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戏》 第1章 前缘一 澄蓝晃着手上的杯子,黄色的透明液体包裹着透明的晶体,来回的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昏暗的光线透过杯子折射到一张俊秀的脸上,一片的金黄。 “澄蓝你到底想赖在我这里,到什么时候啊。”吧台后一个貌似服务生的男人上下晃动着调酒器,有些不悦的看着这个打扮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怎么,你不欢迎我?”澄蓝回过身体,半爬在吧台上,妖娆得扭动着屁股,手举着酒杯在男人面前晃来晃去,“少在我面前发骚,你知道我不喜欢女人。”男人白了她一眼,“切,没意思,难得那么好的条件。”澄蓝一脸的惋惜,还上下的瞟着男人重要的部位。 “死女人,看什么看,再看也不是你的。”从吧台另外一边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戴着金丝边眼镜,很斯文的样子,慢慢绕到调酒服务生的后面,温柔的环抱住他,“天,你来了阿。”调酒男人一改刚才的冷漠,甜丝丝的叫道。 “天,你来了阿。”澄蓝捏着喉咙学到,随后哈哈大笑,修长的胳臂在台面上支撑着自己的上身,“宝贝,别理她,她欲求不满。”那个叫天的斯文男人用手抬起另外男子的洁白下巴,深情地吻了起来,舌头交融的时候还发出啧啧的水声,逗弄着调酒的男人满脸的潮红。 澄蓝也没有不好意思,一边品着酒,一边像看戏一样,目不斜视,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坏笑,“好看吗?”佑天抱着怀里有些虚软的男人,面不改色的看向澄蓝,有些挑衅的意味,“好看,不过我想我应该比你的吻技强上许多。”澄蓝抚弄了一下身后的直长发,丝毫没有觉得尴尬,“你这女人真的没有救了。”佑天无可奈何的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扔给澄蓝,“快点滚吧,你的点心在104房间。”澄蓝接过钥匙,心满意足地说道:“早说嘛,那我就不妨碍你们了。”说完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腰,就准备去拆礼物了。 “他还没到18岁,你温柔点。”佑天想了想还是嘱咐道,“知道了,你们赶紧快活去吧。”澄蓝优雅的一回身,长发也跟着旋转起来,抬手给了佑天一个飞吻,转眼就进了拐角。 “天,这次的少年?”调酒男人有些担忧的问道,“哪次长得白净的不是便宜她啊,每次出客前都让她调教,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女人。”佑天有些不满的说,“可是她调教出来的少年都很受欢迎呢。”调酒男人难得的为她说话,“算了,管她呢,她本来就不正常,也就我们这些死党能受得了她,哎呀,不说她了,宝贝,走,我们也该去休息了。”佑天不顾调酒男人惊呼,把他腾空抱起,也跟随着澄蓝进了里面。 澄蓝甩了甩钥匙,嘴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找准了电子钥匙的插卡处,快速的划了一道,门咔的开了,澄蓝有些小小的兴奋,在门口就脱了高跟鞋,赤着双脚走了进去,顺手又把门合上了. 澄蓝没有往里面去,只是在客厅的酒架里拿出一瓶红酒,再拿出一支高脚杯,缓缓倒出半杯,摇摇看了看成色,小抿一口,好似非常享受,转头往房间内邪气一笑,有些摇晃的走了过去,慢慢摸上了蕾丝花边的豪华大床,眯着有些微醉的双眼,目光停在床上躺着的白嫩少年,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好像要沁出泪来,两手被人用红色丝绸困在床头,全身赤裸,关键的部位被打了一个蝴蝶结,上面靠着一张卡片,澄蓝笑着伸出芊手,有些好色的在少年身上摸了一把,好滑的手感,上品阿,顺手拿起卡片,上面写到:[酒后甜点,欢迎品尝。] 澄蓝轻笑出声,随后往后一抛,轻启红唇,邪邪的说道:“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调教开始,我的点心....”手腕微侧,红艳的美酒倾了少年一身,格外的耀眼...... 第2章 前缘二(1) 澄蓝从好友的鸭店出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就这样厮混了整天,想想那个少年,澄蓝舔舔嘴唇,味道还算不错,至少基础是好的,经过自己的调教,怕是以后生意不断阿,好友一定会感激她的,不过,不要太伤身才好,澄蓝坏心的笑道。 夜晚的大街上没有多少行人和车辆,澄蓝把高跟鞋用那绑少年的丝绸系好,挂在脖子上,赤着双脚走在柏油马路上,冰凉凉的,还有些硌脚,徐徐的晚风拨弄着澄蓝的长发,好像恋人一般亲吻着澄蓝的脸颊,澄蓝舒服的眯缝着眼,好像猫儿一样,这是她习惯的动作,只要惬意和舒适,就会露出这种表情。 丁冬丁冬~衣服里传出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的歌声(某人恶趣),澄蓝有些摇晃的停住脚步,从胸衣里掏出一个小小超薄的手机,按了对话键,“hello,老妈啊,是是,我马上就回家,没有...你女儿我那么善良怎么会欺负弱小呢。”电话那头不知道又说些什么,澄蓝赶紧接话道:“是是,我只是在帮朋友的忙,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放心吧。”当然调教好了,朋友能挣很多钱呢,自己也算舍身取义。 “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你眼前,亲爱的妈妈。”显然对方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澄蓝挂了电话,用手拨拨有些乱的头发,努了努小嘴,站在马路的中心,有些神经的摇动手臂喊道:“taxi!!” 出租车几个拐弯来到一栋二层小洋楼门前,澄蓝慵懒的坐在后座,递了张20的纸钞给司机,司机收了之后,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澄蓝下车,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她,哪知澄蓝把手伸了过去,司机不解的看她,“给我。” “什么?”司机还是不明白,“找我钱啊。”澄蓝不耐烦的说道,“啊?”司机呆楞,“我到这里是19块,1块钱就不找给我了?”澄蓝有些不高兴的说到,“哦,哦。”司机脸色有些发红,从小盒子里拿出一块钱递给她,她却不收,“给我个新的,这个有点旧。”澄蓝忍住笑,她确定自己听见司机磨牙的声音了。 澄蓝拿过崭亮的1块钱,用二指夹到嘴边,妩媚的一吻,随后下了车,但并未离开,却在车窗前撩起裙摆顺畅的旋转一圈,右脚叉于左脚之后,用极其标准的姿态,行了一个谢幕礼,头低低地,乌丝顺到一边,露出白嫩的颈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周身都透着光芒,让人离不开眼,司机更是被这一突然怪诞而优美的动作愕住了,而澄蓝似乎非常满意司机的目光,赤着脚板,拎着裙子,像一个精灵一样,一边跳着,一边回头吃吃笑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二层洋楼门内。 “妈妈,我回来了!”澄蓝衣冠不整的靠在自己家的大门上,“才回来啊,快把脚擦擦,然后去洗澡。”澄蓝看着面前这个水蓝色眼睛,栗色头发的男人,眼里露出暖色。 对,是男人,这个男人就是澄蓝的妈妈,澄蓝并不是这家的亲生孩子,而是这对“夫妇”领养的独生女,作为“妈妈”的这个男人是英国人,性格温柔,有些啰嗦,还有些优柔寡断,但对澄蓝是非常好的,自己的父亲是中国人,金融界的翘楚,但是却不喜欢大肆铺张,算起来,妈妈并不是他的太太,情夫更适合些,父亲是一个正统家庭出来的,社会舆论和世家传统不允许一个同性恋的存在,更别说让他和男人结婚了,于是他遵照老人的意思,娶了合作伙伴家的女儿,而在外面把妈妈包养起来,为了怕他寂寞,还领养了父亲那个从来被家族耻笑,和人私奔,结果死于非命的哥哥的女儿,不过澄蓝怎么说也算是和这个父亲有血缘关系的,如果真说起来,这个父亲正确的叫法,应该是亲叔叔。 第3章 前缘二(2) “妈妈,爸爸今天也不回来?”澄蓝上来抱住眼前的男人,有股薰衣草的味道,澄蓝知道父亲很爱这个男人,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是根据父亲最爱的这双眼睛得来的,每次抱住这具温软的身体,就很让人感到安心,明明已经40多岁了,为什么还像10多岁的少年那般可爱呢,澄蓝百思不得其解,“这孩子,你爸爸去那边儿了,今天...可能不回来了。”看着妈妈有些牵强的表情,澄蓝有些难过,其实这男人本来不愿意让她喊妈妈的,毕竟他是男人,可是总不能有两个爸爸吧。于是小小的自己就自定义的把那个美美的蓝眼少年认作了妈妈,后面任这两人怎么纠正,都难改口了,妈妈只好无奈接受了,而自己,也是到了初中才知道父母,是一男一女的。 “他不在正好,妈妈就归我一个人的了。”澄蓝嬉皮笑脸的往男人怀里钻,逗的男人笑骂道:“这孩子,没个正经的。”男人回抱住自己的女儿,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却不察澄蓝在他怀中满脸的苦涩。“快点去洗洗,脏兮兮的。”男人拍拍她的背,催到,“知道拉,我就去。”澄蓝抬头就换上了调皮的表情,避开那双纯净的蓝,转身走上二楼自己房间的浴室。 再次出现在男人面前的澄蓝,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睡裙,“今天吃什么?”澄蓝撒娇的说道,“你爱吃的香菇鸡面。”男人系着一条淡蓝的围裙,坐在桌边,“你吃过了?”澄蓝发现只有一个碗,“你以为几点了啊。”男人抬手刮了刮澄蓝的小鼻子,“对哦。”澄蓝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筷子,“吃完早点休息吧。”男人笑着看她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知道,你也早点休息吧。”澄蓝含糊不清的说道。 屋内合乐融融,澄蓝望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想到那个有些强势但是喜欢搞笑的爸爸,澄蓝有些感慨,那个样子,想必在爸爸的本家从来没有人见过吧,爸爸活的太压抑了,澄蓝为他有些抱不平。突然,恍惚间,澄蓝发现窗外的大树上树叶窜动,好象有人,刚要告诉妈妈,就见妈妈低着头,太阳穴处有一抹微淡的红光,还来回游走,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澄蓝大惊,一把把妈妈连人带凳子推倒在地,就在此刻,仿佛澄蓝的举动惊动了那窗外树上的人,只听噗的一声,澄蓝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就听见大门被人打开,再然后那个自己叫妈妈的男人抱着她大哭起来,只觉得好象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看着门外来的挺拔男人,他表情从惊讶转到悲愤,澄蓝想要取笑他,却发觉怎么都开不了口,说不出话,那刚来的男人几步过来抱住澄蓝,又似乎喊着让妈妈去打电话,澄蓝觉得好困,有些睁不开眼,好象房间的温度也在下降,是不是空调坏了?很快,隐约间听见救护车的声音,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把她抬上担架,她强撑着眼睛看了眼满脸泪水的妈妈,然后又看向挺拔的男人,她好想说:爸爸,我把妈妈交给你了,以后由你保护他吧,不要让你的老婆再有机会伤害他了,我把他托付给你了。 然而,她什么都还没有说出来,就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第4章 水瑟 咕噜噜...澄蓝觉得嘴里在冒着泡泡,像是在水中游泳一样,可是并没有窒息感,眼睛如同被浆糊粘住了,睁也睁不开,不过周边都非常温暖,很让人舒服,感觉自己都融入了其中。 “快出来了,你,去拿盅来。”有个男人说道,“可是,是要拿雌盅,还是雄盅?”另外一个小男孩的声音,还挺好听,“这....”男人似乎被难住了,就在这时有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先....先拿秀盆来,恩....到时候...在...在看男女,哈阿....”“对阿,你看我这记性,你去拿秀盆来。”随后澄蓝听见一路奔跑的声音,有些不解,什么雌雄,什么秀盆啊,可惜睁不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这是到了哪里? “来...来了。”那个男孩喘着气说道,澄蓝越听越觉得这声音不错,不知道...恩...呻吟起来怎么样,正在澄蓝在动歪心思的时候,只听得刚才那个虚弱的男人突然尖叫起来,“啊!快,快......”澄蓝就感觉周遍强烈的收缩起来,然后突然脱离了温暖的湿润,好象一滩水一样,流了出去,最后落进了一个凉冰冰的地方。 “怎么样?”那个虚弱的男人不顾自己身子虚弱,赶紧让人把秀盆拿了过来,“哈,是绿色的,绿色的啊,是个女孩儿。”刚才的少年兴奋的大叫起来,“哎呀,水神保佑啊,这30年来,族里终于诞生了一个女孩了。”刚才叫人拿盅的男人又哭又笑的,好似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对了,这个天大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族长,30年了,终于可以听见女孩的哭声了,谢天谢地啊。”澄蓝还没听清楚后面说的什么,这个男人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真是的,你瞧莲父高兴的,快点把她用雌盅装起来吧,别生病了。”那个虚弱的男人吩咐一旁的少年道,“恩,是,这下主子的地位一定是全族最高的了,真好啊。”澄蓝觉得自己又被人倾斜倒入了一个封闭的器皿里,不过里面异常的温暖,还透着香气,和一开始的那个地方差不多,“什么地位不地位的,我们水族女子异常稀少,这一次更是30年都没有出过女子了,男人多的是找不到妻主的,象我这样只为留下孩子,就买人合欢的,算不得正经人家。”这虚弱的男人似乎有些落寞,“哼,如今想要主子的,怕是要踩破大门了,谁不想有个女儿继承家业,说不定日后主子还能给小主子产下妹妹呢。”少年搂着雌盅,一脸的向往,“你啊,等你再长大些,我们也给你找户人家,自己生个女儿吧。”男人笑道,“哼,再找无非就是外族的人了,我才不要呢,我要象主子一样找个水族的女子,哪怕是老一点的,也没有关系,这才能生出如此纯净的碧绿来啊。” “那样啊,就只能等你怀里这个长大了,你这般年纪的,根本没有女子啊,只有等你长大,上面的女子也早老的快不能让你们受孕了。”男人叹气道,“她啊。”少年温柔一笑,“小主子到时候就挑年轻貌美的了,哪里会要我这个比她大12岁的。”“也是,族内男人太多了。”澄蓝越听越困,最后实在支持不住,沉沉睡去了,满脑子还是刚才两人说的话,30年都没有过女孩了,这是个什么世界啊。 澄蓝恍惚间,只是知道大概自己因为替妈妈挡了一枪,似乎是死了,如今投生到这么个奇怪的地方,听说话,应该是男人生孩子,而且自己异常的稀有,这几天天天络绎不绝的人来看她,有男有女,有的笑,有的哭,不过都说到水神保佑,莫非是这里的信仰?而且据说她们的族长已经120多岁了,那么这个族里的人最长能活多久阿? 澄蓝疑疑惑惑加上迷迷糊糊的待在雌盅里,每日那个虚弱的男子都会把好象奶一样的东西倒进盅内,感觉甜甜的,很快肚子饿得情况就解决了,只是自己似乎没有吃过什么东西,随后自己还如同宝贝一样,被那男人抱在怀里,倾听他软语细说,“宝宝,等你在大点就可以离开这个盅,往后就可以自由的生活了,族里的男子可多了,等你长大了,爹爹替你挑夫郎都挑不过来,怕是族长的孙子都巴望着能嫁给你呢。”澄蓝心里笑道,那也要自己看得上才可以阿,不对口味的,自己向来不愿染指。 “爹爹虽然不是族内最有钱的大户,可是也算有些底子,等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心就好,哪怕让爹爹养你一辈子都好。”听到这里澄蓝有些感动,这个异世的爹爹和前世的"父母"有着同样的特点,都是让自己随心而活,既然如此,自己也不会让爹爹过苦日子的,也算报答他生养之恩。不过听爹爹所说,这应该是个女尊的世界了,哈,正合我意,老天也算带我不薄,再加上族里女子稀有,往后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自己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宝贝,水姓乃水族贵姓,你爹爹我身为男子,又没有显贵的爹娘,姓不了这个,你娘...恩...当日因为是重金买人的,怕辱没了那女子,她便带着面纱,我并未看到她的容貌,自然也不知道她是何人,更不知道她的姓氏,所以没有办法让你和她姓,不过族长说了,你是族内贵人,允了你姓水,也算光大我家门楣,特意还许了我给你添名。” 男人越说越是高兴,而橙蓝别的不关心,到是对自己的名字非常敏感,这可是这辈子的大事,“恩,爹爹想好了,瑟字乃矜持端庄,洁净清明,如同你的颜色,碧波一般,加上又和乐器同名,你爹爹我叫做琴音,这瑟正好也合我的名字,宝贝,你以后就叫水瑟吧。”澄蓝一听乐了,好名字,水色,色乃大愉,合我心意。 第5章 凝身(1) 澄蓝,不对,从那日爹爹给名儿起,她就不叫澄蓝了,她叫水瑟,水瑟一直待在那个雌盅里,待了起码有三个月,感觉浑身上下都被熏得香喷喷的,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个婴儿,可后来想要睁开眼睛,和摆弄双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有这些零件,再仔细想想,好好的婴儿能待在器皿里吗?还是绿色的,又不是演绎绿巨人,唯一的说法,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出生就是一汪水,而且外面包着一层类似水膜的东西,不然万一从转换器皿的时候,少倒了点,往后缺胳臂少腿的可怎么办啊,不过什么都看不到,就只能听见声音,难保不会让人遐想,莫非这个是外星球,人人都是一滩水?那多可怕,水瑟从心里打了个哆嗦,只求快点能看见吧。 说是看见,也没有让水瑟等待太久,四个月的时候,屋内开始忙活,屋子外面似乎也闹哄哄的,水瑟不明白今日是不是这个地方的节日,只是听见上次那个被爹爹叫莲父的男人来回得指挥,说是要挂彩灯,拉彩幅,还说要把主屋打扫了,供上水神,摆开香案,水瑟就感觉爹爹抱着她,周围的人都在搬东西,难道过节还要大扫除?正在疑惑,水瑟的父亲柔声对着她说:“宝贝,今日爹爹就给你凝身,宝贝就可以看见这个世界,爹爹也能亲手抱你入怀了。” 水瑟似乎有些明白了爹爹的意思,自然有些小小的兴奋,做了四个月的米虫加上瞎子废物,终于也有看得见的时候。等到大概每日爹爹喂自己中饭的时候(还是奶)屋外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那个120岁的长老来了,“哎呀呀,恭喜恭喜阿,族内的小贵人要凝身了阿。”“长老来了啊,是啊,时间过的真快,琴音还满脑子都是她碧绿一滩的时候呢。”琴音笑着说道。 “哎,你也算是天大的造化,全族的人都盼望着这个丫头呢。”长老慈爱的对琴音说,“恩,是琴音的福分。”“你若是还想嫁人,这族内的女子任你挑选,坐上主夫的位置也是应当的。”长老有些期盼的说道,“不,不了,当初买人生女,本来就是不洁之事,亏得那女子不嫌弃琴音,当初也没有想过这等好事,若是生的男儿也就是继承琴音家的薄产。我们这辈的,琴音也算是托了父母的福,有那闲钱生下子嗣,若是穷人家的,连女子怕是多没怎么瞧见,日后老死也没有个送终的了。”琴音思想到此不觉感叹,“水族确实女子稀薄,多有男儿嫁到族外去了,这正统的血缘怕是越来越少,可怜那稍贫者,只能孤苦终身了。”长老也跟着叹气,气氛一下就沉重起来。 “哟,长老来了啊,也不给奉个茶,香案已经摆好了,等时候到了,就可以开始了,奴家可盼着看咱们小主子的美貌呢。”莲父在门口笑着打破了刚才的沉闷,琴音赶紧招呼人给长老上茶,“如今啊,你这匾额也是要改.”长老说到,“哎,还是长老看的仔细,瞧奴家这记性,今个儿,奴家就叫人重新做个去。”莲父说到这,又和琴音说道:“主子也赶紧给奴家写张字,奴家等会就派人送过去。”“恩,这匾都是家主给写的,如今家里有了女子,我便不是家主了,一切以瑟儿为主,我先暂带她写了,等日后她学了字,再让她自己写了换下我的。”琴音笑着便把水瑟的雌盅放在长老身边,似乎是去别处写字了。 第6章 凝身(2) 水瑟感觉到这个长老正在看着自己,心里十分奸坏的想问问她,她是一族之长,到底可以拥有多少男人?心眼刚开始活络,就听长老说道:“你父亲也是个可怜之人,我们这一族的男子皆是不易,希望你的出生能给族内带来新生啊。”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辛酸,些许无奈,水瑟感觉到这个女人似乎心事很重,但是对于她把未来寄托在自己身上,有些不满,可是长老再没有继续说下去,主屋内一片沉寂...... “主子,长老,时候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莲父突然喊道,水瑟还没反映过来,就被刚过来的父亲抱回怀里,“长老请。”琴音礼貌的谦让道,“好好。”长老也不推托,走在前头,来到香案后面,而琴音则是把水瑟放在香案上,口中念念道:“愿水神保佑我家瑟儿,幸福安康,凝身顺利。”接着水瑟便听得咚咚很瓷实的磕头声,“莲父把凝锦拿来。”“是。”待莲父把东西拿来,琴音走了过来,抱着水瑟,说道:“如今我家家主凝身,请各位做个见证。”说完,水瑟觉着盖子被人掀开,随后被人倾斜而下,周围一片赞叹之声,而自己却浑身的肿胀。 不长时间的胀痛发热,水瑟感觉被包裹在一块绸缎之中,眼睛酸涩不堪,却听得耳边不停的有人说:“呀,这孩子真是漂亮啊,多少年也没有见过这么碧绿貌美的了。”水瑟眉头一皱,怎么还是绿的啊,“快看快看,她皱眉了,可真真的可爱啊。”水瑟听见有人说她皱眉,莫非自己已经有了形状?于是使劲的想要把那粘住的眼睛打开,“瑟儿,莫急,爹爹这就让你看见。”眼睛忽然一阵清凉,涩感也消除好多,缓缓睁开有些恐惧的看向周围,可别是一群怪物啊。 结果却是让水瑟安心很多,甚至还有些雀跃,周围不但不是怪物,反而都是些美丽男子,尤其是抱着自己的这位,厄,貌似是自己的爹爹,更是出类拔萃,深褐色的头发,浅绿色的双目,洁白的皮肤,通透一般的美人,水瑟不仅哀怨,为什么哪一世都给自己那么出众的父亲阿,这不是逼迫自己有恋父情节嘛。可是在看自己,恩...可真和怪物没有什么区别,绿色透明的身体,好像体内的水还在流动,真不知道他们什么审美观,这个还叫貌美啊。 就在水瑟快被那些恭维的话语,羡慕嫉妒的眼神淹没时,莲父分开那些聚上来的男人,拿了一块大大的薄被就给水瑟围上了,“快点把小主子包起来,别着凉了。”“莲父说的是,是琴音疏忽了,还请各位去前厅用膳吧.”琴音抱紧水瑟,客气的招呼大家,那些男人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主屋被人带着去了前厅用饭,只留下一个又矮又满脸皱纹的老太太。 “族长。”琴音唤道,“恩,你上无父母,我就逾越一次,给她带上名锁吧。”说完族长从怀里掏出一个碧绿的锁形玉饰给水瑟挂在脖子上面,上面还刻着水瑟看不懂的文字,“小瑟儿,如今你已成形,往后要记得好好孝顺爹爹,多做些大女子应尽之事。”水瑟看着爹爹满脸笑容,坏心又生,抬起头来,含着口水吧唧亲了爹爹一口,弄得长老和琴音都楞在那里了,“哈哈哈,果然是女儿家本色,往后我们族内的男子可是有福了。”长老忽然哈哈大笑,一脸得意的看着水瑟,而琴音也只好符合着跟着笑,殊不知水瑟此刻正想着何时才能和正常人一样呢,总不能透明一辈子吧。 第7章 火族奇焰(1) 水瑟看着自己身上类似肚兜的东西,有些好奇,按情况看,这个就是凝身用的凝锦,水族一般到了4个月,家里就会用凝锦包裹起来,显了人型,可却依旧是通体透明,男者为蓝,女者为绿,水瑟握了握自己的小手,还能在里面看到气泡,真令人惊叹,也不知道这水族人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水瑟还注意到,这里的人大多眼睛为淡绿或者淡蓝,头发也偏暖色调,都为深色,并不是自己想象的蓝发或者绿发,不过现在自己全身都是绿的,还真是期待自己的眼睛和头发会是什么颜色。 说起来凝身后的生活真的不如以前的一汪水,来看她的人,都要把门槛踩烂了,爹爹还日日高兴的去应酬,当然,带着她,虽然她很感谢如今可以看清大千世界,可也不愿意每天对着一群看着她几乎要流口水的男人们,她也知道这女子稀有,女性的婴儿更是30年来都没出过了,开始还觉得挺令人自豪的,可老这么被当作稀有动物看,熊猫也有发火的时候。再遥想一下未来,等自己长成窈窕淑女,还不被这些老男人们生吞活拨了,英年早逝都是有可能的,比如那个长老,一看就知道为了族内鞠躬尽瘁,被榨干的只剩下那身皱皮了。 “唔...唔...”水瑟把手指放进嘴里,装作很可爱的样子,这是招牌动作,很得那些男人们的喜爱,“瑟儿,手手不干净,别放在嘴里。”琴音笑着把水瑟的手拿了出来,水瑟十分怀疑自己有没有口水,“尚云公子,你这女儿真是让全族的男子都红了眼去。”一个身材偏瘦的男人说道,“过奖了,不过往后不要叫我尚云了,我已经随了女儿的姓氏,我以后都叫水琴音。”琴音纠正道,“也对,也对,你真是个好福气,家里的仆人恐怕也要跟着换姓了。”另外一个羡慕的说道,“对,托了女儿的福。” “哎....”一声叹息,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游公子,我们正在羡慕这喜事,你为何事担忧阿?”刚才那个偏瘦得问道,“有女儿家是天大的福分,可是如今就不知道火族人如何作想了。”那姓游的公子走到琴音身边,拉了拉水瑟的小手,“若不是百余年前,她们欺我族良善,也不会弄到女子稀薄的地步,更不会有那么多男儿怕孤独终老,远嫁他族,受人欺凌。”水瑟大概明白这其中道理,怕是那火族喜欢凌弱欺小,把水族的女人都打光了,但是在生育上,水族又老生不出女的来,才变成如今的地步,而且可能水族的人秉性单纯,就算嫁到外面,也得不到善终,反而让水族的纯血越渐稀有,恶性循环。 “游公子说的极是,希望火族不要再为难我们了,我们的纯血也就只有那么一点儿了。”琴音无比怜爱的抚摩着水瑟的脸颊,心情沉重道,“据说火族今年又来选人了,还要年轻貌美,皮肤无痕,模样艳丽的,说是带回去给火族正统当做宠物。”一直不说话的矮个子男人突然哽咽起来,本来活络的气氛,因为这政事,弄的一片寂静,谁也再难开口继续了。 其他还好,水瑟一听这火族年年要把上好的男人给挑走了,火就起来了,开玩笑,30年才出自己这么一位,往后还要多少年才出,还指不定呢,那意思就是说这水族没有亲事的,上到100多岁下到还未出世的,都是自己的财产,怎么的?还没等自己长大呢,就有来抢饭碗的?就算自己不能全上了,可是看着也赏心悦目不是,多看看,还能增加寿命,也是水族之福,更何况,她们每年把最好的都挑走了,不是都给自己二等品了吗?自己的好友都没有那么大胆子呢,哪次不是上供极品给自己调教,火族还反了她了,水瑟气的腮梆子一鼓一鼓的,琴音见了,以为是周围沉闷,没有理她,赶紧抱着摇晃起来,嘴里哄道:“哦....哦...瑟儿乖,爹爹陪你啊。” 第8章 火族奇焰(2) 水瑟被这一晃,心中更是难受,再怎么愤慨,自己也是个婴儿,也没法谋求自己的福利,于是连眉头都揪起来了,那矮个子的男人眼前一亮,赞叹道:“莫不是小瑟儿听得我们议论这大事,义愤填膺?”琴音干笑两声,不好反驳,游公子却道:“若是如此,真乃水族大幸啊。”周围人连忙附和,仿佛已经看到水族昌盛那日,水瑟翻了个白眼,继续为今年的美男哀悼,也在为日后水火一战,埋下最初的因由。 那日没过多久,长老又来造访,说是要把自家的小孙子寄放在琴音这里,琴音先是疑虑,可思及前几日所说进贡之事,也明了一二,于是接过浑身透蓝的男娃送到水瑟的房间,水瑟一见又来了个怪兮兮的东西,于是仔细观瞧,因为没有看过镜子,水瑟也不知道自己长的啥样,如今来了个差不多的,可以好好研究研究。琴音见女儿盯着那男娃目不转睛,轻笑到,把男娃顺手放在水瑟身边,水瑟凑近看这婴儿全身蓝而透明,连睫毛都是空心的,应该就是一个薄膜塑了个形状,里面还是一汪水,不知道如果拿了针来用力捅破,会不会都流出来啊,水瑟坏心的胡乱猜想。 又隔了大概小半个月,水瑟已然厌倦了和这男娃大眼瞪小眼的游戏,一开始还希望他也是从哪里穿来的,可瞧那看见奶就一脸幸福的蠢样,就知道肯定和自己不是一路的,不过,水瑟也没有忘记观察其他,她发现这小半个月,根本没有人再上门过,长老也不曾来看过她的小孙子,琴音更是不允许任何人出府,听闻就算饿死也不能踏出府门半步,还让人拿了菜籽准备在府内耕种,外面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瑟儿乖,等瑟儿长大了,爹爹便教瑟儿习字。”琴音抱着水瑟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水瑟却怕太阳毒辣,把自己蒸发了,于是不满的叫道:“唔....嘛(不嘛)”这些日子,水瑟除了发现外界的事情,也发现自己能够发出单个的音节,但是想要说出完整的话,还有差距,好在这个世界的话语,她都能听懂,以后学起话来,也不会困难,“瑟儿要先学说话了?”琴音笑着点她的小鼻子,水瑟皱了皱,依旧啊啊的叫着,惹得琴音咯咯直笑. “好兴致啊。”水瑟眼神一瞥,看见爹爹后面站着一个女子,长发未束,放荡不羁的样子,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爹爹,“你...”琴音显然没有料到,这女子会出现在这里,但转而镇定下来,抱着水瑟望向那人,微屈一礼,道:“火三小姐。”水瑟一听火姓,便知道这人定是火族权贵,何况那一双红目闪的耀眼,“尚云公子何必见外啊。”那人上来就要搀扶,被琴音躲过,那人顿时面有愠色,“别叫我火三小姐了,要么叫奇焰,要么...就叫我火族族长也可。” 水瑟明显感到爹爹抱着自己的手微微颤动,“火族长来此有何贵干?”“哼,少和我装蒜,当初我让你嫁给我,你非是不愿,说自己终身不嫁,那如今这个小孽种是谁的?”奇焰指着水瑟的鼻子,大声骂道,“她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孽种。”琴音反驳道,“是啊,只是母不详而已,要不要我把你们水族全族的女人都抓来,一个个的查,看谁糟蹋了我的东西!”奇焰上来抓住琴音的肩膀,前后猛烈的晃动着,而琴音只好死命的抱住水瑟,怕她掉在地上。 “请火族族长自重,琴音家中已有家主,往后都有家主做主。”一句话,果然让奇焰停下了手,却把注意力转向了水瑟,“家主?就这个绿忽忽的东西?哼。”水瑟一听这话到是不乐意了,虽然自己真的是绿色的,可也不能种族歧视啊,谁知道你们火族刚生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尚云公子,这次奇焰再问一次,你可是不愿嫁我为夫?”奇焰狠狠的盯着水瑟,水瑟装做害怕的样子,把头塞进琴音的怀里,还蹭了蹭,琴音赶紧搂住她,轻轻拍了拍,而后咬咬牙,一脸决绝道:“琴音已非无主之身,如今家主尚在年幼,还望族长成全。”奇焰气极点头,连说三个好字,猛得抬手就向水瑟袭去...... 第9章 沉睡 琴音一见奇焰伸手赶忙后退,想要避过,却不料奇焰身手敏捷,眼看抓到水瑟,琴音心中一凉,眼睛一闭,仿佛待宰高羊,却听得奇焰微喘一口粗气,觉得事有蹊跷,睁眼观瞧,也是一楞。 水瑟关键时刻也是脑热,只光想着若是让这女人碰到自己,就满心的厌恶,见她伸手而来,虽然自己没有多少力气,但也反射性的伸出两只胖胖的手指,轻夹她的手掌,当然,并无任何作用,可这举动,着实诡异,也难免奇焰和琴音会因此吃惊,而等水瑟发觉之时,已是悔之晚矣。 “哈哈哈哈,莫非你生了个孽障?”奇焰很快恢复过来,还没等琴音阻止,奇焰眼露凶光,出其不意的一把扯下水瑟身上的凝锦,水瑟暗自叫遭,却已经头混眼花,痛的仿佛撕裂一般,琴音呆楞,只能见女儿被人散了身子,洒了一地,“瑟儿...瑟儿...呜.....呜...”等待反映过来,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水瑟虽然是疼痛难忍,但依旧还有知觉,心想应该是重新化为一滩绿水了,心中痛骂这人心狠手辣,连个5月婴孩也不放过,随后又是害怕,不会恢复不了,一辈子如此了吧,那还不如做做好事,把自己了结了吧,正在胡思乱想,那恶毒之人竟然踩在她这一水洼之上,还动手去扯她爹爹的衣袍,“哼,如今没有了孩子,你的这个家主也不在了,那么我们的事情可是要重新考虑?”琴音此刻满脸是泪,双眼喷火,甩手就给了奇焰一个嘴巴,“你这黑了心的恶徒,你比那暗族之人还要邪性,连个孩子,你都不放过,你们火族毁了我们多少男儿,如今30年才出这么一个女孩,还是我的心尖肉,你还妄想娶我,你做梦。” 奇焰似乎没有料到如此温驯的男子,有如此决裂的模样,吓的后退几步,也顺势把脚从水瑟身上拿开了,“你这地狱里的魔鬼,就算没有今日之事,我尚云琴音也不会嫁给你,你们火族百余年来欺我良善,霸我族少男,杀我族女子,这是族恨,你的姨妈见我爹爹美貌,故意抢之,我娘为了救回我爹,死与营帐灼火之下,我爹爹为保贞洁,自毁水身,这是家仇。如今,你又为了霸占我,伤我心爱之女,毁我族多年希望,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你如愿。”琴音已然目光决绝,从头上拿下簪子,横着就给自己的脖子添了一道,淡蓝色的血液,缓缓流了出来。 “你,你....”奇焰虽是心狠,但见眼前之人还未到手,万一死在此时,岂不可惜,于是脸色变了一变,接着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会逼你,不过你也要仔细想清楚了,你们水族到底还是我们火族的奴仆!”说完地面直升一股火焰,人已不在院中。 水瑟听那声音,知道那人已经离开,松了口气,院子里也传来家仆的声音,估计是因为爹爹激愤的呵斥把人都引过来了,晕晕忽忽,就听见爹爹大声的哭泣,心里有些难受,周围吵吵闹闹,水瑟已经慢慢听不真切了,只觉得意识在慢慢抽离,莫不是又要穿越了吧。 不知道时间是如何流失的,水瑟一直处于一种沉睡状态,感觉周身都泡在温泉中,很是温暖,安逸,但精神总不清醒,偶尔身边有人歌唱,偶尔身边有人啼哭,偶尔平静如水,偶尔又吵闹异常,每每想要睁开双眼,却全身无力,不多一会儿又是睡去,如此反复,直到有一日脑袋突然清明,精神似乎大好,咽喉却是干涸,于是张了张嘴,止不住呻吟出声。 “瑟儿?”熟悉的惊叹,让水瑟明白自己并未穿越,仍旧活着,“瑟儿,瑟儿你别急睁眼,爹爹帮你抹眼。”如上次一般,眼睛微微发凉,水瑟舒适很多,慢慢睁开眸子,瞧清眼前之人,忽然发觉这人已经与自己印象中的有些差距,好象苍老了一些,更加憔悴,但此刻的瞳孔之中,却闪耀着强烈的欣喜与幸福的光彩,让人又亮了几分,“唔...”水瑟口干,有些难受的哼了哼,琴音赶紧吩咐道:“衍溆,快拿杯水来。”水瑟听这名字有些陌生,不自觉的看向桌旁,一个修长的身影映入水瑟眼帘,似乎没有见过,“主子,温着的。”衍溆端过水来,小心的递给琴音,琴音给水瑟喂下,却见她一直盯着衍溆,笑着说道:“瑟儿怕是不认识他,瑟儿刚出生的时候,衍溆可帮过忙呢。”一句话让水瑟茅塞顿开,原来是那个声音好听的少年啊,可如今一听,声音似乎有些变了。 “瑟儿,我的心肝,我的命根,你好歹是凝起来了,不然可让爹爹怎么活啊,呜....呜...”说着说着泪水出框,滴在水瑟手上,“主子怎么又哭了,我爹就说让溆儿好好看着主子,可这4年都挺过来了,如今家主都好起来了,主子怎么还落泪啊。”眼见衍溆给爹爹擦泪,水瑟却是愕住了,4年了,自己已经睡了四个年头了,怎么都没有感觉呢。 回过神来,赶紧看看身上的变化,身体虽然有所成长,可依旧是绿色透明的,水瑟立刻一脸沮丧,看来还是没有人样,“我是高兴的....你瞧我。”琴音笑出声来,擦擦泪水,把水瑟抱在怀里,柔声说道:“虽然隔了四年,但如今可算是好了。”“哎呀,忘了通知族长,溆儿去去就回。”衍溆似乎这时才想到这个,赶紧抖抖衣衫跑了出去。 “瑟儿啊,虽然你已然快要五岁,却依旧还是婴儿,爹爹一定会给你补回来的,爹爹一定会好好教导你,不会再让你受苦了。”琴音在衍溆走后,抱着水瑟好似与她说话,但却更像是自言自语,时不时还在流泪,着实让人辛酸,水瑟见状,放下心中对当年如何善后的疑问,怜惜的伸出小手,给爹爹摸了摸泪,恍惚间,好象回到前世,眼前的男人也变成了蓝眼的妈妈,“瑟儿乖,瑟儿好懂事,一切都会好的。”琴音因水瑟这一举动,心中更是柔软,而后泪如雨下。 好长时间屋内静静无声,水瑟不会言语,琴音独自神伤。琴音把水瑟紧紧抱入怀中,就怕此刻是场虚幻的梦,然后忽听门外传来一声:“主子,族长来了....” 第10章 认亲(1) 琴音听得族长来了,赶忙擦干眼泪,拿过一件布袄,手脚麻利的给水瑟穿起,然后一把抱入怀中,走到门口一挑门帘出去了。水瑟好久未见那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太,还怪有点想的,可四处寻找也没有瞧见,正在纳闷,就听琴音说道:“琴音给族长请安。”水瑟一愣,转头看向那人,就见一中年的妇女,有些微微发富,头发盘的一丝不苟,妥妥帖帖,小小的眼睛透着慈爱,很想让人亲近。 “琴音公子不用多礼了,我就是听衍溆说,你家的家主凝起来了,还清醒了,特别过来看看。”那被叫族长之人亲切的拍了拍水瑟的头,“嗯,总算是好了,若是再不醒过来,怕是再难活了。”琴音亲了亲水瑟的脸颊,伤感的说,“呵呵,这到不必担忧,我们族的小福星肯定吉人天相。”族长见他如此,立刻劝慰道,“是啊,瑟儿真是命大,只可惜老族长她...”琴音忍了半天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满脸的愧疚,水瑟这才感到怕是这老太太有什么不测了。 “公子不用内疚,家母并不是为了单独的哪一位,而是为了全族人就义的,这也是她的愿望,我感到很光荣。”新任的族长一提到自己的母亲,满脸的荣耀和向往,那种崇敬的表情一眼就看得出来,“可是若不是琴音这个祸首得罪了火族,老族长也不会....”