一代圣手对天发誓,绝不在接男子隐疾的生意,她才有机会独霸了凤阳城‘不孕不育不举’界。 “我昏迷了多久?!”苏七染轻轻一动胳膊,就扯的全身撕裂的疼。 那双手,已经被包扎成了粽子,手指也被包裹的严实,分不分的开不说,首先就分不出来哪儿根在哪儿。 “三天、三夜。”叶缪竖起了三根儿手指,苏七染会心的眨了一下眼睛。 以前也不是没有受过伤,就昏迷个一天一夜,都说不出话来。 她嗓子不涩唇不干,也不觉得渴,还以为没晕多久呢。 圣手见苏七染直抿双唇,立马明白了:“苏姑娘能命大不死,醒来精神颇佳,那是多亏你的徒弟,不分昼夜的用嘴巴喂水喂药。” “喂的?!嘴?!”苏七染怔住了。 “虽说师徒不伦,让人难以入目,可事态特殊,或许会被我等俗世之人谅解的。”圣手见苏七染脸绿了一个透彻,心里别提有多舒服。 叶缪害羞的微微低头,手指一直放在自己的唇瓣上没有拿下过。 苏七染眼睛一闭,再让她继续晕着吧! 醒什么呀! 第39章 一根糖葫芦的心塞 “师、师傅,慢、慢点、咽。”叶缪将苏七染身子用软垫垫起,一口口的送着米粥。 苏七染已经三天没吃东西,饿的要死,要不是双手不能活动,她肯定抱着碗‘咕咚’‘咕咚’两三口解决掉。 叶缪的双唇轻轻吹着勺中米粥的热气。 苏七染盯着叶缪的双唇,脑海画面闪现。 就是这双看起来柔软红润的薄唇,三日来不停的往她嘴巴里送药送水的。 她昏迷中肯定没了吞咽的意识,即便是嘴对嘴,可牙齿…… 那是?! 用舌头……凿开?! 苏七染脸立马红成了苹果,体温剧烈上升,心跳加速。 见叶缪拿着勺子凑近,那双柔软的唇也贴了过来。 “咳咳……”苏七染一惊,差点儿被自己一口唾沫呛死。 剧烈的咳嗽,震的她伤口撕扯的跟要裂开一样。 叶缪紧张的放下碗勺,起身轻轻搂着苏七染的肩膀:“师傅、你、你怎、怎么、了!” 这下,叶缪的双唇,离着她更近了,她似乎能感受到迎面唇瓣传来的温度。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伸出被包扎起来的两只‘粽子’推拒。 “你赶紧把头转一边儿去,别让为师看见你嘴……”苏七染吞咽了一口唾沫,紧忙道:“那个……为师被你这么盯着,会消化不良的!” 这时候,王伯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盅热汤。 “丫头啊,可终于醒了!”王伯把汤放在桌子上,激动的走到了床榻旁,老泪欲涌。 苏七染:“……” 糟老头转性了?! 还是被伤到了脑子。 关心急切的眼神看的她浑身上下不舒服。 “师、师傅,王伯、每天、都、都带,灵芝、汤、汤来、看你。王伯、跟、跟我、一样,担心、师傅、醒不、来、来了。”叶缪知道苏七染闷纳的是什么。 王伯一向跟苏七染不合拍,突然的改变,苏七染一定接受不了。 要不是王伯的上好灵芝,苏七染绝对恢复不了这么好。 “那天救你是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的。”苏七染尴尬的笑了笑。 王伯红着眼眶,声音有些哽咽:“你姓苏,真的姓苏吗?!” “我叫苏七染,不姓苏难不成跟你姓啊!”苏七染忍着疼,往里缩了缩身子。 王伯声音颤抖道:“是跟老夫姓啊孩子!” “神经病呢!老头儿你够了!”苏七染跟看怪物一样看着王伯。 糟老头不是转性,怕是中邪了! “你受伤那天,念的东西,再念给老夫听听。”王伯顿挫了一下,表情凝重道:“还是……有谁教给你的?” 如此粗俗不堪,没有礼数,绝非他们苏家风范,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苏七染一脸莫名的看着王伯:“啥玩意儿?!” 受伤的时候,她有念过什么吗?! 完全没有印象了,就连自己怎么倒下的,也还模糊着呢。 叶缪插话道:“师、师傅,受伤、昏迷、之前,的确、有、有念,念过,王伯、听、听的,都、都流、眼泪、了。” “啊?!”苏七染彻底蒙圈了。 王伯继续道:“有没有熟悉的歌谣,还有关于小时候的什么事情。” 苏七染寻思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见王伯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苏七染想来是要糊弄糊弄了。 不然这糟老头在她面前摆着一张苦情脸,她看着心里难受的发慌。 “歌谣啊……”苏七染脑筋飞速旋转,一字一句道:“春天里,算不算?!” 王伯:“……” “唱来听听。”他不记得有这首,或许是年数太久,苏七染记错了名字,也说不准。 王伯是个正经的老头儿,苏七染先排除自身:“可是你让我唱的,别怪我!” 她清了清嗓子,开唱:“春天春天春天里来短小又不举,瞧不起瞧不起夫人不理你……” “苏!七!染!”王伯颤抖的手,指向她:“你简直!简直是……” 苍天无眼,他们苏家世代淳善厚道,习君子之气,为大家之风范。 可……苏七染她?!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他不可能有这么一个卑鄙、下流、无耻占全的孙女。 “苏七染!我告诉你,我的儿子,是个好儿子,媳妇,是个正经的女人!”绝不可能生出她这样的孩子。 王伯整个人都要炸! 到苏七染这一代,无子绝后不可怕,最可怕是泯灭了品格,世代的清誉! 他对不起媳妇,对不起儿子,对不起苏家列祖列祖! 苏七染理解不了王伯莫名其妙的抓狂。 春天里,她之前为自己医管写的宣传歌曲,一直没能歌以致用。 她唱给叶缪听的时候,叶缪还连连点头,一口一个好听,自己也是极为欣赏。 没想到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唱,会是这种状况。 “你要听什么歌谣,我不知道,我会的,就这一首,小时候的事情,谁还能记得清楚!” 见王伯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苏七染心里有点儿小内疚,语气也温婉了几分:“你……你问我小时候的事情干嘛?!” 不就是一首歌嘛! 这老头至不至于把自己儿子媳妇都扯上了。 “你爹你娘……你爹你娘他们……”王伯给她刺激的连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他缓了一口气,叹息道:“没什么了。” “我爹我娘怎么教育的我是吧!”苏七染自认为理解了,翻了个白眼儿道:“别扯他们身上,我都不记得他们是谁呢!” “你是个女儿家,行医的方式有很多种,这种医管,还是不要开的好,还有那鸡,能买得起,就自己买,对你来说,没几个银子!” 王伯说着说着,又是一声长叹:“邻里之间,同行之间,友善和睦相处,生意不好的时候,别打歪歪主意,小孩子不懂事,你是个大人,要有胸怀!嘴巴能积德,就多积德,不然祖宗都不放过你!” “放不放过我关你屁事儿!”苏七染被教训的很不爽:“老头儿你脑子开衩了吧!拿着你的破汤赶紧走!” 王伯肯定是来挑衅她的,干什么不好专揭伤疤挑人痛处。 原本心情还不错,这下到好,被王伯一脚踩入了高危雷区。 一根儿糖葫芦被人贩子骗走的小孩儿,想想就辛酸苦楚的厉害。 犹然记得,当时还是活蹦乱跳跟人家走的。 第40章 她那手的确该废了 几日来,苏七染出了吃喝,就是睡觉。 她可是血肉之躯,虽然不吱声,可不代表对疼痛真的没感觉。 也就在熟睡中,伤口才没有那么疼。 所以她尽可能的多睡。 “孙大人这几天有来过吗?!”苏七染恢复的很快,多亏了从医神医那里学来的疗伤秘药,气血大补丸。 醒来之后,他就让叶缪从柜子的药瓶里,取了出来,一天一颗,加速伤口愈合速度。 叶缪摇了摇头:“没、没、消息。” 孙树谋不是那种会给她宽限的人,钱财为重,这么说湘渤还在凤阳城里。 肯定是因为湘渤的关系,孙树谋才不敢贸然行事。 王伯这几日也没有再出现过,想来是因为她那天乱发脾气,说话有些过分了,毕竟是上年纪的老人家。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不会忍。 “为师想出去透透气。”苏七染天天呆在屋子里,都快给闷坏了。 她昨天已经能下床在桌子上用饭了,虽然胳膊腿儿还没痊愈,还需要叶缪的照顾,可缓慢的在院子里活动一下呼吸呼吸户外空气,还是不成问题的。 叶缪小心翼翼的扶着苏七染,走到了院子里。 苏七染微闭双眸,仰头感受着清风拂面,舒爽极了。 睁眼间,她看见自家屋顶上坐着两个持刀侍卫,吓的差点一头栽地上。 “他们……他们怎么在这里!”苏七染手指屋顶,转目看向叶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徒儿你特么给为师解释清楚咯! “湘、湘渤、让、让、他们、留下、的。”叶缪心思全在苏七染的伤势上面,压根儿忘记这茬了。 再说,苏七染也没有问过湘渤的情况。 “嘘!怎可直呼王爷的名讳!你找死啊!”她急急的瞪了叶缪一眼,生怕给侍卫们听见了。 叶缪一脸无辜的看着苏七染:“他让我这么叫他的。” 左右转头之际,苏七染发现,不止是屋顶的这两个。 她的小院子角角落落都是严阵以待的侍卫守着。 晋王湘渤对叶缪还真是看重,一个男宠竟然有这么高的待遇,还准直呼其名,亲昵的跟真两口子似的。 这简直是多此一举,她受了这么重的伤,难不成还怕她带着叶缪跑了! 不对不对,如此严密的防范…… 那天混战中,好像…… 苏七染猛的回神,‘太子’这两个字眼,冲入了她的脑中。 “晋王还跟你说什么了?!”她用她那包扎成‘粽爪’的手,戳向叶缪。 “他还、还说、我是、太子。”叶缪脑袋微侧,一脸迷茫的看向苏七染:“不、不过、师父,太子、是、是干、什么、什么的?” 这个疑问已经存在于他脑海好几天了,一直想问来着,却总是忘记。 再加上苏七染吃饱了就要睡觉,他苦无机会开口。 苏七染那么害怕湘渤,可湘渤却对他的态度也极其尊重,更加让他不解。 “太搞笑了,你就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是太子黎川,是晋王跟你开玩笑,还是你在逗为师乐子呢!”她用两只‘粽爪’捂住肚子,笑的前仰后合,腰下的伤口抽疼的厉害。 可她笑着笑着,突然停了下来,表情慢慢的凝结僵硬,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种种迹象都冲着叶缪的身份之谜去的。 而太子叶黎川,字……字缪……的确也叫叶缪! 缪世一族壮大,不但强制圣上立非长子的他为皇储,还在他出生的时候,名字里冠上了母族姓氏。 当年圣上坚持反对,与缪世门阀明里暗里对抗。 多年后,终抵挡不过缪世一族的压力,不得不妥协,缪姓,就成为了他的字,而黎川虽然是名,可随而变成了一种称谓而已。 因此,许多人都私下里讨论,纪国怕是要沦为缪世王朝了。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呢! 谁特么能想到买白菜能送太子! 纪国又不是只有皇族姓叶。 真相太磅礴,一坨坨的砸下来,她有点儿站不稳当。 “一定是晋王跟你开玩笑的,故意整为师!一定是的!”苏七染嘴角抽动,笑的比哭还难看。 她知道湘渤没理由拿这种事情说笑,混战当天的状况是再好不过的辅证。 可是…… 可是她还没有做好自己的徒弟变太子的心理准备,不要知道不要知道! “快告诉为师你不是什么太子,是晋王骗你玩儿的!”苏七染抬起双手,不停的敲打在叶缪的胸膛:“你快说啊!说啊!” 手上的伤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苏七染不管不顾,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 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未来纪国的君王,她还怎么留在身边打骂欺负一辈子! “师、师、师傅,不要、不要、这、这、这样!” 眼看着苏七染疼的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叶缪赶紧制止苏七染的自残行为:“师、师傅,我错、错了,都、都是、我、我、不对!” 湘渤一定会带叶缪回京都医治,到时候有医神医付文博在,叶缪恢复记忆指日可待。 到时候会不会因为想起自己在她身边被虐待的日子,高贵之严不堪受辱,一道密令暗地里结果了她的小命儿! “啊!”苏七染惊叫一声,赶忙止住了双手的敲打。 湘渤说的没错,她的手的确是应该废了,她现在不但理解了湘渤此言的真谛,还极为认可。 “小缪缪疼不疼啊?为师给你揉揉!”苏七染眨巴着眼睛,露出灿烂的微笑,由衷想一头撞晕过去。 “师傅、你、你、是不、是不是、哪里、不、不、舒服。”叶缪见她笑的极为夸张,害怕极了:“太子、到底、是、是、什么,师傅、你、你、不要、吓我!” 苏七染不正常的开始,就从他说完太子之后。 “太、太子、坏、坏人、对吗?!我、我、以前、很坏?!” “不敢不敢。”苏七染赶忙摇摆她那两只包扎肥厚的‘粽爪’。 正在这个时候,两名官差推门入院儿,身后就是坐在轿椅上的孙树谋。 守护的侍卫听到人声,立马都隐藏了起来,屋顶的上两人,也瞬间消失不见了。 第41章 就是个女地痞无赖 “哎哟,小染啊,这些日子不见,怎么伤的比之前更重了。” 孙树谋让人把自己抬到苏七染面前,扫视后‘啧啧’了两声:“何苦来的,就算不想当本官的女人,给不出银子,也没必要自伤其身,最起码伤了脸,本官才能考虑不再要你。” 苏七染嘴角抽动了两下:“孙大人此来是收银子的,还是接我过府的?!” “本官看你也交不出银子,还是认了吧!”孙树谋转头看向门口摆放的大红花轿:“小染啊,你注定是本官的女人。” 前些日子,晋王湘渤突然要找苏七染,他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不好出现。 他得到消息,晋王湘渤已经离开了凤阳城,又派人在附近观察了几日,才敢前来。 毕竟苏七染是晋王湘渤找上门儿的女人,他也曾想过放弃,可金银的和美色的诱惑让他辗转反侧,心里惦记的厉害,得不到心痒难耐。 “癞、癞蛤、蛤蟆、想吃、天鹅、肉!”叶缪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我、呸!” 叶缪将苏七染紧紧的护在怀中:“就、就是、有、有、银子、也、也不、给你!” “你小子还敢对本官无理!上次要不是小染替你求情,本官怎会放过你!”孙树谋让身旁的官差把自己扶下轿椅,一脸怒气的瞪着叶缪。 苏七染顺着叶缪的话,趾高气昂的说道:“对,我徒弟说的没错,有也不给你!想让我当你女人,别说这辈子做梦,就算是下辈子做梦也梦不到!” 她嘴角微扬,这次没有惊忙下跪为叶缪求饶,因为叶缪已经有了一个不得了的身份,不需要她送上膝盖了。 而她不需再要跟孙树谋这种人示弱。 “小染,多日不见,胆子怎么突然变大发了,你可知道得罪本官的下场吗?!”孙树谋有些诧异,一向怂着的苏七染,无端的硬气了起来。 难不成跟晋王湘渤有关?! 那一日他在场的时候,虽然看的混乱,可也察觉到晋王湘渤不是看上苏七染了,而是苏七染跟叶缪一起把晋王湘渤给得罪了。 他就纳闷儿了,谁给苏七染的勇气! 苏七染冷笑一声:“风水轮流转,人该变的时候就得变,怕孙大人一会儿也得变,区别就在于我变人样儿,孙大人怕是要变成狗样儿了!” “苏七染你放肆!”孙树谋被这一番话气炸了肺。 在凤阳城里,还没有哪个人敢对他这么说话,除了死去的总督大人,他就是凤阳城的土皇帝,什么时候受过女人的气。 “放肆又怎样!老娘今天就放肆了!”苏七染直引孙树谋把发怒的目标指向叶缪:“你敢把我徒儿怎么样吗?!” 侍卫是用来保护叶缪的,可不是用来保护她的。 叶缪有满院子的侍卫护着,量他孙树谋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用的。 “你们师徒都找死!看本官怎么收拾你们!”孙树谋被苏七染一激即怒。 孙树谋一脸愤愤的指向叶缪,顿显官威:“你小子今天必须给本官跪下!” “我看是你要给他下跪!不知死活,还不知道谁被收拾呢!”苏七染趾高气昂的眸扫孙树谋,内藏刀光闪动。 为了在凤阳城安稳生活,她一直隐忍。 上次暗杀不成,这次定得明着弄死她,为自己,也为叶缪出口恶气! 孙树谋被她眼中飞出的杀气惊的后背一阵凉爽。 “苏七染你今天也脑壳坏掉了,敢这么跟本官说话!”孙树谋大吼一声:“来人呐,把他们师徒二给本官拿下!” “我看你脑壳就从来没好过,敢让当今太子爷给你下跪,疯了你不成!” 苏七染立马吼了回去,无畏无惧,气势更胜一筹:“谁敢乱来,脑袋都不想要了吗?!九族都想被灭吗?!” “对、我、我是、太子!你们、谁、谁也、不准、动、动我、师傅!”叶缪虽然现在还没搞清楚太子是干嘛的,可看苏七染仗势的样子,想来太子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 苏七染经常跟他说,鸡蛋不与石头碰,惹不起就躲,躲不起就怂。 “师、师傅、我、我、比他、厉害,是、是不、是?!”他如果没孙树谋厉害,按苏七染的作风,怎么敢跟官斗。 “必须比他厉害!”苏七染猛点了两下脑袋,对上叶缪光闪闪的双眸,一时间失了神色。 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散布着摧残的星辰点点,简洁纯净,让人不知不觉间就陷入了进去。 太子黎川颜如玉,传闻这种东西,看来也不一定都是夸大其词,弄虚作假,最起码在叶缪长相方面,是真切的很。 关于才思敏捷,她选择暂且搁置不予置评,毕竟是伤了脑子的人,才思敏捷的时候她是没见识过,也不敢去想。 “缪之绝色,见者难忘,眸若星辰,笑似朗月,为师真的好喜欢。”苏七染无意间出声,随即面露尴尬。 “师、师、师……”他师傅说喜欢,他没有听错吗?!还说的韵味十足,文墨气浓郁,这还是她师傅吗?! 叶缪一激动,话说不出半句,深情的看着苏七染。 “为师也是读过书,有文化的女子,为师……”苏七染还没等把话说完,就被叶缪突然封上了双唇。 她脑袋一空,触及那双柔软,身体立马僵硬了起来,忘记了要抗拒才对。 昏迷的三日来,就是这双柔软,喂药喂水的。 官差见苏七染盛气高扬,说的比真的还要真,正犹豫要不要上前。 平日里的苏七染了从没这魄力,充其量就是个女地痞无赖。 现在更过分,众目睽睽下跟自己徒弟情意绵绵对上了嘴儿。 官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由犹豫变纠结。 这气氛怎么看都不是抓人,要不要师徒二人再亲会儿,他们再看会儿真人秀,好去外面大开趣谈。 “你们都愣着干嘛!统统给本官拿下!拿!下!她苏七染张了一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说的话人能信吗?!鬼都不信!”孙树谋朝身旁官差不住狂吼,他已经给苏七染气的没了理智。 第42章 在与之相对的一瞬 “师徒乱行,荒唐至极!”当着他面儿都这样,背地里都能成什么样,苏七染可是他要纳回府的小妾! “太子爷面前,你孙树谋还敢嚣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苏七染怒喝一声。 “还什么太子爷?!就一个脑壳坏掉的傻子!”孙树谋放声大笑,一脸讥讽,几近抓狂:“他要是太子,本官还是皇帝呢!” 苏七染什么品性凤阳城人尽皆知,官差觉得孙树谋说的极是,几乎同时抽刀上前。 还没能等把刀架在叶缪脖子上,突然屋顶和各处角落冲出一群壮汉,把他们一个个放倒在地。 “你们干嘛!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们休要胡来!”孙树谋的脖子上,霎时间架上了三把大刀。 “噢,我的天呐!你们小心孙大人的脖子,别一个不小心给抹了喉咙,孙大人可说了,他是皇帝!”苏七染幸灾乐祸的笑的合不拢嘴儿。 她一只肥壮的“粽爪”捂在唇边,另一只按住了腰上的伤,以免笑的太过,崩了口子。 “哦?!孙大人何时成本王的父皇了!”湘渤突然从门口处走入院内。 方才苏七染说话的动静可不小,他在门外可听的清楚的很。 孙树谋立马软身瘫软,跪到了地上,冷汗瞬间塌衣裳。 “晋王殿下,您不是走了吗?……饶饶饶命……下官该死!”他颤抖的胳膊,抬起来就开始猛抽自己耳光。 耳光声声响亮,孙树谋打的也实诚,像是使了吃奶的劲儿,没两下就给自己扇出血来。 “师、师傅、他、他、怎么、也、也、结巴、了?!”叶缪扯了扯苏七染的袖子,见苏七染看的尽兴极了,两只被包扎成粽子的手,时不时的对起来拍上两下。 “啊?!这老混蛋……呃……”苏七染正想找个说辞糊弄叶缪的时候,瞧见孙树谋屁股下一滩水迹,顿时笑开了花。 她转而指着喊道:“小缪缪快看,他给吓尿了!” 要不是脚踝伤了,她肯定乐的直接蹦起来了。 “咱、咱家、院子、给他、弄、弄臭、臭了!”叶缪的看点跟苏七染不在一条线上:“我、我、讨厌、死他、他了!” “不气不气,让他给咱舔干净了!”苏七染抚了抚叶缪的肩膀,以示宽慰。 叶缪可是个有洁癖的人,饭碗要先泡一遍,然后才能刷,光是冲水就要五六盆。 被褥除了阴天都会晾晒。床单衣服要天天换洗,许多都是没穿坏给洗破了。 苏七染虽是人懒,可也爱干净,觉得这也挺好的,反正干活的也不是她呗。 现在看来,叶缪比洁癖更严重化,是百分百的太子病,重度娇贵患者。 湘渤轻轻扬声,笑的风淡云轻:“记得孙大人受了重伤,不宜自己动手。” 他指了指其中一个侍卫:“你来帮帮孙大人。” 孙树谋脖子上的刀被撤去,侍卫领命后,朝孙树谋的脸一大巴掌扇了过去,孙树谋直接趴在了地上,口吐鲜血,一颗门牙也随着吐了出来。 湘渤平静道:“孙大人请起,本王的人也好继续,省了孙大人累手。” 孙树谋起了两次,愣是没起的来。 “下下下下……下官说的是……她那傻子徒弟要是太子的话……下下下下官只是一时意气……”孙树谋惊吓过度加嘴被打肿,说话已经呜呜囔囔含糊不清了。 湘渤挑了挑眉,转身叶缪,撩起衣摆一角,单膝缓缓落地。 “参见太子殿下。” 湘渤话落的同时,院内所有侍卫齐齐跪地,各个沉稳如钟,异口同声道:“属下叩见太子殿下!” “太太太……太子,真是……太子……!”孙树谋此时已经吓的抖成了筛子,声音颤抖的悲声哭嚎:“下官该死……该死啊!罪该万死……” 他喊着喊着,突然一抽,一口气儿没上来,给吓晕了过去,跟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求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地上的官差们,不停的叩头,都死命的把脑袋往地上磕,流血了也不管不顾。 苏七染虽然已经知道了叶缪就是太子黎川,可面对如此情景,小心肝儿还是忍不住的震荡了起来。 多想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醒来之后,叶缪依旧是打扫做饭,跟她一起在医院忙里忙外。 可…… 可那样的日子怕是回不去了。 有谁见过太子爷伺候一个女人,每日做苦工挨打挨骂,任劳任怨的。 即便是叶缪肯,湘渤也不会同意,整个纪国皇族,连同缪世都不会准许。 “师、师、师傅,他们、都在、跪我,我就、就、说过、我、我、厉害!”叶缪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开心的不是谁给他下跪,而是向苏七染证明了自己的话。 那是他的感觉,很真切,只是拿不出证据而已。 看着苏七染哑口无言的样子,叶缪突然觉得没那么开心了。 “师、师傅,我不、不、厉害,师傅、才、才是、最、最、厉害、的。”他知道苏七染好胜心强,是不是因为他抢了风头,所以不高兴了。 说罢,叶缪习惯性的双手举起,蹲到了地上,做好被打的准备。 苏七染的脚迟迟没有踹过去,叶缪仰头看着苏七染的侧脸,神色彷徨。 “苏!七!染!”湘渤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吐出。 这女人都对叶缪做了些什么! “啥?!”苏七染猛的回神,呆楞了的看向湘渤,对上湘渤怒杀的双眸,立马打了个哆嗦。 一拍、两拍…… “小缪缪,你蹲在地上干嘛?!折煞为师了,真替调皮,又在坑师了!”苏七染一个机灵,瘸着腿就要上前扶叶缪。 迈步的时候,前脚绊了后脚,一脑袋就往地上栽去。 “师傅!”叶缪见状冲身向前,将苏七染稳稳的接在怀中。 苏七染手脚腰上的伤同时疼了起来,额头一层薄薄的冷汗溢出。 她紧紧的咬住牙关,疼不吭声,就连呼吸也失去了规律。 或许是叶缪的目光太过炙热,在与叶缪四目相对的一瞬,苏七染完全忽略了伤口带来的痛楚。 第43章 为师心胸宽广着呢 叶缪道:“我、我、接住、师傅、了。” 他怀中温热,双手抱的轻柔,目光温暖纯净,带着些许笑意,让苏七染霎那间陷入那抹暖色之中。 薄唇贝齿,要是她的手没给包成粽子,一定摸上两把,然后疯狂的把他衣服撕个粉碎。 然后大声喊出:你是我的!我苏七染的,除了我以外,你谁也不能跟不能要不能碰!” 直到叶缪把她从地上打横抱起,苏七染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当初选的是收徒弟,而不是学徒工。 叶缪当她徒弟也不比请工人花的少,受伤时候的药钱积攒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为师当为父母,是长辈,伦德不能乱。 叶缪是行了拜师大礼,三跪九叩的。 如果搞出了师徒恋这种事情,那不是让人笑话他一辈子嘛! 尤其他尊为太子,更是万万不能。 “你先让他们起来啊!”苏七染见叶缪抱着她不撒手,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傻笑,出言提示。 湘渤和侍卫们可在地上跪了有好一会儿,叶缪是太子爷,不发话谁也别想起身。 他们苦逼的是,这位太子爷已经失去了作为太子的基本常识。 叶缪什么也不懂,可知道乖乖听苏七染的话,不管苏七染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不论苏七染什么吩咐他都会照办。 晋王湘渤刚一起身,就狠狠的剜了苏七染一眼。 官差们还在地上跪着不敢起身,看他们瑟瑟发抖,顶着一脑门儿血,胆颤心惊的样子,苏七染想大发一回慈悲之心。 “小缪缪,让他们把衣服脱了,上集市上逛上两圈儿,再来个每人六十六大板,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苏七染知道,孙树谋手下的人都随主儿,虽然没一个好东西,但也不是大恶之人。 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家里的顶梁柱,要是因为跟错了人,学歪了习气就该死,那这世上能活着的都是圣人了。 “好、听、听、师傅、的。”叶缪又露出了他乖巧傻气的笑容。 “至于……”苏七染侧脸看向吓晕过去的孙树谋,心里还不觉得解气。 说他一会儿成狗,怎么就连狗都不如了!真没出息! 苏七染指向孙树谋,朝侍卫吩咐道:“找些冷水,把他弄醒!” 这老贼她可不会轻易放过! 苏七染见侍卫们没有一个鸟她的,戳了戳叶缪:“你跟他们说!” 她可是叶缪这位太子爷,三跪九叩正经拜过的师傅! 怎么就拿着这么不当回事儿呢?! 叶缪朝他们指挥道:“你们、都、都要、听、听我、师傅、的话!” “属下尊命!”侍卫们立马开始找桶打水。 “六十六大板?!”湘渤想了半天没想出个结果,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出来。 棍棒之刑,整数他听过,这种奇怪的数目,还真是头一次。 “是风俗?!还是有什么特别的讲头?!说来本王见识见识。” “因为、六、六、大、大顺!”叶缪说完后,朝苏七染笑的开怀:“我、我、傻、可、也能、懂、懂、师傅。” “没错,是六六大顺,多吉利啊!”苏七染很肯定的跟湘渤说完,向叶缪灿烂回以笑容。 被叶缪了解,是一件让她感到特得意的事情。 师徒心意相通,怎么想都美美的。 湘渤:“!!!” 他感到整个人都不太好。 就不应该指望从这个女人的嘴巴里,能说出什么高深有层次的言论! “晋王殿下是在瞧不起我吗?!”苏七染一眼就看出,晋王是在鄙视她没学识,读书少的草包一个。 从小被作为细作培养,怎么可能没点儿墨汁堆积在肚。 绝命门恨不得每个门人都是万能的,尤其身为一个女细作,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要懂的。 她苏七染可不是一个脑袋空空的草包。 身为叶缪的师傅,她要有气质,不能给徒弟丢人! 于是,她微微昂首,崭露三分傲气,不屑的撇了湘渤一眼:“六为阴爻,六六为坤,上六爻,龙战与野,其血玄黄,为大顺之象!” 湘渤:“……” “晋王殿下,我胸小有脑,怕是会让您鄙视无能。”苏七染勾了勾嘴角,见湘渤平静的脸上凌乱了一分。 “还会卜卦?!”湘渤冷哼一声,趾气扬眉道:“确定是大顺之象吗?!” “呃……也有可能是大凶之象……”苏七染被湘渤这一诈,腾然想起九爻为阳,才是大顺:“还有可能是公象,或许是母象,结合在一起还能生小象。” 太丢人了!装高人装掉了身价! 他一个王爷,不看看鸟语花香,研究特么什么卦象! 什么都懂,怎么不去摆摊算命! 当王爷还真可惜他丫丫的了! “缪,失忆前从来不喜欢无脑又能装的女人。”湘渤贴靠在苏七染耳侧,故意不让叶缪听到,说的小声,笑的讥讽嘲弄。 “是吗?!那也只不过是从前,晋王殿不能总是追忆过去,停止不前,要学会活在当下。”她苏七染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光是脸皮的厚度,扎实到能吓活了鬼! 这点儿小小羞辱,对她而言又算的了什么。 完全不放在心上! “师、师傅,你、别咬、咬手!会、会疼!伤、伤还、没好!” 叶缪刚才看苏七染还好好的,转眼间拿着手就往嘴巴上怼,紧紧咬着不松口。 要不是手被包裹的厚实,这力度怕是要破。 敢说叶缪不会喜欢她!要炸啊! 苏七染虽然眼睛笑眯眯的,可实际在生气,外人看不出来,可叶缪能感觉到,还是生了好大的气。 “为师没咬,闲着没事儿在玩儿呢!解痒,长肉的时候,会痒的!”苏七染笑盈盈的,说话时语气温和,用来遮掩她的心虚。 她看叶缪的眼神好像在说“别大题小做,你搞错了,为师心胸宽广着呢!” 叶缪无奈道:“师、师傅……” “快看啊!醒了醒了!孙树谋醒了!”苏七染立马转身惊呼,转移开叶缪的思绪:“哎呀呀,眼花看错了!” 第44章 瞬间吓成了狗样儿 次日,湘渤从孙树谋的府中,查抄出了大量金银财帛,这些都是凤阳城百姓的血汗。 孙树谋一夜间,白发束束,原本就松弛的脸,直接横肉垂下。 他被五花大绑,跪在自家院里,一脸苍凉,低着头,没有叹息,更没有再求饶。 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湘渤是绝对不会留他性命的,能多喘息一口气,都是赚了。 一旁就是大箱珠光宝气,是他自当官以来,一点一滴攒下来的,此生无缘享用,也给不了子孙后人。 那金闪闪的元宝,在阳光的照射下,耀眼之余,又闪着几许讽刺。 苏七染特想来看热闹,就拖着叶缪一起,也跟了过来。 “小缪缪,这些要全部都是为师的,还有多好。”苏七染由心感叹,更是想要掐死孙树谋。 这么有钱,还抠她的银子,简直禽獣不如。 “师、师傅、别乱、乱动,小心、扯、扯到、伤口,会疼、疼的。”叶缪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身旁的苏七染。 她的伤还没好利索,原本是让她在家休养,可她不要。 叶缪乖巧尊师命,苏七染说的他绝不反对,让他干嘛就干嘛。 于是他跟湘渤提出要一同前来,还必须要带着苏七染。 湘渤自然明白,没有反对,直接答应,多一句废话都没。 “晋王殿下,他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让太子爷给他下跪不说,还敢称自己是皇上,该怎么处置?!”她下意识的用手推了湘渤一下,被湘渤嫌弃的回推了一把。 “嗷嗷!”苏七染脚残不稳,撞入叶缪怀中。 “你、你、干嘛、又、又、欺负、我、我、师傅!”叶缪气冲冲的盯着湘渤。 之前湘渤跟他说,他们是兄弟,不是敌人,他更不是坏人,也保证以后不会再找苏七染麻烦,叶缪这才接受了他的出现。 “小缪缪,咱们不跟他计较!”苏七染站稳了身子,转头就甩了湘渤一击飞刀眼。 说好的身残志坚呢?! 她要坚强!不能向恶势力低头:“晋王殿下是不是……” “按纪国王法,辱骂皇族,对皇族不敬者,理应仗毙,大逆不道,诛九族!孙树谋应当被游街示众,抄家灭族,凌迟处死!死后受火刑焚烬,挫骨扬灰!”湘渤没有理会他俩,自说自的。 苏七染:“……” 好狠啊! 世人都说,尸骨不全,无法转世为人,孙树谋要是给挫骨扬灰,魂魄都瞎了,还转个毛线! “你知道什么是仗毙吗?!记得母后很喜欢,更加心疼缪!”湘渤嘴角扬起,露出阴险的笑意:“对了,你刚刚要跟本王说什么来着?! 苏七然:“!!!” “其实……其实我也没想说什么,一时间还真给忘记了,什么来着?!看来我该喝鱼汤补补脑了,请晋王殿下见谅。”苏七染知道,湘渤这是赤条条的威胁。 她何止是辱骂,手都动过了! 叶缪是个傻太子,决杀生死他无法掌控。 要是湘渤跟皇后多说上几句,不用添油加醋,她就要黄泉路上溜达去了。 缪世一族的暗杀人马,可不比绝命门差。 什么身残志坚,都滚一边儿凉快去! 她要命! “这些金银,都应该归还给凤阳城的老百姓,缪,你觉得如何?!”就算叶缪已经傻了,可湘渤还是会询问叶缪的意见。 也算是给予这个傻太子最大的尊重,面子算是给足了。 叶缪呆楞的看了看苏七然,想了片刻,笑着说道:“让、让、师傅、处理,师傅、喜欢。” 苏七染:“……” 叶缪那双亮闪闪的眸子,又在朝她放电了,好害羞啊,怎么办?! “这样不好吧!”苏七染扭捏的摆动了两下,叶缪果真是她亲徒弟,张口闭口都离不开她。 湘渤扳起一张脸说道:“本王也觉得不好。” “可、可、师傅、会、开心、心的。”叶缪失望的扁了扁嘴巴,还在尽量为苏七染争取触摸大量金银的机会。 苏七染笑的最欢欢的,就是见到钱的时候了。 他喜欢看苏七染灿烂的笑,特别的喜欢。 “苏七染,本王会把这些金银变换成米粮布匹,到时候由你派发给凤阳城里的穷苦百姓吧!”湘渤其实心中早就有了主意,苏七染了解凤阳城,交给她办理也并无不可。 她突然感到了丝丝不安,急忙谦虚回绝:“不行不行,我就是一小小女子,哪儿能担此重任!” “本王说你行,你就行!”湘渤冷眸一聚,紧紧的盯着苏七染,嘴角微微上翘,似是带着一抹歼笑。 “那就行呗!”好女不跟男斗,在湘渤这种超硬度的金刚钻面前,她就只能当软柿子。 “到时候本王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或者发生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湘渤笑的饱含深意:“仗毙,根本不算什么!” 苏七染:“!!!” 他丫丫的能别提仗毙了吗?! 听的她直打哆嗦! 以为自己公狗呢!死咬着她把柄不放! “你、你、骂我、师傅,太、太过、份了!我、我、师傅、的鸡、都是、借的,不是、不是、偷的!”叶缪是个傻子都听明白了,关键字眼儿在‘偷鸡摸狗’四个字上。 这四个字他可明白是什么意思,因为他的师傅可会偷鸡了,凤阳城里骂声一片,所以别想糊弄了他,他可对不好的话涉猎多多。 只为别人骂苏七染的时候,他能第一个听出来,为苏七染打抱不平! “原来你还是个偷鸡贼啊!”湘渤一脸的耻笑鄙夷。 “爱好,私人爱好而已……”苏七染吐了一口郁气,心思都在迎面的一个个大箱子里。 这么多金银摆在她眼前,她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经了她的手却不能入口袋,这得难过死她啊! “坑啊!为师打……”她习惯性的抡起胳膊,刚要扇上叶缪的脑袋,突觉得后背阴风阵阵。 缓缓转头看去,对上了湘渤的冷眸,仗毙两个字立马冲撞脑海,瞬间吓成了狗样儿。 “为师……突然想打喷嚏,是不是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登了被子,受风寒了。”她快速的收回胳膊,把手放在鼻子上揉了两下。 第45章 是不是收了他好处 湘渤并没有真的把孙家一族赶尽杀绝,还剩了年轻力壮的男丁,发往边疆充军。 三族以外的女子,漂亮的充为官妓,上年纪的送去了奴隶市场,也算是给孙家留延续的命脉。 就不知道各自到了下等不如的坏境如何延续而已。 凤阳城百姓一片欢呼雀跃,这可是除了给大祸害,湘渤也受到了百姓的称颂。 孙树谋行刑当日,苏七染拉着叶缪一起,到法场观看。 所谓的凌迟处死,俗称千刀万剐,就是将受刑之人的皮肉一点点割下,直到痛苦至死为止,是死刑里面最残忍的一种。 就连那种口口声声称‘掉脑袋不过碗口大小’的人,都想要速速求痛快一死而不得。 “师、师傅,他、他、抖、抖的、真、真、厉害。”叶缪指着邢台上的孙树谋,剥了一个栗子,送到了苏七染的嘴巴里。 “别剥了,你也别吃了。”她担心叶缪一会儿看到那血淋淋的情景,会一个胃中翻腾吐出来。 身为她的徒弟,如果这点儿出息都没……那就没有吧! 孙树谋跪在邢台前,被渔网结实的绑着,脸色虽然难看,却没有吓破胆,这让苏七染很失望。 她环顾四周好多回,乌乌压压的人群中,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行刑就要开始了,刽子手吐酒祭天。 “还记得为师跟你说的吗?!”苏七染胳膊肘了一下身旁的叶缪,做最后一次确认。 “放、放屁、的、的、感觉,记得。”叶缪点了点头,从腰间掏出了一块儿刀片,头尾菱形,尖锐锋利,见血封喉。 “为师不是说这个!”苏七染真心想一个白眼儿晕过去。 她再次重复道:“只要是有穿黑衣服的,就那天王伯家里坏人打扮的,就直接朝脖子丢过去,天灵也行,心脏也可。” “如果不是人,就是个盘子,你也得扔过去拦下来!” 她让给叶缪拿着的,是绝命门的双菱镖。 苏七染以前就喜欢随身带着,小巧方便,下暗手时候的必备佳品,平日里也可放在身上傍身。 以防行刑之时有变,她连夜教给叶缪双菱镖的用法和如何运气。 要不是自己手目前是废着的,无能无力,这种事情也不会安排给叶缪办。 为了通俗的让叶缪理解什么叫气沉丹田,就有了放屁的感觉一说。 孙树谋欺压凤阳城老百姓多年,被逼死的妙龄女子不在少数。 收敛钱财不说,孙树谋前段时间,还烧了一个村子,导致村毁人亡,的确该死。 让他死的痛快了都是对不起他。 可孙树谋对凌迟处死的反应太不正常,过于平静,让苏七染产生了怀疑。 在绝命门的走狗中,像孙树谋这样的不在少数,要死之前,绝命门的人也都会与之见上一面。 就算关押的大牢防守在紧密,至少防不住一个人,那便是魏君昊。 叶缪眼神定定的看着苏七染:“师傅、放、放心,徒儿、一定、不负、所望!” “为师看好你,我家小缪缪是最厉害的!”她双手放在叶缪脸颊两侧,温柔的捧着。 就是五指不分,包扎厚实的关系,显的不那么美观。 看叶缪傻兮兮的样子,苏七染真的放心不起来,可鼓励是需要的。 “师傅……”叶缪直勾勾的看着苏七然。 “我、我、喜欢、师傅、碰、碰我。”他将双手覆在了苏七然的‘粽爪’上,低头慢慢靠近苏七然的脸。 叶缪墨色的发绾起,双眸深沉如夜,透着些许微光,漆黑而不压抑,看的苏七然不知为何脸红了起来。 即便是隔着重重绷带,苏七然也似乎能感受到叶缪脸颊传来得热度和柔软的触感。 “是、不是、弄、弄疼、师傅、的、手了。”叶缪轻轻的抓着苏七染的手,指尖在上面摩挲了两下。 “碰什么了!为师碰什么你了!给人听见了,会以为为师把你怎么着了呢!”苏七然感到头皮一麻,迅速抽出双手。 这暧昧的话语,是个人听了就会误会好伐! 她不要脸,还得给叶缪争个颜面呢! “为人师者徒弟不可睡也,想睡徒弟是不道德的……” 她一时间有些慌乱,心跳加剧,双手不知道摆哪儿好,下意识的交叉在胸前,怪异极了。 “吉时到!”监刑官放声大喊后,刽子手拿着锋利的碎肉刀,走近了孙树谋。 孙树谋不停左顾右盼,似是在寻找什么,当碎肉刀刺入他大肌之时,一声惨烈的嘶鸣从他口中冲出,双眸尽是茫措 第二刀就轮到了头上皮肉,好用来遮住他的眼睛。 孙树谋恐惧绝望中,突然一把飞刀迎面而来。 “扔!”苏七染大喊一声后,转头寻找飞刀的方向。 叶缪快速出镖,苏七染回目邢台的时候,见孙树谋已经断气儿了。 只见他的胸口处,一把匕首深深刺入,而最迅速了结了他性命的,要属叶缪丢过去的双菱镖,不偏不倚,断了他的喉咙。 “徒儿你这是……帮他解脱的?!收他好处了?!”苏七染气不打一处来,就不能相信傻子,她简直比傻子还傻! “师傅、我、我、不是……”叶缪也知道自己帮了倒忙,办坏了事儿,情急之下不知道如何解释。 人群涌动,一片混乱,监刑官吓的趴到了地上,刽子手也是手足无措,脑袋迷乱。 一个头遮斗笠的女子,悄无声息的挤到苏七染身旁。 “师傅、小心!”叶缪抱着苏七染,一个漂亮的转身躲开了一侧而来的利剑。 剑锋贴着苏七染的脸颊划过,还差那么一分,就能让她脸蛋儿开出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牡丹!”苏七染诧异的看着眼前持剑之人,虽然看不到脸,可她认得这把剑。 她是跟苏七染同一批入绝命门的人,也是苏七染在绝命门中,唯一一个相熟相交的。 那个曾经为了保护她,被毒剑差点儿毁了半张脸的女人,那个在苏七染任务失败后,为了让她能活下去,几次三番放走她的女人。 可今天怎么会对她拔剑相向,有了取她性命之心。 第46章 我不要卖我徒弟 剑气凌然,牡丹一身杀气,没有半分手下留情之意。 突然,大批的官兵从各处冲了过来,魏君昊也在此时出现。 “走!”魏君昊抓住牡丹的胳膊,就飞上了屋檐。 虽然他蒙着面,可苏七染仍能从他的双眼中,看到紧张和忧心。 是在担心牡丹,还是在担心她,竟然一时之间难以分清楚。 魏君昊恋恋回头望向她的那一瞬,让她开始怀疑,当年魏君昊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诈死吗?! “看来晋王早有准备。”苏七染看着蜂拥追赶的官兵,大概猜到,湘渤离开那几天,肯定是去折腾绝命门的事情了。 可这些人对于魏君昊来说,不堪一击,只能起到暂时的震慑,让他不敢随便行动而已。 绝命门可是个大麻烦,任何人一旦与其纠缠上了,都会头疼的,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族,也是如此。 凤阳城最穷的地方在城北,苏七染敲定,在城北派发粮食。 今天一早,她就拆了手上碍事的绷带。 伤口已经结痂,只要不乱碰东西感染,按时上药,就没什么问题。 “排好队排好队,人人有份儿,不要急不要抢啊!”负责分派米粮布匹的侍卫们,一边儿忙和,一边儿不住的管理秩序。 “叫苏大善人!”苏七染拦下了一袋子大米,低头盯着来领东西的小男孩儿。 她规定了,想要领走东西,必须要高声喊她苏大善人,而且要喊的真挚有感情,不然就不给了。 小男孩嘟嘟着嘴巴,一脸不情愿的低声说道:“苏……苏……善人……” “这不算数,重新来!”苏七染不满意的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让侍卫放米给男孩儿。 “俺娘说了,小孩子不能撒谎,俺娘还说了,你是给坏女人,心肠不好。”小男孩一脸的委屈,眼睛泪汪汪的。 大人为了利益,能装的出来,可小孩子却是无法违背心意做到。 “你娘是谁啊!哪儿来的熊孩子,谁家的!给老娘站出来!”苏七染目瞪排队的人群。 这时候,不远处一个中年妇人,走到了小男孩儿身旁。 她伸手揽住了惊慌的男孩儿:“儿子不怕,不怕她!”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嫂,怎么,这是家里生意不好,缺米缺布了?!”苏七染一副没好气儿的样子撇了一眼中年女子。 她家可是自己做了点儿小生意,住在凤阳城城东的小康之家,哪里缺这点儿东西。 这女人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自己没脸来领米领布,就让自己家孩子来。 为了不招人眼色,还让自己儿子穿了一身破烂的布衣,想的可真是周道。 “缺了怎么,你不就是发给凤阳城老百姓的嘛!我也是凤阳城的百姓,怎么就不能领了!”张嫂自知理亏,不敢直视苏七染的眼睛。 “这些米粮布匹都是发给穷苦家的,你家丫鬟下人都养得起,来蹭什么便宜!赶紧走,不然我轰人了!”苏七染跟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马行动驱赶。 “苏七染你就不是个东西,我们凤阳城人杰地灵,怎么能有你这么个玩意儿!” 张嫂被侍卫拖拽中,不住的怒声大骂:“我就是贪图点儿便宜,你是成天缺德,还有脸让大家称你什么善人!老天爷你睁睁眼,替我们凤阳城除了这个祸害吧!” 苏七染一口闷气顶在胸腔,朝张嫂渐渐被拖走的身影大吼道:“老天爷要是睁开眼第一件事儿就是把你这泼妇给收了!” 正在这个时候,湘渤走了过来。 他不屑得藐了苏七染一眼:“这些东西应无条件归于百姓,原本是百姓的膏脂,你……” “这些是百姓的膏脂没错,可我还是太子爷的师傅呢!”苏七染不等湘渤把话说完,就一股子气堵了上去。 她还想着趁此机会,洗刷一下她的名声,幻想第二天她必定名响凤阳,人人夸赞。 毕竟自己的徒儿成了太子,不能掉链子。 “你简直不要脸至极,我看七染这个名,不适合你,你更适合无耻二字,苏!无!耻!”湘渤不紧不慢的说完,整理了一下衣袖,转身去查看分发米粮布匹的情况。 苏七染:“!!!” “挺好听的,从晋王殿下嘴巴里说出来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她厚着脸皮跟了过去。 “味道?!”湘渤怔了一下。 “彼此彼此的味道。”苏七染见湘渤脸色立马阴了下来,开心极了。 “小缪缪呢!”苏七染左右看了一圈儿,也没见到叶缪的身影。 今天一早,叶缪原本要跟她一起来城北派米粮布匹,可湘渤硬生生的把叶缪带走了,说是有要事。 苏七染也不好阻拦,更何况以湘渤的个性,拦的话必会受到各种威胁恐吓,她还不想一大早起来小心肝儿就遭到惊吓。 “这就是本王命人在鸡窝里找来的,既然是你藏的,那就是你的,作为救太子有功的奖赏。”湘渤没有接苏七染的茬,从随身的侍卫手中,拿过了一个包裹,递到了苏七染手中。 “再怎么说也是我徒弟,应该的,应该的。”苏七染一听,立马蹲在地上,两只眼睛绿莹莹的,咧着嘴巴直乐呵。 包裹沉甸甸的,打开后数了数,金条的数目,一根儿没少,银票的厚度也是跟之前一样。 “本王跟缪聊过,他不愿离开这里,根本的原因,在于你。只要你把缪劝说好了,还会有更多的金条和银票,保你这辈子享用不完。” 湘渤说罢,起身欲要离开。 苏七染猛的站了起来:“我不卖徒弟!” 她不要跟叶缪分开,就如同叶缪不肯跟她分离一样。 湘渤皱了皱眉,停住了脚步:“缪说了,只是可怜你一个人孤苦无依,并不真的离不开你,更不是喜欢你。” 他停顿一下,继续道:“本王还从缪那里得知,他已经行过了拜师大礼,是真正意义上的师徒。” “我要见叶缪!立刻!马上!”苏七染突然觉得不对劲儿。 第47章 老弱病残基本常识 苏七染不相信,叶缪会说出不喜欢她的话。 不用直觉她也断定是湘渤瞎编的。 万一湘渤再瞎编一些让叶缪伤心的话,可怎么办! 湘渤原以为苏七染爱财,是个世事,现实的女人,拿了钱财就知道了进退,看来他要多费点心思和唇舌了。 “缪是纪国的储君,纪国皇族的根基,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子,即使留在缪的身边儿,也对他毫无帮助。” 湘渤继续道:“缪已经有了太子妃,以后要纳入身边儿的侧室,也绝不会是一介民女,对缪没有价值的女人,母后是不会让她们存在的。” “所以,我没有资格,更没有命当他的师傅?!”苏七染冷冷得笑了笑,那笑容连她自己都感觉慎的发慌。 太子黎川,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娶了正妃,不仅如此,他随后还纳了几名官员的女儿为侧室。 传闻太子黎川很喜欢舞文弄乐,所以在东宫豢养了很多歌姬舞姬,过着无数美人儿围绕的生活。 太子妃蔡青柠的父亲蔡国公,为纪国开朝元老之后,继承了老太爷的国公之位。 蔡国公如今已是半百年岁,颇得皇上信赖。 当年青壮之时,也曾征战沙场,战功赫赫。 这段政治联姻,不但巩固了太子黎川的储君之位,也让缪世跟蔡世家族更加亲近。 她是叶缪的师傅,也只能是叶缪的师傅,所以她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怕自己想着想着,就要抓狂。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一定知道本王说的这层厉害关系。”湘渤并没有回答苏七染的问题。 苏七染一言不发,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 “母后定会把你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是刺总要被拔掉,到时候怕你跟缪,只能阴阳两隔了。”起初他认定了苏七染会选金银,可现在他却对这个女人好奇了起来。 苏七染缓缓的点了一下脑袋,依旧沉默不语。 当年在医神医府中的时候,医神医傅文博除了教他们医术,还跟他们讲述如何在皇宫中生存,尤其是怎样面对那些娘娘美人儿。 一旦进入了御医院,跟后宫中女人们少不了打交道,傅文博怕他们走歪了路,或是脑子不灵光送了性命。 傅文博曾经跟他们讲过,后宫里的那些争斗,阿谀我诈甚至比朝堂争取弄势更加惨烈。 最要避讳,小心谨慎应对的第一人,要属皇后缪氏了。 那是一个极为心狠手辣的女人。 仗着缪世一族在朝堂中的势力,里应外合,甚至能操控皇权。 湘渤沉声道:“不离开叶缪,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后宫中多少美人儿,得到宠爱的娘娘,都遭了她的毒手,死的极为惨烈,甚至尸骨无存,就连家人也跟着命丧九泉。 湘渤并没有危言耸听。 “那可不一定,路是人走出来的,别人或许会死,可我不是别人!”苏七染字字坚定,神色从容不迫:“我苏七染卖猪卖狗,就是不卖徒弟!” “不过还是要多谢晋王殿下的提醒,晋王殿下也不用再白白浪费唾沫了,因为小女子做不到。” 她的确贪钱油不是东西,可她也是一个有原则的女人,虽说原则有些不稳定,可为人师的坚持,她还是有的。 “再说,他现在就算回到京都,能做什么,医神医真的就能治好他的脑子吗?!我看未必。”苏七染一派认真的开始蒙人:“他脑子的伤太重,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无能为了。” 苏七染偷偷的瞄了湘渤一眼,见他神色中闪过一丝担忧,继续说道:“他到时候,只不过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太子,一个傀儡皇帝。” “有皇后娘娘在,我相信他命是丢不了,可这辈子,也就在那巴掌大的天,郁郁而终了。”直觉告诉苏七染,湘渤对叶缪感情深厚,绝不会让叶缪仓皇一生。 “他如果成了木偶,那活着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跟死了的区别,就是死了是解脱,活着继续受折磨。”苏七染微微勾起嘴角:“不是吗?” 湘渤给苏七染说懵了,原本是他来奉劝苏七染,谁知会被苏七染激了一下。 “缪在家里背东西,为回京都做准备,你不用担心,本王没有把他绑走。”他突然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并非是表面那般,似是内藏独秀,其心思敏锐独道。 再跟苏七染继续谈下去,怕是改变心意的会是自己,所以湘渤赶忙结束了这一话题。 “你是不是把他锁起来了!”苏七染一听,立马满心的不悦:“小缪缪细皮嫩肉的,太过分了!” 叶缪怎么可能听他的安排,在家里老实呆着背什么破烂东西。 一刻不见她就到处寻找的粘人宝宝,怎么可能忍受跟她分开一天,闹腾着来见她才对。 湘渤低声道:“本王没有!” “本王就是答应他,晚上会想办法让他跟……” 在湘渤说话的同时,侍卫朝着苏七染的方向高喊了一声:“米粮和布匹都派发完了!” 苏七染立马上前,尽职尽责的检查记录。 湘渤的后半句话,被淹没在了空气中,苏七染根本没听清楚。 “晋王殿下,刚刚说会想办法让他怎么?!”苏七染搞定收工,见湘渤还未离开,就走了过去。 “没什么。”湘渤说罢,就转身上了不远处的马车。 苏七染见湘渤没有邀请他共乘的意思,上了马车后连等都不等就闪了。 “我呸呸呸!小气鬼!”那马车最起码能坐下四五个人,加上她也不挤。 照顾老弱病残是基本常识,她现在就卡在一个残字上! 一瘸一拐的,苏七染拄着拐杖,一路小碎步,说什么都不给身旁侍卫搀扶她的机会。 现在能靠近她的男子,也就只有叶缪了,不然她浑身不自在,会过敏,想把人一脚踹飞咯! 刚到屋子门口,就听见叶缪在房内朗朗的声音:“我要自称本宫,皇后就是我娘,要叫母后,皇帝是我爹,要叫父皇,我的夫人是太子妃,叫蔡青柠,我叫她柠儿……” 苏七染原本听的挺好,迟迟没有进屋,当听见蔡青柠的时候,就差怒气到爆。 “哐”的一声,苏七染用拐杖把门狠狠砸开,往地上一丢:“背什么背,谁让你背的!为师让你背个医书,也没见你背的这么认真!” 第48章 徒儿酱紫真的好吗 “师傅、你、你、终于、回来、了!”叶缪高兴的迎上前去,把地上的拐棍捡了起来,放到了一旁:“师傅、别、别、乱丢、东西。” 他的师傅一定是被累坏了,所以才会进门儿就发脾气。 记得以前出诊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大都是因为不给加银子。 “不是有你捡起来吗?!我丢了就丢了就是乱丢了,怎样!”苏七染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根筋搭错了,满心的不爽。 “丢就、丢了、吧!”叶缪被她怒火冲天的样子惊了一下,委屈的低头耸脑的站在苏七染身旁。 “还记得太子妃张什么样儿不?!”苏七染撇了叶缪一眼,压着怒意,尽量让自己说的平淡。 叶缪摇了摇头,乖乖巧巧的一定不动,满脸疑惑。 “听说,漂亮的很,京都城里有名的大美人儿,弹的一手好琴。”苏七染越说越想给上蔡青柠两刀。 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出身好,才能嫁给叶缪。 她如果不是身在绝命门儿那种见不得光的地方,也能在京都城混个美人儿才女的名号。 “不、不想、记得,也、也、不用、记得。”叶缪的心中,最美的永远是苏七染。 “你敢记得试试!”苏七染一声大吼,手脚并用,狂揍叶缪。 “师、师傅、小心、伤口!” 自从他有了身份,师傅就一直没对他对过手,搞的他有些不太适应,总怕师傅会跟他疏远。 “苏!七!染!”湘渤在门口字字顿挫有力。 苏七染闻声止住了动作,立马吓的小腿肚子一抽,差点儿给跪了。 冲动是魔鬼啊!不要问她冲动是谁! 打太子爷,杖毙啊! 苏七染哆嗦着两条腿儿,一瘸一拐的闪到了叶缪身后,双手按住叶缪的肩膀,将叶缪往前一推:“小缪缪,快保护为师!” 屋子里,苏七染迎面站着一脸冷峻的湘渤,身边儿叶缪板着脸怒视湘渤。 “晋王殿下,输赎罪啊!刚刚是我中邪了,早就怀疑过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没想到是真的!刚刚那个真的不是我!附身,鬼附身啊!”苏七染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笑的悲苦。 湘渤:“……” 当他三岁半小孩儿呢! 他冷哼一声:“青天白日,你给本王找出给鬼来瞧瞧!” “这不是快到晚上了,他们提前出来,打探打探环境……” “苏!七!染!” “师傅、别、别怕、有我!”叶缪双手张开,跟母鸡护仔似的,将苏七染护在身后。 湘渤冷冷道:“你若求一死,本王定当成全!” “小女子不想啊!晋王殿下,您可千万别成全我!”苏七染立马吓成了狗样儿,紧张的把着叶缪的肩膀,原本抻出来的脑袋火速缩了回去。 这都得怪那个蔡青柠,她一定要找个小本本记下来,日后有缘报仇,绝不放过。 “你、你敢!”叶缪直指湘渤,要不是结巴,其实说的还是很有气势的,只是结巴破坏了应有的感觉。 湘渤道:“本王有何不敢!按照纪国王法,苏七染犯上太子,理应当诛!” 两人一来一回,如电光火石的擦碰,苏七染放佛能看见两人头顶的火星子。 “本、本宫、是、就是、太子,本宫、不、不准、你、你杀、我、师傅,你、你就、不能、杀!”叶缪昂首向前一步,下巴微微抬起,一股魄人的傲气扬洒而出。 苏七染怔了一下。 一时间,她竟然不敢确定,眼前这个自称本宫的结巴,究竟还是不是自己原本的徒弟了。 湘渤满意的展露笑颜:“很好,缪以后都要这样!” “我说过,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会答应你任何要求,既然你的要求是不准我杀苏七染,那我就不杀。”湘渤的心情瞬间转好,跟变脸似的。 叶缪至少在说话上,有了一点点太子的样子,不枉费今天教了他那么久,跟他讲了那么多,看来叶缪上道儿了。 “师、师傅、你看、我多、多、厉害,你、你、以后、不用、怕他、了。”叶缪拉着苏七染,笑的憨厚傻气,脸上洋溢着些许得意。 “谢谢晋王殿下不杀知恩,小女子感恩戴德,无以为报,祝晋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苏七染立马识时务的拍上了湘渤的马屁。 她的小命,虽然有叶缪护着,可也要看湘渤的脸色。 毕竟叶缪是个傻子,决杀权在湘渤的手中,动不动就得要人命得狠角色,她可得罪不起。 苏七染话音刚落,叶缪就接话道:“千、千年、王八、万、万年、鳖。” 苏七染:“!!!”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儿。 叶缪确定不是想害死她?! 反正她是不确定咯! “真的不是吗?!”湘渤脸色一沉,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听的让人发虚。 “师傅、告诉、我的。”叶缪嘴巴不停拆台道:“夸、夸着、也能、骂人,师傅、这、这、功夫、很、很了、不起。” 可能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叶缪对湘渤没有任何的防备心理,说话也很是随便,随便到苏七染想把他吊起来打死。 这种话明着说出来真的好吗?! 难道他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不坑师的好徒儿! 苏七染吓的牙齿都开始打颤了,刚躲过一劫,又来一难啊! “不用害怕,本王答应了缪不会杀你。”湘渤见苏七染害怕的小模样,特别有趣儿,没忍住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可不代表,还会有人肯放过你!”湘渤说罢,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就转身离开了屋子。 夜里,苏七染很早就回房间休息去了,湘渤在叶缪的房间,跟叶缪详说回京之后要注意的事情。 叶缪问题多多,基本全部听不懂,湘渤就不厌其烦的细细解释,叶缪还是理解无能。 苏七染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想着今天在城北的时候,湘渤跟她说的那些话,心里就一个劲的不舒服。 他就是一个有心机的小婊砸,苏七染是不会得了他的意的。 突然,屋门被一脚踹开,苏七染猛的起身,手摸上了枕头边儿的银针。 第49章 来跟为师困觉觉喽 叶缪今天之所以会老实的背湘渤指定的东西,听湘渤的话认真听讲,都是因为湘渤答应叶缪,晚上会想办法让叶缪跟苏七染睡在一起。 叶缪一听这个,可激动坏了:“真、真的?!你、你不、骗我?!” “骗你一次,你就知道了,我还想让你天天听我讲,所以绝无谎言。”湘渤定定的看着叶缪,微微扬笑。 叶缪沉默了一会儿,觉得可信程度颇高,不过…… “师、师傅、不会、肯的,我、我会、被、被、打死、的。”叶缪倒也不怕被打,就怕苏七染不高兴,更怕被卖掉。 “她舍不得,放心好了,我是你亲大哥,不会害你的。”既然叶缪的愿望,就是跟苏七染在一起,那他就帮助叶缪完成。 两人注定要分离,给叶缪留个美好的回忆,也成。 “我、我相、信你。”叶缪间湘渤一直对自己笑,心里感觉暖暖的。 湘渤说过,他们是家人,是兄弟,虽然记忆全无,可仍有熟悉的感觉。 “缪,你现在终于有个做弟弟的样子了。”湘渤欣慰极了,深深的呼吸,觉得空气都变的暖人心扉。 小时候,叶缪也曾对他说过这句话,‘我相信你’,一晃许多年过去了,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叶缪就跟他疏远了。 不仅如此,每每见到,叶缪都是傲慢相对,不可一世的姿态,言词中夹杂着讥讽,更是没有再跟他说一个信字,甚至连笑容都变的虚假。 可他仍想守护这个弟弟,就如同儿时,叶缪极力维护他一样。 门口处,传来了湘渤和叶缪的声音,全身戒备的苏七染这才松了一口气。 “进去吧!”湘渤把叶缪推进了屋子里。 “你、你会、把门、踹、踹坏、的,师傅、会、会、心疼,要、要、赔钱、的。”叶缪赶忙检查门有没有事儿。 湘渤:“……” “不用赔,赔什么钱啊!谈钱伤感情。”苏七染一瘸一拐的小碎步,笑盈盈的迎上前。 她倒是想让湘渤赔,就是不敢,换做别人,一定讹死不放过。 “不知晋王殿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屋子里,干嘛干嘛啊! 还臭不要脸的踹她的房门儿,显摆自己有脚丫子没瘸是不是! 有种打断了腿踹啊! 她的门可是花梨木的,还是上等的那种! 瞄了一眼门板儿,见上面一个大脚印儿,可把苏七染心疼坏了。 “送男人来陪你睡觉!”湘渤一把揪过叶缪,推到了苏七染眼前。 苏七染:“???!!!” “啥玩意儿?!”她伸手把叶缪往旁边儿一揽,眼睛溜圆的抬头看着湘渤,差点儿没一使劲儿把眼珠子跟瞪出来。 “师、师傅……”叶缪抿嘴勾笑,扭捏中带着紧张,紧张中含着羞涩:“困、困、觉觉、一起……” 苏七染:“!!!”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嗓子里似是有一团火苗窜动。 叶缪含羞带臊,脸蛋儿红扑扑的样子,就像是红润丰盈的樱珠上,挂着水滴,极为诱人食欲,有忍不住想要一口吞掉的冲动。 “咳咳……困什么!觉什么!你们俩搞什么啊!”苏七染一脸悲苦,她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湘渤又是犯了什么病症! 刚踹门的时候脑子不小心给门挤了吗?! 湘渤说道:“以叶缪现在的情况,你也没什么危险,就是睡一晚而已,本王已经答应他了,难不成你让本王出尔反尔?!” 叶缪呆呆傻傻的,想要把苏七染上了,的确是难。 且不说他还有没有这个概念,首先苏七染一旦制止,他定会听话罢手的。 “他可是我徒弟!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单单纯纯的睡在一张床上也不行!”苏七染一脸的羞怒,理智拒绝,可心里痒痒。 没这份色心也就罢了,可是她有啊! 就怕自己把持不住,扑过去,来一场饿狼扑食。 “师、师傅、要是、不、不要、那、那就、算了,师傅、会、会、生气。” 叶缪失望的叹息了一口气,对湘渤说道:“不要、为难、我、我、师傅、我、不怪、你。” “跟你这觉,她今天睡定了!”湘渤听完叶缪的话,原本和颜悦色的脸上,瞬间没了色彩。 苏七染猛的一抖:“晋王殿下,您还是把我杖毙吧!” 让叶缪留在她床上,说什么也不行,因为她真心想睡了叶缪,要不是理智一直坚持着,早就下手了,哪儿还用等湘渤送上门来。 “走吧、师傅、都、都、开始、寻死、了!”叶缪立马拉着湘渤的袖子要往外拽,嘴巴里还嘟囔着:“对、对、不起、师傅,对、对、不起、师傅……” 湘渤无奈之下,只好使出必杀技:“认识牡丹吗?她跟本王说,认识你。” 孙树谋行刑那天,牡丹是故意拖延时间的?! 牡丹做事小心周道,绝不会在行动中,为了私事儿,冒然露面做跟任务无关的事情。 不然以魏君昊的速度,不用说是湘渤,就连跟魏君昊共事多年的她,也连个人影都摸不到。 “我当然认得!”苏七染笑眯眯的微微低头,羞涩道:“人家肚兜上的那朵牡丹,晋王殿下不是也认得嘛!” “她似乎很恨你。”湘渤就知道苏七染不会轻易承认:“你觉得,本王让她来见你合适,还是……” 湘渤挑了挑眉,看了叶缪一眼,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苏七染:“……” 又是威胁!算湘渤狠,总能抓住她的小辫子! “走,小缪缪来跟为师睡觉。”苏七染一把揽住叶缪的胳膊,就往床榻的方向拽。 “好好休息,本王先回去了。”湘渤满意扬笑,总算没辜负叶缪对他的信任。 “一定一定,晋王殿下慢走,小心别摔着!” 别摔死了才对,摔死了怕是做鬼都会来吓唬她! 苏七染心里慌乱,湘渤到底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底细。 牡丹是真的叛变跟湘渤提及自己,还是湘渤为达到目的,故意这么说的。 叶缪见苏七染答应了,开心的想要翻跟头。 他坐在床边儿,快速的把鞋子一踢,就窜了上去。 苏七染觉得喉咙干涩,只是去倒杯水喝的功夫,床榻上的叶缪,已经把自己脱了一精光。 第50章 你要对为师做什么 只见叶缪姿态闲散的侧倚在床榻上,眼神迷离,带着丝丝情愫。 一件薄薄的白色亵衣,脱的有些凌乱,交叠的衣襟松垮敞开着,露出大片健硕的胸膛。 精致的锁骨,深深凹陷,轮廓线条,勾勒出三分妖娆。 叶缪下意识的伸手,指尖轻轻划过樱红薄唇,让苏七染瞬间被一股不知名的躁动扰乱着心神。 面对赤条条的诱惑,苏七染不经意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双手,开始摩拳擦掌,内心深处,美的很黄很邪恶。 “把手给为师放好了!”她直指叶缪,怒中含羞,可惜叶缪太傻,看不出来。 叶缪怔了一下,不明所以,可还是按照苏七染的话,双手随意的落在床榻上。 “师傅、赶紧、上床、睡吧!”他的手纤细秀美,手指如同无暇的玉雕琢而成,指尖似乎残存着他唇瓣的余温。 苏七染吞咽了一大口唾沫,生怕一个不小心口水流了出来。 她舔舐双唇,觉得口干舌燥,明明刚喝了一大杯的白水。 窗外夜色缭绕,半掩的窗户,晚风阵阵吹来。 “别冻着。”苏七染慌忙转身走向窗边。 “师、师傅,又、又、不是、冬天、不冷。”叶缪声音微微透着沙哑,笑的痴魅。 她默默的警告自己:苏七染啊苏七染,你是人家师傅,睡徒弟就是禽兽。 可…… 可自己主动送上门儿来的,不成全是不是禽兽不如?! 不要不要,禽兽不如还可以做别的,可成了禽兽就改变不了了! 叶缪是太子,不能让他的人生有污点。 这是她为人师的责任! 转头再次看向床榻,叶缪已经变换了姿势,单手撑着脑袋,优雅侧卧,修长的身姿尽展无余。 叶缪长得好看,身材一流,高挑大长腿,怎么躺都是尤物,看的苏七染心中狼嚎四起。 “咳咳……盖上被子!”苏七染怕叶缪盖的不仔细,亲自动手,连叶缪的脸也一起用被子蒙了个彻底。 “师、师傅,会喘、不过、气、气的。”叶缪整个人被蒙在被子里,不敢乱动。 还记得苏七染曾经对他说过,头如果吹了急风,除了会伤寒,严重者就是中风,脸都会瘫掉。 所以他觉得苏七染是在关心爱护他,心里还挺美。 苏七染退了一步:“把头露出来可以,但是……但是不能盯着我看!” 谋杀徒弟,她可做不到,好好一绝世美色,就这么被憋死在被窝里,天怒人怨啊! “是、师傅。”叶缪说罢,双手抓着被子,先露出来的,是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随后是勾人的双唇…… “你能不能动作快点儿!磨蹭什么呢!弄好被子赶紧睡觉!”苏七染难耐攻心:“脖子啊!脖子别露出来,万一为师把持……万一窗户给风吹开了,冷着你怎么办!” 看,他师傅果然是在关心他的身体健康。 “快、快、夏天、了,我、我、结实、的很,冻、冻、不着。”叶缪萌动的举止,配上那张美颜,让她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别看别看别看啦!”苏七染念叨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基本上是用吼的,显得极为暴躁。 “师傅,你、你、怎么、了?!”叶缪猛的坐起身,紧张的看着苏七染。 苏七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跟有什么仇什么怨似的。 “不、不是、有意、看、看、师傅、的。”叶缪突然想起了苏七染的命令,‘不许盯着她’,便火速把头转向一旁,留给苏七染的,是那逆天的侧颜。 高高挺直的鼻梁,五官凹凸有致,尖翘的下巴,勾勒完美的弧度。 苏七染几近崩溃边缘。 世间有多少女子,能在叶缪面前无动于衷,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为毛偏偏是个傻子,还是好她的徒弟…… “师、师傅,我、我、不看、你了,上床、睡吧。”叶缪还是没能忍住,偷偷的瞄了苏七染一眼。 苏七染叹息一声:“为师今夜睡地上就行。” 叶缪一听‘地’这个字眼儿,再加上夜晚,床榻间,困觉觉,脑海中立马浮现一本书:“《房地六九式》吗?!” 这本书他看的时候,就挺喜欢,清楚记得,上面画的是在屋子里男女相处之道。 除了床榻,其实还有许多地方可供选择,桌子椅子,当然也有地上的情节。 苏七染:“!!!” 那都是她搜集来的书,她自然知道其中内容。 这个职业不但害了她,还玷污了她的徒弟啊! “信不信为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苏七染朝叶缪大吼的同时,一拳打在了叶缪的胸口。 情绪这东西,她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 “师傅、讨厌、我吗?还是……还是、要跟、跟我、殉情,说、说、书的、都、都、这么、讲的。” 叶缪闷哼一声,呆愣的半天才回过神来:“师傅、我、我、不想、让你、睡、睡地,凉!” “说书的都是骗人的,你赢了!为师上床睡还不行嘛!不过你要是敢靠近为师,为师就咬舌自尽!让你留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着!”苏七染硬着头皮,躺在了床榻的边沿。 叶缪不想跟苏七染分离,做一个没有师傅的人是很可怜的。 所以,他识趣儿的挪到了墙根儿,跟苏七染中间隔着一个人的位置。 “师傅、你、你看、这样、可以、吗?” 师傅不是答应了跟他困觉吗?! 图画书中的困觉,跟师傅答应的困觉,难道不一样吗?! 其实他不懂,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把他师傅给上了,而且是上一辈子。 苏七染不作搭理,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都是、我不、不好、惹、师傅、生、生、气了。”叶缪盯着苏七染的后背,一声呼唤:“师傅……” 他的这声‘师傅’,唤的柔人心碎,惹得苏七染心中狂颤,缓缓转头望他,见他眼眶红润,神情落寞。 “为师没生气,真的,你……” 还没等苏七染把话说完,叶缪就一个翻身,朝苏七染压了过去,硬生生的惊的苏七染把剩下的话吞咽回了肚子里。 “你要对为师做什么,你是不是……唔……” 第51章 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正当苏七染开口惊慌喊叫的空当,叶缪突然低头,双唇封住了苏七染的嘴巴 苏七染几乎成熟不住叶缪的热情,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 她的双手下意识的揽在了叶缪的腰上,内心跟理智疯狂的抗斗中。 挣扎,挣扎,再挣扎…… 为人师者……徒弟……睡不睡呢? 她现在脑子好乱,理智似乎就要输了。 不可以不可以! 叶缪虽然总是坑她,可她不能毁了叶缪的名誉,清白这东西,看叶缪的技巧跟太子东宫的那群女人,肯定是早早就没有了。 “师傅……”叶缪轻喃一声,动作更为的火热。 苏七染怀疑自己是脑抽风了,竟然不向抗拒,难道是因为叶缪这一次清醒着,并没有叫其他女人的名字。 思想斗争中,顺势伸手推上了叶缪的胸膛。 这手感……真的很好。 结实有力,弹弹的,细腻柔滑的很。 “住……住手……”她不能这样堕落,还拖着叶缪下水。 叶缪并没有停下的打算,衣衫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层层解开,粉色的芍药花肚兜若隐若现。 再这么下去,会出大事儿的,伦德尽丧啊! “不要!给老娘滚开!”苏七染趁着那一丝理智尚存的时候,一声嘶吼,手脚并用,将叶缪翻下了床榻。 苏七染双手触摸脸颊,滚烫的厉害。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快速的平稳下来。 叶缪在地上,无辜的双眸中,带着些许哀伤:“师傅、是、是、讨厌、我吗?!我是、真的、很、很、喜欢、师傅,只、只想、跟、师傅、在、在、一起、不用、成亲。” 师徒结合理法不容,苏七染一定不会答应的。 他只要能留在苏七染身边,跟苏七染一直双双对对的过日子,就好。 苏七染:“!!!” 意思就是只睡不负责任,以后不喜欢的时候拍拍屁股就走,大家好聚好散没有牵绊! “原以为傻子就纯洁,没想到一样的渣!”苏七染一字一句,嘴角抽动了两下。 叶缪坐在地上,抬头看向苏七染,眼中含着期望:“师傅……我、我想、跟、跟、师傅……” “你如果再想跟为师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为师就废了你!”苏七染没叶缪把话说完,也等不了他把话说完。 她受不了叶缪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受不了他嗓音沙哑中带着的温柔,那会让她连最后一丝理智都丧失掉。 屋子里突然异常的安静,空气似乎像是凝结了一般,仿若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的很清楚。 叶缪沉默了好一会儿,朝苏七染苦涩一笑:“那、那、师傅、还是、废了、我吧。” 他左思右想,答案都是控制不住自己,因为非常喜欢,所以想要拥有。 跟苏七染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越是清楚自己的内心感受。 简简单单的师徒关系,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渴望了。 “好,为师成全你!”苏七染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下床后从抽屉里取出了一颗药丸儿,递到了叶缪手中:“吃了它!” “好。”叶缪毫不犹豫的把药丸儿吞了下去。 这是她研制的不举圣品,专门生意不好的时候,下药用的其中一款。 苏七染松了一口气,这下师徒的纯洁关系,终于能维持住了。 解药她是没有,不过她会医治。 为了师徒间的清誉考虑,暂时让叶缪不举,有心无力最为保险。 万一她下一次把持不住自己呢?! 苍天啊,何苦这么折磨她,简直丧尽天良! 丧心病狂!丧……好沮丧哟! 突然,窗外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苏七染赶忙冲了出去。 只见王伯捂着胸口,趴在地上,嘴角挂着血迹,脖子上,明晃晃的两把大刀架着。 “孩子……”王伯激动的看向苏七染,猛的咳嗽不止。 “太子殿下,刺客已经拿下,属下也派人去通知王爷了。”领头的侍卫单膝跪地,向叶缪回禀。 “他、他、不是、刺客。”叶缪赶忙上前,跟侍卫们解释道:“他是、是、好人。” 侍卫们见叶缪衣衫不整的样子,跟苏七染一同从房间里出来,都似又感悟。 苏七染怔了一下,吩咐道:“放开他!” 见侍卫们没有听话的意思,她又补充了一句:“是你们家太子爷的意思!” 侍卫们看向叶缪,见叶缪配合的点头,才把架在王伯脖子上的刀撤走。 “孩子,老夫有话想跟你单独说。”王伯吃力的从地上站起身,擦拭了两下嘴边的血迹:“是关于老夫之前跟你提过的那本祖传《接骨大全》。” 苏七染怔了一下,还记得当时提及这件事情,是由她而起,起因是《天极秘录》。 难道…… 苏七染眉头皱了皱,道:“进屋说吧!” 苏七染跟王伯还未走入屋子,一帮黑衣人翻墙而入。 “是绝命门!”领头的侍卫大喊一声:“保护太子!” 叶缪瞬间被侍卫们围城一个圈儿,保护了起来,陷入了打斗之中。 而苏七染跟王伯,压根儿没人在乎。 “来不及了孩子,这个拿好,一定要好生保管,不能落入贼人之手!”王伯把一把金色的钥匙,塞到了苏七染的手中。 苏七染不明所以的看着王伯,还没等王伯开口解释,两名黑衣人就朝他们挥剑而至。 王伯猛的推开苏七染,自己挨上了一剑,胳膊差点儿没给黑衣人砍下来。 “老头儿闪开!”苏七染四枚银针一同发出,在王伯侧身的瞬间,刺入了两名黑衣人的穴位。 绝命门想要得到的活口,一定很了不得,而那把金色的钥匙,她还不知道是干啥用的呢! 又有一个黑衣人冲了过来,从苏七染的背后想要下暗手。 “师傅!小心!” 苏七染听到叶缪的喊声,一个回旋转身,银针入穴,夺下了黑衣人的利剑,挥手封喉。 黑衣人一声闷哼,倒地不起,很快就断了气儿。 第52章 那就再处理一次吧 “好俊的功夫,身手够麻利,不愧是……啊……”王伯还没来得及把剩下的话说完,一把利剑刺入了王伯的胸口。 不愧是他的孙女,不愧是苏家的后人…… 当剑快速拔出的霎那,王伯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王伯!”苏七染见从王伯胸膛抽出的那把利剑,又朝着自己刺了过来。 是牡丹的剑…… “牡丹你……”苏七染持剑抵挡,招招防守:“为什么你……” “为什么?难道你自己想不明白吗?!愚蠢至极!牡丹一个侧转,剑锋扫过,被苏七染挡了下来:“自始至终,我都想让你死。” “你死不了,一定觉得自己命大对不对!”牡丹冷哼一声,发起了又一轮的攻击。 苏七染的武功跟牡丹不相上下,唯一不同的是,苏七染出手要更快一些。 原本拼迅速敏捷,苏七染定能胜了牡丹。 可她有伤在身,限制了发挥,再加上,她对牡丹还有情谊,所以一直未出狠招。 苏七染步步后退,牡丹一剑斩下,苏七染抵挡之时,被内里所伤,嗓子一甜,血从嘴角里留了出来。 “救、救、我、我、师傅,你们、不要、管我、救我、师傅!师傅!”叶缪发狂一样的喊叫,不停的拉扯冲撞,想要挣脱保护圈,奔到苏七染身边。 侍卫们丝毫不做理会,一边儿跟黑衣人奋战,一边儿里三层,外三层,死死的护住叶缪。 上次让叶缪撞出去的事情,绝不能再次发生。 “你老实的呆着!敢乱跑的话,为师就再也不理你了!”苏七染转身朝叶缪的方向看去,以便确认他的安全。 牡丹扬腿一扫,苏七染被踹到了地上。 她想要迅速起身,可脚踝的伤给她掉了链子。 牡丹阴险一笑,朝苏七染的胸口就刺了过去。 苏七染银针飞出,被牡丹挥剑打落。 以牡丹的水准,和对她招数手法的了解程度,这些银针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时候,一侧不远处的屋顶上,魏君昊大喊一声:“撤!” “不是还要杀了太子黎川吗?!”牡丹不敢心的回喊。 魏君昊见她没有住手的意思,一枚飞镖发出,牡丹没来得及闪躲,肩膀受了伤。 她很清楚魏君昊的性子,这只不过是警告,如果她还不听令,下一镖就是她的喉咙。 “你等着!”牡丹阴狠的剜了苏七染一眼,就跃身上了屋顶,同魏君昊一起离去。 剩余的黑衣人,也都立即散去了。 “师傅!”叶缪飞奔到了苏七染身旁:“疼、疼吗?!” 他指尖轻柔的抚上苏七染的唇角,为她擦拭血迹。 “嗷呜!”苏七染用力的咬了他手指一口:“疼吗?!” “疼……”叶缪闷哼一声,呆愣的看着自己手指,一脸迷茫。 苏七染莞尔一笑:“为师也疼。” 可惜王伯伤的太重。 苏七染知道,这一剑直至心脏,胸膛都给穿的透透的,即便是医神医傅文博在,也是回天乏术。 “王伯……”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虽然跟这老头儿一直斗气,可她也不希望见到这老头儿死啊。 王伯脸色苍白,却带着笑容:“老夫……姓苏,名广之……” 他的声音一字比一字微弱,说着说着,又大吐了一口血。 苏!广!之! “你!你就是!你就是苏广之!”苏七染惊讶的下巴差点儿掉下来。 诧异、欣喜、难过……苏七染的心翻腾的厉害。 之前几乎天天去王伯家偷鸡,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她竟然找了那么久。 “可……你的红痣!”苏七染拿起王伯的手腕儿,看了又看,还是没有。 “孩子……你指的,是老夫手腕儿上的鸽血痣印吗?是谁……谁告诉你的。”王伯和蔼的看着苏七染,眼中尽是温情涌动。 王伯手腕儿上的鸽血痣印,除了当年的几个挚友和家人,无人知晓。 王伯口中的鸽血痣印,是一种血色的纹身,只有喝酒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喝的少了也没用。 而王伯当年,只不过是刺了一个点儿,所以挚友们开玩笑,说只不过是颗痣而已。 “是……是师傅告诉我的,对对对,老头儿你要撑住啊!”苏七染突然想起了帕子,赶忙冲进屋子里去取。 待苏七染入屋之后,王伯握住了叶缪的手:“照顾好她,向老夫发誓,会用一辈子守着她护着她,疼爱她。” 叶缪虽然不知道王伯为何会如此,但还是说了:“我、我、发誓、一定、对、对、师傅、好,绝、绝对、不会、再、再、喜欢、任何、女人,碰、碰、也、不会……” “好啦,行啦……”其实王伯听的很是欣慰,儿孙自有儿孙福,苏七染命好,才能跟叶缪相遇。 苏七染拿着帕子,从里屋冲了出来,磕磕绊绊的来到王伯面前,把帕子递到王伯手中。 “送帕帕中人……”王伯看着那熟悉的绢帕,和上面的一排小字,开心的大笑起来。 傅文博一定是知道了苏七染的身份,才让苏七染拿着帕子来找他的。 当年他孙女出生的时候,傅文博也在他家中做客,并为她取名兰兮,是兰花之意。 “博少啊博少……”笑着笑着,他的便脑袋一沉,没了气息,手中还紧紧的攥着绢帕,嘴角仍旧上扬。 “王、王、王、王……”叶缪揽着王伯的肩膀,难过的眼泪瞬间滑落。 “能开心的断气,是好事儿。”苏七染拍了拍叶缪的肩膀表示安慰。 虽然她仍不知道,那帕子上文字的意思,可最起码完成了师傅的遗愿,也让王伯能够了了心事,死的安详。 叶缪满脸泪珠,仰头看向苏七染:“师、师傅,王、王、王伯、是、是、开心、死的、吗?” 苏七染道:“呃……城南郊外的地段儿不错,就埋那儿吧!” “师傅、贵……” “为师有钱,不怕贵。” 城东一所宅子里。 “属下亲眼看见,苏广之把东西给她的。”牡丹跪在地上,大气儿不敢喘一下。 魏君昊一脸冷漠道:“下去吧!” 牡丹走出门外,屏风后,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悠悠道:“她不是死了吗?记得当年可是你亲自办理的。” “请门主降罪!是属下的疏忽。”魏君昊立马单膝跪地抱拳。 “疏忽?!”那就再处理一次吧!” 第53章 就会把你剁成肉泥 湘渤赶来的时候,绝名门的人早就没了踪影。 “缪,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没有,师傅、受、受了、点伤。”叶缪眼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滴:“就是、王伯、死了,王伯、是、是、好人,给、师傅、接骨、还、还、送汤。” “的确是个好人,虽然总是跟我争口角,可从来没问我要过鸡钱,在他家鸡窝都有了感情,顺习惯了,以后还要另选人家。”苏七染一声短叹,鼻子酸酸的。 湘渤无语的撇了苏七染一眼,这女人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些什么?! 难不成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难道是这么算的?! “大哥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流泪了,人都已经死了,伤心也没用。”湘渤伸手,为叶缪擦去了残留的泪痕。 记得儿时,叶缪很爱哭,就连一只小鸟死了,都会难过好几日。 六岁那年,叶缪被皇后禁足严格管教,明明是童年玩乐的时候,却要天天习文弄武,学一些权谋之术。 接触朝堂后,做的也都是些杀人不见血的心机算计。 自此,叶缪就变了,偶尔流下一滴眼泪,也是在无人独处的时候,偷偷的,生怕给人瞧见,可还是会让他陪着。 后来,他再也没见过叶缪有任何情绪表露人前,甚至连面对他的时候,也带上了‘无色面具’。 身为太子,夹杂在朝堂各种势力斗争之中,还因为缪世一族的关系,不得自己父皇宠爱,还被自己父皇提防着。 母后一门心思都在皇权上,华丽高贵的背后,亲情也变得冰冷了起来,这就是身在皇家,身为储君的悲哀吧。 这时候,湘渤身旁的青衣男子向前一步,朝跪地抱拳道:“参见主子,属下来迟,让主子受惊了。” “参见主子。”男子身后的人,也随着跪地。 “他是陈浅,你的贴身护卫,赶来接你回京都的。”湘渤见叶缪一脸迷惑,赶忙向他说明。 苏七染颇有兴趣的插话道:“沉潜?!你是不是姓船?” 陈浅起身后,郑重道:“不,我姓陈。” 湘渤:“……” “船都沉了,人也潜了,你名字太不吉利,不适合接太子回京,再换一批。”苏七染故意鸡蛋里面挑骨头,使用无赖的拖延战术。 “对吗?小缪缪。”她并不是在寻求叶缪的意见,而是拿出叶缪压制。 她不要叶缪离开她,至少不要这么快。 叶缪用力点头,不假思索道:“对!” “小缪缪真是越来越懂事儿了。”她的徒儿就是这么乖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七染笑的欣慰,叶缪被夸奖,也笑的灿烂,仿若刚刚伤心的根本不是自己。 陈浅:“……” 小缪缪?! 他一脸僵硬,整个人都不好。 叶缪如此顺着她,在搞不明关系前,陈浅也不好多说,不搭理就是。 可苏七染并没打算放过他:“你说你爹你娘是不是跟出海的有仇,还是你家原本姓船。” 陈浅:“……” 姑娘你没完了是吧! 给你面子别拿着不当回事儿! 陈浅依旧选择沉默。 苏七染不饶不休,‘啧啧’了两声,继续道:“挨?!长得还不错呢!就是乍一看是个面瘫,再一看还是个面瘫,仔细瞧瞧,竟然是个文俊秀气的面瘫。” 说着,她就放声大笑起来:“赶紧回京都去,换波人,你们不行!” 陈浅:“……” 姑娘,信不信我送你上天! 哪儿来的啊你! 狗都不能忍,简直气死狗了! 陈浅面色不变,有礼道:“敢问姑娘是……” “我是你家主子的师傅。” 苏七染很好奇一个生气的面瘫会是什么样子,索性调戏了起来:“你要是想当你主子的师母,我也是可以勉强答应的,不过只能做小,我家祖训上有讲,面瘫不能为大。” 一旁克制克制再克制的湘渤,终于听不下去了。 他沉声低吼:“苏!七!染!” “师傅、只能、要我!别人、不、不、可以!”叶缪这是听明白了,苏七染打上人家的主意了。 这可不成,他伸手就熊抱苏七染,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咳咳……”苏七染刚受了伤,被叶缪猛的一抱,咳嗽不止。 叶缪赶紧松开胳膊:“师傅、没、没事、吧。” 苏七染摆了摆手,觉得嗓子涌上一股血腥气,冲的说不出话来。 “师傅、如果、跟、跟、别的、男人、好,我、这里、疼。”叶缪说着,拿起苏七染的手,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苏七染怔了一下,想要抽手,叶缪却紧抓着说什么也不放。 “松开!为师真的会打死你的!”她猛的抬头,见叶缪眼中,带着淡淡的忧伤,惹人怜爱,一时间火气悉数散尽,一言不发。 “你敢再伤缪一下,本王就……”他突然想起了答应过叶缪,绝不会杀了苏七染,他不能食言,这是难得再回的信任。 湘渤辗转话风:“陈浅就会把你剁成肉泥!” “小缪缪,其实你不松手为师也不会怎样的,就是打死谁谁谁,也不能打死你啊!”苏七染小心肝儿一颤抖,立马认怂。 “这手感也不错,为师挺喜欢摸的,你要是一定要让为师多摸一会儿,为师一点儿也不会觉得为难。” 湘渤鄙视的看着苏七染:“无!耻!至!极!” “多谢晋王殿下夸奖,您都说了,我应该叫苏无耻,不无耻怎么能配上晋王殿下的赐名呢?!”苏七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接受的坦然。 湘渤懒的再理她,转目对叶缪说道:“明天一早,陈浅会带你先行回京都。” “我、我不、不要、离开、师、师傅。”叶缪情绪立马激动了起来:“除非、师傅、跟我、一、一起、走。” “我也不会离开我徒弟的,如果小缪缪一定要回京都的话,那我也要一起。” 苏七染扬起下巴,一脸傲娇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的命也不劳晋王殿下担心!” 湘渤冷冷的扫了苏七染一眼,继续跟叶缪说道:“缪,你听大哥的话,先行回去,我会带着你师傅,随后就到。” 第54章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苏七染不屑哼唧了一声,道:“挨?!晋王殿下你还要不要脸了,连傻子都骗,还什么亲弟弟呢!到底你是捡来的还是他是捡来的!” 湘渤一把将苏七染拉到旁边儿,凑近她耳畔低声说道:“难道你像看着缪被绝名门的人杀死吗?!只有到了京都,回到皇宫里,缪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 苏七染沉默了,她不想让叶缪出事儿,但也见到了绝命门来势汹汹,抱着必取叶缪姓名之心。 虽然不知道魏君昊为什么两次下令撤离,可她也清楚,绝命门根本不会放过叶缪的。 这样,叶缪更加的需要她的舍命相护。 抛弃徒弟的师傅不是好美人儿。 她要做到永不舍弃,永不放弃,这才是为人师者应做的事情。 “那回去的路上呢?!叶缪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回到京都就安全了吗?!那可是绝命门的老巢所在!”苏七染一脸的质疑,带着对叶缪的担忧。 “你说什么?!绝命门的老巢在京都?!你是怎么知道的?!”湘渤一脸惊异,紧紧的抓住苏七染的胳膊。 “呃……那个……你问题宝宝啊!”苏七染也被自己的话惊呆了:“我随便一说,你随便一听就好,我那么爱瞎说八道,你还真敢信,疯了吧你!” 她刚刚说了啥?! 噢,那个天呐! 一提及叶缪的事情,自己就乱了方寸,嘴巴闯了这么大的过失。 绝命门既然是一个秘密组织,那老巢所在,自然也是秘密的很。 除了正式入门的门人,其他人知道的,都是各地分门的地点。 绝命门的背后,有一股巨大的势力撑着,门主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苏七染,你究竟是什么人!”湘渤突然用力一拉,苏七染脚下不稳,跌撞到了他的怀中。 “你要做什么?!别乱动别乱摸,我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苏七染被湘渤搂着,双手护在胸前,用力向后仰身,尽可能的跟湘渤拉开距离。 湘渤也抓的紧实,以至于苏七染逃窜无路。 两人紧紧贴靠,湘渤低头直勾勾的看着苏七染,而恰好苏七染仰头望向他。 湘渤的怀抱,冷冷的,硬邦邦的胸膛,刚刚还撞的她鼻子有点儿疼。 文雅的俊颜,没有丝毫表情,双眸也未起一丝波澜。 苏起染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自己在湘渤的眼中,就跟集市上的萝卜白菜没区别。 或许是这样,才会男色拥怀,脸不红心不跳,平静异常,只是觉得好生尴尬而已。 如果换做是叶缪的怀里,她早就浮想联翩,心头小鹿乱撞了。 这时,身旁传来了叶缪的声音,带着丝丝怒意:“放开、师傅!” “好,让你来。”湘渤快速把苏七染推到了叶缪的怀中,就跟推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儿似的,眼中似是厌恶至极。 苏七染:“!!!” 这是不是有些过分,她可是个大活人,还是个大美人儿。 上次是肚兜不够撩人,这次难不成是身姿不够妖娆?! 不妖娆刚刚抱的那么紧要死啊! 断袖!百分百断袖没救了! 她敢拿她未来的婆婆发誓! 叶缪稳稳的接过苏七染,扶着她站稳脚跟。 “你、你、刚刚、是、是、不是、在、在、占我、师傅、便宜!”叶缪眼中似乎有火苗涌动,浓郁的醋味儿飘散在空气中,酸中带涩。 “缪,你误会了,方才是意外,再说,我绝不可能喜欢上这种女人。”湘渤语速稍稍加快,生怕因为苏七染的关系,失去了叶缪的信任和依赖。 这是他许多年来,都想要挽回的,如果不是叶缪这次失忆了,怕是不可能有机会。 苏七染哼唧了一声,嫌弃她?! 她还瞧不上他呢! 张的漂亮又如何,叶缪可比他好看……好看那么一点点儿。 “为师好怕怕,晋王殿下耍流氓啊!太恐怖了!我可是你清清白白的师傅啊!”苏七染装作一副惊慌失措,像是一个娇柔无比的小女人,依靠在叶缪的身旁。 她好好一个大美人儿,就由的湘渤如此糟践吗?! 一个断袖,怎么就那么嚣张! 湘渤直指苏七染,沉声道:“苏七染,你无耻下贱!” 胆敢破坏他们好不容易恢复的兄弟情谊,简直不可饶恕。 她轻轻的挽住叶缪的胳膊,委屈的眼神看向叶缪:“你大哥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 “你、你、干嘛、对、对、师傅、凶!你太、太坏、了,欺负、我、我、师傅、的,骂我、师傅、的,统统、不是、好人!”叶缪一时间面红耳赤,对湘渤全是责怪之意。 “不怕……”他心疼的将苏七染拥入怀中,声音也变的轻柔了起来:“师傅、别、别怕,有、有我、在。” “为师好像真的不那么怕了。”苏七染莞尔一笑,仰头看向叶缪。 他生气的样子,可爱极了,气乎乎的脸蛋儿,似乎会发光发热。 苏七染下意识的伸手抚摸了上去,指尖触碰,试着叶缪脸颊滚烫的厉害,像是在发高烧。 “小缪缪,你没事儿吧!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仔细观察,叶缪脸和脖子,的确是红的有些过分。 因为夜色浓郁,苏七染起初看的不是很清楚,近距离透着月光看去,甚至有些红的透紫。 “师、师傅,我、没事。”叶缪笑的柔美,如春风拂柳,说话的时候,气息有些紊乱。 苏七染心中莫名担忧,直觉告诉她,一定有问题。 她顺手搭上了叶缪的手腕儿,顿挫了一拍,大惊失声:“七……七绝散!” “什么?!”湘渤听到了这三个字,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了慌乱之色。 七绝散是绝命门特有的毒药,无色无味儿,呈粉末状,洒于空气之中,由吸入粉末而中毒。 中此毒者,以七日为限,就算有再厉害的大夫救治,也不会活过第二个七日。 湘渤面色徒然严冷:“你确定是七绝散?!” 苏七染郑重道:“确定一定以及……肯!肯!肯!定! 第55章 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苏七染原本就因为忧心叶缪心情差的厉害,湘渤竟然敢质疑她的医术。 于是,她扬起下巴,嚣张道“我可是靠这个吃饭的! 湘渤伸手,想要试叶缪的脸颊,却被叶缪不愿的躲闪开了。 他知道,叶缪现在一定为了刚刚苏七染的事情,很生他的气。 尤其是苏七染这个混蛋女人,添油加醋,挑拨离间不说,还有脸演。 他这哑巴亏,吃的定定的。 湘渤急切道:“既然靠这个吃饭,就赶紧给缪解毒啊!” 苏七染沉默了一会儿,吱唔道:“解……解不了……没这本事。” “那你敢口出狂言?!”他真想把这个女人拖出去斩杀一百遍,一千遍。 苏七染低下了头,怂了气势:“习惯了嘛。” 这时候,叶缪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呼吸有些困难。 他双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喘着粗气道:“师、师傅,难受,好、好、难受。” 七绝散会破坏五脏六腑,中毒后,先损伤的就是肺部,然后五脏具毁,衰竭而亡,其过程痛苦煎熬,非人体所能承受。 “小缪缪不怕,为师不会让你出事儿的,绝对不会。”苏七染取出银针,刺入了叶缪的穴位。 叶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仍旧乖乖点头:“我、我、相信、师傅。” “为师没有办法为你解毒,只能用银针压制毒性,不让毒性扩散的太快,为师无能,为师对不起你。”苏七染心里酸楚的厉害,一想到叶缪就要死了,竟然有了轻生的念头。 苏七染啊苏七染,你不是最怕死,赖活着也要留住命的吗?! “师、师傅,不用、说、说、对不、不起。”叶缪缓慢的摇了摇头,出声都变的有些吃力。 “别说话了,一会儿就能呼吸顺畅,你再忍忍。”苏七染继续将身上所剩的银针,刺入叶缪的各处大穴。 “来人呐,封锁凤阳城所有城门!召集所有人马给本王搜,没一处能躲藏的地方,废弃的寺庙,义庄,就算是狗窝也不能放过。”湘渤转身就要跟侍卫一同前去,事态紧急,叶缪多耽误功夫,就多性命之忧。 绝命门的人肯定还再城内的某个地方,只有找到了,才有希望获取解药。 “绝命门的人,又不是乞丐,他们有钱挥霍!” 苏七染一把拽住了湘渤的胳膊:“豪华阔气的大宅子,重点搜查城南和城东,看看有没有前些日子来的大商贾,一直留在凤阳城中没有离开的。” 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换言而之,明面儿上越显得有身份地位,越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商人和远道而来的世家子弟,豪门千金,是绝命门隐藏之时,经常使用的身份。 绝命门的准则之一,就是低调的奢华,所以不管是绝命门总门还是分门,都一派高雅贵气。 最富贵的就是京都总门,连角落里闲置的烛台,都是纯金打造,上面镶嵌的宝石,至少能换一千两银子花,她可是扣了三个烛台的宝石偷偷的卖过。 门中门人,从小的衣食住行,无不按照富家小姐少爷的标准来安排 出任务的时候,凡是有条件,都会住的好吃的好,所以按照绝命门的标配,义庄寺庙根本不可能,狗窝更是扯淡。 除了残忍和训练之苦,其实绝命门里的生活,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有下人使唤,有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但前提是要听话衷心,完成任务,最重要的是要能活下去。 “你好像对绝命门很了解。”湘渤转身,双眸微微眯起,审视着苏七染。 “晋王殿下,难道牡丹什么都没告诉你吗?!”苏七染也用同样的目光,审视湘渤。 湘渤嘴角微扬,寒潭般的凤眸冷冷的盯着苏七染,未发只言片语。 苏七染架着因银针刺穴而昏昏沉沉的叶缪:“晋王殿下放心,我跟绝命门毫无关系,只是跟牡丹曾经相识一场,所以知道一些绝命门的事情而已,毒更不是我下的,我不会害我徒弟!” 苏七染知道湘渤肯定在怀疑她,猜测她跟绝命门的关系。 的确,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可为了叶缪周全,她不得不说。 如果能抓到几个老门人,或许能在他们身上搜出七绝散的解药。 最好能把魏君昊拿下,叶缪就肯定能得救,因为魏君昊一向随身带的东西比较多,也齐全一些。 湘渤说道:“你的武功很不错,银针使的这么好,用暗器的手法一定也很好吧……所以,本王不是很放心,留下你单独陪着缪。” “晋王殿下想的有点儿多,不过您只要知道一点就好,那就是我不能失去我的徒弟,会疯掉,会想死!” “所以劳驾您赶紧抓几个绝命门的人搜身,不管搜到任何东西都带回来给我,就算不起眼儿的一张纸也不要放过。” 苏七染字字句句严目肃容,架着叶缪的身子因不堪重负,微微颤抖着。 此时的叶缪,已经进入了昏迷之中。 “本王来就好。”湘渤把叶缪背了起来,大步往屋子里走去。 他相信苏七染不会伤害叶缪,这段时间,苏七染对叶缪的感情,他看在眼中。 尤其是叶缪有难的时候,苏七染不顾性命相救。 可他不相信苏七染真的就跟绝命门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房间中,苏七染继续为叶缪施针,湘渤亲自去搜寻绝命门门人的下落。 苏七染把叶缪放在洗澡的木盆里,洒入各种草药,全身关注的为叶缪施针,寸步不离的守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湘渤空手而归。 “按照你说的,本王的确找到了绝命门藏匿的宅子,可他们像是提前接到了消息,本王到的时候,宅内已经空无一人。” “晋王殿下不是在怀疑我通知的他们吧!”苏七染不屑冷哼一声,抬起地上盛满热水的木桶,给叶缪添加了进去。 “的确不会是你。”湘渤连上难掩焦急沮丧:“或许是他们下完毒后,就撤离了。” 第56章 一个不小心真相了 “不可能,一定是你找的不认真,找错地方了!”苏七染猛的其身,朝湘渤就是狂喊一通。 没有亲自确认叶缪断气,魏君昊是不会轻易离开凤阳城的,除非还有什么其他的重要事情要处理。 可那也会留下部分门人守消息向他汇报才对。 湘渤沉声道:“本王出动了所有兵马侍卫,翻遍了凤阳城每一处宅院,依旧没有找到,你着急,本王比你更急,你对本王的无理,本王这次不会跟你计较,可你就算对本王吼的再大声,也没有用!” “晋王殿下不是还有牡丹嘛!”苏七染白了湘渤一眼。 不过她估计牡丹没有背叛绝命门,一来是背叛者没有一个昊下场,二来是如果湘渤有牡丹的帮助,以湘渤的智慧,不可能被绝命门玩弄于股掌之间。 湘渤坦言道:“她只事跟本王做了一个消息交易,还没答应,做本王的人。” “那个交易不会是让您不要管我死活,留给她杀,然后她拿来换的,就是孙树谋受死那天,绝命门的行动部署,帮你拖延时间,是打折优惠额外送的,因为也可以顺便杀着我玩儿。”苏七染眼珠子一转,斜勾勾的停留在湘渤的脸上。 混蛋啊混蛋,觉得她白菜萝卜,不美不撩人也就罢了,竟然巴不得她给别人宰了。 “也可以这么说,算是全中。”湘渤渐渐的开始佩服起苏七染,如此精明敏觉的女人,也算是难得一见。 他见苏七染脸色难看的厉害,补充道:“本王知道你武功好,福大命大,不会那么容易被杀了的。” “千岁爷就是千岁爷,胡说八道起来,脸不红气不喘的。”苏七染皮笑肉不笑的轻轻点头:“高人,高人啊!” 晋王殿下,您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儿吗?! 福大命大?!要不要再夸她个寿与天齐不死之身啊! 这时候,洗澡盆里泡着的叶缪,因为身上的毒冲击穴位,迷糊中不停闷哼起来。 苏七染赶忙过去,手指轻轻的捻动刺在叶缪身体上的银针。 叶缪即便是泡在草药中,有银针封穴,可似乎对毒性蔓延的速度没能起什么太大的作用。 这特么到底是下了多少毒! 要是让她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出的手,她一定折磨死! 突然,叶缪的鼻孔处,流出了黑紫色的血。 苏七染抻着脖子,视线走过叶缪耳朵之时,发现叶缪的耳朵里,也有丝丝黑紫色的血迹。 “这不是七绝散……不可能,就是七绝散才对……”苏七染立马混乱了起来,脉象和发热都指向了七绝散,可为什么控制不住毒性,反倒还出现了其他的状况。 她原本的确定,荡然不在,心中慌乱不安,像只找不到北的无头苍蝇,托着下巴绕着叶缪转来转去。 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 湘渤蹙眉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太不对了,七绝散的毒虽然我解不了,可暂时控制住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七绝散的作用,是破坏的是五脏六肺,使得器官快速衰竭,不包大出血,更不包七窍流血!” “能让人中毒一日间七窍流血的毒药,绝命门只有一种,叫合极丹,比七绝散牛叉的地方,就是很难让人察觉,因为它不会影响脉搏的跳动,把脉是把不……不出来的……”苏七染音量越来越小,突然间止住了话语。 她在向湘渤夸赞详解绝命门毒药的时候,竟然一不小心真相了。 叶缪一定是两种毒都中了。 现在两种毒药经过几个时辰,已经在叶缪的体内彻底混合,产生了新的毒,神仙难救。 “你不能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离开为师,为师答应跟你困觉觉还不行嘛!”苏七染蹲身搂住叶缪的脖子,神情悲伤,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本王再出去找,缪一定不会死的,本王一定不会让缪就这么死了的。”湘渤说罢,转身就要出去继续找绝命门的人下落。 苏七染大声道:“找到了也没用,这是把两种毒混在了一起,除非短时间内服用解药,否则无解!如今就算是拿到了解药,也只能延缓毒发身亡的时间而已!” 湘渤停步缓缓转头,整个人都懵住了。 叶缪鼻子血流不止,昏迷中嘴巴一开一合。 苏七染将耳朵贴近他的双唇,听到沙沙细语,断断续续的从他最终溢出:“师、师傅……喜欢……好、好、喜欢……不要、离开、我……一、辈子……” “为师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苏七染眼泪瞬间滚落了下来。 苏七染擦了擦脸颊的眼泪:“晋王殿下,我有办法救叶缪。” 见湘渤满脸疑惑,苏七染继续说道:“以血换血,我会用内里把叶缪身体里的毒血逼出来的同时将自己的血导入,这样叶缪就没事了。” 湘渤摆手道:“先把缪的毒血逼出,本王再去找一个健壮的侍卫,也可以为缪导血。” “不行,两者必须同时进行,血的进出必须是同一个人体,先逼毒血,叶缪会失血过多而死的。”苏七染说罢,就从抽屉里拿出剪刀。 不等湘渤反应过来,苏七染已经在自己的两只手掌上,各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不是她不想让别人代替,而是只有她的血才能救回叶缪。 即便是换过血后,叶缪的体内里也会有余毒存在,继续侵蚀他的五脏六腑,时间久了,照样会死。 苏七染从小在绝命门,就接触各种毒药,训练互相攻击的时候,也没少中毒过。 中了解,解了中,致使她的身体里的血基本对绝命门的毒药有了抵抗力,少量中毒,是不会死翘翘的。 湘渤被苏七染震慑了心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七染,给本王住手!”湘渤见她拿着剪刀,准备划破叶缪的后背,好进行导血,赶忙上前制止。 他紧紧的抓住了她那双血淋淋的双手:“有人能救缪,还有希望的,千万别做傻事!” 第57章 注定抢不到男人 湘渤眸中似是藏了一丝柔暖,不再是此前那般冷漠。 “是谁?!”苏七染愣住了,如果说有这本事的,只能是她的师傅,医神医傅文博。 可惜……已经不在人世了。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突然死在了她的面前。 湘渤应声道:“医神医傅文博,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 苏七染:“!!!” 阿勒?! “啥玩意儿?!他不是死了吗?!”她何止是听说过,简直是再熟悉不过。 湘渤说道:“还活着好好的,只不过闭关好多年没出来而已,怎么能传到你们凤阳,成死了呢!” “晋王殿下,您可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儿,这关系我徒儿的命啊!”苏七染整个人都不好,感受到这个世界对她深深的恶意。 湘渤道:“你既然知道医神医,那肯定知道他跟纪国皇家的关系,本王不能肯定,还有谁敢肯定。” 苏七染哑然,心中如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老贼!臭不要脸的老贼啊! 她那个不着调的师傅,看着就不是东西,还真不是个东西! 信了就是大傻逼! 然而,她就是那个大傻逼,还是明明知道有问题,还毅然决然相信的傻逼中的战斗逼。 苏七染低头看向脚下:“挨?!剪刀呢?!” “你要干嘛?!”湘渤趁苏七染往左边看的时候,用脚快速把旁边地上的剪刀卷到了门口儿。 “我……我……我这里疼,需要桶两下缓缓……”苏七染就跟丢了魂儿一样,低头耷脑,手指不停戳向心窝。 她就不明白了,坑她的意义在哪?! 骗子!老骗子! 再见到,一定给那老东西把胡子全拔了。 还有她那个师兄,双簧唱的不错,哦呵呵!也不是个东西! “别发神经了,先自己把血止了。”湘渤看苏七染没有动弹的意思,低头紧紧的盯着地面,像是地上有什么宝贝似的。 “别以为你疯成这样,本王就会怜悯你,让你跟着一起回京,所以好好的照顾自己。”他无奈摇头,弓身撕碎了苏七染的裙摆,拿着她的手就往上缠。 苏七染两眼溜圆的看向被撕碎的裙摆,小心肝儿都疼抽抽了。 她的裙子哟! “赔!”苏七染猛的抬头,把手用力的从湘渤手中抽出。 她歪歪着脑袋怒瞪湘渤:“这裙子我喜欢的不得了,你竟然给我撕了,不赔咬死你!” “收着吧!”湘渤从怀中掏出了面值一千两的银票,放在了一旁的矮柜上,继续给她包扎。 这个世界上,能让叶缪活下来的,不一定是解药,但很有可能是傅文博。 如果傅文博也束手无策,那她到时候再跟叶缪换血。 苏七染在洗澡桶旁,不顾手上伤痛,给叶缪擦血擦汗,换水施针。 她不想就干呆着什么也不做,或许能起点儿作用呢? 湘渤喊来了陈浅,吩咐道:“立刻带太子回京都找医神医傅文博!” 苏七染上前道:“一定要赶在第一个七日之前到达,或许还有希望,不然请来神仙也没用!” 时间是最大的问题,绝命门是最大的障碍。 魏君昊不会不清楚这一点,定会想办法让叶缪不能及时回到京都找医神医傅文博救命。 苏七染继续道:“沉船……不是,陈浅是叶缪的贴身护卫,绝命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不能由陈浅护送叶缪,这就是明摆着告诉绝命门叶缪的行迹,绝命门在暗我们在明,危险是小,耽搁了时间是大。” 凤阳成离京都路途遥远,七日的时间原本就很仓促,需要快马不停日夜兼程才能勉强赶到。 大队人马护送,绝命门的确很难动叶缪一根头发,可绝命门不需要取了叶缪的性命,只需要拖延时间即可。 路上要是有变故,叶缪一样活不成了。 “那你的意思是……”湘渤眼神停留在苏七染的脸上。 苏七染道:“护送叶缪的人马越多越显眼,越容易被发现,时间紧促,直接用快马,让一名武功高强的侍卫跟叶缪同乘,再选几名护送。” “晋王殿下让侍卫们先走水路,再转官道,到京都必经松阳,从这里到松阳,走水路最近,躲避追踪的正常逻辑是小路,所以官道比小路要保险的多。” 苏七染停顿了一下,见两人都没反对,继续说道:“而晋王、陈浅,跟我一起走小道,引绝命门追杀,最好找一个身材跟叶缪相近的人,穿上叶缪的衣服,坐在马车里。” “你也要一起?!”湘渤挑了挑眉,摇头道:“不可。” “只要确认叶缪平安无事,我就自行回凤阳城,不会死皮赖脸的不走的,再说,王伯没有家人,死了也没人送葬,我还要赶回来给王伯上坟呢!” 苏七染知道湘渤不会让她留在叶缪身边的,她也不想让叶缪离开自己,可叶缪现在性命堪忧,也只能这样了。 或许,她注定抢不到男人了。 “本王就信你一次,只不过叶缪的事情,除了挑选出来的侍卫,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湘渤觉得苏七染的分析和安排都很有道理。 苏七染对叶缪有情有意,舍命相救,自残身体都毫不含糊,就算自己不答应,苏七染也会跟到京都打听叶缪的消息。 不如就成全了她一次。 一切都按照苏七染的计划进行,被挑选出的侍卫们带着昏迷的叶缪先行一步,苏七染、湘渤、陈浅大批人马隔日才出发。 快速行进一日后,湘渤吩咐人马停下,休息半个时辰。 湘渤坐在大树下,身子松垮的倚靠在树干上,对身旁的苏起染说道:“马骑的好,武功也好,试问是一个普通女子,怎会如此?!” “做事心思缜密,就连自己的侍卫都不相信,聪明智谋,试问怎会没有当储君的命?!”苏七染极为配合的回言刺激,可湘渤并未被激怒,反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湘渤起身,凑近苏起染小声道:“本王的侍卫中,有绝命门的细作,不然缪怎么会莫名中毒,所以你当着他们面儿的时候,说话也小心一点儿。” “还有,本王对当皇帝,一向没兴趣。”湘渤话音刚落,树林里就杀出了一群黑衣人。 第58章 肯定是栽赃陷害啊 “保护太子!”湘渤有模有样的大喊一声,拔剑迎战。 “晋王殿下,一根银针一千两银子,就这么愉快的成交了!” 苏七染抬手两枚银针,刺入了从湘渤背后偷袭的黑衣人身上,黑衣人立马腿脚失灵,趴在了地上,湘渤趁机一剑致命。 “太棒了,晋王殿又要给我两千两银票子啦!”苏七染一个转身,继续飞针又中一名:“四千两了!” “八千两……一万六千两……”苏七染银针扔的勤快,数也算的清楚。 黑衣人倒地一个,湘渤就斩杀一个,毫不费吹灰之力。 “本王可没答应给你银子,更不需要你帮忙!”湘渤眼瞅着就一百多万两,苏七染还在继续丢丢丢。 这货身上到底带了多少银针?! 难不成他的银子被讹光了不说,还得给苏七染打欠条! 他即便是皇族,那银子也不是大海潮潮来的。 “那剩下的免费还不行,一个大男人,还是千岁爷呢,怎么小气巴啦的。”苏七染扁了扁嘴,从黑衣人的尸体旁,捡起了一把剑。 “苏!无!耻!”湘渤气的差点儿一口气儿没上来: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银针都用完了!” “晋王殿下别瞧不起人!”苏七染凌空挥剑,将身旁黑衣人抹了脖儿。 “哼!”苏七染从腰间掏出了五根儿银针,上前在湘渤眼前晃了晃:“诺!” 湘渤:“……” 丫丫的她贩针的吗?! 怪不得觉着她腰部不太对劲儿,鼓鼓囊囊的感觉,臃肿了一圈儿。 “满三百五,送五千!”苏七染说罢,内里涌入,发针朝远处临近马车的位置丢了过去。 在马车附近厮杀的三名黑衣人,瞬间成了手脚无力的软咖,死不瞑目。 “什么时候的满的三百万十万两,别懵本王,刚刚明明是二百七十三万两!”湘渤忍不了了:“贪得无厌,不要脸至极!” “送完就满了,因为不满不送的,晋王殿下您可别得了便宜卖乖,我能免费,千载难逢,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也不一定能碰到!”苏七染得意扬笑,让他再看不起人。 湘渤:“!!!” 谁的便宜谁啊谁啊! 他按了按太阳穴,脑仁疼的直抽抽。 “晋王殿下,我去那边帮忙,就不陪你玩儿了。”苏七染趁湘渤还没有发火之前,迅速的撤离了湘渤的视线范围。 马车周围,侍卫们围城里外两圈儿,拼尽全力抵挡黑衣人的进攻。 牡丹见苏七染赶了过来,迎上前去,脸上满是讥讽:“想救你相好的啊!” 说罢,就是用力一剑斩下,苏七染持剑抵挡,手掌的伤口被剑气震裂,疼的没有说话的力气。 手中的剑,也跟着胳膊不停颤抖,血印出包扎的绷带,顺着掌侧流下。 “伤着了?!”牡丹笑声尖锐刺耳,似乎是心情大好。 她见旁边一个黑衣人,朝苏气染挥剑,当剑锋划像苏七染脖子的时候,没等苏七染出手,牡丹就一剑刺入了黑衣人的胸口。 “自己人杀自己人,这是玩儿的哪儿一出?!”苏七染不会傻到认为牡丹是有心要救她,因为那张脸上,满是仇恨的嗜杀之气。 牡丹冷笑道:“你只能由我来杀,谁让他多管闲事儿,该死!” 苏七染瞄了一眼地上黑衣人衣襟的绣案,又看了看他手中剑的款式,微微一笑道:“新来没两年,不懂事儿,宽容一下也就过去了,这又是何必呢!” 手上的口子裂开的不小,左手剑她是不会,左手飞针她倒能玩儿的了。 苏七染一声叹息,假意为死去的黑衣人惋惜不值,实则拖延牡丹动手的时间,悄悄的将另一只手摸上了身后腰里的银针。 “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愁善感,非绝名门的做派!”牡丹不介意再让苏七染多喘两口气儿,毕竟当年她是真心实意的把苏气染当作自己的妹妹。 “这些不收你钱!”苏七染趁其不备,大喊的同时,左手指间,飞出五根银针,刺向牡丹的各处穴位。 牡丹立马挥剑拦截,可她原本就迟钝了一拍,再加上自己剑法并不如苏七染那般灵巧快速,就算了解苏七染的套路,也是来不及了。 牡丹腿上中针,瘫软跪地。 “谁?!”苏七染还没来得及得瑟一下,突觉背后有人。 转身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久违的银色面具。 苏七染立马给吓成了狗样儿,牙齿哆嗦的厉害:“门门门门门……” 银色面具的主人,掌封毫不留情的劈上了苏七染的脖子,苏七染一声闷哼,瞬间倒地没了意识。 “吩咐下去,今日到此为止。” “是,门主。” 苏七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辆宽敞的马车里,马车的内饰简单整洁中,透着豪气。 瞧瞧那小桌子,镶着金边儿,上等黄花梨木的,上面儿还嵌了一圈儿宝石。 再摸摸自己躺的座位下,柔软舒服,一瞧,整张的虎皮啊喂! 桌子上摆了一个棋盘,黑白水晶棋子,质地透亮。 苏七染紧紧的盯着桌子,基本断定,这是在何人的马车里了。 她只想放声大喊,救命啊!要死人啦! 可也只能心里喊喊而已。 “都怪我下手太重,害你昏迷了这么久。”这时候,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走入马车。 他声音沙哑浑厚,却非自己真声,是故意用内里震动喉结的关系。 苏七染吓的全身一抖,跟见鬼一样脸色煞白。 “参见门主。”她翻身麻溜的跪了,头使劲儿低着,大气儿不敢喘一下。 他就是绝命门的门主,一个心狠手辣,手腕阴损冷血的男人。 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更没有人听到过他本有的声音。 门主指尖轻轻扫过桌子边沿的宝石:“是不是觉得桌子上的宝石很眼熟?!” 苏七染不敢抬头对上那冰冷的银色面具,纯属幼年心理阴。 门主淡淡道:“记得你从烛台上,抠过几块儿,卖了不少钱吧。” “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我干的,肯定是栽赃陷害啊门主!”苏七染全身上下抖成了筛子。 第59章 小气鬼怎么这么多 门主道:“嗯,我好像一直忘记告诉你,每次都被我不巧的碰了个正着。” 那应该是苏七染第一次抠宝石,一看就是生手,不熟练。 门主那日夜里睡不着,四处溜达,路过之时刚巧碰上,见她抠的认真起劲儿,他也不想打扰。 反正绝命门也不缺这点儿东西,看着玩儿呗。 谁知道看着看着上瘾了。 从那之后,他就派人暗中盯着苏七染,晚上苏七染一有偷鸡摸狗的动静,就立马有人向他汇报,他就去静静的看着苏七染做内贼。 因为苏七染动作越来越快,烛台上的宝石也所剩无几,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还命人把被抠掉宝石的烛台,重新镶嵌上新的宝石,关键要镶的结实,不易被抠下来。 这下苏七染眼睛一绿,隔三差五的就去抠一次,感觉每天都有抠不完的宝石。 苏七染为了保持宝石的完好无损,小心翼翼的,发现宝石难抠了,可依旧不舍弃,每次都要抠上很久。 门主怕她做贼给人发现了要倒霉,他又不能维护,门规处置的话,伤了残了以后他还看谁乐呵。 所以,他就让自己的部下帮苏七染把风,一有风吹草动,就以他之令赶人。 当然是赶走别人,好留给苏七染一个安静的空间,愉快的抠抠抠。 什么吃的喝的,没苏七染不去折腾的,有时候大半夜,据说还在房间里蹦蹦跳跳。 门主好奇,就去窗户根儿偷看,窗户缝隙中,见她笑的开怀,偶尔发呆,看上去挺蠢的。 后来知道,是因为一个男人…… 他很不高兴,就找了个机会,让这个男人,亲手杀了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苏七染抖的厉害,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门主也不作声响,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苏七染额头的汗珠滴滴滚落,越落越多。 “门主,要杀要剐,给个话儿吧!”苏七染实在是忍不了了,这是要吓死加耗死她吗?! 现在的绝命门,严刑逼供、恐吓威胁、分尸碎骨已经不流行了吗?! 开始玩儿上心理战术了?! “听说,苏广之给了你一把金色的钥匙,是吗?!”面具下的表情,虽然不得而知,可苏七染感觉到他在笑,笑的阴森恐怖。 摆明着就是知道她有,还装作不确定,门主你这样真的好吗?! 越是藏匿下场越是悲惨,苏七染索性赌上一回。 她从怀中掏出那把金色的钥匙,双手奉上:“情门主笑纳。” “还有什么?!”门主怔了一下,接过金色的钥匙,紧紧的握在手中。 苏七染心中一喜,中招! 门主一向攻于心计,疑心颇重,她越是轻易撒手的东西,门主越是不放心,拿到手了都不踏实。 门主心思难测,苏七染知道自己这一次想活命,不能求饶,也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撒网铺垫,一切都要自然。 “没啦没啦,真的什么都没啦!”苏七染摇头摆手,顺便擦了擦脑门儿上的冷汗。 门主道:“真的?!” “其实……真的真的!绝对真的,门主放心,只有这把钥匙,绝对没有把书啊什么的给我。”苏七染微微抬头,见门主也在看她,赶紧又把头低了回去。 门主并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掀马车窗户,朝外面把魏君昊叫到了马车里。 “君昊,这一次,她如果还能活着,你就在我面前自刎谢罪好了。”门主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丢道魏君昊脚下:“就用这个,破喉取心给我看。” 话音刚落,苏七染便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她啊,她是真怕啊! 自己赌的实在太大,可不赌就直接死了。 “还不赶快去?!”门主见魏君昊蹲身捡起匕首,原本就冷冰的脸上,更为森寒。 “上次洛口城的那个人,不是她!她手里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想来不会轻易说出的,先留着,不急。”门主把脸侧向一旁,不愿看再魏君昊:“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是,门主。” 苏七染原以为一醒就到了阎王爷面前,谁知道睁眼就是湘渤的一张大脸:“吓死人了!离我那么近干嘛!”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己赌赢了。 门主就是个疑心病,看样子她演的不错。 余下的事情,余下慢慢编造,自然而然间放出烟雾。 想活着为何这么难?! “本王长得有那么恐怖吗?!也不看看自己的脸!”湘渤起身上马:“人醒了,继续前行!” 苏七染从树下慢吞吞的爬起来,湘渤已经骑马走开了。 “苏姑娘,你的马。”陈浅把缰绳递到苏七染手中,指了指她的脸,道:“来时候记得,前面儿有条小河,到那儿的时候,洗洗吧,应该是……黑狗血之类的。” “啥?!”苏七染懵懵的扯着衣襟,艳红艳红的,还沾染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苏七染骑马追上了湘渤,一脸气呼呼道:“晋王殿下,不就是坑了你点儿银子,至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好歹我也是个姑娘家,您可真要脸真好意思的!” “不是本王做的。”湘渤看都不愿看苏七染一眼,把他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也就罢了,还敢冤枉他,骂他。 陈浅也追赶了上来,见两人火药味十足,赶忙解释道:“苏姑娘,我们在路上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这样了,王爷还给你擦了擦,不然更没法看。” 魏君昊的报复?!还是牡丹干的?! 丫丫的!这年头小气鬼怎么这么多,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生活了! 这时候,探路的来报,说是前方石崩,大桥断了。 那就表示大家要绕道而行,最起码多出三日的路程。 苏七染表示,这一定是绝命门做的。 人家早有安排,他们只能受着。 好在浪费时间也无所谓,湘渤干脆让众人停下休息。 绝命门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他们再次突袭,掀了马车的顶盖,确定马车里不是叶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追赶了。 苏七染一行人到达京都的时候,已经是第十八日了。 湘渤把她安置在京都郊区的客栈,让两名侍卫守着,就急急忙忙的回宫了,连城都不敢放她进去,生怕她惹事。 苏七染在客栈里等了三天,没等来湘渤的昊消息,却等来了大队御林军。 第60章 把她找个井给投了 “这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哥,咱们都是斯文人,别动不动就耍大刀好不?!”她脖子上架着刀,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怎么也没瞧见留下的那两个侍卫。 说好的严格看守呢?!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赶紧去跟你们家王爷回禀,救命啊!要死要死啦! 见御林军各个严目肃容,苏七染故作惊慌:“官爷,我是晋王的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刀离的太近,凉脖子,不好不好。”苏七染笑呵呵的两指捏住刀刃,试探性的向外推。 “晋王殿下说了,你阴险狡诈,善用暗器,让我们小心为上。”御林军首领毫不客气的大刀紧握,贴着她的脖颈,不退分毫。 “冤枉啊,我就是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瞧我这小细手腕儿。”苏七染把手放到御林军首领眼前,焦急大喊道:“看!你看啊!” 原来是湘渤这个杀千刀的,这是要干啥?! “我马上就回凤阳城,告诉晋王殿下,我真的没有赖在这儿的意思。”敌众我寡,苏七染不是不想丢银针,是人数实在太多咯,屋子都站满挤到门口了! 不就是不想让她留在京都,至不至于这么大的阵势,湘渤也太看的起她了! “对不住了,姑娘!”御林军招了招手,旁边的御林军立马拿着麻绳上前,把苏七染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随后一个大麻袋从头套了下去,脖颈上一掌劈下,苏七染晕了过去,跟扛猪一样被抗走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天黑,苏七染发现自己还是被人扛着,只不过麻袋变成了层层包裹的棉被,外面还卷了大毛毡毯子。 御林军也变成了小太监打扮的人。 小太监?! 娘呀!她不是现在身在皇宫吧! 苏七染侧眸仔细观看,除了扛着她的,旁边还有跟随的,另有宫女数名,挑灯在前后照亮儿。 没想到,她当年因为没摸到皇宫的门框子,就差点儿一命呜呼,现在却被包成了豆虫拐进宫里。 曾经年少多坎坷,感慨万千呐! 苏七染一声叹息,抻着脖子问到抬着她脑袋的太监:“小公公,麻烦打听下,这是要去哪儿啊?” “哟,醒了呀,您可睡的真香。”小太监闻声看向苏七染,脸上明显写着‘明知故问’四个大字:“当然是去太子东宫喽!” 谁特么睡着了! 是被打晕了,晕了懂吗?! “什么太子?!什么东宫呀?!”苏七染有点儿乱。 意思是叶缪不但平安无事,而且她一会就能见到啦! 等等,让她缕一缕,不是不准她见叶缪吗?! 那现在…… 不会是湘渤跟皇后打了小报告,皇后要把她绑进宫里弄死吧! “我不去!我要回家,我回家还不行嘛!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来京都的,我发誓!”苏七染惊的小腿肚子一抽,就差哭天喊地两行热泪了。 傅文博是什么人,医神医啊!只要能及时赶到,傅文博就能救。 她就不应该跟着过来,确定什么平安啊! 老实的呆在凤阳城,不是也能打听着消息嘛,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现在倒好,刚从绝命门门主那里捡回来的命,又要丢了! “哎哟,您咋就这么想不开,回什么家啊!”一旁的太监听不下去了。 他挑起兰花指,尖声尖气儿的开解苏七染:“你家里人好不容易把你送进宫里,就是为了让你享清福来的,虽说是从十品的太子御人,可好歹也是太子殿下的女人,只要你肯上心,讨了太子殿下喜欢,可以慢慢往上爬,到时候爬到侧妃也说不准呢!” 苏七染:“啥?!” “瞧您这小模样长得,真漂亮,后宫里有几个能长您这样的,十足十的美人儿胚子,奴才看好您哟!” 太监说着,伸手轻轻戳了戳苏七染的脸蛋,立马娇羞的捂着脸夸赞道:“哎哟喂,可真弹呐!” “公公您长得也好,白白净净的真漂亮,眼光又独道!”苏七染也知道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皮肤一级棒,还用他夸,哼唧。 “瞧这小嘴儿甜的,绝保有出息!”小太监笑嘻嘻的继续说道:“听闻您是江南大户人家里的小姐,再有钱也是百姓出身,能弄个御人已经不错了,以后要是发达了,可别忘了奴才。” “这位……热情洋溢的公公,如何称呼啊?!”苏七染有些懵逼,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太监道:“奴才叫随风,以后姑娘就叫奴才小随子就成。” “原来是随风公公,幸会幸会!”苏七染干笑着抽抽了两下。 事情过于玄妙,苏七染完全摸不着头脑。 江南大户?!跟她有毛关系! 湘渤这王八蛋到底做了什么! 她会单纯的以为是抬她去给叶缪侍寝?!不可能! 果不其然,一进太子东宫,苏七染被抗去了正殿旁边儿的丽正殿,先见到的也不是叶缪,是皇后和湘渤。 “是她吗?” 丽正殿内,皇后缪氏一身凤袍华丽端庄,尽显贵态。 “嗷……”苏七染被丢在地上,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湘渤恭敬道:“是她。” 皇后冰冷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果真是个祸水胚子!” 能当祸水,首先要有很高的颜值,苏七染听的还蛮舒服的,至少证明她就是美。 皇后摆了摆手:“抬过去吧!” 苏七染被两名太监抬着,不住转头回望,可湘渤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待苏七染离去,皇后吩咐道:“缪儿明个病好了,把她找个井给投了,记得,脸要刮花。” 湘渤平静道:“是,母后。” 抬着她的公公已经换了脸孔,他们将苏七染抬入太子寝宫的床榻上就离开了。 床榻在靠东窗的位置,地上铺着嵌销金的方砖,明亮洁净。 每隔十步就是一个大红烛台,照的寝宫内灯火通明。 两侧的罗琦纱幔,由镶金的汉白玉钩挽起,床榻前一个双耳双福的紫铜香炉,袅袅升烟。 这熏香的味道有些奇怪,好像是……顶级春香,迷蝶兰! 她可是妙手回春,对这类东西熟的很! 看来她还是太单纯了,很明显,就是抓她来侍寝的…… 第61章 有了女人忘了师傅 背着烛光,一个黑影向床榻方向走来,苏七染定神一看,是她日思夜想的好徒儿,叶缪。 “师傅,真的是师傅!” 叶缪一个箭步泡到床榻旁,脸上惊喜交杂:“母后今天说,送一个女人给我,没想到会是师傅,我不想要别的女人,还故意耽搁了回来的时间,如果早知道是师傅的话,我就不在崇文殿呆那么久了。” “你……你的口条……不是不是,你的大舌头……”苏七染第一次听叶缪说话说的这么顺溜,整个人都懵住了。 她那个结巴徒弟哪里去了?! “师傅,是傅神医给我治好的,如果师傅不喜欢,我可以学结巴给师傅听。” “太、太、太、太、急人了,为师其实以前耳朵挺累的,就是没那本事医治你而已。”苏七染是怕一不小心把叶缪的记忆给恢复了。 记忆?! “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吗?!”虽然她看叶缪这感觉不像,还是她简单单纯的傻徒弟,可有傅文博在,破解她的针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看……他想不想费这功夫。 而傅文博是个神经病,既然是神经病,那就很难说了。 叶缪摇了摇头:“傅神医说的我都听不懂,说是时间到了,自然就能恢复,有人缺的德,自己哭着也要认,他等着跪求呢。” “我特么……”苏七染一个鲤鱼打挺,刚一坐起来,就因为包裹的太紧实,又躺下了。 傅文博是她师傅,不能骂不能骂,骂了会天打雷劈的! 她忍!忍!了! 看来,傅文博已经知道,对叶缪后续下小黑手的是她。 毕竟她的医术,都是跟傅文博学的,虽封脉的针法是后来研究出来的,可基础理论还是来自傅文博的教导。 “师傅,你热吗?”叶缪纤长的手指,抚上了苏七染的脸颊:“你脸好红,好烫。” 苏七染:“……” 春香闻了半个时辰不说,光是被子就包了好几层,能特么不热么?! 空气中,迷茫着一股让人焦躁的气息,叶缪因为闻了熏香的关系,脸上也染了一层红晕。 苏七染心中大喊不妙! 还未开口,只见叶缪双手拽住被子的一侧,往上用力一兜…… “嗷嗷……”苏七染顺着惯性周圈儿向墙根儿翻滚而去,‘砰’的一声,整张脸差点撞的凹进去。 “你要死啊!”苏七染捂着鼻子,转头就是一眼怒瞪:“为师要是毁容了就打死你!” “挨?!小缪缪,你怎么流鼻血了?!”苏七染见叶缪浑身僵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鼻下两道鲜红,像是看什么看傻了。 是她撞到的鼻子,又不是叶缪,要留鼻血也是她…… 咦?! 她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凉凉的…… 低头看去,除了白皙的肌肤,连块儿布条遮挡都没! “啊!给老娘把眼睛闭上,不然把你眼珠子抠了去!”苏七染声声尖叫,伸手捂住了身上的重要点。 她伸手揪过了一旁的被褥挡到了自己的身上:“闭啊闭啊!你怎么还睁着呢!想瞎为师成全你个小崽子!” 果然是侍寝啊!侍寝啊! 叶缪急切道:“师傅,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根本移不开,我不是故意的。” 苏七染:“!!!” “你说你们皇宫里的人是不是有病,好好一个人非得脱光了包到被子里跟个豆虫似的!” 苏七染气急败坏的朝叶缪大喊道:“你明知道还掀我被子,你就是故意的!” “不、不知道啊!太子妃来的时候,也从不这样。”叶缪一脸委屈的解释,结果把苏七染解释怒了。 “太子妃?!”苏七染大吼一声:“有种你再说一遍!” 要不人家说,有了媳妇忘了娘。 为人师就是为人母,有了女人忘了师傅! 太子妃这个小婊砸,敢抢她苏七染的男人……咳咳……徒弟! “我……师傅……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叶缪跪在床上,无辜萌动的眼神看着苏七染:“他们说,太子妃就算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要对她好,可是我不想对她好。” “说话就说话!抓为师的脚干嘛!才离开为师多久,就成小流氓了!”苏七染赶紧把脚丫子收进被子里藏好。 “师傅……”叶缪一把搂过苏七染,紧紧的拥在怀中:“我好想师傅,好想……” 叶缪温热的脸颊,在苏七染的脸上蹭来蹭去,蹭的她心头发麻。 她不是已经用内里封住了穴位,怎么还会被迷碟兰影响。 可恶的春香! “你再这样,信不信为师……”苏七染咬了咬牙齿,还是没忍住喊了出来:“信不信为师对你动手动脚,毁你清誉啊!” “真的?!”叶缪眼睛一亮,翻身把苏七染瞬间压到了身下。 “假的假的,为师开个玩笑,莫要当真。”苏七染一拍脑门儿,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人家把她抓来,不就是为了给叶缪睡的。 “可是师傅……我想对师傅……”叶缪没敢再继续说下去,并不是怕挨打,反正他也被打习惯了。 是因为他知道,苏七染一定不会同意的。 他不想强求,况且他吃了那个药丸以后……心有所为,可身体不由所挺。 “师傅……好热……”说话间,叶缪快速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不得不说,叶缪的脸红起来,美艳至极,更是惊为天人。 白皙的俊颜,透着一抹绯色,原本就深邃勾人的双眸,酝酿着情迷的火热。 微微露出的锁骨,精致极了。 秀色可餐的身材若隐若现,乌发散落在肩膀上。 晶莹的汗珠满布额头,滴滴可人,仿若透着炙热的气息。 四目相对的刹那间,苏七染仿若丢了魂魄。 “师傅,我要去找你,可母后说什么也不准,说师傅忙,等过段时间就能见到了。” 叶缪因吸入春香的关系,呼吸变的急促:“我天天都盼着能见到师傅,师傅也想我吗?” “不……不想……”那浓重的喘息,萦绕在苏七染耳边,像是催情剂,使她脑子混沌不堪,陷入了重重画面之中。 那层层衣服下……肌肤顺滑的手感,弧度完美的鱼人线,坚挺的…… 要疯要疯啊! 第62章 你就当我放屁好了 她是师傅,她是长辈,为人师者,不可对徒儿有非分之想。 不!可!以! 苏七染伸手朝自己脸上猛拍了两下,挣扎的摇头晃脑。 理智!理智啊! 她双手揪住他的衣襟阻拦,激动的抻着脖子道:“别……别再脱了,不要啊!为师受不了啊!” 大好男色摆在眼前,她却碰不得一个手指,苏七染的心已经很虐很颤抖了,叶缪还敢脱衣服诱惑她,这怎么可以! 苏七染一个没撑住,抻起的身子倒回了床榻上,顺带着拽着叶缪的衣襟,迫使叶缪趴在了她的身上。 叶缪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百合花香,清新迷人,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苏七染的手,无法控制的滑入衣襟,试到那狂跳的心脏,一拍拍强而有力。 “师傅……”叶缪被她的手触摸,全身像火烧一样难受。 他低头封住了苏七染的双唇,柔柔的滑入,贪婪的索取。 苏七染理智瞬间崩盘,藕臂紧紧的缠住了叶缪的脖子,微微闭起双眸,享受着…… 突然,一声雷响,吓的苏七染猛的睁开眼睛,用力将叶缪推开。 天打雷劈啊!报应啊! 苏七染做贼心虚,第一反应就是此乃老天爷对她的警告! 叶缪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苏七染,见她眼中透着恐惧。 可……苏起染可是一个连鬼都不怕的女人,相处这么久也不直到她怕打雷啊! 叶缪想了想,道:“师傅不要怕,最近是雨季,经常有雷阵雨,过会儿就没事儿了,师傅要是怕就抱着我。” 看着叶缪腼腆的样子,苏七染怒吼道:“给……给为师滚开!” “师傅为什么要讨厌我,难道不能喜欢我吗?!我现在已经不结巴了,能陪着师傅聊天,还能给师傅唱小曲儿听,给师傅解闷……” “不要再说了!”苏七染闭上双眼,不想再看到叶缪眼中的伤感落寞,那是对她的另一种折磨。 “师傅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可我想一直看着师傅,怎么看都看不够,师傅……”叶缪低下头,脸紧紧的贴近苏七染,鼻尖相碰,互相传递着温热。 “都说了受不了了!你说你要干嘛!”苏七染瞬间抓狂,一个用力,叶缪的衣襟就被扯开,健硕的胸膛展露在苏七染眼前。 苏七染鼻腔一股温热,双手颤抖着慢慢向前伸向叶缪的身子。 当指尖触碰到,像是触电一样,麻嗖嗖的一直到头皮。 “一个雷劈死你丫丫的!”苏七染抽搐着止住了动作,左手抽右手,右手抽左手:“让你们不老实!老娘要是真被劈死了,就把你们砍了!” “师傅,你没事儿吧!别打了,都打红了!”叶缪被苏七染的举动惊的不知所措。 他没办法理解苏七染的行为,生硬的制止。 “对不起师傅,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你打死我吧,不要伤了自己!” 只要苏七染不高兴,叶缪都认为是自己的过错。 湘渤说,他现在是太子,没有人敢欺负他,苏七染可能也是为此才没有打他,生气了,就对自己下狠手。 苏七染羞怒道:“把手放开,别碰我,离我远点儿!” “师傅……”叶缪将苏七染的双手护在掌心,轻轻摩挲,突然指尖触摸到苏七染掌心的伤口。 叶缪一愣,急忙把她掌心翻过,惊声道:“师傅,你怎么又受伤了!” 苏七染:“……” “呃……没什么大事儿,反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苏七染不想让叶缪对她有一丝亏欠,她是叶缪的师傅,应该的。 “又是为我吗?!”叶缪的指尖,轻轻的划过伤口,心疼厉害,双眉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当然不是,为师怎么可能为你受伤一次又一次,舍身舍命一向不是为师的风格,见死不救才是,你是见过的!”苏七染把头侧向一旁,不敢对上叶缪的双眸。 叶缪沉默了片刻:“我知道,师傅是个好人,谁欺负师傅,就谁我的敌人,谁骂师傅,就是大坏蛋!” “滚开,去给为师找件衣裳。”苏七染不清楚感动是什么滋味,也不想清楚。 她只要明确一点儿,叶缪是她的徒弟,不是她未来的夫君,更不是她应该喜欢的人,况且还是一个傻子! 就算是不结巴了,智商也不足以与她相配。 “师傅又生我气了?我太蠢太傻,总是惹师傅生气。”叶缪语气中,满是懊恼自责,听的苏七染心中酸涩。 苏七染说道:“当然生气啊,你有衣服穿,为师却没有,不公平!” “那我也不穿了,陪师傅一起。”说罢,叶缪把上衣完全松下,往地上一丢,就开始脱裤子。 苏七染:“!!!” 苍天啊!她嘴巴怎么就那么欠! “穿上!冷着……冷着怎么办!为师要是被冻风寒了,怎么办!”苏七染一脸认真的胡诌八扯,说的理直气壮。 叶缪低头道:“被子……” “被子个屁,衣服,为师要衣服!裤子也要!”苏七染不给叶缪继续的机会:“现在越来越会找理由了,不结巴了长本事了,连为师的话也敢不听了!” “不是的,听,徒儿听话!” 叶缪立马下床,找了一件自己的袍子和裤子,放在床边儿,自觉的转身向背:“师“师傅,将就一下,我这儿没女人的衣服。” “你也把衣服穿好了,最好是找点儿东西,把脖子也围起来,那个……不然漏风!”苏七染迅速掀开被子。 “傅的腿可真白,真细。”叶缪转身拿自己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瞄了苏七染露在被外的腿。 苏七染忙里忙慌的穿着衣服,不经大脑脱口而出:“那当然,摸上去还滑滑的呢!” “真的?!我要试试!”叶缪闻言转身,手立马就伸了过去。 苏七染快速把腿缩回被子里:“假的,你就当我放屁好了!” “其实师傅的脚也好看,身材也好,就是跟图画书上的不一样,跟太子妃和东宫的其他女人也不太一样。” 苏七染疑惑道:“都是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第63章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里……”叶缪羞答答的双手指向自己的胸部:“她们都鼓鼓的,师傅的很平坦,感觉跟还不如我呢。” 苏七染:“!!!” “哦?!是吗?!”她嘴角抽搐,忍出了一抹假笑。 仗毙啊苏七染! 淡定……他现在是太子爷,淡定…… 叶缪简单纯净的眼神看着苏七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对呀师傅,好奇怪呢!她们还脱了外衫给我看,都有个沟,可师傅的……好像只是不凹而已……” 淡定你妹!特么狗都忍不了! “叶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苏七染双手撑着床榻,一脚剁上了叶缪:“一天不打你,上房揭瓦啊!”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可是个美人儿,大!美!人! “什么叫只是没凹进去而已!没有胸是为师的错吗?!你这个孽徒,你给为师解释清楚了,为师跟你没完!”苏七染火气上涌,揪着叶缪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谁脱了衣服给你看,跟为师说说呗!”苏七染打累了,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儿,脸上怒气未减。 “师傅,我错了,可我想知道师傅为什么生气,可以吗?”叶缪被打的趴在了地上,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苏七染。 “现在敢问为什么了!为师生气,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想生就生咯!” 苏七染脚踩在叶缪的背上,厉声道:“明天把她们都叫来!胸大了不起哦!敢勾搭我苏七染的徒弟,作死!” “知道了,师傅。”叶缪理解无能,可师傅的话必须要听的。 苏七染看他这么乖巧的份上,主动撤脚。 叶缪从地上爬起来,将苏七染的腿搬到床榻上,往里面推了推。 “你要干嘛!”苏七染紧张的盯着叶缪,凶巴巴道:“还没被打够吗?!” “只要师傅喜欢,怎么打都不够。”叶缪傻傻的微笑,贴心的给苏七染扯过了被子:“师傅已经把我废了,大胆的睡就好,我想在旁边儿陪着师傅。” 苏七染:“……” 对对对,她一时紧张,倒把这茬给忘记了。 叶缪不举啊! 不举怎么做一些羞羞的事情,就算是她把持不住,也根本没戏! 可万一她忍不住上摸摸下摸摸…… 当苏七染犹豫之时,叶缪柔声追问道:“可以吗?” 叶缪请求的目光,让苏七染感到难以拒绝。 于是,她点头道:“好吧!” 叶缪兴奋的爬上了床榻,凑近苏七染耳边儿说道:“我不会再碰到师傅,再惹师傅厌烦的,师傅踏实的睡吧!” 吐纳的呼吸,掠过苏七染的耳畔,惹的她越发燥热。 苏七染抬手拍打了自己两下脑门儿,让自己稍稍清醒了一点儿。 “师傅,我不舒服,好难受……”叶缪感觉呼吸困难,已经憋的脸红红的,直到脖颈。 苏七染:“……” 她一脸紧张,伸手把住了叶缪的脉搏。 除了受到春香迷蝶兰的影响,再无其他,苏七染松了一口气。 幸好那只是房中乐趣时,调情用的,不是那种歹劲儿的东西。 看来,叶缪已经忍耐了很久…… 苏七染指尖运气,封了他几处穴位,轻声道:“睡吧,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说罢,她推掌迎风,击倒了一旁的紫铜香炉,打出了好远。 叶缪傻笑道:“师傅真厉害,我要是能有师傅这么厉害就好了。” 苏七染:“……” 如果叶缪会使用自己的武功,比她厉害多了,光是那醇厚的内力,就能一掌把她拍去见阎王。 半睡半醒间,苏七染感觉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发梢。 缓缓的声音,似梦似幻,一点儿也不真实。 “阿旺伯说,女人只能跟自己的夫君睡在同一张床上,如今师傅答应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我会对师傅的清白负责的,谢谢师傅肯让我陪着你。” 第二日清晨,苏七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攀爬在叶缪的身上。 突然,她感到自己脸颊有些湿漉漉的,伸手摸去,全是口水不说,就连叶缪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 自己的被子已经被她踢到了床下,而叶缪的被子,则被她压在脚边儿,还用腿缠着,好像生怕叶缪找到一样。 苏七染轻轻吐气,自己真的不是一个睡觉不老实的人! 苍天啊!绝对不能给叶缪发现了。 她心里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了叶缪的声音:“早,师傅。” 叶缪的声音虽然很轻柔,可苏七染立马就能断定,那声音并非是刚睡醒的样子。 苏七染闻声猛的抬头,对上了他那双清醒无比的眸子。 “早个屁,赶紧滚开!”她又羞涩又尴尬,很想找个洞把头扎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不就是梦见叶缪老实的站着,自己随便摸嘛! 苏七染啊苏七染,发梦就发梦,还与实际结合,动起真格的了! 幸好叶缪不举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师傅还搂着我呢!”叶缪笑的很甜,心里已经美开了花。 即便不能跟师傅做图画书上的事情,这样也不错。 昨天夜里,苏七染睡着之后,嘴巴里一直念叨不停,发梦中,口水直流。 叶缪就索性大胆的把苏七染揽入了自己怀中。 也不知道苏七染发的什么梦,使劲儿往他身上蹭,时不时的还在撅着嘴巴亲上两口,手也不老实的到处乱摸。 要不是他吃了药丸子,肯定…… 苏七染发梦中过度豪放,害叶缪激动的一整夜没睡,就这么睁着眼睛到的天亮。 “你学坏了!学贼了!”苏七染快速抽开自己的腿腿脚脚,双手猛推叶缪:“下去下去!” 正在这时候,门口的太监通传声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不一会儿,皇后就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名御医。 “儿臣参见母后。” 叶缪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头发凌乱,可看在皇后眼中,是好事儿。 她的儿子,行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苏七染因为穿着叶缪的衣服实在不像话,只好跪在床榻的纱幔后。 “拖出……”皇后看了一眼叶缪,对苏七染客气了一分:“带苏御人出去。” 第64章 师徒情谊还是有的 皇后哄骗叶缪,说是带苏七染去梳洗打扮,早膳过后,再给他把人送回来。 苏七染牢记医神医傅文博从前的训诫,这趟入宫本就蹊跷,皇后又不是善男信女,所以尤为注意,小心谨慎。 她现在就是狼口里的肉,想被怎么咀嚼都无法反抗。 即便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也不敢多发一言,只有见招拆招。 叶缪虽为太子,可失忆变成了傻子,根本护不住她。 所以,她老老实实的被宫人包回了大豆虫的样子,抬了出去。 待苏七染被抗了出去,皇后立马让御医给叶缪把脉,做最终确定。 把脉后,御医无奈摇头,皇后脸色灰黑,将御医带回了凤鸾殿。 “回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他……”御医欲言又止,顿挫片刻道:“从脉象上看,还是不行……” “你说是什么!”皇后用力拍桌而起,一脸怒意:“昨夜不是已经睡过了嘛!” 御医道:“微臣觉得,即使良药也无法一剂治愈,可能需要几个疗程,微臣也不清楚,家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告诉微臣,脉象有问题,继续……睡。” 皇后坐会椅子上,忍气道:“难道除了她,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御医低头道:“家师说了,非那女子不可。” 皇后摆了摆手,眉头紧锁:“你下去吧!” 御医行礼后,退出了凤鸾殿,一路上心中疑惑万千。 此之前,他的师傅医神医傅文博,特地嘱咐过他,如果能瞄上苏御人一眼就瞄,瞄完了跟他说是什么感觉。 所以,他听师傅的话,偷着瞄了。 虽然只是短暂一眼,可觉得尤为熟悉。 可像谁,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待御医走后,皇后急忙找来了贴身女官,吩咐道:“去暴室,把那女人给本宫带过来!” 她哪里是带苏七染去梳洗打扮的,早就安排好把苏七染先行关押起来。 一等确认叶缪举了,直接弄死。 宫女慌张道:“回禀娘娘,那女人半路上,让晋王殿下给带走了,说是娘娘吩咐的,刮花了脸投井。” 皇后:“……” 叶缪的情况还未确定,湘渤就急着下手处理苏七染,究竟是何居心。 “你去跟晋王一起,把人从井里挖出来,要是人死了,你也别想活了。”皇后眼睛微微眯起:“顺便让晋王好好想想,如何跟本宫解释。” 此时,晋王府内,苏七染正在狼吞虎咽的吃吃吃。 “你饿死鬼投胎吗?!”湘渤看着苏七染满桌子打扫荡,丝毫没有形象气质可言,语中满是嫌弃。 “晋王殿下这是心疼我吃啊!”苏七染嘴巴鼓鼓囊囊的,还在不停往里塞饭菜。 她可是快两天没吃饭了好伐! 湘渤撇了她一眼:“怎么不噎死你!” “噎死也比被皇后弄死强!”苏七染扬起下巴,一脸傲娇的哼唧了一声。 她其实应该感谢湘渤,要不是湘渤出手相救,她现在还麻烦着呢! “什么医神医,他就是个老……老混蛋!”她就骂了怎么招,老天爷罚她她也要骂:“狗屁玩意儿,不是个东西!” 苏七染一摔筷子,她都有欺师灭祖的冲动了。 从湘渤口中得知,叶缪因不举无法跟东宫任何女人同房,这关乎到子嗣问题,是大事儿。 谁会让一个性无能的人当皇帝,那不是要绝后。 严重威胁叶缪皇位的人、事、物,皇后都不可能让其存在。 而宫中的御医都事束手无策,所以又找来了医神医傅文博。 傅文博先是把脉,再跟叶缪单独聊过后,跟皇后单独说道:“太子殿下此乃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赎老夫治不了。” “什么心药,什么心病,有劳傅神医跟本宫详解。”皇后心中急切。 傅文博不紧不慢道:“太子殿下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只喜欢这个女人,所以才会对其他女人没有感觉的。” “苏七染?!”皇后听这个名字,听的都厌烦了。 自打叶缪毒散醒来之后,就一直吵着闹着要师傅。 询问之下,才知道是凤阳城里一个开医馆的贫贱丫头。 她怎么可能让这种女人出现在叶缪身边儿,听了也当妹听见,叶缪闹腾就由着他,时间久了也就能淡忘了,谁知道还整出病来了。 “对,老夫跟太子殿下聊了很久,是一个名字。”傅文博点了点头,颇有深意的捋了捋胡子。 他并非没有诊断出,叶缪是被下了药,还是很歹毒的那一款。 搞定叶缪的不举,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他也早就知道,叶缪脑袋上的血块儿,不但是人为,还是出自他的门徒之手。 迟迟没医治,一来是先解毒要紧,二来是血块儿形成层层叠加,不好消散,需要时间。 血块儿致使叶缪变得呆傻,散解若是仓促,叶缪可是要傻一辈子了。 到底是哪个孽徒,下手如此之重呢?! 当听到苏七染这个名字后,又跟叶缪确认了身高长相,他立马断定了苏七染就是当年的苏七。 “其实要治好太子殿下的不举,说来麻烦,行动起来却是简单,只要找那个叫苏七染的女人入宫,跟太子殿下睡一睡,心病自然除。” 既然坑过她一回了,傅文博也不介意再来一回,正好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 “那个医神医就是只老狐狸,他这么缺德他徒弟们知道吗?!都跟着他学不出好!”苏七染心中愤愤。 湘渤说道:“本王也不知道傅神医是怎么想的,可能觉得有情人应该终成眷属,只是没料到会害了你。” “什么叫有情人啊!我发誓,对叶缪绝无男女之情,他可是我徒弟,三跪九叩行过大礼的徒弟,我是他长辈,可没乱伦的兴趣!” 苏七染说这话的时候,表面上理直气壮,可心里虚的厉害,突然觉得吃撑了,再也吃不下。 湘渤挑眉道:“哦?!缪可是对你一往情深。” “我呸呸呸!不!喜!欢!”苏七染顿了一拍:“至少不是男女的那种喜欢,师徒的情谊还是有的。” 真的不喜欢吗?! 苏七染下意识的摸上自己心口,感觉‘咚咚咚‘,跳的激烈。 这时候,湘渤的贴身亲信突然敲门而入:“王爷,皇后娘娘的贴身女官碧莲来找您。” 第65章 忠犬旺财忠奴狗剩 “你先到屏风后面躲着,等本王离开半个时辰,你再出来。” 湘渤拧了拧眉,拿出了一叠银票,塞到了苏七染怀中:“这些是你应得的赏钱,不要回凤阳城了,找个离京都远点儿的小镇,好好的生活吧!” 皇宫中危险重重,苏七染留得也只是一时的性命,要彻底的安全,必须尽早离开。 所以湘渤先下手为强,当是为叶缪做的。 苏七染仅忙把银票收好,躲到屏风后面,露出小半截脑袋,小声道:“谢谢。” 湘渤没有再说话,心中起了一丝波澜,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皇后的贴身女官碧莲,早已经在门外等候。 “奴婢参见晋王殿下,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不知道晋王殿下把那个女人投了哪个井?” 碧莲见湘渤不做搭理,继续说道:“晋王殿下,娘娘的意思,是要活的。” 晋王心中一紧,双眸晦暗。 “娘娘让奴婢亲眼见着才算,不然奴婢不好跟娘娘交代,晋王殿下也不好跟娘娘交代吧!” “本王府中后院儿的枯井,就在西边儿。”湘渤故意贴近屋门,说的很大声,想要让里面儿的苏七染能听的清楚明白。 湘渤稍稍拖延了一会儿,苏七染先一步找到了枯井处,四肢跟壁虎一样,撑在井壁上,慢慢滑了下去。 “没事儿挖这么深的井干嘛!”苏七染看手掌心,还好一道道伤口细微,不算严重。 湘渤帮她,她不能坑了湘渤。 苏七染从不喜欢亏欠别人,这样一来,也算是报答了。 听到人声的时候,苏七染为了显得更真实一些,一头撞到了井壁上,银针刺入穴位,昏死了过去。 凤鸾殿偏殿内,皇后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脸怎么还好好的,不是让你刮花了吗?怎么,怜惜起这副皮囊了?” 苏七染:“……” 刮花?! 被一盆冷水泼醒后,苏七染一直软绵的跪在地上,使劲儿低着头,嘴巴都快亲到地面儿上了。 她偷偷瞄了湘渤一眼,见他的脸色差极了,沉默相对。 皇后大喝一声:“说!” 殿内空旷,原本就让人发寒,再加上这紧张的气氛,更是冰凉入骨,苏七染全身哆嗦不停,就连牙齿也不争气的上下打颤。 事情貌似很棘手,帮了湘渤,就等于帮了自己。 于是,苏七染鼓足勇气的猛的站了起来。 她指着湘渤的鼻子大喊道:“我宁可自己投井死,也不愿被毁了容貌!你个缺德玩意儿,想毁我的脸,门儿都没有!” “放肆!反了你了!给本宫掌嘴!” 皇后一声怒吼,两名小太监上前将苏七染按住,由一名宫女动手。 一时间,偏殿里想起了‘啪啪’的掌掴声。 苏七染没有反抗,也不能反抗,只能干挨着。 那宫女力气不小,没多会儿功夫,就把她的嘴巴扇出了血。 苏七染一边儿被打,一边儿心里念叨:我记住你的脸了,记!住!了!等着……死丫头你等着…… “能自己投井,看来也是个刚烈女子。”皇后扬了扬衣袖:“别打了,脸肿了,缪儿看着会不舒服的。” 苏七染:“!!!” 皇后娘娘你眼瞎啊! 何止是肿了,都特么破了!嘴巴!出血了,血啊! “自古烈女子,都不易为人所用,就会死的很惨。” 皇后端起榻子旁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苏七染的脑袋上:“本宫最讨厌什么烈女!” 苏七染不敢闪躲,腿一软,直接给跪了。 “不是不是,皇后娘娘,民女不是什么烈女,也不想当什么烈女,要是皇后娘娘瞧得起民女,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千万别客气,民女愿意为皇后娘娘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皇后砸的位置极准,正巧是她自己撞破脑袋的地方,刚刚干了的血迹,又溜了下来,混杂着茶水和额头的汗滴。 “看着是不怎么像了。”皇后见苏七染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微微的勾起了一抹冷笑:“起来把脸上的血给擦擦,看着怪瘆人的。” “遵命……遵命……”苏七染一起,因腿软抽筋,又跪了回去,身子歪歪斜斜的,倒与不倒之间,好不容易稳住了重心。 皇后冷笑声声:“听说民间有个玩意儿叫不倒翁,本宫好奇之时,曾让宫人去买了一个回来,的确有趣儿,你现在就很像那玩意儿。” 苏七染面部僵硬的扯出一丝干笑:“皇后娘娘说的是。” “这不倒翁再好玩儿,可也不是个活物,时间久了,也就闷了,所以本宫两年前,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知道活人是否能做成不倒翁。” 皇后扫了一眼苏七染,见她被吓的脸色惨白,全身哆哆嗦嗦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继续道:“刚巧宫中有个跟不开眼的女人,胆敢跟本宫过不去,就拿来做了个试验,砍去了手脚胳膊,让木匠师傅给做了个圆溜溜的半壳套上,就露个脑袋在外面。” “刚开始也是有趣的很,那血水盈满,从木壳里涌出来,可漂亮了,本宫就喜欢那鲜红艳丽的颜色。” “可惜啊,那活物没玩儿多会儿,就断气了,甚是让人失望,本宫还没玩儿够呢!”她微笑着看向苏七染,仿佛讲的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不不不……饶命啊……民女不不不……不像不倒翁,民民民女,不像不倒翁……” 苏七染声音颤抖,脑子炸开了锅,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命命……饶命……求皇后娘娘饶命……” 皇后平缓道:“那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吗?!” “知道知道……以后民女就是皇后娘娘的忠犬旺财,忠奴狗剩儿,全听皇后娘娘吩咐,娘娘让往东,绝对不回往西。” 苏七染只想问一句苍天,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要如此的折磨她。 变态啊!太变态了,她想回家…… “那好……”皇后话刚出口,就见苏七染已经一头栽到了地上,翘着屁股侧倒在地,晕过去了。 “自己投井的烈女?!”皇后冷哼一声,转目湘渤:“不要以为母后好糊弄,这次就罢了,在殿门口跪上一个时辰回府就行,下不为例。” “是,母后,儿臣谨记。” 第66章 明天晚上可以睡床 皇后让湘渤等到苏七染醒了,就亲自送回太子东宫,随便编个事故搪塞叶缪。 因为她感觉的出、现在的叶缪信任湘渤,对她这个母后还存有戒心。 皇后刚刚离开偏殿,苏七染就醒了,从地上一个猛子窜了起来。 “吓死人了!”她拍着胸脯,小声念叨着。 湘渤:“……” 苏七染醒来的未免太过及时轻巧,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 回京都的路上那次也是,他刚好走到苏七染身边,苏七染就‘腾’的一下醒了。 可晕的真切……湘渤一时间摸不到头绪,只是隐隐的觉得,苏七然晕的不简单。 苏七染见湘渤走神,催促道:“愣着干嘛!赶紧带我离开这里。” 刚到叶缪的寝宫门口,就听见里面儿有打砸声响。 伴随着瓶瓶罐罐碎落声起的,是叶缪的叫喊声:“本宫要见师傅,让母后放我出去!” 苏七然看了看寝宫门口,左右两旁的守卫,再想想明德殿外和东宫入口,不停巡逻的兵将,立马明白了过来。 原来叶缪在这里并不得自由,被皇后软禁了起来。 苏七然一声短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湘渤看到了苏七然情绪上的变化,凑到她身旁说道:“朝堂上和皇上那边儿,都以为缪的余毒尚未清除,身体虚弱,所以不用去上早朝。” “上朝?!”苏七然眉头紧锁。 对,叶缪是太子,要上朝帮助皇上处理国事的。 可叶缪是个傻子,怎么面对满朝文武,纪国群臣,又怎会容忍一个傻子为储君。 湘渤继续道:“母后以太子静养为名,暗地封锁了东宫,虽然进出的人并不多了,可也很容易走漏风声,除了本王和傅神医,没有人知道缪的具体情况,只知道缪因受伤失忆了,所以你要管住自己的嘴巴,也替缪盯着点儿。” “我不会害我徒弟的。” 她的徒弟,正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牢笼之中,前狼后虎步步危机。 身为师傅的她,该怎么办! 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叶缪的储君之位。 皇上虽然表面上尊敬缪世一族,可更多的是畏惧,想要彻底铲除。 因此,叶缪从小就不受皇上喜欢,是因为皇后和缪世门阀的关系,叶缪才能跃过两位皇兄,坐上储君的位置。 “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进去不要让他再胡闹了。”湘渤拽着苏七染的胳膊,就进入了明德殿内。 “你们别拦着我!我要去找师傅!”叶缪被两名侍卫从身后抱着,挣扎间看到了苏七染的身影:“师傅!师傅你终于回来了!放开我,我师傅回来了!” 湘渤示意道:“都退下去吧,没事儿了。” “师傅!”叶缪刚被侍卫松开,就冲向了苏七染,激动的把苏七染抱离地面,不停的转圈圈儿。 “松手!为师晕!头晕!”苏七染被转的迷糊,抬手用力拍打叶缪后背,让他停下。 “苏七染,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脚的!”湘渤看不下去了,凤阳成里也打,到了皇宫还敢打。 叶缪乖乖的听话,把苏七染放了下来。 苏七染顺手在叶缪胸口抓了一把,虽然没敢说出口,可依旧给了湘渤一个‘老娘就是动手动脚了,你能怎样’的眼神。 “师傅……”叶缪一把抓住了苏七染的手,用力的按在了自己胸口,不让苏七染收回去。 苏七染的掌心,感受到了叶缪强烈的心跳,抬头见他眼中异样的光彩,竟然不知觉中,脸红了。 “师傅,你头怎么破了,脸怎么又红有肿的!”叶缪指尖轻轻划过干掉的血迹,紧张道:“傅神医,找傅神医,来人啊……唔……” 苏七染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摇头道:“不用,为师是个大夫,这种小伤自己就处理了,叫什么神医啊!” 医神医是能随便请动的吗?! 这做法太夸张了,她可不想成为皇宫名人。 再说,傅文博见到她以后,还不知道能整出什么歪歪肠子呢! “怎么伤着的,是谁告诉我,我跟他拼了!”叶缪心疼的两眼泪汪汪,指尖刚要碰到,又赶紧收回,生怕弄痛了她。 苏七染瞬间心中咆哮排山倒海而来:拼你妹,你娘打的我你知道吗?! 还要把我变不倒翁你知道吗?! 要弄死我!特么差点儿回不来了! “小缪缪,你不知道,皇后娘娘送我了一条裙子,后摆可长可长了,为师穿不习惯,就给绊倒了,刚好摔着脑袋,一充血,脸就过敏了,瞧这肿的跟包子似的。”苏七染伸手戳了两下,都特么给扇木了好伐! 她随口就编瞎话儿的本事,那是一顶一的,完全不带卡壳的,湘渤表示很佩服,也省了他解释的麻烦。 尤其是最后一句,这不就是明摆着欺负叶缪傻嘛!有本事她过敏一个! 叶缪认真道:“师傅,以后不穿那种裙子,那种裙子坏!” 没错,他信了。 苏七染说什么,就算不可能,他也深信不疑。 湘渤走后,叶缪叫宫人拿来了金创药和消肿化淤的药膏,给苏七染涂抹后,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小缪缪,东宫你都去过哪些地方?”苏七染缓过劲儿来,脸都肿的硬邦邦了,一笑就疼的厉害。 “就这里,母后说这里是我的住所,叫明德殿,还有崇文殿,是我学习的地方,每隔一天都要去一次。”叶缪见苏七染伸手看向水杯,就张眼神的给递到了面前。 照顾苏七染,为苏七染服务,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皇后的问题,不让自己早晚命丧黄泉。 看似不打紧的问题,能从中得到如何当好一个狗腿子保护好自己小命的玄机。 夜里,苏七染小眯眯的看着叶缪:“明天为师陪你一起去崇文殿吧!” “可每次都是母后跟我一起,不许人陪着。”叶缪躺在地上,看向床榻上的苏七染。 因为早上的缠抱事件,苏七染一脚把叶缪踹到了地上,独占床榻,不许叶缪上来。 叶缪虽然很想跟苏七染一起睡,可碍于苏七染不喜欢,他只好地上了。 “那你就跟你母后说,大不了你放赖,躺在地上搓脚不起来。”苏七染见叶缪没什么反应,补充道:“成了的话,明天晚上你就可以上床跟为师一起睡。” 叶缪开心道:“好,一定成的!” 第67章 好一个大脸娘亲论 次日,苏七染如愿跟随叶缪和皇后,来到了崇文殿。 皇后是个聪明人,知道扭不过叶缪,所以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崇文殿内,一片书香文墨气,殿南的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大气磅礴,可见作画者功力扎实,气度不凡,落款是叶缪。 想来是他当年所作,只是跟现在的样子,搭配不上咯。 皇后端坐在椅子上,而叶缪则在书案上斗蛐蛐儿。 叶缪高声道:“师傅,来跟我一起玩儿啊!” 苏七染:“……” 让叶缪来崇文殿,证明皇后并没有放弃叶缪,是要教导叶缪,从头开始,顺便做给皇上看。 可叶缪不看书抖蛐蛐儿,难道是她搞错了皇后的心思?! “看书吧,这么多书,可好看了!”苏七染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下了一本《列国史》,拿到了叶缪的面前晃了晃。 皇后抬头看向苏七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师傅怎么跟母后一样,逼着我读书,我不喜欢,没意思。”叶缪扁了扁嘴,一脸的不情愿。 他原本是不喜欢呆在崇文殿的,因为太过无聊。 皇后没办法安抚他让他听话,只好拿蛐蛐儿给他玩儿。 “不行,这里就是读书的地方,为师让你看,你就得看!”苏七染把书往桌案上一摔,拿出了为人师的气势。 她心里其实忐忑的厉害,生怕皇后一怒,要再把她丢井里去。 皇后在一旁不动声色,只是默默的看着。 皇后见叶缪乖巧的拿起书,一页一页的翻阅,看的认真仔细,露出了一丝笑意。 苏七染瞧在眼中,乐在心头。 她要让皇后知道,自己是有价值的存在,对叶缪很重要不说,还有相当大的帮助。 “还有这本,这本也要看,这本也很不错……”苏七染知道叶缪记性好,过目不忘,索性就挑选了一堆,放在旁边儿备着。 “是,师傅,我都听师傅的,师傅让我看什么,我就看什么,只要师傅喜欢就好。” 叶缪见苏七染脸上笑意不断,突然觉得读书也没有那么苦闷了,至少能换得苏七染高兴。 “以后苏御人要天天陪缪儿来这儿读书。”皇后心情大好,对苏七染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 “是,皇后娘娘。”苏七染完成了她在皇后心中的第一步,心中算是能松口气。 至少她的命,更安全了一些。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太监亮嗓:“皇上驾到!” 苏七染连忙跪地,皇后也朝叶缪使了个眼色,便去迎接圣驾了。 “儿臣参见父皇。”叶缪按照皇后提前教好的行礼问安,做的毫无不妥之处。 “皇上怎么今天有时间,来看缪儿。”皇后生怕皇上察觉到叶缪已经傻了,紧张的手心满是冷汗,表面却看不出一丝异样。 皇上指着桌案上的蛐蛐儿罐子:“这是怎么回事儿,要是不舒服,就好好养着,既然来到了崇文殿,就好好钻研学问!” “禀皇上,太子殿下一直认真读书,钻研国家大事,即便是身体有样,也不敢怠慢,秉承皇上优良荣德,谨记太子已任。” 苏七染跪在一旁,有条不紊的说道:“太子殿下一向喜欢曲乐,蛐蛐儿虽然是纨绔子弟的赌玩之物,可对于太子殿下而言,其叫声是自然之音,天然之乐,聆听能平心静气,修身养性,归于初始之源,有益思考。” 苏七染微微抬头,见皇上一身明黄龙袍,正朝她走来,小心肝儿立马蹦跳了起来:“民女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什么民女,又忘记要自称婢妾了。”皇后赶忙为苏七染言词的疏忽圆场:“皇上,她是刚入宫的苏御人,来自江南。” “就是你?!”皇上威严的声声:“朕昨天听说,黎川为了一个御人,在明德殿里发疯一样大吵大闹,还喊什么师傅,简直乱来!” 皇上从来不肯叫缪儿,因为这个字眼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苏七染一直偷偷的用眼睛余光盯着叶缪,以免他乱开口惹麻烦。 她见叶缪想说话,赶忙微微摇头,向叶缪示意。 幸好叶缪看见了,也够听话,憋了回去。 苏七染额头一片冷汗,后背的衣服抖塌透了。 皇上大声道:“摇什么头,把头抬起来,给朕瞧瞧,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黎川作出有失身份的事情!” 苏七染遵旨抬头看向皇上,用力扯笑,原本就肿了的脸上,更加僵硬。 “这……这什么东西啊!朕记得,黎川可不喜欢脸大的女人!”皇上怔了一下:“脑袋怎么还破了!” 苏七染:“……” 你们全家都是东西!说谁脸大呢?! 皇上能不能睁大您的龙睛看仔细了再开口! 这是肿的,这是给你家皇后打的! “回禀皇上,民女……婢妾的娘亲曾今说过,脸大的女子宽容得体,因为长得太好看,所以需要放大了看,这都是智慧撑出来的。”苏七染脑子乱轰轰的,都不知道自己在瞎说八道些什么。 “至于脑袋,是昨天不小心绊倒磕破的。”龙颜在上,只感觉自己嘴皮子一碰,话就出来了。 这哪儿来的臭不要脸啊! 脸大还好意思夸自己美呢! 皇上听的一愣一愣的。 “皇宫中不宜见血光,以后小心着点儿。”皇上说罢,转身就离开了,硬生生让苏七染一个脸大娘亲论,搞的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上来训诫太子的。 “起驾!” 听到殿外太监的喊声,苏七染瘫软的蹲坐在了地上。 “连皇上都给你说的蒙着走了,有点儿本事。”皇后笑了笑,继续对苏七染说道:“就是这脸皮……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本宫喜欢衷心的……” “忠犬旺财,汪汪……”苏七染没等皇后把话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跪回原样儿,一脸无公害的笑对皇后。 皇后:“……” “以后你就是正十品的太子宝林了,随时随地都要跟在太子身边伺候着,知道了吗?”皇后觉得苏七染不是一般的好用,她顾及不到的时候,最起码还有苏七染给叶缪解围。 升官发财四个字冲撞着苏七染的脑神经。 “谢皇后娘娘恩典。”她激动的磕头,一口气说道:“皇后娘娘鸿福金安长命百岁容颜不衰……” 皇后揉着太阳穴:“够了!” 第68章 把他吻到不能呼吸 苏七染为了在皇后面前好好表现,强迫叶缪读书到傍晚才回去的。 而皇后对苏七染的态度十分满意,早一步回凤鸾殿了。 晚膳过后,叶缪马不停蹄的脱了外衣,爬到了床榻上。 “师傅,来呀来呀!” 叶缪躺在床榻上,倒称不上搔首弄姿,只是他半敞的白色亵衣,让苏七染脑中很黄很邪恶。 似乎耳边有一个声音向她呼喊:蹂躏他,糟蹋他! 徒儿,你这样诱惑为师真的好吗?! “把被子盖上,不然为师是不会上床的!”苏七染硬压着自己想一个猛子扑过去的冲动,脸上的红霞还是很诚实的表露了她的真心。 叶缪向里翻滚一周圈,拉上了被子:“来嘛师傅!” “脖子!脖子也盖好了!”苏七染抬头望向屋顶,心中一声叹息,请老天爷宽恕她,竟然对自己的徒弟产生了一次又一次的非分之想。 “师傅,都盖好了,我会很老实的,请师傅放心。”叶缪平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敢动。 他双手紧紧的拽着被子,生怕一个不小心从脖颈滑落,惹的苏七染不高兴,反悔不跟他一起睡了。 苏七染点了点头,穿着衣服直接上床,背对叶缪,拉起了自己的被子:“睡吧。” “师傅,不要背对着我,好吗?”叶缪侧身,温声润语,带着丝丝祈求。 “好什么好,不……”苏七染凶巴巴的转头,对上了叶缪哪双迷离水波的眸子,心如小鹿乱撞,差点儿没忍住流出口水来。 那娇美弱怜的表情,真的萌化了她的心。 苏七染瞬间陷入了挣扎。 上他吧苏七染,他在对你说大爷来睡我啊! 不行不行!为人师就是为人母,天打雷劈啊苏七染! 苏七染双手用力拍脸,拍的‘啪啪’声响。 叶缪大惊,掀开被子,一把将苏七染揽入怀中,紧紧抱着她的胳膊:“不要再打了,脸还肿着,如果师傅真的那么讨厌跟我一起睡,那我还是睡地上,绝对不回怪师傅不守信用的。” 胸膛温热的气息传来,苏七染的手,正摸在叶缪衣衫半露的肌肤上,感觉滚烫的温度,一时间有想把自己掐死的冲动。 “我就让师傅这么厌恶吗?!”他傻,所以不明白,可他也不想看见苏七染煎熬难受的样子。 “不是厌恶……为师有难言之隐,真的不是讨厌你,更不是厌恶你,为师……其实……”其实喜欢你喜欢的不能自拔,想要上你的心十二时辰昼夜不停颤抖,日思夜想做梦都不曾放过。 苏七染很想坦言,是因为自己就快要把持不住了。 可为人师者,说出这种话,太丢人了,会不会被叶缪瞧不起?! 她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只想对叶缪随便起来不是人而已。 “师傅不用解释了,只要是师傅说的,我就信。”叶缪将苏七染揉进了他的胸膛。 他双手搂住苏七染的腰肢,低头狠狠的在她额头一吻。 这一吻,让苏七染觉得自己就快要焚身而亡了。 苏七染深沉道:“放手!” 叶缪一向听苏七染的话,刚要松开双臂,就被苏七染喝止住了:“让你放你就放,让你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师傅让我去死,我也会去的,只要是师傅的吩咐,我都会去做,因为我相信师傅,不论对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叶缪深情款款的对视苏七染,双手搭在苏七染的肩膀上,像是一场告白。 苏七染的心跳动的厉害,话就在嗓子眼儿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就跟卡住了一根儿鱼刺一样难受,还带着丝丝痛意。 “师傅不让我放手,我就不放。”叶缪说罢,手又回到了苏七染的腰上,掌心的温热,似乎穿透了层层衣裙,焦灼到苏七染的肌肤。 为什么当初要让叶缪做她的徒弟,她这都图的什么! 叶缪你这个小妖精,磨师的小妖精! “让开!”苏七染挡开叶缪的胳膊,猛的往床榻里侧扑了过去。 她横压在叶缪身上,开始了疯狂挠墙“嗷呜嗷呜!” “师傅,手会疼的。” “不用你管,为师需要冷静!” 苏七染突然怀念起皇后,投井里也是个让脑袋清醒的好办法,只要不是枯井就行,那一脑袋扎下去,醒来只有见阎王了。 “师傅……”叶缪用力的把她抱到了一旁,苏七染挣扎着,可没有叶缪的力气大,只好放弃。 “你是不是心疼你的墙!”她气呼呼的一个翻身,坐在了叶缪的小腹上,膝盖跪在两旁。 “不……不是……”叶缪懵住了,觉得小腹一片炙热燃烧,就是……举不了。 “你在阻止为师,就是在逼为师犯罪!”苏七染手指捏住叶缪的下巴,见叶缪面色潮红,若隐若现的胸膛起伏,眼神迷离…… 苏七染一个不争气,鼻血涌了上来。 “师傅……” “你什么都没看见,不然为师戳瞎了你!”苏七染袖子一撸,快速的擦干净,伸出两指,狠狠的在叶缪眼前比划了两下。 见叶缪一声不坑,紧紧咬着下嘴唇,苏七染才收手。 叶缪的面色越发的娇艳欲滴,俊俏又诱人,美到不能呼吸了。 “为师是不会怜惜你的!”苏七染粗鲁的扯开他的衣襟,双手颤抖的不成样子。 她这到底要干嘛!手不听话啊怎么破! 不要啊!理智啊! “你不要再这样盯着为师看了,赶紧转过去睡觉!”苏七染双拳紧握,指甲都陷入了肉中。 美色当前,她什么也做不得,只能极力克制自己。 “师傅……压着我呢……”叶缪眨巴了眨巴眼睛,羞涩的紧抿双唇。 苏七染:“……” 她干咳了两声,轻轻收腿到一旁。 叶缪突然其身,按住她肩膀将她压制在床榻上,气息均匀的喷散在她的耳边儿,让她不由得微微战栗。 苏七染脑子混乱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双手捧着叶缪的脸颊,送上了自己的双唇,用力的亲吻他,想把他吻到不能呼吸,让他知道,自己其实 第69章 姐可是个识货的人 叶缪狂热的回应着苏七染的吻,他纤细的手指,轻轻的褪去苏七染的外衣,苏七染香肩微露,叶缪的吻入雨滴搬落下。 理智与内心的殊死挣扎,她难道真的要跟自己的徒弟,做这种没羞没臊的事情吗?! “师傅……我……我不行……”叶缪倒头在苏七染耳侧,唇轻轻的碰触到她的耳垂,麻痒难耐。 “为师就是……就是……”苏七染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还是自己泼的。 也幸好是这盆冷水,让她没有做出越轨乱伦常的事情。 “师傅,能把我治好吗?”叶缪就算是个傻子,可也是个男子,这等自尊受创的感觉,来自原始。 他很受伤的蜷缩着身子,背对苏七染躲在墙角,心情很乱很糟糕。 因为他没有办法在苏七染需要的时候,给予满足,而这可是苏七染第一次如此主动回应他,千载难逢的机会,却因为自己…… 苏七染犹豫了许久,坚定道:“不能。” 清楚记得,那是叶缪拜师后的第五日,他们像往常一样,关了医馆大门,在屋子里吃晚饭。 叶缪傻笑着问道:“师傅,我、我、可以、喜欢、师傅、吗?” 苏七染没好气道:“不能!自古以来,师徒相恋,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全是虐恋,为师可不像倒霉,更何况配喜欢为师的人,一定要是聪明决定,你个傻子,已经是我徒弟了,连想都别想。” 叶缪咽下口中的饭菜,继续问道:“那、那、师傅、会、会、喜欢、上、上、我吗?” “当然不会,你是个傻子,我又不傻!”苏七染被叶缪问烦了,放下手中的碗筷,竖起手指郑重道:“我苏七染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徒弟,做有悖伦常之事,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师傅……” “闭嘴,你就断子绝孙!”苏七染狠狠的剜了叶缪一眼,继续吃饭。 如今看来,她喜欢上了他,还喜欢,上了他。 作死啊作死! 在绝命门的时候,有人发誓,一定会完成任务,否则碎尸万段,然后就在任务中掉落悬崖碎尸万段了。 也有人发誓,一辈子不会背叛夫人,否则就被乱剑捅死。 结果,他背叛了,他的夫人花钱找上了绝命门,他被四剑同时捅了个痛快,身上的洞的确是够乱的,那一日,她也在场。 所以苏七染一直觉得,人在做天在看,发过的誓就要守,不然一定会应验的。 她怕死,尤其是上一次突然打雷……她还怕害叶缪断子绝孙…… “不能不能不能……”苏七染不知道是否该庆幸叶缪已经不举,才没导致方才脑子一热铸成大错,因为当叶缪突然打住的时候,她竟然感到失望。 叶缪在一旁,悄无声息,苏七染觉得寝宫里闷热的厉害,起身想要到外面透透气。 “师傅要去哪里!”叶缪发现身旁有动静,紧张的转身,拉住了苏起染的衣袖,眼中担惊惶恐:“对不起,师傅……” “就是溜达溜达,你没什么对不起为师的,反而是为师对不起你……”苏起染用力扯出了袖子。 “我陪着师傅。”叶缪也坐起身来,往床边挪动。 “为师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睡吧。”苏七染走了两步,回头见叶缪正要下床,硬声道:“不准跟着,睡觉去,这是师命!” “可是……” 苏七染没等叶缪说话,一枚银针丢了过去,叶缪立马倒在了床榻上。 “好好睡上一觉,为师武功高强,不会出事儿的,安心啦。”她把叶缪扶到枕头上,盖好被子,慢步走出了寝宫。 明德殿正殿,微弱的烛火闪动,虽然是夜色已浓,可大殿仍旧不可灭光,这是皇宫里的规矩。 “谁?!”苏七染突然感觉,一旁的阴暗角落,有人影闪过。 她转眸间看向殿门,那个人影正冲出殿外。 “站住!”苏七染快步追了出去。 她的轻功不错,没几步就抓住了藏匿之人,透过月光仔细一看,是个宫女。 “苏宝林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宫女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厉害:“奴婢是殿外守夜的宫人,偷懒躲在殿角睡觉,谁知道碰见苏宝林,怕被发现,所以……” “好了,下去吧!”苏七染摆了摆手,也不想在听她继续唠叨。 她怕最后闹的哭天喊地,惊动更多人,那明天传的就是她恃宠而骄,嚣张跋扈虐待可怜宫婢了。 “是,奴婢遵命,”宫女唯唯诺诺的起身了,脸色惨白,看起来的确是吓的够呛。 “等一下!”苏七染顿觉不对,叫住了宫女的脚步:“明德殿的方向在这边,你不是还要守夜吗?” 宫女绊绊嗑嗑道:“奴婢……奴婢……走错方向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要去茅厕呢!记得那边儿有个宫人专用的茅厕。”苏七染微微勾起嘴角,笑的内藏乾坤:“去上趟茅厕吧,还要守一晚上,省的要上的时候,再被以为去偷懒了。” “谢苏宝林,奴婢这就去。”宫女松了一口气,快步离开了。 “我长得像蠢货吗?!”苏七染冷哼一声,搓了两下手掌,念念道:“徒儿乖乖睡,今个夜里为师辛劳点儿,给你打扫一下东宫,不干净啊!” 盯着叶缪的人多不胜数,可能往太子东宫里安插眼线的人,寥寥无几。 她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徒弟。 苏七染再明德殿殿顶上,已经蹲了大半个时辰,那宫女一直没回来过,肯定有问题不说,究竟是不是守夜的宫女,都不能确定。 “哇哇哇,这宝石好。”苏七染转身,盯上了顶沿卷角处的一只小兽的眼睛。 每个殿殿顶都有六兽镇脊,避火消灾。 正脊两端有龙吻,又叫吞兽。 四条垂脊排列着五个蹲兽,分别为狻猊、斗牛、獬豸、凤、押鱼,统称“五脊六兽”。 于两坡瓦垅交汇点,以吞兽严密封固,防止雨水渗漏,既收装饰美,又收护脊之实效。 而苏七染盯上的,就是其中一只吞兽。 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抱着小兽的脑袋,拿出了三根儿银针握在一起,开始慢慢的抠,感觉身上没个假家把事儿,就是不方便。 “小兽兽,姐姐可是个识货的人,瞧这碧色光泽,一看就是特别好地东西。” 她贼贼的笑着,嘴里自言自语不停:“小兽兽你可不能怪姐姐,这宝贝留屋顶上埋没了,暴遣天物啊,对不对呀?!” 苏七染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沙哑低沉的人声:“嗯,很对!” 第70章 一害怕就喜欢下跪 苏七染猛的回头,对上了一张银色面具:“门门门门……门门门门……门主……” 大晚上的干啥呢! 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她以为撞鬼了,一时间都快给吓尿了好伐! 不过……见到门主,还不如撞鬼呢! “需要帮忙吗?”门主指了指小兽眼睛处的宝石,语中不带一丝温度。 苏七染觉得脊梁骨一片凉爽,怯懦道:“不……不用……小的不敢劳驾门主高贵优雅完美的手……” 她在说什么呢?! “呵呵……呵呵呵……”笑,要笑…… 门主冷哼一声,走到小兽面前,起手就抠。 苏七染:“!!!” 明摆着抢东西呢!盗亦有道懂吗?! 这可是她先发现看上的,太过分了! 苏七染见门主抠的用力,心一急,脑子就控制不住嘴了:“挨你小心点儿别弄坏了,这东西可稀罕着都是钱啊!” 说完,她想扇死自己的心都有。 “嗯?!”门主缓缓转头,盯着苏七染,见苏七染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了。 苏七染麻溜的双膝跪地:“门主,属下该死属下该死,您随便抠,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顺手怎么来,不用管我,我嘴巴贱……门主我错了,原谅我吧!” 因过惊吓过度,苏七染身体失去平衡,脚下一滑,顺着坡度的青瓦,就往下落。 慌乱中,苏七染的手腕儿,被门主紧紧的抓住:“需要帮忙吗?!” 还是那一句没有温度的话语。 掉落还是求助,这是个问题…… 正当苏七染犹豫不决的时候,两名巡逻的守卫大发现了他们:“有刺客,抓刺客,一男一女,就在殿顶……” 现今的状况,苏七染也只有一条路可选:“要,要帮忙!” 如果被抓住的话,她可是十张嘴巴都说不清的,大半夜不睡觉,跑殿顶,旁边儿还一男的,不弄死她也得让她搭进去半条命。 门主用力将苏七染拉了上来,打横抱起,跃身离开了。 待守卫们一窝蜂涌来,要上殿顶抓人的时候,人早已经不见了。 门主把苏七染抱到了皇宫最西边的一片竹林中。 苏七染环顾四周,一片竹海密密,黑漆漆的很安静。 没想到,皇宫里还有竹林,而且她还能肯定,门主对皇宫极为熟悉。 一路上,她始终没有勇气把手搂在门主的脖颈上,即便是冒着有可能腾空落地的危险,她也没敢碰门主一个指头。 绝命门门主,性格古怪难以捉摸,那感觉就像阴天的时候出太阳,晴天的时候会下雨。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如同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一样。 有人称他为笑里刀,也有人叫他笑里杀。 可苏七染觉得那些给门主取外号的人纯属有病。 门主脸捂得那么严实,特么到底是怎么看出他笑了的?! 在苏七染脑堆草,智商残的十二岁年华时,曾误认为门主姓笑,名里杀,又名里刀。 “怎么门主起了这么个奇怪名字,还两个,里杀里刀,都够别扭的!” 苏七染翘着二郎腿,嘴巴里还叼着一根儿狗尾巴草,男孩子装扮活脱脱的小痞子。 绝名门同批的小伙伴儿们:“……” “挨?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聊的好好的……”苏七染见方才还你一句我一句,瞬间就冷了下来。 “门主姓笑还不准人笑,你们说……你们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头快低地上了,大夏天的又不冷抖什么呀!” 这时候,牡丹怕苏七染再说下去命都没了,赶忙跪在地上:“属下参见门主!” 苏七染头皮一麻,转身便是冰冷的银色面具,腿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属下……该死……门主……参见门主……” “朝佛呢?!”门主俯身盯着她,竖在面具嘴巴位置上的手指,缓缓拿放下。 刚刚的位置也是特别,只有苏七染一个人背对着,门主跟其他人打出了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声张,好让苏七染继续说叨。 “记得……你是牡丹……”门主眯起双眸,朝一旁的人摆了摆手:“丢狮笼里,关上一天。” “门主,那狮子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牡丹会死的……” 绝名门主喜欢养些大型宠物,豹子老虎都有。 门主时而欣赏他们自相残杀,时而直接丢人进去喂食,大宠物们被关的地方,总是浓重的血腥味儿不断。 “求情?那就丢你吧!” 于是,苏七染被丢了进去…… 天不亡她,狮笼的地上,一把锋利的宝剑,全身青色,她捡起来就朝攻击的狮子刺去,见血封喉。 牡丹并未因此逃脱责罚,受了杖刑一百。 行刑的都是刚猛有力的壮汉,牡丹被打的皮开肉绽嘴巴喷血。 经历狮笼一事后,苏七染不但在绝名门中声名大噪,门主还把剑也留给了她。 绝名门左护法告诉她,宝剑名为绿灵,是几百年前,中原第一铸剑家族所铸造,宝剑排行榜上第六位,贵重的很。 苏七染立马整个人都不淡定了,眼睛贼绿贼绿的:“能卖多少钱?!” “如果卖了的话……估么门主会把你分尸后剁成肉泥,你相信我,门主一直很喜欢这把剑,都舍不得给人碰……那个……我什么也没说……”左护法无奈摇头,走的飞速。 苏七染瞬间顿悟了,这是门主欣赏她,要把她当绝命门后起之秀啊。 此后,她的智商随着年龄增长,突飞猛进,可情商一直保持伤残状态。 “放我下来吧门主。”苏七染尴尬的笑了笑,她搞不懂门主为什么要选择抱着她跑。 “好。”门主淡淡一字,同时松开了双手。 苏七染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门主扫视苏七染:“疼吗?” “一点儿也不疼!”苏七染咬牙说罢,就从地上敏捷的站了起来,呲牙咧嘴的朝门主笑了笑。 门主不温不火道:“想死吗?” 苏七染连忙摇头,腿一软又给跪了。 她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怕死,胆子小受不得惊吓,打小一害怕腿就软,一软就给跪了。 “苏广之还给了你什么,或者告诉了你什么,都要一五一十的跟我说,否则……”门主瞬间从腰间抽出短剑,剑间直指苏七染心脏的位置。 第71章 坚决不害自己徒儿 “没……没有了,就那一把钥匙而已。”苏七染抖的厉害,眼珠子滴溜溜的往下瞥。 月光透过竹林的缝隙,落在剑上,反射冰冷的锋芒,差点儿闪瞎了她的双眼。 “是吗?!”门主声音冰冷,伴着风吹林间‘沙沙’声响,透着一股阴寒。 她要有价值,被怀疑,就一定能活命,如果被看穿了戏码,就真的得入黄泉了。 苏七染向后仰着身子:“门主,真的,是真的……那些书啊字啊真的没有……” 还没等苏七染说完,剑尖变化了位置,迅速从她的胸口移开,刺入了锁骨下方。 瞬间,月白色的衣衫渗出艳丽的红。 “……”苏七染忍着疼,不敢吭声,门主那臭脾气,她要是叫唤,还不再给上她一剑。 门主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又将剑刺入了一分。 感觉到杀气迎面袭来,苏七染立马吓成了狗样儿。 “有有有,还有……那把钥匙其实是假的,真正的钥匙被放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取到,现在不是时候,门主只要饶我不死,我就把钥匙找出来,交到门主手中。” 苏七染判断,钥匙门主拿到了,却还要找寻,这证明他不会使用,自己也可以拿着钥匙放心大胆的胡说八道。 “告诉我,如何取钥匙。”门主将剑又刺入了一分,苏七染疼的加吓的,满头冷汗。 苏七染微微摇头:“不可说,说了我马上就会死,我不想死,至少现在还不想。” “你说的可是真的?”门主用钥匙去开藏有《无极秘录》的石门,可毫无作用。 再加上苏七染当天的表现,和交出钥匙时的痛快,让门主不得不相信苏七染的话。 “门主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杀了我。”苏七染眼神定定的看着门主。 明明已经信了,还要问,分分钟疑心病。 你有病得治知道吗?! 门主道:“你要如何凑齐天时地利人和,取得钥匙?” “先要找人,找什么人,把他们怎样,找到之时,我自会通知门主。”苏七染演的实心实意,真诚的连她自己都快信了。 “好,我可以暂时不杀你。”门主收起短剑,从怀中掏出一瓶止血散,丢到了苏七染怀中。 “谢门主恩典,门主千秋万世,一统江湖!” 苏七染急而忙慌的磕了个头,就赶忙打开瓶盖,就往自己伤口上散,她可不想来个失血过多,卒。 再说,这可是绝名门得疗伤止血圣药,管用的很,不用白不用。 门主说道:“等我拿到钥匙后,你就不怕死了吗?又要怎么想办法让自己活?” 苏七染双腿挪动向前,紧紧的抱住了门主的大腿道:“在这段时间,我会努力向门主证明我的衷心,做绝名门的有用之才,能为门主上刀山下油锅,身先试险,让门主觉得我全身上下都是价值,杀了我就是绝名门的损失!” “嗯,知道了。”门主双手背后,目视前方,任由苏七染抱着:“如果你敢骗我,我就让你喜欢的男人再杀你一次。” 苏七染:“???!!!” 娘呀,她喜欢魏君昊的事儿,都传到门主耳朵里了,那得多少小伙伴儿们知道了呀! “门主那个……我……属下当年少不更事,接触的男人太少,没脑子不说还没见识……” “现在不喜欢了?” 苏七染松开了紧抱门主大腿的双手,呆楞的点了点头:“不……一点儿也不了。” “给你七日的时间,把太子黎川傻了的消息散布出去。”门主说罢,把苏七染从地上扶了起来:“不要再做让我不开心的事情了。” “属下这次一定完成任务,绝不会有任何闪失。”苏七染对最后一句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总觉得门主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 门主见苏七染双手抱拳,说完话后仍旧一动不动,轻柔的拉过了她的手,将明德殿顶小兽眼睛里的那颗碧色宝石,放到了她的掌中。 “你的。”他说罢,就纵身一跃,转瞬间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苏七染脑袋懵懵的盯着手中的宝石,不禁感叹门主可真大方啊!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她对着光亮的地方,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破损。 抠的速度神不知鬼不觉不说,技术还不错。 门主,你知道自己是个做贼的好材料吗?! 兜兜转转,躲躲避避的,苏七染好不容易,赶在天亮前回到了太子东宫,换下了一身血迹的衣服。 绝命门掺和朝廷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不知道是谁找上的他们,敢肯定的就是,一定是窥觊叶缪储君之位的人。 惦记着祸害谁不好,惦记她徒弟身上了,千万别给她逮到了,逮到了直接弄死! 她坚决不害自己的徒弟,还要好好的保护叶缪,帮助叶缪,让他有掩饰自身的基础。 所以,她每日除了跟叶缪同吃同睡,还逼着他白天日日呆在崇文殿里背书看以前批阅过的奏折。 反正门主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前,还舍不得她死。 三日后,叶缪突然病倒,昏昏睡睡卧床不起。 苏七染给叶缪把脉发现叶缪脉象混乱,有中毒的迹象,可不算明显,她也不敢妄下断言,先行把怀疑憋在心里。 都怪自己学术不精,正经的医术一个渣字了得。 御医们来的不少,可都说不出个原因,施针后也没起任何作用。 皇后守在叶缪的床榻前,苏七染则在一旁跪着。 “傅神医呢?!”皇后起身,见身后除了贴身女官碧瑶,再无他人,心急火燎的怒吼:“人呢?!不是让你去请了吗?!” 碧瑶连忙跪在地上:“回禀娘娘,医神医府中的老管家说,神医亲自去见南山采药去了,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可能要等明天了。” 苏七染看着床榻上脸色蜡黄,气息紊乱的叶缪,一脸愁容。 她那个师傅,说什么去亲自采药,其实就是溜达着玩儿去了,要是玩兴大起,怕是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人影。 第72章 为了舌头豁出去了 “你是怎么照顾缪儿的!”皇后走向苏七染,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把火气都撒到了她的身上:“本宫的缪儿原本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苏七染顾不得脸疼,连叩首谢罪:“婢妾该死,婢妾这几天寸步不离太子殿下,婢妾真的不知道原因。” 皇后一脚把苏七染踹翻在地:“来人呐,把明德殿的所有宫人,都拖出去乱棍打死!” 寝宫内外跪着的宫人,都吓的浑身颤抖,哭声大喊:“皇后娘娘饶命,请皇后娘娘赎罪……” 那时人临死前的哀鸣,听的苏七染头皮发麻。 她快速爬起身,跪地上前,拽住了皇后的裙摆:“皇后娘娘,我……婢妾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了,不要杀他们,不关他们的事情,婢妾知道,真的知道……” “那你为何一直不说!”皇后转身又是一脚踹上了苏七染。 她身子不稳到底,胳膊上一个鞋印子很是明显。 苏七染:“!!!” 特么踹谁玩儿呢!信不信一刀斩你个头开花儿! 皇后了不起啊!怎么还爱撩蹄子呢! 她即便在绝命门的日子血雨腥风,虽不好过,可也没给人这么屈辱过好伐! “禀皇后娘娘,婢妾如果说了,皇后娘娘能不能绕过她们性命。”苏七染好在忍功的基础不错。 她现在无权无势无人撑腰,在皇后面前,如蝼蚁一般,只有偷生的份儿,所以除了忍,还是忍,怪只怪自己不够强大,而对手太硬。 皇后冷冷道:“你在威胁本宫?” 苏七染:“……” 尼玛说的这么客气婉转了,算哪门子威胁! 脑袋给驴踢抽风了吧! 这叫求!懂吗?! “是,是威胁,皇后娘娘要是执意将她们乱棍打死,也别想知道太子殿下为何突然病倒了!”苏七染豁出去了,那么多条人命,一下子死了,黑白无常要忙坏咯。 她这么为黑白无偿两位不曾见过的大哥着想,到自己死的时候,不知道两位大哥能不能对她温柔一点儿。 寝宫内外,一片惨叫声声。 “可以,本宫就让你当一次大善人。”皇后没有片刻的犹豫,就叫停了拖拽的侍卫。 “说吧!”她的儿子,要比这些人命重要。 苏七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些话,只能单独跟皇后娘娘说。” 见寝宫内外的宫人,都被皇后安排退了出去,苏七染继续说道:“三天前,妾俾见明德殿守夜的宫女鬼鬼祟祟,就怀疑明德殿有内鬼。” “可这三日来,妾俾并没有再见到那个宫女。” “今天发现太子殿下身体异样,妾俾已经先行为太子殿下把脉过了,似乎……似乎有中毒的迹象,可脉象过于混乱,妾俾也只是猜测而已。” 苏七染眉头紧锁,她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皇宫里的御医可都不是假把式,大多数出自医神医府中,他们不是没有察觉到,而是不敢妄下断言,因为叶缪的中毒迹象的确太微弱了。 他们有他们的生存法则,说出的话就要负责任,而这些责任需要用命去负,苏七染能够理解,想必皇后心中也清楚明了。 “中毒……”皇后娘娘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她命人找来了三天前在明德殿守夜的宫女。 “奴婢春桃,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苏宝林。”宫女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苏七染让春桃抬起头来,看过后道:“春桃,你确定自己三天前一直在明德殿守夜吗?!” “奴婢……奴婢……在……在……”春桃的身体有些抽搐,脸瞬间吓成了一张白纸。 “真的在吗?那一天,我可是夜里无聊,在殿内坐了好久……” 没等苏七染说完,春桃就猛的往地上磕头:“奴婢该死,那天奴婢不知道怎么,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奴婢怕受责罚,见没人察觉,就……奴婢该死,皇后娘娘赎罪,苏宝林赎罪……” 难道是有人故意弄晕了她?! 苏七染微微闭上双眼,仔细的回忆那天的情景,一瞬间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绝命门门主。 是不是出现的过于巧合了些……还有跟叶缪有关的任务…… 如果内鬼就是绝命门安排进来的细作,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来人呐,把这奴才,给本宫拖出去,砍了!”皇后虽然情绪上看不到一丝起伏,可心中已经焦灼不安。 春桃虽然全身哆哆嗦嗦的,看上去很害怕,可苏七染却从她眼中没有看到死亡临近的恐惧挣扎。 “皇后娘娘,春桃是无辜的,罪不致死啊!”苏七染转目间,扫到了春桃手腕儿上的玉镯,这种质地,不是她一个小小宫女能够拥有的东西。 既然跟绝命门有关,那在事情未明之前,她再也不能多言,春桃也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皇后厉声道:“如今本宫的儿子,就躺在床榻上,无法起身,生死未卜,你说是她无辜,还是缪儿无辜!” 苏七染双腿跪地,一字一句道:“她无辜……求皇后娘娘不杀。” “贱人,有胆你再给本宫说一遍!”皇后见苏七染敢顶撞自己,怒气喷涌而出,起手给了苏七染一巴掌。 “她无辜。”苏七染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胆量。 “信不信本宫割了你的舌头!” 苏七染:“……” 她可不想死后做个无舌鬼,那还怎么跟阎王爷狡辩啊! 太恐怖了,为了舌头,她豁出去了! 苏七染尽力挤出笑容,叩首道:“皇后娘娘息怒,不知皇后娘娘是否想过,以太子殿下对婢妾的感情,等太子殿下醒来的时候,见到婢妾舌头没了,皇后娘娘要怎样解释?” “婢妾虽然没了舌头,可还会写字,如果太子殿下问婢妾的时候,婢妾一个不小心添油加醋了两句,太子殿下会怎样?”苏七染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挂着笑意,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母子间隙,想必皇后娘娘不想有,更何况……约么着,太子殿下会恨死您吧!”苏七染颤抖着胳膊,擦了擦额头滑落的冷汗,见皇后大退一步,脸色灰黑不发言语, 第73章 左右叹息唉唉唉唉 “当然,皇后娘娘可以再砍去婢妾的手脚,不倒翁嘛,婢妾也不是没听皇后娘娘说过,甚至可以把婢妾杀了,不过太子殿下怕是要绝后了,婢妾做鬼也会给太子殿下托梦,让他恨您一辈子的。” 苏七染头低都不低一下,坚定的眼神盯着皇后,笑的僵硬。 她其实好怕怕啊! 那小心肝儿抖的,都快挂掉了! 苏七染相信,皇后是爱自己儿子的,只是爱的极端了些,以为给叶缪皇位,就是对叶缪的好,从不去问叶缪想要什么。 一个爱子痴狂的母亲,会想要自己的儿子也一样的爱她,所以苏七染这个威胁,正刺皇后软肋。 “贱人!妖女!”皇后大喝一声,朝着苏七染,狂甩了两巴掌。 “皇后娘娘如果想打婢妾出气,那就打吧,这点儿耳光子,婢妾还是受的住的,自然也不会跟太子殿下乱说话。”苏七染仰着脸,真诚求扇。 “好你个苏七染,是本宫看轻你了。”皇后冷笑着,手掌悬在半空中,第三巴掌始终没有落下。 苏七染见峰回路转,紧绷的那根儿弦即刻松了下来,叩首道:“忠犬旺财谢皇后娘娘夸奖!” “把这奴才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皇后叫来了侍卫,吩咐完毕后,转头对苏七染说道:“不委屈她吧?!” 那字字阴冷,像是咬碎了牙,从缝隙间挤压出来的一样。 “她疏于职守,妄想蒙混过关,理应受罚,不委屈,多加个两三板子也行啊!”苏七染咧嘴微笑着,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这时候,皇后的贴身女官碧莲突然来到了寝宫内,身后还跟着医神医傅文博。 “老夫参见皇后娘娘。”傅文博抱拳行礼后,微笑看向苏七染,捋着胡子,‘啧啧’了两声:“这位姑娘长得可真好看,跪着都好看。” 苏七染:“……” 认出来就认出来呗,当着皇后的面儿几个意思啊?! “她就是……苏七染,现在是太子宝林,按照傅神医的说法,留在缪儿身边……日日陪伴。”皇后尊重傅文博,说话的时候,憋着对苏七染一顿子的火气,刻意压制。 傅文博朝苏七染说道:“呀!苏宝林啊,老夫有礼了。” “婢妾不敢,婢妾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宝林,太子低等侍妾,神医礼重了。”苏七染心中草泥马在蹦腾。 傅文博这就是仰仗着自己神医的身份,皇后不敢对他不客气,来撒欢的啊! 傅文博朗笑道:“苏宝林这话说的,跪着的不比站着的礼重?!” 苏七染:“!!!” 老不正经!想干啥?! “嗬……嗬……”苏七染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傅文博:“神医您可真幽默啊!” “还请傅神医赶紧给缪儿看看吧!”皇后此前就听闻傅文博偶尔行为怪异,叶缪的性命要紧,她也没功夫计较。 况且傅文博在纪国身份崇高,她也不好怎样。 傅文博点头,快步上前,为叶缪把脉。 把脉中,苏七染察觉到傅文博脸色有所变化,只是短暂的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缪儿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是中毒?!”皇后见傅文博把脉结束,急忙上前询问。 “是……又不是。”傅文博听到‘中毒’两个字的时候,用余光瞄了苏七染一眼:“老夫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道:“傅神医跟本宫无需见外,但说无妨。” “出去……劳烦皇后娘娘先行出去。”傅文博手指苏七染:“苏宝林留下。” 皇后:“……” 她脸色瞬间僵硬,刚要说话,傅文博就抢先一步道:“老夫有老夫不能说的理由,还请皇后娘娘配合老夫,一切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啊!” 苏七染翻了一个白眼儿,瞧这老贼,一副忧心难为的样子。 虽然傅文博低着头,可苏七染是跪着仰视的好伐,大尾巴露出来了啊喂! 假装很正经的时候,要憋的好笑知道吗?!嘴角别忍不住抽抽了啊喂! “好,本宫相信傅神医。”皇后犹豫片刻,没有拒绝。 皇后临走前瞪了苏七染一眼,阴狠道:“一切都听傅神医的安排,如果让本宫知道你胆敢对傅神医不敬,本宫有很多种方法,让你受尽折磨,且身上看不到一丝伤痕!” 皇后走后,傅文博赶忙拉着苏七染的胳膊,扶她起身:“好徒儿哟,你看看你,不懂事不懂事啊,皇后娘娘都给你得罪成什么样儿了,这分分钟都想弄死你啊!” “我特么……”苏七染跪的腿都麻了,膝盖也疼的厉害,剜了一眼傅文博,就赶紧给自己腿上来了两针,止止酸麻。 “孽徒哟,你就是孽徒,见到为师不好好行礼,还想朝为师爆粗,别以为为师瞧不出来!” 傅文博蹲在苏七染对面,双手按住了她膝盖的几处穴位,使苏七染银针的效果,事半功倍。 没几下,苏七染的腿就恢复了直觉,膝盖也舒服了许多。 “想为师吗?!为师可想你了,想你想的银子都给人偷喽!” 傅文博起身,一脸的惆怅:“肯定是你特别相见为师,怕为师出去玩儿的时间久了,就咒为师破财,对不对?!” 苏七染:“呵呵……” 对你妹妹的那条小贱蹄子! 这位老头儿,你脑洞开的有点儿大! 怪不得傅文博能及时出现,原来出门没多久就碰着贼了,八成是回府取银子的时候,听说的叶缪出事儿了。 “才一碗面的功夫哟!”傅文博见苏七染不搭理他,心情很失落:“爱徒,那么久没见,跟为师说句话呗!” 他不住的在苏七染跟前摇头晃脑,想要引起苏七染的注意。 可苏七染气鼓鼓的就是不理。 于是,他往左边儿长叹一声,苏七染转头向右……他跟随再叹一声,苏七染转头另一边儿。 傅文博是个有毅力的老男人,怎能因为一点儿小小的挫折就放弃,这一定是苏七染对他的考验…… 所以,他左叹息,右叹息,左叹息…… 最后,苏七染被迫疯狂甩开了脑袋……甩的脑仁疼…… 终于,她受不了折磨,紧紧的抱住了傅文博的胳膊:“师傅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绕了我这个该死的孽徒吧!求您了,放过我吧!” 第74章 医中之神的包袱哟 “早知如此,何必刚刚呢?”傅文博语重心长的说罢,轻轻拍打苏七染的后背,以示安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其中还混杂些许得意。 苏七染始终没有撑到最后,他赢的漂亮啊! 傅文博除了老狐狸,还很幼稚,又从不肯承认! “话说,谁敢偷您老的东西,一个童子功震死他!”苏七染勾了勾嘴角,笑的很坏很不节约。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为师不是老处男!”傅文博不服气道:“为师当年可是被称作风流博少,身边美女无数,左拥右抱……” “得得得,想当年师傅年轻的时候,我连娘胎都没蹲进去呢,知道个屁,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绝不相信,门儿都没有,老!处!男!”苏七染一向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傅文博说的真假且不说,先把他气死再说。 “太子殿下的情况,你还想听为师说实话吗?”傅文博脸色瞬间灿绿灿绿的,满心不悦,幽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苏七染。 苏七染:“……” 这就是赤条条的威胁好伐! 苏七染扬头一乐,立马抱拳恭敬道:“师傅文成武德,一统江湖……不是那个呃……一统天下医门!” “已经统了,没新意!”傅文博摆了摆手,扁嘴摇头。 “师傅您乃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辣手催花老儿生娇,百转千回女人最爱!”苏七染拼劲全力,若厚的脸皮就快要撑不住了。 傅文博脸庞浮笑,随后一声短叹。 “唉,身为男子,尤其是上了年纪的男子,太有魅力,也是一种罪孽啊!” “为师越来越欣赏你了。”傅文博心里头那叫一个美,可还要拿稳了架子,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夸赞,就失了气质不是。 苏七染看傅文博心情大好,赶紧追问道:“那太子殿下……” “慢性毒药,来自西域,与中原中毒状态极为不同,就这两三日的事情,中原有此毒的,就是你们……”傅文博顿挫了一拍,眯着眼睛道:“就是你们身边可怕的存在,绝命门!” “师傅……也知道绝命门?!”苏七染狐疑的看向傅文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就跟知道你女扮男装一样一样的!”傅文博一脸笑嘻嘻的,那笑容显得略欠抽。 “那师傅……知道我为何要女扮男装混入医神医府吗?”苏七染突然觉得,傅文博深不可测,知道很多事情,只是装疯卖傻而已。 “既然爱徒都已经这么问了,证明爱徒的智商没毛病。” “这瓶药原本是为爱徒补脑的,现在不需要了!”傅文博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顺着寝宫东窗丢了出去。 傅文博已经算是给了她答案了,还豪了一把。 出自医神医府的药,天价难求,钱啊!她一会儿得找机会捡回来。 想来,明知道她是绝命门的细作,还对她疼爱有加,关怀备至,虽然不着调,不正经,可苏七染知道,傅文博是真心对她好。 “徒儿此生有幸能拜入师门,受师傅洗礼教导,是……是徒儿的福分。”苏七染说的认真,诚心诚意,鼻子酸酸的,心头暖暖的。 苏七染能说人话,不得了啊!把傅文博惊的哟! “爱徒!你怎么了!你……中!邪!了!鬼附身?!一定是鬼附身!” 傅文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双手揪住了苏七染的脸颊,用力外扯:“哪来的鬼啊,敢在皇宫撒野,要上身上老夫,别搞老夫徒弟!” 她嘴巴都给撕扯的都溜出口水了,皇后的巴掌印子还在上面儿呢!疼的要死啊! “我特么……我特么儿要(rao)以下犯上(hang)欺师灭祖(zhu)啦!”苏七染气的鼻子跟能喷火似的,用力的拍打傅文博的手背。 傅文博解释道:“小七啊!刚刚有鬼,你中邪了,你看说话都不清楚了。” 苏七染:“!!!” 特么嘴巴都快给撕裂了,能将清楚嘛! “为师把你……”傅文博见苏七染一脸杀气,赶忙松手,下意识的四十五度角仰望殿顶:“那个……为师把你救回来了……就……夸夸为师吧!” 傅文博心里还蛮高兴的,苏七染眼中的嗜血之气,可比以前少太多了,他相信,脱离了绝命门,苏气染会越来越好。 当年他特意交给苏七染制作假死药,又故意以考核失败,把她从医神医府中轰走,就是为了她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放下那一双满是血腥的手。 “师傅只要能把太子殿下医治好了,徒儿保证,夸您夸到天昏地暗,一见您就花样夸,天天夸,连续七七四十九天,您看怎么样?!”苏七染心系叶缪,只想叶缪早点儿没事儿,自己也能早点儿踏实。 傅文博满意的点头,定定道:“成!交!” 给叶缪施针驱毒的时候,苏七染跟傅文博讲述了苏广之的事情。 知道苏广之已死,傅文博老泪纵横,哭的泣不成声。 “师傅,手别抖啊,针……出血了……别哭了啊!”这是苏七染第一次见到傅文博流泪。 一个活泼调皮的老头儿,天天笑,原来也会哭的这么上心,这么惨。 她也知道了,当年傅文博装死,见她走远,从地上爬了起来后的事情。 师兄上前道:“师傅师傅,您银子还没给小七师弟呢!” 傅文博恍然大悟,果真没给啊! “呃……那个……没事儿,你小七师弟聪明着呢!” 师兄又道:“师傅师傅,您还忘记跟小七师弟说明白那是颗鸽血痣了!” “哎!呀!”傅文博垂手顿足,这可是大事儿。 “师傅师傅,是不是您上了年纪……” “不是的!休得胡言!为师还水嫩着呢!”他才不愿承认自己上了年纪记性差。 为了颜面,他硬着头皮,装作对苏七染自信满满的样子:“没事没事,你小七师弟聪明着呢!” 师兄:“……” 傅文博说完往事,见苏七染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心里慌慌的。 这徒弟脾气不太好,暴躁起来不是人,他得找个靠山镇压。 “爱徒,你要体谅为师啊,为师也是要脸面的人,医中之神的包袱很难背的!”他说罢,就赶紧溜出了寝宫。 “你最起码把针都给拔了呀!” 第75章 为师真的很难忍啊 叶缪醒来后,从床榻上猛的坐起身,眼巴巴的看着苏七染:“师傅……师傅不要离开我……师傅!” “为师在这里,不怕,你没事了。”苏七染坐在床榻边沿,紧紧拉着叶缪的手,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师傅,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师傅不要我了。”叶缪说着,眼眶就红润了起来。 苏七染温柔道:“你要相信为师,永远不会抛弃你,背叛你的。” 皇后:“……” “缪儿,不怕,母后也在这里。”皇后说的极为生硬,可还是说了出来。 她也曾向往过跟叶缪如此相处,可叶缪是储君,她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我相信师傅,也只相信师傅。”叶缪将苏七染拥入怀中,身体于身体的接触,让他感觉心中踏实了。 皇后见叶缪根本不在意她,心中极为失落,也恼怒苏七染。 可在叶缪面前,她不想跟苏七染过不去。 叶缪现在太在乎这个女人了,皇后心中明白,伤了苏七染,就等于失去了儿子。 苏七染跟叶缪使了个眼色,叶缪才反应过来,转头对皇后微笑道:“让母后担心了,师傅也一定担心死了。” 皇后:“……” 句句不离苏七染,这女人是给她儿子下了什么迷魂汤。 她嘴角抽动了两下,看向苏七染的时候,原本柔和的目光转瞬冰冷了起来:“你之前不是说,缪儿是中毒吗?!” 皇后对傅文博的话,颇有疑虑,并不是不相信傅文博的医术,而是皇宫之中,有太多的不可说。 傅文博告诉皇后,叶缪是因为中了暑气邪热之毒,引发了之前体内的余毒,较为复杂,所以御医们才会不知所错。 “回禀皇后娘娘,暑气严重了就是热邪之毒,民间是称之为暑毒,婢妾是民间的大夫,统称中毒,婢妾不忍明德殿宫人为此丧命,所以说的严重了。”苏七染回答的恭敬谨慎,一字出错,皇后便会加重疑虑。 她知道,叶缪这次中毒不简单,就连傅文博也不肯跟皇后说实话。 明明是西域奇毒,冷不丁的就变成都是夏天惹的祸。 皇后继续问到:“本宫很好奇,傅神医都单独跟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交给婢妾如何为太子殿下施针走穴。”苏七染赶忙指向叶缪身上的金针,道:“皇后娘娘您看,金针都给婢妾留下了!” 叶缪这时候才察觉,自己的衣襟大开,身上扎了好多金针,脑袋上也有几根儿。 “师傅,这针是金子做的!”他兴奋的从身上拔下一根儿,拿在手中,看了又看:“等我也给师傅弄一套金子做的。” 毕竟跟着苏七染混了一年多,耳濡目染,他对金银的观念,就重了起来。 “这金针可比为师廉价货贵重的多,是神医的独制的,那得勒索神医啊!”苏七染想着自己的徒儿就是孝顺,心里立马乐开了花儿。 叶缪不住点头:“好,我给师傅勒索一套。” “师傅……是师傅给我脱的吗?”叶缪抿着嘴,一脸羞涩的看着苏七染,手不住的把自己的衣襟尽量扯开的大一点儿。 苏七染:“!!!” 徒儿莫要发骚! 她双手赶忙拉起被子给叶缪盖严实了,把头转向一旁。 不看不看,也不要乱想啊! “皇……皇后娘娘……”苏七染脑子嗡嗡涨涨的,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巴眨巴的仰视皇后。 “缪儿既然没事了,就好好休息,你要是再把缪儿照顾出什么问题,本宫不会跟你客气的。”皇后说罢,转身起驾回凤鸾殿了。 眼不见,心为静,得知叶缪平安就好。 皇后走后,苏七染让宫人准备了小米粥和几叠清淡的小菜,亲手喂的叶缪。 叶缪吃的特别开心,觉得人间美味。 “师傅想常常竹笋的味道吗?”叶缪的眼神天然无公害,用牙齿咬住了苏七染送到嘴边儿的竹笋,叼着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好啊,为师尝尝。”苏七染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折腾着,又要挨耳光,又要被傅文博气个半死,肚子已经‘咕噜’好几次了。 苏七染用筷子,刚夹了一块儿,还没送到嘴巴里,就被叶缪突然用胳膊勾住了脖子,揽了过去。 “唔……”还没等苏七染反应,叶缪已经用舌头,把叼在嘴巴上的竹笋,送进了苏七染的口中。 “你……你你……你干嘛啊!”苏七染一惊,“咕咚‘就给囫囵吞了,脸红彤了一片。 她双手刚刚推上叶缪的胸膛,却被叶缪紧紧的按住了手背。 叶缪强行把苏七染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师傅,我的心跳的好快。” “还有……师傅的嘴巴总是那么软……”叶缪另一只手也不老实的抚上了苏七染的双唇。 苏七染瞬间木若呆鸡,一阵燥热之气,贯穿全身。 “师傅,不要这样,我好痒。”叶缪心中淡淡欢喜,笑容里不经意的流露处一股子的魅气。 苏七染:“!!!” 她回神后发现,自己的手正下意识的在叶缪胸口摩挲,那手感极好,像是上等丝绸,又比丝绸更有质感。 温热有指尖,似是能传入苏七染的心间一般,那感觉让她不想离开漫不管大脑怎么指挥,都失去了效用。 “你这是在占为师的便宜!”苏七染紧闭双眼,吐气、吸气,好让自己快速恢复平静。 “那师傅也叼一块儿竹笋喂我,不就占回来了吗?”叶缪曾经听苏七染讲过一套理论,叫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被人占了便宜一定要占回来,才不算吃亏。 他不想让苏七染吃亏,就松开手,主动的夹了一块儿竹笋,送到苏七染面前:“师傅,张嘴,啊……” 苏七染寝宫中凌乱…… “为师不要!”万一她忍不住,霸着叶缪的嘴巴不放,为人师的颜面就会荡然无存。 “好,师傅说不要,那就不要。”叶缪美滋滋的倚在床上,时不时的舔舐唇上残留的滋味。 苏七染:“……” 徒儿越来越会揩油,身为师傅的她真的很难忍啊! 第76章 你装鹌鹑给谁看呢 皇后娘娘听了医神医傅文博的暑气邪热的言辞,就从皇宫冰窖里面取来大量冰块,放在寝宫的各个角落。 光是床榻旁边儿,就摆了八大块儿。 “师傅,我冷。”叶缪躺在里侧,蹭悠蹭悠的,蠕动到了苏七染背后。 他见苏七染没有反应,以为苏七染睡着了,‘呼’的一下,双手将苏七染抱入怀中。 “松开……”苏七染双眸紧闭,冷冷发语。 “我还以为师傅睡着了呢!”叶缪羞涩的笑了笑,不情愿的把手拿开。 苏七染:“……” 孤男寡女怎么说来着?! 干柴烈火呐! 苏七染跟叶缪睡在一起的每一夜,都特别的难熬,直到困成狗的时候,才能睡着。 “冷的话,为师去找宫女再给你加床被子。”苏七染就不明白了,皇后这至于不至于,明明是炎夏,寝宫内跟过冬似的。 傅文博是想故意整她还是怎样,听说这冰块儿数量,都是傅文博千叮咛万嘱咐的。 “其实,如果能抱着师傅,也就不冷了。”叶缪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内功护体,这点儿冰寒,还是能忍受的。 他就是想找个借口,跟苏七染依偎在一起而已。 见苏七染没有吭声,叶缪不死心,关怀道:“师傅冷吗?冷的话可以抱着我,我绝不乱动的。” “嘘!”苏七染突然听见,寝宫门外有脚步声,转头示意叶缪不要说话。 脚步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东西坑碰的声响。 门外传来了宫女和小太监的阻拦声:“太子妃,殿下已经入寝了……” “太子妃,您喝醉了,殿下会责怪的。” “别拦着我,我要见殿下,都特么给我滚开!” 蔡青柠门口张牙舞抓的喊叫声,传入了苏七染的耳中,苏七染挑了挑眉,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好呀好呀,她没空找蔡青柠算账,蔡青柠倒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师傅……”叶缪刚要说话,就被苏七染翻身压下。 苏七染四仰八叉的趴在叶缪身上,开始撕扯衣服。 “师傅,我……我不行……会委屈师傅的,给不了……不了……”叶缪说着说着,就见苏七染粉色的肚兜儿已经露了出来。 他立马唇舌干燥,不但话卡在那儿说不下去了,眼睛也直勾勾的移不开。 “还记得王伯院子墙外,为师教你的那些话吗?”苏七染听着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心里激动的厉害。 胸大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身材比她好吗?! 她要好好刺激刺激蔡青柠,再让蔡青柠仗着自己是太子妃,就拿胸勾引她的小缪缪。 “师傅,又、又来?!”叶缪吞咽了一口唾沫。 “其实不来也行!”苏七染想了想,跳下了床榻。 “来来来,师傅,来啊!我来……”叶缪双手把住床沿儿,苏七染已经飞速的走到了寝宫门口。 叶缪跟一块儿破抹布似的,双手垂在床边儿,唉声叹息:“我来啊……师傅……” “谁啊,大晚上的吵闹什么,不知道太子殿下已经睡了吗?!”苏七染敞开寝宫大门,就开始冲着外面叫喊。 她这是嫌蔡青柠太磨蹭了,不就是闯宫嘛,还要这么久,什么太子妃,就这点儿本事儿,瞧不起她。 “你就是那个苏七染!”蔡青柠手中拎着一把翠玉酒壶,满身酒气,晃晃悠悠的已经不走直线。 “都给我让开!”她挥手撩胳膊,驱赶身旁拉着她的数名宫人。 苏七染扬了扬手:“你们全都退下吧!” “可是……苏宝林……” “没事儿,都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喊你们的。”苏七染就是要让蔡青柠闹,看蔡青柠能闹出什么花样儿来。 一个小女人而已,她一招就能取了蔡青柠的命,还怕蔡青柠醉酒发疯不成。 蔡青柠长得的确标致,曲线前凸后翘堪称完美,用‘貌美如花、婀娜多姿’这些词汇来形容,也一点儿都不觉得过分。 宫人退开,蔡青柠冷笑道:“你够嚣张!可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自称为婢,婢妾,下贱!” “哈?!”苏七染掏了掏耳朵,凝眉看向蔡青柠:“那什么……我最近纵欲过度,影响了听觉,最后四个字是啥?!” “婢!妾!下贱!”蔡青柠喝的不但脑子不清醒,人也莽了起来。 苏七染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你是下贱。” “你!你岂有此理!”蔡青柠把翠玉酒壶抄起来就要往苏七染脑袋上砸。 “哟呵,跟我玩儿暴力!” 苏七染翻手一挡,翠玉酒壶掉落在地,顺势双指直击蔡青柠肋下三分。 “啊……!”蔡青柠一声惨叫,趴到了地上,鼻子一红,哭了出来:“我是太子妃,是正室,你竟敢打我,太子殿下,你出来啊,你出来啊!” “你们都看的清楚,是太子妃先对我动手的。”苏七染冷冷扫视周旁的宫人。 宫女太监们各个低着头,步步后退:“奴婢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奴才……奴才们去殿外守着,不清楚,不清楚……” 苏七染,脸色一板,沉声道:“那都不赶紧出去!” 待宫人离开,苏七染笑道:“太子妃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啊!” 她挑了挑眉,见蔡青柠蹲坐在地上,已经开始搓脚哭了。 “苏七染,你这个妖精,好狗不挡路,我要见太子殿下,你大胆,你放肆,你以下犯上,你无理……” “长得这么漂亮,哭的多丑啊!”苏七染看蔡青柠也是可怜,这欺负也欺负了,就绕过她吧! 正在这个时候,叶缪从寝宫里走了出来。 “太子妃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叶缪想要上前拉一把手,被苏七染给拦了下来。 “太子妃喜欢哭,就爱搓脚,怎么,心疼了。”苏七染挽着叶缪的胳膊,语气酸溜溜的,一股子醋味。 刚才她觉得可怜绕过,统统不算了,装鹌鹑给谁看呢! 小缪缪肯定是心疼了,她就不应该好心,更不能当好人。 “你……!”蔡青柠止住了哭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叶缪面前,娇声娇气道:“以前殿下都叫人家小青柠,现在叫人家太子妃!” 第77章 太子肚里能撑船呐 “拿开你的爪子,离我的小缪缪远一点儿!”苏七染见蔡青柠想要拉扯叶缪,下手就朝蔡青柠的手背一顿乱抽,用的力气还不小。 “什么小青柠,恶心死了!” 苏七染抽了没两下,蔡青柠的手背就红了。 可蔡青柠喝的太醉,究竟麻痹了疼痛神经,不管不顾的硬是要拉扯叶缪。 苏七染忍不了,一个飞脚其踹,把蔡青柠放倒在了地上:“从今往后,太子殿下只会叫你太子妃,那也是给你脸面,你别不要脸,耍什么酒疯呢!赶紧回去清醒清醒!” 叶缪认真道:“嗯,师傅让只能叫太子妃,就只能叫太子妃,你以后也不要见了我就脱衣服,这样不好,我只喜欢看师傅脱衣服。” 蔡青柠小心灵刚挨了苏七染一刀,又被叶缪补刀,立马抓狂。 “要不是母后天天催我生子,我会做出那么下作的事情吗?! 要不是我爹爹整日拿休了我娘亲威胁,我能入宫吗?!”蔡青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擦了擦就往衣服上抹,完全不顾及贵族千金,太子妃的风范。 “我入宫之前,殿下对我柔情蜜意,甜言蜜语,都是装出来的是吗?!”蔡青柠放声嚎叫,直指叶缪:“肯定是的,不就是想拉拢我们蔡家嘛!真是难为殿下了,还要跟我逢场作戏!” “我……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叶缪看蔡青柠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难道他以前,对蔡青柠做过很过分的事情?! “一句不记得,就可以当作不存在吗?!”蔡青柠苦笑一声:“其实我也知道,殿下当时被母后逼的厉害,就是在玩弄我的感情,政治上的联姻,大家互为己利,有什么感情可言!” “就像我对殿下一样,只不过是为人妻的己责而已,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原本我也不想嫁给殿下!”她哽咽的厉害,泪眼汪汪的看着叶缪。 “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伤心也没有用,只能在皇宫这四角巴掌天,空空零零的过一辈子了,不如考虑下怎么过才能让自己更舒服一些。”苏七染说的很平静,突然觉得蔡青柠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后宫就是一个锁住关押女人的牢笼,蔡青柠并非心甘情愿,而是不得不愿。 如果蔡青柠能看的开,或许会过的潇洒自在一些。 “我不甘心!凭什么这个女人入宫后,一切都改变了,殿下以前就算是对我虚情假意,偶尔去一次我那里,平日里场面上的关心照顾一项不落。”蔡青柠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可还在一直说着。 “自从殿下失忆后,我才见了殿下三次而已,脱光了殿下都不带看一眼的,就像多看一眼就会吐一样!”她干呕了两声,站已经站不住了,干脆盘腿坐在地上。 苏七染拉着叶缪的胳膊,就那么肩并肩看着,由着她发泄。 估计能在后宫里耍酒疯的女人,也是难得一见,明天肯定会有许多麻烦,索性就让她来个痛快,不然她这酒疯发的太不合算了。 “我到底哪里不如这个狐狸精了!”蔡青柠伸手指向苏七染一旁的柱子。 她现在眼前全是重影,根本分不清楚苏七染在哪儿。 “谢谢夸奖。”苏七染勾了勾嘴角,胳膊肘轻轻捣了一下叶缪,小声道:“瞧这嘴,可真会说话,在夸为师漂亮呢!” 叶缪似乎是感悟了,明白的点了点头,心里默语:噢,原来狐狸精就是夸人漂亮,懂了。 苏七染看了看蔡青柠指尖的方向,往旁边挪了一步:“现在指我了!刚刚没有呢!” 她突然觉得自己太贴心了,善心大发,不介意再贴心一点点儿:“过瘾了吗?太子妃?回去睡觉吧,我跟太子殿下也要休息了。” “我不回去,贱人!”蔡青柠用力的扯开了自己的衣服,抽开了束腰缎带:“殿下你看我啊,不要是今天再不看,我就一头撞死!” 叶缪刚想转头,就被蔡青柠的一句撞死,给吓的转了回来。 他眨巴了眨巴眼睛,纯真至极的看着她胸跃而出,表情神色没有一丝污秽,甚至连脸红都没。 就算事叶缪不喜欢蔡青柠,做到面不改色,也要叶缪本尊原本的定力就好才行。 太子黎川,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苏七染不自觉的好奇了起来。 蔡青柠就那么晃着两个光溜溜的膀子,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叶缪的脸。 “太子妃啊,差不多就收了吧,要不我会忍不住把你打出去的。”苏七染扶了扶额头,这哪儿来一神经病啊! 叶缪一听,还真有点儿怕蔡青柠挨打,倒不是他会心疼,是因为他知道皇后护着蔡青柠,怕苏七染惹祸上身。 于是,他规劝道:“我……本宫的师傅不喜欢你,你赶紧走吧!” “殿下!你混蛋!”蔡静宁从地上一个猛子窜了起来,重心不稳又趴了下去。 蔡青柠四脚朝地,双唇亲吻地面,手指着殿顶的横梁:“殿下信不信我给你戴绿帽子!” “太子妃呀,太子殿下不在顶上,你手指的又不对啦,我给你摆正一下,稍等啊!”苏七染活脱脱看热闹不怕事而大的,抬腿儿就要过去。 “师傅……”叶缪拉住了苏七染的衣袖,一脸迷茫道:“太子妃为什么要给我绿色的帽子戴,而不是蓝色的紫色的?!” 苏七染:“……” 还特么五颜六色的呢! 徒儿要不要这么可爱?!她喜欢……吼吼…… 她凑在叶缪身边儿,小声说道:“就是她要去找野男人。” “如果能有男人陪你,你也就不寂寞了,戴吧戴吧,多戴几顶也没关系,你高兴就好。”关键是别再来烦他,影响他们师徒之情的愉快相处就好。 “绝了!”苏七染笑着猛拍叶缪肩膀:“殿下大方啊!宰相肚里,不对不对,太子肚里能撑船,能撑老大一艘船了!” “是很厉害的意思吗?!”叶缪见苏七染笑,自己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苏七染有节奏的一拍拍点头:“相当厉害啊!” 这时候,蔡青柠的呕吐声,打破了两师徒欢快的氛围:“呕……呕……” “啊!”苏七染急忙捏住自己的鼻子,顺便用另一只手把叶缪的鼻子也捏上。 这味道简直是…… “来人呐,赶紧把太子妃拖回去洗洗!”苏七染喊完,就赶紧拉着叶缪,离开这恶臭之地,把寝宫的大门紧紧的关上。 第78章 台词别说错就行了 第二日,明德殿偏殿,苏七染找来了昨天在场的几位宫女太监。 苏七染从太监跟宫女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禀中得知,蔡青柠被皇后禁足七日,抄写《心经》一百遍,抄不完再加七日,以后太子妃的寝宫,禁止有酒的存在。 “那你们有没有人,在皇后娘娘面前,说我的坏话啊?!”苏七染嘴角微微勾起,虽看上去在笑,可眼中没有丝毫笑意,反而藏了几分厉气。 “没有没有,奴婢们知道太子殿下宠爱苏宝林,怎么敢说苏宝林的坏话。”一名宫女赶忙摆手摇头。 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叶缪如此重视过哪个女人,想来苏七染未来的身份地位,一定不可小觑。 另一名小太监补充道:“请苏宝林放心,奴才们都是殿下的人,才能留在内殿,并非皇后娘娘的人。” 叶缪的失忆也好,失智也罢,都是暂时的,等恢复的时候,就是另一翻天地。 苏七染在问话中得知,凡是能在叶缪近身呆着的人,以前都是直接听命于叶缪。 只不过现在的叶缪不记得了而已。 他们衷心的也只有叶缪一人,都是叶缪精挑细选,训练多年的心腹。 好一个太子黎川,想必在皇宫各处,也一定有他的眼线和衷心追随的其他心腹。 叶缪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苏七染招了招手,让身旁的宫人都各自退下了。 “师傅,母后刚走,我们什么时候去崇文殿?” 一早,皇后就来探望叶缪,苏七染知道皇后见了她心火窜涌,知情识趣的闪开了。 皇后见叶缪的身体已无大碍,问了两句吃了喝了,有的没得,就离开了。 “小缪缪,先跟为师去一个地方,一会儿再去崇文殿,不急的。”苏七染踮起脚尖,贴到叶缪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叶缪点了点头:“师傅,我记住了。” 东宫西北角宫女住所,苏七染领着叶缪,以探望之名,来到了春桃的房间门口。 苏七染没有让人通禀,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春桃翻着身子趴在床榻上,听见响动,紧张的转头看了一眼,见苏七染的身影迈步而入,先是一怔,还没反过神来,就见叶缪也跟着走进了屋子,大惊之下,差点从床榻上滚了下去。 “奴婢参见……” “好好的在床上躺着,不得违抗!”苏七染笑盈盈的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放倒了春桃的床头。 “这是我今天一早,找人去御医那儿要来的,听说很管用,是御药房最好的金创药了。” “奴婢谢过苏宝林,谢太子殿下,奴婢受宠若惊,更感激苏宝林的救命之恩。”春桃忍痛跪在床榻上,不停叩首。 “不用谢……谢本宫,都是师……”叶缪话说到一半儿,想起了苏七染在来之前的叮嘱,改口道:“都是小染的意思。” 这两个字,他一向是听别人叫,尤其是那个孙树谋,叫的最多。 如今自己叫起来,还真有点儿不习惯,觉得跟苏七染亲昵了,又觉得略是对师傅不尊重了些。 甚至还有些羞涩,脸颊浮现了一抹绯色。 要不是苏七染让他这么称呼,他还真不敢叫出口,怕苏七染生气。 “原来宫女住的地方,是这个样子,还算不错,比起穷头巷子里的普通百姓,要住的舒服。”苏七染扫视房间坏境,眼睛最后落在了春桃的枕头一角。 春桃抬头的时候,刚好瞧见,仅忙把枕头下的小药瓶儿,往里塞了塞。 “紧张什么,怕我瞧见?”苏七染伸手就快速的把小药瓶拿来出来。 她捏在手中,仔细的看了又看:“还是琉璃的呢,可真漂亮!” “殿下觉得漂亮吗?!”苏七染把小药瓶递到了叶缪的手中,微微的笑着。 叶缪接过瓶子,点头道:“漂亮。” “漂亮殿下就收着,到时候让御药房的人,去订制这种瓶子装金疮药。”苏七染朝叶缪眨了眨眼睛:“琉璃贵着呢,都用琉璃,才能显出皇家富贵。” 春桃跪在床榻上,听苏七染说出‘金创药’三个字的时候,心里不停打鼓,她可是什么也没说啊。 苏七染盈盈道:“怪不得,这才一天的时间,你就能跪起来了,这瓶子装的金创药,可比我给你的好用太多了。” “你不会连我怎么知道里面装的是金创药都不知道吧!”她微微侧脸,直勾勾的盯着春桃,观察她表情的微妙变化。 单看这琉璃瓶子,苏七染就能断定,是绝命门的疗伤圣品,前不久门主还丢给她一瓶用了呢! 绝命门不管是装毒药还是解药的瓶子,都做的十分讲究,材质上也不同,唯一共同点,就是贵。 “奴婢……奴婢……”春桃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用东西,可真讲究,手上的玉镯,也讲究,一辈子俸禄都不一定买的起吧!”苏七染转头看向叶缪,莞尔一笑道:“殿下你看,这玉镯好看吗?” “这是本宫之前想要赏赐给你的,就说怎么不见了呢!”叶缪背着苏七染指定的台词,用力蹙眉,因为这表情也是苏七染要求的。 “大胆春桃,竟然手不干净,偷的还是太子殿下的东西!” “奴婢……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偷……”春桃立马慌了神,额头用力碰撞床榻,发出‘咚咚‘的响声。 她知道,这是摆明着的冤枉,不管她如何解释,都没用。 “本宫这就让人,把你的手给剁了!”叶缪想装出苏七染跟他形容的那股狠劲儿,可怎么都是柔柔的,憨憨的,不但不像老虎,还想一直慵懒的肥猫。 苏七染对他的要求也不高,台词别说错就行。 他是太子爷,怎么说这个身份就够分量吓唬人的了。 “奴婢没有偷……没有……”春桃干脆将额头叩在床榻上,不再抬起:“求太子殿下绕了奴婢吧,求苏宝林绕了奴婢吧!” 苏七染问道:“那你说说,你这镯子的来历,或许是重样儿的,也说不准。” 第79章 疯狂啃书他啃啃啃 春桃一言不发,不停的摇头。 “宫外买的?情郎送的?”苏七染冷哼一声,凑近春桃耳畔,小声低语,带着丝丝讽刺:“这么笨,还有脸学人家混,做什么细作,现在门里的新鲜血液,都这么差劲儿了吗?!” “奴婢不是,奴婢不是细作。”春桃终于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泪水,神色承载着忍耐。 她在隐瞒什么?! 苏七染指尖快速扣上春桃的手脉,愣住了。 春桃没有一丝内力,并非绝命门的人。 可从春桃这里的所有指向,可都指向了绝命门。 这时候,叶缪内殿的其中一个心腹太监,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春桃的住处,找寻叶缪。 “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正在殿外大发雷霆。” 苏七染急忙接话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碧鳞珠不见了。”小太监一脸焦急,看叶缪毫无反应,不知所措,苏七染一脸不解,一看就是没听明白。 小太监赶忙解释道:“就是明德殿殿顶,镶嵌在其中一只吞云眼里的宝石,碧绿色的,当年太子殿下十岁,总是身体不好,是小皇叔特地找人寻来的,说是能劫难去疾。” “那么神奇,还要医神医做什么!”苏七染听明白之后,心里乱做了一团。 丫丫的!那不就是自己顺的那颗宝石吗?! 没想到就丢在殿顶的东西,还有这来头。 “对,这么厉害,那傅神医就不用给人治病,拿着那宝石,在人跟前晃悠两下就行了。”叶缪什么事情,都顺着苏七染,话儿也喜欢顺着,就觉得他师傅最有道理。 小太监继续回禀道:“皇后娘娘还找来了法师,法师说太子殿下身体不适,就是因为丢了这颗宝石的关系,现在正到处抓偷宝石的贼呢,说抓到了,就活剥了皮,挂京都城城楼上鞭挞七天七夜!” 苏七染:“……” 她的小心肝儿‘嘎噔’了一下,这是又作死了?! “师……小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叶缪看了一眼跪在床榻上的春桃,庆幸自己没有出差错。 “没……就那个……天气太热的关系,闷,好闷啊!”苏七染拿手做扇,不停扇风。 “那我们去崇文殿吧,母后说,冰块儿已经运送到崇文殿里了,去了就凉快了。” “嗯,是凉快了,还能冻着呢!” 苏七染突然脑袋瓜子一亮,有了搞定春桃的新妙招。 皇后虽然手腕歹毒,可未尝不是个好办法,看把她给吓的,所以她也不妨一用,看看春桃身后到底还有谁。 “殿下,春桃的事情,殿下打算怎么处置?”苏七染撇了一眼春桃,见春桃安安静静的跪着,满头大汗,身子不停的抖动。 叶缪懵了一下,这不在故事范围。 “那殿下就听婢妾的,如何?!”苏七染赶忙接上话,要是接的晚了,叶缪还不知道会说什么。 超出了剧本范围,就是超出了叶缪的能力范围,脑力范围,事情可大可小。 叶缪点头点的跟啄木鸟一样:“好好好……你决定就好!” 苏七染:“……” 虽然绝命门的人都知道叶缪傻了的事情,可她就怕隔墙有耳。 毕竟不是在安全区域,觉得叶缪还是小心微妙,苏七染决定速战速决。 “那个谁谁谁!”她招呼了来禀事儿的小太监,道:“把这奴才,绑起来,找颗树先吊着,谁都不准给吃的,喝的也不可以,违令者,宰喽!” 说罢,她就拉着叶缪的胳膊,走出了春桃的房间,前往崇文殿。 叶缪在书案上认真看书,苏七染则找了个偏处,猫在墙角,悄悄的掏出了银针针包,从众多银针的最底部,捞上了那颗碧鳞珠。 “小东西哟,你可千万不能给人发现了,那我就死啦死啦滴啦!” 苏七染觉得放在身上有些不安全,虽然她吩咐过宫女,不准随便动她的衣物,可玩意来一手勤快的,一翻,针包掉落,宝石滚了出来…… 天呐! 想一想都觉得,太特么恐怖了! 于是,苏七染趁叶缪看书看的专注,一个跃身,翻上了殿顶的横梁,把碧鳞珠藏在了两根儿横梁的搭界处。 皇宫里的梁子,就是跟民间的不一样,雕梁画栋的,满是艳丽色彩。 那一朵朵祥云,看着都让人觉得舒服,吉利。 苏七染不知不觉,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殿门‘吱吱悠悠’的被人推开。 按理说,这个时间,一向都是她叶缪独处,很少有人会来崇文殿的。 苏七染没有下横梁,现在也不好下去。 如果是皇后谁谁谁的,她轻功好的蹦跳如猴儿,怎么解释啊! 苏七染轻手轻脚的躲了起来,偷着朝想瞄去,只见一个宫女低着头,莲步轻移的走了进来,手里托着金色托盘,盘子上摆放着一个白瓷小碗儿。 “太子殿下,奴婢是东宫尚膳间的宫人,特奉皇后娘娘之命,送来燕窝粥,给太子殿下品用。” 苏七染在横梁上扁了扁嘴巴,想来皇后也是真心疼儿子,还燕窝粥呢,都不知道给她也送来一碗。 也就是自己在梁上不方便下去,要是能下的去,肯定给抢了。 宫女将白瓷小碗从盘子上端下,摆放在叶缪的桌案旁,继续道:“皇后娘娘吩咐了,要让奴婢亲自看见太子殿下喝完,回去回禀。” “我一会儿就喝了,你先走吧!”叶缪头都没有抬起来看她一眼,双目不离书本。 如果今天他把苏七染指定的所有书籍都看完记住了,苏七染就答 应让他抱一小会儿。 他可不能浪费机会,要疯狂啃书,拼命的啃,使劲儿啃,他啃啃啃……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说了,如果不能亲眼看太子殿下把燕窝粥给喝了,就打死奴婢。”宫女双膝跪地,请求道:“太子殿下,奴婢不想死。” 苏七染:“???” 不对劲儿啊,皇后一来从来不会往崇文殿送什么粥啊补品的,二来尚膳间的宫女?!为什么不是皇后身边的人回禀呢?! 那碗粥…… 第80章 真是奇了那个怪了 “起来吧,我喝就是了。”叶缪说罢,端起燕窝粥。 苏七染心中急切,不要喝! 话还没开口,叶缪已经把燕窝粥咽到肚子里了。 苏七染银针弹出,在一跃而下的同时,宫女灵活转身,躲开了银针。 “奴婢参见苏宝林。”宫女见到苏七染后,毫无紧张神色,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师傅怎么从上面飞下来了,怪不得没见着师傅,我以为师傅躲在哪里休息呢!”叶缪起身,双手把燕窝粥捧到苏七染面前,道:“母后派人送来的,可好喝了,师傅也喝点儿。” “你不惊讶,我会武功吗?!”苏七染伸手挡开了叶缪送上前的碗,紧张的盯着迎面的宫女。 宫女镇定道:“苏宝林不是也没有问奴婢会武功的事情。” “对呀师傅,她刚刚好像很厉害,一下子就能躲开你的飞针。”叶缪搞不明状况,一脸单纯的看着苏七染。 师傅跟他说过,女子练武是为了防身,强身健体打流氓,想必眼前的这个宫女也是的。 苏七染的心思都在叶缪安危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叶缪的话。 “说!你给太子殿下喝的什么?!”她一手紧紧的抓住宫女的衣服。 宫女脸上毫无畏惧之色,轻言道:“燕窝粥而已。” “还敢狡辩,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苏七染将宫女拉近,眼中嗜血煞气冲击而出。 她一只手指间夹着数枚银针,高高举起:“不说的话,我就封你的死穴!” “的确……的确是燕窝粥,不信……剩下的可以由奴婢来喝。”宫女对上苏七染眼神的片刻,平静的脸蛋儿上,血色尽失,想要挣扎后退,却被苏七染揪的紧实。 苏七染一把从叶缪手中夺过瓷碗,拿到宫女面前,厉声道:“给我喝了它!全部!” “奴婢遵命。”宫女脸色惨白,双手颤抖的端起瓷碗,大口的喝了个精光。 宫女喝完之后,苏七染立马把上了她的脉搏。 从脉息看来,不像是提前吃了解药,更没有中毒的迹象。 难道真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碗燕窝粥?! 是她大惊小怪大题小做咯?! “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苏七染扬着下巴,嘴角露出了恶狠狠的笑意。 宫女立马脚下瘫软,双膝跪地:“奴婢从小习武,家父是南越城定山镖局的镖师,方才是奴婢该死,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苏宝林,还请苏宝林不要杀死奴婢!” 苏七染冷声道:“哦?!就这些吗?!” “还有,苏宝林会武功,从横梁上跳下来的事情,奴婢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奴婢对天发誓!” 宫女磕头后,哆哆嗦嗦的竖起手指:“如果奴婢说出去,就不得好死,奴婢拿自己的全家发誓!” 苏七染:“……” 全家?!有吗?! 宫女躲闪银针的时候,苏七染判断没错的话,踩的是七星步,而绝名门恰好有一种防守的功夫,就是根据七星步法而来。 此套步法的孤本,就在绝名门中,虽不是绝名门自创,可世上也很少人会使用,更别提能传承下去的有多少。 让她相信一个小小镖师的子女,能有本事躲的了她发出的银针,不可能! 她挑眉冷笑,刚要说话,就被叶缪扯上了袖子:“师傅好凶,我都被吓到了,你看她给吓的,就绕了她吧!” “师傅生气不开心,我看着心疼,她不懂事儿就不要理她了,我晚上找个地方,跟师傅看星星,看月亮,好不好啊?”叶缪顺着袖笼,拉上了苏七染的手,声音轻柔,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意。 “这……容为师考虑考虑……”苏七染看着叶缪,心里感觉甜甜的,什么气啊怒啊,瞬间烟消云散。 立马答应,岂不是太没面子?! 虽然她也很想跟小缪缪师徒约会一下,可为人师的谱要摆好咯。 “师傅就答应吧,好不好啊?”叶缪有些撒娇,又带着几分羞涩,不停的轻轻摇晃苏七染的胳膊。 在凤阳城的时候,苏七染每逢夜里偷完鸡,就会拉着叶缪,躺在自家的院子里,愉快的数星星。 “师傅、明天、试、试药、以后,是、是、想吃、清蒸、鸡,还、还是、水煮……”叶缪看着漫天繁星点点,还不忘苏七染的伙食。 苏七染伸了一个懒腰,侧脸朝叶缪眨了眨眼睛:“为师要吃糖醋鸡!” “好、好、糖醋、醋的。”他也转过头,对着苏七染不停的傻笑。 “师、师傅,刘、婶子、说,人、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是、是、真的、吗?” “那为师要是死了,你就去拜星星吧!”苏七染觉得困了,就起身拍了拍地上的尘土,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屋子了。 每次叶缪都会紧紧跟随在她身后,所以,她不需要回头。 “明德殿后殿,挺宽敞的,人也少,我们晚上去那里吧。”苏七染偷偷的瞄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宫女,见宫女听的认真,继续对叶缪说道:“晚膳过后就去!” “嗯嗯。”叶缪开心的笑出声来。 “苏宝林要是没什么吩咐,奴婢先行退下了。”宫女怯懦的低着头,从肩膀能看出,她还在发抖,就不知道,是真抖还是自己演着玩儿的。 苏七染挥了挥,不客气道:“滚吧!” 放长线,钓大鱼咯!她还丢了鱼饵呢! 现在情况不明,究竟东宫还有多少绝名门的人,苏七染先要搞清楚,叶缪的身边,有没有杀机,会不会伤其性命。 如果只是阴谋,那她也要一一瓦解!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苏七染见宫女走远,把上了叶缪的脉搏。 叶缪摇头,一脸不知所以。 苏七染没有查出任何异样,气息也很正常。 真是奇了怪了,绝名门的人不可能做白功的! 夜里,明德殿后殿,苏七染都跟叶缪数星星数了一个时辰了,也没见到半个可以的影子,只有偶尔巡逻经过的守卫,和在后殿守夜的宫人。 她的小算计,难道都落空了?! 正当这个时候,两名宫女朝苏七染走了过来。 她从崇文殿回来以后,越想越不对,就派去内殿两名叶缪的心腹,到凤鸾殿和尚膳间打听情况。 “回禀苏宝林,皇后娘娘今天没有让人送什么燕窝粥给太子殿下。” “尚膳间的人也说了,今天没有给崇文殿送过燕窝粥,奴婢可是每个人都问了一遍,全都是不知道。” 苏七染:“!!!” 第81章 皇后是个大变态啊 明德殿后殿外的地上,叶缪惨叫声声,苏七染骑在他的身上,一手掐着他的两腮,一手手指不停的往里抠。 “呕……呕……师……呕……”叶缪难受的厉害,可反抗中不敢用力,怕伤到了苏七染。 “吐出来!给为师吐出来!崇文殿喝的粥都给为师吐了!”苏七染用了吃奶的力气,拼命的强迫叶缪张嘴:“会出大事儿的,你倒是吐啊!” 两个宫女也急了眼,可怎么都插不上手,只能不停的叫着:“苏宝林,这是以下犯上!” “苏宝林,您会伤了太子殿下的……” “师傅!师傅你听我说!”叶缪实在扛不住这么折腾,一个翻身,将苏七染压在了地上,双手紧扣苏七染的手腕儿,按在两旁。 “师傅,这么久……已经消化了,我没不舒服,真的没有。”叶缪的眼中,带着些许心疼。 这皇宫让她的警惕性更加强了。 “师傅,我知道师傅担心我,我真的没事儿,真的……我不会再生病让师傅担心了,要是那碗粥有问题,我早就发作了。” 叶缪喝下那碗粥以后,苏七染每隔半个时辰,就会给叶缪把脉一次,次次都是脉象无碍。 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皇后的怒喊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苏七染一惊,‘呼’的转头看向皇后,只见皇后怒气滔滔的大步走了过来。 叶缪也被突如其来的喊叫吓了一跳,赶忙松开苏七染的胳膊,翻身蹲到了地上,呆愣的看着皇后走到了自己面前。 “缪儿,赶紧起来,你是太子,怎么能被一个卑贱的女人欺负!”皇后眼中明显的四个大字,‘恨子不成才’。 “母后,师傅没欺负我,师傅是为了我好。” 叶缪见皇后气的大口喘气,孝顺的给皇后捋顺着后背,希望能慰籍皇后心火,不动怒到苏七染身上。 “为你好?!”皇后不解的摇头,冷哼一声,怒指苏七染:“她以下犯上,最该万死,伤击太子,理应处斩!” 苏七染原本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石化着,一听死啊斩啊的,立马‘嗷’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麻溜的跪了。 “没有啊,皇后娘娘,婢妾冤枉呐!婢妾没有以下犯上,绝对没有啊!”她叩首加呼天喊地,就差冲过去紧紧的抱住皇后的大腿蹭了。 她看的出来,皇后是真的特别想杀了她啊! “你还敢说自己没有以下犯上,那本宫看到的是什么?!”皇后一声怒喝,苏七染连抖了三下。 “刚刚皇后娘娘您也看见了,明明是……我在下面,殿下在上面,怎么可能是以下犯上嘛,应该是被殿下压下才是。” 苏七染转了一个媚眼抛给叶缪,故做娇羞的微微低头,说起话来也是软声细语。 “有宫人看见你压在缪儿身上,用力的捏连扯嘴,你还想抵赖?!”皇后打从心底鄙视厌恶这个女人,好好的一句话,从她嘴巴里说出来,就让人全身上下不舒服。 苏七染害羞带骚,扭捏道:“皇后娘娘跟皇上一起的时候,不也是偶尔你上上,偶尔我下下的……婢妾跟太子殿下情投意合,所以是在……” 就当是在调情吧,那也比以下犯上要好太多。 在皇后眼中,她反正是跟叶缪天天睡,治疗叶缪隐疾的女人,夜黑风高,浪漫星空,没把持住甜蜜甜蜜这总没问题吧! “师傅说的这个,我也知道!” 叶缪突然站了出来,还带着点儿小兴奋:“偶尔地上、桌子上、椅子上、窗台站着也可以,不过母后跟父皇身高差距太大,可能不合适,我看图画书上标明,可以踩个小板凳儿。”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知识丰富有学识的男人,笑的特别开心。 因为苏七染曾经跟他说过,因为他知道的太少,所以只能做她徒弟,她喜欢博学多才,无所不知的男子。 苏七染:“……” 刹那间,她的脸都绿成青的了! 苍天哇!何苦要这样跟她过不去呢! 要死人啦! 不知道玷污太子殿下的思想,要怎么个死法…… 皇后怒声道:“你这个魅惑男人的狐狸精!本宫若是让你看见明天的太阳,就跟你姓!” “师傅,母后这么生气,为什么还夸将你漂亮?”叶缪走到了苏七染身旁,扯了扯她的胳膊:“母后夸奖师傅,师傅还跪着干嘛?!” 苏七染:“……” 徒儿,为师只求你闭嘴!咱闭嘴好不?! 她很有可能成为世上第一个被自己徒弟说死的师傅,真特么独一无二啊! 自作孽不可活呐! “本宫……本宫夸将她?!”皇后觉得自己有点儿站不稳当,被雷的外焦里嫩:“好,本宫就让她受胯绛之刑!” 这苏七染听说过。 所谓的胯绛,就是先把人身上划出无数小刀口,泡在大水缸里,双手捆绑用木棍撑在头顶。 然后一边儿往里面倒盐,一边儿在在手腕儿上放血,让血水顺着木棍流入水缸中,跟盐混合。 伤口触碰盐,疼痛倍增,看着自己慢慢失血过多致死,死了还要看自己体内的血全部流干,过程何其残忍痛苦。 为了以防痛苦之下的挣扎乱动,行刑前还会把人的胯骨打碎,使下肢无法动弹。 “皇后娘娘,婢妾不想死,求皇后娘娘赎罪,那些真的不是婢妾给殿下看的,是殿下自己看的,殿下以前就懂啊,真的不关婢妾的事情啊!”苏七染脑门碰地,来了一三连叩。 她心里毛的直抽抽,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变态啊!皇后是个大变态啊! 她这一次,是真有想晕的感觉,可不能。 叶缪保护不了她周全,她只能靠自己。 如果真的晕了,下一刻,可能自己的胯骨就碎了。 “皇后娘娘,御医说了,太子殿下还没好呢,傅神医也说了,非婢妾不可啊,所以婢妾还有用,婢妾不能死啊!” “别想拿这个再威胁本宫,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本宫相信,一定还有其他可能!”皇后今天夜里,是铁了心的不给苏七染活命的机会,纵使苏七染说的再多,也没用。 第82章 你只要把太子当好 “死?!”叶缪见苏七染害怕的样子,蹲身揽住了她的肩膀,抬头朝皇后问道:“母后要杀了师傅?!” 皇后正在气头上,没有理睬叶缪。 “来人呐,把这个贱人,给本宫拖出去行刑!”皇后喊声刚落,就有几名侍卫冲了进来。 苏七染心肝脾肺肾都哆嗦开了,这是早有准备啊! “汪汪汪……忠犬啊皇后娘娘,绝对一流忠犬……”死期啊!她不要不要的! 当侍卫冲到苏七染身旁的时候,苏七染已经瘫软的趴到了地上,顺便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银针,够不够撬锁逃跑用的。 侍卫刚刚靠近,只见叶缪双手挡在了苏七染面前,双眸冰冷。 “谁都不准动我师傅!”他面容紧绷,一脸盛怒,转眸盯着皇后,字字强硬:“母后……也!不!可!以!” 苏七染被叶缪挡在身后,突然感觉特别有安全感。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徒儿的背影,跟平时有些不一样,似乎高大了许多。 那股迫人的气势,即便是背影,也能感知的到。 皇后征了一下,这……好像从前叶缪的感觉,只是有些欠缺,多了热血,少了无情。 “缪儿,这是规矩,你答应过母后,会遵守皇宫里的规矩的!”皇后说的深沉,虽心以乱,可神色仍旧坚定:“苏宝林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叶缪不屑一声:“规矩都是认定的,那也能由人改!本宫今天就要把这所谓以下犯上的规矩改了!” “如果母后要伤了师傅一根儿头发,请恕孩儿不孝,定于母后势不两立,这个太子,我也不当了!” 大气凛然,思文清晰灵活,是叶缪吗?!好像是的捏…… 苏七染双手握拳,放在嘴巴上,惊讶、震撼……还有感动。 即使看不到叶缪的脸庞,她也能幻想到他现在一定很帅。 维护师傅的徒弟是好相公……咳咳……是好徒弟…… “你威胁母后……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威胁母后!” 皇后苦笑出声,随后脸色一板:“母后心意已决,不能再留这个祸害在你身边了,苏七染必须死!” 叶缪神色定定,沉声道:“如果师傅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苏七染:“!!!” 一人亡,双双殉,她好喜欢,好感动,小心肝儿跳的受不了受不了的。 多金又尊……颜好身材好,不嫁给他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为人师就是为人母,见过谁跟他娘成婚的吗?!”她低声念叨警告自己,顺便抬起拍了自己脑门儿两下:“莫发骚啊苏七染! 此时前方,皇后悲情声声。 “你是本宫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出来的,竟然又为一个女人跟本宫这个生身母亲翻脸不认!” 皇后眼角泪滴滚落,伤心欲绝的手指叶缪:“这一次,你竟然拿自己性命来威胁母后,缪儿啊!你对母后好狠心啊!” “好一个苏七染,好一个苏七染!”皇后仰天长叹,胸中闷气,嗓子一甜,血就吐了出来,随即气火攻心,晕倒在地。 一旁的贴身女官碧莲,立马惊慌大喊:“来人呐,传御医!传御医!” 苏七染:“!!!” “皇后娘娘……”她赶忙跪爬上前给皇后把脉,确被碧莲一脚踹开。 “离娘娘远点儿!” “我是大夫,御医赶来还需要时间,如果皇后断气了你负责吗?!”苏七染起身就是一巴掌把碧莲扇倒在地。 为了让碧莲不再多事儿,两枚银针封了她的穴位,让她不能乱动,其他人根本不敢乱来。 “母后……母后!”叶缪趴在地上,手指试上皇后鼻下,几乎都感觉不到气息,脸色瞬间铁青。 “师傅,救救母后,师傅……”他转头看向苏七染,两只眼睛泪汪汪的:“母后肯定不是故意要杀师傅的,救救母后,求求师傅了。” 叶缪知道,苏七染是个有仇必报的小气鬼,若按苏七染平时为人处事的性格,一定不会救的。 可他相信的,只有苏七染而已。 “为师正在救呢,你看!”苏七染把手中捏着的银针晃了两下,刺入了皇后胸口的穴位。 苏七染一边施针,一边儿说道:“为师先用银针护住了皇后娘娘的心脉。” 其实叶缪的内心深处,是爱自己母后的。 再突发情况下,情感来的真实。 苏七染不想成为气死徒弟母亲的组魁祸首,因为她怕,怕叶缪恨她,不再理她,跟她有了距离…… 那一瞬感觉这比皇后要杀了她,还要可怕的多。 “等御医来了,再给皇后娘娘医治,为师对心脏方面的医术研究的不多,现在只能这样,不过你放心,皇后娘娘不会死的。” 苏七染说罢,见叶缪没有回声,转头看过去,见他脸色青的厉害,全身僵硬,双眸紧闭,像是失去了呼吸。 “你怎么了?!”苏七染手刚刚碰上叶缪的身子,叶缪就倒在了地上 “叶缪!”苏七染大喊一声,赶忙查看。 没有脉搏,没有心跳,也没有了呼吸,不管她怎么下针,都没有任何反应,跟……跟突然死了一样。 苏七染耳边嗡嗡轰鸣,双目呆滞的看着叶缪,迷恍中,听见宫人急声大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皇后娘娘……” “呼……”叶缪突然一声吐纳,从地上坐了起来,揉着脑袋说道:“师傅,我刚刚怎么了?突然就,就……” 那感觉他说不出来,像是死了,又像是快死了,说不出话,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你……”苏七染听见叶缪的声音,话如鲠在喉。 “师傅,你没事儿吧?!”叶缪见苏七染肩膀颤抖的一耸一耸的,伸手扶住苏七染的肩膀。 “哇”的一声,苏七染猛的扑到了叶缪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嚎啕大哭起来。 “师傅,我没事儿了,让你担心了。”叶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苏七染原来也会为他伤心落泪。 皇后娘娘被抬到了殿内,御医赶来后,急忙行针医治。 醒来后,转头就见叶缪站在床榻,皇后眼眶红润,却只是轻声一句:“回凤鸾殿。” 她直到离开,也没有跟叶缪再说一句话,或许是因为太难过,或许是因为太虚弱了。 “母后讨厌我了,对吗师傅……” “你只要把太子当好,坐上皇位,她就会原谅你了。” 第83章 那是因为你脸脏了 那一夜,叶缪左翻右滚,怎么都睡不着。 苏七染实在烦的厉害,床晃来晃去的不说,还老是动不动就抱一下她,还会玩儿不小心就摸个大腿。 要不是看叶缪情绪低落,苏七染早就打他了。 索性一枚银针,助他安眠。 第二日一早,苏七染给叶缪把脉过后,没有让叶缪早起去崇文殿,而是好好休息睡睡懒觉。 昨天的折腾,真的吓坏她了,病因尚不知晓,她心中担忧不减。 “苏宝林,大事不好了,昨天太子殿下突然晕厥的消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今天一早,满朝文武就都知道了。” 来报的宫女名作琴心,是叶缪养在内殿心腹中,最老资辈,也是最为得力的一个,知道叶缪所有的事情和安排。 明德殿偏殿内,苏七染疑惑道:“知道又怎样?!” 琴心一五一十的详细讲述给苏七染听后,苏七染才顿悟,的确是大事不妙。 叶缪十岁那年,也常常昏厥,一次比一次时间久,就跟死了一样,连医神医傅文博都束手无策,几经医治没有任何效果。 傅文博说,叶缪再这么下去,可能会活不过三年,所以皇上起了废太子的心思。” 辰王是叶缪的小皇叔,皇上最亲近,也是最小的一个弟弟,跟众皇子的年纪相差并不算大。 皇上登基后,辰王就按照祖宗遗训,被分配到了属地,可因为跟皇上关系亲近,经常回京都久住,甚至于京都城中的辰王府,皇上都一直给留着。 皇后和缪世门阀对此极为不满,抵制辰王经常留在京都。 皇上不堪压力,只好答应。 辰王没有不愿,说是应该按照祖宗规矩来,一直守规守矩的呆在自己的封地,那时候,叶缪八岁,辰王十八岁。 两年后,叶缪发病,皇上就立刻把辰王招回京都。 辰王得知了叶缪的病情以后,派人四处寻找,终于找来了抑制邪病的绿鳞珠。 让国师选了择一吉日,安放在了明德殿顶吞兽的眼睛里,说是能对叶缪的病情有用。 一开始,大家都只是半信半疑,可没过多久,叶缪真的就不再发病了,一连数年,都平安无事。 傅文博也说,叶缪已经完全康复了,皇上这才没再提及废太子的事情。 而辰王也因此,又重新回到了来去京都自由的日子,而且比从前住的更久。 在京都期间,皇上还准许辰王上朝参与政事,久而久之,辰王就有了在京都的实权,很少回封地了。 “一个宝石,就能治好太子殿下的病,又能让辰王在京都掌权……是不是太巧了些?”苏七染听后,觉得这位小皇叔,很不简单。 虽然她不知道琴心为何什么事情都会在第一时间通知自己,或许现在能帮助叶缪的只有自己。 既然琴心相信她,所以她对琴心也少了许多顾虑。 琴心说道:“辰王对太子殿下关系极好,太子殿下小时候,不管想要什么,辰王都会送来,每次辰王爷来的时候,太子殿下也经常回去找辰王对弈,所以辰王是真心的对待太子殿下,并无不妥之处。” “真心?!皇族什么时候开始有亲情的?”苏七染冷哼一声:“既然你都觉得没问题,那就是太子殿下觉得没问题咯。” 更确切的说,能抚平缪世一族和皇后的疑心,全然相信这位小皇叔,并让宽心他留在京都手握实权,说明这位小皇叔,更是深不可测。 “其实不瞒苏宝林,打从太子殿下病愈之后,辰王跟缪世一族的关系,就走的很近了。” 琴心抬头看了苏七染一眼,继续道:“缪司马也觉得没问题,因为辰王曾跟司马大人表过心意,并做了交换,至于交换的什么,恕奴婢不能说。” 叶缪才昏厥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有人传话给了皇上,这太子东宫究竟是有多不干净。 除了绝名门的细作,怕是还有皇上的眼线,而叶缪的眼线,也在皇上身边。 他们这对父子关系也是醉人。 “这消息,你是从皇上身边的哪位公公口中得知的?”苏七染坦然一笑,余光扫向琴心的脸。 琴心不慌不忙道:“苏宝林心思细腻,脑筋灵活,真是什么事情不说也透,既然如此,又何必多问。” “对啊,你又怎么可能把这种机密告诉我呢?但你也别妄想对我撒谎。”苏七染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琴心:“!!!” 原来是警告! “别用那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稀罕!”苏七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脸傲娇气:“我啊,就是无可救药的聪明!” 太子黎川仿佛有自己在宫中的一股势力,并非跟皇后关联在一起,皇后也不一定清楚知道。 而在他失踪一年多的时间里,这股势力还能存在,并且在他回宫后继续为他运转,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当年是有多牛叉轰轰,如今这副模样,危险,危险啊! 苏七染短叹一声,对琴心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担心也没用,见招拆招喽,你下去吧!” 琴心退下后,苏七染就回到了寝宫中,见叶缪还在熟睡,梦中笑的很甜,像个孩子一样,只不过是个巨婴,还是个超好看的巨婴。 她伸手,手指顺着叶缪脸上的轮廓描绘婆娑,笑面如花……痴,指尖最后停留在了叶缪的唇上,呆了好久,忍不住的俯身…… “不行不行不行……”她这是在做什么! 苏七染猛的摇头晃脑间,见叶缪小舌勾舔唇角,带着慵懒的魅惑,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睡着了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猥琐徒儿的师傅……当就当吧! 苏七染刚一探身,还没亲上,就突然被叶缪搂到了怀中:“抓住师傅啦,原来师傅想亲我,被我发现喽……” “我才没有呢!你发现了个屁!”苏七染用力的推开叶缪,一脸的羞愤。 “那是因为,为师看见你脸上有脏东西,脏东西你知道吗?!好大一块儿呢!” 第84章 想要整死她请直说 苏七染一撸袖子,来回往叶缪脸上蹭:“就这里就这里,好大一块儿!” “师傅……其实师傅进门的时候,我就醒了。” 叶缪将苏七染抓住苏七染的手腕儿,控制在一旁,羞答答的说道:“师傅摸我脸的时候,好舒服,就是指尖画来画去的,有些痒痒……如果师傅也想跟我……就把我的不举治好吧!” 苏七染站起身,冷哼一声,撇眸道:“不!想!一点儿都不!想!你就是有妄想症,被睡妄想症!想让为师睡你没门儿,为师是不可能成全你的,更不可能给你机会,为师一点儿都不喜欢你!” 对,为师有妄想症,想睡你都想成精神病了,为师喜欢,上你,很想,上你,你成全了为师老天会罚的,所以你不要给为师下手的机会。 苏七染抬手猛锤了自己胸口两下。 她的心在哭泣,哭你妹妹的那条断胳膊短腿儿啊! 午膳过后,内殿小太监匆忙来报,说是吊在树上的宫女春桃死了。 苏七染得知后,安抚好叶缪,立马赶到了宫女住所的院子里。 “有什么人来过这里看她?”苏七染见春桃死的蹊跷,不像是虚耗过度被吊死的。 而且才一日的功夫,春桃又是被吊在树荫下面儿,不会这么快就死的。 小太监说道:“奴才问过了,都说不知道,看脸色,应该是昨天夜里断气儿的,苏宝林说不许送饭送水,也就没人来搭理她,而且宫女们都害怕牵连自身,不敢靠近。” “你也算是观察入微,不枉太子殿下多年调教。”苏七染仰头仔细看去,突然发现春桃手腕儿上的玉镯子不见了,命人把春桃的尸体放在了地上。 经过苏七染的检查,发现春桃是被人用掌力震碎了心脉死的。 春桃似乎死的很安详,脸上毫无狰狞,像是心甘情愿被杀。 即便春桃不是绝命门的人,也肯定跟绝命门的人有关。 杀人灭口这种事情,绝命门手到擒来,她用脚丫子上的指甲盖儿想想都能断定。 “好好安葬,顺便给她的家人,多送去点儿银两,就说是我的意思。”苏七染吩咐完,就离开了。 当她回到寝宫的时候,刚好皇上也来了。 “婢妾见过皇上。”她行礼后,微微抬头,冲皇上翩然一笑,抚媚动人。 皇上:“……” 美人儿啊,眼熟的很呐! “你是……”皇上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来她是谁,便扬了扬手,示意她起身。 苏七染悠然道:“回禀皇上,婢妾苏七染。” “这脸怎么小了?!”皇上恍然大悟,惊讶的指着向了她的脸颊。 苏七染:“……” 消肿了自然小了,老娘原本就不是脸大的姑娘!哼唧! “回禀皇上,婢妾从御医们那里得知了一副瘦脸的药方儿,用了几日,甚是管用。”她如果说实话,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算来算去,她都跟‘斩’这个字有不解的缘分。 “傅神医调教出来的徒弟,是越来越厉害了。”皇上不由得感叹一声:“这脸小了,的确是标致了太多,可惜啊,就没有你娘说的宽容和智慧了。” 苏七染笑了笑道:“婢妾的娘还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婢妾有太子殿下喜爱,就已经心满意足,还要什么智慧啊!” “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皇上天颜展笑,声音朗朗如洪钟。 这时候,皇后突然踏门而入,酸溜溜道:“皇上可真专一,年轻的时候喜欢漂亮的小姑娘,这上了年纪,还是喜欢漂亮的小姑娘。” “婢妾参见皇后娘娘。”苏七染对上皇后的眼神,仿若看到了‘勾引圣驾死不足惜’几个大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口子不对付,能不能不要带上她?! 皇上的脸上,立马没了笑容:“皇后怎么来了?” “皇上不也来了吗?!”皇后跟皇上四目相对的瞬间,苏七染感觉到了刀光剑影。 皇上冷声道:“朕得知明德殿顶碧鳞珠被盗后,黎川就又犯病了,所以来看看。” “皇上难道没听说,昨天缪儿把臣妾气到吐血,心中愧疚,所以才晕倒的?!”皇后也是冷声相回,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儿。 她走到叶缪身旁,陪叶缪杵在那儿,当作什么也听不见的样子。 “为师进来之前,皇上都问你什么了?!”苏七染尽可能把叶缪拉的离他们远点儿,说的也是小声谨慎。 “父皇刚刚问我,好些了没,我说,都好了,然后师傅就进来了。”叶缪也学着苏七染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苏七染算是松了一口气,幸好她回来的算是及时。 皇上就算从眼线那里知道叶缪发病了,那也可以掩饰过去,总归是无真凭实据拿出来,只要叶缪别在皇上面前昏厥,就没事儿。 可要是让皇上察觉到叶缪傻了,那可就是无法挽回,直接危机到叶缪的储君之位了。 于此同时,皇上皇后那边儿,还在玩谁比谁更高冷的无聊戏码。 “朕知道,黎川惹你生气,又是为了女人,而且这次更离谱,都把你气吐血了,不就是为了……” 皇上顿了顿,撒嘛了一圈儿,眼神落在了苏七染身上:“挨,你叫什么来着?” “啊?!”苏七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搞的有点儿懵:“婢妾……婢妾姓苏名七染。” “对,不就是为了染儿嘛!”皇上朝皇后扬眉而笑,脸上略显出几分得意之色:“染儿长得好看,不但黎川喜欢,朕一眼也觉得喜欢。” “皇上什么时候跟苏宝林这么……这么亲近了。”皇后说的咬牙切齿,随即冷笑一声。 她狠狠的剜了苏七染一眼:“能招皇上喜欢,是苏宝林三生修来的福分,只可惜,苏宝林虽算不上皇上的正统儿媳,可也是缪儿的女人,还望皇上自重!” “嗬……”苏七染咧嘴痴笑一声,双手不自觉的紧紧的抓住了叶缪的袖子。 娘啊!皇上你特么究竟安的什么心,想整死她请直说! 皇后娘娘,我真没勾引你男人,苍天可见! 皇上表情明显是故意气你啊皇后娘娘,你那么聪明赶紧看出来啊! 第85章 欺负她胆小没好报 “朕知道,碧鳞珠失窃,再加上黎川突然昏厥,还以为……” “还以为又可以废太子了?!”皇后没等皇上把话说完,就堵了上去:“怕是要让皇上失望了,缪儿的病,好了就好好了,不可能再犯,即便没有碧鳞珠,也不会再有问题!” 见皇上沉默不语,皇后直接出言哄赶:“皇上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赶快离开吧!” “朕一直忙于政务,自黎川回宫以来,就很少来探望,想留下来,跟黎川说说话,对弈一局。”皇上转头看向叶缪:“黎川觉得可好?!” 苏七染心中立马慌乱了起来,抓着叶缪胳膊的双手,也更加的紧实。 徒儿,可千万不要在这节骨眼儿上乱说话啊! 叶缪一脸迷惑,刚要说话,就被皇后引开了皇上的视线:“臣妾倒是觉得,皇上忙于女人,而并非政务。” “缪儿不会跟皇上对弈的,失忆了,把下棋也忘了!”皇后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表面上看起来,像是跟皇上故意找理由跟皇上赌气。 其实皇后说的是大实话,心里也紧张的厉害,生怕皇上看出端倪。 皇上盯着皇后,沉声道:“根本是皇后你故意不要黎川跟朕接触!” “皇上又什么时候想过跟缪儿接触了?!”皇后扬起下巴,一脸的讥讽,仿佛皇上说的,是天大的谎言。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皇上终于忍不住怒气,朝皇后大声怒喊了出来。 这一喊,把苏七染吓得打了个哆嗦,叶缪也被喊懵了。 只见皇后面色愤恨,咬牙切齿道:“你身边所有女人,除了我,都该死!” 皇后怒气之下,把尊称和自称都抛之脑后,直接‘你我’而语,而皇上额头的青筋,也随之爆起。 苏七染:“……” 哎呀娘呀,全是故事啊! 她知道的多了会出事故的! 苏七染突然觉得两只耳朵太碍事儿了,赶忙用手捂上,又觉得会起‘掩耳盗铃’之嫌,又把手放了下来。 慌乱中,她抬头看向叶缪,好像在说,你爹你娘到底要干啥啊?! 吵架能别在她跟前吗?! 她不要听不要听,会死人的,灭口啊! 苍天啊,好怕怕好怕怕啊! “师傅……”叶缪看得出,苏七染眼中的惊恐,拍了拍苏七染的手背:“别怕,有我。” 他上前一步:“父皇,母后……” 两人完全无视叶缪。 “朕只是想跟黎川下棋而已,就一盘,黎川也是朕的皇儿。”皇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显的不气不恼。 他随之转身看向苏七染,立马慈祥道:“朕的要求不过分,对吗?染儿。” 苏七染:“……” 关她毛事?!关她个鸡毛掸子啊! 皇上你特么能叫的正常点儿吗?! 你家皇后醋很大你知道吗?! “过……不过分呢?!”苏七染人哆嗦了起来,声音也跟着哆嗦。 皇后给了苏七染一记飞刀眼,似乎在说‘看本宫怎么弄死你这个小妖精’。 “是皇上想要除之而后快的皇儿!”她看向皇上继续说道:“皇上痛恨臣妾的氏族,可虎毒不食子,缪儿一年多以前,为何会掉下悬崖?!皇上别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皇后坚定,叶缪如今失忆痴傻,都是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 这一年多以来,都说叶缪已经活不成了,她偏偏不信,只要没见到尸体,她就会一直找下去。 黄天不负有心人,叶缪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她更要好好的保护,也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威胁到叶缪的储君之位。 “原来你一直怀疑是朕?!”皇上龙眉紧锁,眼中满是伤感,再次转头看向苏七染:“这个女人怀疑朕,小染儿,你听啊!” 苏七染:“!!!” 卧槽!她不要听好伐! 还……小!小!染儿?!她瞬间背后发毛。 皇后仇视的目光,扫过苏七染,不屑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封你为后,朕答应了,你要让刚出生的黎川当太子,朕也答应了,黎川要冠你氏族姓,字缪,朕之后也准了,你从来不让朕多接触黎川,就连黎川小时候摔倒,朕拉一把,你都让朕离远一点儿!” 皇上现在不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更像极了一个被怀疑的丈夫,被冤枉的父亲,话语中有委屈,夹杂着苦楚和无奈。 然后,再再次转头:“小染儿,你可都听清楚了?” 两口子吵架就吵架,不带这样玩儿她的! “听……听清楚……不不……清楚……”皇上你才不要太过分啊!欺负她胆子小没好报哇! 皇上根本不在乎苏七染的答案,继续对皇后说道:“朕知道,你有心结,担心朕会伤害黎川,朕不怪你,可黎川是朕的骨血啊!你今天竟然说朕对自己的亲子痛下杀手。” 皇上此时已经成了习惯性回头:“小染儿觉得,朕是那种人吗?! 苏七染直接‘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是……不不不不……不是不是绝对不是……”特么是不是的呢,关她个屁啊! “你听!小染儿都知道朕不是,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朕呢!”皇上面冲皇后,手指苏七染。 苏七染:“!!!” 皇上你特么还有完没完啊,你够了哇! 你家皇后都想把我变手撕羊肉了好伐! “师傅,我扶你起来。”叶缪就不明白,他的师傅怎么转瞬间就跪了呢?! “师傅,你起来啊!”叶缪紧紧的抓住苏七染的胳膊,而苏七染的身子却在一直往下沉。 “等……等会儿!腿软,起……起不来!”苏七染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腿脚软绵。 而一旁还在继续…… “皇上别再演戏了,还是赶紧去找那些刚入宫,还新鲜的漂亮女人风流快活吧!” 皇后咄咄逼人,气势上不肯低于皇上半分:“都一把年纪了,能快活多久是多久,别到不行了觉得还没欢快够呢!” “缪!风!迎!算你狠!”皇上怒吼一声,眼中火苗窜涌,只有怒火,却不带一丝杀意。 第86章 你瞎啊还是装瞎啊 “婢妾恳请皇后娘娘和皇上不要再吵了,不就是因为碧鳞珠失窃,皇上觉得太子殿下又犯病了吗?!婢妾三天之内给找出来就是了!” 苏七染突然灵机一动,反正碧鳞珠按这个架势,早晚要物归原位的,不如借机搞番作为,来的划算。 而且照他们这样再吵下去,皇上都快成十万问染儿了。 “真的?!”皇上和皇后终于展现了夫妻之间应有的默契,几乎同时回头看向苏七染,异口同声。 苏七染用力的点了点头:“真的。” “小染儿有什么办法,说给朕听听,朕一定命人全力配合。”皇上走到苏七染面前,亲自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苏七染:“……” 皇上你特么不要闹了好不好?! 看看你家皇后的眼神,简直要吓死人了好伐! 你瞎啊还是装瞎啊! “回禀皇上,自古宝石都有灵性,婢妾自幼跟父亲学习过引灵之术,只需一根儿百年栀木,变能找寻到碧鳞珠的下落。”苏七染自觉的编的不错,能框的了皇上。 “靠谱吗?”皇上蹙眉,好心提醒道:“找不到,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那就让她找!本宫信她!”皇后一听,立马来个‘落井下石’,再推上苏七染一把:“要是找不到,那就受胯绛,不然往后骗皇上取乐的人,会越来越多!” “啥?!”要不要这么恨她,她冤枉啊! “父皇,我也相信师傅,一定能行!”叶缪拍着胸脯,向皇上保证。 “啊?!”徒儿,确定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不就是不给你睡吗? 要不要用这种美妙的方式,告诉她什么叫母子连心,齐力弄她! “不敢?!害怕?!那就是在欺君喽?!”皇后激将苏七染,逼她不得不接招。 这可是在圣驾面前,由不得她大话,更由不得她躲藏。 “好,婢妾如果三日内没有找出碧鳞珠,甘愿受胯绛之刑。”苏七染字字坚定,铿锵有力。 碧鳞珠就是她偷的,还特么有帮凶的那种,她怎么可能会找不到。 怕个屁!怕就是你祖宗!苏七染心中猛呸,老娘就大大方方的顺了你,让你大开眼界! 皇上的眉头仍旧皱着,像是起了褶,无法舒展,用一种‘你就是作死’的目光,紧紧盯着苏七染。 “你的眼睛,像极了朕的一个儿时的一位故友。”皇上停下话语,凝神仔细的看了又看。 苏七染尴尬的笑了笑:“能跟皇上的故友相象,是婢妾的福分。” “父皇……母后在瞪着父皇呢!”叶缪心里不快,师傅是漂亮,可也只能他看,只能是他! “她叫端木兮,嫁给了逆臣贼子苏广之之子苏敬,也是傅文博的一生所爱,傅文博为了她,终身不娶。” 皇上为了别让苏七染误会自己是个涌苏琪老套手法搭讪的老流氓,做了补充。 “恰巧你也姓苏,只不过出自江南人家,可能是兮儿给朕带来的缘分。”皇上的眼中,似乎隐藏着深意,略显疑思。 端木家,是纪国曾经兴盛一世,毁于一时的医药大家,端木兮是端木家的唯一遗脉。 多年前的那场血雨腥风,亡了苏家,也彻底的灭了端木一族遗留在世的最后命脉。 苏广之虽然活了下来,却独身一人,可见家人全无。 傅文博跟苏广之是一辈之人,至交好友,那跟端木兮就是…… 苏七染怔了一下,脱口而出:“老少配?!” “所以没配成。”皇上笑了笑,笑的有些惋惜。 “皇上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赶紧去忙您的,没看够的话,臣妾跟缪儿让地方。”皇后也知道端木兮的存在,只是从未见过。 皇上一直对端木兮感到愧疚,也曾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先把她绑走,傅文博还因此跟皇上大闹了三天三夜,要死要活的。 听说皇上儿时,跟端木兮情谊匪浅,几乎天天玩腻在一起,像家人一样照顾端木兮。 皇上当上了太子后,两人便不再见面,直到端木兮长大成人出嫁的那一日,都没有见到过。 “跟黎川的这盘棋,又不知要等多久,朕很期待。”皇上感慨一声,便摆驾离去。 他总感觉自己这儿子有些不对劲儿,或许是失忆的关系。 也不知道是皇后的高冷跋扈略胜一筹,还是皇上不愿再跟皇后斗气,以败阵姿态,离开了明德殿。 皇上走后,皇后也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临走前不忘多瞪苏七染几眼。 苏七染心里清楚,皇后比以前更憎恨厌恶她,不对她下手,是因为叶缪。 后来苏七染知道,皇后跟皇上,曾经真心相爱过。 那时,皇上正值俊秀年华,一双勾人的丹凤眼,身子高挑,一回眸,就勾住了皇后的心。 那时,皇上还是太子,皇后还是缪家大小姐。 那时,他们互不知身份,在宫外花灯会相遇…… 晚膳后,叶缪拉着苏七染,在明德殿周围闲逛。 “还以为母后不会再理我了,没想到她今天还能来看我。”叶缪低着头,慢悠悠的走着,想起把皇后气道吐血的那一幕,愧疚之情涌上心头。 可他并不后悔,如果苏七染真的出事儿了,他会疯掉,会死。 “她不是来看你,是来保护你的。”苏七染转头看向紧随她身后的叶缪,有感而发:“你的母后,是一个好母后,只不过太极端罢了。” “我的师傅,是一个好师傅,只不过太漂亮罢了。”叶缪跑到了她的面前,温热的双手,捧起了她的脸颊。 苏七染听的美滋滋的,甜到了心坎,这傻子说话总是那么招人喜欢。 以前的太子黎川,也是这样吗?!这样哄骗到的太子妃蔡青柠?! 苏七染想到这些,心里感觉酸酸的。 “师傅……我可以亲你吗?!”叶缪羞答答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七染红润丰盈的双唇。 哎哟哎呦,好讨厌啦,徒儿你这样喜欢师傅,真的好吗?! 苏七染含羞带臊的哼唧了一声,紧紧抿起下唇,心脏扑桶的厉害。 第87章 不该贪的时候瞎贪 “可以吗,师傅……”叶缪的气息,慢慢的靠近,苏七染想要拒绝,可心跳到说不出话来,手脚也僵硬的厉害,不能动弹,也不想反抗。 挣扎啊苏七染,抗拒啊! 打他,揍扁他,让他再想占你便宜! 算啦算啦,偶尔亲一次也没什么,又不是没亲过,不能上徒弟,还不准亲亲啦?! 娘亲也会亲孩儿的……对对对,是这个道理…… 正当苏七染内心于理智抗衡的时候,耳边传入了叶缪的惊呼:“师傅你看!” 叶缪突然看见苏七染身后不远处的殿顶上,有个人影飞速闪过。 苏七染:“!!!” “嘛呢嘛呢!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大惊小怪要死啊,为师耳朵都快给你喊聋了!”她控制不住满心怒气,冲着叶缪就是一顿狂喷。 太让人失望了!孽徒!浪费她感情呢! 亲个师傅都这么不专注! “师傅,殿顶有人!” 苏七染惊了一下,快速转身抬头看去,乌漆麻黑的,明德殿殿顶空无一人,什么也没有了。 难道是……门主规定散播消息的七日时限已过…… 正当苏七染愣神之际,突然有个挑灯的侍卫从殿顶的后脊攀爬到了前面儿。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苏宝林。”侍卫见两人察觉到他出没,赶紧大声解释道:“属下是皇后娘娘派来守护殿顶的,说现在东宫哪哪都不安全。” 他就去了趟如厕,时间久了点儿而已,可真的没偷懒啊! 苏七染:“!!!” 大晚上的,吓唬她徒儿,要死啊! “走啦,回去。”苏七染没好气儿的迈步就走,叶缪紧随其后。 什么心情都没了,好好的气氛就被这神出鬼没的侍卫给破坏掉了。 害她还紧张的以为是绝命门门主兴师问罪来了呢! 回到寝宫后,苏七染就一直坐在桌子旁发呆,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师傅,你在想什么呢?太晚了,早点休息吧。”叶缪凑到苏七染身旁,满心不解。 他一直不敢打扰,可这都快半个时辰了,他还是忍不住打扰了。 “你先睡吧,让为师自己呆一会儿。”苏七染摆了摆手,赶他去休息。 叶缪扁嘴道:“师傅不睡,我睡不着。” “信不信为师分分钟让你永远醒不来啊!”苏七染起手就拍上了叶缪的脑门儿,随即立马收回,柔声道:“去睡吧,你乖!” 天天照一日三餐的打骂中,苏七染已经将习惯变成了自然,纯属顺手。 叶缪是太子爷,她要适应不能随便乱来的日子。 叶缪傻笑着,拉起了苏七染的手,款款情谊道:“信,师傅不论说什么,我都信。” 苏七染实在拿叶缪没办法,只好把他哄骗到床榻上,一根儿银针刺入他的睡穴。 盛夏的天气,寝宫内却因硕大的冰块,寒入人心。 一个个的疑惑摆在苏七染面前,让她无法陪着叶缪安然入眠。 突然,她想起了傅文博扔到窗外的那瓶药还没捡回来呢! 于是,苏七染翻窗而出,开始地毯式搜索药瓶的下落,这也能让她的心神从繁琐愁绪中暂时摆脱。 “小瓶儿小瓶儿,往哪儿躲,赶紧出来,让我卖点儿银子也好啊……” 功夫不负有心人,苏七染终于找到了药瓶,打开一看,懵逼了。 原以为是什么好药,谁知道是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纸条?! 苏七染快速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一排小字:今夜御药房东楼顶楼。 这是神医有话说哇! 苏七染:“!!!” 傅文博特么还能不能再神秘点儿?! 今夜?!这都几天过去了,既然都面对面儿了,直接跟她说不行吗?! 看来,她要去御药房碰碰运气了,如果事情重大,傅文博一定会等到跟她碰面的。 刚好子时,苏七染到达御药房东楼,楼内空空静静,了无人声。 苏七染蹑手蹑脚的,刚上到顶楼,就见黑暗处,一个身影朝她走来。 “小七师弟,你终于来了,我跟师傅都等你好几天了!” 话音刚落,顶楼便燃起了微弱的光亮。 “钟容师兄。”苏七染见站在自己面前,就差热泪盈眶的家伙,就是当年跟傅文博一起玩假死坑她的人,心中感慨万千。 “小七师弟,你又漂亮了。”钟容眼眶保持着红润:“一开始师傅跟我说师弟是个女子,我还不信,那日在太子寝宫……” “身后跟着那御医是你啊!”苏七染不想听他再继续啰嗦下去:“知道啦知道啦!” 她这个师兄,感情丰富,特爱惆怅情思,长的挺好看,轻柔易推倒的那款,感性一点儿也没错,就是太能唠叨了。 苏七染把钟容推到一旁,走到了傅文博面前:“师傅啊,你说你约我就约我吧,能不这么……” “让你当天就来,你才来!为师等的都快长蜘蛛网了!”医神医气的吹胡子瞪眼:“不是贪财吗?!不还以前偷我药卖吗?!这是卖够了,不稀罕了!” 他手中茶杯用力的往桌子上砸的‘碰碰’直响,愣是把苏七染剩下的埋怨给憋了回去。 “忘……忘记了嘛,这不……今天才想起来,就捡着了。”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知道傅文博想打的是她,只是不忍心下手。 她自认为是,事实上也是傅文博最宠爱的一个弟子了。 傅文博猛的起身,指尖颤抖的指向苏七染的鼻子:“你啊你啊,该贪的时候不贪,不该贪的时候瞎来!” “太子那日中的不光是什么西域奇毒,还有另他体内蛊虫复苏的药!可为师怕东宫已经不安全了,隔墙有耳,不敢明说!” 傅文博抓紧时间,进入了正题,一脸的无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苏七染,声声短叹。 “蛊虫?!师傅……你的意思?!你……你什么意思?!”苏七染马上慌乱了起来,心里瞬间没底儿了。 傅文博吐了一口郁气:“不然你以为为师让皇后必须放那么多冰块儿在寝宫和太子殿下出没的地方,是想冻死你啊?!” “呃……”苏七染拧眉,郑重道:“……或许是。” 第88章 粗俗不堪外加低级 “或许是?!你小子有种再跟为师说一遍!” “没……没种……”苏七染干涩的笑了笑,蠕动着嘴巴小声碎碎念:“我姑娘家家的,要什么种啊……” “别以为为师上了年纪,耳朵聋了听不清楚,为师乃神医!神!医!耳朵聋了自己会治!”傅文博朝苏七染劈头盖脸的喊了一顿。 苏七染怂着肩膀,脖子一节一节的往里缩:“知道,晓得,明白!” 傅文博喊完后,舒了一口气,正眼不愿瞧苏七染一眼。 “师傅快说,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苏七染焦急的厉害,蛊毒这东西,可歹毒着呢! 她从傅文博口中得知,叶缪十岁的时候,得的不是什么怪病,而是中了蛊毒。 那蛊叫寸心蛊,会麻痹心脏的功能,慢慢的让心脏永远停止跳动身亡。 当年他并非没查处原因,而是事情牵扯太大,不敢说出。 叶缪是储君,纪国的根基,也是安抚缪世一族的保障。 寸心蛊中者无一活命,是不治之蛊,如果公诸于世,那纪国朝堂必定大乱。 “既然是无解之蛊,怎能就凭辰王的一颗碧鳞珠,就好啦?!辰王肯定有问题!”苏七染听完了整个事情,把目标锁定在了辰王的身上。 “如果辰王真的想要谋害太子殿下,根本不会找来什么碧鳞珠,巴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殿下蛊虫发作直到身亡。”钟容插话道:“再说,辰王偏偏君子气,是一位难得的贤王,不会做这种事情。” 苏七染也听闻过这位小皇叔的一些传闻。 听说他悠然自得潇洒宜人,花中睡莲竹雅儒韵。 长得温文俊秀,是位朗月清风般的男子。 “你师兄说的对,当时太子殿下能够平安无事,是因为为师给他找来了雪山冰蚕吃了,只不过大家不知道而已。” 傅文博当年为了找寻冰蚕,耗费了不少时间,所以叶缪才会连续病发,以至于皇上担心叶缪命不久矣,为了纪国江山社稷,起了改立太子的心思。 苏七染恍然大悟。 雪山冰蚕是极寒之物,能冰冻住蛊虫,使蛊虫休眠,不再作怪。 “可为师上次发现,冰蚕被毒死了!是西域奇毒没错,可意图不在直接毒杀太子殿下,而是让蛊虫摆脱冰蚕的控制。” 傅文博拳头紧握,眉毛像是打了结一样:“冰蚕一死,蛊虫必会慢慢苏醒,为师让皇后把太子殿下久呆的地方,尽可能的放满冰块儿,也只能是拖延蛊虫苏醒的时间而已。” “已经醒了,可能还醒的不彻底。”苏七染弱弱声声,满脑子全是叶缪,她的徒儿可不能出事儿啊! “为师听闻了,这件事情已经传遍朝野了,后来说什么因为皇后吐血,难过才晕厥的,算是暂且压住,可为师知道,一定是蛊虫作祟。”傅文博得知后就有了初步的判定,更加的紧张起来。 “可时间上不应该啊,即便是冰蚕已死,可尸体还留在太子殿下体内,短时间不会化掉,也能起到冰冻蛊虫的作用。” 傅文博微微摇头,神色疑惑不解:“寝宫温度又低,除非太子殿下最近又吃了什么快速化解冰蚕的东西。” “或许……吃了……”苏七染猛然想起了那碗莫名其妙送过去的燕窝粥。 可能就是因为叶缪没有全部喝完的原因,才不至于蛊虫完全醒来。 怪不得那个宫女敢大胆喝下,里面的确下了东西,只对叶缪起作用而已。 “你说什么?!怪不得时间会提前。”傅文博责备道:“你说说你,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苏七染委屈道:“我哪儿知道啊!” “那你早来不就早知道了嘛!”傅文博瞪了她一眼:“你是真混蛋啊!都把太子殿下脑袋瓜子搞成什么样儿了,还不好好的照顾!缺德啊你!” 苏七染默默的低下了头,表示无言以对。 “蛊毒之术,兴于苗疆,寸心蛊乃是蛊中秘术,有这种能力制作出此蛊者,怕只有鬼医赖药施。”傅文博的医神医府跟鬼医赖药施可是死对头。 鬼医赖药施,性格古怪心肠歹毒,喜好炼制各种毒药,偏爱杀人胜过救人,虽然医术高超,可从不用在征途。 “太子殿下的寸心蛊,我敢断定是这儿老混蛋给下的,不知道收了人家什么好处!”傅文博一提到鬼医赖药施,就满心厌恶。 “可他早在多年前,把自己给毒死了,还怎么下手,这是做鬼也不放过吗?!”傅文博一脸困惑。 鬼医赖药施,闭关药炼制什么旷世奇毒,还大半夜的跑他医神医府嚣张叫喧,说什么保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炼制成功吓破他胆。 结果吓死他老人家了,把自己一个不小心毒死的,傅文博头一遭碰到,太神奇了。 可能是老天爷都看不惯他吹牛逼。 搞定冰蚕和寸心蛊的办法,只有鬼医赖药施这种专门研究歪门邪道的人才能做到,可人已经去当鬼了…… 傅文博突然脑袋一闪,道:“对对对……他倒是有一个女儿,还是老来得子呢!” 还是当年,鬼医因为从小接触各种毒药,导致很难有孩子,夫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就是不行。 索性他就弄出了一个跟他一样尝试百毒,跟自己体质匹配的夫人。 成功是成功了,可惜难产死了。 鬼医想要的是孩子,不是夫人,所以也不伤心。 上了年纪喜欢孩子,勉强能够理解,可这货天天抱着孩子半夜三更跑他房间里臭显摆,傅文博就理解不了了。 起初:“我给我家幽儿换尿布的时候……” “我家幽儿会说话了,那一声爹爹叫的我啊……” 随着一年一年过去:“看,我家幽儿是不是越长越漂亮……” 傅文博床榻转身面壁。 “要不你也找个女人生一个吧!” 傅文博回头怒瞪,忍无可忍:“滚!老子要睡觉!” “简直粗俗不堪!还医神医呢!在小孩子面前爆粗口,低级!”鬼医赶忙捂住娃娃的耳朵:“幽儿莫学。” 第89章 那个小心肝很受伤 “不,是儿子,并非女儿。”苏七染坚定的眼神,给傅文博作出性别更正。 傅文博摇头,肯定道:“是女儿,可漂亮一个女娃娃了!” 他可是见证了鬼医的孩子一天天长大的,想想就觉得很忧伤。 自己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还让个神经病刺激,每个月跟大姨妈似的,准时驾到跟他秀孩子,一天不够还要每次连续七天。 傅文博武功就是花拳绣腿,根本拿他没办法,叫人又怕这货乱杀无辜,只能挨着。 知道这货宣布要闭关多年的时候,傅文博热泪盈眶了,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解脱啊! “师傅见过有……那个……能站着撒尿,且尿的很远的女娃娃吗?”苏七染耸了耸肩膀,道:“他叫赖幽铭,打小喜欢穿女装,长得是很像女孩子,也不怪师傅老眼昏花。” 傅文博:“……” “为师是神医!眼花了自己会治!会!治!”傅文博最讨厌别人说他老。 苏七染赶忙纠正自己的错误:“是是是是是,师傅还是个孩子呢!” “你混蛋!”傅文博撇了她一眼:“下次夸为师的时候,要朴实,低调,知道了吗?” 苏七染点了点头:“一定一定。” 傅文博抬手示意,苏七染继续道:“自打鬼医死后,赖幽铭就被接到了绝命门,门主待他如上宾,好吃好喝伺候着,还给他单独盖了一所炼毒制药的阁子。” “一家子变态啊!”傅文博发表完听后感,不住摇头:“这孩子毁了啊!毒死冰蚕,催动蛊虫,就是他干的,跑不了!” 苏七染点了点头:“的确的确……” 赖幽铭去到绝命门后,整日把自己关在阁楼里研究鬼医赖药施留下的书籍,鲜少露面。 苏七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以为是门中新人。 只见他一身粉色衣裙,不大点儿的个头,一张可爱的包子脸,白皙水嫩,萌动的大眼睛,眨动间浓密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很是好看。 “你的剑挺好看的,给我看看。”赖幽铭说罢,也不管苏七染同不同意,伸手就要抢绿灵宝剑。 苏七染一脚就把他踹地上了:“老娘的东西也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碰的!还不滚开!” 赖幽铭从地上爬起来,阴狠幽怨的眼神看着苏七染,随手一包毒药撒了过去,顺便摔碎了一个小药瓶。 苏七染反应迅速,侧头挡住口鼻,恰好一阵风吹来…… “咳咳……你好阴险!”赖幽铭被吹了一脸粉末,瞬间口吐黑血:“都是你害的!” 苏七染转头看去,懵逼了…… “下次撒毒粉的时候记得搞清楚风向啊!赶紧把解药给吃了!” “砸了……”赖幽铭委屈的指向地上碎了的瓶子。 苏七染朝他吼道:“你砸个屁解药啊!” “还不是因为你!”赖幽铭双眸泪汪汪的,指责道:“我还小,武功肯定不如你,怕你中了毒,搜出解药,那我毒不就白撒了!” 苏七染:“……” “那这么说,还真是我不对咯?!”苏七染差点陪着他吐血。 赖幽铭抹了抹眼泪儿,默默点头,随即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身体不支倒地。 “我是不是快死了。”赖幽铭气息微弱,可怜巴巴的看着苏七染。 苏七染蹲在他身旁,摸了摸他的脑袋:“理论上讲,大约……是的。” “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讲,大约……也是的。” 苏七染惋惜的看着他:“多漂亮一女娃娃啊,可惜啊,长大后不能给姐姐争男人了,真好啊!” 赖幽铭:“……” “没有胸的大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去找……”赖幽铭话还没说完,就被涌出的血给呛的咳嗽不止,咳着咳着,就失去了意识。 苏七染听罢是彻底不想救了! 原本就是他想杀了她,还敢说她没胸! 这时候,一个女人跑上前,见赖幽铭倒在地上,赶忙搂入自己怀中。 “你看见是谁对幽少下的毒手没?!”女子查看过赖幽铭的身体后,取出了带在身上的药,喂赖幽铭喝下。 苏七染:“……” 幽少?! 娘啊,长得这么漂亮,原来是个男孩子,还是门主都捧着的人物。 “是蒙面人!没看清楚!”她立马起身,不等女子反应,就撒丫子跑了。 随后的日子里,苏七染每天过的提心吊胆,吃不好睡不好,没事儿摸摸自己的小细脖子,生怕突然跟脑袋分了家。 “牡丹……那个,门里有没有幽少近况的消息?!”苏七染拦住了牡丹的去路。 牡丹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打听这些八卦的事情了,幽少深居简出,哪里能有什么消息,见着一面儿都难。” 苏七染:“……” 对,就是见着都难的一个小屁孩儿,给她简简单单的见着了,轻轻松松的中毒了! 究竟是多难啊?! 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赖幽铭没死,她还有活着的机会。 一个月后,赖幽铭以男孩子的样貌,出现在了苏七染面前。 “幽少……月前多有得罪,不知者无罪,请幽少莫要怪罪啊!”苏七染一心虚,直接给跪了。 赖幽铭蹲在地上,歪歪着脑袋看着苏七染:“姐姐别怕,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是你做的,如果我真的说了出去,你还能有命活到现在吗?” “幽少的意思是?”苏七染不解的抬头看他,很肯定这小屁孩儿不是个善良的主。 “爹爹一直想要儿女双全,所以我才会穿女装,时间久了,就想有个姐姐,可那些女人不像爹爹,所以我都不喜欢。” “我像?!”苏七染彻底被他说傻了,她一个大美儿,怎么可能像鬼医那老头儿! “这里像。”赖幽铭指了指苏七染平板板的胸脯,微笑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姐,我是你最疼爱的弟弟,好不好?” 苏七染的那个小心肝啊,表示很受伤。 其实,她一开始是拒绝的,直到赖幽铭拿中毒事件威胁,她才不得不答应。 从此,她就过上了白天累死累活练功,晚上不就是试炼任务,就是被娃儿缠着的苦逼姐姐,生怕自己睡着睡着,这小子哪根筋不对,把她毒死。 后来发现,是她多想了,赖幽铭是真心待她的。 第90章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为师会尽快再去找寻一只冰蚕,可在此期间,千万别让太子殿下再乱吃东西了!”傅文博上一次找到冰蚕,纯属运气,这一次,就不知道会不会那么好运了。 苏七染说道:“冰蚕稀有难寻,绝命门一定会捣乱的,师傅定要小心保重。” “还以为你能说危险就不要去了呢!看来为师多想喽,女大不中留,有了男人忘了师傅哟!” 傅文博连声叹息,摆手道:“赶紧回去吧,省的被人发现,惹人怀疑。” “都这么晚了,小七师弟是女孩子,睡的晚不好。”钟容微微的低下头,一脸羞涩:“以前就觉得小七师弟长得好看,还想着要是小七师弟有个姐姐妹妹的就好了……” “我马上走,不用送了啊!”苏七染原本是想多留会儿跟这位师兄叙叙旧,可一听苗头不对,窜的比兔子还快。 苏七染走后,傅文博戳了戳钟容:“你啊,想想就好,小七是不会喜欢你的。” “徒儿知道。”钟容站在傅文博身旁,弱弱问道:“还有一个解除蛊虫的方法,师傅为什么不告诉小七师弟?” “管好你的嘴,如果被小七知道了,为师就把你给阉了,让你以后都捞不着女人睡!”傅文博警告过后,一声长叹:“纪国的社稷,为师尽力为之,可小七万万不能出事儿啊。” 此时,绝命门门主房间里,魏君昊一脸僵硬的跪在地上。 “现在去东宫,杀了她,立刻就去!”门主语气略显怒意,虽然已经强力压制,可还是忍不住:“她答应了,再也不会让我失望,她竟敢骗我!” 明德殿的殿顶,他亲眼见到苏七染跟叶缪亲亲我我。 要不是他故意走到明显处,让叶缪发现,就会是一场活色激情的亲戏码,他怕自己撑不住,飞身下去宰了这对狗男女。 魏君昊道:“没能在限期内完成门主指定的任务,她是该死,可钥匙的下落还掌握在她的手中,她还不能死,请门主三思。” “那就挑断她的手筋跟脚筋,留着命就行了!”门主缓缓的抚摸上了自己的面具,又扫视了一眼魏君昊。 他到底是哪里不如叶缪,论长相,他比魏君昊要好看,可苏七染当年还不是喜欢过魏君昊。 难道是…… “明天给我打造一个金色的面具,纯金的!”一定是银子比金子便宜,苏七染可是个贪财的主,一定是这样的。 “快点儿去东宫处理了她,明天面具我要金子的,她……我要废了的!”门主瞬间觉得,心情畅快了许多,他怎是苏七染想骗就能骗的人! 见魏君昊没有任何要行动的意思,门主悠悠道:“心疼了?!” 魏君昊沉默不语,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就你替她受这罪,现在就动手吧!”门主阴笑出声,面具下的嘴角,一侧微微勾起。 魏君昊一句话也没多说,毫不犹豫的抽剑挑断了自己的左手手筋,咬牙没有叫喊一声。 “待属下断了两只脚筋之后,右手手筋就有劳门主了。” “不想为我办事了吗?你废了,我还怎么用你。”门主的心被堵的厉害,丝毫没有预估的快感:“不用继续了,去找幽少给接上吧!” 疯了,简直疯了,他理解不了魏君昊的感情,就如同他理解不了自己为什么总是盯着苏七染不放。 为什么当知道了苏七染真的被魏君昊亲手处决了,自己会落泪会伤心,只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他只不过也是刚好有兴趣而已。 而这份兴趣,还是苏七染多年前亲手挑起的,只不过苏七染并不晓得……更不一定会记得了。 房间外的窗角,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儿,听见了他们的全部对话,知道苏七染还活着,紧紧的捂住嘴巴,喜极而泣,快速起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次日一早,苏七染就勤快的起床,虽然还没睡饱,可一想到叶缪最好冰不离身,就一股子精神气力。 她先是让宫女找出了叶缪的冬衣,然后又派人去冰窖多砸了一些冰块儿,寝宫里能放多少放多少。 安排完毕,她就去了趟崇文殿,把叶缪要看的书籍,拿到寝宫里。 “外面太阳大,以后你就在寝宫里读书吧!”苏七染指挥着宫人,把书籍摆放在桌子上。 “师傅去搬殿,怎么也不叫着我一起,我一醒来看不见师傅,会担心的。”叶缪快步冲到苏七染面前,就是一个熊抱。 他的下巴,轻轻的蹭上苏七染的额头,微微闭上双眸,柔声道:“我要每个早上都看着师傅起床,然后跟师傅问声早,就这样已经满足。” “琴心他们在看呢!放手放手。”苏七染脸颊一抹红晕,推开叶缪,羞涩的转头,见琴心和其他宫人,都很自觉的闪出了门外。 “那再抱……”苏七染回转脑袋的时候,叶缪已经走开了。 苏七染顿时脸色阴沉,很!不!爽! “对了师傅,父皇派人送来的。”叶缪把一根儿栀木放到苏七染面前:“父皇派来的人还说了,准保是从百年树上折下来的,年岁只多不少。” 不是说喜欢抱着她,想要一直抱着她,抱着她很满足吗?! 怎么说撒手就撒手了! 这年头连傻子都不能信了! “栀木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苏七染没好气儿的踮着脚尖,朝叶缪狂喊:“扔一边儿看书去!” “师傅不是要用吗?!”叶缪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不然苏七染那天也不可能点名要它。 “让你扔了就扔了,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苏七染撇了一眼叶缪手中的栀木,眼中幽怨。 就是这破木头,分散了叶缪的注意力,害她没了抱抱的! “师傅,你别生气……”叶缪双手护着栀木,知道苏七染说的气话,于是笑盈盈道:“我扔到窗台上,师傅如果想用的时候,就捡回来用。”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太监尖锐的传报声响起:“太子妃求见……” 苏七染:“……” 又来系讨没趣啦,看来是自己上次对蔡青柠太客气了。 第91章 不然三个人一起睡 蔡青柠吐了一口郁气,把手中的银耳莲子羹放到一旁的矮桌上:“这是母后让我送来的,其实殿下知道,我也不想来打扰殿下了,可不能不听母后的吩咐,还请殿下见谅。” “知道了,你走吧。”叶缪看都看没蔡青柠一眼,一直看着苏气染脸上的表情变化,生怕她不开心。 “殿下现在连跟我说一句话,都觉得……”蔡青柠忍了忍脾气,板着一张脸道:“母后还说了,让臣妾呆不够两个时辰,不许离开,说是重新培养跟太子殿下之间的感情。” 叶缪好心开导言说道:“太子妃留下,只会破坏本宫跟师傅的感情,本宫不可能从无到有,因为本宫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师傅,分不了别人了,你懂吗?” “难道殿下跟苏宝林的感情,就这么脆弱,能轻易的就被臣妾破坏掉,算什么感情。”蔡青柠说罢,勾了勾嘴角,撇了苏七染一眼。 其实叶缪的话,让她感到很受伤。 这个男人,也曾经对他笑过,即便笑的虚假冷漠,可至少笑过,现在就连那施舍的假笑,都没有了。 “让她留下吧!”苏七染挑了挑眉,看向蔡青柠:“需要婢妾为太子妃挑选一壶美酒吗?” 蔡青柠咬牙切齿道:“不!需!要!” 苏七染又道:“昨天尚衣局刚送来的狐裘,太子妃不知需要吗?寝宫内寒凉,别冷着。” “不!需!要!”蔡青柠冷哼一声,不屑撇了苏七染一眼,怒气道:“不用你假好心,装善良,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再凶我师傅就出去,师傅好心好意准许你留下,你这女人怎么还不知好歹呢!”叶缪听不下去了,走到苏七染旁边,双手搭在苏七染肩膀上护着,生怕苏七染吃亏。 “她都把人家看穿了,好讨厌。”苏七染故做娇柔的挽住叶缪的胳膊,头轻轻的靠在叶缪的肩膀上,朝蔡青柠扬起了胜利的微笑。 没错,她就是看出蔡青柠是个耐不住脾气的主,故意激她发火的,这叫做以退为进,就是要气走她。 他们师徒的二人世界,是谁想打扰就能打扰的吗?! 叶缪被苏七染这一绵柔,从头皮麻酥酥的直到脚后跟儿。 “殿下瞧瞧她这一张小人得志的嘴脸!真不明白殿下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蔡青柠向前一步,怒指苏七染。 苏七染故做害怕的向后小退了一步,叶缪条件反射的把苏七染护在了身后。 “我根本不记得你了,更不想记起你,你再做纠缠也没有用。”叶缪无奈中些许不悦。 蔡青柠幽幽道:“没关系,臣妾会让殿下记起来的。” 叶缪拧了拧眉:“给我一个非要记起你的理由。” “臣妾已经是殿下的女人了,是殿下的正妃。”蔡青柠跟叶缪没有什么海枯石烂的感情,只是一场婚事而已,怎么也想不出理由来。 “既然如此,呆够两个时辰,你就可以走了!”叶缪拉着苏七染的手,走到了桌子旁坐下:“在此期间,不要打扰我和师傅,安安静静的,不然直接出去。” 蔡青柠完全的败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没又沮丧,也没有哀伤,心如止水。 她已经对叶缪的怜悯,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可皇后那边儿还要给个交代,不然让她父亲蔡国公知道了,肯定觉得她没有用,又要拿休了她娘亲说事儿。 苏七染缓缓落座,看向叶缪,觉得比平日里还要好看,高大了许多,好像还会发光发亮。 果然,维护师傅的徒弟,是最迷人的。 才一刻钟的功夫,蔡青柠就被冷的全身发抖,鼻尖红红的。 苏七染听到她不停打喷嚏的声音,抬头看去,如今是夏日,蔡青柠穿的薄薄的衣裳,在跟冰窖没多大区别的寝宫里呆着,的确是遭罪了些。 皇后只为了让蔡青柠来勾搭她徒儿,也没跟人家说多加加衣裳,根本不是发自内心的对蔡青柠好。 “太子妃,离两个时辰还早,再呆下去,不冻死也半条命了,图什么呀?!”苏七染一时间觉得这女人很难理解,放着自尊不要,来这自讨没趣。 就算是皇后的命令,也没刀架在她脖子上,从眼神中,更看不出她对叶缪爱的多深。 “阿嚏……呸,贱人!”蔡青柠拿出帕子,擦了擦鼻涕,冷的牙齿都直打哆嗦。 “你又骂师傅,简直泼妇,出去!”叶缪愤慨起身,伸手指向门口。 “不许让她走,让她爱呆多久就呆多久,冻死她得了!”苏七染气呼呼的拍打了两下桌子:“丫丫的冻不死她算我的!有本事呆到晚上!” 竟然拿她的好心当驴肝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口骂她,狗都忍不了! 蔡青柠道:“好,如果我呆到晚上,是不是就可以每天来找太子殿下了?!” “何止可以,跟他睡都成!”苏七染气头上脱口而出,完全没经过大脑。 再说,她一个娇弱女子,能撑的了多久,这还不到晌午,真到晚上早冻成棍儿了。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如果你不给我让出床榻来,就是食言无信的小人!”蔡青柠说的一字一句,坚定肯切。 苏七染被她一时间震住了,心里默默的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万一这女人玩儿命,那她的小缪缪不就要被睡了?! 还好,她就是个小人,食言这种事情,经常经常,不要脸而已,谁跟她们贵族千金似的那么讲究。 苏七染想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师傅……你竟然答应让我跟别的女人困觉?!”叶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认为师傅是他一个人的,他也是师傅的唯一。 “没关系没关系,不然三个人一起睡,还暖和,寝宫现在冷的厉害不是。”苏七染尴尬的安慰,她从不能当着蔡青柠的面儿透露自己真实人品啊。 “师傅,你知道,我不喜欢看《群会图》那本书的,是因为觉得困觉就应该是一个人跟一个人的事情。”叶缪委屈的眼神看着苏七染,觉得苏七染不在乎他,心里难受。 “《群会图》?”蔡青柠愣了一下。 第92章 自己作孽自己受吧 她自认为博览群书,能成得上纪国一顶一的才女,可这本书的名字,她连听都没听说过。 “就是教好多人一起困觉的书。”叶缪说罢,转目苏七染,继续委屈。 蔡青柠:“……” 她好像懂了点儿什么…… 这两人的交流方式真特别,似乎很深奥呢。 晌午的时候,苏七染问道:“太子妃吃肉吗?” “不不……不要!”蔡青柠冻的瑟瑟发抖,说话的时候,随着牙齿的颤抖,话音也跟着快速抖动。 她已经冻的面无血色,手啊胳膊,都木掉了,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放下架子,蜷缩的蹲在地上。 她要一直站到最后,绝不能让苏七染看轻了,贬低她纪国千金贵女风范。 “要么喝点儿酒暖暖身子?婢妾绝对不会告诉皇后娘娘的。”苏七染笑了笑,或许是因为皇后的禁酒令,蔡青柠忌惮。 “贱人就会装腔作势。”蔡青柠抽了抽嘴角,嘴巴木的说话都有点儿吃力:“我就是冻死,也不用你可怜!” “死吧死吧,赶紧冻死你!”苏七染扁了扁嘴巴,热脸贴了冷屁股,满心不痛快。 又好心干嘛?!不知道人家看她不顺眼吗?!多嘴多嘴啊! “你怎么又骂我师傅,师傅是个好女人,更是个好人!”埋头苦读的叶缪听见了,马上为苏七染打抱不平。 “看书看书,别为了一个矫情鬼生气。”苏七染指了指桌子上的书籍:“还有好多呢!” 叶缪听话的点了点头:“我听师傅的。” 随后,苏七染喊来了琴心,吩咐道:“太子妃说了,她不吃不喝,午膳就不用为她准备了,我跟太子殿下两人的,够吃就行,别浪费了!” “你!”蔡青柠一口气儿堵在胸口,差点儿冲动的上去给苏七染一巴掌。 午膳的时候,蔡青柠咬牙目光狠狠的盯着苏七染,苏七染照旧吃的开怀,盘子里菜叶儿都没剩下一片儿。 “师傅,她会不会饿坏了。”叶缪见蔡青柠站都站不稳当了,还在硬撑,有些心软。 “一顿不吃饿不死,她自己说不吃肉不喝酒的。”苏七染满上了一杯酒酿,放在鼻下一嗅:“哇喔,好香啊!” “太子妃来点儿呗?”她故意把杯子举向蔡青柠,见蔡青柠把头转向一旁,鼻子像是要喷火,笑出声来:“原本也没打算给太子妃您喝,别紧张,逗你玩儿呢!” 蔡青柠冷笑一声,仍旧不发言语,她算是看透苏七染这只狐狸精了,就是个恶毒阴险的流氓胚子。 苏七染饮下酒酿之后,随手扔了三枚银针,射入蔡青柠的穴位。 “你……你干嘛拿针扎我!”蔡青柠惊的后退一步,踉踉跄跄的摔倒在了地上。 “你这个贱人,就是故意要整我看我出丑!”她蹲在地上,赶忙把银针拔了出来,丢到一旁。 苏七染问道:“扎的疼吗?!” “我都冷的没什么直觉了,哪儿知道疼!就算不能又怎样,不疼不代表你没对我使坏,我可是太子妃,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越矩,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儿对我下毒手!” 蔡青柠眼睛立马就红润了起来,想到苏七染那句图个什么,越发的心里难受。 “无知至极!除了贱人啊什么东西,还能骂点儿新鲜的吗?!听都听腻了!”苏七染那可是扎的穴位,又不是乱来的,还不是怕她真的给冻出什么毛病来。 叶缪出言解释道:“师傅是大夫,肯定是在帮你,你就别乱喊乱叫,冤枉好人了!” 可蔡青柠认定了苏七染是个坏女人,怎么可能相信:“太子殿下就是被这狐狸精迷惑了心智!” “看在你夸我师傅的份上,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叶缪一听到狐狸精三个字,觉得还挺满意的,至少蔡青柠肯一次一次的承认他师傅漂亮。 苏七染两行热泪。 徒儿,为师现在可以告诉你,其实那是在骂为师吗?! 自作孽自己受吧! 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对叶缪胡说八道,进一步降低他智商的这一行为。 这时候,门口的小太监来报,大将军余思仁在外求见。 说是前几日皇上见叶缪为弥补失忆,勤于苦读,特让余思仁去找实战的军事书籍,整理后拿给叶缪观读。 余思仁的父亲,是纪国赫赫战功的大元帅余震源,而余思仁也没给余家丢脸。 十五岁随父亲余震源披甲上阵,勇猛无比,十七岁征战吴国,大军被困,他小小年纪,带领一百骑兵,愣是给大军杀出了一条血路。 二十岁被封为大将军,带领余家军大破北漠桀族,连桀族号称铁血战神的狼主见了他,都要退兵三里。 现在是纪国余家军的灵魂首脑,余震源年迈体衰,也把余家军全全的交到了余思仁的手中。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余思仁五官立体,如刀精心雕刻一般,菱角分明,显得刚毅凌然,一身墨蓝色锦缎,周身散发着卓尔不群的英姿。 在他进门的时候,蔡青柠快速的退到了一旁的角落里,似乎是不想让他见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 余思仁把手中的书籍,放到了叶缪面前的书堆之上,恭敬道:“这是末将用了两天的时间,整理好的,请太子殿下过目。” 他抬头,严峻的眸子,扫向了苏七染,不苟言笑的脸上,似是抽动了一下。 虽然没有任何表示,可苏七染感觉到,余思仁很讨厌自己,甚至是……厌恶。 “太子殿下会看的,请余大将军放心,不会辜负余大将军两日辛劳。”苏七染笑了笑,起身把书籍从顶堆上拿下,摆放在叶缪面前。 “太子殿下还没说话,这里哪儿轮得到你先开口!”余思仁一声怒喝,苏七染小心肝一颤,直接蹲回了椅子上。 好凶啊!大哥我杀你爷爷了还是刨你祖坟了! “她是我……她是本宫的师傅,她说的话就是本宫说的,不许你对她无理!”叶缪起身,眸色暗沉,面容冰冷没有一丝表情。 第93章 嗓门儿大了不起哇 “区区一个宝林,哪儿配给太子殿下为师!” 余思仁一瞪眼,苏七染觉得自己能丢半条命,这货太恐怖了! 想来那什么铁血狼主,实属可怜人啊! 换做是她,别说退兵三里,只要余思仁瞪一眼,她就退兵十里,根本不用打,绝保乖乖投降。 “余大将军,师傅曾跟本宫提起过将军,在将军入门之前,师傅也在三叮嘱,让本宫客气礼待,可将军如今对本宫的师傅是何态度?!”叶缪手掌用力的击打在桌子上,发出‘砰’的巨响。 苏七染赶紧起身,拽过叶缪的手仔细翻看:“手砸坏了怎么办啊,你这桌子可是金刚石的啊!” “师傅,没事儿。”叶缪看苏七染着急心疼的样子,结冰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手要是坏了,皇上皇后都不会放过为师的,你可要好好的啊!”苏七染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小细脖子,好险啊。 自从知道叶缪是太子入宫后,她的心态就有所转变。 以前怕叶缪受伤,是因为不能干活了,现在是不要钱要命了。 “自私的女人!”余思仁微微摇头,满心不屑,眼中尽是鄙夷。 “给本宫住口!”叶缪伸手直指余思仁,凤眸似怒非怒,夹着些许锋利薄冰,表面上看似平静如水,却能让人感受到暗波汹涌。 余思仁毕竟为人臣子,被叶缪突然爆发的气势所迫,拱手低头,不敢抗言。 叶缪冷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是要尊敬的,她是本宫三跪九叩拜的师傅,本宫尊敬于她,且不想见任何人对她不敬。” 苏七染在一旁看傻了眼儿,脑中除了膜拜跪舔,再无别的词汇。 这是完全不同的叶缪,又像是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的叶缪。 全身上下,那一股股不可亵渎的贵气扬撒而出,就连说起话来都让人觉得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跪九叩?!”余思仁瞬间给叶缪说懵圈了:“你这个不知尊卑轻重的女人,你竟敢让太子殿下跪你拜你,罪该万死,理应五马分尸!” “是本宫心甘情愿拜师学艺的,而且她当时并不知道本宫的身份。”叶缪看上去说的很淡然的在做解释,可苏七染能感觉到,叶缪眼中有凌厉之气藏匿着。 一旦表露于外,那便是杀气…… 叶缪潜意识里……对余思仁起了杀意…… 可他自己还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余思仁愣神际,蔡青柠终于忍不住连续打了三四个喷嚏,打的都快岔气儿了。 “何人?!胆敢偷听!”余思仁迅速转身,走向声音所在的角落,一把揪住了蔡青柠的胳膊。 “思……阿嚏……仁……阿嚏……”蔡青柠一直不停的擦鼻涕,导致鼻头已经红肿的厉害。 不得不承认,苏七染那三针不是瞎扎的。 她能感受到腹部和四肢,像是能聚住一点儿体温,做到稍稍的缓解,只是鼻子已经囊掉了,不争气的狂流鼻水儿。 “青柠?!”余思仁一怔,马上反映过不对,赶紧恭敬道:“末将参见太子妃,不知是太子妃在此,多有得罪,请太子妃勿怪。” “余将军是在惊讶什么,太子妃出现在本宫寝宫,不正常吗?”叶缪字句说的轻盈,却带着敌意。 他真心看余思仁不顺眼,竟然骂他师傅,还把他师傅吓得脸都惨白惨白的了。 要不是余思仁进来之前,苏七染让他乖,他肯定发火把余思仁骂成死人! “末将……末将……”余思仁顿了又顿,愣是顿的卡住了。 苏七染倒是觉得有点儿意思,前会儿还口齿伶俐,义正严辞的威猛将军,让叶缪随便一句话,给堵进了死胡同里。 再看他刚刚见蔡青柠虚弱时,眼中的紧张疼惜,苏七染心中有了个大概的估计。 蔡余两家,常有往来,蔡青柠跟余思仁,肯定是从小就熟识。 要知道到底两人关系如何,一试便知。 怀着好奇心,苏七染朝蔡青柠的腿穴,弹出了一枚银针。 银针刺入的刹那,蔡青柠腿一软,跪到了地上,正冲苏七染的方向。 “太子妃,婢妾受不起啊!”苏七染温婉一笑,赶紧低下了头。 蔡青柠不堪羞辱,眼泪瞬间滑落:“你!你又拿针扎我!” “你这个阴险的女人!”余思仁赶忙把蔡青柠从地上扶起,转眸就是一怒扫,眼中火苗蹿涌,像要把苏七染烧成灰烬。 “这里太冷了,师傅怕她冻死,是在帮她驱赶体内寒气,师傅是好人!”叶缪的目光极为坚定,如果余思仁是三岁半的孩童,就真的信了。 余思仁突然转身,将蔡青柠打横抱起,迈步欲要离开。 “将军这是做什么,我是太子妃,放我下来,我要留在这里!”蔡青柠急了眼,想要挣扎,却被抱的更紧。 “他这么对你,你还奢求什么,奢求他能正眼儿看你一眼,还是跟你生个孩子?!你得到的只会是无尽的羞辱而已!”余思仁字字低沉,像是连牙齿一起打碎了一样。 蔡青柠闻言,停止了挣扎,就连抽泣的声音,都瞬间消失了。 “太子妃真心对待太子殿下,希望太子殿下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做的太过火了!”余思仁背向叶缪,说罢就抱着蔡青柠走出了寝宫。 蔡青柠在他的怀中,放佛一朵摇摇欲坠的花儿,散着轻渺的芬芳。 “太子殿下受美色所迷,纵容苏宝林折磨重伤太子妃,快去叫人抬步辇入殿,再去传御医去太子妃寝宫!”余思仁一出门,见到宫人们的时候,才徒然清醒。 是自己太冲动,没有顾忌到蔡青柠跟自己的身份,他不能让蔡青柠名节不保,反正自己说的也是真的,就索性让后宫都知道,苏七染这个妖女的放肆行径,当是为蔡青柠报仇了。 “嗓门儿大了不起啊!有种怎么不抱着出去呢!”苏七染在寝宫内听的一清二楚,恨的牙痒痒。 皇后那边儿,皇上那边儿……可怎么办哟…… 命啊!小命啊! 第94章 今夜将是个不眠夜 “师傅不要生气,我下次见到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叶缪见苏七染的表情像是快给吓哭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将苏七染拥入怀中:“师傅,我嘴巴笨,不会说话,你不要担心,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苏七染:“……” 嘴巴笨?!徒儿别闹! 她用力将叶缪推开,定神问道:“你跟余大将军说那些话的时候,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或者是有什么感觉?” “师傅,我说的好吗?”叶缪眨巴着眼睛看着苏七染,像是一个期望接受夸奖的孩子,除了一脸的纯真,就剩下傻气了。 “很好,太好了。”好到她都被震慑住了。 尤其是那表情、目光、气魄…… 苏七染抬头看着叶缪,方才那股子架势索然全无,还是她那个傻缺徒儿。 叶缪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就好像原本就在我脑子里,一着急,就说出来了。” “为师……能往你脑袋上砸一下吗?”苏七染心中有些不安,她真的很害怕,突然有一天,出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叶缪,她该如何面对。 最关键的是,按照太子黎川传言中的性格,她这个师傅九死一生,必遭灭顶之灾啊! 怕死啊怕死,她就是怂了没救了! “能啊,我是师傅的,师傅想砸多少下都成,如果师傅不舍得动手,我自己来也成啊,就是不怎么顺手。” 叶缪知道苏七染指的是后脑勺,所以就左右观摩着寻找合适的位置,自己后仰着撞过去。 “不要看了!也不用砸了……”苏七染的心突然一阵抽搐,说不出什么滋味,就知道拧的有点儿疼。 叶缪傻笑着宽慰道:“师傅,不用怜惜我,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不算什么。” 苏七染扑身叶缪怀中,双臂紧紧的搂住他,除了不停摇头,她说不过一句话来。 ‘不要怜惜我’这几个字,一直重复在她脑海中,许久许久,以至于幻化出了截然不同的画面。 桃花树下,粉色花瓣儿散落一地,如同铺垫的粉色软褥。 叶缪一身轻衣薄衫,半卧在一方月半色的茸塌上,胸膛半果,凤眸微眯,慵懒迷人。 “师傅,来啊,来啊……” 叶缪指尖勾回,不住对她眨眼挑逗,笑容温柔,清澈如天山净泉:“‘师傅,请不要觉得我人比花娇,就怜惜我,尽情的蹂躏我,糟蹋我吧!千万不要手下留情,人家的心是你的,身是你的,情也全都给了你,不用客气,尽情享用吧!” “……咳咳……”苏七染抬手就朝自己脑门儿拍了两下,越想越过火儿哇! “师傅,你怎么了?!”叶缪放下手中的兵书,赶忙看向苏七染。 “脸不要贴着为师太近,走开走开!为师知道你人比花娇还不行嘛!”苏七染说罢,如五雷轰顶,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不打自己脑门儿改打自己嘴巴了…… “师傅不要再打了,会疼会肿的!”叶缪一把抓住了苏七染的手腕儿,制止了她的自虐行为。 “你放手你放手,别靠着为师这么近,为师……为师会很痛苦的!”她刚从幻想中脱离画面,脑海中还存有叶缪酥姿妖娆的残渣呢! “原来我会让师傅很痛苦……”叶缪苦笑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师傅来看……” “为师不是那个意思……” “那个余思仁虽然人很讨厌,可整理出来的东西却很厉害。”叶缪故意岔开话题,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他怕苏七染越是解释,他越是心里难受。 苏七染皱了皱眉,惊讶道:“你能看懂?!” 想想就知道,余思仁能整理两天拿出手的,一定不是简单的东西。 “能理解一点点儿,原来行军打仗这么多学问,一开始以为就是刀来剑往,互相厮杀呢!” 叶缪认真的盯着书本,伸手指了指:“师傅你看,这是布阵图,余思仁还特别标注了,此阵只是半阵,是当年秦国公贺敏所赠,余家以此半阵赢了漂亮的一仗,如果是全阵的话,那得有多厉害。” 苏七染一字一句的念道:“风雷阵……” “小缪缪,你是不是对布阵很感兴趣啊?”她观察过,这些日子,叶缪只对自己有感觉的书起感应,也更容易让他理解一些。 起初,苏七染以为他开智了,之后才发觉,那是存在于他内心深处的喜欢,凭借脑海里的感觉辨识学习,一点点儿的领会。 那股喜欢的热忱,让他激发了潜意识原本就存在的东西。 苏七染敢断定,这些喜好,跟他失忆前应该并无不同。 “嗯嗯。”叶缪笑容可掬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看余思仁标注上还提及了一本书,叫做《天极秘录》,说这本书上,记载着秦国公贺敏最厉害的布阵图,比风雷阵厉害的都有。” “何止,那本书上面,还记载了好多好多厉害的东西。”苏七染单手拖着下巴,胳膊手放在桌面儿上,转头目视叶缪,见他眼中似有星光闪烁,很是兴奋。 于是,她问道:“想要吗?” “师傅有办法吗?!就算不能得到,如果有机会能让我看上一眼也好。”叶缪激动的抓住苏七染的手,害苏七染头一失重,闪了一下。 “天下原本就会是你的,到你手中,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苏七染盈盈一笑:“为师会尽全力帮你完成这个心愿的。” 叶缪想要的东西并不多,这是苏七染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渴望的眼神。 夜里,苏七染说什么都不让叶缪睡着,一会儿给他一脚,一会儿拍他一下。 “师傅是不是想……可我……不……不行……”叶缪叹息一声:“所以师傅还是早点儿休息吧。” 苏七染扁嘴道:“今天怎么不要为师跟你抱抱了?” “因为我会让师傅很痛苦……”叶缪小声念念,转身拱到了墙根。 “你要是敢睡,为师就废了你!”苏七染哼唧了一声,朝叶缪屁股就是连踹两脚。 “已经……废了……”叶缪又是一声叹息:“师傅,我困了,看书太多,眼睛也疼……” 苏七染:“……” “不许睡不许睡!”苏七染抓住叶缪的胳膊,用力一扯,叶缪平躺在床榻上。 她一个翻身将叶缪压下,认真道:“今夜将是一个不眠夜……” 第95章 本姐姐臭倒是不臭 叶缪浑身一震,小绵羊似的眼神看向苏七染,立马没了脾气:“师傅如果真的想要,是不是应该先把我……让我举了呀?” “小傻瓜,为师只想让你保持清醒,不然反应不灵活为师保护不周怎么办。”苏七染结结实实的坐在叶缪身上,笑的有些抽搐:“为师怎么可能让你举了勾引为师犯错呢?!” 叶缪:“……” 苏七染低身,将双唇紧紧贴靠在叶缪耳边儿,轻声说道:“今晚上有贼,咱们师徒可得好生对付,不能让贼给跑了!” 绝命门门主知道碧鳞珠在她手中,而她又喊出了召灵得把戏,门主不可能坐视不理。 只要碧鳞珠物归原位,那叶缪即便是再晕厥,只要隐瞒得当,就不会招人非议。 门主既然为人家办事儿,那就不可能马虎了,一定不会让苏七染得逞的。 所以,苏七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并没有从崇文殿的横梁上取下珠子放在身上。 明天就是第二日,苏七染肯定会有所行动,拖泥带水不是她的性格,门主也必然会提前行动。 “什么贼?”叶缪听的一头雾水,耳朵痒痒的,心里也跟着痒痒的。 他顺势将双手环抱住苏七染,美滋滋的不住微笑。 “嘘,别乱摸!”苏七染反手打了叶缪的胳膊一下,警觉的竖起了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 她为了给人方便,夜里上床之前,不仅让叶缪把窗户打开,还留了一根儿蜡烛微弱光亮。 苏七染想想都觉得自己太特么贴心了。 “师傅……唔……” 叶缪的话还没说完,苏七染就伸手紧紧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突然,苏七染见窗外角落处,露出了一小节不属于原本景色的暗影。 是剑柄,上面儿还挂着流苏呢! 绝命门门人的智慧一批不如一批,高智商的难道只有她吗?! “来者是客,进来喝杯茶吧!”苏七染抬高嗓音,朝窗户的方向大喊了一句。 一来是吓唬吓唬他们,看他们会不会因为背发现了撤销任务。二来是引起寝宫外宫人的注意,如果有巡夜的守卫刚好途经附近,那是最好不过了。 窗外没有响声,异常安静,窗外的人更没有撤离的意思。 很显然,他们今夜是死任务,没有周旋转换的余地,志在必得。 拿到碧鳞珠机会只在今夜。 叶缪伸手扯了扯苏七染的衣服,苏七染转头看向叶缪的刹那,一个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冲窗而入。 苏七染惊了一下,赶忙转头。 “一、二、五、七……”快速的数了数黑影儿,苏七染立马不淡定了。 想着民间流传的那句,‘皇宫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苏七染不禁暗自腹诽,高你妹妹的断胳膊短腿啊! 原以为最多两三人,这特么一来七个,怎么不凑七七四十九个更显得牛逼! 苏七染一直保持一个很不雅的姿势,蹲坐在叶缪的身上,时间久了,腿有点儿发麻。 “一群不要脸的臭流氓,还不都把头转过去,没见人家在做羞羞的事情啊!”她趁说话的功夫,取了一枚银针刺入腿上的穴位,让腿麻赶紧消退。 苏七染紧紧的盯着七个黑影儿,没动……没动…… 哇勒!动啦! 七把明晃晃的利剑,朝着床榻的方向就刺了过去,在窗外月光的反射下,发着阴寒之气。 “师傅小心,赶紧起来跑啊!”叶缪大喊一声,顺便推了苏七染一把。 苏七染一个踉跄,狗吃屎的架势一脑袋扎到了地上,‘砰’的一声,撞的眼冒金星。 徒儿,你知道自己内功深厚,力气很大吗?! “兔崽子坑师啊!这是往死里坑啊!”苏七染一脸苦逼的倚在床侧,双腿蜷缩,双臂抱着蹲好,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那个小细脖颈上,围了一圈儿剑尖儿啊喂!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呀! 剑有多少把堆她脖子上,她就有多少倍增的气! “放开我师傅!你们究竟是何人,胆敢夜闯皇宫,只要把我师傅放了,我不会让人抓你们的!”叶缪猛的从床榻上坐起身,三把剑从苏七染脖颈上转移到了叶缪的脖颈。 他刚要伸手拉苏七染,只见一把锋利的剑,从苏七染的肩膀划过。 同时伴随着一声女子的警告:“想要她活命,老实一点儿!” “嗷……不要伤我徒弟!”苏七染声声闷哼,感到自己的肩膀上湿答答的,血腥味儿在周围蔓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能动口就别动手啊哇!” “对对,别动手!”叶缪眼睁睁的看着苏七染受伤,他自责懊恼,恨自己无能为力,怨自己害苦了苏七染。 苏七染的伤口,正好在月光的照射下,殷红的血,顺着肩膀流下。 叶缪心疼道:“我师傅需要止血……” 其中一个黑衣人,剑尖转而指向了苏七染的胸口:“她的心脏,也需要止跳。” 苏七染不屑冷哼:“又是女的?!就没个声音好听点儿,性感点儿,最好是声音跟长相符合点儿的男色给姐来句话儿!” 一位男同仁受到她语言的讥讽,终于忍不住开腔:“把东西交出来,门主说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你傻逼还是我傻逼啊!门主能舍得杀我?!闹呢!”苏七染哼唧了一声:“无名晚辈,先把骗人的本事学扎实了,再来诈唬本姐姐!” 她现在一定不能慌乱,更不能害怕,叶缪还在床上蹲着呢! 保护好叶缪,是头等大事儿。 “你臭不要脸!” “本姐姐臭倒是不臭,还香喷喷的呢,不信不闻闻?!” 苏七染呲牙咧嘴的,似笑非笑:“不要脸嘛,还真是说的准确,难道就没有听过一两个本姐姐叱煞风云极品不要脸的传说?!” “年轻人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没见识,本姐姐不怪你们!”苏七染见七人不语,剑尖微微颤抖,想必是都气坏了:“别抖了啊喂,再抖就戳脖子上了,一不小心把我戳死了,看你们怎么跟门主交代!” 第96章 为人师的面子啊喂 “搜!”蒙面男留下了一个人继续拿剑指着她,其余的人则到处翻腾的找碧鳞珠。 “徒儿不怕不怕啊!师傅不疼,好好的在床上呆着啊!”苏七染转头,朝一脸灰黑的叶缪笑了笑,同时扔出了四根银针。 拿剑指着她脖子的黑衣人,手上一松,瞬间倒地。 “本姐姐会盲扔,穴位都在心中,玩儿的就是手感!”苏七染快速起身,捡起地上的剑,毫不犹豫的刺穿了黑衣人的心脏。 瞧不起她不是?!留下一个人也妄想控制的住她,太小看她这个前辈了! 这时候,剩余搜索碧鳞珠的黑衣,同时朝苏七染的方向冲了过来。 苏七染一把银针飞了出去,有的刺中,大多被黑衣人用剑挡掉。 “师傅,我该怎么帮你?!”叶缪从床上跳了下来,想要挡身苏七染面前,被苏七染猛的发力,一胳膊肘给挡开了,撞到了窗台上。 “叫人来帮啊!” 苏七染一急,用尽全身力气,将叶缪从窗户踹了出去,空档时,虽没有被攻击要害,但无可避免受伤,胳膊瞬间添置了两道血口子。 “救命啊!刺客啊!你们家太子爷要死啦!”苏七染喊的撕心裂肺,黑衣人朝苏七染背后就是一掌。 她顿时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头晕目眩,脑海中只有四个大字——红颜薄命! 就在要倒地的瞬间,她软绵绵的身子,倒入了一个宽阔温热的怀抱,仰头望去,是叶缪如神衹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苏七染心字还没出口,就见袭击的黑衣人,被叶缪一掌拍飞了。 “伤了我师傅,都得死!”叶缪怒吼一声,挥袖翻去,几声清脆,黑衣人手中的剑应声而断。 苏七染瞬间给惊成傻逼了…… 徒儿啊,既然咱能把功夫施展出来,早干嘛去了哇! “捉刺客!明德殿也有刺客!” “保护太子殿下!” 这时候,寝宫门被一群带刀侍卫撞开,叶缪守在窗口,双眸锐利生寒,周身杀气腾腾。 寝宫内,打斗声响起,黑衣人寡不敌众,场面混乱,浓重的血腥味儿灌入苏七染的鼻腔。 突然,有一名怕死的黑衣人,见状不妙,丢下了手中的剑,跪在苏七染面前:“我不想死,只要你保我不死,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她为了表示诚意,揭下了脸上的蒙面。 苏七染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那天夜里在明德殿殿内藏匿的宫女。 叶缪刚要将她一脚踹开,被苏七染拦了下来:“东宫里还有谁?!都隐藏在哪儿?!” “杂库房、舞乐楼、太子妃寝宫……你要先保证我不死,我才能继续告诉你,不然你也别想活命,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苏七染扫眼看去,地上横横竖竖的黑衣人尸体,就连最后一人,也一声闷哼倒在了地上。 “她要放暗器杀了太子!”苏七染指着她,朝侍卫大喊后,一把刀,刹那间从女子胸膛穿过。 “你……”女子大口吐血,倒在了地上,断气后,眼睛还是用力睁着,死不瞑目。 想要威胁她苏七染,门儿都没有。 这女人的命她是没本事保住,刺杀太子啊喂! 不知道脑袋是怎么想的,蠢到死,还敢拿她跟绝命门的关系说事儿,这不是傻逼吗?! 那苏七染更不能留活口啊! 果不其然,绝命门一批不如一批咯! 侍卫们见刺客悉数死光,相继跪地:“属下该死,让太子殿下受惊了!” 领头的侍卫说道:“太子殿下,方才太子妃寝宫也遭了刺客,再加上舞乐楼失火,所以属下门才未能及时赶到,请太子殿下赎罪!” 苏七染勾了勾嘴角,事情未免发生的太巧合了,太子妃寝宫和舞乐楼,都是刚刚那个女人提及的地方。 为了把巡守的侍卫们引开,门主也算是费心了。 “不怪你们不怪就是了,快去找御医来!”叶缪将苏七染紧紧的搂在怀中,紧张之情都写在了脸上,方才那一股凌然之气,全然无了踪影。 叶缪把苏七染扶到床榻上坐下,突然一怔,赶忙问道拖拉尸体的侍卫:“你过来……殿内的宫人呢?!” “禀苏宝林,都被迷药迷晕了。” “我知道了,你继续忙你的!”苏七染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全被杀了。 “师傅,来……”叶缪用被子,将苏七染的身子包裹了起来,跟抱大娃娃一样抱着,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刚刚让你跑,你为什么回来……咳咳……”苏七染胸口发闷,现在还被那一掌震的疼着。 叶缪认真道:“师傅不走,我也不走,师傅有危险,我哪儿都不去。” “万一为师保护不了你怎么办?!”苏七染拧眉看着叶缪,那张漂亮的脸上,泛起温柔的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师傅再也不要赶我走开了。”叶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七染,其中有固执,更有坚持。 苏七染翻了一白眼道:“下次为师也不会赶你走了,武功那么好,不留下来帮忙走什么呀!” “师傅,我刚刚是不是很厉害!”叶缪兴奋的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如何形容刚刚的感觉:“我看见师傅受伤就很生气,一生气就突然的……感觉都不像自己了!” 苏七染:“……” 简直是厉害的不得了好伐! 根本不是像不像,是直接换了一个人好发! “还不错呀!蛮好的,比为师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儿!”苏七染眯起眼睛,转头叶缪,抿嘴扯笑。 她可是叶缪的师傅,有比徒弟差那么多的师傅吗?! 为人师的面子啊喂!她丢不起这个人!哼唧! “我肯定不如师傅厉害,师傅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叶缪傻傻的笑着,开心的抱着苏七染轻轻摇晃。 门外通禀,御医到了。 而前来为苏七染疗伤的这名御医,让苏七染傻了眼儿。 “能劳烦太子殿下去门外想办法叫醒宫人,进来打扫一下,血腥气太重,婢妾闻着不舒服。”她朝叶缪微微一笑,故意将其支开。 “好,我……本宫这就去。”叶缪记得苏七染的话,在外人面前,他们不能以师徒相称,而自己一定要称作本宫才行。 第97章 你也只能对为师好 这是一张熟悉的脸孔,让苏七染不由得心生恐慌。 “好久未见,看上去,活的还不错。”御医的手搭上了苏七染的脉搏:“内伤,不算太重,下手留了分寸。” “没想到是刘续师兄,别来无恙,想怎样就直说,不用跟我卖关子,还是……门主想怎样?!”苏七染收回胳膊,将身的被子包好,脸色冷硬。 当年医神医府中去的细作不止她一人,而刘续就是其中之一。 刘续道:“门主说了,你的命很重要,一定要留好了,要是他们任务失败,你基本跑不了受伤,就让我在御医院门口等着,以防万一。” “让门主费心了。”苏七染干涩的笑了笑,好一个门主,果然设想周到,还留了一手。 “东西给我吧,门主还等着要呢!”刘续伸手向苏七染。 苏七染挑眉道:“不给又怎样,反正门主现在舍不得我死!” “门主说,等你找出他要的东西,不仅放你一条生路,还会给你自由,如果你不配合交出东西,那……”刘续摇了摇头,一声叹息:“你也知道,自由对我们来说,千金难买啊。” “不知道,要不起!”苏七染冷哼一声:“东西我不会给的,开个药方意思下,你就走吧!” “传话儿也是任务,门主交代的,并非我真心。” “说一句给自己一巴掌,有意思吗?!”苏七染朝桌子方向扬了扬下巴:“滚去开药方,别再跟我瞎逼逼了!” 刘续输了一口郁气,将写好的药方递到苏七染手中,不死心继续将好人伪装到底:“宫中有番邦进贡的长须草,我加了进去,记得你……每个月那个时候会不太舒服……” “已经好了,月月不疼健健康康,况且我也知道怎么给自己行针疗伤,不用劳烦费心。” 苏七染怎么会不知道,刘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特别会演戏,她才不会心软上这个熊当。 刘续把药方放到了床旁的角柜上:“太子殿下现在的样子,是没有办法保护你的,如果他能恢复从前,你或许真的可以依仗他的势力,彻底的摆脱绝命门,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连师傅都没有办法。” “想探我心思?想从我这儿打听消息?还是想帮我?”苏七染撇了他一眼,满心不齿:“如果真的想帮我,就跟门主说,东西给你了,被你不小心搞丢了。” “你!”刘续忍了忍怒气,强逼着自己笑脸相对:“不说我们同在绝命门,从小就认识的关系,就拿医神医府中,我们也是同拜师学艺的师兄弟,就拿这感情,我都不可能……” “给老娘闭了!绝命门什么时候开始拉感情票了?!您戏可真足啊!”苏七染听的烦躁,从被子缝隙露出了一小截手指,来回摆动了两下:“滚滚滚,赶紧的,别在这儿恶心我!” 见刘续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苏七染凶巴巴的瞪着他,恐吓道:“等太子殿下进来,信不信我让他砍了你脑袋!告诉你他现在可对我痴迷着呢!说什么听什么!” 说太子太子就真的回来了。 “怎么办,水也泼过了,侍卫随身提神醒脑的药也用过的,打脸啊,掐人中,都没有用。”叶缪因为没有完成苏七染交代的事情,心情很低落。 每个人他都认真的试过一遍,有个小太监,不小心拍脸的时候过于心急,嘴角都给他拍出血了。 苏七染无所谓道:“醒不了就醒不了吧,再找来别殿的宫人打扫就是了。” 绝命门想要迷昏了谁,就不可能让他们轻轻松松的醒来。 叶缪一脸无奈道:“守卫们不准其他宫人入殿,说母后下令,别殿宫人不得入明德殿,入殿者杀之。” 行刺未死伤,摆明是门主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派来了七个人,事情闹的挺大的呀?!苏七染想着脑子都一团浆糊了。 “苏宝林,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不用想,只是晚一点儿知道而已,何必忧心呢?!”刘续说罢,收起了一旁的针包,向叶缪行礼后,就赶紧离开了。 他知道苏七染,一般都会把恐吓变成现实,再不走,危险。 “小缪缪,为师讨厌这个御医,他方才把脉的时候,手不老实,摸为师呢!”苏七染把被子往身后一丢,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另一只的手背:“就这样,摸的为师心里毛毛的!” “我这就去把他追回来,打一顿!”叶缪气冲冲的,向是会喷火。 他师傅的便宜只能他占! 苏七染快速的抓住了叶缪的胳膊,不让他离开:“你是太子,不能如此鲁莽,在心里记住了就行,等找个合适的机会,问个罪名,斩了就得!” 先留着看看,小人比君子好用的多,到时候用的不顺心顺手,她就找个由头,用叶缪的手助他早死早超生了。 “我都听师傅的,师傅说什么时候合适,就什么时候。”叶缪虽然心中不愿,可不想违背苏七染的意思。 “嗯,小缪缪最好了,尤其是对为师好,也只能对为师好。”苏七染送上了一抹会心的微笑,瞬间化解了叶缪头顶藏雷电闪的乌云。 叶缪不住的点头,跟一只啄木鸟似的:“我这辈子只跟师傅好,再也不会跟别的女人好了,师傅相信我。” “是对为师好,什么时候跟为师……好过啊……咳咳……”苏七染指尖戳向叶缪的脸颊,没忍住狠狠的揪了一下。 叶缪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上所住的太极殿和皇后所居的凤鸾殿。 皇上正睡的香甜,得知后慌忙更衣,就赶了过来,正好路上遇到了皇后。 门外,突然传来了老太监的尖锐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随后,寝宫门被皇上随行的宫人打开,皇后跟在其后。 “黎川,有没有伤到哪儿,让父皇看看。”皇上快步上前,脸上挂着紧张担忧。 “儿臣没有受伤,反倒是师……反倒是小染……小染为了保护儿臣,小染受伤了。”叶缪硬生生的把师傅两个字憋了回去,害羞带骚的叫出了小染,还鸡贼的趁机多叫了两遍。 第98章 几句话给哄骗走了 “缪儿没受伤就好。”皇后松了一口气。 她在接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吓懵了。 “叫御医了吗?”皇上这才看见,苏七染的胳膊上,缠绕了绷带,绷带上还透着新鲜的血迹。 苏七染道:“回禀皇上,御医已经来过了,婢妾能得到皇上关心,祖上积德,三生有幸。” “受点儿伤而已,又死不了,瞧把皇上紧张的。”皇后冷眸扫过苏七染,一脸没好气儿的样子。 “受点伤而已?!难不成皇后还希望出人命!”皇上听罢,立马动怒:“听说守卫东宫的侍卫,是以前凤鸾殿的人,刺客明目张胆的出没东宫如无人之地,皇后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皇后低头不语,皇上继续说道:“朕听说,舞乐楼起火,太子妃也一同遭到行刺,是谁那么大胆,分明是早有设计,皇宫之中,竟然这么不安全,皇后的人,都是一群废物吗?!” “臣妾……是臣妾的不当。”皇后像是受了一击又一击的闷拳,声音低沉的厉害。 “不当?!一句不当就能了事吗?!”皇上威严怒目,对东宫的事情,龙颜不悦。 “那皇上想要怎样?!把事情都算在臣妾的头上吗?!”皇后直勾勾的望着皇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缪儿遇刺,也是臣妾所不想的。” “这地上的血迹,怎么还没有宫人来清理干净!”皇上不想跟皇后起争执,他知道,皇后比他更加心疼叶缪,心里一定少不了自责。 “父皇,明德内殿外殿的宫人,都被刺客迷晕了。”叶缪一脸无奈,想到这里便头疼,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都叫不醒呢! “难道整个东宫的宫人都被刺客迷晕了吗?!”皇上吁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动怒。 叶缪道:“是母后不让其他宫人出入明德殿,不是都晕了。” “皇后到底是要做什么?!严密防守,还是严加看管!刺客不是照样儿能闯进来!”皇后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 皇后斜目,撇了一眼身后的碧莲:“还不赶紧去找宫人来打扫!” 这时候,皇上派去舞乐楼查看情况的御前侍卫范童走了进来。 “回禀皇上,舞乐楼起火原因是有歌姬夜里起来偷吃,不小心点燃了厨房的木柴造成的,太子妃寝宫的刺客有两人逃脱可以断定的是,跟行刺太子殿下的,是一伙人,身份有待追查。” 皇上道:“好,以后东宫的安全,就由你来负责,你可愿意?” “微臣愿意,微臣定当拼尽全力保护太子殿下安危,不让今日之事再次发生!”范童一脸正气,单膝跪地,嗓音浑厚声声。 “臣妾不愿!”皇后上前,娥眉紧簇。 皇上威严赫赫道:“由不得皇后愿不愿,范童乃是朕身边的人,皇后有何不放心的?!” 皇后轻漠一笑:“皇上觉得,没有吗?” “朕不觉得有!”皇上语态定定,不容抗拒。 “皇上觉得没有,那就没有吧,臣妾无话可说。”皇后了解皇上的脾气,这件事情,怕要等果断时间再说了。 皇后的人马,就这么被换走了,皇上没有给皇后留下任何挽回的机会,苏七染隐隐感到事有蹊跷,可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 “不过皇上脾气也发了,把臣妾也教训了,是不是该让缪儿早些休息了。”皇后担心皇上跟叶缪呆的时间太久,叶缪已傻的破绽会展露无遗,急忙催促皇上离开。 “朕还想……” “对,还有受伤没死成的苏宝林,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三日之期眨眼儿的功夫,可别拿受伤当借口!”没等皇上把话说完,皇后就拦截了上去。 苏七染胸有成竹道:“明日,皇后娘娘切莫为婢妾当心,明日晌午过后,婢妾就开始施展招灵术。” “本宫等着大开眼界!”皇后不屑一声,转目皇上,浅浅笑意里,似是某种邀请:“臣妾要告辞了,皇上今夜不同臣妾一起吗?” “凤鸾殿还是太极殿?”皇上不露痕迹的上前两步,高傲扬头,余光偷偷瞄向皇后。 “皇上说去哪儿就去哪儿。”皇后笑中藏着一抹勾人媚姿。 “咳咳……太极殿吧。”皇上感觉像是没睡醒还在做梦,每次跟皇后相处,都是皇后心不甘情不愿,他硬压着的。 这次皇后如此主动……太不真实了,还有些小激动呢! 苏七染似是懂了:“……” 喔呵呵呵呵……啪啪啪…… “哪皇上先走,臣妾随后。”皇后声音轻柔了许多,还带着些许暧昧。 “……好……”皇上怔了一下,展露笑颜,随即离开了寝宫。 皇上走后,皇后脸色立马板了回去,跟身后的宫人道:“回凤鸾殿!” “母后不是要去太极殿吗?”叶缪满心不解,怕皇后说错了赶忙提醒。 皇后道:“母后什么时候说要去了?缪儿也多想了。” 苏七染:“……” 皇帝啊喂!几句话就给哄骗走了?! 女人哇!不信心哟! 太极殿内,老太监来报:“回禀皇上,凤鸾殿的宫人说,皇后娘娘已经睡下了,还说……” “还说什么了!别磨蹭赶紧的!” 皇上一路就差小跑,回来之后,让宫人取来了皇后最喜欢的香料放在香炉里,脱的干干净净的,以自认为最优雅的姿势躺在床上等着。 盖被子的时候还故意露出了肩膀和锁骨,就差再来个花瓣澡搞的自己香喷喷的。 可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皇后的影子都没见着。 毕竟上了年纪,撑着一个姿势不动弹这么久,骨头都酸麻了! “宫人还说,皇后临睡前吩咐了,如果皇上派人去请,就给皇上捎句话,说是她的意思很单纯,要是皇上思想放荡误会了,那就误会了吧,她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要跟着皇上来太极殿,算不得欺君。” 老太监说的声音越来越小,惶恐的抬头瞄了皇上一眼:“还说皇上要是……要是小肚鸡肠为此迁怒与她,她也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 “缪!风!迎!”皇上字字喷火,气急败坏的将床榻上的被褥掀到了地上:“这个该死的女人!” 第99章 静静地看着她装逼 宫人们打扫完寝宫,天已经蒙蒙亮了。 苏七染困成了狗,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见叶缪侧躺在一旁,温柔的看着她。 “师傅,早。”叶缪灿烂一笑,见苏七染懒洋洋,半醒不醒的朦胧姿态,觉得特别迷人,忍不住夸赞道:“师傅一天比一天漂亮。” “你总是爱夸为师,这是病,知道吗?”苏七染伸了个懒腰。 “师傅,这病需要治吗?”叶缪笑眯眯的看着苏七染。 “天下哪儿有不需要治疗的病。”苏七染不假思索道:“不过你这病挺好的,为师喜欢这病,不用治。” “师傅喜欢,我愿意一直病着。”叶缪激动的一个熊扑,压到了苏七染身上,怕把她压坏了,双手按在床榻上,撑起身子。 “为师要准备开坛作法招灵的事情,赶紧给为师滚开,不然为师动手啦!”苏七染嘴巴上虽然凶巴巴的,却一脸羞涩的把头扭向一旁,摆了一拳头在叶缪眼前作为威胁。 这刚起床就让小心肝儿不安宁,不要邪恶啊苏七染! 她见叶缪没有任何动静,猛的回头,那双樱红薄唇,近在咫尺。 “赶紧……滚开啊!滚开听见没!”苏七染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阵阵燥热。 “师傅……冷吗?脸好红……还是冻的?”叶缪丹凤眼迷离深邃,专注的凝视着她。 她在那双黝黑的瞳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就是叶缪眼中的全部,只有她而已。 “好……好像是冻红了。”苏七染越是想移开视线越是移不开,想被吸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我抱着师傅,一会儿就暖和了。”叶缪抱着苏七染,一个翻身,平躺在床榻上,苏七染被惯性所驱,趴在了叶缪的身上。 苏七染:“!!!” 都能煎鸡蛋了好伐!滚烫滚烫的哇! 她的耳朵紧紧贴靠在叶缪胸膛,那强有力的心跳,仿佛是鼓槌轻起重落,自己的心好似也跟随着节奏,一起跳的厉害。 “师傅暖暖脸。”叶缪伸手,轻柔的揽着苏七染的脑袋,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怀中。 苏七染感到全身发紧,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想要抗拒,却似是失去了抗拒的能力,想让他松手,却渴望就这样一直抱着就好。 突然,不和谐的‘咕噜’声,一声比一声来的猛烈,打破了温馨的氛围。 “师傅……你肚子……” “为师……好饿……”苏七染尴尬一笑,趁机在叶缪的腰上摸了一把,似是不小心的碰触,当是解解馋,舒心畅快。 “都是我不好,忘记了昨天夜里折腾了那么久,师傅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呢!”叶缪心思全在苏七染身上,没在意这些细节。 苏七染道:“对对对,都是你的错。” 为师肚子饿想吃肉,身心饿想吃你哇! 总是开荤勾引为师,不是你错难不成是为师思想不纯洁的错?! “我这就给师傅吃……让宫人给师傅准备吃的。”叶缪说的急忙,出现了口误不说,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跟苏七染在凤阳城。 那时候,每天都是他砍柴做饭,日子充实…… “你给为师‘吃’……?!”苏七染深深呼吸,轻轻吐纳:“吃……饭……” 这话说的多有内涵,徒儿你确定自己没个什么话外之音?!真的不是故意的?!可为师已经忍不住想从哪儿开始‘吃’你了。 叶缪把苏七染轻柔移到一旁,快速起身叫来了宫人。 而此时苏七染脑中已是各种少儿不宜的画面,珍藏版图画书上的招式也频频闪过,搞得自己口干舌燥的。 她现在除了吃饭,怕是还需要喝下两桶水! 不要再想啦!停! 用膳后,叶缪很自觉的来到桌旁看书,因为苏七染喜欢他看书。 苏七染在床榻旁捣鼓了半天,突然蹦到了叶缪跟前,一身傲姿凛凛的架势:“看本法师这套行头怎么威风不威风!” 叶缪呆愣道:“师傅……那个……师傅披着咱床上的床单做什么呀?!” 只见苏七染把床榻上的锦缎刺绣的床单,当作斗篷,搭在了肩膀上,胳膊用力一抖还带着风。 “你管我!孽徒!没见识!竟敢说本法师披床单,最起码也要叫袈裟啊!”苏七染不满的用力撩了一下胳膊,床单被‘呼’的一下带起,扬翻了两本书籍。 “呃……师傅那……那就成和尚了!””叶缪感觉自己有些接不上话了,他的师傅的确是高能,自己果然太笨了。 苏七染摆了摆手,一字一顿郑重道:“不!是尼姑!” 叶缪:“……” 感觉他的师傅不像是法师,倒像是中邪了。 突然,外面太监的传报声响起:“皇上驾到……皇后驾到……晋王到……” 苏七染把床单从身上扯了下来,往旁边一丢,拿起桌子上的栀木,就跪迎圣驾。 皇上说道:“朕今日问过国师,国师也不理解你说的招宝石之灵气,朕今天要亲眼见识一下。” 皇后不屑的笑了笑,道:“本宫从来不信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希望苏宝林真能招到就好,要是招不到……黄泉路上还可以继续招。” 苏七染:“……” 皇后是多么巴不得她死哇! “嗬……”苏七染干涩一笑,声音定定:“婢妾是否装神弄鬼,不用一日,便能见分晓。” 说罢,没等大家反应,苏七染已经拿着手中栀木,来回摆动,绕着寝宫,蹦蹦跳跳的跟疯了一样,似魔鬼的步伐…… 叶缪突然想起了苏起染方才显摆的道具,好心提醒道:“师傅,袈裟还没……” “啊咑!哒哒哒哒哒……”苏七染闻声立马转身,不由得叶缪把剩余的话说完,一栀木就敲在了叶缪的头上,狠狠的瞪了一眼:“闭闭闭闭闭!” 皇上看傻了眼儿:“这是做甚?!” 皇后大喝:“苏宝林,缪儿也是你能打的!” “不要打扰我!招灵呢!”苏七染下巴扬起,傲娇的跳走了,还是双腿僵尸跳。 “父皇、母后,可能苏宝林灵上身了,还是等她做完法,再问吧!”湘渤站在一旁,憋着笑意,静静的看着苏七染装逼……还是神经不太好的那种…… 第100章 估摸的八九不离十 蹦跶了约么一刻,苏七染觉得有些累了,跑到矮柜旁,用栀木轻扫脸颊,扬起垂落,栀木停留在矮桌上的一个精致的木盒上。 她嘴巴开开合合,小声嘀咕道:“妈咪妈咪轰轰轰……我轰死你啊……” 最后,苏七染到一旁的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剥皮一口吃掉,将橘子皮扔进了木盒中。 她把栀木往地上一丢,双手恭恭敬敬捧着木盒,跪到了皇上皇后面前:“今日子时,木盒中将集纳天地灵气,引出碧鳞珠所在。” 皇上:“……” 姑娘你确定不是在胡闹?! “小染儿啊,你觉得朕很好骗吗?!”皇上肃穆,话中饱含深意。 “婢妾不觉得。”苏七染微微低头,将木盒高高举起。 皇后冷哼一声:“皇上应该把苏宝林立马拖出去斩了!” “母后不要!”叶缪慌忙上前:“我相信师傅,母后不是也相信师傅吗?!” “黎川,怎么又叫师傅了!”皇上簇眉,越看叶缪越觉得别扭。 起初还是听眼线说,叶缪喊着闹着要找师傅,皇上这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叶缪这么喊苏七染。 “父皇……”叶缪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话,立马改正:“小染一定可以的,小染从不撒谎,更是个厉害的女人,绝不会欺君的。” 苏七染听的那叫一个感动,从不撒谎……徒儿你确定?!从不?!果然,傻到没救了,寂寞如雪的人生里,叶缪是她宝贵的存在。 她信心满满道:“皇后娘娘觉得婢妾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明日就是三日之期,皇后娘娘何必着急。” “皇上宽容大度,堂堂君王,要杀婢妾也不差这不到一日的功夫。”她将木盒放在地上,一脑袋叩了上去,底气十足道:“法!成!” “好,朕就等着,今夜子时,若是见不到碧鳞珠,朕就算于心不忍,也不会留你性命的,如果碧鳞珠真的出现了,你的脑袋,怕也不怎么结实。” 皇上意味深长的短叹一声:“何苦来的?朕会考虑是否难得糊涂,这得看你得表现。” “皇上想让婢妾怎么表现,婢妾就怎么表现。”苏七染心慌的厉害,小腿肚子不自觉地抽抽了起来。 “碧鳞珠找回来要紧,其他慢慢处置。”皇后眼神锐利的扫向苏七染,看的苏七染毛骨悚然。 她就知道,皇上不好懵,皇后更是个大麻烦。 “朕还有国事要处理,今夜子时朕再来。”皇上说罢,就匆忙离开了。 皇后多看苏七染一眼都受不住气,招呼湘渤离去,被苏七染喊住了脚步。 “晋王殿下请留步,太子这几日读书,有许多不理解的地方,婢妾小小女子,不识学问,还请晋王殿下为太子解答。” 苏七染用力的扯了扯叶缪的衣摆,叶缪怔了一下,对皇后说道:“对,母后让湘渤留下吧,余将军给儿臣拿来的兵书,儿臣许多地方都看不明白,师傅虽然跟儿臣解释了许多遍,可儿臣依旧不懂。” “她一个无知妇孺,哪儿懂得那些,别胡说八道,自以为是的把你越搞越糊涂就好。”皇后狠狠的剜了一眼苏七染,对湘渤吩咐道:“留下,陪缪儿读书,以后有时间就过来吧!” 湘渤恭敬道:“是,母后。” 皇后离开后,湘渤朝苏七染冷冷道:“是你要留下本王的,有什么事儿,说吧!” “小缪缪,为师跟晋王殿下想要单独谈一谈,你先去读书,乖……” 苏七染舒了一口气,湘渤将会是她能否平安过关的关键所在。 “可……不是留下教我读书的吗?”