琴音对当时之事,依旧记忆由心,“不要这么说,若没有公子,她们也不会放过族内新生的女孩,毕竟这是个破口。”族长叹了口气,“若是没有她们诅咒我族世代男儿,连出嫁外族也是如此,我们女子怎么会如此稀少,然而,瑟儿却破咒而生,断了她们想要灭我族群的妄想,公子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可是老族长她死的冤枉...”琴音悲愤的说道,“她是为了族内的男儿们,这年年上供,生下的混种又被送回族内,明摆着要混淆我们的纯血,这样不出多久,族内就没有纯血了,往后不用战争,水族就已经被变成火族了。”族长看着那碧绿的水瑟笑道:“以她一人之命,换取10年的和平,值得了。”水瑟就觉得心里堵的慌,那么一橘皮老太太就这么没了?可水瑟并不知道,这位老太太对于族内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公子,我能不能求你件事?”族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看族长说的,只要琴音能办到的一定办到。”琴音回道,“我想让水瑟做我的女儿。”族长连忙说道,“啊?”琴音突然傻了,不知道怎么回话,“你..你别误会,我没有对公子有非分之想,只是想认下瑟儿做干女儿,虽然有些唐突,但是我没有女儿,往后这族内还需要新人接替。”族长生怕琴音误会自己有什么龌龊的想法,急忙解释,“呵,族长大人不必害怕,这族内谁不知道族长专爱族长的主夫,若不是为了族内子嗣,也不会娶那么多偏房了。”衍溆笑族长急的一头冷汗,赶紧接话,“衍溆,不可无礼。”琴音也跟着笑了,“不过族长,这族内之事怕还是给年轻的女子来吧,瑟儿并不适合。”“此言差矣,这族内最年轻的岂不就是这水家瑟儿。”族长爽朗一笑,随后突然眼神悠远的看向水瑟“何况,她和家母有不一般的联系啊。” 第11章 认亲(2) 琴音一听,也是了然,故而也不推托:“既然如此,瑟儿还望她干娘好好教导。” 族长一听知道答应了,连忙称好,接过水瑟,亲了亲她的脑门道:“宝贝儿,干娘我一定倾尽全力把你教导成才。”水瑟抽了抽嘴角,想到有一个有权势的干妈也是不错,至少将来生命有所保障,爹爹也可以有个依靠,“可瑟儿已然4岁了,还并未浮身,我怕她往后都会如此碧绿脆弱,这可如何是好啊。”琴音有些犯愁的说道,“不愁不愁,你只管好好教她说话行走,等到了时候,我自然来接她去内院读书习术。”族长似乎早就心里有数,又交待了些别的杂事,才告辞离开,走前又亲了亲水瑟的脸颊,很是亲昵。 说是让水瑟学说话行走,可府内的奴仆们可是日日胆战心惊,生怕水瑟再有个好歹,真是说话的时间长了,就赶紧让休息,学着走路,恨不得全府的人都跑出去护着,这让水瑟很头疼,惯孩子可不能这么惯。好在身边还有一个爹爹和衍溆比较冷静,但爹爹亲眼见过她散落,还是心有余悸,多半时间也是限制她的,只有衍溆还算是个能说上话的。 “虚(溆),哦要霍随(我要喝水)。”水瑟说完,心叹自己的舌头很不灵活,非常懊恼,“小主子喝水。”衍溆温柔的拿了杯水,给她喝下,“还要吗?”看着空了的杯子,衍溆问道,“无(不)。”水瑟狠不得把舌头吞了,“抖抖(走走)。”水瑟拉了拉衍溆的衣角,“恩,好,我帮你看着,你可悠着点,等会莲父过来,你可得回床上去。”看着水瑟点头,衍溆把她抱下床,让她扶着床沿来回走动,其实衍溆早就看出这家主不像其他人所说,因为昏迷四年,神志还处在婴儿时期,反而越发觉得这家主条理清晰,事事都有自己的主见,很是成熟。 好在衍溆不是多嘴之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暗地里替水瑟把风,只盼她早日与正常孩童一般,水瑟也是努力,只要其他人不在,都会自己练习走路,或者和衍溆说说话,学学这里的语言,自己本来前世就会走路,学走到是不难,不过就是总觉得四肢虚软,提不起劲,弄的气喘吁吁的,至于浮身的症状是一点都没有,很伤脑劲。 “小主子,好象有动静,溆儿抱你回床上吧。”衍溆走了过来,把水瑟抱回床上,见水瑟似乎有点不高兴,就悄悄哄道:“等会莲夫走了,我们再练。”水瑟一听更是郁闷,这莲父虽然人不坏,可却是个碎嘴子,每次一到自己这里,一两个时辰都停不了嘴的,从她的奶奶说到她爷爷,恨不得编出整套牛郎织女来。但自己每次要插嘴,都被止住,很让人头疼。 这不,人没到,声先到了,“小主子喂~老奴来看看小主子了。”门帘一掀,莲父从外面进来,笑眯眯的瞅着自家小主人,心里甜丝丝的,“小主子啊,今个中午想吃什么糊糊,主子刚出门去了,听说游家公子设下宴席,所以今天老奴陪小主子。”水瑟一听差点哭了,看看身边的衍溆脸色也不大好,如果爹爹今日一天不归,那耳朵还想休息嘛,不过一听糊糊计上心来,“吟豆呼呼。”水瑟一脸天真,眼睛里却闪着恶魔般的神彩,旁边衍溆一见便知,不动声色的说道:“小主子想吃银豆糊糊。”(银豆:是水族特有的银响花结出的果实,非常小,但是很坚硬,可以磨成粉末做成面食,但是硬度很强,少有人吃。) “啊?”莲父有些楞住了,衍溆接着说:“上次主子的几位好友来此提到银豆味道奇妙,恐是小主子记住了,都吵了几日了,哎~胃口最近都不太好了。”水瑟见他和自己如此默契,肠子都要笑打结了,不过还是装做生气的模样,嘴里嘟囔着:“吟豆呼呼。” 莲父一听胃口不好,这可如何了得,赶紧起身说道:“老奴这就去找去,中午让小主子将就吃点别的,晚上,晚上老奴一定满足小主子。”如此见风就是雨,莲父很快就不在房内了,只留的水瑟一脸的坏像,和似笑非笑的衍溆。 第12章 逛街(1) 水瑟自认为自己是个极好的孩子,从来不让家人担心,也不会给她们带来麻烦,可为什么自己一提出要出去逛逛,这些老奴才们一个个要死要活的,哭的天昏地暗的,好像死了高堂一样,自己已经会走路了,找几个人出去压马路也是很正常的,老待在这宅子里会闷死的,更何况如今外面也算和平,火族都退回去了,总要让自己看看族内的大好河山吧. “祖宗喂~你可别出去啊,外面危险。”莲父的脸都皱成包子了,“啊?为什么呢?”水瑟含着手指,单纯的看着莲父,“哎呀,奴儿几个可就指着小祖宗活了,外面万一磕着碰着的,有个好歹,奴儿几个可怎么活哦~~”老奴才们跪了一地,跟朝拜似的,水瑟眼睛眨眨,有些委屈道:“可是好闷哦。”“那小祖宗想要什么?奴家肯定给取来。”莲父满脸的渴望,一脸的脂粉都被泪水糊住了,让水瑟想笑又不敢笑,“人家要小人书。”水瑟苦着脸,“啊?”显然莲父不知道小人书是什么,“就素上面有画画的...还有说故事的。”水瑟挥了挥碧绿的小手,几个奴才互相的商量也没有见过啊,于是水瑟给衍溆使了个眼色,衍溆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上面有水瑟给他说过的故事,“各位,这有一些衍溆收集的故事,也有衍溆做了样例的绘图,小主子无非想看点新鲜的,衍溆一个人怕是做不了那么多,不如...” “这有何难,主子家的男人哪里有不会书画的,小祖宗你放心好了,包准让你开心~”莲父仿佛拨开阴云一般,满脸的阳光,“恩...那好吧。”水瑟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望了望大门,“宝贝儿祖宗,还是回房去吧,等奴才们把玩意儿弄好了,就不闷了。”莲父生怕她反悔,赶紧让衍溆把她给搀进房去,却忽视了水瑟转身后那抹奸笑。 今儿个爹爹一早出去了,说是去别个有孩子的好友家中小聚去了,因为自己体弱不敢带出去,可水瑟偏就喜爱出门,错了机会,便想着既然自己已经会走了,到门口溜达一圈,逛是市场,吃个小吃什么的,而且自己已经可以吃固体食物了,老吃糊糊也很难受的,更何况她想看看那食物进了嘴里如何在这透明的身体里消化掉。 可偏巧被莲父逮个正着,其他的奴仆也跟着起哄,这才把昨天想到让耳朵清净的法子提前使用了,“这下可好了,他们不画个10天半个月,是不会结束的。”水瑟的屁股上仿佛支起了根带箭头的尾巴,“小主子可真是高明,这小人书,溆儿可没见过。”衍溆虽然心中好奇,但也不会多问,他知道,他的小主子想法可多了,“衍溆,等他们都画完了联系外族的书商。”水瑟笑道,“小主子是何意?”衍溆不明白,“装订成册,然后翻版印刷,卖到外族去。”水瑟的眼睛里恍惚间出现两个铜钱,“往后,可能挣不少钱财。”衍溆听后,点头答应着,后来又问:“那为何不在本族也售呢?”“当然不行,如果给爹爹和那些个人知道了,不就被发现了嘛。”厄,后果可是很惨痛的,水瑟吐了吐舌头,衍溆也跟着笑了,这可是小主子和自己的秘密。 第13章 逛街(2) “衍溆,换衣服。”水瑟看了看房间的门道,“是。”衍溆进了里屋拿了套衣服给水瑟换掉,露出鼓鼓的小肚子,水瑟呵呵一笑道:“衍溆,你看光了我,往后可要对我负责啊。”衍溆似乎早就习惯小主子说话出人意表,懒的搭理她,“溆儿,你可是嫌弃我?”那欲泣的童音丝毫打动不了衍溆,“等小主子有个模样再说吧。”毫不留情的打击让水瑟立刻口出污言:“shit~” 其实水瑟也确实挺喜欢衍溆的,毕竟那么多人中,只有衍溆对自己这种异与常人的表现不那么抵触,为了保护自己,可不能被人当作怪物或者神子,不然不是死了就是失去自由,当然如果老这么装,也会很累得,毕竟水瑟是个灵魂已经20多岁的女人,长时间下去会疯的,于是经过多年的经验,水瑟认定衍溆会是个不错的左右手,他比平常的男人更沉稳,也不会多话,周遭的人也十分信任他,做起掩饰来也十分得心应手,更重要的是他忠心,对她的爹爹忠心,自然对于家主的她来,更加贴心,只不过开起玩笑,他从来不配合,真没劲。 天色刚晚,全府的人基本都画画去了,所以衍溆很容易的就把水瑟带出了水府,来到大街上,水瑟并未有什么太大的惊奇,外头其实和中国古代建筑差不多构造,只不过湖泊,池塘比较多,建筑大多是蓝色和绿色的,照明基本都用水光珠,看不到一点红,集市上都是男子,和自己前世看得女尊不同,应该是女子稀少的缘故,而自己也被包裹的很严实,看不大出来颜色,厚厚的帽沿盖住了脑门,宽大的布巾挡住了鼻子和嘴巴,只剩下两个眼睛露在外面,应该满可笑的,好像前世某个岛国的职业——忍者,其实本不用那么费心,晚上看不太出来蓝色和绿色的区别。 一路上真有不少人看这个奇怪的孩子,衍溆跟在一旁也不说什么,好象一切如常,还时不时递过来吃的,拉开布巾往她嘴里塞,“恩?恩...这个不错!”水瑟尝出好味来,止不住的点头,“我要那个!”水瑟嘴里吃着,手上还指着,衍溆拉着她的手走了过去,又买了点水果,水瑟拿了根香蕉,拉开布巾吃了起来,“这些府上都有,为何小主子还要到外面吃?”衍溆纳闷,“什么东西在外面边走边吃都会觉得格外的好吃。”说完小手一抛,香蕉皮一个弧度吧唧落了地。“小主子,这可不好,万一有人没有见着...”衍溆想去捡回来,又被水瑟拉住“嘿嘿,等到那个时候再说,看谁倒霉了。”衍溆知道水瑟又有坏水,叹了口气,只求不要有人因此遭殃才好。 “衍溆,我要那个,长长的,多好看啊。”水瑟一见那个白色水珠串起的长型丝带,晶莹夺目,很是耀眼,“恩...小主子,那个恐怕我们不能买..”衍溆正在思考怎么和她说,“为什么?买不起?”水瑟第一个就想到经济问题,“不是...恩...”衍溆实在不太好说,“笨蛋,那个是死人用的。”不等衍溆说话,一旁一个幼稚的声音传来,触动了水瑟恼怒的神经...... 第14章 小少爷 “喂,你说谁呢?”水瑟偏过头,寻向那声可恼的童音,发现是个比自己高一点的小男孩,皮肤白不白净,看不大出来,大晚上的,照明又不是很好,不过那双闪着星辰的眼睛,让水瑟暗自赞叹了一下,以自己前世的经验,这孩子长大就凭这双眼睛,就能夺得好友鸭店的no.1。 “当然说你呢,那个是死了人后,给死人束腰的。”男孩天真的看着水瑟,仿佛只是想把事情说清楚。束腰?死人也要美体?水瑟撇嘴笑道,还好围着布巾看不出来,“你为什么要围的那么严实啊,很冷吗?”男孩看着她围的厚实,投来疑问的目光,“没,就是有点不舒服。”水瑟说完还假装咳嗽两声,“哦,虽然你很笨,但是也要注意身体。”男孩想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差点把水瑟气哽住,这笨蛋和身体有什么关系,刚想回嘴,就听得后面“哎呀”一声,一人跌了个面儿朝地,水瑟摇摇头一本正经的对衍溆说道:“啧啧,你说谁那么没有公德心啊,到处扔香蕉皮,害人家跌个狗吃屎。”衍溆只有看着小主子的模样的苦笑,而一边的男孩惊叫起来:“乳公!!”一路小跑,到了那跌倒的人面前。 水瑟一见,心中更乐,拉着衍溆也走了过去,“哎呀呀,这也太惨了。”水瑟自言自语道,其实那人也没有多严重,只是衣服脏了些,水瑟突然向着那人说道:“叔叔,你还好吧。”那声音纯净无邪,可惜只有衍溆明白她想什么,“恩...没什么事,小弟弟谢谢你了。”那人以为她是男孩,又如此有礼貌,心中顿生几分喜爱,“真是的,谁扔的啊,真不道德。”水瑟弯下小腰把香蕉皮捡起来,认真的放在一旁树底下,俨然一副模范好孩子的模样,如果不是衍溆亲眼看见水瑟把香蕉皮扔在路上的,估计他真以为主子是位品德优良的孩子。 “叔叔,要不要我们把你送回家?”水瑟瞧了眼拉着男人衣摆的男孩说到,“不用了,你真乖,修养也好。”男人掸了掸衣服低头对男孩说:“小少爷,你可要多向这位小弟弟学习,虽然他年纪比你小,可学习不分长幼。”男孩似乎很不服气,又不好反驳,只好小声咕哝道:“他连死人用的东西都想要。”那男人虽然没有听见,水瑟却听的一清二楚,眼睛眨了一眨,又不知道想什么阴损的事呢,丝毫不觉得和小孩子斗气有什么丢脸的。 “小主子,天色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衍溆知道她沉默肯定有事,为了防止其他人在之后受害,需要赶紧把她领回家,“可是...”水瑟露出孩子般的渴望,连对面的男人也不忍心了,“天色还不算晚,要不然去我们小少爷府上玩玩?”衍溆一听,赶紧说道:“不了,万一家里主子问起,就不好答了。”那人一听,也不好再邀,于是与她们话别,带着男孩走了,一路上,那个男孩子还有些闷闷不乐的。 “哎呀,衍溆你干嘛那么着急回家啊,爹爹今天会回来的比较晚。”水瑟显然心情很愉悦,“可小主子不回去,也没有什么好逛的啊。”衍溆敷衍道,“起码我可以知道那个眼睛闪亮的男孩是谁家的啊。”水瑟咯咯笑了起来,却引的衍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让她知道了那男孩的住处怕是要祸害人家一家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很快水瑟又会与那男孩儿再次见面。 水瑟到家并没有太晚,爹爹还没有回来,衍溆按照她的吩咐在洗澡水里加入了牛奶以及花油,按照水瑟说的,就是在没有皮肤之前,从内而外的白,从头到脚的香,等到浮身之后,必然是个倾倒众人的人物,衍溆也曾问过水瑟希望头发是什么颜色的,水瑟一脸的向往地说是要和白雪公主一样,衍溆从未听说过哪位王侯的子女叫这个名字,于是虚心请教,水瑟只是神秘一笑,让衍溆又猜不透她话中的真假来。 水瑟虽然坏心闹腾,但是有的时候也会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还能从眼中隐隐看出淡淡的寂寞,衍溆虽然不清楚一个孩子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神情,但也从未问过,因为很快她又会想起别的怪招,折腾这一家老小。 “衍溆,你从来不觉得我奇怪吗?”水瑟浸在澡盆里,心不在焉的问道,“小主子本来就是30年来第一位女子,天赋异禀也是正常。”衍溆用精细的棉布柔和的擦拭着水瑟的透明身体,“你不怕我是个妖孽?”水瑟开起了玩笑,衍溆瞧了她一眼道:“那也没有什么不好。”水瑟开始大笑,胸前不停的起伏,凝锦也跟着上下窜动,“衍溆,你真的很厉害,水族怎么会出你这么个头脑开明的人啊。”“水族不也出了小主子这么个头脑成熟且怪异的人吗 ?”衍溆面无表情,很自然的回了嘴去,却让水瑟收了笑意:“你再这样,我就舍不得你嫁人了。”“如此情况来看,溆儿也嫁不出去了,怕是要服侍小主子一辈子了。”这等终身大事,却被衍溆说的云淡风清,如同谈论今日吃什么清粥小菜。“你可是想好了?”水瑟没有回头看他的表情。“绝无戏言。”衍溆的手顿了一下,“那你不要后悔。”水瑟闭上了眼睛,口气有些令衍溆陌生,但衍溆依旧坚定。 话一说完,水瑟突然把脸埋入乳白的水中,衍溆也不理会,再一上来,水瑟已然换上一副平日吊儿郎当的摸样,“衍溆,你看光了我,可要负责啊。”浓浓童音有些委屈,“等主子有溆儿高的时候,再说吧...”依旧淡淡的对答,“shit!”与平时一般,脏话还是脱口而出了,但是水瑟总觉得此刻比平时更加温润,莫非,今日的水温比较高?还是某些东西随着改变了呢?水瑟偷偷邪性一笑,不管如何都好,至少自己没有亏本,不是吗? 第15章 行水殿(1) 夏日来临,阳光灼热,是水族人最不喜欢的季节,很多水族的人都在夏日里去全族内最大的淡水湖内静歇,完全溶入水中,解除暑意,可水瑟此刻正苦着脸,扭捏的坐在琴音身边,“爹爹,好热热哦,瑟儿可不可以不去啊。”琴音虽然心疼女儿,可又不得不硬起心肠,“瑟儿,你干娘前些日子就来找你去她那里学习,爹爹看那时太阳过于毒辣,回了你干娘,如今再不好推了,你也该去内院读书了。”“那爹爹在家教我便是,瑟儿情愿泡在水中...”水瑟一看说不过去了,连忙耍赖,希望能得一线生机,岂料琴音一脸严肃道:“爹爹的学识怎能和族长相提并论,瑟儿切莫在说,等会就让衍溆送你过去。” 水瑟小小的脸都抽在一起了,爹爹的学识都快赶上前世的大学教授了,若说能比爹爹还要渊博的知识,那会是怎样的深奥还真难以想象,而且更想到自己会去学习那难解的学课...头好痛哦~ 这次无论水瑟如何抵触,如何撒娇,也难逃被送去内院的结果,琴音好似水瑟的克星,水瑟一遇上他,就算满脑子坏点子,也不敢往外掏,只好嘟着猪嘴上了马车,和衍溆一起去了水族的族殿——行水殿。 这一路上衍溆一直称赞行水殿如何庄严,绝美,水瑟却很是抵触,丝毫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可下了车后,水瑟的嘴巴却张的可以塞一个大鸭梨。眼前的行水殿真不愧是水族的圣殿,整个建筑透明通透,门前的四根多边形的柱子,由一蓝柱,一绿柱这么相错树立,可是这些并不可叹,可叹的是这建筑中还有气泡和鱼类,甚至还有水草在里面飘动,俨然是一个透明的海洋馆,水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当时吓在马车前,不能动弹了。 “瑟儿啊...”大殿顶上传来一声亲热的呼喊,水瑟好容易回过神来,就见干娘已然到了跟前了,速度快的让水瑟直眨眼,“天太热了吧,哎~宝贝受苦了,干娘也本不想让瑟儿在如此环境下学习,可是时间紧迫啊...”族长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水瑟从地上抱起,转而哄道:“干娘要教给瑟儿的啊,别人可是学不到的,只有水族的未来族长才能学会。”水瑟不解,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想是秘密,心中到有几分激动了,人总是爱探人隐私的,水瑟就更是如此,想到能人所不能,水瑟的脸上难得的露出笑意。 到了殿内,就发现所有的建筑都是这种结构,爬在柱子上,还能看见里面的彩色的小鱼冲着自己吐泡泡,族长给她一间不小的房间,告知她从今日起,一连七天都要住在殿内,其他的课程和一些水族的男孩们一起学,女子的课程,族长会单独传授,七天过后,水瑟才可回家,日后每天早上前来便可,族长还特意准备给衍溆一间客房,却被水瑟泪眼汪汪的拒绝了,说是没有衍溆,她一人害怕,只有衍溆自己心理明白,这个小主子怕是坏点子没人帮着实施,才留他同睡的。 水瑟穿了件女装的小布褂,因为殿底也全部是水,所以气温比外面要低一些,水瑟也感觉好了不少,未能怎么休息,干娘就把她带到内院,给她介绍一同学习的男孩们,一路上还叮嘱她说:“瑟儿,这些男儿都是水族贵族的后代,血统都是很纯的,你和他们好好相处。”水瑟知道干娘的意思,让她好好挑挑,里面说不定就有她的主夫,更甚者,说不定让她都带回家去。男人多了,并不是坏事,但是若是品质不好,水瑟就要考虑考虑哦,自己一向都是挑嘴的。 第16章 行水殿(2) 到了内院,除了如大殿般的构造外,还多了许多木头书柜,似乎里面有不少藏书,内院里的男孩子们都拿着本书,仔细阅读,没有人嬉闹,也没有人说话,水瑟拉着干娘的手,装做怯怯的说:“干娘,为什么瑟儿和他们不一样?”族长笑着拉过她来,说道:“因为瑟儿是女孩子。”“那他们会欺负瑟儿吗?”水瑟往后挪挪,“不会,他们要敢欺负你,干娘给你做主。”族长以为水瑟初次离开爹爹,心里害怕,赶紧安慰道,却不知这是水瑟要的保证,现在的孩子都有群体性,万一自己被人排挤了,那只好“正当防卫”了,反正干娘都答应会站在她这边的,其实这一切她都是多虑了,人家大家的公子哪能和她一般心思。 看书的男孩子们一见族长进来了,赶紧都把书本放下,站起身来,齐身鞠躬,脆脆的喊了声:“师傅好。”族长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各位小公子好,今日师傅我带来一位小师妹,希望大家可以和睦相处。”听到来了位小师妹,几位小公子面面相觑,从来没有见过小女孩,很是好奇,却都不敢抬头观瞧,这是大家公子的规矩,水瑟却可以明目张胆的打量这几位小公子,看了一圈,虽然都长的不错,可是对于水瑟的标准,都差一些。 因为长的平凡或者貌美其实都没有太大关系,只是浑身散发的气质很难再造,就拿衍溆来说,和自己的爹爹比起来,不算出色,可是从头到脚的淡定和稳重,是再难从别人身上找出来的,所以衍溆是特殊的。而面前的几个男孩都太过稚气,虽然装做成熟,可从骨子里都透着平凡,长的再漂亮也是枉然。水瑟心里否定了这几位小美人,再不去看了,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精神放在上面,这时族长发话了:“你们先互相交流一下,为师去准备一下。”说完拍拍水瑟的头,以示安慰,转身离开了。 族长刚走,几位小公子都抬起头来,想要看她,却因为大家公子的修养,都不敢正视,水瑟只好向前一步,甜甜的说道:“各位师兄好。”公子们一听如此礼貌,都纷纷作揖回礼,有大胆的还走了过去,看着水瑟,疑惑的问道:“这位妹妹好生奇怪,为何没有模样啊。”水瑟早知道会有人如此问她,连忙一脸委屈的说道:“瑟儿出生不久被火族奸人所害,散了身子,到现在还没浮身,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浮的出来呢。”言下之意就是别看上我啊,我连模样都没有呢。 几位男儿听后竟然有人掏出帕子抹着泪说道:“妹妹好生可怜,我族就妹妹这一位后继之人了,却有着如此的经历,好令人辛酸啊。”“哼...”水瑟正在感受大家对她的同情,却突然听见有人不屑的声音,转头一看,一对凤眼正瞪着自己,水瑟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位公子,只觉得纳闷,那人却走了过来,冷笑道:“若不是因为保住这个丫头,老族长能薨了吗?”水瑟偷偷卷卷小舌,露出兴趣来,“老族长又不是只为了师妹才薨的。”拿着帕子的另外一个男孩出来打个圆场,“哼,那她也是由头,为什么没有了女人,我们就不能对抗火族了?难道要任她们欺负一辈子?”说完,气的抓起自己桌上的书本扔了出去,水瑟偷瞄一眼,原来是本兵书,于是暗笑自己识人有些疏露,这下内院的七天想必不会太难熬了。 第17章 学海无涯 水瑟此番学习其实并不困难,族长干娘也没有给她太多深奥的东西学,只是叮嘱她学了不懂定要发问,水瑟前世本就有学习的经验,再加上爹爹也多次教导,自然是事倍功半,唯一让她头疼的就是习术,那是族长干娘单独传授的一门课程,只有下代族长可以学习,自己总是掌握不好力道,做出蠢事来,但干娘却很有耐心,一次一次的教,不知道疲倦。 好在平时耍耍这几个一同上学的男孩们,心情也会好上许多,“师妹,你在做什么呢?”周围围上来几个男孩,见纸上画了一根蜡烛,一条鞭子,还有别的看不明白的东西,“这个啊,这个是情趣用品。”水瑟面不改色的说道,手上还再画,“那是什么?”其中一个好学的说道,“就是感情上缺少趣味的时候用的。”水瑟一本正经的对那人说道,“那要蜡烛做什么?”那人还问,水瑟眨眨眼说道:“蜡染用的。”“哦。” “那鞭子呢?” “晕彩用的。” “那旁边那个呢?” “这个是绳索,防止晕彩用的皮料滑脱了。” “好复杂哦。” “那是当然...一切为了生活趣味,为了伟大的艺术。”水瑟双眼冒着精光,手上画的更带劲了。 “哼,还不知道真的假的呢,她说的那些压根没有听说过,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天那个扔兵法的男孩不满的说道,“这都是绘画艺术。”水瑟偷偷斜了他一眼,“绘画?不都是用墨画的吗?你却用什么蜡烛,别以为我们只见过图画就欺骗我们,人族是用这个照明的。”男孩昂着头,用鼻孔对着她。 “听双哥哥怎么能这么说我呢,瑟儿...瑟儿不会说谎的。”水瑟眼泪似乎要落了下来,惨兮兮的吸着鼻子,搅动着自己的手指,“就是,师妹最乖了,怎么会说谎,琴音公子在我们族内也算数一数二的博学,师妹会常人所不会,也是正常。”七嘴八舌的辩护声顿时让听双短了气焰,毕竟也是孩子,此刻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别怪听双哥哥,是瑟儿不好,是女子还哭鼻子,还那么小气,惹哥哥不高兴了。”水瑟面上苦笑,惹的众人心疼,其实水瑟心中却早就笑翻了,再看那脸色铁青的渫听双,差点破了功。 “听双,你还不赶紧和师妹道个歉。”年长点的公子看不下去了,冷着脸让听双赔罪,听双梗着脖子,硬是不看水瑟,水瑟知道他脾气倔强,更觉得有趣,于是演的更卖力了,“不用听双哥哥赔罪,是瑟儿的不是。”水瑟脸上还挂着泪珠,却笑若灿花,透着纯真,不自觉让众人更是喜爱。 “听双哥哥,往后瑟儿不会惹你生气了,你别不理瑟儿。”水瑟变本加利,竟然跑到渫听双的身边,摇晃他的袖子,诚恳的看不出破绽,可那听双似乎是火眼金金,硬是瞪了她一眼,甩开袖子走到一旁,旁人更是指责,说他没有大家风范,竟然和个孩子计较,水瑟撇了撇嘴,第一次有点挫败,竟然看穿她的演技,这男孩儿是越发的勾起自己的斗志了。 “小主子,族长大人让你去念池等候。”衍溆忽然出现在门口,看着水瑟两眼放光,知道她又找到新玩意儿了,只有轻笑着摇摇头,对于那个被她看上的人,打心底里的同情。 “知道了,我这就来。”乖巧的回答,春风般的笑容包藏着恶作剧的心理,水瑟礼貌的和各位师兄暂别,便出了书室,来到花园内,刚走了几步,就蹲着不走了。 “小主子?”衍溆不知道她又要玩些什么,停下脚步站在水瑟身边。 “我肚子疼。”水瑟痛苦的哼唧道。 “上次用过了。”衍溆好心提醒她。 “那...我头晕。”水瑟立刻站起来,爬在假石山上喘着粗气。 “上上次用过了。”衍溆依旧恭敬的回答,水瑟却憋不住了。 “别让我去了,就说我病了...”第一招,开始耍赖,衍溆心中默数。 “哎呀,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啊,当然听我的。”第二招恐吓,衍溆依旧看戏。 “苍天啊,大地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啊,那么恐怖的事情还让我一个孩子承担啊,娘啊,你快来寻我回去吧,免的我受人虐待。”第三招悲情,衍溆拿出帕子把水瑟的小脸擦了擦,随后说道:“小主子,玩够了吗?族长可等着呢。” 最后一句,衍溆心中默念,果然,水瑟不服气的接了句口头禅:“shit~”然后一边哼唧,一边任衍溆拖着,不情愿的去了念池。 刚才还赖着的水瑟一到念池禁地的门口,立刻神情严肃,拍了拍衣角,腮帮子做着收缩运动,深吸一口气,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对衍溆说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衍溆,如果我出不来了,好好照顾我的爹爹。”衍溆忍住笑意,点了点头,左手展开,做了个请的动作,水瑟昂着头就走进了水门。 进了水门,水瑟小脸就垮了下来,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就听得池边传来一声:“瑟儿,还不过来?”水瑟低着头走了过去,族长干娘见她如此,安慰道:“不是每个人习术都很顺利的,你还小,不用着急。”“可是瑟儿老是犯错。”水瑟看着脚尖说道,“哎...这也不能怪你...我娘她......算了,你学的太早了,不明白是正常的,可是时间等不了了。”族长爱怜的摸着她的头,无奈的说道,水瑟也是明白,10年之约越来越近了。 于是乎,白玉般透明的念池里又传来痛苦的声音,“干娘,瑟儿不是有意的。” “思想集中些,控制好水龙。” “啊~~池子又被炸坏了.......”以此看来,水瑟的习术之路,还很漫长啊...... 第18章 故人相见(1) 七天就在捉弄男孩们和痛苦习术中慢慢滑过,水瑟也终于可以离开行水殿回到自己阔别七日的家中,为此族长干娘还为她放了天假,等在家休整好了,再来上学,据说回来就要开始学习这个世界的大略地形,水瑟对此早就充满期待,往后自己偷偷出去,也不会晕头转向了。 可刚坐上马车,就见干娘也在马车内,水瑟很是疑惑,莫非要护送她回去?“瑟儿,干娘和你一同回去。”族长见她有些迟疑,便和她说道,“族长可是要去接族长的主夫大人和小少爷?”把水瑟抱上马车,衍溆好似知道什么,“恩,已经叨扰琴音公子两日,是该接回来了。”族长有些发福的脸上竟然透出一层红云,水瑟则瞪了衍溆一眼,怪他没有把这事提前告知,衍溆搂了搂水瑟,只笑不语,水瑟表面上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偷偷伸手在衍溆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眼见衍溆失去平日沉稳,双眼露出杀人的神情,自己却一本正经侧头望向车外,忍住笑意,差点憋出内伤,好在这一切坐在对面的族长并没有发觉。 忽然想到什么,族长回头问了一句:“瑟儿可是和渫小公子处的不好?” “啊?”水瑟没有想过干娘会问这个,平日里看似慈祥,憨态,好象什么都不太注意的干娘原来什么都清楚,根本不象表面那么简单。不知道自己的小把戏,她又看穿了几分,呵,不愧是老族长的女儿,“是瑟儿不对,老惹听双哥哥生气。”水瑟露出满脸愧疚,“哎,也不能怪你,听双他本就性格孤僻。”族长有些遗憾的说道,“他原本也不是如此,可他娘...死的早,你多多体谅他,好好相处吧。”水瑟马上闻出这话中另有玄机,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当面她是不会问的,“是,瑟儿记住了。” 而后一路又是干娘对习术的叮嘱,水瑟强打精神,昏昏沉沉的回到了家,一到门口,就见莲父哭的伤心,又是满脸的脂粉糊在一起,有些可笑,“莲父。”水瑟挥动短小的手臂撒娇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回来了,奴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是....”莲父那块白色的帕子一下就变的“丰富多采”起来,“莲父,你快点去禀告公子,说是族长来了。”衍溆抱着水瑟下了马车,看莲父那个样子,怕他又哭个不停,再融了妆彩,给主子丢脸,赶紧说道,“是...是...奴家这就去。”莲父转过身一路小跑进了内宅,衍溆则大方的把族长请了进去,自己拉着水瑟走在后头。 还没到内宅会客的大厅,就听得里面两个男人笑的开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族长似乎也被感染了,快走几步,朗声笑道:“可是得知瑟儿回来,如此高兴啊。”琴音刚就得了消息,一听笑音,赶紧要出来迎接,却被坐在身边的柳氏拉住,“琴音不用多礼,我家妻主没有那么多规矩。”琴音正不知该不该动,族长此刻却一挑珠帘,迈步进来了,而水瑟和衍溆也紧跟其后,“爹爹。”稚嫩的声音让琴音心跳加快,赶紧几步过去把女儿抱在怀里,“瑟儿,你可回来了。”蹭了蹭女儿微凉的小脸,心里一下就塌实了。 第19章 故人相见(2) “呵呵,还说不想呢,这女儿回来就不撒手了,若不是我来你家陪你,你还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呢。”柳氏把怀里的孩子递给族长,自己则走了过来,“叔叔好。”水瑟冲着柳氏展开笑颜,“我就说琴音的孩子乖巧,我家游儿还不如交给琴音管教,往后一定能得妻主喜欢。”柳氏说的热闹,水瑟却瞧向族长怀中,眼睛一亮,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衍溆见水瑟目光漂移,自己也随着看了过去,就见那族长怀中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逛街时遇上的小少爷,那那日在街上被水瑟用香蕉皮绊倒的肯定是族长府上的家仆,衍溆知道水瑟此刻肯定在想什么怪招,上次是不知道这男孩的住址,如今知道了,往后这小少爷是没有宁日了,也只怪这小少爷运气不佳,不会说话促怒了水瑟,还让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衍溆又预见另外一个将遭水瑟涂炭的人了。 两家人互相寒暄,夸耀对方的孩子,而且谈话间总有时候会若有若无的盯着这两个孩子看,水瑟很了解这种眼神,前世想给她做媒的办公室倒水的大妈,就是经常这么看她,怕是这双方的高堂想要撮合自己和那个有些幼稚的小少爷,“瑟儿啊,你小时侯可是和游儿一同睡过。”琴音越看水亦游越是顺眼,水瑟却越觉得不快,水亦游小时候讨奶吃的蠢样,她到现在还记得,若是让她把这男人娶回去,会降低自己的品位的。 心里怎么想,水瑟是不会说出来的,可是表面上却是十分热情,“游哥哥,欢迎你常来。”那小少爷显然没有想起这个绿呼呼的小丫头,也露出贝齿,有些害羞的点点头,水瑟还不忘拉了拉水亦游的袖子示好,看上去两人似乎一见如故,可衍溆顿时觉得不妙,借口带着水瑟上厕所,把水瑟带出了屋。 “小主子,这样不好吧。”见衍溆神情严肃,自己也觉得对着个孩子做的有些过分,不过还是笑着说道:“衍溆喜欢他?”“他没有做错什么。”衍溆第一次因为小主子捉弄别人而开口帮忙,“他对我出言不逊。”水瑟可是很记仇的,“可是,主子,他还是个孩子,口没遮拦也是情理之中。”衍溆继续说道,“衍溆认为如何?”水瑟挑眉有些不耐,“小主子,他毕竟是老族长的孙子。”衍溆知道硬碰,水瑟肯定不让,只有迂回,才能让水瑟软下心肠,“好吧,不过他还是会痒个半天,洗澡以后就没事了。”仿佛这是最大的恩典,水瑟脸色不大好看的瞅着衍溆,衍溆急忙点头,算是欠了小主子一个人情。 其实也不怪衍溆大惊小怪,从那日贩卖小人书的时候起,水瑟就嘱咐衍溆从人族的书商那里购得几本医药的书籍,大部分以毒药为主,虽然这些是水族最不屑,也最是鄙视的,何况水族人一般有150年的寿命,如果生病,大多都是水族的医疗方式,和人族大不相同,更不要说是使用草药了。水瑟拿到这些书后,也怕这些效果对外族无效,于是偷偷采购或者让衍溆采摘草药,在衍溆的房内,进行配解。 而后,更是狠心拿些虽然药效不强,但是也会让人不舒服的药剂给那些街头要饭的男人们食用,于是下的结论是,医治的药材对水族人无效,但是某些害人的药物,很容易刺激水族人,只要少量,效果就已经很不错了,当然作为实验品的要饭男儿,事后都给水瑟用不错的价格封了口。而族内有些人突然莫名身上瘙痒,或者上吐下泻,大多都和水瑟有关,这些配方更多的归功与琴音的书库,衍溆的聪慧才智,两族的书本结合,成就了水瑟这么个混世的小魔王。也让未来火族和其他种族在此吃足了苦头。 第20章 水术 那日干娘带着柳氏和水亦游离开之后,水瑟开始了七日后的珍惜假期,也是七日后唯一一天的假期,第二日清晨还要去行水殿学习。琴音也只是叫了水瑟过来,顺口问了问这七日所学的东西,而后就张罗着给女儿亲自下厨做好吃的去了。 水瑟带着衍溆来到自己的小院,躲在水池边上,“衍溆,你可知道干娘为何让我七日都待在行水殿?”水瑟坐在假山上看着衍溆,“习术。”衍溆抬头说道,“呵,据说这个水术只有族长才能习得?”水瑟看了看手掌道,“那是自然,每个种族的法术都只有族长才能得到,不然可就天下大乱了。”衍溆细心的理了理水瑟的衣襟,笑着说道。“那术可是要从小修习?”水瑟拉着衍溆的手说,“正是如此,要修行很长时间呢。”衍溆回道。 “那就奇怪了。”水瑟纳闷的说道,“怎么了?”衍溆见水瑟愁眉不解,便开口问道,“你看着......”水瑟从假山上一跃而下,挥动手臂从袖口里冒出一股湛蓝的水流,另外一只手对着那水流慢慢张开,忽然间,喷射出来的水流仿佛凝在了空中,而后分解成了颗颗晶莹的水珠腾空漂浮着,衍溆站在一边似乎也感到什么,眉头慢慢收紧。 水瑟没有注意其他,只是深深吸了口气,那只抬起的手开始如水波般游动,水珠跟着手的控制,缓缓凝成一个长条,伸展在外面的那头慢慢抬了起来,弯拱起的那柔软的身体,摇逸着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蓝色琉璃蛇,水瑟见蛇已成形,大喝一声:“去!!” 手上缠绕的水蛇,踏着云水,本来毫无面目的蛇头突然变得凶神恶煞,面目狰狞,抽动着从水瑟的手臂猛的甩了出去,而且越来越快,身体也越来越粗壮,水瑟头上很快渗出汗来,死咬着嘴唇,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衍溆很快也注意到水瑟的情况,连忙嚷道:“小主子,快点收!”水瑟并不理他,水蛇昂着头直冲天际,那凶猛的头部竟然长出角来,嘴边也抽出了蓝色的胡须,随着风在空中飘舞。水瑟因为压不住气势,赶紧用那凝水的手按住抽水的手臂,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下带动,那巨变成龙的水流,呼啸着膨胀,身上隐隐浮现尖锐剔透的鳞片。 此刻的水瑟已然快到极限了,浑身象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眼见那水龙脚爪成型,鼻息喷雾,就快腾云了,水瑟却觉得眼前都开始有些模糊,身上的力气也将抽尽,干涸的喉咙嘶哑的吼道:“封!!”语如锋刀,横着划断了水龙的源头,但那水龙似乎并不乐意,大眼圆瞪,气愤的向它的主人露出了尖牙,丝毫不愿意就此消失,于是抛起了自己断尾横着冲向了水瑟,速度让水瑟躲闪不及,衍溆一见,赶紧用身体挡住水瑟,水瑟眼里顿生暖意。 眼见那水龙吼叫着张开了大嘴,把那双排的利牙完全暴露在水瑟眼中,似乎要把衍溆整吞入腹,衍溆紧紧抱住水瑟,双目紧闭,深色的长发因为龙卷着风速而高高飘扬,显得有些无助,水瑟却是面不改色,回抱着衍溆的双手背对衍溆举了起来,两只食指交叉,虎口形成了一个圆形,薄唇慢启,无声的呢喃,而那水龙因为这呢喃,爆怒的偏离了轨道,贴着衍溆的背部撞上了刚才水瑟落座的假石山上,轰隆巨响....假石山骤然而塌,而水龙也分解成丝丝细雨,从天而降....撒了相拥的两人一身...... “小主子,你没事吧。”感觉到没有危险的衍溆赶紧把水瑟抱在怀里,神色慌张的上下抚摩着水瑟的身体,“咳,咳...别摸了,再摸真要你负责了。”水瑟感觉身子都要散了,好疼啊,“你...你哭了啊...”本来还想调侃两句的水瑟突然发现衍溆淡蓝色的泪珠挂在腮边,无声的哭泣着,“瑟儿...”第一次听到衍溆喊出自己的声音,含着浓浓的埋怨,水瑟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心酸,本来戏耍他的心情都没了。 “衍溆,我好疼哦。”水瑟嘟囔着喊道,掩饰自己的心情,“你可是真不要命了啊。”情绪平复的衍溆严厉的斥责让水瑟干笑了两声,“你若是死了,让我怎么和主子交待。”衍溆抹了把脸,抱起她说道,“嘿嘿....”心虚的水瑟只好傻笑混过,万一真的告诉爹爹,怕是耳根要受挫了哦。 “不过...确实奇怪。”想到刚才的水龙,衍溆盯着水瑟,“恩,我想你肯定能看出来。”水瑟软在衍溆的怀里,笑的邪气:“我觉得这里肯定有秘密,不然初学的我,怎么能凝龙?” “小主子,这事儿由我去查吧。”衍溆摸了摸水瑟的头说道,“正和我意。”水瑟望着那崩塌的假山,笑的越发开了。 两人遮遮掩掩好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整理了水池之后,才去了房间各自清洗,换了身衣服,磨磨蹭蹭的来到用膳房,琴音已经坐在首位了,“瑟儿,你快来,爹爹给你做了鱼汤,好好给你补补。”水瑟因为用力过度,浑身虚弱,衍溆只好扶着她来到座位上,一路脚步飘忽,“瑟儿啊,你尝尝爹爹的手艺。”琴音只顾着盛汤,没有发现。水瑟却强装笑意,好象很有兴趣的模样,其实早就眼睛打架了,“好啊,瑟儿好饿。”夸张的摸了摸肚子,水瑟腿脚打着颤的爬上了座位。 “衍溆也坐吧,今日不守这些个虚礼。”琴音拉过衍溆,让他坐在水瑟身边,衍溆担忧的看了一眼水瑟,水瑟却给他使了个眼色,衍溆会意,端过琴音递上来的瓷碗,一口一口的喂给水瑟,水瑟的胳臂早就抬不起来了,琴音看衍溆照顾的如此周到,欣慰的直点头:“溆儿......你多大了?” 衍溆手上一抖,答道:“整整17了。”琴音夹了个菜心到衍溆的碗里,说道:“那主子我要从现在开始给你寻个好妻主了。”“溆儿还小,现在时候尚早了。”衍溆放下了汤碗,又开始给水瑟布菜,“还有三年,这期间要好好给你寻一门,若是你看中哪家的女子,可是要说啊。”琴音以为他只是害羞,于是接着说道,“这女子如此稀少,主子都寻不到可心的,溆儿怎么可能能遇上啊。”衍溆坐的端庄,掏出手帕给水瑟擦了擦嘴角的油水。 “哎,也是,可主子也不能看你孤独终老啊。”琴音若有所思的叹息,让衍溆停住了手,而一旁的水瑟却露出算计的笑意。 第21章 花脸(1) “打.....打.....打劫.....ic、ip、iq卡,通通告诉……我密码。”一个用戳了两个眼儿的纸袋,套在头上的孩子正站在衍溆前面结巴着说道,“小主子,别玩了,等会该去行水殿了。”衍溆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可是那戴着纸袋的模样倒像是给犯人行刑的刽子手,“嘿嘿...让老娘我先劫个色。”水瑟没有正型的伸出爪子在衍溆的大腿根处摸了一把,“小主子!”衍溆虽然依旧沉稳,可脸上已经凝上了怒气,“严肃点,打劫呢。”水瑟丝毫不把那怒气放在眼里,还在胡闹着。 “小主子,你若再不把这东西拿下来,我可是要告诉主子了。”衍溆伸手要去扯那个纸袋,却被水瑟闪开了,“不要,我就这么着去行水殿。”水瑟拉着纸袋,不满的嘟囔着,“这可不行,万一族长追究起来,这可是不敬,行水殿毕竟是供奉水神的神殿,怎么能如此胡闹。”衍溆实在不明白平日里虽然有些小心眼儿,但是骨子里一向成熟的小主子今日怎么会那么孩子气,“干娘那边我自会解释,衍溆就不用替我操心了。”水瑟有些蛮不讲理的回道。“好,既然如此,那衍溆是个下人自管不了小主人的事情,只有请主子来,怕才能说动小主子,以防小主子犯下大错。”衍溆这次可是真的认真了,转身就要去寻琴音,水瑟见他如此,赶紧说道:“不是我存心闹腾,是...” 衍溆听她似乎另有隐情,回头看着她,一脸的探究,“我本不欲和你说的,想到去了行水殿找干娘商量,因为爹爹知道了,怕也不会好过。”水瑟知道躲不过这心细如尘的衍溆,再闹下去,怕是爹爹真要来了,无奈之下,水瑟从头上把纸袋脱了下来,惨兮兮的看着衍溆。 衍溆一看就皱起了眉头,伸手抚上了水瑟的脸颊:“怎会如此呢?”“不知道,昨日我睡的瓷实,一早起来便成这样了。”水瑟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今日一早,像平日一样起床拿过镜子,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自己总对自己的构造很感兴趣,毕竟水瑟上辈子可是正常人,原本可以看到一张通透碧绿的脸庞,可如今却满脸浮出了白斑,好象得了病一般,更可怕的是,自己那透明圆润的耳朵竟然变尖了,而且有变长的趋势,水瑟虽然喜欢玩毒,但是对于这种医书上都没有记载的现象也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她已然死过一回,又到了这么个奇怪的地方,也就没有什么可以令她惊慌失措的了。 发现自己变了模样之后,赶紧让下人在衍溆来之前给端过水盆,胡乱的梳洗完毕。接着水瑟拿来纸张叠了个纸袋,戳了两个眼儿套在头上,准备今日去行水殿找干娘商量,毕竟干娘见多识广,肯定知道这白斑的来由,虽然爹爹也博学多才,可要是不好的事情,必然会让他担忧不已,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哪里知道会让衍溆撞破。 “衍溆此事万万不可多言,万一真是不好的症状,不但爹爹会乱了阵脚,怕是其他族人也不得安生。”水瑟重新把袋子套在头上,叮嘱衍溆道,“衍溆知道了,那小主子还是快点去吧,免的晚了怕会有什么异变。”衍溆心里也是没有底,这样的情况还真是生平未见。 第22章 花脸(2) 两人先后上了马车,家仆看着小主子头上套着袋子,也不敢多言,以为又在玩什么游戏,只好笑而带过,凑在马儿耳边诉说什么,那领头的白马骄傲的嘶叫一声,扬了扬蹄子拉着马车在无人驾马的情况下,离开了水府,一路稳健的来到行云殿。 门口守门的守殿人一见马车停住,赶紧过来拉开了车门,低着头让里面的人从马车里下来,而后又拉着马去后院喂水了,起初这种水族亲近动物的举动让水瑟很是惊讶,毕竟一人一兽可以沟通在前世本就是奇异的事情,而水族20岁及笄后可以和寻常生活在一起的动物们交流就更是匪夷所思,如今看来可能是因为水族圣洁亲和,连动物们都不用靠暴力和引诱就自愿为仆。按照爹爹说的,就是互利互助,这可是一般种族没有的能力。 衍溆着急的拉着水瑟直奔族长的书房,因为此刻时间尚早,还未上课。族长一见推门之人是衍溆,有些微微讶异,毕竟平日里衍溆沉着稳定,不会如此卤莽,再见水瑟头上套着袋子,突然忍俊不禁,差点笑出来:“瑟儿,今日是唱的哪出啊?”水瑟一见干娘脸皮抽动,必是见着自己好笑,赶紧进了门来,让衍溆把书房门关严,一脸沮丧的把袋子拿了下来,露出那张长了斑的花脸,“干娘,瑟儿今日出了大事,特来求干娘救命的。” 族长见了,握笔的手微微一紧道:“琴音公子可是知道了?”“没,还未敢知会,刚发现就找族长来了。”衍溆替水瑟说道,“恩,还是衍溆考虑周到。”族长放下笔向水瑟招了招手,水瑟快步凑了过去,族长摸了摸她的脸,沉思了一会儿,又伸出一只手来,放与水瑟面前,就见手掌放出一抹淡绿的光芒包裹着水瑟的小脸,水瑟感觉十分舒适,还有青草的香气。 “疼吗?”族长问道,“没有,很舒服呢。”水瑟如实回道,族长收了绿光,又仔细看了看水瑟,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道:“瑟儿想要什么颜色的头发和眼睛?”水瑟虽然觉得此话问的不适适宜,可心中不免升起小小的雀跃:“瑟儿想要黑发黑眼。”水瑟从来都认为中国色的头发和眼睛是最美的,“哦?”族长听后停顿了一下,衍溆却接过话来:“黑色有什么好看,只有暗族和人族才是黑发黑眼呢。” 水瑟原本只是随口一答,没有想到暗族和人族都是黑色的,“那如果暗族和人族都是黑色的如何区分啊?”“暗族皮肤惨白,喜好黑色,人族皮肤更多为蜜色,而且暗族人多半妖娆,何况人族也不是各个都是黑眼,也有别的颜色,虽然说都是黑色的头发,可是只要见过,必然会分的清楚。”族长解了水瑟的疑问,摸着她光滑的头部,抬头和衍溆说道:“你今日带瑟儿回去吧,就和琴音公子说,如果我没有算错,瑟儿怕是要浮身了,至于她耳朵为什么尖长还有待观察。”衍溆听后,心中泛喜,却不敢失了规矩,连忙应着,“瑟儿,你快要有模样了,看来这学习之事,怕是又要退后了。”族长亲了亲水瑟的脸蛋,松了一口气。 水瑟得知自己就要有了模样,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告别完族长就拉着衍溆回去找爹爹报喜了,而原本满脸堆笑的族长在他们走后,却露出苦意,长叹一声:“娘....这可就是你的意思?” 第23章 成长(1) 秋水潺潺,碧波荡漾,一双白嫩的双腿半浸在水中,蔚蓝的流水抚摸着那半透细致的皮肤,早已经湿透的白色亵衣包裹着那还未发育完成的少女身体,一头近乎是黑色的头发在水面上下漂浮,迎着阳光的头顶,竟然反射出紫色的光晕。长而倾斜的刘海覆盖住这少女饱满的额头,微微合上的眼皮下浓密卷翘的睫毛形成两片扇型的阴影。巴掌大的脸庞双侧那对尖而修长的耳朵在阳光的爱抚下吐露出透亮粉红的淡彩。这如画般的情景任谁都会以为是哪个山林中的精灵在此休息,从而不敢亵渎打扰。 而少女轻轻弹动手指,从水中突然冒出一条透蓝的蟒蛇,身上还凸起一个个水晶般的鳞片,整个蛇身又象是急速的水流,时不时还喷溅出一朵朵水花,虽说看上去象蛇,但背上竟然有条如龙似的背鳍,缠缠绕绕卷住了少女的身体,吐着信子的蛇头凑近了少女的脸颊。 “我知道我已经够湿的了,可不想连脸都全部湿透。”少女用指尖戳了戳蛇头,懒得睁眼,水蛇躲过了那圆润修长的手指,任性的缠上了少女的脖子,“真拿你没有办法,那么缠人,以前的霸气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少女似乎有些埋怨,没有好气的说道。 而那蛇并不理会,只是感觉到了什么,高高的把头仰起,随后又无所谓的爬回少女的肩膀上了,“呵,看来时间到了,衍溆来寻我了。”少女拉开了腰间的束带,任衣服大开着,把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没过一会儿,一个身着淡蓝外衣的男子手上拿着套女子的衣物从远处走来,面色粉润,五官端庄秀美,举止姿态蕴涵大家公子的气质,那双水族人特有的淡蓝色眼睛清澈而通透,可却又藏着难掩的成熟和淡定,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位雍容华贵的佳人,让人的双目很难从他身上移开,只可惜那一边挽起的已婚发髻让人不禁的惋惜。 “妻主大人,请上岸吧。”那男子站在岸边侯着递来一条布巾,“衍溆啊,你这声妻主大人叫的我好称心啊。”水中的少女渐渐把双眼打开,本应该是蓝色或者绿色的眸子竟然变成夺人心魄的紫色,那对如宝石般璀璨的眼睛此时正闪烁着戏弄的光芒。 “妻主大人可是还想再泡一段时间?”衍溆仿佛没有看见那狡诈的神情,依旧面无表情,伸手递过布巾,“衍溆,你越来越生分了。”少女毫不害臊的脱掉了亵衣,水蛇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缠在少女赤裸的身体上,“妻主大人可是觉得溆儿无趣?”衍溆不避讳那裸体的少女,只是有规矩的回道,“溆儿,你是越来越坏了。”紫眸的少女挥了挥手,那水蛇看了眼衍溆不情愿的卷上了那手臂钻进了少女的手心。 少女却不接那布巾,直接走到衍溆面前,娇笑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溆儿服侍为妻擦身吧。”衍溆二话不说拿起布巾利落的给少女擦干了身体,又拿来另外一块给少女把头发包起,随后拿了件崭新的亵衣给少女穿上,“衍溆,我好象变得没用了。”少女沮丧的任他摆布,穿上一件件衣服,“瑟儿可是后悔向主子讨了我来?”衍溆看她吃鳖的模样,不忍的问道。 第24章 成长(2) “没,瑟儿觉得赚了。”说话的邪气少女正是已然快要13岁的水瑟,当年花了好几个月才长出了皮肤和头发,被那渫听双冷嘲了许久,说她天资愚钝,以至于生长缓慢,水瑟也懒得和他争辩,暗地里使点毒也够他受的,而水瑟表面上柔弱谦和,又被他说成是缺少女子气概。总之,他怎么也看不上自己,应该说他看不起大多女子,在这水族真是个怪胎。 这期间衍溆也到了20岁的及笄之年,琴音则到处给衍溆寻找妻主,生怕亏待了他,这个时候水瑟才知道,原来衍溆的母亲曾经是琴音母亲的部下,当年去火族救人之时,都死在灼火下了,于是衍溆的父亲杜氏便在原来的尚云府做了帐房,独自养育衍溆,琴音心中有愧,更是把衍溆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 哪知衍溆并不想嫁,说是一定要守着水瑟,而水瑟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说离了衍溆就活不了了,可那时候水瑟才8岁,再者琴音左找右找只能找到外族人,无奈之下,琴音做主让衍溆给水瑟做了试夫,也就是中国古代说的童养媳,等水瑟长大了必然要挑他做一侍,第一个与他同房,这样就算水瑟要了别人做正夫,也欺负不了衍溆,可见琴音如此用心良苦,所以,自那日起,衍溆就改口叫水瑟“妻主”,只等水瑟18岁及笄圆房了。 “那是瑟儿觉得,外人都道溆儿是近水楼台,捡了个大便宜。”衍溆把最后一层紫色纱衣给她穿妥,“呵,我到想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水瑟抬手摸了把衍溆的脸蛋儿,细滑的很。“随便瑟儿想吧,反正溆儿也被瑟儿攥在手心了。”衍溆散开水瑟的头发,考虑给她梳个什么头型,也难得任她在自己身上胡闹。 “我说过,让你别后悔的。”水瑟理了理额前落下的碎发,话语中带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溆儿...永不悔...”衍溆停下手来,同样坚定的对上那对紫眸,“那瑟儿亦是如此。”何况自己从来不愿意白白替别人调教男人,更别说这没吃到嘴的了,若是得不到,还不如毁之,人总是很现实的,不是吗?水瑟冰冷的舔舔唇边,残忍的想道。 “族长大人来信儿了。”衍溆知道她有时候会露出极其阴暗的表情,而且骨子里的邪恶不是水族应有的,就象她那深紫色的头发和亮紫色的双眸,更别说那对耳朵了,所以聪明如衍溆,从来不会探究水瑟的内心,否则恐怕早就成为一滩尸水了。 “什么事?”水瑟压下那些疯狂的念头,转而透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说是要来给妻主大人办13岁的生辰。”衍溆在水瑟头上插了一根琉璃龙刺,“借口吧,她那小儿子必然会来。”水瑟有些厌烦的说道,“妻主大人不喜欢那小公子?”衍溆不解,那小公子的容貌算是水族的上品了,连琴音公子都甚是喜爱,若是说儿时的卤莽,这些年来也改了不少,很有主夫的风范了,“哼,太蠢了。”水瑟想到那一脸讨好却又害羞的模样,满心的不喜欢。 “那听双公子呢?”衍溆忍不住点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若是真的惹急了我,得到了再弃之岂不更有趣?”水瑟暧昧的搂住衍溆的脖子,用那双紫瞳吸引着他的视线,衍溆早就习惯她这般的邪佞,故而也不反驳。 “族长还说,等妻主大人13岁生辰该去寻降兽了。”衍溆任她搂着,继续传话,“哦?是时候了啊,不过也是,还有1年了,再不去寻,可就要迟了。”水瑟咯咯的笑了出声,却让衍溆心中顿寒。 第25章 生辰(1) 水瑟的生日每年都是族内的大事,这些年来族内依旧没有生出女孩,看来族长所说的诅咒依旧存在,至于水瑟为何出生,按照族人来说就是水神显灵,按照水瑟自己来说,就是魔星降世,因此,自从水瑟浮身之后,族长也不在压制族内人给她大肆操办生辰,以给族人希望。 而今年更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因为明年和火族约定的日子就要到了,而水瑟也要在那之前得到自己的降兽。 降兽,是各个种族优秀的人才为了求得更上一层的修为,而参与的寻找活动,这降兽和每个族长的习术不同,不是特定某个人才能得到的,只要族长到了一定的时间,选择大概适合的人,在寻找过程中被降兽选中,那么不管是族长或是平民都有得到降兽的机会,它不会根据你的地位或者性别来选择,而是根据你的潜力,所以族长得到降兽那是如虎添翼,而平民得到降兽则可以习术,成为族长的左膀右臂,不过至今为止水族没有一任族长落选的。 “今年只有我去吗?”水瑟抱着水果盘子一边吃一边问道,“前些年也去了不少人,可是都没有结果,今年你干娘说还要找人陪你一起进去。”琴音给她喂了口苹果,“那谁陪我去?”水瑟好奇的问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等中午吃了寿面,让你干娘和你说,晚上可就要出发了。”琴音看着已然长大的女儿,心中突然不舍起来,“不就是在一个洞里待上一宿嘛,爹爹你别担心,大不了那兽儿不选我,我再回来便是,也做个懒女人,天天缠着爹爹,也省得和那倒霉的火族战场上厮杀了。”水瑟是无所谓那些有的没得,本来未来族长的位置也是别人强给她的,对于名利她更在乎钱财,何况这名利背后的代价呢。 “呸,你这女孩子怎么那么没羞,这全族人可指着你呢,你到好,推的一干二净,你对得起谁?对得起你干娘吗?对得起....我吗?”琴音本来说得顺口,突然顿下换了后半句,水瑟自然明白那不能说的事情,当年自己控制不了水龙,曾经让衍溆去偷偷查过,那水龙原名趴蝮,是老族长修行100多年修成的水术。趴蝮在水瑟的印象中,是前世龙生九子其中一子,喜好水源,经常被人雕刻在拱桥之上,可描述的形象又与这只不同。而趴蝮为何会存在与水瑟的身体里,只能追溯到当年自己散了身子之时,老族长在赴死之前救了自己,顺势把趴蝮融进了自己的体内,而族长干娘显然也是知道此事的,所以花了7天时间专门教导她控制趴蝮。 “好啦,爹爹,瑟儿知道错了,只是随口说说。”水瑟放下水果盘,嬉笑的腻在琴音身边讨好的说道,“你呀...”琴音宠溺的捏了捏水瑟的小鼻子。 “父亲大人,妻主大人,族长来了。”衍溆没有推门进来,只是在门口说了一声,琴音把水瑟的衣服整理好,又细心的替她把碎发别在耳后,这才说道:“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去。”两人一同起身,前后脚的出了房门,水瑟走在后头,悄悄扯了扯衍溆的衣服,很亲密的样子,琴音瞧见只是嘴角微笑,假装没看见,衍溆知道水瑟又在琴音面前突显自己的得宠,而让琴音不曾后悔当初所选。 第26章 生辰(2) 还未到用膳房,这水府各处都是挂着水绿色的飘带,照明的珠子也放成了一排,可水瑟丝毫没有感觉到生日的气氛,毕竟前世的生日是要穿红,可水族红可是大忌,这全是火族给带来的灾难后遗症,而那一排珠子不管白日还有夜晚都要摆着,预示着这生辰之人未来一年前途光明,光宗耀祖。进用膳房之前还要把双脚浸入水中,意味着赖水而生。 “来,妻主大人....”衍溆端着个蓝色花边瓷的小盆放在水瑟面前,这是按照规矩有了夫郎的女子要由正夫或者宠夫给沁水的,水瑟抬起一只脚,衍溆伺候她卷起裙裤,脱下鞋袜,两只全部脱完,水瑟先后把两只脚踏了进去,顿时冰凉透心,“可以了。”旁边的莲父说道,衍溆又拿来帕子仔细把水瑟的脚擦拭干净,重新套上鞋袜,而后端着盆退下了。据说要把这水拿去浇灌水瑟出生之日所养的松树,寓意傲然生机。 莲父拉起门帘,里面已经坐着好些人了,大多是琴音的闺中好友,也有同族显贵,可见水瑟的地位不同一般,“各位叔叔婶婶,姨父姨娘,祖辈们,还有瑟儿的干娘干爹,瑟儿再次给各位请安了。”水瑟也不知道来的到底谁是谁,不过礼多人不怪啊,都喊上总是没错的,再坐的一听可是乐着,多标致的孩子还识大体,谁家有儿子的不想联亲啊,族长更是起身扶起行礼的水瑟,笑道:“你这孩子,小嘴真是越发的甜了。”“若没有爹爹和干娘干爹教导,瑟儿怕是比那山上的猴子还野呢。”水瑟慧黠的眨着紫眸又是引得众人一片好感,“多大了,还顽皮。”身侧的琴音看着两人在门口就说上了,赶紧拉着水瑟入了座。 主人已然上桌,客人们自然寒暄祝贺,也有长辈寄予希望的,毕竟水族13岁的女孩儿只有水瑟一位,还牵扯到明年的种族之争,乃是重中之重,主人这边自然也不能怠慢,琴音更是照顾周到,可谓宾主尽欢,“衍溆呢?”酒喝几杯,干娘突然问道,“祖宗规矩,未嫁的男儿不能上桌,虽然衍溆已然给了瑟儿,可还未圆房,只能是试夫,不算侍人,现下怕是陪着小公子们在内院吃酒呢。”水瑟放下筷子,笑着应道,“恩,衍溆真是不错,你往后可要好好对人家。”族长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水瑟只好顺着说道:“那是自然,毕竟是瑟儿自己要来的。”“瑟儿可真会疼人,那瑟儿觉得亦游如何啊?”一旁的柳氏接了话茬,连忙问道,水瑟听了就知道其中涵义,周围的男人们更是夸耀这亦游是水族最为貌美的少年,和琴音公子有的一比。 水瑟自然知道大家都想让亦游做自己的正夫,这样她们的孩子才有希望做自己偏房,可水瑟心中轻笑,自己连那貌美的都不要了,怎会要那些个看不上眼的,但口上不好说,只是憨笑,叉了话题,让别人只当她是年少羞涩,不好意思罢了。 “瑟儿,这次我准备找人同你一起去。”族长突然说道,“是,瑟儿全听干娘的。”水瑟恭敬的回话,“若是...若是没被选上......”族长不知道如何说下去,水瑟立刻明白,谦逊的说道:“瑟儿定不会消沉抵触,专攻水术便是。”“好...好,来...陪你干娘我干了这杯。”两人皆是举杯,清脆一声,香酒入腹...... 第27章 入洞 水瑟看着洞口一脸冷漠的渫听双,觉得他自傲的有些可笑,明明是个男人,偏偏想要在别人面前显示自己比女子强,那份不知道是赌气还是要强的心理,却让这个男人显得固执的可爱,特别他每次不屑的看着自己的眼神,满是挑衅,似乎赢了自己,就可以得到全族人的肯定,真是幼稚,要不是得知他的母亲是当年和老族长一起殉难的十位女将士之一,还真会认为他是这个世界的男权主义者。 “听双哥哥这次也要和瑟儿一同进洞?”水瑟有些兴趣的问道,“那是自然。”依旧是那不服输的气势,“那...希望听双哥哥马到成功。”水瑟根本懒得和他比较,而是拉过衍溆的手仔细摩挲着,旁人都觉得是两人感情深厚,依依不舍,衍溆更是凑近水瑟的耳边说些闺房之语。 可眼见也未必事实。 水瑟就听得衍溆在耳边说道:“这次妻主大人可是要专心去寻那降兽,可别打其他的主意。”“溆儿可是吃醋了?”水瑟笑道,“溆儿是怕那听双得不到降兽,心里不服,再闹出事来。”衍溆横眉瞪了她一眼,“放心,今日我自己都应接不暇,不会有空和他斗气玩儿的,何况里面是何模样,谁也说不明白,以往的人形容的都不一样,我想里面肯定另有玄机。”水瑟早就觉得这里面不简单了,不然怎么每个人看到的都不同,至于怎么试炼就更难解释。 要说起这个洞口,可是千年前水神闭关的地方,听族内的老人说,每个族都有个这样的地点,都曾是她们信奉的大神们住过的,而大神不在之后,这些地点就有不同一般的降兽一族守护其中,更是为族内选拔出出类拔萃的人才,来兴旺族群,更以降兽之名辅佐能人,守护一方,不过得到的人都是少数。 “妻主大人万事...小心。”衍溆别扭了半天还是说了这么一句,惹的水瑟伸出手来,露出雪白的臂膀,缠上衍溆的身体,勾上了他的脖子,“瑟儿自然遵命,不会让溆儿守寡的。”话末,在众人的惊叹声中,重重的亲了衍溆一口,衍溆显然也是没有想到,难得除了那善解人意的招牌表情外,露出了抹困窘的红,“溆儿别不好意思,既然我要了你,就不可能让你守寡,更懒得做戏给别人看,你就等着瑟儿18岁之时,与你圆房,做我实至名归的夫郎吧。”水瑟依依不舍的从衍溆身上下来,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转身向族长走去。 衍溆看她离开,偷偷摸着脸颊暗啐了一口,笑骂这丫头小小年纪就满脑子的情欲,同时也透出意想不到的一丝愉悦,原想只是做个借口留在她的身边,鞍前马后伺候她,如今却被她放在心上,哪怕只有那么一小点儿,也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 “干娘,瑟儿准备好了。”水瑟转眼遮掩了眼中的妩媚,毕竟水族的女子都和前世男子一般坚毅,若是透露出太多小女子的情调,会让族人失望的,她们认为只有一些人族的女子才如此的软弱,需要讨好男人,那是失去力量的象征,而水瑟更觉得,以柔克刚有时候比以力抵力更来得有效,当然她不会无聊到去撼动那么多年来水族的人思想,这种事情只是徒劳。 “好,那听双公子呢?”族长又问向渫听双,“回师傅的话,听双已然准备妥当了。”渫听双信心满满的说道,“那好,你们其他人呢?”族长最后问到其他几人,大家皆是摩拳擦掌,神采奕奕,仿佛那降兽唾手可得,水瑟轻笑这些人太过稚嫩,就算得了降兽,明年之战也凶多吉少。“那好,你们进去吧,各自小心,实在不行,不要多做逗留。”族长一声令下,渫听双跑在最前头,一瞬就没入了黑黝黝的洞口,其他人也追着进去了,生怕落后。水瑟却是奇怪,等众人都进去了,自己才慢悠悠的晃着进去,丝毫不显焦急。 入了洞口,里面还是黑呼呼的,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耳边滴水的声音,水瑟慢慢摸着潮湿的内壁向前走去,不出她所料,这里里面每个人占一个空间,再无交际,洞里根本没有其他人的动静,安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水瑟不知道还要往前走多远,因为前方毫无光线,连一丝风都不曾吹过,可见要走到那头还为时尚早,水瑟感叹自己运气真是不好,钱还没挣够,就要被逼学习,还要找什么降兽,不管找不找的到,明年都要面对那群火族的疯子,想到那害自己昏睡4年的火族族长奇焰,水瑟内心翻腾,不管去不去战场,这人的命肯定不能留了。 水瑟一路走一路想到很多,从前世到今生,从蓝眼的妈妈想到解语的衍溆,衍溆自己收的一点都不为难,她也自信不管将来遇到何等难事,这男人绝对不会离开她,那内心的睿智内敛在这个女尊的种族里,怕是自己的爹爹都较难相比,若不是他是男子,应该是很好的军师,何况身体也长得匀称,光摸脸上的皮肤,就觉得爱不释手,声音也是极其动听的,这样上了床也不怕委屈了自己,比那渫听双更不知道强上多少,只不过男人不能太惯,保持一定的距离,再给点甜头就好,若是知道自己心中他占的位置大了,那以衍溆这么聪明的男人怕是要吃定自己,而用渫听双给他点香醋吃吃,也能调剂调剂。 水瑟胡思乱想的给自己解闷,突然脚下一软,水瑟立刻露出苦笑,黑灯瞎火的中招了....然后就觉得两眼一黑,身子一沉,昏厥过去....... 第28章 如梦似幻(1) “蓝,快起来了,都几点了。”水瑟感觉到身子被人翻动,好像身上的被子被人掀起来了,眼皮却困倦的很,于是嘟囔道:“不嘛,再睡会儿,还早呢。” “什么还早呢,你也不看几点了,都10点了,你今天不上班了?”那人还是不依不饶,吵得水瑟头疼,“上班?”水瑟猛然惊醒,顶着鸡窝头,突着刚才睡眼朦胧的眼睛,坐了起来,而后像个弹簧一样,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冲浴室。 “你也注意点啊,又不穿衣服睡觉。”从浴室的门外,递进一件睡衣,水瑟接过,笑着说道:“妈妈,没听说过裸睡的人最健康嘛,何况你现在给我穿,等会还不是要脱光光,才能换职业装嘛。” “好,就你厉害,我说不过你,你可要快点,刚才你们经理打电话过来了,说让你去参加会议,问稿子准备好了没有。”那人又问,“当然准备好了,放在抽屉里呢,不然我怎么混啊,肯定被经理打破头。”水瑟俏皮的吐吐舌头,然后开始刷牙。 “你天天玩那么晚,谁知道你做了没有啊。”浴室外又传来不满的声音,水瑟一边刷牙,一边把泡沫涂在自己嘴巴一周,而后裹着浴巾,跳了出去,大笑道:“妈妈,我素圣诞老银。”等待她的依旧是那个湛蓝的白眼,“别玩了,还要洗澡呢,我去给你热牛奶。”水瑟行了一个军礼道:“素,长官阁下。” 水瑟刷好了牙,把莲蓬头打开,哗哗的流水从里面喷洒出来,暖在水瑟的身上,很舒服很惬意,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者什么东西忘记了,想不起来了。洗着洗着,水瑟就觉得那白色透明的液体突然变成绿色,如果冻般的碧绿,很是好看,覆盖住自己整个的身体,再一个眨眼,又恢复往常,如同幻觉,水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怕是自己昨天玩得太疯了吧,不过昨天那个少年真不错,长得....长得如何来着?水瑟有些紧张的楞在那里,记忆还存在,却不真实,很多面目都不清晰,莫非自己提前得了老年痴呆症?不会吧,自己还年轻啊。 “好了没有啊,怎么那么慢啊。”就在水瑟心慌慌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妈妈的声音,水瑟甩来甩脑袋,从旁边把浴巾拿了过来擦干身体,而后喊道:“好了,等我换了衣服就下来。”水瑟不敢继续再想下去,固执的认为自己是昨天喝多了,换上一身淡粉带绒毛的休闲职业装,在把裹在浴帽里的头发放了下来,快速的梳理好,用带着钻石的横夹别了个月亮头,稍微化了个配套衣服的淡妆,抹了抹睫毛上凝结的睫毛膏,打开化妆台上的一个盒子,从里面挑选出一对粉钻的耳钉仔细戴好,不上口红,却涂了层有点粉色的唇油,往镜子前一站,精神爽朗,一位俏丽的女职业人出现了。 走到套间的书房里,钥匙打开桌子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用公文包放好,夹着便下楼去了,“妈妈,我不吃了,等会该来不及了。”水瑟急急忙忙的在门口套上白色的高跟鞋,就要出门,“牛奶总要喝的,空着肚子上班总是不好。”那个围着围裙的男人从厨房里端出杯牛奶,不容置疑的看着水瑟。 第29章 如梦似幻(2) 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水瑟叹气,认命的接过牛奶,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呵呵~”愉悦的笑声让水瑟的蓝眼妈妈突然显得格外的年轻。 “taxi。”水瑟拢着头发在街上看到很多满人的出租车从身边跑过,急得的直蹦脚,看着手机上跳动的时间,越发的心慌,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在看到第十二辆满人出租车从面前碍眼的开过时,水瑟终于爆发了:“shit,tmd,有没有搞错啊,今天空车都死了啊!” “我就知道某位小姐,毫无形象的在这里发脾气。”一辆奔驰缓慢的在她面前停下,车窗被里面的人摇下,“救星啊,多久没看到雷锋了。”水瑟此刻丝毫不顾面子,小跑的绕到另外一边副驾驶的位置,拉开门坐了上去,还严肃的说了一声:“ok,开车吧。” 面对这么个死皮赖脸的女人,男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却看到她一上车的侧脸,哈哈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那个脸。”“我?怎么了?”水瑟摸着自己的脸,完全没有自觉,男人好心的把车内的镜子调给她看,水瑟立刻就在包里开始翻找,嘴上还说着:“靠,喝牛奶忘记擦嘴了。”“你,你怎么满嘴的粗话啊。”男人无语的从车子的抽纸盒里拿了两张递给她,“谢了,不过本小姐喜欢说粗话,还有...”水瑟恶狠狠的说道:“不要笑我的牛奶胡子,没听说过有胡子的才是美女吗?”男人摇摇头,不和她争辩,发动车子缓缓向公司开去。 “喏,昨天写的,你看看怎么样。”下了车子的水瑟把公文包递给驾车的男人,男人看了她一眼,接过包,翻看了一下,眼露钦佩之色,“不愧是我们公司的小才女。” “那是自然,hohoho~~”水瑟骄傲的跟个孔雀一般,却让男人露出爱慕之色,“经理,我跟你说啊,我那么厉害,是不是应该加薪啊。”水瑟上了电梯,没大没小的说道,“薪水免谈,我到可以请你吃饭。”男人按下了专用电梯的按钮,门关上了。“不用了,我不喜欢吃外面做的。”水瑟摇摇头,谁会没有看出来这男人的居心啊,不过很抱歉,水瑟喜欢吃嫩草,对不能掌控的男人来说,没有兴趣,她要么就要得到全部,要么就全部弃之,甚至霸道的觉得,自己可以拥有几个男人,可男人们只能有她一个,而面前的男人不适合。 “那我做给你吃?”男人还是没有放弃,“不要,反正你也没有我妈做的好吃。”水瑟继续推搪道,“你又没有吃过,怎么知道?”男人在做最后的努力,“你有没有我妈做的好吃,我不知道,不过你肯定没有我家衍溆做的好吃。”水瑟昂起了头,示威的看着男人,“衍溆?是谁?你家的保姆?”男人问道,“哎呀,衍溆不就是....是...”水瑟感觉到自己又不正常了,连忙干咳敷衍道:“哎呀,反正我没空和你吃饭啦。”此刻电梯正好打开,水瑟假笑着跑了出去,活脱感觉像有鬼追她,水瑟更加恐惧的觉得自己不在是自己了。 第30章 降兽神狮(1) “蓝,你怎么了,今天晚上一直在发呆。”佑天喝了口酒奇怪的看着好友,“哈哈哈,我在看你家小受,摇晃酒盅的时候屁股晃动的真好看。”水瑟极力的想堆出笑颜却不成功,于是苦涩的扁扁嘴,“有心事?”佑天关心的问道,“我?哪里有,你多心了。”水瑟嘻嘻哈哈的推了把佑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了。”“可你说今天留下吃点心的。”佑天越发觉得这女人不对了,“算了,我累了,改天吧,记得把他洗干净了留着别开,我要第一个尝。”水瑟摸了把佑天的下巴,呃,有点扎手。 水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心思留下,只觉得今天整天都很混乱,老是想起一些根本没有见过的人名,见到水总觉得会变颜色,逛街的时候会想到为什么不是古建筑,连看男人的时候,都觉得他不应该长成这样,莫非这是什么新的流行病的症状?头脑昏昏的水瑟破天荒头一次提早回家了。 “妈妈,我回来了。”疲倦不堪的水瑟甩了鞋子就走进了房间,寻找那个男人的身影,“怎么这么快啊。”厨房里传出熟悉的声音,水瑟蹦蹦跳跳的去了厨房,看着男人正在切着什么,水瑟跑了过去一把搂住男人的腰,甜腻的叫道:“妈妈~”可怀里的男人却僵直了一下,后来才软了下来,“别撒娇,那么大人了。”男人继续手上的工作,水瑟却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又走到男人侧面看了眼男人正在切的东西,忽然冷笑了一下,而后一脸的撒娇,拉着男人的手,把他拖到客厅里。 “干嘛,我还要做饭呢。”男人笑着被她拖到沙发旁坐下,水瑟忽然凑近男人的身体,疑惑的问道:“妈妈,你怎么在切猪肉啊。”“是啊,怎么了?”男人楞了一下,“可是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吃猪肉,家里从来没有买过啊。”水瑟撅起了嘴,男人眼中一道光闪过,随后恢复平静道:“呵呵,是我买错了,给忘了。”“那妈妈可记得我最爱吃什么?”水瑟好似天真的搂住男人的脖子,“呃....鸡肉?”男人故作镇定的说道,“不是。”水瑟摇头道:“是牛肉。”“对,对,是牛肉,妈妈这就给你去做去。”已经满头是汗的男人就要起身,却被水瑟拉住了衣领,一个香吻就让男人瞪大了眼睛,几乎要掉出来了。 “呜......你,你干什么啊!!”男人一把把水瑟推开,拼命用手背擦了擦嘴,那双蔚蓝的眼睛竟然冒起了水气,“说吧,你是谁?”水瑟站起身一脚踏在沙发上,一手去摸男人的脸颊,“你...你胡闹什么啊,我是你妈妈啊。”男人神色慌张,言辞闪烁,水瑟听后哈哈大笑,妩媚的挥动睫毛道:“我可没那么神通广大的妈妈。” “你说什么啊。”男人假笑,侧过脸去,避开水瑟的手,“怎么?还想我吻你吗?”水瑟满不在乎的嘟起了红唇,做亲吻状,“你...你无耻...我们可是父女!”男人止不住的泪水流了出来,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父女?”水瑟像听到了个很可笑的笑话,“别装了,不管你是哪路的神仙还是妖魔,我都不会介意的。”水瑟一脸淫笑,向男人再次伸出了魔爪。 第31章 降兽神狮(2) “好啦,不玩了...不玩了啊....”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稚嫩,周围的一切现代化的情景都变成螺旋形的影子慢慢被另外天蓝色的山洞背景所替换掉,而水瑟也由原来20多岁澄蓝的模样变成了13岁的水族水瑟。 虽然心里有些恐慌,可表面上依旧一幅色女的模样,再看这个男人,已经变成全身赤裸的少年,委屈的缩在角落,看着水瑟,有些瑟瑟发抖,深怕水瑟伤害他,“呵呵,终于现身啦。”水瑟哼了一声,抽回了伸出的手,“你到底是谁?” 少年一听到水瑟问他,于是鼓起勇气说道:“我可是降兽。”水瑟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他,摇了摇头,一脸嫌弃的说道:“你?降兽?原来降兽就这个样子啊。”说完很失望的朝四周看看,顺口问道:“喂,我怎么出去啊。”然后开始四处的摸索,寻找机关。 “你别白费力气了,要等你通过考验,或者失败了才能出去呢。”男孩从刚才坐的位置下面抽出一条毯子裹住了身体,“哦?”水瑟又看了少年一眼说道:“那我弃权,可以出去了吧。”“啊?”少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弃权的,只有失败的,而后小心的问道:“你不要我?”“就你这样,连我都对付不了,还指望你什么?”水瑟鄙视的说道,“我...我...我也不是那么没有用的,都是你..你太鬼了。”少年埋怨的瞄了眼水瑟,谁让她亲自己。“你没用就是没用。”水瑟发现少年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只好缓下口气说道:“除非你证明你有用,不然我就弃权。” 头一次碰到不要降兽的,怎么和奶奶爷爷们说的不同,少年不能理解,可为了证明自己有用,少年点了点头,散开身上的毯子,一头亚麻色的长发披到地上,有些卷,那双如蓝宝石的眼睛闭了起来,慢慢身形异变,被不知哪里来的蓝光吞没,水瑟立刻感觉眼睛不适,连忙闭上。 再次睁开之时,就见地上一只白色的雄狮正舔着爪子,虽然有着宽厚的脚掌,可水瑟还是看出,这只雄狮并未成年,因为头上的白色鬃毛还没长密,“这样可以证明了嘛?”小狮子发出刚才少年的声音,“喂,你是本来就是狮子化成人的呢,还是变形术啊。”