叶缪一脸迷茫的看着苏七染,表示不解。 “你懂不懂是智慧问题!”苏七染指了指自己的脑壳:“是这里!这里!不是为师讲的不好,他讲也一样!赶紧去读书!” 为师时间紧迫要救命的啊!徒儿你掺和什么哇! “师傅不可以喜欢他!” 叶缪一脸不愿,紧紧抓住了苏七染的胳膊:“是师傅想要留下他的对不对,我是傻,脑袋不好用,可……可师傅不要嫌弃我,不要喜欢他,我不要我不要!” “缪,我是不会喜欢上这种女人的,你放心就好,她会是你的,只是你的。”湘渤一脸无奈。 苏七染长得是漂亮,可这德性,他难以消受。 也就是叶缪把她当神女一样的存在,觉得她完美无瑕,把她当作心头宝。 叶缪昂首不悦:“师傅这么好的女人,你凭什么不喜欢!” 湘渤:“……&*(%……” 他……竟然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师傅不会喜欢晋王殿下的,为师需要他帮忙招灵,这个很重要,只有晋王殿下可以。”苏七染见叶缪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一脸委屈难受,抓住她胳膊的手,仍是没有松开的意思。 于是,她低沉一声:“难道你想看着为师因为找不出碧鳞珠被皇上砍了?!” 叶缪摇头:“我会保护师傅的。” “你拿什么保护,跪着求皇上不要杀我,还是陪我一起去死,我不想死!时间不多了,你现在都不听为师的话了吗?!”苏七染急切之下,朝叶缪发了脾气。 叶缪缓缓的松开了双手,低头耷拉脑的走到了桌子旁,极为失落和沮丧。 苏七染见叶缪这般,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现在性命要紧,叶缪之后再哄吧! 她把湘勃拽到了角落,小声道:“我的命就在晋王殿下点头摇头之间,晋王殿下一定要答应帮我!” 湘渤饱含深意道:“你知道碧鳞珠的下落,对不对?” 苏七染聪明伶俐,如果不知道碧鳞珠的下落,哪儿敢这么折腾。 湘勃才不相信苏七染会什么招魂招灵的狗屁法术,关键她演的太过浮夸,真心的坑。 苏七染点了点头,道:“皇上跟皇后娘娘也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晋王殿下一定要帮我,不然……真的会死哇!” 湘勃已经猜到了,皇上皇后不可能不会去想,尤其是方才皇上说的话,和皇后那眼神,摆明是估摸的八九不离十。 第101章 师傅的话都不信了 她要躲过这一劫,不容易啊! 皇上想难得糊涂,皇后不想对她糊涂,那也是作死。 为了取得湘渤的信任,苏七染坦白自身:“碧鳞珠是我偷的,就在我这里。” 她赌湘渤不会害她,至少现在不会。 “什么?!”湘勃被苏七染的诚实震惊到了:“本王原本以为……苏七染,你还真敢玩儿!有胆子跟本王招认!有脸让本王帮你!” 湘勃知道苏七染跟绝命门定有瓜葛。 绝命门对叶缪居心叵测,碧鳞珠丢失,湘勃是把嫌疑定在了绝命门的身上,没能想到是苏七染偷鸡摸狗到叶缪头上了! “晋王殿下难道想看见小缪缪因为我死而伤心难过,痛不欲生,甚至自杀身亡吗?!”苏七染可是掐住了湘渤的软肋。 “好,你让本王怎么帮你。”湘渤承认,苏七染一死,叶缪定不会苟活于世,他不能失去这个弟弟。 苏七染道:“我想先请问晋王殿下,范童是什么来头?” 湘渤道:“三年前,鳟云推荐给父皇的。” 鳟云在皇子中排行老二,被封为翼王。 湘渤庶出不能为大,更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长幼有序,原本储君之位归属鳟云顺理成章。 可皇后不许,皇上顺应皇后心意,也安抚了缪世门阀,册立叶缪为储君。 苏七染又问:“翼王殿下是否有意储君之位?!” “有。”湘渤回答的一点儿也不含糊,苏七染问的直来直去,他也不加隐瞒:“鳟云野心勃勃,惦记这个位子已经很久,可惜缪一直压制着他,没有给他一丝机会。” “翼王……”苏七染悠然一笑,收买绝命门办事儿的主顾,很有可能就是翼王鳟云。 绝命门刺杀行动后,鳟云的人就成了东宫的侍卫总管,并非巧合,而是早有预谋。 门主一箭双雕,一来要碧鳞珠,二来激起皇上的怒火,把皇后的人从叶缪身边撤掉。 此前的不解,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苏七染谨慎道:“一会儿我会以吸收天灵之说,把木盒放在明德殿殿顶,子时之前,东宫躲藏的人定会去破坏木盒,范童虽负责保护东宫安全,却不可信,这个晋王殿下也是心中清楚,所以我恳请晋王殿下亲自看住木盒。” “范童知道了,一定会把前来窃取木盒的人灭口的。”湘渤摇了摇头:“他跟随父皇多年,已经取得了父皇的信任,怕是不好动……” “死人最好,不会说话,可任凭我说辞,不会反抗更不会反驳。” 她要的根本就不是活的,活的她反而不安全。 苏七染勾了勾嘴角:“晋王殿下想多了,我没那么大的计划谋略,就想保命而已,只需要晋王殿下悄悄的把碧鳞珠藏在死人身上即可,剩下的,由我来跟皇上交代。” “你想在皇上面前,演一出捉贼?”湘渤抬眼看向苏七染,似乎沉浸在思索之中,双眉紧簇。 “不然,晋王殿下觉得,以皇上跟皇后的智慧,会相信我招灵成功,还是定了我图谋不轨,危害太子健康?” 苏七染哼唧了一声:“如果知道那吞兽眼珠子那么大来头,我也不会偷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是在玩儿命!”湘渤话说的风凉,也为苏七染捏了一把冷汗。 招灵碧鳞珠,是苏七染主动跟皇上提出的,看来苏七染早有打算找他帮忙,清理东宫暗角里的蟑螂。 “有劳晋王殿下了。”苏七染颔首行礼,一派恭敬:“我现在能相信的,也只有晋王殿下而已。” 湘渤看她半饷,缓缓道:“还有琴心。” 苏七染瞬间领会了湘渤的意思。 原来琴心能如此信任她,什么事情都第一时间汇报给她,是来自于湘渤的信任和交代。 怪不得叶缪的心腹,在叶缪消失后,依旧维持原样,背后还有一个湘渤。 这时候,叶缪一脸幽怨的,死死盯着角落接头咬耳的两人,不停的咬牙。 “师傅,我不想看书了!”叶缪气鼓鼓的走到苏七染身旁:“师傅不陪着,我看不进去。” 苏七染得湘渤相助,心里落下了一块儿大石头,脸上也有了笑意:“那肯定是书不好看,小缪缪等着,为师这就去崇文殿给你找新书,回来一起看。” “我不要跟他一起看,师傅,话说完了,就让他走!”叶缪剜了湘渤一眼,紧紧的搂着苏七染的胳膊。 “晋王殿下请赶紧离开,这里不欢迎您,我徒儿不喜欢您!”苏七染为了哄叶缪,算是豁出去了。 叶缪展颜欢笑:“我就知道,师傅是在乎我的。” 她偷偷的朝湘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唉……幸好傻子好哄啊! 湘渤:“!!!” 这一盆冷水浇的,都浇出火来了! “告!辞!”他咬牙切齿的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小缪缪,屋里等着,为师一会儿就拿新书回来跟你一起看!”苏七染急忙冲了出去。 她大步流星的追上了湘渤:“晋王殿下……我知道晋王殿下不是个小气的人,方才……您能理解的哦?” “本王……理解不了!你河都没过就敢砸桥,胆子挺肥啊!” 破坏了他好不容易有点儿模样的兄弟情谊,还有脸让他理解,他理解个屁! 苏七染你就是一小人你知道吗?! “晋王殿下就理解一下吧,如果我不那么说,小缪缪会一整天心情不好的,我看着心里也会难受。” 苏七染朝湘渤眨巴着大眼睛,柔声柔气,生怕湘渤小心眼儿起来,答应的事情不帮了。 “东西拿来!”湘渤一眼就看穿了苏七染的那点儿小心思。 他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叶缪,可不是在帮她苏无耻。 “马上马上,晋王殿下先去偏殿等我!” 晚膳过后,苏七染打了个饱嗝,舒舒服服的饮了一杯酒酿暖暖身子。 “师傅,木盒在殿顶真的能吸收灵气吗?”叶缪不是在质疑苏七染,而是在质疑盒子里的橘子皮。 “那是一定会,师傅的话都不信了?!”苏七染一拍桌子,眯缝着眼睛看向叶缪:“嗯?!” “没有没有,我相信师傅,师傅说行,肯定行。”叶缪摆了摆手,目光坚定。 接近子时的时候,殿顶响起了打斗声。 第102章 没这么热血的调调 “师傅,殿顶发生什么事了。”叶缪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苏七染拦了下来。 “哪儿也不要去,外面有范童守着,不会出问题的。”苏七染按着叶缪的肩膀,把他按回到了座位上。 她要相信湘渤,就算自己出去了,也没有任何帮助,动起手来,让皇上皇后知道了她会武功,又是一桩麻烦。 不动手,难不成等着受伤哇! 许久,殿顶的打斗声停了下来,苏七染跟叶缪,走出殿外,见皇上和皇后已经赶到。 殿外的地上,躺着两具黑衣人的尸体,还有两个……被侍卫押着,跪在了地上。 苏七染大惊失色,转头看向湘渤,见湘渤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不动声色。 活的,范童怎么会留活口?! 不是跟湘渤说了,她要的是死人吗?! 这下可怎么办,万一这两个人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说她也是绝命门的人,那她还有活路吗?! 她是那么相信湘渤能搞定,不是武功可好了吗?! “渤儿怎么还没回去?”皇上扫视了一眼尸体,转目看向湘渤,脸上察觉不出任何情绪。 “回禀皇上,晋王殿下不放心微臣,时不时到殿顶查看,方才跟微臣一同遇上了来袭的刺客。”范童先行跪地。 他似是在一五一十的交代,其实不然,就为了挑出‘不信任’而已。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范童现在的主人可是当今圣上。 皇上一声威严,直冲湘渤:“从朕身边派给黎川的人,你有何不放心!” 苏七染:“……” 完喽完喽,这下子连湘渤都可能受到牵扯。 范童一个小小侍卫头头,都敢抢湘渤的话说,皇上不但不怪罪,还斥责湘渤。 那个晋王殿下哟,在皇上心底到底多没地位。 “聚集灵气的盒子呢?”皇上转开话题,看向苏七染:“碧鳞珠何时才能出现啊?!” “微臣该死,保护灵盒不当,灵盒……不知下落……”范童叩首道:“请皇上赎罪。” 苏七染觉得有点儿晕乎乎的,好想晕过去算了! 丢了?!事情貌似跟预想的差别有些忒大咯! 那可是檀木的啊喂!贵着呢!那么大一个不容易得哇! 虽然是叶缪得东西,可她自认为跟叶缪不分你我,叶缪的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 “灵盒丢了的话,婢妾没办法收集到灵气……” “是你害怕找不到碧鳞珠,皇上治罪于你,所以把盒子干脆弄没了,对吗?!”皇后冷冷的勾起嘴角,直指苏七染,厉声道:“从一开始,你就是在戏耍本宫,戏耍皇上!来人呐!把她拖出去斩了!” “皇后娘娘让命,婢妾没有欺君,皇后娘娘盒子丢了就丢了,反正碧鳞珠也不在里面!再说婢妾也没那么大本事,侍卫守着呢!”苏七染腿一软,直接给跪了,哆哆嗦嗦的成了筛子。 “母后,父皇,不要!师傅不能死……”叶缪也跟着跪在了地上,急的眼眶红润,就快要哭出来了。 皇上的目光,不自觉的被叶缪吸引了过去,这反映举止,还有那泪汪汪的双眸……完全不像是从前的太子黎川。 就算是失去了记忆,不可能连为苏七染辩驳都不会了。 他看见刺客的时候,都猜到了苏七染是想用木盒引人上当,而叶缪聪明谋略无一不临架于众皇子之上,怎么可能看不出。 “母后,盒子没了,可抓到了刺客,儿臣想,苏宝林要的碧鳞珠,必定在刺客身上。”湘渤上前一步,将地上跪着的刺客一脚踹到了地上,蹲身亲自搜查。 苏七染:“!!!” 大活人身上搜?! 不是说好的放死人身上吗?! 她脑子好乱,完全不按套路啊喂! “父皇,碧鳞珠在此,请父皇过目!”湘渤跪地,把搜到的碧鳞珠,双手呈上皇上面前。 皇后问道:“盒子在他们身上吗?” 湘渤摇头:“不在,应该是把盒子不知道放在了哪里,或者是还有其他人先行带着盒子撤离了,他们在殿顶的时候,一直攻击儿臣,想要至儿臣于死地,范童跟侍卫们可以证明。” “晋王殿下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的确一直朝着晋王殿下下杀手。”范童不敢乱言,看见的人太多,湘渤再让皇上问上几个人,也就知道了。 皇上接过碧鳞珠,在手中把转了两下,眸如寒冰,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既然偷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呸,狗皇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黑衣服人从地上坐起身,放声大笑:“没弄死你儿子,主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是不会说半个字的!” 一旁跪着的黑衣人,赶忙的叩首求饶:“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 “怕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砍头不过碗大个口,血点滴!孬种!” “你死你的,我还没活够呢!” “我呸,我王老五没你这种杂碎兄弟!” 苏七染:“……” 她那个苍天大地哇! 乱了!好乱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确定是绝命门的人吗?! 绝命门可都是门主赐名,王老五?!根本不是门主的口味好伐! “老子没弄死你一个儿子,也要弄伤一个!”不怕死的黑衣人汉子,猛的起身,就朝一旁的湘渤撞了过去,一下子就给湘渤撞翻了。 湘渤伸手挡住他脑袋的攻击,黑衣人就跟疯狗一样咬上了湘渤的手。 原本厉害的要死的湘渤,弱的像只小鸡崽子,就知道‘嗷嗷’乱叫,连动脚踹一下都没。 皇上大喝:“范童!杀了他!杀!” “微臣遵命!”范童拔剑就刺了下去,黑衣人临断气儿前,硬生生的逮下了一块儿皮肉。 这是有多恨哇?! 看着湘渤血肉模糊的手,苏七染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直接懵逼。 谁能跟她解释解释,这是啥状况啊?! 绝命门的人,没这么热血调调啊! 再说哪儿跟哪儿都不对啊! 第103章 不忍直视如今情境 湘渤的手一直在流血,原本就白皙的脸上,更是没了血色,他从地上爬起来,只是闷哼,没再大叫了。 “御医!快……快给渤儿传御医!”皇后脚下不稳,向后退了一步。 苏七染看得出,皇后是真担心湘渤,眼中的心疼骗不了人。 即便养一条狗,那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不是。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湘渤吃疼一声,怒目瞪着仅存的那名黑衣人。 “我我我……我说……我们主人怕苏宝林真的能凝聚灵气找到……找到碧鳞珠所在,就让我们来探究竟,然后能杀你哪个儿子,就杀你哪个儿子……我们主人让你无子绝后……我们……” 黑衣人浑身颤抖,说话前言不答后语,没有顺序可言。 苏七染现在百分之百敢断定,他们不是绝命门派来的。 还有谁?! “范童救救我,大家兄弟一场,跟随主人多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黑衣人突然紧紧的箍住了范童的双腿:“范童你不能不顾兄弟情谊置身事外,把盒子交出来吧!你不是放房间里了?交出来换我的命啊!” 范童立马慌乱了神色,一脚把黑衣人踹到了一旁:“你在胡说什么,我杀了你!” 他大惊之下,一剑刺入了黑衣人的胸膛,怕黑衣人死咬着他不放,没完没了。 “你我跟随……主人……你竟然……杀……”话未说完,黑衣人就断气儿了。 “范童?!”皇上低声沉怒。 “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微臣根本不认识他们,更不知道什么主人,皇上明鉴!”范童跪地猛叩首。 “范童,朕对你不薄啊!”皇上震怒道:“来人呐,把范童打入天牢!” 苏七染:“!!!” 是湘渤安排的吗?! 想要除去范童的人,不是湘渤,还会有谁?! 皇上的怒气,全然写在了脸上,久久不能平静。 湘渤道:“请父皇搜索范童的住处,若不能搜到盒子,也好还他清白,儿臣相信范童是冤枉的,范童跟随父皇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儿臣愿为范童担保。” “你现在还敢为他说好话?!”皇上气头上,无法理性的思考,朝湘渤怒吼道:“朕就让你跟三正司一起审问他,如果你敢包庇寻私,就与他同罪!” “儿臣遵命!一定会想办法,还范童一个清白!”湘渤跪地,大气担当。 苏七染勾了勾嘴角,好一个晋王湘渤,演的可真逼真。 要是不知道湘渤也觉得范童留在东宫会对叶缪不利,她都挑不出毛病来。 偌大一个圈套,牢牢的套死了范童这个眼中钉,碍事货,不仅为叶缪清除了东宫的路,还得到了亲自审讯加以陷害的机会。 范童刚到东宫监视叶缪,掌握东宫人马,手都没热乎过来,就给湘渤一下子干掉了,漂亮啊! “黎川觉得有何不妥?”皇上眸色晦暗,声音沉重,在湘渤搜身的同时,质问叶缪。 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可皇上仍觉得有疑点,碧鳞珠他们为什么要戴在身上,又是谁那么恨他。 “我不知道,父皇只要不杀我师傅就好,我不能没有师傅,没了师傅,我也不要活了。”叶缪的心思,全部在苏七染身上,脑海中一直想的都是方才皇后要斩了苏七染。 “她如果一定要死呢?!”皇上眼神复杂的看着叶缪,嘴角不停抽动。 叶缪不停摇头,伸出胳膊,紧紧的护住身旁的苏七染:“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我要保护师傅,我不能让师傅死!” “碧莲,赶紧带太子殿下回寝宫,太子殿下……不舒服赶紧的!”皇后脸色铁青,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皇上深沉道:“皇后有何事蛮着朕?!黎川除了失忆,还怎么了?!” “皇上不要多想,缪儿除了失忆,再无其他问题。”皇后故作镇定,手心全是冷汗。 皇上道:“朕听说,除了钟容御医跟傅文博,皇后不准任何人给黎川把脉,范童来之前,其他宫人不许进入明德殿,黎川也只能出入崇文殿,朕一直觉得奇怪,皇后能向朕好好的解释吗?!” 这时候,碧莲拉着叶缪起身:“太子殿下,奴婢扶您回寝宫休息,您现在需要休息了。” “我不要离开师傅!师傅有危险!”叶缪挣扎着,就是不肯起来:“我要陪师傅跪着,师傅在哪儿我在哪儿!” “小缪缪听话,进去,为师一会儿就进去了,皇上皇后不会杀了为师的。”苏七染额头一片冷汗,叶缪越呆下去,事情就越发不可收拾。 “可是师傅……” “听为师的话,小祖宗,我求求你了,进去吧,不要再说话了!”苏七染都快给叶缪极哭了,小声凑在叶缪耳边催促。 “谁都不许进去!”皇上勃然大怒:“你们在小声说些什么!大声说出来让朕听!朕的黎川究竟怎么了!” 碧莲吓的手一松,跪在了地上。 苏七染倒吸一口凉气,大气儿不敢喘息一下。 皇后心虚变怒吼:“缪儿能怎么了?!就是失忆而已,皇上何必大惊小怪,弱不是皇上容不下他这个太子,他又怎么可能掉落悬崖,连本宫这个母后都全部忘记了!” “缪儿,母后不杀苏七染,母后答应你,你起来,跟母后回寝宫休息。”皇后快不走到叶缪面前,扶着叶缪。 “真的?!”叶缪纯真的看着皇后。 “真的,母后再也不说杀她了,母后再也不了。”皇后忍着心中的种种情绪,不住点头:“只要你跟母后进去,母后也不准任何人杀她!” “好,我跟母后进去,师傅也可以一起进去吗?”叶缪被皇后拖拽着,灿烂微笑,转头看向苏七染。 苏七染紧紧的闭起了眼睛,不忍直视如今情境,更想连耳朵一起捂上。 这是要塌方啊! 皇上指向皇后,声声如雷震一般:“谁也不准再动一步!黎川的事情今天朕一定要弄清楚了!这是朕的圣旨,就算你是一国之母,朕的皇后,抗旨不尊一样要处死!” 第104章 天上突然掉了馅饼 “皇上到底想怎样?!不相信臣妾没关系!要杀臣妾那就来吧!”皇后不服输的转身大喊了回去。 她胳膊颤抖的扯着叶缪,将叶缪护在身边儿,眼中满是愤恨怒气。 湘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极为难看,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会越帮越乱。 “既然皇后不肯说,那……苏七染,黎川口口声声叫你师傅,就由你这位太子师傅说!” “太子殿下……殿下……殿下他……”苏七染吓成了傻逼,抖啊抖,突然侧身倒地,晕了过去。 叶缪见状,立马冲上前去,蹲身将苏七染搂在怀中:“师傅,师傅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师傅死了吗?”叶缪无助的看向湘渤。 湘渤摇头宽慰道:“只是吓晕了而已,很快就会醒了,不用担心。” 皇上脸色铁青:“黎川现在连死了跟晕了,都分不那么清楚吗?!” “缪儿傻了!皇上满意了吗?!缪儿……缪儿不但受伤失忆,还失了智……变成了傻子,皇上现在满意了吗?!”皇后狂喊后,悲痛哭泣:“我的缪儿,我的缪儿啊!” “缪风迎你说什么!黎川怎么了?!”皇上虽然已经去猜测了,可从皇后嘴巴里确认,仍旧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叶轩你混蛋!”皇后转身冲向皇上,又是捶打又是脚踢,皇上不动如山,一脸沧桑茫然。 他跟木头一样站着,任由皇后打骂。 “都是你把缪儿害成这样的!我恨死你了,你把我的缪儿害的好惨,你毁了我的一生,又毁了我的儿子,你这个王八蛋!” “风迎,朕没想到会这样,如果朕知道,就不会派黎川去了,真的不是朕对黎川下的手,真的不是朕做的……”皇上回神后,一把将皇后揉到了怀中,皇后失声痛苦,全身抽泣颤抖。 “你凭什么再让我相信你?!你亲手害死过我肚子里的孩子,为了打垮缪世一族,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你还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 皇后挣脱出了皇上的怀抱,步步后退,眼中尽是失望。 “是朕对不起你,以前过往,太多误会,你总不肯听朕的解释,朕……”皇上想要伸手抓住,却犹豫不决,眸色悲痛。 “现在皇上想要怎么办,直说就好。”皇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臣妾不怕让皇上知道,就连傅神医也没有办法让缪儿恢复。” 皇上沉默片刻:“黎川……已经不能再做储君了。” “如果缪儿不是储君,那皇上就是跟我缪世一族为敌,纪国就会江山动荡!这不是臣妾的威胁而已,皇上最好考虑清楚,纪国的兵权,大都在何人手中,不用臣妾多做提醒吧!”皇后抿出一丝冷笑,话语咄人。 纪国最厉害的,莫过于余家军,而余家,乃属缪世门阀派系。 而皇后的弟弟,就是叶缪的舅父缪风盎,如今为纪国大司马,掌控着缪世门阀,手中也有其他兵权在握。 皇后见皇上不发言辞,继续说道:“即便是缪儿傻了,以缪世一族的势力,仍能支撑缪儿为储君!” “你想让黎川成为傀儡皇帝吗?!黎川若是登基为帝,缪风盎会听你的吗?!还是你觉得缪风盎不想当这个皇帝!”皇上怒目横视:“朕宁可废太子,也不可能让你们缪家有机可乘!” “那皇上就是在逼缪风盎造反!”皇后言辞阵阵,不肯让步。 皇上怒气更盛:“黎川傻了,缪风盎迟早造反,又有何区别?!趁朕还在位,还有能力挽回纪国社稷,就让他早一步吧!” 皇后手指皇上:“你答应过我,缪儿一定是储君,却又一次要废太子!你骗我多次,还好意思跟我谈信任!” 皇上目如铜铃,高声大喊:“朕是为了纪国江山社稷,为了黎川好!” 这时候,苏七染突然睁眼醒来。 她猛的推开叶缪,跪在地上大声道:“孩子,只要太子殿下有了子嗣,就都不是问题了!” 湘渤给苏七染这一醒又吓了一跳,她完全不像是晕过,不管是说话还是举止,都清醒麻溜的很。 苏七染一次一次的晕的太有问题了…… 皇后跟皇上闻声停止了争吵,几乎同时看向苏七染。 叶缪见苏七染醒了,开心道:“师傅没事儿了,吓死我了……” “放心,为师命大着呢!”苏七染侧身叶缪,轻声说罢,朝叶缪眨巴了一下眼睛。 “缪儿若是有了子嗣,以后长大承认,皇长孙继位,臣妾也可以接受,缪世一族也能接受,反正皇上还能活上不少年岁。” 皇后也不是没想到过这以点,不然也不可能逼着太子妃蔡青柠跟叶缪同房要孩子。 可叶缪不举,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情,更别提孩子不孩子的了。 皇上踌躇道:“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可黎川什么时候能有孩子,还是未知之数,黎川曾今身边女人不断,也没见道子嗣,这……” 苏七染昂首大喊道:“婢妾有孕了!” 上刀山下油锅都来吧来吧! 是她害的叶缪不举恢复不了记忆,彻底的傻了一透彻,那就由她来弥补。 叶缪的地位不能有任何闪失,她会自责痛苦一辈子的! “禀皇上,婢妾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还没来得及告知皇后娘娘,如果皇上不信,可命御医来给婢妾轮流把脉,以做确认。” 苏七染师承医神医傅文博,短时间用内里改变自己的脉搏,还是能做到的。 “马上召集御医院的御医,前来给苏宝林会诊!”皇上立马吩咐了下去。 “赶紧起来,跪着干什么,缪儿,赶紧把她扶起来!刚刚还晕了,万一影响到胎儿怎么办!” 皇后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天上突然掉了馅饼,一切都好办了。 苏七染天天跟叶缪同床共枕,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最近她疏忽了,没有叫钟容去把脉。 这么说,叶缪已经好了…… “哦……”叶缪呆愣的把苏七染从地上拉起身,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有孕没孕的。 第105章 不死也搭进半条命 “碧莲,快去御医院,找值守的御医抓点儿安胎药先熬着。”皇后现在可不管什么御医确诊不确诊,她信苏七染不敢说大话,拿这种事情蒙骗皇上。 毕竟那么怕死一人,几句话就能给吓晕了的怂货。 寝宫中,苏七染躺在床榻上,皇上跟皇后焦急等待御医们的到来。 苏七染紧张的不停颤抖,整个人都不好。 叶缪坐在一旁,拉着她的手,开心道:“师傅,父皇和母后说,师傅有了我的孩子,真的吗?!可图画书上的事情,我们都没……” “给为师闭嘴!”还没等叶缪把话说完,苏七染就‘嗷’的一嗓子,不经大脑的喊了出来。 皇上一怔,瞪目苏七染,威严道:“你敢对朕的皇儿如此无理!” “苏!七!染!你放肆!”皇后也护子心切,大声斥责。 苏七染:“……” 人家太心急,也在情绪上哇! 她刚要起身麻溜的跪一跪,只听皇后一声大喝:“给本宫呆在床上,伤了胎儿,本宫剁了你!” 苏七染立马吓懵了圈儿,连忙折着身子,趴在床上叩首:“婢妾放肆,婢妾脑子有些抽风,皇上赎罪,皇后娘娘饶命!大人大量,大恩不言谢,大大大……皇后娘娘大……丰满莹润……” 这都是些毛线啊! 苏七染嘴里叽里呱啦的,跟脑子完全失去了联系,索性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婢妾该死!罪该万死!” “你压着肚子了!”皇后要不是看她有孕,真的很像冲上去连着赏她百八十耳光子,想想扇她时候的声音,都觉得过瘾。 “哦哦哦,是是是……”苏七染哆哆嗦嗦的赶忙躺好。 叶缪拉住了苏七染的手,揉声道:“师傅不要这样,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往死你打!” 苏七染手指用力的戳了戳叶缪,朝他使了个颜色。 不要说话,还是为师的好徒弟,再说话,为师只能先去黄泉路上溜溜弯儿了! 可叶缪貌似没有读懂其中含义。 “黎川,她偶尔还会动手打你吗?!”皇上蹙眉,一脸肃容。 “不偶尔。”叶缪轻轻摇头,认真的想了想补充道:“天天打不算偶尔。” “什么?!”皇上刚刚吁了口气,立马又提了上去。 苏七染还想再晕,真的……坑师货啊!往死里坑哇! “嗯,师傅喜欢打我,吃饭时候打,不吃饭时候也打,睡觉前打,早上醒了也打。”叶缪笑的很甜,像是在讲述什么美好的回忆。 苏七染:“……” 小祖宗哇,她错了,仗毙懂伐?! “苏!七!染!本宫的缪儿,是让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打着玩儿的吗?!”皇后气的脸都绿了。 而皇上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苏七染见机不妙,一会儿御医要来,她还要准备运功,不能突然晕突然醒的浪费功力。 于是,她表情一抽,捂着肚子装样儿道:“哎哟哟,婢妾……婢妾肚子疼……哎哟哟……坠的疼……” 她吓的都快尿了好伐,打储君捏! 就是打未来皇上玩儿啊,要死要死的好伐! 皇后急切道:“让你别乱动你不听,如果孩子有什么事儿,你也一起活不成了!” “皇后娘娘一吼婢妾,婢妾就紧张,一紧张,肚子就……尤其是一听死字,活不成了之类的……”苏七染揪了揪嘴巴,送去了一个‘你懂的’表情。 “没用的东西!”皇后狠狠的撇了苏七染一眼,转而压制着对苏七染的不爽,脸上浮现了僵硬的温柔:“苏宝林以后要有点儿出息才好。” 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轻轻点头。 她滴娘哇,皇后娘娘您还是凶一点儿冷一点儿吧,假温柔更让人心里发毛。 皇上把叶缪唤到了身边,不解道:“黎川啊,她打你,你还喜欢?” “师傅不嫌弃我是个傻子,打我骂我都是为了我好。” 叶缪羞涩的抿了抿嘴,继续说道:“师傅表面上虽然对我很凶,可她很在乎我很疼我的,为我受伤为我流血,不准任何人欺负我,每次都人说我傻,师傅就跟人家没完。” 皇上和蔼道:“还有呢?” “还有……父皇你知道吗?师傅很会骂人,从凤阳城内,到城外十里八乡,没有人能骂过师傅的!”叶缪笑的天真烂漫。 苏七染床榻的纱幔后,扶了扶额头,觉得脑仁一抽一抽的。 幸好她谎称有娃娃了,不然这一夜,要死多少回啊! “凤阳城?不是江南大户家的小姐吗?!”皇上皱了皱眉,看向皇后。 皇后刚要搭腔,太监来报,说是御医们已经到了一些。 皇上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御医们排队进入,苏七染在厚厚的纱幔后,凝聚内里灌入手臂,掐住自己的胳膊处的经络,全神贯注的控制好脉搏。 “恭喜皇上皇后,是喜脉,苏宝林有喜了!”又一名御医诊断完毕,差不多的说辞,领了打赏离开。 “叫剩下的都走吧!”皇上完完全全的相信,苏七染是有孕了:“御医院,御药房,全赏!” 皇上皇后离开后,叶缪立马掀开了纱幔:“师傅,我们真的又孩子了!怎么有的?师傅我好开心!” “开心着吧!这事儿为师跟你解释不明白。”苏七染干涩的笑了笑,慢慢的松开紧紧捏住的手,放松经络。 当内里分散回流后,她心口闷振一下,感到全身经络窜动,赶忙翻身趴在床边儿,大口喷血。 叶缪大惊失色:“师傅你怎么了?!我去把御医叫回来!” “千万不要找御医……不要告诉任何人,叫……叫琴心进来……快点儿!”她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叶缪的胳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太又了。 苏七染用的办法损伤很大,即便没有失误,不死也半条命搭进去了。 琴心被叶缪急急的拖拽到了床榻旁。 苏七染有气无力的说道:“快去……御药房东顶楼找钟容御医,说我快死了,让他找医神医……” “好好,奴婢这就去。”琴心被苏七染吐的一地的血,吓的脸色瞬间白成了一张纸。 “等一下……找晋王……让晋王安排悄悄的来,不要声张……”苏七染说罢,全身经络乱窜,又喷了一大口血。 “陪……陪着为师……哪儿都不要去……” 叶缪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点头。 第106章 再晃下去真就死了 湘渤把医神医傅文博打扮成了太监的样子,跟随来到了明德殿。 傅文博到的时候,苏七染已经陷入了昏迷,气息微弱。 叶缪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在床榻的不远处守着,眼眶红润,不停落泪,湘渤陪在一旁,时不时拍着叶缪的肩膀,以示安慰。 傅文博折腾了整整两个时辰,直到上午,苏七染才从昏迷中醒来。 “谢……谢师傅救命之恩……”她虚弱不堪,用力扯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你要疯也好,也死也罢,以后都别让为师知道了!”强行改脉,对于武功高手,内里强盛的人,都有很大危险,会伤及自损。 何况是苏七染这个只能比大多数人厉害一点儿,从来没改过的菜鸟。 苏七染取胜,完全靠的是速度和灵活性,更多数靠的是狡诈无赖,纯属脸皮厚,不要脸,吃的饱活得久款的细作。 傅文博指着苏七染的鼻子,老泪‘唰’的就流了下来:“这么点儿破内功,就敢往死里折腾!当自己绝世高手呢!这就是在玩儿命!” 苏七染马屁道:“有……有师傅罩着,我不怕,师傅……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 “太子殿下跟晋王殿下都在呢,低调一点儿,单独时候再议。”傅文博口是心非,心里美的啷个哩个啷的,他徒弟夸人就是好听,顺他耳朵。 “师傅终于醒了,我以为师傅要死了。”叶缪脸上满布泪痕,朝苏七染就扑了过去。 傅文博一把拉住了叶缪:“别压坏了她!她现在受不了你这分量!” 叶缪一听,赶紧停下动作,呆呆的站在床榻边儿,不知所措。 “太子殿下,恕老夫无理,还望太子殿下不要放在心上。”傅文博一瞧,这是把太子吓着了?!他刚刚说话的确挺不客气的。 “没事儿,都是我不好。”叶缪心中自责,转头弱弱的问傅文博:“那……那我可以拉着师傅的手吗?” “呃……这个可以有。”傅文博笑着点了点头:“被窝里拉着就行,寝宫太寒,她现在虚弱着,不能冷到。” 傅文博还热情的凑到叶缪耳边,帮他确认了一个最佳位置。 他一边儿张开手掌比划着,一边儿贼笑道:“就从这里伸进去,就这样,就这儿……保证好……” 叶缪听从傅文博的指示,把手刚塞进被窝里,就听见苏七染用尽全身力气,低吼一声:“滚!” “师傅……” “谁……谁特么让你摸我屁股的!” “傅神医说可以啊!就……就指的这里啊!”叶缪瞬间委屈成了小媳妇。 苏七染撇了叶缪一记青葱白眼儿:“还不赶紧拿开……咳咳……” 傅文博尴尬的抬头:“那个……徒儿莫暴躁,床不错,瞧这顶上,雕花儿真好啊!” “嗬……”苏七染哼唧了一声:“师傅以后的棺木,也想来这一款的?” “你怎么不让内力反冲震碎心脉死了得了!”傅文博差点一个冲动用老唾沫吐死她。 叶缪不悦起身:“傅神医,母后让我尊敬你,可你要是再咒我师傅死,我就不客气了!” “误会误会,太子殿下的师傅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傅文博笑脸迎着,心中暗叹:有太子撑腰的徒弟不是好王八啊! “原来妙手回春苏七染,医术来自医神医府,傅神医还真是向着自己的徒弟,睡一睡就好了,果然好了,孩子都有了。” 湘渤算是听明白,也差不多搞清楚了,唯一搞不明白的就是,苏七染怎么伤的这么重,难道不会影响胎儿吗?! “不知孩子是否也一样平安无事,本王当人是相信傅神医的医术,只想做下确认而已。”湘渤知道,这个孩子对叶缪的重要性,是目前保障他地位的唯一办法。 苏七染的孩子来的是及时雨,师徒乱来虽然他不敢苟同,可毕竟是叶缪喜欢珍惜的人。 “呵呵……呵……安,安着呢。”傅文博笑的心里全是泪,有个屁哇! 他是神医,不是神仙,苏七染再这么作死下去,他老命搭上百八十条都救不了了。 钟容去找他的时候,他问过情况,钟容只是说,半夜三更,皇上急召御医们去了东宫,给苏七染把脉。 他也去了,隔着厚厚的纱幔,苏七染没有察觉,因为是他的小七师弟,脉把的也仔细。 可他察觉,苏七染虽然是喜脉无疑,但是脉象细细断来很是混乱。 那些御医并非没有察觉,有的以为是胎儿不太稳定,只是断了喜脉就停下,没有他把的那么仔细罢了。 傅文博来到寝宫见到苏七染之后,就彻底明白了钟容为何说脉象有点儿问题了。 苏七染突然猛的起身,想要蹿下床,可因为身体虚弱重心不稳,一不小心‘骨碌’滚到了地上。 “都是我的错,从来没给师傅脸上争光,抹黑倒是不少,求师傅原谅。”她强行撑着身子,跪地叩首。 傅文博:“!!!” 前会儿不是还要给他棺材板上雕花吗?! 良心大现?!他可受不了,这对苏七染来说,天塌下来了哇! “你这是做什么,为师什么时候有真心的责怪过你。”傅文博以为苏七染说的是绝命门细作的事情:“为师也有坑你的时候,你不是也没真的跟为师计较吗?” 苏七染继续道:“徒儿已经吃了苦果,求师傅帮帮太子,让他恢复记忆,变回从前的样子吧!求求师傅了!” 她不停叩首,当抬头的时候,已经是泪眼汪汪,看的傅文博揪心拧肺的疼。 “你说为师一把年纪为你扮太监,容易吗?!老老实实的在床上呆着行吗?!” 傅文博一身太监装扮,来的时候为了遮挡胡子,还蒙的白色面巾,把胡子绑起来叼在嘴巴里,也是拼了。 “可这需要世间,你确定你能撑得住?!”傅文博指了指苏七染小腹的位置:“万一一年呢?!你手下的那么重,为师真的把握不了世间啊!” “师傅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为师答应你还不行吗?!赶紧起来!你身子还……” 没等傅文博把话说完,苏七染全身虚脱,晕了过去,这回是真的晕了。 “师傅!师傅……”叶缪情绪激动,将苏七染搂在怀中,不停摇晃:“师傅不要死,不要死!” 傅文博道:“老夫只要在世间活一日,就不会让她就这么玩儿死自己的,太子殿下放心,就是晕了,不过……太子殿下再这么晃下去,她就真得死喽!” 第107章 相比之下长的挺糙 苏七染怀孕的事情,因得到了御医们的证实,火速的传遍了皇宫跟朝野。 次日,皇上便亲自下旨,封苏七染为从三品太子良娣。 皇上还允诺,只要皇长孙平安出世,她就是从一品的太子侧妃。 当夜耳舌众多,叶缪痴傻的事情瞒也瞒不住。 反正叶缪有传宗接代的能力,太子之位可保,皇后也不在乎流言蜚语,就放开了东宫的管制。 从晌午开始,源源不断的礼品和人群进进出出,让明德殿变的异常忙碌。 金玉绫罗,各色珠宝把件,也堆满了明德殿偏殿,把琴心等殿内宫人,忙的焦头烂额。 苏七染躺在床榻上,抱着圣旨,两眼无神。 叶缪轻声道:“师傅,你都抱着圣旨半天时间了!” 苏七染:“……” 她也悲愤了半天时间好伐! 皇长孙的娘捏!侧妃啊喂! 到时候什么仕途不顺想拍马屁没处拍上的,她都可以接手的! 贪污受贿的机会是谁都能有的吗?! 可她生不出来,屁倒是能放两个顺顺气儿! “为师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圣旨,土鳖,没见过世面不行啊!”她把圣旨丢到了叶缪身上。 “师傅没见过世面,我也没见过,师傅是土鳖,那我就是超级土鳖。”叶缪端来了皇后派人送来的安胎药,拿到苏七染面前。 “拿走拿走,为师不喝!”她肚子里又没娃娃,安个毛线啊! “母后特别交代了,师傅必须要喝,对我们的孩儿好。”叶缪双颊绯红,害羞的低着头,为苏七染吹药。 他知道,夫妻俩才能有孩子,他跟师傅有了孩子,就是夫妻了。 虽然他不清楚到底怎么有的,可师傅说有就是有。 “为师只能吃这个!”苏七染从枕头下面掏出了傅文博留下的疗伤药,打开丢了一颗到嘴巴里。 “师傅是不是怕药苦,我有办法让这药不那么难喝了!”叶缪说罢,自己‘咕咚’了一大口。 苏七染见状不妙,赶紧身子向后仰,可还是晚了一步。 他一只把药碗举在一旁,另一只手揽在苏七染脑后,嘴对着嘴巴,凿开了苏七染的贝齿。 苏七染“咕咚”一口苦药吞咽进了肚子里,叶缪并没有因为喂药结束停止下来,像是完全的沉醉在了她的双唇间。 敲绕深入,灵巧缠斗着,修长的手指,擦入她乌黑柔软的发丝中,不停摩挲着。 苏七染脸颊滚烫,推向叶缪的胸膛,全身上下都随着脸颊的温顿滚烫了起来。 尚未恢复的身体,让她没有多余的力气。 叶缪像是带着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压迫感,吻的不似从前那般温柔,而是霸道强硬的索取,像是占有了她的呼吸,让她无法自主。 叶缪越吻越用力,气息也渐渐沉了起来。 如此的叶缪让她乱了阵脚,忘记了自己会武功,并非弱女子。 慌措中,她不自觉的挣扎了起来,打翻了叶缪拿在一旁的药碗。 随着药碗清脆的落地声,叶缪突然手一松,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床榻上。 苏七染手放在胸上,大口喘息着,眼睁睁的看着叶缪倒下,猛的回神大喊:“琴心!来人呐!琴心!” 这时候,琴心刚好走了进来:“参见苏妃娘娘,出什么……” 话还未说完整,琴心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叶缪:“太子殿下怎么了?!” 苏七染摇了摇头,急忙道:“快,去找晋王,让他把医神医偷偷弄过来!再派人到冰窖多取些冰块儿,放在寝宫里!” 难道是蛊虫苏醒了?! 可傅文博明明说过,只要叶缪不出寝宫,不见暖阳,就不会这么快再发作的! 琴心道:“可是……晋王殿下今天能白傅神医安全带离,已经是难事儿了,现在东宫来往人多了起来,怕是……” 苏七染虫下床一把揪住了琴心的衣襟,像是要吃人一样:“可是什么!怕是什么!让你去你就赶紧的,剩下的让晋王自己想办法!” “但是……” “你特么有完没完,又但是什么呀!还不去找晋王!”苏七染用力将琴心猛的推到了地上,脚下一软,蹲坐在床上躺了过去。 叶缪的脸,就在她耳侧。 她能感受到,叶缪温热的鼻息,灌入耳内,柔柔麻麻。 苏七染突然怔住了。 鼻息?! 她伸手试上了叶缪的脉搏,正常跳动着。 上一次叶缪蛊虫发作,是没有呼吸,甚至连心跳都没有了! “但是什么,你说吧!”苏七染的心情稍微平稳了下来,这似乎不是蛊虫作怪。 “瑞王殿下想要见太子殿下,说是今天必须要见到,见不到就不走了。”琴心从地上爬着跪在了地上,神色忧虑。 瑞王名栋晨,是皇上第四个儿子,出了名的莽撞粗鲁脑筋大条,人称草包王,还是个牛脾气王。 栋晨只比叶缪晚出生了三天而已,所以从不把叶缪当作哥哥看待。 苏七染定了定神,吩咐道:“琴心,你现在寝宫里守着殿下,我去打发瑞王,如果殿下醒来,哄住他,别让他出去,哄不住就打晕了,我护着你!” 从晌午到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想见识一下这位傻了的太子爷。 叶缪被人下了套儿笑话,她这个做师傅的可脸上挂不住,就让琴心一一应付了,也没有人多做话语,这节骨眼儿倒蹦出个铁榔头来! 明德殿大殿,栋晨一身草绿色蟒袍,魁梧健硕的身材,壮的倒的确像牛。 “这位一定就是瑞王吧。”苏七染由宫女扶着,缓缓向前,行礼道:“婢妾参见瑞王……” 话说到一半儿,栋晨转过身来,苏七染看见他模样愣了一拍:“是瑞……王吧?!” 栋晨浓眉大眼,炯炯魄人,跟叶缪和湘渤,没有半点儿相似之处。 相比之下,长得挺糙的。 “是本王。”栋晨上下大量了苏七染一番:“你就是苏良娣?!” 苏七染一身素色锦缎,衬出了她的脱俗之气。 乌黑的秀发,挽了简单的发髻,全身上下没有过多的珠光佩戴,只是一个简单的步摇,插在发髻一侧。 栋晨啧啧了两声:“长得是漂亮啊,好看!就是这胸……委屈太子了!” 苏七染:“!!!” 委屈了你妹妹的那条小短腿腿! 能不提胸吗?! 一个王爷千岁这么粗俗,还有脸出门儿! “嗬……”苏七染故做平静,颔首微笑道:“看来是婢妾猜对了,方才宫女对婢妾说,来的不是瑞王吧,婢妾就觉得,应该是瑞王吧!” 栋晨怔了一下,满心不快道:“挨,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吧的,本王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王八王八的,你什么意思啊你!” 第108章 再不滚我就后悔了 “瑞王误会婢妾了。” 苏七染声音绵柔,像是一只马上就能依到任何男人身边的小鸟,柔中带着娇绕,眸光婉转灵动,又不似无骨伊人那般软弱。 “可……可能真是本王误会了……” 栋晨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乱,这么一个大好美人儿,怎么可能会是故意的呢?! 鸡蛋不与石头碰,苏七染要是跟他杠上,肯定要吃亏的,所以她就来个以柔克刚,效果还真不错。 她微微一笑,刚要说话,栋晨就抢先了一步:“苏良娣如果打扮打扮,一定能艳压后宫,记得太子那有一对鎏金嵌玉的耳环,问太子要了,戴着保证好看!” “鎏金嵌玉?!”苏七染怔了一下。 叶缪寝宫里的物件,她可是都陪着一起看了一遍,没见到什么耳环儿,就连女人用的梳子都没有。 栋晨见苏七染一脸迷茫,继续道:“是父皇在几年前赐给太子的,番邦贡品,那可是太子第一次问父皇要赏赐,也没见送给谁。” 苏七染:“……” 是那个黛儿吗?! 皇后和皇上之前所说的又为女人的‘又’字…… “婢妾知道了,多谢瑞王殿下提点。” 苏七染身体盈弱,突然晕乎了一下,有些没站稳当,被栋晨一把搂腰,稳住了脚步。 “苏良娣这么轻柔,可要多吃点儿,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本王听母妃说过,女人怀孕都不容易。”栋晨声音虽然粗厚,可柔和起来还挺好听的。 这时候,太子妃蔡青柠走了进来:“苏良娣光天化日,勾搭小叔,如此不知廉耻不守妇道,就确定肚子里真是太子殿下的?!” “你放的什么屁呢!”栋晨松手转身就一声怒吼。 “啊……”蔡青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的往后退了两步。 幸好随身的宫女扶的及时,不然很有可能就被自己的长裙给绊倒了。 “婢妾参见太子妃,请太子妃口下积德,这些话在明德殿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到处乱说,婢妾倒没什么,坏了瑞王殿下跟婢妾腹中皇孙的清誉,不知道太子妃有几条命负责?!”苏七染觉得,栋晨顺眼点了。 “你这是威胁我?!还是教训我?!你怎么就知道你肚子里一定是皇孙!”蔡青柠狠狠的剜了苏七染一眼。 “本王也觉的是!太子妃怎么就知道不是?!苏良娣长得好看,肯定能生男娃娃!”栋晨觉得还不够让人信服,补充道:“本王的母妃就长得好看,生了本王!” 苏七染:“……” 感情在这位瑞王心中,生男生女还跟长相有关系?! 栋晨母妃柴妃娘娘的父亲,乃一代豪将,忠心皇上,可惜不过四十,就战死沙场。 皇上当年怕将军亲族家眷因此落败,所以才纳她为妃。 要不凭着柴妃的样貌,皇上要么眼瞎,要么品味独特,是个重口儿。 栋晨能张成这模样,已经不容易,多亏了皇上强大的基因撑着,不然就是个脸残。 “漂亮吗?”蔡青柠一脸鄙夷的笑。 “大眼珠子多好看呐!”栋晨朝着蔡青柠就‘嗷嗷’的吼:“敢说本王母妃不漂亮你试试的!” “漂……漂亮……”蔡青柠一惊,目光呆滞的看着栋晨。 栋晨上前一步,干脆站在蔡青柠面前吼:“谁!漂!亮!” “柴……柴妃娘娘漂亮……”蔡青柠感到自己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她还担心栋晨莽起来给她一拳。 “算你有眼光!”栋晨气的用力把袖子往后一甩:“别欺负人家苏良娣,看你凶的那样儿,学学人家苏良娣,温柔着呢!怪不得太子就稀罕苏良娣。” 他说完,就大步朝殿外走去,压根儿忘了见见傻子太子这茬。 苏七染:“……” 卧槽,说好的见不到太子不走呢?! 她还以为有多难缠,心里准备足足的,结果这就完事儿了。 最后还来了个为她打抱不平,兄弟你够义气哇! 蔡青柠刚要往里走,就被苏七染拦截了下来:“殿下谁都不见,太子妃还是请回吧!” “好狗不当道,给我让开!”蔡青柠一早就听说叶缪变成了傻子,在寝宫里犹豫寻思了很久,才鼓足勇气来探个究竟。 “太子妃今天可不像是喝醉了,又要闹?还是佛经抄上瘾了?!”苏七染拽住了蔡青柠的胳膊,迫使蔡青柠停下脚步。 “想独占殿下?你配吗?!”蔡青柠冷哼一声,用力推了苏七染一把。 “哎哟哟!”苏七染顺着力道,故意摔到了地上。 宫女惊恐上前,想要搀扶,被苏七染抬手制止:“叫人来,把太子妃轰出去!立刻传御医,顺便派人去凤鸾殿禀告皇后娘娘,说太子妃大闹明德殿,伤及皇孙!” “好疼……我的孩子……”苏七染捂着肚子半趴在地,装的有木有样。 她原本就气虚,撑了这么久时间,脸上已经是苍白无血色,配这一出刚好合适。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忘记了,谁知道你一推就给推倒了!”蔡青柠立马吓蔫了,脸色铁青,慌手无措。 苏七染伸手指向门口:“只要你马上走,我不会告诉皇后娘娘是你推倒我的。” 蔡青柠弱弱道:“真……真的?” “还不快滚!再不滚我就后悔了!” “别!别后悔!” 蔡青柠立马转身,踉踉跄跄的一路小碎步,离开了明德殿。 宫女也被苏七染的样子吓的够呛:“奴婢……” “不用去了,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苏七染阻住了宫女的话语。 她只是想把蔡青柠弄走,如果真的叫御医来了,也是大麻烦,她可没有足够的内里再改动一次脉搏。 更何况,叶缪还在昏迷,不能惊动皇后。 宫女把苏七染扶到寝宫门口,苏七染就让她退下了。 “苏良娣,你脸色好难堪,是不是孩子……”琴心紧张上前,扶着她到床榻旁坐好。 “我没事儿,孩子也没事儿。”苏七染摆了摆手,见叶缪还在床榻上,没有一丝动静,好在呼吸平稳。 苏七染吩咐道:“去找一把大剪刀,送到晋王手中,说是带医神医过来之前用的,快去办吧!” 湘渤那么聪明,一定知道剪刀的用途,她只好对不起她的师傅喽! 第109章 好像知道哪不同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湘渤带着医神医傅文博,匆匆赶到了寝宫。 一进门儿,傅文博直接朝苏七染下手了,他可都冲动一路了。 “为师弄死你这个混蛋,王八蛋,缺德玩意儿,你欺师灭祖!”傅文博双手掐上了苏七染的脖子,跟发狂似的掐着她脖子用力摇晃。 “咳咳……赶快……赶快把这个……咳咳……这个疯老头儿给拉一边儿去!”苏七染扭头向湘渤求救,双手抓住傅文博的两只手腕儿,用力往外拽。 湘渤一看傅文博掐的位置,脖子最下方,基本卡在锁骨上,根本没舍得真下狠手,就是发泄发泄而已,也就没有上前管她。 可叶缪还晕着呢! 于是,湘渤说道:“傅神医,先看看太子殿下吧!” 傅文博松开了手,气的颤颤抖抖:“我要是真把你给掐死了,我对不起……” 苏七染顺了两口气儿,忍不住好奇问道:“对不起什么呀?!” “对不起太子爷!可以了吧!”他对不起死去的端木兮,那个让他钟爱一生的女人。 “瞧瞧,多好看啊,我这也是为了师傅您俊美的容颜着想啊!”苏七染快速伸手,调皮的在傅文博光秃秃的尖下巴上,摸了一把。 “你没大没小!你女流氓!”傅文博后退一步,怒声指责,欲哭无泪:“为师的胡子伴随为师多少岁月,就这么给你这王八蛋弄没了!” 湘渤去找他的时候,一进房间就把他按到了桌子上,揪起胡子,从身后掏出大剪刀就是‘咔嚓’一下。 他别说是反抗了,神都没回过来,胡子就没了哇! “苏七染交代的,跟本王无关。”湘渤说罢,拖着傅文博就走。 马车上,他丢给傅文博一把剃刀一面铜镜:“处理一下吧,委屈傅神医了,本王也不想的。” 傅文博偷偷去东宫,必须扮同他随行的太监,总不能扮宫女吧! 上一次没被发现,是因为运气好,可保准没第二次。 太监不能有胡子的,所以当琴心把大剪刀递给他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苏七染的意思。 为了安全起见,也只能如此了。 怕傅文博不肯,他就先下手为强,剪了再说。 当湘渤跟他说完太子昏迷,丢给他一身太监衣服的身后,他瞬间明白了。 可苏七染这个孽徒不是人啊! “她……只交代了一个地方?!”傅文博问的很小声,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处。 湘渤道:“大约……是吧……” 难不成是他理解错了?! 这是要把她师傅变真太监的意思?! 知徒莫若师,傅文博都这么想了,按照苏七染的人品,也不是没可能。 湘渤一找,大剪刀忘记拿了:“那就是吧!” “傅神医,你眼睛怎么红了?!”湘渤看向傅文博的时候,他脸也抽抽了,整个人都不好。 傅文博把太监服紧紧攥着,咬牙切齿道:“孽!徒!” “混蛋啊!混蛋啊!”傅文博仰头闭目,心里好不难受。 “剪了师傅胡子的人,是晋王殿下,师傅不去找晋王殿下算账,找我发什么疯啊!”苏七染一脸委屈的狡辩道:“我可是只给了剪刀,什么都没说,不信师傅可以问问琴心。” “晋王殿下,你学坏了……”傅文博长长叹息,失望摇头。 湘渤平静道:“苏七染的话,您老也信吗?” “的确不能信啊!”傅文博直接给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逼的泪泪纵横:“老夫的胡子哟!胡子啊!你怎么说没就没了啊!” “师傅我错了,您别难过了,没了还能再长回来,先看看太子殿下吧,求求您了。”苏七染轻轻摇晃傅文博的肩膀,拿手绢擦拭着傅文博脸上的泪痕。 她虽然不知道,这胡子对傅文博来说代表着什么,可她却晓得傅文博很在意,也很重视自己的胡子。 傅文博每天都会洗胡子不说,还会给胡子做保养,偶尔会捧着胡子走神儿,也会突然笑出声来,很甜很美的样子,似是回忆某些美好的过去。 想来这胡子对傅文博有什么特殊意义吧。 “离为师远点儿,为师现在不想看见你!”傅文博起身,走到床榻旁,大叹一口气,摆手道:“晋王殿下,老夫现在也不想看见你!” 他算是彻底通透了,这两个人就是串通一气! 都不是东西啊! “师傅,我跟晋王殿下绝对不会在您眼前晃悠,您赶紧看看太子就行!”苏七染跟湘渤使了个眼色,招呼湘渤退到一旁。 “师傅当年一定是纪国美男之首!”苏七染虽然想要安慰傅文博,可说的也是实话。 “确实。”湘渤今天见到傅文博把唇上仁忠处和脸周边的胡子处理干净之后,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原本应该老态龙钟,曾孙都能有的年纪,却是活脱脱的老妖精。 不老容颜似乎没经受过多少岁月摧残,可偏偏用半脸厚重的胡子掩盖住它的光彩。 “老夫,也不想听到你们两个人的声音。”他们俩深深的伤害了傅文博的小心灵啊! 傅文博把脉后,就开始施针,直到夜色浓郁,才起身。 “怎么还没醒?”苏七染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忙上前。 “猴急什么!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了。” 傅文博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的看向苏七染:“太子殿下昏迷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就是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好像……”苏七染犹思了片刻,脸上一抹红晕:“好像有吧……” 那个让她无法呼吸的霸道索取,是跟以前完全不同的气息……好害羞好害羞! “哪里不一样?!”傅文博催促:“快说!” “问那么详细干嘛!这是个人隐私,不知羞!”苏七染傲娇的把头转向一旁。 “你想隐瞒什么?!”湘渤寒潭般的凤眸冷冷的盯着苏七染。 苏七染情急之下,羞怒大喊:“要不要我找两个宫女来给晋王殿下挨个亲上一遍,然后跟我说说亲后感,哪个柔美温顺哪个狂野激情哪个亲的更过瘾!” 湘渤、傅文博:“……” 他们好像知道哪里不同了…… 第110章 聪明的女人长命哟 傅文博说,因为急切想要叶缪恢复原来的样子,所以在昨天苏七染昏迷的时候,就给叶缪开始了治疗,下针也是全力以赴。 没想大血块儿竟然如此顽固,强行瓦解导致交叉混乱,叶缪在那一瞬的冲撞无法承受昏迷。 “你啊你啊,研究出的那什么破针法,怎么就那么难搞呢?!” 傅文博敢肯定,在昏迷前,叶缪有恢复记忆的征兆,因为血块积压最重的地方,有所减轻变动。 “我这算不算青出于蓝胜于蓝啊?!”苏七染心中小小得意。 “我呸!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有脸美呢!你可要配合为师一起,不然,悬着呢!”傅文博虽然口中没有说出,可他心中不得不承认,苏七染针法奇妙精湛。 即便是他破解,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可现在最拖不得的就是时间了。 “成交!”苏七染决定跟傅文博联盟搞定叶缪。 傅文博一连多日,都打扮成太监的样子,由湘渤亲自带入东宫。 多日来,东宫进进出出的,还增添了朝廷官员,探望的人络绎不绝,礼物属缪世门阀之人送的最为贵重精致。 苏七染站在偏殿,一口一口的吞咽着唾沫,眼珠子溜光乱转。 “师傅喜欢什么,就拿什么,都是师傅的。”叶缪笑盈盈的站在苏七染身旁。 他醒来之后,都不记得有亲过苏七染,还是傅文博这个老不羞问的。 关于自己亲了师傅的这件事情,叶缪表示,很激动,很兴奋。 “肯定都是为师的,你都是为师的!”苏七染哼唧了一声,拿起一个玉镯,在叶缪的眼前晃悠了两下:“好看吗?” “嗯嗯,师傅戴什么都好看。”叶缪顺手拿过玉镯,温柔的套在了苏七染的手腕儿上。 “为师也不是不爱打扮,就是没这习惯待些……”苏七染的话美说完,就被叶缪一个吻封住了双唇。 叶缪吻的轻柔,像蜻蜓点水一般,只是短暂的停留。 苏七染脑袋一片空白,这吻来的突然,让她没有反应的空荡,甚至嫌弃时间太短,不够热度。 “师傅是甜的……”叶缪严重迷情,指腹轻轻触碰苏七染的唇,柔柔摩挲,让苏七染感觉一阵酥麻。 他刚要将苏七染揉入自己怀中,被苏七染一巴掌拍了下去:“打死你丫丫的!占师傅的便宜会天打雷劈的!” “师傅真的是甜的,我没撒谎!图画书上写的,漂亮女人都是甜的,师傅这么漂亮,肯定很甜!”叶缪委屈的小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苏七染。 他的师傅不是最喜欢被夸奖听好坏了吗?! 难道他说的不好吗?! “你找死哇!”苏七染二话不说,抄起鞋底就朝叶缪的屁股上扇了过去:“甜你妹妹的那条小短腿腿!” 正当苏七染打的起劲儿的时候,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声传来:“大胆苏七染!” 苏七染辣手摧花进行中的手,突然停住了,叶缪也愣呆愣呆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一身明黄色龙袍闪闪眼前,皇上正站在偏殿门口处,恶狠狠的瞪着苏七染手中的鞋底子。 那眼神太美,苏七染没敢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婢妾该死,皇上息怒。”她手一松,鞋一掉地,一怕一软腿,跪了! “参见父皇,父皇怎么来了。”叶缪傻呵呵的笑了笑,道:“不怪师傅,是我不好,惹师傅生气,师傅空手打手会疼,鞋底挺好的,师傅用的也方便顺手。” 苏七染:“……” 殴打太子爷,杖毙哇! “你刚刚在对黎川做什么?!”皇上声音冰冷,低沉的厉害。 苏七染:“……” 明知故问,皇上你好阴险! “婢妾……婢妾在……在给殿下的尊臀按摩呢!”苏七染哆哆嗦嗦的跪着,声音都开始抖啊抖的。 “用鞋底?!”皇上瞪着苏七染不放:“朕叫上百八十人给你按摩一个可好?!” 苏七染:“!!!” “当然……不不不好呀!皇上大量无边,原谅婢妾吧!”那屁股得肿成啥样?! “师傅不要怕,我知道师傅是为了我好,打我是心疼我,父皇一定会明白的。”叶缪一脸天真的看着苏七染。 “嗬……”苏七染苦笑一声,傻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美好哇! 苏七染自认为扯出了平生最真诚的笑意:“皇上一定是个善良的明君,不会跟婢妾一个小贱骨头一般见识的!” “欺负了朕的儿子,你还敢笑!”皇上雷霆大怒,直指苏七染。 苏七染一连无辜的仰头看着皇上,声声委屈:“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个……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皇上明鉴啊!” 皇上冷冷道:“朕不打你……” 苏七染叩首再叩首:“谢皇上开恩,皇上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不用客气。”皇上给了苏七染一记飞刀眼:“朕斩了你!” 苏七染的小心肝儿可给玩儿坏了,想哭死撞墙的心都有了。 叶缪急切道:“父皇真的要杀我师傅?!父皇,我不能没有师傅!” “那你就可以没有父皇了吗?!”皇上眼中神色复杂,说不出是期望,还是失望。 “这个……”叶缪犹豫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陷入了自我混乱中。 “皇上饶命,婢妾该死,请皇上恕罪!”苏七染顶着一张苦瓜脸,可怜巴巴的仰视龙颜。 皇上道:“你都知道自己该死了,还求朕做甚?!” 苏七染:“……” 皇上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不求就可以不斩了吗?! 苏七染眨巴着大眼睛:“婢妾死了,殿下会伤心受不了的皇上。” 皇上如果真心想斩了她,早就喊人拖走了,毕竟叶缪拿她在乎着呢! 皇没有搭理苏七染,转头对叶缪道:“朕听说你不见任何人,特地来看看,再怎么说你也是太子,就算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也不能躲着人,早晚还是要去接触的,尤其是自家兄弟,无碍的。” “见见见,太子殿下明日开始,肯定见人,谁都见,婢妾随身在侧,请皇上放心。”苏七染赶忙一副马匹精的样子,替叶缪应了下来,就差上前抱起皇上的大腿蹭上一蹭。 “聪明的女人,长命!”皇上阴沉的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 第111章 看两位怎么安排了 皇后虽然不愿来多看苏七染一眼,可每天的汤药都时准时送到。 苏七染不知道如何跟叶缪解释,只有咬着牙,喝掉一碗碗其苦无比的安胎药。 “师傅,啊……”叶缪夹了一小块儿排骨,送到了苏七染的嘴巴里:“吃完饭我们就喝药啊!” “为师老感觉没胃口!”苏七染撇了撇嘴巴,一脸不愿的&10060咀嚼。 自从开始喝安胎药,嘴巴里总是感觉发苦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 “嗯嗯,这排骨不错不错,糖味儿再重点儿就好了,那个那个鱼肉给为师来点儿,猪脚汤来上一碗!”苏七染嫌叶缪的手脚太慢,干脆自己动手。 叶缪笑眯眯的看着苏七染,舀了一勺子肉末儿粥,送到苏七染嘴边:“来嘛师傅,啊……” 苏七染风卷残云一翻,终于抹了抹嘴巴,放慢了进食速度。 叶缪招手叫宫女端上安胎药,拿到自己手中:“师傅,喝药……” “药什么药什么药!药你妹妹的那条瘸胳膊瘸腿儿!”话刚起了个头,还没说完,苏七染就不乐意了。 “我堂堂你师傅大人,你一不问问我吃的饱不饱,二不问问我吃的好不好,三不问问我吃的香不香!就好意思说别的,你这是三不孝!张口闭口药药药,是你喝药还是我喝药!” 她一手拿着剔牙的竹签儿,一手拿着糕点,说罢把糕点整块儿的往嘴巴里一塞,糕点渣横飞。 叶缪虽然傻,可了解苏七染,又对虚假的孩子很重视,无奈只好使出杀手锏。 他刚把碗端到嘴边儿,就被苏七染一把抢了下来。 “停!徒儿莫上嘴,为师先干为敬!” 最终,苏七染还是没能逃脱喝药的命运,仰脖子灌了下去,苦的面部抽出扭曲,心间两行热泪。 自从苏七染为了保命答应皇上陪叶缪见客,苏七染就让叶缪背诵了许多台词,以备不时之需。 近几日所到的都是一些王公子弟,应付寒暄一下,委婉的送客就成。 而今日来的几人,可不一般,其中还有那位野心勃勃的翼王鳟云。 “听说范童以前是翼王殿下的人?”苏七染站在叶缪身旁,说起话来声音婉约,尽量显得自己矜持有度。 鳟云一身青色蟒袍,头发利索的束起,用鎏银冠固定,一根儿发丝都不留。 “只是跟本王接触了几次而已。”他眉飞入鬓,丹凤眼微微浅垂,双唇薄如蝉翼,透着红润,肌肤好比那白豆腐,看上去就细嫩着。 “接触过就是自己人,那本王也接触过范童,不知道苏良娣怎么算?” 说话的这位是诌王兴尧,皇上的第七个儿子,跟翼王鳟云同仇敌忾,看叶缪不爽,并且愿追随鳟云,助他成事。 兴尧一身天蓝色淡雅锦袍,两鬓发丝松松的拢到脑后,用一支青玉簪子固定。 他挺直的鼻梁,尖尖下巴小巧脸颊,看上去要比鳟云嫩上许多,声音都带着浓郁的少年气,听的苏七染都想让他唱歌脆脆耳儿。 “婢妾还听说,范童身后有个神秘主人,不肯招供,在天牢里自杀了。”苏七染心中大赞,瞧这一个个的小脸长得,漂亮哇!这才是亲兄弟,不跟瑞王栋晨似的,要脑子没随着,要颜值更没有! “这些好像与本王无关,朝廷之事,也不是你一个小小良娣能评价的!”鳟云笑对苏七染,嘴角流露出一丝阴险与不快。 苏七染绵绵道:“婢妾嘴巴碎了点儿,可真的没有其他意思,请翼王殿下莫怪。” “太子的女人,谁敢责怪?!”兴尧冷哼一声,眼中带着鄙夷:“太子怎么一直不说话,就那么干坐着,难道让一个女人在此放肆?!” “嗯。”叶缪按照苏七染的嘱咐,凡是不在台词内的,全部淡淡一个‘嗯’字了之。 他今日随意用蓝色布带随意的将头发扎在脑后,披散在肩膀上,偶尔有那么一两束调皮的发丝垂落。 再加上身上穿着白色暗绣的宽大广袖常服,显得闲散自得,松垮的坐着,像是灵岛而来的悠游上仙。 面对的是鳟云,既然没有锐利的目光冷冽的魄人的气势,那苏七染干脆就让他慵懒随性,也是摸不透的感觉。 “太子殿下是不是太过溺宠自己的女人了?!”兴尧被一字堵的厉害。 叶缪依旧淡淡道:“嗯。” 兴尧:“……” 他都快给这个字堵断气儿了好伐! “殿下宠不宠婢妾,如何宠着婢妾,是殿下的事情。”苏七染挺直身板,佯装着端庄:“如果婢妾是诌王殿下的女人,那诌王殿下才能管的着!不然这管宽了管道太子殿下头上,不合适吧!” 苏七然语罢,胳膊肘轻轻的撞到叶缪的手臂,似是随意的一般。 叶缪立马领会,按照计划重复了后面的几个字:“不合适吧!” “不敢。”兴尧至今没能探出叶缪虚实究竟,只好低头恭敬。 苏七染挑了挑眉:“哦,只是不敢而已啊!那就是会喽?!” “苏良娣说话不要太过偏激,为何要与兴尧过不去,是不是受和人指使挑唆!”鳟云脸色一变,比翻书还快。 那口气让苏七染差点儿觉得自己真的被人唆使了,好厉害!由此可见,翼王鳟云绝非善类,她要多加防备。 不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口大黑锅扣脑袋上,莫名其妙的挨着。 “本宫讨厌你,你赶紧走!本宫不想看见你!”叶缪窜起身,气呼呼的指向鳟云,敢对他师傅凶里凶气的都是坏人! “殿下!”苏七让赶忙拉住叶缪的胳膊,温柔道:“婢妾谢殿下疼爱。” 兴尧道:“听说太子傻了?如今看来……” “太子殿下失忆而已,即便是傻了,又如何?”苏七染嘴角微扬,斜目扫向兴尧,眼中似是藏着冷箭,随时可能射出。 “苏良娣身怀龙孙,自然不会怎样,所以苏良娣一定要小心谨慎,多多保重自己。”鳟云朝苏七染不冷不热的笑了笑。 苏七染哼唧了一声,道:“谢过翼王殿下关怀提醒,如果婢妾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第一个找的,就是翼王殿下。” “你……” 兴尧话音刚起,就被鳟云拉住,微微摇头,示意他切莫冲动了。 “不行找诌王殿下也成啊,婢妾随便,看两位怎么方便了!”苏七染朗朗而笑。 第112章 还以为你会躲着我 各方势力如狼似虎的盯着苏七染肚子里的孩子,假怀孕一旦被揭穿,不但苏七染没命,整个叶氏皇朝也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叶缪怕是命不久矣。 苏七染现在更担心的是,假怀孕没被揭穿,想让她落胎的黑手,就从各处伸了出来。 孩子的存在,阻挡了鳟云的路,在叶缪失忆痴傻的最好时机,鳟云是不会放弃的。 所以,苏七染现在跟鳟云是互相盯上了,必除之,就看谁下手更快,谁更加高明。 寝宫中,叶缪拖着下巴,歪头看向苏七染:“师傅在想什么呢?” 苏七染道:“没想什么,就是讨厌你那些兄弟而已。” “师傅不喜欢他们,我也不喜欢他们。”叶缪说罢,宽衣先行躺在了床榻上。 这些日次,苏七染总是以各种理由,不让叶缪靠着她睡,中间还用被褥隔开,叶缪夜里只能望着她的背影入眠,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负责苏七染的钟容钟御医说了,苏七染现在有孕在身,不宜房事,可他跟苏七染从没房事过啊! “师傅,真的连抱抱也不可以吗?”叶缪见苏七染一身疲惫的倒身在床榻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发现苏七染上床前总爱皱眉,尤其在看他的时候,眉心像是拧成了一个川字。 比如现在…… 苏七染悠悠道:“为师不是跟你说过许多遍,衣服一件也不许脱掉,脖子找东西围起来!不然会冷到的!” 叶缪现在穿的虽说不算暴露,可若隐若现的锁骨,和故意扯开的衣襟,可见他的意图。 就是想勾引苏七染呗! 叶缪羞涩的底下了头,意图太过明显,不用任何说辞,苏七染也能领会。 “孽徒!好的不学,越来越贼了你!”苏七染静了静心神,说的冷淡,其内心火把燃烧:“寝宫冰块儿太多,夏天都过去了,不是说会着凉的吗?!怎么还不把衣服穿上!” “师傅,有被子呢!”叶缪笑了笑,只把被子盖到腰的位置,不经意间,让衣襟更乱一些,露除更多胸膛。 苏七染:“……” 她起手就把叶缪身上的被子掀到了一旁。 “不许盖!为师的命令!”她恶狠狠的瞪了叶缪一眼,两只手互相抓着,以免忍不住把叶缪的衣襟彻底撕开。 “睡吧!”她不看她不看,这是腰抓狂的节奏! 苏七染刚要转身,叶缪有模有样的打了一个喷嚏,揉着鼻子道:“师傅,我好像真的冷到了,好冷好冷。” “装什么,喷嚏有你那打法的吗?!以为为师……” 她话还没说完,叶缪就朝她扑了过来,双手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师傅快点儿抱紧我,我好冷,给我暖暖……” 叶缪一边儿说,一边儿死命的用腿缠绕住苏七染让她不能乱踢乱踹。 五天前,他就是被苏七染一脚踹到了墙上,两天前一脚剁到了脸上…… 同时,叶缪还按照图画书上所描述的,双手在苏七染身上展开了情意绵绵十八摸。 苏七染那个遭罪啊!火烧火燎的…… 先上被他搞的血气上涌,差点儿不能把持,随后就是欲兽性大发将他推到光光光,上上上…… “滚开!”苏七染吞咽了一口唾沫,唇干舌燥,被箍住的胳膊腿儿不得动弹,只能用力的皱紧眉心。 这特么简直太折磨了! 徒儿不带这么玩儿的好伐! “师傅只要把我的不举治好,我就能满足师傅了。”叶缪羞答答的看着苏七染,鼻尖轻轻的在苏七染的下巴磨蹭着。 “闭嘴!”苏七染的嗓子眼儿猛的窜起了一把火苗,烧的干疼,原本就挺的笔直的后背,突然僵硬的厉害,一动也不能动弹。 这些日子的治疗,叶缪好像比以前精明了一点儿,神色也灵动了许多,只是记忆一直没见效果。 傅文博说急不得,慢慢不痴傻了,也算是好事儿。 “我忍不住,因为我喜欢师傅,想要师傅,图画书上画的那种……”叶缪俊逸的脸庞,嘴角划出柔美的弧度,像潋滟的水色,让人沉醉迷恋。 “为师帮你忍!”苏七染说罢,将一枚银针刺入了他的睡穴:“傻子,为师更需要忍啊!” 她把叶缪的被子盖好,仔细了塞了塞脖子处,双眸扫过叶缪的唇边儿,小声喃喃:“上徒儿是不道德的……” 东窗外,一阵封吹过,细细声响,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划过窗纸。 苏七染小心翼翼的下床,走到窗户旁,专注的听着窗外的响动。 突然,窗户纸被尖锐的东西捅破,一朵黄色的菊花,破窗纸而入,掉落在地。 “谁?!”苏七染顺着窗纸上的洞,扔出了三枚银针。 窗外没有任何声响,那三针好像打了个空,并无所获。 苏七染从地上捡起菊花,神色异常凝重。 是绝命门门主! 苏七染悄无声息的翻出了窗外,四周一片宁静,皎洁的月,银光洒落,让人感到心慌。 不远处,一对侍卫齐齐走过,苏七染立马猫到了角落处。 “还以为你会躲着我。” 门主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苏七染猛的转身,一侧,银色面具近在咫尺,轻轻擦着她的脸颊扫过,异常冰冷。 听门主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不爽。 “属下怎么会躲着您呢?一猜是您召唤,属下这不是立马就出来了嘛。”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 她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如果真的不见,那会死的更惨,她还需要利用一下门主大人呢! “什么时候,胆子变大了,不怕死了?!”门主凑近苏七染耳侧,冰冷的面具贴在她的耳垂。 “门主……怕怕怕死呀!属下没有背叛门主……门主……”苏七染全身一抖,耳朵像是瞬间被冻住了一样。 她想要躲闪开这冰透入骨的温度,却被门主低声喝住:“别动!” 苏七染紧张的手心权势冷汗,门主把手放在了苏七染的小腹,阴森道:“以为这孽种能帮你摆脱我?!” “没……”苏七染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击在她的肚子上,嗓子一甜,大口喷血,不支倒在了地上。 第113章 此乃铁打的孩子啊 “你太让我失望了……”门主说罢,蹲身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苏七染的裙摆。 他见苏七染除了吐血再无其他,纳闷的掀动了一下裙摆,没有见红:“铁打的孩子?!” 苏七染:“……” 没有好伐!怎么都不听人家说话呢?! 门主你大爷的!刚开口就打人这样真的好吗?! “门主,属下……”苏七染见门主手掌再次抬起,双手紧紧的箍住了他的大腿:“不要啊门主……不要……再打了,会……会打死我的……” “可孩子必须死!”门主说罢,从地上将苏七染打横抱起,纵身离去。 还是那片幽幽的竹林里,门主像是丢麻袋一样,把苏七染丢到了地上。 “孩子可真结实,没什么要跟我说的?还是想直接自刎谢罪?”门主话说的不紧不慢,确像是一道催命符咒。 “求门主不要杀我,我还有用!”苏七染趴在地上,瞬间吓成了傻逼。 门主冷冷道:“有用?给太子生孩子稳固地位?!” “属下没有……” “打算生什么?鸟蛋儿?茄子?胡萝卜?还是乳猪?” 为了帮助叶缪,苏七染如此豁得出去,假怀孕都用上了,让他加倍不悦。 苏七染:“……” 门主不说人话的毛病这是又犯了?! “门主说的这些,属下都生不出来……”苏七染撑着受伤的身子,勉强的跪稳当了。 “生不出来?那活着干嘛!”门主从怀中掏出一把金色的匕首,丢道了苏七染面前。 “属下……属下找到了钥匙的线索!属下还不能死啊门主,已经找到一条线索了,是人!是人啊!”苏七染立马颤抖了,吓成了狗样儿。 门主道:“哦?!” “是诌王殿下,他手中有一块儿凤头石,是找到钥匙的关键,而凤头石如何使用,只有属下知道,苏广之说过,人有五个,物有五样,所以门主还要继续留着我的命,还为门主做事。”苏七染要死也拖个垫背的。 她其实最想解决掉的问题是翼王鳟云,可鳟云很有可能是绝命门的势力中枢,如果是门主接的大客户,那还好说,如果是凌驾在门主之上的真正幕后主脑,那…… 苏七染在没有搞明白之前,不敢妄动,先从边边角角下手。 “凤头石?!”面具下的容颜,紧紧皱眉,陷入思索:“兴尧什么时候有的那玩意?” “啥?!”苏七染呆楞了一下,那一声兴尧,叫的顺口,能如此称呼溜道的人,并不多。 “剩下的人和东西呢?”门主冷眸扫向苏七染。 “我受伤了,喘气都疼……”苏七染终于松了一口气,最起码现在的命是安全的了。 门主蹲在苏七染面前,沉声说道:“死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胳膊腿儿被狼吃狗啃,一地鲜血白骨嶙嶙,痛不欲生……” “门主,喘气儿不疼了,一点儿也不疼了……”苏七染瞬间吓尿的冲动。 “匕首你拿着,当作是散播太子痴傻的奖励,虽然晚了些,可也算是完成了任务。”门主把金色的匕首从地上捡了起来,递到苏七染手中。 匕首周身黄金打造,上面还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大大闪闪,苏七染一定喜欢。 苏七染:“……” 她可什么都没做成,难道是门主在试探她?! 门主狡猾,她要诚实以对才能活命。 “禀门主……” “闭嘴!”门主若是不这样告诉自己,会天天想杀苏七染想到发疯。 他不停劝服自己,苏七染还有价值,如果因为一时冲动弄死她,没办法得到《天极秘录》,是不值得的。 “菊花啊,我究竟拿你怎么办才好!”门主双指用力的捏住苏七染的下巴,像是要将其碎成骨渣。 “属下……属下现在叫七染……”苏七染下巴虽然疼的厉害,可更在意名字,非常非常的在意! 绝命门时期的名字,是苏七染心中不愿提及的灰黑。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菊花更粗俗的名字吗?! 绝命门的孩子,起初是没有名字的,如苟且偷生的蝼蚁一般,根本不被拿做当人看。 谁要是敢说自己叫什么,就会血溅当场。 因为年纪小的关系,被这么吓唬的,基本对自己的名字印象模糊了,而苏七染胆子太小,直接不记得了。 七染这个名,还是由医神医府中苏七而来。 每一批上百孩童里,只有被选中的四人,才佩有名字这玩意儿,剩下的孩子,不用说名字,命都没了。 次日乱葬岗中,幼小的尸体横竖一片。 苏七染这一批,以花为名,门主亲起:“梅开百花之先,独天下而春,香自苦寒来,我很喜欢冬日寒梅的品格,所以……你就叫菊花吧!” 牡丹、芍药、月季……尤其是这个说辞,不用说苏七染,大家都没想到最后会是菊花啊! 怎么会是菊花?!门主你逻辑被狗啃过了?! 年幼时候不懂得,越是长大,越是一叫一紧,感觉很不美好,这种难忍谁能懂得?! 一年新人入门仪式结束,苏七染见门主心情大好,鼓了鼓勇气,上前一步:“门主,属下想改名字。” 门主缓缓道:“为何?” “回禀门主,属下觉得这个名字跟属下的气质不同属性,不合适。”菊花是挨戳的好伐!她的自尊很受伤自尊好伐! “梅兰竹菊,有何不好?”门主起身,走近苏七染:“那你说说你想如何?” 苏七染:“……” 她们四个人,除了她叫菊,梅兰竹都特么不在好伐! 要真能顺起来,她就认了! 苏七染道:“属下愿意连降五级,跟新门人的辈份更名,随木字。” 为了把这坑爹的名字换掉,苏七染意志坚定,宁可降低在门中身份,也誓要不做菊花! 门主说道:“木迎、木风、木飘、木扬这四个名字,已经定下了,你没办法强加进去的。” “强了我也不介意的门主。”苏七染想着,既然迎风飘扬没有她的位置了,那自己可以叫木薇啊,木云啊,好多好多选择呢! 第114章 多想抹了她脖子哇 她的要求不高的,只要不是菊花就成,木字怎么也算不到菊花的头上。 “那就叫……” 苏七染怀抱着激动的心情,等待门主大发恩典重新赐名。 想着以后可以抬起头重新做人,不叫菊花,菊花也不再紧张,还有点儿小兴奋呢! “你是想叫木头还是木瓜?”门主见苏七染脸色‘唰’的一下,青透青透的,轻轻摇头道:“不喜欢啊!” “不……不太好吧……”苏七染嘴角抽动了两下。 门主认真思索片刻,道:“那就……木马木偶木雕?木匠木棍木桶木炭?” 苏七染:“……” 木你大爷!人算不如天算哇! “难道……你想叫木?乃?伊?!”门主自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是不错。” 苏七染:“……” 门主你不是高冷吗?!这样子逗乐真的合适吗?! 她可是很认真、很严肃的要改名,能不能别闹哇! “我刚刚说的十一个名字,看来你都不满意。”门主见苏七染脸色不但没有好转,有越来越黑的趋势。 苏七染:“……” 你特么满意个给我看看! 门主你数数这么厉害是打娘胎带的吗?! 她现在都没算过是几个呢! “嗯?!让猫把舌头叼去了?要么说话,要么舌头割了也罢。”门主突然走到苏七染面前,一股冰冷的气息迎面袭来。 “回、回、回、门主,门主才华横溢,取的名字都是个中精品。”苏七染一听要没舌头,吓的全身哆哆嗦嗦的。 门主摆明了是故意要整她的! 她才不要叫木头木棍,木乃伊更是不要不要的。 表达要委婉,不委婉会出人命的,首先就要出舌头命啦! 于是,她低头继续道:“门主取的名字,属下都满意极了,不过……属下突然觉得,叫菊花其实挺好的,习惯了,听的舒心自在,心旷神怡。” 门主为难道:“既然你对这十一个名字都不满意,那……” 苏七染:“……” 门主有听她说什么吗?!门主啊喂,她说满意哇! “那就去刑室找霍堂主领失忆藤鞭,十一耳光,凑满十一天吧!”门主银色面具下,划出了一抹玩儿味的笑意,声音确是平静无常。 “啥?!”苏七染瞬间目光呆滞无神,低头耷拉脑,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绝望’。 她真的就是想改个名字而已,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待她?! 她感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最深的恶意! 门主悠悠道:“又不说话了?还是不满意?!” “属下谢门主恩赏!门主千秋万代,寿与天齐!”苏七染直接给跪了,完完全全的佩服跪了,外加屈伸大拜,跟朝拜圣佛似的。 她怕自己回答的晚了,哪怕一拍,都能被折磨的尸骨无存。 一直不理解,大家口中门主‘笑里杀’、‘笑里刀’的含义,此番,她彻底的通透了! 那十一天里,苏七染度日如年,熬的艰难。 她每日顶着一身伤痛,嘴巴肿到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音。 霍堂主可是个粗壮魁梧的汉子,那一巴掌下去,她都觉得自己脸直接凹陷了,感觉给扇上了云霄,外加遨游天际十万八千里! 腾云驾雾的奇妙感后,直接跌到了地上,摔的全身疼不说,嘴巴还得大口往外窜血。 从此,她再也没提过改名字的事情,甚至都不敢跟牡丹抱怨自己的名字了。 “对,你已经不是当年的菊花了。”门主手一松,沉沉垂落,似是失望,又似是怀念。 那时候,他不知道苏七染喜欢上了魏君昊,那时候,苏七染贪财好色……贪的财是他的,好的第一个色,应该也是他。 苏七染理解不了此中深意,选择了沉默。 多说多死,在门主面前,绝对是句大实话。 “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十日之内孩子还在,你……” 门主冷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苏七染:“你的命肯定要留着,只是留着而已,健全与否,看你。” “门主,属下原本就没有孩子……”苏七染立马吓成了狗样儿,就差吐着舌头‘哈拉哈拉’两下抽了过去。 “你明白我的意思,若是硬要装糊涂,我现在就可以废了你!”门主话落,腰间软剑瞬间抽出,剑尖直指苏七染手筋的位置。 苏七染颤颤抖抖的用力点头,刚大吸了一口气,就倒地晕了过去。 “还是这么没出息,这才像我的菊花。”门主席地而坐,静静的看着晕倒的苏七染,指尖慢慢横向划过苏七染的脖颈。 ‘昏迷’中的苏七染:“!!!” 啥意思啥意思?! 这是多想抹了她脖子哇! 感到脖子冰冰一抹阴气,她吓的想醒,可现在醒来,门主一定会怀疑的。 “喜欢吗?”门主双手扣住面具两侧,稍稍用力,顶层的银色面具拆落,露出了闪闪的金。 “就知道你喜欢。”门主话语柔软,自问自答中,就连最后一层金色的面具,也摘了下来。 暗夜月光下,他白净的俊秀的脸上,浮起雅静的笑:“这个更喜欢,对吗?” 苏七染:“……” 格老子的门主还是个闷骚鬼! 可对着她闷骚做啥?! 难不成是死之前的恩德?! “我摘掉面具了,全部的……”门主趴在苏七染耳边的,轻轻吐出气息,扫的苏七染耳窝痒的厉害。 幸好是身体昏迷,虽然意识还在,可仍无法动弹,不然肯定忍不住微动被发现的。 “你不好奇,面具下的我长的如何?”门主袖子的一角,扫过苏七染的脸颊,极轻微柔软的触碰,却让苏七染心里发毛,像是被鬼抓了一下。 苏七染:“……” 她好奇,可不想死好伐! “听说有一种功夫,叫龟息术,极少有人练成,练到半成之时,也很厉害,能假作昏迷,又能保持意识和听觉,可随时醒来,你听说过吗?” ‘昏迷’中的苏七染:“!!!” 听到这里,她感到整个人都不好! 被看穿了吗?! 苏七染抱着一线希望,硬生生的挺着。 过了许久,门主才缓缓开口,似是失望:“不是吗?” 不确定苏七染是否真的晕了,门主干脆点了她的穴道,苏七染意识戛然而止。 “再见到,是否还会记得我?!”他用欣赏的目光凝视了苏七染一会儿,门主忽然就轻轻地吻了上去,先是额头,慢慢下游脖间。 第115章 毒药毒死她就得了 次日,苏七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膳时间。 她起身后觉得昏昏沉沉,问琴心要了三大杯水喝了下去。 怎么会昏迷这么久?! 刚巧,钟容来给苏七染问平安脉。 原本苏七染怀孕,不归钟容负责,是傅文博让钟容主动请缨的。 钟容是傅文博最得意最亲近的弟子,皇后当然是求之不得。 苏七染紧张道:“我觉得有些发虚,是不是中毒了?!” 钟容摇头:“没。” 她再问:“轻微中毒?!” 钟容依旧摇头:“也没。” 苏七染皱眉不解,直觉告诉她,门主一定对她动了手脚。 “第一次吃避子丸儿,都会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小七师弟无需紧张,只不过……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这下换做钟容一脸不解的看着苏七染了。 苏七染:“!!!” 就说跑不了门主那王八蛋! 她知道个鸡毛掸子啊!不想吃可以吐出来吗?! “谢谢师兄,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听说吃那玩意儿,月事的时候,会特别疼,吃多了还会永远不孕,更会短命! 对她来说,关键在于短命! 已经入肚的东西吐不出来,苏七染咬牙切齿,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 虚汗顺着娇躯滴落,盈盈透透的肌肤像婴儿一样粉嫩。 门主你大爷到底给她吃了几颗?! 寝宫里的冰寒更加透骨,苏七染赶忙拿起被子裹住身体:“琴心,殿下呢?” “回禀苏良娣,皇后娘娘招呼太子殿下去凤鸾殿去了,说是想殿下了,只是……”琴心欲言又止,苏七染心中明白。 不就是不想看见她嘛!多大点儿事! “殿下去了多久?!”虽然已是秋天,可寝宫外的温度依旧不似冬日那般寒冷。 琴心道:“苏良娣请放心,皇后娘娘知道殿下不能受热,特地找人抬来装上冰块儿的步辇来接的,凤鸾殿里,一早也命冰窟送去了冰块儿。” 这时候,一名宫女前来禀告:“苏良娣,殿外有宫人求见。” 她将手中的玉镯子,递送到了苏七染面前:“宫人说,苏良娣见到镯子后,肯定会见她的。” “让她进来!”苏七染手中紧紧攥着玉镯,脸色似比寝宫的寒冰更加阴冷。 这镯子她记得清楚,是那个挨了板子,被挂在树上莫名死去的春桃的物件儿。 春桃死后,镯子也跟着不见了。 没想到在门主刚刚找完她的节骨眼儿上出现。 宫女被宣,步履缓慢的走入了寝宫。 苏七染屏退寝宫宫人,坐在桌前,慵懒的用胳膊肘支撑桌面,单手拖着脸颊。 “又来送燕窝粥?”苏七染盈盈一笑,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面容。 宫女道:“苏良娣怕是不适合燕窝粥,适合丑时东窗外的景色。” “哦?!除了景色,我还适合什么?” “还适合,这颗药……”宫女说罢,从袖笼里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配安胎药服用,效果加倍,说是让奴婢亲眼看着您服用,更好。” “知道了,没什么事情就退下吧!”苏七染接过药丸,一口塞进了嘴巴里。 门主根本不放心她,吃颗药丸子都要派人盯着。 反正也不是什么毒药,配合‘落胎’,痛痛而已,门主是不会让她死的,她吃的也无心理压力。 “是。”宫女走到门口处,突然停了下来,转头不温不火道:“不知道苏良娣有没有听说过,欠债还钱,欠命还命?” “你觉得我欠了谁的命?”苏七染冷冷的勾动嘴角。 宫女走到苏七染身旁,低声说道:“当然是镯子的主人啊,苏!良!娣!” “我想,碎她心脉的人,是你吧?!”苏七染挑了挑眉,眉眼弯弯中,带着不屑和鄙夷。 “与其被你折磨致死,不如早早解脱,她是我在这皇宫里唯一的姐妹,并非绝命门的人,受不得你摧残!”宫女不以为然,表情阴狠:“是你害死了我的姐妹,早晚要还的!” 苏七染:“……” 卧槽这女人脑子没病吧! 杀了人还成圣洁友情比天高了?! 恕她理解无能…… “我不想打女人,赶紧闭嘴滚蛋!”苏七染懒得听这种女人继续逼逼下去,简直自私到变态。 说罢,她便走到了床榻上,把被子一盖纱幔一拉,舒舒服服的躺着。 当叶缪回到寝宫的时候,见苏七染白玉般的小脸上,翻着绯色,此刻正软绵绵的躺在床榻上,衣襟已经被扯的不像样子,香肩半露,神色迷晃,似是万般风情。 “师傅是不是不舒服?”叶缪赶忙上前,试上苏七染的额头,烫人的温度。 “为师……好难受……”苏七染想要起身,却绵软无力的倒回床榻上。 她觉得嗓子被火烧一样,手紧紧的揪攥衣裳,捏的拳骨不停作响。 “嗬……”想来她妙手回春苏七染,今日竟能着了别人的道儿。 那颗药丸儿,绝对不是门主给的。 竟然要报仇,一颗毒药毒死她就得了,干嘛搞这些麻烦。 “师傅,我给你去找御医来!”叶缪心中焦急,刚要离去,就被苏七染拽住了胳膊。 “不要去!”苏七染猛的用力一拽,叶缪转身的瞬间,她双手扣住了叶缪的腰部:“为师现在很不舒服,你……你来陪为师躺着!” 如果惊动了御医,那事情就麻烦了。 太子的女人吃了药,怎么吃的?! 苏七染只能作哑巴,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自古后宫女人,用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好比巫蛊之术让人忌讳。 “不行,师傅病了。”叶缪从来没见过苏七染气喘吁吁的样子,即便是跑了很久,也能维持鼻息。 他把苏七染从床榻上扶起来没走两步,苏七染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像是软弱无骨一样,腰身一软,倒在了桌子上。 因为惯性,叶缪倾身朝苏七染压了下去。 “师……师傅……”叶缪脸轰的一下子,红的跟苹果一样,不停的吞咽唾沫。 苏七染睫毛下垂,半饷,抬起眸子故作镇定的按着叶缪:“来吧!” 第116章 继续愉快的做师徒 苏七染双手紧抓叶缪衣襟,扯到自己面前:“亲我!” “师傅你到底怎么了?!”叶缪呆楞的看着苏七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愿意吗?!”苏七染双手搂住他的脖颈,送上了她的双唇。 叶缪一下子凌乱了起来,只感觉到苏七染舌尖敲凿闯入,对着他又吸又吮,像干柴一样,被点燃,全身炙热滚烫的厉害。 苏七染现在脑子无法顾及其他,脑子‘嗡隆嗡隆’炸的厉害。 如果这是阴谋,她必须保证自己全身而退,于是,她在自己还有理智的时候,抽出几枚银针,刺入了几处大穴。 这种办法虽然不能散去药性,可能给她留一丝理智,不被药力干扰,降低一下她心中剧烈燃烧的那把火苗。 “师傅我满足不了你,我不举了师傅……”叶缪的内心无比煎熬,苏七染主动要取,可他却无能为力。 或许因为苏七染被他感动,所以喜欢上他,愿意跟他觉觉了?! 还是桌子这种地方?! 苏七染的脸色越发潮红,柔软的双唇贴在叶缪耳侧说道:“无所谓!” 其实这样正好,如果叶缪是举的,她可不敢冒着么大的风险自甘跳入圈套。 苏七染吻的狂热,叶缪激情回应,两人气息也渐渐沉了起来。 “师傅,桌子上硬,去床上吧!”叶缪一只手揽在苏七染背后,生怕桌子隔疼了苏七染柔软的身躯。 “哪里都没关系,桌子上就桌子上吧!”苏七染体内药性过猛,喘息着说话的时候,都似吟唱,带着一丝媚音,柔情娇作。 “师傅……我真的……不行……师傅还没医治好我呢!”叶缪听的全身难耐,心神荡漾,痴迷的凝视苏七染,笑的甜中带魅。 苏七染带着怒气道:“你究竟在想什么?!竟然拒绝为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也是为师更想要的,为师好不容易放肆一次,你竟然有种说不!” 她的心,如同被丢弃在了冬夜的寒风之中,冷冷的。 “可……可我不举了,要、要不了师傅!” “为师被人下药了,你特么要不要得了都得给为师解解馋,为师还指望着来隔套中套呢!” 给她下药的人,一定等着她药发作跟叶缪差不多的时候,才会行动。 她可不会单纯的以为,那个绝命门的小婊砸就是为了让叶缪睡她! 大家都知道,叶缪天天睡,还有个屁下药的必要?! “师傅的意思是……只是演戏?!”叶缪笑的多了一分冰冷,少了几分傻气。 “对啊!不然呢?!”苏七染感觉得到叶缪自从接受恢复治疗后,被傅文博和她一起双管齐下,脑力方面起了一些变化,知道懂得拐弯儿了。 “既然如此,恕徒儿不客气了!”叶缪粗鲁的揪住苏七染的衣裳,‘嘶啦’一声,苏七染原本就被扯乱的,若隐若现的衣襟,被毫不留情的撕开。 “这就对了,小缪缪,尽管为所欲为吧,反正你也真干不出什么事情!”苏七染善解人意的给伸手去解叶缪的腰带,叶缪的不举就是让人如此踏实。 苏七染笑的妩媚风情,叶缪嘴角勾起了苦味,眼眶渐渐凝上了一层水汽。 “师傅,你就这么不在乎吗?!”叶缪埋头在苏七染胸前,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全身颤抖。 “你都不举了,为师在乎什么?”苏七染双手在叶缪的背上,不停摩挲,快速将他的外衫扯下了肩膀:“快点啊小缪缪,为师好难受,怕是撑不了多久,别停下空着,难受……” “师傅昨天夜里去过哪儿?见过什么人!”叶缪转目间,看到苏七染脖颈下方,锁骨上侧,有发紫的淤痕。 方才衣服挡着,没有注意到。 换做是以前,他可能傻傻的问苏七染是不是受伤了,现在却很清楚,这代表了什么。 “为师哪里都没有去!把你弄睡了,为师就睡了……”苏七染说的心虚,体温逐步攀升,觉得自己跟烤番薯似的。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小缪缪你怎么了?不是喜欢为师吗?!”她像水蛇一样缠绕着叶缪,不停蹭来蹭去,身体的接触摩擦,能使她的痛苦减弱一些。 “是喜欢,可师傅……师傅如此作践自己……”叶缪用手轻轻的扫开零散在上的头发,发现淤痕还不止一处:“是哪个男人,湘渤吗?!” “你在说什么,为师听不懂!”苏七染瞬间感觉叶缪现在特别不一样。 她感受着叶缪的指尖在她肌肤上打转儿,下意识低头看去,被一片吻痕震成了傻逼。 瞬间,她明白了叶缪眼中的痛苦和伤感…… 苏七染脑子乱哄哄的。 难道是……门主干的?! 还会有谁?! 她想要摸索被放在一旁的银针包,却被叶缪突然压住了胳膊。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好难受的。”苏七染侧脸一旁,不敢再对向叶缪的双眸。 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被夫君捉奸在床的女人,紧张、恐惧、慌乱、委屈、冗杂在一起,千般滋味,却是无从开口。 叶缪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眸色晦暗:“师傅若是不自爱,我又何故怜惜?!” “是为师不自爱,对上这么一个不自爱的下贱师傅,你就认了吧!一夜风流你是做不到,多让为师占占便宜也好!”苏七染突然妩媚扬笑。 如果叶缪觉得她不干不净淫荡无度,那可能就不会喜欢了。 至少可以让她不要犯错越轨,不被天打雷劈,叶缪不会断子绝孙,名誉扫地遗臭万年。 他们还可以维持在男女上面最后一道底线,继续愉快的做师徒。 苏七染笑着笑着,鼻子酸酸的,眼中薄薄雾气慢慢凝结成滴,顺着脸颊滑落。 叶缪心间一阵抽搐软绵,带着丝丝刺痛,指尖轻柔的擦拭掉苏七染的泪痕。 “我会把师傅处理干净……闭上眼睛……”他魅惑的声音,在苏七染耳边响起,不知道是不是药力的关系,苏七染竟然顺着叶缪的意思去做。 第117章 丫丫的敢这么玩她 被叶缪亲着亲着,苏七染觉得飘飘云云,带着一股晕眩感,就连被禁锢的手腕儿什么时候松开了,都没能察觉。 叶缪越吻越深沉,双唇扫过苏七染脖颈附近的每一处痕迹,苏七染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时不时的作出回应。 她被叶缪亲得浑身酥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脑子一片空白,只能任叶缪为所欲为,嘴里还情不自禁的发出羞人的嘤咛吟吟。 苏七染突然睁开眼睛,双手捧着叶缪的脸颊,无奈低喃:“小缪缪,为师该怎么办,又该拿你怎么办?!” “师傅……”叶缪叹息一声:“我虽然已经不是那么傻了,可也不知道师傅到底在愁什么,躲什么……” 苏七染:“……” 因为是绝命门的细作,因为无法脱身,因为…… 这些有多少是不能说的,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 从前的叶缪是听不懂,如今的叶缪……或许明白,可把秘密一件件戳透,真的就会没有隔阂吗?! 叶缪还会像现在这般信任她吗?! 或许渐渐有了头脑智慧的叶缪,已经不再那么信她了。 寝宫门外,突然传来吵杂声响。 “我要见黎川哥哥,让我进去!谁敢拦着我,我打死谁!”一个女子傲慢的口吻,外加响亮的耳光声。 琴心跪在地上,心中担忧:“月明公主,苏良娣吩咐任何人……” 叶缪和苏七染还没来得及反应,寝宫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黎川哥哥,我回来第一时间……”月明公主还没把话说完,就被眼前的画面差点儿刺瞎了眼睛。 苏七染在下,叶缪在上,双双衣衫不整,几乎哧哧条条,空气中虽然冷冰,可处处萦绕着暧昧的气息。 “你……你是谁?!”叶缪稍稍扬头,身子仍旧趴在苏七染上面全身僵硬,忘记了挪动。 苏七染用力拧着身子,仔细大量着站在门口的月明公主。 只见她一身贵气,青丝绾起,有双柳叶眉极为漂亮,似画卷里的清雅女子,带着点儿灵气。 叶月明是皇上的第六个女儿,因母妃早亡,无人照顾,原本十七岁的时候,要嫁到北方陆国联姻的。 叶缪知道后,想办法把她嫁给了邢州刺史李睿,也因此得了李睿得忠心。 月明公主虽不能留在京都城内,可也是纪国土地,能够行走自如。 这次李睿奉旨回京都,月明公主也跟着一起。 “真的……失忆傻了?!”女子倒吸一口凉气,指着桌子上的苏起染道,向后扭头道:“她就是……苏良娣?!会给黎川哥哥生孩子的那个女人?!” 苏七染:“……” 姑娘你会说话吗?!她感觉自己都像会给太子爷生娃娃的工具了! 往后看什么呀!看鬼呢! “小皇叔人呢?!”月明公主慌忙左顾右盼,也没见到跟她一起的辰王叶沐萧。 这场面的确挺让嗯尴尬的,想想小皇叔谦谦君子,非礼勿视,肯定怕长针眼儿,所以尴尬离去了。 “小皇叔?!还有人个你一起?!”叶缪反应过来,立马起身,道床榻上扯了一床被子,给苏七染盖在身上。 月明公主稍稍清醒了一些,摇头晃脑的喃喃自语:“怀孕还可以这样?!不是不可以吗?!大白天的,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苏七染:“!!!” 姑娘你知道了啥?! 你都知道了啥你给我说明白了!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黎川哥哥放心好了,我不会乱说的!”她突然全身抖擞了一下,转身就快步走开了。 身后还跟随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便是今天来送药的,和之前送燕窝粥的宫女。 难道她用门主名义下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月明公主看看活色春宫?! 岂不是太可笑了! 一定不仅于此……可苏七染想不出来…… 月明公主走后,苏七染找来琴心,让琴心准备木桶和她需要的草药,交代叶缪把她丢进木桶里泡澡,随后一根银针把自己弄晕了过去。 药效再继续的话,她忍不忍得住是一方面,关键叶缪废的不说,就算能用她叶不会冒天下之不大为用了,基本等着爆血管身亡,还是赶紧搞定为妙。 苏七染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晚,叶缪趴在木桶边儿睡着了。 “小缪缪……”她想要伸手将叶缪戳醒,可见窗外夜色浓郁,安静的只剩下树叶的‘莎莎’声响,收回了手指。 因为那女人虽然拿药坑她,可夜里说的时间,怕是没问题的,不可能两个都是坑,肯定有一个是门主指派的任务。 苏七染试着水温还热,应该是刚刚添加没有多久的功夫。 “小缪缪,为师没事儿了,去休息吧!”薄薄的衫子,被水打湿,有的粘在了苏七染的身上,起身的时候,显得极为狼狈。 “师傅……”叶缪朦胧间睁开眼睛,见苏七染没事儿了,弹起身就紧紧的抱住:“药效没了吗” “嗯,散了。”苏七染点了点头。 “好可惜。”叶缪双手放在苏七染的肩膀上,含情脉脉相望:“继续吗?师傅如果想的话……” “没这个必要了,更何况……你又办不到,为师又不想给你医治好了。”苏七染推掉叶缪搭在她肩膀上的双手。 她走到床榻上躺下,朝叶缪勾了勾手指,轻柔道:“小缪缪,很晚了,来休息咯!” “师傅……不会是想……”叶缪犹豫了一拍,还是听话的走到了床榻旁。 他刚要宽衣解带上床,突然两枚银针,刺入了他的穴位,而这一次,他在过来之前,就预料到了。 苏七染从子时开始,就开着窗户缝隙,趴在窗台等待,可一夜过去了,直到天蒙蒙亮,都没有任何人影,只有不远处,偶尔经过来回的巡守侍卫。 那个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从头到尾全是假传门主命令。 丫丫的敢这么玩儿她苏七染,看她怎么整死这个小婊砸! 流言猛如虎,关键是月明公主的嘴巴非但不紧,貌似还不太地道,想来罪魁祸首应该是那个宫女。 第118章 给为师滚来滚去玩 什么白日干柴烈火,身怀有孕还勾引太子,媚惑与床第之间,十足的骚狐狸,妖精胚子。 甚至有传,苏七染会吸人精气,叶缪就是因为被吸食了精气,才会失忆傻了。 现在又要靠继续吸食精气,给肚子里娃娃补充营养,叶缪早晚被炸干精血虚脱衰竭。 苏七染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超脱了狐狸精的境界,被神话了,成了后宫女人茶余饭后的闲谈佳品,皇宫中的传奇! 短短几日时间,苏七染每次走出殿外,都会引来各种个样的眼光。 “瞧瞧,长这模样!” “皮肤这么好,吸了不少男人吧!难不成真的就吸了太子殿下一个?那不早给吸死了?!” 叶缪在寝宫看书,苏七染由琴心陪伴,趁着上午阳光正好逛个花园儿。 谁知道刚出明德殿没几步路,就给人盯上了。 她们都是听说了苏七染传奇之后,来学习揣摩,外加满足好奇心的。 苏七染停下脚步,对琴心道:“这又是紫兆殿的,还是茗霞宫的?” “都不是,好像是安庆宫,被冷落的陈婕妤。”琴心也是一脸无奈,这都连续多少天了,没完没了。 “琴心啊!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把你的生气给吸了!”苏七染故意说的大声:“男人精气,女人生气,都养我!” 琴心偷偷笑了笑,装作害怕慌张的样子,声声大呼:“不要啊苏良娣!您看看谁惹您心情不好,您就吸她的,吸成皮包骨,皱皱巴巴的丑八怪!” “谁在我眼前瞎晃悠,打扰我清闲了,我晚上就化身去弄死她!”苏七染说的咬牙切齿,怒目扫视周遭一圈儿,她是真心上火啊! 众人一哄而散的景象,她打从心底舒坦。 于是,第二日,苏七染怀中无比喜悦的心情,准备溜达溜达。 明德殿外,陌生的女人面孔,全部消失不见了。 跨出第一步,苏七染仰头看象天空,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微微笑着,颔首:“好!” 跨出第二步,感受着清风拂面,吹起一缕细软乌黑的发丝,轻轻扫过脸颊,痒痒的。 于是,她再颔首:“很好!” 第三步,苏七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看着阳光明媚的上午,秋日的温暖,带着些许高冷感觉。 “非常……”苏七染颔首到一半儿,好字还没来得及出来,就听见身后‘噗通’一声,辨认无措,是膝盖骨碰地的响动。 “你干啥?!”苏七染猛的转头,见身后跪着一个宫女。 “苏良娣,求求你收奴婢的主子为徒,让她重新获得皇上的心,从冷宫里出来吧!” “立刻!马上!滚!”苏七染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名气都混到基本与世隔绝的冷宫了。 这名拜师的宫女被侍卫拖了出去,据说被打了板子差点儿死掉,还听说是从冷宫好不容易折腾的爬墙出来的。 最后,苏七染沦落到就算是饭后溜达消食儿,也会遭人围观的地步。 苏七染差点儿没给自己一掌,挨个一口口血喷死她们! 叔叔能忍,婶婶特么不能忍! 苏七染默默的坚持着,终于有一天受不了折磨,决定不再踏出明德殿半步。 又到了问平安脉的时间,苏七染故意把叶缪支到旁边儿看书。 她小声问到:“钟容师兄,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钟容紧张的抻脖子瞄了一眼桌子的方位,见叶缪全神贯注的在书本上,这才打开木药箱。 “有劳师兄。”苏七染轻轻掀起纱幔,伸手接过钟容从药箱里拿出的棉垫儿和布带。 “师傅的针线活儿,又长进了。” 钟容说罢,微微作乐,苏七染也在纱幔中笑着,就是不敢出声罢了。 现在的叶缪,聪明了太多,也开始学会了怀疑思虑。 苏七染看着叶缪的变化,每日都是提心吊胆,不知道何时,他会突然变回太子爷,那她该何去何从,又会被怎样对待?! 等钟容离开后,苏七染偷偷的在床榻上,把薄薄的棉垫缠绕在肚子,固定好了。 现在是微微显怀的时候,如果还是平平的,会引得人怀疑的,她前不久就已经开始穿一些宽大的衣服,让人误以为她是为了身材,遮掩腹部的隆起。 “师傅怎么把完脉这么久,都不去陪我读书。”叶缪走到床榻旁,掀起纱幔勾好,好让苏七染的脸清晰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叶缪长得太过好看,尤其是用这般温柔的眼神看着苏七染,让苏七染心跳乱漏拍子。 但苏七染在脸红心跳之余,不忘自己为人师的身份,极力的克制自己想要把叶缪扑倒的强烈欲望。 “师傅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哪里步舒服?”叶缪坐在床边儿,伸手抚过苏七染的脸颊,璀璨如星辰散落般的双眸,散着某种令人着魔沉迷的色彩。 苏七染下意识的伸手,在将要触碰叶缪唇瓣的时候,停了下来,大脑也随之短路了。 叶缪真是个惹人垂涎的小妖精! 他根本意识不到,只要晃悠在苏七染身边儿,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对苏七染来说,都是一种勾引诱惑。 “师傅的手好凉,是不是应该起床喝药了?”叶缪掌心将苏七染的双手包裹在里面,热热的温度,似是从手传遍全身,刺激着每一个细胞。 苏七染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害臊的要紧,轻轻的扫了叶缪一眼:“给为师滚开!” “是,师傅。”叶缪笑了笑,不舍的松开了苏七染的双手。 他刚要准备听话离去,就被苏七染喊住了脚步:“再给为师滚回来!” “是,师傅。”叶缪的身上像是围绕着点点光圈,亮亮的,尤其是笑的时候,仿若会发光一样。 苏七染心中安慰,叶缪虽然聪明了些,可还是那个听话的徒弟,对她步曾改变。 或许,她应该相信叶缪,应该对叶缪恢复记忆后对她如同现在一般。 “师傅……我……”叶缪突然双手捂着脑袋,表情抽出,蹲到了地上:“我的头……疼……好疼……” 第119章 那她还是遗憾着吧 “琴心!”苏七染立马冲到门口,喊琴心去找傅文博前来。 这段日子,晚上由傅文博为叶缪调理,白天苏七染只能做辅助,还必须按照傅文博的指示进行。 傅文博说了,她要是再随意胡来,叶缪保准傻一辈子。 所以,她那点儿破医术,搞不定棘手事件,更不敢贸然下手。 “师傅,不要离开我!”叶缪薄唇紧抿,脸色清白,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苏七染眼眶红润,感觉比叶缪还疼,恨不得为叶缪受这份罪。 虽说傅文博嘱咐过,有什么特殊情况她不可以出手乱动,可仍是忍不住一枚银针,朝叶缪穴位刺了过去。 她不想让叶缪受罪,叶缪疼的她心都碎了似的。 湘渤有事外出,人不在晋王府中,苏七染情急之下,以自己为名,传招的傅文博。 “血块儿都通了,看来为师选择的方法很有效果。” 傅文博满意的点了点头,颇有成就感:“你无需担心,太子殿下之所以头痛欲裂,是因为血块儿在一时间散的太快导致的,很快就会醒的。” 苏七染坦白道:“师傅师傅,小缪缪不是自然晕,是我拿针戳的!” “呃……那要到晚上了……” “不过……通了意思是……恢复了?!”苏七染倒吸了一口凉气儿,她好像更加担心了。 “没了血块儿的压制,自然是都好了。”傅文博说罢,就离开了明德殿。 苏七染守在叶缪床榻旁,伸手抚平了他扔紧紧皱着的眉头,喃喃道:“徒儿啊,你是太子爷,跟为师终究要分道扬镳的不是?” 叶缪醒来就彻底恢复了,她如果现在不跑路,怕是跑不掉了。 假怀孕欺君罔上,还骗的太子团团转,更甚……成年累月虐待太子爷,害太子差点儿傻一辈子…… 条条桩桩,都是死罪,花样死法,能来个百八十次,前提是她要有百八十条命。 所以,肯定是最惨的死刑…… 并不是她不相信叶缪,而是不敢相信恢复记忆的太子黎川,更不能拿着自己宝贵的性命冒险。 “为师的逃跑路线都选好了,你不用担心为师的,为师很厉害,哦?” 叶缪昏迷中,仿佛自己被困在一个黑色的洞穴中,身子很沉,头也沉沉郁郁,似是一场冬眠。 掉落悬崖时,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身体失去掌控的的无助……还有,耳边响起的话语,一个女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不是很清楚。 这声音似乎很陌生,又有突如其来的熟悉感……温柔中带着几许调皮,叶缪似乎能感觉到,更能立马影化出声音主人的样貌。 那是一张精致小巧的脸,会心一笑倾城,让人沉醉。 水灵透心的大眼睛,诱人的樱桃红唇,嘴角偶尔的扬起一抹贼贼的笑意,干净中带着一股子娇媚。 脑海中勾勒的影像里,她虽穿着素雅不加修饰,更没有施加妆容,虽不似莺莺燕燕的明艳,可仍旧引人注目,即便落在繁华京都,也实属出挑的美人儿。 没有虚伪的做作,时不时透着雅雅的痞气,不紧没有降低她的气质,反而让她显得与众不同,不落凡尘俗世胭脂味儿。 他想睁开眼睛看一眼确认,可眼皮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像只醒了意识。 “为师就包个小包袱,拿你点儿银子,你不会介意的哦?!”她知道,叶缪昏迷中,根本听不到,更给不了她答案。 “你既然不说话,那为师就再拿点儿玉器什么的,像是那些个首饰,为师也都带走了,反正皇族富贵,你也戴不到,为师戴过的再送人,显得你多不讲究啊!” 这些话,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叶缪:“还不说话啊,那就是答应了哈!就知道你对为师好着呢!” 叶缪:“……” 好一个臭不要脸的女人! 突然,脑海中有画面冲击进入,那是……他在被打?! 被打的好惨,痛却愉快着?! 后面的大牙都给打掉了……打破头了……卧槽扇出血了! 好像……跟打着他玩儿似的……好吧,确定是的了! 更离谱的是,他还很开心?!这特么万万接受不了! 莫名其妙的记忆……头疼的像是被车轮碾压一样,身体却僵硬不能动弹。 画面的冲击力度强大,强大到他几进崩溃边缘…… 要吐血身亡啊!一口血喷死苏七染这个混账女人! 他可是太子黎川!太子是什么那女人懂吗?!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掌控生杀大权的人!懂吗?! 分分钟砍了她脑袋! 不行,那太便宜她了! 苏七染此时正在桌子旁收拾东西,准备在叶缪醒来之前,就火速离开。 等二三十年以后,她彻底摆脱了绝命门,偷摸的扮个太监,跟着傅文博屁股后面来探望他儿子闺女啥的。 顺便给他睡过的女人挨个毁容啥的…… 唉唉……算啦算啦,女子都爱美,她心地善良,如此阴损办不到啊!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还是直接都毒死好了! 定了这个想法,苏七染心里瞬间舒服了点儿。 “玉枕玉枕……”苏七染嘴巴开开合合的念叨着走到了床榻旁,拿起自己平日里睡觉的枕头抱在怀里。 这可是无价之宝,天下仅此一枕,千年暖玉啊喂!能换三座城池啊喂! “为师枕了这么久,都有感情了,没了它为师怕睡不好吃不香,你肯定不想看为师受苦的哦?!又不说话,又答应了,我滴那个好徒儿哟,真好啊!” 苏七染两眼绿莹莹的盯着怀中的玉枕,心里那个爽歪歪。 有了这个,她就找个小国家,做个低调而奢华的神秘城主去! “小缪缪,为师还真舍不得离开你,总是说给你断手断手,可从没实现过,好遗憾啊!” 苏七染歪歪脑袋,看着叶缪的脸,眼中含泪,可叶缪无法看见。 叶缪感觉到,苏七染正握着他的手,摆弄着他的手指,心立马揪了起来,额头一片凉爽。 什么叫没实现过?!她可别啊! 什么叫遗憾啊?!她还是遗憾着吧! 第120章 胆小作祟的关系吧 叶缪现在动弹不得,可真担心啊! 他担心这货摆弄的兴起,一个激动,决定做一个说话算话的师傅,转口述为实践,给他把手指一根根的撅折喽! 记忆中的苏七染,高能中的极品能,可啥事儿都干得出来啊! “寝宫里这么多冰块儿,你怎么还出汗了呢?!”苏七染疑惑的看着叶缪额头渗出的一层汗珠。 难道是虚脱的?! 她放开叶缪的手,用袖子一点点轻轻擦拭。 叶缪的手指刚一解脱,悬着的心松了下来,后背都放汗了。 这货……绝对恐怖分子! 突然,叶缪感到身上的被子给掀开了…… 随后胸前一片凉爽,一双小手正在扒他衣服,解他腰带…… 他不冷啊!住手!停啊! 苏七染心急叶缪身体,慌忙粗鲁的乱扯他衣服,且脱着脱着上了瘾。 叶缪感觉下身冷飕飕的…… 哎呀卧槽!别扒他裤子啊! 他可是高贵的太子! “阿勒?!”苏七染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睛圆滚滚的盯着……叽叽喳喳,仿若鸟叫声就再耳边儿。 扒的太顺手了,就突突突的忘记了停下来! 刹时,她口窜火,脑子‘轰’的一声,脸红热的发胀,像是要炸! 惊措间,苏七染赶紧给他拉上被子盖好,柔软的小手,不小心碰触,整个人都不好。 “晕了还敢跟为师耍流氓,你要死啊!”图画书上的内容滚滚而来,苏七染恼羞成怒,朝叶缪的脑壳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叶缪:“!!!” 这个混账女人! 自己臭流氓关他个屁事儿! 他的头被扇的一歪,痛感来袭,想要暴怒,无奈还是动弹不得,嘴巴就跟被粘住了一样,想要用力都使不上劲儿。 “呼呼……”苏七染手放在胸口,镇定了一下自身,取出了一把银针,刺入了叶缪的穴位。 苏七染碾针间,叶缪感觉全身一股热气流窜,恍然感悟,这货扒他衣服是想为他施针。 可能不能给他解释解释把裤子是怎么回事?! 施针需要在屁股还是大腿啊?! 施针结束,苏七染收针的过程中,指尖触摸到叶缪的肌肤,狂咽口水。 刚刚太紧张,现在一分神,手就控制不住的摸了下去。 “金贵就是金贵,一个大男人,滑不留手的合适吗?!”就要分别了,反正叶缪昏迷着什么也不知道,就让她放肆的多摸一会儿吧! 叶缪:“!!!” 她要干嘛?!临走前辱了他吗?! 突然,头疼再次袭来,跟苏七染在一起的感觉、心情、心思,也随着一涌而来,不断的冲击他的脑神经…… 那些画面就不再陌生,熟悉的让他头皮发麻。 “小缪缪,为师会想你的,或许还会再见,很可能是永别了!”苏七染看着已近傍晚,时间不容耽搁,依依不舍的收手起身,几许收拾包袱去了。 叶缪突然感觉心里一空,身体炙热燃烧,想要跟苏七染之间的更多触碰。 可心中有感觉,可为什么软绵绵的没有反应?! “!!!”对……药丸!他……被这个女人废了! 突然,叶缪的睫毛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心中激愤之下,猛的睁开了眼睛。 这个女人想要逃吗?!离开有他的世界…… 对他做了那么多事情,连感情都给她坑蒙带拐的搭进去了,还被废成了跟太监没差别! 想离开……哪儿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脑中翻滚着一年多以来,跟苏七染在一起的时光,叶缪不自觉的紧紧握拳,骨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七染正打着包袱,突然转头看向床榻,见叶缪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双眼紧闭,没有什么变化。 咦?! 是她幻听了吗?! 明明有‘嘎嘣’‘嘎嘣’的几声声响,可这里除了她和昏迷的叶缪,再也没有其他人啦?! “小缪缪!”苏七染屁颠屁颠的跑到床榻旁,伸手刚戳上叶缪的胸膛,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儿。 “会疼……”叶缪缓缓的睁开双眸。 苏七染一脸措鄂,瞬间懵逼:“你!你怎么这么快就……” “嗯?!”叶缪慵懒一字,眸中迸出一道锐利的光芒。 苏七染:“……” “呃哈!小缪缪啊!你总算醒了,为师好开心啊!”她立马改变话语,眨巴了两下眼睛,略显呆萌,企图抽出手,却被抓的更紧。 叶缪沙哑干涩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嗯……” 苏七染甩了甩手腕,见叶缪凝神注目,仍旧没有松开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叶缪微微垂目:“如果呢?” “那为师得赶紧跑……赶紧……赶紧跑去找医神医来给你仔细瞧瞧咯。”苏七染使劲儿咧嘴笑的僵硬。 她心虚的厉害,紧张之下竟然说出了大实话,这点儿出息也是够了自己了! 叶缪不温不火道:“哦,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就不用劳烦傅神医了。” “真的吗?怎么为师感觉你有些奇怪啊?!”苏七染审视的眼神看向叶缪,转眸扫向被紧抓着的手腕儿上挺住。 “师傅不相信我了吗?”叶缪手一下子松开,利索极了,像是在松烫手山芋一样,神色立马变的有些恍惚无措。 苏七染愣了愣,再一瞧,叶缪还是叶缪,茫然的看着她,跟从前似乎没什么差别,可又带着略微的不同。 可能是自己太过焦虑,胆小作祟的关系。 “师傅……冷……”叶缪双手揪着被扯乱的衣服,勾起一抹羞涩的笑意:“如果师傅想药跟我……其实一起出出汗,也就不冷了。” “不想不需要!”苏七染指着叶缪,一脸正气的说道:“你昏迷了自己脱的,梦游吧,跟为师没关系啊!你脱衣狂魔吗?!欠揍!赶紧穿好了!” 叶缪:“……” 怪他咯?!这个女人简直了! 牙龈痒痒想要咬死她,怎么破?! 他先行忍下,不动声色的坐起身,很快的整理好了衣衫,走到了桌子旁,指着桌子上未收拾完的包袱问道:“师傅这是要做何?” 第121章 养你浪费干饭干嘛 叶缪不由得佩服苏七染,不愧是哄骗的他三叩九拜的真女人! 这包真是‘好小好小’!要不要这么‘小’! 记得没错,他的床榻是两米的,床单即便对折了一下,也不能用得到‘小包袱’这三个字,还是装载满满的小包袱。 她确定抗这么大堆值钱货能顺利走出皇宫?! 东宫都难吧! “这些东西……呃……为师觉得摆放着碍事儿,收起来好让宫人存放起来。”苏七染赶忙三下五除二,随便的一包,想提留到了角落里。 可东西太重,她提的心急,抻了一下,差点儿把瓷器玉器整个摔地上,幸好叶缪眼疾手快,双手托住了。 “师傅,还是我来吧!”叶缪捏了一把冷汗,指着门角边儿道:“要放那里对吗?” “对对对,一会儿让琴心收起来就行,先放那儿吧!”苏七染小眯眯的点了点头。 这可都是他寝宫的宝贝,多年收藏而来的,尤其是那个玉枕,贵中之贵,是他的专属,别说让别人枕一下,就是碰一下都不许。 可却被苏七染脑袋压了好久…… 叶缪放下包袱后,蹲在角落,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蓝宝石镶嵌的瓷瓶儿。 他转头看向苏七染道:“师傅师傅,这花瓶儿不值钱,把宝石扣了就行,宫外能卖好些钱呢!几千两银子是有了。” “咳咳……你什么意思你?!把为师当什么人了!”苏七染一脸尴尬。 “也对,师傅的爱好是鸡。”叶缪似是明白的点了点头,继续翻腾出了一块儿粉粹玉佩。 “师傅师傅,这块儿玉裂纹了,价格减半啊!也就值个五百两左右,亏了,不如再拿点儿别的,不过……”叶缪装作四处看了看,继续道:“不过师傅基本清场儿,貌似……也没什么别的可拿的了。” 苏七染:“……” 叶缪确定什么也没想起来吗?! “那个……”苏七染突然感觉自己的徒儿多才多艺了,一时懵了神儿,忘记了要说什么。 “师傅师傅,这东西听说能换城池呢!师傅想换哪儿的?我看看合适不,别给人骗了!”叶缪显然没尽兴,又掏出了自己钟爱的玉枕,举在头顶晃了晃。 苏七染:“……” 这…… 她的小缪缪?!不是口口声声什么也没记起来吗?!怎么精成这样了?! 就算恢复了记忆也是皇族啊!位置要摆好,搞的市井经验丰富,价格评估行家啊! 你确定自己是皇族子弟而不是跑江湖的?! “换、换、换什么、什么、城啊!为师、为师……”苏七染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跟生吞了癞蛤蟆一样,把喉咙卡的死死的。 “师傅师傅,用不用找傅神医来,给师傅治治?”叶缪一脸兴致的走到苏七染面前,笑的灿烂。 苏七染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啊?!治我?!” 她脑壳像是遭了水灾,根本无能了。 “结巴呀,傅神医能给我治好,就能给师傅治好。”叶缪笑了笑,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了对了,师傅也是神医,那自己治吧!” “徒儿……你在玩儿我吗?”苏七染眼睛瞪的溜圆,感觉到叶缪似是在恶趣味儿:“损为师有意思吗?!” “我傻的,听不懂啊师傅。”叶缪一脸无辜的看着苏七染,睫毛忽闪忽闪的,看似无公害,可嘴角却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苏七染嘴角抽动了两下:“你确定?小缪缪从不会骗我的。”” “嗯嗯。”叶缪乖巧点头,犹豫片刻,天真问道:“那师傅骗过我吗?” 苏七染道:“没……没有。” “那我也没有骗师傅,师傅是在怀疑我吗?”叶缪叹息一声,似是失落的低下了头。 “为师怎么会呢!”苏七染干笑一声,跳着朝叶缪的脑袋扇了过去:“啊达!” 叶缪:“!!!” 苏!七!染!该死! 他幸好是低着头,不然脸上那冰冷莫测的杀虐之气,肯定会吓到苏七染抖抽了风。 “小……小缪缪,你……” 苏七染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再一个瞬间仿佛结成了冰凌,又突然消失不见。 又是幻觉?! 她怎么那么多幻觉?! “师傅打我是为了我好,师傅不要生气了,一定又是我不对了。”叶缪按照记忆中的话语,组织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苏七染的时候,脸上笑着,心肺已炸,挠墙抓肝的,忍到快要内出血,爆脉身亡。 “果然还是为师的小缪缪,为师欣赏极了!”不管状况有多不对,可苏七染很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太子黎川不可能容忍她如此放肆。 反正叶缪傻的时候,偶尔也会流露出瞬间不同寻常之气。 应该是血块儿消失,叶缪智力得到复原的关系。 但是苏七染万万想不到,太子黎川的忍性强大,她此番自信,成了自负,还是作茧自缚的那种。 叶缪乖乖脸道:“我不是师傅的,还会是谁的?” 秀色可餐,又听话,那软萌的神情,柔到她心酥酥痒痒。 “你只能是为师的!”苏七染一时没忍住,竟然回手在叶缪腰上捏了一把。 “师傅……”叶缪被苏七染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装作慌忙后退,狼狈的撞到了桌子上,退无可退。 苏七染被叶缪柔软易推倒的样子搞的心痒难耐,兴致大起。 “不要跑嘛,小缪缪!”她乐呵乐呵的活动着‘魔抓’又上前了一步,笑的很黄很邪恶。 叶缪:“……” 辱他上瘾吗?! 他可是堂堂太子,从未被人如此揩油过! 苏七染摩拳擦掌,叶缪越是娇柔躲闪,调戏着玩儿的念头就像是毒虫一样,在她心里钻来钻去,欲罢不能。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你如此放浪形骸,会折了身为女子的德行的。”想起她脖子上的吻痕,叶缪心中那叫一个酸的透彻。 “为师就放荡了怎样?!你管得着嘛你!占便宜是门规,徒弟不能睡还不能耍了?!”苏七染大好的心情全无,赌气的瞪了叶缪一眼:“不然养你浪费那么多白饭干嘛!” 第122章 虐待他玩儿的女人 叶缪一把揽入了怀中,凌厉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苏七染:“如果师傅压根儿不在意这些……我更不在乎,反正师傅一向豪放。” 他反客为主,气氛瞬间改变,苏七染感觉自己特像送入虎口,待宰的羔羊。 还是自己活蹦乱跳送上的呢! “你……不不举就老实点儿,趁为师还能占你便宜的时候,乖乖的多给为师占两把!”苏七染被看的心里发毛,明明慌张,却鸭子嘴硬,强做镇定。 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太监传报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叶缪立马松开了苏七染,略带推搡,没有任何温情。 苏七染呆楞了一下,没来得及多想,赶忙跪地接架。 “小染儿,快起来,不用行礼了!朕的龙孙怎样了?”皇上见苏七染跪地,急忙让一旁的宫人上前搀扶。 皇后急切道:“你快说话啊!怎么还把傅神医找来了!” 苏七染假借龙孙不稳的名义,找傅文博匆忙前来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皇上和皇后的耳朵里。 “父皇和母后无需紧张,小染没有孕育的经验,更无人告诉过她,突然呕吐的厉害,不知所以,闹了一场乌龙。”叶缪说的风淡云轻,两三措辞,就把事情圆滑了过去。 “可把母后吓坏了。”皇后不悦的撇了苏七染一眼,带着微怒。 叶缪微微行礼,道:“这点儿小事儿,不但劳烦了傅神医,害惊动了父皇和母后,是儿臣的不该。” “是婢妾的过失,婢妾知错。”苏七染尴尬的笑了笑,诧异的偷偷看了叶缪一眼。 他神色慵懒中透着贵气,在面对皇上皇后的时候,跟从前天差地别的感觉,就连姿态也是稳重知礼,话语间进退得当。 “缪儿,你……”皇后感觉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儿子。 叶缪:“……” “我要师傅,母后千万不要怪师傅,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硬要找傅神医来的!”他挡身上前,急忙护住了苏气染。 都怪自己一时大意,差点儿漏了马脚。 “是母后多想了。”看着叶缪幼稚的举动,皇后的脸上满布失望。 “母后不怪师傅了?”叶缪纯真的眼神,表演的恰到好处:“太好了,我就知道母后对我好。” 皇上和蔼笑道:“父皇也从没怪过不是,朕的龙孙没事儿,一切都好。” “嗯嗯!”叶缪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了。 皇上和皇后关怀了几句,就离开了寝宫,临走时,皇上转头,多看了叶缪一眼,总有一种从前的叶缪回来了的错觉。 “师傅,要抱抱!”叶缪为了打消苏七染心中的猜忌,算是完全舍了脸面豁出去了。 大不了死不承认恢复记忆的时间呗! “抱你妹妹的那条小短腿腿!”苏七染抬脚就要踹叶缪,谁知道被叶缪灵活的躲闪开了。 叶缪一个转身,轻松的到了苏七染身后。 “小心动了胎气。”他从后面伸手摸上了苏七染的小腹,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话语间却透着温柔。 孩子?!苏七染要是真能生出来,就是野种! 苏七染被对着他,完全没有察觉,反倒被他的闹腾,稍稍稳了心神。 看来真是聪明了,目前状况,她可以再准备一两日,再行离去。 琴心突然走入了寝宫:“太子殿下,苏良娣,辰王爷跟月明公主来了。” “月明?!”叶缪皱了皱眉,他人前的表演,貌似还要继续。 根本忍不了好伐! 那丫头来凑什么热闹啊! “对,就是那个疯女人!”苏七染点了点头。 月明公主等不了,闯了进来,跟上次一样,踹门而入。 “你敢在黎川哥哥面前说我坏话!”月明公主怒瞪苏七染,满心不爽。 苏七染平声道:“月明公主想必对婢妾有什么误会。” “我不认识你,不准欺负我师傅!”叶缪凤眸微寒,下意识的握住苏七染的手,护在一旁,连自己也愣了一下。 叶缪竟然担心苏七染给人欺负! 太不可思议了,明明这货都是在欺负别人,他竟然还会担心! 月明问责苏七染:“你到底给黎川哥哥下了什么迷药,竟然会让黎川哥哥不理我,我可是黎川哥哥最疼爱的妹妹了,当年黎川哥哥亲口说的!” “月明公主还是误会了,婢妾不会下什么迷药。”苏七染顿了顿,继续说道:“殿下失忆了,不记得月明公主了而已。” 真的是最疼爱的妹妹吗?! 苏七染从琴心口中得知,叶缪当年只不过是在利用这个妹妹而已。 如果不是李睿对月明公主一见难忘,暗暗相恋想要得到;如果不是李睿才华横溢,被叶缪相中想留为己用,叶缪怎么可能跟皇上私下做对,破坏好好的联姻,撮合二人。 果然,无知是福。 “别胡闹了!出去!” 叶缪眼中带着怒意,声音冷硬的厉害,仿佛一有人对苏七染不敬,他就会有股莫名的火气流窜,根本控制不住。 是不是苏七染给他吃了什么慢性毒药?!太可怕了! 一个打骂他,虐待他玩儿的女人,他究竟是怎么喜欢上的……对,这种是喜欢的感觉,还是很喜欢的那种。 而正是这种喜欢,让他在不自觉中,做着好笑奇怪的护师行为。 “苏良娣可真容易被误会!”月明公主眼睛红红的看着叶缪,心里难受的厉害:“误会就误会吧!” 从小她就鲜少有人疼爱,更没人在乎问津,叶缪是第一个关心她的兄长。 所以她不想见叶缪不高兴的样子,也就不与苏七染一般见识了。 “不知道月明公主身旁的宫人,叫什么名字,长得可真好看。”苏七染看见月明公主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便是那不知目的的宫女。 “她叫云秀,是我出嫁前的贴身宫女,一直留在宫中,我这次回来特地调道身边儿,不知道苏良娣有什么意见?!”月明公主冷哼一声,狠狠的剜了苏七染一眼。 第123章 风流鬼的远大志向 “婢妾不敢有意见,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云朵,云彩,云霞之类的。”苏七染算是感悟了,怪不得这货如此嚣张,原来是老油条了。 据她所知,绝命门有很多隐居深宫之中的纯细作,辈分可能跟她不相上下,只是从来不在门中照面而已。 月明公主没有搭理苏七染,转头朝门外喊着:“小皇叔人又跑哪儿去了?!这次再丢下我走,就不理你了!” 话音刚落,就见到辰王爷叶沐萧,从门口迈步而入。 “琴心上次被你打了不是,我去道歉来着。”他声音洋洋盈耳,柔到人心化。 尤其是对着他的脸,更是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瞳如墨玉,眼波流转间,轻轻的娇,淡淡的媚,长长睫毛如扇,延伸到微微上挑的丹凤眼。 苏七染恍惚间觉得,只要他一个回眸,便可让秋风凉凉变暖春三月。 叶沐萧浅浅一笑,调侃道:“苏良娣正在神游太虚吗?” “呃……虚,不虚……”苏七染抬手下意识的擦上了嘴角,生怕有什么口口水水的一不小心流了出来。 完了完了,她刚刚得样子一定很花痴,在这么一个美到无法无天的男人面前,她也没办法啊! “师傅你不舒服,到里面躺着休息吧!”叶缪一直关注着苏七染的神情,看她两只眼睛都已经绿光四溅了,脸色难看的不得了。 叶沐萧温和道:“跟黎川许久未见……上次因为月明吵闹闯入,来的不是时候,尴尬之余我可是仓皇逃窜,想起还有些羞涩难挡。” “那……好看吗?”苏七染吞咽了一口口水,直勾勾的盯着叶沐萧娇嫩的皮肤,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叶沐萧怎么也不像是比叶缪大十岁,跟傅文博一样,有做老妖精的标底,好想请教一下保养秘籍,如何做一个美美的老妖精。 对,跟叶缪一起做老妖精…… “画面……这个……”叶沐萧不得不佩服苏七染的豪放,又陷入了尴尬,脸颊似是染上了一抹红霞,脸不知为何变的僵硬起来。 苏七染眯着眼睛,落入了他的眸中,不小心被拐走了一拍心跳:“辰王爷有没有听说过捡板砖搭讪的故事?窗户外面儿的板砖是你丢的吗?其实我们可能上辈子见过你知道吗?!” “咳咳……”叶缪用力的干咳了两声,也未引得苏七染注意,一脸幽怨的盯着叶沐萧。 “或许……”叶沐萧笑的淡然,那笑像是一种招牌,你不能说它真切,也不觉得虚假。 “没什么事情慢走不送!”叶缪一坛子一坛子的醋缸,碎的‘稀哩哗啦’的。 他冰冷的眸子里,不带一丝色彩,冷的神人心扉。掩饰压制不住,只要低着头,不让人瞧见他现在的表情神态。 以前看叶沐箫还挺顺眼的,瞧在待他不错的份儿上,偶尔小聚,雅兴一番。 可现在觉得他觉得叶沐箫这张脸就是天大的罪过,恨不得给刮花了,让苏七染一看就觉得恶心。 “黎川哥哥以前经常跟小皇叔对弈,举杯畅谈,如兄弟一般,就算是失忆了,也不能对小皇叔如此冷漠啊!”月明公主将叶沐萧推到了叶缪面前,颇有打抱不平的气势。 “没关系的,月明不要急他,他也不想忘记的。”只见叶沐萧笑的温和,一点儿脾气也没有的样子。 “我才不像他,绝对不会忘记小皇叔的。”月明扯了扯叶沐萧的衣角,撒娇道:“小皇叔一开始只跟我玩儿的,可黎川哥哥非要插一脚不说,还把咱俩个忘记了!” 叶沐萧道:“如果被你独享了,我怎么输给黎川棋局啊?” “本宫这里现在不欢迎你们,说话聊天,出门直走左拐!”叶缪语气更加强硬。 妈蛋! 靠脸勾引了苏七染,还敢呆在这里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 转头见苏七染一脸花痴样,口水都快飞流三千尺了! 他真想跟叶沐箫出去单练,打到叶沐箫满地找牙,外加与之割袍断义! 掐死!掐死他!钩引苏七染者,卒! 叶沐萧道:“月明,我们走吧,改日再来看黎川。” “不用改了,哪日都不行!”叶缪拒绝的干脆彻底,不留余地。 看什么看! 有胆叶沐箫再出现在苏七染面前试试的!打不死算他的! 辰王叶沐萧跟月明公主走后,苏七染松垮的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碎碎念:“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还没看够呢!” “师傅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捡板砖搭讪!”叶缪把书往桌子上一摔,走到了苏七染面前,俯身向前。 “一个……热情洋溢,广交朋友的故事!”苏七染突然觉得有点儿紧张,后背僵硬,下意识的双手抓在了椅子扶手上,身子贴着椅背。 “那师傅为什么要盯着小皇叔,还……还s迷迷的样子!”叶缪的脸庞一点一点向前倾,全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醋味儿。 苏七染理直气壮道:“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为师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有错吗?” 叶缪皱了皱眉:“这是强词夺理!” “不看白不看,看了就是赚!师门宗旨,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为师可不是傻子!”苏七染字句激烈之时,手还拍打了椅子扶手两下。 叶缪道:“这简直……” 他话未出口,就被苏七染不耐烦的打断了。 “简直什么呀!没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生苦短,为师虽身为女儿身,可也有做风流鬼的远大志向,你应该为为师感到自豪和骄傲,支持为师的伟大理想,明白了吗?” 这一通大道理讲的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不!明!白!”叶缪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他双手压在苏七染的手上,按住椅子,将苏七染环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双眸紧紧的盯着苏七染,一眨不眨。 苏七染对上叶缪泛着怒气的眸子,突然感觉后背发冷,有些紧张虚慌。 可她是师傅!叶缪是徒弟!哪儿有师傅被徒弟震慑住的! 第124章 肉做的啊不是木头 于是,她强装镇定,大喊道:“不明白滚一边儿去,别在这儿打扰为师回味,扫了为师兴致!” “师傅只能回味我,只能看着我,我长得也好看,还比他嫩!”他见苏七染把头转向一旁不加理会,更加生气。 “你看啊!给我看!看啊!”叶缪捏住苏七染的下巴,迫使苏七染与之面对面。 “看看看!看你妹啊!你妹妹的那条小短腿腿啊!”苏七染被叶缪一嗓子吓的全身一颤,木若呆鸡:“你朝为师凶什么,怕死人了,不知道为师胆子小啊!” 叶缪鼻子里喘着粗气,像是能喷出火苗子一样,眸中暗藏锐利之气,又似隐着狂风海啸。 “你瞪着为师干嘛!要瞪死为师吗?!要不要这么狠心!”苏七染第一次感觉叶缪也有可怕的时候,她有种随时都能死于叶缪掌下的错觉。 叶缪突然抓住苏七染双肩,把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那师傅再解释解释,前几日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儿!”他的指尖,轻轻的扫过苏七染锁骨附近,声音阴沉的,似是午夜幽静的深山老林。 苏七染有些懵逼,叶缪虽然开智变化了,可这种突如其来冰冷压迫感,让她很不适应。 “师傅是不想解释呢?还是不想解释呢?”叶缪的手沿着苏七染的脖颈,空滑而上,扫过苏七染的脸颊停留。 温热的掌心,在苏七染的脸颊上摩擦,轻轻柔柔,把苏七染的脑子,搅的一片馄饨不清。 苏七染:“……” 那天……她接触的男子是门主,可门主怎么…… 或许是门主的恶作剧,故意搞的她跟红杏出墙似的! “给为师滚开!”苏七染有些乱,双手微微颤抖,猛的抬起,推上了叶缪的胸膛。 结实有力,手感舒适…… 苏七染吞咽了一口唾沫,失神间,脑子一片空白,不受控制的抓捏了两下。 这感觉……棒极了,好像上瘾一样,忍不住的再来两下。 “师傅这是在非礼我吗?”叶缪的的声音,瞬间柔和了许多,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 苏七染怔了一下,‘轰’的一下,整颗脑袋都涨的通红,要炸的感觉。 “没!没有没有!为师是……按摩,对对对,照顾你身体健康,按摩按摩……”她立马停止了袭胸的动作,难忍的撤开双手,一脸尴尬。 叶缪靠近苏七染的耳边儿,轻声细语道:“那师傅就多按一会儿。” 苏七染全身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瞬,叶缪的手便抚摸上了她的脸颊,顺着脸颊的轮廓,十指插入了她的发中。 忽然间,苏七染感到迎面扑来温热气息,双唇被一片温柔柔软覆盖,心似乎停止了跳动,就连呼吸都忘记了。 苏七染睁大双眼,脸颊红透滚烫,如同火烧云一般。 “你大逆不道!”她猛的推拒,紧绷着最后一丝理智。 叶缪一个用力,手指将苏七染的头紧按,唇与唇之间粘合密切,细细舔摩。 苏七染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紧贴叶缪怀中,内心狂热的挣扎。 上徒弟是特么不道德!不!道!德!的! “唔……住手……”苏七染用力的抓上他的肩膀,叶缪吻的专注热烈,苏七染头昏脑胀。 她好害怕自己不能自主,身子陷了不说,心也彻底的沦陷了。 “记住你是我的,不可以喜欢别的男人……”叶缪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苏七染的手腕,摩挲揉捏着她的手背,苏七染感觉力气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抽走了一般。 苏七染心里措乱,什么也没来得及多像,情急之下,伸手拧上了叶缪的耳朵。 “让你住手没听见吗?!现在翅膀硬了!敢强行占为师便宜了!”苏七染趁叶缪侧头吃疼之际,慌忙从他的唇上离开。 可叶缪的手,还是抵在她的脑后,就那么放着,一动不动。 “师门宗旨,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师傅方才说过的,不会这么快忘记了吧?!”叶缪凝神盯着苏七染,指腹在发中,轻轻的按着。 苏七染:“……” 都会现学现用了?! 以后她还怎么愉快的玩弄小缪缪! “可以喜欢我吗?永远只喜欢我一个人,永不离弃,发誓好吗?”叶缪缓缓的将头低下,额头落在苏七染的头顶,眼睑下垂,微微轻晃。 他阅女无数,从没有真心的喜欢过谁,更相信一生只有一次遇见,错过就追不回。 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肯掏出真心,怕错过,更怕遇错人。 可当他清醒的记起一切的时候,发现真心已经送了出去,而且是完完整整的一颗。 那里全是苏七染的位置,再无处容纳其他人。 可苏七染想要逃,永远离开他……更伤感的是,苏七染好像并不在乎他,不然为什么要丢了他?! 他第一次感到握不住,抓不稳的感觉,慌乱、无助、痛苦……拧成了一条粗重的绳子,将他捆绑了起来。 “那你能一直当为师的傻子吗?”苏七染问的连自己都觉得莫名。 “我还不够傻吗?我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傻缺太子。” 叶缪自讽的笑了笑:“师傅要的是一个傻子徒弟,一个玩具,无聊时候的陪伴,而我要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我爱的,也爱我的女人,可如果条件不允许,我爱就好。” 苏七染沉默了,叶缪他……非常不对劲儿…… 夜里,东窗突然发出了响声,苏七染看叶缪睡的香甜,蹑手蹑脚的起身,见一个黑影闪过。 苏七染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见窗台散落着黄色的菊花花瓣儿,她整个人都不好。 门主你属鬼的还是在练习鬼拍窗户啊! 转头看向叶缪,见纱幔中的人影儿,一动不动,苏七染才放心的跃窗而出。 双脚刚一落地,还没站稳,就被一掌劈晕了过去。 就在苏七染倒下被带走的之后,寝宫床榻上,已空无一人…… 东宫北苑闲置的房间里,苏七染捂着脖子,跪在地上,郁闷至极。 门柱你丫丫的下次出手就不能轻一点儿吗?! 这特么脖子,肉做的啊喂!不是木头! 第125章 不用尊重我意见的 门主一直背对着她,不发只言片语。 气氛微妙,苏七染小心肝儿颤颤悠悠的,不得安生。 突然,门主转身上前,揪着苏七染的衣襟,一把把她从地上提留了起来。 还不待苏七染反应,门主的手用力的扯上了苏七染身上的薄纱。 只闻‘嘶啦……’一声,纱衣就被轻易的毁坏了。 反正叶缪不举了,为了睡觉舒服,苏七染里面只穿了亵衣。 薄纱被撕破的瞬间,带着扯开的亵衣…… 苏七染感到小香肩半露,一阵轻轻凉,立马斯巴达了,嘴巴张的能吞下一个鸡蛋……不,是大鹅蛋! 门主仍旧不发言语,他低下头,双唇触碰苏七染的香肩,没有再做动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门、门门、门门……”苏七染脑中浮现那朵朵吻痕,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是门主喜欢上她了? 还是门主想上她了? “你该死!”门主声音冷若寒冰,用匕首,在苏七染的肩膀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肩膀上疼痛袭来,苏七染立马回神,腿一软跪到了门主脚下,脸色铁青,手脚抖的仿佛生活抖不能自理。 “属下的确该死,门主饶命!门主……属属……属下能为门主找钥匙,寻《天极秘录》,还能为门主做好多事情……多多……好多……” 门主冷声道:“知道为什么该死吗?” 苏七染:“……” 呀?还要说出个一二三四,这不是为难她吗? 门主逻辑莫测,她怎么清楚?! “属下不知,门主说该死,就该死,属下绝无怨言,只怕不能帮门主找道钥匙,让门主错过秘录。” 苏七染偷偷的看了一眼伤口,这一刀狠的,皮肉都翻翻了,血淋淋的,那艳丽的红,暖暖的顺着肩膀留下,低落在地上。 浓重的血腥味在她鼻腔中窜涌,她都快疼哭了,可不敢喊叫,否则按门主的习性,肯定给她再来上两道口子。 “不知道留你何用!”门主怒气声声,匕首脱手而出,刺入了苏七染的胳膊上。 苏七染:“???!!!” 嗷嗷……嗷嗷…… 没人性啊!丧尽天良啊!什么仇什么怨啊喂! 她瞬间悟了。 尼玛!这是不管说什么都要被捅! “留留……留着太有用了!特别有用!”疼不疼的先滚一边儿去,她保命要紧。 “暖床的用处吗?”门主蹲身,捏住了苏七染的下巴,微微上抬。 “啥?!”苏七染瞬间冷颤三抖,脑袋一片清爽,像是塞满了碎冰碴子。 四目相对间,他竟然感受到了那张冰冷面具下灼热的目光,从门主眼中迸发出来。 门主道:“不过之后,我还稍稍有点儿满意,也算你有些良心,知道孰好孰坏……” “啊?!”苏七染压根儿听不懂门主在说什么。 之后满意个啥? 她有做过什么让门主欣赏的事情? “我就这么吸引你吗?”门主的手,在苏七染的下巴上,轻轻摩挲了两下:“以后乖乖的听话,别再惹我不高兴了,让我开心,你的小命儿才会真的有保障。” 苏七染:“……” 卧槽! 门主你说的跟天书似的,还是听不懂啊! 不过听话她明白。 于是苏七染说道:“属下按照门主的交代,药丸儿吃了,还在窗口等了门主一个晚上,只是属下不明白,门主让属下吃那种药做什么?” 门主疑惑道:“什么药?” “让人全身发热,好热好热,想脱衣服的那种药。”苏七染果然猜的没错,药丸儿可不是门主安排的事项之内。 “原来如此。”门主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那日夜里,我心情不加,所以没去,不过这假孕必须真流,近几日就解决了吧!” 苏七染道:“属下遵命。” 门主见苏七染血流不止,唇色泛白,从身上掏出了两瓶止血散,亲手给苏七染撒在了伤口上。 “门主武功高强,没想到还会随身带这么多伤药。”苏七染忍着疼,呲牙咧嘴的笑了笑。 “就知道你会受伤,所以多带了一瓶在身上,怕自己一个冲动,不够用的。”门主的声音温和了许多,刚刚的怒气似乎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苏七染:“……” 尼玛有备无患啊! 这倒地是多想虐待她,还不想让她死! “是我误会了,云秀的事情,我会给你讨回这口气的。”果然一瓶不够用的,肩膀上的口子大,费药。 下次还是考虑一下断个脚趾什么的,细腻柔滑的肌肤,万一留下疤痕,修复起来也麻烦,还挺让人心疼的。 苏七染此时深刻的感觉到,是她提到药丸儿的事情,起了作用,不然这罪还得受着,直到门主虐爽了。 门主把空瓶子收了起来,见伤口血已经满满凝结,关怀道:“还疼吗?” 苏七染:“……” 尼玛!拿刀子在你身上豁几道口子,你给我不疼一个看看! 都伤成这样了,没疼死就算不错的了! 再迟一会儿,她就要失血过多扑街了! “一点儿也不疼,属下不怕疼,请门主放心。” 看那瓶子和疗效就知道,这是绝命门最金贵的止血药,赖幽铭一年才能制出三瓶,这就给她用了两瓶去。 门主对她虐的如此大手笔,她还哪儿敢说实话。 见门主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苦笑着,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打趣儿道:“就是插了一把匕首在胳膊上,丑了点儿。” 话音刚落,苏七染就想狠狠的给自己俩大嘴巴子! 只见门主点头,伸手就握住了匕首,要帮她拔出来…… “不用门主……不……”可惜,苏七染还是说晚了一步。 嗷嗷……嗷嗷嗷嗷……苏七染心中两行热泪。 幸好止血散很是管用,只疼的抽搐,倒没流几滴血。 苏七染疼的额头一片冷汗,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哦,不用啊……”门主没等苏七染缓过劲儿来,又好心的把匕首插回了原来的位置。 嗷嗷……嗷嗷嗷嗷…… 苏七染内心已经崩溃了! 门主你真的不用这么尊重我的意见! 第126章 她今夜就要跑路啦 一滴眼泪的滚落,苏七染疼的完全控制不住,那泪中饱含着委屈。 “你觉得顺着流向,用刀尖划过,好玩儿吗?”门主指尖点在了泪珠上,湿湿的,说不出的感觉。 苏七染:“!!!” 门主哇,你到底想干啥?! 弄死她吧!给她个痛快得了! 不带这么玩儿的啊! 门主沿着泪痕的线路,指尖来回扫过,像是在确认走向,好一气呵成。 苏七染大气儿不敢喘,吓的不要不要的…… 她现在晕过去合适吗?! 万一这变态趁她晕了立马行动,她不好醒哇! 门主思索片刻,道:“改日再说,先记账吧!” 绝命门的门人,不可以哭,可如果是他的女人,有血有泪,貌似也不错,比木偶和冰冷的棋子,有趣儿多了。 “谢门主大恩大德,属下永生难忘……”苏七染‘咚咚咚’,连叩了三个响头,直接趴在了地上。 “你记住,你是绝命门的人,就等于是我的女人,身体,心,都要是我的,知道了吗?” “属下知道了,属下一定为门主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用我的肉躯和生命奉献门主,一辈子忠心跟随门主,若是有来生,我还要对门主忠心不改!” 门主:“……” 是他说的不够明白吗?! 他的女人!女人!不是属下! 身体只能给他碰,给他睡!心也要是他的! 要喜欢他,很喜欢,痴痴迷恋,没了他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种! 门主暗自短叹,转身朝屋外走去。 她愿意如此解读,就随她吧! “何人?!”门主刚刚走到门口,突然感到空气中有异动。 此人一定武功高强,跟他不相上下,不然怎么可能让他未曾察觉到。 皇宫中,除了叶缪,还有谁能与他匹敌?! 于是,他停下脚步,转头问道:“太子还傻着吗?” “傻着呢!还是那样儿。”苏七染愣呆呆的爬着转身门口,不明所以。 怎么就突然问到叶缪身上了?! “那还有谁呢?”门主自言自语着迈步跨出门槛。 苏七染回到寝宫的时候,叶缪已经回到了床榻上,睡的香甜。 她轻手轻脚的换下了满是血迹的衣服,拿单子一包,塞到了床底,找机会再处理掉。 包扎好伤口,换上了厚的缎绣,苏七染一脸憔悴的爬到了床榻上,看着熟睡的叶缪,有气无力道:“小缪缪,为师好疼……” 叶缪:“……” 他也疼,很疼,窒息……只不过,他们疼的位置不一样。 苏七染是身,而他是心。 她伸手整理了一下叶缪额间垂落的发:“你睡觉不是挺老实的,怎么头发都睡乱了。” 连睡觉的样子都这么好看,让她如何自拔的了呢! “为人师者,徒弟不可睡也,上徒弟是不道德的……”苏七染小声的吴侬着,双手已经放在了叶缪的胸上。 噢!天呐!她这是在做什么?! 不过……放都放了,摸两下也好,于是,她行动了…… 掀开被子,掌心感受着结实的弹…… 摸不够啊!不自觉的,伸入衣襟,传回了温度…… 感觉好极了! 叶缪:“!!!” 他该反击呢?还是继续装下去…… 正当叶缪纠结的时候,苏七染鬼使神差的凑上前去,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不自觉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只见叶缪哼哼了一声侧过身子…… 夭寿啦!她还没亲够呢!就这么不给她机会?! “小贱人,流氓胚子!臭不要脸的!勾引师傅罪不可恕!丫丫的,睡着咯还不给为师偷偷占个便宜!一个旱雷劈死你!”苏七染便宜没捞的够本儿,心里不舒坦,乱爪挠心。 她气鼓鼓的双手交叉在胸前,侧躺在床榻上,背对叶缪。 叶缪:“!!!” 特么到底谁耍流氓了! 这女人还讲道理不?! “我呸!劈死你啊!臭流氓!小狐狸精!”她是不是的转头念叨一句,直到困的睁不开眼睛,才睡了过去。 叶缪:“!!!” 怪他咯?! 他那叫一个郁闷,原以为苏七染睡熟了,他就能耳根子清静清静,好好的休息,谁知道,这货竟然打起了呼噜! 鼻子发出哼啊哼啊的响声,让人烦躁的睡不着! 还有完没完了! 忍无可忍,叶缪翻身快速的点了苏七染的睡穴,用力的捏着她的鼻子:““本宫……真的!很困!别再出声了,否则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丫绝命门挺高冷一地方,怎么还出这种奇葩啊! 次日,叶缪如平常一样,在桌旁看书。 苏七染的面前,摆着一碗安胎药,踌躇着。 “师傅不想喝的话,就倒掉吧!”叶缪余光扫视了一眼身旁的苏七染,反正她喝这药也没什么用。 “啊?!”苏七染怔了一下,她不会是幻听了吧?! 叶缪没回都坚持让她喝药,说是为了孩子好,不能任性,她不愿,叶缪就缠着闹着让她喝,回回都盯得紧。 怎么说让她倒掉呢?! 还说的如此轻松…… “师傅说会让我完成心愿,现在还作数吗?!”叶缪见苏七染发呆,就勉为其难的起身,端着药碗,把汤药倒进了一旁的盆栽里。 “啥?!”苏七染觉得一早起来,叶缪就很奇怪,不管是看她的眼神,还是跟她说‘早’的表情。 “《天极秘录》。”叶缪走回苏七染身旁,悠然落座:“还作数吗?” 他那时候没有记忆,还是傻的,可苏七染的话,他可是记得清楚。 昨天从偷听她跟绝命门门主对话中晓得,苏七染为什么敢信誓旦旦的保障他的愿望。 苏七染:“……” 叶缪一向无欲无求,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得到?! “想反悔了吗?!”不愿背叛绝命门吗?!当初是哄我玩儿的吗?!因为我傻子好骗好欺负吗?! “为师大女人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苏七染拍了拍胸脯:“必须作数!” 或许是智慧提高了,人的心气也跟着高涨了起来。 她可是真心想给叶缪,没有虚掩,能不能给的成,就不能怪她了。 此地不易久留啊!她今夜就要跑路啦! 第127章 那就跟看天书似的 夜色浓郁,御药房东楼顶,微微闪灼的光亮。 皇宫里的人都知道,那是钟容御医的私地,从不准任何人入内,而钟容御医也经常在顶楼彻夜不眠研究医理药术。 “师傅,我要走!”苏七染双手箍住了傅文博的胳膊,坚定道:“就在今夜,现在!立刻!” 傅文博接到钟容的紧急信件,就立马赶来了东搂,以为苏七染又伤的就剩下半条命了,谁知道是要跑路。 “太仓促了,最起码……”对上苏七染眸中迸溅出的凶气,傅文博吞咽了一口唾沫:“最起码也要等明天夜里!” 他这个徒弟,除了能作死,厉害起来跟变了个人一样,不用多余话语,光是眼中的煞气,就能吓的他一个哆嗦。 怎么也是绝命门出身的啊! 只在这一瞬间,傅文博才有此觉悟。 “不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不是说叶缪永不了几天就恢复了吗?我现在老有种他已经恢复了的错觉!”苏七染心中慌乱的厉害,要不是她扇叶缪的脑袋试探,都可以断定就是恢复了。 傅文博安慰道:“徒儿莫担忧,自己都说是错觉了,以太子殿下目前的情况,血块儿清除了还未能恢复,还有可能永远不会恢复了呢!你要相信自己下手的歹毒!” 苏七染:“!!!” 这丫丫的是损她呢?还是损她呢? 她又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想留叶缪一辈子嘛! 谁知道蹦出太子爷如此高端的身份! “我可是你亲徒弟,说自己徒弟歹毒真的好吗?”苏七染用力甩开傅文博的胳膊,一脸不悦的坐在了椅子上。 “呃……”傅文博认真的思考后,认真道:“感觉还行,深度感触为师能写成两本书,书名都想好了,一本就叫《吾家孽徒不是人》,另一本就叫《瞧这缺的玩意》,怎么样,很贴切吧!” 门外偷听的叶缪,默默的点了点头,心中大赞傅文博有水准,书名起的恰到好处。 “老头儿!你能不能再使劲儿的埋汰埋汰我?!”苏七染怒瞪傅文博,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傅文博开怀道:“当然能啊!没想到徒儿竟会有如此请求,为师很欣慰。” “我也想写两本书。”一旁默默摆弄草药的钟容突然出声:“一本叫《杂药论》,一本叫《行针走穴》。” 苏七染:“……” 好久没欺师灭祖了,能给个机会不? 傅文博:“……” 好久没跟小七吵闹了,能给个机会不? 钟容话语一出,立马冷场,他们深深的感觉到,跟钟容存在与不同的世界。 傅文博胳膊肘撞了一下苏七染,语重心长道:“你又把太子殿下戳晕了?好歹也是千金之躯,不能老戳。” “戳戳更健康,我都要走了,以后他也没机会被我戳了不是。”苏七染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样子,让傅文博很是钦佩。 叶缪贴身门旁的墙面儿上,嘴角抽动了一下。 总有一天,他要把苏七染戳成刺猬! 傅文博颔首道:“小七啊,这么厚的脸皮,如何练就的?为师讨教一二啊!” “别扯那些没用的。”苏七染翘起二郎腿儿,跟大爷一样,胳膊跨在椅背上。 “宫女住所西南角的杂货房里,还有北苑右边儿回廊倒数第三间屋子,都有我打包的宝贝,我走后,还要劳烦师傅给我顺出来。” 叶缪:“……” 嗯哼,他明天一早就让人给全收起来! “你当皇宫我家开的啊!为师好歹是个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怎能沦落为贼!”按照他对苏七染的了解,东西必定少不了。 “那师傅赏我个千八百万两金银也成。”苏七染见傅文博脸色瞬间惨绿,挑眉道:“就够到偏远小国买座城的也成。” 她都退让了,真善良啊,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懂得尊师重道了。 “你当你师傅我富可敌国吗?!千八百万啥?你干脆弄死为师得了!”傅文博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怒指苏七染:“你太不是东西了,你娘要是知道,肯定能给你气活了!” “我要是能把死人气活,那都能靠起死回生发家致富了!况且我估摸了一下,我是女的,我娘也是女的,我这脾性,肯定随我娘!” “你……”别侮辱你娘行吗? 他可以说她爹娘都不随吗? 当年端木家炼制邪药,在京都郊外的山林深处,留下了一个药池,地点这世上知道的人,怕是只有傅文博了。 而那个药池,只对流有端木一族的血有反应。 傅文博起初因为苏七染长得像端木兮心生怀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以需要以血入药为由,逼着苏七染割破手指,当着他的面儿挤了小半碗儿血。 结果,他不淡定了! 那血竟然让端木家的药池热气滚滚了两个时辰,他就在池边儿呆呆的凝望了两个时辰,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端木兮的女儿,就是他亲闺女啊! 可端木兮端庄优雅,虽然活泼好动,可不失一个大家女子风范。 苏广之的儿子苏敬,更是一位翩翩君子,宠辱不惊,不为财帛利禄折腰,不然也不可能得到端木兮的芳心。 可苏七染这德性,简直是端木家之辱,苏世一族之耻啊! 他都几度让他认为,药池坏了,或者因为多年没见血腥,抽风了! 苏七染见傅文博走神了,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师傅,要是小缪缪真的这辈子都好不了了,你一定得告诉我,我立马回来,可……可我感觉根本不可能!” “太子殿下要是恢复了记忆,也还是把你当师傅,不会杀你呢?”傅文博知道苏七染担心什么,不就是怕死嘛! “要是我的命有保障,还能山珍海味儿大富大贵,我说什么也不走啊!恢复记忆就恢复呗!” 按照太子黎川的传闻,不杀会她才怪,那就跟开天书似的,纯属玩笑,想想就罢,当真她就死无全尸了。 叶缪:“……” 如果半死的话她就不会离开了吗? 第128章 越是清楚越是慌措 太子黎川的威名,那可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名震九州大地,基本上是一个传说。 苏七染当年听闻的时候,打死一千次都想不到,太子黎川某一日会成为她的徒弟。 传闻一:太子黎川十五岁那年,出宫游玩儿,因为长得太好看,被街头巷尾的姑娘们围堵在轿子里,疯狂的投掷瓜果花枝以表爱慕。 伴随着少女们声声尖叫,还有老妇女凑热闹,街道两侧的瓜子水果摊贩很是高兴。 “都来买啊!俺家的能丢到美少年呀!预定你家相公哟!”哎呀呀太赚啦!今天是个发财的好日子哇! “一看就是个小白脸儿,嫩有什么啊!本公子才是京都第一美男!”说话的是户部尚书之子,每天都被自己帅醒,眼中除了自己,其余人都是丑八怪。 在嫉妒跟心里不平衡的情况下,他一个冲动,捡了一块儿石头朝轿子丢了过去,刚好赶上叶缪掀开车窗链子…… 于是悲剧发生了,叶缪脑袋给砸破了,户部尚书满门抄斩,牵动九族。 整个朝堂都沉默了。 传闻二:太子黎川因为此事被多方官员合奏,大司马缪风盎想要上前维护,却见太子黎川持宝剑入朝堂。 皇上刚要开口讲话,就听见宝剑出鞘声响,随后‘唰唰唰’…… 奏的最凶的三个官员,瞬间被抹脖断了气。 皇上大怒,叶缪只是淡淡一句:“他们该死!” 整个朝堂更加沉默了。 传闻三:缪世门阀集体维护,皇上无奈,将叶缪调离京都,前往凉州自觉醒身。 太子黎川在凉州也没闲着,天天无聊就带领官兵上山剿匪。 凉州山头剿完了,就去附近的靖州齐安,大小城池村落,见山就剿,见贼就抓杀,刑法及其残酷,以至于凉州合附近百姓那几年心理都扭曲了,开始觉得做土匪的很可怜。 更甚者,有文化的土匪都开始写喊冤书,大致内容如下: 你一个太子爷,不好好的呆在京都皇宫享福,那就乖乖呆在凉州城治理,整天闯什么山?!做土匪的也不容易,有钱土豪我们做什么土匪啊! 剿匪很好玩儿吗?土匪在哭啊!土匪一脸狗血啊! 我们保证不再从事歹匪业,好好的种地过日子,只求不杀! 至今位置,凉州和附近地域的山头,无匪患,城内无歹人,百姓安居乐业,再穷不做匪。 亲眼见过太子黎川杀红眼的,已经从良种地的匪们,一听到太子黎川的名号,直接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苏七染由此判断,太子黎川跟她不一样,她是记仇,日后一有机会就报,太子黎川从不记仇,因为都是立马就报,哪儿还用记啊! “老头儿,你有死过徒弟吗?”苏七染叹息一口气,眸色暗沉,起身便离开了。 她现在的感自己唯一的徒儿,就差一口气,说不准明天就永远消失,死掉了。 “你瞧瞧你瞧瞧,她是在问我吗?怎么问完就跑啊!”傅文博无奈的摇头,看向钟容:“你说说,小七这样有意思吗?” “小七师弟好像很难过。”钟容放下手中的药草,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回去的路上,苏七染尽量的避开巡逻的守卫,走偏僻的小道。 她时不时停下脚步,转头查看,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踪她。 可美美回头,除了宁静得夜色,没有任何声响。 直到踏入东宫范围,这种被跟踪的感觉,才消失不见。 不是撞到啊飘了吧? 这……东宫还自带辟邪功能? 苏七染小心肝儿立马没出息的‘噗通’了起来。 从东窗爬回去,见叶缪在床榻上,睡的香沉,而自己的心情如在万丈悬崖之下,怎么也无力上去。 叶缪翻动了一下身子,手在苏七染睡觉的位置滑过,像是一种邀请。 苏七染怔了一下。 毕竟叶缪的内里深厚,不自觉间,很容易就能冲破穴位,她还是紧张了一下,凑近了见叶缪呼吸平稳,还在梦中的样子,才算安心。 夜深人静,苏七染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便一个人悄悄的走到殿外。 叶缪在苏七染离开后,坐起了身子,缓缓掀起纱幔,下床伫立窗前,微微皱眉。 这女人还让不让人省心了,刚回来不好好陪他睡觉,又要去哪儿?做些什么?! 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一勾明月,躲在墨云的后面,如水般透彻晶莹的光隐隐的渗出,将东宫的亭台楼阁,铺盖了一层银色的薄雾。 朦胧夜色中,或浓光,或淡影,错落有致,让人心情平静。 苏七染走到了台阶下,仰头微闭双眸,手臂一字展开,放松身体,在原地旋转。 风儿吹过,凉透指尖,挽起的发髻随着苏七染的自转晃动,不知不觉中松动。 金钗掉落在地,一声清脆,苏七染盈盈一笑,干脆卸了发鬓,让头发随着荡漾散落开来。 萤萤火虫,似是被她吸引,也随着她的脚步身姿旋转,周边的花草树木,白墙砖瓦飞速闪过,让苏七染在显瘦晕眩的快感之时,心情也徒然放松了下来。 晃晃悠悠,站不稳步伐间,就像喝醉了一般。 苏七染干脆挥舞衣袖,枭枭舞来,柳腰纤细,不盈一握,宽袖飘摇,随意走步折腰,时而柔动,时而翩翩。 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苏七染停下动作,衣裙仍随风摆动翻转,披散凌乱的发,也随着风扬撒。 只见叶缪的身影,从台阶上缓缓走下,脸上似是惊喜,却又难以分辨,更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景致。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中,把玩儿着一把玉骨折扇,随性自在,却让人感到魄人的尊贵。 “怎么……怎么醒了呀?”苏七染诧异的看着叶缪。 现在叶缪已经恢复到银针加安神香都不管用了吗? 不知为何,她感到百般不自在,心中一紧一揪的,不似不详之感,却又不安着。 她走上了两步台阶,想要看叶缪看的更清楚一些,可越是看的清楚,越是觉得慌措。 第129章 大约有那么点可能 看似轻浮的眼神藏着耐人寻味的深邃,嘴角勾起的,是从来不属于叶缪的戏虐。 “小……小缪缪吗?你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被师傅美到了,很美……”叶缪凑到苏七染耳边儿,说话间,舌尖舔舐双唇,似是不经意间触碰在苏七染的耳垂。 苏七染猛的抬头,仰望叶缪,星光璀璨的眸子,正紧紧的盯着她,笑的温和柔美,就连周遭的空气温度,也瞬间升温了许多。 暖暖的笑,让苏七染找到了属于叶缪的感觉,心中顿时踏实了一点儿。 “你……你是不是想起了从前的一切……是的话一定要告诉为师,为师可以找个地方静一静……”她一把抓住叶缪的胳膊,瞬间眼眶红润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是叶缪恢复了,她应该高兴才是,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躲开我,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吗?”叶缪勾了勾嘴角,笑的有些不自然。 苏七染:“……” “不不……不会……为师……” “别怕,刚刚我就是看的太专注,走神儿了,瞧把师傅吓的。”叶缪抬手扬扇,苏七染紧抓他胳膊的手,在不经意间被甩开了。 “扇子哪里找来的?之前怎么没在寝宫看见过?” 苏七染一眼就看出,这可是个贵货。 光是那玉骨,就值好些价钱,更别说玉骨上精细的镂空雕花,更是绝妙。 突然,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故意回避转移她的疑问:“我还从不知道,跳舞还可以如此随性随意。” 苏七染下巴微扬,傲娇道:“为师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也是个有文化有学识的女人好伐!” “哦?!”他微微歪头看着苏七染,似是在品味什么,修长的手指轻掐着苏七染的下颚。 “再对为师动手动脚的,小心为师断了你手!”苏七染用力的把头一别,拜托了叶缪对她下巴的捏制。 “那师傅对我动手动脚吧!我觉得……我或许会允许。”叶缪微扬嘴角,话语间风淡云轻,夹杂着一股邪魅之气。 “啥?!”苏七染感到危险的气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忘记了自己还在台阶上。 她脚下一空,差点儿来个翻滚摔落,幸好被叶缪迅速的伸手揽住了腰。 “师傅就是用这种招数钩引男人的吗?”叶缪紧紧的搂着她,并未将她扶起,就让她折腰悬着:“比如……那个在你脖颈上留下吻痕的人……” 苏七染:“……” 直接懵逼好伐! 看不出嫉妒的神色,也不绝得他在生气,语调平平没有任何起伏,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却能让苏七染感到一股子浓烈得醋味儿。 是……是她感觉出问题了吗?! 这还是她的徒儿吗?! 哪哪都不对劲儿! “你脑子让猪蹄子给戳了!”苏七染全身僵硬,一动不动的保持姿势。 “钩引的很成功,包括我……”叶缪完全没理会苏七染的话,直接压身下去,覆上了她的双唇。 “你……唔……不……唔……”苏七染想要反抗,却是的叶缪将她身子紧紧的锁在了怀中。 叶缪强行凿开她的贝齿,吻的霸道,没了以往的柔情款款。 苏七染瞪大双眼盯着他,他不像从前那般比起双眸沉浸其中,而是神色冷凝的盯着苏七染的眸。 “唔……唔唔……”这已经不是她的徒儿了,不是了! “放……放开……”苏七染想要摆脱,不停的摇头晃脑,将一头柔顺乌发甩成了凌乱的浪儿。 叶缪手用力的扣住苏七染的后颈,不让她脑袋乱动,灵巧的在她口中游蹿,好像用全部的心里品尝其中甜美。 苏七染的心跳加快到自己都要承受不住的感觉,窒息……更像是忘记了呼吸…… “你再不……唔……”她奋力挣扎,也只能突出模糊的字眼。 当苏七染想要掏银针的时候,被叶缪及时发现,扣住了手腕儿。 “欲拒还迎?也不错!” 苏七染双手抓住叶缪胳膊,极力阻止。 完完全全的压制,让苏七染忍无可忍,刚想出手,手腕处传来一股内力的威胁,差一点儿就能让她变手残,幸好叶缪很有分寸,控制得当。 “师傅就不能老实一点儿,折断了会疼的,难道跟那个男人一起的时候,也这么不乖吗?” 叶缪慵懒的调调在苏七染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沙哑,让人迷醉,却让苏七染的心‘轰隆’塌方。 苏七染:“……” 最不想发生,又需要发生的事情,貌似提早发生了。 “折?!我的?!”苏七染嘴角抽动了两下:“你还是我的小缪缪吗?” 既然苏七染为他恢复记忆之后的事情而不安,那他就无需再装下去,给苏七染一个明白。 叶缪看似失望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没意思……” 苏七染:“……” 你婆婆的! 快吗?!这是有多明显,她可没失忆变智障! “还是吗?……还会是吗?”即使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想听叶缪亲口回答。 叶缪脸色一沉,放开了苏七染,退上了一层台阶,刻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本宫需要考虑一段时间,暂时无法给你解答。”他眉峰微挑,丹凤眸也随之弯起,露出清浅的笑容。 苏七染:“……” 本宫?!瞧这口吻,这表情,说的多自然,完美! 完美到她想把自己挂在茅厕旁的小树枝上晒成咸鱼干儿! 叶缪紧紧的盯着苏七染铁青的脸,感到心里面儿怪不是滋味儿的。 犹思片刻,叶缪又补加了一句:“大约……有那么点儿可能……” 这就算是他大发善心,赏赐苏七染的安慰吧。 “嗬……吼吼……大约?!一点儿可能?!”苏七染突然酸甜苦辣一起涌来,像是一股劲儿都能从嗓子眼儿里窜出来。 叶缪不温不火道:“嗯,如果伺候的本宫心情好的话,嗯……本宫会研究一下的。” 第130章 要成小奴隶的节奏 “为师……我……”苏七染乱的厉害,称不称‘为师’,成了一个很别扭的问题。 这样的叶缪,如此的对待,她接受无能,压根儿抗不住! 她深深的吁了一口气:“现在应该说声,恭迎太子殿下归来才映景儿对吗?” 叶缪邪魅一笑:“本宫不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你想在本宫身边,笨一点才好。” “我特么凭什么呆在你身边?!我是你三跪九叩拜来的师傅!我爱去哪儿去哪你得听我的!我的!本师傅说的算你懂伐?!”苏七染跳脚儿,双手抓住了叶缪的衣襟。 “不懂。”叶缪面无表情的看着苏七染,也不做反抗。 “你混蛋王八蛋跳蚤蛋!欺师灭祖啊!太子爷了不起啊!”她忍不了,受不住了! 越是难过,越想发火、发狂、甚至发疯! “你有死过徒弟吗?!你有吗?!谁有死过徒弟,教教我如何接受也好啊!”苏七染蹲身在台阶上,‘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的徒弟死了!我该怎么办!”她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像是要把这些年积攒的眼泪,统统的补回来。 叶缪坐在了苏七染身旁,侧脸看着她哭的痛彻心扉,嗷嗷的的念叨,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他指了指苏七染的袖笼:“脏,我这里有帕子,要吗?” 那鼻涕一坨眼泪一把的,都混合在了苏七染的袖子上,看的他头皮麻嗖嗖的,心里像是几百条虫子在钻洞,实在看不下去了。 “不要!我有袖子就够了!”苏七染堵气般的用沾了鼻涕的袖子,快速的在叶缪的衣服上蹭了两下:“让你嫌弃我!你以前从来不会嫌弃我的!” “够了!”叶缪脸色立马暗沉了下来,条件反射的掐住了苏七染的脖子,想要用力,却强行忍住,牙齿咬的‘吱嘎’作响。 “要杀我吗?!欺师灭祖啊!你来啊来啊!”苏七染脑子一热,疯狂的喊叫着,杠杠着脑袋,扬着下巴,一脸不要命的架势。 叶缪:“……” 唉哟?!有出息了?! “真的可以成全你的。”叶缪很平静的看着苏七染,察觉不到任何情绪:“不过,你脖子被别的男人印过痕迹,会脏了本宫的手。” 说罢,他松开了卡在苏七染脖颈上的手。 苏七染一脸茫然:“那你想……” 还没等苏七染把话说完,只见叶缪一掌击出,‘轰隆’一声,台阶旁的白石围栏,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断成了三节。 叶缪微微勾动嘴角:“本宫喜欢空掌。”指了指苏七染胸膛:“玩儿过胸口碎大石吗?” 苏七染呆滞的摇了摇头,惊的下巴都快脱臼了。 叶缪:“答话啊!再不回答……” “不要啊!为师好怕怕,不想死,能不能放为师一条生路,拜托拜托!”苏七染猛的回神,突然转变成了可怜巴巴的模样,脑袋摇晃成了拨浪鼓:“不要杀我,不要哇!” 叶缪撇了一眼她颤抖的双手,不温不火的说道:“这么平坦,还以为是大石压的,不过一锤子砸下去,应该会凹,你还好,没凹。” 苏七染:“……” 不是要震碎她心脏?! 这算是在夸奖她?!还是在安慰她?! 你嘴巴这么毒,你父皇母后知道吗?! “那个……可以看在我发育不良的份儿上,可怜可怜我吗?”苏七染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她真的不想找死了,一点儿也不伟大,她不屑! “好像……有点儿会。”叶缪满意的勾起了一抹笑意:“这年纪平平坦坦,的确是可怜了些。” 这才是他的师傅嘛!怂一怂多可爱啊! 苏七染:“……” 你特么有完没完了!登鼻子上脸啊! 可她真的怕死! “对啊对啊,我好可怜,你就让我可怜的活一辈子吧!”苏七染揉了揉鼻头,用力再挤出一滴眼泪。 “这真是一件不得不承认,又让人头疼的事情。”叶缪眉头皱了皱,好似很为难的样子:“我想杀你,又不能杀你,还要给你山珍海味,金银珠宝的供着,因为我的确拜你为师了。” 这下子不会想跑掉了吧!方才他听的清楚,苏七染的原话有提到这些。 “你确定?!”苏七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向都是乌鸦嘴,今儿个是说啥来啥了! “如果你敢跑掉,本宫不但不确定,还会把你再凤阳城的两所宅子里的……”叶缪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挥手比了比苏七染脖子。 “我很确定,绝对不跑!”苏七染赶忙双手捂住了叶缪伸到她面前的手,用力的点头。 按照传闻中的叶缪,她相信叶缪后半句肯定是杀杀杀,极为血腥残忍。 她更不想因为自己,殃及池鱼。 凤阳城中,两所宅院里面养的些什么人,叶缪跟在苏七染身边那么久,很是清楚。 即便是恢复记忆,他仍愿意相信,苏七染本质是善良的,只不过伪装成很坏的样子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记忆里,他经常会替苏七染往宅子里送银两,查管账务。 因为他记性好,过目不忘,所以苏七染渐渐的懒散了起来,账本全部丢给了他,几乎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去跑。 当然,他那时候傻,经常会被人骗,每次都会被胖揍一顿。 “还是很想杀了你,怎么办?!”叶缪想到这里,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 苏七染:“……” 她立马抖了三抖!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记得你经常拿棍子打本宫的肩膀,现在又有点儿酸痛了,会推拿吗?好像只见到过你用针!”叶缪邪邪的挑动嘴角,转身背对苏七染。 “会会会,我技术可是一流的!”苏七染赶忙用灵活的小手,在叶缪的肩膀上揉捏了起来。 叶缪悠悠道:“重一点儿。” 苏七染:“是是是。” 叶缪:“左边左边……上面……后背锤两下……再用力点儿,晚上不是吃撑了吗?” “呃……那个……”苏七染一脸苦逼样儿,这感情是要成小奴隶的节奏,果真是伺候啊! “敢用内里打我,杀了你!”叶缪深知苏七染德性,算是以防万一,友情告诫。 苏七染赶忙狗腿道:“不敢不敢……能为太子殿下服务,是我的荣幸!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第131章 都不百分之百确定 回到寝宫,苏七染就给叶缪从身后抱起来,丢到了床榻上。 “嗷嗷!“苏七染一手捂着撞在床头木头上的脑袋,一手捂着被水晶枕隔到的屁股:“你想干啥?!” 尼玛仍偏了知道吗?!她身上还又伤呢! “手滑,本宫可没有谋杀师傅的意思。”叶缪利落的翻身上床,在外侧躺下:“你是女人,以后睡里面。” 苏七染:“……” 脸还是这张脸,像破茧的蝴蝶,还是霸王蝶。 她能抗议吗?!睡里面偷溜出去很不方便! “不然还是杀了师傅好了。”他虽然说的很是淡然,可却有让人不容忽视的森寒之气涌出。 “我最喜欢睡里面了!哇喔!可以睡里面啦!好开心呀!”好吧,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苏七染顾不得疼,赶紧躺好,拉上被子。 叶缪侧身对着苏七染,单手托着脑袋。 华如美缎的墨发,随着解开玉冠的动作,泼洒滑落,丹凤眼回眸间,泛着流光溢彩,动人心魄。 那张倾国倾城的俊美容颜,显得更为妖娆。 “我们来谈谈《天极秘录》吧!”他修长的身姿慵懒随性的躺着,似是在观察什么有意思的小宠物。 “哈?!啥秘录?!秘什么录呀!你师傅我要睡觉!”苏七染一脸茫然的抓了抓了头发,微微侧脸,装傻充愣的朝叶缪笑了笑。 “那也好,睡觉!”叶缪平静的看着,勾人一笑,浓密细长的睫毛呼扇了两下。 即便苏七染只是用余光偷瞄了那么一眼,也似醉了一般。 “那个……玉枕可以继续让我枕着吗?”苏七染侧过头,弱弱出声:“不然睡不着……” 苏七染啊苏七染,不就想多看两眼叶缪的美色吗?! 何苦贪恋何苦执着啊! 在哪儿都能吃能睡的人,找什么睡不着的破理由! “想拿去换城池做城主吗?”叶缪眉峰微挑,像是美味可口的桃花糕,想让人一口吞掉。 “不……不想,你误会了!”苏七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神色涣散,就差口水直下三千尺。 “嗯,那就是误会师傅了。”叶缪突然翻身,揽住苏七染脖颈,将她的脑袋抬起,把玉枕换给了她,自己枕着紫水晶的枕头。 苏七染的心:噗通!噗通!噗通! 现在的叶缪,好似保有曾经的温柔,又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就连接近她时候的气流,也仿佛大大的不同。 “其实,师傅可以试着脱了衣服睡觉,舒服。”叶缪说的很平静很平静,没有半丝调戏的味道。 她的伤口怎么样了?到底伤的多重?他好想亲眼确认,以便安心。 苏七染恍然间,都觉得叶缪真的是为了她的睡眠质量考虑。 可随后的一句话,她就不这么想了。 “师傅不脱,那我要脱了。” 叶缪瞳似墨色晕染开来,目光灼灼中,像藏匿锋芒寒剑,吓的苏七染哑然,把到嘴边儿的话吞咽了回去。 叶缪坐起身,很平静很平静的脱下来所有的衣服,一丝不剩。 苏七染:“……” 卧槽!要不要脱的这么干净! 他想干啥?!被废了还这么多想法! 叶缪:“本宫都被你废了,什么也干不成,你怕什么?” 苏七染:“……” 卧槽!叶缪不就恢复个记忆,提高点儿智慧,怎么还成精了!怎么还会读心术啊! “本宫都脱了,你……不脱吗?” 叶缪不起一丝波澜的脸,缓缓看向苏七染,看不出任何邪恶的意图,又缓缓的拉上被子,一切都那么流畅,就连暧昧的味道,苏七染都没有感觉到。 “还是你敢不脱?!”叶缪邪魅一笑,带着高冷的娇媚,漂亮到三魂七魄瞬间引爆。 苏七染察觉到,前方高能,很危险……是叶缪很危险,她要是抗不住獸性大发怎么办? 哎呀呀,废了,还能怎么办,不就是占点儿便宜嘛! 叶缪:“我喜欢听话的师傅,师傅可以试着逃跑,大不了死上两宅子的人,也可以选择自己找死,所以师傅还是脱了吧!睡的舒服一点儿没什么不好呢?” 苏七染:“……” 完啦完啦,她的小缪缪,变的有些可怕了。 “不要!”仅剩的一丝理智,总算是有所作为。 “嗯?”叶缪薄唇微启,似有不悦,仿若在说‘逆我者死’。 苏七染:“……” 天呐天呐,她的小缪缪,变的十分可怕了。 “本宫身材好吗?”叶缪起身,拉过苏七染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问的纯粹,似不带任何杂念。 苏七染狠狠的吞咽了一大口唾沫。 这是要s诱吗? 徒儿,好歹我是你师傅,这样不好! “好……好吗?”苏七染的手不自觉的‘抓抓’,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好结实,滑溜溜的丝绸一样,身材好的不得了好伐! 鼻血啊!你一定要有出息哇! 叶缪满意的笑了笑:“看样子,你喜欢的很。” “很?”一直很喜欢好伐! 苏七染紧张的跟小孩学语一样,重复着后面的字眼,连口吻都重复着。 叶缪轻柔一笑:“师傅听话,点点头,乖。” 脑懵懵的,耳朵像是被魔音席卷。 苏七染点点点,点的根本停不下来。 喜欢的要死要死的!被你迷的七荤八素了! 忍不住就要扑上去啦! 苏七染不知觉的贪婪摸索着叶缪,体温顺着掌心,似是涌动流窜全身,即便寝宫冰寒,苏七染还是觉得热腾腾的。 “那个男人,有本宫好看吗?身材有本宫好吗?”他的指尖,轻轻扫过曾经吻痕的位置,明明是隔着衣服,却透着冰凉,像是能刺入骨中。 苏七染停止了小鸡啄米点头大法,歪歪着脑袋仰脸看着叶缪:“……” 他到底是多耿耿于怀,关键连是谁她都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 “师傅的话怎么变少了,是想骂我,还是想……”叶缪捏住了苏七染的下巴,俯身低头凝视着她:“回答我?” 苏七染:“……” “请容为师三思……”她还有的选择吗?根本没有! 答案很明显,骂等于作死,回答就回答吧! 第132章 师傅觉得我是猪吗 是门主吗?这是一个问题;门主长得好看吗?这更是一个问题,不过看起来,身材应该是不错的。 “不知道。”苏七染顿了顿,认真思索道:“至于身材,关键是没……”摸过。 最后的两个字,被叶缪锐利的眼神一惊,吞咽回了肚子里。 叶缪怎么会这么恐怖?她好怀念她的傻缺徒儿,能还给她吗? 那双明媚的眸,似乎能看穿一切,什么也瞒不住,躲不过一般。 叶缪:“关键是没本宫身材好,对吗?本宫就知道。” 苏七染:“……” 对吗?说的如此连贯,根本没打算给她回答的机会,更别提挤入‘不对’两个字眼。 再说她现在也不敢乱插话儿。 “够了,为师不是给你……”调戏着玩儿的。 对上叶缪那双看似静若一潭池水,却隐匿着刀光利影的双眸,苏七染瞬间怂了。 “嗯。”叶缪淡淡一字,一把将苏气染揽入怀中。 叶缪光光的身子,紧紧的贴靠着苏七染,鼻尖轻轻的碰触她的脸颊。 体温隔着衣服,透过一股炙热。 “滚……滚蛋!”苏七染抬手就要习惯性殴打叶缪,谁知道却被叶缪抓住手腕儿,轻轻松松得控制住了。 想要掏银针,发现叶缪已经提早一步,将针包从她腰间拽了下来,丢到了地上。 抬腿攻击,哎呀!腿被点了穴道,失去了知觉…… 苏七染怒了,起掌做力,快速朝叶缪劈了过去。 哎呀,左胳膊被点了穴道,失去了知觉…… “造反啊!”会点穴了不起,有种把银针放她手里啊! 她刚一用内里集与右手,还没来得及出招。 哎呀……又被点了。 “你这样……为师很没面子!” 苏七染愕然,在叶缪面前,她毫无反抗之力。 好歹也是多年训练出来的绝命门之人,却若的如同一只蚂蚁,绝对的克制,让苏七染的快,变的无用,因为叶缪比她出手,要更快。 还没来得及回神,叶缪已经把苏七染压制在了身下。 “你……你都被为师废成性无能了,什么也干不成,何必呢?”她木头一样的两只胳膊一条腿,决定保留唯一一条没被点穴的腿,不做行动。 或许是她说的太过直白,叶缪的脸色瞬间很差,差到她把头侧向一旁,不敢直视,仅剩的那条有知觉的腿,紧张到抽筋儿。 即便是不对着叶缪的眼神,她也能感觉到一股能把你分尸挫骨的煞气。 徒儿,你突然变成这样,为师受不太住! 苏七染现在好后悔求傅文博给他恢复,叶缪太过强大,不要钱要命啊! 叶缪久久不语,苏七染被那股煞气压迫的,小心肝抖成了筛中之王。 在这样下去,她没被叶缪打死先给吓死了。 “那个……你到底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是……是头痛醒来后吗?”她声音颤颤抖抖的岔开话题。 “嗯。”叶缪觉得,有必要让她多害怕害怕,补充道:“你扇我头的时候。” 苏七染:“……” 她……突然有种从九死一生中捡回一条命的感觉。 尼玛这是往死里作啊! 她的小心肝,吓的上蹿下跳,要不是被点了穴道,她早就吓的全身抽抽了。 可她忘记了,一条腿还是能活动的。 于是,不听话的条件反射,抽……猛的弯起来,膝盖朝叶缪小腹顶去。 叶缪一个迅速侧闪,同时单手扣上苏七染的腿关节。 咔嚓,卸了…… “嗷嗷……嗷嗷……”好嘛好嘛,她错了还不行,卸了还不如点穴呢! “本宫说了,喜欢听话的师傅,你这样不乖,徒儿很难做。”叶缪的手温柔的捋上苏七染的秀发:“膝关节脱臼而已,师傅莫怕。” 苏七染:“……” 师傅莫怕……好熟悉的话语,是叶缪经常说的,可如今听起来,却是一阵寒冷,恍如隔世。 欺师灭祖啊!报应啊! 好女不吃眼前亏,苏七染用力的点了点头:“为师乖,为师听话。” “困了,睡觉。”叶缪言简意骇,起手就开始脱苏七染的衣裳。 他脱的认真,层层叠叠,慢吞吞的,似是戏弄,其中不夹杂任何猥琐的感觉。 一双极为秀美的手,修长的手指,骨关节都显得优雅万分,如同无暇的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即便没有碰触到苏七染的身体,也能让苏七染浮想联翩。 苏七染不能动弹,更无从反抗,只能保持缄默。 她脸上红晕火热,看在叶缪眼中,似笑非笑的嘴角微微上扬。 叶缪道:“我这是遵循师门宗旨,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师傅定的,徒儿不敢不尊。” 苏七染:“……” 来!扇死她这张破嘴! “疼吗?”叶缪如愿的看到了苏七染的伤口,虽然血已经止住,可刚刚的一翻折腾,绷带上还是印出了鲜红。 苏七染咬牙摇头:“不疼。” 废话!当让疼了!好像又裂开了。 “我疼。”叶缪的眉头紧缩,下垂的睫毛挡住了视线,苏七染看不清,但也能感觉到阵阵难过。 她如鲠在喉,过了好一会儿,微笑道:“为师真的不疼。” “哦。”叶缪淡淡一字,便躺下了。 她在绝命门一定受了很多苦吧!随随便便就下手这么狠,她又那么会作死…… 叶缪紧紧的闭上双眼,怕红着的眼眶给苏七染看见。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叶缪突然翻身,像是抱大娃娃一样保住了她。 苏七染脑子‘嗡嗡嗡’,要炸啊! 互相光光的拥抱,这还是头一遭,尤其是这情况,她占不到便宜不说,还只能被占便宜。 好不爽! 温暖的怀抱,体温的交汇,喉咙能喷火似的,好热燥。 苏七染背对着叶缪,被暖怀抱着,脸都快红热的炸掉,已经分不清是羞的还是气的:“便宜占够了没有!为师好好一颗白菜,就给你拱了!” “我被师傅废了,举不了,只能这样而已。”他特想把她真拱了。 叶缪说的很平淡很平淡,好像在顺口说一句别人的事情一样。 “况且……师傅觉得我是猪吗?”敢吗? 苏七染用力摇头:“……”废话,肯定不敢! 第133章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叶缪勾了勾嘴角,揉了揉苏七染的脑袋:“师傅要听话,听话脑袋就不会掉下来。” “听……为师一定好好听话。”苏七染用力点头。 她的徒儿说变就变了,好怕怕啊!她是真的怕死了哇! 叶缪双唇突然凑到她的脊上,雨点一样落下。 苏七染‘呼’的一下,脑充血,后背僵直。 他指尖扫过苏七染的脸颊,感受着滚烫的温度,声音沙哑迷离:“想到哪本书了?” 徒儿,你这是要折磨为师一夜吗? 她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体温逐渐上升,着火啦!要烧啦! “《春来叫》,还是《抢占良家女》?师傅收藏了那么多书,都看完了吗?我还有很多没看的,师傅能给我讲讲吗?” 他这边蹭蹭,那边拱拱,似是在寻找最舒服的位置。 苏七染:“……”想吐血。 “难道是师傅自己喜欢看这些,才从事了这个职业,好为自己看书找个合适的借口?”叶缪在苏七染光光的后背上蹭了蹭,然后又把她翻过来。 苏七染:“……”更想吐血。 前面蹭了蹭,不小心碰到了苏七染的伤口,见她脸色一抽,又把她翻了过去…… “感觉不到前胸后背的差别。”其实稍微有一点儿,软软的,好挺舒服的,只是……睡着了会更不小心,伤口会疼。 苏七染:“……” 太过平坦,前后一样,所以翻回去咯? 啊!啊!啊!奇耻大辱啊! 他表达完感受,鼻尖来回轻扫苏七染的后颈,温和道:“师傅有见过板子上钉的木钉吗?对应师傅的胸貌似很贴切。” 苏七染:“……” 板上钉钉!徒儿你嘴巴要不要这么狠! 让她吐血身亡吧!给个机会! “不结巴了,聪明了,记忆恢复了,话痨了是不是!你觉得这么损为师,有意思吗?” “师傅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叶缪声音略微的沙哑了一分,双唇贴在苏七染耳根儿上,麻酥酥的好听。 她决定不说话!一个字也不想跟他说! 叶缪额头靠在苏七染后背,平稳的呼吸喷洒,像羽毛扫过,痒痒的,拐带着苏七染的心里也痒的难耐。 可苏七染四肢已经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叶缪这么抱着,然后睡着…… 叶缪倒是睡的香,可她呢?这样子让她如何能眠!只能干瞪着眼睛,异常难熬的一夜啊! 这坑师货!恢复了记忆,还是个坑师货啊! 清晨,叶缪给苏七染解开了穴道,接上了脱臼的关节,便召来宫女伺候他洗漱。 “会梳头吗?”叶缪拿着一把牛角梳,走到苏七染面前。 苏七染怔了一下,见叶缪长发散落垂坠而下,如墨色的绸缎般,稍稍一动,发丝微微飘摇。 阳光从窗外射入,洒上叶缪的侧脸,像金子一样,柔和的光晕,那皮肤的白,透着亮,显得叶缪神色迷蒙,妖魅绝姿,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只能由世人膜拜。 苏七染不自觉的双手紧紧的按住了心脏的位置,怕一个不小心,被他勾了出来,所有的神志,顷刻间紊乱,两眼呆滞的盯着叶缪,绿铮铮的。 “嗯?”叶缪又把牛角梳,往她眼前送了送。 还不容易明白过他的意思,苏七染摇头:“不会。” “哦。”叶缪把牛角梳塞到了她的手中:“那师傅给我梳头。” 苏七染:“……” 徒儿,这特么问的有意义吗?! 苏七染扁嘴:“都说了不会了!” “本宫也说了,喜欢听话的师傅,真的不想砍师傅脑袋,怎么办才好呢?”叶缪双目微垂,似是几分落寞,更多的是威胁和压制的感觉。 “为师会,这就给你梳头。”苏七染摸了摸自己的小细脖子,笑的要多苦逼有多苦逼。 铜镜对面,叶缪落座,苏七染声声哀叹,无从下手。 绝命门的时候,为了行动训练方便,基本男装,到了医神医府邸,更是天天男子打扮。 她自己的头发梳的简单,有时候就像男子一样绑起来就得,还不是因为不会啊! 自己都梳不明白,怎么给别人来啊! 况且叶缪是太子爷,平日的发型看上去简单,实际精致的很,哪儿是她笨手笨脚能搞定的。 “不愿意?”叶缪缓缓转头,一只手似不经意间,在脖子上横向左右摆动,嘴上那抹笑意,渗的苏七染一阵心慌。 苏七染:“……” 她可以说不吗?很明显,不可以。 赤条条的威胁啊! 她不要脖子跟脑袋分家! “想想想,特别想,能为太子殿下服务,是我的荣幸。”苏七染想哭,直接哭死得了。 “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叶缪向后伸手,将苏七染一把搂到了自己的腿上,将苏七染的身子压下,在她唇上亲亲一吻。 苏七染懵住了,眼睛瞪的溜圆。 叶缪:“让宫人进来给我梳吧!” 话音落的同时,叶缪手掌托着苏七染的起身,推向了一边儿,就像是推一个没用的物件儿,干脆利索。 苏七染:“……” 徒儿你这样真的有意思吗?亲完了就丢,为师就这么恶心着你了吗?那你还亲个鸡毛掸子啊喂!不觉得很过分吗? “哦,刚刚是跟师傅问早,以后都这么问候。” 叶缪转身,食指触碰自己的薄唇,稍稍移开,舌尖轻扫指尖,长而浓密的睫毛,朝她一眨,魅姿妖娆。 “哈?!”苏七染大退一步,踉踉跄跄的差点跌倒,及时的回神,稳住了步伐。 徒儿你几个意思啊?为师这小心脏受不了啊!真的扑过去了,你又不能把为师怎么样,真能怎么样,为师又不敢扑过去。 对对对,起床时候叶缪一句话也没跟她说,害她心里空捞捞的,以前都是睁开眼睛,就迎来叶缪的起床问候的。 原来他不是忘记了,是想要换一种方式。 可这方式也太……太热情奔放了,她好喜欢,怎么办!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于是,苏七染僵硬的转身去叫人,强行让自己不要再看叶缪那张倾艳绝伦的脸,可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的偷偷转头。 第134章 腿软脚软好想跪了 苏起染回头的速度很快,却没能逃过叶缪的双眼。 他还挺满意的,最起码能诱惑勾动到苏七染的欲念。 他要让苏七染的身体和心都离不开他,要慢慢调教喽,以苏七染的性子,急不得…… 早膳过后,叶缪跟牵小动物似的,把苏七染牵到桌旁:“坐下,陪我读书。” 苏七染弱弱道:“你……你现在还用读吗?” “书都挑选的不错。”叶缪随意拿起一本,翻开:“师傅让读的,要全部读完,这可是师傅吩咐的。” 苏七染:“……” 这是听师傅话的意思?! 下一个瞬间,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原来她太过单纯美好。 “读!”叶缪扬手,把书丢到了苏七染的怀中。 “啊?”苏七染立马懵圈。 “一字不落的读给本宫听,本宫喜欢轻柔点儿,温润点儿的声音,如果师傅读的声音没滋没味,那……”他的手又似是不经意的在脖颈上横向摆动了两下。 苏七染:“……” 弄死她吧!蓄意报复啊! 她真诚道:“为师以前打你,是为师的错,你如果想打回来就打吧,别杀为师就好,如果舍不得的话,咱就算了好不?” “师傅打我骂我,都是为了我好,师傅是个好人。”同样的话语,此一时彼一时,从前说的时候,真诚发自内心,如今虽然面不改色,可心中赌气。 他堂堂太子爷,就是被一个女人打着玩的吗?如果喜欢他在乎他,怎么忍心下的去手,几乎回回见血才收。 叶缪凌烈的目光,扫了苏七染一眼,吓的苏七染小腿肚子颤悠了两圈儿,要不是坐在椅子上肯定给跪了。 或许是她承认错误不够完全,叶缪才会不爽。 于是,苏七染补充道:“为师更不应该占你便宜,乱摸你想睡你对你有非分之想……呃……”说漏嘴了。 叶缪敛了敛眼中利气,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呼扇了两下,完美无暇的面孔上,多了几分柔美。 他嘴角扬笑:“哦?有吗?” “没!没有!”苏七染坚定反悔,含羞带臊的,不知道往哪儿闪躲,只能贪婪的盯着叶缪美轮美奂的脸,怎么都移不开。 那一抹笑,瞬间袭击了她的心房,带着曾经的温柔,又大为不同,有着压不住的尊贵,闪烁光芒。 叶缪:“没有吗?”指尖在脖颈横向摆动。 苏七染一惊:“有有有,这个必须有。” “原来师傅这么痴迷于我。”叶缪满意的笑着勾了勾手指,语气清幽:“把头挪过来。” “拿下头我就没命了!不要!”苏七染身子后仰,到抽了一口冷气,吓的眼睛都直了。 叶缪:“……” “师傅多想了。”他快速伸手,一把搂住了苏七染的脖颈,将她的身子揽到自己面前:“是这个样子,知道了吗?” 苏七染木愣的点了点头,心:噗通噗通、咚咚咚…… 他低头看着苏七染,柔声轻语中,带着不容反抗的权威:“师傅要听话。” 那声音像能让人着魔一般。 “听……听话。”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让苏七染呼吸急促,脸红心跳,脑子空荡…… 这时候,琴心推门,送来了安胎药。 叶缪上前接过药碗,在琴心耳旁小声说叨了一翻,琴心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苏七染好奇道:“琴心知道你好了?你们说的什么?” 要是从前,她定会一拍桌子,给老娘说,不说打死你! 现在也只能在脑海里爽爽了。 叶缪道:“昨天夜里你离开了,我就找琴心聊了聊,至于说的什么……你肚子上的软垫儿容易掉,我让琴心给你直接在衣服里面缝一个,带子固定就行。” “你……”对,叶缪现在不是从前,骗不过也蒙不了。 可他为什么一直没有提呢? 叶缪蹲在苏七染面前,伸手摸上苏七染腹中软垫儿,语气温和道:“这是我们的孩子,要好好保护,有多少人盯着呢!” 苏七染纠正道:“这是……垫子……” 叶缪坚持道:“我们的孩子。” 苏七染:“垫子。” 叶缪抬头看她,眸色瞬间冰冷,刚抬手,以一个非常熟悉的姿势对准脖子。 还没等叶缪比划,苏七染就抱住了他的胳膊,很自觉的点头:“孩子孩子……绝对是孩子,谁敢说不是我弄死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本宫不会让师傅为此出事的。”更不会让绝命门门主再伤害到你。 他反手握住苏七染的手,像是承诺守护一般,神色定定。 苏七染那根儿软肋,像是被戳中了。 现在的叶缪,完全有能力让她平安无事了,她这个做师傅的,岂不是没用武之地了? 可苏七染并没有感知到深一层的意思,不仅是为她欺君罔上,因为苏七染并不知道,她见门主的时候,叶缪就在门口听着。 叶缪将药拿到花盆前,想要倒掉,却发现花枯萎了不说,土壤也变成了深黑色。 叶缪皱了皱眉,对苏七染招手:“银针。” “为师不戳你,再也不戳了!”苏七染跟小狗护食似的,双手捂着腰包,不停摇头:“别扔了,不便宜啊!” 叶缪:“……” “想要傅神医的那套金针吗?”记得苏七染说过,是傅文博独门制作的,也答应过为她讨要一套,一直没有去做。 “想想想,要要要!”苏七染脑袋点的跟捣药似的,眼睛充满期望,贼亮贼亮的盯着叶缪,等着他下一句。 “所以,是银针……”叶缪面色冷冷,伸手向她。 “你还没答应呢……”不能给。苏七染的话还没说完,见叶缪眸中锋芒迸出的同时,接上了下一句:“还是命。” 苏七染:“……”腿软脚软好想跪。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命喽!怕死人了好伐! 她麻溜的起身,恭恭敬敬的双手将银针奉上。 “丢的时候不要让为师看到。”她怕会忍不住捡回来。 叶缪跟给小狗顺毛一样,摸了摸苏七染脑袋,柔中带威:“师傅要乖,才能保住它。” 第135章 怎么还是感觉怕怕 叶缪用银针试了一下药碗里的汤药,无果。 又试了一下花土,银针也丝毫没有变化。 叶缪皱了皱眉:“师傅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苏七染翘着二郎腿儿,趔开架子坐在椅子上,一副大爷姿态。 如果有根儿狗尾巴草叼在嘴巴里,那更帅气了。 “让你好好看医书,你就知道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画本儿!这么点儿小事儿都不知道!”万能无敌太子爷,让她嚣张嚣张! 叶缪脸色瞬间灰黑,薄唇抿成一条缝隙,看似淡淡而语,其中夹杂冰雹席卷:“师傅又让我为难了,这脑袋是想要,还是……” “要脑袋!”苏七染全身一抖,腿先落地,屁股也差点儿滑到地上,幸好双手撑的迅速。 叶缪冷冷道:“说!” “其实……就是落胎药下的分量太重了,迷素花娇贵,对土壤和水有很高的要求,原本就不容易养活,所以一夜间就枯萎了,太子殿下不知医理不懂花性,自然不晓得银针为什么无用,因为压根儿不是毒药。” 苏七染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尽可能让自己做的稳当一点。 叶缪一记飞刀眼扫射苏七染,似是在说‘怪我咯?’ “呵……呵呵……”笑,要笑,苏七染怂弱道:“都是我这个做师傅的没尽到为人师的责任,什么都没教过殿下您。” 叶缪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就好。”顿了顿:“不喜欢叫我小缪缪了吗?” 苏七染:“……” 她还敢吗?回到从前的样子就是奢望,再叫一声小缪缪都跟永不可能似的。 “本宫喜欢师傅这么叫。”叶缪居高临下,站在苏七染面前,指尖紧捏她的下巴,向上抬起。 四目相对间,他察觉了苏七染眼中的恐惧,苏七染看到了他眼中的渴望。 “叫我……”叶缪专注的凝视苏七染,眼中灼灼。 “小缪……”苏七染深呼吸一口气,面对这样的叶缪,她根本喊不出口。 她紧闭双眼,不敢再看叶缪:“你能走吗?把我的小缪缪换回来!” 叶缪平静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是一个人啊,师傅。” “不是!”苏七染用力摇头,甩开了叶缪的牵制,眼中含泪:“小缪缪不会吓到我,吓到我他会心疼,不会戏弄我,不会整我,更不会动不动就拿权威压制我,还想要了我的脑袋!” 叶缪:“……”心口疼。 他只是不想要苏七染逃开他而已。 “小缪缪需要我保护,可你不需要,我觉得我失去了做师傅的价值,小缪缪可以被我骂,被我打,任由我发脾气,可你会杀了我,外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我怕你!” 叶缪:“……”更疼了。 他就是吓唬吓唬苏七染,让她老实一点儿,依旧是叶缪的心,舍不得。 “这颗心,从没有变过,我是怕师傅离开我,不要我了。”叶缪蹲身在苏七染面前,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我知道师傅要跑,太害怕了,就想要抓紧,又不知握的是重是轻,怕轻了师傅就突然不见了。” 苏七染:“……”被感动到了。 叶缪将苏七染的双手,护在掌心,深情中夹杂着无奈:“我从来没想拥有过什么,发现想要有你,只要有你就足够,虽然被你打的记忆很让人不爽,可……回味起来,是甜的。” 苏七染:“……”更感动了。 于是,她激动的抽出手,就朝叶缪脑壳上狠狠的扇了过去:“让你吓为师,看把为师给吓的,早说明白为师不就不走了吗?” “苏!七!染!你放肆!”叶缪被一巴掌扇的头发都乱了,脑袋几乎懵掉。 疼!这女人下手真狠,幸好是空手扇的,要有个杯子罐子,必须见血。 “啊?”苏七染被叶缪一嗓子吼的从椅子上跪了下去,把迎面蹲着的叶缪,撞翻到了地上,四脚朝天。 “太太太……太子殿下……我那个……”娘啊!她脑子这是抽哪儿门子疯! 苏七染想要扶起叶缪,手刚要碰触,感受到一股煞气袭来,双手抖的仿佛生活不能自理。 好想装死,特别想撞墙……脑袋就要保不住了吗? 叶缪压制压制再压制,平静平静再平静。 “手疼吗?”他顺势坐在地上,见苏七染的手有点儿红,竟然心疼。 这女人可是使了吃奶的劲儿在扇他啊! 苏七染吓的连狗样儿都没了:“不不不不不……不敢疼……”要死人啦!救命啊!打雷下雨收尸啦! 叶缪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抚摸:“那就是疼喽?” “别砍了去,我不想做残废。”苏七染可怜巴巴的看着叶缪,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垂眸,显得更为惹人怜。 叶缪的手握紧了一分,表情僵硬。 “能……能留个全尸吗?他们说,尸身不全,不给投胎做人。”她想要抽回来,却又不敢,放在叶缪手里,又怕叶缪给她震断经脉。 “我怎么舍得。”叶缪无奈叹息:“打了就打了吧,以后师傅想打的时候,下手能轻一点吗?要是不打更好。” 苏七染:“……” 咦?这是…… 还没等苏七染回过味儿来,整个人已经被叶缪抱在了怀中。 叶缪郑重道:“只要师傅不离开我就会性命无忧。” “真的吗?”苏七染像只小猫一样儿,窝在叶缪的怀中,暖暖的,很舒适,不觉间脸红了起来。 叶缪把苏七染放到椅子上:“我发誓,再也不拿师傅的性命作威胁了,可师傅也要答应,绝不会离开我,连想都不能想。” 苏七染干脆利落:“成交!” 脑袋终于安全了,可她怎么还是感觉怕怕的呢?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又说不出来。 如果她不答应呢? “落胎药的事情,我会让陈浅去查的,师傅放心。”叶缪坐在一旁,倾身贴近苏七染,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百合香,沁人心脾。 高耸的鼻梁,眉目间透着清灵,嘴角扬起的弧度,绽放优雅之气,说话的时候,表面上总是一副淡然的感觉,似不沾染半点儿俗世烟气。 第136章 为人师自尊很受伤 他终究不是傻缺的叶缪,可他终究还是她的徒弟,或许真的如他所说,那颗心还是相同的,或许她真的已经深陷沉沦,拔不出脚,迈不开步。 苏七染迷乱中,下意识伸手,捋向叶缪凌乱垂落的发,眸中柔波浮动。 “师傅……”叶缪坐在苏七染身边,单掌扣在苏七染的后脑,将她的脸转向自己,随即身子向苏七染倾附过去。 苏七染瞪圆了眼睛,眼见叶缪的脸越来越近,心狂跳不息,可身子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不知是无法动弹,还是不拒绝。叶缪的薄唇,触碰苏七染嘴瞬间,苏七染感到头皮发麻,如同触电一般。 他吻的轻柔,怕把她吓坏,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狂热。 并没有长久的缠绵,片刻,叶缪停止了唇与唇之间的碰触,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浅笑道:“过来,坐在这里。” 苏七染呆呆的看着叶缪,半天回不过神来,嘴角还残留着方才浅尝的余味。 “虽然我答应了不会杀师傅,可我还是喜欢听话的师傅。”叶缪睫毛微垂,看不清楚神色,可也感觉不到落寞,反而是如寒风一样,刺骨的冰凉。 苏七染被空气中袭来的冰凉刺醒:“不要!” “本宫倒数三声,师傅自行考虑,是过来……还是不要。”叶缪说的清淡,可极具威胁,字与字轻吐间,眸中透着锐利的光。 “你……数吧!为师是不会过去的,坐在这里挺好的。”苏七染鼓足了用起,用心中最强大的意念,控制住了胳膊腿条件反射的颤抖。 数一的时候,她会好好的观察叶缪的表情,要是有杀气流出,数到二的时候,她是猛的扑到他腿上好呢?还是先跪了认乖好呢?反正一定要抗到二就对了,要不岂不是太没面子了!正当苏七染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叶缪凤眸一眨:“三!” “你这个坑师玩意!”苏七染脑子一懵,抬脚就朝叶缪踹了过去。 哎呀……被点穴了,脚失去知觉落在地上。 苏七染瞪眼,左手扇…… 哎呀……又被点了。 “当为师吃素的!”右手,扇…… 哎呀……还是被点了。 苏七染耷拉着两个膀子,一脸阴沉:“给为师点儿面子行吗?” 腾空点穴啊喂!内里高强了不起啊喂! “我可以说我手滑吗?”叶缪举起双手,笑的委婉中带着尴尬:“是师傅攻击我的,我怕疼,又不能还手,就只好……”让你打不成咯。 苏七染:“……” 怪她咯?送上门找死的咯?“手滑?手滑!你跟为师说你手滑!你竟然有脸说你手滑!”苏七染晃悠着两只木掉的胳膊,委屈,实在是委屈。 她恼羞成怒:“你学什么不好,学为师不要脸!怎么就特么三了!你给为师好好解释明白喽!” 叶缪:“……” “师傅,我说的是倒数啊!倒着的话,三、二、一、如此而已。”他似是无辜,又好似奸计得逞,嘴角弯弯,勾着一抹笑意。 苏七染:“……” 原来是怪她的智商!“为师傻逼,为师傻逼可以了吗?”苏七染气呼呼的,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为人师的优势完全不在,大势已去哇! 叶缪思索片刻,认真道:“师傅偷鸡的时候,还是狠聪慧灵活的,一只手能拿三只,也是很了不起的。” 苏七染:“……”夸她?有这么夸人的吗?她羞怒的脸颊涨红:“那是借鸡!借借借借借!借你懂吗?” 叶缪:“……” 师傅,这爱好让人很难懂好伐!他可是第一次接触到执着于鸡的女子,即便恢复了都理解无能。 可苏七染每回听到偷鸡两个字的时候,都会打他一顿,这次胳膊腿儿的打不到,一定更生气。 于是,他附和道:“师傅说的对,借来的鸡炖着吃特别美。” 记得苏七染一顿能吃一整只。 所以他每次都做两只,不然就没吃的了。 苏七染对他也大方,炖三只都准,关键是她顺的足够,要不是手脚不够用,能次次挨家挨户清鸡窝。 “那个……我们不谈鸡了,谈谈陈浅吧!” 苏七染惭愧至极的低下了头,呜呜浓浓道:“陈浅不是被调到了凤鸾殿吗?为师一直不明白,你的贴身护卫,皇后娘娘为什么不信任他,让他留在你身边?” “听不清楚,师傅离得太远。”叶缪小眯眯的&127542拍了拍自己的双腿,示意苏七染坐过来。 苏七染:“不要!” 叶缪懒得多做废话,微微起身,一只手揽住了苏七染的腰,一只手抓着苏七染的胳膊。 “为什么一定要过去!我不要!”苏七染想要挣扎,可又是只有一条腿能活动的时刻。 想起被卸掉的疼滋味儿,她……淡定了…… “抱着亲,才舒服呀!”叶缪说的理所应当。 苏七染:“……” 他将苏七染放在自己的双腿上,紧紧的揉在怀中,轻声解释道:“陈浅是罪人之后,父皇一道圣旨,灭他满门,母后有所担心,也是应当的。” 叶缪回宫后,皇后就将陈浅调离叶缪身边儿,换成了自己凤鸾殿的人。 皇后不放心陈浅,一直对陈浅心存芥蒂。 的确,叶缪对陈浅来说,就是仇家的孩子,陈浅性格刚烈,如果说没有一点儿复仇之心,别说皇后不相信,叶缪也肯定不信。 “那你相信他?”苏七染脸红成猴屁股,热烘烘的,向鸵鸟一样扎在叶缪怀中。 “相信?算不上。”叶缪笑的淡然:“只是他很有用,也很好用。” 苏七染:“……” “那我是……”苏七染心中七上八下。 叶缪似是心领神会:“很好抱,抱起来很舒服,亲起来也很舒服。”就不知道运动一下……应该也很棒吧!“我!你的师傅!是最牛逼的!为师不是给你抱着亲着玩的!”苏七染气冲冲的抬头,狠狠的撇向叶缪:“不是给你玩儿的,不!是!” 为人师的自尊,好受伤,她的能力难道连个沉船沉什么玩意儿都不如吗? 第137章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好,不是不是,师傅乖,师傅是最厉害的,我心中最厉害的,没有之一。”叶缪揉着她的头发,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柔声柔气。 怀中暖暖的,每一寸温度,好像都触手可及,让苏七染好想撒娇:“你信不信,为师搓脚哭给你看啊!” 叶缪温声道:“信!”这货真能干得出来!绝对的! 叶缪把苏七染圈在怀中,低头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苏七染微微皱眉,略略的疼,仿佛麻嗖嗖的,带着甜。 “师傅……”叶缪低头,埋在她的脖颈上,好长时间,也没有说一句话。 苏七染穴道被封,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任由他。 偶尔能感觉到叶缪睫毛扫动在锁骨,柔柔的,痒痒的。 想来这么抱一辈子,也好。 “师傅就替我读书吧!”许久,叶缪松开了苏七染,解了穴道。 “啥?”苏七染怔了怔:“你要去哪里?” “处理点儿事情。”叶缪起身,高挑身子站立苏七染身侧,比苏七染高出了一个半脑袋,双手搭在苏七染肩膀的时候,更显得她娇小依人。 “哪里也不许去!”苏七染突然想到了叶缪身体里的蛊毒虫,不能离开冰寒的寝宫,急忙扯住了他的袖子。 “为什么?”叶缪俯身低头,双唇慢慢凑近苏七染,笑中带着玩略:“师傅就这么喜欢粘着我?记得从前,都是我粘着师傅,师傅一副很烦不可耐的样子。” 水墨色的眸子,透着冷冷的光泽,灼灼的看着她,似包藏着巨热的火焰,睫毛闪动间,嘴角悬出优雅的弧度。 “这是……为师的命令,你必须……唔……”苏七染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又给叶缪封住了。 叶缪像是怎么亲也亲不够,细细的品尝,不愿放过每一个角落。 “你干嘛总是亲我!”苏七染猛的把脸侧向一旁,双手用力推拒叶缪:“不要以为你出卖色相,为师就准你出寝宫一步了!” 叶缪不动如山,任凭苏七染如何用力,都推不动。 可她不能被色心所乱,一想到叶缪身体内那只不安分的蛊虫,离开了冰冷的环境,就容易复苏醒来,苏七染的心中就惶惶不安。 那可是要叶缪命的东西啊! 叶缪微微摇头,皱眉道:“师傅不乖。” “就算是亲上一天一夜,都不会嫌够的!”伸手钳住苏七染的下巴,将她的脸强制性的转到自己面前:“为什么就是不腻呢?” 曾经多少美人儿在怀,不用说久久接触,就是看上几眼,就会麻木。 苏七染长得的确好看,也是为姿容上流的女子,可这发育未完全的小女孩儿身材……实在不是他的品味,却迷恋不知归途。 叶缪的眼睛,除了没有了从前的傻气,还是一样的透彻洁净,像是没有沾染到一丝凡尘之埃,淡漠的笑,平静的面容,好似世间俗物,全然不放在眼中。 “什……什么为什么啊!你再胡说八道,为师阉了你!”即便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语,还是让苏七染脸红心跳了起来。 “现在跟阉了的区别在哪儿?难道师傅就没想过主动给我医治好吗?”叶缪的双唇凑近苏七染耳侧,故意碰触到她的耳垂,柔柔的话语,吐纳间茸茸的灌入她的耳朵里。 “治……给你……”苏七染向中了魔音一样,把话语反复再脑子里过了两边,像是突然惊醒,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不行!为师会被你吃干抹尽的!” “那就这样吧!”叶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手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拇指来回在下唇摩挲,朝苏七染勾起一抹魅笑。 苏七染看的心里热烘烘的厉害,感觉口干舌燥,忍不住就要亲过去了。 扑倒!按倒!蹂躏他践踏他! “不要不要不要!”苏七染不停的摇晃着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为人师就是为人娘,孩子不能扑啊!”她小声念叨着,加强自己的理智,低头看向地面儿,怕自己对叶缪作出冲动越轨的行为。 “我是你的师傅,你是我的徒弟,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我不道德没关系,反正我缺德,可你是太子爷,未来的帝王,你……” 她脑子嗡嗡的,恍惚中,地面好像变成了水镜,里面影出了叶缪完美无瑕的面容,唠唠叨叨的话语也瞬间卡住了。 水镜的画面中,叶缪长发披散在后背,犹如墨色的瀑布,一身鹅黄色广绣袍子,干净中显得娇嫩却不染一点儿女儿气。 回眸间,丹凤眸泛着水光,妖娆动人,一侧肩膀微耸前倾,纤细的手指,撩开衣襟,慢慢从肩膀滑落,倾城一笑百媚生:“师傅,来啊……” “不不不……为师不来!” 苏七染抬脚用力的剁向地面,那个幻想出来的画面,瞬间消失不见。 她喘着粗气大退一步,感觉嘴巴湿湿的,一股血腥味儿。 鼻血!哎呀娘啊!还是流出来了! 她赶忙左右摆动脑袋,寻找叶缪的影子,可叶缪早已经不见了。 苏七染:“……” “啊!还要不要人活了!”她低头耷拉脑的走向里面床榻,趴下就是撩胳膊甩腿儿:“不活了……不活了得了!” 大好男色,能看不能用,能用不敢用,她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只能在幻想中流流鼻血,只能在梦中干柴烈火吗? 这也太折磨人了!妖孽!叶缪这个妖孽啊! 她不能消沉了自己,所以,她找出了绝命门门主给她的那把匕首,准备晚上就刮花了叶缪的脸。 舍不得也要舍得,女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儿! 正在苏七染给自己下定决心的时刻,琴心走了进来:“禀苏良娣,晋王殿下要见您。” 苏七染赶忙把匕首收入怀中,转身道:“让他进来吧!” 桌子旁,湘渤指着叠的高高的书籍:“缪还没有看完?” 苏七染阴沉着脸道:“晋王殿下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蛋。” “你……说什么?让本王滚蛋?”湘渤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第138章 师徒之间的信任哟 湘渤挑了挑眉,冷哼一声:“别以为本王答应缪不杀你,就……” “喔呵呵呵呵……”苏七染立马掩嘴抽风一样的笑着:“我那个……我的意思啊,是晋王殿下要是没事儿无聊的话,我可以给您表演一段儿滚蛋!” “怎么表演啊?”湘渤问的毫无性质,不悦倒是有上几分。 “晋王殿下稍后!”苏七染立马行动了起来,跑到门口,问宫人要了两颗鸡蛋,一手一个蹲身放在地上。 湘渤:“……”有点想骂人的冲动。 她双手并两指,用力的推了一下,两颗鸡蛋同时滚了出去。 “晋王殿下请看!滚!蛋!”她起身,字字铿锵有力,指尖指向两颗鸡蛋滚去的方向。 湘渤:“……”好想骂人,特别想骂人! 可手在鼓掌是什么情况,这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滚蛋滚蛋啊! “好!好一个滚蛋!本王又长见识了!”湘渤咬牙切齿的怒等苏七染,双手缓缓合起,用力击打出声。 “能给晋王殿下增长见识,是婢妾的荣幸,荣幸哈!”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心里慌慌的。 皇族子弟,各个都是难伺候的主,也就是她家小缪缪智障的时候好。 “听傅神医说,缪脑袋后面的血块儿,彻底的清除了,不知道缪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最近有什么变化吗?”湘渤坐在桌子旁,随意的翻弄了几下书籍。 跟之前见过的那些无异,看来叶缪读的并不顺畅明了,不然这些他原本就了如指掌的书,即便是回味,也会迅速看完的。 苏七染:“……” 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叶缪有想让湘渤知道吗?无法揣摩的心思,万一她说了,叶缪不高兴了,她呢?会很惨吧! 正当苏七染犹豫不决的时候,湘渤起身,走到苏七染面前,低头看着她。 一股压制性的气息,笼罩着苏七染,她微微抬头,对上湘渤肃冷的双眸,小心肝儿‘噗通’了一下。 “你是不是又对缪的脑袋动了什么手脚?”湘渤声音森冷。 苏七然弱弱的抬头看向他,见他眉间皱起,脸上带着紧张之气,好像在看一个该杀千刀的人一样。 不过一张俊俏的脸,即便是如此,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长得不如叶缪好看!”苏七染岔开话题,作出中肯的评价:“如果你笑一笑,能增添几分美色。” “苏!七!染!”湘渤字字怒意,鼻孔向是能喷火。 他紧紧的扣住了苏七染的双臂,语调激动:“你做了什么?你肯定又在缪的脑袋上动手脚了是不是!” “晋王殿下……还想欣赏滚蛋吗?这一次可以我亲自滚,按照您以前的要求,横着翻滚试试。”苏七染笑的比哭还难看,小腿肚子不争气的直抽抽。 湘渤凌厉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苏七染:“滚刀尖如何?” 苏七染:“……” “哈?!”她朝湘渤抛了一个媚眼,娇声娇气道:“哎哟,那会滚没命的,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玩儿啊?” 与此同时,叶缪推门而入,刚好看见了苏七染用眼睛对湘渤送秋波的一幕,听到了最后几个字,顿时恼火。 “玩儿什么?本宫是否可以参与一翻。”他走到苏七染迎侧,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看似平静如水其内藏煞气:“勾引男人的眼神不错,本宫也喜欢。” “啊?”苏七染闻声转头,只看了那么一眼,就不自主的躲避开了他的双眸。 太特么可怕了! 那黝黑深邃的眸,仿佛深不见底的黒渊,让人不敢直视。 即便是避开那双眸子,也能让人感觉到周遭的气流涌动,背后寒风阵阵,刺骨的凉。 用眼神就能杀死人,若真的存在,那炼成此神功的,肯定是叶缪无疑。 苏七染害怕,一害怕腿软了,软了就想跪! 一套连续动作在差点儿完成的时候,被湘渤硬生生扶助,撑了起来。 苏七染左脚绊右脚,当着叶缪的面儿,绊入了湘渤的怀中。 湘渤:“……” 柔柔身躯,让他的心跳空了一拍。 苏七染跟湘渤同时感觉到,叶缪杀人的视线,如锋利的刀刃,一道道的砍上他们的身体,刀刀皮开肉绽,白骨皑皑,像要将他们俩四分五裂一般。 “那个……个……个……”苏七染立马抖成了筛子,要不是湘渤扶着她扎实,她不止是跪,直接都抖趴在地上了。 “我……他……”苏七染像一个被丈夫捉奸在床的小媳妇,吓成了傻逼,惊成了痴呆。 话堆积在嗓子眼里,跟叶缪四目相对,一句也吐不出来,声音颤悠悠的,似是从自己嗓子眼儿发出,又不像是。 湘渤:“……” 如此熟悉的叶缪,难道…… 他赶忙解释道:“缪,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她摔倒,所以……” “你担心她?所以你喜欢她?”叶缪声音不温不火,似是淡漠,却能冷的透入骨髓。 湘渤:“……” 他更急了:“不是,缪……” “不是?所以你在占她的便宜吗?!”叶缪不等湘渤把话说完,就将苏七染强行拽到了自己怀里。 苏七染:“……” 她能感觉到,叶缪很生气,非常生气。 浓浓的醋味儿渗入她全身每一根儿汗毛。 叶缪已经气到无法正常沟通的地步,湘渤的解释,都成了更深一度的抹黑。 苏七染朝湘渤使了个眼色:“晋王殿下,你别说了!” 叶缪:“师傅不敢让他说了?怕什么?” 他嘴角弯弯,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间,仿佛并摆满冰块儿的寝宫还是寒冷上数倍,瞬间让苏七染觉得像是被紧紧的锁住了喉咙,要死要死的! “师傅要乖,让他说下去。”叶缪抬手抚上苏七染的头,指尖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扫过她的脖颈。 苏七染:“……” 她全身僵硬,像是被冰封一样。 虽然没有威胁,可这特么就是威胁! 师徒间的信任到底在哪里!都特么建毁了吗?不是说她不离开就不打她脑袋的主意了吗? 第139章 其实这样认为也好 “说说说!你赶紧说啊!”苏七染被叶缪圈在怀中,被别住的手不停朝湘渤呼扇:“快说啊!” “算了,不想说了。”湘渤一声短叹,甚是无奈。 叶缪这个样子,肯定是彻底恢复了。 按他对叶缪的了解,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在气头上,虽然不会乱吼乱叫,可比吼叫爆发还要可怕。 更何况,叶缪不是真的误会了,而是真的吃醋了。 除了叶缪的傻的时候,从来不会为任何女人吃醋,他对女人走的是肾,下半身思考从不用情,也从不让人碰触真心。 所以他还是闭嘴的好,以免更糟糕。 紧紧是因为碰触了一下就如此恐怖,湘渤想来不会有别的男人再有机会接触苏七染,后果不敢想象。 “看,心虚了吧!就是喜欢她是吗?”叶缪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不说话?默认……她是谁的女人,不清楚吗?” 苏七染:“……” 有法讲理吗?毫无道理可言啊喂! 她似乎能感悟到,湘渤为什么选择闭嘴沉默了。 苏七染抬头看向叶缪,恰巧叶缪也在低头看着她,让她感到压迫感袭来,心瞬间慌乱,像是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一样,紧张的喘不过起来。 她感受到了一个心中怒火中烧,打翻了九州大地醋坛子的叶缪,这感觉让她颤抖,方寸大乱。 湘渤确认道:“缪,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本宫应该想起什么吗?!”叶缪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森森的笑意:“这个女人,不是你能碰的,给本宫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苏七染:“……” 那笑渗的人毛骨悚然,比见了鬼还要恐怖,她仅是余光瞄过,就差点儿惊成了傻逼。 湘渤:“……” 他刚要说话,被叶缪抢先了一步:“去告诉母后,不着急,一切慢慢来,没有人能妨碍到我,更不需要她出手做什么!” “我知道了。”湘渤脸色难看的离开了寝宫。 湘渤离开后,叶缪就一把将苏七染推开,冷漠的转身又离开了。 苏七染站在原地凌乱。 他回来这一趟到底特么干嘛的? 推的如此干脆利索,是有多嫌弃她啊! 心塞塞的,疼…… 苏七染趴在桌子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一想到叶缪毫不留情的推开她的那一幕,心里就酸楚的厉害。 最起码听她解释一下,那不是给湘渤吓的病急乱投医嘛! 湘渤一个断袖,美人计如同菜市场萝卜白菜计,叶缪不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扯上喜不喜欢她! 叶缪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苏七染托着腮,坐在桌旁,呆呆的盯着门口的方向,一听见门声响动,‘噌’的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回来了!”她痴瞧了叶缪一会儿,见他手中,提着一小坛子酒。 “听琴心说,师傅晚膳就吃了两盘子菜一份水晶虾饺一份红烧肉。”怎么吃的这么少?胃口不好吗?不舒服?会是牙疼吗?没见她疼过,她是大夫啊! “饿吗?不然我把傅神医找来给你看看。”叶缪把酒坛放到一旁的矮柜上,神色淡然,水墨色的眸子,看的苏七染失魂落魄,举手投足间,散着贵不可言的气息。 苏七染:“……” 她一脸迷茫:“哈?啥玩意儿?” 饿不饿跟傅文博有个毛线球球关系啊! 看一眼还管饱哇! 要傅文博真有这套功能,直接挂城楼上就得,京都城里城外的口粮都省了! “晚膳是怎么回事儿?”叶缪见苏七染除了精神有些恍惚,再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脸色也正常。 那就是因为湘渤的事情跟他闹别扭赌气咯! “随随便便的给别的男人碰,还倒怀里去了,我还没教训你,你竟然敢绝食!”叶缪微微皱眉,面色肃冷,话语仍旧起伏不大,可少了那股子淡漠,显出了丝丝怒意。 苏七染:“……” 绝食?她肚子饱了眼睛不饱,见了好吃的,恨不得顿顿撑死的人能绝食? 更何况皇宫的伙食啊喂!那更得撑死,她都吃胖了两圈儿了,瞧不出来吗? 徒儿你是在搞笑,还是在搞笑! 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为师没有啊,晚膳吃了呢!”就是吃的比平时少点儿而已,心里酸,吃啥啥酸,她不喜欢酸的东西。 叶缪走到苏七染面前,低头凝视:“吃少了!为什么?” 苏七染:“……” 关心她吗?为何凶凶的! 苏七染扬着下巴,一脸的不服:“那为师下次一定把自己往死里撑,撑不死不算完咯!” 还不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搞的醋溜溜的,要不是你吓唬的,至于吃不下饭吗? “还有下一次?师傅是小孩子吗?怎么可以拿吃饭开玩笑!师傅要是撑死自己,还不如我动手呢!”叶缪加快了语速,原本不紧不慢的调调,消失不见。 他微怒中带着无奈,声音森沉,毫无掩饰的暴露出自己真实情感。 苏七染:“……” 这是在训斥她?又带着怜惜,就像是夫君在教育调皮的小媳妇一样。 苏七染只觉得这表情美的让人沉醉,叶缪无可挑剔的容颜,就连不高兴的样子,都是那么好看。 美色果真是难挡的魔,怪不得能祸国殃民呢! “为师跟晋王没有什么的,真的。”苏七染突然想解释清楚白天那一媚眼勾搭的事情:“晋王是个断袖,为师不喜欢断袖……”喜欢你这样的。 叶缪:“……”断袖?确定? 其实苏七染这样认为也好。 “知道了,相信师傅就是。”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眸色转瞬间淡和。 叶缪拉起苏七染的手,视线停留在苏七染的脸上,认真道:“都是我太小气了,吓到师傅了吧?”所以会吓跑吗? 苏七染扁了扁嘴:“嗯嗯,要不是晋王扶着,早就……”跪下了,趴着起不来了。 “我不 第140章 又是门主的意思吗 “杀?人?”苏七染瞬间抖了三抖,幸好叶缪抱的及时,不然就跪了。 床榻上,叶缪这次放的很揉,没有用丢的。 苏七染翻滚了两周,很自觉的滚到了里侧,迅速的钻进了被窝里。 “脱衣服才可以睡觉,师傅。”叶缪嘴角弯弯,眯着眼睛看着苏七染,越看越觉得他的师傅很讨人喜爱。 “可以不脱吗?”会想起前一夜,苏七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口舌立马干燥了起来。 太折磨人了,不行不行的。 叶缪:“不……” 他话还美出口,苏七染补刀道:“反正你什么也干不成!” 叶缪:“……” “哦?”叶缪双指并拢,眼睛紧紧的盯着,不紧不慢道:“师傅看过的图画书本,应该比我多吧!其实……方法不是很多种吗?我既然不行了,那也无所谓,能让师傅开心就好。” 苏七染:“……” 她立马想到了书中的画面,脸上火辣辣的,不自觉的往床里侧缩了缩:“你……你想对为师怎样?” 叶缪转头看向苏七染,淡然的脸上,勾起了阴险的坏笑:“师傅觉得呢? 苏七染立马血气上涌,惊的两个眼珠圆圆滚滚的快要掉出来一样:“不不不……不行……那样不好。” “不好吗?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省的师傅整天把我不行干不成的挂在嘴边儿。”叶缪把双指放在唇上,舌尖轻轻扫过,便朝苏七染凑了过去。 他勾着邪魅的浅笑,妖娆气席卷苏七染的脑海。 苏七染仿佛生成了一幅幅让人羞臊到爆血管的画面。 苏七染一个激灵,猛的起身就要往床下窜。 叶缪回眸,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将苏七染捞入了自己怀中。 苏七染趴在叶缪胸膛,立马炸毛,手脚并用挣扎,却被叶缪锁的紧紧的。 叶缪戏虐道:“师傅要乖乖的,老实一点儿。” 苏七染:“……” 他不是认真的吧? 叶缪翻身将苏七染压到下面,用力揪住苏七染的衣襟,‘嘶啦’一声,衣服破了。 苏七染:“……” 好像……特么是认真的! 幸感的锁骨,香肩微露,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叶缪眼前。 苏七染脸立马成了猴屁股,红的闪亮。 “我是你师傅,你不可以!”她的扑腾着,甩胳膊撩腿儿挣扎。 叶缪不悦的微微皱眉,顷刻间点了她四肢的穴道。 “给你治!为师给你治好不行嘛!保准让你行,行的不得了!特别行!”苏七染失声咆哮,就快要哭出来了。 叶缪的指尖轻轻划过苏七染的脖颈,轻柔的摩挲了两下:“师傅真乖,睡觉!” 苏七染:“……” 叶缪一直不提这个问题,是在等她主动说吗? 这坑师货……真是让人无语啊! 明明白白的说不好吗? 干嘛一定要这么折磨她呢? 夜里,叶缪紧紧的抱着苏七染,突然吻上了她的唇。 苏七染睡梦中惊醒,目若铜铃:“你又要干嘛!好困!” “就是想亲亲师傅了,来,我们继续。”叶缪语落,挑舌深入探索。 突然,一颗小丸儿似的东西,进入了苏七染的嘴巴里,苏七染没来得及反应,叶缪的的手就巧劲儿的推了一下她的下巴。 ‘咕咚’,苏七染下意识吞咽了进去。 “你给为师吃的什么?”她大惊。 叶缪微微一笑,点了她的睡穴。 “师傅,对不住了,听傅神医说,会有不适,可不会给身体带来伤害的,师傅放心。”叶缪将苏七染揉入怀中,抱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苏七染迷迷糊糊的起床,迷迷糊糊的被宫人伺候更衣洗漱,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吃早膳。 “琴心……我头怎么……”好不舒服。 苏七染感觉浑身无力,伸手不停的按摩太阳穴:“还有,太子殿下呢?” 琴心在一旁,平稳回话:“苏良娣莫要担心,御医一会儿就到了。” “啥?”苏七染怔了一下,今天并不是把平安脉的日子,钟容来干嘛? 她四处转头左顾右盼,迷迷糊糊中,并未见到叶缪的身影。 不是一早就出去了吧? 叶缪的蛊虫……这样总是往外跑是不行的。 苏七染懒洋洋的转头,看窗户打开,阳光正好,虽然已经快入冬日,可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冷。 等等……不冷!一点儿也不冷! “冰呢?冰都去哪儿了!”苏七染无心吃饭,猛的起身,却头晕脑胀,用力摇晃脑袋,才能保持清醒。 她伸手要搭自己的脉搏,被琴心一把拦住:“太子殿下说了,寝宫太冷,当时只不过是为了驱赶暑气,现在夏日已过,冰块儿早就该撤掉了。” “什么?怎么可以撤掉呢!”苏七染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一门心思都在担心叶缪身上,没有在意琴心严重闪烁异样的神色,但不代表她没有决出不对的地方。 “苏良娣赶紧吃饭吧,太子殿下说了,如果苏良娣吃的再像昨晚那么少,奴婢就要埃罚了。”琴心把把筷子,递回苏七染手中,话语间带着祈求。 “可我的头?”苏七染扬眸,审视的眼神看向琴心,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你好像不想让我给自己把脉?” 她一向健壮如牛,极少生病,贫血这种事情更是不可能,尤其是皇宫中,吃得好喝的好,更是壮到没朋友,怎么会突然就觉得晕呢? 琴心表面平静,可心却让苏七染看的发慌。 很少有人能让她有慌乱紧张的感觉,这眼神放佛有透视性,能刺穿她的身体,让她不由得低下了头,不敢对视。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小太监尖锐声音响起:“刘御医求见。” “这不是御医要来了嘛!哪儿用劳烦苏良娣亲自把脉,奴婢是这个意思。”琴心说罢,立马转身,把御医请入了寝宫内。 苏七染:“……” 不是钟容师兄,是刘续! 为毛是当年跟她一起被安排在医神医府中的刘续? “刘御医,我们又见面了。”苏七染盈盈一笑,觉得思绪有点儿混乱,一时间很难捋顺清晰。 上次因为碧鳞珠,门主派人闯入东宫的时候,他们碰见了一次,是门主的双重计。 这次又是门主的意思吗? 第141章 考虑的可真周道呀 刘续一向不爱自己招惹麻烦,若不是门主的命令,苏七染很难想出其他要出现在她面前的理由。 “听说苏良娣身体不适,承蒙太子殿下看的起微臣,特来为苏良娣请脉。”刘续面色紧绷,示意苏七染伸出胳膊。 他哪里是心甘情愿来的,还不是叶缪清晨去御医院的一句,“天子命令不可违,本宫的命令就可随听且听吗?” 那锐利的眼神,仿佛在说“看得起你,别给你脸不要,顺便连脑袋都不想要了。”。 那淡漠从容的神情,却硬生生的给人植入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错觉,把他吓的够呛,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里了。 叶缪到底是哪儿像一个傻子,他都严重的怀疑是门主搞错了。 苏七染:“……” 是叶缪? 叶缪不可能不知道她跟钟容的关系,为什么单单找来了刘续?身份特殊的刘续? 莫名有一种,此事不简单的感觉。 以叶缪现在而言,她不会单纯的认为,叶缪找来刘续是巧合,自己头不舒服是巧合…… 她一瞬间,竟然在担心你自己绝命门的身份,会不会被叶缪知道了,心里‘嘎噔’了一下。 刘续搭上苏七染的脉搏,突然脸色大变:“你……”他抽了一口气儿,抬头看了一眼琴心,脸色僵硬道:“苏良娣脉象似乎……可否单独一聊?” “奴婢去给苏良娣泡一壶您最喜欢的花果茶。”琴心知情识趣的,找了个由头,就退了下去。 刘续确认琴心走远,表情严肃的说道:“你根本没怀孕!” 苏七染淡淡道:“门主的命令,别用那种担心的眼神看着我,我会觉得你……”恶心的。 就知道刘续把脉后会是这种反应,好在她有门主撑着,不怕。 绝命门给每个人的任务,和门主对每个人的吩咐,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也不是能互相间问寻的,所以即便刘续怀疑,也不敢向门主发问,问不好就得死。 “好难受。”苏七染伸手扶助额头,身子微晃了一下,干脆趴在了桌子上。 刘续:“……” 他异样得目光扫视了一眼苏七染,语重心长道:“那种药哪儿是女人家吃的,药性太冲,导致阴阳失调,头晕是正常的。”就算向勾引色诱太子,吃的也应该是情药啊? 苏七染赶忙自行把脉,发现自己有阳气过盛的征兆,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她一脸迷茫的看着刘续:“那种药是哪种药?” “师傅独制的壮阳药啊!”刘续一副‘你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的眼神看着苏七染:“太子殿下单独告诉我的,你误服了一颗。”都知道了,不用拉不下脸来说。 苏七染:“……”好想一口血喷死叶缪! 误服?她看起来像傻逼吗? 一定是昨天夜里那突然一吻吞进去的那颗玩意儿……之后她就没了意识…… 刘续装作一脸正经的样子:“是不是搞错药了?如果需要情药的话,我可以给你弄一些特别带劲儿的!” 苏七染咬牙不语:“……” 搞错药?她真成傻逼了! 刘续调侃上了瘾:“其实想要留住太子殿下的心,好好的潜伏在东宫,有很多款药可供选择,身为同门,这个忙我一定帮,你尽管开口就行……” “走走走,赶紧走!”苏七染觉得瞬间脑充血。 太特么让人尴尬了! 徒儿,你给为师吃壮阳药是啥意思? 还是医神医独家配方的那种?不知道医神医出品的药性足到爆吗? 关键是啥时候要来的?要那药是啥意思啊? “那解除药性需要吗?”刘续继续假装他很正经。 苏七染咬牙切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绿:“要!” “那我开点儿安胎药意思一下了!”刘续强忍着笑意:“解除药性的草药就偷偷加在安胎药里,反正你还是药喝的。” “随你的便!赶紧走吧!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苏七染趴在桌子上,把脸整个埋在胳膊里,说什么也不想抬起来。 刘续语重心长道:“其实……你装作有孕在身,就要装的像样儿一些,太子殿下虽然貌美,可你也不能纵那个啥过度,不然怀孕之事会引起怀疑的。” “你逼逼叨个没完了是吧!就你一小人胚子在我面前装什么菩萨心肠!滚你妈蛋!老娘不想看见你!”苏七染猛的抬头大怒,要不是不舒服的厉害,她就要动手打人了! 刘续走到大殿的时候,刚好碰上端着花果茶的琴心。 琴心客气道:“刘御医慢走。” 刘续好心提点道:“听苏良娣说,她更喜欢喝菊花茶,所有跟菊花有关的东西,她都特别喜欢。”喜欢到暴跳如雷。 他说罢,在心中大笑三声,哎哟那个菊花哟,吃壮阳药的女子了不得呀! 琴心一脸莫名,看着刘续心情大好的离开了,那背影好像要高兴的跳起来了。 不过应该乐不了多少时候了。 晌午过后。 寝宫中,琴心帮苏七染换下了做好假孕装。 “这里面缝的是什么?”苏七染伸手戳了两下,‘咣当’‘咣当’的感觉,可不是棉垫儿之类的。 “太子殿下吩咐的,是猪尿泡做的,更真切一些,棉垫儿还是死板了点儿,容易看出端倪。”琴心拿来了外褂给苏七染穿上,外面又加了一层淡紫色的薄纱。 “太子殿下考虑的可真周到。”苏七染笑了笑。 看来叶缪所有的事情,都不会隐瞒琴心,可见琴心是叶缪完全信任的人,琴心有什么事情,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叶缪,那她是否就应该多加防备一些? 叶缪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午膳的时候,她就喝下了刘续派人送来的安胎药,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她的头晕目眩,就得到了缓解。 琴心还说了一句:“这刘御医就是用心,亲自熬制亲自送来的。” 以刘续做事小心谨慎的性子,可定是自己来咯! 解除壮阳药药性的草药里,有必须的一味,叫三清草,那草可是有破血的功效,对腹中胎儿不利,纵使给刘续一百个胆子一千条命,他也不敢让人知道了。 第142章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不过琴心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真的怀孕了,还喝安胎药,不觉得不合适吗?而且叶缪恢复记忆之后,就没让她再喝过…… “苏良娣,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名叫花螺的宫人,冲门而入,上气不接下气的‘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花螺跟琴心一样,也是叶缪身边的亲信之一,只不过都要听琴心的安排。 “放肆!寝宫哪儿是你乱闯乱入,乱喊叫的地方!”琴心不悦,大声指责。 苏七染整理了一下袖笼,见花螺跪再地上,脸色苍白,无所谓道:“没事儿,别紧张,说说出什么事儿了?” 花螺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宫院儿里晕倒了!” 苏七染:“……” 蛊虫!一定是蛊虫醒了! 她急了眼,撒丫子就往殿外冲去。 “太子殿下呢?”苏七染在殿门口揪住了一个宫人,急切大喊。 宫人指了指台阶下,苏七染便一路狂窜了下去,见叶缪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朝她微微扬笑。 一阵风吹来,吹的他发丝飘摇,仿若风中舞动,仙若灵灵,勾起一翻妖娆,美到无可救药。 苏七染愣在了原地。 不是……晕了吗?又醒来了?不像啊! 突然,一群宫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窝蜂的跑了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大把的鲜花儿。 红红黄黄,娇艳欲滴,在绿叶的拖衬下,显得更加的耀眼。 “太子殿下说,苏良娣美若天仙,花见花羞愧。”一名宫人上前,笑盈盈的说罢,就把花儿塞到了苏七染手中。 苏七染:“……” 这是?玩儿浪漫? 可干嘛拿晕了骗她出来,不知道她最担心的就是晕了! “太子殿下说,苏良娣聪明决定,花见花羞愧。”又是一名宫人上前塞花儿。 苏七染:“……” 好像一点儿也不生气,被骗也乐意。 脸红心跳,她竟然会害羞? “太子殿下说,苏良娣仙女仙凡尘,花见花羞愧。”又一个…… 苏七染:“……”美的都开花儿了好伐! 徒儿,这样夸为师,真的合适吗?太恰当了!大家都别含蓄,使劲儿来啊! “太子殿下说,苏良娣心地善良,万中无一奇女子。” 一个又一个的宫人上前,每个人都来上了那么一句。 苏七染那个小心肝活泼的简直要爆表! 徒儿出去了一上午,难道就是为了给她准备这些,哄她夸她让她开心? 苏七染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激动的凝望叶缪,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叶缪慵懒的倚靠在树干上,手中玉骨折扇一挥,帅气的打开,轻轻怀中扇动,笑容浅淡,却足以魅惑人心的笑,尤其那天杀的容颜,在此时更显得绝美倾城,越看越觉得美的不像人类。 苏七染呆滞的看着,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随而含羞带臊的紧咬下唇。 好幸福,怎办?夭寿啦!就要把持不住扑过去了! “哎呀!”苏七染收着收着,抱不住了,掉了一大把在地上。 叶缪送她的,都是她的,都要老实的在她怀里带着! 于是,苏七染赶忙蹲身要捡起来。 才蹲到一半儿,她的身子揪被人猛的从后面撞了一下…… “嗷嗷……”苏七染以一个标准的狗抢屎姿势,朝地面扑了过去,手里还紧抱着鲜花儿不松,狠狠的摔趴在了地上。 “苏良娣……” 宫人们立马慌乱了起来,围了上去,可各个都立马脸色突变,比见了鬼还难看。 “你们……”苏七染伸手要抓一个拉她起来,可见到他们恐惧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步步后退,不敢向前。 苏七染无奈放弃了怀中的花儿们,双手撑起坐在了地上,见鲜花大都给压扁,心里那个不爽。 “师傅!”叶缪冲了过来,蹲身紧张的看向苏七染,欲言又止:“疼的话……就不要硬撑……” 苏七染:“……” “啊?”她看叶缪紧紧的扶着她的肩膀,睫毛垂落间微微颤动,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在看看周围宫人的表情,跟吃了苍蝇屎似的,腿脚都在颤抖着。 “不是很疼,就是刚摔的太实落了……”她习惯疼这种东西了,真的无所谓的。 苏七染双手从地上捧起散落压坏的花瓣儿:“就是你的心意被我……”毁了。 “不要管这些了!”叶缪一把将苏七染搂入怀中,朝宫人大喊道:“都愣着干嘛!传御医!快传御医!苏良娣小产了!” 苏七染:“……”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衣裙上满是血迹,尤其是肚子那里,鲜艳的红,扎的她眼睛疼,原本缝制在一副里,鼓鼓囊囊的猪尿泡,也顺便扁了下去。 可为毛没有血腥味? 不然她不可能会这么后知后觉的! 甚至一开始穿衣服的时候,就会嗅到…… 看血色新鲜,一定是里面加了料得关系,不然从缝制到给她穿上,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血一定都黑了臭了。 有此保鲜除味儿功效的,只有一种…… “石露粉?你……”苏七染刚开口,就被叶缪捂住嘴巴,使了个眼色。 苏七染:“……” 她立马悟了,这都是叶缪玩儿出来的花样儿! “师傅疼的话,就要喊出来。”叶缪表情看上去是难过着急,可话语中却带着命令的味道。 苏七染打了个激灵,回神立马放生大喊:“啊!疼死我了!我的孩子啊!救命啊!要死啊!” 她喊的撕心裂肺,高音处都有些失声了,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儿,可一点儿也不像是见血虚弱的样子。 “师傅……”叶缪无奈,也不知道再说她什么好,只得抄手抱起来,快步向殿内走去。 一路上,还滴滴啦啦着血迹…… 叶缪把苏七染放到了寝宫的床榻上:“御医应该很快就来了,师傅先歇歇嗓子,御医来的时候,要有气无力的样子,知道了吗?” 他放下苏七染,手立马揉上了耳朵,这嗷嗷嗷嗷的,耳膜一路受的不容易。 “你……”苏七染一把抓住了叶缪的袖子,想要说什么,可一时间却组织不起语言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明明是浪漫中幸福的享受,突然就得好戏开演了! 第143章 都是三清草惹的祸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明明是浪漫中幸福的享受,突然就得好戏开演了! “师傅放心,我自有安排,不会出事儿的。”叶缪双手捧住了苏七染的面颊,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孩子的事情结束了,师傅就安全了,总是要处理的,不是吗?” 苏七染:“……” 叶缪说的没错,她不可能假怀孕一辈子,更不可能再来个假生产,破坏皇室血统。 现在她不用担心叶缪傻子保不住地位的问题,反正门主那边儿也是要交代的,流产就是任务,这样一来也省去了她的麻烦。 “以后每天我都会让琴心在寝宫里摆上鲜花儿,师傅也不要再为那些花儿难过了。”叶缪见苏七染垂头丧气的样子,想必是很喜欢那些花儿吧! 他记忆里可没有这些,只知道,苏七染贪财爱好偷鸡。 “不需要,不如天天摆一个金元宝在为师面前,为师还能乐呵乐呵。”为师喜欢的不是花!是因为你松的,还用那种是个女人就喜欢,人人羡慕的方式! 苏七染嘟嘟着嘴巴,想到一场浪漫只不过是一场谋划好的局,她的心情就跌落到谷底,怎么也提不起来。 这下子,在场的宫人们,都看见她一身血,事情顺理成章的搞定了,还有一片目击者在场。 第二天皇宫的热门话题,必定是:太子殿宠爱苏良娣,可惜苏良娣福薄,幸福时刻,孩子不保,这都是命啊!诸如此类。 “好,那就金元宝,师傅喜欢就好。”叶缪轻柔的揉了揉苏七染的头发:“师傅赶紧躺下,御医怕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苏七染哪儿肯,一把揪住了叶缪的衣服,气冲冲的说道:“不行!你给为师吃壮阳药的事儿,还有骗为师晕倒的事儿……” 话未说完,苏七染就被叶缪点了穴道,顺便连哑穴也点了。 苏七染:“……” 徒儿!你过分了!为师不会轻饶你的! 钟容来的时候,惊的目瞪口呆,苏七染一身血淋淋的,恍惚间还真有流产的样子。 其他的御医叶缪都让退居左右,只让钟容带着女医官靠近。 钟容见苏七染不停的朝自己眨巴眼睛,却是一动不动,满脸疑惑:“小七……那个苏良娣怎么……” “被刺激的,受了惊吓,又疼的厉害。”叶缪一脸淡漠,平静的回答。 钟容木楞了一下:“可……” “孩子保不住了,对吗?”叶缪没给钟容继续下问的机会,虽然是在询问,可就是在诉说答案一般。 钟容:“……” 原本就没有,保什么呀? “回禀太子殿下,孩子没有了……请太子殿下节哀顺变。”他现在除了顺着叶缪的话说,还能说什么,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啊! 钟容身边带着的两名女医官,刚要替苏七染检查,好做处理,被叶缪一把拦了下来:“剩下的事情,本宫的人会处理的,劳烦钟御医开点儿药,苏良娣需要好好的修养。” “是,太子殿下,微臣遵命。”钟容识趣儿的朝两名女医官招了招手,示意她们退到一旁。 站在不远处的御医,小声的窃窃私语,其中就有刘续。 “琴心,把今天苏良娣喝过的药底,拿给钟御医查看一下。”叶缪转头撇了一眼刘续,喊来了琴心。 刘续听的清楚,瞬间脸色惨绿,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更确切的说,叶缪想要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苏七染:“……” 叶缪是要整治刘续吗? 从壮阳药,到让刘续前来为她把脉,到殿外小产,一连续的都是叶缪的计谋! 他想要的结果是什么?苏七染并不觉得,仅仅是陷害到刘续身上这么简单,刘续还不值得叶缪大动心思。 会是挖剿绝名门的人吗? 苏七染顿时觉得脑子一片混饨,不禁担忧,万一连她都被叶缪挖出来了,叶缪会如何处置她? 太子黎川才思敏锐,谋略卓群,果然不单单传言而已。 过了没多会儿,琴心就拿着苏七染的药碗底子,来到了钟容面前。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却又有些刻意。 一个良娣喝过的药,怎么可能还留着未处理的药碗。 御医们都静静不语,等着钟容出结果,也似乎预料到了结果。 有的人甚至转目刘续,因为大家都知道,今天的平安脉和草药,都是刘续开的。 “回禀太子殿下,苏良娣的药中,有三清草的味道。”钟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床榻纱幔里的苏七染,三清草味道特别,她不可能分辨不出来的。 叶缪脑袋淤血已散去,他是知道的,看叶缪现在的样子,怕是已经恢复了。 他索性揣度了一下叶缪的意思,继续说道:“三清草乃是破血之药,若是孕人服用,会胎儿不保的。” “太子殿下赎罪,微臣最该万死。”刘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滴滚落。 若是熬制的过程,或者是送药的时候,都是假借他人之手,那他还有推脱的余地。 可是自己小心反被小心误,无从反驳,跟无从无赖。 这时候,皇后听到苏七染小产的消息,急忙赶了过来。 “缪儿,孩子……”皇后一进寝宫,就见到刘续大呼饶命,心里顿时乱了方寸:“没了吗?钟御医,亲口告诉本宫!” 钟容叩首道:“回禀皇后娘娘,苏良娣小产了。” “什么?那……那一下摔的吗?”皇后脸色那看的厉害,大退一步,有些站不稳当,一旁的宫人碧莲赶紧搀扶住了。 叶缪平静道:“母后,是因为刘御医的安胎药里面儿多加了点儿料,而那料恰好是落胎的一味药。” “微臣冤枉啊!”刘续吓的几乎虚脱,双膝跪爬着到皇后脚下,声音都走了调调:“今天上午太子殿下到御医院找微臣,说是苏良娣误服壮阳药,那三清草是用来解壮阳药的药性的!微臣……” “壮什么?本宫不知道。”叶缪眸色瞬间冰冷,睫毛微垂,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让人虚晃。 “刘御医的意思是,本宫傻?还是本宫的女人是蠢货!那种药也随便乱吃!还是本宫不行,需要那种药代劳,却被自己女人吃了!”叶缪威而不怒,话说起来虽是不紧不慢,可字字句句严风厉语。 第144章 我喂师傅师傅喂我 苏七染躺在床榻上,不得不佩服,叶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是师门之荣。 刘续:“……” 他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死字难逃。 太子殿下需要药,不行?死!太子傻?死!就连苏七染蠢货都有可能死字一个! 难道揭发苏七染假怀孕吗?别闹,他可不傻,那会被叶缪弄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说御医们多少人把脉过的。 “太子殿下,是……是微臣听错了,是微臣该死。”刘续额头不停的撞向地面,‘砰砰’的响声,听的他身后的御医们,都不由得心惊胆寒。 叶缪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刘续投去了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母后,我想或许刘御医的背后……毕竟刘御医没有理由做这件事情。”叶缪并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可皇后却是一点就明。 “刘御医,是谁主使你,谋害皇孙的!”皇后满脸怒气,喝指刘续:“你如果坦白招来,本宫可留你一个全尸!” “没人……”刘续的手下意识的抚摸上了自己的脖颈,镇定了一下心神,算是挽回了点而思路。 他虽然身为绝名门的人,却是奸险狡诈的小人,小人一般都怕死,所以他也如此。 好不容易得到了当御医的机会,离开了绝名门的打打杀杀的日子,他怎么可能轻易的丢了姓名。 刘续惶恐的抬头看向叶缪:“太子殿下觉得是何人指使的微臣?” “母后,刘御医就交给儿臣审问吧!”叶缪没有接话,向皇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皇后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看着叶缪,会想起湘渤说的话,看到如今神清气朗的叶缪,那熟悉的感觉,还是没能她安心,仿佛还在梦中。 叶缪看穿了皇后的心思,他的母后是个不敢轻易相信的人,除非自己确切的认证过了。 于是,他继续说道:“还记得十岁那年中秋,儿臣一直昏迷,是母后不眠不休的陪在儿臣身旁,照顾儿臣的,十一岁的那年,儿臣失足坠马,夜里高烧不退,也是母后一直陪在儿臣身边,照顾了一夜,每每会想起母后漫步血丝的双眼,儿臣都会心中愧疚。” “缪儿,我的缪儿回来了,真的回来了!”皇后拉着叶缪的手,激动的热泪盈眶,声音哽咽了起来:“我就知道,缪儿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就知道……” “所以,母后现在可以放心的把刘御医交给儿臣处置了吗?儿臣也想为自己的孩儿讨回一个公道。”叶缪达到了想要的效果,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皇后点头道:“好……缪儿自行处理就好。” “来人呢!把刘御医押入东宫地牢!”叶缪转眸刘续,脸色变的跟翻书一样,立马冰冷阴沉。 苏七染躺着的角度,刚好能够透过纱幔的缝隙,看的一清二楚。 叶缪这家伙演戏的功夫,真是没话说啊! 算不算尽得她得真传呢?她应该高兴?还是得意?还是后怕?很显然,是最后一条。 侍卫刚把刘续拖了下去,皇上就来了。 叶缪没有继续让大家就这么呆着,先是把御医们遣散了,只留下了钟容,好跟皇上交代苏七染小产跟汤药的事情,以苏七染需要休息为名,带着皇上和皇后,去了大殿。 苏七染:“……” 她躺的好不舒服啊喂! 口渴想喝水啊喂! 一身血要换衣服啊喂! 琴心不一会儿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 苏七染朝琴心眨巴着眼睛,狂使眼色:我知道你会武功的,给我解开穴道啊! “奴婢内里浅薄,太子殿下功力高超,点的穴道,奴婢解不开。”琴心以笑相回,一副‘奴婢真的不是不想帮忙’的样子。 苏七染:“……” 她认了!认了行伐! 叶缪这一出去,就是到傍晚才回到的寝宫。 苏七染感觉自己都快要长毛了。 “师傅还没自行攻破穴道吗?”叶缪眼睛微眯,笑的弯弯如月,带着一股善意的讥讽。 苏七染:“……” 对!没有没有!试过了五回!整整五回!浪费内里不说,压根儿不起作用! 叶缪:“师傅不要等我啊!眼睛回疼……师傅你别喘粗气啊!师傅你鼻子是要喷火吗?我会害怕的,一害怕就跑了,谁给师傅解穴啊!” 苏七染立马扁嘴装无辜,委屈像是要哭出来了:你婆婆的,妈蛋哇!欺负人了!徒弟欺负师傅丧尽天良啊! “师傅师傅,你一定是为了给我面子,才故意不解开穴道的,或者是师傅懒得动弹,正好想在床上躺着,对不对?”叶缪侧坐在床榻边儿上,双指戳在苏七染的嘴角,用力向上挑起:“师傅乖,师傅要笑,师傅还要眨巴两下眼睛,就是对的意思。” 苏七染:“……” 徒儿,你这是在羞辱你师傅我吗? 一眨巴……两眨巴……苏七染突然有种被逼良为娼的感觉。 “就说嘛!我的师傅武功高强,天下第一,肯定是故意不解开的。”叶缪说的时候,一脸认真,不掺虚假的样子,让苏七染徒然间觉得,她好像真的很牛逼的样子。 解开了苏七染的穴道,叶缪顺手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你又要干嘛!”苏七染心中悲苦,脸上无奈。 “还能干嘛,当然是喂饱师傅咯!晚膳还没吃呢不是。”叶缪低头,舌尖轻轻扫过苏七染的鼻尖:“如果师傅想要那种喂饱,要在我恢复了之后,所以师傅要快点给我治疗才行。” 苏七染:“……” 她鼻尖火辣辣的,麻了! 徒儿你这么爱舔为师真的不是一种病态吗?为师又不是糖果! “快快快!一定快!今晚上就开始医治!”所以,徒儿哇!你就别在折磨为师了行吗?为师心力交瘁啊! 饭桌上,又是一场与美食的欢聚,苏七染突然感到肚子的确是饿的厉害。 叶缪指了指盘子里的蒜香排骨,悠悠道:“是我喂师傅,还是师傅喂我?” 苏七染:“……” 这个选择好两难啊喂! “我们还是各吃各的吧!”苏七染笑盈盈的,赶紧往嘴巴里塞了一块蒜蓉排骨以表决心。 叶缪:“……” 这怎么能行?躲的了你吗? 第145章 恼羞成怒豁出去了 叶缪突然伸手,轻轻的擦拭掉苏七染嘴角的酱汁,随而放在自己最终吮吸了一下,不温不火道:“味道不错。” 苏七染:“……” 徒儿你这是在引诱为师让你喂的意思吗? 果然,叶缪夹了一块儿笋片,递送到苏七染嘴边儿:“师傅乖……啊……” “不用!为师自己会吃!”苏七染紧抿双唇,不让叶缪得逞。 叶缪无奈道:“那我只好用嘴巴喂师傅喽?” 苏七染:“不用!” 她‘嗷呜’一口,就把笋片给吞了,毫不犹豫的咀嚼入腹,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 “师傅这样才乖嘛!”叶缪满意的笑了笑,又夹了一块儿红烧肉送了过去:“来,张嘴,啊……” 苏七染:“……” 她有拒绝的余地吗?好吧!没有! 接下来是鱼肉,叶缪先小心仔细的检查有没有鱼刺,再送到苏七染嘴巴里,每一次都跟哄孩子一样,声音温柔,就连笑起来,都如春风抚柳一般。 简简单单的喂送,没有多余的动作,更没有其他话语,就能让苏七染脸红心跳,无法控制的羞涩。 眼见一桌子的菜,都吃的差不多了,叶缪温和道:“师傅吃饱了吗?不饱的话,我再让宫人去做。” “饱了,好饱!”苏七染不知不觉间,肚子已经圆鼓鼓的,撑的厉害。 她总有一种,叶缪要把她当小猪圈养起来的即视感。 “吃饱了的话,那我们师徒来聊点儿有意思的事情,师傅觉得如何?”叶缪突然倾身靠近苏七染,手掌用力一拉,将苏七染的椅子转动,迎面冲向自己。 他的手掌撑在椅背上,并没有离开,嘴角扬起了一抹复杂的笑意:“就聊一聊刘御医吧!” 苏七染:“……” “啊?”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虚的厉害,像往后退缩,可退无可退,后背只能紧紧贴靠在椅子上。 “师傅从刚刚到现在,可一直没问我关于刘御医的事情呢!”叶缪说的很淡然,甚至有点儿撒娇的样子,微微的萌动,让苏七染的心跳漏了一拍。 “很明显不是吗?为师没有什么可问的。”她敢问吗?再问着问着把自己也问进去了。 刘续可是绝名门的人,想必叶缪已经急忙的审讯过了,或许目的都达成了。 就不知道刘续这个小人,有没有说什么关于她的,不该说的话。 八成有吧! 叶缪:“师傅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苏七染:“……”基本确定有了。 “为师能有什么要说的啊!只不过做了一次你的棋子罢了,那孩子早晚要没的,难不成等为师肚子足月的时候,你还要去外面给为师捡一个回来!”她说的理直气壮,可心中的不安加剧了起来。 “师傅觉得我还像傻子吗?”叶缪冷哼一声,勾起的嘴角显得如同瞬间结成了冰雕。 苏七染:“……” 她已经很确定!有!刘续这个王八羔子,要是有全家,她一定不放过! “以前……那个……怎么会呢!”苏七染笑的很忐忑,极为不自然。 跑,还是要跑路! 叶缪现在的样子,如果算是傻子,那全天下的人,都是傻逼了。 “我觉得自己也不像。”叶缪的脸慢慢靠近苏七染,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绽放了一抹迷人心魄的笑容。 苏七染的小心肝猛的窜了起来,差一点儿就窜出来了,又像是被什么扣住,紧紧的攥了回去。 这感觉,让她瞬间血气上涌,这笑容,太要命了啊喂! 她那颗色心躁动的厉害,就要压不住了!如果彻底释放的话…… 不行不行!为人师者徒弟不可上也!她一定要把这句话刻在心间,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还跟绝名门有一腿这个不争的事实。 “师傅确定没什么话要对我说?我在等着师傅跟我说点儿什么呢!”叶缪又问了一遍,像是在给苏七染最后一次机会,等苏七染亲口向他坦白关于绝命门的事情。 “你……你能往后一点儿吗?”苏七染屏住呼吸,把脸转向一旁,又被叶缪霸道的捏着下巴转了回来。 “师傅莫要岔开话题,这招数对我不管用。”叶缪凝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七染,内藏滚烫的温度,像是要把她看化一样。 一定要跑路,可怎么跑? 他松开苏七染的下巴,双手撑在苏七染身子两侧。 唇瓣也在更进一步的靠近,呼吸间的鼻息,喷洒在苏七染的脸上,周围的空气,也一下子变的暧昧了起来。 苏七染憋气憋的脸红的像是能发光发亮一样,不是她不想呼吸,而是完全丧失了呼吸的意识。 那双柔软的唇,近的仿佛微微颤动一下,都会碰上。 所以,她把持不住,嘴巴往前一冲,亲了上去,又害羞带骚的后退。 完啦完啦,叶缪对她使用美人计,自己还中计了,万一上瘾了,舍不得离开怎么办? 叶缪:“……” 这完全不在他的估计之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飞纵即逝。 “这可是师傅先动的嘴,不过我喜欢。”叶缪嘴角扬笑,心里开心极了。 叶缪原本就貌美得不得了,只是恢复后,纵使一副淡漠寡然,清清冷冷的样子,就连笑容,也是清淡的好似没有味道,品起来却同烈酒一般,刺人心扉。 苏七染:“……” 尼玛勾引死她得了! 用话岔开话题不行,那嘴巴总行吧! 反正也是废了的!安全保障一流,有便宜就尽情的占吧! 就当是美人计对美人计,看谁更胜一筹! “怎么?让为师亲亲怎么了?你还亲为师呢!”她一个情绪激动,恼羞成怒,干脆豁出去,再一次双唇朝叶缪嘴巴撞了上去。 “师傅,亲亲不是这样的!”叶缪按住苏七染的肩膀,将她用力挪开。 光是嘴巴碰嘴巴算什么!怎么能尽兴呢? 苏七染:“……” “为师亲你你不乐意是吧!那不要……” 苏七染话还没说完,就被叶缪搂着腰抱到了自己腿上,一把揽入了怀中。 叶缪魅人一笑,那笑容仿佛沿着嘴角,一点点的侵染到极美的妖娆,看的苏七染立马语塞,脑仁瞬间罢工了。 第146章 不喜欢穿衣服睡觉 “我来教师傅,要这样……”话说着,叶缪的双唇便贴了上去,手掌放在苏七染的脖后,指尖一下用力,两下轻柔的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舌尖勾动,深入探索,温柔中带着几许霸道。 苏七染一开始想要躲避,却被他手中的力道蛮横的牵制。 渐渐的,苏七染仿佛沉沦在这曼妙中,或许是自己丧心病狂的想要上徒弟太久,或许是这滋味太让人欲罢不能。 裕火焚身就是如此的感觉吧!可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唔……为师困了!”她突然用力推开了叶缪,把头转向一旁。 “困了?那睡觉吧。”叶缪声音沙哑中带着三分感性,指尖轻轻抚摸苏七染的脸颊,眼中尽是意犹未尽的忍耐。 他说罢,就将苏七染打横抱起,放到了床榻上。 可却仍旧把苏七染锁在怀中,不肯放开。 “师傅……快点儿把我医治好吧。”他额头抵在苏七染的脖间,轻轻的晃动摩擦,语气轻柔的似柳絮飘扬,绵绵入心。 “能答应为师,把冰块儿搬回寝宫,以后尽量不要离开寝宫吗?”苏七染心中还忌惮着蛊虫一事,叶缪需要治好的,何止是不举而已。 “师傅不觉得这个要求很奇怪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叶缪立马警觉了起来,可表面上没有起丝毫变化,甚至语气都是平平如往,没有半点儿起伏。 “有什么奇怪的?这是为师的命令,你是我的徒弟,就要听我的!为师喜欢天寒地冻,喜欢你天天在寝宫里陪着为师!”苏七染来了一个放大赖。 想来叶缪能这么问,一定不知道蛊虫的事情。 傅文博估计不会告诉他的,要告诉,早就告诉了,她也不想让叶缪知道。 叶缪知道了后,会如何?她不想让叶缪忧心,更不想叶缪为了生死茶饭不思。 “原来是师傅为我近日总是外出不高兴了。”叶缪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可眼中仍是窥探:“如果真是这样,以后我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师傅便是,如果不是……就是师傅骗我?那……” 叶缪的笑容,渐渐的失去了温度,舌尖在苏七染的脖颈上,轻轻扫过。 那麻麻痒痒的感觉,像是万虫钻心一样,噬骨的折磨。 “为师又不是好吃的!你干嘛总是这样!”苏七染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花儿。 叶缪似有回味道:“因为师傅是甜的,哪里都甜甜的。” “你个臭变态!”苏七染一个激动,脚不自觉的駦然猛力弹出,直踹叶缪小腹。 叶缪抱着苏七染,抽不出手来及时制止,原本可以一掌回击,可霎那间忍住了。 他不想伤害到苏七染,只能被那冲起内气的一脚跺下了床榻。 在掉落的时候,叶缪的手仍旧紧紧的搂着苏七染,将她也一起带了下去。 叶缪在下面做了苏七染的人肉垫子,所以苏七染也没有摔疼,只是感觉叶缪抱着她的胳膊,微微的加重了力道,身子被挤压的有点儿疼,像是惩戒。 “师傅又胡闹了!”叶缪脸上笑着,眼中冷冰:“刚刚那里可是脖子,师傅是不是少想了什么?” 苏七染:“……” 对对对,少想了什么呢? 要命啊!砍头哇! 还没跑得了就给搞丢了命,这不划算! “那个……为师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就见怪不怪吧!”苏七染心中颤悠了三下,小腿肚子也抽动了三下。 “可我有些不高兴了,怎么办?”叶缪跟苏七染的脸贴的很近,就连苏七染因为慌怕错乱的呼吸,都能清楚的感知到。 “你凭什么不高兴啊!你今天骗为师晕倒了,为师还怪你呢!只不过是踹了一脚,你一个大男人那么计较干什么!”苏七染双手撑在叶缪的胸膛,傲娇的扬着下巴。 “因为担心我,还是因为晕倒?”叶缪挑了挑嘴角,双手抱住苏七染的脸颊,强迫苏七染跟他四目相对。 那双凌厉的双眸,让苏七染浑身上下不自在,对着那双眼睛,似乎连顺嘴拈来的假话,说起来都费劲儿,甚至想的时候,大脑都已经短路了。 “那个……为师……为师可以再亲亲你吗?”苏七染不停的眨巴着眼睛,用来掩饰自己的羞涩之情。 她已经分不清楚是拿引诱来分散转移话题,还是真心的没亲够,借着机会厚着脸皮说了出来。 叶缪:“……” “满足师傅。”即便是阴谋,心怀不轨,他也心甘情愿,毕竟是苏七染主动提出的,只要如此,他便很满足。 叶缪又一次的吻了上去,指尖穿过苏七染的发,将她的脑袋紧紧的扣牢。 苏七染被紧紧的禁锢,就算是晃动一下脖子,都成了奢望,只能任由叶缪强烈的索取。 现在也说不上是后悔,还是甘之如饮。 叶缪狂肆的席卷她的舌头,吮吸她的双唇,那股强烈,贯彻苏七染心扉,让她强烈的感受到了叶缪的渴望,同时勾起了她的渴望,知道全身软面无力,浮起阵阵躁动。 在叶缪全身心投入热吻的时候,苏七染快速的从要见取出两枚银针,毫不客气的刺入了叶缪的穴位。 单枚银针,以叶缪的内里,定能在短时间内冲破,可两枚一起,才是她独家锁穴的手法,即便是高手中的高手,怕也是无能为力。 只见叶缪眉头微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在缠绵一吻中,失去了意识。 哎呀呀!完全是紧张过度顺了手啊! 徒儿一定会体谅她的吧? 苏七染起身后,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可仿若整个寝宫中,都弥漫着叶缪唇间的滋味。 她感觉唇瓣儿火辣辣的,再低头看着地上躺着的叶缪,不禁双手捂住了脸:“羞死人了!我到底干了些什么!” 勾引徒弟,最不可恕啊!她会因此被老天爷劈个半死吗? 苏七染好不容易把叶缪抗回到了床榻上,累的满头大汗。 “脱还是不脱呢?”她纠结犹豫了。 叶缪好像不 第147章 突然醒了毫无征兆 “羞死人了,哇哇哇,好讨厌啊!好棒!”苏七染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下手的速度极快:“嗷呜!” 伴随着苏七染兴奋的乱叫唤,叶缪的衣服光光…… 这身材简直是气死乌乌压压一群人。 苏七染花痴的看了好一会儿,咂巴了咂巴嘴:“为师不是有意隐瞒你一些事情,不跟你说实话的,更不是故意违反约定,又戳你的,完全是……下意识的啊!自我保护你一定懂得,也会原谅为师的哦?” “为师很体贴吧!”她在叶缪的身上摸了两把,意犹未尽的爬到了里侧。 好难熬的一夜啊! 知道叶缪昏迷着,忍不住的转身静静的欣赏。 时间好像过的很快,慢慢的苏七染觉得困的厉害,睁不开眼睛…… 第二天清晨,苏七染从睡梦中醒来,迎面就是叶缪邪魅勾人的笑脸。 “师傅昨夜可愉快?” 苏七染:“……” 什么起床气啊,睡眼零星啊,都特么闪一边儿去! “其实……戳了你,为师也不好过,再其实,为师把你抗到床上,也挺不容易的,所以你能不能看在为师不容易的份上,不跟为师计较了?”苏七染立马就清醒的倍儿精神。 “我指的可不是这些!”叶缪挑了挑眉毛,伸手掀开了苏七染身上的被子。 苏七染瞬间感到一丝丝的凉爽,低头一看,大叫出声:“啊!你这个混蛋!” 她双手紧紧的怀抱住了自己被扒光光的身子,就要炸毛! “师傅小点儿声音,喊坏了嗓子怎么办!”叶缪伸了个懒腰,一脸坏坏的样子:“只允许师傅封了穴道脱我衣裳,就不准我这个做徒弟的按照同理行之?” 苏七染:“……” 怪不得她没有察觉,原来是被点了穴! 丫丫的独家封穴的手法都封不了他很久!这特么到底是有多强大啊! 内功厉害了不起啊!就可以任性胡来!她可是做师傅的! 苏七染间叶缪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自己的身子,那眼睛微微眯起的样子,即便是没有猥琐的味道,那也算是耍流氓啊! 更过分的是,他不但把苏七染的被子给掀了,还直接掀到了地上,让苏七染抓个遮盖的机会都没有。 “色狼,贱人,把被子还给我!”苏七染连蹬带踹,破口咆哮:“啊!为师打死你!打死你!” 叶缪刚要起手点穴,苏七染一眼察觉,歇斯底里道:“你敢点你试试的!敢还手为师再也不理你了!” 这一嗓子还真管用,叶缪果然止住了动作。 他想要控制住苏七染,可苏七染太疯了,叶缪怕出手轻了止不住,出手中了伤到她骨头,只能挡挡挡…… 苏七染一爪子朝叶缪的脸蛋儿就挥舞了过去,叶缪原本挡来挡去的,就已经贴近了床边儿,再猛的一闪,直接掉到了床底。 “师!傅!你够了!要给本宫毁容吗?”叶缪从地上爬起来,眼中带着微微怒意,黑着一张如同寒冰的脸,什么淡漠的神情,不紧不慢的话语,统统成了狗屁。 苏七染:“……” 好吧,她承认,她是在用生命惩罚叶缪。 只见叶缪头发凌乱,胳膊上还有一道道指甲的抓痕,白皙的肌肤显得……有些热闹。 叶缪能这么生气也是应该的,身为一国太子爷,被女人虐成这副模样,怕是第一次。 以前苏七染也狂揍过叶缪,可那时候,叶缪还是个傻子智障,不能与现在相提并论。 “师傅觉得过瘾吗?”叶缪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抓痕,咬着牙,一字一句。 苏七染顿时在床上就傻了眼,突然想起来叶缪一直对她的小脑袋跟脖子分家挺感兴趣的。 “你……为师错了,你可说过,只要为师不逃走,就不会杀了为师的。”苏七染哆嗦了一下,不由大脑控制的使了练个半成品的龟息术,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管它衣服不衣服的,反正叶缪也没少看她! 她就是属乌龟的怎样? 能怪谁?怪就怪自己太冲动了呗! “师傅!”叶缪一声惊慌,赶忙的试上她的呼吸:“御医!琴心!传御医!” “……” 叶缪紧紧的抱着苏七染,怕他一松手,苏七染就又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 “琴心已经去找御医了,师傅一定会没事儿的!” 这是吓……晕了?还是给气晕了的? 苏七染一出状况,叶缪似乎就没办法冷静下来。 他绝对不能失去这个女人,哪怕是这个女人小伤小痛,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惨烈的剧痛。 “师傅,你醒醒啊,怎么突然就晕了呢?”叶缪红润着眼眶,等不及御医来到,起掌运气,想让苏七染赶紧醒过来。 苏七染能感觉到,叶缪掌心一股热力贯穿她的各处经络,而那双手,就放在她的……胸上…… 尼玛能换个地方吗? 比如背上也行啊! 对了,叶缪的概念里,她没有前后的区别! 尼玛好羞辱的感觉! 她其实想真晕过去,这种情况下,有意识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所以,她选择了醒来。 “非礼师傅,天诛地灭啊!天理不容啊!”苏七染睁开眼睛,就大叫着往墙上退,恨不得把自己砸进墙里去。 叶缪:“……” 他顺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木愣,很快就恢复了平淡如水的样子。 苏七染突然晕了,突然就醒了,毫无征兆,的确是惊了他两下。 “师傅醒了就好。”叶缪眉头锁动了一下,脑中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穿好了衣服:“一会儿起床吃早膳吧!” 苏七染晕的挺特别的,方才她醒来的时候,自己的掌力还在经脉中游走,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坐力,那是经络振跳的力量,而真正昏迷中的人,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苏七染蜷缩着身子,见叶缪突然冷冷淡淡的,心中极为不爽。 占完便宜擦擦屁股就不认人了? 渣!他就是一个渣! 叶缪起身后,走了没两步,转都丢了苏七染一句:“师傅以后别再这么玩儿了,我会担心,会害怕的。” 苏七染:“……” 他指的难道是…… 第148章 稍等一下有点儿乱 对,方才他掌力并未收回,而醒来的时候,经络会有起伏…… 叶缪离开后,苏七染整个人趴在了床榻上,揪来叶缪的被子盖好自己,不停的在床榻上翻滚。 一遇叶缪变魔鬼啊!不要问,她就是冲动! 起床后,苏七染发现,桌子上的书籍都已经不见了,想来是叶缪已经叫人搬回了崇文殿。 早膳的时候,叶缪并不在身旁,苏七染找来了琴心询问:“太子殿下去哪儿了?” 琴心道:“皇上已经知道太子殿下恢复了,所以叫太子殿下去了太极殿,了解最近朝中的大小事宜,以便过几日重新上早朝。” 苏七染:“……” 叶缪这么快就咬恢复到从前了吗? 岂不是陪着她的时间更少了? 门主又会让她做什么该死的任务呢? 琴心说罢,从一个小木盒里,取出了一个金元宝,摆在了苏七染面前:“这是太子殿下交代的,送苏良娣的礼物。” 苏七染:“……” “哇哇哇!好闪啊!”她抱起来就往嘴巴上咬了一口:“太过瘾了!” 果然,她的徒弟,是个好徒弟,随便占她便宜的事情,也就不计较了,反正她也不是没有占。 下午的时候,翼王鳟云来访。 大殿内,苏七染客气道:“太子殿下还未回来,想必如今还在太极殿跟皇上一起,如果翼王殿下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请回吧!” “是太子殿下派人找本王来的,现在又不在?是何意思?”鳟云脸上明显不悦,他已经等了半个多时辰了,也没见叶缪的人影。 要不是如此,苏七染也不可能出来应付他。 鳟云一个黑脸儿,苏七染也不乐意了:“婢妾不知,翼王殿下如果要等,便等着,要走,慢走。” “婢妾刚刚小产身体不适,现行退下了。”说罢,苏七染便要转身入内。 “站住!你小小一个良娣,也敢跟本王这么说话吗?太子的女人,都是恃宠而骄吗?”鳟云对苏七染的态度很不满意,虽然没有发火,但口气没有丝毫的隐忍。 “婢妾即便是恃宠而骄,也不是恃的翼王殿下的宠,而是太子殿下的。”苏七染直接抬叶缪出来压制。 当她苏七染是好惹的吗? 背有大树好乘凉,她现在是太子也捧在手里的人,是人见了她就要给三分薄面,翼王又怎样。 刚好试探一下,这位翼王千岁,到底跟绝命门有没有关系,或者究竟知道绝命门多少事情。 “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鳟云摇了摇头,微起的火气,转瞬间消失:“都被太子给惯坏了。” 他想来也不愿跟苏七染计较,多生事端,毕竟叶缪拿她拿的打紧。 叶缪一向没有独宠,东宫的女子,上至太子妃蔡青柠,下至舞乐楼舞姬歌姬,都是雨露均沾。 苏七染是叶缪有史以来第一个独宠的女人,更为了这个女人,再也没去过他最喜爱的舞乐楼,更别提是见或者碰触东宫其他女人。 就连面子上的夫妻太子妃,都看也不去看一眼,以前还为了跟蔡国公的良好关系,意思一下。 这时候,叶缪从殿外走了进来:“本宫的女人,本宫就喜欢惯着!” 鳟云:“……” “太子终于回来了,不知道找本王有何事?”他微微一笑,朝叶缪行了行礼。 苏七染:“……” “婢妾恭迎太子殿下回宫。”徒儿,这种话要不要说的如此霸气,为师怎么听着爽歪歪的呢? 叶缪今日一身金色蟒袍,金丝刺绣,头顶鎏金冠,腰系玉带,手中的玉骨扇随意微摇。 虽然是历朝历代太子的朝服配置,可却被叶缪艳丽非凡的脸,生生的压制了下去,那彰显出来尊贵,来自与叶缪的本身,不在衣服贵重上。 叶缪高挑的秀雅的身姿,淡漠的神色,冰冷深邃的墨色眸子,只有看苏七染的时候,才夹杂着各种情愫 苏七染说罢,刚要转身退下,被叶缪大步上前,一把揽住了她芊芊细腰。 “别跑呀!想本宫吗?”叶缪勾动嘴角,神色迷离:“快一天没见到了,本宫想你了,留在这儿陪着本宫,如何?” 苏七染:“……” 脸红心跳‘哗啦’一下子来了! 叶缪的神情,似是芙蓉月下的妖娆,那抹薄薄的桃唇,显得更为诱人。 徒儿你要不要嘴巴这么甜蜜蜜的?为师会忍不住想要亲你的! 苏七染红彤彤着脸蛋:“我先闪了!” 叶缪紧紧的环住她的腰,怎么都不肯放人,嘴角间流露出戏虐的笑意。 她戳了戳叶缪的胳膊,小声道:“翼王殿下还在看着呢!不要这样!” “就是不准你走,早上的事情,你还没道歉呢!”叶缪干脆放赖,坐在椅子上,把苏七染跟个大娃娃一样抱在腿上,脸一个劲儿的往苏七染脸颊蹭。 苏七染:“道……道歉?” “睡觉而已,你至于那么激烈吗?不满足你还不高兴。”叶缪的余光偷偷的扫视了翼王鳟云一眼,见他表情有些僵硬,瞎想的厉害,忍不住的嘴角弯弯。 “你怎么越来越小气了,给了金元宝不就等于你不生气了吗?”苏七染着急下,愣是把话给接上了,反正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呗! 再给她打一会儿又能怎样,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脑子里面乱想归乱想好伐!条件反射都是必然的! “本宫可是要保存体力白日里为父皇分忧解劳的,一晚上折腾多少次了,还要?”叶缪说的真切,含蓄到让人误会连连,浮想篇篇,恨不得能让人想的两眼儿发直。 苏七染:“……” 徒儿等一下,为师有点儿乱! “咳咳……如果太子没什么特别事情的话,本王改日再来,今日就不打扰太子跟苏良娣……”鳟云顿了好一会儿,大喘了一口气儿,继续道:“……共处了。” “不急不急,苏良娣是本宫的女人,本宫都不急,翼王替本宫猴急什么。”叶缪调侃言辞,似笑非笑的看着鳟云,把玉骨扇放在了桌子上,一手一只苏七染的手,温柔的握着。 第149章 只有该死没有无辜 鳟云:“……” 他猴急? 一回来跟来不及了的是谁? 鳟云刚要开口,就被叶缪拦住了话语:“还是翼王妃着急了?听说有孕在身的女人,脾气可都不小,想必翼王妃贤惠良德,不会那样。” 叶缪说罢,伸手摸了摸苏七染的脑袋,像是安慰,又像是在提醒什么。 “孩子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命中有时终须要,命里无时莫强求,翼王妃肯定会吉人天相,为翼王殿下增添子嗣的,毕竟像婢妾这种,纯属意外,无关命里有或无,绝非天意而在人为。”苏七染这人就是悟性好,可惜五行缺贱,总喜欢在原有的基础上,多来点儿刺激的。 然后,鳟云不但给刺激到了,还给吓到了。 这是苏七染万万没想到的。 “苏良娣小产一事,本王也是深表……太子殿下,本王……”鳟云突然跪在了地上,表情僵硬到跟面瘫多难没区别了:“我子嗣多夭折,还望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叶缪嘴角勾起,偷着朝苏七染眨巴了一下眼睛。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跟苏七染说上一句:师傅干的漂亮! 苏七染:“……” 不做亏心事,哪儿怕鬼敲门,看来这位翼王殿下,做了什么对不起叶缪的事情咯。 “翼王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好歹也是本宫的哥哥,不用行此大礼,兄弟之间,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呢?”叶缪也就仅限于嘴上客气可以,连根手指头都没意思一下。 呃……也是,他还拉着苏七染呢,太忙,空不出来! “我如果做错了什么,希望太子殿下能够赎罪不怪,更不要加罪到未出世的小小生命身上。”鳟云仍旧跪在地上,不敢轻易起身。 叶缪向来变幻无常,总是一幅淡漠平静,无所谓的样子,极少能看到他的情绪,即便看到了,也难分真假,更让人难以捉摸。 他笑着不代表没事儿,冷冷相对的时候,或许能逃过一劫。 这让鳟云一直忌惮恐惧着,所以即便是心中不服,也不敢对储君之位明面儿上大动手脚,生怕叶缪发现了。 可得知叶缪失忆智障后,他可没少动啊! 指望叶缪顾念兄弟之情,他还不如指望猪能爬树驴会飞来的实际。 “对了,翼王的两个随从……就是那两只狗,应该也跟着一起来了吧!”叶缪好似心不在焉,说的平静淡淡,手里拿着苏七染鬓角垂落的秀发,打着圈圈儿,好似注意力都在苏七染的身上,并不在鳟云。 “都在殿外呢!”鳟云如实回答,心中忐忑不敢,不知道叶缪到底打的什么心思。 叶缪微微颔首,让宫人把两人叫了进来。 “奴才宋大海……奴才宋小海,参见太子殿下。”两人入内后,见鳟云跪在地上,瞬间头皮发麻,紧张了起来。 他们是两兄弟,从小便跟随在鳟云左右,鳟云不管大事儿小事儿,都会交给他们处理,尤其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是鳟云一直以来的亲信。 太子爷虽然是千岁,可翼王殿下也是千岁,即使不是储君,也不用这么个跪法,肯定是出大事儿了。 难道是事情败漏了?可他们没成功啊!是那个苏良娣命不好,命中无福分。 “去那边椅子上一坐,乖。”叶缪宠溺的在苏七染脸颊蜻蜓点水一吻,足以让苏七染脸蛋儿红了个透彻。 见苏七染羞答答的微微低头,叶缪笑眯眯的喜在心中。 他师傅怎么看都可爱,就像可口美味的甜点,想让人一口吞掉,在口中细细品味。 可惜……现在还有事情要处理呢!不然床榻上一抱…… 他想着想着,嘴上不仅仅存于浅笑而已。 立马感觉到失态,叶缪收了收表情,轻柔的拉起苏七染,自己也慢悠悠的起身。 苏七染:“……” 女人天生的直觉外加她灵气爆表的第六感告诉她,要发生大事了! 她听话的坐在一旁,抿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儿,准备看好戏。 想来一定精彩,苏七染便懊恼的拍了一下大腿。 早知道准备点瓜子小点心的,那不美哉! “二位起身吧!”叶缪面无表情,话说的不温不火,却带着扬手的动作。 宋家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的主子还跪着,自己怎么起? 他们最后的目光,统一落在了鳟云的身上。 鳟云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发一句言语。 宋家二兄弟刚一起身,叶缪大喝一声:“琴心!” 苏七染愣了一拍转头,见琴心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还抛出了一把宝剑,丢出一个洒脱的弧度。 “啊!啊!” 伴随着两声惨叫,苏七染应声转过头,立马吓成了傻逼! 只见两颗人头,齐刷刷的跟脖子分了家,宋家两兄弟,前一刻还大活人儿,这会儿不但死翘翘,还变了无头尸。 而那两颗头颅一下子飞出了好远,一颗撞在了殿柱上停下,另一颗还滚动了几下,差点儿就到了自己脚边儿。 大殿里瞬间血腥气蔓延,热腾腾的鲜血洒落一地,也洒溅沾染了叶缪一身。 叶缪握剑亭亭站立,侧颜看向剑身,血一滴滴的流下,嘴角微微的挑动,惊的人心魄颤动,又被他那勾魂锁魄的魅笑,艳的恍惚了神色。 “叶缪!好一个太子爷,这跟乱杀无辜有什么区别?”鳟云半天缓过神来,駦然从地上起身,吓的铁青的脸色,都还没有转变过来。 “无辜?死在本宫手里,只有该死,没有无辜。”叶缪冷笑一声,话语比笑声更加冰冷渗人:“你的人再本宫的东宫放肆,本宫在自己的东宫杀人,有何不可?” “他们如何放肆?”鳟云握拳的双手不停颤抖。 他手背上,筋络崩的紧紧的,分外明显,双目红统,充满了血丝,带着悲愤怒瞪叶缪。 叶缪露出了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微抬双眸,不紧不慢道:“本宫觉得他们放肆,就是放肆了。” 那平静如水的声音,似是不带任何感情,尤其是苏七染看不到他的面容,感觉冷血无情至极。 第150章 噼里啪啦滚到地上 鳟云跟宋家兄弟,可以说是一起长大,虽然主仆有别,可鳟云对他们极度包容,视为亲人,家人,友人。 而就是在他生命里如此重要的两个人,在眨眼间由生变死,就在他的面前,血溅当场,让他如何能不气不愤不伤! 鳟云怒指叶缪:“本王不服!你孤傲自大,岂有此理!” “哦,那就岂有此理吧。”叶缪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回答的平淡到了极致。 苏七染:“……” 这气势!绝了! 仿佛叶缪是杀了只小蚊子那般,而小蚊子子的头头要喝叶缪一口血报酬。 叶缪伸出手来‘想咬就咬’,而小蚊子的头头刚咬上还没喝到口,就已经被叶缪拍成了蚊子饼,一命呜呼。 鳟云伤心至极,抬手就朝叶缪挥拳而去,叶缪剑锋一扫,没有闪躲,当鳟云拳头降至的时候,他的剑已经刺穿了鳟云的肩胛骨。 “叶!黎!川!”鳟云吃疼的咬紧牙关,冰蓝色的朝服上,大片血色蔓延。 叶缪的名,像是从他的齿缝间狠狠挤出的一样,带着痛恨。 “来人呐!翼王勾结绝命门,试图谋害圣上,先行打入天牢,由圣上定夺!”叶缪毫不留情的,把剑从鳟云的身上快速的拔出。 就跟琴心一样,陈浅及时的从殿外带着人冲了进来,完完全全提前安排好的戏码。 叶缪早有准备,怕是确认过好几遍了吧! “本王勾结绝命门!叶黎川!你有何证据!”鳟云咆然怒涌,颤颤抖抖的胳膊,血从指尖低落。 “刘续御医已经招供了,他就是绝命门安插在医神医府邸的细作,你就是谋害本宫孩子的主谋!”叶缪说的风淡云轻,好像再讲根本无关轻重同样的故事一样。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叶黎川你不得好死!”鳟云愤愤之下,伸手抓像叶缪。 叶缪不躲不让,一把扯住鳟云的胳膊,一只手紧紧的按在他的伤口上,另一只手扣住他让他不得乱动。 “父皇疼爱你,一定不舍得让你死,估计最多也就是发配而已,不然本宫这个做弟弟的,保你软禁,能留在京都如何?不然你万一发配的路上死了,父皇可是要怪到本宫头上的,不好不好。”叶缪贴在鳟云身边儿,‘啧啧’了两声,锥心的讥讽。 “不过骨肉亲情?本宫可不是那种人。”叶缪虽然笑着,可却比不笑还要可怕:“翼王妃身怀六甲,本宫会好好照料,每日都会派人给王妃送去上好的安胎药,保腹胎儿平安,具体过程会如何,就看二哥如何做了。” “我的好弟弟,没想到能听到你一句二哥,是在这种时候。”鳟云一声大叹:“太子殿下想要本王怎噩梦做呢?” 他眼中不知道含着的是那种泪,苏七然判断,一定是苦的,烧心的苦。 “还能怎么做啊!反正承认了你又死不了!重复呢?本宫是不想,多杀个人顺带个娃娃儿的,本宫倒是乐意至极。” 叶缪一直没有敢看向苏七然的方向一眼,还是忍不住的偷偷撇了过去,见苏七然脸色苍白,给吓的都没了血色,落在地上的双腿,正一抽一抖的。 叶缪:“……” 这就是……绝命门训练出来的? 应该杀了不少人,难不成她师傅是绝命门的……好一朵纯洁滴白?莲?花? 鳟云苦笑道:“本王明白了!一定让太子殿下满意。” “带下去吧!”叶缪挥了挥手,陈浅让人押着翼王鳟云,刚走了两步,又被叶缪叫住了:“等一下,找人赶紧把这两具尸体收拾一下。”他的师傅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叶缪把剑随手丢到了地上,走到苏七然面前,见苏七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两具没了脑袋的尸体,伸手温柔的蒙住了她的眼睛。 “师傅别看,脏。” 苏七然轻轻的拨开他的手,转头看向他。 明黄的蟒袍,血染如梅花片片,配上叶缪白皙透净的面容,分外妖艳。 叶缪的双眸,即便是在杀人后,还是纯净透彻,不染尘埃。 纵使全身血迹斑斑,也感觉不到任何血腥之气,就连鼻腔内涌入的血气,似乎都淡化了许多。 那么残忍血腥的杀法,竟然没有给他带来半点儿污染。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狠狠的杀人,还能保持的住吗? “那个……刘御医……”苏七然说到一半,硬是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还是不敢问…… “是绝命门的细作,师傅知道吗?”叶缪盯着苏七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跟刚刚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一般,让苏七然无法猜出他在想些什么。 “嗬……为师怎么会知道,绝命门又什么鬼?”苏七染装痴卖傻了起来:“对对对,晋王殿下提过,是那个……路上追杀我们的鬼。” 她害怕了,一害怕就开始哆嗦了起来…… 叶缪知道了?不知道? 苏七染不敢确定刘续那张嘴巴严实,可她确定绝命门门主对于叛徒的手段一场残忍,要比叶缪刚刚杀人的方法狠上太多倍,足以让刘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直到陈浅带着人进入大殿收拾尸体清扫现场的时候,叶缪仍旧是居高临下的盯着苏七染。 苏七染:“……” 徒儿,你这是要把为师活活的盯死吗? 苏七染也干脆豁出去了,扬头抻着脖子,回盯。 这世界上就没有师傅怕徒儿这一说法! 想她苏七染,风里来血里去,三言两句,两没脑袋的尸体,就能吓的住她吗? 互盯了一会儿,叶缪轻轻勾动嘴角,贴靠在苏七染耳畔,声音轻而有力:“师傅如果念及曾经同门情谊,给刘续求情,还是免了,凡是绝命门的人,杀!无!赦!” 他早就向傅文博打听了,苏七染跟刘续的关系不但不好,还非常的厌恶刘续。 不苏七染要是真的跟刘续有情谊,他也不会拿刘续开刀,伤了苏七染。 苏七染腿一软,从椅子上赶紧‘噼里啪啦’的滚到地上,给跪了。 叶缪:“……” 他一把拉住苏七染的胳膊,倾身耳侧小声说道:“师傅,陈浅他们在呢……” 第151章 就知道师傅忍不住 “那个……腿软,站不住了……”她真的好怕,双腿抖啊抖的,要不是叶缪用力拽着她,她还能跪回去。 叶缪一手拉着苏七染,一手扶了扶额头…… 他的师傅,真心受不起惊吓,这么小的胆量,是如何在绝命门那种大环境下活下来的? “那我抱着师傅。”话音刚落,叶缪就将苏七染打横抱了起来,一路往寝宫的床榻方位走去。 一入寝宫,叶缪就感觉到冰爽。 把苏七染放在了床榻上,叶缪才开口问道:“师傅干嘛又让人搬运冰块儿来?” 苏七染:“……” 还不都是为了你!哼唧! 幸得她机智,知道打着叶缪的旗号,诈取冰库里的冰块儿。 “医神医说了,你离不开冰块儿的。”这几日叶缪身体里的蛊虫不知道怎样了,冰蚕的尸体应该还能管管用的。 “这么巧?”叶缪稍稍装作惊讶:“傅神医也说了,本宫有新的冰蚕,就可以不需要冰块儿了!” 苏七染:“……” 她猛的从床榻上坐起身,大喊:“那老头儿说啥?” 叶缪:“……” 晚膳过后,师徒俩躺再床榻上。 苏七染从叶缪口中得知,叶缪好了之后,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傅文博。 他用了他的办法,让傅文博跟他说了许许多多的实话,具体有哪些,叶缪只字不提,反正蛊虫和刘续的身份,是其中的两项。 “你把老头吓的够呛吧!活这么大岁数不容易,人越来越怕死!”苏七染翻身侧着看向叶缪,单手拖着下巴。 叶缪躺着坐着站着,都完美,哪个角度都完美,就像一块儿无可挑剔的美玉,无暇绝品。 “好歹也是师傅的师傅,算是我师公,我怎么忍心吓坏他呢!再说,傅神医师公的胆子还是很大的,比师傅强很多,我都要灭他医神医满门了,他还硬咬着牙不肯透漏关于师傅半个字。”叶缪嘴角弯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可嘴里说着灭满门,脸上表情如此平静如水,徒儿你觉得你正常吗? 苏七染全身上下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背后毛嗖嗖的一片寒凉。 她果然是傅文博最爱的徒弟,她的师傅,很好! “你为什么那么恨翼王?还有绝命门?”苏七染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虽然叶缪没有表现出恨意,可她感觉的到。 “师傅什么时候把我的不举治好?”叶缪刻意避开了苏七染的问题,话语虽然轻柔,但带着警告,那仿佛是叶缪不可触碰的禁地。 连她都不可以吗? 苏七染突然感觉,他似乎根本不了解叶缪,两个人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因为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没有过去,只有属于她的未来的傻子了。 “这个……为师需要炼药,那些药还都在凤阳城呢!所以为师先要找个地方……不急不急。”苏七染搪塞着。 她一时间很害怕叶缪好了起来。 跑还没跑得了,叶缪要是一好就把她给‘吃’了,那可怎么办! 吃完之后再宰了,也是有可能的,她可清楚的记得叶缪今天的话,绝命门者,杀无赦! 好冰冷的几个字,她的心都凉透了。 “不能不急。”叶缪翻身拥住苏七染,像小孩子一样,撒娇的在她的身上蹭来蹭去:“不然我跟师傅怎么一起没羞没臊的愉快生活?” 苏七染:“……” 她被叶缪蹭的,只能像只毛毛虫一样的蠕动,身子被叶缪霸道蛮横的圈住,本根躲不开。 “师傅难道不想吗?”叶缪说话间,就把自己的衣襟层层揭开,故意不全部脱下,结实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隐约间可见两点绯红。 尤其是那优雅的锁骨,叶缪故意的凹出了一个造型,让弧度更加漂亮。 苏七染:“……” 徒儿,你这是要色诱为师吗? “师傅?回答我呀?”叶缪轻盈的朝苏七染眨巴了一下眼睛,故意半脱半露香肩,顺手摘去了鎏金冠。 发丝如墨色的瀑布,顺滑的散落在了肩膀上,柔柔的滑过,让苏七染也香感受发丝过境的感觉。 苏七染:“……” 太恐怖了!这明摆着就是色诱嘛! 她的手!不能动啊!就要把持不住摸过去了! 淡定淡定,不能让这小子得逞,他一定会得意死的! “师傅,想试一下吗?”叶缪声音美妙动听,透着的沙哑噬魂夺心。 那一笑倾人城,二笑误终身的绝色姿容,再配上一副任人宰割糟蹋的样子,加上求蹂躏的调调…… 苏七染:“……” 鼻血大哥!您老也要撑住啊! “你赶紧把衣服穿好!”苏七染突然觉得鼻腔一阵暖流涌落,赶紧捂住了鼻子。 鼻血大哥啊,你怎么就怎么不听话呢?就这点儿出息,怎么混迹美男场儿? 叶缪:“……” 咦?是有反应了还是没反应啊? 再继续一下吧! 于是,他‘唰’的一下,把下身衣褂掀了起来,开始脱裤子…… 苏七染:“……” 卧槽!徒儿你得让为师流鼻血过多身亡吗? 太歹毒了! “你给为师老实点儿!躺好了睡觉!”苏七染一激动,鼻血流得更快了。 不能给叶缪发现了! 她只好张开嘴巴,尽量接住窜涌而出的鼻血,保持身体一动不动。 叶缪并没有完全把衣服都脱光了,隐约美才是大诱惑。 他潇洒的把裤子往身后一抛,丢到了地上,把腿从被窝里挪了出来。 腿部看似随意的弯曲,衣褂遮挡住大腿的半部分,尽可能的让臀部线条显现。 苏七染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挪不开了…… 白皙的大腿,细长芊芊,皮肤再窗外投来的月光笼罩下,更加的诱人,散发着如玉般淡淡的光…… “这样师傅喜欢吗?喜欢的话就快点儿治好我!师傅想摸摸看吗?很滑手感很好的。”说着,叶缪就自己动起了手。 慢慢的,顺着小腿上滑,然后慢慢的,再掀一点点衣褂…… 苏七染:“……” “噗……”一口鲜血,从嘴巴喷出,下巴低落。 “师傅,你吐血了!”叶缪急忙撑起身子,赶紧扯开苏七染遮遮掩掩的手。 苏七染:“……”好丢人啊! 叶缪盈盈一笑,就知道你忍不住。 第152章 她还没有放大招呢 “师傅,你鼻血怎么……流的这么快啊!”叶缪看傻了眼儿,基本属于井喷了:“滴……滴下来了!” “不要在看了!”苏七染说一个字,流到嘴巴位置的血往外喷溅一次:“钩引师傅你天打雷劈,丫丫的劈死你个小王八蛋!劈劈劈劈劈!” “师傅……你……”叶缪脸往哪儿闪,苏七染头往哪儿转着喷,故意追随。 没多会,叶缪白皙的脸上,也沾染上了点点艳丽的红。 叶缪:“……”他不太爽! “挺好看的,像红色的星星……”苏七染大咧咧的拿起叶缪的衣服,就擦了一把鼻血。 叶缪:“……”更不爽了。 “师傅,不要玩儿了!”他抽动了两下嘴角,指尖随便碰触脸颊,就是鲜红耀眼。 “是谁先开始玩儿的?反正不是为师!”苏七染把脑袋直接拱入了叶缪的怀中,狂蹭了一顿,蹭的脸上红色血迹凌乱一滩。 她能感觉到,叶缪的身体越来越僵硬,气都开始顺畅不起来了。 “你……是不是有洁癖啊?”苏七染笑盈盈的仰着脸,笑的特像个傻子。 “师傅,笑的节约一点儿才漂亮。”叶缪脸色冰冷,微微垂眸,感受着身上沾染的鼻血,整个人都不好。 如果换做是别人敢这样,近不近的了他身且不说,肯定一命呜呼。 可……苏七染,他却无能为力,只能认栽。 “我就要这么笑!”苏七染嘴巴用力的咧着,在叶缪的怀中拱啊拱,乐的开怀。 “师傅需要清理一下了!”叶缪无奈短叹一声,什么淡漠容颜,直接成了僵尸脸。 苏七染:“啊?不要清理,为师觉得这样……”挺好的。 话还没有说完,苏七染就被叶缪倒着脑袋抗到了肩膀上:“琴心,打水来!” 不悦的叶缪,把苏七染擦洗干净,衣服一扒,直接塞被窝里揉捏着玩儿。 “师傅还敢不敢乱来了!”苏七染躲避不急,叶缪下手快的很,直接攻入她的被窝里,跟她盖了同一床被子。 苏七染都快羞愧致死了,苦苦求饶:“为师不敢了,你别乱摸啊!不准摸那里……那里也不准……” “为师要打你了!”求绕不成就威胁,谁知道叶缪反威胁更起作用。 “师傅什么都没穿,确定要露出来给我瞧瞧吗?还是师傅想被我点穴,很随喜所欲的……哼哼……” 苏七染:“……” 直到叶缪揩油揩困了,将苏七染按在怀中:“睡觉!” 次日清晨,叶缪一早便去了朝堂,主要是为了处理翼王鳟云的事情。 苏七染等着处理另一件事情。 “太子殿下怎么还没回来啊?”她等到快晌午了,也没见叶缪踪影,已经问了琴心不下十余遍了。 琴心道:“回禀苏良娣,太子殿下……” “早朝一般什么时候开始啊?我睡的太香了,太子殿下走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时间,还有什么时候结束啊?都不吃午饭的吗?离家远的官员回家不都得饿死了!”苏七染叽里呱啦得问了一堆,愣是没耐心等琴心把话说完。 琴心僵硬的笑了笑:“苏良娣说的是。” 她到底有没有要听自己说话啊! “以前太子殿下一般都什么时候回来?”苏七染这个没见过市面的问题宝宝又开始发文了。 琴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尊声道:“回禀苏良娣,太子殿下以前上朝的时候……” “如果每次都回来这么晚的话,胃会饿坏的,我是个大夫,我知道,按时吃饭注意饮食很重要,这样可不行,就算太子殿下再健壮,也总有一天会垮掉的,怪不得……”历朝历代的皇帝,短命的居多,都是给劳累过度弄死的。 琴心很郁闷,强撑着笑意:“苏良娣说极是。” 根本就没打算听她说话,那还问她干嘛! “琴心啊……”苏七染把最后一颗葡萄塞进了嘴巴里,却不见了琴心的踪影。 她好无聊,干嘛不陪她说说话! “苏良娣,奴婢给您准备了好多水果呢!”琴心找了两个宫人,共端着一个巨大的木质托盘,摆到了桌子上。 更确切的说,一个大圆桌,整个都摆满了。 “琴心,你这是想……把我吃成水果吗?”苏七染看了看满桌子的葡萄苹果桃子……又呆愣的抬头看向琴心。 琴心低头道:“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就是见……见刚刚的葡萄没了,怕苏良娣您不够吃的,所以多拿了点儿。”吃东西能堵住你这张嘴吧! “那一定是想撑死我!”苏七染斩钉截铁,觉得肯定加确定加一万个一定。 有特么这么吃水果的吗? 琴心紧张道:“误会啊苏良娣!”就是不想让您继续瞎逼逼了。 “不吃就是浪费啊!”苏七染抓了一串葡萄,就往嘴巴里面塞,还招呼琴心跟送东西来的两名宫人:“坐下一起吃啊!” “奴婢们……奴才……不敢……” “呸!”苏七染往地上吐了一颗葡萄籽,指了指小太监:“那我吐着,你捡着,也算是陪我玩儿了!” 宫人:“……” 琴心:“……” “都下去吧!我逗你们玩儿呢!琴心陪我就好了,我最喜欢琴心陪我了,因为她胸大!”苏七染翘着而两腿,仰着脖子,直愣愣的往嘴巴里塞葡萄。 两名宫人看了看琴心,见琴心招了招手,才敢退下。 “琴(kin)心,你觉(ju)得我好(hou)吗(me)?”苏七染塞的嘴巴里鼓鼓囊囊的都是葡糖,琴心反应了两遍,才搞明白她说的是些什么。 琴心:“……” 她心中一万个无奈有何人能懂? 看见宫人退下,她真的好像让苏七染叫她滚出去! 哎呀娘呀小姑奶奶,她这是得罪了谁啊! “奴婢觉得苏良娣很好,奴婢也很喜欢苏良娣。” 如果琴心觉得着就算不堪折磨,那她就大错特错了,苏七染闹妖这紧紧是一个开始而已。 她还没放大招呢! “琴心啊,你说,我心里憋着事儿呢!也是无聊了些,是不是跟我说话很闷啊?”苏七染尖锐的眼神看向琴心,看的琴心心里发毛。 琴心:“回禀苏良娣,奴婢不觉得闷。” “是吗?可我觉得闷!” 第153章 钩引太子给洗澡吧 “如果我说闷呢?”苏七染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冰凌飞扫,一股浑然天成的杀气,让琴心平静的面容起了波澜。 “苏良娣说闷,那就是闷,奴婢也觉得闷。”琴心不自觉的底下了头,不敢直视那对眼睛。 如果说谁凭借一个眼神,让她有如此惊慌错乱的感觉,那就是叶缪,仅此而已,现在又多了一个苏七染。 他们……还挺配的!怪不得小时候姥姥跟她说,什么龙配龙虾配虾,老鼠的儿子混大洞,果不其然。 苏七染立马转换了笑脸,把葡萄梗往桌子上一扔,拉着琴心的手说道:“我一直怀孕中,不能到处走动,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御花园长什么样子呢!好琴心,太子殿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就领我去耍耍呗!” 琴心:“……” 干嘛那种眼神吓唬人家,直接说不就得了吗? “奴婢遵命。”琴心叹息一口气,命苦啊!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御花园皇宫各处的人,都有去溜达的,苏七染身为太子殿下的女人,去转悠转悠也不是不可以。 关键是总比她呆在寝宫里折磨她要好。 “我能放风筝吗?听说御花园很大。”一个姓苏的,曾经皇宫门框子都没摸到过的小土鳖语。 琴心无奈的摇了摇头:“回禀苏良娣,入冬了。” “那我可以在御花园骑马吗?听说御花园很大。”苏七染精神奕奕的扯着琴心的袖子。 琴心:“苏良娣,不可以。”回禀两个字都懒得说了。 苏七染:“那我可以在御花园骑着马放风筝吗?” “当然不可以!”琴心直接脱口而出。 “抓鱼呢?听说御花园有很大的池塘。”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琴心几乎抓狂。 这货也不乐意了:“什么都不可以,叫什么御花园!” 琴心:“……” 弄死她吧弄死她吧! 这货今天是怎么了? 平日里还能正常点! 吃错药了? “琴心是不是生气了,我就是心情不好。”苏七染叹息一声,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琴心:“……” 心情不好就要作践她吗? 她刚要说话,只见这货猛的抬头,笑面如花:“如果你生气了,那我就会开心的,所以!生气吧!” 琴心:“……” 我不要跟她说话了! 如果不是身份有别,真想单挑! 御花园 正值晌午过后,皇宫里的女主子们大都在各自的宫中午休,御花园这个时间,是人流比较少的时候。 几乎只有守卫的皇家近卫军,跟零散的宫人路过。 苏七染就像只放飞的小鸟,东跑跑,西窜窜。 琴心原本想要嘱咐她一下,让她不要瞎蹦跶,可见到苏七染一看见有人迎面的时候,就搬出来一派端庄的样子,也就放心了许多。 从而也看出,苏七染并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女人,就是……很作怪而已。 御花园是帝王妃子们休息有赏的地方,景色果然不凡,路过的有祭祀处和藏书阁,建筑以养安殿为中心,大约二十所左右,无论是依墙的,还是独立而建的亭台楼阁,都龙龙别致,独具匠心,且分布疏密有序,对称而不呆板,舒展而不零散。 另外有四座独具特色的亭子,风别代表春夏秋冬四季,分散在御花园的四方。 其中冬梅亭和夏暑亭,横跨了一条广域的湖面,还是条活水湖,琴心介绍,湖水直流宫外。 苏七染不经意间揉了揉鼻子,有威胁的话,是个逃跑的好地方,她水性可是好的很,怎么也是练过龟息功的人……虽然没有练成。 如绛雪轩前摆放的一段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似一段久经曝晒的朽木,敲之却铿然有声,确为石质,尤显珍贵,不禁让苏七染停下了脚步,心中作想:如果能顺走,那得换多少钱啊! 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彩石路面,极为别致。 园内甬路均以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组成不同的图案,有花鸟鱼虫,还有人物风景,沿路观赏,妙趣无穷。 苏七染在溜达到一个花坛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看见花坛旁因整理花卉刨出的泥土,宫人还没来得及整理。 “我要脏兮兮的回去!”她看了看四下无人,大笑三声,想到叶缪那张嫌弃抓狂又忍耐的脸,就觉得爽极了! 琴心:“……” 上回是洗脸,这回不是想勾引太子殿下给她洗澡吧? 好有心计的女人,怪不得太子殿下被她迷的神魂颠倒。 人家心有图谋,琴心一个下人也不好阻拦,只能看着她蹲在花坛旁努力用心的刨尼土,刨两下还往脸上衣服上摸一模,完全故意想要找洗澡。 然后苏七染却自始至终没有想到这个后果。 “你是哪里的宫人,竟敢乱动御花园里的东西。”突然,有一个宫女走到苏七染跟前,声声不悦。 苏七染刨土正刨的带劲儿,挥了挥衣袖,不作搭理。 “你大胆,御花园哪里是你一个……”宫女的话还没说完,琴心就走上前接场儿。 看宫女的穿着打扮挺讲究,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女官,所以琴心恭敬道:“这位小姐姐,奴婢们是……” “凤鸾殿的!”苏七染不耐烦的站起身,真诚的双眸,满是泥土的脸,脏兮兮的衣服,面对那位宫女:“我们是皇后娘娘身边儿的人,她叫碧莲,听说过吧!” 抱着丢人现眼时,报别人家家门的良好理念,苏七染指了指琴心,转头使了个眼色,继续道:“我们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来取点儿花土!这位……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吗?” 琴心立马心中不安了起来,碧莲可是皇后娘娘身边儿的红人,有多少后宫里的女眷熟悉她的那张脸,苏七染怎么说的就这么随便……随便起来还能这么正经! “凤鸾殿?”宫女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琴心,扫眼看向苏七染,一副没好气的样子:“那你是干什么的?” “看!看我这样子!能像干嘛的!养花儿的咯!不然闲的蛋疼我在这挖土啊!” 第154章 她真算是看明白了 琴心:“……” 你不觉得你就是闲的……那里疼! 再说,你有吗?能疼的起来吗? “你看我这……啊?浑身脏乱差的样子!”苏七染抖了抖两袖子泥,宫女后退了一大步。 “你再瞧瞧我这幅尊荣!”苏七染双手指向了被泥土埋没的脸蛋儿,连皮肤的颜色都看不太明白。 宫女又后退了一大步。 “你说说,我不养花的干嘛的啊!”苏七染理直气壮,说起话来的时候,抖着膀子,还带着一股痞里痞气的调调。 宫女用力的点了点头:“的确是的,还极为的粗俗,一看就是村里来的丫头片子。” 苏七染:“……” 她怎么听的就这么不舒服呢? “老娘没美貌吗?不漂亮吗?你们皇宫里的人可真不会说话!”苏七染现在由痞子直接加载里一身匪气,就差肩膀上抗一狼牙棒了。 琴心:“……” 完全插不上话啊!找不到自己该进入的角色和台词儿,她能怎么办! 她只能默默的看着这货一个人的表演,赶紧把这要命的宫女给弄跑喽! 宫女刚要走,迎面走来的,还真是凤鸾殿的人。 不但苏七染跟琴心见过好几回,就连这位半路冒出来阻拦苏七染挖土的宫女,也认识。 “迎蓉!”宫女兴冲冲的刚要上前,苏七染怕穿帮,一个跃身冲了过去。 她可是会轻功的人,顺便把宫女推了个趔趄。 “那个什么蓉姐姐啊!”苏七染耳朵可尖着呢,狐狸耳朵,顺着风就听了个半清楚。 迎蓉被突然冲过来的泥巴女人一惊,猛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谁啊!” 这时候,琴心无奈的走上前去,到了她出场的时候,却是擦屁股。 “迎蓉,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琴心俯身迎蓉耳侧,轻声说道:“这是我们家苏良娣,还望不要声张。” 迎蓉回了回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左右审视了苏七染一翻,身材影姿倒是像,琴心说的话她也不能不信,就是这脏不垃圾的样子…… 早就听宫人们议论纷纷,说太子殿下活着回来之后,口味就变了,不喜欢身材妖娆的东宫佳丽,偏偏喜欢独宠一个搓衣板儿。 要不是这个搓衣板脸长的好看,她们可是有一万个不服气。 太子殿下可是皇宫一朵花,人人都想摘,众宫女们茶余饭后的色谈。 现在看来,太子殿下不仅是品味变了,还是个重口味儿。 手绢上染了灰尘,都会扔的老远的人,怎么就能受的了脏成这德性的女人! “来来来,迎蓉啊!你来你来啊!”苏七染伸手就揽住迎蓉的脖子。 “啊……”迎蓉感受这黏糊糊的泥蹭在了她的脖子上,心里恶心难受的厉害,可碍于苏七染怎么说也是个太子良娣,她一个奴婢,不敢支声,只能忍着,更别提发火了。 苏七染把迎蓉拖拽到了泥土堆旁边儿,目测好了距离:“站这儿,就站这儿就行的!” 琴心见宫女好奇心起,也想上前凑热闹,赶忙拉住:“这位小姐姐,她俩有话说,你先别过去了。” 感觉的到苏七染肯定是没安好心,可她不能让事情就此白露,那前面的谎话,就会变的更加难堪。 就指望苏七染别做的太过分,不好首场。 可苏七染愣是让琴心的指望落空了。 只见她朝迎蓉屁股上凌空一脚,迎蓉以一个几近完美的扎屎坑姿势,一头栽到了泥土堆儿里。 琴心:“……” 就知道不能对苏七染这种女人抱有期望! 她后悔,她揪心,她堵塞! 宫女大惊,倒吸了一口凉气儿:“迎蓉!” 她刚要上前,被苏七染咧着架子,双手五指张开伸展向前,跟耍流氓似的拦截了下来。 “她!是我姐妹儿,就稀罕这种玩法,知道了吗?”苏七染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宫女:“……” “你粗鲁!粗俗不堪!凤鸾殿怎么会出你这种恶劣的人?”宫女正义感袭来,对苏七染的恶略行径极为不满。 苏七染一副得意的嘴脸:“啊哈!你还真说对了!别人还经常夸我缺德呢!” “你臭不要脸!”宫女给她气的脸都红了。 “这个也有人夸过了,不新鲜!”苏七染脸色立马板了下来,散着杀气的冷眸,不但让宫女吓的颤抖了一下,也让琴心心中慌乱了两分。 那眸子中,带着血腥,苏七染的双手,曾经一定沾染过鲜血,不然怎么可能轻轻松松的展现出这种神情。 最初呆在太子殿下身边的时候,她也曾经杀过不少人,可都没能练就到此。 “苏……”迎蓉刚挣扎着把脑袋从烂泥里拔出来,用衣服摸擦了一下,又被苏七染及时转身,一击空掌给拍到了泥堆里。 苏七染转身:“阿苏!我就阿苏!记住了吗?”她见宫女没反应,显然被她刚刚吓傻了还没回过神来。 “记不住就赶紧走人!”她朝宫女突然咧嘴,呲了呲牙,硬生生把宫女惊回了神色,撒丫子一路狂奔而去。 也不知道真是给她吓的,还是把她当神经病了! “苏……苏良娣,你怎么可以这样,奴婢好歹也是皇后娘娘身边儿的人……你们简直……”当迎蓉再次爬起来的时候,直接蹲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琴心用力的闭合双眸,又不能不睁开面对这一大烂摊子。 苏七染双手摊开,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天然无公害的眼神看着琴心:“我不是故意的。” 琴心:“……” 这货不是故意的?那绝对是特意的! 她算是看明白了,就一祸精!还是精明鸡贼的那种! 琴心赶忙上前把人搀扶好了:“迎蓉,真是抱歉,我家苏良娣她……” “我要告诉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为我主持公道!”迎蓉哭的一声更比一声高。 她从入宫就跟在皇后的身边儿,受到皇后的喜爱好赏识,可从来没受过这委屈。 苏七染偷偷贼笑了两下,一本正经的提出参考意见:“先告太子殿下吧!或许告了我,太子殿下就不 第155章 要贱的时候有够贱 苏七染见迎蓉没反应,继续说道:“难道你不敢?反正我敢!因为我长得漂亮,你长得太丑,太子殿下怕是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更何况听你告状了!” 她一副小人得志,无敌小婊砸的下贱模样,直直的刺激着迎蓉的心。 “你有种!奴婢就去告太子殿下,别人还不告了呢!”迎蓉一气之下,根本不管什么尊卑,直接朝苏七染动怒。 她说着,便气呼呼的起身,一脸委屈的看着琴心:“走,带我去见太子殿下!” 琴心:“……” 果然是个又能闯祸,又聪明的女人。 这哪里是去状告太子殿下,明明就是让太子殿下帮她揽祸。 事情要是给皇后娘娘知道了,一定没有苏七染的好果子吃,可如果在太子殿下这里就中止了,或者是提前防备,那一切都不是事故了。 苏七染:“……” 就这种蠢货,怎么在后宫争权夺利中活下来的?还成了皇后身边的跟班儿。 肯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不然以皇后娘娘的的心思,不会包容庇护这么一个莽撞又没脑子的女人。 “苏良娣,一起回去吧!”琴心可不敢让苏七染自己一个人在御花园里瞎溜达,尤其是她这一身泥的。 “回啊!”苏七染晃悠了两下脑袋,无意间撇见不远处的石子路上,一抹熟悉的身影,悄然走过。 她那个小激动的哟! “板砖!是板砖!”苏七染根本没有搭理琴心,就朝着不远处路过的身影跑了过去。 琴心:“……” 你大爷啊!狗都忍不了! 另一边儿,迎蓉拽着琴心的胳膊:“带我去见你家太子殿下,我要告状!我要让那个疯女人失宠!” 琴心出了无奈,只有无奈…… 叶沐萧刚刚从太极殿出来,想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清散一下心神,可以从御花园走过。 他如墨的发,整齐利落的整理半束半披散在肩,风一吹,进展飘然, 那一身白衣胜雪,衣襟和袖口,暗色的花绣滚边儿,衬着他更加文秀高雅,一身君子气息笼罩着。 谁知道走着走着,听见身后有奇怪的喊叫声。 他回眸间,看见了一个泥姑娘,朝着他一边儿挥手,一边冲来。 叶沐萧:“……” 他微眯双眸,淡定了淡定! 要不是大白天的,他或许以为自己碰见什么化作人形的妖怪了。 “板砖儿王爷,我是你上辈子遇见那个女人啊!”苏七染赶紧双手跟小猫儿似的,用力揉搓脸上的泥。 可惜泥已干,怎么搓还是那脏兮兮的样子。 她后悔了! 早知道能在御花园跟美男有一段儿美妙的相遇,她打死也不会去玩儿泥巴的! “苏良娣,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叶沐萧遮手憋笑,惊愣之后,是翻翻的逗乐。 那一双手,跟小爪子一样,在脸上摩擦的动作,很是喜人,让他的心里……竟然有暖暖的感觉。 “别擦了,在擦脸都破了,苏良娣是想要毁容吗?”叶沐萧眼波流转,散着迷人色泽,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一般。 苏七染被越说越尴尬,擦的更加用力。 “我来吧!”叶沐萧温和的笑着,掏出了白色的绢帕,轻揉的擦拭上苏七染的双颊:“我们需要点儿水!” 说着,叶沐萧就很顺然的拉起了苏七然的手,刚走了一步,发现手中一空,苏七然触电般的把自己的手用力的抽了回去。 “辰王爷,男女授受不亲。”苏七然从头到尾就觉得尴尬的要死,在一个长得如此花容月貌的人面前失态,好想找个洞哇! 叶沐萧:“……” 他没有说话,直直的走着,是不是的回头看上苏七染,瞧瞧这个小尾巴,是不是还在他的后面。 每每回头,都是一记三月暖春的笑容。 冬亭停畔,叶沐萧蹲身,在湖水里洗了洗帕子,递到苏七染手中:“苏良娣自己来吧,省的我辱没了苏良娣的清誉。” “我……婢妾不是那个意思。”苏七染干涩的笑了笑,接过手帕,就是在脸上乱抹了一通。 动作举止十分大气,大气到抹成了花脸猫。 叶沐萧:“……” “还是我来吧!苏良娣如果介意,一定要如是告知。”他笑眼弯弯如上弦月,全身带着一股子温和的气息,可似是空幻虚无,又似是真是存在的。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就是擦个脸吗?来吧!”苏七染豪迈声声,算是豁出去找美男伺候了,反正是免费的,还是千岁爷呢! 这也算是赚了! 叶沐萧擦的轻柔,生怕一点点用力,弄痛了苏七染,可却让苏七染感觉轻柔的一点儿也不真实。 “其实我们独处的时候,苏良娣不用以婢妾自称,我也不喜欢称呼自己为王爷,这样大家直呼名讳可好?以后私下里我就叫你小染,你叫我沐萧。” 苏七染:“好,那以后就这样,还显得跟辰王……”她顿了顿,盈盈一笑,立马改口道:“还显得跟沐萧来的亲近。” 叶沐萧一点儿皇族贵胄的架子也没有,说话很温柔,人的表面感觉也很温柔,甚至带动的周边空气,都是温柔的。 他是皇上最疼爱的弟弟,如并非表里如一,致使虚掩伪装,且不说这上等的演戏功力,对叶缪就是天大的威胁,将会成为叶缪最大的障碍。 叶沐萧向来两袖清风,自在朝堂间,只做为民为国的事情,从不牵扯政治上的争斗。 可真的不为所然,又何必要留下? 苏七染总是隐隐怀疑,想要再加确认。 一个藩王,能利用缪世一族轻松留京,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是甘心留下为纪国效犬马之劳,还是想要留下,这可就大不相同了。 表面的不一定是真的,这可是门主当年亲口跟她说的话,她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去湖边儿照一照,看看干净了没?”叶缪萧浅笑着,让人看不清楚,是招牌式的笑容,还是真的就喜欢这么笑。 “沐萧擦的,我放心。”苏七染嘴巴要贱的时候有够贱,要损的时候损破天,要甜嘛!各种罐蜂蜜也是一把好手。 第156章 嘴角抽动略略不愉 东宫明德殿内。 “太子殿下,苏良娣她是个坏女人,疯子,神经病!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女,她不把奴才当人看,随意凌辱,太子殿下,一定要为奴婢主持……” 叶缪朝琴心打了个手势,迎蓉‘公道’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琴心紧紧的捂住了嘴巴,一掌给劈晕了。 他处理完事情回到东宫,就不见了苏七染的人影,听宫人说是跟琴心去了御花园,想要去寻,刚走出大殿,就撞见了一身恶心泥泞的迎蓉,哭哭咧咧的被琴心搀扶着。 “以后这种女人,不要带回来,直接在外面处理掉就行了!”叶缪缓缓出生,神色淡然中带着些许烦躁。 琴心道:“禀太子殿下,这是苏良娣激将法给激过来的,皇后娘娘那边儿……” “本宫自会处理,毒哑了,送回凤鸾殿吧!”叶缪心思根本不在一个满身泥的宫女身上好伐! 琴心:“遵命!” “苏良娣呢?”叶缪声音平淡,却带着寒冰刺骨的冷冽。 “回禀太子殿下,苏良娣……还在御花园……还……”琴心欲言又止,对上叶缪寒冰似剑的眸子,赶忙如实说道:“苏良娣现在,怕是跟辰王爷一起在御花园吧!” “哦?偶遇?”叶缪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神徒然阴森。 琴心道:“是。” “好浪漫啊!他们有可能去哪里浪漫呢?”叶缪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起伏,可额头的青筋,却崩了起来。 琴心道:“有水的地方。”她想了想,继续补充道:“苏良娣身上的泥,不比迎蓉的少……” “嗯,本宫知道了,去把这宫女处理了,给母后随便来个交代就成,你看着说辞吧。”说罢,叶缪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殿,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冬梅亭中,苏七染乖乖巧巧的坐着,嘴上一直挂着灿烂的微笑,眼睛保持洁净纯真,最好是带点儿傻气,演绎出呆萌呆萌的效果。 “辰王爷快跟我说说,太子殿下还有些什么事儿?我好奇心中,什么都想知道。” “还有一段被禁止的情愫,跟一个被掩盖的女人,小染也想知道吗?”叶沐萧说的似真似假,让人很难判断真伪。 苏七染跟他聊了这么久,他一直有问必答,可也有调侃逗她的时候。 以她断人断话的功力,竟然三次有两次是被懵了的。 把假话当真,真作假了。 这为小皇叔,还真不是一般人,不是表面所能看穿猜透的。 “那王爷跟我讲讲您的事情吧!太子殿下的事情,我听够了!”就算是真的,她也不要从别人嘴巴里知道,她要叶缪亲口告诉她! 叶沐萧浅笑道:“我倒是想知道一件关于你的事情,不知是否可说?”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苏七染以同样的笑容相回,加入了三分天真烂漫,七分真诚无比,就不知道加入的料是否会被看穿咯。 “你今天这个样子,不怕被黎川看到吗?他可不喜欢一身污泥的女子,就不怕被他嫌弃了?”叶沐萧从苏七染一见他就紧张的擦脸开始,就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并不是因为好奇,只为一个确定,一份踏实,起因是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苏七染:“……” 呸!叶缪还是傻子的时候,在她面前丢人现眼的时候多的去了! 跟乞丐一样的时候老娘不是都见过! 那可是从白菜堆里捡回来的! 有什么好怕的? 叶缪要是敢嫌弃她试试的,分分钟跟叶缪玩儿命!她可是叶缪师傅大人!师傅就是娘! 幻想一下叶缪厌恶她她都生气,心塞,酸!疼啊喂! “我相信,太子殿下不是一个只注重外表的男人!”苏七染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纯良,无公害的样子。 “表象永远是多姿多彩的,可事实只有一个,当你看清楚的时候,可不要后悔现在说的话喔。”叶沐萧慢慢起身,遥望湖面,似是思绪万千,愁断衷肠:“起风了,记得加衣服,下雨了,记得……我可能是会给你撑伞的那个人。” 苏七染:“!!!” 小皇叔,我明面儿上是你外甥的女人,你这样跟我暧昧兮兮的真的好吗? 她想撇清关系,顺便打破这种将要愈加奇怪的氛围:“有幸与您相识,第二次见面就能以朋友……” “可小染有没有想过,虽不至于你说的上辈子,或许我们很久以前就相识,如果真是第二次见面,我又何必这样对你?”叶沐萧嘴上仍旧是挂着招牌式的浅笑,可苏七染能感觉出他的不悦。 “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是真的见过,我一定会记得的,别闹!”苏七染心里有点乱乱的,尤其对视叶沐潇笃定的眼神,更是乱成了麻花儿。 叶沐潇的确给了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到底在哪里?那时候她在做什么? “你确定,真的不记得了吗?”叶沐萧倾身靠近苏七染,俯身低头,收起笑容,脸上带着一丝落寞。 苏七染:“……” 她感到来自一个男人的压迫感,那是一种强烈的渴望,和独占的欲念。 “哎呀呀辰王爷,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太子殿下……”苏七染感觉到叶沐萧靠自己越来越近,感到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向后退,叶沐萧却是步步紧逼。 “辰王爷,能别这样吗?”苏七染有些恼火,仰头对向了叶沐萧的双眸。 他的眸中,闪烁着光芒,那光芒中,似乎有些异样的东西,看起来很眼熟,让苏七染顿时觉得后背发毛,失神间一个脚下不稳,踉踉跄跄的差点儿摔落亭下。 幸好叶沐萧及时的身后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扶了起来。 “谢谢……”苏七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特别的紧张。 “好一个冒失的美女鬼!”叶沐萧突然笑出声来,如朗月清风一般,让人觉得舒爽。 苏七染:“……” 你爹你娘知道你这么会夸人吗? “辰王爷可真幽默!”苏七染嘴角抽动了两下,略略的不愉。 叶沐萧仿佛对苏七染的反应很是满意,笑的更加开怀。 于此同时,叶缪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个人亲密无间的一幕。 第157章 一百五十七章 小七的话好办好办 “既然小染喜欢,那以后我就多幽默一些。”叶沐萧兴致很好的样子,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苏七染,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苏七染:“……”想骂人! 叶沐小见苏七染笑的干涩,若有所思片刻,脸上略带羞涩。 他柔柔的笑了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初夏……那天你……” “辰王爷能把手先从我的腰上拿开吗?”她低头看了看,叶沐萧的手仍旧环抱在她的腰上,警觉的出声打断了叶沐潇的话。 叶沐萧被苏七染这么一说,恍然间有些手足无措,原本洁净的脸上,泛起了朵朵红晕,原本就秀色可餐的样子,又增添了几分姿色。 “小染……你记不记得……”叶沐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叶缪不凑巧的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他一袭冰蓝色蟒袍,步伐悠然,不紧不慢的晃动着手中的玉骨扇,嘴角似笑非笑,一脸的淡漠。 “打扰小皇叔跟本宫的女人调情私会了。”叶缪笑容僵硬,全身上下散发着丝丝寒意,虽神色未变,可气势早已凌然压来,浑然天成。 苏七染见到了叶缪,整个人的惊吓程度,比见鬼了还要惨烈一点儿。 叶沐萧一点也不紧张,仍旧保持风度翩翩:“黎川误会了,我只不过是跟苏良娣刚巧碰见……” “你怎么搞的这么脏?”叶缪完全没有理会叶沐萧,百分百当他透明的。 “所以太子殿下就不喜欢了吗?”苏七染一点儿也没有被捉奸的自觉,反倒趾高气昂的盯着叶缪的双眸。 她心里是虚的厉害,可是一想到刚刚叶沐萧说的关于叶缪的女人啊,什么的,她就心里不舒服,特别想跟叶缪干架! 其实她脑海中,都已经出现了那个女人的名字了。 黛儿…… 那个跟她亲吻缠绵的时候,叶缪嘴中喊出的女人名字…… 叶缪:“……” 师傅难道喜欢老的吗? 他哪里不比叶沐萧强,在叶沐萧面前,她胆量倍增啊! 叶沐萧给她撑腰了还是怎样! “就算是本宫不喜欢了,你也还是本宫的,根本轮不到其他人喜欢。”他倾城一笑,百媚生姿,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话语间淡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苏七染:“……” 就是不在乎她这个师傅! 都跟别的人人搂搂了,叶缪竟然还一副清高的样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根本不在乎她! 苏七染冷哼一声:“太子殿下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既然你不喜欢了,那就应该让我重新选择!” “很可惜,本宫的女人,向来没有选择。”叶缪用力的一合扇子,扬头一身傲气的靠近苏七染:“如果本宫给你选择,你会选择小皇叔吗?” 叶沐萧:“……” 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他也很想知道。 苏七染扬头看向叶缪,一字一句坚定道:“关!你!屁!事!” 她一脸嚣张的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突然脚下腾空,被叶缪抗在了肩膀上。 “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啊!”苏七染大喊出声,在叶缪的背上不停的‘扑腾’,没两下,就被叶缪点了穴道,一动也不能动弹。 当然,叶缪为避免苏七染说出那些让他生气的话气死他,顺便把她的哑穴也点了。 “小皇叔慢慢玩儿,侄儿现行离开了。”叶缪说罢,转身就走了。 离开了好远的距离,气呼呼的在苏七染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师傅又不乖!” 寝宫中,叶缪把苏七染往床榻上一丢。 虽然没有丢偏,可苏七染的屁股也是疼的,只是小哑巴一个,不能喊出声来。 “师傅到底想怎么样?跟小皇叔双宿双飞吗?”叶缪的脸上,怒气中混杂着浓浓的醋意。 他刚刚已经极力的在遮掩,可是单独跟苏七染在一起的时候,就怎么也演不下去了。 很生气,从来没有过这么生气。 “师傅是我的女人,知道吗?不可以跟别人男人在一起……那样亲密的在一起!”叶缪双拳紧握,面色冷的如北极冰层一般。 他想要维持以往的样子,淡漠从容,可……淡不起来……更从容不起来。 苏七染:“……” 她的嘴巴开开合合,就是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就连调整角度看向叶缪,都办不到。 “师傅如果真的喜欢上了小皇叔,我也不会成全的,师傅的唯一选择,就是做我的女人,做我一个人的师傅,别无它路!”叶缪背对着苏七染,心里难受的厉害,下意识的放了狠话:“如果师傅再不乖乖的听话,可别怪我!” 他看也没有看苏七染一眼,便起身离开了寝宫。 苏七染:“……” 特么老娘还不是为了你! 要走也先把为师穴道解开啊喂! 最起码听为师解释呀? 御药房东楼顶,叶缪找钟容约来了一个了解苏七染的人,那便是傅文博。 “傅神医,告诉本宫,怎样得到你徒弟的心?”叶缪淡淡而语,看似不随意的眼神,却隐藏着堆苏七染的深情。 傅文博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不停摇头:“不行不行!” “为何?傅神医是想晚节不保吗?”他可多的去办法折腾傅文博。 叶缪话语平平,不带一丝起伏,却是一个致命的威胁。 傅文博:“……” 小子老吓唬他老人家,尊老爱幼他懂吗? “老夫如果帮了殿下,那才真叫晚节不保。”傅文博装作表情凝重。 “师徒相恋?”叶缪说到这里,冷笑一声,不屑道:“本宫不在乎。” “老夫在乎!你们性别不合适!”傅文博偷图的贼笑道:“钟容不适合殿下。” “噗!”一旁的钟容,刚刚喝了一口茶水,全部喷溅了出来:“师傅越来越为老不尊了!” 傅文博一拍桌子:“连你小子现在都跟小七那臭不要脸的玩意儿学会数落为师了!” “徒儿不敢。”钟容还是老实,被傅文博一句话震了回去,乖乖的坐好,不再说话。 傅文博感受到迎面一股冷气袭来,夹风带雨,似乎还有冰薄,转身一看,叶缪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 “傅神医真的不打算给本宫出出主意吗?” 傅文博立马怂了:“出!一定出!钟容不好办,小七的话,好办好办。” 第158章 师傅真的不觉得吗 天蒙蒙亮的时候,叶缪才回到寝宫中,床榻上的苏七染,此时睡的香甜。 “师傅可真是没心没肺啊!”叶缪无奈一声短叹,解开了苏七染的穴道。 他的指尖轻轻扫过苏七染的脸颊,苏七染警觉的从睡梦中惊醒,猛的坐起身来。 “回……回来了!”她缓了缓神,看清楚叶缪的脸后,才平静了神色。 “师傅做过什么亏心事,如此惊慌?”叶缪淡漠的脸上,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苏七染:“……” 她可以说,没有叶缪在身边,她睡的很不踏实吗? 自从翼王鳟云出事,门主也像消失了一样,虽然不敢断定门主跟鳟云的关系,可由此判断,八九不离十。 可没有确定的事情,她还是怕的厉害。 叶缪挑了挑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让太液池的宫人准备好沐浴,师傅需要好好的清洗一下了。” “那……那你呢?”苏七染脸立马就羞红了一片。 太液池是太子爷专门沐浴的地方,她从入东宫到现在从来没去过。 即便是太子的女人可以进入,也是要跟太子一起的情况下。 “师傅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呢?”叶缪淡淡而语,倾身苏七染耳侧,话语轻柔中带着积分性感,似是調戏,又似是单纯的求知。 苏七染:“……” 噗通噗通,小心肝儿根本不听话,控制不住。 徒儿,你在为师耳边儿吐热气干嘛?想要表示点儿什么吗? “不……不知道!为师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苏七染拘谨的坐在床榻上,两只手扭捏的揪扯在一起:“太液池……是你,或者你带着……”带着你女人去的地方。 苏七染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羞怯的后面半句淹没在了嗓子眼儿里。 “或许就是师傅想的那个意思。”叶缪的双唇,像是无意间轻轻碰了一下苏七染的耳垂,惹的苏七染触电一样全身发麻,呆若木雕。 苏七染:“……” 要死要死啊! 那言下之意……就是要跟她一起洗澡啦? 好害臊啊!徒儿那身材简直……太棒了!想一下都会热血澎湃。 想着水珠顺着他背部曲线滑落的弧度,鼻血大哥都在跃跃欲试。 羞死人了!哎哟讨厌啦,师徒之间怎么可以这样! 苏七染越想越觉得害臊的厉害,最后坚决标示:“不!可!以!有乱伦常天打雷劈!” “什么不可以?师傅想哪儿去了?我只是单纯的尊师,想让师傅洗的舒服些,身为本宫的师傅,用一下太液池,又如何。”叶缪看苏七染憋的脸红到快炸的样子,朗朗的笑出声来:“难不成师傅想到了哪个画本上了?” 苏七染:“……” 妈蛋!叶缪绝对是故意让她多想的! “还是师傅其实很想跟我一起同浴为鸳鸯?”叶缪笑眯眯的把脸凑向苏七染,眉眼弯弯,近到仿若睫毛的眨动,都能感觉到:“记得师傅医馆是有一本叫《鸳鸯六十四式》,还是《水中双蝶》的,记不清楚了,师傅告诉我到底是哪一本,好不好?” 叶缪的瞳中,满满的装的都是她,黑如深渊,让人沉醉,像是带着强大吸力的漩涡,轻易的就被卷入不能自拔。 “丫丫的给为师滚蛋!”苏七染恼羞成怒,双手猛的向前一推。 她的双手刚刚碰触到叶缪的胸膛,就被叶缪拎了起来抗到了肩膀上,那速度快到苏七染没来得及反应,就连他的动作都没看清楚,直接就头朝下世界颠倒了。 “放为师下来!小兔崽子造反了,再太子爷老娘也是你师傅!”苏七染撂胳膊蹬腿儿,双拳不停的捶打叶缪,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扑腾。 她真的好气,自从她徒儿不傻了,自己感觉快成傻逼了! “师傅的脖子是不是不太舒服了?”叶缪声音低沉,双手用力的抱住她的身子,就快撑不下去了。 她承认,她是在用生命做反抗,怒气间,不小心用了内里锤在了叶缪的身上。 能感觉到叶缪身体的僵硬和中途稍稍停顿的脚步,都在回馈苏七染同一个讯息,她的徒儿很不悦。 “舒……舒服……”苏七染额头一片冷汗,立马清醒了过来:“为师想脑袋好好的留在上面,可以吗?” “哦。”叶缪淡淡一字,见苏七染老实了下来,继续扛着苏七染,顺着殿内廊道,向太液池方向走去。 太液池内,苏七染双手捧着水果盘儿,跟摆台一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池边儿。 而叶缪脱了个精光,在池子里悠哉悠哉的泡着。 “小贱人,死骗子!”苏七染翻着白眼儿,嘴巴小声念叨着,仍旧保持一身泥巴状态。 说好的让她洗澡呢? 刚刚进入太液池后,叶缪就遣退了伺候的宫女。 明明水果盘可以放在池边儿,硬是要苏七染捧着。 苏七染最初是拒绝的,当叶缪的手很随意的划向脖颈的时候,苏七染服了! “师傅在念叨什么?”叶缪双臂架在池边儿,单单是背影,就显得贵气逼人。 黝黑的秀发落入水中,向晕染开来的墨,池水中,花瓣儿漂浮,水中的身子,若隐若现。 “没有啊,你幻听了,为师没出声音啊!”苏七染偶尔忍不住偷偷瞄上一眼,心里不爽那可恶的花瓣儿。 再稀散些不成吗? 谁特么撒的!贩花瓣儿的啊! 皇族富贵就富贵,有种别在花瓣儿上显摆啊! 好好的观看……咳咳……就这么被……咳咳…… 还有,徒儿你能不能好好的坐着,别躺在水里!露的肌肤很少知道吗? 最好是换个角度,为师只能看见背和后脑勺,背还给头发和池壁给挡上了,很不爽知道吗? 心痒难耐懂吗?有的光明正大的看,给个机会成不? “师傅要是嫌这些花瓣儿碍眼,我就找宫人给清理了。”叶缪转头间,逆天侧颜呈现苏七染眼中,让苏七染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苏七染:“……” 徒儿,你脑袋后面儿长眼睛吗? 难不成会什么读心术? “我倒是觉得挺碍眼的,师傅真的不觉得吗?” 第159章 算不算一种修行呢 叶缪说这,用手撩起了一瓣儿缓缓的将手挪动到了苏七染眼前。 他指尖水珠低落,苏七染全身颤抖了一下,手中的水果盘也跟着抖了三抖。 水面因为叶缪的挪动,激起了小小的波浪,花瓣儿互相撞击间,隐约的能看见水下白皙的肌肤。 叶缪平静道:“刚刚我脱衣服的时候,见师傅立马躲避开,怕师傅不好意思,特意多让宫人又撒了一些花瓣儿……” “不用解释!为师觉得一点儿也不碍眼儿!”她说的好违心,可实话难以启齿啊喂! 徒儿你说你多什么事儿,为师不好意思也乐意! “可师傅就没法欣赏我了,要怎么完成师门规矩,大好的便宜,这可是眼福啊!”叶缪干脆把身子翻转,双手折叠趴在池边的太子上,面冲苏七染。 苏七染仿佛都能清楚的看见他水中的翘臀。 浮出水面的背上,沾满了红红黄黄的花瓣儿,与晶莹剔透的水珠混在一起,更显得遮掩下春光的诱人。 苏七染就想把水果盘子一丢,嗷呜一下子扑过去。 “菊花瓣儿,月季花瓣儿,黄的、红的、粉的……”苏七染直勾勾的盯着叶缪的后背,嘴上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就觉得干涩的厉害。 “师傅……你这里……没什么故障吧!”叶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眉头微皱了一下:“我是在诱惑师傅,师傅若是经不起诱惑,可以……” 叶缪笑的魅人心醉,虽没有继续说下去,可笑起来那惑人的妖娆,比说话的攻击力还要大上三四倍。 “闭嘴!别打扰为师数花瓣儿!”苏七染急喝一声,激动之下,一盘子掀到了叶缪的脑袋上。 银质的水果盘与叶缪脑壳碰撞的时候,发出响声,盘子里的葡萄、桃子,被一下子扬了起来,有的落到了池边儿,有的落入了池水中,激起了小小水花,也一时间打散了集聚的花瓣儿。 苏七染:“……” 她立马清醒了过来,腿一软,身子一颤,膝盖还没落地,就被叶缪强有力的双臂,猛的逮入了池水中。 苏七染‘腾’的从水中起身,宛如出水泥巴姑娘,湿漉漉发丝黏在脸颊,两只眼睛似是能窜出火星子来。 “师傅瞪眼睛的时候,真好看!” 叶缪挑了挑眉毛,从池边儿捡起了一颗葡萄,不紧不慢的拿在苏七染眼前晃了晃:“吃吗?” 见苏七染气的鼻孔喘着粗气,叶缪也不以为然,把葡萄塞进了自己嘴巴里:“真甜。” “师傅不来颗尝尝?”他顺手又捡起了一颗,放在苏七染面前继续晃。 苏七染:“……” 他是故意在气自己,狗都忍不了,她要炸啦! 苏七染低吼一声:“耍为师玩儿有意思吗?” 刚抬起拳头,还没来得及朝叶缪漂亮的脸蛋儿挥过去,就见叶缪邪魅一笑,把葡萄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苏七染立马止住了手上的动作,脑海中瞬间闪现嘴巴喂食的画面。 “师傅又不乖!”叶缪并没有吞咽葡萄,而是向苏七染发起了突袭。 苏七染一个快速闪身,避开了叶缪。 可叶缪功夫在她之上,避开的那么利索,让苏七染感觉怪怪的,就像是……猫逗老鼠的游戏一样。 “师傅真的不要吃吗?”叶缪伸手指了指嘴巴含着葡萄,说话的时候有些吴侬,可听在苏七染耳中极为的清晰。 苏七染:“……” 不故意能死是吧! 她突然好怀念自己的傻子徒儿,即便是结巴她也愿意。 “不要!”苏七染说的坚决肯肯。 她紧张的双手仅仅的扒住澡池边的石台,目不转睛的盯着叶缪,生怕他再次突袭。 “可我想让师傅尝尝。”叶缪好像是挑逗她上隐,快速的双手撑住池边,将苏七染困在怀中。 明明可以强硬的让苏七染吞下葡萄,可他偏不,嘴巴凑过去,苏七染转头避开,他再不紧不慢的移动着往上凑。 苏七染终于抗不住,疯狂的左右甩动脑袋,杀猪一样的大喊:“不要不要就是不要,你给为师滚开!” “哦,那就算了。”叶缪嘴角浮着浅浅悠扬的笑意,双唇轻轻的抿起,将葡萄吞入了腹中。 苏七染:“……” “滚!给为师滚呐!”她被戏弄的满腔怒火,打又打不过叶缪,关键是不太敢下手,憋屈的没地方发泄上。 “我也不要!”叶缪扫视了一眼苏七染,她的衣服已经被水浸透,紧紧的贴在身上,玲珑纤细的身段,尽显无余。 苏七染见叶缪脸上闪过贼贼的笑,眼中迷情,惊呼道:“你想干嘛!” 话音刚落,没等苏七染反应,叶缪便一头埋在了她身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声音性感勾人:“师傅真好看。” 苏七染刚要伸手扇叶缪,叶缪就快速的退开。 叶缪笑盈盈道:“真的好看,师傅是我见过最漂亮,身材最好的女人,其实胸大没什么好的,像师傅一直保持幼女姿态,才是特别的。” 苏七染:“……” 妈蛋!你师傅炸了! “为师就特么是平的,特别?幼女?能不能闭起你这张破嘴!” 叶缪:“……” 真心觉得好,以前不觉得,现在他的眼中只有苏七染,跟中邪了一样觉得哪哪都好也不可以吗? 是傅文博告诉他,要把苏七染的缺点也夸一遍,优点更要大赞特赞的。 以防越描越黑,所以他就是静静的看着…… “为师在你的心里,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是不是?不男不女是不是!知道你东宫佳丽丰乳肥臀,了不起吗?她们是女人我就不是了吗?我特么还你师傅呢!咱嘴巴不能积点口德吗?” 叶缪:“……” 他被苏七染炸的不知所措,从水里捞起了一颗桃子,缓缓的向前递:“吃吗?要不我先给师傅尝尝甜不甜?” “吃你妹妹那条小短腿腿!”苏七染一把抢过桃子,就朝叶缪的脑袋砸了过去:“吃你个桃子!” 叶缪:“……” 堂堂太子爷被桃子砸脑壳,算不算一种修行呢? 而苏七染仍旧沉浸在她的怒火中,压根不觉作死。 第160章 差点被闪瞎了眼睛 “让为师来洗澡,结果把为师当奴隶使唤,端水果盘子?为师是特么用来端水果盘子的吗?”她气急败坏的双手不停拍打水面:“为师要洗澡,不要吃葡萄,不要吃桃子!洗澡!要!洗!澡!” 叶缪平静道:“我头疼,师傅的脖子会不会疼呢?” “啊?”苏七染突然觉得自己脑子的转速不够用,这一转,不但火气全没,小腿肚子都颤抖了。 “原来师傅也知道自己很脏需要洗洗,下次还会这样故意弄脏自己吗?”叶缪揉了揉被桃子猛击的脑袋,嘴角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苏七染瞬间懵逼:“哈?” 突然,叶缪上前,快速的扣住了苏七染的手腕儿,按住她肩膀,将她压入水中,又快速的拎了出来。 “这样就干净多了。”叶缪伸手从池边拿了一条帕子,在苏七染的脸上轻轻擦拭。 “噗!”苏七染憋了一大口水,在叶缪脸凑过来的时候,一气儿的喷了出来,活脱脱的小鲸鱼。 “还是不乖,可拿师傅怎么办才好呢?”叶缪毫不留情的再一次把苏七染压入了水中,这一次的时间要久一点儿。 苏七染的水性那可不是盖的,潜水憋气的功夫更是厉害。 更何况他从傅文博那里得知,苏七染可是练了龟息功的女人,就是在水中呆上许久,也屁大点儿事儿没有。 再一次把苏七染从水中拎出来,还没等苏七染喷水,叶缪就伸手捂住了苏七染的嘴巴。 苏七染没得防范,‘咕咚’一下,硬生生的把水给吞了下去。 “洗澡水好喝吗师傅?”叶缪挑眉认真询问。 “咳……咳咳……”苏七染捋着脖子,眼眶红红的,一脸苦悲:“还……还有颗葡萄……”太欺负人了! 她可是把嘴巴张到最大吞进去的水,满满的一大口啊喂!结果找到了囫囵吞葡萄,差点儿噎死的感觉! 苍天啊!就不能给她捧捧场吗? 叶缪憋着笑,双手宠溺的捧着苏七染的脸颊,温柔道:“谁让师傅欺负我的,下次不要这样了,知道吗?” “老娘一口洗澡水喷死你啊!”苏七染豁出去了,朝叶缪脑壳直上直下的扇了过去。 “本宫不是给你打着玩儿的!”叶缪被扇的脑袋有点‘嗡’,起手把苏七染从水中抱了起来,贴在池壁上。 苏七染:“……” 镇定……镇定……拼了! 她扬头怒瞪叶缪,大喊道:“为师也不是给你逗乐子的!为师的自尊不是给你践踏羞辱的!” 她那个怕啊!心肝脾肺都抖成了麻花,可还是没忍住气,没怂的开。 叶缪:“……”内伤,他没有! “不就是要给为师脑袋脖子分家吗?你分啊!与其被你这么折腾,不如给为师来个痛快的!”苏七染一副老娘不要命了的架势,惊到了叶缪。 “……”叶缪心中剧烈内伤,他真没,舍不得! “要不要为师给你递上把刀?要不杀了为师,要不让为师走!”苏七染喊着喊着,眼泪滚落了一滴。 叶缪:“……” 他的心除了疼,还是疼。 苏七染就这么想丢下他吗?那么惜命的女人,竟然主动求死? “师傅,你衣襟开了……”叶缪伸手指了指苏七染扯动开的衣服,不温不火道:“看上去滑滑的,我可以试试吗?” 他害怕,怕继续下去…… 苏七染:“……” “啥?”她一拳打在叶缪胸口,将叶缪打的向后退了一大段距离:“你是不是想一辈子性无能不能说生育!” 叶缪:“……” 他能感受到苏七染内里的震动,可并未还手,就连阻挡都没,就这么干挨着。 “咳……”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师傅自己洗吧!”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了池子。 苏七染眼睛紧紧的盯着水面儿,脑袋一片空白。 虽说好久没打到叶缪见血了很是怀念,可……命啊喂! 他明明能挡住的,甚至反手让她重伤…… 后知后觉,她突然全身颤抖,身子虚脱,仿佛一时间吓尿了好几头牛。 苏七染后背紧紧的靠在池边儿,生怕自己撑不住,瘫软在水中。 “师傅以后想打我骂我都成,就是不要再说离开。”叶缪站在不远处的屏风旁,背对苏七染,快速的穿着衣服。 苏七染迟疑转头,仰着脖子看相叶缪。 他发如瀑布,湿漉漉的散落在背后,沁湿了薄薄的亵衣。 高挑的身姿,贵雅悠然,微微转头,漏出小部分侧颜,犹如妖娆水妖,艳丽夺目。 “师傅是不是又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叶缪突然转身,妖媚扫眸。 水珠顺着发丝滑落,透过了薄衫,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的线条,再加上叶缪带着沙哑的声音和魔性的笑容,让苏七染不紧紧是浮想联翩,简直是脑补过盛。 苏七染:“没……绝对没有!” “那师傅有听清楚我刚刚说的什么吗?”叶缪很狐疑,肯定是想那本书上去了。 苏七染:“没……绝对……”对上叶缪如墨色晕染般的双眸,苏七染顿了顿:“为师知道了。” 叶缪离开后,苏七染这澡洗的全身上下热烘烘的。 “不要再想了,他可是你徒弟!随时不要钱要命的!”她双手不停的戳自己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水面上似乎映出了叶缪邪魅的笑颜,单薄的衣衫,顺着肩膀慢慢滑落。 轻柔的话语,带着沙哑,眼睛轻轻眨动,似乎在跟她说:“师傅,来呀!来糟蹋我呀!” “唔……”苏七染感到鼻腔一股暖流,赶紧捂住了鼻子。 可鼻血还是低落在了水中,如朵朵绽放的红梅。 卧槽!她对自己的没出息也是够了! 洗干净后,她换下了一身月白色的素雅曲裾,上面还有银灰色的暗秀,是她喜欢的式样。 原本昨夜就没睡好,大清早的又被抓起来洗澡,苏七染感觉自己走路都飘悠悠的,打不起精神。 苏七染低头耷拉脑的,拖着一身疲惫,推开了寝宫门。 抬头的瞬间,她差点儿被闪瞎了眼:“娘……娘啊!” 告诉她这不是真的,不不……这就是真的! 第161章 不愿不肯还是从未 黄灿灿的金砖层层叠叠摞了一满桌,正重冲撞了苏七染的钛合金眼。 “师傅喜欢吗?”叶缪从金砖墙的后面悠悠走出,淡然一笑,在金砖闪闪的陪衬下,更显倾国贵姿。 傅文博有说,苏七染喜好钱财,所以独爱金色,金砖乃闪闪亮亮的金,苏七染最为喜欢。 从在凤阳城对苏七染的认知,傅文博所言非虚。 攻心第一计:财诱。 苏七染两眼绿灿灿的盯着金砖,眼睛都快要盯成斗鸡眼了。 他是想拿钱来羞辱自己吗? 虽然好想被金砖羞辱死,可最起码为人师的尊严要有。 苏七染淡定,再淡定,眼睛还是离不开金灿灿的光芒。 “为师……为师不是那种贪财之辈,你什么意思?”她谨慎的撇了叶缪一眼,又忍不住朝金砖看了过去。 叶缪:“……” 真的不是吗?都快口水直下三千尺了好伐! 叶缪含笑:“确定不要吗?” 苏七染摇头:“大约……确定。” 叶缪:“哦?”真稀奇。 苏七染再点头。 叶缪故作好心提醒:“只要师傅说喜欢,都是师傅的。” 为了坚定自己理智,稳固自己嘴巴,在心虚的作祟下,她随即‘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 “喜欢什么喜欢!”真的太特么喜欢了。 叶谬拿起一块金灿灿的金块儿,在苏七染面前晃悠两下。 苏七染的眼睛是跟着那金块儿移动着的,就差扑过去把金子塞进囊中了。 “师傅的嘴巴说不要,眼睛还是很诚实的!”叶谬嘴角绽放着浅浅笑意。 苏七染被他这么一说,立即就稍微收敛了一些,眼睛还是忍不住朝金子瞄去。 叶谬又伸手拿了一条金块儿,放到苏七染的耳边:“师傅你听听,多么清脆的声音。” 苏七染:“……” 特么都抱怀里,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忍住忍住再忍住,为人师者不能乱了步伐,失了尊严! “师傅,真的不要吗?好多好多的金子,凤阳的医馆可几辈子都赚不来的。”叶缪的声音像是魔鬼的诱惑,不停在苏七染耳边响起,听的手脚都快不听使唤了! “你想让为师替你做什么?”心中的冲动就快要破茧而出,苏七染隐忍了片刻之后,理智告诉她一定要清醒。 叶缪:“单纯的敬奉师傅而已。” 苏七染:“……”鬼才信! “为师怕是无福消受。”她紧紧的咬住牙关。 阴谋!肯定是阴谋!她要做一个有骨气的师傅。 “既然如此,那算了。”只见那金灿灿的金块儿被叶谬丢垃圾似的,丢在了地上,顺脚踩了上去。 苏七染:“……” 徒儿,脚疼吗? 这可是金子啊喂!辱财就是丧德! 更加令她抓狂的还在后头,只见叶缪不停将摞在一起的金砖往地上扔。 一块一块落地的声响,带着金灿灿的光辉,让苏七染下巴大张。 “你到底想怎样?”苏七染声色低沉:“不用拐弯抹角,跟为师明说就好。” “用这些换师傅口中的《天极秘录》够不够?”换喜欢他够不够?永远不离开他够不够? 叶缪知道,越是急切,越会吓的她更快离开。 理由是一定要的,否则以苏七染的心思,又哪儿是轻易能相信的。 恰巧,他对《天极秘录》非常感兴趣,更确切的说,对苏七染能找到这本书,更感兴趣。 “多牛逼的书啊!为师怎么知道在哪儿,当时跟你说的时候,你不还傻着嘛!”苏七染打着哈哈,眼睛不敢直视叶缪。 “那师傅的意思是,当时是在糊弄傻子喽?”叶缪话语间不温不火,一脸淡然。 苏七染:“……” 这话语间的进展好像不太对啊! 她说是不是都是作死。 若说‘是’,就是羞辱欺骗太子爷,,说‘不是’就是现场欺骗,因为叶缪已经精成了孽障! 苏七染:“为师……只是有这个想法给你弄来,或许七老八十了,为师跟这本书缘分到了,就搞到手了呢?” 叶缪嘴角微微斜勾,静静的看着苏七染扯蛋。 苏七染;“……” 卧槽,你倒是说句话啊! 不说话让人心里特没底知道吗徒儿? “或许……能从天下掉下来砸为师脑袋上也说不定呢,对不?”她干涩的笑了笑,见叶缪眼睛都不眨一下,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到了一起。 迎面的叶缪虽然不动不语,可能感觉到一股强大气息的压制。 好怕怕,腿软没得破啊! “其实……也就是为师随便一说的景儿,你也随便听听就得,何必放在心上,对不对?”苏七染被叶缪盯的全身上下都感觉到阵阵虚脱,努力的抿出一丝僵硬的笑。 叶缪仍旧不发言语,苏七染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 片刻后,苏七染悟了,这是玩儿心理战啊! 她这小爆脾气可跟徒弟玩儿不了这个。 “你特么倒是给为师说……”句话啊! “师傅这是朝我爆粗吗?” 吼到一半儿,见叶缪眼神瞬间转冰,苏七染大彻大悟。 叶缪就是逮着机会盖她辱骂太子的帽子啊! “嗬嗬……嗬……徒儿你可真会玩儿!”再这么给玩儿下去她脖子准得没咯! “我傻的啊!师傅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所以师傅说那本书能送到我手中,我深信不疑。”叶缪神色缓和后,仍保持以往的淡漠。 以他对苏七染的了解,苏七染不会无缘无故开口,除非是真的知道那本书的下落。 身在绝命门,也不是不无可能。 当年离开跑去凤阳城隐居是为的什么?跟这本书有关系吗? “我就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大夫,怎么可能……”知道啊。 话未说完,对上叶缪那双墨如星辰的双眸,苏七染止住了话语,突然心间颤动了一拍。 明明没有眼神的变化,确能在一瞬骇人心惊。 “的确够正经的。”叶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某处,悠悠深长道:“该相信师傅吗?师傅如果有缘分得到那本书,还会送到我手中吗?” 苏七染反问道:“不相信为师吗?不愿不肯还是从未相信过?” 第162章 那一下扇的真不轻 世间掌权者,谁人不眼红这本书,叶缪是未来的帝王,想要得到也是情理之中的。 况且以叶缪现在的智慧,哪里是三句两句能融过去的实情,即便不承认,也是认定。 可她并不后悔当初在叶缪还是傻子的时候许诺了《天极秘录》。 一来是叶缪真的喜欢这些东西,二来是如今世道还有谁人够资格拥有。 便宜了冷血无情的门主,不如美了自己徒弟来的合适。 苏七染:“即便没有这些,为师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去做的,只是缘分这种事情,实在说不准。” “有师傅这些话就够了。”叶缪指了指金砖:“这些就当作对师傅额外的补贴吧!” 苏七染:“……” 皇家富贵啊!这劳碌费够阔绰哇! “那为师笑纳了!”要啊要啊!不要疯了,没啥好矫情的! 苏无耻的原则如下:有钱不贪是傻逼,等同有便宜不占。 不为财帛?不畏强权?不贪不图正人君子?都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师傅,是真的想要吗?”叶谬声音轻柔,停下了动作,弯下身子把苏七染抱了起来。 迷人的丹凤眼微微眨动,似迸出魅情似火的热度,缭绕人心。 苏七染:“……” 给钱就给钱,徒儿你废什么话啊! 心疼?想要回去?门肯定没有,窗户也别想!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当然想要!”真的不能再真了,你都给了为师不要就是脑子给猪顶了。 四目相对间,苏七染被猛的戳中色心,忍不住狠狠的吞咽了一口水,木若呆鸡。 “师傅想要什么?”叶谬声音略带沙哑,迷情悠然。 见苏七染木楞着没有反应,叶缪嘴角弯弯,鼻尖微微倾向她的耳畔,有意无意的轻轻扫过她的耳垂。 “要……什么……你……”苏七染此时此刻为色所迷,根本忘记了原有的话题。 脑海中,叶缪薄衣衫,香肩微露,盈盈站立窗前,凝望远方。 不经意间转头,妖娆侧颜相对,温柔一声呼唤:“师傅……” ‘啧啧’,迷离情姿,绵绵不可言语。 “中间的字去掉……”叶缪轻轻的咬着苏七染的耳朵。 “啥?”温热的气息柔柔的扫入耳蜗,痒痒麻麻,另苏七染凌乱心扉。 叶缪纠正道:“要我……” “哈?”苏七染全身颤悠了两下,一时过于紧张,‘腾’的从叶缪怀中跳落在地。 叶缪倾身相对,一字一句道:“师!傅!要!我!” “当然也要……不是不是也……是……”苏七染好似呆头鹅一样,片刻回神,嘴巴怎么也利索不起来:“是啥啊?” 好想哭晕在茅厕隔壁拐角处的小树杈上! 到底是啥来着?她又要表达个啥? “为师要金子要个毛线你啊!”你本来就是为师的徒弟啊! “是必须要我,是只有要我,然后……我的金子就是师傅的,师傅的人就是我的。”叶缪就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专注凝视苏七染,淡漠的脸上,少有的情真意切。 “要你?”苏七染面热心跳,脸蛋像红扑扑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嗯。”叶谬淡淡一字,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苏七染:“……” 咦?大概一略,徒儿的逻辑貌似……好有道理的感觉! 于是,她不经大脑道:“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就可以了?啊?啥情况?她都说了些啥? 好乱…… 苏七染清了清脑袋瓜子,算是召唤回了明智的脑仁。 叶缪的要和不要,带着纯色浓郁的画本的味道,苏七染心领神会。 作为一个内心狂扑徒弟百八十遍的师傅,一定要坚守为人师长的原则,把上徒弟的伟大梦想,在现实行动中彻底歼灭! 苏七染坚定道:“就是不可以!”顿了顿,再加重:“肯定不成啊!” 不是谈的书吗?怎么连人都要送出去了?豪华赠品吗?她到底在干什么? “师傅的手好像在告诉我,完全可以。”叶谬那娇艳薄唇似在勾引着她,越来越近。 “啊?啥玩意儿?手……”她滴那个娘啊!随谁这么色胚,剁手哇剁手! 苏七染转眸,徒然发现自己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下意识的摸索,脸瞬间绿成了青豆。 由无意识到知晓,就有了感觉……这感觉……哎哟哟!欲罢不能哇! 叶谬并未加以阻止,这便宜被占的心甘情愿,正合他意。 这么快就要进行色诱了吗?可他是一个完美的人,身体还没准备好,半成不成他可不喜欢。 傅文博说了,他的不举,要丸子还需吃上一段时日。 “师傅觉得手感如何?觉得好,以后可以经常……”摸我,随便摸。 周遭温度徒然上升,苏七染小心肝实在不中用,抵抗不住叶缪的攻击,几乎沦陷之时,理智把她狠狠的拉扯了回来。 苏七染感叹道:“真心不错……瞧瞧,这衣服的料子真心不错啊!皇家好绸缎,果然非同一般的手感,真好啊!” 叶缪:“……”脑子转的挺开啊! 苏七染紧接着一本正经道:“为师见衣服上面有皱褶,给你捋捋而已。” “师傅……”他竟一时间无所言对。 “呵……呵呵……捋好了!”苏七染笑的干涩,觉得自己脸皮的厚度即将顶不住了。 “师傅的衣服上也有皱褶。”叶谬嘴角微扬,说话间手就朝苏七染伸了过去。 “为师自己来!”苏七染眼疾手快抽出来挡住叶谬的手。 叶缪理所应当道:“徒儿秉承师门宗旨……” “给为师滚开!”苏七染急切吼了一嗓子,顺带用力的扇在了叶缪的手上,将叶缪的手打开。 叶缪:“……” 忽然……空气变得有些阴冷起来,苏七染抬头对上叶谬凌厉的眼神,腿肚子登时就很不争气的抽了起来。 “师傅的意思是,让本宫……滚吗?嗯?”叶谬的话语威而不怒,让人胆颤,指尖抚上她的颈项,随意而缓慢地划过,白皙的手背上微微泛红,可显苏七染那一下扇的不轻。 第163章 一日为师终身为娘 “为师……的意思是……你喜欢看表演吗?为师滚给你看啊!可好看了!”苏七染心间两行热泪,腿不听使唤的发软想跪。 真的好想立刻马上就滚出去啊!整个人滚也好过一颗脑袋在滚啊! “滚来滚去多没意思,我更喜欢跟师傅一起表演……”叶缪顿了顿,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渐渐放大的容易邪魅妖娆:“像是这样……”叶谬话音刚落,就朝苏七染的嘴压了过去。 霸道索取像是在惩罚她一般,苏七染被啃咬得有些生疼。 苏七染疼痛中脑袋一片混沌不堪。 结实有力的臂弯,搂着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紧紧的扣在身上,恨不得揉到自己的体内。 叶缪纵情的热吻,唇与唇之间深深的纠缠,让苏七染无从躲闪。 记得牡丹曾经说过,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亲吻倒是一件不值得太计较的事情,甚至是一件极为恶心的事情,但是与自己喜欢的人就不一样了。 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无一不在向她证明,喜欢上了自己的徒弟是个不争的事实。 “唔……不……”苏七染反抗无用,就连要说的话语,也悉数被叶缪强行用舌的勾回压回了口中。 渐渐的,那吻变的深沉绵绵,又像是在用力的索取。 “师傅……”叶缪低沉沙哑的吐出字眼,虽然声音很小,可带着强烈的浴望,期待苏七染在举动中能对他有所回应。 苏七染:“……” 她能感觉到,叶缪的气息已然不稳,紧紧贴靠中,强而有力的心跳,似乎能贯穿到她的体内。 叶缪双指捏住苏七染的下巴,向上抬起,双唇顺着下巴,一路向脖颈游走。 “你……你是我徒弟……不能……”苏七染麻麻痒痒,周身热的厉害,脸颊火辣辣的像是摸了变态辣椒一样。 叶缪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捏住苏七染下巴双指加重了力度,在想要捏碎又不忍心用狠力中纠结。 “我喜欢你,你不讨厌我,为什么不可以?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为什么不可以?”他眸中似火山喷喷发:“我喜欢师傅没有错,因为师傅是女子,所以我就可以喜欢,师傅也可以喜欢我,我们是师徒又如何,难道就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了吗?” 苏七染:“……” 卧槽!要不要这么有道理! “可……可是……”她不是一个梦幻天真的女人,太美好的事情她不会去想,也不敢去想,可对于叶缪的言论,她竟然无言以对。 有什么错?想上徒弟又有什么错? 此前,苏七染还一度对脑海中蹂躏糟蹋叶缪百八十遍懊恼不已,而如今叶缪的话,完完全全的安慰啊!太对!说的好! 她的小心肝儿比惊天动地还要来的激烈,特别是在这种无法踏实心境的时候。 从前的叶缪,很好判定,而如今的诸多不确定,让她慌乱。 叶缪:“没有什么可是的……” “有有有!”苏七染轻轻拍打了两下平坦的胸膛:“可是为师也不一定是女人,瞧见了没?”如履平地一般,使得她女性特征不止是不够明显而已。 自古皇族多无真情,叶缪东宫佳丽不比皇帝老儿的后宫少上多少。 风流太子爷的名号也不是无中生有,虽不至于处处留情,可有才曲舞赋的女子,他都收了。 东宫的名位有限,还得讲究个出身,所以有名分的确实不多。 可东宫舞乐楼是大的离谱,住在里面的女人,有几个是叶缪曾经没有碰过的? 她可不相信从前的黎川太子,玩儿的都是假把式,养着善心悦目,下半身不动不痒的。 除非是姓无能,可她了解叶缪身体情况,还真不是! 都说狗改不了吃屎…… 当时叶缪痴傻,不知道寻欢,搞美女伺候着也就罢了,现在记忆脑袋瓜子都恢复了…… 反复来去,自己也只不过是万千花朵中的一朵,正直艳丽,才能入得太子法眼。 现在的叶缪还能轻易相信吗?即便可以轻易相信,她也不会轻易被攻陷。 不明确的意图,她知道叶缪还惦记着《天极秘录》,这也不得不让她疑虑。 叶缪:“师傅真的不想做我的女人吗?” “想……想做你的女师傅,一辈子的师傅,你可是三跪九叩了的!老天爷眼睛看着清楚呢!”苏七染仰头看相屋顶,觉得自己眼睛有些水润润的:“一日为师终身为娘,什么女人不女人的!呸!” 喜欢像是控制不住的洪流,只能暗暗的流着,以师徒的名义。 他是当今太子,她是一个在黑暗中徘徊的细作,双手沾染着鲜血在阴冷角落利落杀人,苟且逃生,又不得不再次被人所用。 当年绝命门对叶缪身边的官员,下了多少杀令,包括叶缪的启蒙恩师陆展原,也遭了绝命门的毒手。 那一次行动,她虽未动手,可也有参加。 除了师徒,苏七染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跟叶缪接触。 叶缪:“……” 正在这个时候,琴心徒然来禀:“太子殿下,陈浅急见。” “知道了。”叶缪知道琴心是个有分寸的人,既然用到了急字,那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琴心晓得自己不应该进来,可没办法啊! 只能硬着头皮,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地里去,禀报完赶忙头部抬眼不睁的退了出去。 叶缪离开后,苏七染趴在桌子上,想到琴心紧张的神色,也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呢?她要不要偷听呢?好像不太好吧…… 那就光明正大的去偷听吧!她站起来一拍桌子,就这么愉快的决定! 明德殿内,陈浅面色肃然,苏七染偷偷跟着送茶水宫女的身后,躲在角落的殿柱旁。 陈浅道:“禀太子殿下,翼王在天牢自杀未果,现在福德宫陈妃娘娘那里,惊动皇上圣驾亲临。” 叶缪轻轻挑眉:“哦?以死求生,下下策。看来本宫没有看轻他,是对的。” 翼王鳟云被他以杀害皇孙之名送入天牢之后,并威胁御医刘续加以陷害,等的就是鳟云自救。 敌不动让他不安,敌一动至少目标尚算明确了几分。 第164章 她实在紧张的厉害 陈妃是鳟云的生母,平时喜静,常年在福德宫吃斋礼佛,看起来在宫廷争斗之外,实则为了不给鳟云招惹麻烦。 皇后强势,陈妃斗不过,惹不起,只有避开锋芒,才是保命上策。 更何况陈妃的家族势力,早已经在三年前,被缪世一族彻底压制,能活着呼吸一口气,已是难得。 近几日,朝堂上的人见叶缪恢复往日尊容重归,原本想要为翼王鳟云求情的大臣,也不敢乱来造次。 这让叶缪恍惚间认为自己判断有所失误。 如果鳟云真有不同一般的势力,跟绝命门有关系,那必定有办法自救。 绝命门?鳟云?的确很值得探究一翻。 叶缪:“既然他自杀,那本宫就去看看吧!” “太子要去看他?”陈浅疑惑出声,随即又反应过自己失了分寸,赶忙道:“诺,属下先行告退。” 陈浅离开后,叶缪悠然的转身,看向苏七染藏身的柱子方向,不温不火道:“师傅就不要再躲着了! 苏七染:“……” 她从柱子后面挪出身子的时候,看见了不远处琴心向她点头示意。 原来如此……有偷着报信儿的!的确这位置对叶缪来说挡着严实,可对琴心来说看的清楚着! “嗬……那个……为师绝对不是偷听。”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的僵硬,心里虚晃的厉害。 叶缪:“……” 这都不算偷听请问什么算?师傅脸皮稍微薄一点儿不行吗?一个女人何必呢? 回想起说苏七染偷鸡的时候被打骂,叶缪犹豫了片刻:“对,不是,是借。” 叶缪搞不懂苏七染为什么讨厌‘偷’这个字眼,就如同爱好跟鸡过不去一样。 苏七染:“……” 借你妹的那条小短腿腿! 叶缪勾动了一下嘴角:“师傅也想去?” 苏七染:“……” 摸不清看不透的感觉,最让人惶恐,而如今的叶缪,到底是何心思? 没有任何的直言,甚至委婉都没,确似是洞悉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让她很紧张好伐!看看看,腿又不争气的有点儿软了! “一起去吧!”没等苏七染回答,叶缪已经拉上了她的手,往门口走去。 苏七染是一走三回头,叶缪停下脚步,疑惑道:“师傅在担心什么?” “金子放那儿,还算是为师的吧!”苏七染抿着双唇,期待的眼神看着叶缪:“你说给,为师也答应收了,不能说话不作数,你可是太子爷!” 那些金子啊!金灿灿能闪瞎人眼的金子啊!这事可忘不得! 叶缪:“……” “哦。”他拽着苏七染胳膊,继续走。 “哦是什么意思?不打算给了吗?所以才要拖着我一起吗?徒儿你就是个坑师货啊!”苏七染的内心抓耳挠墙的,那可是她这辈子拼命赚不过来的。 那闪闪的光芒,金灿灿的透心啊喂! 路上,苏七染被拖着踉踉跄跄在后,叶缪大步向前不与理会,可苏七染仍旧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 幸好抄的是殿后小道,很少有宫人经过,所以叶缪也不介意跟苏七染这么一路上拉拉扯扯的。 苏七染的手被抓的紧实,怎么都甩脱不开:“你怎么不说话?你把话给为师说清楚咯!坑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坑你师傅,懂不懂啥叫尊师重道!啥叫孝敬表师恩……” “师傅你够了!”叶缪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迎立苏七染面前,脸上没有一丝不悦,反倒是些许的无奈。 苏七染眼疾脚快,迅速止住步伐,差一点儿就冲进叶缪的怀里。 “为师怎了就够了!你才够了呢!说的好好的事情不算话了,心疼不舍得你倒是提前说啊,何必放出来在为师面前显摆呢?”她一想到到嘴巴里的金子转瞬间就被扣走,心里别提有多不爽。 坑她的金子,她跟这小崽子没完! 苏七染见叶缪静匿不语,继续道:“当徒弟当成你这样儿,不是坑是什么!想想为师辛辛苦苦的……唔……” 话未说完,叶缪说时迟那时快,迅速俯身封住了苏七染的嘴巴。 “干嘛呢!为师……为师……”苏七染目若铜铃,猛的用力,将叶缪推开:“丫丫的老天爷放雷劈死你!”光天化日的,虽然是小道,可好羞羞的啊! 叶缪翩然拂袖,嘴角勾出了一抹坏坏的笑意。 苏七染顿感不妙,刚往后退了一步,就被叶缪顺势伸脚绊了一下。 好歹她也是灵活的很,一个踉跄还是无碍的,武功顶呱呱,两下就能站稳了。 可还没等苏七染站稳,叶缪就伸手推了上去,钳着她的胳膊,直接给撂倒在了怀中,搂着腰身,落座在了地上。 “娘了个蛋蛋!不给金子就不给金子,把为师按地上干嘛!”苏七染蹲坐在地上,脑子蒙蒙的。 “满足师傅,也是为人徒的孝道。”叶缪挨着我的身体坐下,倾身向苏七染靠了过去。 “啥?”苏七染彻底被问成了傻逼:“赶紧去看翼王殿下吧!去晚了万一断气儿了怎么办!” 虽然苏七染知道他们地处偏僻,但是还是很紧张,生怕被人瞧见了闲言碎语的,急忙拽着叶缪的胳膊要起来。 “死不了他,师傅也是这么想的吧!”叶缪按住苏七染的肩膀,顺势将苏七染压在了地上。 苏七染无可适从,是能躺到了地上。 那小心脏‘砰砰’的,实在是受不了。 太特么刺激了,以天为盖地为床榻?野?战? “你……你又想干嘛?我是你师傅,你还举不起来,何必呢?对吧?”苏七染伸出手抵在叶缪的肩膀上,接受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拒绝也很特么困苦。 她实在紧张的厉害,十指扒在地面上,指尖无意识的用力。 “这不就是师傅想要的吗?”叶缪的脸离着苏七染很近,话语间,气流温柔宠溺洒在了苏七染的脸上。 “要、要、要……啊?”因为太过用力,指节泛白,甚至连说话都结结巴巴了起来:“为……为师……没、没什么、要、没……” 第165章 像是随时都会断气 吞吐间,苏七染闭上了眼睛,实在让人难以启齿好伐! 为师哪里想要野战哇!最起码得有个舒服的床,什么温和的烛光,浪漫的情调,夜色朦朦…… 叶缪的手抚摸上了苏七染的脸颊,细腻的掌心在苏七染脸颊上来回摩擦,苏七染的心瞬间被搅乱,波澜起伏。 叶缪凑到苏七染耳畔,俯首双唇贴靠在苏七染的耳垂上,细声说道:“师傅刚刚一直不停的说话,不就是等着我亲你吗?” 苏七染猛的睁开双眼,诧异出声:“啥玩意儿?” 徒儿你理解能力会不会太好了些!为师只想把金子安安稳稳的收入囊中,求个确定而已。 “看来师傅还想,勾引男人的招数,可真不一般。”叶缪抚摸在苏七染脸颊的手,移动到了发丝间,又游走到了脸侧。 “啊?”苏七染瞬间睁大了眼睛。 卧槽!什么勾引?她到底勾引谁了?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徒儿你脑子错乱出幻觉了你知道嘛! “就这么想吗?”这句话像是在问苏七染,更像是在问自己一样。 苏七染:“……” 想你个毛线,为师还是很规矩的一个女人,太狂野的为师接受不了! 他那纤细的指尖,快速的贴着苏七染的肌肤下滑。 忽然间,唇上一片温软轻柔覆盖,微冷的呼吸铺撒在苏七染的脸上,把苏七染的整张脸都灼的红透。 脑后的手指按着苏七染的头一用力,迫使片片双唇紧紧的贴在一起,脑袋也因为手的固定无法乱动,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拖起,朝叶缪身体靠去。 “唔……不……唔……”苏七染想要抗拒,随即伸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绷着个身子不让身体靠上他。 正在这个时候,小道拐角处,一个老态龙钟的太监,扬着手中的洒子走了过来。 “哎哟……哎哟哎哟……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老太监话说着一半,见叶缪没有任何反应,又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苏七染:“……” “唔唔……”有人来啦!你倒是放手啊!来人了啊喂! 不管她如何推桑,叶缪用力的勾着她的后脑,舌儿勾旋,依旧亲的用力,如同没听见多余人声一样,在美味中沉醉。 “没看到……眼花了不中用了,什么也没看到……”老太监一边儿摇头,一边儿絮叨着转身,原路退了回去。 苏七染更叶缪僵持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逃出双唇的封锁。 叶缪吻的缠绵热火,苏七染也跟着燥热着,感觉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眼睛余光撇着老太监的背影彻底消失,苏七染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一些。 也在这一刻,叶缪突然收手,停止了所有的热情:“差不多了。” 他从地上起身,顺便将苏七染也从地上拉扯了起来。 “差……差不多?”搂搂抱抱还要看时间的吗? 叶缪:“嗯。” “刚刚有人……”苏七染指了指老太监走去的方向,脑子里乱烘烘的。 叶缪淡淡而语:“我知道。” 苏七染怔了一下,急切道:“那你还……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明天宫里人会怎么说你,太子殿下沉迷女色不务正道?然后大臣们……” “原来师傅这么为我着想。”没等苏七染把话说完,叶缪就伸出食指,堵放在了她的嘴巴上。 “沈公公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也是能同父皇说的上话的奴才,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绕着皇宫小道儿溜达一圈儿,我是故意让他看到的,再说沈公公嘴巴严实着呢,所以师傅无需担心。” “那意思是……你在利用为师咯?”苏七染脸色一僵,心里别提有多不痛快了。 “是想让师傅帮我。”叶缪郑重道:“我重视师傅,所以才会如此重视师傅肚子里的孩子,借着沈公公的嘴,抵消父皇对我的怀疑,还能跟师傅在幽静处缠绵悱恻小会儿,有何不好?” 鳟云所谓的谋害皇孙,根本就是叶缪的构陷,若细究下来,再加上鳟云的辩驳,怕皇上立马会怀疑叶缪针对鳟云想至手足与死地。 皇上心疼鳟云,尤其是鳟云又来了一自杀未果,怕皇上更是疼碎了心。 可论及丧子心切冲动了些,倒也合情合理,受到伤害的还有叶缪嘴心爱的女人。 这太子爷可是头一遭神情款款,沈公公也能唠叨上两句宽了皇上的心。 “原来如此。”苏七染嘴角略略的抽动了一下,心里酸溜溜的。 她是白白的为他太子爷的名声担忧了。 “金子到底还给不给了!为师的便宜可不是白占的。”苏七染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秀发,抬头时,对上叶缪满眼的笑意,心里‘咯噔’了一下。 估计是不太想给…… 真真假假,苏七染有些难以分的清楚,想要逃跑的念头越来越浓厚。 可东宫守卫严密,她要怎么逃? 逃跑还要有钱,一大包金子扛着也不方便。 于是她补充道:“不然换点儿银票儿也成,不用换多,给你打个八折……”见叶缪依旧笑而不语,苏七染吞咽了一口唾沫:“五折吧!为师也不是个贪心的人。” 叶缪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目光真的可以用柔情似水来形容,看的苏七染心里发慌:“都一半儿了!真的不能再少了,为师也是很值钱的,亲都给你亲了个够!” 叶缪:“……” 这货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他又不是在青楼楚馆里花钱买春宵! “算啦算啦,三折也行!”给银票子跑的时候拿着方便就行的!她的要求已经降到最低了好伐! “哦。”叶缪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顺便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塞到苏七染手中:“平日里带在身上打赏宫人们的,不多,师傅先收着吧,当是定金。” “你就是个坑师货!”苏七染气呼呼的把银票给收好了。 叶缪:“……” 他可没砍价,是苏七染主动砍的,那些金子他可是真心要全给苏七染稀罕个够的。 福德宫侵宫内。 鳟云躺在床榻上,脸如白纸,呼吸都微弱的厉害,像是随时都会断了气儿。 苏七染见形式不妙,低头耷拉脑的躲在叶缪的身后。 第166章 不给皇上思考机会 御医们围绕在床榻旁,身后还跟着呜呜啦啦一群伺候的宫人。 “回禀皇上,翼王殿下气儿是保住了,可还高烧不退,若是挨不过今夜,怕……”其中一名太医颤颤巍巍的把话说完,还没等皇上开口,就给吓的满头大汗淋淋。 “傅文博呢?傅文博人呢!怎么还不来!”皇上龙颜大怒,声声怒吼。 御医:“家……家师……采药去了。” 苏七染:“……” 喔喔,出去玩儿了! 皇上继续怒吼:“又去采药了?你们一个个的不都是傅文博教出来的吗?这么不中用都还活着干嘛!” “皇上息怒!”瞬间,御医们、宫人们、全跪在了地上哀声求饶。 苏七染一个腿软,脚下不稳,也陪着跪了。 皇上转头时,看见叶缪,更加火上一层楼,抬手直指叶缪:“你就这么容不下鳟儿吗?你已经是太子了,鳟儿早晚要去封地的,你为什么就容不下鳟儿,你说啊!” 圣威之下,苏七染给吓成了狗样儿。 皇上这属烈火喷发器的,逮着谁就想弄死谁的架势,她可要躲着点儿。 她真心后悔了!这闲着没事儿来凑什么热闹?确定不了门主跟鳟云的关系又不能怎么样! “父皇息怒,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叶谬亦跪在地上,平静如水,语气淡然。 “你不明白还有谁能明白!叶黎川,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皇上横眉怒目,满口火气斥责。 “儿臣当然是父皇的好儿子,不过儿臣实在不明白父皇的意思。”叶谬依然很平静,既是顺了皇上的话语,又同时撇的干干净净。 皇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叶谬片刻不语,光是那凌厉的眼神,就令人不寒而栗。 叶谬也不曾出声,就这么静静的跪着,身后的苏七染是大气不敢喘一下,要不是现在晕倒引人注目,她真的想晕过去得了。 这时候,湘渤也来到了福德宫:“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急召儿臣有何吩咐。” 他瞄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叶缪,心中惶惶不安。 皇上面转向前面参拜的湘渤身上,正色道:“季锝里,周伍仁,你可认识?” “不知父皇何出此问?”湘渤表面上气定神闲,心中已知不妙。 这两人,就是苏七染取碧鳞珠时,诬陷范童之人。 范童是翼王鳟云推荐给皇上的,此前范童被污斩,不但除去了祸患,也将了鳟云狠狠一军。 苏七染紧张的揪着叶谬背后的衣角,为这俩兄弟妥妥的捏了一把汗。 刚刚湘渤眼眸一闪而过的慌乱被她瞧见了,心下了然,皇上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约莫着就在鳟云好死没死成,昏迷之前的好似遗言篇。 可鳟云怎么知道的?肯定跑不了消息网密防的绝命门。 “听说,都是你的死士……”皇上走近湘渤:“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鳟儿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湘渤立马跪身在地,一言不发。 “黎川啊,还要继续不承认吗?刘御医可是什么都招认了,并以死明志,撞墙身亡了!”皇上字字珠之,令人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 “儿臣没有什么可承认的。”叶缪虽跪身在地,举止恭敬,可脸上没有丝毫紧张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鳟儿什么都跟朕说了!”皇上眼睛有意瞄向躲在叶谬身后的苏七染:“朕的皇孙是怎么没的,你心里清楚的很!为了除去鳟儿,你精心布局,甚至装傻蒙骗与朕,降低鳟儿对你的防备抵触,连自己的骨肉你都舍得残害!” 苏七染:“……” 叶缪自行装傻? 你觉得你高贵的儿子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没想到他还有力气撑的住跟父皇说这么多话,或许就是话说的太多了,所以现在才就剩下一口气儿了,要是少说点儿,可能还能多几口气儿,也不至于如今地步。”叶缪嘴角勾出讥讽,贵傲之气微扬。 他原本就不是真的想至鳟云于死地,只是一种试探,好歹鳟云也是与他同脉相连,若跟绝命门没关系,他定会放过,可若跟绝名门有关系,那他想彻底弄死都难。 苏七染:“……” 太特么嚣张了好伐! 这可是手足相残,陷害皇子的大罪啊! “叶黎川!你真是朕的……真是皇后的好儿子!你干脆连朕也一起害了吧!”皇上已经被叶缪气的全身颤抖了起来。 叶谬依旧平静:“儿臣不敢。” “朕对你太失望了!”皇上说着就朝外面大喊一声:“来人呐!将太子幽禁东宫!晋王打入天牢!” 苏七染:“……” 为人师就是为人娘,为了徒儿头可抛血可流……可……腿跪麻了,是不是就算了。 或许皇上开玩笑呢?叶缪这种人怎么会轻易被打压。 皇上手指湘渤暴怒:“如果鳟儿熬不过去,你给朕的鳟儿陪葬!”顿了顿,又转手指向叶缪:“朕不怕跟缪世一族撕破脸,你太子也别想当了!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容不下,为达目的,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放过的畜生,有何资格执掌天下!朕要废太子!” 苏七染脑子一热,猛的站起身:“婢妾不服!” 叶谬愣了一拍,马上伸手拉住苏七染,却被苏七染一把甩开了。 苏七染理直气壮道:“翼王殿下片面之词何以为证,皇上心中只有一个翼王殿下,那晋王殿下呢?就是您死了一个儿子后的陪葬品吗?” 皇上没想到苏七染能有此举动,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苏七染继续道:“万事要讲究一个证据,刘御医在翼王面前,如蝼蚁一般,可任其摆布,既然已死,不能为证。” “皇上又怎么能判定刘御医就不是被逼死的?又怎么断定刘御医的证词和自杀就不是翼王殿下想要陷害太子,扳回一局?又怎么能笃定翼王殿下不是装做快活不成了?” 管什么皇帝老子的脸色,她就是要抢尽话语权,不给皇上思考的机会:“婢妾是个大夫,深知以翼王殿下如今情况,都快熬不过今夜了,哪儿有那么多力气跟皇上讲述周全?” 第167章 就赌翼王他死不了 一问扣着一问,皇上有点儿被问懵了。 “皇上为什么就如此武断,不细想一下?”苏七染一身正气凌然:“况且太子殿下是皇上的儿子,如果太子殿下是畜生,那皇上又是什么?” “你放肆!”皇上厉声怒吼,手颤抖的指向苏七染,气的脸色骤然红紫。 “小染口不择言,请父皇息怒。”叶缪叩首,原本平静的脸上,无法再自若泰然。 湘渤见状,也赶忙道:“父皇想来喜爱直言相谏之人,苏良娣心直口快,父皇明君大肚,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 “婢妾就是放肆了,皇上要杀要剐,还管得住婢妾的嘴了吗?”苏七染不关三七二十一,跟打了鸡血似的,说的激动,腿也不软了,站的笔直。 叶缪:“……” 不对,哪里出了问题?苏七染好像故意找事儿一样!完全脱了线。 “丧子之痛的是婢妾,是太子殿下,就算翼王害我腹中孩儿是个误会,那也不能造谣攻击到太子殿下身上,依婢妾看来,蓄谋已久,下了一盘大棋的,根本就是翼王本尊!”苏七染扬起下巴,傲娇不可一世,颇有世间豪杰之气。 说白了就是不要命的往死里作的愣头青! “你……”皇上被苏七染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可以把我杀死,可如果皇上也跟我一样不服气的话,可以留着我的命,证明给我看,什么掖庭狱还是天牢,随皇上的意思,婢妾绝不退缩半分!”苏七染朝皇上跨进一步,用言语诱导盛怒的皇上,达到自己的目的。 没错,她为叶缪打抱不平是真,想借机离开东宫也是真。 叶缪根本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可如果是圣旨,就由不得他了。 虽说身上的活命钱财是少了些,可既然总是想逃,不如就借此难得的机会。 因为她知道,对门主来说,自己虽然失去了留在叶缪身边的价值,可还有钥匙的价值,门主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去的。 叶缪:“……” 好像……兑换了银票,再加上苏七染点名了诱导方向后,叶缪的心突然乱做一团。 “小染是儿臣的女人,怪也怪儿臣管教无方,责罚也好,赐死也好,也当由儿臣来做。”叶缪起初纳闷,是谁给的苏七染这么大的勇气,这种情况下,他都没有万全的把握能顺顺利利的保住她。 苏七染:“……” 她的局哪儿是想搅合就搅合的!即便是太子爷也不行! 心意已决,断难收手! “翼王殿下从来没想过荣登大宝吗?婢妾不相信如此疼爱翼王殿下的皇上,能不知他的心意!太子殿下一旦失势,那太子之位会是谁的,谁就是罪魁祸首!”她还觉得皇上的火气应该再旺盛一些,才能万全的不顾及叶缪,将她拿下。 皇上怒目相对:“你胡说八道,鳟儿差点儿死了!” 苏七染目光直视,丝毫不输气势:“那不也是差一点儿吗?不差一点儿怎么让皇上心疼动怒,以至于冲动莽撞加罪到了太子殿下身上,不差一点儿真死了,翼王殿下还怎么当的成太子!” 皇上:“你说够了没有!” “禀皇上,然……并!没!有!”苏七染越说越爽的感觉根本停不下来。 “如果皇上错怪了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那就是慌天下之大谬!缪世一族急怒造反,纪国百姓陷于水深火热,就为了一个翼王殿下的太子梦,成流传千古的昏君,这就是皇上想要为纪国做的吗?” 苏七染信誓旦旦的样子,还那双坚定的眼神,要不是湘渤心知肚明的话,都要信以为真了。 这个女人……能把胡说八道变真实款款,也算是顶级唇舌! 不愧是苏无耻,太有当大奸臣的潜质了! 皇上颤抖咆哮:“你满口胡言乱语!”快给气吐血了!朕上年纪她不知道?朕有龙威不知道?朕要气疯了你知道吗? 湘渤叩首道:“父皇,苏良娣不是有意冲撞父皇的,还请父皇赎罪!” “皇上怎么就知道,翼王殿下不是满口胡言乱语,在谋得太子位的同时,还想要铲除晋王殿下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苏七然压根儿无视湘渤,一副老子不服,完全是豁出去的架势。 湘渤劝阻道:“苏良娣可知自己什么身份,不要说了!” “朕……你……黎川他……”皇上被苏七染说的脸色一会白,一会青,一会红的,渐渐的陷入了深沉中脑子转不出来了。 苏七染继续道:“婢妾并不觉得晋王殿下是那种会谋害冤死皇上身边臣子的大逆不道之人,皇上即便再不喜欢晋王殿下,晋王殿下身上流着的也是皇上的血!” 湘渤:“苏良娣住口!” 皇上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他可是一国之君啊! 从来都没人敢用这么多话堵死他的,很不爽,超级不爽。 皇上熊熊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把苏七染给分尸了:“你大胆,朕要把你立马砍了!” ‘砍’字字音刚一出口,苏七染立马额头一片冷汗,真心想‘噼里啪啦’的给跪了,外加朝拜一样的双手趴到了地上。 “她是儿臣的女人,用不到父皇处置!”叶缪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手紧紧的将苏七染护住。 于此同时,湘渤也急切道:“父皇不可!” 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只不过是一个脸皮厚到没边际的女人而已。 皇上怒哼一声:“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要气死朕吗?黎川啊黎川,你平日里自视太子尊贵,放肆也就罢了,如今大罪当前,也敢跟朕如此张狂,这女人,朕今天砍定了!” “只不过是儿臣的一个女儿而已,倒也不值得父皇如此大动肝火。”叶缪压制性的气息,就连湘渤都感觉的清晰,皇上不可能毫无觉察。 皇上:“朕才是皇帝!这天下还是朕的,朕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你!还有你们缪世一族,朕都不会放在眼里的!” 叶缪眸中迸发利气,昂首相对:“儿臣的女人,并不是父皇想……” “婢妾就赌翼王殿下死不了!”苏七染立马接话儿,打断了叶缪。 第168章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 要死啦,救命哇!她知道自己行的! 架子要端稳,气势要足够,话语要拿捏好。 “如果翼王殿下死了,婢妾自捅一百八十八刀,直到流血疼痛致死!如果翼王殿下平安无事,皇上随便把婢妾关在哪儿都好,可就得让婢妾活着服了皇上您!” 苏七染顿了一拍,继续道:“若是婢妾不服,死不甘心,若是婢妾服了,愿向皇上磕头至死以表过错,以示己罪,不知皇上觉得如何?”苏七染强装镇定,面不改色心肝儿已经抖成了麻花儿。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想逃跑不容易,想活着也特么不容易,还要保证活着从叶缪手掌心溜走更特么不容易! “好,朕就让你服了再死!”皇上在苏七染连番言语攻击下,连想都没想,一口就应了下来。 叶缪:“……” 他现在说什么都不是最合适的时机,师傅啊师傅,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婢妾今夜愿一直跪在翼王殿下这里,直到翼王殿下醒来,婢妾也相信,翼王殿下一定能好好的活着的。”苏七染缓缓的跪了下去,她真的已经腿软的不要不要的了,可为了撑到最后,还是顶住了一口气,没有立马趴下。 “那你就给朕好好的跪着吧!”皇上说罢,转身又回到了鳟云的床边。 御医们赶紧让开位置,皇上见鳟云脸色还是很难看,急躁的撇了跪地的御医们一眼:“今天一个人都别想离开,如果鳟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都陪葬!” 随后,皇上下令,将湘渤扣押回了晋王府软禁了起来,而叶缪则被软禁在了东宫,一切都要等鳟云醒来。 这对湘渤来说,已经算是客气的了,所以叶缪也并无反抗,况且一个软禁而已,根本困不住他。 夜凉如水,苏七染穿的并不多,一直跪在原地没有挪动过一下。 皇上困乏劳累,已经回到了太极殿休息,御医们都退到了偏殿,只有留守的两个宫女在旁伺候。 苏七染艰难困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掏出两枚银针刺入了穴位,缓解一下麻痹酸痛的双腿。 站在床榻两侧看护鳟云的两名宫女,不敢吭声也不敢抬头,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可当苏七染拖着双腿,一瘸一拐的靠近床榻的时候,两名宫女按耐不住了。 “良娣这是要干嘛!”左边的宫女一个健步稳稳的落在苏七染面前拦截,右边儿的宫女也冲上前来:“苏良娣不可,御医说翼王殿下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需要静休,不可打扰。” “那你们这么大声说话,就不算打扰了?”苏七染没有再继续向前,不想因为自己的举动惊扰了门外守着的其他宫人。 宫女:“可……可是……” “废那门子话啊!”苏七染不耐烦的挥手两枚银针分别刺入了宫女们的穴位。 两名宫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对于不会武功的她们,苏七染的动作就是飞速一般。 床榻旁,苏七染摸上了鳟云的脉息,果然异常的很。 是中毒,怪不得鳟云会高烧不退,迟迟不醒来。 可…… 还没等苏七染查看出是何种毒的迹象,就听见南边的窗户有响动声。 苏七染警觉的松开鳟云手腕儿,钻到了床榻下面,躲了起来。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不像是踮脚行进,更像是一个武功高手,由于躲在床底,她也只能透过床布的缝隙,借着昏暗的烛光,隐约的看见两只黑色的靴子。 很显然,此人正在床榻旁。 苏七染听见床榻上响起了鳟云的咳嗽声,还没来得及思考,突然,遮挡床底的绸布被猛的掀了起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强有力的抓住了她的一条腿,硬生生的把她从床底拽了出来。 就在露脸的一刹,苏七染感觉一股分筋错骨的内里冲击,宁静夜晚,‘嘎嘣’一声清脆……腿大约是断了。 “啊……”她刚要叫出声来,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唔……” 苏七染不但疼,还突然无法呼吸。 简直能用一个惨字来贯穿此时此刻。 她疼的瞬间馒头冷汗,当看清楚那张银色面具的时候,小心肝儿拔凉拔凉的。 “谁让你躲着的?不躲腿也不会断了。”门主收起了内里,蹲身在苏七染身旁:“很疼吗?” “唔……唔唔……”苏七染死命的摇头。 “真的?”门主心领神会的把手从苏七染的嘴巴上挪开,检查起了她断掉的骨头。 “属下……不……不怕疼。”苏七染疼的用力咬牙,冷汗滴滴滑落,也不敢多‘哼唧’一声。 门主这不准人疼的毛病,可是不要钱要命的。 “什么时候开始见义勇为的?”门主的指尖,不轻不重的按在了苏七染被内里创伤的腿骨上,不至于碎了,也能让她大疼上一会:“当是教训吧!只是骨裂了而已,还没断。” 苏七染立马收腿,趴着跪在了门主面前:“属下知错,实在不知道翼王殿下就是……请门主饶恕。” 很显然,门主压根儿就知道她一直跪在这里,不然刚刚就是一掌飞床底,打到她五脏剧烈身亡了,即便是抓出来,腿也得被震碎成了渣渣。 “这不就是你想知道的吗?还想知道些什么?比如……我究竟是谁,长得什么样子?”不好奇吗?不想知道我有多好看吗? “不……属下不敢,属下再也不敢了,门主爱是谁就是谁……不是不是……门主……”苏七染越说越乱,干脆抬手打上了自己的嘴巴:“属下再也不敢多话多事了。” “谁让你打的?”门主眸色阴沉,伸手掐上了苏七染的脖子,带着一丝淡而压抑的怒。 苏七染:“……” 对啊,她之不过是绝命门多年养的一条狗,还是不听话的那种。 入门的时候,他们的一切都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面前这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细说,的确连打一下都没资格。 门主松开了卡在苏七染脖颈上的手,冷声道:“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还没有动静吗?” “啥?”苏七染懵了一下。 第169章 懒得捡起来怎么办 对对对!钥匙,开启《天极秘录》的钥匙! 这可是自己吹过的牛逼扯过的蛋,差点就跟玩命似的了。 “还没有吗?还是你在骗我?瞒着我什么?”门主食指指尖点上了苏七染的下唇,冰冷的触觉,让苏七染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像是要迎接死亡一样,连腿上的伤痛都在那一瞬忽略掉了。 “有有有!”完啦完啦,有个毛线圈圈儿有。 可时间的确太久,门主不怀疑那才叫不正常。 别一个不高兴,把她小细脖子也当腿捏吧着玩儿了。 这玩意儿可一捏就死人的哇! “既然有,为什么一直不说?”门主把苏七染从地上跟提留小鸡崽儿一样,揪着衣襟就逮了起来,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属下还没有确认,所以不敢冒然告诉您。”苏七染不敢正眼看向门主。 她腿疼、摔的屁股也疼、想的脑仁疼、哪哪儿都疼! 门主双手环在椅子两侧,弯身靠近苏七染,把她死死的固定在椅子上。 “什么时候才肯确认给我呢?”他突然压低身子,额头抵在了苏七染的肩膀上,幽幽道:“还是要带入坟墓呢?” 苏七染:“……” 除了颤抖,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好,抖到停不下来。 “门……门主,再给我七天的时间,我肯定……” “三天。”门主立马截住了苏七染的话,简短两字极为冷硬。 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五天吧门主,三天太急促了。” “你是想跟我讨价还价吗?”门主抬头的瞬间,冰冷的面具,贴着苏七染的脸颊而过,那透心凉的阴寒,让苏七染心里毛成了冰渣渣。 苏七染赶忙解释:“不……” 话刚出音,又被门主截下了:“就十天吧。” 万一苏七染不能按时办妥,到时候他不惩戒似乎对不住自己,惩戒了心里又不舒服,还是对不住自己,索性就再放宽些时日,让苏七染好好给个交代。 苏七染:“哈?” 卧槽!门主你这又玩儿的什么路数,属下看不懂啊! 十天?吓死属下了好伐!挺会数数的个人,怎么突然变数盲了呢? “门主最近……受伤了?”伤着脑瓜子了?要不要赞一个?怎么不大伤伤忘了她是谁? 门主:“……” “你在咒我吗?”门主扫视了一眼苏七染。 苏七染连忙摆手道:“不是,绝对没有,误会啊门……”主。 “你冷吗?”门主完全没搭理苏七染说的些什么。 “属下不……”冷。苏七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椅子上提留了起来,硬生生的扣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暖的。”门主感觉到柔软身子散发的温度,突然察觉,自己或许才是冷的那个。 “放出的血应该会更暖。”门主突然出声,脑海中浮现出童年的画面。 冬日的湖面上,结着厚厚的冰层,他躺在上面,旁边是数不清的尸体。 鲜红的血浸泡着他,刚刚从尸体里涌出的时候,很暖…… 可血会干枯,会流光,会变冷,所以不多会儿,他还是冰的,直到意识模糊的那一刻,也没有再感受到温度。 “放血?不要啊!”苏七染立马吓尿了。 这句句不离玩儿她命,这是多巴不得杀了她啊! 什么仇什么怨,不就是没完成任务逃跑了一次嘛! “头发臭了?”门主把苏七染的脑袋用力的按到了自己的怀中,下巴抵再了她的头顶。 苏七染一愣:“啥?” “难闻,就想杀人。”门主又俯首贴近,确认了一下。 “啊?”苏七染可给吓呆了,要不是被抱着,她绝对给跪了。 “以后不要用了,违抗我的意思……你知道是什么下场的。”这是叶缪经常用的发香香料的味道,让他心里极为不爽。 “哈?”苏七染傻逼了。 门主:“不想?那留着你命有何用?” 苏七染实在扛不住了,‘刺溜’一下,从椅子上滑落在地:“属下……找钥匙用啊!”特么还能干嘛用!她都觉得自己没用! “这用处不错,好好发挥吧!”他就是想跟这个女人多一点儿接触,聊上两句也好。 其实不知道如何靠近,却越来越强烈的想要靠近,就在一次次遇见她跟叶缪举止亲密的时候。 突然,门外传来了跪拜圣驾的声音。 苏七染还没跟门主通过眼神交流一下,就突然身子一空。 只见门主一个健步从窗户跃了出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鳟儿怎么还没醒来,你们也不知道进来看看,朕是怎么也睡不好,不是说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吗?”皇上急躁的唠唠叨叨走入侵宫:“瞧瞧这些宫人,竟敢睡着了,都给朕拖出去杖毙!” 皇上转头看向苏七染,刚要发怒,苏七染就灵机一动跪在了地上:“翼王殿下醒了皇上。” 转头看向床榻上的鳟云,恰巧见他睫毛眨动的睁开眼睛,她差点儿热泪盈眶。 配合的太特么好了! “既然翼王殿下入婢妾所说,醒了过来,那婢妾跟皇上的赌,还继续吗?”苏七染迎着皇上的劲头,赶紧继续激将道:“婢妾再赌太子和晋王殿下是被愿望的,还望皇上能让婢妾心服口服。” “朕的儿子刚醒,朕是没空跟你计较了。”皇上心情大好。 苏七染不屑勾动唇角,一声冷哼:“难道是因为婢妾赢了一局,所以皇上不敢跟婢妾继续赌了?的确,婢妾赢了一局,而天子不能一再的输。” “你!你这什么德性!”皇上即上火又无奈:“天牢,掖庭院,自己选一个吧!”小祖宗,他都不计较了苏七染还咬着不松口干啥? “那就掖庭院吧。”苏七染心里乐开了花儿。 那地方对别人来说,连冷宫都不如,围墙高高又又守卫,可对她来说,可是个逃跑开溜的好地段。 天蒙蒙亮,苏七染被侍卫押送到了掖庭院。 空气中弥漫的骚臭气,让她受不了阵阵反胃。 “新来的,干活了!”胖墩墩的女官拿着一根儿粗木棍子,走近后就朝苏七染身上打。 苏七染一个闪躲避开,装作不经意间洒落了银票:“哎呀呀,掉了懒得捡起来怎么办哟!” 第170章 肾好腰也自然好咯 “我捡了就是我的!”胖女官棍子一收,麻溜的捡起了银票,充分证实了什么叫灵活的胖子。 苏七染以为贿赂成功了,那就太天真了。 “把你身上所有的好东西都交出来,在这地方,你们这些罪奴根本不需要!”胖女官满脸横肉,妥妥的凶婆娘样貌。 “我若是不交呢?”苏七染冷笑一声,周身散发着利气,让人心理发毛。 “刚来就想威胁老娘?老娘让你知道知道厉害!”说着,胖女官抡起棍子,就朝苏七染发起了攻击。 苏七染伸手一架,一脚就踹上了胖女官的肚子上:“滚开!” 胖女官被踹倒在了地上:“来人呐,给我把这个小贱人给扒了挂起来抽!” “你最好想清楚了要不要跟我过不去,你也看的出来,我会武功,要是一不小心失手杀了你,就不好了。”苏七染蹲身胖女官身旁,一只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另一只手一枚银针封了她腿部的穴道。 胖女官:“我的腿……不会动了……” “你要是不想让自己残了废了,就赶紧让她们滚开!”苏七染转身看向乌乌压压围过来的女人们。 “都散了吧!”胖女官识相的喊完,立马变幻了一个柔和笑容,客客气气的跟苏七染说道:“可以把我脖子松了吗?还有我的腿……” 苏七染:“这腿要连续施针三日才能痊愈,只要一天断下了,腿就永远废了,我想御医们不会为了一个掖庭的宫人出诊的,到时候你比残无疑,所以你这两天也别想对我动什么恶毒心思,对你来说得不偿失。” 只需要两日,她就能离开这里,今夜探路,顺便恢复一下腿伤。 胖女官:“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七染被特许不用干活,还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虽然简陋,可也算干净。 胖女官是因为自己的腿,倒想弄死她的时候,她早就不见了。 站在窗前向外望去,正有掌管着掖庭的女官手里拿着木棍,凶神恶煞的敲打在那些干活的女人身上。 被关押在这里的女人,头发散乱打结还夹杂着草屑,长期不洗澡一身臭气,身上大都带着伤痕,指甲里塞满淤泥,看着就让人作呕。 好在,她因为威胁了女官,所以不用跟其他人一起吃喝,有单独的饮食,清粥小菜,也比馊水汤米强。 入夜,苏七染偷偷的绕着掖庭四处查探,把巡守人的位置,活动范围时辰,弄了一个明白,才潜回房间。 刚一入门,她就察觉到了异常:“谁?” 苏七染警觉的环视房间,一转身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光是这熟悉的气味就能让苏七染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 这可是她的小缪缪身上独有的百合香,好闻极了,还是她给调制的,带着淡淡的轻渺之气。 叶缪紧紧抱着苏七染:“师傅半夜三更的不休息,去哪儿了?” “撒尿!人有三急!”苏七染心虚的不敢抬头。 “委屈师傅了。”叶缪低头看着苏七染,复杂的神色,被夜色掩盖。 “没事儿,为师不委屈……”也谈不上委屈,她如此也是为了自己。 再说,逃难的时候,她连鸡窝都住过,这又算得了什么。 “师傅想离开这里吗?”他知道,苏七染出去根本不是茅厕,不然怎么会去那么久?他可是等了半个时辰。 皇上派去了侍卫,把东宫封锁的死死的,这种情况下,他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东宫。 可他心中牵挂苏七染,冒险跑了出来。 “当然想,谁愿意在这鬼地方呆着。”苏七染察觉到了叶缪的怀疑,又昧着良心补充了一句:“还是东宫好,为师喜欢回那里。 “师傅可知道,我骗不得。”叶缪双手搭在苏七染的肩膀上,俯身与其平视。 苏七染:“……” 她迅速的转移开了话题:“这里的饭太难吃了!比起东宫好吃好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也知道为师喜欢吃……” “嗯。”叶缪淡淡一语,将苏七染揉入了怀中,心疼道:“不好吃也要多吃一些。” “吃的不少,吃的可干净了。”苏七染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可能感受到淡漠中藏着苦味。 就这么被叶缪抱着,贪恋的吸取着属于叶谬的气味,苏七染的抵抗力,在一瞬间被完爆,配合着抱紧了叶缪,像是一种本能。 绝非是她不道德,故意吃徒弟的豆腐! 叶谬的喉结滑动,声音沙哑中透着温柔:“师傅……”说着,他指尖微挑,优雅纤长。 “别这样……”为师受不了,能忍住不摸不碰不占你便宜已经是极限了好伐! “师傅……”叶谬轻声呼唤,嘴角勾动,绽放妖娆。 “别怎样?”他突然低头,呼吸均匀温热的喷洒在苏七染的脸上,柔柔的,痒痒的,就连心也跟着骚动了起来。 苏七染:“……” 太特么诱惑了,那一声师傅,叫的她心都醉了。 好想上徒弟…… 苏七染抬头看着叶缪,眼中流露了情怀。 “离……离为师远点儿……”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可举动不但没有拉扯距离的意思,还不自觉的点起了脚尖。 就在快要唇唇相碰的时候,苏七染硬生生的忍住了,停止了动作,懊恼的紧闭双眼。 她在干什么?想要干嘛?疯了吗? “其实,师傅不用忍的……”叶谬很快就反被动为主攻,双手嵌入苏七染的发丝,捧住她的后脑就吻上去。 “那……徒儿你想试试为师的新床吗?很结实的说……”苏七染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到底在说什么?主动邀请上c啊! 虽然自己心里已经想了一百遍床上糟蹋叶缪的画面,可竟然……说出来了!夭寿啊! “想。”叶谬抱起苏七染就往床上走去。 “其实为师的意思是,那个……你的床榻太软了,对腰不好,试试这种,觉得可以换一个,对腰……” 苏七染还没说完,叶缪就把话接了过去:“我肾好就行,腰也自然好,师傅如此费心,不如尽快让我举了,岂不更好?” 第171章 天噜了啦夭寿了啦 苏七染:“……” 她干涩的笑了笑:“为师这不是见不得你被欺负嘛!” “也见不得湘渤吗?”叶缪的指尖,来回轻柔扫划苏七染的脸颊,滑滑柔柔,他很是喜欢:“还是有什么其他想要做的事情,比如说……” “哇哇哇!”苏七染突然大叫,打断了叶缪的话,她害怕叶缪再继续说下去。 “刚刚有一个好大的黑影,不会是阿飘吧!掖庭这里的冤死鬼可不少呢!”她手指着房顶,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 现在的叶缪如此聪明,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可事情一旦捅破,她又该如何才好。 叶缪嘴角抽动了一下:“看来师傅不想谈这些,那我们来研究一下更有趣儿的事情。” 苏七染:“啥?” “比如……我的衣服该如何解开,师傅的衣服又……”叶谬就会被勾魂,就会情不自禁的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叶谬就仿若玉石雕琢的白皙面孔,狭长的凤眸,明明是媚到骨子里的容颜,却散发着清雅的淡漠气息,让人乍见欢喜,又不敢轻易調戏。 妖孽啊妖孽! 叶缪胳膊环在苏七染的腰上,突然一用力,苏七染的身子紧紧的贴靠了上去。 苏七染看着叶缪的脸就在的眼前,近的都可以看清楚,自己的脸倒影在叶缪墨染的眸子里。 也不知道是哪儿根神经崩了弦没抗住,她突然伸手抱住了叶缪的头,把脸深深的埋在他怀中。 阵阵酸楚,这就算是道别吧…… “很快,师傅就能回东宫跟我一起了。”叶缪的手掌,缓缓的抚摸着苏七染的后背,恨不得将苏七染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瞬,背上的温柔触摸感传了过来,苏七染的小心肝激动了起来。 她干脆将腿也攀附到了叶缪的身上,将叶缪抱的更紧。 熟悉的香气,就在她的鼻尖流过,突然很想,就这么一生一世。 叶谬嘴角悠扬:“师傅没什么想法吗?” 这可是苏七染第一次跟树懒一样抱着他,虽然姿势不太舒服,可他还是喜欢的不得了。 师傅不是最喜欢占他便宜了吗?现在都摆在她眼前了,怎么还不动手? 苏七染差异抬头,迷茫相对:“啊?想法?”她该想啥? 叶缪:“师傅抱我抱的这么紧,不应该想点儿什么吗?” “你……师傅就是娘,你就当你娘抱你好了!”苏七染赶忙将叶缪推开,脸上红晕染了一片:“为师只是……抱了就抱了,过了就过了,你就当没有的事儿!” 叶缪:“……” 定力不错啊师傅。 “看来还是我魅力不足啊!”叶缪颔首轻轻短叹,故做些许无奈:“既然师傅不动手,那就让我来吧!” “来……来什么?”苏七染撇眸见撞见了他魅惑勾魂的笑,背后汗毛‘蹭蹭’竖起。 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 “你脱衣服干嘛!”对对对,就是这种色色的感觉。她忍住没动手,真的自己来?让她可如何再把持下去啊! “师傅,我热了。”叶谬说着就伸手把前襟扯开了一些。 “热就开窗户!”苏七染眼睛瞪的溜圆,赶紧制止了他手上的动作,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襟。 要不要这么搞为师,为师不需要练定力啊! 叶缪语重心长道:“打开窗户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师傅要乖。” 苏七染:“……” 看见啥?春光无限好吗?哎呀去呀!她脑子里好想装了很多黄黄的东西! 叶谬强行挪开她手,扯开衣襟:“师傅觉得我锁骨好看吗?” “不……不好看。”苏七染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珠子该死挪不开。 “不好看师傅盯着干嘛?”叶谬嘴角微微勾起,眨眼回眸间更增添几缕媚色。 苏七染狂咽口水,小心肝“扑腾扑通”跳个不停,欲冲出嗓门的状态。 再看过去,叶谬仿佛在对着她弯指钩引着,薄唇轻启:“师傅来呀……” “噗”,苏七染真的不是故意的,直接脑补过度,内伤喷鼻血了。 “师傅你流鼻血了。”叶谬坐起来,嘴角忍着笑意。 苏七染也坐起来,用手扇扇:“为师是冷的,冻坏鼻子了。” 叶谬:“……” “师傅要是冷,就再抱紧我,我喜欢师傅抱紧我。”叶谬的声音沙哑呆着丝丝感性,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令她再也忍不住了。 “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反正她也决定要闪人了,不如就豁出去一次,不然哪天死了都死不瞑目。 于是,苏七染秉承着有便宜不占就是傻子的宗旨,一把推倒叶谬,伸手就把衣服扯开…… 突然,苏七染感觉丹田一股气流涌动。 咦?约么着……不妙! 完啦完啦,控制不住啦!好大的气…… 用力缩菊,还是没能制止声声响屁冲菊而出。 “噗……噗噗……噗……”还是无敌连环屁,简直忍不了。 “为师……嗬……娘啊!”苏七染脸瞬间惨绿,手僵硬得不知动弹。 “噗……噗噗……” 特么屁一放开就开挂了吗?她好歹也是个女人哇!崩溃啊! 叶缪:“……” “在掖庭顿顿吃的都是红薯,也就是变着法子来煮,红薯饼,凉拌红薯,烤红薯,总之就是顿顿都红薯,为师也不想的。”苏七染极力解释,脸上除了尴尬就是尴尬,再无其他了。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窜涌到菊边儿,苏七染脸色铁青,刚要用上吃奶的力气,只差一步,就听‘嘣’的一声巨响……放……放出来了…… 这种羞愧致死要哭的节奏,谁人能够体会! 一个给堂堂太子爷表演超级无敌连环屁的女人,她怕是唯一。 此屁威力巨大无比,新鲜好滋味,顺着叶缪的鼻腔灌入。 叶缪眉峰皱起,五官有些纠结。 苏七染:“……” 天噜啦!夭寿啊! 她也闻到了来自体内的浓郁好味道,下意思的屏住呼吸,头都快低到床面上,打死不敢看叶谬的表情。 临行前最后一次占便宜占个够的机会,没抓住也就罢了,还把脸都丢尽了! “师傅……还要继续吗?我倒是不介意,如果师傅介意的话,我可以……咳咳……” 第172章 跟那小子不长久的 叶缪手指了指床下,表示可以去角落等她解决完毕。 苏七染:“……” 她感到了老天爷对她深深的恶意!天要亡她哇! “你给为师滚远点。”苏七染一脚把叶谬给踹到下去,双手紧紧捂着脸,蜷缩一团。 她也是个有羞耻心的女人好伐! 为人师者的一世英名毁的一根毛儿都不剩哇! 叶缪腾然起身,避开了苏七染的飞脚,凌空一跳落在了地上,眉眼弯弯,想笑出声又怕更加激恼了苏七染。 “师傅是想让我留下还是……”感觉苏七染并不想让他再继续呆在这里,可他还想多陪苏七染一会儿,这屁可来的要不要这么不是时候? 空气中飘荡着苏七染体内酝酿过后溢出的气体,其味实属……妙哉! 苏七染猛的抬头,羞怒大喊:“滚滚滚滚滚啊!再不滚为师阉了你,你这辈子都不用举了!” 叶缪:“……” 他师傅怕是要炸锅! “师傅,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叶谬恋恋不舍的走到窗户前,不忘回头嘱咐:“我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快滚啊!速度!”苏七染拿起床榻上的枕头,就朝叶缪狠狠的丢了过去。 枕头到达窗前的时候,叶缪已经听话的一溜烟儿没了身影。 第二天一早,就有女官敲开了苏七染房间的门。 “参见姑娘,奴婢叫四喜,是掖庭的掌事之一,辰王爷特地交代过,要照顾好姑娘,姑娘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如果谁找姑娘麻烦,尽管告诉奴婢就是。” “辰王爷?”苏七染从床榻上缓缓的走了下来。 “奴婢不知道姑娘是辰王爷的人,昨天没能及时照应,还望姑娘赎罪,辰王爷只交代了奴婢,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掖庭人多嘴杂,以后姑娘的事情就由奴婢来管了。”四喜对苏七染很是尊敬有理。 想来掖庭是什么地方?暗不见天日,能见个管事儿的太监都是了不得的事情,更何况是堂堂王爷千岁的吩咐。 有点儿脑子的也知道,苏七染不一般,得罪不起,如果伺候好了,或许还能得着什么好处。 “有劳四喜姑姑了。”她转身摘下了手腕上的玉镯递到了四喜手中。 不管叶沐萧是怎样安排,自己的这些人情礼贿,还是要做足的。 她身上银票所剩不多,能用来贿赂的只有随身的物件儿了,好在东宫出品,都是价值不菲的货色,是其他掖庭女眷万万不能比的,更不是她们能在掖庭这种地方见得到的好东西。 苏七染面上一丝痕迹都不漏,对着四喜正色道:“有件事情,还要向四喜姑姑打听一下。” 四喜快速把镯子收进怀里,和声垂眉:“姑娘请说便是。” “宵禁之后,掖庭外守卫每日巡防的时辰都是固定的吗?”她昨天夜里可没看出什么眉目。 “按理说是的,可这两日巡防掌督刚刚上任,正在调整巡防时间,昨天夜里在试试那种方式好,今天已经定下了。”四喜回答完,疑惑道:“不知道姑娘问这些做什么?” “就是随便问问,好奇而已。”苏七染看向四喜,脸上小咪咪的,眼中确是警告。 “姑娘既然喜欢这些,那奴婢手写一份儿各个时辰巡防点给姑娘可好?”四喜是个聪明人,虽然不知道苏七染要干嘛,可知道苏七染想知道什么。 其实叶沐萧也有交代,苏七染的事情要跟他汇报的,所以她也不怕自己担什么责任,有个王爷千岁给顶着呢不是。 既然四喜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就坦然接受了:“自然好,多谢四喜姑姑了。” 苏七染会心的点了点头:“有机会我一定会跟辰王爷说说,给四喜姑姑找个清闲地方当差。” 四喜心里乐开了花:“哎哟喂,一看就知道姑娘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奴婢也在这里谢过姑娘了,以后奴婢的好日子,就仰仗姑娘您了。” 夜色浓郁,苏七染来到了掖庭院后院墙根儿,纵身一跃翻落墙外。 脚刚踩着地面儿,就耳边就传来一声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出来了,我可等了好久。” 苏七染是条件反射的身子一抖,跳下来的时候,被面具反射的光亮冰了个透心凉,腿一软直接跪了:“属下参见门主。” 卧槽!什么风吹来的?阴风阵阵啊! “要去哪啊?”门主声音冰冷刺骨。 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掖庭憋闷,出去透透气,溜个腿嘛!” “想跑?”门主扶着她起身。 “不跑怎么为门主凑齐天时地利人和呢!”苏七染咧嘴笑了笑,从地上爬了起来:“属下一心只为门主,既然东宫回不去了,呆在掖庭耽误事情,不如就出去咯。” 门主你这样子神出鬼没的真的好吗?这不是耽误事儿吗?你倒是帮我逃啊! “好好呆在掖庭,很快会回东宫的,太子那边儿的消息还需要你呢!”面具下,眼眸阴冷,缓缓勾动嘴角。 苏七染:“属下其实……不喜欢回东宫,想……” 门主:“看来你还是适合跪着!” 苏七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回地上。 “门主东宫都细作安插在内,属下也提供不了什么更好的消息,门主也从来没问过属下,属下不明白门主为什么执意让属下留在太子身边。”她跪在僵硬的地面上,膝盖剧痛,倒吸了一口冷气。 “留你在太子身边,自有妙用,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门主扫了一眼苏七染的腿,还蛮心疼的,关键是忘记她腿上还有伤了。 “属下不想留在太子身边。”苏七染语气定定。 门主话都说这份儿上了,她更不能继续留下。 门主心中肯定盘算着更大的阴谋,即便她猜不出,也感觉的到。 她不想亲手害叶缪,更不想出卖,那比让她死害难受。 最起码现在确定了,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门主:“……” 不喜欢了?从来没喜欢过?开始讨厌了? 果然叶缪那小子不长久,让人容易厌腻。 第173章 娘啊这可不得了了 对她的坚持,门主心里还是挺满意的。 “必须留下,这是命令。”门主慢悠悠踱步,转到她身后,银色面具下,满意的笑着:“腿断了的话,应该就能老实了。” 苏七染:“……” 天杀的!她真心不想残! 苏七染快速挪动膝盖,转身就紧紧的抱住了门主的大腿:“打不断的狗腿,汪汪,没趣味的门主。” “说的我更有兴趣试一下了。”门主像是在打量着,要从哪个关节部位下手比较好。 苏七染的身子抖了几下,使出浑身指数蹭大腿:“门主不要啊!我上有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爹娘,下有零点半岁的宠物小强,不要啊!” 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把小缪缪给睡了啊! 啊擦!呸呸呸! 为人师者徒弟不可睡也,她一定是被门主给吓的脑仁抽动,才会出现这样龌蹉的想法。 “我再考虑考虑吧!”门主的身子顿了下,忽然觉得苏七染不管那种样貌,都挺好的,岂不知这是‘情人眼中出西施’。 苏七染略带粉色的脸颊蹭得他很舒适,不禁伸出手摸上了她脸颊,触感细腻柔滑,一时竟无法收手了。 苏七染背脊僵硬,一动不敢动。 喂!门主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门主的手指一直在着她的脸上摩挲着。 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摩挲的苏七染顿感人生无望。 门主不会是觉得她这张脸碍眼,想要把整颗脑袋给削了吧! 越想越是心惊,门主有时候变态起来,是不顾一切的,全在一念之间。 苏七染干笑着道:“那个门主啊!据说晚上摸女人的脸会倒霉的。” “反正就是……不太好啦!”嘴角抽动,她在说什么呀! 门主愣了一下:“你是在诅咒我倒霉?” “不不不不是的,门主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总之就是多福多寿!”苏七染又抱住门主的大腿,什么都不想了,先保命再说。 “原本心情不错,听你这么一说,又不好了。”门主玩味儿的说道:“如果能让我心情好起来,我就饶了你。” 苏七染低头沉思片刻,仰脸可怜兮兮道:“门主,属下可以跟您玩是不是小白兔的游戏。” 门主:“……” “还敢玩儿?”门主的语气缓和了几分,记忆中画面闪现,冰冷的面具下,嘴角弯弯上扬。 苏七然弱弱道:“大概……敢吧!” 其实不敢,那也总比不知道会是哪种折磨强。 回想当年她还是一只纯纯的旱鸭子,一次路过绝命门后院儿池塘,好巧不巧的遇上了门主大人。 “属下参加门主。”苏七染走神之际没能及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躲闪不得只有迎头请安。 前不久刚刚因为任务没能按时完成,害牡丹被罚去了卫林郡府中执行另一个机密任务。 如果不是她有伤在身,就给一起派去了。 说是伤养好了再处置她,所以她干脆趴床上就不起来了,一晃趴了三个月,趴的她都受不了了。 日躲夜躲的,能不露面就不露面,还是倒霉催的给碰上了。 这伤刚好,难不成又要伤?门主可不是一般惦记事儿的主,一惦记能几辈子不忘。 苏七染半天没听见门主发话,偷偷的抬头瞄了一眼,见门主对面迎立,冰冷的银色面具上面,洒着暖阳。 也不知是夏日午间炎热的缘故,还是紧张过度,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滚落。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门主仍旧不挪脚步,也不乏只言片语,苏七染虚的厉害。 可也不能干僵着啊,再这么下去她就要流汗身亡了! 苏七染没辙,只有再行礼:“属……属下参见……” “听得见。”门主突然应声:“好了?” “好?是是是,属下伤势已经完全复原,谢门主关心。”苏七染小心肝一颤悠。 门主是嫌她好的快了?还是好慢了? “好了就好,没好就不好了!”他悠长一声,闻不出其中奥义。 苏七染:“……” 哇喔!门主就是与众不同,还会绕口令呢! 太崇拜了,完全听不懂。 “最近任务执行的事情就不用你了,跟着去溜溜就行。”其实这些时日门主一直不在门内,不然有许多种办法能让苏七染跟他遇见。 苏七染的恢复情况,一直由左护法私下飞鸽传书汇报,听说一直没好利索,就急着回来瞧瞧,把原本实时五个月的出行,缩短了下来。 这一瞧也算是安心了,从未如此担心过一个人,自己是中邪了? “门主每到夏日都要在外五个月之久,怎么这次回来的如此仓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属下愿意将功赎过,为门主排忧解难,赴汤蹈火死而后已。”苏七染话讲的就跟挖心掏肺似的,靠的全是演技,都是多年积累演练中成就的。 即便门主身上没有风尘仆仆的气息,可苏七染观察到了玄靴上的泥污。 特么一直低头行礼着呢!不看到都难! 绝命门的门主,会穿着一双脏兮兮的鞋子在门内瞎溜达吗? 袍摆点点脏迹,虽因为玄色衣衫并不明显,可身为聪明伶俐美丽迷人的她,注意到了。 “门主?”啊喂!跟你说话呢!就你就你!不理会也最起码看一眼好伐!尊重懂噻? 她就不明白了,近两年门主只要单独跟她在一起,就总是走神儿。 好歹她也出落成了个大美人,门主长得丑俊不清楚,可怎么看怎么像……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怎么就没办法重视一下她的存在呢? 有时候门主把她叫书房,一站就是一天,门主忙自己的,她就一边儿呆着,无聊的要死,想找话聊聊都跟自言自语似的,门主压根儿不搭理。 门主犹思片刻:“胳膊腿儿都健全,已是不错。” 此次任务突发凶险,虽然是出于苏七染跟牡丹配合上的出入,可也是让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种莫名的不安恍惚,夹杂着说不清的感觉,他以后不想要。 苏七染:“……” 啥意思? 难道是觉得她伤的不够厉害? 娘啊!这可了不得了! 第174章 你真会忠心于我吗 “门主赎罪,消消气,生气容易老,道家还说,生气不理养生,容易……” ‘早死’这两个字,她硬生生的噎了回去,要多想跪有多想跪。 “那你想怎么让我开心?”门主颇有兴趣的微微侧头。 苏七染:“哈?”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门主脑中灵光乍现,分明心情已然不错。 苏七染:“……” 玩儿你妹妹的那条小短腿儿,玩你婆婆! 让她玩她就玩,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属下遵命。”好伐,想想来之不易的性命,玩就玩吧!一张脸而已,面子能当饭吃? 门主轻轻点头道:“我是门主吗?” 苏七染:“……” 卧槽!这算个毛线问题,门主你这啥套路?还能愉快的当属下吗? 苏七染不明所以,唯有恭敬应对:“当然是,您是绝命门的门主,万世千秋,才华横溢贵不可挡……” “我是长颈鹿。”门主懒得听苏七染马屁,还是继续游戏的好。 “啥玩意儿?”苏七染立马傻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幻听?还是……丫丫的门主疯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指着自己脑袋,小声试问:“门主您这里……”没问题吧? “我是门主吗?”门主不管她说什么,打断了继续。 “啊?”苏七染彻底懵圈了。 门主你整人的办法越来越嗨了捏!要不要鼓掌呢? “回答我。”门主严言短句,像是不容违抗的命令。 “您……您是门主啊!”想哭,真心想哭! “都跟你说了,我是长颈鹿。”门主的语气突然又缓和了下来,银色面具下,坏坏的笑着。 苏七染:“……” 门主肯定是病了!一定是疯了,八成……定定的是伤到脑子了! “我是门主吗?”门主微微歪头看着苏七染,问的颇有兴致。 “您……”苏七染顿了顿,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心情,生硬的微笑:“您是门……是长颈鹿……” 门主幽幽道:“你的意思是我一辈子都没吐过?” 苏七染:“嘛?” 哎呀她去呀!长颈鹿那脖子吐起来的确没太有戏! 痛痛快快的不行吗?她算是悟了,这就是纯玩儿她的,旧招儿用腻了来新的是吧? “你觉得你傻还是我傻?听不懂我说话,还要耳朵作何?”门主伸手指了指,那架势就是要给她废了听觉。 “门主你到底想干啥?有完没完了!”她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这小爆脾气一上来也是控制不住的好伐! “放肆!”话音刚落,门主一记飞脚,把苏七染踹下了池塘。 苏七染:“……” 卧槽!门主你大爷的! 她不仅来不及反应,还不会游泳,‘扑腾扑腾’不停呛水,直至意识模糊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赖幽铭的床上,赖幽铭告诉她,是门主送她回来的。 “门主说了,姐姐要学好游泳。”赖幽铭端过一碗姜汤递给苏七染,眨巴着眼睛继续说道:“门主抱着姐姐的时候,走的可快了,抱的也很紧。” 苏七染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只是盯着赖幽铭皱眉。 “你怎么又穿女装了!”虽然很可爱很可爱,可好歹是个男孩子啊!她要做一个有责任的姐姐,不能搞得自己弟弟不男不女的好伐! “门主让换上的,说是……心里舒服。”他的那个姐姐哟,怎么他性别也是男,不懂吗?自从跟左护法交流后,就很懂了哟! “那个……门主有……”苏七染听罢脸色立马很难看,她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的担忧。 “姐姐?”赖幽铭一脸迷茫,长长浓密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特别萌动,配上尖尖的下巴鼓鼓的小包子脸蛋儿,让人看着心都化了。 太特么让人想蹂躏两下了,怪不得门主…… “幽儿啊,菊花有疼吗?”苏七染打死没想到,门主还有这种癖好。 对方太强大,她以后要如何保护好弟弟! “姐姐疼不疼我怎么知道。”赖幽铭更迷茫了。 苏七染:“……” 卧槽那个噜噜的蛋! 她虽然也叫菊花,可说的不是自己好伐! “我……我回去了!”简直没法沟通了,她特么跟一个小孩子也没法唠叨。 再说,赖幽铭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后看护好注意些就是了。 此后,苏七染时常叮嘱赖幽铭,说话不要离门主太近,门主要进他房间就立马拒绝…… 此后,苏七染不但学会了游泳,还学会了潜水,入医神医府还学了龟息功,再也不怕被人踹下水了。 此后,苏七染也更懂得压制自己的小爆脾气…… 回忆都是眼泪,一个惨字贯穿哇! 苏七染心中无奈叹息:“只要门主能开心就好。” “看来是水性好了。”门主思索片刻:“那就没意思了。” 说着,门主按动了一下指间关节,发出声声响动。 苏七染立马紧张了起来。 她悟了,这是要直接用掌或拳头寻她开心啊! 门主刚一抬手,她就扑过去紧紧的握住:“赤手空拳,您手会疼的,我骨头硬。” “他经常摸吗?”门主没接她话,低头盯着她的手。 虽然小,可很柔软,很暖,面具下的嘴角不住的微笑。 “啊?摸?”苏七染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被问懵圈了 门主你思维能不能别这么跳跃,她跟不上节奏哇! 话说明白了能死啊! 门主:“谁准你松手的?” 苏七染:“……” 卧槽!你到底想怎样? 刚要握回去,门主一个转身,苏七染握了个空。 “你真的会忠心于我吗?”门主心中的疑虑,不是现在才有的,换做别人,只要让他怀疑了,就等于没命了。 可他不想再体会一次杀了苏七染,好难过……至少在没有找到解决办法,在苏七染没有做出特别让他难以容忍的事情之前,他不想让苏七染死了。 苏七染颔首道:“属下生是门主的人,死是门主的死人,命一直是门主的,为门主翻的了墙、入的了院、钻的了狗洞;偷得了鸡鸭、抢的了鱼肉、杀的了癞蛤蟆……” 咦?干嘛干嘛…… 第175章 那就得换个吃法了 门主突然从苏七染身后,用胳膊拦住她的消息脖子,强行勒了起来。 苏七染立马不淡定了,腿软趴趴的没力气。 以门主现在的力气,不像是要勒死她,可如果身子的重力往下一落,那就是找勒死了。 所以,她选择坚强的站着。 “出了跪,你还会什么?记得很久以前,你还是会顶嘴的。”门主贴靠在苏七染的身后,鼻子轻轻扫过发间,那淡淡的香气,让银色面具下露出了满意的笑颜。 “那时候属下年幼不懂事儿,顶撞了门主,请门主误怪。”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记忆力太好不是你的错,可总是记恨就是你的错了! 突然,门主伸手撩起了苏七染的头发,贴靠上去的,不是冰冷的银色面具,而是…… 虽然也是凉凉的,可确柔软,带着呼吸的温热…… 苏七染浑身上下猛的一颤,颤动了五脏六腑。 应该是嘴巴吧!好像就是,还吐着气儿呢! 门主你到底要干啥?她可是个有清白感的女人! 虽然绝命门的教导是女子清白身子可忽略,但她很在乎啊! “门主你便宜占的……”苏七染刚要转头发火,被门主及时捏住了下巴,把脑袋转了过去。 “看见我的脸,你可能会死。”门主将双唇从她的脖子上移开,声音平稳,喘息变得浓重了几分。 “属下……”苏七染下意识伸手,触碰到了冰冷的温度。 “不……不想死。”她差异低头,见月光下,一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一张银色的面具,松垮的环在她腰前。 苏七染表示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夭寿啦!门主把面具摘了! 听说见过门主真容,或者知道门主真容的人都死了,门主还信奉死人也会说话,所以对死者选择的都事分时搓骨,剥皮剔肉,那就是一具彻底无用的尸体了。 虽然背对着她,可还是怕的不要不要的,给她十条命她也不敢回头了。 苏七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门主……天色已晚……” 门主:“嘘!” 苏七染:“……” 嘘你婆婆的那个头啊嘘!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给吓尿裤子,嘘嘘了…… 虽然隔着层层衣服,可苏七染仍旧如临冰寒,刺骨的冷。 可苏七染不敢乱动,一个不小心眼睛余光瞄到了门主的脸,还让不让她活了! 没过多会儿,身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抱着她的胳膊也松懈了下来。 “门主?”苏七染轻声的叫了一声,门主不但一动不动,就连个反应也没有。 难道是……站着睡着了? 这姿势她可受不来,这惊吓也受不起! 苏七染弱弱道:“您要是困了,就早点儿……” 话未说完,只见门主拿着面具的手忽然抬起,带好了面具。 随后双手抓着苏七染的双肩,把她整个人都转到了自己面前。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什么也看不见!”苏七染都快给吓成傻逼了,紧紧的闭着眼睛,死命的摇头,晃的脑仁都疼。 “看着我!”门主双手抱住苏七染的脑袋,稳了下来。 苏七染仍旧紧紧的闭着双眼,不敢睁开:“属下不敢,门主饶命,属下还年轻,还没祸害过俊俏郎君,更别提吃口嫩草了,死了不会瞑目的!” 哎呀娘啊!情急之下,她可都说了些什么哟! 门主:“……” 他是够俊俏,可惜苏七染祸害不了他,这可怎么办?吃嫩草?他也不会准许啊! 门主:“你人生的愿望,怕是实现不成了。” 话音刚落,苏七染闭着眼睛给跪了,幸好门主反应快,松了手,不然万一给她把脑袋捧下来,就真没法活了。 “不要杀属下,属下会尽快给您找到真的钥匙的!”苏七染紧紧的箍住门主的双腿,说什么都不敢睁开眼睛。 门主无奈摇头,伸手逮着苏七染的衣襟,用力的往上揪:“松手!” “不要啊!”苏七染坚持抗拒,双手更加用力的抱着门主的大腿。 门主:“让你松了!” “真的不要啊!”她抱抱抱,抱的死死的,被揪起来还不知道能遭什么祸害呢! “再不松手,我就把你手指一根根的全部切掉!”门主常年积累的经验,对付苏七染,这招管用的很。 果不其然,苏七染在话音一落的瞬间,双抓利索的松了。 被从地上揪起来的苏七染,没等反应,门主就狠狠的咬上了她的肩膀。 苏七染疼痛下,条件反射的猛的睁开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眼前不是门主的容颜,还是那张冰冷的银色面具,让苏七染的心立马安稳了下来。 不过门主你属狗的?疼知道吗?咬你一口试试的? “门……门主……”她疼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僵硬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任凭门主继续低头咬着不撒口。 难道门主换玩儿法了?觉得以前杀人的方式不新鲜了,想一点点的咬死她? 卧槽!这么嗨的死法她可接受不了! 拼了吧!反正都要死了! 就在苏七染准备奋力一搏的时候,门主突然松开口,略带嫌弃:“味道也不怎么样。” 这是在嫌弃她不好吃吗? 门主忽然认真道:“这样是不好吃,那就换个法子吃。” “啊?”苏七染大骇,眼睛瞪着跟铜铃。 这是要煎焖炒煮炖烘烤,逐个试遍? 耳边忽然传来门主低沉的声音:“原来你还有催眠作用,挺好使的。” “哈?”苏七染眨巴眨巴眼睛。 “突然觉得好困……”门主转头看向远处:“巡逻的守卫一会儿就过来了,今夜你注定逃不了。”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次日清晨,胖女官就来到了她的房间里:“诌王殿下要带你回去当女奴,可真有福气!” 她记得诌王兴尧,在叶缪还是傻子的时候,跟鳟云一起去的东宫鄙夷了一翻的那位美少年皇子。 “难道四喜姑姑没告诉你,我的事情要经过她同意吗?”现在的节骨眼儿上,兴尧前来绝非善事,八成找她出气的,她可不能去作死。 “四喜那女人老娘不 第176章 少年郎就是好耍啊 “拼什么你让我走我就得走,你的腿不想好了吗?”苏七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果不满三天的话,你别看现在能动弹,三天后照样得瘫,是不是走路的时候,总感觉有些酸软无力?” “诌王殿下已经答应我,会给我找御医医治的,想威胁老娘?你小丫头片子还欠着火候呢!”胖女官一脸凶气,伸手就抓住了苏七染的手腕儿。 苏七染:“……” 卧槽,这死肥婆的力气可真不小,凡是会点儿武功,她那小细胳膊就得给捏断了。 可惜她不会! “欠不欠火候可不是这么算的!”苏七染运气内里,手腕儿一震,随即将胖女官一掌打的后退了两大步,唇角溢出了鲜血。 “别以为你会点儿武功就了不起,这里可是皇宫!”胖女官直指苏七染,一身怒气。 “你可知道四喜姑姑为什么会维护我?拖了谁的吩咐?领了谁的意思?那可是诌王殿下也不敢乱来的人!”苏七染也不甘示弱,双眸散发着阵阵杀意。 “有意思,说来给本王听听。”兴尧突然出现在屋子门口,一脸讥讽:“本王在外面儿可等了许久,一个罪奴怎么就那么难搞呢?” 诌王兴尧,皇上的第七个儿子,跟翼王鳟云同仇敌忾,看叶缪不爽,并且愿追随鳟云,助他成事。 今日的兴尧仍旧是第一次见时那个脸蛋小巧精致的翩翩少年,头发松松的拢在脑后,用一直翡翠簪子固定。 他的声音很好听,人长得也好,可惜……站到了鳟云的身边,让人恶心了。 “听说诌王殿下要把我收到诌王府当女奴?”苏七染不屑冷哼了一声:“辰王爷同意了吗?” 掖庭里的女人,都是戴罪之身,除非是圣旨,不然终生都是最卑贱的奴隶。 皇亲贵胄,达官贵人,品级高贵者,一年里都可到掖庭选一两个回府当女奴使唤。 如此方式能出皇宫也没什么,诌王府肯定比这皇宫深院好逃,可…… 可历朝历代从掖庭带出的罪奴在离开掖庭之前,脸上都是要刺一个‘奴’字的。 刺字的颜料经过了医神医傅文博的重新研制,刺上去之后,就是回天乏术了。 她可不要! “跟小皇叔又有何关系?简直莫名其妙!”兴尧朗朗而笑:“小皇叔又怎么会为了你这个女人,跟本王这个亲侄子过不去!” 苏七染:“……” 这的确让人不能相信。 叶沐萧为什么会关照她,她都没搞明白。 大发善心?宫里那么多女人,怎么都发上一遍。 若是论喜欢她?难道是一见钟情,为什么又不来探望她? 她不是个天真的姑娘,没那心思自作多情,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毕竟皇宫这地方就是一个大染缸,水太深,陷入其中的没有一个身上不带色彩,更何况从小就生长在这里的叶沐萧呢? 说他贤王,或许是真,说他白莲圣人,打死不信! 兴尧见苏七染脸色深沉,得意道:“怎么?说不出来了吧!” 苏七染:“……” 她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撇眼间看向桌子,主意由心而生…… 趁兴尧不注意,苏七染快速从桌子上快速的拿起一颗红薯团成的丸子。 那丸子就普通药丸子大小,是她早上吃红薯时候吃的郁闷,手贱团来玩儿的。 “那我也只好采取点儿别的措施了。”说罢,苏七染跃身上前,伸手捏住了兴尧的嘴巴,把红薯小丸子给他塞了进去,顺手一掌打在了兴尧的脖下。 “咳咳……”兴尧来不及反应,武功不及更不得躲闪,吞了进去:“咳咳……你干什么!给本王吃的什么!” “毒药咯。”苏七染盈盈一笑,说的轻柔寡淡:“我到了诌王殿手里肯定活不成,大不了找殿下您陪着一起黄泉路上溜达,殿下也算是个不错的伴,毕竟尊贵啊!命值钱哟,我也算赚了。” “你这该死的女人!竟敢毒害本王,是不是不想要命了!”兴尧吓的小脸都绿了。 “对啦,提醒殿下一下,这毒药乃是西域奇毒,傅神医能解是能解,可毒发时间很快,大约……一刻就发作了。”苏七染满满的奸人戏码:“掖庭地处偏僻,离御医那里好远的哦,神医府也不近便,更何况傅神医貌似去采草药去咯,不在府里。” “你想糊弄本王,没门儿!”兴尧的脸色极为难看。 “那诌王殿下可以试试的!”苏七染一把扯住了兴尧的衣襟,满脸凶神恶煞:“是你先找我麻烦的,我已经在掖庭了,你还来闹腾我,自己找死我不成全还真是对不起你了,反正我死不死的贱命一条,有个千金之躯陪葬我特么也算是祖上有荣了!” “那……那本王怎么……没什么感觉……”兴尧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可没享受舒坦,怎么可以英年早逝! 毕竟是年纪尚轻,又娇生惯养,还没被人这么吓唬过,尤其见到见苏七染说的有板有眼,一副老娘要跟你同归于尽的样子,兴尧轻轻松松的就信了。 “诌王殿下长得水嫩,就这么死了,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呢!”苏七染跟变脸一样,突然绽放了一抹温馨女流氓的笑意,狠狠的在兴尧白皙细腻的小脸上掐了一把。 “你不要脸!”兴尧吃疼的闷哼了一声,随即脸红的跟火烧云似的。 他是个皇子,年轻的皇子,还从没给女人这么调戏过好伐! “谢谢夸奖!殿下谬赞了!”苏七染根本不在乎这些,平日里被骂的也不比这轻。 脸可以不要可命得要啊! 当成褒奖心情也舒坦,她又何必跟心情过不去,也不是什么清誉烈女呗。 “有感觉了吗?”她一枚银针,悄无声息间,刺入了兴尧的穴位里。 “有……有了。”兴尧因为太过紧张,愣是没注意到,尤其是苏七染银针入穴的时候,快而轻,又迅速的取了出来。 下一刻,兴尧的就感觉自己胸口闷的厉害,手开始不停的颤抖。 “这就对了,快死咯!”苏七染说罢,还忍不住鼓掌,以表庆贺,别提笑的有多欠了。 少年郎就是好耍啊! 第177章 人小就得要多听话 此时,胖女官瘫软的跪在地上,满头冷汗…… “让她滚出去!”苏七染指着胖女官,命令兴尧。 “给本王滚!敢多说话杀了你!”兴尧也嫌丢人,并不单纯因为苏七染的话。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胖女官吓的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 “解药,你这个下贱的女人,快给本王解药!”兴尧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觉得呼吸越来越发的困难。 “帮你解毒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苏七染一脸的得意,坐在身后的木凳上,翘着二郎腿,扬起下巴傲娇相对。 “本王不找你当女奴了。”兴尧说话都开始困难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了起来。 “什么?”苏七染一个撩腿儿,从木凳上窜了起来,冲上前就逮住了兴尧的衣襟:“你堂堂一个亲王,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谁准你说了不算的?” 兴尧:“……” 姑奶奶到底要怎样? “本王……本本……”被封住穴位的时间太久,兴尧话都说不利索,感觉自己就要窒息身亡了。 “你可一定要带我走,可不准在我脸上刺字,知道了吗?”苏七染一脸没好气的样子。 男子汉大丈夫,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真不要脸! 能轻松离开,不用躲避自己费劲儿的机会,她会白白浪费掉吗? 兴尧脑袋缺氧,运作不太起来:“那刺什么?” “刺你个头!”苏七染一把将兴尧推的撞到了墙壁上,健步上前,来了一狮子吼:“什么都不许刺!不!许!刺!” “知……知道了,不刺……不……不刺……”兴尧被震的耳朵‘嗡嗡’直响。 “真乖啊!”苏七染忍不住,又伸手揪了揪兴尧的白净俊美小脸蛋儿。 “解药……解……” 就在兴尧快要不支昏倒的一刹,苏七染的银针稳稳的刺入了兴尧的穴位,帮他解开了先前的封穴。 兴尧瞬间胸口的闷气顿除,张大嘴巴,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被气流呛到了喉咙,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本王要杀了你!”兴尧气力虚弱的拽住了苏七染的胳膊,眼中遍布杀意。 鲜红的血丝,瞪大的双眼,好似于他美丽的少年容颜不相匹配。 所以,苏七染用力的甩开了兴尧的钳制,表示抗议:“眼睛收小一点儿!就是说你呢!快点儿的!” “你!你……”兴尧不甘心,再次的抓了上去。 “一点儿都不可爱,何苦来的。”苏七染不温不火的说罢,无奈摇头,顺便往他那只不坚持不懈的手上,狠狠的刺了一针。 兴尧的手立马失去了直觉,一松,跟废掉了一样垂落。 他一惊,刚想开口,就被苏七染抢先了一步:“要是不想残废,就给我老实点儿,别瞎动!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啊?还王爷千岁呢!你父皇母妃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白瞎这张脸了!” “妖女,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女!”兴尧被苏七染吓唬的紧紧的贴靠在墙壁上,不敢靠前一步,神色也显露出了慌措:“本王是不会带一个妖女回府的。” 他真的怕苏七染迫害死他啊!他还小,还是个孩子!嘤嘤嘤…… 苏七染:“……” 丫丫的小子说话怎么跟放屁似的,她能让吗?胡闹! 她又取出了一根儿银针,兴尧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就条件反射一样扭头避开。 那架势恨不得从墙壁撞个洞跑掉。 “来人呢!谋害……” 还没等兴尧喊完,苏七染的银针已经封了他的哑穴:“信不信我杀了你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叶缪跟湘渤那武功多好啊! 鳟云的应该也不差。 可这小子充其量花拳绣腿,力气还跟个娘们儿似的,丢人,实在是丢人! 兴尧点了点头,表示深信不疑。 他不敢转头,也不敢乱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墙壁,似乎感受到了绝望。 苏七染拍了拍他的肩膀:“来来来,我说话的时候不喜欢别人背着我,你父皇母后没教过你这样很不尊重人吗?” 兴尧:“……” 他哪儿知道这货有话说啊! 再说,他看着这货的脸,委屈好伐! 堂堂亲王,哪儿受过这虐待欺负加恐吓的! 无奈,以防继续受虐,兴尧干脆利落的决定,转过头看着苏七染。 “这才乖嘛!”苏七染笑咪咪的看着他:“诌王殿下啊,我喂你吃的是毒药,你需要解药,也是吃的,这银针只能暂缓毒性,可解不了毒。” 兴尧乖巧点头,且连续的点了好几下,别再苏七染没瞧见,误会他没听懂,又要拿银针戳他。 苏七染:“……” 年纪小就是好耍啊! 关键是脑袋瓜子有障碍,可能是出生时候头朝下摔着了。 要不他哥哥们一个比一个聪明,他怎么就这么蠢的特天然呢? “人小就要多听话,长得好看就要多被占便宜,懂吗?”苏七染一边儿说着,顺手在他胸膛上拍了两下:“所以,老老实实的带我火速离开,知道吗?” 兴尧想着第一个‘懂吗?’缓缓的摇了摇头,见苏七染一瞪眼,知道自己摇错了头,赶忙猛的点,跟恨不得把脑袋点下来似的。 “你小子上道儿!”苏七染满意颔首,解开了兴尧的哑穴。 “粗俗。”兴尧一脸闷气,还不忘皇族子弟的气质,站立亭亭。 苏七染没有接话儿,而是‘啧啧’了两声,又短叹了一声,指了指兴尧的胸膛:“太没料儿了,怎么就不随随你哥呢?” 兴尧:“……” 好歹十六岁了,这他懂得。 感情刚刚苏七染那是在占他便宜呢? 想到这里,兴尧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个透彻。 苏七染眼睛尖锐,撇见了不逗逗乐子难受。 于是,她故意凑到兴尧耳边儿,轻声绵绵道:“没睡过女人啊?” “谁……谁说没有!”兴尧的脸更红了。 苏七染不依不饶:“我说的啊,等你带我出去了,用不用给你介绍几个京都里最有名气,美女最多的地方找找乐子,顺便给自己身子开个光啊?” 第178章 师傅玩的挺不错呀 “我知道,府上也有!”兴尧憋的小脸蛋儿红的火烧火燎,含羞带臊中,又不肯丢下架子。 “你们皇族的小孩儿就是好玩儿!”苏七染指了指门口:“走咯。” “现在就去吗?还是白天呢!”兴尧说罢,腼腆的咬着下嘴唇,红扑扑的脸蛋儿,配上俊秀白净的样貌,活脱脱秀色可餐。 苏七染:“……” 可孩子……你会不会想的太多了些? “带我出宫,去什么去!你们全家都是流氓胚子!”苏七染这个小郁闷劲儿的,朝兴尧的屁股上就是一腿:“走前面,装的像一点儿!” 兴尧:“……” 苏七染跟在兴尧身后,如受到风霜摧残的花朵,即将从一个火坑落入另一个火坑的柔弱女子。 马车上,兴尧跟苏七染对面而坐:“你……什么时候才肯给我解药。” “该给的时候就给了,你急什么!”原本就没中毒,吃个屁解药?吃她挫的红薯丸子能中毒那厉害了! 苏七染大咧咧的坐在马车上,看着马车行进至宫门的那一刹,别提有多爽了,哪有时间理会他。 兴尧:“你有要去的地方吗?” “你府上。”苏七染揉了揉肚子,还没等兴尧问‘为什么’,就很自觉的答疑解惑道:“你得好吃好喝得伺候我。” 反正自己身上银两不够,又还饿着,不如勒索兴尧点儿钱财,顺便吃顿饱饭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兴尧:“……” “我好饿,饿的想吃人你知道吗?”苏七染在掖庭里吃不香睡不好,早上实在吃不下红薯,这又要到午饭时间了,胃里难受。 “就要到了。”兴尧无奈,也不知道是因为性命还在这个女人手中,还是看在苏七染长得的确好看的面子上。 本着不压不凌漂亮姐姐的原则,兴尧拿来水囊,递到苏七染手中:“喝吧。” “你的?”苏七染仔细翻看了一下,的确精致,镶银的边缕上,还嵌着点点玉珠。 兴尧点头,这马车他专用的,除了他的东西,还能有谁的? “小小年纪就心思叵测啊你!”苏七染就着水囊,‘咕咚’了两口,见兴尧一脸迷茫,笑咪咪的加以解释:“咱俩这不就变相的亲上了嘛!” 兴尧:“……” 姑奶奶你就绕了我吧! 苏七染见兴尧脸又红了,心里美滋滋的,这小子害羞起来,挺好玩儿的。 东宫明德殿内。 叶谬见叶沐潇来了,赶紧上前道:“急着请小皇叔前来,是有事劳烦,还是关于苏良娣。” 他从一大清早就开始精神恍惚,总觉得要有事情发生,心里空落落的。 晌午的时候,派人去打听苏七染的情况,得到的消息是苏七染人不见了,半夜三更自己偷着跑了。 “上次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找的是一个叫四喜的女官,你放心好了。”叶沐潇笑的温文。 “劳烦小皇叔去一趟兴尧的府上,现在掖庭的人说她昨天夜里偷着跑了,一早就不见了人影。”叶缪轻轻蹙眉,淡漠中神色略显凝重:“可……兴尧上午的时候去过掖庭,走的时候身马车上还有一个女子的身影。” 他派人去问过宫门口的守卫,说是风吹动马车幔帐的时候,见着女子衣裙的边角儿,感觉马车上坐的不止诌王一人,便怀疑苏七染根本不是夜里自己跑的,而是掖庭里的人撒了谎。 倒不是担心苏七染给兴尧欺负了,这个难度太高,兴尧那孩子办不了。 主要在这个‘跑’字上。 苏七染如果离开了京都,天大地大,他去哪里找?如果她自己不想离开,即便是两个兴尧也是带不走的。 掖庭里的人不想得罪了叶沐潇,更胆惧他,所以才会编扯到苏七染自己身上。 若不是他现在自由受到皇上管制,禁锢在东宫,肯定清理一下掖庭那鬼地方。 “既然这么在意,为何不亲自去呢?这个忙,我倒是突然不想帮了。”叶沐潇调侃中带着温情:“自己女人自己处理,英雄救美担风险,万一她喜欢上我了要报恩,你可怎么办?” 说罢,叶沐潇就转身离开了东宫。 叶缪嘴角勾勒出一抹杂味,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离开皇宫被皇上知道,他该又该怎么办? 是小皇叔太过潇洒自如,还是他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诌王府内。 苏七染已经吃饱喝足,泡完花瓣儿澡,换了一身米白色衣服,舒舒服服的趴在桌子上跟兴尧下棋呢! 更确切的说,是她无聊,硬逼着兴尧跟她玩儿的。 “什么时候才会把解药给本王?”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光是银票就要了五万量,跟劫财似的,还不走啊?愣是要跟着出来不就是想远走高飞吗?赖他府里算几个意思啊? “下个棋哪儿那么多事事儿,下完了再说!”苏七染眼见着就要输了,心情原本就不太愉悦。 这小子怎么智商这么高,不是脑子有毛病吗?她估算错了? 兴尧见她半天不落子,趁机道:“本王有一事好奇。” “问问问!”苏七染抬头不耐烦的撇了一眼。 “你为什么下棋要趴在桌子上……”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啊! “我这样才能近距离的盯着它们,在跟它们培养好感情,天地万物皆有灵性……”苏七染歪着脑袋看向兴尧,挥动了两下胳膊:“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慢慢悟着吧!” 兴尧:“……” “其实本王还有一事好奇……” “你问题宝宝问够了没?我都想好怎么落子了给你一句话问没了!”苏七染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由于用力过大,棋盘上的棋子给震动的凌乱了位置。 “可你怎么落子都是输定了。”兴尧这孩子实在,有什么就真的说了。 苏七染觉得自尊很受伤,竟然输给了一个脑子自然蠢的。 “你小子想赖账是不是!一千两拿来,说好的平局也算我赢,意外状况也是你引发的,就该算平局!”她刚刚就是故意的怎样?拍桌子要是不用内里,怎么可能震乱了棋局? 想赢了她面子又赢她银子,做梦! 此时,夜色已晚,叶缪蒙面趴在屋顶上,透过瓦片的缝隙,看的整个人都不好:“师傅玩儿的挺不错啊……” 第179章 只要能留住了就好 苏七染又勒索了一万两银票,才肯放兴尧离去,并答应了兴尧,次日一早,就给他解药。 兴尧走后没多久,苏七染就悄悄的离开了房间,在诌王府里翻听浪、越假山的瞎转悠。 “红薯还需红薯解啊!”她嘴里念念叨叨的,终于找到了诌王府的厨房。 叶缪一直跟随在她身后,隔着安全距离,苏七染并未察觉到。 况且以苏七染的武功,也很难察觉到像叶缪这种高手。 虽然红薯这种粗粮,兴尧是定不会吃的,可下人们会吃啊! 她是个负责人的女人,一定会给兴尧找到‘红薯’这种解药的!都已经抱好了若有生的就给烤熟了。 厨房里乌漆抹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苏七染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咚”的一声,她的脚不小心踢到了什么。 蹲下身,味道越来越浓烈,入鼻的感觉,都是特么的回忆。 笼子里,两只鸡被吵醒了,不悦的‘咯咯’叫了两声。 这一叫,苏七染更兴奋,透着月光的照射,那熟悉的身影,让她心情澎湃了起来。 “鸡兄弟啊!哎呀呀……鸡姑娘啊……”口水口水,她烤鸡烧鸡煮鸡,都可是一把好手。 明明夜里吃的很多,还是忍不住的饿了。 这可如何是好…… 于是,苏七染毫不犹豫的伸手,欲要打开铁笼,揪出来一只顺顺嘴,温馨巩固一下手艺。 手刚搭上铁笼的锁扣,就听见身后人声响起:“师傅对鸡的感情,可真不一般,都开始称兄道弟了。” 苏七染吓了一个大哆嗦,大半夜的,瘆死她这个大美人了好伐! 猛的起身转头,迎面就是叶缪的身影。 苏七染表示整个人都不太好。 “你……你怎么会……”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只见叶缪背对月光,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魏巍而立的身姿,咄咄压人的气息冲击而来。 苏七染:“……”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管叶缪看不看的清楚,声音语气先处理好,可怜巴巴的眼神也是必须。 “为师好惨啊!在掖庭呆的好好的,就给人抓走了!硬生生的抓走了哇!”苏七染猛的扑上前,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叶缪的胳膊,仰头间,神眸楚楚。 “被抓走的?真的硬生生的?还是师傅绑架了兴尧,强迫兴尧带师傅走的?”叶缪嘴角抽动了两下,有一种想咬死她的冲动。 “怎么可能,为师真是……” “掖庭那边的女官可都一口同声,说是师傅半夜里自己跑了的。”叶缪没给苏七染胡说八道的机会,直接揭露要害:“师傅就那么想逃掉,离着我远远的吗?” 苏七染:“……” 精明死你丫丫的! 就是就是怎么地!掖庭那破地方老娘呆不下去,你身边儿老娘呆着总是多想不踏实,也不想呆了! “为师吧……”苏七染侧身,向门口挪动了两步:“其实为师吧……”一只脚跨过门槛儿,挪到了门外:“苦衷你知道吗?好徒儿啊,为师也不容易啊。”另一只脚也挪出去了。 叶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表演逃脱前戏,更不怕她跑,因为论轻工,他有百分之百把握逮着苏七染。 “你也要体谅为师啊……”苏七染如愿的走出了厨房大门,跟叶缪拉开了一定距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苏七染刚一抬腿,还没冲出一步,就被叶缪从身后打横抱了起来,一个飞身跃上了屋顶。 “师傅继续解释吧。”叶缪坐在屋顶上,把苏七染放在自己身旁,仰头看向半空明月,一脸淡漠。 苏七染:“……” 卧槽!武功厉害了不起啊! 在大多数人面前,她也是高手好伐! “一直以来,师傅都未曾喜欢过我吗?”叶缪一声有偿,似带着感叹,可声音听上去,确实平平。 “喜欢自己徒弟,那像话吗?那还是人吗?为人师表的操守,我有!”喜欢啊!太特么喜欢了,天天幻想着糟蹋你,怎么睡你,姿势都有分析过哇! “哦?操守又如何?师傅不需要,怕原因不止如此吧!”叶缪俯首侧头,凝视着苏七染,月光下,眸色漆黑如不见底的深潭,带着强劲的吸力。 他虽然知道了苏七染是绝名门的人,亲眼见到了苏七染跟绝命门门主的私下见面,可不向戳破,怕让苏七染心中起了疙瘩。 循循善诱中,他希望苏起染有一日,能自己亲口告诉他一切。 原本不紧不慢的事情,由于苏七染的这次逃离,变的紧张了起来。 “嗬……嗬嗬……”她该说什么?回什么?心好慌乱,叶缪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在诱导她不打自招。 被叶缪这么紧紧的盯着,苏七染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快要被席卷殆尽。 一定要把持的住,如果说了,做了,就是万劫不复。 “恕为师头脑简单,听不懂你说的意思。”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强迫自己不看向叶缪。 可坚持了没一拍,本着多看一眼赚一眼的原则,又忍不住了看了回去。 真特么太好看了,天杀的,竟然能长得这么完美的,祖上积德啊! 吞咽了一口唾沫,苏七染继续道:“不过……你现在已经不是傻子了,干嘛说这些傻话。自古以来,师徒都不是一个辈分上的人,即便为师的确比你年纪小,可如果跟你好了,还是乱了伦常的老牛!为师落不下这脸面。” “那我们还是聊聊,师傅为什么要逃开我的问题吧。”叶缪眯起眼睛,伸手摸向了苏七染的脖子:“我说过,师傅要是想跑,这脑子可就要……” 苏七染在叶缪指尖触碰脖颈的一刹那,脸色煞白。 妈蛋!要死要死啊!这不是单纯的来找她的,是来要她命的! 叶缪看着苏七染的表情,内心极为满意,嘴角弯弯翘起:“我知道师傅肯定记得,可何必记得还要冒险呢?难道师傅觉得自己命大吗?” 难道只有用威胁才能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吗?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失败,可即便如此,只要能留住就好。 “你想上为师吗?”苏七染为了脑袋豁出去了。 第180章 **** 叶缪:“……” 他没有听错吧? 苏七染突如其来的话,搞的他有点儿摸不不着边际。 “师傅……你刚刚说……” “上为师,不是想吗?”苏七染双手往腿上用力一拍:“怎么又装听不懂了呢?为师这么说为师容易吗?” 记得绝命门左护法喝醉的时候跟她说过,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不想睡,那算什么喜欢,叫什么男人,充其量是个太监。 而叶缪现在压根儿‘举’不起来,跟太监的区别还真不大,她安全着呢! “师傅你……又出了什么歪歪心思,明说就好。”叶缪挑起丹凤眼,饶有兴味的看着苏七染,语调淡淡,根本不把苏七染方才说的上不上放在心上。 “什么?为师好歹是个黄花大闺女,话都说了,你把为师当什么了!”苏七染心里不是滋味儿的瞪了叶缪一眼。 叶缪:“……” 他师傅到底想干啥? “来呀!你给为师来呀!”苏七染说罢,就猛的扯开了自己衣襟。 白皙香肩微微漏出,感到丝丝凉爽。 见叶缪神色突然复杂了起来,被苏七染的举动搞的有些蒙住了。 苏七染咬了咬牙,直接把身姿靠了过去:“不想吗?犹豫什么?”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春光逃不了! 她可不能今夜就给叶缪逮着走了…… 现在叶缪自由不便,她还是有机会的。 叶缪:“……” “不想吗?为师的皮肤不够白吗?还是你喜欢黑的?”苏七染干脆发了狠劲儿,将自己的衣服又往下扯了一大截。 叶缪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虚晃,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怎么有种要被强迫的调调……这感觉……他不是太喜欢。 “你身子往后躲什么!为师是怪物吗?丑八怪吗?”苏七染见叶缪一脸淡然,神色定定,一句话也不说,就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心里突然很不爽,想发火! 即便她没胸身材平板儿,可也是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儿。 口口声声说喜欢,便宜也没少占,亲了都不止多少回了,可对于她如此,叶缪竟特么的毫无反应! “为师皮肤有保养!可好可好了!不信你摸摸!”苏七染气冲冲的拿起叶缪的手,就放到了自己肩膀的肌肤上。 叶缪:“……” “算啦算啦,咳咳……”苏七染也被自己的惊人之举吓着了,她这是?有多气不过? “那可不行,是师傅要求的,我要听从师命。” 叶缪说罢,轻轻抚摸过苏七染的香肩,那滑滑的肌肤,像婴儿一样细嫩,只是轻轻碰触,就让人血脉涌动。 “太勉强了,算了啦,何必呢?为师去睡觉了!慢走不送!”苏七染用力的拍了拍叶缪的肩膀,感叹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是为师自作多情了,不怪你,你也不要自责了!” 偷偷的瞄向叶缪,见他怔了一下,苏七染就趁这小会儿功夫,快速的衣襟一收,想要从屋顶上跳下去。 才刚一转头,就被叶缪拦腰紧紧的的扣了回去:“别想走。” “那就来啊!”苏七染拍了拍自己平坦坦的胸膛,一副‘不让老娘走,老娘今天就办了你’的架势。 叶缪:“……” 停停停,肯定有阴谋,肯定…… “你不来为师为师可来你了!”苏七染羞怒一团,一个冲动直起身子,双手捧住了叶缪的脸,双唇就浑然不知的凑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脑子抽风还是见不得叶缪这副淡定的样子,叶缪越是对她没反应,她越是气。 肯定是自尊心在作怪……肯定的!身为美女的面子啊喂! 苏七染心里突然像是装了一百个熊心豹胆,放肆的伸出了自己的丁香小舌,探入了叶缪的口中。 叶缪没有反抗,也没有理由反抗。 苏七染经验不足,显得极为笨拙生硬,肆意的啃咬乱吸,甚至有阵阵痛感,可仍让叶缪全身发颤,深深迷入。 即便是在熟练的吻,也敌不过苏七染的乱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滋味儿。 “师傅如果是认真的……”叶缪突然推开了苏七染,神色迷醉,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丝丝沉重的呼吸:“那好吧……” 叶缪说罢,一手紧紧的环绕着苏七染的腰,另一只手的抚摸上了她的脸颊,指尖插入那长长黝黑的的发中,倾身将苏七染压在了身下,吻的情深,带着宣泄的浴,像是主权的归属霸占。 苏七染嘴中滋味,甜美无比,就像是百吃不厌的糖果,甜的让人舍不得轻易吞下去,含在口中,等它慢慢融化,细细回味。 叶缪已经被这种糖果冲昏了头脑,贪婪的索要着苏七染唇间的每一分每一秒。 “唔……你……为师……”苏七染觉得自己被吻的呼吸都乱了节拍,脸红热的厉害,脑袋里渐渐的空白,任由叶缪深深的索取。 “师傅,不要拒绝我……”叶缪像是失控了一样,或许是因为方才苏七染青涩的挑逗,或许是还对苏七染的逃跑有所埋怨。 “唔……”苏七染觉得自己的腰身被他紧掐的几乎就要断了,尤其身下是阁楞不平的硬瓦片儿,极为的不舒服,可又似乎不是那么在意。 叶缪的唇慢慢移向苏七染脖颈,手也在她身上慢慢摸索着,那痒痒麻麻的,让苏七染忍不住发出让人羞涩的哼唱:“你……滚……唔……” 可叶缪根本不给苏七染说话的机会。 苏七染被吻的有些透不过气,胸闷的慌,使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头转向了一旁:“滚滚滚!滚啊!” 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跟能力控制范围了好伐!她是为人师者,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徒弟?天杀的啊! “是师傅引起来的,怎么又要让我滚了呢?”他双眸微微浅阖,薄唇倔强的抿着:“不要!” “对啊,这就是为师想要的,让你滚干嘛。”是她被吻的忘乎所以,她还有逃跑大计呢! “师傅乖了……” 叶缪的吻如渴望人身体里精气的妖怪,倾吞完苏七染口中的味道。 “唔……”苏七染努力的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手慢慢的探索到了叶缪的腕脉上…… 第181章 师傅一心呵护的人 “师傅最好不用动什么歪歪心思,因为根本逃不掉。”叶缪的双唇贴靠在苏七染的耳朵上,轻柔吐气:“屋顶会冷,回房间吧。” “你……算了吧,你不行……”苏七染心虚作怪,下意识的收回了将要扣上叶缪腕子的手指。 被发现了吗?应该收手吗?那便宜不就给白占了吗? 她丧了为人师的清誉,主动钩引,为的就是……不行不行,她要跑,一定要跑,这是唯一下手的时机。 “既然师傅想要,做徒弟的不能不给,我有其他办法满足师傅的。”叶缪邪魅一笑,抛出了一记勾魂妖娆:“师傅懂得……” 苏七染:“……” 读万卷书,动万种动作万般用处。 对,她读书看图颇多,了然于心。 可不争气的脸,烫死人了,身子也僵硬的不会动弹…… 叶缪伸手摩挲着苏七染的脸颊:“进屋吧,不然……跟我回东宫?我把师傅藏起来。” 苏七染的脸一直都被叶缪轻轻的揉着,他的指尖软硬适中,摸在脸上特别的舒服。 虽然很享受,可苏七染还是羞涩的眼睛乱瞄,不敢直视叶缪。 现在不是贪婪温柔乡的时候啊苏七染! 她伸手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努力控制住自己想扑上去的冲动,傲娇的下巴微扬:“为师就喜欢在屋顶,一天为盖,接触大自然!朗朗星空作证……”娘了个蛋蛋,她是个女人,真特么讲不下去了。 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自己的不要脸到底是有多不要脸! “师傅是喜欢席天暮地的做一些我享受,师傅舒服的事情,还是……还是别有目的?”叶缪双手撑在瓦片上,低头眼神定定的看着苏七染。 苏七染:“……” 她清了清嗓子,装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为师这……为师这叫狂野!浪情你懂吗?读书少就是渣!” “那种书,我读的看的,自然比师傅要少一些,毕竟师傅是专业的……大夫……”叶缪笑的饱含深意,迷情的眸子,一刻也没有离开苏七染的脸。 苏七染:“……”大夫你妹!为师也知道自己是个大夫,还知道自己是个细作呢! “师傅刚刚想做什么?”叶缪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又看向苏七染。 “为师还能想做什么,就是想做这个咯!” 突然,苏七染趁其不备,用内里紧紧的扣住了叶缪的命脉,叶缪筋脉瞬间抽出,闷哼一声,倒身在了一旁,疼痛中脑子立马清醒了过来。 叶缪内功护体,即便扣住了命脉对其造成了不小威胁,可致命倒是不至于,尤其以他的武功,苏七染威胁不了多久的。 “把护住穴位的内息撤了。”苏七染一个翻身,跨在了叶缪的腰上。 她脸颊仍带着片片红晕,话语间,刚刚春色浓郁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 “不撤呢?”叶缪丝毫不在意身体传来经络的不适,反倒惬意的笑了起来,可眼中仍旧有无法掩饰的伤感。 “那就别怪为师!”苏七染说罢,一枚银针放在了叶缪命门穴的位置上。 “师傅你……你要杀了我吗?”叶缪心里五味杂陈:“师傅色诱我,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偷袭?” 就知道,苏七染不会没有目的,就发起主动的。 苏七染定定道:“是。”她真的想离开,而叶缪这般纠缠,她根本无从逃跑。 “第一个是,还是第二个是,还是全部。”叶缪内里浑厚,各处穴位都有内里护真,所以她的银针入穴,在叶缪的身上起步了丝毫作用,短暂的时间,便能自行化解。 苏七染放低了声音:“放为师走不可以吗?为师不想再留在京都了!” “是我放师傅走,师傅就能走的成吗?”绝名门会放过你吗? 叶缪很快就让自己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如常。 “关你屁事儿!”苏七染手中的银针,往下压了一分,刺破了叶缪的肌肤:“为师就算是真心让你上,那你也不行啊!” “我有……”叶缪另一只手刚伸出两根手指,还没晃上两下,就被苏七染一脚踹在了小腿干上:“啊……”叶缪一声吃疼,还是不懈解说:“一样能满足师傅,我技术好!” “啊!”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吃疼,苏七染连续两脚:“给你阙折了!看你用什么!这可是唯一能用的地方了!” 叶缪:“……” 不举不能用是特么谁干的好事儿?好好的亲热着呢,非得动手玩儿阴的啊?他会心里阴影得好伐! 现在扣住他命门威胁他,还要给他掰了手指凭什么啊! “徒儿不开心?”苏七染故意逗弄,善意相劝:“可千万别还手,为师受伤前,一定会让你陪着一起受伤的,咱俩都受伤了,可就半斤八两,谁也弄不了谁了,可能为师更容易脚底抹油哦。” 叶缪:“……” 换做是她她开心一个试试的? “嗯。”叶缪淡淡一字,算是答应不动手。 以他的武功,反击的话完全不成问题,可苏七染肯定会受伤,他……会心疼…… 叶缪心里堵着一口气,嘴巴刻薄丝毫不留情面:“也对,留着师傅又有何用?亲嘴儿笨的要死,身材也是未发育完全,也就是这张脸能好看一些,还不如那些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稚嫩……” “你大爷的!”苏七染被气的差点儿一口老血吐出来。 激动了,手抖了,银针刺进去了…… 卧槽!竟然刺进去了!她到底对小缪缪做了些什么? 真的只是想威胁而已,从未想过伤到他哇!苍天可鉴! 叶缪:“……” “噗……”他轻咳了两声,一口鲜血从嘴角留下,还坚持的把未说完的话说完:“即便如此,我还是喜欢师傅,离不开,也放不了手……” 苏七染:“……” “为师……失手……是真的……”她又赶紧取银针,封住了叶缪的几处流窜的真气。 “我还一直记得师傅曾经说的话,难道我恢复了记忆,就不是师傅一心呵护的人了吗?” 第182章 晴空万里的美好哟 叶缪嘴角抽出着,苦笑出声。 苏七染:“……” 她记得,那时候在凤阳城,她天天喊着号子,要一辈子保护叶缪,不准任何人欺负叶缪是个傻子。 “为师……对不起……”苏七染气自己气的厉害,伸手刚要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被叶缪及时抓住了手腕制止。 “我没事儿,只是内伤,死……死不了……” 叶缪见苏七染急的眼眶都红润,心中没有半分怪罪。 她想走,他要留,这又能是谁的错呢?他从方才,不就已经看透了她的执意了吗? “我知道你死不了,可我难受……难受……”苏七染伸手摸上叶缪惨白的脸:“原本以为你只要死不了就没什么问题,可我现在……”苏七染一只手锤上了自己心脏的位置:“疼……”“疼疼也好。”叶缪突然觉得,自己伤的挺值的,嘴角流露出一分温然笑意。 苏七染架起叶缪,想要找地方先下了屋顶再说。 可叶缪实在是重,苏七染脚下一滑,肩膀上扛着叶缪就倒了下去。 “小缪缪……”苏七染再顺着瓦沿儿向下滚落的一瞬,双手紧紧的箍住叶缪,脑海中只有叶缪。 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双双从屋顶落到了地上。 苏七染:“……” 咦?怎么没摔疼? 她撑着身子起来的时候,发现叶缪正把她全全的护在怀中,给她当了人肉垫板。 “你……你吐了好多血……”苏七染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流了出来,都浑然不觉。 “师傅好久……没那么叫我了……你看,我们之间是怎么了?在凤阳城的时候,不是一直很好吗?”叶缪勾起嘴角,笑的像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纯真孩童。 即便是面色苍白,脸上沾染了点点血迹,叶缪还是很美,像一只冬日里傲然绽放的雪梅,任何的一点凡气,对他来说,都是污染。 苏七染:“……” 混蛋,自己还是人吗?叶缪拼命的保护着她,还是在她伤害了叶缪之后。 自己却一心想着逃跑,不择手段…… 自责,懊恼,甚至痛恨自己…… 叶缪跟苏七染的滚落,惊扰了巡守的王府府兵。 敲锣打鼓的呐喊声随即传来:“有刺客入王府啊!” 苏七染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叶缪,使出吃奶的力气快走快走进了房间里。 幸好是摔在了屋门门口,不然……她就不是吃奶的力气,怕是吃屎的干劲儿都得挪出来用上! 屋子门一关上,苏七染就虚脱的坐到了地上,旁边叶缪已经不支倒地。 外面火把流窜影动,窍门声响起:“开门,看见刺客了吗?开门啊!” “都给我滚开,什么刺客老娘不知道,别打扰老娘休息,要来让妳们家殿下来窍门,顺便问问他命还想要不了!”苏七染转身朝门外就是一通大喊。 叶缪一把抓住了苏七染的胳膊:“兴尧……好歹是我弟弟,你不要对他下黑手。” 苏七染:“……” 请他吃手工牌红薯丸子算那门子黑手? “那我就把他也弄的不举,跟你做个伴儿!”苏七染大概的跟叶缪讲述了一下关于红薯丸子事件。 刚讲完,叶缪就是吐了一大口血:“别……别再跟别人说了……” 卧槽!他弟弟是不是傻啊!小时候也没发现脑子这么缺。 简直给他们叶氏皇族的智慧丢人现眼! “不说就不说。”苏七染起身,将叶缪扶到了床榻上,命令道:“躺下。” 叶缪:“……” 他突然有种回到医馆时候的感觉,虽然经常被打,好像并不讨厌那种日子。 当时的他,是什么样子的?翻索记忆,他心中会然。 “师傅要陪着。”叶缪用里的挤出一抹温和笑意:“还要一直一直叫我小缪缪。” 苏七染:“……” 叶缪这是怎么了?自从恢复记忆后,可是三句话不离要摘掉她脑袋的啊! 见叶缪难受蹙眉,苏七染下意识伸手,抚上了他的眉头:“好,陪着……” 小缪缪怎么会伤害她呢?她到底是怀疑了些什么! 一直以来,她都是以保护徒弟为己任,即便是殴打,也不至于打出内伤,就算是失手刺进去的,也是过错。 所以,她更要离开,因为门主是不会放过小缪缪的,她不要成为门主留在叶缪身边的一把利剑。 叶缪紧紧的抓住了苏七染的手,笑容朗朗,终于……因内伤太重,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间,他感觉到一双柔软的嘴巴,在喂食他什么东西。 “小缪缪,吞了它……不然明天回不去东宫,你父皇知道了你就完了!” 耳边轻柔声音,让他安心下咽。 那声音感觉狠真实,却又像是梦一样,还是很美的美梦。 当叶缪醒来的时候,房间哪里还有苏七染的身影。 “师傅……”叶缪猛的坐起身,见床头上,摆放着一个玉质的小药瓶。 那瓶子他认得,是傅文博特质的回魂丹,不管多严重的内伤,都能加倍的恢复。 怪不得,他的身子感觉舒适了许多。 那苏七染人呢? 刚下床,就听见了门外的吵杂声。 “殿下,进去吗?” “殿下,姑娘可说了,里面有她下的瘴气,一旦进去了就得死,夜里子时,瘴气才能消散!” 兴尧沉默了一会儿:“那明天吧!” 反正一早的时候,苏七染就给了他两颗白色的小药丸,说是解药,他吃着有些奇怪,药丸子不都是颜色很深的吗?可也算是把毒给解了。 他不知道,那就是从厨房弄的个面团子上面摘下来的一小点儿,摘多了苏七染觉得浪费了心疼,就给他团了两颗。 人走了就走了吧,还让他交出了厨房的十条鸡腿,马车要了就要了吧,还让摆放上一套上等的绝品茶壶杯具,银票坑了就坑了吧,还又要走了十根金条…… 这些他都不计较,瘟神送走了就成。 下午夕阳西下,在京都城外郊野小路上,苏七染驾着马车,哼着小曲儿,感受着天高地阔,万里晴空的美好。 第183章 你都不晒太阳的吗 “美味多汁的鸡腿哟,撑死老娘了,淘气!”她开心大笑,‘嗷呜’的咬完了最后一口,把鸡骨头往路旁草丛里一丢,自言自语道:“不能再吃了,会撑死的哟。” 所以,她顺手拿了一块儿芙蓉糕,塞到嘴巴里,填填牙缝儿。 这可是她离开诌王府后,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京都独此一家,王大爷糕点,糕点中的极品,其中最另她爱不收嘴的,就要属芙蓉糕了。 都要离开京都了,怎么也让她再品尝一次。 “好吃好吃。”真心不枉费她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突然,苏七染听见后面有人的脚步声,还骂骂咧咧的叫喊:“给老子停下!嗝老子的,停了!” 苏七染:“……” 啥?啥情况? “好奇心害死猫啊!”苏七染不但没有停下马车,还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荒郊野外的,她一个漂亮成一朵花儿的女子,危险啊危险…… “噹”的一声,随后,又是一连串儿的“噹噹”声。 苏七染脸色一变,停住了马车,抻着脖子就向马车后面喊道:“不想活了!谁特么敢砸老娘的马车!” 转头的瞬间,看见两名男子,一路狂奔而来,手里还不停往马车上丢着石子儿。 “噹……噹……” “够了!”苏七染大吼一声,翻身下马,伸手怒指奔跑而来的两名男子:“不就是要停下吗?老娘停下了,你们倒是给老娘跑快点儿!” “嗝老子……老子的……你……这是你丢的吧?”首先冲上前的中年男子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根儿吃剩的鸡腿骨头。 苏七染:“……” “咦?”看起来眼熟。 “你砸着人脑袋了你知道吗?”中年男子把鸡腿骨头往地上狠狠一丢,刚好丢在苏七染脚下。 苏七染蹲身,仔仔细细的观察了片刻:“呀?”越看越眼熟。 起身抱拳:“这位仁兄你好,还望斯文些可行?” “嗑,呸!”中年男子咳了好大一口唾沫,吐地上就是一滩。 “这位仁兄,虽然你长得一看就是粗俗不堪、蛮横无理、丑到能吓死路边的花花草草,可我已经很客气了,你又何必作死呢?”苏七染发自肺腑的劝解他,提醒他。 先礼后兵,傅文博教导的,她也算是尊师了。 中年男子可不吃这一套,姑娘家家的,一看这小身板,柔若无骨,能横的过他? “嗝老子的,你特么在骂我?” “此话差异。”苏七染突然由柔转暴,一巴掌扇了过去:“老娘在骂狗呢!” “操你大爷,敢打老子!”中年男子暴跳如雷,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刀,就朝苏七染挥了过去。 苏七染一个躲闪,中年男子扑了个空,刚想继续开工,就听见了伸手的叫唤声:“三当家住手啊,长得挺好的可以卖个好价钱啊!” 这时候,跟在身后丢石头的青年男子也冲了上来:“你敢……敢打我家三当家的,找死呢!”青年男子一边儿跑,一边儿捡石头丢的,有些体力不支,气息不匀。 他长得虽然也是莽了一些,可上算连盘子干净,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体格也不错,应该是个练家子,尤其是远处丢马车那技术,肯定有点儿内里。 “你们是?”山头儿土匪?卧槽!京都城外就这么不太平啊! “死丫头,回头瞧瞧的!”三当家揉了揉被打的火辣辣的腮帮子,觉得青年男子说的有道理,谁能跟银子过不去的。 苏七染:“……” 她转身一看,有一名穿着藏青色布袍的男子,一人肩膀上扛着一把大刀,从不远处的草丛里跳了出来,高声大喊:“此山是小爷开的,此路也是小爷开的,要想过此路,人!爷要了!钱,也是爷的!” 苏七染:“……” 噗!特么押韵懂吗?太不专业了,就这素养,小爷?吓死她这个大美人儿了! “想要劫财?还是……想要劫色?”苏七染转过身,回手指着身后走进的两人,朝三当家认真道:“长得还真不错。” 山野草寇,竟然能白白嫩嫩的一抹小清新的秀气模样,是难得哇! “财,老子要了,色嘛,弟兄们爽爽,就给你送青楼里去,给别人爽!”三当家觉得心情好极了,收了短刀,扬脖子大笑了起来。 “不不不,我想是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们想要被我劫财,还是劫色?”苏七染双手一摊,大方道:“任君选择,我这人很公平的哦!” “姑娘未免有些太过嚣张了。”抗大刀的男子,绕到苏七染面前,脸上笑眯眯的。 青年男子跟随道:“对,太嚣张了,应该给他点儿爷们儿的厉害瞧瞧!让她仙仙欲死,哭着喊着求咱们!”说着,就忍不住拽了拽裤子。 “唰”一根银针顷刻间飞了过去,青年男子膝盖一软,跪到了地上。 随后,三当家也跪了,腿根本不听使唤。 两名大刀男子,还没反应过是怎么回事儿,青年跟他们三当家的,白眼儿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你你你你你,你做了什么?”要是暗器,怎么见不到血呢? 他虽然莫不着头脑,可也看见苏七染胳膊挥动了几下,跟妖术似的。 “快点儿说话!”男子急了,拿刀就朝苏七染面前比划。 苏七染冷哼一声,眼中瞬间一股煞气起来。 “俊俏郎君,本姑娘可不喜欢被人拿刀吓唬。”说罢,只见苏七染迅速上前,素手一挥,掌封劈在了男子拿刀的手腕儿上。 男子一声吃疼,刀就掉了…… 刀刚落地,他又被不轻不重的一掌,拍到了地上。 “你你你你……你想干嘛?”好厉害的女人,那眼神简直比他爹杀人时候还恐怖。 “啧啧,走近了一瞧,真心的俊俏啊!不错不错,不然我就劫色吧!”苏七染压根儿不理会男子说了些什么,蹲下身子凑近,顺人家脸蛋儿摸了一爪子:“一个土匪,咋长得就这么好看呢?漂白漂白的,都不晒太阳吗?” 第184章 为师好怕太过分了 “别碰我!我是土匪,正宗的土匪。”男子脸色阴沉,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感到害怕,向后退了一大步。 “正宗?难道只有正宗的土匪才长得这么白?”苏七染管他那套,能符合她口味的土匪,还真是第一次见,怎么能亏待了自己呢? “你!你把我兄弟们怎么招了……”怎么说晕就晕了呢? 苏七染仍旧没有接话:“那长得难看的就不是正宗的土匪咯?这样除了你,怕是世上无土匪了。” “我兄弟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男子不依不饶的发问。 “可真倔……”苏七染挽手轻笑,突然有些佩服他的义气。 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他人安慰,看来也不算是十恶不赦。 “我就是让他们消停会儿而已,别打扰咱俩二人世界啊,对不?”说的好劫色,她不能做小人之举,说话不算数呢! 男子咬牙:“你对绑匪动手动脚你是人吗?” “你见过鬼可以晒太阳吗?”抬头看去,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或许……我还真是鬼!” 男子:“……” “我可是会功夫,功夫很厉害的绑匪!”他握紧双拳,表示要反抗,还是很厉害的反抗。 “厉害?这样吗?”苏七染内息一运,伸手戳了戳男子胸口。 “咳咳……噗……”男子酒觉得喉咙一甜,没有一丝丝防备,吐了一大口血。 “不要逼我出手!”男子一脸灰黑,咬牙切齿。 幻觉,一定是幻觉! 她看上去明摆着柔弱女子啊!这个世间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恐怖! “出手?这样吗?”苏七染起身,两枚银针射击而出,男子瞬间腿就没了知觉。 此时此刻,男子已经环抱双膝,气焰全无。 “请你尊重我们的职业!土匪也是有尊严的!”他答应过爹爹,绝不会惹麻烦,更不会丢了家里的颜面。 这下,颜面已经丢了,身子都快保不住了! 苏七染蹲下身子,拿着一根小草逗弄着他:“你说吧,是想自己把衣服脱了,还是本姑娘用芊芊玉手伺候你?” “小爷……小爷不劫了,要回家了!”男子小巧的瓜子儿脸,有些紧绷,瞬间变小白兔。 “今天落老娘手里,活该!” 苏七染跟大野狼一样,越玩儿越嗨,而男子左右躲闪,看都不敢看苏七染一眼,脸蛋儿红的跟猴儿屁股似的。 被女人……女流氓调戏的感觉,真心不好哇! “想走啊?你走的掉吗?”苏七染起手撩开了男子的衣服,片片胸襟大露:“说劫色呢,这不还没劫呢?你觉得你走的成吗?” 男子:“……” “我爹可是这山头的山大王,你敢把我怎么招了,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对,也就他爹厉害,他的功夫都不如晕倒的那俩儿呢!就是个臭架子,仗势欺人破显摆。 “你到底想干嘛!小爷一嗓子整个山的人都能听见,到时候来了要你命,吓死你!”男子蹲在地上,紧张的抓着衣襟,往后挪动着:“我爹可厉害了,杀人不眨眼的!” 苏七染:“……” 瞧他就不觉得他爹多厉害着。 “你叫啊,叫破喉咙啊!”苏七染跟着他挪动到了一颗树桩上,猛的逮着他衣襟,把他身子揪了起来:“要不要我帮你叫啊?”说着,苏七染左喊喊:“破喉咙啊喂!”右喊喊:“喉咙!破破破啊喂!” 男子:“……” 他的眼中,遍布绝望…… “小爷我还从来没给女人强过呢!你别这样行嘛!”男子委屈的眼睛水汪汪的,默默的低下了头,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般。 “给个几万两,本姑娘才会考虑放过你。”苏七染把手里的小草一扔,然后摩拳擦掌,贼贼一笑:“这也不能怪我,是你们自己招惹我的不是?” 男子大骇,双手捂住胸前,惊恐道:“小姑奶奶您请自重,小爷我乃是有家眷的人……啊!不要!” “就喜欢你这样有家眷的!”苏七染抛了个媚眼,双手开工。 “不要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姑奶奶!”痛苦哀号声在山涧荡漾着。 “你……你能温柔点儿吗?”男子面色铁青,见自己就要被辣手催草,心中悲鸣一片。 苏七染两三下就把男子给扒光了,翻遍全身才只有几块碎银。 “还一口一个小爷,特么的土匪穷成你这样还跟老娘讲尊严?”苏七染不乐意了! 这时候,一人一马,从远处飞奔而来。 苏七染起身,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直接傻逼了,想跑,也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是叶缪追来了,早知道就不给他吃那颗回魂丹了! 丫丫的让他恢复那么快,就是找抓的嘛! 跑也跑不过了,怎么办怎么办……苏七染灵机一动,有了! 身为女人,博取同情让一个男人心软,手下留情,为上策。 “臭流氓,欺负我良家姑娘,不要脸,还要把人家卖青楼里去!”将计就计,苏七染逮着地上衣衫不整的男子,就是‘嗷嗷’一通喊叫。 苏七染突然的变化,差点让男子一个惊吓过度晕过去。 “你都把衣服脱了,就这么晾着我?不是要要仙啊死啊的嘛!赶紧的!”苏七染凑到他耳边,小声威胁道:“快非礼我啊!不然我阉了你!” “小姑奶奶,您还是给我一刀来个痛快的吧!”男子心中悲苦,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这时候,叶缪来到了苏七染面前,一把将苏七染从地上拽了起来:“师傅就如此狠心,一定要离开我吗?” 一张淡漠的脸,没有丝毫表情,眸色的温度,几乎冰冷到能让人瞬间结冰,气息的压破,像是强力克制的住的火山。 “为为为……为师……师那个师……”苏七染浑身打了个哆嗦。 她感觉的到,叶缪很生气,有一口气宰了十个她那么生气。 “吓死为师了,为师好怕,有……有流氓!”苏七染一个紧张,脚下一绊,不小心扑进了叶缪的怀中,手还不忘指着土匪男子:“他还脱衣服给为师看,太过分了!” 第185章 群臣拥护众人爱戴 傍晚郊外,夕阳西下,火染的云彩下,一边儿是茂密的树林,另一边则是一望无边的荒芜。 野草萋萋,冬日风寒,吹起了一根儿枯萎的小草,摇曳在叶缪雪湛蓝色长袍上。 影动斑驳,衣角轻轻翻起浪波儿,带着夕阳映照下,金灿的光晕,如午后的日光,隔着窗帘的缝隙,轻柔散落。 叶缪双手揽住苏七染的身子,在夕阳下低头俯视,苏七染则低着头,不敢对向叶缪的双眸,像极了娇羞的可人儿,远远望去,景致如画,静谧如诗。 俊俏的容颜上,没有温度,还带着憋闷的怒意。 叶缪长发在风中飘舞辱绸墨,一双勾魂摄魄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苏七染:“那……师傅是,受委屈了?” 当触碰到苏七染身体的那一刻,真实感让他的心踏实了下来。 人总算是找到了…… “嗯嗯嗯,是受委屈了。”苏七染点头点的跟啄木鸟似的,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叶缪:“为师真可怜啊!幸好你及时赶到了。”更倒霉的就是被你追上了! 自己开开心心的出了城,揣着几万辆银票,啃着鸡腿儿哼着小曲儿,幻想着或许能有滋润自在的生活,结果就突然蹦出土匪了! 要不是这帮子土匪耽误了时间,诱惑她起了再捞点儿钱的念头,她早就到了前面的三岔路口,到时候叶缪都不知道她去了哪个方向,极大的可能就逮不到她。 想想也是够悲催的! 土匪男子:“……” 土匪男子直接急眼,指着自己暴露的身体:“来来来,看看小爷这样子,再看看你女人衣服整齐那样儿,到底谁特么非礼谁了?你女人武功厉害着呢!小爷特么都给玩儿惨了,差点就失了身!” 叶缪神色一顿,原本冰冷的眸子变的更加凌厉,盯的苏七染晕恍恍的,小腿肚子一抽一抽的,直想给跪了。 “他们还要把……把为师糟蹋了,卖青楼去。”苏七染这话说的可真切着,理跟气更足了一些。 “是吗?”他转头看向男子,光是眼神,就已经给男子剥了一层皮去:“敢在我女人面前衣冠不整,污了我女人的眼睛,简直找死!” “是她扒了小爷我的!”男子那个委屈啊! “你不会反抗吗?”叶缪一脸淡漠。 “你女人比小爷我武功厉害着呢!怎么反抗?”男子指了指地上倒着的两个人:“我兄弟们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就不醒人事了!你让小爷怎么反抗?” 叶缪道:“自己没本事,武功不济,还有脸赖我女人,该死!” 男子:“……” 卧槽!这什么世道?当个土匪的容易吗?路遇女流氓也就罢了,还碰上个不讲理的。 “感情小爷活该自找的?武功不好反抗不了,也是小爷的过错?”男子简直委屈大伐了。 “嗯。”叶缪淡淡一字,取出腰间匕首,丢到了男子面前:“自我了解吧,我会给你留个全尸,利索点儿,别脏了我的手。” 男子:“……” 这都特么什么人呐! 是他入错了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 “你瞎啊!这情况明摆着是……” 没等男子把话说完,叶缪就冷冷的截住了:“我数三个声,三声后你如果还活着,我连你爹一起杀!” 他可是太子黎川,当年土匪们不用见着他,就是听着他名字都想去跳河,只图能死个痛快。 “小爷的爹爹,可是这山头的老大,小爷怎么也是个少主,你让小爷自尽,小爷就得听话?凭什么呀!” 男子把匕首拿起来,朝叶缪身上就丢了过去:“你女人想辱了小爷,你也想辱小爷?小爷不是一个怕死的人,知道你们各个都有本事傻了小爷我,那就来吧,到时候小爷的爹跟你们玩儿命!” 苏七染突然觉得男子高大了不少,还是个不怕死的料,算他还有些骨气。 因为男子腿被苏七染封了穴道没法活动,丢匕首的时候,不得不胳膊带动身体,作出很大的弧度,才能显得有力度。 可正因为此,也让叶缪不经意见,看见了他腰间的玉佩。 “哪儿劫来的?”叶缪走上前,伸手捞起玉佩,反复的看了两三遍,加以确认。 苏七染也被这莫名一出,搞的好奇心起,蹲到了叶缪身旁,也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连玉质都称不得上品,只能算还能入眼而已。 “说什么呢!这可是我娘给我的!”男子紧张的将玉佩从叶缪的手中夺了过去,双手捂在怀里,像是在呵护什么宝贝一样:“我娘说了,即使丢了命,也不能丢了这玉佩,这可是我娘的救命恩人送的,也是恩人的遗物。” “你……你娘?”叶缪身子突然僵硬了一下,脸上表情紧绷了起来:“会医术吗?” “我娘是十里八村的神医,可厉害了!”男子一提到母亲,脸上全是笑容:“就像是上个月,山下村东头狗蛋蛋他们家的母牛难产,就是我娘给救了的,生了一窝小崽子,平平安安的,现在都健康着呢!还有上上个月村北张大姨家的鸡,怎么都下不出蛋来……” “感情这还是一神奇的兽医!你不是山上的土匪吗?怎么你娘是山下村儿里的?”苏七然打断了男子絮絮叨叨的话语。 男子诚实以对:“我娘不愿意上山,说住的不舒坦,喜欢在山下织织布,给村里的牲畜看看病,小爷我从小跟着爹在山上,就一个月下山一次,住上两三天而已。” “你姓御龙?”叶缪眼中神色复杂,虽然话说的平淡,可苏七染能感觉到,叶缪情绪上的起伏,从男子说自己的娘亲是兽医开始。 再加上叶缪问的这个姓氏……确实惊了苏七染这么一下。 纪国御龙家族,贵重堪比皇族,大相侯御龙克己还在京都的时候,可比如今的缪家要厉害许多,最起码三四倍那么多。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受众朝臣拥护,众人爱戴。 听说长得是玉树临风,一身正气。 第186章 原来只是亲亲而已 他说一,皇帝基本上不会说二,事事言听计从,并不是皇上懦弱,而是御龙克己的确心思细腻,行风办事独到万全,根本不用皇上操心,渐渐的皇上也习惯了这种模式。 可惜……大相侯御龙克己跟秦国公贺敏关系太近,贺敏惹怒天颜后,也跟大相侯御龙克己之间产生了不小的间隙。 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大相侯御龙克己突然服毒自尽。 也有可能,跟秦国公贺敏的功高盖主一样,大相侯御龙克己,早已经是皇上的心中刺,眼中钉了也说不定。 人人都说当今天子仁德兼备,胸襟广阔,可在秦国公贺敏和大相侯御龙克己身上,却完全被推翻了。 “御龙?我看你是疯了吧!那姓是普通人姓得了的吗?小爷自然跟爹,姓贺!”男子即使在叶缪强大气势的压制下,还是能傲慢的起来。 “君笑……”叶缪紧跟着,叫出了名字。 贺君笑瞬间蒙逼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的?” “带我去见你娘。”叶缪没有回答。 贺君笑:“凭什么啊!” “故人。”叶缪回想当年流言蜚语,不知道他真的应该姓贺,还是…… “我娘多大年纪了,你才多大?凭什么你说故人就得见啊!凭什么?故人个屁,蒙人吧你!”他不想跟母亲带去麻烦,更不想让母亲知道,他也学着他爹当起了土匪,让母亲生气,毕竟他们约法三章过,甚至武功他都没有去好好学。 当年他小,不懂事儿,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愣是不要呆在山上陪着爹,却把他留在山上。 这些年每次问及,母亲都说是喜欢山下,他知道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这些说辞只是敷衍。 想来母亲那么善良,肯定受不了土匪窝子,要不是他是爹亲生的没办法,也定是不会让他上山的。 “信不信,老娘找上十只发情的母猪来,把你给辱了?”苏七染蹲在贺君笑身旁,笑的很坏很奸诈:“或者是公狗也行,再给什么公狗下点儿药,把你扒光了涂上点儿发情母狗的……”她挑了挑眉,话不说明,可彼此各通:“然后再把你丢里面去,也很带劲儿的样子。” “你一个女人说这种话,你无耻下贱!”贺君笑听的头皮发麻,脸都吓青了。 看苏七染这德性,绝对是能干得出的人! “我知,我知,好多人都夸我无耻下贱呢!没什么新意的。”苏七染见贺君笑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关于母猪和公狗,想轮番试一下吗?我倒是挺想欣赏欣赏的。” 叶缪:“……” 他师傅的口味越来越重了…… 懂得那种事情太多了,以后会不会更加对他的技术含量有要求呢? 虽然自己已经很厉害,可还需修炼啊! “我呸!你简直不是人!”贺君笑感到自己就像是这两个人嘴边儿的腊肉,被挂在迎面,可供随便吃,想怎么吃都成。 真是太特么恐怖了! 苏七染哼唧了一声道:“只不过是故人相见,或许你娘还心里惦念着也说不定呢!如果你娘不愿意轰人,那我们走便是了,你又何必这么小家子气呢!” “我答应你,今日你欺负我女人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你也不用死了。”叶缪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的母亲见到我心生厌烦,我立马离去,此生绝不再扰。” 贺君笑想了想,道:“好,一言九鼎,万驴莫追!” “噗……万啥?”苏七染对此很是无语:“知道你土匪,用不用这么没文化,瞧长得挺漂亮一张脸,这张嘴巴子可不行!” 贺君笑:“臭娘们儿懂个屁,一万驴多壮观啊!小爷我就觉得驴长得比马好!” “那骡子你喜欢吗?”苏七染除了笑,还是忍不住的想笑,这世间还有人宁可爱驴也不爱马的。 “还行,只要不是马就行。”贺君笑回答的毫不犹豫。 苏七染:“……” 丫丫的真是怪胎啊! 贺君笑的母亲住在寡妇村的隔壁,离着京都城门近便,可里这山上,还有一大段距离。 苏七染弄醒了贺君笑的两个兄弟,回山里报平安。 他们三个人,共乘苏七染的马车,赶往村子,由贺君笑驾车,苏七染跟叶缪坐在车内。 一路上,叶缪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脑中一直受到记忆的席卷冲击。 寡妇村苏七染倒是熟门熟路,她哪个伟大的师傅傅文博,可是寡妇村的万人迷。 隔壁的村子以前也偶尔去过,两个村子就相隔一条小河。 快到的时候,叶缪终于开口说话了:“师傅,再也没有第二次了,等去村里见完人,师傅就暂时住在医神医府吧!”反正那里苏七染也熟悉,还有傅文博照顾,他放心。 苏七染:“……” 她明白‘没有第二次’是什么意思,叶缪指的是逃跑的事情? 可这一次,叶缪并没有拿脑袋威胁她。 叶缪抓到了她,她也就不指望再从叶缪手中溜走了,现在不用回掖庭那鬼地方遭罪,也好。 “可为师好穷,需要点儿……比如之前的那些金子兑换了的银票,你不是一直没给我嘛!”苏七染扭捏的笑了笑。 叶缪:“……”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既然让他贼贼师傅惦记上的东西,那得快给不说,还要一下子给一大堆,震撼住她得心灵,让她知道,只有自己才能给得了她这么多。 突然,叶缪起身,坐到了苏七染的身旁:“一千两一次,记账,等我恢复了,就要兑现。” “啥?”什么一次啊?等他恢复了?恢复的……一千两睡一次啊!好难为情,太劲爆了! “我不要!你……” 苏七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缪的双唇盖了上去,话语悉数吞落回了肚子里。 “就不能等我恢复心情吗?非要结算一次给你试一下。”叶缪牙齿,轻轻的啃咬着苏七染的耳垂:“师傅是不是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苏七染:“……” 苍天可鉴,绝对没有!她不是不懂,是懂大发了,原来只是亲亲而已啊! 第187章 姑娘是个聪明女子 “你心情不好吗?因为那小子的娘亲?”苏七染伸手指向马车外。 的确,叶缪因为看见了那块儿毫不起眼的玉佩,整个人就一直沉默着,甚至都不跟她算账了。 “师傅,有时候太聪明了,不好。”叶缪说罢,一把将苏七染揽入了自己怀中,紧紧的抱着:“绝对……绝对不要再离开我了。” 苏七染并未答话,也没有抗拒叶缪的怀抱。 像是空荡荡的,想要什么来填满,甚至感到一丝哀凉…… 夜色浓郁,月冷如冰凌化作的水,村子里的人已经早早的睡下了。 贺君笑敲开了家门,门内一个中年妇女。 她秀发盘起,没有任何装饰,弯弯柳叶眉,挑挑凤眼,即便是上了年纪,也是风韵犹存,可想当年,定是一位妙人。 虽然穿着简单的粗布衣服,却也没能遮盖住她从骨子里的高雅气质。 苏七染看一眼便知,这不是寻常百姓家的乡村妇人。 “君笑?这么晚怎么来了?”妇人先是一愣,而后绽放了和蔼的笑容:“是不是你爹又骂你了?进屋跟娘说说,娘写信教训他!” 贺君笑像一个撒娇的小孩子,拉住了母亲的手:“娘,不是的,有人要见……”你。 你字还未出口,叶缪就从贺君笑的身后,走上前去。 他像是要说什么,又吞咽了回去。 “还带着朋友呢?”妇人看了一眼儿子,又转目叶缪:“夜色太黑,没看得清楚,还望见谅。” 叶缪:“……” 他目光一直定格在妇人身上,没有观察的意思,只是那么盯着一直看着。 “哟,还有姑娘呢!”妇人笑的温和,朝苏七染招了招手:“大晚上的屋外冷,瞧这姑娘的小身板儿,都赶紧进屋坐着说。” “好。”苏七染对妇人的淡定从容,由心佩服。 她儿子可在来之前,什么也没有交代过。 与其说实在新宽的村妇,不如说是一个见多识广的女子。 屋子里极为的简陋,小小的客厅,老旧的木凳茶几,几杯清水摆放在上面。 “是不是我家笑儿闯了什么祸端,或是得罪了……两位?”单单看叶缪的穿着打扮,和那骨子傲风不可亵渎之气,她应该就能感觉到叶缪的不同一般,所以才会什么都不问,先招呼进屋。 “才不是呢娘,是他们求我……”带他们来的。 妇人眼神一扫,贺君笑立马收了口。 “怎么会,您儿子那么优秀,文韬武略的,我们就是他的朋友,来看看您的,大半夜讨饶,您莫要见怪。”苏七染和和气气的嬉笑对答。 换做普通村妇,如果认为自己的儿子闯祸得罪人了,应该会紧张才是,可她,依旧淡定从容。 “别老盯着人家看,不礼貌!”苏七染胳膊肘撞了一下叶缪,小声的低估着。 叶缪脸色如往常一样,淡漠着,整个人的气息,也有些奇怪,搞得屋子里的氛围略微尴尬。 “来,喝水。”妇人仍旧笑着,跟招待远方来的客人一样温雅有礼:“怕你们喝不惯村子里的粗茶,就只弄了白水,方才见门外还有马车,想必赶路过来的,一定渴了吧!” 苏七染:“……” 马车?对对对,那可是千岁爷的马车,虽是府中最不起眼儿的一辆,可在老百姓眼中也是华贵了一些。 因为估计到了身份,所以才怕他们嫌茶的吗? “过的好吗?”叶缪终于开口,一开口就是一句让人听着脑子晕眩的话。 苏七染的脑子也在不停旋转,归纳罗列了所有信息后,心中也有了一个八九不离十的答案。 贺君笑的娘亲,果真不是普通的女人,贺君笑,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土匪。 “只要笑儿能健康快乐的长大,什么都好。”妇人微微一笑,对叶缪道:“你的感觉很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个孩子,却又不那么像,似乎是陌生了太多,不知道他又过的好吗?” “好……”叶缪的声音有些哽咽,虽然不分外明显,可苏七染听到了,也感觉到了。 妇人眼中泪汪汪的,语中带着心疼:“记得他还三四岁的时候,特别爱笑,怎么突然就……” “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叶缪突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屋外走去。 妇人也跟着站起身,就默默的看着叶缪离开的背影,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眼泪自然而然的,顺着眼角,滑了下去。 “我也先告辞了。”苏七染已经彻底的明确了妇人的身份,虽然行礼微微,可也算是周全。 妇人走到苏七染面前,看了又看:“姑娘长得很像我从前的一位故友,刚刚打夜色中看清楚姑娘的脸,委实吓了一跳。” “端木兮吗?”苏七染知道,她们的关系很好。 妇人怔了一下,那一瞬不知该说些什么。 “曾经有人也这么说过,我是随口的,您别放在心上。”苏七染指了指门口:“他还在等我呢。” 妇人:“……” 苏七染一句端木兮,两人心中会然。 “如果有人需要我,我一定会出现的。”妇人颔首而笑,笑中夹着泪:“更深露重,让他多加点衣裳,小心着凉了。” 相聚的喜悦,物是人非的酸楚,一涌而来。 叶缪年幼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 可她不知道,叶缪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奶娃娃,生病不说,受点儿伤都难,除非是他心甘情愿的,比如被苏七染伤。 苏七然脚还没踏出门框,就见叶缪又快步冲了进来,绕开苏七然,走到妇人面前:“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说罢,看了看贺君笑,又看了看妇人。 这么多年积攒在心中的疑惑,他以为见到昔日之人平安,就能忍住不问,可……他还是没能忍住。 “笑儿长大了,有些事情,不虚避讳,这姑娘是个聪明女子,想必也猜的差不多,能让你带在身旁一起来见我,也不必避讳吧!”妇人叹息一声,做回到了木凳上,优雅的端起白水,轻轻抿了一口,犹如在品味一杯极品雨后龙井。 第188章 鸡鸭牛羊看病大夫 “笑儿,来娘旁边坐。”妇人轻轻将杯子放回桌上,见叶缪没有吭声,顺带招呼苏七染:“姑娘也坐下吧!” “其实……我可以在门口等的。”苏七染屁股上跟长了刺似的,不敢坐哇! 知道的多了,容易死,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好伐! “我的一切,师傅都可以知道。”叶缪一把将苏七染拽到身边,推坐在了木凳上。 他们师徒的信任,原本就是建立在他变成了一个傻子的时候,根基不稳,就回动摇。 恢复记忆后,他知道苏七染心中疑心肆掠,他们需要重新建立更坚强的信任堡垒,而这一次,就是最好的时机。 苏七染抬头看向叶缪:“你不怕……”不怕她的出卖?不怕她的背叛?她可是绝命门的人呐!徒儿你的心是不是太大了些? “怕,很怕。”叶缪不由苏七染把话说完:“可我更怕跟师傅越走越远,更怕师傅再一次选择离开,我虽然怕,可敢把五脏六腑让师傅看个清清楚楚,师傅为什么不可以同样的相信我呢?”为什么一定要逃跑呢?他难道就这么不可靠吗? 妇人:“……” “娘,他们是师徒吗?这关系……哎哟哟,可真棒啊!”贺君笑这下子听明白了,心情还真的小激动呢! “笑儿,莫要乱言。”妇人赶紧给儿子使了个眼色。 贺君笑生来好动,话儿也多,刚刚听不明白的一堆,都想问,可母亲用眼神警告制止,他不敢,可憋坏了。 这好歹明白了个,还真憋不住了。 贺君笑凑近母亲,贼溜溜的小声说道:“娘,要不哪天儿我也去拜个女师傅,然后……嘿嘿……真好啊,这可比……” “又乱言!有些事情,可遇不可求,强来的能算什么。”妇人板着脸朝儿子的背上,轻轻拍打了一下,随后又笑了:“不许胡闹了!” 苏七染:“……” 既然小缪缪在重新慢慢的靠近她,她是不是也不要在躲闪了? “这么相信为师就对了,相信为师有饭吃哈!”苏七染沉默过后,猛的窜起身子,咧着嘴巴拍上了叶缪的肩膀。 “师傅这一惊一乍的,如果我上了年纪,胡须大一把,半条腿儿都进棺材的时候,当不着一个不注意,就给吓的没气儿直接进棺材了。”叶缪无奈摇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妇人见叶缪笑了,自己也笑的温馨。 苏七染:“……” 他们真的有以后吗?很久很久一起生活着…… “方才我提及故友,姑娘也提及了端木家的大小姐端木兮,想来我的身份是暴露了,那我们之间也无需含蓄,开门见山的来吧!”妇人嘴间挂着微笑:“既漂亮,又聪慧,还能做师傅,黎川可得看紧了,万一被人拐跑了……” “没有万一,只有她自己跑,再跑就打断腿!”叶缪凤眸扫像苏七染,那肚子里的闷气还存着呢!不现在算账不代表不会秋后算账。 就怕算的太狠了给苏七染再算跑了。 “你欺师灭祖,不尊师重道,你混蛋玩意儿!”苏七染一个冲动,嘴巴就没把门的,且说完后立马后悔了。 小脖子凉飕飕的啊喂! 叶缪:“……” 心中的小本本儿在记账,早晚要跟她算清了! 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朝叶缪僵硬的微笑,心里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为师不是有意的,这……脖子太细,不经吓的……” “断我的,什么时候说打断师傅的了?”叶缪并没有生气:“我打断自己的腿,到时候看师傅是舍得离我远去,还是回来照顾我一辈子。” “算!你!狠!”苏七染鼻孔来回喘着粗气,像是要变喷火母恐龙一样。 叶缪嘴角扬起,笑的轻松惬意。 “娘,你说他……他叫什么?黎川?”贺君笑巴掌一拍:“这名字起的好啊,跟当今太子爷一样的,字是一样的吗?” 苏七染:“字当然是一样的,因为……” “就得别给人知道,等这太子爷做了皇帝,你这名字必须得改了!不过可真让人佩服,看着你像个贵公子,多大的家族也不敢有这勇气跟太子爷重名,这叫避讳,得改得!”贺君笑一天接受得信息太多,连番小激动下,滔滔不绝。 苏七染:“……”你特么让人把话说完不行吗? “你是他师傅,又是他女人,提醒一下呗!”贺君笑真的一片丹心啊! 苏七染抽了抽嘴角:“他根本就……” “我真是佩服了,师徒相恋,还敢跟太子爷冲名一直不改,还跟我娘关系很不错的样子,今天可真是不打不相识啊!”贺君笑完全沉浸在了自己色餐斑斓的补脑中。 苏七染:“……”你特么还让不让人说话了!你够了! 她终于忍不住,给了贺君笑一脚:“闭嘴!” 妇人:“……”脸有点儿绿。 “再跟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当着你娘的面儿辱了你?”苏七染伸手逮住了贺君笑的衣襟,眼睛瞪的溜圆。 她真的被这家伙叽叽喳喳的闹仁疼! 妇人:“……”脸更绿了。 叶缪:“……” 他就知道,今天吃亏的绝对不是苏七染。 看了看妇人绿着的一张脸,叶缪轻咳了两声:“师傅就是爱信口胡来,他又不是小孩子,吓唬他干嘛!” 妇人听的出,叶缪有意维护苏七染,也看的出,苏七染是个女中奇葩。 或许就是这么一个女人,才会让叶缪对当年的情结释怀。 苏七染尴尬的笑了笑,走到叶缪面前,伸手从头比量到脚,并以郑重的口气,一边儿比量着,一边儿向贺君笑隆重介绍:“他就是!就是!就是如假包换的太子黎川,这特么真身好伐!” “黎……太子黎川?”贺君笑木纳的转头,见母亲正微笑点头示意,整个人几乎是崩溃的! 那个干掉土匪一箩筐的太子黎川,就在自己眼前,而且自己还是土匪,更劫了他的师傅。 还能让人愉快的呼吸吗?能吓死好几山的人好伐! “不对不对,他是太子黎川,那我娘又是谁?”贺君笑就是天然了点儿,并非是个傻子:“跟皇族有关系吗?我爹就是个土匪头头,我娘就是个给村里鸡鸭牛羊看病的大夫……”他真的乱了! 第189章 师傅睡觉很是怀念 苏七染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娘是当年的立裳长公主,太子黎川的亲姑姑,皇上的亲妹妹,大相侯御龙克己的夫人。” 大相御龙克己死后,立裳长公主就带着幼儿消失无踪,不知为何,皇上从未去寻过。 叶立裳缓缓点头:“姑娘猜测的全中。” “能得立裳长公主夸奖,苏七染三生有幸。”那可是当年纪国公认的美人胚子,方才还说她漂亮来着,心情怎么好像不错得样子呢? “你姓苏?”叶立裳僵了一下,立马回神:“七染,真好听,以后我就叫你小染吧!” 怎么可能那么巧合?就这名字也不可能,她女儿的名字,可是跟兰花有关呢! “好。”苏七染点了点头。 端木家的大小姐跟立裳长公主一向走的很近,很多时候都是同吃同住同游。 两人纷纷嫁人后,也拉近了御龙家跟贺敏那边的关系。 即便是已为人妇,两人还是时不时的小聚。 这可是曾经京都城内的两位风云女子,活脱脱的大美人儿,嫁人后,还是有爱慕者为了看她们俩一眼儿,在府门外守着蹲点儿。 “那……所以才问我是不是姓御龙的吗?可我有爹,我爹姓贺,娘,你说那是我爹的!”贺君笑彻底的乱了,对于当年的故事,流传甚广,几多版本的,立裳长公主跟大相御龙克己算是一个。 他偶尔下山到京都城里听说书的讲,来来回回五六个版本了。 “他只是你的养父,救过娘的命,娘见他膝下无子,所以就把你留在了他的身边。”叶立裳轻声短叹:“这些事情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现在也算是一个时机吧!” 贺君笑:“那我应该叫……” 叶立裳:“御龙家族已亡,没什么应不应该,姓了叫了,反而是负担,娘只想让你活的平淡安逸。” “娘,外面风凉,提神醒脑,我想出去静一静。”贺君笑见母亲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他……脑子接受的东西太多,像是要挤爆了,再也留不下接受更多的东西了。 苏七染看着贺君笑落寞的背影,心中起了一丝怜惜。 皇族贵胄,一旦败落,得罪了天颜,有几多是这种命运,甚至活不到次年。 他算是幸运的了,因为他有一个厉害的母亲保护了他。 皇上就算念及亲情,留下了立裳长公主的性命,也不会留贺君笑这个很有可能吹而复生的野草。 叶缪:“记得当年姑姑被软禁在皇宫,我问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姑姑说我还小,现在我还是要问姑姑同样的问题,姑姑会一五一十的详细告知吗?” “年岁太久远,有许多记不得了,如果我还能记得,就告诉你。”叶立裳笑的依旧温和,可眸中却带一丝伤痛。 “和当年一样,只是一个问题,黛儿还活着吗?”叶缪单枪直入,这是他多年的疑问,也正是因此,他跟湘渤的关系,才会多年久而不化,两人的心结结缔,也是由此而生。 苏七染一听这个名字,直接要炸毛! 而且是叶缪开口就问的,那就是这些年一直很在意的问题咯? 什么黛儿,如果活着,她就宰个百八十次的! “死了死了,尸首无存!”苏七染不等叶立裳回答就差了话儿,吊儿郎当的翘着腿儿,歪着脑袋,表情全然不屑:“为师胡说八道着玩儿,咦?真好玩儿哇!” 更确切的说,是气的要死! “师傅别闹!”叶缪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表面大家看到的,甚至是母后和姑姑看到的,就是事实吗? 一切的真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还有……湘渤或许知道了,或许还被蒙在鼓里。 “对,是小染说的那样儿。”叶立裳心里笑开了花儿,有实话也不能说了啊! 叶缪:“……” “黎川,你觉不觉得姑姑这里突然有股子醋味儿?”叶立裳朝叶缪笑的含蓄了然:“好浓郁啊,小染身上的吗?” 苏七染:“……” 那个立裳长公主啊喂!您会不会说的太直白点儿了? “没有!怎么可能!我都有喜欢的人了,散醋也不能因为徒弟啊!”既然叶立裳直白着,那她也不能拐弯抹角了。 喜欢的人?就是随便一说,找个恰当的油头,如果真论起来,还不就是她这个徒弟吗?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叶缪的脸色,在‘人’那个字刚落音的时候,已经变的阴沉了起来。 “小染,你还挺会给自己找麻烦的。”叶立裳可什么都看在眼中,觉得不夸奖苏七染的勇气可嘉,都对不起她! 苏七染干涩的笑了笑:“好像是会了点儿。” 当她转头看向叶缪的时候,叶缪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没有责问的丝毫动态和意思。 这……竟然让苏七染感到失望…… 口口声声说的喜欢,其实还是不在乎对吗? 苏七染不得不安慰自己,师傅徒弟的,只不过是亲情而已,或许叶缪缺失了这些,才想用男人对女人的方式留住,也说不准。 可特么越安慰越毛躁了,都想冲过去给叶缪一拳了,这可怎么破啊? 忍住忍住! “我觉得我也需要出去吹吹凉爽的风,你们慢慢聊吧!”苏七染脸明显给气鼓了。 叶缪快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苏七染的胳膊:“师傅是心虚想要离开吗?”吃醋黛儿吗?到底在气什么?他还没生气呢!喜欢上谁了?湘渤?不会是叶沐潇那个才见了两面儿的家伙吧! “天色已经很晚了,黎川你今天就住在姑姑这里吧,反正也是禁锢着出来的不用去早朝,你父皇没那么勤快去看你。” 叶立裳赶眼神的起身道:“人上了年纪,累不得了,里面儿左拐有间屋子空着,你们就住那儿吧!被子褥子柜子里有,反正家也不大,缺什么自己找找就行了!” “谢谢姑姑……”叶缪心里神会,果真是亲姑姑啊! 还不等叶立裳身影消失,就没安奈住,将苏七染打横抱起:“好久没跟师傅睡觉了,很是怀念。” 第190章 简直太特么危险了 房间里。 苏七染被抱上床榻后,叶缪从柜子里拿出了棉被,温柔的给苏七染盖在了身上:“师傅将就些。” “这被子料子虽差,可干净松软,比起掖庭的不知道好多少倍,没什么将就不将就的。”苏七染指了指地面:“一会儿你把褥子铺这儿就行,为师允许你离着床近点儿。” 叶缪:“……” 他看了看敞开的柜门里的褥子,再看了看地面:“师傅想多了,地上不适合我。” “那地上也不适合为师啊!”苏七染紧张的把被子往脖颈收了收,不肯往里挪动给叶缪让出地方,并执意指着地面:“就这儿!尊师命你懂吗?” “啊!刚才耳朵……耳朵有点儿疼,师傅说什么?”叶缪嘴角微微勾动,绽放一抹玩味的笑意。 苏七染:“……” 丫丫的,跟她斗智斗勇呢? “跟为师逗着玩儿呢?”她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高手好伐! “师傅你说什么?说好的一起睡呢?”叶缪将苏七染的话完全无视,起手就把苏七染往床榻里面推:“我就勉为其难的跟师傅一起睡,别闹了,乖。” “谁说了?怎么就又勉为其难了?跟为师睡觉那么委屈你吗?那之前睡在一起可真是委屈你了!”苏七染腮帮子气鼓鼓的,双手还不忘把在床沿上:“你再推为师一下试试的?看为师……” 话音未落,叶缪推了一下:“嗯。”你能怎样? “算你有种!再推你试试的?为师不打……” 话音未落,叶缪又用力的推了一下,这一下苏七染手没把住,身子进去了一大块儿位置,直接坐再床榻边儿上,转身躺了下去。 “师傅再往里挪动挪动。”叶缪侧身,一只手支着脸颊,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苏七染:“……” “不挪就是不挪!有种你就给老娘这么睡!”赶紧下去自己睡不成吗?干嘛折磨为师,为师不需要锻炼意志力这种东西好伐!万一对你动手动脚为师懊恼,不对你动手动脚为师难受好伐! “好。”叶缪也不管,伸手就扯被子,被苏七染即使反打了一下手背,制止住了。 苏七染双手揪着被子,往胸前一紧,小气吧啦道:“被子也不给你,我的!我的!都是我的!”说着,她又是撩腿夹固,又是抬胳膊,将被你箍的紧紧的,气哼哼的一个翻身背向叶缪。 “师傅又闹!”叶缪伸手就揽住了苏七染的腰,紧紧的扣在自己怀中。 苏七染为了抢占被子,将被子抱在怀中,后面可是什么都没有盖。 叶缪的胸膛,贴靠在她的后背上,即便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一股炙热传来。 “师傅赶紧想点儿奇奇怪怪的事情吧,哪儿本画本上的开篇是这样的姿势来着?对,中途也是有的。”叶缪双唇贴靠在苏七染的耳根,音色绵绵,温热气息喷洒而出,苏七染的小耳朵瞬间红的像是要滴血。 “你说你何必呢!”苏七染急了,羞臊出了一股苦逼气息,手掌不停的拍打床榻:“举都举不起来你又何必呢?你也得先能……” 苏七染话说到一半儿,只觉得自己半身被扣押在了叶缪的半身,贴靠间感觉到某种硬度,她立马傻逼了。 难道是天天想上徒弟想到丧心病狂,脑仁开始出幻觉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可从来没给叶缪医治过,自打废了徒弟就没管过啊? 肯定特么是自己脑子出故障了! “师傅妙手回‘春’,现在觉得呢?”叶缪的鼻尖轻轻的在苏七染的后脖颈蹭来蹭去,伴随着呼吸的气流喷散。 苏七染:“……” 她全身僵硬的如同木头人,脑子卡住怎么也转不动…… 不可能!那可是她的独门药丸子,怎么可能? “师傅……”叶缪轻声呼唤,手指灵活的解着苏七染的腰间的束带。 “啊啊啊啊啊!”苏七染猛的回神,发疯一样转身,双手‘噼里啪啦’的轮番扇在了叶缪的脸上,那感觉根本停不下来:“变态啊流氓啊禽兽哇!”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些……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书中的只是画面或文字……这简直…… 要死要死啊!羞死人了! “师傅你够了!”叶缪一动不动,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你耍为师?你欺负为师没见识没见过活的对不对?”肯定是的肯定是的,自己下的药自己有分寸,如果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破解,那她当时还赚个毛线钱啊! 苏七染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道是哪跟筋抽风抽大发了,为了确认不争的事实,下手了…… “啊!师傅你别动手啊,你是个女人你知道吗?你还是个姑娘呢!”叶缪反应不急,想要伸手阻止,已经无望了,随即一声闷哼,脸色都铁青了:“师傅……轻……啊!” 这女人简直鲁又莽又脑进水……到底是谁给的她这么大的勇气? “对对……对对对……对不起……为师就是没见识……没没没……”苏七染颤抖的双手,整个人是崩溃的,尤其见叶缪脸色灰黑,更是吓坏了。 叶缪一把抓住了苏七染的手腕儿,眉头紧蹙:“师傅你……” “脑袋要……脑袋要……”苏七染都快要哭出来了,她怎么就那么悲催。 叶缪:“师傅这么乱来,会让一个男人有心里阴影的。” “啊?”那就是……她在绝命门的学习生涯中,知道去除阴影的办法就是除去。 恰巧叶缪现在正抓着她的手腕儿…… 于是,苏七染两行热泪:“手可不能剁了啊!为师不能没了手,身残志坚不适合为师,不要啊!” 叶缪:“……” 他无奈摇头,脸色缓和了几分,一把搂过苏七染的脑袋,护在怀中:“脑袋留着,手也留着。” “你顺便再滚地上睡吧!”简直太特么危险了! 叶缪伸手,捏起了苏七染的下巴:“师傅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吗?” “大概……知道吧……”苏七染给惊的跟只小兔子似的,仰着脑袋,两只眼睛溜圆溜圆的盯着叶缪。 第191章 凤阳城外二狗蛋子 “师傅……不要抗拒我。”叶缪的声音变的有些奇怪,翻身朝苏七染压下,双臂撑起身体,生怕把苏七染压坏了。 这一刻,他真的想了好久,可好久的时间里,却是无能为力。 “给为师滚开!”苏七染条件反射一样,双手抵在了叶缪的胸膛。 她滴那个神啊,这可怎么办才好,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叶缪不举的时候,她心中还有把持,至少叶缪是安全一些的。 可如今,她怕自己一时撑不住,变的比叶缪还要危险。 叶缪没有应答,低头吻上了苏七染的双唇。 他吻的极为用力,苏七染狼狈的吟了一声,随后又被他嘴唇封缄了言语。 苏七染瞬间呆住了,气流穿过,她感觉晕乎乎。 她顷刻间脑子一蒙,想要抬手想要反抗,却被叶缪一把抓住了手腕,压制在床边儿。 苏七染看着叶缪放大版的俊颜,竟然一时间陷入了迷醉之中,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似是在享受唇与唇之间的美好。 脸颊、脖子、锁骨…… 这与平时叶缪挑逗她还有些差别,此时此刻,她感受到了强烈的浴望…… 叶缪认真用心,表情竟然是比平时迷人百倍,让苏七染一度陷入,脑袋一片浆糊。 思绪混乱中,苏七染伸手抚上了叶缪的秀发,指尖轻轻的滑过柔软顺滑。 手感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好,细腻如名贵的丝绸。 感觉叶缪的唇,仿佛带着魔力一样,让她控制不住自己,不由自拔。 “师傅……”叶缪拉过苏七染的手,往他腰间的束带探去。 与之指尖触碰,轻轻的颤抖,只觉得叶缪扯着她的手。 不知觉间,束带就在苏七染指尖滑落,她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开的。 她的心脏随着叶缪一点点儿松垮下来的衣服,狂跳了起来,就连习武者均匀平稳的呼吸,都错乱了。 苏七染干脆撞了撞胆子,思绪混乱中,她伸手抚上了叶缪的秀发,指尖轻轻的滑过柔软顺滑。 手感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好,肤质如细腻,抚着一处,渴望着下一处。 苏七染打从心里喜欢,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了叶缪的腰,完全失去了思维能力。 图画书她看的多了,可光看不出感觉,活灵活现的她有这个心可没这个胆子去看,听说会长针眼儿,难受疼的厉害不说,还丑的很,她最怕丑了。 此时,已不知道是谁在缠着谁,苏七染感觉叶缪狂热的气息,热情似火,跟平日里的淡漠,成为两种极端。 “师傅抱紧我……”叶缪温气缭绕,认真用情,让苏七染脸红炙热,这个感觉还不错。 记得牡丹说过,此情此景不可言传,意会为有自来。 灼热的体温贴合,苏七染感到鼻息里全是叶缪的味道,干净清爽的泛著淡淡的百合香气。 刚想着,就此陷落也好,自己的徒弟,便宜了自己也好过便宜别人,突然,门主的话语,就冲撞了思绪。 ‘你留在太子身边,还有别的用处……’‘你永远是绝命门的人,要为了永生卖命,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停下!”苏七染额头一片凉爽,大喊出声。 叶缪:“……” 他停止了动作,喘息着粗气:“师傅?我会对师傅好一辈子的,更不介意别人说什么师徒怎样,而且全天下有多少人知道我们是师徒?师傅到底在害怕什么?”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为师不会放在心上的,既然你都已经好了,那以后……”还有以后吗?她还能怕什么,怕自己在叶缪身边,早晚身不由己伤害了彼此。 喜欢的越深刻,就越是痛心疾首,如果成为了叶缪的女人,那他该多疼,到时候自己呢? “是因为谁?师傅是因为谁不能接受我?今天师傅跟姑姑说的那个喜欢的男人吗?”叶缪急中生怒,握拳狠狠的砸在了枕边儿。 “反正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就对了!”苏七染硬撑着,故意说的毫无感情可言。 “师傅不喜欢也要喜欢!”叶缪蛮横的压制住了苏七染,低头疯狂的亲吻,蛮横的啃咬。 “你……唔……”苏七染用力甩头躲闪,叶缪的纯紧追不放。 叶缪来势汹汹,变的极为粗鲁,让苏七染无法躲藏。 “唔……”苏七染的双手被钳制的死死的,挣扎中,手腕儿还想要被扯掉一样,双腿也被叶缪的身体压的紧实,只能任由叶缪霸道索取。 突然,一股血腥味弥漫在我的口中,疼的苏七染几乎要尖叫:“你大爷的你咬我干嘛!” “师傅疼吗?”叶缪终于停下,脸就俯在离苏七染脸侧。 苏七染:“……” 她觉得特别的委屈,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疼,可疼了!”她微微的点了下头,嘴中血的滋味很是难受,连口齿都有些含糊不清。 叶缪看着苏七染可怜的小模样,脸上的怒气慢慢的消下些了,低头吻住了苏七染的唇,轻柔的将她口中的血腥味吸吮干净。 “那你喜欢吗?还是更喜欢其他男人吻你的时候?”叶缪的指间,划上了苏七染锁骨附近,他还记得,那是苏七染当时吻痕的区域:“比如之前这里的……嗯?” 苏七染:“……” 特么……这记性也是绝了,就这点破事儿徒儿你得记恨一辈子吗? “回答我。”叶缪的语气已经有些重了,苏七染感觉腰身一紧,被用力的向上抬了一下。 “为师……为为……你管天管地管得了为师我吗?我可是你师傅!师!傅!”苏七染跟一只随时会咬人的小狗儿一样,感觉自己得腰被抱的越来越紧,心也跟着紧紧的揪着。 叶缪松开苏七染的胳膊,双手握拳,骨关节发出清脆的声音:“师傅告诉我,喜欢的到底是哪个混蛋野男人!” 苏七染:“……” 她那心肝脾肺肾的,都在颤抖,抖成了筛子。 这是要打死她吗? 欺师灭祖啊喂! 苏七染:“就凤阳城外螺口村的二狗蛋子!为师 第192章 要仗毙的仗毙啊喂 “就那个经常冲着师傅流口水的死胖子吗?”叶缪咬的牙齿吱嘎作响,身体传来的炙热,让他觉得浑身火烧一般。 “对,就是他!为师暗恋他好久了!”苏七染杠着脖子,脸上红晕满满。 “我喜欢师傅即使有千万不对,那师傅也不能自甘堕落说什么喜欢二狗蛋子!还是师傅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信了吗?”叶缪感觉都快给这货气死了。 “为师口味儿重,就是觉得他流哈喇子的时候特别有魅力,迷死为师了不成吗?有本事你也流一个迷死为师啊!”她早知道就不说放牛的张拴柱了,要么铁匠铺子的铁二锤也好,最起码身强体壮,算个理由。 叶缪:“记得师傅说过,狗二蛋子就一傻逼,师傅还没事儿骗人家鸡蛋吃!” “他傻逼怎么了?为师就喜欢他被为师骗鸡蛋时候那孝顺儿子的模样,可爱!顺眼!再说,那你当时不也是个长得好看点儿的傻逼嘛!整天被为师打着玩儿的跟不是你了似的。”苏七染哼唧了一声,立马感到全身一阵凉爽。 咦?她好像,实话说的不太妙…… “师傅……”你够了!叶缪脸色僵硬,眸中冷气突袭,还带着碎冰碴子:“师傅觉得我还是那个傻子吗?” “就是因为你不是了,所以为师才不喜欢你了!”苏七染扯着嗓子,像是宣泄莫名的情绪,眼睛瞬间红润,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叶缪:“……” “所以……师傅的意思是,如果我还是那个傻子,师傅就会喜欢?”叶缪突然想起了傅文博跟他说过的话,立马把剩下的亵衣衣襟全部敞开。 “你你你……你干嘛?”苏七染眼珠子盯着,怎么都挪不开位置,体内似是有一股热流涌动。 身材好到没话说,隔着衣服跟没有阻碍的手感,应该更为舒适吧? “师傅觉得我想干吗?我在出卖色相勾引师傅呢,师傅如果经不住……”叶缪话说一半,嘴角扬起邪魅翩然的笑:“师傅确定自己不喜欢吗?” 傅文博告诉叶缪,苏七染除了喜欢金子,还喜欢美色,还呆在医神医府中男扮女装的时候,就不老实,经常甩着钱袋子,换上女装,大半夜溜达去男窑子里喝花酒。 苏七染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为师是个遵循礼教的好女子,断然不会对徒弟有什么念想的。”娘了个球球的,想死她了好伐!徒儿你这样还让不让为师活了? 叶缪不做搭理,继续把亵衣褪去,结实的臂膀,肌肉线划出完美的弧度,尤其那锁骨,极致优雅。 “我……我是你的师傅,亲师傅!”她表示立场坚定,绝对对叶缪的美色没有一点儿贼心思。 “有了我,以后师傅都不用逛什么男窑子喝什么花酒了。”叶缪发现苏七然想趁机起身,就强硬的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了回去:“我也是师傅的亲徒弟,不用白不用,无病无害,健康安全。” 苏七染:“……” 怎么感觉说的很诱人的样子? 说得她都要扑过去啦! “谁说为师去那种地方了?为师一个正经家的姑娘!”苏七染脸瞬间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特么的,他怎么连这儿事都知道,一直很隐秘的不是吗? 叶缪平静道:“师公告诉我的。” 苏七染:“……” 师公是谁?卧槽!臭老头儿!坑徒货! “那你的不举,也是……” “是。”没等苏七染问完,叶缪就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苏七染:“……” 怪不得,她就想还有谁能这么本事,解了她下的药。 她可是当今世上不孕不育不举界的专家,敢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也就是那个老东西能有这本事,看来也废了不少时日。 “你那个师公,老年痴呆,胡说八道的,听他的就掉沟里了!”苏七染赶紧把头转像一旁,生怕鼻血一个不留意喷出来。 “师傅,看着我!”叶缪捏着苏七染的下巴,把她的脸用力的扳了,俯身专注的看着苏七染,眸色流转间,媚到让苏七染缭乱了心扉。 “我不看!我不看,我什么都看不见!”苏七染急忙双手捂住了眼睛。 “师傅要看……”叶缪语气温和了几分,拽着苏七染的手指,往上提:“师傅乖,别挡着,我可以让师傅看个够。” “别逼为师!”小婊子,就知道诱惑为师,要死要死啊! “还可以让为师随便摸,师傅怎么玩耍都可以,就像那些画本儿里一样,师傅不好奇,那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大家都迷恋此道吗?”叶缪不厌其烦,循循善诱,不肯撒开苏七染的手指,继续扯着。 “别逼为师了!不要再逼为师了!为师会忍不住的!”苏七染突然把手拿开,瞪圆了眼睛盯着叶缪:“为师不想……会做出大事儿的!” “师傅既然忍不住,又何必再忍?”叶缪嘴角弯弯,有种快达到目的的喜悦。 “是你逼为师的?别怪为师!”苏七染眼睛都绿盈盈的了。 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做出上徒弟这种不道德的事情,到底怎么办好? “师傅来吧,我不怪师傅。”叶缪双手撑起身体,尽量让苏七染看的更加全面一些。 说时迟那时快,叶缪话音刚落,苏七染就猛的抬腿,膝盖弯曲直接撞击叶缪裆,大喝一声:“断子绝孙腿!” 叶缪瞬间侧身倒在了床榻上,苏七染随即撩腿乱踹一顿,一边踹一边儿大喊:“不道德啊!一个雷劈死啊!” 等她脑抽风结束,叶缪已经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脸色惨败,声声闷哼。 苏七染:“……”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在用生命,代表月亮惩罚他。 “小缪缪啊!为师……为师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说过不会怪为师的!”苏七染连忙翻身下床,双手扶着叶缪疼的颤颤抖抖的身子。 “师傅……你……”叶缪疼的紧紧咬住牙关,艰难的挤出话语,那声音很轻很小声,像是用了最大的能力才能做到一样。 苏七染立马乱了,伤及皇族身体,可是要仗毙的,仗毙啊喂! 第193章 自然是世俗了一些 苏七染给叶缪下了两针,缓解了疼痛后,叶缪就独自来到院子里,吹吹冷风,凉爽下头脑,去去全身上下勾起的欲火。 坑爹的疼,让他有心却无法继续……直到现在,还微微作痛…… 早知道苏七染说忍不住的是这个,他死活都得让苏七染好好忍着。 “师傅啊师傅……唉……”叶缪小声碎碎念叨着,仰头看着天上明月弯弯,自行失了神色。 苏七染那一腿实在用力,她真的就不愿做他的女人吗? 突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叶缪背对着低头,平静道:“师傅无需担心,脑袋会稳稳的呆在脖子上,也别想打什么溜走的主意,我是不会再给师傅机会的。” “吵架了?方才还在屋里闹腾着不是?”叶立裳停下脚步,站在叶缪身后不远处。 叶缪怔了一下,翩然转身,带着一丝尴尬道:“原来是姑姑。” “看你脸色不太好,刚安慰了笑儿,看来现在也要劝慰一下你了。”叶立裳的脸上,永远挂着和蔼的笑容,温如春风:“黎川,仅凭着权势,是留不住一个女人的心的,姑姑看的出来,那位苏姑娘眼中有你,可单单是因为师徒的名分让她却步?可姑姑看不出苏姑娘会是一个墨守成规的女子,或许有什么其他的理由,既然如此,何苦想逼,不如放手。” 叶缪沉默了一会儿,坚定道:“姑姑,我宁放天下,绝不放师傅。” “黎川,你是纪国未来的天子,你要知道,自己身上除了儿女之情,还有天下之情。”叶立裳步知道为什么,自从看见苏七染,就觉得担忧。 日如今见叶缪如此,更加断定了自己的判断。 她短叹一声:“自古男儿,有多少过的了情这一关,情之所动,情以为忠,甚至是你的父皇,都为了一个情字,双手染血,酿造了大肆杀戮。” “姑姑此话何意?难道父皇当年,不单单是利于熏心,抢夺那本书而已吗?” 叶缪知道,皇上刚登基那会儿,群臣爱戴,是位盛名君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杀忠臣,抄满门,甚至连自己的亲妹妹长公主立裳也没有放过。 “皇兄本不是一个小人之君,那本书也并非开端。” 叶立裳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你母后当年与贺敏,有过一段情,皇兄被人利用,怀疑他们二人再度有染,才大开杀戒,而我夫君御龙克己为此愤愤不平,惹怒了天颜,当你母后为了贺敏一族以死相逼的时候,皇兄已经被妒恨冲昏了头脑,无法再返。” 叶缪:“……” “黎川可知,你母后先认识的,是贺敏?”叶立裳伫立叶缪,见他微微摇头,继续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夫君御龙克己,自小便住在缪府,与你母后青梅竹马?” 叶缪继续摇头,一言不发。 “那时候,你母后身怀六甲,皇兄怀疑为孽种,被有心人落井下石,贺敏甘愿为你母后清誉而死,所以当年贺敏并未全力反抗,不然他手握兵权,何必离开朝堂?又怎么会一夜之间就被诛杀呢?” 叶立裳回忆当年情景,一幕幕惨烈,仿若就在眼前:“还有我的夫君,服毒自杀在太极殿,用他的死,拦住了要打掉你的那一碗落胎药,并让母后一定要更好的活着。” “虽然之后真相大白,造事者也已经被处置,可事以已矣,往事不可回。所以,黎川,以后再也不要说什么可舍天下的话了,尤其在你母后面前。” 她哽咽上前,拉起叶缪的手:“你的今日,是多少人拿命保来的,更不要怪你母后对你过于严苛,不许你跟你父皇接近,她的心中有一个死结,这辈子,也别想有打开的一天了。” 叶缪:“……”好沉重。 叶立裳继续道:“其实你身上有着你父皇当年的影子,可皇族一向不容情种,更何况从你出生的一刻,就注定了帝王之路,所以……” 叶缪:“所以姑姑担心,如果师傅心有所属,却不是我,我会像当年的父皇一样,被妒忌蒙蔽双眼,伤了江山,也伤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你母后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伤害了。”叶立裳颔首。 叶缪嘴角抽动,淡淡而语:“我心中自有分寸,立裳姑姑无需担心。” “这天下如今多国混乱,征战伐路,换来了一次又一次短暂的和平共处,当年纪国多国之首的气势依然不在,我虽有心,也不知能挽回几分……”叶缪垂眸,下巴微扬,让冷冽的冬风,尽情的吹打在自己的脸上。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或许你能挽回的,不单单只是纪国的局面。”你又怎么知道,为师心有所属的那个人,不是你呢? 苏七染推门而出,朝叶缪姗姗走来,她已经站在门口,偷听了很久:“先得《天极秘录》,再除绝命门,后正朝纲,整兵强国,以战止战,或许那个时候,为师就……”就自由了,解脱了绝命门的舒服,就可以是你的女人了。 “师傅就怎样?”叶缪一把抓住苏七染的胳膊,拉到了自己面前,凝神相望。 “就……就可有面子了!徒弟牛掰,做师傅的就可以随便装逼了,花不完的钱,好吃好喝一辈子,走到哪儿,脸上抖光闪闪的!”苏七染大咧咧的挥了挥手,笑的极为夸张,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小染是一个目光高远的女子,非小女人所能及,怪不得黎川会这么喜欢,可又何必把自己说的如此俗不可耐呢?”叶立裳看人极为刁钻,观人入微,即便苏七染再会伪装,也躲不过她的眼睛。 突然觉得,这女人留在叶缪身边,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苏七染:“……” 方才心太急了,就脱口而出了不该说的话…… “长公主过奖,我苏七染只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自然是世俗了一些,满是铜臭在所难免,只不过刚刚说了点儿胡话,让长公主见笑了。”她恭敬的见了见礼,被叶立裳盯着看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第194章 俗话说不打笑脸人 叶立裳神色复杂的看着苏七染:“她也是个有思想,有胸襟的女子……” 苏七染呆楞了一下,微微抬头,弱弱道:“她?是……端木……兮?” 叶立裳点头,继续道:“她也是我认识的最胆大妄为的女人,她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即不将就,也不强求……” “虽然你们性格偏差较大,可思想和胸襟……甚至相貌的相似……”叶立裳知道,世间有神似之人,也有样貌相似之人,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可苏七染总是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端木兮,想起端木兮那个因杀戮幼年横死的女孩儿。 那孩子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跟苏七染差不多大了。 记得,那孩子的名字还是傅文博给取的,叫苏兰兮。 幸好苏家不是顽固不化之人,不然冲了母亲的名讳,那可是得要改的,也是傅文博死皮赖脸的要求。 “我区区俗女一枚,如何能媲美端木家的大小姐。”她不就是跟端木兮长得像点儿吗?立裳长公主还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不过她听的还挺滋润的,毕竟端木兮是当年红及诸国的大美人儿,这证明她天生丽质! “是吗?”叶立裳冲苏七染投去一抹复杂笑意,随后抬头对叶缪,悠悠道:“黎川啊,听闻你失踪将近两年,你太奶奶过世的时候,也没能祭拜,是不是应该抽时间去皇陵,亲自行行孝义?” 叶缪愣了一下,平静道:“也好。” 怎么会突然提到太奶奶?重点在哪里? 苏七染:“……”蹊跷话儿啊! 叶立裳跟叶缪的太奶奶,也就是自己的亲母后,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差。 听闻当年叶立裳执意要嫁给御龙天际,她母后可是差点跟她断了母女关系,最后是皇上心疼妹子,从中劝说,才平了这事情,可之后,母女关系就糟糕的厉害。 “《天极秘录》……是个好东西,能天下大统的东西,如果贺敏一直活着,可能……人都死了,书也失踪了,不过还有黎川不是吗?去皇陵祭拜祭拜,顺便……在皇陵里多呆呆吧!”叶立裳说罢,就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屋顶的隐秘角落,两个黑影躲避其中,一个银色面具冷峻气息,一个黑衣衫裙,妩媚生姿。 “门主,这妇人……”牡丹小声的靠在门主身旁,见叶立裳不小心被门框绊了一下,门主立马身子僵住,下意识伸手。 好像……有些紧张…… 门主的手,悬在半空,久久才放松下来,虽然看不到表情,可能感觉到他的异样。 “这妇人好像不一般,知道的颇多,要不要属下等他们走了,抓起来审问一下?”她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开口。 多想无意,一个老女人,能跟门主有多大的关系?她如果不争抢,那审讯抓捕的任务和功劳,肯定会落在魏君昊的头上。 门主极为器重魏君昊,这些年来,什么好处都被魏君昊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却要一直被人压在头顶,她不甘心! “找死!”门主起掌,击在了牡丹的身上:“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噗……”牡丹胸口一紧,吐了一口鲜血,赶忙跪在了瓦片上,低声道:“属下知错,请门主责罚!” “罗山王叶成明个儿从封地来京,你去陪上几晚吧,他还挺想你的。”门主说罢,补充道:“对了,陪完之后,去刑室霍堂主那儿领二三十藤鞭意思一下,当作你讨的责罚吧!” 牡丹:“……” 意思是她陪人睡了,还要被打?而且这打还是自己最欠找的?二三十藤鞭叫意思一下?没个武功就得横尸了! 苏七染即便是犯了天大的错误,藤鞭也没挨过这么多,行刑后还能休息上几个月的时间。 只要苏七染装伤痛装的下去,门主就会当什么也不知道,任由她撒了欢的不做事,天天赖在床上,半夜三更还偷着摸着跑出去玩儿,门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可不瞎,都看在眼里,好几次碰见门主站在苏七染住所不远处静静观望,亲眼见着苏七染活蹦乱跳的往外溜,有时候还带着赖幽铭一起。 也就是苏七染这个小贱人,浑然不知,还当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 “门主……罗山王他……”一想到罗山王叶成,牡丹就一颗心揪的厉害,全身毛骨悚然。 那人就是个变态,手里玩儿死的女人多不胜数,与其说喜欢她,不如说是见她耐折腾,怎么也玩不死! “如果这次被伤的厉害,责罚就晚点儿去霍堂主那儿领。”门主明白牡丹的意思,可就是不肯松口:“走吧。” 牡丹:“是,门主。” 她恨死苏七染了,恨的想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凭什么苏七染就能万事大吉,甚至得到门主的独家对待,被魏君昊默默守护。 苏七染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贱人,而她就只能任人糟践! 为什么她就要活的如此卑微,连狗都不如?还不是拜苏七染当年所赐! 而苏七染还有脸在自己面前恬不知耻的做什么狗屁好人,让她觉得恶心,可之前也只能忍着。 与此同时,苏七染看着叶立裳离去的背景,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过着叶立裳方才的字字句句,觉得其中必有猫腻。 皇陵……天极秘录…… 难道…… “你姑都让你去了,你不赶紧的?”苏七染猛的推了一把还在沉思中的叶缪,并且催促道:“啥时候去啊?赶紧把你宫里那些破事儿解决解决!” “嗯?”叶缪凤眸扫过,脸上平静淡漠。 “是为师态度不好,为师不对……呵呵……呵……”笑,使劲儿笑,俗话说的好,不打笑脸人! 她可真心为叶缪着急,惦记那本书的人多的去了,最难对付的就要属绝命门门主,况且现在钥匙还在人家手里握着呢! 对,还是她为了保命亲手奉上的…… 叶缪:“……” 他直勾勾的盯着苏七染的脖颈,上面点点吻痕,略略向上的,衣襟根本遮盖不住。 第195章 她看她是要祸了哟 “鳟云的事情不难处理,反正人都没死,只不过拖延一下,看他还能使出什么手腕儿而已。”他对脖子上的印记,满意的点了点头。 苏七染:“……” 看什么看?干嘛盯着她脖子? 不是又想着摘她脑袋吧! “为师知错了,耍腿功是为师不对……”她可怜巴巴的,抖着小腿肚子认错。 叶缪:“……” 继续盯着,完美的杰作哇!看哪个不长眼神的男人还敢打他师傅的主意,就算是睡不成,也得天天巩固下印记让他师傅顶着。 “为师是情急之下才对你大小声的,不是也希望……希望你早点摆脱皇上的猜忌嘛!”苏七染腿软的实在站不住,刚要跪,被叶缪揽着腰身抗到了肩膀上:“干嘛干嘛啊!小崽子要死啊!又想干嘛?” “一直在作死的貌似是师傅,不是我这只小崽子!”说着,叶缪伸手拍上了苏七染的小屁股:“师傅最好别乱动,不然点了穴道或是卸掉了胳膊腿儿,师傅可都不得舒服。” 苏七染:“……” 打谁屁股呢?特么打谁屁股呢! 尊师重道知道吗?看她好欺负是不是?她可是母老虎,不是哪里来的小病猫! “师傅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叶缪见苏七染没哼唧一声,感到奇怪。 苏七染:“……” 意见大了!为师弄死你你信不信?小样儿!看为师不……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为师可老实了,只要你老实,为师保证乖乖的。”她破罐子破摔,跟块儿抹布似的耷拉在叶缪的肩膀上,头朝下,秀发散乱,心中两行热泪。 欺师都欺到头顶了,这什么世道哟! 叶缪并没有回房间,也没有向叶立裳道别,把苏七染直接丢到了马车上,驾车离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叶缪驾着马车,来到了医神医府的后门儿。 “师傅最近就先住在这里,傅神医已经采药回来了,我去抓……去追赶师傅之前,已经跟傅神医打好了招呼。”叶缪掀起马车门帘儿,见苏七染蜷缩着身子,已经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一天一夜的折腾,想必是累坏了…… 叶缪走到马车内,探手轻轻揉捏着苏七染的秀发,小声道:”师傅……醒醒,师傅?” “一刀劈死你丫丫的!”苏七染睡梦中突然惊醒,挥掌就劈在了叶缪的鼻子上:“把老娘的卤豆皮吐出来!” 叶缪闷哼一声,感到一股热流从鼻腔内窜涌而出,血腥气温热。 苏七染:“……” 她死命的揉了揉眼睛……还在做梦? 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嗷嗷……”这原来不是梦?晕了吧,干脆晕了吧! “师傅……”叶缪一只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抓住了苏七染的胳膊:“假晕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龟息功练了个半成品的事情,傅神医……师公也告诉我了!” 叫师公貌似更亲切一些,也能有关上门一家人的味道,再说他原本就是苏七染的真徒弟,傅文博也算得上他的长辈,叫声师公也不吃亏。 苏七染:“……” 老头儿那嘴巴怎么就这么随便呢?叶缪的不举也给治好了,治好了也不告诉她,还能一起愉快的做师徒吗? 老娘刚要封息你知道吗?这么突然收回损伤内力你知道吗?都清楚了她晕的还有什么意思?以后这门技艺在你面前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混蛋啊!坑师货…… “为师……为师不是那种逃避过错的人,完全是个误会,为师刚刚做梦呢,梦呢……”苏七染指了指叶缪的鼻梁骨:“断了?” “如果断了,师傅也得陪着。”叶缪放下捂住鼻子的手,垂放在身侧。 他手上沾染得血迹,顺着指尖滴落在马车上,鼻下的血窜的极凶,看的苏七染心里直颤悠,为自己的小脑袋捏了一把冷汗。 都怪她疲累过度,睡的太沉……看,作死了吧? 或许是因为知道叶缪在,所以才敢放肆的进入深度睡眠,潜意识里的踏实,让她放松了警惕。 好像很久很久,没敢这么放肆的睡的像一个无忧的孩子。 “可惜没断,差一点儿,看来想要……还需更好时机。”叶缪并没有生气,也感觉的出苏七染这梦做的不情节高亢,卤豆皮儿都出来了,鼻子也深有体会。 苏七染:“……” 徒儿你说话能别这么含糊不? 还惦记着为师的脑袋? “师傅可要老实些才好,不然断了哪儿……” 他蹲在苏七染迎面,仰着下巴,抻着脖子向前弓身,把脸贴到了苏七染面前,眉眼弯弯,嘴角勾勒着淡淡的笑意。 “是是是……徒儿说的甚是有理,为师记下了。” 苏七染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小细脖子,:“记得可牢了呢!为师发四……不是不是……发誓!” 说着,苏七染竖起了三根手指,在脑袋旁边放了一小会儿,见叶缪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才松了一口气放下。 “师傅处理……温柔些,弄痛了的话……师傅自己看着办吧!” 言语间,叶缪笑意依旧,却带着三分娇腻,七分威胁,让苏七染想使坏故意手重一点儿,也没那个熊胆。 苏七染乖乖的取出银针,给叶缪止住了鼻血。 他明明就可以自己用功止住的好伐!哪儿还用劳驾她?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继续。”叶缪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儿洁白的手帕,塞给了苏七染,挖苦道:“就知道师傅从来不带这女人家家的东西。” 苏七染:“……”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敢说她不女人? “是啊,为师总是忘记,的确不配做个女人,不同于你,走到哪儿都随身带着帕子。”洁癖狂!大男人的至不至于! 叶缪:“……” 意思是他更配做女人咯?怎么这话听的他那么想欺师灭祖呢? “师傅?此话何意啊?徒儿稍稍的,有那么一点儿听不太明白,不知道师傅可否详细的解释解释,以破徒儿之惑?”他凤眸微微眯起,笑的让人背后发毛。 苏七染:“……” 惑什么惑?她看她是要祸了! 第196章 哇喔十八一朵花啊 “为师……嗬……来来来,擦擦……看,都流到下巴上了,长的这么白净,多刺眼啊!”苏七染赶紧给叶缪擦拭,吓的小心肝‘扑通’的厉害。 呈一时口快有个屁用?最后遭罪的还不是自己? 她真的好想把帕子一甩,指着叶缪的鼻子:“给老娘自己擦干净了!”可……勇气不知道跑哪里玩鸟去了,暂时叫不回来…… 突然,马车外响起了开门声,随后是脚步声…… 苏七染警觉的转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继续。”叶缪拉了拉苏七染的袖子,一副悠哉享受的样子。 苏七染擦的时候难得的温柔,他很喜欢,更不想被打断。 可偏偏就时候有不长眼的人,来扫他的兴致,比如……傅文博。 “哎哟哟哎哟哟,青天白日的,如此恩爱,看来进展不错啊!”傅文博撩起马车帘子,就把脑袋探了进去:“鼻血都流出来了,如此激情盛举……啧啧啧,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 “老头儿你一边儿凉快去!”苏七染一见傅文博就两眼冒火,一手帕甩到了傅文博的脸上:“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凑什么热闹!” “哎哟哟,小七莫要害臊,莫要害臊,太子殿下都还没说什么呢,小七你急个啥?”傅文博笑的贼贱贼贱的,时不时的伸手捋一捋黏在脸上的假胡子,富味兴绕。 “傅神医赶紧进去吧,本宫还有些事情要交代。”叶缪直接赶人,原本温和的脸上,笑意全无,就差凝结成冰了。 二人世界懂吗?这不是捣乱的吗? “老夫先行回府吃饭,太子殿下不急不急,一会儿老夫会让徒孙出来接小七的。”傅文博心潮澎湃的劲头儿立马被一盆子冷水给浇灭了。 不就是你前天跑来,让老夫一大早出来等的?老夫按时出来了,这小子竟然又要赶老夫走? 忘恩负义的东西,亏着老夫还告诉你那么多妙招,好心噻啊!大白天的怎么还不能给人看看了! “得吃点儿好的顺顺气儿。”傅文博嘴里嘟囔着,就回了自己屋子,喊人准备了一堆好吃的,等待着开餐。 马车上,叶缪伸手,勾住苏七染的后脑勺,把苏七染的脸揽到自己面前:“师傅要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不准再逃了,如果师傅再敢逃跑,那就别怪我这个做徒弟的……”会伤心,难过,发疯,发狂你知道吗? 可在苏七染的脑海中,出现的下半句,却是‘会不客气,不会再留你脑袋’。 “为师……知道了,一定不会,不会的。”鼻尖碰触鼻尖,像是通了电流一般,让苏七染说话的声音,都变的软面了起来。 如此的距离,叶缪的眸子里,只有她的影子,她的眸子里,也只有叶缪,如此一世可好? “京都城如今是个是非之地,师傅最好哪里也不要去,掖庭那边儿,我会妥善安排,兴尧也肯定不想给人知道了此事。” 叶缪停顿了一下,戏弄的用鼻尖蹭了苏七染的小鼻子两下:“掖庭的事情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我就安排着全部推到兴尧身上,就不知道师傅会不会心疼了。” 他那天晚上在屋顶顺着瓦片缝隙,可全都看到了。 苏七染跟兴尧玩儿的好着呢!嘻嘻笑笑有说有闹,他可是不爽极了。 “啊?心疼?”这话可给苏七染问蒙了:“为师心疼他干嘛?你脑抽风还是你师傅我脑抽风啊?” 叶缪:“……” “哦。”他对苏七染的口气是不太好,可话却入耳舒坦,尤其是苏七染在如此不在乎别的男人的时候,显得特别好看。 “是为师脑抽风,太子殿下怎么会脑抽风呢?为师说错话了,不要怪为师好不好?”干嘛这么看着她? 明明眸中情涌,可又不觉得猥琐色胚……还有丢丢喜欢,想着嘴巴就那么亲上去……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忍啊忍啊!苏七染你要坚强! “再不回宫,我怕出什么事端,先回去了,师傅再等等。”叶缪说罢,难舍的拉开跟苏七染的距离,起身坐下,指了指马车门帘:“去吧,马车……就归我了。” 苏七染点了点头,便赶忙下了马车。 叶缪离开后,苏七染在门外等了没多会儿,就等来了接她的人。 “姑娘你好,师尊让我来接姑娘进去。”少年虽然一脸傲慢,可说起话来还算有礼,面儿上算是过的去。 能呆医神医府中养着的,谁没几把刷子几分傲骨,尤其是傅文博还说了,这是徒孙。 那老头儿能舍得花钱养着的徒孙,不是天才就是神童了! “长得挺好啊!”苏七染大咧咧的把手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上:“叫什么呀?今年多大了?有喜欢的人了不?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少年:“……” 他怎么有种被无端调戏了的感觉?真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要让这种女人入府。 “瞧这人俊发丝也顺滑,乌黑亮泽的,你们府里的人,医术高明,就是会保养!”苏七染指尖欠歪歪的挑动了他耳侧垂落的头发,显得极为轻浮:“快点儿告诉我,我问的问题你可一个都没答呢,再不回答,姐姐可要对你动手动脚咯?” 少年:“……” 他惊了一下,平生未见过如此放荡言行的女子,往后大退了一步。 “我叫卢孑绪,今年十八,至于姑娘说的其他……听不懂。”他们医神医府的人,都堪称纪国高门子弟,哪儿经得住这般羞辱,看苏七染的眼神,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医神医府,外人不得乱入,必须通禀后方可,不然前门后院设置的机关,就能喝退强行入内的人。 尤其是女子,他来医神医府一年有余,可从未见到过,听是兄弟跟几位师伯说过,医神医府中不收女徒,轻易不纳女客。 原本以为师尊让接的,肯定是哪家闺秀贵女,谁知道是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哇喔,十八一朵花儿啊!姐姐我稀罕着呢!”小样儿,敢用眼神鄙视她?以为她瞧不出来眼瞎啊?看老娘不逗疯了他! 第197章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来是彻底被留下的,可知师门规矩,不成材的十八之后要轰走的,更别提徒孙级别的了。 “姑娘请自重。”卢孑绪脸色难看的厉害。 “我自己哪儿能知道自重啊?不然你抱抱我,知道了告诉我,我就知道自重多少斤了。”苏七染步步向前,卢孑绪被逼的步步后退。 苏七染停下脚步,突然猛冲一步,抓住了卢孑绪的手腕儿,卢孑绪哪儿会什么武功,被逮了个正着。 卢孑绪:“……” 傅文博出了名的护门人,他又颇受傅文博喜爱,相信傅文博知道了他这么给一个女人欺负,一定会生气的! “你想干嘛?我可是医神医子弟,你要是胡来,我师尊不会饶恕你的!”他确实被苏七染吓到了,尤其是手腕在苏七染的掌控中,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也能感受到,苏七染掌心凝聚着内力。 此时,他胳膊的经络,正被这股内里冲击着,渐渐的没了直觉。 他可就是个文弱大夫啊,这货会武功,他只有受着的份儿。 苏七染不禁狂笑出声。 她滴那个乖乖哟,一个敢没事儿玩儿欺师的人,还怕那老头儿?吓唬谁呢! 看来老头儿挺待见他哈?他不知道医神医门谁最嚣张?傅文博最宠着的是谁吗? “你怕什么啊?本姑娘看你骨骼精奇,是难得一见的学医好材料,想要跟你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而已,干嘛躲着啊?”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故意慢悠悠的用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 卢孑绪:“……” 他全身僵硬,像是要被逼良为娼的妇人,瞪圆了双眼,木若呆鸡:“子……子子……子曰……” “子有没有告诉过你,千万别得罪女人,别瞧不起女人啊?”苏七染一瞧这口齿不清的小样儿,感情还是个书呆子。 “有!”卢孑绪捋顺了一下舌头,用力点头:“为……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答的漂亮!”苏七染起手一巴掌扇在了他脑壳上。 “你怎么还动手大人呢?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 卢孑绪‘手’字还未出口,苏七染反手又是一巴掌扇脑壳:“你都骂我小人了,我不打你打谁呢?” “喔,我知道了,是你刚刚故意引我说的!”他突然觉悟了,还是大彻大悟:“可你也不能随便就动手打……”人啊! 欠着俩儿字没蹦出来,又是挨了苏七染一巴掌:“你的子没告诉你,能动手就别动口吗?” “姑娘,这个……真没有……”卢孑绪一张委屈的小脸儿,原本翩翩少年的发型,潇洒自在的半垂,没多会儿功夫,已经给苏七染扇乱了,就连脑袋上插着的木质发簪,都给扇歪了。 “我的子有告诉我。”苏七染刚一抬手,卢孑绪就往后躲身子:“老实点儿!再躲我把你扇成一傻逼!知道脑袋瓜子能打坏了吧?” “知……知道。”他现在感情就一被吓懵圈的乖宝宝,起先的什么傲气啊,什么骨气啊,都随着苏七染的巴掌,那么去了。 “走着,带我进去吧!”苏七染伸手逮着卢孑绪的衣襟,一股作力,往门口甩去。 卢孑绪身体文弱,踉踉跄跄的差点来一狗吃屎,幸好苏七染从后面拽住了他的胳膊。 “晚上洗干净了自己爬我床上,就算是谢谢我了!”苏七染松手前,狠狠的在他腰上捞了一把:“知道了吗?” 卢孑绪:“……” “君子……君子……”他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更不敢抬头多看苏七染一眼。 “问你话儿呢!知道吗?”苏七染起手来了个扣帽扇。 这就是不尊重你最应该尊重的师叔姑奶奶的下场! “知……知道了。”卢子绪一脸悲苦,跟被周扒皮刚蹂躏完的悲情丫鬟一样,双手推开了门。 他晚上真的要?他一定要跟师尊告状! 医神医府的机关布阵已经有了变化,若不是傅文博派卢孑绪出来引路,她还真是难以进门。 穿过后院的回廊,就是部分神医门子弟居住的侧院,沿墙栽种着个色奇花异草,此时冬日,花期已尽,可脑海记忆中还留有花草的余香尚有余香。 记得刚入门的时候,自己就是居住在这片区域,如今景色犹在,可人已变化万千。 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可自己已经不再属此门弟子,更是从未真的归属过。 “若是春天来就好了。”苏七染略略放缓了脚步,似在感受风中似存非有的馥郁。 回想当年,她没少折腾,专业辣手催个花催个草的,故意惹傅文博生气拌嘴儿玩,让原本就不平静的生活闹做一团。 “是的,花草五颜六色,漂亮极了。”卢孑绪停下脚步,静静的观察苏七染的一举一动。 “可惜就是不能摘。”老头儿会生气,这里的花花草草,老头儿视为自己的杰作。 院中的老槐树上,还有她当年用刀子刻的痕迹,苏七染伸手抚摸凹陷的刀痕,突然起了对一棵树道歉的念想。 “听说这棵树是师尊当年亲自移栽来的,很是喜欢。”卢孑绪见苏七染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哪表情像是再说‘我都知道一样’。 “还听说,树上的刀痕,是一位顽皮的师叔刻的,师尊当年很是生气,可也没有严重责罚过,那位小师叔,也是师尊最爱的弟子。”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见苏七染目光流转,怔了一下继续道:“可惜……不成材,十八岁之后就被轰走了。” 苏七染:“……” 说谁呢?你小子说谁呢?刚放过你又敢放肆了对吗?等着!小子你等着! “不成才?她可是举世无双的天才!无可救药的聪明!”苏七染狠狠的剜了卢孑绪一眼,极为不悦。 因为想要更多亲情的接触,那会让她感到真切一些,纵使行为极端也无所谓。 而神医门内敢如此放肆胡来的也只有她了。 被长辈打是什么感觉,被家人罚是什么感觉,她真的很想体会,可老头儿愣是不给她机会。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卢孑绪不敢反抗,只得无奈妥协。 “你什么意思?信不信本姑娘把你扒光了吊树上打?” 第198章 不如自己去快一些 傅文博虽称不上严师,可也算是个厉害的老头儿,神医门门规处罚,条条框框也清楚摆明,但傅文博即便给她气的跳脚,也没真的惩戒过她。 卢孑绪:“……” 他是说信好?还是不信的好?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只闻苏七染不耐道:“赶紧走啊!磨蹭什么!” 等屋子里的人都出来吗?神医府的早课时间可快到了好伐!她身为一位神秘莫测的美丽女子,可不想被太多人看见咯! 苏七染见快步绕过回廊左侧,往傅文博寝居的方向走去:“师……你师尊肯定在吃着呢!” 卢孑绪由带苏七染,变换成了跟在苏七染身后。 医神医府的小路颇多,回廊分叉道都会通往不同的区域,可苏七染立马就能断定,哪条是通往傅文博那里的。 更确切的说,是连断定都省了,完全是顺着脚步走的。 这让他想不通了…… 见苏七染熟门熟路的样子,转头疑惑道:“姑娘好像对这里很是熟悉?” 苏七染恍然,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朱红木门,快步走过去:“神医很有钱吧!瞧这门,百年红杉木的,卸了能卖不少银子,够一个农民两三辈子吃喝的了。” 卢孑绪:“……” “还有这个,你看看门扣环竟然是纯金打造的,旁边的那两个花盆是上好的釉料,随便一个都是够百姓吃一辈子了,真是岂有此理!”苏七染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些东西都收刮起来。 卢孑绪:“姑娘想表达的是……不熟的意思?”看着不像啊?尤其是那眼神,分明就是熟悉的感觉,跟接触陌生坏境完全不同。 苏七染立马大声道:“熟啊!” “熟?”这更把卢孑绪搞迷糊了。 苏七染随即又跟上了一句:“我对银子很熟的。” 卢孑绪:“……” 是他想多了吗? 恰在这时,有一缕鸡味飘香逾门缝隙间而来,虽不浓郁,可苏七染狗灵狗灵的鼻子闻的扎实:“好吃的!赶紧进去抢来尝尝!” 傅文博喜欢吃鸡,做法独具一格,用南岭奇草“百妙香”腌制数日,肚内塞上香菇等佐料焖制两个时辰而成,味道且不说,光是那口感,都让人口水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卢孑绪:“……” 抢了?那是师尊在享用美食,他可不能让这女人乱来! 苏七染不管三七二十一,“呼腾”一下推门而入。 “敲……”门啊!你倒是敲门啊!咱们是来拜访的!拜访啊! 叶沐萧拦的慢了没拦住,无言以对,只好无奈摇头,跟着她走了进去。 苏七染怒火腾然。 老头儿把她这个徒弟坑惨了,不亲自去接进来致歉,乖乖的在屋子里等她盘问,还有心情吃鸡? 她表示很不愉快! “小鸡翅啊!我中意呲……”傅文博唱着吃鸡的小曲儿,朝苏七染招了招手,完全不在意方才的临门一脚:“来了啊!” 反正他从前也习惯,苏七染可谓踹门达人,脚功了得,踹坏了他好几扇门。 方才听着熟悉的动静,心情还小激动了一下,仿佛回到了从前。 苏七染:“……” 卧槽!吃个鸡还要唱歌,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那就不必再忍! 苏七染张嘴就把下面那句歌词接上去:“但是你老母说你快升天……” 傅文博整个人一抖,鸡就往下掉,就连贴在嘴边的胡子都吓掉了一边。 哎呀呀,他的宝贝徒儿好想伐开心啊! “老头儿,你这么残暴天物会被雷劈的!”苏七染眼疾手快飞扑过来,在那只飘香四溢的小油鸡落地前接住了。 傅文博低头,苏七染以一个极其高难度的姿势捧住小油鸡:“徒……” “咳咳咳咳咳……”苏七染使劲咳嗽,给傅文博挤眉弄眼。 傅文博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徒孙还呆在门口呢! “参见师尊,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师尊的什么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崇拜敬仰的师尊? “莫要跟人提起今天之事。”傅文博清了清嗓子,赶紧摆好一个神医应有的姿态,扬了扬手:“没你事儿了,赶紧去早课吧!” 卢孑绪:“……” “是,师尊。”看这情形,他的告状大计,是要彻底泡汤了…… 这女人究竟是何方高人? 卢孑绪的脚一踏出门槛,傅文博就赶紧把门给关了。 “小七啊,师傅太饿了,饿到把你要来的事情给……”忘记了。 他刚转身,就见苏七染抬手就把房间里摆放香炉的案几给掀了,‘轰隆’一声巨响。 傅文博炸毛了,双手捂头:“那可是圣上御赐……” “老头儿,平时就知道你三八,没想到嘴到了太子爷面前也没个把门儿的?”苏七染打断他,一脚踩在椅子上,手里踹鸡,活生生一个痞子:“你还跟他说了些什么?绝命门的事情呢?” “只字未提,你要相信为师啊!”傅文博心疼的看着案几,又看了看苏七染:“孽徒啊!” “那你就帮你这位孽徒办件事儿!今日找个合适时间入宫,找皇上玩儿去!”苏七染想了想,继续安排道:“去了引引太子殿下当时痴傻的话题,让皇帝相信那是真的!” “那原本就是真的,用不用在跟皇上说,要不是多亏了你,他儿子傻不了那么彻底?”傅文博鄙视苏七染一眼,俨然一副有了男人忘了师的表情。 他伸手把嘴边的胡子贴好,悠然道:“太子殿下如果想解决皇上的怀疑,早就动手了,他就是想观察鳟云,你猴儿急什么?为师不去!” “哈?不去吗?”苏七染又朝案几上剁了一脚。 傅文博:“呃……其实去也成的,就是……太子殿下那边儿,不太好吧?”欺师灭祖啊欺师灭祖啊!人家太子爷不急他不是去乱来吗? 苏七染走傅文博面前,低声道:“太子现在又急了,等皇上传你对峙,不如你自己去,还快一些。” “急了?”傅文博疑惑。 “我们见到立裳长公主了,长公主的意思是,有本儿书在皇陵,不知道师傅跟苏广之关系那么好,苏广之有没有跟师傅说过什么?” 第199章 不准跟任何人提起 苏七染凝神盯住傅文博,生怕落下一个微小的表情。 傅文博:“……” 怎么就见到叶立裳了?有因为苏七染的这张脸起怀疑吗? 叶立裳可是知道端木家药池的位置,万一跟他当年一样去拿苏七染的血丢药池里试一试? 对对对,叶立裳才不会跟他一样无聊! “为师……不知道啊!立裳长公主死而复生?有趣啊!皇陵都是死人,会有书?小七莫要瞎想!那长公主是假的也说不准!”怎么能告诉这些?他不要让苏七染卷入啊!那可是一本天灾! “太子亲自鉴认的,怎么可能有假?”苏七染见傅文博装的不错,可偶尔眼中飘过的紧张,还是出卖了他。 苏七染见傅文博沉默不语,灵机一动道:“对,立裳长公主还说了,是师傅当年救了她跟她的孩子,多亏了师傅的假死药,要谢谢师傅,那本书也是师傅帮着贺敏放皇陵里的。” “你吹什么牛逼?贺敏精通机关布阵之术,还用为师帮?况且那书是苏广之放的又不是贺敏,长公主医术来自端木家,还用为师的药?为师只不过帮忙送了一封信……”他再说些什么?这就是不肯在徒弟面前低头的代价吗? “原来如此。”苏七染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其实我真的是在吹牛逼,谢谢师傅帮徒儿解读了心中之祸,还阻止了徒儿吹牛逼!” 傅文博:“……” 做人就不能太嚣张咯! 尤其在苏七染这只小狐狸面前。 “徒儿,你吃鸡不?”傅文博赶忙转移话题,脸色绿森森的,笑的僵硬。 苏七染:“……” “看来一切尽在不言中,我跟师傅心知肚明,以后也就不用再绕着弯子说暗话了。” “小七说的是,对极对极!”傅文博怔了一下,苏七染这是一箭双雕,怪不得一进门就那么大阵仗,这是要来一猛的震住他,再引入其他话题啊! “那皇陵的机关图,师傅若是知道,烦劳画一下咯。”苏七染会心一笑,傅文博却是心里揪紧。 傅文博:“……” 看苏七染的架势是去定了,他心里那个惆怅啊! “机关图为师真不知道!”傅文博眼睛紧紧盯着苏七染抱住的鸡,口水直咽:“大概位置为师倒是晓得,为师绝对毫无保留。”他还能怎么办?有别的选择吗? 苏七染大放笑容:“师傅真好,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傅,长得帅,容颜不败,天下无双!” “必须的啊!”傅文博心里美滋滋的小虫,给苏七染夸的活泛了起来,脸上乐开了花儿。 苏七染拿起小油鸡在傅文博面前晃动几下:“师傅想吃吗?” 傅文博头如捣蒜。 “来,师傅张嘴……”苏七染扯下一只鸡腿,摆出递到傅文博嘴边儿的样子。 傅文博满心欢喜地张嘴,苏七染把鸡腿塞自己嘴里:“徒儿先帮师傅尝尝味儿。” 她又把一块儿鸡肉递到傅文博嘴边:“这次是真的,来来来师傅,张嘴……” 见傅文博刚一张嘴,苏七染快速的收回,塞进自己嘴里:“刚刚咽太快了,没尝出味儿。” 傅文博:“……”小王八蛋玩儿他是吧?绝对是报复! 遥想以前,老头儿可没少馋她,基本上也是这么干的。 当年入门不久的苏七染,还没有这么嚣张,等到嚣张起来的时候,他就不敢喽! 可他不甘示弱啊! 于是,他剥了一颗葡萄,有样学样的递到苏七染嘴前:“小七最喜欢吃了,来,师傅也喂喂你!” “咳……呸!”苏七染一声口水喷出,然后认真道:“师傅,你吃!” 傅文博:“……”好想弑徒啊! “你师傅我,可不止知道皇陵藏书的位置,还知道别的!”傅文博不悦的瞪了苏七染一眼。 苏七染一听,里面双手把鸡奉上:“都是师傅的!” 红木花雕椅上,傅文博悠哉悠哉的啃着鸡,苏七染则乖巧的站在一旁:“师傅吃的舒服吗?要不要说点儿什么?” 傅文博咽下口中的鸡,抹了抹嘴巴上的油迹:“小七可可还记得,为师以前跟你提过守地君子这个行当?” 苏七染:“当然记得。” 从前的某一天,傅文博单独把苏七染叫到了房间里,神秘兮兮,且很严肃的,跟她讲述了一个神奇的职业。 神奇之处,就在于无私奉献。 所谓守地君子,就是守护地下陵墓宝藏的人,他们所防范的,就是盗墓者。 他们有自己的一套法门,算是机关,可无任何攻击性,只是让人进不去而已。 而所能启动的方法,一代代的,用歌谣相传。 “苏广之一族,就是守地君子的后人。”傅文博叹息一声:“多么伟大的职业啊!” 苏七染:“师傅的意思是,东西是苏广之藏的,所以……所设机关会跟攻略战伐的秦国公贺敏不同?更确切的说,是开启的法门和口诀?” “小七聪慧,正是。”傅文博没忍住,又咬了一口鸡,大力咀嚼吞咽:“不知道小七记忆里可有神额么歌谣拿来用用啊?”那么小的年纪,经历了绝命门的苦逼训练,应该……还能记得吗? “好像……苏广之也问过我歌谣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这歌谣难道是大街上传的吗?”苏七染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联系起来非常不对劲儿。 “为师随口一问,可能……给传出去了也说不准,毕竟苏广之之前再凤阳呆着,小七也去了那儿。”傅文博知道自己一时大意,太过心急多嘴了,赶忙丢了鸡起身:“为师去宫里找皇上玩儿了!” 苏七染:“……” 肯定有问题,可问题出在哪里? 傍晚的时候,傅文博急匆匆的赶回府中,脸色难看急了。 “师傅,先喝口水顺顺气,什么事情,至不至于啊!”苏七染看傅文博气喘嘘嘘的样子,嘴上虽然说的轻巧自如,可心里已知,有大事发生。 傅文博把苏七染递过的杯子推到一旁:“小七,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呆在为师房间里,哪儿也不要去,为师已经交代了孑绪,你来的事情,不准跟任何人提起了!” 第200章 方才是发生了神马 傅文博入宫后,打着跟皇上闲聊的旗号,引出了叶缪的事情,还给皇上做了一个详细的分析,把时间定性为党政。 皇上自打上了年纪,就生性多疑,即便是再宠爱鳟云,也三四了几分,再加上苦无证据,的确也只是鳟云的片面之词,想想也就有了了事之意。 下午的时候,叶缪主动请缨,以戴罪之卫临皇陵祭拜太奶奶,皇上稍有欣慰,不但解除了东宫的禁锢,还下令撤出了对湘渤的软禁。 原本事情好好的,临末的时候,皇上突然想起了苏七染。 掖庭的宫人,誓死咬定了苏七染自行出逃,叶缪从旁敲击,敲出了诌王兴尧,可皇上传招的时候,兴尧因为怕获罪自身,只承认了去过,可没见到苏七染,更没有把苏七染带走。 事情闹开,皇上龙颜大怒,下令追捕。 傅文博不方便在苏七染的事情上多加言语,赶忙回来通知。 “小七,皇上再怎么都不会下令搜查到为师这里,而府中为师的房间最为安全,现在京都城里城外到处都是缉拿你的告示,你可得躲好了,私自逃离掖庭可是杀头的死罪,怕即便是太子殿下,这一次也保不住你。”傅文博身子瘫软的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我的小七怎么就这么倒霉哟!” 苏七染:“……” 干躲着吗?她做不到。 入夜时分,京都辰王府中,叶沐潇收到了叶缪派人送来的信件。 “陈护卫,本王知道了,回去告诉太子殿下,明日一早,静候佳音,可该准备的,他可一定要安排周全。”叶沐潇将信件折起,当着陈浅的面儿点燃,毁尸灭迹。 陈浅一直盯着,直到信件彻底燃尽,才行礼离去。 叶缪叮嘱过他,也说过叶沐潇可用却不可全信,然而叶缪也是没有办法,才一次一次的找叶沐潇帮忙,因为能让皇上全无疑虑的,也只有叶沐潇,这个最小最亲近的弟弟而已。 医神医房间里,苏七染躺在床榻上,傅文博喊着号子要誓死保护徒儿安危,说什么都要留苏七染跟自己同吃同住在一个屋子,还抱着被褥,打了个地铺,就守在屋子门口,说什么要第一时间为乖乖徒弟冲锋陷阵。 苏七染知道傅文博是真的担心她,并没有多加阻拦,也就由着他去了。 反正,那老头儿也看不住她。 趁傅文博睡着了,苏七染一根银针飞了过去,便匆匆的搜刮了点儿傅文博藏在房间里的银票,剩下的金银虽然贵重,可带着不方便,她也就作罢了。 从后门翻墙而出,苏七染一步三回头:“对不起师傅……” 这次她不是为了躲避逃开叶缪才走人的……是因为不想让叶缪为难,更不想给叶缪增添麻烦。 多少双眼睛盯着叶缪的地位,别人不找麻烦都难,再为了她跟皇上闹别扭,让她心中如何好受。 突然,背后有一黑影闪过,苏七染猛的回头:“谁?” 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漆黑的街道。 苏七染警觉的看了一会儿,刚要松口气,从上方就跳下一个人影,落在了她面前。 那冰凉的银色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跟为让人发寒。 “属下见过门主。”苏七染立马腿就抽抽的给跪了。 她那个去啊!这就是一场未知的灾难哇! “想去哪儿?”门主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手指来回活动,像是抓着一团什么揉捏着:“又能去哪儿呢?” “属下生死都逃不脱门主的五指山,去哪儿都一样。”苏七然心领神会,额头布满冷汗,看来门主是特地来抓堵她的。 撞在门主枪口上的门人,她知道的,都去阎王那儿报道了,除非还有用处的,才能有命留下,也收到严惩,差不多都得搭进去半条命。 “最近有应该向我禀报的事情吗?”门主收手握拳,背再身后,头微微倾斜,低头看向苏七染。 “并没有。”苏七染用力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扎地里去。 可就是如此,还是感觉阴森气萦绕头顶,狠狠的压下。 门主:“其实……你死了也就死了……” “有有有,是属下记性不好,忘记了,求门主赎罪。”苏七染急忙接话,等门主说完了,她也好见阎王了。 绝命门眼目遍布各处,门主极有可能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来是门主知道了什么。 门主缓缓点头:“说来听听。” “立裳长公主还活着,就住在京都城外郊野,寡妇村隔壁,太子跟她见着面儿了。” 苏七染心中乱疼,觉得对不住叶缪的信任。 可没有办法,她就算不说,怕是也没有什么不同。 门主:“还有什么?” “没……再没有了。”她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会愧疚致死的。 《天极秘录》跟皇陵的关联,她恕难奉告,这也关乎了自己的安全,毕竟她的命,是拿《天极秘录》的线索换来的。 “皇陵里,藏着什么呢?”门主蹲身,用力的掐住了苏七染的脸颊抬起,迫使苏七染不能不对视着他的眼睛。 苏七染被掐的说话‘唔噜’‘唔噜’的:“没(wei)什(shen)么(wo)吧?什(shen)么(wo)皇(wang)陵啊!属下(sha)不造!” 门主:“……” 这特么说些毛线? “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听不明白啊? 他加重了一分力道,掐的苏七染觉得嘴巴口水渐渐盈满,就快要流出来了。 苏七染:“……” 你丫丫的再用力就更听不明白了好伐! 为了自己伟大的美人儿形象,不沦为一个流哈喇子的大傻逼,苏七染急中生智,上嘴吹吸附下唇,努力吞咽口水,过程中还发出了‘啵啵’的声响,嘟嘟着嘴巴的样子,好玩儿极了。 门主:“……” 他探头向前,失神间,面具嘴巴的位置,碰上了可爱的双唇,随后如触电一般的松手离开,身子瞬间僵硬。 同时,苏七染也懵逼了…… 方才发生了神马? 门主是在亲她吗? 冰冷的面具,向是锋利的尖刀,像是能把她的嘴唇划烂掉一样。 第201章 为什么要搂搂抱抱 冰冷的面具,向是锋利的尖刀,像是能把她的嘴唇划烂掉一样。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把钥匙只是你保命的由头吗?你若是真想好好活着,最好老实点儿!”门主回过神,感觉自己脸有些发烫,心跳也加速的厉害。 苏七染到底是何方妖孽?他又不是没碰过女人的少年,竟然让他乱了方寸,简直该死! 羞怒下,门主双手揪着将苏七染的衣襟,把苏七染从递上拎了起来,如同午夜幽灵一般,让人新近胆寒。 “好好好……好像……好像立裳长公主知道那本书的下落,所以……所以才让太子去皇陵祭拜的。”苏七染立马吓成了狗儿样,声音颤抖的不能自控:“这只是属下片面的猜测,所以……以为……不敢乱禀告,证实之后,再告知……门门……门门门主。” 面具下,门主双眸充满煞气,嗜血的凶光,让苏七染知道,门主不仅对她起了杀心,还手痒难耐的想立马解决了她的小命儿。 她不得不折服,她想活…… 门主:“……” 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不被苏七染干扰心扉?他试了很久,甚至找过很多女人,都起不了任何效果。 “那我就再信你一次,下不为例。”算了,一想到她死在自己面前,心口又开始疼了,在他没能摆脱这种疼之前,苏七染的命还是先留着吧! 门主松开了扯住苏七染的手,指尖用力的擦拭上银色面具。 “属下罪该万死,不小心弄脏了门主的面具,属下该死。”苏七染见门主像是在擦拭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静下之下又跪回到了地上。 她简直衰死了好伐!明明是门主自己碰上去的,认罪的还要是她? “既然你也知道,那就过来,给我舔干净了。”门主又用力的擦了两下,想把苏七染纯上的味道,擦如面具底下的双唇之上。 如果不是隔着面具,那蜻蜓点水的碰触,会是何种滋味? “啊?”苏七染恍然抬头,见门主的手还在面具上擦拭着。 她真的有那么恶心吗?那你特么还凑过来干嘛?真的要去……舔? 正在苏七染脑袋一片混沌的时候,门主开口道:“回太子身边,你就还有用处,顺便监视太子一举一动,不管大事小事,都要详细告知。” “啥?”苏七染仰着头看向门主,未经大脑脱口而出:“不行!”随即又赶忙解释补充:“属下愿意留在门主身边,为门主办事出力,再说太子那边的眼线应该够用,少我一个不少……呵……” “你拒绝我?”说话间门主一掌击出,将苏七染打侧卧在了地上。 “噗……”苏七染大口大口的吐血,颤颤抖抖的胳膊,用力的撑住身子:“噗……”吐血不止啊!最终她还是撑不住躺下了。 门主:“还要继续拒绝吗?” 苏七染:“……” 她不要一次一次的出卖叶缪,二选其一,大不了……她也不能英年早逝啊! 一定有办法可以蒙混过关的,走一步是一步咯!怎么也要对得起自己的徒弟,对得起叶缪叫自己一声师傅。 她微微摇头,刚要说话,又是一口血。 门主你特么下手要多重?都快打死了你知道吗? 苏七染一边儿摇头,一边儿有气无力道:“不……属下不……” “还敢拒绝?看来我要用点方法让你老实了!”门主话音刚落,就蹲身掐住了苏七染的脖颈:“张嘴!” 苏七染:“……” 门主我问候你全家祖宗十八代!能听人把话说完吗?属下不敢!是属下不敢啊! 就凭一个不字你特么至于吗?把人打成这样儿,还不等人缓口气说句完整的话儿了?你丫丫的有病!全家都特么有病! 苏七染被紧紧的掐着喉咙,想要说明白,连一个字从嘴巴里蹦出来都难,只有乖乖张开嘴巴。 门主掏出一个药瓶,单手打开了就往苏七染嘴巴里倒。 苏七染咳嗽着下咽。 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啥药也就罢了,连吃了多少颗都没法数清楚。 幸好药丸儿不大,不然没给打死也给噎死了! 苏七染吃完之后,整个人开始昏昏沉沉的,随后失去了意识。 “埃?”门主晃了晃瓶子,又看了看地上的苏七染。 怎么倒的这么快?全没啦?手误手误,一时激动忘记了,幸好吃多了也死不了人。 次日晌午过后,叶缪便整理行装车队,来到了太极殿,跟皇上告别,前往皇陵。 “黎川,做的好,朕原本还以为,你会耽搁时日呢。”皇上的脸上带着欣慰,更是有些意外。 苏七染深受叶缪宠爱,皇上心知肚明,如今苏七染犯下大错,叶缪不但没有为其求情,延缓去皇陵祭拜一事对苏七染施以援手,甚至对掖庭一事只字未提。 难道是学乖了?还是两个人感情淡了? 他这个儿子,可没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 “父皇想说的是,苏良娣吧!”叶缪脸色平静从容,毫不避讳:“一个女人而已,儿臣东宫女人不在少数,既然她犯了过错,那就由父皇发落。” “看来她逃出掖庭,真的与你没关系。”皇上整了整龙袖,虽然心中有疑,可叶缪做的跳不出毛病,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出发吧!” “儿臣一直被看管在东宫之中,这件事情又怎么会是儿臣所为,父皇多想了。”还真心不是他干的好伐! 叶缪看了看殿外的日头,差不多是时候了,便行礼道:“儿臣……” 话刚出口,就听见太极殿外,高喊声声,越来越近。 “掖庭罪女苏七染,被奸人挟持,绑架出宫,身受重伤,九死一生……掖庭罪女……” “这……这不是沐潇的声音吗?”皇上一个激动,站起身,径直走出了殿外。 叶缪:“……” 不是说好时辰了吗?怎么来的这么早?小皇叔故意堵他个正着吧? 叶缪微微蹙眉,也跟着走了出去。 只见叶沐潇怀中抱着脸色惨白的苏七染,不停喊着,步步登上前往大殿的台阶。 为什么要搂搂抱抱的?不是说带来?带来懂吗?不是抱着来! 第202章 小皇叔你再说一遍 “小皇叔,发生什么事情了?”叶缪快步上前,见苏七染蜷缩着身子,像是昏迷了一样。 她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头上满布汗珠,看的叶缪心角疼的厉害,表情瞬间僵硬。 叶沐潇完全不理会叶缪,抱着苏七染走到皇上面前,继续重复着:“掖庭罪女苏七染,被奸人挟持,绑架出宫,身受重伤,九死一生……” “好啦好啦,不要再念叨了。”皇上整个人被搞的懵懵的:“沐潇,这……” 叶沐潇:“掖庭罪女苏七染,被奸人挟持……” “知道啦!朕听的懂!可到底是什么情况?”皇上急了,他这皇弟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啰嗦了。 “回禀皇兄,就是这个情况。”叶沐潇抱着苏七染,没法行礼,只得微微颔首,表示对皇上的尊敬。 “这情况是什么情况?你得跟朕说啊!”皇上大喊出声。 叶沐潇:“掖庭罪女苏七染,被奸人……” “好好好!朕懂了,明白明白。”你赢了你赢了还不行吗?朕自己感悟可以吗? “沐潇的意思是,苏七染不是自己私逃的,是被人拐走的,还受了伤,所以没法回宫请罪,朕不能全怪她,她也是倒霉!”皇上脸色就像吃了十只癞蛤蟆那么难看。 “皇兄盛名。”叶沐潇脸上露出一抹浅笑:“还有……是被臣弟救下的,一直在臣弟府中养伤,臣弟也是担心她身体状况,怕送回掖庭就死了,所以……” “沐潇心善啊。”皇上可知道,叶沐潇从不打猎,理由就是不愿伤及无辜幼小的生灵,又喜爱佛学,为此可怜一个女子,也没什么问题。 叶沐潇:“皇兄要责怪,就责怪臣弟吧,苏七染的确冤枉,还望皇兄收回成命,饶苏七染不死,撤回通缉的告示。” “小皇叔这是在命令父皇啊!这女人的事情是要父皇下定论,还轮不到小皇叔您来!”叶缪嘴角微微上扬,不屑冷哼,转身看向皇上:“对吗?父皇?” “什么对不对的!黎川以后要对你小皇叔更尊重一些!”皇上见叶沐潇被叶缪言辞攻击驳了面子,想都没想,为了维护弟弟,话儿就出口了:“沐潇说的整合朕心意,就这么办吧!” 叶缪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可是皇上自己说出来的,君无戏言。 他就是故意激将的! 皇上对这个弟弟的喜爱,可胜过亲儿,可单凭叶沐潇的话,皇上还会犹豫,索性叶缪就不让皇上淡定,一激动,事情就成了。 说来他现在突然感到,这分明就是叶沐潇故意引诱他配合的。 说他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好呢?还是这位小皇叔智谋过人,过人到让他忌惮…… “谢过皇兄。”叶沐潇僵硬的脸色立马转为温和:“不如就让苏七染继续留在臣弟府中修养如何?” 叶缪:“……” 挖咧?抱着他的女人不说,还想带走? 他是有多少万吨的冲动把苏七染从叶沐潇怀里抢出来,自己抱着。 况且苏七染现在一看就是不舒服,病了!怎么也该让他照顾啊?哪轮得到叶沐潇! 说好的送傅文博当药奴呢?他们可是信函上说好的啊? “不可!”叶缪悠悠看了叶沐潇一眼:“苏七染怎么也是带罪之身……” “黎川这是要跟我过不去喽?”叶沐潇扫视叶缪的同时,脸色跟翻书一样,就落下去了:“本王只不过是要收留一个罪女而已,皇上都没说什么,圣驾在前,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些不讲道理藐视皇权?” “怎么会呢?”叶缪缓缓而语:“本宫没有不讲道理,更没有藐视皇权。” 叶沐潇不甘示弱:“太子殿下怎么没有不讲道理,怎么就没有藐视皇权?” 叶缪:“本宫就是……” “够了!”皇上觉得自己脑子疼,非常的疼:“都给朕闭嘴!” 叶缪:“……” 叶沐潇:“……” 皇上指着叶沐潇:“你!带着这女人爱上哪儿上哪儿!”又指向叶缪:“你!给朕赶紧出发去皇陵,反正这女人你也不要了,管那么多的,他是你小皇叔,朕的亲弟弟,即便你是太子也不能如此放肆!” 叶缪先行告退,带着护卫,离开了太极殿。 叶沐潇随后也跟了出去。 宫门口,两人又碰面儿了。 “小皇叔慢行!”叶缪拦下了马车,招呼不打一声,就窜了上去。 “黎川不会是在宫门口堵我的……堵我道谢的吧?”叶沐潇浅笑如风,昏迷不醒的苏七染仍抱在怀中。 “是要好好的感谢小皇叔。”叶缪紧紧的盯着叶沐潇楼在苏七染身上的手,抿嘴扯着冰冷无味儿的笑:“不知道……小染她这是怎么了?”被你怎么了?干了啥?他师傅就算是假晕,也不可能这么憔悴啊?肯定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对不对? “我今天一早就出发去医神医府接她,可半路上,却发现她昏迷在街角,像是受了很重的伤,嘴上身上都是血。”他将苏七染温柔的呵护在怀中,没有一丝放手的意思:“她需要先医治一下,你现在也不方便光明正大的带着她一起,就先让她倒我府中,等恢复了一些,我就亲自带着她去卫临找你,如何?”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叶缪凤缪扫视而过,淡漠的脸上,多了几分冷峻。 叶沐潇:“黎川这是何意?我有些听不懂了,难不成帮了忙,还要被质疑吗?” “那小皇叔抱着我的女人,又是何意思?”叶缪看上去凭平静的话语中,内含刀锋。 叶沐潇淡定的看着叶缪:“我喜欢她。” “小皇叔你再说一遍?”叶缪惊了一下,没能想到叶沐潇能说的如此直白。 “我喜欢小染,如果小染也喜欢我的话,我一定会跟她在一起,如果她并不喜欢我,我愿意跟她做一世友人,绝不越轨。”叶沐潇说的坦荡,一身君子气度,直名其意思,没有丝毫掩盖。 叶缪:“……” “黎川还是赶紧出宫吧,欺君之罪你我好说,小染……”叶沐潇没有继续说下去,话却已然分明。 “城外艳阳亭,带着她一起,我会派人通知傅神医赶过去。”叶缪说完,就走下马车,带着护卫们走出了宫门。 第203章 据说是疗伤的妙药 叶沐潇并没有按照叶缪说的,把苏七染送到京都城外的艳阳亭,而是执意将苏七染带回了辰王府中。 “咳咳……水……”苏七染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的醒来,觉得全身像是呗车轮碾压过一样,渴的厉害。 “马上!”叶沐潇一直守在苏七染身旁,听见动静,立马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送到苏七染嘴边:“慢一点儿喝,我方才试过了,不烫。” 苏七染不管三七十一,都快渴死狗了,先喝了这杯水再说! ‘咕咚’‘咕咚’两口下肚,她的视线也由模糊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辰……辰王爷?”她差异的看向旁边的人影,原本打算感谢两句,毕竟救了她,可见到叶沐潇的脸,深感意外:“是王爷救的我?” “府医来看过,说你受了内伤,还有点儿中毒,不知道为什么,毒性自己消退掉了。”叶沐潇漏出温和的微笑,接过了苏七染手中的空杯子:“还来一杯吗?” “再来两杯!”苏七染神色一动,手指比划了比划:“三杯也行!” 自己能消退的毒药?应该门主喂她的,就是赖幽铭五年前独家研制的假虚散了。 可让人短时间内昏迷不醒,毒药可随身体新陈代谢排除,专门用来诈唬人的。 说白了就是带着暂时毒性的高级迷药,充其量就是个恶作剧的用途,没想到门主竟然给她用了,还一不小心就用多了,所以她才会昏迷了这么久吧。 叶沐潇再次回到床榻边儿上,手里拿着一个木质托盘,上面摆放了四杯温水:“怕你喝的不够,多倒了一杯,不喝就放着。” 苏七染:“……” 哟哟,这王爷千岁不但够听话,还考虑的周道。 要颜值有颜值,要身份地位也有,想必财产也不少。 虽然身再京都,可封地还在呢不是,可供一方逍遥,绝对纪国好夫君啊! “辰王爷可有在世的王妃?有孩子了没?姬妾多少了?后院儿需要再添置女人不?”苏七染也不客气,从床上坐起身子,拿着杯子,一大口一杯,跟干酒似的。 叶沐潇:“……” “在世?”他把托盘往旁边儿的矮柜上一放,脸上满是疑惑,带着点儿呆萌。 “就是还有活着的王妃没?”苏七染眼珠子转悠了两圈儿:“不是你们当王爷的,正室只要没家底势力的,就会经常被换来换去,为了顾及颜面,也就让她们年纪尚早香消玉殒了。” 叶沐潇:“……” “小染说的,可……可真够直白的。”他脸上出了尴尬,还是尴尬,可并未因此逃避苏七染的问题:“本王只有一个王妃,两个侧室,都还活着好好的,虽不是什么贵胄之后,可也没打算让她们为此丧命。” “说成这样儿都不生气,辰王爷脾气可真好。”苏七染看他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反倒笑意绵绵。 “打听的那么清楚,难道想要嫁给我?”叶沐潇见苏七染刚要开口解释,就接上了话:“反正我王妃跟侧室都留在了封地,京都府里,还真缺一个女主人镇宅,小染再合适不过了。” 苏七染:“……” 她闲着没事嘴贱不成啊? 随便一三八的事情,何必那么认真呢? “别闹!”苏七染摆了摆手,笑容满满道:“我就想着琴心那丫头不错,过两年就到了出宫的年纪,虽然身份低下,可最起码太子东宫出来的人,当个姬妾也行,一个温婉如水,一个温和如春风,挺合适的。” 叶沐潇:“琴心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太子身边儿,到年纪出宫可没有她的份儿。” “辰王爷好像知道的还不少呢!”苏七染笑的另含深意。 或许是他跟叶缪的关系太好,所以琴心的身份,他清楚的很,或许是……真的知道的太多了点儿。 叶沐潇:“……” 苏七染左右扫视了一周,不但房间装潢别致,就连她躺着的地方也不一般。 镶金嵌玉得红木大床,伤的雕工,极品质地的绣被。 鼻子嗅了嗅,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白兰香气,她清晰记得,自己也认识这么一个喜欢白兰香的人,那就是门主了。 “没想到,辰王府的客房,都如此豪华。”苏七染笑盈盈的看着叶沐潇。 白兰香难以制作,尤其是如此纯正的味道,更是难得,贵的离谱。 之前还以为只有门主那么阔绰,连她这么一个小破属下,都能每个月领上一堆,没想到叶沐潇也够可以的。 “小染误会了,这不是客房,是我的屋子。”叶沐潇浅笑着。 苏七染:“……” 她低头,然后抬头,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这你的被窝咯?” “对啊。”叶沐潇轻轻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的房间里,自然是我的床,我的被,我的窝。” 苏七染:“……” 她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 陌生男子的被窝哟?卧槽!她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不不不……不太好,我还是睡客房比较好!王府富贵,总不能连个客房都舍不得给吧!”她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瞪大双眼,笑的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 还没等叶沐潇说话,苏七染感觉自己气脉顺畅了许多:“是……是有人给我运气疗伤了?你吗?” 她受伤很重,不可能恢复的如此之快,而且起身的时候,她还发现了一件大事儿……外衫不见了! “我就是小时候,被父皇强迫,练了点儿花拳绣腿,哪儿会什么运气疗伤。”叶沐潇急忙摇头。 “肯定是你,别装了,不然我怎么可能好多了?我可是受得内伤!内伤啊喂!恢复叶需要时间的,就你们府里破大夫,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怎么可能让我好的这么快,懵谁呢!”早就知道你不简单了!苏七染伸手指向了叶沐潇。 “……”叶沐潇哭笑不得,赶忙解释道:“是之前闽国师团送来的护心丸,皇兄赏赐给我了几颗,据说是疗伤妙药,就拿了一颗给你服下了。” 正在这时,叶缪突然翻窗而入:“小皇叔不是当年没要嘛!” 第204章 快吓唬住我师傅啊 叶沐潇:“……” “黎川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翻窗了?”这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也不觉得惊讶。 没有按照叶缪的要求,将苏七染送到城外,他就知道以叶缪对此女的喜爱,一定会不顾行程折返回京都,来他府中‘拜访’的。 叶缪从容道:“窗户开着,难道不是让人翻的吗?”大冬天的不关窗户与我何干?来夜访难不成光明正大的走门吗?所有人都知道他离京了,人多眼杂的辰王府啊喂!当他傻叉呢? “不是应该在前往卫临的路上吗?”叶沐潇明知故问。 “不是跟小皇叔约好了京都城外艳阳亭吗?”叶缪淡然反攻。 瞬间,苏七染感受到了电光火石,虽没有争吵,看似平静,可比争吵怒言更加可怕。 是叶缪让叶沐潇带她去城外,所以叶沐潇才会找到她,并且救下她吗? “我又没应下,不能算约好,况且小染深受内伤,不宜颠簸。”叶沐潇见语拆招,温和的脸上,浅笑着,儒雅风韵,翩翩君子气夺人心扉。 苏七染听的心里暖暖的。 还是叶沐潇体贴。 啧啧……不愧是不争不贪,无欲无求的贤王,瞧那张好看的让人不忍离开视线的脸,还有那能让人心里泛起暖阳的感觉,棒极了! 尤其是当遇到叶缪这种难对付的主儿,还能如此平易,可见心胸之宽广。 或许是她一开始想多了,叶沐潇或许就跟表象无异,没有心机,没有诡计,没有阴谋,更没有可以隐藏,是个表里如一的好人。 “辰王爷说的对,我伤的厉害,多亏了辰王给服用了护心丸才能恢复的如此之快……”苏七染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背后汗毛‘唰唰’的竖起,空气中飘来了强迫压制的气息。 抬头对上叶缪锋利的眸子,苏七染立马小腿肚儿抽抽了两下,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闭嘴。 “那就把人放在府中?”叶缪一脸淡漠,白皙的肌肤,似是冷冷的冰雪,虽然洁白,却感受不到温度。 叶沐潇一脸无奈:“黎川……” “难不成小皇叔府中养着武功高手?”叶缪根本不给叶沐潇说句完整话儿的机会。 “黎川何处此言?”叶沐潇微微皱眉,有点儿笑不出来了,可还强撑着温和笑意。 叶缪不温不火道:“护心丸的事情,小皇叔还没说明白呢不是?” “我养高手作何?”叶沐潇严肃道:“你父皇之后又派人给我送来了府中一瓶。” “哦。”叶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我几年前受伤,也服用过,可没有多好的药效,不如傅神医疗伤药的一半效用。” 叶沐潇:“黎川这是什么意思?”这小子分明找茬的! 叶缪:“话中的意思。” “我并非中日练武之人,没受过内伤,对药效也不清楚,况且你当时重伤之时,傅神医并不在京都,不论护心丸跟傅神医所治之药哪个更好,最起码护心丸让你一日不到就能起身下床。”叶沐潇顿了顿,舒缓了一拍,继续道:“那小染服用后起了效果,有何不妥?” 叶缪不冷不热道:“是吗?小皇叔算不算强词夺理且不议,真真假假也就嘴巴说说那么回事而了,解释多了反而越显问题,小皇叔心虚什么?怎么本宫觉得越描越黑了呢?” 还不发火吗?真的没有脾气吗?别闹!快让我师傅见到你生气的样子让她害怕,最好把她吓个半死,她以后保准不敢接触你了! “黎川何必可以刁钻相对?难道我们之间多年的情感,就值不得信任二字吗?我府中养高手作何?我知道你因为小染的事情对我有所不满,可话不能乱说。”叶沐潇仍旧君子做派,不怒不恶语,忠恳诚诚。 “这话要是传出去,会害死辰王爷的。”苏七染感激叶沐潇照顾,出言相帮。 叶沐潇身处位置特别,封地的王爷留在京都,原本就容易遭朝堂非议,怀疑有不轨之心者也是一箩筐,她一开始不就是这样吗? 如果府中养着高手的事情被传出去,那麻烦随即而来,不管是真是假,首先大司马缪世一族,就不会放过他。 叶缪:“……” 帮谁呢帮谁呢?你徒弟还站在你面前看着你呢! “他死就死了,反正本宫的皇叔一大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况且父皇连赏他一棍都能心疼落泪,更何况看着他死了。”叶缪心里那叫一个酸。 “他可是你亲叔叔,你是你的亲人,你冷漠无情,不仁不义!”苏七染气鼓鼓的瞪向叶缪。 “嗯。”叶缪淡淡道:“所以师傅也小心点儿,不要为了别的男人,情绪激动,尤其对我,否则我欺师灭祖起来,也挺不是人的。” 苏七染:“……” 徒儿,你血是冷的吧? “黎川只是一时气话而已,并非真的无所谓我的生死,你还真听进去了?信他干嘛,刀子嘴而已。”叶沐潇贱苏七染为自己帮腔做势,心里甜甜的,脸上浮现春天般的笑容。 “也对。”苏七染想了想,叶缪不太爽的时候嘴巴的确刻薄的很。 “蠢!”师傅你简直蠢到无可救药了知道吗?别的男人说了你就对,难道一起生活这么久,还不了解他吗?不是以行动换取了信任吗?这都换了些什么? “说谁蠢呢?”苏七染一拍被子,两眼喷火,拍着自己平坦的胸脯,大声道:”天才!无可救药的聪明,跟蠢这辈子没缘分!” 叶缪平静道:“哦,那就没缘分吧!”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喽,听师傅的绝不反对! 叶沐潇无奈摇头,短叹一声:“黎川……” 叶缪继续打断,不想听什么温情语录:“小皇叔一点儿都没有气吗?”你倒是生气啊生气啊!快吓唬住我师傅! 虽然也不知道叶沐潇生气是什么样子,可他曾经听皇后提及过叶沐潇的幼年。 那时他不懂,皇上为什么那么宠爱这个弟弟,然……那也是皇上给皇后的答案。 第205章 好好听人把话讲完 叶沐潇还在襁褓的时候,皇上就没事儿抱着他,满皇宫玩耍,从牙牙学语,到走路跑动,都有皇上陪伴左右,叶沐潇的母妃,对皇上也是关爱有加。 所以,叶沐潇的母妃在死之前,皇上许诺,定会保护幼弟一世。 先帝因为痛恨叶沐潇的母妃的背叛,所以对叶沐潇诸多虐待,不许叶沐潇习武,却喜欢将叶沐潇跟饿狼一起关在铁笼里。 好几次,叶沐潇都差点儿死了,皇上就开始偷偷的教叶沐潇武功。 有一次,叶沐潇跟疯子一样,捡起地上为他准备的匕首,满眼嗜血红光,比野兽还要野兽,将那只狼撕的粉碎。 皇上心疼幼弟,在笼外落泪。 这是叶沐潇第一次没有受重伤,而之后换来的,是笼子里又多了一匹狼的奉陪。 先帝满脸麻木不仁,在牢笼外,就那么看着,像是在一场无趣的戏,见叶沐潇完好无损,冷漠道:“有长进,比那个贱人强。” 被放出后,叶沐潇满身是血,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目光呆滞,一滴眼泪都没有留下。 皇上知道,先帝因为叶沐潇哭的时候太像他的母妃,每次落泪,都会被轮番羞辱惩戒。 “皇兄,我什么都可以忍受,但忍受不了他辱骂我的母妃,母妃已经死了……已经被他折麽死了……” “懂,皇兄都懂……”皇上护幼弟在怀,眼眶盈泪。 当时听闻之后,叶缪就不怎么讨厌这个比皇子们还受宠的小皇叔了。 一个能与狼战的人,必定带着兽性和血腥,会温静如水?他可不信。 叶沐潇对他再好,他也无法全然信任,尤其是知道了这些事情后,他总是隐隐地觉得,叶沐潇儒雅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 “黎川究竟想说什么?”叶沐潇脸色难看了几分,可仍旧显得温文如玉。 “既然我的女人现在没什么大碍,那我就带走了!”叶缪回神,也不愿再做意气之争,客套道:“掖庭之事,多谢小皇叔出手相助。” 苏七染:“……” 什么事儿?掖庭……就是跟她有关系咯? “那也要问问小染的意思,不能由你一人决定!” “我觉得我现在虽然可以走了,但掖庭的事情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一下?” “小皇叔没说?还是不想说?” 叶沐潇:“小染刚醒没多久,是还没来得及……” “是吗?”叶缪下巴高傲扬起,冰冷道:“我倒觉得,小皇叔可不怎么想说。” 苏七染不平插话:“能客气一点儿吗?辰王爷好歹是叔叔,是长……” 辈字还未出口,就被叶缪出言打断:“他说他喜欢师傅,喜欢上了我的女人,我还需要客气吗?”顿了顿,转目叶沐潇:“不过……喜欢自己亲侄儿的女人,是怎样的感觉?一代贤王,不觉得可耻吗?” 苏七染:“……” 卧槽!好特么混乱啊! 她一脸尴尬的笑容:“辰王爷,我……我……王爷垂爱,受宠若惊。”是只有惊而已。 叶沐潇:“小染还记不记得当……” “当?当你抱着她前往太极殿的时候,她还昏迷不醒,肯定不记得,趁机揩油这事儿,她大人大量,也不会跟小皇叔计较的。”叶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截住叶沐潇的话语,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不安。 叶沐潇行事作风一向分寸拿捏稳当,感情之事更不会莽撞,如今轻易说喜欢一个女人,难不成……他们曾经有过那么段前尘往事?可苏七染看上去,根本不认识叶沐潇啊? “小染,我绝对没有趁机揩油,黎川玩笑之言,切勿当真。”叶沐潇紧张的看向苏七染,一张受了愿望的脸,也的确是冤枉他了。 苏七染:“……” 她现在哪儿有心思管昏迷时候的真真假假啊! “王爷您的确长得好看,我也确实多看了几眼,可绝对是有色心没色胆……不是,是有贼心……也不是……”就没这个心,完全是出自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好伐!谁让你长得好看呢?长得好看不就是给别人养眼的吗? “原来贼心色胆早就有了,师傅好本事,就不知道这种本事能不能留住……”叶缪止住话语,没有继续,改为动作表示。 当他指尖对着自己脖颈缓缓划过的时候,苏七染小心肝一抖,差点儿一个‘骨碌’从床榻上滚下去,幸好叶沐潇站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扶了苏七染一把。 娘亲啊!要命啊! 莫名其妙被喜欢怪她咯?造孽啊! “小皇叔最好还是把手赶紧拿开。”叶缪手指轻轻碰触鼻尖,悠悠道:“本宫可不是只会喘气而已,小皇叔是知道的。” “你可以喜欢的女人,为什么本王就不可以?”叶沐潇显得有些气愤,仅仅霎那间,又恢复了平和气息。 叶缪凤眸流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平静着语调中,夹着寒入骨髓的冰凌:“她是先属于我的女人,抢自己亲侄儿的女人,小皇叔还对得起贤王的美誉吗?”你臭不要脸!比他年长还是他叔叔,不害臊,让天下人唾弃死你算了! “感情之事不分先来后到,是你情我愿之事,况且我并不觉得小染喜欢你,更不觉得她愿意跟你一起,或许我更适合小染。”叶沐潇温文吐语,郁郁之情,脸上写满了感叹。 叶缪蛮横道:“在本宫这儿就分先来后到。” “好,那我也跟你分一分,若论先来后到,我可是十年前就跟小染相遇了。”小子找打脸是吧?他成全了! 叶缪差异的看向苏七染,又转目叶沐潇。 十年?胡说八道也没这样的!他心中不安加剧,叶沐潇可不是满口妄言的人…… “啊?毛啊?”苏七染直接懵逼:“别闹别闹……” 叶沐潇:“不知道小染还记不记得,十年前在京都城南春绫院……” “小皇叔一向洁身自爱,没想到还会去那种地方。”叶缪毫不客气的打断,就是不给叶沐潇表述明白的机会。 第206章 一位好看的大哥哥 “师傅是在命令我吗?”不要,他不要听不要听,更不想让苏七染听! “为师喜欢听记不记得的故事,听不完没心情陪你去卫临不是?”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语气柔软了许多。 “嗯。”他师傅都这么听话了,还朝他扮可爱,要多喜欢有多喜欢,就看在他师傅的面子上,给叶沐潇一个机会吧! “当时你不知为何躲在屏风后面,突然冲到我面前,……对我……对我对我动脚……”叶沐潇羞涩的抿了抿双唇,一抹红晕,从脸颊染到耳根,透过白皙的肌肤,:“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女孩儿……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 叶缪:“……”脸色瞬间绿了。 他后悔让叶沐潇说出来了…… 动手动脚? 这词太刺激了好吗? “师傅……”他嘴角微微抽动,声音低沉的,如枯井幽怨:“看来你跟小皇叔,渊源颇深……”十年前他师傅才多大?十岁的女娃娃而已。 那时候就开始逛窑子,调戏皮相漂亮的男儿郎了?这男儿郎还好死不死的是他这位如玉君子的贤王叔叔! 这太特么带劲儿了好伐!妥妥的冲击,阴影面积最起码叶沐潇一百张脸那么大! 怪不得长大了以后喜欢男色逛男窑,原来是从小就有这喜好! 得看好了,绝对得把他师傅盯紧了,不然绿帽子……叶缪想着,心脏颤抖了一下,都感觉自己绿光烁烁放光芒了!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苏七染愕然,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 记得那时她在绝命门内训练多年后,出的第一次任务,在还没有领到菊花这一坑死那个奶奶的名字时候。 因为她是新人,之时随同而已,对一切的陌生,让她一不小心跟丢了队伍,又一不小心听见走廊上姑娘们的八卦。 “红衣姐姐可真有福气,能此后那么漂亮的人。” “对啊对啊,刚刚那位公子,只看了我一眼,我就耐不住了。” “长得太好看了,也就是红衣姐姐才能配的上伺候吧!” 苏七染虽然年仅十岁,可对世间美好的事物充满了兴趣,美男当然也不能放过。 反正同伙儿没了踪影,去看上两眼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她闯入了一个无人的房间,换好了伺候小丫鬟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厨房偷出两盘热菜,来到了房间门口。 这里是贵宾区,房间分为两部分,外间是欣赏姑娘们琴乐的地方,而里间有床,专供和谐运动,中间由一个巨大的屏风隔开。 苏七染可是来长见识的,见外间刚好没人,就弓着身子,蹑手蹑脚的躲在角落里,探出小半颗脑袋偷窥。 只见一年轻貌美的男子,一身白色锦缎,坐在床榻边儿,怀中抱着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媚力女子,两人贴的紧密。 女子软软的靠在男子胸前,一只手端着就被往男子嘴边儿送酒,另一只受则伸入男子衣襟,指尖在胸膛前缓缓打圈:“公子第一次来吗?尝尝,这可是奴家亲手酿制的百花琼浆。” 女子笑的风情万种,声音娇媚到令人骨头酥软。 苏七染:“……” 哎呀娘啊!这……这…… 她脸瞬间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可没见过这场面,她还是个孩子啊! 简直是……太过瘾了!运气这么好的姑娘是谁哟?长见识啊,果真不是一般的长见识啊! 可她不知道,那就是辰王爷叶沐潇,更不知道,十年后,还会与叶沐潇在皇宫相遇。 “人比酒香。”叶沐潇伸手推拒了酒杯,虽说有些皮笑肉不笑,可好看就是好看,这也让苏七染第一次感受到,底子好是万能的。 “公子可真会说话。”女子将美酒倒入了自己的樱桃小嘴,凑到叶沐潇面前,准备用嘴送酒酿。 苏七染在屏风后看的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啊! 嗷嗷嗷……嘴巴都要对上了,那里滚床单还远吗? 靓男美人儿,画面一级棒。 她还是个孩子啊,闪瞎眼了好伐!可挪不开,好好奇继续是什么情况,没得破啊! “我不喜欢与人舌唇相碰。”叶沐潇再次推拒,俊秀的脸上,勾起淡淡的笑意,那笑让人看着发毛。 可谁在乎呢?苏七染只在乎他长得好看,耐看,让人越看越想看。 小小年纪,见识的男色毕竟是少了,看到漂亮的难免把持不住自己的眼睛,异性相吸,她年纪再小也有欣赏的品味好伐! 叶沐潇微微转头,余光撇向屏风的位置:“尤其不喜欢有多余的眼睛盯着。” 苏七染:“……” 谁?哪个多余的? 她猛的转头,顿了一拍……阿勒?貌似……是她哟…… 既然被发现了,苏七染就干脆从屏风后面窜了出来:“打扰啦打扰啦,你们别管我啊,继续继续!” 女子不悦:“哪来的野丫头,出去!” 叶沐潇:“……”小孩儿? “哎呀哎呀!这好这好……”见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有瓜子儿,苏七染干脆旁边儿一坐,抓了一把瓜子儿就往嘴里噻,百忙之中还抽出手朝两人儿摆了摆:“开始吧!” “新来的规矩都没学好吗?”女子见苏七染一身丫鬟装扮,误以为是老鸨刚买回来的小丫头片子。 被打扰了跟美男共处的时光,女子很生气,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苏七染的胳膊,把苏七染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出去!看我让媚姨娘怎么收拾……” 话还媚说完,女子就被苏七染点了穴道,一脚踹倒在了地上:“真讨厌,不给看就不给看,神气什么!等我女大十八变,一朵花儿的时候,自己动手!”转头笑盈盈的看着男子:“对吗?好看的大哥哥。” 叶沐潇:“……”什么鬼? “小小年纪,这就是一生了。”他靠近苏七染,语中带着杀机:“还想着以后?” 他笑意淡淡,话语也是淡淡,可就是让苏七染说不出的紧张了起来,莫名的怕意。 “当当……当然想啦。”苏七染镇定了镇定,抱着初生牛犊不怕虎干劲儿,仰头一脸傲娇的指着叶沐潇:“如果不想以后,那你现在就得给我摸摸!” 第207章 她看都没看上一眼 叶沐潇:“……” “今天我心情好,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儿上,成全你最后一个愿望,也愿你瞑目。”他拦腰抱住了苏七染,将她扔到了床榻上。 “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啊!摔疼了我屁股你配得起吗?”她竟然没能来得及出手反抗,这人会武功吧?这速度……高手吧? 叶沐潇冷笑一声,倾身向前,把衣襟用力了一扯:“想摸哪里?赶紧完事儿,我也好送你上路。” 苏七染:“……” 他想杀了她!那眼神,好有感觉,都令人窒息的恐惧。 长得这么好看,若不经风的样子,难道……难道就不能好好当一个软柿子吗?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窗户飞身冲进来一个中年男子,如狂风一般的扑向了床榻上的苏七染:“女娃儿,危……”险。 此时,苏七染已经眼疾手快的抽出了怀中匕首,刺入了中年男子的胸膛。 中年男子闷哼一声,见苏七染僵硬的脸庞,以为是吓坏了,颤抖的手抓着苏七染的手腕儿,完全不顾及自己胸口正在往外涌血:“不怕,叔叔是想救你,不怕……叔叔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你?”她在杀他啊,为什么换来的是安慰? 苏七染看着男子月白色的衣衫,艳丽的红,很快染成了一片,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是诧异、惊愕、震撼。 中年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她并不清楚,只知道是绝命门这次任务的目标之一,画像她看了不下几十遍,记得清楚,所以当见到这张脸向她冲过来的时候,就不自觉的捅了过去。 “乱臣贼子,必当诛之,我死了又如何?”中年男子瞪了身旁站立的叶沐潇一眼,突然笑了起来,笑的伤悲。 随后,他脸色突然转为温和,朝向苏七染道:“叔叔救不了你了……”中年男子一口鲜血,吐在了苏七染的裙子上,再也不会出声了。 因为苏七染的匕首上,萃了剧毒,他死的很快,更没有获救的可能。 苏七染突然好想哭,心里抽搐着,脑子乱哄哄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他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叶沐潇说的像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话,没有起伏,更没有温度。 突然,门外撞入了两名黑衣人。 “小妹?”那时候,牡丹十六岁,是跟苏七染一起留下命的四个小伙伴儿里最年长的一个。 “没想到完成任务的竟然是来滥竽充数的小妹。”年长一点儿的男子,语中满是赞许。 门主尚未赐名,所以苏七染是没有名字的,什么二妹三妹,她是年纪最小的,就叫小妹咯。 叶沐潇:“……”这情况让人头疼。 牡丹一个转身,匕首指向了叶沐潇的脖颈,刚要动手,被苏七染窜起来,抓住了胳膊拦下:“啊姐,别!太好看了……我还没看够!” “这位姑娘有话好说,何必如此,在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能不能把刀先拿开?”叶沐潇脸色一转,瞬间什么阴冷的骇人气息统统消失不见,转来的是一个被吓到的儒雅公子,若不经风。 “对,啊姐,能动口就别动手,皮肤这么好,割伤了,让血给染了,就可惜了,不如交给我处理,一定妥妥的!”苏七染拍着胸脯保证,强调道:“啊姐也知道,我有百宝袋,啥都带的齐全,绝对安全!” 苏七染所说的百宝袋,其实就是一个小布袋子,里面装了各种毒药、毒丸、毒粉和萃毒的飞镖、葡萄、橘子。 牡丹曾经问过苏七染,带毒药什么的能理解,飞镖也能理解,至于这什么葡萄、橘子、枣的,她就理解不了了。 “不能总是硬来啊,碰到厉害的,我可以骗他们吃好吃的呀!”苏七染眨巴了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了小女娃儿天真灿烂的笑容。 牡丹不得不点头默认,这招数狠。 苏七染仗着年幼,诓骗住几个母性大发善性爆棚的人,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葡萄、橘子在她手中,看来也能顶大用处。 “小妹这么自信满满,我信,后院等你!”一起来的男子,叫苗风,是跟魏君昊一同训练新人的,这次苏七染她们就是陪同他一起出任务的。 苗风的性情可跟魏君昊那款天然面瘫冷硬脸不同,尤其扛不住苏七染这张会说话儿会来事儿的小甜嘴巴。 尤其对苏七染的鬼灵精怪,很是认可。 这次苏七染可是帮他解决了任务里的最后一个人,就算是给他的奖励了,再说,他也认准了苏七染没这个胆量,破坏了绝命门的规矩。 因为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丫头不是一般的怕死:“不过只有版炷香的世间,赶紧看够了赶紧完事儿。”他叮嘱完,就带着牡丹一起离开了房间。 “你还敢杀我吗?”苏七染反手间匕首,放在了叶沐潇的胸口。 小小的个头,站在床榻上,才跟叶沐潇一般高矮。 “误会,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杀人,方才杀人的也是你。”叶沐潇嘴角扬起儒雅的浅笑,苏七染看的差点流出了口水,压根儿忘记了,他刚刚可不是一个软柿子的模样。 见苏七染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叶沐潇指了指衣襟:“你的愿望我还没达成呢,所以……还要继续吗?” “嗯嗯。”苏七染连忙点头,伸手就摸上了叶沐潇的鼻梁:“真好看啊,我要是能有这么高挺的鼻子就好了。” “长大了,会有的。”叶沐潇看着她入娃娃一般精致的小脸,语气温柔极了。 “大哥哥,你睫毛也好长,摸起来真舒服。”苏七染乐呵呵的小手,在叶沐潇的睫毛上扫来扫去,乐此不疲。 叶沐潇:“……” 他衣襟都扯了,看都没看上一眼。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是他忽略了年纪的问题。 “嘴巴也好看……”苏七染年幼,眼中只有审视的美好,并没有任何的色心,纯净的如一汪清泉,不带半点儿猥琐。 叶沐潇就站在原地不动,任凭她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去。 第208章 看不住就跟人跑了 苏七染的小手软软的,孩童的稚嫩肌肤触碰,还挺舒服的,那灿烂的笑,映入叶沐潇眼中,仿若盛开的花儿,因为稚嫩,虽不够艳丽,可确实让人挪不开眼睛。 曾几何时,他也在某个地方,见到过这种色彩,或许跟年纪无关,不艳却引人注目,便是他的母妃。 “大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苏七染注意到了叶沐潇神色的暗淡,从腰间的小布袋里取出了一个橘子,小手快速的剥开一瓣,放到叶沐潇唇边:“大哥哥吃,吃了就开心了。” 叶沐潇怔了一下,回神微笑:“那我吃了,你会开心吗?” “不知道,可……”可她得这么做,否则……这位大哥哥可能胳膊腿都不齐全了。 苗风杀人的癫狂,她是见识过的,最起码她包里的橘子,会让大哥哥死的没有痛苦。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准备萃毒的果子,并不是给所有要杀之人准备的。 “算了,不要吃了……”她可以想办法,可以试一下,或许能成也说不定呢! 可这些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叶沐潇就已经把橘子咽下去。 苏七染:“……” 一切都晚了,这可能就是牡丹跟她说的,命中注定。 碰上她,是大哥哥最倒霉的事情了吧! “对不起大哥哥。”苏七染懊恼的低下了头,不忍见到美男吐血身亡的样子。 叶沐潇:“半炷香的时间到了,你同伴来了。” 话音刚落,苏七染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莫名的晕了过去。 “有意思。”叶沐潇将苏七染抱到了床榻上,发现身后闪过了一个黑影,转身看去:“叫菊花怎么样?我可要对她的屁股负责。” 黑影一袭黑衣,黝黑的发丝垂落双肩,高挑的身材,跟叶沐潇差不多高矮。 他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颔首道:“听你的,就这么叫吧,你喜欢就好。” “剩下的,你随意。”叶沐潇说罢,伸手戳了戳苏七染鼓鼓的脸蛋儿,又拿起了她肉乎乎的小手把玩着:“挺肥,要减。” “是需要磨练,首先得先派人把她送离这里,关键你得先离开。”黑衣男子说罢,转身就不见了。 回忆匆匆涌过脑海,苏七染恍然大悟:“辰王爷你……你就是当年那个大哥哥?” “橘子很好吃。”叶沐潇脸上满是欣慰,苏七染没让他失望,还记得他呢。 “可……”可感觉却是有所不同,又好像记不得有什么不同:“你应该……”被她给毒死了才对。 当年苏七染醒来之后,已经在绝命门的房间里了。 听牡丹说,是门主派去的其他人,将尸体收拾了丢进河里,然后把昏迷不醒的她给送了回来。 可再细问下去,牡丹也不知道是丢的城东河,还是城北河,更不知道是谁把她打晕的。 或许是所谓门主派去的其他人吧。 “当年我顺着河流,被冲到了一个小村子里,一息尚存,幸好碰上了村中医术高明的隐士前辈,将我救下,给我解毒。”叶沐潇知道苏七染在诧异什么,脑子里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说法:“神医前辈说,我重的是剧毒鹤茗散,可禾茗散属极热之毒,幸好我体制特殊,寒气过盛,才能逃脱一劫。” 苏七染:“……” 哈?全对上了! 她正统的医术不算高名,可也知道此理可通,只是几率渺茫,可不等于没有。 可总觉得对的巧妙,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可又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我看看!”苏七染一把抓过叶沐潇的手腕,把上了脉搏。 的确,叶沐潇没有说谎,他的体内,果然存着一股寒气,高于常人数倍。 “皇族福大命大啊!真好,真好啊!”苏七染激动之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就直接用跪的了:“辰辰辰……辰王爷,我当年不是真心想毒死您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当……当没有的事儿吧!”要死要死啊! 天啦噜,夭寿哇!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谁知道特么青楼里蹦出个美男,是王爷啊? 你们叶家人可真会玩儿,买白菜能送个太子,出任务能逮着王爷! “我从未怪过你,反而时常惦记着你,当年都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呢。”叶沐潇温柔的看着苏七染:“果真,女大十八变,已经不是那个小女娃娃了。” 叶缪沉默了:师傅你当年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起来说话吧,不要……”叶沐潇刚要伸手将苏七染从地上扶起来,一旁耐不住气的叶缪就现行一步,将苏七染猛的拉入了自己怀中,以示主权。 “小皇叔君子气度,定不会跟你计较,如果真的要计较,一切还有我呢!”他不是也没死成吗?受虐狂吧!要毒死他他还喜欢?不如毒发身亡了呢! 叶沐潇缓缓的收起落空的手,强颜欢笑道:“我喜欢你,怎么可能……” “小皇叔口味儿不轻啊,当年师傅才十岁,就让你留恋了。”这太扯了,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他没发现叶沐潇有恋童癖啊?隐约感觉,少了什么很重要的过程。 叶沐潇被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的确,一个十岁的女娃娃,长都没张开呢,他又怎么会恋上。 当时也只不过觉得有趣儿而已,更没想到,之后越来越有意思了。 发现苏七染跟看变态一样看着自己,叶沐潇觉得这事儿大条了,绝对得好好处理。 于是,他快速思索后,解释道:“跟小染再次相遇后,渐渐喜欢上的,尤其是上次在御花园碰上,才喜欢上的。” “渐渐?小皇叔渐渐的可真快,加上在我寝宮的那次,御花园也只不过是第一次。”叶缪直接开口质疑,那说不出的猫腻,让他感觉非常不好,生怕苏七染就这么傻了吧唧的给叶沐潇骗到手了。 毕竟,还真是他们先认识的,可叶沐潇也说了,先来后到有什么关系? 毕竟,叶沐潇长得的确好看,他的师傅确实好色,看不住就跟别人跑了,那可怎么办? 可他觉得叶沐潇长得比他差了那么一点点儿,他师傅好色也得好他得色相才行! 脑仁疼啊! 第209章 完全被忽视的徒儿 叶沐潇刚要继续解释,就被叶缪跟上了话:“寝宮那一次,小皇叔应该印象很深刻吧?” “停停停,换个话题吧!”苏七染脸霎那间红的跟猴儿屁股似的,因为被坑,吃了春药,跟叶缪亲亲热热的画面,不停在脑海中轮番滚动,简直是羞霎她也! “天色已晚,想必追上去卫临的队伍需要时间,皇上可盯着你到达的时间呢!”叶沐潇倒是配合,也巴不得配合。 他知道叶缪是故意提起东宫那次的事情,让他生气的,而他的确被气到了,心里刻满了不爽,只是不会表现出来而已。 “小皇叔考虑周到,本宫谢过。”叶缪嘴角勾笑,侧头看向苏七染,将自己的语气调节到最柔和状态,顺带着一个媚眼:“师傅刚刚可是答应了,我们走吧!” 苏七染:“……” 她怎么突然觉得慎得慌呢? “且慢,我突然也想去卫临祭拜一下先祖,不如一起吧!”叶沐潇见叶缪想要拖着苏七染一起翻窗户走人,赶忙出言阻止。 “哦?”叶缪转身,凤眸扫过,将苏七染搂得更加紧实:“小皇叔与我们不同路,所以不能同行。”就知道你会要求一起,先堵了你的话! 俗话说的好,不怕有贼,就怕贼惦记。 现在他的师傅就给贼惦记上了,他可要好好的集中精力防贼。 “黛儿的生死,黎川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吗?”叶沐潇浅笑如风。 “小皇叔的意思是……”叶缪身子立马僵硬住,再次停下了脚步,就连说话时候的感觉,都变得深沉了起来。 苏七染:“……” 又是这个女人的名字!又是! 到底是爱的多深,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叶缪如此? “等到了卫临,我就全部告诉你,绝不隐瞒。”叶沐潇说的郑重,更为关键的是,‘黛儿’让叶缪无法拒绝。 “辰王爷还是好好的留在你辰王府里吃喝睡吧!”苏七染突然一个飞刀眼扫了过去,满腔怒气。” 黛儿黛儿黛儿!这是让她极为抓狂的名字好伐!她这辈子最讨厌这两个字了! 叶沐潇:“……”心角疼。 苏七染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难道苏七染她…… “府里好好呆着吧您!”苏七染主动的跨住了叶缪的胳膊,抬头瞪着叶缪,还觉得不解恨,直接踮起脚尖,朝叶缪耳朵大吼一声:“走!” 叶缪:“……” 耳膜破了吗?怎么‘嗡嗡嗡’啊? 他师傅练过狮吼功吗?要跟傅文博确认一下!要确认要确认,一个连龟息功都练的女人,说不准说不准啊! 叶沐潇:“……”更疼了。 “师傅等一下,其实小皇叔一起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就可以不用那么着急赶去跟队伍会和,还可以晚一点儿到卫临,父皇如果知道了,还有小皇叔顶着呢!”叶缪太想知道关于黛儿的答案了,而且叶沐潇知道他有多在乎这件事情,更不会拿来玩笑语弄。 从刚刚眼神交汇中,让叶缪很确定,叶沐潇不但知道,还知道的很多。 苏七染:“……”好难过。 老娘打死你这个混蛋徒弟算了! 黛儿她虽然不认识,可在她心中已经归类为彻头彻尾的小贱人了! “难道师傅是吃黛儿的醋了?”叶缪倒是很期待这个答案。 承认吧承认吧师傅,就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会吃醋的。 苏七染:“……”委屈的厉害。 老娘就是吃醋怎么地?一死活不知的小贱人,能跟她比吗? 那小贱人有为你受过伤,拼过命吗?可以为了你什么都不顾吗?能为你空手接白刃吗? 有护过你,照料过你,为了你不受威胁,毅然决然的离开吗?你可知道,那选择犹如在玩儿命,绝命门门主不是吃素的!要不是被叶沐潇救了,为师真的就差点儿死了你知道吗? 苏七染赌气:“怎么会呢?就是突然心情不太好,为师熊脾气犯了呗!” 叶缪:“……”像是被射了一剑。 什么叫怎么会?说的如此轻巧?像是为他吃醋如同天大的玩笑似的。 “为师就算吃辰王爷的醋,都不会吃你的醋,放心好了!”苏七染咬了咬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吞咽。 叶缪:“……”哎呀又是一箭。 吃谁的醋?师傅你有种再重复一遍? “辰王爷既然想去,你又想知道,他也开口说会告诉了,那就一起咯!正好好想跟大哥哥好好叙叙旧呢!”话语间,她表现的很无所谓,一副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为了配合演出,还强忍着想发疯的情怀,展颜微笑。 叶缪:“……”这是一砍刀啊! 找叶沐潇叙叙旧?为什么不跟他聊聊试图情谊儿女情长呢? 他的胸口如受重拳冲击,打的心脏粉碎:“其实,黛儿的事情……”暂且搁置也罢。 “为师也想知道,毕竟是徒儿在乎的人。”苏七染不想听下去,直接打断了叶缪的话。 她怕听到一些更不想听,让她更心伤的话语。 笑啊!开心点儿苏七染!一定要做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为徒弟着想,光照慈悲普及大地的师傅。 “爱屋及乌,你是我的徒弟,你记挂的事情,作为师傅,也同样记挂着。” 记挂着怎么整死她,玩儿死她,下小黑手的招数都想了三百来斤了!就算死了也要知道埋在哪儿,抛出来鞭尸的心都有了! “师傅真是大度,如果黛儿是小皇叔曾经喜欢的人,不知道师傅会不会如此?”叶缪一时之间给苏七染气糊涂了。 他这都说了些草啊? 苏七染:“很有可能会。” 叶缪:“……” 完啦完啦,他想谋杀自己的亲叔叔,还想现在就下手! 劈死叶沐潇好呢?还是砍死好呢?五马分尸?太残忍了,亲叔叔啊,亲人啊,他不可以……剥皮去骨好像也不错……他这都想了些什么?血脉至亲啊!一刀子捅死?简直要疯啊! 叶缪:“不……”行。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辰王爷一起,我路上也好有个说话的。”苏七染徒然蹦跳到了叶沐潇身旁,笑的要多开心有多开心,完全忽视了叶缪。 第210章 要上别人的勾了吗 &229叶缪:“……” 他难道是哑巴吗?不能陪苏七染说话吗?“师傅是不是脖子不舒服?”需要治吗?“不要再恐吓为师了!你以为为师从小是被吓大的吗?”苏七染转头朝叶缪怒嚎后,转瞬间变小绵羊,笑咪咪的对向叶沐潇:“我的脖子就仰仗辰王爷保护了,可以吗?” 叶沐潇:“能保护小染,荣幸之至。”这是在跟叶缪赌气吗?他怎么看不明白了?叶缪:“……” 师傅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有人罩着了?这世界变化也太快了吧? 他一定要坚持!一定一定,什么黛儿的死活,先一边儿呆着去!他女人都要没了!“不……”叶缪话未出口,只见苏七染愉快的拉着叶沐潇的手,往屋外走去:“我们不跟他似的,翻什么窗户!” 叶缪:“……” 他没看错,更没出现幻觉,是手!他师傅拉着的是叶沐潇的手!还不如瞎了呢! “辰王爷的马车一定很舒服,我可以跟王爷坐在一起吗?”苏七染推开屋门,拉着叶沐潇继续走。 “当然可以。”叶沐潇心里不知道有多舒服,眼睛盯在苏七染拉着的手上,感觉飘飘的,很不真实,却喜欢的不得了。 叶缪箭步向前,一把将苏七染跟叶沐潇拽开:“放手!师傅你够了,要知道……” “你还想威胁为师吗?再恐吓试试的?信不信为师随便抓个男人当你师母!”苏七染趾高气昂,摆足了为人师的气势。 她现在吃醋吃到了一定状态,怕死还真跟她失去联系了!叶缪紧抓着苏七染的胳膊不放,不冷不热道:“师傅倒是抓一个啊?” 他忍着火气,尽量保持平静,不起波澜的面容,就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吶,现成的,当你师母刚刚合适,辈分上你也不吃亏!”苏七染伸手把叶沐潇往叶缪面前一推,得以的扬起下巴。 叶沐潇:“……” 随便抓一个是个什么鬼啊?他怎么听着就那么不爽呢? “师母?死尸的尸吗?可惜啊,小皇叔可不是母的,怕是做不成我的‘尸母’了!”叶缪稳了稳气息,脸色已经冷冰,眸中带着刀光剑影。 苏七染:“……” 好怕怕,这骇人的目光,吓的她小腿肚又开始不争气了。 膝盖发软怎么办?挺住啊!“一起去就不是师母了嘛!”好吧,她承认她被吓怂了,声音语调统统下滑,没了方才的气焰。 “好,师傅想一起,那就一起。”叶缪真想一圈挥叶沐潇的脑袋上。 “特别想!”苏七染堵着一口熊气,故意言之。 什么叫她想?分明就是叶缪想,想知道黛儿的事情,如果黛儿还活着,可能都巴不得飞到那女人身边儿!所以叶缪没这么说过,可她看叶缪八九不离十就能这么干! 马车上,苏七染要跟叶沐潇同座,被叶缪阻止了:“小皇叔应该坐在马车中座主位上,毕竟是长辈,还是这马车的主人,不然于理不合。” 苏七染:“……” 哎哟哟,说话一套一套的,跟嘴巴上说着喜欢她,心里惦记着另一个女人一样!“啧啧……于理不合?干脆讲究一下礼义廉耻算了!”你有脸吗?要脸吗?臭不要脸的渣男!叶缪用力拽住了要坐到小皇叔身旁的苏七染:“师傅,不可。” “为师也是你长辈!算起来也就是跟辰王爷同辈,怎么就不可了?”苏七染仰着下巴,一脸傲不可侵。 “还是坐这里好,不然……”叶缪刚想说脖子脑袋的事情,又犹豫的顿住,硬生生的卡出了一个字:“挤。” 他师傅胆子肥了,长本事了,有人撑腰了,就不怕他了?好气好气! 不给苏七染再说话的机会,叶缪按着她的身子,迫使她坐在了马车的右边,自己也随之坐在了一旁。 “挤!”苏七染白了叶缪一眼,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挤啊!” 叶缪:“……” 好吧好吧,只要不跟叶沐潇坐在一起就行,他也不想再继续惹火苏七染,反正坐在对面儿,看着苏七染也方便。 路上,叶沐潇递给了苏七染一个暖手炉,随后点燃了炭火,放在离马车门口的位置,防止冷风灌入,并支起了小木桌,摆放上茶盏,煮水饮茶。 总归是辰王府的马车,精致不说,车上铺有软软的地毯,座位上是厚厚的毛。 苏七染扭动了两下,暖暖的,小屁股可真舒服。 叶缪:“师傅……”屁股疼吗?一定是叶沐潇的马车不舒服,虽然他是没感觉,可他师傅身体较弱,且瘦,瘦就容易隔着屁股上的骨头……即使叶沐潇的马车,等级用品跟他的都差不多,可他就是脑海中忍不住挑毛病。 “这暖手炉可真好,上面儿还镶嵌着宝石呢!”苏七染朝叶沐潇笑了笑,手中抱着暖手炉,故意对叶缪的呼唤充耳不闻。 “想抠就抠去吧!”叶沐潇话随口一出口,苏七染就懵住了,他自己也懵了。 他缓了缓神:“我的意思是,小染要是喜欢这些五颜六色的小玩意儿,就送你了,到时候从卫临回来,再送你一些,我府中存有许多呢!” “小……小玩意儿?这些东西对王爷来说,就是小玩意儿?”这可是宝石啊喂!宝石!颗颗价格不菲啊喂!许多是什么概念?土豪王啊! 叶沐潇认真道:“再漂亮也只不过是石头而已,小染喜欢就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王爷想给多少就给多少,随您心意,不要顾及我会不好意思拿,所谓有礼不收非好汉……那个……非真女人!”苏七染想想‘存了许多’,就觉得自己要发横财了。 关键是叶沐潇不在乎啊!人家可是豪气着呢,都当石头,小玩意儿了,她还客气什么!叶缪:“……” 完啦完啦,贪财好色的师傅要上别人的勾了吗? 怎么感觉叶沐潇无师自通呢? 这些可是傅文博教给他泡苏七染的办法啊? 叶缪:“这些都没有上等的玉器值钱,更别提跟前朝和边陲部落的贡品,还有一些历朝历代传承下来的宝贝物件儿比了。” 第211章 心里惦记着的女人 叶缪见苏七染听的双眼贼绿贼绿的,继续道:“皇宫里是宝贝值钱货色最多的地方,五彩宝石虽然在市面儿上价值不菲,可跟皇宫的藏宝阁比起来,算不得什么,父皇每年赏赐给皇子诸侯大臣的,都比这些值钱的多,所以小皇叔才会如此大方的。” 他可是太子,未来的皇帝,皇宫的东西,他拿起来更方便哟! “你的意思是为师土鳖咯?”苏七染立马不悦。 叶缪:“……” 绝对的冤枉好伐?师傅你脑袋怎么就不能走点儿正常路线呢? “小染莫气,黎川并非那个意思。”叶沐潇做了个‘好心人’,帮叶缪揽话:“听黎川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你若是土鳖,那不也是在说他自己吗?黎川可没这爱好,跟自己过不去。” 叶缪:“……”算你狠! “对吗?黎川?”叶沐潇逮着绝不放过,且笑容可嘉。 叶缪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 太狠了!这倒成大度量帮他这个情敌的好人了?正气啊! “王爷就是王爷,君子之气,不跟人计较,还出言相助,小染敬佩。”苏七染微笑着摸着怀中暖手炉上的宝石。 手好痒,好想抠了啊!可在叶沐潇面前太丢脸了!要是只有她跟叶缪,绝对下手了哇!还得让徒弟帮忙,敢不帮,她就怒,她就闹! 可惜啊可惜,有外人在场,她得装着端着,不能丢人,尤其叶沐潇还是她童年得美男哥哥。 “因为体制寒气的关系,我平日里都在茶中加入姜片儿,尤其是冬天,小染尝尝,对女子身体大有益处。”叶沐潇见苏七染得指尖不停的在宝石上挠来挠去,可谓心领神会。 忍耐是痛苦的,不如让她空出手来做点儿别的,一会儿也就淡忘了。 “王爷的茶盏真好看,是南窑的蓝底儿釉彩吧?还是官窑制品。”特别值钱哇! 苏七染双手捧着茶盏,生怕自己一个激动摔地上,跌碎了倒是不可能,铺着厚毯子呢!万一划上了印子,那就不好了,这蓝底儿釉彩,外面的釉质地可怕划。 赔不起啊赔不起! “小染好眼光。”叶沐潇又从一旁的潇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白玉蝴蝶花钗,递到了苏七染面前:“平日里见你装饰素雅,这发钗做工精巧纤薄,精美又不华艳,适合你。” “金丝盘底,果真精巧。”苏七染激动啊!好东西啊,指尖都颤抖了! “我瞧瞧!”叶缪探身,一把夺了过去:“小皇叔这原本是要送哪个女人的?” 叶沐潇:“这是皇兄硬塞给我,让我在京都找个喜欢的女子,陪伴左右。” 说着,叶沐潇脸上泛起羞涩的笑容:“一直也没碰见合适的,如今心有所属,所以……” “好脆弱。”只听‘嘎嘣’一声清脆,打断了叶沐潇的话,更引起了苏七染的晕眩。 只见价值不菲的白玉蝴蝶发钗在叶缪手中,断成了两截。 叶缪:“失手失手,小皇叔君子之气,大仁大度,想必不会怪我的,哦?” “你叔不怪你,为师怪死你!”苏七染直接都有吐血的冲动! 钱啊喂!上等的白玉,雕琢成薄片,上面还有软金丝啊喂!多厉害的功夫,多值钱的东西啊!关键这值钱物件儿,人家是送给她的,就是她的了! 混蛋啊混蛋,孽徒啊! 叶缪:“师傅喜欢,我送师傅十个八个。” “你以为菜市场批发呢?”苏七染气鼓鼓的脸,若不是知道打不过叶缪,真心想轼徒。 “这种精巧的女人物件,也就只有我那个奇葩友人,闲云公子做的出来。”叶缪胸有成竹的说罢,顺手把白玉发钗丢出了窗外,转头看向叶沐潇:“对吗?小皇叔?” 苏七染:“……” 卧槽,你这个败家玩意儿,断了能修啊!不修的话也能卖钱啊!她怎么就收了这么个混蛋徒弟? “的确是出自倾墨公子之手。”叶沐潇心中别提有多不痛快了,可脸上依旧挂着浅笑。 “别说我能让他做出十个八个,二三十个,他也得给我做,不然我烧了他的乐灵谷。”叶缪觉得还不够能哄住他师傅的分量,补充道:“还是免费的。” “真的?”天呐呐呐呐……苏七染脸上立马笑开了花儿。 倾墨公子,那可是一顶一的名人,美誉响贯诸国,是东周国宋侯爷的长子宋倾墨。 可他心不在政朝,没事儿不住富丽堂皇的枭侯府,愿意住在纪国附近的山谷里,还花了多年时间打造,成为了众人皆知的逍遥所,就是乐灵谷了。 宋倾墨喜欢舞文弄乐不说,还专喜欢一些手艺功夫,就连女子绣活,他都能信手捏来,乐曲方面的造诣,更是无人能及,受诸国文骚墨客的追捧。 “到了卫临,我就书信一封,让倾墨公子立马就给师傅做,怎么样?”叶缪见苗头不错,敢对趁热打铁。 “好好好好好。”苏七染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还是得靠徒弟啊!亲徒弟!有了亲徒弟,离着奢侈豪华的生活还远吗? “听说倾墨公子武功高深莫测,长得如女子般艳丽夺目,收藏了一款银色的面具。”叶沐潇余光扫视苏七染,见苏七染听到‘银色面具’四个字的时候,脸色突变,心感满意。 叶缪:“面具倒不清楚,更没瞧他戴过,听小皇叔的口气,似乎是认识他?” 叶沐潇轻抿了一口茶水:“说了,只是听闻而已,不认识,或许是传言有误吧。” 苏七染何止是脸色变了,差点儿从座位上滑下去,惊的小心肝儿直窜窜。 她对那款面具过敏好伐!再加上武功深不可次,她滴娘哟!那会让她想到一个如幽灵一般存在的人,门主大人! “师傅小心点儿,不然我可坐过去陪你了。”叶缪不知道叶沐潇用意何在,可也注意到了苏七染过度的反应,感觉叶沐潇只是随口聊到而已那么简单。 “不用不用!你要是坐过来,为师就跟辰王爷一起坐去!”苏七染赶紧坐稳了屁股。 小子心里惦记着别的女人,还想坐她旁边?她心里可还没顺过气儿呢! 第212章 就跟蚊子哼哼似的 叶沐潇:“还听说倾墨公子身材高挑,只穿黑色的衣服。” 苏七染:“……” 卧槽!还让不人活了,您快别听说了,这全能跟门主对上号哇! 她可真心没有见过门主穿其他颜色的衣服。 这位倾墨公子,身份很可疑,但这种可疑,总有种叶沐潇故意灌输给她的错觉。 可银色面具很普遍,尤其是那单调的款式,从表面看没什么特别之处。 若论特别,那就是上次门主摘下面具的时候,她眼睛的余光瞄见了面具内的黄金闪闪放光芒。 那次之后,她就知道,门主的面具是分里外两层的。 可能门主低调,又喜欢奢华,所以外面银子里面金子的,够贵气又不引人注目。 肯定是她多想了,自己吓唬自己。 “小皇叔听说的还真不少,就不知道有没有再听说点儿别的?” 这倒也是引起了叶缪的兴致:“比如跟银色面具有关的绝命门门主,不知道小皇叔是否也听说过许多?毕竟宋倾墨跟绝命门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也就是因此,叶缪才积极接触宋倾墨,结果很风骚,让他很颤抖。 “啥?”苏七染闻言吓的一抬头,胳膊一颤,直接把手中的暖手炉往叶缪身上丢了过去。 叶缪条件反射,一脚将暖手炉朝马车门帘处踢了过去。 暖手炉飞出后,只听车夫一声惨叫,马声齐鸣,马车瞬间停了下来。 叶缪:“……” 苏七染:“……” 她表示她受到了惊吓,还没回过神来。 叶缪掀开马车车帘查看情况,好嘛,车夫给一手炉砸的脑袋放血,紧急情况下还没忘记马车里主子们的安全,勒住了马儿的缰绳。 “殿下,王爷,小的……哎哟……”车夫用手捂着后脑,疼不说,还晕乎的厉害,话没说完,就从马车上横着倒了下去。 就这样,三个人不得不在荒郊野外的小道上停下休息,顺便等车夫醒来再继续上路。 车夫被抬上马车,由苏七染为其施针止血。 叶沐潇浅笑道:“黎川好脚力。” “小皇叔谬赞了。”叶缪淡淡而语。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如何是好?出来的时候急急忙忙,也没有带什么吃的,水也不多了。”叶沐潇可就带了一个车夫,人多了不方便,毕竟叶缪跟苏七染一起,离京的时候得悄无声息。 苏七染停下手中施针的动作,转头一人赏了一记飞刀眼:“前面不远就有落脚处了。”她指了指车夫:“我要给他继续医治,不知道谁驾马车啊?” 罪魁祸首啊喂!让他们俩儿姓叶的一家亲,和起伙来可吓坏她了好伐! 叶沐潇:“……”他不要! 车夫是透明的!那马车里就剩下苏七染跟叶缪两个人单独相处,想想就不舒服。 “赶路许久,夜路难行,就在此处休息片刻,等车夫醒来再走也不迟。”他转头对叶缪道:“黎川同我一起,找些水果来,即可充饥,又可解渴,领略山林间的野果香气,可好?” “好啊。”叶缪应声而语,毫不迟疑。他滴那个叔啊,文邹邹的何必呢? 两人相对勾笑,各自心中明了。 他们的心思相同,谁也不愿意让另一个人跟苏七染在马车上单独相处。 回来的时候,叶缪还顺便抓了一只华彩野鸡,处理利索了,用树旁泥土和着马车上剩下的茶水,裹了起来。 “叫花鸡?黎川还会做这个?”叶沐潇可没见过哪个皇族,处理鸡的小命儿来的如此顺手,连怎么做都手到擒来。 “嗯。”叶缪淡淡一声,点火开工,懒得解释,也拉不下脸皮解释。 杀鸡?小意思,之前天天跟玩儿似的好伐!还不是拖了他师傅的福,把他好好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爷,培养成了宰鸡高手! 郊野无法处理鸡毛,做成叫花鸡最合适。 对现在的他来说,何止是叫花鸡,各种鸡的做法他都能拿得出手,谁叫他师傅爱好偷鸡吃鸡呢! 苏七染嘴里叼着野果,怀里还揣着三个,蹲在一旁,眼巴巴的等鸡吃。 叶沐潇则倚靠在树下,仰头明月,惬意间似是有感而发:“天朗,月明,谁能许我乱世痴狂,宿世疯癫;松土,沃泽,谁能伴我一世春秋,永世孤寂。” 叶缪:“我师傅是个俗人,没文化,小皇叔说的再好再妙,这咬文嚼字的,师傅也听不懂。” “说谁没文化呢?我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才女!也会讲究文雅才情好伐!只不过为师平日里低调,不愿意声张让人知道了,不然啊……追为师的男人能从京都排到凤阳!”苏七染扁嘴甩胳膊,一脸没好气儿的样子。 “我信,就知道小染能懂我心,能明我意。”叶沐潇起身坐直,朝苏七染笑的温和。 苏七染:“……” 不就是孤独寂寞冷吗?不就是想发骚还发闷骚吗? 非得说的又雅又大气,还大气过头了,说人话不成吗? “明白是明白,王爷的心……先不懂可以吗?”她可陪不了任何人,一天不能脱离绝命门的束缚,她谁叶陪不了,能陪的也只是赔命而已。 叶缪一边儿做着鸡,一边儿道:“皇家哀伤,莫过于高处不胜寒,高处不胜寒者仅属帝王,也只有帝王才称得上永世孤寂,不知小皇叔是大气而言,还是有一颗帝王心?” “咳咳……”苏七染听完,把没嚼的果子一口吞了,卡着嗓子眼儿生疼。 叶缪抓人入微,一句永世孤寂,竟然能分析成这样。 不过叶沐潇平日里文弱儒礼,今天这字句间的感叹,的确是判若两人性情,也震到她了。 “鸡……鸡……鸡什么时候好啊!”她手里紧抓着啃了一半儿的果子,气息还没顺过来,先惦记起鸡了。 “师傅!你慢点儿!”叶缪赶忙过去,给苏七染捋顺后背,眉头锁成了一个川字,跟看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盯着苏七染。 “鸡快好了吧!”苏七染缩了缩脑袋,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 叶缪心里醋酸醋酸的,脸上却已然淡漠:“师傅就这么想帮小皇叔吗?” 第213章 发什么呆赶紧吃吧 转移话题,还不惜噎死自己转移他注意力,师傅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啊?呵……呵呵……听……听不懂,为师没文化……”她给叶缪盯的全身上下的每根儿汗毛都颤悠了起来,手一松,怀中揣的果子,‘骨碌’‘骨碌’都滚地上了。 叶缪:“师傅不是说自己……” “你就非得跟为师计较吗?”苏七染恼羞,嘟嘟着脸指着地上的果子:“都掉了,为师吃什么啊!”指着鸡的位置:“饿死人了,做你的鸡去!” 叶缪:“……” “好,师傅。”他……忍了,省的叶沐潇趁机虚而入! 半个时辰后,鸡终于做好了,叶缪递给了苏七染一只鸡腿,苏七染立马笑成了花儿,拿过去就‘嗷呜’一口。 然……给了叶沐潇一个鸡屁股:“小皇叔,凤尾,多好听的名字,你吃。” 叶沐潇:“……” 他脸色瞬间一黑,很快就恢复了温和模样:“凤凰乃雌,我是男子,黎川也是男儿,还是将这凤尾埋了,也算是来一吉利。” “皇族,非凤即龙咯?小皇叔的意思是,你我双龙?皇家双龙戏珠是不可能了,只能相争了。”叶缪话音刚落,空气都似乎不敢流动了,场面直接陷入了僵硬的尴尬中。 苏七染:“……”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的吃鸡了? “太好吃了!人间美味啊!这手艺没话儿说!”她一边儿大口吃着,一边儿大声称赞:“好鸡!棒鸡!了不起的鸡!”如果能缓和气氛,绝对是牛逼一鸡了。 可氛围并没有因苏七染的笑闹表赞而有所改变。 “黎川,你以前可从未疑虑过我,今日是怎么了?”叶沐潇跟叶缪四目相对,看的苏七染心里悬的发慌。 “以后都是如此了。”他并不是从不怀疑过叶沐潇,而是没有现在这么强烈排斥,更确切的说,虽然看不清楚也看不透彻,可却从未排斥厌恶过。 现在不是信任完全不存在,而是叶沐潇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女人,看哪哪不顺眼。 情敌啊喂,跟他抢师傅啊喂!他嘴下留情就是傻逼一个! 眼见火星子就要喷溅而出了,苏七染急忙吞咽了口里的鸡,插话努力圆融:“……嗬……都是龙子龙孙的,你们家一窝龙呢!” 叶缪突然起身,叶沐潇也跟着腾然起身:“黎川……” “人有三急,小皇叔想多了。”他挑了挑嘴角,转身进了林子里解决去了。 苏七然:“……” 卧槽!不都说喜欢她吗?全当她透明的?她那么用心的调节了,竟然无视她的存在! 叶家人就是了不起呵!都特么神经病! “我去看看车里的醒了没。”苏七染也起身,上了马车。 吃鸡的心情都给两混蛋搅合没了好伐! 苏七染见车夫醒了,转身想下车拿块儿鸡给车夫填饱肚子,好赶路。 当掀起马车门帘的时候,没见到叶沐潇,无意识转头,见远处幽幽暗暗,月光下一抹男子的背,迎风站立。 夜色浓郁,虽然看不清晰,可熟悉度似是立马能辨。 多少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任务结束,门主就是那么悄无声息的站立远方。 不用走近她也看得出,那人是背手仰头,那是门主习惯的姿态。 尤其是风吹乱发时,微抬左手,顿了一拍却未整理,只是顺了顺衣袖的举动,让她的心跳差点儿停顿了,也吓的苏七染脚下一软一滑,从马车上踩空了下去。 幸好她身手矫健,没有摔到,可还是不小心碰撞到了马车,发出了响声。 那抹熟悉的背影似是听见了响动,立马转身,在那一瞬,苏七染跪在了地上,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土里,当作什么也没看到。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叶缪只是去小解,可一会儿就回来了,叶沐潇就算离开,也马上会出现,可怎么办好呢? 没有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苏七染的心跳却一下比一下更为强烈。 突然,身旁的林子里有了响动,苏七染刚要抬头,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分明,探入了她的视线:“小……” “门主您怎么来了?属下该死,请门主马上离开!”苏七染紧张过度,头抬了一半儿,又低了下去。 叶缪如果这时候窜出来了,那她就真的崩溃了。 “小染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听不懂了。”叶沐潇全身僵硬住,脸色沉了下去。 “啥?”苏七染一听,猛的抬头,面前站立的是叶沐潇,而远处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是不是吓到你了?看你喜欢吃这果子,我就去摘了,可太黑,就摘到了一个。”此时,叶沐潇已是恢复了温和如风,手里还拿着刚采摘的果子。 苏七染松了一口气,月光下,叶沐潇白皙的手上,添置了两道血痕。 这一看便知,定是摸着黑被树枝划伤的。 叶沐潇平日里哪爬过什么树,武功又不太懂得,所以那划痕极为刺眼,也让苏七染小心肝柔软处受到了冲击:“就……因为我喜欢?” “看你没吃够的样子,鸡也没吃多少,想必还饿着吧。”叶沐潇将苏七染从地上扶起来,把果子塞到了她手中:“吃吧,喜欢看你吃的开心的样子,很美。” “你刚刚有看见什么吗?”苏七染指着远处的黑漆空旷,狐疑中带着未缓过劲儿的惊讶。 “没有。”叶沐潇摇头,指了指一旁:“我刚刚从这里出来的,没注意,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神色有些茫然,似是搞不明白苏七染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没……没什么事情,就好像看见一只麋鹿跑了过去,也不知道鹿肉什么味道。”苏七染干涩的笑了笑,慌乱的心实难平复。 她出现幻觉了?不可能,那风中的动作…… 门主现在出现做什么?跟踪他们?还是让她做什么对叶缪不利的事情? 幸好叶沐潇回来的即时,门主才快速闪人的吧? “发什么呆,赶紧吃吧!”叶沐潇掌心托起苏七染拿果子的小手,把手带果子,推向了她嘴巴的位置。 苏七染:“谢……谢谢王爷。” 第214章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苏七染怔了一下,抬头看着叶沐潇俊秀的面容,像工匠的鬼斧神工,尤其是那亲切的微笑,像是能让吹打在脸上的寒风都变的柔软了许多。 “小染的手可真软,就像当年摸我脸时候那么软。”叶沐潇羞怯的低下了头,话语中,温柔传递。 “那时候太小,不懂事,更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得罪。”苏七染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这时候,叶缪就突然从他身后窜了出来。 “不劳小皇叔了。”他伸手将叶沐潇推到一旁,夺来了苏七染手中的果子。 什么软啊?还含羞带臊的?原来趁他解手的时候,给他师傅献殷勤来啦?幸好他出现的即时,不然他师傅给颗果子拐走了怎么办? “师傅迟迟不吃,肯定是等着我喂师傅,对不对?”叶缪无视被推的叶沐潇,爱不爽不爽,而且他这位君子小皇叔,即便不高兴,也会笑着面对。 人和气呗,能撑能忍能抗呗,他以前从来没想过叶沐潇底线在哪,现在倒有兴趣探测一下了。 苏七染:“啊?啥玩意儿?”对你妹,喂你妹! 叶沐潇:“……”太欺负人了。 “摘了就别浪费,小皇叔也不容易,师傅就赏个脸吃一口,再丢了也成,反正是我喂师傅的。”叶缪单手将苏七染拉如怀中,把果子在苏七染眼前晃悠了两下,又看向被推到一旁的叶沐潇,原本平静的脸上,漾起了得意的微笑。 叶沐潇:“……”这小子简直过分大发了。 苏七染:“……” 这话说的,跟她多不屑,他帮叶沐潇求人情似的。 说者故意,万一听者有心呢?多伤人啊? 苏七染扭头看向叶沐潇,解释道:“辰王爷,我没那个……”意思。 “啊……”叶缪可不给苏七染唠叨利索的机会,直接把果子塞到了她嘴巴里:“师傅咬啊,脆脆的,师傅喜欢的。” “为师……”这样真的好吗?你叔还在旁边呢?为师黄花大姑娘,会害羞的。 “师傅怎么了?难道是小皇叔摘的师傅就喜欢,我喂师傅就不喜欢了?”叶缪见苏七染神色奇怪,不发只言片语,更加疑惑。 苏七染刚要开口,见叶沐潇走上前来:“黎川……啊……” 走近之时,叶缪突然向后挥拳,打在了叶沐潇的鼻梁上,叶沐潇一声惨叫,蹲在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捂住鼻子。 “王爷您……鼻子没事儿……事儿……好像流血了王爷!”苏七染惊的下巴都快掉下去了,只见叶沐潇指缝渗出了鲜红。 “师傅你看啊……”叶缪一脸淡漠的盯着自己的拳头,又在苏七染面前晃悠了两下:“看,沙包大的拳头。” “你无聊!”苏七染狠狠的剜了叶缪一眼,用力推开:“闪一边儿去!” 她刚蹲身要去看看叶沐潇的鼻子,就听见身后叶缪一声惨叫:“啊!我的手……”、 “怎么啦?”苏七染紧张站起转身,见叶缪嘴角勾出了满意的微笑:“你逗为师玩儿呢?” “并没有。”叶缪拽着苏七染的胳膊,用力一拉,苏七染踉跄入怀,撞了个结实。 “我的手这是怎么了,不小心一动,就把小皇叔打伤了,师傅我不是有意的。”对,绝不是有意的,是故意的,特意的,最好把他打毁容,打残了! 叶沐潇知道,若想等来苏七染对自己鼻子的关怀,难!只要有叶缪在,什么都难。 于是,他选择自行起身,然后郁闷的看着叶缪搂着苏七染,耳畔轻语,粘腻的让他杀人的心都有。 苏七染深深为叶沐潇打抱不平:“你装什么装?分明是你……唔……” 叶缪不想听见苏七染对叶沐潇的维护,一吻封住了苏七染的双唇,片刻移开,妖娆一笑倾城:“真甜。” 叶沐潇:“……”噗,想吐血。 苏七染:“……” 这个勾人的小妖精,看为师收了你! 激动之下,她忘记了,还有叶沐潇在场,不服气的点脚吻了回去:“真臭!” 叶缪:“……” 刚刚是?他师傅在主动亲他? 这简直美到不得了好伐! “那师傅再甜甜我。”叶缪比起双眸,俯首将脸迎向苏七染,红润的薄唇,就那么自行送到了苏七染的嘴边儿。 苏七染:“……” 色诱啊!是不是找非礼啊?她方才都干了些什么?不可以了,控制控制住啊! “车夫醒了,为师已经处理好了伤口,一会儿就能继续赶路了。”苏七染一巴掌按在叶缪的脸上,尤其遮盖住了双唇的位置,用力向后推着:“走开走开!” “咳咳……咳咳咳……”叶沐潇因为气不顺畅,再加上一股冷风吹来,呛的嗓子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此时的他,已经快要炸肺而亡了。 当他是什么?就这么不在眼中吗? 苏七染听见咳嗽声,脑子如雷劈炮轰。 叶沐潇一直看着呢?她滴娘啊,作为师傅的节操可全没了,说不清道不明了! 晕了吧晕了吧! 苏七染决定后立马运功,脑袋刚要一耷拉倒下,被叶缪即时发现,猛的把身子一拉:“听说热吻能治昏迷,我一直想试一下,不知道师傅给不给机会。” “当然不给啦!”苏七染脑袋立马正了起来,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徒儿你真幽默!” “还以为小皇叔先到马车上休息了呢,怎么还站在下面儿。”叶缪双手抱着苏七染,更紧了一分。 叶沐潇:“……”杀千刀的小王八蛋。 你们堵着马车门口秀恩爱呢!能上去个屁啊?和稀泥呢?随意一客气也没这么随便的啊? “我好像不太容易上去。”他用强大的忍力,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笑意,嘴角还止不住的抽动了两下。 “那我们先上去了。”说罢,叶缪抱起苏七染,就入了马车。 车夫识相的赶紧行礼,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叶沐潇吃了一吨憋气,黑着一张脸,久久才稍稍缓过一点儿。 马车继续前行,苏七染心中乱糟一片,呆呆的看着车窗外。 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 门主的突然出现,让她心乱做了一团。 “师傅,夜里黑漆漆的,能看到什么好景色?”叶缪终于忍不住开口。 “啊?”苏七染猛的转头,一脸呆滞。 这时候,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苏七染身子一晃,朝主坐叶沐潇身上倒去。 第215章 不要睡的太沉的好 在苏七染即将落入叶沐潇怀中的刹那,叶缪一个前冲起身,手掌拍在了马车壁上,撑住了身子,挡隔在两人中间。 叶沐潇:“……” 他都伸开双臂等着迎接美人儿入怀了,这是何等的卧槽? 苏七染原本应该扑入叶沐潇怀中的身子,一脑袋撞上了叶缪的胳膊。 “嗷嗷……你干嘛?以为为师铁脑袋啊?”苏七染揉着额头,一脸不快。 徒儿你不知道自己很结实吗?好好的坐在座位上不行吗? “好像有虫子,本宫起身是为了打虫子,最见不得虫子了。”叶缪姿势有些奇怪,心中也有积分尴尬。 叶沐潇拆台道:“这是冬天!” “或许是冬眠的虫子吧!”叶缪坐会原位,像是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来回拍了拍掌心。 苏七染:“……” 徒儿你知道自己现在很幼稚吗?要不要这么幼稚? 吉安城外驿馆。 叶沐潇对前来招呼的店小二说道:“三间上房。” “好咧!”店小二笑呵呵的伸手指路:“客官,楼上请。” “小皇叔对下人可真好,都给上房住。”叶缪到了楼上,拽着苏七染的胳膊,就往自己房间里拖。 “且慢!这三间是我们三个人分开住的。”叶沐潇快速伸手,拽住了苏七染的另一只胳膊。 苏七染:“……” 她怔了一下,回神后急忙点头:“对对对对对!” “跟师傅一起睡习惯了,不搂着师傅睡不着,尤其在这陌生地方。”叶缪走到苏七染迎面,一边儿手抓着苏七染胳膊不放,生怕苏七染给谁抢了,另一只手探下,往外扯叶沐潇的袖子。 拿开你爪子,我师傅!这是我师傅!别碰别碰! “不知道你们这师徒,是怎么来的?三跪九叩了吗?”叶沐潇手劲儿加重了力道,紧抓着苏七染,脸上和颜悦色,可却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苏七染点头:“是跪了也叩了。” “敬师茶喝了?”叶沐潇依旧温和。 苏七染再点头:“喝了,拜师大礼,正统师徒。” “既然是师徒……睡在一起,是不是太乱来了些?”叶沐潇看向叶缪:“黎川不可任性胡来,毕竟……” “哎呀,徒弟跟师傅……哎呀呀……都什么人啊。”一旁的店小二嘴里碎碎念叨,朝苏七染投去了鄙夷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很脏的东西一样。 叶缪嘴角勾挑,锐利的目光扫向店小二:“你家里可有妻儿子女?” 店小二吓的一个哆嗦,点头。 叶缪:“幸福吗?” 店小二傻愣愣的笑了笑:“你砸知道俺姓福的?哎呀呀……” “死了可就姓什么都无所谓了。”叶缪目露冰冷杀机:“闭嘴或许能活。” 店小二:“……” 一拍……两拍……“娘啊,太可怕了!俺想活,俺老婆还要幸福呢!客官你们自己玩儿吧!”手里搭肩布巾一丢,嚎着喊着,屁滚尿流的跑掉了。 苏七染:“……” 别说店小二怕,她也好怕,瞬间腿软了。 徒儿你知道你眼睛都有杀人的本事吗? “师徒同眠,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为师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笑柄。”她其实是无所谓的,只是怕自己输在了意志力上。 跟叶缪一起觉觉,她会变得很恐怖,坚持了这么久,怎么也不能被破功啊! “师傅如果在乎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叶缪松开了苏七染的胳膊,转身离去的背影,有些哀凉。 推开房间门,叶缪止住了脚步,转头看向苏七染,平静道:“师傅要是想我,可以随时来找我睡。”然后紧闭屋门。 苏七染:“……” 的确是好想,可是不能啊! “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叶沐潇动作轻柔的刚碰到苏七染额前凌乱的发丝,叶缪房间的突然开了。 “听说乱摸别人女人的头发,手第二天会被剁掉,御医说本宫有可能会梦游,更不知道梦游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小皇叔还是尽快回屋休息比较好。”说完,叶缪‘砰’的一声,关门。 叶沐潇:“……”威胁?好不爽。 “辰王爷,早点休息吧。”苏七染羞涩的往后退了一步。 “其实小染还可以跟小时候一样,叫我大哥哥,或者,沐潇。”他尴尬的笑了笑,手就悬在半空中,抬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马车上不叙旧,偏偏选驿馆走廊,小皇叔好兴致啊!”叶缪‘咚’的一声,把自己房间门直接踹开了。 没错,推都不乐意推了。 他可是一直趴在门上听着呢好伐! 就故意看看,叶沐潇到底得对他师傅用什么招数。 叶沐潇:“……”不爽到爆! “黎川也好兴致。”和蔼可亲,要忍着,忍着…… 苏七染:“……” 徒儿你够了,他娘的还有完没完了? 要么你就进去别出来,要么就别装逼进去! 她没好气儿的转头瞪了叶缪一眼,招呼都忘记了跟叶沐潇打一下,就气鼓鼓的推门入屋了。 “黎川现在好像对我有很大意见?”叶沐潇儒雅而立,笑容可掬。 叶缪一脸淡漠,连理都没搭理,关门进屋。 反正他师傅回房了,他就踏实了。 还以为多了不起的招数,就这点儿破技巧,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着泡他女人? 叶沐潇吃的闷憋,在叶缪关门的下一刻,脸色灰黑,原本温和的脸上,带着冷煞之气,阴冷中带着狠绝。 夜里,苏七染睡的正香,没有一丝丝防备,叶缪就出现在了她的床前。 “你……”话音刚出,她就被点了穴道。 “师傅不去找我,我就来找师傅了。”叶缪说的清淡,不带任何调戏的感觉。 点了苏七染的穴道,完全是以防苏七染不老实不能好好的听他说话。 他麻溜的钻进了被窝里,紧紧的抱着苏七染,在她耳边轻声道:“好冷,这样就不冷了。” 苏七染:“……” 说好的各睡各的呢? 为师可以说为师现在好热吗?燥热啊! “滚开!”苏七染啊苏七染,不能乱买白菜,不能瞎收徒弟啊! “我要保护师傅,可滚不得。”叶缪指尖玩弄着苏七染因羞涩而泛红的耳垂:“天快亮了,有事发生也说不准,师傅还是不要睡的太沉的好。” 第216章 再打的他满地找牙 “什么意思?”苏七染愣住了神色。 “小皇叔房间好像有客到访,还是个高手。”他想着苏七染,惦记着叶沐潇那颗老灯泡睡不着,就在房间里瞎转悠。 要不是如此,定时难以察觉门外那一闪而过的黑影。 苏七染:“……” 想起拿几乎一模一样的背影,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的意思是,辰王爷有危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是门主的话,为什么要盯上叶沐潇?难道是想要挟持叶沐潇进入皇陵?可按门主的本事,应该没太有这个必要。 叶缪想了片刻,缓缓道:“大约……没有。” “那就好。”她怎么感觉心里惶惶不安呢? “小皇叔深不可测,从前我两人之间虽然交往甚为密切,可也只是谈谈诗词,品茶下棋,不议其他,而今,却越来越让他摸不着头脑了。”叶缪顿了顿,伸手玩转着苏七染的秀发,继续道:“去皇陵的目的,师傅心中清楚明了,小皇叔跟随且不说方便与否,这时候他房间里进去了高手,难道师傅所忧的,只有小皇叔的安全,没有怀疑什么?” 叶缪对苏七染,无避讳隐瞒,句句坦言,把心中所想全部说出,这让苏七染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徒儿如此相信与她,而她呢? 见苏七染不发言语,叶缪索性解开了她的穴道:“师傅不想去看看吗?” “如果有危险怎么办?你就不担心为师?”苏七染身体终于得到自由,可却依恋叶缪温暖的怀抱,贪心的想要多呆一分,忘记了闪躲。 即便是光线昏暗中,叶缪的脸也依旧完美,尤其跟她对望时候,眸中幽幽光闪,碎如星石,让她一时间恍惚了神色。 “有我在呢,定会保护师傅完全。”叶缪指尖划过苏七染脸颊,神色定定,让苏七染的心里无比踏实。 苏七染:“万一是我们误会辰王爷了,一起身犯险境,你顾了为师,可就顾不上你叔了,那可是你亲叔。” “师傅安全就好,有师傅在,只要小皇叔一息尚存,就死不了。”叶缪微微扬笑,手顺着苏七染的身子,快速游移到腰间,轻轻揉捏。 “你干嘛!臭不要脸的!孽徒!”苏七染浑身打了个颤悠,红着脸双手用力的推开了叶缪。 叶缪:“……” 他转头,身子已经到了床沿儿,差一点点就被推下去了。 幸亏房间床大。 “师傅……” “是你先耍流氓的,可不能怪为师。”苏七染紧张的双手护住了脖颈。 叶缪无奈,不温不火道:“我的意思是,师傅不是有医神医独治的疗伤圣药,再加上针法,我那小皇叔死不了,如果师傅出事了,他才算没命。”他师傅是不是又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了?肯定是的,可惜,现在不方便下手,正事要紧。 苏七染:“……” “早说嘛,别老动手动脚的,多让为师误会啊!”她伸手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小布袋,裂着嘴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怪你,总是……”引诱为师犯错。 她的布袋里,装了救命应急的药丸,藏在外裙里面,银针的皮袋,是随身别在腰间,除了洗澡,几乎片刻不离,即便是夜里入眠,也会放在顺手的位置。 这些,叶缪都知道。 “下次我直接把师傅的裙子一掀,师傅就明白了。”叶缪的鼻尖,离着苏七染越来越近,苏七染瞬间有窒息的感觉。 叶缪在鼻尖与鼻尖触碰在一起的一刻,止住了:“瞧瞧去?” “必必……必须去啊!”苏七染向后仰脑袋,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叶缪逼的下意识挪到了墙根儿,避无可避。 与此同时,隔壁叶沐潇房间内,一个男子正与之迎面而坐。 “菊花算是大概知道你是谁了,可还不知道我是谁呢,所以我还遗憾着呢。”男子一身黑色华丽锦缎,上有银色暗绣,腰间挂着玲珑琉璃佩,面前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张银色的面具。 叶沐潇脸色一冷:“知不知道你无所谓。” “真想去那房间里看上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昨个还梦见过呢。”男子生的艳丽,眉波流动之间,烁隐烁现的女子娇媚,即便是夜里,肌肤也显得白可透皙。 “这可像极了相思病。”叶沐潇拿起他面前的银色面具,反复看了两便:“比之前那个好看。” “这面具表面又看不出什么分别,外层就是单调的银色而已,也就是你,总是注重一些大家都疏忽的地方,看好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男子喻有所指,叶沐潇心中自明。 见叶沐潇不语,男子起身,一把夺回面具,戴到了自己的脸上:“你要跟他们一起入皇陵?” “我不入,你如何进去?”叶沐潇嘴角泛着阴柔的笑意,没了明面儿上的那股温暖。 男子:“我的意思是,你要光明正大的来吗?” “如果哪天我那么去做了,要么就是疯了,要么就是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无所畏惧。”叶沐潇顿了顿,眼中带着冰冷的警告:“所以,在时机未到之时,你可千万不要忍不住。” 男子:“你可答应过我,事成之后,那个人,要归我,也让我能跟菊花……” 叶沐潇立马打断了他的话:“你那么恋着的人,肯定是你的。”指了指门口:“走吧,此处不宜久留。” “对,我对那人沉迷不能自拔。”男子起身,走到叶沐潇身旁,侧耳轻声道:“我知道,你想着菊花如果永远不知道我的存在就好了,因为我的存在,等于另一个人的存在,对不对?” 叶沐潇沉默不语。 “而那个人,已经在她身边了,有时候,这就是所谓的缘分,我也会跟菊花有重逢的缘分,你信不信?”男子看叶沐潇不爽,自己就觉得特别的爽,根本停不下来:“她如果知道了,会不会认为,这就是命中注定呢?” “宋倾墨你还走不走了!”叶沐潇真想站起来,撕烂他的嘴巴,打的他满地找牙。 第217章 一脚丫子给踹飞了 男子就是叶缪跟叶沐潇在马车上讨论的,传说中比女人更美的倾墨公子。 一品男色艳压群芳,美绝诸国,以乐灵谷谷主自居,其实家世显赫,东周宋国侯世子宋倾墨。 宋倾墨:“记得十年前,还是我把她从春凌院抱回绝命门的,小身子软软的,肉乎乎的……” 他不怕叶沐潇,即便叶沐潇想杀他千万次,也不可能为了一时意气用事,误了大局。 “信不信我告诉她,你当年是因为要杀她才接近她的?而她却因为好心救了你,差点儿送了性命!”叶沐潇的眼中,杀机浮动:“乞丐村的火,是你放的,杀了全村的人,她还会觉得你好吗?” 绝命门刚正事入门领取跟任务的下属,只管办事,不问因由。 门中任务细节内容,新人不准知道详情,只能跟随他人辅助任务。 必须正是入门三年的门人,才可在分配的任务上得知,而且是只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不准互通,否则只有死。 他们之间,只有同一批门人互相认识,大多都没有机会互知身份。 而春凌院是苏七染正是入门后的第一次跟随任务,事情结束之后,宋倾墨就注意到了苏七染。 不久的一次偶然,苏七染知道了春凌院所杀之人的身份,更晓得了此事牵扯朝廷,关系到皇族一个身份极高之人。 而那个人,野心之大,正好应对上了‘乱臣贼子’四个字。 虽然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可也有了些眉目,苏七染虽然好奇,可也不敢在研究查询下去。 她怕死,好奇心在绝命门,是不需要存在的东西,一旦有了,命就没了。 那也是苏七染小小年纪,第一次了解到《天极秘录》这本奇书。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详细情况,不死她死谁? 整个绝命门,只有极个别的人,才有命知道有皇族势力的联合,而绝命门就是仰仗追随着这股势力生存。 这也是为什么苏七染会怀疑到翼王鳟云的身上。 苏七染已经装作一无所知,可她想不到的是,宋倾墨因为叶沐潇对她的特别对待,眼睛可时不时的盯着她。 当年苏七染经常到京都城北城外的乞丐村救济穷苦,而她所知之事,无法明令处死门中,只有暗杀。 宋倾墨一向视人命如草贱,一群穷乞丐,更是不当人看,于是玩儿心大起,就干脆用火屠村。 倒霉催的是,他放火后突发旧疾,火毒攻心,结果落火灾里出不来了。 恰好苏七染背着小孩儿逃离时候碰见了,将他救下。 如果不是苏七染,他怕已经被自己所害,丧身火海了。 宋倾墨回忆当初,感慨道:“还记得那时候,她想救更多的人,可一根燃着火的木棍砸了下来,她大口的吐血,小小的体格就倒下了,我不杀她,就是还她一命,两不相欠了。” “这还法也真够特别的。”叶沐潇知道,宋倾墨之后还应了苏七染的要求,帮助重建了乞丐村,收留城中行乞之人和流窜而来的难民,都算是对苏七染的回报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苏七染跟叶缪相遇,就在乞丐村口的小河边儿。 因为那一日,他就在马车上远远的看着。 “你当年不是也不在乎她的性命吗?我要是长得不漂亮,入不了她的眼,她也不一定冒险救我不是?知道的太多就应该死,这是绝命门的规矩,更何况她知道了我是谁,一定会打听别人下落的,到时候,我怕我说错话,让她知道了幼时友人,就在身边,还是答应要娶她的人。”宋倾墨拍了拍叶沐潇的肩膀,畅然道:“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这么好笑。” 叶沐潇:“就算你长得像是被猪拱过,她也会救你的。” “你拱吧!”宋倾墨摊开双手。 叶沐潇:“……” 当时的叶缪,小小少年,因为皇后担心身体,给他乱吃补药,搞得一脸红疹微微泛肿,而苏七染更是糟糕。 为了跟村名亲近,苏七染把自己弄的马身满脸赃物,穿着小乞丐的行头,惹得叶缪连连嫌弃的不得了,一碰上,就在河边儿打了起来。 如果让叶缪知道,夺了自己初吻那个脏兮兮惹人嫌弃的女孩儿,竟然是现在的苏七染,不知道叶缪会如何感想?所以他是不会让叶缪真相的。 想到这里,叶沐潇就想起了黛儿。 叶沐潇问道:“公孙绿黛找到了吗?” 宋倾墨一声赞言:“漂亮的跟白莲花儿似的,差点儿浸透了我的心灵。” 叶沐潇:“……” 还特么能好好的说句人话吗? “那就是找到了。”叶沐潇撇了他一眼。 宋倾墨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真凉,你说用不用以后戴的时候放热水里浸浸?” 叶沐潇:“再过几日入了三九寒天,你不妨一试?水遇寒结冰,定扒你脸上一层皮去,到时候要让我第一个欣赏你血淋淋的脸上风采。” 宋倾墨故意气他一气:“擦干了呗,菊花小时候可天天口水直流的看着我,说我美,可不能毁容啊。” 叶沐潇:“……” 正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皇叔。” 叶沐潇:“……” 怎么天还没亮就来了? 他低声道:“快走,窗户。” 宋倾墨点头。 “小皇叔有客来访,不知道是何方高人,方不方便让我也见上一见。”叶缪顿了顿,继续道:“难道高人要跑?还是小皇叔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叶沐潇身子僵了一下,转头见宋倾墨正要跃窗而出,急匆匆一个健步,飞身向前,抓住了宋倾墨的衣角。 宋倾墨回身:“???” 叶沐潇不敢再出声音,只得摇了摇手,指向屋内,又指了指宋倾墨腰间短剑,再指向自己的脖子。 一系列指来指去后,仗着多年的‘默契’,宋倾墨坚定的点头后,趁叶沐潇转头专注门口之刹那,以狂炫的速度,飞猛的力度,一脚就把叶沐潇踹飞到了桌子旁。 一声撞击,桌子上茶杯茶壶因为大的震动,‘稀里哗啦’落地。 第218章 你得把你叔照顾死 “噗……”叶沐潇被宋倾墨强劲的内力所震,满口喷血,可却不能妄动,因为叶缪还在门口呢! 这么大的动静啊卧槽!他眼睛瞪的溜圆,还窜着火光:“!!!”你特么到底明白了啥? 宋倾墨再次坚定的点了点头,快速向前,抽出短剑,硬生生的桶到了叶沐潇的肋下三分。 “我是……让你……噗……”拿短剑挟持他啊!挟持啊混蛋! 当宋倾墨第一次点头,他以为宋倾墨明白,当宋倾墨第二次点头,他以为宋倾墨终于懂了。 当宋倾墨抽出短剑的时候,他本可以反抗,可他还对宋倾墨的智慧抱着很大的希望……原来还是不懂…… 特么就是故意的!故!意!的!叶沐潇不禁由衷感慨,自己是怎么忍受着跟这种混蛋合作了这么多年? 当叶沐潇悲愤欲绝的死死的瞪着宋倾墨的时候,叶缪踹门冲了进来。 只见叶沐潇身上插着一把短剑,满手鲜血,嘴巴也在吐血,冰蓝色的衣服被染的红艳艳一片,人基本上是在血泊中的。 而迎面还站着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男子,正歪着脑袋看着他。 画面太惨,叶缪都不忍看下去了。 从小到大,他也没见过他小皇叔受这等伤害啊! 苏七染也几乎同时冲了进来,眼中所见跟叶缪并无不同。 “门门门门门……”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腿软脚软,整个人都不好。 叶缪:“……” 苏七染在门什么?怎么就给吓傻了? 他刚要上前,宋倾墨就转身跳窗离开了。 临走前,宋倾墨还打了个手势,苏七染知道,那是对她打的绝命门手令。 是绝杀的意思。 要杀谁?叶沐潇吗? 苏七染‘噗通’给跪了,见宋倾墨身影无踪,赶忙爬向叶沐潇,用颤抖的双手取出银针,为叶沐潇封穴止血。 “师傅还好吧?”叶缪蹲在苏七染身旁,见苏七染从进门开始,就特别奇怪,绝对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你现在应该问的是,你叔还好吗?”苏七染指了指叶沐潇。 他此时已面无血色,气息微弱,话都开不了口不说,甚至神志都已经不清楚了。 “这是什么意思?”叶缪重复模仿了一遍方才宋倾墨离开时候的手势。 有苏七染在,还有医神医的丹药,叶沐潇的命是丢不了,只不过,他的师傅让他担忧了。 “什么什么意思!”苏七染没好气的打开叶缪的手,继续跟叶沐潇施针止血:“为师不知道,可能是给你说再见呢!杀个人都这么礼貌,真是难能可贵。” 叶缪:“……” 他师傅是不是当他傻?就不能跟他说句实话吗? 银色面具,黑衣,对她打出了手势,这还不能说明来人的身份吗? 叶缪低声道:“他就是绝命门的门主吧?” “为师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你叔伤的很厉害。”苏七染手颤了一下,小心肝儿都颤悠乱套了。 “我可以完全信任师傅,不做任何隐瞒,为什么师傅就不能同样义无反顾的相信我呢?”叶缪一把将苏七染的身子拽到了自己面前,平静的面容已然不在,情绪略微的激动了起来:“师傅怕什么?到底怕什么?难不成我还真的会杀了自己师傅吗?” “不会吗?为师怕什么?为师也特么不知道,更不想知道自己怕什么!”苏七染的激动劲儿也上来了。 “为师不会害你,你整天到底在怀疑为师什么?”她这以激动不要紧,激动的手起手落,用力的拍在了叶沐潇的伤口上。 “噗……”叶沐潇秉着最后一点儿力气,闷哼一声,血一吐,干脆利落的晕死了过去。 “辰……王王王……”苏七染转头,都快给吓哭了。 她呆滞的看了看自己手掌上沾染的血,又看了看叶缪,眼眶瞬间红润:“徒徒……徒儿,你叔要是死了,算为师杀的吗?” “间接……算吧……”叶缪看苏七染给吓成了狗样儿,赶忙摸上了苏七染藏在外群下的小布袋,取出了医神医能救命的药丸子,给叶沐潇塞到了嘴巴力,内力推灌,让叶沐潇昏迷中下意识吞咽。 “有为师在,你叔会没事儿的……一定没事儿。”苏七染从叶缪的眼中看到了来自至亲之人的紧张不安,赶忙安慰。 “我相信师傅,赶紧先把血止住,我去找些绷带来。”叶缪说完,就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了。 总归是他的亲叔叔,从小陪着他下棋玩耍的人,绝对不能有事。 他身边太多人,死与绝命门之手,现在,目标转向了他的小皇叔吗?那原因又是为何? 叶沐潇伤势严重,不能轻易移动,只能暂时在驿馆养伤,拖延了去卫临的时间。 苏七染因为那一掌拍下去,差点儿给叶沐潇拍没了命,心中愧疚。 “小皇叔我来照顾就行了,男女授受不亲!”叶缪夺过了苏七染手中的药碗,而这种夺碗的戏码,这几日都在上演。 苏七染不是没有试着让叶缪照料过,而是叶缪那简单粗暴的动作,不得不让她怀疑,叶缪是在谋杀情敌,多上几天,叶沐小不用等伤势恢复,也就一命呜呼了。 “你得把你叔照顾死啊!”她一把夺回了药碗,叶缪再抢,她再夺回。 “咳咳……你们……咳咳……”叶沐潇躺在床榻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他们每日如此,简直是不想活了,尤其是叶缪照顾他那几日,特别想死,更想一掌拍死叶缪这小王八蛋。 来来去去的,药洒的一滴不剩,又要去重新煎。 因为药材的煎熬时间和火候,药特别的注意,才会提高药效,所以苏七染问驿站老板租用了厨房的一个角落处,亲自煎制。 而所需的药材,是让店小二去吉安城里买的,还多给了许多跑腿儿钱。 反正皇家富贵,他们叔侄俩都不缺银子,苏七染感情就使劲儿的给花。 “师傅,师傅师傅……”叶缪站在苏七染身旁,见叫了两声没反应,伸手扯了扯苏七染的袖子:“师傅师傅。” “忙……”苏七染拖着长音一字,看都没看叶缪一眼。 “师傅师傅……”叶缪继续扯她袖子,有不理他就扯一辈子的架势。 第219章 说好的一颗蜜饯呢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苏七染忙着煎药扇火,给他烦的够呛。 “我心情不好,师傅跟我说会儿话呗。”叶缪怕苏七染不搭理他,又扯了两下。 苏七染:“……” 没看见你师傅在忙吗?不开眼儿的熊徒弟! “怎么心情不好了?”她转头,对上叶缪有些幽怨的双眸,心里‘咯噔’一下:“别惦记为师的脑袋,你叔还要靠为师康复呢!” “反正他也死不成了,活着就行。”叶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似叶沐潇能喘气他就没关系,残废了傻逼了也可以接受。 苏七染:“……” 这特么是亲侄子吗? “师傅给小皇叔煎药的样子好认真,我看着心里不舒服。”叶缪心中极为不满。 苏七染估摸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垫着厚厚的麻布,打开药罐儿的盖子,放入了最后一味药材,等待着大功告成。 “等为师把你打残了,煎药的时候更认真,你就舒服了。”她可珍惜着这些药材呢。 吉安城是中途小地方,毕竟不如京都,她要的都是上等贵重药材,有几味今天才送到,是前些天叫店小二问药店老板预定的。 “师傅真的舍得吗?”叶缪伸手,捏住苏七染下巴,用力的把苏七染的脸挪到自己面前。 “当然,你觉得呢?”又不是没被打过,就是下手轻一点重一点的事情,都给拿搬砖儿花瓶儿砸的脑袋开花儿重度低能儿童了,她还差这一得瑟,半斤八两的事儿。 苏七染说罢,垫着麻木拿起了药罐,开始往碗里滤药。 这最后一味药材,只需要片刻即可,如果时间久了,跟其他药材相冲撞,反而成毒药了。 “我觉得?”叶缪眸色瞬间暗沉,冰冷的声音破喉而出:“师傅敢吗?见了绝命门的门主就知道害怕,现在不怕我了是吗?” 苏七染一听门主两个字,吓的一哆嗦,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药罐上,烫的生疼,顺手就把药罐给甩一边儿去了。 “哗啦”药罐落地既碎,大好的汤药洒落了一地。 “你闲着没事儿吓唬什么人啊?欺负为师胆子小是吧?了不起你熬啊,以为为师勤快啊?”她好不容易的成果,可是整整一个时辰啊!刚到的药材,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为了让叶沐潇早点儿吃上药早点好,苏七染还是给药店三倍的价钱才买到的这几味药,虽说事花别人的钱,可她心也疼,不染都能偷偷摸摸的混入自己囊中。 她这次可事义务劳动真的没赚钱啊!苍天可见! 苏七染气冲冲的离开后,叶缪无奈,只有亲自动手。 可他越熬越有气,伺候情敌可不是他的作风! 越有气,扇子就猛的煽火,一不小心气走神儿之机,铆足了内力一扇子下去,结果就悲剧了。 “着火啦!着火啦!”店小二嚎着喊着满后院窜窜:“厨房着火啦,救火啊!” 苏七染溜达了一圈,本是想回去继续煎药,一听店小二吆喝,撒丫子往厨房的方向冲去。 还没到厨房,她就见叶缪站在一刻老槐树下,脸上淡漠带着冷气。 “有没有烧到哪儿?受伤了吗?有呛到吗?”苏七染拉着叶缪的手胳膊转着圈的看,焦急的神情,让叶缪的心瞬间暖洋洋的,美美的,什么气啊怒啊不痛快,全然消失不见。 “伤了又得花钱,你身子骨贵重着呢,得花老多钱了,为师又不好贪自己徒弟的便宜趁火打劫捞油水,多难受啊!”苏七染嘴巴上唠唠叨叨的没句中听的话,可叶缪还是很开心。 “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厨房放火?不知道我徒弟在里面吗?要是伤了哪儿,这么好的皮肤赔得起吗?”苏七染气的直跺脚。 “没有,师傅不用担心,都怪我,药又得重新再来了,还有……我们得赔人家厨房钱。”叶缪一把将苏七染搂入怀中,抱得紧紧的,下巴轻轻的蹭着苏七染的额头,很柔很柔。 “你的意思是,着火是因为你?药材呢?浪费光了吗?”苏七染仰头瞪着眼睛圆圆的,等待叶缪的答复。 叶缪:“嗯,嗯,嗯。” “啊?”苏七染懵逼了:“怎么嗯嗯嗯的呢?” “这三个嗯,是回答师傅的四个问题的。”叶缪抿嘴笑了笑,也知道自己闯祸了。 “你个败家玩意儿!”苏七染气恼,钱白花了,还不如进自己腰包呢! 直到半夜三更,叶沐潇才喝上一碗热乎乎的药,还是没有那些名贵药材的那种。 “药有些苦,王爷忍着点儿,良药苦口嘛!”苏七染坐在床榻边儿,笑咪咪的往叶沐潇嘴巴里喂药。 “好。”叶沐潇笑的会心,被苏七染照顾的感觉很好,他实在太喜欢了,甚至于沉迷其中,倒是希望自己永远伤着。 皇族都金贵着呢,肯定怕痛怕痒怕苦的,幸好她机灵,提前让店小二买来了蜜饯。 “徒儿,拿颗蜜饯来给为师。”苏七染朝叶缪招了招手:“就在角柜上,来一颗。” 叶缪:“……” 他眼中泛着似有似无的杀气,拿了蜜饯并没有递给苏七染,而是亲自上前动手,掐着叶沐潇的脸颊,就硬生生的塞了进去。 叶沐潇刚想吐出来,就被叶缪掌心运气,一抬后背,下意识吞了。 “咳咳……咳……”叶沐潇被蜜饯噎的,原本病容憔悴,白皙的脸上,瞬间憋的跟一脸猪血似的。 “你干什么呢!”苏七染一把将叶缪拽到一旁:“你叔不死你难受是吧?” “之前药丸也是用内力推送,这么喂的,小皇叔不是也活过来了,还好好的呢。”叶缪一脸淡然,似乎叶沐潇被差点儿噎死跟他毛关系没有一样。 “那你说说,你喂了多少?你可别骗为师,为师眼真真的瞧着,是一大把!”说好的一颗呢?她要的是一颗!一颗能懂吗? 苏七染可是有理有据,就是叶缪手速太快,她实在没来得及拦住,反应过来得时候,叶缪已经都给叶沐潇塞进去了。 第220章 你到底放还是不放 “半包而已。”叶缪不以为然。 小皇叔又死不了,他师傅干嘛那么紧张,担忧的样子他看的不舒服,因为蜜饯责怪的眼神他更是不舒服。 苏七染:“……” 卧槽!徒儿你下手好狠没感觉到吗? “那你怎么不直接给他喂一整包,连纸包一起塞进去呢?”苏七染看向叶沐潇得时候,叶沐潇脸色还没缓过来,不停的轻轻拍打自己脖颈下方。 叶缪不紧不慢道:“也不是不可以。” 苏七染:“哈?” 亲情呢?给狗吃了? “纸包不好塞,蜜饯就觉得可以分两顿,要不明天还得一早叫人去买,买不及时,早上那药喝了就没得吃了。”叶缪说的有条有理,让苏七染佩服的都想扇他。 “你可真为你叔着想啊,果然亲侄子!”苏七染不知道是要为叶沐潇哭还是为他笑,这种感觉好纠结。 “咳咳……咳……”叶沐潇还在不停拍打,顺带揉捏脖颈,咳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爷,是不是还堵的难受?我来帮您顺顺。”苏七染原本就心中愧疚,在加上自己徒弟惹的麻烦,就是做师傅的事情,更加愧疚了。 她手还没到叶沐潇面前,就见叶缪逮着叶沐潇的胳膊拽起来,往叶沐潇后背上猛的一掌,叶沐潇随即转身爬在床沿儿上狂吐不止。 整颗整颗的蜜饯,带着药汤,都吐了出来。 “你下手太夸张了吧?”苏七染下巴差点儿掉到了地上。 徒儿,你叔不用等伤势复原,就被你玩儿死了,这可比那天让门主直接捅死都惨啊! “劳烦师傅不好,毕竟男女有别,小皇叔一代贤王,君子正气,肯定也不会愿意的。”叶缪脸上露处笑意,看叶沐潇吐的脸都绿了。 叶缪关切道:“小皇叔现在舒服吧?” “黎川……咳咳……也想这么舒服吗?”叶沐潇抬头看了叶缪一眼,嘴角不住抽搐。 “小皇叔再舒服下?”叶缪很勤快的又逮住了叶沐潇的胳膊,苏七染双手阻拦的时候,已经拍上了。 叶沐潇直接倒清了胃,酸水都开始吐了。 如果现在不是他体力不支,身受重伤,他就算豁出去暴露了武功,也要打死叶缪这个小王八蛋! “那个……徒儿啊,你还是出去看看月亮吧,不然回房睡觉也行。”再这么下去,叶沐潇就英年早逝啦!死不成算她的! “师傅要跟小皇叔单独呆着?就在房间里?”叶缪一脸冷冰,明显就是不乐意了。 苏七染:“……” 徒儿,你到底哪个恐怖组织的? “嗬……嗬嗬……”苏七染嘴角抽动了两下,扯出一丝微笑,劝说道:“你看你叔都吐成这德性了,为师要给他施针啊对不对?而且人都这样儿了,不能把为师怎么样的,对吧?” 叶缪冷眸扫向叶沐潇:“我来就好,师傅以前不也教给我了点儿针灸的基础,应该差不多都能用的上吧。” 叶沐潇:“……” 我杀你娘了还是砍你爹了?所谓的皇家无亲情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儿?他三十多年的人生白活了,至今才悟了啊! “别别别……千万别的。”苏七染双手抱住了叶缪的胳膊,就把叶缪往外拖拽:“走走走,为师跟你一起走,回房睡觉。” 苏七染叹息一口气,停下脚步,回眸怜悯的看向床榻上,已经被虐的不成人样的叶沐潇:“王爷,好好休息,自己把自己打晕了,就不难受了!” 换药的时候,苏七染拿来了新的绷带:“王爷,今天的药我重新调配的,效果会更好,您伤口复原的不错呢。” 前几次叶缪跟叶沐潇换药,差点儿没给换死,伤口开裂了两次,所以她今天趁叶缪出去买东西,偷偷跑了过来,也好让叶沐潇少遭罪一些。 尤其是经过了上次的蜜饯事件,再让叶缪换药,叶沐潇能不能活下去都玄。 不过每次换药的时候,不管叶缪如何粗暴,叶沐潇都是全程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哼哼一声。 不会笑的叶沐潇看上去的确有点儿陌生,可能是太疼了,咬着牙隐忍的关系吧,总觉的看着别扭,又有股好似熟悉的气息。 “有劳了。”叶沐潇见苏七染伸手解着自己的衣衫,下意识的将系带紧紧攥在手中,脸上红晕片染。 碰的女人不少,伺候宽衣解带的也是芸芸,可苏七染的小手触及的时候,尤其是一想到苏七染给他脱衣服,身子要坦诚面,一丝不挂,他就突然跟一个懵懂的少年一样,连心跳的节奏都错乱了。 衣服刚脱到一半的时候,叶缪突然冲了进来,顺手就逮住了叶沐潇的胳膊。 苏七染顿时感觉,这个动作好生熟悉,好像……跟拍吐的时候如出一辙,那下一个动作就是……娘啊!能给拍死不?那就直接拍死吧,好过受虐致死! “我自己上药!”叶沐潇在叶缪手掌即将拍下的刹那,大喊出声。 “哦?”叶缪停下了动作,手掌轻轻的落在了叶沐潇的背上,捋了一下:“小皇叔明智,才能万福安康。” “小染的一片好意,我怕是现在无福消受。”等他身体恢复了,一定会让叶缪吃不了兜着走的。 跟他抢女人?叶缪还嫩着呢! 苏七染心中为叶沐潇委屈,抬欺负人了:“你简直……” “我没下手,师傅不要冤枉我。”叶缪无辜的看向苏七染。 苏七染:“……” 的确是的,吓唬了,也下嘴了。 “那走吧。”她不想再留下害叶沐潇了。 房间里,叶缪强行将苏七染搂着,坐在自己的腿上。 “师傅是不是对小皇叔太好了?受伤归受伤,又没死成,师傅何必?”叶缪轻轻的握着苏七染的手,如握珍宝一般。 叶缪完美的面容近在咫尺,此时此刻亲密的拥抱着,让苏七染不自觉的扭捏了起来:“那个……你先放开为师。” “不要。”叶缪抱的更紧了。 “你到底放还是不放!”苏七染恼羞成怒,可被束住了双手,没得反抗余地。 “不。”叶缪已然坚持:“师傅不说,我不放。” 第221章 你说你是不是傻啊 他鼻尖靠近苏七染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上面,茸茸的,痒痒的,让苏七染心中的干柴瞬间冒气了火星子,嘴巴也干涩的厉害。 “虽然辰王爷有惊无险,可也因为为师那一巴掌拍下去,差点儿送了性命。”苏七染知道扭不过叶缪,只好顺了:“为师对不起他,如果不是拍那一巴掌,他还能少遭点罪,恢复的更快一些,毕竟内伤没重到五脏剧烈,伤口留血多了些,也没伤及要出。” 叶缪如墨晕染的双瞳,锐光一闪而过:“师傅是无意说出,还是也跟我有一样的思虑,所以刻意提醒我?” 如果是绝命门门主要杀一个人,会手下留情吗?叶沐潇既然武功低微到不堪一提,那门主的一掌就能断了他的气儿,何必又多此一举捅来捅去,还是死不了人的位置。 身为绝命门门主不可能会出这种失误。 看似杀机,更似欲盖弥彰。 苏七染看到伤口后,就有了异常的感觉,一个绝杀的手令,门主自己却留了他的命,不太正常。 “就随便说说而已,可能是为师多想了,你也别多想了,或许就是故意让我们怀疑,相互猜忌,或许是想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以叶缪的心智,定能想到她所想的。 叶缪:“想要拉拢小皇叔,带他入皇陵。” 纪国从开国初期,皇陵就设在了卫临,历代帝王皇族的埋葬之地,不但守卫森严,还设有机关暗道,如果不是皇族之人,潜入皇陵难如登天,即便是绝命门门主,也不可能有完全的把握。 “可能是辰王爷不从,伤而不杀,只是大惩小戒。”苏七染微微蹙眉,犹豫片刻道:“所以,是不是应该送辰王爷回京都,不要让他再以身犯险,怕是那人一次不成,还会再来的,到时候辰王爷若还是不愿,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那师傅可想过,小皇叔如果受到胁迫,又为什么不说?”这也是叶缪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苏七染:“那你又为什么不问?”从叶沐潇受伤到现在,叶缪没有开口一字,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 “他不信我,我不信他,从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区别在于,从前能聊聊无关痛痒的风月,现在……”情敌。叶缪说的直白。 苏七染:“……” 这两叔侄关系真够了。 被人打了个半死已经够倒霉的了,叶缪又欺负他,他凭什么说,要自己自己也不说。 叶缪:“那以师傅高见,绝命门门主下一步会怎样?小皇叔跟他会有牵扯吗?” “为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绝命门门主,不清楚!”苏七染脸色突变,心中虚晃的厉害:“为师说了这么多,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为师下来?” “不想放。”叶缪双唇贴在苏七染的脖颈上,恨不得把苏七染跟自己揉到一起。 “腿会麻的。”苏七染尽量保持笑容游说。 叶缪伸手,将苏七染的头拦到自己的肩膀上:“已经麻了。” 苏七染没好气儿道:“麻了你还不放开?蒙谁呢!”他宁愿腿麻着难受,也不放她下来? “师傅不信?”叶缪抓着苏七染的手,按向自己的大腿。 这揩油揩的完全在她意料之外,苏七染全身跟触电一样,将手飞速抽回,用力起身。 叶缪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往回一拽,苏七染脚下不稳,身子斜倾,慌乱中,手抓着一处就按了过去,稳住了身子。 可……硬硬的,看过去,很奇怪的位置……越来越硬,她回神后整个人的都不好。 叶缪:“……”疼。 “师傅你……”他闷哼一声,幸好这次不是用踹的,不然他都怀疑自己以后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徒徒徒徒儿,为师不是有意的,这这这……”苏七染赶忙松开手,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一切:“为师先回房间了,再见!” 说着,她就飞一般的速度窜了出去。 “师傅……这是……”这是你的房间啊! 叶缪拦也没拦住,疼的动不了。 过了没多会儿,苏七染又冲了回来:“你给为师滚出去!” “等一下,缓缓……站……站不起来。”叶缪一脸苍白,声音轻弱。 师傅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一个女人家力气怎么这么大真的好吗? 苏七染尴尬的站在门口,左右不是,干脆转身趴向墙壁,思过。 晚饭的时候,叶缪收到了京都皇宫的信件。 前些日子,因为叶沐潇耽搁了去卫临的时间,怕皇上怪罪,叶缪让叶沐潇写了一封书函。 大致的意思是叶沐潇也想去皇陵祭拜,跟随叶缪一起,因为走的匆忙,没能来得及跟皇上打招呼,路上感染风寒,停留几日,让皇上不要因为怪罪叶缪。 有了叶沐潇的亲笔信件,皇上也不会再计较什么,不染叶缪迟迟未到卫临举行祭礼,皇上一定又多疑了。 “你这样看别人的信件真的好吗?”苏七染喝了一口汤,很好奇信上的内容。 叶缪:“这信谁看都一样,小皇叔需要养伤,不能劳累了眼睛。” 苏七染:“……” 你叔伤的又不是眼睛好伐? 叶缪收起信件,夹了一块儿排骨放入了苏七染的碗里:“好吃,师傅多吃一点儿。” “用不用拿去给辰王爷看看?还是你一会儿去跟他说说?要不你告诉为师,为师跟他交代一声。”苏七染实在是怕了叶缪,再多去叶沐潇房间几次,怕是带回京都的就是个残了的王爷了,那他父皇肯定跟他没完。 叶缪:“不用。” 过了一会儿:“师傅不觉得小皇叔的身材跟那个绝命门门主很像?” 他好久都想说这个问题,此时又对照了几日,结出的定论。 “为师……为师不知道什么门主,更不知道像不像的。”她难道就没发现过这个问题吗? “就是伤了小皇叔的那个男人。”叶缪知道苏七染不想承认,也就不再勉强了,调侃道:“难道小皇叔会分身术不成?” “两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你说你是不是傻?”就算是跟门主有关系都不可能。 第222章 你想干嘛想干嘛啊 门主要是有叶沐潇一半温柔,那绝命门的门人也不用过的提心吊胆了,更别提君子气度儒雅翩翩,怕是跟门主这辈子,下辈子,下八百辈子都没半毛钱关系。 苏七染何尝不曾怀疑过,叶沐潇有可能就是绝命门牵扯的那位皇族之人,可这些日子的接触,就越来越觉得不像,尤其是如果叶沐潇是的话,门主怎么可能伤他这么重,还下了绝杀令。 毕竟绝命门是依靠那位皇族人的势力才撑起来的。 “所以说小皇叔会分身术嘛!”叶缪嘴角抽动了一下,声音淡然中带着隐隐的不爽:“又不是没傻过。” 苏七染:“……”好有罪恶感。 她清了清嗓子:“身材体型相似之人,比比皆是,别异想天开,什么事情都往你叔身上赖。” “师傅说的对,所以还像一个人,师傅想知道是谁吗?”叶缪眉眼弯弯,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苏七染:“……”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不要被这笑容迷惑,赶紧吃光盘子里的排骨才是正经事儿。 于是,苏七染选择不加理睬,继续往嘴巴里塞排骨。 叶缪见苏七染不做声,继续道:“乐灵谷谷主,东周宋国侯侯府世子。” 苏七染:“……” 吓的她筷子一抖,刚到嘴边儿的排骨‘啪’的掉在了桌子上,诧异出声:“倾墨公子!宋……宋倾墨?” “正是。”叶缪跟宋倾墨算是熟悉,所以一眼就觉得相象:“在来时的马车上,跟小皇叔聊及此人的时候,师傅也是类似的反应,难道师傅跟这位倾墨公子,有什么纠葛?” “徒儿你吃鸡吗?可好吃了,为师……”苏七染看向桌子上那盘小野鸡炒青椒,只剩下绿绿的青椒,鸡都进她肚子里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还是来块儿排骨吧!”把仅剩的一块酱汁排骨,夹到了叶缪的碗中,苏七染心里紧张的厉害。 转移话题成功与否,不于她,在于叶缪肯不肯。 所以叶缪越是沉默,她越是发慌的厉害。 苏七染的心跳一下、两下、八下、十下…… 突然,叶缪伸手,指尖轻柔的擦拭掉她嘴角残留的酱汁,含在自己口中轻轻一吮:“师傅的更好吃。”笑咪咪的指了指苏七染嘴巴:“要师傅喂我才行。” 苏七染瞬间犹如触电一样,觉得自己嘴角麻麻的。 既然叶缪肯让她转移话题,那她也要拿出点儿诚意才行。 于是,她夹起排骨,送到了叶缪的嘴边:“呐,吃吧。” “记得我以前是怎么喂师傅的吗?”叶缪双指挡开了面前的筷子,舌尖轻轻勾勒下唇,指尖下压擦拭而过,眸色回转间流光溢彩无尽妖娆。 苏七染:“……”噗……鼻血大哥请淡定! 这个勾引师傅的孽徒啊孽徒! “为师不要!”她脸蛋儿滚烫,伸手捂住自己嘴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师傅手捂着嘴巴,一定很累,不如我喂师傅吃吧。”叶缪拉着住苏七染的椅子,把苏七染拖到紧挨着自己的位置。 苏七染:“……” 一想到叶缪喜欢用嘴巴喂她,她就不要不要的了,可那小小的期待……走开走开!为人师傅的,不能这么不要脸! “为师手好着呢,自己会吃会喝不用你喂,你要是敢动嘴,为师就……”对你动粗。 苏七染把手高高抬起,犹豫再犹豫,当对上叶缪那双锐利的眸子,硬是憋了回去,爪子也缩了。 “怎样?”叶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儿压下,凝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苏七染:“……” 怎样?她能怎样?扑徒弟十次八次……也不行啊! 那就…… 苏七染鼓了鼓勇气,大声道:“为师就半夜三更去非礼你叔!” 叶缪松手一拍桌子:“你敢!” 苏七染:“……” 会拍桌子了不起啊?她也会! 于是,她用力的拍在了叶缪的手背上:“你看为师敢不敢,你有种就杀了为师,要不就把为师废了关上一辈子,大不了为师也恨你一辈子!”说到气愤,又拍了两下:“师傅可杀不可辱,为师是个要脸面的人,好好的辈分,难不成就是给你调戏着玩儿的吗?” “这就会恨我一辈子,那如果我做出让师傅疼的事情呢?”叶缪眸色晦暗了下来。 “为师脑袋不要了,你爱怎么砍就怎么砍,一掌拍没了也成!不就是疼那么一下吗?你舍得你就下手啊!你就欺师灭祖啊!你就轼师啊!”苏七染豁出小命,抻着脖子倾身向叶缪,脸上写着六个大字‘老娘不要命了’。 叶缪:“……” 他不是那个意思。 “你来啊!来啊!舍得就来,反正我就你这么一个徒弟,死你手里也就死了!”苏七染握住叶缪的手,往自己的脖颈上放:“你杀了为师把杀了为师吧!为师不想活了!” 叶缪:“……” 他师傅是不是吃错药了?新玩儿法? 苏七染双手抓着叶缪的胳膊,来回摇晃着,嗷嗷的嚎着:“你动手啊,你倒是动手啊,有本事威胁恐吓没本事动手了是吗?下不去手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叶缪:“……”晃的头晕。 “既然师傅这么想疼,那徒儿只好谨遵师命,成全了。” 叶缪话音刚落,苏七染就双手一松,吓的直眨巴眼睛,根本停不下来。 她弱弱道:“真的啊?” 不是说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就必备法宝吗?法它妹妹的那条小短腿!在叶缪这里怎么就行不通了呢? 男子汉大丈夫不是不屑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吗?孽徒啊!坑啊! “嗯。”叶缪淡淡一字。 苏七染:“……” 嗷嗷嗷,事得其反,还不如刚才就服软呢! 娘啊,咋办哟?如何收场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其实我们师徒可以谈谈人生,谈谈理想,没必要搞的如此激烈,对不对?”苏七染小心肝儿在颤抖中极力的维持稳定笑容。 叶缪不温不火道:“有时候,激烈是必然,师傅强烈要求,如果做徒弟的不遵从,岂不是天理不容?” “你想干嘛你想干嘛?要杀要剐的怎么还把为师往床上扔啊?” 第223章 你要往哪儿上药啊 叶缪将苏七染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翻身压了过去。 “你又要干嘛?我是你师傅!”苏七染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不是要脑袋吗?难道有在床上杀人的爱好?还是先那个什么了再杀?太变态了! 她刚要挣扎,就被叶缪按住了手腕:“让师傅疼的激烈方法,可不是师傅所想那般,而是……” 苏七染:“……” 哪般哪般啊?她为什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叶缪低头,吻上了苏七染的唇,舌儿勾弄,在她的口中,像是在搜寻索取什么美味一样。 苏七染:“……” 原来是这个意思!不可以不可以,如果……她的心要如何离开叶缪? 更何况为人师的道德该怎么办? “唔……”她发疯一样的左右摇晃脑袋,不给叶缪顺当的机会。 叶缪的眸子敛了敛,长而直的黑睫刷子一样闪了两下,在那张完美的脸孔上投落了几分寥落的阴影:“师傅还是不愿,如果我硬来的话,师傅会……” “会讨厌你,离开你,把你逐出师门永不相见!”苏七染嘶喊着,眼泪顺着脸颊,不知觉的就滑落。 那么恨绝命门的叶缪,以后会如何对她?对于参加了杀害他授业恩师的任务自己,当一切被揭开后,又会被如何对待? 他不明白她的苦涩,不明白她的不得已跟身不由己,更不明白她越是珍惜,越是不敢碰触,怕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陷落深渊不能自拔,唯有一死而已。 “师傅觉得自己跑得了吗?”叶缪松开了对苏七染的钳制,脸上不带一丝色彩,眸中星光黯淡,藏着哀伤。 那每一字每一句,刺入肺腑…… 苏七染:“……” “你只要不再对为师无理,为师就不会跑,可也不会再回皇宫陪你,那里不适合为师。”离的远一些,或许就能避免很多触发点:“而且你要答应,跟为师保持纯洁的师徒关系,不然为师就跑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面对如此强大的人,苏七染已经没了逃跑的心思,而又能跑到哪里?叶缪都会找到的不是?不如老老实实的留下,还能暗地里保护他。 皇宫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只要她身不在宫墙,任务也无从下手。 不然当初门主为什么要让她女扮男装,让绝命门人混入医神医府邸,各处宫所。 “意思是,我可以在外面养着师傅?”叶缪暗淡的双眸,瞬间流光溢彩,苏七染的话,像是一线生机:“那我岂不是要叫金屋藏师傅了?” 虽然不能与苏七染天天相随相伴,可也算是给予了他希望,最起码知道,人不会突然不见了。 苏七染:“呃……”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可是……我们的师徒关系已经不纯洁了,何必多此一举呢?不如……我们就更深入的……” “小崽子你别得寸进尺,为师……”她突然止住话语,小腹一阵坠疼,还有异样的感觉……是一股热流…… 叶缪见苏七染脸色突变,表情瞬间拧动,紧张道:“师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说装的还真不像,那额头细密浮上的汗珠,渐渐蜷缩的身子,让叶缪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侧过身子,轻柔的抱住苏七染,一脸焦急关切:“师傅……”这突然是怎么了? 苏七染也没预料到会这个时候突然出状况,不一会儿,冷汗就顺着额角一滴滴落了下来。 大约是……葵水来了…… “没……没事……还好……”她疼的身体轻轻颤抖,咬着牙,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 叶缪满是心疼:“不舒服成这样还好?师傅不要嘴硬了。” 他见苏七染难过的扭动身子时候,床榻上有一丝血迹,便轻轻的翻动苏七染。 那月白色裙下,斑驳血迹已然显露了出来。 “师傅你屁股上有血……”叶缪好像知道这是什么,可又不是那么清楚。 “别……别动为师,滚开……”苏七染瞬间好想装死,好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师傅,挺多血的,比刚刚又多了。”叶缪起身坐在床上,一只手侧着苏七染的身子,直勾勾的盯着裙后的一抹嫣红,不知如何是好,只见血色慢慢晕染。 “叫……叫个女人来……老板娘……”苏七染背对着叶缪,也没有力气反抗,只得蜷缩着身体,用手死死抵住腹部,试图减轻一点点痛苦。 因为月事的时间混乱不堪,她又懒得去记住,所以并未带月事布在身上。 幸好店里老板有媳妇,可以买上几条来用。 叶缪:“师傅身边有我,找什么别人?师傅告诉我该怎么办,我是你徒弟,没关系的,能照顾师傅。” “你是不是又傻了?你说你是不是傻?给为师找个女人来!为师要女人!”苏七染眉心痛得紧蹙,下唇紧咬,几句话的功夫,就要晕过去的感觉。 叶缪:“……” “这是月事吗?”他不是很确定,毕竟没见过,只听说过,还听说的不多。 他一个太子爷,哪儿会管这些,只知道女人每月那几天,不能做床上运动,他不会召见且不说,那些女人也会自行避开。 女人那几天是什么情况,他从不关心,也从不在乎。 可苏七染,他在乎。 见苏七染羞怯点头,叶缪似有所悟:“所谓女子的月事葵水,就是流血?” 苏七染咬着下唇,再点头。 叶缪:“……” 女人月事的时候,该怎么办? 原来会疼,受伤会流血,也会疼,应该差不多吧。 既然是流血,那…… 他沉默片刻:“金创药?” “你疯了吗?”苏七染连惊带疼,差点儿咬伤了自己舌头。 “师傅你流了好多血,会失血过多的。”叶缪虽然贵为太子,可对女人的事情一窍不通。 智商跟常识没法画上等号。 “你要干嘛去?”苏七染感觉到叶缪下床的轻颤,忍着疼转身,脑子里滚滚而来‘金创药’三个大字。 “给师傅拿药止血。”叶缪认真且严肃:“血越流越多,这样下去不行。” “你你你你……你神经病啊你,上什么药啊,你要往哪儿上药啊?” 第224章 只剩下一口气儿了 苏七染震惊的看着叶缪拿着柜子上,给叶沐潇准备的金创药,朝她走来,几乎是崩溃的。 叶缪郑重道:“当然是哪里流血往哪里上药。”流血不都这样吗? 苏七染:“……” 苍天啊!他不是认真的吧! 她强撑着身体,就要逃下床,却被叶缪一把拽住:“师傅要听话。” “为师听个毛线啊?”苏七染疼的虚脱,如若不经风的女子,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了床上,一脸哭丧:“为师……为师疼的厉害……求求你别玩儿了……” 叶缪一脸严肃:“徒儿没有玩儿,师傅需要止血。” “你给为师滚开,立刻滚开!你脑子给驴踢了吧?”这个徒弟太恐怖了,她惊受不起哇! “那该怎么办,师傅告诉我。”叶缪懵懂的看着苏七染,也知道了,这金创药是不能用的。 他没伺候过哪个女人月事,实在不知道都是怎么处理的,见苏七染难熬的样子,心乱如麻。 “暖……暖着就好了……”苏七染手脚冰凉,全身打着冷颤。 叶缪:“还会冷?” 苏七染用力的点头,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仅存的那点儿,方才叫唤的时候都用光了。 “哦,徒儿明白。”叶缪说罢,转瞬间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脱光了。 苏七染:“……”噗……一口老血。 他到底明白了啥? 自己疼的根本没色的心情啊? 不会是…… “不可以不可以,现在不可以!”她真的好想哭,在这个关键时刻,叶缪竟然还想着羞羞的事情。 有徒如此,不如天打雷劈! 叶缪:“……” 他师傅这反应,又再想一起画本儿上的事情了? “现在不可以,那就是以后可以,明白了。”叶缪起手开始给苏七染脱。 苏七染心间七八十行热泪,双手由小腹移动到上身,紧紧的环住。 “师傅又没上年纪,怎么如此顽固不化?疼的没力气就别反抗了,乖。”叶缪轻轻拉扯,她就没了保障。 苏七染如今柔弱到跟小玩偶一样,任由叶缪胡来。 “你……孽徒……该……”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吃力翻身,挪动到墙侧。 叶缪没有阻拦,怕拉扯疼了她,可也没住手的意思,三下五除二,给苏七染扒了个精光。 白皙的脊背,细腻如凝脂,而叶缪只是短暂的看了一眼,便从后面紧紧抱住,合上了被子。 苏七染:“……” 这是……她想多了? 叶缪双手放在苏七染小腹上,内力凝聚掌心,一股暖流涌入,炙热的身子,贴靠在苏七染的身上,体热传遍苏七染周身,就连腿脚缠绕着,温暖着。 “师傅再忍耐一会儿,很快就暖了。”他一动不动,运功将自己变成一个恒温的火炉,抱着苏七染老老实实,一动不动,没有趁机轻薄分毫。 “好。”苏七染心中触动,轻轻点头,在叶缪温暖的怀抱中,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早醒来,小腹的疼痛已经消退,剩下的就是坠涨跟腰酸的感觉,都在忍受范围。 那经不住的痛苦仿若隔世,转身一看,自己枕着叶缪的胳膊,被护在怀中,被窝里热烘烘的,叶缪的体温气息萦绕。 “师傅醒了?还疼吗?”叶缪轻轻吐气,见苏七染脸色好转,心中释然。 “麻了吧?”苏七染能感觉到叶缪的胳膊抖了一下,赶紧挪开脑袋,双手将叶缪的胳膊拿开,眼睛四处寻找着银针。 叶缪颔首:“嗯。”随即绽放一抹魅人微笑:“师傅没事就好,我没关系的。” 他一直不敢乱动,也不知道苏七染什么时候疼痛才过,怕一个不小心,把她弄疼弄醒,就这么耗了到天蒙蒙亮,直到苏七染自然翻身,他才敢睡。 “银针呢?”苏七染想要起身找寻,掀起被子一角,感到一股凉意袭来,猛的想起自己啥也没穿,脸瞬间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她刚要钻进被窝,就被叶缪先下手拖到了怀里,盖好被子:“别冷着会疼,师傅需要暖暖的。” 这一夜让他知道,如此便不会疼了。 苏七染羞羞着脸,肌肤与肌肤的碰触摩擦,鼻尖传来叶缪身上好闻的百合香气,感觉飘飘然,心里甜出了一朵花儿。 叶缪:“下个月是什么时候?” “其他女子每月时间差不过两三日左右,可为师的不一定,大概差个十天半个月左右。”苏七染说话的声音很小,带着女子的娇柔气。 叶缪:“……” 第一次感到,苏七染原来也可以小鸟依人。 “以后每个月,都由我来照顾师傅吧,就这样抱着师傅,一辈子也愿意。”能在苏七染需要的时候陪在身旁,发挥作用,也是一种享受,他一点也不觉得烦累。 苏七染:“你……” “师傅莫要多想,我只是心疼,更不想让师傅疼。”叶缪没等苏七染开口,就出言解释:“生老病死,我都要守着师傅。” 苏七染:“……”被感动了。 叶缪:“这血要流上几天?” 苏七染:“五日左右。” “哦。师傅身为大夫,又是傅神医的弟子,都不能自行调理吗?以前也没见道师傅疼成这个样子。”叶缪昨日夜里就一直疑惑不解,他可是跟苏七染一起生活了很久,而且苏七染男科高手,不可能连女的月事都搞不定啊? “从小就折腾,落下的病根儿,念书许久,无解。”苏七染从道绝命门之后,就是一连串变态的训练。 绝命门中,根本不会顾及女子之身。 有一次任务时,恰好月事首日,她被人打落冰湖受了重伤。 寒冬腊月,浸泡许久直至失去直觉,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被救上岸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儿了。 自此,她便伤了身子,冰寒深入,每月都会不适,尤其还要被迫服用药物,延缓月事带来的行动任务不便,以至于月事紊乱难调序。 叶缪:“傅神医也没有办法吗?” “说了无解,只能靠服药压制,冰寒之气所伤,也就这样了。”苏七染身子略略颤抖,那身心折磨的滋味,难熬难捱。 第225章 一个护师小家子气 苏七染有时候也觉得哀凉,可她要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血是热的,心也是热的,可她偏偏要当作冷冰和石头一颗。 叶缪微微皱眉:“那药呢?” 苏七染:“最后一颗上个月已经吃了,在东宫不自由,又到了掖庭院,没有机会配制。” 