水瑟过去理了理狮子的白色毛发,和白雪一样,还透露出奶味的清香,“这是本命体,不过奶奶说,我们是各位族神派来守护族群的,我可以夜行千里,还能帮你招雪起冰,可有用?”小狮子歪着的头,眼睛单纯的看着水瑟。 水瑟思来想去,自己的趴蝮只能行水,要是幻化还是差点,说不定这小家伙还有点用处,打定主意水瑟说道:“你怎么才会是我的?”小狮子听到这里,立刻开心起来,又是一片蓝光,狮子变成了少年,没有顾及裹毯子,少年就拉住水瑟说道:“你肯要我了?”水瑟点点头,“那是不是说,我很厉害?”少年欢喜的笑道,“如果你在不说怎么要你,我就弃权了。”水瑟冷下脸来,语气生硬的说道,“好嘛,我说就是了。”少年受不了威胁,蔫蔫的离开水瑟,小声说道:“只要你在我头上画个图形就可,到时候你的手心会有同样的印记,我便是你的降兽了,不到你死,绝不分离。” 第32章 神狼莫耶(1) 黑漆漆的洞口外,紧张的站着水族的人们,族长来到衍溆的身边,看着他略带焦虑的神情,安慰道:“别担心,那丫头不是一般人。”衍溆侧头笑道:“溆儿知道。”“衍溆很喜欢那丫头吧。”族长忽然看着洞口说道,“溆儿是妻主的试夫,自然是把心放在妻主身上的。”衍溆回答的得体,却有些失了人情味,“哎,你就是如此...罢了,那丫头虽然说太过亲近,会惹她厌烦,可是太过疏离,她总有一日也会疲累,弃而不悔的。”族长好像是劝慰,又像是警告。 衍溆听了心跳突然加快,就听族长笑道:“偶尔也她点甜头吧。”衍溆刚想回话,就听到洞口传来声音。 “喂,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妈妈啊?”一个甜腻少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我妈妈不会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笨蛋。”水瑟的声音让洞外的衍溆眼露喜色,“还有,虽然他默许我叫他妈妈,却从来没有自称是妈妈,毕竟他是男人。” “怎么会这样啊。”少年懊悔的说道,“最后就是,我妈妈身上有紫罗兰的香气,而我抱你的时候,全是奶味,奶娃娃。”水瑟似乎敲了少年一下,少年痛呼道:“喂,干嘛打我啊,我不是奶娃娃,我500多岁了。”“别叫我喂,要么叫我主人,要么叫我姐姐。”水瑟命令道,“主人太生涩了,要不我叫你姐姐吧。”少年讨好的说道,“随便你。” 众人在看到水瑟的时候,吃惊的发现她依旧是紫眸尖耳,身上完好,没有一点争斗过的痕迹,而拉着她衣角的是一个才到水瑟肩膀的少年,亚麻色的卷发拖在地上,奶白色的皮肤被中午的太阳照的发亮,身上只裹着条破烂的毯子,一双纯蓝的眼睛正有点胆怯的看着众人。 “衍溆!”水瑟看到不远处的衍溆,心里有些小小的兴奋,跑了过去拉住他的手道:“你不会在这里站了一宿吧,也不怕冻坏了。”“我哪里有那么娇弱,而且也没有站着一宿,只是第二天早上又来得,父亲大人稍后就来,正在府内准备吃的呢。”衍溆被她拉住的手有了些暖意,虽然一夜辗转难眠,可如今见了她,心里泛堵的感觉,都没有了。 “瑟儿,你身边的少年是谁啊?”族长从侍从手里拿来一件衣服,要给少年穿上,少年立刻侧身躲到水瑟后面,蓝色的眼睛竟然露出杀人的凶光,族长微怔,心中了然。 水瑟从族长手中接过衣服,给少年披上,少年很是温顺,也收了眼中的杀气,“他就是你们说的降兽,虽然很胆小,又没用。”“我有用。”少年不满的说道,却没有底气。 “瑟儿,他头上?”衍溆忽然发现被亚麻色刘海挡住的额头上一个心型的蓝色标记,“喏,和我的是一对儿。”水瑟摊开手掌给衍溆看,“这个是认主的标记。”“是姐姐画的,好看吗?”少年看着水瑟和衍溆亲近,也大着胆子第一次和水瑟以外的人说话,“好看,可是这图是何意?”衍溆回了少年一个温和的笑容,少年红着脸把头缩到水瑟后面去了。 “没用,他又不是女人,你脸红什么。”水瑟瞪了他一眼,而后不理他委屈的说道:“这个是心,这家伙名叫知心,我便想用这个做记号,何况他头上的是忠心。”衍溆听了解释点点头道:“那你手上的呢?”水瑟挑眉奸笑凑到衍溆耳边道:“我的是瑟(色)心。”说完还把手悄悄摸上了衍溆的腰,衍溆本来想躲,可想到刚才族长说的,便软了下来,任她乱摸,水瑟也有感觉,所以笑意更深。 第33章 神狼莫耶(2) “那恭喜瑟儿了,得到降兽,可不知这位降兽本尊是?”族长拍拍水瑟的头,慈爱的说道,“我是神狮知心。”少年看见水瑟被摸头,也没有反抗,于是小声回道,但依旧不敢靠近族长,警惕的看着她,“我还以为降兽应该是海里或者水里的东西呢,毕竟我们是水族,不是吗?”水瑟仰头疑问的看着族长。 “呵呵,这天下万物都需饮水,何来水中专属?何况各族的降兽本尊是他们自修的,不是规定局限的,只有修行的法术是由本体而生,我们水族是龙,火族是凤凰,木族是百花,暗族是魔影,天族是千羽,金族是地魁,而人族只是有些奇人才修法术,我们也只有每任族长才能习得。”族长很耐心的解释给她听,这些都是她将来可能会遇上的。 “真是麻烦,这个世界的种族怎么那么多啊。”水瑟暗自发愁的嘀咕道,“什么?”族长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呵呵,没什么,瑟儿是说,要学的还有好多哦。”水瑟充分发挥厚脸皮的特性,说谎也从不面热。 “哎呀,渫公子出来了。”人群中有人高喊,水瑟也不由自主的看向洞口,身后的少年却紧紧抓住水瑟,好像很是紧张,再看那渫听双,满身是血,他后头跟着的男人也没有好到哪里,裸露出来的部分,都是剑伤,水瑟一见,也是明了,渫听双显然也得了降兽。 水瑟她们在看渫听双,渫听双二人也从人群中寻到了她们,就见渫听双后面的男人眼前一亮,看着水瑟说道:“原来就是她啊。”渫听双赶紧冷瞪了他一眼道:“给我闭嘴。”男人撇了下嘴唇,看向了水瑟周围,一瞧躲在水瑟身后的知心,嘲弄的笑道:“可怜啊,那么漂亮的丫头带着这么个废物,真不知道长老怎么会把知心给分配出来的,可不是存心让水族丢脸嘛。” 话说一半,那男人还想说下去,一条水做的蓝带横着劈了过去,渫听双和男人皆是机警的往后一跳,刚站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水瑟,你这是什么意思?”渫听双捂着膀子上又裂开的血痕,怒斥道,“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看不惯有人的狗乱吠,记住,就算欺负人家的宠物,也要看对主人,省得自找苦吃。”水瑟第一次卸掉了伪装,以往亲和的对话已然不复存在,原本和渫听双暗地里的交手,这次彻底放在了台面上,也让众人第一次发现水瑟并不像表面那么稚嫩,软弱,而身后的族长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主人,这丫头可不简单啊。”刚才被抽的男人兴趣盎然的说道,“闭嘴,不然对你不客气了。”渫听双也没有想到水瑟会当着众人如此对他,心中没由来的一疼,不理会那点莫名其妙的疼,渫听双带着男人走到族长面前,深施一礼道:“学生渫听双,不辱使命,带回降兽神狼莫耶,为族添力。”族长看着渫听双,再看看莫耶,开心的笑道:“好,好,真是不错,多年来第一次同得二兽,想必是水神保佑,明年我们一定能大获全胜。”众人听后一片欢呼,而知心此刻在水瑟耳边说道:“莫耶很是厉害,那男人能收复他,也不简单。”水瑟翘唇,不明一笑,看来小看他了。 第34章 水瑟遇刺(1) “妻主,你干嘛当众给渫公子难堪呢?”衍溆在回去的路上偷偷问水瑟,“没有听说过打一巴掌再给点甜头吃吃,过去给他的甜头太多了。”水瑟不以为然道,“何况今日他的降兽侮辱知心,若是我再不出面,给族人什么印象,今日不同往日,我已然得到降兽,要肩负起责任了。” “可是妻主却把原先在渫公子面前的温和形象给打破了。”衍溆有些担忧的说道,“无妨,反正我也装不下去了,再则,我也太过纵容他了。”水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衍溆点头,却想起族长所说太过疏离,水瑟也会弃而不悔的,“是不是我让姐姐为难了?”知心知道是因为莫耶嘲笑他,水瑟才生气的。 “呵呵,我讨厌别人指责我的东西,那是对我眼光的藐视。”水瑟骄傲的昂了头,很是自信的说道,“不关你的事,她最忌讳别人不认同她的选择了。”衍溆摸了摸知心亚麻色的头发,安慰他道。 “你今日和我说莫耶很厉害?”水瑟饶有兴致的问知心,“恩,他是我们分配出来12位降兽中前五位。”知心说道,“哦?”水瑟有仔细看过那个名叫莫耶的神狼,灰白色的头发有些粗硬,蜜色的肌肤显得很健康,那一身一般男子唾弃的微突肌肉却看起来很结实,应该说是个形体很美的男人,如雕刻般的脸坚毅却柔韧,最突出的是那双绿色的眼睛,显露的肃杀之气,仿佛周围都是猎物,不愧是危险的狼,可惜不是水瑟喜欢的类型。 “你多少位?”水瑟忽然想到,“我...我...”知心开不了口,脸都憋红了,“不用说了,是最后一位吧。”水瑟觉得自己运气差透了,她宁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也不想得到一个最差的,“奶奶说,知心不忍杀生,所以才会最后一名的。”知心忍受不了水瑟的轻视,嚷嚷道,“知道了,放心吧,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往后你就是我的宠物,恩,不是,是弟弟。”水瑟眼色渐深的看看少年奶白的脸,“很有前途。”水瑟最后给知心下了个定论,但是至于他哪方面有前途,并没有告诉知心,可却让知心开心许久。 对于水瑟的父亲琴音来说,知心的到来,更添了几分愉悦,毕竟他只有一个女儿,还有时候很古怪,看起来贴心,却不知道想些什么,知心相比之下更加单纯,虽然有些胆怯,可真正熟悉起来,可能哄人开心了。 “伯父,你做的糖糕真好吃。”知心把糖糕直往嘴里送,琴音赶紧拿过茶杯道:“慢点,别噎着了。”“爹爹真是的,有了别人就不要我了,瑟儿命苦哦。”水瑟一边假哭还用袖子假装抹泪,琴音笑骂道:“你这鬼丫头,我何时不疼你了,你又胡说。”知心哪里知道水瑟的鬼点子多,满心以为自己夺了水瑟的宠爱,于是内疚的走到水瑟面前,搂住她的肩膀道:“知心只是个降兽,不是人,不用怕知心抢了伯父,还有,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姐姐,知心也会陪着姐姐的。” 水瑟一向喜欢闹腾,大家早已经习惯了,特别是那么明显的邀宠而已,而此刻看着知心认真的样子,水瑟第一次觉得心有不安,于是拉过知心,搂住他的细腰,把头靠在他的肚子上说道:“知心果然知心啊。”遮掩一笑,却是从未有过的真诚。 第35章 水瑟遇刺(2) “妻主,族长请你过去一趟。”水瑟眼神一变,又是一副摸不清楚的表情,站起身来对琴音说道:“怕是有要紧的事儿,爹爹你和知心聊着,我去去就回。”琴音应着,嘱咐她一路小心,便叫过知心,让他继续吃着糖糕,知心却拿着糕点看向自己的主人,不知如何取舍,水瑟笑道:“不用什么时候都跟着我,你在这里陪着爹爹吧。”知心一口塞下糖糕拼命的点头,让水瑟又是郁闷,莫非自己还不如糖糕重要? 甩开了糖糕的念头,水瑟独自一人坐上了马车,对着马儿嘀咕一句:“行水殿。”马儿立刻跑动起来,扬起了灰土。 想这空缰驭马的功夫,水瑟小时候可是练了好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马儿能看出来自己心怀不轨,偏偏谁的话都听就是不听她的,于是水瑟一赌气,半夜三更摸进马厩,对着马儿就是一顿痛骂,马儿显然是当作没有听见,吃着嫩草,喝着水,看都不看她一眼。 水瑟更气,想起了损招,在马厩里面烧火,熏烟,楞是把那两匹大白马熏得双眼通红跟兔子似的,全家人都以为它们病了,却不知道原因。 最后一招更绝,拿着只死鸭子,假装活的,到了马的跟前,和那鸭子说话,越说越恼,手上一拧,本来就折了的脖子,更歪了,吓得那对灵马腿肚子都抽了,只是第二日厨房里发现那昨日不见得晚餐食料,又回来了,还在奇怪莫非这死鸭子也认路回来?不过,从此那马儿对水瑟很是恭敬,再不撒泼了。 水瑟躺在马车里面正在睡觉,反正不用人指挥,马儿自己知道行水殿的位置,正睡的半迷糊的时候,突然前面的白马嘶叫一声,脚步混乱,水瑟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上翘,雪白的尖耳上下颤动,忽然窗外一阵阴风,水瑟紫眸一睁,翻了个身,滚下了马车内的靠座,一推车门,人嗖的一下,飞身出去了。 人刚一出去,顿时车顶上站的黑衣之人用剑插向车内,水瑟一个水吐莲花,让趴蝮在身下做垫,一点没有伤害,站起身来,冲着车上的人笑道:“各位,你们烦不烦啊,每次都这招,下次能不能换点厉害的人啊。”真不知道这火族的人脑子是不是没有勾回,从小来暗杀她的人不少,可没有一次成功的,据说火族的能人很多,怎么每次来杀她的都那么无用呢。 “哼,小丫头,休得猖狂,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一个全身包的严实的少女,红目圆睁,手上的剑也闪着寒光,势要把水瑟就地处决了,“哎呀呀,我说这位姐姐,我们远日无忧,近日无仇的,干嘛要杀我啊。”水瑟一点也不害怕,这种刺杀都快成家常便饭了,头回遇上是新鲜,二回遇上是心有余悸,三回遇上就是麻木,而如今遇上就是无聊了。 “少主,别和她客气,今日定取这妖孽性命。”另外一个红眼的中年人提着刀站在少女身后提醒道,“水瑟,你今日拿命来吧。”说完厌恶的看了眼水瑟的耳朵,水瑟无辜的摸摸耳朵,觉得挺好的啊,怎么就妖孽了呢,前世看指环王里那个精灵美人,口水都流下来了,这世这么好的形象还被人唾弃,真是没有欣赏水平。 水瑟暂时没动,趴蝮却是好战,弯弯绕绕从手心而出,喷着水花,身体依旧和急流一般运动,全身环绕着水瑟,昂起的水头,幻化成头长鳞片的蛇头,凶狠的盯着车顶之人,张开了大口,露出了毒牙,少女显然是第一次见,有些紧张的往后缩了缩。 其他几个显然是死士,无视趴蝮的威胁,提起鞭子站在远处开始攻击水瑟,却不近身,很是谨慎,水瑟刚想教训这几个无知匪类,就听得马车南方一声狼吼,响亮高亢,霸气十足,在场之人皆是一顿,水瑟却面色不悦,多事! 第36章 跪求出使(1) 狼吼片刻,一位少年提着把透水剑,一身的银色的长衫下滚着海浪卷花的刺绣,骑在一头全身灰白的巨狼身上,带着浓烈的血腥之气朝水瑟奔来,再往近看,那巨狼的脚爪之上满是鲜血,应该是刚才和人搏斗过了,可少年却丝毫没有沾染到,一身的素净。 “大胆狂徒,竟敢刺杀我族下任族长,今日休想回去。”少年从巨狼身上一跃而下,提着冰蓝色的透水剑走到水瑟前面,似是保护,“哎呀,主子大人,何必和她们这些娘们废话,都吃了岂不快哉?”莫耶卷着湿热通红的舌头,尖锐的牙齿上闪着寒光,兴致勃勃的看着马车上的人,而马车前头的那对儿灵马,早在莫耶来之前就四散奔逃,怕是现在已经到家了。 “你...你是神狼莫耶?”那个叫水瑟妖孽的中年女子,恐惧的看着巨狼,“你们族竟然出了降兽?”“行啦,还打不打啊。”水瑟顺直了尖耳朵前紫黑的长发,上面有衍溆挂着的一对儿水族的鱼形发饰,蓝色透明,像冰雕一般,可水瑟更喜欢水母形状的。 “水瑟,你怎么不带降兽?”渫听双见车内车外就她一人,本来冷着的脸就更沉了,“没有必要,这点杂碎,还用不上我的宠物,不过你的代步工具不错。”水瑟动了动耳朵,看着莫耶笑的高兴,“小丫头,你也够倒霉的,知心可是连只小鹿都不舍得杀,你还指望他做什么?”莫耶露出了尖爪,用舌头舔了舔上面的鲜血,“呵,宠物不需要利牙。”水瑟虽然是对着莫耶说的,可身形一动,如离弦之箭直冲马车顶部那些黑衣之人的所在,而趴蝮更是兴奋,水流更快,身体也粗了许多。 “少主小心!!”中年的女人一把拉过还在为水瑟身手发呆的少女,跃下车顶,而趴蝮就在她们离开的那一刻,用那对尖牙插进了她们刚站的车顶,顿时木质的车顶被烧灼了两个大洞,可见若是咬在人的身上,有多么凶险,“你!你使的什么?”中年的女人抱着她的少主,厉声责问道,水瑟拍拍趴蝮的蛇头,轻描淡笑的说道:“我说了宠物不需要利牙,没有说我的帮手不需要啊,何况装上利牙也是不够,若没有剧毒,怎么做蛇呢?” 趴蝮被拍的舒服,知道自己被主人夸奖,骄傲的甩着身子,水花溅了车顶一片,“你...不可能,人族的毒药没有那么厉害的。”中年人不相信如此善良的水族如今却转了性子,“哎呀,谁说是人族的毒药啊,要用也要用万无一失的,比如硫酸?”水瑟笑的很甜,周围的人寒气直冒,“硫酸也算是我们水族的东西,拿来自保也不算过分吧。” 可能其他的族内不知道硫酸,但渫听双却是清楚,这东西是水瑟和族长还有琴音公子共同弄了许久,说是要保卫族内,原先琴音公子和族长却不同意,这可是阴损的事情,不是水族如此高洁的人应该用的,水瑟却说人都没了,还高洁什么,莫非到时候抱着自己亲人的尸体高洁吗?二人沉默,第二日便开始研究了,没想到给她用在趴蝮身上了,好毒。 “你们是想被我的趴蝮烧成烂肉呢,还是想被莫耶吞当午餐?”水瑟撩开紫裙坐在车顶上,给了个选择题,“少主,今日之事,我们还需向族长禀报,似乎有些不对了。”中年的女人请示那个少女,“好,我们走。”少女深深看了水瑟一眼就要离开,却被水瑟喊住,心下一凉,“别慌,说让你们走,不会失信的,何况你们前面埋伏的人都填了莫耶的肚子,也不能说你们失礼,不过呢,你们回去告诉奇焰,要么她下次自己来,要么你们来一批,我杀一批,杀到明年战场上看,你们还有多少人。”水瑟给了少女一个飞吻,艳阳下的秀发旋了个圈闪耀着紫色的光晕,然后优雅的跳下马车,徒步往行水殿去,而渫听双一见跳上莫耶也跟着去了,只留下如同掉入冰窖的众位刺客。 第37章 跪求出使(2) “为什么不抓她们,其中好像有奇焰的女儿,正好做为人质。”渫听双驾着莫耶缓步在水瑟旁边走着,硬韧的灰色长毛蹭着水瑟的肩膀,水瑟捏着鼻子道:“离我远点,这血气真难闻。”“丫头,你可真不知好歹,我可为了你吃了不少倒胃口的东西,现在还想吐呢。”莫耶可怜兮兮的说道,“切,谁要你吃进去的,咬死不就完了,还弄得那么多血染了一身。”水瑟依旧没有回答渫听双的问题。 “水瑟,我在问你话。”渫听双不容她如此藐视自己,心下不快,“哎~~奇焰正愁找不到机会打我们呢,你若扣了她的女儿,她不杀过来才怪,何况牺牲一个女儿,占有水族,对她来说太值得了,再说她认定水族人性格温良,怎样都不会对俘虏不好的,到时候水族被破,女儿自然就回来了。”水瑟给了他一个这么明显都不知道的眼神,让渫听双有些恼怒。 “不过还是谢谢你来救我。”水瑟见他有点生气,赶紧补上一句,“不用,是族长让我来的,因为在行水殿的路上发现埋伏。”渫听双心想这么狠毒的女人,怎么会出生在水族的,自己杀人完全是为了为母亲报仇,而她反而感觉是天生的冷,虽然面色和蔼,整天嬉皮笑脸,骨子里绝对邪恶的很,不过没了往日的讨好,还真的....渫听双一甩脑子里的杂念,一拍莫耶的脑门,莫耶知道主子这在催他快行,于是高吼一声,卷起烟土,极快的消失在水瑟的视线中。水瑟到不生气,却有种猎物掉入自己陷阱的快感。 “干娘,瑟儿来迟,让干娘担心了。”水瑟还没入行水殿就见族长站在殿前,等待着她,而渫听双和已经化做人身的莫耶在她身后,“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这火族越发的过分了。”族长怒容满面的说道,已经忍无可忍了。“呵呵,干娘莫气,瑟儿不是没事嘛。”水瑟亲密的拉着族长,娇声说道,“你若有事,那就迟了。”族长点了水瑟的脑门,笑骂她凡事都不放在心上,“师傅,文书准备好了。”殿内出来一个水瑟一同学习的少年,现在是族长的侍从,帮忙管理行水殿的文职,水瑟更喜欢称他小秘。 “好,走。”族长带着水瑟,渫听双以及莫耶来到她的书房,案台上已经放好一卷纸,水瑟有些预感不好,脚步渐慢,“来来,都坐。”族长进了房,拉进水瑟,安排他们落座,“今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族长坐到案台后面,扫视着三人,“你们也知道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停战的日子就要结束了,我们水族将要和火族重新开战,以保护我们的家园。” “听双请缨,挂帅对敌,为家母报仇雪恨。”渫听双一听是这个事情,立刻跪在地上请求参战,“听双你是好男儿,你且先坐下,瑟儿,今日也该告诉你,我的母亲还有听双的母亲的事情了。”族长看着水瑟,眼角有些泛红,水瑟早就知道事情经过,却也装的茫然不知,听她述说,果不其然,衍溆打听到的都是实情,因为老族长的趴蝮修术极高,火族虽然得了便宜却也伤亡惨重,那年为了不上供男子换得养息之日,火族提出要取老族长和其他10位能者女将的性命,于是本来女子就少的水族更是人丁凋零,死难女将的夫郎儿子更是痛苦不堪,后来族长就把他们接到行水殿接受教育,顺便养育他们。 水瑟虽然听过,但是由族长口中确实再听一次,心火更旺,当年一散之仇还没报,这多条的人命,都要算在奇焰的身上,“干娘今日说到这些,就是希望瑟儿你能记住她们,为了她们的后代以及族内的人好好的统领他们。”族长语重心长的说道,“不是有干娘嘛,瑟儿还小呢。”水瑟隐隐的不安更大了,“明年出战,你莫要去了,听双也是,你的职责就是负责保护瑟儿,而战事就由我们这些年纪大的去吧,就算再也不能回来,也可重创她们,保你们一时的平安。”族长大义凛然,满眼的期望让水瑟呼吸困难,这些人怎么老想着牺牲啊。 “瑟儿,你来。”族长招手让水瑟过去,水瑟走到案旁一见桌上的东西,眉头就皱起来了,“干娘何意?”“这个乃族内接掌的文书,就如人族皇帝死前下旨一般,你有了这个,等我一死,你便是水族的族长,我们水族的领头人。”族长慈爱的看着水瑟,如同她真是自己的女儿,“师傅,听双不服,听双不愿做缩头的护卫,听双宁可死在战场,也不逃避闪躲。”渫听双听明白族长交代的事情,又跪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起来了,“你...你要气死为师吗?”族长用手指着渫听双,心痛的说道,“听双不敢,不过还请师傅收回成命。”三个响亮的磕头声,表示了他的决心。 “瑟儿也请族长干娘收回成命。”水瑟也不想干那么重的活儿,自己还小不是嘛,“你们...哎,你们让我如何放心的下啊。”族长扶着额头,叹气道,“干娘不必心急,瑟儿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水瑟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说。” “事到如今,火族是水族最大的危害,一来水族人性情温和,不善打斗,二来水族被伤了元气,不管男女上阵都嫌太少,那么,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找人帮忙。”水瑟笑着说道,“谁会愿意帮助我们这个弱族,天下都是弱肉强食,谁会怜惜我们啊。”族长摇摇头,难过的说道,“也不尽然,不然让瑟儿试试?”水瑟继续鼓动道,“你想找谁?”族长问道,“其他几族离我们太远,何况也不是很熟,毕竟都是异族,那么就找其中势力最大,人数最多的不就好了。”水瑟打着心中的小算盘,诱惑道,“你是说?”族长眼睛里也有了些光芒,“不错,人族。”水瑟轻笑,盈盈跪下说道:“水族水家瑟儿请求族长干娘让瑟儿出使人族,求来援兵,以解燃眉之急,若是请不来援兵,瑟儿愿领下这族长之位,再不动其他的心思,安心后防。” 第38章 离家(1) “瑟儿,你此行人族地界,凡是都要小心,何况你的外貌又不同常人,怕是在外容易横生枝节啊。”琴音在水瑟那日回家之后,得知她向族长请求出使人族,担心不已,这孩子打出生还没离开过水族,这一出去,人生地不熟,又是外族的地界,再加上火族人的追杀,怎能不让这个做爹爹的忧心啊。 “爹爹只管放心,瑟儿还不至于如此不济,若是能解决了水族之灾,也让干娘和水族的百姓安心不是。”水瑟给爹爹宽心,希望他不要因此责怪与她,“罢了罢了,你也长大了,不过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行事。”琴音知道这个女儿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驳回,只好嘱咐几句,好在还有渫听双和几位护卫跟着,也算安妥。 “妻主大人,所有的行李已经打包好了,何时出发?”衍溆进来了门来,今日穿了一身淡绿色的纱锦长袍很是素雅,“明日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你也别忘了收拾自己的东西。”水瑟回答道,衍溆显然楞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水瑟,又低下头去,说道:“是,溆儿这就去。”话毕转身出去了。 “这下爹爹可是放心了?”水瑟狡猾的挑着眼角看着琴音,“你这丫头,不过却是安心许多了,路上有衍溆照顾你,会少了不少麻烦。”琴音拍拍和自己交握的水瑟的手,“何况,路上还能和他培养感情,呵呵~~”水瑟捂着嘴笑着,早就看透爹爹的把戏了,不如顺水人情,而且路上搂着他也可以解闷。 次日一早,水瑟打了哈欠从被窝里爬出来,梳洗完毕告别家人,带着衍溆出了居住了13年的水家大宅,虽说是要找人族求援,可更多的是想自己出去见识见识,毕竟那么多种族不了解了解,就白投到这世上了,要说能否求到援兵,她可没有把握,实在不行大战开始之后,咱们想点别的狠招,反正不能让干娘涉险。 “妻主为何要带上溆儿?”衍溆跟在后头,不带感情的问道,“你从我小的时候就伺候我,不带着你,不踏实。”水瑟背对着他,也看不清表情,“可是已婚配的男子不应出门的。”衍溆提醒她,“无妨,我水瑟的夫郎,就要可以陪着我出去面对一切,当然,夜晚时分要陪着我回家上床,哈哈哈哈。”水瑟前头笑的猖狂,衍溆真不知道拿这个比自己小12岁的女孩怎么办,本就想一辈子不嫁,却被她收了入房,本想着只是摆设,却被她挑动情欲,如今在怎么想保存自己的心,也难以抽身了,真真是个坏人。 “姐姐,知心,好困。”知心得知要和水瑟离开水族去往人族,开心的一个晚上都没睡好,今日一早起来,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摇晃着身子寻到水瑟跟前,“谁叫你昨夜不睡觉。”水瑟从怀里拿出把淡紫色的绒毛,镂空雕花纯白色扇骨的香扇敲了敲他的脑袋,“好香啊,这个是什么?”知心强睁着眼睛问道,“这个是香絮扇。”水瑟显宝的拿给知心看,这可是她准备好出行的几样东西里的一样,开玩笑,以她风姿卓越的瑟大小姐出门,怎么能没有一样称手的物件儿?于是她第一个想到了调戏美男必备之物——扇子。 第39章 离家(2) 想起前世电视里的那些达官贵人,在路上看个美女什么的,总要问句,姑娘芳名啊?然后拿个破扇去抬美女的下巴,水瑟可是向往很久了,但是她是女子,扇子可不能太俗,而且还可以另装些机关,用来保命,若是有点小事就引出趴蝮,岂不造成混乱,人还是低调点好,更何况是别人的地盘。 香絮扇也不是水瑟起的名字,水瑟想给起瑟心扇,被做扇的师傅给驳回了,做扇的师傅不是别人,正是水瑟的其中一位师兄,善于机关暗器还有兵器制造之类的,也算是位奇才,小的时候就做些手工艺品,很是精致,知道水瑟要出门,就商量着给她弄个合适的物件儿防身,不到逼不得已,不能让外人知道她是下届的族长,否则岂不危险? 好在,她的容貌特征外面的人不知道,不然她那对儿耳朵就先出卖她了,而香絮是水族的一种水底植物,在水里的时候没有气味,只要拿到岸上被太阳晒干,就会变成如柳絮一般,飘飘扬扬,带有异香,而且这种异香还可以破解迷香,迷药之类的药物,所以让水瑟很是喜欢,就做了扇尖上的装饰。 “闻闻,是不是就没那么困了?”水瑟用扇子在知心边上扇了扇,“恩,是好多了。”知心揉揉眼睛,笑着露出了小虎牙,更露出了水瑟以前没看清楚的半边酒窝,很深,可惜只有1个,不过还是让水瑟眼睛一闪,在心中又加了几分,“知心啊,你要多笑哦,小虎牙配小酒窝,更有前途。” “你还真是悠哉啊。”提着透水剑的渫听双又一身银色的打扮,发带飘扬,后面的莫耶也难得穿的整齐,灰色的长袍,很配他的头发,手上提着二人的行李,和水瑟的相比,少的可怜。“呵呵,有听双哥哥一道前去,又何可惧?”水瑟打开扇子潇洒的扇着,从渫听双身边擦过,“你可想过如果我们失败了,后果肯定不堪设想。”渫听双警告道,“瑟儿自然清楚,不劳听双哥哥提醒,知心,还不上车?”水瑟说完没入车内,衍溆从渫听双面前走过,向他礼貌的点了点头,而知心畏惧的瞄了眼莫耶,像兔子一样钻进了车里。 “那么,人都齐了吧,出发!!”骑在马上的护卫队长水枫喊了一声,所有的马跟着护卫队长的坐骑向水族的出口进发,“族长把自己的护卫都给你了?”衍溆看着马车外四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说道,“恩,怕我有什么不测,毕竟火族人知道了,肯定会找机会下手。”水瑟拿着本《吞谜大陆四方游记》,心不在焉的说道。 “你也真是什么都不怕。”衍溆看着她,淡淡的说道,“溆儿,这是最后一个办法,不能不抓住机会。”水瑟放下书,向衍溆这边靠了过来,“你习惯我碰你了?”水瑟奸笑道,“你终将是我的妻主,抵触对我来说没有好处,不是吗?”衍溆不但没有恼怒,还伸手抱过水瑟,“呵呵,我可不会留着你,让你出去偶遇了心上人,再风光把你嫁掉的,你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水瑟可不像别人那么好心,假装订亲,后面再便宜别人,“呵,妻主可是担心溆儿跑了,那提前圆房,溆儿也没意见。”衍溆竟然也露出奸猾的表情,让水瑟发怵,“shit~”水瑟失望的把头埋进衍溆的怀里,就没见过他遇到事情真正失控过,不,好像有过...那年趴蝮压制不住...嘿嘿... “主子,已经出了泷源,离开水族的地界了。”水枫在窗外说道,“恩。”水瑟趟在衍溆的大腿上,左手摸着怀中知心柔软的头发,哼了一声,“那下面去哪个国家?”水枫请示道,“人族有很多国家?”水瑟睁开眼睛望着衍溆,“人族有三个国家,其中两个大国,一个小国,两个大国是女子为尊,小国是男子为帝,两个大国其名称为珅国,巫国,小国其名称为默辰国,其中最大的为珅国,巫国因为曾经出过比较有名的巫师得名,而默辰国为男帝,却是男女平等的国家,而且....有些男风。”衍溆给她解释,也省得她去翻阅那本四方游记了,真不知道这门当年她最喜爱的学科,是怎么学的。 “男风?那有空应该去看看。”水瑟坏笑着想到了朋友的鸭店,“启程,去坤国!会会那位大国女帝!” 第40章 点睛书行(1) 珅国,国如其名,盛产玉石,而且种类繁多,也因此让珅国成为人族中最富有的国家,不管男女,如果身上没有戴几件像样的玉石,在珅国来说都是很寒酸的事情,反到是金银在这里不是很受关注,其中硬玉的翡翠和软玉的羊脂白玉最为珍贵,也是皇亲国戚,富家商旅最爱收藏的物件,当然,颜色和样式很是繁多。 水瑟一行进入珅国地界后,就让所有男子带上面纱,众人不解,水枫解释道,这人族她国,不似水族那么单纯,此地虽是热闹繁华,可也是蛇龙混杂之地,男子出门还是多加小心为好,毕竟水族男子貌美纯净,怕引来他人垂涎。水瑟听后很是赞同,人的劣根性,不管穿到哪个时空都一样,于是所有的男儿都拿了条面纱戴起,渫听双虽是不愿,可也没有办法,也跟着戴上了,不过等到莫耶戴上面纱之后,所有人一致认为,他还是不戴比较好看,可以想象如此阳刚的男人带着面纱扭捏的样子,水瑟有种呕吐的感觉。 水瑟是女子自然不用戴面纱,紫黑色的长发在雪白的尖耳处自然分开,耳朵前的长发被衍溆稍微用淡紫的缎带交叉几圈不紧不松的绑住,形成一对蝴蝶结,长长的飘带混在顺下的头发中,衍溆又把知心那极地的亚麻色卷发,高高的束成一把马尾辫,用带黄玉的束带紧紧绑住,把她们都收拾好,自己才整理下头饰,一切妥当。 “主子,马上就到坤国的首都——琼都。”水枫在窗口上说道,“好,外人可知水族没有年轻的女子?”水瑟玩着知心的卷曲发尾问道,“不曾,水族离人族较远,而且比较封闭,何况这等大事也算机密,火族的歹人也不会透露,不然惹来别人分羹,她们也没有好处。”水枫如实回道,水瑟啪的打开香絮,掩住嘴唇,双眼狡黠道:“从今儿个起,水大小姐——我,就是水族第一书商,车内之人皆是我的內人。”忽然想起什么,把头探到外面问道:“听双哥哥愿意做瑟儿的內人不?” 渫听双听了当下恼怒,瞪了她一眼,也不言语,“哎哟,我也是好意,外面坏人可多,你若没个女人依靠,出门可是吃亏。”水瑟甩着扇子下那长长的紫色穗子,装模作样的说道,“主子大人,你就听她这回儿,外面是不太安全。”莫耶和他同车,看着水瑟一脸无害的样子,轻轻说道,“哼,还怕了那些人族不成。”渫听双眉头不松,心情莫名的极差,“她们人多势众,万一打起来,对任务也没好处。”莫耶劝解他,“....好。”渫听双干干憋出这个字,而后冲着水瑟喊道:“只是哥哥。” 水瑟瘪瘪嘴,也好,挑了挑眉道:“是~~哥哥。”声音甜腻的让渫听双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而水瑟用香絮掩着脸,看不出表情,就钻回车内了,“妻主,你可是故意的?”衍溆瞄了眼旁边马车的窗口,渫听双已然脸色铁青,看来正在气头上,“时间长了,总要有点乐趣嘛。”水瑟坐在他腿上,半依偎在他怀里,摇着香絮,一阵阵清香环绕着两人,“姐姐,什么叫內人?”知心没有出过水神修行的内穴,也没有像莫耶那般多学,因为胆小,更不敢接触太多的降兽,所以对于这些词,不是很明白。 第41章 点睛书行(2) “哎呀,內人啊....”水瑟坏坏的笑着,拉过衍溆,深深吻上了他的脸颊,衍溆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水瑟坐在他身上可以明显感到他身上颤的厉害,脸上也淡淡的发粉,呵,这次还整不到你? “喏,这就叫內人。”水瑟很认真的解释,又拿了块糖糕喂到衍溆嘴里,满意的看着他如同嚼蜡的吞下去,心里都笑抽了,“啊...”知心含着手指,眼巴巴的说道:“那知心也要当姐姐的内人。”衍溆赶紧伸手拿了一块糖糕塞进他手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傻孩子,她骗你玩儿呢,别听她的。”知心哪里听得那么多,只知道糖糕已经在手里了,笑嘻嘻地往嘴里塞,“呀,溆儿可是怕我纳别人为夫。”水瑟靠衍溆的耳边,慢慢的吐气,坏心的看他的脸色更赤,“只要妻主想要,溆儿哪有不允的道理,只不过妻主恐怕只有玩儿的心吧,可别让知心误会。”衍溆别开脸,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眼,心里有些发虚,“是不是哦~”水瑟舒服的靠着他,偷笑着。 “主子,琼都已经到了,我们是否现在去寻个客栈?还是另有安排?”水枫一切以主子为主,不以她年纪轻压她,水瑟很是满意,“衍溆,你看...”水瑟问道,“去点睛书行。”衍溆淡淡的说了句,水瑟明了,对着窗外水枫喊道:“点睛书行。”水枫得了令,立刻派了一人去探路,自己和其他两人互送两辆马车缓缓前进。 点睛书行,是个很大的书行,有上万本藏书,算是琼度最大的卖书地和借书地,同时也是藏书地,老板是个30多岁的人族女子,据说有木族的血统,可惜并不明显,一头黑发因为长期四处游走,饮食不注意,有些泛黄,脸上的细纹让30多岁的女子更加憔悴,但那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闪着商人善于计算的精光。 “早上喜鹊就在我这寒舍屋顶上唧唧喳喳的唱歌,我说有什么好事发生呢,原来有贵客临门啊。”还没等水瑟下车,就从窗口看到这个女人身着布衣,素着脸,迎出门来,想必刚才打探的护卫已经通知过了,水瑟看看车内的两个男人都戴着面纱,点点头,一把推开车门,车外的阳光就散了一身,眼睛微眯,立刻荡漾起一个高深的笑意,撩着裙摆阔步出车,虎口使力,香絮一开,水瑟伴着香气来到那女子跟前,一个拱手道:“马老板,安好啊~” “好,好,怎能不好呢,呵呵...”有些看呆的马老板回过神,看着这个紫眸尖耳的女孩儿,心里泛着嘀咕,没想到水老板是这么个人物,虽然貌比男子,可周身散发的诡异之气,不好惹啊。 “马老板,好久不见。”扶着水瑟的手飘飘而至的衍溆,向马老板行了一礼,说道,“哎呀,是水公子啊,我说公子怎么能不来呢。”“呵,我已然嫁人,再不方便独自和马老板谈生意,所以这次是妻主亲自来和马老板商议。”衍溆的口气只是单纯的礼貌,更有疏离的意味,马老板手一抖,有丝苦涩的味道让水瑟闻到了,心中冷哼,我的男人你也敢窥视,要不是念在你给我挣了不少钱,现在就废了你。 “那是自然,呵呵,那里边儿请...”马老板不愧是生意人,面色如常,还很热切的邀请众人,“呵呵,真不好意思啊,那就打扰了。”水瑟紧拉着衍溆的手,后头跟着知心和其他人,“怎么会不好意思呢,这点睛书行业也有水老板的部分,这也算是水老板的地方。”马老板走在前头,客套的说道,当初还没有点睛书行的时候,这个马老板到各族收藏一些不为人知的书,想回人族装订印刷贩卖,可以挣一大笔钱。 而水瑟当初耍人用的招数,成就了她的第一笔财富——小人书,她可不像其他水族人那么傻,她只卖书印刷后的分成,而不卖版权,每本书,她和马老板都是四六分成,毕竟她出店铺和贩卖,可哪里知道,一经上市,顿时卖的火爆,不得不加印,这也是点睛书行启动资金的来处,自然,水瑟也入了股,她相当于是点睛书行第二大老板,她很多用毒和用医的书都是马老板以往到处收集来的,而衍溆就是水瑟的出头人。 第42章 情难(1) “水老板,不知道你今日来,未早准备,只好另辟了点睛书行后的浮云阁给水老板和內眷...”马老板看了眼衍溆,又说:“还有护卫们居住,千万不要拘束。” “那是自然,呵呵,这次一来是和马老板继续签订那几本书的翻印契约,二来难得出泷源,也到这珅国的琼都好好走走看看,见见世面啊。”水瑟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说道,抬眼瞄了眼衍溆,依旧没有表情,“那,要不要我派个人陪各位逛逛啊。”马老板殷勤道,“哈哈,那倒不必。”水瑟放下茶杯,转到马老板身侧,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只要马老板告诉我们这个城里哪里最是繁华,比如达官贵人常去的地方,我们也好去见识下。” 马老板就觉得肩膀一凉,干笑道:“自然是好,这琼都,最大的酒楼醉梦楼和...最大的伎院怜人坊是琼都那些王孙贵族,大臣富商常去的地方,水老板可以去乐一乐。”水瑟笑道:“那就多谢马老板了,等休息几日,我们来谈谈契约的事情。”“不忙不忙,你们多加休息,我去准备准备。”马老板站起身来,和水瑟打了个招呼,便吩咐家仆一起去浮云阁准备了。 “我们可不是来玩的。”渫听双听得水瑟问询琼都的热闹场所有些不悦,以为她孩子心性出来贪玩,“傻哥哥~~”水瑟抛给他一个媚眼,“莫非你想直接进宫,见那个女帝?”“那是自然,这是最快的途径,不是吗?”渫听双浑身一寒说道,“你是准备在皇宫大门大张旗鼓的告诉人家水族使者来求援了呢,还是潜藏进去,被人当作刺客呢。”水瑟收了笑意,严肃的问他,“我...”