叶缪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疼爱的抱的更紧,掌心轻轻拍击苏七染后背:“师傅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以后有我,永远有我。” 绝命门,杀了他第一位启蒙太傅,被他视为授业恩师的孙自诩,害死了边关大将柳成一家,蓄谋陷害暗杀忠良,就连他的女人也备受伤害,他怎能放过? 叶缪按照苏七染所说,向驿馆的老板娘买了一些月事布,苏七染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被叶缪强行抱回了自己房间休息,并给老板银两,把脏了床铺整张换掉。 苏七染担心叶沐潇断了药,坚持去煎制,叶缪不准,花大价钱找来了吉安城最有名的大夫,照着苏七染所说煎药。 “来,把暖手炉放在小腹上。”叶缪拿了一块棉布,叠成多层,想醒放在苏七染小腹位置,又把暖手炉放在上面,动作温柔,看的苏七染一愣一愣的,呆呆听话。 他可是拉着太子爷的脸面,对驿馆老板娘不耻下问,学到了很多关于女人月事的知识。 “师傅喝点儿姜汤。”叶缪端着碗来到床前,用汤匙喂送到苏七染嘴边儿:“我方才试过了,不烫。” “好难喝的,为师不要。”苏七染扁嘴,身子向墙角躲避。 药的苦味儿,姜的滋味,是她的两大头痛之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碰。 叶缪爬上床榻,靠近苏七染:“师傅乖,张嘴巴。” “不得,为师已经不疼了,一点儿也不疼。”苏七染扁嘴摇头。 “那就只好……”叶缪拦着苏七染的后背,将她从床榻上抱到自己面前,快速喝下一口姜汤。 苏七染:“……” 好熟悉的老套路。 “别别别别啊……你……唔……”她抗拒无效,嘴巴在说话的功夫被撬开了。 难闻又难喝的姜汤涌入口中,苏七染想要往外吐,被叶缪即使察觉,指间轻轻抬了一下她的下巴底部,姜汤顺着喉咙流入腹中。 “啊呸呸呸呸……呕……”不喜的味道,让苏七染五官都快要揪到了一起。 叶缪淡淡道:“再来。” “你信不信为师搓脚哭给你看啊!”太欺负人了,她为人师的尊严何在? “师傅最好老实点别乱动,老板娘说了,大幅度活动容易脏了衣服,还会加剧疼痛。”叶缪凑到苏七染耳畔,轻声温语中,带着不可抗拒的魅惑:“难道师傅喜欢让我把衣服脱来脱去?其实我可以陪师傅一起,再给师傅暖暖身子。” 苏七染:“……” 这里有妖孽,哪里有大师? 想着那身材,肌肤之间贴合的感觉……血脉上涌啊喂!思想要纯洁,要纯洁……她是当师傅的,不能不能…… “我喝!”她对自己狠了狠心,毫不犹豫的拿过叶缪手中的碗,大口喝了个干净。 “师傅真乖。”叶缪揉了揉苏七染的头发,满意的把碗拿开,顺便从桌子上拿了一块儿桂花糕:“喏,师傅喜欢的。” “为师特么是你师傅,又不是个孩子,你滚!”苏七染一脸委屈,夺下桂花糕,就塞进了嘴巴里,吞咽后仍保持委屈状态,伸出小手:“还要,好吃。” 正在这时候,门外陈浅声音传来:“启禀公子,叶大公子来了,说是……艾艾大公子,三公子还没应,您别进啊!” 话音刚落,只见湘渤推门而入,很明显,是陈浅想拦又不敢拦也不好拦,所以没拦住。 “你来干嘛?”叶缪一脸没好气儿的样子。 出门在外,为了隐蔽身份,所以他们兄弟都以出生排序为名,统一成为叶家公子。 湘渤进屋后,见苏七染躺在床榻上,被子裹的除了严实,还厚实,怔了一下,恍惚间忘记了叶缪正在问话。 “受伤了,还是生病了?遇袭的不是只有小皇叔吗?”他看过叶缪给皇后单独寄去的信件,除了交代大概,还让皇后找大司马缪风盎偷偷派兵前往卫临。 皇后还是不放心爱子,思来想去,还是让湘渤来寻叶缪,并在身侧保护。 明面儿上,是湘渤重病不能早朝,有收买御医为证。 “本宫的女人,哪儿轮得到你来关心。”叶缪本着护食的原则,对跟苏七染老早就熟悉的湘渤,也是极为的不客气。 “谢晋王殿下关心,就是身体不太舒服,过几天就好了,没受伤,也没病。”苏七染不自然的笑了笑。 很明显,湘渤一定是连夜赶来的,一身白色衣衫风尘仆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雅之气。 虽说湘渤看上去对她并不客气,但皇上要把她投井那次出手相救的情谊,还有圣驾勉强护他的举动,苏七染记在心中。 即便湘渤是一个看她脱的只剩下一件肚兜,都面不改色,跟看菜市场白菜茄子一样的‘断袖’,可苏七染扔愿与他为友。 于是,她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继续道:“晋王殿下那银针的账到底什么时候结啊?再拖一年过去了,这都年根儿上了。” 湘渤:“……” 许久不见,苏无耻依旧无耻。 他轻轻扬笑,嘴角弯出优雅的弧度:“回京都后,本王定会跟你好好谈谈,关于趁皇子危难之时发财,跟发国难财没区别的问题,这可是大罪!” “本宫愿意同罪,不知道你敢治吗?”叶缪单勾一侧嘴角,眸光扫向湘渤。 他知道湘渤也就是说说而已,可逗他师傅玩儿?肯定不行啊! “自然不敢。”湘渤会心微笑:“一个护徒豁的出性命,一个护师小家子气,哪敢哪敢啊。” 叶缪:“……” 说谁小气呢?他这叫在乎,非常在乎,只在乎! “师傅都可以靠催债发财致富了。”他淡漠的脸上,闪现出一丝不快。 “那是,你不是也还欠着我金条吗?”苏七染笑的厚颜无耻。 第226章 明明记挂着却难忘 叶缪:“……”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朝湘渤道:“母后让你来监管我?” 湘渤:“你明知道不是,只是母后担心你的安危,不然也不会冒险让我前来。” “即便是养一条狗几年,母后也会对它有感情的,更何况,你自小就在母后身边,还是小心为上,省得被父皇知道了又要受罚不说,还引得怀疑本宫,还是回去吧。”叶缪挥了挥手,立马哄人。 苏七染:“……” 卧槽?狗?徒儿这是你亲兄弟,会不会说话太毒了点儿? 在凤阳城的时候,苏七染能感觉到湘渤对叶缪的感情,即便是到了京都,仍是如此。 可叶缪却在恢复记忆后,对湘渤的态度极差。 两人从小便在一起生活,是发生了什么,让两人之间的兄弟情谊出了故障? 湘渤低沉道:“我奉母后之名,来保护你安全,不会走的。” “够忠心,不愧母后从小养你,给你地位权利,让你不至于做一个落魄皇子。”叶缪转身背向湘渤:“有陈浅保护本宫,你还是回宫哄母后开心吧。” “缪,你知道的,即便没有母后的命令,我也会来,陪着你,护着你,因为……”因为我是你哥哥。 湘渤轻轻短叹:“我就在对面的房间,太子殿下想找我,随时可来。” 说罢,他就转身走了出去,带着一身落寞。 苏七染能感受到湘渤的委屈酸楚,步步忍让之下的爱弟之心,不免觉得叶缪有些过分了。 “想去就去吧,何必忍着。”她对视叶缪,即便是一张淡漠的脸,却未曾写着无情:“鳟云这一闹,晋王被软禁王府,也算是为你受苦……” “师傅不要再说了,不想!”叶缪打断了苏七染的话,好似平静无常。 “为什么一定要赶他走?”苏七染质疑。 “黛儿……小皇叔既然知道黛儿的下落,卫临之后,我便会去接她。”叶缪一边儿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门口:“师傅睡一会儿吧,晚上肯定有好吃的,我想出去一个人走走。” 苏七染:“……” 叶缪说虽驴唇不对马嘴,怎么又提起那个该死的女人来了? 她没回听到了那两个字,都恨的胸疼。 叶缪走后没多久,苏七染就按耐不住,来到了叶沐潇的房间。 苏七染:“辰王爷身体已无大碍,在修养两日,就可下床自由活动了,当然,也可继续前往卫临了。” “小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吗?”叶沐潇在苏七染进门之时,就已然察觉到苏七染情绪的微妙。 “我有事情想问您,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苏七染犹豫许久,还是说了出口:“关于……黛儿。” 叶沐潇:“……” “没什么不可说的。”他倚靠在床榻上,侧目苏七染,浅笑道:“还记得当时在御花园相遇的时候,我跟你提过,黎川曾有一段禁止的情愫跟一个被掩盖的女人,你当时岔开了话题,把矛头转到了我的身上,想来是不想听下去,我也就没再继续。” 苏七染:“……” 对啊,皇后也曾经提过,说叶缪又为了女人之类的话,她当时并无放在心上,如今看来,苗头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传说中的黛儿。 “能让太子殿下念念不忘的女人,一定非普通女子。”苏七染啊苏七染,想骂就骂啊,装什么贤德大度。 “在我看来,她不如小染分毫。”叶沐潇笑的有些迟疑,可还是温和的笑了出来,看着苏七染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他心里犯堵。 苏七染干涩的笑了笑:“谢辰王爷赞许安慰。” “是真的,在我心中,小染无人能及。”叶沐潇真挚的目光落向苏七染,看的苏七染有些浑身不自在。 “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她尽量表现的平静,可慌乱不安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她好怕,怕知道真相会痛,会提心吊胆,怕叶缪真的再跟黛儿相遇,就不要她这个师傅了。 什么苦命鸳鸯来相会,夫妻双双把家还,有情人终成跟那个眷属,那她就真的只是师傅而已,以后还要抱他们生的野种徒孙。 想想就要炸,日子都没法过了! 叶沐潇:“她是前户部侍郎公孙志的小女,叫公孙绿黛,跟黎川和湘渤幼年便认识,黎川笄冠之年后,就要开始选妃了,皇后看好的,是蔡国公之女蔡青柠,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妃,可黎川却是如何都不肯接受。” 苏七染的小心肝儿,听到这里就有点儿受不住了。 可既然开始了,她就要知道全部。 “因为她吗?然后呢?”答案虽然已经基本明确,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甚至期待着叶沐潇的否认。 叶沐潇继续道:“皇后当然不肯罢手,就把气全涌到了公孙绿黛的头上,也因此迁怒公孙志,处处为难,贬官通州,后公孙志因不愿受控与党政之间,刚正不阿,得罪缪世一族,被陷罪发配边疆,公孙绿黛也自此失踪。” “黎川当年为了此女,跟皇后大相抗衡,不惜闹翻,后来湘渤跟黎川的兄弟间隙,也是因为此女而生。”叶沐潇微微吐吸,抿嘴一笑:“这是一段往事,也是皇后禁令不许任何人提起的事情。” “王爷的意思是,晋王殿下也喜欢这个女人?两个人是为了争抢女人才闹成今天这种局面?”苏七染没料到的是,这特么还是一场三角恋?太刺激了! 叶沐潇点了点头:“他们以前可是不分你我,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那……黛儿喜欢谁?”苏七染此话一出,整颗心都揪成了一团,拧着,刺痛,干脆给自己来一个痛快,说出了原本心中就有定论的答案:“她喜欢的是太子殿下,跟太子殿下两情相悦,对吗?” 叶沐潇再次点头的时候,苏七染的脑袋像是被雷轰了一般,明知道答案,却还是不能接受。 凭什么?凭什么她不去喜欢湘渤,偏偏喜欢她的小缪缪! 而她的小缪缪呢?为什么心里明明记挂着,难以忘却她,还来招惹自己,牵动了她的心。 第227章 怎么可能让小染赔 叶沐潇:“当年谁不知道,公孙家的小姐,有太子撑腰,还有文武议论纷纷,以为她会鲤跃龙门,成为太子妃,便有人巴结公孙志,就连户部尚书,都为此有了危机感,视公孙志为劲敌。黎川毕竟是太子,未来的皇帝,那有可能当上太子妃的人,就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可公孙家的地位,对于皇权斗争派系维持,太过微不足道了,皇后是不会允许的。” 他说完后,低头整理了一下被子,再抬头的时候,见苏七染手中攥了一把银针,怔了一下:“小染这是要……” 给他施针也不需要这样,要扎成刺猬吗? “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苏七染用力的挥动了两下手中的银针,眼中一道杀人的视线闪过。 叶沐潇:“……” 他收敛了笑意,轻声中带着戒备:“什么感觉?” “想杀人的感觉。”苏七染握紧银针的手,像是要把手中银针握成粉末一样。 叶沐潇:“……” 就真的那么在乎吗?他的心突然一紧,抽的疼。 “杀黛儿吗?”叶沐潇不紧不慢起身,坐到床沿,语气极为镇定。 苏七染:“……” “哈?”她瞬间转为呆楞状态。 她就是单纯的快气死了,没有要杀谁的意思呀。 可叶沐潇的表情,好认真,什么时候眸中带着阴冷的刀锋了? 这……一点儿也不像温文儒雅的贤王了…… 叶沐潇一脸沉静:“如果你要杀了她,我或许可以……” “王爷王爷!”苏七染打断了叶沐潇的话,也懒得管他说什么。 “来,王爷,弄上几针巩固一下,好送您上路。”银针一收双手一拍,精神倍儿好。 叶沐潇:“送我上路?” 苏七染:“……” 傻逼了吧?顺嘴就说了,这张破嘴! 都是气头上惹的货,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折磨公孙绿黛去了。 苏七染赶忙笑嘻嘻的摆手纠正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让您上路。” 慌则乱啊苏七染!她恨不得给自己脑瓜子上来一巴掌,干脆拍成呆子算了。 “有什么区别吗?”叶沐潇抿嘴浅笑,可笑的与往日不同,不仅没了那股子春风柔絮,还让她后背发凉。 苏七染:“……” 腿……怎么软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怕叶沐潇怕成这样,仿佛下一秒就能丧命。 人家是皇族啊喂,如此胡言乱语,不仗毙百八十次再鞭尸,就算是大慈大悲了。 “也不是。”她瞬间有些不知所措:“那个……王爷王爷,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让您恢复的再快点儿,正好太子殿下不在,我……” “我理解,你……来吧。”叶沐潇勾了勾手,面色突然回温,搞的苏七染跟眼花了一样,方才的感觉,都是幻觉吗?怎么那么真实。 “好……我……王爷请脱衣服。”苏七染的指尖有些颤抖,这熟悉的调调,感觉似曾相识。 “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不用了,怕辱没了小染的清誉。”可叶沐潇转身,一个温柔如水的微笑,立马让她忘却了短暂的毛骨悚然。 对啊,肯定是刚刚太气了,也有可能是叶沐潇被她吓到了,做出自我保护,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皇族,有防备心很正常。 杀人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声令下的事情,在误会的情况下出现那种感觉,也不是说的过去。 她的徒弟不还是动不动就惊悚了? “医者仁心,而且之前给王爷施针换药的时候,该看过的都已经看过了,王爷怎么这时候矫情起来了。”苏七染完全理解不了,又不是第一次看他脱衣服,更何况自己是个大夫,行医时候哪儿分什么男女呀? “我是怕黎川知道了,生你的气。”叶沐潇考虑周全体贴,让苏七染很是暖心。 “别告诉他不就行了?”苏七染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没事儿的,王爷放心!” “陈浅……小染还是速速离去吧,不要呆的太久了,省的黎川心里不舒服。”叶沐潇想知道的是,苏七染会不会为了他留下相陪。 “我当他们是瞎的,管他们呢?”苏七染知道陈浅他们在外面盯着,尤其是那个陈浅,屁大点儿小事儿都要禀告给叶缪。 她就是要在叶沐潇这里呆着,越久越好,就是要陈浅去打小报告! 凭什么叶缪可以心里装着其他女人,她就要老老实实的做他乖师傅。 就是让他生气,就是让他不高兴,她就爽了! “就不喜欢你们君子,磨磨唧唧的,有这来来回回扯话儿的功夫,针都扎上了。”苏七染话音未落,就扯着叶沐潇的衣襟,‘嘶啦’一下子扯开了。 由于太粗暴,以至于叶沐潇的淡蓝色衫子,给扯破了。 苏七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是有意的王爷……看您马车上还有衣服呢。”她咬了咬下唇,见叶沐潇几乎是石化的,忍了又忍,还是没出息的问出了口:“衣服贵吗?看赔您多少钱合适?” “下针吧。”叶沐潇扯出了一丝笑容。 刚刚竟然心跳急速,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了,苏七染竟然就这么把他扒了。 恍惚间差点儿动手拧断她的脖子,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如此对他无理,可知道敢如此对他放肆的女人是苏七染,心就漏跳了一拍。 “王爷的意思是,不用赔了?”这衫子一看就是皇宫里专供的上等料子,冰蚕丝的啊喂!市面上都是面料界的天价,还不是一般人能买的到的。 让她赔钱的话,她可就要收钱了,项目都在那一瞬想好了。 什么出诊费、医疗费、煎药费、劳务费、男女授受不亲费、清誉费、名节费……能给他分分钟列出十张八张清单。 就是这么精灵,就是这么无可救药的聪明。 叶沐潇轻轻点头:“我怎么可能让小染赔呢?” “王爷笑起来真好看。”苏七染说着,下意思动了手,指尖顺着叶沐潇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挑:“俊啊!” 叶沐潇:“……” 他身子僵硬,手轻轻推开苏七染的小爪子,缓了缓被调戏的奇怪感觉,笑盈盈道:“开始吧。” 第228章 自己剁别脏了我手 “小染是不是好久没受伤了?”叶沐潇背对苏七染,脸上挂着冷冷笑意。 苏七染:“……” “确实,呃……前不久刚受过伤,还是王爷您在路上捡的我……那个……嗬……救的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就是最近没呢。”咦?最近没受残骸,她怎么看着叶沐潇的背影,有种皮痒的感觉。 “辰王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她手中忙着捻动银针,让内息缓缓的顺着银针进入穴位。 叶沐潇:“随便聊聊,切莫多想。” “哦。”苏七染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突然脑子一抽…… 咦?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绝命门门主! 门主应该还在盯着他们吧?对她下了绝杀令,她即便是没搞明白状况也没法问清楚,可不加动手,肯定会被找麻烦的。 于是打了个冷颤道:“受伤的话,大概……过两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那你可要对我温柔一点儿。”叶沐潇突然觉得苏七染孺子可教,太有自知之明了。 “啊?”苏七染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呆子,而叶沐潇说话像极了天书,完全搞不懂。 叶沐潇测过脸,余光看像一脸呆萌的苏七染,柔和道:“我好保护你啊。” “您……还是我保护您吧。”苏七染笑的干涩,没有半点儿讽刺的意思,就是的确瞧不上叶沐潇若不经风的文秀样子。 驿馆附近的林间小道上,湘渤正在探查地形。 前往吉安城的分叉路口很多,树林密集,很容易遭到莫名的埋伏,他要先有所熟悉才能以防万全。 这时候,不远处,走来了一个小乞丐,他手里拿着一个破碗,不履阑珊,看上去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晃晃悠悠的厉害。 湘渤见小乞丐走到面前,快要跌倒之时,扶了一把:“你的同伴呢?” “他们都去吉安城里了,说是城里有善人放粮食,我奶奶病了,死了……我就耽搁了一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粮了。”小乞丐正在发高烧,说话已经稀里糊涂的,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奶奶,奶奶啊,我饿!” 叶缪刚巧就在旁边的大树顶打盹,被树下小乞丐的哭喊声吵醒,从树上跳了下来。 “缪?你怎么在这里?”湘渤怔了一下:“不是应该在驿馆陪着苏七染吗?” “本宫去哪儿,还要跟你交代吗?”叶缪伸手揉了揉睡的有点儿板的脖颈,想着如果苏七染在就好了,给他来上两针,很快就轻松舒服了。 “小乞丐,你是女孩子吗?”叶缪走了过去,蹲下,个头上还比那孩子高一点儿。 “奶奶说……说……说我是男……男孩子……”小乞丐抽泣着,说话时候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原来是男孩子。”叶缪似乎对此有些失望,若有所思片刻,取出了一叠银票塞到小乞丐手中:“以后你都不用去要饭了,这些银子,够你买个房子,再买两个伺候的丫鬟儿,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的了。” “可……可我想要奶奶,想、想……”小乞丐又开始哭了,哭了没两声,就晕了过去。 叶缪刚要把小乞丐从地上抱起来,就被湘渤抢先了一步:“前面儿不远处有个小村子,刚才我探路的时候经过,那里一定有大夫。” 叶缪点头:“好,一起。” 路上,叶缪一言不发,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眸中说不出的情感流露而出,只有湘渤看的明白。 “又想起她了?”湘渤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脸上并没有松快了的感觉,反而是更加的紧绷。 “好多年没有想起了,也不知今天怎么了,或许跟碰见这孩子有点儿关系。”叶缪回答的坦然,他知道自己的情绪能瞒过任何人,也瞒不过叶沐潇的眼睛。 当年,叶缪身体孱弱,总是晕厥,并不知道自己是中了蛊虫之毒。 因叶沐潇送的那颗碧鳞珠好了之后,皇后依旧胡来,给他乱吃补药,使得他有一次满脸红疹,微微作肿。 明德殿偏殿。 叶沐潇双指夹白子,拢袖轻轻落再棋盘:“赢了。” 叶缪:“哦。” “你今天可是一盘棋都没赢,以往还能赢上几盘。”叶沐潇看叶缪心不在焉,根本没有专心棋局上面。 “以后等我长大了,定无小皇叔活局。”叶缪一脸傲娇,十六岁便有着贵不侵之气。 “好大口气,小皇叔等着那一天早日到来。”叶沐潇起身,温和道:“怎么心情不好啊?” “闷。”叶缪一脸淡漠,没有一丝鲜活气,只有一脸的疹子和红肿。 叶沐潇:“那小皇叔偷偷带你出宫玩儿,怎么样?” 叶缪语气平淡:“好。” 城外青山绿水,暖暖午后,马车沿着郊野小道儿,漫无目的行走着。 “停车。”叶缪看见不远处,一条清澈的小河,指了指道:“本宫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小皇叔在车上等着吧。” 叶沐潇:“好,小心点。” 城外空气清晰,天空万里无云格外明阔,让叶缪心情好了许多,蹲身在河边儿,洗了一把脸。 河水清凉,甚是舒爽。 突然,一旁传来了人声:“好舒服啊!太特么舒服啦!哎呦俺滴娘啊,好大的鱼!” 叶缪转身,绕过身旁的大石头,见一个穿着脏旧破烂,满身泥污补丁的‘小乞丐’,正在上游愉快的洗脚。 对,他看的没错,是洗脚,而他,刚刚就等于是用‘小乞丐’的洗脚水洗了个脸? 堂堂太子爷,哪儿能给一个叫花子如此羞辱? 当时的叶缪,打死都想不到,这个洗脚的‘小乞丐’,以后会是他三跪九叩的师傅,是他喜欢的女人。 她就是已经十四岁的苏七染。 那时候,门主赐名菊花,她也没机会为自己改名字。 叶缪走上前去,抽出腰间匕首,丢到了苏七染身旁,锐利的眸子,透着冰冷的寒,像是能把人四分五裂了一样:“自己剁了,别脏了我的手!” 苏七染:“……” “啥玩意儿?剁什么?”她懵了一会儿,似有感悟:“要鱼你自己抓去!熊毛病!”说罢,就将匕首丢进了河里。 第229章 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大胆愚民,你可知道这把匕首有多贵重?”叶缪直指小苏七染,目露凶光。 “哎哟哟,你这德性,一点儿也不雅致,要平和,平和你懂吗?学学小爷我。”她把脚上的水甩了甩,穿上破烂的布鞋,摸了一把脸上的灰,越摸越脏。 “人丑啊,就要多读书,看你那样,一脸麻子肿成个包,还好意思叽叽喳喳个没完。” 叶缪冷声道:“你的确该多读点儿书。” 苏七染:“你大爷的!我不知道长得多好看你,懂屁你!单挑啊,不许叫人的啊!” 喊罢,她就动起了手来,叶缪也不甘示弱:“好!” 虽然叶缪幼年身体不适,习武较晚,可叶缪筋骨绝佳,早晚几年对他来说,并无太大差异,即便是从小接受过绝命门特殊训练的苏七染,也不能占得叶缪多少便宜。 最后是以速度和任务中得到得实战技巧,废了好大劲儿才将叶缪制服在了地上。 苏七染将他压在身下,把他的手腕儿按在脑袋两侧,脚下一滑,嘴巴就碰上了叶缪的双唇。 那软软的触觉,惊的苏七染一个猛子窜了起来:“你你你……” “我杀了你!”叶缪用力的用袖子擦拭双唇,厌恶的眼神,狠狠的盯着眼中的‘小乞丐’。 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堂堂纪国储君,未来的皇帝,竟然被一个脏兮兮的臭乞丐亲了,关键还是个‘男的’! “我们可是单挑,你不能耍赖的,再说啦,嘴巴碰嘴巴不算什么,听村儿里那些老娘们儿说,得舌头,再再说啦,你都打不过我,怎么杀我?”苏七染表示,他的眼神的确吓到她了。 而且单凭他这身打扮,和那把的确贵的要死的匕首判断,一定是权贵之后,得罪不起,便赶紧打个圆场:“萍水相逢,不打不成兄弟,这也算是我们的缘分,你有朋友吗?没有的话,我不介意跟你结交的。” 叶缪:“我介意。” “为什么?”苏七染不高兴了。 叶缪淡淡道:“太脏,恶心。” “我再特么恶心,你也杀不了我,只能被我杀着玩儿!”苏七染怒火冲天,蹲身揪住了叶缪的衣襟,一派嚣张:“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你,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你会哭着喊着求我绕过你的。”叶缪临危不惧,平静的转头,看了看不远处华丽的马车。 苏七染见马车两旁,持刀侍卫守护,立马就感悟了:“家里当大官儿的?咱俩刚刚打成那样,他们怎么不来帮你啊?” “我刚刚打了个手势,他们就不会过来,如果我再打另一个手势,他们就会过来杀了你,你信不信啊?”叶缪所言非虚。 方才打斗的时候,他尊守君子约定,侍卫们原本已经要拔刀向前,可他一个指令制止住了。 可苏七染打的太投入,完全没有顾及到不远处的人马。 苏七染:“……” “这架呢,一打就认识了,何必那么计较谁赢谁输对不对,都是缘分啊!”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把他杀了又怎样,难不倒犒赏的银子不说,招了祸端可能直接就给门里处死了。 看远处的人也不是善类,她还是个小女孩儿,活不活的成都是问题,所以她选择了和解。 见叶缪不说话,她继续厚着脸皮道:“你怎么都不笑呢,来兄弟,给爷笑一个看看,或许肥脸小麻子也能美。” 叶缪特别想让侍卫过来砍了她。 苏七染:“面瘫啊?真可怜,来来来,我扶你起来。” “不用。”叶缪打开了她的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缓缓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七染:“……” 和解成功啊! 至于名字嘛……好难以启齿。 “你想知道小爷我叫什么?那得先答应,让小爷以后都叫你狗剩儿。” 叶缪低沉一声:“你放屁!” “雅致雅致,怎么就说不明白呢?小爷我喜欢雅致的。”苏七染扁嘴摇头,一脸的看不上他:“不过就你这肥脸儿小麻子,再雅致,也入不了小爷的眼,小爷可是个有见识的人。” 春凌院里的大哥哥,还有被她救出火海的艳丽老大,可都是上品男色。 虽然大哥哥被她毒死了,可也算少遭了罪,只是可惜了一张好皮囊。 自古红颜多薄命,大致男人也能是如此吧。 叶缪:“叫!什!么!” “小爷我名字可是惊天伟岸的!”苏七染一派嚣张。 她得先镇住场儿,才能报名儿啊不是! 叶缪:“赶紧,废话真多。” “呸!”她一口唾沫星子吐在叶缪脚下,拍着胸脯,豪迈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苏菊花是也!” 她转头朝叶缪扬了扬下巴:“该你了……你丫丫的盯着小爷屁股看干嘛?苏菊花怎么了,就非得想着屁股上那个,臭不要脸得混蛋胚子!你不是不会笑吗?怎么还笑了呢?” “忍……忍不住。”叶缪轻咳两声,目光转开后,还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她屁股:“咳……我可从没承认过自己不会笑。” 他尽量憋一憋,可实在不太行得通,只好以手遮住嘴巴的笑意。 “我也不想叫这么个破名字的,又不是爹娘给起的,我也不愿意啊,我就记得自己好像姓苏,其实我不能有姓的,还是给自己加了个,也不知道记得对不对,反正我小时候的名字肯定可好听了,就是不记得而已嘛!” 她直接蹲在了地上,自尊心屡屡在报名字上受到重创,就连一个面瘫都特么突然会笑了,委屈死了。 “你没爹没娘吗?”叶缪走到她身旁,跟她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某菊花小乞丐点头,随即狠狠的瞪了叶缪一眼:“叫啥?说!” 叶缪:“秋风起兮叶飘零,随便挑个字,名而已,就是个称呼,我就是我,你就是你。” “拽什么拽啊,都不如狗剩好伐?” 叶缪一瞪眼,她立马收敛了收敛:“不然我就叫你肥脸小麻子,称呼而已嘛,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第230章 你为什么还要我命 叶缪嘴角微微勾起,冷哼一声:“学的还挺快的,随你吧,反正你也没几年活头了。” “你什么意思?”她一脸莫名。 “我总有一天,会打赢你,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所以这条命,先给你留着。”叶缪好胜心强,既然人在宫外,被人羞辱,那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和势力赢回来,绝不会假手于叶沐潇,滥用皇权,再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苏七染:“就你这样儿,要是能打赢我,我就嫁给你!” “我才不会娶一个男的,尤其是一个叫菊花的男的,我除非疯了,所以一定会打赢……”赢了就要娶她了?叶缪突然反应过来,卡住了,这一口气儿憋的不好受:“算你狠。” “兵不厌诈。”苏七染大笑出声:“你也可以叫我小妹。” 叶缪微微摇头:“即便是年纪还小,身为男子,叫小妹?菊花已经够可笑的了,要不我可你取个名字?” “小爷还特么说你是女人呢!”苏七染直接怒了,上前推了叶缪肩膀一把,叶缪连步后退。 见叶缪不与,她更是抓狂:“你就是个女人,丑八怪,死八婆,长大了以后也是个没胸没屁股的臭婆娘!”别问她跟谁学的骂街,就村儿里那些老娘们儿。 叶缪生硬道:“我乃堂堂男子。” “你就是女的,就是就是!”苏七染叫嚣道:“不然我验个身啊!” 叶缪:“……” 太监怎么回事儿他知道,男子的标志性他也清楚。 所以,见她伸手上前,第一反应是双手护下,而苏七染双手抓的是上。 “哎呀,真男的啊?”苏七染还故意在他胸上抓了两下:“手感不错,看着柔弱还挺结实的嘛!” 叶缪一整张脸惨绿惨绿的。 毕竟是少年心性,总归沉不住性子太久,突然伸手就朝小乞丐抓了上去。 “抓”“抓”他有样学样,故意报复:“原来也是个男的,彼此彼此。” “小爷阉了你!啊啊啊啊啊啊!”苏七染发了疯似的撕裂着嗓子尖叫着,抬脚就往叶缪下身踹去。 叶缪左闪右避,小乞丐招招紧追,导致叶缪实在招架不住,一个手势,不远处的侍卫们就冲上前来,将小乞丐拿下,押着她跪在叶缪面前。 叶缪:“你没说单挑。”所以不算他不守道义。 “小爷告诉你,小爷我还是个小姑娘,她们说女大十八变,还没发育呢,自然没有,可……可我也是女的呀!”委屈的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混蛋!阉了你个王八蛋!” 她虽然在绝命门学到的,是女子清白无所谓,可村儿里的老娘们儿那里学到的,是不一样的,却是跟大家一样的,所以她想要当一个正常的女孩子。 叶缪:“……” “我以后还怎么找男人啊,东头儿巷子里的张阿婶儿说了,年纪小给人碰了,就不长了。”她越哭越凶:“村儿里老娘们儿说,没胸就没人要,村儿里老娘们儿还说,我长得好看,一定很多人喜欢,可村儿里老娘们儿也说了,男人都喜欢胸大的,不长了怎么办?” 叶缪:“……” 他扶了扶额头:“会长的,一定会。” 小乞丐:“万一不会呢?村儿里老娘们儿都说……” “好啦!不会我要你!”叶缪已经受不了关于村儿里的老娘们儿了。 叶缪此话一出,震惊了在场侍卫们的小心灵。 苏七染也给惊了一下,因为押着她的侍卫竟然手抖了,她生怕一个抖大发了给她卸了胳膊去。 叶缪低头看她:“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苏七染如实回答。 叶缪:“……” 骗谁呢? 他已经十六岁,是个男儿了,也开始懂得男女之事。 此前见到皇妹们十四的时候,穿着衣服抖已经有了女子身线,虽不明显,可一看就是女子身材。 这货竟然十四了!他的手告诉他,这货就是个男的! 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要试探一下。 叶缪平心静气道:“我以后会有很多女人,多你一个不多,如果你二十三岁还未嫁出去,我就接你到我那儿,我养着你,如何?” “不好!我小小年纪,就给你毁了清白,你只是养着我,可我需要依靠,一个娶我的人!你堂堂一个贵公子,如此不要脸,与小人何异?”苏七染当然不干,她身在绝命门,注定这辈子嫁不得了,什么时候一命呜呼了,都不知道。 叶缪:“……” “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要么娶我当正方夫人,要么给我五百两黄金,三天之后,此处相见。”她想要的是钱,一看这小子就是有钱人。 她现在这打扮这德性,疯子才会肯娶,估计三天后,给钱就过了。 “原来是要钱,男子汉,年纪小又如何,就可以侮辱自己本身,说成是女人,干出这种无耻之事吗?”叶缪坚信自己的手感没错:“若你是女子,我就娶你过门为大,若你是男子,我就砍了你的脑袋!所以,你最好老实一点儿,就这胸膛,还敢说自己是女人敲诈于我!” “你敢发誓吗?”苏七染气的就差喷火了。 十四岁还是平平如也,就一定是男孩子吗?混蛋玩意儿! “那你敢脱了裤子衣服让我验明真身吗?”叶缪反将一军。 只要她敢脱他就敢验,如果真是女子,大不了在东宫养着她,给她荣华富贵,反正她也喜欢钱财。 叶缪就赌她是个男孩子,因为他相信自己双手的感觉。 苏七染:“……” 便宜给人白占了不说,还特么要脱光光?她一个女孩子家,可不要不要的啊! “那五百两黄金我不要了还不行吗?别……别脱我衣服啊。”她呲牙咧嘴,笑的比哭还难看:“也别杀我,公子,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放我走吧,我说实话,我是个男孩子,被看穿了,饶命啊!” 这到底是碰了什么煞星啊? 叶缪冷冷道:“无耻小人,长大之后必为祸患,留命又如何?” “我不敢脱衣服,你不敢发誓,我们扯平了,你还为什么要取我性命?” 第231章 男儿家家如此矫作 苏七染气冲冲的仰头瞪着他,眼中满是火气。 “你承认了自己为男子,求我饶恕,我又怎么不敢发誓呢?”叶缪胸有成竹,竖起三指并拢:“我发誓,此人若为女子,只要她在世活一日,我必定信守承诺,娶其为妻,如违此誓言,让我终有一日,被所爱之人一剑刺穿胸膛。” 苏七染:“……” “你有爱的人吗?你发这种誓言,她知道吗?”她听村儿里的老娘们儿说,人一生一定会遇见一个让你牵肠挂肚苦恋相思,愿为其放弃一切的人,男女皆是如此。 这小子的誓言,虽然对感情狠绝,但也是冷漠无情。 “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叶缪一脸淡然,很是无所谓。 苏七染:“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了呢?” 叶缪:“女人而已。” 苏七染直勾勾的盯着他:“那我就祝你遇见一生所爱,永世所恋。” “那我也祝你遇见一生所爱,永世所恋。”叶缪眼中鄙夷,心中唾弃。 苏七染:“哎呀呀,大家都互相祝福了,那放了我吧。” “杀!”叶缪一声另下,一旁的侍卫抽出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 苏七染见他来真的,大喊出声:“不要啊!其实我想要那五百两金子,是为了全村的人生活,我们这个村叫乞丐村,住的全是穷苦百姓,白天以乞讨为生,晚上织布绣花,给人家浆洗衣物,倒夜香为生,很多老人小孩子,都因为无法生存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 叶缪看侍卫听她说辞的时候,停住了手中的刀,催促道:“杀。” 侍卫:“公子,万一是真的呢?” “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叶缪并不是不相信她说的村子里的事情,而是十四岁穷苦村民家的孩子,会有那么好的功夫吗? 且不说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就连侍卫们也是四人围攻多时,才拿下的,着实让他震惊。 这可都是大内高手啊! 且她巧舌能辩,肯定不是普普通通的村民。 “你不是说要凭你自己打败我,亲手杀了我吗?还一小人,是想让我在黄泉路上笑话你吗?”苏七染实在无计可施,这是最后能用的了。 就在刀快落向苏七染脖颈的瞬间,叶缪下令了:“住手。” 苏七染吓的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呼吸,就差一点点儿,她的命就这么没有了! “下月初五,再战,否则,你说的那些村民,怕是要遭殃了。” 叶缪说罢,往苏七染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你不顾及那些村名也没关系,只是如果不老实出现,一个月后便会毒发身亡。” 或许留着她得性命,也未尝不可,叶缪在宫中,无人敢与他真正较量,这样也好。 “考虑的真周全。”苏七染哼唧了一声。 她才不怕什么毒药毒发的,天下毒药除非无解药之毒她才会忌惮。 有制毒小能手赖幽铭在,回绝命门就能解。 侍卫们放开苏七染,跟随叶缪离去。 苏七染趴在地上,许久没能缓过劲来。 次月,叶缪战败,苏七染被打的也很惨,约下月初五。 苏七染为了村民安全,每月初五都来此处打架,一打就是半年。 叶缪进步神速,苏七染一次毙一次伤的惨烈,虽然侥幸赢着,可也与输无异。 因为她知道,她所能达到的快,叶缪已经达到了,所不同的是,叶缪或许还没有亲手尝试过杀人时的血雨,就不会又以死相搏的必胜之心。 对她来说,输了就是死,死在敌人刀剑之下,为了活,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一个手指,也要拼了,可对叶缪来说,输了就是输了,无所谓命。 可就在半年后,苏七染终于输了。 “果真如你所说,为快不破,速度也是必胜的法门之一。”叶缪看着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苏七染,心中承载着胜利的喜悦。 “你赢了,想要怎么办?”苏七染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杀了我?还是娶我?不是说过,要是你能打赢我,就得娶我。” 那时候她不知道,以后可以当徒弟干打着玩儿,所以对此有些落寞,好歹也是陪了自己半年多的人。 叶缪:“我虽对你身份有所疑虑,可已然把你当作朋友,就不提杀不杀的了,只不过你如今还不能信任我,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是也不肯告诉我你是谁吗?凭什么让小爷我说啊?既然觉得能相交,又何必在乎这些。”苏七染抓了根儿草,叼在了嘴上,咂巴了两下:“肥脸小麻子,不杀我就是要娶我咯?” “你一个男子,怎能……难不成你有断袖之癖?”叶缪想到此处,觉得的确合理,这样就能解释她为什么总让男人娶了。 接触后,叶缪觉得她并非恶人,明明不属于乞丐村,却每月抽空照料村民,甚至赠送钱财。 解药也给她的时候,她丢在地上,狂妄的说自己百毒不侵。 最初是因为他用村民威胁所迫,后来是应了那句‘不打不相识’,他也是同样的感觉。 叶缪知道她胡扯的,可也明白了,那毒药对她来说,毫无威胁性。 “你怎么不说话,说到你痛楚了?长大以后,还是好好的娶个女人,别再想着找男人了。”叶缪无奈摇头,扔她身上一叠银票:“这个月的,给村民们多买些粮食和药材,附近的山中村落,也多找些人手去分发,上个月北边儿粮食晚到了五日之久,你知不知道,五日能饿死孩子们的。” 苏七染:“……” 她再任务!京都以外的任务,回不来好伐?她也着急啊! “小爷我知道啦。”收起银票,苏七染从地上坐了起来:“村民们都想知道,送钱送粮的恩人是谁,可你从来没去过村子,要不要一起去一次。” 苏七染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哎哟,小爷的腰哟,你特么下手一定得这么重吗?” “男儿家家,如此娇作,小伤而已。”叶缪嘴上虽是如此,还是上前搀扶了一把。 第232章 对她负责一辈子吗 叶缪:“你就不能把自己弄的干净点儿?脸洗一下能怎样?” “能死!”苏七染吐了吐舌头,外加翻一个白眼儿。 他有洁癖,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由嫌弃,到洁癖全无,能坦然接受她满脸满身脏污和总是破烂不堪的衣衫,心底深处,已经把她当作挚友相待。 “肥脸小麻子,小爷今个瞧你脸小了一圈,最近瘦了?”苏七染被打的一瘸一拐,转头看向一旁搀扶的叶缪:“小嘴唇长得不错,脸嘛……唉……可惜了好身材,啧啧……” 叶缪:“……” “我受不了被男子调戏,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挂城门吊上三天,让整个京都城里城外的人都知道,你是个断袖!”叶缪并没有因此推开受伤的她,只是嘴巴上的不客气。 苏七染知道,他是不会那样对自己的。 “还有半年时间……”他的脸就好了,傅文博说,正好趁此疹排毒,现在已经开始消肿,明年的时候,她就能见到他真容了。 “啥?”半年什么?还要找她打半年吗?那半年里她可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叶缪摇头:“没什么。” 不知道她这个断袖,到时候会不会对他做出不规矩的事情,如果做了,给掉她手脚好呢?还是砍了她脑袋好? 叶缪倒是挺期待她惊讶的样子。 到了乞丐村之后,苏七染到村头的刘大爷那里借了一面罗,站在村中心的架台上,敲打呐喊起来:“瞧一瞧看一看啊,小麻子恩人来看大家啦!” 叶缪拽了拽她袖子,小声道:“你自己叫就好,别……” “小麻子来啦,肥脸小麻子恩人来啦!”苏七染不但打断了不理会,还越喊越大声。 叶缪:“……”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啊! 听见的村民门互相耳传,蜂拥而至,见到叶缪磕头感谢,场面一顿感人加混乱。 混乱过后,苏七染把叶缪领到了自己在村子里的住处,恰好她老大也在,一起喝酒弹琴,很是尽兴。 “肥脸小麻子,我老大长得漂亮吧,我一开始都把他当神仙姐姐了,比女人都美啊,就是没胸。”苏七染笑的大咧,满口饮酒。 “看来你是喜欢上你老大了,我就放心了,终于可以不用怕被你占什么便宜了。”叶缪说罢,转身苏七染的老大:“不知这位老大尊姓大名?” “老大就叫老大,不问来因,不所去处,无因无由,无名无姓。”苏七染把腿往旁边木凳上一搭,一副大爷架势,对叶缪道:“你不是也不在乎这些吗?” “没想到你还有文化?”叶缪是挺吃惊的,苏七染可是在他面前一直粗俗粗鲁,张口闭口‘特么的’,‘狗屎’,小解都非得说成最不雅的‘撒尿’,还有‘村儿里的老娘们儿’,几度让他崩溃。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苏七染举杯敬酒,大家同饮。 叶缪盯着那把古琴许久,再次向苏七染的老大开口:“这琴是百年梨花木所制,上面的图腾纹路,是一族双腾,出自纪国,两年前送往的东周,对吗?” 宋倾墨:“好眼力,看来小公子并非一般人,在下只希望小公子,看破不说破。” 这把琴是叶缪的舅舅打死吗缪风盎在两年前,选用上等木材,找精工巧匠雕琢,配以宋家双腾,两年前送给东周宋国侯为礼物。 据说东周宋国侯世子宋倾墨极为喜爱,留为己用。 宋倾墨美色艳贯诸国,而苏七染的老大身为男子确美的让女子情何以堪,再加上这把琴,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你们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听不懂,我喝我的酒。”人家都看破不说破了,她就难得糊涂吧。 都是不简单的人,只有她,活的都不算是人。 宋倾墨:“你们慢饮,我醉了,去屋子里睡一会儿。” “去吧去吧,明天别忘了去送粮食,东头山里的那几户!”苏七染也有些微醺,喝的确丝毫没有慢下的意思。 “你老大的琴弹的可真好,你不学学?”叶缪半醉半醒间。 “学什么?这样吗?”苏七染走到古琴前,指尖扫过之处,形如流水,虽不如宋倾墨弹的绝佳,可也是大多数人不能比拟。 叶缪:“……”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粗俗至极,又能文乐翩翩?且武功绝佳,连宫中秘制的毒药都不能奈何。 一曲结束,苏七染走到叶缪身旁坐下:“我厉害吗?快夸夸我。” “脸皮厚的厉害。”叶缪嘴角勾笑,会心盎然。 “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怎么平时都不笑啊?多笑笑,小爷喜欢!要是没这些麻子,应该也能有姑娘愿意要你,多读书了吗?” “你话可真多,废话更多。”叶缪满上两杯酒,一杯递给苏七染:“干了。” 突然,门口冲进来两个妇人,她们一个人搀扶,一个人手中抱着大约八九岁的女娃娃。 女娃儿正在昏迷中,不省人事。 苏七染见状急忙上前询问:“阿庆姨,二妞这……” 阿庆姨急的一直不停落泪:“菊花啊,二妞就是我的命根子,姨求你再救救她吧。” 说着,阿庆姨就跪到了苏七染面前。 苏七染连忙扶着她起身:“阿庆姨别这样,我担待不起,一会给二妞到里面泡个药浴,保准生龙活虎的,放心就好。” “我先去给二妞把这身衣服脱了换身干净的,都被冷汗浸透了,再风寒就麻烦了。”说罢,苏七染就接过了昏迷中的孩子,往里屋抱去。 这时候,叶缪突然起身,将她拦下:“虽然是救命,可这也是个姑娘家,已经这么大了,你就算……就算不喜欢女子,可也毕竟是男儿身,小女孩儿的名节,也是名节,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你跟她们说说怎么处理,让她们女人来吧。” “这是在救命。”苏七染白了他一眼:“你神经病。” 叶缪:“女子清白为大,你以后全村人以后会怎么看这个女孩儿?你难道要娶她对她负责一辈子吗?” 第233章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叶缪其实也是为了苏七染这个朋友考虑,人言可畏,她又不喜欢女人。 阿庆姨愣住了:“小麻子恩人说的什么话呀,菊花是女孩子啊!” “对啊,小妹是个姑娘家,帮二妞换衣服怎么就成男女不清不楚的了?”一起来的妇人,也听的一头雾水。 叶缪:“……” “什么?她……她真的是女的?”他僵住了身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母不辨男女不分,有的人就是这么瞎。”苏七染侧身用力的撞了叶缪一下。 叶缪诧异道:“那你为什么……” “半年前是你非要逼小爷我承认自己是男子的,要不就要扒……那个衣服,我怎么也是女孩子,当然不肯了。”苏七染撇了撇嘴巴,一脸鄙视。 叶缪:“……”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 这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又是文,又是乐,还遇见了宋倾墨,宋倾墨还是她一口一个老大喊着的人。 最为要命的就是这一点儿,她真的……真的……是女子? 不对不对,叶缪摇了摇脑袋:“可是胸……” “小爷我发育晚怎么了?我……我一个姑娘家你跟我胸过不去……给小爷闭嘴,再也不要提了!”她可不想让全村儿都知道,自己给人袭胸了,还是个麻子。 严重的是,这人袭胸后,打算用这辈子认定她是个男的。 “哦。”叶缪想了想:“那声音?”他根本无法接受这种现实冲击好伐? “小爷年纪小,原本声音就不够尖锐,压低了些,就行了。”苏七染真想连环白眼儿白死他。 “哦。”怪不得感觉她嗓音特别娘气,原来是刻意伪装下的结果:“如果不压低,是什么……” “想知道,娶我啊?”苏七染强插上话,拍了拍叶缪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不会的,跟你说实话,我当初就是为了那五百两金子,再说,我已经有喜欢……” “我娶。”叶缪睫毛垂下,一副认栽认倒霉的模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是承诺的誓言。” 他竟然每个月都被女人打一次,一打就是半年之久。 自己话都说了,誓都发了…… 后悔死了……当时干嘛非跟她过不去。 苏七染朝他扬了扬手:“你又不喜欢我,娶什么呀?而且你个肥脸小麻子,想占小爷的便宜,趁早滚蛋。” 叶缪认真道:“不喜欢,也会娶,这可能就是命,我会好好养着你的,不管你长得多难看,我都会信守承诺,决不食言。”他不能违背,因为他是未来的皇帝,一言九鼎。 苏七染愣了一下:“神经病,娶啊娶啊,随便你。”她抱起二妞,就进了房间。 叶缪并未离去,而是一直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面,等着苏七染。 “没想到你还会治病。”树下石凳上,叶缪仔细端详苏七染的举止,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女的。 “二妞从小颠簸流离,身体底子差,经常昏迷,刚巧我弟弟是个大夫,就给她看了看配了点药粉,犯病的时候就泡泡。”苏七染说的弟弟,就是鬼医之子,绝命门门主养着的幽少赖幽铭。 那个原本想毒死她,但没把握好风向差点儿把自己的毒死的,爱穿女装的小男孩儿。 “那你把药粉给她们,让她们自己解决就好,干嘛还是每次都来找你。”叶缪不解。 “需用内力。”苏七染淡淡而语,疲惫的趴在石桌上。 内力消耗过度,使她全身乏力。 “其实你好看,心好。”叶缪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美人儿以后我比比皆是,娶你或许是件不错的事情,下次我来的时候,脸弄干净点儿,突然发现,认识这么久,还没见过你干干净净到底什么模样呢。” 苏七染:“……” “还有,一个姑娘家,不要再小爷小爷的自称了。”叶缪见苏七染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自己,未点头,也未摇头,只是安安静静的趴着听他讲话:“我要娶妻子,还要再过两年,那时候,你也十六岁了。” 苏七染依旧沉默,她内力虚耗过度,真的很困很累,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夜色已深,赶紧回屋休息吧。”叶缪取下了身上的玉佩:“这当作你我的信物。” “好,我一定会挂在屋子里供着,要不要烧香啊?”她懒洋洋的闭上眼睛,太困了。 不过叶缪身上的那块儿玉佩,可值钱了,她眼红好久了。 “烧香就不用了,别卖了就成!”叶缪思索片刻,还是不放心:“你发誓,绝对不卖!” “发誓发誓,不卖不卖,一定放屋里挂着,赶紧走吧。”她还要睡觉呢。 次月初五,苏七染一早就来到了赖幽铭的房间。 “把你那些女装时候带的漂亮首饰给我用用。”苏七染一身淡蓝色衣裙,外层轻纱飘飘,散着头发,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再给把头发好好梳梳,要好看。” 她从来不男不女惯了,不会梳那些麻烦的女子款式,衣服都是问牡丹提早借来的,可牡丹任务去了,幸好赖幽铭从小就有经验。 “还有还有,那啥胭脂什么的,给我用用,给我化的漂亮点儿,就是让男的一见动心的那种。”她平日里就洗把脸完事儿,的确过的糙了些,总觉得像牡丹那样浪费时间在妆容上上,不如多睡一会儿,做点儿其他事情。 赖幽铭眨巴了眨巴大眼睛:“姐姐你……发骚啊?” “滚粗!”苏七染没好气儿的白了他一眼,撩了撩头发:“我要证明,我是一个美人胚子!”然后在叶缪对她的样貌肯定的时候,告诉他,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让他落空。 想想都过瘾,让叶缪瞧不起她。 且不说叶缪长得如何,她一来不喜欢,二来打小就恋上了一个男人,那便是魏君昊。 让叶缪娶她纯属随便说说。 乞丐村村外河边,苏七染并没有等来叶缪,回到乞丐村,她收到了叶缪托人送来的信件,上面写了两个字:等我。 苏七染看着手中的信,沉默了一会儿,丢入了炭炉里,喃喃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本就不该有朋友,更不想嫁你,也没什么等不等的,就这样吧……”她像是对自己说,又似跟不知何方的叶缪说着。 第234章 让所有人都误会了 叶缪受命于皇上,平乱平匪,忙于政务,又被皇后看管的紧,没有出宫的机会,那是他年纪上轻,不得自由的时候。 而就在两年后,苏七染已经接手了细作的任务,到了医神医府中,无法再以苏菊花的身份,亲自照顾乞丐村,可还是会用其他名义,给乞丐村送去钱财。 那块儿玉佩,也一直挂在屋子里,没有卖,不是她不想,也不是心不痒,只是说过的话,要信守。 两年后,叶缪回京,皇后有意让他娶蔡国公之女蔡青柠,叶缪身不由己,只能让晋王湘渤去找,可湘渤人没有带来,只是带回了叶缪之前赠予她的玉佩。 湘渤撒谎道:“我跟村民打听了,说是她已经嫁人了,嫁出去之前,留下玉佩还给你,让你不要惦念在心,是她的关系,让你无法完成约定,所以不算你违背了誓言。” 而那时候,苏七染因为不成才被轰出了医神医府,任务失败逃跑,遭受着绝命门的追杀。 随即,叶缪决定,迎娶蔡青柠,反正对他来说,承诺不在,女人而已。 “太子哥哥,我不想你娶那个蔡青柠!”公孙绿黛眼中含泪:“我喜欢你那么久,你难道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听湘渤哥哥说,你可以为了一句承诺,决定娶一个乞丐,可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你要知道,是因为湘渤喜欢你,你才能跟本宫相识,受本宫照顾。”叶缪冷漠道:“你若懂得知足,就应该好好的对湘渤,讨湘渤欢心,本宫也会为此帮到你公孙家,让你顺顺利利的成为晋王妃。” “我喜欢你有错吗?”公孙绿黛梨花带雨,就算是哭,也十分注意自己的仪容,哭的很美:“太子哥哥,我不想做什么晋王妃,只想做你的女人,你可以不要答应娶蔡青柠吗?我求求你,大家都认为,我们才是一对啊!” “那也是你自己传的,因为湘渤,这事情我一直未曾跟你计较,可并不是不知道,你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吗?还是你以为他就不是装作糊涂?”叶缪的眼中毫无怜惜之情,眼中冰冷。 “可以不要这么对我吗?太子哥哥,我多么希望你对我笑一笑,可你从来没有,一定要无视我的存在吗?”公孙绿黛知道,叶缪也就是在湘渤面前,对她客气一些,留着情面,私下里,完全的忽视,比讨厌还可怕的,就是这种毫无感觉。 她多年努力的讨好叶缪,可叶缪连正眼看她一眼都未曾有过,这感觉还不如让他厌恶,至少会心中有她的影子。 “蔡青柠会是本宫的太子妃,你的心思,最好用在湘渤身上,不要妄想,如若不然,后果自负。”叶缪一脸淡漠的摆手逐客:“出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借着湘渤的由头,来东宫了。” “如果让皇上知道,湘渤在乐宁私建军力,为你所用,会怎么想?造反,对……意图谋反的皇子,都会有什么下场?太子哥哥有缪世一族护着,大不了丢了储君的位子,或许过些年,又能回到手中,可他呢?一个寄养在皇后身边的孩子……” “别啰嗦了,你想怎样,说吧。”叶缪轻抿了一口茶水,不怒不火,平静的让人心慌。 “成为你的女人,不然,就是湘渤死!”公孙绿黛说罢,将自己外衣褪去,慢慢靠近叶缪,眼中执着倔强。 叶缪扫了她一眼:“做不到,恶心。” “吃了它就能做到了。”她拿出了一颗药丸儿,那是姑母告诉她,搞定男人的好东西:“不然,你珍惜的人,就会成为谋反的罪人,而你,也会地位全无。” 老早就想给叶缪下药,可叶缪敏锐谨慎,难以接近,她也一直没有机会。 “你觉得你会有命从这里走出去吗?”叶缪依旧平静。 “太子哥哥,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蠢到没有准备就来吧。”公孙绿黛娇柔一笑,眼中含着泪:“太子黎川处事从不心慈手软,杀我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所以我就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姑母,并告诉姑母,如果天亮之前未曾见到我,就把信给爹爹,让爹爹面圣,因为那说明,我已经死了,就死在太子哥哥手里,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掩藏住乐宁的事情,神仙难为。” “好,这可都是你自找的。”叶缪拿过药丸,想都没想就吞咽了下去,最起码他能控制住自己洁癖,不然下不去手。 床榻间,因为药物作用,叶缪意识模糊,只有最原始的运动,毫无怜惜:“黛儿……本宫记住你了……” 公孙绿黛娇声在下:“对,好好的记住我,一辈子。” 第二次被这种药侵害,就是在凤阳城被苏七染坑,这是叶缪的心理阴影啊,下意识的就喊出了那个该死女人的名字。 之后,叶缪拒不肯娶蔡青柠,甚至还跟皇后闹翻,矛头直指向公孙绿黛。 “你不喜欢黛儿,就不要这样对她,不要让黛儿误会,让所有人都误会!”湘渤太了解叶缪了,可他不知道真正原因,以为叶缪是在利用公孙绿黛,拿她做不娶蔡青柠的挡箭牌:“你可知道,母后现在处处针对公孙大人,你这会害了黛儿全家的!” “乐宁的事情,处理好了吗?”叶缪不愿意跟湘渤在这件事情上多谈,更不想让湘渤知道事情的真像,因为他晓得,湘渤对公孙绿黛用情至深,所以怕湘渤受伤受刺激。 “处理好了。”湘渤不知道叶缪为什么遣散转移了两年时间准备的军力布设,可问了也没问出答案,干脆就不问了。 他相信叶缪,事出必有因,或许是有什么更好的打算。 僵持不过两月,叶缪还是娶了蔡青柠,公孙绿黛的父亲,户部侍郎公孙志,因皇后的关系,被贬职通州府尹。 后因公孙志受女儿怂恿,上奏湘渤跟叶缪乐宁一事。 奏书刚到京都,就被叶缪的舅舅,大司马缪风盎截下,大怒。 公孙一家前置通州不过半月,就被缪风盎设计定罪。 第235章 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而众人看到的,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公孙志,因为得罪缪世一族被打压,是叶缪喜欢公孙绿黛,爱的深刻,不惜跟皇后大闹,期间也离不开叶缪戏演的好,装的贴切。 还没有谁敢威胁他,公孙绿黛他不能亲自处理,那就交给缪世一族,蓄谋诬陷太子,可不是小事。 乐宁的军队,是为了日后对付缪风盎的,他早已经处理妥当,即便他的舅舅大司马缪风盎查也查不出什么,再加上他私下做扣,更不会引起缪风盎不安,反倒是让缪风盎不会放过公孙家,更不会跟皇上提及此事。 公孙志被发配边疆,公孙绿黛自此下落不明,临消失前,给叶缪写了一封书信,叶缪看过后,连夜出宫,去了晋王府。 “是黛儿怂恿你把菊花的事情告诉母后,然后母后把人杀了,对吗?所以……只有一个玉佩而已。”叶缪冷笑一声,掐上了湘渤的脖子,眼中寒气逼人:“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骗我?” “是我情愿的,不要怪到黛儿身上,更不要怪母后,黛儿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何况,你们不是都已经……”湘渤苦笑一声,满身酒气,已然喝醉了:“你都把她害成这个样子了,就不要再为了一个乞丐恨她,好吗?怎么说,也是你共眠过的女人,不是吗?” “对,都对。”叶缪松开了掐住湘渤脖颈的手,后退一步:“我为你,你为她,我到底为的什么?从今往后,你就只是晋王,不是我大哥了,我没有这种窝囊的大哥,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 “我也没有你这种弟弟!黛儿已经是你的了,你不好好珍惜,难道女人对你来说只是利用的棋子吗?用完后,死了你都没流一滴眼泪,她现在下落不明,你还我黛儿!”湘渤一脚踹翻了桌子,情绪异常激动:“缪,你知我现在比死都难受。” “我一定会找到黛儿,还你,哪怕是尸体。”叶缪说罢,便转头离开了,从此,两人之间像是堵了一道无形的墙,虽然依旧一条船上,可却不比往日,甚至湘渤还经常遭到叶缪的羞辱和恶语相向。 往事不堪回首,叶缪其实是痛之切,越在乎,越是控制不住。 他伤心的,是湘渤的欺骗,难过的是湘渤的不值。 很快,两人带着高烧昏迷的小乞丐,来到了村子,找来了大夫,留下银两后,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叶缪突然开口:“你怪我吗?” 湘渤怔了一下:“从未怪过,因为你是我弟弟。” 叶缪:“事到如今,你还是喜欢黛儿,即便她可能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还愿意跟她在一起吗?” “不管她究竟是什么样子。”湘渤低头深思片刻,抬头看着叶缪,眸中深色复杂错综:“缪,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说,是为了我好吧。” 当年,都太过冲动,尤其是他,此后冷静下来,想想他对叶缪的了解,再想想中间发生的细枝末节,他也有所知晓,只是,因为是公孙绿黛,他不想细查,更不想再追究什么真,什么假。 “你都是这么骗自己的吗?所以才不怪我?然……并没有不怪,对吗?”叶缪很久没有跟湘渤如此平静的聊天,兄弟情谊之语,自从公孙绿黛后,从未触碰。 “曾经怪过,后来……我选择相信自己的弟弟。”湘渤轻松扬笑。 叶缪:“……” 又过了一会儿,湘渤道:“那你怪我吗?” 叶缪知道他问的是苏菊花一事,不假思索道:“我现在心中,只有师傅一人,唯一一人,仅此一人,那只是儿时的承诺,不是喜欢,更不是爱,我当年只是不想做一个背信弃义之徒,就因为任性,害了她。” 湘渤:“你还是没说,怪不怪我。” 叶缪仍旧避开怪与补怪:“一切都不重要了,人已死,难不成让本宫跟鬼去兑现诺言?其实她也没那么讨厌,或许已经投胎了,下辈子不知道身在哪方高门达户当大小姐,再也不用做小乞丐了。” 真的死了吗?那么机灵的人,武功又好,哪儿是轻轻松松就能被除去的。 他当年就想到了,只是因为介意湘渤的欺骗…… 湘渤:“你的一诺千金,你跟苏七染许诺过了吗?” 叶缪:“对师傅,每一句话,都是诺言,不止这辈子,更像是永世,就跟菊花送我的祝福一样。”。 湘渤:“可苏七染,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也不止是凤阳一家医馆的大夫,神医府的唯一女徒而已。” “她是绝名门的人,差不多……现在还是。”叶缪没有隐瞒。 “你信她吗?”湘渤并没有多惊讶。 此前湘渤也曾怀疑过,带叶缪回京都的时候,苏七染情急之下,展露出了对绝命门心至入微的了解。 叶缪坚定道:“深信不疑,她不会害我的。” “我也信,那么怕死都肯为你肉身挡刀,空手接白刃,疯了一样的用命救你,又有什么不可信的理由。”湘渤轻轻拍打叶缪肩膀,微微摇头:“可世事无常,说不定哪一天,突发状况下,她会……” “永远不会!她如果替绝命门做出了什么背叛我的事情,我会亲手……”杀了她?为什么说不出口,就连告诉自己,这是在湘渤面前,为了面子的假话,都吐不出一个字来。 湘渤见叶缪脸色难看,追问道:“怎样?” “亲手把她扒光了丢床上,不给衣服穿,关上一辈子!”叶缪顿了一下,眸中一抹琉璃般的光芒流转闪过:“我知道师傅对我好,一定不会的。”他想踏踏实实的相信一个人,爱一个人,仅此一人…… 驿馆中。 苏七染为叶沐萧施针过后,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愿离开。 叶沐萧知道她心思,可也不拆穿,任由她陪着。 “那个……”苏七染欲言又止:“王爷喝水吗?” 叶沐萧浅笑:“方才已经喝了八杯,不喝了。” “呃……再喝一杯吧。”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也没管叶沐萧答应了没,就倒上了一杯,递了过去:“喝啊喝啊。” “小染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问我?”叶沐萧拿在手中,实在……喝不下去了…… 第236章 两个人在一被窝里 “那个……呃……”苏七染咬了咬唇,扭捏道:“有一事还请王爷答应。” 叶沐萧趁机放下手中杯子:“小染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便是,无需不好意思,我若是能做到的,一定不辞相帮。” “不管公孙绿黛生死,都跟太子殿下说她死了,可以吗?”苏七染一脸紧张,等待答案,感觉时间像是不走动了一样,过的缓慢。 叶沐萧:“……” 真的就这么在乎吗? 就算不说,该发生的,他还是会让它发生的。 他沉默了好久,叶沐萧点了点头:“可以。” “真的吗?辰王爷真是个大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苏七染激动上前,紧紧的握住了叶沐萧的手,笑成了一朵花。 正在这个时候,叶缪踹门而入,见眼前一幕,差点儿没一口血喷出来。 “放!手!”他冰冷的话语,字字生硬。 苏七染:“……” 哎呀娘呀,撞见了,她怎么有种歼情被发现的感觉? “放……”她吓的小手一抖,刚松开,顿了一拍,又握了回去,傲娇的抻着脖子:“为师放不放跟你有什么关系。”公孙绿黛的帐还等着给他算呢!口口声声的喜欢到底是什么? 话音刚落,叶缪一个键步向前,拽着苏七染的胳膊,猛的拉到了自己身边,凤眸扫向苏七染的脸,内藏锋利:“师傅最好还是乖一点儿,否则……” “辰王爷,如果有人要我脑袋,您可以罩着我啊!”苏七染一边儿挣扎,一边儿求救。 叶沐萧:“一定一定。” “小皇叔还是先罩好自己吧,别哪天冷不丁残废了,断手断脚都是说不准的事情。”叶缪一刻也不想苏七染在这屋子里再呆下去,拉着苏七染的胳膊,就往外走。 “别跟为师拉拉扯扯的!”苏七染用力的摔开了叶缪的手。 叶缪看似平静道:“师傅的意思是,只想跟小皇叔拉拉扯扯?” “如果公孙绿黛还活着,重新回到了你身边,你还想跟为师拉拉扯扯吗?”苏七染小腹突然传来了抽痛,难受的用手捂住了肚子。 来找叶沐萧之前,她给自己来了两针,看来是时间过了,又开始了。 没有药的日子,就是没法过。 叶缪:“……” 这是……因为黛儿的关系不高兴了吗? “看来师傅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没想到小皇叔还是个多嘴多舌之人。”叶缪撇了一眼叶沐萧,看苏七染不舒服的样子,心里什么火啊气啊,通通消失不见。 他上前扶助苏七染,声音缓和了几分:“师傅身体不适,赶紧回房间休息,别再跟我怄气了。” “你明知道为师不舒服,还离开那么久?你都不在乎为师了,不关心为师了,说什么喜欢为师,都是放屁的!”不是说会照顾她,陪着她的吗?什么出去透透气,分明是想公孙绿黛那个小贱人去了,干脆透上个十年八年永远不在回来算了。 叶缪:“……” “师傅,我就是出去了一趟。又碰上了一个生病的小乞丐,所以耽搁了时间。”要不要这么胡搅蛮缠?能讲讲道理吗? 苏七染一脸委屈:“你为了个小乞丐都可以不要为师?” 叶缪:“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小乞丐有什么了不起,相当年为师也当过小乞丐,就在京都……” “明日一早就启程吧!”叶沐萧见话风不妙,赶紧大声打断了苏七染的话:“我伤势已无大碍,不需再休息了,不然这样拖延下去,怕是年前回不了京都了,皇兄每年都要其乐融融,我们是一定要赶回去的。” “既然小皇叔不怕马车颠簸伤痛,那就这么定下了。”叶缪侧脸叶沐萧,方才他如果感觉的没错,叶沐萧眼中闪出紧张的神色,这可一点儿也不像一贯淡定从容的他。 到底是什么,让叶沐萧也有紧张的时候? “说你错了!”苏七染撩蹄子就是一脚踹在了叶缪的屁股上。 叶缪:“……” “快说啊!”又是一脚。 叶缪眸中莫名:“本宫错什么了?” 苏七染:“敢跟为师犟嘴!本宫本宫的了不起是吧?好,你不认,不肯认……” “我错了师傅,都是我不好,我不对,我欺师灭祖了。”苍天,告诉他,到底怎么了? 叶缪无奈摇头,干脆把苏七染打横抱了起来,走出了屋子。 苏七染依旧气鼓鼓的脸,窝在叶缪温暖的怀中:“这还差不多,孺子可教,你还有得救。” 叶缪:“……” “师傅师傅,你以前每个月打我打的最凶,最莫名其妙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葵水来了的时候?”他怎么觉得他自己已经没救了。 堂堂太子爷啊喂!心塞…… 苏七染不舒服的厉害,在叶缪怀中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好像是吧。” 叶缪:“……” 怪不得老板娘跟他说,这几天女人特别,让他忍着点儿。 “哦。”他好像感悟到了什么:“我以后只会对师傅好,不会再喜欢任何女人,也从未喜欢过。”话都说的这么明白,应该不会再误会他跟黛儿了吧? “师傅?”叶缪低头,见苏七染疼的满头冷汗,赶忙把她抱到床上,脱衣服,暖暖。 夜里,叶沐萧房间中。 “原本想把这瓶千绝散丢给菊花的,谁知道叶缪那小子一直在菊花的被窝里不出来。”宋倾墨一手拿着银色面具,一手拿着冰蓝色的药瓶,眸色回旋间,艳丽夺目,美的醉人。 “被窝?”叶沐萧‘腾’的起身,伤口传来撕扯的疼痛,让他的脸色瞬间煞白。 “放心,我知道那小子武功高,可小心了,就敢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洞偷看的,还不敢看太久,保证没被发现,那小子抱着菊花睡的可香了,估计美梦呢!”宋倾墨把冰蓝色的药瓶在叶沐萧眼前晃悠了两下:“用你身上怎么样?够不够刺激?” 叶沐萧:“……” 他不放心的不是这个!是被窝!两个人在被窝里! “你又想干嘛?”先是乱下绝杀令,又半夜三更的偷窥人家被窝,完事儿还来刺挠他,现在拿了一瓶绝命门的稀有毒药来招摇。 第237章 天大的误会啊师傅 “你这伤势恢复的太慢了,我出手也不致命啊,需要给你拿点儿绝命门的特产疗伤药用用吗?”宋倾墨故意装作不懂不明白,就如同他故意说出‘被窝’一样:“也不能怪我,下手轻了,惹人怀疑……” “所以你绝得不够,又补了一刀?”叶沐萧一脸阴沉。 “我原本不想的,可那是你亲手指定的,我不好意思回绝,更不好意思不答应,还想着你怎么这么想不开,愣是懵了,回头搞清楚了,不得不佩服,高人高建啊!”宋倾墨俯首含笑,低眉之时,秀靥艳比花娇,若身为女子,那便是祸国妖孽。 叶沐萧:“……” “这绝对是好计谋啊!你这是苦肉计,就是让菊花心疼你,紧张你,对不对?”宋倾墨说的自己都想笑,可为了配合表演,拿出赞赏的样子,可还是忍不住嘴角弯弯的浮动。 叶沐萧:“……” 对,差点儿给苏气染一掌拍死,是够紧张的。 宋倾墨说的带劲儿:“所以,我一定会把这瓶药给菊花的,既然绝杀令都下了,最起码做点儿什么吧?你想呀,菊花要是肯毒死你,那证明心里没有你,如果她……” “你走,马上走!”叶沐萧当机打断,手指指向开着的窗户。 “走就走嘛,干嘛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宋倾墨收起药瓶起身,手里甩着银色面具,走到窗前停住,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更像是溜达过去看看夜晚景致。 “衣服到处乱扔,一点儿也不整齐。”他看了一眼星空,又看了看月亮,缓缓转身,故做叹息摇头:“你说,我这辈子就收了菊花这么一个小弟,怎么一点儿都不讲究呢?”你说啊你说啊,说不出话来了吧? 叶沐萧咬牙切齿的盯着宋倾墨,握拳的指关节,发出响动,青筋绷起。 “大冬天的,睡觉就睡觉吧,完事儿了最起码穿件衣服,亵衣都乱丢在桌子上,好狂野,是菊花的性格。”宋倾墨笑的一点儿也不含蓄,看叶沐萧脸色越是难看,他就越是开心得意。 “宋倾墨,给本王滚出去!”叶沐萧一个字都不想听,更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 宋倾墨两手一摊:“不会啊,不然你亲自示范,滚一圈儿教教我?” “听说宋侯爷把念柔毒哑了,幽少正在配置药,不知道解药会不会变毒药呢?”叶沐萧悠悠道:“好久没回门里看看了,回去的时候也没见过幽少,不知道幽少会听我,还是帮你呢?” “你敢动我女人,我会让你后悔的!”宋倾墨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殆尽,眼睛好像要杀人一般,即便如此,美人还是美人,冷艳绝尘。 叶沐萧:“念柔曾经对我忠心耿耿,我也舍不得让她出事儿,若不是念柔,我们又怎么会合作多年呢?” “告辞。”现在是他不想留了。 许多年前,念柔受伤途径乐灵谷昏迷不醒,被宋倾墨救下。 那是一个左脸有刀把的女子,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女子,走入了宋倾墨的心。 宋倾墨知道念柔的身份,更知道叶沐萧不会放人。 东周局势混乱,他得以自保已是万难,如果叶沐萧死咬着念柔不放,他就会腹背受敌,难以保全自身不说,更会害苦念柔。 于是,他决定亲见叶沐萧。 “怎样才肯放过念柔,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办到,想必你也知道,我宋倾墨,大有用处。” 叶沐萧:“倾墨公子乃东周宋侯府世子,必然必然。东周帝小人心机,忌惮你宋世一族已经到了病态,若你宋家有后,可就彻底保不住了,不知倾墨公子是否有想过,怎样解你宋世一族如今之困局,或者……让东周改姓宋?” “愿闻其详。”这也应了宋倾墨的心意,他的确需要一位有能力的人相助。 叶沐萧:“那念柔,就是送给倾墨公子的见面礼了。” 次日清晨,陈浅等人按照湘渤的规划,暗地跟随行进。 马车上,苏七染歪着脑袋紧紧的盯着坐在对面的叶缪,沉默不语。 叶缪:“……” 马车里安静的厉害,马车颠簸之下,叶沐萧伤口的疼痛一直传来,很不好受,可却没哼一声,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 苏七染看了一会,微微蹙眉,还是没有说话。 “师傅……你怎么了?”他是脸上有东西?还是头发乱了? 突然,苏七染原本白皙的脸上,迅速染上了浅浅的红晕,娇羞的紧抿双唇。 “师傅是不是因为昨夜的事情……”他可是老老实实的,动弹都没动一下,生怕苏七染疼的更厉害。 可苏七染从一早醒来开始,就很不正常。 说是单纯的女子娇羞,还不像,更何况他师傅不是脸皮厚吗? 且两人坦诚相见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也没嫌弃过苏七染身材不好啊?手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比看起来的稍稍好一些,他已经很满足了。 “夜什么夜啊,昨什么昨啊!给为师柔柔腿!”苏七染转瞬间脸色一变,伸脚就踹在了叶缪的小腿上。 叶沐萧:“……” 他的的胳膊应为握拳太紧,颤动了一下。 ‘昨夜’对他来说,也是刺激,脑海中忍不住浮现苏七染跟叶缪缠绵的画面,脸色越发的僵硬了起来。 叶缪:“……” 老板娘说了,要忍的住,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女人每个月的几天,流血流不死,能把人折腾死。 无奈,叶缪起身,刚要坐过去给苏七染揉腿,只见苏七染又撩蹄子了:“你想为师还不想呢,滚回去坐好!” 叶缪:“……”忍。 “那小贱人你是不是也这么伺候的?”苏七染那一坛子一坛子的醋,自从昨个打翻,今天还没有挥发完。 叶缪:“小贱人?” “为师这么叫她你不乐意是吧?”苏七染白了叶缪一眼,转头一旁,故意不看向他,怕看到让她心中不爽的神情。 叶缪整个人有点儿懵。 “黛儿。”叶沐萧轻声缓缓。 叶缪:“……” 天大的误会啊师傅! 第238章 好嘛好嘛好嘛好嘛 “师傅……” “叫什么叫!为师想睡一会儿,别跟为师说话。”苏七染气呼呼的闭上双眼。 叶缪揉了揉太阳穴,见苏七染大幅度的挪了两下屁股,关切叮嘱道:“师傅,暖手炉别掉了。”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苏七染睁开眼睛,扁了扁嘴巴。 叶缪:“……” 他起身,把马车车窗打开,就连马车的门帘也让人拉开了。 苏七染:“你生怕别人不直到是我们坐里面儿是吧?辰王爷现在可给人盯上了。” 叶缪让陈浅等人暗地随行,是为了保护,让湘渤单独一辆马车,她也能理解,可明摆着暴露行迹,甚至大开露脸儿,她就不太能理解了。 “黎川这是在拿我当诱饵。”叶沐萧心知肚明,慢声道来:“他就是在等来人,还要告诉来人,这辆才是我坐的马车,别搞错了。” 话音刚落,林子里鸟声齐鸣,惊吓飞去,一群持刀仗剑的黑衣人蒙面人,从林间窜了出来,奔着叶沐萧的马车,就冲。 叶沐萧镇定自若的端坐在马车上,毫无半分畏惧之色。 几乎在同一时间,陈浅和侍卫们,也冲了出来,跟黑衣人打成一团。 叶缪拉着苏七染,就跳下了马车。 “你叔还在上面呢!”苏七染转头看向马车中的叶沐萧,见他不惊不慌,已然坐在座位上,稳如泰山。 “小皇叔有陈浅和湘渤保护,不会出事的。”叶缪拉着苏七染的手,上了前面原本湘渤所在的马车上。 而此时的湘渤,已经离开了马车,跟陈浅他们一起对战黑衣人。 苏七染仔细观察黑衣人的武功路数,跟绝命门人招式没有半点儿相似之处,包括所用武器以刀为主,而绝命门人,自小用剑,除了左护法,几乎没有耍大刀的。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她怎么看不懂了? 叶沐萧的马车,被团团围攻住,来的黑衣人,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多,而且他们各个武功不弱,仅凭湘渤跟陈浅等几个侍卫,已经难以招架如黄蜂般的围剿。 叶沐萧轻轻的摸了摸肋下的伤口,恨得咬牙切齿。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乐灵谷里养的东周死士。 如此声势浩大,宋倾墨到底想折腾什么? “师傅在马车上老实呆着,我去帮忙。”叶缪见陈浅湘渤已经不支,双手难敌一窝蜂,且黑衣人的人数厮杀中,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起来。 苏七染点头,当叶缪跳下马车之时,她爬在后车窗上,深吸一口气,同时丢出一小把银针,为叶缪开路。 叶缪见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没有动手,就已经倒下,转头看见苏七染贼溜溜的双手扒着马车后车窗的帘子,嘴角弯弯。 叶沐萧也观察在目,这特么就是整个乐灵谷倾巢出动啊!宋倾墨实打实的混蛋,就不能让他安生的到达卫临吗? 苏七染所在的马车周围,一个黑衣人都没有,她又有银针护身,倒也安全。 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呢?之前是门主,这又是些啥? 她虽然知道叶缪武功高强,可还是担心,猫着脑袋紧紧的盯着马车外,不敢怠慢。 突然,她身后传来了响动。 苏七染猛的转头,随即快出掏出银针,丢了过去。 银针根根刺入了马车落下的门帘上,那帘外一闪而过的,她如果没看错的话,是一个黑色锦缎,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那身材眼熟的厉害。 还没回神,发现马车口处,一瓶冰蓝色药瓶,旁边一张字条,打开一看,上面写了一个‘萧’字。 那药瓶她认得,是绝命门的千绝散,无色无味,呈粉末状,中毒后三日,七窍流血而死。 苏七染手中紧紧的握着冰蓝色的药瓶,放入了自己腰间的布袋里。 先是绝杀令,再是这千绝散…… 正当苏七染走神之际,叶缪跳上了马车:“师傅,黑衣人都……师傅在吃什么?” 苏七染就在叶缪掀起马车帘的瞬间,将纸条塞到了嘴巴里。 “没什么,就是活动活动牙口。”她用力的吞咽了下去,噎的猛咳嗽了两下。 纸真特么干,划嗓子。 叶缪愣了一下:“师傅你……” “我饿了,咽口唾沫不行吗?好大的一口,没见过被自己唾沫呛到的吗?”苏七染胡说八道了两句,转身看向马车后窗,见原本乌乌压压的黑衣人,都不见了,呆呆的回不过神来:“他们……” “不知为何,一声哨子,全撤了。”叶缪也感到奇怪,明明是势在必得攻下叶沐萧所在的马车,可突然走的干脆,不带一点儿拖拉,就像是事先定好了一样。 苏七染:“……” 原来是那一声哨响,这不是绝命门的暗号,可门主…… 只有马车上的叶沐萧知道,宋倾墨脑抽风起来,不是人,完全没有轨迹可以摸索。 三天后,叶缪一行到达卫临。 大司马缪风盎,也调来了最近的军队,围起了皇陵,保护叶缪祭陵仪式。 苏七染打扮成侍卫的样子,一起进入皇陵,站在不引人注目的后排。 叶缪安让陈浅,贴身保护苏七染,寸步不离。 皇陵地宫,气势宏伟,如同另一个纪国皇宫,只不过在地下,给死人们住的。 皇太后所葬之处,守陵人搭起祭台,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 殿身廊柱上,雕刻着许多翠鸟,苏七染好奇从陈浅口中小声打听,得知先太后喜欢这鸟的羽毛,曾经让人以翠鸟的毛,做了一件斗篷,死后同藏在皇陵中。 “这就是给翠鸟灭族啊!皇族可真是有了权势不顾生灵涂炭。”苏七染不禁感叹,那么点儿的小鸟,做出一件斗篷来,那得多少尸体哇! 陈浅紧张低声道:“嘘。” 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苏七染顺着一流看去,低头之时,见到对面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侍卫,就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有种异样的熟悉。 “别看了。”陈浅轻轻的扯了苏七染一把:“低头。” “好嘛好嘛。”就当苏七染要低头的时候,眼睛无意间又看向了对面,可那个胡子拉碴的侍卫不见了,而那位侍卫的身后,也似是缺少了几人的站位。 第239章 你挟持我一起进去 “祭拜途中,他们可以随意离开吗?”苏七染警觉的小声问陈浅。 “当然……”陈浅顺着苏七染的视线看去,也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不可以……” 苏七染跟陈浅对视了一眼,陈浅立马表情凝重。 祭拜结束,叶缪让众人散去,只留了陈浅跟苏七染在侧,说是想要独自哀思,也让叶沐萧先行离开,叶沐萧并未多言。 待人都散去,苏七染上前,紧张道:“怕是已经有人混入皇陵了。” 叶缪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陈浅,陈浅立马恭敬道:“属下已经命人,守住了皇陵的入口,还有晋王殿下带着侍卫暗中埋伏,请殿下放心,他们进得来,怕是出不去的。” “是你故意放他们进来的?”苏七染立马顿悟了。 “嗯。”叶缪一脸平静,并未有半分紧张忧虑,反倒是信心十足。 湘渤因为私自前来,不方便明着出现,叶缪此前已经安排好了,只等着瓮中捉鳖。 再怎么说这也是皇家的地盘,大司马缪风盎的军队,还在皇陵外面守着。 “本宫倒是想见识一下,绝命门门主到底如何厉害。”叶缪说罢,拉着苏七染的手,往棺柩后面的石雕屏风走去。 “皇族地宫的每个宫殿,都设有机关暗道,历朝历代皆是如此,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他一边儿说着一边拉着苏七染,绕过屏风,按动一旁石兽的耳朵:“立裳姑姑让我来祭拜皇奶奶,大概……就藏在皇奶奶的陵寝处吧。”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暗道的石门大开,叶缪让陈浅在门口守候。 进入石门,叶缪伸手触摸了一下旁边墙壁上的圆形石纽,突然四周烛光闪动,火把燃了起来,照亮了黑暗的石室。 石室内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大箱,里面装满了皇太后生前的喜爱之物,不乏珠宝等贵重物件儿。 苏七染仰头看向室顶,见上刻星辰,图腾勾勒相连,茫然失神:“这是……” “洛星阵,皇家陵寝常用的机关布阵,顶为天,悬六星图,地设六门石柱。”叶缪环顾四周,怔了一下。 怎么缺了一根石柱? 熟悉的图案,由上至下,冲击这苏七染的眼睛,震激脑海,像是幻觉,更像是那已经模糊不清的幼年。 苏七染感觉脑袋懵涨,一各模糊的背景,无端显现。 “这是什么?”背影指向对面挂在墙上的画。 “是星守图!”稚嫩的声音,说话时候,努力吐字清楚再清楚一些。 “真聪明,果然是我……是你娘的女儿。” “那是什么?” “多了一个柱子的星守阵!” “不对不对,那是皇家陵墓用的机关布阵,洛星阵。” 画面一转,软软的大床上,女娃儿盯着床榻上摆放的画卷,看的入神。 “这么小,哪儿懂得?看了也是白看。”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听着暖暖的,苏七染心中揪紧。 “这就是夫人误区了,越是年纪小,越是记得清楚,就如同血脉相融一样,一辈子都抛不掉,忘不去。”男子拉着女人的手,走到女娃面前:“你瞧,看的多认真,我们家的孩子,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为夫就算是哪天失忆了,也忘不掉这些东西的。” 突然,女娃双手压在画卷上,仰头眨巴着大眼睛:“要臭臭,娘亲要臭臭……” 女人‘咯咯’的笑着,男子也笑着,太欢喜,竟然忘记了管孩子,于是,女娃一扁嘴巴,哭了起来:“哇……臭臭啦……哇……” 这些好似陌生,却如同亲身经历一般的画面,让苏七染的心揪的极为不舒服,像是要窒息了一样,甚至……明明快乐的画面,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哀伤。 那是一种逝去的感觉,淡淡的,让她不知不觉的进入,眼中噙着一汪泪。 “师傅……你怎么了?还是……”叶缪见苏七染一动不动的顶着石室顶,全身僵硬,如同被人点了穴道,更像是被人索取魂魄的人偶。 他刚要轻拽苏七染,见苏七染突然蹲在了地上,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像是方才被人掐住了脖子,差点儿死掉一般,脸色难看的厉害。 “师傅……”叶缪赶忙蹲下:“哪里不舒服?” “没事,没事……”苏七染顺过气息,赶紧擦了擦眼框湿润,抬头向叶缪眨巴了眨巴眼睛,扯出了一丝笑容:“可能是饿了吧,一早没来得及吃东西,就来祭拜你奶奶了,饿的发慌。” 饿了倒也是真,皇陵祭拜,早不食,午不食,夜不食,要三天之久,只能喝水充饥,方显孝顺。 她跟着叶缪身边,根本没得吃。 叶缪:“……” 眼角湿湿的……真的是单纯的饿了? 苏七染清了清嗓子,真起身,绕着石室慢慢转悠着,仔细的端详每一根石柱上的图腾。 叶缪:“师傅在找什么,消失的那根石柱吗?” “非也非也,容为师掐指一算。”苏七染故做玄虚,转悠到西北角的石柱前面停住了脚步:“为师算出来啦!” 她突然凌空一掌超石柱的一个点拍了过去,只听见清脆一声,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地面立马微微震动了起来。 叶缪:“……” “师傅小心……”他上前护住苏七染,眼睁睁的看着,石室最中间,一个石柱缓缓从地面升起。 低头看向怀中同样惊讶的苏七染,叶缪有些混乱:“师傅还懂得机关布设?” “略懂略懂。”苏七染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真的就是随意而为,随心,没有多想什么,好像原本她就知道,如何找到最后一根石柱的下落一样。 如同埋藏在记忆深处,潜意识的举动…… 与此同时,皇太后陵寝的另一边儿,叶沐萧和宋倾墨已经碰头。 “毒药我已经给了,就看菊花怎么做了。”宋倾墨戴着银色面具,一身黑色锦缎,倚靠在墙壁上。 “就为了让她毒死我,出动了乐灵谷所有的死士?”叶沐萧一脸阴沉,手用力的揪住宋倾墨的衣襟。 “叶缪那小子看护菊花寸步不离,晚上都搂着睡,我也是没办法啊。”宋倾墨伸手拍了拍叶沐萧的胳膊:“文雅点儿,找书要紧。他们在皇太后陵寝一直没有出来,书肯定在里面儿,我刚才看了,陈浅在陵寝里守着,是杀了还是杀了?” “先不用,你挟持我,一起进去。”叶沐萧松开手,摸了摸肋下的伤口,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记住,是挟持!” 第240章 从眼中读到了怀疑 宋倾墨果然没有听他的安排,冲上前就一掌将陈浅拍晕了过去。 叶沐萧:“你……” 他原本还想借着陈浅的嘴,给自己一个好的由头,这下只能自圆其说了。 “挟持你还要浪费唾沫,怪麻烦的。”他说罢,就悠哉悠哉的走入了石室。 “等一下……”说好的挟持呢?他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进去? 进入石室后,并没有看见苏七染跟叶缪的身影,反倒是中间突起的石柱,引起了宋倾墨的注意。 石柱的地面上,还有一个向下的阶梯,黑漆漆的,看不到底端在哪儿。 宋倾墨看了看石室门口,叶沐萧一直没敢入内,面具下,浮现出贼贼的笑容。 对,他就是故意的,如果《天极秘录》能到他的手中,哪儿还需要跟叶沐萧合作,受其牵制?怕到时候,可以拿着这本书,牵制叶沐萧了。 宋倾墨刚走下台阶一节,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叶沐萧进来了,打趣道:“胆儿肥啊。” “本王好不容易来一次皇陵,祭拜过皇太后,又独身一人去了先皇的陵寝哀思一翻,回途想叫着黎川一起,谁知陈浅晕倒在灵柩石风旁,心中担忧,就赶紧来看看了。”叶沐萧嘴角弄笑,笑的让人全身发毛,平日人面儿上的温和,消失无踪。 若不是相貌未变,怕是谁也不会觉得,眼前的人,就是儒雅文墨的辰王爷。 “好说法,就是……你那聪明的侄儿,会怀疑的。”宋倾墨点了点头,表示赞许,顺带自问自答:“不过没有证据,怀疑又能怎样?” “你那点小心思,在我身上毫无用处,老老实实的,或许能换得彼此的利益,否则,后果自负!”叶沐萧眸中散着骇人的阴森:“在东周,我可以合作的对象,不只有你而已,比如木风大元帅。” 宋倾墨:“……” 他缓缓的抽出了腰间的短剑,又缓缓指向了叶沐萧的脖颈,懒洋洋道:“走吧。” “等一下。”叶沐萧突然发现,台阶旁的石柱上,图腾勾起处,有一个凹槽。 他上前近看,凝住了神色。 是钥匙孔…… 宋倾墨也凑了过去:“这花纹复杂,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可惜我们没钥匙,不然……” “有。”叶沐萧从腰间暗袋里,取出了一把金色的钥匙,毫不犹豫的就插入了孔内。 此事,台阶下的密室中,叶缪举着火把,寻到了密室的烛台,将蜡烛点燃。 微弱的烛光闪烁,苏七染沿着密室的周围,手在石壁上不停摸索着。 “师傅来看。”叶缪拿着火把,在密室一角的墙壁最底部,看见了一个钥匙孔。 苏七染连忙过去,蹲身看去,呆住了。 那钥匙孔的大小,如果她记得没错,跟苏广之交给自己的那把金色钥匙,应该是吻合的,可如今那把钥匙,自己为了保命,交到了门主手中。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密室的四面石墙,发出‘轰隆’巨响,烟尘飞扬,地面猛烈颤动,像是天崩了一样。 苏七染脚下一个不稳,跌入了叶缪的怀中,叶缪紧紧的抱住苏七染。 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从地下慢慢浮起一块方形的台面儿,台面上有密密麻麻针眼儿一样的小洞。 “这是什么?”苏七染见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洞上,往外涌出透明的白色物,就像是一个个小蘑菇一样,将小洞填充。 “出去再说。”叶缪心感不妙,拉着苏七染,就朝密室入口的台阶快步走去。 就在同一时间,台阶上方,石室的大门,突然关合。 宋倾墨赶忙跑了过去,无论怎么用力,都奈何不动。 “看来,我们是被困在这里了。”叶沐萧转动石室的机关,也没有起丝毫反应:“这果然是苏广之藏书的地方,守地君子的……嗬,只关不杀……” “什么狗屁君子,出不去不吃不喝一样得死,就是没那么血腥而已,结果不都一样!”宋倾墨不屑,转身间突然发现中间阶梯处有声音。 他一把拽过叶沐萧,抽短剑比在了叶沐萧的脖颈上。 苏七染刚一走回石室,双目就对上了那张冰冷的银色面具,小心肝儿立马颤抖了起来。 “黎川……啊……”叶沐萧刚一开口,宋倾墨手中的短剑,就贴的更近了一分,卡在叶沐萧的白皙的皮肤上。 短剑锋利无比,只是稍稍贴到,就划破了肌肤,印出血迹。 “传说中的绝命门门主,久仰久仰。”叶缪平静的直视宋倾墨,脸上不带丝毫表情。 宋倾墨没有回话,短剑仍旧不离叶沐萧脖颈,另一只手伸出,朝苏七染勾了勾手指。 苏七染:“……” 干嘛干嘛?什么意思? 她吓的大气儿不敢喘息一下,眼睛盯着叶沐萧脖子上的短剑,为叶沐萧,也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门主难道是哑巴吗?”叶缪嘴角勾动,揽住苏七染的肩膀,护在怀中。 宋倾墨依旧没有回答,快速的用短剑,刺入了叶沐萧的大腿,又迅速拔出,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叶沐萧闷哼一声,腿上立马鲜血直流,没多会儿的功夫,血腥味灌入了苏七染的鼻腔。 叶缪:“……” 宋倾墨见苏七染一动不动,又要刺叶沐萧,短剑刚抬起,还未落下,苏七染按耐不住了:“不要啊!我过去,过去还不行嘛!” “不行!”叶缪拽住了苏七染的脚步,揽着肩膀的手,控的更加紧实。 “她还挺关心你的。”宋倾墨终于开口,内息震动喉结,发出极为沙哑的声音。 叶缪:“门主究竟想怎样?如果用小皇叔来威胁本宫,那……恭喜门主,的确威胁到了。”叶缪顿了一拍,凝目叶沐萧:“可本宫也相信,小皇叔为了纪国大义,宁可牺牲自己,对吗?” 叶沐萧:“……” 是怀疑,他从叶缪的眼中,读到了怀疑。 “黎川,我……” “小皇叔未曾离开是因为去了先皇陵寝哀思,回去时候想叫上本宫一起,然后被不小心挟持,是这样吗?” 第241章 隐藏之下明显不敌 叶沐萧:“黎川是在怀疑我吗?” “门主如果想杀了他,请随便,本宫绝对不会受人威胁所迫。”叶缪冷冷勾笑:“更何况门主自是清楚,小皇叔的存在,对本宫来说,何尝不是威胁?他可是本宫父皇最宠爱的弟弟,如有谋权之心,那本宫岂不是麻烦?正好借由门主之手,也算是了却了有可能的事端。” “太子黎川名不虚传,连自己的亲叔叔都不放在心上,我领教了。”宋倾墨一脚将叶沐萧踹倒在地上:“既然无用,那留着也碍事,就由我代劳处理了吧!” 他横手握住短剑,就要朝叶沐萧的心脏处刺去。 就在危机刹那间,叶缪给了苏七染一个眼色,飞身朝叶沐萧冲了过去。 凭借着师徒间的默契,苏七染急忙掏出数枚银针,甩向了宋倾墨的方向。 宋倾墨顺势快剑挡下银针,就在那一瞬,叶缪以极快的速度,将叶沐萧从地上拉了起来,苏七染再此发针,给叶缪空出救叶沐萧的时间。 叶缪双手搀扶着叶沐萧,退向墙壁,苏七染才松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挺会演啊?”宋倾墨内里震动吓,沙哑粗厚的声音,狂笑不止。 他这也算不上故意上当,如果叶沐萧真的是人质的话,他或许也会做此选择,对于一个没有威胁价值的人质,大都如此。 而叶缪就是利用了这点儿心里,让他放松了对叶沐萧的看管,只要叶沐萧离手,就等于给叶缪提供了救人的时间。 可宋倾墨算错了一点儿,就是没想到但小怕死的苏七染,竟然会为了帮助叶缪救叶沐萧,跟他这个‘门主’对着干。 此时的苏七染,根本也管不了那么多。 她手中仍握着银针,警觉的盯着宋倾墨,防止他向叶缪偷袭。 “多谢赞许。”叶缪放手,让叶沐萧蹲坐在墙根儿,点了他腿上的穴道封住了血流,将其挡在自己身后。 叶沐萧这个人质已经没有了,面前有武功高强的叶缪,不远处还有银针技术卓越的苏七染,宋倾墨自然是不敢妄动。 叶缪主要是保护叶沐萧 三人以三角站位,互相僵持,谁也不愿先行出手。 “石室的门已经关闭,打不开了,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合作一下,如何出去?就算是拼个你死我活,最终无法出去,也是白搭。”宋倾墨拖着下巴,指尖在银色面具上,轻轻点着:“这是苏世守地者设下的机关布置,想出去还挺难的。” 苏七染:“……” 想出去?不如就趁此时机让门主永远都出不去,那她就自由了? 叶缪:“你觉得本宫会跟你合作吗?” “不会,我就是建议一下而已。”宋倾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不然大家在这儿干耗着也是耗着,聊聊天嘛!” 突然,苏七染大喊一声:“别跟他废话了,打他啊!我保护辰王爷!” 话音未落,叶缪立马出手,直攻宋倾墨。 宋倾墨还没来得及反应为何苏七染突变,就被迫跟叶缪大大出手。 “徒儿撑住啊!帮为师拖延住时间啊!”苏七染跃身上前,把叶沐萧从地上拉起来,抗着拽着就往台阶下走去。 她需要时间,足够的时间,以叶缪的武功,没问题的。 “小染……咳咳……”叶沐萧被又拖又拽的下台阶,被地上尘土呛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苏七染究竟在想什么? “辰王爷放心,我们一定能出去的,我知道怎么出去……”吃力的拉着叶沐萧,苏七染说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她将叶沐萧拖到密室里,蹲身嘱咐:“王爷好好在这里呆着,我一会儿就下来。” “你要去帮黎川?”叶沐萧拉住了苏七染的衣角:“危险你也去?” 苏七染止步,转身摇头:“我需要上去找一样东西,有了它,我们就能出去了。” 叶沐萧:“……” “他奶奶的毛!”苏七染见叶沐萧不肯松手,怕扯动力度大了,再让他伤上加伤,只好如是答复。 可这一答复,把叶沐萧答懵了。 这是……骂他? “王爷你松手,就是他奶奶的毛,我要去找他奶奶的毛,不然来不及了,小缪缪还不知道能撑多久,会不会受伤,你松手啊王爷!”苏七染急躁之下,用力的扯拽,却发现叶沐萧的力气很大,根本不像那般儒雅翩翩的柔弱。 叶沐萧突然握上了苏七染的手,一个用力,苏七染脚下不稳,跌到了地上。 “王爷……你……”好大的劲儿,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把她拽倒了。 对于文质彬彬,柔里柔气,武功花拳绣腿的的叶沐萧来说,这不科学! “你怎么知道如何出去?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骗着我?”叶沐萧反手掐住了苏七染的脖子,眸中温和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杀气。 是苏广之教给她的破解机关之法门吗?那苏广之除了钥匙,还告诉了她些什么? “王爷你怎么了……”苏七染被掐的呼吸困难,脸顷刻间憋的通红:“我……我就是试试,也不知道行不行……就是……不知道……试试……” 她只是凭着感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可行,只是在密室方形台面儿浮起的瞬间,有的这种感觉,尤其是那密密麻麻的针孔一样的小洞,让她脑子疼了一下。 没有什么好似记忆的涌出,可她就知道,那里是机关所在。 “试去吧。”叶沐萧面无表情的松开苏七染的脖子,将她推到了地上。 “咳咳……”苏七染大口呼吸的空气,来不及多想,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往台阶上蹿。 叶缪还在为难之中,她要快……要快…… 她在跑上台阶之时,眼睛贼溜溜的瞄见了石柱上的金色钥匙,顺手给拔了下来收好。 转来转去,钥匙还不是回到了她的口袋里,这就叫该是她的就是她的吧。 冲回石室,叶缪跟宋倾墨正打的难分难解。 此时,宋倾墨的短剑早就被打落在了地上,嘴角还挂着血迹,因不能暴露武功招数,被叶缪发现身份,隐藏之下明显不敌。 第242章 并没有对她下狠手 叶缪见苏七染出现,大喊一声:“师傅……” “你奶奶的毛儿放哪个箱子啊?”苏七染忙里忙慌的,翻腾着装着先皇太后遗物的大箱子:“就是你奶奶的那个毛啊!” “师傅你闲着没事儿跑上来骂我的吗?”叶缪凌空一脚,宋倾墨纵身退避。 “不是!”苏七染烦躁转头,甩手三根银针飞向宋倾墨:“磨蹭什么,打死行了!” 宋倾墨:“……” 她到底是多想让门主早死早托生啊? 一边儿阻挡叶缪的攻击,银针来的毫无防备。 宋倾墨闪避之时,被叶缪一掌击中,向后飞身撞击在墙壁上,口吐鲜血,假装晕了过去。 苏七染被这一幕惊呆了。 那可是门主啊喂!功夫好到出神入化,就那么给叶缪拍飞了? “是师傅让我拖延时间,我听师傅的话啊。”叶缪平静的看向苏七染。 宋倾墨为了不被叶缪察觉,也一直在掩饰自己的武功路数,不然也不会被拍飞这么惨,好歹也是个高手。 叶缪慢慢的察觉到宋倾墨的不对劲儿,就开始跟他打起了太极。 苏七染专心翻腾铁箱里的宝贝,突然眼前一亮,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件翠鸟羽毛的披风:“找到了,你奶奶的毛啊!” 叶缪:“……” 果真是他奶奶的……毛……羽毛…… 苏七染起身,把翠鸟毛的披风塞到叶缪怀中,捡起地上掉落的短剑,苏七染一脸杀气,步步逼近‘昏迷’的宋倾墨。 “师傅要杀他吗?”叶缪从苏七染身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儿。 苏七染:“……” 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杀啊!她疯了才放过呢! 门主一死,她就自由啦好伐! “不杀吗?”她回头看向叶缪的时候,傻呵呵的笑了出来,弱弱道:“不杀的话,是不是把手筋脚筋都给断了,然后刺瞎双眼割掉舌头割掉耳朵,我们会比较安全?” 叶缪不冷不热道:“刺眼,割耳,割舌……师傅真想这样?” “开个玩笑嘛!为师怎么可能如此残忍?”她笑盈盈朝叶缪眨巴了眨巴眼睛:“就让门主被关在这里,慢慢饿死吧!” 叶缪:“即使残忍,师傅还是师傅。”不论什么样子的苏七染,他都能接受,偷鸡贼也好,无耻也好……只要在乎他,他只要她在乎他一人。 突然,宋倾墨睁开眼睛,从后突袭,手臂勒住了苏七染的脖子。 “你装的……”苏七染措不及防,被宋倾墨控在手中。 “只准太子殿下装,不准我装了吗?”宋倾墨淡淡清语,对叶缪道:“辰王爷威胁不到你,不知道这女人能否威胁到?我可不会再被你骗第二次了!” 叶缪:“……” 他身体僵硬,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能。” “再退。”宋倾墨换了只手,拇指扣住了苏七染喉咙,只要苏七染一个乱动,就会被他指尖内力穿喉而亡。 叶缪又往后退了一步,紧紧的盯着宋倾墨:“本宫保证,让你安全的离开皇陵,可你也要保证,不伤她分毫。” “对啊对啊,门主您淡定啊,我死了,您可就出不去了。”苏七染瞬间吓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作死啊作死……想想嘛,绝命门门主啊喂,怎么可能那么脆弱?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最好能让我出去,不然……我可能一个激动,你就见阎王了。”宋倾墨冰冷的面具,贴在苏七染的脸颊上,缓缓声声:“你刚刚好残忍,好狠心啊。” “都说了玩笑嘛!何必认真呢?”苏七染腿不停抽筋儿,软的厉害,可跪不下,也不能跪,关键跪了也没用。 “不认真,我就输了,命都没有了。”宋倾墨心里那个郁闷。 究竟知不知道他是谁,搞没搞明白就是杀杀杀!杀了他有用吗?以为就可以无所顾忌了吗?那只会让自己死的更痛苦知道吗? 苏七染:“……” 她尽可能的让自己镇定一点儿。 冷静片刻后,鼻尖传来一股香气,是宋倾墨身上的味道。 那不属于门主身上的白兰香气…… 她的后背,紧紧的贴靠在宋倾墨的胸口,感觉到了温度,与门主冰冷的怀抱不同。 越是靠的近了,越觉得熟悉,却陌生着…… “你……你究竟是谁?”苏七染脱口而出。 宋倾墨冰冷的面具,蹭了一下苏七染:“我是你的门主啊!” “别闹!什么我的你的……嗬……嗬嗬……”苏七染心虚的看了一眼叶缪,见叶缪没有任何反应,忐忑不安。 “赶紧想办法让我出去,你才有命。”宋倾墨手用力的捏住了苏七染的肩膀,疼的苏七染闷哼一声。 苏七染:“……” 难道是她太害怕,多想了? “鸟……鸟的羽毛都拔下来。”她看向叶缪:“记得密室里浮起的石台吗?上面有很多小孔,拔下来的羽毛,都插进去,可能石门就能打开了。” “好。”叶缪现在别无它法,苏七染在宋倾墨手中紧紧的扣着,根本没办法抢出来。 宋倾墨虽然刻意隐藏武功,可叶缪也知道,此人功力不浅,他没有万全把握,轻易行动,只会让苏七染出事。 而他,连让苏七染受一点儿小伤都舍不得。 宋倾墨:“别耍什么花样,我站在这里等着,一有不对,她可就没命了。” 叶缪刚一转身,宋倾墨又补充道:“是我觉得不对,就是不对,所以,太子殿下小心为妙。” “知道了。”叶缪抱着翠鸟毛披风,朝台阶处走去。 台阶口处,叶沐萧一直掩着身子偷听石室情况。 钥匙是真的,苏七染好脑筋,还想要杀门主?叶沐萧一脸阴沉,冷到像是能把整条阶梯冰封一样。 听到叶缪走来,他赶忙回到了密室里,蹲坐在角落。 叶缪无暇顾及叶沐萧,按照苏七染所说,开始把毛往小孔里插。 当插到三分之二的时候,突然密室顶一声响动,叶缪丢了翠鸟披风,就冲上了台阶。 石室里,苏七染爬在地上,嘴角挂着血丝,石室门半开,宋倾墨已经没了身影。 宋倾墨对苏七染并没有下狠手,之时轻微的内伤而已,可苏七染连惊呆吓的,全身软绵绵的不说,更没有勇气去追赶。 第243章 像是狂风暴雨前夕 叶缪将苏七染从地上扶了起来,双手护在怀中,给她擦去嘴角的血迹:“皇陵外有大司马军队守护,还有湘渤等人安排在皇陵的出口,他逃不了的,师傅放心,抓到之后,随便师傅割掉哪里都行。” “他逃的了。”苏七染缓了口气儿:“老头儿说过,只要有守地者设机关阵法的地方,就有逃生的暗道,皇陵有暗道,他就是从暗道进来的,而皇陵的暗道只有纪国皇族才能开启,还必须是从皇陵里面,所以……” 所以她怀疑祭拜之前,进入皇陵的皇族是内应,而除了叶缪,就是叶沐萧了。 她……犹豫了…… 会不会是门主的离间计?那绝杀令呢?利用完以后杀人灭口的吗? “皇陵有密道,这个我知道,密道的出口,湘渤已经带着侍卫守着了。”叶缪顿了顿,低头看着苏七染,声音柔了几分:“师傅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你叔中邪了……他刚刚差点掐……”死我。 正在这个时候,苏七染见叶沐萧吃力的从密室台阶口走了出来,立马闭嘴了。 只见叶沐萧搀扶着石柱,才能站稳身子,有气无力的,像是下一刻就会昏倒不起。 “小染没事吧?”他关心的的话语,眸中带着担忧,脸色惨白虚弱。 苏七染摇了摇头,笑的极为不自然:“谢……谢辰王爷关心。” “是不是我刚刚吓到小染了,我也是……是我不好,不应该怀疑小染。”叶沐萧一瘸一拐的艰难走到苏七染面前,满脸懊恼自责的样子,让苏七染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王爷的伤势也需要医治。”关键门口的陈浅就剩下半条命了。 回到皇陵外的皇家行馆,叶缪给苏七染推功疗伤后,便出去了。 临近夜晚的时候才回来。 “没抓到吗?”苏七染急切相问。 叶缪摇头:“湘渤在密道出口寸步不离,可却没见到任何人影从里面出来,我又回到皇陵,带人搜索密道,可密道空无一人。” “没事,我们平安就好,绝命门的门主,哪里是那么好抓的。”苏七染从床榻上坐起身:“辰王爷跟陈浅还好吧?”尤其是陈浅,伤的不轻。 叶缪:“陈浅刚醒,没什么事情了,小皇叔的腿伤也无大碍。” “都没事就好。”苏七染还想着那股香气,出现在皇陵的这位‘门主’,似乎有些不同。 “对了,如何破解守地者机关,也是傅神医告诉师傅的?”叶缪知道,傅文博曾经跟苏广之为友,从苏广之那里知道破解之法也不算奇怪,如果是苏七染自己知道,那才叫奇怪。 苏七染怔了一下:“是啊,此前在老头儿那里,威胁老头儿来着。” 她又是谁?为什么……那些回忆的片段…… 傅文博跟她说过,只有守地者的后人,才能懂得破机关的法门,而皇陵的守地机关,是苏广之布设的,是苏家独传……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那本书就在皇陵里,密室的钥匙孔,应该是开启的关键,我们先要找到钥匙,所以回京都后,我们还要找一下立裳姑姑,可能她知道钥匙的下落。”叶缪了解过有关于苏世一族守地的事情,如果没有开始机关的钥匙,怎么也找不到的。 那可是纪国皇家陵墓,又不能掘地三尺。 苏七染:“……” 她要告诉叶缪,钥匙她已经拿到了吗? “师傅怎么了?”叶缪见苏七染深色恍惚,温柔的拉住了她的手:“还不舒服吗?” 苏七染摇头:“辰王爷什么时候告诉你,黛儿的事情?” “问过了,说是死了。”叶缪轻叹一声,双眸暗淡垂头。 他看来永远也无法将湘渤心爱的女人送还了……对于此,是他对湘渤的亏欠。 苏七染:“……” 叶沐笑履行了答应她的事情?她还应该继续怀疑下去吗? 或许是当时情况危急的自然反应,身为皇族的自知?那股力量又该如何解释? 可以隐藏自己,是为了自保吗? “她死了,你难过了?”苏七染见叶缪一直低着头,心里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只是有些失望,师傅不要多想。”叶缪微笑抬头,手指轻轻的扫过苏七染的鼻子。 苏七染:“……” 失望?那跟难过也差不多! 看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为师也对你很失望好伐? “赶紧回你屋子洗洗睡吧。”苏七染把双手从叶缪的掌心抽出,一脸没好气儿的样子。 “我跟师傅同屋。”叶缪伸手摸上苏七染的头发:“的确是师傅想多了……” “别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师傅,不用你哄,滚开!”苏七染抬手打开叶缪的胳膊:“看着你就烦!” “那我怕是要夜夜烦着师傅了。”叶缪脸色一沉,笑容不在,快速的点了苏七染的穴道。 “你想干嘛,欺负为师受伤了是吧?”苏七染见叶缪开始脱衣服,整个人都不好。 “师傅不受伤,也是如此。”叶缪不加理会,脱完自己的,手就朝苏七染伸了过去:“睡觉咯师傅。” 虽然他承认,苏七染武功是不错,混得到上流水准,可在他面前,就是一软脚虾。 苏七染吞咽了一口唾沫,用强大的意志力,让自己不去看叶缪的身子。 可她被点了穴道,脑袋转不了,就只好斜眼珠子。 “师傅,不能睡,你懂吗?会恨你……” “恨我一辈子嘛。”叶缪轻描淡写的说出,快速将苏七染扒光,拱入了被窝里。 他把苏七染翻过身去,从后面紧紧的怀抱住:“放心,我不碰师傅,就这样……我不想让师傅恨……” “那……好好穿着衣服睡觉不行吗?”苏七染感受到他口吻中的落寞,心头一阵揪紧。 叶缪在苏七染的背上蹭了蹭:“这样舒服。” “那穴道……” “师傅会不老实的。” 回京的途中,有大司马缪风盎的军队随行保护,一路顺利无阻,刚好赶在新年的头一天回到京都。 一路虽然平静,可苏七染的心却从未平静过,那感觉像是暴风雨的前夕。 第244章 师傅你是不是中邪 除夕夜,傅文博原本是跟所有徒子徒孙们一同守岁的,可因为苏七染不方便露面的关系,傅文博匆匆吃了几口年夜饭,意思了一下,就跑到了苏七染住的西北角杂院儿。 “乖乖徒儿,东西好吃吗?”傅文博顺手从桌子上抓了一条鸡腿,啃了一大口。 “一把年纪了,不怕撑死。”苏七染蜷着腿蹲在椅子上:“师傅怎么才来,我都快无聊死了!” 傅文博:“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赶紧的!” “呸呸呸……”苏七染听话的仰着小脸:“师傅,压岁钱今年多吗?往年没领到的能补上吗?” “还没到初一呢,就想着钱了?”傅文博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笑容满面:“为师给你包了个大的,准你开心。” “师傅,来来来,吃鸡翅,徒儿孝敬您的。”苏七染狗腿的屁颠屁颠撕下了鸡翅膀,双手送到傅文博面前:“吃啊吃啊。” “你啊,小心贪财坏事儿啊!”傅文博一手拿着鸡翅膀,一手啃着鸡腿,嘴上训斥,心里还是美美的,尤其是苏七染孝敬的鸡翅膀,拿在手中,都能感觉到香喷喷的。 突然,开门声响起,苏七染吓的赶忙要跳窗户跑路,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才踏实了下来。 “小七师弟,是我啊。”钟容端着大盘小盘各色菜肴,还有一壶酒酿,艰难的用脚关上了屋门:“这北边儿杂院儿平时没人来的,我换了院子大门儿的锁,只有师傅跟我这儿有钥匙,所以师弟放心在这儿住就行。” 钟容说着,将大盘小盘子摆到了桌子上:“我知道小七师傅喜欢吃,又让厨房开了个小灶。” “哇哇,还有酒啊!”苏七染笑的灿烂:“师兄对我就是好。”她完全忘记了,当年这位师兄,是怎么跟傅文博合起伙来诈死坑她的了。 “谁让你给她酒喝的,她喝醉了那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傅文博刚要把酒壶拿走,就被苏七染双手抱在了怀里。 “小七师弟酒量不错的,今年年夜,喝点儿就喝点儿,别喝多了就行。”钟容笑着帮腔。 “一壶她是醉不了。”傅文博朝钟容招了招手:“来来,一起喝,你就别回他们那去了,留下来,跟你小七师弟和为师过年,守夜。” 钟容原本就是这么想的。 跟苏七染分别几年,每每年夜时候,他可都惦记着这位小师弟呢! “小七师弟新年有什么愿望?”钟容饮了一杯酒,一边儿夹菜,一边儿问着。 想来从前,苏七染每年的愿望,无非就是能当上御医。 而今她跟御医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儿了。 苏七染正想着叶缪每天晚上都搂着她睡觉,习惯了,害她昨天夜里都没睡好。 被钟容这么一问,走神之际脱口而出:“睡徒弟。” 钟容:“……” 傅文博:“……” “哎呀呀,徒儿志向远大啊!太子殿下盼望这天可是……” “吃你的排骨!”苏七染都来不及用筷子,直接用手抓了一块,一排骨堵上了傅文博的嘴巴。 她知道自己说留了口,羞臊的脸颊火辣辣的,起身溜达到窗户边儿,伸手推开窗户:“大冬天的怎么这么热啊!”尴尬的伸手扇了两下:“真热啊!” “为师看,你是心热。”傅文博笑眯眯道:“想上就想,要上的过瘾。” “老不知羞!”苏七染转头白了傅文博一眼:“老头儿,你这么老不要脸,还不是一辈子光棍儿!” “嘿你个小不要脸的!”傅文博拍桌子起身,朝苏七染就走了过去:“你叫谁老头儿呢?说谁光棍呢?大过年的欺师灭祖啊你!” “师傅师傅,小七师弟,这……这蛋花儿粥很好喝,要不要来点儿啊?”钟容看两人又要闹腾起来的节奏,赶忙插话转移。 “欺师灭祖怎么了?反正我缺德事儿干多了,也不差你这一茬!”苏七染完全无视会钟容的一片苦心。 “你欺啊!你倒是欺啊,你欺负死你师傅我吧!”傅文博也完全把钟容当作了透明的:“有种你今天就来灭了为师,正好为师红包也省了,什么压岁钱啊?什么补上什么啊?” 傅文博把双臂撑到最大,比划着:“给你包了个超大的红包,不用给了。” 苏七染:“……” 卧槽!老头儿发狠招,她怎么可以就此败下阵来? “师傅啊!”苏七染立马满脸笑容的挽住了傅文博的胳膊:“怎么徒儿越看您越年轻呢?如果徒儿早生个几年,一定会爱上玉树临风的您的,就给您洗脚洗袜子,只要能留在您身边儿都愿意!” “真的啊?”傅文博满意的顺着苏七染的脚步,做回了椅子上。 苏七染站在傅文博身后,双手轻轻的捏着傅文博的肩膀:“肯定是真的。” “看你小嘴儿这么甜的份上,为师给你指引一条明路。”傅文博捋了捋胡子:“皇家守岁,礼数繁多,太子殿下今夜怕是没空过来了,可京都城热闹啊,大年夜的更是欢腾。” “怎么说?”苏七染小脑袋往前一凑,抿嘴笑的很鸡贼。 傅文博见鱼儿上钩,继续道:“听说京都城南云合街上,刚开了家男坊子,里面那面首的小色相,各个顶绝了,为师还听说,大年夜,有花魁秀,重头彩的,五折呢!” “师傅,你徒儿我呢,不是那种人,而且就是五折,也要花销不是。”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钟容好像从她眼中,看见了绿光。 “给你。”傅文博大大方方的拿出了五百两银票,塞到苏七染手中。 苏七染:“……” 吼吼吼吼。 她转屁股坐到傅文博身旁的椅子上:“师傅,徒儿真不是那种人。” “呐,不够再问为师要。”傅文博又拿出了五百两,放到了桌子上。 苏七染:“……” “师傅你中邪了?”老头儿大方的她好不安啊! “不要算了,眼瞅着快过子时了,人家就要纳客咯。” 傅文博压根儿没有收钱的意思,苏七染却沉不住气,双手抓住了银票,笑滋滋的收了起来:“要要要,谢谢师傅。” 等苏七染走后,钟容弱声道:“师傅,太子殿下不是临走时候交代,今夜守岁结束,就来府里吗?” 第245章 或许可以探知什么 京都城南云合街。 这种男坊的规矩,她可是比谁都懂,来的时候,是从侧门入内的。 此处地角,正门都是有钱的小姐夫人,达官贵人们,抬着轿子进的。 女子抛头露脸来逛窑子,原本就是惹世俗唾骂的事情,即便是走的时候,每间门口也会抬过小步辇,抬着出去。 更何况这种地方,也接待男客,断袖的愉快之所,大都能来的,都是富贵之人,此等爱好也不好公开给人知道。 所以像这种坊子想要长期经营下去,不得罪人,得好好注重来客的隐私。 坊子里的面首也分成两播,供女子享乐的人数较少,毕竟能胆大来玩儿的女人并不多,供男子的占比例比较足。 如果是大家都互相不在乎嫌弃,可通用通接,还真有些面首从不跟钱过不去,给银子足够不分男女。 苏七染要了一间上等雅房,叫了一大桌美酒佳肴,准备好好的享乐享乐。 房间里摆设家具皆是不俗,一看就知道花了大家钱。 可见老板家底儿厚实,也用心在做,堪称她多年以来,逛的最豪华的一所。 跟其他地方一样,屋子分为两部分,外屋是喝酒玩乐的厅堂,里屋是身心运动的地方,中间用金丝薄缎的双绣面儿屏风隔开。 老鸨是个狐媚的男子,身子骨纤细软面,兰花指一翘,恶心的苏七染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哎哟喂,这位脸生的很,第一次来我这儿吧?”老鸨名叫冯安,自来熟的就坐到了苏七染的身旁,掐着嗓子,翠声脆气道:“懂得从小侧门儿进来,一看就是行家,经常在哪儿逛游啊?” 苏七染:“你管我。” 她往桌子上拍了两张百两银票:“好看的,都叫来,本姑娘眼刁着呢,别糊弄啊!” “您稍等,我这就麻溜的给您叫人去。”冯安拿起银票,乐悠悠的就出去了。 很快,稀稀散散的脚步声进门,男子们排排站在苏七染桌前。 “您瞧瞧,有钟意的没?”冯安手指划过哪一排年轻貌美的小男色们,顺带着朝苏七染抛了个媚眼儿,媚的苏七染有点儿抗不住吐的感觉。 “这个不错,留下吧。”苏七染坐在椅子上,跟大爷一样,指了指中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年郎:“喜庆,我喜欢。” 这些面首们,一个个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活脱脱的姿色展览,要不是心疼口袋里讨来的银票儿,苏七染可都想留了。 “最旁边那个,白净,我喜欢。”苏七染笑眯眯的扬了扬手:“再都下去吧!” 冯安双手翘着兰花指,行了行礼:“您好好玩儿着,我也出去了,有什么吩咐,让他们去叫我。” “等一下。”苏七染叫住了冯安:“听说今夜砸花魁?砸重了还有折扣?” 他们都长成这样了,那花魁可得啥样?她一定要见识见识。 冯安点头道:“有有有,看来您是冲我们家花魁来的。” “现在暗价到多少了?”苏七染可懂的不得了。 这种地方可跟男人们去的青楼楚馆不同,青楼楚馆都是再大厅最亮堂的地方,互相飙价。 可这里各自呆再房间,根本没有厅堂设置,客人们互相也不打照面儿,只能每个房间,由老鸨来记下各自开出的价码,称为暗压,所出的价格,就叫做暗价。 冯安:“这个……您一看就是个懂规矩的人,不能说啊,我若是说了,多其他客人岂不是不公平?” 苏七染掏出了一百两银票,往桌子上一拍:“你的。” “这可不行,老板严着呢!”冯安看着桌子上的银票,心里直难受。 苏七染怎么可能就此死心。 幸好她自己也有点儿银票,不然光傅文博给的还真不太够用。 “这里有一千两,你觉得够不够砸重夺魁的啊?”她起身,笑盈盈的走到冯安身旁,掏出了银票,再冯安眼前晃悠了晃悠:“如果不能的话,那这一百两打赏给你,如果能的话,这一百两还是你的打赏,可不算你走漏了价码,只算我们瞎聊陪我瞎猜而已,何来的破了规矩嘛。” “您可真会啊!”冯安咧着嘴巴,笑着接过了手中的银票:“够了呀,我就当您押了价儿,然后从里面抽走一百两赏钱,这样您就不用单付,给您省银子啊。” 苏七染挑了挑眉:“我要的,可是男宾的花魁。” 冯安愣住了。 她喜欢玩儿断袖玩儿过的?太奇葩了! “听不懂吗?”苏七染指尖点了点冯安手中的银票。 “懂,懂是懂,就是……您不嫌弃啊?”冯安舍不得手中的银票,可心里总觉得苏七染怪怪的。 苏七染撇了他一眼:“你管我。” “我还真管不了您这口儿爱好,不过吧……”冯安甩了甩手里的一千两银票儿:“这还真不够,得加一倍半。” 苏七染咬了咬牙,又从小布袋里取出了银票:“这一千五百两是给你去押花魁的,这二百两,是因为你懂事儿赏你的。” “明白明白,您真是个敞亮的主家。”冯安马屁的抬了抬胳膊:“您玩儿着,我这就去给您办去,保证妥妥的。” 冯安刚一出门,苏七染脸色就沉了下去,嘴巴里嘟囔着:“我呸,真特么贵!” 她倒也知道,傅文博说的皇家守岁繁琐是真,可守岁结束,皇子可以自行离去,然后回到自己府邸爱怎样怎样。 太子会去皇后那里,之后再回东宫。 绝命门掌握着皇族一手资料,记得没错的话,曾经有纪录过,皇族之中有好男风的,其中就有一个名字,那便是冀王鳟云。 她回京都的路上,心里就惶惶不安。 一路上没有绝命门的伏击,门主也没有出现过。 或许可以从鳟云身上探知点儿什么。 鳟云闹自杀半死不活那一夜,的确是门主出现,给他服的药丸儿,才得以缓息过来,两人必定存在着某种关系,不知道是不是跟绝命门合作的那位皇族。 京都城里这么有名的坊子,鳟云爱好此道,怎可能不来泡泡此处花魁? 苏七染回头的时候,见两个面首正蹲在地上点蜡烛,大惊。 “你们干嘛,我不玩儿这些变态玩意儿!” 第246章 这毒什么时候发作 穿的很喜庆的男子站起身,漫步飘渺的走到苏七染身旁,双手一叠,轻轻的搭在苏七染的肩膀上:“天气冷,点点蜡烛取暖。” 他笑的璀璨,指尖轻轻的推了一下苏七染的脸颊:“您可真坏,懂得真多。” “滚!”苏七染一个侧踢,将男子踹到了地上。 “小姐……”男子惊讶的仰着小脸儿,看着苏七染,轻咬了两下下唇,含羞低头道:“没想到小姐喜好颇多,我这就去给您拿鞭子。” 苏七染:“……” 卧槽,她一黄花大姑娘,这是…… 她抬脚踩住了攀爬中男子的衣摆,一手扶着额头,一手示意:“老实的地上呆着吧。” “地上凉,怕是会寒了小姐身子。”男子弓身到苏七染腿边儿,双手一揽:“没想到小姐还是个心急之人。” “信不信我踹平你的脸?”苏七染斜目扫过,想要抬脚,发现腿被揽的太紧,抬不动。 默默点着蜡烛的白净少年,转身‘噗通’跪在了苏七染面前:“小姐高抬贵脚,我们都是靠脸吃饭的,伤不起,您看看您不喜欢,我们可以换样子。” “都……都起来。”苏七染嘴角微微抽动,见喜庆男子抱着她腿仍旧不松,像是一松她就能跑了一样。 “放了!”她受不了大喊一声,运气撩腿儿,把喜庆男子又给踹倒了。 正在这时候,屋外敲门声响起,传来了冯安造作的声音:“小姐,方便进来吗?花魁头彩下来了,我来给您送人,报喜。” “进来吧。”苏七染脸色灰黑的坐回了椅子上。 两名男色也老实的从地上起身,乖乖巧巧的坐在苏七染身旁,生怕再惹着苏七染不开心。 冯安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 男子用红折扇掩面,看不清楚全貌,可仍旧架不住眸中的艳俏。 “就是他吧。”苏七染指了指冯安身后,见冯安点了点头,她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五折对吗?”没错,她关心的是银子好伐! 冯安再次点头,把折扣的银票,放到了苏七染面前:“您数好了。” “把这俩给老娘带走,带的越远越好!”苏七染没好气儿的一人瞪了一眼。 冯安经历的事多的去了,立马明白了过来,赶紧赔不是:“他俩不懂事儿,您切莫见怪,我这就带他们出去,好好的教训教训。” 等冯安走后,苏七染勾了勾手指,拍了拍身旁的椅子:“来坐啊,害羞啊?” “怎会。”男子坐到苏七染身旁,一手持折扇,一手添满了一杯酒酿,不紧不慢的推到苏七染面前:“要不是今日喜庆日子,老板说不宜怠慢,我是不会来的。” “我知道,候男不侯女,侯女不侯男,男女都侯的,脏。”苏七染拿起酒杯,一饮而下:“你是男宾魁首,自然特别讲究。” “想必你也没让我伺候你的意思。”男子又给苏七染满上了一杯。 “手挺勤快的,难不成是想灌醉了我?”苏七染‘啧啧’了两声:“手指长得真好看,可惜了。” 男子笑道:“可惜什么?” “可惜……可惜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可惜你不愿放下折扇,可惜睡不成你。”还能可惜什么,就是明知故问,当然是可惜不能给姑娘们祸祸咯。 “我叫修君竹。”说着,他折扇一合,放在桌子上,转目看向苏七染:“不给你睡是真,可并没有不愿给你看。” 在放下合起折扇的那一瞬,苏七染的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夭寿啦,美男啊! 精秀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让人忍不住想要尝尝是什么味道,尤其配上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一双琥珀色透亮的眼眸,更是出彩,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 “真不愧是花魁,”苏七染赞了一声,随之不禁又感叹了一声:“太可惜了……”这等大好男色,竟然不愿意便宜了女人,什么世道啊! “没什么可惜不可惜,各人喜好而已。”修君竹自己满了一杯酒,一饮而下:“花了那么多银子砸我来,有什么事儿就明说吧。” 苏七染:“……” 聪明人,她喜欢。 “冀王殿下,应该是你的入幕之宾吧?”她直接开始,也不啰嗦,跟聪明人,也没必要累赘许多。 修君竹:“想打听什么?” “什么也不想打听,想你为我所用,多少银两,开个价吧。”她师傅有钱,可有钱了,花都花不完,她得帮衬着点儿。 “我凭什么帮你?”修君竹笑的轻狂。 “凭这个。”苏七染话音刚落,就伸手掐住了修君竹的脸颊,往他嘴巴里塞了一颗药丸儿,反手掌末抬起他下巴,他下意识把药丸儿吞咽了下去。 “毒药?”修君竹并没有像苏七染所想一般慌张,而是毫不在意的喝起酒来。 “是毒药。”苏七染倒是好奇心起:“你不怕死吗?” “当然怕,可更怕你不随我心意。”修君竹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壶:“五壶,这是条件,能喝的完,我以后就听你的。” 苏七染:“……” 怪不得一进屋就给她倒酒,自己不招呼就喝了起来,原来是个酒鬼啊! 苏七染质疑:“那你凭什么值得我用?” 修君竹自信满满:“凭我是冀王殿下最宠爱的那个,凭我能套出他很多事情来,还能在他身边做很多别人做不了的事情。” 苏七染再疑:“那你凭什么值得我相信?” “毒药都给人吃了,还能凭什么。”修君竹撇了苏七染一眼,没了方才的从容不迫,实打实的给苏七染问急眼,装不下去了:“从你举动,肯定不是个弱女子,背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势力呢,我,弱男子,武功不会,背后就是这家坊子,你要是硬来,我能怎样?我难道不像怕死的吗?” 苏七染摇头:“你像不要命的。” “你这毒什么时候发作?快说喝不喝!不然我做鬼天天拍你屋窗户纸儿!”修君竹突然胸口一阵疼痛,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噗,怎么……怎么这么快……” 第247章 小七师弟赶紧跑吧 “我怕你以为我骗你,给你的假药,就选了个药效快的,可你竟然没怀疑。”苏七染抿嘴一笑,表以安慰:“没事没事,离毒死还有半天时间呢,很快就感觉不出不舒服了,就一下下,毒发的时候,也不是很痛苦的,只是五脏溃烂而已,脸可能也会烂掉,就是死的丑点儿而已。” 修君竹:“……”好坑。 为了表示补偿,苏七染道:“再添你一壶,六壶!”她一拍桌子:“让冯安拿酒!” “爽快,合我心意。”修君竹自若勾动嘴角,擦了擦嘴边儿血迹,笑的欣然:“成交。” 苏七染:“……” 根本就是不要命的嘛!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口都开了,人也到了,就随了他意思。 她倒是要看看,他心里揣着究竟是什么鬼。 修君竹缓了一会儿,勤快的起身,不辞辛劳的双手端着一个大木盘子,上面六壶酒酿。 “来吧。”他将六壶酒摆到了苏七染面前,拿起了原本就在喝的那壶,像是把中毒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一样,自斟自饮了起来。 苏七染:“……” 卧槽!桀骜不驯的她也不是没见识过,谁特么能告诉她,为什么要喝酒?不是花银子就好了吗? 就算是有目的,不是假装一下被她收买就好了吗? 是她这些年在凤阳城那种民风淳朴的偏远地段儿呆久了,不了解繁花京都的行情了吗? “给你几个杯子,一杯一杯倒,累手。”修君竹好心的将桌子上原本的两个杯子摆放到苏七染面前,还把自己用的也放到了苏七染面前:“别嫌弃。” “不用!”苏七染拿起酒壶,对着嘴儿就灌了起来。 这还用什么杯子?猴年马月喝完啊?喝完初二了! 此时,叶缪到达医神医府中,正询问苏七染的下落。 “不能说啊,老夫……唉……”傅文博装作一副为人师的悲苦之情,连连叹息:“都怪老夫没拦住,这孩子……唉……” 其实他心里乐呵着呢,再让苏七染那小崽子整天想着欺师灭祖,不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吗?跟他斗! 太子殿下一发怒,可能就把苏七染给……嘿嘿嘿……也算是撮合了一件好事儿啊。 钟容在一旁扯了扯傅文博的袖子:“师傅,您这不是……”坑小七师弟吗? 话未说完,就被傅文博一个眼神瞪了回到肚里去了。 叶缪:“年夜喜庆之时,傅神医如果不说的话,本宫怕是要试一试,傅神医的身子骨健朗程度,深入的了解一下,是否真的医者不能自医,不知道傅神医觉得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啦!”傅文博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可……可老夫出卖徒弟,也不合适啊。” “徒儿看您卖的挺合适的。”钟容弱弱插话儿。 “闭嘴!回你屋睡觉去!”傅文博急忙赶人:“你怎么能叫为师出卖小七呢!赶紧走!” 钟容离开了苏七染落脚的杂院儿,赶忙叫醒了车夫,驱车赶往云合街男坊给苏七染报信儿。 云合街男坊。 苏七染终于喝完了六壶酒酿,感觉自己脑袋轻飘飘的,貌似不止微醺而已。 “什么酒,这么厉害?”她舌尖舔了舔壶嘴的酒滴:“真好喝,别浪费。” “老板亲手酿制的花酿,后劲儿足着呢。”修君竹放下手中酒壶,对苏七染竖起了拇指:“一般人,喝四壶酒趴下起不来了,你一个女子,喝了六壶,还能跟我说话,舌头不打结儿,还真行。” “本姑娘以前喝酒都是论坛算的,只是……师傅就不准我再喝酒,之后就没怎么喝过了。”她这次也是豁出去了,其实仔细算来,她虽然嘴巴上不服输,可还是肯听傅文博的话的。 “我修君竹佩服喝酒爽快之人,更佩服能喝之人,尤其是姑娘家。”修君竹拱手施礼:“一月十万两,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你特么怎么不去抢劫!”苏七染一个激动,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 修君竹给她吓了一跳:“多多多……多了?” 她镇定了一下,擦了擦嘴角:“行啊,十万两就十万两,成交。” “真的?不讲价吗?”修君竹给她整的一愣一愣的。 他可都做好了苏七染对半砍的准备,然后自己说些场面儿话,揽揽尊严,好似委曲求全般答应,既抬高了自己身价,又能证明自己怕死。 “本姑娘怎么可能在乎那点儿小钱?”苏七染会心一笑。 修君竹:“……” 感觉有诈。 “小姐,我好怕死,所以……”他伸手向苏七染:“你看,我也答应帮你办事儿了,这解药什么时候给啊?” “每月一粒,断药一天死。”苏七染扫视修君竹一眼:“一粒八万两。” 修君竹:“……” “好好想明白了,现在后悔跟我合作,也来得及。”苏七染双手一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大不了你死呗,又不是我死。” “合作,怎么能不合作嘛。”修君竹咬牙撑笑:“可以啊,这样的话,小姐每个月给我两万两就行。” “我的钱可不是好赚的,我的毒也不是好解的。”苏七染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看向修君竹:“告诉你主子,更别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我只要我想要你做的,其他的,不用也不要。” “他说你是个极为精明之人,我的性格瞒不过你,果真不假。”修君竹笑道:“他还说了,如果被你看穿,就明白告诉你,当是卖你个忙,切莫多疑。” 苏七染:“你主家叫什么,是何人?” “有缘自会相遇。”修君竹讨要:“解药。” 苏七染给他掌心放了一粒,摇摇晃晃起身:“过几天再来找你,告诉你该去做什么,打听什么。” “我送你出去。” “不必。” 男坊门外,钟容焦急等待着,从门口的招揽那里打听得知,女子未驾马车未乘轿的,都是在小侧门儿进入,就直接堵在门口蹲着。 见苏七染微微摇晃着,飘忽忽的从小侧门出来,钟容急忙迎上前去。 “师兄,你怎么来了?蹲这儿没人赶你啊?这可是女客出入口……” “小七师弟,赶紧跑吧,太子殿下……” “在你身后。”苏七染眼睁睁的看着叶缪走下马车。 第248章 师傅一定乖乖的哦 苏七染虽然有些醉,可上算清醒的头脑告诉她,跑是没可能了。 “小七师弟,是……是师傅,不是我。”钟容默默的退到一旁,给叶缪让开了道儿。 苏七染点头:“知道,肯定不会是你。” 原来傅文博给她钱时候的不安感觉,是来源于此啊! 叶缪一脸冰寒,眼中掩着怒火,还未临近,苏七染已经小腿肚子开始乱抽抽了。 那感觉,那气势,像是要把她碾压成肉沫沫一样。 “小缪缪,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担心为师路上不安全,来接为师的啊?”苏七染主动迎上前去,立马进入装傻充愣模式。 “师傅玩儿的可尽兴?”叶缪从傅文博口中好不容易逼出苏七染去处的时候,一掌把桌子拍成了两半儿,如今见苏七染一身酒气,从坊子里悠哉悠哉的走出来,更是怒上加怒。 “可尽兴了,走,我们回家。”苏七染话一出口,愣了一拍,笑盈盈抬头看着叶缪,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为师忘记了,我们已经不在凤阳了,你要把为师送回医神医府吗?” 叶缪:“……” “师傅可知女子得体?这跟水性杨花有何区别!”他威而不怒,死死的盯着苏七染。 “为师就是无聊。”苏七染扯着叶缪袖子,来回摇晃了两下:“你干嘛对为师这么凶,吓到为师了。” “如果这里就能让师傅开心的话,我可以做到让师傅很开心,很满足的。”叶缪用力的捏起苏七染的下巴,冰冷的脸上,不带任何感情。 “为师就是去喝了点儿酒,再什么……” 还没等苏七染解释完,叶缪的话就堵了上去,他现在,听不进任何解释:“他们可以碰你,我不可以?其实想想,这么容忍是为了什么?还不如让师傅恨我。” “不是那样的,为师也是个知道自爱的女人,就是贪玩儿了些嘛!”苏七染嘟嘟着嘴巴,被冤枉的好不舒服。 “师傅醉了,也脏了,需要清理干净。”叶缪说罢,就将苏七染打横抱上了起来。 苏七染一进入叶缪温暖的怀抱,就跟小猫儿一样的蹭来蹭去:“是醉了,送我回去吧。” 钟容连忙上前:“太子殿下,我先行一步,给您开后门儿。” 叶缪:“不用,跟傅神医说,今天她不回去住了。” “啊?那住哪儿啊?”钟容一脸迷茫。 “身子需要清理,本宫会安排的。”说罢,叶缪便抱着苏七染,上了马车。 钟容:“……”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得赶紧回去跟师傅求救,女子未出嫁,清白很重要。 可他不明白的是,傅文博那老狐狸,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可却没算到,苏七染喝醉了。 马车上,叶缪一直抱着苏七染,不肯放下。 摇摇晃晃中,苏七染觉得越来越迷糊,有些神志不清。 正如修君竹所说,这酒的后劲儿很大,或许是方才出门吹了风的关系,她醉的一塌糊涂,要不是叶缪抱着,怕是坐都坐不稳当。 “小缪缪,什么时候到家啊。”她意识开始模糊,产生了还在凤阳的错觉,以为正在回医馆的途中。 叶缪气的不发只言片语,目视前方,任由她小手不老实的在自己怀里摸索来,摸索去。 苏七染仰着脸,看向叶缪,双手突然伸到了叶缪的脸上,咂巴了咂巴嘴儿:“摸着真舒服。” 叶缪:“……” 他微微合目,低头看向苏七染,眸中稍许无奈。 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使劲儿一抻脖子,在叶缪嘴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叶缪:“……” 他师傅不会把他当成坊子里的臭男人了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好没有自信的感觉,他好不爽!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可就是喜欢了啊? “当然知道啦,那是为师的小缪缪啊。”苏七染手指戳上了叶缪的鼻尖:“你是傻子,为师又不是,为师不嫌弃你是个结巴,也不嫌弃你傻,你刚刚还不跟为师说话,讨厌!” “师傅你喝多了。”听着苏七染因为醉酒后胡言乱语,他的心情竟然缓和了一点儿。 苏七染在他怀中,像个小醉猫一样,让他很想,很想……让苏七染完完全全成为他的。 “到底什么时候到家,你还没回答为师呢!”苏七染双手扶着叶缪的肩膀,用力起身,跨着坐在叶缪的双腿上,手指不停的用力戳向叶缪的鼻尖:“说啊说啊你说啊!让你刚刚不说话,小崽子找修理呢!” 戳着戳着,苏七染脸突然凑了过去,伸出小舌头,在叶缪的鼻尖上舔了一下,滋滋一笑,又在叶缪的唇上舔了一下。 咂巴了咂巴嘴巴,苏七染亲了上去,连亲带舔,最后轻轻的咬了一口,埋怨的嘟嘟着嘴巴:“阿旺嫂子说的不是这样的,你得配合为师!”她表示不满,伸手朝叶缪得额头拍了一下,严肃道:“配合,知道了吗?” 叶缪:“……” 师傅你这样真的好吗?他……好像……就是,在被调戏。 “什么这么呀,这么硬!”苏七染觉得坐的不舒服,往后挪动了一下,伸手就拍了上去。 “咳!”叶缪用力的咳嗽了一声,脸色‘唰’的一下由青转白,疼的闷哼。 谁能告诉他,他师傅醉了以后为什么是这种情况! 还没等叶缪缓过劲儿来,苏七染就从叶缪的腿上滑了下去。 “师傅……”叶缪还是有些疼,伸手刚抓住苏七染的胳膊,就见苏七染自己爬到了旁边的座位上,掀开车窗的小帘儿,整颗脑袋都探出去了。 叶缪赶紧双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拖拽了回来。 “为师想去看星星……”刚回到车里,苏七染就一个猛子扑到了叶缪的怀中,两只小手还不忘摸上两把。 叶缪彻底乱了。 生气?气呢?他师傅都醉成这样了,气还怎么算啊? “师傅乖乖的,一会儿就到住的地方了,那里有好大的院子,就我们两个人。”叶缪在京都城东有一所宅子,平时就两三个下人,一个老管家在那儿,只去住过一回。 第249章 嗷嗷嗷嗷嗷要抱抱 原本是在气头上,想把苏七染抱了,再锁起来几天,让她吃点儿教训,可让苏七染这么一闹腾,气不气的,也就这么回事儿了。 教训一个醉酒的师傅?叶缪微微摇头。 “星星!星星!为师要看星星!”苏七染抓着叶缪的肩膀,就是一顿乱摇。 “知道了知道了师傅,看星星,院子里可以随便看星星。”叶缪伸手,指尖轻柔的梳理了一下苏七染的头发:“很快的,师傅再等等。” “在梦里的感觉真好,可以为所欲为。”苏七染开心的自己拍起手掌来。 叶缪:“……” 梦?师傅你是醉了,不是在做梦好伐? 苏七染勾起叶缪的下巴,笑的极为大声:“来,给为师亲一个。” “师傅……”叶缪懵住了,还没等回神,就被苏七染的双唇堵住了嘴巴。 叶缪的手,刚抚上苏七染,突然马车停了,苏七染立马闪身,窜下了马车。 “师傅你喝多了慢点儿。”叶缪也跟着下了马车。 “哇喔,这是……家?医馆吗?怎么……”苏七染看着气派的大门,高墙围绕,悬挂的金漆匾额上面,写着无名府邸。 叶缪:“是,如果师傅喜欢,这里就是家,以后这里就是医馆。” “为师发财了?”她压根儿没听进去叶缪的话:“梦中的感觉如此美妙!一睡不起算啦!” 苏七染见宅门大开,走出了一个老者:“您回来了。” “嗯嗯嗯。”苏七染以为是跟自己说话,连连点头,迈着愉快的步伐,就往里走。 老管家:“这……” “她以后也是这宅子的主人。”叶缪抬手制止了老管家阻拦的言语,任由苏七染一步三蹦跶的。 紧紧的跟着苏七染,生怕她醉晕晕的蹦跶蹦跶趴下了。 摔着拌着都有可能。 苏七染突然一个急转身:“看星星!” “看……看。”叶缪脚下紧急刹车,差点儿因为跟的太近了撞到她。 他吩咐老管家,不许任何人到他住的院子里打扰,然后拉着苏七染的手,躺在院子的草地上,仰望天空,那感觉很好,仿佛是在凤阳城医馆,无拘无束,只挨揍的日子。 叶缪突然侧脸看向苏七染,怔了一下,见苏七染正贼嘻嘻的盯着他。 “师傅不看星星了吗?”他心里有点儿发怵,醉酒的苏七染,他可是头一回见识。 苏七染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看星星,为师看你呀!” “看啊看啊,看你的星星。”她伸手指向天空,可眼睛仍旧不离开叶缪的脸:“赶紧看!” “哦。”叶缪犹豫片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师傅你干嘛扒我衣服!”叶缪转过头,见苏七染的眼睛已经色眯眯的了。 他伸手挡掉苏七染的胳膊:“师傅,我们回房间再说,这里是外面。” 苏七染不管,继续。 “师傅,你难道想跟我……” “嗷嗷嗷嗷……” “师傅,这是在外面,你别这样,别扒我裤子啊,地上脏!” “嗷嗷嗷,好白的屁股啊!这手感太真实了,是梦吗?吼吼吼吼……” “师傅我先起来把你抱回去,你别揪着我裤子不放啊!师傅你是怎么了,不就是喝醉了嘛!”幸好提前打好招呼,任何情况不让下人靠近,不然丢死人啦! 房间床榻上,叶缪被逼到了角落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条条雪抓印跟被快撕成布条的衣服,轻唤一声:“师傅,疼。” “小缪缪在梦里可从没喊过疼呢!吼吼……”说着,苏七染嗷嗷的就朝叶缪扑了过去。 一个没扑好,她一头撞击在了叶缪的鼻梁上。 叶缪怕伸手抗拒伤到了活蹦乱跳的她,所以就选择了硬生生的挨着。 “小缪缪,是不是又疼了?”苏七染低头看了看:“呀呀!流血了,梦里也可以流血啊!” 叶缪:“……” “师傅你真的不是在做梦!”他无奈的擦了一把鼻血,将苏七染搂到怀中,轻轻的揉着她的额头:“师傅疼吗?” “不疼,因为做梦,所以不会疼。”她笑着伸手扯上叶缪的脸:“如果不是做梦,我怎么可能扑你玩儿呢?” 叶缪:“……” 你感觉不到疼是因为你醉的太厉害了,麻痹了懂吗? “师傅做梦的时候,时常会梦见……这样扑我吗?”他倒是挺想知道的:“还梦见过我们做什么?” “睡你咯。”苏七染回答的简单直白。 “师傅,你就是在做梦。”叶缪认真严肃的看着苏七染的眼睛:“来个一整套,别可惜了梦啊。” 苏七染:“好啊!” 以为是在梦中,苏七染像是吃了一百个熊心豹胆,抱着叶缪的脖子,疯狂的用力的吻着,吻着吻着,哭的一塌糊涂。 这感觉好真实,她肯定是已经恋徒恋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师傅……”叶缪的心紧紧揪起,怎么哭了呢? 他一手紧紧的环绕着我的腰,另一只手的抚摸干净苏七染脸上的泪,指尖轻轻拖住苏七染的后脑,倾身将她压在榻上,在她耳边温柔碎念:“一切有我,什么都不用怕,一切有我……” 叶缪曾经身边重要的人,启蒙太傅陆展原,授业太傅孙自诩,大将柳成,左都尉,安陵督军…… 想到这些,苏七染并没有自责,而是莫名的紧张害怕,怕有一天因为真相,那个真实的自己失去了叶缪。 “我骗你,瞒着你,其实我好喜欢你,我也不怕天打雷劈,可我怕有一天你会讨厌我,会恨我,会想杀了我,因为我……” “我知道了……” “是吗?” 不紧紧是她为绝命门的人而已,她并非细作出身,而是杀手啊! 细作不会天天赶去杀人,帮助别人杀人,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呆在一个地方,传递消息,搜去收集情报。 或许,叶缪怀疑她潜伏在医神医府过,所以认定了她只是名细作,她知道的,只是连绝命门的身份,都不愿意被当面揭开。 苏七染哭的哽咽颤抖,泪眼朦朦的看着叶缪,像个寻求安慰的孩子:“要抱抱。” 叶缪宣泄性的吻上了她的嘴,抱的紧实,像是贪婪的索要着苏七染的点点滴滴。 第250章 **** 叶缪用力的抱着苏七染,顺着脖颈一路蔓延。 苏七染感觉全身热度慢慢升温,脑子越来越不清楚了。 为什么,以前的梦不是这样的啊? 随着越吻越深,叶缪缓缓的松开了苏七染的身子,向上抚摸,苏七染被吻的有些透不过气,不经意间,唇与唇之间发出声音。 “师傅……我想要你……”叶缪全身上下炙热燃烧,轻轻在苏七染耳边吐气。 他怕被恨,怕被讨厌,尤其是恨一辈子这几个字,让他不安彷徨。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想要抱一个女人,也是第一次尊重征求,第一次不安,还有好多第一次…… “为师也想上你。”苏七染双手不老实的摸索在叶缪身上,不老实到……其实就是胡乱摸。 那双眼迷蒙的大眼睛,忽闪的睫毛,喘息间,声音有些微弱的变化,带着感性。 叶缪:“……” 怎么感觉有点儿别扭呢? “师傅你……”身为一个女子,这时候只要点头就好。 苏七染:“不可以吗?” “可以,我都被你脱光了,你说呢?”叶缪感觉,要被抱的人,是他?而不是他要抱苏七染。 苏七染立马眉开眼笑的,将自己的衣服扯落肩下。 “师傅,这种事情,应该我来的。”师傅你太主动了吧?给个机会!女儿家的矜持何在? 苏七染双臂勾住了叶缪的脖子,笑的很甜很甜。 “师傅……” 叶缪刚一开口,她的唇就主动的对了上去,将叶缪的话细数吞落。 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热情,将叶缪的脸颊双手捧着,不让他动弹丝毫,唇瓣被完全覆盖,甚至不给叶缪呼吸的机会。 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退却,苏七染觉得天旋地转。 突然,苏七染一个用力翻身,将叶缪压在了自己身下。 “师傅你想干嘛。”好好的要开始啦!师傅能不能别乱动让他好好的抱! “《美妇驯服小狼狗》、《火热小宠女上宠下》,为师看了好多遍,是私藏,你不知道的。”苏七染满脸红晕,羞涩的笑了起来,那种腼腆娇腻的笑容,叶缪是第一次看到。 “小狼狗?小宠?”师傅都背着他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堂堂男子,还是未来的皇帝,就要被压了吗? “来嘛来嘛,为师其实一直想跟你试试的,不如就……”温声贴着叶缪耳朵说罢,双唇就回旋与叶缪的耳垂间。 叶缪:“……” “师傅你……”叶缪刚一张口,唇就被含住了。 趁着叶缪张嘴的机会,苏七染将舌吸卷了进去,双手按着叶缪的肩膀,吻的粗鲁生硬,完全乱来,毫无技巧可言。 可就是如此低质量的吻,却让叶缪浴罢不能。 随着苏七染的小手也慢慢向下摸索,叶缪再也把持不住,被調戏的不要不要的。 “师傅好会折磨人……”嗓子像是有一团烈火,‘轰’的一声烧的旺腾。 “师傅听我的,《娇羞美妇宠溺郎君》,嗯?”他翻身将苏七染压回,并不是因为介意谁上了谁,而是苏七染现在段位实在不行啊! “也行。”苏七染整个人都钻到了叶缪身下,脸比烤熟的地瓜还要烫。 猛然一剂刺痛,她仿佛听到了撕裂的声音,火辣的疼楚让她眼眶瞬间红润。 “师傅,一会儿就好了。”叶缪尽量的克制自己的浴念,放慢速度。 花枝摇曳,狂风席卷,花瓣如下雨般洒落地面,枝叶因失去花蕊隐痛抽搐。 春风拂地,吹动散落在地的花瓣,仿佛无声的乐章,娇柔悦耳,让人想要不断索取至耳中。 那有节奏的律动如春雨袭花后敲击与铜器之上,发出悦耳与醉人的曲音。 云里雾里,鸳鸯滚榻,如一头洪水猛兽的冲撞,如火山爆发般炙热,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苏七染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身体,滚烫热烈,那一滴滴汗珠顺着叶缪额头滑落,滴到她的身上,化成灼热的炭块,每一滴都在她的身体上烙下深刻的印记。 第二天一早醒来,苏七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偎依在叶缪怀中,以为自己昨天如同此前一样,被叶缪点了穴道,抱着入眠,所以也没有特别的反应。 “这是哪里?”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在医神医府的房间。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叶缪比苏七染醒的要早一些,醒来后,就一直静静的看着她,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如果不是昨天苏七染是初次,又怕弄伤了,累坏了苏七染,他恨不得再多要上几次。 “为师的腿……”苏七染觉得自己大腿根儿抽疼的厉害:“肯定是你给为师点穴太久,忘记解开了。” 每次她睡着之后,叶缪都会给她解开穴道的,所以第二天醒来,她没有木纳的感觉。 叶缪:“……” 他疑惑的看向苏七染:“我昨天没给师傅点穴,而且师傅还很主动。”别冤枉他啊! “主动?”苏七染愣住了:“主动什么呀?我是怎么来的这里?有吐吗?” 喝多了就是麻烦啊! 翻索记忆,就停留在从男坊出来的时候,再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还记得,夜里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叶缪可给她調戏坏了,好过瘾好过瘾。 叶缪:“师傅你不是不想承认吧?” “你让为师承认什么呀?对啊对啊,为师是去了男坊玩儿,还喝醉了,怎么了?应该就是耍个酒疯而已,你朝为师瞪什么眼啊!”苏七染理直气壮,她的确在男坊里也没干什么。 收买花魁,探听冀王鳟云,除了对自己有好处,不也是为了他着想吗? 做师傅这么用心,他还在计较什么? 叶缪把被子一掀,指了指身上橫横竖竖的抓痕,不语。 “为师干的?”苏七染先是惊讶,再是愧疚:“很疼吧,为师喝多了,你就别在意啦。” 叶缪依旧不语。 “你是不是强迫为师做什么,为师才会反抗的?”她立马双手环住了身子,头往后仰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叶缪连条亵裤都没穿,指着叽叽喳喳,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你肯定对为师作出什么不轨的事情了!混蛋!” 第251章 自然知道发生什么 叶缪:“……” “苏七染。”叶缪伸手搂住苏七染脖颈,一把揽到了自己面前:“你连这种事情也可以忘记吗?” “你大逆不道,竟然直呼你师傅名字,疯了你了。”她的心怎么这么乱啊,叶缪虽然脸上没多大浮动,可一副下一刻就抓狂的样子,好像还是给她逼的。 “为师不就去了个男坊吗?又没买人春宵,至不至于啊?不就喝多了是抓伤你吗?以前挨揍的时候不比这厉害啊?”她一脸委屈。 叶缪手指点在她的额头,眸中带着警告:“好好的记清楚,你苏七染,已经是我叶缪的女人了,是我的女人,知道了吗?不要再忘记了。” “嗯。”苏七染被叶缪唬的下意识点头,然后猛的抬了起来:“啊?你什么意思啊,我可是你师傅!” 叶缪:“……” 他把被子整个掀起,指了指床榻中间,一抹嫣红,不语。 苏七染:“……” “你你你你你……你竟然垂怜为师美色到鼻血!”她将被子紧紧的箍在身上,抱成了一个球。 这种体会她有,曾经叶缪就让她实打实的鼻子狂喷。 叶缪:“……” 师傅你还要脸吗? 他贴近苏七染,将苏七染肩膀压制在墙上,缓缓声声:“这……是师傅昨夜的落红。” “你放屁!就是你鼻血,还想骗为师!”苏七染双手用力的推了叶缪一下,小心肝窜腾的厉害。 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她真的…… “师傅是不想对我负责吗?”叶缪眸色突然暗沉,指尖捏起了苏七染的下巴。 他堂堂太子爷,是随便给人睡了就算了的吗? “为师……为师什么都没干,负……负责什么?”那不是梦吗?娘啊!她……美梦成真了吗?想想怎么有点儿小激动,自己就……那么下手啦? “哦?那我来帮师傅温习一遍?”叶缪嘴角勾出一丝邪魅的微笑,看的苏七染脑袋一片空白。 “有有有……有那么点儿印象……”苏七染弱弱道:“看?看星星了?” “对,还扒我衣服,把我扑倒,然后……热情似火。”叶缪蹭到苏七染耳朵,轻轻的吐了一口热气,沙哑的声音,像是从耳朵灌入心间,痒痒的蔓延。 “那特么不是做梦吗?你别骗为师……为师真的……”苏七染一脸沮丧,咬着手指,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可为师只记得,梦见看星星了……”太亏了!啥感觉啊? “如果师傅只是酒后乱来,不愿承认,那也不必承认。”叶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不过,这个责,师傅可是负定了。” “如果为师就是说没有呢?”苏七染觉得话儿不踏实,赶忙补充:“为师的意思是如果啊,比如……” “我的女人,生死由我。”叶缪如墨色渲染般的瞳孔,发出聂人心魄的气息,让人不容反抗质疑:“我跟师傅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欺师灭祖,所以,规矩由我来定,你苏七染是我的,不承认的话,就看我愿不愿意给活路了,目前看来,我是不太高兴。” 苏七染:“……” “今个儿年初一,我要先行回宫,马管家会为师傅备好马车,把师傅送回医神医府。”叶缪起身,有条不紊的穿着衣服,不是不留恋,而是怕再呆下去,会听到让自己难受的话。 “这两日宫中事务繁多,我不便外出,等过几日就把师傅从医神医府邸接过来,师傅便是这里的女主人。”待衣服整理完毕,他转身看向苏七染,见苏七染神色散乱的盯着自己,眼睛圆圆的一眨不眨,倾身警告道:“师傅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所以,要对我负责,别想跑,也跑不掉。” 苏七染:“……” 她这次,没有想跑。 “师傅要乖,听话,忙完这几天,我们去赏花灯,好吗?”叶缪的语气突然变的温和了许多,宠溺的摸上苏七染的脸颊,虽然面色平静,可却害怕苏七染拒绝,更怕她说出一些狠话。 “你……这是要约为师吗?”苏七染能感绝到,叶缪指尖微微颤抖。 叶缪:“嗯。” “好。”鬼使神差,她由着本心,轻松的说了出来。 叶缪怔了一下,心中的大石头瞬间落地,安心的笑了。 “为师知道,京都城的情人,都在正月的时候,去赏灯游湖,湖上好多漂亮的大船,船上还有跳舞的。”苏七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完全没有坚持的意思,甚至很期待。 像是因为一夜间的变化,突然打破了某种防线。 叶缪:“……” 这是他师傅接受了事实,接受了他的意思吗? “我跟师傅也乘舟游湖,然后夜里赏灯。”他眸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要有好多好吃的。” “好。” 当叶缪走出屋子的瞬间,苏七染跟一团烂泥似的,趴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脑子除了空白,再无其他。 这该死的脑袋,就是醉断片儿了! 自己这都干了些什么?谁能给她解释解释,方才又说了些什么?虽然很混乱,可还是好期待。 直到晌午时分,撑不住饿的‘呱呱’叫的肚子抗议,苏七染才起身。 铜镜前,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处,斑斑点点红记,深深浅浅,双腿酸疼无力,无不证明着昨夜春光无限。 医神医府北边儿杂院儿。 一大早,傅文博便端着好吃好喝的来看徒弟。 “小七啊,自从你初一回来,就一直不怎么搭理为师,是为师给你包的压岁钱不够多呢?还是看为师不顺眼啊?”傅文博可是给她包了两千六百六十六两六,如果苏七染敢说是,他就敢轼徒。 “人家家里姑娘,夜里在外面留宿,都要喊着打断腿的,怎么也得抓回来,老头儿你倒好,巴不得啊?”苏七染一脸埋怨的拿起筷子就开吃。 半夜三更同叶缪一起,隔天下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脖子上缠了一圈丝纱,脸色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 趴在桌子上,时不时笑了,笑完脸色又沉了下去。 他傅文博又不是傻子,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干柴那个什么火的,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252章 她绝不能害死钟容 不就那啥了呗,傅文博是看的出来,叶缪绝不会负了苏七染的。 “顺其自然,一切都有定数,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发生了,就接受。”傅文博胳膊肘轻轻的推了苏七染一下,老不正经的挑了挑眉毛:“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苏七染:“……” 她‘咕咚’一口将嘴巴里的食物圈吞了下去,顺了顺脖子,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睡徒弟,的确是她最美的梦……那身材,那倾国倾城的小妖精,可迷的她三荤四素五迷六道…… “感情师傅是来开导我的?”苏七染‘啧啧’了两声,脑中都是叶缪更衣时的画面。 “太子殿下是真心喜欢你,你又何必想那么多,搞得自己烦恼难受。”傅文博语重心长道:“小七啊,你现在应该学会两个字,叫接受,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是说不准的,快乐一时算一时,过一时算一时,即便你躲开了,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你还没享受到,不是很吃亏吗?” 苏七染:“……” 其实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当不仅仅是梦里,真实的发生之后,她……竟然没有排斥,反倒松了下来。 或许就跟傅文博说的那样,以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珍惜现在就好。 “我中午要吃鸡腿,好多鸡腿,师傅亲手做的那种!”她灿烂的笑了笑。 “宝贝徒儿要吃,没问题!”傅文博答应的毫不含糊。 “人家说酒后误事,真的很吃亏。”苏七染托着下巴,突然一声短叹,啥滋味呢?要不要再试一次? 傍晚的时候,苏七染吃饱了,一个人无聊的趴在窗户上,时不时的笑出声来,好似犯了花痴一样。 她跟叶缪已经行了男女之事,那叶缪就事她的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不爽太子妃蔡青柠,理直气壮的恶心公孙绿黛,打跑想要靠近叶缪的任何女人。 正想着开心的时候,钟容敲门而入,递给了苏七染一封信件。 钟容:“我刚参加完宫中宴席,这是太子殿下让我交给师弟的。” 苏七染赶忙大开信件,白色的纸上,一个大大的‘念’字,夺人眼目,包含深刻。 “谢谢师兄。”苏七染笑的甜美。 突然,钟容指着窗外,吓的脸色铁青:“鬼鬼鬼……鬼影……” “什么鬼啊?”苏七染转头,见窗外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师兄……” 她刚一转头,见钟容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师兄!”苏七染赶忙蹲下查看,呼吸还在,刚要把上脉搏,脖颈一阵冰冷寒气袭来。 跟鬼没区别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晕了罢了,你要是管,就真的会死。” “门门门……门主。”苏七染吓的双手撑住了地面,不是因为脖颈上的剑不想起身,而是腿软的压根儿就站不起来了。 门主:“把头转过来。” “头头头……头转不到后面,可以连身子一起转吗?”苏七染指尖触碰到锋芒的剑锋,一个颤抖,志肚立的肌肤立马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好好好……好剑……” “也可以。”门主收回了手中短剑。 苏七染跪到了地上,双手爬着转向了门主,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属下参见门主。” 突然,门主手中的短剑,飞快的刺入了苏七染的肩膀,苏七染疼的闷哼一声,紧紧咬住牙关,片刻便疼的一身冷汗。 “舒服吗?”门主蹲在她的面前,慢慢转动插在她肩膀上的剑,问的风淡云轻。 苏七染:“……” 特么桶你一下试试舒服吗? “属下……属下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请门主赎罪。”她疼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不敢掉落。 鼻尖充实着浓重的血腥味儿,鲜红的血染湿了衣服,不停的往外流着。 她真的好怕,快怕死了,尤其钟容还在房间里,不仅仅是自己的命悬着。 “比起太子的被窝,哪个舒服?”门主再次转动剑柄:“回答我。” 苏七染感到撕心裂肺的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感觉就要疼的昏过去,身子摇摇晃晃,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属下……属下……”苏七染一个晕眩,侧身之时,赶忙单手撑住地面。 随着身体的晃动,剑在肉中撕扯,她咬的牙齿都快碎了,想大喊,却怕更狠的折磨。 “说!”门主猛的拔出短剑,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般到自己面前。 拔剑时的剧痛,让苏七染没有控制住眼眶里的泪,流了出来。 门主冷声笑道:“哭了?” “属下该死,求门主饶命。”她实在忍不住了,不争气的眼泪越聚越多,流个没完,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转而成为了哽咽。 “哭,可不是一件好事情。”门主反手间,将短剑再次插入了苏七染原有的伤口上。 “啊!”苏七染再也忍受不住,惨叫出声,可因为害怕的关系,叫的声音很小。 这特么肩膀,肉做的,不是特么剑架子! “叫?看来不舒服,是我招待的不好。”门主捏住苏七染下巴的指尖用力,苏七染觉得自己下巴仿佛碎了一样,倒吸一口冷气,可比起肩膀的疼,这都不算什么了。 “属下……知……知错,门主大人大量……原……原谅……”她全身颤抖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去见阎王。 就在快疼晕过去的刹那,门主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平平道:“你要是晕了,钟容御医可就没命了,想想办法,让自己不晕吧。” 苏七染:“……” 她不能害死钟容,不能,一定要撑住…… 颤抖的手指,翻所上了腰间,原本顺手捏来的银针,此时找起来,却异常难寻。 就在她疼的一片迷顿,半晕不晕的时候,门主帮她取出了三根银针,送到手边儿:“自己来。” “谢……谢门主。”她双唇惨白,捏针都捏不稳当,好不容易找准了穴位,用尽所剩力气,刺了进去。 顺便用另外两针,哆哆嗦嗦的,封上了肩膀上的血流。 门主:“谁让你封的?我好像只让你保持不会晕倒而已。” 第253章 他没有把我怎么样 苏七染:“……” 她好像感悟到了什么…… 这变态是想让她失血过多而死? “这是什么?单字传情?”门主松开了她的下巴,伸手指了指地上掉落的白纸,上面的念字极为刺眼。 他认得,熟悉不过,那是叶缪的字迹。 “好浪漫啊。”酸,五脏六腑都酸。 话音刚落,他狠狠的拔出了短剑丢到了地上。 剑清脆落地的瞬间,苏七染的眼睛被他用手蒙上,压到在身下。 “门门……门主……”苏七染大惊,不知所措,身体虚弱的毫无反抗之力,也不敢反抗。 门主的手捂的严实,她什么也看不见,极为恐慌,只能从似有似无的嗅着白玉兰的香味儿来确定,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确实是门主这个变态。 “属下……属下……”她感到门主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微微的急促。 是……摘下了面具吗? 苏七染彻底慌乱了,比死还要慌乱的感觉。 突然,一双冰冷的唇覆了上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 “不要……唔……”又是一剂抽疼,嘴中血味儿蔓延。 苏七染整个人都疯了,顾不得疼,也管不了虚弱或者会被残忍杀死,刚一挣扎,只听见‘撕拉’一声,衣襟就被撕破。 被伤的血淋淋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冬日,窗户外冷风吹过,那冰凉的感觉,竟然感觉疼的稍微轻了一些。 她伸手摸索着揪住了衣襟,尽可能遮盖大片露出的白皙,眼泪顺着眼角,不自觉的落着。 “被我碰很委屈吗?”门主捂住她眼睛的手,传来了泪的温度,湿湿的。 “不……属下不敢。”苏七染抽泣了起来,身子抖的更加厉害。 门主突然撩起了她的裙摆,冰冷的指尖探了进去。 苏七染失声大喊:“不要!” “不要?”门主停止了动作,可捂住她眼睛的手,仍旧没有松开的意思:“太子就可以?” 苏七染:“……” 难道卫临来回途中,门主一直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啊!”她突然感觉肩膀伤口处巨痛传来,那是抑制不住的尖叫破喉而出。 门主的手,用力的按在了伤口上面。 苏七染终于没能挨住,银针刺穴也失去了作用,直接晕死了过去。 指尖划过苏七染的脸颊,门主拿起地上短剑起身,猛的刺入自己的肩膀,面无表情。 “你疼,我也疼,那就陪你吧。”他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昏迷中的苏七染。 醒来的时候,苏七染已经躺在了房间的床榻上,屋内一片大亮,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啊……”稍稍动一下,肩膀处就传来疼痛。 桌子旁,忙着捯饬瓶瓶罐罐的傅文博,听见动静,立马冲了过去:“小七,你醒了,吓死为师了!” “师傅……钟容师兄呢?”她猛的想起门主说的话,想要起身,可疼的又倒了回去。 “钟容没事儿,去给你熬药了。”傅文博眼睛红红的,心疼的要死:“你别乱动,为师在给你配非常非常好用的药,很快就对好了,你等等啊。” 昨天夜里,他不知怎么,就是睡不着。 突然一个三菱镖从窗户外面射在了他床榻旁的木头上,吓的他从床上蹦了起来。 上面有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标准的小楷写着两个字:杂院。 是苏七染住的地方…… 他觉得事情不妙,就急忙冲了过去。 进院一看,屋门大开,苏七染跟钟容双双倒在地上。 钟容还好,就是被人封了穴道晕了过去,可苏七染衣衫不整,肩膀上,地上,都是血,差点儿惊没了他半老条命去。 弄醒了钟容,傅文博不放心离开,就让钟容把瓶瓶罐罐都搬到苏七染房间里,守着她配药。 一夜倒天亮,傅文博已经给苏七染换了三次药了,每次都有不同,层层叠加,能让她的伤口快速复原。 “为师没给你用麻沸散,那东西用了会好的慢,你忍着点儿。”傅文博先给了苏七染一颗药丸儿,又把药粉散在了她肩膀上。 “啊……”苏七染吃疼一声,见此时的傅文博,已经老泪纵横,急忙咧嘴撑笑:“师傅,我不疼,其实还好,真的还好。” “肉都给捅烂了,好什么啊?为师难受!就是难受!谁下手这么狠啊?小七……谁……”傅文博哭到手抖,上完药粉后,不住的拿袖子擦着眼泪:“为师这不安全,得跟太子殿下说说,想办法把你弄回东宫去,他得保护你啊!” “千万不要!”苏七染用力抓住傅文博的胳膊:“千万别告诉他,求求你师傅,别说,让钟容师兄也别说!” “那你告诉为师,哪个混蛋啊?他把你……把你衣服都……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傅文博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是简单人干的,苏七染功夫了得,能被折腾成这德性,他肯定不敢乱来乱说,也嘱咐了钟容。 尤其见到苏七染紧张的样子,他更加确定,此人非同小可。 “你就跟为师的亲闺女一样一样的,谁家孩儿被伤成这样,能不心疼?”傅文博拍着自己胸口:“这里疼啊!你得告诉为师,实话实说,是谁干的?” 苏七染:“……” “是……是绝命门门主,他没有把我怎么样。”应该没有吧,自己都晕过去了,而且门主再变态,也不可能有那么变态得爱好,不喜欢活蹦乱跳的,喜欢血淋淋的跟死尸似的。 “你……你现在还为他做事?”傅文博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苏七染点了点头:“孙悟空不是也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嘛,所以这件事情,千万别让太子知道。” “是为师没有保护好你啊!”傅文博流着泪,又回到了桌子旁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苏七染面前:“小七,你就别逞强,跟太子殿下回东宫吧,至少比在为师这儿安全。” “也不安全,还更容易让太子察觉。”苏七染摇了摇头:“之前在东宫的时候,门主也去过,皇宫的围墙,根本拦不住他的,离着太子近了,我怕他会下达什么对太子不利的任务,到时候,我……” 第254章 那从他手里拿给我 “为师知道了。”傅文博收回苏七染手中空杯,大叹一口气:“为师再给你配一种药粉,劲儿能猛点儿,一会儿用的时候,忍着点儿疼,保准明天就能结痂,太子殿下今天来不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去。” 苏七染两只大眼睛朝着桌子上扫了几眼,打趣儿道:“浪费了师傅这么多珍贵的药,不用付钱吧。” “要付,赶紧好了给为师钱,这些药都是为师花了好多年时间弄出来的,你这辈子都买不起!”傅文博擦干脸上的泪,装作一副没好气儿的样子。 他知道,苏七染这是在安慰他。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师傅说的,手帕送到苏广之手里,就要养我一辈子,养活我可贵着呢,别反悔啊!”苏七染忍着疼,转身背了过去,鼻子瞬间酸的厉害,啪啦啪啦,泪珠子就掉了下来。 晚上,苏七染因为伤口复原关系,就吃了点儿清粥小菜,喝完药,就休息了。 睡的迷迷糊糊,一个翻身,苏七染‘嗷’的一声,就疼了起来。 刚要躺下继续睡,发现床边儿一个人影站着。 “门门门门……”她瞬间吓的比狗样儿还惨,那银色的面具,在窗外透过的月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冰寒。 顾不得伤疼,苏七染麻溜的跪在了床上,叩首道:“门主赎罪,门主赎罪……” “你知道你何罪吗?”门主手中抱着一只暖手炉,丝绸层层叠叠的包裹着,送到了苏七染手边儿:“回被子里,抱好。” 苏七染:“……” 她恍然发现,方才从被窝里面窜了出来,她竟然感受不到一丝寒冷,尤其是冬日里,开着窗户…… “属下遵命。”苏七染小心翼翼的往被窝里钻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地面上,一排炭炉,热烘烘的气流将床榻围住,隔绝了寒气,一脸迷茫。 “我摆上的。”门主指了指窗户的位置:“不开着,怕你呛死。” 苏七染:“……” 这是门主前来慰问下属? 既然怕她呛死,弄这么多炭火干啥? 哪儿来的啊? “谢门主。”苏七染咧嘴笑了笑,紧紧的箍着被子,全身发抖。 “你还真是一次一次让我失望啊。”门主欲有所指,可苏七染不明白她指的什么。 “属下一切都按照门主的吩咐来,从不敢违背门主的意思。”她想起了绝杀令和给叶沐萧的千绝散。 叶沐萧对她不错,虽然总感觉有点儿疑惑,可信守承诺,骗叶缪公孙绿黛死了这事儿来说,她就应该感激,更何况那是叶缪的亲人,她不能杀,也下不去手。 门主:“是吗?” “是。”苏七染答的干脆:“属下这就拿给门主看。” 门主:“……” 他见苏七染要起身,立马拦下:“躺好。” 苏七染:“可……” 门主语气强硬:“拿什么?在哪?我去给你拿。” 苏七染:“……” 这特么就是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吃吗? 门主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有阴谋!绝对阴谋! 苏七染弱弱道:“左边儿小柜子里,有萧,属下已经把整瓶儿千绝散都萃在了萧孔内。” 早就做好了应对措施好伐。 她大不了跪着磕头认错,自己智商不够,谁让门主省事儿,不写全名,就来一个字,让他得瑟。 不过小缪缪的一个念字,她就感觉特沉稳。 门主:“……” 叶沐萧?萧?她还真想的出来。 他顿了一下,转身朝苏七染指的柜子走去,果真,有一把萧。 面具下的脸,勾起了一丝浅笑。 这可是豁出命的违背命令,看来,她还是在乎的。 “算你有良心。”门主手中握着萧,来回看了几遍。 苏七染:“……” 不怪罪吗?这是……她搞不懂了,什么叫她有良心? “难不成你想吹萧,讨我欢心?”门主把萧往地上一丢,平声道:“做梦。” 苏七染连忙解释:“这是按照……” “还是把衣服脱了,或许来的更实际些。”门主突然俯身,掀开了苏七染被子。 “门门门门……”苏七染瞬间懵逼,伸手就推上了门主的肩膀:“不不不不要啊!” “是吗?如果我要呢?”银色面具慢慢靠近,门主根本不管苏七染的推拒,身体向下压去。 苏七染:“……” 门主你发春了吗? 这事什么情况啊? 她眼睛瞪的比鸡蛋还大,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惹的门主冷笑出声。 门主:“你只不过是我养的一个棋子而已,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也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知道了吗?” 苏七染:“……” 啥啥啥啊?她从来没把自己看重过啊?也没有绝对门主不会杀她啊? 知道自己是棋子,也知道自己随时可能死…… 门主冰冷的指尖,戳在了苏七染的额头上:“快点儿好起来,我好跟你算算,钥匙的帐。” “啊?”苏七染小心肝儿抖成了麻花儿,她还忘了这茬了。 “明明是真的,骗我是假的,难道就想让我作罢吗?”门主的指尖轻轻的在苏七染额头点了三下,觉得挺好玩儿的,又点了两下。 苏七染吓的不停眨巴眼睛:“属下不敢,属下也是……也是……” “天时地利人和,也是什么?”门主指尖顺着她的额头,滑到了脸颊,轻点了一下,觉得比额头的弹性好,继续点。 苏七染:“……” 她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门主玩耍儿。 这特么是什么毛病啊? “那那那……您钥匙都用了,不是书还是没出现吗?所以……所以是因为没到时候,必须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苏七染由着自己的嘴,瞎解释了一通,心虚的不得了。 这简直比骗小孩子还骗小孩子,主要就看门主让不让她活。 门主:“……” 一拍,两拍…… 突然,他的手狠狠的掐在了苏七染的脖子上:“钥匙你拿走了?交出来!” “不不……不是我……在……在太子殿下那里。”苏七染瞬间呼吸困难,原本应为伤痛惨白的小脸,瞬间憋的通红。 “那就从他手里拿给我,不然……”门主低头,彻底压下身子,冰冷的面具,就贴在苏七染的耳侧:“我让你死的比谁都惨。” 第255章 重复着昨夜里的话 “是,属下遵命。”苏七染的推在门主肩膀上的胳膊,不及门主身体压下的力道,弯曲,背叠压在了门主身下。 “你不觉得,这是我给你戴罪立功,一次活命的机会吗?”门主的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稍微的松动了一分。 “觉……觉得……属下一定好好珍惜,完成任务。”苏七染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气,被门主不小心压到的伤口处,传来阵阵疼痛。 还有淡淡的血腥气灌入鼻腔,估计是自己伤口给压裂了吧。 门主的面具贴着苏七染的耳侧,继续说道:“那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亲密吗?” 苏七染:“……” 她被问的整个人都不好。 “哈?”呸!一点儿也不觉得,只有惊吓好吗? “喜欢吗?”门主突然把头移动到苏七染对面,冰冷的面具,额头处压在苏七染的额头上。 苏七染下巴大开,瞬间觉得冰寒到全身上下每一处。 第一次跟门主这么近的距离,如果他不是绝命门门主,的确是男人跟女人间,非常亲密的举动,可他是门主啊,变态啊,性情难测古怪,且阴晴不定,不知道下一刻又会作出什么。 “千万不要再作出让我不开心的事情了,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死。”门主起身,临走前转身道:“睡吧,这些炭炉,天亮之前,会有人来收拾的。” “啊?”苏七染一直呆傻状态,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门主掌风拍晕了过去。 这一晕就到了第二天。 “慢点儿吃,你饿死鬼投胎啊!”傅文博一把抢过了苏七染手中的碗:“粥都喝光了,别舔了,就这点儿出息!” “没肉吃,都快饿死了!”苏七染吐了吐舌头,哼唧了一声。 傅文博把碗放到桌子上,伸手把上了苏七染脉搏:“怎么……哪来的内伤啊?昨天还没有呢,你自己打自己玩儿了?” 苏七染:“……” 门主赏了一掌呗。 “轻伤而已,不碍事儿的。”的确算很轻,血都没吐一口,就是晕了。 “你手上的血是哪儿来的?昨天夜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傅文博一低头,惊讶的发现,苏七染掌心满是血迹。 苏七染:“……” 她愣住了。 方才急着吃饭,都没注意到捏! 苏七染急忙掀开衣服,见肩膀上白色的带子干干净净的,更是愣了。 那昨天晚上的血腥,不是自己伤口裂了? “姑娘家家的,注意点儿形象,为师就算是大夫,除了救命疗伤的时候,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扒自己衣服啊!”傅文博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七染无心理会,低头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迹,已经干在了上面。 不是她的血,那是……门主受伤了? 她昨天就是用这只手,推上的门主肩膀。 卧槽!谁能伤到那个变态? 她要去感谢凶手全家老小,列祖列宗,烧香磕头烧纸钱! “快点儿跟为师说清楚了,不然为师可不保证不告诉太子殿下。”傅文博真心的急,不惜威胁。 “老头儿你别闹,没多大点儿事,真的,你相信我。”苏七染心不在焉的应付,她知道傅文博不会真的不顾及她的境况,跟叶缪通风报信的。 门主难道不知道疼吗?明明按在了他的伤口上,还那么用力的压下去,变态果然不是人啊! 夜里,苏七染不敢睡沉,果然,门主又溜达来了。 这次,她大概知道炭火是怎么回事儿了。 因为门主进屋的时候,她装睡着,突然就给点了穴道,如果是睡熟时候被点儿,压根儿是没反应的。 过了许久,门主又解开了她的穴道。 苏七染就不明白了,门主到底是想让她知道还是不想。 想的话为什么要点?不想的话为什么要解开? 其实门主自己也很矛盾。 苏七染仍旧装睡,试着床边儿暖融融的热气腾升,估计炭炉又是一排。 她房间里其实有炭炉的,炭火就在屋子一角,靠近窗户的位置,傅文博怕她睡着了给炭烟呛到,才挪的远了些的。 医神医府还真不缺这点儿炭火钱,被子里也有暖炉提前暖过的,其实不冷,门主这闹的哪儿出啊? 片刻后,苏七染感觉到床榻浮动,被窝被突然掀起,然后一个人拱了进来。 她猛的转头睁开眼睛,见一张银色面具,连续倒抽凉气儿。 这特么又是哪儿一出啊? “门门门门门……门主……大大……大晚上的……”你闹妖啊?连续闹两天你够了啊! 她真的被连番轰炸般的吓坏了。 “嘘!”门主似有些倦意。 苏七染:“……” 他并没有抱住苏七染,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一旁,面具下的两只森然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苏七染的脸。 光线昏暗,苏七染虽然看不清神色,可也能感觉到彻骨的阴寒,后背的汗毛‘蹭蹭’的竖了起来。 苏七染恨不得把自己贴墙里面去,而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了,身体都已经快竖着贴上墙壁了,尽量在被窝里跟门主隔开距离,就差陷进墙里去了。 门主受伤的事情,她是不问呢?还是不问呢? 即便心里好奇,可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原来你还有催眠作用,挺好使的。”门主突然起身,缓缓道:“突然觉得好困……” “啊?”苏七染突然绝的想哭:“夜色已深,门主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就睡你这儿不行吗?”门主侧过俯身,指尖又戳上了苏七染的脸颊,觉得弹弹的,戳的感觉很舒服。 苏七染:“……” 你起来不是要走的意思吗? 苏七染刚想解释,什么不方便啊,神医府啊,还没等开口,门主就打了个哈欠起身,重复着昨天夜里的话:“炭火瞪晚点儿会有人收拾,你睡就好。” 苏七染:“……” “面具下,我在笑,知道吗?逗你呢。”门主的手用力的扯了一下苏七染的脸颊:“特别有趣,知道吗?” 苏七染:“……” “我也受伤了,所以我们要一起养伤,明天我还会再来,直到……”直到你伤好了。 第256章 瞧那王八蛋倒霉了 门主话落,刚要起掌,被苏七染及时叫停:“我睡了就跟死猪一样,绝对什么都不知道,门主,求您别打了!” 门主:“……” “傅文博的药太好用了,你恢复的太快,受点儿伤就受着吧!”他还给自己什么理由来啊?所以苏七染要一直伤着就好了。 现在苏七染不在绝命门,他不能天天观望着。 没错,他绝对不会承认那是偷窥的。 其实以前,苏七染受伤的时候,如果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他也是陪着,一直到苏七染伤势复原。 只不过那时候,他在远处,想离近了,就在晚上的饭菜里给她加点儿料,而苏七染从未知道过。 他现在突然有让苏七染知道的冲动……所以解开了她的穴道…… 苏七染:“……” 特么什么情况啊? “轻伤累计累计,就成重伤了,属下还要为门主随时随刻赴汤蹈火呢!”笑,要笑的真诚,真挚啊苏七染! “是吗?”门主见苏七染脑袋点儿的跟小鸡食米似的,犹豫片刻,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快要天亮的时候,苏七染警觉的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敢光明正大的睁开眼睛,只能眯缝着眼睛偷看,见数绝命门人,一手一个炭炉,轻手轻脚的般了出去,并关紧了门窗。 苏七染这才敢沉沉的睡着。 陆续的两天夜里,门主都有到访。 苏七染直接动用了龟息功,让自己昏迷状态下能保持清醒的意识。 门主只是躺在一旁,静静的,过了好一会儿就离开了,炭火照旧,在天没亮之前,由绝命门人抬走。 “小七师弟怎么这两天总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是不是夜里伤口疼?”钟容把汤药递给苏七染,见她懒洋洋的,还迷糊着呢。 “已经不疼了。”苏七染喝完汤药,活动了两下让钟容安心。 特么天天夜里给门主吓唬,能睡好吗? “师傅没跟你一起回来?”苏七染没见到傅文博来骚扰她,还挺别扭的。 钟容:“师傅去冀王殿下府里了。” “干什么去了?”苏七染知道,傅文博跟冀王鳟云向来没什么瓜葛,凭着鳟云,也请不动傅文博的。 “不知道,只是今天在御药房顶楼,就我研究药草的那里,冀王妃去求我找的师傅,然后给师傅跪下了,说是冀王殿下病了,只有师傅能救,好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钟容当是隔着虽然不远,可冀王妃说话很是小心,声音压的很低,所以也是搞不明白,糊里糊涂的,听着五十个字,四十个不清楚的。 苏七染:“……” 冀王鳟云,又在闹什么? 傅文博能去,证明事情不一般呐。 “对了,上午在宫里碰见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让我给小七师弟带话儿,说是晚上游湖赏灯,让你在府中乖乖等着。”钟容麻溜的收起药碗:“小七师弟要好好休息,再过两天就全好了,师傅吩咐了,不能让太子殿下知道师弟受伤,所以,我给师弟找了些厚实的软丝绒,一会儿师弟自己缠在伤口上就行。” 钟容笑的温柔,就跟贴身保护妹妹的哥哥一样,尽职尽责。 苏七染心里暖洋洋的,抱拳道:“谢谢师兄,师兄心思细腻,娶谁谁有福气。” 正当两人谈笑风生的时候,突然房间门被撞开,傅文博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小七,快来看看,这是什么药?”他走到桌前坐下,把一颗小药丸儿,放在了桌子上。 苏七染起身,钟容眼力劲儿十足的赶紧搭把手扶助了她胳膊,让她起身时候不会拉扯到伤口。 “拿来,我看看。”走到桌边儿,跟高人一样端着架子,傲娇的伸出手:“还医神医呢,这不还是得靠徒弟!” 傅文博:“……” “呸!瞧你那得瑟样儿!”他把药丸从桌子上捡起来,塞给了苏七染。 苏七染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丹药这东西,都长的差不多模样,我哪儿知道啊!” 钟容:“……” “那你看什么啊?”傅文博一把夺回了自己手中,撇了她一眼:“为师还以为你多大本事,看两眼就知道了,装什么装!” “老头儿你让我来看的,我这是……听从师命。”苏七染怎么都要跟傅文博杠上。 “瞧把你听话的,伤不疼了?嘴巴就开始了?”傅文博两指捏着药丸儿,举着胳膊在苏七染眼前儿晃悠了晃悠:“这是五魂丹,你应该很熟吧。” 苏七染:“……” 卧槽,这是绝命门赖幽铭幽少出产的五魂丹? 怎么会在傅文博手中? “知道。”苏七染皱了皱眉:“此药服用后,就会上瘾,是绝命门专门控制别人时候用的。” 傅文博点头:“是鬼医那老东西研究出来的祸害啊。” 五魂丹是鬼医生前所制,药的做法都记载了下来,被他的儿子赖幽铭习成,带到了绝命门。 绝命门之所以养着赖幽铭,给他在门内至高的地位,供吃供喝,是因为赖幽铭的确有很大的用处。 “幽儿还真是随着他爹,害人不浅啊。”傅文博感触叹息:“为师也算是看着那孩子一点儿一点儿从襁褓中的婴儿,会爬,会说话,会走路的,没想到跟他爹一样,好好的医术不用,净弄出这些害人的东西来。” “他年纪小小,便被接到了绝命门,坏境所致,再加上鬼医生前作风,耳濡目染,师傅也不要惆怅了。”苏七染虽是宽慰,也是维护弟弟。 赖幽铭虽然是个毒娃娃,下手也狠毒,可幼子本纯良,苏七染一直坚信,赖幽铭不是真的坏,只是因事因物,让他不知道什么是黑。 傅文博捋了捋胡子:“这药是冀王殿下给为师的,所剩最后一颗,他一直没吃,想让为师找出解药之法。” “五魂散无解,想必师傅也没办法吧。”苏七染挑了挑眉,还挺幸灾乐祸的。 让鳟云那王八蛋看叶缪不爽,瞧,倒霉了吧。 “的确。”傅文博不得不承认,这药的歹毒,入侵骨髓血液,为不解之毒。 第257章 真会打扮给他看吗 虽日日服用不会被毒死,可一日不食便如万蚁啃咬,两日不食,焦虑交瘁,触及五脏,三日不食,则会癫狂。 他到达冀王府的时候,见鳟云满地打滚儿,已经一日没有服用丹药了。 傅文博:“冀王殿下看来是被绝命门控制了。” “依徒儿妙见,冀王殿下是想摆脱绝命门的控制。”苏七染也算是知道了冀王鳟云跟绝命门大概是什么样的关系,断定了所谓皇族合作人,并非鳟云。 鳟云也只不过是绝命门利用的一条狗而已。 “还妙呢!人家都是谦虚的愚见,你倒是不客气!”傅文博撇了苏七染一眼。 苏七染傲慢的扬起下巴:“天才如我,无可救药的聪明,有什么好客气的。” “这件事情,太子殿下那边……”傅文博欲言又止,心中纠结。 “先不要说的好,我怕冀王殿下的事情一旦让太子知道了,会……会引发于我。”苏七染心中不安,只要跟绝命门有关系的事情,都会让她心虚害怕。 尤其是现在她已经把徒弟给上了,更加害怕失去。 傅文博想了一会儿,点头应道:“好吧。” “小七师弟放心,我也不会说的。”钟容可是护师傅护师弟的主,他是傅文博最贴身的弟子,也是唯一万事全知的一个,自然包括苏七染的事情。 “无解之药,为师也没办法,只能暂时的控制住他的痛苦,也控制不住几日,只能算是延缓而已。”傅文博今天已经给冀王鳟云行过针了,明日还会再去一次,可最多控不过五日,且不服用的时间越旧,冲击也就越发来的猛烈。 “那就让他继续吃呗。”苏七染大咧咧的说道:“反正吃不死,多简单的事情。” 傅文博:“你都说了,他不想再受绝命门的控制,不想再为绝命门办事儿了,怎么吃啊?上哪儿吃啊?难不成你想让他一直帮着绝命门,成为太子殿下的绊脚石,随意乱咬的疯狗吗?” “当然不是。”苏七染指了指一旁的钟容:“师兄就能办到。” 钟容指着自己鼻子,差异道:“我?小七师弟别闹,师傅都没有办法,我怎么可能做到。” “此话怎讲?”傅文博满脸疑惑,但看苏七染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已经敢肯定,这小混蛋有办法。 “我在绝命门的时候,经常陪着幽儿在丹药房练药,曾经就炼过五魂丹,觉得里面的药草搭配和所用的东西很有意思,一样不差的记了下来,只要钟容师兄按照我说的,不出三日,就可炼成几颗,先给冀王殿下吃着呗。”苏七染朝傅文博眨巴了眨巴眼睛,又朝钟容挑了挑眉毛,一脸得意。 钟容天天泡在药材堆里,要不是还在正月,肯定离不开御药房,很少回医神医府,人都基本上住在顶楼,一研究就到大半夜的,炼药的功夫炉火纯青,比傅文博还要麻溜。 原本五魂丹炼起来就不麻烦,只不过药材和一些搭配的东西样数颇多,可不用说钟容这个药痴那里齐全,就说医神医府,什么没有啊。 傅文博激动的站了起来:“你此言当真,这五魂丹的配方你都记得?” 苏七染:“那是,明人不吹暗逼。” “小七师弟好歹是个女子,斯文一些才好。”钟容拽了拽苏七染的袖子,弱弱的嘱咐。 “她?这辈子都学不会什么叫斯文。”傅文博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我还会装鹌鹑呢!什么气质优雅都没问题!”苏七染不服气。 傅文博:“能装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一辈子?” “师傅,小七师傅,有话好说。”见着两人又要吵吵起来,钟容干脆两手放在了两人中间劝说。 “师兄你一边儿去!”苏七染气呼呼的把钟容的手推开。 “怎么怎么,要动手啊?要欺师灭祖啊?”傅文博退后一步,可口上不松。 “我是那种人吗?”苏七染哼唧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转怒为笑:“不斯文怎么了?不斯文我也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诗词歌赋通晓医术,更厉害的是,我家小缪缪不嫌弃,喜欢的不得了不得了的,别人怎么看我,又有什么关系?” 傅文博:“……” 钟容木纳的点头道:“小七师弟说的在理,太子殿下喜欢就行。” “哎哟哟哎哟哟,为师的鸡皮疙瘩哟,这成了人家女人,就是不一样哈?”傅文博抖了抖胡子,拿着五魂丹走到门口,转身道:“你赶紧告诉你师兄这玩意儿怎么做,让他去弄!” 傍晚的时候,叶缪亲自来到医神医府接苏七染。 之所以让苏七染住在北边儿杂院儿,一来是偏僻没什么人来,二来是杂院儿处有一个出府的小侧门儿,来来回回的,大家都方便。 苏七染特意换了一条淡蓝色衣裙,让钟容现去给她买的胭脂水粉和发饰,这可是她第一次跟叶缪相约浪漫浪漫,不能怠慢。 “师傅……真好看。”叶缪一见苏七染,先是愣了神色。 从他的记忆中搜寻,苏七染身上衣服的颜色,永远是素雅的月白或者纯白,色彩点缀也极为少有,更别说胭脂水粉装扮装扮。 “我可是你师傅,当然好看。”苏七染抿嘴笑了笑。 叶缪眼睛尖锐,一眼便看到了苏七染头上的发钗,还是很花俏的那种,多多盘云花,层层叠叠,蓝的剔透,刚好搭配她身上的淡蓝。 苏七染向来只是头发上稍加点缀,即便是在东宫那会儿,也没见到她戴夸张艳丽的头饰。 当苏七染往前走的时候,叶缪看见她发后还有蝴蝶金流苏穗子,长长落下,稍稍晃动脑袋,那金色就跟着晃动,特别好看,可跟以往的素雅完全是两种感觉,这么打扮起来,显得艳丽了许多。 “难不成这就是女为悦己者容?”叶缪觉得苏七染大有不同。 真的会打扮给他看吗?也就是随口调侃而已。 也可能是想变变感觉,这几日正月热闹,她又喜闹,出去逛游的时候,乱买了一些,也说不准。 第258章 那我是不会介意的 可叶缪哪儿知道,苏七染受伤了,只有在屋子里闷着的份儿,她倒是想出去玩儿。 “算是吧。”苏七染盈盈浅笑间,停住脚步转身,金色的长穗随着转头的动作像是舞蹈。 叶缪也跟着停住了脚步,时间仿佛就定在了这一刻,许久许久才回过神来。 夜幕飘然,永宁河畔,男男女女,放逐花灯,河中大小船只上,灯影重重,色彩绚丽。 就在河畔东头,停靠着一艘丽舫,流苏般月光,随着河水涌动船身,摇摇曳曳。 这舫的周围一律悬着红艳的花灯,有明有暗,大小有规律的穿插着。 花灯的尾部,都挂着精致的彩苏,晚风吹过,彩苏随风,顺着一个方向飘着。 船艄隐约可见一杆风锦,放眼望去,这锦上写着:无名舫。 “这画舫一定是你的,跑不了,皇家就是富贵无人能及。”苏七染记得,从叶缪宅子出来的时候,有留意大宅的牌匾,上面就写着无名居。 放眼望去,就属这艘船贵气,也让其他船只停靠的隔着距离。 京都里的人见多识广,一见这气派,就知道画舫主人必定身份不凡,也就没人敢斗胆讨饶靠上。 “师傅聪慧无人能及。”叶缪微微展笑,把手伸向苏七染:“来。” “要有好吃的才行!”苏七染笑眯眯的,将自己的手送了过去。 “好多好多,怕师傅撑坏了。”叶缪牵着苏七染的手,心中别提有多满足。 他背着身子,双手背后,紧紧的握着苏七染的小手,慢慢的步伐,向画舫走去。 苏七染笑着跟在他身后,低头看着他脚步,变化着脚下的左右,他迈一步,苏七染也跟上一步,保持着同样的节奏。 无聊的举动,可对苏七染来说,觉得很有滋味。 登上画舫,便闻古筝声声,清雅悠扬,仿佛那曼妙女子诉说着儿女情长。 苏七染猛然抬头,发现画舫上人还不少。 “参见辰王爷。”不是就他们二人世界吗?这几个女人又是谁?虽然心中疑惑,可脸面上的大体,苏七染可没丢。 “小染今日穿着……很美。”叶沐萧放下手中酒杯,微笑点头示意。 她比平时要艳丽许多,淡淡出尘中带着些许女人妩媚之姿,让叶沐萧的眼睛久久未能挪开。 见在座女子各个优雅从容,衣着靓丽,苏七染挨个欠了欠礼。 “小皇叔今日邀本宫游湖,本宫不好拒绝,就一起来了。”叶缪拉着苏七染,落座主宾,抬手右侧:“为首的是辰王妃,本宫的小皇婶婶,此座是小皇叔的两位侧妃,最后一位,是小皇叔宠幸的妾侍。” 苏七染:“……” 微笑微笑……点头微笑…… 什么情况啊?说好的约会呢?成了群约了。 “民女见过辰王妃。”她看了一眼叶沐萧独自一人坐在左侧,很是奇怪。 为什么不跟自己女人坐一起呢?侧妃和妾侍可以理解,可正妃呢? “姑娘有礼,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辰王妃表现的相当客气,还回了个礼。 能落座在太子身边的女人,她怎能忘乎所以? 苏七染以笑相对:“民女姓苏名七染。” “既然姑娘报了名讳,那我也应礼尚往来。我在嫁给王爷之前,闺名林秀儿。”辰王妃谦和有度,举止落落大方,一张雅秀温柔的脸,彰显端庄。 “莫不是林庭仓林大将军之女?”苏七染早就耳闻,叶沐萧的王妃,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以叶沐萧的身份地位,和受到的宠爱,的确是门不当户不对,高攀了。 林庭仓早些年只不过是边关的守成小将,把女儿嫁给叶沐萧之后,叶沐萧叶没为他求过什么官职,更别说调遣到舒服的地方任职。 守城小将还是个守城小将,并无变化,而林庭仓自己也不抱怨不央求,默默的留守边关。 皇上一开始并不瞧的上这段婚事,甚至嚷嚷着让叶沐萧将林秀儿纳为侧妃。 可叶沐萧人虽然儒雅,倔强劲儿上来,就得按他要的办。 无奈皇上拗不过叶沐萧,只好答应。 多年前还是纪国坊间的一段儿佳话,传说中绝对是真爱啊,而且之间毫无利益往来。 直到五年前,边关战事频发,林庭仓以先锋之躯,领兵抗敌,连续三战大胜,皇上才给封了个将军,依旧驻守纪国南处边防,倒是离着凤阳城近的很。 叶沐萧也因此算是壮大了军事势力,怎么说岳父就是自己家人,怎么用都成,为此缪世一族还针对过叶沐萧。 可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咬的死死的大司马缪风盎,突然松口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林庭仓也顺顺当当的在那个位置上,一呆到如今。 纪国南方边防乃是重中之重,与其串联的,就是两所小国,还有分为东南两家的东周和南周。 此前的边关守将,就是叶缪身边之人,大将柳成,而林庭仓就是继任了柳成的空缺。 也是在五年前,绝命门除去的大将军柳成,被魏君昊一剑刺穿胸膛。 若不是因此,倘若柳橙不死,林庭仓根本坐不上那个位子。 当年她任务中失误,魏君昊送她戴罪立功的机会,让她亲手把柳成的首级砍了下来,交到了门中手上,因此保住了小命儿,只领了二十棍子。 也就是那一次,她误以为魏君昊也对她有意思,所以才会帮她。 可如今想想,兴许就是顺便指了指她而已,谁让她每次任务都喜欢离着魏君昊那么近便,如果当天站在魏君昊身边的是别人,也就顺便了,更不会有她啥事儿。 辰王妃:“苏姑娘耳闻丰厚,林庭仓的确是家父。” “谢王妃夸奖。”苏七染看叶沐萧只身一人,难免好奇,随口问道:“王妃跟王爷一年才见不得几日,怎么分开坐着?” “小皇叔向来如此,不喜跟女人同坐,自己的辰王妃也一样。”叶缪知道苏七染心中定是疑惑,加以解释:“这怪脾气,父皇也说过他多次,可他就是不愿,也拿他没辙,王妃贤良淑德,更不会跟小皇叔为此事争闹。” “如果小染愿与我同座,那我是不会介意的。” 第259章 她突然想到三个词 叶沐萧浅笑如风,淡雅翩翩,尤其是配上今日的水墨常服,更显优雅。苏七染吞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大赞。 美男兮,百看不厌啊! 叶沐萧话一出口,对面的几个女人都愣住了。 除了辰王妃举止淡定从容,剩余的女人转瞬看向苏七染,都有生吞活剥的架势。 “我介意……不是……那个……太子殿下会介意的。”苏七染立马感受到了几万吨醋的杀伤力,其中也包括叶缪的。 “坐在一起而已,小皇叔破天荒,也算是给本宫的女人面子,谢过。”叶缪看苏七染都盯直了眼,暗暗的用手拍上了她的腿。 苏七染笑了笑,收回了眼神,往右边儿一看,差点儿给自己唾沫呛到,赶紧转头看向叶缪。 对对对,还是看着叶缪安全点儿。 女人啊,太恐怖了。 叶沐萧清雅扬笑:“黎川何必客气,我欲意为何,黎川知晓。” “还第一次听王爷说这种话,瞧妹妹们都被惊到了。”辰王妃背手着唇,笑的淑雅钟带着娇媚:“我想是王爷跟太子殿下您关系好,借着美人儿来聚,开个玩笑。” 她转头朝一旁的女人们道:“妹妹们也别认真了,知道你们都喜欢王爷喜欢的打紧,把太子殿下的美人儿吓到了,那太子殿下可跟咱们没完的。” 苏七染:“……” 好一个懂大局,识大体的女人,活该是王妃的命,厉害。 这气氛她真心不喜欢,虽然辰王妃话说了,场圆了,可那些女人的眼睛还是跟咬着她不放似的。 难道叶沐萧一两句话,她们就至于这样吗? 好可怕…… “有此王妃,辰王爷好福气。”苏七染满上一杯酒酿:“敬王爷,也多谢王爷方才赏脸抬举。” 之前跟叶沐萧相处,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可今日,却拉着距离。 “如果能有小染为伴,那才是我的福气。”叶沐萧温和话语中,带着一丝遗憾:“我身旁的位置,怕是一直要空着了。” “小皇叔玩笑开的有点儿多啊。”叶缪嘴角间似笑非笑。 “姑娘有太子殿下宠爱,更是福气。”辰王妃赶紧拉话儿,敬了苏七染一杯。 “我有点儿晕船,想到外面透透气。”苏七染突然起身,并未拿起酒杯,并非是不愿给辰王妃这个面子,而是不想给任何人颜面了。 叶沐萧也随着站了起来:“小染……” “辰王爷一定要这么说话吗?王爷的女人们可都在竖着耳朵听着,瞪着眼睛看着。”苏七染没给叶沐萧开口的机会:“之前所托之事,王爷能如约办成,我很感谢王爷,如果王爷想要反悔,我也不在乎!” “绝不会。”叶沐萧知道苏七染指的是公孙绿黛。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根筋不对了,见到苏七染跟叶缪牵着手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哪哪不对儿。 “一起。”叶缪勾起嘴角,朝叶沐萧抛出一个胜利的笑颜,拉着苏七染的手,就走了出去。 画舫角落的房间里,苏七染大口的吃着红烧肉。 叶缪:“师傅慢一点儿吃,一会儿厨子那儿还有更好的端上来。” “干嘛让他们一起来啊,你说那辰王爷,原本对他印象可好啦,怎么还能有那么多女人,还对我……”苏七染突然止住话语,直勾勾的看着叶缪:“你们叶家人,好像都这个德性,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以前什么样子,东宫里的舞姬歌姬一群一群的,辰王爷算少的了。” 对,关键还有那个公孙绿黛。 “前几日北方大雪,辰王妃路上耽搁了不少时日,雪化了才继续上路,来到京都的时候,已经年后了。”叶缪给苏七染擦了擦油渍渍的嘴巴:“今日中午家宴,辰王妃盛情邀约,当着父皇的面儿,且她一年就来这么个把月的,一来不好拒绝,二来父皇说晚上还要宴请官员,我就只好借着小皇叔的油头混出来了,不然……就误了跟师傅的约会了。” 其实叶沐萧要约着叶缪一起游船不假,可带着一群女人,是叶缪故意在皇上面前提及的,皇上连连点头称好,自认为体谅弟弟,一家人一年才男的聚上一次。 叶沐萧其实是拒绝的,可皇上酒兴上,再加上懂事的王妃话上两句,叶缪再帮帮腔,这事儿就一不小心成了圣旨,叶沐萧不带也不成了,带着果然是麻烦,自己添置的麻烦,没得跟苏七染亲近做好人,还惹了一身骚气。 在苏七染到达之前,叶沐萧可是就着堵闷下酒,根本没跟他女人们说过一句话。 原本就觉得面对苏七染时候,一群女人都在,极为尴尬,加上叶缪跟苏七染手牵手进来,刺激到了他的某条神经,竟然话语上失了分寸,惹的苏七染不快,如今还在喝闷酒呢。 “跟为师游船,真的那么重要?”苏七染嘴上问着,心里美滋滋的。 “嗯。”叶缪给她夹了一片竹笋,送入口中:“师傅重要。” 随后拉起苏七染的手:“他们一家子自己玩儿自己的,我陪着师傅,反正这画舫大着呢,谁也碍不着谁。” 苏七染:“你叔不是有儿子吗?怎么没见着啊?” 叶缪:“小皇叔是有一对义子,从小收养的,可……女人换了不少,就是从来没让女人怀上过,父皇为此忧心了好多年,傅神医说没毛病,具体原因谁也不清楚。” 苏七染:“……” 她突然想到了三个词:不孕?不育?不举? “你叔很有钱哈?”发财大路啊!她可是专业的,专家,神医啊!什么孕丸儿啊,什么的,可大把制作,天天吃,当饭吃都行。 叶缪眸中带着小小的哀怨:“能别再提小皇叔的事情了吗?师傅怎么就对他那么感兴趣呢?” “为师这不是随便问问,你就生气啦?小心为师……嘿嘿……”苏七染心里想着乱痒痒,没好意思说出来。 叶缪:“……” “小心什么?”他有些看不懂苏七染的表情,吃着吃着饭,怎么就含羞带臊的劲儿出来了。 第260章 本王不需要你提醒 “小心为师跟你玩儿降龙十八摸。”她真的想了好久了,说出来的时候,羞涩着,还带着点儿小激动。 叶缪:“……” “师傅的意思是?”他整个人懵住……半天缓不过神来。 “就……”苏七染双手捂住脸,憋的脖子都红了:“徒儿身材那么好,其实……”其实她早就想试一下整套的手感了。 “已经都亲密过了,试一下不过分的哦?”她鼓足勇气说完长久以来的心愿。 叶缪一脸呆滞的看着苏七染,凌乱。 什么情况?师傅你不能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应该…… “答应嘛答应嘛,那本书上的姿势,为师……嘿嘿……”苏七染摩拳擦掌,似是已经透过了衣服,看到了叶缪完美的身材:“你看啊……为师都上了你了,你还计较给摸一遍吗?”她半天没听见叶缪回话,心痒难耐的豁出脸不要了。 叶缪:“……” 他……他才是个男人吧?为什么原本一本性别合理的书,要成他师傅试摸了? 为什么他跟女人做羞羞的事情,还要报书名? 师傅你要不要特别成这样啊? “师傅……师傅博览群书,徒儿佩服佩服。”他还能说点儿什么?矜持啊师傅!你一个女人瞎独了那么多不着调的图画书,还把书名记得那么清楚,真的好吗? “你什么意思,就是不想为师占你便宜咯?”苏七染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摸吧。”叶缪毫不含糊的,就把衣襟给扯开了。 苏七染:“……” 吼吼吼…… 若隐若现的胸肌,优雅的锁骨…… “别别别……晚上,我们去无名居吧。”苏七染忍了忍心中的毛茸茸,两只手来回搓的都快搓掉一层皮去。 “嗯。”叶缪颔首,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服,缓缓道:“那是我跟师傅在京都的家。” 苏七染脑子里满是《降龙十八摸》如何实践,画面‘蹭蹭’的在脑海过了好几遍,很下饭,吃着吃着,桌子上就没啥下筷子的了。 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吃撑了。 吃饱喝足,叶缪牵着苏七染的手,来到船板上。 苏七染双手撑着围栏,看着船儿缓缓前行。 湖面升起一片朦胧的烟霭,透过这烟霭,在黯黯的水波里,又跳动起缕缕的涟漪。 那悠然的间歇的桨声夹杂着月影,让苏七染一时间迷醉当中。 “我伴君游此舫船,不求一生,只求此时、此刻、此景、此人,足矣。”她轻声念念。 自从差点儿被门主虐死,她就想明白了,欢聚一时是一时,喜欢就是喜欢,想上就是想上,什么师徒,再被门主玩儿下去,她早晚英年早逝。 “师傅在说什么?”叶缪双手捧住苏七染的脸颊,柔柔的转到自己面前:“冬日风凉,师傅的脸都冰了,不然……我们回家吧。” “这么早就回去啊?”如此漂亮的画舫,她还真没呆够。 “师傅……”叶缪双手环住苏七染的纤腰,俯身妖娆一笑:“《降龙十八摸》那本书好厚,需要好久呢,嗯?” “回家回家,走走走。”苏七染双手拽着叶缪的胳膊,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践踏,蹂躏叶缪,毕生所愿啊! 上次喝多了不记得,今天一定要印入脑海! 就这样,他们回到了无名居,临走之前,都忘记了跟叶沐萧说一声。 苏七染是真忘了,可叶缪却是故意的。 画舫中,叶沐萧自斟自饮,脸色森冷,透着阵阵寒意。 别提那两个侧妃跟一个妾侍,就连辰王妃都不敢靠近,更不敢吭声。 从苏七染跟叶缪手牵手走出去的那一刻,叶沐萧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突然,叶沐萧的贴身侍卫从门口而入,走到叶沐萧身边,小声说道:“王爷,太子殿下带着苏姑娘刚刚离开。” “派人跟上。”叶沐萧紧握手中酒杯,内力轻轻一震,酒杯在他手中,碎成了渣。 两名侧妃跟妾侍见状,浑身一抖,吓的脸色都白了,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弹。 “王爷,臣妾有话想跟王爷单独聊聊。”辰王妃闻怒不动,神色依旧坦然。 叶沐萧冷冷道:“好。” “妹妹们都出去转转吧,这画舫外的景色很是漂亮,去年我来的时候,也欣赏过,甚是难忘。”辰王妃招了招手,两名侧妃跟妾侍,很赶眼神的退了下去。 叶沐萧高兴的时候,她们就有好日子过,一旦不悦,那就要避的远远的。 可她们的一生,注定围绕着这个男人,也喜欢这个男人,为了获得更好的地位何待遇,为了让家人更平安,步步高升,她们一门心思,都在如何讨好上面。 “说。”叶沐萧又换了一个酒杯,继续饮酒。 “王爷是不是想要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位苏姑娘。”辰王妃其实最初想问的是,是否喜欢上了,可左思右虑,还是转了说法。 在叶沐萧的女人里,她是最了解叶沐萧的,也是叶沐萧最亲近的一个。 首先,她的利用价值,就要高出其他女人许多倍。 叶沐萧想要在纪国边境谋划,就必须得到林庭仓的万死不辞,而林庭仓只有一女,视为掌上明珠,那边是辰王妃林秀儿。 这也是为什么叶沐萧当是会伯乐识马,认准了林庭仓,娶了他的女儿。 因为林庭仓爱女如痴,愿意为了宝贝女儿做任何事情,从无功勋势力,可以完全掌控在他的手中。 见叶沐萧久久没有回答,沉默以对,辰王妃继续道:“苏姑娘如今是太子殿下的女人,王爷现在切勿锋芒毕露,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一切未知之局,待大事已定,到时候王爷可以……” “本王不需要你提醒。”叶沐萧缓缓放下酒杯,雅质的俊颜更加阴沉:“小染是黎川的师傅,叶缪一厢情愿,再说……她也不敢跟黎川怎样的。” 辰王妃:“王爷何必自欺欺人,以前如何臣妾不知道,可依臣妾方才所见,他们不但已经在一起了,还两情相悦,苏姑娘眼中只有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的眼中,也只有苏姑娘。” 第261章 为师来你负责反抗 “是吗?或许本王想让自己瞎了吧。”叶沐萧双眸闪过一抹深邃的杀意,余光森然的落在了辰王妃的脸上:“可本王也不想让别人告诉本王,自己是个瞎子。” 辰王妃吓的立马止住了话语,起身跪在了地上:“王爷,臣妾多事了。” “既然知道,那该怎么办呢?本王的王妃聪明懂事,知道如何处置自己,对吗?”叶沐萧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笑意,与其沉沉,话却出口轻飘。 “臣妾该死,王爷赎罪。”辰妃叩首后,抬起手,狠狠扇上了自己的脸颊,每一巴掌,都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没几下的功夫,就把自己扇的嘴角溢出了血迹。 叶沐萧仿佛欣赏美景一样,微微侧头,优雅的拖着下巴,看的入迷。 眼泪在辰王妃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不敢流下来,因为她的王爷,她爱的男人,不喜欢见到任何人哭。 “你爱本王吗?”叶沐萧似笑非笑,问的不冷不热。 “臣妾从第一眼见到王爷,就爱上了,所以不顾家父劝说,一定要嫁给王爷,王爷就是臣妾的天,臣妾的唯一。”辰王妃停下手中动作,开口的时候,齿间溅出了血滴。 艳丽的红低落在地的瞬间,辰王妃用力的掐住自己的手腕儿,不让自己哭出来。 叶沐萧:“……” 她很乖,是一个好宠物,不像苏七染,属驴的,不踹不知道自己主子是谁。 “哭吧,别忍着,不会加责的。”他似乎能感觉到那么一点儿了,可带给他更多的,是不快。 辰王妃:“谢王爷体谅,臣妾不会做王爷不喜欢的事情,臣妾能忍着。” 在辰王妃心中,当年是骗也好,是欺也好,最初已经爱的入骨,无法自拔,现在遭受天大的罪,再大的委屈,也都是自找的。 总有一天她会扳回局面,当叶沐萧完成自己心愿的时候,她也就高高在上,那就是她要的,没人可以阻拦。 一丝希望,再渺茫也是希望,所以她要忍耐,忍着,扫除身边一切有可能阻挡她的障碍。 当她没有价值,当叶沐萧觉得没必要给她一腥半点儿怜悯的时候,她就彻底的完了。 “本王知道你的为人,曾经的几个侧妃都是怎么死的,本王清楚的很,病死的吗?难不成本王封地的王府里天天闹瘟疫?”叶沐萧顿了顿,把手中的酒杯一扬,丢到了地上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本王就是喜欢你会装善卖大方,就喜欢你心狠手辣,这也是本王为什么一直容忍你的所作所为,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糊里糊涂的就过去了。” “可这些用在其他女人身上,本王都无所谓,唯独……苏七染不可以,否则,不仅仅是你,你们林家一门怕是要命运堪忧了。”叶沐萧虽然脸上挂着笑意,可笑的让人惊骇:“你最好不要对小染有什么歪歪心思,正月过后,就马上回封地吧。” 凡是出现在他身边,能让他多看上两眼的女人,都被他的好王妃一一残忍的害死了,可叶沐萧如今动不了她,因为一旦她出事儿,林庭仓就会跟自己鱼死网破。 很明显,他的王妃已经盯上苏七染了。 辰王妃:“……” “臣妾绝对不敢动苏姑娘一根头发的。”不是想要,是喜欢,是喜欢的不得了,她就知道,那眼神,表现,是那么的不同。 他肯与女子同坐,是认真的,是真的想了。 “那……继续。”叶沐萧慢慢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叫来了他的贴身侍卫,吩咐道:“如果王妃自己打累了,帮帮她,要够半个时辰才好。” “属下遵命。”侍卫抱拳行礼后,就进了屋子里。 而叶沐萧则走下了画舫。 东城无名府邸。 “师傅,别这样!师傅师傅,手轻点儿……师傅你能摸的温柔点儿吗?”叶缪已经被苏七染逼入墙角。 这狂野的简直就剩下野了,野蛮的野,什么情调啊!都去一边儿去了,简直乱来嘛! 他要是给折腾的不举了……算啦,他师傅就是专业治疗不举的…… “图画书上是这么画的,为师记得清楚,可……可没说明用多大的力气啊?”苏七染理直气壮,继续下爪。 叶缪被不小心抓伤了大腿内侧,闷哼一声:“师傅你吃什么长大的?一个女子,不用内力就这么大劲儿,你说你吃什么长大的?” “你也要吃吗?”苏七染一手用力的推上了叶缪的脑门儿。 叶缪:“……” 他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子,配合道:“还来得及吗?” “孩子你长得太大个了,估计是来不及了。”苏七染被一下子戳中了笑点儿,蹲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叶缪现在的样子,感觉特别像刚捡回去的小缪缪,放下了太子架子的叶缪,依旧如初。 “师傅不是讨厌我吗?怎么现在突然这么喜欢了?”叶缪不蠢,苏七染虽然胡闹了些,可能陪着苏七染这么闹腾,他心甘情愿。 只要不再排斥他,做什么都可以。 苏七染想了想,认真中带着一丝调皮:“上过徒儿方知美好,破开云雾见月明,短暂的,为师也要,为师这是想通了。” 叶缪:“……” “早知道,就早些把师傅灌醉了。”他会心微笑:“原来,酒真是个好东西。” “继续啊继续啊,已经十六摸了,还有小屁屁。”苏七染伸出两只魔抓,‘嗷嗷’的就朝叶缪扑了过去,揪住了叶缪仅剩的亵裤,硬生生的往下拖拽。 “师傅你慢点儿,小心碰到头,我自己来就好。”叶缪哭笑不得。 “不行不行,为师来,你负责反抗。”苏七染笑的开怀,玩儿起兴:“那种激烈套路的画本儿,都是这么画的,为师想要试试嘛!” 叶缪:“……” 师傅你搞错姓别了,真的搞错姓别了! 爱好……太不一般了,比偷鸡还让他无法理解,女人的矜持娇作何在? “好。”叶缪无奈应下,只要苏七染开开心心的,愿意跟他在一起,他真的觉得什么都无所谓。 第262章 莫要怜惜我是娇花 幸好他提前遣散了主院的下人,并且吩咐了陈浅在院门口看守巡视,任何人不许入内,幸好这院子够大,卧室在最里面,隔着三道门,窗户的位置又临近荷花池,不然他这脸面……太要命了! 叶缪:“师傅你稍稍矜持点儿!” “不行不行,画本上没这种对白!”苏七染立马不高兴了,嘟嘟着嘴巴,撒娇的在地上搓脚。 “好好……”叶缪短叹一声,喊道:“不要啊女侠,我要喊啦!” “没有女侠!”苏七染纠正。 “不要啦,我要喊啦!”叶缪心塞了一下,拉着脸面又喊了一遍。 “你喊啊你喊啊!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苏七染突然扑了过去:“哈!哈!哈!” 叶缪:“……” 哈哈哈是什么鬼?画本上的对白?好吧,他觉得自己可以舍身悟道了。 将叶缪压在身下,苏七染一副女流氓作态,‘嗷嗷’扑了叶缪一个满怀,撞的叶缪腰疼。 “还有还有。”苏七染越玩儿越嗨,这感觉她好喜欢:“不要因为我是娇花儿,就怜惜我,使劲儿的糟蹋我,狠狠的蹂躏我,不用客气。” 叶缪:“……” 卧槽不行不行,他扛不住了! “师傅师傅,十八摸结束了。”叶缪双手搂住苏七染,指尖插入她的秀发中,在她嘴上轻轻一吻:“师傅,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你说,为师都听你的。”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刚刚玩耍的心还未平复下来,眼中有些失落,她还没玩够儿呢。 “咱以后能再也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图画书了吗?尤其是配上对白的那种。”坑死那个爹啦!要是他还是傻子的时候,知道会有今天下场,一定一把火把苏七染收藏的那些破书都给烧了! “为什么?书来源于生活,为师每次收集的时候,卖书的都是这么说的。”什么绝品图的,不都是人画的嘛。 叶缪苦口婆心道:“师傅,正常的男女之间,夫妻羞羞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图画书是骗人的咯?”苏七染不服气。 叶缪:“当然不是,只是方式啊,产生的效果,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苏七染倍感无力的垂下了脑袋:“为师喝醉了那天,真的只记得看星星,原来这世道,书都不能信了。” 叶缪:“……” 他抚摸上了苏七染的脸颊:“师傅……别不开心啊,大不了,我再陪你玩儿会咯。” “好!”苏七染猛的抬头,笑的无比灿烂:“就玩儿娇花……”那可是她幻想了好多次的,每次都是叶缪的主角。 叶缪:“……” “师傅你是故意的吗?装的吗?”这情绪变化的……好快…… “没有啊……没有没有……”苏七染装作一副无辜纯良的样子,不停摇头。 叶缪才不信呢,苏七染什么时候傻过? 于是,他激将道:“看来师傅什么也不懂啊,表面聪明,其实对很多事情一点儿也不了解。” “你放屁,为师可是妙手回春,怎么可能不懂这些,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专业的!就是喜欢……”她笑眯眯的看着叶缪,不停的眨巴着眼睛,弱弱道:“……玩儿嘛。” 叶缪:“……” “果然是师傅的恶趣味。”除了偷鸡整蛊,原来还有隐藏版的! 苏七染:“……” 她是承认好?还是不承认好呢? 平时調戏那些男色,从不敢太过放肆,而且那些人比起叶缪,都成了平庸之辈。 她喜欢叶缪,所以喜欢这么跟叶缪玩儿,她睡了叶缪,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玩儿。 苏七染原本就不是一个矫情的女子,大胆的去做,谁说女子就应该跟小绵羊一样任由男人非礼? 她不服! “游戏到此结束,接下来进行的事情,要由我来,师傅配合就好。”叶缪一个翻身,将苏七染压在身下,随即起身后,把地上的苏七染打横抱了起来。 床榻上,叶缪从后紧紧搂着苏七染,低头就能嗅到她发丝间的淡淡清香,下巴贴靠在上面儿,软软的,柔柔的。 “师傅……我会做一些让你更开心,很舒服的事情,既然上次醉酒忘记了,那今天重温一遍,我保证让师傅难忘……”叶缪舌尖轻轻扫过苏七染的耳廓,嗓音含着沙哑的曼妙,像穿入的魔音一般。 苏七染的小心肝儿立马跟敲锣打鼓一样,害羞的想立马变成鸵鸟,一脑袋扎地里面不出来了。 虽然她被对着叶缪,可叶缪仍然能熟练的解开她的束腰。 “师傅……让我吃掉你吧。”叶缪的将苏七染的衣服层层剥落,双眼微微闭起,双唇贴在她的后脖颈,慢慢向下游走,享受着唇与肌肤的曼妙触感。 紧张,害怕,不安…… 她还是个实战生手,书是看的挺多,可一到现实,这股子怂劲儿就犯了。 “玩儿鸳鸯浴怎么样?”苏七染猛的转头,一个用力,身子也跟着翻了过来。 叶缪:“……” 他睁开双眼,恰好看见了苏七染肩膀上的伤痕,定住了神色。 “什么时候伤的?”指尖顺着伤痕轻轻划过,叶缪的脸顺江僵硬了下来。 苏七染:“……” 完菜完菜,把受伤的事情给忘记了。 “就……很久啦。”她心虚的挪开叶缪的手指,赶紧转移话题:“我们……继续吧,不玩儿鸳鸯浴了。” “是新伤,师傅莫要隐瞒我什么。”叶缪紧紧的盯着苏七染的伤口,那是锋利的薄剑伤痕,而且伤口重叠交错,不止是一剑而已。 “没兴致没兴致啦,我要回医神医府啦。”苏七染见情况不妙,就想溜号。 她麻溜的起身,拿着衣服,跨过叶缪,就往床下窜。 脚刚落地,鞋子还没来得及穿,叶缪不带起伏的声音,就从她身后入耳:“师傅如果屁股离开了床上,我能让师傅三天下不了床!” “你……你要卸掉为师的腿吗?大逆不道啊你!”苏七染双手一抖,鞋子掉落在地上,硬是不敢穿,也不敢挪动屁股。 叶缪坐起身,用胳膊勾住了苏七染的小细脖子,双唇紧紧的靠在她的而后,绵绵而语:“师傅懂我什么意思,一个男人,如何让一个女人三天下不了床,这是个技术,也是需要体力,我……都能满足师傅……” 第263章 可以分五个月付清 苏七染:“……” 叶缪突然将苏七染放倒在床榻上,翻身压下,亲吻了她的下巴,然后又覆上了她的唇。 苏七染揣着颤抖的小心脏,没有迎来缠吻,而是被咬了一下唇瓣。 叶缪附下头,将头埋入苏七染凌乱散落的发中,好长的时间内,一句话也不说。 苏七染:“……” 她一动不动的躺着,过了一会儿,叶缪的双唇轻轻吻在她肩膀的伤口上,低声道:“师傅是怎么伤的?说吧。” “为师……可以不说吗?” 叶缪音色生硬:“不能。” “可……”苏七染刚一张嘴,唇就被叶缪含住了。 叶缪双手紧紧的抱住苏七染,吻的情深细腻,带着些许疯狂和蛮横,温柔中带着硬部可挡的气势。 他的手移至到了苏七染的脖子里,顺着苏七染的脖颈抚摸到脸颊,然后不安分的下向右走。 苏七染整个人软在了叶缪怀中,心脏狂跳不息,感觉身体里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喉咙蔓延到全身,随即害羞的厉害,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叶缪的眼睛,不好意思让他看着自己。 叶缪轻柔的拉下苏七染手,双眸弯弯,似上弦月,全部睁开的时候,邪魅勾人,让苏七染瞬间恍惚了神色,脑子一片空白。 突然听见窗外有异动,苏七染猛的转头,大吼出声:“是谁?” 话音未落,一把锋利的短剑穿破窗户,朝着床榻上的两个人就飞了过来。 “让开啊!”苏七染大惊,下意识的伸手护住叶缪,将叶缪往床内侧推。 叶缪并未躲闪,就在剑要近身的霎那间,叶缪一个翻身,旋转腾跃,落地的时候,手中紧紧的握着剑柄。 苏七染:“……” 她有些惊吓过度。 可当她看清楚那把短剑的时候,吓的差点儿抽了过去。 那就是门住刺她的那把…… “好俊的功夫,若不伤人心切,也不至于暴露了。”叶缪把短剑丢到了地上,转身对苏七染道:“应该在窗户外面呆了一段儿时间了,是我没有及时察觉。” 苏七染:“……” 若不是叶缪的身手,怕此时,他们之间必伤一人。 “抱……抱着为师……”她好好怕,门主出现在这里,她真的好怕。 叶缪:“……” 他刚走近床沿儿,苏七染就一个熊扑,紧紧的搂住了叶缪的腰,脸颊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像是找寻某种安全的感觉。 “为师如果突然死了,你会到老了都记得为师吗?”她眼眶红润,猜不透门主到底想要做什么,现在她不管在哪儿,都不安全。 “师傅不会一个人离开,因为我会跟师傅同生共死。”叶缪双手护住苏七染的脑袋,转头仔细的端详了地上的短剑,锋利的薄锐,再低头看了看苏七染肩膀上的伤口,有种对上号了的感觉。 “师傅是不是认得这把短剑?”他蹲身,双手捧住了苏七染的脸颊:“他是谁?绝命门的人?那个门主?” 苏七染:“……” “为师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谁刺伤的,当是跟钟容师兄在屋子里聊天,就突然被人打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伤着了。”她撒谎了,欺骗,隐瞒,让她心里紧紧的揪着,难受。 叶缪:“……” 他没有再问下去,如果苏七染不想说的话,怎么问都是没用的。 等苏七染身体的颤抖慢慢停歇,叶缪才起身上床。 “师傅……”他心疼的看着被吓坏的苏七染,苏七染也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对视片刻后,苏七染突然吻上了叶缪,双手紧紧的环住了叶缪的脖颈,吻的用力,像是不顾一切,像是明日就是失去…… “送为师回医神医府,为师明天就搬过来住,所以……所以你能天天晚上来陪着为师吗?”苏七染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可隐隐不安的感觉越发严重。 叶缪:“……” “好,我以后天天来陪着师傅,保护师傅,师傅有我在身边,会很安全的。”叶缪拉苏七染起身,拿来了衣服,温柔的给苏七染穿着:“明天晌午过后,我就去接师傅。” 第二天一早,苏七染起床后,很快就收拾好了衣服。 她的东西并不多,也没有什么贵重的首饰,就是几件换洗的衣物,收拾起来也方便。 “钟容忙着制药,为师就没让他来送你,耽搁时间,你到了新地方,一定要好吃好喝好睡,少出去瞎玩儿,不安全。”傅文博知道苏七染要搬走,心中不舍急了,从早上就开始念念叨叨着,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 “知道啦师傅,别弄的跟千里送行似的,我还住在京都呢,只不过去了城东而已,至不至于啊。”苏七染坐在桌子旁,大口吃着傅文博给她做的秘制鸡腿儿。 她知道,傅文博一清早就起来给她做吃的了。 “为师刚跟你呆了没多久,城东也不是在自家府上,以后就不能天天见到了,还不准为师难受难受啊!”傅文博不乐意的撇了苏七染一眼:“你就是混蛋!” “师傅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矫情,娘们儿似的。”苏七染把鸡骨头往桌子上一丢,看了看窗外的阳光,约莫着快到中午了。 傅文博:“为师娘们儿,你汉子!放男人堆里没人觉得你是女人,放女人堆里都以为你男的!” “老头儿,你别太过分啊?人身攻击啊?”苏七染小脑筋一转,直接笑容满面:“师傅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品味有问题?这事儿我得好好的跟太子殿下聊聊。” 傅文博:“……” 说她混蛋她还真混蛋起来劲儿了。 “为师不是那个意思,这说明你长得好看啊,放哪儿堆里都是鹤立鸡群的主儿。”他立马圆融了一下方才的话。 “精神损失费,封口费,人身攻击费,重度刺激费,拿来……”苏七染伸出手,翘着二郎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傅文博:“……” 卧槽这小王八蛋要开始勒索啊? “多少银子啊?”幸好他有的是钱,不然还真养不起。 “十万两。”苏七染厚颜无耻的笑了笑:“可以分五个月付清。” 第264章 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苏七染大概的跟傅文博说了说云合街男坊里修君竹的事情,随即说道:“如果没有他,谁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冀王殿下把五魂丹给吃了?难不成师傅给吗?这不是招惹怀疑,又辱没了您的高超医术。” 傅文博:“……”有点儿道理。 “师傅您看,在别人看来,那可是您连五魂丹的毒都能解,让绝命门知道了,不得了哇!”苏七染一脸夸张:“世间第一神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解之毒对您来说都是个屁,那得多让人忌惮啊!” 傅文博:“……”非常有道理。 “那为师这就去给你取银票,一会儿回来。”他起身,就屁颠屁颠的朝屋外走去。 傅文博走后没多久,三名黑衣人就破窗而入。 苏七染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窜上桌子,一个翻跃就朝门口冲去。 手刚刚碰到门框,身后一把剑飞了过来,刺入了她的小腿。 苏七染一声闷哼,单膝跪到了地上,鲜血直流。 她转身就是不停的丢银针,好给自己空出逃跑的时间,一边儿丢,一边儿朝门外大喊:“救命啊!杀人啦!放火啦!师傅救命啊!抢劫啦!” 挥舞剑挡银针的其中一名黑衣人“小贱人,这次你必死无疑!喊什么!” 苏七染:“……” 这总是比她慢一拍的剑术,和这声音…… “牡丹?”是门主要杀了她? 愣神之机,牡丹挥剑朝她刺了过去。 苏七染双手银针同发,牡丹无奈收剑挡针。 “你们愣着干嘛!杀了她好回去复命啊!”牡丹左胳膊中了两针,一阵酸麻,很快就用不上力气。 可持剑的右手,仍然朝苏七染刺去。 “牡丹我们姐妹一场,你何必呢?放我走好不好!”苏七染继续丢针。 “我倒看看你有多少银针能丢!”牡丹左右挡避,打算跟苏七染持久战,反正她的腿已经伤了,银针总有丢完的时候。 “小菊花,舍不得哟,牡丹,不然咱别杀了,爆一个吧。”一直不动观看的黑衣人,摘下了黑色蒙面,朝着苏七染笑的开怀。 “我呸呸呸!”苏七染一见是苗风,那旁边站着跟木头似的……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腿上的剑,是魏君昊的…… 牡丹趁机,一剑朝苏七染胸口刺了过去。 就在剑碰到衣服,就要刺入的霎那间,苏七染一把抓住了剑身,与此同时,魏君昊一个飞脚,将来不及躲闪的牡丹踹到了一旁。 牡丹在倒地的时候,手中紧握着剑,从苏七染手中抽出,苏七染吃疼一声,手中鲜血滴落,皮开肉绽。 “魏君昊你是不是疯了?门主的命令你也敢违抗?”牡丹立马抓狂,又转身苗风:“副门主是不是也跟着他疯了?” 苗风杀人的血腥劲儿,可比门里谁都狠毒,魏君昊虽然冷血,可都比不上他,对门主的命令更是执行彻底,连自己相交十余载的朋友都没放过,杀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可今日杀苏七染,他竟然说舍不得? 牡丹觉得,除了疯了能解释,在都解释不通…… “菊花是用来爆的,杀?不会,更听说过。”苗风摇了摇头,笑的更加开怀。 苏七染:“……”你大爷的! “副门主,这玩笑开了这么久,您还没开够啊?”她现在已经改名了,改了知道吗? “魏君昊,门主可是说了,她的尸体见不到,就是你的尸体,你可要想好了!”牡丹早就估摸到,魏君昊下不了手。 魏君昊喜欢苏七染,她知道的,也曾经为了苏七染拒绝了她,还是狠狠的拒绝,毫不留情面。 门主第一次要杀苏七染的时候,魏君昊不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吗?所以门主这次才派了苗风跟她一起来的。 “他只是不想我死的痛快,你一剑过来,我直接没命,又不是他杀的,多没意思?”苏七染冷哼一声。 “你说的对。”魏君昊没有反驳,拽下了脸上的黑色蒙面巾,还是那张无表情无笑容的脸,僵硬的如同面瘫。 那尖尖的下巴,五官像是精工匠人的杰作,如刀切斧凿班立体,小麦色的肌肤,双眸永远炯炯有神,带着刚毅。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这么大的阵仗,绝命门最出类拔萃的高手,最美的牡丹,还有副门主集体出动,就是来杀我?动手吧。”苏七染知道自己是没活路了,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整个身体无力的倚靠在门上,淡淡的微笑中,带着绝望。 魏君好从牡丹手中那过剑:“好,成全你。” “停!魏君昊你除了会所谓的成全我还会说什么?来点儿特别的行吗?”苏七染低头见剑尖在她脖子处,刚刚跟皮肤接触的一点停住,心里已经抖成了筛子,可她要假装镇定,要撑住,不能给任何人看出来,尤其是魏君昊。 苗风眨巴了眨巴眼睛,一副看不懂的样子。 咿?他们研究说好的方案不是这样的?魏君昊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还是搞错了什么?难道是这丫头一副特别欠扁的样子,让魏君昊后悔了最初的决定,打算痛下杀手,除了这祸害? “好。”魏君好顿了顿,也想不出说什么:“成全不了。” 苏七染:“……” 她垂在地上的手,扣在了门的底缝上,悄悄夹在指缝儿里的一根银针,用了最大的内力推了出去。 门外摆放着一个水缸,杂院儿偏僻,水缸碎裂的声音虽然引不来什么人,可按照绝命门人多疑的性格,或许觉得门外有异动,那时候她就有机会抓到逃跑的时机。 她现在跟死只差一线间,腿伤到了又不方便,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上一搏,她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这次……不能服毒自我解决了对吗?”她坑了魏君昊一次,很肯定这招已经不奏效了,她要的是足够的时间:“那……还能留全尸吗?” “都不能。”魏君昊回答的干脆。 第265章 现在就下令放了她 剑尖所指的位置,已经映出了鲜红。 苏七染:“那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一根银针的力道肯定不足,银针才多细点儿,她内力又没强大到那份上,水缸又厚实。 于是,苏七染看似无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整理了一下裙摆,顺势又抽了两根银针。 苏七染半天没听到外面水缸有动静,就纳闷了。 自己内力虽然不是很牛逼,可也不算差啊,吃奶的力道都使出来了好伐? 可她不知道,傅文博昨天下午没事儿把水缸的位置摆了一个花架儿,打算开春让她在院子里赏花,增添点儿春意。 “她就是在拖延时间,魏君昊你什么时候杀个人还犹豫不决了?舍不得,不打算杀了吗?”牡丹冷嘲热讽的催促,却不敢再靠前,她忌惮魏君昊,怕魏君昊一个脑抽风,转了剑锋伤到她,方才那一脚的力道,可是真不小。 “好,听你的。”魏君昊麻溜收剑:“带回绝命门吧。” 牡丹立马急眼:“魏君昊你是不是真疯了?门主要的是尸体,这是活的!” “活的也行啊,本副门主同意。”苗风笑的极为不节约,随即一掌朝苏七染击了过去。 “噗……”苏七染晕死在了地上。 傅文博拿了银两,又被几个徒孙缠着耽搁了一点儿时间,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 “乖乖徒儿,你英俊潇洒的师傅拿银子来咯,赶快出来接驾!”傅文博从院子一直喊到屋子门口,都没听到苏七染有动静,还挺纳闷儿。 按照苏七染的性格,别说是十万两了,就是一千两,她都能跟疯兔一样冲出来,好好的夸他七八九十句的。 刚要推门,侧门就响起了敲门儿声。 傅文博开门一看,叶缪来接了:“这丫头骗子,天一亮就起来等您了,老夫可从没见过她这么勤快。” 叶缪好奇道:“傅神医手里拿着一堆银票做什么?” “小七问老夫要的。”傅文博低头看了看银票,是多的有点儿夸张。 叶缪:“……” 难道他师傅想携款潜逃?又要跑? 陈浅突然上前,手里拿着两根儿银针:“殿下您看,这好像是苏姑娘的针,上面……上面还带血,是属下刚刚关门时候,看见插在大门上的。” “师傅……”叶缪拿过银针,就往屋子里冲,刚一推门,一股血腥,随后是一地鲜红,触目惊心,而苏七染无了踪影,门缝的地方,还有没射出的银针,跟陈浅取下的一样,沾染着血迹。 傅文博给吓坏了:“徒儿啊,小七啊,小七出事儿了,老夫就不应该离开的……” 绝命门门主房间。 左护法从一侧暗道走出,身后还跟着宋倾墨。 “启禀门主,倾墨公子来了。” “你来做什么?”门主半躺在玫瑰木雕花的长椅上,悬着手中酒壶,往嘴巴里猛的灌酒。 “原本是来找幽少问问,念柔的药好了没,谁知道你在。”宋倾墨手在鼻子前面扫了扫,漂亮柳叶眉微微皱起,一脸嫌弃:“大白天的你喝什么酒啊!” 门主不理会,继续往嘴巴里倒酒。 “堂堂绝命门门主玩儿堕落?”宋倾墨刚要继续损上两句痛快痛快,就被左护法拽住了袖子。 “心疼,难受,借酒消愁。”左护法扯过宋倾墨,小心翼翼的在他耳边说叨。 宋倾墨:“……” 哎哟?真稀奇。 不对,能让他伤心的,恐怕只有一件…… 他脑袋一惊,上前盯着门主紧张道:“你不是要把菊花怎么样吧?还是已经怎么样了?” “你去找幽少吧。”门主把手中酒壶向前,突然松手,酒壶落在地上,摔的壶嘴都掉了:“再拿一壶。” 正在这个时候,苗风跟魏君昊走了进来,宋倾墨马上躲到了一旁的屏风后面。 虽然苗风和左护法知道宋倾墨跟绝命门有合作,可魏君昊可不知道。 为了不让牡丹碍事儿,苗风点了她的穴道,绑成了一个球,丢回了房间里。 苗风、魏君昊:“属下……属下参见门主。” “尸体呢?”门主一眼扫过,并未见到他们带来了什么:“首级也没有吗?” 苗风:“禀门主,属下自做决定,将她带回了门中,押入水牢,等候门主发落。” “是吗?”门主慢悠悠的从长椅上起身,一击空掌就朝苗风打了过去:“找死。” 苗风倒地,嘴角溢出鲜血,见魏君昊刚要说话,急忙拦住:“属下该死,可属下觉得,她出自绝命门,此次肯定犯下大错,惹得门主不快,这么杀了,岂不是便宜了她?” “是太便宜她了。”门主瞅了一眼魏君昊,见魏君昊还是那面瘫脸,没吭一声,心中怀疑稍稍落了一分。 “先把皮剥了,还能有气儿再说。”他记得答应了苏七染,如果再有下一次,就让她死的比谁都惨,说好的约定,怎么能不信守呢? 昨夜的风花雪月,现场版的男欢女爱,可把门主刺激坏了。 “属下遵命。”苗风艰难起身,跟魏君昊刚要离开,就被门主叫下了。 “等一下。”门主指着魏君昊,阴冷道:“你亲自去剥,下不了手,就剥了自己的皮。” “属下遵命。”魏君昊回答的毫不犹豫,倒是让门主愣了一下。 他们离开后,宋倾墨急匆匆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她是谁?剥谁的皮,菊花吗?” 门主连搭理都不搭理,又躺回到椅子上,懒洋洋的朝左护法招手:“酒。” “是她吗?”宋倾墨大感不好,看向左护法。 左护法趁门主不注意,偷偷的朝他点了点头,急忙退了出去。 “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杀了她你就开心了吗?”宋倾墨一个激动,把门主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松手。”门主不紧不慢的,连反抗的心情都没有,任由宋倾墨拽着胳膊。 宋倾墨:“你现在就下令放了她,还来得及,她死了,你会更痛苦的!你不是体会过一次了吗?为什么还要来第二次?” 第266章 就算不知道又如何 “只不过是我身边儿养的一只不听话的宠物而已,喜欢吗?”门主冷笑一声:“算是吗?”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承认喜欢她对你来说那么难吗?”宋倾墨直接抓狂,用力的把门主推回了椅子上。 门主失魂落魄的坐着,按照平日里,谁敢这么对他放肆,早就杀死了,即使宋倾墨对他有再大的价值,都不可以。 他这是怎么了? 门主垂头,脸上银色面具的光泽,似乎都变得暗淡了下来。 他从来没喜欢过什么,也不知道喜欢到底是什么。 宋倾墨:“听我的,放了她,马上下令,如果她让你生气了,你可以把她关起来,关在你身边儿一辈子都行,可你不能杀了她,还什么剥皮?喜欢的女人不是这么对待的。” “你如此紧张,难不成……你喜欢她?”门主抬头,眸中冰凌,锐利寒气席卷而出,带着浓郁的醋意。 “我看你就是有病,没救了,病入膏肓了!”宋倾墨打死他的心都有,差点气结:“我的心里只有念柔一个女人!人谁无情,我跟菊花当年虽说偶尔见上一次,可……可她救过我,一口一个老大的叫着……我……” 宋倾墨简直给他气糊涂了,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话还没说完,就见门主站起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宋倾墨上前一步,双手张开把门主拦了下来:“下令,放人!” “走开!不然我连你的皮也剥!”门主用力推开宋倾墨:“我去水牢,等收尸。” “下令放人,不然今天我跟你没完!”宋倾墨说罢,就朝门主动起手来。 门主挡开他的掌风,低沉道:“你再跟我这么耗下去,真的就给她收尸了。” “这就对了嘛!”宋倾墨听到此话,松了一口气:“喜欢一个人就要宠着护着,不能随便杀着玩儿!” 门主:“……” 挺宠着的呀?也很放纵苏七染啊?都是她不听话,自己找死找虐找死。 “你还得让她知道,你喜欢她,然后让她感受到你喜欢她。”宋倾墨多次想跪拜他的情商,现在尤其的想,情商感人啊! 见他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宋倾墨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去下令放人吧,温柔点儿,说点儿好听的。” 宋倾墨说完,觉得后面儿两句,为难门主了。 温柔?伪装的时候,倒是温柔,真实的他,压根儿字典里没这两个字,尤其是说好听的,不吓死苏七染就不错了。 “放了?没想好。”可他一想到放了苏七染,苏七染就又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眼前,心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门主不等宋倾墨反应,就大步走了出去。 此时水牢里,已经没了苏七染的影子,看守水牢的人,皆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苏七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那是她住的最久的窝。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榻,身旁还有一张熟悉的小脸儿。 “幽儿……”她下巴大开,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更激动的无法表达的是,她还活着。 “姐姐……”赖幽铭直接扑到了苏七染怀里,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吧嗒吧嗒’的落泪:“我还能见到姐姐,真好。” 知道苏七染还活着,赖幽铭就不断找机会想要出绝命门去见她,可又不知道上哪儿见。 他出去的机会有限,又不能在外久呆,就耽搁着苦无机会。 “给姐姐瞧瞧。”苏七染开心的捧着他的小脸儿,左右下手揪了起来:“又漂亮了。” 赖幽铭今年已经十四岁,有了点儿少年模样,虽然不再那么女孩子气,男女不分,可秀气有增无减,跟精致的陶瓷娃娃一样,颜值在这个年纪的孩子里,高到没话说。 “那是。”赖幽铭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在苏七染面前转了两圈:“姐姐还看出什么变化了没?” “长高了!”看这架势,会是个高挑的骚年。 赖幽铭开心的点了点头,之前就一直受到苏七染思想灌输,男孩子不能矮了,矮了就挫。 想起他爹爹鬼医,就是个矮子,估计正是如此,才没什么女人缘儿的。 所以他在研究开发新品毒药的同时,也研究如何让自己身高完美的药,左试右试,效果还不错。 苏七染转目问道:“是你把我从救出来的?” 赖幽铭忽闪忽闪睫毛点头:“嗯呐。” 苏七染:“为什么把我放到这里?” “我能用的就两人,断然无法将姐姐安全的送出去,而且姐姐的腿上有伤,不好跑。门主现在肯定满门搜寻姐姐,其他地方再隐蔽也能搜到,这里是门主最想不到的地方,我觉得最安全了。” 绝命门严防森森,就连里面的一只蚂蚱都蹦跶不出去,更何况苏七染一个大活人了。 “明日是我出门到太虚山亲自寻药的日子,到时候把姐姐藏在马车的暗箱里,带出去。”他笑着看着苏七染,一五一十的,可没有全说。 关于门主下令,任何人不许踏入苏七染旧居,并安排一个人天天打扫干净,保持原状,他就省略去了。 乱入者死,当然搜查不到这里了,关键在于搜查的人可都不会为此想不开丢了性命。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苏七染疑惑的看着他。 赖幽铭:“……” 天蒙蒙亮的时候,魏君昊潜入了他的房间,为了防止他乱动乱下毒,魏君昊用剑比在了他的脖子伤:“你姐姐还活着,你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赖幽铭揉了揉眼睛,睡意一扫而光。 他上次偷听到了门主跟魏君昊的对话,的确知道了苏七染还活着,为此高兴了好些时候。 赖幽铭可不是个傻子,尤其现在被剑指着,警觉的很。 魏君昊:“你姐姐要死了,门主昨夜下的绝杀令,这次是真活不成了,想救你姐姐吗?” 赖幽铭:“……” 魏君昊为了姐姐?姐姐要出事儿! 他毫不犹豫道:“想。” 第267章 渐渐的没人敢去了 魏君昊:“明天中午,我会跟苗风把她带到绝命门的水牢里,关押起来再去禀告门主领罪,你只有很短的时间,在绝命门里,她恐怕……会被虐杀。” 这是以死博生,魏君昊知道,门主是铁了心的要苏七染死:“可救关于我救她的事情,你一个字也不要说,更不要让她知道分毫,能答应我吗?” 赖幽铭不解:“为什么?” 魏君昊:“……” “你如果不答应,我明天就直接杀了她。” “再杀一次,你的心能安吗?” 他收起剑,不得不向赖幽铭低头,声音中带着无奈:“算我求你,不要让她知道。” 赖幽铭点头:“好,我答应。” “多谢。”魏君昊说罢就转身欲离开。 赖幽铭:“……” 说谢谢的应该是他才对? “你喜欢我姐姐吗?可我姐姐喜欢你,很喜欢,你知道吗?”他闪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魏君昊的背影:“你知道的,对不对,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魏君昊:“……” 为什么?他能怎么说? 因为门主喜欢她,他不敢也不能,可就算是如此,当年也让门主产生了醋怒。 门主看上的东西,就只能是门主自己占有,他知道…… 魏君昊:“我配不上你姐姐。” “门主喜欢姐姐的事情,你知道吧?所以这次姐姐是在外面招惹了什么男人吗?左护法说,姐姐不可以有别的男人,有了就活不成了,这也是你不肯承认喜欢姐姐的原因吗?”赖幽铭从床上坐起身,眨巴了眨巴大眼睛,看似一副天然无公害的样子:“真矫情,烂深沉。” 魏君昊:“……” 这小子他以后可要多多防着点儿了。 赖幽铭:“可你就算在压抑自己,门主不是还会杀了姐姐?为什么当年不干脆跟姐姐在一起,大不了一起死?你不敢跟门主抢女人,你没种,所以你配不上我姐姐,你让姐姐失望伤心,最后还亲自追杀姐姐,好在姐姐福大命大没死,所以现在是对我姐姐愧疚的弥补吗?” 魏君昊:“……” 是啊,他所得到的结果,还是门主要杀了苏七染而已。 “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我也不想让姐姐知道她当年喜欢上的是一个孬种,你可以走了,不过在走之前……”赖幽铭起身,走到魏君昊面前,翻开魏君昊的手掌,放了一颗药丸儿在上面:“看在你明天还要救我姐姐的份上,就绕过你了,下次对我客气点儿。” 魏君昊低头透着月光,见自己的掌心黑乎乎一片,显然是中了毒,而赖幽铭什么时候下的毒,他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还自以为是的,认为拿剑威胁,就会让他安分点儿。 “谢过幽少手下留命。”魏君昊吞下解药丸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你怎么不说话啊?很难回答吗?”苏七染一眼就看出这小东西有事儿隐瞒,毕竟是她的弟弟,赖幽铭即便在别人面前如鱼得水,可孩子就是孩子,到了自己亲人面前,还是会不自觉的真实反应相对。 苏七染掀开被子,见自己身上湿漉漉的:“水牢吗?” 被苗风一掌打晕后,她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赖幽铭点头,急忙上前把被子给苏七染塞好:“姐姐快盖上,别冷着。” 怕给人发现了,他没敢端火盆来,就给苏七染加了一床被子。 “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没敢扒姐姐衣服,书上说,这是乱伦常之事,我已经算是个男人了,扒姐姐的衣服是对姐姐不好,我只对姐姐好。”他说着,取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到了苏七染身旁,转身道:“姐姐换上吧,我不会偷看的。” 苏七染:“……” 看来她当年让赖幽铭看的书,赖幽铭都乖乖的看了,还记在了心里。 虽说孺子可教,可…… “那你应该出去。”她还是不客气的说了出口。 赖幽铭:“……” 腿上的剑伤,已经包扎了起来,那包扎的手法,一看就知道是赖幽铭做的。 因为不方便多呆,赖幽铭跟苏七染小聚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刚回到丹房,就见门主守在门口。 “幽少是嫌命长了,对吗?”门主箭步上前,一把掐住了赖幽铭的脖子。 “门主想杀就杀吧,我不怕死,只想姐姐活着。”赖幽铭就知道会如此进展。 他在水牢里下毒杀人,不用说门主,所有人都不用猜,就知道是他干的。 并不是他武功差劲儿到何种地步,而是需要有矛头的指向,他也方便隐藏苏七染的行踪。 苏七染曾经告诉过他,他能愉快的在绝命门里耍横,是因为他对门主有很大的价值,既然有价值,那按照他对门主的了解,自己大不了残了自己治,死也不是没可能,只是生的比例更大一些。 “她人在那里?”门主稍稍松了松手劲儿。 赖幽铭:“我让下人驾着马车出去了,所以,姐姐可能……已经到山下了。” 门主发泄似的一掌将赖幽铭打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赖幽铭:“……” 吓死他了,比残废要好上太多!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大口喘息了两下,就不支晕了过去。 门主并没有派人追杀苏七染,因为他知道苏七染跑不出绝命门的搜查,那辆马车不会平安出去。 随着心意,他来到了苏七染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推门而入,熟悉的厅堂摆设,让他的心绪平静了很多。 知道苏七染逃走的那一刻,他并没有如期的恼火,而是松了一口气。 当年,他借由立功奖赏的名义,给苏七染换了最好的房间,宽敞舒适,每天清晨都有暖暖的阳光照射进来。 虽然房间里的精致摆件儿,都是苏七染自己买来的,可如果不是他放任苏七染半夜三更的偷着扣了烛台上的宝石去卖,苏七染哪儿有这么阔绰的手笔,堪称比副门主苗风还要有钱。 不是没有人去他面前告状,说苏七染肯定背着他收揽钱财。 可每次去告状的人,都给他杀死了,渐渐的就没人敢去了。 第268章 不感激涕零还要跑 他是当给苏七染灭口,更不容许有人在他面前说苏七染一个不字。 那个让苏七染如此富有的人,不就是他吗?告状?让他一起连坐吗? 此后,苏七染发现很安全,就更肆无忌惮的挥霍了。 买买买,花花花,绝品字画,上等暖玉,还每个月奉送大笔的钱财到乞丐村…… 想到这些,门主冰冷的银色面具下,露出了些许笑意。 当推开屋门的时候,门主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四目相对间,苏七染也僵了。苏七染爬在窗户上,一条腿儿已经出去了,瞬间腿儿软到不会爬了。 要死要死的啊! “你竟然在这里?”门主快速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 苏七染:“……” 卧槽!谁特么告诉她这儿最安全?门主不会想到?都特么来了! “门门门门……”起初听到动静,她只以为是有人误闯,随后没了声音,她就缓缓下床,准备伺机而动。 突然开门声响起,她当然跑啊!跳窗啊!可腿上有伤不方便,这刚跳了一半儿,人就进来了,不是别人,而是那个让她心惊胆寒的门主大人。 “翻啊。”门主手一用力,苏七染感觉如同碎骨。 她呲牙咧嘴的笑了笑:“属下遵命。”刚要跳下,却被一把逮了回来。 此时的苏七染,已经躺在了门主的怀里。 银色面具两侧,黝黑的发一缕缕垂下来,门主双臂一环,苏七染的身体紧紧的贴靠在他的身上,脸也离着那份瘆人的冰寒非常的近,冲击着苏七染的心肝脾肺。 苏七染一怔,刚要开口求饶,却见门主抬手,将面具微微先上掀起,露出了嘴巴。 “不不不不……不要……属下什么也没看见。”苏七染吓到快要抽风了,用力的闭上了双眼:“门主,您您您……您要杀我,不需要理由也可以,不用这么费劲儿,我死前就算见不到门主的容颜,也不会死不瞑目的……” 一点儿活路都不给吗?她还想用她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拼条路出来呢! 大不了钥匙上交嘛!死了也留不给小缪缪了。 她刚要继续开口,门主已经俯身吻了下来。 一个冰冷至极的吻,像是能透过嘴巴,把这份冰冷传如骨髓,尤其是那硬硬的没有温度的面具,压在她的鼻梁上,很疼…… 她已经是叶缪的女人了,似乎也只能接受叶缪的吻。 苏七染的反抗情绪瞬间被挑起,不经大脑,毫不犹豫的咬破了门主的唇。 结果门主并没有因此而放开嘴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的索取苏七染口中的微甜和温度。 苏七染要挣扎,手脚却被门主禁锢。 在他的怀抱中,苏七染躲不开,逃不出,完全动弹不得。 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在苏七染的唇齿间蔓延开,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感觉人身体里流出的,原本温热的血液,都是冷冰的。 苏七染被吻的绝望,这并不是跟叶缪那种唇齿间的缠绵,是强行硬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主才放开苏七染的唇,而他自己的唇上染了血色,分外触目惊心。 “原来……你活着还挺好的。”门主放下面具,望着她,话语中听不出喜怒。 苏七染:“……” 因为可以亲着玩儿的意思吗? 门主伸手擦拭了一下她唇上沾染的血迹,抹在了苏七染的脸颊上:“好吃吗?” 苏七染:“……” 谁特么吃血啊?变态的世界不能理解哇! “门门……门主想听我说好吃,我就说好吃,想听我说不好吃,我就……” “倒是乖了。”门主松开苏七染的身子,指了指她的衣服:“脱了。” “啊?”苏七染震惊了。 “不是向我求饶吗?那就拿出点儿实际性的诚意来,能让我原谅你的那种。”门主不耐烦的催促道:“我不喜欢等。” 苏七染几乎是瞬间脱口而出:“我才不要呢!” 门主:“你这是在求死吗?” 苏七染:“……” 感觉好无力,好绝望…… 门主抬手,想要帮苏七染整理一下凌乱的秀发,却被苏七染躲开了。 苏七染以为这变态又要虐他,赶忙要跪,可腿刚一蜷缩,还没等落地,她就被门主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榻上。 门主:“还不脱吗?难不成让我来伺候你?” “我没胸啊门主。”苏七染用力的拍了两下胸脯,身子往墙角挪动着。 “一直知道。”门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瞎。” 苏七染:“……” “门主……我……”她竟然一时之间组织不起语言,到底怎么惹着这祖宗了?为什么不按平时一样虐待虐待她呢?她乱了好伐! 门主弯身向前,慢慢靠近苏七染,指尖戳在了苏七染的脸颊上,点了一下:“做我女人,我就饶你不死。” 苏七染:“……” 她已经是叶缪的女人了,也只属于叶缪!就算还没给叶缪睡,那也只能睡叶缪! 可她不敢说啊! “门主是……那个……门主夫人这一职位太过高尚,贫贱低下如我,如蝼蚁一般,高攀不起的。”苏七染直接仰头,后脑勺贴在了墙上。 门主:“想太多了,你只是负责用身体取悦我而已。” “门主您不是一向清心寡欲吗?”她可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女人在门主身边,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门主:“你以为我是和尚吗?” “感觉差不多。”苏七染尽量让自己表情自然一点儿,多多笑容。 门主坐到了床榻上:“是吗?” 苏七染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反应过来之前,门主已经朝她的衣服下手了,由不得她抗拒,干脆利索的给她扒了。 苏七染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亵衣,被冻的一个激灵,脑子里想的全是‘逃’,然而她也这么做了。 只可惜面对强大的门主,她如同小小蚂蚁,根本无法逃脱门主的手掌心。 苏七染一个翻身,脚都还没来得及落地,手腕儿一下被拽住,猛的一扯,被门主压在了身下:“我都勉为其难的伺候脱衣服了,你不感激涕零,还要跑?” 第269章 冬天里看到了春意 她该说什么? 苏七染浑身颤抖的厉害,没有那种面对叶缪时‘砰砰’的心跳,只有吓的要死的情绪,跟快要被吃掉的痛。 “谢门主恩典……其实……您不用那么麻烦的……”不脱的话您不累,我也安心。 “意思是你也会主动脱的?”门主想了一下,这叫做什么来着?“欲拒还迎?故意的?那下次你自己来,我从不会给女人脱衣服的,都是她们主动的。” 苏七染:“……” 门主你特么脑子有洞! 难道感觉不到她很不愿意,非常不愿意吗? 苏七染强撑着笑容:“其实有些事情,尤其是那女之事,要互相喜欢才可以……” “所以你喜欢我吗?”问出这一句的时候,门主自己也愣住了。 苏七染:“……” 卧槽?哪样?搞感情啊? 谁特么会喜欢一个天天虐着自己玩儿要杀了自己的人,她有不是受虐狂,疯了吧! “那门主喜欢我吗?”苏七染脸上没了笑意,她真的好难再笑出来了。 “说过了,你只是用身体取悦我女人而已。”门主顿了顿,捏住苏七染的下巴,阴冷道:“女人只是用具,最大的用处就是身体,其他的无所谓,以前都是女人主动来讨我欢心,你这么幸运让我开口要你,不知足吗?” 苏七染:“……” 知你妹妹的大头鬼!我特么还那么幸运让你总想杀了我呢! 原来门主除了变态,还特么自恋啊? 这是病得治知道吗? 不过像门主这种人,对男女之事只在于肉体,达到了一种无知且高能的境界,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变态嘛!有啥好奇怪的? 想到这里,苏七染立马就淡定了下来:“门主……要不您捅我两刀开心一下?” “腻了。”门主说罢,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脑子有问题?所以你不信,我想要你。” 苏七染立马下意识的点头,小心肝一抖:“不是……门主……”这捂住眼睛的动作怎么……那下面就是:“门门门门主……面具戴着养颜美容,千万别……” 还没等苏七染说完,门主就点了苏七染的穴道,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一次不是慢慢的细腻索取,而是激烈的征服,显得结尾粗暴。 苏七染全身无法动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由门主吻着她的双唇,玩弄她的丁香小舌,直到双唇变的麻麻的,没有什么知觉,就连口腔内都变的酸软。 她好想哭,好委屈……屈辱的感觉一涌而来…… “以后要学着讨我欢心,这次……就我来吧。”门主掀过被子的一角,盖在苏七染的脸上,整理了一下,只露出了鼻孔以下的位置,确保她不会给憋死,也给她露出了耳朵,好让她能仔细的听他说话,能让他愉快的挑逗。 他随即双唇贴在苏七染的耳蜗:“不准挪开,不准睁眼,否则我会割了你的舌头,挑断你手筋脚筋,让许多许多男人都尝到你的滋味,然后你会在被慢慢品尝中死掉……” 为什么当说道让别的男人……的时候,他会非常不爽,明明是自己说的……苏七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妖女,能让他如此? 苏七染哽咽了,她好怕,怕到连呼吸都变的微弱:“属下不敢……” 门主伸入她的腿侧,恐惧蔓延到苏七染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无力挽回,也无法挽救,甚至连圣女一样拿剑自刎都没法办到,即便她还记得,那把绿灵剑就放在床边儿剑架上,刚刚要逃跑的时候,她撇了一眼,还在。 “啊……”苏七染感觉到一阵疼痛,那是门主在啃咬她。 门主你特么属狗的吗? 不管门主听不听的到,她还是小声说了:“可以轻点不咬人吗?我怕疼……” 这就是被人糟蹋的感觉吗?曾经多次任务的时候,醉了的票客在笑,而新来的姑娘在哭,在挣扎,可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绝命门虽然总是教育她们,女子的贞洁不算什么,完成任务至上,可以用尽任何办法,包括她们的身体,苏七染也觉得,的确没什么可计较的。 但自从可以随意出入绝命门,接触到村子里的女人们,她就总想要保护住自己,那抓不在手的东西,突然有一天可以完全抓在自己手中,给想给的人,而且还给了……可…… 突然,门口有脚步声,门主立马戴起了面具:“有人……” 话音刚起,宋倾墨就推门而入,手上还晃悠着一个银色面具,那是他为了自己能在绝命门走动时候不被人看到真容,在门主屋子的木盒里翻出来的。 “就知道你跑……哎呀……我不是有意打扰的……”宋倾墨看到床榻上下压着的身体,瞬间明白了,自己坏人好事儿了。 “扫兴!”门主将苏七染的身体,用被子快速的包裹严实,用腰带一困,确定结实了,直接丢到了床下。 苏七染‘骨碌’‘骨碌’,滚到宋倾墨脚下,脸冲着地。 包成条胖豆虫一样,单凭着后脑勺,宋倾墨也很难认出来。 “看到了?”门主语带不悦,想着苏七染方才春光一片,就想戳瞎宋倾墨的眼睛。 “你压的太紧实,怕是人都快给你压断气儿了,我怎么能看见什么。”宋倾墨立马领会,这样都不高兴?谁啊? 苏七染:“……” 这声音怪熟悉的,可惜她穴道还没解开,没发看啊! 门主:“你来干嘛?” “听说人跑了,到现在还没抓到呢。”当然是来再教导一下你情商的,不然苏七染跑的了今天跑不了明天,早晚得去见阎王。 怕是到见了阎王那一刻还不明白,被门主喜欢等于要杀死,被门主太喜欢等于一定要杀死,她就是这么死的。 “绝命门不是一向严防死守吗?这是因为我来了,让我看笑话儿的?”宋倾墨借机嘲讽,气上他一气:“这大冬天的笑话没看成,看到春意了。” 第270章 衣摆很脏你知道吗 宋倾墨挑眉,看了看地上屁股冲屋顶的大豆虫:“怎么还喜欢压着脸?难不成你喜欢脸平的?” 门主:“……” 这是个意外好吗?力道刚巧就那么停了。 “是你自找的。”他说罢,掌动内力一挥。 苏七染随着这股掌力,一‘骨碌’翻过身来,平躺在了地面上。 在心中大呼‘舒服’的同时,斜眼儿看向那熟悉的声音来源处。 这一看不要紧,看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而宋倾墨也好不到哪儿去。 苏七染回神后惊呼一声:“老大!” “认错人了,姑娘你认错人了。”宋倾墨立马捂脸转头:“绝对认错人了。” 苏七染:“……” 她多年不见的老大怎么会在这里?跟绝命门是什么关系? “老大,这发型不适合你,显得老气。”苏七染才不听他唠叨,就那一副妖艳儿女子美貌,打死她都不会认错。 可听方才的对话,她这位老大,可不像是门主的手下,更像是门主的杠头,句句讥讽,故意气门主,而门主竟然不出手打死他。 “我还觉得挺好的,你老大我……”不是打扮成什么样都好看吗?宋倾墨止语,脸绿。 “还不承认?”苏七染大吼一声:“装!让你装!还是那德性,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美,还在乎什么发型!” 宋倾墨撇了门主一眼,低头朝苏七染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门主这家伙摆明就是故意坑他的,不就是随便说了那么两句,小气死了。 “还有更狠的呢,如果你想要。”门主心情能舒服了点儿。 苏七染越是见宋倾墨跟门主说话的口气,越是觉得心慌,不由得问出口:“老大当年去乞丐村究竟……”是去做什么的? 既然是跟绝命门门主有瓜葛,那就不可能是无缘无故路过咯? 她就是在这一刹,忍不住的怀疑了…… “去杀你,因为懒,就放火了,结果你没杀成,引起自己火毒发作,差点儿死了。”门主知道宋倾墨不会说实话,那他帮宋倾墨说。 “杀我?你杀我就杀我,放什么火啊?你知不知道那把火死了多少人?半个村子的人!他们活着不容易,你……”苏七染情绪异常激动。 宋倾墨吐气微微合目。 门主既然说了,那就一定会咬死他的。 果不其然,门主道:“命令是我下的,可放火……我没。” 苏七染:“……” “我可是把你当亲人一样,却不知道你跟绝命门的关系!”苏七染虽然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可喊的撕心裂肺:“我以为是亲人了!好到不得了的那种,你是什么身份我不管,反正你也不知道我的事情,可原来我只不过是一个傻逼而已,害死乞丐村那么多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宋倾墨毫不犹豫,坚定道:“跟你成了亲人。” 苏七染:“……” 没想到分别后的第一次相遇,竟然是如此状况,还让她知道了事实。 气归气,心里堵门归堵门,见到宋倾墨的那一刻,她真的很吃惊,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可若是说因为门主的几句话,因为那点儿事情的真相就恨上了,她还不至于,也没那么矫情。 宋倾墨不管初衷如何,之后待她好,没有一丝虚假,感觉的明白。 为了一个命令,为了一个任务,杀人放火的事情,她没少做,凭什么嫌弃宋倾墨手上染了血? 后来宋倾墨帮助乞丐村重建不说,还帮助附近山里面的村子,也算是弥补。 尤其刚刚,她真的想感谢宋倾墨的出现,及时的救了她,不然她此时早已经脏了身子,还不知道被摧残成什么德性。 可门主这么做,想要看到的结果,想要欣赏的好戏,她也知道。 于是,她朝宋倾墨继续大喊:“亏我还一直把你当亲人,什么老大,我今天要跟你割袍断义,还记得以前怎么说的吗?你这个混蛋胚子!” 宋倾墨怔了一下,思绪飞流,瞬间就明白了苏七染的意思。 当年,他总是担心苏七染有一天知道了真相的后果,曾问过:“我如果对你有所隐瞒,你会怎样?” 苏七染:“什么时候得事儿?” 宋倾墨:“我们……你认我做老大之前的,我们还不算认识的时候。” “割袍断义咯。”苏七染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痞痞的笑着。 宋倾墨:“……” “老大,我说着玩儿的,不就是割了个袍子吗?一件儿衣服而已,没啥实际性的,再说……我管你之前干嘛,咱谁也不唠叨谁的呗。” 苏七染见宋倾墨一脸落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老大不对我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我这基本都能过得去,可万一……不管咱俩谁割了袍子,都别太认真行吗?我可能冲动了呢?也可能你有什么不得已呢?” “好,一言为定,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绝不后悔!我认定老大了!” 宋倾墨快速回神,加以配合:“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不就是村外二道口儿的那点儿破事儿吗?你意思是要跟我来个了断?” 苏七染:“对!就二道口吃烤鸡那回,我说了,如果你骗我瞒我,我就得跟你割袍断义!从今往后,我再也没有你这个混蛋老大!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以后看见了也当不认识!” 不过这气是真真的发着呢,总归是当了回呗蒙在鼓里的傻逼,心里也不是马上就能平复的,所以不用演都逼真。 “嘶啦”一声,衣摆被他狠狠扯下,丢在了苏七染的脸上:“断就断,以后我们两清,再无瓜葛!” 苏七染:“……” 特么的衣摆脏你知道吗?你个骚包整天穿着长摆广袖,力气那么大怎么不在中间撕个窟窿出来,盖她脸上干嘛?以为她死人啊? “呸呸呸呸呸……呕……”苏七染身子僵着没发动弹,布料遮盖在她脸上很不舒服,极力的想用嘴巴弄开:“呼呼呼……呼……呸呸……” “你今天这么做,可千万别后悔!”宋倾墨直指门主,说罢甩袖便离开了屋子。 第271章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给宋倾墨这么一闹,门主那档子心情是没了。 他从剑架上拿起绿灵剑,解开了苏七染的穴道和困住的衣绳,把床榻上的衣服丢在了苏七染脸上:“穿好,院子等你。” 绝命门地牢。 “眼熟吗?”门主指了指呗绑在木桩上,满身是血的男子。 苏七染跪在地上,定神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敢吭声。 即便是血淋淋的,她也一眼就认出了,这男子是傅文博中意的徒孙,卢孑绪,当时从后门儿领她入府的时候,还瞧不起她,给她好一顿调戏过。 可不是告假回老家苏南过年去了吗?怎么会被抓到绝命门了? 门主招了招手,身旁的门人一盆冷水泼在了卢孑绪的脸上。 门主:“不记得了?都说男子无情,你也是薄幸。” 说罢,手中的绿灵剑丢到苏七染面前,悠悠道:“送他上路吧。” 苏七染:“……” 这……这就是让她残害同门,她对得起师叔这两个字吗?即便卢孑绪并不知道,也从未这么叫过她。 双手颤抖的撑着身子,苏七染连捡起剑的心思都没有。 “不知,门主为何要杀了他?”她深呼一口气,自不量力的寻找能救下这位师侄的方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她现在的状态。 门主傲娇的下巴微扬:“绝命门安插去医神医府的人,没为什么,我开心。”因为你調戏了他,所以他该死。 苏七染:“……” 原来是细作……救他还是帮自己,成了一个难题。 转头看向卢孑绪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清醒,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眼中不免震惊,神色极为复杂。 苏七染:“他在傅文博的众多徒孙里面,好像是最受喜爱的一个,留着或许……” “或许还可以给你暖床吗?需要吗?”门主听不得苏七染给被人求情,更加不悦。 “暖?床?”苏七染蒙头蒙脑的:“门主的意思是,可以把他赏给我……”顿了顿,不好意思的笑了:“门主还真是贴心,不过我不需要,真的不需要的……” “量你也不敢说需要。”门主冷笑一声:“杀了他,你就能活。” 苏七染捡起地上的绿灵剑,好久没有握在手中,感觉依然很好,宝贝就是宝贝。 她想要活着,卢孑绪就得死,她即便不杀,卢孑绪还得死。 无法选择,只有一个认命,一个乖乖领命。 慢慢走进卢孑绪,她小声道:“有什么遗言,我可以代为转达。” 卢孑绪:“……” 他可听得真切,是传说中,绝命门死掉的那个女人。 菊花?原来苏七染就是门内飘飘暗藏的流言蜚语中的女人,那个所谓知情人士口中,门主喜欢的女人。 听说当年她任务失败逃跑,被魏君昊打落万丈悬崖,门主亲自去的悬崖边儿,杀了一百男女丢落崖下,只是淡淡两字:“陪葬。” 离的近的,还见到了从面具下滑落脖颈的泪滴。 “钟容师兄在炼五魂丹的事情,我知道了,可我还没禀告门主,你要是不救我,我现在就说。”他不想死,苏七染可能是他的唯一希望。 并不是他不愿禀告,而是门主压根儿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是一顿折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怕自己就算说了也难以保命,苏七染好歹是门主喜欢的女人,或许机会更大一些。 苏七染:“……” “你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配方吗?”她握了握手中的剑,原本的不忍和最后的犹豫,瞬间湮灭。 卢孑绪:“……” “是我给的。”苏七染话音未落,已经快速抽剑,给卢孑绪抹了脖子:“我这人就是越威胁越不好使。” 门主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那我威胁你好使吗?” 苏七染:“……” 卧槽!她说的声音很小啊?五魂丹听见了吗? 刚过来应该就听见了最后一句吧…… 她刚想跪,被门主单手揽住了腰:“回答我,不用跪,看累了,你以后都可以不跪我。” “非常管用。”威胁也分人好伐?就卢孑绪这种,叫自己作死,门主嘛……叫她想好好的活下去…… “那就好。”门主对这个答案,还算是满意:“回到太子身边,留在东宫,我让你杀谁,你就要杀谁。” 苏七染:“……” “你还是更适合杀人,细作……的确干不来,我也不缺你这一个传递消息的。”门主挪开下巴,站起身,掌心护在苏七染握剑炳的手上,用里一攥,看这剑身低落的鲜红:“还是这把绿灵剑适合你。” 苏七染下意识低头,见门主的手还是在她的腰上。 虽然没不老实乱摸乱动,可……她觉得别扭的厉害。 门主是真看上她了?以前也没觉得,现在总是动不动被揩油,尤其在房间里还差点儿……苏七染用力的摇了摇头,不敢再想。 见苏七染摇头,门主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一分:“不愿?” 苏七染:“……” 误会啊门主! 可她还真心不愿意…… “不是,门主误会属下了。”苏七染急切道:“以属下现在的身份,怕是无法回到东宫了,皇上那边……属下不愿意做太子的女人,请门主赎罪。” 门主:“不喜欢太子吗?” 苏七染没有答话儿,默默的将绿灵剑收入剑鞘里。 门主误以为是默认了,将苏七染身子转了过来,面面相对,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在微笑,想试一下吗?” 说着,他就抓住苏七染的手,掀开面具缝隙,将苏七染的手指,往面具下塞。 苏七染怔了一下,指尖碰触到了他的下巴,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条件反射一般的用力的抽出了手,死死的背在身后。 “不是喜欢調戏男人吗?我都给你調戏了,你怕什么?”门主面具下的嘴角,勾勒弯弯,露在外面原是阴森冰寒的双眸,在那一瞬,像是有了温度。 苏七染彻底愣了。 因为那带着温度的顷刻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种温和……她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在门主的眼中,却又感觉陌生着。 第272章 我打你你会怪我吗 “会没事儿的,而且鳟云不是那一夜没死成吗?你是太子三跪九叩的师傅,东宫刚好缺一个太子少傅,你是太子的师傅,刚好合适,况且少傅出入东宫更方便一些,你说呢?”门主的指尖碰触苏七染的脸颊,哪口吻似是商量,却不容拒绝的迫人。 少傅为公认的老师,副师也是师,除非叶缪甘愿受天下人唾弃,否则永远无法给苏七染一个名分。 苏七染颤颤巍巍的后退了一小步,刻意跟他保持距离:“门主,属下……” 突然,苏七染手中的绿灵剑被门主快速抽出,比在了她的脖颈上。 门主:“怎么?活够了?” 苏七染:“……” 拒绝的话,是什么后果,她清楚。 到这里之前,她的半条腿就还在鬼门关门出来。 可再成为杀手,替门主杀叶缪身边的人,她真的做不到。 “活够了,门主请便!”苏七染把手中的剑鞘往地上一丢,比起双眼,一副大义受死的姿态:“可门主要想清楚,只有我才能从他身上拿回钥匙,只有我能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 潜台词恨是清晰,你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那本书,还特么想不想要了? 反控的如此漂亮,苏七染都想夸自己两句了。 “睁开眼睛,看着我,再说一遍。”门主双眸冷冽,手中的剑一紧,划破了苏七染的肌肤。 苏七染:“……” 书啊门主,一定要要啊!别放弃啊! 门主低喝一声:“睁!” 苏七染一惊,下意识听令,立马睁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给吓的仿佛魂飞魄散。 门主:“开始学会不要命了?” 苏七染:“……” “人总是要不断学习不断进步嘛。”她双手紧紧握拳,放在身体两侧,僵硬的不知所措,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门主心中不悦,握剑的手一用力,就在差一点儿给苏七染脖子上开个口儿的时候,止住了…… 是那双明亮如水的眼睛,汪汪如泉,明明怕的眼眶都红了,却还死撑。 他在对上这种眼神的霎那间,心软了,也不知道被戳中了那根儿筋,怎么都下不去手。 苏七染感觉到,自己脖颈上,留下温热的血,血腥味儿灌入鼻腔,她在生死线上,像是捡了一次命,腿抖的就快要站不住了。 门主:“钥匙,自然要给我,杀人,也要为我做。” 苏七染摇头,坚决不肯应下,一旦开始,就注定没有回头路,更没有结束。 说好的护徒儿一辈子,就成了彻底的谎话。 她不想做任何对不起叶缪的事情,不想杀叶缪身边的任何人。 “抓一个医神医府的人,对我来说不难,不知道钟容,会不会早死呢?好多人我都叫不上名字,其实……傅文博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会怎样呢?我也挺想知道的,所以,你可别逼我。” 门主声音一沉,僵在苏七染脖颈的剑,略略颤动了一下,缓慢的收回:“如果你想他们给你陪葬,可以先死,如果你想为他们陪葬,我到时候也不拦着你。” 苏七染:“……” 赤条条的威胁,她还要继续回绝吗? 门主:“哦,对了,凤阳城那几所宅子里,你养了不少孩子,就当是黄泉路上为你陪葬的童男童女,养了那么久,也该有点儿用处才是。” “属下愿意为门主做任何事情。”苏七染再也撑不住,直接给跪了:“只是太子少傅,属下怕是……” “一定可以的。”门主把苏七染从地上拉起来,紧抓着她柔软的小手不肯放开:“你只要让太子去为你办就行,太子有办法,最后也一定成事。” 吴国近来躁动不安,皇上能派谁去平乱,又想派谁去? 叶缪若是能了了皇上心思,让皇上如愿抛开缪世一族对军功的掌控,以此交换,定然会让苏七染坐得上这女少傅之位。 路都给叶缪想到了,只要叶缪肯为苏七染去做,就一定行。 他杀死了叶缪的两名太傅,逼死了一位少傅,而这一任少傅,是他按插过去的杀手,他倒是很期待。 苏七染:“那……医神医府跟凤阳城的孩子们……” 门主:“我保证他们都会平安的。” “属下……谢门主手下留情。”苏七染用力的抽了抽胳膊,这样被门主亲密的抓着手,她莫名的想要反抗。 门主:“再乱动,就剁掉好了。” 苏七染一惊,立马老实了。 门主:“以前伺候你的丫鬟还在,绝命门的厨子从未换过,以后你还可以跟以前一样,自由进出绝命门。” 丫鬟虽然不准再住在这里,可每日清晨都会来打扫,也没有分派给别人,更没有杀掉,绝命门的厨子还是苏七染最喜欢的那个,每次苏七染都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吃的开心。 比起前一个要好,虽然苏七染也吃的开心,可却经常撑到,这对身体不好,他就给杀了。 突然,魏君昊前来禀告:“门主,太子黎川带着一群侍卫攻入五平庄要人,副门主正带领门人全力抵挡,可……可太子带着不仅仅是东宫侍卫,还从大司马缪风盎手中调来了禁军,如今……如今庄子里被拆砸的厉害,有的地方甚至如同废墟。” 苏七染:“……” 卧槽!干的漂亮! 绝命门的其中一个分部,就是京都城外五平山的五平庄。 五平庄可是绝命门花大手笔建造的,就差金装铺底金箔当墙皮了,这可是绝命门的大门儿! 门主这是破了大财啊! “多派些人手追杀她。”门主转目苏七染:“逃走的把戏,会演吧?” 苏七染用力的点了点头:“门主放心,逼真起见,别告诉其他门人,让他们真的要杀我,那戏更足。” “更足?太子的确不好糊弄。”门主说罢,拿起一旁审讯架上的皮鞭,用力一挥,抽在了苏七染的身上。 苏七染瞬间衣服破了一道口子,接连没得反应,又是几鞭子下去了,皮开肉绽的感觉,很不好受。 鞭子的声音,似乎是响破天际,久久未停。 “我打你,你会怪我吗?”门主看打的差不多像那么回事儿了,收起了鞭子。 第273章 感觉自己快被泡囊 “门……门主思虑周全,属下不敢埋怨。”她疼的厉害,可不敢躲闪,只是不由自主的给跪了。 “需要在来上几刀吗?”门主突然抽出腰间短剑,弓身在苏七染面前晃动了两下。 “门门门门……门主……我……属下如果伤势太重,很难逃出去的,万一拖累了太子,跑不掉,那不是……”苏七染额头一片清清凉。 太变态了,虐待她就这么好玩儿吗? “逗你的。”门主收起了短剑,悠长道:“都说,女人是用来疼爱的,不是吗?” 苏七染:“……” 门主,操你大爷! 疼你娘了个屁! 她闻着一身血腥,深深的体会到,太特么的疼爱了!只有疼,根本没有爱好伐!、 正在这时候,有一个门人急匆匆的前来禀告:“门主,好像……好像晋王带着人马,围困了林阳分门,说是……说是要血洗绝命门各处。” 林阳离着京都,快马加鞭要一日方能赶到,叶缪下令速度惊人,直指绝命门。 虽然找不到老巢在哪儿,可各处分门受创,对绝命门也是很大的重击。 “好像?”门主面具下,阴森的双眸,发出死亡的讯息:“我好像……想杀了你。” “门……” 还没有说出第二个字,门人就断气儿了。 苏七染:“……” 娘亲哇,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还带着鲜血的短剑,剑尖突然指向了苏七染的脖颈:“既然如此,那你也不用跑了,让他来救吧。 “我五平庄的损失,先记账,早晚跟他算清楚了。”门主转目,指了指苏七染,对魏君昊吩咐道:“让她回住所,叫幽少过去。” 门主前脚离开,苏七染后脚爬在了地上,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疼的实在无力。 “吃了它,能缓解伤口的疼痛,有助于恢复。”魏君昊取出一颗药丸,塞给了苏七染。 苏七染抬头看了一眼面色生硬的魏君昊,将手掌一翻,药丸掉落在地。 “恨我气我,也不必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一会儿下了水牢,伤口会感染的。”魏君昊仍旧一副面瘫脸,看着苏七染疼的满头冷汗,伸手想要扶她起身,刚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快速的躲闪开了。 “别顶着自己脸小装那个脸盘子大的,我忙的很,心也小的很,没时间去恨你,也没位置容纳对你的恨。”苏七染缓了一口气儿,吃力的站起身,绕开了魏君昊,一边儿朝睇来外走着,一边儿沉声喃喃:“有幽少在,我会没事儿的,一点儿小伤而已,习惯了,不是你的关系,别往心里去。” 魏君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沉默着,翻出腰间红绳编制的手链,心情久久未能平息。 那是当年他送给苏七染的唯一礼物,再凤阳城孙树谋房间捡到的,当时,他就知道,房间里藏着的人,是苏七染,所以他才肯放过离开。 房间里,苏七染躺在床榻上,心中惦记着叶缪。 “姐姐在担心什么?听说那个太子黎川,打开杀戮,搅得绝命门不得安宁,打的是平匪平叛的旗号,操控的可是纪国的军队。”赖幽铭爬在床沿上,大眼睛眨巴了眨巴:“他一定很喜欢你。” 苏七染:“……” 叶缪为了她,如此大动干戈,有想过后果吗?皇上那边儿难道就蠢到半点儿不知吗? 她短叹一声:“有些事情,如愿以偿,不代表终成所愿,短暂的美好吧。” 赖幽铭也学着苏七染,叹了一口气:“姐姐怎么也学会唉声叹气了,门主之允许我在姐姐这里呆半个时辰,看姐姐喝完药我就走,不然……不然我丹方里的人,可都得死。” “幽儿想离开这里吗?”苏七染侧身,凝视赖幽铭,问了一个不可能的问题,问完后立马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门主怎么可能放走赖幽铭? “姐姐一定要好好活着,我总会跑出去找姐姐的,总会有办法的,我想跟以前一样,经常跟姐姐呆在一起,如果这里没有姐姐,我就呆的受够了。”赖幽铭给了苏七染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暖暖的,很是安慰。 门口,有监管的门人催促道:“幽少,时辰到了。” 赖幽铭私自救苏七染,惹的门主不快后,就被限制了自由。 要不是门主不放心苏七染的伤势,也不会让幽少再跟她见面。 绝命门两日之内,被重创三处分门,湘渤行风走穴,每到一处,就调动了周边的所有军力,集中攻击。 门主为保实力,只好让门人逃亡散去,不与之硬碰硬对敌。 “我看他是疯了。”门主听到来报,湘渤还在日夜兼程前往下一处分门,气的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魏君昊:“副门主回报,太子的意思,是让您乖乖的把人交出来,不然……不然绝不收手。” “为了一个女人,他叶黎川也不怕皇上责怪?”门主吐了一口郁气:“让他有种的话,亲自来领人,就在五平庄。” 苏七染被下令,由暗道带往了五平庄,关押在五平庄的水牢中。 绝命门各处的水牢,可跟一般的水牢不能比,水里面可是撒了盐的。 苏七染满身伤疼尚未痊愈,如今铀双手被铁链拴在两侧。 原本就是初春时节,再加上水牢冰寒入骨,不多会儿,苏七染就瘫软在水中,只凭两根铁链吊着手腕,下垂的力度,让她的手腕儿几乎脱臼。 半日已经过去了,苏七染感觉自己快被泡囊了。 门主没有出现,就无缘无故的一个命令,将她带到了这里。 难道又不开心了?拿她寻开心?那也不用是五平庄的水牢,绝命门自己老窝里的水牢可比这儿宽敞。 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阴雨,一会儿要虐死你,一会儿要上你,真的,在门主手中的人,都活的够不容易的。 突然,一个人影从外面冲入了水牢,苏七染迷迷糊糊间,听见了叶缪的声音:“不知道苗庄主在门内是什么身份?” 苗风:“我只不过是门内的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第274章 她有瘴毒的解药吗 叶缪:“哦?是吗?还挺厉害的无名小卒。” 苗风嬉笑道:“绝命门人才济济,我算不得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厉害在那里,就知道,太子殿下砸起庄子来,可真不讲究,那上好的古董玉器,砸了可就都没了。” 走入水牢,见到苏七染的一幕,叶缪差点儿当场没按耐住炸毛。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 “把人放了。”苗风下令后,两名门人入水,给苏七染解开了手上的链子,苏七染一个脚软,摊入了水中。 叶缪一个飞身入水,将苏七染从水中抱了出来,见她白色的衣服上,透着血迹。 那是前天的伤口,在水中泡的开裂了,印出来的。 “为师没事儿……”苏七染死撑着笑了笑,摸上叶缪的脸颊,那双凤眸,仍然锐利,却依然红润:“你怎么来的?自己吗?陈浅呢?” 从方才入水牢开始,苏七染就没见过叶缪身边有人,心中难免担忧。 叶缪微微摇头,不作声响,心里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没有流泪,可比流泪更盛的痛彻。 苗风上前一步道:“门住说了,只要太子殿下收手,不再对绝命门各门攻击,人,就可以带走了。” “所以,他要转移?”叶缪一句戳中要害。 既然门主已经知道了,叶缪清楚所有分门的位置,那转移是必然的,只是叶缪不明白,提前撤走门人,对门主来并无损失,湘渤的人马去了,也只是扑空而已,为什么还要跟自己做条件交换? 引他入五平庄,如果是个圈套的话,量门主也不敢,五平庄可是被禁军团团包围着。 单纯的想要瓮中捉鳖杀了他?或者用他向朝廷威胁什么?门主又不会这么简单行事。 早知不妥,可他为了苏七染,还是只身犯险,来了…… 此时苏七染腿已经没了直觉,冷的浑身抖的厉害。 她扯了扯叶缪的袖子,小声说道:“速速离开。” 门主到底什么目的,连她都不是很清楚了。 刚出五平庄,苏七染心中大惊不妙。 正是快入傍晚之时,五平山没在这个时候,林中都会有瘴气,瘴气含有剧毒,他们现在就算没有绝命门威胁,也走步了。 前山瘴气比较轻一些,禁军们只要撕下块儿衣服,打上尿沾湿,捂住鼻子,就能保命通过,虽然会中毒,但不至于死掉。 可中毒之后,就会半昏迷状态,无法支撑战斗,山下万一这时候,有绝命门的埋伏呢? 叶缪刚想要把苏七染放上马车,命禁军撤离,被苏七染阻止了。 “让他们在此守着,咳咳……两个时辰后,再下山,山上有毒瘴,不宜。”苏七染虚弱的厉害,双手撑在马车框上,对叶缪道:“如果禁卫中毒,那绝命门铲除一空,会一个都不留的,山中两个时辰,瘴毒最重,他们要保存势力,绝命门还是会忌惮几分的,让你这个时辰接我出来,原本就是有诈,不可不妨。” 叶缪此次是打着剿匪的旗号,如果禁卫军全军覆灭,五平山庄撤离,那禁卫们的命,的确算是白白搭进去了。 “好,听师傅的。”叶缪转身,就下令禁卫原地守候,若是绝命门乱来,全面迎击,若五平庄内的绝命门人安分,两个时辰撤离下山汇合。 叶缪回到苏七染身边:“禁卫军可以呆在这里,怕是我跟师傅,呆不起。” 苏七染明白,自己伤势是一回事儿,如果门主狗急跳墙非要硬来,那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毕竟是人家的山头儿。 “后……后山……走后山雾林……毒……毒……师傅能延缓,只要下山,为师就能给你解毒,你信为师吗?”苏七染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视线模糊的,都已经看不清楚叶缪的脸了。 可她知道,抱着她的人是叶缪,绝对是…… 叶缪点头,坚定道:“深信不疑。” “为师怎么感觉好热啊,说好的初春呢?怎么这么热。”苏七染扯了扯衣领,脸红扑扑的,跟被火烤过一样。 “师傅你在发烧……”叶缪将已经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苏七染揉在怀里,双唇碰触到她滚烫的额头,再也忍不住落泪了:“是我不好,没能好好保护你,是我来晚了,都是我……” “针……”苏七染强撑着微笑,摇了摇头,没力气说别的,赶紧捡重要的来:“银针……拿给为师……四……四根……” 叶缪如此对她,她瞬间觉得死而无憾。 身处绝命门地盘上,对叶缪来说,就是在虎口里。 门主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即便是真的答应了,所为君子协议,他们也要赶紧撤离,不然就得不到安全。 叶缪拿出银针递到苏七染手中,苏七染用力的刺入了叶缪的两处穴位,简简单单的动作,对她而言,犹如使了吃奶的力气。 给自己也来了两针,苏七染放心的偎依在叶缪的怀中:“走吧。” 五平山后山树林,常年有雾气毒瘴,想要经过,必须有避瘴气的药物服用。 苏七染身上没有,只能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暂时减缓人的呼吸和心跳,那最起码离开后山雾障的时候,能吸毒气少许多。 虽然还会中毒,可是很轻微,不至于送命了。 绝命门门主居所,魏君昊回禀道:“禁卫并没有冒着毒瘴下山,菊花跟太子黎川先行,走的后山瘴林。” “是吗?”门主将茶杯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起身走到魏君昊身侧:“菊花这是不相信我,不信我真的会放他们走,对吗?” 魏君昊:“属下不知。” “你知道的。”门主冷笑一声,起掌将魏君昊打了出去,撞击在了墙壁上。 魏君昊立马口吐鲜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门主:“她身上有瘴毒的解药吗?” 魏君昊摇头。 “或许是她提前问幽少要的,如此惜命,又怎么会犯险呢?对吗?”门主心中咯咯楞楞的厉害,这些话,与其说是问魏君昊的,不如说是讲给自己听的,求个自我安慰。 第275章 丝毫没有中毒迹象 魏君昊想了想,严肃道:“她是聪明,或许能早有预见,可……貌似不能未卜先知。” 以他对苏七染的了解,没有万全的把握,应该不会冒险的,尤其是拿性命开玩笑的事情,苏七染是绝不可能去做的。 门主:“……” 没有解药吗?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喜欢他?非要让他不痛快? “我长得好看,还是你长得好看?”门主慢悠悠的走到了魏君昊面前,把魏君昊好好一条刚毅汉子给问懵了。 “自然是门主。”魏君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发现门主在他前面挡着他的脚不说,给出的位置不大,不方便起身,索性就坐在地上,捂着胸口不动弹。 “懵傻子呢?”门主抽出短剑,蹲身就刺入了魏君昊的大腿:“你都不知道我长得如何,还真敢说。” 魏君昊疼的紧咬牙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腿不停冒血,不敢妄动。 “可为什么她当年都喜欢上你了,却不喜欢我呢?她不是最喜欢男色吗?”门主若有所思,手上也没老实,左右的转动插在魏君昊大腿上的短剑。 魏君昊:“……” 你戴着个面具谁知道你啥样?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僵硬的脸上,无一丝血色,唇也开始泛白,疼的硬生生挨着,咬的牙齿‘吱嘎’作响。 门主微微侧头,阴森的双眸盯着魏君昊:“她腿上的伤,是你弄的吧?” 没等魏君昊回话,门主就紧接着道:“下手真狠,她要是腿坏了,别说是你的腿,命也别想要了。” 魏君昊:“……” 比起要杀了她?谁特么狠? “也就是看在她还活着的份儿上,我饶你这次。”门主起身,顺便把短剑从魏君昊腿上拔了出来:“回去养伤吧,多养两天,省的我见了你心烦,总想着怎么杀了你。” 魏君昊走后,门主依然心烦意乱。 他躁动之下,拿着博物架上的水晶被子,一个一个的捏碎,还是感觉不舒畅,派人叫来了赖幽铭。 得知苏七染并没有从赖幽铭那里拿过瘴毒的解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屋子,含了一颗解药,拿了一颗,往五平山后山瘴林赶去。 “师傅,下山后就有湘渤接应,在坚持一下。”叶缪背着苏七染,穿梭在瘴林间。 林中雾蒙蒙一片,他也不好在此处地角放射求援的信号,一来是湘渤不好来接应,二来还在绝命门的地盘上,万一绝命门此时身后追击,他就是在给敌人指明方向。 自己一个人倒也不怕,可苏七染伤的厉害。 “知道了。”苏七染高烧烧的迷迷糊糊的爬在叶缪背上,全身无力,昏昏欲睡。 “师傅,再往哪边儿走?”叶缪见眼前有两条分岔路,停住了脚步。 苏七染随手一指,手就落了下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 叶缪转而将苏七染抱在怀中,伸手试去,苏七染额头烫的厉害,怎么叫都叫不醒。 索性,他就随便的选了一条,抱苏七染在怀中走着,偶尔看上她两眼,满满的心疼。 突然,脚下一空,土石瞬间剥落,叶缪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苏七染紧紧的护在怀里,顺着土石剥落向下翻滚。 也不知道滚了多久,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被尘土呛的连连咳嗽,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才在微弱的光线下看清楚,他跟苏七染双双落入了地洞中。 将身上压着的苏七染抱到一旁,仔细检查有没有再伤到哪儿,转头的时候,发现地洞除了顶上,旁边儿还有露光的地方,像是一条暗道。 很显然,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塌陷而成的洞穴,内有乾坤。 “师傅,一定会没事儿的。”他伸手抚摸上苏七染的脸颊,坐在苏七染身旁,倚靠在墙壁上休息了一会儿。 最起码,这地洞里,没有瘴气,能多一分安全。 休息够了,叶缪背起苏七染,小心翼翼的走入了密道里。 洞顶太高,无法上去,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没有其他选择。 密道周围都是泥墙,修葺的并不规整,可却没有预料中的潮湿,还带着淡淡的泥土清新,地上铺洒着匀称的白色粉末,走过的时候,竟然不会沾倒脚底,甚至连鞋印儿都没有留下。 密道两侧,每个着一段距离,就有微弱的灯油火光,叶缪知道,此乃长明灯,一般用于地下陵寝,终年岁月变迁,也不会灭掉。 走着走着,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光亮,穿过密道,叶缪惊奇的发现,来到了一个溶洞中。 原本以为是哪朝高贵达人的墓室,看来他猜错了。 溶洞中,什么都没有,中央的位置,有一个水潭,水潭四周石砖铺地,周边有许多红色石眼儿,明显是人工修葺的,而且颇为奇怪。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谁?” 叶缪怔了一下,警惕的转身看去,见溶洞一旁,走出了一个妇人,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姑姑,长公主立裳。 “黎川?”叶立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 叶缪:“立裳姑姑,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友即日,来祭拜一下。”叶立裳指了指他身后背着的苏七染:“受伤了吗?来,放下来给我看看。” “外伤,加上瘴气之毒,劳烦立裳姑姑了。”叶缪赶忙将苏七染放在池子边儿的石砖上。 叶立裳一愣:“瘴毒?你们从五平山后山瘴林来的?” 叶缪点头。 叶立裳赶忙走到石壁旁,有节奏的敲击了几下。 石壁突然开出一个小口,如同药柜放置药材的抽屉。 叶立裳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了两科药丸儿后,又敲击几下,石壁自动关合。 “你一颗,苏姑娘一颗,赶紧吃下。”叶立裳伸手把住了叶缪的脉搏:“黎川可知道,若不是封了穴道,武功再好的人,想必现在也趴下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危险的事情都做,那可是瘴毒之林!” 让她更觉得奇怪的是,把上苏七染脉搏的时候,丝毫没有中毒的迹。 第276章 池子太可怕了好伐 五平山瘴毒,是当年端木家所为,能够进出无碍,除非……除非身上流着端木家的血…… “这里难道就是端木家的药池?”叶缪服下解药,环顾四周,作出了判断。 这么奇特的地方,特别的池子,还有巧妙的机关藏药,再加上叶立裳当年跟端木兮的关系,叶缪很肯定。 端木家药池,自始至终,位置是个迷,尤其是端木兮死后,怕这世上,能知道的,就只有长公主叶立裳了。 叶立裳医术师承端木家,当年的端木家,跟傅文博的医神医府可谓不相上下,甚至有些地方更胜一筹。 可惜傅文博坚持正途,而端木家却走火入魔,剑走偏锋,终于兴盛一世,毁于一时,唯一命脉,就只剩下了端木兮。 叶立裳记得,端木兮当年说过,这是天谴,所谓逆天者亡,便是如此,而端木家逆天的,就是创建了药池,造就了端木一族特殊的血液。 “没错。”叶立裳知道一定瞒不过叶缪的。 “没想到,可有缘能够见识传说中能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地方。”叶缪好奇的伸手,摸上了石砖的红色石眼儿:“这是做什么的?” 叶立裳:“长生不老?起死回生?” 只因为搞错了下药的先后顺序,就成为了一个个没有感官的傀儡人偶一样。 他们互相撕咬中传染着,当年好好的端木家族年聚…… 在药池这里的盛典祭拜,变成了亡族之祸。 最后,是端木兮的父亲,亲手斩杀,为了防止传染,将他们的尸骸焚烧殆尽,剩下的就只是一把把骨灰而已。 事后,端木兮的父亲觉得愧对列祖列宗,含恨自刎谢罪。 叶缪:“难道不是吗?端木家可是世族医药大家,听说只要人死不过半个时辰,都能给救活了,可撬骨换心换肝,病着丝毫不感疼痛。” “什么起死回生,想死都死不了才是,哪有什么不死之术,你们就是听的太神乎其神了,死了半个时辰被救活的,那是短暂窒息,缓过来自然能活,也不是所有人死了之后,端木家都有办法的。”至于换心,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只不过把人给换死了而已,在外面传开了,就变成神话儿了。 端木家的医术是实实在在的高明,如果不是端木老爷子过世了,医神医这名号,把被子轮不到傅文博头上,就得是他们端木家得此名号。 不过,一大家族人集体作死,神仙难救,炼制药材到入邪的地步,也是一瞬成痴集体成魔。 叶立裳无奈摇头,又去石壁旁取来了几个瓶瓶罐罐,有药粉药膏,还有几颗药丸,回到了苏七染身旁。 她见到叶缪的指尖,还在那红色石眼儿上摸来摸去,解释道:“那些石眼儿是用来放药材的,不然怎么叫药池。” 叶缪疑惑道:“既然药池就在眼前,也有药材,为何不用?” 叶立裳:“端木家的药池是厉害,可……可已经没发用了,如今跟普通池水无异,把苏姑娘丢进去,还不如这些药呢!” “为何?”叶缪看见石砖角落有一个突起的方形,像是一个底座,中间被掏空,石头眼儿是黑色的,也是众多石眼中,唯一的黑色石眼儿:“那这里是用来放什么的?” “放最关键的东西,你就别惦记药池给她疗伤了,我给她用的都是端木家留下来的药,管用的很,不必傅文博的差。”叶立裳忙着给苏七染上药,懒得搭理叶缪。 修建黑色石眼儿,是为了跟血的颜色分开,那是放端木家族人血的位置,只有端木家的血,才能开启药池,让药池发挥作用。 端木兮一死,药池算是彻底废了。 叶立裳从角落的石头后面,拿出了一个木桶:“你去弄点水来,就在洞外右拐不远处,有条山间小溪,苏姑娘失血过多,需要饮水。” 一会儿,她要给苏七染上药,觉得叶缪不方便留在这里,索性就把他找了个理由,支开了溶洞。 端木家的疗伤药,效果奇佳,几乎是立即就能见效,比傅文博所用的药,干脆利落许多,可药需入血。 苏七染的伤口的血已经止住,跟衣服黏在了一起,叶立裳需要扯动衣服,让伤口重新流血,这样药才能发挥效用。 怕叶缪看着心疼,等叶缪被支开以后,叶立裳才下手。 昏迷中的苏七染,因为伤口的扯动,发出闷哼,吃疼的紧紧咬着下唇。 “苏姑娘,忍一忍,这就好了。”叶立裳尽量让自己动作快一点儿。 “啊!”苏七染突然睁开眼睛,高烧中,疼的满头汗水,下意识的扑腾了两下,歪着身子,就落入了池子里。 “苏姑娘!”叶立裳也是惊了一下,苏七染身上的血口还有几处没有上好药,池子里的水许多年从未更换过,肯定感染的更加厉害。 苏七染被呛的连连咳嗽,沉入药池的时候,沾着血的手胳膊,不小心碰触到了池底。 叶立裳刚要次下池救人,发现苏七染浮了上来,晕晕乎乎的看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虽然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可面前的女人,她认得:“长公主……我……” 话还没说完,突然,池中的水,从底部翻腾了起来,像是被煮沸的开水一样,越冒越激烈,吓的苏七染赶紧双手扒住池边儿的石砖,原本烧的迷糊的脑子,一抹清凉。 “拉……拉我上去……”她全身没什么力气,伸出手向叶立裳求救。 这特么什么鬼? 太可怕了好伐!煮了她怎么办啊? “你……你究竟……”叶立裳瞠目结舌的看着苏七染,不但没有拉她上去的意思,还步步后退:“你……不可能……” 叶立裳后退了没两步,就全身瘫软的蹲坐在了地上。 端木家的药池,只对流有端木家血统的人的血有反应,而苏七染…… 再加上那张跟端木兮相似的脸…… “长公主赶快拉我上去,这池子好奇怪!”苏七染转身,池子里的水已经沸腾到蹦起了水花, 第277章 总归这一切很蹊跷 苏七染瞬间吓的原本因高烧红扑扑的脸蛋儿,瞬间就白了下来,整个人也清醒了。 突然感觉身上的伤口,如小虫啃咬一般痒痒的,微疼,怕的她要死要死的。 她双手用力的撑住池子边缘,刚要往上爬,就被叶立裳阻止,冲上前,按着脑袋给按了回去:“老老实实的在池子里呆着。” 苏七染:“……” 这长公主难不成是因为她喜欢叶缪,嫌弃她出身,看她不顺眼? 还是因为自己是叶缪的师傅,觉得拉低了他们皇族的档次? “我身上难受,您要是不让我上去,我就动手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对您不尊。”苏七染警惕的盯着叶立裳,眼中带着攻击。 保命要紧,这个池子好恐怖,她身上又疼又痒的难受极了。 她可不想死在这奇奇怪怪的地方。 叶立裳双手压住她的肩膀:“这池水对你百利无一害,不觉得自己身子没有那么软绵绵,烧也退了?” 苏七染:“……”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温度适中,在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口,只有一条条的红印,不在流血,也没有肿起来。 “效用快过了,游到这边来。”叶立裳朝她招了招手:“你是……你是黎川喜欢的女人,我不会害你的,而且我也不会武功,打不过你。” 方才给苏七染把脉的时候,就感觉到她有内里护体,若不是这股内里,怕早就折腾断气儿了。 起初她以为,苏七染之所以能躲过瘴毒,是因为昏迷时候,暂时窒息,加上内息保护,看来并不是如此。 即便她喘着气儿,来来回回在瘴气里走上三四五趟,甚至直接住在里面儿,都能活蹦乱跳。 因为那是端木家弄出来的瘴毒,端木家的体制,无碍。 苏七染半信半疑的,游到了叶立裳指定的地方,叶立裳也跟了过去,蹲在她面前:“把手给我。” “长公主可知道,若是……啊……”没等苏七染把话说完,叶立裳就快速的用尖锐的石头划破了苏七染的手,把她的手指塞入了黑石眼儿里。 “你这个疯女人要干嘛!”苏七染起手用力的将叶立裳推开,拿出了手指,见指尖血滴滴落下,伤口还真不小,可见叶立裳是下了很手。 苏七染站在药池立,刚往后退了两步,听见了池底机关的声响,随之池水从底部慢慢变红,那煮沸的声音和激荡起的水泡,像是跳跃的红色妖娆。 “半个时辰,只要泡足半个时辰,你就能浑身轻松。”叶立裳怕苏七染怀疑,干脆道:“这是端木家的药池,想必药池的作用,苏姑娘应该有所耳闻吧。” 苏七染:“……” 端木家的药池?大约……好屌的池子…… “长公主的意思是……我……”苏七染不可思议的看着叶立裳,双手指了指池子:“我现在在的地方,就是那个能治百病的神奇的药池?” 叶立裳:“……” 能治你全家百病,可别人……还真不一定,你娘家族就是这么自私,总想着长生不老,不死不灭,结果一下子都完菜了。 “对。”她颔首笑了笑:“池子里的水,不会伤害到你的,你放心就好。” 苏七染低头,见原本清澈的池水,除了被染红之外,池子底部的池水已经开始浑浊。 “方才机关开启,池底储存的药粉会被池子倒流的水冲出来,破了的手指,只要放入池中,一会儿就能好。”叶立裳好像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一样,没有问,就开口解答。 “那为什么……要我的手指……”苏七染觉得自己还是很乱,可当她再次低头查看身上伤口的时候,发现已经变成了浅浅的痕迹,原本被抽打的皮开肉绽的地方,细微的只剩下一条缝隙。 叶立裳走到药池旁:“苏姑娘,药池需要用血开启,我就是试了一下,你的行不行,每个人体质不同,很少有人能做到,你是特别的。” 她撒谎了,因为不可说,对苏七染而言,什么都不知道,反而会过的更加自在。 正在这个时候,叶缪拎着一小桶水走了近来,在门口,恰巧听到了叶立裳的话,总觉得叶立裳的表情似是不妥,可又说不出来。 叶缪用桶里的舀子,舀了点水,递给苏七染:“师傅,喝点儿水吧。” 看着池中殷红一片,他眉头稍微皱了皱。 方才叶立裳还说,药池就别让他惦记了,明明说的拐角就到的小溪,他寻了好久才找到。 是叶立裳在拖延他回来的时间,还是他想多了。 “我已经放出了信号,一会儿湘渤就会带人赶到的,师傅再撑一会儿……”叶缪止住了话语,握着苏七染的胳膊,掀起衣袖,发现苏七染胳膊上的伤口,神奇般的愈合了,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这池子很神奇吧?为师早就听说过端木家的药池厉害,没想到这么牛逼,才泡了没多会呢,长公主说,半个时辰,为师就能活蹦乱跳了。”苏七染笑盈盈的‘咕咚’了两口水。 即便察觉到叶立裳神色不对,可她也明白,只要叶立裳不想说,她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湘渤他们赶到还要有好一会儿功夫,黎川不必着急。”叶立裳说罢起身,拿起了地上的一盒药膏,交给了叶缪:“等回去,给苏姑娘抹在伤口印子上,三天之后,疤痕就没有了,皮肤完好如初,跟没伤之前一样。” 叶缪接过药,提出了质疑:“立裳姑姑说祭拜的友人,应该是端木兮吧?可端木兮并不是死在药池的……” “还有故人,长辈……”叶立裳短叹一声:“黎川你就别问了,好吗?” 叶缪不想强迫叶立裳,便再叶没有问下去,总归一切很蹊跷,尤其是药池的另一个入口,竟然在五平山后山瘴林里。 “那立裳姑姑是否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从一个地洞滚落,来到药池?”他顿了顿,平声道:“如果立裳姑姑也不愿说,那我就不会再问了。” 叶立裳:“听端木家的长辈说,端木一族修建药池的时候,就是从五平山开挖的,后来……” 第278章 强忍住想哭的心情 “后来后山变成了瘴林,他们就把洞口给埋了起来,入口换到了这边儿,可能是老树盘根,松动了土壤,导致地面塌陷的。” “我并没有怀疑姑姑的意思,只是不解而已,请姑姑莫要见怪。”他抱着苏气染滚落的地方,的确有一颗千年古树,滚落之时,还被粗壮的树根撞击了几下。 “你是我侄儿,有何好怪的?”叶立裳温婉的笑了笑,手却摸上了苏七染的脑袋。 苏七染:“……” 虽说叶立裳不讨厌她,可也是一直对她礼待,这么亲密的举动,苏七染还真是不习惯。 又不好闪躲,扫了叶立裳面子,只有咧着嘴,尴尬的笑了笑,躲开也不是,不躲她难受。 “之前就跟太子殿下商议过,找个时间给长公主拜年,谁知道一直也不得空闲,巧合得在这里遇到了长公主。”苏七染故意仰起脑袋,这样就能趁机晃开叶立裳放在她头上轻揉的手了:“皇陵我们去过了,只不过……不知道哪里的机关开启,才能……取书啊?” “我又不是苏家人,怎么会知道,能知道在哪儿,已经是不错了。”叶立裳看出了苏七染的别扭,装作很自然的把手收回。 是她估计不周,脑子里只想着,这是当年那个小丫头,端木兮的女儿,却不曾想,因为年纪太小的关系,苏七染不但不记得她,看这架势,怕是更不知道自己是谁。 湘渤跟陈浅看到信号赶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叶缪没有回宫,亲自带着苏七染回到了东城的宅院‘无名居’。 房间里。 “师傅还疼吗?”叶缪给苏七染伤口留下的痕迹上,涂抹着叶立裳给他的药膏。 即便是知道苏七染已经不疼了,可指尖仍旧轻柔,似乎触摸之下,便是心疼。 苏七染摇了摇头:“端木家的药池,真的好神奇,可惜啊……” 可惜临走的时候,叶立裳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俩发誓不准将药池的所在告诉任何人,并且在湘渤来之前,提早离开药池周围,在远处的溪水边儿等待。 不然她如果把这一重磅消息告诉她的师傅傅文博,一定开心死那个老头儿了。 “师傅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他们抓你去做什么?又发生了什么?”叶缪给苏七染涂抹完药膏,可并没有打算给她穿衣服,直接一个翻身,躺在床榻裳,把苏七染双臂环着,搂在了自己身子上面儿。 “那个……那个绝命门门主,说是要一把金色的钥匙。”苏七染尽量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真诚、真心、实话实说。 叶缪凝眸:“只有这些?” “你在审问为师?还是怀疑为师?”苏七染不乐意的扁了扁嘴,用力翻身,钻到了被窝里。 “我没那个意思,我当然……当然相信师傅。”真的只是为了一把钥匙吗? “你赶紧回宫吧,这几天那么大动静,皇上肯定等着你剿匪的说辞呢!”苏七染摆了摆手,转身背向叶缪,心里七上八下的。 钥匙在她手中,幸好她聪明,在魏君昊他们抓自己走之前,将钥匙顺着门底的缝隙,一起丢了出去,只不过跟银针丢的丢的方位不同,应该落入了院子角落的杂草处。 “师傅……”叶缪压过苏七染的肩膀,强行让苏七染跟他面面相对:“你怎么知道我打着剿匪的旗号?绝命门门主对一个抓去的人质,会说那么多吗?” 苏七染猛的从床榻上坐起来,低头怒目叶缪:“你到底在怀疑什么,你说啊?” “师傅难道就不能对我坦诚相对吗?”叶缪也坐起身,脸色瞬间冷下,仍旧保持着不急不躁的调调:“师傅即便是承认了跟绝命门的关系,又有什么?即使告诉我,自己还在为绝命门办事,我也会全部不计较,还会好好保护师傅的,为什么师傅从来就不肯跟我说句实话呢?” 苏七染:“……” 实话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叶缪早已猜透,只是想让她自己说出口而已。 叶缪能护住她,她不是不信,可能原谅她砍下过那么多人的首级吗? 即使也能谅解,可能一起护住凤阳城的孩子们,医神医府吗? 绝命门门主想要做的事情,叶缪怕是顾及不全,因为他上有皇上压制,除非有一天,纪国他说的算了。 苏七染知道,门主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如果为师承认了,你会让为师回东宫吗?”苏七染嘴角微微抽动:“回东宫,继续做你的师傅,为师要当太子少傅,要当纪国的女少傅,可以吗?” “这是门主交代给师傅的任务吗?”叶缪一脸淡漠,声音平静到让苏七染打了个冷颤。 苏七染毫不犹豫的颔首:“是,为师不想死。” 叶缪:“师傅不信我可以保护师傅万全?” “如果能的话,为师又怎么会被抓走?让为师信你个鬼!这纪国皇位还不是你的,这天下更不是你的!绝命门的势力,不止在纪国而已。” 苏七染情绪激动片刻,立马就压制了下来:“你去救为师,还要考虑周全,怎么向皇上交代,借大司马缪风盎的禁军,调动各城的缪世一族的兵力,还要找个合适的理由,为师不知道你怎么办到的,可为师知道,如果大司马得知你是为了一个绝命门的女人,大动干戈,一定不会答应的。” 叶缪:“……”刺痛。 苏七染:“你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可你现在还不是皇帝!未来在哪里?你自己都被绝命门折腾多年未果,如何滋味你清楚的很。你能贴身十二时辰不离开为师,每一刻都在为师身边保护为师吗?” 叶缪:“……”揪心的疼。 “不能对不对?因为你是太子,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要去处理。” 她苦笑一声,继续道:“门主想杀的人,必须得死,为师想活着……难道为师想活着有错吗?” 苏七染耐不住几乎崩溃的神经,趴在被子上,指甲狠狠的掐在自己胳膊,强制忍住想哭的心情。 第279章 不能算属下的事吧 叶缪:“……”很痛。 “你这两年,人不在京都,京都有什么变化,你不是看不清,如果没有大司马,没有缪世一族,你一个三皇子,哪来的稳定储君坐?怕是失踪不久,就给废了!”苏七染指甲掐的更加深陷,可感觉不到疼,像是掐一块儿没有直觉的木头一样。 “你不得不承认,多年的嚣张气焰,是缪世一族给你助长的,你虽尽力,却没有拼命而为,因为你不喜你母后安排的一切,排斥着,又心系天下,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想要保护为师,就想办法让为师做你的少傅!” “本宫会如师傅所愿。”叶缪走下床塌,背对苏七染,微微侧颜,双手紧握:“本宫会给师傅一个天下,一个平安,一个没有绝命门的纪国,一个不受任何人威胁的未来纪国之君。” 他师傅是在瞧不起他吗?责备?质疑? 缪世一族如此强盛不衰,如果不是他处理得当,早就成了一个傀儡太子,更别提交换借兵了。 可……从苏七染口中说的话,特别刺激…… 看来两年的空白,让他缓慢了步伐,要加快些……再加快些…… “你……”苏七染刚要伸手抓住叶缪的胳膊,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陈浅来禀,皇上早朝大怒,急召湘渤回京,传叶缪去太极殿解释。 叶缪留下陈浅门口保护苏七染安全,先行离开了,临走之前,只是淡淡一句,“师傅好好休息。” 睡了一觉醒来,苏七染换了身衣裳,走到门口,对陈浅道:“我要去医神医府。” 有一件急事,她不能拖了。 陈浅:“可太子殿下吩咐,让您好好休息。” “那你的太子有吩咐过,不准我出去吗?”苏七染哼唧了一声。 陈浅:“……” 是没有。 “你敢不让我去,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自残,拿头撞墙,到时候看你怎么跟太子殿下交代!”苏七染凶巴巴的吼完,转了一个笑脸:“有你当跟屁虫,我肯定很安全。” 陈浅:“……” 医神医府中。 “小七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傅文博看苏七染形如流水,身上无痛无伤的样子,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这几日,他一直未能睡好。 “五魂丹炼好了吗?”苏七染伸手道:“还有银票也得给我。” 得赶紧去办,不然冀汪鳟云,怕是要翘辫子,苏七染更担心,鳟云那货怕死了,再为绝命门办事。 傅文博:“你钟容师兄已经炼制好了,为师给你去拿,顺便把银票也给你,明天冀王殿下再不服用,怕是毒性就发作了,你回来的也是时候。” “对了,师傅有没有在院子的角落里捡到什么?”苏七染叫住了要离开的傅文博。 她一进院子,先去找钥匙,结果周围翻了各遍,也没找到,她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内里,让钥匙冲墙而出,扎地里更是扯淡。 傅文博:“……” 他停下脚步,顿了一拍,转头笑眯眯道:“什么钥匙?为师不知道,小七丢什么东西了?” 苏七染嘴角勾动:“师傅真的不知道?” “不……不知。”傅文博给苏七染看的心里发毛:“为师赶紧去给你取银票取丹药去!赶紧赶紧。” 说罢,他便急匆匆的窜了,像是在躲难似的。 苏七染:“……”有问题。 傅文博前脚刚走,苏七染转头之时,发现窗外站着一个熟悉身影,银色的面具,在阳光的照射下,仍旧没有一丝暖。 “丹药?银票?”门主跃身入屋,方才苏七染跟傅文博的对话,他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苏七染:“……” “门门门……门主……”她突然全身一阵疼痛,伤口像是又不好了一样,腿软的打了一个圈儿,跪到了地上:“属下参见门主。” 门主:“回答我?” 他昨天在瘴林里,怎么也找不到苏七染,也没见到苏七染中毒死在瘴林里,就来到医神医府蹲点儿。 苏七染伤的不轻,如果出了五平山,叶缪肯定会把她送到医神医府,找傅文博医治的。 可等了一夜,都没等到,派出了许多门人,暗搜苏七染下落,未果。 办完事情,他仍旧心中牵挂,不自觉的潜回医神医府。 见苏七染出现,他本是松了一口气儿,因为傅文博也在,他不方便出现,就躲在了窗户旁。 “丹药是……是给属下疗伤的,师……傅文博新研制出来的,可厉害了。”苏七染低着头,继续道:“银票是属下勒索的,最近手头紧。” 门主:“知道了。” 苏七染:“……” 他要干啥?知道了算什么?直接说目的不行吗?一定要把她吓成狗吗? 想起那毫不留情的鞭挞,苏七染全身打了个哆嗦。 “你落下东西了,给你送来。”门主将绿灵剑丢到苏七染膝盖前:“这是你杀人时要用到的,好好收着。” 这是他当年送出去的礼物,要随身携带,当成最珍贵的宝贝,好好爱护。 “属下遵命。”苏七染将绿灵剑从地上捧起,握在手中,异常沉重。 她会被安排杀谁?叶缪身边的人是定了,可她真的要帮助绝名门对付叶缪吗? “回禀门主,属下已经让太子殿下必须帮属下成为太子女傅,太子殿下已经答应了,不日应该就会向皇上提出,可……”苏七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双手捧着绿灵剑,不敢放下:“可成不成,就不是属下能够左右的了,或许……太子殿下想来想去,觉得不妥,反悔了,也说不准。” 不是说不准,是她一定会让叶缪生气,气到烦她厌恶她,气到不再喜欢她,不再愿意留她在身边,不愿保护她。 “我也知道。”门主眼睛不停在苏七染身上扫来扫去,像是在检查什么一样:“太子跟皇上提了,皇上没答应,给轰回东宫思过去了。” “所以……这应该不能算是属下的事儿吧?”苏七染虽然低着头,可仍能感受到阴森审视的紧迫感,压的她闯不过气来。 东宫万万去不得,她不要作出任何一件对叶缪不利的事情。 第280章 能毒死上百头牛了 可门主的威胁又不能不放在心上。 她了解她的小缪缪,今日回宫,叶缪一定会向皇上提及,而神通广大的门主,必然会知道。 自己按照要求来,可结果是否转变,那她也好推脱。 门主:“过两天估计会再提,他没有放弃的意思。” “门主怎么会这么清楚?好像就在当场一样。”苏七染说完之后,大惊作死,赶忙叩首:“属下多嘴了,属下不该……啊……” 突然,门主的手抓住了苏七染的胳膊,硬生生的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吓的苏七染没控制住,叫了出来:“门门门……门主……属下该死,请门主……” 冰冷的手指,放在了苏七染的双唇,苏七染立马止住话语,连呼吸都不会了。 “碰到你伤口了?”门主并没有在意苏七染的失态失语,从方才开始,他就惦记着苏七染身上的伤,误以为方才的叫唤,是因为他突然上手,抓到苏七染伤口疼,苏七染没忍住。 苏七染摇头:“属下……属下没事。” “吃吧。”门主一直背在身后的一只胳膊,突然向前,手中捏着油纸包,递到了苏七染跟前。 苏七染:“……” 这么大包毒药?门主你大爷这能毒死上百头牛! “怕什么?”门主理解不了苏七染惊恐着又想掩饰假装镇定的表情和神色。 他可是事情结束后,亲自去了一趟苏七染以前经常去的老王家点心铺子买的。 苏七染硬着头皮:“门主若是想让属下死,只需说一声,属下立马自刎谢罪,毒死属下的话……其实不需要这么大包毒药的,太浪费了。” 门主:“……” 这就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的滋味吗?她知道那家铺子离医神医府有多远多绕吗? “那就拿着绿灵剑自刎吧。”门主伸手拿过了油纸包,用力的甩向了身后,手指紧紧的捏住纸包,甩的里面的点心撞击发出响声。 苏七染:“……” 卧槽,真来? 她都这么大义凌然的表忠诚了,还好意思让她自己给自己抹了脖子? 调节了一下情绪,苏七染弱弱道:“门主,属下如果死了,门主就很难拿到钥匙了,而且太子那边……” 门主:“动作快点,我不喜欢等。” “门主,那……属下不放心……” “快!”知道你不会。 “属下真的自刎谢罪了……”苏七染握紧手中的绿灵剑,抽出剑鞘一寸,停了停:“属下是真心愿意为门主赴汤蹈火,在所……” 门主:“不想就算了。” 苏七染:“……” “门主既然这么说,一定是不想让属下死,属下的确还有很大的用处。”她随即厚着脸皮收起了抽出的那一寸剑身,将手握绿灵剑的手背到了身后。 门主:“……”不要脸! 突然,传来了推门声,门主快速的从窗户离开了。 苏七染转头看向门口,见傅文博拿着药瓶和银票,推门而入。 “十万两,一张不少,为师点了好几遍。”他将药瓶和银票都交到了苏七染手中:“你钟容师兄炼了七颗,下次有经验了还能多炼几颗,暂时先用着。” 苏七染拿着就离开了医神医府,也没有再提钥匙的事情,怕门主还在窗户外面偷听。 云合街男坊门口。 马车刚要从大门入内,就被陈浅掀开马车窗户,一声吼住了:“停下!” 虽然没夫人孩儿,一直追随在叶缪身边,很少自己瞎逛,可也知道这种没招牌挂彩布,需要马车直接入门的地方是做什么的。 陈浅:“您……您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苏七染看着陈浅一张紧绷的脸,无所谓道:“还用问,当然是来玩儿啦。” 陈浅:“……” 苏七染觉得陈浅的样子挺有趣,索性就逗乐了起来。 “瞧瞧,这是傅神医给的点儿小意思,让我来开心开心的。”她掏出了部分银票,在陈浅的眼前晃悠了两下,笑的满面春风。 陈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会儿红一会黑的,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好一个女人,还是太子殿下的女人,来卖春欢真的可以吗? 他是绝对的接受无能! “干嘛臭着一张脸嘛!”苏七染大方的抽出了两千两,塞到了陈浅的手中:“呐,给你,听说隔壁街玉红院的花魁漂亮极了,这够一夜春风的了,要不你闲着也是闲着,玩去吧。” 陈浅一脸阴沉,又不能越了规矩,忍着不快,尽可能保持恭敬:“属下觉得,您身为一个女子……” “不然你就去跟太子殿下说一声,让他从东宫溜出来的时候,直接来接我。”苏七染打断了陈浅脑海里整理好的大论:“这么大的事情,赶紧去禀告啊,在这儿呆着干嘛。” 陈浅:“……” “属下得先带您回去。”他要克制自己想抽死这女人的心情。 苏七染是太子殿下手中的心肝宝贝,他不敢怎么样,可为太子殿下不值,这……什么玩意儿,怎能配得上太子殿下的喜欢? “想拦我啊?”苏七染盈盈一笑,快速发出银针,封住了陈浅穴位:“你怕是不行。” 陈浅:“……” “你不可以进去!”他身体瞬间僵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七染离开他的视线,走下了马车。 苏七染吩咐车夫,让车夫驾着马车回到‘无名居’,转而从外面掀开马车的窗帘儿,朝陈浅喊道:“穴道半个时辰后就解开了,到时候你得先去告诉你主子,因为你抓不了我回去。” 苏七染粗略的算了算,陈浅到东宫,叶缪再来捉春色,时间卡的应该差不多。 得意的笑了笑,苏七染放下帘子,朝车夫眨巴了眨巴眼睛:“大叔,不想断手断脚,就赶紧走,我很残忍的!” 这时候,男坊的老鸨冯安迎了上来:“哎哟哟,以为是谁这么胆大,敢门口就下马车,也不怕被谁瞧见了传的满城风雨,原来是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苏七染:“少废话,还是上次得房间。” 第281章 告诉我她房间在哪 苏七染跟大爷一样,豪气满满道:“好酒好菜摆上,再把修君竹给本姑娘找来!” “好,您请着。”冯安虽然不知道她是何人,可老板交代了,只要是她来,就得好好招呼,不管提出什么要求,都要去做。 还是原来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滋味儿。 苏七染坐在椅子上,大口吃着菜肴,她一直没吃东西,可饿急了眼。 修君竹推门而入,见苏七染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脸鄙视:“一个姑娘家,吃成这德性。” “把嘴巴上的油擦擦。”修君竹走到苏七染身旁坐下,掏出了怀中的手帕,丢在了苏七染面前:“还没到晚上开张的时候,就来了,什么急事儿啊?” “又不是来爆你的,何必等到晚上,那时候你忙,不合适,耽误了你的生意,可不好呢。”苏七染用手指把修君竹丢在桌子上的手帕戳到一旁,故意作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不用你的,还不知道擦哪儿了,给谁擦了。” “你什么意思?”修君竹一拍桌子,很肯定自己是隐晦的受到了羞辱。 苏七染眸色一转:“解药还想要吗?命还想要吗?银子还想赚吗?” “想,我怕死,也喜欢银子。”修君竹忍了忍,还是按照主子交代的话,生硬的说了一遍,跟背书一样。 “看不出来呢。”苏七染两手一抹油光光的小嘴巴,又伸手抹在了修君竹的身上。 “你……”修君竹真心想发火,他干干净净的衣服不是给苏七染这么糟蹋的,可一想起主子的话,就压制了下来:“我怕死,很怕死,不要不给我解药。” 苏七染:“……” 就特么这态度跟她说怕死?以为拿肉包子逗狗玩儿呢? 她要是信了就是傻逼! 把数好的两万两银票往桌子上一摔:“这个月的。” “说吧。”修君竹压根儿没眼红收起的意思。 “明日之内,给冀王把这药下了,怎么让他吃,你自己想办法。”苏七染把药瓶儿王桌子上一摆:“以后每天都想办法给他来一颗,此药可溶解于水中,也可溶解后放在饭菜里,无色无味。” “每天?你当我冀王妃呢!”修君竹一脸没好气儿的样子。 “你怎么不问问是什么药?感情这让你毒死冀王,你也不怕啊?”苏七染冷哼一声:“你家主子真让我好奇。” 修君竹:“……” “这里是加的一万两,如果做不到的话,你每个月的解药,也就断了。”苏七染把提前准备好的银票,也一起累在了桌子上:“最晚明天开始。” 每天下药,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可五魂散不仅断不得,也不能一口气吃上好几天的,没办法的事情。 “好。”修君竹按照主子吩咐的,不管什么事情,先答应下来再说。 反正明天正好冀王妃去寺里礼佛,冀王鳟云要接他过府一叙。 “再陪我演出戏。”苏七染又拿出两千两,丢在了桌子上:“票你的戏码。” 修君主:“……” 卧槽,要不要这么过分! 修君竹:“我不接女客。” 苏七染:“我可以理解成你不怕死吗?” 修君竹:“我怕死,怕的要死。” “怕死就接,不怕死就不接。”苏七染拖着下巴,色迷迷的盯着修君竹:“又不是真的,何必这么害臊呢!” 修君竹:“……” “我需要去准备一下。”他要跟主子汇报情况,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他的规矩嘛!他还从没跟女人同床过呢! “准备什么?”苏七染心如明镜,修君竹不是无拘无束之人:“这点儿小事儿,都要你主子同意啊?自己的身子自己都说不算,啧啧。” 修君竹不的不承认,苏七染是个及其聪明的女人,他跟苏七染比起来,心太直,如果互相算计,肯定会被苏七染给玩儿死的。 修君主走上坊子三层楼阁,那是不对客人开放的地方。 穿过两处隔断,便是内室。 翻云木雕的软榻上,斜倚着一个高挑慵懒的身影。 “禀公子,她让我把这瓶药,每日给鳟云来上一颗,还有……让我跟她演一出鸳鸯床榻的戏码。”修君主回禀的简介明确,若不是纤纤身子略显柔气,根本断不出他从事的职业,这也是他与众不同,最吸引男宾的地方。 身影微微抬眸,艳丽夺目,若不是胸口平坦宽广,丝毫看不出是个男子,怎么看都是一位惊鸿美人儿,艳中带着一丝冷。 如此绝色,生差了种类,除了宋倾墨,世间再无其二。 宋倾墨招了招手,修君竹心领神会的把药瓶送到了他的手中。 “陪她演。”他取出了一颗,将剩余的抛给了修君竹:“我冯安叫来,我有事情让他办。” “公子,您真要我陪她胡来?”修君竹心里‘咯噔’一下。 宋倾墨点头:“委屈你了,又不是真的,她也不会跟你闹真的,如果不是知道你喜欢男色,她还不敢呢!” 修君竹:“……” 叶缪在东宫接到陈浅的回禀,立马冲到了云合街男坊。 冯安早已经按照苏七染的吩咐,在大门口等候叶缪大驾光临。 按照苏七染的描述,容颜倾国倾城,凤眸妖娆,一脸淡漠,气质非凡,身旁还跟着张严肃的苦瓜脸。 “您这是来找人,还是来招人啊?”冯安笑盈盈的迎上前去,应该就是他:“第一次来吧,想要个什么……” “想留着命见到明天一早的太阳,就闭嘴,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叶缪眸中蕴藏杀气,虽话说起来不温不火,听着却让人发怵。 “好,您问我答。”冯安一瞧还是硬角色,他也算是见过了大小场面儿的人,这会儿倒不争气的有些脚软。 “还为入夜的时候,来了一位姑娘,大门口下的马车。”叶缪示意了一下陈浅,陈浅立马递上了一百两银票。 冯安笑滋滋的接下后,叶缪继续道:“我要找她,告诉我,她在哪个房间。” “这……这不合规矩。”冯安也得拿捏拿捏,这样才真切。 第282章 师傅要什么样快活 “这样合规矩吗?你命没了,就都合了!”陈浅一脸凶煞的又抽出一张银票,丢在了冯安手中。 冯安:“……” 他发现苏七染就是个坑。 自己倒不怕跟屁股后面喊的,怕那个长得又好看,一脸淡漠平静的。 方才陈浅喊话的时候,叶缪只不过一个眼神扫过,他就又九死一生的错觉。 “合,怎么都合,我这就领您去。”他没搭理陈浅,微笑着朝叶缪行礼后,伸掌引路:“您这边请。” 此时,房间里的床榻上,修君竹在上,苏七染在下,修君竹胳膊撑起身子,手掌按在苏七染闹到两侧的床面儿上,苏七染双手放在修君竹胸膛。 “人什么时候来?”修君竹有些不耐烦了:“我胳膊都快断了,能不能歇一会?” 他已经保持一个姿势许久了。 “万一你歇的时候,人来了怎么办?我可是银子都花了,不能搞砸!”苏七染双手抓了两下:“本姑娘还觉得吃亏呢,这身材,干巴巴的,没意思。” “别乱摸乱抓的,干巴巴的你别碰啊!”修君竹一脸厌恶,这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袭胸:“我不会武功,体力不行,小姑奶奶你饶我一会儿行吗?” “那你平时都是被压的啊?叫声如何?来声给本姑娘听听,也算是无聊时刻陶冶情操了。”苏七染朝修君竹挤眉弄眼了两下:“快点儿。” 修君竹:“……” 要不是主人命令不得违背,他真他娘的不想干了。 老子就算是给压的,也是强的那种受! 他把头转向一旁,不想再跟苏七染多说一句话。 突然,门外响起了冯安的声音。 “就是这里啦,我给您敲门。”话音刚落,冯安就被推到一旁,叶缪脚起脚落间,“砰”的一声。 这一脚,不仅仅是门开了,门闩断了不说,门都给踹掉了。 修君竹:“……” 好暴力,他有点儿喜欢。 转头看见叶缪的容颜,修君竹吞咽了一大口唾沫。 好喜欢。 就在这一霎,他还没能回神,就被苏七染一把搂住了脖子。 这一搂不要紧,因为苏七染的力度,加上自己毫无防备,修君竹原本吃力的胳膊一塌,整个人趴在了苏七染的身上。 苏七染:“……” 说好的就这样呢? 她刚想撩蹄子把修君竹踹开,又止住了。 已经已经了,要忍…… 叶缪沉默了一会儿,走近床榻:“继续。” 苏七染:“……” 修君竹:“……” 他都做好了挨揍的准备,继续是个毛线? 刚想着呢,就觉得身子突然腾空,随之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且是脸朝下摔的。 “要杀人啊!”修君竹疼的大叫一声,全身跟散了架似的,鼻子猛喷血,牙齿也被磕碰出了血来。 不过,好男人,他好喜欢,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继续。”叶缪淡淡两字,看着平躺着,还保持着双抓姿势的苏七染。 “啊?”人都没了,还继续个屁啊?怎么继续? 斜着眼睛瞄了一眼一脸血的修君竹,苏七染惊的差点儿掉了下巴。 这特么不是要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增加表演劳务费什么吧? 为傅文博要出来的十万两可是说好五个月的! 只听修君竹疼的直叫唤:“我胳膊断了,断了!” 叶缪扬了扬手,陈浅麻溜的抓着修君竹的脚腕儿,往外拖。 修君竹嗷嚎道:“壮士你温柔点儿,好粗鲁。”虽然也好喜欢,可是他已经受伤了,很疼。 “别!陈浅你个王八蛋,别把他腿再给弄伤了!”苏七染终于按耐不住,一个猛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紧张全全写在了脸上。 钱啊,这特么是要赔偿致死方休吗? 修君竹被拖出去的时候,脑袋还撞到了地上的门板子,直接磕破了,那惨叫,那画面,美到苏七染不敢看,伸手捂住了双眼。 有多少钱,才配得起一个坊子花魁?明天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坑师货就是坑师货,破财哇! 叶缪转头,见人被拖了出去,回目苏七染,不温不火道:“师傅心疼?” “肯定啊。”银子啊,都特么是银子啊,疼的揪心。 叶缪微微合上双眸,冷冰中带着苦涩:“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为师就喜欢这些莺莺燕燕的,好耍!有本事你也来这儿,为师就票你!”苏七染杠杠着脖子,给足了最勇气。 叶缪忍着一掌拍死她,欺师灭祖的冲动,看似平静道:“师傅有我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为师喜欢小狂野小放肆的,就……”苏七染侧身躺着,单手撑着脑袋,悠哉悠哉的探手绕开叶缪,指向门口:“就刚刚那种小骚包,为师就很喜欢,为师喜欢来这种地方,不是有你够不够的问题。” 叶缪:“……” “如果你受不了为师,为师也还是你师傅,不喜欢就行了,也别留自己身边儿了,看着心烦,为师也不自由,搞点儿情趣生活,都能被你闯进来骚扰。”苏七染看叶缪的脸色越来越差,觉得这设计够劲儿,就是她心里挺不得劲儿的,说不出的乱腾。 “想离开?不可能,师傅梦着呢?”叶缪缓缓睁开眼睛,突然俯下身子,不温不火道:“是不是我对师傅太过容忍了?” 苏七染:“……” 看着叶缪双眸带着伤悲,她都快哭出来了。 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只有把叶缪赶离而已。 东宫少傅的事情,门主已经知道她照办了就成,剩下的,还是不要实现的好,即便是实现了,以后跟叶缪的距离也要拉开,不能让门主再发飙了。 “那就别忍着了,为师也落的自由快活。”她双手推开了叶缪,坐在床沿上,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一副傲娇的样子:“其实事情很简单,为师天下美男都想要,如果你觉得厌恶的话,那就让为师滚远儿点儿,更别去东宫碍你的眼,反正为师已经想出别的能活的办法了,不需要做什么少傅了。” “师傅想要什么样的快活?”叶缪推着苏七染双肩,将苏七染按在了床榻上。 第283章 女人这样确实不对 “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快活吗?”叶缪低沉道:“师傅要自由,没有,要快活,只能跟我,如果可以,我会把你关在东宫,既然想当少傅,那我定要成全了师傅。” “凭什么?”苏七染突然感到心惊胆寒,叶缪的眸中冰凌,看的她既揪心又害怕:“为师现在可以不用当……唔……” 话未说完,苏七染就被封住了嘴巴。 叶缪的吻中带着气,显得蛮横霸道。 “师傅问……凭什么?好,我来告诉师傅。”叶缪将苏七染从床榻猛的抱起,一边儿向屋外走着,一边儿悠悠道:“凭你苏七染只能是我的女人!” “难道为师跟你睡了,就要跟你睡一辈子吗?难道为师除了你就不可以有别的男人吗?”苏七染想要挣扎,可一时间竟然不争气的变软脚虾,小心肝儿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 叶缪一脸淡漠,音色僵硬:“不可以。” 苏七染:“……” “不可以就不可以嘛!”她不自然的笑了笑。 话落口忍不住的自责,说好的坚持呢?出息给狗吃习惯了是吧? “我以后只有师傅,师傅也必须只有我。”原本是蛮横的话,经有叶缪平静的语气出口,非但没有减弱话的分量,反而因为那股子冰凌,变的更渗人心魄。 苏七染:“……” 一直躲避在迎面廊头拐角处冯安,见叶缪不是一个人离开的,想要上前,被陈浅一胳膊挡了下来,而陈浅的脚下,还踩着被他方才拖出去,又打了个半死不活的修君竹,目前昏迷状态。 “你也想变成这样吗?”陈浅背对冯安,伸出挡着的胳膊不曾移动,手中的剑单指出鞘了一段儿。 虽然露出的不多,但冯安一眼就关注到了那锋利的剑身,这家伙,很不好招惹。 于是,冯安低头看了一眼修君竹,后退了一大步,兰花指双双翘起:“不想,告退。” 转身跑上三楼,赶紧禀告啊! “君竹……没死就好,赶紧把最好的大夫找来。”宋倾墨扶了扶额头:“至于让你转达的话儿,明日再找机会吧。” 冯安:“……” 娘啊,还有明天啊?明天被打个半死的,会不会是他? “公子,君竹明天还要去冀王殿下那儿呢,这……”冯安愁眉不展,不停摇头短叹:“下手太狠了,就差儿打死了,什么人呐,残忍!惨无人道!” “还以为君竹就死了呢,你们应该谢天谢地,谢谢太子手下留情。”宋倾墨妖媚一笑,手中的扇子在椅子把手上轻轻敲击了几下:“冀王那边就不用让君竹操心了,原本让君竹天天下药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安排个武功好的细作,混入冀王府去做就行。” 冯安:“属下知道了。” 宋倾墨若有所思片刻,喃喃自语道:“还真在乎,连杀都没下手,怕她生气吗?既然我家菊花这么有魅力,不知道是否能经得住搅局之人……” “公子,您还是别想了,太子直的,您弯不了,再说,您还能真把自己变弯了?”冯安摇了摇头:“属下觉得,您还是别闹了。” 宋倾墨:“……” 他不是说的自己好吗?说的是个真女人好吗? 即便叶缪是弯的,他还有念柔呢,看不上! “公孙绿黛现在人在何处?”他撇了冯安一眼,回到了软榻上,继续做一个慵懒躺美人。 冯安:“据探子来报,刚刚入京都,如今被绝命门的人安置在东城。” 宋倾墨摆了摆手:“探到什么消息,立马来报,没事儿你下去吧。” 冯安:“还有一事,方才接到东周密件,据安排在木风元帅府里的细作汇报,说是绝命门门主好像……好像跟木大元帅有书信来往,应该是在拉拢中,具体不详,木元帅所持态度也不详。” 宋倾墨听到此话,一个机灵从软榻上坐了起来,面色瞬间暗沉。 好一个绝命门门主,跟他合作,还要勾搭他们宋家的对头,是已经不相信他了,想给自己找条后路吗? 宋倾墨喃喃一句:“那可就别怪我了。” 马车上。 “其实你看啊,我是你师傅,就是你长辈,我们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就当作没发生就好啦?”苏七染也不知道自己怕个什么,下意识的躲避到了马车角落,跟叶缪拉开距离。 她的小心肝从坊子到马车,至今未能停止蹦跶。 叶缪倾身向前,把苏七染堵在角落,嘴巴慢慢贴近苏七染双唇,就在快要亲到的时候,突然开口道:“师傅都已经把我剥光占全了便宜,如今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好意思的吗?” “不不不不……不好意思?不……不好吗?”那暧昧的气息中,带着侵略的味道,让苏七染浑身颤抖了一下:“你别靠着为师这么近……”多让让人把持不住的妖孽,她会破功的。 反抗吗?美色当前好难抗拒……再来一次吗?好想……苏七染,出息!拿出你的出息来! “滚!你给为师滚远点儿,把为师花钱买的小骚包弄伤了,为师还没跟你计较呢,你跟为师在这儿……”苏七染见到叶缪眼中的凌烈杀气,突然呼吸停了,剩下的勇气之谈,都硬生生的吞咽了回去。 叶缪:“师傅,你在发抖?是冷,对吗?” 苏七染:“……” 她是在抖,怕的……瑟瑟发抖…… “这里呢?有没有感觉……如果师傅滚离我太远,怕是会很有感觉……”叶缪的指尖,很轻的、很缓慢的扫过苏七染的脖颈,苏七染瞬间身体僵硬,脖颈一片清凉。 “其实,其他的男人也没什么好的,这地方的不干净,为师就是无聊而已,你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好?”苏七染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慌乱:“如果你还是不满意,为师其实也是可以承认错误的,一个女人这样的确……不太对。” 身旁的空气仿若静止了一样,凝结成冰,她真的不冷,只是给吓成了筛子而已,抖的厉害。 “迟了。”诱人的樱色薄唇微抿,叶缪勾挑嘴角,扬起了邪魅的笑意。 第284章 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叶缪:“跟别的男人不可以,花钱买男人更不可以,师傅对我作出的事情,要全权负责。” 苏七染:“……” 她顺着轿壁,身子向下滑动了一下,双手紧张的握拳竖在胸前,弱弱的仰头,朝叶缪眨巴了眨巴眼睛:“为师好像从来没答应过要对你负责这些,难道是喝醉的时候说了什么?” 看叶缪没有回答的意思,她继续道:“就算是说了什么,为师现在反悔了还不行嘛!何必……对吧?” “师傅可不能反悔,因为……”双手撑在轿子两面儿,身体将苏七染困住,凤眸流转间,低头看似淡然的看着苏七染,一字一句道:“反!悔!即!死!” “别整天死不死的,人生美好,为师……”苏七染话还没说完,叶缪就伸手扯开了她的衣襟:“你你你……干嘛!嘛啊!” 苏七染手足无措,双手推上叶缪胸口,却怎么也推不动,叶缪的力气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唯有放弃。 也来不及整理衣服,她紧紧的贴在马上壁上,无处可逃,干脆缩着身子,脑袋钻到叶缪胳膊露出的缝隙外,用力往外抻着脖子。 苏七染的双唇轻轻划过梁萱萱的脖颈,到达了她最敏感的耳朵处,轻轻吐出温热的气息:“师傅这责,可要一辈子来负,吃干抹净了想当没事儿,不可能。” “为师……”苏七染刚一开口,叶缪便霸道的封锁住了她的双唇。 那深度的缠绵,让苏七染脑袋晕晕涨涨,都忘记了自己方才想说的是什么,条件反射的挣扎了起来。 叶缪将她不停挥动推阻的双手紧紧抓住,另一只手开始拉扯她的衣襟和束带,随后眯起眼睛,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游走,身下犹如燃烧了一般。 吻如滴水般落在她的脖间胸前,麻麻痒痒,那种感觉让她的心智开始慢慢涣散了起来。 “我想要你,就现在。”叶缪耳边轻声一唤,更是让她沉沦深陷,思维瞬间混乱,什么理智坚持,都滚到了天边。 马车上好吗?狂野了吗?应该不错的吧…… 咦?她的手在干什么?咦?她在配合什么? 节奏间,忽快忽慢的频率,让苏七染忍不住出声。 突然,叶缪停下了动作,难忍起身。 苏七染一把抓住了叶缪的胳膊,红扑扑的脸蛋儿,说话的时候,喘着不匀的气息:“完了?” 叶缪:“……” 他的师傅一定要这么直白吗? “师傅这是……意犹未尽?”叶缪整理了两下凌乱的发,笑的越发迷人,像是能勾人魂魄。 虽然苏七染连车夫叫喊的声音都没有听见,可他才叫真的意犹未尽,只是家门口都到了,只好忍着,回房间再说。 苏七染一脸羞臊:“才不是呢!就是……就是你不行!这个为师还是懂得,怎么……咳咳……厉害的时间会更久。” “这么不行,师傅不是也很享受吗?”叶缪紧贴着苏七染,见她香汗淋漓未曾散去,尤其是脸颊的春色浓郁之气,看着仿若饮一杯美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为师不喜欢,你太差了!还……还不如为师去找别人试试呢!”苏七染虽然一脸别扭的样子,可眼睛却离不开叶缪不整的衣衫。 胸膛结实的肌肉若隐若现…… “你敢!”叶缪拿衣服给苏七染把身子包好,盯着她的脖子:“记性呢?” 苏七染:“……” 叶缪打开马车门,漏出一丝缝隙,朝车夫说道:“夫人怕寒,把马车停在主居门口。” 苏七染:“!!!” 她是不是太过投入了些?竟然都没发现马车停了! “你……你叫谁夫人呢?谁你夫人啊!”她抓住叶缪的胳膊,怒冲冲的瞪了一眼:“别乱叫!” “不然我怎么说啊,说她不是这个家的主人,是我在外面勾搭的个野女人?还是说她是我师傅,不知廉耻,见我秀色可餐,跟我乱搞师徒关系。”叶缪双手环住苏七染,轻轻摇晃着,嘴间挂着笑意。 马车继续动了起来,苏七染脸滚烫到能够烤熟地瓜:“这……这马车隔音好吗?” “挺好的,都是厚实的红木,马车门儿也关的严实,就是师傅刚刚叫的很好听,声音有那么一点点大,不知道……”叶缪突然倾身一侧,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双唇逗留在她耳边:“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苏七染感觉自己的脸‘轰’的一下,脑袋也跟着‘轰’的一下,炸了!开花儿了! “怕什么,师傅可是女主人。”叶缪揽着苏七染,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师傅今天不乖,明日怕是下不了床了。” 随即,他抱起苏七染,从马车上走了下去。 车夫尴尬的背对着他们,直到关门声响起,车夫才转身驾马车离开。 房间里,叶缪把苏七染放到了床榻上,继续方才未完只事,并信守承诺,苏七染第二日醒来,发现自己真的下床困难,且全身酸痛的厉害不说,身上满布着深深浅浅的暧昧痕迹。 太极殿内。 皇上深沉道:“她就算是你三跪九叩的师傅,那也不行,少傅乃为三孤,在卿之上,虽是东宫官位不参早朝,可官职不低,怎可胡闹,并不是因为她是女子,纪国历来也不是没有女傅,只是她何德何能担此一职!” 叶缪:“父皇不想做一个被缪世一族控制的皇帝,儿臣也不想,所以,儿臣想跟父皇谈一笔交易,如果儿臣能够做到让缪世一族无法主控这次边关危局,那父皇就要答应儿臣,让儿臣的师傅,成为纪国的太子女傅,儿臣还会以最短的时间,让缪世一族不再是纪国的唯一军事主导,父皇觉得这笔交易如何?” 皇上犹豫片刻:“好,你说说看。” “吴国在我边关躁动不安,怕是战事将起,纪国东区防线,皆归缪世一族。”叶缪顿了顿,继续道:“缪世一族手握重兵,如果这次能有父皇心仪的樊将军挂帅东征讨伐平乱,那东区防线可直接交到樊将军手中,这样父皇也少了一个顾虑。” 第285章 同坊情谊给狗吃了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纪国为于中原,东南西北各种诸国虎视眈眈,如今纪国四方都有缪世一族掌控,虽然那个陈大将军是小皇叔的岳父,没能被缪世一族收用,可父皇可千万不要忘记,离着最近的凤阳城太守,可是缪世一族的人,如果缪世一族威胁于父皇,只需要抬出边关战力即可。”叶缪见皇上脸越来越紧绷,微微扬笑,平静自若:“如果缪世一族想要联合诸国,也方便不是吗?” 皇上:“朕的确想要自己的人驻守边关,取得军力,可缪风盎是你母舅,怎么说你也是半个缪家的人,黎川,他们保的可是你啊。” “控制的,也是儿臣,不是吗?”叶缪一脸的平静:“儿臣一开始就说了,不想以后做一个被人控制的皇帝,儿臣更喜欢,如何掌控别人。” 皇上:“连父皇一起掌控吗?” “父皇多虑了,儿臣跟樊将军并无往来,这个父皇是知道的,想必这也是父皇为什么那么信任樊将军的原因,儿臣只想以此作为条件,换苏七染一个太傅之位而已。”叶缪冷笑一声:“况且,父皇了解樊将军,儿臣也是了解,樊将军效忠君王,只要儿臣登记问鼎,想来樊将军也一样会忠于儿臣的。” 被自己的父亲时常怀疑是什么样的体验,他就经常体验着。 人在最高位的时候,真的连骨肉之亲都不可以相信吗? 其实,余思仁比起那个樊将军樊云,更有能力平定战局,可惜余思仁跟随的是缪世一族。 皇上在赌,可他却没有。 “再有……”叶缪顿了一拍,继续道:“儿臣愿迎樊将军爱女樊静入东宫,想来樊将军会很高兴的。” 皇上突然大笑了起来,点头道:“就觉得可疑,一箭双雕,逼着朕答应了让苏七染入宫,还跟樊将军结了姻亲,如此之高,朕就勉强答应了苏七染的事情,明日就下旨让她入东宫为纪国女傅。” “儿臣有时候就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父皇的亲儿子,非要说出个目的,还要是个自私自利的目的,父皇才肯相信吗?如果儿臣说,从小到大,只有天下之怀,没有占权不放之心,做不做皇帝,对儿臣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不知父皇是否会信?”叶缪笑的有些苦涩,只是短暂瞬间,又马上恢复了淡漠:“儿臣说笑了,父皇千万别放在心上,儿臣告退。” 傍晚,苏七染见叶缪一直未归,自己也施针了好久,身子舒坦了许多。 “我要出去。”她开门后,果不其然,陈浅在门口守着。 “云合街吗?”陈浅作出确定。 苏七染愣了一下,点头。 陈浅没有阻挠,也没有半分犹豫:“属下给您去准备马车。” 苏七染更愣了,见陈浅转身,她拽住了陈浅的胳膊:“你怎么就……就让我去吗?” “太子殿下吩咐属下,您要去哪儿,都不能拦着,云合街更不能拦。”陈浅毕恭毕敬回答完,便去喊车夫了。 苏七染:“……” 不对不对,叶缪醋坛子,纪国的醋都是他产的,不可能这么大方,一定有问题。 过了没多会儿功夫,苏七染就听见了屋外马车响动。 陈浅敲开了门:“马车已经停在主居门口了,您请。” 苏七染:“……” 问题忒大了! 从下人居住停放车马的院子到这里,需要点儿时间,这宅子可不小。 很显然,马车是老早就让在一旁侯着的,不停门口儿,偏偏进了主居院儿门口。 苏七染抻着脖子看了看,还是昨天晚上跟叶缪同乘的那两双人小马车,还是那个车夫。 “我……我突然不舒服,不想去了。”苏七染摆了摆手,决定不冒险,易丢脑袋。 好明显的一个全套,她傻逼啊? 火速的把门关上,苏七染背靠在门上,一拍脑袋…… 卧槽,这不会是陈浅的计中计吧? 知道自己拦不住她,就故意让她心存疑虑,自己吓自己不敢出去? 于是,她决定,翻窗户闪人。 云合街男坊。 叶缪将一沓银票放在桌子上,道:“除了方才给你的医药钱,加上这些,应该足够了。” “可……可您……那样不好,这不是欺客嘛。”冯安盯着桌子上的银票,想拿,又不敢擅自主张:“我得问问老板,不然做不了主。” 叶缪点头:“好,不过要快。” 冯安退到门口,突然想起了宋倾墨交代的事情,转身道:“其实还有个事儿,我可以告诉您。” “这二百两,是赏给你的。”叶缪慢悠悠的将银票放在桌子上,朝冯安勾了勾手指:“说吧。” 冯安应了一礼,乐滋滋的快步上前,把明面儿上自己能收的赏钱给收了起来。 “其实那姑娘是演戏的,我们家君竹接男不接女,估计是气您呢,您又何必赌这气性。”这可是那天没拦下说的话,宋倾墨也是能掐会算的主儿,说今天找个机会,机会就来了。 叶缪一脸淡漠,平静的很,只是扬了扬手,淡淡一句:“去问吧。” 夜幕降临,苏七染独自一人偷偷的溜了出来,到达云合街。 这次没有马车,她就按照规矩,从侧门而入。 一路上她都有点儿心里没底儿,按理说陈浅既然要看住她,就会严加防范,怎么可能放过窗外的监管。 自己是否出来的有些太顺利了? 怀着好奇心加冒险精神,她虽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入了坊子。 冯安正好在坊内门梯上迎客,见苏七染来了,欢天喜地的就跑了上去。 “姑娘,您可终于来了。” 苏七染:“……” 还他家花魁受了重伤,就一点儿也不愤怒? 为了赚钱同坊情谊给狗吃了? 苏七染挑动嘴角:“在等我?” “哪儿是我等您啊,是君竹在房间里等您呢。”冯安掩唇而笑。 “修君竹?等我赔钱啊?”苏七染正好有事情也要找他,不知道被摔断了胳膊,白天去没去的冀王府,如果药没下成,可麻烦。 冯安摆了摆手:“当然不是,我这就领您去。” 第286章 又不干了算什么嘛 她可压根儿不晓得,修君竹给陈浅拖出去,又胖揍了一顿的事情。 坊子的三层非客区,修君竹和冯安等人,都被准许住在三楼,其他的小角色,和坊子真正的伙计面首,都安排在了后院的楼阁里。 穿过了长廊,拐入南边儿的最角上的房间门口,冯安推开屋门,示意苏七染进去。 苏七染前脚刚入内,冯安后脚就把门儿关了。 总觉得冯安笑的古怪,转身想要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住了。 “冯安?你还在外面吗?锁门干嘛!打开!”她用力的扯的门‘哐哐’直响,可却没听到门外动静,更没有冯安的答复。 “你特么让老娘出去!”苏七染抬脚猛的踹门儿。 突然,听见了冯安扯着嗓子得喊声:“老板说了,踹坏了您得赔给他一万两,别踹了,进去就行,要不了您命!” 苏七染:“……” 什么门一万两啊?抢劫啊! 太特么贵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也想见识见识修君竹的主子,更想知道罐子里卖的是狗屁膏药还是耗子药,绝对不是心疼那一万两,更不是因为冯安一句命有保障,绝对不是的……就一丢丢而已…… 苏七染缓慢步伐,留意着周围陈设,极为简洁,而简洁中不失优雅品味,怎么看都不像修君主能拥有的品味。 修君竹也就是一张好皮囊而已,于房间的高雅不搭调,住在这屋子里的人,非富则贵,而且是那种与生具来的雅致。 转目一旁墙上挂着的山水卷轴,苏七染整个人懵住了。 多年前乞丐村的时候,她的老大也喜欢画这种画儿,有时候还拿来送她一两副,都能卖个好价钱。 之后被她老大发现了,就气的再也不给她了。 她走近了仔细看了两眼,泼墨大写意的山水,笔锋奔放浪荡,算得上自成一家的画法,显得格外气魄,一笔一墨,与其说像极了,不如…… 难道修君竹的主人就是…… 苏七染震了一下,赶忙来到中室,见中间一道长长幔帘隔开,层层轻纱错落垂下,微微烛光闪动,映出一个躺卧在软榻上的侧影儿。 “修君竹吗?”她试探相问,可不觉得身影相像:“你是……”老大吗? 虽说是割袍断义了,可她就知道老大没那么小气,也能理解她的做法。 怪不得修君竹既不怕死,又肯帮她做事。 轻纱后的影子,缓慢转身…… “何人?既然如此神秘,那我还是离去好了。”苏七染呼吸微滞,等待了两拍,见影子并没有说话的意思,转身便要离开。 突然,一股强大的内息从轻纱后冲出,苏七染顿足猛的转身,只见轻纱被内力击落,层层如落叶飘零儿下。 轻纱后,翻云雕花儿软榻上,躺着一个熟悉的人,让苏七染从从到脚都感受到了震撼和惊悚。 “来呀,师傅。”叶缪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妖娆身子像是海妖一般,松垮慵懒斜卧,修长的手指挑逗勾动:“师傅来嘛……” 苏七染:“……”噗。 “师傅喜欢来这种地方,我就陪着师傅来。”他衣衫单薄,只有一层,随意的将衣襟合着,指尖轻轻扯动,隐约的露出优雅的锁骨,白皙的肌肤在微微烛光下,显得暖滑。 苏七染:“……”噗噗。 她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鼻子里热烘烘的,几乎是在用最强战斗能,抗拒鼻血的窜涌之情。 叶缪往日,头发总是整齐利落,可软榻上的这个妖孽,散着垂坠的发,不拘的用一根发簪随意掠在后面,再配上这气氛,感觉好放荡,她好喜欢,就快忍不住扑过去啦! 孽障啊!坑师货,到底想怎样? “你信不信老娘让你一夜七次郎?”苏七染捂着鼻子,怒指叶缪。 “也不是不可以试一下,谁让你是我师傅呢,师傅有要求,应该满足。”叶缪笑眯眯的,伸手撩起了衣摆。 一双漂亮的大长腿,直接展露在苏七染眼前,没有一丝丝防备,这小子竟然如此放肆,裤子都不带穿的,这样真的……挺好的! “不行不行,我们已经错过两次了,不能再继续了,我们是师徒,不可以不可以。”苏七染一边儿摇头,一边儿忍不住朝叶缪冲了过去。 娘啊,腿儿怎么不听大脑使唤了呢?应该往外跑知道吗? “你一定要忍住,不要对为师乱来。”苏七染嘴上凶巴巴的说着,可手已经不老实的撕扯开叶缪的衣服了。 几爪子下去,叶缪原本就不整的衣衫,已经被褪去。 叶缪:“……” 师傅你眼睛发绿光了! 这话儿师傅确定是跟他说的?不是跟自己说的? 苏七染一怔,面对眼前春色盎然,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她左右轮着打了自己手背一下,恼怒的对自我作出批评训斥:“干嘛呢!这是干嘛呢!” “师傅想让我说什么画本上的对白,都行,我都依着师傅。”叶缪伸手握住苏七染互扇的小手,指尖轻柔的磨蹭着:“都打红了,声音太响,我听的心疼。” “再一再二不再三,知道吗?”苏七染羞臊的吼出声来,可眼睛就是控制不住盯着叶缪,怎么看都看不够。 叶缪不紧不慢道:“既然都一次两次了,那师傅还差第三四五六次吗?” 苏七染:“……” 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完全把持不住了。 于是,她‘嗷嗷’的就朝叶缪身上扑了过去。 叶缪回手按住苏七染的肩膀,一个轻盈翻身而起,将苏七染放倒在了软榻上,毫不留恋的翩然起身。 苏七染被闪了一个空,转头色迷迷的笑道:“老鹰爱吃小嫩芽,为师喜欢!” “我突然没兴致了,师傅自己玩儿吧。”叶缪将衣服穿好,微微一笑,邪魅生姿。 苏七染:“……” 她一个翻身,坐在软榻上,不悦的双手拍击软榻:“你什么意思?玩儿我咯?” 挑起了兴致,又不干了,算什么嘛? 叶缪:“明日册封太子少傅的圣旨会到辰王府中,师傅提早去接旨吧。” 第287章 赶紧说完了赶紧走 叶缪平静说罢,像是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干脆的转身。 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苏七染窜了上来,拽住了胳膊:“你搞定了?怎么可能这么快?” 太师、太傅、太保,合称“三公”,又设少师、少傅、少保,合称“三孤”,为“三公”之副。 他们仅次于“公”高于“卿”的特殊官职,同“三公”一起辅佐太子,职位重要,必须要有较高的出生,首屈一指的才华谋略才可。 纪国历史以来,也有过德才兼备的女太傅,少傅,甚至有过女子为太子太师,可都是书香世族才情闻名诸国的女子,她苏七染,连只虾米都算不上。 即便叶缪迫使皇上答应了,可也不曾料想会如此之快。 叶缪淡淡一笑:“师傅想要活着,我定不负师傅所望。”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屋子,剩苏七染一个人在屋中凌乱。 “嗷嗷……嗷嗷……”苏七染趴在软榻上,抓狂一样的两只爪子不停的抓着软榻,挠心挠肝儿的:“臭不要脸的,不想跟人家那个,勾引什么呀!混蛋!” 这时候,冯安走了进来,看苏七染把软榻都抓碎了好几块儿,愣了半拍,随即缓神道:“姑娘……得赔钱,这可是我家主子……” “赔钱?你有种再说一遍?”苏七染不等冯安把话说完,猛的起身冲了过去,双手紧紧的揪着冯安的衣襟:“你特么骗我过来,还特么让我赔钱?你要不要赔命啊!” 冯安:“……” 姑娘你是吃了火药啊? “那个……其实姑娘不赔钱也行的。”他家主子八成是不会让苏七染赔偿的。 苏七染:“这是你家主子的居所?” 冯安点头。 苏七染继续发问:“我可认识你家主子?” “是熟悉的人,更是姑娘可信赖的亲人。”冯安答的恭敬:“主子特意让姑娘到她房间,便是让姑娘猜到他究竟为何人,也请姑娘放下心中怀疑,完全相信。” 苏七染:“……” 是想要帮她吗? 完啦完啦,她的老大堕落了,都开起男坊了,不会也开始喜欢上男人了吧? “的确是收集情报的好生意。”苏七染点了点头:“他还交代了什么?” 冯安:“主子托我跟您带句话,再见到,当是陌路人吧。” 苏七染:“???” “此话的意思,等姑娘再见到主子的时候,自然会明白的。”冯安见苏七染眼中迷惑,不等苏七染问出声,就按照宋倾墨交代的先行应对。 苏七染:“……” 他现在不说,一定有什么其他理由,即便自己问死冯安,也不可能问到什么的。 “搞他的神秘去吧,我也没心情知道。”她扬了扬手:“去,给本姑娘拿点儿冰块儿来!” 冯安:“冰块儿?这可是初春,天还有些凉,不热……” “赶快去弄!别瞎磨蹭!本姑娘要去火气!去!火!气!”她要降温,降心火,都燎原了好伐?