渫听双一下哽住,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若是大张旗鼓,那火族很可能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那么说不定会撕破协议,提早动手,若是潜入进去,弄不好被当作水族的刺客,估计还没见到女帝,就被抓了,还给水族增加危机。 看渫听双没有说话,水瑟抿嘴一乐道:“哥哥莫要冲动,我之所以问那么详细,是方便行事,若有朝臣引荐不是更好?”“你以什么身份去见女帝?”衍溆突然开口问道,“书商,水族第一书商。”水瑟眼露狡黠道,“可是女帝凭什么会见书商?”衍溆指出水瑟的弊端,“谁说我要去见女帝?”水瑟呵呵笑道,“那你?”“我?来,宝贝儿,你告诉我,你说女帝身边谁最爱美?”水瑟从衍溆的后面搂住他,脸凑的很近说道,“王君们?”衍溆睁大眼睛看着水瑟。 “自然,水老板这次要卖的书就是美容指南。”水瑟打了个响指,“谁不希望容颜不变,谁不希望女皇永远宠幸自己?”前世看穿越文的时候就见过别人卖胭脂水粉什么的,她那么笨肯定弄不出来,不过记性好,记下些看过的杂志,这个时空肯定够新鲜,再写点言情之类的书,哄哄这些大臣公子们,更何况.... “好溆儿,珅国不禁黄书吧。”水瑟讨好的笑道,“黄书?黄色的书?”衍溆不明白,水瑟坏笑着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你疯了啊,你怎么能把那种书拿去卖!”衍溆脸腾的烧红了,有些微愠,很是难以接受,“哎呀呀,人家都写了好长时间了,总要发扬光大吧。”水瑟很不要脸的蹭着衍溆,开玩笑,前世那么多调教经验不出书,太埋没自己这么大的人才了。 第43章 情难(2) “你,自己看看也就算了,你还想卖出去,你简直...”衍溆冷下脸来,不在说了,“哎呀,宝贝儿,我又不是正大光明的拿出去卖,我啊,看看情况,透露给那些大臣们几页,特别是家里有当了王君的...若是没有技术,怎么迷惑女皇啊...”水瑟打开香絮,又露出招牌的恶魔笑容,衍溆知道,她心意已定,而周围的人还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渫听双疑惑的盯着水瑟,知心则和面前的点心奋斗,丝毫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想来这世上的人都不会知道这个以圣洁出名的水族女子会在珅国干下如何的大事,直到很久之后,还让人津津乐道。 水瑟一行来到琼都,正逢秋季,点睛书行里大片的枫叶,红艳似火,让没出过水族的渫听双和衍溆等人很是好奇,毕竟水族从来没有红色的东西出现,因为那象征着不好的回忆,晚风习习,衍溆在院中不知道想些什么,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听着风吹枫叶,沙沙作响,而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身后,站了一段时间,叹息一声,还是走了过来。 “马老板,这么晚了,怎么还来着浮云阁,妻主正在沐浴,还是等会儿再来见她吧。”衍溆见来人是她,从怀里掏出面纱,给自己戴上,起身就要上楼去了,却被马老板拦住,见此人痛苦的面容,衍溆站出脚步道:“不知道马老板有何要事,衍溆已经不再出面处理生意,还是请找我家妻主吧。” “妻主?”马老板苦笑道,“她也能叫妻主?她才多大,看起来才10多岁,顶多舞勺之年,还是个孩子,胸部还没发育好呢,能叫妻主?你呢?你多大了?你这叫试夫,你明不明白啊。”“这个不劳马老板费心,衍溆自妻主还在襁褓之时,便以身相托,终身非她不嫁。”衍溆耐下性子和她说话,“你清醒点,你肯定是被家里所迫,等到她长到风华正茂,你却已然年华老去,那样,她还能爱你吗?啊?”马老板的话让衍溆心中一疼,侧过埋入阴影,口气依旧平淡:“那样也是衍溆的命,还请马老板不要多管闲事。”“我多管闲事?呵...”马老板踉跄的后腿一步,心痛的说道:“我要不是爱你,谁愿意管这等闲事...我...” “你一定是喝醉了,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衍溆告辞了。”衍溆打断她的话,作势就要绕过她,猛然间马老板从后面抱住了他,紧紧的,不肯放手,“别走,溆儿,你别走,我们好好谈谈,你别怕,我去求她,让她放了你,多少钱我都给,哪怕整个点睛书行,都没有关系,只要你陪着我,只要你...我只要你...”马老板背着他,没有看见此刻衍溆脸色都青了,可见已然非常生气了,“放手!”衍溆声音里没有波澜,“不,不要,溆儿,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她不会给你幸福的,她那么多男人,日后成年肯定更多,而我...而我只要你啊。”“放手!”衍溆放大了声音又说了一遍。 马老板忽然把衍溆转了过来,紧拥着他,面对着面,那有些酒味的热气扑在衍溆脸上,让衍溆厌恶的侧过头,她果然是喝酒了,“你想干什么?”衍溆心头一动,“溆儿,只要,只要你是我的了,那么,她也无话可说了,一定会成全我们的。”说着话,手就要探入衍溆的衣襟,喷着酒气的嘴巴眼见就要贴上衍溆的香唇,衍溆眼睛一闭,使出浑身的力气,准备抵死一拼...... 第44章 掠夺(1) 衍溆的紧咬着唇,使劲的推着面前醉酒的女人,这女人见他反抗,更是用力,那嘴唇已经凑的很近了...忽地,衍溆觉得眼角一道蓝光飞过,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得面前的马老板哎呀一惊呼,松开了手,退后了几步,满眼的不可信,人族的红色鲜血从脸颊的开口处流了下来,刚抓着衍溆的手上也被划了几道,鲜血直流。 “夜凉如水,马老板,好兴致啊。”浮云阁二楼的护栏上,悬坐着一个女子,飘长的发丝,在夜幕下看不出紫色,尖长的耳朵把有些潮湿的部分头发分到了胸前,水顺着发丝打湿了原本纯白的亵衣,因而完全服帖的包裹住女子的胴体,也更让楼下的人睁大双眼,因为亵衣里什么都没有穿,下身也是赤裸着,雪白的玉足正空旋在二楼护栏外,腰间就扎了根超长的蓝色腰带,长出的部分随着夜色的凉风与长发一起飞舞。 啪~香风而起,水瑟打开香絮掩住了嘴,看似在笑,实则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盯着窥视自己猎物的对手,“妻主,夜晚天凉,我们还是早些安寝去吧,你这身也容易伤风。”衍溆眼里闪过惊艳,口气却是平静,仿佛刚才没有人想要**与他,而水瑟则差点从二楼掉下来,真是没有情趣的男人,这种情况下还能说教,真服了他了。 “溆儿,我在问马老板,你且先去休息吧。”水瑟柔声说话,而衍溆却听得其中的冷酷,哎,这马老板今日凶多吉少了,没有同情,没有求情,衍溆点点头就准备上楼去,可毫无危机感的马老板又拉住衍溆,咚的跪下了,衍溆心中苦笑,真是不知死活,莫非还要拉着我一起死不成,那个小祖宗怕已然怒火中烧了。 “求水老板把溆儿赐给小人。”马老板不顾脸面,甚至自称小人,如此,应是真对衍溆动了真情了,可惜机不逢时,今日若是换个贪心的人,会和她要钱,或者要物,或者换个心善的,而衍溆中意的也是这马老板,那么估计会成就一对神仙眷侣,可惜水瑟虽然贪财,但取之有道,再说善心,水瑟从未长过,莫说这衍溆不爱马老板,就算衍溆爱她,水瑟就是把两人都就地正法了,也不会便宜别人,给自己戴顶绿帽子,先前可是给过衍溆机会了。 “难道这就是马老板的诚意?”水瑟靠在护栏的柱子上,香絮的穗子被她故意的甩起了花样,“第一个晚上就想摸走我一个夫郎,那么往后每个晚上是不是都要带走一个啊。”“水老板,小人只要溆儿一人,再没有别的念头,求水老板成全。”嘣,嘣,嘣,闷声的三个响头,磕的瓷实,估计要渗出血来了,水瑟冷笑看着她表演,丝毫不为所动。 “马老板,溆儿可是我的夫郎,我的相公,你这样算什么意思啊。”水瑟依旧缓慢的说道,“小人不忍看着溆儿已然过了弱冠之年,还独守空房,难道水老板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嘛。”马老板失声痛哭,衍溆被她抓着不好离开,半弯着身子冷眼看着,也不说话。 闹了半天就是嫌弃自己年幼,没有功能,那就可以撬我墙角了?水瑟哼了一声,做梦!随即苦恼的对衍溆说道:“相公可是嫌瑟儿年幼,要另栖良木?”衍溆看她凄然的样子,叹了口气,只好陪她玩下去,“溆儿此生非你不嫁,妻主莫要担忧,溆儿从未有过二心。”若是有,怕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或者与她再无交际,此生再无见面之时。 第45章 掠夺(2) “你看看,马老板,我相公明摆着只爱我一人,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吧。”水瑟忽然从二楼飞身而下,趴蝮习惯性的从脚下而生,喷出水花浮起了水瑟,水瑟就这样浮在空中,蔚蓝的水花溅在左右,很是妖异,“你...你...”马老板惊恐的身子靠后坐了下去,同时也松开了衍溆的衣袖,衍溆面无表情的抖了抖,走到水瑟身边,水瑟轻巧的跳起,用双手环住衍溆的脖子,小巧的身体挂在他怀中,浅笑道:“哎呀呀,本来想留你的,可惜你包藏祸心,啧,啧,啧,也不想想他是谁的人?”亲吻衍溆的嘴唇,挑衅的看着地上抖都跟筛子一样的马老板。 “你是...你是水族的族长?你,你不是什么书商,你为何来我珅国??”手指颤抖的指着水瑟,恐惧的眼神好像见了鬼一样,“呵呵,你别慌啊,我们又不是来干什么坏事。”水瑟从衍溆身上下来,赤脚走到马老板面前,背着手,天真纯洁的低头笑着,“你骗谁,异族的族长们一般从不出族,你们....你们....啊~”马老板忽然瞳孔发大,嘴巴大张,手臂僵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再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老把人家想成坏人,真是讨厌啊。”水瑟嘟着嘴,有些可爱的说道,“她死了?”衍溆瞄了那人一眼,冷漠的说道,“怎么,相公是不是心疼了?”很自然的把衍溆叫成了相公,水瑟撒娇的又重新挂在他的身上,让他抱着自己,“才不,只不过若是她死了,官府那边会有麻烦。”摸着水瑟潮湿的头发,衍溆开始担心她会不会明日伤风,“真是无情啊,相公,她可是为了你哦。”水瑟扁扁嘴,窃笑道,“行了,想做什么,就去做,然后给我上床睡觉。”衍溆懒得和她扯皮,“好嘛,不过你要陪我睡。”水瑟暧昧的眨着卷卷的睫毛,笑道,衍溆无奈的点了点头。 随即水瑟欢呼一声,跳了下来,叫道:“枫,把契约书拿来。”“是。”不知何时已然出现的枫,手上拿着张纸,水瑟拿着马老板的手指沾了沾她脸上的血,使劲按了下去,“呵,好了。”水瑟抖了抖契约,笑道,“你早就想好了?”衍溆横了她一眼,“她来过水族,也应该清楚水族的一些情况,留不得她,更何况她贪恋我的男人,不让她死,只要她的书行,也算对得起她了。”水瑟抬手,眼光迷离的摸了摸衍溆的下巴,淡淡的说道。 “她没死?”衍溆看着她僵硬的样子,“石化粉加忘忧香,明日一早就解开,她会不清楚自己是谁,为何会在这里,然后就更不清楚有个书行了。”水瑟得意的奸笑道,“恩,那好,你去睡觉吧。”衍溆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走,而后吩咐道:“枫,趁天亮前把她扔到离琼都较远的地方...还有把她的人清理下,拿着她的令牌,遣散她们,多给报酬。”枫点头称是,“恩...马老板身上也给点盘缠吧,多少你决定。”衍溆又补了一句。 水枫转头看向水瑟,用眼神询问道,水瑟娇笑着点点头,便被衍溆拉上了楼去,看来衍溆还蛮有人情味的嘛,而今夜也可以抱着美男入睡,也不枉自己费力演出了...... 第46章 欧阳夏(1) “啊..哼....”水瑟清了清嗓子,摇着香絮在几十号人面前来回走动,“你们的前任老板,马老板因为需要各地寻书,已经把点睛书行盘给我了,往后呢,我就是你们的新老板,昨日让你们走,你们却是不愿,今日再给你们个机会,要走的可以现在离去。” 原来接到消息说是书行易主,很不能理解,怎么做的好好的就不做了呢,有些忠心的老人不愿意接受遣散费,今日非要一个说法不可,于是结伴而来,要求见这位新东家,可如今见到其人,却是面面相觑,这孩子看起来才10多岁,怎么能胜任琼都第一书行呢,于是有些不满的人,私下用不屑的眼光看着水瑟。 “我不会走的,我要等马姐姐回来。”一个20出头的女子,有些清瘦,却是倔强的很,第一个站了出来,愤愤的看着水瑟,“哦?你是何人啊?”水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女子,“我叫蒙恩,我是马姐姐的同乡,跟着她好多年了,我怎么不知道她突然要走。”蒙恩用种敌意的眼神看着水瑟,仿佛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呵,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随便你,这个契约书也已然白纸黑字在这里了,就差去官府交接了,你也知道马老板喜好游山玩水,经常四处搜书,何况这书行有一部分本就是我的,她不放心交给我,难道还交给你们?”水瑟冷笑道。 “你...你不会用什么手段逼走姐姐吧。”蒙恩指着水瑟鼻子厉声问道,水瑟心里暗笑,正是个直肠子,不过也好,脑子不够聪明,说不定以后用的上,“你自己可以去瞧,她房内的东西都给她带走了,我可没说谎。”水瑟可不怕别人怀疑自己,这马老板本就喜欢四处游走,又没什么家眷,何况就算被人怀疑又怎样,没有证据,谁能动她分毫? “可是...可是...”看她丝毫没见慌张的神情,蒙恩抓了抓头,脸急得通红,不知如何说下去了,“哎~我想马老板走,也是有原因的。”水瑟满脸的为难,在场的人皆是耳朵一竖,“哎呀呀,你们不知道,其实这等家丑,我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哎,都怪我。”水瑟侧身一脸遗憾的看着窗外远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等着下面的人心急,“水老板,你不用顾虑,有什么事说出来,也让我们这些老人儿听听看。”一人说道。 “是这样的,水某不才,家世还算不错,家里给提早配了一房夫郎,样貌秀丽端庄,因为我年幼怕是和外人做生意,别人不能信服,于是就差了我家相公去接待,谁知道啊....哎...”水瑟走到众人中间,痛心疾首的样子让所有人更加好奇,“马老板硬是看上了。”水瑟一个旋身说道,众人瞪大眼睛,一片抽气。 “这次来到琼都,她...她...她竟然想要和我讨要我那相公。”水瑟苦着脸,一手捧着心,另外一只手颤抖举了起来,众人抽气声更大,甚至还有呼声,“你说这等一夫嫁两妻之事怎可应允?”水瑟突然凑到一位年纪稍大的女人面前,放大的脸让那女人猛然后退几步,哪知踩了后头一人的脚,惹得那人一阵蹦达。 第47章 欧阳夏(2) 水瑟忍住笑,装作痛心的皱着脸又凑到另外一人面前“你说呢?”,那人赶紧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就是嘛,自然是逼的我那相公要死要活的,我也一气之下训斥了马老板,哪知...哎~估计是因此羞恼了她,远走他乡了吧。”水瑟背着众人,看起来很是萧瑟,其实面上早就龇牙咧嘴的了,“没想到马老板竟然是这种人,简直是人面兽心。”一个老太太,最受不得这种违背伦常之事,气得开口骂道,其他人也开始动摇,毕竟琼都是珅国的首都,容不得这些夺人夫侍,害人家庭的事情,所以都开始议论纷纷,连蒙恩都低下头去了。 “都是水某的错,哎,请各位斥责,若是受不了的,还请离去,我会奉上最优厚的遣散费。”水瑟眼中含泪,似是不舍,又是无可奈何,让人心中一动,很多人软下心来,好言说道:“哎呀,点睛书行就好似我们的家,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何况马老板品行不良,不能说我们也和她一样,若是水老板信的过,我们也会尽力相帮的。”水瑟要的就是这句,不贴心的人不可留,耍点伎俩,半真半假的故事怎么也让这些老顽固从里鄙视马老板,这样,她这个新主子才有机会钻空子。 “那是极好,水某当然希望各位长辈可以留下帮着晚辈管理点睛书行,你们轻车熟路,总比找些新人来,乱了手脚强,当然,待遇更是原来的1倍。”苦情戏结束自然要给甜头了,水瑟打着小算盘,等一切都入了正规,到时候哪个耍花样的,立刻开了出去,既立了规矩又给自己建了威信,看谁还敢轻视自己,因为自己的年纪小而不屑自己。 果不其然,人都是为财的,眼下这个老板是个小姑娘,看起来也很感情用事,往后还怕什么,很多人都点头同意了,“枫,你领着愿意继续做的,去签份契约,往后她们就是点睛书行的顶梁柱了。”水瑟一合香絮朝门外一指,水枫正站在门口侯着,那群人赶紧排着队跟着出去了,会客厅现下只剩下两人,一个是蒙恩,另外一个淡衣女子眼露精光,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们为何不走?还是说不想在这里做?”水瑟温和一笑,官方表情,笑意未达心底,“我知道姐姐对不起你,你还能善待她留下的人,我刚才言重了。”蒙恩踌躇的说道,“呵呵,也不是你的错,不必记怀。”水瑟摇摇手,一幅以德服人的模样,“不行,既然姐姐如此不负责任,我蒙恩身为她的同乡,不能如此无耻,任何事只要水老板知会,蒙恩绝不推辞。”蒙恩傻呵呵的说道,真是耿直啊,水瑟暗自思量,“那如此,我可添了位的得力的助手阿。”水瑟貌似激动的搀住蒙恩,眼波琉璃,“呵,呵,我就是有把子力气,你不用这么客气。”蒙恩忽然看清这女子容貌如此出众,脸刷的红了,有些不知所措。 “晓,快请这位姐姐去签契约,价钱多给点。”水瑟叫来另外一位护卫,这下可多了个愚忠的人了,蒙恩不好意思的跟着晓走了,那么就只剩下这位淡衣女子了,水瑟脸上的笑意一下跨了,没形象的坐在桌子上,冷声说道:“你想要什么?”“哎呀,我怎么待遇那么差啊。”女子走了过来,站在水瑟面前,赞许的打量她,“怎么?没见过美女?还是说你好女色?”水瑟拿了把瓜子,磕了起来,明显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呵,若是我说我有办法拿到醉梦楼白玉宴的请帖,你可愿意好好和我谈?”那人挑眼笑道。 “白玉宴?醉梦楼不是酒楼吗?”水瑟总算有些兴趣,面前的女人太过精明,而且放在身边着实不安全,谁知道又是哪里的探子,“白玉是个比喻,其实是鱼脑做的吃食,极尽奢华,一般人可是进不去的,而能进去的...”女人停住不语,只是探视的看着水瑟,而水瑟自然清楚她的意思,能进入的应该都是王宫大臣,珅国的富家,若是自己能进去,自然是可以寻到好的途径进宫求兵,可这人能信任吗?水瑟满眼怀疑的看着那人。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坑害老板的事情,只要...”那人把脸沉了下去,脸上有些阴霾,忽而想到什么,又恢复刚才的淡笑,“只要老板把我带在身边,让我往后可以出外见见世面。”“就这么简单?”水瑟不信,“呵,真是瞒不住你,让我躲在你身边,保我周全。”那人忽然严肃道,“不是我不帮你,你总要告诉我,你是谁吧,交易也要有点诚意。”水瑟抬眼看她,暗暗计量,拿捏分寸,“哈哈哈,水老板果然精明,好,我想水老板也不会出卖我,我叫欧阳夏。”那人双眼明朗,一片坦荡荡,欧阳夏,是谁啊?水瑟显然没有听说过,但面上没有表现,说道:“你容我想想先。”欧阳夏见她没有吃惊的表情,只道这人处事不惊,定非凡人,实际上水瑟根本没听说过她,而从此刻开始欧阳夏把水瑟在心中的地位却提高不少,甚至是钦佩。 第48章 协议(1) “枫,欧阳夏是谁啊?”水瑟窝在衍溆怀里,卷成了个球,知心在一旁给她剥着葡萄,枫躬身站在一旁,看在眼里实在无奈,那么尊贵的降兽竟然沦落到给别人剥葡萄皮的地步,而且还剥的很开心,嘴里还哼着曲子,实在难以理解。忽听主子问话,枫赶紧收回视线回道:“据说是珅国的叛臣,是当今珅国女皇的表妹,因为其母叛乱失势,遭到牵连,据说现下正在追捕当中。” “什么啊!”水瑟像摸了电门一样,弹跳起来,碧绿的葡萄从嘴里喷了出来,落在地上摔得扁软一滩,“你说欧阳夏是叛臣??”“是,现在外面都在追捕她。”枫不明白主子为什么听到欧阳夏是叛臣如此的惊讶,水族好像和欧阳夏并无关系啊,“哦...没什么。”水瑟的大脑拼命的运转,欧阳夏原来是叛臣啊,难怪能有法子得到白玉宴的帖子,可为何马老板要把她藏在自己的书行?莫非这书行暗地里还和朝廷的负面势力有关,那自己不就是踩在定时炸弹上了嘛,现在就算把马老板弄回来,她也什么都不知道了,其中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不是她可以处理的,看来不把欧阳夏留在身边也着实不行,她今天那有恃无恐的样子,肯定手里有别的王牌。 “枫,你去把今天那个淡衣的女子叫来。”水瑟从衍溆怀里跳下,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衍溆抚上她的手,眼里有着询问,水瑟轻笑,让他安心带着知心进了内院,而他们刚走,枫便带着欧阳夏进了门来,“主子,小杨带到了。”“小杨?”水瑟冷哼,还小羊呢,明明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不知道水老板叫小杨来,有何事啊?”欧阳夏也是规矩,弯腰一个90度的大礼,水瑟没有看她,只是吩咐枫下去做事,不用侯着了。 水瑟就这么让她躬着腰,而自己品着茶去了口中葡萄的酸气,“呵,水老板可是要欧阳一个下马威?”欧阳夏见水瑟许久没有反应,也不装了,站直了身体走到水瑟面前,“我哪里敢啊,你怎么说也算是当今女皇的表妹。”水瑟酸溜溜的说道,“哼,在有什么关系,现在还不是要斩草除根,我母亲叛乱又和我无关,凭什么杀我一家,以我正有孕的夫郎为诱饵,逼我现身。”欧阳夏前面说的愤愤不平,提到夫郎眼色一暗,似有痛楚,“说吧,要我怎么帮你,若是我不能帮你,你也不会让我好过吧。”水瑟揉着鬓角,把话摊开了说,“水老板好爽快,水老板来此琼都想必不是光为了书行之事吧。”欧阳夏果然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水瑟不想透露太多,毕竟还摸不清楚对方的底,“虽然欧阳夏已是一介罪民,但朝中还些母亲的旧部,若是老板不嫌弃...”欧阳夏甩出一个诱饵,很是勾人,“你的交易条件不止躲避那么简单吧。”她的势力既然也能渗透进当今朝堂之内,想必要找个地方躲避不是很困难,“如果你想让我帮你颠覆珅国,我可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实力。”水瑟突然说道。 “哈哈哈,水老板太过谨慎了,我若想要这珅国,现下早就动荡不堪,富贵权势如同浮云,唯有感情难以割舍,我屡次劝阻我的母亲,望她可以悔悟,可惜那日还是背着我....现在家破人亡,我的夫郎又在宫中,所以...”欧阳夏期望的看着水瑟,水瑟往后一缩道:“你不是想让我把你相公弄回来吧。”这可不妙啊,明明是来搬救兵的,如果得罪了女皇,别说救兵了,自己都要挂在这儿了。 第49章 协议(2) “水老板莫慌,只要水老板带着我在身边,只要入得宫去,欧阳的私事,欧阳自会解决。”欧阳夏见她的模样,莞尔道,“你要拿我当挡箭牌?”水瑟皱眉,不满的说道,“不敢,不过原本马老板是母亲的旧属,不知为何...所以计划只好做下变更了。”欧阳夏满脸遗憾的看着水瑟,水瑟暗骂,自己成了替罪羊,还不能脱身,不过转而一想,反正一样要入的宫去,到时候实在不行就把她卖了,到时候大功一件,说不定女皇就给自己发兵了呢。 欧阳夏突然看见水瑟笑的渗人,阴嗖嗖的,不知何故,正要询问,水瑟一拍桌子道:“好吧,既然互有好处,那就合作看看。”欧阳夏见此人豪爽,也不拖沓,立刻欣喜,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感谢水老板了。”“没事...没事...”水瑟摆手敷衍道,到时候有事,把你往前一推,我只不过是水族来的使节,来个一推二五六,懵然不知不就行了。 欧阳夏只顾着条件达成,心下高兴,却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似人情味浓重的小姑娘,在心里已经把她卖了好多次了。 “喂,你不会就这副模样和我去参加白玉宴吧。”水瑟指着一身奴仆装的欧阳夏,疑惑的说道,“正是如此。”欧阳夏认真点头道,“你疯了不成??你是通缉犯,到时候连累我怎么办啊。”水瑟从来只想着自己,“不会,主子放心,小人只是主子的一个随从,不会有人注意的。”欧阳夏胸有成竹道,“不信,你可以找任何一人来认我,若是真能认出我来,我立刻去官衙自首。” “你易容了?”水瑟想到前世小说里的内容,“易容?那是什么?”欧阳夏摇头不明道,“啊,没什么,可据说外面都贴着抓你的皇榜呢。”水瑟可不想壮士未捷,身先死,不划算啊,“主子放心,小人自有方法。”欧阳夏高深一笑,却让水瑟更是心里不安,实在不行,就说她劫持自己好了,自己是被逼的。 上了马车前往醉梦楼的时候,水瑟才明白为什么欧阳夏不会被认出来了,那皇榜上明明就是个大胖子,还满脸的麻子,眼睛都恨不得眯成一条缝了,哪里还有欧阳夏的影子,如今眼前的欧阳夏,皮肤光滑,身体虽然不瘦,但曲线有致,身材均匀,虽然不是个大美女吧,可眼睛还是很大,很是有神,“喂,那个啥,画师不会被你买通了吧。”水瑟摇着香絮说道,“没。”欧阳夏摇头道,“你不会告诉我,你以前就那个德行吧。”水瑟满脸恶心的用香絮指着窗外的皇榜,“正是。”欧阳夏笑的一脸欠扁,“靠,不是吧,你咋瘦身成功的?”水瑟仿佛看到奇珍一般,趴到欧阳夏身上,这换到前世就是瘦身女王啊,多少女人羡慕的,探到法子,以后还能开个瘦身馆什么的,对,还有那个去麻子的方法。 “我原先爱吃不动,备受保护,所以身体粗壮,可这阵子逃难,没吃没喝,日夜紧张,怎么可能不瘦,而脸上原先起的疙瘩,也在我瘦了之后,消下去了。”欧阳夏提及往事,还是有些难受,“啊,原来不是麻子是青春痘啊。”水瑟扫兴的放下窗帘,也没兴趣听她的陈年烂事,不过心里讥笑这么折腾能不瘦才怪呢。 马车停靠在醉梦楼的楼下,这周围已经有很多马车已然先到了,看样子都是有钱的主户,来头也应该不小,甚至还有官轿,水瑟一喜,欧阳夏没有骗自己,果真是个好机会,“你记住,你以后就叫杨阳,是我的贴身随从,可不能露出马脚,不然我们可都要完蛋。”水瑟下车前叮嘱欧阳夏,欧阳夏点头,说道:“杨某知道,全听主子的。”二人相视一笑,默契的达成了协议,而此刻端坐在朝堂之上的珅国女皇,忽然浑身发冷,亦不会知晓这二人将在琼都皇宫中带来何等的威胁,也让女皇这一辈子都在后悔中度过..... 第50章 机会(1) 美其名曰白玉宴,按照欧阳夏解释的,就是把鱼身上最有精华的鱼脑,做成各种吃食,来特显天下美味,可见这琼都也是奢华至极,白玉宴的主料,是琼国洗星湖里盛产的一种福头鱼,据说曾经有过星子落湖之后,才出现这种鱼,也被人们说成是天上落下的神鱼,于是,那时的女皇就把这湖和鱼都圈禁起来,不让外人捕捞和靠近,而这白玉宴却是这届女皇每年用来犒劳大臣和富贾的宴席,可这种神话在水瑟眼里就是哪颗小型陨石掉进了湖里,不知道什么磁场导致鱼的变异,而白玉宴在水瑟眼中就更是女皇拉拢朝臣富商的手段,好像前世的年终酒宴一样,收买人心。 “喂,今日女皇不会来吧。”水瑟躲在暗处用香絮挡住嘴,眼睛却假装看着前场的歌舞,“主子放心,据说女皇今年有要事不能出席,所以不会前来了。”欧阳夏站在水瑟身后,俨然一副奴仆的模样,想让别人认出是曾经的王府郡主都不可能了,“小阳子啊,你说,你娘为啥要反啊,好好的皇子驸马,朝堂宰相,你又被封做郡主王臣,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水瑟这点想不明白,欧阳夏的亲爹是当今女皇的亲舅舅,前女皇的亲弟弟,她娘又是宰相,多显贵的一家,为何为了那个位置非要搏命呢。 “这个啊...大概太爱我的爹爹了吧...”欧阳夏苦笑,“世人只道先皇和她的亲弟有不伦的关系,却不知道我爹爹被逼无奈,当今女皇上位也不知实情百般羞辱,爹爹几次被逼,终是自缢于卧房之内,女皇对外说因我母亲要再娶侧夫,他因妒而亡,实则是被女皇逼死的,这样这个污点就再也不会在皇家被人提起了。” 水瑟点头,所谓眼不见为净就是这个道理,自己的母皇和亲舅私通,说到哪里谁都不愿意接受,何况是皇家,如今母皇死了,另外一个污点怎么能让他活着?想必欧阳夏的母亲也因为自己的夫郎被人逼死,而终于沉不住气,举兵谋反了,开始是先皇对她爱人的侮辱,她可以忍,以为先皇死了,这一家子可以好过,没想到遭此劫难,再则说就算不反,女皇也不愿在朝堂上看到她的脸吧,若是要死,何不力拼?都是被逼的。 “你明知道女皇不会放过你们一家,为何不帮你母亲?”水瑟不相信这人那么聪明,会想不到这点,“势单影孤,我母亲本就抱着求死之心,我怎能帮她,本想带她离开珅国,可惜...”欧阳夏有些淡淡的遗憾,却又露出笑意道:“和爹爹团聚,母亲现在应该开心了。” 水瑟无语,要是自己怎么也不会让女皇好过的,就算不让她死,也让她这辈子都没有子嗣,断子绝孙,不过...算了,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情,还指望找这个女人要兵呢。 啪~啪~啪~三声响过,一个穿着虽然朴实,却布料精致的中年女人连着鼓掌三次,而头上色泽纯净的玉石珠钗更显得此人不凡,照水瑟来看,觉得应该不是个小官,“好,好,好,这支舞很是不错啊,哈哈哈。”周围的人赶紧附和道,证实了水瑟的猜测,“各位...各位听我说,今年女皇陛下虽然不来,但是,我们也应该感谢圣恩,把这次的宴席办的有声有色,不枉陛下对我们的恩宠。” 第51章 机会(2) 这个中年女人有条不紊的做着宴前的祝词,好像前世的领导一样,而周围的达官贵人们赶紧跪下大呼万岁,水瑟见其他人都这样,也就跟着装模作样的跪倒在地三呼万岁,谁说女子膝下有黄金,等到脑袋没了,有黄金也花不出去了,谁说现代人跪天跪地跪父母?现代的社会教育我们要现实,脑袋没了,还要那股子硬气有虾米用?所以水瑟奉行的就是,我强压敌,我弱欺敌,只有保住了小命,才有机会。 “小阳子,她是谁啊,很拽的样子嘛。”跪拜完毕,水瑟选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住,以便搜寻猎物,“拽?”欧阳夏皱眉道,“就是很了不起的意思。”水瑟解释道,“哦,她是现在的宰相,叫辛婵,我母亲正法后,她就上位了。”欧阳夏盯着那人道,看来对那人没有好印象。 “喂,你说这些大臣里面哪个家里有入宫当王君的?”水瑟眼瞄着刚才下台的几个舞者的屁股,嘴上很正经的说道,“宫里最有势力的是东宫的珅后,可惜他的娘家人从来不参加这种宴席,他娘家是女皇的太傅,也就是老师。”欧阳夏回道。 “那其他人呢?”水瑟瞄见一个穿着有些袒露的少年,心里盘算着他能得到多少分,“啊,女皇前些日子宠幸的南修仪,他的姐姐官拜左司郎中就在那个桌上坐着。”欧阳夏用眼神示意,水瑟眼睛依依不舍的离开那少年胸前的雪白,看向旁桌那个正在和别人拼酒的女人,那人喝着酒,眼睛还不时的望向来回倒酒的少年们,呵,同道中人,有门! 水瑟想了想,故意打开香絮,目不斜视大摇大摆的走过那女子的身边,到了位置身子一斜,把那南大人的酒杯撞歪了,洒了那人一身,“喂,你谁啊...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进来的。”南诺一把抓住眼前的小鬼,满嘴喷着酒气吼道,水瑟一看就知道她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儿,仗着自己的弟弟得宠,谁都不放在眼里。 “哎呀呀,南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水瑟赶忙装作惶恐,满脸的献媚,“哼,你谁啊,敢打断老娘喝酒?”南诺气的大骂,“我家主子是点睛书行的老板,这头一次来,还请南大人见谅。”欧阳夏不愧是混过官场的,开口就很得体,“哼,一臭卖书的跑这儿来干什么啊。”南诺鄙夷的把水瑟往后一丢,欧阳夏伸手一扶,水瑟才没至于摔倒。 旁边一人见了赶紧在南诺耳边嘀咕了两句,南诺不信的回头问道:“真的?这么个小丫头?”那人疑惑的看了看水瑟说道:“不对,应该是30多岁才对。”水瑟知道她们的意思,赶紧拱手笑道:“哎呀呀,你说我家马姐姐啊,她把书行交给我,游山玩水去了,我第一次来,还请各位多包涵啊。”欧阳夏是个机灵人,趁这个时候从怀里拿出一对儿成色极好的翡翠鱼呈给二人,嘴里抹蜜道:“祝二位年年有余。” “好好好,看你这丫头还满会来事儿的嘛,哈哈哈,同桌同桌。”南诺收了大礼自然态度转变,又听闻她是第一书行的老板,便开始正眼瞧她,“谢谢大人。”水瑟抓着了机会肯定不能放过,正在踌躇如何把黄书推销给南诺的时候,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拿着一件披风,好像十分焦急的在寻找什么,嘴里还嘟囔着,水瑟转脸看向南诺,南诺眼睛都直了,就差流口水了,水瑟冷笑,这女人还蛮有品位的,这少年胚子不错,若是好好调教,也是个祸世的主儿,南诺见那少年越走越远,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直奔少年而去..... 第52章 装神弄鬼(1) 少年左顾右盼,却没料到身后被一人猛的抱住,一股酒味冲的自己犯呕,情急之下,竟然把南诺一个翻身扔在了地上,南诺本来就存着色心,想占少年便宜,想过他会尖叫,却没想过他身上竟然会有功夫,冷不防一个跟头,被摔傻了,少年一见摔倒的登徒子是南诺,脸都吓白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南诺回过神来,火腾就上来了,拉住少年怒急反笑道:“真够劲啊,你是哪里来的?谁家的随从,还是哪个院的小倌?”“我...我不是...我是....南大人,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有意的。”少年慌张的左右看看,一脸的假笑求饶道,“哦,你也知道我是谁啊?”南诺骄傲的扬起头,臭显的挺挺胸前两个球,恶俗透了,少年在南诺自鸣得意之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而这一个瞬间,说巧不巧被随后跟来的水瑟瞧见了,水瑟啪的一合香絮,兴味的笑道,这个少年有点意思。 “既然知道是本官,那么还不快点让我乐呵乐呵。”色胆包天的南诺一把拉过少年,就要把嘴印在少年无暇的皮肤上,水瑟轻笑一声,看准四下无人,一抬香絮,扇下的长坠穗子如同长鞭一般,抽在南诺脸上,顿时把她打的满眼的金星,头昏脑胀,倒退几步,放开了少年, 随后水瑟装作惶恐的模样小跑过去扶起南诺,“南大人,南大人你没事吧。”南诺正被打得找不到北,加上又有酒精作祟,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觉得这人面貌精致,虽然稚嫩却也挡住艳色,于是又不知死活的伸出咸猪爪摸上水瑟的脸,嘴里还叫着:“这个也不错。” 水瑟哭笑不得,这人简直不知死活,一边扶着南诺,一边私下香絮一翻,扇尾一弹,弹出一枚银针,毫不留情的戳进她的屁股,“啊谁!”南诺痛的像兔子一般,蹦的老高,少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水瑟瞪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少年会意,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随后双眼一亮,望向通向后院的长廊,一路小跑奔了过去,水瑟用眼角悄瞄了一眼,好像有个人影,莫非是这少年的主子? “谁??是不是你?”南诺瞪着牛眼看着水瑟,水瑟立刻狗腿道:“哎哟~~怎么会是我呢,我刚看大人一人离开饭桌,有些不放心,就跟来看了,你说这深秋外面挺冷的,大人怎么会一个人跑这儿来呢。”“我一个人?那少年呢?”南诺忽然想到刚才那个貌美少年,“少年?哪里来的少年啊,我就见大人一人站在院子里,不知道看什么。”水瑟装作迷惑的看着南诺,“不对吧,我明明是跟着一个少年出来的啊,那个少年这么高,长的白白嫩嫩,笑起来挺晃眼的。”南诺比划着,想证明那少年确实存在,而不是自己喝高了,眼花。 “大人,你不是喝多了吧,我没看见别人啊,就你一人摇摇晃晃出来了。”水瑟一口咬定没有见过那少年,南诺也不会好意思去问自己的同僚,毕竟当官的为了个男人离席很不体面,“不是吧,明明有的啊,我还亲他来的。”南诺抓着头,苦恼的说道,“大人...你不会...你不会见到那个吧。”水瑟伸了伸舌头,神叨叨的说道,这个世界有神的信仰,肯定会有鬼怪的说法,更何况人族没有能力,更信奉这些,不吓吓她,刚才自己不是被白摸了。 第53章 装神弄鬼(2) 果不其然,南诺听她说后,顿时觉得背后阴气很重,从脚底心冒出寒气,止不住打了个寒战,酒都醒了,南诺强装镇定,结巴道:“放...放屁,哪...哪里来那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快进去。”水瑟赶紧点头道:“就是就是,大人那么贵气,那些东西怎么敢缠上大人呢。”南诺再也听不下去了,一甩手,脚下踉跄的往大厅跑去,水瑟则躲在后面,笑的像只狐狸。 后面的宴席,南诺明显心不在焉,眼神四处乱瞄,水瑟坐在她身旁,神情自若的喝着酒,虽然她还未成年,但是好酒的品行,是从前世留下的,换了一个身体,也难改正,自己从小就开始喝了,爹爹只当自己是女子豪情,一笑置之,“南大人,你在找什么啊?”水瑟还是忍不住戏耍她,想到她刚才跳的都快跟姚明一般高了,那种恶作剧的心理立刻就被满足,好久不整人了,还好没生疏,这次不吓她个几天,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 “没,没....南某不舒服,恐怕要先走一步了。”南诺实在憋不住了,担惊受怕,加上那针上的毒剂,现在可能已经爆发了,水瑟皱眉还想挽留,逗她一会儿,欧阳夏突然出现,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水瑟邪笑,转而对着南诺恭敬的说道:“那大人走好,我就不留大人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来点睛书行找我,我那里有很多医学,药学,政术的古书,非常有用,欢迎大人前来翻阅。”水瑟不指望她记住三种书类,只要记住一种,就不怕她不来找自己,那就是——医书。 南诺哪里听得那么多,匆匆和周围的人告辞,灰溜溜的跑了,而水瑟也借着年幼不胜酒力和南诺的酒肉朋友告辞,离开酒宴,不紧不慢的晃悠到刚才的后院,站定脚步,走廊的柱子后面闪出一人,正是水枫,“主子。”水枫请安道,“恩,刚才那是什么人?”水瑟不拘小节的坐在花圃的台子上,完全不管这身新做的华衣价格不菲,“好像是个宫中的宫侍,而且品级不低,大概是哪个王君身边的。”水枫仔细观察过,这少年认识南诺,那么肯定是从五品以上的官家家奴,但又不可能是公子之类的,若说是青楼的小倌,举止气质不像,那身衣服的料子明显是宫中之物,就只有宫侍这一种解释,可能够出宫的宫侍就只有王君们身边的宫侍了。 “哦?依我看,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必定是有人陪同,你猜,会不会是他主子也耐不住寂寞,跑了出来呢?”水瑟眨着勾魂眼,完全不顾这个表情不符合自己的年纪,香絮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过如小包子一般的前胸,“主子果然聪慧,那厢房二楼很是隐秘,刚才属下跟踪那少年,那少年就是进那里边儿了,而且前头还有个领他的人,主子...你看...”水枫请示道。 “嘿嘿,枫啊...”水瑟怪笑道,“你说,如果我冒充采草贼,进去一探,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呢?”水枫明显楞了一下,无措的看着水瑟,“枫啊,人别太死板,有时候...要学会变通。”水瑟一跃而下,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从怀中掏出一个面纱,往脸上一罩,伸后把一头黑紫的长发拉了起来,从手腕上抽下一根蓝色的丝带,熟练的束成了个大马尾,精神抖擞的转了一圈,再把香絮往脖子后一插,狡黠看着欧阳夏道:“小阳子,我们就来看看这次哪位王君中大奖。”欧阳夏也同样露出一丝狡诈的神情,两人默契万分,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54章 沁贤君(1) 醉梦楼一楼官员们互相敬酒,聊天,拉关系,品尝着人间美味鱼脑宴,看着美貌少年们的歌舞,高谈阔论,国家大事,酒醉***好不痛快。 醉梦楼内院,隐秘的二楼雅间一位面容姣好的男子正靠在窗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可看上去很是孤寂,他身后侍奉的少年正担忧的看着这男子,小声说道:“殿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么晚了,宫里的人该怀疑了。”“怀疑?谁怀疑?女皇吗?呵~”男子转过脸来,瓜子型的脸蛋上竟然是一对粉色的眸子,那阴柔的面容亦男亦女,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好似一朵半开的牡丹,艳丽却不失端庄,一身的贵气,脸上却满是苦涩的嘲讽。 “沁贤君,你别这样,女皇她公务繁忙,所以...”侍奉的少年正是被南诺调戏之人,如今很是难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繁忙?忙到和我大婚也不曾来与我圆房吗?”男人冷哼道,“那是...那是...”少年结巴起来,头上全是汗水,不知道如何才能开解主子的心事,“那是什么?也怪我,不听姐姐相劝一定要嫁给她,结果呢....落得个独守空房的下场。”男人自嘲的笑了笑,眼中似有泪花,“只要沁贤君和女皇说,你是....”少年忽然眼睛一亮,提议道,却被打断了,“若是因为这些让她爱我,那还不如不要,我也是有自尊的,不能什么都给了她!”男人理智的说道。 “那...那可怎么办啊,女皇最近都留在阳华殿内,那里边儿到底是谁啊,女皇那么看重。”少年犯愁的说道,“不该你管的,你不要管,这宫里不比其他地方,随时都可能丢了小命。”男人叹着气,眼神有些飘忽的说道,“那还不如我们的族内好呢。”少年撅起嘴,不满的嚷嚷。“藤儿,害你和我受苦了,当初就不应该让你陪嫁。”男人有些歉疚的看着少年,少年连忙摆手,辩解道:“哎呀,我的少爷喂,你可别这么说,藤儿不管少爷去哪里都会跟着的,你可不能不要藤儿啊。”说完眼泪如泉涌般轻易的落下了。 “你啊...”男人轻笑,伸手给他抹去泪水,随即纤手一顿,男人冷声叫道:“是谁?出来!” 窗户骤然一开,一阵清爽的香气悄悄弥漫,少年赶紧用袖子捂住嘴,男人小声说道:“不用怕,这是香絮的味道,不但不是迷药,还是解迷药的灵药。”一个灵巧的身影如箭一般从窗户外飞了进来,像只狐狸一般爬在临窗的桌子上,一个挥袖,窗户又重新关上,阻挡了屋内屋外的联系。 “哎呀呀,老娘今天可算知道,什么叫大美人了。”一头黑发被蓝色的丝带绑的很紧,斜着的刘海下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盯着男人的脸面,看上去色迷迷的,却透着古怪的戏谑,“你是谁?”男人没有恐惧的尖叫,也没有愤怒的指责,更没有自大的摆出架子,只是目光清澈的看着桌上的人,不慌不忙。 “哈哈哈,好,不错,有胆量。”那人一双紫眸正弯弯的带着笑意,随后从脖子后面抽一把扇子抬起了男人的下巴,淫笑道:“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眼望着她,却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手一把拉过这人,毫不手软的将她的手臂翻过,扭曲的抵在这人的背上,动作之快,让那人来不及反应,还在发愣当中,就觉得手臂刺痛,不觉得叫出声来,少年赶紧上前,气愤的把那面纱扯下,却是一愣,不自觉开口道:“怎么是你?” 第55章 沁贤君(2) 面纱下雪白精致的脸庞完全和采草贼搭不上关系,何况这人看上去才10多岁,别说采草,连正经的和人圆房,年纪都算轻的了,而这人正是在院中戏耍南诺帮助少年的水瑟,此刻正龇牙咧嘴的说道:“美人,你轻点,我骨头嫩,别撇坏了,没处接去。”“哼,小小年纪学人采草,还怕疼?”话虽如此,男人却一把把她推了出去,从刚才到现在连位置都没挪过,水瑟转身嬉皮笑脸的对着少年说道:“哟,怎么是你啊,相见不如偶遇啊,真是缘分啊。”少年白了她一眼,说道:“虽然你刚才施与援手,可如今你私闯我家主人的雅间却不能饶你。” “原来是你家主子啊,真是不错,长得太漂亮了。”水瑟紫眸一转,吸了吸口水,“你!色胆包天,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嘛?”少年气的脸面通红,看那少女猥琐的样子,亵渎了自己的主子,连忙叫道,“藤儿!”男人在一旁观看两人说话,仔细的打量这个说话老练,满嘴轻薄之词的少女,听即藤儿情急,差点说漏了嘴,连忙喝道,少年立刻委屈的闭了嘴。 “小姐,天色刚晚,也该回家了吧,不然家人该担心了。”男人完全把眼前的少女当作孩子一般,语气更像是一位邻家的大哥哥,水瑟嘴角一撇,打开香絮笑道:“我刚来,这位美人就想赶我走不成?”男人眉头一皱,说道:“这里不是好玩的地方,你赶紧走吧。”水瑟没有理会,走上前来,伸手摸了一把男人的脸颊,邪笑道:“今儿个,我就是来找你的。” “我?你找我何事?”男人不解,有些不明白眼前的少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哎呀,人家刚刚出来混,头一次总要找个美人嘛,你当我的开荤小菜儿可好?”水瑟坐到男人对面,撑着下巴说道,“你!无耻!”少年红着脸骂道,男人却说道:“就凭你?你忘了刚才谁疼的叫出声了?”水瑟晃了晃香絮,神秘的一抿嘴,眼中狡黠一闪而过,男人忽然大骇,此刻想要动作,已然来不及了,少年更是软倒在地,惊恐的看着水瑟,水瑟哈哈大笑,走到男人身边,用扇子抚过男人的脸,说道:“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不过,有点事情要好好和你说说,但是怕你们太过激动...这样,我也比较放心不是?” “小阳子,那少年,你带下去吧,别自己先吃了就好。”水瑟冲着大门喊道,欧阳夏听声推门而入,向水瑟点头示意,水瑟知道外头的人已然都处理好了,满意一笑,欧阳夏进门看了眼男人,随即不顾少年惊叫谩骂,不费吹灰之力将那少年拦腰抱了起来,退出门外,重新合上了门,只留下水瑟和那个软倒在椅子上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下的药,你的扇子上应该是香絮。”男人只瞄了眼少年,便专心看向水瑟,面无表情,好像并不担心自己,“你没听过,香絮和浮沙相合是最好的软骨散吗?”水瑟抖了抖扇面,掉下一层粉尘,飘入空中,转而消失,“你是谁?有什么要事吗?”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担心面前的少女会害自己,何况...如果...如果自己出事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会担心他吗...... 水瑟气闷的看着男人,怎么又是个和衍溆一样处事不惊的人啊,这不是在折磨自己的精神力嘛,可再用心一瞧,那男人粉色的眸子里并不是恐惧,也不是镇定,而是浓浓的悲伤和绝望,果然不论是谁,都难逃情关,水瑟不由得正经起来道:“我有事想找你帮忙。”“你知道我是谁?”男人望向她,并不吃惊,“知道,你是女皇新娶的一品侧君,沁贤君,可是不知为何婚礼并无排场,也无喜庆之色,甚至没有昭告天下。”这就是水瑟不解的地方,再不宠爱也不能搏了自己的面子啊。沁贤君惨笑道:“你若真想知道,告诉你也是无妨....” 第56章 相助(1) 这位沁贤君也算是女尊中敢爱敢恨的人物了,珅国的女皇在前不久前出游木族时遇上了他,虽然女皇没有什么表示,他对女皇却是一见钟情,于是不知走了什么门路,让木族的长老商议后,把他送给了女皇,以示两国友谊,女皇开始也是欢喜,毕竟是如此一位绝色的佳人,怎么也不会拒绝,谁料带回宫中后就遇上了叛乱,好在很快压制了下去,处置了乱党。 可惜那时女皇已然无心大婚,只是把这位绝代的美人简单册封后,就再不露面了,而是日日守在阳华殿内,不知做些什么,这么多个月下来,被封的沁贤君夜夜盼着女皇临幸,只可惜,空对月,无人怜,一场相思化轻烟。 水瑟对这个故事并不存疑,再美的佳人也有可能独守空房,前世的后宫戏也没少看过,那皇帝的三千佳丽,有几个是不美的,可要算上家世,算上关系,算上手段,能活着站在皇帝身边的就没几个了,前世女人之间的战斗都是如此,这世女子为天的世界,后宫也好不到哪里去,君王无情,不管哪里都说的通,水瑟虽然遗憾,不过也正好让自己钻了空子,有了主意。 “沁贤君可想过得到女皇宠爱?”水瑟坐在桌子上望着面前的男人,因为全身无力还瘫软在椅子上,深色的头发顺着脸颊滑下,遮盖了一部分,让水瑟有种琵琶美人半遮面的感觉,烛光晃动,沁贤君的脸有些模糊,美的不像真人,水瑟暗暗替女皇可惜,这么漂亮的男人,竟然不要,“你有办法?”沁贤君似乎有些累了,声音轻了很多,眼睛却一直看着水瑟,“呵呵,你不嫌我人小的话...”水瑟伸手把他刚才遮住眼睛的头发别到他的耳后,动作虽然规矩,却透着暧昧之意,让沁贤君心跳猛地加快,随即暗骂自己,对比自己还小的女孩也有这种感觉,真是不知羞耻,眼神闪烁下,赶紧说道:“你有何要求?” “我要进宫!”简单明了,为的就是这个,何况帮他得了宠爱,也是大功一件,在明年交战之期来到之前,必然能得他帮助,让女皇出兵相助,只要让女皇迷恋他的姿色,这耳边风自古都是很有迷惑力的,“不行,若你有别的企图,我该如何是好?”沁贤君一口回绝,考虑都没有考虑,水瑟淡笑,这人不但貌美,头脑也是清醒,若是一般人家的男儿早被重得宠爱之事迷混了脑袋,哪里想到那么多,虽然沟通上有些麻烦,这人警戒性强,可相对的,有些东西,他必然比别人学的快。 “放心好了,我帮了你,我也有好处,但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的心上人。”水瑟很坦率,也不打算隐瞒,对于欧阳夏她可以不告诉实情,因为是她有求于自己,而眼前的人如此精明,一切的谎言都有可能成为这场交易的失败原因,“你想要什么?”沁贤君不觉得好奇,这个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散着成人的魄力,想必在家族之内也不是个小人物,“我想让你帮我劝服女皇派兵驻守水族。”水瑟回答道,直视沁贤君,“水族?你是哪个族的?”沁贤君原来以为她是人族,虽然耳朵长得怪异了一些,可这天下长得奇怪的人不少,也没在意,听她这么一说,就有些不解了,“我告诉你,如果你想欺负别的种族,占领水族,我是不会同意的。”沁贤君忽然眼露怒气,威仪大气,在水瑟眼中竟然有着帝王之相,没想到这人竟然有如此大的震慑力,却长得一脸的阴柔艳色,真是人不可貌相。 第57章 相助(2)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带人攻打我的部族。”水瑟无视他的怒视,笑道,“你是水族?不可能...”沁贤君摇头道,想过暗族都没想过是那么温柔的水族人,这人的品行样貌都不相似,“呵呵,沁贤君莫要怀疑,我不但是水族的人,更水族最重要的人。”水瑟跳下桌子,站的离沁贤君稍远一些,口中冷声叫道:“趴蝮!” 身体里沉睡的趴蝮得了特赦,飞快的从水瑟的脊背处钻了出来,透过衣服从领口冒出,一颗蛇头绕在水瑟的颈项处,“你....你是水族的族长??”沁贤君果然是个深藏不露之人,一般男子见状说不定早就昏死过去了,他竟然还能看着那吐信子的蛇头说出水瑟的身份,看来以前经常能见到这种情况,再者说,刚才那个藤儿欲言又止,怕是这个沁贤君应该不止是普通的木族人才对。 “呵呵,正是,我就是下任的族长水瑟是也。”水瑟抖了抖身子,趴蝮知道表演结束,很不满意的甩了周围一层水气,乖乖休眠去了,“你为何来这珅国,族长一般是不可离族的,何况你是接任者。”沁贤君明显觉得事情不对,好像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火族,贤君可曾听过?”水瑟问道,“自然,也算大族。”沁贤君点头,“如今火族想要吞我水族,试问下,若是贤君的部族,贤君会如何?”水瑟趁热打铁,“你说火族想要吃掉你们,不可能,七大部族早就有过合约,互不侵犯,火族怎么会破坏这一条款。”沁贤君睁大眼睛,看着水瑟,脑袋里嗡嗡作响。 “早在许多年前,她们就舍弃这个条约了,造成的后果很是严重,你知道我的部族人性和善,不善于战争,老族长更以10战将包括她自己的性命换来10年的和平,我若这次再寻不到救援,怕是水族要灭啊。”水瑟即是做戏,也是感叹,这世上弱肉强食必然会淘汰掉水族,那么多人难道真要消失与这天地之间? “那你应该马上去和女皇还有别的种族联系,怎和我一个男人家的谈论这些。”沁贤君也是有点着急了,若是水族真被吞没,那么下一个被火族吃掉的就有可能是木族,“你以为我没想过?可是难保不会有别的族群已然和火族勾结,弄不好,还让我身首异处,还有些种族离的太远,远水解不了近火,兵力也是差的太多,衡量之下,只有人族最为妥当,珅国又是人口最多的国家,兵强马壮,不求她们,还能求谁?”水瑟解释给他听,希望他能明白。 “你不怕我偷偷告诉火族?”沁贤君觉得眼前的少女跟自己太过坦白了,“不怕,若是水族亡了,你们木族随即也会卷入纷争,很快也会和水族一样。”水瑟有信心的笑道,“这倒也是,那你如何相信我能说动女皇,让她派人和你们争斗?何况那些人族的士兵都不懂法术,万一遭到不幸,那么我岂不是罪人?”沁贤君想的很是周到,让水瑟钦佩的点了点头,“这就不用沁贤君担心,只要贤君能够抓住女皇的心,那么就有可能让她出兵,而火族会法术的也只有几人,那几人就交给我们好了。”水瑟一脸的肃杀之气,奇焰,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沁贤君看着水瑟满脸的仇恨,心里怜惜她小小年纪就担此大任,怕是从小就不好过,但是这毕竟是大事,也要自己好好想想,感情,战争,未来,太多东西要理清楚了,“那么,族长大人,可容我回去好好想想?你若信的过我,把你所藏之地告知,我必在三日之内回你。” 水瑟一个躬身说道:“那是自然,若要找我,点睛书行即可。”说完凑到沁贤君面前,脸贴的很紧,两人呼吸之气交融“沁贤君往后别那么见外,叫我瑟儿就可。”一声坏笑,水瑟故意用唇擦过他的脸颊,既然吃不到嘴,那就占个便宜吧。 随后窗户又开,冷风灌入,少女身形一晃,俨然不在房内了。 “贤君!”与此同时门被人打开,藤儿满脸是泪的跑了进来,就见主子全身虚软的瘫在椅子上,面色诡异的红润,吓得哭了出来,“贤君,你...她把你怎么样了?”“哭什么,我又没事。”沁贤君心头烦躁的呵斥他,“可是...可是...”藤儿不敢把他满脸的媚色说出来,“我没事,她不会把我怎样的,你扶我起来。”沁贤君此刻觉得脸颊很烫,特别是被那香软的嘴唇蹭过的地方,怎么会这样,明明还是个孩子,藤儿不明主子的怒气何处而来,只好照做...... 屋内主仆正在说话,对面屋顶之上坐着两人,似乎没有离去的打算,“主子,你说沁贤君会帮我们进宫吗?”欧阳夏并不知道水瑟和沁贤君别的交易,只知道水瑟谈了入宫的条件,“会,而且还会很快...”水瑟摇着香絮透过那扇开着的窗户,看着美人的背影,真是便宜那女皇了,那么沁香的人儿,“主子为何如此笃定?”欧阳夏看着信心满满的水瑟,“因为...因为我是水族人...”却是水族中最攻与心计之人,水瑟勾唇而笑,躺了下去,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大喊:皇宫!我就要来了!! 第58章 上钩(1) 水瑟的话果然应验,在三日之约的第二日,藤儿偷偷摸摸披着披风,裹着脸来到点睛行,生怕别人认出来,水瑟轻笑,这个藤儿太不适合做地下工作者了,脸包的跟日本忍者似的,一看就不像干什么正经事的,生怕别人不怀疑他,还鬼鬼祟祟的,也不怕被当作奸细。 藤儿在大厅坐好,喝了杯茶,喘了口气,看着水瑟说道:“没想到,你是点睛行的老板,我还以为你是南诺的随从。”水瑟哼了一声道:“有我那么好看的,那么富贵的随从嘛,她也不配。”“呵呵,也是,也没见哪个随从会戳主人屁股的。”藤儿掩嘴乐道,“我说藤哥哥,你今儿来不是和我讨论南诺的屁股吧。”水瑟故意逗他,“去你的,也不知道你那天和我家主子说了什么,竟然要让你们进宫服侍。”藤儿瞅了瞅水瑟道,“呵呵,那自然是我和你家主子之间的小秘密了。”水瑟舔了舔嘴角,故意装作两人很暧昧的样子,藤儿显然有些无措道:“你可莫打我家主子的主意,他可是女皇的贤君,弄不好大家可都活不了。” “哈哈哈,藤儿你别那么认真嘛,我是去帮你家主子夺得女皇亲睐的。”水瑟觉得逗他好玩极了,有时候看起来精明,有时候却是无知的可爱,真不知道他家主子怎么调教的。“哼,不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这就收拾收拾和我走吧。”藤儿似乎有些明白眼前的少女没个准话,便不再和她扯皮了,“我一个人?”水瑟皱眉道,“怎么?莫非要带什么家眷去伺候你?”藤儿讽刺道,“我还要带一女子进入,有些事情一个人办不了。”水瑟恳切的看向他,“那可是不行,我可只要到一个护卫的名头,两个女子进入,该惹人怀疑了。”藤儿也知道主子需要人手,可惜皇宫不比别的地方,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那若带男人可以进吗?”水瑟好似想到了什么,笑的灿烂,“还可以带入一名宫侍...你要换男人带进去?”藤儿不知道她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不,还是老样子,我和另外一个女子进去。”水瑟摇摇手指,“啊?可只有一个宫侍和一个护卫的名头啊,这还是贤君一品才有的待遇,宫内不好多带人啊。”藤儿实在不明白她是如何作想的。 水瑟呵呵笑着把头发散下,动手攥了个男子的简单发髻,旋了一圈,侧身扭捏的做了个抛媚眼的姿势,而后嗲嗲的说道:“藤哥哥,你觉得我不像男子吗?”藤儿一阵恶寒,满头的黑线,转而却又觉得这少女除了那古怪的表情外,还真的有几分男儿的娇态,想了想,下了决心说道:“看你年纪小,装作宫侍也是下策,你赶紧换了衣服和我走吧。” 水瑟拉住藤儿的手道:“不急,不急,南大人那边我还要善后,等事情完了,自然会去,还劳烦7日后藤哥哥再跑一趟。”藤儿好奇的说道:“你要如何处理?”水瑟笑道:“7日内她必然会来找我,到时候就可以解决了,哥哥不必担忧。”藤儿也不多问,只说7日后他再来一次,若是水瑟还有事情,那他便再不会来了,水瑟赶紧告罪,客客气气的把他送走了。 第59章 上钩(2) 藤儿人刚一走,欧阳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疑惑的问道:“主子为何不进宫?”“那南诺这几日肯定会来找我查医书,我若走了,会让人怀疑,何况我也想和她联络感情。”水瑟奸笑道,“若她不来呢?”欧阳夏不解,“她如果不来,肯定就拉死在家里了啊。”水瑟捂着嘴没形象的大笑起来,欧阳夏脸上也闪过一丝笑意,“放心好了,就算她不记得我有医书,或者压根想不到医书能治病,我也安排了假神医去给她治疗,很快会引到咱们这儿的。”水瑟安抚道,自己早做好了打算。 “那主子如何笃定她会和主子交好?”南诺虽然废物,但是警惕性却不差,“呵呵,她为人好色,却不一定得章法,我有好礼相备,自然交心,何况我还要救她一条小命儿不是吗?”水瑟从怀里掏出她前世调教男子的精髓之作,洋洋得意的递给欧阳夏,原以为欧阳夏会大吃一惊,或者是面红耳赤,可欧阳夏只是翻看了一下便重新递给水瑟了,“怎么?她不会喜欢?”水瑟问道,“确实是好书,对于好色之人,甚至是小倌夫侍都是有益的,只是...只是对于南诺那种识文极差的来说,怕是没有多少效用啊。”欧阳夏担忧的说道,“啊....闹了半天,那么大的官儿是个文盲啊。”水瑟算了那么多,竟然没有算准这条,哀怨的嘟起了嘴。 “主子也不必介怀,找些人把这书上的内容画成图画不就成了?往后不管是谁都能看的明白。”欧阳夏曾经见过水瑟发明的小人书,直觉这种法子更能让人接受书中的内容,于是提了出来,哪知水瑟一双眼睛直冲她放电,倒退几步,上下扫过她无数眼后啧啧叹道:“我说呢...原来真人不露相啊,没想到流芳百世的春宫图是你发明的,高人啊!!”说完不理欧阳夏的一头雾水,背手昂头,嘴里不停的嘟囔些什么,随后哈哈大笑,兴癫癫的走到书馆后院去了。 至此,这个世界第一本春宫图在欧阳夏的提议下,顺利出版了。 不久,南诺因腹痛下泄,寻医无门,被一位自称九代家传的神医介绍到水瑟这里,而水瑟正好在看一本满是图画的画册,一见南诺到来,赶紧把画册藏了起来,却不小心露了一角正好给南诺看到了,南诺眼珠一突,血丝都出来了,受不住控制,放了个响屁,臭不可闻,水瑟却像无事人一般,上前迎来道:“哎呀呀,南大人怎么会到我这小小书行来啊。” 南诺眼睛不时瞄向那坐垫下的图书,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南某今日前来,有事相求啊。”水瑟装作吃惊道:“南大人这是这么了?看起来气色不好啊。”南诺此刻脸色蜡黄,因为一段时间营养流失的厉害,再加上夜不能眠,深深的黑眼圈让人看起来更加憔悴,之后又因为看到刺激的画面,眼睛突出,活脱一个丑鬼。 “别提了,自从上次白玉宴回来,就...就腹泻不止,看过多少大夫都不管事,最近来了位...”话没说完,南诺抱着肚子,痛苦的说道:“那个...能告诉我茅房在哪里吗?”水瑟差点笑喷出来,却装作一脸的担忧,亲自送这位被自己折腾的只剩下半条命的色鬼到书行的茅房,让她好好的放松。 南诺进去后,就传来震天的响声,水瑟赶紧捂住鼻子,甜甜的说道:“南大人,你还好吧。”南诺虚弱的哼哼道:“还...还好。”“那个...不如就在这里把南大人的来意说说吧,我想等会出来说,似乎也不方便。”水瑟偷偷笑到,嘴上很是诚恳,“恩...也好,南某那日一定是吃坏了肚子,可不知吃了什么老是腹泻,有位神医让我来此求书,水老板啊....能不能帮帮南某的忙,救南某一命啊。”木门后南诺期盼的说道,“这个嘛....”水瑟故意犹豫道,“那可是古书啊。” “只要水老板愿意帮忙,要南某做什么都可以。”南诺听她有些不愿,赶紧说道,“呵呵,南大人不必紧张,其实瑟儿也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和南大人交个朋友,还请南大人成全。”水瑟殷勤的说道。 南诺立刻松了口气,把水瑟当成了想要巴结自己的人,于是豪气的说道:“那有什么问题。”而后眼睛一亮,推开木门,半提着裤子笑道:“既然是朋友,那本有人儿的书...是不是....”看着南诺一脸**的样子,水瑟忍笑自然的点了点头,心里却道:此人如此贪婪好色,会是以后一枚不错的棋子。 第60章 入宫(1) 水瑟换上了一件宫侍的衣服,淡蓝色的布料衬托得人越发的水灵,发上用宫侍专用规格的玉簪子束了个男子的发髻,剩下的披与脑后,看上去乖巧舒心,水瑟年纪不大,胸部是两个小包子,还没到女性特征很明显的地步,扮上宫侍还真像那么回事。 欧阳夏自然也要进宫,据说她的夫郎正怀着5个月的身孕被女皇藏在宫中,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找出来,然后带走,也省得给水瑟找麻烦,穿上一身带藤的半盔甲的护卫服,欧阳夏精神抖擞的擦着弯刀,到有那么股子侍卫统领的味道。 两人准备妥当,来到藤儿面前,水瑟装作一脸惶恐的样子道:“往后还请藤儿哥哥多包涵。”欧阳夏也跟着行了一礼,藤儿抿嘴乐道:“哟,看不出来,你们两个还真有宫里的架势,都不用我帮你们指点。”水瑟暗笑,欧阳夏本就是皇朝中人,见识肯定多,装个护卫算什么,而自己前世看过那么多宫廷剧,装个宫侍不就和宫女一样嘛。 人人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水瑟看着那朱红色的高墙,不觉一叹,不管哪个世界的皇帝,都喜欢用高高围墙把自己的世界保护起来,不让别人窥探,更防止别人的伤害,而入进宫中的男子和女子们都将进入一个纷争的漩涡,稍有不慎,尸骨无存,皇帝身边的人更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所谓一代新人换旧人,今日得势,明日说不定就给昨日失势之人提鞋了。 “呀,这不是沁贤君身边的藤儿哥哥嘛,怎么今日出来采买吗?”皇宫跟前一个中年的男人搔首弄姿,眼睛直望欧阳夏身上转,水瑟总觉得他要发春了,而且尤其感到这人很像男尊皇宫的产物——太监,“呵呵,韩叔叔,你怎么也在这儿呢,这不,我家主子出来匆忙,没有带够奴仆,差我特别给选的奴才,往后宫里宫外的,也不会给皇家丢了脸面。”藤儿能说会道,让水瑟放心不少,“哟,敢情总管大人没给贤君配人啊,还劳烦小哥哥来找,真是该死。”这个韩叔叔话是这么说,却有些看笑话的成分,“哎呀,时候不早了,贤君还等着呢。”藤儿假装没有听到这人的讥讽,笑着说道,“恩,赶紧去吧。”韩叔点头让行。 水瑟一行终于走进了这富丽堂皇的宫殿,虽是秋天,但仍是花团锦簇,处处鸟语花香,来来回回的宫侍女官却不敢停留,走路很匆忙,生怕耽误了时间,得罪哪位主子,特别宽敞的皇宫内院,比起水瑟记忆中的紫禁城都感大了几分,“你们在宫里不好吗?”欧阳夏看那韩叔的样子,好像沁贤君虽然是一品,但处境却是不好,“呵,小阳子,你真傻,得宠的才得势,不管哪代都是一样。”水瑟笑她虽为皇族,却不懂皇宫的规则,“瑟,你还懂得真多,难怪主子要找你帮忙。”藤儿这下对水瑟总算刮目相看。 “傻瓜,这个用想就知道了。”水瑟偷敲了下藤儿的后脑勺,咯咯笑道,沁贤君的瑞祥殿离女皇的大殿很远,但不是很偏僻,可见虽然沁贤君不得宠爱,也因为他是木族送来和亲的,所以不敢真正的怠慢,表面功夫也是要到位的,刚到殿前,就发现门外没人看守,问了藤儿才知,沁贤君不爱别人打扰,所以不是总管没有派人,而是沁贤君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人,也正好让水瑟补了空子,顺利进宫了。 第61章 入宫(2) “小阳子,记得见到沁贤君,别说自己的来意,你的事情,我没和他说,自己个儿留个心眼就好。”水瑟可不想让她露馅,不然说不定这个精明的沁贤君暗地里把她们赶出去,或者把她们两个供出来,讨他情人欢心也难说,“是,主子,还请主子安排。”欧阳夏指的是自己夫郎的事情,水瑟点点头,这个是交易的部分,只要在自己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必定会为她办妥。 “看二位气色很好,刚到宫中也不慌张,真是不同一般啊。”沁贤君身在宫里,却穿着粉绿的简单长衫,头上也没什么饰品,看上去却清丽的很,“呵,不然如何完成贤君所托呢?”水瑟立刻跪下行礼,被藤儿扶了起来,“我们自己人就不用多礼了,如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还望日后多多相助。”沁贤君一句话就把二人纳入自己的范畴,很让水瑟欣赏,连忙称是。 沁贤君看了眼欧阳夏,转头对藤儿说道:“去吧,带杨护卫去自己的房间,然后和她说说该做的事情,没有要事,不必过来了,省得让人生疑。”欧阳夏看了眼水瑟,便告辞离去了,内室里就剩下沁贤君和水瑟两人,沁贤君站在窗口,遥望女皇所住之地叹了口气道:“希望这次我没有做错。”水瑟信步来到他的身后,说道:“万事开头难,引起女皇的注意才是首要,还要调查清楚女皇最近在阳华宫内藏了什么,如此费心,这样事倍功半,方能成事。” 沁贤君点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小小年纪如此的睿智,真让人不敢小觑啊。”水瑟谦虚道:“贤君谬赞,不知贤君如何安排瑟?”沁贤君想了一会儿道:“做我的内侍吧。”水瑟差点下巴都掉下来了,所谓内侍,就是王君最贴身的人,藤儿算是其中一个,往后吃饭安寝都要伺候着,走到哪里都要跟着,若是个男子也没有什么,可水瑟是个女子,若是没查出什么还好,要是女皇有朝一日发现了,那可是辱没王君的大罪,说不定沁贤君也会因窝藏女子而落下个不洁之罪,到时候三尺白绫就直接over了。 说实话,沁贤君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让这个扮成宫侍的少女做自己的内侍,自己一向不喜欢别人服侍,在木族姐姐曾经想分给他几个照顾起居的,都被他撵走了,而今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把这么个丫头留在身边,还那么贴近,沁贤君感到上次被她轻薄的地方又开始发烫了,手不经意的抚了上去,心里反复叮嘱自己,这个还是个孩子,留在身边只是为了更好的帮助自己,大家各取所需,无关其他。 安排妥当,水瑟就住进了沁贤君卧房的旁边,一间不大的耳房,反正宫里什么都有,水瑟除了带了些药物,就只拿了那把香絮,心里偷笑那宫门之人都光顾着嘲笑这失宠的贤君,没有搜身,不然这把扇子怕是会被人看出破绽来。所有妥当,水瑟才开始考虑如何帮助沁贤君,以他的美貌吸引一个女人并不难,可为何女皇不感兴趣呢,那只好先从她最放心思的阳华殿开始,里面会不会藏着位绝代佳人?或者是....水瑟露出笑意,希望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62章 调教(1) “喂,你哪个宫的?怎么跑这儿来了。”一个满脸脂粉的宫侍仗着自己是宫里年长之人,正在训斥一个路过的小宫侍,看着小宫侍一身的轻简,肯定伺候的人没什么势力,“小的是瑞祥宫的,看着这地方热闹,便来瞧瞧,哪里知道那么多侍卫,还请这位哥哥指点。”这个小宫侍很是伶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石,放在那年长者的手里,冲他眨了眨眼,那人明白她的意思,用长长的指甲点着她的脑门道:“小东西,是替你家主子来探听陛下的行踪吧,别说那些含糊的。” 而后把那玉石放在太阳光下晃了晃,欣喜道:“不过,很会孝敬人,看你那么诚心,我不妨告诉你,陛下好多时日都在这阳华宫了,据说里面住着位孕夫,都传说是女皇在外留得种,如今才接进宫里的,呐,这可是私下和你说,你别胡说去啊。” 那个小宫侍连忙点点头,那满脸脂粉的男人又想到什么,在他耳边说道:“最近女皇要给南修仪做生辰宴,你叫你家主子好好打扮打扮,没准啊,有出头之日。”小宫侍听了,立刻眼前一亮道:“若真有那么一日,定不会忘记这位哥哥。”那满脸脂粉的男人娇笑道:“就你嘴甜,好生回去吧,别再寻错了路,到时候可难保不是死路。”小宫侍一脸的受教,转身离去了。 穿过御花园的回廊,见四下无人,那小宫侍立刻换作一幅要吐的样子,小声嘀咕道:“他妈的,太恶心了,前世今生的饭都要吐出来了。”说完紧张的看看四周,又换成奴才的嘴脸,缩着脑袋快步向瑞祥殿跑去。 刚进瑞祥殿,就被一个侍卫拉住,若是乍一看,还以为是侍卫和宫侍偷情,那侍卫急切的拉过小宫侍,嘴里却说道:“如何?”小宫侍四下张望,见无人偷听,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当初没有猜错,你家夫郎可能就在阳华宫,不过...”那侍卫一脸紧张,小宫侍踌躇的说道:“人家说那种是女皇的,你确定没带绿帽子?”侍卫一听脸都绿了,青筋直冒,手捏着他膀子的力道越来越大,“哎呀,开玩笑啦,别...别生气嘛。”宫侍嬉笑的扒开她的手,又小声说道:“我会尽量混进阳华宫,你别轻举妄动,还有,南修仪的生辰快到了,你也别跟着去,万一不小心让人认出来,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侍卫点点头,抬眼瞧见远处一队送锦布的宫侍正朝这边儿走来,侍卫赶紧推了推小宫侍,那小宫侍吐了吐舌头,闪身进了瑞祥宫内,侍卫站的笔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回来了?”屏风之后有人问道,那一身轻简的小宫侍却如换了一人般,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奴才的模样,“恩,据说南修仪要生辰了,女皇给他张罗呢。”这宫侍不用猜也知道是潜入宫中的水瑟,刚才是专门为了打听女皇的事儿,跑去阳华宫撞彩的,“哎...”无奈之声传来,却引得水瑟说道:“沁贤君不必多虑,这不正好是个机会?”“若是单靠一面就能让她回心转意,我也不必到今日还得不到她的宠爱。”显然沁贤君并不看好这次的生辰宴,而且还是为别的男人所设,心疼之意不在话下。 第63章 调教(2) “贤君莫急,想要得到女皇的亲睐,需要耍点手段,见到女皇的机会很宝贵,而且要在那么多美人中间钓到女皇的心,可是不容易,何况,那女皇的心说不定还在别的地方,如此一来,便难上加难,所以,最好能一击必中,让女皇产生好感,那么往后的情殇策略就更容易实施了。”水瑟轻笑,“贤君可愿意接受瑟儿的调教?”调教二字格外的惑人。屏风后的沁贤君好久没有说话,再次开口,透着坚定的说道:“那就全靠你了。”水瑟会意,有些怀念,前世之事,终于派到实处。 所谓勾引,在于身段,在于动作,在于眼神,身体每个地方都可以用作利器,而且要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穿着打扮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吸引别人,前世被调教者大多有着自己的特质,被水瑟发掘出来,自然就成为了鸭店的王牌,也让好友的鸭店生意兴隆。 沁贤君在水瑟眼中,是已然上好的材质,不用雕琢,光是放着就让人难以侧目,如果再会用上些手段,自然勾人心魄,怕是以后女皇见了,也再难舍弃,到时等她被迷的昏头转向,还怕借不到兵力吗?何况调教过程当中,还可以卡点油,水瑟眼珠一转,掩不住的得意。 水瑟正在偷笑,屏风后的人不知不觉走到她的面前,身上却只着亵衣,裹着纤细的身子,正以疑惑的眼神的看着水瑟,水瑟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站了起来,围着他转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他的嘴唇之上,看了又看,有了主意,“贤君可否笑一个看看。” 沁贤君虽然不明白要做什么,可是也只好照做,轻微提了提嘴角,淡然而笑,水瑟皱了皱鼻子道:“贤君太过规矩,虽然端庄却提不起女皇的兴趣。”说完水瑟退后几步,撩了一下头发,身子微侧,眼眸微垂,嘴角弯起,似笑非笑,那笑中仿佛带着魔力,抓得人心窝痒痒,又如那多年的陈酒,闻香而醉。 沁贤君偏过头去,不再看那精致的笑脸,脸上却窘的一脸潮红,水瑟见状,知道自己功力未退,还故意逗弄他道:“贤君可看的明白?”悄悄过去摸上了那白色亵衣,顺着腰杆往上抚摸,沁贤君身子一颤,抖声说道:“明白...可你....”沁贤君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经不住她诱惑,身子如着火一般的难受,就是曾经见到女皇时,也没这般心跳加快。 “哎,你要多加练习,否则...自己都先受不住了,不过没有关系,多加练习便好,实在不行,我还有美人醉的药粉,擦在身上,想让她不爱你都不行。”卡够了油水,水瑟一本正经的收回了手,眼里一片清明的说道,沁贤君却什么都没听进去,脑袋一片空白,赶紧推脱身子不适,便又回到屏风后面,水瑟知道他家教严禁,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接受自己的调教,何况还是身体接触的方式,不过他资本很好,若是真心学习,就算要成为一代祸国妖姬,也不是不可能的,现在只有在下月南修仪生辰之前把他教会,顺便在此时间混入阳华宫,那么,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的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顺利结束,而自己也可以窝回水族的老家,研究破敌之道,必会将那火族打的落花流水。 水瑟在自己的耳房打着如意算盘,可苦了沁贤君因为刚才她的挑拨,欲火焚身,只得站在院中吹着晚风,想把身上的燥热吹去,更想把自己的烦躁吹去,想到那个行事与自身年纪不符的少女,沁贤君本来冰凉的身子又开始发热,为什么会如此,首先,她还是个孩子,再来,自己明明爱的是那高高在上的女子,可为何那女子的面容随着和那少女的相处,越来越淡了呢,沁贤君抓紧心脏部位的衣服,痛苦的皱起了眉头,不要....不想知道真相,这样...自己还是爱着女皇,永远只是爱着那个已经模糊不清的身影.... 第64章 追杀令(1) 水瑟自然不会知晓沁贤君心中所想,每日依旧教他媚术,和些服侍女皇的招数,甚至连春宫图都拿给他参阅,自然又是把这位家教严格的男子逗得脸红不已,脑袋成了浆糊,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自己也趁着出去采买物品的机会,和那南诺联系,把酒言欢,自然少不得贿赂,要的就是她的信任,日后离开珅国琼都,肯定有番周折,若有她相助,那么不管宫里成功与否,她们逃跑的计划却是稳妥的,何况谁也不知道沁贤君身边的内侍是个女子,还是点睛行的大老板。 