那个勾引人的小妖精不负责任的走掉了,太坑师了! 医神医府邸。 傅文博笑盈盈的的朝对面叶缪道:“太子殿下一定要忍住,坚持就是胜利,再没有谁比老夫更加了解小七了。” 叶缪点头:“嗯。” “接下来按照老夫所说,小七必定撑不住,等到她抓狂的时候,嘿嘿嘿……水到渠成。”傅文博贼贼的笑了笑:“这也能让小七更加能看清楚自己心,所以殿下万不可操之过急。” 叶缪再点头:“知道。” “不过……到底是什么目的……”傅文博眉头一紧:“太子殿下应该知道,少傅虽然是副师,可也是老师,到时候天下人皆知,小七可就不能做您的女人了。” “本宫不在乎天下人说辞,到时候自会有办法的。”叶缪顿了顿,平静道:“如果她只有这样才会觉得安全,那就如她所愿,正好也能呆在本宫身边,不然宫中女眷限制诸多,她会闷会烦,会想离开的。” 绝命门门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傅文博左右都想不明白。 安排细作入东宫,女子一般都是宫女舞姬歌姬的,尤其是苏七染,占了叶缪的喜欢,那肯定是去当一个红颜祸害的角色,为什么偏偏要大费周章的做什么少傅? 掖庭院之事后,叶沐萧当着皇上的面要将苏七染带回府中,虽然叶缪以苏七染戴罪之身阻挠,可皇上疼爱弟弟,默许了,也以为苏七染一直在叶沐萧府里养着,所以圣旨直接下在辰王府。 叶缪也没有多话,省的再添怀疑。 苏七染一直悄无声息的在医神医府收拾出来的杂院儿你住着,很少有人经过不说,自从苏七染住进去,傅文博就半封锁了那块儿区域。 而且进出都是小侧门儿,皇上也没拿闲情逸致去查这些,更何况皇上对叶沐萧极为信任,不曾怀疑过。 于是,苏七染一早就来到了辰王府中接圣旨。 叶沐萧还在宫中并未归来,苏七染接完圣旨,拜别辰王妃,就跟着传旨的公公急忙入宫就职。 辰王妃居所。 “王妃姐姐真是好度量,对王爷喜欢的女人,都能如此客气,妹妹我就装不出来这大方。”陈灵儿放下手中的杯子,字字讥讽。 她父亲是平阳太守下属的一个长史,最得平阳太守信任。 平阳乃是纪国要塞,叶沐萧承诺,平阳太守一职,必定会是她父亲的,她那贪图权势的父亲,因此愿忠心跟随叶沐萧,不然以她爹爹的贫贱出身,这辈子都不可能做上太守一位,能做一个太守下的长史,已经算得上最高殊荣了。 陈灵儿十八岁成为叶沐萧的侧妃,从未被叶沐萧睁眼瞧过,所以辰王妃对她很是放心,可这女人不安分,心中妒气太重,几次三番想要色诱叶沐萧,都被辰王妃揭穿破坏,怨念早升,又无可奈何。 见辰王妃只是喝茶不语,陈灵儿继续道:“太子殿下喜欢她,那天在画舫上,是个明眼人就看的出来,这下次却成了太子殿下的老师,怕是已经成不了殿下的女人了,除非殿下登基后,偷偷的来点儿私情,不然就要与朝臣为敌,遭天下人耻笑了。” “你想说什么,赶紧说完,赶紧走,我还是休息呢。”辰王妃从容的继续品茶。 陈灵儿:“听说纪国最近的一次女子为傅,是景帝的时候,那可是名满列国的才女,最后……嫁给了先帝的五弟,驰王爷,最后这位驰王爷,最后还成了摄政王,辅佐的皇上就是先帝爷。” 第288章 她可一定要留下来 辰王妃手指下意识的紧捏了杯子一下,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陈灵儿:“少傅虽然不用上朝,可能直接与皇族和朝中贵臣接触,论起价值来,不比一个边关将军低所少,且官职品级位列三孤,在卿之上,将会是多少朝臣笼络的对象,多少寒门出身的官员巴结的对象。” “苏姑娘……哎呀,现在应该叫苏少傅才是……”陈灵儿见辰王妃脸色越来越僵硬,心里不知道有多舒服:“苏少傅如果嫁人,也肯定为正室,尤其是咱们家王爷好像很喜欢她,到时候皇上赐婚的话,不知道姐姐是不是要让出王妃的位子呢。” “不明白妹妹到底要说些什么,如果说够了,就回去吧。”辰王妃放下手中的杯子,脸色已经灰黑。 陈灵儿掩嘴而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顶了姐姐当上王妃,我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不然姐姐怎么会放过我,怕是早把我送阎王爷那儿了,可见到姐姐地位岌岌可危,我开心的很。” 辰王妃:“……”贱人。 她抿嘴微笑,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可五脏六腑已经炸开了锅。 陈灵而的话,直戳她心窝,更加激荡起了她心中的不安。 “姐姐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真的不舒服,妹妹方才还以为姐姐开玩笑呢,所以赖着脸皮多聊了几句,姐姐切莫见怪。”陈灵儿起身,行了个礼:“姐姐休息吧,妹妹就不打扰了,省的姐姐更不舒服。”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笑着转身:“不知道我是不是这几天应该多多注意饮食,别让姐姐得了空,下毒给毒死了,姐姐可好这一口,慢性毒药用的顺手着呢。” 辰王妃猛的起身:“你还走不走了!” “噢,对了,这可是在京都,王爷眼皮子底下,姐姐也是个知道收敛的人,瞧我多想的,两日后就出了正月,到时候回到封地,妹妹在陪姐姐斗斗乐,到时候姐姐一定要手下留情,不然力气心思都花费在妹妹身上,多不值得,到最后便宜的,可是苏少傅。”陈灵儿笑声像是鬼厉的叫嚣,声声刺入辰王妃耳中,那笑声在她走后,仿佛还在房间里回荡。 辰王妃见人影消失,愤恨的摔碎了桌子上的茶杯。 一旁的丫鬟赶忙上前劝道:“王妃不要跟她一般计较,她就是吃不到葡萄闲出的病,最起码王爷还碰过您,她这是比您酸气的。” 辰王妃:“可她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不是吗?” “那又如何?”辰王妃怒中带着悲怨:“每次都是喝多的时候,嘴里念叨着什么菊花的,还芙蓉呢!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女人的名字!” 丫鬟:“可能是您多想了,王爷喜欢菊花儿,满院子都是……” “都是什么?”辰王妃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是个女人,王爷叫是真的花儿,还是女人,我听得出来,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会是院子里的花儿吗?” “不管是人还是花,最起码王爷跟您睡,可从不跟她睡,也就是第一夜,再看都不看她一眼了。”丫鬟扶着辰王妃坐下。 辰王妃苦声一笑,其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过是发泄原始的欲望而已,叶沐萧根本把她当作一个工具,不当作是女人。 叶沐萧一直无子,为避人口舌,几年前收养了两个义子。 连皇上都以为,是生育的问题,女人换了好多,都担心是叶沐萧的毛病,逼着傅文博给看了好几次。 其实是叶沐萧根本不想跟她们这些发泄的工具有孩子,她们不是人,不配跟他有孩子,每每完事儿,避子汤,避子丸,吃了又吃。 好心的府医告诉她,再这么吃下去,这辈子都生不了了。 也就是这几年,叶沐萧长流京都,她才能好好的调理已经快被药弄坏的身体,可又有什么用?叶沐萧肯让她生吗? 但苏七染,或许就不一样了……她真的好怕。 至少没有苏七染出现的时候,叶沐萧身边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地位,而她还能优胜一些,成为最好最会伺候的工具,可那天叶沐萧的举动跟看苏七染的眼神,让她大惊,叶沐萧眼中也会有工具外的女人,而那永远不会是她。 辰王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尽是慌乱:“我要留在京都,一定要留下,不管用什么办法,留下……不然我这个王妃,可能就当不成了,留下……” 丫鬟为主谋划道:“王爷挺疼小公子的,如果小公子病重,必定无法回封地,到时候,您要照顾小公子,可没法离开的。” “对对对……小儿身子赢弱,很容易病的,我有很多药能让人生病的。”辰王妃满意的笑了笑:“父亲朝中的老朋友,也该走动走动了,少傅?一个女子当起来,会很辛苦的,当不好,脑袋就没了。” 丫鬟也跟着坏笑了起来:“那是,老爷当年虽是边城守将,可毕竟是京都人士,虽都不是大官儿,可小的有小的作用,还有还有,您不是跟宫里的陈妃娘娘关系不错,少傅在宫中走动,难免不会碰见宫中些娘娘啊婕妤的,陈妃娘娘可是冀王殿下的生母,皇上对冀王殿下的偏爱,众人皆知,不如……” 辰王妃笑着点头:“准备点儿礼品,明日陪我去福德宫看看陈妃娘娘去。” “是。” 皇宫中,苏七染先去了太极殿谢皇恩,随后就被带到了东宫。 东宫门口,早已有人在等待苏七染的到来。 “在下班玉,原为东周人士,得太子殿下抬爱,如今是东宫宾客之主宾,奉太子殿下之命,特来带苏少傅熟悉一下东宫环境。”班玉一身素雅,面色清秀可人,文质彬彬仪表堂堂,谈吐间,文气十足。 苏七染客气道:“那就有劳班主宾了。” 班玉:“东宫除了太子师和宾客,又有詹事府、门下坊、典书坊,设有内舍人、录事、主事令史,外有护卫东宫的三寺十率府……” 第289章 自己的事自己争取 “这些我都知道,四处看看也就罢了,一圈儿转下来,我怕是也累趴下了,也会害班主宾受累,不如我们就直接去宫傅司吧。”苏七染盈盈浅笑。 逛啊转啊的,有的是时间,而且她也不稀罕,又不是来东宫游玩儿的。 最主要是见过她以后的上司,好好的抱抱大腿。 据说太子太师秦风,掌管宫傅司,是个很难缠的老东西,八股邹邹,为人又固执,最严重的是,瞧不起女人,更瞧不上女子为傅,她得好好应对。 班玉犹豫片刻,道:“稍微一转,很快太子殿下就下朝了,今日太子早朝之后,会召集众人,于下午时分到太子在明德殿正殿内议事,到时候……”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太子殿下下朝?是谁要为难我吗?”苏七染打断了班玉的话,直接了当:“到时候,有太子殿下护着,那些想为难我的人,以后也不敢了,对不对?” 班玉的脸上写的明白,一看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主,苏七染心如明镜。 女子为傅原本就会遭受闲言碎语和那些所谓的文人为难,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里准备。 班玉:“这……”这让他怎么开口,而且是太子殿下吩咐过的事情。 很明显,太子殿下想要先给苏七染立威,可苏七染貌似不想领情。 “这什么?班主宾直说无妨。”苏七染停下脚步,看着四周亭台楼阁,缓缓开口:“就算是太子殿下帮忙压制,他们不服的,心里还是不服,是不吗?我苏七染不求表面,但求真心。”他们想给老娘下马威,老娘得先给他们来一个好伐? 苏七染知道叶缪是对她好,可她要自己立下面子,因为她是叶缪的师傅,而且从来不是一个吃素的主儿。 “此时东宫众宾客,怕已经齐聚宫傅司,等着您了,秦太师说,要大家跟您品才论艺。”班玉无奈摇头:“苏少傅毕竟为女子,不如就顺着太子殿下安排,太子殿下一定不会让苏少傅受委屈的。” “请班主宾放心,我也不会让我自己受委屈的。”苏七染执意:“还是先带我去宫傅司等候太子殿下下朝,跟众人一起到明德殿吧。” 班玉甚至无奈,不得已只好答应了下来。 “班主宾说自己是东周人士,难不成,是东周班云班大人之后?”苏七染方才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介绍自己,也不至于连祖籍何处都说的如此详细,更像是故意点出一样。 班玉点头:“我乃东周班家远房亲戚,姓了这么一个贵气之姓,与有荣焉,也沾染了点儿风采。” 东周班云,一品权贵,班家世代忠心,到头来却换得家破人亡,只因东周帝疑心班家会协同宋侯密谋造反。 苏七染:“东周帝瞎了眼,也瞎了心,只因听小人之言,赐死了班大人,遗憾啊。” 班玉怔了一下,回神笑道:“苏少傅直言豪爽,不做作矫情,班玉佩服。” 苏七染短叹一声:“听闻班大人的长子,与东周宋侯世子宋倾墨交好,记得叫……班西羽,不知跟班主宾是什么关系?” “远方亲戚,算来算去的,怕是会把苏少傅算迷糊了,不提也罢。”班玉掌向前方,看上去稍稍有些紧张:“到了。” “班大人长子班西羽,不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吧。”苏七染突然一把扯住了班玉的袖子,探头直勾勾的盯着他,见他脸色瞬间僵硬,眨巴了眨巴眼睛:“开玩笑的,我喜欢逗笑,班主宾可千万别介意啊!” 她也就是满嘴跑火车,逮着东周跟班有关的随便聊聊,谁知道,班玉的脸色还起了变化,看来班玉有料啊。 既然如此,再说下去,会难看,刚入东宫,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真的开玩笑的,班主宾千万别多想啊,我可不是个随口碎嘴之人。”苏七染见班玉都快成石头了,赶忙拍了拍他肩膀:“放松放松就好,我初来乍到,还要受班主宾多多照顾呢!” 班玉:“……” 他这一口气不知道是该松的好,还是该在紧一紧。 都是宋倾墨那个混蛋骗他,说什么得给苏七染点儿线索和提示,让苏七染知道他是友人,可信,因为苏七染蠢蛋一个。 这哪儿蠢了?只不过东周姓班,她就能戳到班家,分明是精明得要死好吗?他额头冷汗都快出来了好吗? “一定一定,班玉一定竭尽所能。”班玉吐了一口气,稍微的缓过了点儿气色。 原本就是受宋倾墨,要处处护着苏七染,现在他就算不想护,也得护了。 苏七染虽然笑着,可他就是有种被抓着晦暗不明的小辫子,硬生生的给威胁到的感觉。 这女人……他竟然有点儿虚……不禁心中叹道:宋倾墨啊宋倾墨,你这个什么妹子,都要成精了。 将苏七染领到了宫傅司门口,班玉刚要提前进去通禀,就被苏七染拦下了:“班主宾且留步,我自己进去就行,还要劳烦班主宾,赶紧去请太子殿下来,顺便找个御医过来,怕是今天下午在明德殿的议事,得取消了。” 班玉:“……” “这……这是为何?”他彻底懵了。 请太子殿下他明白,可御医为什么也要请?明德殿的议事怎么就取消了呢? “赶紧去吧,先去御医院找个御医来,再去找太子殿下,听我的没错。”苏七染说罢,就抛下门口凌乱的班玉,大摇大摆的走近了宫傅司。 苏七染哪里是听话的人,班玉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宫傅司。 “何人?哪个宫的,怕是走错地方的,这里可是东宫宫傅司!” “我乃新任命少傅苏七染。”苏七染刚露面,就听见一旁讥笑声起。 “这哪里来的女人?看这衣纹配饰,怎么像今个要来的女少傅呢?” “确实确实,小巧,雅致,是个美人儿,就像是走错了地方。” 苏七染:“……”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去争取。 或许还能借此机会闹事离开呢? 第290章 就对她不客气而已 能闪便闪,即便离不开,她也不愿跟一只小鸟一样,被叶缪护着。 身为师傅要有个师傅的样子。 宫傅司正殿内,主坐上坐着一个严眉肃目的老伯,胡子一大把,却乌黑油亮,可见每日都有养护,是个极为注意形象之人。 一身暗紫色朝服,虽然年迈,可眼睛仍旧炯炯有神,苏七染上千一步:“新任少傅苏七染,见过秦太师。” 旁边的宾客们,虽然七嘴八舌,甚至有人损言损语,可都不敢阻拦,他们深知,少傅可是三孤,自己地位不及,也只敢仗着秦风太师的势,碎碎念念。 太师秦风不语,压根儿当没看见苏七染一眼,苏七染依旧做着行礼姿势,弓身不起:“苏七染见过秦太师,不知道太师是不是上了年纪,耳聋目盲,是的话,我可给秦太师免费医治。” “你放肆!”秦风原本一脸得意,瞬间变成了怒气。 “大胆苏少傅,竟然敢一来对秦太师无理,简直目中无人,村野妇人一般,何配少傅一职。”发话攻击的是太子少师董学,字字指责不说,还带着讥讽。 “臣下不敢,只是担心秦太师的身体,又恰好懂得医术而已,如果这就是乡野村妇所为,那秦太师方才施礼不见,闻言不听,算什么?”苏七染恭敬中带着挑衅的味道。 少师董学:“你这个女人……” 苏七染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硬生生的抢了过来:“为难女子,非君子所为,秦太师高德大度,肯定不会刻意为难我的,只是……秦太师为宫傅司之首,掌管宫傅司大小事宜,如果我今日被其他人为难,传出去,也就成了秦太师管理不严,怕是会辱没了秦太师君子名望。” 秦风:“……”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苏少傅请起身。”他扬手道:“苏少傅请一旁落座吧。” 宫傅司内,坐满了文雅之流,能入东宫者,都是才华横溢之人,气质皆儒。 “苏少傅能被皇上和太子选中,一定是一位有惊世之才的女子,不知道是哪里的世家之后?”秦风轻捏胡须,嘴上客套,可眼中尽是敌意。 苏七染恭敬道:“无才无德,所来为何?” 秦风不烦:“你到问起我来了,我问着你呢!” “我也正踌躇此事,既然问您不知,那空闲时候,只能问问太子殿下了。”苏七染僵硬的笑了笑,脑海已经瞬间过了一百遍老不死的了。 看这架势,既然无法和平共处,那就看谁能压死谁了呗。 文者讲究的是骨气,可不能像以前以前,腿软了跪一跪,拍拍马屁狗腿儿一下就能过关,他们各个自命不凡一身傲骨,不能堂堂正正的立在其中,就是更大的瞧不起。 “你……”秦风一时间被堵的吹胡子瞪眼,指着苏七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下看,苏少傅这年纪,也到了成家的时候,还是赶紧回去生个孩子吧。”一旁的太子少师董学,不屑冷哼一声,帮腔做事不说,还外加了一句:“所以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没法交流。” “跟你们说话如同我对鸭讲,语言不通,的确没法交流。”苏七染不气不恼,脸上仍挂着笑。 董学:“你不尊……” “你尊我,我必尊你,可您连女子都不尊,就是不尊你娘。”苏七染用了的吸了吸鼻子,故作姿态的在眼眶子下面摸了一把,短叹摇头:“董少师啊董少师,真是愧为少师,当年你娘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不是为了让你跟我证明你需要回炉重造的。” 董学抽了一口倒气儿,字字动怒:“你这个女人,再说什么!你侮辱我,还侮辱我娘亲,你简直是……” 苏七染拍案而起:“难道你娘没教过你要尊重女人别瞧不起女人吗?你娘就是不女人了吗?” “满口胡言乱语!”秦风不停拍击桌子,好久没给人这么气过了。 苏气染狠狠的瞪了董学一眼后,转而笑眯眯:“骂我损我,我都无所谓,你别拖着你家人,对自己下口这么狠,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秦风她还是要给留几分颜面,可董学,万全没必要。 “你……你给我出去!”秦风终于气不住了,指着门口,脸都给苏七染气红了。 “让你出去呢!”苏七染上前,昂首董学:“还忘记了,秦太师的娘也是女人,你这牵连的可不少啊!出去!” 苏七染知道,这是要给她来一个下马威,更何况,她是个女子,又不是名扬天下,有头有脸的世族出身,少不了被排挤讥讽。 “小女子为少傅,太猖狂了。” “赶紧出去,别辱了宫傅司。”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慢慢的,太子的少保和太保,甚至是听到吵闹而来的太子宾客,都加入了嘴架中,大家就跟商量好了一样,全冲着苏七染攻击。 “是皇上圣旨,太子恳请,我才来到的东宫,要赶也是太子殿下开口,皇上圣旨亲下,不然,我就坐在这儿了怎么?”苏七染扬着下巴,彰显自身傲骨,应对的已经口干舌燥。 这些文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她椅子前,已经围了三层,一眼看去,都是人头。 还好都是有涵养之人,不会跟菜市场的似的一轰而上,不然她十张嘴巴也来不及对付。 “太子殿下恳请?苏少傅一个女人家,也真好意思说出口,女子能有什么本事,得太子殿下恳请。”其中一名宾客,狂声而笑,引得众笑。 还好,他们都是一人一句,不争不抢,皆是礼让,就是对她不客气而已。 “大家都是才学渊博之人,小女子能跟大家聊这么久,还不能证明本事吗?”苏七染忍了忍气,从容一笑:“可我并不认为大家是君子,君子怎可能跟我一小女子过不去?” 宾客:“即便是女子,您也是太子少傅,所谓……” “既然是太子少傅,那理应尊重,这又是做何?”这时候,班玉从门外而入。 第291章 秦太师给气吐血啦 领着苏七染逛东宫的太子主宾班玉归来,上前拦截了话语:“苏少傅乃少师,我等客卿怎能无理?” 宾客:“班玉,你干嘛帮一个女人?” “班玉见过秦太师、董少师、刘少保,也请各位宾客们都少说两句吧。”班玉恭敬行礼后,道:“苏少傅医术高明,能文会武,怕是宫傅司众人所不能比的。” 苏七染:“……” 他是怎么知道的?路上没有跟他说过,难道是叶缪跟他提及?这……不太可能。 只不过是主宾而已,又不是心腹,况且来自东周姓班……她就不信叶缪不会跟她一样,想到东周班世一族。 宾客:“不就是一个会治病的,这算什么才?” “那有本事你也给我治一个?”苏七染撇了他一眼。 另一名宾客:“一个女人,会武功也就是花拳绣腿,不然要我纪国男儿有何用?” “就是,要你有何用?上战场就是拖后腿的,怕你连一个麻袋都抗不起来吧!”苏七染鄙视的扫了一眼他的小身板儿:“柔弱堪比女子,当什么男人,阉了当太监更合适。” 随着兴致,她还比划了一个兰花指,故意娇做声线:“讨厌,人家呸~~” 班玉:“……” 他赶忙扯了扯苏七染的胳膊,低声道:“苏少傅,不要再惹事了。” “我怎么惹事了,堂堂太子太师,太子少师少保,各个都不把自己当君子,尤其是太师,一把年纪了,非要带头儿跟我一个小女子过不去。”苏七染哼唧了一声,手指眼前宾客:“还有这些自认为男人的,连人话都不说了,那我也不用讲理,咱都来不要脸的吧!” “苏少傅既然是个大夫,那应该去做女医官,而不是在宫傅司乱来。”秦太师起身,两只眼睛像是要喷火一般。 “我是会医术,为什么就不能留在宫傅司了?难到宫傅司里的人,都瞧不起大夫?”苏七染不惧,也把眼睛瞪了起来。 这时候,傅文博悠哉悠哉的从门外走入:“哎哟哎哟,是谁瞧不起会看病的啊?老夫站在这里,是不是也辱了宫傅司啦?” “是傅神医大驾,有失远迎。”秦风怎么也得给傅文博面子,那可是皇上都礼敬三分的人,况且他也由衷的佩服傅文博的高超医术。 傅文博双手叠放垂落,一副尊者姿态:“秦太师有礼了,老夫就是听到了一些话儿,有些听不进去了。” 秦风:“傅神医乃医中之神,方才言论,绝非冲傅神医而来,请傅神医万不要误会。” “老夫就是误会了怎么办。”傅文博一字重过一字,敢找他徒儿的麻烦,就是找他的麻烦。 他就知道苏七染第一天不会太平,更深知这帮子大男人德性,特来护徒的。 苏七染见机而上:“秦太师侮辱我,瞧不起我,没关系,可是你竟然连傅神医都瞧不起,我要跟你撕逼!” 班玉:“……” 感情那刚刚不算撕逼吗?姑娘您一直在撕好吗? 宾客:“这女人怎么说话的?” 傅文博:“老夫觉得苏少傅说的在理。” 宾客:“……” 班玉:“……” “秦太师您身为太子太师,竟然侮辱医者,医者父母心,就是您爹您娘,爹娘都不敬的人,当什么太子太师,简直是侮辱了太子殿下,侮辱了皇上,侮辱了整个朝廷!”苏七染步步向前,直逼秦风:“您一把年纪了,半条腿儿都踏进棺材就差盖个板儿与世长辞了,这辈子的名声,都给您今日葬送了,您觉得您现在喘着气儿还有什么意思?” “你……你……”秦风原本就是个火气大脾气硬的人,别说是小女子,就从没给人这么骂过,还是不带脏字儿的骂。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我虽然是一个女人,但也懂得尊重医者,尤其是尊重傅神医,您今天瞧不起傅神医,跟瞧不起爹娘一样,就算您死了以后,怕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当了鬼,还要被祖宗数落。”苏七染一派嚣张:“欺负我一个女人,您怕是这辈子都做了假男人,连太监都不如,学富五车又如何,最基本的为人都没学会,可惜太老,就等着下辈子再学吧!” 原本就上了年纪,身体不好,如今火气上来了,一口气儿没顶住,歪歪斜斜的后退了两步,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便晕了过去。 幸好一旁的少师董学扶着及时,不然就摔地上了。 众人哗然。 苏七染额头一凉,吓的脸色惨白,小腿肚子抽了几圈儿,可不能在现在掉链子,这张狂还要有个收尾。 虽然让班玉找御医来,是为了以防万一她把谁给气坏了,毕竟有很多老人家,心脏抗不住刺激。 可却没想到把人给气吐血啊?她下嘴的目标可是太师董学,只是想着,撒撒野,众人请命,叶缪就不得不让她离开东宫了。 可最后把秦风气吐血了? 傅文博一进门儿,计划好像就乱了。 这文化人就不抗气吗? “救人!”她朝傅文博大喊一声,趁着众人慌乱之际,窜出了宫傅司。 这时候,叶缪匆匆赶来,跟冲出来的苏七染碰了个正着。 “为师……为师……”苏七染见到叶缪,仿佛见到了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为师好像闯大祸了。” 太子太师,一品朝臣,三公之首,活蹦乱跳的给她气没了半条命,要是这件事情告到皇上那里,她的第一日少傅,就是最后一日,不止是被撤职赶走的事情,命也算是走到头了。 叶缪:“……” 他下朝后,听到班玉跟陈浅的留话儿,就急忙的往宫傅司赶,貌似还是晚了一步。 苏七染:“我……” 她刚一开口,就被冲出来,愤愤不平的宾客们打断了。 “太子殿下,一定要为秦太师做主。” “太子殿下,这女人……这女人把秦太师给气吐血了!” “必须严惩不贷,处以极刑。” “太子殿下,此女子定要严惩不贷!” 叶缪扶了扶额头,在看了看被吓到的苏七染,扬手道:“陈浅,把苏少傅带走。” 第292章 让为师想想姿势吧 “太子殿下千万不能轻饶了这个女人,秦太师……” 宾客们一位叶缪将苏七染打入了东宫大牢,可陈浅明白叶缪心思,将苏七染送到明德殿寝宫。 “苏少傅好好休息,太子殿下会处理妥当的,您不用担心。”陈浅听着宾客们一言一语,虽然混乱,可大概也知道,苏七染,这死作的可不小。 可他也知道,叶缪一定会全力护住苏七染的。 快到傍晚的时候,叶缪才回到寝宫。 “怎么样了?”苏七染立马冲了上去:“秦太师……” “死不了。”叶缪一脸疲惫。 苏七染:“……” 有傅文博在,就剩下一口气儿都成。 她抿了抿下唇,低头弱弱道:“为师也知道死不了,可……可为师呢?” 叶缪平静道:“也死不了。” “吓死人了吓死人了。”苏七染总算松了一口气儿,虽然不知道叶缪是怎么摆平秦风那个老顽固的,可叶缪说她没事儿,就是没事儿。 “秦太师是怎么答应松口的?”苏七染知道,断了秦风闹道皇上那儿去的念头难,安抚众人也是颇有难度。 他们都是叶缪的宾客,为叶缪谋事当差,权势镇压肯定是不可行的。 “口渴。”叶缪淡淡而语。 他安抚众人,可是说话最多的一次,说的嘴巴都干了。 苏七染赶忙屁颠屁颠的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你喝你喝,不够为师再给你倒。” “是谁给师傅这么大的勇气?师傅又不是不知道,秦太师是父皇给我安排在东宫的,也是父皇看重之人,以前就跟在父皇身边,为父皇的少傅。”叶缪喝完后,放下手中的杯子,凝眸看着苏七染,像是在训诫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苏七染:“……” “为师……用力过猛,那个……用力过猛,谁知道秦太师这么不经气。”她低头扁嘴,计划的好好的,被轰走,结果差点轰没了脑袋。 叶缪:“我看师傅是早有准备,不是都安排班玉去寻御医了吗?” “为师想着是他们一群文人,也就是口舌之辩,还有几个老人家,叫来御医以防万一。”苏七染把脑袋低的更往下了。 对,她的目标原本是董学的,董学啊! 叶缪:“绝命门门主有说,被赶出东宫,会死吗?” 苏七染:“……” “什……什么意思?为师听不懂。”她咧着嘴巴笑了笑,被叶缪锐利的目光,盯的心里发虚。 叶缪:“……” 看来是不用死,他猜的八九不离十。 “师傅是在变着法子逃开吗?要来东宫做少傅是师傅,现在又不要了吗?” 他太了解苏七染了,提早让班玉备好御医,证明这是她的计划,只是朝秦风下口,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既来之则安之,师傅来的容易,走……难。”叶缪起身,将苏七染呵护在怀中。 苏七染:“……” 她仰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与叶缪对视着:“就算为师突然不想呆在东宫了,也不会离你远去的,真的。” 叶缪:“……” 苏七染不想呆在东宫?既然做少傅是为了完成任务保命,那想要被赶走,是因为什么?他吗? 看着苏七染真挚的眼神,叶缪沉默片刻,轻轻颔首:“我已经向父皇解释过了,斗文辩理而已,都激动了些,没什么的。” 屈尊降贵,替苏七染向秦风道歉,软硬皆施,威胁恐吓,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从来没说过的好话赖话都说了个遍,好不容易压下了秦风的怒气,又去太极殿跟皇上解释了一番,却跟苏七染说的狠简单轻松。 叶缪轻轻抚摸苏七染的头发:“秦太师已经答应了我,再也不会刻意为难师傅,只要师傅安分守己,不出错事,秦太师断然不会再找师傅麻烦的。” “谢谢。”苏七染知道,叶缪做到如此肯定不易,尤其是在自己闯下大祸之后。 她有些后悔没听叶缪安排,乖乖的下午跟随众人一起去明德殿,让叶缪替她摆平宫傅司中对她这个女子加入的不满和歧视。 “师傅若真想谢谢我,就……”叶缪指了指寝宫的床榻,莞尔笑之。 “呃……那个那个……”苏七染下意识的双手按在衣襟上,脸‘唰’的一下就红成了猴屁股:“宫……宫傅司中,为何只缺太傅一职无人?” 叶缪:“……” 岔开话题?好,那就聊着来呗。 他把苏七染身子一捞,打横抱起,就往床榻方向走去。 “师傅应该知道,目前党政之中,太师是父皇的人,忠于父皇,而太傅才是我真正的老师,必须经过我的认可,才能担任此职,而担任此职之人,是忠于我之人,真心辅佐于我,可连续两任太傅都被……”被绝命门杀了。 叶缪没有说完,是因为不想刺到苏七染,毕竟苏七染也是绝命门的人,虽然只不过是细作而已,可也置身绝命门之中。 即便是点到为止,可心中互明。 他将苏七染放在床榻上,翻身压下,双臂撑起自己的身躯,轻声说道:“这是我的寝宫,师傅能往那里逃?只要我一声令下……被抓回来,有些难看不说,少傅跟太子情,怕是……” “那你别怪为师对你不客气!”苏七染双手抓住叶缪的衣襟,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收:“为师把持不住可是很可怕的!” 叶缪没有防备,一个失力,压在了苏七染的身上。 他妖娆一笑,双唇贴靠在苏七染的耳边,轻轻吐气:“那师傅就尽情的可怕吧,看会不会吓到我。” “要不来吓为师?”苏七染把脑袋缩入了叶缪的胸膛,笑的很荡漾:“让为师想想姿势。” 叶缪:“……” 矜持啊师傅?这些话哪里是从一个女人嘴巴里说出来的? 他的师傅为什么就能这么毫无芥蒂呢? 应该是博览群‘书’闹的……苏七染的职业害她不浅啊! 叶缪刚要低头吻上苏七染双唇,突然苏七染猛的扬起下巴,眉目清艳,带着数分神采飞扬,双眸灵动的看着她:“《老树盘根大战老汉推车》?还是……《丹凤朝阳十八变》?” 第293章 不知道别人行不行 “师傅……其实无书胜有书,这个道理,师傅这么聪明,一定懂的。”叶缪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抿嘴浅笑。 可身下的人还是喋喋不休:“我看画本儿上,有在窗户旁边,男子站立,女子弓身,双手……” 叶缪无言以对,只得强行封住了苏七染的嘴巴。 再这么研究下去,他……会崩盘的…… “可为师看了那么多的书,总不能一本都不实践一下吧?理论知识丰富,实战经验也要推广,不然以后怎么愉快的睡你。”苏七染推开叶缪的脸,不悦撇嘴:“我可是你师傅,就要我来,你乖乖的躺好,为师……嘿嘿嘿……” 叶缪:“……” “好,那我的舒服就交给师傅了。”他翻身倒在床榻内侧,平躺着。 可他忘记了先给自己脱衣服。 于是,在苏七染给人脱光光技术不纯熟的情况下,这件衣服算是毁了。 “师傅……师傅师傅……男子束腰有扣……别硬扯啊……”叶缪见苏七染跟土匪似的,宽衣解带极为野蛮,想下手想要帮忙,可还是晚了一步。 ‘嘎嘣儿’一声清脆,腰带扣上的翠玉掉了下来。 “坏了坏了不要了,为师给你收拾了,来来来,继续,为师要上你咯。”苏七染顺手装进了自己的小布袋里。 叶缪身上可都是值钱货,少傅的官俸并不多,根本不够她花的呢。 又能美滋滋的上徒弟,又能捞着上等好玉发比财,天上掉馅饼也不过如此吧。 好不容易把徒弟给扒了,苏七染脑海里拼命会想那些《良家美娇娘》,《孤独男儿郎》画本儿上的动作,然后抱住叶缪的脸,在叶缪身上摆弄着身子。 叶缪:“……” 他被苏七染折磨的很难耐。 柔软的身体,在他身上乱蹭乱拱,双唇是不是的碾转于他的脖子和双唇之间,刚要热络,就突然停下思考,真的很让人崩溃。 关键是…… “师傅……你衣服得脱掉。” “啊?”苏七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全身上下包的那叫一个严实。而叶缪被撕扯坏了的衣服腰带,早已经寸布不留。 “我来帮师傅,绝对不会扯坏的。”叶缪三下五除二,在苏七染纠结哪个画本的套路的时候,衣衫已经褪去。 “算……算了吧,为师饿了,晚上还没吃东西呢。”她突然娇羞了起来,怂怂的钻进了被窝里。 “那……我来喂饱师傅。”叶缪眸色越发深沉,低声浅笑,然后揽过苏七染的小蛮腰:“师傅也来喂饱我,我也饿了。” 可定是跟苏七染的饿了不是一回事儿。 苏七染:“……” 她被叶缪摆弄的心跳完全不受控制。 什么术业有专攻,身为一个男科神医,不孕不育不举行业的高高手,博览群书,竟然不如自己的徒弟经验丰富,为人师的脸面都没了。 不过……好像也无所谓的样子…… 苏七染全身炙热,如火烧一样,双唇喃喃,不自觉的发出轻声吟唱,那声音根本不像是自己,想要控制,却又控制不住。 随着节奏的快慢,她发现那些脑海中画本儿上的动作,她根本一招也没用上,根本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内,自己也无法掌控,只能任由叶缪索取。 高山流水中激荡,阴阳调和美妙时刻,她别说是画本上的动作,就连画本儿的名字也想不出一个,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下高高低低的声音,跟急促的气息。 当一切爆发,叶缪将苏七染抱在怀中,嘴角勾笑,回味在心。 看着怀中精疲力尽的苏七染,红扑扑的小脸,羞涩的轻咬下唇,觉得满足无比。 苏七染窝在叶缪怀中,纠结着画本儿上的动作:“为什么那些很漂亮,很有技术的姿势,我们一个都没来?” 叶缪:“……” 那些惊为天人的跟杂耍似的,都是画本儿作者的想象好伐?他是个正常的人类,没法来啊! 隔了议会儿,苏七染坚定的下了结论:“小缪缪,你是不是不行?肯定是你不行,为师明天就去钟容师兄那里,配点儿药给你吃。” 叶缪:“……” 他眸色瞬间幽深。 苏七染:“好饿,叫琴心拿点儿吃的来吧。”运动过后特别饿,肚子都咕咕叫了。 她话音落下,又摇了摇头,还是想着画本儿:“就是你不行,不行就不行吧,谁让为师就想睡你呢,为师可是神医,有办法,你也不必担忧。” 叶缪倍感无力,无语相对。 “为师也没跟别人试过,不知道别人行不行。”苏七染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嚷嚷道:“为师吃东西,要吃东西!” 叶缪:“……” 别人?还想找别人?有他不够吗?这话太刺激,她苏七染想的美! 叶缪将苏七染按在床上:“那我让师傅知道,什么叫……很行。” 苏七染:“啊?可……饿啊……” “我会彻底的喂饱师傅的。”叶缪的吻,如倾盆大雨落下。 想要把眼前知道羞臊却毫无节操的师傅彻底吃干抹净,非他不可,貌似是件挺困难的事情。 她敢找谁,他就跟谁玩儿命!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让苏七染知道,他很行,可行了,太特么行了,比天底下所有男人都行! 这一夜,春色盎然,直至天蒙蒙亮,两人才相互偎依,苏七染累到不要不要的,睡的香沉。 叶缪并未入睡,静静的看着苏七染,一早就去上朝了。 苏七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顶着全身吻痕,全身酸软。 书上说,一夜,行到屌炸天,她服了…… 中午的时候,苏七染迈着慢吞吞的步子,来到了宫傅司报道。 宫傅司内,少师董学正领着大家研究学问。 苏七染虽迟到半日,可无人搭理,万全把她当作透明人。 太子已经成年,没有太傅,也无需其他人教导,所以宫傅司如今就是呆了一群小中老的书呆子而已,每日可谓无所事事,满口酸文墨语,也帮不上叶缪什么忙。 班玉看见苏七染,笑着上千招呼:“苏少傅。” “班主宾有礼了。”苏七染笑回:“我瞧了瞧,宫傅司里,属班主宾长得最好看了。” 第294章 又不好动手打女人 班玉:“……” 他好像又对苏七染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这也恰恰是宋倾墨没有说到的。 班玉缓了缓神色,见苏七染手中拿着一个大包子,询问道:“苏少傅还未吃午饭吗?” “吃了,就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顺手拿了一个,没有理由,想着在来的路上塞塞牙缝儿的,结果拿在手里,忘记了。 “拿来给你吃的。”苏七染憋了半天,把包子递给了班玉:“肉包,一点儿素菜都没,可好吃了。” 班玉:“谢过苏少傅,班玉已经吃过了,古人云,时有时,就不需再吃了。” “那给他们吃呗。”浪费可耻,不能丢了,可自己也吃撑了。 “苏少傅给的,他们……怕是不会吃的。”班玉温文而笑,没有半点儿讥讽的意思。 “如果我能让他们其中一人吃了,你当如何?”苏七染挑了挑眉,拿着手中的肉包子,在班玉脸前晃悠了两下:“就……少赌点儿,一百两怎么样?” 班玉:“……” 他沉默片刻,施礼道:“君子行之,不惧威严,不贪权势,不票、不赌……不张狂,不放纵行事,言正……” 苏七染:“……” 怎么听班玉说话有种被老和尚念咒的感觉?纯书呆子啊! “打住打住,我知道,知道了。”苏七染赶忙喊停,再这么被念下去,她脑仁非抽抽了不可。 “苏少傅……”班玉左右环视了一下,接着有礼问道:“您打算让谁吃?” “你也不跟我赌,有什么意思?”苏七染无聊极了,宫傅司一点儿也不好玩儿好伐? 班玉:“……” “对了,东宫哪里养狗啊?”苏七染笑眯眯的看着班玉:“包子虽然不热了,可喂狗也甚好甚好。” “其实……”班玉长长的叹了口气:“是班玉囊中羞涩,一百两,可是班玉三个月的俸银。” 苏七染不敢相信的直勾勾的盯着班玉的脸:“你可是东宫的主宾啊,想来东宫做宾客的士者成千上万,挤破了头还往里挤,给你送礼的人,肯定不会少,坑傻逼呢?” “班玉没有,苏少傅,为人君子者,应当两袖清风,对得起天地良心,安分守己,不能贪财好物。”班玉突然激动了起来,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脸上,瞬间就充了血色:“东宫宾客,必须是有才能者方能入围,如果为了一己私欲,愧对太子殿下信任,愧对皇恩,也失了君子之道,请苏少傅切莫乱言。” 苏七染:“……” “君子之道?”她仔细了端详了一下班玉,面色文秀,纤薄的身姿,娇弱公子的模样,还有点儿想让你去辣手摧草的感觉。 尤其是现在,娇秀中衬托着加傲不驯的气息,生气又不发火,固执恪守的可爱。 太欠蹂躏了,活脱脱的小白脸儿啊! “那我们不赌,来作比交易如何?”苏七染‘啧啧’了两声,贼溜溜的看着班玉。 反正宫傅司内无聊的很,找点儿乐子也好。 班玉:“……” 宋倾墨让他照顾的到底是个什么人?正常的女人吗?算啦,宋倾墨原本就不正常,能认识什么正常人? 他故作呆滞神色,苏七染不安好心的眼神,真的让他心中很不安。 他可是堂堂东周班家大公子,虽然委身在此,用另一个身份,扮演着,可也不能给班家列祖列宗丢脸。 于是,他由被动变主动交涉:“如果苏少傅能让刘少保吃下这个包子,那班玉可为苏少傅办三件事情。” “太俗气,没意思。”苏七染揪了揪嘴巴,摇头表示不稀罕。 “那……苏少傅想如何?”班玉言语之中,流露出殷切之情。 他真的好想知道,苏七染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苏七染贴身班玉耳边:“如果我能让刘少保吃了这个包子,你今天晚上就要去云合街男坊里挂牌一晚。” “啊?不可不可,苏少傅不可啊!”班玉一个惊诧,大声的喊了出来,引来书案附近讨论学问的多人转眸。 少师董学撇了苏七染一眼,摇头不语。 刘少保朝班玉指责道:“班主宾还是跟这位苏少傅离的远一些,更别叨扰了我们做学问。” 旁边剩余的人,随话儿的,不屑的,各有姿态。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苏七染拍了拍班玉的肩膀,全当他答应了下来。 班玉:“……” 谁跟你愉快决定的?他还没答应呢! 他回神想要阻拦,可苏七染快他一步,已经拿着包子,塞到了刘少保手中。 刘少保莫名其妙的接了个包子,一头雾水。 看看包子,又抬头看了看苏七染:“苏少傅这是作何?” “请你吃包子,吃吧吃吧。”苏七染笑脸相对,表现出真挚的善意。 刘少保冷哼一声,把包子还给了苏七染:“谢过苏少傅,我不吃。” “你吃嘛吃嘛!” “不吃!” 董学看不下去了,手掌拍击书案,不悦道:“苏少傅莫要瞎闹,如果没什么事情离开即可,宫傅司也不需要苏少傅!” 苏七染完全不理会,更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坚持道:“刘少保一定要吃!” “我为何要吃?”刘少保年过四十的老脸,原本就有许多皱纹,被苏七染这么一闹腾,皱纹都锁在了一起。 苏七染没好气道:“难不成刘少保怕我在包子里下毒谋害于你?” “我何怕之有,量你也不敢。”刘少保知道苏七染有叶缪罩着,可即便如此,大庭广众,在东宫宫傅司毒死他,苏七染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真若如此,是个叶缪也保不住她。 “既然刘少保觉得我不敢,那你吃啊?”苏七染抡起包子就堵在了刘少保的嘴巴上。 刘少保后退一步,满脸厌恶:“不吃!” “不吃就是你觉得我会毒死你,你害怕,你没种!”苏七染迎头而上。 “苏少傅闹够了没有,闹够了请出去!”董学可被她给气坏了,可碍于君子之道,又不好动手打女人。 苏七染仍不做搭理,嘴角勾起讥讽的微笑,对刘少保道:“连我一个女人的包子都不敢吃,真丢人。” 第295章 真的是太羞辱了啊 刘少保对苏七染无可奈何:“如果我吃了,苏少傅可以离开吗?” “完全可以。”苏七染回答的痛快极了。 刘少保咬了咬牙,大口的吃起了包子,没多会儿的功夫,一个肉包就这么吃完了。 苏七染双手击掌,开心道:“好吃吗?” 刘少保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颤抖的手指,指向了门口。 “哎哟哟,我可把您给毒了,看……这不没事儿呢?”苏七染笑盈盈的继续拍掌,见刘少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刘少保爆发的前一刻,赶忙知情识趣道:“明白明白,我这就滚。” 苏七染临走前自然不能忘了班玉。 “我赢了,班主宾,嗯哼?”她走到班玉面前,拽着他的胳膊,就往门外走去。 宫傅司外,班玉被苏七染按着肩膀,固定在了树干上。 “苏少傅……这……这是要做什么?有人看见了……”班玉现在好想大呼救命啊,女流氓啊! 苏七染凶巴巴的瞪着班玉:“你还跑步跑啦?小腿儿挺麻溜的嘛!” 方才刚一出宫傅司的大门,班玉拔腿就想开溜。 可一个文弱儒生,别说是会武功,根本就是手不提肩不能扛,苏七染一个健步,反手就把他逮着了。 班玉:“……” 他傻啊他不跑? 宋倾墨真是无比的坑,他就不应该答应照顾苏七染,应该跟其他人一样,敬而远之,躲避着点儿才对。 “你家君子道有没有说过,愿赌服输啊?”苏七染一脸得瑟的小模样,痞里痞气的歪歪着脑袋。 班玉点头,随即摇头:“可我没答应。” “刘少保可是包子都吃了,你还想赖?罔为君子,丢尽了你祖宗的脸面!”苏七染轻轻拍上班玉的脸颊,原本想要击打两下,可……手感怪好的。 这细皮嫩肉的,滑如丝绸,从小就应该风吹不着日晒不着,娇生惯养出来的水灵细腻。 “苏少傅别……别摸我……”班玉刚一反抗,就被苏七染点了胳膊的穴道,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有人看见了……有人看见了苏少傅……” 羞辱,真羞辱啊…… “班主宾可知道,喊叫会让对方极为……嘿嘿……”苏七染见原本如同小白兔一样的班玉,眼中充出了火气,立马收手。 毕竟,班玉是唯一一个肯搭理她跟她说话的。 虽然这身份,值得疑虑,也要注意谨慎。 本着兔子急了会咬人,她又不想被班玉咬的原则,苏七染宽慰道:“就几个路过的宫人,看见了就看见了呗,我都不怕,班主宾怕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在这里把班主宾给吃了?嗷呜~嘿嘿……” 她可只剥小缪缪,不剥别人,是个坚守原则的好女人好伐? 班玉:“……” 吃了?活色生香种种画面立现眼前。 “可……可这里毕竟是宫中,名人流言蜚语,怕是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 苏七染会心一笑:“这就是我想要的。” “我啊,就想跟班主宾绑在一起,所以……我不介意的。”苏七染指尖划过班玉单薄的胸膛,嘴角弯弯,如上弦月,笑的甜人心扉。 班玉不由得心跳慢了半拍,看直了眼睛。 皇上严谨,在她宫傅司之前,揪封锁了她以前曾为太子良娣的事情。 圣上封言,哪个不想活了,想灭九族了,才会傻逼傻的说叨。 原本东宫的内宫女眷,就与外臣隔绝,外臣无传唤,是不得入内宫的,所以外臣也根本不晓得。 太子的女人们谁是谁,也就有几位,能见过太子妃两眼的,已经算是不错,更何况她当时一个小小良娣,只要宫人们的嘴巴严实了,自然无碍。 今日偷偷离开离开明德殿后,她还是听到了许多的闲言碎语,大都出自宾客口中。 有说叶缪早晚会因为一个女人毁了太子的名誉。 骂她是妖孽的人,也不在少数。 虽然矛头多是指向她的,可也算是诋毁叶缪的说辞。 如果她有了跟别的男人的传言,那跟叶缪的,就不攻自破了。 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叶缪公开的师傅了。 流言蜚语如萃毒之剑,她身为师者,一定会好好保护叶缪的名誉。 班玉脸红的厉害,不知道是给羞的还是给气的:“苏少傅一个女子家,怎可如此……如此……放放放……”荡。 那最后一个字,班玉憋来憋去,憋的绯红从脸颊晕染到了耳根儿,都没能憋出来。 “如此什么?”苏七染故意调戏,指间勾起了班玉的下巴:“班主宾无需害羞,有什么直言便是,无耻也好,放浪形骸也罢,我都不在乎。” 班玉:“……” 他竟然会对这么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动了异样的情绪,简直愧对班家门楣。 “不过……如果班主宾就是不肯承认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把班主宾的衣服给脱光光,就吊在这颗树上,让来来回回的宫人们好好欣赏欣赏班主宾曼妙身姿,一会儿宫傅司里出来的同僚,也能看个够啊!” 苏七染抬头看着枝繁叶茂的树,像是在琢磨寻找把班玉挂哪个位置好些:“对啦,不知道宫傅司有没有喜欢男色的,班主宾这副样貌,这身段儿,据我所知,可是很受欢迎的。” 班玉吓傻:“苏少傅不是来真的吧?” “必须来真的。”苏七染起手就揪住了班玉的衣襟。 刚准备要撕,班玉急忙大喊:“我输了,我输了……我认……” “那……晚上记得哦?”苏七染眯眯着眼睛,看着班玉:“可千万别想跑,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班玉无奈垂头,在眼睑落下的一瞬,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不远处拐角闪眼即过。 “苏少傅,太子殿下在后面……”他猛的抬头,拐角处空荡,根本无人。 苏七染小心肝儿一颤悠,转头紧张的看去,随后扇上了班玉的脑门儿:“逗傻子玩儿呢?” 班玉:“……” 难道是他眼花了? “可……” “可什么?班主宾既然认了,更不应该耍那些歪歪心思,嗯?知道了吗?” 班玉叹息一声,默默点头。 苏七染解了班玉四肢的穴道,乐滋滋的离开了。 第296章 这原来是姑娘您啊 苏七染心情一时间大好,晚上又有好玩儿的了,正好给修君竹再送点儿药去。 待苏七染跟班玉先后离开后,叶缪从拐角处再次现身,杀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方才苏七染跟班玉调情的那颗树。 “老夫就跟太子殿下说过,要按照老夫说的,忍耐,可太子殿下不听,还跟老夫说什么昨夜搞定,这……这算搞定了什么?”傅文博站在叶缪身旁,一副天下最会攻苏七染软肋的就是他的姿态。 叶缪:“……” 傅文博:“老夫听说,这班玉班主宾,可是颇受少女欢迎,文雅儒墨,博学多才,还不带半点儿风流气,为人正直……” “傅神医是寿星公上吊吗?”叶缪手中用力,握断了玉扇的扇骨。 这把扇子,是他的珍藏,玉质极佳,算是废了。 傅文博给吓了一惊,恍惚道:“呃……老夫不懂。” 叶缪一脸淡漠:“嫌命长。” 傅文博知情识趣:“老夫懂了,老夫闭嘴。” 叶缪:“傅神医经常行游列国山川寻药,定对各国颇为了解,不知道对东周班世一族可有了解?” “略知一二。”傅文博有些不明所以,怎么突然就问起了东周的事情? 叶缪:“班玉主宾乃是东周人士。” 陈浅曾见过他放飞信鸽,信函上笔墨内敛不失张扬,是东周的文字,更为厉害的是,班玉的笔迹,跟东周班家长公子,班西羽的笔迹相同,就连那骨子内敛中的张扬之气都几尽一模一样。” 班玉气质高贵,却总是喜欢穿着朴实,遮掩住那一身贵气。 纪国姓班的人不是没有,可论东周姓班的人不多,能有此才学又姓班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截获信件后,叶缪曾派人去东周细查得知,就在班玉出现在纪国的半月前,班西羽闭门不出,称要空乏其身,就连家里人都不见。 班云死后,班西羽曾在班家旧宅门口提诗一首,陈浅拓印了下来,给叶缪看过之后,身份基本可定。 “听闻东周班家长公子西羽公子身体纤弱,不盈风雨,不喜外出,样貌清秀,文雅彬彬,倒是……”傅文博了然一笑,试探道:“倒是跟太子殿下您这位班主宾相似的很。” 傅文博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叶缪不可能无端提起班玉,还带出了东周。 东宫宫傅司,人人对苏七染避而远之,为有班玉跟苏七染亲近,那日班玉帮苏七染解围,他也是实打实的门口听到了。 仅仅是叶缪下令迎接苏七染,班玉也不至于做到如此。 他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苏七染,别给人利用了呢? “班世一族虽然因班云之死落寞,可再东周根基身后,残存势力仍不可小觑,又有宋侯暗自帮助,如宋侯不倒,班家总有重起翻身的一天。”叶缪悠悠道:“只让班玉在本宫这里做一个小小主宾,怕是太屈才了,东宫现任詹事,本宫不喜,傅神医觉得让班玉担此重任如何?” 傅文博:“……” 那班家长公子班西羽,是难得之才,在班云死后,撑起了班家,才不至于班世一族被四分五裂一一瓦解。 话已明白,班玉即班西羽。 可西羽公子不在东周,跑来纪国当一个东宫客卿,肯定有问题。 “老夫觉得挺好的,虽未东宫宫官,可也是正三品,也正逢了巧,皇上过几日的养身丹就要炼好了,没回见到皇上的时候,皇上总是愿意找老夫闲聊几句,那……”傅文博捋了捋胡子:“老夫聊聊?” “嗯,是该聊聊。”叶缪留着班玉在身边,就是想知道这位西羽公子到底为何而来。 反正有目的是真,对纪国也不可能有好处,还敢勾搭他师傅,这不是找死吗? 想要隐藏,他非让班玉露个脸面儿。 夜幕将至,苏七染逮着班玉,来到了云合街男坊门口,乘着马车入内。 楼阁前,马车停下,苏七染先行下了马车。 招待上前迎接,苏七染大咧咧道:“把冯安给本姑娘找来!” “是。”招待看苏七染一个姑娘家,提醒道:“您是不是先道楼上房间比较好?” “本姑娘刚来逛男窑,就不怕人说,更不怕人瞧见了,去叫冯安来!”苏七染丢了一锭银子到招待手中:“赶紧的,别让本姑娘我等久了。” “是是是。”招待一看这口气,这架势,就是个难惹的贵客,赶忙拿着银子去叫人。 跳上马车,苏七染看着车厢内五花大绑跟个粽子似的班玉,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就往马车下面拖拽。 “我自己来,自己来。”班玉一脸铁青:“可你能不能先给我松绑?” “不能!”苏七染说的硬气:“要不是你总是躲着我,见了我就跑,我怎么可能绑起你来?” 瞧着班玉弱不禁风的儒雅小样,还挺能跑的,为了名节也算是豁出去了。 她抓了快半个时辰才给抓到的。 其实也是她觉得挺有意思的,老鹰抓小鸡似的,就没点班玉的穴道,任由他反抗。 都说君子爱颜面,她索性就不点穴,拿绳子捆捆,一会儿等着冯安来欣赏。 “我自己能下去,你松手吧。”班玉刚想发火,透过马车口的缝隙,看到了从不远处快速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马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是冯安,那就证明,这是宋倾墨开的坊子。 此时如果跟苏七染杠上,还不知道苏七染会不会换个地方折腾他,可还真说不准,毕竟这附近可不止此一家男坊,进了别人的门,他可就玄了。 所以,他选择老实。 冯安笑盈盈上前:“我以为是谁硬是要找我出来接待,原来是姑娘您啊,刚好君竹修养这两日,能下床活动活动了,就是腿脚不方便,得用拐。” 苏七染:“伤筋动骨,如果没有上等的极品药,怎么也的一百天才能好彻底,我一会儿去他房里探望一下,不知道可否方便?” 冯安:“姑娘觉得方便,那就方便,谢谢姑娘能如此关心君竹。” 第297章 难道是他搞错了吗 “打不断的狗腿,我相信他。”苏七染接话接的快,冯安没有一丝丝防备,耳朵里的听到的关怀直接变味儿了。 冯安:“……” 这特么是人话吗? 修君竹是因为谁给打成那惨样儿的? 突然,他听到马车里有响动,疑惑道:“姑娘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 “不是,带来个挂牌的,挂个首夜,应该不是什么初次,可是第一次出夜活。”苏七染指了指马车露出的脑袋:“可白可俊了,秀气,谈吐文雅,跟大家闺秀似的,主要是特有文化,硬件软件齐全,保准能卖出个好价钱。” 班玉听在耳中,刺激在心,脑袋上仿若顶着一个大大的辱字。 他弓着身子,头使劲儿低着小心看着脚下,慢慢的从马车里往外一点点儿蹦跳。 幸好东宫里少傅所用的马车,高大宽敞,不然他肯定没辙。 “也不多,就挂牌一晚上,得来的银子,你给我三成就行,剩下的两成归你,五成归坊子,如何?” 冯安:“……” 这种买卖,他可真没做过,就是他主子也没做过。 不过苏七染要求的,况且他也有独钱赚,也没破坏到规矩,还划算。 “那……姑娘说觉得这样行,咱就这样办。”冯安刚说完,见被五花大绑的班玉,一个没跳稳,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惊呼:“别摔着脸,我两成可就没了!” 班玉:“……” 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咬牙切齿的侧头,怒扫冯安一眼。 冯安看清楚班玉脸庞的那一刻,差点儿惊成了傻逼。 他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自己嘴巴,不敢多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真的要给挂牌吗? 苏七染:“怎么这表情,认识啊?” “认识到不认识。”冯安怯弱的笑了笑,掩住了自己的慌乱:“就……就看他长得……” “明白明白。”苏七染赶忙把班玉给从地上扶了起来,把绳子解了,用袖子往班玉脸上一顿瞎抹:“就是抓的时候,脸上蹭了点儿泥土。” “逼良为娼啊?”冯安脱口而出,随即对上了班玉绷着花火的双眸,赶忙改口:“这……这长得如此俊俏,是不是不太好?” “不太好?什么不太好?”苏七染上下扫视了一眼冯安:“你今天怎么了?有美男来赚钱,怎么就不好了,你这儿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 冯安:“呃……主要是老板不在,我拿不定主意。” “那算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大不了我去隔壁那家,一整条街呢,怎么可能找不到个挂牌的地方?”苏七染拽着班玉的胳膊,就往马车上拉着要走人:“照顾你生意不知道照顾你,长得贼俊,好价钱都不赚。” 班玉:“……” 不要啊! 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眼中的火苗立马转为想冯安求救的目光。 “不不不,我能拿定主意,我能啊!挂!马上就挂,竞标选价,我那两成可以不要,您跟坊子五五分就行。” 冯安冲上前,用力的拽住了苏七染的袖子,如果可以,他甚至能双手箍住苏七染跪地求留下。 这人送到别处,还不知道一夜给糟蹋成什么样儿。 新人、皮相又嫩,那群老女人下手可不轻,他就算以死谢罪,也难以跟他主子交代。 苏七染:“……” 是她多想了吗?冯安好像很紧张班玉的样子。 “五五倒不用,按照方才说的来。”苏七染停下脚步,把硬生生推到马车口的班玉就给一把揪了下来:“你这儿能挂,就在你这儿了。” “好好,我这就领着他去梳洗捯饬捯饬去。”冯安一听,麻溜的上前。 他刚要向班玉伸手,就被苏七染挡了下来:“冯安……” 冯安止住动作:“是,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你是东周人士吗?”苏七染似笑非笑的转头看着冯安:“别撒谎,愧对了先祖。” “我的确不是纪国人,乃大周人士,如果真的要算的话,算是西周吧。”冯安短叹,感怀万千:“可总有一天,大周还是大周,不会再分东周西周了。” 苏七染盈盈一笑:“没想到你一个坊子的男鸨,还有一颗国心,调教的真好。” 难道她老大也是西周人?可绝命门应该跟西周并无往来,倒是东周…… 她曾经去东周出过任务,那里有东周贵人相助,虽然不知道是何等身份的人,可苏七染也明了,绝明门在东周是有势力的。 如今不止是班玉,就连她的老大,都不知道要在京都城内,搅弄什么风云。 “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肯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今天的事情,就当两清了,牌子咱也不挂了,我还可以请你去隔壁街喝花酒。”苏七染转脸朝班玉笑了笑:“怎样?” 而冯安也很知礼道的静不出声,默默的退到了一旁,心中念叨着平安咒。 班玉:“……” 他平稳了一下气息:“我自然是班玉,东周人士,虽为班世一族远房亲系,可从不与班世一族打交道,家原本在东周福林,可惜一场火灾家破人亡,更指望不上亲族帮忙,只好来纪国某条生路,投于太子门下,幸得太子殿下认可,做了宾客中的主宾,成为四东宫四主宾之一,虽无正式品衔,也愿为太子殿下贡献一分微薄之力。” “那就是不肯说咯?”苏七染踮起脚尖,贴到班玉耳侧,小声道:“东周西羽公子班西羽,难道真的不是你吗?” 班玉:“……” “的确不是,西羽公子如今是班世一族当家人,怎会在纪国?又怎会是我?”他脑海中思绪万千。 苏七染:“那你可曾对我们的太子殿下提过,你乃班世一族远房亲系?” 班玉摇头:“未曾,东周也未曾提过。” 苏七染:“怕引得怀疑所以不加以言明吗?那又为何对我言明?” 班玉:“……” 他看了一眼冯安,无奈不语。 提东周是因为宋倾墨是东周倾墨公子,他原以为一提苏七染便心里能想到宋倾墨这个混蛋。 难道是他搞错了什么? 第298章 那女人贼精贼精的 他现在都不知道,苏七染压根儿不知道宋倾墨是谁,只知道那张美丽脸庞的人,是她的老大。 “曾经有人问我,你知道东周班家的长公子,为什么那么白吗?我摇头,那人说,贵家公子,保养得当,自然白。”苏七染记得,那时候,她跟牡丹熟悉各国贵人公子的资料时候,牡丹以班西羽的生活习性和样貌描写调侃了一翻。 班玉:“……” “这说法的确有趣,不过……即便是东周男子,比他国者,皆肤质细腻一些,是因为东周的天气,四季如春,雨季较多的关系,也应该是世族相随,我虽是班家远房,可也是如此。”他笑的坦然,没有丝毫紧张,这更让苏七染觉得他不普通。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看你,紧张了吧。”苏七染伸手搭在了班玉的肩膀上:“放松,急着解释什么?” “我没有紧张。”班玉左脸写着‘无辜’,又脸写着‘善良’,脑门上顶着‘君子’,表面上的确是看不出毛病,实则都快哭了。 苏七染:“……” 她知道,就随便说说当她放屁吗?何必这么认真呢? 如此从容,毕定是见过大风大浪,门贵之人,一个东宫小小客卿,被冤枉了,紧张应对算是正常,所以紧张还好,越是不紧张,越是耐人寻味。 “我还听闻,西羽公子不会武功,可幼时身子骨不太好,又讨厌流汗,就学了点儿轻功,你逃跑的步伐,甚至不错,太会跑了。”苏七染当年在绝命门的时候,可有好好的记住各国各门贵的详细资料,因为她信奉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当不着哪天就要杀谁,即便是有关系,也是帮助。 没想到,却在今日用的淋漓尽致。 班玉:“……” “班西羽,班玉,错了个音,除了个字,再加上东周姓班的,叠起来仔细那么一琢磨,有料。”苏七染搭在班玉肩膀上的手,用力拍了一下:“还不松口吗?我又不是要害你对不对,就是想知道你要害谁而已。” 一刻……两刻…… 班玉不在言语,苏七染搭在他肩膀的手都酸了,干脆作罢。 “冯安!”她喊来了冯安,摆了摆手道:“他不从我,那就去挂牌吧。” 冯安上前应声,拖着班玉往楼阁内走去。 苏七染跟随在后,细心嘱咐道:“看看今天有没有如狼似虎的女客,给他介绍介绍,最好是那种能一晚上给折腾的什么尽什么人亡的那种,让他不从我,自找的,哼!” 冯安:“……” 他转头朝苏七染笑了笑:“好咧,都听您的。” 班玉:“……” 冯安命人招待苏七染去了厢房,好酒好菜的备上,又安排了人给班玉到梳洗换衣。 随后来到了修君竹的屋子里。 “后面有鬼抓你啊?脸色这么难看。”修君竹拄着拐,一步一瘸的走到了桌子旁。 “出大事儿了,公子不在坊子里,该怎么办呀?”冯安紧张的看这修君竹:“你平时主意多,赶紧出个点子!” 修君竹:“……” 修君竹:“首先,你先得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知道吗?” 修君竹在椅子上坐下,把拐往桌子上一靠,一脸无奈,顺手拿了块儿糕点儿,吃了一口。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冯安。 冯安一拍脑门儿:“对啊!我还没跟你说呢!” 急则乱,班玉那套捯饬虽然耗费时间,可凭苏七染那股子聪明劲儿不仅托不久,他也不敢拖延。 “西羽公子,被那个叫苏七染的逼良为娼,要在咱这挂牌夜卖,一卖就是一整夜,咱这不收,她就要送别出去,我……我没办法我只好先哄着接了,可咱……咱哪儿能真把西羽公子给人糟蹋了。”冯安都快要急出眼泪来了,那可是他们尊敬佩服的班世一族长公子,宋倾墨的挚友。 “噗。”修君竹一听,把刚刚迟到嘴巴里的糕点,全给喷了出来:“你说什么?说详细点儿!” 冯安镇定了一下,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修君竹说了一遍。 “挂牌就挂牌呗。”修君竹朝冯安招了招手,冯安倾身向前,修君竹在冯安耳边儿说道:“大不了我收了这一夜。” “你说什么呢,那可是西羽公子,你拉蛤蟆想吃天鹅肉,怎么收?”冯安兰花指一翘,推了修君竹一把,嘴立马嘟嘟了起来,满脸写着不高兴。 “自然是床上收,就跟当年收了你那么个收法。”修君竹一把搂过冯安的脖子,笑的灿烂。 “死相,你敢,你敢你试试的。”冯安更是生气,原本他就不愿意修君竹陪冀王鳟云,要是不是宋倾墨的吩咐他不得不忍,肯定一哭二闹三上吊去了。 “当然不敢,鳟云的事情让你受尽了委屈,要不是公子的吩咐不得已,我肯定是不愿的,西羽公子也是一样,我心里可只住着你。”修君竹指尖抬起冯安的下巴,低头轻轻一吻。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才好?”冯安像个娇羞的小娘子,低头媚笑。 修君竹:“放跑了就行。” “我不是没想到,一开始领着西羽公子进来的时候,就这么想的。”冯安说起这个,就头疼:“可那苏七染实在难对付,特地挑选了一个离着楼梯门口的房间,斜对着楼梯不说,还开着房间门儿,就她那武功,一有动静马上就发现了,我又不会武功,总不能让西羽公子跳窗户,那可是三层,得摔出个好歹来。”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惹的她怀疑了?”修君竹仔细想了想冯安方才跟他所述,并没觉得冯安有多嘴一句。 “那女人贼精贼精的,一两个字眼儿,一个表情,都能引起她的揣测,我也不知道我哪儿除了纰漏。”冯安再小心谨慎,可脑力有限,自然比不上苏七染:“她都问我哪儿国人了,我虽然不算个大好男儿郎,可也是行正风,对得起祖宗,就说了实话。” 修君竹:“……” 苏七染还真是个麻烦,他们也不会武功。 第299章 别跑啊我不卖你了 修君竹思索片刻,跟冯安说道:“挂了牌,那可是对西羽公子的大辱,可不能干,更不能给她机会把西羽公子送到别处卖了,反正她已经对咱们起了疑心,也无所谓,就等着公子回来给擦屁股就得,为了西羽公子脸面,公子不会怪罪我们的,踏实的按我说的办就行,下下策也是对策。” 此时东宫舞乐楼,美人翩翩起舞,乐曲声声,好不热闹。 叶缪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前面是美酒佳肴,身旁舞姬扭腰,还有在侧女子剥着葡萄伺候着,可心情却不太美丽。 陈浅跪身在地:“属下去了少傅府居,没找到苏少傅,东宫所以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见到苏少傅的影子。” 叶缪起身,把女子送到嘴边儿的葡萄推到一旁,平静道:“那班主宾呢?” 陈浅:“回禀殿下,也没找到。” 叶缪:“……” 他弄这场面儿给谁看?又能气到谁?自己倒是给气的够呛! 这时候,琴心来到了舞乐楼。 “参见太子殿下。”琴心比陈浅要心思细腻,倒是得来了苏七染的消息,就马上来回禀了:“听东宫宫门的侍卫说,有一位持东宫令牌的陌生女子,乘坐马车出了东宫,按照马车行驶方向,应该是从关午门出宫,去的是城南,那女子自称是新来的东宫少傅。” 叶缪:“……” “还有……”琴心想了想,还是忠于叶缪,说了出来:“侍卫还说,乘坐马车的不止一人,有男子身影,看着面善,像是……像是班主宾。” “嗯,好。”叶缪一字一字平静有力,然后,又顶着一张平静的脸,‘轰’的一下,把面前的桌子给一掌给拍碎了。 陈浅、琴心:“……” 叶缪还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为任何事情砸过桌子。 他们跪在地上,不敢吭声,也不敢起身。 舞蹈停下,乐曲声戛然而止,所有歌姬舞姬都给吓傻了,跪在地上趴着,连大喘气儿都不敢。 唯独一人,还在翩翩起舞,就算没有伴乐,也依旧舞姿曼妙。 只见她一身蓝色的翠外衫,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轻纱随着舞步飘动,甚至美仑。 “你为何不停下?”这明摆着惹叶缪注意,很成功,因为叶缪不得不去注意了。 女子闻声,停下舞蹈,跪身在地:“奴婢华夷,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 叶缪:“……” 女人对他来说,如过眼云烟,从不记在心中,脑海中的影像也为数甚少。 更别提现在,他心中完全被苏七染占据,眼中更留不住他人。 叶缪不温不火道:“抬起头来。” 华夷大方直视叶缪,一张妩媚的美人脸,精致的妆容更显得其色绝佳,如水一般的眸中,却又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片刻,叶缪坦言:“不记得。” 华夷:“太子殿下并媚碰过奴婢,且奴婢来到东宫之后,殿下就失踪了,不记得也是应当。” “嗯。”叶缪朝陈浅扬了扬手,一脸淡漠:“拖出去,丈毙。” 华夷赶忙道:“奴婢有办法让苏少傅忠于殿下,对殿下一心一意,这样也要丈毙吗?” 叶缪:“……” “哦?”叶缪倒是对此起了兴致,凡是跟苏七染有关的,他都有兴趣了解。 于是,他朝陈浅示意了一下。 陈浅一直跟随叶缪,立马明白了叶缪的意思,并未动华夷,并让琴心外的其他舞姬歌姬全部退了下去。 叶缪:“是哪种忠心,哪种一心一意,你要知道,她可是本宫的少傅。” “奴婢保证,是殿下所求的那种,只要……”华夷莞尔一笑:“只要苏少傅原就喜欢。” 话不说明也不点破,倒是让叶缪觉得此女不但有意思,还有点儿道道。 叶缪:“她已经是本宫的女人了,定是喜欢,就看你能不能做到。” 华夷:“只要太子殿下让奴婢于苏少傅相识,奴婢保证一个月之内,让苏少傅亲口给太子殿下一个答案,如果奴婢做不到的话,那太子殿下到时候将奴婢五马分尸,奴婢也绝不告饶一声。” “一个月太久,七天,不然你现在就得没命。”叶缪根本不愿意给华夷讨价还价的机会。 华夷看的出来,胸有成竹的应下:“奴婢遵命。” 叶缪:“本宫会让你们认识的。” 云合街男坊中。 修君竹由冯安搀扶着,拄着拐,一瘸一瘸的来到了苏七染的房间。 “听冯安说,你要去探望我,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我就亲自下来看看你。”修君竹并没有入内,侧身倚靠在门口处。 苏七染:“……” “不请自来?这么想我?”她把装着刚刚炼制好的五魂散的药瓶往桌子上一放:“这是十日的量。” 修君竹:“……” 臭不要脸的!一个女人脸皮怎么可以如此之厚? 苏七染间修君竹不搭理自己,继续说道:“你主子想必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丹药了吧?” 修君竹点头:“是知道了,不过主子那边你大可放心,绝不会出卖你的。” “守在门口干嘛?当瘸的看门狗啊?”苏七染拿起桌子上撕好的烤鸡腿儿,舔了舔嘴唇,刚想下口,突然听见门外楼梯有响动,快捷的脚步声由上而下。 她立马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冲到门口,手中的烤鸡腿儿还没来得及放下。 修君竹支臂一拦,苏七染扬头相对:“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修君竹解释道:“他是我家主子的朋友,是我家主子有劳照顾与你,才刻意与你亲近,其实主子乃东周人士,他以为你知道,所以才提及的东周,希望姑娘看在我家主子的面儿上,不要为难他了。” 苏七染:“……” 信息量有点儿大。 “你等等……让本活佛静一静……”苏七染挠了挠额头,甩胳膊一鸡腿塞修君竹嘴巴里,撒丫子就追了出去。 修君竹:“……” 苏七染一路狂奔,终于看见了班玉的背影。 于是大喊道:“你别跑啊,我不卖你了!不卖了!” “真的不卖了!”苏七染扯着嗓子,喊的喉咙都疼。 第300章 出尔反尔小人何异 修君竹说的那些话,她听懂了,也听进去了,既然是老大的朋友,那她是该给老大颜面。 可班玉就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鸟一样,越喊跑的越急。 紧张之下,班玉乱了心思,迎头撞上了从拐角出跑来的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原本就是满脸泪水,被撞倒在地,哭的更加厉害了。 班玉急忙把小男孩儿从地上扶了起来:“小弟弟,有没有摔伤哪里,都是我不好。” 小男孩穿着虽不华丽,可也是锦绣缎子,一看就是出身大府宅邸。 “爹爹……我要去找爹爹……”男孩不停的擦着眼泪,哽咽间说话也不清。 苏七染冲上前,见男孩儿也就是四岁左右的年纪,摔了一身土,并无外伤。 “怎么不跑了?”她一把抓住了班竹的胳膊,以防他再逃:“看把人孩子给撞的,让你跑!” 班玉深吐一口气,立正己身,一手背于身后,气质卓然:“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班玉绝不会为了自己逃命,做出无道之事,况且这孩子倒地,本就是我的过失。” “看在你这么有爱心的份上,我更是不会再卖你了,踏实的跟我回去,再晚宫门就要关了。”苏七染也是服了这位君子气浓烈的班玉了。 别说,班玉这有点儿呆板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小弟弟,这么晚了,你娘亲呢?”班玉蹲在地上,双手拉着小男孩儿,声音温和,柔柔的目光,正好与小男孩儿平视。 “爹爹,我要找爹爹,他们说我是没爹的孩子。”小男孩儿的眼泪还是不停的流着,可情绪已经缓和了一点儿。 “嘿,小子,你爹在哪儿,姐姐今天心情好,送你回去。”苏七染伸手朝小男孩儿柔软顺滑的头发,就是一顿乱抓。 “哇……我要爹爹保护我。”小男孩被这一揉搓,又大哭了起来。 “你下手轻点儿。”班玉赶忙打开了苏七染的爪子。 “我弟弟小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安慰他的,他就喜欢我揉他头发!”苏七染所说的弟弟,就是赖幽铭:“还有以前村子里的旺财跟大黄,也都喜欢这样。” 班玉:“……” 他抬起头,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他们是狗吧?” “你弟弟才是狗呢!“苏七染白了班玉一眼:“不过……大黄跟旺财的确是狗,可都是好狗。” 班玉无奈:“你倒地懂不懂哄孩子啊?” “我又没生过,当然不懂啦!”苏七染理直气壮。 班玉微微摇头:“那你没见过吗?小时候你爹娘也是这么揉搓哄你的吗?” 苏七染:“……” 她在绝命门长大,根本没这个概念,见村里的孩子,也都是调皮捣蛋挨揍的过活。 爹娘?她都不记得了……小时候?全特么心塞。 “你怎么了?”班玉见她突然神色落寞,眼眶都红了一圈,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苏七染:“……” 小男孩儿还是在哭,哭声中有着特别的喘息,时不时的用力回抽一口气儿,憋的脸都红了。 她立马知道,小男孩儿或许轻微的哮喘。 哄孩子她不会,可吓唬她在行,再哭下去,哮喘发作是大麻烦。 于是,苏七染装作气鼓鼓的样子,瞪着大眼睛,低头看向小男孩。“小子你别哭了,再哭的话,我就把你卖了,让你一辈子见不到你爹!” 小男孩儿并没有服输,抬起脚来就往苏七染身上踹:“你是坏人……坏人……不让我见爹爹的都是坏人!” “哎呦,小鬼还挺硬气的。”苏七染也不闪躲,更没有还手。 一个孩子踹的能有多疼,况且一看就是哥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鬼,哭的力气都没了,踹也没踹到实处,就占了个裙摆。 苏七染:“姐姐我也没见过我爹,可没跟你似的,哭的跟杀猪的一样。” 班玉闻言,明白了方才苏七染为何会突然红了眼眶。 “对不起,苏少傅,我不知道……我……”班玉低头:“是我乱言了,请苏少傅莫要介怀。” 苏七染剜了班玉一眼,见小男孩儿还在哭,就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安慰道:“见过猪吗?再哭下去,你就会变成猪那样的,只要你不哭了,长大了就是美男,姑娘一堆一堆的往你身上贴。” 班玉:“……” 他很无语好吗? “坏……坏……你坏……”小男孩儿刚要抬脚再踹,可喘息的越来越厉害,双手紧紧的按住喉咙,不停的倒抽着。 “你再哭,你再哭信不信我扎你一身!”苏七染见状不妙,赶忙掏出一根银针,在小男孩儿面前展示了一拍,迅速的刺入了小男孩儿脖颈处的穴位。 “你做什么呢?”班玉急眼,起身用力的抓住了苏七染的手腕:“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至于让你下手吗?” 小男孩儿被苏七染凶巴巴的样子,吓的立马憋住了哭声,往班玉的身后躲避,别说是再踹,吭声都不敢。 银针入穴后,也缓解那越发严重的气喘。 苏七染:“……” 好心被狗咬,你如此欠揍你家里人知道吗? “我就爱跟孩子计较,孩子怎么了?孩子就不是人了?要是不是人,我还就真下不去手了!”苏七染白了班玉一眼,用力的抽出了手腕儿:“没想到班主宾还是个有脾气的人,看来该卖了还得卖了!” 班玉:“你……你出尔反尔,与小人何异?” “小人是我小名,我喜欢着呢!”苏七染伸手将班玉推倒一旁,一脸严肃的看着小男孩儿:“姐姐我刚才救了你的小命儿,你有哮喘你知道吗?有哮喘不能那么哭,如果不是姐姐的针刺入的及时,你可能哭着哭着,一口气儿上不来就死了呢!” 班玉:“……” 原来如此。 “是班玉误会苏少傅了,还望苏少傅原谅,我不知道……” “所以你得给钱知道吗?看病都得花钱,更何况是救你命呢!”苏七染压根儿不搭理班玉,恬不知耻的朝小男孩儿伸出了手,讨要银两。 小男孩儿都快给苏七染折腾傻了,却弱声声:“我……没……没……” 第301章 跟看洪水猛兽一样 “姐姐知道你没钱,可你爹有钱啊,你不是要找你爹吗?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给你送回去,就能问你爹要钱了。” “苏七染,你就是个无赖!”班玉对苏七染犹然而生的歉意,瞬间变成了火气。 苏七染:“……” 她是怕小男孩儿不肯说实话。 只不过单纯的想诈出小男孩儿家里的地址,关于医药费,只是顺便,看小男孩儿的穿着打扮,就不像是家里穷的。 “你激动什么,也没问你要银子,就你那点儿月银,也不够,我诊费可是很贵的。”苏七染脸色突然一变,笑眯眯的看着班玉:“不过……西羽公子应该很有钱,哦?要不你替这小娃子付了,也不多,千八百两就成。” 班玉一口气憋的,直指苏七染:“你无耻至极!” “又叫人家小名,讨厌啦!”苏七染娇柔一声,顺便扭动了一下腰曲。 还没等班玉开口再骂,苏七染脸色一沉,转头瞪圆了眼睛,故作凶残:“小鬼,快说,你爹在哪?” “娘……娘……”小男孩儿身板儿抖了一下,颤颤巍巍道:“娘亲说,爹爹……爹爹在皇宫,布店的老板说……说顺着南城主道,一直走,沿着顺德街拐到云合街……然后……然后一直走……然后……” “知道了知道了。”苏七染大咧咧的扬了扬手:“宫里守门儿的是吧!” 小男孩儿不住摇头:“不……不知道。” “走啦,回坊子。”苏七染怕班玉误会自己还要卖他,补充道:“马车还在坊子里,回宫,顺便送孩子。” 马车上,小男孩儿乖乖的坐着,一句话也不敢再说,生怕苏七染一个不高兴把他从马车上丢下去。 想到就能到宫里找爹爹,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又纠结的咬着手指。 “长的还挺好看的,一瞧就是美男胚子。”苏七染仔细观察了一下小男孩,一双丹凤眼,薄唇红润,入樱桃一般,如果大了没长残,定能妖娆生姿。 她拿起马车上的抱枕,朝一旁闷不吭声的班玉砸了过去:“是不是啊?” 班玉依旧不语。 “你说咱们的太子殿下,小时候是不是也长的这样儿啊?”苏七染越看着,还越有几分相似,虽然哪丹凤眼没有叶缪的挑动,可张开了或许还真能跟叶缪那双眼睛似的。 班玉:“……” 他没忍住也观察了一下,倒是挺认可苏七染的话。 “我听修君竹说了,你是友人,所以我不会再整你了。”苏七染顿了顿,见班玉没什么反应,继续道:“但是你输了,既然不能卖钱,那就得给钱。” 班玉:“你……” “其实我也不是那种贪财的人,五百两就够了。”反正算了算,卖完了一夜,她能分到的,也就这么多。 班玉:“……” 这不算贪财请问什么叫贪财? 苏七染:“我不知道他也是东周人,所以你说了东周算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你是西羽公子也好,不是也罢,我这双眼睛都会一直盯着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对太子殿下不利的事情,否则,他的面子,我也不会给了,如果你能安分守己,你的身份我便只字不提。” 班玉:“……” 看来苏七染已经认定,他认与不认,没区别了。 突然,苏七染离开了座位,挤身班玉身旁,猛的坐过去不说,还坐的很近。 班玉一惊,身子下意识的往一侧歪去。 苏七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倾身向前,指尖摸上了班玉的额头。 “你……你要……”班玉看着苏七染放大版的脸,凑了过来,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喘气儿都不会了。 那距离,近到能感受到苏七染的呼吸,如羽毛轻抚脸颊,茸茸的,绵绵的。 苏七染的手在班玉的额头上,蹭了两下,又蹭了两下。 “你……你这是做什么,还有孩子在呢。”班玉脸红通通的,如火烧一般,目光闪烁了一下,身子僵硬的想要挪动,却无法动弹。 “没有孩子在又能如何?”苏七染看了看对面直勾勾盯着他们俩的小男孩儿,又转目班玉:“意思是……没有孩子在就可以做一些……嗯哼嗯哼的事情吗?”她挑了挑眉,抿嘴笑的荡漾。 班玉:“……” 他不是那个意思! 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见苏七染大巴掌扇上了他的脑壳:“臭流氓!你家君子就这么教导你呢?” 班玉躲闪不及,挨了一下,一脸委屈。 姑娘,是你想多了吧? “你额头有块儿脏东西,是不是忙着跑的时候,撞到哪儿了?这么白的皮肤,看着扎眼。”苏七染看他眼睛已经水汪汪的了,一脸被吃了豆腐后的可怜模样,怜惜之情被瞬间引出,勉为其难的解释了解释,以免误会大了。 “你可别以为我对你有意思,你这种轻柔软男,我不稀罕,也贬低了我的品味,如果你迷恋上了我,我又不愿意睡你,你就难受,缠着我,我就想杀了你,就成了东周班世家族的敌人了。”她的身心都是小缪缪的,对别人男人没兴趣上,只有她的小缪缪才是最完美的。 班玉:“……” 姑娘你想的太多,思维太广阔了你知道吗? “呵……”他回了神色,咬牙切齿道:“苏少傅高人高见,班玉佩服,所以,您还是赶紧坐回去,离我远点儿,省得给自己惹麻烦。” 苏七染:“……” 呵是什么意思?笑的不地道啊! 她看了一眼小男孩,随手发出了两枚银针:“接下去的少儿不宜。” 小男孩儿被银针刺穴,瞬间运倒在了马车的座位上。 “你又想干嘛?”什么少儿不宜?他怎么心跳的厉害啊。 “还能干嘛呀,这不,孩子都晕了,听不见也看不到啦……”苏七染拖长了音调,快速伸手,在班玉的腰上摸了一把,满脸乐滋滋的笑了。 班玉浑身一产颤,连忙往后挪东身子,狼狈的撞进了马车门角,看着苏七染,跟看洪水猛兽一样,恨不得立马从行进的马车上跳下去。 班玉一副温良无欺的样子,脸上跟给泼了猪血一样红。 第302章 突如其来的美人儿 班玉像是下一刻就能羞愤致死一样,更加引起了苏七染的兴致。 那调戏的念头就像是蚂蚁一般,在苏七染的心里钻来钻去。 “你……你别再来了……”班玉紧紧的揪着衣服,就像是画本儿里被霸王硬上弓的娇花儿一样。 班玉越发的无措,苏七染就越发想逗逗他。 “苏……苏少傅,你……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班玉探手,将马车门打开,掀起门帘,跃跃欲试。 “一个大男人,丢不丢人,瞧不起你。”苏七染冷哼一声,并未有动作。 班玉:“……” 他义正严辞道:“士可杀不可辱,君子之行,立于天地间,怎么被一个女子……” 正在这时候,车夫喊道:“少傅大人,到宫门口了,您还下不下来了?” “下。”苏七染大声回应道:“停下马车,在这儿等着我。” 班玉:“……” 苏七染弄醒了小男孩,拽着小男孩儿的胳膊,就往马车下走去。 到马车口的时候,侧目看了一眼班玉:“班主宾如果想用跳的,我也不拦着,反正马车都停下了,也摔不厉害。” 她说着,伸手指了指马车的窗户,推荐道:“从那儿跳合适,班主宾身板纤弱,这马车宽敞,窗户也大气,估计没什么问题。” 班玉:“……” 他保持着掀起门帘的姿势一动不动,半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苏七染抬腿下了马车,把男孩儿抱了下去,走了两步回身,见班玉正在下着,朝他“呸”了一口唾沫,送上了大大的瞧不起,满意了。 班玉并没有直接回东宫,而是随在苏七染身后,主要是小男孩握在苏七染手中,他不放心。 苏七染帮孩子找爹找的认真,一个宫门询问无果,又上马车到下一个宫门继续问。 班玉见苏七染不嫌累,找的认真,方才的厌恶,随着苏七染脚步,慢慢的消失着。 纪国皇宫一共四个宫门儿,她已经领着孩子问了三个了,都说不认识,不知道,不是自己家的。 苏七染不得不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 可不是守门的,小男孩儿怎么可能自己来找爹?宫里他也进不去啊? “你爹爹是不是宫里的禁卫军,还是侍卫什么的?”反正不是太监就对了。 小男孩儿摇头:“不知道。” 关午门是离东宫最近的一个宫门,如果还没找到,那这孩子今晚怕是要偷偷的带进东宫少傅府居跟她混上一夜,明天一早再做打算了。 “我是东宫少傅苏七染。”她走到宫门前,指了指身后的班玉,对宫门口的两个守卫说道:“这位是东宫主宾班玉。” 两名守卫赶忙行礼,随后说道:“苏少傅,班主宾,赶紧上马车进来吧,这马上就要关宫门了,怕是东宫的宫门已经关闭了。” “无碍。”苏七染摆了摆手,把小男孩推到了他们面前:“你们谁认识这孩子?” 两名守卫摇头:“没见过。” 正当苏七染踌躇的时候,不远处,朝宫门驶来了一辆马车,看华丽的程度,苏七染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马车停在宫门口,叶缪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让陈浅吩咐各处宫门守卫,见到苏七染回宫,立马禀告。 所以苏七染到达第一个宫门的时候,就有人去通知叶缪了。 叶缪眸中冰凌闪动,冷冷的看了一眼班玉,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苏七染面前:“可让本宫好找啊。” 陈浅从马车上拿着披风走下,上前给叶缪批在肩上。 “班玉见过太子殿下。”班玉连忙行礼,守卫们也一一行礼。 叶缪低头扫视了一眼小男孩儿,嘴角微微勾动:“班主宾跟苏少傅出去一趟回来,孩子都这么大了?” 班玉:“……” “太子殿下说笑了。”他似乎闻到了非常大的醋味。 “啊?”苏七染愣了一下:“不是……” “哪来的?”叶缪语气平淡,可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小男孩儿的手。 再怎么也是公的!竟敢拉着他女人手? 小男孩儿被看的害怕极了,连忙往苏七染身后躲,然后求救的目光看向班玉。 叶缪不语,用行动扯开了小男孩儿的小手。 他女人的手只能他拉他碰,只有他可以! 不远处,一辆马车奔驰而来,在离着宫门二百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苏七染转头看去,见马车上走下一个形色匆忙的女子。 当女子快步走近,能看清楚脸的时候,不但叶缪脸色大变,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连一旁的陈浅,也满眼惊讶。 “胥儿……”女子呼唤一声。 小男儿闻声从苏七染身后探出脑袋,直接上前,扑入了女子怀中:“娘亲,娘亲……” 只见女子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胜过无数艳丽女子。 那柔波荡漾的双眸,温婉中带着清新,纤纤十指,肤白里透红,似乎能拧出水来,根本不像是有孩子的妇人,倒如妙龄女子一般。 她身着深蓝色衣裙,裙裾上绣着白色梅朵朵,用一条月白色宽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青丝绾起,没有奢华的头饰,仅仅插了白玉簪雕琢的梅花簪子,简洁大方,又清新优雅,浑身透着不俗之气。 “你娘真好看。”苏七染由衷感叹,美人啊! 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可以用上,关键是一个纯字了得,那张脸干净的像是不染意思尘埃,是那些庸脂俗粉,浓妆艳抹的女人万万比不得的。 小男孩紧张的看着女子,小手攥着女子的衣裙,养着小脸,立马眼泪就流了下来:“娘亲,我就是想找爹爹,娘亲说爹爹在宫里,是胥儿错了,让娘亲担心,胥儿不敢了,娘亲不要打胥儿。” 苏七染:“……” 小鬼经常被打吗?瞧着吓的小身板儿都抖开了。 她赶忙把责任揽下:“他想找自己的爹,没错,是我带他来的,所以……” “民女参见太子殿下。”女子打断了苏七染的话,跪在了叶缪面前:“没想到民女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殿下。” 苏七染听的一头雾水。 第303章 一时不知如何安慰 苏七染:“……” 什么人?怎么知道叶缪的身份? 叶缪:“……” 他一言不发,脸绷的很紧,双手握着拳,背在身后。 “你……殿下认识?”苏七染觉得气氛微妙,心中不知怎么,揪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叶缪没有答话儿,看似平静的盯着女子,不冷不热的问道:“你儿子?” 女子点头:“民女是寻子而来,并不是刻意而来,更想不到这么晚了,还会遇到殿下,不然……民女一定避开,以免殿下见到民女不悦。” “既然已经寻得,就……”叶缪顿声,由于片刻:“离开吧。” “是,民女告辞。”女子说罢,拉起小男孩儿,头也不回的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马车越行越远,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中。 叶缪朝陈浅招了招手,低沉道:“乘马车,跟上。” 回东宫的路上,叶缪一言不发,马车内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苏七染左思右想,实在憋不住了,打破了马车内的沉默:“那女人是谁?” 叶缪平静道:“黛儿。” 苏七染:“!!!” 公孙绿黛?她就是公孙绿黛?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处出现? 想起小男孩儿的话,来皇宫找爹爹…… “那……那个孩子是……”苏七染嘴角抽动,话在嘴边儿,却害怕的说不出来。 马车停在了明德殿外,叶缪走下马车,而苏七染还在马车中凌乱。 “下车。”叶缪掀起马车车帘,朝苏七染伸出了手。 苏七染:“……” 她现在情绪复杂到如天崩地裂一样。 那女人不但出现了,还带着儿子,一个来皇宫找爹的儿子。 “我……”她觉得她自己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我还要回少傅府居。” 叶缪的马车太过张扬,不适合跟踪,所以陈浅用的是苏七染的马车。 宫门离着东宫距离不短,走的话要走很久,苏七染追班玉的时候,追的累了,所以她才上了叶缪的马车。 可班玉却没这待遇,只有走路的份儿。 她还要回少傅府居,不想走路,索性就在马车上不下来了。 “下来。”叶缪弓身上车,拉住了苏七染的手腕,就往车下拽。 苏七染不得已,走下马车,随后很不爽的甩开了叶缪的手:“借为师马车用用怎么了?小气鬼,为师的马车都借陈浅去追……”话没说完,她止住了话语,未出口,就心酸的厉害。 叶缪:“什么?”他没有连马车都不愿意给苏七染用的意思,只不过不想让苏七染回什么少傅府居而已。 只要是苏七染喜欢的,想要的,他都能给,怎么就成小气了呢? “哈?”苏七染冷哼一声:“你好意思问吗?” 叶缪:“师傅又误会了。” “明白在眼前的事情,为师误会个屁!难道不是你让陈浅去追你女……去追那个女人去了吗?”苏七染怒声在载道,眼眶子立马就湿润了:“对,还有你儿子。” 心像是被刀子剜着,疼……又像是被麻袋堵了,塞。 叶缪:“……” 误会大了,他十张嘴巴也说不清楚了。 干脆不解释了,直接把苏七染从地上抱了起来:“先回寝宫,再好好跟师傅解释。” “解释?还是你想掩饰什么?为师可不是好糊弄的!”苏七染挣扎着:“放为师下来,为师要回少傅府居!” 叶缪:“不放。” 苏七染大吼:“你放!” 叶缪:“再不老实,我就对师傅不客气了!” 苏七染:“有种你不客气一个给为师看看啊?” “好。”叶缪快步入了明德殿,苏七染见叶缪不肯松手,又撩胳膊又腿,扑腾的厉害,外加拳打脚踢,百分百是在用生命挣脱叶缪的怀抱。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放!放啊!”苏七染跟疯了一样,一边挣扎,双拳不停的捶打在叶缪的身上:“孽徒,坑师货,放开我!” 叶缪就快要招架不住,无奈,点了苏七染的穴道。 虽然苏七染身子不能动了,可嘴巴依旧不消停:“为师住为师的,你自己睡你的,干嘛把为师抱寝宫来?你凭什么,我是你师傅,你女人陈浅追去了,不用在我面前演!论起演戏为师才是高手!” 叶缪给苏七染折腾的,好不容易回到了寝宫,把苏七染放在了床榻上。 “你欺师灭祖你大逆不道你混蛋!”苏七染平躺在床榻上,干脆破口大骂,反正她现在仅剩下嘴巴能用了。 “师傅,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叶缪坐在床沿儿,凝眉看着一脸怒气的苏七染:“师傅总该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 苏七染大喝:“给你个驴蹄子你要不要啊?” 叶缪:“……” 驴哪儿得罪他师傅了? 叶缪平心静气道:“这样,跟班玉大晚上的出去鬼混的事情,我就不跟师傅算账了,师傅也给我个……” “什么?你还想跟为师算账?”苏七染没等叶缪把话说完,就气的瞪眼了:“你的黛儿回来了,为师就算是跟无数个男人出去鬼混,也不用你管!” “师傅的意思是还想跟别的野男人在一起?”叶缪根本不把公孙绿黛放在心里,所以注重的字眼儿,也不在公孙绿黛上面。 “什么野男人,你嘴巴放干净点儿,我都没叫她小贱人,你凭什么叫我这边儿就是野男人,即便是野男人,也都是你未来的师母们!”苏七染一脸的愤愤不平。 “你的男人只能有我!”叶缪抑制不住醋意,伸手卡在了苏七染的脖子上,却又舍不得用力。 “你凶什么凶,有种掐死为师啊,给为师摘了脑袋去,来啊来啊!”苏七染嗷嗷的喊着喊着,就委屈的哭了起来,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根本控制不住:“为师是上辈子杀人放火了,还是灭人全族了,这辈子要给你折磨,看样子下辈子也跑不了了。”因为她这辈子在绝命门,没少取人性命,缺德更是没跑的事情。 叶缪:“……” 他手足无措的伸手擦拭着苏七染脸颊的泪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 苏七染可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的这么厉害。 第304章 这么实在真的好吗 “你……你还……穴道……开……解开……不能动很难受你知道吗?”苏七染哭的那叫一个惨烈,没多会儿就哽咽的上气不接下气。 叶缪蒙蒙的:“哦。” 见苏七染越哭越厉害,叶缪一时间心中慌乱,下意识的听话,给苏七染解开了穴道。 苏七染身子一放松,立马翻身背对叶缪,双手抓着被褥,不停的擦着鼻涕,嘴里低沉念叨着:“孽徒,混蛋,该死的小婊砸……徒弟已经是我的了,还特么带着儿子……” “师傅师傅……”叶缪伸手戳了戳苏七染,见苏七染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也听不清楚说些什么。 于是,他欺身压了下去,耳朵凑近苏七染。 “滚开!”苏七染朝他耳朵大吼一声,随手一巴掌把他脸给推开了。 叶缪闷哼一声,起身默默的离开了。 苏七染:“……” 她听见脚步声声渐远,直到寝宫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才转过身子。 让滚就滚?怎么以前没这么听话? “孽障啊!”苏七染坐起身,气的把床榻上的被子,狠狠的丢到了地上,‘扑通’一下趴在床上,继续哭她自己的。 难过……心疼……又不是在绝命门,更不是在门主面前,她要哭个够,哭个爽的! 过了没多会儿,叶缪亲自抱着崭新的被子,回到了寝宫。 原本的被子,已经被苏七染擦鼻涕用了,不能盖。 所以他就让琴心又准备了一床。 琴心是要送进来的,可他直到苏七染好面子,哭成这副德性肯定不愿意给别人看见,于是把琴心手中的被子接了下来。 叶缪抱着被子走到床榻旁,将被子盖在苏七染身上,整理好。 趴着哭的‘嗷嗷’的苏七染,抽泣着侧脸,见叶缪站在她面前,心里或多或少有点儿安慰。 “还知道回来吗?让你滚就滚,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你在滚啊,再滚一次啊!”苏七染嘟嘟着嘴巴,拽着被子把自己的脑袋蒙了起来。 然……叶缪又默默的离开了…… 苏七染:“……” 叶缪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捧着一个精工雕刻的红色小的木匣子。 苏七染听见动静,‘呼’的一下翻身,掀了被子,坐在床榻上,怒指叶缪:“给为师过来!” 肯定是方才她太扭捏了,看来娇柔的女子样貌不适合她,还是直接一点儿的好。 叶缪怔了一下,捧着红色木匣子来到床边儿,把木匣子递给了苏七染。 “为师需要安慰!”苏七染挥手把木匣子打到了地上,也不顾的手疼,再气头上也觉不得疼。 若按照平日里,这等精巧贵重的木匣子,肯定能入得了苏七染的眼。 光是上面黄金包边儿,就值钱,更别提那细致的雕工合上等的木质。 可现在,区区一个小玩意儿,她无心在乎。 叶缪:“……” “赶紧的。”苏七染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往床榻里面挪了挪,给叶缪空出了位置。 叶缪:“……” 他平静的弯腰,将红色木匣子捡了起来,再次送到苏七染面前:“师傅,安慰。” 苏七染:“……” 当叶缪打开木匣子的那一刻,她顿悟了,这绝对是安慰。 “给为师的?”苏七染紧紧的盯着木匣子里的东西,眼睛贼亮了起来,就连声音都柔和了许多。 木匣子里,整整齐齐的放满了银票,都是千两面额的,以她对银票的敏锐程度推断,少说也有个五六万两。 叶缪点头:“这些足以班主宾几年的月银,即便是班主宾才华出众,为了官品,一年也赚不到这些银子,所以……” “所以这些都是给我的咯?”苏七染仰头,星星眼的看着叶缪。 至于班玉一年能有多少银两,关她什么事儿? “还有。”叶缪把木匣子放在床榻上,又到桌子上端来了一木盘金元宝:“这些也是给师傅的,随便花儿,还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苏七染:“……” 徒儿,你这么实在真的好吗? 为师颇为欣慰啊! “如果师傅还不开心,我再去给师傅拿。”叶缪用心的看着苏七染脸上的表情变化,原本眼中的火苗,已经消失不见,转而的是放着绿光的双眸。 “那个……”苏七染展颜微笑,心里乐开了花儿:“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为师就勉为其难的手下了。” 叶缪:“这可是班玉给不了师傅的,所以师傅以后离着他远一点儿。” “一定一定。”苏七染连连点头,随意的答应了下来,压根儿没有认真分析叶缪的话中含义。 被钱财砸的太突然,毫无防备下,苏七染一手抓着一个金元宝,都忘记了自己为什么生气。 “那师傅就是答应了,如果出尔反尔,我可就不客气了。”叶缪宽慰的点了点头,对付苏七染,金银财宝果然比较管用:“其实师傅只要不再看别的男人,想要什么,我只要能做到,都会给师傅的。” “其实为师也不是一个好哄的女人,就是看在你真心诚意的份上,为师表示感动……哈……所以就不再跟你计较了。”苏七染说话间,银票已经点完了:“哎哟哟,徒儿孝顺,六万六千两,这数儿为师喜欢,吉利!” “师傅喜欢就好。”叶缪勾起苏七染的下巴,刚要俯身亲上去,就被苏七染挥手打开了。 “你不是要跟为师谈一谈那个女人的事情吗?为师也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给你解释的机会。”苏七染是喜欢钱财,可心里头该不舒服,还是不舒服着。 叶缪坐在床沿,刚要开口,寝宫门外,就响起了琴心的禀告声:“太子殿下,陈浅求见。” “让他去偏殿等。”叶缪应了一声,收了收苏七染弄在床下的被角:“师傅乖乖等我,我出去一下。” 苏七染:“你去吧,为师等着你。” 她抱着元宝合银票,不舍得撒手,可知道陈浅要禀告的事情,叶缪急于知道。 索性就先糊弄着叶缪离开,她随后叫来了琴心,找了个包袱把金元宝装了起来,跟木匣子一起抱着,溜到了偏殿偷听。 第305章 她这是犯什么事了 明的殿偏殿。 “公孙小姐跟那个孩子,就住在城东您的无名府邸隔壁。”陈浅一路上小心翼翼跟着,眼睁睁的瞧着公孙绿黛进了那宅子,为了确定,还翻墙偷偷的潜入。 叶缪:“……” 还是他邻居? 公孙绿黛想要玩儿什么花样?又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再去查,她是什么时候搬进去的,在那里住了多久?”让叶缪相信公孙绿黛住那里纯属巧合,他说什么也不信:“在查那个孩子,先不要打草惊蛇。 毕竟孩子是个麻烦事儿,他光靠嘴巴,难以辩解,万一事情闹大,也不好收拾。 如果是公孙绿黛自己出现,那他不但会第一时间通知湘渤,还会亲自把人送去晋王府。 可如今情况完全不在意料之中…… 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再让湘渤被这个女人利用,不能让苏七染受到伤害,只有先闷着,才能看清楚公孙绿黛的目的。 陈浅:“那……公孙小姐活着回京都的事情,晋王殿下那边儿,要属下去通知吗?” 叶缪摇头:“先不要让湘渤知道。” 这时候,苏七染突然冒了出来,替湘渤打抱不平道:“怎么就不能让晋王殿下知道了?我听说了,那可是晋王殿下喜欢的女人,你不觉得这么做太过分吗?孩子都有了,怕人说啊?” 她来到偏殿的时候,刚好听见了叶缪的跟陈浅对话的最后一句,心中一梗,火气就来了,没按耐住性子,冲了出来。 “师傅,你怎么出来了?”叶缪转头,见苏七染一脸气呼呼的样子,扶了扶额头。 “怕我听到,多嘴多舌告诉晋王殿下吗?”苏七染把手中的红色木匣和装好的金元宝往地上一扔:“这算是封口费吗?” 叶缪:“……” “告诉你,为师是个有骨气的人!特别特别有骨气的女人!”苏七染怒瞪叶缪,撩腿儿踢了红色木匣一脚:“封口费的话,这点儿不够!” 红色木匣被踢开,翻滚到叶缪脚下,银票从木匣里洒出,散落了一地。 “并不是师傅想的那样,这事情我肯定会告诉湘渤,只是现在还不合适。”叶缪上前,想拉住苏七染的手,苏七染却一脸不悦的闪开了。 “什么时候合适?等你把公孙绿黛接到东宫,封个名分的时候合适吗?”苏七染冷哼一声,退步跟叶缪拉开距离。 “现在并未知道她回来目的何为,跟师傅觉得的大大不同。”叶缪无奈摇头:“东宫宫物库里,有一块儿罕有的红宝石,尚未雕琢,明天就找工匠,做成戒指,送给师傅如何?” “为师不稀罕!”苏七染大吼一声,随后平了平怒气,板脸道:“天色已晚,为师要回少傅府邸居休息了,不然怕是这东宫里,闲言碎语的不太平,给你惹了污。” 叶缪:“师傅知道我不在乎的!” “可为师在乎,为师能好好的活着,当这少傅,不容易,你能不能别给为师添麻烦。”苏七染说罢,转身就离开了偏殿,地上的银票金元宝,都没能让她留恋一眼。 叶缪:“……” 陈浅揍上前:“赎属下多嘴,殿下为何不拦住苏少傅,彻底解释清楚?” “清者自清,慢慢她会明白本宫的。”苏七染连钱财都不要了,哪儿还能听进去他的解释,怕是现在说什么,苏七染都要往牛角尖里钻:“况且……她在乎……” 平稳了一下心情,叶缪转身,向陈浅吩咐道:“东宫里,若有人敢嚼舌根,杀之,凡是苏少傅不想听见的流言蜚语,都不得有半句。” 陈浅:“是。” 次日,苏七染一觉睡到自然醒。 身为太子少傅,不用上什么早朝,虽说要每日一早去宫傅司,可她去不去的无所谓,反正以来没人敢把她怎样,二来宫傅司里除了班玉,都厌恶她至极,她不去,也省的别人看见她不爽。 少傅府居,只有几个打杂的下人,陈设院落,都是前任少傅在任时候的摆设,已经陈旧不堪。 致使苏七染有些后悔,昨夜至少应该在地上拿几张银票再走人,今天也能外出买点儿东西好好的布置一下。 “院子里种点儿花木,死气沉沉的,一点儿也不好看。”苏七染指指点点的,安排几个下人去整理:“宫里花房要点儿花草,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下人回道:“没问题的大人,只不过之前的邱少傅,花粉过敏,所以院子里空荡。” “那邱少傅,去哪儿了?”苏七染不在京都许久,绝命门的情报也都是从前的那些,更没记得绝命门所杀名单里,有邱少傅这个人。 下人:“邱少傅被太子殿下引荐,如今是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苏七染心里那叫一个小激动,纪国的钱袋子,掌管纪国财政大权。 下人:“正是。” 突然,府居内冲进了一群禁卫军,领头的上前,指着苏七染,大喝一声:“拿下!” 禁卫军刚要往前冲,就被苏七染震住了脚步:“放肆,谁敢乱来,我要了他的命!” 苏七染指间已经准备好了银针隐藏,准备伺机而动:“我乃太子少傅,位列三孤,皇上册封的太子副师,其实你说拿下就拿下的!” 这怎么回事儿?她腿好软,不止是懵逼了一点点儿好伐? 领头的上前道:“我乃禁卫军统领谢致远,特奉圣上之命,将你压入天牢,苏少傅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以免禁卫们不知轻重,弄伤了您。” 苏七染:“……” 卧槽,天牢? 她犯什么事儿了?要惊动皇上身边的禁卫军来抓她? 谢致远一身硬气,是皇宫中第一高手,为禁卫军大统领,苏七染自知反抗无用,立马软了下来:“原来是谢大统领,请问为什么要抓我啊?至少要给我一个理由不是?” “我只管抓人,不管问答。”谢致远没有给苏七染留半分情面。 身后的禁卫们上前,直接将明闪闪的大刀架在了苏七染的脖子上。 苏七染:“……” 真的懵了一大逼。 第306章 此乃纪国第一莽夫 “小心点儿……大哥你手别抖啊,我不反抗,你别紧张,我脖子细,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没了。”苏七染特别想泪奔。 这少傅还没当热乎,就莫名其妙要入天牢了,连什么罪名都还不清楚呢。 这时候,陈浅突然从门口冲了进来,持剑指上了给苏七染脖子上架刀的禁卫,干脆一字:“放!” “陈浅你要做什么!”谢致远自然是动怒,抽刀就跟陈浅打了起来。 苏七染直接惊呆了,下巴抖快掉到了地上。 娘啊,这是要干啥?给她给理由哇! 刚要挪动脚步,脖子上瞬间架了一圈儿刀,足足四把。 “大哥……能……能把刀放远点儿吗?这么多把呢不是,我柔弱女子跑不了。”苏七染一脸苦笑,比哭还难看。 刀架成的项链儿,她真的不需要。 迎面,陈浅跟谢致远打的激烈,谁也不让着谁。 “陈浅,别打了,救命啊!”苏七染连抖都不敢抖大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划上血口子。 陈浅听见苏七染的声音,立马收招。 “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圣上的命令,你竟然赶来劫走苏少傅。”谢致远喝喝声威:“来人,把他也拿下!” “太子殿下有令,让我将苏少傅先行押入东宫大牢,殿下会亲自审理,你们谁敢动我,就是对太子殿下的不敬。”陈浅不畏不惧,转头对苏七染微微点头示意:“苏少傅放心,太子殿下一定会保苏少傅万全,现正在请皇上旨意,特命我前来劝阻谢大统领。” 苏七染:“……” 她心中清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如果入了天牢,那就要刑部受审,到时候入了难出。 可如果是东宫宫牢,就是内审,完全在叶缪的掌控之中。 “我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谢致远不肯退步。 陈浅:“皇上的新旨意一会儿就到,劳烦谢大统领耽搁一下,太子殿下知道后,定有重谢。” 苏七染:“……” “你们可不可以有个人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勾引太子殿下?师徒不乱了伦常?那也不至于这么打阵仗押入天牢吧?还是……皇上知道她是绝命门的杀手了? “苏少傅难道心里没数吗?自己做的歹毒事情,还好意思问他人?”谢致远看苏七染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无耻狂徒一样,满满的鄙视。 陈浅:“此事事关重大,是否是苏少傅所谓尚无定论,无凭无据仅是揣测,谢大统领未免太过武断。” 苏七染一怒之下,将手中银针刺入身旁的禁卫穴位,四名禁卫瞬间倒地,失去了直觉。 “谁特么能告诉我,到底什么破事儿?”她伸手指向谢致远:“你说吗?”又指了指陈浅:“还是你说?” 谢致远:“……” “你……”看着倒地的禁卫,他半天回不过神来。 苏七染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上少傅,大不了就才学好,可既没见她出招,也没见她动一动手,平日里训练有素的禁卫,就齐齐的趴地上跟死人似的一动不动了。 这……这太不合理了……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毒害刘少保,谋害皇家禁卫军,你就算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谢致远冲身向前,抬掌劈向苏七染。 苏七染刚要闪躲,只听谢致远一声闷哼,抬起的胳膊立马垂了下去。 一把利剑,从后肩胛刺入,由前穿出。 苏七染看着微漏的剑尖,瞬间染满的血迹,惊的喊都喊不出来。 随即,谢致远被一脚踹开,迎面,叶缪单手持剑,剑尖朝下,单手背于身后。 血顺着剑身滴滴流着,落在地上,如绽放的红梅。 叶缪:“师傅莫怕,是我来迟了。” 苏七染:“……” 眼前的叶缪,好像会发光一样,让她情不自禁的仰头相望,方才还颤抖的手,在见到叶缪的一瞬,平缓了下来,像是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心中无比踏实。 “本宫现在伤了你,你想跟本宫怎么算?”叶缪侧目,冷冷的看向倒地的谢致远,那眼神冷寒,平静,不恼不怒,却让人胆颤。 谢致远吃疼的手捂住伤处,跪地道:“微臣不知,可请圣上定夺!” 叶缪无所谓道:“那你就去请吧,本宫等着。” 谢致远:“太子殿下这样做,就不怕让微臣心寒吗?” “你忠于父皇,是寒还是热,跟本宫没关系。”叶缪微挑嘴角,平静道:“这样也好,以后不知道还又谁敢只尊皇上不重本宫这个东宫储君。” 谢致远:“微臣并无不尊太子殿下之意。” “她是本宫的少傅,更是本宫的师傅,谢大统领方才竟然欲对本宫的尊师动粗,就是不尊本宫。”叶缪有意抬高苏七染。 大批禁卫军们在场,这话儿怎么也会传出去的,苏七染也需要他帮忙在东宫外立威,他恨不得让纪国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了苏七染,就等同得罪了他,甚至比得罪了他更为严重。 谢致远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叶缪话中的意思。 “她肯定是妖女,妖女祸国啊殿下,她会妖术,方才微臣的那些禁军们,就那么一下子,都倒了,现在还没醒呢!”谢致远左思右想,苏七染肯定不是人。 不然一个弱不经风的女人,怎么可能眨眼儿搞定了四个人高马大的汉子。 叶缪:“……” 此乃纪国第一莽夫,蠢! 叶缪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本宫会亲自将苏少傅送入东宫大牢,谢大统领不放心,可跟随监督。” 说着,叶缪就拉起苏七染的手,往前走去。 谢致远大喊:“万万不可啊殿下,殿下……不可……啊……” 谢致远声音微弱了许多,原本还声如洪钟,如今气息都有些不匀。 苏七染听出了来,停下脚步,甩开了叶缪的手,走到了谢致远面前:“血流多了会死人的,谢大统领即便是身强体健,这么流血下去,也是不成。” “不用你个妖女假好心。”谢致远冷哼一声:“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你的一句关心而感激与你的。” 第307章 带为师杀去太极殿 苏七染见谢致远上的不轻,取出了三枚银针,上前蹲身,没等谢致远反应,快速的刺入了谢致远肩膀上的穴位,为其止血。 谢致远一把将苏七染推倒在了地上:“妖女,走开,别想对我施什么咒术!” 苏七染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倒了一四仰八叉:“你特么属狗熊的?那么莽的力气好意思用在我一个女人身上?” 谢致远冷哼一声:“你是妖女,又不是人,咒术都会,我为何要对你客气?” “妖女?咒术?谢大统领还真是想象力惊人。”她气呼呼的从地上趴起来,又取了根儿银针,丢到了谢致远面前:“这叫医术,银针入穴,点穴懂吧?一个道理,不叫咒术,我也只不过是速度快了点儿,入穴的功夫练习的到家,准确了那么一点儿。” 谢致远:“……” 原来如此。 苏七染:“烦劳大统领在脑袋里都装着豆腐渣的基础上,多读读书,长点儿文化,好歹是皇家的脸面,别搞出写丢人现眼的笑话!” 谢致远:“……”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与你!”他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耳朵根儿都红透了。 肩膀上的血,已经止住了,谢致远也认得地上的针,的确是跟医者所用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苏七染的手法很快,他根本没弄清楚而已。 “真巧,我也不指望你能有心感谢我什么,只不过不想让你伤势更加厉害,连累太子殿下受责。”苏七染哼唧了一声:“以为你自己谁啊?有什么了不起的,记得给我医药费,五十两。” “你抢劫啊!”谢致远立马瞪圆了眼睛,那可是他半个月的俸禄。 “我医术高超,技艺好,都好到你叫我妖女了!”苏七染起身,看了看周围原地不动的禁卫们,咧开嗓门儿说道:“妖女嘛,肯定贵着呢,五十两银子,谢大统领可记好了,三日内不给,我就去找谢大统领要,这么多双耳朵听着,眼睛看着呢!” 谢致远:“……” 他也从地上站了起来,魁梧中年男子英气的脸上,愣是没挂住臊气,羞怒道:“给,我给,明天就给你送牢里去!” “不用,送我少傅府居就行,我一定能出来的,即便我不在,还有下人给收着呢!”苏七染嚣张的扫视了众禁卫们一圈,转身便回到了叶缪的身旁。 出了少傅府居,苏七染终于忍不住问道:“方才谢大统领说什么毒害刘少保,是怎么回事儿?关我什么事儿?” 叶缪:“昨日师傅是不是在宫傅司,逼着刘少保吃了个包子,还说要毒死他之类的话?” 苏七染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有,我……我逗他玩儿的。” “刘少保死了,今天早上发现的时候,身体凉透了,唇色发黑,中毒身亡。”叶缪停住脚步,双手放在苏七染的肩膀上,把苏七染的身子转过来正对着他:“师傅可知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没事儿逗他干嘛?” “为师……”苏七染给堵了一下:“就算是如此,那跟为师的包子也没关系啊!” 原本是跟班玉打赌玩儿呢,随便说了那么两句也就是为了气一气刘少保,没成想真的给人毒死了。 “我信,可父皇怀疑。”叶缪自然知道苏七染没那么傻逼,即便是要弄死刘少保,也不会惹自己一身骚。 “那……皇上答应不把我关天牢里,关东宫大牢你来审问了?”苏七染立马急了眼,这么大的事情,刘少保也并非小官小吏,皇上可能撒口吗? 刘少保跟她一样,是三孤,在卿之上,官职不低,死了肯定惊动朝廷,皇上现在怀疑,就是觉得是她干的,人证有东宫客卿们,她这算招来了囹圄之灾,杀头之祸。 叶缪淡淡道:“没有,父皇不会准的。” “啊?那……那没旨意,为师是该去天牢呢?还是……”还是天牢呢? “我根本就没去问,只不过让谢致远以为我请旨了而已。”叶缪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紧张的气息:“先让陈浅进少傅府居,说我一会儿就请下了旨意,其实就是骗谢致远的,如若不然,以谢致远的脾气,我除非杀了他,不然他是不会让我带走师傅的。” 那时候,他就在少傅府居门外墙根儿呆着。 如此做法,摆明了欺负谢致远愚蠢,搞的谢致远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连问都没问旨意的事情。 还真以为是叶缪请下了旨意来的呢。 苏七染佩服叶缪的勇气:“万一被他察觉了呢?” 话一出口,苏七染赶忙纠正了自己的错误:“他的智商,察觉不了,为师赌他一百六十六根儿香蕉,在见到皇上的时候,还要皇上跟他解释他受骗了这一不争的事实。” 叶缪理直气壮,谢致远哪儿会想到。 苏七染突然一转念,这太狠了!叶缪在作死啊! “那……那你骗了谢大统领,他跟皇上那边儿说完,你就成欺君罔上了?” “他也没问旨意的事情,我也什么都没说,怎么算骗他?那是他自认为的顺理成章,与我无关,怎么可能成欺君呢?”叶缪嘴角微微勾动出一丝笑意,带着些许得意。 “太欺负人了,谢大统领没脑子,是该长点儿心了。”苏七染之前只晓得此人忠心,还是愚忠的那种。 所以,一向不信任任何人的皇上,能完完全全的信任谢致远。 如果她是皇上,也会信的有恃无恐,谢致远这人缺啊,还蠢成了狗。 “真件事情矛头直指师傅,刘少保死的蹊跷,而且太过巧合了,我怕是有人冲着师傅来的。”叶缪之所以宁可耍花招,都不愿苏七染被押入天牢,就是为此。 天牢不同于他东宫的大牢,里面什么人都有,他也没法及时防患,如果有高权者想要对苏七染动什么歪歪手段,即便他防范的再严密,都会有顾及不暇,无法掌握的地方。 苏七染:“……” 她当机立断:“带为师去太极殿面圣,现在就去。” 第308章 肯定是栽赃陷害的 苏七染:“……” 如果有人要陷害她,那此事审理起来,会有更多莫名的证据指向她的,在叶缪手中还好,如果她身在天牢,所谓的证据到了皇上手中,那就是一个死字了。 即便是皇上把她转发刑部,那叶缪也无法一手遮天,最好的情况,就是各种刑罚伺候,她打死不招,刑部也不敢把她屈打成招了。 “带为师去太极殿面圣,现在就去。”苏七染抬头,坚定的看着叶缪:“为师有办法,相信为师。” 叶缪:“……” “现在不管是入东宫大牢还是天牢,在别人眼中,代表的是我成了罪魁祸首,既然有人把刘少保的推到为师身上,那为师怎么就不能去皇上面前喊冤,去皇上面前闹?”苏七染抓住叶缪的胳膊,使劲儿的摇晃:“为师不认,绝对不能认,面圣才是活路,相信为师。” “这太冒险了,如果说服不了父皇,师傅天牢都不用去,连审问都省了,直接就会被拖出去斩首的。”叶缪现在也不确定,叶沐萧在太极殿里是个什么情况。 他离开的时候,皇上还是大为震怒的。 苏七染扬着下巴:“为师不怕,我是你的师傅,不是你的累赘!” 叶缪:“……” “师傅……”他俯身,双手捧起苏七染的脸颊:“师傅能否也相信我,我一定能保护师傅周全,我已经做了妥善的安排,不用到晌午,一定会有结果出来的。” 苏七染:“……” 叶缪的手很温暖,虽然依依不舍这温度的安慰,可她还是毅然决然的拿开了叶缪的双手。 她不想连累叶缪,皇上原本就是碍于缪世一族才让叶缪一直呆在储君之位上,她不能给叶缪制造麻烦,让皇上与其之间产生更多间隙。 “我是你的师傅,我不能做一个没用的师傅,你这么保护我,我会很没面子的。”苏其染干脆撒娇了起来:“你就答应为师吧,带为师去面圣,不然为师就搓着脚哭给你看。” 她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给无赖似的来回撩腿儿:“为师真的哭了,要哭了!” 陈浅在旁听的明白,上前道:“殿下,这未尝不是上策,现在辰王爷也正在太极殿游说此事,不如趁着辰王爷还在太极殿,况且您还安排了其他,就让苏少傅去吧,正好在皇上面前证明此事跟苏少傅毫无关系,最为有力度。” 叶缪朝苏七染伸出手:“师傅赶紧起来,地上凉,要来月事了,凉不得。” “你答应了?”苏七染一脸的坚持和倔强。 叶缪点头:“是,我这就带着师傅去太极殿面圣。” 太极殿内,因苏七染跟叶缪的突然到来,打断了叶沐萧跟皇上的谈话。 “微臣太子少傅苏七染,参见皇上。”苏七染跪地大拜:“微臣冤枉,刘少保的死跟微臣毫无关系,请皇上明鉴。” “东宫的几位客卿都是亲耳所闻,就连少师董学都可以证明,包子的确是你给的,说下了毒的也是你。”皇上没有最初的那么生气,也是叶沐萧费劲唾沫周旋此事的功劳。 “包子是微臣给的,可微臣说下毒只是玩笑,不能当真。”苏七染跪在地上,鲜少有骨气的抬头正视龙颜:“那包子是微臣中午在太子殿下寝宫吃剩下的,怕浪费,就带着,觉得刘少保可能饿了,就给刘少保吃了,因为刘少保不喜微臣一女子为官,所以就斗了两句,不能算证据。” “包子是黎川那里的?”皇上凝神,看向叶缪。 叶缪点头:“的确是。” 皇上怀疑道:“那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不可能跟太子殿下有关系,刘少保是东宫的人,太子殿下没有理由毒死,更不可能是我拿着东宫的包子下毒。”苏七染叩首:“皇上明鉴,请问皇上,微臣是蠢货吗?” “不是。”皇上连犹豫都没,对苏七染的智谋勇略,他很是认可:“你苏七染蠢的话,天下哪儿还有聪明人?” 冒大不为,赌冀王鳟云不会死,虽句句顶撞,可心思细腻,逻辑分明,言发有理,他记忆犹新。 这也是为什么他当时只不过将苏七染送去了掖庭院,并没有因为她顶撞君颜处死,之后鳟云活着,他允许叶沐萧带苏七染回府养伤,以至如今肯让苏七染出任少傅,除了叶缪的交换条件的确诱惑外,他也是蛮喜欢苏七染的。 由此作为担当的女人,实属不多。 现在又敢在他面前,当场驳论,加上叶沐萧的话,皇上也对刘少保被苏七染毒害的事情,抱有疑问。 苏七染:“皇上既然也认为微臣不蠢,那微臣怎么会干出如此蠢事?光明正大的毒死一个人,还毒死了太子少保,难道微臣脑子出了问题,还是不想活了?” “朕也觉得此事另有隐情,可东宫里的人,都说是你做的,更有东宫客卿说曾看见你往包子里面下毒,让后拿去给刘少保吃的。”皇上招了招手,让太监拿来了一个药瓶,交到苏七染手中:“这是在宫傅司,你的书房里搜出来的毒药,人证物证齐全。” 苏七染打开药瓶闻了闻,没有异味,瓶子里的毒药已空,看瓶口残留的白色粉末,只能判断出毒药的形态。 “这药不是微臣的,宫傅司的书房,微臣还一次都没使用过,肯定是栽赃陷害的。”苏七染手中紧握着药瓶,一脸正气凌然:“请问皇上,是谁人说,亲眼看见微臣往包子里下毒,微臣请他来对峙。” 皇上招手朝一旁的太监吩咐道:“派人,传朕的旨意,让看见苏少傅下毒的人,到太极殿来一趟。” “苏少傅不必着急,钟容御医已经在查刘少保死于何种毒药。”叶沐萧指了指苏七染手中的药瓶:“也从这瓶子里取了药粉去比对,看两种毒药是否相同,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了,傅神医也在来宫中的路上,本王也一定会给苏少傅找回清白的。” “苏七染谢过辰王爷。”她看着叶沐萧,眼睛晶莹剔透闪烁着感动。 第309章 打个折扣就八十两 叶沐萧那温和的笑容,暖暖的话语,对苏七染是莫大的安慰。 叶缪在一旁不发一语。 傅文博是他叫的,钟容也是他找的,安排的妥妥当当就等着给苏七染洗白冤屈,却成叶沐萧在苏七染面前显摆的功劳了。 不然他也不敢冒着皇上一个盛怒的危险,把苏七染带离少傅府居,不就是怕想要至苏七染于死地的人狗急跳墙,在天牢下手,苏七染安全保障有问题吗? 就连叶沐萧都是他通知前来救场的。 不过现在帮苏七染脱困要紧,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外面突然传来了太监的高亮声调:“御医钟容觐见。” 钟容进入太极殿,跪地道:“微臣钟容,参见皇上。” “结果如何啊?”皇上询问。 钟容:“回禀皇上,药瓶中的毒药,跟刘少保所重之毒一致,皆为砒淋散,是用砒霜调制,混入了五种蛇毒而成,入口封喉。” 此时,傅文博也从殿外匆匆赶来,没等着太监传报,就冲进了大殿,刚好听见了钟容的回话。 “入口封喉?那刘少保还能赶回府再死?厉害啊厉害。”傅文博在来的路上,找来了其他御医徒儿问过,刘少保昨夜并未住在东宫的少保府居,因想念妻儿,回了京都南成的自家府邸。 叶缪紧接着道:“苏少傅的包子,是中午的时候,给刘少保的,如果是入口封喉的毒药,那刘少保应该死于宫傅司,而不是宫外少保府中。” 叶沐萧:“皇兄,看来刘少保的死,跟苏少傅并无关系,天牢苏少傅是不必去了。” 皇上:“……”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于是,问道:“谢大统领呢?把谢大统领给朕找来。” 苏七染不是现在应该在天牢里呆着了吗?难道谢致远没去抓人? 叶缪:“……” 苏七染:“……” 她偷偷的看了叶缪一眼,见叶缪神色从容,朝他微微垂眸,企图让她安心,可她的心却怎么也安不起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调调啊。 “父皇……”叶缪刚要开口,门外太监传报声响起,谢致远从阔步进入了殿内。 “你怎么受伤了?”皇上见到谢致远胸前后背,捆绑着绷带,还捆的乱七八遭的,绷带上还沾染着血迹。 苏七染:“……” 娘哟,怎么办啊? 谢致远:“皇上,臣……” “谢大统领看样子伤势很重,我是个大夫,我来给谢大统领重新包扎一下吧。”苏七染一脸热情,恨不得朝谢致远扑过去,立马动手包扎,用绷带缠上他的嘴巴。 “我自己包的是不太好,可也不用你,我一会儿去找御医处理一下就行。”谢致远不领情,语气强硬的拒绝了苏七染的请求,朝皇上行礼:“回禀……” “父皇,已经证明了苏少傅无罪,跟刘少保被毒杀毫无关系,是否可让苏少傅回住所休息?”叶缪打断了谢致远的话,断的及时,还故意让谢致远知道,苏七染是冤枉的,皇上已经定断了。 谢致远:“……” 你俩还让不让人说话啦? 埃?妖女无罪? 皇上:“苏少傅受惊了,赐布百匹,挂于少傅府居,驱驱晦气,再让钦天监太常太卜去看看风水。”这丫头怎么走这霉运呢? 苏七染:“……” “谢皇上恩典。”她叩首后,继续道:“当今最重要的,是查明刘少保死因,不能让刘少保死的不明不白。” 皇上:“苏少傅这口气,是想查案?” 苏七染:“……”不想。 “也……也不是不可以。”她抬头笑了笑。 自己真心不是个揽事儿的人,就是皇上的脑子太灵活了。 “可你是女子,虽为东宫太子少傅,可也不能审案。”皇上 苏七染:“……” 皇上你特么在逗我? “的确如此,微臣既然不适合查办此案,那不如交给辰王爷,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苏七染知道,刘少保的案子,交给叶缪,皇上肯定心中疑虑。 她跟叶缪之前的纠葛,皇上心知肚明,曾身为东宫的女人,只不过不知道叶缪用了什么办法让皇上甘愿压制下而已。 现在也只是依照毒药断定了跟她无关,可更新一度的确认,皇上还没言辞公开。 以防事后查到某些端倪,如果矛头又指向她,恐出问题,叶缪的确应该避嫌。 “朕也觉得合适。”皇上暗暗点头:“刘少保一案,就由辰王叶沐萧主查,宫内由谢大统领辅助,宫外则有刑部和御史台助查。” 叶沐萧行礼:“臣弟遵旨。” 皇上:“苏少傅也牵扯此案,可以参与调查。” 苏七染:“谢皇上。” 出了太极殿,苏七染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送算是舒松了经崩的每一条神经。 傅文博跟钟容跟苏七染嘱咐了两句,就先行离开了。 皇宫里人多嘴杂,这里也的确不是他们说话的地方。 傅文博知道苏七染无事,也就放心了。 “今日谢过大统领不提之恩。”苏七染拦住了欲要离去的谢致远,客气有礼。 谢致远止住脚步,转身看向苏七染,默然沉思了半晌,方低声道:“伤了我的是太子殿下,跟你没关系,提了又有何用?”那可是太子黎川,即便皇上不喜欢这个儿子,也会隐忍几分,叶缪身后的缪世势力不容小觑,是皇上的心结所在。 从前叶缪就在皇上面前一贯狂妄自行,又能极有分寸的把握住皇上的软肋,不至于加罪在身,也不得不让皇上退让,由着他。 皇上不开腔,没人敢说叶缪什么,谢致远还是懂得的,皇上可不会为了他一个统领,惹着跟叶缪起发矛盾。 当着圣颜,手刃朝臣的事情,叶缪都干过,他可不无事惹事。 “谢大统领怕是一年半载的想不出师傅谢的是什么。”叶缪语气淡淡,让蠢钝的谢致远入丈二和尚,根本摸不着头脑。 “这是上好的金创药,谢大统领用后几日便无大碍。”苏七染朝谢致远眨巴了一下眼睛:“可不是白给的,要收银子的,加上止血的五十两,可你打个折扣,八十两就够了。” 第310章 可千万别学师父啊 “我谢致远为皇上办事,不用你的施恩。”他把金创药一把夺了到了自己手中:“八十两就八十两,给你还不成。” 苏七染:“……” 都说聪明人看不明白,蠢蛋也开始难懂了? “辰王爷如果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用脑我不行,抓个人什么的,在行,关键是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办。”谢致远向叶沐萧跟叶缪行礼后,先行离去。 谢致远走后,叶沐萧凑到了苏七染身旁:“小染打算如何谢谢我?” “不用谢。”叶缪一把将苏七染扯到自己身旁,冷漠道:“我师傅从不知道客气。” “那得知道查案。”叶沐萧分毫不让,可嘴上挂着浅笑,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就现在,趁热打铁。” 叶缪斜勾嘴角,平静道:“父皇只说可参与,那意思就是,也可不参与,被指定助小皇叔查案得,宫内有谢大统领,宫外有刑部和御史台,已是足矣。” “小染精通医术,熟悉药理,对我有很大帮助,而此事也很明显,是有人想陷害小染。”叶沐萧在听到从宫傅司少傅书房搜出毒药开始,就敢断定有人要对苏七染下手,具体原因动机何人,他也不清不楚,甚至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精通药理的,论起来,应属钟御医,小皇叔去找钟御医就好。”叶缪扫视了一眼叶沐萧:“再者,既然有人想对苏少傅下手,那苏少傅更加不宜过问此案,以免中途赠恶人其他机会。” 叶沐萧:“可我觉得……” “你觉得?你认为?”苏七染气的一跺脚:“那我呢?太子殿下跟辰王爷你一言我一语,有问过我的意愿吗?” “是我疏忽了,还请小染原谅。”叶沐萧柔声中带着歉意。 叶缪扬首不语。 苏七染:“辰王爷现在应该去找钟御医,问清楚毒药的来龙去脉,我倒是可以跟辰王爷一起去,太子殿下一定还有事情忙,刘少保一死,东宫流言蜚语需要平定,而且东宫宾客们也需要细查,就那个说看见我下毒的客卿,皇上传见半天人没到,你帮忙找一下吧。” 砒淋散,是一种特质的毒药,京都城内能得到此毒药的地方,寥寥处,这是苏七染以前在绝命门事后知道的资料,时隔年数,不知道如今是何情况。 “师傅的意思,是一定要掺和其中?跟小皇叔一起?”脸色依旧平静,可心里的醋劲儿已经别扭了上来。 苏七染坚定点头,看着叶缪眸中落寞,又不加思索的摇了摇头:“其实也不一定。” 叶缪:“……” 他不是太过小心眼儿,是怕万一再有个什么事端。 “那颗红宝石,还有昨夜落我那儿的银票和金元宝,现在去取吧。”他附耳苏七染,说的很小声。 “太子殿下为了一个女人,是不是豁出去都能倾家荡产了?”苏七染转头,得瑟的连续哼唧了两声:“十颗我也不要,封口费,不够,为师狮子,口大着呢!” 叶缪:“……” 他的确是为了一个女人,可不是苏七染所想的那个,而是苏七染本尊! “小染参与办案,功劳苦劳都有,我那里有一块儿上好的景玉,还未雕琢,不知道小染喜欢景玉雕的盆景儿吗?喜欢的话,那块儿景玉,就送给小染了,当做是小染辛苦所得。”叶沐萧笑的温和。 苏七染喜欢什么,他自认为比叶缪清楚。 什么红宝石蓝宝石,他那里应有尽有,供应了苏七染多年,想来苏七染是腻了。 盆景,尤其是景玉的盆景,苏七染倒是有一个,自己花了大价钱买的,爱不释手。 现在应该还是很喜欢吧? “辰王爷大方啊!”苏七染笑眯眯的,眼睛弯弯:“我一定会好好帮助辰王爷的。” “我那儿也有,现成的,好多呢。”叶缪见苏七染要跟着叶沐萧离开,死死的拽住了苏七染的衣角。 “你松手!”苏七染想要迈开步子跟叶沐萧走,转头看见叶缪眼中的丝丝哀怨,心里揪的厉害。 可她真的很想要景玉果石,叶沐萧能送出手的,一定不差,叶缪的是叶缪的,终归不是她的。 景玉上等的果石,价格昂贵的离谱,以她目前的财产,还买不起。 问傅文博要钱不是不可以,可……她希望是她付出所得,帮助叶沐萧办好事,也算是她劳动力和脑力换取而来的酬报。 “那我也要一起去。”叶缪就是不肯松手,苏七染除非扯破衣服,不然一步也走不掉。 “不行,你去找人,如果傍晚还没找到,为师就……”苏七然转头,朝着叶缪的耳朵大喊一声:“咬死你!咬!死!你!啊!” 叶缪:“……” 突然,陈浅跑来禀告,说是太子妃寝宫外的荷花池里,捞出了一具男子的尸体,经过辨认,是东宫的一名宾客。 叶缪得知后,不得已松开了苏七然,匆匆赶往太子妃处。 虽然他心中极为不爽,可人命关天的事情,死的不是普通人,而正式也牵扯在刘少保一案中的客卿身上,那可是他的东宫宾客,无端死亡,还死在他太子妃的寝殿外,传出去怕是又是一则风雨闲碎。 御药房东楼顶层,钟容处。 苏七染:“我知道,这种毒药,在京都城的黑市上有卖的,以前的话,卖者有两家,一家是回春坊,帮助一些达官贵人干不正经的事情,背后有中书令撑腰,一家是孙家,善用毒和暗器,好像是那个什么死了的鬼医的表亲。” “什么坏事情?”钟容呆呆的看着苏七染。 “就整死那些个不从的女人什么的,钟容师兄你太纯洁,解释不明白,等我们走了你自己意会去吧,可千万别学师傅,一辈子老初男。” 苏七染甩了甩手,继续道:“而黑市上出售的砒淋散,都是两处的下人,偷着卖的,缺钱花,又能卖得了高价,拿来赚钱,回春坊应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中书令给撑腰,他们不怕,孙家是主家不知情。” 第311章 这节奏有点不地道 “现在给回春坊撑腰的,已经不是中书令了,中书令因为不肯在与缪世一族合作,偷奸耍滑,被缪世一族构陷,皇兄无奈,只好将前中书令撤职查办。”叶沐萧纠正道:“如今武德馆只得委屈在户部侍郎楼明宣手中,小心翼翼,不敢造次,所以……” 在叶沐萧停顿话语之机,钟容接上了话:“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撑不起多大事情,所以,回春坊可以排除了?” 苏七染:“也说不定。” 叶沐萧:“先查回春坊。” 他俩几乎在同一时间,否定了钟容的判断。 “辰王爷跟微臣的小七师弟倒是默契十足。”钟容抓了抓脑袋:“我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先查这个最不可能的。” 苏七染:“越是不可能的,或许就最有可能。” 叶沐萧脱口而出:“小染说的对,如果真的不是回春坊,那不可能的地方查起来也便利,查过后就基本可以确定为孙家了。” “你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钟容憨厚的笑出声来:“你门查你们的,到时候拿药来给我验一下,这砒淋散配置的用量和比例不同,可是有一定区别的,作为药者,我敢说的是,这两家配置的毒药,肯定有所不同。” 苏七染:“……” “什么通不通的,好好说话。”她伸手狠狠的戳了戳钟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叶沐萧就只是明眸浅笑:“我觉得,钟容御医说的很好。” 苏七染:“……” 好尴尬啊,同时又庆幸着,幸好叶缪没有一起跟来,不然就是大麻烦。 “小七师弟。”钟容扯了扯一旁苏七染的袖子,勾了勾手,苏七染便附耳上前。 只听钟容轻声道:“我知道小七师弟在想什么,你师兄我只是药痴,头脑简单了点儿,可不是傻子。” 苏七染:“……” “如果太子殿下跟你们一起来的,我就不那么说了。”钟容贼滋滋的笑了笑,害臊了起来:“其实辰王爷也不错,小七师弟是真女人,适合调教君子贤王。” “钟容!”苏七染撩脚就把钟容的椅子给踹倒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这么不要脸了!” 时间在过去,人会变的,她那位纯洁盛开的莲花师兄哪里去了? 不复返了吗? 都说人生寂寞如雪…… 在苏七染感叹从前,感叹当下,感叹未来的时候,身后传来来了清脆的想声。 苏七染转头,见一个玛瑙小药瓶,摔到了地上。 瓶子里的小颗粒丹药,纷纷滚落一地。 数量不多,也就是五六颗左右的样子。 “我不知道,这书籍下面,竟然放着丹药。”叶沐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已表歉意,他亲自蹲下身,开始捡药:“才这么几粒,一定是钟御医炼制的稀有丹药吧。” “辰王爷不必如此,钟容师兄就是没事儿炼着玩儿的,如果是成品,他早就放柜子里,编上名字药效了。”苏七染赶忙拉叶沐萧起身:“随手一放的,肯定不是什么有用的,您堂堂王爷,蹲在地上给一个御医捡药丸儿,这不是在折煞钟容师兄嘛。” 说着,苏七染还地上扫了两脚,把原本就没几颗的小药丸儿踹的四分五散。 “看钟御医的表情,好像是很珍贵的药吧?”叶沐萧手中捏着一颗药丸,看向钟容的时候,见钟容整个人都傻掉了,像是在崩溃的边缘。 “师兄你怎么了?”苏七染走到钟容身边,拧了钟容一把,低声拧眉道:“人家是王爷,难不成你要怪人家还是朝人家发火啊?你傻了?多重要的东西,在炼就是了。” 身份这东西,说不讲究,其实自知,真不客气了,就是自己赏自己巴掌。 她虽然真心觉得叶沐萧好,可总有一种不能轻易得罪他的感觉。 没有依据的判断,只是一种直觉。 所以,她向来对叶沐萧颇为分寸,理待有加,该敬的时候敬,该友的时候友,即便是玩笑嬉闹,也绝不会跟叶缪一样,越过那条身份的线。 钟容木纳的转头,趴在苏七染的耳朵上,声音跟蚊子哼哼一样,仅仅说了三个字,苏七染听懂的那一霎,也傻逼了。 特么,这是五魂丹…… 为毛是五魂丹?这么难炼的玩意儿,钟容这货就不能仔细的放个地方吗? 过几日的药可怎么办?拿什么给修君竹? 难不成再让傅文博去施针顶两天? 娘啊,她也觉得一时间好崩溃。 叶沐萧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俩,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们怎么了?难道这是毒药?” “王爷别闹!这玩笑怎么好开呢?钟容师兄可是医神医府出来的,傅神医也是正派名门神医。”苏七染赶忙接话圆场儿,笑脸相对:“医神医子弟,只炼制救人的药,绝不炼毒药的,有辱师门的事情,钟容师兄绝对是不会干的。” 叶沐萧误会是小事,之间有了怀疑那才麻烦。 “只不过……”苏七染你要装,好好表演,装下去,欲言又止,很难为的样子……好为啊,好难啊…… 叶沐萧:“小染但说无妨。” 苏七染:“……” 要的就是你这句。 “算啦,其实也没什么,王爷不必放在心上。”苏七染偷偷的朝钟容使了个颜色。 按照两人师兄弟之间的默契,钟容似乎懂得,苏七染让他千万别说话。 “小染……有什么都可以直接给我说的,我没关系的,小染说的,我都会去做。” “真的吗?”苏七染睁大了闪亮灵动的大眼睛,故作感动:“那我说咯。” 叶沐萧:“……” 这节奏有点儿不太地道。 有种感觉,很强烈…… “其实,这的确是钟容师兄炼制的,好复杂,很麻烦的一种丹药,是钟容师兄呕心沥血而成的。”苏七染医生悠悠动人长叹,继续道:“这种药能治许多疾病,师兄费劲了一年的时间,才炼制成功,最后的三日,需要不休不眠,日夜守候,所以,丹药刚刚炼制成功,师兄装起来,就趴在桌子上,抗不住睡着了!” 第312章 见您下毒的那一个 叶沐萧:“……”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炼制丹药的过程艰辛是小,这几个丹药耗费了上等的,超级贵重的药材,都是用医神医府的钱买的,加起来二十多万两了,如今丹药……”苏七染说道此处,自然惆怅,无奈摇头,就差掉下几滴泪花儿:“按照医神医门的规矩,钟容师兄要自己担这过失,怕是……只有去坊子里卖身还草药钱了。” 叶沐萧:“……” 对,就是这种要被坑的强烈的感觉。 “我知道医神医门的一个规矩,就是成才的养一辈子,钟御医貌似很成才。”叶沐萧嘴角仍挂着温和的浅笑。 “自己赔了钱自己担待,也的确是医神医门的规矩。”苏七染理直气壮,因为真真的,只有她们那个坑爹的师傅,才会列出这种规矩。 叶沐萧:“……” 他感悟到了。 “那……这笔钱就由我来负责,傅神医那边,也有我来处理,傅神医应该会给我几分薄面,钟御医叶不至于被罚。”叶沐萧懂得,苏七染不就是想让他这么说,这么做吗? 再熟悉不过的丫头骗子,哪儿能轻易的就信了。 “辰王爷,这怎么好意思呢?一共二十六万两呢!”苏七染低眉勾笑,心里乐开乐花。 这可比抢劫还要过瘾的好伐? 君子?贤王,特好骗噻。 叶沐萧真诚道:“小染不必与我客气,此事本就因我而起,为此难为了钟御医,我心有愧疚,以此补偿不算什么。” 见苏七染眉头展开,叶沐萧趁热打铁,引诱道:“这点儿银子,对我来说,更不算什么,我除了在京都的财产,还有封地。” 苏七染:“……” 如此土豪,让她把持不住的又想敲诈。 还是个长得特好看的土豪,可要她怎么办哟。 “能跟辰王爷成为朋友,是我苏七染的荣幸。”能跟土豪,还有有权有势,有才有名,有颜值的那种。 简直是八辈子烧高香,祖上积德啦! “能与小染相识,也是我的荣幸。”叶沐萧温和道:“明日,我入宫的时候,就直接把银票送到钟御医这里。” “说话啊师兄,激动傻了?让王爷感动的不得了吧!”苏七染胳膊肘撞了撞一旁乖乖听话不语的钟容。 钟容起身行礼,还是不说话。 苏七染干笑了两声:“钟容师兄这个人,脸皮薄,又能激动,一激动就说不出话来了。” 叶沐萧:“这脾性好,我欣赏。” 钟容表示对叶沐萧夸奖的感谢,在行礼。 叶沐萧:“明日傍晚,不知道小染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去一趟回春坊查探?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不过到时候,小染要顾及女儿身,怕是要男装行束才方便。” “我不怕麻烦,就这么定了。”苏七染一口答应了下来。 逛窑子她最爱,男坊女坊都喜欢。 有美人瞧瞧也不赖,又能查案,又能蹭吃蹭喝,傻子才不答应呢! “我还要早些回王府,这几日小子疾病在身,家眷也都未回封底,原本是正月之后就回去的,如今趴是要等小子病情康复,才能归途。”叶沐萧短叹一声:“病了许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苏七染:“……” 她知道,叶沐萧只有两个养子,大的十五岁,小的九岁,而传闻,叶沐萧最疼爱的是小公子。 因为自己无后,也有意让小公子成为辰王世子,即成王位。 大公子是辰王妃从堂姐家领养的,小公子是叶沐萧捡来的孤婴。 这病……真的没蹊跷吗? “祝小公子早日康复。”苏七染嫣然一笑,带着关慰:“过几日抽空,必定到府上探望小公子。” “承蒙小染吉言。”叶沐萧觉得散落的丹药大有古怪,就偷偷的藏起了一颗。 叶沐萧走后,苏七染转头撇了一眼钟容:“师兄啊师兄,你怎么就那么不会随机应变呢?” 钟容指了指自己嘴巴:“唔唔……” “说话吧说话吧!”简直愁死她了好伐? 钟容听到苏七染发话,微微一笑:“我这不是听小七师弟的嘛。” “呵呵……”苏七染倍感无奈。 “只不过……小七师弟,是不是勒索的有点儿多了?”钟容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了,只是君子在心,不好意思有所欺骗,更不好意思坑人钱财,但又不可不听小七师弟的话,纠结之下,他选择装傻。 “有什么多的?钟容师兄太不会算账了!”苏七染师兄地的两人世界里,立马就没了女子形象可言。 她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腿一支,手掌拍击大腿:“咱的药没了,就要咱师傅出面拖延时间,先不算炼制五魂散的确麻烦,用的东西多,再不算你的精力耗损费、劳碌费、熬夜伤心损肝等等一切费用,就算算咱师傅的出诊费用。” 钟容:“啊?怎么算?”他第一次听说,自己炼个药,还能出这么多名头费用。 按照苏七染的算法,那皇家给他的俸禄,抠门到家了。 “还能怎么算?师兄就是太老实了!”苏七染恨铁不成钢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呆愣的钟容:“咱师傅是个什么东西?神医啊!能便宜吗?一出诊就是三四天啊!一天我是按照十万两来算的,这都算打折扣了!” 钟容:“……”他服了。 这坑了人家的钱,到苏七染嘴边儿,成了便宜人家了? 突然,陈浅从门外走了进来,焦急道:“苏少傅,太子殿下让您立刻回东宫,荷花池里淹死的宾客已经证实了身份,就是指正您,说是亲眼看见您下毒的那一个。” 苏七染一听,立马跟着陈浅一起离开了御药房。 在路上,陈浅跟苏七染详细的说明了一下。 那位宾客,姓陈名涵迟,京都人士,不属名门,但也是个士子家族,在状告完苏七染后,就不见了踪影。 捞起来的时候,脸已经被刀刃划的面目全非,血淋淋的泡的肿胀。 叶缪禁止宾客们攀比衣着,以衣待人只风,所以来东宫的众宾客,穿着服饰大致相同,就那么两三种款式,辨认起来,花了点儿时间。 第313章 一缕琴音袅袅飘出 明德殿内,湘渤也在。 “如果是为了杀人灭口,那完全可以偷偷掩埋,没必要闹这么大的动静。”湘渤顿了顿,道:“东宫内宫防守严密,除非有奸细混入其中……还是武功高强,不止一名才能办到。” 苏七染:“……” 此人一死,脸上的伤口,明摆着是被杀害的,不是失足落水或者自杀,这对想要陷害她的人是不利的。 能做到如此,倒的确是有一人,那便是绝命门门主。 他安排的细作,各个武功高强,而且遍布整个皇宫,东宫的内宫,也是有许多的。 除了叶缪的寝宫安插不上,全是叶缪自己人,太子妃蔡青柠那里,可是有那么几个。 跟门主有关系吗?为什么偏偏选在叶缪的内宫? “从凤阳护送太子殿下回京都的时候,苏少傅高人高见,对绝命门的行事很是了解,不知道,这次一次能否有所判定?”在一旁沉默守着的陈浅,突然开腔:“敢问苏少傅,觉得这次有可能是绝名门所为吗?” 苏七染:“……” “容我掐指一算。”她甘咳了两声,吊儿郎当道:“哎呀呀,不知道!等我修炼成神机妙算,那时候自当上通天下通地,乌拉乌拉轰,万事皆可知,都能咒死你!” 陈浅:“……” 湘渤:“我想,如果绝命门想要出去苏少傅,有很多方法,不用如此费劲儿。”而且也没有一定要除去的理由,叶缪可是跟他说过,绝命门安排苏七染到东宫的事情,不可能做多此一举的事情。 “知道他最近接触过什么人没有?”叶缪知道苏七染不想说,也不愿为难,便朝湘渤问话,岔开了话题。 湘渤:“经询问,死去的这名宾客,平日里并无什么大出息,原本就是京都人士,是内舍人的表亲,托内舍人的关系,当上的宾客,经常寻欢花柳街,好赌成性,其他宾客都不愿与他多说半句话。” 苏七染:“……” 花柳街?赌? “是否有欠赌债?”她灵光一转,转目湘渤:“经常去哪个坊子知道吗?” “赌债不知,至于经常去的坊子有很多,听其中一个宾客说,最近不知哪里来的钱财,喊着要请他们到回春坊玩乐。”湘渤自认为询问的仔细,一个字眼儿,甚至是生活琐碎都问了,可能用得到的,貌似没有。 “一个赌徒,突然有钱了,会是什么?这些钱又是谁给的?为什么给他?”苏七染跟湘渤对视了一眼。 湘渤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尚未知晓他都与什么人接触,宾客与他相熟的,没有一人。” “我要出宫一趟。”苏七染联想之下,觉得事有蹊跷,必须马上去查。 叶缪快步上前:“师傅要去哪里?回春坊吗?” 苏七染:“砒淋散很有可能来自回春坊,死的人能在回春坊请客,那就是对回春坊很熟悉咯?为师需要去查一下。” “师傅切莫急于行事,如果此事跟回春坊有关,那只会打草惊蛇,让背后之人隐藏起来。”叶缪对京都城内的风流场所,不会细致搜集资料,可这回春坊可不是普通的坊子,跟朝中重臣有关联的,他都会拿捏详细。 敢把宾客明目张胆的杀死,投到叶缪内宫的荷花池里,不做手脚掩盖,闹的如此大条,此事肯定不简单,叶缪怕苏七染会遇到什么更加危险的事情,并不打算让她再牵扯其中。 湘渤:“回春坊此前有中书令撑腰,搜集掌控大小情报,用于助长自身势力,中书令被流放后,如今有户部侍郎楼名宣,虽然比中书令差了许多,也不如从前嚣张,可敢动东宫的人,怕楼名宣小小一个侍郎,没这个胆子,背后的手,要揪出来,怕也难。” 叶缪表示赞同:“对,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师傅安心的等待结果就好。” 苏七染:“为师这叫趁热打铁,他们越是风头上,越是谨慎,以大多数人逻辑,都要先等到他们放松下来,警惕性减弱在去查,可等到那时候,可能证据都给毁的差不多了,为师就要反其道而行之,他们越是小心防备,为师越是要去找个端倪出来,让他们更加紧张,慌措之下必有疏漏!” “那也不行。”叶缪紧抓着苏七染的胳膊,像怕她突然犯浑跑了似的:“回春坊中养了许多高手,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师傅的安全没了保障,也不知道会再耍什么把戏,师傅今天刚刚脱了罪责,应当回去,好好睡个觉。” “这已经不仅仅是为师的事情,东宫外宫不是没有地方投尸,为什么偏偏选在你太子殿下的内宫,还是太子妃的寝宫外,是在对你示威。”苏七染激动的挥胳膊,甩开了叶缪的手:“堂堂东宫内宫,防守严密,竟然能让人随意杀人处尸?” 人到底是不是绝命门杀的,她想知道,是不是绝命门以陷害她为名,恐吓东宫,又想做什么? 回春坊是不是跟绝命门勾搭上了,还是有别的黑手,她一定要弄清楚。 一想到事情闹到了叶缪的身上,她就心急火燎:“他们可以冲着我来,可以陷害我,但不能对我的徒弟不利,都已经攻到我徒弟家门内了,让我怎么能受?这是威胁,是挑战太子权威,为师绝不放过他们!欺负到我苏七染徒弟的头上,找死嘛!” 叶缪:“……” 见着苏七染为了他气急败坏,情绪高亢的样子,叶缪的心中甜甜暖暖的。 “师傅就听我的话,回少傅府居好好休息。”叶缪伸手抚摸上了苏七染的脸颊:“今日也折腾的累了吧?” 叶缪何尝不想苏七染留在他寝宫中,可东宫出了乱子,皇上肯定盯的紧,此时不宜再有闲言碎语。 苏七染点了点头,告别了湘渤跟叶缪,离开了明德殿。 与此同时,绝命门门主房间里,鼎香氤氲。 门主面带银色面具,十指轻挑,在琴弦上流水般一抹,一缕琴音袅袅飘出,萦绕梁间。 第314章 不可能的完全不搭 这是他当年逼苏七染学的第一首曲子,也是他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虽然不是他亲手教的,可每每苏七染练琴之时,他总是躲在角落听着。 “华夷已经将事情办理妥当,按照您的吩咐,丢入了太子妃寝宫的荷花池里,现在太子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死掉的宾客身份,菊花也应该彻底摆脱了嫌疑。”左护法眉头皱起:“到底是谁要陷害菊花?现在只查到了回春坊,户部侍郎楼名宣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毒害太子少保,回春坊的身后,应该有人作怪。” 门主:“去查陈妃。” 户部侍郎楼名宣,一直跟陈妃走的很近。 陈妃是冀王鳟云的生母,冀王鳟云最近没有他的五魂丹服用,竟然依然无事,他却找不出原因,而冀王鳟云也因此不受他的控制。 如果说户部侍郎楼名宣背后的主子是陈妃,那就跟冀王鳟云脱不开关系,可不冲叶缪冲着苏七染,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门主的疑惑也在此处。 “是。”左护法行礼后,继续道:“太子妃寝宫,已经被严防戒备了起来,可余将军并未再出现过。” “那就再让华夷她们杀两个宫女,就杀寝宫内的。”门主指尖扫动琴弦,曲乐紧接着响起,音色环绕,悠悠畅畅:“太子妃偷情,可是大事,我们不能不提醒一下太子殿下,太子妃寝宫即便是严防,也不再安全,到时候看余思仁这位苦情郎,是否还能在大将军府中坐的住。” 大将军余思仁,跟太子妃蔡青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因为蔡国公想要跟缪世一族政治同盟,让女儿当上未来的六宫之主,被逼嫁给叶缪。 叶缪起初为了拉拢蔡国公的势力为己用,还是偶尔探望太子妃蔡青柠,可如今,叶缪归来后,心中只有苏七染,无心其他女人。 在此期间,太子妃蔡青柠孤独伤心之时,余思仁挺身而出,为心爱的女人报不平,时常去安慰,天雷地火旧情复燃。 恰好,就好门主的细作探得了。 余家满门武将,功勋昭著,余思仁的父亲曾经是大司马缪风盎麾下,而余家也属于缪世门阀的中流砥柱,是缪风盎不可缺的军事力量。 如果此次能把事情闹大,不但可以除去大司马的左膀右臂,还能顺带着挖掉叶缪身边的蔡国公,一箭双雕,想想都觉得痛快。 “睡了太子的女人,自掘坟墓。”门主缓缓道:“即便是太子肯戴下这顶绿帽子,皇上也不肯,皇族众亲,朝廷重臣,也不肯的。” 左护法:“那……公孙绿黛那边……好像晋王殿下还并不知情,太子没有告知。” 门主:“她那边再等等,太子不说也好,不然哪来的兄弟间隙?” 左护法点了点头:“还有……东周来的消息,说是前几日倾墨公子已回东周,东周帝有意倾墨公子出使纪国,谈两国结盟之事。” “宋倾墨答应了吗?”门主停下琴音,声色低沉。 左护法:“细作回报,倾墨公子是拒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东周帝一定要让他前来,三拒三回,倾墨公子只好答应了下来。” 门主:“……” 宋倾墨知道东周有绝命门的细作,行事一向小心谨慎,所为的拒绝,也只是表面文章,不然以东周帝对他们宋家的怀疑和忌惮,派谁出使,都不可能指派宋倾墨。 肯定是宋倾墨搞的什么鬼,上次让苏七染认出了他,临走前留下的那句狠话,门主还记着呢! 这是要对他反击吗? “不用管他,即便他同时出现在菊花和太子面前,我也能让他有胆出现,没胆乱说!”能让门主恨的咬牙切齿的人少到几乎没有,宋倾墨是一个,两个人还是合作关系存在着。 宋倾墨让门主担忧的,就是苏七染跟叶缪从小就认识那点儿事儿。 叶缪如今喜欢苏七染,如果知道当年自己答应要娶的女人就是苏七染,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 而苏七染知道了,会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叶缪? “出去!”门主想到此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烦乱,心塞,酸涩一涌而来。 夜幕降临,苏七染带着出宫腰牌,翻窗户偷偷溜出了府居。 她并没有直接的到回春坊,而是到街市上,买了几个糖人,来到了辰王府中。 叶沐萧外出尚未归来,辰王妃热情的招待了苏七染。 “王爷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几时回来,王爷也没交代。”辰王妃满脸柔和的笑容,温婉端庄,看着一口两个葡萄的苏七染,招来了丫鬟,让再去取一些瓜果。 “我再等等,如果王爷还不回来,那就走,打扰王妃了。”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继续吃:“辰王府的葡萄,比宫里的都甜,真好吃。” “王爷爱吃,这还是去年的,存在冰库里,不如新鲜的好,等过几个月到了成熟期,也让王爷给苏少傅拿一些去。” “那这储存的成本也够高的,辰王府真是富贵。”苏七染知道,储存非当季水果,工序相当麻烦不说,对冰库内的冰量温度也是极为讲究。 看来叶沐萧也是个任性的主儿,就因为爱吃,便如此折腾。 辰王妃只是温婉的笑了笑:“听说是王爷朋友的自家院子里种的,来自南疆的品种,皮儿薄粒小,在纪国,我倒也是没见过。” 苏七染:“……” 土鳖了吧?她见过,还吃过新鲜的呢! 她是在绝命门吃的,门内有种,门主也喜欢这口,门里没人能吃到,她嘛,也是半夜三更偷吃的。 不过……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王爷的朋友住哪儿啊?”苏七染心里忐忑了一下。 这葡萄的品种的确纪国没有,左护法说,是门主大老远运来的,是不是南疆,她不清楚,可种植起来还花了很多功夫,甚至动用了赖幽铭配药才得以养活,据说是因为此种水土不服。 天啦噜!她竟然会联想到绝命门门主?不可能不可能的,完全不搭嘎! 第315章 在聊什么怪不怪的 叶沐萧君子啊喂,贤王啊喂,怎么可能跟门主是朋友? 一定是她脑子进水了……一定是的。 辰王妃:“住哪儿我也不清楚,好像不是京都人士,王爷交友广阔,五湖四海的都有,苏少傅如果也想认识一下,每年去讨点儿葡萄吃,可以让王爷引荐,若是苏少傅有意,想必王爷不会拒绝。” “哦,不是京都来的啊。”苏七染脸色思沉,放下了手中的葡萄。 辰王妃关切道:“苏少傅怎么突然不吃了?” 这时候,叶沐萧从门外姗姗而来。 “小染怎么来了?我回的迟了,让小染久等了。”叶沐萧脸上一丝惊喜,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 刚入府,就听到管家回禀,心情好的很。 苏七染立马起身,客气道:“是我大晚上的,没有提前告知贸然前来叨扰,还望辰王爷不要怪罪。” “小染见外了。”叶沐萧笑道:“不知道小染有何要事?” 苏七染拿起桌子上的两个面人娃娃,举在手中:“来看小公子的,空着手不好,就在街上买了这个,不知道小公子会不会喜欢。” “小染送的,他一定心喜。”叶沐萧看着苏七染笑口盈盈的样子,手中的两个普通面人,虽然不贵重,可也比的上任何人的金银珠宝:“今天下午还说,要过几日来看望小儿,没想到小染如此惦念,直接来了。” “赶晚不如赶早嘛。”苏七染笑眯眯的把连个面人送到了叶沐萧手中:“劳烦王爷带给小公子咯。” 叶沐萧推回:“小染亲自送去可好?” “也好也好。”苏七染点了点头,突然撇了一眼桌子上吃剩的葡萄,疑问道:“不知道送王爷葡萄的这位朋友,是否能给我介绍一下?” 叶沐萧:“……” 他怔了一下,立马回神浅笑道:“有机会让小染认识一下也无妨。” 苏七染紧抓着不放,继续深问:“听王妃说,王爷交友众多,不知道认不认识什么门的朋友?” “小染想问的是绝命门吧。”叶沐萧脸上笑容全无,严肃道:“本王自认行君子之道,做君子之事,那种嗜血阴诡之处的人,本王不认识,也不愿与其结交,小染如果怀疑什么,不妨直说。” “辰王爷切莫生气,我也就是随口问问而已,得罪之处,还望见谅。”苏七染赶忙恭敬行礼,随即厚着脸皮道:“王爷大人大量,定不会跟我计较这些,对不对?” 叶沐萧转肃为笑:“对,所以,一起去看小儿可否。” “一百个可。”苏七染晃了晃手种的面人,笑的灿烂。 真的没关系吗?看叶沐萧方才的反应,义正严辞,可她似乎也没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更没有指出怀疑,是不是反应有些太大了? “小染先行,我随后就到,还有点儿事,要跟王妃说一下,家中之话,怕小染听的烦闷。”叶沐萧叫来了管家,吩咐管家带着苏七染到小公子的房间。 苏七染应声说好。 人家都说家话了,她一个外人,是不方便,手里举着面人,跟着管家就离开了。 苏七染走后,叶沐萧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冷冰冰的看着辰王妃,眼中满是不悦:“谁让你拿出来的?” 辰王妃愣了一下,见叶沐萧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葡萄,才反应了过来:“苏少傅是王爷喜欢的人,我就想着应该拿最好的东西款待,就把王爷喜欢吃的……” “你是怎么跟她说的?”不等辰王妃把话说完,就被叶沐萧打断了话语。 辰王妃弱弱道:“我绝对没有乱说话,更没有对苏少傅无理,王爷,您相信我,真的没有跟苏少傅乱说什么,就连王爷喜欢苏少傅都没提过。” 她根本理解不到,叶沐萧完全指的是葡萄,并非她多嘴多舌,或者是讥讽言色。 叶沐萧沉默片刻,冷声道:“辛苦王妃了,回房跪着吧。” “王爷,我真的没有对苏少傅说什么,一直以礼相待,不信您问苏少傅。”辰王妃慌乱的跪在了地上:“王爷喜欢的女人,我怎么敢?王爷……” 叶沐萧不加理会,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辰王妃跪在地上,一脸悲凉的看着叶沐萧离去的身影,心中恨意浓郁:苏!七!染! 管家直接带着苏七染,进入了小公子的房间。 小公子在床榻上,见来人,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管家:“公子,这位是王爷的朋友,太子殿下的少傅,苏少傅,特地来看您的。” “叶怃见过苏少傅。”小小的人儿,因为身体不适,显得极为娇弱消瘦。 “我叫苏七染,小公子有礼了,赶紧躺下。”苏七染急忙上前,给叶怃收了收被子,扶着他躺身。 “你就是……”叶怃眼中带着孩童般的惊喜,可顿了一拍,收回了那片童真,婉言拒绝:“苏少傅是客人,叶怃不能失了礼节,父王会说叶怃不懂事的。” “如果小公子不躺下的话,我就会怪罪我自己。”苏七染见叶怃小小年纪,谦谦有礼,恭逊有加,不得不欣赏叶沐萧这位君子贤王,教育有道。 就是这感觉,似不是一个孩子,相比九岁的年纪,成熟气重了一些。 “为何?”叶怃眼睛闪亮色餐斑斓,尖尖的下巴,因为消瘦,应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婴儿肥都看不出来了。 小小的脸蛋儿,面颊盈满,一看就是个秀气的娃儿,长大了肯定是易推倒型的。 苏七染:“若不是我来,小公子便可以好好休息,因为我来,小公子不愿意在躺,病体难挡,实在是我的罪责,不应该怪吗?” “你们在聊什么怪不怪的?”叶沐萧从门口走来,带着春风般的笑容:“怃儿虽然没见过苏少傅,可也是耳熟能详了,不是吗?” “可以说吗?”叶怃忽闪忽闪的眼睛,仰望叶沐萧,明眸皓齿,单纯干净。 见叶沐萧点头许可,叶怃开心的朝苏七染笑道:“父王经常跟我讲有关苏少傅的事情。” 第316章 一脸横肉嫌疑最大 苏七染:“……” 父子家常,原来还有她的份儿。 叶怃:“我虽然是第一次见苏少傅,可已经很熟悉了,我愿意苏少傅做我的母妃,父王说了,苏少傅一定会成为我的母妃的,以后苏少傅就是父王的王妃,我的母妃。” “咳咳……”叶沐萧赶紧上前,捂住了叶怃的小嘴儿,温和的小声告诫道:“这些就别说了。” 苏七染:“……” 卧槽,什么情况?孩子你缺娘吗?我不缺儿子! “童言无忌,小染……”叶沐萧憋红了一张脸,顿了顿道:“小染不要放在心上。” 他其实想问,苏七染你愿意吗?可突然害臊了起来,问不出口,可能是孩子在旁的关系吧。 “苏少傅要放在心上,父王可喜欢苏少傅了,搂着我睡觉的时候,都会喊苏少傅的名字,两个字能重复十几遍呢!”叶怃见叶沐萧心情不错,就放肆的扯开了叶沐萧的手,抢着上话儿。 “两个字?”苏七染想了想,叶沐萧一直叫她小染,微微颔首:“对,是两个字。” 这些话儿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真的合适吗?她是不是不该顺便来看孩子,就应该直接说目的。 可知道孩子病了,又答应了探望,来一次不看看挺不好意思的。 好尴尬啊! “怃儿。”叶沐萧朝叶怃哼了一声,一看就是装凶,没有半点儿威严,甚至眼神中带着夸赞。 叶怃仰着笑脸看着苏七染:“苏少傅你瞧,父王害羞了。” “呃……那个……面人,小公子喜欢吗?”苏七染这才想起来,自己面人还背在身后呢,赶忙拿出来缓缓气氛。 “喜欢,母妃送的,怃儿都喜欢。”叶怃干脆小脸皮豁出去了,直接喊娘,反正他看出来了,爹高兴了。 “噗……”苏七染更加尴尬了:“小公子……那个……别这样叫我好吗?” 叶怃揪了揪小嘴,摇头不答应:“反正早晚都要叫的,我可是从来没叫过母妃,父王说了,现在的王妃是桦哥哥的母妃,不是我的,我的母妃是他的菊……他的小染。” 苏七染:“……”天啦噜! “苏少傅当我母妃好不好,父王需要一个他喜欢的女人,怃儿也要娘亲。”叶怃把面人如珍宝一样的护在怀中,低头落寞极了:“怃儿没有娘亲,是父王在狼口里救下来的,王妃不把怃儿当自己的孩子,只有桦哥哥,父王说,那是王妃表家领来的孩子,所以亲,怃儿也想要一个母妃疼着。” “来来来,小公子,你母妃现在还轮不到我,可给你看病我倒是可以。”苏七染说话间,就把上了叶怃的脉搏,总得找个事情,让这孩子别再继续了。 叶沐萧坐在床榻边儿,搂着叶怃的肩膀,温声柔语:“怃儿,让苏少傅好好给你看看,乖乖的不要再说了,苏少傅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会不好意思的。” “可怃儿看着,害羞的是父王。”叶怃笑的天真明朗,双眸中不染一丝杂色。 叶沐萧转头眺望窗外:“今夜月色淡静,明日天气应该不错。” 苏七染愣了一拍,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辰王爷也有风趣的一面。” 叶沐萧:“……” “辰王爷,能否借一步说话。”苏七染的手松开了叶怃的脉搏,神色凝重。 叶沐萧扶着叶怃躺下:“怃儿休息吧,我跟苏少傅出去一下。” 叶怃乖巧的点了点头,笑着钻进了被窝里。 叶沐萧起身,走到外屋,苏七染也跟着走了过去。 “小公子是中毒了,慢性毒药,虽不能至于死地,可……可并未解毒,而且毒药累积着,不是找大夫看过了吗?没看出来吗?去宫中找御医来啊!”苏七染急切着。 叶沐萧:“我知道。” “哈?王爷知道还……这样不管吗?”苏七染惊讶的语言都有些顺不过来,皇族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看叶沐萧对叶怃的样子,虽然不是亲子,可满满的关怀和父爱,一点儿也不像不顾死活。 叶沐萧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浮起了愁云:“也就是深闺妇人的小手段,不至于致命,顾及就是想留在京都,多呆些时日,毕竟我常年不回封地,也苦闷她了。” “王爷的意思是……”是辰王妃下的毒?只为了找个托辞能留在京都? 叶沐萧见苏七染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也会意的点了点头:“如你所想。” 苏七染愤愤不平:“王爷你太好说话了。难道你不疼怃儿吗?看怃儿遭罪成这样,你也难过吧,怎么可纵容呢?” 叶沐萧:“……” “是哪个侧妃?还是妾侍里面的?”苏七染一脸怒气:“我去教训她们去!连孩子都不放过!” 叶沐萧:“怃儿也想留下,多跟我呆些日子,所以怃儿也不会跟她们计较的。” 此时,换苏七染沉默了。 “怃儿也知道是谁吗?”苏七染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叶沐萧点头:“知道,我都没有戳穿,包括下毒的人。” 苏七染:“……”一个九岁的孩子,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有了父爱,可父亲常年不在身边,宁可天天吃毒药,被那些女人祸害,也要留在父亲身边,明知道会伤害自己身体,可却为了相聚,为了关爱,不在乎。 “怪不得,怃儿想让我当她的母妃,他的确缺一个合适的母亲照顾。”她突然觉得,叶怃让人怜惜的心塞。 “那你愿意吗?”叶沐萧眸中期望的看着苏七染。 “辰王妃温顺贤淑,王爷为什么不让辰王妃照顾怃儿,大公子已经十五岁了,如果王爷让辰王妃多抽出点儿时间关心怃儿的话,辰王妃一定会做的很好的。”苏七染直接忽略掉了叶沐萧的问题,故意避开他那灼灼的目光,转头看向屋内。 叶沐萧:“如果我告诉你,毒就是本王的好王妃下的,你会相信吗?” “什么?”苏七染猛的转头看向叶沐萧,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那一定是王爷搞错了,我看您那两个侧妃面目狰狞,一脸横肉,嫌疑最大,妾侍们怕是不敢。” 第317章 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苏七染:“王妃多好一女人,大方得体,贤妻良母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叶沐萧犹豫了一下,目光直直的看着苏七染:“所以,你愿意当怃儿的母妃吗?” “啊?”苏七染被这话绕的有点儿懵,怎么说着说着又蹦过来了? “看过了怃儿,要去看看我吗?”叶沐萧也没有强迫苏七染立马答应的意思,就是表达了一下叶怃强烈的愿望,其实也是他的期盼。 苏七染:“……” “哈?”她发现自己脑子不转了:“我……我这不是看着王爷吗?” “房间,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叶沐萧温和浅笑。 苏七染:“……” 辰王爷你这样子真的好吗? 孤男寡女的,这种邀请很奇怪很暧昧啊! 叶沐萧:“小染喜欢玉雕吗?” 苏七染呆楞点头。 叶沐萧:“我床榻周围,镶嵌着暖玉雕刻的图腾,很是精细,小染要去看看吗?” 苏七染:“……” 君子就特么雅,引诱女人登屋上塌都这么文气。 “王爷您这样……”不好吧?特骚情好吗? 叶沐萧仍然保持期待的眼神,等待着苏七染的答案。 苏七染转念突然想起来来这儿有大事儿的,激动的抓了一把叶沐萧的袖子:“王爷王爷,我是来找您一起到回春坊的,你还得借我件衣裳换,男装!” 叶沐萧:“……” “那……就改日小染来的时候,再看吧。”他有些失落,可还是同意跟苏七染一起,当夜就去回春坊中查探。 苏七染身材瘦小,叶沐萧的衣服她穿的不合适。 叶沐萧灵机一动,就让管家取来了大公子叶桦的衣服。 两人离开的时候,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只有管家晓得,王爷出去了。 辰王妃此时跪在房间里,面对着一面墙壁,脸色僵硬生冷。 “奴婢已经按照王妃的吩咐,通知了回春坊,凡是那女人一去,就让她出不来!” 辰王妃转头,满意的颔首:“原本以为她今天入了天牢,就死定了,结果还是让她逃过了一节,她这几日一定会查到回春坊的,就凭一个女人,弄死也容易。” “王妃说的是,一个弱女子能有多大的本事,当上少傅,不还仗着太子喜欢她。”丫鬟得意道:“奴婢还找人,花了高价钱,请了绝命门一等一的杀手。” “绝命门?”辰王妃皱心一皱:“绝命门可不随便接杀人的活儿,是真是假?” 丫鬟定定道:“户部侍郎介绍的,应该没假,而且那个杀手,见了苏七染的画像,价格都没谈,还没说名字身份,就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下来!” 辰王妃:“……” 她想了片刻,冷笑一声:“难不成,她在绝命门还有仇家?真是该死啊。” 这时候,有一名从封地跟随而来的辰王府侍卫敲门而入。 “陈妃娘娘那边儿来话了,说今天夜里,直接给那狐狸胚子解决了,白天里跑了,跑不了今夜。” “什么?”辰王妃猛的站起身,因为跪的腿软,差点趴在地上,幸好身旁丫鬟眼疾手快,扶的及时。 稳住了脚步,她急忙道:“你赶紧去通知陈妃娘娘,别动手,她人不在宫里。” 侍卫:“怕是……迟了……” 东宫少傅府居,燃起了熊熊烈火,叶缪接道禀报,急匆匆赶到。 “回禀太子殿下,苏少傅的屋子被反锁着,火势太大,无法入内。” 叶缪推开拦着的陈浅,往火堆里冲,陈浅跪在地上,紧紧的保住了叶缪的双腿:“不可以,太子殿下不要!苏少傅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以苏少傅的武功,或许已经逃离了。” “你给本宫让开!”叶缪挣脱不得,起掌风欲要打上陈浅,确挣扎着犹豫。 “属下不让,属下不会放开殿下的。”陈浅强硬坚持,使出了全身力气,紧紧的控制住了叶缪,使之无法挪动半步。 叶缪急急之下,一掌打在了陈浅的身上。 陈浅嘴角溢出血丝,仍旧坚持:“太子殿下打死属下,属下也不会松手的!” 这时候,皇后也从凤鸾殿赶了过来,见到叶缪发狂的样子,皇后冲上前,就给了叶缪一个响亮的耳光。 “缪儿你疯了吗?这么大的火你要找死吗?”皇后愤然大怒,眼中充盈着泪光。 叶缪:“……” “你今天如果赶进去,母后就死在这里!”皇后指着跪在地上紧抱着叶缪双腿不放的陈浅,大吼:“你放手,让他进去!大不了本宫陪着他死!” 皇后就知道,苏七染如果出事,叶缪肯定不要命也要救,在听闻起火的地方是苏七染居住的少傅府居,皇后就极速赶了过来。 料想的事情变成了现实,那她也能为了儿子不要命,看叶缪是选母亲,还是陪着苏七染寻死。 叶缪:“母后不要逼儿臣,儿臣不能没有师傅。” 皇后颤声大喝:“那母后就可以没有儿子吗?” 这时候,少傅府居内,响起了烧毁房梁塌落的声音,琴心从苏七染的屋子里冲了出来,摔倒在了地上,衣服已经被火灼烧的不成样子,胳膊上,严重烧伤,嘴上满是血迹。 “苏……苏少傅……禀……禀殿下……”她虚弱的趴在地上,短短的一句话,都没有办法说清楚,智能不停摇手,摇头,已经是最大的力气:“不在……不……” 话未说完,琴心就晕死了过去。 “她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叶缪大惊:“传御医!马上传御医!” “缪儿,听见了吗?她不在里面,不在里面。”皇后第一次因为苏七染的平安,松了一口气。 叶缪点头,冷静了一下。 如果苏七染在里面的话,不论死活,琴心都会拼命扛出来的,而且琴心晕倒前,都是带着微笑,不停的跟他表示,房间里没有苏七染。 那说明……回春坊! “陈浅,松手,别抱着了!”叶缪扭动了一下身子,命令道:“马上派人去各处宫门,问一问苏少傅是否离宫。” 第318章 比别人高出一点点 苏七染一身男装,头上顶着问叶沐萧蹭来的精工雕刻的上等冰珀暖玉束发,一身冰蓝绸缎,腰间束一条蓝绫长穗绦,上挂一块羊脂白玉佩。 她为了扫去女子娇容,故意把眉长画的粗重入鬓。 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秀挺的鼻梁,就连皮肤也没有放过,提前在街口的药铺买了点儿草药,挤出药汁,涂抹在脸上,使脸色变的暗了一些,不至于一眼就给人看出了女子的白皙,风华之貌也顿时少了四五分,可眸中的灵气仍不可让人轻易忽视。 大公子叶桦的衣服,都是上等的精品,怎么看都是贵不可挡的公子装扮,可就是那痞里痞气的,吊儿郎当的样子,略显失色了不少。 “小染……不是,苏公子,为什么要跨着步子阔肩走路?”叶沐萧有些看不下去了,苏七染男装起来,连举止都太不着边儿,街头的地痞无赖,才会如此。 “小爷逛窑子,不都得这样才显得阔绰?”苏七染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手中象牙的折扇一挥,还带着风流气。 “贴着不难受?”叶沐萧笑着指了指她脸上唯一不搭调的就是两撇胡子。 “男人味儿,俊俏。”苏七染豪迈得压着嗓子扬脖子就笑。 叶沐萧:“……” 是挺逗的,说不好就给人误会他跟一神经病在一起。 “苏公子这身装扮,就凭这把象牙扇,人家一看就是贵族子弟,更别提我那冰珀暖玉束发,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所以,你这调调不合适。”叶沐萧微笑摇头,指点道:“优雅翩翩贵公子,总不能带着流气。” 苏七染想了想,对啊! 她全身上下可都彰显着一个字,‘贵’!再来两个字‘豪气’!她既然打扮如此金贵,这做派的确不合适。 问叶沐萧借了如此大手笔的家当,可不能抹了金钱穿戴一身的脸面,这可是她从小到大,穿戴过最贵的一身行头了。 “我改,咱换一款?”苏七染说着,立马斯文了起来,腰身正正,挺直而立,展扇轻轻微摇,嘴中吟诵:“今晚月色好,你我逛窑砸。” 叶沐萧:“……” 当他说的都是屁话好了,这货没救了! 两个人将马车停在了回春坊隔壁的街上,装作夜来无事闲逛的公子,溜达到了回春坊门口。 大门两侧,火红的灯笼高高挂起,来来往往的客人进出自若,莺莺燕燕婀娜摆姿。 门口小厮招呼着,二人入了坊子里。 苏七染选了楼上的隔断落座,叶沐萧随她的意思,没有挑剔。 坊子大厅中央的台子上,艳丽多姿的姑娘们,轻纱随舞摇曳,数道妙身影交错,均是风情万种,尽力展现妩媚,似彩蝶般翩翩,放眼细看之下,个个柳眉樱纯,眸藏藏春,身姿玲珑,嫣然一笑,勾心勾魄。 突然,琵琶声响起,雕花镂空的屏风后,隐隐可见女子身姿曼妙。 屏风撤开,只是一瞬,过后,女子十指掀飞,形如流水的琵琶声轰然泄出! 而弹奏的佳人,身着一身艳装,点峨眉,画朱唇,一张鹅蛋脸清秀中带着几分女儿多娇,甜美中泛着妖娆,再加上一手妙音,让在场男子迷幻其中。 就在苏七染看的入神听的入味儿时,老鸨领来了几名姑娘:“二位公子,这是春花,这是秋月,这是采莲,这是……” 苏七染二郎腿儿一翘:“肥婆你闭嘴!小爷……” 她突然想起了,要对得起叶沐萧借给自己的一身行头,收了收腿,端正坐好,象牙扇展开,优雅的屏与胸前,端着架子道:“这些庸脂俗粉,本公子不稀罕。” 老鸨:“那这位小公子……” “肥婆你闭嘴!”苏七染再次打断了老鸨的话,指了指楼下弹琵琶的女子:“本公子要她!” 老鸨给苏七染一口一个肥婆,叫的憋了好大一口气。 可看苏七染的穿着,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主儿,她仗着混迹此行看尽形形色色人的眼力劲儿,还是忍了下来。 “小公子,秦琴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卖艺的价格嘛,也要比别人高出那么一点点。”老鸨整理一下她身上那件鲜绿的外衫,摇着美人扇,用上了从业十几年的忍气大法,笑对苏七染,就是笑到虚假的令人发指。 “肥婆,看本公子像是没钱的吗?”苏七染不悦的‘唰’一下收起象牙折扇,手往桌子上一拍,朝叶沐萧扬了扬下巴:“丢银票,给肥婆瞧瞧。” 叶沐萧:“……” 他一言不发的掏出了三千两,平整的放在了桌子上。 “哎呦喂,小公子您误会了,看您这身穿着,就光是头顶的,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我可真没那个意思,这就去给您叫上来。”老鸨眼睛贼绿的盯着桌子上的银票,心里还不爽快‘肥婆’两个字:“小公子,大家都叫我莲姨娘,您要是不嫌弃,就叫我莲花就行,其实我也不是很肥。” 苏七染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两银票,往桌子上一拍:“你是不是肥婆?” “是是是,小公子觉得怎么喜欢怎么叫。”老鸨乐滋滋的收起了银票,不就是个称呼吗?她可犯不着跟钱过不去。 “顺便把她们也留下吧。”苏七染指了指老鸨身后带来的姑娘们:“本公子喜欢有肉的,那个皮包骨的,滚!以为自己闪电呢?” “叫你滚呢,赶紧的,剩下几个,伺候着!”老鸨朝她们凶神恶煞的说罢,转头朝苏七染笑道:“小公子,我马上就去给您把秦琴叫上来。” 下楼叫弹琵琶的秦琴姑娘时候,老鸨还特地的跟隔断后面儿伺候的小厮叮嘱:“那大的斯斯文文,小的可不好惹,保不准就是个有钱有权家的公子,娇生惯养的茬子,小心伺候着。”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落座,苏七染身边两个,叶沐萧身边两个,都麻溜的满上酒酿,白皙的小手就往两人嘴巴上送。 “小公子,奴家喂您。” 第319章 这的姑娘身手不错 “都滚开!本公子自己会吃会喝,不用你们,老实的坐着。”苏七染一个发威,身边儿的两个女人立马老实,吓的不敢吭声。 明眼人从方才都能分辨出来,苏七染绝非善类,与其说来玩的,更像是来砸场的。 叶沐萧身边的两个也没闲着,干脆身子都贴了上去:“公子,喝一杯吧。” “不用不用。”叶沐萧坐的笔直僵硬,轻轻伸手推拒,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碰过女人的青葱嫩芽,让人越发的想调戏一翻。 “公子是不喜欢奴家们吗?春宵需酒暖。”旁边的娇滴滴,只见双手拦住了叶沐萧的脖子,把叶沐萧的脸憋的通红。 另一个指尖摸上叶沐萧的脸颊:“公子这是害羞了。” “公子,奴家好难受。”直接拿着叶沐萧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公子给奴家揉揉?” 她们做这一行也有些年数,可像叶沐萧这么好看的男人,的确是没见过一回,两个人恨不得饿狼扑食,把叶沐萧就地办了,不收钱倒贴都愿意。 此时的叶沐萧,哪里是羞涩的脸红,是想要杀了她们的心都有,还是杀个百八十遍的那种,顺便捎带着坑爹的苏七染最好。 忍……他要忍……多少年打造的辰王爷君子贤明的形象,不能一招毁在苏七染手上。 “我这位兄长对女人过敏,你们最好识相一点,乖乖的一旁伺候着,不休怪怪本公子翻脸弄死你们。”苏七染冷哼一声,自饮了一杯酒酿,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摔,邪邪的勾动嘴角,语中带着三分阴狠:“听说你们这里,有谁惹着厉害的客人不高兴了,包弄死的,只要给够银子,就能让本公子舒心满意?” 叶沐萧身旁的两个姑娘一听这话,立马吓的全身一哆嗦,其中一个吓的连酒杯都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酒杯落地即碎,苏七染歪头看向地面:“不爽本公子吗?” 摔碎酒杯的姑娘立马就从椅子上软沓的跪在了地上,挪动膝盖冲向苏七染面前,急忙磕头:“公子绕了奴家吧,奴家是不小心的,真的。” 叶沐萧沉色出声:“自己把脸扇成现在的两倍大小,就绕了你。” 苏七染:“……” “认真的?”她愣住了,这虐待女人的话,竟然从叶沐萧的嘴巴里说出来,有些奇怪。 这时候,姑娘实诚,惊慌之下,立马狠狠的扇开了自己嘴巴子。 叶沐萧缓了一口气,强硬的扯出了招牌式浅笑:“开玩笑呢,只能苏公子玩笑,就不得我了?” 苏七染:“……” 这玩笑开的她像是迎面坐着一个陌生人。 她只是嘴上找麻烦,吓唬吓唬,可没有动真格的为难,也不会真的欺负她们。 但是……方才叶沐萧的语气神态,一点儿也不像是玩笑。 “起来老实的坐着吧,不用扇了。”苏七染一把抓住了姑娘的手腕,把她正在扇自己的手扯到了一旁,随即扫视了其他几位,威声道:“都给本公子老实坐着,谁不老实,谁就把地上的碎杯片,用舌头给舔了,吞肚子里吃了!” 这时候,老鸨带着表演结束的秦琴来到了苏七染跟叶沐萧落座的隔断里。 “秦琴见过二位公子。”老鸨跟秦琴提了一下苏七染,所以她叶识趣儿的单独跟苏七染行了个礼:“见过小公子。” “上道。”苏七染闻声起身,那嗓子,连她个女子听了,骨头都先酥了一半。 可转头看叶沐萧的时候,却没见叶沐萧有半点儿男人该有的正常反应。 大哥,美色当前啊喂?可真是君子贤王,如果不是叶沐萧有王妃有女人,还口口声声喜欢她,都会怀疑叶沐萧断袖之癖了! 也就扫视了秦琴一眼,就完全当透明了。 这定力,难道在叶沐萧眼中的最美,是她这款无胸产品?好吧,还有喜欢男人的嫌疑,谁让她随什么不好,随爹呢? 苏七染伸手就扯上了秦琴的衣襟:“脱了,再弹你的琵琶!” “哎哟喂,小公子,我们家秦琴可是不卖身的。”老鸨立马上前阻拦,放大了胆子拽住了苏七染的胳膊,用足了力气,有以死相护的架势。 “本公子有说要她身子吗?只不过是脱个衣服而已!”苏七染挥手,运了内力,才将老鸨打开,揪住秦琴衣襟的手一用力,衣襟被‘撕拉’一声扯开。 而秦琴镇定冷静,平静的目光直视苏七染,没有一丝怕的意思不说,就连挣扎还手都没有,脚下像是长了根儿一样,站立再原地一动不动。 叶沐萧:“……” 这女人有问题,绝非普通坊子里的女人。 他瞬间明白了,苏七染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老鸨双臂张开,刚要抱住苏七染,被苏七染即使一脚给踹到了地上:“她到底是不是你手底下的姑娘?难不成还是你主子?” “小公子说笑了,如果小公子喜欢的话,那秦琴今天就这么弹给小公子听。”说着,秦琴朝老鸨使了一个眼色,坐在了椅子上,抱稳琵琶。 刚要弹奏,给苏七染拦了下来:“不行,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干这行你特么根本公子矫情什么?装纯洁圣女呢?” “那小公子想要怎样?”秦琴脸色越来越难看,尽量控制着声音的平和。 苏七染:“先喂本公子口酒再说。” 秦琴把琵琶递给旁边的姑娘,不紧不慢的倒上了一杯酒酿,上前送到了苏七染唇边:“小公子请喝。” “本公子让你用嘴巴喂我!”苏七染用象牙扇挑起秦琴的下巴,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自己身上拽:“赶紧的!” “你找死!”秦琴终于忍受不住,反手压制住了苏七染的手,扬起酒杯,就泼到了苏七染的脸上。 “我看找死的是你!”苏七染怎能示弱,伸手要逮住秦琴的衣襟,谁知道被秦琴一个轻快脚步闪躲开来。 “哟呵,肥婆,你们这儿的姑娘,身手都不错嘛!”苏七染冷冷的笑了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第320章 顾及不得没有察觉 回春坊是什么地方?卖艺不卖身?这么漂亮的女人,落在了回春坊这种地方,恨不得让她们十二时辰不停的赚钱。 这不是雅芝清高的文坊子,是污秽不堪的黑坊,以淫乐兴起,用来吸引达官贵人,从而搜罗消息,甚至用一些特殊手段控制他们,成为势力斗争中的一枚棋子。 这里女人的命,可以各种买法,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儿,又怎么可能拿一个姑娘的清白当事儿? “多少银子,能买她的命?”苏七染持扇直指秦琴:“各种玩法死的价格,跟直接砒淋散毒死的加码,都给本公子来一套,本公子统统出得起。” “小公子说大话了,买我的命?你怕是不够格!”秦琴一脸不屑,被惹的已经完全不加任何遮掩。 “本王乃绉王兴尧,你说本王够不够格?”苏七染知道,这里都是论身份,讲地位。 先不说一个东宫的太子少傅行不行,首先,她的身份就不能暴露。 索性,自己男装打扮,这身材模样,看上去也就是撑死刚刚成年,这身穿着打扮,号称皇族一点儿也不过,算来算去,众皇子里面,年纪相仿的,也就是绉王兴尧那小子了。 反正迎面儿还有个真皇族叶沐萧,自己也什么可担忧的。 秦琴一脸耻笑讥讽:“绉王殿下?您在跟小女子开玩笑吧,可真的一点儿都不像!” “就这么确定?”叶沐萧从椅子上起身,朗然扬笑道:“那秦琴姑娘看,我像不像太子殿下呢?” 秦琴:“……” 纪国美男之中,叶沐萧可居高位,叶缪风泽妖娆,也是高位之中,两人风格各异,性格偏差也很湿强烈,完全不同的感觉,很难判别上下。 一个文儒悠然,温和墨风,清雅文骨翩翩君子,一个邪魅妖娆,不与人亲近,杀罚果决,如冬日寒梅,迎雪孤傲绽放。 而眼前的男子,虽然长得绝色,算是极品,可跟叶缪的根本不匹配,如果他说自己是辰王爷叶沐萧,或许还真能把她给唬住。 “我是没见过太子殿下,可我也知道你们两个招摇撞骗的,来闹事儿是吧?别以为打扮成这样子,就自己是皇族了,东西都仿制的不错,乍眼看上去,那扇子,那玉佩头戴,都像是真品,可真真假假的,我一个小女子光是这么看着,也看不出门道儿。” 在说这些的时候,秦琴心中虚晃。 如此美男,虽然没匹配上当今太子,可以说差距甚远,可……辰王爷呢?让她不得不犹豫几分。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但见过绉王殿下,还认识他咯?”苏七染立马拆桥话中疏漏。 秦琴道:“这与你们不相干,回春坊不欢迎二位公子,二位公子请便。” “原来这回春坊是你的地盘啊?早就听闻户部侍郎在外养了一个美貌如花的小娘们儿,应该就是你吧?”苏七染用手把桌子上的盘盘杯杯一扫,直接坐在了桌子上:“回春坊不是号称每个人都有加码,本公子今天就要楼名宣这小娘们儿的加码。” 她冷哼一声,抻着脖子,下巴傲娇扬起,看着秦琴:“来,给本公子报价吧!” “你们以为,这里就只有户部侍郎吗?别太天真了!”秦琴威胁道:“如果你们不愿意走,我今天就让你们走不出去回春坊。” “哎呀呀,本公子就是不想出去了,你快留着我吧,留着我陪你春宵一刻,让你试试,到底是本公子滚塌子的功夫厉害,还是你家那老东西!”苏七染狂笑了几声,挑逗的朝秦琴伸了伸舌尖,流氓兮兮道:“本公子这也是怕是夜里寂寞,冷,受不了,你要怎么谢谢本公子对你的厚爱?” “看来都是不想活着离开的,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想在回春坊闹事儿的,没一个好活头!”秦琴眼中徒然迸出杀气:“莲姨娘,清客,拿人!” 老鸨紧张的看着秦琴:“万一是……” “没有万一,一死了千事!”秦琴不是没收到消息,叶沐萧主办刘少保一案,如此容颜,不是太子,那八九成就是辰王爷叶沐萧亲临。 听闻叶沐萧不会武功,就算是嚣张的少年公子武功再好,也挂不了一个拖油瓶儿。 苏七染一看情况不妙,从桌子上抬腿儿一个转身,来到了叶沐萧身旁,没等老鸨反应过来,就一枚银针封了老鸨的哑穴。 随后,她抓着叶沐萧的手,大喊一声:“跑啊!”就撒丫子往楼下冲。 楼梯口,一群持刀仗剑的壮汉,迎着就冲了上来。 秦琴破釜沉舟,撕扯着嗓子大喊:“杀了他们!” 楼下一片喧闹,整个大厅轰然乱套,回春坊的护院,维持秩序疏散客人。 而苏七染双手撑住楼梯扶手两侧,确保把叶沐萧护在身后,快速扫腿,踢打冲上来的壮汉。 这时候,秦琴拿着一把短剑,朝叶沐萧发起了进攻。 苏七染一个飞跃回身,几枚银针丢了出去,刺入了秦琴胳膊的穴道,秦琴手上一松,短剑掉落在地。 持刀大汉,迎面挥刀朝叶沐萧的脑袋披了过去,叶沐萧刚要躲闪,被苏七染搂住了身子,推至一旁,凌空一脚,踹在了壮汉的脸上。 她现在庆幸的是,楼梯幸好不够宽敞,只能容得下一个壮实男子通过,两个大汉挥舞着武器,只会互相伤害。 叶沐萧呆住了片刻,看着苏七染前后左右的飞快纵身,拼尽全力,用性命在保护着自己,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时候,不远处的厢房里,走出来一个红衣女子,那火艳的红,衬托着女子容颜更加的媚。 苏七染顾及不得,根本没有察觉。 女子从二层飞身而过,剑锋直向苏七染。 苏七染手中没有武器,唯一能当作武器阻挡的,就只有那把价格不菲的象牙扇。 当剑冲来的时候,叶沐萧双指欲要夹住制止,被苏七染及时发现,扯开了叶沐萧。 象牙扇跟剑身撞击的时候,苏七染也看清楚来女子的脸。 第321章 他是我情郎我喜欢 “牡丹?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讶此时局势,牡丹一脸杀气腾腾,给她三头六臂,也无法攻破如今困局。 苏七染发出数枚银针,拖延牡丹对她下手的时间,把叶沐萧从楼梯上拖拽了上来,往身后甩了一枚银针,刺入了就算是一只手没了直觉,也不懈努力的攻击他们的秦琴身上。 终于,秦琴被封了全身穴道倒地不起,无法动弹。 苏七染尽可能让自己不要慌乱,冷静思考。 一个肥婆老鸨和几个惊慌失措的姑娘,叶沐萧对付起来应该没问题吧?好歹也是个男人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有牡丹在,她保护不住了! “你自求多福吧!”苏七染用力的推了叶沐萧一把,于此同时,因为不放心看似柔弱的叶沐萧,甩出了银针想为叶沐萧开道,谁知道一个激动甩多了。 银针纷飞,叶沐萧被苏七染舍生取义的一推,无意识向前冲了两步,脚下被秦琴的身子一绊,下意识轻跃整理步伐,确没能顾上身后没有防备飞出的一堆银针,被银针刺入了两处穴位,叶沐萧身体一僵,失去了直觉,直愣愣的,脸朝地就撞击了过去,趴在了地上,鼻子下方,流出两股温热的血流。 叶沐萧很郁闷。 干嘛那么准? 苏七染绝逼的自己作死啊! 如果他还能动弹,最起码能保关键时刻苏七染平安,他肯定会不顾暴露出手的!肯定会啊! 可……即便是内功身后,冲开穴道也需要点儿时间啊! 苏七染哪儿管得了什么银针刺中了谁,推完叶沐萧,立马回首应付牡丹,压根儿就没注意叶沐萧直接趴下了。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小妹啊,你可知道,我为了杀你,连价格都没招呼,就答应了下来。”牡丹剑身一挥,被苏七染灵活的躲开了,咬牙切齿道:“看到你画像的第一眼,我就决定了,这单生意,不用核实,不管给不给钱,我都干!” “你接私活,没跟门里报备,你会受严刑的!”苏七染拿着象牙扇挡开了利剑,确惊讶的发现,象牙扇骨断了! 夭寿啦!赔不起啊!倾家荡产都没得赔啊!突然好有想哭的感觉…… 牡丹狠狠道:“只要能杀了你,就算是皮开肉绽,去同时陪两三个男人,我认了,就算是一群男人,我也无所谓!” 苏七染:“……” 绝命门的刑罚跟男人有什么关系? 因为牡丹堵住了楼梯,壮汉们没办法,只好选择从另一头上来砍死苏七染。 他们都清楚,牡丹可是被请来的一流杀手,有牡丹在,他们也放心。 苏七染象牙扇也没法挡了,只能跟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着丢着银针。 旁边壮汉冲了上来,挥舞着大刀又来了,牡丹招招致命,难道她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苏七染实在是体力虚耗过度,动作也慢了许多,一把大刀,链接着两把,齐刷刷的朝她砍了过来。 挡开刀的不是别人,正是牡丹:“谁跟我抢,谁就得死!” 壮汉们纷纷停住了动作,谁也不干上前,因为他们没有一人,能打过这个疯狂的女人,而且他们也看得出,这个女人对苏七染的命志在必得。 苏七染至今不解:“牡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这么恨我?我们以前好好的,不是吗?啊姐,你为什么要杀我,能告诉我吗?” “为什么?你抢了我最喜欢的男人,我不怪你,可你一次次的害我,还有脸问我为什么?”牡丹苦笑着,身子不停颤抖,眼眶红润盈盈泪光,藏不住的伤悲:“凭什么,男人也是你的,你做错了不用受酷刑,而我就要做嘴龌龊,最卑微,最下贱的事情,你知道我身子有多脏吗?你不知道,这都是拜你所赐!”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抢过你的男人,阿姐,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苏七染眼中带着恳切。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魏君昊喜欢你吗?你还是不知道,我一直喜欢着他,是因为你,他才拒绝我的!”牡丹情绪激动狂吼,整个人也炸了毛,发疯一样的挥剑刺向苏七染。 苏七染迅速向一旁躲开,跟守在旁边看好戏的壮汉撞了个满怀。 “这男人怎么身子这么软?”壮汉顺手把苏七染用力的摔到了地上:“帮你个忙,杀去吧!” “我不用任何人帮忙!”牡丹怒瞪了多管闲事儿的壮汉一眼,随即剑舞相向,壮汉们跟牡丹打了起来。 此时,苏七染摔倒在地,手正巧按在了叶沐萧的腿上。 她抬头一看,好熟悉的衣着。 再往前爬了爬,卧槽,是叶沐萧? “你怎么还没逃?” 叶沐萧:“……” 方才不吭声是怕给人发现了,现在是不想跟她说话。 苏七染看见叶沐萧后背的两枚银针,顿时感悟了。 罪孽啊!不知道叶沐萧有没有生气。 苏七染转头,见牡丹跟两名壮汉打的火热,根本无暇顾及她,赶忙拔出了叶沐萧身上的银针,随即用银针解开了叶沐萧的穴道。 “我们赶紧走。”苏七染慌忙的把叶沐萧从地上拉了起来,拽着就往楼下跑去。 苏七染刚到楼下大厅,牡丹就解决了两名捣乱的壮汉,跃身而下。 “我只见过英雄救美的,倒是没见过美人儿救英雄的,你新情郎啊?”牡丹拦截住了苏七染,冷嘲热讽道:“天之骄子,纪国辰王爷,失敬失敬。” “既然你知道本王的身份,就速速让开!”叶沐萧挺直站立,完全没有害怕慌张的样子,一身皇族之气,彰显自然。 “别逞强,她才不会管你是谁呢!”苏七染一把揪过叶沐萧,双臂张开,像老鹰护小鸡一样,将叶沐萧护在身后:“你要杀的人是我,不关他的事情,不要伤及无辜。” 牡丹拿剑指向苏七染:“理由呢?” “他是我情郎,我 第322章 师父吹吹就不疼了 方才见老鸨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怕是去叫人了。 此处离着户部侍郎楼名宣的府邸并不远,牡丹是一心想着要她的命,可楼名宣肯定想冒大不为灭了两人的口。 再耽搁下去,他们两个人谁都别想走。 让叶沐萧离开不是她多伟大,她自己一个人还有逃跑的机会,一个不会武功的拖油瓶是她的累赘。 牡丹冷笑一声:“如何让我相信你?你的嘴巴,我可不敢信!” 苏七染:“你要如何才能信?” “做给我看。”牡丹剑尖往苏七染的身后指了指:“亲他。” 苏七染:“……” 豁出去了!这可是人命啊!她也更不能死! 一咬牙一跺脚,苏七染转身勾住了叶沐萧的脖子,点起脚尖,送上了柔软的双唇。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亲的极为生硬。 突然,叶沐萧的舌头不老实的钻了出来,趁其不备入了她的口中。 苏七染猛的睁开双眸,眼睛睁的圆圆滚滚,想要推开叶沐萧,确被其紧紧的箍住。 “唔……”这是演戏,嘴唇碰嘴唇就行,叶沐萧怎么还来真的?君子风呢? 就在一瞬间,苏七染的呼吸仿佛被掠夺,气息中带着冰冷,竟然没有一丝暖意,跟叶沐萧平日里的样子完全不匹配。 叶沐萧的唇紧紧压迫,辗转厮磨,苏七染完全惊成了傻逼。 暗中挣扎使力,才发现叶沐萧臂力吓人,根本不是看起来的那般柔弱不堪,她竟然无法抗拒。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单纯,我信不信,你都得死?”牡丹说话间,手中得剑朝苏七染身后刺了过去。 叶沐萧怀中抱着苏七染,步伐挪移,躲开了牡丹的剑。 过程中,叶沐萧也不曾停止亲吻,好不容易苏七染自己送上口的,不管情况如何,他也舍不得松开,想一直这么品尝下去。 牡丹想要拔剑再刺,就在这个时候,叶沐萧松开了苏七染,转身欲要还击。 “别逞能了!”苏七染立马推开了叶沐萧,起脚踢剑:“辰王爷好好活着,还得等着我跟你算嘴巴这笔账呢!” 苏七染赤手空拳的跟牡丹打了起来,牡丹剑剑狠毒,苏七染不敌,被牡丹逼到了墙角。 叶沐萧刚要出手,见叶缪从大门口冲了进来,他止住了动作,因为他知道,叶缪来了,苏七染必然能得平安,他不能暴露了自己的武功。 当剑尖就要刺入苏七染脖子的一刻,叶缪突然出现在了牡丹的面前,紧要时刻,叶缪没有别的选择,用手紧紧的握住了牡丹的剑。 血瞬间从叶缪的手中低落,他冰冷凌厉的目光,看的牡丹心颤。 叶缪凌空一掌,将牡丹击倒在了地上。 牡丹口吐鲜血,被打出了好远。 叶缪上前,刚要再起一掌,被苏七染紧紧的箍住了胳膊。 “不要杀她!她是我啊姐!”苏七染眼中盈盈泪光,那么多年的姐妹情深,牡丹能忘却,她却不能割舍。 “阿姐?”叶缪莫名转头看向苏七染。 苏七染不停摇头:“她是我阿姐,不要杀她,她可能就是想不开,想开了还是为师的阿姐。” 牡丹:“……” “我不用你的假好心,不用你可怜!”她喊着,也哭了,心中的触动,让她不知道怎么,哭的越来越大声:“我不是,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牡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奋力起身,朝着苏七染,张牙舞抓的就往上扑,被叶缪一脚踹开,点了穴道。 “我不甘心,我今天明明能杀死你的!能的!”她嘶吼着,却已经无法动弹,疯狂的喊叫,全然的崩溃:“我杀不了你,那你杀了我啊!千万别放过我,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杀死你这个小贱人的!别以为你放过我我就会原谅你,我活着就是为了杀死你!” 叶缪刚要起手点了她的哑穴,被苏七染拦下:“让她骂吧,或许能舒服点儿,虽然为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魏君昊喜欢她?这不可能。 肮脏龌龊的又是什么? 这时候,陈浅从外面赶了进来,手中的剑上,满是鲜血,衣服上也沾染了血迹。 陈浅行礼道:“回禀太子殿下,坊子外面的人,都已经解决了。” 叶缪知道苏七染出宫后,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回春坊。 他跟陈浅赶到的时候,刚好老鸨从户部侍郎楼名宣那里叫来的人手也赶到了回春坊大门外。 叶缪看了一眼牡丹:“把这个女人带回去,关入东宫大牢。” “是。”陈浅将牡丹从地上拖了起来,扛着就走了出去。 牡丹依旧哭着骂着:“杀了你这个小贱人,你一定会被我杀死的!” 苏七染:“……”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刚要瘫倒在地上,被叶缪一把扶住了。 “你怎么才来,吓死为师了,为师就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苏七染的双手不停的捶打在叶缪的胸膛,声音有些哽咽:“为师……” 突然,他将苏七染一把搂到了自己怀中,手按着苏七染的后脑,压在胸口:“师傅,对不起,是我来迟了,让师傅受惊了。” “是惊的够呛,你再来晚点儿,为师就呜呼哀哉了。”苏七染的脑袋不停的再叶缪身上蹭来蹭去,想所要多一些的温热。 叶缪:“师傅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跟我说一声,不能再这样了,少傅府居失火,师傅房间进不去,我也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师傅了。” “对了,小缪缪受伤了。”苏七染突然想起来方才叶缪可是用手抓住的利剑,低头抓起叶缪手腕儿,见叶缪的手掌,已经血肉模糊,还在不停的流血。 “疼不疼?”苏七染双手轻柔的捧着叶缪的手,心也跟着疼的厉害。 “疼,师傅给我吹吹,就不疼了。”叶缪嘴角浮起笑意,看着苏七染如此担心自己,心里暖暖洋洋的。 “呼呼……”苏七染二话不说,立马就办,从未有过的听话。 她吹的轻柔认真,气息很薄,生怕一使劲儿吐气的时候,会加重叶缪疼痛。 第323章 小嘴儿又念叨开了 叶缪伸手揪住了苏七染的脸颊:“已经不疼了,师傅不用吹了。”他很满足,真的很满足。 “为师……为师没银针了,没法给你现在就处理。”她焦急万分:“回宫,赶紧回宫。” 苏七染刚想点叶缪胳膊上的穴道,被叶缪抓住了小手制止:“不要,这胳膊不会动的话,就没法抱着师傅了。” 语落,叶缪就将苏七染打横抱了起来。 苏七染:“……” “我想抱着师傅,没有别的意思,一点儿小伤,无大碍的,师傅就让我抱着吧,不然,手会疼的。”叶缪知道苏七染怂货一枚,刚刚脚软的差点儿蹲地上,他怎么还舍得让苏七染走路。 “啊?你的意思是,为师还能止疼啊?”苏七染脸颊烫的厉害,像是听懂了,又像是听不懂的样子,好想厚着脸皮多听点儿。 “嗯。”叶缪点头:“可管用了,我只要抱着师傅就好,最好是能一直抱着,抱上个几辈子。” 苏七染娇羞的把脸埋在叶缪的怀中,臊的厉害。 叶缪大步向前走着,完全忽视了叶沐萧,而叶沐萧则慢悠悠的随在他们身后。 苏七染突然想起了叶沐萧,转头抻脖子看去的时候,叶沐萧也正看着她,眼中神色复杂,带着阴寒的气息,那气息让她不由得打心底发怵,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师傅不怕,有我在了,已经没事了。”叶缪感觉到了苏七染颤抖,以为苏七染还在方才生死一刹的惊吓中没缓过来。 苏七染听到叶缪的话语,仰着脸看着叶缪,欲言又止:“你方才进来的时候,看……” 看到叶沐萧抱着她亲吻的那一幕了吗?她问不出口,像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心中愧疚。 她的嘴巴脏了,虽然不是出自本意,只是无奈之下的选择,可叶沐萧竟然敢乱来,动舌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我应该看到什么吗?”叶缪知道苏七染难言的事情。 回春坊大门入口直冲着迎客楼门口,离着还有段儿距离,他不但看到了,还看的清清楚楚。 苏七染心虚道:“没,没什么。” “师傅莫要多想。”叶缪轻声安慰,心里却挺不是滋味的:“我也不会多想。 那一幕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不清楚,可他愿意相信苏七染,一定是事出有因,毕竟他到的时候,前情并不知晓,武断只会让苏七染委屈难过。 可他信不过叶沐萧…… 马车上,牡丹吵闹的厉害,喊叫的叶缪心烦意乱的。 “师傅不让我点她穴道,这样可以吧!”叶缪随手拿了一块抹布,塞住了牡丹的嘴巴。 苏七染撇了叶缪一眼:“你这跟点穴有什么区别?” “不然师傅脱下只袜子,让她尝尝师傅的女人味儿。”叶缪说的平静,一点儿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女人要杀他师傅啊喂!如果不是苏七染极力阻挠,他直接就给拍死了。 “为师的脚不臭!”苏七染气鼓鼓的朝叶缪翻了个白眼儿。 叶缪搂着苏七染坐在一侧,叶沐萧跟牡丹坐在两人对面,倚靠着马车壁,双目微合。 而被迫在马车主坐的陈浅,如坐针毡。 “殿下,属下坐这儿不合适。”陈浅可实在憋不住了,虽然是叶缪的命令,可这是太子爷的马车,主坐哪儿是他的身份能落坐的地方。 叶缪:“那里地方太小了,两个人坐着不宽敞。” 陈浅一脸僵硬,坐的不踏实,心中就紧张:“那让辰王爷来坐吧。” “这是本宫的马车。”叶缪搂着苏七染,将苏七染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盯着对面的叶沐萧:“她是本宫的师傅,也是本宫的女人。” “一日为师,终身的事情,更何况,小染现在是太子少傅,纪国周知,太子黎川,有了一位叫苏七染的女傅,公开的师傅,更是不能乱了伦常。”叶沐萧缓缓睁开双眸,迎面的亲密举动太过刺激,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又闭了起来:“黎川不要任性,身为一国储君,辱的可是纪国的颜面,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 他的这个熊侄子,就是混蛋,迎面而坐就是故意要他看,别以为他不知道! 不就是为了宣誓主权让他受不了?他就是受不了!不看又能拿他怎样? “那就让全天下人笑话去吧,本宫不在乎,等本宫统一天下,看谁人还敢笑半句!”叶缪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苏七染:“如果师傅在乎的话,我愿放弃一切,跟师傅浪迹天涯,隐姓埋名,不听,不见。” 苏七染:“……” 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戳的死死的,感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她不能,叶缪心怀纪国子民,有一统四方战乱之心,她不能让叶缪为了她放弃。 有这句话,已经足够。 叶沐萧双拳紧握,陷入了沉默。 马车到达辰王府门口,叶缪客气道:“小皇叔回去好好休息。” 叶沐萧干涩一笑,一身不吭的走下了马车,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马车离开了辰王府府门,叶沐萧转头回望,眼中阴森杀气。 牡丹一路上,眼睛都死死的盯着苏七染,充满了愤恨。 苏七染:“牡丹,眼睛累了吧,休息一下。” 牡丹狠狠的瞪了苏七染一眼。 “其实还是叫你阿姐舒服,也觉得像是回到了从前……”苏七染刚说两句,牡丹眼中瞪出了血丝。 苏七染:“……” “我不说话了,你好歹休息休息眼睛,不是还受伤了吗?我徒弟不是故意的,你别跟他计较啊!”苏七染见牡丹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立马捂住了自己嘴巴,表示真的不会再说话了。 可没过多会,苏七染的小嘴又念叨开了:“还记得小时候,你最疼我了,因为我总是犯错,你就能瞒的想尽办法帮我瞒着,练剑偷懒被罚不许吃饭,你就给我偷吃的,牡丹,还记得那一次吗?任务的时候……” 牡丹没等苏七染念叨完,一口气没顺好,大口鲜血从嘴中涌出,染红了口中塞着的抹布,立马晕倒在了马车的座位上。 第324章 不如说洗牙洗嘴巴 苏七染:“……” 她大惊,急忙起身,蹲在了牡丹身旁,不停摇晃:“牡丹,阿姐,你别吓我,我不就是又说话了嘛!” 叶缪:“师傅,她不是给你气的吐血的,不怪你。” 苏七染:“……” 怪?难道…… 苏七染立马慌乱,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我把牡丹给说的吐血死了,我……” 咦?她好像是个大夫……卧槽!她就是个大夫! 探了探鼻下,虽然气息微弱,可也还有气,把上脉搏,内伤挺厉害的。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糊涂了……糊涂了。”苏七染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软绵绵的坐在了马车上。 叶缪:“……” 看来,苏七染很在乎这个女人。 他安慰道:“怪我,都怪我把她伤的太严重了,师傅不要自责,跟师傅没关系。” 牡丹杀不到苏七染,也要瞪死苏七染的架势,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能撑这么久,已经证明了自己毅力惊人,更证明了她恨苏七染入骨,可苏七染仍旧护着她,实在让叶缪担忧。 苏七染喂了牡丹一颗疗伤丹药。 回到东宫后,叶缪让陈浅将牡丹押入了东宫大牢,并向苏七染保证,绝对不会伤牡丹性命。 可牡丹跟回春坊有牵扯,就证明跟刘少保一案有关联,审讯是必须的,大牢也肯定要入。 苏七染没有护短的理由,只要牡丹有命就行,真若是放走了,或者是留在自己身边,小命儿也不安全。 少傅府居被烧毁,苏七染暂时没有住的地方,叶缪名义上将苏七染安置在明德殿后殿的房间里,实际上直接抱到了自己的侵宫床榻上。 “你这样会招惹闲话的,东宫有的是地方住,又不是非你的明德殿不可,你寝宫跟后殿只是前后之隔,为师觉得不妥。”苏七染盘腿儿坐在床榻上,给叶缪仔仔细细的包扎手上的左手,叶缪则注视苏七染,同盘膝坐相对。 叶缪:“有何不妥?少傅无处归,作为太子,将副师安置好的居所是理所应当,而东宫中,最好的居所莫过于我的明德殿内,况且明德殿房间诸多,我体恤少傅,给一个地方暂住而已,也显得我尊师重道。” 苏七染抬头,无奈道:“但是……” “师傅不要多想了。”叶缪打断了苏七染的话:“再说,整个皇宫里都知道有人谋害完刘少保,又想加害太子少傅,全东宫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明德殿,我为了保护少傅安全,让师傅住在这儿,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你为何把为师抱到你床上啊?”苏七染故意手中用力,疼的叶缪微微皱眉:“你是不是想说,明德殿里,属你床上最安全?” “师傅竟然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高人啊,还是个漂亮的高人。”叶缪微笑着盯着苏七染认真给他包扎的样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少傅府居的大火,在扑灭的时候,就已经有少傅府下人离奇死亡,更有下人为了自保,供出亲眼所见离奇死去的人故意纵火,要烧死苏七染。 明日朝堂上,肯定又是一场轰动。 叶缪:“师傅的那位阿姐,是绝命门的人吧?” 苏七染点头:“是,可为师觉得,回春坊的事情,跟绝命门没关系,不然绝命门不可能只派她一个人出手,更何况……” “师傅如果不想说跟绝命门有关的事情,就不说了,我相信师傅的判断,更相信师傅一定有足够辨别的理由。”叶缪看苏七染已经给他包扎好了,稍微的活动了一下手指,就觉得疼痛的厉害。 “你别乱动!”话说到这份儿上,苏七染怎么还好意思吞着噎着。 叶缪真心对她,死心塌地的信她,既然已经知晓,她也就不再自欺欺人了。 “门主既然让为师来东宫,就肯定是另有安排,不可能现在又要杀了为师,这不合理,所以为师觉得,她是接了私活,并不是门主的安排。”苏七染顿了顿,第一次明着跟叶缪讨论绝命门,她还有点儿别扭:“而且她自己也说了,是为了杀我,才接的,不管门里的惩罚,那更证明,为回春坊杀人,是她自己的事情,跟绝命门没关系。” 叶缪听了苏七染的说辞,也打消了此事牵扯绝命门的想法。 “为师倒觉得,回春坊虽然由户部侍郎支撑,可背后却跟冀王殿下脱不开,或许……”苏七染想了想,道:“户部侍郎肯定是没这个胆子杀死太子太保,可冀王殿下有啊。” “鳟云?”叶缪怔了一下:“师傅是不是在回春坊探得了什么事情?” 苏七染点头:“回春坊有个卖艺不卖身的美人儿,叫秦琴,是户部侍郎的女人,而为师冒充绉王殿下的时候,她立马揭穿,因为她认识绉王殿下,绉王殿下跟冀王殿下是一伙的,小小年纪,能跑去回春坊被那里的女人认识,能证明什么?冀王殿下的关系他们才认识的,回春坊背后是冀王殿下!” 叶缪:“……” “而且,为师看辰王爷的表情跟说的话,感觉辰王爷跟为师当时的想法一样。”苏七染为了表示自己判断正确,搬出了叶沐萧。 这一搬不要紧,此名从苏七染嘴巴里说出来,入耳后,叶缪的脸就铁青。 “想什么呢?”苏七染看叶缪板着一张脸,两眼发直,伸出手在叶缪眼前晃悠了两下。 突然,叶缪抓住了苏七染的手腕,猛的往上一提,翻身将苏七染压在了床榻上,二话不说,低头就吻了上去。 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我的后脑,苏七染脑袋腾空,被他吻的快要窒息。 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领教过,我立即知道他是个中老手,不适感随即而来。 在唇舌来往中,苏七染全身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激起的莫名的不安与躁动。 叶缪不断地索取,不断地用力,虽而慢慢平缓了下来,舌尖游走在苏七染的双唇上,贝齿…… 与其说现在叫吻,不如说是叶缪在用舌头给苏七染洗牙洗嘴巴。 第325章 然令人尴尬的一幕 苏七染从来没被叶缪这么吻过,前面是正常的,这是什么情况?特别的吻法?还是叶缪独创的? “处理干净了。”叶缪满意的将苏七染的脑袋放下,而左手因为用力,绷带上染出了血红,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苏七染:“???!!!” “你是不是在回春坊看到了什么?”她觉得叶缪说这话蹊跷的很。 叶缪打死不认,平静道:“师傅又在想什么?回春坊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没……应该没有。”苏七染不自然的笑了笑。 她总不好不打自招吧? 或许是她多心了,以叶缪的大醋坛子,看见了的话,怕是当场就爆发了。 “那我们做点儿夜里在床榻上应当做的事情吧。”叶缪邪魅一笑,甚是勾魂,让苏七染的小心肝儿,激动的狂嗨了起来。 苏七染:“……”还羞人。 等等……她用力的闻了两下,血腥味? 转头一看,叶缪左手按在床榻的位置,已经给血染红了。 “你伤口裂开了!”苏七染大呼:“谁让你乱动的,受伤了还想那种事情!” 一定是方才跟她亲亲的时候…… 叶缪:“无碍,师傅是疗伤止痛的良药。” 他低头刚要吻上苏七染,被苏七染双手推拒:“不行不行,床单都给你染脏了!赶紧起来,为师给你重新上药包扎一下,这么下去伤口会越来越严重的。” 叶缪商量道:“那我单手一样,不然师傅在上,我在下?” 苏七染:“不要!你伤口……” “师傅的身子也需要清理,所以,必须要。”叶缪眼中,不容违逆的神色,让苏七染心中忐忑不安。 她弱弱问道:“为什么为师需要清理?” “因为被人抱……”叶缪脱口而出,话到一半,及时打住了。 苏七染睁大了眼睛:“什么?” “回春坊那地方不干净,我怕师傅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叶缪圆了一句。 “那你的意思是怕为师中邪咯?”苏七染见叶缪点头,哼唧了一声:“你好意思的吗?以为为师七老八十耳朵聋了吗?抱什么?被人什么?你看到了对不对?” “师傅……”叶缪双唇贴靠在苏七染耳侧,低声喃喃:“我是娇花儿,任凭师傅糟蹋……” 苏七染:“……” 眨巴了眨巴眼睛,轻咬下唇。 咦?听着很不错的样子。 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退却,剩下的灵与肉的结合激荡。 寝宫中,春意盎然,久久未能停歇。 第二天,叶缪下早朝后,立马就回到了寝宫,陪苏七染一起午膳。 一进寝宫内,就见苏七染坐在椅子上,对着桌上摆放的冰魄玉发冠,和叠好的少年男装发愣。 叶缪坐到了苏七染身旁:“师傅怎么了?我让陈浅去还给小皇叔就好。” “赔钱啊,赔不起啊!”苏七染一脸悲苦,缓缓摇头:“辰王爷的象牙骨扇,给为师打架的时候,挡剑挡断了,当时形势危急,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连扇子的尸身都没了,听辰王爷说,那款雕刻的象牙骨扇,就一把而已,纪国的第一雕刻大师,极南大师只做独品,让为师怎么赔?” 叶缪:“……” 原来在愁这个。 叶沐萧也真舍得,极南大师的那把象牙骨扇,他可是喜欢的不得了,很少问皇上开口要东西,都开了口。 “师傅稍等一下,我来解师傅忧愁。”叶缪起身,走到了内寝,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把象牙骨扇,走了出来。 他将扇子放在桌子上,嘴角微扬:“拿这把还小皇叔吧,昨天夜里师傅也是迫不得已,小皇叔就算是心里不舒服,也不会跟师傅计较的,虽然两把象牙扇雕刻上极为不同,可都是独品。” “真的?可……为师会不好意思的。”苏七染嘴巴上说着一套,手早就做着另一套,将扇子揣到了自己腰上的口袋里去了。 这想必也是叶缪的珍藏,可总比她赔钱要好。 “我的是师傅的,师傅的还是师傅的。”叶缪看苏七染眉头舒展,有了笑模样,就算舍十把这样的扇子,他也心甘情愿。 跟苏七染能否舒心比起来,钱财宝贝,都是身外之物,不值得一提。 “那是那是。”苏七染脸皮厚到没话说,对于叶缪的话,表示极度肯定。 叶缪:“父皇已经下旨,东宫的少傅府居,明日开始重建,大概一个月左右完工,这段时间,父皇也默许师傅住在明德殿,别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午膳过后,苏七染擦了擦嘴巴,打了个饱嗝,吃好喝好的感觉,美美的,连心情都变的大好。 “琴心呢?怎么一直没见到?”苏七染从起床开始,就没看见琴心的身影,很是奇怪。 叶缪的寝宫内,应该是琴心左右伺候着,尤其是她在的时候,可今天却换了别人。 “琴心她病了,我让她修养一段时间,好好歇着。”叶缪昨天跟苏七染说少傅府居失火的时候,并没有提到琴心为了冲进屋里救她受伤。 他怕苏七染对琴心内疚,心里难过,毕竟苏七染头痛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如等琴心好起来再告诉她。 苏七染起身:“我要去看看琴心。” “过几日再去吧。”叶缪拉住了苏七染的手。 “为师现在就要去。”苏七染见叶缪不肯松手,质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为师?为师偏要去,去定了!” 叶缪知道自己拗不过苏七染,只好坦白:“是。” 苏七染:“……” “琴心昨天夜里以为你被反锁在了房间里,冒着大火冲了进去,结果被火烫伤了。”叶缪起身:“走,师傅要去,我陪着师傅一起去。” “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苏七染又气又急,用力的甩开了叶缪的手,转身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 宫女领着苏七染,来到了琴心居住的房间门口,苏七染连门儿都忘记了敲,推开就冲了进去。 然而,她撞见了令人尴尬的一幕…… 第326章 还吵着要见苏少傅 “琴心你怎么样了?那么大的火你怎么……”那么傻啊。 苏七染绕过遮挡的屏风,话都没说完,就愣住了。 原来房间里并不是只有琴心一个人而已。 床上倚着枕头坐起的琴心,跟床沿儿坐着的,紧紧握着琴心手的钟容,面色尴尬,脸颊染着羞臊。 “苏少傅,奴婢腿脚不灵便,无法跟苏少傅行礼,请苏少傅见谅。”琴心快速抽手,低着头,不敢看向苏七染的眼睛。 “小七师弟怎么来了?不知道敲门吗?还是那么莽撞。”钟容手上一空,心里也空落了一拍,看苏七染的眼神,些许埋怨。 苏七染回了回神:“我还要问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我是御医,琴心受伤了,当然是来给琴心医治的。”钟容明显说话的时候底气不足。 “原来是治伤啊!”苏七染挑了挑眉:“可给宫女治伤,用的着你钟大御医?再说,男女授受不亲,琴心伤的可是身上,上药什么的,师兄一个男子,方便吗?不是宫女都是女医们负责吗?就算是太子殿下身边儿的红人儿,来的也应该是女医官啊?” “师傅曾经说过,医者父母心,救人要紧,不问男女,对待病人,皆不分性别。”钟容尽量让自己有点儿当人家师兄的架势:“琴心伤况颇为严重,女医们我不放心……不是,是她们医术不如我……”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傻子,这拉拉小手的,是不是我进来的不是时候,影响到你们再继续摸摸小脸了?”苏七染朝钟容zhaba了一下眼睛:“要不你们继续,我先出去?” “苏少傅如果再这样的话,奴婢就……就……就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琴心被逗的羞愤起身,碰到了身上的烧伤,疼的双眼泪汪汪的。 “我走,我走……琴心姑娘好好休息,不要生我的气了。”钟容立马从床沿儿站了起来,赶忙离开了。 苏七染:“……” 她不好意思的朝琴心笑了笑:“我……我不知道你脸皮这么薄,男欢女爱,没什么的,如果你真的跟我师兄互相喜欢,我可以让太子殿下帮忙,你的身份不成问题,认个异性兄妹什么的,还便宜了我师兄呢!” 琴心稳定了一下情绪,方才疼的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郑重道:“苏少傅,奴婢并不喜欢钟大人。” “那是我师兄一厢情愿咯?”苏七染顿了顿:“那方才……” “奴婢知道,钟大人温和善良,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也对奴婢真心,可奴婢对钟大人只有尊重,没有儿女情长的感觉。”琴心说着,情绪有些激动,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方才是……是钟大人……钟大人强行拉着奴婢的手,让奴婢答应跟他好,奴婢不肯,钟大人不愿放手,这时候刚好苏少傅来了,所以……” 苏七染:“……” 硬来啊?一向温吞憨厚的钟容,没想到还有这么豪放的一面。 男人哟! “好啦好啦,我明白了,等着我骂他去,省的他再来骚扰你!”苏七染抱着试探的心理。 正常的女子贞操观重一些,手的确不是随便能给男人摸得的,可能对钟容有点儿意思只是羞于表达,压在心里呢?尤其是给她撞见了,这一羞直接不肯承认呢? 琴心忠恳道:“奴婢谢过苏少傅,也请苏少傅劝说一下钟大人,让他对奴婢死心吧,奴婢一生只爱一人,如果那个人不曾出现,奴婢的心永远不会给任何人占用,哪怕一点点儿位置都不可能,更别说,奴婢跟随在太子殿下身边,发誓今生今世为殿下出生入死而活,绝不离开。” 苏七染:“……” 好吧,是她多想了,人家就是鸟不上她师兄。 “如果你有一天碰到了喜欢的人,也不会离开太子殿下身边吗?难道你就不想跟心爱的人一起长厢厮守?”苏七染一时间觉得琴心让人敬佩,也有些可惜了。 多好的一个女人,一辈子老死在这深宫内院,孤独着,让人想想就觉得怜惜。 如果心里再住进一个人,那就成了悲哀。 “除非殿下需要奴婢那么做,不然奴婢绝不离开太子殿下身边。”琴心目光坚定,她认定了一个理儿,就绝对不会破理越出。 从呗叶缪救下的那一刻起,她就认定了‘忠心’二字。 苏七染:“那如果太子殿下需要你嫁给一个你根本不喜欢的人呢?” “只要太子殿下需要,奴婢就嫁。”琴心说的毫不犹豫。 苏七染听的有些震惊,琴心也只不过一个女子,心中期待男女之情的女子,如果不期待,又怎会说出一生只爱一人的话? “奴婢想,苏少傅如果出事,太子殿下也就不想活了。”琴心坦然一笑:“所以苏少傅也不用太把奴婢的伤放在心上,奴婢为的是太子殿下。” 苏七染:“琴心,我欠你的,不管你为了什么,如果我让太子知道我出宫了,你也不会……” 琴心:“苏少傅……” “我们不说这些了,聊点儿别的。”苏七染知道是钟容给琴心治的伤,很是放心。 既然钟容喜欢琴心,那用的肯定都是傅文博的独门药,必定管用。 苏七染:“比如,你喜欢长得什么样的男子啊?” “奴婢不知道。”琴心羞涩低头:“其实长相如何,奴婢不在乎,只要对奴婢好,奴婢对他有感觉就行。” 苏七染:“你喜欢上了谁,到时候一定要跟我说,他要是敢不喜欢你,我阉了他让他当太监也要跟你对食,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天天整死他!” 琴心:“……” 就这样,东拉西扯的,逗的琴心一会儿笑,一会儿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苏七染跟琴心聊了好久,才离开琴心的屋子。 刚一出门,就见叶缪守在门口。 苏七染愣了一下:“来多久了?” 叶缪:“跟师傅前后脚,看着钟御医跑掉的。” 这时候,陈浅跑了过来:“太子殿下,终于找到您了,那女人在大牢里闹自杀,连着两回了,还吵着要见苏少傅。” 第327章 怎么那么快就知道 牡丹要求单独见苏七染,叶缪要跟随一起,被苏七染强硬拒绝,叶缪只好假意顺从。 东宫的大牢。 牢房光线昏暗,设在地下,极为潮湿,一个单独的木板床,上面铺满了黄黄的软草,牡丹就躺在上面,双目盯着牢房顶,撕心裂肺的大喊:“我要见苏七染!我要见她!” 听见脚步声走来,牡丹从床榻上翻身滚落在地,趴在地上,弓身往前一点点儿的挪动。 苏七染见状,朝陈浅大怒:“是谁让你们把她手脚都给绑起来的?” 陈浅满脸无奈,恭敬行礼道:“苏少傅赎罪,这女人一直各种玩自杀,属下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如若不然,不用等苏少傅来,她就已经把自己弄死了。” 苏七染:“算啦算啦,打开牢门,让我进去。” “可……她万一……” “人都给你们绑成这样了,还能有个屁万一啊?” 陈浅:“……” 他们绑犯人的功夫,一流的,苏七染说的也是。 于是,他乖乖的将牢门打开。 苏七染走了进去,转头看陈浅还在门外站着,不悦道:“你猪脑子吗?沉船沉的脑袋里灌水灌多了是不是?先闪一边儿去,她不是有话要单独跟我说吗?你在这里不方便!” 陈浅:“是。”他刚走两步,就步放心的转身说道:“属下就在不远处,苏少傅有什么事情,尽可大声喊叫,属下立马就来。” “知道啦知道了,啰嗦!”苏七染朝陈浅甩了甩手:“只要我没叫你名字,不管听见什么鬼吼鬼叫的,都不许过来!” “是。”陈浅知情识趣的离开了。 牡丹见陈浅走后,横着身子,快速的滚着到了苏七染脚下:“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牡丹,我们一起在绝命门长大,一起出生入死,你是我阿姐,我怎么可能杀你?”苏七染蹲身,看着如今狼狈不堪的牡丹,脸上难掩不忍:“我是真的把你当做自己的姐姐,难道……难道你从前的小妹,是叫着玩儿的吗?只是叫叫而已吗?” 那时候,她们都是没有名字的,还未经过最终的挑选,不配有名字,就这么互相称呼着,苏七染天真的以为,叫着叫着就亲近了,就是亲人了。 “我妹妹六岁的时候,因为家乡水灾死了,我很思念她,你们年龄相仿,所以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可你不是我妹妹,因为我的妹妹不会把我害的那么惨!”牡丹笑的讽刺,那是对自己的嘲讽。 苏七染懵了一下,眉头紧锁,凝目牡丹:“你说什么?六岁?” 绝命门的左护法告诉她,她是三岁的时候,被人贩子用一根糖葫芦骗走的。 她听的真切,牡丹分明说的是,跟她年纪相仿的死去的妹妹,六岁了。 三岁跟六岁完全是两个年龄档,就算长得再比其他同龄孩子高大,也不可能看成差不多。 尤其她娇小玲珑的,只能看小了两岁,不可能看大了三岁! “有什么问题吗?”牡丹冷笑一声,不屑的撇了苏七染一眼:“这些话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听着怎么样?” “当年我认识你的时候,已经八岁了!”苏七染脑子瞬间乱了,完全没有逻辑可推。 八岁之前的记忆,她统统没有了,左护法跟她说,是因为她训练的时候受伤,连续高烧不退,大夫说烧伤了脑子才会不记得的。 牡丹这些话,她敢断定是真的,牡丹又有什么拿这些骗她的理由? 那左护法告诉她的,又是些什么? 如果是谎言,为什么要撒谎?她的记忆是怎么没的,都成了悬念。 牡丹:“对,我也记得清楚,只不过是后来才知道的,你长得人小,脸也比同龄的孩子稚嫩,就像现在,犹如十八岁少女,听我这么夸你,开心吗?” 苏七染大大方方道:“你说的都是实话,就不算夸了,所以我也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 “真够无耻,跟以前一模一样。”牡丹似乎回忆起了她们一起的时候,一些有趣的回忆,下意识的嘴角流露出笑意。 苏七染沉默片刻:“对,我没变,可你变了,变的莫名其妙。” “所以赶快杀了我吧,当我求求你。”牡丹见苏七染没有丝毫反应,更没有答应的意思,急切大喊:“杀了我,给我个痛快,就当是你欠我的回报,好不好?我都求你了,你为什么不肯成全我?难道你一定要让我饱受折磨,不得好死吗?” “是不是昨天夜里有情况?”苏七染立马反应了过来。 牡丹接了私活,没有通报门内批准,而且是杀她的单子。 她有任务在身,是门主亲自安排的,此事如果触怒了门主,那牡丹下场之惨烈,她不敢想象。 “我不想被万人践踏,不想被活生生剥皮被野狼撕咬,也不想被砍去手脚,戳瞎双眼。”牡丹想到这些,就面如土灰,恳求的看着苏七染,眼中承载着希望:“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吧,我不怕死,我怕生不如死。” 苏七染:“……” 门主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原本以为牡丹没有杀成她,只要她不说,门主就很难知道。 毕竟是牡丹自己接的单子,保密严防做的好,是能侥幸逃脱的。 “是你跟门主告状的对不对,所以你不肯杀我,也不让太子杀死我,就是想看着我被折磨,对不对?”牡丹突然更发了疯一样,表情扭曲的狂叫:“你装什么好人?菊花,你就是个贱种!” 她全身不停的乱动,恨不得上去吃苏七染的肉,喝苏七染的血,活活的将苏七染咬死。 苏七染快速起身闪避:“你是不是中邪了?被迫害妄想症吗?我昨天夜里回来就一直呆在东宫,住在明德殿,怎么可能见到门主?” “那门主是怎么那么快就知道的?昨天我刚被关起来差不多一个时辰,绝命门的细作就来了。”牡丹状态恍惚,跟精神错乱了一样,拼命的维持在清醒边缘。 第328章 能揪出一个是一个 牡丹最里不停念叨着:“怎么知道的?不是你,不是你……我只求痛快一死……” 苏七染:“!!!” “牡丹……阿姐,你怎么了?”苏七染惊异的看着牡丹,就算牡丹的脾气再火爆,再很自己,也不会是现在这种失常的样子。 “啊!啊!”突然,牡丹在地上打起滚来,表情痛苦不堪,目若铜铃,一眨不眨的瞪着,爆满了血丝,像是能流出鲜血来一样。 翻滚惨叫着没过多会儿,牡丹的额头就全是冷汗,全身颤抖蜷缩着,抖的厉害:“杀了我吧,求求你,小妹,我再叫你小妹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受不了了。” 苏七染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惊愕失色,仿若魂不附体,全身僵硬的笔再角落。 突然,牡丹全身汗透,衣服湿塌,贴在后背,脸红彤彤的,如烈火烧身一样在地上来回打滚,挣扎着…… 绑在她手腕儿上的绳子,因为挣扎时用力,已经勒破了皮肤,满是血迹。 苏七染觉得牡丹极为不正常,趁其不备,上前点了她的穴道,当摸上脉搏的时候,她豁然明了。 牡丹是中毒了,一种扰乱神经的毒药,能使人癫狂,错乱,甚至出现幻觉。 这种毒药,出自绝命门赖幽铭之手,是鬼医留下的药方。 一定是昨天细作给牡丹吃下,这只是折磨的开端而已。 “解开我的穴道,你解开!你要杀我是不是?”牡丹突然大笑了起来:“你终于答应了,杀了我,杀我!杀了我,你欠我的,就扯平了,可你害我的,不能算。” 苏七染赶忙取出数枚银针,刺入牡丹的基础大穴,稍稍缓解了牡丹的痛苦。 “我不杀你,你如果害怕,我今天就留在这里陪着你,谁都不能再对你下手了,谁都不能了。”苏七染除了试出了牡丹中毒,还在她体内发现了一寒一热两道气流,方才的痛苦,就是两道气流所至。 那是绝命门的两种毒针,细如牛毛,刺入体内,随经络流动,互相撞击,刺穿,使人冷热交替,直到把五脏六腑穿烂,人才会慢慢死掉。 过程中,针的撞击会越来越强烈,牡丹也会一天比一天痛苦,直到人体承受不住的痛,昏厥再醒来,再昏厥,再痛的醒来,连续不断。 这是第一天,很轻微而已,时间相隔很长,明日将会连翻数倍。 牡丹没有回答,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只剩下痛苦的惨叫和煎熬。 苏七染知道,她不是因为疼才哭的,她就是知道,再大的痛,牡丹都能忍。 断了手,牡丹都没叫过一声。 可毒针所带来的剧痛,已经超出了牡丹的忍耐极限。 苏七染哽咽的安慰道:“一会儿就好了。” 第一天,发作的时间不会太久的。 过了许久,大牢内突然安静了下来,苏七染解开了牡丹的穴道。 牡丹全身虚脱的看着苏七染,再次恳求:“杀我,如果你还念当年姐妹情谊,杀了我。” 苏七染摇头:“有一个人,能给你解除毒针,你要撑住,就能活着。” “傅文博?他怎么可能劳驾救我这种人?”牡丹用尽力气,扬头看向苏七染,眼中满是敌意:“你是故意想看我痛苦的样子吧?很过瘾是吗?绝命门出身,善良这东西,早就给狗吃了,好心早就喂狼了!” “我没骗你,只要我求他,他就会救你,就算是跪死跪残了,我都会求他救你的,前提是你要熬住。”苏七染起身就要往牢门外走去:“我现在就去医神府求他来救你。” “不要走!你不是说会陪着我吗?你要去求多久?万一他们再来对我下手,我就没救了。”牡丹翻身朝苏七染面前滚了过去,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刚才说陪着我,不让他们再害我的,你说了的!只要你在,太子的侍卫们就在,可能太子也会来,他们就不敢妄动了。” 苏七染停下脚步转身:“耽搁了今天,你明天会更痛苦的!” “我能熬住,我不求你杀我了,我一定能熬住的,你相信我,陪着我……菊花……不是,小妹,我不想死,其实我不想死的。”牡丹瞬间声泪俱下:“我知道你把我当作姐姐,好姐妹,家人,我说那些你假惺惺的话,就是气话,其实我知道的,你真的想帮我对不对?” 苏七染不住点头,转身刚要离开,牡丹抓狂大喊:“你害了我,就连现在都要骗我吗?你根本不是真心的想我活着!” “我只是出去跟太子的侍卫说一声,很快就会回来。”苏七染真的很无力。 牡丹半信半疑:“真的?” “我苏七染对天发誓,绝不弃你。”苏七染见牡丹点了点头,才敢转身走出牢门。 牡丹为绝命门出生入死这么多年,门主都要如此折磨她,那自己呢? 没有多大作为,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死法? 出了牢门,就见不远处,陈浅迎面站在大牢的回廊端。 见苏七染朝他走来,陈浅刚要上前,被苏七染打了个手势制止了。 她怕牡丹再多想,况且还有问题要问陈浅,快不朝陈浅走了过去。 陈浅:“苏少傅,太子殿下还在……” 苏七染打断了陈浅的话,摆手道:“我不离开,今天我会一直呆在这里。” 陈浅怔了一下:“可……” 苏七染压根儿不给陈浅说话的机会,她的时间有限,能多挤出一刻是一刻:“有几件事要你办,如果需要太子殿下批准,那你一会儿就去跟殿下禀报,告诉殿下,必须要准,不准就是欺师灭祖!” 陈浅:“是,苏少傅请说。” “一会儿你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让剩下的侍卫都回去,派东宫禁卫,隐藏在大牢外,连夜防守,大牢内,保持昨日的看管即可,不要有任何变化,不能松,不能紧。”苏七染见陈浅一脸莫名,补充道:“告诉太子殿下,今夜我要瓮中捉鳖。” 能够随意来回东宫大牢的,必定是绝命门安放在东宫的细作所为,正好,能揪出一个是一个。 第329章 是谁跟你关系交好 陈浅:“是,属下知道,请问苏少傅还有什么交代?” 苏七染:“交代是没有了,就是有事情要问你。” 陈浅:“苏少傅请讲。” “方才的惨叫,你应该也听到了吧?牡丹每次闹自杀的时候,表情是不是很痛苦?叫的很惨?”苏七染见陈浅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几次?” 陈浅认真算了一下,回道:“闹死闹活的四五次,差点死成的就两次,也就那两次跟发了疯一样喊,好心很疼的样子。” 苏七染:“……” 原来是第三次发作,如果今夜再不发作,明日就是三倍的痛苦。 可这还真不一定,她关键不知道牡丹体内的针量,按道理来说,已经三次,晚上必有两次,可五倍的痛苦,再强悍的人也撑不住的。 “你顺便着钟御医,问钟御医要点儿麻沸散来。”苏七染想了想,道:“再问他要落魂草,有几颗要几颗,还有锁魂丹。” “属下知道了。”陈浅应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表情纠结的站着一动不动。 苏七染:“要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就直接说,别扭扭捏捏的,你一粗糙汉子,这样我还真不习惯。” “既然苏少傅问了属下问题,不知道属下是否能问苏少傅一个问题。”陈浅方才站的虽不算远,可如果苏七染跟牡丹平心静气的说话,那也是什么都听不到的,可牡丹一直是喊的,他不想听也都听进耳朵里了。 苏七染点头:“你问吧。” “方才属下听那个女人喊‘菊花’,是在叫苏少傅吗?”陈浅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是震惊的。 虽然牢门在一侧,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从字里行间的意思,像是在叫苏七染一般。 而他知道,叶缪曾经许诺的那个女人,也姓苏,叫苏菊花。 有那么巧合吗?他对自己的疑神疑鬼表示怀疑,可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苏七染:“……” “当然不是,这么下三滥的名字,怎么会有人叫,更不可能是我的,阿姐喊菊花,是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花了,想让我杀了她以后,记得用菊花祭拜一下,情绪激动,就没个前后分明,让你听差了。”她才不会承认呢!好丢人的好伐。 陈浅:“那属下这就去办妥苏少傅吩咐的事情。” “对了,告诉太子殿下,千千万万不要出现在大牢,这件事情也不要让狱卒们知道。”狱卒又不是叶缪的亲信侍卫,有没有细作混入在内,尚不明确。 苏七染就怕叶缪不放心,跑进来陪着他,那打草惊蛇了,人怎么可能会来? 陈浅想了想:“可是今天辰王爷晚上回来提审那女人,是不是也要让辰王爷避开?” 苏七染:“不用,该如何进行的,还是如何进行就好。” 既然叶沐萧是奉旨办案,那门主细作一定得知了风声,如果不来的话,那才会引起怀疑呢! 陈浅:“属下知道了。” 回到了关押牡丹的牢房里,苏七染见牡丹还躺在地上,讲她搀扶了起来:“你如果不会再闹自杀,我就把绳子给你松了。” 苏七染见她的手腕已经被肋的血肉模糊,因为疼痛挣扎的关系,绳子像是嵌入了血肉一搬,看的让人心里发毛。 “不用了,我怕我再疼起来,控制不住伤害自己。”牡丹在苏七染的搀扶下,双腿蹦着,坐到了木板床上。 苏七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跟你聊聊天吧。” 见牡丹没有拒绝,苏七染侧着身子,坐在了木板边沿:“我很想知道,我们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就要杀死我,突然就恨我了。” 牡丹:“……” 她沉默了许久,叹息了一口气,像是为自己默哀。 “记得那一年,你出任务,应为不小心,中了暗盒机关射出来的毒箭,任务失败,门主不但没有责罚你,好给了你好久的时间修养,而我呢?却被打的皮开肉绽,命都差点儿搭进去。”牡丹鼻子轻哼一声:“对,当时是你,拖着虚弱的身子,跪在门主居所门外,为我求的情,不然,门主就让人把我活活打死了。” 苏七染沉默片刻:“记得,如果不是幽少彻夜不眠的救我,死的那个人,肯定是我。” 牡丹继续道:“我还真是要谢谢你,我的伤还没痊愈,门主就让幽少给我服用了回颜丹,你是知道的,那个药能快速消除身上疤痕,可剧毒,即便是吃了解药,也会伤及五脏六腑,不乱男女,永不能生育,你知道门主让我吃那药,是为了派我去做什么事情吗?” 苏七染摇头:“不知。” 牡丹:“伺候男人,很多不同的男人,有时候一个,有时候两个一起,三个一起?凌辱下,我几次想就这么死了,可我更活着,看着你死。” “门主根本不把我当人看,甚至是变态,罗山王叶成明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吧?玩弄死的女人,足够绕京都一圈儿了吧?他每次来京都,门主都会安排我去伺候,伤者病着都要去,甚至有一次,去玩了,还要回门领罚,好多藤鞭呢!”牡丹狠毒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苏七染。 “当年那差点儿要了我命的暗器和毒药,都是你做的手脚,是你故意引我过去的,对吗?你不用不承认,你偷偷的把要拿的东西调包了,就在我去追杀逃跑之人的时候,那人,也是你让我去追的。”苏七染看牡丹的眼神很平静,其实她心理是不愿意相信的。 可牡丹给了她多年怀疑的一个确定答案:“原来你都知道,隐藏的可真够深的。” “曾经有人提醒过我,我也推断怀疑过,可我仍旧愿意相信你。”苏七染苦笑一声:“谢谢你让我知道了,百分百确定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隐藏的比我深,我不如你太多。” 牡丹:“又是谁跟你关系交好?我在绝命门,可是只对你一个人好过,你呢?跟大多数能互相认识的门人,像是都很好的样子,连苗副门主那种笑面虎的歹毒之人,都愿意跟你说话,可真厉害啊!” ” 第330章 吓的大气不敢喘口 苏七染:“……”这女人是不是病态了?完全无语啊! 她不愿与人交好,心计相对,别人就不可以吗? 牡丹:“怪不得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你就开始叫我牡丹,阿姐阿姐的越来越少,你早就怀疑我了,还装什么?还能装到现在?” 牡丹咬牙切齿的勾出了一丝微笑:“你早就怀疑我了,还装什么?还能装到现在?” “那是因为门主单独找我说过,门内没有姐姐妹妹的称呼,还有,你不觉得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你对人对事越来越过分了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会害你,跟疑心病似的,让人想离着你远远的!”苏七染额头一排黑线,完全理解不了牡丹:“那时候你就想杀了我?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喜欢魏君昊,只要你死了,魏君昊就是我的了,你竟然迷恋我喜欢的男人,而我喜欢的这个男人,竟然也喜欢你,这是我最人受不了的。”牡丹眼睛上下扫视了苏七染一翻,最后落在了她的胸部:“你要什么什么没有,就连女人的特征都没有,平的!” “别人身攻击行吗?就你大!西瓜那么大,可以了吗?就你有,有本事来五六个啊?”苏七染气鼓鼓的看向牡丹:“你别惹我跟你撕逼啊!” “那我还真是撕不过你,谁能顶得了你一张嘴,臭嘴,脏话屁话的,都能从你一个女子口中说出,妄为女人。”牡丹一脸鄙夷:“魏君昊是瞎了眼吗?怎么会喜欢上你,而且你当年才多大?” “可能恋童癖吧,只在你幻想里,魏君昊根本不喜欢我,不过,就算她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上你的。”苏七染懒得跟她计较:“我们不要再为以前的事情争执下去了,你中了毒针,不能情绪激动,还想疼的话,那我奉陪到底。” 牡丹冷哼一声:“是你怕激动了吧?” “你特么神经病了是不是!”苏七染终于忍不了了:“你就是一个病态综合体,各种病!” “你说什么?”牡丹激动的扭动了一下身子:“不怕告诉你,之前跟你关系好的那些门人,相继都死了,就是被我害死的,因为我不喜欢你,我恨你,你身边的人,也都跟着遭殃,都是拜你所赐。” 苏七染:“……” 她好像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这是幻听吗? 那些人…… “记得芍药吗?我们四个人一起被选出来入门的,还有莲花,都是我杀的,还有你之前的那个丫鬟春来,对你忠心不二的样子,看的我烦,所有就给毒死了,然后用腐尸水给溶了,尸骨不剩。” 牡丹看苏七染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自己心情倒是越来越好,她就喜欢看苏七染受了刺激的难受模样:“还有之前绝命门那个帐房的老先生,总是给你好玩的,好吃的,把你当亲孙女似的,也给我弄死了,账目没有出错,是我弄的,看着他被碎肉,我好高兴,因为你很痛苦,所以他们的死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 “你简直散尽天良,不可救药!”苏七染怒不耐,突然起身,狠狠的掐住了牡丹的脖颈,怒声道:“芍药对你不好吗?莲花对你不好吗?她们曾经任务的时候,可是冒险救过我们俩的命啊!你怎么下得去手?还有小春来,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你来的时候总是做给你吃,你没感觉吗?” 牡丹见苏七染的手越来越紧,掐的她已经呼吸困难,眼中满布的杀气,证明苏七染对她起了杀心。 于是,她赶忙道:“你说过你杀我的,你承诺的,不会让我死的,我一定不死,好好的熬着,等你去跪求傅文博救我。” 苏七染的手渐渐的松了下来,垂落在身旁,微微眯起双眼,语气波澜不起,悠悠长长:“对……我说过,是承诺,绝不反悔,不要怕,不要怕……” 她说罢,就一个人蹲坐在角落,静静的,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面上的杂草。 牡丹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夜晚来临,大牢里更加阴冷。 苏七染环抱着自己身体,在角落蹲的瑟瑟发抖。 傍晚前,陈浅送来了她需要的锁魂丹、落魂草和麻沸散,并且告诉她,叶缪已经同意,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 落魂草乃是调整经络的上等草药,药不是叶缪亲自索取,钟容如果私自给人,那可是药获罪的。 锁魂丹,就是她之前假死时候,吃的丹药,她知道钟容自己有炼制过。 麻沸散本来是用来给牡丹毒针发作时候止痛用的,大家既然已经都说清楚了,那她也省了。 牡丹这叫罪有应得,报应! 当然,那么贵重的落魂草,苏七染也并没有打算给她吃肚子里去。 苏七染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一个人来,就连说好提审牡丹的叶沐萧也没有来。 知道来的太晚的话,绝命门会拿捏差不多他走的时间才到吗?她难道要一夜不眠? 睡觉很重要啊喂! “我先眯一会儿,要是有人来了,叫我就行。”她捡起了地上的干草,往自己腿上铺了一层,希望能保暖点儿,然后使劲的往角落里缩了缩身子。 刚要闭上眼睛,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牢门外。 苏七染猛的抬头,见一身黑衣,高挑的身材,一张银色的面具,正低头盯着她。 “门门门……属下参见门主。”她把身上的干草双手拍了拍,麻溜的跪在了地上:“门主您是怎么进来的?” 牡丹一个翻身,从木板床上滚落在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跪稳了,吓的大气不敢喘息一口。 “不欢迎我来吗?”门主指尖缓缓指向苏七染:“把自己关在这里,是你的主意吗?” “不不不不……不是的。”苏七染打死都没想到,是门主亲自来的。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守着?”门主指了指牡丹:“保护她?” 苏七染:“太子殿下怀疑属下跟牡丹是同谋,所以把属下也关在了这里。” 第331章 终于倒下断了气儿 门主手中突然出现了牢门的钥匙,打开了牢门,走了进来。 苏七染:“……” 这里是东宫的大牢啊喂!又不是绝命门的后门,怎么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外面暗处严防死守的东宫禁军呢?都是吃屎的吗? 叶缪亲自安排的,应该不会出差错啊? 就让这么一个戴着银色面具如此明显特征的人大摇大摆的进来了吗? 对啊……门主是如何进来的呢? 门主:“怎么不回话?” 苏七染低着头,脑袋很乱,心里虚晃的厉害:“我哪儿有保护她的本事,更没有自虐的心把自己关在这种鬼地方,门主多虑了。” “还以为你要玩儿什么稀罕游戏,特地来陪陪你,结果答案就是这样?”门主慢条斯理的整理一下衣袖:“好无趣,你说起谎话来,越来越没意思了,我会腻的,到时候……” 苏七染:“门主赎罪,属下没有。” 不是让陈浅顺便散布她被关起来的谣言了吗?为什么感觉门主根本就是怀疑的? 门主:“是吗?信还是不信?” “当然信,属下对门主可是忠心耿耿,天地日月可见!”苏七染叩首,额头磕碰再地上,像是粘住了一样,不肯抬起来:“属下有一事相求,求门主不要再折磨牡丹了,痛痛快快的给她一个了结吧。” 门主:“……” 他朝苏七染伸出手,没有半分命令的意思:“起来说话,我说过,看你跪看腻了,以后你可以不用跪我。” 苏七染抬头,对上冰冷的银色面具,赶忙把头地下:“属下不敢。” 门主:“……” 就是属驴的,欠踹! 他威胁道:“我的手如果举累了,就会把你的手剁了去。” 苏七染:“……” 她偷偷抬眼,瞄了门主手的位置,把自己的小手递了过去,刚一触碰到门主的指尖,就被门主紧紧的握住,从地上拉了起来。 “现在说说,是何种痛痛快快?”门主虽然把苏七染拉了起来,可仍不愿放开苏七染柔软的小手。 苏七染低着头,不敢抽手,也不敢看向门主的眼睛:“属下这里有一颗毒药,见血封喉,吃下片刻,保准死的透透彻彻。” 牡丹:“……” 贱人就是贱人,现在肯杀她了? 那说过的一定会让她活着,都成了狗屁话了吗? “你答应我,保证我不会死的,你说一定会让我活着的,你骗我?”牡丹在门主面前,不敢大声嘶吼,可语中仍戴着悲愤。 苏七染立马转头还口:“我想你是因为太怕死,所以听差了,我只不过是可怜你,念在跟你姐妹情分上,保证你不会痛苦的再活下去,可没说过保你不死,再说,我苏七染也没这么大的本事,门主面前耍大刀,我是不想活了吗?” 牡丹激动道:“你这个小贱人!强词夺理,门主不要相信她的话!” 门主不加理会,甚至连看都不看牡丹一眼。 “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答应你这个请求?”他的手轻轻握着苏七染的小手,指尖在苏七染的手背上,慢慢摩娑着。 苏七染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快速的抽手,随即感觉一股杀气,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颗用来假死的锁魂丹,双手捧着高高举过头顶:“就就就……就是这个药,毒药,见血封喉的……” “我是问你,如何让我答应。”门主见她那怂样,心中的不悦立马崩塌,换来的是有些疼惜。 “属下……属下愿意拿那把金钥匙,跟门主做交换,如果门主肯答应,属下五日内就带着钥匙,送到绝命门内,属下若是有半句欺瞒,任凭门主处置。”苏七染高举的胳膊,抖的厉害,真切的想直接趴在地上一个大拜求饶命。 门主:“……” “这倒是个好条件。”钥匙可要比牡丹的值得多:“好,我答应你,给她吃了吧。” 其实苏七染只要拿出诚意来,他还是会答应的,比如,给他暖暖床。 可苏七染却开出了一个极为诱惑他的条件,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难道她还真为自己办事了? 牡丹:“……” 她看着苏七染,手中拿着毒药朝她走来,心中大慌:“你说过的,能说过我能活的,你这个贱人!” “牡丹,你又在说什么胡话,死,何尝不是一种生?活着多痛苦啊!”苏七染朝牡丹眨巴了一下眼睛,用手掐住她的嘴巴,将‘毒药’塞到了牡丹的嘴巴里。 牡丹瞬间明白了苏七染的意思,没在挣扎乱叫。 离着‘毒药’发作,还有一点儿时间,苏七染转身,跪在了门主面前:“牡丹一向忠心,多年来喂绝命门出生入死,受辱己身,属下恳请门主在牡丹临死前,让牡丹知道门主样貌,知道她一直跟随的是什么样的人,属下想,这也一定是牡丹的愿望,也能死的瞑目了。” 门主:“……” 心思挺多的,确定不是你自己想知道? 牡丹要是能死成,全纪国的鸡鸭鱼肉都成素的了。 “能死的了,再说吧。”门主知道,苏七染的毒药肯定有问题,就像他知道,叶缪不可能舍得把苏七染关入大牢一样。 既然是苏七染想要的,那他就随了苏七染的心愿,就当是不枉宋倾墨对情爱的教导。 这时候,牡丹突然大口吐着黑血。 苏七染转身一瞧,成了! 钟容的药就是比她做的好,瞧这血,吐的多多,多真切啊! 吐的牡丹都说不出话来了。 “牡丹……牡丹……”她去啊,别再吐了,再吐失血过多也能死人的。 牡丹晃悠悠的身子,终于倒下,断了气儿,也停止了喷血。 “门主,人……”苏七染转头的时候,牢房已经没了门主的身影。 苏七染起身冲出牢外,见大牢的廊上,一眼能看到廊尾,都没有门主的人影。 这么快就走了? 她赶忙朝牢外跑去,还没到大牢出口,就见到拐角处,狱卒休息的地方,有两具狱卒倒在地上,身下染满了还未干涸的血。 苏七染向前走了两步,左拐入内,见状连步后退:“来人啊救命啊!” 第332章 如果摆布平他们呢 大牢外,禁卫和侍卫躲在暗处,叶缪从太极殿匆忙赶回。 因怕有意外,临走派人把湘渤叫了过来。 角落里,湘渤低声道:“父皇怎么会突然叫你去商讨更吴国开战的事情,父皇这次用的可都是忠于皇权的将领,更缪世一族不但毫无瓜葛,还势同水火的人。” 叶缪:“是下午的时候,小皇叔跟父皇说的,不但让父皇信任我,还劝说了父皇,让我的人马一同参与此次战役。” 湘渤:“小皇叔现在看来,貌似是友,可……” 叶缪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事情身上,立马打断了湘渤的话语:“还没有动静吗?” “辰王爷来了,进去审问有一会儿了……” 天空中,‘啾’的一声尖锐,两人几乎同时抬头望去,见有一蓝色烟花苗儿,空中绽放。 “是绝命门的信号吗?有……”湘渤话还没说完,突然,大牢门庭处传来了杀猪搬的嘶喊,是苏七染的声音,两人立马就冲了过去。 只见叶沐萧后背着地,全身僵硬,苏七染吃力的拖着叶沐萧的腿,出了大牢门庭:“救命啊,杀人啦,防火啦,人呢,人都特么哪儿去了!” “师傅,出什么事了?”叶缪看了看地上被拖拽了一路的叶沐萧,头发很凌乱,脸色很差很差,脑袋还不知道给什么地方撞破了。 “狱卒……狱卒有坏人,好的都死了,他们挟持……噢不是,点了辰王爷的穴道,为师已经用银针制服了他们!”苏七染紧张的说话都有些乱套:“不是为师不给你叔结穴,是来不及了,再不出来给堵里面儿,就出不来了,他们放了烟花信子……” 叶沐萧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儿,要不要这么怂?还不如丢下他不管呢! 湘渤一脸迷茫的看着苏七染:“烟花信子?难不成绝命门胆肥的要在东宫集体动手不成?” “应该……大概……不敢吧……”苏七染看的清楚,那是蓝色的烟花信子,从牢顶的天窗丢出去的:“可那是绝杀的意思!” 叶沐萧好想一个白眼儿翻晕过去,你确定你记对了颜色? 叶缪转身,招来了陈浅,命令道:“今夜,全部严守明德殿,一直老鼠也不能放过。” 陈浅:“属下遵命,这就去安排。” “师傅,我先带你们回明德殿。”叶缪转身湘渤:“叫人把小皇叔也一同抬去明德殿。” “等等。”苏七染手上一松,叶沐萧的脚瞬间摔到了地上,双手抓住叶缪的胳膊:“牡丹……把牡丹的尸体,送到医神医府。” “其实没死,先送过去,为师慢慢跟你说。”苏七染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赶紧带为师先到个安全的地方啊,会不会是要绝杀为师啊?” “绝杀令不都是门主下的吗?”叶缪不是不相信苏七染,而是绝命门除非疯了傻逼了,才会在老虎地盘上动手,纯属找死啊。 湘渤:“苏少傅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苏七染:“……” 可她记得清楚,蓝色烟火信号,绝杀啊! 苏七染低下头,默默的掰着手指头,嘴里碎碎念叨:“蓝色、紫色、蓝色、紫色……” 好像是紫色?难道真是紫色? 明德殿正殿里,叶沐萧轻抿了一口热茶,有些惊魂未定。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点了我的穴道,进了大牢内,过了好久才出来,跟看管我的狱卒里的细作,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我也没听清楚说的什么。”叶沐萧眉头皱了皱:“堂堂我纪国东宫大牢,竟然能让人进出自由,传出去,定被列国笑话。” “狱卒中有绝命门的细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不可能进进出出一个大活人,都没人发现。”湘渤百思不得其解,他可是一直在大牢外暗处守着,一刻也没敢松懈,生怕苏七染在里面出了什么问题。 苏七染突然大叫一声:“除非他一直在里面,也没有出来过!”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已经派陈浅去……”叶缪话还没说完,陈浅就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 陈浅:“回禀太子殿下,属下已经命人将大牢内所有关押的犯人清点完毕,不多不少,也没有可疑的陌生面孔。” 叶缪:“……” 他突然一转念:“被杀死的狱卒尸体呢?” 陈浅:“已经处理妥当,属下已经安排人送尸体出宫,到他们家……” 没等陈浅讲完,叶缪就打断了:“追回来,尸体有问题!” 不然,他再也想不出,绝命门门主是如何的进出自如。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化妆成狱卒,然后诈死。 苏七染立马明白了叶缪的意思,吓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如果这样,她可是有仔细的看过死掉的狱卒的脸,其中有门主的话,那她不是活不成了? “师傅怎么了?”叶缪起身,来到苏七染面前,见苏七染神色慌张,心中关切。 苏七染:“……” 眼欠啊,都长得也不好看,她看个毛线啊? “啊?那个……为师还要去一趟医神医府,想必牡丹的已经被送过去了,就是这么晚不知道还能出宫吗?”她定了定神,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眼神还是有些涣散。 “小皇叔今夜受了惊吓,正好小皇叔也要出宫。”叶缪转身湘渤:“你送小皇叔,今夜都回去吧,让宫卫留一会儿宫门,本宫跟苏少傅,随后就出。” 马车上,叶缪硬让苏七染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跟树懒一样,紧紧的搂着苏七染:“以后师傅不要这么冒险行事,我真为师傅捏了一把冷汗,幸好师傅厉害,如果摆不平他们呢?” “对啊,还有你叔这个累赘,是不是应该让他学点功夫,护身也好,还能强身健体,看你叔弱不经风的样子,白的跟病殃殃似的。”苏七染并没有抗拒叶缪的怀抱,反而觉得特别踏实。 叶缪的脑袋,轻轻的依靠在苏七染的肩膀上,平静道:“师傅觉不觉得,小皇叔有问题?” 苏七染怔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别闹啦!” 第333章 这女人可要杀了你 苏七染摆了摆手:“你叔能有什么问题啊?难不成你怀疑他是门主?” “就觉得这儿事情蹊跷,回东宫看看陈浅能不能把死了狱卒的尸体对上吧。”叶缪总感觉不对劲儿,如果苏七染说去大牢的不是绝命门门主,那怀疑叶沐萧绝对没毛病,可去的那可是绝命门的老大啊。 苏七染毫不客气的笑话道:“就你叔那欠扑的样,君子来君子去,柔情似水的,怎么可能?身材是差不多,人差得忒大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中也有掂量,叶沐萧是绝命门门主,她是觉得没可能,但想起那些葡萄,苏七染心中还是阁楞了一下。 “师傅……想扑小皇叔?”叶缪侧脸,伸手捏住了苏七染的下巴,目光中,满带着浓浓醋意。 “没有啊,为师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苏七染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叶缪。 两个人的脸离着很近,叶缪的呼吸喷洒在苏七染的脸上,让苏七染瞬间脸红心跳了起来。 “可小皇叔呢?”叶缪神色黯淡了下来,睫毛轻垂,拇指微微用力的碾上了苏七染的唇:“小皇叔应该很想,不然……回春坊……” 苏七染:“!!!” 就是看见了! 她快速抽离了身子,坐在了马车一侧,探手掀起马车窗户,心虚的抻脖子向外观望。 晚风吹拂脸颊,吹的心越发忐忑。 叶缪贴靠着坐到了苏七染身边,伸手将她揽到自己怀中:“我知道,一定不是师傅情愿的,对不对?” 苏七染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一直憋着?怀疑吗?” “怕……”叶缪深沉一字,将脸转向一旁,故意不让苏七染看到他眼中的神情。 苏七染:“……” “为师方才看了,到医神医府还得过一会儿。”她的头倒在了叶缪的肩膀上,缓缓说道:“为师在大牢里折腾的累了,休息一下,到了记得叫为师。” 说罢,她比起双眼,马车内一时间沉静了下来,静到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 过了许久,苏七染轻声道:“不怕,没什么好怕的,下次的话,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闷坏了身子。” “师傅的意思是……”叶缪猛的转身,将苏七染压在马车璧上:“还有下次?师傅还想跟小皇叔再来一次吗?” 苏七染:“……” 娘了个蛋蛋!撞到她后脑了知道吗? “你对为师凶什么?即便为师跟哪个男人如何,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儿子都有了,还不许为师给你再多添一个师母了吗?”苏七染并不是没有忘记公孙绿黛的出现,而是最近事情诸多烦乱,没有时间去想。 可这并不代表不存在苏七染的心里。 叶缪:“……” 他一句话不说,封上了苏七染的双唇,吻的极为用力,想是要将苏七染吞噬一般。 苏七染没有反抗,更没有回应,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 “师傅……不要这样……”叶缪额头坻着苏七染的额头,指尖轻轻的抹去苏七染的泪:“师傅怎么 第334章 原本真心可你真切 苏七染点头:“是。” “那你还要救她?”傅文博弯身,用力的戳了一下苏七染的脑袋:“你这里坏掉了吧?” “她如果平安无事,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死师傅的,这女人心肠歹毒,对师傅更是仇恨至极,师傅是想不开了吗?”叶缪也无法理解苏七染的做法。 苏七染大义凌然:“我答应了她,一定会让她活着,这是我对她的承诺,一定要信守。” “小七,言而有信跟你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了?”傅文博一脸差异:“你谁?哪儿来的妖怪变的,是不是把我家小七抓走吃了?” 叶缪:“师傅你是不是中邪了?” 苏七染:“……” 卧槽,在他们心中,自己到底是啥样子? “师傅如果不答应,我救长跪不起,直到跪死。”苏七染叩首,低头道:“她一定要活着,不能死了,绝对不能。我一定要让她活下来。” 傅文博摇头:“那是你的承诺,不是为师的,不关为师的事情,如果你真说话算话,那先把以前胡说八道,顺口拈来的那些做到了。” “好嘛好嘛,不是承诺,那就是为了显得我高尚而已。”苏七染像是一只撒了气儿的猪尿泡,身子软塌塌的跪坐在地上。 她双手揪住傅文博的衣摆,来回的扭动着身子晃悠着撒娇,仰头看着傅文博,两只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我就是不想让她死了,就这么简单。” 傅文博:“不救。” “师傅……”苏七染向前一扑,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傅文博的双腿:“我知道师傅最好了,这是徒儿的心愿,求师傅成全。” 叶缪:“……” 男女啊!傅文博也是公的! 看不下去了! 他上前扯开苏七染的双手,蹲在地上,扶住苏七染的肩膀,将苏七染身子转到自己面前:“一定要如此?” 苏七染点头:“一定要!” “好,师傅想要做的,我一定帮忙。”叶缪目光定定的看着苏七染,将苏七染从地上拉了起来。 傅文博:“……” 他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叶缪转身,目光冷冽的看着他,悠悠道:“如果傅神医不救的话,那……本宫有一百种办法,让傅神医么有安稳日子过,傅神医信吗?” 傅文博:“……” 信……特别的信,这就是个小祖宗! 叶缪:“本宫知道傅神医在担心什么,本宫发誓,绝不会再让这个女人,伤害到她。” “好吧。”傅文博无奈摇头,短叹一声:“既然太子殿下这么说,老夫又能怎样呢?” “谢师傅。”苏七染开心的笑了出来,激动的手舞足蹈:“开始,快开始啊!” 傅文博:“小七,先去把她弄醒了再说。” “是,徒儿遵命!”苏七染笑盈盈的跑到了床榻旁。 在喂牡丹吃锁魂丹假死的同时,苏七染也给牡丹穴位上下了两针。 原本只要是两个时辰之后,锁魂丹药效消失,静脉血液流动就会慢慢恢复,可因为苏七染下针的关系,所以牡丹才一直维持假死的状态。 她不可能让牡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外醒来的。 解除了穴道,苏七染推功输送了一会儿,加快了牡丹的血液流通,外加银针入穴,牡丹很快就醒了过来。 “我没死?真没死……”她兴奋的摸着自己热乎乎的身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苏七染:“原本以为赌一赌,看来我赌赢了。” 当看见傅文博,牡丹嘴角扬笑,由于死而复生的激动心情,笑出了声来:“你真的要救我,帮我,没想到你这么善良,善良到我一时间竟然不想杀你了。” 苏七染:“……” “你想不想杀我是你的事情,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情,在大牢我就说了,有时候,活着比死要痛苦,是你自己选择活着的,我就尊重你的选择,你痛苦,才能赎罪,我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她目光凌然,看牡丹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情愫,像是在看一具行尸走肉。 她错信了,错念了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害死了那么多她身边的人,如果现在她还不睁开眼睛,就对不起九泉之下的亡魂。 “你欠我的,算是还清了,可我还是恨你!还是想让你死!”牡丹突然掐住了苏七染的脖颈,双目仇视的怒瞪苏七染。 叶缪刚要动手,苏七染手中准备好的银针,刺入了牡丹的穴道,牡丹顿时无法动弹。 掰开牡丹的手,苏七染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叶缪上前搂苏七染在怀中:“师傅……” 傅文博抹了一把冷汗:“你现在还要为师救她吗?为师的老命都差点儿给吓没了,就这么一疯子,你救了干嘛?” “我杀了她,师傅会怨我吗?”叶缪清楚的记得,苏七染说,那是她的阿姐,不然他早就将牡丹杀了,不用留到今日,就连送去东宫大牢都免了。 “不要……不要杀她,让她活着。”苏七染起身,推开叶缪,走到傅文博面前:“务必让她好好活着。” “我不用你可怜我!我只要活着一天,就会杀你!杀了你!”牡丹虽然不能动弹,还是嘶喊着,眼中的恨意分毫不减。 傅文博:“……” 苏七染回眸,冰冷的眸中,不带一丝温度:“想要杀我,也要有这个能耐!” 她口中没有恨,没有怜悯,更没有生气。 苏七染对傅文博说道:“劳烦师傅,在给她取针解毒的同时,废了她的武功。” “你想做什么?”牡丹顿绝不对,苏七染这是要为了死去的那些人报复她。 “我想做的,还挺多的。”苏七染嘴角勾动,走到叶缪身边,拿出了叶缪腰间的匕首:“借来用一下。” 话音刚落,苏七染抽开匕首,朝床榻上的牡丹逼近,手起刀落,只听牡丹一声惨叫,右手的手筋被挑断,手腕上鲜血直流。 “贱人!”牡丹疼的额头瞬间冷汗一片:“你根本没想救我,跟我谈什么姐妹情?你只不过是想折磨我!” 苏七染:“原本是真心,可你的真切,让我醒了。” 第335章 这年轻人心太急了 “再对你容忍,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那些人?”苏七染眼中含泪,就在眼眶中大转:“谢谢你肯跟我说实话,不这样,我哪天死了,也无法面对黄泉之下的亡魂,她们也是我身边重要的人,你杀她们的时候,要害死我的时候,可否有想到过,我是你小妹?” 牡丹:“……” 她现在才彻底感悟了苏七染那一句,活着比死了要痛苦。 可惜,为时晚矣…… “这还不够。”苏七染抓住了牡丹的手腕儿,面不改色的将她的手筋挑出了一段,麻利的斩断,不冷不热道:“废了武功,还能拿剑,这样,空架子都不行了,也别提找什么神医圣手给你接上了。” 手筋断了能接,可缺了短了,就没有办法了。 牡丹:“我诅咒你……” “我还咒死你呢,别那么幼稚,阿姐,你心理是扭曲的,活这么大怎么还跟个小女孩儿似的,咒你大爷啊!”苏七染拧了拧眉:“对,你还不知道有没有大爷呢!” 牡丹刚想大骂,被苏七染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听着你的声音,我难受。” 话语间,苏七染将牡丹的左手也废了:“阿姐恨我,随时可以杀我,只要有这个本事,想活着,我让你活个够!” 牡丹瞪着眼睛,狠狠的盯着苏七染,眼中满布血丝,狰狞万分。 “什么叫贱人?这才叫真正的贱人,你可认清了?杀她们的时候,害我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今日?”苏七染冷笑一声,笑中五味杂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现在是不是后悔告诉我那么多真相了?我苏七染不是圣母,不会再你的谎言,欺骗下,还对你好了,你不值。” 话落,苏七染封了牡丹的哑穴。 “还要劳烦徒儿一件事情。”她抬头看向叶缪,见叶缪神色淡然,一脸平静。 叶缪毫不犹豫道:“好。” 苏七染:“……” 她都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 苏七染:“你就不问问为师……” “只要是师傅想要的,想做的,我都会帮师傅。”叶缪没等苏七染把话说完,就毫不犹豫的开口:“师傅尽管说就好,不用跟我客气。” “等她毒解了,针取出来,就让陈浅安排人,把她送去南蛮部族,听说那里的男人,都喜欢中原女子,有很多流动的娼坊帐篷,她虽然手废了,可不影响给人家赚钱,自己也能靠身体养活自己,最起码能有个伺候吃饭穿衣的。” 苏七染皮笑肉不笑的伸手拍了拍牡丹的脸颊:“这模样,价钱一定很不错,想必部族的男人,把她当宝。” “哎哟,吓死为师了,还以为你不正常了呢!”傅文博松了一口气。 “你徒儿我,善良的很,人家敬我一尺,我敬人家一仗。”苏七染指了指牡丹:“可碰上这样的?我定当十倍奉还!不然特么以为我傻逼呢?” “埃,为师这里有一瓶好药,给她顺便吃了,保准到位。”傅文博挫着手,笑的脸不检点:“徒儿肯定也知道这药,名为‘日日欢’,吃了的,不乱男女,一日不欢,受不了啊!” 苏七染:“……” “你堂堂医神医啊?怎么可以弄这种药?”她一手捂住脸,一手不停的朝傅文博的方向甩:“走开走开,我不认识你,哪儿来的老头儿啊?” “这药不是为师炼的,是当年鬼医那老东西给我的。”傅文博一脸委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叶缪:“太子殿下,真的不是老夫炼的,老夫一开始是拒绝的,鬼医他硬塞给老夫的,那老家伙神经病,自己把自己毒死的人,没法搞定的。” 叶缪:“……” “嗯。”那您老还留着,不扔了当藏品呢? 傅文博叹息一声:“后来那老东西不是死了嘛,就这么点儿念头了,如今能用的上,也算是药有所值吧。” 苏七染:“……” 师傅你确定不是自己心眼小,想着谁得罪了你给谁用,所以一直留着? “你会不会认为,为师对她太残忍了?”苏七染走进叶缪,心中忐忑。 她在乎叶缪对她的看法,可如果让她放过牡丹,她做不到。 傅文博插话道:“这有什么残忍的,一看她就不是个东西!想杀了你,太子殿下本就不会放过,你自己亲手解气了也好。” 叶缪轻轻摇头,拉起苏七染的手:“天色太晚了,我们……” 苏七染抽回了手,不等叶缪说完,硬生生的打断了。 “如果有一天,为师忍不住,要对公孙绿黛下手呢?有可能伤及……伤及那个孩子呢?” 叶缪:“……” 他执拗的抓住苏七染的手不放,嘴中淡淡而语:“随便,师傅开心就好。” “你混蛋!那孩子可是你的,竟然让为师随便?”苏七染用力的一拳打上了叶缪的肩膀,一脸怒气:“人渣!” 叶缪:“……” 他眸色一沉:“那师傅的意思,是要让我好好照顾他们母子?” “就知道你想照顾他们,为师就知道你对公孙绿黛旧情难忘!你简直是渣到了极致!混蛋中的战斗蛋!”苏七染气冲冲转身,脚下随即一空,被叶缪从地上捞起来抱在了怀中。 “你放为师下来!你要干嘛!”苏七染扑腾了两下,就被叶缪点了穴道,只剩下嘴巴能出声:“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要不你就别说你喜欢为师啊?为师还是当你当师傅好了,十八摸什么的,为师找别人一样!” 傅文博:“……” 十?八?摸? 小七就是上道啊,可比他强多了。 “太子殿下,这里就交给老夫,殿下只需要把陈浅护卫留下即可,赶紧……赶紧回去摸吧,这是正事,别耽误了。”傅文博捋了捋胡子,欣慰的点头,感叹道:“青出于蓝胜于蓝啊!小七啊……埃?人呢?” 此时,屋子里早就没了叶缪跟苏七染的身影。 “年轻人,太心急了,老夫都觉得羞涩了。”傅文博摇头乐呵呵的笑着。 陈浅默默的看着这个老不正经弄骚,一句话也不想说。 第336章 站在原地实难拖拽 马车上,叶缪解开了苏七染的穴道,苏七染没有再继续闹腾,而是沉默不语。 “师傅在想什么?”叶缪将苏七染搂再怀中。 苏七染:“……” 方才在医神医府中,她不想伤感,一来不愿让傅文博担心,二来不愿让牡丹知晓。 “取针祛毒需要至少三日的功夫,明天让陈浅告诉老头儿,那药‘日日欢’别用,原本就没打算把她送南蛮部落里去,就是说说气话,过过瘾。”苏气染低下头,想了片刻:“就在京都外安置个农家,养着吧,人都废了,活着就是痛苦,何必折磨。” 叶缪:“听师傅的。” “你说,有些人说变就变了,连什么时候变的都不知道,为师是不是傻啊?如果能早些知道,就能少死一些人。”一想到牡丹,苏七染就心中一阵酸痛,没有叹息,更胜叹息。 曾经不是没有人提醒过她,要小心牡丹,可她充耳不闻,又能怪谁? 因为对她好的人,牡丹就要杀,就要害,如果及时察觉,或许……可没有或许,如今的牡丹,罪有应得,她不愧疚,只是分不清,姐妹情分,什么时候开始虚假了。 “我对师傅,永远不会变,师傅相信我。”叶缪双手环住苏七染,眼神坚定的看着苏七染的双眸。 “我们今天不回宫了,回家。”苏七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歪头看着叶缪:“你不是说,东城的无名府邸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回家住好不好?” 叶缪:“……” “还是回宫吧,已经半路了,折返来去,怕是要天亮了。”他心中忌惮隔壁住的公孙绿黛,实在不敢贸贸然领着苏七染回去,万一碰上了,就是火上浇油。 “是困了,也累了。”苏七染失落的耷拉着脑袋:“可家里安全,东宫总归是东宫,冷冷的。” 叶缪:“那过几日,我在离着东宫近的位置,再买一座宅子,就当是我们搬家了。” “那好吧。”苏七染缓缓抬头,探着身子掀起了马车车窗,向外看了两眼,转头对叶缪嫣然一笑:“都到宫门口了,散步回去吧,马车上闷。” 叶缪点头:“好,师傅说什么都好。” 苏七染路上左蹦蹦,右跳跳,是不是的仰望宫墙,晚风迎面,甚是舒爽。 “记得凤阳城的时候,我们医馆生意好是好,钱出的也快,养孩子的宅里,孩子越收养越多,花销也就越来越大了,我们师徒俩儿平日里就在医馆呆着,最远也只是附近,养不起马车,也没必要养。”苏七染恍然间感觉物是人非,在牡丹暴露嘴脸之后,她感触良多。 “记得,那时候师傅……节省,觉得没必要花那个钱挥霍。”其实就是抠门!抠门啊师傅!叶缪想到苏七染见钱眼开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偷鸡的时候,不管多远的路,都是用走的。” “是借!借鸡!”苏七染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朝叶缪凶了一声:“嗷呜!借鸡!” 叶缪:“……” “是是是,师傅说的是,借鸡。”叶缪唇角微微扬起,眼睛里流闪过一抹琉璃般的光芒。 两人一路笑笑闹闹,回到明德殿的时候,湘渤正在大殿等候。 苏七染上前,疑惑道:“晋王殿下这是没回去,还是大半夜的又跑来了?” “又出事了。”湘渤一脸焦急:“死去的狱卒,有一具尸体不见了,没能追回,想必猜测不错的话,就是那个绝命门门诈死。” 叶缪:“意料当中,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是疏忽了。”这样的话,就算是叶沐萧摆脱嫌疑了吗? “不止如此,户部侍郎楼名宣,上吊自杀了。”湘渤按照叶缪的吩咐,自打回春坊那夜之后,就一直派人盯着户部侍郎府,监视府中的一举一动。 他接到报讯后,持入宫令牌,快马加鞭赶来通知叶缪,可叶缪一直未归,他就一直在明德殿内等着。 “那刘少保的案子,看明日有谁会说叨,明日本宫会告诉小皇叔,案子就这么结了吧。”叶缪平静道:“这也算是畏罪自杀,了了也好。” 湘渤:“冀王鳟云那边儿,就这么算了?” “本宫又能怎样?父皇如何宠爱鳟云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还不能对鳟云出手,要就要一个一击毙命,可如今,鳟云还有反抗的余地,不可妄动。”叶缪看向苏七染:“而且狗急跳墙,鳟云就是一只疯狗,万一再乱咬人……” “为师铜皮铁骨,咬不死为师的,你不用为为师担心。”苏七染明白叶缪是顾及她的安慰。 鳟云对叶缪下手,难度太大,转而求其次,就选了她。 她只不过是一个女傅,不得人心也不得圣宠,皇后不喜,朝臣不待见的,如果她身上再出乱子,难为的只有叶缪而已。 叶缪:“只是时机未到。” “我是你师傅,他敢欺负到你头上,简直找死。”苏七染拍了拍胸脯,大气豪迈道:“不怕,有为师在,为师定不会让他舒服了!” “嗯。”叶缪心里暖暖的,他喜欢苏七染为他生气,为他不平,为他笑闹,只是不忍她哭,不管是为了谁,为了什么。 “别拍了,原本连个小笼包都没有,再拍……”湘渤见苏七染两眼瞬间窜出了火光,把胸脯子能挺多高就挺多高,忍不住继续损道:“苏少傅从小练杂耍的?柔韧性就是好,肋骨都能弹这么高。” “晋王殿下是不是困傻了,赶紧回您晋王府睡觉去吧!”苏七染一口老血吐在心中:“老娘小笼包早特么喂狗了!” 湘渤深沉点头:“有的喂吗?” “你走!你走啊!”苏七染上手扯着湘渤的胳膊,就往殿门外拖拽:“走走走,送客送客。” 湘渤稳稳的站在地上,实难拖拽。 “你不走是吧?”苏七染气呼呼的用力的甩开湘渤的胳膊,转脸一脸委屈的看着叶缪:“有人欺负你师傅,你也不管管!” 叶缪:“……” 他朝湘渤扬了扬手:“赶紧!” 苏七染拍手:“小缪缪就是……”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叶缪一捞,抗在了肩膀上:“睡师傅咯!” 苏七染:“埃?” 第337章 你想跟为师造反吗 寝宫床榻上,叶缪将苏七染紧紧的搂在怀中,耳边喃尼:“师傅……” 略带沙哑的声音,非常好听,灌入苏七染耳朵里,绵绵柔柔,带着温热的呼吸喷洒,让苏七染心里毛毛的,痒痒的,霎时间,一抹红晕染透了双颊。 叶缪一手托着苏七染的后脑勺,侧身在旁,眼中迷情:“师傅今天想有个什么开始?不管哪儿本画本,我都任凭师傅处置。” “什么……什么呀!为师才不要跟你……才不要睡你呢!”苏七染害羞的低下头,脸上火辣辣的。 适可而止啊!苏七染啊苏七染,没见到牡丹是被如何折磨的吗?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会是什么死法。 再继续沉沦下去,到时候门主任务一到,下不去手,顾及太多,要命还是不要了? “降龙十八摸师傅是不是玩儿够了?”叶缪自觉的撤掉衣襟,露出了优雅的锁骨。 他手指勾住苏七染的下巴,抬起,迫使苏七染正视他。 苏七染:“……” 卧槽,徒儿要不要这么刺激,这皮肤……控制的实在好艰难啊喂! “为师是死鱼,没意思的。”苏七染推开叶缪,双手一摊,两脚一直,平躺着动也不动:“为师是绝对不会配合你的,你会感觉很没情调的,所以……”还是不要了。 叶缪单手托起脑袋,完美逆天的侧颜,对着苏七染,似有感悟:“所以,为师是想要装死尸?虽然我没有恋尸癖,可师傅既然有如此特别的爱好,徒儿乐意奉陪,不会觉得无趣的。” 苏七染一个激动不能把控,转头就骂:“我呸死你个小崽子!你当为师死变态啊!” 刚好叶缪低头,四目相对,苏七染垂眸,刚好看见叶缪那近在咫尺的樱色薄唇,干巴巴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再往下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叶缪的衣衫已经被自己扯的乱七八糟,白皙的肌肤和有质的身材音乐可见,苏七染瞬间脑中猥琐了。 好想动手,徒儿脱的不利索,好像帮忙啊! “你……你还能不能跟为师,单纯的,只做愉快的师徒了!”苏七染鼻腔是暖的,全身上下都是热烘烘的,仿佛那炙热的温度,是从叶缪身上传来的。 “师傅想要很愉快啊?”叶缪轻轻叹息,眼中周是春的气息:“可还要早朝,只能一次,晚上早点儿休息,我保准师傅一夜都会很愉快的,愉快到隔天无法下床。” 苏七染敢肯定,叶缪是故意装作听不懂,理解错了的! “哈?”她哼唧了一声:“你就是……” 张嘴之际,叶缪的双唇落在了她的嘴上,长驱直入,湿热不已。 “唔……不是……唔……”苏七染伸手去推搡。 叶缪紧紧的握住了苏七染的双手,吮吸着她的耳垂,沙哑道:“师傅既然今天不想玩别的,那我就开动了。” “为师以前有喜欢的人了,一心以为单恋,可牡丹跟为师说,他也喜欢为师,为师还想着他,毕竟是从小到大恋着的一枝花,他如果喜欢为师就是给为师希望,所以为师就跟你完了,知道吗?”苏七染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绳,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让她如何面对分离? 搬出魏君昊来,半真半假。 其实她也想明白了,牡丹应该没有撒谎。 诈死如果能侥幸成功的话,那绝命门能活下来的人,多的去了。 被抓回绝命门那日,她听丫鬟说,当年只有魏君昊一个人回到门里,说是她坠落山崖粉身碎骨了,门主才没有追究。 细细想来,是魏君昊明知道有诈,还故意放了她,不仅如此,以防他人多嘴多舌惹门主怀疑,干脆帮她灭了口。 能从水牢被赖幽铭轻轻松松就出来,怕也是魏君昊的帮助,不然赖幽铭天天呆在丹药房,极少过问打听门中的事情,又怎么会得知她被抓了回来还关入了水牢? 赖幽铭从不对她撒谎,那日问及的时候言辞闪烁,她心中就有了分寸,只是不愿意去判定而已。 绝杀令变成了送回门内,魏君昊是冒着门主一个不乐意就宰了他的风险。 她怕自己自作多情,逃避着…… 叶缪停止了动作,身子僵硬:“哦?” “所以……我们还是回到正常的师徒关系吧,况且……”她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总有一天会配不上叶缪的喜欢,更对不起叶缪对她的信任,到时候,怕是更痛。 早点斩断,当她选择背叛的时候,叶缪的心里或许会舒服许多。 她真的怕死,更不想跟牡丹落的同一下场,那么神通广大的门主,她见识到了,也知道门主的残忍手段,她真的怕自己守不住为人师的承诺。 牡丹,给她敲响了警钟,敲的深刻。 叶缪沉默不语,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气,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苏七染屏住呼吸,连看向叶缪的勇气都没有。 过了许久,叶缪出声打破了凝结的空气:“他是谁?” “魏君昊,绝命门的顶尖杀手。”苏七染毫不避讳:“为师从小喜欢他喜欢到夜不能眠,为了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可以蹦跳欢快三天,你还记得为师在凤阳城的时候,手腕儿上带着的红色手链,就是他送给为师的,之后弄丢了,为师还冤枉你给吃了。” 叶缪:“……” 他当然记得,那是苏七染唯一不离身的一件首饰。 “记得,师傅洗澡都不肯摘下,原以为是师傅懒的来回摘戴。”叶缪一顿:“原来是不舍得。” 苏七染:“……” 她可以说就是懒吗?一起洗洗也干净,只不过是戴习惯了而已。 “亲了?抱了?”叶缪知道,睡了是不可能,因为他是首睡。 苏七染:“……” “默认?”叶缪见苏七染扔不作答,心中醋意涌起:“就是默认了?” “随便你怎么想,我们以后就是正经的师徒关系。”苏七染低头沮丧。 难道她在小缪缪心中就是这么不矜持,不懂得自爱自重的随便女人吗? 叶缪一字一字道:“不!可!能!” 随即,他身躯就压上了苏七染:“师傅的心里,只能有我,脑子记不住,身体就好好的记住!” 苏七染挣扎,叶缪按住了她的双手。 “你要干嘛!造反吗?敢跟为师来硬的?为师生气了可是会打死你丫丫的!” 第338章 琴心我快要饿死了 她对上叶缪冰冷的双眸,吓的身子一抖,不管她气不气,叶缪是真的生气了。 “师傅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这辈子都得是。”叶缪平静得俯身,眸光淡然沉下:“再说,硬的又如何?只要下面不软,能让师傅愉快舒服不就好了?” 苏七染:“……” “你不尊师重道,天打雷劈啊你!”苏七染扭动着身子挣扎着:“为师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给谁上就给谁上,现在不喜欢你了,不想被你上,先来后到你懂吗?他是先给为师看上的,所以你出局了!” 可她越是在叶缪身下乱动,对叶缪来说,越是点燃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火焰,于勾引诱惑并无二意。 “那就劈吧,我可以惯着宠着师傅,可绝不允许师傅喜欢别人,心里有别人的!如果师傅还想脑袋好好的呆在脖子上,就乖一点儿。”叶缪身上除了冰寒,还带着一股戾气,那是从没有在苏七染面前表现出来的,可如今被醋意蒙了心神。 苏七染被这股气息震慑,惊的整个人呆掉了。 这还是他的小缪缪吗?虽然小缪缪总是一脸淡漠,可却带着温度,就算跟她说话偶尔冷冷的,可她知道,叶缪的内心是暖的,对她是柔的。 可如今……太子黎川,真的如同传闻一样,杀伐果决之人,必有杀伐之气。 好像……她又作死了,把叶缪彻底激怒了。 “你非要弄的我们大家都不开心吗?”苏七染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神经也紧绷了起来。 “是师傅让我不开心的。”叶缪顽石一般,死死的钳制苏七染,不肯松手。 “来啊来啊,反正也没有来过,想上就上吧,为师当梦游被狗咬了。”苏七染自暴自弃,运功想要假晕。 “师傅太不了解男人了,即便师傅是尸体,我都无所谓,更何况龟息功,师傅还是有听觉的,没了知觉没关系,我可以描述给师傅听,不是吗?”叶缪目光灼灼的盯着苏七染,似笑非笑道:“别想离开我,更别妄想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我是不可能放过师傅的,你苏七染,就得是我得女人,只能是我的!” 苏七染:“……” 她吐了一口气,停止了运功,叶缪话都至此,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阻止将要发生的事情。 是她,把那个顺着她,哄着她的小缪缪,惹不见了的。 苏七染故作轻松,强扯出笑容,打趣儿道:“别闹,我是你师傅,还得给你找……”师母呢。 气氛缓和不成功,剩下的几个字也硬生生的给叶缪一个眼神吓了回去,小心肝儿跳的活泼大发,再跳快一点儿她就要挂掉了。 叶缪嘴角勾动,那笑意中,带着冰凌,却又邪魅惑人,丹凤眸中,如冷月高挂,四目相对,像是能摄入心魄,极致妖娆。 让苏七染即怕的不敢乱动,可就是挪不开眼睛,如此冰山美人的叶缪,更显得美轮美奂。 叶缪见苏七染不再乱动,伸手轻轻抚摸上了苏七染的脸颊,平静道:“不知道师傅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我的女人,生死由我。” 苏七染:“……” “大约……好像……”她惊的喉咙都跟着打哆嗦,声音出来都是颤抖的,以至于她不稳定不住,不想再说话。 “师傅是我的女人,逃不掉,离不开,不论生死。”叶缪说罢,就低头就亲上了苏七染的双唇。 苏七染没有抵抗,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叶缪予取予求。 叶缪的舌头在她的口中搅弄,热烈的几乎要将苏七染吞噬。 苏七染全身燥热难耐,任由叶缪从嘴唇一路往下,直到衣衫褪尽,她再也把持不住,可放了的话收不回,干脆……龟息功一展,把自己弄晕了过去。 叶缪果然不负所言,没有停止,反而被激怒的更加疯狂。 “师傅宁可装死,也不愿于我缠绵配合?对吗?”叶缪冷笑一声,动作不曾停歇:“我知道,师傅听的见!” 苏七染:“……” 对,她只是假晕,是还有听觉和意识,只是没了知觉而已。 “师傅记得那两本春宫孤本吗?就是师傅花了一百两买的镶金箔的画本儿,我们现在就是画本儿上那样。” 叶缪如同上了瘾一般,翻来覆去,变换着姿势折腾,并没有因为苏七染的假晕扫了兴致。 与其说是享受其中,不如是对苏七染的惩戒。 以至于苏七染很后悔,为什么不一根儿银针让自己真晕过去,好难受……脑袋里不断浮现出画本上的男男女女,就忍不住的想到了她跟叶缪现在的情景。 天啦噜,实在太让人抓狂了!何苦这么折磨她? 因为一百两买来的,所以她看了不下十几遍,记得太清楚了!估摸估摸时间,应该……上半册结束了……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季到了,那雨滴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床榻上的律动,苏七染几乎散架。 第二日清晨,苏七染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刚动了动腿,就传来了撕扯一样的疼。 苏七染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青青红红紫紫,色彩倒挺多的,就是印在白色的肌肤上,有点儿触目惊心。 “小王八羔子。”苏七染指尖轻轻触碰那斑驳痕迹,疼的打了个激灵:“当老娘坊子里花钱卖的啊?” 太凶狠了好吗?她是个人不是个布偶!比一夜到天亮那次骨头还疼,那时候,最起码叶缪是温柔的,昨夜……让她怕了。 苏七染想到这里,丧气的低下了头。 从小到大,她惹的起谁了?牡丹牡丹欺负她,骗她姐妹情,杀她身边的人;魏君昊她恋了半天以为失恋了,谁知道突然发现不是单相思,这种神经病一样的模式,她不敢要;而门主呢?更是躲都躲不起。 现在连被她骑在头上的徒弟,都惹不起了! 这么窝囊的活着,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不如…… “琴心,我快饿死了!”对,不如吃东西,也就能吃点儿好吃的了。 第339章 明德殿外当众赌博 如叶缪所料的那般,鳟云站出来,帮助叶沐萧分析了案情,并来了一户部侍郎畏罪自杀,叶沐萧按照他说的,刘少保的案子,就当是有了结果。 苏七染其实早就让钟容在京都城黑市,找了最有名的造假忍贾老四,仿制了把一模一样的金钥匙,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那日在大牢,倒是用上了,用一把假钥匙骗过门主,算是值的很。 只不过,那把钥匙,她还一直没来得及去找钟容取呢。 于是,他先去找钟容取来了钥匙,回到明德殿后殿的房梁上,跟真的钥匙仔细的比对了一翻,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心里才算踏实了一些。 至于为什么真钥匙会藏在明德殿后殿的房梁角落,因为她不傻啊! 这东西怎么可能随时戴在身上,万一给门主翻出来,那不是死的一透彻。 明德殿是整个东宫最安全的地方,后殿左边有一个小房间,平日里存放些字画什么的,很少有人去,偶尔的打扫,也只是灰尘清理一下,房梁又高,角落上一把小钥匙,极难被人发现。 苏七染口袋里揣好了假的钥匙,刚要出明德殿,就给两个小太监拦下了。 “苏少傅这是要出去?”其中一个小太监开腔,早上的时候他们就没及时截住苏七染,这次可不能让苏七染再跑了。 他们身上可是有任务的。 “你们管我?”苏七染哼唧了一声,随即想到了叶缪,难道是叶缪的指示?那她这口气可不好,给告了小状,按照叶缪昨夜的情形,得吃不了兜着走。 “两位小公公,我无聊,想出去溜达溜达。”苏七染没等两个小太监反应,就及时得放低了姿态。 两个小太监:“……” 此时,琴心上前,行礼道:“既然苏少傅无聊,那奴婢来陪苏少傅玩儿,可以吗?” 两名小太监齐声道:“对对对,奴才们也愿意陪着苏少傅玩儿。” 苏七染:“……” 有阴谋,浓浓的阴谋!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出去溜达溜达透透气儿就好了。”她讲的客气,不停摆手。 琴心微笑道:“苏少傅无需见外。” 苏七染:“……” 她不是见外,是好怕怕,不然早就骂人了好伐? “我今日还没有去宫傅司呢,虽然他们都不待见我,可我身为少傅,也总不好无故缺席。”理由十足,没办法了吧? “太子殿下已经跟宫傅司那边说了,苏少傅身体不适,这几日就不用去了。”琴心一副‘我就知道你并不会去’的样子。 “那你们能陪我玩儿什么呀?”苏七染无奈,看来她不答应,是出不去明德殿了。 “奴才安顺,会骰子。”一号小太监从背后拿出了一个骰盅,一副骰子,展示在苏七染面前。 “奴才德顺,会牌九。”二号小太监从怀里掏出了一副牌九,展示在苏七染面前。 琴心什么也没展示,指了指偏殿:“如果苏少傅想要打麻将,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一个宫女在里面等着苏少傅。” 苏七染:“!!!” 真心的投其所好啊! “关键在于……那个……你们钱够多吗?”苏七染得意的笑了笑:“本少傅可是赢遍天下无敌手!因子不够,别跟本少傅玩儿!” 好吧,她不仅仅是夸大其词,是牛逼吹大发了。 什么赢不赢的,每次保证不输的屁滚尿流,就算是她天大的运气了。 可就好这口,实在没辙。 安顺道:“有有有,奴才跟随太子殿下,受了很多打赏。” 德顺:“奴才也是。” 琴心纲要开口,苏七染打了个手势:“停,我知道,你更是!太子殿下贴身红人嘛,那自然。” “苏少傅明白人,不如就留下陪我们玩玩儿吧。”琴心一语双关。 苏七染何等聪明,怎么会看不出他们是奉命行事。 也算是让苏七染帮帮忙,给他们一个完成任务的机会,省的责罚。 苏七染冷嘲热讽道:“太子殿下可真有心。” 的确是有心了,能想出这办法把我留在明德殿里等着他回来折磨,专掐她爱好的软肋,不要脸! 德顺连忙道:“殿下是怕苏少傅闷得慌,让奴才们找乐子陪苏少傅,奴才们没读过书,不会别的,也就是闲暇时候,跟宫里的其他公公们玩玩这些东西,登不了大雅之堂,也上不了台面儿。” 苏七染:“这张嘴巴真会说话,等着我得跟太子殿下好好夸夸你,让他重赏。” “那苏少傅,到偏殿开始吧,如果苏少傅突然来了兴致想要打麻将,还能就近。”琴心见这事儿成了,赶忙把苏七染往里引。 苏七染知道自己不答应是不行,而且也勾搭起她得赌虫了。 自打回到京都后,就再也没进过赌坊。 她可是曾经京都城内的二坊喜来乐。 二坊分别是春坊,喝喝花酒,调戏调戏美男,赌坊,输输钱,输输钱。 所谓喜来乐,就是欢喜的时候去二坊都去,来了兴致去赌坊,乐呵的时候去春坊。 青春年少的挥霍,好怀念。 可她是谁?苏七染啊喂!哪有那么容易搞定的时候。 于是,苏七染指向殿外最显眼,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不!我要在明德殿殿外的那个台阶上,大大方方的玩儿!” 两名小太监、琴心:“……” 宫内禁止赌博,尤其还是再大庭广众之下。 这简直是要他们的命啊! 苏七染见他们一个个脸色难看的很,笑眯眯道:“你们要是不敢去,那我也闪人,量你们也拦不住我!” 德顺:“苏少傅……被人看见了……” 安顺:“这可是触犯宫规,要受罚的,严重了还要仗毙。” 不用脑子也知道,他们如此声势浩大的赌,肯定是严重的那种,公然挑战宫规,找死的极品找法。 苏七染:“我就是让人看见,让整个东宫都知道,明德殿的人,跟太子少傅当众赌博,就在明德殿外。” 两名小太监直接跪在了苏七染面前:“苏少傅,放过奴才们吧,太子殿下真没说让奴才们陪您玩儿赌,奴才们不敢啊。” 第340章 等我走人堵胡同里 琴心看不过眼儿,跪在了地上:“是奴婢这么安排的,他们根本不清楚殿下的吩咐,苏少傅要怪奴婢,不要为难他们了。” “那我就为难为难你吧!”苏七染瞄了琴心一眼,坚持道:“我就是要去那里赌,不然咱就各玩儿各的,你们也别拦着我!” 就算是跟两个小太监没关系,是琴心这么安排的,那也是叶缪给琴心的任务。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知道自己的喜好,是没错的。 她苏七染不是个任人摆布的蠢货,更不是善心善意的活菩萨。 “好,那就依了苏少傅。”琴心起身,跟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去个软垫,给苏少傅垫着。” “事先说好,我如果输了,你们去找太子殿下结算,如果我赢了,得给现成的!”苏七染挨个看了他们一眼,两个小太监默不作声,脑袋垂着。 琴心点头:“好,就这么定了,他们不敢说,奴婢跟太子殿下说。” 两个小太监不安的拿着骰子牌九,拿着软垫儿,跟苏七染一起到了指定地点,开赌。 “大!大!大!”苏七染激动的大声喊着,一点儿也不在意来回路过宫人的目光。 两个小太监一开始还怂着,玩儿到尽兴,也就不管不顾了。 反正已经已经了,琴心开了口,就有了担待,他们也不怕了许多。 “开!”德顺拍手叫着好:“苏少傅,又是大,我们赢了!” 琴心胳膊肘撞了德顺一下,低声严厉道:“什么我们!” “奴才失态了,苏少傅赎罪。”德顺反应过来,立马慌张的低下了头。 苏七染大咧咧的摆了摆手:“无妨无妨,继续!” 看着两个小太监玩的熟练入神,苏七染断定了,这俩儿货一定经常赌,并且爱好此道,也算没白白浪费时间。 不知不觉,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苏七染虽然也有输据,可算是顺风顺水,赢的可嗨了。 他们边儿赌边儿聊天,很快就混熟了,苏七染也没架子,两个小太监就随口来话儿了。 德顺:“苏少傅,听说京都城东城翡翠街头刚开了家赌坊,可大气了,去的都是有钱人,赌的都是大钱。” “上次找刘公公赌钱的时候,刘公公也提起过,说是去玩儿了回,特带劲儿,还说等着也领着我去见识见识。”安顺也跟着应了德顺的话儿。 苏七染:“那就去呗,不是可以请宫假吗?” 德顺短叹一声:“苏少傅有所不知,奴才们都没什么大钱,刘公公可是库房的管事儿公公,奴才们还要再熬些年头才行。” 苏七染:“……” 他们去不成,那自己能见识啊! 再说,就赢他们点儿小钱,不爽快啊! “不赌了不赌了,都散了吧!”苏七染起身:“你们得个赏钱也不容易。” 她转头看向琴心:“让太子殿下把他们和你输了的,也给结了!” “还不快谢过苏少傅。”琴心拉着两名小太监,跪地,齐声:“谢过苏少傅。” “我现在能走了吗?”苏七染急啊,好不容易手气这么棒,得出去混点儿大钱,过了这时辰,就没这点了。 琴心:“苏少傅再玩一会儿吧。” 苏七染:“……” “明白的告诉你,再拦,是拦不住了。”好时辰不等人,手气旺着呢! 从未有过的好赌运,怎能在此浪费掉? 苏七染立马撒丫子走人,乘着马车,来到了京都城内最大的赌坊,好好过瘾一回。 琴心看着苏七染的背影,会心一笑,原本就没打算再拦着。 苏七染前脚马车出宫,陈浅后脚就跟了过去,眼瞅着苏七染进了两个小太监口中的赌坊,赶忙安排身边儿的人盯紧了,自己去隔壁酒楼楼顶,跟叶缪禀报去了。 陈浅:“果然如殿下所料,苏少傅的赌虫被勾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嗯。”叶缪可是很了解苏七染的。 从没有这般的好运气,就算感觉到了有诈,也会忍不住的冒险一试。 两个小太监,都是宫中赌局的好手,不比赌坊里的伙计们差,输的自然,苏七染那点儿小本事,很难察觉的。 陈浅:“属下已经提前命人跟赌坊的老板说好了,今日苏少傅所在赌桌,赌坊亏的钱,会一律补齐,边输边补,让苏少傅大杀四方,赢的开心。” 叶缪:“嗯,本宫也去看看。” 陈浅其实补明白,叶缪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讨苏七染开心,想给钱直接给就好了嘛,何必这么折腾,花出去的钱还不知道要翻多少倍。 苏七染逢下注必赢,果不其然,她身边的人见她气头正胜,也跟着她投注,结果庄家轮番的往里赔。 一开始,苏七染乐开了花,眼镜绿莹莹得泛着光芒,嘴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 她牌九上呆一会儿,转身蹦跶到赌大小……挨个项目蹦跶了好几圈,就没输的时候。 叶缪藏在暗室里,透过窗户上的圆孔,见苏七染灿烂得瑟的样子,嘴角扬起了笑意。 可渐渐的,苏七染感觉越来越不踏实,银票握在手里,犹豫不决。 一旁的人着急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催促。 “姑娘怎么还不下注啊,犹豫什么?” “就是,姑娘手气好,让咱也跟着姑娘沾沾光。” 苏七染不是没去过赌坊的土鳖,凡是开赌坊的,只有进,没有出,不然可赔死了。 这就是她的一爱好,当成挥霍发泄的方式,所以明知道输钱也会赌。 但这赌坊好奇怪,庄家输成这德性,竟然不对她采取措施,伙计们各个淡定的很。 平日里赌坊碰上高手,后院的大首,赌坊里看场子的,不都会出来砍人了吗? 再财大气粗,也没这么个造法的,这可是生意。 她不怕跟人打架,一群乌合之众也打不过她,可心里就是觉得奇怪。 “小哥小哥。”苏七染双手撑在赌案上,身子使劲儿往前,贼溜溜的低声问道:“你家老板,什么时候放狗出来咬我啊?还是等我走人,堵胡同里啊?” 第341章 是求生还是求死了 伙计赶忙道:“我们做正经生意的,不干那事儿,姑娘你就可个劲儿的放心赢吧。” 苏七染:“……” 卧槽,肯定有问题! 赌坊啊?正经生意?蒙鬼呢? 伙计见苏七染一动不动,催促道:“姑娘,赶紧下注,不然我没法开啊!” 苏七染:“……” 装什么呢!好大的猫腻啊! 她绕着赌案,走到了伙计身旁,小声问道:“那么多赌客,怎么缺了我的下注,就开不了了?” “姑娘别问了,墨迹什么,还赌不赌了。”伙计见苏七染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撒谎道:“今天是我家老板的六十大寿,大酬宾,散财求福报,能赢的赶紧赢去,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八百年捡不到的便宜,给姑娘您碰上了,也是大富大贵之人啊!” “少跟老娘来这套。”苏七染脑筋一动,拿了赢来的一百两赌金,偷偷塞到了伙计手里,声音立马变娇柔:“现在可以说了吗?劳烦哥哥给小女子指条明路嘛!” 伙计:“这……” “小哥哥,哎哟……人家这样玩儿的心里头不踏实,你就跟人家透露点儿嘛!”苏七染撒娇的撞了撞伙计,又塞了一百两银票过去。 “暗房里有冤大头,感情是看上姑娘的傻仔,追求姑娘让姑娘开心呢!”伙计终于开了口,乐滋滋的收起了银票,谨慎叮嘱道:“姑娘,千万别说我告诉您的,老板不让说,我还得在这店里干活赚钱养活一家老小呢。” 苏七染:“……” 就说嘛!逢赌必输得人,天注定!怎么可能翻身呢? 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声音低沉道:“老娘知道了。” 伙计:“……” 哎呀喂,这姑娘还自带变脸功能,粗柔转换的到位啊。 见苏七染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赌坊,伙计还客气道:“慢走啊,再来啊!” 暗室里的叶缪,看着苏七染离开的背影,愣了一下。 玩够了?不像他师傅的脾气。 “公子真是有心人,不知道那位姑娘什么时候再来啊?”赌坊的老板心里也是开怀,这可是大手笔的土豪啊! 就算巴结不上他,能套牢那爱赌的女人,也是妥妥的发财。 叶缪一样不发,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跟一旁的陈浅扬了扬手,陈浅送上了一锦盒千两银票,并警告道:“任何人都不能说,否则,银子不但没有了,你命也算到头了!” “前门走。”叶缪转身,便离开了暗室。 陈浅一脸莫名的跟在叶缪身后。 前门?为啥是前门,他们可是后门儿进的。 苏七染肯定是知道了,方才叶缪看见她在伙计身边嘁嘁喳喳了半天,以苏七染的脑子,定是猜出了有问题,也会套出想知道的话儿来,怕此时正在后门儿堵着他呢。 “下次,输输赢赢的就好,不要再跟这次一样了,她已经知道了。”顺利的上了马车,叶缪见不远处停着的东宫马车,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次是他没跟陈浅交代妥当,陈浅性子直,不懂得迂回,是他的疏忽。 陈浅半晌反应了过来:“是属下愚笨,下次一定注意。” 苏七染在赌坊的后门儿等啊等,等啊等,也没等到什么公子出来。 等的实在不耐烦了,索性从正门冲入了赌坊。 伙计一见苏七染又杀了回来,顿时无措。 金主人都走了,他们可不能再赔银子了,得找老板去。 “站住!”苏七染快步上前,抓住了伙计的胳膊。凶神恶煞道:“干嘛去啊?方才见着本姑娘眉开眼笑的,现在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姑娘,我去叫我家老板。”伙计被苏七染一吓唬,说了实话。 “正巧了,本姑娘也想见见你家老板,顺便恭贺他六十大寿!”苏七染狠狠的推了伙计一把:“赶紧的领路啊!” 这时候,老板从暗室走了出来。 “老板来了,姑娘,这就是我们家老板。”伙计急忙介绍。 苏七染上下打量了一眼,脑满肠肥的,矮挫是有,可看一身鲜明的衣裳行头,还要加上一个富字。 开赌坊就是能发家致富。 “这位姑娘是……”赌坊的老板,还记得陈浅的话,而且也看的出,叶缪不是个好惹的主,所以只能拼演技了。 “暗室里没瞧见吗?”苏七染单枪直入:“那冤大头公子呢?现在何处?” “不知道姑娘说些什么。”赌坊老板摇头,同时那肥嘟嘟的双下巴,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苏七染:“……” 装是吧? “听说你今天六十大寿啊?提早过了?”看赌坊老板的样子,也就是四十出头的年纪,六十岁,也亏伙计想的出来。 赌坊老板:“啊?” “我给你一千两,你只需要跟我说上几句实话就成。”苏七染估摸着人已经走了,闯进去的必要是没,更何况赌坊打手不少,并不是她怕事儿,而是懒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赌坊老板:“不知道姑娘在说些什么。” “既然你选择不说,那我也可以砸了你的赌坊。”苏七染软的不成,就来硬的,反正她今天一定要知道,是谁莫名其妙的对她这么大方。 “姑娘,我在朝中可是有人,不然,也在京都里做不了这买卖!”赌坊老板傲娇一声哼,如同猪叫:“劝姑娘还是赶紧走人的好,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能在京都城里混这种买卖的,谁朝廷里没个认识的关系?”苏七染就不怕硬碰硬的,这样她还来劲儿了,弄不出个一二三四,她还不走了:“你不客气,你倒是对我不可以个试试啊?” “来人呐……”赌坊老板刚要把苏七染轰出去,想了想看着就有来头的叶缪,忍了下来,换言道:“把这位姑娘请出去!” 苏七染就快速的用手捏住了赌坊老板的嘴巴,往里面塞了一颗药丸,掌心一拍,赌坊老板就吞咽了下去。 “你干嘛?”赌坊老板大惊失色,指着自己的嘴巴:“你给我吃的什么?” “毒药咯。”苏七染扬起下巴,一脸得意:“这毒药,无解,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毙命,信不信由你,我要的其实很简单,还可以给你一千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就看老板您是求生还是求死了。” 第342章 在坊间已经听闻过 赌坊老板看苏七染识时务,朝壮汉们扬了扬手:“都下去吧。” 苏七染撇了一眼赌坊老板:“说吧,是谁?” “那位公子在姑娘离开后,也跟着离开了,我真不知道他是何人,更没有见过。”赌坊老板觉得今天不是财运,是霉运,这丫头胚子还是玩儿毒的主,这不是要命吗? 苏七染:“长相,身高,身材,有什么特征,自己一个人吗?” “长得那叫一个好看,丹凤眼,小薄唇,话不多,一身贵气,不像是普通的有钱人,身份定是不一般。”赌坊老板想了想,继续道:“他身边儿跟着一个持剑的男人,像是他的下人,那叫一个凶啊,干瘦干瘦的,一脸严肃样儿!” 苏七染:“……” 叶缪吗?跟踪她? “知道了。”苏七染想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苏七染不想那么快回宫,甚至不想回去,昨天夜里那么对她这个师傅,今天还敢跟踪她? 这个太子爷闲的吧!太欺负人了,也就是担着为人师的责任,不然她就来个一去不回好了! 那样的叶缪,也让她心生畏惧。 此时,叶缪还未到宫门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急忙道:“回去!回赌坊!” 陈浅愣住了:“殿下,您这是……” “马上,让车夫快点儿。”叶缪想着苏七染不会罢休,定进赌坊,没问出个结果,怕是要闹腾。 苏七染武功他倒是放心,吃亏更是不可能。 可她现在身负官职,如果闹出事情,可不是民众当街打架斗殴那么容易处理的。 怕有人在朝堂上借题发挥,发难苏七染。 难道这女人不知道朝堂上很多大男人,老东西,因为她女子为傅,心生怨念,对她不满吗? 可不能让他师傅给人逮着把柄大做文章。 他这个师傅,真是让他操碎心了! 溜达在城东的集市上,苏七染心不在焉的左右闲看,人潮涌涌,周边小商小贩叫卖声声,好不热闹。 突然,她看见了一个卖绣花手绢的摊位,停下了脚步,心中唏嘘。 自己一个大好女子,竟然连块像样的帕子都没有,叶缪都有那么条,叶沐萧的她也见过,虽然美绣花,男子绢帕,可人家大男人都有,她就只能用袖子抹,方便是方便,可总归不像那么回事儿。 尤其是叶缪,总是嫌弃她脏,不像女子。 洁癖鬼等着,她也是个爱干净的女人! 既然凑巧见着,就来一条也好。 “这摊位儿谁家的?”见没有老板,苏七染大声向一旁询问。 这在此时,身侧不远处,有人回声:“姑娘喜欢上什么,尽管挑选。” 苏七染转头的一瞬,原本堵着的心,被堵的更加结实。 只见女子一身绿萝裙,随风飘飘,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温婉柔美,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木簪,身旁牵着一个五岁的男孩儿,男孩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糖葫芦,开心的吃着。 “这难道是……”苏七染看看摊位上的绣品,嘴角抽出了两下:“你的?” “民女见过苏少傅,上次匆匆一别,也没能跟苏少傅道谢。”公孙绿黛声音入出谷黄莺,还听的打紧,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身旁小男孩脑袋:“胥儿,快见过苏少傅。” 原本还在认真吃着糖葫芦,头不抬眼不睁的小男孩儿,这一抬头,吓的差点儿把糖葫芦给扔到了地上。 “娘亲,她坏!”小男孩儿立马扑到了公孙绿黛怀中,整个脸埋在了公孙绿黛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公孙绿黛的腰,还不忘握紧手中的糖葫芦。 “苏少傅怎么可能是坏人,胥儿不乱言,如果不是苏少傅的话,胥儿可能就被真的坏人拐走了,以后可就见不到娘亲了。”公孙绿黛温柔中带着一丝训诫,一副识大体的贤母姿态。 见儿子怎么都不肯从她身上离开,公孙绿黛不好意思的朝苏七染笑了笑:“小孩子的话,还望苏少傅不要放在心上。” “原本就没什么好谢的。”苏七染面无表情的盯着公孙绿黛,不再说话。 公孙绿黛给苏七染看的别扭,尴尬的笑了笑:“苏少傅,是民女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苏七染依旧不语,就是直勾勾的盯着。 美人如花如画,她虽然天天夸自己漂亮,可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公孙绿黛之美,能把她一脚跺出纪国去,她自愧不如。 不论是叶缪,还是公孙绿黛,都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行色一彰,而自己……市井之徒,乌烟瘴气的。 “方才民女领着胥儿去买糖葫芦,所以耽搁了生意,也怠慢了苏少傅,苏少傅切莫见怪。”公孙绿黛给苏七染看的心里没底儿,左右不知道如何是好,就从摊位上拿起了两条帕子,递送到苏七染面前:“苏少傅如果看好哪儿条,民女就送苏少傅了。” 双手背到了身后,没有接纳公孙绿黛帕子的意思:“一猜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厉害。” “承蒙苏少傅谬赞,民女受之有愧。”公孙绿黛双手拿着帕子,空在半空中,苏七染不接,让她不知所措,双手就那么拿着帕子抬着,放下也不是。 “出现在太子殿下身边儿的女人,在你眼中都是少傅吗?还是……”苏七染嘴角勾动,轻笑一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自然不是。”公孙绿黛微微一笑,继续道:“东宫中的女子,哪儿可能夜里还在宫外,就连出宫都很是麻烦,要报备后,由太子殿下恩准方可,能自由出入皇宫的,肯定不是普通女眷,尤其是能让太子殿下亲自迎接的女子。” 苏七染点头:“继续。” 公孙绿黛:“民女在坊间已经听闻,皇上封了一位女傅,姓苏名七染,纪国自太祖皇帝以来,历朝历代皆有女傅,只是前朝开始,越来越不重女子才论,以闺中足不出户,涉猎女工为美,才学次之……” 第343章 长得好性格好完美 “所以也再无女子能为此重任,今朝能出您这么一位女傅,已然成为街头巷尾的佳话,也渐渐有大户人家,开始重新注重起了女子的学问。” 苏七染:“……” 佳话?她已经这么出名了? 听起来真特么舒服,人怕出名猪怕壮,她会不会遭人嫉妒? 太兴奋了,那就嫉妒死她吧!狠狠的嫉妒她!才女啊!美妙!爽! 都快要忍不住乐出来了! “继续。”苏七染低头偷笑,又快速恢复神色。 公孙绿黛:“苏少傅虽然是副师,可乃太子殿下失踪后,三跪九叩的师傅,所以受用宫中为傅,太子殿下最重师恩,能让太子殿下亲自宫门外迎接的女子,一定就是苏少傅了。” 苏七染:“继续。” 公孙绿黛:“……” 她恍惚的看了一眼苏七染:“没……没了……” 苏七染:“……” 这就没了?夸她啊!不然让她继续什么? 嘴巴一点儿都不甜,不添油加醋,净说了些实话,让她怎么回味好呢? 看着公孙绿黛漂亮的双眸,柳叶眉配的生姿生彩,瘦弱的身姿,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软妹子,瞧着那双举着帕子的胳膊,都累的微微颤抖了。 她怎么说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手抬着累了吧?”苏七染拿起帕子,在手中端详了两眼:“绣工精湛,条条都是精品。” “民女谢过苏少傅赏识。”公孙绿黛除了温婉,还谦逊,礼道讲究,一看就是出身名门之后。 “公孙姑娘怎么说也是大家小姐,公孙家族现在在京都城,也是颇有威望。”苏七染顿了顿,继续道:“公孙小姐是公孙家的人,来头算是不小,不用跟我这般礼数。” 公孙绿黛:“礼数不可少,民女只是普通人,苏少傅是纪国官员,是大人。” “公孙小姐的叔父,是如今的安洲太史,表哥跟大伯,依旧在朝堂为官,何必对我区区少傅,左一个礼,又一个礼的?反正我一届女傅,任职东宫,不能上朝堂,就算是太子殿下继位,其他东宫之人行封论赏,至朝堂为官员,我也只能做一个宫中之傅,不可入朝堂,公孙姑娘家族势力不小,何必瞧的上我,这么客气。”苏七染揉了揉手中的帕子,手感柔软丝滑,不错不错。 再看看摊位上的,哎哟,这公孙绿黛还真大方,给了她两条最好的。 虽说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可这便宜她占的心里不舒服……啧啧,麻烦! 公孙绿黛一言不发,只是低头轻轻的叹息,似是有难为的苦衷,却又不想谈及。 “公孙小姐即便是父母不在,可回到京都,公孙家族应当妥善安顿,怎么沦落到集市卖起帕子?”还是自己绣的那种。 相当年公孙绿黛的父亲虽说只是个侍郎,可也是家族里耀眼的一员,为家族出了不少力,尤其是公孙绿黛这个女儿争气,傍上了太子爷。 按手足情分而言,公孙绿黛是遗孤,活着回到京都,那些叔叔伯伯,怎么也要让她衣食无忧,最差也得养活了她吧? “当年父亲得罪的,可是大司马,公孙家族即便是再有头脸儿,跟缪世一族比起来,甚是渺小,又有谁敢收容我,尤其……”公孙绿黛苦笑的拉着小男孩的手:“尤其我并非独身而归,更没有夫君陪伴,孤儿寡母,也没法嫁人,更给公孙家族带不来利益,盘结不上关系,所以……唉,不提也罢,冷暖人心,也能理解他们的苦衷,毕竟都不想做第二个我的父亲。” 苏七染:“……” 看着听着都可怜,说的也真诚,也没有急切让她知道的意思,反而欲言又止,不是她追问不休,也不会开口。 她的眼睛,落在了男孩儿的衣服上,上次见男孩衣着光鲜,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如今再看,貌似是跟上一次同一件衣裳,而公孙绿黛,确实衣着布料普通,连个像样的发簪都没有,就一破木头簪子,再无其他首饰。 “就聊着聊着,提起来了,民女没有其他意思,苏少傅千万别多想。”看着苏七染眼睛看向的方位,公孙绿黛低头看着吃着糖葫芦的孩子:“穷人家的小孩儿都挨欺负,世人皆以衣着看人,民女不想儿子被人瞧不起,所以……” “明白,无需解释,我也没多想什么。”苏七染取出了一百两银票,塞到了公孙绿黛手中:“拿着去多给孩子买些穿的用的吧。” 再怎么说,也很有可能是叶缪的儿子,她的徒孙不能因为穷,被人欺辱,万一有了心里阴影,可不好。 公孙绿黛推拒:“苏少傅的心意,民女跟胥儿感激不尽,可这银子就免了,民女有手有脚,能自食其力,也能让胥儿慢慢过上好日子的。” “总是让孩子穿同一件,早晚也就给人察觉了,虽然都是小孩子,可孩子会长大,大人有时候多嘴多舌,也会给孩子听见了。”苏七染又掏出了一百两,硬生生的塞了过去:“你如果还不肯收,那我再加,你是拗不过我的。” 好歹是徒孙,要不是叶缪的种,她才不会管呢!母归母,子归子,更何况,这公孙绿黛看起来并不讨厌。 她是不爽这个女人在叶缪心中的地位,可一码归一码。 “谢过苏少傅。”公孙绿黛见盛情难却,唯有收了起来:“这些钱就民女就当是苏少傅买了民女的帕子,摊位上的苏少傅先行拿着,日后民女赶出了能抵银两的帕子,再给苏少傅。” “我哪儿能用得了这么多?”苏七染撇了一眼摊位,大概二十几条,如果抵了她得二百两,那得用麻袋装。 “苏少傅可以一日用一条,不重样儿,也可以送人。”公孙绿黛执意:“如果苏少傅不肯,那民女也断然不会收了这些银两。” 苏七染:“……” “那好吧,我就却之不恭了。”如此完美的女人,长得好,性格好,又有骨气,怪不得叶缪 第344章 都随着时间消失了 大街上,叶缪四处行走观望,找寻苏七染下落。 陈浅再一旁,也跟着找人:“殿下,老板说苏少傅就是往这个方向走的,您可千万别着急。” “没急。”叶缪脸上平静,可心里却不平静。 说不着急那是假的,苏七染给人家老板下了毒,解药都没给。 赌坊老板说,三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这都一个半时辰过去了。 人命案落在苏七染身上,给人知道了,大麻烦啊! 陈浅:“……” 不急走那么快?别蒙他,他可不是傻子。 陈浅建议道:“苏少傅的马车还在赌坊门口停着,不如回去等她?” “找到了。”叶缪看着不远处,苏七染正在一个摊位旁站着跟人说话。 女子虽然身背着他,可很湿熟悉,尤其是……那孩子。 “这边。”叶缪转身,从一旁绕了过去,躲在小道拐角的角落,看清楚了女子的样貌,立马脸色僵硬。 而摊位旁,苏七染跟公孙绿黛,并未察觉到已经被人盯上了。 吃完糖葫芦的小男孩,就扬起脸蛋儿看着她,满眼期待的问道:“娘亲,娘亲,这个坏女人什么时候走?” “胥儿,不得乱言,娘亲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快点儿跟苏少傅道歉!”公孙绿黛虽是苛责,可声音中不失温柔。 小男孩儿扁嘴:“不要!” 苏七染:“我大人大度,从不与小孩子计较。”熊孩子,你给我等着,都帮过你的交情,还敢说她坏?等着,没良心的小熊崽子! “让苏少傅笑话了,平日里都怪民女太惯着他了。”公孙绿黛一脸无奈。 苏七染:“我听你叫他胥儿,那姓呢?不会是姓叶吧!” 直接把事情点名了,没想到却让公孙绿黛给跪了。 “公孙姑娘这是做什么?”苏七染被公孙绿黛的一跪,给震到了。 公孙绿黛不单自己跪,还硬按着小男孩儿也跪下了。 “苏少傅饶命,这绝对不是太子殿下的孩子,请苏少傅千万不要跟太子殿下说叨,求少傅放过我们母子吧。”公孙绿黛脸铁青,紧张的朝苏七染磕头:“求苏少傅了。” 苏七染:“……” 什么情况啊?这么害怕? “我不会伤害孩子的。”苏七染伸手拉住公孙绿黛的胳膊:“别跪我,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不是您,是……是太子殿下。”公孙绿黛就是不肯起身,抬头看向苏七染的时候,眼中泪汪汪的:“太子殿下不会放过我们母子的,求苏少傅千万别在太子殿下面前说出方才的话,这孩子不姓叶,更不能姓叶,现在随我姓,叫公孙胥。” “娘亲,不要跪她。”小孩儿挣脱了公孙绿黛的手,从地上站起来,怒呼呼的小脸,指着苏七染:“坏女人,欺负我娘亲!” “有本事打我啊?”苏七染顺嘴儿就说了出来,随即一顿:“那个……我逗孩子呢,公孙姑娘千万别误会了。” 小男孩小拳头紧握,鼓了鼓勇气,刚要出手,给公孙绿黛揽住了:“胥儿,娘亲都说了好多遍,不能对苏少傅无理,你是不是要气死娘亲啊!” “胥儿不敢。”小男孩委屈的低下头,不再乱动。 公孙绿黛如此,让苏七染心中疑虑颇增。 她怕的不是自己,而是叶缪知情,为什么呢? 叶缪女人不少,可一直没有子嗣,年轻,也不急于一时。 既然公孙绿黛有了叶缪的孩子,便能入住东宫,身份地位定也是母凭子贵,虽说不是太子妃所出的嫡子,可也是长子。 尤其是叶缪眷恋她,情深似海的念着,为什么落苦吃难,在街边儿摆摊位儿,也不要一家人团聚? 难道…… “太子殿下一直惦念着你,你若回到殿下身边,殿下定如从前一样喜欢你,绝不会把你留在宫外,让你们母子分离的。”苏七染想来想去,孩子的娘,最怕的就是这些吧。 都说母爱如海,把自己的孩子当作性命一般,想来公孙绿黛也是,虽然想不通,可能想到的的确没什么了。 “太子殿下不会放过我的,不会的……”公孙绿黛低着头,泪珠滴滴滚落在身上,柔弱美人儿,像是风一吹,就会倒地一般,让人怜惜。 “这……我就听不明白了。”苏七染纳闷了,不会放过她的意思,是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 那……对对对,听叶沐萧说过,公孙绿黛跟叶缪湘渤是三角关系,叶缪赢得了美人儿。 按叶缪那霸道醋坛子,八成是用权势抢来的! “你想跟在晋王殿下身边的话,我也可帮忙。”苏七染啊苏七染,情敌啊!都做到这份上了,老天爷都能被她感动了吧? 可这女人太让她挑不出毛病了,而她自己一不是叶缪的正娶婚配,只不过是一个跟师徒乱了伦常苟且的女人,没资格拿公孙绿黛怎样,更何况,公孙绿黛也没有半点儿不是。 “也不要告诉湘渤哥哥,渤哥哥如果知道我回到了京都,怕到时候跟他招惹麻烦。”公孙绿黛擦了擦眼泪:“当年,我已经给渤哥哥添了许多麻烦,不想再让渤哥哥为我难过,为我费心。” 苏七染:“……” 渤哥哥?卧槽!就是喜欢湘渤咯? “那你们母子总需要人照顾。”苏七染拿起一块儿手帕,看了两眼又扔回到摊位上:“你这样也不行。”她可没那心情长久的给公孙绿黛送钱送温暖。 “苏少傅可能是误会民女跟渤哥哥有私情了,民女对渤哥哥,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情。”公孙绿黛现在确定,叶缪是什么也没跟苏七染提过,就大胆的解释道:“当年,民女的父亲并没有答应帮助太子殿下,所以才得罪了缪世一族,太子殿下怪罪不止,还认为民女跟渤哥哥有染,对民女怒怨不息,甚至牵累渤哥哥,所以民女就偷偷逃离了京都,只希望他们兄弟能恢复以往。” 苏七染:“……”好气好气。 叶缪想着你呢!什么怒啊怨的都随着时间消失了,留下的只有 第345章 也更加的觉得蹊跷 公孙绿黛的每一句话,听上去毫无破绽,可从最初的明确知道她身份,就太过于完善了。 是真的聪明至极?还是……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可见着公孙绿黛,像是个并行纯良的女子,苏七染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苏七染沉默片刻:“那你还带着孩子回京都做什么?” “娘亲带我来京都看病。”胥儿狠狠的剜了苏七染一眼,怕公孙绿黛责怪,又赶紧的把头低下。 苏七染:“……” “哮喘,并不是只有京都能医治,天下间,好大夫多不胜数,只是没有浮华的名头而已。”苏七染把这个理由,给公孙绿黛按掉了,看她还有什么说辞。 苏七染可是个大夫,碰过胥儿的脉象,除了哮喘,胥儿身体健康,甚至比其他同龄的孩子都要结实。 “苏少傅既然知道胥儿的身体情况,想必精通医术,可苏少傅有所不知,胥儿的哮喘是因为中毒所至,是一种奇毒,不知道苏少傅可层听过露盘花毒?胥儿就是贪玩儿,误服了此花花瓣,中的毒。”公孙绿黛心疼的眼神看着胥儿,从上像是有一大顶慈母光环。 “知道。”苏七染对这个答案,也挑不出毛病:“你在东周呆过?” 公孙绿黛:“是的,当年是皇后娘娘把民女送离的纪国。” 苏七染听叶沐萧说过,皇后不喜欢公孙绿黛,看不上他们家,要让叶缪娶的是蔡国公的女儿蔡青柠,就是现在的太子妃。 没下杀手,已经是皇后心存一丝仁德。 露盘花,生长于东周,花瓣上总是有露珠一样晶莹剔透的水滴,花的叶子犹如小盘子一样,因此得名。 那剔透的水滴,由花蕊而出,虽然惹人喜欢,却有毒,毒性不大,不至于要人性命。 可中毒者,就算是及时救治,也会留下多多少少的毛病,哮喘就是一种,且体内毒素难以彻底清除,又不容易被发现,多数中毒者,无法以享天年,虽多二十年的光景。 除非将体内残毒全部清理干净,而能做到如此的,必须是皇宫御医院。 因为需要一种极为罕见的草药,只有纪国御医院才有。 苏七染犹豫片刻,道:“看你的说法,根本不想找以前的故人帮忙。” 公孙绿黛:“民女知道,皇宫内院的东西,想要弄出来艰难,可并非难如登天,有些贪财的御医,只要出的起钱财,就能帮忙,只要民女努力,总有一天能够攒够银子的。” “我帮你,钱先欠着,你可以一点点儿的还给我。”苏七染顿了顿:“一万两,我会尽快弄到草药,给这熊孩……给胥儿医治,放心好了,我是个大夫,知道怎么配药。” 她知道如果不这么说,公孙绿黛的性子,一定会拒绝的,更何况,她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不会白白付出不思酬报。 公孙绿黛一脸的惊喜,梨花带雨的抬头,眼中感激:“谢过苏少傅,苏少傅的大恩大德,民女无以为报,愿为苏少傅做牛做马。” “起来吧。”苏七染双手把感激涕零的公孙绿黛从地上拉了起来:“收拾收拾东西,我送你回去,马车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临街,东西都卖给了我,你也没东西卖了,刚好让我知道你住哪儿,如后方便上门讨要银子。” 美人就是美人,哭起来都一点儿都不失姿色,让苏七染心叹。 “这……好。”公孙绿黛神色恍惚了一下,不自然的笑了笑,下手收拾摊位。 马车上,苏七染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公孙绿黛也知情识趣的安静坐着,胥儿则一直盯着苏七染,生怕苏七染欺负了他娘亲。 苏七染这一路,心里乱七八糟的,脑子也乱轰轰的。 究竟要做什么?情敌是这么客气对待的吗?不是应该弄死了活该吗? 叶缪跟湘渤的关系已经那样了,再好起来,难啊!她应该做一个好人做到底的佛吗?让两人破镜重圆她心里难受,可看看可怜的孩子,再看看这个倔强的女人,想想叶缪的心……好纠结,特别煎熬。 马车停下,苏七染先行下了马车,看着宅院附近的景色,蒙逼了。 听到公孙绿黛说那条街的时候,苏七染就心里疑惑,那可是跟叶缪的无名府邸同一条街区。 公孙绿黛跟车夫指路的时候,她在走神儿,如今发现,何止是同一街区,根本就是有邻右里。 苏七染转头公孙绿黛:“这里的宅子,可不便宜。” “这宅子民女可买不起。”公孙绿黛上前解释:“刚到京都,穷困潦倒,幸得宅子主人相助,留民女在宅中打杂,白天做个使唤的下人,晚上绣制绢帕,原本是每逢集市,民女才去集市卖点儿帕子,这几日宅中主人出去了,宅内清闲无事,所以就每日都去集市了,更没料想能遇到苏少傅。” 苏七染:“……” 解释的毫无漏洞,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头,太巧合了。 并不是没有这种巧合的事情发生,而是她的疑惑没能问完,公孙绿黛却能一次性的知道并且一一填补。 聪明能知她心并不是不可能,但也可以是事先罗列清楚,就等着见着她随机发挥。 可公孙绿黛又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在东城集市出现?天天守株待兔,她傻逼啊?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既然不是你家,我就不进去了。”苏七染想试试公孙绿黛,更想知道叶缪的反应:“方才说了,要给胥儿买点儿衣服用品,不知道我能不能单独带胥儿去买?你也累了一天,应当好好休息。” 公孙绿黛:“……” 她要做什么?如果不答应的话,会不会让破坏了她跟自己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 越是心中有鬼,越是多想,公孙绿黛就是这一种。 原本就算她不答应,苏七染也不会怎样,毕竟苏七染对公孙绿黛来说,是个陌生人,胥儿可是她的命,怎能心无警惕的让苏七染轻易带走。 可公孙绿黛只是稍作犹豫,就点头答应了,这让苏七染很是意外,也更加的觉得蹊跷。 第346章 有老板在我怕什么 胥儿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母命难违,他只好乖乖听话,并且答应了公孙绿黛,不能惹苏七染不愿,更不能乱说话。 苏七染带着小家伙,没有跟答应的那样去买什么衣服用品,而是来到了南城云合街的男坊里。 房间里,酒菜准备妥当,苏七染跟大爷一样的坐在椅子上,让胥儿一旁站着,不能吃,只能看,还能坐下。 穿不下绣花针的小心眼儿,带着情敌的儿子,能有多好心,尤其这熊孩子还总是一口一个她是坏人,那她就干脆坏着吧,省的让熊孩子失望。 看着那张酷似叶缪的小俊脸,苏七染就心里泛醋味儿。 冯安:“什么风把姑娘您给吹来了,我这就去叫君竹去。” 苏七染这次是按照规矩,马车入内至门口,由接待的下人安排,并没有大呼小叫的急着找冯安过来。 “跟你们主子说,我可再也不会欺负他那个姓班的朋友了,给他面子,只不过,他这京都城也有产业,怎么招也得给我点照顾费,懂吗?”苏七染夹了一块儿红烧肉,在小家伙面前晃悠了两下,‘嗷呜’一口吃掉,吞咽下肚的时候,故意装作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看这屁大点儿的小人能撑多久,一路上胥儿没给她一个好脸色,如果不服软,她就不算完! “那是一定,我懂,懂着呢,姑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上次的事情,还要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不然老板非怪死我们。”冯安那天跑遍了整条街的男坊,确定了苏七染没有抓着班玉到别家挂牌,弄的人家其他坊子,都以为他去闹事砸场的,每家都给了不少银子。 现在苏七染又要狮子大开口为此勒索,等他们公子回来知道了,肯定吐血。 看着胥儿直勾勾的盯着盘子里的肉,苏七染笑眯眯道:“想吃吗?跟我道歉,说骂我坏人不对,我就让你吃。” 小家伙一直没吃饭,现在也是晚饭时间,饿了是定的。 “不想吃。”胥儿吞咽了吞咽口水,依旧倔强,可想起公孙绿黛的叮嘱,觉得自己话重了,立马声音放低:“娘亲说了,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不是因为讨厌你,也不是因为你是个坏女人。” 苏七染:“……” 这小屁孩儿没救了! “气节是吧!”苏七染把筷子往桌子上一丢,也没了吃饭的心情:“饿着吧!反正一顿也饿不死你,吃了我的东西,还得跟你娘亲算钱,我嫌麻烦!” “你……你又要欺负我娘亲吗?你今天欺负的娘亲都给你跪下了,不要欺负我娘亲了好不好?”胥儿慌张的揪着苏七染的袖子,眼眶都红润了,可仍旧坚强的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更不让自己脸上带着怕意。 小家伙终于软了下来,可软的让苏七染心里一揪,并不愉快。 慈母孝子,说的就是他们这种母子吧。 想必这孩子也会对叶缪这个父亲很好。 “姑娘,敢问这孩子哪儿来的?像是……像是家里头得罪了姑娘,瞧这可怜的小样儿,姑娘就别放在心上了。”冯安进门看见胥儿,就心生疑惑,如今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特么在这儿好心什么呀?知道个屁!”苏七染原本心情就不爽,如今更加不爽:“这熊孩子,本姑娘就没打算放在心上,倒是打算放你店里,卖了!” “啊?”冯安惊了一下,这孩子家里人,倒地是怎么气着这位小姑奶奶咯。 “年纪太小了,虽然不能挂牌,可养着当个端酒送菜的,等长大了,在挂牌呗。”苏七染拽过胥儿,双手扯着他的小脸儿:“看看,这胚子,长大以后,肯定能为坊子赚大钱!” “疼……疼啊!”胥儿小手抓住苏七染手腕儿,可是不敌大人力气,怎么拽都拽不开。 “不疼的话,老娘揪你干嘛!你爹老娘都动手打,头破血流的时候都有,这算什么!”苏七染没好气的松开了手,见胥儿脸蛋儿都给她揪红了,心里也挺愧疚的。 “你认识我爹爹?你还打我爹爹?”胥儿惊讶重带着怒意,可又不敢朝苏七染发脾气。 苏七染点头:“认识,熟着呢!” “我爹爹呢?胥儿跟你认错,跟你道歉,你领胥儿去见爹爹好不好?”小家伙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然,苏七染毫不留情的打破了这股期待:“你爹死了,给我杀了!” “你!我杀了你!”胥儿伸手就要掐苏七染的脖子,被苏七染挥手挡开了。 苏七染呆愣的看着胥儿,这么小的年纪,掐人脖子是跟谁学的?杀人,掐死?不亲眼见到过,怕是不会第一时间有这种反应,毕竟才五岁而已。 “姑娘您别生气,我们聊我们的,小孩子在多事儿。”冯安见状态,赶忙将哭嚣叫闹的小家伙带了出去,找人门口看着。 苏七染:“……” 不就是个孩子吗?她至不至于!可……看着就刺心刺肺的。 自己还耍贱,帮他们母子!太贱了! 但知道了母子的难处,坐视不理,她也不舒服,好难受啊! 一直劝告自己,胥儿就跟凤阳城宅子里,她救下照顾的那些孩子没什么不同,可就是劝不下去。 这是叶缪的孩子,就算是自己人,眼睁睁的看着胥儿因为中毒英年早逝,她会愧疚死的。 冯安回屋,看苏七染脸色难看,神色复杂,原本不想多言,可还是忍不住弱弱道:“姑娘,您这可算是拐卖儿童,纪国大罪,您还有官位在身,让孩子家里人查处了闹腾上,可不得了。” 看小家伙的衣着打扮,不像是一般人家,非富则贵,京都城里就是官多,左来右去的,总能找到关系查。 苏七染:“你怕了?” 冯安:“我不是怕,有老板在,我怕什么,这不是为了姑娘您着想吗?” 宋倾墨是什么人,他们这可不是普通的坊,进来容易出去难。 区区困住一个孩子,那也不是不可能,就是怕万一出了问题,不好跟宋倾墨交代,毕竟宋倾墨现在不在京都,更不在纪国。 第347章 需要那颗草的救助 “既然不怕,那这熊孩子,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了!”苏七染一拍桌子,吓的一旁胥儿小身板一颤悠。 冯安无奈:“好吧,可年纪太小,害得浪费米钱,吃喝用都说钱,还要坊子里出钱找教书的先生,学琴棋书画,所以只能给您八十两,没得多。” 他说的可是正常的市面价格,对有钱人来说,一百两都不算什么,充其量就是个买块儿糖的钱,可对于穷苦人家,八十两都够用好久的。 苏七染可是个懂行情的,人贩子那里,长得好看的女孩子男孩儿,都是八十两,撑死了一百两卖掉的,长得不一般的,五十两足矣,难看的就卖去大户人家当粗使的下人,十辆给卖掉的都有。 “这里怎么说也是京都城啊。”苏七染讨价还价道:“二百两,你必须给!”刚好是她今天塞给公孙绿黛的钱数。 不吃亏就是她的性格,从左边丢的,又边儿捞回来就行。 冯安:“……” 知道苏七染一定会还价,所以他也压的很低,没想到苏七染要的这么高不说,还带威胁的。 有点儿讨价还价的精神好吗?这算哪儿门子谈价格啊?怎么不去抢劫? “好,应您。”冯安明白,不答应也要答应,光看苏七染那凶巴巴的样子,就定了。 反正冤大头是他家公子,重要的是他家公子心甘情愿。 冯安给了银票,苏七染乐呵呵的收了,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胥儿想起了公孙绿黛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还太小,斗不过苏七染,不过他会长大的。 更何况公孙绿黛还曾教过他,如何忍耐,为什么要忍耐,他要杀苏七染,就必须先忍。 自己娘亲就是如此,忍了一年多,才掐死了总是找他们母子麻烦的坏女人。 而且让他好好看着,好好学着。 他听公孙绿黛的话,觉得娘亲做的,说的,都是对的,学的很认真,事事话话牢记心中。 所欲,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见苏七染出门,也跟在苏七染身后。 跟了没几步,他就被冯安拦了下来:“小朋友,你可不能走。” “为什么?”胥儿一脸迷茫的仰头看向冯安,还想着终于可以回家找娘亲,摆脱苏七染了呢。 冯安蹲身,见苏七染早已经消失在廊口,摸着胥儿的脸颊:“好孩子,你可知道,你已经被方才那个女人卖了?就卖给的叔叔,想出去是不肯能了,乖乖的干活,听话,叔叔让你以后衣食无忧。” 胥儿小脑袋瓜子如同遭遇了天打雷劈。 原来,这就是被卖了?他也终于明白了苏七染跟冯安两人方才的对话。 原来,苏七染领他出来不时买衣裳,是要卖了他? “我总有一天要杀了那个女人,坏人!” “这里可有一个规矩,算是新出的,就现在出的。”冯安脸上的和颜悦色立马消失不见,声音低沉了几分:“方才那个女人,只能尊重帮助,如果执意要与她做对,你现在可以选择自杀,省的我们公子知道了,手下不留情,那女人可是我们家公子要保护的人,你如果想好好的活着长大,最好打消杀那女人的心思,惹怒了公子,你可受不起。” 胥儿:“……” 此时,坊子外的小胡同里,一辆马车停靠着,叶缪坐在马车上,心中闷气。 “回禀殿下,苏少傅还没有出来。”陈浅明显的感受到了叶缪身上传来的杀气,还带着好大的醋味儿。 于是,他赶忙道:“属下再去探。” 叶缪依旧不语,双眼微闭,尽可能让自己平心静气。 难道有了他,苏七染还不够吗?带着一个孩子,竟然还想着逛窑子! 进去了那么久,今晚上打算住里面了? 他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封了所有纪国的男窑,谁要是开,就立刻处死! 要不要顺便让长得好看的男人,出门儿时候都蒙着脸呢? 他真是给气糊涂了。 “太子殿下。”陈浅匆忙的冲入了马车内:“殿下,苏少傅出来了,可……可孩子没了。” 叶缪:“……” “把马车的马给松了,本宫要骑马回去。”他要赶在苏七染之前回到东宫才行。 陈浅愣了一下:“那车怎么办?” 为了掩人耳目,叶缪可是现在宫外买的一辆二手小马车,他们两个人坐在里面儿都觉得拥挤,空间很小,所以只有一匹马驾车。 马车没了马…… “你自己想办法,拖也好,再找地方买一匹马来也好,丢在这里也行。”叶缪说罢,就下了马车,在夜色的庇护下,偷偷的倚靠在墙根儿,看着苏七染乘坐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他朝陈浅牵马而来的陈浅招了招手,陈浅上前,他低声道:“路上去使点儿绊子,务必让她迟些回到东宫。” “殿下,苏少傅的马车都走那么远了!”陈浅指着夜色茫茫,他可是只有两腿啊! “本宫相信你的轻功了得。”叶缪坚定的看着陈浅:“况且据本宫观察,那马车行驶速度并不快。” 陈浅:“……” “如果追不上,或者是苏少傅比本宫早到了东宫,那你就自刎谢罪吧!”叶缪见陈浅犹豫,威胁的就一点儿也不含糊了。 陈浅:“……” 倒霉催的啊! 他立马拔腿就冲了出去,跳上屋顶,用生命在奔跑着。 苏七染离开坊子之后,心情一直忐忑着。 跟叶缪说,把他儿子给卖了,叶缪会有什么反应呢? 杀了她?恨她?讨厌她?那都证明叶缪在乎,那他们的师徒情分暂且不说能不能留着,你睡我我睡你的情谊算是没了。 之后叶缪肯定会去找儿子,然后公孙绿黛顺理成章入宫,一家子相亲相爱的聚在一起,大团圆结局,她就是个多余的人,不仅如此,还是个恶人。 她也不算是白了公孙绿黛一道,毕竟公孙绿黛不想让胥儿认祖归宗。 可孩子需要爹爹,更需要像叶缪这种能保护他的爹爹,需要那棵草的救助,而草药想要弄到手,已经不比从前,甚至可以说难如登天。 第348章 得当场一掌拍死他 所以她撒谎了。 那草药并不是公孙绿黛想的那么简单,此前听钟容提过,那草药已经没有了,绝种了,就在一年前。 公孙绿黛现在肯定不知道,她也不想让公孙绿黛失去了希望。 以前在乞丐村时候,听老娘们儿说,一个母亲,救不了自己的孩子,会生不如死的,她也亲眼见到过乞丐村的一个母亲,发疯发狂,最后一头撞死在了墙上。 公孙绿黛只不过是想就自己的孩子而已,没有错。 唯一存放的一棵,在皇上的寝宫里,因为此草似龙须,名龙须草,圣上房中必备,传闻有增添龙气的效用。 所以公孙绿黛唯一的希望,和那小家伙唯一的希望,就是皇上肯把那棵草给胥儿解毒,所以,胥儿必须要认祖归宗,自己的皇孙,皇上应该不可能不救。 “啊啊啊啊啊!”苏七染双手用力的拍上自己的脑壳,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她不是好人,也不善良,坏人做习惯了,所以不适应。 这方法最好了,即便是为了别人,也不会招来别人的感激,最好了,她最怕别人觉得她好人,感激她了! 绝命门不出好人,善良早就被抹杀殆尽了。 苏七染用力捂住胸口,觉得无法呼吸,打开车窗,把整颗脑袋都探了出去,还是觉得胸口闷的厉害。 “停车!”苏七染打开马车门,朝车夫大喊了后,没等车夫停稳马车,就跳了下去。 幸好马车行驶不快,车夫也及时拉住了缰绳,她落地后身子也只是晃悠了两下。 “苏少傅……”车夫大惊,见苏七染并无伤到摔倒,才松了一口气儿。 “等会儿再走。”苏七染直接坐在了地上,深呼吸,吐气…… 来来回回了好几遍,她才觉得舒服了一些,上马车继续前行。 这也给了陈浅追上苏七染的时间。 马车行驶着,突然,天上‘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竹竿,马儿受惊,车夫紧急应变,硬生生的停下了马车。 “怎么了?”苏七染把身子探出车厢,见车夫转头看向她,一脸的惊魂未定。 车夫吓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天天天……天上……掉掉掉……” “你你你你你,你淡定一点儿。”苏七染蹲在马车车厢口,看着落地时绷到车旁地面的竹竿儿,咒骂一声:“他娘的!” 随即仰头大声咆哮:“谁?谁特么的阴老娘,滚出来!” 周围一片寂静,夜里只有苏七染声音。 “出来!都出来,跟老娘单挑啊!”她已经够不爽的了好伐?还有不知死活给她添堵的! 无人回应,继续大喊:“出来老娘保证不弄死你!” 已是深夜,街道两旁的居民原本大都已经入睡,被苏七染一喊,都点上了灯火,不一会儿的功夫,街道两侧,灯火通明。 紧接着而来的,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开窗声响起,鸡蛋、菜叶子等朝着马车就砸了过来。 “大晚上的神经病啊?” “喊什么喊,不知道老子睡了?” “老娘儿子都给你吓醒了,赶紧滚蛋!” 苏七染嘴巴里叼着一个菜叶子,看清楚了,还是空心菜。 “我呸!一群刁民!”她话音刚落,盘子碗筷都朝着马车来了,落地声脆。 苏七染一惊,往后怂了怂脖子,一个盘子旋转而来,她赶忙一歪身子,磁盘以迅猛的速度飞入马车内,砸在了车壁上,落下时,因为马车底部垫了厚实的软毛毯子,保住了盘命,未碎。 她滴娘亲啊!还不如瓜果蔬菜呢!这可能能砸破头的! 居民见苏七染马车还在,有的都把自家铁锤找出来了:“还不快滚!” “赶紧走赶紧走啦,等着他们冲出来打啊?”苏七染赶紧回到车厢里,捡起了毯子上大命盘子,感受着马车的快速行进,心里老委屈了。 又走了没多久,马儿惊,马车停。 苏七染听见声音探出身子,恰好看见天上落瓦片儿的奇观。 “还有谁!还特么有什么东西,都扔下来啊!”她手指天上明月,怒声大叫:“有种人也特么给老娘下来!” 四周安安静静的,苏七染竖起耳朵,举起的手指,不曾放下。 屋顶上躲着的陈浅,就漏出了两只眼睛,在黑暗处悄悄的看着。 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可真的是头一次干,没经验啊! 实在找不到东西扔了,他就只好上房揭瓦了,恰好他在人家房顶,就顺便了。 见苏七染回到了马车内,陈浅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松不要紧,脚后跟不小心踩上了方才弄坏的瓦片儿,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宁静的夜色中格外入耳。 陈浅:“……” 怎么办?怎么办?被苏七染发现是他的话,太子殿下那边儿就露了,自己岂不是还要以死谢罪?关键是太子殿下如何说辞? 他慌乱下顺手也不知道自己抓了个什么,就用力的丢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苏七染跳出了马车外,朝着声音的方向,手中握着的一大把银针还没扔出去,迎面火速飞来的一个不明物体。 她反应不迭,没来的及闪躲,正中脑门中央,瞬间身子一颤悠,手上一松,银针散落一地,苏七染直溜溜的趴在了地上,晕了过去,脑门开花儿,血快速流了一地。 车夫惊声大喊:“苏少傅!” 陈浅:“……”作大死了! 顾不得那么多,陈浅赶忙跳下屋顶,把苏七染从地上拉了起来,见苏七染已经不省人事,一脸血。 低头看了看不明物体,原来他随手抓了一块石头,足足拳头那么大,激动时刻,还用了内里丢出去的…… 车夫一看是陈浅,直接傻逼了,再看看苏七染脑袋上还在蹿血,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陈浅:“……” 他不懂医术,车夫也不懂,脑袋怎么点穴止血?他不会啊! “苏少傅……苏少傅你醒醒啊!”陈浅晃了晃苏七染,没反应,试了试鼻下,还有气儿。 苏七染伤成这德性,回到东宫等御医去了,血都流的差不多了,太子殿下还不得当场一掌拍死他! 第349章 字条内容大致如下 “快快,驾马车,去晋王府。”陈浅抱着苏七染,忙慌的上了马车。 对对对,此处离晋王湘渤那里最近,他府中有上好的府医,也不像宫里,找职守的御医那么麻烦。 苍天啊,他都干了些什么? 当陈浅抱着一脸血的苏七染,出现在湘渤面前的那一刻,湘渤愣是没认出来这个满脸是血的女人是谁。 府中大夫被急忙喊了起来,给苏七染处理伤口。 湘渤问了半天,陈浅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下半夜的时候,苏七染才清醒了过来。 陈浅一直跪在苏七染床前,见苏七染醒来,激动的都快哭了,他的小命算是有着落了。 “苏少傅,属下该死,苏少傅,您可终于醒了。”可给他吓去了大半条命啊! “谁特么砸的我?有本事偷袭,没本事现身!”苏七染虚弱的撑起身子,头疼的厉害,伸手一碰,疼的手指都跟着抽搐了一下。 “大半夜的,你一个女人在外面瞎晃悠什么?又惹了什么麻烦,给人伤成这样?”湘渤指责中带着关怀:“起来什么呀?人都晃悠着,赶紧躺好了!” 苏七染:“……” 她确实晕乎的厉害,索性听话躺了下去。 “我也想知道,谁特么这么孙砸!”她气鼓鼓的两只大眼睛,盯着床顶,恨不得把床顶瞪穿。 湘渤指了指陈浅:“本王问了陈浅,没问出来。”还有打死不说的架势。 “是……是一个黑衣人,属下也没看清楚。”陈浅还是选择不坦白,他如果坦白了,苏七染肯定找太子殿下理论,到时候,他该倒霉逃不过。 “是太子让你保护我的?”苏七染缓缓转头,扫了陈浅一眼,指着自己开花儿了的脑袋:“保护的挺好啊?” 陈浅叩首:“属下该死。” “他的确是难辞其咎,该死。”湘渤并没有帮陈浅说话:“连什么人都没看到,没抓到,更该死。” 陈浅:“……” 他干脆不停的磕头,磕的‘咚咚’直响。 “烦死了,我头疼,别磕了。”苏七染双手捂着连,气的想哭,好事儿怎么不给她碰上? 陈浅额头透着血丝,皮都给磕破了,还死活坚持磕。 “那孙砸太贼,我不怪你还不成吗?别磕了大哥,燥的厉害!”苏七染真心的无奈啊!谁能体会她如今心情? “谢苏少傅,可……”陈浅为了保命,厚着脸皮道:“能帮属下跟太子殿下求求情吗?” “太子怎么处置你,那是太子的事情,我……”苏七染话还没说完,就又听见了磕头声响起。 她真的头快疼炸了,她需要安静! “我帮你!我帮你求情,我发誓!”她算是服了。 陈浅感动道:“属下以后愿意为苏少傅豁出性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恩情,他记下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卖了他,我缺德,我不是东西,我就不该好心,放着不管不就行了吗?”苏七染双手不停的拍打在床榻上,几乎是崩溃的不停重复着:“我闲着没事儿找事儿,天罚啊!我就应该是个坏人,苍天啊,大地啊……” 湘渤:“……” 受什么刺激了? 他招呼来了一旁的丫鬟:“再去把大夫找来,说是……人疯了。” “你丫丫的才疯了呢!我这叫发泄,不懂别瞎逼逼!”苏七染可是狐狸耳朵,朝着湘渤就喷。 管他什么王爷大爷的,她现在不爽!皇帝老子在,她也……也就老实了。 湘渤:“……” 受伤了还这么大脾气?得多大的刺激成这德性? 算了算了,跟一个受了伤的疯女人,他也不能怎样。 “本王现在懒得跟你计较。”湘渤看着她说话气息微弱,还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儿,严声道:“虚弱这样,好好休息吧,别叫唤了!” 苏七染仍旧在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中,无法自拔:“我只不过是想做一次好人,都要遭天谴吗?我就不能从善从良吗?孙砸,到底特么是哪儿来的孙砸!苍天啊!天啊天啊天啊!大地啊……” “闭嘴!”湘渤让她吱吱呀呀的脑仁疼:“再不闭嘴,本王让你连胳膊腿儿一起断了,这可是在本王的府里,你的太子爷可来不及帮你!” 苏七染:“……” 她可怜巴巴的扁了扁嘴:“凶什么,好好说话不行吗?闭嘴就闭嘴咯!” 湘渤:“……” 他难道没好好说话吗?这货有听进去吗?非要吓唬着来? “今天晚上就住在本王这里就行,你现在体力,抗不住路上折腾,保不准再晕一次,况且,缪如果看到你如今模样,陈浅的命怕是你想救都救不下。”湘渤无奈摇头:“陈浅也住在这里,明天等苏少傅缓缓,一起回去,还有保命的机会。” “属下谢晋王殿下。”陈浅连夜回去,真心不敢面对叶缪。 湘渤看向苏七染,只见苏七染捂着嘴巴,乖巧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另一只手在被窝里摸着自己的腿,好怕怕,王八蛋要打残了她啊喂! 王爷千岁了不起啊?唉……的确比她一个少傅了不起。 “跟本王出来吧,让苏无耻……苏少傅睡个好觉。”湘渤招呼陈浅,走出了房间。 刚一出屋子,就碰见了赶来的府医:“王爷,那姑娘怎么就疯了?” 湘渤:“回去休息吧,没事儿,中邪了,明天要是还不好,本王就给她找人来驱邪了。” 苏七染屋子里听着了,嘴里碎碎骂:“你特么才中邪了呢!你全家都中邪了!” 陈浅就这样,不仅做到了让苏七染比叶缪晚回到东宫,还直接让苏七染回不去了。 而叶缪坐在明的殿大殿,左右等不到苏七染,连陈浅都没等到,却等到了大半夜从湘渤那里飞来的一只鸽子。 那是他跟湘渤互相间紧急情况又没法及时告知时候的联络方式。 当琴心呈上鸽子,叶缪打开纸条的瞬间,手是颤抖的,身子也是颤抖的。 湘渤的字里行间,带着轻快的口吻。 字条内容大致如下:苏七染跟我喝酒喝多了,回不去,太晚你也不方便出宫接,今夜她就住在我这里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放心。 第350章 滚回寝宫老实呆着 “师傅,好样儿的!”叶缪用力的将纸条在手中揉了一遍又一遍,脸色阴沉的厉害,琴心多胆骇的默默退下了。 不止原本蹂躏苏七染一夜,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别往男坊子跑的计划泡汤了,人都不回来住别的男人府上了。 喝酒?喝醉了?会不会跟上一次酒后乱性,把湘渤……这特到底让他怎么放心? 陈浅还守在她身边,应该安全,所以陈浅没能及时禀报的原因是……两个人孤男寡女不安全咯? 他原本想的威胁恐吓,还不够,要更狠! 还有什么办法能俘获苏七染的心,让苏七染只围着自己?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喊来了琴心:“去舞乐楼,找一个叫华夷的女人,跟她说,明天本宫会把苏少傅带过去,她大言不惭的事情,做不到,就死!本宫给她七日。” 琴心弱弱问道:“现在?会不会太晚了?” 叶缪面无表情,杀人的目光扫向琴心,声音平平道:“立刻,马上。” “是。”琴心转身快步离开,心脏还跳的厉害,他们的太子殿下,恐怖起来,能吓死一条街的人。 第二天,苏七染睡到了下午,陈浅着急,又不敢叫醒苏七染,生怕她一个翻脸,不肯给他求情了。 直到傍晚,两个人才回到东宫。 到了明德殿,却不见叶缪踪影,只有琴心在殿内等候,看着苏七染脑袋上一圈圈儿的绷带,琴心震惊了。 “苏少傅,你头……”琴心长大嘴巴,半天合不起来。 “咳咳……”苏七染酝酿了一下情绪,保持淡定,不让心中怒火燃烧起来,害了陈浅:“那个……没事儿没事儿。” 琴心:“……” 这还叫没事儿? 陈浅心虚问道:“太子殿下呢?” “对。”琴心回神后,对苏七染道:“殿下让奴婢领您去舞乐楼,可……” 可您这样子应该需要床榻上养着吧? “走走走。”苏七染朝陈浅招了招手:“你就别去了。” 她怕一说胥儿给她卖了,自己都保不了命,更别提保陈浅了。 “是,谢苏少傅。”陈浅想来也是,眼不见为妙,还是苏七染考虑的周道。 舞乐楼里,琴声悠扬,苏七染在楼外就听见了。 她都给人打成这样了,她徒儿倒是玩儿欢快啊?还有脸叫她来一起? 原本就带着火气,进入楼内,更是火苗子压不住的蹿。 太荒淫无道了,一屋子的女人啊喂!还都是美人儿,各个那张小脸儿精致,妆容也精致,还不重样儿,随便拉出一个,放在宫外,都是狐狸精! 还有穿着暴露的异域风情? 她整个人都不好,要炸毛啊! 自己又不是男人,叫她来干嘛?干嘛啊喂! 冷静……冷静…… 叶缪一直无心歌舞,眼巴巴的盯着门口,看见有人影入内,赶忙转头,装作一副悠哉享受的样子,就是不看向门口的方向。 突然,古琴声止,笛声响起,苏七染止步,见一身子曼妙的女子,踏着舞步旋转至中央,笛渐急,她舞动的越来越快,青葱素手婉转弄姿,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勾魂。 伴舞的美人儿们,将苏七染的小身板儿遮挡的严实,叶缪看过去的时候,只见到苏七染的衣角,和时不时舞蹈姬身影缝隙中露出来的胳膊腿儿。 苏七染硬生生的忍着气,挺过了一舞结束。 舞姬们行礼,叶缪淡淡一个赏字,她们才纷纷退下,露出了苏七染的身影。 “琴心,带着苏少傅这边儿……”叶缪缓缓抬头,看到苏七染脑门儿的那一刻,原本无所谓的调调,戛然而止。 他猛的起身,三步并两步,朝苏七染走了过去:“师傅的头怎么受伤的?陈浅呢?” “我没让陈浅一起来。”苏七染伸手摸了摸鼻子,忘记了发火:“为师头没事儿,小伤而已。” 对,直接给拍晕了,太特么小意思了,小意思到她直接趴地上大放血! 如果不是陈浅机警,就近去了湘渤家,她怕是失血过多,基本扑街了。 所以,她一定得让陈浅平安,再说,都答应下了,誓也发了,自己的火和醋,先压制下吧! 叶缪:“……” “小伤?师傅确定?”他指尖刚刚碰到苏七染脑袋上的绷带,还没用力,苏七染就疼的后退了一大步,脸色惨白。 苏七染:“……” 脑门儿都肿了好伐?混蛋徒弟啊! 叶缪冷冷一字:“说!” 谁敢伤他师傅,全家死! 见苏七染精神状态还不错,想来湘渤的府医已经给苏七染处理过了,苏七染自己也是个大夫,大事儿应该是没有了。 “那个……那个……”苏七染见叶缪眸中出了寒气,还有泠冽的杀气,瞬间心慌慌:“昨天夜里,为师去找晋王殿下玩耍,喝多了……然后……然后爬树了,喝多了嘛,然后……” “怎样?”叶缪听着,苏七染磕磕绊绊了许久,也没说出个结果,心里着急。 苏七染低头不敢看向叶缪,按照跟湘渤和陈浅对好的剧情,继续道:“然后一个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当时晋王殿下也喝多了,没来得及接住为师,陈浅被晋王殿下叫去厨房拿下酒的小鱼干儿,你也直到嘛,那么晚了,下人也是人,总得休息,晋王殿下又体恤下人,所以就陈浅就……” “哦?”叶缪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原来师傅不是遇袭,是自己作的?” “昂。”苏七染低头低的脖子都疼,不能再低了:“那个……晋王殿下府里的酒不错,听说是晋王妃亲手酿制的,晋王殿下好福气,好……好福气……”剩下这一段,是苏七染现场发挥的。 “滚回寝宫,老实呆着!”叶缪拳头抵再额头上,气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琴心,传钟御医。” “你敢跟为师说滚字?”苏七染气鼓鼓的抬起头,撇了叶缪一眼:“造反啊……”叶缪目光直直的盯着苏七染,像是要用眼神杀死她一样,一言不发,苏七染快速认怂:“造反就造反吧,造反好啊,嗬……造反好啊……” 第351章 毫不犹豫也不为难 苏七染对上叶缪双眸的瞬间,小腿儿肚子立马开始抖了。 一直不出声,徒儿你想怎样?吓死为师吗? 她立马转了一个小脸,笑的苦逼:“嗬……滚、滚、滚就滚吧,就是滚起来有点儿难度,如果你想欣赏为师的花样儿滚法,为师也可以……”叶缪的眼神更加凌厉,苏七染吓的‘咕咚’了一口唾,声音柔软如水的弱弱把剩下的话变成了客气询问:“可……可不可以呢?” 叶缪依旧不语,如今想立马掐死苏七染的心都有,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他舍得! “方才那舞真好看啊!吹笛子那姑娘也好看,笛声均匀,气力充足,高手,没想到这里卧虎藏龙啊!”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为师还想继续欣赏,可以不滚吗?”那太特么高难度了,她脑袋还有伤呢!徒儿不是真的想欣赏吧?花样儿滚啊,她不要不要的! “还能吗?”叶缪终于开口,眼睛看向她的脑门儿,声音柔和一点儿。 “能能能,为师想看。”苏七染就地蹦跳了两下,活泼的很:“看,为师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其实就是脑袋蹭破了点儿皮,晋王殿下非得让府医给为师包扎的这么夸张,还说越夸张越好,让为师回来吓唬吓唬你,可为师不是怕你担心,就没听晋王殿下的演戏装给你看。” 她可不想花样儿滚出去啊!先不说伤不伤的,首先,这么多人在场,太丢面子了! 叶缪:“……” 湘渤能给苏七染出这馊主意,他信! 看苏七染蹦蹦跳跳精神抖擞的样子,似乎是真的。 苏七染看起来很想留下玩儿的样子,于是他点了点头,算是准了。 叶缪刚一转身,苏七染脚根儿一挪,身子摇摇晃晃了两下,幸好琴心眼疾手快,扶的及时。 “别多说话,我不想用滚的丢人现眼。”苏七染赶忙小声叮嘱,不停朝琴心挤眉弄眼。 她方才活泼大发了,晕啊!头疼啊! 琴心:“……” 傻啊?太子殿下怎么会呢?一直都是她自以为然,自我念叨啊! 想要把苏七染扶到座位上,被苏七染制止:“别管我别管我。” 琴心对苏七染很无语,自己吓唬自己的本事,真不一般,一个怂字根本配不上苏七染,得一马车! 叶缪坐于正位,身旁两名美人儿伺候着,苏七染坐在左侧首位,在宫中,臣子就该这么坐,她没话儿说。 只是叶缪身边的两个美人儿,她仔仔细细的记住了面容,等着……都给她等着! “跳舞的还有吗?为师刚才还没看够呢!”苏七染其实不想看什么跳舞的,就是想找点儿乐子转移视线,让自己不要在意叶缪和叶缪身边儿的春色。 “师傅想看,自然有。”叶缪趴在身边儿其中一个美人儿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美人儿立马起身离开了。 苏七染:“???” 她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酿,刚要喝,给叶缪看见了:“有伤可以喝酒吗?” 叶缪见苏七染笑了笑,无动于衷的刚要端起酒杯,便一个果仁甩了过去,刚好打在苏七染手背上,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让苏七染没敢再碰酒杯。 叶缪朝站在苏七染身旁的琴心吩咐道:“给苏少傅换白水。” “是。”琴心担心的看了苏七染一眼,转身拿水去了。 之所以站在苏七染身旁,是怕她突然晕了,也好及时护着,可碍于苏七染,她真不好现在跟叶缪说什么。 琴心取来水后,叶缪又道:“给苏少傅添到酒杯里,让苏少傅全当是喝酒吧。” 苏七染:“……” 她可以反抗吗?答案不用说……不可以! 琴心拿起空酒杯,添满了白水:“苏少傅请用。” “来来来,干杯干杯,呵呵。”苏七染举杯一饮而尽,苦楚啊! 心里郁闷,喝个酒都要管?她自己是大夫,自己能搞定自己的脑袋瓜子好伐?反正都已经肿了,不差大肿一下了,恢复慢没关系啊,钟容那里有的是好药,喝口酒消解一下郁闷怎么了? 好想也搂着两个耍耍,美男,一顶一的美男! 突然,琴声响起,一橘色衣衫的女子,旋转着舞步,入了中央。 当她转脸面冲苏七染的时候,苏七染眼神呆滞,傻掉了。 虽然那张脸上,如今已经没有了女孩儿的稚嫩,增添了许多媚人风情,带着丝丝的冷艳,可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尤其那一颦一笑,完全的变了一个样子。 女孩儿到女人,短短时间,恍如隔世。 苏七染看的入神,眼中盈动,叶缪一直观察着苏七染,心中很肯定。 这个自称能让苏七染交出自己心给他的女人,跟苏七染早就认识,是绝命门安排在东宫的细作之一,应该跟苏七染不单熟悉,还关系匪浅,私交甚好的那种。 