阳华宫戒备很是森严,是出乎水瑟意料的,而且根本没有那些宫侍们猜想的简单,什么在外遗落的民间男子,什么诗情画意的浪漫故事,完全都是幌子,那里面的人根本是被监禁了,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水瑟本想以小宫侍的身份混进去,却差点挨了顿板子,要不是沁贤君前去领人,自己估计早就屁股开花了,更别说欧阳夏想夜袭阳华宫,更是不可能的任务,也许,女皇就等着她来救人呢,沁贤君对此虽然存疑,却没有直接质问她,想来还是有所保留的好。 “主子,我等不了了,都一个月下去了,你看如何是好?”欧阳夏现在如同热锅的蚂蚁,团团转,她的夫郎已然6个月身孕,若是生在宫里,那孩子还指不定多悲惨的下场,斩草要除根,自古的名训,“哎,我想也是,若是等你夫郎肚子更大了,想跑都是难事。”水瑟仔细计算着利益,如果她把欧阳夏供出去,那么也许能得到女皇的赏识,或许能求到援兵,可这样一来,怕是衍溆也会看不起自己吧,水瑟苦笑,做人还真难,做个有良心的弱族族长就更难。“这样吧,我今夜用点能力潜过去看看,你不要着急,明日便是南修仪的生辰,今夜肯定很是忙碌,你耐心等着,我去看看,我有水术,自保还是没有问题。”水瑟艰难的下了决定,莫非自己是因为和水族人生活太久,人也变得善良了?水瑟摇头,把这个念头抛于脑后。 “谢主子大恩,可这样一来,万一今夜是请君入瓮,主子岂不自投罗网?还有主子进宫的要事?”欧阳夏突然跪下,忧心的说道,她不想因为自己,欠下别人的恩情,何况还是这么个孩子,“算了,哪里那么多废话,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水瑟最讨厌这种情景,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希望她和她的夫郎能够逃脱,沁贤君能够勾搭上女皇,那么一切努力都算没有白费,不然....哎...下一个去巫国,不知道能不能叫到人啊。 戌时时分,宫里的人都在伺候主子们吃晚膳,还有的正在此时换班,而阳华宫也是如此,水瑟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探入其中,水瑟一身蓝色的水流裙,完全脱离了那宫侍的形象,尖耳前的发丝被蓝色的发带交叉绑住一部分,飘带和飘带根部的蓝穗合着头发飘在夜空之中,一手拿着香絮,正眯着眼睛等待时机。 灯火通明,阳华宫门前的侍卫正在聊天,等会就会散去,吃饭喝酒,谈谈男人,水瑟等的就是后门那个人数较少的进口,往往这里的人因为上司检查不到,而疏忽职守,水瑟坐在房顶之上,隐匿在房上尖顶的阴影下。不到一会儿功夫,上一级的统领们相伴会餐去了,守着门的护卫开始四处张望,似有些焦急,水瑟知道时候到了,想趁此机会料倒几个,探了虚实立刻出来,若是真有欧阳夏的夫郎,也好一并带出。今夜注定不眠啊... 第65章 追杀令(2) 水瑟眼睛微虚,这是因为前世眼睛不好,虽然带着隐形眼镜,可看东西总喜欢虚着,久而久之养成习惯,就算这世眼神不错,在紧张时,还会如此,就如同她舒服时爱眯着眼睛一样。 这时下面的护卫打了哈欠,水瑟眼睛一亮猛地撩起裙摆俯冲了下去,趴蝮在脚下形成朵朵雾云,承接她的体重,起到缓冲的作用,眼看就要到那人跟前,不料空中寒光一闪,水瑟眉头紧皱,心上一凉,被发现了?思考只在一秒之间,身子倾斜飞了出去,躲过了一击,几个纵身跳到了对面的房顶上,侧头看看下面,刚才仿佛一阵清风,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可机会却是失去了,气愤的一个转身,水瑟看见对面站着一个全身漆黑的人,正露出冰冷的双目看着自己。 “阁下何人?”水瑟毫不做作,直接问道,“你是水族下任族长?”少年的声音如寒冬腊月,冰凉刺骨,阴风嗖嗖,“是又如何?”水瑟看他不像是皇宫守卫,更不像是人族,“有人买你的命,今夜...我要你的尸首。”毫无表情,那团黑色慢慢打开,原来是件黑色的披风,那少年头发飘散,皮肤白的和鬼一样,一双黑目炯炯有神,头上一条红色的护额很是醒目,如血一般,“可惜,若是我死了,可没尸首,绿水一滩而已。”水瑟表面上还有心玩笑,其实担心不已,这人不似以往火族派来的杂碎,看那样子,应该是暗族人,据说暗族极其残忍,善于刺杀,整个部族如迷一般的存在,就和金族一般,找不到方位,只要有生意,她们才会出现。 “是火族派你来的?”水瑟没想到火族那么快就接到消息,还是说...水族有别的异动?“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那少年从怀中拿出一把山叉尖刀,冷声说道,“死人也有知情权嘛。”水瑟拖着时间,四下看看,是否能找到办法通知水枫,万一不慎,逃跑也来得及,少年并不和她耍嘴,盯着水瑟的咽喉,直冲上来,黑色的披风融入夜幕,随风作响。 水瑟翻了个身子,躲过那刀,冷哼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顾不了许多了。”水瑟站起身子,跳至房顶的最高处,轻声说道:“趴蝮。”趴蝮卷着水瑟的身体而出,通透的身体在月色下呈现出柔和的光芒,可那狰狞的蛇头,显示着它严重的不满,蛇的信子吐进吐出,鼻子喷着水汽,啪~水瑟打开香絮,承接一些水珠,定眼看着那少年,两人对立者,此刻谁都没有说话,一股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等了一会儿少年似乎不耐,脚下突然生风,身若黑芒,一边冲一边从披风之内射出银白的飞镖,水瑟轻笑,伸出手来,趴蝮卷与手臂之上,蛇头对着飞镖,大口喷出水雾,银白的飞镖一遇到水雾立刻化成废铁,落于地上,那没有挡住的也被水瑟另外一手甩起的香絮接住,无一遗漏。再一翻腕,扇上坠落的水珠飞射出去,直朝那少年的几个要害,少年用披风一裹,挡与身外,落地之处,皆烧成黑洞,这一回合,没分胜负。 水瑟没等他站稳,手臂一甩,趴蝮伸长许多,亮着白牙缠了过去,那少年丝毫未动,只是寒着双目看着水瑟,趴蝮滚着水浪而去,眼见卷上那人,突然少年脚下一沉,人没与脚下黑影之中,水瑟大骇,想要抽回趴蝮已然迟了,月亮移位,自己脚下的影子顿显,就听得身后一股死人的气息,在水瑟的耳边说道:“追杀令,水族水瑟,今日毙命!” 第66章 意料之外(1) 水瑟明显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在颤抖,那地狱般的声音如同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虽然磁性惑人却带着致命的气息,更何况说出的每个字都在预兆着水瑟的死亡。 三叉刀刃闪了寒光,那少年面无表情的举了起来,刹那之间就要捅进水族人的命门,若被刺中,必然会化成一摊水泽,死于非命。“帅哥,虽然你长得不错,可不代表我愿意牡丹花下死,何况你还是朵傲梅,我冻得慌。”水瑟没有回头,却嬉笑的来这么一句,少年皱了下眉头,那三叉刀怎样都戳不进去,低头一看,趴蝮的尾巴正展开一个屏风,抵着那尖锐的三个刀头。 “杀我没那么容易。”水瑟脚下一提,溅着水珠,飞身跃到对面,仰着头强装镇定的看着少年,实则手都在抖,刚才以为自己就这么完了,还好趴蝮有自我保护的功能,形成保护层,不然自己怕是又要穿越了。 少年见水瑟还有此招,似乎感到有些棘手,水瑟见他没动,自己也不敢妄动,两人站在屋顶之上,冷风飕飕,大大的黄澄澄的月亮在少年的背后升高,照着少年的身上一层的光晕,为他那一身黑色冰冷的装扮添了几分柔和,水瑟知道这少年必定是暗族重要的人物,不是继任的族长,就是拥有降兽者,他的能力是可以通过黑暗之处,穿透到任何地方,此刻月色正浓,确实是刺杀自己的好时候。 水瑟后退几步,虽然知道也是枉然,但是总是不想和他离的太近,不自觉中,脚下蹭落一颗石子,顺着屋檐的凹槽,脆声滚了下去,等了一会儿,那石子啪的落地,摔了个瓷实,说时迟,那时快,随着石子落下一刻,水瑟嘴里默念,趴蝮突然扬起脚下水源,直冲高1米,水瑟卷与其中,同一时间,少年沉进脚下黑影,从水瑟身边窜出,右臂果断一挥,正好斩在水瑟脚下,若水瑟身形未动,怕早已断成两截,水瑟顾不得额头冒汗,水呈与身,如急流奔腾,冲出老远,又是一个回身,趴蝮分成无数小蛇埋向那少年,看不清少年的动作,就见无数的银白飞镖和蛇群碰撞,黑夜之间,空中电光火石,打的难分难解。 “呵,帅哥,我都说...我都说我没那么容易挂掉了。”水瑟蹲在地上,喘着粗气,胸口起伏的厉害,喉咙有些冒火,真是讽刺,水族的人竟然还会口渴,而且现在还没处找水喝,紫黑色的长发因为打斗被汗水和趴蝮的水汽弄得湿嗒嗒的,身上的一席蓝衣也裹在身上,透出里面的亵衣,对面的少年却丝毫没有一丝狼狈,连颗汗珠都没有,只是握着山叉刀刃的手有些不自然,屋顶上银白色的飞镖定了一片,想必明日一早,谁都知道这里曾经有番恶斗。 水瑟正在思虑如何脱身,还在提防那少年出其不意的攻势,毕竟夜晚他占得优势太大,就在此时,屋顶下传来一个宫侍的声音:“哪里来那么多水啊,又没下雨。”水瑟心头紧缩,有人来了,心脏还在悬起之时,又听得阳华宫门口一个娘娘腔喊道:“女皇陛下驾到~闲杂人等退~避~”水瑟捏紧了香絮,耳边听着下面的动静,眼睛却紧盯着少年。 显然少年也被这声音引住,如此再缠斗下去,必然会被女皇发现,这残局可就不好收拾了,水瑟不敢言语用眼神和那少年商量,是否暂时休战,少年丝毫没有搭理她,水瑟无奈,想要把身体挪动几步,避到屋顶后面,她现在蹲的地方有些显眼,还没磨蹭几步,那少年突然手动,又是一个飞镖,水瑟躲闪不及,身子后翻,大头朝下的跌落房顶,少年并未再追,身子裹进黑色披风,冷冷的瞧了眼水瑟,黑烟一起,化成数不清的蝙蝠飞散与夜空之中。 第67章 意料之外(2) 水瑟身体极速下落,只来得及张大嘴巴,双目圆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儿个遇见正宗的吸血鬼了,下次带着大蒜保险点。 心里惊讶未过,水瑟便摔与草丛之中,虽有趴蝮垫背,却也弄出细细嗦嗦的声音,只听得近处一浑厚的女子大喝:“谁?”水瑟顿时浑身虚软,脑中闪过无数的借口。 没等水瑟想好托词,另外一边的草丛中出来一人,身穿粉绿的丝袍,黄色的腰带把身子束的修长,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嫩白的手指正在袖口处来回的摩挲,“你是何人?”那女子底气很足,音若洪钟,在这堆娘娘腔中,突显不凡,“臣妾沁贤君。”那绿衣之人柔声说道,道不尽的风情,水瑟一愣,莫非刚才自己和那暗族的打斗,他都在一旁观看,这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原来是绾儿,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躲着,害朕以为是哪个宵小或是刺客。”那稳重的声音原来出自女皇之口,难怪那么威严。 “绾儿看着夜色不错,出来闲逛,听得小宫侍们说陛下可能会路过此地,特地藏与此处,远远观瞧。”沁贤君不留痕迹的走到水瑟面前挡住了女皇的视线,声音中暗含的羞涩之意,溢于言表,“哎...是朕冷落了你,快点过来,这秋夜冷寒,也不怕冻着自己。”女皇似有些歉疚,伸手把沁贤君揽入怀中,本应得偿所愿的沁贤君,却身形一顿,有些僵硬,随后才靠在女皇臂弯之中,跟着女皇离开阳华宫,而水瑟却落得个一身冷汗,心里突感有些失落,转过念来,甩开闲杂的想法,又重新跳回屋顶,下面侍卫因为女皇到来,各个昂首挺胸,生怕人家不知道她们敬业敬岗,水瑟知道今夜时机已失,心有不甘的回到瑞祥殿,远远就见正走来走去的欧阳夏。 “主子,怎么样?”欧阳夏见水瑟一身的狼狈,赶紧上前问道,“今夜出了点事儿,我明日再去,先回去歇着吧。”水瑟拨了拨湿法,只想洗个热水澡,还要好好想想等那沁贤君回来之时,如何解释。 丑时时分,水瑟忽然觉得有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为防刺客,水瑟一个翻身睁眼起来,用手掐住那人的颈脖,那人也不挣扎,水瑟定眼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迟归的沁贤君,甚是奇怪,按理来说,沁贤君用自己的所授的媚惑招式,应该勾搭女皇不难,不然也不会那么快被女皇接受,揽他离去了,“咳,那啥,贤君有何要事?”水瑟蔫蔫的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今日去阳华宫做什么?”沁贤君毫无惧色,双目如星,直视水瑟,水瑟尴尬的偏过头去低声说道:“恩...出去遛弯儿。” “遛弯儿遛到和人打到房顶上去了?”沁贤君反问道,水瑟知道自己对待他向来不喜隐瞒,便无奈的说道:“阳华宫里可能有小杨子的夫郎,都已然6个月身孕了,若是生在宫里,怕是小命难保。和我对打的是暗族的杀手,不知水族是不是又有什么变故。” “你想救人?”沁贤君还如刚才挡住水瑟时模样,没有侍寝的痕迹,“当然。”水瑟老实答道,“那好,若你可以把事情的始末说给我听,我可以考虑帮你一把,还有...我有一个条件....”沁贤君终于翘起进来之后第一个笑容,美若嫡仙。 第68章 救人(1) “就是这样。”水瑟有些心虚的看着沁贤君,适才完完整整的把自己和欧阳夏的事情全部说给沁贤君听,悄悄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并未生气,暗暗舒了口气,“你说杨阳是欧阳夏?”沁贤君琢磨了一下问道,“恩,她的夫郎被作为诱饵关在某处,还有几个月就临盆了,所以我才着急去阳华宫查探。”水瑟小声说道,“没有别的瞒我了?”沁贤君看着水瑟紧张的样子,笑着说道,“不敢。”水瑟忙说,然后抬眉问道:“沁贤君当真会帮我们?”若是不行,水瑟就要想后招逃跑了。 “你确定欧阳夏没有反心?”沁贤君知道欧阳夏的母亲曾经谋反,“逝者已矣,还要那么多虚名做什么。”水瑟忽然正声说道,不知为何想起了前世那做别人情夫的男人妈妈,若是为了爱人,什么都是虚设,沁贤君不知道水瑟为何突然那么一本正经,但仍说道:“我可以帮你查探欧阳夏夫郎的下落,也可以帮你把那人送走,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水瑟凝神看着沁贤君,很怕他给自己出什么难题。 “莫慌,不是什么难事。”沁贤君见她防备的盯着自己,安抚道,“我最近想不通一件事情,若是想通了便无条件帮助你,还在女皇面前谏言,帮你水族,若是没有想通,你必须护送我回木族。”水瑟瞪大双眼,从未想过他会要求如此,他到底想不透什么事情啊,“万一,你没想通,我和谁借兵?”沁贤君神秘一笑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你别忘了,时间不等人,若是再过些时日,那暗杀你的人又会前来,何况,你不想知道你的水族出了什么差错吗?”水瑟想要反驳,张了半天嘴,硬是把话吞下去了,咬着牙,狠狠点点头。 沁贤君显然很满意这次的谈话,轻起身形,坐到水瑟旁边,一股淡雅的花香迎面而来,不愧是木族人,天生带香,沁贤君凑近水瑟耳边,软绵的说道:“你不会后悔的,信我,保证你没有损失。”香气吐完,刚要起身,水瑟一个赌气,用嘴擦着他的软唇,轻轻松松的偷了个香吻,这才解气,随后还面无表情道:“那就劳烦沁贤君了,瑟安睡了,明儿个见。”说完倒头埋入被子,心里那个痛快啊,完全不顾沁贤君眼色迷离,慌了神志,脚步虚飘的抚着唇回了卧房,又是半宿未眠。 也不知道这沁贤君什么来头,不出半日就查明阳华宫内被人看守的孕夫并非欧阳夏的夫郎,而是一个幌子,真正的人此刻不在宫中,竟然还在欧阳夏的府邸,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欧阳夏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夫郎还在家中待产,若是真的去劫阳华宫,怕是死上几次都是不够,这女皇果然精明,可这计策道破,也给水瑟她们一个机会,毕竟女皇也没有想到消息走漏,更不可能在欧阳夏原来的府邸派兵许多,不然很可能一开始就被欧阳夏拆穿,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水瑟和欧阳夏趁着夜色潜伏出宫,准备来个出其不意。 又是黑夜,水瑟很是紧张,这两天一到晚上就躲在瑞祥宫,不敢随便外出,那日和暗族的杀手斗的太凶,也深知自己虽然在水族有些实力,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遇上强敌也很吃力,这段时间又派了水枫去查水族的现状,其他三人和渫听双保护点睛书行的衍溆等人,若是宫中出事,直接让渫听双把衍溆他们带回水族,不然临时通知可是来不及的。 第69章 救人(2) 水瑟和欧阳夏在夜幕的遮掩下,飞快的跳跃在琼都的各个住家房顶之上,如梭子般迅速,不留痕迹,“到了吗?”水瑟觉得气息有些紊乱,“快了,我府上比较偏远,没想到女皇那么费心思。”欧阳夏自从知道自己的夫郎不在宫中,心情好了许多,也不再那么焦虑,“等你带出你的夫郎,直接带回点睛书行,让渫听双送你们离开琼都,此地不宜久留。”水瑟已经预见女皇得知这一消息,会如何的暴跳如雷,到时候全城戒严,可要苦了自己了。 “明白,主子今日大恩,欧阳夏肝脑涂地也要报答主子。”欧阳夏此刻真情流露,使水瑟总算让前几日没有出卖她的那股懊悔劲儿得到了平缓,“不用谢我,沁贤君也出了力,你往后不要再来珅国,去别的国家讨生活比较安心。”水瑟提点道,“那是自然,夏铭记。”欧阳夏伸手一指,水瑟对她点点头,两人随风一跃,瞬间隐藏在离欧阳夏府邸不远处的小楼旁,那府邸灯火通明,有一队士兵来来回回的巡逻,人数不多,但看起来下盘稳重,身手不错,水瑟压低声音道:“我去引开她们,你自己没问题吧?”欧阳夏感激的看了眼水瑟,点点头。 水瑟紧闭双唇,箭步而出,在此不可用趴蝮之力,万一给人瞧出是水族之人,不但没有求到救援,反而害族内与水火,思即此,水瑟从腰间拿出香絮,拇指一个用力,扇子骤然而开,一股香絮凝神之香顿放,而后故意从那队士兵面前跑过,路过的一个刹那,香絮扇骨顶端射出一排细细的小针,直戳那领头之人的痛穴,就听哎呀一声,领头之人倒地,抱成一团,“有...有刺客....快....” 其他人一见如此,自然尾随水瑟而来,水瑟速度不减,飞快的穿越大街小巷,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那队士兵也不含糊,果然是女皇亲自派遣的,速度也是很快,甚至于有包抄水瑟之势,水瑟也不管那些人的行动,只是奋力往前跑,只要拖出了一定范围,那欧阳夏就能增大得手的机会。 “呵呵,行了。”水瑟自言自语道,脚下一个急刹,脚跟一旋,身子以脚为中心,转了个圆圈,晃悠了两下,才站定身形,脚下扬起一片沙土,随之而来的几人,也在她站定之后,各占了八方四角,把水瑟团团围住,“你是什么人?”脸不红气不喘,果然是强人,水瑟暗夸,嘴里也没闲着:“路人。”“你为何伤人?”另一人问道,“喜欢。”水瑟逗趣道,“你是欧阳夏派来的?”那人不死心道,“不是。”水瑟两字两字的蹦,希望可以拖延些时间,到时候打斗时间可以缩短,“看来你是不招了。”那人冷声说到,随即一挥手道:“抓活的。”四面八方的士兵早已丢了盔甲,一身夜行衣的打扮,看来还不是士兵那么简单,应该是暗卫什么的,难怪那么厉害,“别动手啊...呵呵。”水瑟扇着香絮左躲右闪,和玩儿似的,心想不知何事可以摆脱她们,真是麻烦。 众人知道她在戏耍自己,攻势更猛,水瑟毫不在意,还窜上了大树,嬉笑道:“哎呀,出来乍到的,给点面子嘛。”忽然耳边一阵疾风,水瑟一个偏头,嘴里骂道:“shit~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不想来什么,就来什么。”瞬间一枚银色的飞镖正定与身旁树干之上。 第70章 设计(1) 水瑟目不转睛的看着树下那一身黑衣之人,那人仿佛丝毫没有看见围着自己的暗卫,只是冷冷的盯着水瑟,眼神交错之间,水瑟突然开心的喊道:“老大,老大你来救我了?呜....老大你对我真好。”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全部投向黑衣少年,水瑟还不满意,又喊道:“老大,你小心点,这些都是女皇的人,还好欧阳大人已经被你藏起来。” 一听欧阳二字,这群暗卫哪肯罢休,丝毫没觉得这个暴露机密的少女有何不妥,最多也是为那黑衣少年遗憾,收了这么个大脑脱线的手下,少年依旧冷着脸,丝毫没有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带头的暗卫喊道:“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少年还是直直的望着水瑟,看得水瑟心中直发毛,暗卫们哪里肯等那么多时间,一个眼神,一群人蜂拥而上,想要困死那少年,水瑟站在树上,等待时机,少年就站在原地,身形轻松摆动,躲过众人的招式。 水瑟知道这人实力,怕不用多会儿,就会脱了困境,还好自己站在树上,那少年就算影子穿梭也没有地方站脚,于是吞了吞口水,憋了口气,使劲一甩香絮,一条银色的丝线抛出老远,正挂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水瑟踩了踩自己站的树干,一个助跑,荡了出去,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心脏猛的上下狂跳,一会儿升起,一会儿落下,身子也以每根树干为中心,画着扇形跳跃在树木之间,眨眼工夫,已然把那群人甩的很后,水瑟不敢怠慢,脚下刚踩到平地,就撒开了腿,拼命往皇宫的位置跑去,此刻也顾不得欧阳夏,自己不回去寻她,也算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了,而那些暗卫,就只能怪她们运气不好,估计是活不了了。 水瑟远看皇宫的大门就在自己面前,顿时高兴起来,脚下更快,哪知身边似乎有什么与自己竞赛一般,甚至黑压压的超过自己,水瑟打了个激灵儿,脚跟踩地,跳上皇宫的围墙,转头就见刚才那黑压压的原来是一群蝙蝠,正努力的呼扇着黑色的翅膀,慢慢凝聚起来,水瑟觉得头皮都开始发麻,就在水瑟一个愣神之际,那蝙蝠化成一件黑色的披风,一双黑亮的眼睛从中正冒着杀气,水瑟隐隐闻到空气中一股血的味道,心中一沉,“嗨~别来无恙啊。”水瑟假笑道,嘴角都有些抽抽,“水瑟...死!”少年死气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后那惨白的手拿出山叉尖刀,直冲向水瑟,水瑟知道现在的速度比不过他,赶紧喊道:“趴蝮!” 趴蝮得令,卷着水瑟从墙头上落下,眼前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水瑟也很横下了心,认真起来,一双紫眸紧盯少年,伺机而动。 啪啪啪~没有想到,围墙下竟然有人鼓掌,水瑟纳闷,谁那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观看自己比武啊,水瑟不敢眼离少年,只好用耳朵听着,“暗族的暗夕果然厉害,能把瑟儿逼到这副田地。”水瑟一顿,原来是沁贤君,这人真是雾里看花,越看越不明白,“呵,瑟儿,你还不过来。”仿佛平常唠唠家常,口气还十分亲切,水瑟想了几秒,收起趴蝮,走到沁贤君身后,今日他穿了件淡青色的布袍,很是素净,可水瑟很想告诉他,他穿红色,桃红,或者亮蓝更好看,这么艳色的男子,平日穿的太朴素了。 第71章 设计(2) “暗夕,莫非是不认识我?”沁贤君站在水瑟前面,淡然的说道,“木公子,水瑟...必死。”少年果然认识沁贤君,似乎说话有些恭敬,“若我不肯放呢。”沁贤君瞄了他一眼,又好像在谈天气一般说道:“家姐可正在宫内陪我,若是我等会儿不回去...”少年抖了抖黑色的披风,又看了眼水瑟,心有不甘道:“没有下次。”而后走到墙根阴影处,没入其中。 水瑟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终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刚才那么跳跃跑步,还没来及喘口气这少年就来了,差点把自己憋死,“怎么样?有受伤吗?”沁贤君拉着水瑟到了一处亮地儿,仔细检查道,“没事,不过不知道欧阳夏怎么样了。”水瑟回道,“她没事,传了消息过来,说她夫郎已经被她接去书行了,天亮前肯定能出城。”沁贤君勾起粲然一笑,让水瑟总算安心了,才觉得这整个晚上自己基本都在跑步,腿一下有些软,不自觉的扶上沁贤君,“还好吧。”沁贤君丝毫不避讳,一把把水瑟抱了起来,往皇宫走去,一个翻身,轻踩屋顶的瓦片,进入皇宫如同无人之境。 “我今日可是帮了你们,你可要回报我。”沁贤君望着怀里的水瑟,狡黠的眨着眼睛,“厄..你想通了?”水瑟问道,“没有...不过明日女皇肯定得知欧阳夏跑了,一定会大发雷霆,我会去劝慰她,这一次...我一定要弄个明白。”沁贤君坚定的说道,转而冲着水瑟笑道:“你会帮我对不对?”水瑟无奈的点下了那沉重的脑袋。 “哎~~”水瑟又叹了口气,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沁贤君陪着女皇,自己还要在窗外守着,也不怕被人发现当成奸细,而且似乎有种自己的老公和情人私会,自己当门神的意味,终于可以体会当年房遗爱的感受了,水瑟靠着窗棂,吹着秋风,一边听着里面的声音,一边哀叹自己的运气。 “陛下不必介怀,欧阳夏不过是逃离了琼都,还有机会抓回来的。”沁贤君望着凤椅上的女子,软声劝道,“你懂什么!!”女皇拍了下桌子,厉声喝道,“只要欧阳夏一日还活着,我就一日睡不安寝。”沁贤君立刻跪下道:“臣妾有罪,请陛下责罚。” “算了,算了,也是朕有些着急,绾儿善解人意,自然不会和朕计较,对吧。”女皇起身从书案后走了出来,搂住沁贤君,把头靠在沁贤君的颈窝处,有些沮丧的说道:“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也不能对你说,只能闷在心里。”“陛下...”沁贤君低声唤道,“绾儿你好香。”女皇伸出舌头从沁贤君的脖子直舔向他的耳垂,留下透明的印迹,水瑟撇撇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啊...陛下...”沁贤君被女皇压在书案之上,沁贤君眼波琉璃的勾上女皇的脖子,把水瑟教给他的电眼诠释的淋漓尽致,女皇受不住的咽了口唾沫,直愣愣的盯着沁贤君雪白的脖子,一手把那穿着细致的外袍拉下了肩头,瞬间白的晃眼的肌肤露出大片,精美的锁骨透着诱惑。 女皇一边听着那销魂的娇声,一边被沁贤君勾的魂都飞了,从未想过那仪态庄重木族男子原来那么魅惑动人,心里暗骂自己为那欧阳夏的事情占去了精神,到了今日才得空一亲芳泽,沁贤君被自己的心上人吻着肩膀,虽然叫的好听,可细看下眼中却丝毫没有一点儿迷乱的样子。 “啊....陛下,你...不要啊....”女皇把手放在他嫩软的腰间,慢慢的搓揉着,嘴上也不闲着,把那露出的部分种满了草莓,腾出的另外一只手竟然还要探入沁贤君的裤内,沁贤君扭动着腰肢,深绿色的长发在书案上撒成一片扇状,“陛下...臣妾求您...别...别在这儿。”沁贤君娇喘着,困难的说道,女皇早已失控,更把欧阳夏逃脱的事情抛诸脑后,只想赶紧把眼前的绝色吞入腹中。 “不...不要...”沁贤君突然慌张起来,这次可不是装的,女皇已然摸上了自己光滑的腹部,再下可就是...“唔....陛下...臣妾....啊.....”沁贤君咬着薄唇,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曾经是自己最想要的,可为什么事到临头,心这么痛呢,难得的泪水沾湿了卷长的睫毛,等待即将来到的交合,罢了.... 咕咚!沁贤君闻声睁开了眼睛,刚才还欲望强烈的女皇忽然倒在了地上,沁贤君没有顾及自己衣冠不整,披着长发站直了身体,忽然眼中闪光一抹精光,嘴角暗暗含着得逞的笑意,面前的少女别扭的靠在门口的瓷器大花瓶上,脸上一层不易察觉的红晕,“瑟儿...”沁贤君跨过地上睡得和死猪一般的女皇,款款向水瑟走去,水瑟不清不愿的说道:“我刚才以为她要杀你,所以才出手的,你别误会。”“恩。”沁贤君走到她面前弯下了腰,“你想通了?”水瑟抬头正视他,水瑟不知为何,说出这话很是困难,“恩。”沁贤君双眼含情,玉臂撑在水瑟脑袋的右侧,“可以帮我和女皇借兵?”水瑟有些郁闷的问道。 “不能。”沁贤君把脸凑向水瑟,“啊?”水瑟气结,这不是说好的吗?想通了,就给自己借兵,“我是想通了,我要你送我回木族。”沁贤君一个探头,稳稳吻住水瑟的嘴唇,口沫交融,由浅入深,而后面那句话,正是含着水瑟的小舌,喃喃出声的。 水瑟这才知道他的意思,也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话:教会了徒弟,苦了师傅,这媚术到头来都用在自己头上了。苦恼之下,猛然想到自己的兵到底找谁借啊,斜看了眼地下躺着的女皇,水瑟伸出了手臂,勾上了沁贤君的脖子,自己似乎被这男人设计了,不过...算了...美色当前,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吧。 第72章 木族木棉花(1) “我的人呢?”水瑟问道,“欧阳夏出城的时候,我让顺便都带出去了。”沁贤君拉着水瑟的头发,慵懒的靠在马车一侧,眼睛盯着水瑟的红唇,水瑟无奈的看着这个扮猪吃老虎的男人,懊悔自己第一次判断失误,这男人不是不会勾人,而是没人指点,自己现在如同打开了开关,那无穷的电波天天扫射自己,骨头都电酥了,难怪人家说自作孽不可活呢。 “我的兵怎么办?”水瑟一路上都为这个生气,那个女皇被自己撂倒了,这个男人还开心的不行,不怪人家说男人变得快,前些日子还为这个女人伤情,现在就弃之不顾了,“你想要多少人?”沁贤君起身搂住水瑟的脖子,把身体依偎在她身上,那体香熏得水瑟有点飘飘然,“足已对抗火族。”水瑟也不含糊,吻了吻他的香唇,“恩...这倒不难,你陪我回木族,我帮你想办法。”沁贤君舔了舔刚刚被水瑟吻过的唇,笑得灿烂。 “既然被你设计了,就任你摆布,对了...你到底是谁啊?”水瑟才不信他是木族一个普通贵族,只有珅国女皇那种眼睛被屎糊住的才相信他,“呵,乖乖,你越来越聪明了,我总觉得你不像13岁。”沁贤君把头窝在她怀里,轻笑道,“我也没想到你原来那么风****瑟毫不客气的反击道,“呵呵,不是你亲手调教的嘛,连那书也是你给我看的。”沁贤君抬头咬住水瑟的耳垂,嬉笑道,“我还没告你猥亵未成年呢。”水瑟有些不高兴他左顾而言他,一把推开他。 “生气了?”沁贤君担忧的看着她,水瑟翻了个白眼,“乖乖,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我本名木沁绾,你猜猜看,我是谁?”沁绾已然抛弃了贤君的位置,只希望这个邪气的女子能看透自己的一番心意,那么,这么多日子的挣扎,也值得了,“你是木族族长的弟弟?”水瑟听说过木族的族长,据说是个性格奔放的女子,对人很是热情,木族在她的带领下,比火族还盛上几分,“你是说,你找你姐姐借兵?”水瑟眼前一亮,有门哦~ “我可以帮你求姐姐,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沁绾见她不再生气,又伸手把她搂在怀里,“不是帮过你了嘛。”水瑟努努嘴,这男人事儿真多,“等你及笄之后,来木族娶我。” 沁绾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啊?卖身啊!喂,你多大了?”水瑟用胳膊肘顶顶沁绾,衍溆比自己大12岁,看这个也不会小多少,“我今年18,比你大5岁。”沁绾大方的答道,“你没及笄就敢嫁人??”衍溆是20岁及笄,这男人20岁都没到,不是未成年?“哈哈哈,傻乖乖,你还真是可爱,我们木族15岁及笄,我早过了时间了,不像你们水族男子20岁才及笄,你们那边的男子身子瀛弱,不到20岁不能行房,身子会受不住的。”沁绾笑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装小大人。 “切,我是懒得去学,喂,要我娶你也行,不过你要考虑清楚,我已经有了衍溆,往后指不定有多少男人呢,你也愿意跟我?”水瑟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你的男人会比那珅国女皇的后宫多?”沁绾犹豫了一下,问道,水瑟立刻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说道:“哈...哈,那是肯定没有,我也用不起啊。”沁绾扑哧一乐,又重新窝进水瑟的怀里。 第73章 木族木棉花(2) “主子,族长来接我们了。”藤儿在前面有些激动的喊道,想必很久没归,也甚是想念家乡的亲人了,“恩,知道了。”沁绾很不情愿的从水瑟怀里爬了起来,拉着水瑟的手出了马车,刚出马车,一片参天大树,鸟声不断,一阵阵的花香缭绕,让水瑟震撼不小,前世到处开发,要想看这种原始的森林,根本很难寻觅,这盘根错节的树木,象征着这块土地的古老与纯净。 “绾儿,我就说嘛,那个女人配不上你。”一声爽朗的笑声,由远而近,地面上扬起不少枯叶,被风卷着,散到一旁,水瑟虚着眼看着一人骑着好像是一头熊,打正面而来,定眼一看,下巴都要脱臼了,那确实是头熊,还是头不同的熊,黑白交替的皮毛,厚实的脚爪,让前世身为中国人的水瑟熟悉万分,那国宝的脑袋上一对儿黑眼圈,可是奥运福娃的成员,“啊~熊猫!”水瑟张大嘴巴,用手指着那头憨厚的熊猫。 “哈,你认识熊猫?小妹妹。”那熊猫上忽的跳下一人,20岁上下,和沁绾有七分相似,都是个美人胚子,性格倒是爽朗,不愧是女尊的女子,“我乃水族的下任族长,我名叫水瑟,在此,给木族的族长见礼了。”水瑟很有礼貌,虽然自己在水族地位崇高,可毕竟还不是族长,按照规矩,都应该给别族族长行礼,“姐姐,别妹妹,妹妹的叫,她是我未来的妻主,以后便是你的弟媳。”沁绾走到水瑟身边,看了眼随后而来的衍溆,故意亲密的搂住水瑟,衍溆见状,只是低下了头,拉住就要上前的知心。 “啊...”木族长吃了一惊,上下打量完水瑟,拽过弟弟,小声道:“你那女人不要你,你也不必找个孩子来充数啊。”沁绾瞪了自己姐姐一眼道:“谁说那人不要我了,是我觉得爱上了瑟儿,才离开的,现在她年纪小,过个几年便及笄了,我偏要嫁她为夫。”木族长抓了抓头发,为难的看看水瑟,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叹了口气,走到水瑟跟前抓住水瑟的手无比诚恳说道:“我叫木棉花,我弟弟往后就交给你了。”听罢众人皆囧。 就在水瑟还在为这木族族长的名字感叹不已的时候,众人已经被让进了木族森林,木棉花昂首挺胸骑着熊猫走在前头,来到一处看似无路的树林前,宽袖一挥花瓣顿起,一片片遮挡住众人的视线,再一个晃神儿,树林突然出现一条小道,两边种满了不知名的奇花,吐露芬芳,一点儿没有外面秋天的萧瑟,让水瑟更是惊叹,“今夜就劳烦各位在本族休息,别的事情,我们慢慢谈。”木棉花大声说道,让每个人都听清自己的声音。 沁绾一路上都粘着水瑟,一点儿不把衍溆放在眼里,但是依旧偷偷打量,衍溆知道他的心思,并未故意凑近水瑟,倒是水瑟似乎唯恐天下不乱,勾住衍溆撒起娇来,“溆儿可曾想我,1个多月没见了,你都瘦了。”说完还伸出爪子在衍溆的脸上摸来摸去,“多谢妻主关心,溆儿还好。”衍溆乖顺的说道,却轻轻拉住水瑟勾住自己的小手,面色如常,让沁绾眉头一皱,“乖乖,晚上和我睡,可好?”沁绾央求道,“可是我一直和衍溆睡的,他可软了,舒服极了。”水瑟还是决定选择自己比较习惯的方式睡觉,“妻主若是晚上外宿,记得喝碗牛乳催眠。”衍溆不咸不淡的来了句,听上去似乎是关心妻主,实则是在炫耀自己对妻主的了解,沁绾那么聪明,哪里会听不出来,气得直咬嘴唇,衍溆到是乐在其中,男人为自己吃醋,争宠,是女人的荣耀。 第74章 木族木棉花(3) “姐姐,那个...那个...知心可以和你睡吗?”水瑟的衣角被人扯动,转头一见,是那双蔚蓝色仿佛能沁出水来的纯洁双目,满是渴望,水瑟瞄了眼左右两人,松开了衍溆,一把抱住知心,说道:“知心最可爱,今天姐姐喜欢奶味的。”知心满脸不解道:“那姐姐是不是要和奶牛睡?那知心陪姐姐一起。”水瑟无语,衍溆掩面而笑,沁绾不甘心的望着知心,揪着衣摆。 刚一进木族,男女老少站出来不少,都是眼泪汪汪的,见沁绾回来,一个个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好像这位木族金贵的男子在珅国受到了什么不平等的待遇,沁绾趁此机会,也顺便把水瑟介绍给了大家,于是,水瑟再次成为一位待估的商品,被几乎全木族的人瞻仰,水瑟只好赔笑,生怕得罪了哪位族民,年纪大的说不定是木棉花的舅老爷,年纪小的说不定是木棉花的哪个夫郎的表亲家的孩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各个得罪不起。 还好,木棉花还有些恻隐之心,从这群人里把水瑟救了出来,偷偷跑到一个角落,左看右看,见没有人经过,低声问道:“小瑟啊,说起来,咱们关系不差吧。”水瑟不知道怎么回答,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表面上看应该不算差,往后还是自己的姐姐呢,于是点点头,“你年纪不大,男人倒是很能把握,告诉我点儿秘诀吧。”木棉花缩着脑袋,蹲在地下,一点儿族长的形象都没有,水瑟恍然大悟,也跟着蹲下,做面壁思过状,压低嗓音说道:“男人要宠,也要冷落,不然会爬到头上来的。”木棉花一脸受教的点点头,认真的看着水瑟,“如果男人太骄纵,就不理他几天,或者故意让他吃醋,省的他那么嚣张,以为你离他就活不了了。” “就是说啊,我就纳闷了,我那么疼爱他们,他们怎么会那么对待我,让我睡在门口,连七夜都抛弃我...”木棉花不满的说道,“七夜?”水瑟没有听沁绾提过,“哦,我的熊猫。”木棉花解释道,“和你的知心一样,是个降兽,不过脾气有点不好,特别是行房的时候...”说完尴尬的笑了两声,“完全理解..”水瑟可以想象,都说熊猫憨厚可爱,实际还是一头熊,熊若是能如狗一般乖顺,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人蹲在墙角,一时无话,水瑟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不像在秘密聊天,而像在做解手的动作,于是转头道:“族长还有事?”木棉花突然严肃起来道:“我那弟弟从小就不让人担心,父母早逝,我又被当作族内的预选族长送到木族的圣地学习,他从小就一个人,但是非常努力,学习礼仪,学习一切男儿家的规矩,甚至男子不学的,他也要学会,我一劝他,他便回道:身为族长的弟弟,往后也是族内的榜样,不可忽视。我也说不过他,也就由着他苦了自己,而珅国女皇的事情,是他第一次求我,所以就算再看那女人不顺眼,也依了他,还好他悬崖勒马才没悔恨终身,我不求你只有我弟弟一人。”木棉花那双和沁绾一样的眼睛如炬般看着水瑟道:“只希望你能宠爱我弟弟一生。” 