从华夷大胆自荐,他就开始怀疑了。 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证实而已。 一舞结束,叶缪转目苏七染:“师傅可喜欢?”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这姑娘跳的,可比方才那个更好。”苏七染这说的也是实话,华夷的舞步曼妙,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炉火纯青,堪称绝姿。 “那可要赏。”叶缪嘴角勾动起一丝笑意:“师傅一直身边儿每个伺候的人,就赏给师傅当个使唤宫人,如何?” 苏七染:“……” “哈?真的?”她看了一眼华夷,可惜华夷正跪在地上,免冲叶缪,低着头根本无法用眼神跟她交流。 坏了坏了,华夷肯定是有任务在身,连想都不用想,万一耽误了华夷的任务,让华夷倒了倒霉可怎么办? 叶缪:“师傅,想什么呢?” “为师……为师在想……呃……也没想什么,就不知道人家姑娘愿不愿意。”苏七染纯真无邪的看着叶缪,大眼睛水汪汪的,灵动可人。 “奴婢愿意。”华夷一口就应下了,根本不用叶缪开口催。 苏七染:“……” 她没听错,是愿意,毫不犹豫,也不为难。 这怕是有问题,矛头……她? 第352章 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华夷的任务跟她有关系吗? 不然身为绝命门的人,任务在身,绝对不能放弃转变或者二心,否则命基本是没了。 “那好,以后你就跟在苏少傅身边吧。”叶缪说罢,朝一旁伺候的美人儿指了指桌子上的果仁,美人儿就拿起了一颗,送到了叶缪的嘴边儿。 苏七染:“……” 好特么会享受啊?有在乎过她这个当师傅的感觉吗?口口声声说的喜欢给狗吃了? 苏七染手中的杯子,用力捏着,像是要把那银质的酒杯捏扁一般,眼睛死死的盯着叶缪。 叶缪余光扫向苏七染,嘴角一勾,笑的妖娆,却不肯吃下。 “用嘴巴喂本宫。”叶缪话音一落,美人儿分外惊喜,毫不犹豫的将果仁含入口中,娇羞扬笑,心情澎湃的将嘴巴凑上前去。 苏七染:“……” 妈蛋!要碰上了,就要碰上了! 千钧一发之迹,苏七染拍桌起身,两眼蹿着火星,气的心梗,别说是话了,气都喘不过来。 “苏少傅这是怎么了?”叶缪歪头看向苏七染,一脸淡漠,声音平静。 苏七染:“……” 怎么了?还特么能怎么了?看不出来吗? 苏少傅?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不都是一口一个师傅,现在开始苏少傅了? “为师……”苏七染顺了顺劲儿,也变换了称呼,故意加重了字眼儿的语气:“微臣!微臣想到,方才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啊,就是用这果仁打的微臣!微臣的手,一时感触良多,良多啊!” “哦。”叶缪心里满意的打紧,苏七染的反应,他很喜欢。 时不可待,叶缪决定再加把劲儿,看向美人儿,不紧不慢道:“继续。” “是。”美人儿柔声,刚闭上双眼,苏七染就开始了。 “哎哟哟,哎哟哟,头头头,好疼好疼。”她捂着脑袋,身子也跟着晃悠了起来。 琴心知道,苏七染虽说故意,可并非装出来的,刚要伸手搀扶,一旁的华夷快她一步,紧紧的握着苏七染的手,紧张道:“苏少傅……” 叶缪双指按上了要亲过来的美人儿双唇,沉思片刻起身,不温不火道:“苏少傅真是扫兴,赶紧回去休息吧。” 苏七染:“……” 扫兴?她还真对不起这小兔崽子了! 鼻子酸酸的,心里特疼,比伤口还疼上一百倍,倒觉得伤口麻木了。 “好,那微臣就不打扰太子殿下跟美人儿们亲亲我我的雅兴,先行告辞了。”苏七染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开了,再转身的一瞬,眼泪充盈了眼眶。 琴心不解,想问叶缪,又不敢开口,忧心苏七染别再半路上晕过去,那得心疼死太子殿下。 “她会回来吗?”叶缪抬头看向琴心,把身旁的美人儿推开:“换个人。” 琴心:“……” 叶缪喝了一杯闷酒,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 万一苏七染不回来,之后也不跟他闹,再把苏七染逼到别的男人身边可如何是好? 华夷管用吗? 最后的必杀,他真的不想用上,可今天看见苏七染对华夷的态度,和华夷紧张苏七染的样子,他知道,确定了,那招数绝对管用。 华夷快步跟着苏七染下楼,走到了舞乐楼外:“菊……”怕隔墙有耳,她顿了顿,改口道:“苏少傅,慢一点儿,你头上有伤,自己不知道吗?” 苏七染走的可相当不稳当,绝对不是装模作样,再说叶缪也看不见了,苏七染没必要装。 “看你脸色都白了,这是要做什么?折腾自己干嘛?”华夷声音急切,眉头紧锁,一把抓住了苏七染的胳膊,迫使苏七染停下了脚步。 苏七染面无表情:“我们有的是时间叙旧,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如果你喜欢太子殿下的话,就……”华夷的话没有说完,苏七染就快步又冲了进去,直奔楼上叶缪方位。 华夷:“……” 闹哪样啊?这还是她认识的菊花吗? 她快步追了上去,生怕苏七染出什么乱子。 琴心站在门口,看见苏七染往楼上奔,笑着对叶缪不停点头。 当苏七染没头没脑冲进去的时候,见到叶缪的手,正搂着美人儿细腰,而那美人儿已经不是方才的面孔,如今的这位,更美,更娇艳多姿。 苏七染:“!!!” 她不好,很不好,一口老血就特么快喷出来了! “苏少傅怎么又回来了?不舒服,就应该回去休息。”叶缪放在美人儿腰上的手,又紧了一分,还将美人儿的用力的揽入胸膛。 “哎呦哟,疼……头疼,晕啊……”苏七染是真的不舒服,已经站不稳了,可不想让叶缪察觉,故意喊的很夸张,像是装的一样,双手扶着赶过来的华夷。 华夷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小声道:“菊花啊……”她要怎么说呢? 苏七染是不是脑子给驴踢过,坏了?喜欢就说喜欢,吃醋了就表现出来,愁死她了! 此前并不确定,可今日就凭借苏七染的这些狗屎反应,她百分之百的确定,苏七染喜欢叶缪,而且是非常喜欢,爱的要死。 可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 她所认识的菊花,对感情很执着,喜欢就大大方方的表现出来,甚至直接说出来,一次一次,有机会就来。 记得有一次,她亲眼见到苏七染跟魏君昊表白,双手张开,立马拦下:“我喜欢你,也想让你喜欢我,可以吗?” 可魏君昊面不改色的,掉头走人,苏七染厚着脸皮追了上去,脸红的跟猴子屁股是的:“你说啊!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第五次了。”魏君昊一张面瘫脸,就轻功闪人了。 苏七染原地朝着魏君昊的方向大喊道:“还会有第六次的!一定有的,你给我等着!” 华夷一直听苏七染说,小时候是暗恋魏君昊,慢慢长大了,鼓足勇气,戳破了那层窗户纸,来了个单相思,而那一刻,又华夷明白了,这单相思还带死缠烂打的? 现在想来,难道是魏君昊搞得她心理阴影,不敢再那样了? 华夷低声在苏七染耳边:“你到底想怎样?” 第353章 说了不少他得不是 苏七染:“……” 她想怎样?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告诉了自己,只能做正经师徒了吗? 叶缪:“……” 师傅说话啊?不高兴就骂他,现在就是当众打他,他都不会如何,乖乖认了。 想起傅文博那句‘狠狠刺激就好’,叶缪低头,欲要吻上美人儿脸颊。 “啊!”苏七染惨叫一声,脑门儿撞击在华夷的肩膀上:“疼死我了!妈了个蛋蛋啊!” 这一次下,苏七染可是真用力了,华夷感觉的到,急忙用手轻抬苏七染的脑袋:“给我瞧瞧?” 苏七染就是不肯抬起,不停摇头晃脑。 叶缪因为苏七染的叫唤,嘴角微扬,推开怀中美人儿,起身走向苏七染。 “苏少傅难道一直要扫本宫的兴致吗?” 苏七染停止了身子脑袋的摇晃,额头依旧落在华夷肩膀上,双手紧紧的攥着华夷的裙子,疼的说不出话来。 她能感觉到伤口开裂,暖暖的血流出。 天杀的,晕,疼…… 叶缪低头看了看苏七染紧攥华夷裙子的双手,误以为是气的瑟瑟发抖,平静道:“苏少傅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吗?” “有。”苏七染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保持说话时候的气息匀畅,可疼的她还是吐字生硬的厉害。 叶缪:“哦?” 苏七染:“今年陪你的女人,微臣若是都杀了,太子殿下会如何?” 华夷试着苏七染抖的厉害,伸手握上苏七染手的时候,察觉苏七染双手已经冰冷,焦急看向叶缪:“太子殿下,苏少傅她……” “闭嘴!”苏七染用力的低头压着华夷的肩膀。 华夷知道苏七染这是什么意思:“奴婢闭嘴。”别压了,疼死你啊! 叶缪:“……” “师傅高兴就好。”他满意的笑了笑:“今天陪在本宫身边的,全部仗毙,省的脏了师傅的手。” 苏七染:“!!!” 这特么是成全她吗? 尊师重道? 她猛的抬头,瞪着叶缪,颤抖的手指,指着叶缪的鼻子,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为师真是没有白疼你,谢谢你为为师着想了!” 叶缪:“那是,为师傅……”看见苏七染脑袋上的白色绷带,渐渐的印出了血迹,叶缪懵住了:“师傅你的头……” 话没说完,只见苏七染身子一倾,晕了过去,临晕之前,还朝叶缪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菊……苏少傅……”华夷刚喊出声,双手碰到苏七染的同时,叶缪便快速的将苏七染抱到了怀中。 “传御医,琴心!”叶缪抱起苏七染,快步向外走去,边走边大声道:“琴心,把钟容给本宫马上找来!” 苏七染在骗他,拿自己的伤骗他!而他竟然为了让苏七染吃醋,忽略了细节。 寝宫里,叶缪一直在苏七染床边站着,心中自责的厉害。 尤其是见到钟容揭开苏七染脑袋上绷带的时候,叶缪难受的无地自容。 华夷眼眶都红了。 特么血肉模糊,谁下手这么狠?她一定将此人千刀万剐! 就这样苏七染还撞击伤口,傻逼了吗?难道在门主的淫威下,真的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了吗? 钟容:“绷带。” 华夷赶忙递上。 钟容抬头,向华夷叮嘱道:“有些失血过多,口渴起来的时候,马上喂水。” “是,奴婢知道。”华夷接话也接的快,钟容的每个动作,她盯着,好帮忙,钟容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认真听着,不比叶缪担心的少。 这些,叶缪也都看在眼中,或许让华夷呆在苏七染身边,是正确的决定,这个华夷真的很关心苏七染。 钟容一切弄好,对叶缪道:“太子殿下放心,生命危险是没有,疗伤药用的都是最好的,医神医府珍品,就是小七师弟伤的厉害,脑袋里面也给震了。” “震了?她可是说,她喝多了从树上摔下来伤到的?以口判断,是如她所说吗?”叶缪知道,普通的摔伤,只是伤外,伤不了内,难道苏七染又是撒谎?在隐瞒什么? “如果按照小七师弟所说,伤口也什么问题,树下有石头,这伤口明显是钝物造成,看伤口估计,应该是拳头般大小的石头吧。”钟容顿了顿,看向华夷,又转目叶缪:“方才听细细描述,说小七师弟自残的往人家肩膀上撞,所以很难判断是否是内伤所致震荡,小七师弟力气大,还莽……” 钟容又抬头看了华夷一眼,继续道:“如果在气头上,把自己撞的严重了,也是大有可能的。” 华夷:“……” 这男人可真够麻烦的,看一眼不行吗?难不成看上她了! 叶缪:“……” 喝酒?还敢醉?以后他可要盯紧了苏七染!湘渤那边也不能放过,他自己……也一样。 如果不是他非要气苏七染,苏七染也不会给气到自虐,都怪他。 虽然苏七染的反应他很满意,可却也心疼的厉害,不如期待般的高兴。 “还有,希望太子殿下以后能好好对待小七师弟。”钟容双手紧握拳头,态度虽然不曾越出臣子范畴,可进屋听完华夷的细细道来,就板着一张脸,明显的不悦,还是对太子爷不悦。 当时叶缪守在苏七染身边,紧紧握着苏七染的手,华夷一点儿不傻,趁钟容一旁配药粉的时候,叽里呱啦的迅速的给钟容顺了一遍,见钟容脸色大变,心升怒意,华夷心里对苏七染传说中的这位师兄很是满意。 钟容的确是把苏七染当作亲人一样,记得苏七染去绝命门半年后,偶尔两人偷着私下见面,苏七染除了谈论傅文博,再说的最多的,就是她这位钟容师兄了。 叶缪:“……” “钟御医放心,一定,本宫保证。”他从方才钟容判断苏七染伤势的话语,就听出了钟容晓得了情况,方才桌子旁‘叽叽喳喳’的华夷,叶缪并不是没注意到,就是没有心思管。 看来,说了不少他的不是。 “还有还有,小七师弟受了伤的事情,万万不能让微臣的师傅知道,他老人家受不了这刺激,人都伤成这样了,尤其知道还被人虐了心……那个……” 第354章 那得多大的私活啊 钟容又抬头看了看华夷,‘虐了心’是华夷方才说给他的,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笨啊! 见叶缪沉默不语,钟容继续道:“师傅最疼爱的就是小七师弟,拿小七师弟当自己的命一样,人上了年纪,能不刺激,就不刺激吧。” 叶缪:“好。” 钟容离开后,华夷上前道:“奴婢听说苏少傅现在住在明德殿后殿的屋子里,是不是把苏少傅弄过去?留在太子殿下这里不方便,也打扰了殿下休息。” “你去后殿,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就行,苏少傅本宫来照顾,不需要你,更不需要去什么后殿。”叶缪伸手摸上苏七染的脸颊:“这是本宫的床榻,也是苏少傅的。” 华夷:“……”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睡了?娘啊,菊花果然真女人! 现在再看看叶缪跟苏七染,简直配出一脸血啊! 关键在于,没一个正常的! 都特么睡了,菊花拿捏个屁,这货本不是个矫情的人,奔放着呢!没睡魏君昊都成那样了,这睡都睡了,怎么还跟自己过不去呢? 肯定是给驴踢过脑子!一定是的! 苏七染在床榻上一躺就是整整五日,叶缪说什么都不让她到处走动,甚至早朝过后,推掉了所有事情,就急忙的回来照顾,还是亲自照顾,端水送药,外加喂饭。 弄的苏七染吃了一肚子气,满心的醋,叶缪关心温柔体贴,让她心里别别扭扭的,纠结。 这气还算不算了?账也不算了?可同时,她心里也甜着。 每次都傲娇的拒绝,而每次叶缪的表现她也极为欣慰,她拒绝她的,叶缪决不妥协,她只好接受,其实心里美着呢! 如果叶缪轻言放弃了对她好,那她才不乐意呢! 养伤的这些日子,叶缪态度好的不得了,连哄带骗的,宠溺的厉害,凡是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叶缪脸上总是挂着明显的笑。 苏七染躺在床上,听见开门声,算了下时间,应该叶缪下朝回来了。 可进来的不是叶缪,是华夷,让苏七染心里有些失落。 等待叶缪下朝归来,不知不觉的,好像挺习惯的了。 “哎呀,好像想见到的人,不是我哟。”华夷笑盈盈的坐在床榻旁,逗乐苏七染:“太子殿下去了舞乐楼,要呆到很晚才回来。” 苏七染:“……” “骗人!”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脸上明显的表情变化,心里还是不舒服了一下。 华夷嬉笑道:“知道我骗你,还这副样子,我家菊花中毒不浅啊!” “是不是要我呸死你?”苏七染翻了个白眼儿。 “中了太子殿下的毒,解药难寻吧?”华夷才不管苏七染的威胁,该说说她的。 “华!夷!”苏七染哼唧了一声,拉起了被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害臊了?”华夷摇了摇头,拉开苏七染的被子,可苏七染死揪着不放,华夷只好松手:“这些日子,太子殿下一步都不肯离开你,早朝那会儿,就有琴心在你身边伺候,我们都没时间单独见着说说话儿,好不容易我逮着机会了,你怎么还不理我了?” “因为你嘴巴太欠了!”苏七染掀开被子,先是板脸,随后笑了出来:“许久不见,甚至想念,如今我家华夷已经成为了媚惑多姿的美人儿,漂亮!” “许久不见,甚至想念,如今我家菊花已经心中住满了一个人,而那个人的心也被我家菊花占据了,甜蜜温馨,漂亮!”华夷也来上了一套,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会心笑了。 笑着笑着,华夷沉了下来,止住了笑容:“你真坑爹,竟然诈死,弄的我以为你真死了,偷着跑去魏君昊带门主去的那个万丈悬崖,站了一夜,都快哭瞎眼了,如果我真的瞎了,肯定也会把你给戳瞎了!” 苏七染伸手轻轻扯了扯华夷的胳膊,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想过为我殉情?” “你若是个男人,我或许真的会为你……”华夷顿了顿,随后笑道:“多上烧点儿纸钱!” 苏七染不住点头:“那是那是,谁让我家华夷,喜欢的人有些特别。”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会喜欢上门主吗?”华夷也知道,现在苏七染跟叶缪恩恩爱爱的,她问的有些多余,可就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都说门主喜欢苏七染,她也有所感觉,女人嘛,对这方面的直觉很灵敏的。 听说门主在悬崖边儿为苏七染的死落泪,她不知道信还是不信,门主戴着面具,好难判断的,从面具里面流下到脖子的水珠,就一定是泪吗?汗也有可能啊? 但是,门主却抓了好多男男女女,为苏七染殉葬…… ‘你喜欢门主吗?你真的不会喜欢上门主?’这类的话,她曾经问过苏七染无数遍,都把苏七染问烦了,疯狂发誓,什么不得好死天打雷劈都是轻的了。 这个世界上,谁欺骗她,她都能接受,唯独接受不了苏七染的欺骗。 苏七染是她的救命恩人,那一年,如果不是苏七染胳膊脱臼了,也不肯放开她的手,她早就跌落悬崖,分时碎骨了。 之后,她更是把苏七染当作了她唯一的亲人,小心翼翼的维护,谁说苏七染一个不字,她都能跟人家打起来,甚至为此杀了三个同门,就因为他们取消苏七染的名字,还笑话她没胸像个男人。 门主要她偿命,又是苏七染,在门主居所跪了三个时辰,膝盖都跪破了,还答应了门主,一年之内无论大小任务,是不是她为主,都不拿赏金。 这对贪财的苏七染,应该痛到无法呼吸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苏七染那一年不但没有穷困潦倒,反而异常富裕,动不动就有一小袋子各色宝石,没事儿就带着她酒醉金迷,无度挥霍,给她买买买,还给她零花钱,一次就是十万两。 她当时吓的要死,苏七染是背着绝命门杀人放火接大活了?那得多大的私活啊! 第355章 何止是去你那儿了 可苏七染让她放心花,却怎么都不说银子哪里来的。 苏七染只是瞎说八道着:“门内富裕啊,我就富裕,嘿!今年门内最富裕,所以我也跟着夜来生财啊!” 当时她不明白,现在也还是搞不懂,银子都哪儿来的啊? 苏七染看到走神的华夷,撇了撇嘴角。 又来了,华夷你知道自己都病态了吗?为什么总是问她呢? “我对天发誓,如果我……” “我信,我以后不会再问了。”华夷想来多年未见,一聊就把苏七染逼到发狠誓,确实对不起姐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看你,一脸严肃,是我不对,又犯毛病了。” “我看中毒已深的人是你,中了门主的毒,何止是没有解药,还特恐怖。”苏七染一直都搞不明白,怎么会有女人沉迷门主,为门主着魔。 受虐狂?变态追随者? 可华夷挺正常的啊,小女人心态,一见门主就开始笑中带骚,眼里发情。 “只要你不喜欢上门主,跟我抢就好,因为我肯定抢不过你,门主喜不喜欢你,我能看透,无所谓,这种事情,门主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最起码对你不管用。”华夷把苏七染从床榻上扶了起来,背后垫上了软褥。 苏七染坐在床榻上,向后倚靠着身子,完全听不懂华夷在说些什么。 她才不会想不开,跟华夷抢一个变态呢!想想就吓死人了好伐? 门主当然不会喜欢上她了,就算前不久知道了门主想上她,那也是门主发情期吧……把她当玩具就对了,什么喜欢,狗屁! 那种人能喜欢上谁吗?鸟蛋去吧! “华夷……”苏七染想说的是‘别做梦了’,可又没忍心说出来。 这丫头为门主着魔多年,一直无法阻止,她全力以赴,也没有起过作用,现在又能如何呢? “对了,我想你应该猜到,我的任务跟你有关系。”华夷不想隐瞒苏七染任何事情,只是没来得及说而已:“门主让我监视你在东宫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你跟太子殿下的,所以让我想办法混到你身边,离着你越近越好,门主也知道咱俩关系好,这任务原本是要给别人的,我上次偷着回门里的时候,偷听见了,跟门主强烈要求争取来的。” “门主没有对你怎样?或者……让你拿什么条件跟门主交换了的。”苏七染的心立马提了起来。 要想让门主答应一个要求,必须满足他另外的要求,或者是拿他满意的条件作为交换,也可以付出他觉得合适的代价。 像牡丹的事情,她就是拿出了钥匙作为交换的条件。 卧槽!钥匙!五天期限已经过了?门主可不喜欢等待,完蛋了完蛋了! 华夷紧张道:“你怎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是不是又不舒服?我这就去找你那个呆子师兄。” 她刚要起身,就被苏七染伸手拦下:“我没不舒服,不用找他来,你快点说,答应了什么?代价?还是拿什么换的?” “我吃了五魂丹。”华夷无所谓的笑了笑,从腰间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在苏七染面前晃悠了晃悠:“这是门主给我的,还剩下半个月的量。” “我看你特么是疯了!”苏七染气的差点儿从床上跳起来:“一旦断了丹药,你知道什么下场吗?” 华夷:“我知道,可我也知道,就凭你跟幽少的关系,一定能弄到五魂丹的,就算哪天门主不给药了,我也能好好活着,不受威胁,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苏七染急了:“我看你是疯的不轻,万一我没能及时见到幽儿呢?你怎么办?万一你任务的时候,万一你没有办法及时回门去取药,你怎么办?万一你做错了事情,或者任务完成的门主不满意,他一个不高兴……” 华夷抢来了话,安慰苏七染道:“哪儿有那么多万一,你想的可真不少,别杞人忧天了,我很小心,每次还剩下七天的时候,我就会回去取药。” “不就是一个任务吗?你人就在东宫,我们早晚有见到的时候,何必呢?”苏七染担心的厉害。 “你说何必呢?”华夷会心一笑:“我不想出事,不想让你死,我从小孤苦无依,好不容易有了亲人,不想失去,这世上,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了,你救了我的命,我当时就想,这条命算你的了。” 那时候不是没有其他门人在场,一起出任务了十几人,那是一次大任务,而拼了命的救她,把她从悬崖拉上来的,只有苏七染而已。 苏七染:“……” “什么话该跟门主汇报,什么不该,我分的清楚,换做别人,如实交代,很多时候都会害死你的,我不放心。”比如苏七染跟叶缪睡了,就不能说,说了苏七染就死定了,门主不会允许喜欢的人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 华夷赶忙转移了话题:“当年跟你说要小心牡丹,你不听,我只能暗地里保护你,其实你对牡丹好,我也生气,所以有一件事情瞒着你了。” 她知道牡丹的事情,毕竟发生在东宫里,牡丹接了私活,要杀苏七染,门里门外都传开了,也以此警戒。 苏七染刚要问,华夷就先行开口了:“当时牡丹也害过我,还记得那次我任务失败,是牡丹给我的假消息,弄的我造成打错,就是门主要把我车裂的那一次,要不是你喝醉了跟门主发酒疯,门主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啊?”苏七染懵了:“门主那天去我那里了?” 当年郁郁难舒,跪在门主面前求情,跟轰走了,还被禁闭在自己房间里,苏七染难过的厉害,让人拿来的酒,借酒消愁,喝醉了是真,朝门主发酒疯,这可不记得了。 “何止是去你那儿了,还抱着你到地牢看我了,你醉的简直是……”太刺激了好吗? 华夷咬了咬嘴唇:“你知道你把门主的胳膊给咬了吗?还说要跟门主拼命,还要凿了门主祖坟,知道吗?” 第356章 怎么可以这么对待 苏七染:“……” 她要是知道,早就吓破胆儿了。 “你醉的都不认人了,吵着闹着哭着嚎着要见我,见了我连认识都不认识,还用拳头打我,知道我满身伤,一身血吗?疼啊大姐!”可她疼的心里一片暖阳,贪生怕死的苏七染,这个超级怂包,竟然因为她,疯癫成那个样子。 所以之后,她又问了苏七染,会不会喜欢上门主,各种问,围绕着苏七染跟门主之间问,那也是苏七染被她逼的第一次发毒誓。 “我……我跟门主交换了什么,她答应放过的你?”后来门主没有把华夷车裂,莫名其妙的就放了,事后她也问过华夷,华夷总是找理由回避,她也就不再追问了。 华夷摇头:“我不知道,门主把你抱出去说的,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 苏七染:“……” 她没记得门主要求过她什么,也没提心过她什么,到底是什么?什么!什么呀! 只知道那次之后,她就转为了细作,难道是答应门主做一名好细作?可门主不缺细作啊! 华夷:“……” 想多了没用,门主记得就行了呗? 反正苏七染仗着门主喜欢她,可以做很多出格的事情,只是唯一一点儿,男人……其他男人。 所以她要好好的给苏七染长长心,防患于未然。 华夷刚要劝她不要多想,叶缪走了进来,立马起身行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下去吧。”叶缪在跟华夷擦身而过的时候,放在身侧垂落的手,比了一个七。 华夷看见了,自然的停顿了一下脚步。 叶缪低头,小声一句:“别怕,延后。” 苏七染的伤势终于完全康复,额头上仍有浅浅的痕迹,毕竟伤的太厉害了,钟容给苏七染配的去瘢痕的药膏,很是好用,坚持再使用一段时间,疤痕就一点儿也没有了。 许久没出屋子,苏七染来到了明德殿外,活动了活动腿脚,正当她惬意的站在阳光下享受的时候,湘渤突然走了过来。 “缪呢?在寝宫吗?”湘渤一脸冷硬,眸中还带着火气。 苏七染愣了一下:“不在,在崇文殿,秦太师送去了崇文殿好多珍贵的书籍,所以……” 没等苏七染说完,湘渤就抓着苏七染的手腕儿,就往崇文殿走去。 “干嘛干嘛?晋王殿下你斯文点儿行不行。”苏七染在湘渤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小碎步踉踉跄跄的:“不说话你是几个意思啊?以为自己很酷炫是吗?你腿那么长,欺负我小短腿儿吗?” 不管苏七染如何‘叽叽喳喳’,湘渤就是一言不发,直到把苏七染拉扯到叶缪面前。 “秦太师,董少师,本王有话要单独跟苏少傅和太子殿下说,烦劳二位出去。”湘渤明显不是商量,是命令。 两人见湘渤火气蛮冲,行了行礼,便退下了。 人刚一离开,叶缪就冷着一张脸,把手中的书籍摔在了桌子上:“把你的手,从本宫女人手腕儿上拿开!” “那也劳烦你管管你女人!”湘渤把苏七染往前用力一推,苏七染就撞入了叶缪怀中。 苏七染:“……” 她怎么得罪湘渤了? 叶缪将苏七染护在怀中:“那也要劳烦你不要没事儿找死,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苏七染,当着缪的面,你说,她侄子,你给弄哪儿去了?”湘渤没再搭理叶缪,怒目苏七染。 “啊?”苏七染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什么侄子啊?谁侄子啊?” “湘渤,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赶紧出去!”叶缪见苏七染一脸呆萌,真心想相信苏七染没在外面闯祸,可湘渤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苏七染,但这么凶他师傅,他师傅会害怕的,吓坏了湘渤可赔不起。 “你都不问问她上个月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儿吗?”湘渤对叶缪不问情由就护犊子表示极为不满,干脆直接挑明了,让苏七染再装无辜:“身为太子少傅,绑架诱拐孩童,你可知道是多大的罪吗?” 苏七染:“……” 她滴娘啊!就记得有什么大事情没有跟叶缪说,还是特别重要的那种。 特么那熊孩子啊喂! 原本是当算当天晚上就说的,谁料到舞乐楼那些事儿啊! 之后叶缪天天暖着她,甜着她,日子过的就像做梦,梦着梦着,就把大事儿给忘记了。 叶缪冷冷道:“这件事情,本宫自会跟她问明白,用不着你来!” 他自己的师傅什么能不能干出来这种事情,他自己清楚明白的很。 答案:能咯! 苏七染:“……” 趁着湘渤闹腾,就让暴风雨来得更激烈一些吧! “为师卖了你儿子。”苏七染转头叶缪:“你跟公孙绿黛的儿子,为师给卖了!” 叶缪:“……” 那天苏七染去男坊,不是调戏男色喝花酒,是卖孩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孩子有的进去没得出来呢。 “哦。”叶缪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那就卖了吧,卖的价格师傅还满意吗?不满意可以再卖一次。” “哈?”苏七染蒙逼了,这跟她预料中的多样结果都不一致,且出入不是一般的大。 叶缪看苏七染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那就卖了吧,师傅开心就好。” “这每个字听起来耳熟,合在一起为师怎么就乱了呢?”苏七染呆滞的看着叶缪,眨巴了眨巴眼睛,还是很呆:“为师卖了你儿子,你亲骨肉,是儿子啊,为师给卖了,卖窑子里了,皇族啊!” 叶缪点头,微笑:“嗯,我听懂了。” “你脑子坏掉了吧?”苏七染真的反不过劲儿来。 对面的湘渤缓过来了,也听懂了,一脸惊讶道:“苏七染,你把话跟本王说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不是黛儿的侄子,是……是儿子,跟缪生的?” 苏七染点头:“是啊,她去找你了?说是侄子啊?” 湘渤:“……” 那是他最爱的女人,视为此生唯一,苏七染怎么可以这么对待? 想起公孙绿黛满脸无助,哭的差点儿背过气儿的样子,他的心里就好疼。 第357章 画点丹青陶冶情操 “苏!无!耻!你连人家的亲生骨肉都卖,你还要不要脸了?不缺德能死是吗?”湘渤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双拳紧握,骨关节‘嘎吱’作响,额头青筋暴起。 苏七染吓的差点儿跪在了地上,还好有个了解她情况的叶缪,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轻声安抚:“师傅不怕,有我在呢,他不敢拿你怎样。” “苏无耻,黛儿从未招惹过你,就连儿子都跟我说成侄子,要不是束手无策,她也不会求到我府中,你是黑了心肝吗?简直混蛋,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湘渤怒火中烧:“赶紧说,把孩子卖哪儿去了?” 叶缪将苏七染抱到身后的椅子上坐好,以免她不争气的腿丢人。 将苏七染挡在自己身后,叶缪冷冷的勾动嘴角:“谁准你对她大呼小叫的?她是本宫的女人,要教训也轮不到你!” 湘渤哼了一声:“你这就是把她惯的!” 叶缪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本宫又没惯着你的女人,关你什么事儿?” “你都把她惯坏了!”湘渤给叶缪也气的够呛。 叶缪不冷不热道:“不惯坏自己的女人,惯坏你的吗?本宫就喜欢惯着她,没招惹你的女人,你瞎操心什么?” 湘渤气的跳脚:“你别老拿我女人说事好不好?” “那你也别拿本宫的女人说事儿!”叶缪悠哉的将双手背到身后,后背挺直,下巴傲慢扬起,话语间不急不慢,不焦不躁。 “那可是你的儿子!”湘渤觉得,这两个人或许注定会在一起,一个人能气掉他半条命,两个加在一起就是他没命,根本不用动手,刀剑什么都省了。 叶缪:“也可以是你儿子呢。” 苏七染:“……” 丧心病狂啊,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怪不得方才没反应呢! 不,有反应,叶缪听说自己儿子给她卖了,竟然心情不错,笑了? “缪!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当年你已经对不起黛儿了,现在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对不起吗?”湘渤缓缓摇头,看苏七染悄无声息的露出了一小节脑袋,伸手指了过去:“就为了这么一个无耻至极,卑鄙下流的女人!” 苏七染一惊,赶紧收了脑袋,躲在叶缪身后,无缝遮挡住自己娇小的身躯。 “本宫现在没有儿子,即便是以后会有,也是她苏七染生的!”叶缪眼中寒气森然,脸色阴沉:“你如果再骂她一句,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你简直无可救药!”湘渤愤愤转身,离开了崇明殿。 苏七染盯着湘渤背影离开的方向,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 叶缪方才的话,她的确听的心里很痛快,是甜的,可…… “师傅,没事了。”叶缪拿起案子上的书籍,放到苏七染手中:“这是从秦太师他们送来的书籍中挑选出来的,记载了列国奇闻,记得师傅喜欢有趣儿的事情,而且上面除了文字,还有图画,师傅无聊时候不妨一看。” “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吗?为什么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苏七染哪儿有心情管什么书籍,若放在平日里,她一定很喜欢的,可现在,她脑子是堵上的。 叶缪:“我早就说过,只喜欢师傅一人。” 苏七染:“那公孙绿黛算什么?” “我睡过的其中一个女人。”叶缪回答的直接。 “那总有一天,为师也会成为你睡过的其中一个女人,幸好还有师徒这么一层关系。”苏七染把书往案子上一扔,笑的苍白:“如果到了那天,你记得告诉为师,也好让为师心中有数。” 好一个无情的太子爷,喜欢的时候捧上天,不喜欢了随脚一踹,连自己的骨肉都不顾及。 帝王不都是薄情寡性之流,叶缪是未来的帝王,看来从小骨子里就带着帝王的坏习性! “师傅在胡说什么?”叶缪抓上了苏七染的手腕。 苏七染用力甩开,面无表情道:“过一日,算一日,反正为师随时都可能死。” 叶缪:“……” 这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有我在,没人能让师傅死。”他坚定的看着苏七染:“我会保护师傅的。” “没人?你确定?”苏七染冷哼一声:“皇上就能,一道圣旨的事儿。” 叶缪:“可父皇没有非杀师傅不可的理由,况且父皇也从来不管不问师傅,所以师傅很安全。” 正在这个时候,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亲自来到了崇文殿。 大太监行礼“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参见苏少傅。” “是否是父皇要见本宫?”叶缪抬手示意大太监起身。 大太监:“皇上特地派奴才前来,有请苏少傅到太极殿,奴才听说苏少傅崇文殿,就寻着来了。” 叶缪:“……” 苏七染:“……” 徒儿方才说,皇上对她不管不问她就很安全,言下之意,管了问了就不安全了? 突然叫太极殿去,要干嘛? 她紧张的看向叶缪,发出求助的眼神。 “不知道父皇找苏少傅有何事?”叶缪心中也是莫名。 大太监长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能让他亲自来传苏七染,证明皇上很重视这件事情,必是大事儿。 “回太子殿下的话儿,奴才也不清楚,苏少傅去了太极殿,见到了皇上,自然明了。”大太监为难的笑了笑。 “本宫的这位少傅,不太了解皇宫里的情况,更不清楚父皇的性情喜好,到时候有劳长公公多帮衬着点儿,别出什么事端。”叶缪倒不是不放心苏七染的圆滑世故,是不放心自己的父皇,如果刻意刁难,苏七染再怎么油嘴滑舌,马屁狗腿,都是没有用的。 大太监:“奴才明白。” “听说长公公喜欢翡翠,没事儿爱画点儿丹青陶冶情操。”叶缪顺手拿起案子上的粉粹镇纸,递给了大太监:“送长公公了。” “谢过太子殿下赏赐。”大太监喜滋滋的接过镇纸:“如果苏少傅有什么麻烦,奴才一定及时通知太子殿下。” 叶缪朝苏七染点了点头,让她安心:“放心去就好,有长公公在。” 第358章 状告卖了皇上龙孙 一路上,大太监也算是认真负责,跟苏七染讲述了皇上什么时候发火,不喜欢人家说什么,做什么。 “一会儿见了皇上,不用紧张,皇上兴许就是找您唠唠家常,说什么,都应着,别拒绝,也别反抗。”大太监叮嘱道。 苏七染:“……” 唠唠家常?这叫什么话,她又不是皇上的家里人。 难道跟叶缪师徒乱来的事情给皇上知道了? 也不对,东宫已经闲言碎语,就算叶缪极力压制,大家也只是不敢明面儿上乱说了而已,但也肯定能传到皇上耳朵里。 如果要问罪,或者为此事找她,早就找了。 “苏七染多谢长公公提点,定当谨记。长公公想必一定是知道皇上为什么找我,反正都说了那么多,何不跟我透露透露,必当重谢。”苏七染余光扫视了一眼大太监,道:“我那有许多上好的翡翠挂件,长公公一定喜欢。” “奴才收太子殿下的东西,那是收太子殿下的东西,别人的,奴才不是很敢收。”大太监停住脚步,笑道:“此前听太子殿下说,苏少傅是个明白人,怎么此时就糊涂了呢?” 苏七染:“……” 果然,皇上身边叶缪安插的其中一人,就有大太监。 这人可顶得上太极殿的所有宫人,皇上最贴身的,一句话,也可能左右皇上的想法。 在崇文殿,叶缪贿赂大太监的时候,苏七染就疑惑。 一个宫中的老人,历经风雨内斗,怎么可能轻易的收礼,毫不犹豫的答应关照她? “现在已经是清楚的很,可翡翠还是要送的,是我的一点儿心意,长公公也是个明白人,我送的,大可放心收下。”苏七染跟叶缪是一伙,她送的,如同叶缪送的。 “那好吧,奴才先行谢过苏少傅了。”大太监看苏七染很是满意,会做人做事,还聪明,一点就透。 “那皇上找我的事情……”苏七染么有再说下去,只是朝大太监不住微笑。 大太监摇了摇头:“奴才不敢确定,真的不知道,皇上没说,所以也不能乱猜测,万一不是这么回事儿,不是惹太子殿下怪责。” 他的话说的很明白,如果知道,早就告诉叶缪了,还用苏七染问? 苏七染:“明白,长公公的猜测不能跟太子殿乱下妄言,可能跟我说啊,我又不是殿下,对不对?” “是这么个理儿。”大太监靠近苏七染,小声道:“奴才估计,八成跟辰王爷有关,皇上最宠辰王爷,苏少傅可千万别乱来,如果真给奴才猜中了,那苏少傅大可先顺着皇上,又不是马上就下旨了,委婉点儿。” “啊?”苏七染没听明白:“那个……没听懂,长公公是否能细细解说一下?” 大太监:“……” 怎么聪明聪明着,又笨起来了呢? “哎哟,话长着呢,皇上该等急了,到了就懂了,要真是这事儿,苏少傅尽管按照奴才嘱咐的来准没错。”大太监招手催着苏七染快行:“皇上等久了会生气的,你可是纪国的女傅,怎么就不明白呢!” 苏七染:“……” 她蒙头蒙脑的,也没再问下去,跟着大太监,一路到了太极殿。 太极殿偏殿,皇上端坐在上,苏七染赐坐在下。 “苏少傅不喜欢喝茶?”皇上看了一眼苏七染。 苏七染:“……” 喜不喜欢另说,关键是有没有心情喝。 见到皇上后,一直听皇上说一些有的没的,不打紧的闲话。 什么在明德殿住的还习惯吗? 少傅府居已经完工,正在装饰,过几天就能搬过去了。 什么做纪国第一女傅感觉如何…… 半天过去了,就不进入正题。 她可不信皇上是无聊找她来扯淡的。 “微臣很少喝茶。”苏七染大喘了一口气,补充道:“皇上这里的肯定是精品,微臣这就喝。” 她刚端起杯子,皇上就道:“茶以清心也,不知道苏少傅的心如今是否是清的?” 苏七染:“……” 什么意思啊?寓有所指是定了,可寓在何处她就不明白了。 “黎川虽然跟朕说,跟苏少傅的情已经过了,可朕知道,那孩子心中还有情,就是不知道,苏少傅如今心里是否清静。”皇上双眸深邃,抬手道:“如果苏少傅心未清,那喝完这杯茶,就应该清了。” 苏七染:“……” 这就是正题吗? 她突然间觉得,手中的茶杯,如千斤巨石一般沉重。 这茶她看来是不喝也要喝了,皇上的言下之意,不就是不清也要清吗? “微臣遵旨。”她‘咕咚’‘咕咚’两口,把茶给喝光后,茶杯内侧翻向皇上:“皇上说清了,那就得清。” 为了叶缪的名誉,皇上用心了。 恰好,她跟皇上一个心思,也想护住叶缪不受人白眼相待。 所以她喝的也算心甘情愿。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此前朕因为鳟儿的事情,罪责了苏少傅,苏少傅不会记恨朕吧?” “怎会,微臣不敢。”苏七染低头,拱手行礼。 皇上:“不会恨朕,可要懂得感激,应当知恩于谁,不用朕提醒吧?” 苏七染:“……” 才清完心,又唠叨旧事,皇上您会不会聊天太跳跃了? 重点到底在哪里? “是辰王爷……那个……辰王爷吗?”苏七染想来,当时帮她在皇上面前脱困的,可没别人了。 皇上龙颜展笑:“刘少保的案子,苏少傅受了冤枉,沐萧不但在第一时间挺身而出,为苏少傅正身,之后又劳碌查案,你可放在心上?” 苏七染:“……” 她乱了好伐? “微臣心中铭记,不曾忘却,辰王爷的恩情,微臣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的。”苏七染知道叶沐萧对她好,自己也不是个狼心狗肺的人,就是搞不懂皇上提醒她是几个意思。 “不知苏少傅喜欢孩子吗?”皇上轻抿了一口茶水,眼中带着些许期待。 苏七染:“……” 搞毛啊?怎么又孩子了? 难道……湘渤来皇上面前告状她卖了皇上的龙孙? 没那么快啊!而且湘渤即便再怪她,也不会如此莽撞。 第359章 四五十颗还是有的 苏七染:“女子都是要为人妇为人母的,喜欢孩子是天性,微臣也跟其他女子一样。”这个回答够完美吧? 皇上眉头紧锁:“如果苏少傅未来的夫君身有疾,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呢?” “不可能。”苏七染脱口而出,赶忙清了清嗓子:“微臣是个大夫,专门治不孕不育的大夫,所以微臣未来的夫君即便有疾,微臣也能给治好。” 当她‘妙手回春’的称号是白来的吗?只要是不孕不育不举,各种能治! “连傅神医都束手无策,苏少傅行吗?”皇上表示不相信。 苏七染:“……” 她怎么感觉聊天的方向有些奇怪了呢? “难道……难道皇上指的是辰王爷?”她突然想起了大太监最后的那句话,提醒她是纪国的女傅。 纪国历代女傅,嫁的可都是王爷,也是一种稳固跟东宫关系的变相联姻,这也是女傅的一项用途。 “苏少傅聪明,朕提一提,便能明白,怪不得让沐萧如此看重,为了你的事情,回回冲在前头。”皇上笑道:“你可知道,沐萧向来是不问朝政,不问宫事,从不管任何闲事的人?” 苏七染:“……” 这是叶沐萧提及的,还是皇上自己的意思? “术业有专攻,傅神医身为一代医中之神,定不会在意这种抬不上大雅之堂的种类,微臣可以试一试。”苏七染说着说着起身,绕开桌子,跪在了皇上迎面,拱手行礼:“微臣知道,辰王爷跟王妃夫妻恩爱和睦,任谁看了都新声羡慕,不忍破坏,更容不得他人僭入,可却一直为没能有亲生孩儿苦恼,微臣也想要报答辰王爷的恩情,定当全力以赴。” 她表达的够委婉,够明白吧? “不忍破坏?”皇上若有所思,一脸严肃的看着苏七染:“苏少傅有什么话,不妨跟朕直说,朕绝不怪罪便是。” 苏七染:“……’ 豁出去了,她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怂了让了,那可是会出大麻烦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并没有多说,只是这么一句,便足够。 皇上:“……” 他又不想让苏七染嫁给别的皇子,而等叶缪登基后,他也担心叶缪加害叶沐萧。 就疼这一个弟弟,如果苏七染嫁给了叶沐萧,叶缪想怎样,都要顾忌众人口舌,那可成了叶缪的师家。 毕竟是太子少傅,纪国历来的女傅可都是正房,苏七染也有自己心高气傲的一面,绝不会甘于人下。 这可怎么办才好? “朕明白了,沐萧已经有了正妃,你身为三孤,如为侧室,的确委屈了。”皇上闷声道:“此事容后再议,你先回去吧,朕有些累了。” “皇上英明,微臣先行告退。”苏七染一听有缓和的时间,立马撒腿闪人。 一出太极殿门,苏七染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子多软绵绵的,差点儿蹲在了地上。 方才要是皇上逼她答应跟了叶沐萧,那她是死都不肯的,龙颜大怒怎么办?想想就觉得后怕。 还有一件能要她命的事情尚未解决,那便是答应给门主的钥匙咯。 于是,苏七染直接步行出宫,在南城租了一匹马,前往绝命门请罪。 苏七染到绝命门的时候,刚好门主不在门内。 左护法让苏七染在门内等着,两个时辰以后再来门主居所看看门主回来了没有。 她既然来了就一定得把钥匙奉上,这都不知道门主会怎么虐待惩处,更别提再拖下去了。 两个时辰,都到晚上了,不找点儿事情做,多无聊啊? 反正门主说过,她可以跟以前一样在绝命门内自由出入,便离开了门主居所。 其实门主并不是出去了,而是最近就没来过绝命门,所以左护法先安稳住苏七染,再赶紧飞鸽传信门主。 他相信,门主知道苏七染来绝命门找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门内的。 绝命门丹药房内。 “姐姐,我好想你。”赖幽铭抱着苏七染的胳膊,小脸蛋在她胳膊上蹭来蹭去。 “就知道你这个时辰肯定在丹房。”苏七染用力的揉了揉赖幽铭的头发,没两下,赖幽铭原本利落束起的头发,就凌乱的一团糟,像是刚被人蹂躏糟蹋完一样。 赖幽铭一点儿都不在乎苏七染下手粗鲁,随便整理了两下散落的发丝,拉着苏七染的手,到一旁的茶桌坐下。 “又在研究什么坑爹的药呢?”苏七染进来的时候,见赖幽铭正在认真的比对一种药水,不用问,肯定是祸害人的东西。 赖幽铭蠕动了蠕动小嘴:“是门主此前不久下令,让我配置一种能让女人产生孕状的药,从脉象,到怀孕时的反应。” “这都可以?”苏七染回想起自己当时为了把脉象搞的跟怀孕一样,杯反嗜大受内伤,原来一瓶药就能解决了? 赖幽铭去取来了炼好的药,倒在茶杯中。 药呈黄色,像是淡淡的茶水。 他将装满药水推到苏七染面前:“吶,姐姐看,就是这种药,不过管不管用,我还没找人试过呢。” “看来你小子越来越厉害了。”苏七染转念动起了心思:“这么厉害,给姐姐点儿五魂丹,没什么问题吧?” 冀王鳟云那边儿的药还得提供,她养伤得期间,叶缪看的很紧,别说出东宫,就是出明德殿都没戏。 幸好钟容信得过,她便让钟容去偷偷送药。 可钟容对五魂丹的制炼熟悉度,不如赖幽铭,每次炼出来的丹药并不多。 万一哪次来不及,冀王鳟云那边儿可就出乱子了。 再说,她也要为华夷做好打算,存储五魂丹,是必须的事情了。 “姐姐要多少?”赖幽铭对苏七染提出的要求,能做到的就尽全力做到,很少询问原因。 他相信苏七染,依赖苏七染,既然开口,就一定是需要,而苏七染需要的,他就去做。 苏起染:“你能给我多少?” 赖幽铭算了算,道:“如今门内服用五魂丹的人并不少,能余下的丹药不多,四五十颗还是有的。” 第360章 她一定要弄明白了 七染不客气开口:“全给我吧!以后多做点儿,姐姐需要好多好多呢!” 赖幽铭乖乖的找了夷瓶子将五魂丹装了起来,送到了苏七染手里。 “姐姐,我还正有一件纳闷的事情。”赖幽铭嘟嘟着小嘴,拖着下巴看着苏七染:“上次门主给了我一颗丹药,让我弄清楚是什么,门主再也没来过,我也没来得及跟门主说,可最厉害的是那丹药,姐姐知道吗?是五……” “对对对,时间紧急,我还得问你点儿事儿。”苏七染打断了赖幽铭的话,心思还在别的身上,根本没有认真听赖幽铭说。 赖幽铭没再继续,姐姐的事情一定比他的重要。 于是他乖巧点头:“姐姐问吧。” “你知道门主最喜欢吃的那些葡萄,摘下来后,有没有送给谁?”苏七染可是不放过任何细节的神女子,在叶沐萧府里吃到的葡萄,一直是个心结。 “送人?”赖幽铭咧开小嘴就笑:“那些葡萄种起来不容易,门主怎么可能送人?平日里也没见着门主喜欢什么,也就喜欢吃个葡萄了,摘下来的,应该都存着了。” “我也觉得不可能。”苏七染眉头紧锁,怎么都想不明白,什么人能有本事养活这水土地域不服的种类?门主的葡萄,可全靠着赖有铭的药呢! 赖幽铭见苏七染一脸愁容,关切道:“姐姐怎么突然问起葡萄了?” “没什么了!是我多想了。”苏七染啊苏七染,跟门主时间久了被传染疑心病了吧?叶沐萧会跟绝命门有关系?怎么可能! 人家都说了,绝不会跟绝命门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有瓜葛,她或许是真小人了。 叶沐萧对她是真心的不错,她这么怀疑人家真的好吗? 苏七染突然挺鄙视自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吧? 烦乱之下,觉得口渴,拿起一旁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赖幽铭:“!!!” 他直接看傻了,小嘴儿成了大大的o型,伸手想要拦,可已经来不及了。 “你怎么了?见鬼了?”苏七染放下茶杯,咂巴了咂巴嘴儿,指着桌子上的茶壶,不满道:“你说你这儿什么茶啊?都没个茶味儿,还带着酸头,难喝死了!” 她虽然不怎么喝茶,也不爱喝茶,但最起码的滋味知道啊! 没茶香也不能是苦的吧? 赖幽铭:“药药药……姐姐,那是药……” 苏七染:“……” 卧槽!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看着空茶杯旁边装着真茶水的杯子,苏七染表示欲哭无泪,赶忙摸上了自己的脉搏。 脉像正常,还好还好。 她一拍桌子起身,怒指赖幽铭:“你说你没事儿给我展示什么?显摆什么?” “姐姐,我错了。”赖幽铭可怜巴巴的看着苏七染,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欠意:“你不要生气,兴许没用呢,就算是起效了,一个月左右就会恢复的。” “废话,我刚刚把过脉了,没事儿!要是管用的话,我现在早就一巴掌扇死你了!”苏七染在赖幽铭面前,左右空挥了几下手,俯身揪住了他的鼻子,瞪大了眼睛:“会不会吃出什么问题?” “疼疼疼,姐姐……”赖幽铭顺着苏七染手劲儿,一顿一卡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只萌动的大眼睛,泪光闪烁的:“应该不会,药都没用,姐姐也会医术,副作用的话姐姐就能搞定的。” 他实在是不敢说出口,这药喝了,可不是当场立马见效果,时间因个人体质不同,也略有不同,最快不少于半日,最慢不多于三日。 如果现在说了肯定会被扇死的,不扇死也给踹死了。 苏七染基本不回回来,等药效过了,苏七染的火气或许能轻点,到时候他一定跪求原谅。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幽少在吗?我是秋玲,求见幽少。”那声音带着点儿沙哑,比多数女子要粗重一些,可异常的好听,也显得极为浓郁沉稳。 苏七染怔了一下,立马松开了揪住赖幽铭鼻子的手,朝门口就冲了过去。 房门打开,一张熟悉的脸,迎面站着,苏七染激动的笑出声来:“秋玲,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门内的?” 秋玲整个人都呆住了,回神后立马冷下脸来:“让开,我要见幽少。” “秋玲,见到我不开心吗?”苏七染懵住了。 回想从前,两个人的关系可是很铁的,私下里笑笑闹闹,谈点儿女儿家的小心思。 苏七染发春一样的聊着魏君昊,秋玲就甜蜜蜜的跟苏七染分享自己跟拓言之间的点点滴滴。 三年前,秋玲跟拓言之间的事情被门主知道,她基本上逮着功夫就缠着门主讲道理,讲情感。 虽然她知道这是没用的,可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要去做。 门主有时候被她‘叽叽喳喳’的讲烦了,就赏上她几鞭子,可苏七染仍旧坚持。 绝命门内,是不准有恋人的,更不能有感情,否则就会被处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执着打动了门主,还是门主被秋玲和拓言的真情感动。 最后,门主没有处死两人,可两人也同时消失不见了。 她没敢追问,因为太多秘密任务不能问,只要知道两人没死她就心满意足了。 “知道你还活着,就已经不开心了,更何况是见到呢?”秋玲冷哼一声,推开了苏七染:“走开,别让我看见你,见着就恶心!” 苏七染:“……” 这是怎么了?她从秋玲看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恨意。 离开京都的这两年,绝命门内,除了赖幽铭和华夷对她没变,好像都天翻地覆了,而且还让她莫名其妙。 不行,她一定要弄明白了,其中有大问题! 转身走入了丹药房内,见秋玲进门就跪在了赖幽铭的面前,低声下气道:“求幽少给我解药吧,拓言快不行了,求求你了,幽少。” 赖幽铭看都不看秋玲一眼:“爱莫能助,走开。” 第361章 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方才这女人就是让他姐姐走开的,他听见了!还说他姐姐没死她不开心,要不是知道秋玲跟苏七染曾经私交甚好,怕苏七染生气,他早就一把毒药塞这女人嘴巴里了。 还指望他就自己汉子?美死她! “门主如今不在门内,求求幽少偷偷给我解药,我绝对不会出卖幽少的,相信我,拓言也一定不会出卖幽少的。”秋玲双手抓紧了赖幽铭的衣摆,声音急切中带着哽咽:“拓言快不行了,如果再不解毒,怕是熬不过今夜了,幽少……只要你肯救拓言,我愿意为您去死。” 赖幽铭冰着一张小脸:“爱莫能助。” 拓言未能完成任务,本该受罚,门主念其中毒,没有惩处,可也下令,就让他这么死了得了。 这不是秋玲第一次来求他了,拓言中的是慢性毒药,遭罪多日。 而这毒,来自西域,除了他,世上怕是就剩下傅文博能解此毒了。 可门主下的命令且不说,他就不是一个好心好意多管闲事的人。 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平日里他也不跟门内的人有接触,更别提谁跟他有什么交情。 现在秋玲更是对他姐姐不礼貌,他更是不会给拓言解毒了。 秋玲苦苦哀求:“幽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拓言死掉,不能啊。” 苏七染算是听明白了,上前想要把秋玲从地上拉起来,却被秋玲狠狠的撇了一眼,甩开了她的手。 “你先起来,解药的事情交给我,我跟幽少说,拓言一定会没事儿的。”她就不明白了,好好的关系,是发生了什么,让秋玲对她如此态度。 “我不需要你的好心。”秋玲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生硬的拒绝了。 赖幽铭不悦道:“说话客气点儿,不然本少毒死你!” “闭嘴,一边儿去配解药去!”苏七染凶了赖幽铭后,手指向了药架的方向:“赶紧的,别磨蹭!” “我不要,她对姐姐不好!”赖幽铭把头一侧,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苏七染揪住赖幽铭的胳膊,朝着他小屁股就是一脚:“立刻马上,别惹我,打你啊!” 赖幽铭踉跄了几步,一脸委屈的乖乖去药架上翻腾药瓶配药。 “愧疚?补偿?”秋玲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看着苏七染:“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拓言就会感激你吗?” 苏七染:“……”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秋玲:“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牡丹说的没错,你就是个会装会演的小贱人!”秋玲鄙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苏七染:“当年你为了救华夷,在门主面前揭发了我跟拓言的事情,我的确也说不出什么,可不代表我不会怪你,舍我救华夷,我们的姐妹情,也就断了。” “如果我说不是我跟门主揭发的你们,能信吗?”苏七染感悟了,原来又是牡丹。 “不是你还会有谁?我只跟你说过,之后牡丹替你向我道歉,说你也很难过,什么艰难的选择让我原谅你,我才看清你的。”秋玲藏怒宿怨:“要不是牡丹,我打死都不会想到你身上,那天我跟牡丹聊了好久,她也深受其害,被你的虚伪蒙骗,却不忍跟你反目,可我做不到,你可知道我跟拓言被你害的有多惨?” 苏七染:“……” 要疯啊!牡丹挑拨的不错嘛,那跟门主告状的,也肯定是牡丹咯。 原因她也能想到,不就是因为自己跟秋玲关系好嘛。 算起来,也是她害了秋玲跟拓言。 秋玲:“说不出话来了吧?我已经听说了,牡丹被你亲手毒死了,你如此心肠歹毒,就有个歹毒的样子,也让我好瞧得起你!” “你应该也知道,是我去找门主为你们求情的,不是她牡丹!”苏七染心里说不出的委屈,被人冤枉的感觉不好受,被自己亲近的人陷害冤枉的感觉,更不好受。 “所以我不杀你,你只是选择舍弃了我而已。”秋玲看苏七染的时候,冷漠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可你也别指望让幽少给我配解药,就能得来感激,我们之间的情谊,回不去了。” 苏七染:“……” “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总之,揭发你们的人不是我,华夷也不是因为才免去一死的。”她看赖幽铭故意在那儿磨蹭磨蹭的,嘟嘟的小脸儿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救拓言要紧,方才秋玲也说了,拓言都已经步行了,多耽误一刻拓言都多一刻危险,哪儿耐得住这小子拖延时间。 苏七染快步走到赖幽铭身边,起手就弹了赖幽铭一个脑瓜嘣儿。 “跟我说,用药,用量,我来,不用你。”她从赖幽铭手中抢过了瓶瓶罐罐,见赖幽铭委屈的泪眼汪汪,捂着脑袋紧咬下唇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 怎么说,赖幽铭的性子她知道的,维护她也没有错,自己却是苛责恼怒于她。 “好啦,你告诉我,我想亲自给拓言配药,别不高兴了,是姐姐不好。”苏七染声音轻柔,双手捧着赖幽铭的粉嫩小包子脸:“哎呦,都敲红了,一定疼吧,姐姐给你吹吹?” “恩呐。”赖幽铭抿嘴点头:“姐姐吹吹。” “呼呼……呼……不疼不疼啦。”苏七染见赖幽铭可爱的笑了,指了指瓶瓶罐罐:“开始吧?” “嗯嗯。”赖幽铭不是特好哄,而是特好被苏七染哄,也只接受苏七染的哄。 在赖幽铭的指挥下,苏七染很快的把解药配完,装入了药瓶中,塞给赖幽铭:“去给秋玲拿去,乖。” “嗯嗯。”赖幽铭将解药丢给了秋玲,一脸不愿:“去救你男人吧。” “谢幽少。”秋玲激动的拿着解药,快速朝门口走去。 “站住!”赖幽铭喊住了秋玲的解药,为苏七染抱不平道:“你应该感谢的人,是本少的家姐,如果不是姐姐硬要配置,本少才不管呢!” 秋玲停顿了一下,背对着苏七染,低声道:“谢……”然后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第362章 她们去抓那黑衣人 “当时门主到底怎么对他们的。”苏七染念念自语,无奈叹息。 “我知道。”赖幽铭听见了苏七染的话,小手拉着苏七染的袖子,低头道:“门主从我这儿拿了媚药,给他俩吃了,一个送到了京都云合街男坊,一个送去了隔壁街女坊,直到前不久去东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把两人调回来的。” “你说什么?”苏七染低头按住了赖幽铭的肩膀:“这比杀了他们还要过分!” “门主说,是姐姐跟他说的,真心真情,死亡是无法分开的,门主还说,是姐姐跟他说,杀了他们两人,那就是成全了他们,与其死了成全,不如活着成全,所以门主自认为这是检测他们的真心。”赖幽铭当时没有问,都是门主自己跟他讲的,并让他转告苏七染。 可他见苏七染为了秋玲跟拓言的事情,天天愁眉不展,好不容易得知门主不杀他们,能吃能喝能睡了,万一被这事儿刺激到,跑去门主那里闹腾求情,门主一个恼火杀了他姐姐可怎么办? 所以,他选择了不说,苏七染也少了一些难过。 苏七染:“……” 本想责怪赖幽铭,为什么当时不告诉她,想来时过境迁,再追究还有什么意思? 临近傍晚的时候,苏七染姗姗来到了门主居所。 此时,门主已经在屋子里等候。 “属下参见门主。”苏七染跪地行礼后,就把仿制好的假钥匙双手呈上:“属下该死,未能及时将钥匙送到门主手中,请门主责罚。” 门主起身,走到苏七染面前,拿起钥匙,仔细的看了两遍,没发现什么问题,便收入了怀中。 “站起来。”他发出命令的同时,还顺手拉了苏七染一把。 苏七染战战兢兢的起身,低着头不敢抬起:“属下那天在大牢根本没有看清楚地上死去的狱卒,没看清没看清。” 门主是哪一个? 那个黑黑的大长脸? 还是那个小麦肤色的瓜子脸? 门主:“你多想了。” 苏七染:“……” 都不是吗?那门主怎么做到来去自如的? 肯定是其中一个,门主欲盖弥彰罢了。 都长得不好看,怪不得整天带着面具呢! 门主:“看着我。” “啊?”苏七染心里直大鼓点儿,弱弱的看向那张带着银色面具的脸:“门门门……门主有何吩咐?” 要虐她了吗?旧伤刚好就要来新伤,不过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来之前,服用了傅文博那里抢来的救心丹吃了两颗。 就算是给残害的只剩下一口气儿,那丹药也能护住她小命。 然,门主并没有跟她所料想的那般动手开虐,而是指尖温柔的撩起了她额前遮挡的刘海,看了又看。 看来伤的是真不轻,钟容的药定是很管用,还带着淡淡的疤痕,是谁下如此狠手,他查出了绝不放过。 苏七染瞬间愣住了。 她之所以弄了个刘海,是为了遮挡额头的疤痕,门主知道她受伤了?还是单纯的看她新换的发型不顺眼? 门主就静静的看着,不发只言片语,苏七染也不敢多话,静静的站着。 片刻,门主放下了手,背到身后,淡淡一句:“三日之内,长公公,杀。” 苏七染:“……” 她可没想过,回来送个钥匙,还顺便领个任务,一时间没有准备好,呆住了。 门主看样子是知道了大太监为叶缪的人。 可为什么早不处理晚不处理,还得让她处理掉? “属下,遵、遵命。”苏七染唯有接受,又能如何? 门主:“……” 她见苏七染应的犹豫,沉默片刻,悠悠道:“太子想推崇新制,改革旧法,一旦成功,便可得纪国人心,长公公时不时的一两句,此时分外重要,已经留不得了。” 苏七染:“……” 绝命门杀手接任务不准问为什么,也无需知道原因,问者死,知道多了死,各种死。 门主就是最高权威,说什么是什么,让去吃屎都得马上去,哪敢管他为什么让你吃。 然……门主这是在跟她解释吗?她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这特么太不可思议了好吗? 苏七染:“是,属下遵命。” “胖了。”门主伸手,摸上了苏七染略发圆润的脸蛋儿。 受伤还能被养肥?看来叶缪照顾的不是一般的好,可他心里怎么就特不舒服呢? 苏七染身子僵硬住,门主的手冰冰凉,像是能穿透肌肤,凉到骨头。 “我不喜欢。”门主指尖在苏七染脸颊摩挲了两下,吓的苏七染大步后退,差点儿倒在地上。 门主:“……” 就这么不喜欢他碰? 他悬在半空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缓缓放下,低声咒骂:“该死。” “属下是该死,请门主赎罪。”苏七染立马吓成了狗样儿,腿一软,跪的麻溜。 这时候,左护法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苏七染,无奈摇了摇头。 怎么又惹着门主生气了? 凭着门主对她的喜欢,说说好话,小绵羊一点儿,对门主崇拜一点儿,爱慕一点儿,分分钟牵着门主鼻子走啊! 苏七染是不是天然蠢啊?情商是多少?门主情商已经够感人了,两个人加起来都能感天动地了! 左护法走到门主面前:“禀门主,幽少求见。” 门主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七染,见她撑在地上的胳膊,已经颤抖了。 “你回去吧。”他说罢,转目左护法:“让幽少进来。” 苏七染艰难困苦的起身,腿儿打了转儿,走出了屋子。 可吓死她了!有惊无险哇! 门口,赖幽铭见苏七染脸色苍白,急忙上前:“姐姐不舒服吗?” “没,鬼门关走了一遭。”苏七染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恰好左护法出来叫人。 苏七染小声道:“快进去吧,千万别露了给秋玲解药的事情,我先走了。” “知道,姐姐放心。”赖幽铭坚定的点头,跟着左护法入了屋子。 赖幽铭一手拿着门主交代他配置的假孕药水,一手拿着门主之前给他的丹药:“药已经调制好,就等着试验药效了,这丹药也确定,是五魂丹。” 门主:“……” 五魂丹?苏七染她又背着他做了些什么? 难道冀王鳟云拜托了五魂丹的控制,是因为苏七染从中作梗? 他看向左护法:“鳟云那边儿查出什么了没有?” 左护法:“昨日细作来报,说是夜里见着一黑衣人进出冀王府,连续三日了,那个黑衣人武功很好,若不是她半夜睡不着……” 门主一个阴森的目光扫去,左护法立马停住了念叨,紧张道:“属下这就让她们去抓那个黑衣人。” 第363章 管她们都爱来不来 离开了绝命门,苏七染并没有立刻回东宫,而是来到了云合街男坊,把弄到手的五魂丹拿出了十五颗,给了修君竹,并且赎回了胥儿,带到了晋王府湘渤手中。 “苏无耻,你还是不是人了?”湘渤见胥儿给五花大绑的给苏七染丢到了地上,气的两眼窜火苗子:“对孩子你都下的去手,缪怎么会喜欢上你?” “谁让这熊孩子一路上都不老实的,又是扑腾又是骂人的,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苏七染挑了挑眉:“你应该谢谢我才是,给了你一个大好机会,去做个人情,那公孙绿黛肯定感动死了。” “缪对黛儿,从未真心,你以后大可不必为此针对她们母子,这次你能将孩子送回,证明你还算有点儿良心,也有悔过之意,本王看在缪的份儿上,可以不再与你计较,望你能自觉自醒,否则休怪本王。”湘渤快速的解开了胥儿身上的绳子,还有嘴巴里塞的布。 胥儿刚一能说话,就哭喊了起来:“坏女人,杀了我爹爹,坏女人……” 湘渤:“……” 这货胡说八道了什么把孩子刺激的。 “别哭了,再哭信不信我把你嘴给拿针线缝起来?”苏七染担心小家伙哭着哭着,哮喘就犯了,顺便激怒一下湘渤的情绪。 她可不能让湘渤就这么跟她不计较了,叶缪那头既然行不通,她现在只能借着湘渤的手,帮这小家伙得到龙须草了。 毕竟孩子无过,公孙绿黛也无过错。 “苏无耻!你别逼本王!”湘渤嗔目切齿,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苏七染得了。 苏七染无所谓的呲牙咧嘴笑了笑,见小家伙越哭越凶,已经开始了不正常的喘,快速的丢出了两枚银针,刺入了小家伙的学位。 “你干嘛!”湘渤赶紧拔出银针,蹲身关切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胥儿摇头,用袖子不停抹着眼泪。 “哎呀呀,失误失误啊,人家是要封哑穴的,最好直接刺成个哑巴,哭哭唧唧的,烦死人了!”苏七染感叹道:“怎么就没刺准呢?真是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紧锁着眉头,表现成很失望的样子:“老娘可是飞针小能手,怎么没准呢?太奇怪了。” 湘渤看孩子没大事儿,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怒吼:“苏!无!耻!” “呃……”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手滑,手滑……别生气啊,伤身还会早死。” “别以为缪布认这孩子,本王就拿着没办法,是你做的太过火,不要怪本王。”湘渤指着门外:“立马给本王滚,本王不想看见你这种歹毒下贱的女人!” “我不怪你,你爱怎样就怎样。”苏七染虽然说的很真诚,可在湘渤听来,就是十足十的挑衅。 主要是她的演技太好,湘渤气头上,没有察觉到任何猫腻。 “滚!”湘渤不想再跟苏七染唠叨半句,这女人没救了,多说无益,看他怎么做就行。 苏七染刚到东宫门口,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叶缪在等她。 “去哪里了?到辰王府探讨嫁不嫁去了吗?”叶缪声音冰冷中带着醋怒。 皇上召见苏七染的时候,虽然让所有宫人都退下了,可大太监长公公就在门口呆着。 苏七染跟皇上的一言一语,尽入耳中,悄悄通知了叶缪。 “为师去窑子逛了逛,左拥右抱了一个,舒坦啊,这些日子都快在宫里无聊坏了。”她用屁股想都能想到,嫁叶沐萧这么大的事情,大太监肯定得及时告诉叶缪,所以问都不必问。 “无聊?”叶缪指尖用力的捏住了苏七染的下巴,声音静中带着冰凌:“跟野男人在一起,就有的聊了?” 苏七染忍着下巴传来的疼痛,用力扯笑:“当然。” “师傅是不是平日里太闲了,还是本宫对你太过娇宠了?”叶缪丹凤眸暗沉了下来,空气中透入了骇人的气息。 “碎了,快碎了。”苏七染拽了拽叶缪的手腕儿,已经笑不出来了。 徒儿恐怖起来,她的小心肝儿受不太住啊! 叶缪扛起苏七染,就扔进了停在宫门内的马车里。 马车的小桌上,放着一个叠好的月事布。 苏七染拿起来看认真的确定,这款式是她的没跑,琴心出品,用料高档,内置孔雀毛,精品保障。 “这这这……”她脸‘唰’的一下,又红又烫。 自己是来了葵水没错,可她时间一向不准,叶缪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这玩意儿叶缪是怎么有的? “华夷说师傅身上没带着,让我顺便……咳咳……”叶缪挪动到苏七染身旁,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运功暖着:“有药吃不疼了,就不用注意了吗?我从钟容那里拿来了草药,钟容说月事时候泡脚可以舒缓暖身,对女人好,一会儿回到寝宫,师傅不泡也要泡。” 苏七染:“……” 徒儿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 为师要杀了你一个很重要的棋子,很有价值的那种。 如果被发现了,会怪她吗?一定跟湘渤一样,对她深恶痛绝吧。 第二天,苏七染精神奕奕的起床后,想要到处溜达的散散步,给琴心拦了下来:“苏少傅,太子殿下说,既然苏少傅很闲,就在东宫教各宫所的女眷们女德吧,顺便您也好好的温故知新一下。” “啊?教女德?温故知新?”苏七染哼唧了一声,这叶缪跟指桑骂槐有什么区别?就是她没德呗! 虽然苏七染布招人待见,为了避免多多矛盾,基本不会去宫傅司,可她也是有骨气的人,叶缪此举分明就是刺挠他的。 还要教他女人?看都懒得看一眼好伐? “我不要。”苏七染果断拒绝。 琴心:“太子殿下已经下令,美人以上的,都要在午时过后,到明德殿集合,包括太子妃,少一个,就十板子。” “我管她们,都爱来不来。”苏七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琴心补充了关键:“是打您十板子。” 苏七染:“……” “什么?” 第364章 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苏七染:“……” 小崽子够狠啊,欺师灭祖吗? “还有。”琴心见苏七染脸色大变,不得不在心里夸赞太子殿下。 这断句来回的方式,可是叶缪嘱咐的,而且叶缪也料到了苏七染会不干。 知师莫若徒,叶缪不但了解的透彻,也能拿捏的稳妥。 “还有?”苏七染两手往琴心的肩膀上一搭,歪着脑袋,鼻孔直出粗气儿:“琴心啊,我平日里带你不错吧?没得罪你吧?” 琴心一脸迷茫,摇头:“您对奴婢很好啊。” 苏七染:“那你能不能一次性给老子把话说完了?别这么大喘气儿的行吗?” 琴心:“……” 不能怪她啊,表达讲述的方式,可是太子殿下教的。 “太子殿下还说,这是太子之命,苏少傅不得违抗,如若违抗,东宫大牢里挑选个地儿,自觉的进去呆着就行。”琴心见苏七染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以为苏七染还在等着她继续:“奴婢全说完了,再没别的了。” 苏七染:“……” 还特么想有别的吗? 够狠啊! “挨个宫所阁子都通知了吗?”她能怎样?认呗!教就教,反正东宫里的那些女人也不是不会不懂,从小在娘家就得学的东西,随便讲讲,当打发时间了。 也让她见识见识,这东宫里都些什么货色! 琴心:“都通知了,苏少傅放心就好,太子殿下的命令,没人敢违背的,苏少傅需要准备什么,就跟奴婢说,奴婢立马去安排。” 苏七染让琴心她们摆设好桌椅笔墨书籍,又吃了顿饱饭,气力十足的准备迎战。 等待中,华夷递上了一块儿桂花糕:“呐,你爱吃的。” “撑死了,中午吃太多,吃不下了。”苏七染边儿说着边儿往嘴巴里塞。 华夷:“……” 怎么不撑死你算了! 规定的时辰一到,各宫女眷跟约好了似的,卡着时间进入了明德殿偏殿。 华夷一直在舞乐楼,对她们不太熟悉,所有都是琴心按照她们的身份等级安排的位置。 安排的同时,还跟苏七染介绍:“这位是徐妃,太子殿下的庶妃……这位是淑妃,殿下的侧妃……这位是王婕妤……这是李美人……这为是……” 苏七染数了数,共二十五人! 娘啊,叶缪当年是要闹肾亏吗? 一天一个的话,每月可休息五天! 华夷怕苏七染恼火乱犯病发脾气,小声在苏七染耳边说道:“找她们入东宫,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太子殿下明面儿上不反抗,一一答应,可碰都不碰她们一下。” 苏七染:“……” 好好青春年华来到宫里,就是守活寡的吗? 她低声骂道:“禽兽不如的东西。” 华夷:“那太子殿下挨个都宠幸了,你心里就舒服了?” 苏七染给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朝华夷翻了一个大白眼儿,表示不满。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只空缺了两个坐位。 没来的第一人便是太子妃蔡青柠,什么叶缪的命令没人敢不尊从,蔡青柠就敢! 苏七染已经估计到了,醉酒撒泼蔡青柠都干得出来,大喊着给叶缪戴绿帽子她蔡青柠都敢,这点儿反抗算什么。 可另一个人空位呢? “琴心,还有哪位贵人没到?”苏七染朝太子妃蔡青柠对面的空位扬了扬下巴。 琴心心领神会,行礼道:“禀少傅大人,是樊庶妃娘娘。” 苏七染抬高声调道:“病了还是头疼脑热?告假了吗?” 琴心:“禀告少傅大人,未曾。” 与此同时,殿内来了的女人们,各个看着苏七染,不怀好意的笑着,互相眼神传递着讥讽和鄙夷的笑意。 她们是不敢违抗,可有人敢就行,她们全当是来看笑话的。 太子殿下命人必须都到齐了了,现在看苏七染怎么收场。 苏七染自然明白她们那些个小女人心态。 今日震不住,以后她是没法搞了! 宫里本就是藏不住事情的地方,即便皇上禁了她身上的闲言碎语,可曾经身为东宫太子良娣,叶缪专宠的事情,是在这群女人里包不住的,更何况跟她打过照面儿的并非没有。 还没开始讲,麻烦就来了。 一个太子妃蔡青柠,一个啥玩意儿樊庶妃的,加起来就是二十板子,现在屁股就觉得疼了好伐? 蔡青柠有这胆量她能理解,樊庶妃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不敢的事情,她敢? “臣,太子少傅苏七染,见过各位贵人。”苏七染拱手行礼起身,腰板儿挺的笔直。 首先,气势不能输,她要好好的装逼下去,不能给这群女人踩在脚下。 众女眷不约而同客气道:“苏少傅有礼了。” 站在殿中央,苏七染扫视着殿两侧坐着的花红柳绿,一身傲气不容任何人忽略:“太子殿下可是说了,以后每月初二,十二,二十二,都要来此学习女德、女经、女志等书籍,一次不到,扣一月饷银,两次不到,扣四月饷银,告假需御医为证,药方为据,不知道各位娘娘美人们,明白了吗?” 琴心愣了一下。 太子殿下可没说过扣各宫所饷银的事情,就下达了时间跟内容,罚也只说了罚苏七染板子,压根儿没她们的事儿。 苏少傅你拿着太子殿下的名义如此瞎编乱造真的好吗? 话音落下没多久,众女人们就你一言我一语,偏殿内立马热闹了起来。 “还要扣饷银?” “告假还那么麻烦?太子殿下可没让人跟我们提及。” “是啊,还翻番的扣,这要饿死哪个宫的人吗?” “各位贵人们有什么问题和不满,可以直接找太子殿下,臣无权改动,一切都得照太子殿下的话办,否则太子殿下的脾气……”苏七染突然想起了华夷方才说的,叶缪大都没碰过的事情,故意刺激道:“太子殿下的脾气,想必在座贵人,有不少没接触了解的,据臣的体验,可惹不得。” 此话一出,场面立马跟炸锅了一样,多数人憎恶的撇着瞪着盯着苏七染,句句醋浓尖酸。 “苏少傅这话儿什么意思? 第365章 跑的比四十条狗快 “这是在跟我们显摆跟太子殿下经常在一起是不是?” “就是,我们是连太子殿下的面儿都没见过,可也没苏少傅这么说话的。” “哟,妹妹没见过啊,姐姐我可见过。”其中一个婕妤话锋一转,大家所指的方向就乱套了,成了互相攻击。 “就老远的看了一眼,就算见过了?姐姐的见过也真是个笑话。” “你说谁呢?” “笑死我了,太子殿下可是每个月都会往我宫里送点心,你们一个没见过的,一个老远偷看了一眼的,真是笑死人了。” “你说什么呢?” 苏七染:“……” 这就是女人啊,不是朝她来的吗?窝里反啊? “华夷,她们好闹,我头疼。”苏七染听着她们一个声音比一个高,有的都站起来伸手比划开了。 脑仁疼…… 华夷:“……” 她揉了揉太阳穴,强忍着将她们挨个打晕的冲动。 宫里的女人们,真是长见识了。 “婕妤娘娘……王美人……别打啊!”琴心见她们由争吵到开始互相丢书扔毛病的,赶忙劝阻。 苏七染朝华夷一甩头,使了个眼色,悄悄的贴着墙壁,跟螃蟹似的横着快步挪出了偏殿。 “娘啊娘啊,我的头啊。”一群女人就是一窝蜂,宫里的女人各个活着都不容易,苏七染体会的深刻。 知道跑出了明德殿,她耳根子才清静了下来。 “受不了,简直受不了,幸好我去的是舞乐楼。”华夷也第一次见识到一群女人的战役,而且转战的莫名其妙,无点可循。 怎么敌对着苏七染,就跟自己人打起来了? 华夷担心道:“要不要进去看看,万一闹出什么事情,太子殿下那边怕不好交代。” “他女人闹出的麻烦,他自己解决,这他也没说我得负责啊?我先要解决我屁股的问题。”苏七染拉着华夷:“走,先去找那个什么樊庶妃。” 二十板子啊喂,不开花那除非是铁屁股,她可是肉生肉长的。 从宫人口中打听到,这位樊庶妃来头不小,是纪国大将樊云的嫡女樊静。 樊云前些日子被派去东马关镇守,抗击吴国,捷报连连传来,皇上封上佳赞不绝,还未回京都,就已经被封为了征东大帅,赐一品侯位,赏的黄金就足足十万两。 一招加官晋爵,原本普通将军的女儿,摇身一变,成了侯女,身价百倍,东宫的女人里,除了太子妃蔡青柠的娘家身份能略胜一筹,再都被她死死的压了下去。 更客气的是,苏七染还打听到,这位樊庶妃进宫的日子,就在皇上下旨封她为太子少傅的前一天。 樊静并非叶缪的曾经,而是在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的同时,主动纳入的女人。 不管东宫里有多少女人,多少叶缪睡过了,多少又没睡过,苏七染统统不在乎,即便是叶缪正房太子妃蔡青柠,苏七染都不放在心上。 因为那时候,叶缪连她是谁,在哪里都不清楚,更别提喜不喜欢她了。 可樊静让她很是不爽。 樊庶妃住在景春宫里,苏七染打听收集完信息后,立马就带着华夷杀了过去。 “苏少傅长得真好看,怪不得宫里都传,苏少傅是狐狸变的,能勾男人的魂魄。”樊静酸溜溜的模仿着娇柔女子的强调,可浑厚有力的气息,完全加持不住柔和娇。 苏七染:“……” 不就是骂她狐狸精吗?她受得起。 “臣自愧,不及樊妃娘娘万分之一,色相皮囊而已,樊妃娘娘一看就是一位忠肝义胆,侠气豪迈的女子,太子殿下就喜欢娘娘这样的,不然也不可能亲自开口接您入东宫。” 来此的一路上,苏七染本着撕逼小婊砸的心情和决心,来到见到樊静之后,她瞬间可怜起了叶缪,也心疼樊静屁股下面压着的那把上好的梨花木椅。 心中各种感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而来。 她的徒儿苦啊!当太子真心的不容易,什么女人都得要,搞好君臣关系,就得先牺牲自己,也是难为。 瞧瞧这浓眉大眼,嘴唇厚的像是两条香肠,膀大腰圆,壮士的的没谁了,不用出手,一屁股过来,她就直接飞出去了,不愧为将门之后。 “哎呀!”樊静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大象腿:“苏少傅可真会说话,跟传闻中的不同,都说苏少傅是个狐媚子,没胸没屁股的,还事儿特别多,整天就知道特么勾搭男人,连班主宾都不放过。” 苏七染:“……” 直爽,话不好听,可人真切透彻,倒是不讨厌。 只不过…… 苏七染提醒道:“您现在是娘娘了,‘特么’这两个字,不符合娘娘的气质,您在臣面前说说也就罢了,给其外人听见了,可不好。” 樊静这张嘴,肯定粗的很,宫中忍耐虽说不容易,可这里是皇宫内院,人声云云。 丢了樊家的脸苏七染是无所谓,丢了叶缪的脸,那可不行。 “对,我老子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难受死我了,以后咱就是自己人,自己人说话,我从不矫着,外人在的时候,我一定注意,跟苏少傅保证,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娘一言既出,四十条狗撒了欢也特么敢保证追不回来!”樊静心里憋屈,可一想到叶缪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也甘心情愿忍着自己性子。 苏七染:“……” 你他娘的到底明不明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真谛啊?狗?以为十倍就行了? 卧槽,没文化太可怕了! “樊妃娘娘武功一定很好,都能跑的比四十条狗快,厉害厉害,臣……佩!服!。”好吧,当她什么也没说,关于这个粗口的问题,难度比她想象中的要高出数倍,就先暂且搁置吧。 “佩服老娘就对了!”樊云顺手又拍上了她的象腿:“既然苏少傅是自己人,那你教教我怎么勾搭太子啊?刀枪棍棒,老娘都耍得有模有样,就是搞不定男人。” 苏七染:“……” 明白了,爱好,拍腿。 第366章 至不至于宰了少傅 这樊静拍大腿拍的‘啪啪’的很是响亮。 此等‘气壮山河’的力度,她的腿就不疼吗?不会拍肿了吗? 唉,皮糙肉厚的够肿了,她瞎寻思个啥劲儿。 “只要樊妃娘娘按时去明德殿听臣讲课,必定能拿住太子殿下的心。”苏七染可没忘了来此的目的,只不过现在需要换个方式,比之前想的更容易搞定。 “拿住殿下的心,太遥远,老娘可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求的不多,就是能让太子殿下偶尔来看老娘一眼就行了。”樊静大叹一声,又是拍大腿:“苏少傅有所不知,我自从入宫以来,太子殿下没来看过我一眼,就连一句问候关怀,都没有,我这心里头难受啊!” 苏七染:“……” 她刚要说话,樊静就开口了:“我去,一定去,我信苏少傅,就算是这事儿不成,我也一定给苏少傅去捧场,谁以后敢不去,苏少傅尽管跟我说,我提留她们,跟遛鸟似的,一个个那小身板,我两个指头分分钟捏死她们。” “臣谢过樊妃娘娘。”苏七染也是真拜给她了。 小婊砸没撕逼成,多了个身轻体健,脑子一根筋儿的靠山。 该开心一下吗?她怎么觉得此货会拉低她的智商呢? “客气什么,自己人嘛!不过有文化就是不一样,这小姿势,一板一眼儿的,看着真招人。”樊静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苏七染顺眼。 她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装起来对她来说,难度挺大的,尤其把苏七染当作了好人,还是自己人之后,更是放松了起来,啥都能说。 而且苏七染最开始的时候,也刚好说到了点子上,所以她对苏七染立马改观,印象大好。 “苏少傅看人真特么准啊!老娘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个见义勇为的大侠,人人称赞,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是老娘喜欢的人生。”就这样,樊静滔滔不绝的开始了。 可惜,有一年在练武场上见到了叶缪,直接给迷的三魂六魄悉数阵亡,日思夜想,恋恋不能自拔,得了相思病,饭量大减,米饭才能吃下五碗。 那也是她人生中最瘦的一段日子。 此后她就缠着父亲樊云,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惜上吊这门艺术,狠狠的鄙视了她的体重,房梁上白绫一挂一吊,房梁断了。 没辙,她就找刀剑,刀剑给下人藏起来,她就轮着砍刀菜刀西瓜刀,往自己脖子上架,回回自己没事儿,挣扎中不小心轻轻的撞到了几个下人,回回把人家撞掉了半条命去。 苏七染听的汗颜,没闹出人命,就是算是她家的下人福大命大,老天爷庇佑了。 这一唠叨,就是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 苏七染一直想走,可樊静硬拖着不放人。 好几次苏七染起身想要告辞,都被樊静一巴掌按着肩膀,给按回到了椅子上。 苏七染当时就有一种要遁地的感觉,肩膀也差点儿挨不住了,只好选择老实。 好不容易找机会离开了景春宫,苏七染整个人都不好。 华夷陪了苏七染一下午,也好不到哪儿去。 “下一站,太子妃的溧坤殿。”苏七染要马不停蹄的继续,还有十板子没搞定。 樊静已经答应了,过会儿到明德殿溜达上一圈儿,表示她今天去了,下月初二日,一定准时到。 而太子妃蔡青柠那里,想都不用想,难度系数相当的大。 好后悔,当时对蔡青柠又是笑话又是折腾的。 早知有今日,一定好好抱大腿啊! 华夷惊讶的看着苏七染:“你还没够罪啊?我是发现了,太子殿下的内宫女人,都太不简单了。” “去,必须去。”她绝对不能让叶缪有机会威胁她就范什么事情:“今天他晚上宫里有宴,在他回来之前,这十板子必须搞定。” 她是师傅,叶缪是徒弟,哪有师傅被徒弟压制的道理? 溧坤殿外,宫女拦住了苏七染的去路,说什么都不放行。 苏七染扬着下巴,不客气道:“姑娘你很嚣张啊,我可是太子少傅,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来请太子妃,赶紧让我进去。” “请苏少傅赎奴婢无礼,奴婢的主子是太子妃,不是太子殿下,更不是苏少傅,奴婢得听主子的话才能有命活,希望苏少傅高抬贵手,放过奴婢,主子说了,放猪放狗进去,都不能放苏少傅进去。”守门的宫女伶牙俐齿,苏七染只好装作放弃走人的样子。 果然难度大,殿门都进不去。 那她只好不走寻常路了,只要能见到太子妃蔡青柠,凭借她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让蔡青柠丫丫的就范。 苏七染带着华夷,翻墙上树的,终于找到了溧坤殿后殿一所房间的窗外。 窗户紧闭不要紧,苏七染豁出去了,直接破窗而入。 原以为后殿定是空置无用的房间,没想到,一撞进去,不但见到了人,还见到了两个人。 见到了两个人不要紧,关键是这两个人为一男一女,正在床榻上欢乐的进行羞答答的肉搏活动。 撞见了春色也不要紧,最最让苏七染傻逼了的,是这一男一女,分别是太子妃蔡青柠,和大将军余思仁。 就这样,一把短刀迅猛的架到了她的脖子上,没给她一丝丝防抗的机会。 “余将军,好久不见,最近可好?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 第367章 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苏七染的腿软想跪,可刀在脖子上不能跪的痛。 “余将军的身材可真好啊。”苏七染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 “余将军如果要杀了苏少傅,那也是活不成的,如果放了苏少傅,奴婢可保证,奴婢跟苏少傅当什么都不知道,还能为将军抱得美人归。华夷见余思仁不为所动,装作要翻窗而出的样子:“我这就去找人。” “啊啊啊啊,站住站住!”苏七染赶忙叫住华夷这个会作死祸精,可惜还是晚了。 “找死!”余思仁原本架在苏七染脖子上的短刀,朝着华夷就扔了过去,刺入了华夷小腿上,华夷一声吃疼,手还没摸到窗户框子,就跪在了地上。 苏七染刚要上前,被余思仁一把掐住了脖子。 她的双唇都开始抖动了:“余将军,她她她她……她开玩笑的,千万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您跟太子妃的事情我不知道……太子妃呢?哪儿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傻了!” 华夷:“……” 当她从地上吃力的站起身,看见蔡青柠穿好衣服的时候,猛然察觉,那可不是宫女的打扮,更不是普通婕妤啊美人的装扮。 再看看苏七染吓成那德性,联系太子妃三个字眼,恍然大悟。 不要钱要命啊! “她……她就是太子妃?”华夷指着蔡青柠,说话都不溜道了。 “你说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啊,差点儿害死我你知道吗?余将军没把咱俩直接作了灭口,已经是仁义了,你闹腾个什么劲儿啊?不装逼能死是吧!”苏七染都快哭出来了。 华夷腿上不停流血,更不敢乱动,只要她一个不老实,苏七染必定丧命,而她也跑步出溧坤殿去。 没受伤的时候,就打不过余思仁,如今手上了,就更是待宰羔羊,况且此时苏七染更是任人宰割的那一款羔羊,她不能不顾及苏七染的性命。 她只能先行点了自己腿上的穴道,不至于失血过多而死,也能保存体力,关键时刻,大不了以命相搏,也要救下苏七染性命。 幸好余思仁手上没有用力,不然她那小细脖子,早就‘咔嚓’断掉了。 苏七染尽力维持自己思绪清明:“余将军不是那种胡乱杀戮的人,我知道,不然我跟华夷,早就先死了一个了,余将军仁义,我苏七染也不是个小人,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确不好,余将军既然跟太子妃两情相悦,我也是觉得可喜可贺,余将军相信我,相信我啊。” “相信你?”蔡青柠走到了苏七染面前:“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我对天发誓。”苏七染觉得不够,豁出去道:“我喜欢太子殿下,太子妃是知道的,这样我们各取所爱,我何乐而不为?再说,我现在身为太子少傅,只能跟太子殿下地下情深,您不用担心您的太子妃之位,我抢不走,夺不去。” 余思仁:“……” “我可不觉得,你苏七染是个可以相信的人。”蔡青柠直接否定了苏七染的真诚。 苏七染:“即便你们不能完全相信我,可你们想想,如果我死了,你们就能活吗?东宫里的宫人,不少知道,甚至亲眼见到我来了溧坤殿,太子殿下不会查吗?你们认为以太子殿下的聪明才智会查不出结果吗?所以,你们只能选择相信我,给大家都留一条活路。” 余思仁思考片刻,看了一眼在一旁伺机而动的华夷:“那她呢?” “她听我的,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她是我的人,绝对踏实。”苏七染目光笃定。 “不要相信她。把她们关起来,我不信她!” 蔡青柠知道余思仁不想乱杀人,虽然战场上刀剑舞动血流成河,可余思仁有着善念,也曾跟她说过自己杀戮太多,战争中没法避免,生活中不想再多造啥孽。 苏七染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不过撞见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关起来跟杀了有什么区别?”余思仁一句质问,已经问出了答案。 苏七染不见了,叶缪一定会发了疯的寻找,到时候结果还是一样,不如杀掉呢! “苏少傅说的对,我们别无选择。”余思仁松开了卡在苏七染脖颈上的手,转而拉住一旁蔡青柠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蔡青柠:“我还想跟你这么一直过下去,一辈子,更不想让你被我害死,都是我的错,是我先开始的。”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蔡青柠偎依在余思仁胸膛,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觉得即便现在是死了,一生足矣。 苏七染怕华夷趁机偷袭,赶忙跑到华夷身旁,小声警告:“不要乱来。” 华夷:“……” 她搞不明白苏七染在想什么,现在也只能听着苏七染的安排行事,她知道苏七染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苏七染的武功,虽然不比纪国猛将余思仁,可此时摆脱了余思仁的挟持,是个丢银针的好时候。 可她并不想这样做。 从听到那一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她就打消了丢银针的念头,下定决心,不仅仅信守承诺,还要帮助他们。 “今日你们被我撞见,明日还会被人撞见,纸是包不住火的,这里是皇宫,隔着墙到处都是耳朵眼睛嘴巴,再这样下去,早晚就真的一起死了。”苏七染想到了,蔡青柠的溧坤殿,就有绝命门的细作。 不然最初她还是太子良娣的时候,溧坤宫恰巧在她遇刺时失火,跟此前的刘少保案件,东宫宾客惨死于溧坤殿外荷花池的事情,就不可能发生。 那现在绝命门的细作,有没有知道太子妃跟余思仁私通的事情? 不知道暂时还好,可早晚会知道。 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拿来作为要挟? 余思仁虽然属于缪世门阀,可对叶缪也是大有帮助,太子妃蔡青柠,娘家蔡国公,势力帮助更是不用说。 如果二人被威胁倒戈绝命门,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咯! 第368章 凹凸有致肤白细腻 “苏少傅说的极是。”余思仁很赞同苏七染的看法,并不是他从未想到,而是没有办法解决。 刘少保事件,叶缪严禁东宫,他那段时间,也不敢踏入溧坤殿半步,就是如今,也十分谨慎小心,已不同最初的时候,跟蔡青柠见面机会甚少。 可思念如洪流,淹没了他跟蔡青柠的理智。 “那你有什么办法?”蔡青柠撇了一眼苏七染,她对苏七染,绝无好感。 苏七染询问道:“不知道余将军平时都是怎么来个太子妃私会……呃……幽会……呃……见面……” “既然苏少傅话说到这番,那也不用在意言辞,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是真,末将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余思仁顿了顿,道:“末将一直都是偷偷入的东宫,以末将的身手和对东宫防卫的熟悉,不是难事,只是……” 苏七染:“太子殿下已经更换了防卫措施,禁卫们换班、巡逻的时间和动态,怕是只有太子殿下自己一个人知道,据我所知,太子殿下虽然已经撤除了东宫的严禁,可东宫的防卫措施,都是太子殿下提前一日设定的,规律难以摸头,也无从提前得知。” “所以,末将这次是冒险前来。”余思仁也没不好意思承认,苏七染的诚恳全在话语间体现了出来,让他对苏七染没有那么排斥了。 “知道危险还来,只是为了爱情不要命。”苏七染无奈摇头:“我突然对行军不阵起了兴趣,不知道余将军赏不赏脸,空闲时候,来东宫教教我?” 余思仁:“……” 好办法,以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来东宫了,即便被人看见,也能理直气壮。 “还有还有,我跟太子妃虽然之前有点儿小过节,可深入了解之后,言谈甚欢,皇上说,重建的少傅府居,过几日就可以搬进去了,到时候,不知道太子妃能否闲暇时候,找我去玩儿?”苏七染微微一笑:“当时对太子妃无礼,还望太子妃大人大量,不跟我计较。” 蔡青柠:“……” “末将谢过苏少傅,苏少傅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来世末将定当做牛做马偿还。”余思仁怀着感激的心,不知道如何是好,干脆给苏七染‘扑通’跪下了。 “余将军,男儿膝下有黄金,您是大将军,怎么能跪我呢?”苏七染给余思仁这一跪跪惊了,赶紧上前把他拉了起来:“夭寿啊夭寿啊,余将军不杀我灭口,我就很欣慰了,不用这么大的礼,受之有愧。” 她也是为了小缪缪着想,不管是余家,还是蔡家,对小缪缪的势力极为重要,都不能舍弃。 “思仁要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我陪着思仁一起,便宜你了。”蔡青柠心中不是不感激,就是性子比较别扭,拉不下脸面明着说出来罢了。 “怎么还用等到下辈子,抽个时间,还了我就行,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多给点儿银子也成。”苏七染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是认真的,给银子最实在了。 余思仁严肃道:“此恩此情,哪里是银子那种粗俗之物能比的。” “随你随你!”苏七染无所谓的扬了扬手,这大将军也真够古板的,银子多好的东西啊! 给华夷包扎好伤口,苏七染实话告知了关于十个板子的问题,蔡青柠也爽快的答应去明德殿晃悠一下走人,以后每月逢二日,必去。 回到了明德殿,华夷不解道:“为什么对要帮他们?不说不就行了,帮了多此一举,你什么时候开始行善了。” 苏七染:“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别给我坏事儿就行。” “你不是说,门主让你三天之内杀了大太监长公公吗?正好今晚太子殿下晚归,不如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堵着长公公,杀完了回来就行,不然明后日太子殿下如果缠着你,你也没下手的机会了。”华夷是真心为苏七染担心完不成任务:“月黑风高杀人夜,趁早解决了,小命儿还踏实。” “为什么一定要晚上呢?往往人在白日里,更觉得安全,不是吗?”苏七染嘴角勾动,心中已有打算。 华夷:“你脑子坏掉了,大白天的啊?” 苏七染:“是啊,不过脑子没坏。” 这时候,琴心从外面走了进来:“禀苏少傅,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了,叫您去明德殿正殿。” “大晚上的,去正殿干嘛啊?”苏七染纳闷了,叶缪平日里回来都是直接到寝宫的。 琴心抿了抿嘴:“殿下……皇上赏赐给殿下几名女子,殿下让您去给他挑一挑,看有没有合适的,封个宝林或者良娣。” 苏七染:“……” 宝林她可是做过,良娣她也当过。 徒儿你特么几个意思啊? 苏七染板着一张脸,阴郁的厉害:“华夷,一起去瞧瞧吧。” 明德殿正殿,莺莺燕燕十几人,站成一排,叶缪一身酒气,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白玉骨扇手中轻摇,转眸勾笑间,魅惑众生。 苏七染:“……” 这特么妖孽! “太子殿下。”毕竟有外人在场,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不过苏七染这礼行的随便到手还妹拱到一起,点个头就算礼毕了。 叶缪:“……” 开始吃醋了?小气鬼,他喜欢。 “师傅整日说,为人师,应有为人师的责任,为徒儿的幸福,帮徒儿把关选女人,好像也是为人师的责任,哦?”叶缪手中白玉扇快速合起,姿态潇洒,优雅的摇扇一指:“师傅看,这女子如何?” “后山垃圾堆里捡来的?”苏七染扫了一眼,小模样不错嘛!老远就闻见了身上那股子骚气:“蛇精变得?那下巴万一戳破了太子殿下的脑袋,可怎么办?” 叶缪:“……” 人家可是小圆脸儿,比师傅你的脸还要圆润一点儿! 他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叶缪又指向了下一个:“如何?” 瓜子脸,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唇,完全符合美女的标注。 再看看身材,凹凸有致,且肤白细腻,极品! 第369章 院儿里喝茶赏美景 “姑娘长得挺有创意的啊,眼睛就俩大窟窿,嘴巴一条小缝儿,眉毛跟两把刀子似的,不吉利,一看就没脑子。”苏七染摆手摇头:“等着给我张你的画像,白天贴门口辟邪,晚上贴床上避孕。” 叶缪:“看来再继续下去,师傅也不会有一个满意的,罢了,都安排到舞乐楼去吧。” 他招呼来了琴心,让琴心将所有女子都带了下去。 “为师怕舞乐楼已经人满为患了,有钱烧包啊?”苏七染气鼓鼓的撇了叶缪一眼:“需不需要再拓建一下舞乐楼啊?装不下啦!” 叶缪起身走到苏七染面前,小声道:“装不下也得装下,里面可是有绝命门门主好不容易安插进来的人。” 苏七染:“……” “啊?你……你怎么知道的?”她诧异的仰头看着叶缪。 叶缪平静道:“我就是知道,索性就接了他的一番心思。” 皇上也知道叶缪喜欢歌舞,又不知道怎么跟儿子亲近,所以经常会寻来漂亮的能歌善舞,通晓乐理的女子,成群结队的送给叶缪。 门主就经常趁机安插自己的细作在这些女子中,混入东宫。 苏七染:“你到底说不说!” 叶缪突然间好神秘,让她觉得产生了距离。 直觉告诉她,叶缪不但知道细作混入其中,更晓得哪几个是,哪几个不是。 或许因为叶缪总是在她面前,全透明无所隐瞒,所以她才会有如此落差。 “只需他有细作安插在我的东宫,就不能我也招揽一个细作留在他绝命门吗?”叶缪本就不想隐瞒苏七染,也只是逗逗她而已:“不知道师傅对扬州分门是否熟悉,那分门的小主,可是个美人儿。” “落霜。”苏七染曾经任务的时候,跟落霜有打过几次交道,那时候,落霜还只不过是绝命门总门的一个普通门人。 成为扬州分门门主的事情,也是跟华夷无事闲聊提起的。 因为扬州分门被湘渤捣毁,门主将落霜调回了总门。 都说落霜前途无量,将来会是副门主苗风的继承人。 叶缪:“师傅还真认识她?” 苏七染:“不熟,只见过几次。” “她说,根本不认识师傅。”叶缪眼中,一丝异样划过,脸上笑意瞬间全无:“她还告诉我,绝命门人不可能有姓氏,七染这个名字,她闻所未闻。” 绝命门虽然不是所有门人都有碰面的机会,可每次总门有新入的门人,名字取好后,都会公布让每个人都知道,以免特殊情况下,两头相碰,起了摩擦。 即便互不相识,能报个名字,也算是能确定自己人,虽号入座。 苏七染跟落霜,就是这么认识的。 菊花这个名字,起的响亮,好记又好耍,传扬之广,已经不止是绝命门总门内,分门当时也有许多人知道。 总门出了一个可以爆的菊花,各个牛逼的是,此菊还是个女的。 当时可是瞬间晋升绝命门风云人物榜,人家都是因为厉害,立下大功,武功特屌,而她是绝命门风云人物榜上的例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因名字可以炫炸了天。 想想就觉得,人生啊,也就如此这般了。 所以,谁会知道苏七染是谁? “师傅到底叫什么?或者……师傅应该叫什么?”叶缪心中期待,苏七染能告诉他。 在认识落霜之前,叶缪觉得很了解苏七染,可突然发现,她对苏七染其实有陌生的地方,就算是只有一处,也让他如梗在心。 “你什么时候跟落霜勾搭上的?她有为什么肯背叛绝命门?”苏七染心中担忧:“落霜那女人,绝对是不贪财不贪色,收买她的可能根本没有,权势地位对她来说算个屁,清心寡欲的,而且门主手段残忍,人人怕的要死,她又不是活够了,这八成是个全套。” “师傅被绝命门抓走的那一次,湘渤捣毁扬州分门时候抓回来的。”叶缪顿了顿,直直凝望苏七染,认真道:“如果我说她看上我了,心甘情愿被我利用,我只要对他笑一笑,温柔照顾,她就恨不得把心都掏给我,师傅信吗?” “为师当年都劝她出家当尼姑算了。”苏七染哼唧了一声,完全把叶缪的认真当成了玩笑:“为师敢百分之百确定,她性取向有问题,喜欢女人,之前还搂着华夷亲了一口,把华夷给吓坏了,回去差点儿把脸洗破皮。” “那师傅的意思,华夷是绝命门的细作?”叶缪眯起双眸,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苏七染:“……” 卧槽,在叶缪面前不知不觉的放松了警惕,畅快言谈的感觉是很好,可也很危险。 “那个……”她抿嘴咬唇。 “师傅不用紧张,我早就知道了。”叶缪顿了顿:“师傅对落霜好像许多了解,可落霜却分辨不出师傅是谁。” 苏七染怕叶缪再问她在绝命门的名字,干脆转开话因,来了个寻责:“那你这不是害为师吗?原本她们可以离你更近,可……”她们一定会跟门主告小状的。 什么妨碍任务更好的进行,或者直接给她扣上一个故意所谓的帽子。 叶缪:“她们是由落霜负责跟门主联系,师傅不会有事儿的。” 苏七染:“……” 看来门主真的很重用落霜,由此可断,此次这批细作都是新人。 绝命门讲究辈分,像华夷跟她这种,才可以直接跟门主交接。 可落霜是真心相助叶缪的吗?叶缪又是怎么做到的?真的是看上他了? 每逢初一十五,大太监都会出宫一趟,到自己在京都城南买的养老用的宅子里看看。 宅子里还有他收养的两名义子。 皇上清楚此事,念其忠心,也默允了。 苏七染花了不少银子,才打听到宅子的地址,便出宫寻了过去。 拿着之前说好送给大太监拿了块儿翡翠挂件儿。 京都城南宅子里,大太监一身平常人装扮,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赏园中美景。 苏七染一身男子装扮潜入了府中。 第370章 眉皱成了一个川字 苏七染跃身出现在大太监面前的时候,吓了大太监差点儿把手里的茶杯掉到了地上。 “你你……苏少傅?”大太监见苏七染一身男子装束,显得极为俊俏:“苏少傅怎么就蹦出来了?” 苏七染歉意拱手:“冒昧来访,还行长公公见谅。” “苏少傅想做什么?如果来访,可从正门而入,这想必不是吧?也不是一般的冒昧能解释得了的!”大太监能感觉到,苏七染此行不善,警戒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人呐!都怎么看家的!” “长公公住的地方,真大真宽敞。”苏七染根本不理会,环顾四周,摆设装饰精美,富贵中带着雅致,还能看出大太监是个极为有品味的老人家。 “来人呐!”大太监心中极度不安,大叫了起来。 苏七染:“长公公不用叫了,这宅子里的人,都安静的睡着了,我给他们撒了迷药,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你……你想干什么?”大太监读到了苏七染眼中的杀气,指着苏七染,慢慢后退。 苏七染没有向前,一个年迈老人,腿脚都不太灵便了,跑不出她得掌心。 “长公公懂的。”她话落,见大太监拔腿就要跑,迅速掏出匕首,飞身上前,手法利落的给大太监抹了脖子。 为了让大太监死的时候没有痛苦,她提前把匕首上萃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只是一瞬,大太监便倒地,没了气息。 苏七染将匕首上的血,在大太监的尸体上,擦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擦拭她自己的脏污一样。 已经拿起了银针,救人的双手,如今,又是沾染了血腥。 果真,杀人是一辈子的事情,躲不过。 他们无冤无仇,却要杀之。 因为苏七染有要保护的人,所以得乖乖听话,现在被门主威胁,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而已。 “对不起。”苏七染小声一句愧歉,是想要对叶缪说的。 把备好的翡翠玉佩,放在大太监的尸体旁,这是她答应要送的,决不食言。 为了不留下任何证据,苏七染用内力,一掌震碎了玉佩:“尘归尘,土归土,就当是给长公公陪葬了,它也死了。” 苏七染短叹一声,转身刚要离开,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直直的站立在她的对面。 苏七染:“……” 是叶缪! 她愣了一下,见叶缪脸色冷硬,眸中灰黯,直直的盯着她,一身冰傲之气散播开来。 “你……你不是应该在宫傅司,看秦太师他们写的策论,研讨新制细节吗?”苏七染震惊中带着慌乱,手中下意识的紧握匕首,呈警戒状态。 “所以,我的出现,让师傅失望了?”叶缪看了看苏七染手中的匕首:“师傅这是要杀我灭口?” “为师……”苏七染把匕首狠狠的丢到了地上:“为师知道,长公公是你的人,对你很有利,你想怎么对为师,尽管来就好。” 叶缪沉声相问:“师傅看不出我在不高兴吗?不明白我在气什么吗?” “当然知道,你在怪为师,杀了你的人!”苏七染哼唧了一声:“杀了你的人,是为师不对,你如果要杀了为师,为师……”顿了顿,傲慢气焰怂回去了一些,慷慨就义她真心办不到:“你可得考虑清楚,这可是欺师灭祖!” “我要杀你,现在就可以杀你个十次八次了!”叶缪给苏七染气的血气上涌,奋力保持平静:“师傅根本就不相信我,师傅可曾为我考虑?是根本就没有站在我这边儿!” 苏七染:“……” 叶缪:“就是方才,我都不相信师傅真的会动手,完全不顾及我,最起码会犹豫一下,想想我,可师傅下手快准狠,没给长公公时间,也没有给我时间。” “为师是自私,可为师没有别的选择。”她认栽了还不成? “你有!你可以跟我说,我们一起商量,甚至我可以帮你去杀!”叶缪只在乎苏七染,即便损害了自己的利益,他也无所谓,只要苏七染觉得安全,只要苏七染平安就好。 可苏七染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到,甚至连对他坦然相对都不肯。 “帮我去杀?拿你意思是,如果我告诉你,我的任务是要杀了长公公,你会帮我杀咯?” 叶缪坚定道:“对!” 苏七染:“……” 她的心被撼动了一下,徒儿要回答的这么不假思索吗?让她如何是好? “一个棋子,不论这颗棋子有多大的用处,我还会再去找回十颗、二十颗棋子,可你是我的唯一,你不明白吗?”叶缪上前,紧紧的抓住苏七染的肩膀:“我不怕丢掉一颗、两颗、甚至更多颗棋子,只要师傅想做的事情,要是师傅满意就好,我什么都可以答应师傅,可师傅为什么一定要对我诸多保留?” 苏七染:“……” 徒儿你要不要这么感人肺腑,她现在已经羞愧到无地自容了。 “为师其实……”其实也想说,可不敢说啊! 但转念不对啊! “你怎么知道为师要杀大太监的?”苏七染凝眸疑视叶缪。 叶缪悠悠道:“落霜传信跟我,说是门主好像要杀了长公公,可并不清楚任务派给了谁,直到暗卫告诉我,师傅在宫中打听长公公宫外宅院何处,我便跟了过来,见师傅鬼鬼祟祟的在宅院附近游荡……” 苏七染:“……” “所以,你一直都不相信为师,派人跟踪为师。”她苦笑一声,仰头直视叶缪,情绪明显波动:“既然你都不相信为师,那凭什么还让为师相信于你!” 叶缪给苏七染激的没发再维持表面的平静,眸中藏着委屈:“我只不过是担心师傅的安全,并没有多做怀疑。” “没有多做,就是有做。”苏七染冷哼一声:“少做了怀疑就不叫怀疑吗?” 叶缪:“……” 好嘛,他师傅这是在跟他玩儿挑字眼儿的游戏呢? “现在是师傅杀了我的人,在明知道对我大大损害的情况下还下手杀了,怎么就成我不对了?”他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第371章 打累了就不打了呗 苏七染:“……” “为师管那么多的,人都杀了,你想怎样就说,不想怎样,为师走了,告辞不送!”苏七染抬腿儿就要溜号。 叶缪快速上前,反手擒拿,押下了苏七染的身子:“师傅如此不可不成,得好好教导教导。” “呀呀呀,疼……胳膊胳膊……”苏七染‘嗷嗷’乱叫,只有乖乖看地面儿得份:“杀人啦,放火啦,耍流氓啊,欺师灭祖啦!” “师傅把着宅子里的人,该点穴的点穴,该迷晕的迷晕了,喊有何用?”叶缪将苏七染转身抗在了自己肩膀上,苏七染头耷拉在叶缪后背,朝下,自知挣扎无用,索性跟一条死鱼一样,双眸中闪动着绝望。 苏七染:“……” 卧槽,更深一层的绝望。 叶缪提醒的对,自作孽哇!还指望个屁善良勇敢的观众? “走咯!”叶缪一巴掌拍打在了苏七染的小屁股上,弹弹的,手感还不错,甚是满意。 怕苏七染乱动随即冷冷补充道:“不想被点穴,师傅就乖巧点儿。” 苏七染:“……” 她认!她认倒霉好不行? 有年头没杀人,一开杀戒就如此点儿背,她也是不要不要的了。 东宫太子寝宫,传出了苏七染的阵阵哀嚎。 华夷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听的心都慌乱了,在寝宫门口来回踱步。 叶缪有令,擅闯者乱棍打死,暴尸东宫宫门,以儆效尤。 “琴心琴心。”华夷见琴心走了过来,赶忙冲上前去:“太子殿下都有什么变态的爱好?你跟我说说,我听苏少傅喊的,心里发毛。” 琴心摇头:“不知。” 以前是没有,可自从苏七染出现,她们的太子殿下,变化很大,也不确定会不会给苏七染逼出来什么特殊癖好。 “那那那……那寝宫里,有皮鞭吗?有绳子吗?”华夷满脑子胡思乱想,都是苏七染受苦受难的惨烈画面。 画面中,叶缪将苏七染捆绑吊了起来,拿着小皮鞭狠狠的抽打着,一脸邪恶的荡笑。 虽然她只听到的是苏七染的哀嚎,并未听到叶缪的声音,可还是忍不住那么想了。 以前任务时候,在可提供特殊爱好服务的昌妓坊子里,不是没见到过,这都是最轻松的版本了,再重口味儿的,怕是想来自己不要命也得冲进去了。 琴心认真的想了想,摇头:“你说的那些,寝宫里没有,有的话我一定知道。” 她天天打扫寝宫,很是确定,虽然不明白华夷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可感觉奇奇怪怪的。 华夷松了一口气,随后弱弱道:“那……蜡烛呢?” “这个肯定有的,不然夜里如何照明?”琴心表示疑惑,对于她这种未经人事,对男女之事都模糊不清的纯良女子,更别提对滴蜡这种高超技艺的理解了。 华夷:“……” 完啦完啦,肯定是这个! 苏七染那小嫩皮肤,白白细腻,滴起来肯定很过瘾的。 给玩儿坏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听着苏七染的惨叫不断从寝宫传出,华夷的心揪的厉害。 她得想个办法进去…… 取来了一盘子的水果,华夷在门外鼓了鼓勇气,刚要敲门儿,给琴心拦住了,小声紧张道:“你干嘛?不要命了,太子殿下可不是跟我们开玩笑,是认真的,到时候太子殿下不悦,苏少傅也很难保的下你,而且看这情形,苏少傅如今都自身难保了。” “可……可太子殿下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就……就这么变态啊?”华夷理了理思绪,低声念念:“不对不对,原本以为太子殿下对她是个好的归宿,不成不成,不能让她给个变态玩弄啊!” “闭上你的嘴!”琴心从华夷身后,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抓着她就走人。 水果盘子掉落在地,发出响声,水果散落了一地。 “唔……唔……”华夷挣扎中,发现琴心武功不赖,在东宫暴露武功跟琴心打起来,不但不划算,还会给苏七染再添麻烦,索性她就忍了,任由琴心将她拖拽走了。 寝宫内,苏七染被点了穴道,以极为羞辱的姿势,趴在叶缪的大腿上,裙子被掀起,裤子给脱了,洁白小巧的屁屁,暴露在空气中。 小屁屁上,红色的五指印,分外鲜明。 “嗷嗷……”苏七染欲哭无泪,整个人是崩溃的。 叶缪每手起掌落一次,苏七染就崩一次。 除了乱叫,苏七染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让她认错,原本是可以的,但如此羞辱人,万万不能! 最后一点儿为人师傅的尊严,她得守住啊! “师傅还不肯求饶吗?”叶缪看着苏七染小屁股有些红肿,也是心疼,可这次如果不给苏七染点儿教训,怕是以后更加无法无天,还不知道能背着他都干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苏七染:“嗷嗷……哇……” 操你大爷,问候你全家祖宗十八代! “只要师傅认错,说以后再也不会对我有所隐瞒,什么事情都会跟我商量,不会擅作主张,不但一会儿有好吃的,还有银子拿。”叶缪看着苏七染红彤彤的屁股实在是下不去手了,发起了引诱模式。 苏七染哼唧了一声:“嗷嗷……”小屁屁火辣辣的,疼道发木。 天杀的王八崽子,知道什么叫尊师吗?羞辱,赤条条的羞辱! “师傅还是真是倔强,我打的手都累了,怎么办才好呢?师父觉得怎么办好?”叶缪似是十分难为,手在苏七染的小屁屁上轻柔摸过,摸的苏七染想去寝宫北角的那棵小树杈上吊死算了。 打累了就不打了呗? 当叶缪扒她裤子的时候,她就放话儿,再也不跟叶缪说半个字,她要坚守,要做到,不然更给这个混蛋徒弟瞧不起了。 叶缪见苏七染怎么都不肯跟他说话,勾动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他将苏七染将苏七染趴着耷拉在了椅子上,然后拿着笔墨,到一旁的墙上,画了一个掌印。 第372章 别玩这个不喜欢呐 随后,将苏七染抱到了墙边儿,解开穴道,指着墙上的掌印,认真道:“自己撞!” 苏七染:“……” 卧槽你大爷,都特么升级自动版了吗? “我不得,孽徒你去死吧!”苏七染实在忍不住大喊说声,顺便一巴掌就朝叶缪的脑袋扇了过去。 可惜,还没扇到,就叶缪死死的抓住了手腕儿,动弹不得。 “我不想让师傅打,师傅就别想打到?之前是我太容忍师傅了,才让师傅敢背着我撒欢,现在都延伸到杀人了。”叶缪冰冷的眸子,寒入骨髓:“是我疏于管教师傅,以后……” “哇……你欺负为师,你欺师灭祖!你不是东西!”苏七染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打断了叶缪的话。 叶缪:“……” 好没辙的感觉。 “我是你师傅,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师傅吗?口口声声说喜欢为师,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喜欢的女人吗?为师的屁股都肿了,好疼好疼,你真狠心,丧尽天良,丧心病狂……”嘤嘤嘤。 见苏七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睛哭的都睁不开了,叶缪的心立马就软了下来,手一松,将苏七染温柔的抱入了怀中。 “不是说不会跟我说半个字吗?师傅输了,跟我说了这么多个字。”他将苏七染的头,轻轻的按在自己胸口:“师傅不伤心了……是……是我错了。” “你终于承认了?是你错了吧?早承认不就完了?太欺负人了。”苏七染眼泪向瀑布一样冲刷着脸颊,越哭越觉得委屈。 叶缪:“……” “是是是,师傅说的是。”唉,克星啊!就这么给苏七染拿的死死的,他也是够了自己。 好不容易苏七染哭够了,叶缪取来了药膏,给苏七染小屁屁上药。 苏七染不停的念念叨叨,小嘴巴里数落的都是叶缪的不是东西,天杀的孽障。 叶缪除了沉默,就只能“是是是,师傅说的是。”“对对对,师傅说的有道理。” 再有多余言语,苏七染就铆足了搓脚打滚哭的架势,让叶缪不得不举双手投降。 夜里,苏七染还是觉得不解气,硬是让叶缪罚站在床榻旁。 叶缪一脸无奈:“师傅,好困,都站了半个时辰了,可以上床睡觉了吗?” “不!可!以!”苏七染拒绝的斩钉截铁,傲娇的钻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侧躺着。 一方面是因为屁股肿着,平躺遭罪,另一方面是这样正好欣赏叶缪的站姿。 能罚站太子爷的,问世间能有几人? 独具欣赏价值,也让自己被伤惨了的自尊心有所挽回。 于是,她嚣张道:“本应该是罚跪的,为师是念及你身子贵重,已经给了你天大的颜面,你还想睡觉?我呸死你个臭不要脸的禽兽!” “那徒儿就只好禽兽一个给师傅见识见识了!”叶缪实在是不想被苏七染折腾下去了,他想躺在被窝里,抱着苏七染,然后……做点儿另人身心愉快的运动。 “你你你你……你想干嘛?”苏七染见叶缪宽衣解带,掀起了被窝就往里钻,紧张又激动着。 想了想自己的小屁屁,其实……有些姿势也不会压到的…… 她再想什么? “师傅是不是在想一起奇奇怪怪的,和愉快的事情?”叶缪见苏七染又是摇头又是晃脑,嘴巴里还念念叨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七染:“……” 她眼睛偷偷瞄上了叶缪亵衣半开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轻轻的咬住了双唇,被窝里的两只小手,早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可待的想把叶缪剩下的衣服撕个精光。 可她不能让这小妖精察觉了,忍住忍住。 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为师一点儿都稀罕你,给为师滚开!” “哦?”叶缪伸手摸上苏七染的脸颊,指腹在她脸上,慢慢摩挲,轻柔腻腻,目光灼灼。 苏七染再次重复:“赶紧的滚!别碰为师!” 叶缪直接封住了苏七染的双唇,扯开了苏七染的衣服,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 苏七染感觉有一把火,‘轰’的从喉咙窜了出来,全身炙热燃烧着。 “师傅……”叶缪的唇划过她的脖颈,向下延展侵略。 苏七染把持不住要上了徒弟的心,放了狠话:“为师让你后悔这么做!你这个小禽兽!” 她说罢,刚把两只按耐不住的小手从被窝里解放了出来,原本以为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叶缪毛手毛脚上下开工,可谁知道,叶缪却止住了动作,推开了苏七染的身体。 苏七染会做什么?他无法估计,怕是还在生气呢…… 两人之间隔着距离,叶缪忍着燥热,硬撑着表面的平静:“那就……睡吧。” 叶缪刚刚闭上双眼,就听苏七染大怒一声:“你特么禽兽不如!” 随即疯狂连环脚,没有一丝丝防备,叶缪就被踹到了地上,蒙逼了。 “师傅……你……我?啊?” “啊什么啊?”苏七染从床榻上坐起身,羞涩的抿嘴低头,朝叶缪伸出了芊芊玉手,憋了半天,娇柔小声道:“小禽兽……讨厌啦。” 叶缪:“……” 他也发现自己方才的做法,的确是禽兽不如。 苏七染真诚邀约,他怎能不上? 可当扑过去的时候,愣生生的挨了苏七染一个响亮的耳光。 “晚了!给为师滚!出!去!”苏七染歇斯底里的怒嚎,像是要把屋顶震翻一样,就连寝宫外的人,也都听的一清二楚,刺耳震心。 叶缪:“……” “苏!七!染!”他脸色灰黑,深沉怒喝。 红红的五指印,赫然脸颊。 “为为为,为师错了,你别……”苏七染感受到杀气袭来,立马怂了气焰,也顾不得屁股疼不疼,往后挪动着身子。 叶缪拿起衣服,冷着一张脸,起手抓住了苏七染的双手,一缠绕一扎,给绑了起来。 让她再乱打人,简直不可理喻,今天不好好的教训到她服了,他就不姓叶! “别别别,别玩儿这个,为师不 第373章 **** “看样子你很喜欢啊?要不为师绑你吧?”苏七染见叶缪如同猛虎一样,翻身将她压下,就是疯狂的索取,不禁失声尖叫:“啊……” “徒儿你这样为师会害怕的……别别别……有话好好说了,别咬为师那里,原本就没有,再咬就凹进去了,疼……疼啊!” 叶缪双眸墨黑如漆,霸道迷情,每一瞬的,都如洪水般一波波侵袭。 很快,喊叫声随着疯狂的节奏,慢慢化为了难耐的吟唱。 华夷一直蹲在寝宫门口,眼巴巴的盯着寝宫的门,嘴里念叨着:“别给玩儿死了啊,看着挺正常的人,怎么就变态了呢……” “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嘴巴堵上。”琴心看不住她,只好一旁盯着。 华夷受不了了,起身就要往里冲,给琴心按住再次拖走。 而这一次,琴心咬了咬牙,叫人把华夷给绑了丢回了后殿的房间里。 明天华夷爱告状就告状,苏七染责备就责备吧,她算是服了华夷了! 又是一夜狂风暴雨,第二日,又是难以下床的酸痛。 大太监的惨死宫外家宅的消息,第二日很快就传回了宫中,皇上震怒,下令刑部同大理寺彻查此案。 大怒过后,就是大悲,皇上从小就由长公公陪伴左右,老友被人杀害,他难过之下,病倒在了龙榻上。 缪世一族由大司马缪风盎领头提议太子监国,朝中无人敢明着反对,都怕深受其害。 叶缪每日忙的焦头烂额,一直呆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东宫重建的少傅府居已经整顿完毕,苏七染也再也不合适住在叶缪的明德殿里,就带着华夷搬家了,也以免在这时候,给叶缪带来负面闲话儿。 没了叶缪的管束,离开了明德殿的苏七染,像一只放飞的小鸟。 新的少傅府居又大有漂亮,景色雅致,还有潺潺流水,假山花园,各色草木。 “这可比绝命门的居所大多了!几倍呢!当少傅还挺好命。”华夷看着屋外花团锦簇,屋内桌椅摆设,无一不是精挑细选,赞不绝口。 “当官能跟当一样吗?”苏七染摇了摇手指:“没见识!” 华夷寻思片刻,质问道:“那狗官是怎么来的?” 苏七染:“……” 她翻了个白眼儿:“想有床睡吗?你可是我的下人,我很狠心的!” “我错了,苏少傅说的及时,奴婢没见识。”华夷厚着脸皮抱紧苏七染大腿:“所以,给个舒服的大房间,给奴婢见识见识吧?” “必须给,晚上还要庆祝,这怎么也算是乔迁之喜。”苏七染拉着华夷:“我们分头叫人,你去找琴心,和那两个小太监,德顺安顺,让他俩带好了骰子牌九,今夜大杀四方!最重要,让他们带好银子,我去找钟容师兄!” 傍晚来临,苏七染跟华夷两人就行动了起来。 苏七染来到了钟容所在的御药房东边楼阁,见顶层灯火通明,以为钟容又在勤奋研究草药,便甩着膀子走了上去。 刚上一层,就听见了琴心的喊叫声:“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真的很喜欢你。” 苏七染惊了一下,慌忙冲了上去。 桌案上,药材稀稀拉拉散乱,丹药有的从瓶中散出,药草、药瓶,落了一地。 只见琴心满脸泪痕,发丝凌乱,身上衣物被撕扯的不像样子,而钟容压在她的身上,正在没有羞耻的做着活塞运动。 苏七染着实被这一幕震慑到了,整个人瞬间石化。 “苏少傅……救……救救我……”琴心哀求的的看着苏七染,像是看到了一线生机。 她哭的泪眼朦胧,而钟容完全的沉寂在身体的愉悦中,根本没有听到苏七染的到来。 苏七染猛的回神,上前就把钟容一把拽了起来,用力踹到了一旁,怒喝道:“你这是要做什么?畜生啊!” 琴心全身颤抖抽搐,抱着身子蜷缩在桌子上,哭的哀怜。 白质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触目惊心,还带着血丝,大腿处,扎眼的血迹,让苏七染倒抽了一口冷气。 苏七染破口大骂:“畜生,人渣!你特么没见过女人吗?属什么的?” 钟容两眼呆滞的看着苏七染,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白的跟一张纸一样。 苏七染整个人要抓狂,赶忙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给琴心盖上了身子。 “琴心,没事的,没事的……”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胡说八道,该扇死自己,这样子,怎么可能没事儿? 钟容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她那个温吞的师兄是疯了吗? “我过会儿回来,你特么给我好好的呆在这儿,等我收拾你!畜生!”苏七染怕钟容乱跑,放言警告:“你要是敢离开,我就手刃了你,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你清楚,杀你跟玩儿似的!” 钟容依然目光呆滞,没有回话,就像是失了魂一样。 苏七染用力扶起琴心:“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琴心不住点头,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七染把琴心搀扶到了楼下,因为她知道,现在对琴心来说,不用说多看上钟容一眼,就算跟钟容呆在一个房间里呼吸着一样的空气,都是伤害。 许多御医跟药官,会把自己换洗的衣物放在御药房休息的房间一套,以备不时之需。 苏七染先让让琴心在楼下拐角的区域躲着,便赶忙冲出去,到不远处御药房的房间里,偷了一套御医的衣服,给琴心穿上,便架着琴心,回到了明德殿。 “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我一会儿去找七彩来照顾你。”苏七染不敢就这样让琴心回宫女住所,那里人多嘴杂的,眼睛也多,不知道给人看见了说成什么样子。 琴心点了点头,还是不停的在哭。 苏七染起身,看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琴心,双眼含泪,愧疚的跪在了地上:“对不起,是我师兄混蛋,是我能及时发现他混蛋,让他伤害了你,对不起。” 第374章 卧了那个大槽傻逼 “怎么能怪在苏少傅身上。”琴心摇头,眼中滚落着泪珠,声音因无力,显得轻飘飘的:“苏少傅快起来,您是少傅,我是奴婢,您不能跪我。” 见苏七染不肯起身,琴心用尽全身力气撑住身体,伸手拉着苏七染:“您不能跪我,不是您的错。” “师门不幸,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的师傅。”苏七染怕琴心拉着拉着她,自己再从床榻上掉下去,起身握住琴心双手:“师傅将一生心血都交给了师兄,对他满心期待,我怕师傅一把年纪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 “奴婢知道了,苏少傅,奴婢想一个人静一静。”琴心能理解苏七染,对于傅文博来说,一生风光,不遗余力的维护的神医府,钟容作为他衣钵传人,作出这种不容于天地的事情,败坏了神医府的名声,的确是太不容易接受了。 “是我过分了。”苏七染听懂了,琴心说的是知道,并非明确答应。 叫了来七彩,苏七染就回到了钟容那里,顺便在东宫的厨房,要了两坛子酒酿。 回来的时候,钟容还是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姿势都跟她离开的时候,并无不同。 把酒坛子往钟容面前的地面一放,苏七染冰冷一句:“喝!” 钟容依旧呆滞。 “你看什么呢?我的师兄,翩翩君子,什么时候成了狗娘养的了?你说啊!”苏七染起手将钟容从地上拽了起来,手掌‘啪啪啪’的用力剁在了钟容的脸上,直到打的钟容嘴角吐血,也没有停手。 钟容目光仍旧呆滞着,没喊没叫一声。 苏起染这才觉出不对,激动之下,竟然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琴心会武功,钟容一向文弱。 她也知道琴心不但被硬生生的上了,还被伤了。 那钟容怎么肯能把琴心给弄伤成那样,而琴心会武功的,反抗之下,钟容根本占不了便宜。 伸手摸上钟容的脉搏,苏七染更是惊住了。 “钟容师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你可是老头儿的希望,以后医神医府还需要你发扬光大呢!”苏七染把钟容丢在了地上,赶紧翻墙倒柜的找药配药。 钟容重了七情迷,是一种特有的毒药,药性比春药猛上数倍,中毒者会发狂,如野兽一般没有理智可言,更不知道轻重。 所以钟容把琴心伤成那样,算是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中毒的人,必须要跟女子交合一整夜,如今她上哪儿找女人去? 尤其是钟容再被苏七染打断的片刻,恢复一丝理智之下,封住了自己的关键穴道,才制止了自己的发狂兽行。 再耽误下去,钟容肯定会七窍流血死掉的。 急急忙忙的折腾了许久,钟容终于缓了过来。 刚一缓过来,钟容就开始抱头痛哭:“琴心……我……琴心……” 苏七染:“……” “女人你还是要找,明天一早,出宫随便找家去吧。”这毒苏七染解不了,就是傅文博都没辙,唯一解法,女人。 苏七染也只是暂且用药控制住了七情迷的药性。 如果说,她这个正经医术不行的医神医府之渣,如何轻松小的钟容中了什么毒,原因很简单,此药出自鬼医毒记笔札,当年赖幽铭年幼,还咨询过她一些羞答答的问题。 之后,赖幽铭炼制了几瓶,找人做过实验,她亲自把脉,对中毒者的脉象熟悉。 所以,这件事,是绝命门干的。 可为什么?门主答应过她绝不会动钟容的! “你哭够了没有?”苏七染用力的推了钟容一把,钟容就像是若不经风的女子一样,被推倒在了地上。 苏七染:“……” 如此轻柔易推倒,即便是中毒了变野兽,那琴心逃走分分钟的事情,跟玩儿似的。 难道…… “别哭了别哭了!有话问你!”苏七染把钟容又从地上拉了起来,盘腿坐在钟容对面:“琴心是不是也给人下药了?” “我不知道。”钟容哭的一抽一抽的:“我对不起琴心,我该死。” 说着,就朝自己的脸上猛扇巴掌。 “好了!”苏七染拿来了酒坛子,自己一坛,递给了钟容一坛:“喝点儿酒,压压惊,详细跟我说说,你上琴心……” 钟容又自责的开始扇自己嘴巴子。 苏七染:“……” 好吧,是她用词太刺激了。 “你中毒之前,都发生了什么?有吃过什么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还有琴心怎么会半夜三更跑你这儿!”苏七染拿起酒坛,‘咕咚’‘咕咚’两口酒下肚,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迹。 她心里现在老郁闷,堵的厉害。 钟容回想道:“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下午的时候,我一直呆在御药房里,傍晚前,舞乐楼的婵娟姑娘,给我送了亲手做的点心,特别好吃……” “停停停!”苏七染打断了钟容的回忆:“舞乐楼的女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钟容解释道:“前两天,她来御药房求药,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我刚好路过碰见,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把她需要的药给了她,她说来给我送高点,是为了感激我。” “你特么没脑子吗?东宫舞乐楼啊!我的好师兄,东宫没药吗?跑御药房来找药?”苏七染都快给郁闷死了,猛的灌酒。 “我当时也想过,可仔细再想想,或许是急了吧。”钟容现在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一心替别人说话:“舞乐楼的女人,原本就是歌舞姬,得太子殿下多看两眼的,还能给人尊重尊重,其他的,也都……” 苏七染:“……” 卧了个大槽! “都什么都,你这个傻逼!”苏七染甩了甩手:“继续,琴心怎么来的这儿?” “我也不知道,回来的时候,就见琴心躺在桌子上,然后我就……”钟容低下头,又想哭:“然后……然后琴心在你来之前,才醒过来的……我不是东西……我该死,该死啊!” 第375章 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虽然不是你的本意,可你还是禽兽畜生了,你知道琴心都给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吗?”苏七染一想起琴心那状态,就揪心。 叶缪会放过钟容吗?那可是叶缪最近身的人了。 不管起因事情真实是如何,结果是定了,琴心的清白也毁了回不去了,受到的刺激也受了…… 苏七染起身,把喝完的酒坛子往地上狠狠一摔,“哐”的一声,坛子碎了一地。 “对不住了,师兄。” “啊?”钟容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苏七染从地上拽了起来,被苏七染一个扫腿给踢飞了出去,撞到了桌子上。 没多会儿,顶层乱做一团,钟容被打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搞定收功!师兄自己疗伤,记得跟别人说是从楼梯上不小心滚下去摔的,官员斗殴毕竟不好。”苏七染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下巴大开。 卧槽,钟容给她打成了这个德性,明天早上怎么去找女人? “那个……师兄啊,下半身没什么事情吧?”苏七染上前俯身询问。 “没……就是……胳膊断了。”钟容被打成了包子脸,嘴巴都肿的说话吐字不清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姿势嘛,可以男下女上,坊子里的姑娘都豪放,明天我派马车来接你,让华夷领你去,她对那些地方可熟了。” 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小弟先行告辞,师兄……你乖乖的,千万憋死了,我跟师傅没法交代。” 希望把钟容打成这样,叶缪能够满意吧。 回到了少傅府居,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就见华夷站在门口,等着她回来。 “今天怕是就我们俩个人庆祝了,知道你没着着琴心,也不用找了。”苏七染短叹一声:“走,进屋喝酒。” “你自己进去吧,我在门口守着就行。”华夷跟苏七染使了个眼色,嘴动却不出声。 苏七染:“……” 她看懂了华夷的嘴形,是门主! “你上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怎么说我也是奴婢,应该给你守门儿的,你进去吧,别管我的。”华夷在苏七染掌心一边儿快速写字,并慢吞吞的说话延迟时间:“那两个小太监原本找来了,可你半天没回,我就让他们都回去了。” 苏七染:“……” 华夷是在她掌心写着:门主突然出现,我赶走了那两个小太监,门主不让我告诉你他来了,你进屋的时候千万要装作不知道。 “那一会儿去你屋里喝酒!”苏七染硬着头皮,装作很放松的样子,推门走入了房间。 抱着不能害了华夷的原则,她进屋后,没敢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甚至都不敢四处乱看,直接本着寝室就走了过去,目标,床榻。 可当她看见床榻的那一眼,整个人都不好。 只见门主侧卧在床上,单手托着银色面具遮盖的下巴,缓缓出声:“回来了,累了吧。” “属下参见门主不知道门主驾到有失远迎望门主赎罪赎罪赎赎罪。”苏七染鼓着一口气儿不带停歇的快速说完,当场给跪。 “没什么要问我的?”门主从床榻翻身坐起。 苏七染:“……” 她弱弱抬起头,不自然的笑了笑:“有?还是没有呢?” 钟容的事情方才处理过,门主马上出现,太巧合了吧? 门主:“有。” “门主答应属下,绝对不会伤害医神医府任何人,为什么……”苏七染没有继续问下去,她不敢责问,话说到此,门主明白了就成。 门主直直的看着苏七染:“你不觉得,是你害了钟容吗?” 苏七染低头:“属下不知道为何,请门主赐教。” “其实三个字就能解释。”门主起身,走进苏七染,低头高高在上的俯看她:“五魂丹。” 苏七染:“……” 死定啦死定啦,这一说她也认可,是她害惨了钟容的。 门主:“大太监的事情,你做的很好,也很及时,这次没有拖拉,五魂丹的事情,钟容是个教训,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再有下一次,不仅仅你身边的人没这么好运,你也没这么好命了。” “属下再也不敢了,谢门主不杀之恩。” “想必你已经从钟容口中问出了婵娟,这个女人,你可以随便处置,但钟容中毒的事情,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太子,明白吗?” “门主不跟我计较的意思,不就是要放了钟容师兄吗?如果钟容师兄被认定故意为之,太子那边怎么办?” “我只是单纯的放过你,至于你自己的师兄,你自己想办法吧!” 苏七染:“门主……” 她刚开口,门主就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苏七染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这熟悉的动作,是要占她便宜的前奏啊! 门主的呼吸,慢慢靠近,冰冷的双唇,刚刚触碰到苏七染的嘴巴,苏七染就感觉肠胃一阵翻腾,没能忍住反胃的感觉:“呕……呕……” 门主:“……” 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苏七染慌忙捂住嘴巴,可还是压制不了恶心的感觉:“呕……呕……” 门主:“……” 太过分了! 戴上面具,门主阴沉道:“睁开眼,看着我。” 苏七染感觉到门主的手已经从她眼睛上拿开,又听见了门主的吩咐,可心里还是担心门主真面容对着她。 “属下不敢……”可能是太害怕了,反而不恶心了,苏七染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门主:“我的命令,你要违抗的意思吗?” “不是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啊门主!”苏七染立马把眼睛睁的可大了,眼珠子都睁的往外鼓,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真的不敢……” “好了。”门主的手指触碰到苏七染双唇的时候,苏七染全身打了个哆嗦,立马挺住了脑袋的晃动。 门主:“你……” “呕……”苏七染那股子恶心劲儿又上来了:“呕……”根本控制不住的干呕。 门主阴沉道:“你就这么恶心我吗?所以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第376章 那再说说坏消息吧 “门主,误会啊,天大的误会啊门主,属下没那个意思啊!”苏七染直接抖成了筛子,有苦难言啊喂,控制不住,每次抖那么赶时候,她也不想的! “是吗?”他觉得自己接二连三的被苏七染羞辱,起手一掌,毫不客气的将苏七染拍了出去。 “噗……”苏七染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当她缓过劲儿来,抬起头的时候,门主已经迈步而出。 苏七染此时此刻,内心无比黑暗,静静的发了会儿呆,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苏七染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给自己疗伤呗!还能咋? 这时候,华夷走了进来,见苏七染颤颤巍巍的挪步,立马上前把苏七染扶到了床上:“脸怎么白成这样?你受伤了?” 苏七染:“……” “昂。”她拿着银针,往自己身上扎,没有心情再多说半句。 华夷:“你怎么又惹到门主了?” “倒霉的人生,不需要解释!”苏七染扬了扬手:“你去钟容师兄那里,给我拿点儿疗伤的丹药,我这……”她一时间委屈的哽咽了一下,满脸悲苦:“我这里都特么用光了,好多来着!” 华夷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苏七染泪光闪动欲要崩堤:“千万别哭来,门主万一还没走……” 还没等华夷说完,苏七染吓的倒抽了一大口气,稳稳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门主临走前,跟你说了什么?”苏七染随口问了一句,却见华夷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 红扑扑的是什么情况? “门主说,让我好好看紧了你,有什么事情立马汇报,再没什么了。”华夷冲苏七染薇薇一笑,抿嘴低下了头。 “门主说要上你啊?”看华夷这含羞带臊的样子,苏七染脑子里又装的是屎,想不出什么纯洁无暇的事情。 她们之间不需要拐弯抹角,苏七染问的直接,华夷却言辞闪躲:“没有,怎么会,我……我赶紧去给你取药了!” 苏七染:“……” 华夷可是跟门主鼓足勇气说过喜欢的不得了,门主是知道的。 或许门主心血来潮想添置个玩具物件,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一个老男人,总归有需要的,不然怎么可能饥不择食,差点把她…… 当然,这些话她不敢,也不能跟华夷说。 叶缪在御书房,一呆就是一整夜。 早上去完早朝,处理政务后,又回到了御书房继续。 皇上刚病下的几日积累的奏章,差不多批阅完毕,新的奏章又送来了。 叶缪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这时候,陈浅从御书房外走了进来:“禀殿下,苏少傅今日日山三杆才起床,昨天夜里跑去跟钟御医喝酒,把钟御医给揍了一顿,原因不明,起床后吃的是米粥和肉包,然后又吃的咕咾肉,排骨,醉酒鸡,水晶饺……还有许多属下记不得了,然后趴在少府居的院子里晒太阳。” “趴?”叶缪怔了一下。 陈浅:“是趴,四仰八叉的趴着,不过地上铺了绒毯,老大一块儿了,还能打滚儿。” 叶缪:“……” 喝酒喝坏脑子了? “她今天也不打算来看本宫了吗?”叶缪还在等着呢。 他这么辛苦,苏七染都一点儿不在乎吗? 不见他也不会想他吗? 他可是分分钟都想着苏七染呐。 “钟御医没被打出什么毛病吧?”叶缪给苏七染愁坏了,就算是师兄弟,可钟容也是纪国的臣子。 官员私斗干架,给人知道了借题发挥,又是一桩麻烦。 “属下问过苏少傅了,苏少傅说……说……”陈浅欲言又止,这么没心没肺的话,他真学不上来。 叶缪:“她怎么说的?别吞吞吐吐的。” “苏少傅说钟御医没事儿,死不了,就断了条胳膊。”陈浅替苏七染感到羞愧,欺负一个文弱医者算什么好汉。 于是,他抱打不平道:“昨天夜里,属下听见了钟御医的声音,叫的太惨了,苏少傅不止是过分而已,幸好钟御医识大体,为了维护苏少傅,硬是说自己从楼梯上一个不小心滚下去伤到的。” 突然,苏七染踹门儿而入,快步走到陈浅面前,白了陈浅一眼:“不告状你是不是就不孕不育了?你如此爱好此道,这告状难道还能壮阳不成?” “苏少傅,属下没那意思,就是觉得……”钟御医太可怜了。 “觉得什么你觉得什么呀?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在这瞎逼逼,还偷窥我打人?前因后果都没搞清楚你逼逼个什么劲儿!” 叶缪:“……” “这是御书房,师傅是想被跺脚还是砍头?”他紧张的是苏七染方才临门一踹的那一脚,有没有给人看到。 “有你罩着,为师怕什么?谁敢乱说话,肯定给你砍了呀!”苏七染狐假虎威的扬着下巴,神色略带撒娇:“对不对嘛!” 叶缪一脸淡漠,平静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陈浅知情识趣的退了出去,关上了御书房的门。 苏七染:“为师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叶缪:“师傅喜欢先说哪一个,都行。”。 苏七染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就是‘咔嚓’一大口,狼吞虎咽的吞了下去:“这好消息就是,老头儿说了,皇上再过两天,就能痊愈,生龙活虎,活蹦乱跳,骑马射箭……” “好好好,再说坏消息吧。”叶缪无奈摇头,他如果不止住,苏七染能把所有词汇都用上一遍,不知道说到猴年马月。 “坏消息就是,老头儿也说了,皇上上了年纪,身子骨原本就不必从前,此次病来如山倒,伤心所致,心脏怕是出了问题,以后不能大喜大悲,不能给人气着,不然一个不小心,就心梗死了。”苏七染叹息一声,摇头,继续啃苹果。 叶缪:“……” 两人虽为主仆,可感情很好,不然长公公一个宦官,所提出的建议,皇上也不会放在心上。 第377章 刺激不是一般的大 甚至许多时候,皇上还会询问长公公的意见。 叶缪就是看重了这一点儿,才用多年时间去拉拢的长公公。 “长公公陪伴父皇数十年,在父皇还是太子的时候,为父皇出生入死忠心追随,曾为父皇以身试毒,救了父皇一命,……” 叶缪转头看向苏七染,见苏七染苹果吃的那叫一欢快。 “始作俑者,还有脸吃?师傅真是……真是铁打的脸皮!”叶缪一把抢过苹果,见基本上只剩下了苹果壳,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七染双手抱住了叶缪的胳膊,可怜巴巴的皱眉仰视叶缪:“为师知道是为师不对,为师……为师听老头儿这么说的时候,真的很愧疚,对徒儿特别愧疚。”那毕竟坑害的是叶缪的亲爹。 叶缪:“……” “嗯。”能听到苏七染知错认错,他还是颇为满意的。 苏七染笑眯眯的看着叶缪:“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讲,不过为师得正式一点儿,才能展现诚意。” “哦?”闯祸了吗?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儿。 见苏七染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认真严肃的跟他拱手行礼,叶缪更加确定,苏七染此番来不是想他关心他的,更不是来跟他认错告知皇上情况的。 苏七染郑重道:“请徒儿原谅我师兄钟容过失,也请徒儿劝劝琴心,让她不要怪我师兄了,师兄只是太喜欢琴心了,师兄酒后胡来,我已经教训了,方才陈浅都说惨了。” 叶缪:“……” 他脑中顺了顺苏七染的话,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昨天夜里,钟容师兄喝了点儿酒,然后就……就一不小占了琴心点儿小便宜……所以……”苏七染抬头不自然的笑了笑,脑中浮现昨夜画面,就对琴心满心内疚,编不下去了。 可钟容被人下药的事情,她不能讲啊!门主严令禁止了,如果她说了,不知道门主又能干出什么缺德事儿。 叶缪:“……” “亲了割舌,抱了剁手,既然胳膊都给你打折了,剁手就算了,就看琴心放不放在心上,我想钟御医好好道歉,琴心也不是个小气的女人。”不是叶缪瞧不起钟容,就钟容那小体格,怎么可能占到什么大便宜。 琴心可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武功能耐他清楚的很。 可见苏七染这副紧张的样子,他隐隐的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苏七染:“钟容师兄说了,以后再也不会去骚扰琴心了,他发誓了,真的真的,就是怕琴心恨他厌恶他,钟容师兄作出这种事情,都没脸见琴心了。” “钟御医是师傅的师兄,算起来也是我的师叔,情之所钟而已。”叶缪顿了顿,狐疑看向苏七染:“可师傅看起来在怕什么?难道除了占了点儿小便宜,还有别的事情?” 想来想去,钟容柔弱先不说,就光是人品德行,也是规规矩矩,温顺厚道,甚至有点儿木纳,痴迷药材,算是个呆子。 他能想到的小便宜,也就是摸摸小手,亲亲抱抱都是他抬举钟容了。 “没没没,绝对没有,就是点儿小便宜,钟容师兄也不是故意的。”苏七染咧着嘴,拍着胸脯保证:“钟容师兄以后为师会严加看管,绝对不让他对琴心再有半点儿非分之想。” 叶缪:“嗯。” 如果琴心能喜欢上钟容,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可看苏七染的反应,琴心貌似很不情愿。 这时候,御书房外,东宫明德殿宫女篮彩硬闯了进来。 “太子殿下,请您为琴心做主。”篮彩‘扑通’跪在了地上,两行热泪,义愤填膺:“琴心清白不保,方才差点儿割腕死了,太子殿下,琴心忠心为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被人辱了身子,太子殿下一定要给琴心出口恶气。” 在东宫里,篮彩跟琴心的关系好到如亲生姐妹一般。 琴心受到如此屈辱,篮彩豁出了性命,也要为琴心讨回一个公道。 苏七染:“……” 琴心闹自杀了?天啊天啊,她脑子疼! “篮彩,我都跟太子殿下说了,你先出去吧。”苏七染直接慌了。 叶缪:“……” 清白不保? 看来他师傅说的,大有猫腻啊! 他冷冷的扫了苏七染一眼:“师傅方才说的,是实话吗?” “差差……差那么一点点儿……”苏七染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叶缪眸色一沉:“所少算一点点?嗯?” “就就……就差进去了……”苏七染昧着良心真的不好受。 篮彩听的分不可挡,扬首怒视苏七染:“苏少傅!天地良心,昨天夜里,难道苏少傅没看见琴心腿上的血吗?钟御医的畜生行径简直另人发指!” 苏七染:“……” “你你……篮彩,你先出去,太子殿下已经答应不怪罪了,别添乱了!”苏七染弯腰拽上了篮彩的胳膊,拖着人就要走。 “太子殿下,钟容兽行,如此践踏琴心,您就因为他是苏少傅的师兄,就放肆纵容,让奴婢们心寒啊!”篮彩当然不愿,用力的挣扎开苏七染的拖拽:“琴心现在都不想活了,殿下如果就这么算了,那奴婢真是看错殿下了!” 叶缪:“……” “带本宫去看琴心。”他了解到此事的严重,更是给苏七染欺骗隐瞒生气。 苏七染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叶缪身后,来到了昨夜给琴心安排的后殿房间里。 琴心躺在床榻上,听见脚步声,猛的睁开双眼,警惕的看着来人,手里紧紧的抓着被子。 当看清楚是叶缪后,琴心起身,快速下床,跪在地上行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赶紧起来,躺着就好。”叶缪伸手,想要拉琴心起身,可手刚接近,还没有碰到琴心,就把琴心惊恐的蹲倒在了地上,大呼不要。 叶缪:“……” “篮彩。”他朝一旁的篮彩招了招,篮彩心领神会的赶忙上前,把琴心搀扶了起来。 苏七染:“……” 完啦完啦,琴心受到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这下子如何保住钟容? 第378章 心中清楚事有后续 叶缪双眸深沉的紧紧盯着苏七染:“师傅,看来此事不是你师兄割舌剁手就能解决的。” 苏七染弱弱道:“那……那怎么才能解决?” “琴心名声要紧,钟容是纪国官员……”叶缪沉默片刻:“就让钟御医自我了结吧,如若不然,我也是有其他办法的。” “小缪缪啊,钟容师兄真的被为师打的真的很惨很惨,绕了他吧,求求你了嘛。”苏七染放了赖,抱着叶缪的胳膊摇晃不停:“好不好嘛,为师求你了。” 叶缪:“……” “拜托拜托,他可是为师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苏七染豁出脸面,紧紧的环抱住叶缪,蹲在地上抱着叶缪的大腿,脸在上面蹭啊蹭:“不要杀了钟容,他……他不是故意的,再也不会有下次了,真的……” “琴心也是我的亲人,难道琴心对师傅不好吗?”叶缪指了指床榻上憔悴的琴心:“师傅当着琴心面儿,好意思吗?” “琴心,对不起,我师兄不是故意的,而且这件事情根本就是……”苏七染硬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 她不不能说。 “苏少傅的意思,是钟御医不小心,还是钟御医中邪了?”篮彩眼中带恨,撇了一眼苏七染。 “差……差不多吧……”苏七染从地上站起来,趴在了琴心的床边儿,恳求的目光看着琴心:“你知道的,你好好想一想,有什么特别不正常的……我……你不信钟容,信我吗?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的。” 琴心:“……” 她听出了苏七染有难言之隐,顺着苏七染的指向,她细细回想,缓缓道:“好像是……是软骨散。” 苏七染喜极而泣,不住点头。 琴心懂她的意思,就有了一线生机。 叶缪也听到了琴心的话,疑惑道:“你的意思是,你中了软骨散?” 此药极为下三滥,专门对付会武功者的一种迷药,维持时间并不长久,可中了此药者,即便是醒来,也有半个时辰左右,全身上下毫无力气。 “一定是钟御医下的,怪不得琴心能给他糟蹋了,简直卑鄙!”篮彩愤愤而语:“这种衣冠禽兽,就算死个百八十万遍,也是活该!” “篮彩你故意的是不是?”苏七染真想把这个瞎捣乱的女人给轰出去。 刚刚引入正确思维,再给她带偏了! 叶缪询问道:“你跟本宫说说,是你有人给你下了软骨散,还是钟容给你下的软骨散?” “回禀殿下,是……”琴心刚要开口,见趴在床边儿的苏七染,不挺的跟她使眼色,嘴形夸张的展现三个字:不知道。 如果琴心提出自己被软骨散迷晕,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钟容那里,钟容被人下药的事情,很容易就暴露了。 就算不是出自她的嘴巴,可门主把责任怪到她的头上,她是怎么也说不清的。 琴心:“???” 她一脸莫名的看着苏七染,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叶缪见琴心止住话语,表情怪异,刚要开口,只听琴心慢吞轻语道:“不……知道?” 说罢,琴心瞄向苏七染,见苏七染拼命眨巴眼睛,嘴角扬起微笑。 “什么?”叶缪低头看了看苏七染,觉得有问题。 琴心确定了苏七染的意思,起身低头道:“回禀太子殿下,奴婢不知道。” “琴心姐姐,是不是她威胁你?”篮彩上前,气冲冲的指着苏七染的脑袋:“肯定是她方才对你做了什么?太子殿下会我们做主的,琴心姐姐你怕什么,这女人也要连带!” “篮彩!不得对苏少傅无理,你出去自己平稳一下情绪,再进来,或者就不要进来了!”琴心严肃声声。 篮彩刚要再言,被琴心一眼瞪了回去,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了屋外。 “师傅看着琴心如此对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叶缪不是糊涂,可也不觉得,钟容有那个本事给琴心下药。 苏七染到底要隐瞒什么? “你让为师做什么都行,为师以后都听你的,保证乖乖巧巧,你让为师往东,为师绝不往西,求求你了,放过我师兄吧,他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苏七染转身,跪在了叶缪面前:“为师会好好照顾琴心,绝对不会让琴心再受丝毫伤害,为师发誓!” 叶缪:“那就阉了吧!” “阉了也不行啊!钟容师兄是个正常的男人,阉了他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苏七染紧紧的揪住叶缪的衣摆,哎声载道:“为师都给你跪下,这么求你了,你放过钟容师兄吧。” 师傅跪徒弟,这叫什么事儿?小缪缪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请太子殿下放过钟御医吧,奴婢没事儿的。”琴心起身,跪在床榻上,叩首:“殿下的心意,奴婢铭记于心,如果钟御医因为奴婢而死,奴婢就对不起苏少傅了,况且此事事有蹊跷,或许真如苏少傅所言,钟御医并非故意为之。” “没没没,没况且……”苏七染赶忙转头,朝琴心挤眉弄眼。 琴心:“……” “奴婢相信苏少傅是个有情有意的人,不仅仅是对钟御医,也对奴婢,更相信太子殿下绝不会喜欢错人。”琴心一心为叶缪着想,原本苏七染跟叶缪之间的关系就很不稳定,如果为了她,让两人产生了矛盾,那她万死难以心安。 叶缪自知,如果真的杀了钟容,苏七染一定不会原谅他的,别说是喜欢,就算是师徒情分怕是都断送了。 好在琴心松了口,也让他从两难的境地退出。 而且他也感觉的到,此事大有文章。 叶缪沉默片刻:“本宫知道了,你这几日好生休息。” 琴心:“谢太子殿下成全。” “你走吧,为师留下来,陪着琴心。”苏七染还有话要跟琴心交代,叶缪在这呆着,不方便。 “好。”叶缪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他心中清楚,事有后续。 叶缪走后,苏七染起身,坐在琴心身旁,拉着琴心的手,欲言又止。 第379章 到时候命运堪忧啊 琴心会心一笑:“苏少傅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你能不能别把也被下药的事情,跟太子殿下说明啊?”苏七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琴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可对象并不是钟容,如果让太子殿下知道了你被下药,那他一定会追查下去,结果可能会是我无法承受的。” 琴心:“……” “你就当我自私,护师兄心切,我知道我这样很不对……呕……”苏七染说着说着,又开始了干呕。 琴心:“……” 虽然她还未曾出嫁,可身在宫廷,对于女人莫名出现这种情况也算是有所了解。 尤其是苏七染跟叶缪经常缠绵,所以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苏七染有大状况。 “苏少傅,你是不是……”有孕了? “我就是这几天肠胃不太好,也不知道怎么了。”苏七染笑了笑:“我是个大夫,你放心就好,几针下去就能解决的事情。” 琴心:“……” “没事那就好,苏少傅不必担心奴婢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奴婢也想睡一会儿。”是她想多了吗? 苏七染又干呕了两声,的确太不舒服了,起身走出了房间,在关门的一霎,突然想起琴心还没答应她呢! 犹豫了一会儿,她可再次入屋的时候,琴心已经安稳的睡着了。 苏七染郁闷了,这么快?真的很困吗?昨夜一直没睡吗? “琴心……”她轻声的呼唤上前,听着琴心均匀的呼吸,没好意思再叫下去。 苏七染再次离开后,琴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起身走出屋子,叫来了篮彩:“去找太子殿下,说我有要事禀告。” 叶缪见苏七染从后殿走了出来,上前直勾勾的盯着苏七染:“师傅跟琴心交代了什么?莫要骗我。” 苏七染:“……” “就就就……就是让琴心好好休息,好吃好喝,放宽了心,再没什么了。”她抿嘴一笑,心里虚晃。 叶缪刚要继续追问下去,突然陈浅冲了进来,一脸紧张道:“太子殿下,皇上跟皇后娘娘来了,就在正殿,说是派人去御书房叫不到您,就亲自……亲自……” “亲自什么呀,慌慌张张的,天塌下来,有你们英明神武的太子爷顶着呢!”苏七染上前拍了拍陈浅的肩膀,以表安慰:“放心放心!” 叶缪抬手失意,陈浅继续道:“亲自带着他们的皇孙,来找您认。” 苏七染:“……” 卧槽?她好像听不太懂…… 叶缪脸色僵硬,回了回神,嘱咐苏七染:“师傅千万别过去,也一定要相信我,知道了吗?” 苏七染:“……” 叶缪跟她说话的感觉,像是到了正殿,就能溅了她一脸血似的。 “知……知道。”她先随便答应了下来。 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弄清楚,偷听是必须的。 于是,在叶缪离开后,苏七染就溜达到临近正殿的侧殿内,躲在角落里,竖起了耳朵。 明德殿正殿,空气中散发着紧张的味道。 皇上坐在大殿中央的椅子上,皇后坐于一侧,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叶缪定神一看,是公孙绿黛那个儿子。 湘渤也跟着一起前来,就站在小男孩儿的身旁,一副保护稚子的架势。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叶缪行礼后,无所谓的扫视了一周,目光落在了皇上的身上:“父皇大病未愈,需要休息,怎么到儿臣这里来了?” “你说什么?”皇上左脸写着‘你明知故问’,又脸写着‘你六亲不认’。 叶缪从容道:“儿臣不知。” “缪儿,听渤儿说,你连自己德亲生骨肉都不肯认,还纵容苏七染卖掉本宫跟皇上的皇孙?”皇后叹息一声,怒语指责:“你就是被苏七染那个小妖精迷昏了头!” “儿臣目前没有子嗣,父皇母后是知道的,太子妃跟其他东宫女眷,一直未曾给儿臣孕育过孩儿。”叶缪目光冷冷的撇了一眼湘渤,平静道:“更何况,苏少傅品行纯良,卖孩子这种事情,断然干不出来,怕是湘渤道听途说,毕竟她身为女傅,有很多人对她女子为傅一事诸多不满,有人阴损逞口舌之快,辱之而已。” 湘渤:“……” 品性纯良?叶缪确定自己说的人是苏七染? 还是他耳朵坏掉了? “太子殿下说苏少傅品性纯良的时候,真是耳不红气不虚,就不晓得如果苏少傅知道您这么夸奖她,会不会自愧自恼,羞愤而死?”湘渤不屑的笑了笑,讽刺道:“是本王忘记了,苏少傅脸都可以不要,怎么会知羞耻呢?” 叶缪:“……” “晋王殿下可要知道,苏少傅乃是父皇亲旨为东宫的太子少傅,不论是否为女子,都是纪国的臣子,你侮辱的不仅仅是苏少傅的人,还有纪国,更是父皇。”湘渤怎么容忍苏七染被骂:“她还是本宫三跪九叩的师傅,当然也算是侮辱了本宫,你可知罪?” 湘渤气势滔滔,大义凌然:“本王心直口快,惹的太子殿下不顺心,可本王不觉得本王有罪,太子殿下更不要蛮不讲理,父皇和母后都是明白人,即便太子殿下再言辞大义,也包揽不住苏七染的无耻行径,也掩盖不了你连亲生骨肉都不认的冷血不仁!” 叶缪:“……” “本宫说了,这孩子不是本宫的儿子,或许是你的也说不定的事情,本宫为何要认?又跟苏少傅有何关系?”他一脸冷漠,言语中尽显无所谓的调调,让湘渤听的更是气上心头。 “这孩子是你的,身为父亲,怎能不认?”湘渤急了眼,大声道:“难道苏无耻身为你的师傅,你教会你别的,只教会了你败坏德行吗?” 叶缪:“……” 湘渤句句不离对苏七染的攻击,如果他现在不理智顶风而上,那皇上跟皇后的矛头就会死死的对准苏七染。 到时候,苏七染命运堪忧啊! “言传身教始于父母,你说本宫德行不好,那不就是在说父皇德行不好吗?” 第380章 再不来就撑不住了 叶缪泰然自若,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也不动气生怒。 湘渤怒指叶缪:“你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晋王殿下被阴险之人利用,任人摆布,本宫不与之计较,可你也不要得寸进尺,失了分寸!”叶缪回之以笑,应对自如,彰显一身贵气。 “你简直是无可救药!”湘渤无处发泄,用力甩袖。 叶缪仍旧平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你说过一次了,能换个词儿吗?你说的不腻,本宫听的都腻了。” 皇后捂着额头,实在听不下去了,刚要制止,一旁听不下去的皇上先行发威:“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朕闭嘴!”指向湘渤:“你给朕闭嘴咯!”颤抖的指向叶缪:“闭嘴闭嘴!都给朕听清楚了没!” “儿臣听清楚了。”湘渤见皇上动怒,咬着牙憋住了。 苏七染都听蒙圈了,这是把湘渤往死里绕着气啊! 叶缪这嘴皮子,绝对不是盖的。 湘渤根本撕不过他好伐? 就叶缪那毒舌刻薄劲儿上来,要是皇上皇后不在的话,湘渤肯定给气到内伤。 正殿内,叶缪平静自若,微微点头:“父皇原本就病着呢,再给湘渤气的坏了,多划不来,赶紧回去休息吧,儿臣的事情,就不劳父皇操心了。”他转目皇后:“当然,也不劳母后。” “好好好,你小子不认不是?”皇上颤悠着身子,皇后在一旁伸手给他缕顺着胸口。 叶缪坚定道:“儿臣不认,因为这孩子,就算是晋王的,也不可能是儿臣的。” “那你跟朕说,有没有睡人家?”皇上给叶缪气晕了头,也关不上斯文不斯文,反正这屋子里都是一家人。 叶缪:“谁?儿臣睡过的女人多的去了,不知道父皇指的是哪一位?不知道儿臣还是否能记得!” :“公孙绿黛!公孙绿黛!”皇上喘着粗气,脸色难看极了,颤抖的手用力拍击着椅子扶手,恨不得喊上十遍八遍。 叶缪:“哦。” “朕让你哦!”皇上抓起一旁摆放的花瓶,朝着叶缪就砸了过去。 叶缪身子一侧,轻松必过,花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正过身子,他恭敬行礼:“一万两,父皇。” “什么?”皇上见叶缪指了指地上的花瓶,感悟的瞬间,怒吼出声:“你这都跟谁学的!父皇还要赔你银子是不是!” 叶缪:“是。” 还能有谁,苏七染咯。 他这是有样学样。 “反了反了,逆子!你这个……”皇上愤怒起身,直指叶缪,一口气儿没上来,晕倒在了椅子上。 叶缪招手陈浅:“先去传钟御医,再派人找傅神医进宫,快!” 听到正殿里,皇后的声音,湘渤的声音,还有宫人的脚步乱做了一团,苏七染表示收到了严重的惊吓。 她的小缪缪,大约……在作死。 突然,叶缪把她从侧殿揪了出来,双手扶助苏七染的肩膀:“看师傅的本事了,救驾有功,可保师傅平安。” 苏七染:“……” 徒儿,你把你爹气晕了,就是为了給为师一个平安的机会? “你……你有想过万一把皇上給气死了可怎么办?这么冒险的事儿你都干?为师不是跟你说过……” “别浪费时间了,等钟容跟傅神医来,我父皇可能就断气了!”叶缪紧紧握住苏七染的手:“不要紧张,我相信师傅一定行的。” 先别说拐卖的是不是皇孙,就是拐卖的普通家孩子,罪名一旦定下,那也是牢狱之灾,更何况湘渤咬死不放苏七染,皇后又恨的苏七染牙痒痒,叶缪不得不出此下策,对不起自己父皇了。 “为师也相信为师自己。”她眼眶瞬间被感动的泪盈盈的,不住点头。 其实这是对叶缪的反安慰,她正经的医术就是个渣啊喂!徒儿要不要这么看的起她? 叶缪如果气死了皇上,那还了得?她的徒弟,可是要从太子升级成帝王的! “快快!”叶缪一把将苏七染推了过去。 苏七染踉跄了几步,赶忙喊道:“都让开,我是个大夫,我要救架!” 为了徒弟能顺利当上皇帝,她拼了! 皇上此时已经气息微弱,皇后跟湘渤无奈,只有先让苏七染救治。 苏七染用尽了毕生所学,压制着想要晕倒一睡不起的冲动,集中精力,挥汗如雨的为皇上施救。 钟容来接收的时候,皇上已经拣回了一条老命。 苏七染瘫软的坐在地上,手里还捏着一根儿未下的真,抖啊抖的,完全失去了控制能力。 “师傅保住了圣驾,是大功一件,可抵罪祸,恭喜恭喜。”叶缪蹲在苏七染身旁,拿出手帕,轻轻擦拭苏七染额头还未来得及流下的冷汗。 “吓吓吓……吓死人了。”苏七染牙齿都开始打哆嗦了,要多怕,又多怕。 “我就知道,师傅一定行的。”叶缪握住苏七染的手,予以安慰。 “行行行,行你妹妹的那条小短腿腿儿!”苏七染狠狠的撇了叶缪一眼:“为师在神医门,就是不成材的那一个,不然也不会挑选了一个偏僻领域,专攻男科,为师一个大好女子,如果不是被生活所迫,以为为师自己愿意当男科大夫的啊?说出去都給人瞧不起!” 如果钟容再不来,她就撑不住了。 叶缪:“……“ 谁敢啊? 瞧不起苏七染的,都有过半身不遂,尿频尿急尿不尽的惨痛经历。 夫妻生活不和谐且不说,光是苏七染缺德的到处张贴告示为其宣扬就丢尽了脸面。 在凤阳城的时候,那是让多少人忌惮后怕的人物,行的都能給偷摸的整不行了。 最后还要哭着求着送上银子,在医馆门口大喊半个时辰‘苏神医威武’,敲锣打鼓鞭炮齐鸣的送上‘妙手回春’的匾额,苏七染才算完。 久而久之,匾额收了不少,妙手回春的名号也出来了,且很是响亮,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再敢明着说苏七染半句了。 即便是女子也不敢,不然夫君,未来的夫君,以后嫁的夫君,都得遭殃,不会姓福的。 第381章 荡漾出一朵花儿来 傅文博来了之后,皇上的情况已经好转,钟容不愧为傅文博罪中意的弟子,医术精妙,对草药的见解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皇上被抬回了太极殿,皇后也匆匆离去,湘渤唯有领着胥儿先行回到了凤鸾殿,跟皇后再做商议。 第二日一大清早,余思仁就来到了少傅府居找苏七染。 大厅里,余思仁端坐在客座上,抿了一口茶水:“听闻昨日苏少傅救了圣驾?” “哎呀,这么快余将军就知道了?”苏七染尴尬的笑了笑。 余思仁:“整个朝堂都知道了此事,太子殿下想要走出什么风声,可谓速度惊人。” “苏少傅救架是事实,做了好事就得让人知道。”华夷不满的瞪了一眼余思仁:“不知道余将军是什么意思?” “末将冤枉,并无任何意思。”余思仁看了一眼华夷,赶忙跟苏七染解释:“末将一时口快,请苏少傅原谅。” “没事儿,是华夷不懂事,我知道余将军心直,藏不住话,也不会虚伪言说。”苏七染顿了顿:“再且,余将军说的也是实话,是大家都知道,却不敢名言的大实话。” 余思仁抱拳:“苏少傅大度,末将佩服。” “华夷,以后跟余将军说话,要客气,要懂分寸,知道了吗?”苏七染责而不怪,见华夷明理点头应声,苏七染探头看向门外:“去看看,太子妃到哪儿了。” “青柠做什么事情都慢吞吞的,迟到是定了。”余思仁谈及太子妃蔡青柠,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甜腻的笑容。 苏七染按照跟两人的约定,告知了叶缪自己要余思仁来少傅府居教行军阵法的事情。 叶缪只是稍稍迟疑片刻,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再一句话也没有多问,甚至不愿提及。 按照叶缪对她,应该回旨意她怎么有心思学起兵法之类。 再说叶缪神经可没那么大条,思绪敏锐细腻的他,就连苏七染什么时候跟余思仁走近的,都没有问。 苏七染心中还担忧,叶缪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阳谋的。 可今天看来,一切安然,或许是她心中原本就藏着鬼,过度紧张了。 “来了来了。”华夷前脚刚踏入大厅,太子妃蔡青柠后脚就跟了进来。 余思仁立马起身,刚要迎上前,就被苏七染一个健步冲上,拽住了袖子:“猴儿急什么?也不怕给人看见了,等等的,老实点儿!” 余思仁:“……” 是他思念心狂,情绪激动了。 的确,苏七染顾及在理,这里是少傅府居的大厅,下人院外来回,是惹人眼目了。 “微臣苏七染,参见太子妃。”苏七染起身行礼后,问道:“太子妃一个人?” “随身的女官,是从蔡府带来的,奉命监视我的。”蔡青柠心里已经不拿苏七染当外人了,索性直言:“我身边没有可信之人,自是一人而来。” “那太子妃可真够胆儿肥的。”苏七染再行礼:“佩服佩服。” “我这人说话向来说到做到,答应了太子的事情,我可是再担惊受怕,也要做到的。”蔡青柠露出了心得意满笑意。 苏七染:“……” 犹然记得,醉酒的蔡青柠,曾在叶缪侵宫外,指着叶缪,豪言壮语,要給叶缪戴一顶绿帽子。 “干的漂亮。”苏七染举起了拇指:“臣五体投地。” “原本是给你让了道儿,摆脱了我去骚扰太子殿下,你就能安稳独享了,谁知道你这么不争气,又是获罪掖庭院,又是做了女傅的。”蔡青柠轻笑:“我的位置,你是没得抢了。” “本就抢不到,太子殿下肯,蔡国公肯吗?皇后娘娘肯吗?”苏七染心里跟明镜似的。 即便是叶缪登基,她不是太子少傅,相当皇后?难!首先蔡青柠的家族势力,她就比不过。 余思仁挠了挠头,皱眉道:“你们女人说话,绕了绕去的,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什么干的漂亮了?后面的能理解,前面儿什么意思啊?” 苏七染:“……” 还不是把你干的漂亮? 她邪恶的笑了笑,立马转了一张认真脸:“余将军要是听明白了,就不用上阵杀敌了,可以当一个谋臣咯。” “兵法也是谋略,大智大谋,末将上阵杀敌,出了靠武功,还是要靠这里的。”余思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满心不愿。 “思仁,苏少傅没有说你笨的意思,你生什么气嘛。”蔡青柠轻轻的扯了一把余思仁的袖子,声音灵动中带着温柔,眉眼间尽是风情。 苏七染:“……” 卧槽,恩爱狗,要闪瞎了她的钛合金眼吗? 蔡青柠:“我想苏少傅方才说的谋臣,是贬义之词,所指的是后宫为仁争宠弄权之备吧?” 苏七染点头:“正是。” “思仁,苏少傅这是在说你好,夸你是大智大勇,别朝人家瞪眼了。”蔡青柠以柔拨千斤,苏七染甚至为叶缪后悔,厉害,好女人啊! 余思仁明白了过来,赶忙跟苏七染道歉:“末将莽撞了!” “不莽撞,是我说的不明白,让余将军白受气了。”苏七染唤华夷把厅门关上,带着余思仁跟蔡青柠来到了内堂客房。 客房内,熏香褭褭,装饰典雅,色彩带着红粉,略显骚气。 最为关键的是,床非常的大,软,舒适,占了半个房间。 “这……”余思仁指着床榻上,镂空轻纱的单衣服,羞红了整张脸。 “余将军好眼里,问到了点子上。”苏七染走上前,拎起衣服,展示道:“这一件,是我給太子妃准备的衣服,是不是很有情趣啊?” 蔡青柠:“……” 她含羞带臊的看了一眼余思仁,不好意思的咬住了下唇:“那……” 苏七染欢快接话:“明白明白,臣明白,太子妃是想问,余将军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对不对?” 蔡青柠含蓄点头,眼神中带着期待。 苏七染左右一捆红色绳子,右手一捆黑色绳子,笑的荡出了一朵花来。 第382章 你全家都是马屁股 苏七染荡笑道:“余将军……当然不用穿啦!有身材就好嘛!遮遮掩掩多讨厌啊!”然后,两手用力的扯了扯绳子:“哼哼,用这个……各种绑法,还可以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尽显余将军的……完美!” 蔡青柠:“……” “啊?”她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伸手捂着嘴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有……有意思吗?” “嗷呜!吼吼吼……”苏七染色眯眯的挑了挑眉毛:“一切尽在不言中,太子妃大可一试!臣给您准备的可是双色双捆款哦。” 蔡青柠:“……”天呐! “苏少傅跟太子殿下经常这样吗?”她尴尬的笑了笑:“呵呵……” “太子妃这就不懂了,有些东西,未必要实践过后才能知道。”苏七染把两捆绳子往身后一甩,潇洒的丢到了床榻上,口若悬河:“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臣收藏名画本儿多不胜数。” 她两只手也没闲着比划,笑的贱歪歪的:“特别特别的多,太子妃如果有兴趣,臣可以卖,也可以租給太子妃鉴赏一二,价钱好说,以咱俩的关系,绝对够打八折优惠的!您每买够十本儿,臣就送您一本儿。”顿了顿,抿嘴扭捏道:“我亲手画的。” 蔡青柠:“……” 哎呀呀,叶缪这喜欢上了个啥? 余思仁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小爆脾气:“出去!赶紧出去!立刻马上!一个女人家……这脸皮你爹娘知道吗?羞耻心呢?” 苏七染:“……” “呃……”关于爹娘知不知道跟羞耻心去了哪儿,她表示被问住了。 爹娘这事儿且不说,赚钱还要羞耻心?那她早就饿死了! 她见余思仁像是在等待答案,于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平板板的胸脯,认证的想了想:“或许跟我俩小笼包一起被狗吃了吧!” 缓缓抬头,见余思仁一脸铁青,苏七染太久没赚过银子了,钱虫上脑,势不可挡。 “余将军病了?要是不宜房事或者担心房事力不从心,我这儿还有药,保准一个时辰不倒不软,不够一个时辰,双倍赔偿,也不贵,三十两一颗,給您打个八折,真的特优惠,关键在于特别好用。” 余思仁:“……” 他上前揪着苏七染后衣领,就丢出了门外:“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都替你害臊!太子殿下也是个有品位的贵族,未来的皇帝,怎么就……就能喜欢上你这么个不着调的女人?” 苏七染:“……” 都这么优惠了还不肯? “那个那个,七折,不行六折,五折我也卖好吧?”苏七染急了,挣扎中,双手紧紧的把住了门框,大喊道:“买十本送一本,就十租十本我也送一本,我画可好了,练了很久,不比他们差!” 余思仁忍无可忍,管她女人不女人的,朝苏七染屁股上就十一脚,随后‘砰’的一声,紧闭房门。 “装装装,装个屁,不知好歹,不是好人心,老娘给你们私会的机会,你们不应该回报老娘个赚钱的机会吗?臭不要脸的,狗男女!”苏七染扁了扁嘴,起身揉着屁股,小声咕哝着离开了。 不是她不想门外偷听偷窥,活色生香现场版,比图画书生动多了,还能学习一下。 只不过余思仁武功太好了,被察觉了不算惨,被抓住打个半死不活,那才叫惨,她没那么想不开。 余思仁的春宵,她就不借鉴了。 回到了大厅,原想着跟华夷一起吃点桂花糕,谁知道碰上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走了进来。 记得没错,这是她被包成豆虫,扛着入叶缪侵宫时候,随在身旁引路的热情公公。 “您是那个那个……”该死,怎么也想不起名字来了。 “奴才叫随风,苏少傅可还记得?”随风公公秀着兰花指,矫揉造作的兰花指掩嘴媚笑。 苏七染:“……” 太特么恶心人了,全身毛嗖嗖的。 “对对对,随风公公,瞧我这记性,还望公公不要介怀。”苏七染笑盈盈相对:“不知道公公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随风可是凤鸾殿皇后身边儿的人,难道是皇后因为孩子的关系,来找她麻烦? “奴才哪儿敢,不会放在心上的,苏少傅安心。”随风又婉了两下兰花指,娇滴滴的朝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长公公惨死,皇上身边儿没个伶俐人伺候,皇后娘娘就安排奴才到了皇上身边儿,皇上对奴才很是满意,就留了下来,虽不能接替长公公的位置,可能伺候皇上,也是奴才天大的福分。” 苏七染:“……” 一个死太监朝她抛媚眼儿,还特么让不让人活了! “随风公公机智过人,大太监的位置,早晚儿的事儿,也就您能有这能耐,再谁也不行。”苏七染马匹跟的紧。 皇后这是借着机会按拆了自己人进去,以便弥补皇上身边这一空缺。 不知道长公公被叶缪拉拢到身边的事情,皇后之情否? 想来人都死了,知道不知道又能如何? “奴才这就是来替皇上传话儿,召见苏少傅入太极殿见架。”随风笑滋滋道:“听闻苏少傅救驾有功,怕是不少封赏,奴才当时就看准了苏少傅,真是没走眼。” 苏七染:“……” 这是跟她对着拍呢?看谁拍的响亮? 你特么才是马屁股呢!你全家都是马屁股,你还是被阉了的马屁股! “承蒙随风公公关照,苏七染在此谢过公公吉言。”苏七染唤来了华夷:“赶紧拿银子来。” 华夷:“……” 她从身上取出了几块儿碎银子,递到了随风公公面前。 随风:“……” 打发要饭儿的呢? 苏七染:“……” 卧槽,华夷是不是真傻? 她见随风脸色一绿,双手动都不带动一下的,立马上前抢来了华夷手中的银子,用力的丢出了门外。 随即转身,朝华夷凶巴巴道:“银票!我让你去拿银票你拿的这是什么?不开眼的东西!” 第383章 如果再说就是污蔑 苏七染:“随风公公是什么人啊?将来皇上身边红的发紫的人,你这是侮辱谁呢?侮辱我吗? 华夷呆楞的站在原地,給喊懵了。 随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哎呦,苏少傅,下人不懂事儿,需要好好调教,您可别生气,折煞奴才了。” “还不赶紧滚进去拿!”苏七染朝华夷偷偷的使了个眼色,华夷赶忙往屋里跑去。 过了一会儿,华夷拿着银票,走了出来,直接送到了随风公公手中。 “哎呀呀!苏少傅慷慨大方,奴才都不好意思了。”随风看着银票的面额,眼睛都在放光。 苏七染凝眸一看,心如刀割,抽动着嘴角,撇了华夷一眼。 “随风公公要是不好意思……可以、可以不收的。”她直勾勾的盯着一千两银票,双手颤抖的想要上去抢下来。 “真是太不好意思,太不好意思了。”随风一边儿唠叨着,一边儿把银票赶忙往怀里揣,压根儿不理会苏七染的话。 苏七染:“……” 她那个心肝脾肺肾都不好。 难道华夷不知道,一百两的银票就已经是很多了? 一千两给一个死太监,还不如她去男坊子挥霍了呢! 随风:“苏少傅,走吧,皇上还在太极殿等着您呢!” “走……呵呵……走……”苏七染是哪儿哪儿都不好,没有赚成太子妃蔡青柠跟余思仁的银子,如今又折损巨大。 临走前,苏七染白了华夷一眼:“看好家,知道吗?”她往里面甩了甩头,朝华夷使了个眼色,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随风离开了。 太极内殿,还是昨日的阵容,皇上、皇后、晋王湘渤,还有叶缪。 苏七染入内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仍旧不休。 她算是明白了,这不是来讨赏的,是来找霉运的。 “微臣苏七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晋王殿下。”苏七染行礼后起身,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儿。 扫了一眼,今天没带孩子,可能是怕孩子年幼受了刺激。 因为苏七染的到来,打断了原本的争论。 皇上躺在金闪闪的软榻上,脸色虽逼昨日好了许多,可依旧难看。 “苏少傅昨日救了朕,朕本该嘉奖,可如今朕听闻苏少傅明知胥儿是朕的皇孙,故意卖之,朕也头疼,是奖还是罚呢?”皇上随意的晃了晃手:“苏少傅自己说吧!” “救驾是微臣份内之事,至于卖皇孙,还请皇上圣裁,还微臣一个公道。”苏七染跪地叩首:“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苏少傅脸真心不打算要了,本王可是听着苏少傅亲口承认的。”湘渤不依不饶。 苏七染昂首直视湘渤:“敢问晋王殿下,皇孙的身份确认了吗?” 湘渤硬声道:“即便是没确认,可拐卖孩童这条罪,你也得担着!” “既然晋王殿下这样说,那微臣请求皇上,让微臣以功抵过,不知道可以吗?”苏七染拱手低头:“微臣记得,纪国开国将军沈烈,曾经因一时冲动,屠杀了整个村子,可太祖皇帝念其救驾有功,准与之相抵,微臣即便是拐卖了孩童,可救驾之功乃大功一件,当年沈烈大将军能抵百人性命,难道微臣就不能抵区区卖孩童的罪过?” 皇上:“这……” “你怎能与沈烈大将军相提并论?”湘渤怒目苏七染,脱口而出:“不要脸的女人!” “那晋王殿下的意思,当今圣上,也不配与太祖皇帝相提并论了?”苏七染扬起下巴,不畏湘渤:“还是晋王殿下的意思,是皇上不要脸?” “渤儿。”皇上低沉一声。 湘渤:“父皇,儿臣没有那个意思。” 苏七染:“那微臣也没有拐卖孩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微臣只不过可怜公孙姑娘母子二人孤苦无依,为其子找一个有吃有喝的好去处,如果不是得到公孙姑娘的同意,微臣又怎么可能顺顺利利的带走孩子?” “你胡说八道,黛儿哭着找上本王,求本王……” “那是她又反悔了,此女反复无常,秉性不良,皇后娘娘是最清楚不过了。”苏七染转目皇后:“对吗?皇后娘娘。” 就算是公孙绿黛有了叶缪的孩子,皇后所顾及的也只是自己的孙子,至于公孙绿黛,该厌恶的一样厌恶,苏七染就是确定此点,才敢把话锋抛给皇后。 皇后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只是停顿片刻,便点头道:“公孙绿黛那女人,的确不是个好女人,更不可能是个好母亲,本宫这点儿倒是赞同苏少傅的意思。” 比起苏七染,公孙绿黛,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还是这辈子无法拔出的刺。 苏七染再怎么不顺她心意,最起码没给她闹出什么幺蛾子,也算是知情懂分寸,可公孙绿黛当年让她跟叶缪母子间隙,直至今日,就算是那女人已经有了她皇孙在手,她也是无法看淡。 “朕允了,苏少傅功不赏,过不罚,拐卖皇孙的事情,就此打住,谁如果再说,就是污蔑。”皇上最后一句,明摆着就是说给湘渤听的。 抓住此事不放的人,唯有湘渤,皇后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孙子而已。 湘渤一声不吭,给堵的心里极为不舒服。 苏七染虽心中得意,可不敢表现出来,恭敬有礼道:“微臣谢过皇上。” 皇上现在心里惦念的,只有天上掉下来的小皇孙:“可黎川硬是说,那孩子不是他的,不知道苏少傅有何办法解决此事?皇家血统,的确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苏七染看了一眼叶缪,见他泰然自若,一副根本不关己事的样子。 进太极殿内殿的时候,苏七染就听见了殿内湘渤大义凌然,口口公道,叶缪只是平静的两字箴言‘不是’。 苏七染:“微臣觉得,太子殿下如此,也是为了皇家血统的纯正,或许……或许真的不是……” “你信口雌黄,胡乱妄下言论!”湘渤没等苏七染把话说完,情绪激动的打断。 第384章 少傅还是规矩点好 “那晋王殿下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妄下言论,很有可能是此女心术不正,想要把不知道跟谁生的野种,栽赃在太子殿下身上,也说不定!现在没有实质的证据,怎能定论!皇家血统岂是儿戏!”苏七染怎能输了气势,绝对要压倒。 “黛儿绝非那种女人,你这无耻之辈,休要侮辱黛儿!湘渤暴怒:“像你这种贱格、品行败坏的女子,更不配谈论黛儿!” “哎呀呀,晋王殿下,微臣可是纪国的臣子,皇上的臣子,你辱骂微臣,就是在辱骂皇上喽?”苏七染身子后仰,装作一副很惊慌的样子。 “好啦!湘渤,你给朕闭嘴!你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皇上怒瞪了湘渤一眼,朝苏七染抬了抬手:“苏少傅,别一直跪着了,起来说话。” “是,微臣遵旨。”苏七染从地上站起身,不由自主的看向湘渤,见湘渤恨不得将她撕碎了生吞一般,打了个哆嗦,赶忙把眼神移开。 晋王湘渤到底是有多喜欢公孙绿黛恋恋不能自拔。 平时见他也就是脾气不好,可也是冷静机警,怎么碰上公孙绿黛的事情,直接这德性了? 一个湘渤一个叶缪,兄弟两给一个女人弄的团团转,这女人八成是妖精变的,即便看上去纯良无公害,她以后也要提防着点儿。 叶缪在这时候悠悠开口:“本宫也觉得,此女心术不正。” 苏七染:“……” 来来来,徒儿告诉告诉为师,是真心喜欢人家吗?不认儿子在先,如今踩着她的话儿落井下石,那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吗? “父皇,黛儿本不想让孩子认祖归宗,就怕人这么想她,甚至让孩子也受到羞辱,尤其是害怕太子不但不肯接受,还会加害于她,是儿臣费劲了口舌劝说,她才答应让儿臣将孩子带入宫中的。”湘渤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苏七染:“……” 公孙绿黛也说过,叶缪不会放过她的,而现在湘渤都说,叶缪会对公孙绿黛不利。 不是叶缪喜欢的女人吗? 孩子的事情,不能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 叶缪坚定那不是自己的孩子,一定有原因的。 苏七染拱手行礼:“微臣认为,不如效仿古法,滴血认亲。” “好!那就滴血认亲。”皇上转目皇后:“这样可好?” 皇后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儿臣也觉得好,到时候,看太子还怎么赖。”湘渤说完意见,转而提出质疑:“只是滴血认亲,找谁负责合适?万一中途有人乱动手脚,影响了结果呢?” 皇后:“渤儿所提甚是。” “那就让苏少傅见此重任吧。”皇上龙颜微微舒展,看了一眼苏七染,又看向叶缪说道:“黎川啊,这件事情如果由苏少傅亲自负责,你应该安心了吧?” “儿臣一直很安心。”叶缪依然平静,没有半分紧张。 “苏少傅如果因为一己私欲,动了手脚,怕是谁都保不住你了。”皇上警告苏七染道:“渤儿跟皇后,是监督,苏少傅敢有半分歪歪心思,被他们察觉,可就立马没命的,苏少傅可要想好了,再思虑,再做事。” “皇上多心了,提议是微臣提的,微臣如果乱来,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况且”苏七染听着心里那叫一个不舒服。 自己好心好意从头布局,就是为了这个徒孙。 要不是叶缪一直强硬不认,她也不可能起了怀疑。 如今也只不过是证明徒孙是真是假,反倒成了故作心机了。 皇上:“好,那明日朝堂,滴血认亲,如果那孩子不是朕的皇孙,公孙绿黛斩首示众,湘渤连带罪责,除去一切政务,幽禁岭南。” 圣口一开,此事就定下了。 不过下午的时间,朝堂皇宫内外,消息就散播开来。 离开了太极殿,苏七染被叶缪叫去了御书房。 “师傅不是把孩子卖了吗?怎么又给湘渤找到了。”叶缪相信苏七染拐卖人口的技术一定会很到位。 苏七染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幼子无罪,为师不想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再说,你喜欢谁,跟谁生孩子,是你的事情,我是你的师父,也只能是你的师父。” “你再说一遍?”叶缪将苏七染压制在椅子上,俯身紧紧的盯着苏七染:“师父还要是我的女人!” “等滴血验亲后,为师在考虑考虑吧!”苏七染用力的推开叶缪,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叶缪刚想追出去,一堆整理好的奏折又送了过来。 陈浅一旁劝说道:“殿下,国事要紧,苏少傅又跑不了,明日就能验证殿下跟那孩子的关系,到时候苏少傅心里也踏实了,就不跟殿下怄气了。” 叶缪:“……” 公孙绿黛那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他很确定,湘渤这一次又被那个女人玩儿的团团转了。 回到了少傅府居,已经是下午,苏七染站在客房门口,不停敲门:“你们差不多行了,赶紧开门,有的是腻歪的时间。” 她担心叶缪派陈浅来盯着她,在再叶缪那里随便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完了,按叶缪那灵敏思绪,定会察觉不对。 余思仁打开门的时候,太子妃蔡青柠衣服刚穿上,还没整理好。 “你么这是把我这儿当种窝了?就……就一直一直……”苏七染拍了拍余思仁肩膀:“兄弟好体力啊!” “苏少傅都想些什么污秽不堪的事情。”余思仁挪开了苏七染的手:“男女授受不亲,苏少傅还是规矩点儿好。” “我污秽不堪?”苏七染指着自己的鼻子,两只眼睛睁的溜圆,又指了指床榻上的蔡青柠:“你们这是什么?好意思说我吗?” 蔡青柠羞答答的低下头:“我跟思仁也只不过是不方便四处溜达,就同床聊天。” “骗傻逼呢?在床上能就聊天?太子妃你当我单纯还是简简单单的蠢啊!”苏七染扶了扶额头:“费用你们看着给吧,场所我也提供了,优惠还是八折。” 第385章 肉呼呼的会想咬的 原本她是不打算收费的,可这也太欺负人了,她好心好意的让人把两张大床合并到了一起,组成了超大床,把房间布置的温馨有情调,绳子都准备了,这俩货竟然当她傻? 又刚好碰上了她心情不是很美丽,要出点儿钱也能舒坦舒坦。 “一次给个一百两就行了,八折之后是八十两,此为租用房间的费用,绳子啊,蜡烛啊,其他用品另算。”苏七染伸手余思仁,大咧咧道:“余将军跟太子妃都是有身份的体面人,八十两还真不过分,用八十两能踏踏实实的在我这偷情,便宜大发了。” 蔡青柠立马不愿意了:“你打劫啊!来你这儿一次就八十两银子,还只算租用费,其他费用算在一起呢?不是口口声声说帮助我们吗?” 苏七染:“帮忙不要钱的?臣穷,需要银子支持。” “那苏少傅以后岂不是可以拿此事威胁末将了?”余思仁死死的盯住了苏七染,眸中深色复杂,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煞气。 苏七染:“……” 卧槽,脑子一热乱来了! “我可没那意思,我们三个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即便是曝光了你们,我也是连带,对我没好处的。”苏七染为了让余思仁别再乱想,更怕余思仁乱想之下会干脆灭了她的口,瞬间转为了和气状态。 “那个……银子不用给啦,方才是跟余将军开玩笑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房间都给你们布置了,也不差那点儿银子嘛。”她现在是真差,给华夷那丫头骗子一祸祸就是一千两没了。 为了避免两个人一起离去给人见着了说闲话,苏七染让余思仁先行离开了少傅府居。 大厅里,华夷奉上了茶水,站在一旁伺候着。 蔡青柠端起茶杯,又缓缓的放下:“方才找你。”看了一眼华夷:“她说你去太极殿领赏了,被赏赐了什么?” “太子妃问的有学问吧?”苏七染笑了笑,昨天东宫发生了那么轰动的皇上皇后齐驾到,皇上突然不行了,蔡青柠不可能没听到风声。 而且皇孙的事情,已经风风雨雨众说纷纭了,只不过今天才明面上皇上下旨公开而已。 “皇孙的事情,我听说了,也听说是你把皇孙给卖了,才惹怒晋王殿下的。”蔡青柠顿了顿:“苏少傅是个明白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听说那公孙绿黛是个极为厉害的女人,深藏不漏,工于心计,曾经搅合了母子情,兄弟情,苏少傅可要多多小心,别着了什么道。” 苏七染:“谢太子妃。” 蔡青柠:“还有,太子殿下并非一个冷血之人,如果真是亲生骨肉,殿下肯定会认的,关心疼爱也不会少,殿下能如此,肯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苏少傅千万别因为这个孩子,跟太子殿下之间积攒下什么矛盾,让别人得了意,钻了缝隙。” 苏七染:“……” “思仁走了许久,我也该回溧坤殿了。”蔡青柠起身:“正如苏少傅所言,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三只蚂蚱,苏少傅好,我跟思仁才能更好,更安稳。” “太子妃放心,臣一定给您跟余将军提供一个舒适安全的保障。”苏七染很是赞同蔡青柠的话。 “如果有人想打苏少傅的念头,我自是义不容辞,后宫手段,我有,势力,也不输给别人,只有我们互帮互助,这条绳子才能长久。”蔡青柠走进苏七染,贴耳小声道:“公孙绿黛如果因此入了东宫,那些脏的,阴损的,也都交给我就好,当是对苏少傅的报答。” 苏七染:“……” 娘啊,后宫的女人真可怕啊!幸好她当时还没来得及对自己下手,听上去就会很惨的样子。 “其实不用,只要她不犯我,我就不会刻意找她麻烦。”苏七染心中短叹,低下了头。 蔡青柠笑道:“开什么玩笑?太子殿下那么喜欢你,她怎么可能不生嫉妒?” “可是……”苏七染抬起头的时候,蔡青柠已经转身走向了门口:“恭送太子妃。” 她默默的推开就好嘛。人家是旧情复燃,她存在的价值就只是师父而已。 不过,蔡青柠好歹也是有了战友,可以备不时之需。 夏初,晚风清凉,是苏七染觉得一年来最舒服的一段时间。 苏七染趴在窗台上,想着明天朝堂滴血验亲的事情,就思绪混乱。 真的不是吗?她想相信叶缪,可孩子是个大活人,跟叶缪长得的确相似且不说,光说那公孙绿黛,苏七染就没觉得公孙绿黛会傻逼到把自己往死了送。 突然,一颗脑袋从窗口吊着下来,悬空在她眼前,紧紧的贴面。 “夭寿啊!”她惊的一下子就从板凳上窜了起来,镇定一看,还是颗银脑袋……不对,是银色的面具脸,跟蝙蝠一样吊挂着。 “门门门……门主?门主!”苏七染吓的挺直站立,双手僵硬的放在身子两侧,跟木偶一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高难度啊?门主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喜欢上杂耍了?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门主双手盘在胸前,这么倒着看苏七染,感觉别有一番风味。 苏七染:“属下……属下在费尽心神想着如何为门主尽心尽力赴汤蹈火……” 还没等苏七染胡说八道完,门主就听不下去了:“还没瘦下来?” “门门门……门主啊,跟您上次来相隔的时候太太太短了,有难度,再给属下宽容一段时间,可否啊?”苏七染一脸的苦笑。 门主:“如果我说不可以呢?你要去死吗?” “啊?去死?”苏七染觉得自己永远无法理解门主的思维,崇拜啊喂! “要么,你瘦,要么,你死,很好选择吧?”门主手指指向苏七染脸:“肉呼呼的,我会想咬的。” “绝对绝对,属下绝对以最快的速度,瘦回以前的样子。”苏七染啊苏七染,不想被咬死以后就别胡吃海喝了,太特么恐怖了! 第386章 以为不认就能躲过 门主从窗户进入屋内,苏七染立马狗腿的倒了一杯水,递送到门主手中。 “有进步。”门主一把抓住了苏七染的手腕儿,就往自己面具上放:“想摸摸里面吗?我笑了。” 苏七染:“……” 我看你他娘的是病了!还病得不轻,倒空倒的脑充血冲坏脑子了吧? “不不……属下不敢。”苏七染抽动了两下手腕,可发现越抽门主抓得越紧:“门门……门主,要断了,断了就不能为门主办事了。” 门主:“那意思是,断了就可以休息了?” 说罢,他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下手就要给苏七染阙断了。 “别别别!”苏七染大声喊住了门主,吓的瞬间脸色沙白,急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门主,求求你饶了属下吧,属下知罪。” 门主:“???” “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门主微微歪头,手在苏七染手背上摸来摸去。 苏七染:“……” 这算是对她毛手毛脚吗? “属下……属下也不知道,就是门主突然要给属下断胳膊,属下一急,乱认的。”苏七染连忙摇头,诚恳的看着门主:“属下真的真的真的不会做对不起门主的事情。” 门主:“五魂丹?不算吗?” “门主您断吧。”苏七染无话可说,说多了全是眼泪,比起莫名的伤害,断胳膊这她能承受的住。 “既然你如此要求,那便算了。”门主留恋片刻,松开了苏七染的胳膊,拿起茶杯,细细的品味苏七染亲手奉上的茶水。 苏七染:“……” 还不给她机会咯?这又玩儿的什么套路?门主你越来越神经病了你知道吗? “明天滴血验亲,你想办法让两滴血融在一起,如若不然,就自己把自己的脖子抹了,省的我动手。”门主放下茶杯,做出了中肯的评价:“难喝。” 苏七染:“……” 意思是……这两滴血本无法相溶?不然门主不会多此一举让她动手脚的。 难道公孙绿黛此番回京,是绝命门背后操控? “那难道不是太子殿下的儿子吗?”苏七染没经大脑就问了出来,随即跪在了地上:“门主赎罪,属下多事了。” “知道自己多事就好。”门主说罢,起身就离开了。 这一夜,苏七染夜不安眠。 好懊恼,她为什么就不能完完全全的相信叶缪?门主又在打什么算盘? “对不起,小缪缪……”她在生死之间,别无选择。 第二日,朝堂之上,众臣分排整齐而站。 这是苏七染第一次进入朝堂,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皇上拖着病体,皇后落座一旁,来见证这一天上掉皇孙的一刻。 苏七染:“启禀皇上,碗跟碗中的水,在皇后娘娘和晋王殿下监督下,由御医院众御医仔细检查,均无问题。” 皇上扬手道:“开始吧。” “微臣遵旨。”苏七染拿来了一个空碗,里面盛着清水,用木盘端着,走到了叶缪面前。 叶缪毫不犹豫的咬破手指,一滴鲜血从指尖滴落在水中,苏七染的心也跟着滴血。 她要坑徒了,这一次,坑的很深…… 湘渤领着胥儿,走到了苏七染面前,用眼睛扫了一下木盘上的匕首:“晋王殿下您来吧,微臣空不出手。” 胥儿紧张的抓着湘渤的衣袖,恐慌的盯着苏七染,小声念叨:“坏女人,坏女人走开……” “胥儿不怕,有皇叔在,就疼一小下,如果胥儿能忍住,就有爹爹了。”湘渤见胥儿喊着眼泪点头,拿起匕首的尖端,快速的划破了胥儿的手指。 胥儿想哭,却又因为能有爹爹的诱惑太大,强忍着红了眼眶。 苏七染将木盘放到了殿中央的小桌上,拿起桌旁的细木棍,轻轻在碗中搅动。 心酸、煎熬用上心头。 的确,碗跟水都没有问题,而那根细木棍,原本也是没问题的,可她在检查过后,偷偷的换掉了。 如今的细木棍入水搅拌的一端,被她涂抹上了白矾,能让任何人的血跟不相干的人血相溶在一起,无关亲生与否。 “融了,皇上,融了!”皇后一直盯着碗里的血,激动的站了起来:“皇孙,本宫有皇孙了!” “是是是……”皇上也是开心的不得了,笑得合不拢嘴。 苏七染把小木棍儿往旁边一放,退离了小桌,招呼道:“各位大人也都来瞧瞧,给做个鉴证吧。” 叶缪:“……” 这不可能! 他上前一把抓住了苏七染的胳膊,眸色冷硬道:“师父做了什么?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的确是你儿子,为师什么没做。”苏七染忍着心塞,挥手甩开叶缪的钳制,退后一步,跟叶缪隔开距离:“我是臣,您是未来之君,请您自重。” “缪,你现在无话可说了吧?”湘渤牵着胥儿,来到了叶缪跟前:“以为不认,就能躲过?苏少傅根本不敢动手脚,除非她不要命了,这结果也证明了,苏少傅没动手脚,缪,别再闹别扭了,好歹自己亲生骨肉,你不认也要认。” “来,胥儿,他就是你的父亲。”湘渤蹲身指着叶缪:“叫父亲。” 胥儿小手紧紧的抓着湘渤,仰头目视一身冰寒气息的叶缪,半天不敢开口。 湘渤:“叫啊?” “父……父亲……”胥儿见叶缪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伤心的转头湘渤:“父亲是不是不喜欢胥儿?” 湘渤安慰道:“会喜欢的。” “一定是那个坏女人搞的鬼!”胥儿眼泪落下,伸手指向了苏七染。 “有皇叔在,她苏无耻就是天大的本事,也没用,皇叔会保护你,保护你的母亲,知道了吗?”湘渤怕孩子再在叶缪面前呆下去,幼小的心灵会受到更多打击,便领着胥儿朝皇后面前走去:“皇奶奶和皇爷爷都会很喜欢胥儿的。” “那父亲呢?”胥儿纯真的看着湘渤,期待一个肯定。 湘渤:“慢慢会的。” “来来来,胥儿来皇爷爷这里,让皇爷爷好好看看。” 第387章 干呕一夜难受要死 皇上开心的似乎什么病都好了,把胥儿抱在了怀中。 “我就知道一定是,多像缪儿小时候啊。”皇后在一旁亲的,又是摸小手,又是摸笑脸。 朝臣围在小桌周围,里三圈外三圈,看得热闹,你言我语的,更是热闹。 叶缪脸色难看,眼睛片刻都未曾离开过苏七染:“师父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苏七染:“……” “知道。”她面部僵硬到连一丝假笑都无法展现出来。 随即,她跪在了地上,朝金銮殿上高呼大拜:“皇上喜得皇孙,天佑我纪国,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听见了,也都纷纷跪下:“恭喜皇上,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銮殿上,其乐融融,皇上喜得皇孙,设宴三天三夜款待众臣。 早朝在欢快的氛围中散去。 唯独两人很不开心,一个是叶缪,另一个是苏七染。 苏七染低头耸脑的往东宫走去,路上,眼泪就滚啊滚的一直落,控制不住。 这次她坑大了,也坑死了自己。 可她只不过是想活着而已,有错吗?不活着,将来在哪里?子起码活着能见到叶缪,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突然,身后传来了叶缪的喊声:“苏七染你给本宫站住!” 苏七染停下脚步,赶忙擦干净眼泪。 叶缪从来不会大喊大叫,总是气定神闲的平静而语,不温不火间一脸的淡漠,嘴角似笑非笑。 可她方才没听错,是叶缪的声音,还是喊出来的。 没有叫师父,自称本宫…… 苏七染想要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听,猛地转身,人就落入了叶缪的怀中。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用不承认,你有很多种办法的,即便有许多人看着盯着,你也有办法的。”叶缪双手用力的抓住苏七染的肩膀,低头深沉道:“为!什!么!” 苏七染低头,不敢看向叶缪的眼睛:“为师知道,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为师干不成那种缺大德的事情,所以……” “所以什么?”叶缪用力了的晃了苏七染一下,沉怒声声:“说啊!” “所以,胥儿的确是你儿子,为师不想再重复。”苏七染稳了稳心神,鼓起勇气仰头凝眸叶缪,以表她并未撒谎。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叶缪如此激动,情绪已经遮掩不住全部流露了出来。 原来叶缪脸上也会有许多表情,也会脸红脖子粗的怒目而语。 就像是原本不沾染尘埃的九天嫡仙,突然带了点儿人间烟火儿,不仅没有损害他俊美,反而觉得更多了一些生气儿。 叶缪肯定道:“公孙绿黛是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的,难道师父对医神医府的避子药就那么没信心吗?” 他当时分明给公孙绿黛吃了一颗,只是并未告诉公孙绿黛那是什么而已,不然公孙绿黛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苏七染:“……” 她明白了叶缪肯定孩子不是他的这份自信来源了。 可此时,她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医神医府的避子药,绝无失误遗漏,且跟其他避子药不同的是,此药不伤女子身体,即便是经常服用,也不会不孕不育。 是傅文博当年特地为了皇后娘娘炼制的。 皇后生完叶缪之后,便不愿再怀孕,可又怕叶缪跟此前腹中孩儿一样,遭遇不测,傅文博就给她研究出了此药,专供皇后服用。 关于皇后都遭遇了什么苦难煎熬,苏七染不在意,可这药管用至极,在皇后身上就能体现。 不管皇上再努力,皇后就是没事儿,而且皇后还把此药用在了后宫其他女人身上,不但管用,还查不出任何毛病。 不然叶缪的小弟弟小妹妹,那得多的去了,妹妹倒也无所谓的,可多个弟弟就多份威胁,皇后怎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叶缪见苏七染就没打算发表意见,干脆直戳要害:“师父不是一直都在服用,每次跟我结束之后,以为我没有察觉到吗?” 他知道,苏七染此时不方便怀有身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苏七染:“好,那药管用,不过也可能是老头儿给了你颗假的,也说不准的事情,或许那药因人而异呢?” “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叶缪可不想听苏七染胡邹八扯,他要的是答案。 苏七染知道,有了医神医府的避子药做打底,这事儿根本瞒不住,也扛不住。 于是,她干脆蛮横不讲理了起来。 “为师乐意,为师是你师父,没理由!你管得着嘛你,给你白捡了一个儿子还委屈了不成?”苏七染白了叶缪一眼,理直气壮道:“为师说了,就想当你师父不想当你女人,送你个儿子,这是真诚。” 叶缪:“乱皇室血统,你可知道是死罪?” “那你就去告发为师,谁会信啊?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结果已经出来了。”苏七染拍了拍叶缪的肩膀,表示安慰:“就老老实实的当爹,孩子是无辜的,跟你小皇叔学学,捡来的都疼爱着呢,更何况这还是你心爱的黛儿生的。” 叶缪:“……” 深呼吸,吐气……不然他会一时冲动打死苏七染的。 “意思是,要推开我?”叶缪又恢复了冷漠脸,似笑非笑的勾动唇角。 “是又如何?”苏七染感受不到叶缪以往的温度,那眼神中,夹杂着怨念和距离,让她的心一时间疼得厉害。 双手松开苏七染的肩膀,叶缪双眸中的火,转为冰寒,目光凌厉的看着苏七染,慢慢倾身向前,双唇贴靠在苏七染的耳边:“你会后悔的,后悔今天这么对我!” 说罢,叶缪留下了一个谜一样的微笑,带着寒煞之气,离开后,那股气息都久久未曾散掉。 她让叶缪失望了,伤心了……之后叶缪会怎样对她?想想就受不了! 可能是太过痛心,苏七染干呕了一夜,难受的要死,施针后管用了一会儿,清早又开始了干呕。 这一呕就是三天,苏七染整个人都不好。 第388章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苏七染趴在桌子上,半死不活的脸色惨白:“华夷,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遭报应了?” “会不会是怀孕了?”华夷已经憋了好久,没好意思说出口,再怎么自己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家。 苏七染摆手:“不可能!” 当医神医府的药是盖的?开什么玩笑! 不过…… 她好像在赖幽铭那里,喝过什么不该喝的奇怪东西。 可之前给自己把脉过,没问题啊? 苏七染再次把上脉搏确认,脉象正常,没有丝毫有孕的征兆。 “完啦完啦,肯定是报应!”她这三天身心具痛,叶缪那日后再也没有来找过她,她自然也没那体力去见叶缪。 小缪缪要抛弃她这个师父了?还在生气?跟孩子培养感情呢? “呕……呕……”苏七染手软塌塌的拍着桌子:“三天没好吃好喝了,华夷,你说我会不会饿死啊?” “按照昨天你一口气吃了二十个水晶虾饺的量来说,基本不会。”华夷顿了顿,起身:“想吃酸的吗?我去给你弄点酸梅子,酸儿辣女,辣的要吗?还是酸的辣的都要,或许龙凤胎呢!” “别跟我贫嘴!起开!”苏七染拜天拜地,这报应的她不要不要的,查不出原因,下针吃药都不管用,要废掉啊喂! “知道知道,去给你弄点儿水果压一压。”华夷笑滋滋的走了没两步,转身道:“不然我把你那个呆子师兄找来给你看看?” 苏七染摆手:“不用,再过两天,还这样儿,我就去找老头儿给我看看了。” 晌午的时候,明德殿的德顺公公来到了少傅府居。 “怎么,德顺公公是来找我开赌的?牌九筛子带了?”苏七染刚刚为自己施针,呕吐感稍稍压制住了一些,可脸色还是不太好。 德顺低头弱弱道:“奴才是来提醒苏少傅,今天是逢二日,苏少傅晌午过后,不要忘记去明德殿讲女德。” 苏七染:“是太子殿下让你来提醒我的?” “这……”德顺一脸为难的样子。 “不想说?”苏七染拍桌起身:“这是我的地盘,不说的话你觉得你能出的去吗?” 德顺吓的立马跪在了地上,哭丧着一张脸:“苏少傅,是太子殿下不准奴才说的。” “起来吧起来吧。”苏七染也不想跟谁过不去,是灾躲不过,她不是不想叶缪,而是不敢见。 华夷这几天在外面听到了风声,说小皇孙闹腾的要见母亲,皇上说孩子不能没有娘,皇后为了小皇孙能健康成长,不得已默许了。 公孙绿黛进宫,怕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只差叶缪也点头了。 叶缪那天给她气得够呛,也不知道火气消了点儿没有。 午饭过后,华夷问苏七染要来了出宫的腰牌,说是五魂丹快吃完了,要回绝命门一趟。 舞乐楼的女人,每个月都有一日出宫的机会,可华夷已经不在舞乐楼,就得靠苏七染,幸好这主儿很好用,靠得住。 明德殿偏殿,东宫内凡是有名分的女眷,无一缺席,包括太子妃蔡青柠,跟樊庶妃樊静。 并且,太子妃蔡青柠昨日夜里,就派人传达各宫所,今日谁敢缺席,那就是跟她过不去。 苏七染声音滔滔不绝于耳,手里拿着本《女戒》,就那么干巴巴的照着念:“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 坐在后排的陈宝林,将书摔到了桌子上,一脸黄花美人哀愁思:“夫妇之道到底是什么,婢妾都还没弄明白,读了有什么用!” 苏七染:“……” 是没被小缪缪睡过的意思? 哎呀呀,好可怜啊,她怎么知道了心情不错的样子? 一旁的林婕妤,也把书往桌子上一丢:“就是说嘛!这些在闺中的时候,母亲都叫过我们了,还用来这儿读!” “那也得读啊,只有贵人读得好,以后自然会明白其中奥妙的。”苏七染没有生气,反而异常和气。 陈宝林:“那苏少傅您知道了吗?” “呃……”苏七染给问的说不出话来,憋了一下。 “放肆!让你读你就读,唠叨什么?”太子妃蔡青柠从站起身,怒视陈宝林:“苏少傅还未嫁人,怎会知道,你是故意羞辱苏少傅的,对吗?” “婢妾不敢。”陈宝林颤颤巍巍起身出桌,赶忙向蔡青柠行礼。 “以后谁再敢为难苏少傅,就是为难我,后果自负!”蔡青柠威喝声声。 樊静也跟着站了起来:“也是为难我!” “关你什么事?”蔡青柠嘴里小声念叨的很不友好的扫了樊静一眼。 “臣谢太子妃,樊妃娘娘抬爱。”苏七染陪着笑脸慌忙叫停:“继续吗?” “好,继续!”樊静豪迈一声,坐下认真拿着书本,跟看天书一样。 没办法,她得好好读,记住这些东西,苏七染说了,能让叶缪喜欢上她,苏七染是自己人,她信着呢。 “我未发话,谁敢继续!”蔡青柠满脸不爽,她才是东宫的女主,哪儿由得樊静乱来。 “定是不敢,您才是太子妃。”苏七染尴尬的笑了笑。 蔡青柠不想因此为难了苏七染,狠狠的剜了身后的樊静一眼,落座:“苏少傅,请继续。” 苏七染:“……” 这两人绝对是麻烦!她以后要注意点儿,关键她两头都沾……脑仁疼啊喂! “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 苏七染眼睛盯着书本,念的认真,生怕念错了字,少了多了的丢人现眼。 她念一句,众女眷跟着读一句,虽然都心不甘情不愿。 可一来这里是她们难得能来的明德殿,离着太子近了些许的感觉,甚至还能碰见,二来是太子妃蔡青柠一向嚣张跋扈,又有娘家庞大势力撑腰,她们得罪不起不说,就连那樊庶妃樊静,她们也惹不起。 这时候,叶缪走了进来,悠悠道:“身为少傅,这种东西都背不过吗?” 苏七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第389章 绿帽子的意思好伐 苏七染猛地抬头,对上叶缪那张淡而无味的平静脸,怔住了刹那,赶忙起身行礼。 女眷们各个眼睛都亮闪闪的,嘴上心里笑开了花,行礼之快速,姿势之优美,眼神之妩媚,让苏七染咋舌:女人啊…… 叶缪走道苏七染迎面桌前,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书,指尖在书本的文字上慢慢划过:“苏少傅背不过吗?还是从来就没读过关于女德的书籍,所以妇道不知,女行不端?” 苏七染:“……” 背诵?开玩笑,她哪儿能背过这些东西。 樊静起身,大手掌拍着桌子上的书,粗声大气的为苏七染抱打不平:“这东西怎么背嘛,是人背的吗?苏少傅读的熟练,就很让人佩服了!” 蔡青柠白了樊静一眼,满心的瞧不起她。 “微臣是背不过,太子殿下可以另请高明,微臣不配做殿下的少傅,殿下也可以跟皇上提出,罢除微臣官职。”苏七染就料到,叶缪让德顺去叫她,就肯定会出现找她麻烦。 叶缪凝目苏七染,左脸像是写着‘不可能’,右脸像是写着‘你想得美’。 “苏少傅还真有办法,连太子妃都不肯缺席。”他干脆转换了话题,扫向蔡青柠的同时,顺便看了一眼蔡青柠身后壮硕如牛的魁梧女子,嘴角抽动了两下:“还有……樊庶妃……” 这标准,这样貌,跑不了别人。 苏七染故意提高了声音,好让整个殿内的女眷都能听清楚:“微臣没什么大能耐,关键是太子殿下贵人事忙,很少顾及东宫女眷,更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明德殿,能一睹相思,唯有来此。” 此言一出,立马有了响应。 “妾身觉得,苏少傅讲得女德,甚好,如醍醐灌顶,净透了妾身的心灵,每逢二日,时间太少,应该隔三差五的就讲上一讲。” “婢妾也觉得,好的不得了,每个月才三次逢二日,太少。” “太子殿下,婢妾愿意天天来这儿听苏少傅讲女德!” “臣妾也愿意!” 叶缪眸色一暗,倾身苏七染耳侧:“师父好心机,拿我当诱饵啊?” “那也只能证明,你这诱饵好用,不然也不管用啊。”苏七染小声相回,调皮的朝叶缪眨巴了一下眼睛。 叶缪表面平静,心中早已气的蹿火。 苏七染伸手戳了戳叶缪的肩膀,得意满满的笑着,低声道:“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来找为师麻烦,你还嫩着呢!为师这也算是连胜两局,对不对?” “师傅下的定论太早,不到最后,输赢难测。”叶缪嘴角勾动,似笑非笑的扬声道:“盛传本宫跟苏少傅关系暧昧不明,有私情,不知道苏少傅怎么看?” 众女眷听着她们一直好奇挠心抓肝的事情,立马安静了下来,屏住呼吸等待苏七染的答复。 “这……这……微臣……”苏七染没想到叶缪会当众这么问她,一时间脑子乱做一团,就是顺不出如何回答。 蔡青柠立马帮腔:“苏少傅身为女子,原本就有许多不便,人云亦云而已,太子殿下又何须放在心上?” 怕是明天东宫里,流言蜚语又要乱上一阵儿。 叶缪根本不理会蔡青柠,眼睛盯着苏七染不放:“所以,就可以不去宫傅司吗?” 苏七染:“……” 丫丫的,是你小子说不用让为师去了! “可……” 叶缪没给苏七染说话的机会,转身像是对众人斥责苏七染的过错:“身为太子少傅,每日不做分内之事,罚奉三个月,明日一早,必须去宫傅司报道!” 苏七染:“!!!” 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是她现在这样子咯! “苏少傅跟太子妃的关系不错,听闻太子妃经常去苏少傅那里,一呆就是好久,巧的是,余将军也会去。”叶缪再次看向苏七染,眸中深色复杂,不带丝毫温度,看的苏七染心里虚晃的厉害。 苏七染:“……” 什么意思?哪叫经常啊,就特么去了两回好伐? “余将军是去教微臣兵法布阵,此前微臣跟太子殿下已经打过招呼了。” 她偷偷的看了蔡青柠一眼,见蔡青柠脸色些许难看。 叶缪到底想干什么?这是要点明什么吗? “兵法?布阵?”叶缪嘴角扬笑,笑得让人背后汗毛竖起。 他拿起桌子上的《女戒》,端详了两眼,用力的摔在了苏七染面前的桌子上,平静道:“别学着学着,连念这些的资格都没有了,那时候,小心脖子跟脑袋不巧的,就分开了。” 苏七染:“……” “不不……不会的。”她双腿已经开始哆嗦了,余光扫了蔡青柠一眼,见蔡青柠除了脸色难看点儿,再没什么特别反应。 是傻啊?还是木啊? 叶缪话中分明带着其他的意思,难不成她跟蔡青柠之间,就只有她听出来了? “就知道师傅明白我说的什么,放心,太子妃聪明伶俐,自然也明白。”叶缪小声说完,便转身向殿外走去。 苏七染额头冷汗瞬间益了出来,见叶缪的身影走到一半停下,一个软腿,直接跪在了地上:“恭恭恭……恭送……”太子殿下。 “不用恭喜本宫,这帽子戴的还算舒服。”叶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背对着苏七染,继续道:“所有人,七日内抄写《女戒》一百遍,交给苏少傅,让少傅亲自拿给本宫查看,太子妃抄写二百遍,也交给苏少傅。” 众女眷心中不愿,可嘴上还是笑着应声。 蔡青柠面无表情的行礼:“是。” 叶缪走后,蔡青柠刚要上前扶没出息的苏七染起身,就被樊静抢险了一步。 “苏少傅,你咋说跪就跪了呢?”樊静揪着苏七染的胳膊,就给拎到了椅子上:“太子殿下那帽子是怎么回事?没见着带过,难道太子殿下喜欢帽子?” 苏七染:“……” 那特么绿帽子的意思好伐? 要命的啊喂! “是……是 第390章 能不能别自乱阵脚 苏七染仓促的讲完了女德,赶忙回到了少傅府居,太子妃蔡青柠也跟着一起。 “怎么办?怎么办啊!”蔡青柠紧紧的抓住了苏七染的胳膊,惊惶无措的看着苏七染:“太子一定知道了,一定是的!” “废话,说的那么明白,肯定知道了。”苏七染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也顾不得什么她太子妃的身份:“你说你方才在明德殿里那股子淡定劲儿呢?” 蔡青柠左右甩手,坐会了椅子上,如坐针毡:“那不都是装出来的嘛!我是太子妃,当人不能在人面儿上落了下去。” “那就烦劳太子妃您自行处理吧!”苏七染揉了揉胳膊,方才蔡青柠用的力气可不小,挺疼的。 “苏七染!你以为你就能跑得了?收容我俩私会的,不就是你吗?”蔡青柠顿时不乐意了,把桌子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这事儿你得负责到底!” “我怎么负责!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跟太子殿下说,偷情的是我跟余将军,不关你太子妃的事情吗?”苏七染知道,蔡青柠东窗事发,自己也得跟着倒霉。 蔡青柠思索片刻,手掌一拍,眼中闪动着琉璃般的光芒:“行啊!” “行个屁!”苏七染直接爆粗口:“你脑子是不是让猪给拱了?太子如果没有把握,怎么可能说出来?” 蔡青柠立马眼中的光芒灭掉,脸色铁青的瘫软回了椅子上。 华夷在一旁听来听去,一头雾水的突然问出了声:“那太子殿下为什么不直接治罪太子妃,而是告诉你呢?” 蔡青柠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立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苏七染,不不不,苏少傅,你去求求太殿下吧,或许管用!” 华夷一语惊醒梦中人,苏七染也瞬间明白了过来。 叶缪是想让她低头求饶,借机把自己捏在他得手心里。 如果她不去呢?叶缪接下来会怎么做? “干嘛干嘛!你是太子妃你庄重点儿。”苏七染沉思中,感到肩膀一凉,回神的时候,见蔡青柠正在扒她的衣裳,赶忙挣脱开,吓的不不后退:“你你……你神经病啊?我可不喜欢女人,过敏!” 她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整理穿好,警惕的盯着蔡青柠,怕蔡青柠再发神经。 “你衣服穿得这么多,见太子殿下不合适。”蔡青柠转目华夷:“有没有那种轻纱半裹的,就是很有情调的那种?” 华夷想了想:“给您在房间里穿的那种吗?” “不行,太子殿下是个雅致人,那太直接太野性了。”蔡青柠摇头。 苏七染:“……” 她怎么感觉好恐怖,瘆的慌呢? 蔡青柠拖着下巴,朝着苏七染阴阴的笑了三声:“先扒了,抹个全身香喷喷,再慢慢研究!” 苏七染:“!!!” “抹?抹什么香喷喷啊?”她眼珠子都差点儿掉了出来。 这特么是受刺激受大了吗? “不香喷喷的,怎么算是诚意啊?太子殿下喜欢你,只要你肯卖弄自己色相,那求情的事情,就能搞定啦!”蔡青柠两眼绿莹莹的盯着苏七染,眼睛一眨不眨的摩拳擦掌,准备伺机而动。 苏七染:“……” “我当初就不应该帮你们!”她悟了。 “说什么丧气话,来呀!”蔡青柠朝着苏七染,就冲了上去,下手朝着她衣开撕。 苏七染左挡右避开,外加大喊大叫:“你别逼我!别逼我以下犯上!” “求求你,好人做到底,是不是很久没去太子殿下床上了,今晚就去,好好伺候伺候太子殿下,女人都水做的,只要你够软,我们就有救了!”蔡青柠紧追不放,嘴上不停的劝说。 “我对你不客气了!”苏七染被逼到了床榻上,慌乱中寻到了一旁站着不动弹的华夷,大喊道:“快来帮我拉开这个疯女人!” 华夷弱弱低头:“她是太子妃,奴婢不敢。” 其实华夷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觉得太子妃干得漂亮。 帮不帮助蔡青柠跟余思仁她是不管,她所希望的是看到苏七染跟叶缪和好如初,甜甜蜜蜜的。 苏七染跟叶缪最近感情不太好,虽然她不清楚原因,可她感觉的出来。 估计也离不了跟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有关系。 苏七染性格倔强,叶缪也别扭,两个人都想着对方,可谁又不肯跟谁低头,趁着这次事情,能让两人和好如初也是极好的。 苏七染无奈,为了保护自己的衣服不给蔡青柠废了,只好出手点了蔡青柠的穴道。 “你!我是太子妃,你这是做什么?”蔡青柠一脸不悦,身子瞬间无法动弹,更完成不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不爽极了。 苏七染从床榻上撤身站起来,无奈摇头,将蔡青柠胳膊摆正,身子转了个圈儿,按在床榻上坐好。 “你干什么呀!你就这么狠心吗?见死不救的东西!我跟思仁白瞎了眼,还以为你很讲义气呢!”蔡青柠委屈的德喊声中,带着撒娇的味道:“往我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家姐妹!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姐姐我的!” 苏七染俯身,严肃声声:“首先,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其次,你也知道惹急了我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得手,因为我比你厉害,再次,我没有说我见死不救……还没道非死不可的时候。” “那你说怎么办?”蔡青柠被苏七染极为少见的严肃气息压制的冷静了下来。 苏七染让华夷拿来了椅子,坐在蔡青柠对面:“我们先要搞清楚目前太子殿下那边的状况,都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什么时候知道的,然后再做打算。” “这还用问吗?知道都知道了,问了还有什么用!”蔡青柠突然泪眼蒙蒙:“思仁那边怎么办?我死了不要紧,思人可不能有事儿。” 苏七染:“这你可以放心,太子殿下不敢轻易动你们的,一个是纪国的大将军,太子的军部势力最强硬的一家,你身后有蔡家,太子殿下也不敢轻易得罪,所以,能不能先别自乱阵脚?” 第391章 难道是我不好看吗 “能吗?蔡家太子虽会顾及,可……可如果发起狠来……我……”蔡青柠不安的情绪缓和了许多,可还是不踏实。 毕竟那是太子黎川,如果真的发起火来,蔡家他根本不会在乎,丝毫不会留情面的。 “你是蔡国公的女儿,蔡家势力庞大,虽不敌缪世一族在整个朝堂的势力,可那毕竟缪世一族,不是太子殿下的,而你父亲蔡国公,跟大司马缪风盎单独相比,也不差分毫,太子殿下还需要你。”苏七染继续安慰:“这不是还没发狠吗?要是发狠我们现在还能坐在这儿吗?” “对,你说的有道理。”蔡青柠点了点头。 苏七染:“那你还扒我衣服吗?” “不了,你给我解开穴道吧。”蔡青柠抿嘴看着苏七染。 蔡青柠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苏七染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会帮她想办法,也叮嘱她不要妄动。 蔡青柠离离开没多会功夫,叶缪就派人来召苏七染道舞乐楼,说是接待东周宋侯世子宋倾墨,设宴舞乐楼,东宫众官员都在,让苏七染也去。 东周美色名闻各国的倾墨公子,她倒也想见识见识,如果没有她老大美,那她可得说上两句了。 舞乐楼依旧歌舞升平,舞姬们挥舞的广袖飘纱漫天飞舞,苏七染入内之时,刚一舞结束。 面前飘纱落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美艳动人,却为男子。 苏七染一时间缓不过思绪,她的老大,除了跟绝命门有关系,是男坊子的老板,还跟叶缪有关系?大晚上的接待东周倾墨公子,叫她老大来干嘛? 不对不对,那是主客位…… “这位想必就是太子少傅,纪国新任女傅苏少傅吧。”宋倾墨起身,满上一杯酒酿,恭敬彬彬:“在下东周世子宋倾墨,早闻女傅风采,今日一见,别有趣味。” “哦?倾墨公子觉得有何趣味?”叶缪一脸平静的吃下了一旁舞姬送到嘴边儿的菜,嘴角勾动了一下。 苏七染:“……” 卧槽你大爷,老大你特么是百变神女吗?宋倾墨? 该死,他一个男人长得那么美,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只不过是区区太子少傅,能有何趣味?”苏七染大步上前,白了宋倾墨一眼:“应该不及倾墨公子十分之一的趣味吧?” 宋倾墨低头,看了看苏七染平板板的胸脯,摇头,深深的,由内而外的感叹道:“人间悲剧啊。” 苏七染:“……” 她咬牙切齿的狠狠瞪了宋倾墨一眼,转头看向周围宫傅司的老东西们在她身后指指点点,内心几乎抓狂。 忍!她要忍住! 于是,冷笑一声,大气飞扬道:“胸不平怎以平天下!” “气魄,女中豪杰啊!倾墨佩服。”宋倾墨算是败给她了,再激将下去,怕她临场发疯,赶忙自干一杯表示认输,乖乖的坐好。 自己小弟那小暴脾气,还是很了解的,逗逗就行。 “果真是本宫的少傅,倾墨公子口中的趣味。”叶缪接上了话:“平天下者,先要收揽天下人心,所谓得人心者的天下,自古真理。” 说着,叶缪搂过了一旁舞姬,指尖划过舞姬那片涌动的波涛:“可乳不聚,怎可聚人心?” 他妖娆一笑,带着沙哑懒散的调调,风流骚情的看着舞姬,指尖停留在那片汹涌波涛上,像是不舍得挪开。 舞姬羞答答的低着头,娇媚怀笑,朝叶缪的怀中蹭了过去。 苏七染:“……” 她要杀了旁边的那个小贱人! 还没等她行动起来,只见宋倾墨先板着一张脸,端着酒杯杀到了叶缪的身边,把还未好好享受叶缪怀抱的舞姬用力的往旁边一扯,舞姬就弱不经风的倒在了地上。 随即,宋倾墨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的将舞姬踹到了一旁,自顾自的在叶缪身旁坐下,一手搂住叶缪的肩膀,一手往叶缪口中送酒:“我偿着挺好喝的,黎川你也尝尝呗。” 苏七染:“……” 卧槽?这什么情况? “倾墨公子你喝多了。”叶缪脸色立马僵硬了起来,冰冷的让人窒息。 “你尝尝嘛!”宋倾墨扭动了一下肩膀,完全不理会叶缪的不悦。 叶缪冷冷道:“放开你的手。” “人家不嘛!”宋倾墨含情脉脉的斜视叶缪,原本就美丽的脸上,更显多姿眼里。 见叶缪一身煞气满满,即将爆发,宋倾墨仍然不知死活的含了一口酒在口中,双唇慢慢靠近叶缪。 “别逼本宫在这里打你。”叶缪咬的牙齿‘吱嘎’作响,双手紧紧的握着,提醒自己,宋倾墨是纪国的客人,是个两国带来和平的,是东周世子……不能打死,得要活的。 宋倾墨媚笑摇头,双手勾住叶缪的脖子,缓缓比起双眸,嘴巴就往上贴。 叶缪终于忍不住,一掌将宋倾墨拍了出去。 苏七染:“!!!” 看着飞到她脚下,一口鲜血吐出来的宋倾墨,苏七染倒吸了一口冷气,伸手捂住了自己嘴巴。 天呐!老大你这是怎么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宋倾墨无所谓扬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埋怨的眼神看着叶缪,不忘自己优雅的卧地姿态:“讨厌,又打人家。” 苏七染:“……” 这个孽畜到底是谁?不是他老大,绝对不是,不是的不是的! 她干脆双手将自己的整张脸都捂住,悲哀啊! 一旁脸色铁青的秦太师,终于耐不住开口:“倾墨公子请自重。” “你们纪国人还真是无趣,男男相和,人间妙事,都苦着一张脸做什么?”宋倾墨不屑冷哼,从地上站了起来:“本公子就是喜欢你们家太子爷,喜欢好久了,你们太子爷,早晚得是本公子的,都知道吗?” 苏七染现在有一种情绪,就做想哭哭不出,想笑内心全是泪。 谁特么能告诉她,这个世界怎么了? “苏少傅干嘛捂着脸?难道我不好看吗?”宋倾墨转身贴近苏七染。 第392章 发春的话明年请早 宋倾墨嘴角抽动了一下。 臭丫头,什么小弟,狼心狗肺的东西,这是嫌他丢人吗? “不不不……那个……”苏七染把双手从脸上拿了下来,呲牙咧嘴的笑了笑:“倾墨公子美丽动人,天下无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怎么会不好看呢!” “那你们的太子殿下长得好看,还是我?”宋倾墨娇声娇气,媚眼横飞,让苏七染看着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老大你这样太恶心人了,不适合你的气质你知道吗? 这特么是犯了什么病啊? “你说呀!”宋倾墨兰花指戳上苏七染的肩膀,尖声催促。 “呕……呕呕……”苏七染赶忙捂住了嘴巴,完啦完啦,干呕恶心这毛病,在这时候又犯了。 宋倾墨瞪眼跺脚:“你什么意思你!” 他拉起苏七染的胳膊,就拖拽到了叶缪桌前:“说,你们家太子好看,还是我好看?” 苏七染:“呕……” 一口酸水从胃里反了出来,她慌忙摆手,捂住嘴巴就跑开了。 宋倾墨:“……” “看来是我好看,最起码她看我的时候,没吐出来,是不是啊,黎川?”死丫头不舒服吗? 叶缪看着苏七染离去的背影,招呼来了一旁守着的陈浅,小声在陈浅耳边道:“去看看,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打晕了抬到寝宫去。” 门外,苏七染扶着墙壁,吐的厉害。 路过的舞姬看见了,赶忙喊来了一个粉红衣裙的‘小女孩’,吩咐道:“赶紧打扫一下。” 粉红衣裙的‘小女孩’乖巧点头,走到了苏七染身旁,小手轻轻的捋顺上了苏七染的后背。 “你退下吧,我没事儿。”苏七染头不太眼不睁的摆了摆手。 见‘小女孩’的脚还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苏七染抬起头,转目‘小女孩’的瞬间,懵住了。 ‘小女孩’见四下无人,小声道:“姐姐你怎么了?见到我开不开心啊?” 苏七染:“……” “幽儿?”她翻了一个白眼儿,差点晕了过去,幸好赖幽铭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这时候,陈浅走了过来,恭敬道:“苏少傅好些了吗?”还不好就会被打晕抬走哦。 “好!特别的好!”苏七染大笑三声,手紧紧的抓着赖幽铭的肩膀,嘴巴打开,下巴该死的合不起来了。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她在做梦吗? “这丫头哪来的?”陈浅撇眼赖幽铭。 “应该是舞乐楼的小宫女吧。”苏七染干涩的笑了笑。 方才招呼赖幽铭来打扫的舞姬,从远处走了过来,见状解释道:“陈护卫,她是今天刚被送来的宫女,是个哑巴,哪里得罪陈护卫的地方,还请陈护卫见谅。” 苏七染:“……” 好歹赖幽铭也十三岁了,打扮成女孩子虽说可以,但男孩儿的声音难免会暴露,哑巴的确是个好说辞,就是怎么被送进来了?不是应该是绝命门内好好的呆着吗? “这位,是太子少傅苏少傅。”陈浅跟舞姬介绍了起来。 舞乐楼他以前就每每陪着叶缪一起来,楼里的女人没有不认识他的,可苏七染许多就不认识了。 叶缪的少傅,可不能不得尊重咯。 舞姬知趣的行礼:“奴婢婵娟,参见苏少傅。” 苏七染:“……” 她就是婵娟?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给她的钟容师兄下药的? 既然这女人连赖幽铭都不认识,那证明在门内的地位卑微,辈分也低级的很。 不然,她方才不敢跟赖幽铭那般命令作为的。 方才听到人声,她可是看的仔细,指挥赖幽铭的时候,可完完全全是把来幽铭当做下人得高傲姿态。 “真好听的名字,也是个美人儿。”苏七染眉眼一扫,指了指远处廊口:“我方才瞧你从那里离开了,怎么又回来了?” “奴婢方才正要准备去给太子殿下献舞,发现忘记戴上手环了,所以回去取。”婵娟恭敬对答。 苏七染点头,嘴角弄笑:“那赶紧去吧,别让殿下等急了,殿下脾气不太好,等不耐烦了一个不悦把你杖毙了,做了鬼可别赖我。” 婵娟一愣:“啊?” 苏七染再次洋气嘴角,冷笑中带着杀气。 “奴婢先行告退。”婵娟感觉到那股杀气,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看婵娟的反应,别说赖幽铭,都不一定知道她究竟是何人。 怪不得门主舍得放弃,小喽啰,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的东西。 “苏少傅还能回去吗?”陈浅往宴席的方向扫了一眼。 苏七染连忙点头:“能!就是……”她看了一眼赖幽铭:“华夷不在身边儿,我这儿能有个伺候的人就好了。” “好,那就让这丫头今晚跟随在苏少傅身边儿。”陈浅见赖幽铭年纪太小,又听方才婵娟说是今天刚来的,于是看向赖幽铭,叮嘱道:“机灵点儿,手脚麻利点儿,好好伺候苏少傅。” 赖幽铭明亮纯真的大眼睛,仰头看着陈浅,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忽闪了一下,安安静静的点头行礼。 苏七染心中感叹,这女孩子装得太像了,没白瞎他爹爹多年来的女装教育。 尤其是那微微鼓起的胸部,小是小了点儿,可最起码能看的出女性特征啊! 抽空得问问赖幽铭怎么弄的,塞了啥东西这么自然,等着她也考虑考虑塞点。 苏七染回到宴席落座的时候,婵娟正在献舞,莲步回旋,朝着叶缪不停的搔首弄姿,风情万种。 叶缪扫了一眼苏七染,就装作认真欣赏婵娟姿色的样子。 “跳得真难看。”苏七染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的抓起一把瓜子,就朝正在跳舞的婵娟身上丢了过去。 没错,她就是明摆着在找茬! 舞蹈跟乐曲同时戛然而止,婵娟停下舞步转身怒视苏七染:“奴婢不知道苏少傅对奴婢有何意见?” “不,是建议!”苏七染起身,指着婵娟:“建议你莫要骚包,莫要发春,这春天都过了,发春的话,明年请早。” 第393章 不说明白谁知道啊 “苏少傅说话怎能如此粗俗不堪。”婵娟话落,苏七染又迎来了宫傅司老东西们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苏七染也不在乎,继续说她的:“你瞧瞧你,跳舞就跳舞,勾搭谁呢?跳舞就正经的把心思放在舞蹈上,不然在美的舞蹈,都得瞎,毫无欣赏价值嘛。” 叶缪自饮一杯酒酿,听着心里还挺舒服的。 苏七染这是被气到吃醋了? “苏少傅根本不懂跳舞,又怎可乱作品评,太子殿下都没说奴婢什么,一直在欣赏奴婢舞姿,哪由得苏少傅打断?”婵娟看了一眼叶缪,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怕惹的叶缪厌烦,随即娇媚做作的朝苏七染行礼道:“苏少傅,奴婢就是说话就是这么直,请苏少傅担待着点儿。” 苏七染突然冲了上去,起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扇的婵娟一个脚下不稳,摔倒在了地上,嘴角马上流出了血丝。 婵娟捂着脸,惊魂未定的伸手指向苏七染:“你……你竟然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前打我?” “疼吗?”苏七染冷冷的看着她。 婵娟耳朵都给扇的‘嗡嗡’作响,气急败坏道:“当然疼啦!” 苏七染冷笑一声:“我打人就是这么疼,你担待着点儿。” 婵娟委屈的转脸看向叶缪,娇声娇气道:“太子殿下……” “嗯。”叶缪朝陈浅招了招手,面色平静的指了指婵娟:“拖走吧。” 婵娟:“……” “这种女人光是拖走了怎么成,应该杖毙!”苏七染不依不饶。 叶缪似笑非笑的看着苏七染:“本宫为什么要听你的?” “君言行,不近狐媚之色,历代盛名君主,皆是如此,妲己褒姒之祸,历与前载,应当警觉,太子殿下乃是纪国未来之君王,此等女子,坏君侧,死不足惜!”苏七染大气凛凛,如同一令人敬畏的君子,英勇不屈直言劝主,浩然正气结聚。 叶缪:“……” 果然是他师傅,这都能扯上。 在坐的宫傅司老东西,被苏七染的一番言论震到了。 此些话竟然出自一个小女子之口,他们竟然没有看到危机所在! “苏少傅忠心谏言,让微臣刮目相看。”董少师突然起身,对苏七染的话表示赞同:“此等女人有狐媚君上之心,就有祸国之危,的确不能留,日后更不能有。 叶缪:“……” 老头你不是很讨厌这个女人吗?要不要因为几句话就改变了立场? “苏少傅所言虽然极端,可并非么有道理。”秦太师拱手行礼,道:“这女子杖毙是条性命,得饶人处且饶人,微臣看,就不必了,可苏少傅的话,的确是为了太子殿下思量,身为女子,能有如此气节,微臣也是第一次领略。” 剩下的人都随声应是。 班玉坐在座中,不发一言。 苏七染可不是什么气节君子,他心中清明,可闹这么一出,他就不明白了。 就是为了让宫傅司的人对她有所好感? 叶缪沉默了片刻,淡淡一句:“苏少傅说的对,杖毙。” 婵娟瘫软在地上,趴向叶缪桌子:“太子殿下,不要啊,奴婢不敢了!” 陈浅抓起婵娟,就往外拖去。 婵娟发了疯的哭喊着:“太子殿下饶命,苏少傅饶命,奴婢不敢了……” 最后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尖叫。 太子要杀人,没有谁敢再不知死活的阻拦。 这也告诉了在座所有人,苏七染说话的分量,东宫任何人,都无法论及,更是太高了苏七染的分量。 宴会继续,可所有人都安静了许多,不如方才交头接耳,互相敬酒那么热闹,总归是死人了。 来跳舞的舞姬们,也是小心谨慎,甚至有的因为紧张,不小心磕绊了两下。 苏七染时不时的看向叶缪的方向,偶尔发现,叶缪也在看她。 其实小缪缪心里还是有她的,从方才杖毙婵娟就能看出来,只不过还在为孩子的事情跟他生气呢。 想到这里,苏七染就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最起码叶缪还是向着她的。 又是一舞结束,叶缪转头看向苏七染,平声道:“方才本宫听苏少傅话语中,对舞蹈颇有见地,光看她们跳也没什么意思,不然苏少傅也来上一舞?” 苏七染:“……” “回禀太子殿下,微臣不会跳舞。”这兔崽子绝对是故意的!故意难为她的! 叶缪微微点头,仰头饮了一个满杯,又一脸淡漠的摇了摇头:“可惜,可惜啊。” 苏七染:“……” 想让她问?让她入套?她就是不给这兔崽子机会! 宋倾墨看出了苏七染的心思,媚笑的看着叶缪,矫揉造作道:“可惜什么?人家想知道。” 就让他帮帮苏七染,看样子两人闹别扭了,得缓和。 让苏七染主动献媚告饶,是不可能的,那索性就来个被动的诱惑吧。 绝命门门主,可是按照完美女人的标准,从小对苏七染进行各种打造。 可这丫头不争气,总是让人绝不出她有何女子该有的才能,甚至许多时候都会给人误认为没文化的粗俗野丫头。 苏七染:“!!!”故意狗! “本宫想起了帽子的事情,原本以为苏少傅跳上一段儿,本宫只要能看得上眼儿,这事儿也就好说了,可惜……苏少傅不肯,本宫也没办法,这事儿也只有没法说了。”有人给台阶,叶缪岂有不用的道理。 苏七染:“……” 卧槽,不一次说个明白说知道啊? 看来她还要谢谢宋倾墨的多事儿。 “会会会,太子殿下您这么一说,微臣就会了。”苏七染起身,拉着一旁赖幽铭的小手:“微臣马上就去准备,太子殿下能等好啊!” 苏七染说罢,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坐席。 她让赖幽铭领着她,找了个舞姬,挑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裙换下。 又写了一张配乐的条子,让赖幽铭交给宴席上的乐师。 怎么说赖幽铭也是装哑巴,不方便说话,只能用写得。 宴席上,琴声响起,苏七染轻步曼舞入内。 第394章 难道喜欢的是男人 像是倾巢而出的燕子,疾飞高翔的雀鸟,鹅黄色裙摆飞扬,美丽的舞姿闲婉柔情,旋转的身姿轻快如风,看的众人惊目,离不开眼睛。 尤其是叶缪,整个人已经呆住。 苏七染青丝墨染,时而素手婉转,时而低眉抬腕,一张清秀的脸上,不沾染任何风尘之气,素颜淡雅,若仙若灵,像是迷雾梦境中的神女,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静穿心扉。 不管是柳腰轻,还是云手摆,每一个动作,都能显出苏七染舞功基底十足,是练过的,只是略微的生疏,但并不影响欣赏。 苏七染本就有一张秀丽绝俗的脸,美目流盼,舞动回眸间,不经意的一个微笑,醉人心魂。 手腕和胳膊娇嫩白皙的肌肤,在抬手间不经意的展现,让叶缪差点没忍住扑上去给她收紧袖口。 给别人多看一眼,他都觉得心里发赌,可又不忍扰了苏七染的舞蹈,每一个妖姿折动间,他的心跳仿佛都跳漏了一拍。 一舞结束,宴席上鼓掌叫好声群起,班玉也是沉迷其中。 一个粗枝大叶的女子,看上去没读过什么书的样子,能当少傅,靠得是叶缪,可能有如此舞姿,还真是靠得自己了。 这也一下子改变了苏七染在众人心中的形象。 美若偏偏一舞惊鸿,如果说这都不女人,那什么才叫女人? 一时间,众人似乎忘却了苏七染野蛮不堪,嚣张跋扈的张狂样子。 苏七染谢礼:“太子殿下可否满意?” 她可惦记着叶缪方才的承语,若是瞧得上,蔡青柠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就可谈。 所以她也是拼了命的跳,多年未动舞,几次差点儿扭了腰,可为了动作到位,她还是尽可能的折来弯去的玩儿着高难度。 如果叶缪敢说个不字,她立马跟叶缪撕逼的心都有。 叶缪沉浸其中,半天没缓过神来。 苏七染再问:“殿下可否看得上眼?” “嗯。”叶缪听清楚苏七染的话时,没有半分犹豫的点头了,随即后悔了。 狐媚祸主,她苏七染才是首当其冲,方才那杖毙的舞姬算个毛线?只不过是狐媚,祸害不到,可苏七染可把他祸害了,都神不归体了! “那……什么时候能跟殿下好好的谈一谈?”苏七染朝叶缪温婉一笑,笑的叶缪心速加快跳动。 叶缪平静了一下内心澎湃,恢复了一脸的淡漠气息:“明日下朝后,本宫会去一趟宫傅司,如果苏少傅未曾缺席,那一定有的谈。” 苏七染:“微臣谢过太子殿下。” 随即转身看向宫傅司的老家伙们,笑盈盈道:“不知道秦太师和董少师,欢不欢迎微臣,毕竟此前大家有些误会,之间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董学急忙接话:“欢迎,自然欢迎,此前是我们对苏少傅有所误会,今日一见,才知我们是多么的浅薄。” “老夫也是欢迎,也想对苏少傅有所交流,毕竟大家都是要辅佐太子殿下的臣子,应当互相和睦相处,这才是为臣之道。”秦太师如今对苏七染还挺满意的,不论是方才忠心谏言,还是一舞惊人,都让他看到了苏七染的多面于才情气节。 苏七染:“……” 卧槽,她这是一舞改变人生吗? 老家伙们是不是太片面了? “以后还望秦太师,董少师,多多指点。”苏七染也客客气气的来着呗。 能和平相处,她也不多生事端。 身为太子少傅,宫傅司不可能永远不去,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反正她是看出来,进了东宫叶缪就没打算让她出去,以后跟这群老家伙对峙起来,与她也没有好处。 好事一桩,也省去了日后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苏七染行了行礼,就拉着赖幽铭,退下去换衣裳了。 叶缪举起酒杯,对向宋倾墨:“她还好吗?现在有心仪的男子吗?” 苏七染真的会跳舞,是他万万没能想到的。 就如同当年那个叫苏菊花的小乞丐姑娘,会弹琴一般,让他吃惊不已。 “她是谁?”宋倾墨挑眉,起身走到了叶缪身旁,挥手赶开了一旁伺候的舞姬坐下,声音正常了起来:“你指的是小菊花吧?” 叶缪点头,跟宋倾墨碰杯,对饮。 宋倾墨看着苏七染,从门口慢慢走来,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低声道:“大约……是有心仪的男子了,好不好,这个很难说,要看那个男人如何做。” 叶缪:“哦。” “怎么突然想起她了,后悔没娶?还是担心她嫁不出去?”宋倾墨一旁小声调侃,脑袋贴靠在叶缪耳侧,落入旁人眼中,十分暧昧刺眼。 叶缪轻抿了一口酒酿,低声道:“毕竟是一个承诺,本宫食言了。” 一直就觉得小乞丐定是没死,只是几次见到宋倾墨,宋倾墨不提,他也问不出口,总归都是因为他酿成的风雨。 “你可从来没再问过小菊花儿的事情,我还以为你忘记她了呢!”宋倾墨干脆将脑袋依靠在叶缪的肩膀上,这样两人再小声,也能互相听见对方的话了。 “本是忘记了,可……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苏少傅跳舞,突然又想了起来。”叶缪没有抗拒,不动如山:“本宫跟你一样,只是把她当兄弟,并无男女情爱。” 宋倾墨:“我看不一定,该有的,逃不掉,缘分这东西,有意思着呢!” “本宫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可能的,她不也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感觉她应该跟本宫一样,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叶缪偷偷的看了一眼苏七染,见苏七染正大口的啃着排骨,突然觉得,那啃排骨的样子,跟菊花挺像的。 对,那菊花自称自己姓苏,可能是她们姓苏的姑娘都差不多的吃相,只不过苏七染跟苏菊花一样大咧咧的,不加修饰而已。 苏七染一脸没好气的扁了扁嘴巴,恨不得把骨头都咬碎了咽下肚子里去。 她的老大难道 第395章 自发图强当上御医 难道她老大除了喜欢男人,还要勾搭她家小缪缪? 是可忍孰不可忍!大胆色男,竟然敢打她小缪缪的主意! 她猛地起身,举杯宋倾墨,豪迈一声:“来!喝酒!” 宋倾墨:“……” 叶缪:“……” “喝……喝就喝呗,苏少傅你喊什么?”宋倾墨跟叶缪聊的就是她呢!她在那计较什么啊? 叶缪:“……” 喝多了吗? 他刚要劝阻,突然想起苏七染喝醉了以后,就会对他上下其手,很主动热情的扑倒他。 于是,他不但忍住了,还招呼来宫人,吩咐道:“给苏少傅拿一整坛来,这点酒儿可不够苏少傅喝的。” 苏七染:“……” 卧槽?徒儿你特么安的什么心啊? 赖幽铭在一旁拽了拽苏七染的袖子,用力的摇了摇头。 苏七染甩了甩胳膊,刚要应战,又开始不舒服了:“呕……呕呕……” 叶缪眉头一紧,招呼来陈浅:“传御医到明德……到少傅府居,然后派人送苏少傅回去。” 苏七染刚要拒绝,一旁的赖幽铭又在扯她的袖子。 无奈,苏七染点了点头:“谢过太子殿下。” 回到了少傅府居后,苏七染就急急忙忙的闯入了华夷的房间。 此时华夷已经进被窝了,给苏七染掀了被子逮了起来。 “幽少怎么会在舞乐楼?你是不是知道?”苏七染可听的清楚,赖幽铭是今天下午刚到的,而华夷今天刚刚回了一趟绝命门找赖幽铭取药。 华夷揉了揉眼睛,披上了外衣,蹲坐在椅子上:“知道,是我给送去的,也就是舞乐楼的管事女官,我熟,别的地方我也不熟啊,想着送咱这儿,你不是说太子殿下盯着紧,多了个孩子在咱这儿,让太子殿下起了怀疑怎么办?” 主要他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大名鼎鼎的鬼医之后,绝命门的幽少啊! “那你就给她扮女孩子啊?还粉红色裙子。”苏七染是用了多少时间,扭转了赖幽铭的穿衣品味,全是心血啊! 华夷纠结道:“那我也不能让他扮太监吧?撒尿的时候万一给人发现了,要抓他乱棍打死是一回事儿,抓他真给阉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谁敢动他啊,那不是分分钟找毒死吗?”苏七染一拍桌子:“关键是你干嘛要把他带到东宫来!” “是他自己要求的,不然他说了,就让我暴毙!”华夷想想也是心塞,好端端的回去拿下个月吃的五魂散,闲着没事儿嘴贱歪歪的聊了苏七染两句,就给那毒小子威胁上了。 突然,苏七染听见窗户外面有动静,一声小猫的‘喵喵’声传来。 苏七染:“……” “哪来的野猫啊?进来不?”她推开窗户,窗外露着半拉脑袋。 小小的包子脸,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桃腮带笑,可爱极了。 赖幽铭提着粉红色的裙摆,就跃身进了屋内。 “这原来不是姐姐的房间啊。”他扫视一周,做出了断定。 华夷不服气了:“我的房间不大吗?不好吗?这可是除了你姐姐那屋,最大最宽敞的一间,哪里下人住的,跟主人住的没区别嘛!怎么就一眼看出来的?” “因为我知道,我的姐姐,喜欢清雅简洁,一看你这房间里,花花绿绿的,太过艳丽,俗气,姐姐可是有品位的女子。”赖幽铭勾上苏七染的手,嘴巴甜甜道:“姐姐是我心中最美最有品的女人了,你等俗人哪能与我姐姐相提并论。” “怕被打啊?”苏七染一句道破,伸手揪上了赖幽铭的脸颊。 “姐姐,不要打我嘛,我也是因为担心姐姐才来的。”赖幽铭撒娇的拽了两下苏七染的手,随即脸色一变,指向华夷:“都怪她!她告诉我,姐姐病的很厉害,很不舒服,都快要死掉了!” 随即,转成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泪眼汪汪的仰头看着苏七染:“我才一定要来找姐姐的,我担心姐姐嘛,姐姐如果因为这样就要打我,那就打吧,只要看到姐姐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苏七染刚要说话,只见赖幽铭小手一松,直接蹲在地上,一副赴死的样子,眼泪‘啪嗒’就落了下来:“姐姐,你打死我吧!” 苏七染:“……” 神奇的孩子啊,戏都给你演全乎了,根本不需要配合和帮助嘛! 这委屈的小模样,‘吧嗒’‘吧嗒’滚落的泪珠子,可不是假的,看的苏七染心里一软,蹲身揉搓上了赖幽铭的脑袋:“不打不打了,知道幽儿是为了姐姐来的,不打你。” 华夷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 突然,她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连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跟苏七染解释道:“我可没说你快死了,我只是说你病了,查不出原因,就真的是按照实情说的。” “姐姐……”赖幽铭撒娇一声,嘟嘟着嘴巴,顶着融化人心的委屈脸,指着华夷:“怪她。” 华夷:“……” 她这是有多背啊? “我……” 刚要出声,就给苏七染制止了:“知道知道,去你被窝继续睡吧!” 她无奈摇头,看了看地上头发给她揉乱成一团的赖幽铭,更是无奈。 自己的弟弟什么德性,自己能不知道吗? “走,到姐姐的房间,别打扰华夷休息,她一早还要起来干活伺候我呢,睡不好就没精神,伺候不好你姐姐我!”拉着赖幽铭的小手,苏七染离开了华夷的房间。 华夷心里那个郁闷,长这么大,头一次给小孩子欺负,哪儿还能睡着? 这时候,陈浅带着御医,来到了少傅府居。 苏七染让赖幽铭乖乖的在房间里等着,自己一个人到了大厅。 御医是个生面孔,不属于医神医府邸的徒子徒孙,是自己发奋图强,到的御医院,今晚刚好是他再御医院值守,陈浅就给拖来了。 给苏七染把脉半天,眉头锁了解开,加开又皱起来,最后脸上五官都快纠结到了一起,脸色也是时而阴天下雨,时而暴风呼啸。 第396章 打个半死怪遭罪的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句话啊?行就行,不行就滚!”苏七染给他搞的心情都烦躁了。 大半夜的,她想睡觉,赖幽铭还在屋子里不说,自己都比这货厉害。 “苏苏苏苏……苏少傅,您您您您您您……”御医紧张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苏七染:“……” “什什什什什……什么啊!你妹妹了个妹妹啊,你妹妹小短腿儿小肥屁股啊!”苏七染翻了一个大白眼,拍着桌子叫嚣道:“你再说不出来个什么,信不信我打你死啊!” “您您您……您脉象很乱,不过……不过像是有有有……也没什么。”御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镇定了镇定心神:“就是…呕吐恶心,肠胃不好,下官……下官给您开几幅……” “我特么还用你开?”苏七染实在服了这狗屁御医了,抽出了胳膊,起身指着门口:“滚!” 御医,还是医神医府邸出产的好哇! 陈浅尴尬的领着这不中用的御医,离开了少傅府居。 路上,御医突然拉住了陈浅:“微臣要亲见太子殿下,微臣把脉把出大事儿了。” 陈浅疑惑道:“不是肠胃不好吗?” 御医慌忙道:“不不……不是,微臣方才不敢说,也不会告诉你的,必须……必须亲见太子殿下才行。” 陈浅一听,貌似是大事儿,点头道:“随我来吧。” 苏七染回到房间的时候,赖幽铭正躺在床榻上打滚儿。 “给我下来,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上我的床呢?” “别人得床我才不上呢!”赖幽铭笑的美滋滋的从床上翻身下地,跑到了苏七染的身旁,摇晃着苏七染的胳膊:“我想姐姐了。” “先把这身衣服……”苏七染想了想他现在宫女的身份,叹息一声:“算了,就这么穿着吧。” “姐姐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之前喝的那个药……”赖幽铭紧张的看着苏七染,弱弱道:“姐姐,都是我不好,没事儿往什么茶杯里倒。” “我喝完了也没事儿啊,前两天实在没辙,什么药都用了,脉象平稳,根本没毛病。”苏七染也是纳闷了。 突然,她想起了方才来的御医脸色,眉头一紧,把上了自己的脉搏。 这一把不要紧,吓的她心肝脾飞肾都不好。 “姐姐怎么了?”赖幽铭见苏七染脸色难看,从苏七染手中夺过了手腕,把了上去。 随即也吓住了:“姐姐的脉象好混乱,像是怀孕了,又……又不像……好乱。” “你你……你再给我好好看看。”苏七染瘫软的坐到了椅子上。 娘啊,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吧? 赖幽铭细细把来,越发的害怕了起来,紧紧咬住了下嘴唇,低头小声道:“是……好像是孕脉。” “不可能!一定是你那个药起了作用?对不对?”苏七染伸手戳上了赖幽铭的脑袋:“怎么这么慢啊?前几天我自己把脉的时候,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啊!这药多久起作用啊?” 赖幽铭心中愧疚,伸出小手搂住了苏七染的脖子,肉呼呼的小脸蛋儿,暖暖的在苏七染肩膀上蹭来蹭去:“姐姐,我错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給老娘解释清楚了!”苏七染揪开赖幽铭的胳膊,凶巴巴的瞪着他:“那药是什么时候见效,维持多久?” “三天就会起作用,一个月作用就过了,姐姐误喝了药到现在,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不可能现在才开始有反应,除非……”赖幽铭低头,嘟嘟着小嘴,认真的思索可能的原因。 苏七染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儿:“除非什么?有话能不能快点儿说别大喘气儿啊?” 赖幽铭睫毛轻垂:“除非姐姐的血液异于常人,因为这药是依附血液循环产生作用的。” “血液异于常人?”苏七染撇了赖幽铭一眼:“我呸!你小子就是在给自己药出了毛病找理由!” “没有没有啊姐姐,我的药没什么问题,其实我早就察觉,姐姐的体质,尤其是血液,与常人不同。”赖幽铭一脸委屈的看着苏七染,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是一不小心就会盈满泪珠滚落。 “那你意思是你姐姐我变异咯!”苏七染双手揪住赖幽铭玉雪般的脸蛋,用力之下,赖幽铭的脸蛋很快红了一片。 赖幽铭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放在苏七染的手上:“姐姐……疼……” 苏七染看着赖幽铭怜人的模样,无奈短叹一声,松开了手。 那萌动的大眼睛,着实让人不舍得虐待。 苏七染:“现在怎么办?解药呢?” “那个……我可以说没有解药吗?”赖幽铭天真烂漫的朝苏七染占楼笑颜。 苏七染:“……” 以她对赖幽铭的了解,跟她这么笑,不是一件好事儿。 “除了没有解药呢?”苏七染郑重相问。 “那个……”赖幽铭低下了头,两根儿食指不停的互相对戳:“那个那个……” “说!”苏七染低沉一声,怒气冲冲的揪上了赖幽铭的衣襟:“老娘可是打孩子的一把好手,你深有体会,哦?” “姐姐……我说……按照姐姐的体质,这药效挥散得比较慢,具体多慢,我也不清楚,而且……而且怀孕的脉象,会越来越实的。”赖幽铭一扁小嘴,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泪滴若下,可怜的让人心都碎了。 苏七染:“……” 卧槽!完蛋啦! 她是太子少傅,还未嫁人,未婚先孕,所以方才那个御医才会吓成那德性! 他会不会告诉叶缪?现在去堵住他的口,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来形容她如今境遇,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打死你这个小混蛋!”苏七染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把赖幽铭按在地上,脱了鞋子,鞋底狠狠的扇在赖幽铭的屁股上。 “姐姐,要不你就打死我,打个半死怪遭罪的。”赖幽铭怕在地上,疼的‘嗷嗷’乱叫,扑腾着两条小腿儿:“姐姐我错了,对不起姐姐!” 第397章 小祖宗你快滚了吧 苏七染打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才消解了心中火气。 把赖幽铭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赖幽铭两只眼睛泪汪汪的,却没有流下一滴。 小鼻头红彤彤的,应该是被压制在地上的手,手不小心按上了脑袋,压的。 “还乱制药吗?”苏七染阴沉着一张脸。 赖幽铭双手捂着肿痛的屁股,乖巧摇头:“不敢了。” “那门主让你再制一些坑爹害命的药,给他用呢?”苏七染继续阴着脸问。 “我就跟门主说,不会,做不出来。”赖幽铭傲娇的扬着下巴,翘着小屁股仰着小脸,嘟嘟着红润的樱桃双唇,很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上前亲上一口。 “你当门主傻啊,找死吗?门主现在捧着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如果由一天有一个更乖巧的能取代你,或者你对门主再无用处,门主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的!”苏七染伸手揪住了赖幽铭的小耳朵,用力一扭了一下:“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还不长记性?你如此任性胡来,万一你哪天出事儿了,让姐姐怎么办?” “不敢了,长记性。”赖幽铭耳朵一阵火辣辣的,可怜巴巴的看着苏七染:“我都知道,都懂了,就是想让姐姐高兴。” “真的让我高兴,以后别再给绝命门提供那些伤天害理的药了。”苏七染短叹一声,语重心长道:“你自己喜欢炼药,你自己随便炼,就是别给门主发现了,知道吗?” “懂,姐姐放心,我曾经跟姐姐发过誓,绝不给门主炼制无解阴毒的药,姐姐放心,我会谨记姐姐的每一句话的。”赖幽铭双手放在两侧,先不管屁股,乖巧站立,稚气的脸上,不带任何玩闹说笑。 苏七染欣慰的点了点头。 她自从把赖幽铭当做自己弟弟之后,就开始了严格管教,一开始这小子不服,被她回回打了个半死。 其实赖幽铭只要下毒,她就肯定得不了便宜,吃亏求饶的也不会是赖幽铭。 可赖幽铭不仅从不下毒苏七染,被打的再惨也不曾还手过,最多就是受不了了躲躲闪闪,挡一下都未有。 此后,苏七染更是放心大胆的教育,赖幽铭也越来越知道好坏对错。 以前,都是见人就下毒,对他说话大小声,不得他心意的,都得毒死。 现在虽然还会下毒,可都是小惩大诫,不会轻易就取人性命了。 赖幽铭是偷着溜出舞乐楼的,以他现在的武功,再偷着溜回去根本不成问题。 走出了苏七染房间,赖幽铭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来到了隔壁华夷的住处。 华夷听见有脚步声走进床榻,就机警的坐了起来。 她定深一看:“幽少?”赶紧拉好被子躬身行礼:“见过幽少,不知幽少有何贵干?” 方才她都睡着了,被赖幽铭‘嗷嗷’不断的惨叫声给吵闹了起来,赖幽铭一叫唤好久好久,她根本睡不着了,正烦躁着呢,这小子又跑来了! 可惜,他是幽少,自己不是他姐姐苏七染,不用说动粗,就是多动两下嘴皮子,都可能被毒死。 华夷刚要起身下地,就背赖幽铭开口阻拦:“姐姐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在床上睡觉都要脱衣服,所以你就不用下来了,姐姐说那样不好。” 华夷:“……” 苏七染教育的还真不错,让个毒小孩都赶上知书达理的书香门第了。 赖幽铭斜勾嘴角,小小邪恶的笑意从小包子脸上流出:“再说,你都不值得我多看一眼。” 华夷:“……” 这小屁孩什么意思? 苏七染怎么不打死他算了? 华夷撇了撇嘴:“谢幽少不愿多看我一眼,我觉得幽少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记得趴着睡还舒服。” “你话太多,要不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该死。”赖幽铭肉嘟嘟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萌动的大眼睛,依旧明亮耀人,可其中少了在苏七染面前流露的暖意。 华夷:“……” 就说这小毒孩儿就知道威胁吓唬她。 也就是在苏七染面前,才像个真正的孩子,那份儿可爱,任谁也无福消受咯。 “是,华夷知错。”华夷是一百个不愿一千个不愿,可没办法,赖幽铭真的会给她下毒,虽然因为苏七染的关系不会毒死她,可也能让她遭罪。 赖幽铭微微歪头,眨巴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华夷:“想聋了吗?还是想变傻子?” “幽少我可以都不选吗?”华夷双唇颤动了一下:“顺便告诉我,为什么好吗? “你肯定听见了。”赖幽铭眉峰微微皱紧,鼓鼓的脸蛋儿,因为生气,带着嘴巴都有点儿嘟嘟着。 华夷:“……” 果然,住苏七染隔壁挺危险的。 方才好像自己还不打自招了? 这下次没办法用睡着了开脱了! “幽少放心,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嘴巴也很紧,关键是,幽少要是杀了我灭口,你姐姐会伤心死的。”华夷检出了重点跟要害,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还是最后一句关于苏七染的才是管用的。 “你死了姐姐也会伤心啊?”赖幽铭以为只有他自己死了,苏七染才会伤心,立马有种不想让华夷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冲动。 华夷猛然间感到了一股杀意,赶忙补充道:“很多人死了,你姐姐都会伤心,可伤心的程度不同,你才是第一位!无人可以取代。” 赖幽铭抿嘴点头:“你回答的我很满意,可以不用死了。” 华夷:“……” 傲娇的小鬼,还是个姐控! 她松了一口气,抱着被子,和颜悦色的询问道:“幽少,我可以睡了吗?” 正在这个时候,苏七染开门而入:“怎么还不会去?” “我也想华夷了,所以走之前来跟她打个招呼。”赖幽铭转头看向苏七染的瞬间,笑的天花灿烂。 苏七染催促道:“赶紧回去,省的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是,姐姐,幽儿遵命。”赖幽铭随即回头,送给华夷一个温暖的微笑:“我走咯。” 华夷:“……” 小祖宗你快滚吧! 第398章 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第二天清晨一早,苏七染便起身,前往宫傅司。 三个月的俸禄扣了虽然心疼,可蔡青柠跟余思仁的事情首当其冲,不然她也没那精力体力的早早就起。 宫傅司内,大家对她都开始了另眼相待,讥讽和嘲笑的话,也都消失不见。 每个人见到了她,都微笑的打起了招呼,这让她很不适应。 昨夜睡得晚,起的早,苏七染困的睁不开眼睛,听着他们讨论什么新制旧制,国家大事,更是闷的困虫闹腾。 还不容易撑到了快中午的时候,苏七染还是没能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班玉一旁无奈摇头,众人朝苏七染看过去的时候,班玉起身解释道:“苏少傅昨夜研习女德,一宿未眠,女儿家原本就柔弱,不如我们男子,还能早起赶来宫傅司,实在不容易。” 随即,迎合声起:“班主宾说的对,我们大男人熬上一宿都受不了,更何况苏少傅如此绞肉体态。” “听说东宫的娘娘们难伺候的很,太子殿下还罚她们抄写《女戒》,着实为难了苏少傅。” 班玉笑了笑,从自己的屋子里取出了一件披风,披到了苏七染的身上。 众人又开始演说起哄:“班主宾真是细心,怕苏少傅感冒了。” “班主宾跟苏少傅此前就有传闻,大家没听说吗?” “自然听说,宫傅司不远处的大树下……” “班主宾跟苏少傅郎才女貌相得益彰,可喜可贺啊。” 正在这时候,叶缪从门外走了进来,听到了他们零零碎碎几句热闹话儿。 “谁跟谁郎才女貌,相得益彰啊?”叶缪冷冷的扫了一眼班玉,看见苏七染身上的披风,上前一把扯了下来,紧紧握在手中:“谁的?” 班玉上前:“回太子殿下,卑职的,卑职怕苏少傅睡下了着凉,所以……” “拿走,她不需要。”不由得斑玉把话说完,叶缪就硬声打断,并且把披风丢在了班玉怀中。 班玉:“……” 他心里突然闷闷的,不由自主的就跟叶缪对杠上了:“太子殿下也不是苏少傅,怎知苏沙鸥需不需要。” “本宫就知道。”叶缪僵硬这一张脸,一字一句。 “卑职也知道,苏少傅需要。”班玉迎面直视叶缪,四目相对间,略微能感觉到擦枪走火的趋势。 场面一顿陷入了尴尬,宫傅司内瞬间鸦雀无声,就算是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苏七染迷迷糊糊间,胡乱挥了挥手,嘴里咕哝道:“都走开,别跟老娘抢烤鸡!” “苏少傅醒醒……”叶缪上前,想要叫醒苏七染。 谁知道苏七染突然拍桌子而起,大吼一声:“都说别跟我抢鸡啦!” 喊完之后,她警觉是一个梦,随即发现自己人还在宫傅司内,且周围很多人,眼睛瞪的圆圆滚滚,一眨不眨的目视前方,脸上顶了一个大写的懵逼。 “呵呵呵……吼吼吼……”苏七染挥手致意了一圈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各位同僚,饿极了,饿极了。” 叶缪:“……”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快速的离开二来宫傅司。 在走后没多久,陈浅又单独回到了宫傅司,找苏七染,说是太子殿下有请明德殿议事。 来到明德殿,琴心早在殿内等候。 “琴心,最近没能去看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苏七染迎上前,关怀相问。 琴心微笑点头:“有劳苏少傅把奴婢放在心上,以后那些吃的用的,就不用送来了,奴婢的屋子都快要装不下了,听说您刚被罚了俸禄,能省则省。” 苏七染虽然人没有经常来探望,可隔三差五的就让华夷给琴心送东西,就连自己一直舍不得戴,很是喜欢的一块儿玉镯子,都送给了琴心,当是代替钟容,对琴心德弥补。 “我知道,可我不送难受。”苏七染伸胳膊搂住了琴心的肩膀:“以后我会好好的养着你,让你过的舒服,穿的用的都舒服,银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原本那点儿俸禄就不够我花的。” 琴心:“错不在苏少傅,苏少傅又何必……” “对啦对啦,之前摆脱你不要跟太子殿下说你被下药的事情,你没有说吧?”苏七染期待的眼神看着琴心。 那日并没有听到琴心亲口答应,之后就是皇上和皇后闹腾来了,之后孩子的事情,加上叶缪跟自己别扭着,也一直没有来找琴心。 琴心低头:“苏少傅,奴婢跟太子殿下说了,太子殿下也已经在查此事了。” 苏七染:“……” “查?查到什么了?”她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 琴心:“奴婢还不清楚,苏少傅不然亲自问殿下吧,殿下在寝宫等您呢。” “为啥是寝宫?”苏七染的心立马揪了起来:“殿下既然是找我来谈事儿的,那……” “苏少傅什么时候跟殿下如此见外了?”琴心走了两步,回头看向苏七染:“苏少傅可别让殿下等久了。” 苏七染:“……” 怀着不安的感觉,苏七染推开了寝宫的门。 只见叶缪坐在桌子旁,而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 苏七染脑海中立马出现了三个字,‘鸿门宴’。 “那个……殿下……”她站在门口,仔细的观察叶缪的表情跟周遭的氛围,平静的很,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站在门口做什么?让我去迎吗?”叶缪转头,平静的看着苏七染。 苏七染:“……” “不……不用,为师自己进去就行。” 她走到了桌子旁,叶缪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坐。” 苏七染心领神会的乖乖落座,看着满桌的菜色,可都是她喜欢吃的。 原本就饿的很,鼻子闻着眼睛看着,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叶缪亲手成了一碗汤,放到了苏七染面前:“喝。” 苏七染不自然的笑了笑,看着叶缪淡然的脸,简短的话语,再看看汤中飘着的人参片儿,总有一种叶缪没安好心的错觉。 第399章 她的心也跟着停下 叶缪见苏七染手里拿着勺子,却没有动口的意思,不冷不热道:“宫傅司里不是还喊饿来着,怎么……没胃口吗?” “那个……”苏七染刚要说话,就被叶缪打断了。 “酸梅汤?还是酸辣汤?”叶缪睫毛微垂,有些担心,又有些失落:“是我考虑不周全,只想着补一补。” “啊?”苏七染心里夷打鼓,勺子直接丢到了碗里,转头朝叶缪干涩的笑了笑:“你……是不是昨天那个御医对你胡说什么了?” 叶缪平静道:“这种事情,谁敢胡说吗?” 随即,他动筷,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了苏七染面前的空碗里:“吃吧,师父最喜欢吃的肉。”又夹了一块牛腩:“这也是师父爱吃的。” 苏七染看着叶缪不停的往自己碗里夹东西,整个人都不太好。 “那个……”刚要开口,又被打断了。 “都不喜欢了?”叶缪的筷子空在半空中,静静的看着苏七染:“听说口味会改变,原来是真的,那我让他们重做,师父想吃什么?” “喜欢……没……没不喜欢,吃,为师吃。”苏七染心里暗叹,无奈的将排骨塞到了嘴巴里,可食之无味。 现在她的心情,哪里吃的美? 怎么跟叶缪解释?说自己乱喝要?哪里喝的?绝命门? 抓回去的?自己回去送钥匙的。 这跟作死有什么区别? “你……你打算怎么处理太子妃跟余将军的事情?”苏七染吐出了一块骨头,又把碗里的牛腩塞进了嘴巴里:“你可说了,如果我今天按时去宫傅司报道,这事儿就有的商量,不能耍赖!” “我早就知道了,原本就没打算处置他们。”叶缪就直勾勾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浮动。 “啊?”苏七染用力的把嘴巴里的食物吞咽了下去,惊讶的看着叶缪:“你可被黛绿帽子了,不管吗?” 叶缪:“嗯。” “就嗯?”苏七染表示无法理解。 男人不都受不了这种事情吗? 叶缪淡淡道:“我又不喜欢蔡青柠,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件事情闹腾了起来,那余家跟蔡家会让他很头疼的。 到时候闹到了皇上那里,处置了,他就等于断掉了一条手臂,不处置,皇族威严何在?皇上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两人,他又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你……”她要夸叶缪大度吗?还是表扬一下,顺便说声恭喜,绿帽子戴的舒坦的都不想摘了! 蔡青柠怎么也是正妃,叶缪娶来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用娶的,可叶缪竟然这么不在乎,是正常男人办的事儿吗? 叶缪:“其实也挺好的,这样蔡青柠就有了精神寄托,不孤单,不寂寞,也不用来麻烦我了。” 苏七染嘴角抽动了两下:“挺……挺好的。” 人家都觉得好了,她有什么觉得不好的? 再一反应,不对啊!苏七染撇了叶缪一眼:“那你是故意拿这事儿吓唬为师咯?”小子太黑心了,可把她吓坏了,蔡青柠都得扒她衣服了。 叶缪干脆点头:“嗯。” 他指了指苏七染碗里的食物:“吃的这么慢?” “胃口不好。”苏七染给他气的心里堵。 叶缪侧脸朝门口:“琴心,酸梅。” “为师不想吃酸的!”苏七染没好气儿的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 叶缪看了她一眼:“哦。” 随即继续朝门口:“琴心,女儿!” 苏七染:“……”想吐血。 “听琴心说,酸儿辣女,师父想吃辣的,就是女儿,其实女儿挺好的,下一个就是儿子了。”见苏七染脸色难看的厉害,叶缪顿了一下,补充道:“下一胎还是女儿也好,总会有儿子的。” 苏七染:“……”更想吐血。 “我不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人,可需要继承人,所以师父无论如何,都得生一个儿子,别担心,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叶缪伸手摸上苏七染的头,表示安慰。 苏七染:“……”吐血身亡得了! 这时候,琴心推门而入,把一碟酸梅和一碟子辣酱放在了苏七染面前:“苏少傅,酸梅爽口,辣酱下饭。” 苏七染嘴角抽动了一下,还是扯出了一丝笑容:“谢谢了。” 要是换了别人,她早开骂了,可对琴心,她下不去口。 琴心退下后,叶缪拿起了一颗酸梅,送到了苏七染嘴边儿,可苏七染半天都不肯张嘴,眼睛圆滚滚的瞪着他。 叶缪:“师父心里放踏实就好,那个御医,我当夜就让陈浅处理了,死人是什么都透露不出去的,再过些日子,我就会找个理由,把师父从东宫支走,到时候给师父在城南买个大宅子,好好的养胎,我会让陈浅去保护师父安全的。” 苏七染:“……” 这么周到?人都给灭口了?小速度可以啊! “我也跟钟御医说了,钟御医以后每天晚上会到师父的少傅府居,给师父诊平安脉,虽然师父是个大夫,可我怕师父劳心费神。”叶缪是不放心苏七染的正经医术。 在凤阳城的时候,人家去求子,她就只会捣鼓男科,人家去看病,她给抓差了药,人家重度眼疾,她给人治成了白内障,银子没赚着不说,差点给人掀了医馆。 幸好苏七染够不要脸,死赖着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事后偷偷的大半夜跑人家家里给人打晕了继续医治,跟做实验似的,今天这么治,明天换个方法,经过了好久才搞定。 以至于后来,不敢接别的生意,就扑身励志于‘妙手回春’四个字了。 他可把苏七染肚子里看着无价宝,哪儿敢让苏七染自己瞎折腾。 苏七染最高明的,也就是治不孕不育不举了。 “你你你……你找别人生去!”苏七染终于忍不住大吼了出来,挥手间,叶缪手中的酸梅被打落在了地上。 叶缪脸色瞬间铁青,眸中黯然。 苏七染小心肝一跳,溜溜的转了转眼珠,看着酸梅滚啊滚……滚到了墙边儿的柜子旁停下了,她的心也跟着停下了。 第400章 跳出来了羞死人了 叶缪:“……” 深呼吸吼,他嘴角扬了扬笑,好声好气道:“师父不要闹脾气了,此前是我误会了师父,是我不好,给师父赔礼道歉,胥儿那孩子,我是不会放在心上了,只不过是留在东宫而已。” 昨天御医告诉他,苏七染不是病了,而是有孕的时候,他先从激动振奋,到担忧,再到思绪混乱。 苏七染在服用医神医府的避子药,还会怀上,意思就是,那药也会失误? 那真的是他和公孙绿黛的孩子?是自己误会了苏七染做手脚? 他一夜未眠,想了很多,想的最多就是如何保护苏七染,护住肚子里的孩子。 可苏七染竟然不想给他生? 见苏七染下巴大开,都快掉地上了,叶缪手指蘸了点儿辣酱,放到了苏七染的嘴巴里:“我的孩子只能是师父生的,别人生的,我不喜欢。” “呸呸呸!”苏七染脑袋向后仰,把叶缪的手指从嘴巴里吐了出来,砸吧了砸吧嘴儿,端起桌子上的白水,就两口灌了进去:“为师怕辣你不知道吗?” 叶缪:“……” 究竟是儿子还是女儿啊? 苏七染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指着自己的肚子,坚定的看着叶缪:“为师没有怀孕,没!有!” “你是不是想对这个孩子怎么样?”叶缪眸色一沉,快速的抓住了苏七染的手腕儿:“你要是敢对孩子怎么样?我就……就……” “就让我脖子脑袋分家是吗?”苏七染怒目直视。 叶缪沉默片刻,冷冷道:“我就暗地里处死蔡青柠,对外宣称,太子妃病逝。” “你以为这样就会威胁到为师?”苏七染用力的抽动手腕儿,可叶缪钳制的紧实,怎么也抽不出来。 叶缪嘴角微微勾起邪魅的笑意,眸中带着冰凌:“最近你们关系不是走的挺近,还提供他们少傅府居用,师傅如此为我的帽子戴的长不长就考虑,我是该谢谢师傅呢?还是谢谢师傅呢?” “嗬……”苏七染心虚的厉害,稍稍放软了几分,干巴巴的笑了笑:“不用跟为师客气,你看啊,即便如此,你也是威胁不到为师的。” 叶缪笑的更加邪魅:“那师傅看,再加一个,苏少傅自愿让随身宫女华夷为太子妃陪葬呢?” “你敢!”苏七染立马紧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叶缪也随之站起身,眼中藏不住的怒火:“你敢动肚子里的孩子,我就敢让华夷死!” “那你杀了我吧!”苏七染气鼓鼓的盯着叶缪。 她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华夷因为被她牵累而死。 叶缪:“……” 胆小怕死的苏七染,不要命的时候,真是难得一见。 叶缪冷笑一声:“华夷果然是你的软肋,不知道师父会不会为了我也如此?” “为师……”会,当然会。 可话没说完,叶缪就伸手掩住了苏七染的双唇,情绪上,略带一丝紧张:“不要再对我说什么伤人的话了,我并非真的能够承受。” 苏七染的心一下子揪紧,伸手捂住了肚子。 这时候,她竟然希望,怀孕是真。 叶缪如此希望自己能把孩子留住,当有一天发现,这个孩子根本留不住,因为不曾存在过,会有多失望啊。 叶缪不想再继续这么不愉快的话题,平稳了一下心情,拉着苏七染的手,坐回了椅子上,继续给苏七染往碗里夹菜:“吃不下也要多吃点儿,实在不舒服,就吃颗酸梅。” 苏七染看了一眼盘子里的酸梅,心里也酸酸的。 从滴血验亲,在到这次孕事乌龙,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坑徒弟,简直坏透了! 不过俗话说的好,不坑徒弟的师傅不是好师傅。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好师傅,于是狼吞虎咽的把叶缪夹到碗里的食物吃了个赶紧,扁了扁小嘴,看向叶缪:“为师还要吃。” 叶缪:“……” 他看苏七染吃的痛快,自己心里也舒坦了许多,赶忙的又是喂汤,又是夹菜,仔仔细细的挑着鱼刺,把鱼肉送到苏七染口中。 “你以后可以不要监视为师了吗?为师再也不让他们去了还不成。”苏七染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叶缪:“为师想有点儿私人空间,你懂吗?” “我没有派遣任何暗卫监视师傅,陈浅也就是偶尔去看上两眼。”叶缪顿了顿:“蔡青柠跟余思仁的事情,是有人放的谣言,我才让暗卫去确认的,要不是给我压制了下来,师傅怕是要麻烦。” 苏七染:“……” 那几天她吐的厉害,根本没出过少傅府居,所以不知道也不奇怪。 可华夷经常溜达出去逛游,回来也没跟她提起啊? 难道华夷没听说?一定是的,不然怎么不告诉她呢! 苏七染:“查出来是谁说的吗?” “具体何人并不清楚,由此可见,此人做事小心的很,怕是故意为之,暗卫只查到了,消息是从你的少傅府居放出去的。”叶缪顿了顿:“有怀疑的对向了吗?” 苏七染怔了一下,脑中浮现出华夷的脸,忐忑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叶缪淡淡一笑:“有的话,替我带声警告,提早收手,否则后果自负,到时候,他这么害我,师父到时候也得好意思为她求饶。” “好……为师知道了。”苏七染干涩的笑了笑,赶忙扒了两口米饭,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叶缪伸手,温柔的擦拭掉了苏七染嘴角粘着的饭粒儿,好不嫌弃的放入了自己的嘴巴里。 苏七染脸一下子染红了大片,指了指叶缪面前还未曾动过的米饭,羞中带怒:“饿了你就吃,别吃为师的,到了为师嘴巴边儿的,都是为师的!” 叶缪眯起眼睛,看着苏七染:“我看着师傅吃,我喜欢看着师傅吃。” “肉麻死了!”苏七染哼唧了一声,低头扒饭,心跳的都快要跳出来了,羞死人了! 吃饱喝足,苏七染打了个饱嗝,突然转头:“对了对了,听琴心说,你再查钟容师兄,查出结果了吗?” 第401章 成这样子实在难得 “婵娟,绝命门,算不算结果?”叶缪顿了顿:“婵娟的身份,是落霜告诉我的,我知道,师父有难言之隐,也很清楚此事来龙去脉,不能告诉我吗?” 苏七染:“……”心里咯咯愣愣的。 落霜好像对叶缪挺忠心的,难不成真的看上叶缪了? 她脑袋一转:“所以,那天为师要杀婵娟的时候,你才答应的?” 叶缪坦白道:“那天我是故意安排婵娟献舞的,即便不知道,师父要杀,那也随师父了。” “为师不能说,你可以不要再查了吗?”苏七染恳求的眼神,看着叶缪:“好吗?” 叶缪点头:“师父说好,那就好。” 苏七染心中松快了下来,展颜微笑,按了按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吃太多了,好撑。” “师父下手轻点儿,按坏了孩子。”叶缪紧张的把苏七染的两只手拿开,低头趴在苏七染的下肚子上,好奇的将温热的手掌放在了上面:“他能感觉到我吗?” 苏七染:“……”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大约……不能。” “再大一些呢?”叶缪仰头,丹凤眸中,闪动着星辰般的光芒。 苏七染很想说,大不了,都没孩子感觉个屁? 一忍再忍还是忍了回去。 比起让叶缪知道自己屁颠屁颠的跑去给门主送关于《天级秘录》的钥匙,还不如让叶缪先对她客气点儿。 虽然那钥匙是假的,可真的在她手中不说,还隐瞒了叶缪。 再说,现在让叶缪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滴血验亲的事情,她是承认做手脚还是不承认?实话说还是不说?到头来不得给叶缪折腾疯了。 该发生的是会发生,到时候再说咯。 这时候,琴心赖禀,说是公孙绿黛带着小皇孙要求见叶缪。 苏七染一听,怔了一下,凝眸看向叶缪:“公孙……公孙姑娘入宫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哦,滴血验亲的第二天,就被母后接到了凤鸾殿,说是孩子嚷嚷着找娘亲。”叶缪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苏七染的脸色,缓缓道:“本以为那不是我的孩子,所以母后一直要让她入住东宫,我没放口,更不许她踏入东宫半步,更别提是明德殿了。” 苏七染:“……” 所以是因为她都再吃了医神医府的避子药后,还能怀孕,所以叶缪就觉得,那孩子会是他的了? “你……你怎么安顿的公孙姑娘?”苏七染真心觉得,自己坑人坑己。 一个怀孕乌龙,竟然成了给人开门儿铺路的了? 叶缪:“母后的意思,孩子由她抚养到再大一些,如果蔡青柠还没有生育,就交给蔡青柠抚养,我今天早朝前,先把她安顿在了西边儿的银月阁里,还没有封任何名号。” 苏七染:“……” 她大喊出声:“不要封!” 蔡青柠是正室,基本可定是纪国未来的皇后,交给蔡青柠抚养,那就给了胥儿一个长子的身份。 湘渤不也是这样,身为皇上的第一个儿子,即便不得自己父皇宠爱,可有皇后撑腰,依然是众位皇子中,权势最大,地位最高的一位。 但是湘渤是真皇子,胥儿是假的啊!这可比帮着给叶缪戴绿帽子更为严重。 她现在好有掐死赖幽铭的冲动! 可喝那药是她自己手欠,脑子给门夹了,又关赖幽铭几分? “师父吃醋了吗?”叶缪看苏七染神色慌张,紧紧的握住了苏七染的手:“我的心里,只有师父。” 苏七染:“……” 她好乱,就像是怀里揣着十只八只鸡,拿不稳,也不想放手,鸡在挣扎,而她毫无办法。 “你现在不喜欢公孙姑娘了吗?”苏七染鼓足勇气问了出来。 叶缪郑重道:“从未喜欢过,一直想解释,可师父怎么也不给机会,除了师父,我此生不会再爱任何女人。” 苏七染心中一颤,眼睛瞬间起了一层水雾,鼻子酸酸的,低头的瞬间,眼泪落了下来。 叶缪对她坦白,而她却没有勇气,诸多隐瞒,叶缪相信她,可她呢? 叶缪:“……” 苏七染可不是一个爱哭软弱的女子,怎么说哭就哭了? “师父……”叶缪将苏七染轻柔的搂在怀中:“我会拼尽全力保护师父的,不要把公孙绿黛放在心上,我再也不会碰其他女人,师父一定要相信我。” 好像回到了京都后,苏七染就学会了哭。 都是他的错,让苏七染又流泪了。 “咳咳……”一直被当做透明人的琴心,尴尬到不知如何是好,出去也不是,还没得到叶缪指示呢。 苏七染听见了琴心德声音,这才想起还有别人在场,害臊的想要挣脱叶缪的怀抱。 可叶缪不管那些,就是抱着不放。 叶缪转头琴心:“没什么事情,你下去吧。” 他用力的箍住挣扎的苏七染,侧头在苏七染耳朵小声说道:“师父老实点儿,琴心不是外人,瞧见了没什么的。” 苏七染紧盯着叶缪,挣脱不了唯有放弃:“可……” “师父的脸好红。”叶缪看着苏七染脸上的红晕更加艳丽,甚至蔓延到了耳朵,仿佛甜美的蜂蜜,让他没能忍住,在那红扑扑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 苏七染脑袋‘嗡’的一声,瞬间炸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转头朝琴心腼腆的笑了笑,立马把头埋入了叶缪怀中,打死都不想抬起来了。 “谁说师父的脸皮厚,我看就薄的很。”叶缪轻轻的抚摸上了苏七染的秀发,心得意满的笑了。 能把苏七染羞成这样子,实在难得。 琴心就想找个洞钻进去。 太子殿下还是把她当外人吧,唉…… “殿下,公孙姑娘还在殿内等着呢,您看是……”直接轰走还是直接轰走? 叶缪面色平静道:“让她回去吧,不经传召,别来烦本宫。” “等等!”苏七染出声制止,把脑袋从叶缪的怀中露了出来,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坏坏的笑意:“我出去跟公孙姑娘说。” 第402章 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叶缪楞了一下,随即点头:“也好。” 他倒是挺好奇,也很期待,苏七染这是要做什么? 明德殿正殿,苏七染笑盈盈的走到了公孙绿黛面前。 “苏少傅也在。”公孙绿黛从容自若的行礼道:“民女见过苏少傅。” 随即,她低头温柔的对胥儿道:“记得你答应过娘亲什么吗?叫人。” 胥儿虽然满心不愿,可还是恭敬有礼的上前:“胥儿见过苏少傅。” 苏七染:“……” 这熊孩子眼中写着‘坏女人’,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苏七染伸手揪住了胥儿的脸蛋儿,刚要用力,就给公孙绿黛挡开了胳膊。 “苏少傅,虽然民女现在无名无分,可胥儿好歹也是皇孙,您这样,就不怕……” “我怕什么?我该怕什么?难道你就不怕吗?”苏七染哼唧了一声,冷冷的盯着公孙履带那张温婉无害的脸。 公孙绿黛微微一笑:“民女不明白苏少傅的意思,我又有什么好怕的?烂命一条而已。” “不,是贱命一条,是贱啊!”苏七染双眸森然的凝视公孙绿黛:“你不但现在得不到任何名分,以后也不会得到。” “苏少傅是不是对民女有什么误会?”公孙绿黛一脸无辜的看着苏七染,那份无辜中,还带着坚韧的倔强,活脱脱一朵圣洁的白莲花。 苏七染:“……” 对,就是这张脸,把她骗的团团转,甚至让她忍着不爽,去做什么帮助他们母子找爹认的善事。 当年叶缪能睡她,苏七染也算是有所理解了。 如此美人胚子,外加纯洁无暇中的傲骨柔情,铁汉难挡。 “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苏七染虚假的笑了笑:“忘记恭喜公孙姑娘,如愿以偿,达成目的,可喜可贺。” 既然公孙绿黛能装能演的,那她就奉陪到底,直接戳穿了,多没意思啊。 而且现在她是在明德殿里,给人听见了真相,叶缪就会知道了。 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不止是公孙绿黛,她自己也抛不开责任。 公孙绿黛一脸苦情:“苏少傅如果觉得,入宫是民女的目的,那苏少傅真的误会民女了,自始至终,民女都不敢承认胥儿是太子殿下的儿子,就是不想让人觉得,民女是个贪图富贵的女子,民女也曾经对苏少傅说过,民女回京都是为了胥儿,并非太子殿下,还请苏少傅不要再为难民女了。” “这一口一个民女的,叫着舒服吗?再这么民女下去,儿子就成别人的儿子了,皇后娘娘一心想把皇长孙交给太子妃抚养,想必公孙姑娘是知道的吧?就不难受吗?不心急吗?不想使点儿什么手段吗?”苏七染一问跟着一问,句句逼人。 “民女……”公孙绿黛给苏七染问的一时语塞,憋闷的要命,可心里再怎么不爽,脸上都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发火,委实难受。 “想使什么手段就尽情的使,或许我还能给你帮个倒忙,届时不要太感谢我才是。”苏七染看着公孙绿黛的脸,就好想吐。 该恶心干呕的时候不来,她现在真想在公孙绿黛面前大吐特吐,然后喊着‘恶心死了’鄙视的走开。 公孙绿黛好不容易顺过了一口气儿,刚要说话,就给苏七染抢先了一步:“对了,太子殿下让我转送你一个字,知道是哪个字吗?” 公孙绿黛:“……” “民女不知。”她用力的笑了笑:“还请苏少傅明示。” 苏七染把嘴型尽量的调节到最圆润的状态,对着公孙绿黛那张美人温情脸:“滚!” 公孙绿黛:“……” 气死她了!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苏七染不能得罪不说,尤其在明德殿,更不能有所动。 “谢苏少傅传话。”公孙绿黛低头行礼,心里恨不得将苏七染撕烂嚼碎。 “还有还有,殿下还说了,滚了就别回来,看着你会长鸡眼的,所以我劝公孙姑娘,以后千万别来打扰太子殿下,这一次要不是我给你求情,殿下要杖责呢!”苏七染抿嘴笑了笑,继续道:“你想想,一见你就长鸡眼,太恐怖了,让太子殿下长鸡眼,那是大罪!” “民女谢苏少傅替民女求情。”公孙绿黛咬他切齿,低头掩饰自己狰狞的面色。 “忍功真好,佩服佩服。”苏七染扬了扬手:“还不滚!” 公孙绿黛抬头的时候,已经泪眼蒙蒙:“可孩子想见父亲,还请苏少傅能不能跟太子殿下再说说……” “让你滚你还来劲儿了是吗?太子殿下的话都不放在眼中了吗?”苏七染大喝一声,正经八百道:“公孙大人当年有请先生教过你女德吧?尊夫懂吗?要不大家上课的时候,一起来听听?” 公孙绿黛:“……” “是我的不对。”苏七染冷声道:“女德课只对有名分封号的东宫女眷开放,你不配,只配滚。” “苏少傅教训的是,民女有愧,先行告退。”公孙绿黛用力的擦了一把眼泪,领着胥儿转身的瞬间,眼中满是狠恶。 苏七染看着公孙绿黛又怒不能言,只能忍着,再忍,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拿着孩子当什么理由,如果是亲身的,她也不会如此。 公孙绿黛到底跟绝命门之间有什么交易?对叶缪百害而无一利那是必然。 苏七染晃了晃脑袋,也离开了明德殿。 正殿旁的角落里,叶缪看着苏七染离去的背影,从角落走出,叫来了琴心:“派人去请倾墨公子。” 他还有让宋倾墨做的东西呢,那是答应要送给苏七染的。 公孙绿黛领着胥儿回到了银月阁,气的浑身颤抖着,双拳紧握。 按以前的脾气,她早就把屋子都砸了个遍,可现在她不能。 “该死!敢这么对我说话,简直该死,我要是弄不死她,我就不叫公孙绿黛!”她不敢喊出来,怕有人听见什么,只能低沉的咒骂:“苏七染!苏七染这个该死的小贱人,等着,小贱人给我等着!” 第403章 差点儿给门主宰了 胥儿上前,懵懂的抬头看着公孙绿黛:“可娘亲不是说,只有那个戴银色面具的叔叔来找娘亲时,给叔叔打好招呼,才能对付那个坏女人吗?” 公孙绿黛:“胥儿乖,现在不用等那个叔叔来了。”她等不及了。 “可是,那个叔叔万一知道娘亲没有跟他说就擅自行动,再折磨娘亲怎么办?叔叔好可怕。”胥儿紧张的揪住了公孙绿黛的袖子。 公孙绿黛:“没事儿,叔叔有叔叔想要的,那个坏女人,无关痛痒的东西,那个叔叔不会在乎的。” 公孙绿黛想来,自己以前都是善做主张,急于求功,才让门主不快的。 如今只不过动一个太子少傅而已,况且这个人,还是叶缪身边的,叶缪在乎的,门主应该高兴才对。 此前门主也不是没有动过叶缪宫傅司的人。 “可是叔叔警告过娘亲了,在东宫只能听他吩咐,所有事情都要禀告之后,他同意了才行的。”胥儿一想到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变态叔叔,就全身发寒。 “没用的东西,枉娘亲这么疼你!”公孙绿黛抬头狠狠的一耳光将胥儿扇倒在了地上,转身低声嘟囔了一句:“养不熟的狗。” 胥儿被打的小脑袋感觉天旋地转,半天蔡缓过神来。 他没有哭,急忙从地上爬到了公孙绿黛脚下,伸出小手,拽上了公孙绿黛的裙摆:“娘亲,胥儿错了,娘亲不要生气了。” 公孙绿黛定了定怒气,转身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将胥儿从地上扶了起来,蹲身抱在怀中:“娘亲都是被那个坏女人气糊涂了,娘亲不是有心要打你的,知道吗?” “胥儿知道,都怪那个坏女人。”胥儿用力点头,这时候,才委屈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娘亲心情不好,胥儿乖乖的。”公孙绿黛一副慈母的样子,哄着怀里的小男孩儿。 要不是这孩子还有价值,她早就往死里打了。 那张酷似叶缪的脸,让她看着就来气。 如果不是叶缪,她怎么会有今天? 也多亏了这张小脸儿,这孩子才能在死人堆里活下来。 门主眼光独到,不过几年的功夫,越长越像叶缪的种了。 有多少次给这张小脸擦眼泪的时候,都想用力的把这对像极了叶缪的丹凤眼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少傅府居,苏七染把华夷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两人迎面而坐。 “到底是谁把消息散出去的?单单凭借余将军跟太子妃前后脚来,前后脚走,就能判定两人私情,也是一种本事啊?除非那人知道,他们原本就有私情,对不对?”苏七染凝神看着华夷,她真心不想怀疑在华夷身上。 可少傅府居的下人并不多,能有本事打听到东宫后院的事情,并对此有兴趣胡说八道的,更是没有。 华夷专注于关于她的所有事情,角落的八卦都不放过半句,胡说八道的也好,天花乱坠自补的也好,华夷都会探听了告诉她。 这次虽然关于太子妃,可也跟自己有关系,华夷真的会没听到点儿风吹草动?她不信! 如果说谁有心思让叶缪跟余家和蔡家两边闹翻,那必然是门主,以此推断,跑不了华夷。 华夷:“……” 她真的不想隐瞒苏七染,但一开始告诉苏七染的话,苏七染一定会从中阻拦。 心虚之下,华夷在苏七染面前乱了方寸,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怀疑我?” “我就是问问你,咱俩一起研究分析一下,怎么就成怀疑你了?”苏七染神色一转,起身都向华夷,握住了她的手:“我们是好姐妹,一直以来,都互相坦诚,互相新任,你如果有什么要对我说的,现在说,还来得及。” 华夷缓缓的地下头,沉声道:“是不是,你已经有判断了,还问我做什么?” “任务?”苏七染没有松开华夷的手,许久也没有得到华夷的解释。 轻轻的拍了拍华夷的手背:“我知道了,明白,也懂,人在性命之危的时候,首先会选择保命的,身边人的死活,又算得了什么?” 太子少傅私容太子妃和大将军偷情,对苏七染来说,就是死罪,不可恕的。 华夷慌张的抓住了苏七染的袖子:“门主说了,会保你没事的,所以我……” “所以你就安心的卖了我,卖了太子妃和余将军?”苏七染甩开了华夷的手,大退一步,严声斥责道:“你答应了他们什么?你知道你会害死他们吗?” 华夷脸色僵硬,定定的看着苏七染:“这是门主交代我的任务,我管不了那么多,门主说一定会让你没事的,只要你没事就好,其他的人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在乎我的小缪缪,会因此断掉了余家跟蔡家的支持。”苏七染没有喊,更没有怒:“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管他俩的闲事儿?” 这是任务,苏七染知道华夷的为难,又有什么好发火的?换位思考,她还不是为了任务,把大太监长公公给杀了。 华夷:“……” 苏七染平声静气道:“能答应我,不要再去散播这些流言蜚语了,好吗?” “你只为了你的太子,就不为我考虑吗?”华夷语中愤愤。 苏七染情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我怎么不为你考虑了?任务你做了,没完成不是你的问题,理由可以找许多,不会丢了性命。”她压了压情绪:“受罚的部分,我也可以跟门主求情,拿东西跟门主作交换。” “门主说了,这次事情成了,就让我回总门,跟在他的身边伺候,你如果真为我好,就别拦着我,门主好不容易开口要接纳我了,就算是门主不喜欢我,能在他身边,我也愿意。”华夷希望也赢得门主的喜欢,至少是一点点儿关注都行。 有一次跟门主委婉的表达爱慕,结果是要不是苏七染求情,她差点儿给门主宰了。 这次,门主竟然主动开口要收她倒身边,对她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第404章 被割舌毒成了聋哑 华夷倔强的看着苏七染,眼中带着恳求:“这是门主给我的一次机会,不要拦着我,好不好?” “太子已经查到了这里,早晚会查到你头上的!他现在一心要压制此事,你如果再从中搀和,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你。”苏七染自问,换做她是华夷,也未尝会收手。 但是她没有办法答应华夷这种害人害己的请求,不仅仅是因为此举会破坏了叶缪在朝中的势力。 门主既然跟华夷承诺,那她就能得一个平安,而且门主也需要她这颗棋子留在叶缪身边,不会让她轻易出事儿的。 可叶缪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没有直接点名华夷,只是警告了,从叶缪的口中,她也听出了,若不是因为她的关系,华夷怕是已经没命了。 华夷一直迷恋门主,不能自拔,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而门主这次开出的诱惑太大了。 苏七染并不清楚门主是怎么跟华夷的说的,可她知道,门主身边从没有女人,居所内所谓伺候的女子,都是被除了舌头,毒成了聋哑。 华夷对门主要接纳她的事情认实了,她现在说这些,华夷也根本听不进去。 以她对门主的了解,怕是故意误导华夷,而结果,并非是华夷所想象的那样。 “你听我,门主那边靠不靠谱还不知道,既然门主开了一次口,就肯定会有下一次的,你也不急于一时。”苏七染上前,双手搭在华夷肩膀上:“我自然知道,你喜欢门主喜欢的多深,多不容易,可只要保住了命,才有以后,你说呢?” “那你就拿自己的命威胁他保住我啊?”华夷面色生硬的看着苏七染,将苏七染的双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挪开。 苏七染懵住了,她的心紧了一下,犹如被震伤。 “太子那么喜欢你,那只要以死相逼,我一定会没事儿的。”华夷撇了一眼苏七染,不屑一声,把头转向一旁,不愿多看苏七染一眼。 现在在她眼中,苏七染就是阻碍她跟门主在一起的敌人。 门主喜欢苏七染,她清楚的很,所求也只不过是苏七染不要跟她争抢。 只要苏七染不喜欢门主,门主对苏七染怎样她都可以为了这份亲情不去计较。 苏七染已经有了自己的情感归属,为什么她就不能得到? “华夷你知道你在跟我说什么吗?”苏七染不敢置信这话是从华夷嘴巴里说出来的,对她说的:“你扪心自问,哪一次我不是拼了命的救你?不然你能活到今天吗?” “那是以前,我华夷铭感五内,对你的大恩,一定会报,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可这次不行。”华夷情绪浮动下,眼中生泪,滴滴欲下:“我喜欢门主有错吗?我想要跟门主在一起有错吗?门主好不容易对我开口了,我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有我在,你连想都别想办到!”苏七染失望的看着华夷,缓缓来回摇头,眸中带痛。 华夷冷哼一声:“那又怎样,你的意思是你不但不帮我走到喜欢的人身边,还要从中破坏?” “我是在救你!”苏七染给华夷激的已经安奈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气,紧紧的抓住了华夷的胳膊:“太子早就知道你是绝命门的人,我能想到你是干的,他想不到吗?” 华夷:“那又如何?我不是还有你吗?” 苏七染给她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松开了抓住华夷的手,紧紧握拳,微微颤抖。 “无话可说了吗?”华夷瞪着眼睛,朝苏七染怨声载道:“你只是想要帮助你喜欢的人,所以说这些好听的大话,什么为了我,你就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太子徒弟!” “你混蛋!”苏七染一怒之下,抬手给了华夷一个响亮的耳光:“你给我清醒清醒行不行?门主是什么人?你觉得你真的到了他身边,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打我?为了保护你的徒弟,你竟然打我?我是你亲人,这不是你说的吗?最重要的亲人,你亲口说的!”华夷眼泪夺眶而出,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转头就冲出了屋外。 苏七染身上的力气,像是被一下子抽空,蹲坐在地上,转头看着门口,脑子‘嗡嗡’的,无所适从。 牡丹恨他入骨,现在就连华夷也要开始恨她了吗? 华夷一路狂奔,翻墙出了少傅府居,想找个地方独自一个人静一静。 方才她跟苏七染说的都是气话,伤害苏七染的同时,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 只不过想让苏七染体会她喜欢一个人的心情,苏七染不帮她就罢了,还不能理解她。 她可是把苏七染当做最重要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突然,身后有脚步声走进,华夷的猛地回头,看见一身粉红色衣裙的赖幽铭,正朝自己走来。 “方才我就在窗外,都听到了。”赖幽铭肉嘟嘟的包子脸,冷到让人生畏。 他知道,他不方便在那种情况下进去。 安慰对苏七染来说算得了什么?帮姐姐解决问题,才是他应该做的。 华夷怔了一下,随即行礼:“见过幽少。” 赖幽铭忍着分分钟想要毒死她的心情,低声道:“你可知道华愿前不久回总门了?” 华夷摇头:“不知道。” 原本两个人就因为都喜欢上了门主而闹的不合,平日里互相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厌恶。 她现在天天在苏七染身边,而华愿在舞乐楼,自然是不清楚。 “幽少为何跟我提起她?”华夷跟华愿,是同一批进入绝命门的,从小吃住训练都在一起,任务的时候也在一起,可谓是出生入死的姐妹。 如果不是因为慢慢成为了女子,又都迷恋门主,她们还可以是要好的姐妹。 可惜,华愿要跟她抢门主,她可接受不了,当然,华愿也同样讨厌着她,视她为眼中钉。 赖幽铭:“华愿回门后,被割舌,毒成了聋哑,伺候在门主身旁,只不过一天的光景,又被戳瞎了双目。 第405章 肯定把你气坏了吧 赖幽铭:“华愿之后被门主送到了我那里,砍去手脚,做成了药人,给我试药所用,现在还有没有气,我就不清楚了,得回门之后才能晓得。” 华夷:“……” 她的心突然慌乱了起来,不安,恐惧,一下子涌上心头。 “知道本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赖幽铭见华夷神色惊异的摇头,继续道:“或许门主所说的让你回门伺候,会是华愿一样的下场,可能门主对华愿,也有同样的说辞。” 华夷:“……” 她突然感觉特别冷,身子不由得打了个颤抖。 赖幽铭继续道:“就在本少跟你离开绝命门的前,门主还给我送来了三个试药的药人,都是绝命门的女门人,只不过,本少不认识而已,一个叫赛莲,一个叫绿沫,还有一个叫……记不得了,眼睛特别大,还鼓鼓的,嘴唇还很厚,可能她们跟你和华愿一样,也喜欢门主吧。” 华夷:“子彤。” “对,是这个名字。”赖幽铭蠕动了蠕动可爱的小嘴儿,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华夷:“看来你都认识,那本少猜测的有错吗?” 华夷:“没错。” 赖幽铭的描述,再加上喜欢门主这一条,基本可肯定是子彤了。 其他两个女人是谁,她没有接触过,可这个子彤丑是在门里出名的,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事没事就去门主面前邀功,多少门人私下之间的往来关系,都是她告诉门主的。 有一次,她听见了子彤辱骂苏七染,还跟子彤打了起来,两个人都伤的不轻,还被苏七染责备小孩子脾气,训教了一顿。 “幽少这是来警告我,还是来提醒我?”华夷细思极恐,喜欢门主的女人都得死吗? 赖幽铭没有再继续这一话题:“姐姐是真心对你好的,希望你不要辜负,不然,本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也知道,如果不是怕姐姐伤心难过,本少刚才就毒死你了。” “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她是我的亲人,更是多次就我于为难的恩人,我对她的是全部真心,不比你差!”华夷见赖幽铭稚气的娃娃脸上,遍布杀气,继续道:“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不会放过自己!” 赖幽铭沉默了一会儿,长长的睫毛下垂,看着漆黑的地面:“记住你今天说的,本少不想看见你,怕忍不住毒死你,赶紧从本少面前消失。” 第二天清早,华夷就来到了苏七染的房间,走到床榻前,轻声道:“赶紧起床,还要去宫傅司呢!” 苏七染知道是华夷,闭着眼睛怎么都不肯睁开,烦躁的翻了个身。 昨天夜里她跟个傻逼一样,呆呆的坐在床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丫子,知道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了,才倒头睡觉。 想起昨天华夷的态度,苏七染就一肚子郁闷。 “别生气了,昨天都是我不对,我走火入魔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不反抗不顶撞,够诚意吧?”华夷昨天在后院呆到天蒙蒙亮,想来想去,都是对苏七染的愧疚。 以前两个人也吵过架,可第一次吵的这么凶,她一向说话没有分寸,而这也是最过分的一次。 “滚出去!”苏七染闭着眼睛怒吼一声,双手拉着被子,把头紧紧的蒙了起来。 “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了,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就犯了混劲儿,要不你起来,再扇我两下解解气?”华夷蹲在苏七染床榻旁,双手轻轻的推动苏七染的身子,带着满心的歉意:“对不起,对不起嘛。” 苏七染依旧没有反应,闷头生气。 华夷:“太子殿下不是说了,如果上午你没能去宫傅司报道,俸禄还要扣三个月的,再这么下去,我们就快吃不上喝不上了。”虽然在宫里生活,可只管住的地方,下人的月银都要苏七染自掏腰包。 原本那点儿俸禄对苏七染大手大脚花钱习惯的人来说,就不够用的,再扣下去,她怕苏七染下人都养活不起了。 “你去找你的死,我护我的徒弟,别烦我!”苏七染被窝里又是高声大喊,用力蹬腿,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快。 她哪里怕扣俸禄,指望那点儿银子,她也就不用活了。 “我清晨的时候,拿着你的令牌出宫,在点心王那里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要起来尝尝吗?”华夷双手伏在床沿儿,低头一声叹息:“要是你不吃,那我还是扔了吧。” 苏七染:“……” 她掀开被子起身,声音冰冷道:“别扔。” 傅文博说的没有错,她早晚毁在这张嘴上,欠歪歪的不说,还馋。 苏七染梳洗后,来到了大厅一侧的餐桌旁,见桌上除了桂花糕,还有各色美味佳肴,满满整桌。 这可够全府居上下所有人吃上饱饱的一顿了! “你拿我银子不当银子啊?不知道我三个月的俸禄都没了?让人看见我这么个吃法像话吗?”一大早啊喂!早饭啊喂,用不用这么奢侈享受? 苏七染一击飞刀眼撇向华夷:“还是你想撑死我?” “这三个月府里德开销,都由我来,想吃什么就跟我说。”华夷乖乖巧巧的给苏七染成汤:“我这些年攒下了一些任务的赏赐,还是能养活你三个月的。” “用不着你。”苏七染话虽还是带着火气,可看见华夷一脸歉疚,知错的样子,心里还是梳顺了许多。 “昨天肯定把你气坏了,你就给我个机会弥补一下吧。”华夷真诚的看着苏七染,把成好的汤放在苏七染面前。 见苏七染没有拒绝她的汤,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华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我就知道,我们是铁打的亲情,你是不会跟我计较的。” 苏七染的脸上仍旧冷冰,咽下一口汤,抬头看着华夷,严声道:“还会有下次吗?” 华夷连忙摆手:“不会了不会了,你比我年长几岁,就原谅我嘛。” 第406章 这晚上啊不能太累 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小,不懂事儿,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别整天把自己当孩子,都特么超龄了跟我扯什么你年纪小不懂事?”苏七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昨天跟你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你怎么回我的?是人说的话吗?我还特么还是个孩子呢?凭什么就得惯着你?” “我以后真的不敢了。”华夷突然跪在了地上,眼泪跟着流了下来:“我真的很难过,不该那么跟你说话,我错了。” 苏七染最见不得人哭,更见不得自己身边的人哭。 “一起吃吧。”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看来一晚上已经醒悟了过来,能收手就比什么都好。 “还有件事情,你一定得帮帮我,不然我肯定就活不成了。”华夷抬头,看着苏七染,抹了两把眼泪:“门主好像要杀了我。” “啊?”苏七染扯了华夷一把:“起来好好说,怎么又得杀了你?什么时候的事情?” 华夷坐在苏七染身旁:“让我顺顺!” 把昨天赖幽铭跟她说话的内容告诉苏七染,苏七染会不会误会她是因为怕死,所以才又是认错又是求原谅的? 可她真的不是那么想的,也并非不怕死,原本对苏七染就是一时气急的事情,没理智的话都只是说说而已,她看苏七染极为重要,即便是没有昨天赖幽铭的出现,冷静一夜也就回来跟苏七染道歉了。 她了解苏七染,是一个极为敏感,疑心颇重的人。 昨天刚刚吵闹完,她为了避免猜忌,就换了一种说辞:“我虽然已经按照门主的命令去散播了传言,可是传言没有散播成功,被太子殿下压住,就等于没能好好的完成任务,即便不是我的问题,那门主也一定会怪罪的,万一要杀了我,可怎么办?” “就为这个?”苏七染还以为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吓的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昨天我跟你说了,我自有办法帮你。” 华夷好奇道:“你有什么能跟门主做交换的?” “一个我知道门主晓得,门主不知道我也晓得的事情,可也能以表我对门主的绝对忠心。”苏七染神秘兮兮的竖起一根手指,斜眼看着指尖:“一个人的身份。” 华夷不解的摇头,完全听不懂苏七染在说些什么。 既然苏七染不肯名言,那她也不便继续问下去。 不论苏七染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答应了,她心里就彻底踏实了。 于是,她坚定道:“我信你。” 苏七染看着华夷的眼睛,沉默了。 华夷对她依旧深信不疑,可一旦牵扯对门主的感情线,华夷就没有办法完完全全的让她踏实。 这次门主的事情,让苏七染看清了华夷面对门主和她之间,会做出的选择。 虽然及时回头是岸,下一次呢?下下次呢?谁敢保证? 或许先有牡丹,给她了一个很好的警告吧。 只希望,以后不要再碰上这种二选一的情况,到时候,她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候,叶缪带着宋倾墨,走了进来。 下人急忙上前,慌张道:“大人,太子殿下不让报,就……” 叶缪抢下了话:“是本宫自行入内的,苏少傅不会怪罪本宫,定然也不会怪罪奴才,对吗?” 苏七染:“……” 她能怎样呢?人家是太子爷啊喂! 苏七染起身,朝下人招了招手,下人点头退下。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她撇了一眼叶缪身旁的宋倾墨,哼唧了一声:“见过倾墨公子。” 宋倾墨双手叠放在胸前,笑着点头:“知礼数,真客气。” 苏七染:“……” 单挑啊!特么仗着自己身份了不起了是吧? 苏七染语中带刺:“倾墨公子身份尊贵,又是我纪国的客人,不客气,怎么行呢?” 宋倾墨扶了扶衣袖,翘起嘴角:“行,苏少傅说行,怎有不行之理。” 苏七染:“不知太子殿下跟倾墨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宋倾墨:“是贵干,很贵。” 苏七染:“……” 老大你特么能不能说人话? 苏七染没好气的笑了笑,转目叶缪:“太子殿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早朝吗?怎么有时间来微臣这里?” 私下的时候,他们师徒互称,虽然宋倾墨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外人,可叶缪并不知道两个人认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叶缪不紧不慢道:“父皇让本宫这几日陪伴倾墨公子,无需上朝。” “别站着了,殿下、倾墨公子,这边请。”苏七染规矩行礼,招呼叶缪落座上位。 “倾墨公子,请。”她客气的指向了一旁的主座,可宋倾墨却不挪脚步:“倾墨公子不是想就这么原地站着吧?” “当然不是,本公子想要坐的地方,可不是这里。”宋倾墨颦笑间,走向了叶缪,直接坐在了叶缪的腿上,双手勾住了叶缪的脖颈:“这里舒服。” 叶缪一把推开了宋倾墨,脸上忍不住的嫌弃。 “死相,你不是说了,苏少傅不是外人,还这么对人家!”宋倾墨梅花指一翘,娇滴滴的男性声音,让苏七染胃中翻江倒海的厉害。 老大是不是病了?这是要跟她抢男人吗? “呕……呕……”没忍住,又干呕了起来。 “哟,怀了?”宋倾墨嘴上虽然调侃着,看眼中流露出了关怀之情,却依旧笑着兰花指弄向叶缪:“不会是太子的吧?”不会是要作死吧?门主爱的太不正常,占有欲又强烈,知道了还不整死她。 “倾墨公子莫要乱言,苏少傅只不过是最近劳累过度,肠胃不适而已。”叶缪心疼的打紧。 他让琴心跟御医打听了,女人怀孕时候,孕期反应很是难熬,可又不能避免。 宋倾墨也在,他不能暴露,只得装作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心里恨不得冲下去把苏七染抱回房间休息。 “劳累过度啊。”宋倾墨故意减缓语速,话中带着暧昧的滋味:“这晚上啊,不能太累,身体还是要注意的。” 第407章 小本本记上他一笔 叶缪脸色一沉:“倾墨公子又乱言了。” “太子殿下不喜欢苏少傅吗?不喜欢干嘛书信乐灵谷,让本公子亲自做这个送苏少傅。”宋倾墨把叶缪此前让他做的两枚钗子放在了苏七染面前的桌子上。 看着桌子上,两只发钗做工精巧,一个白玉的,一个翠玉的,苏七染突然想起了,在去皇陵的路上,叶缪丢了叶沐萧送她的白玉发钗,答应会让宋倾墨做两个送给她。 没想到,叶缪还把此事记在心上。 “早就听闻倾墨公子,堂堂男子,却有着一双女子般的巧手,闺中女工,无一不晓,无一不精,尤其是对锻造首饰,更是别有风骚,独具匠心,今日能亲眼得见,实属幸事。”苏七染拿起桌上钗子,怎么看都是喜欢的不得了。 太值钱了!先不说这用料上乘绝品,做工细致,单单是出自倾墨公子之手,就是难得的珍品了。 早知道她老大就是鼎鼎大名的倾墨公子,当年在乞丐村的时候,就应该把他锁起来做金钗。 宋倾墨:“……” 挺讽刺的!这是在拐着弯骂他娘炮吗? 宋倾墨媚眼流光一转,看向叶缪:“太子殿下,瞧你家苏少傅多没文化,硬是把首饰跟刺绣都安插在闺中女子身上,不知道纪国有哪家闺中女子,会做首饰啊?” “苏少傅是在夸奖倾墨公子,千万别误解了。”叶缪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脸上却是仍旧的淡漠平平。 宋倾墨勾起了一丝了然的笑。 感情人家是两口子一条心,他也只能吃哑巴亏了。 “送钗的人,可是太子殿下,我只不过是顺了太子殿下的人情而已,你不谢谢太子,夸我作何?”微微侧头看着苏七染,宋倾墨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灿烂生花。 苏七染完全的将他忽视,全神贯注的在两枚钗子上,爱不释手。 叶缪平静道:“苏少傅是女子,为本宫少傅,不辞辛苦,本宫不知如何嘉奖,便送女子喜爱之物,没什么不妥的吧?” “不妥的就是,太子殿下在问我定做钗子的时候,纪国好像还没有女傅呢。”宋倾墨不依不饶。 叶缪有些气滞,僵了片刻:“苏少傅在此之前,是本宫的师父,徒弟送师父礼物而已。” 宋倾墨见苏七染对自己不加理睬,想来刺激刺激,又厚着脸皮蹭到了叶缪的身旁。 这一次没有直接坐上去,而是用指尖勾上了叶缪的下巴,隔空双唇‘吧唧’了一下:“太子殿下可真孝顺另师。” 叶缪快速的打开了宋倾墨的手,脸色僵硬:“你够了!” 苏七染抬头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脑子像是被雷炸了。 叶缪这个拿人的小妖精,要累死她吗?女的要防,现在男人都要防了吗? “我喜欢你的事情,可是在纪国皇宫里传得沸沸扬扬,这可是戏中有真情啊。”宋倾墨翘着嘴角,没有一点儿只羞的样子。 “苏少傅不是外人,在苏少傅面前,你无需再演戏了!”叶缪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恨不得一脚把宋倾墨给踹飞了。 苏七染忍不住自己家的小缪缪给个男人调戏着玩儿,冲上前去,拉着宋倾墨的胳膊就往座位上拽:“来来来,你给老娘老实的坐好了!” “苏少傅就是这么对一国世子说话的?”宋倾墨挑眉,眸中含笑,等着苏七染跟他低声下气的道歉。 苏七染:“……” 跟她玩儿是吧? 她嘴角抽动了两下:“难道东周出色的男子,都有断袖之癖?我纪国太子殿下可没有,也不供人戏弄!” “倾墨公子如果在本宫家师面前,再如此乱来,那本宫就只好出尔反尔,不在帮你!”叶缪起身,冷冷的盯着宋倾墨,表情僵硬。 宋倾墨看的出,叶缪是认真的,清冷媚娆的眸子朝苏七染眨巴了一下:“我喜欢女子,方才是跟苏少傅玩笑呢。” 苏七染:“……” 有特么这么玩儿的吗? 老大是出了什么问题,需要叶缪帮忙? 叶缪走到苏七染身旁,丹凤眸流转,低头朝苏七染勾起一抹安慰的笑,像是让苏七染踏实,他绝不会跟宋倾墨有什么男男情怀。 “苏少傅可听闻过本宫的那个皇妹,叶思莹?” 苏七染怔了一下,反锁脑海,点了点头:“思莹公主呢,知道。” 叶思莹,是皇上宠爱的女儿之一,母妃是楚国的联姻公主,几年前因病去世。 叶缪:“思莹已经足了二十岁,还未嫁人,父皇由着她性子挑选,可都没有她中意的,纪国强大,也不需要拿公主作为联姻结盟的工具,索性就由着她,可二十未嫁,已经算是老姑娘了,皇上也为她的婚事发愁。” 苏七染一听不乐意了。 这小兔崽子什么意思?叶思莹是老姑娘,那她就是老不死的了? 她嘴角抽动了一下,冷哼了一声:“看来微臣应该快点儿找个人嫁了。” “苏少傅今年贵庚了?”宋倾墨故意闹场,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七染心中一堵,有拍死宋倾墨的冲动。 叶缪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刺激到苏七染了,赶紧圆场:“当然,苏少傅貌美如花,定是不同,不急不急。”敢急,只能嫁给他,别人连想都别想。 苏七染用力的翻了一个白眼,就这么维持着,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 “本宫听说苏少傅勤工自勉,佳赏半年的俸禄,苏少傅觉得如何?”叶缪没办法,只好用这一招了。 苏七染白眼儿翻的头胀,撑不住了,闭上眼睛低头伸手揉搓了两下,行礼道:“谢过太子殿下。” 肉多肉少都是肉啊。 她年纪大了没嫁人又不是假的,被伤及痛处银子来补救,也算可以了。 “太子殿下您说您的,微臣也好明白了。”苏七染一脸虚假的笑容,对着叶缪:“微臣方才就是感慨一下,没别的意思,微臣不是个小气的人。”小气起来不是人!等着,回头小本本记上叶缪一笔! 第408章 微弱起伏难以掩盖 叶缪:“……” 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苏七染这笑,诡异,他的小心看着点儿了。 “那……本宫就继续细细跟苏少傅讲来。”叶缪看了一眼宋倾墨,继续道:“倾墨公子入宫第一日,就被思莹那丫头给看上了,硬是要嫁到东周去,父皇就担心思莹的婚事,倾墨公子才贯诸国,确实是最佳人选,最重要的是,思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子,只要圣口一开,就是两个国家之间的联姻,倾墨公子无法拒绝。” 苏七染看了看宋倾墨,见宋琴墨无奈的摇头了头,又点了点头,半天没回过神来。 情况有点儿乱啊! 叶缪:“父皇疼爱思莹,即便思莹喜欢,自己也看好,可还是要多观察几日才会决定,毕竟要嫁到东周,而且宋家在东周的情势,也是堪忧。” 苏七染更是不明白了。 宋家被东周帝盯的紧实,想要连根拔掉,苦于宋家在东周根基稳固,没有合适的机会下手,怕宋家生变,也不敢轻易乱来。 如果纪国的公主嫁给了宋倾墨,那是对宋家大大的好处。 有了纪国的帮助,宋家如虎添翼,就可以直接不把东周帝放在眼里了。 有纪国的支持,东周帝必定忌惮万分,更不敢动宋家分毫,而宋家直接造反都成啊! “可倾墨公子不愿,所以才出此下策,求助于本宫,装作喜好男风,并在外人眼前装作矫揉造作的样子。”叶缪顿了顿,继续道:“父皇怎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有断袖之癖的男人,所以倾墨公子才闹演了这一出戏码,并求本宫,在父皇问起的时候,让本宫做实了他喜男风不爱女色的嗜好。” 皇上知道,叶缪跟宋倾墨老早便相识,叶缪如果说宋倾墨喜欢男人,不会对叶思莹好,那定是十足十的。 宋倾墨不管是在东宫官员面前,还是朝中宴席上,都对叶缪暧昧不明,尤其是故意装作矫揉造作的样子,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再加上原本就美过女子的容貌,更添真实,皇上就算不用询问叶缪,心中也有了顾虑。 这也是为什么叶月明每天都去太极殿催促,可皇上却怎么也不肯开金口的原因。 苏七染顺了顺脑子,算是搞明白了。 转目宋倾墨,疑惑道:“倾墨公子觉得思莹公主不美?瞧不上眼?” 他宋倾墨能跟绝命门门主合作,是图的什么?别告诉她很单纯,不为权势。 宋家在东周处于危机境地,先要扭转乾坤,现在就有一个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宋倾墨竟然要轻易放手? 欲擒故纵又没玩儿这么狠的,自己名誉都搭进去了,是无法翻身的境地,皇上那定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肯,绝不会改变心意了。 见宋倾墨半天不开口,苏七染催道:“不知道倾墨公子的葫芦里,是什么药?如何卖?可否直言?” “心有挚爱,怎能容得下他人,我宋倾墨此生只娶一人。”宋倾墨笑中带着苦涩。 苏七染:“……” 她从来不知道,宋倾墨有喜欢的女子。 更不知道,她的老大还是一个情种。 苏七染:“倾墨公子可是丢了西瓜抱着芝麻,不划算啊。” “感情能用划算不划算计较吗?”宋倾墨苦笑一声:“我发过誓,除了她,我谁不会娶,更不会再要别的女人,可我想要迎娶,是难如登天,只因为她身份卑微,被宋家不容。” 苏七染:“……” 即使有一条捷径,对自己最有利的路都不会选?似乎是她看轻了宋倾墨,也太过现实利益了。 抬头看了叶缪一眼,突然觉得自己很卑微渺小,她又把感情摆放在何处? “既然太子殿下说苏少傅不是外人,那我便名言了。”宋倾墨听得出来,叶缪分明就是在跟苏七染解释。 那还不如由他来说。 他也想亲口告诉苏七染一些事情,不再有所隐瞒了。 希望如此可以减少点儿苏七染对他的气。 比起叶缪,苏七染才是他得自己人,只不过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能明面上在叶缪面前捅破,更不能被叶缪有所察觉,也只得加这么一句开始。 叶缪聪明警觉,层层关系被叶缪顺开,对他的计划和目的,都是大麻烦不说,还担心给苏七染也会带去不少误会。 “她叫念柔,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自小便是孤儿。”宋倾墨草草了解了念柔的身份:“原以为,在乐灵谷,念柔就能安全,可父亲还是在我离开乐灵谷的时候,对念柔下了手,好歹念柔福大命大,活儿过来。” 只是被毒哑了,要不是赖幽铭的解药,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听到念柔的声音了。 所以他悄悄的把念柔送离了乐灵谷,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将念柔藏了起来。 此次来到纪国,他带着念柔一起,把念柔安置在了云合街的男坊里,由冯安照顾。 宋倾墨眼中神色交杂,心中难忍的揪疼:“我知道念柔出事了,奔回谷中,整个人像疯掉了一样,如果念柔死了,我甚至不知道如何活着,在那一刻,我明白,世间什么权势地位,我都可舍弃,唯独不能失去的,就是这个女人。” 如果说以前他得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争斗,为了宋家,那如今便是为了跟念柔能够有安稳的未来,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念柔。 只有他做到了,凌驾宋侯之上,宋家由他说的算,才能给念柔十里红妆,大大方方的迎娶进门。 “我答应过念柔,要给她最好的大婚,让她做世间最美的新娘,绝不苟且而过,委屈了她。”宋倾墨眸色坚定,自信中带着狂傲:“总有一天,我要光明正大的给念柔名分,让天下人知道,我宋倾墨娶了一个叫念柔的女人。” 抬头看向叶缪,宋倾墨眸含深意:“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要等体会过,才明了?” 虽然现在看来,在苏七染面前,起了些许变化,会有很多情绪微弱起伏,难以掩盖。 第409章 当时穷的叮当响儿 叶缪有天下之心,杀伐果决,一向孤冷,如冬日寒梅,傲视风雪不惊。 可苏七染毕竟不是普通女子,也不是正常的平民百姓,叶缪真能一直容她吗?即便是背叛? 感情这种东西,对叶缪来说能有多重,他不确定,更不确定叶缪对苏七染情深几分。 如果还有缺失,不知道跟叶缪说出苏七染就是当年他承诺要娶的小乞丐苏菊花,有没有用。 叶缪沉默片刻,一脸淡漠道:“本宫不会体会,如果有一天不得不体会,到了那天,自会知晓,本宫的明了,是否跟你的明了相同。” 同时间,苏七染思绪万千,压根儿没心思听他们俩扯什么明不明的。 她对‘念柔’这个名字很是熟悉。 恰好在绝命门,她也认识一个叫念柔的女人。 而那个女人,曾经救她于危难,是当年跟随在老门主身边的,并非现在门主选定的门人。 绝命门并非现任门主创建,当年,现任门主跟如今的苗风一样,只不过是绝命门的副门主。 他在老门主死后,掌控了整个绝命门。 听说,那一年,杀戮四起,绝命门如同被屠门一样,血流成河。 所以不服他的旧门人,相继被杀。 像念柔这种,是因为年纪小,又愿意效忠新主,才留下了性命。 可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更不敢提及当年之事,所以具体原因,她也不清楚。 门主心狠手辣,未达目的,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以她对门主的了解,当年如果是老门主有心将绝命门给他继承,也不会便成血雨腥风。 他野心勃勃,想要得到的,谁也拦不住。 苏七染试探道:“那位念柔姑娘,一定是个美人,只有美人才能配上倾墨公子这张绝世美人颜。” “在世人眼中,她只不过是一个左脸上有着伤疤的女子,可在我眼中,她很美。”宋倾墨脑海中立马浮现了念柔温婉的微笑,甜到心尖。 苏七染:“!!!” 她还以为是重名而已,听宋倾墨提到左脸伤疤的时候,她基本可以肯定,宋倾墨口中的念柔,跟她认识的是同一个人。 念柔常年被门主派在京都之外任务,不知道是对老门主留下的门人忌惮还是有所怀疑,统统都不会留在门内,更不会留在自己身边。 苗风在老门主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叛变跟随了他,所以他放心踏实,魏君昊是苗风一手调教的,其他门人,都如她一样,是后来人。 所以绝命门能留在总门居住的门人,不管是以细作为主训练的,还是以杀手为主训练的,年纪都不算大。 她跟念柔结识的时候,念柔的左脸就已经有了伤疤,当初问及此事,念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任务时候不小心着了道,给人伤的。” 当她得到绿灵剑,并用绿灵剑开始杀人的时候,知道那疤痕特殊的弧度,是绿灵剑造成的。 绿灵剑剑身薄如蝉翼,不同其他刀剑,双刃是带着流线的弧度,剑尖如锥。 在绿灵剑归她之前,可是门主一直在使用。 或许门主当年想要杀了念柔,可念柔是用什么办法活下来的,还能一直留在绝命门中。 念柔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谜,总是在她任务的危机关头出现帮她解决麻烦,又在被其他门人发现之前悄悄离开。 苏七染一直觉得,念柔对她好的莫名奇妙,像是保护什么珍惜的人,第一次见面,就能为她豁出性命,并非情感,透露出来的是让人无从分辨的使命感。 苏七染现在还记得那种感觉,她当时觉得自己何德何能,也更加的迷惑,直到今日,也想不明白,更没有再见过念柔。 她这种窝囊废,背后还有个没事儿戳脊梁骨,下阴手想把她置之死地的牡丹,能侥幸在每次艰难的任务血雨中平安无事,不断胳膊不断腿,小伤不少大伤没有,多少次都是靠念柔的帮助,不然小命都得悬着。 “恰好,我也认识一个叫念柔的女子,长得那叫一个漂亮,笑起来特别的美,还有两个酒窝。”苏七染扬着笑容,举起了自己的拇指:“还有还有,她的拇指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的指环,很细,从不摘下。” 宋倾墨:“……” 念柔的拇指,的确有一个细如线丝的黑色指环,也有酒窝。 苏七染认识念柔! 那黑色的指环,他曾经问过,念柔跟他说,是跟主人的契约,可那个主人,并非如今的绝命门门主。 再问下去,念柔就不肯多言了,说并不是有意隐瞒,而是他不知道为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念柔一定有不得已,宋倾墨再也没追问过她的那个主人。 苏七染见宋倾墨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趁叶缪没注意,朝宋倾墨使了个眼色,让宋倾墨确定。 叶缪似笑非笑的看着苏七染:“为主为契,是中原边陲南域贵族的习俗,中原并无此讲究,苏少傅认识的这位念柔姑娘,看来是南域人士。” 宋倾墨:“……” 念柔也跟他说过,自己并非中原人士,在六岁的时候,才来到的中原。 看来,苏七染跟念柔,还真是绝命门的旧相识。 苏七染能这么说,证明两人关系不错。 可他却从未听过念柔提及苏七染,别的门人倒也偶尔聊起一些事情的时候说过。 “太子殿下果然见识广博,我当年就不知道,还好奇的问了,那姑娘的确是南域人。”对苏七染而言,坦荡就是扯谎的开始:“那姑娘可怜,父母在南域被人害死了,跟随的主人也死了,自己一个人流落中原乞讨为生,之后被人拐卖进了窑子里,后来受不了那种日子,就自杀了,念柔也不是她本命,是老鸨给起的。” “哦?那苏少傅为何不帮帮她?”叶缪在苏七染说也认识一个叫念柔的女人时候,心中立马起了怀疑。 “微臣当时穷的叮当响,只够烟火自己,出不起给她赎身的银子。” 第410章 会会会会一定会的 “关键是念柔姑娘漂亮啊,就贵啊!”苏七染无奈怂了怂肩膀,短叹一声,带着懊恼的情绪,眼眶一下子就红润了:“早知道她会寻死,我……我……唉……我就应该察觉,劝说她的。” 叶缪:“……” 可转念苏七染的坦诚,再加上这套说辞也是过得去,有些分不清真假。 念柔的确不是一个极为罕见的名字,或许真的是巧合。 看着苏七染眼中的伤悲,叶缪选择了相信。 他下意识的伸手揽过苏七染的肩膀,慢慢的收紧,轻声道:“不怪你。” 苏七染用力的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心中得意欣喜。 就这么搞定了,小缪缪,师父永远是师父,乖乖当你的徒弟吧!想比为师厉害?为师可是有精华的! “唉,过些日子,为师去宫外,找个地方,给她烧点儿纸钱,做了鬼都没人管,也不能做个穷鬼。”悲伤悲伤……不能得意忘形,一场表演要有始有终。 “好,到时候我也一起。”叶缪点头,扫目宋倾墨,挪开了伏在苏七染肩膀上的手臂。 苏七染立马反应过来,刚刚她自称‘为师’了,慌忙行礼:“微臣……”却又不知道如何下口,顿了半天,蹦出了一句:“微臣嘴滑了,请太子殿下赎罪。” 宋倾墨实在憋不住,大笑出声:““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太子殿下放心,殿下跟苏少傅师徒情深,不拘小节,私下里称呼这东西,就只是称呼而已。” 他加以点名了自己立场:“太子殿下帮我演戏,牺牲色相,我不胜感激,所以殿下跟苏少傅以后在我面前,无需拘谨。” “为师觉得,跟倾墨公子特别投缘,也想拿倾墨公子当自己人。”苏七染顺着宋倾墨的话,扯上了叶缪的胳膊。 叶缪:“好。” 宋倾墨跟绝命门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当初他就是因此接近宋倾墨的,可却查不到任何端倪。 不被宋倾墨怀疑,是因为第一次相识,是在乞丐村,宋倾墨是苏菊花的老大。 苏七染又可能知道些什么?这让他觉得,事情越来越变化无常了。 “是真的自己人。”苏七染加重语气,又对叶缪重复了一遍。 在去皇陵马车上的对话,苏七染还记得清楚,提到倾墨公子的时候,扯出了绝命门,证明叶缪已经在怀疑宋倾墨了。 没办法跟叶缪言明,可苏七染还是想让叶缪相信宋倾墨,也并非要刻意避嫌她跟宋倾墨的熟识。 叶缪楞了一下,似有明了:“知道了。” 有一点儿开心,因为苏七染这一次,虽然没有明着告诉他,可也没有乱扯躲避。 宋倾墨是乱了,只陪着干笑。 他小弟越活脑袋瓜子越回去了,警惕心呢? 是不是脑子太大条了? 他可一直在装作不认识啊!这是在保护她懂吗? 叶缪是什么人啊?心思城府都不是苏七染能够较量的。 这种人,会为了女人妥协吗? 方才他最后跟叶缪的说的,叶缪听进去了吗?那模棱两可的回答,并没有打消宋倾墨的担忧。 此时,少傅府居门口,陈浅双手拦着一个姑娘,不敢动手,姑娘盛气凌人,陈浅只有被逼的不不后退的份,都已经退到府居大门内了。 “公主,您不能进去。”陈浅左右挪动着脚步,阻拦叶思莹前行。 叶思莹不快朝陈浅怒喊:“你敢拦着本公主?本公主今天一定要进去!有小太监看到了,倾墨公子跟皇兄一起来这儿了!” “公主,太子殿下吩咐过,跟苏少傅有要事相商,您不准……任何人都不准入内。”好吧,陈浅是个不会说谎的主,叶缪的吩咐只针对叶思莹一人。 宋倾墨一直躲着叶思莹,皇上不肯开金口跟宋倾墨提婚事,叶思莹算是急了眼。 “你拦着本公主,就是对本宫主不尊,本宫主一定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叶思莹气急败坏的抬腿就踹上了陈浅。 陈浅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叫疼一声,依旧左右阻拦。 “你是怪物吗?不知道疼吗?”叶思莹继续的踹,陈浅面不改色。 “陈浅!你讨厌!”叶思莹急怒之下,拔出了发上的金钗,用力的刺进了陈浅的胸口。 陈浅咬紧牙关,没坑一声,手臂张开阻拦,就是不放行。 看着血顺着伤口流出,渐渐染湿了陈浅的衣服,叶思莹吓的把出了金钗,丢到了地上。 陈浅不动如山,紧紧的盯着叶思莹,任凭伤口在流血,都不肯放松警惕,如同没事儿一样,不为伤口所牵,甚至连看都不看上一眼。 “你……你会不会死?”她伸出白皙纤细的手,颤抖的伸向陈浅的伤口,指尖触碰,慌忙收回,抬手时,指尖的血迹刺眼耀目。 “公主回去吧。”陈浅凝眸叶思莹,目光灼灼道:“太子殿下命卑职守住这里,卑职死都要守。” “本公主走还不行吗?”叶思莹心中一触,咒骂了两句:“陈浅你就是个疯子,神经病!” 陈浅:“恭送思莹公主。” 刚一转身,叶思莹就听见了身后响动,转头一看,陈浅跪倒在了地上,手紧紧按在胸口,脸色铁青,呼吸急促,指缝间满是血迹。 “来人呐!”她慌乱中坐在了地上,从后面搂住了陈浅,怕陈浅一旦倒下就起不来了。 “对不起,陈浅别死,千万别死。”叶思莹见陈浅呼吸越来越微弱,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急的哭了起来。 陈浅:“卑职死了,公主会难过吗?” “会会会,一定会的,所以你别死,你死了我欺负谁,你死了谁听我发牢骚!”叶思莹哽咽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死了,三更半夜的本公主睡不着,睡带我逛夜景,赏月亮。” 陈浅虽然只是叶缪身边的一个护卫,可也算是陪她一起长大的人。 从小叶缪都不跟她玩儿,她也不 第411章 是亲的只是不同母 问叶缪什么,也总是‘嗯’,‘是’,不高兴的时候也是淡漠着一张脸,最多换一个字,‘滚’。 认识陈浅,是因为有一次她摔倒,被陈浅路过瞧见了扶起来,还帮她快速的处理了伤口。 此后,陈浅有空的时候,就会陪着她放风筝,掏鸟蛋,她被父皇罚跪的时候,陈浅还会冒着获罪的危险,偷偷给她送吃的。 之后她也总是打着去找叶缪的理由,其实就是找陈浅玩儿的。 “原来卑职这么有用。”陈浅说着,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来人呐,少傅府居的人都死了吗?”叶思莹双臂紧紧的勒住陈浅的身子,喊的撕心裂肺,引来了华夷。 “门外怎么那么吵?”苏七染耳朵尖,听见了女子的喊叫声,刚要出门看看,就撞上了往里冲的华夷。 苏七染:“慌慌张张什么呢?死人还是见鬼了!” 华夷不得不佩服苏七染这张破嘴:“快死人了,陈浅护卫在门口手上了,你赶紧出去看看吧!” 苏七染:“……” “你家陈浅出事儿了!为师先去看看啊!”苏七染扔下话就跟着华夷冲了出去,叶缪反应过来,紧随其后,宋倾墨也起身跟了出去。 苏七染用银针封住了陈浅的穴位,止住了血流。 “你……你就是苏少傅,救救陈浅,他要死了对不对,救救他,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拿发叉捅他。”叶思莹说着说着,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越哭越凶。 陈浅一直护着她,守着她,如果陈浅死了,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苏七染捡起掉落在地的金钗倒腾了一会儿,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陈浅伤口。 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就想着,一根细金钗,叶思莹也没戳的多深,且不在要害上,伤口除了流血多点儿再没什么,不至于让一个壮汉晕死过去。 这时候,叶缪跟宋倾墨也赶了过来。 苏七染给陈浅吃了一颗清毒的药丸儿,能暂时抑制毒的蔓延。 “皇兄,你骂我吧,都是我不好,是我伤的陈浅。”叶思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自始至终都抱着陈浅不放。 她千找万寻的宋倾墨就站在自己面前,都无暇顾及。 苏七染起身,手里攥着金钗,叫来了华夷:“赶紧去御药房,找钟容来,让他带齐了解毒药,一定要齐全,快!要快!” “好,我马上去。”华夷转身就朝着御药房飞奔。 “解毒?”叶缪神色黯淡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叶思莹:“你下的毒?” “别怪你妹,她都哭成那德性了,哪儿会是她下的。”苏七染拽了叶缪一把:“没看你妹伤心着呢,都快哭抽风了!” 徒儿你这样子比要杀人还可怕好吗?冷到她都打哆嗦了。 叶缪点头,吹响了一声哨子,突然有两个一身黑衣的暗卫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但系跪地抱拳,等待吩咐。 叶缪:“把公主打晕了带回宁阳宫。” “不行不行!你让他们住手!”苏七染跟母鸡护小鸡似的,拦在了两名暗卫面前,歪头直勾勾的盯着叶缪:“你赶紧的,让他们滚蛋!” “好。”叶缪打了个手势,两名暗卫行礼后,立马消失不见。 叶缪上前一步,看着苏七染,平静道:“为什么?” “要是陈浅真活不成了,至少她一直陪着能舒服点儿,你让她走了,不是更内疚吗?”苏七染激动的指着叶缪:“你……你一点儿都不通情达理吗?你妹妹在哭,在难过,你现在让她离开,她会更难过的。” 叶缪:“她难过,跟我没关系。” 苏七染:“……” 她一时气结,刚要开训诫,就听叶缪说道:“不过我会按照师父说的做,其实这丫头也没什么的,之前她宫里的贴身宫女不消息失足坠湖淹死了,她哭了四五天,也没事儿了。” 苏七染摇头,深沉道:“为师看这情况,跟上次死宫女不太像一个概念。” 看叶思莹抱着不肯松手的样子,眼中可不止有悲伤,还有情,还有痛。 叶缪似有所明的点了点头:“先跟我说说,中毒是怎么回事?”他比较关心这个,毕竟受害的是他得贴身护卫。 苏七染举起手中金钗,在叶缪眼前晃悠了两下,蹲到叶思莹面前:“公主,您就是用这个金钗伤的陈浅?” 叶思莹哭的天昏地暗,不住点头,眼睛都不睁一下。 “金钗是你自己的?还是人送的,平日里都谁保管啊?”苏七染给她哭声吵的耳朵疼,伸手揉了揉:“公主您先别哭,回答我的问题,对陈浅死活事关重要!” 叶思莹一听关系陈浅的命,缩小了声音,开始哽咽抽出:“鳟云皇兄……鳟云皇兄送、送的。” “慢慢说,不急。”苏七染见叶思莹哭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给她扎了一枚银针入穴,帮她顺了顺气息。 她回忆了一下,继续道:“我昨天闹自杀来着,就拿着金钗要割腕儿,然……然后……他们拦着我,就把金钗弄坏了,鳟云皇兄知道了去看我,今天上午,就送了我一只新的金钗。” 苏七染:“……” 她抬头看向叶缪,又跟宋倾墨对视了一眼,一字一字吐出:“金钗上有毒。” 三人各有领会。 苏七染起身,走到叶缪身旁,小声道:“冀王殿下真够狠的,巴不得自己妹妹再自杀死一遍,然后彻底死了。” 叶缪从苏七染手中拿过金钗,淡淡两字:“够蠢。” “是够蠢的,金钗他送的。”苏七染想了想,又道:“不过可以栽赃陷害嘛,反正你妹真死了,死无对证的,这毒遇血及发,陈浅那么强壮,都没顶多久,要是你妹碰破了一点儿皮,不用的御医去,就升天了,她是你们亲妹吗?不是大街上捡来的?” 叶缪:“……” “是亲的,只是不同母。”他余光扫了宋倾墨一眼:“思莹是不会真自杀的,也就是比划比划。”顿了顿:“那才是下手的时候。” 第412章 冷艳气息流窜而出 “如果比划的时候,宫人拉扯中,伤了她呢?或者……”苏七染突然止住了话语,瞪圆了眼睛看着叶缪。 她一下子真相了。 “或者公主那里,冀王早就安排好了人,只要公主闹,就一定会伤到,不闹,也会伤到,理由也很好找,只要把金钗调换了,就行。”宋倾墨神色妖沉,朝苏七染微微挑眉。 冀王鳟云受绝命门门主的控制,苏七染五魂丹的事情暴露之后,就紧急通知了钟容不要再送丹药。 鳟云没有再找医神医帮助,还能活的好好的,一定是又重新被门主控制了起来。 一旦宋倾墨娶了叶思莹,那就可以不用再跟绝命门合作了,这伤及了门主的利益。 是门主要杀人,破坏宋倾墨的‘好事’。 叶缪一直沉默,不发只言片语,晦暗的眸中,静匿的像是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原本他并不想要鳟云的性命,即便皇家五亲情,可毕竟血脉至亲的兄弟。 可鳟云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丧心病狂到连自己亲妹妹的命都要取,他已经不能留情了。 “你……你怎么了?”苏七染觉得后背直冒冷气。 叶缪缓了缓心神,嘴角勾出了一丝笑意,轻轻摇头:“陈浅能移动吗?” “能是能,只不过……”苏七染尴尬的笑了笑:“我这儿年轻力壮的就一个人,在都是老弱妇孺,陈浅身上有伤,体格又壮,不太好弄。” 叶缪听完,走到了陈浅面前,亲自弓身,将陈浅的胳膊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宋倾墨也自觉的上去帮忙。 少傅府居的客房里,钟容给陈浅驱毒用药。 陈浅虽然没了生命危险,可余毒尚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清除,还在昏迷中,就暂时在少傅府居。 叶思莹一直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禀太子殿下,微臣给陈护卫开了一些草药,每日服用,三到五日,便可痊愈。”钟容把手上的药房递给叶缪:“这次多亏苏少傅及时行针控住毒性,陈护卫才能侥幸平安,过一会儿,他就能醒了。” 叶缪把药单放在桌子上,平静道:“什么毒?” 钟容:“几种混杂的蛇毒,具体是哪几种蛇毒,微臣没法查出。” 叶缪点了点头,钟容凑到了苏七染身旁,小声问道:“琴心……还好吗?” “没寻死觅活的,好好活着呢,就是这辈子怕都不想再看你一眼了。”苏七染说罢,发觉叶缪已经站到了他们身旁,赶忙干涩的笑了笑:“那个……钟容师兄就是跟我说,这些蛇毒真厉害啊!” “本宫不杀你,并不是不想杀你。”叶缪一脸淡漠的看着钟容,不冷不热的语中,带着冰凌。 钟容看了苏七染一眼,行礼道:“微臣明白。” 不管事情的原因为何,他是故意,还是被陷害,都逃不过一死。 叶缪是因为怕苏七染发疯,难过,所以才对他网开一面。 可他心中对琴心的亏欠,这辈子都无法除去。 “钟御医明白就好。”叶缪平静的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钟容。 钟容心领神会:“微臣告退。” 叶缪不想看见他这张脸,怕忍不住杀他的心。 钟容走后,苏七染来到了陈浅床前。 叶思莹趴在陈浅床榻旁,目不转睛看着昏迷的陈浅,脸颊的泪痕虽干,但仍是眼眶红红。 “钟御医说一会儿就醒了,已经没事儿了,思莹公主不必担心。”苏七染从叶思莹的严重,读到了情愫。 可叶思莹不是对宋倾墨一见钟情,非要嫁吗? 于是,苏七染试探道:“公主对陈浅,真是一片深情,陈浅醒来知道后,定会感动。” “你说什么呢?本公主会喜欢他?”叶思莹猛地起身,一脸愤愤的看着苏七染:“他根本不喜欢本公主,本公主为什么要对他深情一片?一个小小护卫,哪儿能配得上本公主!” 苏七染:“……” 这么激动?话里的含义颇为丰富啊! 叶思莹心虚补充道:“本公主只是内疚而已,毕竟是本公主伤的他,害他中毒差点儿死了。” 苏七染:“……” 她弱弱的看了一眼叶缪,见叶缪微微点头,立马确定了。 陈浅是叶缪的人,跟叶思莹之间如何,清楚明白。 叶思莹不是多年来看不上任何人,所以才不嫁的,而是心中早已有了喜欢的人,那便是陈浅。 叶缪并非放纵陈浅跟叶思莹之间的感情,而是无法控制。 陈浅如同扑火的飞蛾,明知结局,却依然坚持。 两人身份悬殊,皇上是不可能答应的,还会处死陈浅。 前不久,皇上又提及叶思莹的婚事,逼叶思莹嫁人,这才迫使叶思莹选了宋倾墨。 宋倾墨远在东周,恰合她心意,嫁过去之后,假装病死也好,商量着交易假死也罢,她只要离开了纪国,就彻底的自由了。 没有了公主的身份,那就不会对陈浅造成任何影响。 “你为什么不说话,干嘛躲着我?”叶思莹抬头看着宋倾墨,咄咄逼问:“看不上我吗?” “思莹公主金枝玉叶,可我喜欢的,是男子,想必公主也有所耳闻了。”宋倾墨声音放的很娘,故意两手兰花指叠在胸前,媚眼娇作。 “本公主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没这样啊?声音怎么了?”叶思莹狐疑的看着宋倾墨:“你是不是装的?本公主就那么让你讨厌?” “倾墨公子怎么可能拿自己名誉玩笑。”叶缪插话道:“本宫与倾墨公子相识多年,这是事实。” 叶四莹:“……” 事实又如何,喜欢男风更随了她的心意。 “倾墨公子跟我成亲后,我可以不管不问,该喜欢喜欢你的男人,我不会介意的。”她认真的看着宋倾墨:“只要你肯娶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们宋家应该很需要纪国这种大靠山吧?” “公主纵知大局,我也不虚伪掩饰,宋家是需要,可我不需要,也不需要娶你,更不会娶你。”宋倾墨收敛了脸上的娇媚姿态,兰花指一收,冷艳气息流窜而出。 第413章 死人发展并非救人 叶思莹:“那你怎么才肯娶我?” “怎么都不肯。”宋倾墨回答的干脆:“公主想要的,在我这里换不得。” 他从方才就看出了,叶思莹跟陈浅之间有问题。 现在更加确定,这位公主是因为想要跟陈浅在一起,才硬要嫁给他的。 毕竟皇宫内院,早晚会给人拿捏在嘴中,到时候她身为皇帝的女儿,自然没事儿,陈浅就是性命不保。 各取所需,是不错的选择,可他不能娶别人,即便是假的,也不行,对他来说,都是对不起念柔。 “你不娶我,我怎么办?父皇说了,我今年必须嫁出去,我不想留在京都,不想留在纪国,不想在父皇的眼皮下生活。”叶四莹如同失去了救命稻草,慌乱的后退了两步。 突然,叶缪开口,不紧不慢道:“你若想离开,本宫有个主意,比嫁人要来的更彻底,只不过,在本宫登基大宝之前,你都要隐姓埋名,在偏远的地方生活。” “你们愿意等吗?”叶缪看了一眼床榻上还在昏迷的陈浅,又看想了叶四莹:“本宫知道,他一定愿意等。” “可他说不喜欢我,让我嫁人,别再找他。”既然话已经给挑明了,那叶思莹也不隐瞒,直接说了出来:“我知道,他是怕我受苦,他在你身边,不能离开,没法陪我共度天涯,可我离不开他……” 她不是傻子,叶缪知道此事,她并不奇怪。 既然叶缪都敢当着苏七染跟宋倾墨的面前说出来,那她有什么不敢的。 “公主如果愿意等,陈浅又有什么不愿的呢?”苏七染宽慰道:“陈浅此前之所以说不喜欢你,是因为太喜欢了,不想让公主跟自己的父皇闹的不可开交,失去了宠爱。” 她转头看向床榻上的陈浅,见陈浅已经睁开了眼睛醒来,见她看过去,又赶紧把眼睛闭紧。 苏七染朝陈浅微微一笑,深沉短叹:“可陈浅并不知道,就算衣食无忧,仍旧高高在上,受尽宠爱,可没有他在身边,公主不开心,不幸福,每日都是煎熬。” 这不单单是宽慰叶思莹的话,更是说给陈浅的,让陈浅知道,懂得。 “苏少傅……”叶思莹看着苏七染,犹如在看一位知己,苏七染到处了她心中的酸楚。 “一切都听皇兄安排。”她稳了稳气息,坚定的看着叶缪:“皇兄,我愿意等,不管他愿不愿。” 床榻上的陈浅,全身抽动了一下,突然猛地起身,翻落在地,虚弱的身子,用力撑着,单膝下跪抱拳:“属下愿意等,愿意……”话到最后,几近哽咽。 次日,叶思莹就按照叶缪说的,去太极殿闹腾皇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还是要嫁给宋倾墨。 皇上表示拒绝,坚持不让宝贝女儿嫁给一个喜好男色的人。 苏七染跟宋倾墨在少傅府居,等着接下来的戏码。 “你说你这是何苦?心里郁闷吧?”苏七染咬了一口喜欢的桂花糕,吞下肚,继续挖苦道:“人家公主是要拿你当挡箭牌,又不是真喜欢上你了,把你自恋的还装喜欢男人,看上太子,那兰花指演的……” “演的我自己都恶心。”宋倾墨抿了一口茶水,板着一张脸看着苏七染:“你都叽叽喳喳一上午了,还没损够我啊?” 不管怎么说,这好男风的戏码,他是演定了。 不然,皇上那边就要联姻了,真假虽然在叶思莹,可他假娶都不要,也没白损了自己的东周世子的形象。 “当然不够!还没打你呢!”苏七染白了宋倾墨一眼:“哎哟哟,倾墨公子,尊贵哟。” 宋倾墨被抓着小辫子,立马告饶:“我错了,小菊花,别这样嘛!” “叫谁小菊花呢?”苏七染不悦的猛拍了两下桌子抗议。 宋倾墨:“大菊花,你是大菊花。”这行了吧? “你特么菊花才大呢!”苏七染更是生气,直接从椅子上窜了起来,两眼怒瞪宋倾墨:“低俗!” “那是你名字,可跟我没关系。”宋倾墨朗朗的笑出声来。 “懒的跟你废话,还人家老大呢!就这么当老大啊!”苏七染哼唧了一声,便离开了。 时间差不多,她该去钟容那里取药了。 一大早,她就让华夷找了个理由,把赖幽铭带到了钟容的阁楼,配置假虚散。 那是一种可让人短时间内处于中毒状态,昏迷不醒的药,专门用来骗人的,是赖幽铭五年前无聊研究着玩儿的。 所以,她特意让赖幽铭抓紧时间配置一颗,并且提高此药的药力。 钟容那里药材齐全,自然最合适不过了,而且也是自己人,不怕透露了赖幽铭的身份。 “姐姐快夸夸我,这药吃上一颗,保准跟身中剧毒一模一样。”赖幽铭拿着做好的药丸,满脸笑容,出风得意。 苏七染满意的点了点头:“真厉害。” “要抱抱。”赖幽铭张开双臂,两只小手上下摆动,迫不及待。 苏七染勾了勾手指,赖幽铭跟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一样,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粉扑扑的小包子脸,不住的在苏七染身上蹭来蹭去。 钟容则站在一旁,凌乱的看着两人。 赖幽铭刚进来没说话的时候,钟容真心认为是个女孩子,可开口讲话,他就哪儿哪儿都不好了。 粉红色裙子,一张可爱小丫头面容,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樱桃薄唇,竟然是个男孩子? 当华夷介绍完的时候,钟容基本已经崩溃。 这还是个毒小孩,大名鼎鼎的毒崽子! 在他这里呆了一上午,一直都不加言笑的毒小孩儿,见了苏七染,竟然笑的这么温馨可爱? 钟容:“小七师弟,幽少的配药功夫,实在让人佩服,小小年纪,若是能走上正途,定能救人无数。” 赖幽铭对医药方面,可谓是天才中的佼佼者,比钟容这个傅文博最得意的弟子,还要强上百倍,万里无一的奇童。 只可惜,从小教育的是往毒死人发展,并非救人。 第414章 是给她们顶黑锅的 “幽儿知道正途是什么吗?”苏七染俯身,双手放在赖幽铭肩膀上。 赖幽铭纯真的眼眸看着苏七染,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姐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苏七染说的,就是好的,如果苏七染说滥杀无辜是对的,那就是对的。 钟容立马扶了扶额头,不用问了,这孩子一定会毁了的。 “姐姐,如果我做错了事,但是是为了姐姐好,姐姐可不可以不要怪我?”赖幽铭眼中满是不安的看着苏七染,眼睛一眨不眨。 “你为了姐姐好,姐姐为什么要怪你。”苏七染揉了揉赖幽铭的脑袋:“姐姐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其实,赖幽铭很想说是,可没敢。 “如果是杀人呢?”他记得苏七染说过,乱杀人不是好孩子,好人不能杀,无辜的人也不能杀。 “你为姐姐杀的一定是坏人。”苏七染捏住了赖幽铭的鼻子,没有用力,反倒是宠溺。 “万一……我说万一,身不由己……”赖幽铭没有反抗,眼圈儿红润了起来:“是姐姐说的无辜呢?姐姐会杀了我吗?还是不理我了?” 苏七染大咧咧的摆了摆手:“小屁孩怎么想的那么多,出幻觉啦,哪儿有那么多万一,姐姐相信幽儿,幽儿也说了是身不由己,不得已的苦衷下,又是为了我好,我怎忍心怪你?” 说这些的时候,苏七染心里忐忑了一下,可不愿意再多想下去。 门主的任务,赖幽铭难道现在也开始处理了? 她突然紧张了起来,严肃的看着赖幽铭:“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没事情。”赖幽铭天然无公害的笑了笑,回答的没有半点儿卡壳。 苏七染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最近是不是应该盯紧了这小子? 她嘴上虽然说的轻松,可心里却紧了起来。 赖幽铭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的,跟她有关系?她也很怕万一。 苏七染:“你发誓,如果有什么隐瞒我,就……就再也别想见到我了!” “姐姐……”赖幽铭撒娇的抱住苏七染,小脸蹭来蹭去的。 突然,他抬起脑袋,眼中闪动着光芒:“对啦!有件事情还真要跟姐姐说一下。” 苏七染:“……” 她莫名的看着赖幽铭:“什么事?” “姐姐,我刚才发现,这里有我的五魂丹。”赖幽铭小手指了指钟容:“是姐姐教给他炼制的吗?” 苏七染点了点头:“你不会怪我吧?我也是没办法,钟容师兄不是外人,可以相信。” “姐姐说可以相信,那就可以相信。”他怎么会怪苏七染呢? 门主之前拿过一颗五魂丹给他,并非他所炼制,难道跟姐姐有关系? 赖幽铭:“只是……” 话刚出口,华夷就冲了进来,急切道:“思莹公主已经开始闹到上吊了,药拿着了没?赶紧的!” “这么快?小速度的!”苏七染把升级版的假虚散放好,叮嘱道:“华夷,一会儿把幽儿送回去。” 说罢,她便一路快行,回到少傅府居,叫着宋倾墨,两人分头,慢悠悠的往叶思莹的宫中走去。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刚好赶上叶思莹在寝宫里闹死闹活。 寝宫东西被摔砸的一片狼藉,老远就能听见叶思莹的鬼吼鬼叫:“本公主不活了,父皇你逼死我吧!我要死!要死!” 苏七染进入寝宫的时候,见叶思莹正手握金钗,笔在脖子上,四十五度角扬起下巴。 “你们都别拦着本公主,谁拦着,我就弄死自己!”叶思莹嗷嚎放声,苏七染听明白了,是在做哭戏, 可只打雷不下雨,毫无悲伤感,演技不但为零,且肢体语言表情极度浮夸。 衣裙宫女太监,围成一周,各个颤颤巍巍的大喊着:“公主,不要啊!” “公主,您冷静一点儿。” 甚至有的已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公主……” 突然,有一个奋勇的宫女冲上前,夺过了叶思莹手中的金钗。 还没等叶思莹来得及反应,金钗划破了她的手背,一切仿佛是不小心的一般。 可叶思莹知道,是故意为之,也应为这份故意,心都凉了。 如果直接帮她捅进脖子,那就是谋杀公主,如果是误伤,那就是有人蓄意用毒,鳟云那边也就成了嫁祸,跟谋杀的查法,自然是不一样,这个宫女,可以过滤除外,那鳟云也就更加的安全,有恃无恐。 事实摆在面前,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哥哥,为了自我利益,要取了她性命。 正如叶缪所说的那样,鳟云已经变的丧心病狂,什么亲情血脉,对鳟云来说,什么都不是了。 划破的伤口处,跟陈浅伤口的血迹,是一样的颜色,很暗。 疼,可没有心疼,被哥哥杀害的感觉,好不是滋味儿。 虽然金钗上的毒是真切的,可叶思莹已经提前服用过解药,并没有陈浅那种中毒的感觉。 苏七染快步上前,一把夺下了宫女手中的金钗,随即挥掌做力,将宫女打晕了过去。 戏还是要继续,叶思莹回忆着陈浅当时的状态,大口的呼吸,身子慢慢的倒在地上,可就是抽出不起来, 顿时,寝宫乱作一团,宫女太监有大呼救命往外跑去找人帮忙的,有上前七手八脚搀扶叶思莹的。 就在这个时候,苏七染比宋倾墨提早到来的用处到了。 她按照计划,丢出了银针,叶思莹立马晕了过去。 “都让开,我是太子少傅苏七染,是个大夫,都让开!”苏七染冲开人群,上前看了叶思莹一眼:“公主中毒了,都赶紧去找御医!” “你你你……帮我一起把公主抬上床。”苏七染指挥着:“你,出去,你你你,都出去,这毒屋里不能人多了,抢呼吸!” “你你……”苏七染指了指被打晕的行凶者:“把她拖下去,关起来,人要是没了,你们都得死!” 宫人们慌乱中,只能依赖苏七染的指挥,最起码也算是个给她们顶黑锅的。 第415章 怪不到人家头上去 把叶思莹抬上床的宫人,也给苏七染轰了出去。 寝宫里,就剩下苏七染跟叶思莹两人的时候,苏七染给叶思莹解开了穴道。 叶思莹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就是抬手看着手背上的伤口,摇头间,眼泪就落了下来:“是真的,不是做梦,鳟云王兄,一向很疼我的。”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公主赶紧把这颗药给吃了。”苏七染拿出了准备好的升级版假虚散,对着水溶开,让叶思莹一口气喝下后,把溶假虚散的杯子放到了自己的小布袋里,不留任何证据。 随后,她又拿出了假死的药丸,放到叶思莹手中:“宫中记得,御医们诊断完之后,就把这药,偷偷吃了,会有些难受,还会吐血,忍忍就好。” 叶思莹点了点头,紧紧的握住了苏七染给她的丹药,躺在床榻上,盖好了被子。 “没想到,最后肯帮我,肯管我的,竟然是黎川皇兄。”叶思莹侧脸看着苏七染:“他一向不搭理我,高高在上,冷冷的目空一切的样子,傲慢的不可一世,本以为,我跟陈浅的事情,他会很反对,甚至用他的诡计把我们拆散,谁知道……噗……” 话说着,假虚散的效用就上来了,叶思莹一口血喷了出来,迸溅在了床榻上。 血色很暗,一看就是中毒的症状。 “你……你不是说假死那要吐血……怎么这个也……噗……”有是一口血,升级版的假虚散,劲儿很猛烈。 叶思莹觉得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干巴巴的瞪着苏七染。 “你别凶我啊,我又没说这药不会吐血,要不怎么像嘛!就当是提前练习了,假死那药……比这难受,所以,忍忍嘛。”苏七染就知道金枝玉叶从小没遭过这罪。 “原来这就是中毒的感觉,陈浅那天一……一定很难受,我……我不应该拿金钗伤他的……” 叶思莹稍微适应了过来,缓了一口气,虚弱出声:“他那么难受,都是我害的……他是真中毒,一定比我还受苦……” 想着陈浅那日中毒的样子,一丝心疼夹杂着内疚涌上心头,眼泪又流了下来。 “公主,你除了哭不会别的吗?”女人都是水做的,这句话用在叶思莹身上,苏七染觉得合适的很。 叶思莹一边儿吐血,一边儿哭,除了惨,还是惨,苏七染都不忍心看了。 “别难过了,陈浅平日里受伤跟家常便饭是的,那点儿小痛,对陈浅来说不算什么。”苏七染揪起床单的一侧,往叶思莹脸上擦去:“哎呀,都喷鼻孔里了,别呛着。” 苏七染擦完后,上手把叶思莹身子板过来,让她趴在床边:“往地上吐,当时吃坏东西了。” 御医怎么还不来?再这么吐下去,没中毒死,也失血过多死了。 戏还要继续,她又不好先行下手帮忙缓解。 “其实啊,你跟陈浅,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苏七染拍了拍叶思莹的肩膀:“陈浅肯定没少遭罪,就你现在这程度,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所以你不能体会他,如果你能撑下去,或许还有跟他走到一个世界的可能。” “我能……噗……”叶思莹颤抖的胳膊,无力的揪住苏七染的衣服:“能……” 御医赶来的时候,叶思莹还在坚持扛着身体的折磨。 最后,只剩下‘嗡嗡’的话语,听不清楚,在混乱吵杂中,失去了意识。 “各位御医大人,在下太子少傅苏七染,目击了思莹公主中毒一幕,毒药应该是萃在了这枚金钗上,请各位大人过目。”苏七染把金钗递送到了赶来的钟容手中。 旁人也都没有意见,钟容是医神医的得意弟子,又是御医中的佼佼者,还掌管御药房,对草药,毒的研究都是一绝,没人能够媲美。 再说,公主被毒成这样,他们拿不出办法,脑袋都不知道会不会丢了,也都不敢接下。 钟容朝苏七染点了点头,苏七染提前跟钟容打好了招呼,不管如何,都要把金钗上的毒扯的无解。 其他的几名御医又是把脉,又是施针,忙的焦头烂额。 这时候,宋倾墨从寝宫外走了进来,大家都在忙,根本无人顾及他。 宋倾墨刚落脚,皇上就驾到了。 一进门,看见苏七染,皇上楞了一下,看见宋倾墨的时候,更是懵。 “微臣苏七染,参见皇上。”苏七染立马行礼,宋倾墨同礼:“见过纪皇。”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皇上交集的看着一眼床榻那边,见御医们忙着,虽然担心,可也没打扰上前。 苏七染:“回禀皇上,微臣原本是来劝说思莹公主,可没想到,来的时候,公主……公主就出事了。” “你什么时候跟思莹认识的?”皇上质问:“又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思莹宫中?” “思莹公主对倾墨公子一见倾心的事情,皇宫上下,无处不知,无人不晓,恰好前几日,微臣经太子殿下,跟倾墨公子相识,相谈甚欢,今日倾墨公子到微臣府居做客,提及思莹公主一事,决定娶公主为妻。”苏七染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这是关键时刻,只要说错了一句话,引得了一下怀疑,那就是大麻烦。 “跟苏少傅相聊之后,我觉得我还是挺喜欢思莹公主的,可我不会说好听的,女人喜欢的话,就让苏少傅先来,当说客。”宋倾墨站在原地,低头无奈叹息:“谁知道,思莹公主她……” 再次叹息,宋倾墨拿出了准备好的一个玉镯:“这是我宋家祖传的镯子,传长子,赠长媳,如果思莹公主能度过此难,我定为思莹公主亲手戴上,都怪我来迟,请纪皇赎罪。” 皇上犹思片刻,摆手:“朕不怪你。” 是他那不争气的女儿来不及,多等会儿都不行,没缘分就是美缘分。 也是他再三阻拦拖延得事儿,宋倾墨诚意肯肯,主动前来,还真怪不到人家头上去。 第416章 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皇上见御医们都跪在了地上,床榻旁,只有钟容一人,还在继续抢救叶思莹,大怒:“你们这都做什么?朕的公主还没醒呢!都给朕救公主去!” 御医们跪地叩首:“皇上赎罪,此毒凶猛无比,微臣等回天乏术啊!” “对对,方才钟御医都说了,此毒无解之毒,思莹公主已经不行了,怕是……怕是过不了几刻。” “微臣无能,皇上赎罪啊!” 就在御医们自呼其罪的时候,钟容按照赖幽铭告诉他得行穴之法,下针弄醒了叶思莹。 “嘘。”钟容见叶思莹睁开眼睛,打了个手势,朝叶思莹点了点头。 眼神交流间,叶思莹明白时机到了,把藏好的假死要,快速的吞了下去。 钟容的位置,刚好把叶思莹的举动,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看叶思莹吞完药后,钟容转身,大喊:“皇上,思莹公主醒了!” 皇上一听,绕过跪在地上的御医们,赶忙走到床边儿,看叶思莹脸色惨白,唇上无一点儿血色,奄奄一息的小模样,心疼的老泪纵横:“思莹啊……” “父皇,对不起……”叶思莹已经感觉到,假死药在体内产生着作用,她现在全身抽搐,腿已经没了知觉。 “傻孩子,别说话,一定没事儿的,有父皇在,父皇是龙,你一定没事儿的。”皇上慌忙转身,指向宋倾墨:“倾墨公子要娶你,你要是出事儿了,他娶谁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再等等嘛!父皇答应还不行嘛,不拖了,等你好了,父皇立马……” 还没等皇上把话说完,叶思莹全身颤抖了起来,一只手用尽全身力气,捂住胸口处,呼吸急促微弱。 皇上抓住了钟容的胳膊:“钟御医,赶紧!继续!朕……” “父皇……我……”叶思莹双手卡在自己的脖子上,眼泪涌了出来。 她真的好难受,好痛苦,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 “思莹!”皇上顾不得身份,紧紧的搂住女儿,抱在怀中:“思莹……你一定会没事的……思莹……” 苏七染:“!!!” 假死药发作,不会是这种情况的。 这不对啊! “噗……”叶思莹一口血吐了出来,双手一垂,没了气息。 皇上抱着叶思莹,难过,哭不出声,像一根骨头卡在了喉咙里,颤抖着,然后晕了过去。 御医们又乱了起来…… 思莹公主中毒身亡,皇上下令彻查到底。 按照宫中的规矩,公主薨殁,会在所住的宫寝拜访灵堂,尸体放在棺木中,三日后作法安灵。 在第一日的时候,开棺让亲人看上最后一眼,就不再动棺了,知道安灵后,送往皇陵安葬。 白发人送黑发人,皇上身体原本就大不如前,首次打击,更是虚弱。 虽然还坚持上朝,可大多的事情,都已经分给了叶缪处理。 叶缪提前让暗卫,偷偷在叶思莹的棺材隐秘处,打上了通气的孔,好歹是个大活人,以免真给憋死了。 第三日的夜里,苏七染跟叶缪入了叶思莹的灵堂,以拜祭的名义,支开了守灵的宫人。 等啊等,已经超过药效的时辰,叶思莹还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苏七染心里慌乱了起来。 她拿出银针,在叶思莹几处大穴上施针催醒,可依旧无效。 “身子怎么这么硬啊,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苏七染颤抖着手,不停的下针,嘴中念念:“不对……不会是这样的。” 假死,身子也会是柔软的,因为全身的血液还流通着,可叶思莹的状态,摆明了就是一具真的尸体。 “师父,思莹她……”叶缪从实行这个计划开始,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如今更是强烈。 “能!一定能,你相信为师。”苏七染都快要急出眼泪来了。 叶缪紧张的手心满是汗珠,可还是故作平静的安慰苏七染:“师父不要慌,是不是思莹不会武功,没有内力的关系,所以这药对她来说,重了些?” “不可能!这个跟内功武功有什么关系?这药跟我吃的并无不同,可……”苏七染越来越害怕。 “可什么?”叶缪看着棺材里的叶思莹,根本没有生的感觉,白的发青的脸,坚硬的就是死人。 “为师的药真的没问题的,两颗药都肯定没问题的,为师没有理由害死她。”苏七染取下了叶思莹身上的真,手一松,一根针掉落在叶思莹的尸体上,惊慌钟,她也没能察觉。 她即便是不敢相信,可也不得不信,叶思莹真的死了。 “我相信师父,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结果如何,我都相信师父。”叶缪紧紧握住苏七染的双手,眼神定定的俯身看着她,心中的不安,也基本落实了。 “对……对不起……你妹死了,是真死了。”苏七染慌乱中落泪,心中愧疚迸发了出来:“对不起,为师把你妹给害死了,为师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是故意的,那药都没问题,真的没问题的……怎么会这样……” 叶缪:“……” 假戏成真就是这个意思吧。 叶缪:“先离开这里。” 寝宫中,苏七染怂着头,脑中一片混乱。 叶缪皱眉:“师父好好的想一下,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药还有谁碰过?” 苏七染摇头:“没有,只有我。” 难道是升级版假虚散的问题? 吐血吐得失血过多死了? 可她事后找过钟容,就是因为担心叶思莹的身体顶不住那么大的折腾。 钟容跟她说,叶思莹平日里身体健康的很,他也确认过了,并没有失血过多的情况,不至于吐血吐出意外。 这苏七染才安心,等着叶思莹醒来的时候。 假虚散得升级版,跟她当时被门主喂多了,药力应该差不多,而且是假中毒,又不是真的,对身体没什么太大损伤。 她当时还身受重伤,都没事儿,药效散去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况且,她相信赖幽铭对草药的拿捏和把握程度。 第417章 假死药并不会那般 “为师想不通,怎么就会死了呢?”苏七染提前也叮嘱过赖幽铭,服药的是个柔弱女子,赖幽铭不可能在计量和用药上出现纰漏,那可是钟容都自愧不如的神童。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展的十分顺利,可结果却死人了。 “钟容那里的药材可都也没问题啊!”苏七染捂住了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叶缪凝神看向苏七染:“师父意思是,药是在钟容那里做的?” 他原本以为是苏七染随身携带的小布袋里的,还好奇,苏七染没事带这种药在身上做什么。 还怀疑过苏七染想要恶作剧吓唬他来着。 苏七染怔了一下,不留神,说了出来,可不能让叶缪知道赖幽铭的存在。 “对……对啊,是钟容师兄那里做的。”她干涩的笑了笑:“那个假死的药是现成的,假中毒的药是现做的。” 叶缪追问:“可师父什么时候去做的?” 晚上的时候?不可能,夜里暗卫可一直留守在少傅府居,没告诉他苏七染出去过。 为了保护苏七染安全,叶缪只有白天的时候,才把暗卫撤离。 “是钟容师兄做的。”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药不会有问题的。” 赖幽铭有什么理由下毒?而且钟容也在场,配置药的时候,如果有问题的话,钟容不可能不质疑的。 那日钟容如此夸赞赖幽铭,就说明见证着呢。 “钟容什么时候研究开这种乱七八糟的药了?”叶缪更加不理解了,那药再怎么说,也是个毒药搀和着边儿的,钟容身为医神医子弟,炼制的都是救人的药。 “就觉得有意思,好玩嘛!”苏七染心里乱作了一团,她是不是应该去问问钟容? 突然,她想起了那天赖幽铭跟她说过的话,万一…… 理由呢?门主知道了? 苏七染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幽儿啊幽儿,可千万不要是你…… 第二日,苏七染去宫傅司报道后,就匆匆的离开了,来到了钟容的阁楼上。 “那天幽儿配置假虚散的时候,有没有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苏七染心中难免的担忧,念叨着千万不要是他。 钟容回忆了一下:“那药散配置起来倒是独特,虽然用了不少有毒的草药,可都有解决的药做搭配,相生相克,几种配法下来,很是奥妙,相冲相撞,却又互相融合,就算我想破脑子,也想不出这种药散来。” 苏七染一脸严肃:“那就是药没问题?” “的确无害,冲撞吼融合,融合后消散,幽少也不小家子气,就让我看着,还给他帮忙。”钟容一脸莫名的看着苏七染:“小七师弟,你怎么了?” “师兄既然觉得没问题,那我就放心了。”苏七染并没有跟赖幽铭说,这药是给谁用的。 钟容对药材的见识,苏七染放心,只不过脑筋没有赖幽铭灵活且不说,也不是炼毒的人,对一些毒理不够融会贯通。 而赖幽铭,家族制毒,光是鬼医给他留下的书籍记载,就是一笔丰厚的资历,基础是鬼医从小训练的,自是稳健,能想出各种奇怪的配置药品方法,也不是仅仅聪明而已。 “小七师弟是在为公主的死自责?”钟容皱眉,惋惜道:“公主是可惜了性命,可这不一定就是小七师弟的错,人的身体很奇妙,或许公主对这些药无法承受?” “你不是说公主身体健康,药也没问题吗?”苏七染知道钟容是在安慰她。 “幽儿配药的时候,你是不是片刻也没有离开过?”苏七染的理智,还是指向了赖幽铭。 那些莫名的万一,赖幽铭不会无端幻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杀无辜的人,叶思莹就很无辜啊! 钟容笑了笑:“我又不是监视他,一开始我还不好意思去看,那毕竟是人家的药方,后来幽少主动让我去瞧的,中途也不是没离开过,就如厕那小会儿功夫,幽少能做什么?” 苏七染:“……“ 赖幽铭那小子能做的多的去了,手快到能在你眼皮子底下下毒好伐! “一开始没跟着?”苏七染猛地起身:“你没事儿上什么厕所啊!不上又能怎么了?” “小七师弟,这……”钟容给苏七染喊懵了。 他见苏七染起身,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想要问清楚都没追的上。 夜里,苏七染让华夷悄悄的把赖幽铭带到了少傅府居。 房间里,苏七染板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赖幽铭,给赖幽铭盯的心里颤悠。 苏七染把华夷赶出去后,就没有再说一句话。 气氛微妙,赖幽铭心里发虚,先行开口打破了沉默:“姐姐,我……” “假虚散。”苏七染一字一句:“没什么跟我说的吗?” 赖幽铭:“……”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再开口,弱弱的低下了头。 苏七染:““你可以骗我的,真的可以,至少你骗了我,我没那么难过。” “姐姐,是我错了,我不好,可我没骗姐姐。”赖幽铭摇了摇头,他可以骗任何人,但面对苏七染,就连说谎的心思都没有。 “没骗我的话,你为什么要认错?是谁让你下的毒?门主吗?”苏七染森冷的目光看着赖幽铭。 “不……毒?下毒?”赖幽铭木若呆鸡,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是说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吗?你那天不是撒娇,是故意不想发誓对不对!”苏七染严声厉气:“她是公主,她有自己喜欢的人,那个人也很喜欢她,你让姐姐怎么办?怎么面对活着的人!” 赖幽铭缓了一拍连忙摆手:“没有,姐姐,我没有下毒,那药就是计量大了点儿,我……我可能没把握住,药是我做的,都是我不好。” “她死的时候,双手掐着自己脖子,表情很痛苦,很痛苦,那不是假死药能造成的状态,我的药没问题,那你的药呢?”苏七染当天就觉得,叶思莹的样子很奇怪,她自己服用过假死的药,并不会那般。 第418章 这种感觉就微妙了 可因为叶思莹金枝玉叶,娇柔的很,而且演戏都很浮夸,她当时是不安,可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我没有下毒,姐姐我真的没有下毒,姐姐相信我。”赖幽铭紧张的看着苏七染,两只小手不知道如何是好,用力的拽住了苏七染的胳膊:“我真的没有。” “不是你,那是谁?人都死了,你让我怎么信?”苏七染用力的扯开了赖幽铭的胳膊。 “真的不是我,姐姐,你信我好不好,我怎么会违背姐姐的意思,门主现在根本不在京都,我又有什么理由杀人?”赖幽铭抬起头看着苏七染,脸颊上,遍布泪痕,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长长的睫毛,已经让泪水打湿了。 苏七染伸手揪住了赖幽铭的衣襟:“你今天如果不跟我说实话,那从此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姐姐!” “不要,我不要失去姐姐。”赖幽铭可怜的小模样,战战兢兢的看着苏七染:“药……是不是被谁掉包了?” “不可能!药一直是我拿的,没离开过我的视线,怎么可能掉包?”苏七染激动的大吼出声,已经无法压制自己的情绪。 “我发誓,真的不是我。”赖幽铭泪眼汪汪的看着苏七染。 苏七染看他可怜的小模样,心疼了起来。 赖幽铭如果不能信,那她还能信谁? 以她对赖幽铭的了解,事已至此,威胁带吓唬的,如果真是他做的,他会认。 “姐姐信你,是姐姐不好,冤枉你了。”苏七染之间轻柔的擦拭赖幽铭脸颊的泪珠:“只是姐姐想不明白,若非真中毒,实难解释。” “假虚散原本就有毒药在内,互相破解融合,慢慢散去,一种可能是药未散尽,她的身体就承受不住了,还有一种可能……”赖幽铭吸了吸鼻子:“再没人碰过那药了吗?” 苏七染:“……” 她眉头紧锁,仔细回忆了起来。 那天拿到药后,她就回到了少傅府居,跟宋倾墨回合。 宋倾墨好奇,问她要假虚散瞧一瞧。 她一直盯着,可……瓶子却有打开过,正巧那时候,华夷叫了她一声。 门主要杀叶思莹,是因为怕宋倾墨得势后不再与自己合作。 所以,不可能是宋倾墨,他没有理由杀叶思莹,叶思莹死了,对他也没有好处。 “看来这药,还真不适合不会武功的人。”苏七染想来想去,也只能怪自己思虑不周,再怎么说,都是升级版的假虚散。 叶缪的主意,她的药,原本一桩好事,变成了丧事:“或许思莹公主命该如此,你也不要生我的气啊!” 赖幽铭:“知道,我怎么会生姐姐的气,而且药是经由我手调制做成的,姐姐怀疑我,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乱来的,我不怪姐姐。” “心胸宽广,已经成小男子汉啦。”苏七染宠溺的揉上了赖幽铭的小脑袋。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华夷大喊大叫着:“太子殿下,您别进去,奴婢去通知……殿下……奴婢……” 门被猛地推开,叶缪冰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处。 “怪不得师父让华夷守着门口,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叶缪来的时候,华夷就各种阻拦,到了门口的时候,华夷就开始大喊,像是给苏七染通风报信。 叶缪顿觉不对,就楞是冲了进来。 原本以为会是什么门主或者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或者是又有什么事情躲着瞒着他,没想到是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小姑娘。 “这丫头哪儿来的?”叶缪走上前,指了指赖幽铭,看上去眼熟,在看看那张已经哭成花猫的脸:“师父欺负孩子呢?” “没……没有。”苏七染扯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就是这丫头做错了事情,说了她两句,就哭了。” “我记得,好像在舞乐楼的时候,见过这孩子。”叶缪虽然不在乎别的女人,可对出现在苏七染身边的人,都记得特别清楚:“那天华夷不在,就是这孩子伺候在师傅身边的对吗?记得没错,是个哑巴。” “是,是啊。”苏七染轻笑,小心肝都虚脱了。 叶缪:“舞乐楼的丫头,怎么大半夜的在少傅府居,师父的房间里?” “为师见这孩子讨人喜欢,就让华夷找来,问问他愿不愿意在为师这里呆,本打算是等经过了他的同意,明天跟你说一声的。”苏七染强装淡定,把语速控制在最平稳的状态。 “师父大半夜的,从舞乐楼弄出个孩子来?嗯?”叶缪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眸子幽暗无底,让苏七染心虚更盛。 大半夜的,这的确太不正常了。 “小姑娘长得好看,你就记在心里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苏七染干脆犯浑了起来,蛮不讲理的起身,推了叶缪一把:“是不是想从小培养一下啊?” 叶缪平静道:“我记得,她此前也是穿着这身衣服的。” “多久没换衣服了!”苏七染回首抡起胳膊就把赖幽铭拍倒在地上:“赶紧滚回去,别熏着太子殿下!” 赖幽铭摔倒在地,没敢哼唧一声,伸手捂着小脑袋,方才苏七染那一抡可真心的狠,打的他懵懵的。 “这孩子也是绝命门的细作?”叶缪直接问了出来,他不想跟苏七染拐弯抹角,太累了。 可落霜给他得东宫所有细作名单上,并没有这么大的孩子,最小的也是十六岁。 虽然这孩子长得挺高,可脸蛋儿稚嫩的很,看上去是个美人胚子。 可叶缪总看着有点儿不太对劲儿的感觉。 尤其是方才摔倒看向他得眼神,散发出一种男孩子才有的少年气息。 这么绵软,竟然敢直视他。 女子带英气的不少,可长得如此绵软可人的小姑娘,有这种感觉,就微妙了。 从地上快速的爬起来,赖幽铭刚想拔腿跑人,就给叶缪喊住了:“本宫让你走了吗?” 赖幽铭止住脚步,背对着叶缪。 叶缪平静中带着迫人的威严:“转过来。” 第419章 脑子里得规整一下 “让他赶紧滚吧。”苏七染拉住了叶缪的胳膊,使用柔情战术,故作娇羞道:“为师好久没跟你好好的单独呆着了,你是不是想为师了?所以来看为师啊?” “怕师父心情不好,就来看看了。”叶缪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用力的扯开了苏七染的双手,语气加重道:“现在想看看,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罢,他上前就抓住了赖幽铭的胳膊。 “快滚啊,呆着傻了啊?”苏七染也快步上前,猛地推了赖幽铭一把。 一扯一推,几乎同时进行,力气都不小。 以至于赖幽铭小小体格,没能稳的住,身子飞出了两步远,旋转着身子,摔倒在了地上。 赖幽铭衣襟在拉扯间松开,一个圆圆的小棉花球似的东西,从赖幽铭的胸口‘蹦’了出来,掉落在地上。 “骨碌”,“骨碌”滚动了两周,停了下来。 滚动的时候,包在外面的棉布散开,苏七染定神一看,是个青色的小苹果。 再看看赖幽铭的胸,凹进去一个,整张脸就是一个大写的懵逼。 赖幽铭也呆住了,倒在地上,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七染,瞬间石化。 叶缪简直惊呆了,一言不发看着这一幕,半天缓不过神来。 “哎呀!哎呀呀!小姑娘,胸掉了啊?”苏七染惊慌回神,朝赖幽铭扑了过去,蹲身捡起了小苹果,扯着赖幽铭的衣襟,就往里塞:“来,姐姐给你安上。” 突然,叶缪的手快速抓住了苏七染正在塞的手腕,另一只手抢夺了小苹果,举在苏七染眼前,声音低沉,脸色铁青:“师父能解释解释吗?” “疼……轻点儿。”苏七染拍了两下叶缪抓住她腕子的手,叫叶缪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转头朝叶缪干涩的笑了笑:“徒儿,你再用力,为师的胳膊会折了的。” “你放开我姐姐!”赖幽铭一听苏七染胳膊要折,急了眼。 苏七染立马吓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伸手捂住了赖幽铭的小嘴巴:“小姑娘你特么是个哑巴!” “看来,师父要跟我解释的东西,不少啊。”叶缪脸色难看至极,眸中盛着怒色。 叶缪松开钳制住苏七染的手腕,起身,把小苹果用力的放在了桌子上:“今天师父说不明白,我就让这小女孩儿……”顿了顿,撇了一眼苏七染:“这不男不女的丫头没命!” “不要!”苏七染猛地起身:“他是为师的亲弟弟,叫……叫苏由,由何而来的由,因为太想念为师,所以为师让华夷把他弄进宫里的。” 纪国姓赖的人并不多,赖幽铭跟绝命门普通的细作杀手可不同,苏七染不敢冒着危险说出赖幽铭的真实身份。 苏由这个名字,很多年前,苏七染给赖幽铭用过。 带着赖幽铭出门是件挺麻烦的事情,世人皆知他的大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给他来了一个化名,跟了她的姓,跟人家介绍的时候,就是家弟。 苏七染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赖幽铭跟她能有所默契,别出大的纰漏就好。 叶缪平静质疑:“师父不是说自己孤家寡人,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弟弟?” “为师的确无父无母,可没说过没弟弟妹妹什么的,当年在凤阳城,为师身无亲人相伴,当然是孤家寡人一个咯。”苏七染解释的并无问题,可也无法打消叶缪的怀疑。 叶缪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小苹果:“为什么要扮女孩儿?” “难不成让他扮太监啊,我苏家一脉单传,万一给人发现了,惩处是小,再真阉了,我苏家以后怎么延续香火。”苏七染说到此处,动之以情,低头装作抽泣的样子,吸了吸鼻子,发出哽咽的声音:“为师要保护苏家唯一一个苗苗,不然对不起苏家的列祖列宗。” 叶缪上前一步,捏住苏七染的下巴上抬,苏七染用力低头,可还是敌不过叶缪的手劲儿。 “下次装哭的时候,记得拧下自己大腿,或许能出点儿泪花。”叶缪用的甩开手,冷冷的盯着苏七染:“对正常女子来说,这很容易,可对师父来说,挺难的,大约需要捅上两刀子,才会知道疼。” 他方才真的紧张了一拍,以为苏七染哭了,一时间慌乱,结果这货竟然装! “为师也是个正常女子,那都是忍的,不忍的话,别说是一刀子,就是划破个口,为师也就疼哭了。”苏七染耸了耸肩膀,咧嘴微笑,笑的没滋没味的。 聪明的徒弟不如傻子,真理啊!凤阳城真是令人怀念的一段岁月,当时她不管说什么叶缪都听,都信,现在全是眼泪。 看叶缪不说话,苏七染尴尬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他真的是为师的弟弟,不然为师干嘛给自己找这些麻烦。” “师父曾经在绝命门,那这小子……”叶缪不悦的扫了一眼赖幽铭跟苏七染拉在一起的手:“绝命门还拖家带口?我可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的事儿不是没有。”苏七染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命门的叛徒,落霜,不敢瞎编乱造,顿了顿,道:“由弟不是绝命门的,其实我们姐弟俩之前走散了,为师被绝命门带走,由弟被附近村子友善的人家收养,后来为师去寻,才寻到的。” 叶缪逼近苏七染,低头凝视:“哪里走散的?又是哪里寻的?哪个村子?” 苏七染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感觉迫人的气息从头顶压制而下,让人喘气的节奏都乱了起来。 她要是比编清楚了,怕是叶缪没完。 这胡说好来,可要能查实有据,还要让赖幽铭跟自己配合好了,就难。 见苏七染低着头,半天没说话,叶缪警告道:“师父可不要告诉,忘记了,记不清了,也不要跟我瞎说八道,侥幸心理,在我这里,行不通,师父明白的。” 苏七染赶忙道:“记得清!当然记得清楚,为师就是,就是脑子里规整一下。” 第420章 想些什么又做什么 苏七染:“自己亲弟弟的事情,怎么可能记不清楚呢?” 赖幽铭:“……” 吓唬他姐姐?不知道他姐姐胆子小吗? 赖幽铭从地上爬了起来,小手紧紧的握着苏七染的手,他要给姐姐安慰和力量的,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好像在说‘姐姐不怕,我在’。 在弄清楚苏七染套路之前,他不能开口,乱了苏七染的思绪。 叶缪扳起了苏七染的下颚,迫使苏七染迎上他冰冷的目光:“规整好了吗?” “那个……为师同弟弟,祖籍凤阳城,十几年前,纪国跟东周烟火漫天,连年征战,命不保夕,父母就带着为师跟由弟,逃难来到的京都城,成为了城外的流民,父母途中为了保护为师跟幼弟,生了重病,在来到京都没多久,就相继过世了。”苏七染眼中,尽是伤悲。 她第一次听到牡丹跟她说自己身世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不由自主的就会想,自己的身世又是什么,想破了脑袋都记不起来,只有无言的酸涩。 可她编的故事,跟牡丹的不一样,因为牡丹的弟弟死了,她的要活着,也算是帮牡丹改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叶缪从来没有听苏七染讲过自己的儿时,家人,这是第一次。 只要苏七染用心在讲,即便是编的,也不重要,从小能流落绝命门,也大致儿时命途悲惨,不管是真是假,他此时心疼了。 “继续。”他半信半疑的松开了手,扬手整理了一下苏七染额前凌乱的发丝。 苏七染:“父母死后,为师跟由弟食不果腹,流民们能有点儿吃的,自己都不够,哪儿会分给别人,所以为师就带着弟弟在附近的林子里挖野草,吃野草根,好的时候,还能吃到野果,可有一次,为师跟弟弟走散了,为师被绝命门带走,弟弟被附近乞丐村的一家好心人收养了。” 赖幽铭竖着小耳朵,每一次每一句都听的仔仔细细,生怕听差了什么,对不上来。 叶缪听到‘乞丐村’三个字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眼神,轻轻的皱了皱眉:“什么村?” 他听的没错,是那个小时候跟苏菊花干架救济的地方。 苏七染抬头,心里直打鼓,跟赖幽铭拉在一起的手心,已经满是汗珠。 赖幽铭另一只小手,伏在她手背上,用力的护着。 “就是外郊,京都临界处,从城北出城,还要走上好久才能到,收养我的人,叫菜婶儿,住在村西头,隔壁还有王伯伯,是个杀猪的,村里唯一一个卖肉的,就是他,太子殿下可以去查的。”赖幽铭以为是叶缪不信苏七染,跟话跟的急切,生怕苏七染给叶缪欺负坏了。 乞丐村,赖幽铭较为熟悉,以前苏七染经常带着他四处瞎窜,每每都会回到乞丐村住下,那里有苏七染所谓的家,单独的房子,很破旧,可捯饬的很温馨。 除此之外,苏七染还拖着他去各个村里给人看病。 一个用毒的,沦落到救人,他一开始是拒绝的,可苏七染有一百种办法让他答应。 鬼医家族训诫,只杀人不救人,他每次救完人,都得给他家里烧香磕头求原谅,也不知道列祖列宗还生气不。 “菜婶?卖菜的?”叶缪眼中带着不确定。 苏七染笑了笑:“从字面上的意思,的确如此,可大家都叫她菜婶,真正的原因,也是如此。” 叶缪:“……” “菜婶人很好,听说两个儿子都因为生病无钱医治死了,所以收养了好几个流浪的孩子,年纪大点儿的能帮她干干活,种种菜,小的就只能她一个人照顾。”苏七染觉得自己话有点儿多,抿了抿嘴:“为师这都是听由弟说的。” “我知道。”叶缪也曾经听人说过,那个他承诺要娶的小乞丐。 苏七染:“……” 知道菜婶? “啊?”她怔了一下,叶缪应该不知道菜婶,这是针对她后面的一句话吧。 “菜婶还养了一只老母鸡,叫六扇门,快病死的时候,给人无情的宰着吃了,说是跟朋友分享。”赖幽铭瞄了一眼苏七染,继续道:“殿下也可以去查的,村里好多人都知道六扇门,后来偷鸡贼又买了只新的母鸡,送给了菜婶,叫小麻子,听说……” “别说了。”苏七染见叶缪脸色越来越难看,急忙伸手捂住了赖幽铭喋喋不休的小嘴巴。 “唔……”赖幽铭仰着小脸儿,不解的看着苏七染。 他说这么多,也是在向叶缪表达他对乞丐村的熟悉程度,让叶缪相信他以前的确是生活在那里的村民。 反正都是实话,叶缪也查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苏七染见叶缪双手握拳,握的手背上青筋都起来了,吓的不敢吱声。 难道叶缪察觉到她撒谎了?可没问题啊! 许久,叶缪幽幽道:“那鸡,是病了的?小麻子……” 那个可恶的小乞丐,竟然给他烤病鸡吃!还敢事后补了一只叫小麻子!湘渤当时怎么能让这种女人跑了?那小乞丐就总是叫他肥脸小麻子,关键还特么是母鸡! “对……对啊,由弟也跟我说过,村子里挺有意思的,由弟经常提起。”鸡有问题吗?叶缪也不是不吃鸡肉啊? 乞丐村里穷,能养只母鸡下蛋吃,是一件很富裕的事情。 老母鸡上了年纪,总是病怏怏的,下蛋都少了许多,菜婶舍不得买一只新的,说什么都不肯接受苏七染的好意。 所以苏七染干脆把鸡偷走,顺便跟当时一起干架的小伙伴儿一起分享。 虽然那只母鸡老了,柔不鲜嫩,蛮塞牙的,可记得他们当时吃的还是很开心。 好吧,或许只有她自己很开心,因为小伙伴不太爱笑,很难判断。 当时还是赖幽铭告诉她的,那鸡吃不死人,她才敢吃的。 额头,冷汗不知觉间冒了出来,苏七染摒气,根本不知道叶缪在想些什么,又打算做什么。 以她对叶缪的了解,叶缪在生气。 第421章 这感觉真的好熟悉 叶缪煞气遍布周身,让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跟叶缪拉开安全距离。 “姐姐……”赖幽铭往苏七染身上靠了靠,伸出小手环住了苏七染:“他怎么了?” 苏七染朝赖幽铭使了个眼色,慌忙摇头。 她也想知道,叶缪怎么了好伐? “为什么让华夷送去了舞乐楼,而不是少傅府居?”这也是叶缪想不通的地方。 苏七染:“是为师让华夷带着银子出宫探望弟弟,然后……”她不舒服,弟弟担心?‘怀孕’弟弟知道了?还是…… 赖幽铭赶忙接话:“是我缠着华夷……华夷姐姐要进宫看姐姐的,我想姐姐了。” 这算不算是他吃亏,辈分乱了,华夷占他嘴巴上的便宜呢?不管华夷算不算,反正他觉得算。 “对对对,由弟怕我,不敢让我知道,是求着华夷背着我进宫的,华夷在东宫,熟悉的地方也就只有舞乐楼了。”苏七染把话顺上之后,心里也松了一分。 真是无可挑剔,无漏洞,让叶缪无所怀疑。 赖幽铭:“……” 求华夷?那种身份低等的细作,他用求吗? 虽然是姐姐说的,可这大不敬还是得算到华夷头上。 叶缪:“……”都说的通。 不管苏七染的弟弟是真是假,乞丐村是否是巧合,说的话都足以证明,赖幽铭的确在乞丐村生活过。 就是一件事情,他看着不爽快。 突然,叶缪伸手把赖幽铭从苏七染身上猛地拉开,眸中带着厌烦:““以后她的手不许碰,更不许抱,即使亲姐弟,也要将男女之分,把手松开,如果你还想要有命的话。” 叶缪方才就注意很久了,这小子不仅拉着苏七染的手,还在苏七染身上蹭来蹭去,原本就因为无意间知道了老母鸡的真相,郁闷的不得了,现在更是加上一股子醋。 苏七染是他的女人,那柔软的芊芊玉手,只能他碰!抱更是肯定只能是他,其他异性坚决不行。 “是本少先没命,还是殿下先没命,还说不准呢。”赖幽铭扬起小脸,直视叶缪,毫无畏惧之色。 “闭嘴,小孩子家家的,大人说话呢!插嘴个屁!”苏七染狠狠的瞪了赖幽铭一眼。 叶缪:“……” 长得虽然女气了些,可够张狂。 这胆量,可跟苏七染太不同。 “为了见师父,这小子也挺能豁出去的,耳洞都打上了。” 叶缪嘴角勾弄:“乞丐村那种地方,什么时候出了个少爷?” “小孩子,做不成少爷,可有个少爷的梦。”苏七染赶忙圆话。 听叶缪的话,是知道乞丐村吗?他一个太子爷,怎么会知道那种落魄的村子? 苏七染弱弱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村子的名字,知道村里不富裕的?” 乞丐村,的确没有大少爷,穷人家,不出爷。 叶缪说的很肯定,肯定到苏七染一霎间,心里莫名的悸动了一下,而这股悸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 “我姑且信师父一回。”叶缪没有回答苏七染的问题,怕苏七染继续问下去,就问道了承诺上面。 他不想隐瞒欺骗,又不想让苏七染知道后乱生气,就转移开了话题:“乞丐村,我不会去查,苏由也不适合再留在舞乐楼,我可准许苏由进出东宫,方便探望师父。” “为师知道,你最好了。”苏七染仰头看着叶缪,眼睛不停的眨巴,一颗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下去。 叶缪:“知道还一直瞒着?师父如果早说,不也没那么多麻烦。” 苏七染被堵的直点头:“是是是,徒儿说的是。” “苏家列祖列宗,受不了子孙扮太监,也肯定受不了这个。”叶缪指了指赖幽铭那一身小粉红裙子,和女孩子的发式。 最关键的就是那朵粉红色的簪花和粉红色的耳环,要不是赖幽铭长得水灵可爱,还真假不出清一色的粉。 这也让叶缪突然想到了此前落霜跟他提及过的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是关于如今身处绝命门,已经属于绝命门的小鬼医赖幽铭。 落霜说过,赖幽铭很小的时候,都是穿着女装,耳洞都有,非常像小女孩儿,根本无从分辨。 这事儿他听到的时候,也是觉得稀奇。 好好一个男孩子,就算长得像姑娘,也不能打扮成小姑娘家家的,耳洞都齐全,也是妙事。 如今看来,苏七染这个弟弟,也是稀奇的很。 叶缪心中揣测后,平静道:“苏家列祖列宗,不知道会不会给气活过来几个。” “不会不会,这是小时候就有的。”苏七染连忙摆手,以防叶缪挑刺,苏七染换了种说法:“弟弟从小身子弱,老人说,当女孩子好养活,就给打了耳洞。” “眼睛是挺大的,但跟师父长得不像。”叶缪走进一步,俯身仔细看了看赖幽铭的小耳朵,在耳垂的侧面,还有一点红痣,不近看很难发现。 “她随娘亲。”这是赖幽铭以前跟她说的,鬼医生前还给他看过娘亲的画像。 叶缪站直身子,转头看向苏七染,直勾勾的盯着苏七染的平板板的胸脯:“师父果然随爹。” 苏七染:“!!!” 什么意思? 她气鼓鼓的指着叶缪:“你……” “不过,师父的爹爹,长得一定很好看,所以师父才会随的好看。”叶缪截了苏七染欲要发出的怒气,送上了一抹柔笑。 苏七染一听夸她好看,心里立马舒服了。 “我们村的和隔壁村的老娘门儿,也都这么夸为师,村里老娘门儿都说,为师长得跟仙女似的,说的为师都不好意思了。”苏七染说的自己都害羞了起来,可她们真的这么说过,不是她吹牛。 叶缪:“……” 这感觉……好熟悉。 老娘门们,是他小时候最头疼听到的几个字,那个小乞丐每次夸自己,也是这么唠叨的。 苏七染自夸上了瘾,一脸美洋洋的不停歇:“村里老娘门儿还说,为师是附近村子里最漂亮的,就是为师不爱打扮。” 第422章 他可没疯是姐姐笨 “为师当时还时不时弄的自己脏兮兮的,村里的老娘门儿就数落为师,你知道为师怎么跟老娘门儿说的?”苏七染越说越起劲儿:“为师就跟村子里老娘门儿说,小爷就喜欢脏兮兮的!” 突然,她看见叶缪眼中露出异样的神情,止住了话语,心跳突然停了一拍,就想方才的悸动似的,来的莫名其妙。 “师父……”是老娘门儿时候的眼神,语气,那感觉。 曾经儿时,那个小乞丐的一言一行,冲入脑海。 “小爷就是喜欢!村里的老娘门儿都说小爷品味好!” “村里老娘门儿说,没胸就没人要了,村里老娘门儿还说,我长得好看……” “村里老娘门儿说……” “小爷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你还欺负小爷?” “你有爱的人吗?你发这种誓她知道吗?” “那我祝你遇见一生所爱,用世所恋。” 叶缪伸手,想要触碰苏七染,可那奇怪的感觉,甚至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他止住了动作。 手就悬在半空中,迟迟未能落下,身体僵硬到无法动弹。 为什么,会联想到苏菊花那个小乞丐。 苏菊花的武功高强,出身不明,在乞丐村生活,是个谜,他没有逼问答案,因为自己也没有说出身份,是本着公平之心。 而他的师父,也是武功高手,只是从未见过出招,丢丢银针而已。 同样都是姓苏,姓苏……苏……弟弟被乞丐村收养……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给震惊到了,微微摇头,皱眉,又抬目,眸中,似有团火焰灼热燃烧。 “你……你怎么突然这么看着为师……”苏七染见叶缪眼中神色复杂,恍惚中带着纠结,纠结中带着一丝慌乱,想来平静的眸中,外发着炙热。 她从未见过叶缪这样的神情,看的心里,好像某个极深的角落,慌的厉害,整个人像是被某种强烈的感觉刺激了神经一样。 “师父说的,是乞丐村吗?”叶缪的声音微弱的颤抖,半空中悬着的手,因为莫名的慌乱,紧紧攥拳。 苏七染:“……” 握拳干嘛?要打她吗?欺师灭祖吗? “不不不……不是,为师小时候,还在老家凤阳城的时候,住在凤阳城外的村子,落……落口村,就是二狗蛋子儿那个村儿。”她心中惊恐,斜着眼睛盯着叶缪的拳头。 沙包大的拳头,就在她脸侧,打起来实在太方便了好伐? “为师在绝命门,怎么可能在什么乞丐村,之后找回弟弟,也没有再去过……没呢……真的没呢……” 拳头为什么越攥越紧?关节的响动是怎么回事儿? 这沙包大德拳头,以叶缪的力道,落在她的脸上或者身上,不死都得残废啊喂!最起码脸肯定得平…… 叶缪刚一动,苏七染吓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叶缪的拳头:“那个落口村儿的二狗蛋子,流哈喇子的,为师之前说喜欢都是骗你的。 为师真的是凤阳人士,所以假死离开绝命门后,才滚的老家,为师从小住凤阳城村里,没住过城里,医馆就得开在城里,过过城里人的生活。” “师父……”叶缪给苏七染给搞懵了。 这是良心上的经络错乱了?跟他大发实话? 叶缪想要抽出拳头,谁知道苏七染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就是不肯放手:“不要啊!别……为师其实是怕疼的。” 叶缪:“……” 他楞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师父,我……” “别打脸行吗?”苏七染腿好软,一想到即将被揍,就有些站不住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叶缪:“也别伤了幽儿。” 打脸给人看见了丢人,只要叶缪不打脸,就行。 她现在不能跟叶缪硬来,一是硬来来不过,二是怕叶缪冲着赖幽铭发狠。 “我为什么要打师父脸?”叶缪很是无奈,苏七染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苏七染:“……” 她哪儿知道啊,从刚刚赖幽铭提到菜婶家那只叫六扇门的老母鸡开始,叶缪的眸子里就藏着火苗,以为她看不出来吗? 尤其是现在,奇怪死了,或许是暴怒的前兆。 “为师明白了。”苏七染绝望的低下了头,小声道:“能让由弟先出去吗?小孩子看了不好,太黄太暴力了,毕竟是为师的屁股。”好委屈的,徒儿不要打脸,那就是老规矩咯? “师父,我没有……”叶缪话说到一半儿,突然一股清香冲入鼻腔,叶缪瞬间感觉头晕目眩,转身的时候,见赖幽铭在他身后,露出了一抹邪邪的微笑。 “你……”叶缪未能防范,不小心中招,身子绵软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苏七染大惊,立马蹲身检查叶缪的脉搏,还好不是中毒。 “赖!幽!铭!”她愤怒的瞪着赖幽铭,怒吼出声:“你是不是疯了?在做什么?” “他……他欺负姐姐,哼!”赖幽铭嘟嘟着小嘴儿,小手直指晕在地上的叶缪。 “小祖宗哟,你说你进什么东宫,你来干嘛?祸害我的吗?”苏七染双手抱着脑袋,方才的一堆谎话,好的话还能继续编下去,情况不妙的话,肯定扯淡。 “姐姐怕做什么?我带着姐姐走,咱们回绝命门,门主一定不会责怪姐姐的,有我在,门主更不会,我会护着姐姐。”赖幽铭不服气的扬起小脸,扁了扁小嘴:“如果姐姐答应留在门主身边,门主可能开心的跳起来呢!”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华夷疯了你也疯了吗?可你姐姐我没疯!”好不容易让叶缪相信了,可没能看管住赖幽铭!败笔啊! 欺骗的过程很完美,最后给赖幽铭破了个最大漏洞。 什么样的孩子,才能让叶缪吃了暗亏?叶缪不是傻子啊! 赖幽铭:“……” 他可没疯,是姐姐笨蛋! “姐姐跟我走,不要在这里给他欺负,我不 第423章 小屁孩儿没恶意的 赖幽铭换了一种他认为苏七染能接受理解的说法:“姐姐回门里陪我一起生活,跟以前一样过日子,姐姐不是说我对门主还有利用价值,这个价值足够护住姐姐了吧?” 他早就不想让苏七染留在宫里了,苏七染没死,他开心的不得了,只想着天天让姐姐陪在身边,在绝命门一起生活。 苏七染:“……” 赖幽铭在绝命门的分量,是能保住她不死,可要付出。 随着一天天的长大,门主早就想让赖幽铭出手为他办事,而那是苏七染禁止赖幽铭做的事情。 赖幽铭制毒,存在价值很高,能让绝命门杀人的时候,更加方便,所以门主也算是再三的迁就了下来。 可回去,她不要! 苏七染激动的大喊道:“我不要过那种日子!不要再去杀人,不要双手每天都是一股子血腥味儿,恶心你知道吗?” “那我跟门主说,姐姐什么也不用做,在门里,陪着我,陪着门……就陪着我。”赖幽铭及时避开了让苏七染觉得他疯了的地方,手指指着叶缪一动不动:“反正我不喜欢他。” 他心里清楚,陪着门主这一条,就够门主不对她任何责罚,好好在门里养着的了。 “可我喜欢,你姐姐我喜欢这个人。”苏七染指尖用力的朝叶缪戳了过去:“喜欢这里,鼻子嘴巴眼睛都喜欢,还有这里这里,还有胳膊,腿,所有!你如果不喜欢,姐姐也不强迫你,可你也不能对他乱来!如果有一天,你敢给他下毒,姐姐就敢死在你面前,知道了吗?就是迷晕也不可以!” 赖幽铭被苏七染冲动的举止,还有坚定的话给震慑到了。 苏七染是认真的,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如果……如果曾经……”赖幽铭说道一半,不敢说了,想起苏七染都要以死相对,小脸吓的惨白:“不是我不是我,姐姐……赖家的伤害,会不会算到我头上?那时候我才三岁呢!” 苏七染平稳了一下怒气,冷却了眉目:“蛊虫,对不对?” 赖幽铭吃惊道:“姐姐已经知道了?” “你当医神医是吃白饭的吗?”苏七染目光下,带着一丝愁闷,深深的吐了一口郁气:“我还知道,这种蛊虫无解,你想要弥补,就多去找些大的冰蚕,好好养着。” 叶缪身体里的蛊虫,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也是是苏七染的心结。 虽然现在有冰蚕压制,可那是一只小冰蚕暂时顶着。 冰蚕难寻,小冰蚕能顶住的年限很短,到时候还找不来大冰蚕年岁间只只替补,那叶缪性命难保。 “其实有的……”赖幽铭想了一下,又快速摇头:“还是没有。” “到底是又还是没有!”苏七染对赖幽铭毒药方面,苏七染是一百个赞叹,二百个放心,此项赖幽铭敢称天下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那毕竟是他们赖家养出来的蛊虫,或许这小子真有办法,这让苏七染眼中燃起来希望。 赖幽铭蠕动了蠕动小嘴巴:“原本是有的,可已经没有可能了。” “别跟我卖关子!直接说!”苏七染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我在爹爹的札记上看见过,端木一族的血,是万虫之引,能解不解之蛊,可惜,端木家的人都死光了,所以,还是没有办法。”赖幽铭见苏七染又生气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闪过一丝委屈,睫毛眨动了两下。 苏七染燃起的希望,瞬间就被浇灭,还是透心凉的那种。 她嘴中失望的小声念念:“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一个活着的都没有吗?” “姐姐,别难过,我给你去找冰蚕,养的肥肥胖胖,只要有冰蚕冻结蛊虫,他就不会出事。”赖幽铭咬着下唇,走到苏七染身边,学着苏七染,小手轻轻的摸上了苏七染的脑袋,静静的陪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苏七染站起身,喊来了华夷,让华夷拿着她的令牌,用少傅专用的马车,以太子殿下紧急要务的由头,把赖幽铭送出宫外。 叶缪可是太子爷,动一根头发都能赖个死罪,赖幽铭竟然把他给弄晕了,为了赖幽铭的安全,已经不能让他出现在叶缪面前了。 如果再被叶缪怀疑了什么,东宫是叶缪的地盘,不及时弄走赖幽铭,怕是走不掉了。 如果真有什么后果,就让她来顶着吧。 苏七染心中清楚,叶缪能放过华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华夷不单单是她极力保全的人。 一个绝命门的小罗罗,不值得叶缪为了她跟自己翻脸,可赖幽铭不同于小罗罗这么简单。 回到房间,苏七染用银针给叶缪入穴后,叶缪清醒了过来。 “求你不要伤害幽儿,他不是故意的。”苏七染紧张的坐在床边儿,在叶缪睁开眼睛的瞬间,就慌忙解释:“他没有加害你的意思,只是迷粉而已,为师替幽儿跟你道歉,你想出气,可以冲着为师来。” 叶缪缓了缓神:“苏由人呢?想必已经被师父送出宫外了吧?” 苏七染坦言:“是,还打着太子殿下的旗号,乘坐的是少傅马车。” “师父的亲弟弟,我怎么会动呢?可不是,的确说不准了。”叶缪看苏七染眼中闪过一丝慌张,继续道:“师父就是怕这一点,所以才急忙的把他送走,不是吗?” “那迷粉是为师给他用来防身的,这孩子从小就行动灵活了些,偷袭你是他不对,你大人大量,别跟个孩子一般见识。”苏七染撒娇的拉住叶缪的手,轻轻晃动:“为师是怕你伤害幽儿,不是幽儿是不是为师的亲弟弟这一说。” 叶缪:“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苏七染脑袋一震,坚定道:“幽儿就是为师的亲弟弟,没有不是。”顿了顿,声音轻柔:“你可别多想,他就是个普通的孩子,不懂事儿的小屁孩儿,没有恶意的。” “哦?”叶缪起身,慢慢的挪开了苏七染的手。 第424章 这是逼为师去死吗 叶缪平静中带着一丝冰寒:“好一个普通的小孩,连我都未能及时察觉,这个普通的小孩,就在我身后做手脚,这个普通的小孩,一定有好俊的轻功步伐,还比师父的要厉害,如果这都算普通小孩儿,那这世间太危险了。” “幽儿不会武功,肯定是你专注在为师身上分心了,所以没能察觉,小孩子轻巧,没什么脚步声,而且幽儿本就是想偷袭你,为师不是也没注意到吗?”苏七染艰难辩驳。 赖幽铭曾经跟她说过,鬼医家族,代代精心研习轻功步伐,就是为了下毒的时候来去自如无踪,不被高手察觉。 不得不承认,赖幽铭的武功,的确比她要好,而且修炼的是鬼医家族的独门秘籍,轻功步伐神出鬼没,堪称上乘。 连她都做不到,那么近的距离,不会被叶缪这种武功高手中的高手察觉,说赖幽铭不会武功,也是牵强了些。 只能看,叶缪愿不愿意选择相信她,是盲目的相信那种。 曾经,叶缪还是失忆的傻子时候,百分之百可能,但现在……她这是在把叶缪当傻子啊! “由儿?幽儿?由弟?”叶缪冷冷的看着苏七染:“难不成师父的弟弟,有两个名字?” “不是不是,是一个字,幽儿是苏由的小名儿,为师觉得由儿叫起来怪别扭的,就换了个音调,也成了苏由的小字。”苏七染连忙摆手,心中自责,怎么没好好注意称呼。 叶缪:“……” 小小年纪,有着能让他不易察觉的轻功步伐。 “师父知道,最精妙的轻功,出自哪里?”叶缪平静的看着苏七染,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展露,甚至一个怀疑的眼神都没有。 苏七染怔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不……不知道。” 叶缪:“师父身在绝命门,竟然会不知道?” “鬼医,赖家。”苏七染心里七上八下。 “听说绝命门的幽少,今年十三四岁,貌似跟师父的弟弟苏由,差不多年纪,还听说长得很可爱,精致的跟娃娃一样。”叶缪顿了顿,继续道:“绝命门里敢自称本少的小孩儿,怕是只有小鬼医赖幽铭了吧?” 苏七染:“……” “落霜告诉你的?”她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现在仿佛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是。”叶缪轻轻颔首:“她还告诉我,幽少在绝命门,有个姐姐,是幽少唯一在乎的人。” “落霜还真是有心,对你事无大小,据详细告知。”苏七染扯动了一下嘴角:“为师都不知道,她对门主,是不是也如此。” 叶缪:“……” 绝命门幽少的那个姐姐真的是苏七染吗?他也只是凭借着细节,大胆的设想。 原本他真的将信就信了,可苏由的出手,让他觉得后怕。 赖幽铭,是个威胁……如果不是迷药,是剧毒,那他现在,还能活着吗? 当时落霜只不过随口一提而已,并没有说出名字。 可落霜还提及了一件事情,就是绝命门门主,对这个女人,有些特别,特别到舍不得,特别到会宠护。 苏七染在绝命门,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存在?竟然落霜都不知道这个名字。 他突然感觉,苏七染离他远了一分,不仅仅是欺骗产生的距离。 “你可别曲解了为师的意思,并无挑拨之意,只不过……”苏七染微微侧脸,情绪晦涩难辨:“只不过真的如你所说,落霜看上你了?” 叶缪沉默了许久,冷冷道:““师父的弟弟貌似喜欢自称本少?穷苦村子里的孩子,有这习惯,还真挺有意思的。”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苏七染的身子略略的颤抖了起来,心里的慌乱,已经压制不住了,就连声音也跟着起了变化。 “赖、幽、铭……”叶缪一字一字轻轻道出,朝苏七染露出了一抹玩味儿的笑容:“那幽少的小名,也可以是幽儿。” “你到底想说什么?在怀疑什么?”苏七染恐慌下吼了出声:“他是为师的弟弟,是弟弟,是真的弟弟,不是什么幽少,他口中所说的乞丐村,你可以去查,你不信就去查啊!” “乞丐村的事情,不用查,至于……”叶缪顿了顿,还是缓和了一下话语,委婉道:“如果苏由真是幽少,那他怎么知道的乞丐村和乞村的琐事,也不重要的。” 苏七染咬着牙,就是不松口,坚持道:“他不是幽少!他是为师的亲弟弟!” 叶缪:“师父敢对天发誓吗?” 苏七染:“……” 虽然不是亲的,但如同亲的,也算说的过去吧? 老天爷会原谅她的,不会跟她计较亲不亲,是弟弟就成。 大不了亲字她不提,那就是妥妥的真切。 于是,她淡定自若的举起手,竖出三指合拢,郑重道:“我苏七染对天发誓,如果他不是我苏七染的弟弟,我苏七染愿被天打雷劈,不得……” “你疯了!”叶缪一把扯开了苏七染举着发誓的胳膊,平稳了就要发出的怒火,流露出情绪微微的浮动:“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 苏七染定神相对:“他是为师的弟弟。” “好,正巧,幽少也有个疼爱他的姐姐,虽然我不知道她叫不叫苏七染,可我知道,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叶缪顿了顿:“如果苏由不是赖幽铭的誓,师父敢发吗?” 他淡淡直视苏七染,细语出口,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苏七染对他向来诸多不真不诚,隐瞒欺骗,撒谎胡扯更是家常便饭,可他竟然还有耐心? 师父啊师父,他该拿苏七染怎么办?对苏七染的忍耐底线到底在哪? 倒是希望苏七染永远不要触碰到。 苏七染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被憋的堵闷。 天打雷劈,她怕,是弟弟的誓言,为真,可苏由不是赖幽铭,那就是跟老天爷扯犊子,找劈。 “你这是逼为师去死吗?”苏七染脸色僵硬难看。 叶缪:“如果真的不是,师父怎么可能死?” 第425章 唯一不同就是这次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师不会害你的,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苏七染气急败坏的双手拍击在床榻上。 “那师父在害怕什么?又在紧张什么?”叶缪双眸锐利的盯着苏七染,仿佛一双天目,能够看透众生心中梦魇,凿入人心:“如果师父现在告诉我实话,说师父的弟弟苏由,就是小鬼医赖幽铭,绝命门的幽少,我也能够接受,可错过了这个机会,就没下一次了。” 苏七染心中抨然,额头一片清凉:“怎么可能,为师的弟弟怎么可能是幽少,再说,幽少在门内地位只次于门主,就连副门主都要对他毕恭毕敬,为师这种小罗罗,幽少才不放在眼里呢!” “而且幽少深居简出,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偏僻的乞丐村,那些乞丐村里的事情,可是幽儿……由弟亲口说的,你可都听着呢!”苏七染脸上已经僵硬,勉强撑着,让自己尽可能的平稳。 叶缪太过聪明,一个字音,就把苗头指向了赖幽铭? 或许,他一开始就怀疑,落霜告知他得事情,到底有多详细,让她觉得后怕的厉害。 既然已经怀疑到了,为什么要表现出一副相信了的样子?是在画一个圈套,等她放松警惕的时候,瓮中捉鳖吗? 叶缪:“……” 心告诉他,应该再相信苏七染一次,可理智却排斥着。 一次次的欺骗,隐瞒,这次如果是谎话,以后他该如何再对苏七染深信不疑。 她的弟弟苏由,就是赖幽铭的话,那会不会跟叶思莹的死有关? 绝命门是要一座不二不休吗? 苏七染也脱不开关系吧?他不想定论,害怕知道真相。 “我说过,如果苏由就是幽少,乞丐村的事情知道与否,不重要,如何知道的,我也不在意,这都不是关键所在。”叶缪扬着一抹奇异的笑,倾身凑近苏七染耳侧:“我就当师父说的全部属实,师父好自为之。” “好……好什么?”苏七染呆呆的侧脸,正好对上叶缪也转脸对向她。 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中,他们眸子里,只有互相的影子。 苏七染感到了叶缪眸中的冷森,跟从他口中说出的‘好字为之‘一样,让人感觉心里凉飕飕的。 恍然惊觉,自己对叶缪,防备的太少。 如今,他是太子爷,绝命门的死对头,以不是当年凤阳城的失忆傻子,是否到了深刻定义一下的时候? “我本来是担心师父因为思莹的事情心里难过,就来看看师父,没想到还能见到师父的亲弟弟。”叶缪故意加重了‘亲’这个字眼。 苏七染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接话,索性保持缄默。 叶缪起身下床,一边儿穿着靴子,一边说道:“师父已经有了两月身孕,要好好注意身体,别太难过了。”顿了顿,抬头看向苏七染:“可似乎我担心是多余的,师父并不难过,只是害怕无法跟陈浅交代吧。” 苏七染眼中存着委屈,朝叶缪大喝道:“你把为师想成什么人了?还是你已经觉得,是为师害死的你妹妹?还是故意的那种?” “我想,长公公会原谅师父的,毕竟师父也有自己的不得以,想活着,可不愿相信自己的徒弟。”叶缪嘴角勾弄间,似是冷笑,又像是对自己的嘲笑。 苏七染:“……” 叶缪双手按住苏七染的肩膀,将她硬生生的按坐在床榻上,轻笑一声,有些哀色,却仍保持平静的语调:“好歹,思莹也是我的至亲,兄妹血浓于水,与长公公不同,这次师父做的,过了。” “你已经认定了是为师做的,为师无话可说。”苏七染满承怒气,忍着压低声音。 叶缪站在原地不动,冷冷的俯视苏七染的表情,恰巧,苏七染也抬头看他。 时间仿若静止不动,沉寂的让人像是失去了呼吸。 苏七染终是忍不住一声怒吼出声:“你出去!给为师滚啊!” 她还是败下了阵来,被冤枉的委屈,比不上被怀疑的痛。 叶缪凝视苏七染,依旧是淡然如水:“师父莫要闹情绪,小心动了胎气。” “为师没怀什么孩子,动不了胎气。”苏七染悲愤的看着叶缪:“这里根本没有孩子,你想把我怎样就怎样,不用顾忌!”激动间,苏七染欲要拍上自己的肚子:。 叶缪大惊,还没等苏七染手落,就猛地抓住苏七染的胳膊,把她从床榻上揪了起来,拉近自己:“你想对这个孩子做什么?” “为师,没有孩子!没有!你听清楚了吗?”苏七染瞪大双眸,负气直视叶缪。 “如果这个孩子没了,本宫会让师父身边的所有人陪葬!”叶缪伸手捏住苏七染的下颚,迫使她迎上自己狂热灼烧的目光。 “也包括为师吗?”苏七染异常冷静,想要解释的话,全部吞咽了下去。 孩子的事情原本就是一场乌龙,可这场乌龙,貌似已经演变成了一场难以收手的灾难。 “想包括吗?”叶缪看着苏七染愈发难看的脸色,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钳住她下颚的手,拂袖间,那冰蓝色的锦缎,晃过苏七染的双眼。 他是纪国未来的帝君,是太子黎川,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偏偏成了她的小缪缪,看着他身体已经快容不下的火气,苏七染也将泪锁入了双眸。 叶缪转身背对苏七染,双手背后,亭亭而站:“我会给陈浅一个交代,这件事情,不用师父开口,反正师父平日里就谎话连篇,已经不会说实话了,多说点儿,少说点儿,有什么不同?” 苏七染看不到他的表情,那不温不火的声音传入耳内,却是刺的很。 叶缪话音落后,屋内又寂静了下来,过了片刻,叶缪突然道:“对,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次,是我先替师父说了,师父跟着顺的本事,我也放心,所以师父踏实的就行,我保证陈浅不会伤你分毫的。” “那……为师谢谢徒儿了。” 第426章 你玩儿什么不好啊 苏七染白了叶缪一眼:“说完了吗?” 叶缪:“嗯。” “说完了就赶紧滚吧!”苏七染看都没看叶缪一眼,走到了桌子旁,倒了一杯水,喝下。 叶缪并未挪动脚步:“师父脾气暴躁,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孩子,我还是去把钟容找来吧。” “滚!”苏七染手中举着杯子,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杯子碎了一地。 她随即起身,提溜着茶壶,怒瞪叶缪:“信不信为师一壶给你抡破了脑袋!” “信。”叶缪淡淡一字,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闭,叶缪的身影离开了她的视线。 苏七染呆呆的站在桌旁,保持着提着茶壶的姿势,久久没能缓过劲儿来。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叶缪快步走近苏七染,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低沉:“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我有很多妹妹,也未曾亲近过,可我知道你这一个师父,一个女人。” “为师还以为你真的走了,不理为师了,为师以为你要跟为师决绝。”苏七染手一松,茶壶落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她哭声。 ‘死了就死了’,看似说的轻松,可苏七染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容忍。 这句不但深深地触动了苏七染,还让苏七染想起了很多叶缪的好。 而她自己,只能不得已吗? “我又让师父哭了。”叶缪哽咽了一下,给苏七染擦着眼泪,轻声道:“我没走,在门口站了会儿,透了透气而已,怎么就成决绝了呢?” “思莹公主是你妹妹,你以为为师杀了你妹妹,杀妹之仇……所以为师以为……”苏七染一脸委屈。 “师父不要再做让我失望的事情了,不要再骗我,我怕我有一天,会承受不了。”叶缪低低吐息,语中带着苍凉:“我不知道,我还能承受多久,我怕……怕自己有一天,没办法再信师父了。” “为师永不会害你。”苏七染感受着叶缪胸怀的温度,有些难言的酸楚,这个怀抱,像是有某种魔力,依靠了,就再也不想离开。 叶缪晚上没有离去,留在了少傅府居。 他没有再提叶思莹的死,也没有提及赖幽铭,苏七染更是不敢碰触这两个话题,索性聊起了凤阳城时候的事情。 第二天清早,苏七染气鼓鼓的给叶缪掀了被窝,朝叶缪的屁股踹了两脚:“起床啦!” 叶缪没有防备,要不是苏七染踹的力度不是很大,再加上他及时反映把住了床沿,此时怕是四脚朝天在地上了。 “别闹脾气了,师父有身孕,不可以。”叶缪揉了揉睡蒙蒙的眼睛,无奈的看向苏七染。 “为师又不是要跟你做羞羞的事情,就是想玩儿降龙十八摸,你都不肯!”苏七染那叫一个郁闷,昨天夜里好不容易能跟徒弟睡一次,徒弟不给睡就罢了,还不给摸了,这还了得? 对她来说,纯洁的师徒关系是要去做,可有机会不用又太浪费,毕竟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纠结之下,她还是选择了把持不住,像是胖子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一个道理。 “降龙十八摸动作太大,师父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不能如此任性胡来。”叶缪又何尝不想把苏七染扑倒,可他让琴心仔细问过御医,三个月内最为危险,要呵护,不可。 “为师没有……”苏七染想起了昨天叶缪的话,陪葬啊喂!这事儿她要好生思量,钟容,华夷的命,可全寄在这永远不会出现的孩子身上了。 叶缪坐起身,微微挑眉看向苏七染:“没有什么?” “为师没有考虑那么多,还是小缪缪周道。”苏七染干涩的笑了笑,下意识的双手捂住了小腹。 “不舒服吗?”叶缪立马紧张了起来:“安胎药有按时喝吗?” 苏七染朗朗而笑:“为师哪儿用喝那个……”顿了顿,收了收笑容,乖巧道:“那个……为师这里有安胎丸,钟容师兄给的,比安胎药好使。” 喝毛安胎药啊?安个毛线啊? “今天是思莹公主作法安灵的日子,为师也想去。”苏七染心中愧对叶缪,对叶思莹更是内疚,想着祭拜最后一次。 作法之后,叶思莹的遗体就会被运往皇陵安葬,入皇陵后,她也再无机会拜祭了。 叶缪点头:“好。” 为了不让苏七染显得突兀,叶缪带去了秦太师跟董少师一同,苏七染少傅身份跟随,也就不显得奇怪了。 皇上泪眼沧桑,坐在灵柩旁,三日间,又多了许多白发,疲惫不堪的模样,像是一阵风吹过,上了年纪的身体,就会不支倒地一般。 皇后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没有伤感,只是逢场照例陪着。 皇族宗亲,皇子公主们,皆在场,包括一些朝中重臣,都来为叶思莹安灵。 宋倾墨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身素色布服,跟皇上行礼后,来到了叶思莹的灵柩前,落寞的站着,眼中悲凉,似是哀痛。 皇上缓缓抬头,有气无力道:“倾墨公子有心,思莹在天有灵,也算是安慰了。” 宋倾墨沉声道:“断袖之事,本着跟黎川太子关系亲近,只不过是我玩闹之心而起,可能由此让思莹公主误会,才引发悲剧,早知如此,我定不会如此。” 苏七染:“……” 这是演的哪儿一出?如果要脱责,之前叶思莹出事儿时候,他赶到的那番,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画蛇添足了,成了自己往自己身上揽罪了。 难道叶思莹的死…… “你说什么?”皇上颤悠着身子,由一旁随风公公搀扶着起身。 皇上瞬间泪眼婆娑:“原来是朕啊,是朕误解之下拖延造成的啊!” 随即,皇上悲怒直指宋倾墨:“你……你玩儿什么不好?闹什么不好!” “倾墨有错,任凭纪皇处置。”宋倾墨转身皇上,拱手行礼。 “朕今天就……”皇上话未说完,一名小太监就从叶思莹的寝宫里走了出来。 小太监身后,还跟随这数名抬着箱子的宫人。 第427章 娘啊关她啥事儿啊 “启禀皇上,思莹公主的遗物已经都整理妥当。”小太监双手拿着一封信件,递送到了皇上面前:“还有……这好像是思莹公主生前的信件,奴才收拾的时候发现的,不敢善做主张处理,还请皇上过目。” 皇上原本上了年纪就昏花的厉害,再加上这几日流泪过多,眼睛都看不清楚了。 颤抖着手接过,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看的泪水不停留下,低落在信上,那声响像是能穿透灵柩,入叶思莹的心一样。 “念,念给大家听听,跟要念给倾墨公子听听。”皇上将信交道了随风公公手中。 小太监打开信件,扫了一眼:“皇上……” “念!”皇上一声龙威:“朕让你念!” 随风给吓的抖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父皇在上,请恕儿臣不孝,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儿臣定已为倾墨公子殉情,此生儿臣跟倾墨公子,有缘无分,可爱之深沉,希望倾墨公子能好好的活着,平平安安,毫无顾虑的活着,回到东周后,娶妻生子,完成他兴盛宋家的理想,不再受人牵制,他过的好,我地下有知,便也欣慰,这也是儿臣最后的夙愿,不孝女思莹。” 叶缪一把抢过随风公公手中的信件,看着上面笔墨,微微皱眉。 殉情?这封信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父皇,这信怕是有问题。”叶缪看向宋倾墨,这信上内容,无一不对宋倾墨有利。 是有人借叶思莹的死,另有企图。 叶思莹原本就是假死,根本不可能有留信一说,再且,叶思莹根本不爱宋倾墨,这是最关键的。 “你皇妹的笔迹,朕最为了解,那个缘字啊,总是少了一撇,说过她多少回了,就是不改。”皇上越说越难受:“她那性子,就是这样,父皇就怕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就愿为人家生,愿为人家死,就怕这个啊。” 叶缪:“……” “你就从来不关心你的这些皇妹们,她们喜欢什么,平时有什么爱好,你……你都不知道!”皇上长长叹息,摇头道:“朕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冷血的儿子!无情啊!甚至无情啊!” “随了皇上罢了,皇上又何苦连自己一起叨念了。”皇后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一下衣袖:“不过皇上只是对本宫母子无情,缪儿算是随的深刻了点儿。” “你……”皇上给皇后堵了一下,在场人不少,他也不便与皇后对上,硬生生的把气给咽了下去:“朕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了叶缪,就等于戳了皇后,也是他一时没有顾忌皇后的脾气,叶缪就是皇后的雷区。 皇上认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叶缪多说无益,将信还到随风公公手中,叶缪退回了一旁。 苏七染看着宋倾墨,失了神色。 这信上的笔迹,皇上都能蒙过去,可见有人用心了。 一时之间,是很难做到的,除非早有预谋,才能毫无破绽的模仿。 是宋倾墨早就盯上了叶思莹吗?如果叶思莹不死,那宋倾墨准备这些又有什么用?那日假虚散,除了她可只有宋倾墨一个人碰过。 到底什么情况?宋倾墨他要闹哪样? 苏七染突然觉得脑仁疼,心也不舒服,揪的厉害,压根儿不想往宋倾墨身上想。 “宋倾墨。”皇上一字一句,字字力盾:“朕的女儿,死后为你顾忧,朕可以完成思莹的夙愿,助你掌管宋家,东周帝若还想动你宋家,就要掂量三思了,可你能为朕的女儿做什么?” 宋倾墨反问:“纪皇想要让我做什么?” “朕要让你,为了朕的女儿,终身不娶,你若是能做到,朕就把你当做思莹的驸马一样看待。”皇上虽身体状态极为不好,可仍旧威严赫赫,不失帝王气势。 宋倾墨一言不发,手中紧握着他所说,宋家传长子儿媳的玉镯。 突然,他将玉镯用力摔到了地上,转身众人:“是我有负思莹公主,这镯子为我宋家长子儿媳传承,今日,就让它随思莹公主去吧。 玉镯碎裂,皇上怔了一下:“好,既然倾墨公子表态了,那朕就依了思莹的遗愿,不但让你宋家能摆脱东周帝的束缚,还能助你宋倾墨,在东周风生水起,再创宋家当年辉煌。” 苏七染跟叶缪,也同时愣住了。 宋倾墨这一计谋的好,借用死人,做了活人的买卖。 皇上,您哪儿只耳朵听他说终身不娶了?您死女儿死糊涂了吧? 摔了镯子算什么?这可并非什么传承玉镯,是他随便买来做戏的。 冀王鳟云一听,忍不住站了出来:“父皇,要不宋倾墨,思莹不会想不开自杀的,父皇不能放过宋倾墨!” 门主让他杀叶思莹,就是为了不让叶思莹跟宋倾墨在一起,如今叶思莹死了,可宋倾墨还是得到他想要的支持,如果给门主知道了,怪他办事不利,不给他五魂丹服用,他可就得没命啊! 皇上气的用力拍击桌子:“混蛋!逆子!思莹今日安灵,朕原本不想处置你,你倒是给朕蹦出来了?” “父皇,儿臣不知犯了何罪?”鳟云眸中略显惊慌。 皇上勃然大怒:“谋害皇妹之罪!” “儿臣愿望啊父皇!”鳟云大惊,跪在地上,仰头看着皇上:“父皇,儿臣冤啊!儿臣没有谋害思莹啊父皇!” 湘渤上前,厌恶的看了鳟云一眼:“父皇还未说是哪个皇妹,你就知道了?” 身后官员皇亲,顿时你言我语,轻声接耳。 “苏少傅,你说,思莹遇害那日,你都看到了什么!”皇上招了招手,顺了一口气,指着鳟云:“说给这个孽障听!” 苏七染:“……” 娘啊,关她啥事儿啊?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听众吗? 她抖了抖小腿肚,弱弱上前:“禀皇上,微臣那日,看见思莹公主拿着金钗闹死,还未来得及出手,就有宫女上前夺钗,而那宫女夺钗吼,还想要带着金钗逃离,被微臣擒获后,命人关押了起来。” 第428章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苏七染说罢,下意识心虚转头,刚好对上了叶缪的双眸,心中惶惶。 原本说好了,皇上如果问及,就按照当天所发生的事实,告诉皇上,叶思莹本没有伤害自己,是那宫女拿金钗划伤了叶思莹的。 萃毒,没有出手,不一定会致鳟云死地,可如果出手,就是杀害。 在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她不能陷宋倾墨于困局。 如果她说了叶思莹没有自杀的意思,就是闹腾一下,那宋倾墨的那封信算什么?该怎么办?皇上比起怀疑,怀疑之下,怕是宋倾墨危险。 或许是门主已经想除去宋倾墨,故意下的套……虽然更像是宋倾墨自己的计划。 还记得她认老大时候,跟宋倾墨一起发过的誓,一日老大终身老大,一日小弟,终身呵护。 所以,她犹豫之后,还是除去了对宋倾墨不利的部分。皇上深沉的点了点头,眼尾扫向叶缪:“黎川,你也说说。” 叶缪平静道:“由钟御医确认,金钗上萃了剧毒,导致思莹中毒身亡,而经由儿臣查实,那萃毒的金钗,是鳟云送给思莹的,那要逃跑的宫女,曾经在冀王府中做事,前不久,也是鳟云安置在了思莹的寝宫里伺候。” 鳟云匍匐在地上:“父皇!他们师徒狼狈为奸,陷害儿臣啊父皇!那金钗是儿臣送给思莹的,可毒不是儿臣弄上去的,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那宫女也的确是儿臣府中的,可儿臣……” 湘渤抢话道:“你又知道了,太子跟苏少傅,都没说划伤思莹的宫女叫什么名字,你就知道是以前你冀王府里的那个?” 鳟云:“……” “他们合起火来想弄死儿臣,父皇明鉴!”他跪着上前,双手抓住了皇上的龙袍,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父皇不能被他们蒙蔽了眼睛,儿臣真的是冤枉的父皇!” “蠢啊!”皇上失望的看着这个最疼爱的儿子,起身一脚踹倒鳟云:“畜生!你畜生不如啊!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孽障!蠢货!” 皇上字语间如雷劈君威,震如雷霆。 何为帝王之气,苏七染着实见识了,即便龙体若态之下,都能如此让人心惊胆颤。 皇上大气之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随风公公赶忙端茶,皇后则在一旁给皇上捋顺后背。 “谢大统领回来了吗?传谢大统领。”皇上说罢,痛心疾首的看向鳟云:“朕不等了,今天就在你皇妹的灵堂上,让你这个孽障心服口服!” 过了没多会儿,禁军大统领谢志远从门外走了进来:“参见皇上。” 皇上:“朕让你去办得事情,什么结果?” “回禀皇上,今日一早,微臣奉皇上密令,趁冀王殿下离开王府后,封锁消息搜查冀王府,在冀王府的暗格中,搜到了一瓶毒药,经钟御医验证,正是思莹公主金钗上所萃之毒。”谢志远顿了顿,继续道:“微臣已经将冀王府中所有人在府内看管了起来,等待皇上处置。” 谢志远禀告完毕,将手中装毒药的琉璃瓶,送到了皇上手中。 这是叶缪他不清楚,按照苏七染的性格和口才,为什么不往狠里说,应该一张嘴就能说到鳟云死罪不可赎,尤其在场众人耳耳目目,皇上想要偏心,都难。 可他知道,鳟云彻底留不得了。 连夜派遣暗卫偷偷藏入冀王府中的。 毒药是假的,跟金钗上的完全不符,可钟容那边,他交代的妥当。 只有钟容一人验过金钗上的毒,之后金钗就交到了叶缪的手中,皇上相信医神医门,也相信钟容,医神医门没有党政,只忠心皇权。 只要钟容说是,那便是了。 皇上仰头悲笑:“好,好啊,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鳟云:“……” “不可能,不可能……”毒药不可能在冀王府里,那是门主交给他的金钗,毒根本就不是他下的。 “一定是你……”鳟云神色恍惚的指向叶缪,随即有指向了湘渤:“一定是你们,是你们陷害本王!毒药不在本王那里……” “你这个混账东西,现在还不知悔悟!”皇上又狠狠的一脚踹在了鳟云的身上。 鳟云扑到皇上脚下,直接哭了起来:“父皇,儿臣……儿臣知错了,父皇原谅儿臣吧。” “思莹肯原谅你吗?”皇上指向了叶思莹的灵柩:“她是你亲妹妹,是你亲妹妹啊,你是朕的儿子,她也是朕的女儿!朕疼爱的女儿!你怎么下的去手?”皇上伸手,狠狠的拍打在了鳟云的脸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思莹,你说!” “父皇,父皇饶了儿臣吧,父皇最疼爱儿臣了,儿臣再也不敢了。”他能说什么?敢说什么? 鳟云泪流满面,爬起来抱住了皇上得腿,哭得撕心裂肺。 “再?你还想有再一次?下一个要害死谁?害死朕的哪个女儿!”低头望着膝盖上伏着的鳟云,皇上的胸口如同被剑刺针扎,疼痛如绞。 “父皇,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不会的父皇。”鳟云哭着摇头。 鳟云小的时候,总是喜欢粘着他,要他抱着,他即便政务繁忙,也会抽时间陪鳟云玩耍。 再看看叶缪,哪有点儿父子相处,儿时他想要见上一面,甚至看上一眼都难。 皇后诸多阻拦,叶缪那就是皇后一个人的儿子,根本不属于他的。 父子亲,就是只是父子,没有打小接触的那种情。 原本皇后跟他所出,才会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可因为如此,他跟叶缪父子寡淡,就把这份感情,全部用在了鳟云的身上。 可鳟云不但愚蠢,还不争气,如今又给他闹出了这种事情。 “朕……朕该拿你如何啊?”皇上颤颤抖抖的手,还是抚上了鳟云的后脑,瞬间觉得无力,另一只胳膊,勉强支撑在椅子上:“鳟儿,你杀的可是你皇妹,朕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蠢,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第429章 师父建议貌似不错 鳟云:“儿臣……儿臣不想让思莹嫁给宋倾墨,儿臣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皇上疑惑道:“思莹嫁给倾墨公子怎么了?碍着你事儿了?” “怕是碍着那位绝命门门的事儿了,所以……就帮忙清理了障碍。”湘渤关键时刻,又加了一步。 叶思莹既然决定要死,就肯定活不了,叶思莹就是这种死脑经,皇上是清楚的。 叶思莹也算是自己作死,不闹死就不会死。 他看出来了,皇上心软了,即便没有中毒。 可这次是叶缪置鳟云于死地的最佳机会。 他不清楚,按照苏七染的性格和口才,为什么不往狠里说,应该一张嘴就能说到鳟云死罪不可赎,尤其在场众人耳耳目目,皇上想要偏心,都难。 可他知道,鳟云彻底留不得了。 “什么?绝命门?”皇上狠狠的瞪着冀王鳟云,颤抖的手,从鳟云头顶挪开:“鳟儿,你亲口告诉父皇,你跟那个什么绝命门那种地方,扯上了干系了?” “父皇,他们……他们肯定是冤枉儿臣的,那毒药是假的,是他们栽赃陷害。”鳟云立马乱了起来,转头指向叶缪:“肯定是他,他想除掉我,他才也跟绝命门门主有来往,做了交易,不让门主不可能把毒药给他的。” 皇上瞬间觉得头晕目眩的厉害,血压上升,身子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鳟儿,你不但蠢,你还糊涂啊!绝命门是什么地方?阴诡这地,杀人放火之地!绝命门,朕欲除之而后快”手指用力的戳在了鳟云的脑袋,皇上眸中带痛,痛中带哀,低沉咆哮:“绝命门门主,是要杀朕太子的人,杀纪国储君的人,他是要杀你弟弟的人啊!太子不是你亲弟弟吗?他是!你真是伤透朕的心了!” “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也是受人蛊惑。”鳟云颤抖中哽咽:“叶黎川,他根本不把儿臣当哥哥,他要弄死儿臣的父皇!” “就你这种蠢货,黎川真心要你死,你早死百八十回了!”皇上全身一颤,用力挥开了鳟云的手。 皇上抬头看向谢志远:“把……把这孽障给朕打入天牢!” “父皇……父皇饶恕儿臣吧。”鳟云紧紧的抱住皇上腿,谢志远站在一旁,拖拽也不是,不拖也不是,就在那干楞着。 “谢志远!马上,把他押下去,朕不想看见他,不想。”皇上伸手,用力的扯着鳟云的手:“朕没有你这种混蛋儿子!” “父皇……父皇……”鳟云感知大势已去,放声哀嚎。 谢志远听令后,带着禁卫,一路拖拽鳟云,离开了灵堂。 皇后在一旁,招呼随风,让人去叫御医备着,以防皇上火加伤痛,出什么闪失。 作法安灵继续,皇上目光呆滞,涣散的盯着灵柩,眼泪却怎么都流不出来了,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神色苍凉,嘴中一直碎碎念叨着:“惯子如杀子,入杀子啊……” 一直坚持到安灵结束,皇上指了指叶缪:“鳟儿的事情,你处理吧。”随即离开,留下一个没落的背影,如一个孤独的萧条老人。 湘渤是长兄,所以叶思莹的灵柩,由湘渤亲自送至皇陵安葬,即日启程。 叶缪跟苏七染等人,一同送灵柩队伍道宫门外。 回去的路上,苏七染沉默着,叶缪也一言未发。 快走到东宫的时候,叶缪突然开口:“终于出去了鳟云,师父不为我感到高兴,怎么还一脸伤悲的样子?” “你真的高兴吗?”苏七染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叶缪:“皇上说的对,你要杀他,有一百种方法,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因为他愚蠢,不可及到根本不知道,你一直在容忍宽恕他。” 叶缪嘴角勾动出一丝妖娆,没有接话。 “其实皇上很了解你,能让你出手动他,一定是他犯了大错,所以皇上并没怀疑,与其说是相信他罪有应得,不如说……”苏七染顿了顿,回信微笑道:“不如说皇上其实相信你,只是他不知道,你也不懂他。” 叶缪一脸淡漠,简单一字:“哦?” 苏七染:“冀王这一次,是触碰了你的底线,要谋害自家人,你虽然表面冷漠,对他们不理不睬,甚至看上去大力压制,可为师知道,你并非冷血,他们把你当敌人,可你仍旧把他们当做家人,所以……你除掉鳟云,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可也没什么不高兴的。” 叶缪沉默了一会,悠悠道:“那师父觉得,鳟云这次会死吗?” 苏七染:“会不会得皇上说的算,那是皇上的儿子,又不是你儿子,你管那么多,只管告诉皇上真相就行了。” “师父指的是什么真相?”叶缪平静的低头看向苏七染。 “冀王身中五魂丹,一旦停止服用,会痛苦的暴毙身亡,三日足够,千万别让他断了药。”苏七染轻笑一声:“皇上总归是皇上,一代帝君,怎可能忍受自己的儿子,成为别人的傀儡?” 叶缪:“那师父赌鳟云会死?” “冀王殿下虽有心杀妹,可思莹公主最终不是因为他而死,他的生死虽然皇上嘴里说出,可最终可以有你来定,你若不想让他死,为师便能让他继续活着。”苏七染得意的眨巴了眨巴眼睛:“五魂丹而已,钟容会炼啊,为师交给他的。” “师父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好心?”叶缪俯身逼近苏七染,气息中带着一抹暧昧。 “为师……为师只不过不想让你做后悔的事情,五魂丹的苦,常人难以承受,谁又不怕死呢?”苏七染羞涩的往后仰了仰身子:“别这样,会有人看到,又是是非。” 叶缪:“……” 他站直了身子,扬起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苏七染:“我考虑考虑,师父的建议,貌似还不错。” 这时候,陈浅跑了过来:“属下参见太子殿下,见过苏少傅。” 他已经在入东宫的宫门处等候了多时,心里一直担心叶思莹。 第430章 好歹的松了一口气 陈浅这几日睡的都不安生,梦中好像总有人呼唤自己,雾蒙蒙的,又看不清楚是谁。 不是不相信苏七染的能力,而是那种莫名的忐忑,折磨了他三日。 这三日来,叶缪忙东忙西,每次他想问的时候,都不敢问。 昨夜是叶思莹药效过了的时间,陈浅在明德殿等了一晚没睡,都没等到叶缪回来。 一早叶缪就去了叶思莹那里安灵,都是官员重亲,他不方便入内,如今已经是心急如焚。 “不知……不知思莹公主现在何在?”陈浅从未有心跳如此混乱过,短短一句话,像是过了好久,紧张到不能呼吸。 苏七染呆愣的看了一眼叶缪,默默的低下了头,故意回避陈浅的目光。 是的,她心虚了,愧疚了,觉得无颜面对陈浅。 叶缪平静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寝宫吧。” 寝宫内,琴心奉上茶水,叶缪让陈浅落座再说,陈浅却怎么也不肯。 他并非单单是估计身份尊卑,而是心里慌乱的不成样子,叶缪越是对他客气,他越是心神恍惚。 叶缪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异样,可他看的出,苏七染一路上都在躲避着他,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只知道闷声走路。 “殿下,思莹公主,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陈浅静默片刻,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叶缪缓缓的点了点头:“她死了。” 陈浅:“!!!” “殿下您别开玩笑了。”他不敢相信,更不认为自己听到的是真实的。 叶缪难得的严肃,一板一眼道:“本宫没有开玩笑,思莹……思莹的遗体,今日安灵后,已经由晋王送往皇陵了。” “不……不是说假死吗?假死送什么皇陵?不是说昨天晚上就会掉包吗?”陈浅惶惶的看向苏七染:“苏少傅,您可是拍着胸脯跟属下和思莹公主保证的!没问题的!” “对……对不起,我……”苏七染抬头看了一眼陈浅,话到了嘴边,却实难说出。 “主意是本宫出的,你要怪就怪本宫吧,于苏少傅无关。”叶缪轻吐一口气,继续道:“都怪本宫思虑不周,那两种药太过厉害,思莹的身体没能承受的住,假戏成真了。” 陈浅一惊,明明寝宫内光亮普照,可对他来说,眼前瞬间黑暗一片。 他的手下意识的按在方桌一角,一个用力,‘咔擦’一声,桌角被内力震断,随即腿下一瘫,滑坐在了地上,颤抖的身子,喘着重重的气息。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陈浅突然真起身,双眼红彤彤的看着叶缪,踉踉跄跄向前迈步:“殿下是不是不想让自己的皇妹跟属下在一起,所以才跟属下说思莹死了?” 叶缪平静的摇头,左右一下两下,缓缓的,神色空洞,黯淡无光。 “苏少傅不是说药没问题吗?”陈浅激动之下,拔出了手中的剑,指向了苏七染:“你说过的!” 叶缪上前阻拦的同时,苏七染把脖子快速的迎了上去。 瞬间,冰冷而至的剑锋,轻易的划破了苏七染白皙的脖颈。 “苏少傅!”陈浅怔了一下,急忙收回了剑。 “住手!”与此同时,叶缪的一脚将陈浅踹了出去。 苏七染脖颈上,一条细细的红印,很快渗出了血来。 “师父你中邪了是不是?!”叶缪双手抓着苏七染的肩膀,紧紧的,满脸慌张,完全失去控制大怒出声:“你找死吗?你在找死吗?!” 方才的刹那,像是永别的瞬间,幸好陈浅还知道分寸,收了剑锋。 “为师……不知道……”苏七染半天才回过神来,手里还紧紧的捏着三枚未来得及发出的银针。 叶缪余光扫过苏七染颤抖的手,银针也在跟着不停抖动。 他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至少苏七染知道活命。 如果陈浅不收剑,苏七染的银针也就发出去了。 “陈浅,对不起,你……你消气了吗?”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流了下来,是后怕?还是太过亏欠。 她拍着胸脯保证的事情,没有做到,叶思莹的死,不管怎样,都跟她脱不开关系。 “苏少傅这又何必,属下情何以堪?”陈浅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把剑摔到了地上:“属下欠苏少傅一条命,差点儿要了苏少傅的命,您让属下该如何是好?” 陈浅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即便如此伤心欲绝,还记得,他曾经打破了苏七染的脑袋,而苏七染不但没有追究,还帮助他向叶缪隐瞒。 甚至因此被叶缪误会,苏七染都没有坑一声。 “你杀不了我的,我就是想让你消消气儿。”苏七染抖啊抖的,坦荡举起银针:“如果你真觉得你欠了我,那这一次,就算是还了,你我不拖不欠,如果你还想解气,我奉陪到底。” “万一属下的剑比苏少傅的针要快呢?或者一样的快呢?属下这是剑啊,在苏少傅您脖子上,您那是针,杀不了属下的!”陈浅有时候觉得这女人很不要脸,有时候很佩服,如今搞不明白。 “试一下,如果我真的技不如人,那我就是命该如此。”苏七染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也算是我赌你对我跟太子殿下的一番情义。” “这种东西能拿来赌吗?”叶缪稍稍平缓了一下,可眸中的慌乱,一丝尚存。 方才他真的吓坏了,甚至无法在保持平日里淡漠的表象。 苏七染是他得克星,破了他的功。 陈浅也从没有见过,叶缪火急怒喝的样子。 之前还以为叶缪声音并不大,可方才那一嗓门,可谓是震耳欲聋,雷霆咆哮一般,火焰都跟着窜了五丈高, 什么淡漠如水,平静清冷,统统消失不见。 苏七染好歹的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世间万物万事,都可以拿来赌一赌,搏一搏,或许就赢了呢?输了也只不过是一条命而已,死了还能再投胎嘛。” “师父不怕死了吗?”叶缪直勾勾的看着苏七染。 第431章 忍不住也撑不住了 陈浅的眼中也同样的迷乱。 平日里的观察,苏七染贪生怕死,可偏偏在一些关键的时候,像是一个不要命的赌徒一样。 “为师每一次的生,都是拿死做的赌注,不管是如何手段,都在一搏,为师怕死,可不赌死,如何能生?”苏七染眼神定定的看着叶缪,认真的神情,罕见的很。 “有一天,你会拿我来赌吗?或是……现在就在拿我来赌。”叶缪嘴角勾弄,不冷不热道:“我很好奇,师父赌了什么?又会拿我去赌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苏七染冷笑摇头:“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师父?怎样的女人?下贱无耻到没有底线吗?!” 叶缪怔了一下:“是我言重了,可不是那个意思,我……” 苏七染一脸愤慨:“为师从买白菜捡到你的那一刻,就在赌,到京都,来到你身边,进入东宫,无时无刻不在赌,却从没拿过你赌,为师再不要脸,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我可以利用我自己,拿我自己赌,我乐意,谁都管不着,可我不会利用不该利用的人,包括你。” 叶缪:“……” 他的心被猛地触动了一下。 苏七染一直以来,似乎在坚持着什么,又好像特没操守。 他突然发现,苏七染像是一本难以读懂的书,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页会翻到什么。 陈浅被这么一闹腾,缓和了许多理智回来,冷静片刻,随即问道:“不知能否告知属下,思莹到底怎么会死?” “昨夜,本宫跟苏少傅去换人的时候,思莹的身体都已经冷却僵硬,丝毫没了气息。”叶缪眉头微微皱起,慢慢闭上双眸:“是本宫出的主意,如果你要恨本宫,那就恨吧。” “思莹公主的死,我苏七染责当其冲,绝不推卸,更不旁贷,不过是何种原因,都跟我苏七染脱不开关系,不用太子殿下来帮我揽下。”苏七染大气凌然,跟那个小气吧啦的偷鸡贼,判若两人。 叶缪睁开双眸,平静道:“这事情,没什么揽不揽的,师父的药有所失误,我的计划,也有失误,如果没有我的计划,就不会有师父的失误,所以,主要在我,无关师父的事情,师父只是配合我而已。” 苏七染:“我是你的师父,应呵护徒儿,并非在徒儿的大树下乘风乘凉,那我这个师父还有什么用处?岂不是很丢脸吗?” “你是我的女人,我会宠护你一世,有什么可丢人的?”叶缪指尖轻轻触碰苏七染脖颈上的伤口,见苏七染眉头皱紧,心也跟着疼了一下:“还好,伤口不深,师父赶紧弄点儿药,自己抹上,别留下疤痕。” 苏七染一脸肃然:“难道你如今还在怀疑,是我故意弄死你妹的?” 叶缪:“……” “陈浅,你可否信我?”苏七染转目,希望能得到陈浅的认可。 陈浅毫不犹豫的点头:“信。” 叶思莹之前给他聊过,关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接触苏七染,多多少少,不浅不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不靠谱至极,可关键时刻,苏七染总能管起作用来。 叶思莹当日选择了相信叶缪,信赖苏七染,那他就选择信下去。 陈浅思索过后,行礼道:“希望苏少傅,能对的思莹公主的信任,不然思莹公主在天有灵,做鬼都不会放过您的。” 苏七染浑身打了个冷颤。 在天上还能做鬼吗? 陈浅丧失挚爱,可能脑子一时也坏掉了吧。 叶缪直接趁机避开了这个问题:“宋倾墨今天闹的是哪一出?会不会跟思莹的死有关联?” 原本叶思莹的死,对宋倾墨毫无好处,倒不如叶思莹活着嫁给他来的大获利。 可今天一封信的局势转变,让叶思莹的死,甚至比活着更好用。 宋倾墨不想娶叶思莹是真,门主想要弄死叶思莹也是真,可宋倾墨偏偏让这两个真,合成了他的战利品。 在不用娶叶思莹的情况下,他得到了同样的权益。 皇上当着众人面首肯,并且答应了下来,那就不能反悔。 叶缪不相信是他父皇老而愚钝,皇上精明一世,即便是沉重的打击下,也不可能毫无怀疑的下决定。 皇上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叶缪也不得而知。 苏七染知道叶缪是在故意回避,清者自清,总有一天,叶缪会知道的。 可她心里还是酸楚的厉害,但她心里清楚,都是自己作的,谁能在一次次的欺骗之后,还能义无反顾的相信,毫无怀疑?任凭是个自己,怕也难以做到。 苏七染:“跟不跟思莹公主的死有关系,为师不清楚,但他却成了最大的获利者,得到了跟娶思莹公主一样的权益,这很不得了,为师信,这是他得突发奇想,或许在门主要杀思莹公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想好了。” 虽然说了这些,可宋倾墨动过假虚散的事情,苏七染决口为提。 她不能盲目武断,事情不知道出在那里,那毕竟是她承诺一辈子老大的人。 “如果思莹公主是被人害死的,我一定抓出真凶,让你为思莹公主报仇,如果思莹公主是被我毒死的,只要你认定,我的命就是你的,反正之前你欠我的那一条,已经扯平了。”苏七染顿了顿:“如果……如果思莹公主真的是因为承受不住药力,无辜身亡……” 陈浅看到了苏七染脸上的难为:“属下相信苏少傅,第二条不成立,可如果真的是第三条,请恕属下不知道如何再面对苏少傅。” “苏七染,谢谢你的信任。”苏七染眼中承载着感动。 事情到这一地步,人都死了,换做是她,怕是没有这种气度胸怀。 陈浅眼中一直藏着泪和悲,还是恭敬行礼:“属下没什么事,先行退下了。” 他想离开,怕再不走,忍不住,也撑不住了。 陈浅离去后,叶缪眸色深沉的看着苏七染:“师父希望思莹的死是人为,还是过失?” 第432章 是误会总会解开的 苏七染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终于肯相信为师了?” 叶缪细细说道:“起初半信半疑,苏由的出现,让我怀疑不绝,可……可宋倾墨今天所为,跟师父方才的一番话,让我不再疑虑。” “是……是这样啊。”苏七染笑的有些恍然。 叶缪肯定是经过了分析判断之后,才决定信她的,怎么会跟从前傻子那时候一样,乱信乱来。 就在这时候,宋倾墨来到了明德殿。 叶缪并未让苏七染露面,而是躲在殿角屏风后偷听。 “我是前来跟太子殿下解释的,这事情不解释清楚,怕太子殿下对我起了其他误会。”宋倾墨媚人的眸中一扫,分外撩人:“想必现在思莹公主已经由太子殿下安置妥当了。” “嗯。”叶缪淡淡一字,并没有提叶思莹的死:“本宫听听倾墨公子的解释。” 宋倾墨:“……” 他嗯? 看来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 “书信是假的,是我就抓了思莹公主身边儿,经常给思莹公主研磨陪伴的小太监,找来了思莹公主往日的字信,仿照的。”宋倾墨席子观察着叶缪的脸色,继续道:“思莹公主假死,我便顺势推舟,也是搏上一搏,能得到纪皇的支持,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还望太子殿下跟思莹公主能够谅解。” 叶缪:“……” 思莹在天有灵,真的会谅解? “连一个缘字都丝毫不差?”叶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诱惑,墨色晕染开来的黝黑双眸,像是不见底的深渊,让人难以捉摸。 “只能说,那小太监心思细腻,为了保命,思莹公主平日里写字,最细枝末节的琐碎,都详细以告。”宋倾墨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心中已经打起了鼓点儿:“此事太子殿下有机会问过思莹公主,就知道了,那小太监叫六宝。” 叶缪平声道:“倾墨公子也可以亲自去问问思莹。” 其实,叶缪想不出的,也就是宋倾墨下手的机会。 苏七染可是一口咬定了,药只有自己碰过,从未离手。 苏七染办事谨慎小心,能这么说,就肯定没有问题。 宋倾墨疑惑道:“不知太子殿下把思莹公主安排在了哪里?难道还在京都?有机会,我一定回去探望。” “哪里?倾墨公子真的不知道吗?”叶缪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倾墨,从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演戏? 敢来假信这一出,是多大的胆量?他不相信宋倾墨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此时已是死无对证。 宋倾墨莞尔一笑:“我怎么会知道?” 叶缪眸中突然迸射出阴冷之气:“阴曹地府,或者天上。” 宋倾墨瞬间没了笑意:“倾墨不明白,既然思莹公主假死,又怎会在……” 叶缪:“你明白的,不是吗?” “不明白。”宋倾墨一脸严肃:“难道……难道思莹公主出事儿了?” “思莹的死,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吗?”叶缪眼中冰凌。 宋倾墨脸色一沉,随即道:“太子殿下也知道,想害思莹公主的,从始至终并非是我,我只不过是不想娶思莹公主。” 叶缪:“倾墨公子的意思,是给药的人谋害的本宫皇妹?” “非也,我相信苏少傅不会那么去做,更是真心帮助思莹公主,助太子殿下完成计划。”宋倾墨顿了顿:“这一切只是巧合,如此结局,应该是苏少傅也不想的。” “本宫替苏少傅谢过倾墨公子了。”叶缪的眸中太深,深到让人心慌,总感觉会有一只无名的手,突然把自己拖拽到深渊的最低处,永远都挣脱不开。 宋倾墨只是微微一笑,并无言语。 叶缪不温不火道:“倾墨公子应该好好谢谢小太监,帮了你一个这么大的忙,好好安葬他吧。” “那小太监的确已经被我杀了。”宋倾墨疑惑的看向叶缪:“不打算与我计较吗?” 虽然叶缪语气不缓不急,听不出什么,可他能感觉到,叶缪传达的肯定。 那小太监他的确是抓了,也杀了,这口不能留,留了他的解释就不真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倾墨公子还得为权势地位,保家族平安,超脱人之外,本宫无所计较,指望之后倾墨公子得到了助力,可走出一道门,脱离苦海。”叶缪话中有指,宋倾墨不再跟绝命门狼狈为奸,对绝命门门主来说,是一个损失。 宋家在东周强大起来,继续掌控整个东周势力,对纪国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总不能逼的宋倾墨利用死人不成,唯有依靠绝命门吧? 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向皇上揭穿宋倾墨的事情。 宋倾墨:“……” 超脱人之外?骂他不是人就不是人吧,搞得跟夸他似的! “太子殿下胸襟宽广,思虑周全,倾墨,佩服。”宋倾墨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可打从心里佩服叶缪聪明才智:“也替思莹公主跟陈浅护卫感到惋惜。” 跟绝命门的往来,叶缪查过,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有让叶缪抓到过把柄证据而已,但并不代表叶缪不能肯定。 那道门,他何尝不想彻底走出,可在他不仅要有绝对的势力跟绝命门门主对立,还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护好念柔。 不然门主即使奈他不何,也肯定不会放过念柔的。 “谢倾墨公子的惋惜。”叶缪眸色仍旧让人捉摸不定,损及宋倾墨之言看似不经意间脱口而出:“本宫哪有倾墨公子令人佩服,死人都不放过,利用起来如鱼得水,还敢亲自来找本宫。” “敢来,是因为我敢做就敢认,毫不心虚,才敢说。”宋倾墨顿了顿:“况且我并不知道思莹公主假死变真,如果我知道的话,来此岂不是不打自招,找误会的?我宋倾墨有那么蠢不可及吗?” “是没有,倾墨公子向来思维广阔,攻击心计,可要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事情总会真相大白的。”叶缪勾勒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倾墨公子觉得本宫说的对吗?” 第433章 有些事情不能算了 宋倾墨坚恳道:“思莹公主之事,非我虽为,我也没有机会下手,太子殿下信与不信都罢,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小心机,为自己谋条出路,太子殿下也提了,那道门,我也想走出。” 叶缪:“那倾墨公子就不怕被本宫的父皇当场察觉,或者时候追查端倪?” 宋倾墨胸有成竹:“太子殿下很清楚,纪皇不会的,得我宋家,对纪皇拓展东周,好处可是说不清的。” 他是东周世子,以东周之名出使纪国,皇上动了他,就是跟东周闹翻为敌,他为和平而来,皇上定当不会拿纪国颜面不顾。 叶缪也怀疑了,皇上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用自己女儿的死,做了一笔合适的买卖。 帝王心,真是能容万人多不能忍,皇家儿女,连死都要死得其所,想来也是莫名的悲哀。 叶缪沉默片刻,开口道:“倾墨公子觉得之前见过的班玉主宾如何?本宫想提任他为东宫的詹事。” 宋倾墨一时之间哑然。 叶缪突然转变了话题,让他很难接上。 尤其这话题是关于班玉的。 叶缪是什么意思? “倾墨公子脸色好像不太好。”叶缪忽而一笑,薄唇轻抿,带出了丝丝邪气。 宋倾墨淡淡一笑:“不太舒服,先行告辞。” “可倾墨公子还没有给出本宫对班玉主宾的建议呢。”叶缪不依不饶。 宋倾墨:“太子殿下,班玉主宾是东宫的人,是纪国的人,我乃东周世子,怎么说,都不方便的很,何必要为难我?” 叶缪:“东周有大才大德的班世家族,班家又有文墨独世的西羽公子班西羽,本宫东宫里的班玉主宾,是一块儿难得的璞玉,本宫相信,给他机会,他就是纪国的西羽公子。” “太子殿下随意就好,可我相信,西羽公子只有一人,并不是小小班玉所能比拟。”宋倾墨听出叶缪不但知道了班玉的身份,这是要要人啊! 可人才虽然难得,班玉绝对离不开东周,也不是叶缪所能抢得了的。 叶缪:“如果本宫想要班玉做纪国的西羽公子呢?” 宋倾墨:“……” 这可不止是要了,都开始抢了? “可放得,要得难,留着也不是祸害。”这也算是宋倾墨给叶缪的保证。 叶缪:“既然不是祸害,也要不得,倾墨公子给送上门儿是干嘛的?来玩儿的啊?” 宋倾墨:“……” 一向都是他堵别人…… 比如绝命门门主,这是宋倾墨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堵的惨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倾墨公子的脸色比方才更难看了。”叶缪微微挑眉,平静道:“既然倾墨公子如此不舒服,赶紧回去休息吧,需要御医尽管招呼。” “谢太子,告辞。”宋倾墨嘴角抽搐了两下,转身离开了明德殿。 叶缪徐徐转身,走向了角落处屏风后,微微侧头看向苏七染:“师父可否听清楚了?” “大约……清楚吧。”苏七染犹豫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既然叶缪心如明镜,看来班玉的身份,她隐瞒不隐瞒,已经无所谓了,所以永远不要提的好,就当是自己今天才搞明白的。 “师父觉得宋倾墨可信吗?”叶缪还记得,苏七染很肯定的告诉他,宋倾墨是自己人。 宋倾墨可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儿,别说是不认识的,即便是认识的人,他都不会搀和进去。 方才他将矛头对向苏七染的时候,宋倾墨好不犹豫的就为苏七染说话开脱,看来两人关系很不错。 出了叶思莹一事,苏七染心中忐忑,已经不敢肯定了:“你聪明绝顶盖世无双,自有判断。” 叶缪:“……”也在怀疑吗?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对了,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为师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没等叶缪出口,苏七染先行转移了话题。 “我的生辰还早……”叶缪顿住了,回忆上涌,嘴角勾笑:“的确,过几日便是了。” 他真正的生辰是还早着,可苏七染说的是他在凤阳城过的生辰。 叶缪当时什么也不记得,很羡慕人家有生辰,苏七染就把买白菜捡到他的日子,当做他的生辰来过。 可苏七染上次也说送的大礼,结果就是准许他自己一个人吃一整只鸡,还外送了两根鸡腿儿。 所以他对苏七染说的礼物,丝毫没有兴致可言。 叶缪察觉到,苏七染躲避话题。 躲必有因。 于是,他想绕回去,让苏七染无处可躲:“我们还是聊聊那位倾墨公子吧,一直也没来得及问师父,跟倾墨公子……” “你知道多大的礼吗?”苏七染夸张的瞪大眼睛,硬生生的把叶缪的话给拦了下来:“超级大!你根本无法想象,这次真的很厉害!” 叶缪:“……”鸡,没兴趣,鸡腿,没兴趣。 “你难道不期待吗?不想知道是什么吗?为师可是用心了,提前就订好了,还是豁着性命换来的。”苏七染笑眯眯地看着叶缪:“知道了这些信息,有没有很激动?” 叶缪一脸淡漠的摇了摇头。 豁出性命? 苏七染难道想要去御膳房偷鸡送他? 那被抓着的确挺要命的,他得看好了这货。 “既然你这么不期待,那为师走咯!”苏七染甩着胳膊,装作生气的样子,就想跑人。 “别啊,我还想跟师父再聊一会儿呢。”叶缪伸手扼住苏七染的手腕儿,用力一拉,将苏七染拽入了自己怀中:“留下用晚膳吧,倾墨公子的事情,我得跟师父好好交流交流。” “其实……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其他的,比如说……礼物啦……”苏七染并不是想要隐瞒叶缪什么,敢说出‘自己人’三个字,就不怕告知叶缪实情。 可叶思莹事件上的发展,出了很大的问题,让苏七染觉得,现在不是跟叶缪说宋倾墨的时候。 首先,她要先把叶思莹的死确定,弄清楚,才能谈究竟宋倾墨还可信不。 “师父不想谈,我也不为难。”叶缪挑眉:“不过……有些事情不能算。” 第434章 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叶缪拉着苏七染,坐到了自己腿上,控在怀中,叫来了琴心:“上安胎药。” “什么?”苏七染立马瞪圆了双眼看着叶缪,一个头有两个大:“为师不喝那玩意儿,不用喝的!” “师父整天跟猴子一样,东窜西跑,喝了我还安心。”叶缪可是找人查过,苏七染的少傅府居,从来没有煎煮过药品:“以后师父的安胎药,我会让琴心每日送去的,看着师父喝下,别以为自己不注意,我就拿师父没办法。” 叶缪话语间,带着丝丝宠溺,跟训示小孩子一样,责中带着温存的哄说。 苏七染:“……” 喝毛线啊喝?她苦啊喂! 看着琴心端着药汤从门外走来,放在了桌子上。 浓郁的药味儿冲入鼻腔,苏七染不停的摆手,在鼻子前扇风。 “真的要喝吗?”苏七染可怜巴巴的揪揪着嘴巴,看了叶缪一眼,撒娇的双手抱住叶缪,蹭入怀中,拱啊拱去啊的抗议:“不要,为师不要喝。” “必须,我可以勉为其难的用嘴巴喂师父,那药就不苦了。”叶缪看向怀中的苏七染,脸上洋溢着笑容。 端起桌子上的药碗,见琴心还未离开,缓缓道:“还有什么事吗?” 琴心:“……” 对,是有事儿,就是这闪瞎人眼的暧昧,让她一时间不知何时开口才不算破坏。 琴心:“回禀太子殿下,皇上急召,随风公公现在正在明德殿内等着呢。” “好。”叶缪放下手中的药碗,松开苏七染起身,对琴心说道:“看着苏少傅,把药喝了,如果她没喝,拿你是问。” 说罢,叶缪就离开了寝宫。 叶缪离开后,琴心看了看药碗,又看了看苏七染,脸上些许为难:“苏少傅,这药……” “我不喝!你喝了吧。”苏七染抻着脖子,一脸认真。 “奴婢……” “别为难我,不然我不保证自己干出什么!” 琴心:“……” 她才是被为难的那个好吗? “我在这里,实在喝不下去,如果能在你房间里,我一定喝。”苏七染小脑筋一动弹,想出了应对之策。 琴心半信半疑:“真的?” “走啊!去你房间啊!”苏七染拽着琴心,自觉的端着药碗,就来到了琴心住的宫人房中。 一到房间里,琴心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苏七染手中准备好的银针封了穴道。 “苏少傅这是做什么?怎么可以说话不作数呢?”琴心全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弹。 苏七染封穴方法特别,以她的武功,想要重开苏七染封锁的穴道,根本不可能。 “我实在是不想喝这东西,跟你保证,我绝对没事儿,我是个大夫你放心就好,这种药啊,喝了没用,不如不喝,我健康着呢!你就跟太子殿下说,我喝了不就成了嘛!”苏七染端着药碗,四周瞧了瞧,瞄上了窗台上的花盆,走过去,毫不犹豫的把药浇花了。 随后,她吃力的把琴心挪到了床榻上,给琴心盖好了被子:“太子殿下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的穴道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正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苏少傅!苏少傅!您给奴婢把穴道解开吧!奴婢不出卖您还不行吗?”琴心喊了半天,也没听到苏七染回来的动静,也就无望了。 宋倾墨原本是被安排在了京都行馆,可叶缪好客,硬是让宋倾墨住在了东宫的紫荆轩,实则是能监视宋倾墨的一举一动。 苏七染离开琴心住所后,直奔紫荆轩。 她一定要跟宋倾墨单独好好的谈一谈,把该弄明白的弄明白,该确定的确定了。 恰巧,秦太师也在。 之前就听叶缪提过那么一句,秦太师对宋倾墨极为欣赏,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聊扯了几句,秦太师家中还有事情,看天色不早,便不舍离去。 苏七染望着秦太师远离的背影,片刻,微笑回眸:“跟秦太师混的不错吗,听说秦太师可是皇上的人,虽在东宫为太师,可跟皇上亲近的很。” “你是在逼我挑明了说。”宋倾墨会心一笑:“实不相瞒,我的却是想要拉拢秦太师,秦太师也愿意被我拉拢。” “原来一个巴掌拍不响,就是这意思?”苏七染干脆道:“那我需要提醒一下太子殿下,他东宫有人叛变,还可能是叛国呢!” “说的严重了,不到那程度。”宋倾墨无所谓的摊开双手:“你要是去告状,我也不拦着你,反正倒霉的不会是我。” 苏七染晃悠了晃悠脑袋,大咧咧的那期桌子上的茶杯,‘咕咚’了两口,用力的把茶杯摔在了桌子上。 “你这是做什么?”宋倾墨妖冷的笑了笑,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苏七染指了指桌子上,被她贯穿内力摔碎的茶杯:“闹事儿咯?问的不是废话嘛!” 宋倾墨:“我怎么得罪你了?” “你还是我老大吗?”苏七染转身站起,步步走进宋倾墨。 宋倾墨未有半分犹豫:“自然是。” 苏七染:“还会骗我瞒我吗?” 宋倾墨:“……” 他其实心中明白苏七染的来意。 叶思莹真的死了,苏七染不来找他,那才叫奇怪,现在苏七染如此,是正常的。 那瓶虚假散,只有他碰过,以苏七染的聪慧,不可能不把苗头指向他。 尤其是经过了多年绝命门的是是非非,苏七染已经不是当年简单的小姑娘,疑心也跟着年龄在成长。 即便是他没有动那药,苏七染都会怀疑上,何况是动了。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宋倾墨抬头看着苏七染:“你问,我可以不骗不瞒,可不代表我会给你答案。” 苏七染:“……” 冷血无情,是绝命门的教育,她做不到,所以没有告诉叶缪,宋倾墨碰过药的事情。 宋倾墨对她如何,她心中清明。 跟叶思莹,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跟宋倾墨的多年情义,轻易不愿付诸东流。 苏七染:“那老大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第435章 把美人两个字省去 苏七染意味深沉的笑了笑,停在了离宋倾墨两步远的位置。 她要听宋倾墨亲口告诉她,来向自己证明,自己选择了宋倾墨,是对的。 “我又应该跟你说什么?”宋倾墨凝目苏七染:“我是想要利用一个死人,而且也那么做了,可我并不知道,她真的死了,如果我知道……” “也不会收手。”苏七染替他继续说了:“既然已经谋划好了,真死假死,又有什么重要?” 宋倾墨缓缓起身:“菊花,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情,我是你的老大,一辈子的老大,只有我,才是你最终可以依托信任的人。” “信任?我就是太信任你了,所以才给你看假虚散,就是太信任你了,才离开了那么一会儿,就让你趁机往里面儿下了毒!”苏七染冷笑一声:“你还有脸跟我谈信任吗?” 宋倾墨:“……” 苏七染:“不要说不是你做的,不是你,难道是幽儿?幽儿最初可都不知道这药是做给谁的!门主不在京都,也没人敢命令幽儿做这种事情!” 宋倾墨:“不在京都,就无法指挥京都的事了吗?” 苏七染:“至少,不是幽儿,便是你!” “叶思莹必须死,不然我的念柔就要死。”宋倾墨无奈一笑:“是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好好的保护念柔,更没有办法护住你,所以,我不能让叶思莹白死了一遭,我什么都得不到,才冒着风险做了那封信。” “承认了?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没有对我撒谎?”苏七染不屑的撇了一眼宋倾墨:“别特么扯上我,那是你的计划!” 宋倾墨:“对!是我的计划,原本打算借由门主的手,我知道门主为了不让我娶到叶思莹,壮大自身,最后肯定会杀了叶思莹的。” “先是勾引,然后再决绝,不惜在叶缪面前演戏,还秀苦情,秀衷肠,让叶缪不得不陪着你演。”苏七染摇了摇头,冷哼了一声,看向宋倾墨:“从来纪国之前,你就盯上了叶思莹,对吗?” 宋倾墨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一开始以为,是他勾引成功了,在叶缪面前演的也苦衷有理。 没料想,是叶思莹心中有人,想要脱离束缚。 再加上半路杀出了叶缪和苏七染闹假死局,这才使事情转折到了苏七染的身上。 一计多得,满足了门主的心思,自己能脱身,还能得到纪皇的支持,又能灭掉鳟云,只需要死一个叶思莹,他何乐而不为? 而纪皇明知道事有猫腻,却仍旧应了下来。 用死去的女儿,得到东周宋家,也算是值了。 宋倾墨平静了一下自身,双手按在苏七染肩膀上,俯身凝眸看着苏七染,眼中神色复杂:“我之前对自己的身份,是有所隐瞒,可如果你当初硬要追问,我也会说的,你可以说我瞒过你,勉强过的去,可我从来没有撒谎骗过你!” 苏七染:“……” 她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 宋倾墨对她,只会选择避而不答,而她当初的选择,一直都是不做追究,不做细问,不勉强。 “我隐忍多年,绝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叶思莹,一个只见过一次的人,跟我翻脸吗?”宋倾墨眸中藏着一丝伤感:“念柔是我的全部,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念柔的性命再次受到威胁,叶思莹不死,门主不会安心,他会对念柔下手的,我实在没办法放过叶思莹。” 苏七染:“……” 叶思莹对她来说,只不过是陌生人,而眼前的宋倾墨,才是跟她情同手足的亲人。 东周倾墨公子,艰难险阻的活着,身为宋家长子,承受着别人不可承受的压力和危难。 回忆当年把宋倾墨从火海中拖出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个大美人儿呢! 就是眼前这张美轮美奂的脸,让她流了不少哈喇子。 那时候,宋倾墨伤的不轻,苏七染把他丢在了村外累起的草垛上,起手就开始给他扒衣服。 “你想做什么?”宋倾墨浑身无力,虚弱的盯着苏七染,跟盯禽兽似的。 “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上药啊?大家同是女子,没什么难为情的。”苏七染那时候年纪也小,见的世面少,就认定了宋倾墨是个女人。 宋倾墨被烧伤的地方吃疼,闷哼一声:“你还真是公母不分呢!” “难道……”苏七染小手麻利的撕开他的衣服,平板板的男子胸膛,虽然不宽厚,可也算结实。 宋倾墨没好气道:“看够了没?小小年纪不知廉耻,还不快给我上药,不然衣服都白脱了。” “你……真是公的?太特么好看了!”苏七染双手颤抖着碰上他那张艳丽容颜,激动的要死要死的。 身为女子,她真是羡慕嫉妒恨啊!多好看的一张脸,要是能扒下来给她就好了,直接天下第一美人儿啊! 经过苏七染三天的照顾,宋倾墨的火毒消退了,身上的伤势也好了许多。 “我叫小乞丐,俗称叫花子,所以叫我阿花就行。”苏七染端来了一盆清水,放在宋倾墨面前:“伤好了就自己洗脸啊,小爷不伺候了!” “真叫阿花?到底叫什么?”宋倾墨轻轻一笑,艳的如牡丹绽放,让人神魂颠倒。 苏七染吞咽了一口唾沫,走神间双唇微启:“菊……菊花……” 原本以为能遭到宋倾墨的嘲笑,没想到,宋倾墨毫无反应,只是点了点头,就像是知道她这个名字是真的一样。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苏七染瞬间对他印象大好,这可是第一个没笑话她名字的人。 岂不知,宋倾墨听这名字都已经听习惯了,门主每次见他,可没少念叨。 宋倾墨:“叫我倾哥吧。” 苏七染惊诧的咧开嘴巴,表情夸张道:“亲哥啊?可我没亲哥,亲娘亲爹都不知道是谁呢!” 宋倾墨:“……” 若不是苏七染救了他,他真想一掌拍死这货!什么耳朵! “不然我叫你美人老大吧。”苏七染见宋倾墨脸色难看,退让了一步。 当时她就想不明白,怎么还有人愿意别人叫自己亲哥的。 宋倾墨无奈:“把美人两个字省去,叫老大就好。” 第436章 信你又怎会监视你 “好咧!老大老大,受小弟一拜。”这么漂亮,必须得拜,好看的她都忍不住想要上手摸两把了。 慢慢相熟,宋倾墨来乞丐村也越来越频繁。 夕阳西落,老大给她带来了许多好吃的,还有乞丐村补给的粮食。 苏七染马屁着:“老大真是个大好人,当时就应该叫你亲哥!” 宋倾墨:“……” 能别提这个字了吗? “老大老大,你身上这味道,是麝香吧?一个大男人,用什么麝香啊!就算老大长得跟女人没两样,可也是男子。”她心中的老大,除了人好,还要有盖世英豪之气,发自内心的觉着,此人,太艳,还媚,幸好不娘。 “因为我不能死,当家管事儿爷盯的紧,如果我家有后,必无活路。”宋倾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苏七染说这些,只觉得在这小丫头面前很自然,毫无压力,轻轻松松的就说出口了。 苏七染:“……” 看来他老大生活的颇有压力啊! 看着宋倾墨的脸色沉中带着愁,苏七染就赶忙捡点儿别的话茬:“老大老大,听说西域有一种名贵的香料,叫苏合香,特贵!我以后有了钱,一定买上一堆,让乞丐村的人,都能用上,也享受享受。” 宋倾墨转头看着苏七染:“你知道是什么味道吗?” 苏七染乐滋滋的笑了笑:“嗯嗯,知道,闻过,觉得特适合老大的气质。” 不过多年后,她长成了大姑娘,知道了麝香可避孕,长期使用可让女人无子,顿时明白了老大的那句话,因为不能死,所以不能有后。 苏七染半天回过神来,朝宋倾墨的身上嗅了嗅:“外来的麝香吗?味道还挺特别的。” 东周帝怕他们宋家子孙连绵,心中忌惮,宋倾墨的隐忍两字,非常人所能体会吧? “混了苏合香,所以味道特别了一些。”宋倾墨面容浮现了一丝笑意:“你说的我可都记得,知道此次来,会遇见你,所以……” “我也记得。”苏七染鼻子酸酸的:“只是没想到,玩笑的话,你能记得那么清楚。” 宋倾墨是特意混上苏合香,跟苏七染谈旧情的。 他知道苏七染一定回来,也拿定苏七染不会至彼此情义不顾。 “原来是玩笑啊,过分!”宋倾墨故作生气的盯着苏七染,一张美艳的脸庞,不论何种表情,都不失色半分。 苏七染连忙摆手“没没没,绝对没有撒谎,确实符合。” 虽然气氛缓和了几分,可苏七染仍没有放松下来。 “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菊花……切不能因为一时浑噩,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站到了不该站的地方,最终害了自己。”宋倾墨的声音充满关切,看着苏七染的时候,眸中带着担忧。 “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你应该也料到了不是吗?不然你现在不可能平平安安的在紫荆轩里呆着。”苏七染坚定道:“他是我的徒弟,唯一的徒弟,我不可能放手,虽不同船同路,但我会站在他身边的。” “你脑子是进水了吗?”宋倾墨情绪稍稍有些激动:“他叶黎川没有怀疑你吗?在我安灵出现之前,他死了妹妹,第一个怀疑的必然是你!你敢大声说没有吗?” 苏七染:“……” “你处于一个什么位置,你自己清楚,叶黎川是什么样的人,你在绝命门的时候,就清楚了不少,他是狮子,是会吃人的!你现在是在一步步的走入无底洞,进去了,就很难出来了。”宋倾墨责备中带着训斥,完全以家中长兄的姿态。 “别拿这训孙子的调调给我演,我虽然是你小弟,可从没答应过当你孙砸!”苏七染目光冷冷的抬头盯着宋倾墨:“人已经给你毒死了,我也没辙没招的,纪国的支持你也得到了,纪国未来的天,是太子,你如今又应该处于一个什么位置呢?” 宋倾墨:“……” “看来你需要清醒清醒。”他僵硬的面容瞬间放松了下来,漫漫倾城,悠然一笑破人心魂,美不胜收。 苏七染:“我头脑担心那健康吃嘛嘛香,已经很清醒了!” 真不是她想破坏了原本缓冲过来的气氛,是宋倾墨紧咬着不放口。 “如果有一天,你要杀了他身边的人,才能活命,你杀还是不杀?你杀了以后,他还会放过你吗?如果有一天,你因为绝命门背叛了他,他会怎么对你?你想过吗?”宋倾墨的两问,狠狠的点中了她内心虚晃的地方。 宋倾墨低头看着苏七染,深沉道:“现在你还没有触及到他得底线,所以他容忍你,可你一旦碰触了,会是什么下场?你有认真的研究过吗?” “我是他师父,如果有一天,我放弃了自己的徒弟,那他欺师灭祖,是我咎由自取。”苏七染抬头,对上宋倾墨双眸的一刻,突然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她要顾及自己的命,要听门主的,又不能全部照做,很多事情不能告诉叶缪,甚至要撒谎,可又一心护着徒弟,真的好累。 “你在东宫自由吗?我是不自由,天天给叶黎川的暗卫看管着,十二时辰换班汇报,我在东宫的一举一动,基本都掌控在叶黎川的手中。”宋倾墨转了方略。 苏七染必须跟他一条心,才能方便他日后的行动。 “你嘛,自然要看管好,这看管着,都能暗地里做了手脚,不看还不得上天啊?”苏七染漫不经心的看向窗外。 宋倾墨:“你自认为自己好到哪儿去?我昨天夜里,想要偷偷去见你,可惜,你少傅府居门口,和你的房间门口,都是暗卫,我只好又悄悄的回来了。” 苏七染无所谓道:“那是因为他昨天在我那里。” “前天呢?也在吗?你可知道,我去找你三次,两次差点儿被暗卫发现。”宋倾墨伸手,强制的板过苏七染的身子,让苏七染不得不看向自己:“他如果信你,又怎么会监视你?” 第437章 回答起来并不难吧 苏七染陷入了沉默。 叶缪答应过她,不会再派遣任何人跟踪她,监视她了! 陈浅撤走了,难道就只是表面上做给她看的? 背后又出了暗卫……时时刻刻都在吗? “你自己好好考虑,到底该站在哪里。”宋倾墨拍了拍苏七染的肩膀:“人死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最后发现,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会值得。”苏七染突然还口:“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你不是我,你也不是我徒弟,你感觉不到我的感觉,所以,不一样。” 宋倾墨闷气一声:“你简直是执迷不悟!他都监视你了,能信你什么?可能只是在利用你,玩弄你!”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也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站在那里最有利,别失了自己。”苏七染轻笑一声:“看来我还挺有价值,值得你倾墨公子要拉拢我站在身边,轻易不会死咯。” 宋倾墨左右刺激都不成功,只好拿出杀手锏:“门主就是一个变态!你站在叶黎川身边,你不怕死吗?” “怕,可我更怕他出事,可你能放弃念柔吗?如果不能,就别再教训我。”苏七染一脸不耐烦。 “你这是执拗,冥顽不灵。”宋倾墨顿了顿:“你可知道,叶黎川查孩子,已经查到东周去了?” 苏七染怔了一下:“什么孩子?” 宋倾墨:“你说什么孩子?还会有什么孩子?自然是公孙绿黛。” 苏七染:“……” 叶缪还是在怀疑? 自己假怀孕不是让他误以为那避子药没用了吗? 她不想听这些,半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了:“我不想跟你再说下去了,走了。” 苏七染刚走出门口,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落了下来:“主子,耽误了这么久,事情还办吗?” “先去看看,叶黎川有没有回东宫,没有,就办。”宋倾墨扫眉展笑,艳冷中,带着森幽。 宫人房后的荒院里,陈浅跟失了魂魄一样,依靠在墙边儿,哭倒在地上。 陈浅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纵然落泪,也不会在人前,更不会在叶缪这个主子面前,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 失去了叶思莹,他生不如死,可自己的身份,不能发疯,不能发狂,甚至连抱怨都不可以。 “我信她,对了吗?思莹,告诉我……”陈浅的五指,用力的抓在了墙面上。 老旧斑驳的墙,松塌的泥,‘唰唰’落下,陈浅指尖用力,折断了五指的指甲。 都说十指连心,疼,钻心的疼,能让他好受一点儿。 陈浅一口气哽咽在喉间,哭的无声无息。 突然,脚步声临近,陈浅猛地抬头,一脸茫然:“苏……苏少傅……苏少傅怎么会来这里?” “是从德顺那儿打听到的,说是你喜欢没事儿一个人来这儿呆着,我来碰碰运气,还真让我碰着了。”苏七染漫不经心的萨马了两眼周围。 破落的院子里,不远处孤零零的一口枯井,四周长满了杂草,还有从屋顶落下的破旧瓦片儿。 “不知苏少傅找属下何事?”陈浅手指疼的颤抖抽出,血淋淋的模糊了一片,咬着牙关,艰难迸出言语。 “这样就舒服了吗?”苏七染闻着那股股血腥,刺眼的鲜红,无不带着苦涩,就连最终,似黄连吞服。 陈浅没有回话,低头不语。 “觉得舒服,另一只手的指甲,也别要了,我替你掀可好?”苏七染蹲下身子,将金针刺入了陈浅胳膊上的穴位,把血止住:“思莹公主在天有知,怕是不舒服。” 陈浅没有抗拒,像是失了魂的木偶。 这些道理,他都懂,可事儿摊在自己身上,却怎么也做不到。 “苏少傅是特地来找属下的?”陈浅抬头,双目无神的看着苏七染。 苏七染没有说话,撕扯下裙摆上的布料,认真的给陈浅包扎处理伤口,脸上也不带丝毫表情。 陈浅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低头静静的看着苏七染手上的动作。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如何?”苏七染给陈浅处理完伤口,从口袋的小瓶里,取出了一颗药丸:“吃了,对伤口的愈合有好处。” “什么交易?”陈浅二话没说,就放进了嘴巴里咽了下去。 苏七染:“我帮你找出谋害思莹公主的真凶,你要答应我两件事情,其中一件,是交换的是你口中的消息,跟太子殿下有关系,我想知道,就不晓得你肯不肯做此付出?” 陈浅:“……” 他对叶缪忠心不二,对叶缪的事情守口如瓶,让他透露不该透露之事,万万不能。 可苏七染所提的诱惑太大了,而且他敢肯定,苏七染能这么说,肯定知道些什么。 他承认,他动摇了。 他太想知道,太想为叶思莹报仇雪恨。 “还犹豫什么?”苏七染语中带着诱惑:“只有我能让你知道真相,再说,我绝不会害太子分毫,只不过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没什么的,我也不会告诉太子,更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陈浅犹豫片刻,定定的看着苏七染:“成交。” “好。”苏七染满意的点头,随即直言相问:“太子为什么派人去东周查孩子的事情?他是不是现在都不相信,胥儿是他的儿子?” 陈浅:“……” 叶缪在东周的查访,很隐秘,苏七染是怎么知道的? 苏七染挑了挑眉:“这种小小的问题,你回答起来,并不难吧?” “这就是第一件事情?”陈浅眼中带着疑惑。 此件事情,叶缪虽然没有下令不准让苏七染知道,可陈浅也明白,不能说。 他要确认之后才能开口回答,不然着了苏七染的道,他这张笨嘴,根本不能与之对抗。 苏七染坚定点头:“是。” 陈浅得到确认后,开口道:“明白的说,太子殿下不但怀疑如今的皇长孙,还怀疑您的肚子,毕竟你有过用内力破脉,假怀孕的先例,或许您为了让殿下信服那孩子是他的亲子,便又来了一出假怀孕。” 第438章 要不要一起捉活的 陈浅板着一张落寞的脸:“滴血验亲,殿下也是不信的,您是绝命门的人,定要听从命令办事,为了任务,连杀死长公公的事情都做了,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苏七染:“……”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被信任过? 的确,像她的种种作为,有什么可相信的? 可心还是很疼,被猛地戳中了一点儿,用力的钻来钻去。 那么少傅府居,夜里宋倾墨发现的暗卫们,也就不用解释了,百分之百的监视。 “好,非常好。”苏七染苦笑一声:“太子殿下就是这么对你说的?” “这话是属下对您说的,殿下可没这么说。”陈浅摇头解释:“殿下怎么想的,属下看不通透,更不敢妄加揣测,可殿下不信滴血验亲,不信皇长孙,也不相信您有孕在身,殿下曾经派属下到少傅府居打听多次,种种迹象来看,您根本不像有孕的人,首先,属下都能看出来,您依旧身轻如燕。” “明白了。”苏七染直接蹲坐在了地上。 不管是陈浅跟她说,还是叶缪所想,指向明了的很。 为什么还在怀疑,却装作时过境迁?还逼她喝什么安胎药? 这戏做的真足真全套! 她不禁有些虚晃,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可想来,自己本无多少真,又凭什么要求别人那么多? “另一件事情呢?”陈浅急切的想知道,叶思莹死去的真相。 “下毒之人,并非幕后真凶,不准杀。”苏七染拍了拍陈浅的肩膀:“那人对太子,还有很大用处,也能帮你杀幕后真凶报仇,你如果不答应我,我便不会帮你。” “下毒?苏少傅的意思是,思莹是被毒死的?”陈浅情绪立马激动了起来:“那为什么他就不能死?” 苏七染:“我问你,如果有人挟持了思莹公主,威胁到了思莹公主的性命,而你只要杀一个跟自己毫无交集的人,就可以保住思莹公主的命,你是会杀,还是任凭思莹公主死在他人手中?” 陈浅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片刻坚定一字:“杀。” 选择并不算艰难,一个是心爱的女人,一个是无所谓的人。 他也能大致明白苏七染的意思。 明显的,苏七染想为下毒的人开脱,可他还是随了自己的心说了。 苏七染一声惆怅:“你也会这么选,所以,他便也是这么选的。” 陈浅:“……” 所失所痛的人是他,可让他宽恕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人是……”陈浅不是个傻子,心中也有了估摸,只是想不到那人下手的时机。 “倾墨公子,他碰过我的药,跟绝命门之间,你想必也知道。”苏七染回答的直接,毫无躲避:“太子那边,我并没有说他碰过药的事情,所以太子应该也会怀疑,却不敢肯定。” “苏少傅跟倾墨公子是什么关系?这么帮他?”陈浅冷冷的盯着苏七染,眼中藏着恨意。 “背后操纵的人,才是真的该死,我有办法逼下毒人,为太子所用,帮你杀了幕后真凶,你也知道,倾墨公子为绝命门门主所用的话,对太子殿下百害而无一利,且不说他该不该死,你能否杀了他,纵横大局,他就不能死。”苏七染短叹一声,见陈浅陷入了沉思,继续说道:“但这件事情,只能你知我知,千万不能让太子知道了。” “为何不能让太子知道?”他不懂,按照苏七染的说辞,此人对叶缪有帮助,那苏七染为什么要瞒着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有自己的方式,不一定会接受,而我太了解这个人,怕殿下的方式行不通。”苏七染胸有成竹道:“可我的方法一定行,这种卑鄙的事情,也不应该由太子去做,更不是太子的风格。” “那对苏少傅又有什么好处?”陈浅并不觉得,苏七染仅仅是为了他人。 “你大仇得报,需要杀了幕后者,我幕后者一死,我就能自由了,这就是对我的好处。”苏七染想要彻底摆脱门主的控制,只有一种可能,门主死了。 宋倾墨跟绝命门合作多年,甚至了解门主,也是最好接近门主的人。 以叶缪如今势力,想要对付门主,很难,可有了宋倾墨的助力,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也算是变相的帮宋倾墨做了一个最好的选择。 比起跟门主合作,还真不如跟叶缪合作呢! 苏七染:“对你也好,对太子殿下也好,对我也好,是值得做的。” “属下愿闻其详。”陈浅经过深思熟虑,决定配合苏七染的计划。 苏七染微微一笑,挪动到陈浅身旁,趴在他耳朵上,小声的安排着。 陈浅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会表情凝重,一会释然,下一句又让他纠结了起来。 苏七染讲完后,伸着懒腰起身,活动了活动筋骨,转头看想还在沉思中的陈浅:“就这么定了,你明天就去。” 陈浅犹豫不决:“可……可太子殿下如果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了,那是后话,你可答应了我,告诉你真相,你就完成这件事情,怎么,说话不算数啊?”苏七染站起身,拍了拍裙摆的泥土,灵动的眸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盈泽。 陈浅:“……” 这样一个心思计谋无双的女人,呆在叶缪身边,是好是坏? 如果有一日……但愿他多想了,最起码苏七染对叶缪的感情是真,如今是坚定不移的心向叶缪的。 “算数。”陈浅再次选择了相信苏七染,这一次,他可是把一切交到了苏七染手中。 自己身为叶缪贴身护卫的忠诚,还有叶思莹的仇。 已是月色当空,荒院四周静悄悄的,银色的月光,洒落而下,像是冰冷的薄衫,披盖着每一处。 苏七染抬头看着夜色中,不远处的楼阁,眼中带着几分怅然。 突然,一个黑色人影,从不远处的屋顶闪过,从宫人住所屋顶闪过。 “陈浅,东宫来贼了,要不要一起去抓活的?” 第439章 瞧瘦的跟猴子一样 大晚上的,什么人往明德殿宫人住所跑?还翻墙越屋的? “苏少傅不怕碰到熟人,属下在场不方便?”陈浅说的认真,并无调侃的意思。 东宫这么大胆子的,不用猜也知道,无非就是绝命门里不知死活的细作。 此前也抓到过几个,都就地解决了。 陈浅之前一直不明白,叶缪为什么明知道细作在东宫宫墙之内,还要放纵。 直到有一日实在憋不住纳闷问道叶缪,才得知了原由。 叶缪说,知道在眼皮子底下,在哪,总比不知道要安全踏实的多。 所以叶缪就装作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的样子。 绝命门的细作,都还以为自己挺神秘的,岂不知叶缪早就盯上了。 明德殿内,是东宫最安全的地方,也是叶缪不放松的唯一位置。 毕竟是自己的寝宫和重要议事所在。 细作们也极少有这胆量,在明德殿附近晃悠。 “去不去?哪儿那么多臭毛病?”苏七染撇了陈浅一眼:“你不去,我去!我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碰熟人!” 陈浅上前,拦住了苏七染:“明德殿各处,都有太子殿下安排的暗卫,包括明德殿的宫人居所,苏少傅无需担忧,暗卫们自会酌情处理。” “你是不是担心我被太子怀疑什么?”苏七染见陈浅点头,扬起一抹璀璨笑意:“谢谢你关心我,我不怕,死猪哪儿怕开水烫啊,他怎么想随他,可我不能不去做。” “为何?有暗卫们在,不会出事儿的。”陈浅一脸莫名的看着苏七染。 “因为……”苏七染干涩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声音压小了一分:“琴心给我封了穴道,这时辰肯定解不开呢。” 万一因此出了什么危险,那还得了,她原本就对琴心愧疚,那还不得愧疚致死? “什么?苏少傅可知道,因为琴心是太子殿下近身之人,曾经有绝命门门主曾要铲除过琴心,幸好琴心福大命大……”陈浅一脸焦急,话还没全部说完,就见苏七染已经朝着宫人居所的方向冲去了。 与此同时,琴心的床榻旁,正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脸上的银色面具,显得极为耀眼。 在这一刻,琴心懵逼了,她如今不能动弹,只能干躺在床榻上,脑袋都转不动一下。 记得上次她被刺杀的时候,是绝命门的细作出手的,屋内打斗的声音,引来了暗卫们。 可她毫无反抗能力,脑袋一片空白,活生生的悲剧啊! “杀我一个小小的奴婢,还用劳绝命门门主亲自动手?”琴心脸上毫无畏惧之色。 大晚上的戴着银色面具,拿剑直指她脖颈的,种种特征都指向了绝命门的门主。 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一声不吭,提剑刚要刺下的刹那,突然,宋倾墨出现在了房间里,猛地推开了男子,冲到了床榻前,及时的护住了琴心。 “你不能杀她。”宋倾墨微微侧脸看向琴心,原本计划中的英雄救美,不是这么上演的。 预计中的搂搂抱抱呢?他现在总不好扑人身上压着吧? 都做好了出卖色相的准备,可现实让他来不及反应。 “你真的喜欢这个女人?”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发出了由内力震颤的沉重声音。 “喜欢。”宋倾墨虽然已经练习过,可说出口的时候,心里不免内疚。 念柔还在云合街的坊子里等他,想他。 琴心心跳瞬间漏掉了一拍:“倾墨公子,奴婢……” 宋倾墨突然俯身,一张艳美的面容,在琴心没有一丝丝防备之下贴近,让琴心把剩下的话,全部噎了回去,心如小鹿乱撞,脸瞬间红的跟猴儿屁股似的。 呼吸,像是在这一刻停止,带着心脏的节奏,也一同消失了。 琴心羞涩的垂下眸子,即便不看,也能感受到,迎面,宋倾墨温热的气息,让她慌乱,臊到想要找个地方钻进去不出来了。 宋倾墨嘴角扬起妖艳的笑容,慢慢的,将脸移动到琴心的耳蜗处。 气息均匀的,扫过琴心脸颊,琴心神经紧绷,心狂跳了起来,更加的慌,脸烫到像是能冒烟儿一眼。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姑娘知道的,所以不用放在心上。”宋倾墨故意在琴心耳蜗吞吐着温热的气流,让琴心浑身燥热的厉害。 说罢,他便快速起身,不带一丝犹豫恋恋,也确定了,琴心给人封了穴道,所以才会躺着一动不动。 而此时的琴心,心里一团乱。 “她是我喜欢的女人,还望门主手下留情。”宋倾墨转头,扫了琴心一眼,那脸上的绯色,羞答答的样子,带着惊异的神情,像是一只受了吓的兔子,还真是让人喜欢。 男子:“好,本门主给你个面子!” 说罢,男子刚一转身,迎面一个花盆就砸了过来。 男子闪躲避开,被莫名冲入的人,搞得有点脚下慌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哎哟,门主大人,面具不错,新换的?”苏七染大摇大摆的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抬手比量了一下:“门主,属下觉得您缩水了?” 体格都对不上号,虽然也是高挑,可却差着身材,瞧这瘦猴子样,连个气场都没有,貌似还有点儿驼背。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家门主,从小看着,背影就能分辨一二,更何况这身衣裳上,那俗气的灰色刺绣,可不是门主的品味。 门主都是精致的暗绣,也只在衣襟边和袖口处,图腾流畅细腻,上等的冰丝,还夹杂着银线,光影下润泽着呢。 “大胆!”银色面具的男子,显得更加慌乱。 他这个假扮的门主,可不认识什么苏七染,只从苏七染自称属下来做了初步判断。 可琴心穴道被封,压根看不到男子的举止动作,从声音上,听不出什么特别的。 “不比不要紧,一比吓死人啊!”苏七染有感而发。 这声音也太难听了,果然,内力震动喉结也得有技术。 第440章 她也不好当场点破 这震喉结改变声音,可能还得原本嗓子的基础好。 门主震的就好听的很,沉重中带着沙哑,还有性感的调调。 苏七染不禁心中叹道,门主原来也是有有点的。 “门主……”苏七染看了一眼身后僵住的宋倾墨,倾身到假门主耳侧,小声道:“不知道,门主之前跟属下说过的事情,还要不要做?” 假门主:“什么?什么事?”定了定神色,为了不露出马脚,厉声道:“当然要做。” 话音刚落,苏七染凌空一脚,就朝假门主的小腹踹了过去。 假门主毫无防备,一声闷哼,大退了两步:“你胆敢……” 话为说完,苏七染就上前,又是小腿干上一脚:“啊哒!” 假门主腿干一时不吃力,疼的单膝跪在了地上,一只手还捂着肚子,疼的直哼气儿。 “门主,这么大的礼,属下受不起啊!”苏七染双手放在嘴巴上,歪头朝宋倾墨眨巴了眨巴眼睛:“门主之前不是说,属下一定要这么对您,因为您变态,喜欢这口,嗯?太受不起了。” 宋倾墨脸色灰黑,想吃了十几条啦蛤蟆似的,难看到一个极致。 假门主彻底懵逼了,转头看向宋倾墨,都顾不得要装得有谱,还在地上跪着呢。 宋倾墨闷下了一口气,朝假门主摆了摆手,使了个眼色。 假门主收到指令,快速起身,想要闪人,给苏七染张开双臂拦了下来。 苏七染瞬间转为娇滴滴的样子,姿态带着风骚,扭腰摆脱不说,声音都纤细了三分:“门主,留下耍耍啊,别急着走啊!” 宋倾墨嘴角抽动两下,板着一张脸,生硬的蹦出一字:“让!” 琴心还在床上躺着,他不能多做言语,就看苏七染给不给他这个面子了。 “奴家就是想念门主了。”苏七染娇柔的将小手搭在假门主的肩膀上,整个身子跟软弱无骨一样,踏入了假门主的怀中,又迅速的撤离,用力的推了假门主一把:“你走吧,你走啊!走了就别再回来了,省的奴婢想念,伤心着呢!赶紧走啊!” 假门主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紧张之下,根本没有察觉,苏七染顺势刺入他体内三枚银针。 因为苏七染投怀送抱的时候,遮挡的严实,手中的小动作,就连宋倾墨也没能注意到。 假门主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未能缓过神儿来。 苏七染转身就是一顿推搪,一直推到了窗户那里,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你走啊,你走啊,谁会想你啊,你讨厌,你臭不要脸的!” 假门主绊绊颤颤的,刚到窗户口,就给苏七染用力押着,起掌做里,给拍出了窗外。 双手对着拍了拍,整理了一下衣服,苏七染笑眯眯地走进宋倾墨身侧,恢复了正常的强调,小声道:“这水平哪儿找的?现来的可不行,最起码武功不能差咯。” “毛病。”宋倾墨咬牙切齿的低声相回:“又不是闹你,你挑剔什么?” 苏七染得意扬笑,哼唧了一声,走到琴心床榻前,给琴心用针解开了穴道。 琴心身子放松后,猛地起身:“苏少傅……”紧紧抓着苏七染的胳膊,琴心又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 方才那些酸溜溜的话,她可都听见了,全是些不该听的。 苏七染跟绝命门门主到底什么关系?她们的太子殿下是姘头?还是绝命门门主是小三儿啊? 正当琴心脑子短路的时候,宋倾墨走上前去,关切的看着琴心:“姑娘受惊了。” 琴心刚要开口,就被苏七染抢先了一步:“不知道倾墨公子是想让她受惊还是授精啊?” “你个姑娘家说话知点儿廉耻成吗?”宋倾墨用力的扯了苏七染袖子,跟大哥训诫小妹一眼,严肃声声:“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刚才,什么奴家的!” 苏七染扁了扁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窑子里门口的莺莺燕燕,都这式样的。” “你……”宋倾墨扶了扶额头,给她堵的半天硬狠狠的蹦出两字:“堕落!” “那是,都堕落你家门口去了,也不给打折。”苏七染不服气的看向宋倾墨:“怎么?还想教训我?” 宋倾墨:“……” 他抽着嘴角笑了笑,表示无言以对。 以后他得跟冯安说,不但不给打折,还要加钱!让她丫丫的嚣张。 “方才我说的受人之托,就是受的……受的苏少傅托福。”宋倾墨原本就想把话压在苏七染身上,可没想过苏七染会在场。 实在想不去其他理由,就看苏七染配合不配合了。 “女婢还是要谢过倾墨公子相助。”琴心含羞低头:“也多谢苏少傅。” 苏七染:“……” 有情况啊?女子这种表情,这种姿态,能说明什么? 苏七染直言:“琴心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奴婢……奴婢不配,苏少傅莫言乱言。”琴心更是羞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声音柔的都软绵了起来。 苏七染:“……” 大事不妙啊! 没有像对钟容那样干脆否认,一个‘不配’,味道可就大大不同了。 “早知道吧?”苏七染白了宋倾墨一眼,利用人感情的事情都干出来了,简直卑鄙到了极致。 “我只不过是知道门主今日要来取琴心姑娘性命,你此前又跟我说过,琴心不能有事儿,才来相助的。”宋倾墨故作一脸莫名:“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七染:“……” 宋倾墨到底要玩儿什么?她也不好当场点破。 总归是自己的亲老大,有感情的! “那个……”她只想了窗户的方位:“那个门主?啊?门主……” “我想以后门主不会再找琴心姑娘麻烦了,难道你想让琴心姑娘有麻烦吗?”宋倾墨微微一笑,艳气逼人:“我可以保证,这下子你可放心了?可……其实能不能保证,也得看你用不用我。” 苏七染:“……” 宋倾墨分明是话里有话,她当然不想琴心有麻烦。 第441章 这种脸皮厚的无赖 可如果不顺着宋倾墨的意思,宋倾墨是有能力让琴心麻烦的。 他这是在拿琴心威胁自己啊喂! “放心,有你这位倾墨公子在,怎么会不放心,不然也不会找你帮忙的。”她无从选择,只有认了,还要配合。 宋倾墨:“苏少傅还是有心的。” “是得有心,本就有心,只不过有些人没心,就觉得别人也没心,活着那么不踏实,干嘛还要活着?”苏七染念及跟宋倾墨之间的感情,可不愿受到威胁,这是来自亲人的威胁和不信任。 她从没想过要害宋倾墨,即便是为了叶缪,她也没有出卖宋倾墨什么,何况是琴心面前。 宋倾墨心里不可能没数,可还不能让他安心的去信,让苏七染一时间觉得心里有点儿凉,特不舒服。 琴心听着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很是摸不着头脑,抬头偷偷看了宋倾墨一眼,悱水流光,美得不可方物。 第一次见到宋倾墨的时候,琴心就被宋倾墨女子般精致的面容惊艳到了。 风度优雅,偏偏潇洒,举手投足间,都让人离不开视线。 从叶缪那里,她对宋倾墨也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 长情忠贞,不为利益放弃自己心爱的女人,更不在乎这女人出身贵贱。 她甚至很羡慕念柔,人生能有这么一个男子爱着,死也瞑目了。 都说女人面对情感的时候,脑袋是空的,智商为负,琴心如今迷醉于宋倾墨,根本没有多想什么。 苏七染见琴心像中了邪似的,嘴角扬着傻笑,无奈摇头:“那个……琴心啊,今天夜里的事情,能不跟太子殿下说吗?” 琴心猛地回神,抬头看向苏七染:“奴婢……” “可以吗?”宋倾墨直接坐在了琴心床榻旁,目光灼灼的看着琴心:“这事情牵扯了我跟苏少傅,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怕太子殿下多疑,我倒是没什么,如果因此破坏了苏少傅跟太子的感情,那我就是罪人了。” “不是,奴婢不是……也不是非说不可,只不过……”琴心好歹的回了一丝理智,把被勾出的魂收拢了收拢,没有说漏嘴什么。 苏七染明白的点了点头:“暗卫,我知道,就有劳琴心该说的说,该省的省,至于救了你的,就归功给我吧。” 到时候她跟叶缪解释,还有些把握,宋倾墨原本就不让叶缪放心,没事儿都能怀疑上,更何况宋倾墨就是居心不良。 “请恕奴婢不能,奴婢是太子殿下的人,绝不隐瞒欺骗,定会如实禀告。”琴心顿声,为难的看向宋倾墨:“其中细节,奴婢其实是可以不讲的,但事情总归还是……”一声短叹,她即便是真的喜欢上了宋倾墨,也不能对不起叶缪。 苏七染看着宋倾墨吃憋,心里那叫一个爽快。 叶缪果然没看错人,琴心也是好样的,区区色相而已,哪儿会让琴心轻易受之摆布? 宋倾墨没有再说下去,让琴心好好休息,随即拉着苏七染离开了琴心的房间。 既然琴心肯定会跟叶缪说,那他就直接跟苏七染一起,光明正大的离开宫女居所,让暗卫看见就看见了,正好能表示表示心中无鬼,虽然叶缪也不会轻易的信,可比偷偷摸摸的强。 路上,苏七染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损一句:“勾引人家啊?英雄救美啊?这戏不成啊,人家不为所动怎么办呢?嗯哼?” 宋倾墨把头转向一边儿,不做搭理。 “如果有机会见到念柔,这事儿我必须得好好说说,添油加醋,我可厉害了,你知道的哦?”苏七染不依不饶。 “你敢!”宋倾墨一听这个,立马急了眼睛:“你要是有这心思,我明天就找个由头,让真门主来把琴心解决了,你信不信?” 苏七染缺德玩意儿,说的出就真能去干,他可一点儿也没当做是个玩笑。 “我……我开玩笑的老大。”苏七染立马收起笑容,双手拉住宋倾墨:“你可千万别啊,我方才都配合你了,你不能耍赖,你可答应的,琴心以后,再无麻烦!” “看你怎么做了。”宋倾墨轻轻的拍了拍苏七染抓在他胳膊上的手背。 苏七染沉默片刻:“你就这么不放心我?难道以我们之间的感情,还需要拿捏着对方的软肋?” “谁让你一心就为一人,被感情整懵了脑袋。”宋倾墨有自己的担忧,他不是不信苏七染,而是不敢有任何疏忽。 苏七染爱的深沉,他感觉的到。 对于叶缪,已经是苏七染的一种执念,爱人跟徒弟的双重叠合,让苏七染的执念太深。 他好坏歹话都说了一遍,各种严重性也都挑明,可苏七染仍旧不管不顾,也是让他头疼。 “别谈这些了,赶紧回你少傅府居休息吧。”宋倾墨心中暗叹,脸上些许无奈。 如果苏七染再执着在跟叶缪的感情上,那怕命都保不住了,门主对苏七染扭曲的情感下,他又能护的住吗? 苏七染:“我不想回去,想跟着你走,去你紫荆轩坐坐,讨口水喝。” 此时,那个假门主,已经到了陈浅手里,给关押到了少傅府居中。 苏七染在从窗户入内之前,早在墙根儿上蹲着了,而陈浅就蹲在拐角处,跟她互相辉映。 那三枚银针,是暂时阻住了假门主的内息,以防反抗大了,给暗卫察觉是小,陈浅能摆平,给宋倾墨察觉,就是大。 陈浅成功后,往门口十步远的地方,摆上三颗小石头,苏七染出门儿的时候注意过,也知道陈浅顺利搞定。 宋倾墨心思细腻,她要做的,就是不给宋倾墨及时知道假门主出事的机会。 宋倾墨:“想来就来吧。” 像苏七染这种脸皮厚的无赖,他可拦不住。 刚进紫荆轩,宋倾墨的贴身侍卫就走上前,欲言又止:“公子……” 宋倾墨:“苏少傅不是外人。” 侍卫看了看苏七染,又看了看宋倾墨:“公孙姑娘在偏厅等您。” 第442章 因为我会坏你们事 “哈?”苏七染一听楞了,转头看向宋倾墨:“谁你都得勾搭勾搭是不是?” 宋倾墨也楞了,他可没想到是公孙绿黛大晚上来了。 “不去看看啊?那我去了!”苏七染冷哼一声,朝着偏厅就走了过去。 宋倾墨想要拦,没能拦住,只能灰溜溜的跟在身后,心里那叫一个内疚。 公孙绿黛跟叶缪怎么回事儿,他不是不知道。 一直从中阻拦着,这才能让公孙绿黛没有那么早出现,在京都里呆了许久。 最后还是苏七染自己作死,助了公孙绿黛一把,不然公孙绿黛还真没有理由去找湘渤,还得扮演着一朵美丽有骨气的白莲花呢。 偏厅里,公孙绿黛坐在椅子上,刚抿了一口茶水,听见脚步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苏七染,而宋倾墨则跟随在后,也进入了偏厅。 “苏少傅,民女这厢有礼了。”公孙绿黛不紧不慢的起身行礼:“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苏少傅。”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苏七染冷冰着一张脸:“红杏出墙啊?” 上次把公孙绿黛从明德殿赶走后,她也曾经找人打听过公孙绿黛的动向,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看孩子,被皇后嫌,被皇上嫌,叶缪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只要是她进入明德殿的范围内,就会给人拦下请走。 “苏少傅这是哪里的话,冤枉民女了,难不成苏少傅喜欢上了倾墨公子,所以见民女这么晚在等倾墨公子,所以吃醋了?”公孙绿黛没有继续装她的温婉小绵羊,语中带着刺。 苏七染巴掌都赏给她了,她也没有委屈自己继续装下去的必要。 “长本事了,柔弱中带着骨气那劲儿不用了?”苏七染眸中森然,笑中带着敌意。 “民女在东周的时候,颇受倾墨公子照顾,今日得了一些新鲜果子,拿来了一些想要亲自送倾墨公子,没能想到苏少傅也会来此,惹了苏少傅的误会,实在不该。”公孙绿黛依旧规矩行礼:“是民女的过失,民女跟倾墨公子之前清清白白,希望苏少傅不要介意,如果因为民女影响了您跟倾墨公子,民女就是大罪过了。” 不接苏七染的话,转成了解释,跟宋倾墨撇了个清白,最关键的是真带的跟宋倾墨和苏七染之间有什么似的。 苏七染:“……” 这唇舌之间算是一流水准了。 估计能把黑白颠倒了得主儿,挺有挑战性的。 苏七染刚要搏上两句,被宋倾墨一把扯到了一旁,朝公孙绿黛道:“我有让你来吗?” 公孙绿黛:“民女……” “滚。”宋倾墨伸手指向偏厅口。 “滚什么呀,怕我知道了什么?”苏七染冷哼一声,瞥了公孙绿黛一眼:“承蒙了倾墨公子照顾,又承蒙了门主照顾,牛气啊!” 公孙绿黛闻言楞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向宋倾墨:“她都知道?”知道她跟绝命门的关系?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绝命门的人,可门主已经把东宫细作部署都告诉她了,没提过有苏七染这一茬。 所以她才一直不知道,也没想过苏七染会跟绝命门之间有联系。 “人家是倾墨公子的小甜甜,小心肝儿,倾墨公子可什么都跟人家说呢呐!”苏七染轻轻晃动着肩膀,就往宋倾墨身上蹭去。 宋倾墨听的全身一酥,就连下巴也差点儿给酥掉了。 “民女就是来问问,倾墨公子今夜的事情办成了没,看来不是太方便,民女还是新兴告辞吧。”公孙绿黛可不是傻子,苏七染表情动作那么夸张,她怎么又会当真。 看来苏七染的身份,可不是仅仅是一个太子少傅而已。 不是绝命门的人,必是宋倾墨的人。 可见苏七染跟宋倾墨这相熟程度,她大致略过了绝命门。 绝命门的细作,又有什么资格知道宋倾墨跟门主之间的关系? “今夜的事情?”苏七染扫了一眼宋倾墨,瞬间收起了脸上的娇媚,斜勾嘴角,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公孙绿黛:“难不成今夜的事情,你也有参与意见?” “是我主张的。”公孙绿黛毫不避讳。 她不是没有分寸,也不是傻,而是故意为之的。 宋倾墨瞪了公孙绿黛:“闭嘴,滚。” “倾墨公子对民女不客气,民女可是会伤心的,一伤心,就不能倒戈道公子身边了,那可是遗憾啊。”“公孙绿黛温婉一笑:“所以……下次希望倾墨公子能多温柔些对待民女。” 宋倾墨被打了一记闷拳,还是强撑着扯出了一丝笑意:“请你离开。” “民女告辞。”公孙绿黛也不想再呆下去了,行礼后,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看来,她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宋倾墨似乎很生气,如果因此宋倾墨跟苏七染之间有了隔阂,那就太好了。 毕竟苏七染如果是宋倾墨的人,那她还真得掂量掂量。 公孙绿黛走后,苏七染拿起公孙绿黛用过的杯子,就摔到了地上。 杯子被摔的粉碎,而苏七染看着地上碎落的白瓷,突然朗朗的笑出声来。 “菊花……公孙绿黛她……”宋倾墨一个头有两个大:“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愚蠢之极!”苏七染笑中带着些许凄悲:“你若是真把我当做亲人,能通过冯安,帮到我,能让我知道你是冯安他们背后的主子,为什么不能通过他们告诉我公孙绿黛的事情!” 宋倾墨:“……” “我还傻逼傻的做了次好人,是不是正是因为我,所以公孙绿黛入宫入的顺利,还快了许多?以受害者的样子,好让人怜惜,好委屈。”苏七染哭不出来,心中却伤痛难减:“你如果提早告诉我,公孙绿黛所谓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叶缪的,我会当这个傻逼吗?” “不会,你会阻拦公孙绿黛入宫,成功的几率很大。”宋倾墨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当初没有选择告诉苏七染的原因。 “因为我会坏你们的事儿,对不对?” 第443章 因此起了什么疑虑 “只因为我会坏你的事儿,所以我徒弟就特么活该倒霉戴绿帽子,我特么就活该倒霉得认栽,还自以为是的耍什么善类?我真是闲的哪儿哪儿都疼啊!”送情敌入宫,原本就让人很不愉快了,本着孩子无辜,可到头来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智障。 “坏事是小,惹怒了门主,你小命是大!”宋倾墨顿了顿:“我难道就没想过告诉你让你心中有数吗?谁知道你非干那些傻了吧唧的事情,给公孙绿黛做了最好的引子,完善的铺垫,还刺激了湘渤。” “对,我是傻,蠢到家了!我当时就应该杀了她,然后杀了那孩子!”苏七染讽刺的笑了笑,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就一个双手染血的人,装什么逼?最后自己成了最搞笑的那一个……” 宋倾墨登时心里一揪,将苏七染揽到了身前:“菊花,你别这样……” “你够了!口口声声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拿出大哥的姿态,倒头来呢?一次一次的隐瞒我,什么都不要告诉我,就看着我傻,看着我自己作死,你特么到底管我个屁了!”苏七染眼中满是埋怨,除此,她更懊恼自己。 一步错步步错,就是这意思,如果当时她选择继续当个小气鬼,也不可能被门主威胁,那也不会给叶缪添置这种麻烦。 绝命门背后操纵着公孙绿黛想做什么?皇长孙……简直是一个火药库,随时都可能轰击到叶缪。 宋倾墨按住苏七染的双肩,低下了头,放在双肩上的手,一分一分的用力,话就在喉咙处卡着,嘴里碾了再碾,就是无法出口。 “老头儿告诉过我,贪多了嚼不烂,最终悲惨收场,老大现在占的太多,纪国的支持,绝命门的合作,现在又想要抢夺门主布置的棋子。”苏七染轻笑一声:“纪国未来是叶缪的,他才是老大值得合作的人,不要左右摇摆不定,更不要每个坑都踩上一脚,那会让你更无法得到安全,那么多心思筹谋,不累吗?” “选太子黎川?”宋倾墨缓缓摇头:“我怕是会更累。” 苏七染:“如果我帮你选了,希望你不要拒绝,其实应该也没什么拒绝的可能。” “我们不谈这些,就公孙绿黛的事情上,是我对不住你了。”宋倾墨想要拉苏七染到自己身边,可似乎可能性并不大,不想让两人之间再起争执,他不想跟苏七染往叶缪的话题扯。 苏七染低的声音,许久开口:“没关系,你不用这样,反正我也有事情瞒了你,算是扯平了。” 宋倾墨抬头,凝眸苏七染:“瞒我?” “比如……叶思莹……”苏七染故作玄虚道:“明日你应该就会明白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的选择,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什么意思?”宋倾墨俯身看向苏七染,脸跟脸之间,微乎其微的距离,近到四目相对之下,眸中只有对方的影子。 “你猜啊?猜对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所以你可以选择懒得猜,老大可是一向潇洒惯了,明天就知道的事情,今天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苏七染笑的夺目耀眼,像一个得了便宜的小孩子,水亮透彻的双眸,看似简单通透,可却是像能通透着别人的一切似的。 宋倾墨:“菊……” 话音刚出,就听见门口有声响。 “太子殿下,公子现在不方便……卑职先给您通报……” 宋倾墨快速转头,见叶缪已经走入了门内。 苏七染紧张之下,左脚绊右脚,撞在了宋倾墨的身上,就在要倒地的瞬间,快速伸手抓住了宋倾墨的胳膊,宋倾墨伸手搀扶,苏七染顺着劲儿倒入了宋倾墨的怀中。 叶缪脸色一绿,快步上前,一把就讲苏七染从宋倾墨的怀中拉到了自己身旁:“这么晚了,倾墨公子跟本宫的少傅,孤男寡女,不合适吧?” “是……是太不合适了。”宋倾墨给叶缪那杀人的目光,吓了心里‘噔噔’两下,急忙解释:“苏少傅差点儿摔着,我是怕苏少傅摔着。” 为什么这么慌乱?他又没有跟苏七染怎样!可叶缪死死的盯着他,冰冷寒光像是一把把利剑,刺穿他得五脏六腑,让他浑身上下不得舒坦。 宋倾墨快速稳了稳心神,让自己放松了下来:“不知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转头看了看门口低头不语的侍卫,宋倾墨笑了笑:“虽说紫荆轩是太子殿下的地方,可怎么我也是客人,硬闯难道是纪国皇族的风格?” 叶缪平静反问:“勾搭女人,是东周贵族的风格?” 宋倾墨不慌不忙:“我承认,跟苏少傅是故交,可并没有……” “琴心……”叶缪截断了宋倾墨的话,转目苏七染:“师父觉得,是琴心,还是师父?” 苏七染:“……” 这特么让她怎么说? 根本没得选择嘛! “是……大约是琴心吧。”苏七染干咳了两声,偷偷瞄了叶缪一眼,又敢忙看向一旁。 “琴心是个好女人,还请倾墨公子手下留情,如若不然,别怪本宫对倾墨公子不客气了。”叶缪嘴角勾弄着笑意,可眸中带着肃杀之气。 宋倾墨:“……” “倾墨公子救下琴心,是因为为师之前就有嘱托,琴心也是知道的。”苏七染见场面立马陷入了尴尬,就替宋倾墨顶上了一顶。 谁知道,原本指向宋倾墨的矛头,转向了苏七染:“难道是师父嘱托琴心,为他说尽好话吗?” “为师……为师不是那个意思。”苏七染短叹一声:“听说门主要杀琴心也不是一两次了,为师跟绝命门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倾墨公子……你也晓得,如若因此起了什么疑虑,为师无话可说。” “那倾墨公子有话说吗?”叶缪像是浑身都散着能令人瞬间结冰的寒气,说话的同时,一把抓住了苏七染的手,紧紧握着,像是在宣誓主权。 第444章 感到了莫名的悲哀 宋倾墨:“……”醋坛子。 叶缪见宋倾墨沉默以对,也不肯放过:“倾墨公子为何不言?” 敢抱住他师父?就算是要扶住,那也不能入了怀,要不是两个人贴靠太近,怎么可能到怀里去了? 进门的时候他可是看见的,宋倾墨那张脸离着他师父可近了。 入了他的眼睛,经过了脑补,就成了要亲上了! 这还得了? 苏七染又这么替宋倾墨说话,让他也不知怎么,莫名的想发火,想宰人! “不管我说什么,太子殿下都会针对,我说不说又有何关系?”宋倾墨不是看不出,叶缪就是在故意找茬儿。 “倾墨公子,好自为之。”叶缪说罢,拉着苏七染的手,拖拽着就离开了紫荆轩。 一路上,叶缪一言不发,径直往明德殿走去。 “你停……”苏七染小碎步,被拖拽着跟在身后:“这么晚了,为师要回少傅府居……” 不管苏七染如何说叫,叶缪都头也不回,大步快速向前。 “你发什么神经啊!为师腿短走不了那么快!”苏七染转念,伸手捂住了肚子:“嗷嗷……为师肚子疼……” 叶缪更气,停下脚步,手上用力一拽,转身的一瞬,把苏七染猛地拽入了自己怀中:“多疼?需要找钟容吗?” 想起陈浅的话,苏七染顺便试验了一句,探下叶缪的态度:“为师有身孕,不能这么……” “听宫人居所的暗卫说,师父身轻如燕,轻功不错,今夜从屋顶飞下去,连磕绊一下都没有,三个月身孕,虽然没显怀,可还能蹦来蹦去吗?”叶缪从御书房回到明德殿,就听了暗卫和琴心的汇报,更加确定,苏七染拿怀孕骗他。 “其实……其实这是个误会……”苏七染心中明了,瞒不住了。 “我跟师父之间的误会,总是不间断的发生,是我的问题吗?”叶缪苦笑一声,凑近苏七染耳侧:“我一开始真的信了,还很高兴,可现在只有失望,还是对师父越来越失望。” 苏七染:“不是你想的那样,为师从来没有想过要拿孩子骗你,真的是个巧合,你当时也没听……”没听她解释,压根儿就没给她解释的机会,硬是按定了的。 “够了!一次又一次,够了!”叶缪没有再继续听苏七染说下去,用力的甩开了苏七染的手。 苏七染:“……”好委屈。 眼中带着怒气,缓了缓,叶缪让自己尽可能保持平静:“你可知道,这事牵扯的是皇族的血统,就为了让我相信那孩子是我的,就为了证明滴血验亲没有动手脚?你可知道,空欢喜的感觉?被自己喜欢的人不断欺骗的感觉吗?” 苏七染:“……”好冤枉,委屈大了! “师父当然不会感觉到,因为我永远是被师父耍弄的那个。”叶缪戏虐道:“可师父要知道,我永远不会在你的鼓掌之中。” “你什么意思?你要离开为师吗?”苏七染立马紧张了起来。 叶缪一脸淡漠,慢条斯理道:“离开了你,让后放任你去跟小皇叔亲亲我我,跟宋倾墨你侬我侬吗?还有那个什么曾经喜欢的魏什么东西的,嗯?” “为师跟你叔是清白的,跟宋倾墨之间的关系,为师不是不告诉你,是你从来没有问过为师啊!” “嗯,一个亲的热烈,一个贴在一起,软塌塌的入怀。”叶缪声音依旧平静如常,可脑中不断展开苏七染跟叶沐萧此前嘴对嘴的画面,醋意上涌,根本控制不住。 “为师……当时是牡丹逼迫下,无奈之举,就说你看见了,你还一直不承认,就不算是欺骗吗?难道从始至终,只有我在骗你吗?”苏七染气的双手握拳,肩膀带动着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什么软进宋倾墨的怀里,更是无稽之谈,就是叶缪在抓着闹脾气。 “我骗你什么了?”叶缪凝眸,眉头微微皱起,脸上不自觉间,压不住的情绪起伏。 “少傅府居,天天都有暗卫在,可你跟为师说过什么?绝不会监视为师!绝不会在哪儿?”苏七染怒吼一声:“这就是你的不会吗?” 叶缪:“……” 暗卫是有派去,可那是出于怕苏七染夜里有什么危险。 毕竟绝命门门主能够自由出入东宫大牢,他担心苏七染而已。 况且他吩咐过暗卫,只守候保护,不做任何消息探查。 “说不出来了吧?不就是互相骗吗?为师的多一点儿,可谁少谁多不都一样吗?”苏七染冷哼一声:“我一直说肚子里没特么孩子,是谁吓唬我的?我敢再继续说下去吗?” 叶缪:“……”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滴血验亲是我弄出来的,可我特么心里就好受了吗?你以为我心里就能痛快了?”苏七染哽咽了一下,强忍着,还是红了眼眶:“我没有办法,你派暗卫监视我,我能谅解,的确我隐瞒太多,可你是否能同样的谅解我的隐瞒?能吗?” “你终于承认了。”叶缪妖娆一笑,带着苦涩:“我如果不能谅解,师父怕是……” 苏七染心里‘咯噔’一下,扯动嘴角:“怕是什么?说啊!” 叶缪垂眸沉默。 “你说!为师要听!怕是什么?有种你就说啊!”苏七染硬着头皮,明知叶缪不继续说完,是因为后半句不会美好,可还是坚持:“你如果不说的话,为师就……就……就、就、就……” 就干什么呢?自残?她那么怕死,叶缪也不信啊? 这气势涛涛却突然卡主的感觉,好不爽。 “嗯?”叶缪楞了一下,微微歪头看着苏七染,一副完全搞不懂苏七染要表达什么的样子。 苏七染哑然。 嗯你妹啊! 她突然觉得,自己什么价值也没有,空气般的存在,连一句威胁都想不出来。 她的心突然一紧,一痛,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然后被石头猛地撞击着幼小的心灵。 双眸在这一瞬,茫然然,感到了莫名的悲哀。 第445章 虽然说的也是事实 她突然觉得,人生是失败的,简直是有史以来最落魄的师父了。 明明是在吵架,苏七染却给自己把气势灭了,心塞的想吐血。 当莫名的哀凉袭来,她是真心有搓脚哭的打算,为人师的,连徒弟都特么震慑不住,悲哀啊! “那个……”苏七染没辙,本着输人不输阵,丢人也要硬上的理念,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双脚来回在地上搓了两下,悲愤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为师就搓脚哭给你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欺师灭祖!” 叶缪:“……” “如果我真的不能谅解,那师父怕是早就活不成了。”叶缪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脑仁疼。 苏七染:“……” 卧槽!活不成了?她突然感觉自己小脖子嗖嗖凉爽。 万一再吵下去,叶缪急了眼,危险啊! 最最关键的是,她没有可用的武器,而叶缪随口就能威胁的她无路可退,战斗力完全不匹配,傻逼才硬来呢! 这种气氛下,她的跑路才行,为不委屈容后再议,又委屈还得作死,可不要! 于是,第一战略,乱心计:充耳不闻,放赖耍神经,演技大爆发! “你……有想过杀了为师吧?”苏七染呆愣的扬着脑袋,眸中带着慌乱。 叶缪短叹一声:“没有。”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真的有吗?”苏七染忧伤锁眉,下唇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叶缪:“……” 是他说的不明白吗? 叶缪声音增大了一分:“没有。” “曾经有过吧?总是想要为师脑袋脖子分家,还有脸说没有,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为师算是服了。”苏七染低头,像一个脱了线的木偶,全身松垮的垂着。 叶缪:“……” 他师父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什么? 他才算是服了吧? 叶缪:“真的……” “真的想杀为师?你好狠的心,堂堂太子爷,要杀师,你狠!你好毒!”苏七染用了吃奶的力气,偷偷的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两把,一滴眼泪落下,顺带着滴滴引出。 好疼啊!疼到大腿都抽搐了! 无奈之下,叶缪伸手拉住了苏七染的胳膊:“先起来,地上……” “放手放手!为师不要起,为师就喜欢在地上呆着,不关你事儿!”苏七染挣扎开,双手用力的拍打在大腿上,两只脚也不老实的扑腾着。 叶缪腿上被来了一脚,胳膊给甩了两下,退后一步,低头看着苏七染,低声道:“师父这是耍无赖,地痞泼妇所为!” 苏七染:“……” 小样儿,还是嫩了吧?这叫混合计:装傻装逼装脑残,闹妖闹死加闹骄。 她可是跑路达人,艰难险阻中,多少次千钧一发境地,逃出敌人魔掌。 智障她都装过,花痴也演过,什么失心疯,脑抽风,各种风…… 她抬头斜眼瞪着叶缪,大吼道:“嫌弃了是不是? 叶缪压了压情绪:“我如果嫌弃师父的话……” 苏七染直接断话接了过去:“早就杀了?” “师父你这是蛮不讲理!”叶缪无奈摇头,苏七染确实无赖,根本说过通,一百张嘴巴都跟她说不通,压根对不上口儿。 “所以你更嫌弃了?那就赶紧滚啊,离为师越远越好,为师也得个安宁。”苏七染气鼓鼓的小脸,从地上抓了几个石子,用力朝叶缪的身上丢了过去:“你离开啊,你有种要杀为师,没种离开吗?你就算离开了为师,为师也不伤心,一点儿也不伤心,就是受不了嘛!反正为师怕死,你也不用担心为师去自杀啊!” 叶缪:“……”心好累,好无奈。 他的心间,被苏七染的一句一句碰触着,看着苏七染抓狂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苏七染见叶缪半天不吭声,也没有其他动作,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她已经尽力了,还不能缓和吗? 以前只要出招,招招管用,难不成用的多了,失效了? 要嚎啕大哭吗?现在哭还是一会儿哭? 正在苏七染酝酿的时候,叶缪突然蹲身,用力的捏住了苏七染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看着苏七染:“想得美,我会让师父知道,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或许我有把谎话变成真实的能力,即便师父不愿,也没有丝毫用处。” 苏七染怔了一下,吓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你你你……你要干啥?为师……为师铁胆熊心,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是比较珍惜生命,生命诚可贵……” 还没等苏七染把话说完,叶缪就将苏七染点了穴道,从地上抗了起来。 苏七染:“……” “你特么要干嘛?放为师下来!”她想要扑腾挣扎,都没有机会了。 叶缪伸手,拍了拍苏七染的屁股,优哉游哉道:“回寝宫,睡师父。” 苏七染:“……” 这么坦白直接,真的好吗? 想想还有点儿小激动呢! 不得不得,因色失了为人师的颜面,太丢人! 于是,苏七染大喊道:“为师的出场费很高的!是你想睡都能睡的吗?” 叶缪平静道:“一万两。” “你把为师当什么了?”苏七染激动怒叫:“岂有此理!” 叶缪:“十万两。” “你简直混账!为师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是那种用肮脏的银票能买到的廉价猪肉吗?”苏七染当即愤然:“这不是侮辱人吗?你可以欺负我这个师父,可你不能那银子来羞辱为师!更何况是困觉这种事情,为师……” 叶缪:“一百万两。” 苏七染:“啥?” 叶缪:“一百万两。” “你以为,为师……真的给吗?”苏七染觉得自己有点儿晕乎,可能是头倒空着,脑充血才让她犯浑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绝对不是一百万两的诱惑! 转眼间,已经回到了寝宫内。 叶缪把苏七染放在了床榻上,解开了苏七染的穴道:“真的,只有师傅骗我的份儿,我哪能骗的过聪明伶俐的师父?” 苏七染:“……” 真会说话,虽然说的也是事实。 第446章 她很生气非常生气 “别闹,为师不是那种贪财的人……”苏七染话刚说到一半儿,鼻血就差点儿喷了出来,幸好她还有些定力。 之间叶缪身上,只剩下一件亵衣,还是半敞的那种。 精致的锁骨,上好的身材若隐若现,尤其是那勾人的笑容,活脱脱的小妖精。 “为师也不是好色的……”苏七染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食指塞入了嘴巴里,轻轻咬住。 定力!什么叫做定力……忍,一定要忍,明天她可是有大事要办呢! 可……真的好久没睡徒弟了…… “二百万两,外加一个金元宝。”叶缪双手撑在床沿上,俯身贴近苏七染,左眼轻轻眨了一下,舌尖轻轻扫过下唇,牙齿微咬:“嗯?” 苏七染此时此刻,都要哭出来了。 那双手就快要不受控制,摸上去了。 可…… “为什么要外加一个金元宝?”这个很重要,绝不是她贪财,就是觉得很重要。 “师父会知道的……”叶缪笑眯眯地,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还是秀色可餐,美味多姿的迷人狐狸。 “你可答应了要给啊!”苏七染伸手揽住了叶缪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双唇。 什么为了二百万两,只不过是她碍于为人师的颜面,给自己的借口。 觉得她贪财也好,好色也罢,至少能掩饰一下自己的欲念,别让叶缪太过得意。 其实最重要的,是睡得不是别人,而是叶缪,只要是叶缪就行。 想想财色两得,也是美翻了的事情。 沉重的呼吸,狂热的沉浸在愉悦的节奏中,迷乱不知归处。 汗,像是点燃了火苗,炙热燃烧。 叶缪手抚过之处,烫热入骨…… 寝宫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久久的,直到涌出。 苏七染瘫软的贴靠在叶缪胸膛,从叶缪身上传来的体温,让她感到安心。 “师傅舒服吗?”叶缪侧身,炙热的双眸,像是要把苏七染生吞活剥一样。 “不知道。”苏七染含羞带臊的将脸转向一旁,紧紧的抿着下唇。 叶缪邪魅扬笑,轻轻在苏七染而后吐着温热,沙哑的声音,带着诱惑:“师父刚刚的叫声,很好听,我喜欢。” 苏七染羞的钻进了被窝:“听不懂你说什么?” “还要再来一次吗?”叶缪掀开被子,见苏七染红透的小脸,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 “不……不要了吧。”苏七染双手捂脸,羞死人了。 叶缪翻身,将苏七染压在身下:“可我想……” 苏七染:“……” 好讨厌!她也想啦! 可理智告诉她,要拒绝。 她可以说叶缪战斗力太强悍,她怕自己明天下不去床,误了计划吗? 当然不行啦,这事情是瞒着叶缪的。 苏七染放开双手,朝叶缪娇羞的眨巴了眨巴眼睛,急中生智:“那个……先结账……” 二百万两,要怎么拿?叶缪一下子给不出的,她不在乎分批给的。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票,好激动啊! 其实也无所谓的,免费睡徒弟她已经很知足了。 “好。”叶缪起身下床,披上了一件衣服,就走出了寝宫。 苏七染:“……” 那可是二百万两啊喂!能一下子都给她吗?可叶缪回答的干脆利落,太夸张了吧? 她会不知道怎么花的! 过了没多会儿,叶缪回到了床榻旁,苏七染激动的坐了起来。 叶缪将一张写着字的纸,交到了苏七染手中,顺便将一定大金元宝,放在了床榻上。 苏七染接过纸张,当看清楚上面的字,差点儿一口气儿抽过去。 “你什么意思?你特么什么意思?”苏七染把纸甩到了叶缪的脸上:“骗子!坑师货!你特么给为师解释解释什么叫欠二百万两!” “上面有我的印鉴,顶用的。”叶缪理所应当道:“反正师父也说了,自己不是廉价的猪肉,辱不得。” 苏七染吃了一闷憋,立马抓狂:“我干你大爷!” 叶缪认真道:“那得去皇陵。” 苏七染差点儿一口老血吐出来:“你特么要撕逼是不是?” 叶缪点头,微笑:“算是吧。” 苏七染:“……”好不爽。 “为师觉得,为师还是滚吧,你自己慢慢玩儿,赎为师不能奉陪了!”她嘴角抽动着,声声苦笑。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要不就一开始别跟她吹逼啊?虽然银票真的不是最重要的,可答应了的事情,这样子真的好吗? 从来都是她苏七染给人打白条的好伐? “还要再来一次呢。”叶缪不知道又从哪儿拿出了一张纸,展现在苏七染面前,上面赫然写着同样的大字:欠二百万两。 苏七染:“……” 叶缪这是玩儿出一个新高度了? 还没等苏七染缓缓,叶缪又拿着印鉴在苏七染面前晃悠了两下:“睡完了,才能盖上,不然我太亏。” “你特么有种再说一遍?”苏七染跪在床榻上,一把揪过了叶缪的衣襟,怒气冲冲的将叶缪撂倒在床上:“你大爷,小瘪三,小崽子!为师特么今天累死你个小王八蛋!” 叶缪:“……” “老娘赏你的,好好伺候老娘,知道了吗?”苏七染大喝一声,抓起一旁的金元宝,就砸在了叶缪的脑门儿上。 叶缪闷哼一声,刚要就开口,就被苏七染粗鲁的啃咬上了双唇,两只小手不老实的上下摸索。 疯狂地,出气一般…… “轻点儿……”叶缪吃疼一声,一会儿护下,一会护上,根本是在遭罪:“师父你……嗷……温柔点儿,别……别冲动,我给!真给!” “为师再信你特么就有鬼!”苏七染喘着粗气,‘嗷呜’一口咬上了叶缪的肩膀。 “不敢了,师父……我明早就给,真给!”叶缪挣扎着,苏七染无动于衷。 她伸手压不住,就动口乱咬人,逼的叶缪几近崩溃:“我反抗啦?” “反抗?来啊!叫两声骚包的给为师听听!”苏七染盛怒未下,完全丧失了理智。 被当傻逼逗着玩儿了,她很生气,非常生气! “师父你……简直……啊……” 第447章 就当做真的没什么 这等于四百万辆银子飞走啦!她哪儿能接受的了? “师父你够了!” “嗷呜嗷呜……” “别激动了,真给……明天……啊!别乱捏,会废掉的!嗷,那里不能咬……”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叶缪此时深有体会。 碍着苏七染的发财梦,一秒钟变疯狗,他还怕手上伤了这疯师父。 寝宫内,鸡飞狗跳,床榻上,翻腾反转,最终叶缪带着一身牙齿印子,抓痕,一身青青紫紫的拧伤,终究还是睡了苏七染第二次。 第二日,叶缪疲惫不堪的,顶着浑身酸疼,去了早朝。 苏七染就差爬回少傅府居了。 华夷见苏七染回来,立马领着苏七染来到了柴房。 房门打开,一个头发凌乱的瘦弱男子,躺在地上,头破血流,浑身伤痕,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身旁还有一张碎了的银色面具。 “你搞什么?”华夷可纳闷了一晚上,昨天夜里陈浅送这人来的时候,她都震惊了。 “陈浅没有跟你说吗?”苏七染可是告诉陈浅,此事可让华夷知晓。 “说是说了,可你把这人抓来,不是引宋倾墨的怀疑吗?”华夷顿了顿:“陈浅昨夜不方便留在这里,我就自己审的他,这人嘴巴很紧,我觉得,肯定是乐灵谷的死士。” “死士?不是应该去死吗?怎么还活着?”苏七染看男子半死不活的样子,用脚后跟都猜的到,昨天晚上定是受了不少虐待。 华夷:“我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把他后牙里噻着的毒药拿了出来,卸了他的下巴,所以就活着了。” 苏七染:“……” 还不如让他死了呢! 不过心慈手软,就不叫绝命门培养出来的人才了。 她又顺着地上的血迹,看到了三颗完整的大牙,看了华夷一眼:“你确定是取出来的?不是直接把牙打掉的差不多了?” 华夷:“呃……我那也是来不及了,怕他自杀嘛……” 苏七染再问:“既然牙齿都打掉了,他已经毒不死自己了,为什么还要把人给废了?” “不还是怕他自杀嘛。”华夷干涩的笑了笑,心里已经虚脱了半截儿。 “陈浅没告诉你,他体内被打入了银针,浑身软弱无力,动动手指都吃劲儿,自杀?闹呢?”苏七染紧紧的盯着华夷,那双眼睛,像是已经看穿了华夷的五脏六腑。 华夷故作镇定,被苏七染看的心跳加速:“陈浅说了吗?我可能忘记了,也可能是他没说。” “你把人下巴给卸了,让人怎么说话啊?”苏七染锐利的目光,看着华夷:“别说是审问一晚上,就是审问一辈子,他想说不想说,都说不出什么。” 华夷:“……” 她无言以对。 “厉害厉害。”苏七染双手有节奏的鼓掌,随即脸色一沉,大喝道:“你特么傻逼呢?还是在给我装逼呢?” 华夷被苏七染的突然一声吼给吓了一惊:“我……我……” “我一问再问,就是在给你机会,你把我对你的信任,当成狗屁了吗?人特么都给你废掉了,我怎么用?”苏七染严声怒目,见华夷一脸委屈,怅然道:“你脑子到底装的什么?” 华夷恳求的目光,看着苏七染,语重心长道:“你不要在帮太子了,我真的怕你出事儿,能不知道的就不知道,越少知道命越长,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宋倾墨跟门主的关系很微妙,你不要搀和进去,会出事儿的。” “你知道宋倾墨跟门主的关系?”苏七染冷笑着:“你不是什么都会告诉我吗?为什么一直没提?” 华夷曾经见过宋倾墨,那时候,宋倾墨只是她的老大。 她跟华夷关系要好,就相约一起去游玩儿。 华夷低下头,弱弱道:“倾墨公子答应我,会助我完成心中夙愿,他说他有办法,让我能留在门主身边,所以……” 苏七染:“所以他不让你说,所以宋倾墨在东宫的动作,你也有参与?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才把人给我废了的,是,还是不是?” 华夷连忙摆手:“不是他不让我说,是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毕竟当年你跟他感情很简单,如果知道了真相,怕你……” “别特么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回答我是还是不是!”苏七染逼近华夷,冷笑声变为了一腔怒火。 她刚刚真怕华夷开口继续扯谎,的确是宋倾墨不让她说的。 从前,宋倾墨不想直接坦白身份,可大家再次相遇,情况就不同了。 苏七染在绝命门好巧不巧的遇见宋倾墨是一回事儿,宋倾墨敢直接由云合街男坊帮她又是一事。 由此推断,宋倾墨根本不担心苏七染知道真相。 也正如宋倾墨所说,苏七染当年如果追着问,他必然开口,不是欺骗,只是稍作隐瞒。 “我……我……我也不想的,可想要得到,就得先付出,这道理你也懂,倾墨公子是会帮我,可我也要帮他,我只是想在门主身边。”华夷双手抓住苏七染的胳膊,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我知道,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可我发誓,这人被你关在少傅府居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倾墨公子,真的没有,我不会害你的。” 苏七染低声道:“是没有,还是没来得及?还是因为太子的暗卫晚上守着,你不方便,宋倾墨也不方便?” “我如果把此事告诉倾墨公子,我就一辈子不能跟门主在一起,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门主一眼。”华夷坚定的看着苏七染:“现在信了吗?” 苏七染:“……” 门主就是华夷的死穴,不管誓言会不会应验,她都不敢有一丝闪失,甚至连这种玩笑都开不起。 “最后一次。”苏七染深沉道:“华夷……能活着,能再次相聚,应得珍惜,我珍惜着,希望你也是,如若不然……”叹息一声:“没什么了。” “你别这样,我错了。”华夷颔首:“我就当做真没什么了?” 第448章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苏七染指了指地上给折磨的半死不活的男子:“一日三餐,别给饿死了。” “都这样了,你还留着干嘛?”华夷纠结了片刻:“其实……下巴接上也没用,舌头让我给割了。” 苏七染挖苦道:“你还真够利落的?行啊!做事情越来越思虑周详了,长点儿脑子了。” “我可真的真的什么都跟你说了,还冒着给倾墨公子发现的危险,没告诉他这事儿,你就别损我了。”华夷扭捏的扁了扁嘴。 “感情我还要谢谢你呢?”苏七染哼唧一声:“人给我留好了,要是死了,我就让宋倾墨知道你隐瞒他的事情。” 华夷:“你留着一个废人,能有什么用?” “死人有死人的用法,活人有活人的用法,同理,废了没废,都不能浪费,具体怎么用,不关你事。”苏七染已经无法完全相信华夷了,不过具体如何用处,她还真没想好,总不能白忙和一场吧? 华夷点了点头:“好,我不问,听你的。”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苏七染问到自己的心揪了起来。 华夷啊华夷,千万别再让她失望了!她失去的太多,就算是鸡肋的情感,都舍不得放手。 “没……没有了……”华夷难掩紧张神色,下意识的将手背在身后,攥在了一起。 苏七染颔首,不住轻轻点头,再没有说一句话。 片刻,她转身走出拆房,拖着身心的疲惫,缓慢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突然,华夷从后面追赶上来,张开双臂拦下苏七染:“我……我其实……” 苏七染静静的站在原地,微笑看着华夷:“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懒的听了。” “我想说!我其实一直很愧疚,很害怕你知道了会再也不理我了,你对我那么好,我总是不是东西!我……”华夷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公孙绿黛……我知道公孙绿黛的事情……” “那你还有点儿救。”苏七染拍了拍华夷的肩膀:“我想吃桂花糕,拿我房间里去!” “好……我这就去。”华夷心里一直压着沉重的石头,像是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原来说出来的感觉,是解脱。 屋子里,华夷端来了苏七染爱吃的点心,见苏七染双手揪着自己腰间的布袋,表情错乱呆滞。 “怎么了?”华夷疑惑的看着苏七染,放下手中的点心盘子:“赶紧吃吧,桂花糕,刚刚不是要吃吗?” 苏七染突然大声咒骂:“混蛋!” “骂谁呢?”华夷走到苏七染面前,不解的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了?告诉我,我教训他去!” 苏七染:“叶缪。” “呃……那算了。”华夷嘿嘿一笑:“两人之间呢,吵吵闹闹的据说是很正常的,我不好插手不是。” “不敢就不敢,装什么逼!”苏七染白了华夷一眼。 她布袋里的避子药不见了,药瓶都一起消失了。 不可能丢了,肯定是叶缪偷偷拿走了。 干嘛要拿走?神经病!她该怎么办?钟容那里可没这药,要回医神医府找傅文博才行! 她现在不能离开东宫,更不能离开少傅府居。 “华夷,马上去找钟容,让他帮我问老头儿要点儿东西。”苏七染写了张字条,叠好交到华夷手中:“要快!” “好。”华夷应下,便转身离开了。 直到走出少傅府居,华夷才找个隐蔽的拐角处,打开了字条。 只是一眼,华夷便懵了。上面赫然写着一排小字:思莹公主今夜戌时出东宫,京都城北城出。 叶思莹难道没死?这特么是大事儿啊!她该怎么办? 手中攥着纸条,华夷心情沉重。 苏七染还是相信她,所以才敢让她去送信儿的,她不能辜负苏七染的信任。 况且苏七染太聪明了……赌一赌?只有宋倾墨好,她才能有跟门主在一起的可能。 怎么办?怎么办? 此时,苏七染在屋子里翻墙倒柜,嘴里念念叨叨:“明明记得不小心掉了一颗的?那里去了?” “哎哎呀呀!找到啦……”她从墙跟床榻边儿的缝隙中,捡起了一颗药丸儿,用手擦了两下,就快速吞进了肚子里。 入腹的瞬间,苏七染的心算是踏实了。 幸好当时不小心把药瓶弄撒了,剩下一颗懒得找,不然还真麻烦,万一怀上了可怎么办? 叶缪可真够狠的,这玩笑开大了好伐? 安心后,苏七染来到了大厅,让下人沏了一壶茶,放在桌子上,自己则站在门口,凝眸遥望。 今日是初七,每个月的初七,钟容都会回医神医门,处理门内之事,这也是唯一钟容一整天都不在皇宫的时候。 她既想让华夷帮上一把,又不想…… 如果华夷能够老老实实的,度过这一次,她还是会愿意拿她好的,不然……该拿她怎么办?想想心里就酸楚的厉害。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由下人指引,向她走来。 “倾墨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苏七染客气的拱手行礼,随即朝下人吩咐道:“下去吧。” “等人?”宋倾墨笑道:“不会是等我吧?” “就是无聊,站门口看看风景,你信吗?”苏七染招呼宋倾墨,走进客厅落座:“不知有何贵干,你还没回答我呢!” “茶水都准备好了,看来我不能信。”宋倾墨会心道:“可我信你知道我来干嘛的。” “知道的还挺多嘛。”苏七染拿过宋倾墨面前的杯子:“茶凉了,我给你换上。” 宋倾墨:“等了很久?” “就知道你能来问我,也没等多久,不到半个时辰而已。”苏七染轻松一笑:“你是我老大嘛,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问吧。” “可当真?”宋倾墨半信半疑的看着苏七染,抿了一口茶水。 苏七染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你随意。” 宋倾墨:“……” 这也有随意的? “陈浅今天一早就去紫荆轩找我,说是传达黎川太子的意思……”宋倾墨顿了顿:“叶思莹不是死了吗?” 第449章 还勾动着他的不安 苏七染:“这事情,太子也跟我说过,说是思莹公主原本就已经不能留在京都,离开纪国是最好的选择,索性就利用一下,送去东周,为你倾墨公子的人质,也是他要与你合作的诚意。” “我是问你,叶思莹不是应该死了吗?”宋倾墨当然知道苏七染说的这些,陈浅跟他详细的表达过了。 等到叶缪帮助宋倾墨达成在东周的志远后,宋倾墨则要把叶思莹平安送回纪国。 那时候,叶缪肯定已经登基为帝,陈浅跟叶思莹也能团聚了。 可他就搞不懂,死了的人怎么又突然活了?心里很不踏实。 答案总不能直接去问叶缪,只好到苏七染这里试试了。 苏七染压根儿不理会宋倾墨的问题,不紧不慢的自己说自己的:“思莹公主在今天晚上离开东宫,马车会送到城北门外,到时候你派人接着,到时候可得好好照顾人家,你可是差点儿害了人家性命。” “你到底答不答我?”宋倾墨脸色难看的厉害:“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难道我说的,还不足以回答你的问题吗?”苏七染拍了拍胸脯,傲娇的扬着下巴:“我是谁?医神医出身的人,还有小鬼医赖幽铭在,你了解的,哦?” 宋倾墨:“我就不了解!那毒药……” “你确定我真的没有及时发现吗?”苏七染不屑的哼唧了一声:“我都不确定,爱信不信,说了,你随意。” 这时候,华夷刚好回来。 见宋倾墨也在,心里乱了起来。 “瞧这小脸儿白的,不舒服?心里,还是身体?”苏七染朝华夷招了招手:“身体我有办法,心里的话,得自救,知道吗?” 华夷:“……” 苏七染话中有话,她不是听不出来。 这可能是苏七染给她的一次机会,她该把握哪边? 她偷瞄了一眼宋倾墨,见宋倾墨神色复杂,底儿也没有,谱也没有。 事情件件发生的突然,完完全全的预料之外。 苏七染起身,把上了华夷的脉搏:“没什么毛病,看来不是身体,就是……”顿挫间,华夷脸色越来越难看,铁青铁青的,眼神飘忽着,不敢看向苏七染。 “就是跳的够快啊!你紧张什么?”苏七染朗朗的笑出声来,随即松开了华夷的手腕儿,坐回去闷了一杯茶水:“茶凉了无所谓,不凉心就还是能喝的。” 华夷心神不宁:“钟容御医今天不在,所以……” “看了吗?”苏七染打断了华夷的话语:“有没有顺便去去别的地方,发现人也不在?” 华夷:“……” “是时间。”苏七染见华夷不语,看向宋倾墨:“对不对老大?” 如果华夷没有去紫荆轩走一趟,那来回的路程,应该比宋倾墨回来的早。 钟容在皇宫御药房,紫荆轩在东宫,双倍的时间,就会比宋倾墨晚上些许。 “我哪里知道你说的什么对不对。”宋倾墨给苏七染问的一脸莫名。 苏七染不温不火道:“华夷都知道对不对,我以为你也知道呢。” “别阴阳怪气的,一直忘记跟你说了,华夷也在为我做事,看来你都知道了。”宋倾墨有些感悟,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可这些事情,他不想隐瞒,因为再跟苏七染产生误会下去,怕是旧情难续了。 “老大够坦白啊!”苏七染咧嘴笑道:“就是这么无可救药的聪明,你说说该怎么办!” “太聪明了为妖孽,自有天收。”宋倾墨调侃道:“听过天妒英才吗?” 苏七染:“滚!” “怎么跟你老大说话的!”宋倾墨拍了两下桌子:“好歹也是夸你不是。” 苏七染起身不服气的白了宋倾墨一眼:“撒尿。” 宋倾墨:“粗俗!你能不能有点儿女儿家的样子,你别走……” “如厕可以了吗?”苏七染吐了吐舌头,离开了客厅。 客厅里,宋倾墨确认苏七染彻底走掉,起身走进华夷,低声道:“叶思莹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华夷摇头:“不知道。” 差点儿出卖了苏七染,幸好老天爷给了她一次反悔的机会,到了紫荆轩,没有找到宋倾墨。 “门主快回来了,想见吗?我或许可以让你多留在门里几日,就在门主身边呆着。”宋倾墨从来没有相信过华夷。 苏七染多聪明的人,不言而喻,已经拆穿了华夷,那就会把华夷控制在手中。 他不出点儿狠招,华夷怎么会再倒向他?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就像是一颗墙头草,谁能给她想要的好处,她就会偏向谁,自私至极,为了得到,可以做出没有原则的出卖。 华夷小声问道:“公子如何保证?” “我在门里也住几天,到时候,让你陪在身边,我就跟门主下下棋,聊聊天,你那几天不是天天都能见到门主了?”宋倾墨一脸的冷艳,跟苏七染说话时候,有血有肉的温度,完全不见。 “叶思莹,没死。”华夷还是经不住诱惑。 对不起菊花,她真的太久没有看见过门主了。 而且可以跟门主天天呆着,那就是她的一次机会,在几天的时间里,她可以引起门主的注意,甚至……甚至可以学着苏七染的打扮,举止,只要门主多看她一眼,就是成功的一步。 反正宋倾墨也已经知道了的样子,不然怎么会问她?所以她说不说,都是一样的。 “让我如何相信你?信不过的话,我可是不会帮你了。”宋倾墨太难相信一个人,尤其是华夷这种女人,女人中的小人。 华夷:“……” 她一次机会来之不易,不能失去了。 “有。”她掏出苏七染写的字条,递到了宋倾墨手中:“这是她让我拿给钟容的,公子您看。” 宋倾墨接过,看了一眼,赶忙递了回去:“收好。” 即便有苏七染亲笔的字条为证,可宋倾墨的心还是悬着。 昨天苏七染就故意放话给他,把他好奇心给吊起来了,还勾动着他的不安。 第450章 好奇心能害死猫啊 今天陈浅找上门儿,他信,肯定是叶缪派去的,因为陈浅只听叶缪的,也不敢乱造谣生事。 可苏七染都知道华夷为他办事儿了,还敢用华夷送这么隐秘的东西?还就一字条?太随便了! 苏七染是什么智商?华夷跟她一比就是智障。苏七染会读不懂华夷?充其量就算是苏七染感情用事,舍不得跟华夷之间的感情。 正当宋倾墨思虑不决的时候,苏七染如厕回来了。 她可是真去蹲坑了,为了给华夷这个蠢货足够的考虑和坚定信念的时间,苏七染还故意多蹲了一会儿。 “你们也没趁我不在,聊个天儿?多年未见了……哎哟,不是,口误口误,是我以为你们多年没见过了。”苏七染伸了个懒腰,扭动了两下脖子,活动着筋骨。 宋倾墨对苏七染这张破嘴也是无可奈何,见苏七染有些疲乏,关心道:“不舒服?” “昨天……”床上办事儿累着了。唉……怎么能说呢?虽然是事实,可她也是一个矜持的女子:“昨天给太子欺负了,心里委屈。” 宋倾墨:“有委屈就跟他说出来,他如果真心,就不会误会你的。” “有许多事情,的确是……”苏七染叹息一声,幽幽道:“没脸说,更没脸让他原谅,心里不舒服,不也是自找的吗?再委屈,能有被骗的团团转的人委屈吗?” “你什么时候开始无私了?”宋倾墨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别这么损我,无私个毛毛蛋蛋!”苏七染哼唧了一声。 “这不是损你,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只要等到我那一天,就可以给你实现。”宋倾墨认真的看着苏七染,像是一种承诺:“到时候,不管是善良,还是怜悯,你都可以有,可以理直气壮的做一个好人,活的像真的自己。” “等到哪一天呢?”苏七染将手放在鼻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慨道:“好大的血腥味儿,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当不成好人,也做不成恶人,就只能如此过活了,别的并不奢求,更不劳老大费心了。” 宋倾墨:“变相的拒绝跟我同乘一船吗?” “这倒不是,方才的话,是我真实想法,入了绝命门的人,就已经不适合当什么好人谈什么善良了,何必自欺欺人。”苏七染目光飞扬,自信道:“我相信,跟老大在不久的将来,必能同舟共济,又何来的拒绝?” 宋倾墨:“……” 这话说的,让他原本就悬着的心,更加没了边落。 必能同舟共济?她苏七染现在在叶缪的舟上,更没有到他舟来的苗头,拒绝的坚定,怎么同? 可她为什么又要这么说呢? “老大的手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白细的跟女人似的,怎么生养的。”苏七染拉过宋倾墨的手,揩油似的摸来摸去,反面摸完了摸正面,左手摸完了摸右手。 可用力的程度,又不像是单纯的占他便宜。 “我母亲生养的!”宋倾墨用力的抽回了手:“以前占我便宜,我能忍你,可现在不成,我答应了念柔,便宜只能给她占,别的女人,一个都不成,你也不可以。” 苏七染这个小流氓胚子,以前就喜欢对着他流哈喇子,摸摸脸,拉拉手的。 更过分的有时候还偷袭抓他屁股。 人就是容易养成习惯,最后到麻木,可时间也能容易忘记一个习惯,比如他现在,就觉得别扭了许多。 “开始洁身自爱了?”苏七染撇了宋倾墨一眼:“以前可是你拉着我去逛窑子的。” 宋倾墨笑着低头,突然见苏七染方才摸过的指肚上,像是起了一层白霜似的。 “你方才是不是对我做什么手脚了?”宋倾墨闷气一声:“欺负老大,胸这辈子都别想大了!” “怎么招?就给你下个毒你就人身攻击啊?”苏七染一听‘胸这辈子别想大’,直接不乐意了:“我就是想欺负欺负,整整你,怎么招吧?” “解药给我。”宋倾墨伸手,表情严肃。 “不给,凭什么你让给就给啊?”苏七染嘚瑟的抖了两下肩膀,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旁。 宋倾墨:“那你千万别给我解药。” “凭什么你不让给就不给了?”苏七染从小布袋的药瓶里,取了一颗药丸儿,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朝着宋倾墨的嘴巴就把药丸儿塞了过去:“吃!” 宋倾墨:“……” 也就是苏七染,换了别人,他早就在药到嘴边儿之前,把人一掌拍出去了。 咽下药后,宋倾墨紧紧的盯着指肚上的白色。 苏七染:“得半个时辰才能消呢,解药都吃了,难道盯着看还能变彩色的?” “我在你这儿也不适合久呆,走了。”宋倾墨完全的猜不透苏七染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 总觉得隐隐的有些不对劲儿,有说不出来具体那感觉指向哪里。 宋倾墨走后,苏七染没有跟华夷说一句话,转身就进了房间。 那张字条上,有她撒过的药粉,而她的一只手,在如厕的时候,涂抹了另一种药粉,这两种药粉互相接触,就会出现一层白色的绒粉,有点像霜。 由此可以确定,华夷还是动摇了,而且直接摇了过去。 她太了解宋倾墨了,除非亲眼所见,亲自辩定,是不会轻易相信怀疑口头话语的。 而她也了解华夷,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定会拿出她给的字条力证,也表示自己的真心实意。 好奇心害死猫,她故意留下漏洞,就留在了华夷的身上。 华夷如果对宋倾墨守口如瓶,那宋倾墨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会不安心,华夷就算跟宋倾墨说了,宋倾墨仍旧会不安心。 更何况,是对宋倾墨如此重要的事情。 “老大,棋逢对手,别怪我,我也想我们能够站在一起,而且只有这样,才是对彼此都是最有利的。”苏七染看着自己指肚上,同样的白色,念念自语。 屁解药咧,就是颗……等等……夭寿啦! 第451章 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完蛋!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苏七染原本小布袋里,装有一瓶泻药,使坏用的,还有一瓶壮阳药,为了达到良好的效果,卖个好价格,还带着春药的成分。 之前为了节省布袋空间,她将两瓶药合成了一瓶,放在一起。 然……刚才喂宋倾墨吃的时候,忘记了…… 慌忙的掏出药瓶,苏七染仔细分辨了一下,药丸儿大小差不多,不比对在一起,根本辨不出来。 而她方才真的拿的很随便,特随便的倒出了一颗…… 宋倾墨究竟能多走运呢?好难料啊!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拉个肚子就成了。”苏七染双手合十,站在窗口仰望天空:“万一……阿弥陀佛,我不是故意的啊!” 她本来只不过是单纯的想让宋倾墨闹闹肚子,也好降低他的战斗力,可事情多了心累,脑子一乱容易忘事儿啊! 苏七染找陈浅,细致的安排好了一切,再三确认后,离开了皇宫,前往绝命门,进行下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到了绝命门后,苏七染没有去找门主,而是在左护法的门口东边儿的树下蹲点儿。 一来是门主太可怕了,她能躲则躲着,二来是门主太聪明了,又疑心病,她怕自己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能让门主怀疑上。 到时候解释越来越多,离间计没搞定,把自己命搞出去了,多不划算啊。 左护法向来不怎么出去,又恋窝,平时不在门主身边儿,就在自己房间里看看书,写写字的。 现在正值下午,一般这个时候,左护法都会回来一趟,到后院儿喂兔子。 苏七染就总觉得左护法的心中住着一个少女,要是换做是她,兔子肥了准没命,而左护法的兔子,都是自然死亡,养的那个好啊!她都盯上好几回了,楞是把把扑空。 主要左护法也贼,第一次她倒霉催的给发现了,之后只要她在门内住的时候,那兔子准挪窝到左护法的房间里。 她就不明白了,一个大老爷们儿那么吝啬,四五只呢,给她吃一只有怎么了?还故意养的那么肥美,不是馋她吗? 苏七染越想越馋兔子,越馋心里越不愉快。 摘了个树叶叼嘴巴里砸吧砸吧味道,脸色一阴:“呸,难吃死了!” 突然,不远处,一个女子身影,姗姗向她走来。 苏七染站起身,定神一看,心情无比复杂。 女子上前,确认了再确认,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菊花?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出幻觉了呢!” 苏七染有感而发:“好久不见,落霜……” 真的好久好久,从一个普通门人,到叛变叶缪身边那么久。 柳叶眉,杏核眼,虽然没什么特别之处,可干净爽朗,不招人讨厌。 要问最吸引人,或者干脆是最让苏七染羡慕的是哪里,就是一对大胸脯子啦! 身材凹凸有致,尤其她平板板的地方,人家傲人,挺胸抬头都比她显得尤其是,女人味十足。 会不会叶缪会因为身材特别棒,最后把她收在身边? 苏七染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越想越不靠谱了。 “菊花?你怎么了?”落霜见苏七染莫名走神,伸手在她眼前晃悠了两下:“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没……没什么……”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听说你都当上分门扬州分门的掌事人,掌管了扬州分门,给人喊着落门主的感觉,很爽吧?” 落霜点头:“是挺过瘾的,当了分门门主,跟当土皇帝似的,天高门主远,多了些自在,可惜我的好日子不长,这不是给调回了总门吗?” “回了总门,直接是苗副门主的继承人,未来的副门主,不比在分门厉害?”苏七染微微一笑:“低调啊,谦虚啊,可别在我面前装。” “你也很厉害,死而复生,还能继续活着。”落霜深吸一口气:“副门主,我一点儿也不稀罕。” 苏七染挑眉:“那你稀罕什么?自由?” 落霜笑而不语。 “男人?”苏七染灿烂一笑,心里乱遭的厉害。 落霜依旧笑而不语。 苏七染知道,落霜对她有所防备,以前就没有熟到可交心知根知底,更别提年岁未见。 可她就是忍不住的想问,落霜越是不说话,她越是焦躁。 苏七染:“有喜欢的人了吗?” “别打听了,记得你以前没这毛病,怎么问题来没玩没了的。”落霜没有表现不高兴,反而盈盈一笑。 苏七染给她的印象并不坏,虽然也不是很好,可最起码不事儿逼,不矫情。 落霜喜欢跟聪明人说话,打交道。 绝命门是什么地方?苏七染的脑子,不可能蠢到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这些个人私密的问题。 苏七染:“我有喜欢的人了,很喜欢很喜欢,如果以后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出现,我不知道会对那个女人做出什么事情,所以,最好除了我以外,别再有人喜欢他了。” 落霜:“……” 苏七染想跟她交心?更加亲近? 可这有些莫名,奇奇怪怪的。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苏七染面容浮现笑意,眸中却带着一丝哀怨,并且用这种哀怨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落霜隆起的胸部。 落霜:“……” “你……到底怎么了?”她觉得苏七染像中邪了,双手护在胸前,退后了两步,跟苏七染拉开安全距离。 “我有喜欢的了人了!”苏七染嘟嘟着小嘴,拧眉看了落霜一眼,指着落霜的胸部:“给看看,太远了,看着有距离感。” “我……我知道了。”傻了吗?落霜警觉的盯着苏七染,不肯向前:“有时候想要走到一个人身边并不容易,可因为喜欢,所以坚持,你撑住,坚持才有以后。”感情遇挫了? “在我这里,只有活着才有以后,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苏七染起初是肯定的语气,那疑问的最后字眼,显得极为突兀:“你愿意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吗?” 第452章 直接仗剑来宰了她 苏七染几乎可以确认,落霜是真的看上叶缪了。“ 落霜:“……” 是她多想了吗? 落霜觉得哪哪儿都怪,最后那个‘吗’字,分明是苏七染故意单独蹦出来的,显得极为刻意。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自己心虚所致? “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苏七染轻轻的拍了两下落霜的肩膀:“可你也要为我办一件事情。” “你得先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落霜眸子瞬间阴森了起来。 苏七染:“那人高高在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处,能让你不顾生死,你可知道,走了这一步,比死好要可怕?” 落霜心头一紧:“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算是在东宫里做细作,也不可能知道她跟叶缪之间的事情。 她从分门回到总门之后,门主安排她掌管各处的细作和杀手任务,那些人手跟所处位置,都由她接洽消息,充当了绝命门的管家,等于副门主的助手。 可像是苏七染这种老资历门人,是不由得她经手的,直接跟门主相互通报。 这种老资历门人的任务是个秘密,尤其是苏七染的,她根本打听不到,一直都呆在门里没有出去过,更无从知晓。 与其说给她升级了在门内的地位,不如说更像是把她关到了井底,不如在外面自由自在的任务时候知道的多。 可门内的动向,到是会第一时间知晓。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可以放心,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赶趟了不如赶巧了,这可不能怪她拿着别人把柄做威胁,是落霜自己送上门的,她也就顺便了。 落霜:“……” 她沉默了一会,神色警觉的看着苏七染:“什么事情?”方才见面时候那股子热络亲切,全部消失不见,甚至带着敌意。 “绝命门内的情报,我也要一份,随时信息随时给,我也不要求别的,你给他什么样的,就给我照着来,我有事情问你,你必须如实答我!” 苏七染一直都想知道叶缪到底手中掌握了多少绝命门的消息,会不会有跟她有牵扯或者可能造成对她不利的,苦无机会,这对她来说,就是天赐良机。 落霜不语,直勾勾的盯着苏七染,森森的目光带着火药的味道。 “别激动嘛,不答应,也行,就是门主那里……”苏七染故意拉长了声音。 “我答应。”落霜还是不得不屈服。 苏七染时不时说的那句话,她也是极度认可的,人活着才有以后,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做出这么大的抉择,如果让她没等到以后就先死了,多惨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苏七染满意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我问,你答。” 落霜点了点头:“好。” “你有多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吗?你以后会留在他身边?他答应给你一个什么样的名分,值得你为他如此拼命?”苏七染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她想问的太多太多了,可脑子乱乱的,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 落霜怔了一下,原以为苏七染会问绝命门有关的事情,最起码也是跟东宫有关的。 可苏七染朝着感情问题就上,让她有点儿懵圈。 她可是都做好了绝不出卖叶缪的准备,等苏七染一问,就各种搪塞。 “很喜欢,他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像他那种人,不可能会对谁真心,也不可能会真的喜欢上谁,可能喜欢很多人,也可能只喜欢他的皇权,男人不就追求那些吗?”既然是挖她的感情,那她也不怕让苏七染知道,反正该受的威胁已经受了。 苏七染微微摇头,心里表示不同意,并且持有抵触的情绪,可没有说出来。 落霜短叹一声,继续道:“他没说过会给我什么名分,甚至没说过喜欢二字,是我甘愿的,我就是看上他了,我说了,他没拒绝过我,他现在的女人就很多,以后肯定更多,我不求别的,只要他心中有我那么一方小小天地,就已经知足。” “你愿意跟别人分享一个男人?”苏七染有些惊讶,爱情能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吗?她就看不开,也做不到。 小缪缪是她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好伐?分享个毛线球球,她要的是唯一,而她能给的,更是唯一。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哪里是我愿意不愿意。”落霜看上去笑的轻松,可心里却不是滋味。 “小心为上,好好保住自己的性命,我要的门内资料,你整理好了送到幽少手中就行。”苏七染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徒儿真是魅力无边,一张美轮美奂的脸,祸患啊! 这时候,左护法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苏七染抛下落霜,就撩着小腿蹦蹦跳跳的凑到了左护法面前。 “哎哟,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左护法欣喜的看着苏七染:“门主刚回门,我领你过去……”找死? 门主可是带着杀死苏七染的气,回到的京都呐,谁不想苏七染自觉的回门了,这是来受死的吗? 苏七染:“我是来找你的,不是找门主。” 左护法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落霜:“找我?”朝落霜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那她呢?” 苏七染转头,朝落霜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落霜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左护法楞了一下,惊讶道:“不得了啊小菊花,连落霜都能听你指挥了?啥时候办到的啊?” “你管我,上年纪心事也跟着多了?”苏七染哼唧了一声:“你家兔子最近咋样了?老的那波儿都到年岁死了吧?” “就是死了也不给你吃!”左护法没好气儿的瞪了苏七染一眼:“进屋吧。” 苏七染能特地回门一次,在他门口等着,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再说,给别的门人看见了,传到门主嘴巴里,门主可是在气头上,很有可能一个冲动没按捺住脾气,直接仗剑来宰了她。 第453章 一本书死了太多人 屋内,苏七染坐在椅子上,四周看了一番,还是从前的摆设,甚至连个茶杯都没换过。 “要不我给您老点儿钱吧,这杯子都破口了,您老也不怕喝水时候划破了嘴?”苏七染知道左护法一向节俭,记得这杯子上的裂痕,还是她当年跟左护法耍小脾气时候推到了摔上的。 “我这些东西不用换,能用就成。”左护法深沉道:“人上了年纪,就想着能不下地狱,就不下地狱,你给我银子,我也安排人送出去给需要的人分了,听说北边临淄闹灾,死了很多人。” 苏七染:“……” 绝命门内,能去做善事的人真心的没有,她如果算是一个,那左护法就是最真诚的那个。 门主对左护法的行为并非不知道,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过去了,不搭理而已。 记得以前,左护法曾当面拒绝过门主的要求,打死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门主虽然不悦,可并没有再为难他。 所以,他也就是在门里打打杂,传递传递消息。 苏七染一直不明白,门主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老好人留在自己身边,而且是很近的位置上。 左护法是老门主遗留下来的,能活着,还能活的问心无愧,实属难得,唯一不好的,就是终不得自由,出了绝命门内,他哪里也不能去。 “您老也别太由着性子来。”苏七染谨慎的把小脑袋凑近了左护法:“我感觉门主越来越变态了,小心为妙。” 左护法:“……” 还不是给你闹的? 整天心里不平衡,从小变态原本就未能治愈,你还不好好的跟他过日子,非得闹妖。 搞出个叶缪做徒弟,还整天跟他撒谎调皮的花样儿作死! “你放心,门主不会杀我的。”左护法顿了顿:“我要是死了,门主得有大麻烦。” “什么大麻烦?”她可最喜欢听私密的事情了,好奇心害死猫,她就是那只乐意作死的猫。 左护法:“真想知道?” “您老平日里老实巴交的,竟然有办法威胁到门主?牛掰啊!”苏七染竖起了大拇指:“稍微给我透露点儿,不然我心里痒痒,难受!” 跟别人打听事情,她心里是顾忌,可跟左护法,完全没有障碍。 以前的时候,多少事情是从左护法嘴巴里透出来给她的,多少善意的提醒跟点播,都是左护法罩着她。 可能是她长得好看招人待见吧,不然她也的确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原因。 再说,左护法甚至她的性子,能这么说,肯定就是得告诉她呀。 只不过拿捏拿捏而已呗。 “南域,可是门主的一处死穴,如果我死了,有些事情就会曝光,南域的老派,会集体冲到中原,跟他没完的,所以你就放一百颗心在肚子里,门主现在对付不过来那么多事情,不会给自己添置事端的。”左护法知道苏七染不问出点儿什么是不会安心的,索性就透露了些。 “南域?”苏七染楞了一下,贼兮兮的看了一眼左护法:“南域跟纪国离着可不近。”绝命门的老派?在南域?跑南域逃命去的?能去逃命就是不成气候了,那门主怕什么啊? 左护法慢条斯理道:“你可知南域神武宗?” 苏七染点头如捣蒜:“当然知道,南域第一贵族所创,号称边外第一宗,能干涉边外政治大局,往细里说,就是让谁当南域皇帝,谁才能当的上,虽然已经萧条没落许都年,可大宗的基底还在,在南域还是响当当的。” 突然,她想起了念柔拇指上的黑色指环,那是南域贵族的习俗。 苏七染一直以为,那是念柔在进绝命门之前,在南域时候跟别人定的主契,现在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念柔是跟随老门主的,按照左护法的说辞,绝命门跟南域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知道就好,可你知道为什么神武宗会萧条吗?”左护法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水。 苏七染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些。” “因为当年老宗主带领数半人,来到了中原。”左护法放下茶杯,手指用力的点了点桌子,严肃的看着苏七染:“就是纪国,纪国的京都,改称绝命门。” 苏七染:“……” 这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绝命门的前身是南域神武宗,那老门主就是当年南域神武宗的老宗主咯? “我是神武宗的人,也是南域人士,只会为神武宗杀人,不会为绝命门办事。”左护法在说道神武宗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被蒙哀取代。 “那……神武宗为什么要迁移到纪国?”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一脸迷茫的弱弱道:“老门主脑抽风啊?” “为了他义女,想享点儿老年福,就任性的带着人来了,剩余的宗人还继续留在南域,可神武宗是什么地方?搬迁到纪国吓死谁啊!就改头换面了呗。”左护法轻描淡写的说道:“谁让他疼爱的义女,是纪国人士不说,还嫁给了一个纪国人,不能去南域陪他。” 苏七染:“是为了端木兮?” 端木兮认了神武宗宗主为义父,当年纪国人尽皆知。 也正是因此,也换来了纪国跟南域的多年和平共处。 可神武宗宗主为了这位义女,般来了大半个宗族到纪国京都落脚,却是无人知晓。 左护法点头道:“是,老门主一生无儿无女,临老了,得了这么一个义女,自然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天天享受天伦之乐。” “怪不得。”苏七染顿时感悟了。 她一直想不明白,端木家的药池为什么会在绝命门附近,在此层关系之下,就可以说明,当年老门主迁来纪国的时候,端木家不但知道,还提供的建门地脚。 看来端木家跟神武宗的关系深厚的很。 “神武宗当年在南域起了内乱,老门主回南域处理局势的当下,纪国也出了大的变动。”左护法长长的叹了一声气:“因为一本书,死的人太多啦。” 第454章 关键时能派上用场 左护法:“苏家也跟着亡了,老门主回来的时候,连端木兮的尸骨都没能找到,便四处寻找端木兮遗孤的下落,后来在苏广之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那孩子偷偷的带回了绝命门。” “从人家手里抢孙女,这合适吗?”苏七染还记得,在凤阳城的时候,苏广之老目垂哀的跟她说,如果自己孙女还活着,也是她这般年纪。 那落寞的背影,还触动过她。 左护法:“老门主看不上他们苏家,觉得苏广之自身难保,没有能力保护好那孩子,可苏广之脾气倔强,肯定不会舍弃孙女,也是无奈之举。” “抢人家孙女就抢人家孙女,大义凌然的还,再怎么说那也是人家苏家的人。”苏七染扁了扁嘴,听着别人的故事不腰疼,兴致慢慢的催促:“继续继续,之后呢?那孩子咋样啦?” 左护法:“那孩子被带入门内,成为了南域神武宗的继承人,也就是神武宗的少宗主,绝命门的少门主。” “这么屌,肯定死了吧。”苏七染直接作出了判定。 当年门主反水,害死了老门主,造成了绝命门的重大血案,该杀的一个都没留下,怎么可能饶了这位少宗主的性命,也不是神武宗在南域没人了,这少宗主要是活着回到神武宗,那还不得找他报仇雪恨啊。 如今多分天下,唯纪国跟南域最为强大,神武宗手握南域至高无上的皇权,神武宗的宗主,就会是南域幕后的真正掌权者。 而绝命门因为神武宗的资金和醇厚的势力,在纪国发展壮大之快,也是老门主始料未及的。 作为两大权势之地的继承人,那少宗主能活着,就不是门主的性格了。 “老门主知道门主当年参与了灭苏家的事情里,端木兮的死,跟门主可拖不了关系,当今圣上的本意,可是放端木兮一家性命的。”左护法表情严肃道:“门主想要的是什么?那本书,而那本书就在端木兮跟她夫君苏敬的手里,当时情况没人知道,猜也猜得到,他们夫妻两人,是绝对不会把书交出去的。” 苏七染:“所以老门主要杀门主,门主就先下手为强了?” “正是。”左护法点了点头,继续道:“原本老门主指定了少宗主为神武宗跟绝命门的唯一继承人,门主就心中不悦,动手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提早了一些,门主是个有野心的人,绝命门视作囊中之物,神武宗也想占,怎么会任由一个小娃娃活着?当年是给门主逼的跳崖了,我亲眼所见。” 苏七染不经感叹:“身份比天高,命比纸薄,孩子太小了,无福消受那么大的权利,死了也是个痛快。” “知道吗?你的眼睛跟少宗主可像着呢!”左护法每次看到苏七染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想起了当年的少宗主,也是这么一双灵动的眸子,如清澈的泉水一般。 每每触及,他就会想对苏七染更好一点儿,当时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 当年若不是他一时鬼迷心窍,做了墙头草,或许少宗主还能有个全尸,不会被逼的跳下悬崖。 “您老可别胡说八道啊,我福大命大的人,可不跟短命鬼想象!”苏七染激动的拍上了桌子:“不吉利知道吗?” “小家子玩意儿的,咋这么迷信呢?整天图吉利图吉利的,也没见你讨着什么好事儿。”左护法扫了苏七染一眼。 老门主带着少宗主回门后,直接保护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见到。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墙头上见着了这位神秘的少宗主,那时候少宗主刚好不知道在哪儿摔了个鼻青脸肿的。 之后截杀少宗主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背影。 唯一深刻的,就是少宗主眨巴着大眼睛,趴在墙头看着他,稚嫩的声音,叫他把绣花球给她捡回来。 现在见过少宗主的人,也就是门主留下性命的念柔,跟彻底叛变的副门主苗风了,其他守护少宗主的人,都已经惨死。 少宗主是跟念柔按照南域贵族习俗,签订主契的人。 老门主当年还特地从门内找了个出生南域的孩子,比少宗主大点儿,还会照顾人的那种女孩儿。 主死仆亡,念柔临阵倒戈门主,求了一个活命,还能向南域的人证明,少宗主没死。 他没资格瞧不起念柔,毕竟那时候念柔还小,更因为他也是个叛徒而已,叛徒何必为难叛徒呢? “想什么呢?您老还没说完呢!”苏七染见左护法走神儿了,伸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两下:“神武宗在南域也不是没人了,少宗主老宗主都死翘翘了,能耐的住?赶紧讲啊,别故意一半没个了的,难受死人了。” 左护法:“神武宗的人,一直以为,少宗主被软禁了起来,由我为中枢者,如果我死了,真正的消息会立马传达南域,到时候,新的宗主时代即将到来,为了立威,必会给少宗主报仇,到时候,门主就无暇顾及如今要谋的大事,便是给了黎川太子一个机会。” “神武宗根本不接受这个少宗主,可又不得不接受,认为这位少宗主活着,比死了的强,所以他们宁可选择相信。”苏七染表示,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天大的事情啊喂。 门主想来金刚之身,无孔无所攻击位置,这就好比晓得了门主的软肋在哪儿,或许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哪里没有有野心的人,神武宗宗主,谁不想当?可一代活着,就没有下一代上位的机会,对南域宗族来说,少宗主被软禁是一件好事儿,虽然当不上宗主,可权利完全能够掌控,还不会落人口舌,反而少宗主死了是个麻烦,还得为了服众干绝命门,麻烦。” 左门主指了指苏七染的小鼻子,警告道:“你也别起什么歪歪心思,不管是神武宗那边,还是门主,可都不是你能左右的住的,知道吗?” 第455章 王爷说头一胎金贵 苏七染敷衍的点头:“道道道,知知知。” “这两股势力太过庞大,会玩儿没命的!”左护法毕竟跟苏七染接触久了,也了解她,所以一直都没跟他说过这茬。 可如今,苏七染作死的程度更上一层楼,实在让人担忧的很。 对别人来说,知道的多了容易死,可对苏七染来说,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活好,她有这办法,也有这能力,关键在于,缓解了门主的冲动,犹豫的时候就心软了。 换做别人,门主恢复了理智,那可是死的更惨的。 这就是苏七染跟别人不同的地方,可以仗着门主的喜欢,许多放肆,可门主一时脑子热了,还是会杀了她,所以也只有她跟别人相反,门主越是冷静下来,她就越死不成了。 苏七染嘟嘟着小嘴儿:“我知道,我那么怕死,哪儿敢啊!” “你是属不要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惦记着那点儿小九九,关键时候,这事儿好好的节点跟门主来上两句,还真能保命,可你要是搀和进去,门主再舍不得,都不会让你继续活着。”左门主这么多年,是彻底看透苏七染了,表面上,苏七染胆小怕事,可她怕的是死赌的是命。 最能豁得出去的,就是她这种赌徒脾性的人。 “您老什么意思?门主那边儿是不是对我……出事儿了吗?”苏七染听着左护法的话儿,小心肝儿立马紧张了起来。 左护法是个极为稳重的人,不到节骨眼儿上,是绝对不会跟她说这极为隐秘的保命之法。 见左护法拧眉看着她,她心里更加乱了:“难道……难道那本书不够保命的?” “作死吧你!再这么作下去,谁都救不了你!”左护法瞪了苏七染一眼,责中带着担忧:“还敢提那本书?你要是真心想用那本书保命,就好好的,现在,没用了,你可知道,门主刚从皇陵回来!那钥匙你给的是吧?自己心里有数吧!” 苏七染吓的浑身打了个哆嗦:“那那那……”此地不宜久留,她得跑啊!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儿来的吗? “对,你来找我干嘛的?”左护法突然想了起来。 方才一直在谈陈年往事儿,把苏七染的正事儿给忘记问了。 “表忠心,来告密,可我怕……呃……怕自己不够低调,不够谦虚,所以还请您老代为转达。”即便是左护法待她再好,无话不说无言不讲,她也不能说实话。 其实就是怕门主看出猫腻,东问西问把她问懵逼了,原本这事儿就存在漏洞,她已经是尽力了。 左护法一脸莫名的看着苏七染:“告密?你又要作什么死?” “这可不是作死啊。”苏七染定定的看着左护法,开始了认真的胡说八道:“您老去告诉门主,叶思莹没死,宋倾墨那家伙,背着门主,要跟叶缪联合一气,就在今天晚上,叶思莹就会被宋倾墨接去东周为质,这是他们谈好的条件之一呐。” “这可是大事儿啊,你的消息确切吗?”左护法严肃的看着苏七染,总觉得这货不是那么让人放心。 苏七染用力点头:“绝对确切,我跟叶缪什么关系啊?必须真真的,晚上京都成北门外。” “这事情要是真的,门主还能缓缓,没那么想杀你。”左护法起身:“你先在屋子里等我,我去禀告门主,等我消息。” “我就不等了,我还有事儿呢,去找辰王爷讨要点儿东西。”苏七染说罢,就先左护法一步,离开了屋子。 辰王府中,苏七染来了没见着叶沐萧。 辰王妃热情的招待了苏七染:“王爷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苏少傅就稍微等等吧。” 苏七染笑了笑:“听闻辰王爷此前不在京都,回了封地一趟,王妃怎么没跟着一起回去呢?” 在封地虽然叶沐萧不在身边儿,可住的用的都比在京都要好的多。 她早就听闻过,叶沐萧在封地的王府,那叫一个奢华,传闻比京都额皇宫还特么像皇宫,金砖铺地啊喂,宝石镶嵌墙面装饰,阳光一照都能闪瞎了眼。 叶沐萧的那片儿封地,可是土地肥沃矿山优良,富贵地方,所以从不缺宝石金银。 皇上因为对他的偏爱,纳税这回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活脱脱的土皇帝,啥都能自己说的算。 且不止如此,皇上还批准他养兵自治,宠到无法无天。 幸好叶沐萧自己知足常乐,还自觉懂分寸,不恃宠而骄,拒绝了自治不说,还不偷税漏税的。 估计缪世一族能让他留在京都,也是因为忌惮他回去自治养病蓄锐,一旦发难或者要脱离纪国,就是大麻烦。 想开了来说,虽然叶沐萧留在京都,影响皇权,可比在封地安全,至少在缪世一族的眼皮子底下,况且人家也有数,根本不参与朝堂。 要不叫贤王呢?来头多的去了。 即便如此,那也是纪国第一肥水宝地的主儿,有钱,富裕的不像话呐! 就凭上次说啥床上镶玉,苏七染就很肯定这位土豪王爷了,必须拉好关系,需要钱的时候,人家大把大把的根本不会心疼。 辰王妃一脸幸福的双手轻柔捂上了肚子:“王爷说路途颠簸,让我留在京都好好养胎。” 苏七染:“……” 叶沐萧不是不孕不育吗?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呃……。”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不知道皇上那里通知了没?” 此前皇上找她的谈话,她还是如重石在心。 现在辰王妃有了他们叶家的子嗣,能生养了,那皇上应该就不会乱寻思瞎安排了吧? “还没有,王爷说,头一胎金贵,得按照民间习俗,等孩子过了三个月,再让人知道,不然孩子生出来小家子气。”辰王妃温婉中带着羞涩,低头看着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满心欢喜。 可她并不知道,这是大难临头的开始,那肚子永远都不会鼓起来的。 第456章 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这时候,小公子叶怃知道苏七染来了,开心的跑到了客厅。 “母妃,孩儿好想您。”叶怃扬着小脸,就冲到了苏七染面前,开心的直接趴在了苏七染的腿上。 苏七染:“……” 卧槽!正牌王妃还在呢?孩子你别瞎叫唤行吗? “小公子,别闹,上次开了个玩笑,还当真了……呵……”苏七染转头朝辰王妃尴尬的笑了笑,见辰王妃脸色立马僵住,其实更想哭。 只有正牌的王妃,才配得起‘母妃’这名号,她算哪儿回事儿啊? “怃儿没有闹,父王说了,可以随便叫,您就是怃儿的母妃,跑不了。”叶怃仰着小脸,笑的灿烂。 “童言无忌,辰王妃您可别放在心上啊。”苏七染此时的心情,无比灰黑。 “苏少傅的意思是,王爷也是个孩子吗?”辰王妃原本因为叶沐萧终于肯碰她,满心欢喜,又因此怀了孩子,更是心悦踏实,也就放松了苏七染那头儿。 再说,她更在乎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也无暇顾及苏七染。 可叶怃的一声‘母妃’,让她不安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叶沐萧有了废妃的心吗?她的父亲林庭仓可不是吃素的!叶沐萧还需要他们林家,如果就这么废掉她,那林庭仓定会不满。 尤其是现在,她肚子里都有了叶沐萧的骨肉,叶沐萧更是不敢拿她怎样才对。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妃您可千万别误会啊!”苏七染如热锅上的蚂蚁,感觉自己十张嘴巴也说不明白,摆手摆的手腕儿都快甩掉了。 “苏少傅无需紧张,我就是跟您开个玩笑而已。”辰王妃突然温和的笑了起来:“如果苏少傅真的喜欢上我家王爷了,也没关系,只要王爷愿意,正妃的位子就是苏少傅您的了,再说,纪国历来都是皇上最看重的王爷,才能娶女傅为妃的,如果我家王爷真能有苏少傅您这么位正妃,也说明皇上的看重不是。” “别别别,千万别这么说,我不喜欢辰王爷,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就是把辰王爷当个朋友,仅限于朋友,王妃您可千万别再这么折煞我了。”苏七染急的一脑门儿汗,也不得不佩服辰王妃的大度。 要是她,可说不出这轻巧话儿来。 “我可是认真的,苏少傅就真的看不上我家王爷吗?可王爷喜欢苏少傅这事儿,可假不了。”辰王妃脸上笑着,心里如一把利剑在猛戳心窝,恨不得上去手撕苏七染。 苏七染:“……” 王妃你这样把夫君往外推真的好吗?你是真心爱你家王爷的吗? 她刚要坚定的拒绝,话还没出口,刚好叶沐萧从门口走了进来。 叶怃赶忙上前:“孩儿参见父王。” “乖,苏少傅来了,开心吗?”叶沐萧一脸温和的把叶怃从地上抱了起来,笑如春风。 “孩儿开心,母妃总是不来,孩儿以为母妃不想我呢。”叶怃一脸的笑容,满满的都是幸福。 要不是苏七染来了,他父王心情大好,才不会顺手就抱他入怀呢。 苏七染就是他的福气,只要苏七染在,他的父王就特别的好,一点儿也不可怕不说,还异常的温柔和蔼,宠的他甜甜的。 如果苏七染真能成为他的母妃,那他的父皇肯定天天对他这么好。 “微臣苏七染见过辰王爷。”苏七染起身拱手行礼,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乐滋滋的小公子叶怃。 孩子别那么天真好吗?她真的一点儿都没想过这小家伙,模样都快忘的差不多了好伐? “小染跟我有什么好见外的。”叶沐萧歪头看着怀中的叶怃,装作忧伤的样子:“苏少傅把父王当做外人了,怎么办啊?” “那就跟母妃觉觉,阿婆说了,父王跟母妃觉觉了,才是怃儿真的母妃,就跑不掉啦!”叶怃一脸天真的说着,从小孩子嘴巴里出来的话,倒是不带一点儿污气儿。 “阿婆?啊?”让苏七染郁闷的是,孩子啊喂,阿婆是谁?她想找这位阿婆好好谈谈,能不能别教坏小孩子! “阿婆是怃儿的奶娘。”叶沐笑盈盈一笑,将叶怃放到了地上,温柔的给叶怃整理了一下头发:“好孩子,去玩儿吧,一会儿父王再带苏少傅去你房间看你。” 他听的可劲儿的舒服,过后得好好的奖赏叶怃。 “嗯嗯。”叶怃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就蹦蹦跳跳的出了客厅,跑到自己房间里,怀着激动的心情等着了。 叶沐萧:“王妃也出去吧。”他可是想跟苏七染单独呆着,辰王妃在这里他心情不好,看着各种不顺眼。 “别的!”苏七染赶忙制止:“辰王妃在这儿挺好的,挺好的……” 叶沐萧不嫌事儿大,她可嫌!那一个‘母妃’基本上坑死她了,再赶走正妃跟她单独相处,那还不把她往万劫不复里坑? 辰王妃仗着自己怀有身孕,加上叶沐萧对她客气了许多,也就胆子大了起来:“苏少傅跟我聊的挺好的……” 还没等辰王妃说完,叶沐萧就走上前去,含沙射影道:“王妃最近没去陈妃娘娘那儿走动走动?还是最近又得去上一趟?” “不……没,没打算去。”辰王妃闻言,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叶沐萧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难道她跟陈妃娘娘和冀王鳟云陷害苏七染的事情已经被叶沐萧查出来了?不是已经随着户部侍郎的畏罪自杀了结了吗? 叶沐萧:“可能你还不知道,鳟云被打入了天牢,陈妃娘娘苦闷的厉害,缺个体己的人说说话,本王听说,你跟陈妃娘娘私交甚好,去陪陪吧,好歹那也是本王的嫂嫂。” “鳟……冀王殿下……出、出事儿了?”辰王妃整个人都懵了,吓的大气儿不敢喘息一下。 当今圣上不看好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冀王鳟云可不是个守得住嘴的君子,万一把该招的不该招的都说了,包括她的事情,那还得了? 第457章 这感觉是要上天呐 即便没有苏七染,叶沐萧不想废了她,皇上都还惦记着让她从叶沐萧身边儿滚蛋呢! 更何况如今叶沐萧心有所属,苏七染又是按照纪国政治传统,需要嫁个好王爷的女傅。 “本王也是回京都之后听说的,毕竟是皇族家丑,皇兄也没打算外杨出去,现在还关着没做处置呢。”叶沐萧顿了顿:“看你脸色不好,赶紧去休息一下吧,别忘记了安胎药。” “是。”辰王妃给这么一闹腾,还哪儿有心思呆下去,也不敢不听叶沐萧的话,心乱如麻的离开了。 辰王妃一走,叶沐萧就招呼苏七染落坐。 “许久不见,小染可曾想我?”他笑容中带着羞涩,轻轻抿唇间,像是在回忆什么。 “辰王爷如果是想要提醒我什么,那我只好告辞,从此大家便不用往来了。”苏七染起身,话扔的毫不客气。 真心不是她过于敏感,是叶沐萧的表现也太明显了,那娓娓含蓄中的骚情,不是傻子都能看穿。 “小染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叶沐萧紧张的也跟着苏七染站了起来:“我知道,上次大家都出于情形所迫,是我失礼了,可我也是真心喜欢小染,才会……” 苏七染立马喝止:“打住!打住了我们还是朋友!” “可……亲都亲过了,如何让本王忘怀?”叶沐萧深情款款的看着苏七染:“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我会负责的,女子的名誉为大,我现在给不了你一个很好的名分,日后……” “辰王爷就忘了吧,我就全当被狗咬了,无所谓,真的无所谓,辰王爷千万别放在心上,这样我们还有的交往,不然咱俩关系算是扯蛋了!”苏七染等不及叶沐萧把话说完,等他说完自己就崩了。 叶沐萧嘴角抽动了一下:“狗?” “呃……这就是个比喻,主要是为了表达我无所谓的心情,王爷别放在心上,就是……我真的无所谓,没骂你的意思。”苏七染一个头有两个大,好生郁闷。 “是吗?”叶沐萧低头间,眸中阴冷冰寒一片。 苏七染:“……” 这好像是哪里来的口头习惯,她一时间有点儿对不上号。 是吗?就在脑子里装着,可就是对付不上。 突然,苏七染倒吸了一口冷气儿。 门主很爱说这两个字儿呐! 连忙摇头猛地拍上了胸脯,苏七染吸气吐气了来回三次,才缓解了‘砰砰’的心跳。 吓死人了,叶沐萧跟门主哪儿是一回事儿啊! “小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叶沐萧抬头,温柔似水的看着苏七染,声音柔到能沁入心脾。 苏七染更加觉得自己胡思乱想了。 很多人的口头习惯都是相同的,即便叶沐萧的背影的确跟门主很像,那是因为身材差不多,宋倾墨也像啊! “没有,就是……就是王爷以后不要再提那件事情,我们还能是朋友。”她怎么会这么想?太闹了! “那我不提了,听小染的。”叶沐萧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还是大方道:“我愿意尊重小染。” 苏七染听的心间一片暖绒。 真是个完美的男人,君子翩翩,长得也好看。 “其实我一直想问王爷,是不是跟皇上说过什么?”苏七染面对这么一位君子情操的人,也就直言不讳了:“皇上找过我,我是纪国女傅,皇上找我谈的是跟王爷您的事情,想必我不用详明,王爷也知道的。” “那肯定是皇兄自发的行为,我可真的没有提过。”叶沐萧有些哭笑不得:“如果小染不信,那误会可就大了,小染想一下,如果我跟皇兄提及喜欢你,那以皇兄对我的兄弟情义,不把你绑到我府里,也就用皇权强迫你跟着我了。” “我信王爷。”苏七染觉得叶沐萧说的太有道理了,直接摆明了关键,她的确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了。 “对了,我从封地给小染带来了礼物。”叶沐萧笑盈盈的起身,走到苏七染面前,拉着苏七染的手,就兴致高昂的往门外走去。 苏七染根本来不及阻拦,用力的甩,也没能把叶沐萧的手甩开。 看着叶沐小一副弱不经风的柔软样子,力气还真心的不小。 “辰王爷……王爷王爷……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苏七染跟在叶沐萧身后,一头雾水。 “到了。”叶沐萧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推门而入。 房间里,摆放着许多博物架,各种宝石玉器,都是上品,看的苏七染眼睛都乱了。 “这……这……”这是辰王府的藏品库房吗?里面的东西都价值不菲啊喂,随便送她件儿什么,她都心满意足的。 “这是王府的杂物间。”叶沐萧看着苏七染两眼贼绿贼绿的满房间扫荡,笑意满满的指了指中间摆放的大物件:“因为东西太大,就放这儿了。” 苏七染:“……” 杂物间?娘了个蛋蛋的!太豪了吧?这么多玉器啊珠宝,还有那水晶杯?叫杂物? “小染,看这里,这里……”叶沐萧拉着呆住的苏七染,走到了中间的位置。 苏七染猛地回神,看见房间中央有个比自己还要高好多的大物件,用红布盖着,不知道啥玩意儿。 这就是叶沐萧要送她的礼物? 还没等苏七染反应,叶沐萧就揭开了红布:“这是封地矿山上的金石,未加工的原矿,找人运了回来,小染摆在少傅府居的院子里就行,镇财。” 苏七染:“……” 夭寿啦!金砸放院子里?太刺激了啦!虽然是原矿石,可也是金砸啊喂! “这东西不值钱的,我心里还忐忑小染嫌弃,也不知道小染会不会喜欢,所以……”叶沐萧走到金矿石后面,拿出了一个小布包,送到了苏七染手中:“这些小玩意儿可以镶嵌在少傅府居的屋顶上,阳光照着的时候,还挺好看的,当时迟来的贺喜,贺小染乔迁新居之喜。” 苏七染打开布包的瞬间,感觉要上天呐! 第458章 其他的就不要再提 “王爷您确定这是些小玩意儿?”看着满满一布包的各色宝石,苏七染根本淡定不起来。 叶沐萧微笑的点了点头:“当然。” 苏七染:“!!!!” 当然?吓死她了好伐? “镶……镶屋顶的?您真确定吗?”伸手抓了一颗,娘啊!鸽子蛋那么大的,她的手都颤抖了! 她现在敢百分之百相信,传说中叶沐萧封地的王府,那奢华真切切的。 瞧人家这口气,小玩意儿,鸽子蛋大的宝石就配镶个屋顶,阳光照着好看的! “您缺妹妹吗?”苏七染激动的双手握住叶沐萧的手,眼中泪光闪烁:“哥,您以后就我亲哥!” 她觉得自己都要飞起来了,这么一包宝石,让她可怎么花啊喂! 突然就发财了,这感觉爽翻了好吧? 叶沐萧:“……” 他给苏七染闹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节操呢?是不是亲爹都能叫的出来? 这对他来说,的确没什么,如果苏七染真的喜欢,他甚至可以把一座矿山送给苏七染。 如果能用这些东西诱惑到苏七染,他从封地一车一车的往京都运都行。 “小染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之后会让人把这屋子的所有的东西都给你送少傅府居里,只是这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物件,还望小染能够笑纳。”叶沐萧心得意满的看着苏七染,虽然叫的是亲哥,可也说明了苏七染受此道。 “您真是我的救世主啊,我都快穷死了,嫌弃个毛线啊!”苏七染激动的都哽咽了。 这些算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哪些算上的了台面? 她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一土包子,没见识的东西! 叶沐萧:“……” 叶缪是怎么把苏七染靠成这样了?从前他都没这么委屈了苏七染的财路。 “对对对,还有之前王爷答应给我的那个景玉的盆景,不知道还作不作数了?”苏七染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脸皮厚实到一定程度了,人家都送他一屋子东西了,她还开口要。 可此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景玉的盆景啊。 这里的东西虽然都不便宜,可比起那上好的景玉,还是差了一些。 关键是自己买不起,才想起的叶沐萧这茬。 “当然,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全数送到你那儿。”叶沐萧可记得,而且已经找人将原玉石雕琢好了,是苏七染喜欢的款式。 苏七染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心脏,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我都想叫您亲爷爷了!真的!” 叶沐萧:“……” 他脸色瞬间绿了。 有点出息好吗?以后做了他的女人,这点儿东西算什么啊? 到底是跟叶缪糟了多大的委屈?好歹叶缪东宫也不穷啊!怎么那么小气,看把苏七染给折磨成什么了?不知道这货不能断了财啊! “我开个玩笑,您可千万别当真啊。”苏七染镇定了镇定无比澎湃的心情:“您需要我做什么,以后尽管开口,上刀山下油锅,我眼睛都不眨一下,肯定给您办到!” 叶沐萧点头,认真道:“我需要你喜欢我,能办到吗?” 苏七染:“……” 她眨巴了眨巴眼睛:“别闹!” “小染觉得我有在闹吗?”叶沐萧目光灼灼,语中坚定。 苏七染的心,‘唰’的一下冷了下来。 整个人也安静了。 “屋子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要了,王爷送去了,我也会叫人送回来的,所以王爷就不用劳心费神了,麻烦。”她内心不曾有半分挣扎,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叶沐萧没有说话,眼睛片刻没有离开苏七染,眸中神色复杂,那暖暖洋洋的感觉,瞬间蒸发,空气中似乎多了几分阴寒。 苏七染瞬间觉得背后发毛,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呆呆的看着叶沐萧,不知为何,心里怕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叶沐萧缓缓开口:“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当然……”苏七染顿了顿:“那景玉的盆景你得给我,那是你答应的,我陪你去办案了,不牵扯喜欢不喜欢的,两回事儿,剩下的东西,如果要用喜欢你来换,那我就都不要了。” “小染就那么喜欢黎川?”叶沐萧心里一下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抽空,灌入的全是酸苦,难受的厉害。 苏七染:“嗬……好像是的吧。” “君子不强人所难,夺人所爱,我是真心喜欢小染,又怎会为难小染?”叶沐萧瞬间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可仍然咬牙撑笑:“东西小染收着就好,不要有负担,不需要喜欢我,我也不会逼你,只需要你帮我个小忙。” “辰王爷尽管开口。”苏七染打从心底佩服叶沐萧,甚至想,如果不是先喜欢上了自己徒弟,或许……或许会喜欢上叶沐萧吧。 这君子风度,实在是让她动容。 “怃儿从小没有母亲,王妃也不拿他当自己孩子,偏爱桦儿,忽略了怃儿的感受,想必小染也看的出来,怃儿很喜欢你,是真心把你当做自己的母妃,所以能不能请小染多来看望一下这个孩子,给他多点儿关爱?”叶沐萧垂眸一声轻柔的叹息:“小染若是不想答应,我也不会强求,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过为难了。” 苏七染:“……” 这点儿小小要求,换一屋子珠宝玉器,她赚大了。 如果不答应,也太不够意思了! 况且即便没有这一屋子礼物馈赠,她也是会答应的。 怃儿的确可怜,不但没有母亲疼爱,还要给下毒。 苏七染:“王爷……我以后会常来看怃儿的,也希望王爷能让我接怃儿到我那儿小住。” “谢小染。”叶沐萧的脸上重新浮现了温文的笑意。 苏七染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东西,摇头道:“是我该谢王爷,可王爷要知道,我们能做朋友,能做挚交,其他的,不要再提,如果王爷以为用钱财就可以让我 第459章 幸好他确认了一下 叶沐萧:“……” 这就是她不了解的苏七染吗? 如此明确的原则,不是很贪财吗? 为了一个叶缪,什么都无所谓吗? 可方才她还惦记了那块儿景玉,或许只是在他面前装的也说不准。 毕竟要在他这位辰王爷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 “哦,对啦,请王爷明日派人送去的时候,写一份详单,我那儿会找人样样对照着入库的。”苏七染心里还是不踏实,话说的越分明越好,如果被误会成给他机会,那不就是伤害朋友吗? 叶沐萧收敛了笑容,眼中带着一丝伤悲:“小染一定要这样吗?” “要,王爷尊重我,赠我财帛,我苏七染不胜感激,这也当做我对王爷的尊重,虽然要了您的财帛,还作清高姿态,这样很搞笑,可我觉得,如果我要跟王爷长久为友,应该如此,这样大家彼此很明确,也不会再有什么误会了。”苏七染说的坚定,情真意切。 叶沐萧苦笑一声:“那……好吧。” 苏七染再次声明:“不过那块儿景玉不算在内啊!” 叶沐萧:“……” 果然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这货还是贪的,就那么怕在他面前显露本性吗? “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再次跟王爷说声谢谢。”苏七染拱手行礼。 叶沐萧温和道:“不留下吃饭吗?我府中的厨子手艺很是不错,小染留下来尝一尝,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再换一个,等小染来……来看怃儿的时候……” “不了不了。”等不及叶沐笑把话说完,苏七染就急忙摆手:“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可准备不完了。 叶沐萧一脸失望:“可我已经跟怃儿说了,你会去房间看他,这让我怎么跟怃儿交代?” 苏七染商量道:“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补偿怃儿的,过几日,我来陪他一天可好?” 她也知道骗小孩子是不对的,可话儿毕竟不是她说出口的。 而且的确是有事情难以空闲出时间。 叶沐萧无奈:“那好吧,小染路上小心。” 苏七染点头,再次行礼告别,刚出了屋子,就听叶沐萧在她身后再次提醒:“小染一定要小心为上。” “谢辰王爷。”她心中莫名,叶沐萧总感觉话中有话,像是提醒她什么似的。 错觉?一定是她太过敏感了,人家只不过是关心而已。 苏七染离开后,叶沐萧也随即跟着离开了,并且派人盯紧了苏七染的一举一动。 东宫紫荆轩内,宋倾墨跟公孙绿带迎面而站。 “苏少傅说叶思莹还没死,陈浅也来找我传达了叶缪的意思,你说可信程度是多少?”宋倾墨现在最担心的,要属公孙绿黛。 他怕的自然不是公孙绿黛知道,而是门主知道了叶思莹没死,还成了捆绑他跟叶缪之间的桥梁,跟他闹翻后,公孙绿黛再墙头倒戈。 到时候利用不成公孙绿黛,还被公孙绿黛白上一道,他的损失可不小。 “我不清楚,您跟苏少傅熟悉,我跟她又不熟悉,话说回了,不管是真是假,您都会去确认的,这也是必须确认的事情,叶缪叫您去接应,您能不去吗?可以不去吗?”公孙绿黛不屑的笑了笑:“所以又何必来试探我?我已经答应了站在公子身边,便不会反悔,这件事情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因自身安危,出卖公子的。” “你最好记清楚你今日所说的话,不然,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不能所愿,还丢了性命。”宋倾墨才不信公孙绿黛的说辞,这种女人的话都能信,他早不知道被人家构陷死了多少回了。 “是,我记下了。”公孙绿黛恭敬行礼:“想必公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我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苏七染离开辰王府后直奔医神医府邸,钟容已经按照苏七染提前跟他约定好的时间,在医神医府邸的侧门门口等着了。 “小七师弟,你可终于来了。”钟容见苏七染的身影,赶忙上前迎接。 苏七染白了钟容一眼:“什么叫终于啊,我这不是……” “晚了一刻。”钟容认真的看着苏七染:“刚好一刻。” 苏七染:“……” 好好好,是她没有时间概念! 没工夫跟钟容为这事儿解释,她不是在辰王府耽误了点儿时间嘛! 苏七染问道:“银子呢?” “准备好了,就是……”钟容掏出了一沓银票,递到了苏七染手中,有些不舍道:“这可是我全部的积蓄,小七师弟确定是借的?” 借的能还,要的苏七染绝对不还的。 “需要写欠条吗?给你写就是了,小气吧啦的,你师弟我今天发财了你知道吗?还能差你这点儿银子?”苏七染傲娇的扬起下巴,她可是在辰王府里捞着了好伐? 钟容弱弱出声:“发财了还问我要什么银子。” “你……”苏七染给堵了一下:“不是刚发的财,财还没到我口袋里吗?” 钟容小声念念:“那叫什么发财。” “你能不能闭嘴!打师兄这事儿你以为我干不出来吗?”苏七染瞪了钟容一眼。 钟容低头小声道:“没少干吧。” 苏七染刚要动手,钟容赶紧告饶:“闭了闭了,不说你了,不说了,真的。” 随后,钟容把购买的北城宅院的地址告诉了苏七染:“小七师弟让我准备的事情,已经全部妥当,就是……银子可得还我。” “知道知道啦!”苏七染没好气的拿着银票就往钟容头上砸了一下:“你把你师弟我当什么人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特么我借你的行了吧?” 说罢,没好气儿的转身离开了。 “宅子不便宜,马车也是最贵的,还有那女人也老贵了……”钟容看着苏七染消失在路口,心里乱糟糟的。 什么叫行了吧,原来一开始真的是要的呀!幸好他确认了确认,不然就是给坑惨了。 要不是皇宫里跟医神医府邸都管饭,他都没钱吃饭了,真的实实在在的,全部家当都给苏七染垫吧上了,买宅子时候,碎银子都有呐。 第460章 闪亮亮的是宝石呐 苏七染在决定计划之后,就已经传信钟容,让钟容在出宫休息回医神医府邸的这一天,给她办好所有的事情。 出了宅子和马车之外,还让钟容去了附近几家青楼舞坊,找一个身材感觉最像叶思莹的女子,给赎身后送到京都城北买的宅子里。 苏七染来到了宅子,拿着钟容给的钥匙进了大门。 走进屋子,见到了姑娘很是满意:“好好好,不错不错。” 苏七染围着姑娘身边转了一圈儿,这感觉挺到位的,面相有个六分感觉,身材跟形影,算是有个八分了。 能在短时间能找到这档次的,也算是钟容费心费力了。 “我叫凤来。”姑娘自报了名字,随后问道:“你就是那位俊秀公子说的人?” 苏七染点了点头:“是我。” “我都说了我叫凤来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凤来一点儿也不认生,没有半分畏缩害怕,甚至连紧张都没有。 “我叫什么你不用管。”苏七染好奇的看着她:“挺有种的?连自己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就一点儿多不担心?” “我连被死都不怕,还能怕什么?可我不能死,死了就没人给我家里人挣钱了,所以只能委身于那肮脏之地,任人糟蹋。”凤来会心一笑:“我发过誓,谁要是赎我出那儿破地方,我就跟谁一辈子,好好的过日子,原以为是那位俊秀文质的小哥哥呢,没想到是个女人!” 苏七染哼唧了一声:“你不是得挣钱吗?出了青楼楚馆,你怎么挣钱啊?” “我哪儿在什么青楼楚馆,那都是些好地方,高雅的去处,我是在窑口里的,那位小哥哥没告诉你吗?”凤来扭腰摆臀的走到椅子上坐下,尖声细语道:“我虽然身在窑口,可绝对的上等货色,价格是口上最高的,能赎得起我,肯定有钱养活我家里人,能把窑口那种最脏地方的女人赎回家?那肯定是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 苏七染:“……” 她扶了扶额头。 什么时候说过让钟容去窑口那种低档次的地方啦? 瞧这姿态仪表,什么东西嘛!也就是身材和样貌的感觉对的上,一说话都完菜了,更何况动作啥的! “像那种出产三流货色,出了给人睡不会别的的地方,你的确是长得最好的那种。”苏七染嘴巴上毫不客气。 “你什么意思呀!”凤来一起身,就是要嚷嚷街的架势:“老娘告诉你,老娘可也是会唱个曲儿的,那些青楼楚馆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老娘不是从小给人骗窑口里,老娘去了她们那儿,肯定不比她们差!”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我嘴巴臭,跟你道个歉。”苏七染掏出钟容给她准备好的银票,摔在了凤来面前的桌子上:“这里有十万两,事成之后,全是你的,够你自己养活自己,也能养活家里人,开个小店铺什么的,找个好人家嫁了,统统的够,最主要的是,只要你给我办好了,听话听安排,从此你便真的自由了,还有钱拿。” 现在再换人,是根本来不及了,只能尽量避免让她动弹咯。 况且,这一票,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命拿,今夜的事情,说什么都是早了。 “真的?这么好的事儿?”凤来直接绿了眼,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是一次性的买卖。 苏七染:“把你家里的详细地址告诉我,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好把这些银票送你家里去,再加五万两,作为安家费。” 凤来:“还真玩儿命的?” 苏七染点头:“怕了?” “刚才老娘可不是说大话的!”凤来搔首弄姿的看了一眼苏七染,把肩膀上的衣服直接给扒了下来,脚往椅子上一踩:“老娘什么都不怕,只要你答应的能做到,事成之后,老娘就跟着你了!” “你你你……你跟着我干嘛?我不喜欢女人啊!你是不是心里扭曲了?”苏七染指了指她的肩膀,大喝道:“你先把衣服给穿好了!” “妈了个巴子的,你比个爷们儿都有钱,我不跟你跟谁啊?”凤来扭了扭露着的肩膀,没有要穿的意思。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苏七染:“从你一进门儿,我就知道你是个有身份的人,我给人糟蹋了那么多年,也想混出个名头来,让那些瞧不起我,骗我害我的狗东西好看!跟着你肯定没错,以后我就是你的人,只要你能让我过上好日子,不再受人欺负了,我跟你当狗都行!那也只是你一个人欺负!” 苏七染被凤来跟震的够呛,更确切说给吓到了。 这姑娘到底遭受了多少风霜,能成这样? “算你有品位!可首先,你得听话,最重要的,你得活着。”苏七染倒突然觉得钟容找对人了,至少现在看来,凤来是那种未达目的,不会临阵脱逃的女子,这样活命的机会就更大了些。 因为她多扮演的是叶思莹,只要不逃不被发现猫腻,宋倾墨也好,绝命门也好,都不敢乱动的。 他们肯定都怕叶缪埋伏。 “你说,我怎么样才能活着,我听你的。”凤来满腔热血,她看苏七染的第一眼,就有种强烈的感觉,她翻身的时候到了。 “你特么先把衣服给老娘穿好咯!以为只有你会粗言粗语啊!”苏七染怒吼一声:“赶紧的!” 凤来给苏七染惊了一下。 本觉得苏七染长得秀丽静雅,清新脱俗的,是宛如画中仙子的灵动女人,尤其是一身打扮,淡雅中带着贵气。 那料子什么的没话说,头饰虽然简简单单的一根流苏簪子,可她看的透彻,簪子是白玉的,流苏是金的。 能把金子制成流苏已经是贵重品了,那流苏底下闪亮亮的,是宝石哪! 倒不是宝石大小的价格,而是这做工绝了,可不是普通人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有身份的人就有品位,她就瞧着苏七染不落俗套。 第461章 你怎么还能打人呢 苏七染贵而不张扬,比那些浓妆艳抹穿金戴银,妖娆媚姿的强上千百倍,素净的让人总想多看两眼,越看越耐人寻味,连她个女人都看了又想再看看。 谁知道就这种女人都会爆粗啊?也野蛮,她更为欣赏了。 就是跟她的外表形象,天差地别那么大! 屋子里,苏七染详细的叮嘱凤来,不要乱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从轿子里出来,在轿子里要一动不动,并且表演给凤来,所需要的坐姿。 “如果有人掀起轿帘,你一定不能动,更不能说话,那时候你应该……” “知道啦,你都说了十几遍了,我都记住了,绝对不出问题!”凤来伸手撩了撩衣襟:“妥妥的。” “你特么给我把这毛病改了!”苏七染起手就扇上了凤来撩衣襟的手背:“要是出现这个动作,老娘给你把手剁了!” 凤来娇嗔的吃疼一声:“这么凶干嘛,我记得住。” “如果出了什么纰漏的话,你就是侥幸活着,我也要了你的命!”苏七染眸中含着杀气,清冷的盯着凤来的脖子,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匕首,破眸而出,能将人喉咙斩断一般。 “我……我不敢了。”凤来给吓的脸色惨白。 时间差不多了,苏七染给凤来带上面纱,换好了准备的衣服和首饰,到客厅等待钟容。 此时钟容正驾着马车,从皇宫往城北宅子里赶来。 苏七染特意让钟容回皇宫一趟的,戏要做足了,以免惹得宋倾墨直接断定了怀疑。 东宫明德殿外,公孙绿黛领着胥儿,站在殿外的台阶上,遥望愿望,等候着。 琴心走出殿外,看了两三回,招呼来了守殿的侍卫:“怎么还不轰走,一会儿太子殿下回来了,看见会不高兴的。” “轰过了,可是皇长孙殿下在那拦着,我们做属下的,不敢逾越。”侍卫也是满心为难:“方才皇长孙殿下说了,谁要是再敢去,他就到皇上跟皇后娘娘面前告状,说卑职欺负羞辱于他。” 公孙绿黛是没名没分的,可皇长孙他们不敢招惹。 “知道了。”琴心杨了扬手。 侍卫退下,琴心走下台阶,来到了公孙绿黛面前,恭敬行礼:“奴婢见过公孙小姐,见过皇长孙殿下。” “我只不过是区区一介民女,连嫁人的妇人都不算,琴心姑娘何必跟我这么客气。”公孙绿黛感叹一声:“多年未见,琴心你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好看。” 琴心:“奴婢谢过公孙小姐夸赞,公孙小姐乃前户部侍郎公孙志大人的长女,公孙家的嫡系,又是皇长孙殿下的生母,该有的礼数,奴婢不敢怠慢。” “琴心你还是这样,总是板着自己,放松点儿,我们好歹也是老熟人了。”公孙绿黛一脸温婉的跟琴心套着近乎。 琴心:“……” 只不过是认识的时间久,可不代表熟。 她跟苏七染虽然认识没那么多年,可就觉得熟的很,跟公孙绿黛就算认识一辈子,都不会觉得熟络的。 琴心抓着公孙绿黛的话风:“那就请公孙小姐看在跟奴婢认识多年的份上,不要为难奴婢,太子殿下有令,公孙小姐不准出现在明德殿范围之内,否则奴婢就要吃罪了。” “琴心是不是因为当初我打了你一耳光,所以记恨我了?”公孙绿黛故作一脸愧疚的握住了琴心的手:“我当年少不更事,爱耍小姐性子,如今悔不当初,还希望琴心不要放在心上,我跟你道歉,当年不应该乱发脾气迁怒与你,不然你打回来吧。” 当年公孙绿黛就是看她整天在叶缪身边,所以心生醋意,因为叶缪不理她加怒于琴心。 不仅如此,她还经常趁叶缪不在,借着湘渤的引子来到东宫,找琴心的麻烦,什么难听的话她公孙绿黛没说过?现在又在这里装好人,琴心也不是傻子。 “当年公孙小姐打奴婢,那是在教训奴婢,奴婢不敢记恨,如今更别提什么打回来,公孙小姐说笑了。”琴心用力的快速抽出双手,心中嫌弃万分。 这时候,太子妃蔡青柠从台阶上走了上来:“怎么打不打回来的?” “奴婢参见太子妃。” 琴心跟公孙绿黛见到蔡青柠,赶忙行礼。 “民女见过太子妃。”公孙绿黛行礼后,伸手揽过一旁的胥儿:“叫母妃。” “我不叫。”胥儿一脸倔强的小模样,双手环在公孙绿黛身上:“她不是我母妃。” 胥儿话音刚落,蔡青柠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扇到了公孙绿黛脸上,劈头怒喝:“皇长孙年幼不懂事,你公孙绿黛也不懂事吗?” 公孙绿黛没有一丝丝防备,就给扇的后退了一步,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娘亲……”胥儿心疼的看着公孙绿黛:“娘亲,你没事儿吧?” “娘亲?”蔡青柠直逼公孙绿黛面前,反手又是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昂首傲姿,尽展太子妃威仪:“在这皇宫内,可以有这种称呼吗?” 公孙绿黛忙不迭的后背撞到了身后的石雕扶栏上,一股怒火从心窜了起来,可硬是咬着牙不敢吭一声。 “你怎么还打人呢?你跟那个苏七染一样的坏,欺负我娘亲!”胥儿挥舞着小拳头,就要上前跟蔡青柠拼了的架势。 蔡青柠一个眼色,身边的两名宫女就把胥儿死死的拦了下来。 “苏少傅乃当朝太子少傅,胥儿不尊父之师长,就是不孝!子不孝父,为母之过错,也是我这个母妃的责任,责皇长孙叶子胥,闭门思过悔改,身为母妃,责不可旁贷,我愿自我罚处,抄写《心经》百遍。”蔡青柠厉声辞训,句句字字占礼,让人无可还击。 公孙绿黛算个什么东西?不论她跟叶缪感情如何,在东宫女眷里,她就是天!即便这儿子不是她所出,但也必须叫她为母。 别人不敢拿皇长孙殿下如何,但是她蔡青柠就敢! 第462章 休息会儿吧累了吗 往通俗里说,就是娘管儿子,天经地义! “把皇长孙殿下带到我宫中,关起来思过去!”蔡青柠说罢,看向琴心,使了个眼色,琴心会意,颔首轻笑。 公孙绿黛立马慌乱求饶:“都是民女的过错,太子妃要罚罚民女好了,皇后娘娘心疼胥儿,若是知道了……” “所以皇长孙殿下要在我那儿闭门思过。”蔡青柠不屑的截住了公孙绿黛的话,言辞狠狠:“到时候,母后要找,找我!我跟母后亲自说叨说叨,你一个无知女人,连贱婢不如,是怎么不知廉耻教唆皇长孙羞辱太子的副师,是怎么教皇长孙德行的!” 蔡青柠冷眼直视胥儿的吵闹拉扯,用力挥手,下令道:“还不快把皇长孙带下去!” 胥儿年幼,根本不是两个成年宫女的对手,无法接近蔡青柠也就罢了,还被硬生生的拖走了,哭闹喊叫,蔡青柠都充耳不闻。 “太子妃有什么火可以冲民女来,不要为难胥儿。”公孙绿黛此时只能服软,别无选择。 蔡青柠在皇后娘娘眼中是什么身份地位,她又是何等无囊的存在。 只要是蔡青柠的一句话,皇后不但信,还会借由着机会教训她。 原本皇后的意思,就是让胥儿跟着蔡青柠,可胥儿闹腾的找娘亲厉害,皇后心疼孙儿,才勉强让她入了东宫。 “你以为你就没事儿了吗?”蔡青柠冷声赫赫:“太子少傅,乃三孤之列,在卿之上,你的父亲,曾经身处朝堂,你应该不会知道的?你一介民女,知尊敢不尊,恶行凿凿,而你的父亲,又是待罪之身,虽已亡故,可也是罪人,你罪臣之女胆敢羞辱言骂当朝少傅之名,就是谋国叛逆,其罪当诛!” 公孙绿黛立马跪在了地上:“太子妃,民女冤枉,民女没有辱骂苏少傅,刚刚民女什么也没有说过啊!” “难道你让我治罪皇长孙吗?皇长孙由你教导看护,自然是你的罪责。”蔡青柠低头俯视公孙绿黛,言带挑衅:“我说你辱了,你就是辱了,我说你有罪,你就得有罪!如果不服气,那干嘛跪着?” “民女知罪。”公孙绿黛被蔡青柠逼到只有认栽的份儿上。 如果她不认,那就不用跪着,可真的站了起来,蔡青柠就会拿出更大的名号压在她的头上。 她不会着了蔡青柠的道,人强她弱,又能如何? “既然你知罪,那好,我就得按罪罚你。”蔡青柠顿了顿,蔑视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公孙绿黛:“念及你是皇长孙的生母,就饶了你性命,掌掴一百,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民女谢过太子妃不杀之恩。”公孙绿黛强忍着愤恨,咬的牙齿‘吱嘎’作响,头使劲儿的低着,慢慢的叩在了地上。 蔡青柠朝琴心勾笑:“琴心,就有你执掌掴之刑吧。” 她可是听的真切的,公孙绿黛以前打过琴心,也顺带着帮着琴心出一口恶气。 “奴婢遵命。”琴心会心解意。 她是个奴婢,不敢乱来,可这是她的命令,不得不为,就是另种说法了。 再说,她并非是个有仇就报的人,可苏七染也是她亲近的人,虽然自己身份卑微,可还是想把苏七染当做好友看待。 她也知道,苏七染不会介意身份之说的,不然当初钟容的事情,苏七染也不会不顾颜面的给她跪下。 这证明在苏七染心里,根本没拿她当做卑微之人。 琴心清楚,皇长孙能说出那种话,肯定公孙绿黛有着不可抹的关系。 既然卡那她的朋友不顺眼,那她也愿意动这个手。 “琴心,如果打的轻了,我可是要连你一起责罚的,她公孙绿黛如果敢为此跟你过不去,那这账我帮你搞定,十倍奉还,绝比今日更加让她长记性!”蔡青柠招呼来了两个小太监,把公孙绿黛从地上架了起来,钳制牢靠。 “奴婢遵命,不敢懈怠,定当全力以赴,完成太子妃的之事。”琴心走到公孙绿黛面前,卯足了力气,一巴掌一巴掌的甩在了公孙绿黛的脸上。 毕竟是叶缪身边最贴身的宫人,也是叶缪得利之人,公孙绿黛当年多不要脸,琴心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包括蔡青柠用湘渤的安危威胁叶缪,才让叶缪不得不就范。 现在又来宫中搅乱,新仇旧恨,帐帐累计,她就是扇的手痛,也觉得过瘾。 “公孙小姐可千万得受住了,一会儿还有杖责呢,多年相识,真的于心不忍。”琴心嘴巴也是蛮损的,拿着公孙绿黛的话,活生生的恶心了回去,公孙绿黛还屁都不敢呲一个。 她恨不得涌上内力,可她还是有分寸的,那会真把公孙绿黛扇出毛病来。 掌掴声声响亮,不一会儿,公孙绿黛就被扇的嘴角血迹,站都站不住了。 毕竟琴心是个会武功的女人,叶缪当做暗卫训练出来的人,公孙绿黛弱不经风柔弱女子,肯定受不住的。 可公孙绿黛硬生生的咬住了牙关,愣是没有喊叫出一声,只是不住闷哼。 她绝对不会给人瞧了笑话! 当年要不是蔡青柠,她怎么会到今天如此狼狈的地步。 如今羞辱加身,还是蔡青柠! 不对,更是苏七染那个小贱人!蔡青柠一句一个太子少傅,显然是为了苏七染出气的,她怎会听不出来? 蔡青柠跟大将军余思仁苟且,她是知道的,苏七染收留的这一堆狗男女,经常去少傅府居私会,她也知道。 看来蔡青柠已经跟苏七染好的不得了了,不惜为苏七染出头。 总来归去,她这笔账,还是要算在苏七染头上才对,自然也跑不了蔡青柠这个贱胚子! 还有琴心,她会一个一个挨着来的! 才到五十个巴掌,公孙绿黛就已经撑不住了,头脑昏鸣,脸蛋儿红肿,双颊的巴掌印记,都已经鼓了起来。 嘴角的血也是越流越多。 蔡青柠伸手拍了拍琴心的后背:“休息会儿吧,累着了吗?” 第463章 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琴心手是扇的有些累,力气也用的不小乎,可感觉特有精神,干劲儿满满的。 “谢太子妃关系。”她好想说,过瘾着呢,一点儿不觉得痛,不觉得累。 只可惜苏七染不在场,不然肯定爽歪歪了。 蔡青柠靠近琴心,将琴心拉扯到一旁,压的很小声,只有她们二人能够听清:“我已经找人去叫苏少傅了,怕是在来的路上呢,所以得多玩儿一会儿,一百巴掌这么容易过去了,没劲儿了就。” 蔡青柠跟琴心说完了悄悄话儿,站直了身板,大声道:“别为了一个下作恶心的女人,累坏了,那可不划算,一旁歇着吧,没你事儿了。”看着就行,同乐同乐。 “奴婢遵命。”琴心会心点头,偷偷着心里乐呵,表面上仍旧是奴婢该有的毕恭毕敬的样子。 “哎呀,真是可惜了这张好脸蛋儿,都给掴成什么样子了?”蔡青柠讥讽上前,没安好心的手指用力的戳在了公孙绿黛的眼眶上:“这眼睛怎么都紫了?” 那么用力的戳在肿痛处,公孙绿黛依旧咬住了牙,就是不肯喊叫一声,咬到全身抽搐颤抖了起来。 满头的汗珠,疼痛间滴滴落下,公孙绿黛晃晃悠悠的,头不停使唤的左右摆动,就像是压根儿不属于自己了一样。 脸上火辣辣的,出了疼,就是肿胀。 “还挺硬气的,我就欣赏你这种硬气!”蔡青柠冷哼一声,转身对身后的宫女说道:“你来继续,脱了鞋,用鞋底,扇,给我往死里扇,用手,怪疼的,她是畜生不是人,不知道疼,咱们可知道。” “是,太子妃。”宫女点头,听话的脱了鞋子,就朝着公孙绿黛肿起来的脸用力狂扇。 公孙绿黛终于耐不住了,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疼的发疯,吃疼的叫出声来:“啊……” 这一声叫的惨烈,似乎传荡在明德殿殿外,久久不能散去。 随后,就是接连的嘶吼:“民女知罪,求太子妃放过……啊……放过民女吧……啊……民女再也不敢侮辱苏少傅了,再也……噗……” “叫什么叫,叫的我耳朵都疼,震坏了我耳朵你赔得起吗?”蔡青柠招了招手,宫女退到了一旁:“我可是听说你从中午就开始站在明德殿外等太子殿下了,一直不走,就来瞧瞧,你可不能让我扫兴而归,刚才还挺佩服你的,怎么这么不经得住打啊?” “民女……民女再也不敢说……说苏少傅半句了……求太子妃赎罪……”公孙绿黛有气无力的抬起头,嘴巴已经肿痛到感觉不到开合,说话的字眼儿也不清晰了。 “可我还记得,太子殿下明令禁止你出现在明德殿附近,你怎么就不听话呢?还带着胥儿一起来,就仗着有儿子了不起是吗?”蔡青柠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她。 原本是在宫里吃着水果下着棋,自娱自乐着。 结果听了这么一茬,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传遍东宫了。 脸皮厚成这样,她可得来见识见识,关键是公孙绿黛跟叶缪以前的旧情虽然不在明面上,可她也算是当年当事人之一。 所以她直接把橘子一丢,就赶忙带着宫人赶了过来。 苏七染对她可是有恩的,她得好好给苏七染看管好了男人,别再让小贱狐狸钻了空子,来个旧情复燃,那还得了! 这时候,叶缪协助皇上处理完政务,批阅了所有奏折,从御书房回来。 走上前,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叶缪表示呆住了。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陈浅,小声道:“能看懂吗?” 陈浅摇头:“看不懂。” 叶缪:“……” 女人之间,的确难懂。 他走上前,蔡青柠跟琴心等人赶忙行礼。 叶缪示意她们起身,冷冷的看了一眼公孙绿黛。 那脸已经扇的都变形了,鞋底子印记还在上面,底下还压着巴掌印子呢! 公孙绿黛虚脱道:“太……太子殿下……” 她现在张嘴巴已经没有知觉了,只能尽力的说出话来。 “继续吧。”叶缪平静一句,就要迈步往明德殿内走去。 蔡青柠怔住了,原本以为叶缪起码问个什么情况,说知道连打听都不打听! 还让她继续玩儿? “太子殿下请留步!”公孙绿黛用尽全身力气,见叶缪不加搭理,继续向前,喊的撕心裂肺:“殿下可知道苏少傅去哪儿了吗?” 叶缪闻言,止住了脚步,缓缓转身,平静不语。 “让你多话!”蔡青柠虽然不知道公孙绿黛用以何为,但隐约感觉到不妙,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 “倾墨公子也不在东宫!”公孙绿黛不管不顾,被扇的头头抬不起来了,还是大喊大叫着。 “放开她!”蔡青柠直接怒了,命令架住公孙绿黛的两个小太监松手。 小太监一松手,公孙绿黛直接体力不支,趴在了地上,蔡青柠一脚就朝她身上跺了过去:“你想挑拨什么?!” 叶缪冷冷一声:“住手。” “太子殿下这里不用你管,我身为东宫之主,自会处理,你安心的回寝宫休息吧。”蔡青柠没料想公孙绿黛会来这么一招吸引叶缪的注意。 即便她不知道苏七染跟宋倾墨两人之间有什么,但她知道,公孙绿黛绝非善类,肯定是对苏七染不利的。 “本宫让你住手。”叶缪走到蔡青柠面前,一字一句,虽然平静,可静中带着不可忤逆的强制气息。 蔡青柠一时间给叶缪的气势吓到不敢吱声。 自从叶缪恢复了记忆以来,她唯一见过叶缪的一次,就是过年时候的皇族聚宴上。 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气息,她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公孙绿黛趴在地上,嘴巴还留着血,死命撑着看向叶缪:“苏少傅跟倾墨公子,现在……在……一定在……在一起呢。” 她就是故意在此等待叶缪的。 总觉的苏七染那边有猫腻,凭借着她的了解,这种事情,不可能单单是陈浅的一面之词。 第464章 那你知道些什么吗 况且还是苏七染亲笔的纸条,更是奇怪。 叶缪心思细腻不说,做事情从不假手于人,一切都会安排的妥当,甚至天衣无缝。 她就赌,赌陈浅会不会跟叶缪一起出现。 如果真是叶缪安排的,主事人应该是安排给陈浅才对,而现在陈浅还在东宫,就在叶缪的身边儿。 不远处,跑来了一个宫女,是蔡青柠派去找苏七染来看好戏的。 宫女上前,贴身在蔡青柠耳侧,小声道:“回禀太子妃,苏少傅不在少傅府居,一个叫华夷的宫人告诉奴婢,苏少傅出宫了。” 蔡青柠:“!!!” 这难道是要出事儿节奏?不行,她可得想办法兜住了。 “嗯?”叶缪轻轻一声,却显得有些沉重。 “他们约好了,在京都城北外……”公孙绿黛不敢多说,更不敢胡说,因为叶缪太难被看透了。 叶缪冷冷的看着公孙绿黛:“做什么?” “民女不知,就是无意间知道……知道两人相约了。”公孙绿黛给叶缪看的心里直打怵,那感觉说不出来的让人心颤。 “知道的不少,小心。”叶缪眸中带着冰凌,不带丝毫情感的看着地上被打到半死不活的公孙绿黛:“要跟本宫玩什么把戏,尽管来便是。” 公孙绿黛故作悲苦:“我没有,我已经改过自新了,也反省过了,我真的……” “陈浅,去少傅府居把苏少傅请来。”叶缪不做理睬。 陈浅低头道:“苏少傅应该是睡了,属下不好去打扰。” “睡了?你怎么知道?”叶缪狐疑的看向陈浅。 陈浅硬着头皮:“下午的时候,属下去过苏少傅那里,苏少傅说她身体不适,就去休息了,怕是现在还在睡着呢。” “哦?”叶缪嘴角勾出了一丝冷冷的弧度。 陈浅根本不会自己说谎,一眼就能看穿,除非是被人给他安排的谎话和剧情,他才能凑合着表演完善。 “是睡了呢,还没醒。”蔡青柠赶忙接话道:“太子殿下,我刚才让宫人去喊苏少傅来着,宫人回禀说,苏少傅还睡的香着呢。” 说罢,她转目方才赶回来的宫女:“你跟太子殿下说说呗。” “奴婢……奴婢……是。”宫女唯唯诺诺的跟叶缪行礼:“禀告太子殿下,奴婢方才去了一趟少傅府居,苏少傅的确在睡觉。” 叶缪招了招手,让陈浅喊来了明德殿的侍卫,随即直勾勾的盯着回话的宫女,平静下令:“把她,拖下去,杖杀。” “太子殿下饶命,殿下饶了奴婢吧。”宫女立马跪在了地上,向蔡青柠发出了求救的目光:“太子妃救救奴婢……” “你凭什么杖杀我的奴才?我的奴才我自己管!”蔡青柠见侍卫上前拿人,置身宫女面前,怒瞪侍卫:“你主子杀我奴才,我杀了你信吗?敢上前你试试的!” 侍卫再怎么说,都不敢轻易逾越身份,面前的是太子妃呐,之后不做动作,站在原地待命,看太子殿下是什么态度,强硬的话,那他必须遵命。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侍卫觉得自己挺衰,明德殿附近那么多人,偏偏让他来蹚这趟浑水。 叶缪:“别拿本宫对你的宽容,当做应该,你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吗?还是你要替这奴才受刑?” “我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也知道你都清楚,我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我的奴才,不关你太子殿下的事!”蔡青柠表面上气焰十足,可心里已经软趴趴的发虚了。 她能兜了个屁啊?自己都快兜不住了! 即便叶缪不喜欢她,那她也是叶缪正室,一顶光闪闪的绿帽子,戴的牢靠,她都佩服自己有这胆量,还敢跟叶缪叫嚣。 “陈浅,派人给太子妃,清理一下她的溧坤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光换这一个可不行。”叶缪冷声道:“全部杖杀了吧,省的太子妃伤心不够,难受。” “太子!你过分了,你要气就气我,我宫里的人,都是无辜的!”蔡青柠急了眼,朝叶缪大吼道:“如果我死了你就能够舒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死在你面前!” “本宫对你毫无感觉,又有何气可言?”叶缪平静的看着蔡青柠,眸中没有半分情绪起伏:“只要你让这宫人说了实话,本宫自然不会跟你计较。” 蔡青柠心中极为纠结,那么多人的性命,和苏七染的事情,孰重孰轻,她该顾及哪一头? “太子妃,太子殿下只要派人去少傅府居,就很快知道苏少傅到底是不在,还是在睡觉,您又何必较劲儿呢?”琴心实在看不下去了。 蔡青柠楞了一下,瞬间脑袋瓜子就转了过来,对跪在地上的宫女吩咐道:“你跟太子殿下说实话吧。” 她有时候就是榆木脑袋,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一根筋儿的不转弯。 如果没有琴心的提醒,她还死心眼的护苏七染呢! 蔡青柠终于发话了,宫女才敢讲,不然违背主子的命令,回头末了还是活不成,听话扛着,最起码主子能救一救。 “回禀太子殿下,苏少傅……”宫女说话的时候,全身颤抖的厉害,声音也跟着一抖一抖的:“苏少傅不在,听说是出宫了。” 叶缪:“……” 他低头看了一眼公孙绿黛,又看了陈浅一眼:“叫人传御医,给黛儿诊治。” 陈浅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忘记了应声,回神的时候,叶缪已经朝着寝宫走去。 陈浅安排完后,来到了寝宫,跪地跟叶缪请罪:“太子殿下,属下……属下答应了苏少傅,不能说。” 叶缪:“那你知道些什么?” “属下不知道,苏少傅没交代,就求属下不要把她出宫的事情给您知道。”陈浅按照苏七染事先给他安排好的话,死撑着来。 苏七染早就给他预料到了会发生的各种情况,每一种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有一个应对的版本,让陈浅好好的背熟练了,就怕陈浅出了问题。 第465章 相信她是不可能的 陈浅隐瞒自己主子,那可是大事儿,她既然让陈浅帮忙,就不能让陈浅出事儿,怎么也得让这不会撒谎的笨蛋蒙混过关了。 可苏七染万万都没能想到,公孙绿黛会去闹场,更没有想到,陈浅简直笨到了一定境界了。 更更不会想到,叶缪正在赶来的路上。 苏七染让凤来雇佣了车夫,驾着马车,在京都被城外的小道上,等候着宋倾墨。 而她则隐藏在一旁的树顶,采了片儿叶子叼在嘴巴里,聚精会神的盯着马车的位置。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将黑未黑,万物朦胧,天空一片深红色的云霭,映照远方,瑰丽无比。 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海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 苏七染没空也没心情欣赏这一美景。 知道太阳收了它最后一道光线,暮色越发浓郁,还没见到宋倾墨的身影。 苏七染小声埋怨:“特么的不守时!” 入戌时已经半刻,一阵阵晚风吹来,苏七染单薄的身子感到清清凉爽。 突然,苏七染感觉到身后有动静,猛地回头,差点儿一口气背过去,幸好她的双手稳稳的及时抓住树干,不然人都得掉下去。 “门门……”苏七染想哭,特别的想哭。 一张银色面具,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她的身后,也就是隔壁的那颗粗树枝干上。 早知道绝命门会来人,可没想到是门主亲自来的,以为就是个魏君昊啊,苗风啊。 这是要跟宋倾墨直接撕破脸? 再说,她怎么知道门主也有蹲点儿的爱好?按照门主的性格,要来也是在地面上,一个隐秘地段,等待大气出场啊喂!自己蹲树头不是门主风格啊? “好无趣,宋倾墨怎么还没来?”门主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颗大树:“我刚才在那儿。” 苏七染:“……” 她拧着脖子,目光随着门主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颗又高又大的老树。 如果门主方才在树顶的话,貌似刚好能观察到她。 “属下不……不知……”苏七染心里紧张极了,双手干脆抱在了树干上,腿脚已经抖到仿佛生活不能自理,不抱着扎实点儿,就给抖下去了。 门主突然上前,站在了苏七染所在的大树枝干上,从她身后,伸手环抱住了她的腰身。 苏七染一惊,全身僵硬,感觉着门主的胸膛,似是后背贴靠在冰块儿上,寒的入心。 这下倒好,不仅生活不能自理,简直无法活了! “门门门……门主这是要……”要干嘛?要把她丢下去吗? 门主亭亭站立在树上,轻声道:“你在抖。”银色面具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冰冷。 “啊?”苏七染不敢转头,也不敢再问。 这算什么答案?丢就丢,快点丢,省的她提心吊胆的好伐? “如此帮我费心盯梢,我该怎么谢谢你呢?”门主的下巴,用力的压在苏七染的肩膀上,压的苏七染肩膀真真酸痛。 原本就已经站不稳当了,现在都快站不住了。 门主的的一只手按在了树干上,身体突然向前压靠,将苏七染整个人压在了树干上。 另一只手仍放在苏七染腰间,以免苏七染不小心摔下去。 苏七染跟门主的身体紧紧的贴靠,没有一点儿缝隙。 难道门主想把她压成肉饼。 “属下对门主一片忠心耿耿,这是属下应尽的责任和义务,门主何须提谢。”苏七染更加紧实的抱着树干,怕门主哪根儿筋不对,她又要倒大霉。 门主幽幽道:“我应该相信你……” 门主拉着尾音,还没有说出下一句,苏七染便慌忙接话:“是是是,该……” 门主:“才有鬼。” 苏七染:“……” 门主,你好不好这么说话大喘气儿的? “属下绝对值得门主的信任,原味门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绝对不会欺骗门主半句的。”苏七染如果不是背对着门主,脸面冲着树干,门主一定能看见,她那一头冷汗,颗颗饱满,晶莹剔透的往下流。 “是吗?”门主语落,将苏七染给他的那把金色钥匙,塞到了苏七染垂落在身侧的手中:“自己拿回去玩儿吧。” 苏七染接过,拿到自己眼前一看,腿跟抽了一样,猛地一个大抖,脚下一滑,离开了大树枝干腾空,同时间,她长大了嘴巴死箍着树干。 就在险情即将发生的刹那,门主快速用力搂住了她,将她抱在自己身前,使得苏七染双没有落下去。 “门门……门主这是什么意思?”苏七染牙齿都开始打起了哆嗦,全身颤抖的厉害。 “别再抖了。”门主的面具,贴靠在她的耳边:“你明白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候,树下传来了声响。 门主跟苏七染几乎同时往小道方向看去。 只见小道上,缓缓而来一辆马车,就停靠在凤来所在的马车后面。 马车门打开,宋倾墨从里面走了出来,到凤来的马车前,挺住了脚步。 车夫见到后,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仔仔细细的观察打量了一番。 确实是苏七染形容的那个人,跟女人一样好看的男人。 他可是第一次见这样漂亮的男人,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宋倾墨笑看车夫,不语。 过了一会儿,车夫按照苏七染的要求,恭敬行礼:“卑职见过公子。” “请车上的人出来吧,上本公子的马车。”宋倾墨故意说的声音很大:“如果车上的人不想出来的话,那本公子可就要上去了。” 寂静的树林小道,宋倾墨的话语,清晰的传入了苏七染跟门主的耳朵里。 门主的手,一直放在苏七染的腰上舍不得松开,轻轻的抓了两下,小声问道:“你说我是帮着倾墨公子试一试车上究竟是不是叶思莹,还是继续相信你?” 苏七染:“……” “属下也想知道,思莹公主到底是真的没死,还是太子设的一个局,引我们一起上钩。”她的心里忐忑着,不管是门主试也好,不试也罢,相信她是不可能的。 第466章 还是选择了丢银针 原本她就没有天真的认为,生性多疑的门主会信她。 可最起码,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宋倾墨来了,就能勾起门主的疑心病。 即便是门主选择相信宋倾墨,可宋倾墨的心里,绝对不会再踏实了。 这是心里战,关键不在于马车上叶思莹的真假,而在于,宋倾墨跟门主两人之间,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只需要一点点儿的调料,就能使得两人各自不安,怀疑对方已经对自己起了疑虑。 “你想让我选相信你吗?”门主在苏七染腰间的手,可一点儿也不老实的在摸摸蹭蹭的慢慢向上游走。 苏七染用力按住了门主的手背:“有哪个做属下的,不希望自己主子相信自己?” 别乱动了,都快挪胸上去了! 门主你够了,你确定这不是在占便宜吗? “你在拒绝我?”门主没有挣脱苏七染的按制,而是猛地用力,将苏七染的身子勒紧。 苏七染的身体,跟门主的身体贴靠在了一起,感觉门主某个位置,突兀的顶着她,硬邦邦的,顿时整个人都不好。 “门……门主,不要这样……”她很确定,是在占便宜不说,还特么起了反应。 “别动。”苏七染下意识的扭动,磨蹭的他异常难受,发出直接了当的警告:“再动一下,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你带走办了。” 苏七染:“……” 办?啥?门主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粗俗啦? 娘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下去,传话宋倾墨,如果想要解释,我等他,三天之内,如果他不跟我解释,那……”门主忍着全身的热燥,干咽了一口唾沫,松开了苏七染:“那也没什么。” “属下遵命。”苏七染瞬间觉得全身松软,若不是在地面上,她肯定趴在地上了。 “他懂,你懂,我懂。”门主的手,搭上了苏七染的肩膀:“你想要的,我给,我想要的,你逃不了。” 苏七染:“……” 这意思她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门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显然,怀疑她胜过怀疑宋倾墨,可为什么这次又要纵容她? 听见身后轻微的动作,和那让人窒息的气消失,苏七染不用转头看都知道,门主离开了。 寂静的夜色,空气都变的清爽了许多。 苏七染镇定了心神,环顾四周,还是不踏实,生怕门主再突然蹿了出来。 然,她也并没有马上就下树,而是在树顶继续观察着。 树下马车前,已成僵局。 车夫:“您不能上去,卑职得跟着您马车走,您给卑职领道儿就行。”不然他拿不到剩下的银子,好多银子啊! “我不走,我也不让你跟着,要么我上马车,要么让马车上的人下来。”宋倾墨坚持。 “不得不得,这不行。”车夫摆手。 不能按照苏七染说的做,可是会没银子的,可如果做的到位,那银子可是翻倍。 宋倾墨指着马车:“让她下来。” 车夫摇头:“不行。” “那我上去。” “也不行。” 宋倾墨实在不耐烦了,四处看了一圈,周围黑漆漆的,也就是天上月亮照着的地方,能有点儿昏暗的光线。 时间越来越晚,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东宫回去是麻烦了,可他也还得赶紧彻底确认完回行馆倒头睡大觉呢! 可人都藏哪儿了?就一车夫一马车不对劲啊! 宋倾墨朝着一旁大喊:“有出来的没啊?没有的话我可上马车抢人啦,这车夫打不过我的!” 苏七染在树上,盈盈一笑,将手指环圈,放在嘴边儿,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哨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随着哨声想起,林间闯出了一群黑衣人,他们手持利剑,冲向了马车。 自然,苏七染是有准备的十分充足,戏要全套,不打打杀杀,怎么能叫全套! 既然门主几部相信她,也不出手,那就用她安排的。 宋倾墨也好,门主也好,搞定一个人就可以了。 领头的黑衣人,一手指向宋倾墨,一手指向了马车,朝身后打了一个绝杀的手势,朝着宋倾墨就开始了攻击。 苏七染在上面看的忍不住想要鼓掌叫好,演的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那绝命门的小手势打的,像样! 这京都附近最贵的职业杀手们,就是有水准呐。 门主如果不再相信宋倾墨,那按照门主的性格肯定会杀人的。 所以她决定了计划后,就让陈浅去找的,要的都是市面上,离的近的里面,武功最好的,贵到她的心都在滴血呐。 挨?挨?怎么有朝马车动手了的? 不对啊!挨?说好的主攻宋倾墨,马车意思意思,怎么开始朝马车来真格的了? 是不是陈浅那个傻头傻脑的传达的有问题啊? 见黑衣人一剑将车夫毫不留情的杀死之时,苏七染脑子一懵,觉得事情很不对头。 她想都没想,就从树上窜了下去,往前冲的时候,刚好一个黑衣人持剑正要刺入轿中。 “老大,保护思莹公主啊!”苏七染眼疾手快三枚银针发了出去,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马车里,凤来已经给吓的三魂七魄都快离体了。 可想着苏七染的话,不能跑,不能出声,再想想银子,想想以后,硬是咬着牙,双手攥着,呆在马车里。 这是什么情况?说过只能真的攻击宋倾墨,其他任何情况都不能杀人的。 她可是答应了给三倍的安家费。 陈浅在笨蛋,这种事情不会传达错的。 苏七染一时间想不明白,脑袋一片混乱,只知道不停的发银针,因为黑衣人还在继续朝着马车发动猛烈攻击。 宋倾墨还好,武功高强,已经陆续有黑人被他给撂死了。 可凤来…… 苏七染疯狂的发银针护住马车,抢下了一把剑,就开始了跟黑衣人的缠斗。 杀一个一个的数倍安家费,她……她会心疼致死的! 把剑一丢,还是选择了丢银针。 也奇了怪了,黑衣人并不对她发起任何进攻,就好像故意避开她似的…… 第467章 脸也比方才更红了 更甚至,她撩腿的时候,黑衣人就挨着,不反抗。 她好像有了判断,这些人根本不敢伤她…… 陈浅不可能给杀手她的画像,而且这些黑衣人的武功,个顶个的厉害,都赶上绝命门的人了。 宋倾墨应斗中,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干脆站到了苏七染的身旁:“帮我。” “你还用帮吗?武功那么好,我可是要保护思莹公主的!”苏七染撇了宋倾墨一眼:“再说,能怎么……”帮。 话还没有说完,苏七染的胳膊就给宋倾墨拽了过去:“这么帮。”原本朝他挥舞而下的一把利剑,硬生生的在离苏七染胳膊一指的地方收住了。 苏七染吓的呼吸瞬间停止,长大了嘴巴。 黑衣人吓的胆儿都颤悠了,连带着吓着了旁边的两个黑衣人都不会打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儿,要是黑衣人反应慢一拍,她胳膊轻则伤,重则残啊喂! “你特么神经病是不是!”苏七染缓过一口气,猛地抽出了胳膊,另一只手条件反射的就把银针丢出去一大把。 宋倾墨见状更大胆了,直接把苏七染的人都揪过去,往自己身前一摆,黑衣人统统束手无策。 突然,一直蓝色的信号烟花,长鸣后绽放在夜空中。 黑衣人们看见烟花信号,立马撤离。 苏七染看着黑衣人迅速撤离的背影,和方才的一连串不解,百分百的肯定,她雇佣杀手的钱打水漂了,因为这些真特么是绝命门人! 可以猜到,门主对他们有下令不住动她分毫,可为什么要这么干? 是信了她的挑拨?以门主的智商会吗?想不通呐! 宋倾墨并没有因为绝命门人的撤离松气,抓过苏七染的胳膊,将她扭到自己面前,面色冷严道:“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这不是看你有难,就赶忙来帮你吗?”苏七染眨巴了眨巴大眼睛,一副天然无害的样子:“门主都要杀你了啊,真恐怖,你们关系不是挺和谐的吗?” “你还有脸说!”宋倾墨瞪了苏七染一眼,指向马车:“你跟我说实话,这上面坐的究竟是什么人?” “思莹公主……”苏七染见宋倾墨又要宰了她的架势,大喘一口气儿:“思莹公主的魂附体,附在了马车里的姑娘身上。” “你要不要这么过分?”宋倾墨给气的,一腔怒火压制在喉咙处,喷出来绝对能把苏七染变烧烤。 “我这不是也为了你好吗?跟门主合作总归是危险的,门主那么多变,又阴狠,说翻脸就翻脸呐!”苏七染下巴朝放在黑衣人撤离的方向扬了扬,语重心长道:“刚刚那不就是?直接要你命啊!” “你别瞪我,你瞪也瞪不死我……”苏七染给小心肝一颤抖,向后退了一步:“门主刚刚也在,算是亲眼目睹你的叛变,所以才下了绝杀的,由此看来,门主认定了,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宋倾墨冷艳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苏七染:“你这是在设局逼我。” 苏七染不以为然:“我这是请君入瓮,请你你就进啊,你要是不搭理这事儿,不追究竟,我也拿你没辙啊。” 宋倾墨:“好好好,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苏七染伸手抓住了宋倾墨的袖子,轻轻摇摆着:“你看呀,其实太子殿下才是你最稳妥的合作人,跟门主多危险呐,对不对?” “可门主能助我的,叶黎川不能。”宋倾墨俯身贴在苏七染耳侧,声音低沉的好像来自地下。 苏七染怔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马门帘,小声谨慎道:“怎么不能,他可是纪国未来的皇帝,肯定能保你宋家稳立东周不倒,东周比起纪国来,势力根本不行,东周帝不可能敢得罪纪国的。” “我要的是整个东周,让东周以后姓宋。”宋倾墨也不想跟苏七染隐瞒着自己的野心,反正她早晚会知道的,也省得她在搞出什么歪歪事情,把自己死命的往叶缪那里推。 “你……你要造反?”苏七染推了宋倾墨一把,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拖拽到了一旁。 “他们东周南宫世家,当年能以清君侧为名,执掌皇权,我宋家怎么就不可以了?”宋倾墨因为被苏七染的碰触,脸瞬间红了起来。 苏七染顿时大悟,原来门主答应的是这事儿,她还以为是宋倾墨执拗,不肯相信你叶缪。 怪不得宋倾墨怎么也不肯选择对他来说更踏实安稳的叶缪了。 “纪国跟东周之前就有盟约,如果叶黎川帮我夺皇位,那纪国就是背信弃义之国,掌天下着,先纳人心,叶黎川想要的是天下,就不可能陪我做这个不君不道的忤逆之事,到时候,他不但不会帮我,还会成为东周帝的后盾。”宋倾墨顿了顿:“所以,你是要跟我同一阵线,还是仍旧坚持在叶缪身边?” 苏七染脑子瞬间乱哄哄的。 这下可怎么办?门主是真的要杀宋倾墨吗? 突然,她想起了门主交代让传达的话,她原本是没打算转告的。 现在看来,她要转告,还要加以修改添油加醋一下。 既然已经把宋倾墨往叶缪身边推了,那就闭着眼睛做到底,以后会有什么变化,谁又能知道呢? “门主让我转告你,他不再信你半个字,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苏七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才的情形,就是他的选择了。” 宋倾墨:“……” “你好样的!”他突然蹲在了地上,表情痛苦难受的样子,脸也比方才更红了。 苏七染呆头呆脑的看着宋倾墨,也跟着蹲在了地上,双手放上了宋倾墨脸颊,紧张的瞪圆了眼睛:“你在发烧?好烫啊!” 宋倾墨感受着苏七染柔软细化的小手,心中一团热烈的火焰翻腾起伏,赶紧闭嘴,运气。 内功高强的他,呼吸的和心跳的速度,就要小于普通人,所以药效也会比较慢的挥发出来。 第468章 利索点儿还没怕够 他在吃了苏七染的药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就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儿,赶紧用内力压制住了药性,并封锁了几处大穴。 可方才打斗的时候,不得已冲开了穴道,并且内心运浮,使得药效失去了控制。 “你这是病了知道吗?”苏七染一把拉车开宋倾墨的手,打断了他的自我调理:“病了运什么内息啊,虚弱时候,不能乱用内力的。” “你别管我。”宋倾墨眸中带着血丝,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他这不是发烧,是要发骚,自己下的药自己没数吗?装什么? “你是我老大,我怎么可能不管你,瞧瞧,都出汗了。”苏七染心疼的看着宋倾墨,小手不停的在他的额头擦来擦去:“我知道你倔强,我也知道这次是我坑了你,可你……啊……” “你干的什么好事儿自己不知道吗?”宋倾墨猛地将苏七染推在了地上,双手用力押住她的双肩:“离我远点儿,趁我现在还能自己掌控的住,别碰我!” “我干什么了?你至于面红耳赤成这样吗?””苏七染一脸委屈:“你这是在干什么?要打死我吗?你都病了,我再没心没肺的,也不能把你丢在这儿啊?” “你给我吃的什么药?自己说!”宋倾墨怒吼一声,死死的瞪着苏七染,眸中带着血丝。 “你没拉肚子?”苏七染立马斯巴达了。 药?她把这茬给忘在脑后了! “拉肚子?你现在就特么给我吃一颗!”宋倾墨喊着,身后摸上了苏七染的腰,原本是想抓住苏七染腰间的布袋,可不小心抓上了她的束腰,药物的作用下,那绷紧的神经,一根根的脆断,鬼使神差下,宋倾墨用力的将苏七染的束腰拽了下来。 苏七染倒吸了一口凉气,眼见大事不妙,双手推上了宋倾墨的胸口,错愕起身,抬头的时候,鼻尖互相碰触到了一起。 宋倾墨犹如全身上下窜走了一股强大的电流,将他所剩最后一丝理智,都崩盘了。 苏七染赶忙银针刺入了宋倾墨的穴位,宋倾墨瞬间趴在了苏七染的身上。 把宋倾墨推到在一旁的地上,苏七染才大吸了一口气。 太惊险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而就在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里,叶缪一脸淡漠,看似平静的坐着。 陈浅掀起车窗,向外看了一眼 “太子殿下,肯定是个误会。”陈浅见叶缪目露煞气,赶忙双手抱住了叶缪的身子,以防他冲下去把苏七染一掌拍死。 “什么时候开始帮她说话了?”叶缪低头看了一眼陈浅的手,双眸冰寒,似是能透人心骨:“让开。” “太子殿下,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苏少傅已经把倾墨公子打晕了,肯定是倾墨公子混蛋,要对苏少乱来!”陈浅就是不肯撒手。 苏七染与他也算是患难与共了,他敬苏七染仗义,给苏七染打破头,硬是抗着叶缪的误会,一句也没有说,给他撇的干干净净。 这次虽然是他帮苏七染的,可苏七染也为他做了完全的考虑,自己也不是没有私心。 “放,还是不放。”叶缪发出了对陈浅的最后通牒。 陈浅摇头:“太子殿下,苏少傅她……” 话到中段,被叶缪快速挣脱反扣住了脖颈。 叶缪白皙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掐住了陈浅:“违抗本宫的意思,就是送死的行为,你也不例外。” 陈浅跟苏七染走的似乎太近了,近到可以偏向苏七染,跟他作对。 “太……太子殿下,苏……苏少傅是为了您好,您下在过去,可能会破坏了苏少傅的……咳咳……计划……”陈浅吃力的说完,脸色已经被掐的发紫。 “计划?为本宫?”叶缪手上力道一紧,陈浅直接无法呼吸,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断掉了一样。 凭借着随后一点儿支撑,陈浅双手握着叶缪的手腕儿,艰难点头。 叶缪沉默片刻,就在陈浅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松开了手,冷冷一字:“讲。” 陈浅缓了缓气息,正准备跟叶缪娓娓道来,突然,不远处传来了马车过路声。 叶缪:“跟上。” 陈浅立马打开马车门,招呼了一声车夫,随即回到马车内,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叶缪平静道:“继续。” 陈浅楞了一下:“是是,属下遵命,事情是这样的……” 前面的马车上,苏七染正忙着给宋倾墨施针压制药性。 虽然宋倾墨给她弄晕了,可不代表药就不起作用了。 况且宋倾墨内功高深,她那区区的封穴功夫,在叶缪的身上起不了多久的作用,在宋倾墨的身上,肯定也不会起多少作用的。 凤来在车前驾驶:“我我我……我不会啊……” 马车的门大开着,苏七染转头朝凤来喊了一句:“这不是挺好的吗?继续继续,我马上就好。” 要不是她的车夫,跟宋倾墨带来的车夫,都不争气的给解决掉了,她也不用让凤来驾驶马车了。 凤来还算是聪明,方才她就是教了一会儿,就能上手,虽然不稳当,可最起码是前进着的。 “这这这……”凤来到现在还没稳定心神。 方才在马车上自己一个人坐着,可是吓破胆儿了。 马车外,刀剑声声,有时候马车都晃悠的砰砰响,生怕有人闯进来,一剑给她抹了脖子。 真心的想逃,可她忍了又忍,还是咬着牙关撑住了。 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关键是她以后就有出头之日了。 苏七染是个厉害人,她可是听见什么公主什么太子了,虽然不清晰,她情绪也恍惚着,可很肯定,是,绝对是。 “说话利索点儿,还没怕够?这不活着了吗?”苏七染撇了一眼凤来,收起了银针,从马车门走了出去,跳到了驾驶马车的位置:“来之前那些本事呢?” “都……都喂狗了。”凤来尴尬的笑了笑。 苏七染自己一个人,根本弄不了宋倾墨,就去马车里叫凤来,结果凤来给吓的全身哆嗦的跟抽风了似的。 第469章 一把年纪还不早睡 黑衣人都走了那么久,她还吓的要死要活,苏七染也是服了。 “就你那点儿出息,还喊什么不要命,让开!”她接过缰绳,一个轻跃,到了凤来边侧:“驾!” 见凤来起身要到马车里,苏七染转头道:“别进去,那位公子爱情景,毛病多,现在也见闻不得女人气。” “给人喂了春药了吧?”凤来怎么说也是窑子里的人,就凭宋倾墨那气色,浑身的炙热,就大概有了判断,尤其是现在苏七染说见不得女人气,她基本就确定了。 苏七染点了点头:“脑袋瓜子还听灵光的。” “过来人了,要不我进去给那公子解解药?不收那公子银子。”凤来娇骚的笑了笑。 刚一瞧宋倾墨的时候,以为是个女人,哎呦喂,这么美的公子,她可是第一次见到,别说免费,就是倒贴她都愿意睡! “别的,不用你,一会儿就到地方了,用你的话,我刚才费那劲儿干嘛?”苏七染哼唧了一声,继续驾马车。 “哎呀哎呀!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进城给他找女人,还不如便宜饿了我呢!”凤来扭着身子,满脸的吃不着难受的样子:“主家,你就便宜了我吧,我还能给你省钱呢!” “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苏七染给她烦躁的不得了,空手一掌拍击在了左前方的树杈上。 马车快速经过的同时,‘咔擦’一声,树杈断落在地。 “主家?您会武功啊?我就知道我没跟错人!”凤来看苏七染弱不经风的小样,竟然还有这身手,赞叹不已。 这可是隔空的啊! “以后别叫主家,我又不是你男人!”苏七染撇了凤来一眼,得意扬笑:“我可是神医,知道吗?厉害的很,武功也好,琴心书画的跟玩儿似的!” “知道了。”凤来紧抱着苏七染的大腿,夸赞道:“您人长得好看,武功又厉害,还会医术,太全能了,简直无可挑剔,谁要是能跟您好上,那可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此屁有味儿,我喜欢。”苏七染被赞美的心情大好:“一会儿到了地方,给你个睡,长得不错,白净着呢,你保准喜欢,银子我付。”胳膊肘轻轻的撞了凤来一下,‘啧啧’了两声:“贵着呢,到时候好好睡啊,喜欢咋玩儿都行!” “哎呦,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我这辈子之被人票,还没票过别人呢!白净的小青年,更是没有的睡过,去我们那下三流地方的,都特么不是玩意儿的。”凤来开心的合不拢嘴儿。 “既然你已经决定以后跟着我混,我绝保你混的舒舒服服的。”对于苏七染来说,也算是身边有个臭味相投的人。 只不过她只敢占占便宜,不敢来真的,凤来比她活的出去。 马车入了京都城,从城北一路奔往云合街男坊。 到了男坊,苏七染撕扯着嗓子喊来了冯安。 冯安一见马车上全身滚烫,满脸通红的宋倾墨,吓的脸都绿了:“这是……我家公子这是怎么了?” 苏七染郑重道:“你现在去,赶紧给你家公子找个女人来。” “啊?”冯安懵了。 “你家公子给人下春子啦,得女人才能解!”凤来上前扫视了冯安一眼,乐呵呵的凑到苏七染身旁,小声道:“这个就挺不错的,我挺喜欢,那小脸儿白净的,一看就知道,滑不留手。” “出息点儿,还有比这更好的,一会儿叫他好好伺候伺候你。”苏七染挑了挑眉,朝冯安催促道:“还不赶紧找人把你家主子抬进屋里,然后麻溜儿的出去给他找女人回来!” “可……可是……”冯安欲言又止,满脸为难。 苏七染急了:“可是什么?还不赶紧去,难不成要看你家公子爆血管给憋死啊?” 宋倾墨也真是能撑得住,多强的内力,让她不敢想象。 那药可是很强劲的。 也怪他运气不好,一整瓶里面没个两三颗,偏偏给他碰上了一颗。 “不能去……不能去找别的女人。”冯安也是满脸的急躁,挥手赶紧招呼来人,先行将宋倾墨给架走:“三楼。” 苏七染逼近冯安:“难道……”她抬头往坊子楼上看了看,又看向冯安,微微勾挑嘴角:“念柔姑娘住在这儿?” 冯安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一开始以为苏七染不一定会知道念柔,还不晓得如何解释。 “早说啊,害我怕的要命,你家主子不愿意随便给女人碰,你又不是不知道,出人命我不怕,就是担心……”原本坑是她挖的,药是她下的,再给乱七八糟的女人玷污了,宋倾墨或许能跟她玩儿命。 宋倾墨可是讲究的很,挑剔着呢!就连喝花酒,都要上最有品味,才情墨客的楼子里。 所以凤来才不行的,让宋倾墨查出了凤来的出身,肯定给人家全家都宰了泄愤。 凤来已经是她的人了,她就有责任护这个犊子,到时候不得跟宋倾墨撕逼才怪。 苏七染转身指了指凤来:“一会儿找个房间让她好好呆着。” 冯安:“是,苏姑娘。” “您要去哪儿啊?”凤来心里还惦记着苏七染口里说的美男呢。 苏七染冷笑一声:“出去会会客,好生等着我,缺不了你的男人。” 说罢,她便朝男坊大门口走去。 在路上,她就察觉了身后跟着一辆马车,夜半无人北城外,哪儿会有恰巧顺路的事情? 要不是赶得匆忙无限顾及,不等入城,她就过去解决了。 现在宋倾墨这头儿算是踏实了,她倒是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大大方方的跟踪她。 刚到大门口,就见迎面,马车停靠路边儿,丝毫没有隐蔽起来的意思。 苏七染快步上前,瞅了一眼驾车的老车夫:“大爷,一把年纪了,晚上不早睡啊?” 车夫:“……”啥玩意? “大爷,您身子骨健壮的!”苏七染一把捏上车夫的肩膀,实打实的肌肉。 车夫:“……”什么套路? 第470章 是可以为你所用的 别看这白胡子白头发的,从这体质来看,就不是个普通老东西。 车夫还是不说话,苏七染手上一用力,车夫浑厚的内力一震,挣脱了苏七染的手。 “苏少傅不问马车里是什么人,却要跟卑职这般,不知是何用意?”车夫双眸炯炯有神的看着苏七染。 首先,她判定这马车里肯定不是绝命门的人,因为绝命门人的跟踪方式可没这么明面儿上来,其次,不是门主,门主走开了不说,这也不是门主的风格,因为没有宝石镶嵌的马车,门主打死不会坐。 叶缪就更不可能啦! 陈浅一问三不知,怎么会跑到城北找她? 排除了绝命门门主跟叶缪,她自然敢嚣张啦!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苏七染都快要忍不住嘚瑟的大笑三声了! “我在等马车里跟踪我的乌龟孙崽子们自己滚出来见我呢。”她傲娇的扬起下巴,一股子嚣张劲儿,横的很。 突然,马车门被一脚踹开:“师父可知,侮辱皇族,是要杖毙的。” “你你你……”苏七染听见熟悉的一张脸,从马车内出现,正直视着她,惊的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 陈浅是吃屎的吗?怎么可能? 肯定是认错马车了,叶缪以为她又来逛男坊,找寻到了这里,肯定是这样的! 叶缪走下马车,看苏七染转着圈儿到处看,一会蹲地上,一会儿蹦高的,就差蹿房顶上去了。 “找什么呢?”叶缪莫名的看着苏七染,指了指马车,平静道:“陈浅在里面儿,我不准他出来。” “刚刚有马车跟踪为师,所以……”苏七染尴尬的笑了笑:“为师是骂错人了,不是在骂你。” “师父没有骂错,跟踪师父的马车,仅此一辆,再无其他。”叶缪走进苏七染,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所以,不用再找了。” 苏七染:“……” 卧槽!陈浅不是这么靠不住吧?跟他说好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当耳边风了? “那个……”苏七染结舌,一时之间没了话说。 叶缪平静道:“陈浅什么都招了,师父还真是谋划得当,心机高深啊。” 陈浅一路上,跟叶缪讲述的十分详细,此事的各种原有情果,他都已经了然于心,包括陈浅那榆木脑袋想不到的事情,他都知晓了。 百般滋味,回荡于心,不知道是为苏七染胆大包天,背着他干出了这事儿心堵,还是因为苏七染明知道叶思莹真正死因瞒着他苦闷,还是因为苏七染不管是骗或欺瞒,出发点都是想要帮他而感到欣慰。 苏七染:“……” “都……都知道了哈。”她死撑着笑容,笑的脸都僵硬了。 叶缪:“也不能怪陈浅,他可没师父那么能说会道,更没有师父会骗会扯,怕我破坏了师父的计划,不得已才说的。” “哈?”苏七染对上叶缪深邃的双眸,小心肝扑腾的乱了节奏。 叶缪低头看着苏七染打了个死结,随便捆绑的衣服,不冷不热道:“不过师父也是的,大晚上的城外小路,跟一个男人地上翻滚,是否有伤风化?京都民风淳朴,师父不觉得污染了京都的夜色吗?” 苏七染:“……” 看到了?她赶忙捋顺了一线思维。 “呃……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是因为他中毒了,所以倒地上了,没没……”她紧张的将双手按在腰上,像一个被误会跟野男人有一腿的小媳妇:“这是不小心的,我俩之间真的没那种事儿,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下毒?什么毒?”叶缪跟苏七染四目相对,眼中显然闪着不信的神色。 渐渐的,一次又一次,他如今发现,要相信苏七染,跟从前那么信任,开始有难度了。 苏七染表情夸张:“好厉害好厉害的毒,现在正在解着呢!” “男坊里还有神医?”叶缪突然讥讽的冷笑了起来:“男坊……来男坊……” “有那么可笑吗?”苏七染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叶缪会有这种情绪反应,好不习惯,感觉叶缪中邪了似的。 叶缪微微摇头,突然伸手,用力的拦住苏七染的腰,将苏七染的身体紧紧的贴靠在自己身上,低头俯视,眼中带着失望:“你还想解释点儿什么吗?我的师父……” “门主给他下的毒,门主都得弄死他,毒死他了,现在他除了你,他无人可选了。”苏七染仰头看着叶缪,眼睛吓的都不会眨巴了:“再……再其他的你都知道了,陈浅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就不需要为师再重复了。” “还有其他,我猜到了,可想从师父口中确认,不知道师父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其他。”叶缪双眸冰冷凝视苏七染:“比如……师父的身后……” 苏七染:“……” 宋倾墨出事儿,她别的地方不送,甚至医神医府邸都不去,偏偏选了一个男坊子,的确是惹人怀疑。 苏七染叹息一口气,低头道:“这家坊子的老板,是宋倾墨。” “知道坦白,师父有进步啊,不在紧咬着牙怎么都不肯承认,那我就姑且把它当做是一个好的开始。”叶缪的笑容中,没有满意,藏着淡淡的忧伤。 苏七染仰头,真诚的看着叶缪,眼中光芒闪动:“其实,以你的智谋,宋倾墨是可以为你所用的,为师这一次……” “我不需要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更不需要跟一个杀了我妹妹的人谈什么合作。”叶缪脸色一僵,拒绝的果然干脆,连给苏七染完整把话说完的机会都没。 苏七染:“他也是迫不得已……” 叶缪:“杀了就是杀了,思莹原本可以好好的活着的。” “为师问你,如果有一天,让你杀别人,跟害死为师之间选择,你选什么?”苏七染的情绪有些激动,用力的挣脱开了叶缪的束缚。 叶缪没有强阻,任由苏七染抽离自己怀抱。 苏七染退口一步,大声道:“你说啊,你会选什么?你说啊你说啊!” 第471章 亲娘啊喂夭寿啊喂 苏七染:“杀一个跟自己无亲无故的人,还是看着为师给人弄死?” 叶缪沉默了一会儿,平静道:“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师父,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会选择杀人。” “他也是这么选的,他有什么错?”苏七染紧紧皱眉,眸中带着伤感:“念柔,是念柔被绝命门门主威胁了性命,宋倾墨身在纪国,宋家东周势力也要崩塌,危难重重,东周帝有意留宋倾墨在纪国作质子,从而彻底完结了宋家。” 苏七染顿了顿,继续道:“他自己如今都自顾不暇,更别提能保护的了门主要取的人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杀了思莹公主,别无选择。” “那思莹有什么错?就该死吗?”叶缪一字一字,顿挫有利,像是从唇齿间挤出一样。 苏七染:“……” 她给叶缪堵了个结实,一时语塞。 片刻,她双手摊开,苦笑道:“不,谁都不该死,大约……为师该死吧。” 叶缪:“师父这叫不讲道理!” “那为师就跟你讲讲道理!”苏七染屏住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心绪平稳:“若不是门主所逼,他怎么可能下手?罪魁祸首就是门主,你要报仇的话……” “宋倾墨也拖不了干系。”叶缪直接拦截了苏七染的话,质问道:“师父跟他什么关系?这么帮着他,护着他?如果我硬要杀他呢?” 苏七染凝视着叶缪的目光:“你管为师跟他什么关系?如果你要杀了他,那就得先从为师的尸体上踏过去!” 叶缪:“不管原因如何,是他动的手杀了思莹。” 苏七染想了想,不能这么坚持不下,气氛怎么也得缓和缓和。 于是,她故做轻松的玩笑道:“你那么多妹妹,缺一个不缺的呗,不如看开一点儿,他对你会有大用处的,以他对绝命门的深入了解……” “师!父!”叶缪没等苏七染把话说完,就一声低沉冰寒,吓的苏七染一个哆嗦,把剩下的话都吞咽回了肚子里。 “师父能说人话吗?”叶缪给苏七染气的怒火中烧,情绪起伏过大,字字句句带着火药味儿。 苏七染呆愣了一下,随即哼唧道:“为师……为师怎么不说人话了?” 叶缪吐了一口郁气,又恢复了不温不火的语气:“师父什么时候为我考虑过?” 苏七染:“……” “你真有趣儿。”她都快给叶缪的话刺激的哭出来了好吗? 那一字一句,就像是冰冷的剑锋,划破了她全身的肌肤,丝丝入脾肺的疼,可不至于直接疼死你。 “我不为你考虑,我会去陷害宋倾墨吗?你可知道我有多为难,多纠结?”越想越觉得委屈,苏七染忍不住的大喊了出来,带着心酸,带着怒气,还带着疼,也不知道是哪儿疼,又好像哪儿哪儿都疼。 “欺瞒隐骗不说,还利用陈浅对你的信任,利用陈浅想要知道真相的心,让陈浅跟你一起,搞出这么一个局,陷你所谓亲人不仁不义,害你所谓的亲人被跟绝命门门主隔阂决裂,还自认为是为了我吗?”叶缪忽而一笑,双目如同黑暗无敌的深渊,黑到在这夜色中,都看不到边儿。 苏七染直接跳脚:“拿是我自私咯?那是我不配做你的师父咯?我就是自私怎么了?我只顾自己生死,根本不在乎你,更不会为你好,我都特么为了自己,行了吧!” “他杀了你妹妹,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迫不得已,若换做别人,为师绝不放过,可他是宋倾墨,是为师拜了把子的,是对为师好的人,真心的对为师好的人,你让为师怎么办?”她步步后退,手用力的抓着拧着心脏位置的衣服,浑身都跟着微微颤抖。 这颤抖,并非害怕什么,反而现在,她像是从来没有过的无所畏惧。 心疼的受不了,好像什么都能豁出去了。 “你也是为师重要的人,为师气他,恼他,为师已经去坑他了,只希望他不要再继续下去,当做是对你的弥补,为师还能为这件事情做些什么?不能失去你,也不能失去我老大啊!”虚晃中,苏七染脚下一绊,蹲坐在了地上,双手环抱着蜷缩的腿,无助低头。 叶缪:“……” 刚刚他好像听到了两个字……老大,苏七染叫宋倾墨老大? 他心里一揪紧,犹豫开口:“师父……师父认识苏菊……” 苏七染没等叶缪把话讲完,也根本没有心思听叶缪嘴里念叨的是些什么,猛地起身后倾身咆哮:“为师都已经对宋倾墨做出了这种事情,你还想让为师怎么样?” 叶缪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并没有因为苏七染的激烈情绪,而影响自身的平静:“那你想让我怎样?” 苏七染定定道:“为师不求你原谅他,也不敢求你不跟他计较,只求你不要因此伤了他性命。” 叶缪干脆了当:“不可能。” “好!”苏七染没辙了:“如果他以后还是要跟绝命门联合跟你作对,那为师不会放过他的!” “怎么不放过?再陷害他一次?再用阴谋诡计让他不得不跟绝命门脱离关系吗?”叶缪低头,鼻息温热的扫过苏七染的耳朵,低声道:“还是……帮我杀了他以除后患?” 苏七染:“……” 卧槽,这才叫真正的不说人话好吗? 叶缪见苏七染不发言语,紧紧抓住了苏七染双肩,凝眸深沉道:“师父在绝命门到底叫什么?” 宋倾墨跟苏七染两人间,到底有着多么深厚的关系?一句‘老大’,瞬间梗住了他的心窝。 苏七染一懵:“啊?” 这是让她坦白从宽的意思? 叶缪继续追问:“师父在绝命门里认识一个叫菊花的女人吗?” “哈?”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小心肝在嘶吼中泪奔。 亲娘啊!夭寿啦! 她在绝命门的丰功伟绩,都是杀叶缪身边人任务来的啊! 这摆明了是要找她算命帐啊喂! 第472章 这个是为师的东西 “苏菊花!”叶缪逼近苏七染,指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头跟自己四目相对。 “菊……菊花……梅兰竹菊好……好哇……”苏七染眸色恍惚,不停的眨巴眼睛,故作镇定间笑容僵硬极了。 叶缪到底知道些什么?落霜说了什么?不可能,落霜并不知道她跟宋倾墨之间的关系。 “哦?不清楚吗?”叶缪嘴角向上勾起,笑的诡异:“听说她有喜欢的人了,如果师父同她相熟,替我带去一句祝福吧。” 这可是舞乐楼时候,宋倾墨亲口说的。 苏七染:“……” 卧槽!要死要死啦!肯定是落霜,刚说了她有喜欢的人,就传到叶缪耳朵里,够速度的?不把她的威胁当回事儿吗? 现在落霜天天在门内不能随意外出,更别提知道她就是菊花,菊花就是太子少傅这么奥妙而伟大的事情了。 以门主的为人,肯定也不会随意告知别人的。 落霜不知道她是苏七染,跟叶缪提的菊花,她现在只能赌,叶缪不知道她是菊花。 “为师……清……清楚……”苏七染快速的捋顺了一下思维,略略的睁大了眼睛,把心一沉,坚定道:“为师跟那个丑逼不太熟……” 叶缪:“有多丑?能让师父说不熟?” 苏七染:“……” 卧槽,过分了啊! “特别难看,脸黑的跟锅底灰似的,长得惊险有创意,吓的为师都想跳河了解此生!”她眉头越蹙越紧,如同光凭想象就无法忍受自己形容的那张脸一样。 为了更生动,苏七染还添加了一剂:“尤其是那张嘴,肯定小时候给猪亲过,说她长得丑都侮辱了丑这个字儿!” “真的不是师父?”叶缪似信非信,那感觉分明很强烈,此前也有过的。 “为师怎么会是那个丑逼?人长得丑就罢了,还不爱读书。”苏七染试探道:“落霜应该有跟你说过,她可杀了你不少人呐。” “哦?”叶缪轻轻挑眉:“那师父跟我对一对,她都杀了些什么人,看落霜有没有跟我说全。” 原来苏七染的怀疑在落霜的身上,可落霜这人的确不是从落霜那里得知的。 看来,还有些别的…… “真说啊?”苏七染心中更加肯定是落霜那个叛徒出卖的她!看来她的威胁还不是很到位,需要来狠的她才能老实了! 谁敢算计她身上,她就让谁后悔无极限! 叶缪伸出了五指,比在苏七染面前:“对吗?” 苏七染:“……” 何止是五个人啊喂!她都没数过呐! “是,是五个。”她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落霜到底说的都是谁? 叶缪:“继续……” 苏七染仔细想了想,先说落霜知道的:“原兵部尚书李玉林……” 偷偷瞄了一眼叶缪,见叶缪轻轻点头,面色平静:“横州太守张君默……” 苏七染小心肝惶的厉害,强撑着不让自己颤抖起来:“大将军,柳……柳成……”这个她真的不想说,可不得不说,因为杀起来太麻烦了,落霜也参与了。 可她当时真的就是去打下手的! “前太仆方德顺……”苏七染越说觉得心越发慌乱,自寻死路的强烈感觉油然而生。 叶缪冷笑一声:“方德顺只不过是一个太仆,给父皇管马车的,也要杀?” 苏七染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墙根,双手向后,紧紧的趴在墙上:“为师怎么知道?可能是跟你走的太近,总是告诉你皇上的行程,所以才给灭口的吧。” 叶缪的拳头攥起来了!青筋暴起了!她还要说吗?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这是为什么? 苏七染弱弱道:“跟……跟落霜说的,对的上吗?” 见叶缪没发言与,苏七染扯了一丝干笑:“为师能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她跟师父是同一个人吗?”叶缪双手撑在墙壁上,将苏七染身子困在中央,突然俯身压下,冰凌若霜的视线,魄人的气势,如巨龙压顶,让苏七染瞬间呼吸停滞。 “都都都都……都都……”苏七染整个人抖成了筛子,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不……不……” “都什么?不什么?”叶缪侧脸在苏七染耳边儿:“师父一定要说清楚,不然……她杀了那么多我的人,我很难办。” “都……都说她是丑逼了,为师那么漂亮,怎么……不不……不是为师,绝对不是……”苏七染小腿肚子一抽一软,幸好叶缪眼疾手快,双手将她固定在了墙上,不至于她没出息的匍匐在地上。 “那的确该死。”叶缪的声音,就像是夜风送入耳畔一般,带着寂静跟幽森:“其实落霜什么都没跟我说,我要怎么感谢师父告诉我这么多不知道的事情呢?” “你你……你说啥?”苏七染眼睛瞪的圆圆滚滚,就是一个大写的懵逼。 感情她真是不作死整个人生都不会过了? 伸出五指:“对……不是对一对?” “我也没说是什么,就随便来的,师父以为是杀的人数,那我也只要顺从了。”叶缪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挖坑坑师的自觉。 苏七染:“……” 噗!再来两斤老血,给她个痛快吧! 叶缪:“如果她跟师父是一个人,我倒是挺欣赏师父的勇气,什么都敢说,审起来也不怎么费劲儿。” 苏七染:“……”噗!来来来,谁来弄死她算了! 徒儿,腹黑成这样子真的好吗?对师父这样真的好吗?诚实呢?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叶缪之间轻轻抚上苏七染的脸颊:“师父不舒服吗?脸色好差!” 苏七染又怕,又气。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玩儿她的!她脸色能好了吗?你特么给为师好一个看看? 正在这时候,凤来喊着冲了过来:“小姐,小姑奶奶,您答应给人家买来睡的男人呢?” 叶缪转身一脚空踢,就将飞奔而来的凤来给震倒在了地上:“这个什么东西?” 苏七染扶了扶额头:“为师的东西。” 第473章 徒儿你能要下脸吗 次日,辰王府大车小车的宝石摆件,排排趟趟的运往东宫少傅府居中。 因场面太浩荡,叶沐萧行事作风太不低调,引来了大批宫人围观讨论。 苏七染一一清点记录下来,生怕遗漏了什么。 华夷目瞪口呆的看着,揪了揪苏七染的袖子:“你这是要发啊!” “这得花几辈子?”凤来脸上就是一个大写的懵逼,从昨天得知苏七染是太子少傅,而让她陶醉不已的美男是当今太子爷开始,她就一直没缓过来。 “这都是些小意思,小玩意儿,算得了什么?瞧瞧你们那土鳖样儿!”苏七染一脸嘚瑟:“都出息点儿!” 凤来:“……” 小意思啊? 她一开始就以为苏七染跟太子殿下关系好,没想到跟纪国最有名的闲王叶沐萧关系也这么好。 昨天晚上,苏七染要带她入皇宫,太子连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今天直接就是王爷大把的礼品送上门,她感受到了一拨又一波的冲击,且冲击力度过大,导致她总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双手紧紧的抓住苏七染的胳膊,凤来激动的热泪盈眶:“我就知道,跟您准没错!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叽叽喳喳个没完,赶紧干活!”华夷不悦的剜了凤来一眼,从昨晚进门,凤来那张嘴巴就没停下过,烦都烦死她了。 “你是丫鬟,我也是丫鬟,咱俩一样的,你朝我叫什么?”凤来再怎么也不是个随便给人捏的软柿子,要是柿子,在那种三教九流的地方,肯定活不安生的。 “早晚你会知道,咱俩有什么不同!”什么不同?她们是姐妹,凤来算个什么东西?她们出身同门,有情义的! 华夷朝凤来哼唧了一声,凤来也不甘示弱的用力的一哼唧。 凤来看着一箱箱的贵重,干起来劲头儿十足不说,没事儿还爱兴奋的喊两嗓子:“娘啊,多是宝石!天呐!这么大的宝石!” 华夷胳膊肘轻轻撞了苏七染一下,低声闷气:“赶紧把她轰走吧,讨厌死了!” “我倒觉得,她挺有趣儿的。”苏七染就是欣赏凤来对待钱财的这种表情。 一个贪财的赌徒,怎能不让人喜欢? 她身份多层特殊,需要防范的太多,包括身旁的华夷,都已经列入了防范范围之内,步步惊心,走不好就走刀口上去了。 既然信错过,小心过,还是会出事儿,为什么不豁出去一次。 凤来,对她来说,以后必有大用。 苏七染叫过凤来,随手捧起了一把宝石,放在了凤来手中:“辛苦了,以后跟着我,保你顿顿有肉吃,不知道能否换你的忠心?” “换我命都行!”凤来说的毫不含糊,抱着手中宝石,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红的,绿的,蓝的,一共七块儿,最小的也跟拇指那么大,若不是遇见苏七染,她不可能现在将这些握在手中。 苏七染看着凤来闪亮的眼睛,微微勾动嘴角:“到时候,别忘了这句话。” 凤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认真的看着苏七染,语气郑重:“以后,您就是我主子,唯一的主子,您好我就好,您如果不好了,我留着命也风光不起来。” 不远处正在清点最后一车珠宝玉器的华夷,不屑的冷哼一声,缓缓大声道:“这马屁拍的可真不一般,恭喜你啊,有狗了,就不知道是不是条好狗,哪天给个包子试试呗?” “是狗,也总比人好,有些人,自私的还不如狗呢。”苏七染回敬了一句,朝凤来招了招手:“剩下的华夷弄就成,你去厨房催催饭菜,顺便把这些宝石的,自己回屋子放好咯,丢了心疼死你。” 凤来听的懂话儿,华夷不喜欢她不要紧,苏七染向着她就好。 窑子那么杂七杂八的地方,她都呆着熬过来了,一个华夷,几句话而已,她受得住,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发这么大的财,都赏狗了,不给我点儿花花?”刚裂开嘴,华夷就见着叶缪从大门口走了进来,默默的退到了苏七染的身后,小声提醒:“是发灾呐……听说昨天太子妃把公孙绿黛给打了……” 苏七染怔了一下:“你昨天怎么不说?” 叶缪正在这时候,走到了苏七染面前,又刚巧听见了这一句:“说什么?” 华夷赶忙行了行礼,退到了一旁,不再吭声。 “没什么。”苏七染抻脖子看了看周围,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陈浅呢?怎么今天不在你身边儿?” 叶缪平静道:“不关师父的事儿。” “你……”苏七染大喘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你可千万别怪陈浅,为师会愧疚死的。” 昨天夜里,她并未坚持留下等宋倾墨恢复,是因为自己的药自己知道,得等到天亮,她可没那闲工夫。 一路上,叶缪什么话也没有跟她说,很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没有缠着她,将她送回少傅府居后,一句话也没留下,就离开了。 叶缪此来肯定不单纯,她要小心为妙。 “这是师父的最后一次机会,她是师父吗?”叶缪眉毛稍稍皱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样貌:“或者……师父在绝命门叫菊花吗?” 他整夜未眠,想了许多种可能,把事情做了各种关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苏七染:“……” 徒儿你这是没完没了了是吗? “不是!”她回答的很坚定。 昨天夜里都要说她该死了啊喂!她小命堪忧,傻逼才承认呢!自己找死已经够傻逼了,难道她还要傻逼两次吗? “好,师父不懂得珍惜机会,那我也不再勉强。”叶缪转身,喊来了侍卫,吩咐道:“苏少傅抗命不尊,罚……库房里所有东西,全部充公。”转头对苏七染妖娆一笑:“就是方才辰王府运来的,全部的,箱子也不能留下一个。” 苏七染:“……”卧槽!抢劫啊! “徒儿你能要下脸吗?” 第474章 立马精神抖擞起来 叶缪轻笑:“不巧,我有个不要脸的师父,还学到了精髓,可如何是好?” “你简直了!简直……” 还没等苏七染缓过神,叶缪再道:“一会儿东西抬完了,再给苏少傅送些菊花来,本宫觉得这院子里空旷,菊花刚好合苏少傅的品味。” “请问太子殿下,微臣抗的是什么命?抗了个毛线了吗?”苏七染直接蹲在了地上,气鼓鼓的脸蛋狠狠的瞪着叶缪。 她以后的日子这是没发过了!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感情叶缪咬准她就是菊花了,为毛咬的这么准?这不合乎天理! “嗯。”叶缪点头:“是毛线。” “为师对你很无语,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为师发个财容易吗?”苏七染一脸愤愤。 “师父可以发我的财,小皇叔对师父有不轨之心,当然不可以。”叶缪听说叶沐萧大清早的就车车箱箱的送礼苏七染,显摆自己有财,紧张得不得了,更加气恼。 这可是他师父的软肋,财迷懂吗? 这就是对他的威胁攻击,跟对他们师徒感情的破坏!破坏力度很大! 绝大比例苏七染会为了钱财偏向叶沐萧,对叶沐萧另眼相待,甚至跟宝石闪了眼睛,直接留着哈喇子扑叶沐萧怀里! “你没你叔有钱!“苏七染气急败坏的闭着眼睛乱挥着手喊:“更没你叔叔大方!” 到嘴巴里的肉,心疼死她了,关键是她还有吐出来的可能,叶缪充公了,她能吐出一把毛来吗?真给逼那份上了,可咋弄?不知道叶沐萧喜欢看‘滚蛋’不? 叶缪嘴角抽动了两下,下意识咬牙:“哦?好啊。”说罢,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苏七染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醋意,跟莫名的不安。 这小崽子,要弄她!肯定是的! 没多会儿,侍卫们陆续开始搬箱子,刚整理入库的财宝,苏七染怎么可能轻易撒手任凭别人抬走?这手都还没热乎呢! “都放下,今天谁要是敢抬箱子出我少傅府居的门,就……”苏七染双手撑在门上,放狠道:“就先把我给撂倒了!” “禀苏少傅,太子殿下说,苏少傅一定会……”带头的侍卫顿了顿,可碍于叶缪让他按原话说,只好继续:“苏少傅一定会耍赖闹腾,所以太子殿下吩咐了,如果苏少傅阻挠的话,就让卑职们把苏少傅府居里的两个伺候宫女拖出去砍了就成,砍完了再禀,不砍别禀。” 苏七染:“……” 她抓在大门上的指关节,因用力紧紧绷着,气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赤条条的威胁! “卑职门是般,还是砍,苏少傅给个说法,卑职立马去办。”侍卫也是满心的为难:“太子殿下说了,如果卑职们一样也没办到,就砍了被之们,所以……”唉,这是什么苦差事! “砍什么砍?我就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般……随便般……”苏七染皮笑肉不笑的轻轻拍掌:“皇族会玩儿啊,太会玩儿了……” “好会玩儿啊……太会玩儿啦……”苏七染喊在口中,痛在心中,五脏六腑都在滴血。 好大一块肉,都含嘴巴里了,没啦……没了啊喂! 对箱子里的宝石们,她算是彻底的拜拜了,更不忍心再多看一眼,看了都是痛。 这时候,凤来跟疯了一样冲到了门口,扑身就趴在了箱子上,大声斯嚎:“你们干嘛!这是我主子的东西,谁都不能动!” 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在话音刚落的时刻,落在了凤来的脖子上。 苏七染一个健步冲上前去:“别砍!她脑子有问题的,你们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侍卫收刀后,苏七染双手揪着凤来的衣襟,给她从箱子顶好不容易扒了下来。 “不要命了?太子之命,砍了你活该倒霉!不想上男人了?买好的,给你买最贵最好的睡!”苏七染觉悟了,凤来不仅仅是一个赌徒,还是一个疯子,为了钱不要命的疯子! “好东西都给人抬走了,上哪儿拿钱买好的睡?”凤来想起这事儿就伤心,职责道:“您就是骗子,昨天夜里说给买买买,床边儿都没摸到,更别提男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事儿是我办的不好,昨个太子殿下突然出现,乱了事儿,也不能全怪我。”苏七染抬头扫了一眼侍卫们,伸手挨个指了一圈儿:“看好了哪个跟我说,都行,随便睡。” 侍卫们:“……” 开玩笑的吗?这认真的眼神他们怎么都看不懂了? “左边第一个,长得不错,我喜欢。”凤来也是大方,上去就朝人来了个媚眼儿:“睡一次成吗?这类型怕多几次腻歪了。” “行,你喜欢就行。”苏七染答应的干脆,威胁的也爽快:“东西我都不拦也不要了,就让太子送人给你就行,如果太子不肯的话,我就在明德殿殿门口跪着……” 还没等苏七染说完,侍卫们都跪了:“苏少傅赎罪,苏少傅请高抬贵手,卑职们就是完成太子殿下的命令,卑职们没别的意思,绝对没有跟您作对的意思。” “砰砰砰”的叩首声,着实把苏七染惊的往后大退了一步,凤来也是看傻眼儿了。 “赶紧搬东西走吧。”苏七染就怕来个不从为男子尊严不活了的,那可就是人命了。 侍卫们一听,麻溜的起身,抬着箱子就往外冲,就连库房里还落下了一箱都忘记了。 苏七染看凤来一脸丧气的样子,拍了拍凤来的肩膀,表示安慰:“会有的,逮着出宫的机会,我就领你去,再等等,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到热豆腐。” 凤来无奈的点了点头,仍旧一脸落寞。 “你有什么愿望啊,理想啊?大的不成,小的我或许能帮你完成。”苏七染觉得,她真的忽悠凤来了,欠人男色这事儿,做的不地道。 “当采草大盗,辣手摧草的那种,美男来一把,做鬼也风流。”凤来一说这个,立马精神抖擞了起来。 第475章 我指的是那些花儿 睡遍天下美男,她做梦都想。 “哇哦,真是个神秘而伟大的志向。”苏七染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等猴年马月的,我能仗势欺人权霸一方,肯定满足你!” 想想也是,凤来从小就被卖在了那种地方,过着遭人践踏凌辱的日子,定也想糟蹋糟蹋别人。 说来也是个特别的女子,寻常的来说,可不能冒出这想法。 晌午过后,宫人们奉命端来了一盆盆的菊花,黄的白的都有,摆满了客厅。 苏七染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盯着一盆盆菊花,呆愣着。 怎么都搞不明白,叶缪干嘛要跟她犯劲儿,落霜究竟跟他说了什么?自己也没露任何身份上的端倪啊?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叶沐萧亲自带着景玉,来到了少傅府居。 苏七染赶忙招呼叶沐萧进屋落座,吩咐华夷准备点心茶水。 “有劳辰王爷了。”苏七染笑了笑,怪不得上午清点的时候,就是不见这块景玉,还以为叶沐萧给落下了,准备明日再厚着脸皮登门讨要一次。 “既然小染如此看重这块儿景玉,我便亲自送来了。”叶沐萧端坐在椅子上,优雅的抿了一口茶,轻放在桌上。 苏七染愿舍所有宝贝,就是舍不得景玉,可见她对此玉的钟爱,而他亲自送来苏七染最喜爱之物,该能得一好感。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办了,自己都觉得举止可笑,像个孩子。 苏七染让凤来将景玉找人搬了下去,短叹一声,想到上午被叶缪下令搬走的一箱箱宝贝,揪心的疼。 叶沐萧关心道:“小染怎么了?不舒服?还是给谁欺负了?” “没什么,就是……”是给人欺负了,你侄子欺负的!就是你那道貌岸然的太子侄子! 缓了缓心中不快,苏七染继续道:“就是一不小心惹恼了太子殿下,今早王爷送来的东西,都给太子殿下搬走了,如果王爷想要要回,我还真是交不出来。” 叶沐萧嘴角微微上扬,划成一道迷人的弧线,打趣道:“小染的意思是,我就算再提其他,也无法悉数送还给我?” 苏七染:“……” 卧槽,这不是坑爹吗?她这张破嘴也是够了! “辰王爷别闹。”她干涩的笑了笑,好想扇死自己。 其实不说,叶沐萧也不会知道,忌惮着自己跟他闹掰,也就安分许多。 这下子东西都送不回去,她闹个毛线?大爷装不成,只能来个欠债的孙子,她可不要。 “虽说是玩笑,可也并非闹你。”叶沐萧温柔的看着苏七染,眸中深处,蕴藏着一股灼热:“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小染不必担心,我自不会拿来胁迫与你。” 正在这时候,华夷匆忙走入客厅。 “苏少傅,太子殿下……”华夷感觉到身后有人,转头对上了叶缪的双眸,呆愣的蹦出了话尾两字:“来了……” “本宫当是谁来少傅府居做客,原来是小皇叔。”叶缪表面平静如常,心里可十分不愉快。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脸红,可他只能故作淡然,其打残了叶沐萧的心都有。 身为皇储,即便是自家叔叔,都不能被看穿内心,更别提让人察觉他的喜好和心情,都会成为他的软肋。 叶沐萧浅笑起身:“我当是谁敢在少傅府居如此鲁莽,原来是黎川。” “小皇叔又来给苏少傅送什么好东西?东宫的库房充盈,可真得依仗小皇叔大方散财了。”叶缪一副送了他就照单全收,一毛都不会给苏七染留下的架势。 想用钱财讨好苏七染,就是明摆着跟他抢女人,他绝不纵容。 “先前答应小染的景玉。”叶沐萧倒也坦然。 苏七染:“……” 傻逼啊?都知道你是贤王,是君子,可也不用这么诚实,你侄儿都明着说送啥拿啥了好吗? 叶缪:“……” 还真的又来送了!还是贵重货色,臭不要脸! 一天送礼两回,不怕送穷了自己? 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本宫刚好喜欢景玉,谢过小皇叔了。” “还望黎川放过这块儿景玉吧,君子不夺人所好,小染非常喜欢景玉,黎川不如大方些。”叶沐萧拱手:“不晓得小染出了什么过错,惹得你不快,我在此替小染赔罪,顺带求一情儿,不知可否?” 苏七染赶忙上前,拉上了叶沐萧的胳膊:“辰王爷这让我如何是好?使不得。” 叶沐萧对她的好,出自于喜欢她,她知道。 越是如此,越让她难为,心感愧疚。 “为小染做什么,都使得。”叶沐萧站直身子,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苏七染,那温和的笑容,像是能把人暖化一样。 苏七染刚刚有些沉醉,就被迎面一阵破冰戾气给激的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顺着那股远胜冰雪的寒,苏七染斜眼过去,瞟见了叶缪幽深晦暗的双眸。 “挨?太子殿下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用不用微臣给您把脉瞧瞧?”苏七染倒吸了一口冷气,双腿颤悠了两下,硬挺着不给跪了。 叶沐萧还在,她不想在这位翩翩君子面前丢了面子。 要真立马跪了,那叶沐萧肯定觉得瞎了眼才喜欢她。 得有出息,人家可是有气节的人,她不想被看不起。 “苏少傅知道本宫哪里不舒服。”叶缪何止是不太好,简直是让人吓破胆。 苏七染傻笑:“哈?” 叶缪扫视了一眼叶沐萧跟苏七染之间的距离,隔着连一米都不到,太过分了! 一把扯过苏七染,紧紧的扣在胸膛,低头冰冷道:“不想说点儿什么?菊花……” 叶沐萧一怔,凝眸看向苏七染。 “什么菊花不菊花的,为师说了,不是不是的!”苏七染用力想要挣脱,无奈力气根本没有叶缪的大,越是反抗,叶缪越是钳制的用力。 “我指的是那些花儿,师父你怕什么?心虚吗?”叶缪双眸如锋利的刀刃,看的苏七染喘不过气来。 “辰王爷还在看着呢,你别这样!” 第476章 不会的不说才会呢 苏七染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快在他怀中散架了,疼的眉头紧皱。 “小皇叔是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闻的圣人之道必定谨记在心,如果不小心看见了什么,或许心中懊恼有违圣贤之道,就选择自戳双目了呢。”叶缪平静的撇了一眼叶沐萧:“小皇叔觉得本宫说的对不对?” 叶沐萧:“……” 听这话儿的意思,叶缪是想弄瞎了他? 怎么答都不如不答,所以他选择沉默微笑应对。 只是菊花……他方才进来的时候,看见满地的花盆,心中就觉得别扭。 按理说,苏七染是不会自己般一堆菊花来观赏的,那可是她最讨厌的花儿了。 苏七染板脸:“你干嘛对你叔这么说话?他可是你亲叔!”关键是对她很好很好。 凡是对她好的人,她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被欺负,更何况是因为她了。 叶缪:“……” 苏七染竟然向着他? 是不是已经被叶沐萧的金钱战术迷惑心智了? 为什么要帮他对他好? 叶缪冷冷勾动嘴角,不温不火道:“本宫是未来之君,他是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本宫日后让他死都可以,怎么就不能跟他这么说话了?” “你冷血,你不是人!为师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东西!”苏七染愤愤的瞪着叶缪,师门不幸呐! 叶缪钳住苏七染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擦,妖娆一笑:“师父教我什么了?偷鸡?下药?还是炖鸡下药?” “你……”苏七染下意识要转头找寻叶沐萧的方位,确被叶缪钳着下巴硬生生的拧了回来。 她好想知道叶沐萧看她的眼神。 在叶沐萧面前,她不想成为一个道德沦丧,混蛋王八蛋的形象。 并不是怕叶沐萧讨厌她,而是太过欣赏这位君子贤王,更不想辱没了这位君子贤王的喜欢。 即便有一天叶沐萧远离她,她也不想是因为这种原因。 叶沐萧这种人上人,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女人,完全跟自己脑海中所想不一样,出入差别之大让人直接接受不了,那不得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自己的感情受到了天大的污秽。 万一想不开郁闷病了,或者干脆像那些有气节,自尊心超强悍的文人墨客一样,跳个城墙去,那还得了? 好吧,跳城墙是她自作多情,这还不至于,可叶沐萧对她那么好,她不能如此刺激人家。 至少让叶沐萧别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狗眼,失情还生气,她也彻底的失去了跟一个伟大的土豪继续做朋友的机会。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究竟是不是她?”叶缪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扫视了一圈地上的菊花,完全当叶沐萧不存在:“这事儿可不是师父不承认,就能轻松混过去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为师承认?很重要吗?”苏七染用力甩头,想要摆脱叶缪魔抓对她下巴的控制。 “不是师父的话,一切就不重要了。”叶缪眼中有些失落,松手将苏七染推开,低头平声道:“只不过是儿时友人。” “你说什么?”她什么时候有的叶缪这个友人?怎么认识的? “乞丐村的时候,师父的弟弟苏由不是也在乞丐村生活过?不知道他认不认识菊花。”叶缪微微一笑:“那时候我因为药物关系,导致脸部红肿过敏,她喜欢叫我肥脸小麻子。” 苏七染:“……” 这不可能!是叶缪!是她的徒儿? “那个人真的不是师父吗?”叶缪缓缓抬头,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苏七染能跟他说一句实话,他话儿都说开了,苏七染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苏七染心中五味杂陈,嘴巴打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啦撸!她是不是出了什么幻觉?一时之间的冲击,让她无法顺当的坦然接受。 “为师……为师……”是为师,是为师啊!她心中茫然,脑中更是乱成了浆糊,这事儿对她的冲击太大,混乱到不知道如何是好。 明明近在咫尺,却久久不知。 突然知晓,奇妙极了,怎会想到,就成师徒了?就真的喜欢上了? 当初还想着见面时候很得意的告诉他,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她清楚的记得,叶缪答应要娶她的!肥脸小麻子,多亲切的称呼,陪伴了她幼年的一架又一架。 感觉既恍惚不真实,又激动澎湃。 曾经想过,再相见会是什么情形?还有再见的缘分吗? 想要冲上去相拥,可脚入千斤巨石,挪动不了,整个身体也僵硬住,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太特么不可思议了! “还是不想承认。”叶缪抿出了一丝苦笑:“原以为找到她了,可怎么就这么难呢?或许师父真的不是,那她就什么都不算了。” 叶缪说罢,转身便往外走去。 当脚踏出门口的那一刻,苏七染心中波涛汹涌。 她是!她就是的! 苏七染猛地吸了一口气,刚向前迈了一步,胳膊就被叶沐萧用力的抓住。 “辰王爷……”苏七染转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叶沐萧。 叶沐萧低声道:“别追出去,追出去你会后悔的。” 苏七染瞬间感觉叶沐萧变的很奇怪,不管是表情,还是浑身散发出的感觉,都很诡异,判若另一个人,熟悉跟陌生的感觉徘徊着,又像是另一种熟悉。 “我不追出去,才会后悔!”苏七染此时完全乱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想让叶缪知道,感受她方才所感受的,共享重逢的喜悦。 叶沐萧不肯松手,反而将苏七染拽到了自己面前。 他一只手抚在苏七染的脸颊:“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苏七染:“……” 她能感受到,叶沐萧话语中藏着的阴寒,和威胁。 可苏七染仍旧坚持:“不会的,不说才会呢。” 叶沐萧:“也不会死吗?” 被拦住腰死死的扣在怀中,感受着他周身传来的阴森,苏七染大气不敢喘一下,甚至连动口都不会了,更别提动手。 第477章 过两天就见阎王了 叶沐萧力气很大,她是见识过的,可问题不出在这里,而是这种感觉…… “辰……辰王爷是什么意思?”仰头看向叶沐萧,苏七染懵了一大逼。 是因为身体贴靠,离的太近,她出幻觉了吗? “你觉得呢?”叶沐萧俯身,一股强大的寒气迎面而来,那种寒,并非叶缪那般冰雪之气,而像是来自幽暗的阴森之气。 不论是身材,还是感觉,都像极了……门主…… 苏七染慌乱中,不知所措的伸手,遮住了叶沐萧的脸,打开指缝,露出了他已经变的毫无温和的眸子,感觉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空气在一瞬间,仿佛凝结了。 她脑抽风了,一定是的,瞎想什么呢! 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温柔贤王不是这样的? 苏七染动武反抗,刚一挣脱叶沐萧的怀抱,就被叶沐萧一个转身,快速的反扣住了胳膊。 旋转下,苏七染的腰撞击在桌子上,叶沐萧顺势压制,将苏七染锁在怀中。 “辰王爷到底想干什么?”苏七染急中生怒,身体抖到仿佛生活不能自理。 叶沐萧会武功,方才那轻轻松松的擒拿,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不会办到。 那速度,手法,让她背后真真发寒。 “不想让你离开,可以什么都不要说吗?”叶沐萧弓起身子,将下巴用力的抵在苏七染的肩膀上,像一个害怕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 苏七染对于叶沐萧此种下巴放肩膀的举动,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知道此时此刻,对她做出这样动作的是叶沐萧,她真的有一种在门主怀里的感觉,放佛一转头,就能看见那张冰冷的银色面具。 “辰王爷……您……您您……那个那个……门……”门什么?她怎么了?为什么那么想叫门主? 叶沐萧看着苏七染已经惨白的脸,知道自己失态也失言了,可就是忍不住那么做了。 伪装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在这个身份上破露过本态,竟然因为苏七染,毫无察觉的…… 慢慢抬起下巴,将扣住苏七染的双手松开,浮现一丝温柔,眼中的骇人气息,也消失了。 “当年听黎川提过一个叫菊花的小乞丐,你们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也在……乞丐村外的河边,我在马车上。”叶沐萧泛起浅笑,笑的有些干涩:“太喜欢小染了,所以……”拱手后退一步:“是沐萧失礼了。” 苏七染:“……” 她在这一刻,懵逼了。 这是同一个人赶出来的事?这是同一个人的感觉吗? 方才还是阴森恐怖,直接就阳光明媚一片温暖了! 辰王爷您是不是学过变脸啊?都能上天啦! “原……原来如此。”她还怎么说?想要质问叶沐萧,怎么就那么肯定她是那个小乞丐,可没勇气呐! 一句话出来,叶沐萧再变脸,她半条命都得给吓唬没了。 关键是,叶沐萧真的仅仅是她认识的叶沐萧吗? 她乱了…… “我想娶小染为妻,那也是黎川跟小染的约定,所以……”叶沐萧再次拱手:“是我过分了。” “不不不……辰王爷您别跟我客气了,您千金之躯,我……受受受……受不起……”苏七染双手撑在桌沿上,腿软的想跪,特别想。 叶沐萧分明已经对自己很客气了,可她还是把持不住自己的腿。 经过方才,见识了叶沐萧的另一面,苏七染潜意识迸发,如今的叶沐萧,仿佛跟门主之间,只差了一个面具…… “我吓到小染了?一慌乱,就……”叶沐萧语哽,心疼的伸手,轻轻的抚摸上苏七染的脸颊:“小染不要怕我,我会难过的。” “我……我那个……还好……”苏七染想要镇定,就是镇定不下来。 叶沐萧冰冷手……对,不管是怀抱,还是手,都跟门主一样冰冷,唯一不同的是,两个人暖如春风的面容,和蔼可亲的,君子本性,另一个则完全相反,极端的根本没办法让人往一处想。 可方才……太像了…… “是吗?”叶沐萧轻笑,周围空气瞬间暖阳一片。 苏七染:“……” 是吗?是吗?是吗! 之前就觉得耳熟,今天往门主身上一想…… 要死人啊喂!她不能在胡思乱想了,门主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可能笑的这么温柔…… 突然,一组组画面冲入苏七染脑海。 那是有好多次,门主高兴的时候,拿着她的手,放在面具里,跟她说:“知道吗?我在笑……” 真的……不可能吗?戴着面具是看不见的…… 卧槽,她干嘛这么吓唬自己?细细思考下,鬼都能给再吓死一遍好伐? “啊啊啊!”苏七染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抬手就打上了自己的脑壳。 “小染,你这是做什么?”叶沐萧紧张的抓住了苏七染的手腕儿:“干嘛自己打自己?” 另一只手,温柔的放在苏七染脑壳上:“疼吗?” “属下……”不对不对! 苏七染乱的厉害,不由自主:“我……属下……”到底应该是什么? 她彻底的溃掉,直接给跪了,双手趴在地上,两行热泪。 “小染……”叶沐萧楞住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的苏七染,脸瞬间惨绿。 他方才的确是太过明显,苏七染也的确是聪明的很,难道…… “辰王爷……我好乱,您可以先离开吗?求求您了……王妃还在家等您吃饭呢!”苏七染也知道自己现在跟个神经病没什么不同,赶忙换了个姿势,双腿一伸,坐在了地上,衣服破罐子破摔的样儿。 叶沐萧:“……” 是因为有阻碍,所以苏七染无法接受吗? 的确,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是唯一,是正室呢? “或许……”或许哪天王妃过两天就见阎王了呢?叶沐萧蹲在苏七染迎面,温柔的双眸,似有星光闪动:“小染要等我,就差一点点,我也会等到小染的。” “啥?”苏七染呆愣的看着叶沐萧,脑子根本转不动了。 第478章 那我应该不知道吗 “辰王爷,您是等不到我的,也不用等我什么,别再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什么时候,叶沐萧说话也这么玄妙难懂,跟门主……娘啊!不要在想啦!又是门主!这是要吓死自己吗? “浪费心思?我的心思浪费了太多,你没有办法弥补,只有接受的份儿!”叶沐萧一把抓住苏七染的胳膊,揽入了自己怀中。 苏七染一动不动的抬头盯着叶沐萧,眸中愤愤:“王爷力气大,我敌不过,可王爷如果再不松手,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对我如何不客气?”叶沐萧俯身,脸缓缓的凑近苏七染:“你身为太子副师父,又怎能跟他在一起?” “无所谓。”苏七染冷笑一声:“至于不客气……” 她顿了一拍,手腕儿转动,银针刚刚碰触到叶沐萧的衣服,就被叶沐萧及时察觉,一横掌披在手腕儿上。 “你……”她吃疼一声,手腕经络被一股强劲儿的内力真的失去知觉,银针掉落在地。 “我是真心待你,你却要对我动武?”叶沐萧心中一阵酸楚:“我那么喜欢你,对你百般的好,你心中却只有叶黎川!” “我为什么不可以有他!”苏七染怒喊:“你对我好,你喜欢我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喜欢谁跟你没关系,你有你的王妃,我有我的徒儿,你为什么要阻挠我!” 叶沐萧:“……” 苏七染心中,只有叶缪吗?他算什么?就这么无足轻重? 为什么苏七染就不能喜欢他?一定要让他伤,让他痛? “因为你从出生就注定了是我的人。”叶沐萧伸手扣住了苏七染的后脑,一个用力,迫使苏七染双唇送到了自己面前。 “唔……”苏七染来不及反应,就封住了双唇。 什么意思?她没办法思考,只能先行摆脱叶沐萧。 她另一只手刚伸进银针袋子,还没等银针被取出,就被叶沐萧封住了胳膊的穴位。 硬生生的索取,不管苏七染的挣扎啃咬,唇齿间混杂着浓烈的血腥气,让苏七染几近疯狂。 苏七染想要抬脚猛踢,被叶沐萧抱着身子,一个天旋地转,压制在了桌子上。 “唔……放……放开……华……唔……凤来……”她在叶沐萧面前,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她们如果进来,本王便让她们死,劝你还是安安静静的。”叶沐萧醋劲儿之下,失去了理智,伸手探向苏七染的衣襟,霸道的扯下了她的外衣。 苏七染:“……” 她不敢再出声,别说叶沐萧现在的武功,那两人根本不是对手,就凭叶沐萧的身份,杀两个下人,轻轻松松。 若是换做以前,她一定觉得叶沐萧是说说而已的。 可现在的叶沐萧已经不是自己知道的那般。 她相信,也看得出,叶沐萧绝对说到做到,不会带半点儿含糊。 虽然双手失力不能喊叫,可苏七染双腿仍旧不停反抗,可在叶沐萧身下,就跟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这时候,华夷跟凤来,一个端着新鲜的水谷,一个端着刚刚去后厨准备好的点心走了进来。 “辰王爷你这是……” 华夷抬起手中端着的水果盘,连同水果一起丢了过去:“放开我家少傅!” 叶沐萧挥手作力,水果跟果盘,还没有到他身旁,就被震开了。 “主子……”凤来刚要冲上去,被叶沐萧转身,凌空一掌打出了门外,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还没等华夷回神,也挨了一掌,被打出了三米远的距离,一口血吐了出来。 苏七染全然一个大写的懵逼。 这……高手中的高高手,太叼了……杀她们三个,都毫不费劲儿。 冷静,一定要冷静。 叶沐萧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的?不但钳制她跟玩儿一样,方才还知道她银针放置的习惯和正确位置位置,不然哪儿会都拦截的那么恰到好处? 还有那出掌的手法……是绝命门独有的玄风掌,最最关键的是,此掌貌似只有门主在练…… 从桌子上滚落在地,朝门外撕心裂肺的大喊:“谁都不许进来,也不许砸门,谁特么想让我死谁特么进来试试的!” 随即,她从桌子上翻身,摔落在地,趴着死死的压住了自己凌乱的衣服,声声哀求:“门主求您不要伤了她们,求求您了……属下求您了……” 夭寿啦!真的要死人啦!她好像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叶沐萧:“……” 他一时之间没撑住,也真的已经撑不住了。 多年的隐忍,从不漏半点儿马脚,可苏七染就是有让他破功的能力! “你知道了什么吗?又该叫我什么?”叶沐萧一把将苏七染从地上揪了起来,目光阴冷。 “啊?属下什么都不知道,属下什么都不知道啊!”苏七染对上那双眸子,比见了鬼还见鬼的感觉,吓到就快尿了,腿玩命儿的抖,颤到抽动:“不、不、不、不,我不知道,不知道……辰……辰、辰、辰……辰王爷……我我我……我叫什么了?当、当、当、当然是王爷……王爷……” 叶沐萧眸中迸发出冷凝,干脆将苏七染压在地上,狠狠道:“要叫清楚,不要乱,知道吗?” 苏七染拼命点头,声音颤抖的变了调调:“知道……知道……” “真的知道了?”叶沐萧狐疑的盯着苏七染,指尖轻柔的在苏七染的脸颊划过。 苏七染眼眶泪盈盈的,有种命不久矣的错觉。 她是不是,感悟出了什么不该感悟到的事情?叫了不该叫的称呼? 好像是的…… 她现在几乎可以断定,面前的叶沐萧,真的只是跟门主差了一个面具而已。 “那那那……那应该不知道吗?”苏七染慌乱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嘴巴完全不受掌控,也失去了掌控的能力。 “你觉得呢?”叶沐萧微微皱眉,手放在了苏七染露出的香肩上,指尖在白皙的肌肤上,用力碾磨。 两三下的功夫,肌肤便泛起了红色的指印。 第479章 真真假假何必追究 “门……不是……我错了,我觉不出来,您看怎么好,我就照办,绝对听话,不听话您直接弄死我。”苏七染吮吸了一下鼻子,真的太特么想哭了。 “我舍不得弄死你,半死如何?”叶沐萧嘴角微扬:“其实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儿,能活着,我就觉得很好,你觉得好吗?” 他虽然跟平日里一样,笑的如春日暖阳,一脸的温柔,语气也是润则绵绵,可配上这些话语,比冰冷阴森更加让人感到可怕。 这一瞬间,苏七染仿佛明白了,什么叫‘笑里杀’。 “属下……”苏七染刚一出口,给叶沐萧一个飞刀眼给惊的差点儿没给噎死:“辰……辰王爷,我可以觉得不好吗?” 半死?一口气?非常不好! “你的话,可以。”叶沐萧突然朗朗笑出声来,宠溺的伸手轻轻刮了一下苏七染的鼻尖:“瞧把你吓的,我就是顺着你的话来上两句,你干嘛叫我门主?难不成是那个阴鬼狠辣的绝命门门主?” 苏七染:“……” 说自己阴鬼狠辣?这正常吗?是还是不是啊您? “我跟小染说过,不屑与那种人为伍,此前小染误会我跟绝命门有关系就罢了,现在更加离谱了。”叶沐萧越笑越开怀,干脆翻身倒地,平躺在苏七染身侧,拉着苏七染的手:“我跟他像吗?小染又跟绝命门是什么关系?能跟我说说吗?” 苏七染彻底蒙圈了:“不不……”不是吗? “他很可怕吗?小染好像很怕他?”叶沐萧测过脸,握着苏七染的小手,举起,晃来晃去,带着点儿娇懒:“跟我说说嘛,我好奇,小染在我心中,无暇纯真,怎么会跟那种地方的人有瓜葛?” 苏七染:“……” 叶沐萧这是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放了她的意思? “对,怕,很怕,非常怕。”苏七染吐了一口气,紧绷过度的神经,稍稍有了缓解。 叶沐萧开心一笑:“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我不想活了才喜欢他那个变态!”苏七染没经大脑就脱口而出,都怪自己太年轻,太冲动,完全的条件反射没救了。 “那个……我……其实门主是用来尊重的,我敬畏他,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苏七染不得不佩服自己乃古今作死第一小能手。 “那变态是怎么回事儿?小染好像很了解绝命门的那个门主?”叶沐萧大笑出声,把苏七染的手一丢,胳膊撑住脑袋,侧身贴靠在苏七染旁边,脸朝苏七染面前凑了上去。 “变……变态就是很帅的意思,很厉害!牛逼!”苏七染感受着叶沐萧的脸就在一旁,鼻息均匀的喷洒在自己脸上,慌的全身颤抖了一下。 “是吗?”叶沐萧颔首:“原来是这个意思,小染对词汇的解释,还真是与众不同。那我也跟小染解释解释,比如,我为什么武功那么好,为什么会玄风掌这种绝迹的功夫,为什么不让你告诉叶缪你究竟是谁。” “啥玩意儿?”苏七染直接找不到北了。 “我的母妃,是被父皇逼死的,母妃死后,父皇就对我半百虐待,毒打辱骂是家常便饭,一身血更是常有的事情,新伤旧伤,每天都是伤,皇兄就给我找来了好多武功高手,教我武功。”叶沐萧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哀凉:“要耐打,深厚的内功护体,是必须的,所以我内力很足,可是我不能说我会武功,不说就不说了,也没人知道,我平日里也不愿表现出来,只有皇兄知道,如果小染不信,可以去问皇兄。” 出了否认身份,字字句句,都是真的,也是他从未跟任何人提及的过往,内心深处不可触碰的伤痕。 苏七染:“……” 质问皇上?叶沐萧觉得她长着一张欠死的脸吗?她只不过很会作死而已,两个概念好伐? “我从不会跟任何人谈心,更不会说这些,所以只要你跟皇兄说,这些都是我告诉你的,皇兄就不会对你怎么样,因为他就会知道,动了你,我会伤心,皇兄不会做任何让我伤心难过的事情。”叶沐萧知道苏七染现在怀疑他的身份,所以不敢顶嘴,索性就一边讲述,一边解开过程中,她会想到的事情。 苏七染:“……” 一环扣一环,没有破绽,听上去,是顺理成章。 转头看向叶沐萧的眼睛,从他眼睛里,看不出任何虚假。 叶沐萧与苏七染四目相对,笑容带着苦涩:“玄风掌是皇兄千辛万苦为我找来的稀释珍藏,为了让我内功更加深厚,不再受任何伤害,黎川小时候,也练过一段时间,可玄风掌阴柔,黎川从小就练阳刚之功,不合适,也就没再练了,小染若不信,可以去问黎川。” 苏七染沉默了一会儿,鼓起勇气问道:“那……玄风掌是绝世神功,你怎么晓得我就能看出?一定要单独解释给我听?” 叶沐萧:“因为小染见多识广。” 苏七染:“……” 这话是让人听着舒服,可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 提及玄风掌,太过刻意了。 她应该质问下去吗? “那的确是的,幸好辰王爷知道我聪明见识足,加以解释,不然真是误会大了。”她选择了见好就收,如果叶沐萧真的是绝命门门主,那这些解释就是要饶她一命,她不能给人家逼急了直接灭口啊! 真真假假的,何必追根究底,能保住的命到时候都保不住了。 叶沐萧:“小染现在是太子副师,注定不能跟黎川在一起,可黎川认定的人,一定会执拗到底,承诺了,就不会废言,如果有一日,因此事朝廷众谏,危及了他的地位,危害了纪国稳固,到时候,小染会选择让自己心爱的男人放弃一切,还是选择默默退离,给他一切?” 苏七染:“……” 只要叶缪敢不顾一切,她就敢为了叶缪豁出去。 第480章 门主太可怕我怕死 这些她不是没有想过,为人师长,为徒儿慷慨赴义的词儿她都准备好几回了,只是没回都觉得还不够好而已。 至于到时候有没有这个勇气……再说咯。 可……叶沐萧面前,她怎会再敢乱言。 并非叶沐萧解释的不好,而是太多习惯,怕是他自己都未能注意,或许知道了,却没办法如其他一般能够解释清楚,反会越描越黑。 反正任谁都会知道,苏七染不敢过多质疑,也就干脆避开了。 难得糊涂演的不少,今天她就装次蠢瞎子。 “我……我不知道。”她轻轻摇头:“我现在是离不开,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有自己的责任。”为人是师表的责任,保护徒儿的责任。 虽然现在只是判断,没有十足的证据,可她不建议跟叶沐萧好好玩耍。 胡诌八扯,信口拈来,小意思而已。 叶沐萧笑了笑:“小染为了黎川……” “不是!”苏七染没等叶沐萧把话说完,赶忙打断:“是为了其他人的性命,不得不留下。” 门主拿她的师兄钟容、还有华夷、还有凤阳城的那群孩子作威胁,她的确不敢不听命,就连自己的命,也都悬着。 她就是要故意这么讲,讲给叶沐萧听。 叶沐萧立马担心了起来:“小染莫非被谁威胁了?告诉我,我还带是个王爷,深受皇兄爱护,一定能帮到小染的。” 苏七染:“……” 表演到位,情真意切,恍惚间,她就要信了,可不能。 很想问一问,这么隐藏着自己,累吗? 苏七染故意推辞拿捏:“没有人威胁我,就是……私事而已,有些琐碎罢了,王爷不要再问了。” 叶沐萧:“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强你所难,只愿小染想要保护的人,都能平平安安。” 苏七染客气声声:“谢王爷吉言了。” 叶沐萧温和道:“可黎川如果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承诺要娶的人,是坚决不会放弃的,到时候,纪国不稳,外地趁机入侵,多少人都会处在水深火热中?又会死多少无辜性命?你让黎川到时候如何面对纪国的列祖列宗?所以小染可以只字不提吗?” 苏七染:“我相信就算是他不知道那就是我,也不会对我放手的。” 叶沐萧怔了一下,声音立马沉了下去:“是吗?” 苏七染:“……” 卧槽!她又傻逼了! 叶沐萧身份不确定,转门主身上,这不就成了抗命了吗? 天啦撸,她差不多是在进一步作死吗? 想到这一层,她就立马后悔了。 “可以,完全可以不提,王爷说的在理,我不应该为了小情小爱如此自私。”苏七染就吓的一哆嗦:“就就就……就就……” 捋了捋舌头,深呼吸平定了一下情绪,神色恐慌中带着坚定:“他放不放手,真的不关我的事儿,也不一定关是不是承诺在先的事儿,我无权无势,只不过称了个官职而已,到时候纪国他最大,我想走也得能走的成才行,是吧辰王爷。” 叶沐萧轻笑:“想走,怎么会走不成呢?我到时候一定会帮助你的。” “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事情吧。”苏七染顿了顿:“我不愿杞人忧天。” 到时候,就肯放她自由了吗? “小染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怕那个绝命门门主?”叶沐萧眸中深邃,嘴角勾着一抹浅笑,手不经意间,揽在了苏七染的身上。 苏七染:“……” 卧槽,明知故问吗? 对着玩儿呗! 她试探着拿开了叶沐萧的手,从地上做了起来,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染……”叶沐萧也从地上坐了起来,温柔的拉上了苏七染的手。 苏七染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这便宜是给占定了,可她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吗? 看气氛已然平和了下来,她索性放了放胆量,用力了抽出了小手:“王爷,男女授受不亲,不要这样。” 叶沐萧没有继续,将手随意的放在身侧,凝眸苏七染:“我绝对是你可以依靠和相信的人,即便你是绝命门的人,我也不在乎,更不会出卖你。” “我……”苏七染酝酿了一下情绪,一脸感动的转头,眼中闪烁出琉璃光芒:“我信王爷。”顿了顿:“我的确是绝命门的细作,能得王爷如此相待,我又有什么不可说的?” 叶沐萧:“……” 叶沐萧心中忐忑极,无法全然相信苏七染的话,毕竟今日举止言行,实在太明显了。 可苏七染能这么说,他就已经很安慰了。 “对门主……”苏七染说道这里,多了些娇柔,轻轻的将头低下:“其实,我喜欢门主,只不过,他太让我害怕了,所以,我愿为门主赴汤蹈火,做任何事情,可我也怕死,怕哪一天一个不小心,就被处死了,毕竟我能力太差。” “真的?如果让你在门主和黎川之间做个选择,你的选择会是……”叶沐萧拖长了语调,扫了一眼窗户的位置。 以苏七染武功不能察觉的细微,他能。 窗外是何人呢? “门主太可怕了,我怕死。”苏七染转头看向叶沐萧,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如果选择,定是门主,可爱慕门主的门人,并非只有我一个,还有我的朋友,我……” “好了,别说了。”叶沐萧理智告诉自己,都是假的。 苏七染在怀疑他之前,可不是这个态度。 可他又想骗自己,自己也的确没有用这个身份问过,况且苏七染一直言语硬声拒绝的人,并非门主的身份。 当苏七染说出喜欢他的时候,他已经分不清楚理智跟心,就连心脏跳动的节奏,都加快了许多。 “我是把王爷当做最好的朋友,才敢坦言相告的。”苏七染见叶沐萧的脸色起了变化,继续加料:“我一直知道,我不应该,也不能喜欢上一个天天可能杀了我的人,所以,我就把这份感情,转到了太子殿下身上,我其实很挣扎的,我……” “小染……”叶沐萧猛地抱住了苏七染,与此同时,大厅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第481章 她该如何保住他们 苏七染惊慌转头,只见余思仁黑着一张脸,直指地上的两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辰王爷怎好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 叶沐萧:“……” 凤来给一掌打晕在门外,华夷跟苏七染一样,识得他的玄风掌,肯定不敢乱来。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余思仁能在这个时候到来。 叶沐萧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怀中的苏七染,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不紧不慢道:“余将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擅闯擅入,于理何在?” 余思仁大义凌然,供手礼之:“末将见门口有伤者,担心苏少傅安全,固然擅自入内,是有不对之处,可辰王爷一代贤王,思仁敬之佩之,但今日竟然做出如此败坏之事,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叶沐萧轻笑:“本王于苏少傅两情相悦……” 余思仁没等叶沐萧把话说完,就直接拦截了下来:“苏少傅为太子少傅,女子之身,尚未嫁人,辰王爷这么做,只会辱没了一个女子的名节,辰王爷乃一代君子,难道就不曾考虑过?” “是本王疏忽了。”叶沐萧被堵了一下,心中极为不悦,可又不好表现出来。 “请赎末将无礼,请辰王爷还是速速离开的好。”余思仁一身慷慨激昂,正气凌然,若不是知道余思仁是自己人,苏七染肯定给他这一脸严肃,浑厚有力的嗓音,给吓跪了。 正在这时候,太子妃蔡青柠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见余思仁一脸灰黑,叶沐萧也在,苏七染还坐在地上,直接懵逼了。 “青柠见过小皇叔。”这是哪个情况? “末将参见太子妃。”余思仁忐忑的瞄了苏七染一眼。 苏七染一个猛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咧着嘴就迎到了蔡青柠面前:“微臣参见太子妃。”转头叶沐萧:“太子妃是来找微臣聊聊女德的,微臣现在教东宫女眷女德呢。” “太子妃肯定是来找小染的,难不成还是跟余将军相约?”叶沐萧的手轻轻的搭在苏七染的肩膀上,指尖微微用力,笑容满面:“小染莫要紧张。” “不不……不紧张,一点儿也不紧张。”苏七染使劲儿的微笑,笑的嘴都抽筋。 “人生友人之间就是如此,聚一次则少一次,所以每每聚在一起,都要珍惜,你们好好相聚,本王先行告辞。”叶沐萧给苏七染留下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便转身离开了。 蔡青柠看着叶沐萧离去的背影,念念道:“小皇叔还真是多愁善感,人生命有限,的确是聚一次少一次。” 此时的苏七染,脸色惨白。 她所理解的话,跟蔡青柠大不相同。 叶沐萧想对他们做什么? “苏少傅,你怎么了?”蔡青柠见苏七染突然脚下一软,赶忙扶住:“哪里不舒服吗?” 苏七染嘴角抽动了两下,擦了擦额头冷汗,轻轻摇头。 余思仁以为苏七染是刚刚惊吓过度,还没能缓过神来:“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东宫偷袭苏少傅?” “偷袭?”苏七染怔了一下。 “是华夷姑娘告诉我的,说是有刺客要害你。”余思仁见苏七染一脸迷茫,解释道:“今日我跟青柠约好了来你这儿相会,刚进门儿,就见华夷姑娘冲了过来,嘴上还有血迹,说是你被反锁在了屋子里,她先到窗户根偷听情况,给我哥手势,我就冲进来。” 苏七染:“……” 卧槽!华夷这货是耍聪明,还是耍小聪明? 玄风掌,华夷应该跟她一样,分辨了出来。 此前门主就吩咐过华夷,想要借蔡青柠跟余思仁的间情,砍掉叶缪的部分支撑点。 如果叶沐萧就是门主,余思仁如此行事,定是惹得叶沐萧不快……聚一次就少一次,想到叶沐萧最后留下的话,苏七染就感到背后发毛。 蔡青柠闻言大惊,紧张的拉着苏七染的胳膊:“什么偷袭?什么人要害你啊?赶紧跟太子说,把你这儿加派人手……” “没事没事,你别激动啊。”苏七染急忙安慰:“没华夷说的那么严重,就是……就是以前得罪过人,来吓唬吓唬我而已。” 余思仁疑惑:“什么人敢如此嚣张,连东宫都入的了?” “你们别管了。”苏七染后退一步,拱手行礼,认真道:“今日之事,求二位绝口不提,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要让太子殿下知道。” 余思仁:“苏少傅这是为何?” “拿我当朋友,就不要再问了,求你们了。”苏七染无法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余思仁虽然固执刚硬,可并非愚蠢,蔡青柠也不是个号骗的主儿。 况且苏七染不想欺骗他们。 余思仁刚要开口再问,被蔡青柠一把拉住了手腕儿:“好,我们不为难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你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们,我跟思仁定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的。” 苏七染用力的点了点头:“好。” 虽然跟余思仁和蔡青柠相处时间并不长,可她能感觉到两人的真情实意,对她,绝无二话。 她该如何保住他们? “对了,你们以后不要再自己来我这儿了,最近也不要再见面。”苏七染难免心中担忧。 “出什么事儿了?太子殿下不是不过问我俩的事情吗?”余思仁觉得事有蹊跷:“苏少傅,有什么话不能对我们说吗?” “别问了,听我的,我又不会害你们。”苏七染伸手指向屋内:“你们今天好好的你玩儿我我玩儿你的,玩个够,之后来我这儿,一定要打招呼,不能像之前一样,尤其是今天这样,怎么还前后脚的?不是说了一个上午一个就要下午时候吗?” 余思仁:“是我鲁莽放松了。我信苏少傅,既然苏少傅有难言之隐,那我们也不便多问,一切听苏少傅安排。” 苏七染满意的点了点头,调皮的超余思仁眨巴了一下眼睛:“绳子我让华夷换了条粉红色的,银子还是要给的,订做起来不容易,给个一百两意思意思就行,咱这关系,给多了见外。” 第482章 激动之下的情绪咯 “粉……”余思仁原本拧着的眉头,给苏七染一个粉红色玩的开心,给羞红了脸:“一百两?苏少傅是不是不打劫能死啊?” “嗯呐。”苏七染毫不客气的点头:“余将军只拿纪国俸禄,清廉自身,我知道,可太子妃有钱呐?对吧?” 余思仁无言以对。 苏七染扬了扬手:“你们去玩儿吧,去吧去吧。” 余思仁跟蔡青柠走了进去,站在门口的华夷才上前:“我把凤来抬回了屋子,伤的不轻,可也死不了,你可安心。” 苏七染点了点头。 门打开的时候,门口并没有凤来的身影,余思仁提到华夷的时候,苏七染就知道,是华夷处理的。 华夷再不喜欢凤来,还不至于趁机下毒手,毕竟有她在,华夷不敢对凤来乱来。 来到凤来住处,苏七染行针走穴,为凤来疗伤后,给凤来服用了药丸。 凤来还在昏迷中,苏七染命人好好照顾。 从凤来房间离开,苏七染又来到了华夷屋子。 华夷躺在床榻上,见苏七染到来,赶忙起身:“我没事儿,凤来不会武功,不能自我调息,你管好她就成了。” “你这是因为我先去管凤来不高兴?”苏七染试探道:“还是……听到了什么?” 余思仁说,华夷蹲在窗户跟,探听里面情况,给他发出闯入的信号。 她对叶沐萧说的那番对门主爱慕的话,华夷不可能没听到,毕竟两人滚地上的位置,离着窗户口不远。 “没什么,就是听到了欺骗而已。”华夷冷笑一声,撇眸苏七染:“以你的聪明才智认为,他是门主吗?或者……门主会杀我灭口吗?” 苏七染:“……” 不知者,或许能保命,只要不认为是,也不是不可。 于是,她扯谎道:“辰王爷就是辰王爷,玄风掌乃皇宫所有,门主那里的只是手抄本,门主此前跟我说过,而你听到的也并非事实,只不过是我刻意……” “好啦!”华夷愤愤起身:“既然辰王爷不是门主,那你何必刻意那么说?” 门主手中的玄风掌是手抄本?门主真的对苏七染毫无秘密可言,什么都说啊!这让她听的是多么的嫉妒,好希望自己就是苏七染。 苏七染:“我就是想摆脱辰王爷对我的骚扰而已,没别的意思。” “不用跟我解释,是与不是,你心中自明。”华夷短叹一声:“我暂且相信你,有你自己的理由。” 苏七染:“……”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给了华夷一颗疗伤的药丸儿,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此时,宋倾墨东宫住所紫荆轩内,叶沐萧翩然而至。 “什么风把辰王爷吹来了?杀我?质问我?质问之后杀我?”宋倾墨盈盈而笑,妖冷的让人窒息。 叶沐萧很少以这模样跟自己见面,尤其是在东宫,叶缪的眼皮子底下。 “我让她带的话儿,她肯定没带到。”叶沐萧自行走到椅子旁坐下:“我哪儿舍得杀你,就是想让她开心开心,苦心安排了那么久,怎么也要让她见到点儿成果才好。” 宋倾墨:“……” 带话?什么话?苏七染那臭丫头,是硬生生的要把他跟叶沐萧之间的关系闹毁了! “你不是单纯的想让她开心,而是想借由着她,让我更好的接近叶黎川,得到他的信任。”宋倾墨一语点破。 苏七染以为自己可以用计谋逼着宋倾墨到叶缪身边,可不知两人之间,有打不断的关联,最重要的就是,宋倾墨平生最厌恶之人,要属叶缪,这辈子跟谁合作,都不会是叶缪。 “只需她做计,不许我将计就计吗?”叶沐萧眼睛盯着自己掌心,轻轻活动五指:“她永远是我的菊花,跑不掉的。” 宋倾墨:“你就真的一点儿不怀疑我?” 叶沐萧:“当年若不是叶黎川出使东周的时候,说了一句‘功高盖主’,也不会那么快的把你们宋家逼到如此田地,更不会有之后的事情,害死了你的母亲,虽然他当时少不更事,可之后惯连的事情,可都是由他在东周帝面前说的那些话而来,不然,东周帝就算是想动宋家,也不会那么急不可耐的下手。” 宋倾墨:“……” 他冷冷的笑了笑,并未发任何言语。 “再说,叶思莹的人都是你杀的,我有什么好怀疑呢?莫离散你们东周皇亲贵胄喜欢用的东西。”叶沐萧顿了顿:“皇上愿意相帮,你可在东周拿到实权,最好取得了东周,对我是莫大的助力,利用死人,这事儿做的可真险,万一皇上不想拉拢你,那我可怎么救你才好。” 宋倾墨:“……” 宋倾墨:“万一事情败坏,铤而走险果真走出了险,那你该怎么办才好?” “你是东周世子,还真不能被怎样,也好救的很。”叶沐萧扬起嘴角,勾出一抹阴柔的笑,笑的令人发寒:“你我之间,彼此存在着很大的价值,你舍不得我出事儿,我也舍不得你出事儿,对你最真的人,莫过于我了,这整个皇宫,就算是黎川眼皮子底下,我都能救你,安心就好。” 宋倾墨:“看来你在皇宫里,还有不为人知的部署,厉害。” “所以,你以后少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儿花样。”叶沐萧脸色瞬间阴冷,收起了笑容:“我指的是……五魂丹,你帮她可能会害死她的,反正鳟云那傻缺已经给自己缺到天牢里了,这事儿也过了许久,作罢了。” “你今天来,难道就是对我兴师问罪的?”宋倾墨冷笑一声:“也不像是跟我闲话家常的,是不是出了什么麻烦?” 叶沐萧:“……” 他低头短叹一声,凝眉道:“一不小心,在她面前,使出了玄风掌。” “啊?你够可以的!会那么多武功招数干嘛使的?”宋倾墨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叶沐萧:“……” 一时情急懂吗?激动之下的情绪懂吗?当然是顺手自己习惯的招式咯? 怪他咯? 第483章 我是个有出息的人 “还有。”叶沐萧抬头:“她要对黎川承认自己就是菊花,当年乞丐村的那个,幸好黎川现在在太极殿跟皇兄和朝臣议事,晚上还有宫中晚宴,可明天怕是过不去,所以……你得助我。” 宋倾墨:“……” 这可不是他说出来的,叶沐萧赖不着了。 至于怎么帮?肯定没他的好事儿。 苏七染安顿完少傅府居,就赶往了明德殿,找叶缪。 从琴心口中得知,叶缪未回东宫,就在明德殿内等候。 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叶缪迟迟没有归来。 如果叶沐萧真的是门主,那华夷看见他使出玄风掌,必定也猜测了他的身份。 不管华夷信不信,安全是没有保障了,所以她不能在外多呆。 于是,她喊来琴心:“我先行回去,太子殿下若是回来了,记得跟他说,我来找过他,还要麻烦你带话儿给他,说他要找的人,我能帮他找到,完成他的心愿,让他们重聚。” 琴心点头道:“奴婢知道了,请苏少傅放心。” 回到了少傅府居,苏七染来到了华夷的房间,见华夷正在床榻上睡的香甜,脸色也恢复了许多。 刚要转身离开,只见华夷紧闭双眸,开口道:“担心我被杀了灭口?” 都是习武之人,睡的轻,身边有响动,便能醒来。 “只不过是担心你的伤势而已,有什么人会想要杀你灭口?”苏七染停下脚步,并未转身。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不是该死吗?谢谢你还有这份儿心,知道你担心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华夷轻叹一声,没有任何哀怨:“能这么明明白白的死,也挺好的,至少知道恋着的那个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可不管是什么身份,他都是喜欢你,不愿多看我一眼。” “你想多了,辰王爷就是辰王爷,我说过了,玄风掌的事情,我也说过了,太子殿下也练过此掌,所以我知道。”苏七染提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华夷床榻旁,坐在床沿儿上,伸手轻轻搭在了华夷的被子上:“门主什么性子,辰王爷又是什么性子,根本不搭嘎,而且门主怎么会犯那么大的失误,让人察觉呢?” “真的吗?”华夷猛地睁开眼睛:“辰王爷出掌的时候,我根本不敢相信,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怎么就可能是同一人呢?” “是真的,不然当时肯定就被打死了,哪儿还有活着的机会,而且伤的也不重,还能上门口堵着余思仁。”苏七染宽慰着,心里却忐忑不安。 华夷如果真的不信,把她就这么骗过去了,或许还有活命的可能。 “那你呢?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门主,如果让你选择,是不是真的会选门主?”华夷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表情复杂的看着苏七染:“你不要骗我,你的话,真假好难分辨,我没有你聪明,更看不透你的真正心思,所以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我那是说着玩儿的。”苏七染竖起手指:“我发誓……” 华夷按住了苏七染的手,打断了她的誓语:“我信,我就再信你一次,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骗了我,选择了门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这世上,谁都可以骗我,你不可以。” “你是我的亲人,唯一的亲人,像姐姐一样,你跟门主在一起,我会恨你的,会恨死你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华夷扑上前,紧紧的抱住苏七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中就惶惶不安,总觉得,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 尤其是今天,那种感觉特别强烈,她真的不想失去苏七染这个亲人,比起门主跟其他人在一起,苏七染,会让她更加无法接受。 突然,屋外下人敲门,说是宋倾墨来访。 苏七染抚了抚华夷的后背,柔声道:“我出去看看,你好好修养,有什么事情就喊出来,喊我来。” 华夷:“……” 会发生什么?苏七染在担心什么?真的没有骗她吗? 少傅府居大厅,宋倾墨坐在椅子上,喝着下人奉上的茶水。 “没事儿了?折腾了一晚,最起码得休息两三天吧。”苏七染调侃的走到宋倾墨身旁,低头端详了一会儿:“气色不错,体力很好嘛!” “你还真有脸说。”宋倾墨放下手中的杯子:“全托你的福气。” 苏七染哼唧了一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模样:“你来找我,是兴师问罪的?” 宋倾墨突然严肃了起来:“我想确定一点儿事情,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苏七染连想没想:“既然不当问,就别问了。” 宋倾墨:“……”噗,堵的厉害,想喷血。 苏七染见宋倾墨脸色立马惨绿,大咧咧的笑了笑:“干嘛冰着一张脸,吓死人了,多大的事儿,很重要吗?” 宋倾墨严肃的时候可很少见,不论遇到什么,都是一张轻松悠然的美人脸,妖孽的让人窒息。 这幅模样,也让苏七染心中紧了一下。 宋倾墨无奈的撇了苏七染一眼:“对,很重要,这是我最后一次确认,之后,我永不再问。” “来吧,我听听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苏七染收敛了笑容。 宋倾墨:“你人生除了叶黎川,难道没有别的追求了吗?” 苏七染:“……” 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些?算哪门子大事? 她认真的思索了片刻,郑重道:“大概……没了。” 宋倾墨继续道:“没什么愿望?” “睡徒弟。”苏七染回答的理所应当。 宋倾墨扶了扶额头:“还有呢?” “摸徒弟,还是降龙十八摸的那种摸,你懂的哦?”苏七染挑了挑眉,笑的灿烂,光心里想想,都觉得美极了,尤其是脑海中出现叶缪那结实的胸襟,更是手痒难耐。 宋倾墨:“……” “只有这些吗?”赎他好难理解,这是个女人的回答吗?正常点儿能死吗? 苏七染一拍大腿:“当然还有更厉害的,我可是个有出息的人。” 第484章 尤其见识短没救了 只有这些?太瞧不起她了吧,她也是个有伟大理想高尚追求的人。 宋倾墨皱眉:“比如?” “每天都能睡徒弟,玩一场放肆的降龙十八摸,每天每天,不断重复循环,不知腻,不知疲惫,美好人生啊!”苏七染仰头看着屋顶,仿佛沉浸在曼妙的海洋,一副享受至极的模样,这是她满满的期望。 宋倾墨脸色灰黑:“你给我出去!” 果然,苏七染的更厉害,只能惊世骇俗了。 苏七染收回了神色,看向宋倾墨:“啥?”扁了扁嘴:“老大,你搞错了吧,这是我地盘,你让我出去?” 宋倾墨起身:“对不住了,我走还不成吗?” 苏七染一脸迷茫:“这就是你来找我谈的重要事情?”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算哪门子重要? 宋倾墨点头:“是。” 这货不乐意了,气呼呼的站了起来,一跺脚:“我呸!你就是来闹我的,就是因为给你下药了怀恨在心,故意来找事儿的,还不承认是兴师问罪?”傲娇的扬起下巴,吊儿郎当的晃悠了两下身子:“我也算是歪打正着的好心人,帮了你跟念柔整整一夜的春宵,不保没我那药,你就只能一夜一次还累个半死不活,很不行呢!没让你报答就不错了。” “你简直了!臭不要脸到这级别,世间能活着练成的,也就属你了!”宋倾墨给苏七染气的想打人:“我特么就是闲的来这趟,你爱伤爱痛随便吧!” 宋倾墨刚要抬脚离开,就被苏七染一把抓住了袖子:“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了!” “跟你,我懒得说。”宋倾墨用力的甩胳膊,可苏七染死死的揪着,跟狗皮膏药似的就是不肯撒手:“松了,我要回去了,当我没来过。” “我不!”苏七染听出宋倾墨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套不出话儿来她心里不踏实:“你留下再陪我聊会儿能怎么?” “能怎么?你好意思问能怎么?”宋倾墨转头瞪了苏七染一眼:“能疯!” “疯了你也得给我说清楚了,怎么这就是重要的大事儿了?”苏七染给宋倾墨这一来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对叶黎川的执念太深了!知道吗?”宋倾墨按住了苏七染一侧肩膀,眸中神色担忧:“可最起码你让我知道了,我应该怎么做一个好老大。” 苏七染:“……” 执念?睡徒弟是她的执念吗?就算是执念,她也要坚持完成她这个伟大的人生愿望。 心给了别人,收不回的,她也同样要对方的心,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空架子而已。 苏七染:“我不懂你说什么,老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很反常你知道吗?” “等,等到今夜你就懂了,我会让你知道一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宋倾墨平静了一下,低声道:“对你来说,这也许只是确认而已。” 苏七染抓了抓头发,听的茫茫然。 目送宋倾墨离开,苏七染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呆呆的看着窗外,许久都想不出个一二。 宋倾墨的那些话,跟天书似的。 她智商下降了吗?怎么老是听不懂话了呢? 夜幕降临,也没等到叶缪的消息,苏七染在房间里,想要再去一趟明德殿,可碍于宋倾墨的话,犹豫了步伐。 宋倾墨是不会害她的,可让她等什么? 突然,一个三菱飞镖从窗户外射了进来,飞入了床榻旁的木柱上。 苏七染走上前,看清楚了那只飞镖,是绝命门独门暗器,那花纹式样,只扫一眼,她就能确定无误。 取下飞镖上的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东宫西北竹林。 并有门主的印鉴在上。 苏七染倒吸了一口冷气儿。 门主要见她?怎么还要跑竹林去呢? 可门主的印鉴不会有假,她到底等不等宋倾墨了? 纠结之下,她还是决定,去竹林看看什么情况,毕竟门主的命令,她不敢违抗。 寻寻觅觅,终于来到了东宫西北角的竹林。 感觉颇为眼熟,出来皇宫的时候,貌似被门主带来过这里。 四周黑漆一片,银色月光洒落,渗入微微光芒,让冷清的夜,更加凉爽。 一阵风吹过,竹林间沙沙作响。 苏七染突然感觉背后有人,猛地回头,迎上了一张银色面具。 “属下参见门主。”她立马跪地行礼。 ‘门主’没有出声,苏七染也不敢抬头。 只闻竹声,苏七染偷偷看去,门主飞身而去,过了一会儿,带着一个人,从竹林顶端落下。 ‘门主’:“起来,看看这是谁?” 苏七染起身,当看清楚一旁的人面容的时候,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叶沐萧,他被捆绑着,用布塞住了嘴巴,月光下,白皙的面容,显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慌。 ‘门主’:“看清楚了吗?” 苏七染:“……” 喉结被内息震动的沙哑,没有任何不同。 如果是她所判断的,叶沐萧就是门主,那现在这个银色面具的家伙又是谁? 还是说,她搞错了…… “清……清楚……”苏七染看了一眼叶沐萧,转头银色面具,一脸木讷:“门主……不知门主抓辰王爷做什么?” ‘门主’:“你猜?” “啊?”苏七染傻呵呵的笑了笑,感觉诡异极了:“属下猜不到。” ‘门主’不厌其烦:“那就再猜。” “哈?”苏七染脸上一个大写的懵逼:“属……属下……真的不知……” 叶沐萧:“……” 他在旁边就快要站不住了! 我操你大爷!他有那么无聊吗? 宋倾墨这王八蛋肯定是故意的!这简直是以他之名败坏他! “不知该怎么办呢?”‘门主’为难的摇了摇头。 他抽出一把短剑,在苏七染面前晃动了两下,直接把苏七染给晃跪了:“门主,属下真的猜不出来,门主的心思如万里疆土延绵长远,属下脑残不说,还智力低下,尤其是见识短没救了,实在理解无能,请门主赎罪。” 第485章 刚好手里有把小剑 ‘门主’:“那就使劲儿猜。” 苏七染:“……” 门主您今天很特别知道吗?贱歪歪的很欠揍! 关键是她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怕是什么情况? 叶沐萧:“……” 宋贱人,你够了! 让他装自己装的像一点儿,吓唬吓唬苏七染,不是让他玩儿着乐呵的! “那个……”苏七染无奈的底下了头。 ‘门主’不依不饶:“用尽你全身力气,用力,用力……猜……猜啊!你到是猜啊!” 苏七染:“……” 门主的语言组织有点儿奇怪啊? 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好想回一个‘滚’字。 这话语贱里贱气的感觉,好生熟悉,可不属于门主啊? ‘门主’:“就知道,像你这种蠢货,根本猜不透本门主的心思。” 苏七染:“……”特别想回一个‘滚’字,都快忍不住了! “本门主想听一听,你跟叶黎川那段儿时往事。”‘门主’揪了叶沐萧一把,手中紧紧反握着出鞘的短刀。 苏七染:“……” 眼前这位‘门主’,让她有种脱线的感觉。 本门主?确定是这个称呼? 可不管是内息震动的力度,跟身材都极为想象,让她脸上一直停留着一个大写的懵逼。 看着苏七染凌乱的脸庞,银色面具下,宋倾墨的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 没错,他就是故意让苏七染起疑的。 “如果属下不想说呢?”在没有确切把握之前,苏七染只敢动口试探。 先不论身材,就那身衣服,就妥妥是真的,上面有一般人注意不到的细节。 在加上腰间的那块儿黑曜石水滴状令牌,她一眼就能分辨真假,那可是绝命门的至尊令,此令门主随身携带,代表的是绝命门至高无上的权利。 毕竟门主是个变态,今天吃错药了也说不准。 “不想说?”‘门主’冷哼一声,紧握着的短剑,毫不犹豫的戳进了叶沐萧的肩膀:“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本门主,不然……本门主就把辰王爷戳成筛子!” “不不不……不要!”苏七染震惊了。 这下手的凶残程度,让她几乎可以肯定,门主今天就是吃错药了,自称什么的算个屁,他爱怎么换就怎么换。 叶沐萧被塞着嘴巴,喉咙发出吃疼的闷哼。 月光下,雪白的衣衫,被鲜艳的红色迅速沾染。 一阵血腥味儿传入苏七染的鼻腔,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 她之前判断的叶沐萧就是门主,是见了鬼了吗? ‘门主’干脆利落的从叶沐萧肩膀上拔出短剑:“坦白从宽吧。” 叶沐萧额头一片冷汗,由于把短剑的关系,血流的更加畅快,看的苏七染心慌乱颤。 “我说,我什么都说……”她此前一直对叶沐萧印象挺好的,况且人家对他更好,她瞬间乱的厉害,脑子已经无法思考。 从跟叶缪在乞丐村河边相识,到如何有的承诺,再到每月约定的比武,苏七染把跟叶缪的在一起的童年时光,全全阐述了一遍,自己也顺带着重温。 回忆翻涌的,都是些美好的回忆,有生气,有打闹……叙述的虽然是过程,可她脑海中的画面夹杂着细节,凑到如今的叶缪身上,竟然是无比的甜。 “门主能否告诉属下,是如何知道属下跟太子殿下小时候的事情?”苏七染在过程中,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倍感此事蹊跷。 其实门主要是知道这些并不难猜测,首先矛头指向的必然是宋倾墨。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门主蹦出来要了解此事,就大有问题了。 “你问题太多了!”‘门主’怒气一声,抬手又不客气的把短剑戳在了叶沐萧的身上。 “属下不问了……不问了。”苏七染惊的瞪圆了双眼。 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个洞,戳的可真准啊!真的不是故意的? 眼看着对自己好的人受到伤害,苏七染心中还是过不去,难受的不得了。 这么变态的手法,不是门主本尊会是谁?那叶沐萧是她误会了? 正在她脑子乱哄哄的时候,‘门主’送开持着短剑的手,上前一步,逼近苏七染。 苏七染猛地回神,下意识后退,被‘门主’一把揪住了衣襟,逮到了自己身前。 ‘门主’低头俯视苏七染:“明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好好配合,不然,辰王爷就得一身窟窿了。” 苏七染木讷的站着,感觉头顶一股异样的气息,很强烈,像是一种特别的警告,语气虽然威胁,可没有任何压迫。 “属下……”忽然,鼻尖传入了一股特别的味道,让苏七染顿住了话语,脑袋‘轰隆’一声炸开。 那不是属于门主的白兰香,而是苏合香混合着麝香的味道。 苏七染迅猛抬头,神色纠结的看着那张银色面具,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门主’此时很惆怅,这傻丫头究竟看出门道了没有? 他为了让苏七染能够好好分别,还特地穿了熏制好的衣服,那是苏七染知道的味道,知道属于他的味道。 也就只有他,一个大男人,用麝香,还混苏合香一起。 他再次强调:“你懂了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配合,本门主与你同在。” “与我?同……同在?”还能再恶心一点儿吗?表演功力这么差吗?门主的精髓都没学到位好吗?零分! “属下明白,真的明白,绝对明白!”苏七染彻底觉悟了,这货特么是宋倾墨! 刹那,她也知道宋倾墨莫名其妙跑去找她那趟做什么了。 是在做选择,宋倾墨依然选择了护她。 “明白就行了。” 话音刚落,宋倾墨起掌就朝苏七染的脖颈劈了过去。 苏七染脖子一疼,晕倒在地。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挨劈,楞是忍着不做任何防抗,她也是极度配合了。 东宫紫荆轩内,叶沐萧包扎好了伤口,面无血色的仰卧在长椅上,双眸阴郁,带着阵阵杀气。 “都跟你解释了,我是一时激动,顺手了,谁让刚好手里有把小剑呢?” 第486章 本宫喜欢乖巧女人 “怪也怪你,平时身上带什么短剑啊,害得我也要带的齐全。”宋倾墨拿着银色面具,在手上把玩儿着:“好家伙,你这面具里面什么时候弄上金子了?” “这两剑我不跟你计较。”叶沐萧顺了顺气儿,笑的阴冷:“如果今天她没有相信,或者她还会怀疑我的身份,那你的念柔,命也到头了。” 宋倾墨深沉道:“我们彼此之间最基本的信任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那你的在吗?”叶沐萧反问。 “我的当然在,所以你要相信我,绝对不会把你卖小菊花那儿的。”宋倾墨抿了抿嘴:“可如果你自己让她怀疑了,察觉了,那可不关我事儿。” “那你就想办法,让她打消这个怀疑,如果不能,念柔一样要死。”叶沐萧嘴角微微扬起,那抹笑意,让人看着汗毛熟悉,背后发冷:“我想在京都杀一个人,易如反掌,念柔好像来陪你了?” “你不要太过分,如果你敢动念柔,我就敢跟你玉石俱焚!”宋倾墨一拍桌子,猛地起身,眼睛扫向门口:“更深露重,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吧,这点儿伤对你来说没什么,别矫情的在我这儿赖着不走了!” 叶沐萧阴狠的抽动了两下嘴角:“本王真怕哪天忍不住撕烂你这张臭嘴。” 叶沐萧:“……” “我得回去趟,要是在竹林里躺上一夜,小菊花非得生病不可。”说着,宋倾墨就走床榻上,拿了一条被子,抱在怀里。 刚走没两步,就给叶沐萧拦了下来,夺过被子丢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有我。” “你想去你就说你去,别糟蹋我被子!”宋倾墨简直给这个别扭鬼气死:“你去你去你去!” “本王不想让她身上沾染别的男人味道,以后注意点儿。”叶沐萧说罢,就转身离开了紫荆轩。 东宫西北角竹林,晚风徐徐,阵阵凉爽。 苏七染被一掌劈的不轻,还昏迷着。 一个黑色身影走进,月光下,银色面具显得更加冰寒。 门主为确保苏七染能一觉到次日,凌空封住了她的穴道,又将苏七染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苏七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被子盖了三条,全身都放汗了,压的她喘不过气不说,还热的要死要死的。 踢开了身上的层层被子,苏七染朝门外大喊:“华夷!凤来!” 没过多会儿,华夷就来到了屋子里:“凤来不会武功,伤势恢复的慢,你有事儿找我就行。”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苏七染指了指被踹在地上的被子:“你给我盖的?”又指了指自己身上仅剩的一层亵衣:“你给我脱的?” “不知道,别问我。”华夷一副不想说的样子,板着脸,像是在生谁的闷气。 “你别跟我来这套!怎么就不知道了?”苏七染撇了华夷一眼。 “我就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怎样?”华夷突然气急败坏了起来,喊完了就转身甩门走人了。 在华夷出去的时候,凤来跟华夷错身而过,走了进来。 “主子您终于醒了,太子殿下昨夜来过,可您不在,原本是想等您回来的,可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公孙姑娘上吊自杀未遂,殿下就匆匆离开了。”凤来说话声音微弱,气息不匀,脸色也难看的厉害。 “什么?”苏七染从床上窜了起来,抓住凤来的胳膊,拉到了椅子旁:“坐下说,怎么就上吊了?” 凤来:“具体的我不清楚,是一个叫琴心的来报的,然后又小声的在太子殿下耳旁说了两句,我就不知道说的什么了,反正一说完,太子殿下脸就青了。” 苏七染:“……” 那小婊砸不老老实实的呆着,又要闹什么妖? 就昏迷了一夜,怎么跟变天了似的? 苏七染:“昨天晚上还发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我怎么就回来了?你们都不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华夷还进来过你屋里,来来回回好几趟呢,又是被子又是暖手炉的,我也进来了一趟,又给华夷赶出去了。”凤来顿了顿:“您昨天晚上好像着凉了,一直在打喷嚏,华夷进来之后,我也跟着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还带着个银色的面具,就坐在您床边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您。” 苏七染:“……” 是门主送她回来的! 凤来眼睛亮闪闪的:“那黑色衣服可好看了,华丽着呢,我看东西最准,那衣服,极品啊,银丝暗绣,精致的……” “还有呢?”苏七染懒得听凤来絮絮叨叨,她相信凤来的眼光刁钻,光是银色面具,就足以证明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走的,那时候我不放心您,想出来看看,碰上的,那人应该是守着看着您一晚上都没舍得离开。”凤来说到这里,拧了拧眉,一脸不解:“可那人走了,华夷就脸色特差,气的要死,把大厅的花瓶都给砸了。” “她神经病,不用管她。”苏七染明白,华夷又吃醋了,看来,门主貌似一直盯着她,一盯盯了一晚上,好耐力。 不就是不想让她去跟叶缪相认吗?至不至于! 午饭过后,还没等苏七染去明德殿找叶缪,叶缪就出现在了少傅府居大厅里。 他可不是独身而来,身边还带着一个面容可人的姑娘,一身橘色衣衫,身披着浓浓女人气息的鹅黄色水薄烟纱,肤若凝脂气若幽兰,尤其是那一双明亮双眸,睫毛舞动间,极为迷人炫目。 “渴了吧?”叶缪微微勾动嘴角,朝女子露出了一抹笑意。 女子盈盈一笑,带着三分妩媚,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轻柔道:“不渴,可你说我渴了,我就渴了。” 苏七染:“……” 卧槽,够特么乖巧啊? 这特么什么情况? 叶缪点头,眼神不离女子:“很好,本宫就 第487章 一样目的一样任务 苏七染:“……” 卧槽!她要掀桌子,砸椅子啦! 那眼神互对?是要玩儿你侬我侬吗? “只要你说的话,我都听,我现在不渴了。”女子笑的可人,甜腻的厉害。 苏七染就快要把持不住,冲上去一巴掌扇过了。 竟然不叫太子殿下,敢跟叶缪你我相称,还很熟络的样子。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你一样这么乖巧听话。”叶缪似是有感而发,比如他对面坐着的师父,就绝对是极端品种。 苏七染:“……” 娘个蛋蛋,这是要把她当透明的吗?找了个新女人来秀恩爱吗? 她表示很不爽! 叶缪身旁除了她,一向不落座任何女人,包括太子妃蔡青柠都不曾有过,这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算什么事儿? “新来的宫女?”苏七染抽了一口气儿,对待够温柔啊?你一言我一语二人世界够愉快啊?幸福吗?小心让你终身不幸! “她不是宫女。”叶缪头转都不转一下,双眸依旧在女子身上,看都不看苏七染一眼。 苏七染:“……”护上了不说,还敢当她这个伟大的师父不存在? 疯了!要死啊! 她就是故意的怎样?她眼睛又不瞎,脑子又没坏掉! “把陈浅关了起来,就换宫女跟着你了?跟就跟吧,怎么也是琴心跟着吧。”苏七染就咬着口不松,就是宫女怎么了?这么说她心里还能舒服点儿。 昨天逼迫威胁的,感情今天改风格了?带个美人儿来示威吗? 叶缪悠然转头:“她不是宫女,陈浅还不是给你害的?师父倒也不知道为他求个情。” 苏七染急了:“我求你了,求你放过陈浅,你只答应了不杀他,可说什么都不答应……” 没等苏七染把话说完,叶缪就不耐烦的截断了:“师父是怎么求的?有宽衣解带吗?有把自己送到本宫的床榻上吗?最起码的对本宫温柔关怀,嘘寒问暖都没有,这算什么求情?只是跪上一跪,就完事儿了?” 他在说这些让人羞涩的话时,脸不红气不喘,平静的犹如这就是写平日话语,苏七染没有去做在天大的不对,做了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苏七染:“……” 她扶了扶自己的差点儿惊掉的下巴。 “现在……现在还来得及吗?”看了一眼他身旁坐着的美人儿,见美人儿脸色很不美妙。 美人儿身上,散发着对她的敌意,尤其是时不时扫过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撕碎一样。 叶缪没有搭腔,沉默了一会儿,转头身旁美人,妖娆一笑倾城:“本宫带你来叙旧,你怎么什么话也不说?”纤细的手指指向苏七染的方位:“她好像根本不认识你?” 美人儿笑了笑:“太子殿下,她那是装作不认识我,绝命门的规矩,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相见,大家都是装作互不相识的。” 苏七染:“……” 呀?绝命门的人?要玩儿什么花样儿? “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在执行任务,所以她才装作不认识你?”叶缪双眸,像是能穿入人心的利器,轻轻勾起的嘴角,带着一抹冷煞。 美人儿花容失色,努力的保持镇定:“不……不是,是她以为我在执行任务,因为她就在执行任务……她……” 苏七染朝美人儿哼唧了一声,静静的看着美人儿把自己绕进去。 在叶缪面前耍花样?一个字眼儿给逮着,都能给拖出一连串儿的小辫子。 “葵花,多年不见,不认识了吗?我们以前可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你快跟太子殿下解释解释。”女子情急之下,起身走到了苏七染面前,眼巴巴的看着苏七染:“我是菊花啊。” 苏七染:“……” 卧槽!什么玩意儿? “老娘特么还葵花点穴手呢!”苏七染用力的推开了女子:“你特么想干什么?” “我真的是菊花,之前在火海中伤了面容,多亏了幽少,我才能有今天的这张脸。”女子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眸中带着警告:“是门主说的,你是葵花,我是菊花,真的忘记了吗?” 苏七染:“……” 这……这就是昨天夜里,说的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配合吗? 是门主的命令,可她才是苏菊花啊! 叶缪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缓缓道:“原来师父在绝命门叫葵花。”顿了顿:“可看师父的反应……难道不是吗?” “你信她就是菊花吗?”苏七染反问。 叶缪:“难道不是吗?她跟本宫说了童年的很多回忆,我想那些,只有真正的苏菊花才知道,不然,还有谁会知道?” 苏七染:“我也……”知道。 话刚出口,就被叶缪拦截了下来:“对,菊花说,师父也知道一些,因为她以前跟师父关系好,经常在师父面前说起。” 苏七染:“……” 卧槽!这是要断了她的路吗? 门主到底想做什么? “答应的娶她,我可能做不到了,可接她入东宫,还是可以的。”叶缪站起身,走到女子面前,轻轻的挽起女子的手,看着苏七染,平静道:“既然你们以前是姐妹,那以后师父就多陪陪菊花,她刚入宫,肯定有许多不习惯的地方。” 苏七染:“她是绝命门的人,突然到你身边,一定有……” “师父不也是绝命门的人?我都敢留,一个曾经承诺过的儿时友人,为何就不敢留了?”叶缪情绪稍稍有轻微的起伏,只在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苏七染:“……” 她竟然无言以对。 的确,她跟这个女人,又有什么不同。 在叶缪身边,一样有目的,一样有任务,一样…… 叶缪松开了女子的手,上前逼近苏七染,俯身贴靠在苏七染耳侧,冷冷道:“她真的是菊花吗?师父又真的认识她,认识菊花吗?” 苏七染哑言。 “说,我要听师父亲口告诉我。”叶缪耳侧催促,温热的气息,灌入苏七染耳蜗,让苏七染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488章 什么门主什么任务 苏七染心中纠结极了。 顺着门主的意思,就是委屈了自己,她不想再受这种委屈,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叶缪。 叶沐萧根本不可能有事儿的,昨天也只不过是跟宋倾墨演出的苦肉计。 如果不是宋倾墨向着她,她或许真的就信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实情,她为什么还要忍? “不是,她不是菊花,为师才是。”苏七染仰头看向叶缪,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就是说实话的感觉吗?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叶缪:“……” 苏七染伸手,摸上叶缪的脸颊:“没想到,肥脸儿小麻子,长得这么好看,真的没想到……” “我已经信不过你这个师父了。”叶缪用力钳住苏七染的下巴,一脸冷漠的低头看着她的脸:“早干什么去了?偏偏等正主儿出现的时候,师父就这么善妒吗?” “你……你是为师善妒?你说为师在妒忌她,多以才说她是假的?”苏七染起手打开了叶缪的胳膊:“为师用得着嫉妒她吗?她是正主儿,那为师算什么?你一开始又为什么怀疑为师就是苏菊花?” “师父都说了,一开始只不过是怀疑。”叶缪转头扫了一眼女子:“如果她不是,又怎么知道那么多童年与我相关的事情,难不成是师父告诉的?师父又是什么时候告诉她的?” “葵花,我没有抢你徒弟的意思,你不要这样,我只不过是来跟肥脸小麻子相认的,你……” 还没等女子把话说完,苏七染一个大耳刮子就扇了过去:“你算个什么东西,肥脸小麻子也是你能叫的吗?”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叶缪拽住了苏七染的手腕儿,用力的甩到了一旁,厉声道:“她是本宫承诺要娶的女人,师父最好对她客气一点儿,否则……” “否则什么?你说啊!欺师灭祖吗?”苏七染怒声大喝:“你不是一直逼为师承认吗?为师现在承认了,你倒不接受了,宁可相信这个绝命门派来的女人的话,也不相信为师了吗?” 叶缪板脸道:“师父不也是绝命门派来的女人吗?” “你竟然拿为师跟她相提并论?”苏七染怒指女子:“你信不信为师杀了她?” 叶缪:“……” 杀了吧,无所谓,若是因为吃醋杀人,他还觉得挺不错呢! 于是乎,他摇头,激将了一下下:“不信,我已经不信师父了,更不信师父真的会杀了她。” 苏七染气急败坏:“好!你说的!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等着!” “师父要做什么?”叶缪见苏七染转身要离开,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拽了回来:“我等着呢,师父你别跑啊。” 苏七染目如铜铃:“为师去拿菜刀,剁了她丫丫的!” “厨房太远,来回费工夫,我这有,师父剁一个给我瞧瞧?”叶缪平静的从腰间抽出随身的短刀,递送到苏七染手中,心里完全是惹事儿的不怕事儿大的态度。 “你真的让她剁我啊?”女子矫揉造作的抱住叶缪的胳膊,扭动身躯:“她那么凶我,你就任由她来吗?我可是你承诺要娶的女人!” “小婊砸,你给老娘闭嘴!恶心死了!”苏七染一脚就朝女子踹了过去。 女子一个闪躲,避开了,眸中迸出一抹阴冷:“葵花,你可要想好了,如果真伤到我,你该怎么办!” “我今天不弄死你,我跟你姓!”苏七染被女子激怒,就连最后的理智都丧失了。 她拿起叶缪递过的短剑,就朝女子挥了过去:“敢冒充老娘?还勾搭老娘的徒弟?我看你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女子左右闪避,躲到了叶缪身后,一脸埋怨:“你怎么都不护着我?” 门主可是跟她说了,叶缪一定会很喜欢她的,可她一直都没感觉到,只感受到了冰冷的距离,尤其是现在,直接是放任她生死不顾啊! 叶缪试着女子在自己身后,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服,身子蹭来蹭去,心中烦躁,一把夺过了苏七染手中的短剑。 “你舍不得这小骚狐狸?你心疼,你怕她死?”苏七染恼怒的瞪着叶缪,眼眶瞬间红润了。 叶缪怔了一下,他夺剑真的不是帮这女人的意思,是嫌苏七染动作太慢了好吗?这女人在他身后蹭来蹭去的他很不爽好吗? 可他现在不想说,于是平静道:“她是菊花,我自然护着。” “对嘛,你还要娶我呢,虽然现在你已经有了太子妃,可我不介意做你其中一个女人,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女子从叶缪身后露出小半截脑袋,朝着苏七染扬起得意的笑容。 “狗男女!狗男女!狗男女!”苏七染气的全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拳,失声大喊:“为师才是苏菊花,为师才是!要怎么说你才信为师,要怎样你才能再信为师!” “师父确定吗?真的知道自己是谁吗?”叶缪情绪稍稍有些激动,眸中渴望着。 “确定!”苏七染几乎是喊出来的,语气无比坚韧。 “苏菊花可是要嫁给我的女人,是我的女人,师父还确定吗?”叶缪有一丝胆怯,怕苏七染一个犹豫,就直接否掉了。 苏七染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确定,很确定,为师就是苏菊花,跟你吹牛坎山的人是我!是我!不是这小婊砸,你承诺要娶的女人是我!是我是我就是我!我就是你的女人怎么地,从小就特么是了,你承诺都放屁的吗?那你赶紧一个屁崩死这小婊砸!” 女子从后面揽住叶缪的腰,柔软的身躯伏上,脸颊贴靠在叶缪的后背:“肥脸小麻子,我好怕,这女人怕是疯了。” 苏七染:“……” 还敢叫他们之间的亲密称呼? 她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叶缪一脸,瞬间给气抽抽了。 敢占她小缪缪的便宜,还抱上了,抱的还那么紧! 什么绝命门,什么门主,什么任务,都特么见鬼去! 第489章 在品尝回味着什么 “她今天必须死,你给为师让开,不然为师连你一起弄死算了!”苏七染眼中满布血丝,全身散发着阵阵杀气。 “好啊,别脏了师父的手。”叶缪话落,一个转身,短刀迅速的从女子脖颈间划过。 随着短剑划出的漂亮的弧度,身子跟手腕儿轻盈的动作,女子来不及反应,就喉咙放血,倒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脖颈,直到断气儿,都没有缓过劲儿来。 苏七染懵住了,呆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也一直没缓过劲儿来。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护着呢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都恍惚间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方才夺剑的时候,就是怕脏了师父的手。”叶缪平静的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师父不要杀的人,我来帮忙,身为徒儿,为师父效劳,是应该的。” “啊?”苏七染回了回神儿,向前一步,低头朝女子看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活脱脱的死不瞑目啊! 再看看叶缪,她的脑子怎么就转不过来了呢? 前一秒还撕逼狗男女,后一秒狗男女互相残杀了? “肥脸小麻子,的确不是她能叫的。”叶缪嘴角勾动,扬起一抹醉人的笑容,将苏七染一把搂入怀中:“是师父叫的,一直是师父叫的。” “徒儿,你几个意思啊?”苏七染木讷的抬头,看向叶缪,双眸空洞凌乱。 “我之前就说过,如果苏菊花不是师父,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也只不过是童年的一个玩伴,一句幼稚的承诺而已。”叶缪双手捧住苏七染的脸颊,闭上双眸,像是在用心的感受这份美妙:“师父就是我的唯一,即便她真的是苏菊花,我也无所谓,我心中只有师父,可也我很开心,既是你的徒弟,又是你的肥脸小麻子。” “你……你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假的?”苏七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意思是,你……你耍为师玩儿咯?” “师父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只不过是……嗯……”叶缪睁开眼睛,整理了一下词汇:“我只不过是为了坚定师父的信念,谁让师父总是喜欢打死不认呢?我这也是担心嘛。” 他跟苏菊花接触的时间也不短,苏七染能贴的上,可刚刚死掉的那个女人,可不带半分感觉,他又不傻逼,肯定知道有问题。 就借着这个女人,激励一下苏七染的爱徒情怀。 没想到,很成功! “原来如此……”苏七染心领神会的用力点头:“说的太有道理了,为师就是心太软了。” 叶缪楞了一下:“心太软?” “是啊,为什么方才捅不到她,不直接捅你身上呢?”苏七染一击飞刀眼扫过,随即跳起来就是朝叶缪脑门一巴掌拍了上去:“特么这不就是在逗为师玩儿呢?有意思吗?” “师父你……”叶缪吃疼一声,生硬回话:“有意思,还有更有意思的呢!” 苏七染:“……” 咦?她的腿有点儿软,感觉气氛有点儿微妙。 她的小缪缪好像被打的不高兴了。 “为师手滑,一时激动了。”好歹是太子爷,她一生气,把这茬给忘了:“是你太过分了,欺负了师父,还杀了人家,人家又有什么错呢?一开始人家可能以为是美人计,也不知道会没命呢,也挺可怜的,是吧?” 叶缪:“本宫管她是不是的,敢叫本宫堂堂太子也肥脸小麻子,就是找死,侮辱皇族,只凭这一条,就够她死全家的了。” 苏七染不争气的颤抖了一下。 她可是叫的次数多的去了,这得死多少遍? 叶缪一眼就看穿了苏七染的怂态,宽慰道:“这个称呼,只属于我跟师父之间,师父怕什么?” “怕什么?为师天不怕地不怕!”话虽是鼓足了气势,可小心肝儿却哆嗦的不轻。 “师父可真有骨气。”叶缪步步紧逼,直到将苏七染逼到墙角:“好久不见,苏、菊、花。” 一句‘好久不见’,冲击了两个人的心房。 酸楚、喜悦混杂在一起。 激动兴奋的是,谁又料想到,他们会以另一种方式,彼此相遇,却不相知。 所谓命运弄人,就是这个意思吧,缘分也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苏七染眼眶湿润的仰头看着叶缪,哽咽了一下:“我有等你,那天……我有等你,可是你没来,我有收到你的字条,可惜任务所迫,我有了新的身份,不能再以苏菊花的身份出现在乞丐村了。” 那时候,她喜欢魏君昊,等叶缪,原本是要很嘚瑟的告诉叶缪,别想娶她,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心里有人了,长得好看,比叶缪好看太多。 如今,她竟然很庆幸两人没有见到,没说出那些换做此时此刻,成为可笑的那些话。 “等啊等,虽然时间久了些,可我们还是等到了彼此,不是吗?”叶缪想起当年两人幼稚的互相赌气,祝对方遇到一生挚爱,终身所恋,结果竟是如此,不禁笑出声来:“不过……师父的胸脯可一点儿都没长进呢,看来你们村的老娘们儿,字字金句啊。” “没胸你别要啊!找那些胸大屁股肥的女人去啊!”苏七染傲娇的扬起下巴:“你敢笑话为师?虽然为师当年嫌你丑,配不上花容月貌的我,可可为师没等来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儿失望的。” “我就喜欢没胸没屁股的师父,才不去找别的女人呢!所谓世上只有师傅好,有师父的徒儿像个宝,这可是师父经常在徒儿耳边唠叨的话,徒儿一直谨记在心,不曾忘却。”叶缪耍赖的把苏七染双肩固定在墙壁上,亲吻上苏七染的额头。 顺着额头,一直到鼻尖,扫过双唇,到两侧脸颊,像是占领地盘,又像是细细品尝回味着什么。 “就那么一点点儿?师父当年不会就对我有意思了吧?”叶缪俯身,鼻尖碰在苏七染鼻尖上,蹭了两下:“一定是的吧。” 第490章 他表示受到了惊吓 “为师当年可是有喜欢的人了,怎么会是你!”苏七染害羞的把脸转到了一旁:“你可别吃醋啊,为师早就不喜欢他了。” 叶缪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是绝命门门主吗?” “当然不是那个变态!”苏七染呆呆的看着叶缪:“你怎么会想到门主身上?” 叶缪沉默了一会儿,微微摇头:“没为什么,就是随口一说。” 他当怀疑苏七染就是苏菊花的那一刻,跟落霜偷偷联系过。 得知绝命门的确有一个菊花,还是绝命门门主喜欢的女人,此前回绝命门的时候,还跟落霜碰见过。 落霜还在信件中,提醒他要小心,因为这个菊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也让叶缪更加断定,菊花就是苏七染。 因为他告诉过苏七染落霜的事情,苏七染知道,也是顺理成章,并没有意外。 落霜还提及,菊花之前死过一回,消失了两年。 按照时间推断,那两年就是在凤阳城,两人一起在医馆的两年。 就在苏七染出现在京都城的那段时间,绝命门的菊花,死而复生了。 只不过绝命门门主一直隐藏着她的下落,而且她是绝命门直接归属门主的门人,所以落霜并不清楚她现在在哪里,执行什么样的任务。 “真奇怪,你小时候怎么能丑成那样?是老头儿帮你变好看的?”苏七染审视了一下叶缪的脸,再回忆当年的肥脸小麻子,实难联系在一起,不然以她看美男的眼力劲儿,肯定能察觉出叶缪。 “那是用药过度,过敏了!”叶缪轻轻的刮了一下苏七染的鼻梁:“师父不也是脏兮兮的,又瘦又邋遢,怎么就突然变的这么好看了呢?” “这话为师爱听。”苏七染不好意思的胳膊撞了叶缪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没有去找为师?为师可是等了整整一天呢!那天为师打扮的可好看了,特意的泡了一个时辰的花瓣儿澡!” 叶缪:“……” “花瓣澡?还一个时辰?”他歪头看着苏七染:“那时候师父就想睡我?” “那时候为师想睡你就特么是重口味儿!一张肥脸上满是麻子,亲都下不去口!”苏七染哼唧了一声:“美人懂吗?为师那是要证明自己也能是个香喷喷的大美人!” 叶缪:“……” 绝对受教了!不愧是他师父,想法独到,做事周全! “当年父皇突然下令,命我去平乱平匪,没能来得及跟你碰面,心中也难免失落,我之后有去乞丐村找过你,可都没有找到。” 他挽起苏七染的手,轻柔的护在怀中:“可我找到了师父,找到了挚爱,比起找什么苏菊花,要幸运的多了,因为我知道,苏菊花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可师父喜欢我,我心中只有师父。” 苏七染:“……” 这么不知羞臊的跟她表白真的好吗? 传闻中杀伐果断的冷傲太子爷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的真的好吗? “你……你要纯洁,纯洁懂吗?我们是师徒,总是这样,不好啦!”苏七染骚弄的扭动了两下肩膀,害羞的低下头。 随即忍不住的瞄了一眼叶缪结实的胸襟,两只手攥来捏去,互相看管,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打手撕了叶缪的衣服。 想想最近跟叶缪都在闹腾,也是好久没开荤了……狠狠的打了自己手背一下,让自己在疼痛中清醒点儿。 想毛呢?还没到晚上呢! “纯洁啊?”叶缪悠悠一声叹息:“本宫也不能跟和尚似的,整天不近女色啊,今晚得去舞乐坊里潇洒潇洒,不能总憋着,师父可是说了,成年男子如此,对身体不好,上火。” 苏七染:“……” 卧槽!要去睡别的女人?那可不行! 这辈子叶缪也只能睡她了好吗? 不然她只能睡叶缪这事儿不是吃亏了? 她一急,脱口而出:“上为师啊。”惊觉失语,慌乱纠正:“为师帮你去火……不是不是,为师也上火,我们互相去火……也也也……也不是……”越说越错乱,最后只剩下嘴角的抽动:“呵呵……为师太太……太激动了,呵呵呵……” “可师父不喜欢我。”叶缪耸了耸肩膀,看上去无奈极了:“舞乐坊里,跟东宫的女人,都喜欢我,我得找自己喜欢的。” 苏七染郑重道:“谁说为师不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所以你千万别想不开跟别的女人睡,为师会很生气,一生气就想杀了她们阉了你! 叶缪:“……” 他就爱听苏七染说喜欢他,怎么听都听不够。 可惜,能让苏七染亲口说的机会很少,非得逼着才行。 他挑眉:“那纯洁的师徒关系……” “是这样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不如半夜三更月黑飞高来的地道。”苏七染抿嘴捏了捏下巴,突然灵光一闪,色眯眯的看着叶缪:“不如跟为师回房,聊一聊如何为陈浅求情的事情?” 叶缪:“……” 这话应该是他说的吧? 好嘛,他的师父就是这么豪放。 “不要降龙十八摸,不要那些奇奇怪怪的书,我做主,不然这求情不算的。”叶缪表示,他想要一次正常过程的男女之事。 自从跟苏七染有了身体交流之后,他惊觉自己是一个特保守的男人,也是有种想膜拜苏七染的情怀。 同为绝命门的产物,落霜挺正常的啊?因为门主喜欢所以训练的标准不一样吗? 他曾经试探过落霜,人家可没看乱七八糟画本儿的爱好。 “成交,谁叫为师这是救人呢?”到了房间里,哼哼,再说咯。 坑师货,以为耍了她就能这么轻松而过吗?当她苏七染吃素的? “等一下,这样躺在大厅的确不吉利。”苏七染突然想起了女子的尸体,朝门外喊了一嗓子:“华夷,来打扫一下,叫着凤来一起,好好学习!” 转身拍了拍双手:“放心好了,华夷可是收尸处理现场的一把好手,保准干净利落。” 房间里,叶缪表示受到了惊吓。 第491章 做些奇奇怪怪事情 房间里,苏七染从抽屉拿出两打麻绳,三坤锦缎编织的彩色绳子,四根蜡烛丢到了床榻上。 然后又打开了另一个抽屉,取出了两条特殊定制的软鞭,一件满是窟窿的衣服,‘唰唰’的往床榻上丢。 还有一瓶瓶不知名的药…… 这都是为余思仁跟蔡青柠准备的,价格都订好了,就等卖了。 叶缪虎躯一震:“这是……” “为师就收拾收拾东西,你别紧张。”苏七染从床榻上挑选了一根蜡烛,顺窗户丢了出去:“这是十两,记得给为师补上。” 叶缪:“一根蜡烛值十两银子吗?”这不是勒索吗? “二十两,四十两,八十两……”苏七染爽快的把床榻上的东西一次往外丢着:“一百六十两,三百二十两……” “好好好,师父算数真厉害,我给还不行。”叶缪怀住苏七染的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苏七染,嗓子里含着一份性感的沙哑:“在房间,应该做一些特别的活动,让我们师徒时间好好融合,很热,很舒服的事情,不是吗?” “小缪缪,你好讨厌!”苏七染娇柔的推开叶缪,一个旋转,坐到了床榻上,朝叶缪眨巴了一下眼睛,娆声妹骨““今天我们玩点儿特别的,为师很想要,你就从了为师吧。” 叶缪:“……” 他隐隐的感觉到忐忑。 “徒儿,你来啊……”苏七染给叶缪抛了一个媚眼儿,指尖勾起衣襟,慢慢挑落,露出香肩。 叶缪怀着不安的心,还是忍不住苏七染的诱惑,走上前, 苏七染起身,胳膊勾住叶缪的脖颈,盈盈一笑,三枚银针入穴,叶缪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只有中招。 “师父,封穴困不住我的,很快我就会用内力冲开的。”叶缪方才给苏七染勾引,激荡起来的心情瞬间冷却。 “为师之道,能制住你丫丫的多久算多久!”苏七染哼唧了一声,从床榻上拿起一条软鞭,转身就抽打在了叶缪的身上:“让你欺负为师,耍为师!” 叶缪:“……” 这种特制的软鞭,他见过,认识,也之道是干嘛的。 青楼舞坊的私设里,都有备。 是专门供房中情趣用的,质地异常,抽打在身上,不会有眼中伤痕,更不会有撕心裂肺的痛感。 苏七染觉得这样不过瘾,将叶缪的衣服撕扯开,扬起小鞭子就是来回两下。 叶缪:“……”好羞耻。 “你还敢再耍为师吗?”苏七染觉得口干舌燥,干脆一直手不老实的在叶缪身上游走了起来,活脱脱的女色狼。 叶缪不语,感觉非常羞耻。 “好!算你有种!”苏七染转头床榻,翻腾了两下,又忘窗户前走去。 叶缪顿觉不妙:“师父在找什么?” “蜡烛咯。”苏七染耸了耸肩膀,回头朝叶缪色眯眯的笑了笑。 叶缪:“……” 他师父不是要玩儿,滴……滴……太重口味了!他堂堂太子爷,被一个女人这么蹂躏,赎难接受,即便是他的师父,那也不行啊! “师父我错了,再也不会戏弄师父了,我发誓。”他好受不了这种认怂的感觉,可想想窗外的蜡烛,跟什么疯都能发的苏七染,他又有什么办法? 苏七染蹦跳了两步,来到叶缪面前,得意洋洋的点了点头:“这才是为师的小缪缪嘛。” 叶缪:“……”他什么也不想说。 苏七染眯起眼睛,笑的阴险:“那为师问你,昨天夜里听说公孙绿黛闹自杀了?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心中惦记的是琴心来报时候,在叶缪耳边说的那一句,也是凤来没有听到的那一句。 叶缪沉默片刻,缓缓道:“她说,有办法解我身上的蛊虫之毒,用这个把我引去的。”顿了顿:“不过是有条件的,让我答应保她不死,因为绝命门门主觉得她毫无用武之地,没什么价值了,想杀了她。” “蛊虫之毒是不解之毒,连鬼医赖家这个制作者都没有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苏七染气呼呼的看着叶缪:“这引头编的那么瞎,你都信,是不是你就是担心她,就是想去见见她?” “不是。”叶缪无奈摇头。 苏七染质问:“那是什么?” 叶缪摇头:“没什么了,总之,我答应了她的条件,会保她平安,她也告诉了我解除蛊虫之法,不过……没办法做到的。” 苏七染:“真的有办法?她肯定是骗你的!告诉你一个不可能的事情,骗你保她一条命,真厉害啊!” 叶缪:“今天上午我去问过钟容,是真的。” 苏七染:“……” 钟容说是真的,那定是! “怎么做?告诉为师。”她相信,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去做,就有机会办到。 叶缪虽然有冰蚕在体内,可两三年间,最多不过五年,就要更换一次,冰蚕难寻,就想他现在体内这只小冰蚕,也就能坚持一年多点儿。 虽然用冰蚕维持不为不可,但长远来看,还是能解决为上。 “端木家的血,结合端木家的血池,可逼出我体内的蛊虫,可端木家已经彻底亡族,所以不可能的。”叶缪平静的,好像讲述一件无所谓,预计无关的事情一样。 苏七染定定的看着叶缪:“有为师在,有老头儿在呢,老头儿会给你准备许多备用的冰蚕,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你曾对为师行三跪九叩拜师礼,不管你当时是傻是痴,拜了就是拜了,为师收了就是收了,也会不管你现在是贵是尊,作为你师父,我有责任护你一世周全。” 叶缪闻言心中一震,五味杂陈。 他将她推倒在了床榻上:“我命尤危,及时行乐,师父不离开我就好。” “你什么时候冲开的穴道?”苏七染没有抗拒,脸上一抹羞红:“不要脸,大白天的就想做些奇奇怪怪事情。” “师父……”叶缪低头封住了苏七染的双唇,温柔中带着霸道的索取,两个人的身子,缠绵在一起。 第492章 含糊不清就是伤害 云里雾里鸳鸯滚榻,直到傍晚来临的时候,两个人才从屋子里出来。 大量的运动过后,苏七染饿的厉害,命厨房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出来的时候,华夷已经将女子的尸体处理妥当,搁置在后院儿的井里。 叶缪安排暗卫,午夜的时候偷偷的处理掉。 下人端着各色菜品上桌的时候,苏七染立马窜了过去,坐下就开吃。 叶缪坐在苏七染身边,迟迟没有起筷。 “吃啊,不饿啊?”苏七染撇了叶缪一眼:“不饿全是为师的了,一口都不给你吃!” 叶缪把椅子往后挪开了一点儿,拍了拍自己的腿,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师父来。” “不要!”苏七染瞄了一眼,继续吃。 叶缪:“为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为师为什么?”苏七染用力的将筷子摔在了桌子上,嘟嘟着嘴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为师要玩降龙十八摸,你为什么不让摸?” 睡都给睡了,也按照叶缪的要求没有胡来,完事儿了凭什么还不给摸摸了?这可是她伟大的理想之一! 叶缪:“……” 苏七染那叫下手乱抓好吗? 懒得跟她继续废话,叶缪抬手就朝苏七染伸胳膊。 苏七染用手挡开,刚站起身,一直手臂突如其来的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对着她穴位刚要点上,被苏七染及时喝止:“不许点为师穴道!” 叶缪双指停在半空,平声道:“为什么?”苏七染不听话,他的也没别的办法了。 “还没吃饱呢,被点了穴道,为师就不能吃好吃的了。”苏七染可怜巴巴的瞅了瞅桌子上香喷喷的饭菜,吞咽了一口唾沫。 “即便是点了师父的穴道,我也可以喂师父吃饭啊?”说话间,叶缪已经强行将苏七染报道了自己的腿上。 苏七染没有反抗,只要不点她穴道就好。 被点穴的滋味不好受,身体僵硬成木头,难受极了,哪里还有心情放松的享受美食的快乐。 于是,苏七染就坐在叶缪的大腿上,当做人皮座椅,继续开吃。 虽然姿势有点儿不太舒服,可美食当前,填饱肚子先,她也就不管不顾了。 苏七染刚‘咕咚’了一口鱼汤,叶缪就一把转过了她的身子,横抱在自己怀中,低头轻问:“好喝吗?” 苏七染这才反应过来,叶缪一直都没吃东西,都在看着她吃,自己坐在叶缪的腿上,完全的遮挡了,叶缪无从下筷。 “好喝,你也尝尝?”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 叶缪:“好。” “那为师……唔……”苏七染刚要准备起身给叶缪空地方,叶缪便快速俯身,将双唇贴上了苏七染的嘴巴,舌头在苏七染的嘴中,像是寻索着什么好滋味。 苏七染没有抵抗,双手下意识的搂住了叶缪的脖颈,任其予取予求。 许久,叶缪才将舌头恋恋不舍的退了出来,可双唇仍然轻轻的互相碰触,舍不得离开。 “这鱼汤味道真好。”他妖娆一笑,勾起邪魅的笑意,启唇间,磨蹭着苏七染的唇,黏你极了。 这时候,谁进来看见这一幕,谁定会受到一万点的虐狗值,而恰恰,叶沐萧在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刻,出现了。 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中暧昧,绽放着甜蜜的笑容,对他的伤害和刺激,何止一万点,一万吨都有。 “咳咳……”他站在不远处,不知道是进,还是转身离开。 可眼睛该死的直直的盯着这一对狗男女,根本挪不开视线,已经不受大脑控制。 苏七染听见干咳声,猛地转头,看见叶沐萧一张无比阴沉的脸,吓的小心肝儿立马抖成了麻花。 “小皇叔怎么来了?嗓子不好,就找个御医给瞧瞧呗。”叶缪不紧不慢的抬头,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紧搂着苏七染不松手,没觉得半点儿害臊。 “没想到黎川也在。”叶沐萧嘴角不停抽动,强忍着满腔怒火,挤出一丝浅笑:“今晚是花灯会,本想约苏少傅一起赏花灯,所以就来了,打扰了。” 叶缪不冷不热道:“是够打扰的。” 苏七染要不是在叶缪的怀中,就直接跪地上了。 她方才跟叶缪唇齿间缠绵的时候,走了神,根本没注意到推门声。 谁知道叶沐萧就这么出现了。 是为了那个假冒她的女人而来的吗?人死了他也不可能这么快知道,别自己吓唬自己。 苏七染顺了顺气息,尽量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做了亏心事,她表示怂心不由己。 “听说,京都的花灯会特别的美,情侣们都会乘舟游湖,在湖畔放许愿灯,写上双方的名字,就能美满一生,我从未跟谁去过,也没放过许愿灯。”叶沐萧低头苦笑一声,颇有自嘲自讽的滋味:“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跟心爱的女子,放上一盏。” 苏七染:“……” 是真的找她去花灯会的?不是因为试探怀疑? “辰……辰王爷……”她此时此刻,感受到的是叶沐萧一片情真,戳人肺腑。 她仍然能感受到叶沐萧散发的哀凉。 人家喜欢她没有错,可她心中只能住一人,叶缪先行入住为主,不可更替。 可混合上门主的身份,苏七染就突然感到背后发毛。 天杀的,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不是自己的,就没有保留的必要,可我竟然会舍不得,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叶沐萧重重叹息:“不如你再多点儿什么让我伤心痛苦的侍寝,足够逼我彻底的死心可好?” 苏七染说的喜欢门主这些话,他明知道真假,还忍不住当真,又能怪谁?只怪自己总是心软。 “辰王爷一代君子贤王,值得更好的女子,比如辰王妃,贤惠温婉,如今又有身孕,定能一世美满,不要错付心意,我受之不起,心中有愧。”虽不忍心再加刺激,可该说的还是要说出口,含蓄不明,就是更深的伤害。 第493章 对我耳力来说太大 “小皇叔这是何必呢?苏少傅已经是本宫的女人,不管是身,还是心,不管小皇叔如何努力,都触及不到,还望小皇叔不要再在苏少傅身上纠缠,早些放手,也早些痛快,世间女子千千万,小皇叔没有必要在苏少傅一棵树上吊死。” 叶缪看着叶沐萧落寞悲伤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情敌虽情敌,可也毕竟是自己亲叔,砍不断的血脉。 “既然打扰,那我先告辞了。”叶沐萧说罢,转身就走了出去,头回都没回一下。 第二天,叶缪就把陈浅从大牢里放了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来谢过苏七染。 叶缪跟陈浅说,都是因为苏七染,他才放人的,事实的却如此,可苏七染听的直抽抽。 她可是出卖色相来的好伐?叶缪要求的好伐? 陈浅走后,苏七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高喊:凤来,备马车,跟我出宫一趟。” 云合街男坊,苏七染直奔三层宋倾墨房间。 念柔肯定住在那里,叶缪蛊虫的事情,她还惦记着。 左右思索,觉得念柔这里有猫腻,必须亲自来找念柔当面聊一聊,看能不能探出点儿什么,即便是让她死心也好。 刚到了三层,苏七染就给修君竹给拦了下来:“走,喝酒去。” 修君主拽着苏七染的胳膊,来到了廊口拐角的一个房间里。 苏七染一脸莫名:“怎么?” 她不是傻子,方才修君竹的脸上,分明写着危险二字,绝不是真的想找她喝酒。 “好久不见了,叙叙旧呗。”修君竹没有接苏七染的话茬。 “我是来找念柔姑娘的。”苏七染顿了顿:“是不是我老大的房间里,不止有念柔?” “晚点儿的。”修君竹情况一笑:“没有人告诉过你,一个女人,不要太聪明,不要太多怀疑,聪明反被聪明误,怀疑多了就成神经病了。” “有没有告诉过你,本姑娘不是任何人随便刺挠的起的。”苏七染反手两枚银针,封了修君竹的穴道:“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瞧瞧。” 宋倾墨在里面,修君竹更不可能这样干。 她要见她老大天经地义,没人拦着,在门口冯安都没有说什么,到修君竹这儿出毛病了,肯定是念柔因为什么事情不想见她。 可当她蹭到门外偷听的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修君竹还真心为了她安全考虑。 屋子里不是别人的声音,是门主内力震动喉结的颤抖声。 门主:“是我让公孙绿黛去找叶黎川说蛊虫解法的,只有这样,叶缪才有兴趣离开少傅府居。” “你可真够欠的,这办法管用吗?”宋倾墨从公孙绿黛口中得知后,就想着为苏七染好好探探路。 苏七染把叶缪看的那么重要,这件事情,她一定惦记的厉害,又无从下手。 “他身边有医神医傅文博,我如果弄了个假的办法,他会信吗?”门主用一种老子傻逼的姿态,端坐着,微微侧脸,不去看宋倾墨,像是多看一样就会生鸡眼一样。 “也是。”宋倾墨点了点头:“那端木兮的女儿还活着吗?” “没见到尸首,找过很久,或许活着,或许被悬崖下的河水把尸体冲走了,总之,不出现就行,她如果还活着,就会对我造成威胁,我肯定会杀了她,现在还需要把她的血放干了,省的便宜叶黎川。” 门主转头看向念柔,冷声问道:“对吗?可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念柔坐在椅子上,表情立马僵住了。 “你别吓唬我家念柔。”宋倾墨立马觉出了不对劲儿:“你小心我跟菊花说你不三个月不带洗脚的,一脱鞋能熏死人,让你离着她近了她都想吐。” 门主咬牙切齿:“如果你想让念柔活的长久,完全可以这么做。” 宋倾墨立马转移话题:“挨?外面有人偷听,你就当没事儿?我可不行,我这儿可是有规矩的……” “打草惊蛇,你就是故意的。”门主起掌就朝大门的方向拍了过去。 ‘轰隆’一声,门碎成了好几块儿,门外,一个端着酒壶菜肴的男坊下人,吐血倒地,很快就断了气儿。 宋倾墨妖冷的笑了笑:“安家费得给,门钱得赔,我这什么都贵,不过你有钱,无所谓不是?” 此时的苏七染,被冯安拉到了一旁的房间里,刚巧一个倒霉催的下人来送酒菜,抬手要敲门的瞬间,给一掌拍死了。 苏七染吓的腿直发抖,要是方才门口那货是她,想想都觉得后怕。 她打了个手势,跟冯安示意自己要走了,门主就在隔壁,她真的不敢说话。 可刚一开门,抬头就迎上了一张银色的面具:“怎么办?宋倾墨让我赔钱,你出吗?” “属下属下……门门门……”苏七染的腿一软,直接给跪了。 门主:“……” 他看见苏七染,就开始心里难过,钻心的难受,还不是单纯的疼,又忍不住的想要都看她两眼。 “不用你全出,一半一半,反正他还没说是多少钱,我们可以跟他去讲价的。”门主的声音有些轻柔,即便是有震动的沙哑,可苏七染还是能感受到其中的变化。 “门主是怎么知道属下在这儿的?”苏七染关心的都已经不是最在乎的钱了,是命呐! 门主没有直接说明,而是把苏七染从地上拉起来,拽到了宋倾墨的房间。 一直到窗户前,门主都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 “我就知道偷听的人是你。”指了指打开的窗户,然后指了指一旁的座位:“我在这里看着你从门口进来的,下次记得,这种地方,不要下马车,直接到入门处再下,就不会给人看见了。” 苏七染:“……” 卧槽,是她太大咧了! “能知道门口有人,也肯定会知道人何时离去,你的轻功步伐,也就那么回事儿,关键是……”门主故作神秘的俯身,银色面具贴近苏七染耳侧,小声道:“旁边关门声音,对我的耳力来说太大了。” 苏七染:“……” 第494章 我需要你以身相许 “门主您就是神一一般的存在于属下的心中,属下跟你比起来,就是个屁。”苏七染被冰冷的面具贴靠脸颊,来了一个透心凉,赶忙后退了一大步,跟门主隔开距离。 今天的门主,很不一样,温和了许多,除去那嗓子震动的沙哑和那张面具,倒是接近了叶沐萧一些。 “疼……”门主微微启唇,手慢慢的向苏七染的脸颊伸了过去,当指尖触碰到苏七染脸颊的时候,苏七染一抖,他的手也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可以不要惶恐的躲避他吗?他心从昨日一直疼,现在还伴随着慌乱。 “你可是越来越会拍马屁了,原来你就是个屁?”门主缓缓收起手指,向前一步逼近苏七染,俯身看着她。 “不不不,不是,属下是连屁都不如!”苏七染赶忙低头,感受到了门主那熟悉的压迫感,心中竟然踏实了。 卧槽!时间久了自己不知不觉的抖了起来吗? 屁这个字眼,门主冰冷的说出,倒也没什么,反正他变态呗,可想到叶沐萧那张优雅闲墨的脸,一身君子翩翩,苏七染在想着这个屁字,就整个人都不好。 完全不搭嘎,可她自从悟到之后,每每都忍不住的乱想,根本控制不住。 宋倾墨安排人处理了尸体,拉着念柔的手,走进了屋里:“哟,打情骂俏呢?” “你特么那只眼睛看出的打情骂俏?”苏七染猛地转头,狠狠的瞪了宋倾墨一眼,脸羞的涨红。 门主弓下身子:“喂……” “啊?”苏七染转头的瞬间,发现门主的面具近在咫尺,她的双唇,就擦着面具,在面具嘴巴的位置停下:“我我我……属……” 门主:“我也觉得我们是在打情骂俏,怎么办?” 苏七染瞬间懵逼了,嘴巴冰冷冰冷的,那面具的冷度,似乎能从双唇传遍全身。 缓了缓神情,苏七染急忙后退,结果太过慌乱,左脚绊到右脚,正要摔倒的时候,一直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身体稳住。 门主并没有把她立马扶起来,而是将自己的身体压下,那张银色的面具,再次逼近苏七染的面前。 苏七染瞬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住了。 “我觉得是,那你呢?”门主紧跟着话茬不放。 苏七染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绝绝绝……绝对是!门主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门主转头,朝宋倾墨扬了扬下巴,宋倾墨知情识趣的拉着念柔的手,悄无声的离开了。 “门主可以放开……”苏七染尴尬的笑了笑,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可以放开属下吗?” 她为毛害羞了?为毛?从前都只是害怕而已啊? 是否是因为叶沐萧对她太好,门主今天又总是散发着温柔的气息,所以才会让她小心肝跟脑袋一起抽风的? 门主有些失落:“我不想放,你会怎样?” “啥?”苏七染怔了一下,咧着嘴干笑:“属下不敢怎样。” 门主直勾勾的盯着苏七染,而苏七染躲避着他的眼神,江头侧向一旁。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苏七染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声道:“属下……属下腰好酸……” 这个动作实在是坚持的太累好吗?悬着身子很难受好吗? 门主沉默片刻,用力一览,将苏七染身子扶了起来,却不舍得放开手,胳膊一直揽在她的身上。 “正好今天你来了,就顺便告诉你吧。”门主顿了顿:“原本是过几日再说的。” 苏七染立马忐忑了起来。 “绝命门主厅的一些摆设烛台,使用多年,我想着替换了弄一些新的,可旧的扔了可惜,不如就送给你。”门主见苏七染呆滞的看着自己,继续道:“你随便处理,那些烛台都是纯金的,上面有宝石镶嵌,还有那些玉,琉璃什么的,你看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就卖了,随意处理,卖的银子,自己收着就成。” “是主厅里全部的吗?”苏七染直接傻掉,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当然。”门主点头,语气肯定。 苏七染:“……” 绝命门主厅能容纳数百人,大的不得了。 光是那些纯金宝石镶嵌的烛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珍贵的玉石多不胜数,更别提摆设品。 还有水晶,都是质地最好的,门主想来奢侈,也不喜欢有空闲的地方,所有的东西加吧起来,得几辆马车运输。 说换就换的豪气,真的是跟叶沐萧如出一辙,这可是门主唯一不精神分裂的地方了。 门主伸手,指尖轻轻点在苏七染的额头上:“开心吗?” “开……开心……”苏七染都快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那么多好东西,卖完之后,她可就是富婆了,一辈子都话不不完的! 银子啊,都是哗啦啦的银子啊! 她都快要心脏停止跳动了!那会是她这辈子从来没转到过的数额! 门主轻语:“你开心就好。” 苏七染立马不淡定了。 想想门主这段时间对她也还真不赖的。 不然按照绝命门的规矩,她早死了百八十回了。 好久也都没受过伤,如今还给她这么多钱花。 “门主你是不是中邪了?”苏七染顿悟,脑子一热脱口就大声说了出来。 门主:“……” 苏七染感觉周围空气瞬间凝结,一股迫人的冰寒,带着一丝杀气侵袭全身。 她立马跪在了地上:“属下知错,是属下中邪了。” 都是银子害苦了她,让她松了脑子,顺带松了嘴巴。 她弱弱抬头,紧张的看着门主的双手,做好了挨刀子,被打,被踹的各种受伤准备。 “我话还没说完呢。”门主并没有扶起苏七染,而是蹲下了身子:“开心是不是该有所表示,怎么报答我的赏赐之恩?” 苏七染赶忙以表忠心:“属下愿为门主赴汤蹈火……” 可话刚说到一半,就给门主出口堵了回去:“不需要,我需要你以身相许。” “门门……门主玩笑了。”她表示,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第495章 那他已经病入膏肓 “没有玩笑。”门主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入忽视的真切。 “门主高高在上,属下身份卑微,根本配不上门主。”苏七染倒吸了一口凉气,使劲儿的低着头,不敢抬起。 门主:“……” 这种理由都说的出口?配不上他?就能配上叶缪了?叶缪可是太子,未来的皇帝! “以身相许?你许我就会许吗?记住了,你就算是我的女人,也是一件讨好我的物品而已,随手抓来用用,然后随手一丢。”他心中涌起了一股子酸楚,冷笑起身:“你的回答我很满意,就是喜欢你这么有自知之明,一个杀人工具哪配与我相配?” 苏七染:“……” 配?她还呸呢! 原本以为单纯是一个变态,谁知道他们还是双重人格的精神分裂,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他自己怕都不清不楚! 她好好一个正常人,倒成了配不上神经病的了? 谦虚懂吗?她苏七染不缺胳膊不少腿,是很有自知之明,没有自知之明的是他! 好好说话好好聊天能死吗?摆明了是在逗她玩乐! 给了她赏赐了不起吗?好吧!是很了不起,她也不想作死,可忍不了啊?她是人!是人就有尊严,她也有! “门主说的及时,杀人工具都算抬举属下了,属下只不过是绝命门养的一条狗,只要门主给活命,属下愿意做一条忠心不二,听话的狗。”苏七染气定神闲的抬起头,虽然依旧跪在地上,可腰板挺直。 明明是自贬自辱的话,语中却带着一份傲慢。 门主感觉到刺激了苏七染,心里比方才听苏七染说什么配不上还要难受。 话来来回回,以为是反击,可最终击到的却是自己。 门主感觉的出他刺激到苏七染了,沉默了片刻,扬起下巴目视前方:“听说秦太师的策论太子很是满意,正在完成阶段,完成之后便会成交皇上,确立新政。” “是的。”苏七染心中慌乱极了。 秦太师是太子太师,门主又想对叶缪做什么? 门主:“杀了他,给你七日时间,宫傅司里进行新政的人,谁死谁活收买威胁,你自己看着办,总之,要毁掉他们的策论,毁掉新政,懂吗?” 苏七染心中一紧,迟迟没有开头,她根本不想接受这个任务。 “不然,你就把自己解决了。”门主将腰间短剑丢到了地上,就在苏七染的双膝前。 短剑入目,苏七染瞬间好想哭,眼眶里眼泪在打转。 天杀的!她跟叶缪刚刚相认,和和睦睦了起来,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平静了没两天,就要杀叶缪身边亲近的臣子。 新政在即,如果不能让皇上满意,那叶缪所努力的,所做的将全盘被推翻。 原本就反对声浪此起彼伏,这是皇上给叶缪的一次机会,也是唯一一次推行新政的机会,是叶缪拼命要做的事情。 宫傅司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那策论就完了,叶缪的新政策梦想也完了! “哑巴了?需要我把你真的毒成哑巴吗?”门主见苏七染半天不回话,心中一股气窜了起来。 她就是不想伤害叶缪,就是不想对不起叶缪,就是想护着叶缪! 所以她犹豫,与其说犹豫,不如说不想,想要拒绝! “说话。”门主一脚踹上了苏七染的肩膀,将苏七染踹倒在了地上。 苏七染猛地回神,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好:“懂,遵命。” “你是不是不想接受?所以才一直不作回答?如果你不想接受的话,可以跟我直说的。”门主的话语中,带着引诱,藏着刀锋。 苏七染赶忙双手交叉摆动,头也跟着摇晃:“不是的不是的,属下只不过是因为昨夜彻夜未眠,太困了,低着头睡着了,多亏了门主神来一脚,不然属下怕是不多会儿呼噜都打起来了。” 她无从反抗,能做的也就是先保命。 “走吧。”门主知道她满嘴跑火车,可已经不想计较这些。 苏七染一听,终于解放了,二话不说从地上爬起来就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如果可以,她会选择用跑的,可怕门主发神经,她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突然,门主一声令下:“站住!” 苏七染:“……” 亲娘啊,这变态又想干嘛?就不能放她身体健全的离开吗? 难道自己想要不从违背的心思被看穿了? “你不许,我想许,随手抓不来,到手不舍得再丢,在我心里,你不仅仅是一个杀人工具,我也从没当过你是杀人工具,所以让你做了细作,想要亲近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些才是真的。”门主僵硬着身子,别扭的将头侧到一旁,害怕对上苏七染的表情,害怕从她的眼中看到厌恶。 “啊?”苏七染懵逼了,可门主语气好真诚。 门主转头,阔步向前,一把抓住苏七染的胳膊,双眸灼灼的看着她,郑重道:“嫁给我,做了门主夫人,你就可以不用杀人,不用做任何事情……” “哈?”苏七染给门主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小心肝一颤悠,不由自主的挣脱后退。 慌乱之下,她被门框绊了脚,一个趔趄蹲在了地上。 “你就这么喜欢杀人吗?”这么舍不得离开叶缪吗? 苏七染脑子懵懵的。 不喜欢杀人啊? 门主:“那就去杀吧,七日,记住了,过时不候,自刎谢罪。” 苏七染:“……” 她有点儿跟不上门主的节奏了! “我要娶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就这么不情愿?”看着苏七染一脸呆滞,门主心中苦楚。 “门主……您……您是不是病了?”苏七染不可置信的仰视面前这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这还是绝命门的门主吗? 要娶她!门主说的是娶!是娶啊喂! “走!”门主两脚把苏七染狠狠的踹出了门外,‘砰’的一声,将门紧紧的关上。 他这是怎么了?一个女人而已,不是吗? 如果说, 第496章 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怎样既能保命,又不会破坏叶缪的新政执行,是个问题,苏七染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个完美方案。 傅文博四处收集药材回到京都后,从钟容口中得知,叶缪已经了解到了蛊虫的就解决方法,便赶忙来到了少傅府居。 大厅里,苏七染让人准备了傅文博最爱吃的点心,许久没见到老头儿,她还是很想念的。 傅文博咬了一口高点,满目愁丝:“蛊虫的事情,太子殿下是不是跟你说了?” 苏七染点头道:“是说了,钟容师兄还真是万事通知及时,师父刚回来不是?” “你师兄乖巧听话,哪儿跟你是的!”傅文博白了苏七染一眼:“为师这次都跑到雪山去了,都没能找到一只冰蚕,好多冰蚕洞,都给人捣毁了,为师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不让为师寻到呢?” “老头儿你跑哪儿去了?雪山?”怪不得傅文博这次出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 傅文博一声叹息:“如果真是躲不过的劫数,那也只有听天命了,你也不要太过急躁,为师再想想别的办法。” “什么?什么意思?”苏七染给他说的有些蒙圈,什么劫数啊,听天命的,关键是她急躁什么? “太子殿下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傅文博也是有点莫名。 他这一次亲赴雪山,寻冰蚕,就是因为叶缪体内的小冰蚕已经成不足时日,需要备着更换。 在他出发去雪山的时候,叶缪就因为体内蛊虫躁动,晕倒了一回,虽然时间很短,可已经证明,蛊虫正在他体内慢慢苏醒。 傅文博临走前,留下了许多药品,还叮嘱钟容每日都要去找叶缪把脉一次。 叶缪书房里,到处堆满了冰块儿。 为了不被苏七染发现,他已经不敢回寝宫休息了,就怕苏七染入了寝宫的时候,看见满屋子的冰块察觉担心。 可因为苏七染太久没有去过,即使去了也没有去过书房,便不知道。 “他说了啊,端木家的血,加上血池,就能接触蛊虫之毒。”苏七染一想不太对劲:“难不成还有什么吗?” 傅文博立马感悟:“还能有什么,就是这个事儿,不过……端木家的人都死光了,接触蛊虫之毒,你就别想了!” 公孙绿黛是怎么知道的?那张破嘴,他都想给公孙绿黛毒成哑巴! “这个还真可以想。”苏七染凑身到傅文博身边,眼珠子一咕噜一咕噜的转悠了两下:“师父您知道吗?端木家的人是都死光了,可苏家很有可能还活着一个端木兮的女儿,我一定把人给揪出来,为我家小缪缪……” “知道什么?你知道个屁!揪出来什么?揪个鬼啊!”傅文博立马激动了起来,手掌用的拍打在桌子上:“上哪儿听人胡说八道的!就苏广之那孙女,早死了!死了知道吗?这事儿你就别想了!” “真的可能没死呢!”苏七染不乐意的扁了扁嘴:“是门主亲口说的,找不到,也没见到过尸首,那就……” “肯定死了!还是死透了的那种。”傅文博一个激动站了起来,朝着苏七染的脑袋瓜子就是一剂脑瓜崩:“你想什么呢?做梦呢?不可能的事情,以后不许再想!” “老头儿你激动什么?不就是提到你那个心爱女人的孩子吗?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一辈子打了老光棍,你孤独一世跟我发什么火?”苏七染清楚的记得,皇上曾经告诉过她,傅文博为了端木兮,终身不娶。 “谁跟你说的?是谁告诉你的?”傅文博冲着苏七染就是怒了:“什么叫为师打了一辈子光棍啊?为师这是为了一个心爱的女人,守一辈子都愿意!为师特么不是都连你一起守了吗?” “师父您别啊!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您……”苏七染后退了一步,双手揪住了衣襟:“老头儿,你难道一直对我有想法?你孤独一辈子,死人赖不着得赖在我身上是不是?” “为师……为师……”傅文博知道自己说溜了嘴,赶紧圆场:“为师愿意把心血放在每一个徒弟身上,守着你们,当然也算是守着你啦!还有你师兄他们不是,整个医神医府邸呢!” “一把年纪岁数大了就是不中用,说话都说不明白,搞得自己跟老流氓似的。”苏七染白了傅文博一眼。 “为师看你皮痒!”傅文博又是一剂脑瓜崩弹了上去:“谁都可以对兮儿不尊不敬,只有你不可以!等着天打雷劈呢!要说过世!已故!怎么一口一个死人的?” “你凭什么别人都能我说了就得天打雷劈了?老情人跟别人跑了又死了,你心里不爽不爽自己的去,别冲我凶!”苏七染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满心的委屈。 傅文博吹胡子瞪眼:“你这个小王八羔子!” “红颜多薄命,这是该着,听说那端木兮长得挺好看的,长得好看就可以到处勾搭人了吗?看把师父您勾搭的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要是我知道她埋在哪,一定去说道说道她,让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一等就是一生,这样合适吗?等到死都不能在一起,师父你是不是太亏了!”苏七染嘴巴碎了起来,是真的心疼傅文博,出口抱打不平。 “你这个缺德玩意儿!太不是东西了!”傅文博一个怒火激起心中千层浪,冲动之下抬手就给了苏七染一个耳光。 他真想反问上一句:可知道那是你娘,你这样说自己的亲娘合适吗? “师父……师父你为毛打我啊?”苏七染半天没反应过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傅文博一向疼她宠她,如今为了端木兮真的动手打她了。 脸火辣辣的,这一巴掌扇的不轻,可心里比脸疼。 “给为师跪下!”傅文博一脸严肃,不再是打闹嬉笑的那份样子,显得威严赫赫:“你满口胡言乱预,不加尊重的,是为师爱了一辈子的女人,是为师的命!是你……”你娘!你娘啊! 第497章 徒儿头好疼好难过 苏七染呆愣了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傅文博已经太久没有当着她的面发这么大的火了,尤其是这火还是冲着她来的。 这种作为师父牛逼轰轰的架势,她也只不过是在入医神医府邸起初的时候见过,之后傅文博再也没有当她面如此一板一眼。 细细想来,如果换做是叶缪已不在,有人出言不逊,她也一定会生气,直接就想砍人。 “是我错了。”苏七染‘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请师傅原谅,也不要再生我气了,上了年纪,生气更容易早死……” 见傅文博脸色一青,苏七染赶忙扭转话风。 “师父英俊潇洒器宇轩昂,虽然上了年纪,可与青年男子没什么区别,多少女人巴不得跟了师父,可师父眼界高品位好,都看不上他们,一心一意只为一人,忠贞不渝,情场英雄啊!” 傅文博捋顺了捋顺胡子,听的还挺舒服。 别说苏七染的马屁很是管用,傅文博瞬间觉得没有那么生气了。 苏七染见傅文博脸色好转了一些,继续道:“不管是哪个场子的,只要是英雄,就不会跟徒儿这种小女子一般计较,所以师父不会再生徒儿的气的,哦?” “就这么跪着,一个时辰……唉……”傅文博心疼叹了口气:“一刻之后,在起来,兮儿会原谅你的。” 苏七染:“……” 卧槽!浪费了那么多唾沫还要跪啊?好在端木兮不是她师母,不然肯定得跪断她的腿! “一定得跪足了时间,不然天不饶你!”说罢,傅文博哀声短叹的背过身去,眼泪‘唰’的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她即便平日里不是东西,可关键时候,徒弟还是要有做徒弟的样子,尊师命。 傅文博擦了两把眼泪,转身对苏七染说道:“你不是想跟她说道说道吗?为师成全你!起来!” “可徒儿还没跪够时间呢。”苏七染呆呆的抬头。 “跟为师走!”傅文博不加理会,转身慢步走出了大厅。 苏七染:“……” 什么情况?她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啊! 所谓师命难为,她心中虽不愿,可还是无奈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快步跟了上去。 医神医府邸的冰窖里,傅文博按动最内侧墙壁上的机关,墙壁突然打开,傅文博转头看了苏七染一眼:“跟为师进来吧。” 墙壁后是一个密室,在医神医府,她从来不知道冰窖有这么一出地方。 密室里,入目的是一个冰制的无盖双人棺材,里面躺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 “她就是兮儿,你有什么说道的,说吧。”傅文博指了指:“这是千年寒冰,为师用定体玉魄,放入她口中,保存了她的遗体,你别怕,也别打什么歪主意,她的血已经不能用了。” 苏七染:“!!!” 死了那么久肯定不能用了!卧了个大槽! “她……师父……”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只见端木兮双眸紧闭,双手叠放在胸前,虽然已经没有了生命,却在傅文博细心保存下,跟睡着了一样。 素雅的面容,精致秀美,不带一丝艳丽之色,但让人移不开目光。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自己竟然跟一个死了好久的人长得有点儿相似。 “为师到的时候,她已经在悬崖边断气了,悬崖下是万丈深渊,苏贤侄已然粉身碎骨,为师就用丹药护着她遗体不败,运回京都,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弄来了千年寒冰,制成棺。”像是在跟苏七染解释,傅文博声音哽咽:“为师要守她一辈子,如果为师哪天去了,就将为师放在她身旁,就这么守着……” “师父,徒儿再也放肆胡言了,师父别难过了。”苏七染心里揪紧,双手抓住傅文博的胳膊,眼里蒙蒙一层雾水。 端木兮,她发誓以后句句尊敬,正如傅文博所说,她真切的感受到,端木兮,就是傅文博的命。 傅文博:“……” 他看着棺材里的端木兮,心中暗道:兮儿,你女儿,我带来了,来看你了…… “有什么话,跟她说说,她一定喜欢听你说话。”他见苏七染想要闪开,一把将苏七染推向了冰棺。 “啊?”喜欢啥啊?说鬼啊? 苏七染浑身打了个颤,眼珠子溜圆的扫视了四周,出了冰棺,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寒冰带来的冷。 双手环抱住身子,呲牙咧嘴转头,见傅文博正死死的盯着她。 “师父……那个……徒儿觉得没什么要说的,徒儿可以先出去吗?”要死要死啊,跟死人聊天?她有病吧! 万一端木兮亡灵不散,知道自己对她不尊敬,那不是半夜三根去拍她窗户啊! 想想都瘆的慌,心里好说不出的空洞,好像给挖掉了一块肉,难受极了。 这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傅文博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跟为师走吧。” 转身后,苏七染走了没两步,脑海中突然闪过棺材里端木兮的脸,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一样。 她为什么会在意这张脸?也没有去想,就是进入了脑子里。 傅文博转头:“磨蹭什么呢?想住这儿啊?” “我……师父……啊……”苏七染突然感到头撕裂一样的疼痛,蹲在了地上。 一个女子的声音,犹如空谷之音,闯入自己的耳朵。 是端木兮的脸,她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儿,在举高高,小女孩笑声如铜铃,在她耳中激荡。 “师父我头好疼,心里好难过……师父!啊!”苏七染双手抱着脑袋,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眼泪瞬间绝提,疯了一样的哭了起来。 “小七!小七你别吓为师!”傅文博惊呆了,蹲身扶住了她的双肩,慌乱无措。 “左生右灭,左生右灭……其相反,倒转星影,对月对月……”苏七染脑子乱哄哄的,嘴巴里不停的念叨着自己莫名的话,根本不受控制。 第498章 还有一屋子的冰啊 傅文博:“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苏七染头疼的像是要炸掉一样,发狂的嘶吼。 傅文博立马用随身的金针封了她的穴道,她直接失去了意识。 在知道苏七染是端木兮的女儿之后,他很疑惑苏七染为何没有小时候的任何记忆,几次找借口细细检查,发现苏七染脑后有一个很小的血块儿,刚好压住了重要神经,而血块不但小,位置又特别,所以不易被发现,更不易消散。 他也没有在意,可能是上天可怜她年幼全族被灭,父母双亡,才会让她没有负担,没有痛苦的活下去。 都是他的过错,都怪他拗着性子,硬是让苏七染来见端木兮,刺激到了苏七染的潜意识。 再次细细检查,发现苏七染脑中的血块,比从前还要小上许多,怕是快留不住了。 “小七啊,能消散多久是多久,为师就只能做到这里了,为师无能,怕是没办法让你心无异变,潇洒一辈子。” 傅文博不想让苏七染记起来,被仇恨所扰,毫不犹豫的金针刺入,稳定了剩余的一丢丢血块。 苏七染醒来后,已经在府邸的房间里。 傅文博递上了一颗药丸:“来,吃了巩固巩固。” “巩固什么?”苏七染一脸迷茫。 傅文博:“……” 当然是巩固巩固血块咯! 她不是以前也这么对付的叶缪嘛! “对身体好的。”傅文博一本正经的撒谎了。 “哦。” 苏七染毫不犹豫的拿起药丸就塞嘴巴里,一杯清水吞咽了下去。 对傅文博,她没有丝毫怀疑,绝对的信赖。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对别人做的事情,可能会发生在你身上,如果为师对你做了什么,你可一定要原谅为师。” 苏七染一脸呆萌:“比如?” “别想了,为师就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傅文博直接轰人:“赶紧回去吧!” 苏七染感觉到了傅文博的不对劲儿,可没有多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离开了医神医府。 几日前,她让人将叶沐萧给她的上好景玉,送到了南城最好的雕刻师父手中,按照她的要求雕琢。 今天刚好是约定完成的日子。 “本官是太子少傅苏七染,前不就派人送来的景玉,好了吗?”苏七染手里拿着出入宫的腰牌,在雕刻师面前晃悠了两下。 这可是京都最有名的雕刻师,专门给达官贵人家做东西,认货识人也分牌。 苏七染的这块儿腰牌他一眼就看出是东宫宫傅司的,纯金打造的官牌。 “苏少傅可还满意?”工匠师父客客气气的:“先前秦太师也在小的这雕过玉,还夸小的手艺好呢!” 苏七染当了官就不去低调,送玉的时候,就直接让人亮了身份。 太子少傅要的东西,那得好好的来,一点儿也不敢马虎了,都不是多少钱的事情。 大量了一下桌子上摆放的景玉,已不是曾经模样,有山有水有风光,山色延绵,松立高山之上,鹤戏溪流。 苏七染满意的点了点头:“剩下的银两,本官明日一早让人送来,顺便把景玉取走。” 雕刻师:“是,苏少傅。” “这是什么?”苏七染转目的时候,看见一旁角落处小柜上,放着一个拨浪鼓,于其他拨浪鼓不同,鼓把是用玉做的,雕工细致,精致极了。 雕刻师赶忙答道:“是礼部韩尚书,给自家小公子定做的玩具。” 苏七染不自觉的摇动了一下,珠敲鼓面,发出‘咚咚’的响声,她的神色瞬间恍惚了起来。 冰窖里,在头痛晕倒的之前,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模糊的脸,一切都是模糊的,唯有拨浪鼓的‘咚咚’声,和端木兮的脸极为清晰。 而每一个画面中的小女孩儿,好像就是自己,可为什么会在端木兮的怀里? 越想越不对头,苏七染放下拨浪鼓,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她曾经问过左护法,自己是怎么到的绝命门,左护法告诉她,她是自己在山下的村口捡来的,当时满身满头的血,就剩一口气了。 正经医术没学多少,如果是血块压制神经所致,她能行针慢慢化解,可自己没有检查出血块儿这种东西的存在。 从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记不起来,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没有亲人,记得又能如何,徒增伤感而已。 可竟然映出了端木兮的脸,那就有所谓了。 少傅府居的房间里,苏七染门头苦思,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推门而入。 “想什么呢?我进来你都不知道。”华夷站在苏七染身旁,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喂!睁着眼睛睡着了?” 苏七染猛地回神:“什么事儿吗?” 华夷:“明天是皇长孙殿下的生辰,皇上要摆宴席,召集朝臣宗族一起为皇长孙庆生,方才太极殿的小太监来传话,你也得去,我进来跟你说一声。” 苏七染:“……” 特么还得备礼!坑爹的熊孩子!一个假皇孙过个屁生辰! “去找一个木桶,去厨房装满了姜,放好了,我明天得用。”穷的都快不要不要的了,叶缪给她小仓库全抄了,哪有银子和贵重的东西啊! 华夷楞了一下:“什么?你要那些做什么?” 苏七染心烦意乱:“你管我!让你去弄你就去弄!” 华夷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苏七染做事就是这么独特,摇了摇头,关门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景玉就取回了东宫,苏七染开开心心的,找人搬着景玉,来到了明德殿。 琴心上前:“奴婢参见苏少傅,奴婢这就去禀报太……” “我知道太子殿下这个时候一定不在,所以就来了,这东西摆在书房一定特搭调!” 苏七染就兴奋的招呼人,跟着她往叶缪书房走去。 琴心:“……” 太子殿下在书房,辰王爷也来了! 还有一屋子的冰!冰啊! “苏少傅请留步,苏少傅……” 第499章 为师一定可以救你 记得在凤阳城的时候,叶缪曾经盯着一家玉器店里的景玉半个时辰都没离开,喜欢的不得了。 反正看看也不花钱,苏七染就由着他看。 出诊结束,叶缪还不肯走,苏七染一怒之下揪着耳朵死拖硬拽,暴揍了一顿才给弄回去。 那景玉,刻画着山水山林,漂亮极了。 当时苏七染转来的银子要供应凤阳城宅子里的孩子们,景玉这种贵重摆件,对她来说是奢侈品,尤其是那么大一块上好成色的。 如今凤阳城的孩子所需费用,都丢给了傅文博,她也落得一身轻松。 手头虽然算宽松,可这种极品成色的原玉石,对她来说也是天价。 回到医馆后,叶缪三天都情绪低落,苏七染哄他的时候承诺,以后发达了,一定送他一块儿天价的,跟他看上的那块差不多的。 不论是跟叶沐萧交易,还是之后只留景玉,都是因为想送给叶缪,因为叶缪喜欢,因为她欠小缪缪一块景玉做礼物。 她一路上都想着,叶缪回到明德殿,到书房处理政务的时候,一进书房欣喜的样子。 就在推开书房门的前一秒,还美滋滋的,可推开口,她立马呆住了。 “辰……辰王爷?”看着侧脸看向她的叶沐萧,苏七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随即咧嘴傻笑:“好巧好巧。”又看向叶缪,拱手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不知道太子殿下竟然在。” 她那美妙的幻想是要泡汤了吗?还指望着叶缪感动的去找她,然后她装逼的一副淡淡然,连怎么摆为人师的架子都想好了! 这时候,下人搬着景玉,弱弱问道:“苏少傅,奴才们放下吗?” “放那儿,放完就出去吧!”苏七染指了指叶缪面前的书案,一脸失落。 叶缪:“……” 他静静的看着,一大块儿景玉摆件,来到了自己面前,山山水水好风光,就像……就像凤阳城见到的那一块儿,心中一震。 “师父……你……”无法安奈不平的心绪,叶缪一时间忘记了叶沐萧也在,从椅子上起身,大步迈到苏七染面前,目光灼灼,情波流转。 苏七染微笑仰头:“还记得……” “记得,只是没想到,师父一直放在心上。”叶缪开心的打断了苏七染的话,将她一把拥入怀中:“跟师父相遇后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得,真的好像,看来师父发达了。” 此时,叶沐萧端坐在椅子上,倍感伤害,遭受着成吨的刺激,简直虐狗。 “咳咳……”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干咳两声。 抱不够了吗?没完了吗?他还在这儿呢?还在呢好吗? “原来小染不论如何都要留下这块儿景玉,是要送黎川做礼物,那最初用景玉跟我提条件,也是为此咯?”叶沐萧瞬间顿悟。 “辰王爷所处封地块石丰富,其中景玉天下之最,手中肯定有前几难买的极品,所以……”苏七染坦白道:“我相送太子殿下最好的,这是我付出得来的交换。” 叶沐萧封地的景玉,为金丝景玉,顾名思义,玉中带着金黄色的条文,尤其是这一块儿,极品满丝的,他自己的珍藏的东西,即便雕琢完成,也一眼就能认的出来。 所以苏七染自知撒谎无用,也没有强调任何的理由跟借口。 而且她光明整天,不偷不抢不坑不骗,得到的这块儿玉,是她所应得的报仇,爱送谁就送给谁。 “本王知道了,你们……”叶沐萧心酸含笑,抬手指了指还抱着没分开的两人:“继续,本王先行告辞。” 苏七染为了叶缪,竟然也会有不贪财的时候。 为了跟他划分界限,都能是钱财如粪土,不能割舍的,只有叶缪最喜欢的一块儿景玉。 苏七染这是在一步步的逼他无心决绝。 书房里,苏七染略感心中不安,问道:“辰王爷来找你做什么?你为什么这时候在?不忙吗?” 策论当下,新政在急,叶缪应该不可开交才对。 “小皇叔是为了新政的事情,虽然不管朝政,可也忧心国事,皇宫内处处隔墙有耳,怕事情传到心怀叵测人耳中,在大司马面前搬弄是非,还是在我这儿比较稳妥安全,便回来了。”叶缪解释道:“小皇叔又不好让别人知道,多做口舌,。” 叶缪解释的详细,苏七染也挺的仔细:“看来,你叔是支持你的。” “是的。”叶缪点了点头,拉着苏七染的手,走到了桌案旁,看着桌案上的景玉,心里美出了一朵花儿来。 “很多人,很多事情,小心为上的好。”苏七染心中担忧。 门主让她破坏,叶沐萧跟叶缪试好,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如果说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那的确说的过去。 “师父的意思,我懂。”叶缪转身面对苏七染:“不要谈这些,我不想谈。” “那我们就来谈一下,你书房里为何会有这么多冰?”苏七染一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 叶缪需要冰,只有一种可能……结合傅文博匆忙去找寻冰蚕,她心中已有料想,可害怕的不敢认定自己的判断。 叶缪:“……” 他平静道:“夏日炎热,我最近太累,偶尔会睡在书房,就让人……” “别骗为师!”苏七染一把抓住了叶缪的脉搏,指尖刚刚触碰在上面,叶缪就赶忙抽离了胳膊。 叶缪:“师父不用把了,把不出什么,我还有时间,只是那只小冰蚕太小,快撑不住了。” “你瞒着为师?这种事情怎么能瞒着为师呢!”苏七染激动了起来。 “跟师父说了,徒增担忧,我不想看着师父难受,那会让我更加难熬。”叶缪双手捧住了苏七染的脸颊,低头目光灼灼:“我只要师父在身边就好,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而且傅神医今天一早派人来告知,说冰蚕有着落了,师父无需太过担忧。” “不行!”苏七染大喊一声,自言自语的念念:“为师不会让你有危险,或许……为师能……”救你。 第500章 那就赶紧去找人问 叶缪见苏七染神色异样,宽慰道:“师父又有什么办法?傅神医也说了,冰蚕洞被人破坏,很难找寻。” “老头儿一定有办法的,现在小冰蚕不是还能撑一撑,我们还有时间。”苏七染现许多事情都搞不清楚,紧凭端木兮将年幼的她抱在怀中的画面,什么都不能证明。 可……不管是皇上口中,还是傅文博的溺爱,还是念柔的尊重,还有跟端木兮真的很像,加上当初死在她面前的苏广之,细思下去,苗头越来越不对不说,还是太扯了!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 “是……为师能有什么办法,不可能的……”苏七染越想心里越慌乱,更想要逃避这些夸张的想法。 “师父冷吗?”叶缪见苏七染身子不由得的抖动,将苏七染怀抱了起来。 “你抱着为师,为师就不冷了。”依靠在叶缪温暖的怀抱,苏七染就像陷入了一朵软绵的云朵里,舒服极了,根本不想离开。 “我相信傅神医,师父也应该相信,傅神医昨日跟我说了,有办法弄到一只的。”叶缪平缓道:“师父放心就好,是人都怕死,我也不想让自己英年早逝,我还要一统天下,当做礼物送给师父呢。” “你就是为师的天下。”苏七染心窝一股暖流窜过。 叶缪目光灼灼的看着苏七染:“师父……” 四目相对下,像是湖面上泛起了层层涟漪,气氛微妙,叶缪情不自禁的低头,刚要亲上,就给苏七染伸手揪住了两侧脸颊。 “为师才不要什么天下,不过为师要当这天下间最嚣张,最富有的女人!”她一击飞刀眼扫向叶缪,点起脚尖,凶巴巴道:“如果为师不能达成所愿,就揪烂你的脸,知道了吗?” “师父连本太子都敢打着玩儿,如此欺负,还不够嚣张吗?”叶缪吃疼一声,挑了挑眉,双手握上了苏七染的细细的腕脖:“师父好久没有这么随意了,配杖毙之刑,够不够任性呢?” 苏七染见叶缪一脸的淡漠,眸中像是要迸出火光,小心肝一个颤抖,双手就松了下来。 给叶缪揉了两下脸颊:“为师太激动了,别……”突然,她一巴掌就朝叶缪的脸推了上去。 叶缪没有防备,往后退了一小步。 苏七染趁机朝着外面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喊着:“为师太激动了,你可别想欺负回来,门儿都没有呐!” 叶缪:“……” 他只不过是想逗苏七染一下,调节调节因为蛊虫紧张压抑的气氛,换个话题,谁知道给苏七染吓的窜的比猴子还快。 现在追出去,估计苏七染得下跪了,正好他还有一堆政务要处理,晚点儿偷偷的去找她暖个被窝什么的……光是想想就觉得心情大好。 苏七染刚跑到大殿,就撞上了迎面急匆匆走来的钟容,跟钟容双双撞翻在了地上。 “哪个不开眼的要死啊!”苏七染气哄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清楚钟容的那一刻楞住了:“师兄?”转头看看一旁的琴心,紧张的瞪圆了眼睛。 她可是跟琴心一再的保证,钟容绝对不会再出现在琴心面前。 “你怎么到太子殿下这里了?赶紧走啊!”苏七染火速的抓着钟容的胳膊,就把钟容从地上拉扯了起来。 “要不是情况十分紧急,我必须要见到太子……” 钟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给苏七染拉着胳膊,往外拖拽。 一边拖拽,还转头不好意思的跟琴心道歉:“都怪我没看好钟容师兄,都怪我都怪我,回头一定得跟你赔不是……一定一定啊!” “小七师弟,我还有事儿跟太子殿下说呢……唔……” “说什么说!出去说!”苏七染捂住了钟容的嘴巴:“别瞎叫唤了,你先离开琴心附近,爱怎么说都行,跟我说就行!” 不由分说,苏七染把钟容拽出了明德殿:“有什么事情我转告,琴心可在明德殿里面,你可不能发誓不作数,我也不能承诺当屁放。” “我跟琴心解释了,琴心能谅解的。”钟容一脸的焦急:“小七师弟,师父他老人家给两个蒙面黑衣人抓走了!” “什么?”苏七染震惊道:“你你你……你再说一遍?详细的跟我说!” 钟容告诉苏七染,傅文博的友人送来了一直圈养的冰蚕,就在用罐子装好,要给叶缪送来的时候,给人抓走了,连带着那只冰蚕。 钟容认真道:“我估计,是绝命门的人,师父他老人家跟我说过冰蚕洞被认为毁坏的事情,不想让太子殿下顺利拿到冰蚕的人和事,一定跟绝命门有关系,所以我判断……” “还用你判断吗?明摆着的事情,还有谁敢光天化日的掳走医神医?”苏七染怒吼一声,伸手用力的拍在了自己的脑门儿上。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冰蚕肯定没了,傅文博都掉人手里了! 钟容:“小七师弟,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来求见太子殿下,你有什么办法吗?” “有。”苏七染朝钟容招了招手:“就是你!滚回你的御药房里呆着,把自己保护好了,别添乱就行!” 苏七染话音刚落,就急忙转身离开了。 剩下钟容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发楞了。 “不行不行……”他左右踱步踌躇着,许久才做了决择。 他不能让苏七染去做冒险的事情。 于是,他再次进入了明德殿…… 苏七染乘坐着马车,出了东宫,直奔绝命门总门而去。 到了绝命门,她没有先见门主,而是先来到了赖幽铭的丹药房内打听情况。 “那就赶紧去找人问啊!”苏七染急的直拍桌子:“不然我先找你干嘛的!这孩子怎么一点儿都不机灵呢!” “姐姐可以直接去找魏君昊,他肯定知道,也一定会告诉姐姐,甚至连医神医被关押在哪儿,姐姐都能询问的详细,或许还能帮姐姐把人给救了呢!如果他拿捏着不说,姐姐就用美色诱惑他,他绝对坦白!” 第501章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你真的不知道医神医被关哪儿了?”苏七染叹息一声,愁容满面。 赖幽铭摇了摇头:“不清楚,姐姐知道,我从来不打听门内的事情。” 这可真是为难他了,除非这事儿跟他姐姐有关系,不然他只是悠哉悠哉的沉醉在药的世界里。 “姐姐可以直接去找魏君昊,他肯定知道,也一定会告诉姐姐,甚至连医神医被关押在哪儿,姐姐都能询问的详细,或许还能帮姐姐把人给救了呢!如果他拿捏着不说,姐姐就用美色诱惑他,他绝对坦白!”赖幽铭知道苏七染心里担心烦乱,使劲儿的给她想办法。 “你傻啊!魏君昊怎么可能跟我说实话?帮我救人?叛变的事情,魏君昊干不出来,那可是一直忠犬。”苏七染哼唧了一声。 赖幽铭扁了扁小嘴:“我看姐姐才傻,即便是忠犬也过不了自己心爱人这一关,他不会看着姐姐去范险不顾的。” “胡说八道什么呢!他……”苏七染朝着赖幽铭的脑袋瓜子就推了一把:“他当年连杀我都干得出来,怎么可能喜欢我,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他如果真想杀了姐姐,姐姐现在根本没命的,姐姐自己好好想想吧,还有上次姐姐是怎么从水牢里被救出来的,我自己可没这本事。”赖幽铭朝苏七染吐了吐舌头:“我不算不信守对他的诺言,我什么都没说,就是随意的提点了一下姐姐而已。” 突然,魏君昊从屋外冲了进来。 苏七染:“……” 卧槽!说人人就到了?这速度的,自带顺风耳吧? “本少的地方,哪儿是你随便乱闯的!”赖幽铭见苏七染受到了惊吓,立马不高兴了。 魏君昊丝毫不理会,上前就抓住了苏七染的胳膊:“离开,马上!” “你做什么!放开我!”苏七染用力的甩开了魏君昊的拖拽。 魏君昊反手擒住了苏七染,冷着一张脸,从背后将苏七染抱着就往外走去。 赖幽铭上前,一把药粉洒了过去,魏君昊立马屏住呼吸,一个旋转转身,避开了药粉。 魏君昊:“幽少如果不想让她出事,就让我立马带她离开。” “不用你假好心。”苏七染运足内力,猛地挣脱了魏君昊,摔倒在地上,迅速爬起来,躲到了赖幽铭身旁。 “本少的姐姐,本少自己会好好保护,不用你费心,更不得你无理。”赖幽铭冷冰的双眸,带着浓浓的杀意:“本少对你没直接毒死你,是给你脸,别不要脸,更别当本少的客气不是客气!” “我这都是为了你姐姐的安全,为了她好。”魏君昊一脸严肃:“门主今天情绪非常不稳定,你姐姐在这里很危险。” “魏君昊你到底想做什么?”苏七染拉住了要继续放毒的赖幽铭,疑惑中带着气愤:“我要来要走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的安全也不用你操心,在当年你要杀我的那时,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凭什么管我?突然出现口口声为了我好,你不觉得你现在可笑至极吗?” 魏君昊:“……” 他是很可笑,关系,喜欢却不敢说出口。 “你好像很为我着想?那好啊,你一定知道医神医傅文博被关在哪儿?告诉我!”苏七染向前一步,直视魏君昊。 魏君昊声冷道:“不可能。” 苏七染逼问道:“水牢?地牢?还是门内暗房?东暗房?北边?”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会说。”魏君昊一把抓住苏七染的胳膊:“你必须马上离开,如果想留命的话。” “我的死活,你担心什么?”苏七染嘴角勾动,冷冷的笑了笑。 “门主说了,你如果为了黎川太子而来,就会杀了你的!” 魏君昊不想解释多说,可见苏七染态度强硬,无奈开口:“我知道你这次回门是为了冰蚕而来,门主也知道,黎川太子是你的祸害,只会害死你,门主就算会放了医神医,也不会让你得到冰蚕的。” “他是我的徒儿,他不是祸害,他是我的命你懂吗?”苏七染激动大喊:“你这种人无情的人怎么会懂?” “我……” 魏君昊刚一开口,不远处,一阵沙哑的内息震动声传来:“你到底有多担心叶黎川,为了叶黎川,不惜回门,明知道危险,也要救傅文博出去。” 苏七染震惊转头,一张银色面具,已经近在咫尺,赖幽铭被一掌打趴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留着你们的命,来背叛我的吗?”门主朝着赖幽铭掌风再起。 “不要!幽少没有背叛,再说幽少根本不知道人关在哪里。”苏七染紧紧抱住了门主的胳膊,跪在地上:“我承认,我是想要救出傅文博,来找幽少打听消息,可幽少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傅文博是我师父,我自然担心他的安危,不是因为太子,绝对不是!” “真的不是吗?”门主收起掌风,揪着苏七染的衣襟,将苏七染从地上拽了起来:“证明给我看,你不是为了别的男人回来的。” “怎?怎么证明?”苏七染吓的浑身发抖了起来,额头冷汗滴滴滚落。 门主从腰间取出了短剑,递到苏七染的手中,指了指苏七染身后的魏君昊:“先把他的手筋给挑了,再捅上他几下,直到捅死为止。” “哈?”苏七染懵了一下,双手捧着短剑,抖的不成样子。 “他一直喜欢你,愿意为你死,我这是成全他。”门主微微歪头:“我就喜欢看这种戏码,可有意思了,不是吗?” “门主一定是误会了……” 门主:“那就幽少死?看你怎么选了。” 苏七染:“……” 门主的掌凝聚内息,对准了被打趴在地上的赖幽铭的一霎,苏七染彻底败了。 “不要!”苏七染大喊一声,转身,手中短剑颤颤抖抖的靠近魏君昊。 “魏君昊,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 第502章 脸不想烂就闭上嘴 魏君昊为她做过什么?为什么牡丹说他喜欢自己,门主也这么说? 她是已经不喜欢魏君昊了,也明白当年你那种只是少女怀春的萌动而已,不是真的爱。 可让她对魏君昊施虐下杀手,她也于心不忍。 毕竟站在面前的这个人,伴随着她的回忆。 苏七染一把抓住魏君昊的手腕,剑尖轻轻刺入,鲜红色的血就溢了出来,夺目触心。 “从未。”魏君昊坚定两字,冰冷的双眸中不带任何情愫。 苏七染:“……” 又是否认,就跟当年一样。 “我数三下,三下过后,你还不动手,那幽少就得死,知道吗?”门主等不急,下了最后通缉:“一……二……” 就在这时候,魏君昊一把夺过短剑,麻溜的将短剑戳入肉中,将左手手筋挑断,速度之快,让苏七染没有反应的机会,更没有一丝丝防备。 “像这样。”魏君昊把短剑塞入苏七染手中,右手伸到苏七染面前:“来吧。” “你疯了吗?”苏七染惊的嘴巴打开,看着魏君昊手腕儿蹿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你什么时候这么想死了?” “幽少不能死。”魏君昊顿了顿:“因为对你很重要。” 苏七染:“……” 卧槽!为了她的意思? “我真的搞不懂你!”苏七染将短剑狠狠的丢在了地上,转身就跪下了:“请门主从今以后都不要把我跟魏君昊牵扯在一起。” “心疼了?还喜欢?”门主心里酸溜溜的厉害。 “属下跟魏君昊同门十多年,住在同一个地方,难道只能有男女之情吗?”苏七染眼眶红润,倔强的抬头:“我是人,我有感情,有一种东西叫做回忆,门主您没有吗?” 门主沉默片刻:“没有。” “那心呢?”苏七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胸口,用力的压着。 门主毫不犹豫:“也没,答案满意吗?” “不满意!很不满意!”苏七染豁出去了,脑子一热,腿也不软了,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眸中愤愤不平:“就算魏君昊是您养的一条狗,这么多年也该有点儿感情吧?他为您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有道理。”门主并没有对苏七染动手,而是点了点头:“我会给他留个活尸,找个棺材放里面埋了,让他入土为安。” 苏七染:“……” 他赢了!他赢了还不行吗? 这道理她是没法讲了。 原本跟门主这种变态讲理谈感情,就是一种扯淡! 她肯定是脑子给驴踢了,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发这种神经。 门主:“不过,你本事见长,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跟我大呼小叫?” 突然,他一把掐住了苏七染的脖颈,指尖用力间,苏七染立马感觉呼吸困难。 “门主不要,属下愿意自受刑责。”魏君昊从地上捡起短剑,连想都没想,捅到了自己身上。 “你特么神经病!”苏七染立马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的扯开了门主的胳膊,起身就是朝正在自残的魏君昊甩了一个大耳光:“不是不喜欢吗?不是从未吗?那为什么要这样?这特么图什么?” 魏君昊:“……” 原以为苏七染会恨他,没想到还会为他说话,不忍心对他下杀手,他已经心满意足,心中是美的。 “不知。”魏君昊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心情好的关系。” 苏七染:“……” 卧槽?这都能成为自己心甘情愿捅自己的理由? 她脑袋里一个大写的懵逼,像是明白了,又搞不懂。 “他有病,这是又犯病了。”门主话音刚落,就一掌将魏君昊打了出去。 魏君昊身子撞击在不远处的廊柱上,大吐鲜血,没了意识。 苏七染刚要上前,就给门主一把抓住了胳膊,紧急之下,她甩出了三枚银针,先封了魏君昊的重要穴位。 门主不悦,将她点了穴道打横抱起,随即叫来门人吩咐道:“幽少抬进房里,魏君昊丢入水牢。” “门主,魏君昊……” “闭嘴。” 绝命门四个角落都有关押刑讯用的暗室,那里没有窗户,光线根本照射不入。 暗室分地上地下两层,关押在下层,刑讯在上层。 上层除了两侧放置刑具的桌子,再无其他摆设。 门主走到了西边暗室,一脚踹开了大门,将苏七染丢到了地上。 苏七染摔了一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身体僵硬不能动弹,又疼又难受。 门主从刑具桌上拿起了一个白色小瓷坛,走到苏七染面前:“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苏七染:“……” 她又没透视眼,怎么会知道? 可这种瓷质的坛子,在绝命门只装两种东西:腌制的咸菜、死人的骨灰。 难道是…… 苏七染倒抽了一口凉气,凝神盯着门主。 门主蹲身在苏七染身旁:“是医神医的……” “你竟然想杀就杀,连个全尸都不给他留!”苏七染激动的大喊出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哭得喊得歇斯底里。 她的师父死了,被害死了,她整个人是崩溃的。 门主喜欢将人挫骨扬灰,就喜欢用这种白色的小坛子保留一部分,跟收藏品一样放在地下室里。 一排排的,她之前见过,没想到她的师父也成为了其中的一瓶灰。 门主:“……” 苏七染难过,他也难过。 怎么让苏七染心情转换一下,不哭了呢? 他顺手拿起一把匕首,指向苏七染的脸颊:“脸想烂吗?不想闭嘴。” “我师父没了,我没师父了!”苏七染‘嗷嗷’了两声,哭的更加厉害。 门主:“……” 是力度不够? 于是,他一匕首刺进了苏七染的胳膊:“不要哭了。” 苏七染的胳膊生疼一下,泪眼蒙蒙中,看见门主再次举起匕首,瞄准了她的另一只胳膊。 “门门门……门主,您您您……您就看在我死了家人的份上原谅我吧。”理智在疼痛中回归,苏七染牙都哆嗦了起来。 被戳成马蜂窝流血过多致死,她不要不要的! 第503章 咕咚咕咚疗伤很快 门主见苏七染止住了哭泣,吓的小脸惨白,有感而发:“怪不得都说女人难哄,果真如此,非要受伤,才知道停止。” 苏七染:“……” 卧槽,她耳朵没出问题吧?哄?门主把这个概念称之为哄? 变态的世界真是太难懂了。 “嗬……嗬……”感受着胳膊传来的疼痛,她感觉这辈子都不想被这么哄! “又哭又笑,不觉得麻烦吗?”门主拿出一瓶金疮药,洒在了苏七染的伤口上:“不过宋倾墨那家伙跟我说过,女人是一种情绪很复杂的动物,我能理解,下次我愿意哄你的时候,要乖乖的,就不会受伤了。” 苏七染:“……” 苍天那个大地,门主脑子有窟窿! 可千万别再愿意哄了,这哄法能死人的好吗? 门主的一番话轰炸了她所有的认知,洗脑提神啊喂! 变态是病,啥感情不懂也是病,晚期了! “能把我师父的骨灰给我吗?”她已经冷静了下来,也知道自己哭叫都没有用,为傅文博报仇,她目前办不到。 门主完全没有搭理,从她的衣服上随意扯下了一块布条,为她的伤口包扎。 “属下求您了,他人都不在了,您收藏他骨灰没什么用,属下知道,那是您对待特别人的方式,属下只是想师父的骨灰入土,不带离绝命门也没有关系,希望您能答应。”苏七染知道,门主不会答应放弃自己的战利品,可她死皮赖脸都要求他答应。 门主默默无声,认真的给苏七染慢悠悠的包扎,像是在做一件精工巧活一下,手中动作很轻,怕弄的她疼痛厉害。 “我师父死了,全尸都没有,就剩下灰了,您连这点儿灰都不肯答应全属下吗?”苏七染顿了顿:“属下愿意拿事情做交换,请门主成全。” “什么事情?”门主对苏七染的话瞬间提起了兴趣。 苏七染:“《天极秘录》的天时地利人和,已经差不多了,属下……” “别再胡言乱语了,我怕我忍不住杀了你,这招已经不管用了,不过你可以在我杀你之前,把真的钥匙给我,或许我会考虑让你苟活。”门主指间划过苏七染的脸颊,仔细的端详着。 “那神武宗少宗主,够不够换我师父的骨灰?南域神武宗都以为少宗主还活着,在您手里,可如果他们知道,少宗主早已经落下山崖尸骨无存了呢?”苏七染感受着门主手指尖冰冷的触感,心里怕的要死,可傅文博是她的师父,她不能怂回去。 “谁跟你说的?”门主转手掐上了苏七染的脖颈,全身杀气腾腾:“你对神武宗的事情知道多少?是左护法,还是念柔?” 苏七染立马感觉呼吸苦难,脖颈都要给掐断了,张大嘴巴用力呼吸:“门门……” 正在这时候,从地下二层的关押室里,走上了一个门人,手里端着空盘子空碗。 “禀门主,医神医太能吃了,还要俩鸡腿。”门人一脸为难,弱弱问道:“这都第五条了,早上还吃了一只大肥鸡,属下去拿还是……” 门主:“鸡腿管够,多备着两条,别让他撑死就行。” “是,属下这就去。” 苏七染:”……“ 啥玩意?她宁可幻听! 门主见苏七染已经被憋的从脸红到了脖子,就快要窒息,心中抽疼一下,松开了掐在她脖颈上的手。 原本就是要好好的吓唬吓唬苏七染,没想过真的掐死,不然内息一运,苏七染早就脖子断成两截了。 可见苏七染痛苦挣扎的表情,他还是难过了。 “呼……”苏七染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突然的顺畅,被空气呛到,不停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呼……” 刚才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恍惚中竟然让她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卧槽他婆婆的!那对话,那什么两条五条大肥鸡啥情况? “我师父没死?”苏七染刚缓过点儿劲儿,就脱口而出。 门主点了点头:“是没,下面关着呢。” 苏七染:“……” 娘了个蛋,这不是坑爹吗? “我从没说这里面是傅文博的骨灰,是你自己脑补过度。”门主拿起白瓷坛子,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下:“我就提了个名字,话还没说完,你就已经乱了,看来,傅文博很好用,能让你很好哄,很乖吧?” “那门主您可以跟我说明啊?”她如果能动弹,肯定想撞墙。 以为拿神武宗的事情威胁门主,特么还差点儿给掐死了! 这下子,神武宗不再是杀手锏,门主也知道了她晓得不该晓得的事情,还有种拿出来用。 命这东西,真是保不安稳了吗? “我不想说明,当你自己发现的时候,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吗?”门主俯身,银色面具靠近苏七染脸颊:“可你得跟我说,神武宗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你还知道些什么?不然……”手慢慢的放在苏七染的脖颈的位置:“我不会手下留情了,一个死人,比一个活人要让我放心的多。” “属下……属下上次被太子带离绝命门,经过瘴林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端木家的药池,又一个不小心碰到了药池的机关,里面放着一本书和一封信,知道了绝命门的一段往事。”苏七染朝着门主眨巴了眨巴眼睛,心脏都快吓的停跳了。 左护法可提过信的事情,神武宗搬来的时候,建在了药池附近,左护法知道药池的位置,也不奇怪。 “原来他把信藏在药池了,没想到药池也还有别的入口。”门主手指点在了苏七染的额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算是立功吧。” 他一直想找左护法说的那封准备好的信,知道了信件的下落,就可以随时杀了左护法,然后等着取信的人,一起杀了,万事大吉。 “属下还知道那药池怎么用,‘咕咚’‘咕咚’的,疗伤可快了。”苏七染一脸邀功的表情:“属下什么都跟门主说,是不是门主可以饶恕属下,再把属下的穴道给解开咯?” 第504章 被哪句话刺激到了 如苏七染所愿,门主解开了她的穴道,将她一把从地上揪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七染:“……” 果然有问题,药池…… 当时就觉得长公主叶立裳,还有傅文博知道后的反应不对劲儿。 可怎么个有问题法呢? 为了进一步确认,苏七染按照脑子里安排好的思路,胡说八道了起来。 “那日属下掉落药池,看见一个女子,跟属下差不多年纪的样子,被野兽咬伤,满身是血,就是在药池中疗伤的。”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 门主冷声道:“你如果敢撒谎,就断了你的腿!” “肯定不敢啊,属下也没碰触过药池,怎么可能形容的出来有人进入药池的情况,属下说的句句属实。”苏七染瞪圆了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尽可能的展现真诚。 门主双手搭在苏七染的肩膀上,低头死死的盯着她的脸:“你的意思是,端木兮的女儿,就藏在瘴林里?” 苏七染试探道:“门主怎么就确定那是端木兮的女儿?可能是误闯误入也说不定,世人都说端木家的药池能治百病……” “端木家的药池,只对留有端木家血的人有反应,也只有他们能用,能治疗的,也只有他们的伤,对其他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池子而已。”门主微微歪头,审视着她的面容,一个表情,甚至一个呼吸的频率都不曾放过。 苏七染:“……” 她的血‘咕咚’‘咕咚’了,药池对她的血有反应。 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开口气,这就是她想找的答案,她想要的事实吗?怎么根本缓不过来? “继续说,那女人就住在药池里吗?”门主手指弯曲,用力的敲打了两下苏七染的脑门:“别想跟我撒谎,知道的不少,我是不是应该把你毒哑了。” “别别……别的毒哑了属下,属下还可以给您讲讲笑话逗逗您开心呢。”苏七染吞咽了一口唾沫,难以掩饰的紧张:“属下当时……当时给自己行针疗伤后,就赶忙离开了药池,离开时,那女子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至于她住在哪儿,属下并不清楚,只不过……” 她欲言又止:“只不过……那个药池真的只能留着端木家的血的人,才能用?才能‘咕咚’‘咕咚’的疗伤?” “废话。”门主凝眸,瞬间语气冰冷生硬:“如果这世上还有让端木家药池有反应的血,那肯定是端木家跟苏家生死不明的那个女儿了。” “那……那说明……”苏七染此时此刻,脑子不是混乱而已,是感到五雷轰顶。 “你别指望找到那个女人帮太子排除蛊虫。”门主双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揉捏,银色面具贴靠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她可是只能死不能生的人,你知道的,如果活着出现,肯定还得死一回,我会先找到她,然后杀了她的。” “属下是您的属下,不是太子殿下的人,一切都听您的。”她还是不敢相信,可把事情堆在一起,就不得不去信。 想来念柔对她的特别尊重,皇陵中能对苏家布下的机关应对自如,还有很小的时候,在端木兮怀中的画面,甚至她都能想明白傅文博为什么那么疼爱她。 那无条件的宠徒行径,放在她是最心爱女人之女的情况下,就说的通了。 爱屋及乌,傅文博能守端木兮一世,就能对她的女子好。 门主看着苏七染一副受到了巨大惊吓,还拿捏着遮遮掩掩的样子,陷入了深思。 有一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可苏七染让他开始想了:“你为什么要选择姓苏?还是……还是你应该姓苏?” 门主疑心的确很重,她已经整出一个用过药池的女人,门主还能把念头瞄向她,幸好她在开口探寻套话儿前就做好了准备。 其实,那日在医神医府邸,见到端木兮夫妇尸体后涌出的那段回忆,已经让她产生了怀疑。 门主算是来了个一锤定音吧。 “我……我受伤被左护法带了回来,脑子坏掉了,什么都不记得,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原本姓什么,门主别吓唬我,您现在感觉好可怕。”苏七染隐约中是记得的,不然她也不会认准了这个姓:“而且当时接替的细作,不就以苏七的名字考入的医神医府吗?属下用习惯了,就接着用了。” 门主:“……” 乞丐村的时候,叶缪要找的明明是苏菊花,那时候她就开始用这个姓了。 为什么要强调是因为医神医府邸的时候,用‘苏七’这名字的关系?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用紧张。”他缓缓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而且充分恰当,我也……也应该没什么可多想的了。” 他又道:“左护法跟我说过对小时候记忆全无的事情,可你要记住,这辈子什么都可忘记,唯独不能忘记我,不然会被碎尸万段的,知道了吗?” “是,属下一定不敢。”苏七染用力的点了点头,弱弱道:“我……属下能见见师父吗?” 她还需要更多的答案去让自己接受。 或许这就是好多个巧合,或许她的家人跟端木兮的关系好,所以才会在端木兮怀中,端木兮又给自己过了点儿血,所以药池才会有反应…… 越想越离谱,越想她脑子越要炸掉,她不想这些是真的。 此前期待自己就是那个能救叶缪的人,可知道了,她反而很彷徨,排斥着,想尽办法说服理智这不是真的。 门主犹豫片刻:“好。” “谢门主。”苏七染突然身子一软,虚脱的差点儿摔倒在了地上,整个人昏昏沉沉,懵的厉害,感觉直晃悠。 “小心点儿。”门主揽住苏七染的身子,关心道:“被哪句话刺激到了?还是……” “我……属下……属下一听道‘碎尸万段’,就怕……是怕的,您也知道,属下不管是怂,胆子也特别小,最怕的就是死了。” 第505章 死能同穴也算值了 “门主……属下想活,可如果不能活,只求有点儿尊严的死就行,别给底下的祖宗们……属下说的是不知名不知姓的祖宗们丢了人。”苏七染微微一笑,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流了下来。 面前的这个人,不仅仅是绝命门的门主,恍然间,他们中间还多了一个仇字,应该还要有一个恨,这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左护法说了,当年若不是门主为了那本书,去绞杀苏家人,他们有可能逃过一劫。 苏广之就死在她的面前,不是门主出手,也是门主命令所杀。 轰轰烈烈的给这变态弄死,还是苟延残喘的度日,她不想去想。 “你可以好好的活着,但是有条件的。”门主没有因为苏七染哭发威,而是温柔的伸手,抹去了她流落的泪。 苏七染:“……” 变态不说还是个厉害的骗子呢? 方才还说着她是只能死不能生的人,如果出现还得死一次,现在有脸说什么她可以好好活着吗? 这扯淡技术算个啥?自己打自己脸? 苏七染哽咽了一下:“什么条件?” “还没想好。”门主说罢,揽着苏七染的肩膀,就朝地下入口处走去。 “等门主想好了告知属下,属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苏七染闪避开,行礼道:“属下现在可以去见师父吗?” 门主:“好,我陪你一起。” 地下二层,烛光晃晃,空气中传来的潮湿的味道。 一张原木桌,简单的矮床,再无其他。 桌子上还有傅文博吃剩的鸡腿骨头。 昏暗的光线中,傅文博看清楚苏七染的一刻,立马冲上前去,既激动又紧张:“傻徒儿,你来干嘛?” 转头收了收情绪,立马绷起脸来,双手背后,扬头目视门主:“不要为难小七,要怎样,冲老夫来就是。” 门主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留着傅文博的命,也只不过是为了控制苏七染,不让苏七染发疯而已。 苏七染一听苗头不对,立马接话:“敢敢敢,您是门主,谁说您不敢属下就宰了谁!” “属下知道师父有三本著作医典,如果能提供给幽少研究,不知道这三本书能不能换师父平安?”她上前拉住了门主的胳膊,眼中全是请求。 门主凝神看了苏七染一会儿:“可以。” 苏七染心里清楚,门主要那三本书没用,就是一个台阶的问题。 “那三本医典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为师绝不会交给绝命门这种地方的!”傅文博语气坚定:“为师知道你是为了为师好,所以为师不怪你,可为师是不会妥协的!” 门主:“听到了,他不愿,那就是不愿活了。” 苏七染紧抱着门主胳膊不放:“属下有办法,给属下个机会。” 门主:“一炷香的时间,我等着。” “谢门主。”苏七染松了一口气,转身对傅文博劝慰道:“师父的命都在别人手里了,您整天说医术是贡献世人的,门主也是世人之一,贡献谁不是贡献呢,对不对?” 傅文博坚持:“让为师的医典落入贼人之手,不可能。” “老头你到底写不写,别逼我!”苏七染瞪圆了眼睛,朝着傅文博又是一嗓子:“这是门主给你的机会,你别不知抬举!” 傅文博怔了一下:“你小王八羔子说什么?放肆!你不尊师长不尊师训,要欺师灭祖吗?” “师父对自己徒儿们都特别公平,大夏天的五师兄就想吃个桃子,您说他不刻苦一桃子给人砸晕了,我不想吃桃子,就是在树下多看了两眼,您就一把年纪爬树给我去摘,还摘的别人家的树,差点给腰扭坏了。”苏七染手掌一拍:“这公平的,绝了!” 傅文博莫名的撇了苏七染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七染:“我知道师父疼爱我,不就是因为之前我跟您采药回来路过寡妇村认的那个干娘吗?” 傅文博彻底楞住了,眉毛都快拧成麻绳了,苏七染到底要表达什么? 寡妇村哪有她干娘啊?啥时候的事儿啊? 苏七染一屁股侧坐在桌子上,弹了弹指尖碰上的尘土:“说白了,您就是因为喜欢我干娘,所以爱屋及乌对我特别的好,不是吗?” 傅文博:“……”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苏七染,脑子瞬间卡住。 苏七染继续道:“虽然干娘的夫君早早就死了,可师父您老死了之后要跟我干娘搁在一个棺材里,您觉得这合适吗?” 苏七染眸色锐利,不容他丝毫躲闪。 傅文博:“……” 棺材……一个棺材……爱屋及乌……端木兮! “你……你都知道了?”傅文博直接傻掉。 “是,我是知道了。”苏七染深呼吸了下,强压下了内心的波动:“只不过我想让您亲口承认,还不肯承认吗?” 傅文博:“……” 纸包住火,苏七染还是知道了。 这说辞,如果不是门主在她需要遮掩,怕是早就骂他了吧。 “是不合适。”傅文博长长叹息。 “其实也挺合适的。”苏七染挑了挑眉:“只要把书交出来,徒儿保证给您办的妥妥的。” 傅文博:“……” 苏七染的意思是,答应他死后跟端木兮同葬了? 他一时间感慨万千,原本就是偷偷摸摸的事情,能得到苏七染的谅解,这感觉太奇妙了。 “还不答应吗?”苏七染焦急催促,生怕门主反悔了。 傅文博:“好,为师应了你。” 如果三本书就能换一生所爱,他早就把书丢出来了,所以现在,犹豫都不曾。 “没想到傅神医是……”门主顿了顿:“是那种神医。” “你什么意思,老夫是哪种神医啊?”傅文博立马绷起脸。 门主:“寡妇都不嫌弃,品味真是独特。” “酒越久越陈,女人越老越香,老夫就是重口你管得着吗?”一世英名啊!也算是给苏七染的胡诌八扯毁了。 与心爱的人生不能共结连理,但死能同穴,也算值了。 第506章 你这脸皮厚的可以 门主按照约定,将傅文博打晕,派人送回了医神医府邸,留下苏七染为质,等傅文博三本书到了,才肯让苏七染离开。 苏七染:“属下急急忙忙离开了皇宫,也没来得及交代,就算师父在快,也得晚上才能把书送到,届时属下再回东宫,就难免……” “你是山人,自有妙计,我不担心。”门主伸手指轻轻戳了苏七染脑袋两下:“这里都是馊主意。” “呃……”苏七染无言以对,这个借口冠冕堂皇,可在门主面前貌似没有任何效用。 门主悠然转身,走到出口处,停住脚步,背对着苏七染冷声道:“还呆着做什么?想住这儿吗?” “啊?当然不想啦!”苏七染猛地回神,快步跟上,乖乖巧巧的跟着门主来到了一层屋内。 “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地窖里存了几坛好久,还一直没人陪我共饮同享呢。”门主从刑具桌上,拿起了方才的那个白色瓷坛,好似不经意的在手中把玩。 苏七染:“……” 这又是什么套路? 绝命门内,可没人敢跟门主同桌吃饭啊喂! 美酒倒是挺吸引人的,那肯定是门主独享的酒酿,跟特殊品种的葡萄一样。 又是好吃的,又是好喝的,难道…… “门主饶命。”她双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属下以后还想吃想活,不想……”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我就如此让你害怕吗?”门主打断了苏七染的话,如果不是带着面具,苏七染一定能看到他现在的脸色很难看,非常难看。 “不……不是人生最后丰盛的晚餐吗?”苏七染委屈的揪着小嘴,点头点的跟小鸡食米似的。 何止是害怕,比见鬼了还要恐怖好多倍,她宁愿见鬼。 “说吧……”门主手下意识按在额头上,虽然隔着银色面具,他都似乎能感受到额头跳起的青筋。 “说说说……属下对门主从无欺骗句句谎言……不是,是从无谎言……”苏七染被吓的语无伦次:“门主让属下往西属下不敢往东,让属下吃屎属下不敢……”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粪坑里让你与屎长眠!”门主安奈不住爆发了出来:“我就想跟你吃个饭有罪吗?你需要吓成这德性吗?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让你有这么大的反应?是我脑子有问题还是你脑子有问题?” 简直要被她逼疯了。 他只不过是突然想到两个人从来没有坐在一起吃过一顿饭,跟喜欢的应该一起吃饭如此简单而已。 “当然是你……”苏七染大喘了一口气,低头间全身都颤抖了起来:“是属下有问题,属下有罪还有病,病得不轻的那种病。” “门主原来声音洪亮,能一次性说这么多字呢?真溜道,真厉害啊!”弱弱的双手鼓掌,看都不敢看门主一眼,可怕屁得跟上:“门主威武,属下还以为门主只会压着嗓子眼儿说话呢,就不知道撤掉内息的原声好不好听……呵……呵呵……一定很好听……” “你想听吗?还是想辨别我的声音?”门主的内心是崩溃的,崩溃后有几许无奈的蹲在了苏七染面前。 “不不不……属下没那意思,属下不敢,属下真的不想死……”苏七染下意识抬头,见那张冰冷的面具,已经近在咫尺,手中的白瓷坛子,就在她脑袋旁边儿举着,随时有砸她脑袋上的即视感。 “哇喔……”她小心肝吓的一个猛跳,整个人仰了过去,幸好双手撑住了地面,没直接躺地上。 “你今天有种就把眼珠子给我瞪出来,不然我给你抠出来!”门主见苏七染颇有惊吓过度的味道,眼睛睁的要多大有多大,心中郁闷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苏七染立马用手捂住了自己眼睛:“不要不要,属下该死,再也不敢直视门主了,请门主放过属下的眼珠子吧。” 门主:“……” 他说她就得信吗?有哪次真舍得弄残了她?不然她早就四肢不健全了好不! 内心全是哦了个操哦了个操好吗? 跟苏七染吃个饭就这么难吗? 他就不信这个邪,这饭必须吃成了! “说想吃什么?说啊!不说宰了你!”门主让她气的脑子充血,尤其看到她一脸惊慌的样子,就想一脚把她踹一边儿去。 苏七染一听要被宰了,火速的做出了选择:“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跟我报菜名呢?”门主用力的吐了一口郁气:“记不住。” “多大岁数就开始记忆力减退了?”苏七染顺嘴咕哝了两句,不小心一个不在意,咕哝的声音有点儿大,门主听的一清二楚。 “特么给我滚出去!” 苏七染震惊了,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门主虽然是个凶残的死变态,可从未开口骂过脏话,也算是有品位有学识涵养的优质变态。 她这是第一次听门主爆粗口。 “是是是……属下遵命。”苏七染立马抱住了自己的双腿,尽可能让自己的身体圆润一些,滚起来顺畅一些。 还没开始滚呢,姿势刚摆好蓄势待发,就被门主揪着后衣领,从地上逮了起来。 “你特么是不是傻?”门主双手颤抖着,强忍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苏七染怔了一下:“哇……”又粗口了! 镇定了一下,她认真答道:“怕……是怕……门主命令,属下不敢不从……” 银色面具下的脸庞抽出了两下:“你知不知道自己有一种很厉害的本事?” 苏七染一懵,双眸疑惑。 门主:“能把死人气活,活人气疯,疯人气癫狂。” 苏七染:“……” 卧槽,这么屌? “谢门主夸奖。”她真有这么厉害吗?听起来好像杀伤力不错的样子。 “你这脸皮够可以的。”门主短叹:““枉我一直以来礼教言行……算了,反正你怕我,哪种我又有什么区别。” 第507章 自己应该记得什么 趁饭菜准备好的空档,门主领着苏七染,来到了最东边的院子。 这里原本是绝命门的禁地,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内,荒废许久,之前一直用高高的围墙封起。 “我之前让人整理过,原本想给你做居所,你一直住在东宫很少归门,也就没有跟你提过。”门主转身,见苏七染低头跟在他的身后,一把抓过苏七染的手:“进去看看吧。” 苏七染怔了一下,想要抽手,可门主强硬的抓着不放。 “不想要了吗?”门主将苏七染努力抽动的手用力一握,不悦道:“想要断了?” 苏七染:“……” 要残废啊? 拉拉手,也不是滚滚床,她何必这么矫情,也不是情操烈女。 于是,她呲牙咧嘴的笑了笑,停止抗拒:“不不不……不想……” 门主满意的点了点头,拉着苏七染进入了院子。 进入大门,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苏七染低头看去,有的鹅卵石上,斑斑红迹,心里纳闷,索性找点儿话说缓解尴尬之情。 “鸡血色的鹅卵石,属下还是第一次见,门主富贵,什么稀罕东西都有。”她衣服天然无公害的样子,笑起来极为的不自然,尤其是看着那鹅卵石子上的红,也不知怎么,心里难受的厉害,越看越慌乱。 “血渗进去的,我觉得挺好,就没让换。”门主说的极为平淡:“这里以前住的人,都死了。” “死……啊?”苏七染一脸茫然的抬头看向门主,心里揪紧:“不会闹鬼吧?” 死了多少人,才能把石子路都染着这样? 突然,她脑袋微微作痛,一幅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画面,涌入了苏七染脑海,像是幻想,又显得极为真实。 “这里不会是之前老门主住的地方吧?”苏七染失神间脱口而出。 “谁告诉你的?”门主扯了苏七染胳膊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冰冷的温度,阴森的目光,让苏七染不寒而栗:“属下……属下是……猜猜……”她就是知道,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环顾四周环境,她更是确定。 莫名的熟悉,没有丝毫陌生。 “哭什么?肯定是左护法告诉你的,对吗?”门主歪头看着苏七染,抬手指尖抹了她脸颊的一滴泪珠:“鬼也不敢在我面前造次,等我教训左护法那老家伙。” 苏七染这才惊觉,自己落泪了! “不关左护法的事情,就是闲聊……闲聊而已……”看着门主指尖湿漉漉的眼泪,她吓的腿软想跪:“属下该死,属下……” “我知道你跟那老家伙关系好,你不想让我怪他,我不怪就是。”门主一把抱过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抚摸,轻声喃喃:“不怕,实在怕,我就给换个地方,你想住哪儿都行,肯回来就行。” 苏七染:“……” 什么叫肯回来?感情任务不是他派的? 想到门主之前跟她说,要娶她,她可以什么也不用做,在门里陪着他,苏七染额头一片清凉,惊的小身板连着颤抖了两下。 不是认真的吧?不是吧?是吗?好让人凌乱…… 苏七染在门主怀中极为别扭,可这变态动不动就要断胳膊断腿,她怕啊,不敢抗争啊! “只不过……”门主怀中抱着苏七染,心里甜的像是灌满了蜂蜜,自乐的轻轻左右晃了起来,面具下的嘴角,弯弯如月,都快扬到天上了。 苏七染:“……” 只不过什么?死变态你说话能不能别说一半,她很忐忑不安好吗? “不记得了吗?”门主将苏七染从怀中移出,双手放在她肩膀上,低头凑近. “哈?记得什么?”苏七染赶忙底下头,不敢对向门主的眼睛。 这里可是老门主之前住过的地方,也时候她小时候住的地方,门主是几个意思? 门主悠悠道:“你有一次喝多了,恰好被我碰上,亲口说的,住所要有石子路,月亮形状的拱门,潺潺流水,奇石为山,青藤蔓蔓,刚好这里跟你描绘的完全一样。” “不……不会吧。”苏七染立马吓成了狗样儿,她怎么就不记得自己喝多了巧遇门主这么倒霉的事情,还聊天了? “‘咕咚’‘咕咚’……”门主猛地将苏七染推到在地上:“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留你性命,你本就该死,不是吗?” 苏七染蹲坐在地上,吓的全身颤抖。 是在试探她吗?疑心病果然很难搞定。 “看来你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喝多了怎么就这么忘事呢?”门主上前,又一把将苏七染拉了起来:“你很聪明,可惜记性太差,不然我就真的相信了。” 苏七染:“……” 她心中的不安升级,自己应该记得什么?门主又清楚了什么? 虽说大都听的她一头雾水,可‘咕咚’‘咕咚’指的是什么,她非常清楚。 “门主是不是在怀疑属下什么?属下的确见过端木兮的女儿,门主不信可以去搜查。”苏七染脸色极为难看,语气提心吊胆,听门主摸不着边儿的话,不如挑明了,让门主安心。 立裳长公主偶尔会去那里,有人出入的迹象,就能让门主抹去怀疑。 门主冷笑一声:“是吗?”还会有谁去药池,能让苏七染这么放心。 苏七染:“属下对门主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好吧,我信。”门主顿了顿:“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苏七染摇头:“属下不知。” 门主拉着苏七染,走入了月亮状的拱门。 进入后,是一个大院,院子两旁的石凳上,摆满了菊花,白黄相间,开的灿烂。 “因为想给你看一下我种的花,喜欢吗?”门主转目苏七染,抬手拭去她额头的一层冷汗,朗朗笑道:“看把你给吓的。” 正在这时候,副门主苗风冲了过来:“禀门主,晋王湘渤带着大队人马围攻了五平山庄,现在五平山下已经被封死,还有人闯入绝命门内,应该是黎川太子的暗卫。” 第508章 厚着脸皮昧着良心 落霜房间内。 “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落霜倒了一杯清水,拿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着。 叶缪无所谓道:“不是碰上你了吗?” 落霜:“如果我没有出现呢?” 叶缪:“可你出现了。” “来做什么?疯了吗?”千钧一发之际,要不是落霜出现,将叶缪带走,怕叶缪已经跟那些暗卫一样,被发现了。 叶缪平静道:“我师父来绝命门了,我要带她离开。” 落霜起身:“什么?就……就那个叫苏七染的女人?” “正是。”叶缪之前跟落霜提及过,也询问过落霜关于苏七染的事情,可落霜并不知道绝命门有这儿一号人的存在。 落霜苦笑一声:“那么多门人来来去去,怎么找?我都不知道她是谁,绝命门这么大,守卫森严,你更别想找到!” “菊花。”叶缪顿了顿:“她说你们认识。” “你说什么?”落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眸看着叶缪:“你……你说你师父,就是菊花?” 叶缪点头:“是。” 落霜:“……” 这世间那么多正常且正经的女人可以喜欢,可为什么会是她? 自己并不讨厌她,直接了当的性格自己也很是喜欢,但是她那种性格的人,小人都得拜,叶缪尊贵高雅,这是凭什么? 首先,她干的那些缺德缺都不叫女人干出来的事儿! 门里哪个长得好看点儿的男人,碰见了的没给她调戏两句?有时候都动手动脚了好吗?这都是一个好女人该干的事吗? 落霜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叶缪是怎么给苏七染调戏征服的,难不成叶缪有特殊倾向爱好? 想想这张俊美无比的脸,落苏七染手里,是肯定不糟沓了不算完的。 “中邪了?鬼迷心窍?”落霜见叶缪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摆了摆手:“如果你担心她有危险,大可不必。” 叶缪:“为什么?” “绝命门上下没人能动的了她,门主更是舍不得,可能就是回门交接任务,你不用紧张。”落霜一脸无奈:“她是门主喜欢的女人,有毒的,小心被毒死!” “既然是门主喜欢的女人,为什么要让她在外执行任务,又为什么要拿性命威胁她?你在挑拨吗?”叶缪走进落霜,眸中迸出冰冷,带着警告。 落霜:“……” 这年头说实话都不行了是吧? “我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可不代表我是那种会因为嫉妒从中挑唆的女人。”落霜满心委屈:“我只需要你心里一个小小的位置,就算没有,以后在你身边就好,所以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你以为这样说,本宫就会感动,就会相信,给你解药?” 叶缪给落霜下了毒,每个月都有解药送到落霜手中,如果落霜没能及时服用,就会爆血身亡,不然他也不会单凭落霜每次说说喜欢,就信任。 “你剿匪的那年,救过我,当时在落城郊外荒山上,我身受重伤,真的不记得了吗?”落霜苦笑一声,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里面好好呆着,我去找她,把她带来这里。” 此时门主居所。 面对着一桌子美味佳肴,苏七染却食难下咽。 “不合口味?”门主见苏七染走神,敲了敲桌面,发出‘咚咚’响声。 苏七染像是猛地惊醒,下意识点头。 门主:“那就全杀了,换到你满意为止。” “别别!满意满意,非常满意。”苏七染赶忙往自己嘴巴里塞菜:“好吃好吃,真好吃。” “早知道,就把你居所安排的那厨子叫来了。”门主知道,苏七染心不在焉不是因为菜色不喜欢不好吃,而是因为叶缪。 门主起身,又拿来了那个白色瓷坛,放到了桌子上。 “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苏七染吞咽下满口饭菜,忍不住问了出来。 宝贝?什么宝贝疙瘩能让门主这么惦记,舍不得,一直拿着,吃饭都得放在眼前。 “你终于肯问了。”门主双手护着白色瓷坛:“等了好久,都没给我说的机会。” 苏七染:“……” 卧槽,要不要这么矫情,感情她不问他就憋着?明明想说,不能给憋死了?好毅力啊! “是冰蚕,很大的一只冰蚕,估计能顶上四五年不成问题。”门主转头看向苏七染:“想要吗?” 苏七染刚夹的一块肉,在呆住的刹那间掉落在了桌子上。 肯定不能说要的,门主根本不可能打算真给啊! 况且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能让叶缪以后都没事儿! “这可是好东西,当然想要,只是不想为此让门主误会属下想救太子,属下就是奔着救师父来的。”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继续吃饭:“这红烧肉绝了,入口即化啊!” 门主:“再给你一次机会,要的话,我真给,可错过了,千万别后悔。” “不后悔,绝不会的,门主放心,属下一心只为门主,门主讨厌的人,属下不会救,更不会因为想要一个冰蚕惹的门主心中不快。”苏七染一副知情识趣的样子,厚着脸皮昧着良心。 “好。”门主拿着白瓷坛子起身,叫来了守在门外的门人:“告诉苗副门主,带着人,把樟林里的药池封了也好,砸了也罢,让人没法用,进不去就行。” “是,属下遵命。” “不要!”苏七染手中筷子掉落,快速起身,脸色异常难看。 毁了药池,她就算身上有端木家的血,又有个屁用? “为什么不要?”门主走到她旁边,用力的将白瓷坛子摔在地上,坛子碎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踩死了冰蚕。 “你……你……”苏七染指着门主,又指了指地上都被踩成泥的冰蚕,眼眶瞬间红润了。 门主冷笑一声:“后悔了吗?” 苏七染眉头紧皱,彻底乱了方寸。 “不需要冰蚕,一定对端木兮的女儿有把握吧。”门主逼近苏七染:“以为有药池就万事大吉了吗?骗我的下场,可不会好。” 第509章 可恨之人可怜之处 门主居所外的树上,苏七染双手背后,捆绑在树干上。 “不想说点儿什么吗?”门主看着苏七染,戏弄道:“平日里话可不少,不求我吗?或许我会收回毁掉药池的命令,也说不定。” 苏七染嘴角抽动了两下:“你会吗?你想让他死,所以你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如果先杀了端木兮的女儿,我会。”门主指尖轻轻扫过苏七染的脸颊,像是自我叹息一般:“会吗?我也不清楚。” 苏七染:“太子只不过是怀疑我,派了几个暗卫来跟踪我至此,门主就以为太子会来,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的小缪缪怎么办?即便自己的血能用,没有血池能怎么办? 傅文博好不容易找来的冰蚕都成泥了,怎么办? 门主:“我相信叶黎川有能力进入绝命门,所以我觉得,他正在找你。” 突然,一个身影闪过对面的屋顶,让苏七染倒吸了一口凉气。 绝命门的门人不可能也不敢大半夜的屋顶上窜窜。 脑中一惊,仰头朝着夜色大喊:“不想为师真的出事就走啊!滚呐!” “叫的还不够激烈,继续……”门主顺手抽出了短剑,剑尖挑开了苏七染的衣襟,露出白皙的肌肤,然后又在哪肌肤上,眼都不占一下的划出一道血口。 鲜红的血溢出,跟皮肤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门主没舍得割的太深,血出的很慢。 在银色冷月的照射下,艳丽的一道红,让门主不由得心中感叹。 “好美,你真好看。”门主像是欣赏美丽事物的孩子一样,看的仔细认真,有些失神。 血对他来说,如同绽放的璀璨花朵,尤其是在苏七染肌肤的映衬下,让他感觉到有些别样的光彩。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母亲死掉的当天,父亲让我杀人,好多人,都是我熟悉的,伺候过我和母亲的人。”门主指尖轻轻的抹过苏七染伤口的血迹,声音里辨别不出是否忧伤,压的很沉重:“父亲说他们该死,如果我不杀了他们,就把母亲的尸首剁成肉泥喂狗,我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捆了起来,哭喊着求饶,那是我第一次想要救人,也是最后一次。” 苏七染:“……” 门主是在跟她谈心吗?一个在这种情况下夸她美的神经病? “门主小时候的事情,属下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原来一家子变态啊! 门主压根没打算理会苏七染爱不爱听,他只是想说,此时此刻,特别的想说,这些从未跟任何人提及的往事。 “那时候是冬天,满院子的积雪,很厚,我拿着父亲塞到手里的剑,发了疯一样的乱砍乱挥,不知道过了多久,人都死了,满院尸体,他们流的血像是很漂亮的大红色花,开了一地,好漂亮,我当时就被震撼了。”他将沾满苏七染血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恬了一下,像是品到了什么美味一样。 苏七染:“……” 卧槽!你那是受刺激了好吗?心里不正常了,脑子也不正常了! 门主;“四周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什么都没有变过,那种感觉好奇妙,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我感觉特别冷特别冷,就倒在了血泊里,瞬间暖暖的,我知道了,人血是有温度的,人心是冷的。” 苏七染:“……”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看来不假。 她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银色面具男人,很可怜,也让她突然懂了,门主的变态完全是幼年刺激过大,心理扭曲造成的,并非天性如此。 让她在杀人和看着疼爱自己的亲生母亲死后还要被剁尸,她又会做什么选择?怕是会跟门主相同。 心智不成熟时,那么大的刺激下,她又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门主继续道:“从那之后我就想,我的心要是冷的,血也应该是冷的,等大了些,就找到了鬼医,我跟他说,我不想有任何温度,鬼医说办不到,我就杀了他。” 苏七染大惊:“是你杀了幽儿的爹?” “他是鬼医,怎么可能那么不小心,自己把自己毒死,你们没脑子吗?”门主冷笑一声,带着讥讽。 苏七染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告诉幽儿吗?” “如果你想让幽少死的话,尽管说吧,敢收容鬼医的儿子,我就不怕这些。”门主歪着头,凑近苏七染的耳边:“你应该知道,幽少因为母体关系,需要长期服用一种药,才能健健康康的活着,而这种药,以前需要鬼医的血调制,现在需要我的,我死了,他也要陪葬。” 苏七染:“……” 她疼爱的弟弟,一直跟在杀父仇人的身边,为杀父仇人办事,如果知道了真相,肯定会疯掉。 按赖幽铭的性子,必然不想活了也要跟门主同归于尽。 门主的威胁的确管用,她不敢说也不能说。 就算是说了,赖幽铭被先弄死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杀门主的成功率实在不高,同归于尽都是赚到了。 “鬼医当时觉得很有挑战,给我服用了很多药,用了很长时间,可答应下的事情就要做到,不然就是该死,不是吗?”门主理直气壮:“这不能怪我,再说他的儿子我也给养大了,跟公子一样供着,要什么给什么,也算是善待遗孤了。” 苏七染:“……” 这逻辑真特么让人佩服啊!杀人有理不说,感情鬼医底下有之还要把他当恩人咯? “我们聊了这么久,他还不来救你?”门主突然感悟的点了点头:“力度不够,他不觉得你很危险吧,都怪我下手太轻。” 苏七染:“……” 你特么脸呢?不要了是吧? 门主拿起短剑,朝着苏七染的伤口的位置,划了个十字,又增了两道血口,像是审视雕刻一样看了一会儿:“还不太够的样子,不用忍,叫的惨烈些。”随即快速的将短剑刺入了苏七染的锁骨附近,没给苏七染任何做心理准备的机会。 第510章 找死就找死还送礼 “漂亮极了。”看着血流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并且出言宽慰道:“幽少那里新配制的去疤药很有效,我试过,比之前的恢复都要快一些,多两道口子再来一窟窿也没差,不用担心,你就算身上有疤我也不嫌弃。” 苏七染:“……” 门主我草你大爷!死变态你王八蛋! 她咬住牙关,硬是没有哼唧一声。 “你怎么不叫呢?你不叫他怎么会心疼,不心疼怎么会出现?”门主一套听上去很有道理的逻辑后,继续道:“这不是在比我对你下狠手吗?” 看着苏七染肩膀上衣服已经染成了红色,血流不止,额头上,滴滴冷汗滚落,双唇已经没了血色,门主心里疼的发酸。 为了叶缪,苏七染还真能忍。 他这是怎么了?反正人又死不了呗? 手掌用力的按在伤口上,苏七染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啊……” 屋顶后的角落里,叶缪冰冷的双眸含着杀气,死死的盯着落霜,一言不发。 “别怪我点了你的穴道,我不能让你下去,门主的目的就是引你下去送死。”落霜双手紧紧的抓住叶缪的胳膊:“相信我,菊花不会有事儿的,也就是受点儿虐待,门主不会真的杀了她的,你下去他肯定弄死你!” 在听见苏七染惨叫的时候,他立马瞪大眼睛,恨不得将落霜撕碎,心中焦急,眼中不满了血气。 “你能不能别用一副想杀我千万遍的眼神看着我,我会难过。”落霜苦笑一声:“她就是叫唤两声,跟门主一起演戏也说不准。” “不可能。”叶缪狠狠的盯着落霜,眼睛都不眨一下。 落霜气急,压着嗓子,低声道:“她到底有哪里好,我哪里比不上她?” 叶缪不假思索:“师父哪里都不好,可在我心里任何女人都比不上。” 落霜:“她不爱你,她更不懂什么是爱,喜欢的时候就缠着一个男人,不喜欢了就跟你好在一起,她……” 叶缪直接打断:“这种挑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我不在乎她的从前,只管她的将来,我知道,她心里有我,比任何人都要在乎,都要爱。” “我不信,我连菊花那种女人都不如。”落霜心里憋屈的厉害:“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真心的。” 说罢,她转身走开了。 “你想干嘛,回来……”叶缪心中突感不安,内息还没能冲开穴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落霜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而另一侧,苏七染因为流血跟疼痛,已经虚弱的不禁微微颤抖。 “你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他,可他真的是为你而来吗?我都怀疑他是否真的来了,好像是我猜错了。” 门主封住了苏七染肩膀上的穴道,止住了流血,又取出一颗疗伤丹药。 正在这时候,落霜突然从居所院门口走了进来:“属下参见门主。”随即,跪在了地上:“求门主饶恕菊花,让属下带她去疗伤。” “我这里什么时候可以随便出入的?”门主双手击掌,突然冲出了两名门人。 落霜的脖颈上,立马架上了一把利剑。 门人在一旁等待着门主接下来的命令。 苏七染赶忙阻止:“别……不要……” 按照门主的性情,落霜擅闯,尤其是在他现在心情不佳的时候,必死无疑。 “没力气就别说话,吃了。”门主将手中的疗伤丹药,放在苏七染嘴边。 “放落霜走,我就吃,不然我就咬舌自尽。”苏七染虽然气力虚弱,可字字坚定。 落霜能突然出现,的确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可她不能连累落霜,人家仗义,她不能不是东西啊! “威胁我?你还不行。”门掐住苏七染的脸颊,硬生生的把药塞了进去,内力轻轻一推,药丸就不由自主的吞咽进肚子里:“你如果咬舌自尽,最好是死透了,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七染:“……” 操!她这破脑子刚才是怎么了? 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门主怎么可能在意她的生死? 门主见苏七染没有继续闹腾的苗头,才安下心来。 转身一声令下:“杀!” 门人手中持剑就要给落霜抹了脖,正在这时候,一颗石子打落了门人手中的剑。 转瞬间,叶缪跃身而来,将落霜身旁两名门人打倒在地,没有理会地上跪着的落霜,目光锁定在苏七染身上。 刚要上前,门主的短剑便横在了苏七染的脖颈。 “放了她。”叶缪平静中带着冷峻,一派傲不可侵的气势:“你若敢动她,本宫……” “动了。”门主指尖快速的戳在苏七染的伤口上,随即解开了苏七染的穴道。 叶缪:“……” 这特么不是在耍贱吗? 可苏七染还在门中手里捏着,短剑还在脖子上没下来,危险,他不能乱动,只有拖延时间找机会下手。 “不用管为师……走……”苏七染肩膀恢复了知觉,传来阵阵疼痛,让苏七染连边抽搐了一下,咬牙紧绷着。 “怎么才能放了她?开出条件本宫考虑一下。”看着苏七染血染的衣服,苍白的脸,叶缪心疼的厉害,可不能表现出来,撑着平静。 门主:“……” 好像是他的主场,怎么感觉成客了? 叶缪还真是不管什么情况都能目中无人! “这个简单,也好说,你就在自己两条腿上捅窟窿,捅的我开心了,就放人。”门主朝一旁的门人扬了扬下巴:“给太子殿下把匕首。“ “不要!”苏七染用尽全身力气虚弱放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人师就是为人母,你敢自残,就是欺师灭祖!” “心疼?”门主听了苏七染这急速的第一反应,心中很是不爽,短剑瞬间划破了苏七染的脖颈,一抹艳丽的红,极为刺眼, “住手!”叶缪抽出了匕首,连想都没想,就朝自己腿捅了上去:“这一下算是赠品,先把你的剑离开她脖子,本宫就如你所愿。” “黎川太子就是客气,找死就找死吧,还送礼。” 第511章 原本以为原本以为 苏七染立马抓狂:“你疯了吗?要死吗?你伤了两条腿,就特么真的出不去这里了!” 门主将短剑挪开一点,跟苏七染脖颈间空出小小距离:“说不准太子殿下捅着捅着,我一开心,就把短剑撤走,就放了你们呢。” “门主觉得我傻到会相信你一个变态吗?”苏七染也管不得许多,比起怕死,她更担心叶缪的安危。 “我看你是真的活够了!”门主刚离开的剑刃,又贴近了苏七染的脖颈,阴森道:“好好的把话再说一遍。” “别动她!”叶缪紧张的看着门主,生怕门主一剑给苏七染抹了脖:“本宫一定让你开心,很开心,如果你再伤她一下,本宫保证让你整个绝命门不得安宁,你也不会开心的。” 门主满意的点了点头,扬手催促叶缪:“赶紧吧。” 叶缪手中攥紧匕首:“你先放了她,我自断脚筋都行。” 门主冷笑一声,反手一剑刺入了苏七染的胳膊,用力一转,苏七染疼的直倒气,忍不住的嘶声大叫:“啊……” “我捅!”叶缪脸色大变,收起刀落,刺在了自己的腿上。 苏七染嘴中念念着,发出轻弱的声音:“住手,你住手啊……再不住手……为师就不认你了……” 眼泪不知道在什么以后已经决堤,心疼,钻心的疼,比自己受伤要疼上千倍万倍。 “没关系,都没关系。”叶缪语气淡淡,表示安慰:“不认我没关系,但不能眼睁睁的让我看着师父出事。” 很快,他的下衣布满了血迹。 苏七染整个人都崩溃了,自己伤口的疼痛对她来说,好像什么都不算了。 “变态!你个变态!你就是个变态!”苏七染也不管脖子会不会断了,转头就朝门主的面具上吐了口唾沫:“呸!你一家子变态,活该你爹让你杀人,你特么祖上遗传!” “你……太有种了!”门主幸好及时移动了坚韧,不然苏七染的喉咙得给割破了。 中邪了吗?死都不怕,还是她吗?就因为叶缪? 叶缪:“……” 苏七染不怕死吗?可他怕苏七染死! “高兴了吗?高兴了的话,就放开她。”他疼的全身冷汗,双手撑住地面,匕首仍旧紧握。 “非常不高兴!”门主咬牙切齿的盯着苏七染:“有人想死,太子殿下怕是白忙和了。” “师父我没事,就是休息一下。”叶缪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子已经颤颤巍巍,硬生生的撑着:“我一定要护师父周全。” 落霜看着叶缪,嘴里碎碎念着:“疯了,疯了,简直是疯了……” 可……她也想疯一回,反正门主不会绕过她的。 门主喜欢静,也一直独居,居所内没有门人,能随传随到的门人,也都在居所外墙轮班守着,或是门外,好随时接受门主命令和指示。 只有伺候端茶倒水的女人,也都不会出现在前院。 方才被叫来的两个门人,已经被叶缪三下五除二打的吐血晕死了过去,还没醒来。 于是,她见没人注意自己,悄悄的退避一旁,慢慢朝苏七染近的地方移动。 苏七染将头转向门,低声道:“反正你是不会放过太子,药池给你封了,冰蚕给你踩烂了,我也没什么好顾忌了,大不了跟我徒儿一起死呗,到时候,你做你的皇权梦,我们做我们的黄泉鸳鸯,彼此同乐同喜。” 门主:“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苏七染嘴角一侧微微扬起,讥讽的笑容,鄙夷的目光,一字一字轻声顿出:“叶、沐、萧。” “你想起来了?”门主戳了戳苏七染的脑壳:“好了?” 苏七染给说愣了。 门主说话总是很深奥,一时不神叨就难受?变态综合症的关系吧。 “是。”她该想起什么不重要,先应下再说,不然这变态怀疑到宋倾墨身上,不知道能对念柔做什么呢! 门主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期待:“知道该怎么选择了吗?” 这时候,苏七染看见了落霜就站在门主身后不远处,拿出了随身的三菱镖。 她瞬间懂了,忽而娇羞的底下头,语气柔软道:“我……我可以说不知道吗?很难选……”选什么?她哪儿知道?说些毛线?谁懂啊! “你会怎样做?”门主捏住苏七染的下巴,强制抬起,与之四目相对。 苏七染眼中迎着泪光,伤口实在是太特么疼了! 正当门主的注意力全部在苏七染身上的时候,落霜从门主身后丢出了三菱镖。 突然,门主转身,内力扫过,三菱镖被打到了一旁:“找死!” 随即跃身向前凌空一掌,落霜来不及闪躲,被打出了老远,重重的撞击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吐血,嘴角却挂着微笑。 这就够了,原本也不指望能伤到门主。 落霜的出击给叶缪空出了时间,手中匕首快速割断了捆绑苏七染的绳子,将苏七染搂在了怀中。 “无力的挣扎,何必呢?”门主内力三击掌,掌声有力响亮,掌声结束时,院门口冲入了一群门人,各个手持利剑,严正以待。 “为师不怕,跟你在一起就不怕,小缪缪,大不了一起死,师徒也是个伴,不孤单。”苏七染虚弱的依偎在叶缪怀中,唇上,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叶缪紧紧的搂住苏七染:“不会有事的,有我。” “你就这么想跟这个男人一起死?”门主看在眼里如刺在心,非常不爽。 苏七染毫不犹豫:“是。”又补充道:“我已经是他的女人,身心都是他的,他若是死了,我也不会苟活。” “师父……”叶缪一向平静淡然的脸上,浮现了情绪的起伏,感动、欣慰、欢喜、混做一团。 门主瞬间心中激起千层怒,碎了万坛醋。 原本就是该死的人,是他心软留了性命;原本以为先来后到,一定属于先来者;原本以为……原本以为…… 都只是他的认为,而苏七染不曾念他半分,从前是魏君昊,现在是叶缪,从不给他机会,更不给他位置! 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地底而来:“杀。” 第512章 你就默默的恋上了 正在这时候,副门主苗风冲了过来,急忙回禀:“门主,五平山庄被晋王领着人抄了,他们好像知道五平山庄的后门就是绝命门的大门,大队人马正围攻绝命门,还有暗卫……黎川太子的暗卫已经把绝命门团团包围了。” 叶缪嘴角微微勾动,将苏七染护在身后,淡淡而语,却夹着不可破的压制:“今日,本宫就要连绝命门一起铲除,是要杀本宫,还是赶快跑路,门主做一下选择吧。” 门主沉默了一会儿,朝苏七染伸出手:“来我这里……” “不要!”苏七染颤颤抖抖中毅然决然。 门主:“我会杀了你的,鱼死网破而已,你们都要死,跟我一起离开,我保证叶黎川今夜无事。” 湘渤攻打进来还有一段时间,苏七染立马明白了门主的意思。 是多大的恨意,即便舍去多年经营的老窝,也不要放过他们。 “今夜没事,那明夜后夜呢?你把一切都毁了,心里明白的。”苏七染知道绝命门的行事之快,估计现在药池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冰蚕也没有了,换取一个今夜又有何意义? “要生一起生,要死……为师陪你,黄泉路上不孤单。”她走到叶缪身旁,紧紧的握住了叶缪的手,目光柔中带着坚定,像是许下了一生的诺言,比说一句爱不爱,更要沁人心脾。 “我不会让师父出事的,相信我。”叶缪目光灼灼的看着苏七染,朝天空打响了一声长哨。 很快,门主居所的内,从屋顶冲出了许多暗卫。 苏七染愣住了,一脸莫名的看着叶缪。 绝命门守卫森严,这些暗卫是怎么进来的? 叶缪淡淡道:“后山瘴林,钟容那拿的樟毒解药。” 苏七染瞬间感悟。 后山樟林跟门主居所后院离的很近,如果从樟林穿入,除了要有解药,还要有人告知绝命门守卫更替时间。 是落霜…… “看来太子殿下有备而来。”门主冷笑一声,双指并拢扬起,狠狠落下:“杀!” 院子里的门人,抽出利剑,一瞬,刀光剑影,暗卫们跟门人打成一团。 门主挥剑间,快速的杀死了上前保护叶缪的两名暗卫。 “先行保护苏少傅!”叶缪大喊一声,把将苏七染推到一旁,跟门主打斗到了一起。 苏七染身后,有人拿着剑向她刺了过去,转身银针刺入那人胳膊,一个回旋踢,放到在了地上。 拿起地上的剑,就加入了恶战中。 突然,挥剑转身,对上了苗风的双眸。 “赶紧走。”苗风拽着苏七染的胳膊,就往门口拖。 “放手!我不走!”苏七染用力挣扎,她不可能丢了叶缪在这里自己逃命。 叶缪的武功虽然高强,可门主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势均力敌的时候还好,可叶缪现在腿上还有伤呢! “你疯了,真求死是不是?你也不看看暗卫多少人,绝命门多少人!”苗风蹙眉。 “我不可能抛弃自己徒儿不管!”她知道,暗卫撑不了多久,门人正一批批的涌入。 门主居所外守卫的门人并不少,况且绝命门层层防卫,门主居所在绝命门最里面,湘渤原本杀入就很艰难,再这样下去,谁都撑不到湘渤杀进来。 “由不得你。”苗风不管那些,甚至亲手解决了冲上来要杀苏七染的门人。 苏七染怒目相对:“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你这是在背叛门主的命令!你不怕门主杀了你吗?” 苗风不管,直接给苏七染点了穴道,把苏七染抗到了肩膀上。 “你放开我,你是不是心有内疚,对老门主的内疚,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苏七染无法动弹,只能在苗风肩膀上狂喊乱叫。 当年苗风跟左护法一样,追随老门主左右,跟着老门主,也就是神武宗宗主。 之后背叛老门主,拥戴了新门主。 可苗风跟左护法不一样,他见到过童年时的苏七染,深知当年那位少宗主模样。 当年跟老门主很是亲近,还是苗风亲自趁苏广之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苏七染弄回了绝命门。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苏七染到底是什么人。 苗风顿住了脚步,把苏七染扔到了院子角落的地上,蹲身在苏七染身旁,目光凝重,声声低沉:“你想了什么?还是谁告诉你的?念柔?” “没有人告诉我,我就是知道了,你一直不告诉门主,暗地里对我好,是跟左护法一样,事后后悔了对不对!”苏七染跟苗风四目相对,看到了苗风的眸中的纠结,更加确定了自己判断。 见苗风半天不说话,苏七染继续道:“苗副门主,你不需要救我出去,我想跟我徒儿在一起,如果你真的对老门主有愧疚,那就解开我的穴道。” 苗风用力拧眉,双手紧紧握拳。 “不行,你得活着。”他顿了顿:“不是为老门主,是……是前少宗主。” 苏七染:“……” 她是少宗主,老宗主无子,只有她娘端木兮一个义女,那端木兮死之前,就是少宗主,所以……前少宗主…… “你也喜欢我娘啊?”苏七染不由得心中感叹,她娘这得有多少桃花啊? 得多爱她爹,才能保证她爹没绿帽子戴? “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你得活着!”苗风一直觉得门主不会真的去杀苏七染,除非得不到,才会去毁掉。 比如现在…… 这时候,叶缪突然出现,一掌拍在了苗风的后背:“放开我师父!” 苗风没来得及反应,一口血吐在了苏七染的身上。 “不要!”苏七染没法动弹,只能大喊。 “师父……”叶缪上前把苏七染扶起来,赶忙解开苏七染的穴道,拉着她往居所门口冲去。 苗风转身看着那张冰冷的银色面具,擦了擦嘴上血迹,虚弱的跪在上,拉住了门主的衣服:“求求您……放了她……” “早就听说端木兮当年救了你的命,你就默默恋上了。”门主冷笑道:“真是女随母,都会勾引男人。” 第513章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什么?”苗风惊讶的抬头看着门主:“你知道……啊……”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门主一剑刺穿了胸膛,觉得不解气,又连续的刺了几剑,直到给捅断了气。 此时,叶缪带着苏七染,已经冲出了居所。 “你胳膊……”苏七染扔着扔着银针,突然发现了叶缪胳膊上的伤口,一定是跟门主刚刚打斗时候伤到的。 她赶忙用银针跟叶缪止血。 后方,一群群的门人正紧追不舍。 苏七染抓着叶缪的胳膊:“这边儿,跟我走!” 叶缪拖着苏七染继续往前:“不行,跟湘渤定好的路线……” “绝命门是那么容易闯入的吗?没等会和咱师徒就先给人宰了好吗?”苏七染回头甩了一把银针,急切道:“为师对这里比你们熟!听为师的!” 这时候,身后阻挡的暗卫一一倒下,无数门人冲了上来,门主一声令下,将苏七染跟叶缪团团包围了起来。 “听谁的都没用了。”苏七染叹息一声,真的要没命了。 叶缪将苏七染扯到自己身后,苏七染拉着叶缪的手,手心满是冷汗。 “师父别怕,有我。”叶缪又握紧了一分。 苏七染已经给吓成了狗样,脸色惨白。 大势已去,能特么不怕吗?她可是最怕死了! 可比起看着叶缪自己死,她宁可选择同生共死。 门主看两个人你侬我侬的互相对望,心里醋意腾升,恨不得将叶缪生吞活剥。 他深沉道:“菊花,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苏七染朗朗的笑声,打断了门主的话。 “我一直以来,最坚定的信念是活着,为了能呼吸一口气,执着生死,一直认为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就有希望。”她伸手指向门主,眼中藏着愤恨,更有悲哀:“是你让我知道了,死也有可能是一种幸福,跟爱的人,死都是值得的,至少不像你,可怜兮兮的孤单活着!所以我不需要你的机会!在你封了我徒儿所有活路的时候,就不需要了!” “不知好歹!”门主急怒之下,提短剑刺了过去。 “师父小心!”叶缪上前转身护住苏七染,用胳膊挡下了利剑,将苏七染推到一旁,周围的门人蜂拥而上。 腿上的伤越来越严重,在高强的武功也寡不敌众,更何况有门主这种高手,再加上心系苏七染不能全神奋战,很快,叶缪胳膊上就伤痕累累。 苏七染的银针已经都仍没了,快速挥剑,也不防身后攻击。 混乱中,门人的剑从苏七染背后肩胛骨穿过,叶缪上前一脚将门人踹开,门主趁机一掌将叶缪击倒在了地上。 苏七染急切转头,门主的剑正朝着叶缪胸口刺去,疯了一样扑身向前,双手张开挡住了叶缪,被叶缪一把拽开。 “小缪缪!”苏七染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 就在剑要刺入叶缪身体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快速的扑了过来,将叶缪连同苏七染一起推了出去,用自己的后背,挡下了门主刺去的致命一击。 门主打了个手势,门人停止攻击,随即下令,手指魏君昊:“杀了他!” 剑如雨下,不断的刺入魏君昊的身体。 “魏君昊……魏……”苏七染眼睁睁的看着魏君昊倒在了血泊中, 震惊的半天缓不过神来。 叶缪也懵了,拉着苏七染的手退后一步,惊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住手,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来捅死我啊!”苏七染瞬间崩溃,发疯一样的要上前,被叶缪死死护在怀中。 “突然觉得,就这么杀了你,没意思,等着……”他话语阴森中带着哀凉。 呼吸都疼,与其杀了你,怎么能让自己不疼了呢? 魏君昊看向苏七染,虚弱声声:“幽少……没事……我点了他的穴道,把他抱到了床上,被子也……也盖好了……你弟弟没事,放心……风……风寒都不会得的……” “魏君昊,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有没有!”苏七染挣扎着往前冲身,喊的撕心裂肺。 “师父你冷静一点儿,过去会没命的!”叶缪死死的抓住苏七染的胳膊,制止她上前。 魏君昊:“……” 叶缪死了,苏七染肯定也不会想活,他为叶缪去死,不后悔,因为苏七染就能活就行。 她视叶缪如命,可她不知道,她是他的命,所以,就连叶缪,也成了他的命。 可他也不会承认,人好好的时候没有说出口的话,还剩下一口气了,又何必? “从未喜欢过……”魏君昊依然是那张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在没有血色的情况下,显得更加的冰寒,就连眼中都是空洞的。 话落,他也在血泊中没了气息,只剩下苏七染疯狂的喊叫,喊到失声。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和脚步声,是湘渤的人马杀过来了。 门主听着打抖的声音越来越近,绝命门居所外的门人应该是抵挡不住多久了,于是先让活着的门人们迅速从后山撤离。 湘渤一干人马冲来的时候,门主已经没了身影。 苏七染瘫软在魏君昊的尸体旁,颤抖着手,抓着魏君昊的胳膊不停摇晃,沙哑的声音,一遍遍的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 叶缪蹲身,手掌用力的按住苏七染的肩膀,看着地上躺在血泊里的陌生男人,不知道是该说声谢谢,还是魏君昊根本不需要他的道谢…… 查抄了绝命门,翻遍了五平山,也没能找到绝命门门主的下落,只抓了一些门人而已。 绝命门死的死亡的亡,刹那间没了往日风采。 瘴林中,药池入口已经坍塌,被彻底损坏掉了。 苏七染失魂落魄的走出樟林,突然一个机灵,双手抓着叶缪的胳膊,激动道:“辰王府……搜查辰王府!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叶缪微微凝眉:“师父,你是说小皇叔跟绝命门门主……” 苏七染定定的看着叶缪:“一直要害你的绝命门门主,就是你那文墨儒雅的小皇叔叶沐萧!” 第514章 良心都被狗给吃了 叶缪将魏君昊厚葬在五平山中,连带着苗风等死去的绝命门门人,一同安排葬了。 剩下活着的门人,被押入了东宫大牢。 赖幽铭、左护法和落霜,被苏七染带到了东宫少傅府居里。 当夜,苏七染在明德殿寝宫内,陪伴叶缪。 叶缪伸手摸上苏七染脸颊,宽慰道:“御医已经给我上过药了,师父不要担心,小伤而已。” “为师现在特别想让他死,特别特别的想……”苏七染眼泪滴滴滚落,恨的咬牙切齿。 “我们不能贸然去辰王府,他是纪国的辰王爷,一代贤王,是我的小皇叔,没有任何证据,我们不能动他分毫。”叶缪从床榻上坐起身,将苏七染搂入怀中,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宽慰道:“现在他失去了绝命门的老巢,早晚会露出破绽的。” “可……”可叶缪的身体还能等吗?她已经等不及了! “虽然无法把小皇叔跟绝命门门主联系在一起,可那身形……”叶缪短叹一声:“其实我早有怀疑,就是不敢深想。” 从小到大,叶沐萧像是朋友一样,更是家人,在他身中蛊毒的时候,叶沐萧为了他四处奔走,想尽办法,疼爱照顾有加。 这一切都是假的…… 苏七染知道,叶缪是不愿往叶沐萧身上想,怎么看都是完完全全不同类的人,可偏偏就是同一个人。 “没有冰蚕,没有药池,你该怎么办!”苏七染捶打上叶缪的后背,哭的极为无助:“为师不要你出事,怎么办……该怎么办……” “如果天不亡我,总会有办法的。”叶缪双手放在苏七染的肩膀上,眸色很平静的看着苏七染,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好久没跟师父一起抱着睡了。” “你身上那么多伤,还想些臭不要脸的!”她现在哪有那种心情,十八摸都提不起她的情绪。 “师父难道总是对我想法奇奇怪怪的?还是看见我就会想奇奇怪怪的事情?”叶缪手臂一挥,将苏七染拦住翻身按倒在了床榻上:“就是简单的跟师父睡个好觉,看师父想的可真复杂。” “对不起,以后的日子里,为师天天陪你,再也没有任何隐瞒,你问什么,想知道什么,为师都会告诉你的。”苏七染伸手搂住叶缪的脖颈,抬头送上了自己的双唇。 第二天一早,叶缪直奔早朝,苏七染回到了少傅府居。 大厅里,华夷端来了糕点,坐在了苏七染旁边。 “左护法昨天说,绝命门被灭了?”她一整夜的不能合眼,怎么都无法相信。 可不单单是左护法,就连落霜和赖幽铭也是这么说的。 “落霜的伤势严重吗?”苏七染没有接她的话茬。 昨天混乱中,落霜也是一身伤痕,衣服上都是血迹。 毕竟落霜冒着性命冲了出来,更为叶缪做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华夷:“钟容昨天夜里来过了,落霜已无大碍。” “幽儿还没起吗?让他多多休息,还有内伤未愈呢。”苏七染知道,赖幽铭自己搞定自己的伤势没问题的。 而且昨天魏君昊临死前说,幽儿没事儿…… 她突然眼眶红润,心里难受的要死。 魏君昊,直到现在还让她想不明白,搞不懂,甚至承受不来。 华夷心里根本装的不是这些事情:“门主呢?门主有没有受伤,现在在哪儿?” “华夷我警告你,赶紧把对他的感情忘掉,不然别怪我不顾往日情义!”苏七染用力的拍在桌子上:“记住,以后有我没他,有他没我,还想着恋着放不开,就给我滚!” “你发什么神经!绝命门是我们的家,是……” 华夷话没说完,苏七染就愤慨大喊:“那不是我的家,我有家,给他毁了!我的父母也给他杀了!我的亲爷爷和干爷爷都给他弄死了!他是我的仇人,你要是选他,就离开我这儿!” “你在说什么?”华夷一脸莫名:“你犯什么病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胡说八道什么了?我们可都是孤儿,你连个小时候的记忆都没有还说什么家人仇人的!是门主收留了我们,我们才能好好的活着的。” “我没病也没犯神经。”苏七染收了收怒气,低声道:“我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我爱门主有错吗?我担心我爱的人有错吗?”华夷一脸委屈:“你是我亲人,我为什么要离开你,门主是我爱的人,我为什么……” 苏七染一个耳光扇在了华夷的脸上:“你什么人你都敢爱?你怎么不问问其他人死活?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我就带回了这么几个人!魏君昊死了,苗风也死了!” “你凭什么打我?”华夷捂着火辣辣的脸,朝着苏七染就喊:“他们死就死吧,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你自私的越来越过分了!”苏七染又气又心酸,指着华夷怒声赫赫:“魏君昊任务的时候,没有照顾过你吗?你犯错的时候,苗风没有帮过你吗?这些人都没有跟你一起生活过吗?你心中除了那个杀千刀的变态,还有谁?是不是连我的死活你也无所谓!” “魏君昊照顾我?那是照顾你我沾了光罢了,所有人都看得出魏君昊也喜欢你,只有你自己不觉得,他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吗?”华夷满心不快的撇了苏七染一眼:“还有苗风,要不是你去求他,他会帮我吗?你为他们的死难过那是你应该的,因为他们对你好,关我什么事儿?” “你良心给狗吃了是不是!满脑子里就装着一个该死的男人没别的了是不是!我今天就打醒你,看能不能把你的良心打出来!”苏七染气的鼻子都快要喷火,抬起手刚要再扇华夷,被华夷挡了下来。 这时候,凤来领着一个小男孩儿,走入了大厅。 “苏少傅,辰王府小公子来了。” 苏七染怔了一下,是叶沐萧的那个身体柔弱的小子叶妩……叶沐萧想做什么? 第515章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妩儿见过母妃。”叶妩白白净净的小脸上,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母妃可曾想妩儿,妩儿好想母妃。” 苏七染扬了扬手,叫华夷先行退下,又招呼了凤来,让凤来去后堂吩咐,不准任何人进入前厅。 “母妃,父王说,母妃会想妩儿的,可……”叶妩走到苏七染面前,可怜巴巴的看着苏七染,小手扯上了苏七染衣袖:“母妃为什么不搭理妩儿?是不是妩儿冒昧而来,母妃不高兴了,是妩儿唐突了,母妃不要生气。” “你可不可以别一口一个母妃!”苏七染没经大脑的喊了出来,忘记了自己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无辜稚儿。 叶妩立马吓的不敢乱动,放下手,低着头,不一会儿眼泪就‘吧嗒’‘吧嗒’落在了地上。 “你……”苏七染想起了赖幽铭小时候的样子,稚子无罪,叶妩眼神透着单纯,让她无法把对门主的怨恨加注在他的身上。 叶妩虽说是义子,可也是叶沐萧的小公子,应该不会按照绝命门那一套教养才对。 “别哭了,我是太子少傅,不是你的母妃,况且你父王还有王妃,怎么也轮不到叫我母妃,知道了吗?”她上前,伸手温柔的擦拭叶妩脸上的泪痕。 “父王说,你一定会成为我的母妃,我相信父王。”叶妩梨花带雨的仰起头,倔强的看着苏七染,坚定中带着期待。 苏七染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好气道:“是你父王叫你来的?” “不是。”叶妩顿了顿,小手紧紧的抓住了苏七染的袖子:“父王是不是惹您生气了,不要不理父王,昨天夜里父王喝多了,好难过,一直在念叨母妃。” “念叨我?”苏七染冷哼一声,估计是没杀成不甘心呢。 叶妩头点的跟小鸡食米一样:“我一直守在父王身边,看父王都哭了。” “哈?”苏七染怔了一下,不禁笑出声来。 这可是她听过最好笑的谎话。 叶沐萧可是门主本尊,堂堂绝命门门主会哭?太扯淡了好吗? 是派自己小儿子来试探她?还是…… “小孩子是不能骗人的,你的父王,永远不会哭,更不知道什么叫难过。”苏七染一脸没好气的扯开了叶妩的小手:“如果没什么事情,小公子还是回府去吧。” “昨天父王喝多了,一直在念叨,说母妃当年去了一趟南疆回来,惦记着南疆的冰葡萄,他就命人运了一颗到京都,叫人想尽办法让葡萄能够成熟,舍不得给任何人吃,留着……”叶妩顿了顿:“留着母妃夜里去偷,见母妃喜欢宝石,就故意在摆了很多烛台,烛台上镶嵌的满满的,看您偷的差不多了再去补,每次母妃偷宝石的夜里,他都默默的在一旁看着,看着母妃开心,他就开心。” “你说啥?”苏七染激动的一把抓住了叶妩的小胳膊,小心肝颤抖了三下。 在绝命门偷盗的事情,门主都特么知道?还特么默默的看着?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门主的爱好可真广泛,还喜欢看这出? “父王是真的喜欢母妃的,经常跟妩儿说母妃的事情,所以妩儿也喜欢,在没见到母妃之前就喜欢了。”叶妩眨巴了眨巴眼睛,一脸萌动。 “所以……”所以是她命大?一直在死亡边缘徘徊,门主这爱好如果消失她就得死,死都死的不明不白咯? 叶妩:“父王说,母妃不知道他是谁,可他清楚母妃究竟是谁。” 苏七染:“……”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卧槽!当然知道了,他就是门主嘛!幸好以为她不知道,不然是不是连偷吃偷宝石的账一起算,死的更惨烈一些? “对对对,我不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让你父王放心。”苏七染一脸紧张:“偷东西的事情,也让你父王别计较,好好劝劝你父王,别算我身上,我还不起,不想死都死不痛快。” “父王喜欢母妃怎么可能真的杀母妃呢!母妃听懂了没有?父皇是因为母妃喜欢葡萄,就去种,喜欢宝石,就去……” “我不想懂。”苏七染急忙捂住了叶妩的小嘴巴,深吸了一口气:“小祖宗,您别说了行吗?就让我不懂吧。” 话说到这份上,叶妩看来真的是自发来她这里的,不然叶沐萧这不是自报身份吗?这些可都是绝命门内发生的事情。 突然想了想,不对啊…… “他清楚我是谁什么意思?”苏七染俯身眼睛一瞪:“老实的跟我说!” “唔……”叶妩嘴巴给捂得严实,眸中委屈的泛着泪花儿,可怜极了,更是为叶沐萧难过。 “算了算了,你别说了,说的我提心吊胆的,赶紧回去吧。”苏七染一转叶妩小身板,猛地一推把叶妩推出去两步。 叶妩站稳了身子,大声道:“我虽然听不懂父王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可父王是真心喜欢母妃的,父王昨晚上喝酒时候说,如果不是喜欢您,您早就已经死在他手里了,之前对您下绝杀令害您流落在外,是他嫉妒魏君昊,是他不对,他再也不会了!” “人都死了还能嫉妒个鸟蛋啊?再也不会了?那这次算什么?”苏七染顺了顺气,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朝着门外大喊:“凤来,送小公子离开!” 叶妩不放弃,奶声奶气中带着对苏七染的不满:“是母妃小时候硬要嫁给他的,你是父王娶的第一个女人就是我的母妃,天地都拜了,不能跟别的男人好!不记得了也不能!” “我不听我不听!”捂不住叶妩的小嘴巴,捂住自己耳朵总成了吧? “母妃太让妩儿失望了。”叶妩转身气鼓鼓的阔步离开了。 苏七染看着叶妩离开的背影,整个人懵懵的。 不记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时候,陈浅从门外冲了进来:“苏少傅不好了,太子殿下突倒下没了气息,属下封锁了消息,已经把傅神医请来了,傅文神医现在让您赶快去找什么小鬼医……” “幽儿……”苏七染转头就朝房间奔去。 第516章 老头儿赶紧救命啊 明德殿寝宫里,傅文博全力救治,苏七染拖着还内伤未愈的赖幽铭赶到之时,傅文博已经开始收针了。 “蛊虫的发作怎么会提前?是不是小缪缪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应该还有时间的不是?”苏七染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傅文博能提出找赖幽铭来,肯定问题很严重,不然堂堂医神医怎么可能没有自信到要找帮手? 傅文博叹息一声:“为师觉得,可能又多了一蛊……” “多了啥?老头儿你别开玩笑!”苏七染瞪圆了眼睛,一把揪住了傅文博的胡子:“信不信我欺师灭祖给你都薅了去!” “为师像是开玩笑吗?”傅文博一脸严肃:“昨天晚上太子殿下除了受伤,还发生了什么?你跟殿下晚上都做了些什么,告诉为师!” “呃……”苏七染回想晚上都干了些什么,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没……没干什么……” 傅文博从苏七染的魔抓中抢出了自己胡子:“为师还不了解你,欲言又止的,肯定有事儿,你是不是又缺德了?” 苏七染摇头:“没啊。” “打他了?”傅文博急切追问。 苏七染:“没呢。” “怎么虐待的?还是给太子殿下乱吃什么药了?”傅文博伸手揪住了苏七染的耳朵:“赶紧坦白,不然为师给你拧掉了你信不信?” “别别别……”苏七染抓住了傅文博的手腕:“大晚上的睡一起能干嘛嘛!那么羞人的事情怎么说?你一个老chu男懂什么!” 傅文博:“……” 又提他的痛处! “为师不是!为师以前也是风流……哎哟……”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胳膊生疼了起来。 转身看站在一旁的赖幽铭冰冷的小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眸中还微微怀怒:“敢欺负本少的姐姐,若不是姐姐叫你一声师父,直接毒死你!” 傅文博取出金针,入穴后,手法麻利的很快将毒推出散去。 赖幽铭:“……” 解毒这么快的本事,世间也就一人能有,那这老头儿就是…… “她是你姐姐,老夫还是你义父呢!”傅文博收起金针,满心不爽的看着赖幽铭:“你阿爹死皮赖脸的让你也当我孩子,我还一直以为是个闺女,谁知道是个小子!你爹不靠谱,你小子也真随不出个好来!” “傅爹爹?”赖幽铭立马变成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儿,扑到了傅文博怀中:“傅爹爹,幽儿好想你。” “都长这么大了。”傅文博一脸无奈,他能跟个孩子如何计较,而且孩子知道是他了,也像个孩子样了。 赖幽铭嘟嘟着嘴巴:“傅爹爹也不来找我,我都不敢去找傅爹爹,怕给傅爹爹惹麻烦上身。” 傅文博:“也知道自己在的地方不好啦?” 赖幽铭那混蛋老子就是自以为是,娶媳妇时候没事儿去膈应他秀恩爱,有了孩子依旧,烦都烦死他了。 家族武功也高了不起啊?欺负他不太会是吧?他不爱听还逼他听不让他睡觉,这不是无赖吗? “别叙旧了!赶紧说我小缪缪怎么办!”苏七染撇了一老一小两眼,侧身坐在床榻旁,看着还没醒来的叶缪,心疼的想哭。 好在已经恢复了呼吸,就想睡着了一样。 “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那这就肯定是一条生命力旺盛的新蛊虫!”傅文博下了断论。 “啊?”怎么可能?难道是门主! “所以,为师才让你去找这小鬼来。”傅文博顿了顿:“蛊虫是他阿爹搞出来的,他一定有暂时压制的办法。” “你有办法?那你之前干什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苏七染怒目赖幽铭,起身就要打孩子。 “不是的姐姐……”赖幽铭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我只能压制住刚刚入体的新蛊虫,之前的那只已经融入心脉了,我没办法的。” “那你赶紧啊!”苏七染起身朝赖幽铭的小屁股就是一脚。 “啊……”赖幽铭惨叫一声趴在了地上,转头可怜巴巴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七染,委屈的扁着小嘴巴。 从地上爬起来,检查了一下叶缪的情况,赖幽铭道:“蛊虫应该是在打斗的时候中的,由伤口而入,目前还没有走到心脉,可是……” 苏七染焦急道:“别有顾虑,人得能先活着才有以后啊!” “可……”赖幽铭忧虑的凝眉,稚嫩的小包子脸上,没有半分喜色。 “如果他醒不了,我就打到你去见你阿爹!”苏七染凶巴巴的盯着赖幽铭。 “一定能醒,我保证。”赖幽铭跟个受虐小媳妇似的,掏出了鬼医家族独门秘针,一包淬满剧毒的黑色短针,和身上装的秘制毒药。 “看把孩子吓的。”傅文博拉开了苏七染:“要是鬼医那混蛋知道你这么欺负他宝贝儿子……” 苏七染抽动了一下嘴角,恶狠狠道:“那我顺便欺师灭祖一个好不好?” “姐姐可以出去吗?”赖幽铭弱弱道:“不能给姐姐看到了,姐姐学会了,我就不能向姐姐邀功了。” 苏七染:“……” 咦?赖幽铭不是个对她防范小气的人,甚至鬼医家族的书籍都大大方方的给她随便看。 是不放心傅文博吗?可傅文博根本不屑,也跟他们家族不同路数啊? 苏七染:“你鬼医家族的东西那么复杂,还有专门的……” “走走走,人家家是绝不传外,尊重一下不行啊!”傅文博拉着苏七染胳膊,不由分说的把人给拖了出去。 急着把叶缪弄醒要紧,她也没有再多想。 半个时辰过去了,赖幽铭一直没有出来,苏七染心中莫名担忧,听见屋内叶缪的喊叫声,苏七染冲门而入,见赖幽铭全身抽搐倒在地上。 叶缪坐起身,收了收惊诧的神色:“师父,他……他刚刚在喂我血……” 看着叶缪一嘴鲜血,再看看赖幽铭的胳膊划破,血流不止,苏七染懵逼了。 “幽儿别吓姐姐!”苏七染赶忙蹲身把赖幽铭抱在怀中,眼眶瞬间红润:“老头儿赶紧救命啊!” 第517章 为师还有啥好隐瞒 傅文博拿金针封住了赖幽铭的穴位,喂下了一颗丹药,叹息一声:“你这孩子,有内伤怎么不早说,早说的话,老夫肯定不能让你如此鲁莽的。” “救了姐姐觉得重要的人,我无所谓,如果再拖延的话,蛊虫就游走到别处,越近心脉越难控制了。”赖幽铭虚弱的扯出了一丝微笑,苍白的小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原本红润的小嘴巴,也白的惨人。 “老头儿你一开始就知道他要用自己的血是不是!”苏七染立马顿悟了。 怪不得赖幽铭不让她留在屋子里,并非怕她偷师,以后自己不能邀功,而是怕她心疼看着难过。 她已经察觉了不对头,为什么就不多想想多问问呢?都怪她不好! “幽儿就是我亲弟弟,就是我心头肉,如果幽儿出什么事儿,我怎么办,老头儿你有想过吗?”苏七染忍不住哭了出来:“赖幽铭你傻子吗?内伤未愈失血过多,你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吗?” “知道。”赖幽铭心甘情愿的跟着回绝命门,跟自己离不开同自己过世的父亲有着差不多血的门主有直接关系。 他也明白自己要好好活着,更清楚断了门主用血炼制的丹药就活不长久,甚至在这不长久的日子里,都活不利索了。 鬼医耗尽心血想办法让他能脱离血丹,可就在研究中不幸亡故。 曾有一段时间,他把鬼医的死都怪在自己头上,要不是为他,鬼医不用每日试那些绝毒之物,以至于中毒身亡。 知道遇到苏七染,他的心才慢慢打开,所以他离不开苏七染,更见不得苏七染难过不开心。 “师父不要担心,有傅神医在,没事儿的。”叶缪想要下床,发现自己的腿没有任何知觉了:“我的腿……师父,我的腿不能动了!” “蛊虫被下载伤口上,太子殿下最深的伤口在腿部,要想先保命,腿肯定是要废了。”傅文博抱着赖幽铭起身,走到椅子上把赖幽铭放下:“鬼医家族的血,是提炼万毒之引,封住蛊虫为师晓得,可压制一条活跃的蛊虫,没有冰蚕,就得靠鬼医家族的血加他们家的独门逍遥针,可为师真不知道这孩子身受内伤啊。” “你是说……”苏七染慌忙的掀起被子,双手按在叶缪的腿上,全身颤抖的厉害。 “现在蛊虫是制住了一条,另一条很快就会完全苏醒,那一条就在心脉,没有冰蚕,为师……”傅文博哀声短叹。 “命定如此,一双腿而已。”叶缪看着苏七染落泪的样子,心疼的厉害。 苏七染:“……” 这是在安慰她?现在需要安慰的是叶缪吧? “为师……” “没事的,我不会想不开,能跟师傅在一起,多活一日都算赚一日,师父做我的腿就好了。”叶缪伸手将苏七染揽入怀中,辛酸苦楚一涌而来,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却不敢有任何悲伤的话语,怕苏七染跟难过。 “为师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你一定能坚持到药池挖开,一定能。”苏七染紧紧的抱住叶缪,怕眨眼的功夫,叶缪就消失不见了。 傅文博怔了一下,脸色立马铁青,上前抓住了苏七染的胳膊:“不可以用药池!” “为什么?老头儿你一直知道我的血能引出蛊虫,不告诉我也就罢了,还不允许?”苏七染愤愤扬头。 傅文博急切道:“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你知道吗?鬼医家的噬心蛊,别说你是,就算是你娘活着,也办不到全身而退,更何况你完全没有学过端木家的药术,这可是要把蛊虫引入你自己体内的!自寻死路吗?” 他一直不肯说,也不准钟容说出来解除蛊虫的这唯一之法,就是为了苏七染的安全,心中担忧。 因为他活了一把年纪,知道纸永远包不住火,苏七染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苏七染虽然贪生怕死,可她内心深处是极为性情的女人,跟她的娘一样。 端木兮唯一的女儿,他若不能好好保护,死后有何面目相对? “既然提到了我娘,那你也顺便告诉告诉我,你凭什么跟我娘合葬?凭什么分开我爹娘?”苏七染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她知道了,傅文博必须给她一个说法。 假死逼她骗她给苏广之送手帕的事情,她也就不计较了,可夫妻才能同葬,傅文博这插一脚算怎么回事,都死了还得给她爹戴绿帽子? 如果放纵,岂不是不孝? “是你娘自己要求的!”傅文博扭捏的咬了咬下唇:“当然,为师也很想……” 苏七染:“你不是说找到我娘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吗?怎么自己要求?” “是门主告诉为师……”傅文博赶紧停下话语,把头转向一旁,不敢面对苏七染的双眸。 “门主?”苏七染愣了一下,震惊的看着傅文博:“老头你什么意思?” 傅文博短叹道:“为师是骗了你,你娘的尸体,是门主夜里亲自送到医神医府邸的,并且告诉为师,你娘临终前说,希望同为师合葬在一起。” “意思是门主杀了我父母还不够,还要毁了我娘的清誉,给我爹戴一顶闪亮亮的绿帽子?他是个变态玩意儿,死人都不放过,师父一代神医,忠义仁德,也跟着变态吗?” 苏七染冷笑一声:“这个世道是怎么了?老头儿你们之间交易了什么,说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门主最讲究取舍,傅文博为了端木兮,一辈子都等了,为了拿回端木兮的尸身,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吗? 傅文博定了定心神,深呼吸了一口气:“为师说他什么要求都没提,你信吗?” “白给的啊?他疯了还是我疯了?”她太了解门主的做事风格了,没有好处捞,绝对不会给人方便的。 “为师如何对你,你不清楚吗?就想你说的,事到如今,为师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信不信都得信!” 第518章 男女授受不亲啊喂 傅文博昂首站立,语态坚定:“虽然为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可这是真的!” 端木兮出嫁的前一天夜里,曾经去找过他,对他说,此生无缘,愿死后能有机会再续。 所以他深信,那的确是端木兮的遗愿,因为门主不管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讲出他跟端木兮从前私下的约定,那可是只有他跟端木兮两个人才知道的事情。 “为师也问过他,也疑惑。”傅文博定了定自己心神,深沉道:“他说,没想到你娘的一生像极了他的母亲。”当时不明白门主话中的意思,可能感受到门主散发出的哀凉。 苏七染陷入了沉默。 怀疑笼罩着她的思绪,彻底的乱了,傅文博对她的疼爱更不是假的,绝命门安排在医神医府邸的新作傅文博大都了如指掌,真的是巧合吗?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了她想象,千头万绪难以理清。 许久,叶缪拉住了苏七染的手,缓缓道:“师父是端木兮的女儿?苏家之后?” 苏七染:“……” 她被叶缪的话拉回神色,轻轻的点了点头:“是,所以为师的血能开启药池救你,你知道吗?这是唯一的方法,你就能不依赖冰蚕没有威胁的活下去了。” 叶缪:“……” 傅文博的话他听明白了,捋顺后也清晰了。 这样的话,苏七染救他等同寻死,他绝不允许苏七染为了他舍命。 于是,他一把推开了苏七染,冷漠开口:“不需要。” “我是你师父,就要有为人师的责任,自己徒弟都保护不了?活着干嘛!”苏七染蹲在床边儿,双手扒在床沿上,抬头看向叶缪。 “本宫不需要。”叶缪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苏七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声道:“乱臣贼子之后,不配做本宫的师父,所以你也不用以本宫师父为名,做什么付出,本宫更不会放在心上。” “啥?”她是追随贺国公的苏家之后,也是当年纪国以谋反之罪灭门的家族之一,罪臣之后是真,可‘不配’二字’,戳的她心口疼到不能呼吸。 她决定对叶缪无丝毫隐瞒欺骗,可真的是对吗? “小……小缪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片刻间,苏七染就崩溃的嚎啕大哭了起来,泪眼模糊:“为师是不是很可笑?觉得你不会在乎这些,你是假装在乎骗为师,还是真的有?” 叶缪平静道:“本宫堂堂纪国太子,会容忍你一个谋反罪臣之后吗?苟活于世是你的幸运,看在往日的师徒情分,本宫不会揭穿,自行离去吧,本宫不需要你。” “为师知道你是因为听了老头儿的话,怕为师出事才会这么说的,你不用装了,为师现在愿意相信你,你还愿意信任为师吗?九死一生还有一生,不是吗?你激不到为师的!”苏七染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厚着脸皮抱住了叶缪,不管叶缪怎么推,她都像个树懒一样紧箍住不放。 叶缪心乱如麻,痛苦中挣扎着,想要抱紧苏七染,可不得不往外推。 如果自己真的会被蛊虫害死,如果找不到其他冰蚕没救了,或许伤了苏七染的心反倒是尖好事儿,让苏七染恨他可能更行得通,至少能让苏七染离开他,不用守着他这个将死之人痛苦不堪。 叶缪狠了很心,一把掐住了苏七染的脖颈:“想象力真丰富,你脑袋呆在脖子上时间太久,是不是厌烦了,如果厌烦了,本宫……” “不要不要!”她不要再听到一句‘不需要’,她的徒儿,只能需要她,不需要的话,她会觉得没有存在的意义:“你不需要为师,可为师需要你,为师很自私的,不要孤孤单单一个人,要么一辈子,要么一起死……” “姐姐不活了,我也不活了!”还躺在椅子上的赖幽铭,倔强的一张惨白的小脸,瞪着红红的大眼睛,睫毛已经被泪水打湿。 “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个小孩子又搀和什么?没看老夫都不搀和!”傅文博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老子就有姐控,你随什么不好?” 赖幽铭扁了扁小嘴,吸了吸鼻子:“之前姐姐让我找冰蚕养着,我有养,还在门主派人搜寻冰蚕,销毁蚕洞之前,找了好几只养的肥肥大大的!” “你说什么?” 苏七染跟傅文博几乎异口同声,苏七染更是激动的冲到了赖幽铭面前:“你特么怎么不早说?” “我讨厌他霸占了姐姐……”可他的姐姐要跟这个讨厌的太子一起殉情,他受不了苏七染死,只好成全了这个讨厌的太子。 “小兔崽子,混蛋啊你!”苏七染一巴掌就甩在了赖幽铭的脑壳上,打的赖幽铭脑子都‘嗡嗡’的。 随即他委屈的‘哇哇’大叫起来:“姐姐为了这个男人打我,我讨厌死他了!我还有内伤,还失血过多,穴道还被封着呢!姐姐有了男人就不疼我了……” “疼疼疼,来,姐姐抱抱。”苏七染说着,就把赖幽铭搂到了怀中。 怎么说,这小子虽然最后才开的口,可也算是让她松了一口气,有冰蚕,就万事好说,再不行,还有药池最后一条出路。 “师父你怎么可以随便抱除了我以外的人呢?他都多大了,十几岁了还抱什么啊?”叶缪见赖幽铭的包子脸在苏七染怀中,整个人都不好,忘记了自己前一刻还摆谱。 要不是腿不能动弹,他早就下床把赖幽揪起来扔窗户外面了。 苏七染松开赖幽铭,转头看向叶缪,挑了挑眉:“我罪臣之女,当年乱臣贼子之后,不配抱太子殿下您,抱个他还行。” 叶缪:“……” 这就是自己打脸? 赖幽铭就是故意折腾他的,如果早说的话,他至于玩儿出刚才那出吗? 年纪小了不起了,不还是性别男?小王八蛋不知道苏七染是他的女人,男女授受不亲?有小丁丁的就不行!阉了他小子!苏七染就算是没胸,也不能瞎拱啊! 第519章 空口无凭有证据吗 “我……”叶缪给堵的厉害,再好的修养都有想要爆粗口发泄一下的冲动,都怪赖幽铭这小王八蛋! “我什么我,不是一口一个本宫吗?”苏七染起身,微微歪着脑袋看想叶缪:“我是当年乱臣贼子之后,苟且偷生的罪人,跟您堂堂太子殿下身份悬殊,所以您千万别我来我去的落了谱。” “师父,刚刚你出幻觉了。”叶缪抿着嘴笑了笑:“既然有冰蚕,那我就算什么都没说过,好不好?” “你说好不好呢?”苏七染眯起眼睛,慢慢逼近床榻。 叶缪:“……”貌似不太好。 “你弟欠揍,揍的轻了,打孩子去吧,要是早说的话,师父也不用出幻觉了不是?” “为师这小心灵,好受伤啊!”苏七染扁了扁嘴巴,双手按住了胸口:“太伤了!” “那……师父看着打吧。”他自觉的把脑袋抻到前面,准备让苏七染扇着出气。 苏七染:“为师是这种打完孩子打徒弟的人吗?你让为师打为师就打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师父是舍不得了?”叶缪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苏七染可不是一个大度的师父。 “当然……”苏七染突然蹦起来,朝着叶缪脑壳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打不死你算为师的!” “嗷……”叶缪直接给扇趴在了床榻上,双手捂住脑壳,疼的闷哼。 “小七你作死吗?太子殿下打不得!”傅文博健壮惨烈,苏七染还要继续下狠手,急忙上前拦住:“殴打皇族可是死罪,要杖毙的!” “五百两黄金,五百两白银,还有珠宝首饰两箱子,限时两日,送到我少傅府居去!知道了吗?”苏七染给傅文博全力从床边拉开,撩胳膊踢腿的手指叶缪:“补偿!要好好补偿为师受伤的小心灵!” “是,师父。”叶缪揉了揉脑袋,额头已经鼓起了一个包,疼的厉害。 可比起在凤阳城遭到的脑部袭击,没见血,算是很便宜他了。 这时候,琴心从寝宫外走了进来:“禀太子殿下,皇上让您去一趟太极殿,奴婢已经跟随风公公说您身体不适,可随风公公说,皇上让你必须去一趟,这可怎么办?” 琴心在推脱了好久,可随风怎么都不走,一定要等到叶缪出来,她实在没办法,原本是进来找苏七染出个主意,没想到叶缪已经醒来了。 “有说是为什么事情吗?”苏七染看了看琴心难为的样子,又看了看叶缪的腿,双眉紧拧。 “回禀苏少傅,是为了新政的策论,听说辰王爷晌午过后去找皇上的时候提及新政一事,并让所有人退下,之后皇上大为恼火,把太极殿的花瓶都砸了。”琴心是明德殿叶缪的心腹之首,所有安插在宫内的眼线传回的消息,都过经由琴心告知叶缪。 在随风来找叶缪的时候,琴心套了几句话,一边儿拖住随风,另一边儿派人去询问原由。 昨天夜里,查抄绝命门的事情,就已经告知了皇上,早朝的时候,皇上还为此大为表彰叶缪,绝命门被灭,也引起了朝堂的轰动。 这可是纪国的心腹大患,各路官员心中的恐惧。 一天还没过去,皇上就变脸了,直接要拿叶缪问话,其中肯定有人挑唆了什么,而近日去单独见皇上的,只有辰王叶沐萧,皇上又是在叶沐萧去了之后发怒的,此事肯定跟叶沐萧脱不开关系。 “辰王爷不是一直不干预朝政,也支持太子殿下的吗?”傅文博听的有些蒙头蒙脑。 叶沐萧出名的一代贤王,更是跟叶缪关系要好,对叶缪的事情上心不说,还关心照顾有加,他都佩服叶沐萧的儒雅情操君子胸怀。 越是听出了琴心话中所指,越是不明所以。 “新政的确对本宫的小皇叔不利。”叶缪新政中,提出则优选才,废除家族世袭官爵制,氏族制,官职封赏,不以出身为基准,让寒门的士子有能者居上,在朝堂大展拳脚,不被门阀氏族子弟压迫。 还提出了废除皇弟袭位,只能由皇上的子嗣继承大统。 历朝历代,手握兵权朝权利的皇叔,为帝王位杀害侄儿,并非皇族内不常见的事情。 原本皇族就有兄弟相残的事情,不能避免,可隔代相残,倒是可以避开,也算是为后续皇族争斗,灭了一桩事。 他并非是他防着叶沐萧,也不是没有考虑在内。 叶沐萧一直以来让他摸不透,所以担忧,如果叶沐萧本无皇权之心,那也无所谓,如果有,正好断了他的念头。 一个国民用户敬爱,大臣尊重佩服的小皇叔,确实让人忧心,虽然叶沐萧看似朝中无权无兵力,其实能调动的太多,可谓不在明面上的位高权重。 知道叶沐萧就是门主之后,他更加觉得,自己直觉没有错,做的更是没有错。 傅文博想了想,没忍住为叶沐萧这位‘贤’王辩解:“辰王爷心不在朝堂,更不在弄权,身边虽有兵权在握的挚交,可都也一一避嫌少有来往,太子殿下不应对辰王爷心怀芥蒂,应以帝王的广阔胸怀……” “容忍一个天天恨不得让他死的人?”苏七染实在听不下去了:“还是容忍一个给他下蛊虫,预谋夺位的人?” “什么?”傅文博木若呆鸡,给苏七染说的反不过神来。 “反正你徒儿我,是没法以宽阔的胸怀,容忍一个杀父杀母的仇人。”苏七染顿了顿:“难道师父能容忍一个抓了你,差点儿杀了你的人吗?” 傅文博略有感悟,紧张道:“小七,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苏七染:“我没乱说。” 傅文博:“空口无凭,那你有证据吗?” 苏七染摇了摇头:“没有。” 傅文博:“太子殿下,老夫觉得辰王爷……” “本宫相信师父,无条件相信,况且……本宫熟悉小皇叔,也跟门主近距离接触了,傅神医……”叶缪郑重道:“是真的。” 第520章 谁敢伤了朕的儿子 太极殿内,叶缪被用椅轿抬了进去。 “儿臣参见父皇,儿臣腿上有伤,赎儿臣不能下椅行礼。”叶缪拱手行礼,抬头朝叶沐萧嘴角弄笑:“小皇叔也在。” “黎川的腿怎么了?”叶沐萧赶忙上前关怀。 “摔伤而已,断了。”叶缪平静道:“御医看过,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要慢慢恢复。” “这就是报应。”皇上龙颜肃穆:“让你要把朕的皇弟逼走。” “皇兄不要这么说,臣弟也是看好黎川的新政之举,为表支持才会除此下次的。”叶沐萧一脸难为:“臣弟如果还继续留在京都,那必定会成为老派反对的话柄,既然黎川推行新政上,将叔叔辈的排除在外,那臣弟就应该回到封地才对。” “父皇心中只有小皇叔,看来并无儿臣。”叶缪冷言冷语道:“儿子不当儿子,王爷不在王爷该有的位置上,纪国的法度混乱,新政必行之。” 皇上疼爱弟弟,不亲近他这个亲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他的腿都成这样了,皇上竟然一句都没问,甚至连怎么摔断的都没提半个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管自己弟弟,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什么铁打的父子,在他这里,都不成立。 “你小皇叔为你可算是能做的都去做了,你倒好,绑着新政来打压你小皇叔,朕年事已高,身边想有亲人伴随左右,沐萧如果离开,再见之时,怕就在皇陵之中了!”皇上给叶缪气的颤颤发抖:“如果你小皇叔因此离开京都,那你的新政也不用推行,朕是不会允许的!” 叶沐萧闻言,立马跪身在地:“皇兄万万不可,新政是黎川想要的纪国未来,臣弟也觉得很好,可臣弟不得不离开,为黎川新政之举让路,皇兄如果为此为难黎川,等同为难臣弟啊!” “那你就舍得为难皇兄了吗?”皇上见叶沐萧跪下,马上心软如泥,上前搀扶起身:“朕知道你都是为了纪国好,为了黎川考虑,可你也得为朕考虑一下,朕不能没有你在身边,你若是要走,朕就不答应新政一事,你若留下,朕就考虑考虑。” 叶沐萧无奈摇头:“皇兄啊,臣弟本就是应留守封地之人……” 皇上:“别说了,就这么定了,你走走试试的。” 叶缪:“……” 这一唱一和跟演戏似的,他能怎么办?见招拆招,顺水走着,看谁笑到最后。 “是黎川考虑不周,委屈了小皇叔,也让父皇生气了。”叶沐萧行礼,脸上不带任何情绪起伏:“小皇叔可千万不能离开,放心留下就好,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法对付那些朝中老派的。” “这还差不多。”皇上终于脸上露了一点儿笑意:“既然你腿不方便,这几日就留在明德殿休息,不用替朕分担朝政了。” 随即,皇上双手搭在了叶沐萧的肩膀上,微笑道:“黎川修养的这些时日,就是劳烦皇弟帮朕处理政务了。” “皇兄万万不可。”叶沐萧赶忙拒绝:“臣弟向来不过问朝政,也不能逾越,尤其是在黎川推行新政当口,应以身……” 叶缪:“……” 好一个以退为进,利用皇上的疼爱依赖,得到更多。 他这时候,可不能小气了。 “小皇叔不必谦让,难不成想让父皇累坏了?”让敌人放松警惕很难,尤其是叶沐萧这种城府极深的敌人,现在不是硬来的时候,该表现出的,是对他这个小叔叔的信任,比从前更加信任。 “这……那好吧。”叶沐萧长叹一声,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黎川要快快恢复才好。” 叶缪:“……” 得了便宜还卖委屈,叹气什么?装什么正人君子? 演戏这功夫活,他也算是服了!果真是吃的盐比他多! 叶缪离开太极殿后,皇上凝眉看着叶缪坐在椅轿上的背影,叫来了一旁的随风公公:“去找人查看一下,明德殿顶那颗给太子保平安的绿鳞珠是不是给人偷了,再去御医院督促着点……” 随风领旨后刚要去办,就给皇上喊住了:“还有还有……找人让皇后马上知道。” 难道有人行刺了他儿子? “皇兄这又是何苦,既然关心黎川就直接让他知道,这不是折磨黎川,也折磨自己吗?”叶沐萧见皇上在叶缪离开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副焦急忧心的父亲模样完全不加掩饰的展现了出来。 “你皇嫂最讨厌朕亲近黎川,黎川也对朕这个父皇无所谓,让他看出来还觉得朕在演苦情戏码,矫情不说,还让他笑话嘲弄。”皇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哭泣,眼中难免失落流露:“黎川不会难过的,他不在乎这些。” 叶沐萧:“……”真的会不在乎吗?连他这种人当年都会在乎的事情,血浓于水是斩不断的。 “朕怀疑是不是黎川遇刺了,还是发生了什么?谁敢伤朕的儿子,朕要了他的命!”皇上越想越不对。 叶缪那么好的武功,怎么腿能断了?是不是碰到什么事儿?还是让人袭击了。 “皇兄不方便,就由臣弟替您细查一下。”叶沐萧一脸温和恭敬,也借着皇上爱子之心,得到了皇上口谕和内宫令牌,可以肆意无顾忌的调派宫内侍卫和禁卫军,随意游走。 叶缪回到寝宫的时候,只见苏七染跟傅文博此时此刻正扭打在了一起,更确切的说,是苏七染追着傅文博打。 于是,他赶忙让陈浅上前把两人拉开。 傅文博此时已经头发凌乱,衣服都给苏七染扯破了,医神医翩翩白衣俊秀老头儿的形象顿时落到了零点。 “师父……”叶缪扶了扶额头,看着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苏七染,一脸无奈:“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臭不要脸,不配做老子师父!”苏七染指着傅文博的鼻子,满脸气愤委屈:“老东西,臭流氓!竟然睡过我娘!还要跟我娘死了葬一块儿!” 第521章 盈盈一笑没有气恼 “你才臭不要脸,你欺师灭祖!”傅文博也不顾在叶缪面前,讲究什么医神医的谱了,跟苏七染对指着鼻子喊上了:“你才臭流氓,连徒弟都睡!” “你老不知羞,我睡徒弟怎么了?这是我的理想,我的志远,我达成了,你呢?一辈子老光棍,好是个老流氓!”苏七染越想越委屈,直接蹲在地上,两只眼睛泪汪汪的看着叶缪,哽咽的指着傅文博不落手:“他流氓,他睡过我娘!你要替为师解气!” 叶缪:“……” 他跟一旁的陈浅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无奈摇头,更是满心迷茫迷茫。 听过苏七染的话之后,才幡然大悟。 原来他离开后,傅文博就一直跟苏七染商量跟端木兮同葬的事情,争取苏七染的点头。 争执中,不小心说漏了嘴,让苏七染知道,原来在端木兮出嫁的一天前,喝多了,跟傅文博发生了关系。 苏七染就开始不依不饶的撕扯起来,一心觉得傅文博侮辱了自己的娘亲。 傅文博也是满肚子的委屈:“老夫一世英名,更是尊重爱护兮儿,对兮儿恪守本分,绝无越轨之举,何来侮辱兮儿。” “就算是我娘喝醉了,你也不能乱来啊!”苏七染怒声:“难道是我娘硬上了你吗?” “当然是。”傅文博低头咬住了下唇:“你师父我还得也是个男人,也是有……你娘第二天醒了,告诉为师睡错了人,别让为师放在心上,为师还给白那个啥了呢!” 苏七染猛地起身,狠狠的剜了傅文博一眼:“你个老无耻!” 傅文博紧接着跟话:“你还不是个小无耻!” 叶缪一个头有两个大,这事儿怎么能说的清楚? “师父,既然当事人已经不在意了,师父又……” 本着从中开解一下的心,叶缪话还没说完,就给苏七染一眼瞪回肚子里了。 “不行不行!这老头儿不能趁虚而入不知羞耻啊!当年的事情我娘是不计较,可我做女儿的不能就这么算了,这老头儿不要脸到一定程度了,占了我娘便宜,还有脸跟我要求同葬?我娘的初次应该是我爹的才对,我爹底下有之多难受啊!”苏七染态度极为强硬,傅文博的同葬基本上是梦幻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知道吗?怎么还小心眼儿成这样呢?”傅文博顺了顺气:“好歹你爹苏敬也是个头顶天脚踏地的君子良将,气度翩翩,浩然大义,你娘也是个有度量有高见的女子,就是有些小性子,你这随谁?怎么跟地痞无赖似的。” 陈浅看了两人一眼,似有感悟,低声插话道:“或许……随师父吧,都不着调……” “你说什么呢!”苏七染转头就是怒喝一声,两眼都快要瞪出来了:“我随狗随猫都随不到这老流氓身上!” 傅文博也不乐意了:“陈浅护卫,话可不能乱讲,老夫好歹也是一代神医,怎么会跟这五行缺德的小混蛋一个德性!这不是在侮辱老夫的人格吗?” “老头儿你说啥?我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苏七染气冲冲的上前就推搡开傅文博,一直把傅文博推搡到墙根儿推不动了才停手。 叶缪见事情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没辙,只好捂住自己胸口,装作很难受的样子:“师父……我……我呼吸……好像不能呼吸了……” “小缪缪……”苏七染果真中计,直奔叶缪,蹲身在叶缪旁边,紧张的把上了叶缪的脉搏:“蛊虫吗?是蛊虫发作了吗?” 苏七染见脉象正常,无措的看向叶缪:“哪里不舒服?” 叶缪趁机双手搂住苏七染,朝傅文博使了个眼色,傅文博立马明白,赶忙的跑开了。 她挣扎着,可叶缪搂的很紧,她无法动弹。 “你骗为师,你跟那个老头儿一起……” 随即,一双柔软的唇,封住了苏七染的嘴巴,动情的缠绵,让苏七染整个人渐渐的平静了下来,陷入了那份甜美。 叶缪腿受伤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皇宫朝堂。 皇后一天来上一趟,每一次都对苏七染横眉竖眼,怎么看怎么不爽。 “听说苏少傅一连三日天天陪伴缪儿左右,难道身为少傅,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做吗?”皇后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白眼儿都不带看苏七染一下。 苏七染刚要开口,就被叶缪抢先了一步,出言保护自己的师父:“苏少傅身为太子少傅,在儿臣行动不便不能出入宫傅司的时候,理应在儿臣身旁,为儿臣传达,同儿臣探讨。” “本宫看苏少傅是属狐狸的吧,还是成了精的那种。”皇后怎么也想不明白,苏七染何德何能,把叶缪迷的团团转。 苏七染恭敬道:“回禀皇后娘娘,微臣属兔的。” “你……”皇后闷气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听见了门外的吵闹声,朝身旁的女官道:“外面这是怎么了?你出去瞧瞧。” “微臣出去查看一下,就不劳烦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了。”苏七染上前拦住了要出门的女官,行礼后,马上退出屋外。 寝宫外,公孙绿黛领着儿子胥儿,要求见叶缪,却被闻风赶来的太子妃蔡青柠阻拦。 只见蔡青柠正手反手就是两个耳光扇了过去,给公孙绿黛扇的后退了两大步伐:“凭你,还想见太子殿下,做梦!” 苏七染看着心里都觉得痛快,可面子上,公孙绿黛好歹也是皇长孙的生母,皇后还在寝宫里,不好不做做样子。 于是,她上前:“微臣参见太子妃。”转头撇了公孙绿黛一眼,继续:“见过皇长孙殿下。” “一个坏女人,两个坏女人,都来欺负我娘!”胥儿红着眼睛,气鼓鼓的小脸,紧绷着。 “恭喜皇长孙殿下,数……数的不错。”苏七染盈盈一笑,没有半分气恼。 这孩子落公孙绿黛手中教养,也算是瞎了,可怜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人,被蒙在鼓里,渴望却得不到真正有的父母之爱。 第522章 那她选择迎招而上 蔡青柠可是一直派人监视着公孙绿黛住所的一举一动。 公孙绿黛前脚刚进入明德殿,她后脚就跟了过来,并非来探望叶缪,而是拦截公孙绿黛。 怎么说名分上也是叶缪的正妃,戴绿帽子这种事情,叶缪忍了她可不能过分,尽量的避免出现在叶缪面前才是明智之举。 叶缪是伤是病,都跟她没有关系,反正有苏七染在身边就好,她心中清明的很。 琴心上前,刚要劝公孙绿黛离开,被公孙绿黛开口打断:“孩子想探望自己父亲,还请太子妃高抬贵手,让……” “让什么让,让你滚有说让胥儿一起滚吗?”蔡青柠连让公孙说一句完整话的机会都不给:“琴心,这是我的命令,把这女人给我打出去!” “既然来都来了,就让她进去吧。”苏七染朝蔡青柠笑了笑,朝琴心招了招手,示意琴心退到一旁。:“皇后娘娘还在里面,吵吵闹闹的多不合适。” “这种女人防都来不及,你还让她进去见太子?”蔡青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母后要是出来,我给你顶着还不成嘛!” “听我的。”苏七染知道蔡青柠是为她考虑,怕公孙绿黛闹出什么妖。 可她想知道的是,公孙绿黛此来的目的。 一个受绝命门指使的女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是绝不会贸然出现在叶缪面前。 是门主的安排? 苏七染是一个赌徒,见招拆招,总比摸着黑要强。 “好,我跟她一起进去。”蔡青柠为了朋友愿意两肋插刀,平日里打死都不会出现在叶缪面前惹烦乱的她,就算是心虚忐忑,也豁出去了。 苏七染走到公孙绿黛面前,凑近小声道:“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要看看你能不能耍出一朵花儿来,如果耍不出来,就真让我瞧不起了。” “苏少傅所言,民女不明白。”公孙绿黛温婉一笑,微微低头浅礼,双手紧紧的抓住胥儿的两只胳膊,生怕胥儿年幼冲动,对苏七染做出鲁莽的举动。 寝宫内,皇后开心的抱着胥儿在腿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蔡青柠行礼后站在一旁,看都不敢看叶缪一眼,就算是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也是做了亏心事儿。 皇后拿了一块点心,递给了胥儿,又朝蔡青柠使了个眼色:“青柠,你怎么也不去关心一下太子,褚在这儿跟木头似的。” “是,母后。”蔡青柠尴尬的走到叶缪面前:“殿下……腿断了?” 叶缪:“嗯。”废话! “那个……午饭吃了吗?”蔡青柠偷偷的瞄了一眼苏七染,紧张的两只手左右来回握着。 跟余思仁的事情,从苏七染那里得到了肯定,叶缪知道的清清楚楚。 是以后弄死他们……还是抽空弄死他们,苏七染也没说个准话儿。 看着叶缪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她连个‘嗯’字都懒得开口了,她心里更加虚脱了。 “你这都说的些什么。”皇后皱眉,越看蔡青柠越觉得别扭:“不中用的东西,怪不得……”撇了一眼苏七染,又转头看了看叶缪,叹气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苏七染在叶缪心中的分量她不是不清楚,如果真的当面指责在苏七染身上,叶缪肯定会出言维护。 她跟叶缪多年来已经越来越生分了,不想因为苏七染再增隔阂。 “皇祖母不要皱眉,要开心。”胥儿天真灿烂的转头,伸出小手,摸上了皇后的眉峰:“胥儿来给皇祖母摸平。” 皇后:“胥儿明日生辰,想要什么礼物,跟皇祖母说。” 胥儿露出整齐的小白牙,笑着指向苏七染:“我要她!” 苏七染怔了一下,啥?这熊孩子要个毛线啊?肯定不是图她的美色,她不开心! “皇祖母,听说苏少傅给东宫女眷们教书,教的可好了,胥儿也要苏少傅教。”胥儿见皇后犹豫,伸出小手,拽着皇后的衣服开始撒娇。 这些话,都是他娘亲让他说的,不然,他才不会夸苏七染那个坏女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娘亲从来不让他在皇祖母面前骂苏七染,可他是个听话的孩子。 公孙绿黛来之前交代过,她有没有进到寝宫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得把苏七染要过去。 知道皇后心疼胥儿,对胥儿宠爱有加,公孙绿黛可是特地卡着皇后每日来看望叶缪的时间。 只要皇后开口,叶缪不答应也得答应,如果跟皇后对杠上了,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皇后一定会更厌恶苏七染的存在。 “好好,皇祖母答应胥儿。”皇后给胥儿一闹,连想都没想,就伸手摸上了胥儿的小脑袋,一脸宠溺。 叶缪一脸淡漠,果断道:“不行。” “这可是胥儿要的生辰礼物,怎能不答应?”皇后正好趁此机会,让苏七染能离着叶缪远一点儿,不在天天缠着叶缪。 叶缪借口道:“胥儿的侍读都是从博学苑挑选来的,各个学富五车,不缺算苏少傅一人,况且,少傅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苏少傅处理。” 皇后不悦回驳:“宫傅司里有秦太师等人,也不缺苏少傅一人,你一点儿都不在乎胥儿吗?这可是胥儿第一次要东西。” 苏七染:“……” 哎呀她去呀!谁是东西了?皇后娘娘你好歹也是六宫之主,怎么能变相骂人呢? “不在乎。”叶缪一脸冷漠。 皇后激动道:“你有把胥儿当儿子吗?” 叶缪:“没有。”当然啦,又不是他真儿子。 “你……你简直……缪儿,你身为父亲,怎可如此!”皇后把胥儿从腿上放下来,气的手不停的拍打在桌子上。 “皇后娘娘切莫动怒。”苏七染见场面要僵,赶忙自动请缨:“微臣也觉得皇长孙甚是讨人喜爱,能教为皇长孙读书,是微臣的一大幸事。”转身向叶缪行礼:“微臣愿意,请太子殿下成全,微臣一定不负所望,更不会耽搁宫傅司的事宜。” 这如果就是公孙绿黛的目的,那她选择迎招而上,与其比试一二! 第523章 辰王妃是活不成了 皇后一直留在寝宫里不走,晚上还要拉着胥儿跟叶缪一起共用晚膳,说是什么增进父子感情。 苏七染知道自己是个碍事碍眼的货,很自觉的先行离开了。 第二天,胥儿的生辰在皇后的凤鸾殿举行,参加的都是皇族亲眷和几位朝中重要大臣。 即便是家庭式宴会,去的人很少,可各处的礼物还是绵绵不绝的送到了后殿。 不管怎么样,皇长孙的面子,该给的还要给。 苏七染把早些日子就准备好的一桶生姜亲自送到了收礼太监手中,木桶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姜山。既便宜,寓意又好。 刚要转身离开,迎面,叶沐萧正漫步而来。 苏七染怔了一下,马上要闪避,给叶沐萧及时发现,快步上前:“小染,为何见了我要躲?” “微臣参见辰王爷,微臣没有躲,就是……”就是想跑好伐? 叶沐萧一脸温文:“小染这些日子吃的怎样?好像……” “我肥了我减……不需要削肉……”苏七染颤抖了一下,呲牙咧嘴的笑了笑。 叶沐萧缓了缓神,随即柔和的扬起一抹浅笑:“小染消瘦了……” 苏七染:“我增……辰王爷觉得怎么合适,我怎么来……”顺着他的话呗。 叶沐萧还在继续伪装中,那是因为他不清楚苏七染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但事情闹成这种境地,老窝都因为她的关系给叶缪抄了,她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当成什么也不晓得。 “小染……”叶沐萧觉得苏七染的态度很奇怪,又看不出什么原因:“是不是你知道了什么?” “不不不……什么都不知道,微臣脑子不灵光,能知道什么。”苏七染连忙摆手摇头。 现在能给她活路,就是不知者无事,要是给叶沐萧发现她知道了,那不得被灭口啊,尤其是让叶沐萧再知道她还是少宗主,死的透透的。 “小染不用不好意思指责我,我知道,黎川肯定也对这件事情有所误会,我并没有跟皇兄议论新政的不是,也向来支持黎川的任何决定,正因为支持,我才会想要回到封地,向皇兄请辞,没想到害黎川遭到皇兄斥责。”叶沐萧一声短叹,表现的满心无奈。 苏七染:“……” 原来两个人寻思的根本不是一件事情。 吓死她了,胆子小也不能给这么欺负好吗? “辰王爷聪明绝顶,难道以王爷的智慧就没有想到过跟皇上突然请辞的后果吗?”苏七染平静了一下蹦跳如兔的小心肝,继续道:“说王爷不是故意为之,也甚至牵强了些。” 叶沐萧又是叹息:“小染,京都有你,我怎会真舍得离开?若不是为了黎川考虑,我断不会跟皇兄请求回封地的。” “既然不想,又要提出,不是自欺欺人吗?辰王爷自说自话都难以合适作答,又怎能不让人起误会?”苏七染挑了挑眉:“所以辰王爷还是不要再解释,以防越抹越黑。” “看来小染对我误会颇深,怎样说都没有用了,那我听小染的,不再说便是。”叶沐萧目光温柔的看着苏七染,伸手拉住苏七染胳膊,目光灼灼:“小染……如果我离开了京都,你会想我吗?” “辰王爷亲自重。”苏七染甩开了叶沐萧的手,赶忙后退了一大步,跟叶沐萧之间拉开距离:“这里虽然是后殿,可也是凤栾殿,给人看见了,难免误会,想必辰王妃也跟王爷随行一同而来,王妃有孕在身,王爷还是赶紧去照顾陪伴吧。” 越想越感到背后发冷,面前的叶沐萧,跟门主,天差地别的两人,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此等卓越演技,让人叹为观止,又汗毛竖起。 如果在不知道叶沐萧潜藏的身份那时,苏七染肯定毫不犹豫就相信这位翩翩君子儒雅闲王的话,但……门主哪儿是随便能信的?想要害叶缪,这个她倒是深信不疑。 正在这时候,突然有小太监冲了过来,扑身跪在了叶沐萧面前,神色恐慌:“王爷……终于找到您了王爷,不好了王爷……王妃小产了,好多血……好多……” “你说什么?”叶沐萧震惊的看着小太监,一把将小太监从地上拉了起来:“王妃她怎么会……怎么……” “御医已经赶到,说是孩子保不住了,正在保王妃的命呢,王爷您赶紧去瞧瞧吧,奴才找了您好久……”小太监说着说着,崩溃大哭了起来。 叶沐萧赶忙离开了,走的时候,神色慌乱,一点儿也不像装出来的,苏七染都快要信了,想了想冷血至极的门主,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拦住了小太监,仔细询问下得知,辰王妃刚入宴席落座后不久,就觉得腹痛难忍,起身要到偏殿休息的途中,突然吐血倒在地上,吐的还是黑色的血。 那不就是中毒吗?还在皇后的凤鸾殿,就有大篇幅文章可做…… 大殿内,宾客皆散去,叶缪独自一人,坐在特制的木轮椅上,时不时向外观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苏七染心中担忧,赶来了大殿,环顾四周,见宫人守殿内各处,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微臣苏七染见过太子殿下,微臣听说……” 叶缪见欣然抬头道:“本宫想出去透透气,不知苏少傅可否作陪?” “是,殿下。”苏七染转到叶缪身后,双手推着木轮椅子,慢慢推向殿外。 她知道,叶缪跟她有话说,殿内人多耳砸,不方便。 来到殿外,叶缪招手让苏七染凑近:“辰王妃是镇守纪国南边儿,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林庭仓独女。” 苏七染蹲身在叶缪一旁,点头:“为师知道。” “辰王妃在母后宴请中,还是我儿子的生辰宴上出事。”叶缪顿了顿,平静的目光稍稍流露出一丝愁绪:“辰王妃一死,林庭仓必然会从边关赶回大怒追责,林庭仓是个莽夫,丧女之痛更可能会让他变成一条乱咬人的疯狗。” 苏七染:“……” 这何尝不是她所担心的。 咬住皇后,就等于咬住了叶缪,林庭仓手握边关兵权,若是对叶缪发难,可是不小的麻烦。 叶缪胸有成竹道:“所以,我敢断定,辰王妃是活不成了。” 第524章 彻底的跟门主决裂 “你的意思是,辰王爷为了让你的位置动摇,先把苗头指向了皇后娘娘?不惜残忍到伤及妻儿?”苏七染惊叹:“虎毒不食子啊!” “师父不要忘记,他可是绝命门的门主,并非不可能,如果不是他做的手脚,辰王妃中毒无法解释。”叶缪也只不过是做的推测而已。 苏七染凝眉:“可他压根儿不在现场,为师在后殿跟他碰到了。” “师父愿意做他的证人吗?绝命门门主想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可能?这皇宫里哪里没有绝命门的细作?凤鸾殿内,也肯定有!”叶缪低声道:“就不知道小皇叔下一步,要作做些什么了。” 苏七染犹思片刻,转头向殿内走去。 “师父要做什么?”叶缪推车木轮椅,快速跟上。 苏七染:“你先不要进去,为师不会鲁莽行事的,只要这件事情确定了,那辰王爷就跑不了。” 寝宫一侧的房间里,陆陆续续围满了御医,就连钟容也赶了过来。 叶沐萧一脸焦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苏七染看着不知道如何形容此事复杂混乱的心绪。 叶缪的推断,她并非不接受,而是心理对叶沐萧还存有残念,可一想到他跟门主是同一个人,就特别想认。 门主心狠手辣,未达目的,干出多丧尽天良的事儿都不算什么。 可叶沐萧……有时候她甚至想驳倒自己,让自己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但事实就是事实…… 苏七染刚要上前,被皇后拦了下来:“苏少傅,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今日是皇长孙生辰,微臣送下贺礼,觉得已经答应教皇长孙殿下读书,理应亲自恭贺,来到正殿才知道,辰王妃出事儿了,微臣通晓医术,皇后娘娘是知道的,特来帮忙。”苏七染恭敬行礼,不畏不惧,讲述的井井有条,毫无不妥。 皇后撇了苏七染一眼,急中带燥:“就凭你,能帮什么忙?别给御医们添乱了。” 钟容闻声转身,快步上前:“皇后娘娘,苏少傅医术了得,现在辰王妃命悬一线,微臣的师父又不在府中,苏少傅一定会对臣等救治辰王妃有所帮助的。” 说罢,也没等皇后点头应许,就拉着苏七染的胳膊,拖到了床榻前。 钟容都这么说了,此时皇后也不好多言,只能放任,可能多个人多一线生机,她也不想辰王妃死在她这儿。 叶沐萧此时停下脚步,看着苏七染的背影不发言与,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寒气。 钟容推开了其他御医,让苏七染上前,给辰王妃把脉。 只见辰王妃脸色苍白已经昏迷,双唇发紫明显的中毒迹象,虽然没有了意识,可身体仍旧不停抽搐着。 苏七染深知辰王妃不能出事儿,可当着叶沐萧的面前,她心里发虚,但该做的还是要硬着头皮做。 事关叶缪,她不能有任何顾忌。 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把脉后,苏七染凑近钟容身旁,小心谨慎的低声询问:“发现哪儿不对劲了没?” 钟容点了点头,扫视了两边御医后,小声道:“孕象,就算已经小产,可孕脉不会马上完全消失不见,也不知道是否跟中毒有关系,再没什么特别的。” “钟容师兄,我这水平,也就把出孕脉有异来了,其他的……肯定不如你……”苏七染胳膊肘撞了两下钟容:“你在仔细把把,看跟普通中毒还有什么区别。” “小七师弟的意思……辰王妃不是中毒?”钟容疑惑的看着苏七染。 “这么明显不是中毒,你以为我傻啊。”苏七染顿了顿:“只是晕过去了还抽抽成这样,觉得不单单是中毒这么简单。” 辰王妃昏迷不醒,有可能是因为小产失血过多昏厥,可抽搐的太有节奏了,让她起了怀疑,更会让她怀疑到绝命门身上。 鬼医家族里,奇奇怪怪的药虫还有许多,也会使中毒者出现异常现象。 赖幽铭制作的药和毒虫,门主手里可是都有。 钟容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银针过穴的时候,有阻碍,但原因不明。” 苏七染突然上前,把辰王妃的衣袖撸了上去,露出雪白的胳膊。 “小七……苏少傅,你……”钟容赶忙把头转向一旁:“男女授受不亲,这位可是王妃!” 一旁的御医们,也都赶忙把身子转了过去,你一言我一语:“苏少傅要做什么,这不是捣乱的吗?” “人都快死了,顾及什么……”苏七染不管不顾,赶忙用双手紧紧的抓住辰王妃白皙的胳膊,用内力扣着,只是整条胳膊的血脉都无法通畅。 御医们的骚动,引来了皇后的注意。 “苏七染,你放肆!”皇后一声大喊,御医们赶紧让到了两旁。 “看,看啊!”苏七染没来得及搭理皇后,撩蹄子踹了钟容一脚:“让你看你赶紧的,是虫,是针游毒虫!”苏七染手抓住,阻止血流的血管暴起,血管内有东西在涌着,尤其是两手截住的那一块儿,有一个线形的东西,在辰王妃皮肤里,发了疯的窜动。 钟容听见‘针游虫’三个字,大惊转头,把男女亲不亲的抛之脑后,眼睛紧紧的盯着辰王妃的胳膊,吓的长大了嘴巴:“真真……真有这东西?鬼医家族的……” 他可只听过傅文博口述过许多鬼医家族养的乱七八糟的毒物,今日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皇后快步上前,当看清楚辰王妃胳膊上的涌动,脸色瞬间惨白,颤颤悠悠的后退了两步,幸好被身后女官扶住,不然肯定腿软的蹲在地上。 她指着辰王妃的胳膊,惊愕道:“这是什么……怎么回事?苏少傅,你给本宫讲明!” 苏七染转头,对上了叶沐萧阴沉的双眸,心里‘咯噔’了一下。 再继续下去,就是彻底且主动的跟门主决裂……甚至等于攻击门主,跟门主作对。 这比她在绝命门的时候,愿意跟叶缪同生共死更为严重。 第525章 微臣明白爱莫能助 辰王妃的死,绝不能落到皇后的头上,按照皇上偏宠偏信叶沐萧的性格,肯定会牵累叶缪。 反正门主已经要杀她了,都是一死,痛快不痛快又有何区别。 叶缪绝对不能出事儿…… “微臣讲明白之前,先得放肆一回。” 苏七染拿出了钟容药箱里的医用小刀,反手在辰王妃的胳膊血管处划了一条口子。 血顺着胳膊流了出来,其中还有一条白色的冲,跟棉线一样粗细,在血水中不停翻滚扑腾。 周围的人都看啥了,皇后已经吓的失了神色。 “赶紧给她把血止了。”苏七染一小刀把那条白虫子砍成了两段,虫子就跟会了分身术一样,一条变两条,还不停的在血汤里蹦跶。 “你,把这玩意抓起来,找盒子放好咯。”转头随便指了个御医,御医慌忙后退,随即又指了指另一个:“那你……” 另一个也退…… 苏七染一脸瞧不起的样子,出言讥讽:“还御医呢,一个个怂的跟什么似的……” “你行你上啊,凭什么让我们弄,不行别叽叽喳喳的。”有御医还嘴,顺便后退躲着。 这时,叶沐萧笑如清风,翩翩上前:“还是我来吧。”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叶沐萧从钟容拿过银针穿入白虫身体,挑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入药箱的一个小格子里,然后拉好格子盖:“苏少傅是这个意思吗?留着做指证加害王妃之人的依据?” “是……有劳辰王爷……”她没有想到叶沐萧竟然会亲自帮忙,索性,再豁出去一步:“王妃生死未知,辰王爷还能笑的出来,微臣佩服。” “苏少傅为本王之事费心费力,本王感激,又怎好哭丧着一张脸?”叶沐萧毫不在意皇后跟御医们在场,眉眼弯弯,毫不避讳掩饰自己的笑容。 苏七染:“……” 她是费心费力的想要破坏叶沐萧的计谋,费心费力的把自己往不得好死上作。 此时,皇后被扶着坐回到椅子上,脸色还没有缓过来,可人已经平静了许多。 毕竟也是见过大风浪的女人,基本的从容还是快速的恢复了:“辰王妃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这些恶心的东西?” “回禀皇后娘娘,微臣所知,针游毒虫,顾名思义,细如针,能够在人体随着血液四处游动,直到将人折磨致死,这种游动是极为痛苦的,辰王妃之所以感觉不到,是因为中毒昏迷的关系,不然,早就惨叫声声,满地打滚,可谓生不如死。”苏七染在察觉辰王妃异常抽搐,还是有节奏的那种时,便开始怀疑了。 针游毒虫,绝命门不是没使用过,她就亲眼见到一个门人被受刑后,被迫吞服了此虫虫卵。 当时门主为了警告各门人,让总门所有门人围成圈观看。 受刑门人的衣服被撕扯开,皮肤内,许多虫动来拱去,有的直接穿破血管,导致体内初学。 那叫天不灵,想死难求的残忍场面,至今她还记得。 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叶沐萧,已经丝毫没有了方才表现出来的焦急忧心,更没有一分进账,松散如闲人,跟过来打酱油路过看景的似的。 她不得不佩服身为门主的叶沐萧,非同寻常的定力和演技。 咬了咬牙齿,苏七染继续道:“针游毒虫,来自绝命门,辰王妃中毒,跟绝命门脱不开关系,请皇后娘娘立马下令封殿彻查,揪出绝命门的细作。” “你是说……”皇后脸色立马大变,神色凝重了起来:“绝命门不是已经被缪儿抄了吗?” 苏七染:“绝命门老巢虽已被抄,可余孽尚在,怕是狗急跳墙,想要对付您跟太子殿下。” 叶沐萧低头间,眸色阴森,缓缓而语:“真是太可怕了,是吗?苏少傅?” “微臣已经无所畏惧,人生短短数十载,最终不都是一死而已。”苏七染全力控制着就快要吓的蹦出来的心脏,语出所指:“对辰王爷来说,难道微臣选择怕,结局就不是死了吗?” 叶沐萧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抽动,笑的已然僵硬:“或许一直怕着,结局会不太一样,至少能换得寿寝而终,而非异死。” 苏七染:“……” “可对于辰王爷来说,不会有太大区别。”这是在跟她说,原本装孙子还能赏赐她的狗命,可她是自己活够了吗? “本王不明白苏少傅的意思。”叶沐萧侧脸直视苏七染,像是要把她从里到外看穿一样。 “辰王爷天资过人,一定会明白的,辰王妃的中毒跟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毫无关系,也劳驾辰王爷一五一十的告知林大将军和皇上。”苏七染对上这样的眼神,心里莫名的恐慌。 叶沐萧神色复杂中带着森然,还有着熟悉的感觉……门主貌似不开心了。 “本王……” 他话音刚出,皇后就接了过去:“辰王并非多事之人,更非心胸狭隘不全,本宫相信,此事辰王定不会赖在本宫跟缪儿的头上。” 苏七染:“……” 好好好,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叶沐萧是贤德大义,她是跳梁小丑! 没有证据,咬不死叶沐萧先害死自己的事情,她可不会干,就算求死也得死在刀刃上! “苏少傅既然认得这东西,可有办法救辰王妃?”皇后看了一眼叶沐萧,又转目苏七染,命令道:“本宫绝不能让辰王妃出事儿,无论如何,你都得把辰王妃救活了!” 苏七染:“……” 卧槽,怎么可能?这是鬼医家的极品虫啊喂,难度系数太高啊! 就算是傅文博来了,也不一定有完全把握,更何况是她? 看着皇后充满期待的目光,苏七染鼓足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微臣明白,可……爱、爱莫能助!” 皇后拍桌起身,严声厉喝:“要不是看在缪儿的份上,本宫早就把你拖出去杖毙了!如果辰王妃出事,你也跟着陪葬吧!” 第526章 记一辈子厌一辈子 苏七染:“……” 那么多御医都无能为力,凭什么? 她心中不服,可腿软的已经撑不住,一抽筋给跪了,可言语上依旧不甘示弱:“微臣无能,请皇后娘娘赎罪,将跟微臣一样无能为力的御医们一同杖毙,微臣也死的甘愿。” 身后的御医们一听,都懵逼了,全体陆续跪地高呼:“请皇后娘娘赎罪。” 只有钟容依旧站着,心中感叹:不愧是他的小七师弟,人家要死都拖一个垫背的,她一拖拖一群。 叶沐萧:“……” 他可是闲王,君子风度,能怎么招? “请皇嫂息怒,臣弟不想因此累及无辜,如果王妃真的回天乏术,臣弟怪只能怪绝命门太过歹毒,不会加责任何人的。”他转身,谦谦有礼:“各位莫要恐慌,本王不会部分黑白,都起来吧。” 皇后一声叹息,起身走进叶沐萧,真诚实语:“辰王,绝命门此举是要分裂本宫跟辰王之间的关系,更是要分裂辰王跟缪儿……” “本王明白,皇嫂大可放心。”叶沐萧一身儒雅宽容:“还要多亏了苏少傅,若不是苏少傅从中看出端倪,本王也不知如何向林大将军解释。” 皇后慢慢点头:“辰王通情达理,让本宫佩服。” 苏七染听到这套,立马明白了,皇后不是故意也为难她,而是帮她开脱。 这算得上苦肉计,既不会让叶沐萧找理由罪责任何一个人,又让叶沐萧自己亲口承诺不会赖上叶缪跟自己。 叶沐萧是君子仁德,一定会帮你挡下的,如果不接话茬,怎么称得上贤王。 皇后也是抓准了这一点,并非不清楚,苏七染跟她同一战线,一心为叶缪,虽然救不了辰王妃,最起码证明了辰王妃的死跟她和太子没有关系。 “本王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苏少傅才好。”叶沐萧转目苏七染,凤眼微眯,眸色复杂中不失清朗之气。 苏七染跪在地上仰着脑袋,心虚的咧了咧嘴:“好说……好说……辰王爷气度宏大,能撑船舶千叟,丧子之痛加身,王妃命在旦夕,还有如此海量,皇后娘娘佩服,微臣也是敬仰万分。” 不是苏七染想要出言挑衅,就是这张嘴憋不住。 叶沐萧至今都能如此淡定自若,皇后如果聪明的话,定能听出她话中怪异。 辰王妃根本没有怀孕过,而是服用了叶沐萧特地让赖幽铭制作的假怀孕的药。 那药的确好用,她也喝过一杯,乌龙不说,还跟怀孕一样孕辰反应吐了好断儿时间。 难不成让赖幽铭做药的时候就布局到了至今?还有多少长久计谋没有收尾?变态果然恐怖! 叶沐萧此时真相撕烂了苏七染的那张嘴,可仍要保持和善面容,好难耐。 这时候,陈浅突然冲了进来,打断了苏七染的话。 皇后一直以为陈浅陪伴在叶缪身旁,还在大殿里。 见陈浅一个人进入,又面色铁青,心里打起了鼓点儿,没等陈浅来得及开口,就问了出声:“缪儿呢?怎么是你自己?” 看了看门口,门打开,根本没有叶缪的身影,皇后心里突然不安了起来。 “回禀皇后娘娘,宫傅司出事儿了,太子殿下已经由侍卫陪伴前往,特让卑职来找苏少傅。”陈浅行礼后,看向苏七染,犹豫了一拍,还是当着众人面说了出来:“倾墨公子也在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宫傅司内,所以太子殿下让苏少傅赶紧去一趟。” 苏七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转头看了看床榻上命悬一线的辰王妃,眼睛的余光瞄到了叶沐萧胸有成竹的笑意,心里‘咯噔’了一下。 之前跟门主约定过七日内杀秦太师,毁坏叶缪策论,今天刚好七日期限。 她没有动手,可事情太多之下,忽略了门主还可以派别人。 但宋倾墨是怎么回事儿? “苏少傅看似比御医们更加了解毒虫,不如留下,帮助御医医治王妃,由本王去看看黎川那儿的情况。”叶沐萧一把抓住了苏七染的手腕,微微用力,直直的低眉看着苏七染,声音压低了一分:“倾墨公子乃纪国贵宾,东周世子,本王去,苏少傅应该更加放心才是。” 苏七染:“……” 她感觉的到,那双眸中带着威胁。 一开始,他就想拿宋倾墨来威胁她! “辰王爷说的在理,不管结果如何,微臣一定会全力救治王妃。”她不清楚叶沐萧要对宋倾墨做什么,只有先行退步。 陈浅愣了一下:“这……” 还没等话开口,叶沐萧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了屋子。 陈浅刚要追出去拦住叶沐萧,给苏七染快步上前拽住了:“陈护卫,你不应该跟皇后娘娘说明一下吗?” “可辰王爷不能……”陈浅看见苏七染朝他使了个颜色,轻轻摇头,及时把剩下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皇后每一根神经全全绷紧:“陈浅,宫傅司出什么事情了?你若是不说,本宫就亲自去看!” “宫傅司的事情,怕是皇后娘娘不方便出面。”陈浅顿了顿,照着叶缪告诉他的说辞,继续道:“太子殿下说了,毕竟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先处理好凤鸾殿的事情要紧,晋王殿下很快便会来跟皇后娘娘解释。” 皇后:“为什么要让本宫等湘渤来解释?” 苏七染就上前一步,凑近皇后身旁,小声道:“皇后娘娘的凤鸾殿不干净,需要除除鬼怪,若是不想让太子殿下招惹更多麻烦,就安心等着晋王殿下来,微臣相信太子殿下能够自行解决。” “你竟敢指挥,本宫记住你了。”皇后咬牙切齿的瞪向苏七染,虽然知道苏七染是一片好意,可对苏七染这个彻底抢走她儿子的女人,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为了太子殿下,微臣可以豁出性命,让皇后娘娘记一辈子,厌恶一辈子,又有何妨?反正皇后娘娘也是注定这么辈子看不上微臣了。”苏七染说罢,傲娇的扬起下巴,昂首挺胸的阔步走了出去。 第527章 能答应姐姐要求吗 出了凤鸾殿,苏七染一边儿快步走在陈浅身后,一边儿小声问道:“宋倾墨除了被五花大绑,还怎样了?有没有说什么?” “是倾墨公子提出,让您亲自到宫傅司的。”陈浅停住脚步,转头道:“还说,有话要亲口单独跟您讲,您若是不去,他什么都不会交代。” “他要交代什么?”苏七染一面莫名。 陈浅道:“倾墨公子一直被绑在秦太师桌案的屏风后面,从屏风的缝隙,能看到秦太师被杀害的过程。” 苏七染:“……” 秦太师果然死了。 “我现在还不能去,你先过去,我要先回一趟少傅府居,可若是辰王爷问起,一定要说我在凤鸾殿跟御医门一起,知道了吗?”苏七染觉得细思恐惧。 门主让宋倾墨看见一切,也看穿了宋倾墨一定会告诉她,可为什么不怕她知道?宋倾墨为什么又非要见到她才肯说? 或许,杀秦太师的人和过程,只能对她一个人说。 综合上面几点,苏七染大致判断,杀害秦太师的人,一定跟她有某种关联。 “苏少傅,这是为何?” “偷偷告诉太子,一切都在别人的计划之内,我们不能被拿捏住牵着鼻子走,既然辰王爷不让我出现,那我就乖巧一点儿便是,太子殿下会明白的。”很显然,叶沐萧故意出言让她留下,就是激起她的担忧,让她一个冲动跑过去。 可为什么想让她去听宋倾墨讲述实情?那就是想让她知道…… 太蹊跷了,让她不得不先选择纵观其变。 陈浅脑子虽然不灵光,可听话,又信任苏七染,点了点头,便快步往宫傅司赶去。 苏七染回到少傅府居的时候,赖幽铭刚刚从外面回来,就跟她一前一后。 “冰蚕拿回到手了?”看着赖幽铭两手空空,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了。 门主怎么可能让人轻易取到冰蚕,绝命门炼药房暗示的机关就是门主亲自设的,赖幽铭知道怎么开,门主也知道,就连她都知道。 “姐姐不要生气,我找遍了,都没有。”赖幽铭可怜巴巴的看着苏七染,双手拉住了苏七染的胳膊。 “意料之中的事情。”苏七染只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让赖幽铭回门找寻的。 绝命门的一切,可逃不过门主的眼睛,冰蚕这种稀有物品,尤其是对叶缪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漏网。 可最起码让她知道了,还有现成的活着的冰蚕可用,就是有了盼头。 门主的性格残忍行事作风张扬,不可能偷偷摸摸的把冰蚕处理掉,一定得好好欣赏她万念俱灰的惨样才开心。 当着她面踩死的只有一只而已,是傅文博找到的一只,赖幽铭养的可不止一只,既然没有在她面前玩儿死,那就是藏了起来。 就看门主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不过……你怎么才回来?”苏七染一反应,疑惑的看向赖幽铭。 天蒙蒙亮宫门刚开的时候,苏七染就给赖幽铭令牌出宫了。 五平山出了城就是,又有叶缪的暗卫快马加鞭来回护送,这都下午了。 “我回来之后,又在东宫里溜达了溜达,这东宫可真大。”赖幽铭见苏七染脸色肃然,眨巴了眨巴眼睛,垂下了脑袋:“其实……其实我是怕姐姐责怪,没有拿到冰蚕,更不知道怎么跟姐姐交代才好。” “你真的……”苏七染欲言又止,目光中怀疑不减:“你真的没有去做别的事情吗?” 按她对赖幽铭的了解,就算是怕给她打死,也不会躲闪的,东宫溜达这种闲情逸致,更是扯淡。 赖幽铭低头沉默不语。 正在这时候,华夷从门外走了进来,撇了苏七染一眼,一声不吭的就要往屋子里走去。 “站住!”苏七染一声喝住了华夷的脚步:“如果要跟我闹别扭,那就离开我的地方,给我滚!” “我身负门主安排的任务,看紧了你啊!”华夷停住脚步,背对着苏七染。 “除了看紧我,你最近还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吧。”苏七染慢慢靠近华夷,声音冰冷:“比如……下毒,杀人……” “门主即便现在失踪不见了,怎么给我其他任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怀疑我出去没干好事儿,我可以告诉你,只不过是跟乐舞楼的门人聚了聚,询问一下有没有门主的消息罢了。”华夷没好气道:“我可不像有些人,为了个太子,祸害同门,就连自己的家都帮忙给灭了!” “绝命门,不是我家,我为父母报仇,天经地义,这是我说的最后一遍!”苏七染字字铿锵有力,气势迫人,一身杀气散播开来。 “你背叛了门主,我们姐妹情决,我也说最后一遍。”华夷愤怒声声,大步走开,回到房中,就把自己关了起来。 苏七染:“……” 按照华夷的性格,见到了门主后,不会是逮着谁咬死谁的模样。 不是华夷还会有谁? 这么说,防护严密的凤鸾点不干净是一定了?难道是她在路上的推断方向有误,想的太多了?不会…… 在东宫,又是她身边,还剩下的就是左护法跟赖幽铭。 左护法没可能,那…… “幽儿,姐姐再问你一次,你如果现在肯说实话,那姐姐就会原谅你,知道吗?”苏七染蹲在赖幽铭面前,双手放在赖幽铭的胳膊上,仰头看着赖幽铭紧绷的小脸,已混乱不堪。 赖幽铭点了点脑袋。 苏七染心情沉重:“你回到东宫后,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赖幽铭把头转向一旁,不愿对视苏七染的眼睛,也不肯发只言片语。 “好,姐姐明白,可姐姐愿意选择相信你。”一股酸楚涌上心头,苏七染眼眶红红的,平静片刻,继续道:“辰王妃中了针游毒虫,命在旦夕,你拿着东宫令牌,去凤鸾殿找钟容哥哥帮忙救活辰王妃,王妃身中毒虫时间不久,如果你出手她一定能活下来,姐姐想要她活着,你能答应姐姐的要求吗?” 第528章 王妃还在世没咽气 过了许久,赖幽铭缓缓开口:“姐姐为什么要救那个坏女人?” “坏女人?”苏七染给赖幽铭说愣了。 “当初户部尚书一案,就是那个女人为了害姐姐联合了陈妃做的,她火烧少傅府居,想烧死姐姐,门主已经查清楚了,姐姐还要救吗?”赖幽铭一想起来,小脸就气鼓鼓的:“门主说,那女人善嫉又恶毒,逮着机会还会想要姐姐的命的,死也是该死。” 苏七染:“……”原来如此。 当时她就觉得还有一些没解开的一团,可该死的也死了,皇上那边需要交代,也没有多想,都是叶沐萧处理妥当的。 现在看来,是叶沐萧对她乱献殷勤搞出来的事端。 “救。”苏七染干脆一字,坚定的看着赖幽铭:“姐姐不在乎她,可在乎太子。” 新证在即,秦太师的死对策论来说无非是雪上加霜,就算是今天叶沐萧口口声声跟皇后说的一副明白事理的样子,谁知道他暗地里又会搞出什么花样。 她不想让叶缪被人说三道四,叶沐萧越是想要辰王妃死,她就越不能如了叶沐萧的愿。 “我听姐姐的。”一提及叶缪,赖幽铭无话可说,谁叫他的姐姐太在乎这个男人,在乎到连死都不怕了,殉情都想。 苏七染送赖幽铭离开了少傅府居,也解除了赖幽铭下毒的疑惑。 那么,毒肯定是叶沐萧亲手下的,不然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 不然赖幽铭肯定不会答应,直接车趁机送王妃上路还差不多。 可辰王妃中毒时不在场证明,且证人就有她一个。 皇上身边的太监来到少傅府居传唤苏七染,这比苏七染预想中的要快的多。 秦太师是皇上还是太子时候的太傅,他的死必定会引起皇上的大为重视。 叶沐萧想让她心急跟过去,就是为了让她在皇上出现前知道一些事情,可她故意拖拖拉拉不去。 宋倾墨是唯一看着秦太师死的人,又提到见她,皇上不传召她才怪! 太极殿内,叶缪坐在木轮椅子上,宋倾墨站立一旁,叶沐萧也在场。 苏七染进殿后,就直接给跪了:“微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召见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你真的不知道吗?”皇上龙颜带怒,威声震震。 苏七染吓了一个哆嗦,装痴卖傻的抬头:“微臣不知。” “秦太师死的时候,倾墨公子在场亲眼所见,可朕不明白,为什么苏少傅不在不能说?”皇上凝眸宋倾墨,手指苏七染:“现在人来了,说吧,朕也听着。” “在纪国皇宫被人绑架,我难免心中恐惧,在纪国,我只有苏少傅一位至交好友,如果能见到苏少傅,便能让我平静下来,所以才有此要求的。”宋倾墨一派从容,艳丽的俊颜,没有一丝紧张:“到底是什么人杀的秦太师,我不清楚,当时我已经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只见到一个男人离去的背影……对,穿着黑色的衣服。” 皇上并没有老糊涂,可宋倾墨是纪国上宾,即便是撒谎了,难不成还能关起来大刑伺候? 东周世子在纪国森严的皇宫被袭就已经够丢人了,再来个不以礼相待,两国的埋藏的矛盾会升级甚至爆发的。 没有依据,还真拿宋倾墨有些没办法。 叶缪清楚,事情肯定不是宋倾墨说的那么简单。 怕牵连到苏七染身上,于是帮宋倾墨开口圆了一下:“父皇,倾墨公子跟苏少傅之间的确接触良多,据宫傅司侍卫说,发现的时候,倾墨公子的神志还不是很清楚,应该没有撒谎。” 皇上:“……”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叶缪主动请缨:“此事就交给儿臣处理,儿臣一定会抓到杀害秦太师的凶手。” “不用,这事儿朕打算交给你小皇叔处理。”皇上看了看叶缪的腿,又转向叶沐萧,严眉肃目:“朕给你半个月的期限,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抓到凶手!” 叶缪一脸淡漠,没有反对。 皇上已经决定空闲他了,他说什么也没用。 作案人解案,也未尝不是一件有趣儿的事情。 叶沐萧:“臣弟领旨,定不负皇兄所望。” 皇上放心的点了点头,双手背后,眉毛紧蹙,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苏七染:“苏少傅以后是要嫁人的,跟男子往来,要注意距离才是。” 苏七染:“……” “微臣终身大事,有劳皇上操心了,微臣自己就搞定了。”卧槽,给扯的跑偏了啊喂!这个世界怎么了?她已经选择少说话默默跪着当透明的了! “苏少傅身为纪国女傅,难道婚事朕还不能做主了吗?”皇上刚刚放松的面容,立马又紧绷了起来,眸中带着微怒。 苏七染:“……” 这特么当个官还得被强买强卖咯? 纪国都你说的算,不跟你抬杠找死呗。 “那……不急的事情,到时候再听皇上安排。”苏七染乖乖的抬头笑了笑,放弃无谓的抵抗,再说,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纪国皇上现在说的算,等她家小缪缪说的算的时候,她就想怎样就怎样了。 “急不急是由朕说的算,不是你!朕现在就要下旨,赐婚辰王,就效仿鹅黄女婴共侍一夫,跟辰王妃身份同等。”皇上心情不好,需要找地方发泄,听着苏七染的话就想抬杠,本就是别扭性子,爱跟人对着干,苏七染越是不急他就非得急。 “父皇不可,辰王妃现在命悬一线,是否应当等辰王妃脱离危险再行下旨?如果辰王妃熬不过去,那岂不是红白事相冲,让天下人笑话了小皇叔?”叶缪平静的脸上,立马掀起了波澜,激动之下,顺手推了两下木轮到了皇上跟前,仰头眼中不满。 他师父只能嫁给他好吗?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皇上的话让叶沐萧很是惊喜。 反正他就快要到想办法让皇上主动且强制性下旨赐婚的时候了。 “现在王妃还在世没咽气,皇兄就算是赐婚,也是喜事一桩,或许还能冲一冲辰王府的晦气,凭添运来,让王妃平安无事。” 第529章 什么门主辰王爷的 之前叶沐萧曾故意在皇上面前装做喝醉了,念念叨叨的喜欢苏七染之类的话。 皇上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心疼皇弟的他,早就想赐婚。 可叶沐萧第二天装酒后断片不认账,并且推拒,皇上才把此事缓了下来。 叶沐萧一向是站在苏七染的角度拒不承认的,这可是第一次主动响应。 他这个做皇兄的怎么能不助力一下:“朕也觉得甚好……” “父皇……”叶缪刚要说话,只见苏七染一个熊扑,冲到了皇上脚下。 她伸手紧紧的箍住了皇上的大腿,哭天喊地,哇哇乱叫了起来:“辰王妃生死未卜,刚刚经历丧子之痛,不能再受刺激了皇上……苍天有眼,天恩垂帘……皇天不负有心人,天子开眼……” 皇上给苏七染整懵了,最关键的是这货嗷嚎一句往他腿上拍一巴掌。 于是,皇上无法忍受,踢腿大吼一声:“滚!” “微臣谨遵圣命,谢主隆恩。”苏七染一听,立马端正脸色,以超快的速度起身行礼,一溜烟就没了。 在场的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皇上呆呆的看着苏七染快如疯兔消失的背影,除了懵,还是懵,懵到忘记刚才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叶缪转移话题道:“父皇,辰王妃的事情既然跟绝命门有关,儿臣大胆猜测,秦太师之死,也跟绝命门拖不了干系……” 正在这时候,从凤鸾殿传来消息,辰王妃没能撑住,已经咽气了。 少傅府居,苏七染大发雷霆,怒指赖幽铭:“我是让你去救人,不是让你去杀人的!你太让姐姐失望了!” 赖幽铭一脸无辜:“姐姐,我没有……我去的时候,辰王妃已经死了,不是我动的手,真的不是。” “怎么可能那么快?你还要对我撒谎吗?”苏七染揪住了赖幽铭的衣襟:“辰王妃一死,林大将军必定反京,如果辰王爷蓄意乱事,我的小缪缪怎么办?秦太师已经死了,新政策论的事情还能不能继续都未知,这不是给我小缪缪雪上加霜吗?” 赖幽铭:“姐姐……是真的,我跟钟容哥哥都检查过了,她身上除了毒虫,还混合了两种毒药,其中一种是剧毒,应该是在我去之前不久中的。” 苏七染:“……” 意思是辰王妃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中毒了? 是叶沐萧……在救治的时候,叶沐萧曾靠近,抚摸过辰王妃的脸颊,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下的毒。 可能是叶沐萧没想到钟容的医术能让辰王妃撑这么久,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让自己的王妃活着。 “那秦太师呢?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苏七染用力一推,将赖幽铭推到在了地上。 赖幽铭两眼泪汪汪的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抱住苏七染,哽咽道:“姐姐,我……是我毒死的秦太师,是我……都怪我,可门主说,七日时限已到,这是姐姐的任务,秦太师不死,姐姐就要死,我不要姐姐死,所以……” 苏七染拧眉:“你的意思是,你回绝命门找冰蚕的时候,碰见了门主?”见赖幽铭点头,继续道:“那你知道当时宋倾墨就在屏风后面吗?” 赖幽铭:“不知道。” 苏七染:“……” 门主这图的什么? 正在她纠结万分的时候,宋倾墨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一派悠然的走到苏七染面前。 “你不明白吗?他如果查出是谁做的,肯定杀之,你会让他杀了幽少吗?”他抿了抿嘴,继续道:“换言之,如果他硬是要杀幽少,必定跟你闹翻,把幽少杀了更好,你就恨死他了,就算是他因为你不杀幽少,那你也得使出浑身解数,伤及你俩感情是没跑了,互相间也会产生隔阂。” “你怎么进来的?”苏七染看他身边连个跟着领进门的下人都没有。 “偷偷摸摸进来的,我现在不方便光明正大的见你不是。”宋倾墨妖艳的俊颜上,满是笑意:“我就是来找你说两句,说完了就得赶紧走,太子可把我住那地儿守的死死的。” 苏七染翻了个白眼:“什么屁话蛋话赶紧说,说完了赶紧滚!” 宋倾墨:“……” 卧槽,现在就这么对她老大?自己都混成什么样了! 感叹一声,他无奈摇头:“门主是杀人达到自己的目的,获得自己想要的,顺便挑拨了你跟太子之间的信任和感情,不管怎样,都是获利良多。”拍了拍苏七染的肩膀,声音沉重:“你是斗不过你们门主的,认了吧。” 苏七染:“不认。” 宋倾墨:“完全给人玩弄在鼓掌之中怎么斗?虽然我不看好你跟门主在一起,可我也不愿意你跟叶黎川在一起,所以我不帮你了。” “你不帮就不帮,我也不稀罕,反正我有小缪缪,就够了,顶一百个你。”苏七染哼唧了一声。 “随你,我可提醒你一句,幽少用的毒可是鬼医家独品,自求多福咯。”宋倾墨说罢,就慢步走出了屋子,一个跃身不见了。 苏七染:“……” 宋倾墨提醒的在点上,这特么叶缪肯定知道啦! “毒药虽然是我的,可门主手中也并非没有,姐姐就不要担心了。”赖幽铭没有用刀剑,而是用毒,就是为了让他知道,这事情跟绝命门有关系,赖在门主身上,可他不知道,这恰恰暴露了自己。 “辰王爷当时跟我在凤鸾殿,有不在场证据,怎么下手?难不成分身术啊?叶缪肯定就把门主排除了!绝命门中功夫能够出入宫傅司犹如无人境地的,细作里面能有谁这本事?又有谁能接触到你家独品剧毒?”苏七染急了,还有落霜那张大嘴巴跟叶缪分析细作详情呢! “我说的是门主,跟辰王爷在不在……”赖幽铭说着说着,一个激灵,呆愣的看着苏七染:“姐姐的意思是,门主就是辰王?” 这时,一直在偷听的华夷,突然冲了出来,激动上前:“什么?什么门主辰王?” 第530章 戳脸他就能玩一年 “别鬼吼鬼叫的。”苏七染烦躁的厉害,指了指赖幽铭:“就他说那意思呗,想要活着,就当不知道。” 华夷神色恍惚:“你说的是真的吗?”她心心念念的门主,就是当今贤王叶沐萧?这冲击力度也太大了,怎么都想不到一起去! 这时候,陈浅突然冲了进来:“苏少傅,太子殿下……蛊虫又发作了。” “你不是已经控制住了吗?”苏七染转头看向赖幽铭,紧张的连呼吸都颤抖了起来。 “我只是控制住了一只,那只已经渗入心脉的,没办法解决。”赖幽铭咬了咬唇:“按这速度,不出七日,蛊虫便会彻底爆发,到时候定会直攻心脉……” “好了!别说了!”苏七染大吼一声,双手捂住了耳朵,即便心中知道结果,也不敢再继续听下去。 陈浅面色僵硬,焦急道:“苏少傅,钟容御医说,需要幽少帮忙,现在傅神医还在外寻找冰蚕没有回来,他一个人顶不住。” 苏七染点了点头:“幽儿快跟陈浅护卫去,无论如何都要尽量拖延住蛊虫发作的时间,知道了吗?” “姐姐呢?”赖幽铭抬头呆萌的看向苏七染,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还有事要处理。”苏七染低头,用力的按住了赖幽铭的肩膀:“姐姐依旧选择相信你,不论你做了什么,好好的帮钟容哥哥控制住蛊虫,那是你鬼医家族的东西,你可以的。” 赖幽铭“……” 他似乎知道了苏七染要去做什么,他更知道,谁也拦不住的。 “好。”他用力的点头,皱皱着眉头看向苏七染:“姐姐一定要平平安安,不然……不然我就直接催动蛊虫,让他给姐姐陪葬。” “你敢你试试的!”苏七染一个脑瓜崩儿弹在了赖幽铭的脑门上。 赖幽铭咬着牙,倔强的小脸直视苏七染,没有哼疼一声:“姐姐敢不顾性命,我就敢直接毒死他!” 陈浅带着赖幽铭离开后,苏七染来到了内堂左护法居住的房间里,要来了绝命门的信号烟火。 烟火发出后半个时辰,门主便来到了她的房间里。 苏七染坐在桌子旁,嘴巴里塞满了糕点,背对着跃窗而入的身影,口齿含糊不清道:“门主饿了吗?折腾了一天,吃点儿?” “你吃就好。”银色面具,在光线下,反出阵阵寒光。 苏七染敢找门主来,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只要叶缪平安,她碎尸万段都不带怂一下的。 毕竟面对的是门主,她紧张了,装平静装到慌张了,一慌张就怕,一怕就会出故障。 于是…… “咳咳……”嘴巴里噻的太慢,有吞咽的太急,给苏七染噎的双手按住脖子。 正当她伸手找寻水杯的时候,水杯已经落入了门主手里。 苏七染:“……” 卧槽,想看她活活被噎死,太狠毒了。 门主拿着水杯在眼前端详着,缓缓道:“听说人要噎死,需要一段时间,先是不能呼吸,然后慢慢咽气,你想喝水吗?” 苏七染:“……”你大爷! 现在用内息一震,也能解决问题,可门主摆明了是要看戏玩儿威胁,她如果不给门主面子,那门主一个不高兴,事情的开场就得砸。 于是,她脸憋的通红,头点的跟小鸡食米一样,压根说不出话来。 “跪下。”门主冷哼一声:“只要你跪下,我就……” 门主的话没说完,苏七染就没骨气的立马给跪了。 之前的什么豪言壮语,都扯淡去了。 这不能怪她怂逼,在没有切入正题之前先给噎死了不划算,生命诚可贵,该软就得软。 只见门主把水杯往地上一丢,杯碎水洒。 苏七染内心还没来得及卧槽,门主的身影就消息在了她的面前。 刚要下意识转身,就感觉背后一掌猛击,噎在嗓子眼儿里的糕点顺下去的同时,嗓子一甜,血就吐了出来,直接趴在了地上。 “别装死。”门主伸脚轻轻的踹了苏七染两下。 苏七染:“……” 操你婆婆!刚吐完血,打成内伤了啊喂,就不能给人缓缓气吗? “属下还真不能死。”苏七染颤抖的胳膊,取出银针,一个翻身平躺在地上,快速的将银针刺入自己穴位,缓解受伤造成的不适。 门主低头看着地上四仰八叉,没有顾忌半点儿形象的苏七染,阴沉道:“此话怎讲?” “门主心里明白,属下知道,门主在绝命门那日要杀了属下,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苏七染用力的扯出一丝微笑:“冲动的属下都以为,门主不要那本书了呢。” “又想拿钥匙糊弄我?”门主蹲身在苏七染旁边,指尖轻轻戳在苏七染脸颊,快速抽离,再戳,再抽……反反复复五六遍,还在继续。 苏七染直接给戳懵圈了。 这特么有病吧? 对上门主阴森的双眸,她吓的小腿肚子一抽……不会是要给她戳穿了脸吧? “你抖什么?”门主一边儿戳着,一边儿不冷不热道:“还没回到我的问题。” 苏七染:“……” 变态啥都能干出来,怪吓唬人的,能特么不抖吗? “属下……属下真的有钥匙,真的有。”她被每戳一下,就颤抖一次,生怕下一戳就是内力一击,脸立马穿孔。 “你这次想拿钥匙换什么?”门主像是玩儿一个很有趣的玩具,不管如何重复,都玩儿不够。 “咱能别戳了吗?”苏七染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伸手打开了门主的胳膊。 都快给人吓尿了好吗?自己吓唬自己是不对,可面对一个谜一样的变态,她能怎样? 见门主手悬空着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苏七染一个猛子窜了起来,‘噗通’板正的跪在门主面前。 “您戳吧。”她仰起头,怀着即将要毁容的心情,字句间像是哭声哭气的哀鸣。 门主:“……” 弹性手感都很不错,指肚碰到的时候,软绵绵的。 苏七染哪里都好玩儿,就光是戳脸他就能玩一年。 第531章 难道是第三种人格 “换冰蚕不是不可以。”既然苏七染迟迟未开口,那就由他来说吧。 “可以换两只吗?”苏七染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眼巴巴的看着门主,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七染跪着,门主则敢对一派悠然的坐在地上。 “够贪心的。”他伸手揪住了苏七染的脸颊,用力的扯了一下:“只能一只,多了没有。” 苏七染闷哼一声,还得保持笑容:“一只也好,一只也好。”现在救急要紧,有总比没有强。 “你骗我太多次,我怎么敢相信钥匙是真的?”门主顿了顿:“所以,要等书到手,才能给你冰蚕。” 苏七染:“……” 这不是坑爹吗? 从京都来回往返皇陵,快马加鞭也不止七天的时间,如果他路上故意耽搁,到时候书他到手了,叶缪就升天啦! “可叶黎川大约还有七天的时间,七日之后,就算有了冰蚕,也没用了,剩下的只有等死,怎么办好呢?”门主冷笑一声,微微歪头看着苏七染:“谁让你总是要骗我呢?骗的我都不敢信你了。” 苏七染:“……” 故意的,他自始至终根本就不想交出半只冰蚕! “但是怎么办好呢?叶黎川快死了,你给不给我钥匙,他都得死。”门主阴狠道:“他死了,书也会是我的,除非你不想要幽少的命了,除非你想让你身边所有人都因为你不肯交出真的钥匙而死。” “叶沐萧你混蛋!”苏七染被彻底激怒,失去了理智,快速的扯下了门主的银色面具,随即一巴掌扇了过去。 门主被苏七染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茫然不知所措的捂住被扇的热辣辣的脸颊,没等回神,就被苏七染扑身按在了地上。 苏七染熟知门主短剑所在的位置,在推到之时快速抽出,比在了他的脖颈上。 叶沐萧诧异的看向苏七染,那张儒雅俊秀的脸,第一次以绝命门门主的身份,展露在苏七染面前。 “辰王爷,久违了,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下官面前了呢?”苏七染嗜血的双眸狠狠的盯着叶沐萧的脸:“再好的武功又能如何?下官出手的速度,也很快,王爷您是知道的。” 叶沐萧:“……” 苏七染是真的想杀了自己,不单单是威胁而已。 “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试着脖间微微疼痛,热乎乎的血顺着脖颈流入衣襟,仍旧不慌不忙。 苏七染哼唧了一声:“关你屁事。” 叶沐萧:“你可知道你杀了我,就是……”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苏七染就急忙的堵了上去:“关我屁事!” 叶沐萧:“……”这是跟他玩儿套路啊! “来吧,杀了我我也不亏,有黎川跟幽少给我陪葬,你虽然不会为我而死,可能会为黎川想不开,我就全当为我殉情了。”叶沐萧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杠起脖颈往剑锋上凑了凑。 苏七染赶忙往后退剑,生怕真割破了他喉咙。 是恨,是特别想杀了他,可的确如他所说,他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舍不得?”叶沐萧朝苏七染眨巴了眨巴眼睛,舌尖慢慢在唇边勾徊,笑的妖娆生姿,配上那张雅致白皙的脸,让苏七染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啥高级男房里消费呢!一代贤王的君子端庄气,无影无踪。 苏七染一口老血差点儿吐了出来,鼻腔内一股温热气流生猛的窜涌着。 卧槽卧槽,这货不是叶沐萧……更不是门主,她一定是在做梦!做梦做梦,都是假的! “是不是嘛,你脸红什么?”叶沐萧耍赖的眼神看着苏七染,语中带着撒娇的调调。 苏七染:“……” 卧槽,这哪来的个风骚公子?叶沐萧呢?门主呢?你好,你跟辰王爷长得挺像,跟门主穿的一毛一样。 可你特么是哪位?第三种人格? 突然,叶沐萧伸手搂住了苏七染的腰,用力一紧,原本就压在他身上的苏七染腰部一塌,贴上了他的身子。 幸好苏七染反应及时另一只撑在地面的手死死的撑住了,不然肯定掉他怀里。 “你是门主,脸皮……臭不要脸的,不要命了!”苏七染脑子‘嗡嗡’的,那把短剑一不小心就能给他划破喉咙,他还敢这么放肆。 这世界是怎么了? 摘了面具的门主开始不像门主了,打扮成门主的叶沐萧开始耍流氓了! “嗯,不要了。”叶沐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破罐子破摔的松塌塌的躺在地上,神色慵懒的看着苏七染:“冰蚕没有,有命一条,随要随取,由你。” 苏七染:“……”这特么祖宗了! 精神分裂的变态合体后,打死她都没猜到是这效果啊! 她一声感叹垂下了脑袋,实在没辙。服,绝对的服! 正在她无奈的时候,叶沐萧趁其不备,快速抓住苏七染手腕,夺过她手中短剑,翻身将苏七染压制在下:“想杀我你还嫩的太多,菊花啊……不对,应该是神武宗少宗主,苏!兰!兮!” 话落,短剑刺穿了苏七染的肩膀,苏七染吃疼叫出声来,刚要反抗,短剑就从肩膀拔出,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信你手里有真钥匙吗?”门主伸手摸了摸银色面具,感受着面具带来的冰凉,继续道:“因为我什么都知道,苏广之一定会给你的,你就是他孙女啊。” “你……”苏七染疼的满头冷汗直流,脑瓜子反而在疼痛的刺激下清醒了许多。 他是绝命门的门主,自己一个小小的走神,就能送命,都怪她方才被叶沐萧给糊弄住了! 现在人家都知道她究竟是谁了,在劫难逃啊! “小时候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来?我很好奇。你记起来之后,会如何对我?我更加好奇。”门主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我当年没有杀你,是对了还是错了?我一直这么问自己,至今没能确定答案。” “你一直都知道!”苏七染倒吸了一口冷气,脑子‘轰隆’炸开了一样。 第532章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门主,回想着他几次重复的有关自己的失去的记忆。 应该想起什么?为什么要养一个致命的威胁在身边? “真的想要冰蚕,出了钥匙,还有别的办法让我甘愿给。”叶沐萧短剑左右在苏七染眼前晃悠了两下,又回到了她脖颈上:“嫁给我,去跟皇兄说,你要嫁给我。” “这根本不可能!”苏七染眸中含恨,怒瞪叶沐萧:“我怎么会嫁给一个杀我父母的仇人!” “你父母不是我杀的,我去的时候,苏敬已经身负重伤,最后……”最后气急攻心伤心过度,一口气没上来吐血死了,可他不能说,因为说了,苏七染就会问原因,而那个原因,他想藏一辈子。 这跟苏七染的身世之谜有关,对苏七染来说,或许是一抹污点,也会是天大的刺激。 在礼教为先的纪国,从小经历过那种冤枉和羞辱的他,并不想让苏七染内心承受同样的伤害,尤其是,苏七染是真的算野种,他只是被羞辱而已。 苏家是守地者,拥有守地石,历代继承者都要以血认石,作为衣钵传承人,送上代表守地家族的守地石和守地者札记,里面记载了历代传承最精妙的守地机关布设。 而那块守地石,只接受苏家人的血。 记得那年,苏敬深受重伤,带着端木兮和小苏七染逃离,躲入了一处山洞,恰好他在山洞的巨石后吃烤兔子。 幸好吃光光了只剩骨头,不然堂堂门主躲着啃肉,被发现了多尴尬。 山中物资贫乏,只有门人带着干粮,实在难以下咽,才迫不得用上乘的武功抓兔子,躲起来享受肉的滋味。 正当他心中抱怨,为一会给发现了拉不下脸寻心理安慰的时候,听到了端木兮跟苏敬的对话。 “为什么不让女儿继承我苏家衣钵?苏家是守地者最后的命脉,我们万一死了,守地者也不至于绝了后!”苏敬满身是血,虚弱中带着坚硬。 端木兮紧紧的将小苏七染护在怀中:“女儿怕疼,再说,既不继承,也不在于一块破石头。” “你这是很么话?仪式是祖宗的规矩,必须要遵守的!” 叶沐萧小心翼翼的怕在石头后,偷偷看去,见苏敬抓起小苏七染的胳膊,就往自己身边拽。 “爹爹好凶……疼,胳膊疼……”小苏七染甩手挣扎,无辜的睁着大眼睛,稚嫩的声音,清脆舒服,吐字略略含糊不清,大大的眼睛,长得可爱极了,就像他方才吃的那只小兔子,不觉间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时候,端木兮一把将小苏七染夺回到自己身边,伸手点了小苏七染穴道,小苏七染就失去了意识。 端木兮将小苏七染温柔的放在地上,咬了咬牙,复杂的眼神看向苏敬:“她不是你的女儿,你满意了吗?这石头根本不可能接受她的血。” “你说什么?”苏敬不敢置信的看着端木兮。 “跟你成亲的前一夜,我去找了小傅叔叔……我……”端木兮哽咽了一下,跪在了苏敬面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骗了你,你恨我吧。” “离乱伦常,乱伦常啊!兮儿,你怎可做出这种事情!” 苏敬眼泪很快布满了脸颊,这是叶沐萧第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哭的这么惨,不是他被戴了绿帽子的事情惨,而是他的眼神。 没有恨,痛的深入骨髓,还带着绵绵的柔,应该是对端木兮的爱。 很快他就大口吐血,然后倒在了地上,最后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就是指着昏迷的小苏七染:“不……不怪你,你……你什么都没有……没有说,她是……是我女儿……是……” 至死都要欺骗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态?他不懂,但很好奇,深爱一个女人,就要连事实都告诫自己不知道,不承认吗? 这也是他为什么最后成全了端木兮的遗愿,把尸体无条件的交给傅文博,只是单纯的好奇,觉得有趣,看一个男人接到自己心爱女人的尸体,却什么都不知道的趣味,并非可怜更不是什么感动。 苏七染见叶沐萧话说到一半儿,双眸放空,许久没有反应,冷哼一声:“编不下去了?辰王爷最近脑力开始欠缺了吗?” “最后你苏敬重伤死了,端木兮殉情。”愧对殉情,可对傅文博是同样的不舍跟心酸,所以才想要跟傅文博同葬。 “嗬……嗬嗬……”苏七染才不相信他什么鬼话屁话,抽动了一下嘴角,讥讽道:“那只有我娘的尸体,没我爹的,还真奇怪。” 叶沐萧淡淡道:“端木兮拖着苏敬,想要找地方埋了,我帮她省事,一脚踹下悬崖了。” 洞外不远处就是万丈悬崖,既然苏敬死了,那知道书下落的,端木兮咯。 所以他真心想找端木兮好好聊聊关于那本书,可端木兮光顾着苏敬尸体,根本不管他,能怪他吗? 苏敬尸体掉落悬崖,端木兮果然就在乎他的存在,跟他说话了。 苏七染:“……” 听这一句,倒是像变态的风格,估计有八成真了。 “你这根把我爹碎尸万段有什么区别!”她怒吼:“我娘不是殉情,肯定是给你逼死的!” 叶沐萧:“……” 人都死了,再说他没把傅文博碎尸万段,苏敬又不是你真爹,不算的。 端木兮打不过他,没办法只有陪苏敬上黄泉路吧。 反正……他坚持道:“我没杀你父母。” “就算你这么说又如何?我就会答应嫁给你?而且是我去厚着脸皮跟皇上求嫁,你是不是疯了?”苏七染冷冷的扬笑,一字一句坚定有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做你的春秋大梦!” “那你可别后悔,到时候,你会跪在我面前,求我娶你的,你信吗?”叶沐萧并没有继续威胁,而是收起短剑,从地上站了起来。 苏七染手捂着伤口,颤颤巍巍的也从地上坐了起来:“我呸!” “越来越有种了,不错不错……等着,不急。” 第533章 傅文博篇(上) “这位仁兄,我只是来贵宝地采药的,身上只有草药,没有钱。”面对五名手持大环刀的壮汉,傅文博怂了,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这次出门没带护卫,又不会啥武功,强龙不压地头蛇,什么医神医的傲娇,都扯淡,命要紧! “听说你……” “我没钱!我就一外地来的穷采药的,纪国来的,穷的都跑这儿采药了……”他吓的颤悠了两下,出来时候银票带的挺充足,可遭了三趟抢劫,藏鞋底的银票都交出来保命了。 领头的壮汉扶了扶额头:“不要你的钱,给你钱。” “真的?这么好的事?”他都啃了三天红薯野菜了,激动的猛地窜了起来。 壮汉笑了笑,一掌劈在他脖颈,给他劈晕拖走了。 醒来的时候,见床榻上血肉模糊的一坨,搞清楚才明白,他在南疆背山采药的这段时间,救了不少人,被传的神乎其神,他们是请他来救人的。 给床上的人擦干净脸上的血迹,一张素雅温婉的脸映入眼中,虽然毫无生气,还是美的像画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看的傅文博心露跳了一拍。 顶着身后壮汉们焦灼的眼神,傅文博轻咳一声:“有救,不过费劲儿,诊费嘛……挺贵。” 话音刚落,就听见‘哐’的一声,壮汉们散开,一个打开的木箱里,金闪闪的元宝差点儿亮瞎了傅文博的钛合金眼。 姑娘醒来的那一日,壮汉们跪在地上,大呼少宗主。 在南疆只有一个宗派,就是赫赫有名的神武宗。 此时傅文博才感悟,她就是神武宗宗主的那位背景神秘的义女,将来神武宗的继承人。 少宗主没有任何反应,缓缓起身,直勾勾的盯着傅文博,眼睛一眨不眨,许久没有说一句话。 “知道我是谁吗?”傅文博嬉皮笑脸:“我是你相公。”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傅文博的脸上,要不是少宗主重伤虚弱,这一巴掌准给他扇趴在地上。 傅文博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脸:“我可以做你相公。” ‘啪’,又是一个大耳光来了个反手回扇。 壮汉们都看懵了,半天缓过神,一把大刀架在了傅文博的脖颈上:“修得对少宗主无理,不然就算你对少宗主有救命之恩,也要死!” “没失忆就好,我只不过单纯的想试试,毕竟伤到脑袋了。”傅文博吓的俊俏的脸蛋更加白净,弱弱的看向少宗主:“有话好说,能动口动什么手啊。” 周围空气凝结,气氛微妙而尴尬,壮汉怒目相瞪。 “那个……少宗主,金元宝您留着吧,我不要了,免费的……免免……” “多谢救命之恩。”少宗主脸色缓和了一些,声音入耳如清澈泉水,柔和透心。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傅文博就跟着当年身为神武宗少宗主的端木兮,在神武宗生活了两个月,化名傅竹笙。 两人由陌生到熟悉,由熟悉到暧昧。 傅文博天天缠着端木兮,逗她开心,陪她游园赏花,端木兮也从未拒绝过。 “你手真软,用什么药水保养的?”傅文博这段时间里,知道这位少宗主也是为医药高手,只是伤到哪份上,醒都醒不了,别提自救了。 端木兮低头看着傅文博恬不知耻的拉上她的手,嘴角抽动了两下:“你还可以再不要脸点儿吗?” “可以。”咬了咬牙,他鼓足勇气俯身亲了端木兮一口,羞臊抿嘴低头,立马从脸颊红到了耳朵根。 端木兮:“……” ‘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傅文博捧着春心荡漾的小心肝趴在了地上,吃了一嘴巴土。 最近几日,傅文博喜欢上了南疆一种特殊手法制作的糯米点心,跟端木兮唠叨了好多次。 “你喜欢芝麻的还是红豆的?”端木兮裹着围裙,笑的温柔。 “学做糕点给我吃?”傅文博满心欢喜:“红豆的!红豆的!” 端木兮点头:“也可能是喂狗的。” 傅文博:“……” 他一把将端木兮搂入了怀中,挠她痒痒,一边儿挠,一边儿死皮赖脸道:“汪汪!你做的只可以我吃!汪汪汪!” “你放开我,不然我扇你啦!” “来嘛来嘛,我就欠你扇……” ‘啪’,话未讲完,端木兮成全了他,大巴掌就上去了。 “我……”傅文博趴在地上,擦了擦鼻血,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端木兮:“我是不是贱啊?” 端木兮点头表示赞同。 “可打是亲骂是爱。”傅文博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抻着脑袋把脸凑近端木兮:“你快亲我啊。” “好。”端木兮抄掌就给他劈晕了过去。 微笑看着地上平躺着失去了意识的傅文博,端木兮蹲身在旁,低头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脸颊瞬间绯红一片。 已经在神武宗住了四个月,端木兮突然要跟傅文博不醉不归,可端木兮好像怎么都喝不醉一样,犹如在喝水,而他……酒不醉人人自醉…… 直到如今,傅文博分不清楚那天夜里是梦还是真。 他喝的迷迷糊糊,躺在床榻上,朦胧间端木兮身影走近,素手划过他的脸,给他清水擦脸,嘴中喃喃:“一副好皮相,在纪国肯定很招女子喜欢吧?” “那你喜欢吗?我只要你喜欢。”傅文博拉住端木兮的手,像一个撒娇的孩子,目光简单清澈。 “那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纪国姓傅,医术高超的人,唯有医神医家族,医神医傅文博已经年近三十七岁,最亲的血统就有两个侄子,其他的亲戚表家要么不姓傅,要么不在京都。 他说自己一直呆在京都,可端木兮查过,留守京都的医神医傅家并没有傅竹笙这个人。 端木兮见傅文博一直傻笑,又问:“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叫什么?” 京都医神医傅文博还有一美闻,就是养的一副好容颜,如二十出头的样子,且本就生的秀气白净。 “我乃纪国赫赫有名的医中之神……傅!文!博!” 第534章 傅文博篇(下) 似真似幻,那句话音落,醉迷迷间,见端木兮缓缓起身,便悠然离开了。 在她转身的一瞬,傅文博好像看见了她眼角有泪光,又不是很确定。 反正第二天,他就被轰出了神武宗少宗主府,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在少宗主府蹲了三天三夜,砸门砸到手肿出血,嘶喊到嗓子哑的说不出话,他猛然惊觉,自己连喜欢的姑娘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年纪很小,他是臭不要脸老牛吃嫩草。 后来,他被壮汉押送出了南疆。 落寞回到京都,结拜兄弟苏广之出城迎接,身旁还有一位戴着青色纱笠的女子。 苏广之见他一脸迷茫,拍了拍他肩膀,指着女子道:“傅少,这是兮儿啊,端木项的女儿,端木兮,小时候咱们还抱过她耍呢!” “可……”可他怎么感觉这身影很熟悉。 当端木兮揭下纱笠,露出真颜的时候,傅文博如遭雷劈,鼻子瞬间酸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端木兮盈盈一笑,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哽咽:“小傅叔叔一定是看见我,想起了父亲,常听父亲生前提起,结拜的兄弟里,小傅叔叔年纪最小,却也是最有作为的一位,所以您是兮儿心中一位不在记忆里,却需一直尊敬的长辈。” 傅文博脑子‘嗡嗡’作响,转头苏广之:“听说……你们俩家定亲事了?” “傻了吧你,那不就是当年你小子提议的嘛!我这次叫兮儿回京,就是要把他俩这婚事给办了,傅少……傅少你怎么了?”苏广之话没说完,就见傅文博脸色惨白,晕倒在了地上,闭眼间,还有滚落的热泪。 一个月后…… “听说小傅叔叔自从那日昏厥,就一直没有出过府门,特来探望。” 门口的熟悉声音,挑动了傅文博的神经,让半死不活他瞬间有了生的气息。 “稍等……马上马上……” 打开屋门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了端木兮,一个激动眼眶红润,知道察觉旁边还站着苏广之跟苏敬,他的大号心情化成了一潭死水。 “去厅堂吧,几日没出屋,屋里憋闷。”傅文博冷眼扫向苏敬,极为不友善,害的苏敬一脸莫名。 “犯什么邪劲儿了,我儿子得罪你了?”苏广之看在眼中,也是不解。 傅文博平时对苏敬都是和善有加,颇多照顾,今天怎么跟看杀父仇人似的。 厅堂间,傅文博也不说人话:“敬儿啊,之前那个玉翠坊的舞姬处理好了吗?” “小傅叔叔,我没去过玉翠坊。”苏敬茫茫然,凌乱了。 “哦,那是我记错了。”傅文博顿了顿:“清歌坊……” “傅少,你什么意思,俩孩子在一起,你太过分了!”苏广之气的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瞪傅文博:“这还是没有,如果真的有,那也不能当着兮儿说啊!” “苏兄,小弟这不是……逗逗贤侄嘛,也让兮儿哥哥清楚贤侄品质……”傅文博口是心非的继续:“让兮儿更觉得,贤侄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可小傅叔叔不觉得自己幼稚吗?敬哥哥值不值得托付终身,兮儿心中有数,就不劳烦小傅叔叔了。”端木兮说罢,转身离去。 苏敬也跟跟屁虫一样,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傅文博:“……” 生气了?不高兴了?讨厌他了? 他好想哭,好想好想…… 大婚前一夜,端木兮喝的烂醉如泥,不想把自己给一个不爱的人,于是,她潜入了傅文博的医神医府邸,爬上了傅文博的床。 “少……兮儿……你你你……你这是做甚!”傅文博睁大眼睛,惊慌失措的看着强行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做甚?你看不见吗?霸王硬上弓啊!” “镇镇镇……镇静……” “闭嘴。”端木兮低头封住了傅文博的唇,细细啃咬。 生涩的动作,冲入鼻腔的体香,让傅文博立马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原本惊慌的双眸瞬间深邃:“别后悔。” 没等端木兮回过神,两人位置已经颠覆,傅文博夺了主动权。 “不会。”端木兮的轻语,像是更热烈的邀请,不管是地狱火海,他都无所谓了。 云里雾里,一次又一次的顶端…… 第二日醒来,端木兮淡淡一笑:“小傅叔叔,昨夜是兮儿无理了,小傅叔叔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 “真的能……” “能。”端木兮认真的看着他:“兮儿很喜欢敬哥哥,只不过是醉后误认,睡错了而已,小傅叔叔不会以为我喜欢上你了吧?我有那么想不开吗?喜欢自己长辈。” “苏府在城东,我在城南,就只是认错了?那这误差也……” “小傅叔叔是在跟晚辈计较吗?还是要把事情闹大?”端木兮冷哼一声:“我根本不喜欢你,不论是傅文博,还是南疆的傅竹笙,所以你就别自作多情,当好小傅叔叔,老老实实的做名扬四海的医神医就成。” “不是……你知道我喜欢……啊……”傅文博话没说完,就给端木兮一掌劈晕了过去。 “知道,都知道,但又能如何?我难道就不喜欢吗?”低头一吻,如诀别,随即悄悄离开。 洞房花烛夜,端木兮灌醉了新郎苏敬,一个身体跟心都无法归属的洞房,她排斥更不愿接受。 第二日,皇上派遣苏敬去洛城,一月后,苏敬归来前两天,她发现自己有孕,为了保护腹中孩子,她做了一个决定,跟苏敬做真正的夫妻,这样,她的孩子就不会被人耻笑,也不会给端木家抹黑,丢苏家人的脸面了。 都说早产的孩子弱小,可苏七染却不一样,按照端木兮的说法,是她医术好的关系,苏家人则觉得是列祖列宗保佑,意外提前生产都能母女平安康健。 只有端木兮自己知道,苏七染根本就是足月的娃娃。 夜色浓郁,医神医府邸密室冰棺旁,傅文博捋了捋胡子,傻笑喃喃:“老夫老扮相,没人勾搭我,在纪国已经不招女孩子 第535章 指的今天不是昨天 苏七染赶到明德殿寝宫的时候,叶缪呼吸虽然已经顺畅了,可还未清醒。 “以后,太子殿下清醒的速度会越来越慢,直到……”钟容叹息一声:“直到再也醒不来了。” “都回去吧,幽儿也回去,我想陪着他。” 等人都离开了,苏七染蜷缩脱了鞋子爬到床上,蜷缩在叶缪身旁,嘴里念念:“为师一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 话还没有唠叨完,苏七染就被叶缪一把揽入了怀中。 “师父……”一声轻柔呼唤,像是隔世久远。 “你终于醒了。”苏七染紧紧的抱住叶缪,脑袋往叶缪的怀中使劲儿拱了拱。 叶缪吻上了苏七染的唇,霸道中极尽温柔,身上如一团烈火燃烧。 苏七染伸手主动脱着他的衣裳,两个人紧紧的缠绵在一起。 虽然腿上没有知觉,可腰力还是很足够。 叶缪双手撑住床榻,压身过去,纤细的手指,解着苏七染的束腰,柔软的薄唇,在脖颈间游走。 窗外,夜色宁静,屋内暧昧温情,这一夜,很疲惫…… 第二天清早,师徒二人一同起床,一同早膳…… “昨天听钟容师兄说,你是因为秦太师的事情,心虑愁思,激发了蛊虫攻心脉,所以才会昏迷那么久的。” 苏七染已经憋了好久,从昨天夜里一直憋到了现在:“幽儿是为师的弟弟,不管幽儿做错了什么,都怪为师,那原本就是为师的任务,幽儿是为了为师才会……”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叶缪放下手中的糕点,伸手轻柔的抚上了苏七染的脸颊:“事情并不难推断不是吗?小皇叔是故意这么做的,我又何必让他得意?”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追究?”苏七染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嗯,这些都不重要了,师父能信我不再对我有所隐瞒,才是重要的。”叶缪拨开橘子,一瓣一瓣的送入苏七染口中。 晌午过后,叶缪就午睡了。 现在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加上昨夜折腾太厉害了。 陈浅回到明德殿的时候,叶缪还没有起身,就只好先把事情告知苏七染。 “快要弄好的药池上午的时候突然崩塌,比之前掩埋的还要厉害,怕是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 药池地处五平山后瘴林,就算是吃了解药,也不能做大体量活动,不然还是会被毒死,所以工人们只能在樟毒散去的时候开挖,原本就浪费时间。 “你说什么?”苏七染一听,立马从椅子上窜了起来。 十天半个月怎么能等? “好端端的,怎么会坍塌?” 陈浅犹豫片刻:“属下已经去勘察过了,不出所料,应该是人为……” 苏七染:“……” 闲着蛋疼看药池不顺眼的,只有一个人,绝对跑不了叶沐萧! 该怎么办?真的就只有一条出路了吗? 苏七染:“这件事情不要让太子殿下知道,一点儿风声都不可以,答应我。” 陈浅不解:“属下自然相信苏少傅这么做必有原因,而且是对太子殿下好的,可苏少傅能告诉属下为什么吗?” “我不想让他失去希望,药池就是希望,人不怕生病,不怕受伤,就怕没了希望,太子殿下也是人。”她是怕叶缪知道,因为叶缪聪明,一猜就中。 陈浅没有多余心思,叶缪现在跟废了没什么太大区别,他听苏七染解释的很有道理,也就答应了下来。 等陈浅走后,苏七染前往了一趟太极殿。 叶缪醒来的时候,苏七染就坐在床边儿,正在给他捏腿。 他现在的腿,就算是用来锤打,捅上几刀子,都不会有任何知觉,所以睡梦中并不晓得。 “你醒啦?”苏七染笑盈盈的看向叶缪,手中揉捏的动作不停:“你的腿现在总是不运动,为师帮你松快松快。” 叶缪:“……” 苏七染的手很软,看上去难得的下手轻柔有度,如果他能感觉的到,应该很舒服。 “不用捏了,累坏师父我会心疼的。”叶缪双手撑住床榻起身:“我去给师父倒杯水。” 叶缪下意识抬腿没抬起来,随即抿嘴:“师父还是自己去倒水喝吧,顺便给我也来一杯。” 苏七染:“……” 她看的出来,叶缪虽然神色平静,看上去没事儿的样子,其看似平静的眸子里,藏着失落和受伤。 “怎么?伺候师父给师父端茶倒水天经地义!今天就得你给为师倒水!必须倒!” 苏七染推来了木轮椅,让叶缪坐了上去,又推着叶缪到了桌边儿:“倒啊!” “师父又在无理取闹。”叶缪慢条斯理的倒满了一杯清水,递到苏七染手中,眉眼弯弯,笑的很自在:“师父多想了,我没那么脆弱,只是……只是站在一起,比师父矮了一些。” “为师显得高大威猛了你还不乐意是吧?不乐意别喜欢啊!”苏七染眼眶红红的,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师父就算变成了老母猪,我都喜欢。” “滚!” “……” 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皇上都交给了叶沐萧打理,叶缪反倒落的轻松自在。 叶缪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叶沐萧没法拿赖幽铭威胁他的师父,案件毕竟在叶沐萧手中处理。 苏七染死皮赖脸的坐到了叶缪怀中,让叶缪推着木轮椅,围着桌子转圈圈。 “师父晌午的时候,去明德殿做什么?”叶缪突然停下,双手紧紧的环住苏七染的身子。 “哪儿也没去啊,你睡了,为师也赖你旁边睡着了。”夜里又是折腾的厉害,她也困乏。 “我指的不是今天,是昨天。”叶缪见苏七染不愿坦白,更加觉得其中有问题,干脆直接了当的问:“听说,师父昨天晌午去见了父皇,很久才从太极殿出来的。” “你派人监视为师?” “我在太极殿有安插眼线,师父清楚的,如果师父硬要这么说,我也无从辩解。” 这时候,琴心入内禀告:“禀太子殿下,苏少傅,辰王爷带着小公子叶妩一起来了。” 第536章 真有本事动什么口 “母妃,妩儿好想您,上次的事情是妩儿不对,母妃既然答应入府,我就原谅母妃了。”叶妩冲上前,紧紧的抱住了苏七染,小嘴叽里呱啦的一顿舌燥,嘴角弯弯,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叶缪:“……” 母妃?入府? “琴心,带小公子到园子里赏花看鸟去吧。”叶缪的指尖有些颤抖,想问苏七染,可又问不出口。 叶妩看了一眼叶沐萧,见叶沐萧微微点头默许,才敢跟着琴心离开。 临走前,好不忘跟苏七染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母妃喜欢花吗?妩儿一会给母妃采点儿,要是喜欢母妃就留着,不是很喜欢就洗澡用了,香喷喷的,真的……” 他害羞的低下头,突然清澈的眸子抬起,闪闪光亮,拉着苏七染的手,小声娇羞道:“父王就喜欢用花瓣儿洗澡,所以父王一点儿也不臭,母妃一定会喜欢的,父王说,妩儿也要香喷喷的,不然漂亮的姐姐不喜欢。” 萌萌奶娃子临走前,还给了苏七染一个大大拥抱,把苏七染的心都给软到了。 苏七染眼角撇了叶沐萧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妩儿还小,这么教导真的好吗?这肯定不是自学成才啊!门主一个高冷的变态,什么时候这么没谱了? 叶沐萧发现了苏七染撇他,轻轻咳嗽了两声,侧步靠近苏七染,浅笑道:“妩儿喜欢好看的大姐姐,尤其喜欢身材特别好的……”看了看苏七染平板板的胸脯,叶沐萧换了种表达方式:“因为……妩儿说了,母妃是用来尊敬的,所以喜欢的大姐姐身材应该跟母妃不同。” 苏七染:“!!!” 卧槽!这什么世道?连个奶娃子都知道找女人找凹凸有致的,她就这么没行情? 白了叶沐萧一眼,苏七染嘴角抽动了两下。 要不是看在他是门主不敢招惹的份上,她真心想要撕逼,骂街,扇死他丫丫的! “所以苏少傅只能是本宫喜欢,只能是本宫的女人。”叶缪插话道:“本宫的师父,是妩儿的义母,辈分上没有错乱,也无妨。” 叶沐萧一听不乐意了,郑重道:“不是义母。” “妩儿年纪小不懂事,小皇叔也不懂事吗?”他一脸冷漠的坐在木轮椅上,眼睛直直的盯着苏七染跟叶妩的方向:“苏少傅位列三孤,又是未出阁的女子,妩儿如此乱言,若不是义母,岂不是辱了苏少傅的名誉?” “黎川还不知道吧,难不成小染还没说?”叶沐萧悠悠然的拂了拂袖子,坐到一旁,笑容间满怀得意,却又收敛着不加张扬。 苏七染轻轻的推开叶妩,用力挤出一丝笑意,把话接了过去:“还没……没来得及……” 她看出来了,叶沐萧今天就是来臭嘚瑟的。 门主除了变态,怎么还幼稚上了? “那本王不说了,由小染亲口跟黎川说,比较合适。”叶沐萧抬了抬手,准备看戏。 自己心爱的女人亲口说,要嫁给别的男人,他想着心里开心得不得了。 也让叶缪体会体会,他长久以来的痛…… 苏七染欲言又止:“为师……” “本宫要驱散东宫,退储君之位,不知道小皇叔意下如何?”叶缪没有搭理苏七染,平静的话语,眸色淡漠如霜,却不带一丝寒气。 叶沐萧闻言愣住了,苏七染也同时愣住了。 这句话,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了。 以为叶缪会发怒,会阻止,威胁,用尽一切办法阻挠,毕竟他还是太子,纪国门阀之首,还是他的舅舅大司马缪风盎,即便他腿脚身体不便,还有足够的势力压制他一成。 而他最大的筹码,就是圣意圣旨了。 可叶缪选择的,跟他所想不一样,还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太子殿下什么意思?”苏七染震惊的半天缓不过神色,即便嘴巴在说话,眼睛里仍旧恍惚着。 “小皇叔要得到的,我给……”叶缪轻轻呼吸,重重在新:“可我要的,只有我的师父,苏七染一人。” “那也得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不是吗?”叶沐萧盈盈一笑:“算来算去,我要的,也很简单,正是你想要的。” 自古以来,美人天下难以抉择,对叶缪却能如此轻松,这让叶沐萧突然感到迷茫困惑了起来。 原是想让叶缪难受,可现在,竟然觉得难受的是他…… 太子之位,如果可以这么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那便是最好,但想到这是叶缪拿出的交换,所失是苏七染,他就不痛快了起来,慢慢的感到揪心,难以形容的慌乱和空酸。 下意识间,他说出了选择跟叶缪相同。 “小皇叔一定要这样吗?没想到小皇叔还是个情种,多年的谋划,多年的蛰伏,被压抑的生存在京都,就能轻易舍去吗?”叶缪抬头,眼中一丝困惑,或许……叶沐萧是真的喜欢他的师父。 “她将是本王的辰王妃,不可扭转,本王也只不过是顺了天意。”叶沐萧嘴角微扬,蹲身在叶缪面前,眸中带着醋意下的阴冷:“黎川,活着比什么都好,我相信你登基后,一定会让纪国繁荣昌盛。” “如果是小皇叔登基为帝,一统天下都有可能。”叶缪嘴角间露出了讥讽的笑意:“因为小皇叔够狠,够阴毒。” 从小是什么意思?好一个贤王,真能装君子,从小培养,拿他师父当童养媳呢? 叶缪嘴角微微抽动:“小皇叔可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叶沐萧:“黎川刮一个给本王瞧瞧,需要剪刀还是砍刀?” “小皇叔是个厉害人,亲手给本宫刮可好?就在太极殿门口,表演一个?”叶缪淡漠的抬头,两个人四目相对,迸射出冷冽寒冰,让人发慌。 第537章 她徒儿就是欠爹当 那是彼此之间较劲的煞气扭动,像是意念操纵了空气一般,不由得全身寒嗖嗖的,背后发毛。 “你们够了!”苏七染在旁边忍不了了:“一个太子殿下,一个辰王爷,真有本事动什么口啊,动手啊!” 叶缪手在木轮椅把手上来回磨蹭了两下,抬头瞄了苏七染一眼,脸上无所谓的样子,平静的没什么欺负的情绪,心里已经乱七八糟。 现在他不占优势,也不想责怪苏七染,因为他知道苏七染是为了他。 只要不听到苏七染亲口说,只要还有挽回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即使失去储君之位,又能如何?他已经不在乎了。 苏七染这臭脾气一旦犯了混蛋劲儿,别说是答应的事情,就是发过毒誓都可以不作数的,信用这玩意没法跟混蛋讲。 就这样,三个人都不说话,殿内陷入了沉寂。 一刻后,突然陈浅从外面冲了进来,也顾不得气氛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太子殿下……”陈浅但膝跪在地上,黑着一张脸,紧张到脸都僵硬了。 看了一眼叶沐萧也在,陈浅是又急又不好开口,憋的脸由黑转成了红彤彤的,不一会就憋的紫红了。 他是真的急啊! “什么事情都逃不出小皇叔的耳目,又有何担心的?”叶缪嘴角微微扬起,音色平平:“说吧。” 陈浅看了一眼叶沐萧,道:“太子妃跟余思仁将军被……被捉在床,皇上皇后亲审,已经押往天牢了。” 苏七染一听,懵了一下,回神立马走向叶沐萧,怒目相对:“我都答应你了,你还要怎样!” 叶沐萧一脸迷茫:“不是……” “你混蛋!”苏七染不由分说,情绪瞬间爆发,朝着叶沐萧脸上就甩了响亮的一巴掌。 叶沐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铁青,拳头已经攥的‘吱嘎’作响。 “太子妃跟余将军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一起陪葬!”苏七染言辞狠绝,赤红的眸子,满是杀气。 叶沐萧:“你要杀我?” “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苏七染扬头对视叶沐萧:“你如果要害死那么多人才甘心,不如直接杀了我,反正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叶沐萧:“……” 他突然感觉心好凉,这就是他想要的吗?这么多年……要一个空壳,得到了人又如何?结局是这样,他就满足了吗? 他知道,不论如何解释,现在苏七染都听不进去。 于是,他默默的抬腿,欲要离开。 这时候,叶缪出言,留住了叶沐萧的脚步:“小皇叔足智多谋,不留下帮本宫想想办法吗?” “黎川并不需要本王,告辞。”叶沐萧嘴角抽动了两下,毫不犹豫的走出了明德殿。 叶缪推动木轮椅,来到苏七染身旁,温柔的拉起苏七染的手,轻轻握在掌心:“河还没过,就拆桥,并非智者所为,事情怕另有隐情。” “不是他,还会有谁?知道太子妃跟余将军有私情的人,无非就是你我和绝命门人……” “绝命门里,有谁跟师父有仇怨?”叶缪眸色平静的看着苏七染。 苏七染:“……” 绝命门的人基本都死光了,她也没得罪过哪个活着的。 叶缪:“师父想要他们活着,我就有办法,伪造点证据落成栽赃陷害,针对我图谋不轨,死两三个旁人,这事儿也算是能了了。” “不好处理。”陈浅凝眉插话,一脑袋乌云密布至今没有散开的趋势。 “蠢货都知道不好处理啦!”苏七染急的猛地跺脚:“这就是一个开始,造事者肯的还有后续。” 叶缪:“我知道,见招拆招,他们作真,我们作假呗。” 陈浅赶忙道:“可太子妃怀孕了,皇上震怒。” 叶缪:“……” 牵扯到皇家血统问题,这可是大麻烦!他们就不知道问苏七染买点药吃吗? 绿帽子给他带头上,他都不在乎了,还给他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如果不是被人栽赃陷害揭开了,那蔡青柠跟余思仁的孩子还要他认咯?什么东西!真特么不想管了! 苏七染:“……” 她听罢,默默的从一旁的盆栽,摘了一片绿叶,放到了叶缪的头顶。 “师父你……”叶缪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快速伸手把那片绿油油的叶子扫落在地。 “挺……挺应景的。”苏七染呲牙咧嘴的笑了笑,突然间觉得,叶缪后院也算悲剧了。 叶缪无奈的摇了摇头:“师父真的想让他们活着?” “那当然!”苏七染回答的毫不犹豫。 事情不管是不是叶沐萧做的,都肯定跟自己脱不开关系,她不想让蔡青柠跟余思仁因为她而死。 这么久的相处,苏七染也已经把他们二人当做朋友,二人更是相信她,信赖她,就算与她无关,这个忙她也是帮定了。 但站在叶缪的角度,的确不太人道。 按照叶缪的行事作风,若不是有她在中间,两人怕是早归西去了,更别提如今让他颜面尽失。 “为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 叶缪抬手止住了苏七染的话语,目光幽深灼灼的看着苏七染,平静声声:“师父想让他们活着,徒儿不可违背,多余的话,留在床上说,会更加美妙。” “臭不要脸的!”原本是严肃的气氛,让叶缪的话搞得苏七染脸红的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太子妃被捉奸在床,还有孕在身,一时间牵动了蔡余两家。 蔡国公一把年纪,跪在太极殿外,余元帅求见皇上,被挡在门外,为鸣余家名誉,一头撞到了殿外石柱上,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皇上避而不见,叶缪赶到的时候,太极殿外血迹还没干。 苏七染拿着叶缪给的令牌,带着吃喝用品,来到了天牢里。 天牢里,蔡青柠的脸上没有任何害怕的神情,整个人轻松的不像是经历过一场灾难。 苏七染伸手把上了她的脉搏,是喜脉无疑。 “太子妃,这孩子……” “嗯。”没等苏七染把话说完,蔡青柠就点头认了。 “吃了它。”苏七染拿出了备好的安胎药丸,给蔡青柠塞到了嘴巴里。 蔡青柠笑了笑,吞咽了下去。 “都这情况了,你还能这么淡定,我真服你了!”苏七染脑子‘嗡嗡’的,脑仁都跟着疼的厉害。 先不论叶缪多宽广的心胸,就算这件事情压下了,蔡青柠能平安,这孩子以后怎么办? 宫里已经有一个不是正统的娃儿了,再加一个? 她徒儿就那么倒霉催的,欠爹当? 第538章 先走一步算是陪葬 “不是你安排的吗?”蔡青柠微微一笑:“华夷来跟我说,万事你自有打算,让我坦然面对就好。” “你说什么!”苏七染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可从来没安排华夷去做什么! “你给的药我吃下了,一早的时候,惊慌过度,还真有点儿动了胎气。”蔡青柠缓缓的揉了揉腹部。 “我什么时候给你药了?给你的什么药?华夷是怎么回事?”苏七染激动的双手抓住蔡青柠的胳膊:“你跟我说清楚了!” 蔡青柠抬头看向苏七染,一脸迷茫:“昨天我才知道有了孩子,害怕的厉害,你一直在太子身边,我也没办法告诉你,就去找华夷,让华夷想办法通知你,她不是你的贴身女官吗?去明德殿找你趟也不算什么。” “然后呢?你继续说啊!”苏七染急了眼,华夷可没露过面。 “昨天夜里,华夷来告诉我,说你已经有了打算,然后给我了一盒点心,说是你让带给我吃的,我吃了以后,睡的特别好。”蔡青柠回忆了一下,继续道:“可一早醒来,就发现思仁躺在我身旁,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堆人就冲了进来,然后就到这里了。” 苏七染:“!!!” 原来是华夷做的好事儿!那点心肯定有问题! “说来也奇怪,那点心里你放了什么?睡的特别沉,要不是你送来的,我还以为里面下药了呢。”蔡青柠看上去精明,可单纯简单的很,尤其深信苏七染,也顺带着信任苏七染身边的人。 “就是下药了。”苏七染一拍额头,两眼发黑:“药!还有你乱吃了什么药?” “也是华夷让你带给我的,安胎药……啊……”话还没说完,蔡青柠就感觉小腹坠疼的厉害,瞬间额头冷汗直往外冒。 “你是不是傻啊!不是我亲手给你的你也敢吃你疯了吗?”苏七染心中大呼不妙,探上脉搏的时候,蔡青柠的脉已经乱了。 “我……”蔡青柠刚一开口,热滚滚的血,顺着裙子蔓延开来,坐的木板床上,腥红一片。 苏七染紧忙拉住蔡青柠的手,让她躺下,取出银针,慌乱的扎了起来。 华夷料到了她一定会给蔡青柠用安胎药,所以才提前给蔡青柠服用了相克的药物。 那种草药还是当年苏七染告诉华夷的。 那草炼制的药丸,吃了顺气健脾胃,可唯独不能服用安胎药,一服就是剧毒,还会小产。 这也是她偶然间发现的,没想到,却成了害蔡青柠的最终一步。 双手颤抖着,满是鲜血,以她的医术,跟天牢的环境,她看到的只有绝望。 不管怎么喊,狱卒也是一脸无奈,不可能放她们出去。 信传出去,从太极殿拿到旨意一个来回,太过漫长。 苏七染看蔡青柠已经疼的抽出,心也跟着抽搐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她跪在木床旁,瑟瑟发抖的哭了。 “疼……”蔡青柠泪眼模糊,一把揪住了苏七染的胳膊:“不……是我……我蠢……” 苏七染猛地起身,用银针不停的扎来扎去,缓解蔡青柠的痛苦。 “这样也好。”蔡青柠突然嘴角抽动的微微上扬,露出了会心的笑:“我死了,也好……就……就不会再有牵……牵连了……” 这件事情深查下去,必定牵连甚广,有心人从中暗做,祸及两家人不说,还会害叶缪受到重创。 最重要的是,余思仁定是活不成了。 苏七染捏着银针的手,已经抖到生活不能自理:“太子说了,会想办法让你们没事的,你不用死的。” “我该死,这样最好……还……还简单……”蔡青柠面无血色,说话的力气都没太有了。 她朝苏七染招了招手,苏七染附耳过去,听到她气息不稳的硬撑:“替……替我带……带话儿思仁,让他好好活着……” 说完,蔡青柠双手一垂,没了气息。 苏七染发疯一样的哭,哽咽到全身颤抖了起来,可不管怎么喊叫,蔡青柠都醒不过来了。 等御医们被传旨赶到的时候,蔡青柠断气已久,苏七染脸上的泪痕已干,呆滞的看着蔡青柠的尸首,整个人像幽魂一样。 是她,都怪她,才着了华夷的道儿,都怪她! 刚刚回到少傅府居,还没见到华夷,御林军就冲了进来,将苏七染拿下,押往太极殿。 太极殿上,只见华夷跪地在旁,指着苏七染道:“皇上,就是苏少傅给奴婢的丹药。” 公孙绿黛一旁迎合:“民女当时也在旁,亲眼看到的。” “华夷你是不是疯了!”苏七染大彻大悟,这两人是联手想要止她于死地。 “苏少傅,奴婢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害死太子妃,太狠心了,太子妃肚中还有太子殿下的孩儿呢!” 华夷跪着靠近苏七染,背对着皇上,朝苏七染露出了狰狞的笑,压低着声音:“我是疯了,在知道门主是辰王爷,终归会被你霸占的时候,我就疯了,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你说过,不会跟我抢的……你说过的……” “你给我清醒清醒!”苏七染抬手就朝华夷的脸扇了一巴掌,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圣驾面前了。 “听幽少说,皇上已经赐婚你跟门主了?我不会给你机会的,这辈子我不能得到的,你也休想。” 话音刚落,华夷手中突然出现一把袖珍精巧的匕首,贴近苏七染就要刺过去。 苏七染第一反应保命,条件反射的用手一挡。 在这一瞬,华夷硬生生的把匕首塞到了苏七染手中,趁其不备,双手握住苏七染的胳膊,将匕首捅进了自己的身体。 “我先走一步,算是给你陪葬,可好?”华夷看着流出的黑色血迹,笑了,笑的让人全身发毛。 那是她萃过剧毒的匕首,见血封喉,就连倒地咽气的那一刻,她的脸上仍旧挂着得逞的笑容。 公孙绿黛强忍着心中得意,一脸正气的样子:“皇上,苏少傅杀人灭口,还在皇上面前,简直是罪该万死!” 一旁观察未动声色的叶沐萧,突然走到苏七染身旁,将苏七染从地上拽了起来,趁这一空档,小声道:“你得到冰蚕的另一个机会来了,就是杀了公孙绿黛。” 苏七染愣了一下。 就当着皇上的面,叶沐萧也太猖狂了吧! 叶沐萧指了指苏七染手中的那把袖珍萃毒的匕首,眼中似乎在说:信不信由你。 苏七染脑子乱了套,一直处于混乱。 转头的时候,刚好叶缪从凤鸾殿赶来,木轮椅推入门内。 第539章 从没有感觉过的暖 她疯了,真的要疯了……那就再疯一下,跃身将匕首刺入了公孙绿黛胸膛,歇斯底里的大喊:“你才罪该万死!” 皇上大惊,向后退步,幸好两个小太监眼疾手快,将他扶住,否则给苏七染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能蹲地上。 叶缪急忙推动木轮椅,惊呼:“师父……” 在大家都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叶沐萧跪在了地上:“苏少傅诛杀祸国妖女,算是一功。” 这一句,把众人神色拉回,也硬生生的集体懵逼了。 辰王爷,您这是玩儿的哪一出? 叶沐萧继续道:“皇兄,这妖女乃是西周派来的细作,为的就是祸乱我纪国朝纲血统,臣弟已经查明,皇长孙是假的,并非黎川亲子,只因为苏少傅知道了此事,所以才会遭到公孙绿黛陷害,而苏少傅的贴身女官华夷,也是西周安插来的细作……” 一连串的说辞,让一开始云里雾里的皇上总算听明白了,而且叶沐萧出了说辞,还准备了实打实的证据,妥妥当当的,让苏七染杀人顺理成章,还是义举,尤其是那句‘你才是罪该万死’,也算是配合的恰到好处。 一天之内,苏七染看到一个个故人死在自己面前,经历生死劫难,人跪在大殿上,魂已经不知道方位。 耳鸣‘嗡嗡’……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最后晕倒在了大殿上。 醒来的时候,见叶缪坐在床榻旁,苏七染突然好想哭…… 只见叶缪站起身,给苏七染倒了一杯水,端到面前,柔声道:“师父渴了吧。” 苏七染一时间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更顾不得喝水了。 叶缪的腿好了! 后来苏七染知道,自己昏迷了三天三夜,叶沐萧守信的将冰蚕拿给了叶缪,也答应了叶缪所说的,江山换美人。 可叶沐萧哪儿是不占便宜的主,还开出条件,要苏七染做他名义上的皇贵妃,毕竟叶缪就算不做太子不当皇帝,也不能娶了自己的师父。 叶沐萧血液特殊,很难有自己的孩子,为保纪国江山后续继承人还姓叶,外加条件是叶缪跟苏七染生的孩子都要给他养在皇宫里,以皇贵妃孩儿的名义。 并不是叶沐萧不想让苏七染当皇后,是皇后为正娶,被叶缪一口拒绝了,只好退而求其次。 苏七染怀着奇怪的心情,答应了下来。 此时,她不知道该怎么想叶沐萧,怎么理解,如何原谅这位变态门主。 …… 明德殿外,叶沐萧拦住了正要入内的苏七染,把手中的木盒塞到了苏七染怀中:“两只小的,幽少繁殖能力的确不错。” “幽儿又不是母冰蚕。”苏七染翻了个白眼,这叫培育的好懂吗?搞的跟赖幽铭能怀蚕似的。 “哦。”叶沐萧点了点头,见苏七染拿着盒子就要走,一把拉住了苏七染的胳膊:“你还是那么讨厌我,恨我吗?” “不知道。”苏七染回答的干脆,答的心里乱轰轰的。 “哦。”叶沐萧浅笑如风,转身离去,似乎不带半点儿尘埃。 苏七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辰王府中,叶沐萧悠然的坐在院子里,喝酒赏月。 叶妩坐在一旁,轻声问道:“父王为什么要放手?” “累了……”叶沐萧轻松一笑:“她会累死的,父王怕她死,人死、心死,都怕。” 一声长叹,带着轻松惬意:“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至少名分,她是我的。” 还记得那年,苏七染刚刚被带回绝命门,老门主看管的很紧,生怕他下毒手。 有一次,他路过老门主住所,见一个可爱的女孩儿坐在墙头,铜铃般的笑声,声声悦耳。 “你是谁!干嘛带着面具!”女孩站起身,脚下一滑,刚好落入了他的怀中,软绵绵的小身子,暖暖的。 “夏天戴着不烫吗?”女孩呲牙咧嘴的笑了笑,小门牙还掉了一颗,让他不知觉间放松,也笑了出来。 “有冰水晶隔着,不烫。” 突然,女孩小手一勾,将他的面具摘了下来。 他立马起了杀心,刚要动手,见小女孩色眯眯的看着自己,怔住了。 就在这一瞬间,小女孩双手紧紧的箍住了他的脖颈,用力的吞咽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叔叔,你长得太好看了,嫁给我好不好?” 叶沐萧:“……” “好不好嘛!我们去拜天地!”小女孩笑的灿烂:“爷爷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我想要你!” 叶沐萧:“……” 爷爷?她就是那个该死的小少宗主? 突然,小女孩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蜻蜓点水,却让他浑身犹如触电一般。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揩油,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不如果不跟我好,我就告诉爷爷,让爷爷收拾你!”小女孩嘴上威胁,可眼中的不舍已经出卖了她。 “好怕。”叶沐萧不知道为什么,已经不想下手杀她了。 女孩开心的不停拍手:“那我们拜天地啊!” “但你要答应,从你爷爷的书房,拿一个令牌给我。” “好好好。” 那块令牌,能随意调派改动绝命门的门内部署,老门主每天的心思都在女孩身上,只要他更改部署,就能让绝命门内乱,趁机拨乱诛杀老门主夺权。 女孩给他令牌的那一日,他原本可以杀了女孩的,可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被女孩连哄带骗的,晕头晕脑的拜了。 不得不说,女孩小嘴皮子,那磨人的样子,让他感觉到从未感觉过的暖。 全程他都听女孩的指挥,如今想来,还是觉得可笑至极。 直到最后,他都没舍得杀了女孩,可绝命门的小少宗主必须死。 知道老门主给女孩找好了替身,他又是脑子短路的将女孩打晕送离绝命门,想着自身自灭听天看命。 随后,当着老门主旧部的面,将女孩的替身打落悬崖。 谁知道,在山下清理不服他的旧部时候,又碰到了女孩。 当时女孩一身血,左护法上前将女孩抱起,他心疼的厉害。 女孩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就让左护法给女孩编了一个故事,三岁被人贩子用糖葫芦拐走,是绝命门买了她…… 有些事情,有些秘密,就该保守一辈子,这样最起码苏七染能活的自在,就像傅文博的事情一样,烂在肚子里,也好。 这一夜,很醉,他也终于感觉到,自己好像做对了什么,有一种血是热的,人是活着的感觉,像小时候,母妃还在的那个时候…… 一年后,皇上驾崩,叶缪以身体孱弱,旧病复发为由,不继承皇位,将皇位经众臣议,交由叶沐萧。 按照约定,叶沐萧封前太子叶缪为瑾王,封地凤阳。 此后,纪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宫中无皇后,一代贵妃不见首,三宫六院空闲置,帝王唯宠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