水瑟突然对这个刚见面的女人产生了好感,甚至觉得就算她不愿发兵也是情有可原,因为她对弟弟的感情不是假的,前面那些打听驭夫技巧的话题,全是铺垫,重点就在最后一句:宠爱沁绾一生,水瑟很受感动,于是,也很有诚意的笑着说道:“我保证!”两人默契的三个击掌,一切尽在不言中..... “族长...族长快来,呃..你们怎么蹲这儿呢。”木棉花身边的随侍找了过来,以怪异的眼神看着二人,水瑟微微一笑,继续蹲着,木棉花站了起来,随侍立刻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木棉花一皱眉头,有些凝重的对水瑟说道:“瑟,有个坏消息...水族有变....” 第75章 围堵(1) “你说什么?”水瑟脸色都白了,脑子里不停闪现爹爹,莲父,干娘还有家奴们,师兄们的笑脸,而后起身拔腿就跑,直奔衍溆的房间,一推开门就气喘吁吁的问道:“听双呢?”衍溆正在整理床铺,一见水瑟,放下手中的被褥,走了过来道:“听欧阳夏说你被暗族追杀,听双公子害怕族内有事,和莫耶还有两名护卫先行回水族查探了,怎么了?”“怕是不好,木棉花说...说族内有变...恐是火族的人变卦了。”水瑟很沉重的说道,心急如焚,来不及看衍溆的表情,又冲了出去,路上被前来找她的沁绾拦住,见她如此慌张,也了然了几分,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水瑟抓住他道:“去哪里?”沁绾回道:“求姐姐借兵,我答应你的。” 水瑟踌躇了一下,搂住他道:“就算不行也不要紧,我准备明日就回水族,你好好在木族等我,若是...若是我还能活着,我会来看你,等我及笄之后,一定回来娶你。”沁绾很明白现在形势的严峻,木族若是自保也没有错,可万一水族灭了,不但水瑟要死,其他的种族都受其害,沁绾难舍的拥紧了水瑟,在她耳边说道:“信我,等我去助你。”水瑟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刚才的焦躁一扫而空,而这一夜,水瑟抱着知心一夜难眠,衍溆也半宿未睡,早早起来收拾东西。 水瑟直到离开木族的时候,都没有看到沁绾,据送行的族民说,沁绾在木棉花的门前跪了一夜,直到凌晨才放他进去,到现在还未出来,不知谈了些什么。水瑟虽然心疼,可沁绾如今是安全的,但是衍溆...水瑟望着陪了自己那么多个日夜的夫君,犹豫了,本想劝说他在木族,衍溆却死活不肯,说嫁人随妻,没有道理住在别人的地头,水瑟自然不好辩驳,衍溆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可水瑟要是知道往后的事情,就算绑也会把衍溆绑在木族,绝对不会带回水族去了。 知心还不清楚,为什么风尘仆仆的来到木族,还未待够一天,又要赶回水族,只知道水瑟脸色很不好看,衍溆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知心更加不敢吭气,甚至觉得香甜的糖饼都有点食不知味了,水宿和水枫二人护送水瑟,也是焦急万分,水族最近都没传来消息,听双等人也不知道到了没有,但总隐隐的透出一丝不妙。 “累吗?”衍溆看着水瑟,有些心疼,“不累,坐在马车上,就是屁股有点疼。”水瑟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伪装的很好,如前世一般,就算受了什么委屈,男人妈妈也不会知道,而现在,水瑟发现自己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洒脱,毕竟,那些人和自己生活了13年,若真是有个好歹...水瑟打了个冷战,缩进了衍溆的怀抱,“累了就躺会儿,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衍溆不紧不慢的说道,似乎一切对他都没有影响,就算心里已经恐惧到了极点,他依旧不会表现出来,这就是水瑟佩服他的原因,也是敬爱他的原因,“你会一直陪着我?”水瑟允许自己这时有些软弱,因为等回到水族,自己又是那个面带邪气的女子,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撼动自己。 第76章 围堵(2) “当然,你是我的妻主。”衍溆虽然还是公式化的回答,却带了丝柔情,可惜这次水瑟不依道:“如果我不是你的妻主呢?”衍溆楞了一下,叹了口气,给她按摩着太阳穴道:“我永远都是你的。”虽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水瑟却已是心满意足,这个自我保护意识强烈的男人,肯说出这一句,已然是对自己最大的宠爱了。 对于水瑟来说,沁绾是惊艳,是猎奇的思想,是那对美感的追求,也是对激情的渴望。听双则是得不到的气馁,是追求的快感,是戏弄的乐趣,可爱的知心从心底被她当作弟弟,当作宠物,甚至是禁脔,是自己宠爱呵护的对象。这当中只有衍溆和其他所有的男人不同,自己一出生就与他一起经历很多,他如同父亲兄长情人一般的存在,不论去哪里,最后一定会回到他的怀中,不论何时,他都是自己安歇的港湾,无人能够代替。 “姐姐不用害怕,知心也会陪着姐姐的。”知心善解人意的钻进水瑟怀里,长长的亚麻色卷发拖在地上,奶白的皮肤蹭着水瑟的脸颊,安慰道,水瑟把手探入他的衣服,细细的摸着他的后背,知心舒服的把身子卷了起来,衍溆靠着水瑟,也给予她最大的支持。 来时的路感觉很快,很轻松,一种尽在掌握的自豪感让水瑟一路上都可以放宽心思,游山玩水,即使是渫听双有异议,也只有无奈由着她,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天真到认为火族人当真会应约,能等到她14岁的时候,显然现在火族已然等不及了,要么就是在无数次的刺杀当中,发现了自己的能力,于是,想把这种能力扼杀在自己年幼时,现在这样的情况,应该就是让暗族的人拖住自己的脚步,火族在此背后对水族不利,可自己还傻到在珅国无忧无虑的风花雪月,水瑟挫败的捏紧了拳头,指甲划破了手掌,丝丝的疼痛。 “哎...这事情谁也想不到的,你别着急。”衍溆最能看透她的心思,要么小时候也不会那么默契的戏弄身边的人,“溆儿,万一...我说万一我们回去...”水瑟很难说出口,不忍把心里最恐惧的事情说出来,“妻主,事情说不定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听双公子已经先回去了,不用担心。”衍溆靠着水瑟望向车外,马车飞快的跑动,一路上的树木瞬间往后飘移着,明显比来时快了很多,衍溆开始只是无意识的注视,突然几个人影在马车的侧面穿梭,眼看有靠近之势。 “妻主,你快看。”衍溆急急拉了拉水瑟,水瑟顺势看了过去,眼睛一虚,厉声喊道:“有人追上来了,水枫保护好衍溆和知心。”随后抬头给了衍溆一个没有情欲的吻道:“莫要出来。”衍溆抱过坐在地上的知心点点头道:“自己小心。”水瑟一扫刚才的感伤,又露出痞痞的笑容,一个推门,不用马车停下,便飞身而去,一个后空翻,站与马车顶部,摇着香絮看着后面几个黑色的点来回跳跃。 “哟,这么跑不累吗?要不,上我的马车来歇歇脚?”水瑟顺着风,冲刺客喊道,刺客目露杀意,也不和她含糊,脚踏路边的树干,几步赶超了上来,伸手就扔出一个滚烫的火球过来,水瑟见来人是火族人,舒了一口气,若是暗族的那个少年,今日之战就会艰难很多,一声呼唤,趴蝮而生,一个甩尾,把火球打偏了出去,火球遇上水源,滋滋作响,白色的水雾顷刻升起,水瑟警惕的看向四周,这人有火术,若不是下任族长就是有降兽之人,不可小觑。 第77章 围堵(3) “水瑟,拿命来!”趁她对付那火术之人,背面又上来三人,直奔水瑟的命门,水瑟只想速战速决,狠下心来,右手一挥道:“吞绝!”趴蝮得令,缠与水瑟脖子上的蛇头,如分裂一般,分成三股,飞旋了出去,张开大嘴,硬生生的把那前来的三人吞咬入腹,那毒牙上的硫酸以最快的速度,融化掉火族人的身躯,橘黄色的血液无声无息的渗透在趴蝮的身体中,与那蓝色混在一处,很快又被那纯净的蓝色吸收的干干净净,速度之快,让那三人还来不及喊叫出声。 “还有谁想试试?”水瑟收了笑,残忍的说道,心里却在盘算,剩下还有4人,一定要在抵达水族之前,杀灭殆尽,不留后患,“果然少主说的没错,有两下子,哼!”那火术之人朝着四人又道:“听着,今日就算都死,也不得让她回到水族!”四人点头,把目标定在马车之上,木宿见状,一调马头,前来迎战,“主子,你带其他人先走,这里我先应付一段。”说完哗啦一下抽出长刀,冲着四人喊道:“歹人,今日就由木宿与你们交交手。”四人互对了下眼神,立刻分成两组,其中两人定与木宿马前,与她战在一处,刀光剑影之间,水瑟和马车趁机已然跑远。 水瑟见离水族的路途不远,纵身跳下马车,高声叫道:“水枫,安全送他们回族,出了事情,拿你试问!”水枫立刻会意,一扬马鞭,加快速度,驾着马车绝尘而去。 后面黑衣之人,也因为水瑟的停留,而停止了脚步,站在水瑟面前,带头的火术者轻蔑的笑道:“小丫头,别怪我们狠心,要怪,就怪你那前任的老太婆,竟然欺骗我们,没有带着趴蝮去死,死了那么个空壳有个屁用,如今,你就代那老东西谢罪吧!”水瑟恍然明白过来,造成火族提前行动的,不是别人,正是爱玩好胜的自己,因为那所谓的火族少主看到了趴蝮的威力,所以上报了火族族长,“你认为你们能杀的了我?”水瑟扫了眼眼前之人,鄙视的说道,“哼,可不是我一人,不过,总算把你留下了,哈哈哈~”火术者笑的猖狂,一个闪身,身后赫然出现一排身着黑色披风的人,戴着狰狞的面具,可那白色如雪的耳朵,让水瑟有些发怵。 “看来你很是熟悉啊,哈哈哈。”那火术之人得意的笑道,随后转身有些讨好的说道:“那就拜托各位了。”那一排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作风和那暗杀自己的少年一般无二,看来依旧是暗族人,这奇焰还真看的起自己,不知出了多大代价,让暗族如此劳师动众。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水瑟乘火族人还没反应,脚下生水屏障,在迅雷不及掩耳之时,顶出香絮底部暗刀,一个甩手戳向火族一人命门,那人反应不及,顿时全身起火,不到一刻,化为灰烬。 水瑟捡起穿越这人身体的香絮,拍了拍尸灰,一摆手道:“请!”这一排人也不多话,立刻把水瑟包围起来,脚下生风,速度极快,看样子没有少年的能力,但如此的矫健,人数众多,就算有术者也不一定能轻易突破,这几人如同一张黑色的铁网,将水瑟罩与其内,同一时间,从手上拉出丝线,阳光之下,泛着蓝光,水瑟顿时明白,这丝线上浸过毒药,怕是专门对付水族人的,水瑟思考之中,这几人断然不会等她,顷刻间铺天盖地而来,水瑟就觉得眼前蓝光乍现,不管哪个角度都是,虽然心中紧张,却毫不示弱,趴蝮而起,给自己予以防护,可水瑟没有料错,那蓝色的丝线,划过趴蝮,竟然能将它的身体斩断,水流了一地,同时也失去了屏障,水瑟只好左躲右闪,大有前世电影里神偷躲避红外线之势。 本来已然是吃力闪躲,却难料一个空隙之间,骤然出现一团火球朝水瑟袭来,水瑟甚至可以看到那甩火球之人兴奋的嘴脸,眼看到了近前,自知躲避不及,心中大骇,我命休矣。 闭眼一瞬,不知哪里来的冰箭穿透了那火球,直打入旁边暗族人的身体,水瑟洞察,一个驴打滚,有些狼狈的爬出了包围圈,神色未定,竟然感觉脸上有丝凉意,抬头望天,吃惊不小,虽是秋天,但气温并未如冬,可这飘飘扬扬,冰冰凉凉的纯白之物,分明是雪...... 第78章 水难(1) 秋意正浓,片片枯叶在风中飞舞,地上的草丛已然变成黄灰色,唯有松树依旧常绿,此刻一处,天上飘飘鹅毛般的大雪,虽然缓慢,却数量密集,落在树上,落在地上,落在一群人的身上,包括正坐在地上,一脸讶异的水瑟,那黑紫的长发和黑紫的睫毛上沾满了雪融后的水滴,尖耳前绑头发的紫色发带,也被雪浸上一个个深色的斑点,天空如同破了一个大洞,不停的落着白雪。 远处一声熟悉的叫声,让水瑟心中一暖,“姐姐!”那脆生生的少年已然没了原本的模样,一头白色的鬃毛甩着雪水,强健的身体迈着稳重的步子朝水瑟这里跑来,狮子额头上一朵心形的图案和水瑟手掌上的相互呼应,黑色的鼻头下那粉色的狮唇微微打开,一双如雪般的利牙泛着寒光,四只脚爪厚实尖锐,似乎可以把一切的猎物撕碎,整个身体上,只有那对儿蔚蓝色的双眼,透着纯洁的光芒,水瑟突然很想阻止他过来,那么单纯的孩子,怎能卷入这残酷的杀戳,地上还有焦黑的一团尸灰,预示着刚才曾经有人惨死,地上深深的刻痕,代表着刚才的一场恶战。 “哼,竟然还有降兽!”那火族术者冷哼道,水瑟听罢,滚身翻起,脚踏趴蝮趁所有人为雪所迷,踏步来到知心跟前,搂住狮脖道:“宝贝,你不是和衍溆走了吗?干嘛回来!”知心用粉红色的舌头舔了下水瑟的脸,腼腆的回道:“本是要回水族的,可知心头痛,知道姐姐受挫,想也没想就赶来了。”水瑟抚摸着他头上的心形,终于明白了契印的作用之一,“乖,等会我挡住他们,你先回水族去。”水瑟亲了亲知心黑色的鼻子,说道,“姐姐...我...”知心还未出口,一旁的火族术者奸笑道:“来的正好,都活不了。” 知心走到水瑟前面,深吸一口气,冲着那火族的术者发出震天的吼声,一股强风从狮口中打着螺旋而出,恨不得把路边所有的树木通通吹倒,随着狮吼,天上的雪片顿时加快了速度下落,鹅毛般的白雪更是化成根根尖利的冰锥,直朝地上戳去,那些暗族的刺客还来不及躲闪,硬生生的从头顶被串成了血葫芦,反应快的,见同伴被冰锥戳死,赶紧扬起蓝色的丝线,切断上面掉落的冰锥,几个打滚跃出了雪地,身后密密麻麻深插的全是冰锥,地上暗族的黑血和先前的白雪成了一副骇人的水墨画。 水瑟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种可以变换天气的能力,就算在降兽中应该也不算能力低下,甚至说可以算比较高深了,可为何知心会是最后一名...“唔....”知心的狮身摇晃了几下,似乎有些不对劲,“知心!!”水瑟摸着他毛绒绒的脊背,“姐姐...”知心说话好似都有些困难,一个猛颤,一团雪雾,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幻化成了人形,还是赤身裸体,此刻,脸色泛青,正大口大口的吐着午膳,双眼泪濛濛的,水瑟赶紧脱下外袍,把他裹上,抱在怀里,“对不起...姐姐...知心...知心真的没用...”知心抽着鼻子,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揪住水瑟的衣襟抽泣的说道。 第79章 水难(2) 水瑟看着地上的血迹,似乎有些明白了,难怪知心曾经说自己太过善良,才会最后一名,“知心,你是不是闻不得血味?”知心捂着嘴巴,皱着眉头,痛苦的点点头,水瑟叹了口气,把他拦腰抱在怀里,那淡淡奶味让知心加纯净,果然不应该让他来的。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降兽原来是个废物。”火族术者贪婪的看着知心,特别是瞧上那双奶白色的双腿,水瑟腾的一下,火就上来了,亲了亲知心的脸颊,轻声说道:“知心乖,等姐姐把这里的人都解决了,再带你回水族。”知心担忧的看看四周,水瑟阴沉一笑道:“很快就好...看过你身体的,就算他们不杀我们,我也不会让他们活着。” “趴蝮!”身着一身白色亵衣,水瑟怒视众人,刚才因为知心的帮忙,暗族之人已然死了大半,火族只剩下两人,暗族恐怕再不能用刚才的法子牵制自己,速战速决是个办法,想及此,水瑟甩出趴蝮,趴蝮的蛇头猛然增大数倍,头顶之处,骤然冒出两个龙角,水瑟阴笑道:“现下还没有人能让我增大趴蝮,你们要死,也死得其所了。”火族术者怀中滚出火团,厉声叫道:“上,都给我上。”暗族剩下的人立刻扑了上来,火族之人退后,默念了什么,另外仅剩的火族人,竟然撑爆了衣衫,一只红色的巨大蜥蜴出现在她身旁。那双突出的眼睛四面八方的转动着,长卷的舌头,正向外吐着,火族术者跳到蜥蜴背上,命令道:“去,今日非把她弄死不可。” 长了角的趴蝮果然不同一般,巨大的水流,产生了更快的速度,暗族之人没有术能,更缺少了阵势,没有多久就被趴蝮蚕食殆尽,水瑟早已全身湿透,直到最后一个暗族刺客死与趴蝮的毒牙,水瑟才停了下来,面对那只红色的蜥蜴,水瑟毫不退缩,趴蝮舔着嘴唇,今日收获不小,那黑色的血液,让趴蝮更加通体透蓝,加粗了不少,“来个了断吧。”水瑟被趴蝮拖在空中,与那蜥蜴平齐,火族术者手上举着一团火焰,望向水瑟。 “死吧!”蜥蜴突然张开大嘴,那卷苍蝇用的长舌像带子一样弹了出来,上面冒着热气,水瑟身子向后一倒,趴蝮一接,躲过了舌头,舌头擦过趴蝮,又是一团水雾,水瑟的脚被趴蝮拽着,一个摇荡,甩了出去,水瑟弯过身体直冲那蜥蜴背上之人,那术者也不简单,见此机会把火焰凝团,狂扔了几个,趴蝮赶紧抵挡,从而偏离了水瑟,那火族术者看准机会起身攻向水瑟,一时间,趴蝮对上蜥蜴,水瑟对上那人,打的难分难解,这人注意到趴蝮的精力全在保护水瑟,大量的水源涌向蜥蜴,以为水瑟没了依靠,自然会亡,哪里知道,有时候轻敌就是致命,水瑟和她一个错身,手里不知何时抽出了香絮,几根针芒不经意间射了出去,当场打在火族人的命门之上,那人还在错愕,便全身燃烧起来,蜥蜴见此,放开对趴蝮的纠缠,化做人身跑了过来,痛苦的喊道:“主子!!” 他的主子没有办法说话,只是抬了抬手,便当场而亡,蜥蜴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那人,顷刻间,二人都化为尸灰,即此,围捕水瑟者,皆亡。 第80章 水难(3) “姐姐...”知心赤着双脚,卷长的头发拖在雪地上,拉着水瑟给他的外袍,走向正爬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水瑟,趴蝮增大虽然厉害,可耗力更多,持有者有的时候甚至会被趴蝮吸干能力,瞬间死亡,这也是自当年做过试验之后,水瑟第一次让趴蝮长角,水瑟觉得浑身虚软,手脚都在发颤,抖着声音惨笑道:“等会要劳烦你驮我回去了。”知心点点头,用手挡住了眼睛,似乎很怕那地上的尸灰和血迹,“走吧。”水瑟扶着知心勉强站起,身体摇晃了几下。 就在此时,刚才与火族相斗的水宿也快马而来,一见地上的尸灰,立刻策马过来,“主子!主子可有受伤?”水瑟摇摇头,累的不想说话,知心身子一抖化成狮子,木宿下了马,把水瑟放在知心背上,又把刚才知心披的衣服给水瑟裹好,随后一个跃身,跳到马背,扬鞭道:“回水族去!!”一马一狮飞奔而去。 在到了水族之前,水瑟还是迷迷糊糊的,直到闻到烧焦的味道,才不得不抬起头来,“何事?”水瑟问道,身边没有人说话,水瑟不耐,奋力起身,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水瑟痛苦的攥紧了拳头,而身边的木宿,早就惊呆了。 原来一片山明水秀的水族,如今到处是残垣断壁,一缕缕燃烧后的青烟直上天际,一股股刺鼻的焦味到处弥漫,重重的揪着水瑟的心,“这是怎么了?”水瑟不知是问其他人还是在问自己,水瑟不顾身体疲惫跳下来了知心的背,往族内走去,木宿也跳下了马和知心一起跟在后面,一路上房屋倒塌,碎瓦残片,还有未烧尽的火苗,水瑟提心吊胆的四处查看,生怕发现水族人的残骸,直到走近通往行水殿的大路,才放下心来,看来干娘事先把人都带走了,火族人来了以后发现人都不见了,才到处破坏,人员应该没有什么死伤,可是,人又去哪里了呢? 水瑟停下脚步,觉得自己一行三人太过招摇,回头让木宿稍微回避,随即又让知心化成人身,把自己的外袍重新给他穿好,而后压低声音道:“木宿,你让马现在离开水族,我们步行寻找族长干娘和衍溆她们,不然目标太大,我们肯定敌不过她们。”水宿点点头,取下马具,在马的耳边说了几句,那马好像得到了解脱,头也不回的朝水族外跑去,水瑟一行立刻隐匿在废墟中,慢慢拐进小巷,超近路,往行水殿赶去。 越靠近行水殿,水瑟越觉得事情的严重,一排排火族的小分队来回的巡逻,按道理来说,水族不会在那么快的时间被攻陷,干娘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可是花了10年的时间来部署防御,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出了内奸,可是水族一向纯洁,怎么会出内奸,而后水瑟自嘲的笑到,水族都出了自己这么个异类,有内奸也不奇怪,可是...内奸究竟是谁呢? “水宿,你在这里看着,等会我潜身进去,若是我没猜错,干娘肯定没有被抓,爹爹他们也没有事,不然奇焰早用来威胁我了,看行水殿戒备如此森严,估计是干娘带着所有人进驻其中,奇焰抓不到人,想要困死她们。”水瑟心里打着小鼓,希望真是自己所想,可关键还有一点,这行水殿到底被困了多久,水瑟想到这里,心下更加焦躁,水宿自然也清楚情况,拦住水瑟道:“主子刚刚才过一场恶战,身体还未恢复,还是由属下去吧。”水瑟看了眼水宿,又看了看眼眶湿润的知心,无奈的点点头,而后抓紧她说道:“千万小心,若是实在严密,赶紧回头,我们再想办法。”水宿应道,左右探看,一个起身,飞了出去,消失在行水殿旁。 等待是痛苦的,特别是等了一个下午,毫无音讯,水瑟窝在这个半坍塌的房子里,抱着浑身发抖的知心,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眼见天色已晚,水宿还没回来,水瑟已然再也等不下去了,亲了下知心的额头道:“宝贝儿,在这里等我,你见不得血,好好藏着就行,若是...若是我没有回来,你就赶紧去木族找沁绾。”“我和姐姐一起去。”知心不愿被水瑟丢下,他知道自己没用,但依旧不想成为包袱,“你刚才吐的厉害,又背了我那么久,身子都打颤了,休息休息吧。”水瑟知道他不愿离开自己,可眼下,顾不了许多,安全一个是一个,“那姐姐,要快点回来。”知心乖巧的回道,眼圈都红了,“呵呵,好...晚上我喜欢有奶味的。”水瑟亲上了他柔嫩的唇瓣,虽然蜻蜓点水,却也让知心红透了脸蛋,好似苹果一般。 放开了知心,水瑟垫步拧腰小心的出了破屋,一个闪身来到暗处,刚想往行水殿去,就感觉肩膀之上有人重重一按,水瑟心中咯噔一下,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莫要让人发现屋内的知心... 第81章 解救(1) 水瑟就觉肩上一沉,反射之下,掏出香絮直戳那人下盘,那人也是敏捷,抓住水瑟的肩膀,向左跳去,躲闪了过去,就听他压低声音喊道:“水瑟,收手,是我!!”水瑟捏住香絮,心中一喜道:“听双?!”那人一把捂住水瑟的嘴,把她拉到暗处,水瑟被他搂在怀里,隐隐闻到那皂荚的清香,不似衍溆那青草的香气,也不似沁绾百花的香气,更不似那知心一身的奶香,这男人还真不像女尊的产物。 耳边传来听双的心跳之声,眼前一排拿着火焰长枪的火族侍卫,有几人抬着一顶轿子,正往行水殿走去,待这一行人消失在水瑟眼前,听双才松了口气,放下了捂住水瑟的手,疲惫的靠在断墙上,喘着气,“刚才那人是谁?”水瑟问道,“好像是奇焰的女儿。”听双回忆刚才轿子上的纹饰道,水瑟点头若有所思,转而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听双偏过头看向水瑟道:“我和莫耶还有水护卫她们提前回族,哪里知道遇上火族毁约,突击族内,当时漫天的火光,我和莫耶只好寻找族长,帮助她们突围,谁知道太过混乱,我和水言与她们走散了,水言去找吃的,我远看是你,就过来了。” “看来,火族是在我们走后不久便打定主意要灭我水族。”水瑟一拳锤在墙上,怒从心生,“我爹爹他们呢?”水瑟问道,“水瑟...公子他...”听双有些难以启齿,水瑟心中一寒,抓住听双,有些激动道:“说,是不是奇焰把他怎么了???”听双见她紫眸放光,摇摇头道:“没有那么严重,当时他非要断后,后来藏于行水殿中,现在与族长一起,其他的水族族民大多都被转移走了,只剩下顽固的,定要和族长同生共死。” 水瑟听罢,放下了手,舒心不少,难怪行水殿被围的水泄不通,看来水宿凶多吉少。忽然水瑟觉得手心粘腻,抬手一闻,惊道:“你受伤了?”听双有气无力的笑道:“没事,小伤。”水瑟赶紧把他拉入怀里,扶着他站在有些光亮之处,发现他的后背被人用带火的兵刃,从上到下切开了一条血沟,蓝色的血液慢慢流了出来,裤子都是被染湿了,“这还叫小伤?你的莫耶呢?”水瑟从怀里掏出药粉,伸手就去拖他的衣服。 听双警觉,一把打掉她的手,侧过脸,有些不自然道:“莫耶护送族民去偏远之地,很快会回来。”水瑟知道他是害羞,厉声说道:“你这个时候还变扭什么,我以为听双一向视女尊为无物,男子不是和女子一样嘛,你还怕被人看了后背?”前世男人就算全脱光了拍写真都没人管呢,“你!!”听双以为水瑟认为自己是不顾礼教的淫荡之人,气得转头用眼睛瞪她,“我什么我啊,大不了我看光了你,往后娶你便是!”说完不等他说话,一把扯下他的外衣,而后又撕裂他的亵衣,那狰狞的伤口看得水瑟眼晕,不觉出口道:“shit~这帮禽兽!” 听双来不及阻止,身体就被暴露在空气之中,脸色铁青的咬着牙,让水瑟给自己上药,虽然疼痛却依旧倔强道:“唔...不...不用...不用你娶我!往后...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水瑟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去抹药,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迟早有一天让他把这脾气改了。 第82章 解救(2) “啊...对了,知心还在刚才的破屋子里呢,我们把他接过来。”水瑟突然想到那个瑟瑟发抖的知心,“恩,那是自然。”听双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点点头,“不过...你最好换身衣服,血气太重了。”水瑟后退几步,打量他说道,“为什么?”听双不解,不知道这丫头又玩什么花招。 “呵呵...我的宝贝...他...现在身体不舒服,有血气对他身体不好。”水瑟半真半假的含糊道,“是不是路上遇袭了?”听双直接想到这个,水瑟嗯了一声,听双气愤骂道:“该死,这帮人想斩草除根。”而后又说:“你去接知心,我回家找身衣服,顺便看看水言找到吃的没有。”水瑟点头又道:“帮知心也带件。”听双看了看水瑟一身亵衣,突然闪过一丝嘲讽,而后转身离去,各自行动,水瑟有些纳闷,这男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水瑟满腹心思回到破屋,看到那双闪过恐惧的蓝眼,心中一疼,把他抱了起来,知心见是水瑟回来,自然放松下来,窝在她怀里,停止了颤抖,水瑟抱着他离开了破屋,往约定好的地点跑去,一路上只走最不起眼的小巷,才躲过了火族人的巡逻,刚要踏入,就听小路上有人求饶。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了...呜...”声音陌生中透着熟悉,一个灵光,水瑟当机立断放下知心,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弓着身子爬在墙头,见一个火族的女人正在撕扯一个少年衣服,那少年面如白玉,清新可人,那女人一声淫笑就要摸进少年的衣襟,水瑟仔细查看,周围没人,拿出香絮一点机关,射中那人,那人警觉后退几步,刚要出声,水瑟一个挺身窜了出去,一刀将那人解决,瞬间化成尸灰。 “亦游哥哥,你怎么在这儿?”水瑟轻轻扶起正在哭泣的水亦游,奇怪的问道,“我...我和乳父跑出来了...找不到爹爹和娘亲,前几日乳父为了救我....被火族的女人给....他死了以后,我一直躲在这里没敢出来,谁知道被刚才那个人发现了,呜....”水亦游把全部的委屈都哭了出来,紧紧贴着水瑟,水瑟想到那个曾经被自己用香蕉皮滑到的男子如今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走,你几天没吃东西了?”水瑟拉着亦游问道,“我和乳父出来有带干粮,没有饿着。”水亦游红着脸说道,“那好,我们去找听双会合。” 水瑟带着水亦游和知心找到了焕然一新的听双,还顺便给知心换了身衣服,水亦游知道听双这几日忍饥挨饿,便把存的干粮拿出来给大家分了,总算是吃了顿饱饭,左等右等,水宿和水言都没有回来,水瑟下了决心道:“咱们先离开这里,好好部署下如何去行水殿救人。”听双想了想,又看了看面前两个柔弱的少年,说道:“他们两个怎么办?”水瑟叹了口起气道:“知心,你和亦游在这里休息,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刻变了狮子带他去木族,我和听双要去救人,就拜托你了。” 知心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道:“知心知道了,姐姐也要小心。”亦游眼巴巴的看着水瑟,有些不愿离开,可此刻危险,也没有功夫耍那公子脾气。 第83章 解救(3) 把二人藏好,水瑟和听双卯足了劲儿往行水殿跑去,如今救人如救火,已然被困了好久的干娘和爹爹,现在情况不知如何,还有衍溆....水瑟转头问道:“你见到衍溆了吗?”听双疑惑道:“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同他一起回来的吗?怎么没有见他。”水瑟有些揪心的说道:“我回来都没看到他,他在我之前回族,水枫护着呢。” “别担心,说不准看到情况不对,躲哪里了。”听双也不知为何,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焦虑,有些心软,可又因是为别的男人而有点泛酸,“但愿如此。”水瑟强迫自己凝神,和听双几个腾空飞身,又窜回行水殿前,水瑟绕到行水殿外一处荒凉的地界,数了数外面守着的人,水瑟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而后把手指含在嘴里,沾了些唾液,伸了出去,试了试风向后,和听双耳语道:“待会把这药粉撒出去,你记得闭气。”听双有些不信任的看着药粉道:“她们又不是人族,有用吗?” 水瑟瞄了他一眼道:“你看看就知道了。”随后打开纸包,纤手一抖,那细细的粉末顺着清风,直扑那些火族的守卫,由于地域空旷,风速很快,不久粉末就均匀的散在空气之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火族的守卫纷纷摔倒,没发出一点儿求救的声音便化成了尸灰,水瑟的见状,拍了拍手道:“帮我把她们都给藏着,那么多灰烬,会引起火族人注意的。”听双应着,跟着水瑟去把那10多个人的尸灰都扔进了草堆,还故意放上枯叶用作掩饰。 “来!”水瑟最后检查了一遍四周,带着听双走到了一棵树下,低声呼道:“趴蝮!”趴蝮顿时从手中而出,缠上了那棵大树,地面随即有些抖动,细细的摩擦声传入耳中,听双不自觉的瞪大双目,双手拉紧衣襟,水瑟见大树已经退出一格,地面上露出一个四方的地洞,得意的笑道:“这可是历代族长的密道,爹爹她们有救了!”听双也是高兴,毫不犹豫,率先进入洞中,水瑟从怀中找出一颗小小的水光珠,也跟着跳了下去,就听头顶微震,洞内一黑,密道关闭了。 密道内又湿又暗,周围的墙壁都是坚硬的石块,唯一的光亮就是水瑟手中的水光珠,“这地道有些年头了,是族长告诉你的?”听双也从怀里把来时备好的水光珠拿了出来,边走边问,“恩,干娘说,这条密道是金族的人修建的,很是精密,一般外人不易发现。”水瑟摸着墙壁寻觅着什么。 “这条道通到哪里?”听双问道,水瑟开玩笑道:“后院,茅房!”听双无语,水瑟却惊喜的叫道:“有啦!”“什么?”听双见她一惊一乍的,奇怪的问道,“标记,通往干娘藏身的地水殿!”水瑟知道他不知,这可是每个族长才清楚的秘密,这行水殿一般看上去分为两层,平面上又分为内院和外院,可谁也不清楚,那大殿里有流水而过,小鱼吐泡的地板下却是别有洞天,以前曾经是族长闭关之所,就算火族人把行水殿烧塌了,也不可能找的出来,这可是金族化了几十年的时间打造的。 这条地道果然精妙,看似无路之处,被趴蝮一点便打开了新的通道,如同迷宫一般,而这迷宫的指示,也只有拥有水族族长资格的人才可以摸到,水瑟怕听双走入陷阱,便让他站在自己的身后,以防触动机关,到时候被冰箭戳成刺猬,可就为时已晚了,听双不知绕过了几个圆圈,终于在水瑟这次的点墙下,看到里面的光明,水瑟更是迫不及待的往里面走去,瞧见里面之人,水瑟眉开眼笑道:“总算见到你们了!” 第84章 团聚(1) 水瑟惊喜的叫完,有些尴尬的看着正趴在干娘怀里哭泣的柳氏,因为满脸是泪,妆都花了,整个脸好似一张调色盘,什么颜色都有,再看干娘的肩膀上,都染上了。 族长刚才听见暗道的门隐约作响,心头一紧,然后又是一喜,毕竟这条暗道只有历代族长知晓,再见是水瑟进来,脸上再也掩饰不住激动,轻轻放开柳氏,张开双臂如同看见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水瑟也深受感染,刚想上前投入干娘的怀抱,却瞄见那一团脂粉,小小恶心了一下,便笑逐颜开的改拉着干娘的衣袖道:“干娘我可算找着你了,我就说你们不会那么容易被抓的。” 族长没有注意水瑟的异样,眼眶有些湿润道:“哎...都怪干娘没用,若不是那日中了火族人的奸计...大家都不会流离失所了。”“干娘,到底谁是出卖我们的人?”水瑟更关心这个,干娘突然有些面赤,又似乎很是羞愤,一旁的柳氏顶着张花脸哭道:“还不是夫人的末房侍人,竟然偷了夫人的水族路线图给了火族人,甚至把你的行动都报告出去了。”水瑟思前想后,排除了那么多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小小的侍人造成今日的局面,难怪人家说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看似不起眼的人,却起到了如此大的作用。 “那侍人呢?”水瑟其实心中早有答案,“死了,被火枪给挑成青烟了。”柳氏似乎亲眼所见,有些哆嗦的说道,很是害怕,族长干娘赶紧搂他入怀,“哎,也不怪他想要离开水族,我娶了他之后,很少临幸,怕是受不了空房之苦。”族长很是内疚,水族女子稀薄,一般为了族内,更是一人配好多个夫侍,可是个人能力有限,总有些得不到宠爱的,这和前世皇帝的后宫没多大分别,浪费这些人的青春,水族人又活的长久,更是无法面对了,可是为什么那么多年就出了一个叛徒呢。 “我早说混血没有好人,可那些长老们偏说含有暗族血统的子嗣旺,现在好了,都旺到火族去了。”柳氏絮絮叨叨的说着族长,却解了水瑟心中的疑惑,难怪都想要纯血的水族,自古就是纯净,没有什么不好的杂念,不过,这侍人也真够蠢的了,自己不甘寂寞,让那么多人为他陪葬,“我的游儿啊...可怎么好哦,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不活了。”柳氏又开始哭泣,大有捶胸跌足之势,族长虽也是心急如焚,却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只是搂着他,算是安慰。 “干爹不用难过,我已然见过亦游,他现在还好...和我的降兽一起,就是他的乳父,死于火族人之手。”水瑟突然不想把乳父死前的遭遇说出口,就让大家认为他是清清白白的走吧,也算对他誓死保护亦游表现的一种敬佩,“哎...他也算死得其所了。”族长叹了口气,颓然的说道,柳氏也从刚才哭的大声,改成的低低的啼哭,想必都是伤心了。 “干娘,我爹爹呢?”水瑟在空荡的地下宫殿寻找父亲的影子,“琴音公子带着剩下的族民在寻找别的出口,希望能把人带出这里,相信上古的祖先们,肯定有留下线索。”族长的话让水瑟安心不少,“哦,对了,干娘,最近几日都没出去过吗?”水瑟笑着说道,“没有,地宫里有存粮,不敢让他们出去,太危险了。”干娘摇摇头道,“那如何能得知外面的消息?”水瑟好奇道,“哈哈哈,傻瑟儿,你当行水殿里的鱼儿们是摆设吗?”干娘宠溺的摸着水瑟的脑袋,“有多少只鱼就有多少眼线,它们可是从上古时期就有的古老鱼种,能给我们传播消息,甚至可以通过水源,离开行水殿。” 第85章 团聚(2) “那干娘可知道衍溆在哪里?”水瑟满怀希望的问道,哪知干娘摇摇头,还反问她:“衍溆不是和你一起吗?怎么没见他,还有我的四个护卫呢?”水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道:“护卫们探听干娘的消息,结果都没回来,我路上遇劫,就让衍溆和水枫先行了。” “我确实没有听到他的消息,或许他们在族外看到不妙,藏身去了吧。”干娘见水瑟脸色都变了,赶紧安慰道,“但愿吧...”水瑟知道干娘这话不可靠,衍溆断然不会撇下自己离去的,但现如今,也无从找起,只希望千万别是最坏的结果。 水瑟和族长又是寒暄几句,听双上前行礼,算是见过了,又谈了谈外面的局势,水族虽然被攻陷,但死伤不大,大部分都转移走了,这点儿水瑟很佩服族长,不像有些领导者,为了所谓的族地和尊严,让这一族人为此陪葬,所谓人在就有希望,族人都活着,还怕没有第二个水族复兴嘛。 族长今日见水瑟前来,也是高兴,毕竟她来之前都是提心吊胆,水瑟可是水族最后的希望,若是死在外面,那水族可真就是等着灭族了,一行人说说笑笑往地宫内部走去,前去会见水瑟的父亲,水瑟一路上虽是聊天,但脑子还在想些别的事情,这火族人上百年来都没有敢全灭了水族,只是让上贡,却没更进一步的动作,到底是什么让奇焰那么急切的想要吞噬掉水族,如此的大胆,不怕破坏掉7族间的平衡,这后面恐怕还有人给她们撑腰,因为除了人族和暗族人数较多外,其他的种族人数上都比较稀少。 火族当年敢侵犯水族,一来是距离较近,比较隐秘,不易被别族发现,二来,也是因为水族人良善,不懂厮杀,又加上那奇怪的诅咒,使得水族没有女子,所以火族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混淆血源,慢慢同化掉水族。可如今,这么明目张胆的,又是为何呢? “瑟儿...瑟儿?想什么呢...”族长敲了下水瑟的脑袋,让她回魂儿,“啊?干娘说什么呢?”水瑟半闭着一只眼睛,装作很疼的样子说道,“你这丫头,从小就这样,不知道脑袋里面装的什么。”族长有些无力的笑道,“我和你干爹说,等这次劫难过了,看看你和游儿...” “干娘,等往后再说吧,瑟儿还小。”水瑟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那么多人还没跑出去呢,倒想起自己的婚事了,“瑟儿...听干娘说,干娘知道你没有这个心思,可...未来的事情谁也不清楚,我家游儿现在尚无依靠,也无法自力,和你年纪也最是相符,你干爹只有他一个儿子,若是,若是我们有个三长两短,最不放心的也是他,瑟儿,你算是我的女儿,无论如何,你要好好照顾他。”族长突然正色,也让水瑟心里一沉,这不是在托孤嘛。 “是,瑟儿一定竭尽全力保护亦游哥哥。”水瑟顺从道,族长大喜,也算了了一件心事,话说到此,这几人不知不觉也到了地宫正殿,到处是蓝色和绿色的水柱,支撑着地宫八方四角,连桌椅楼梯也都是如此,水流潺潺,鱼儿自由的游动着,所有的一切都定与地面,想必都是互通的,而水瑟的父亲也正坐在一旁和几位身穿劲装的男子商讨着什么,水瑟见状,不由撒娇的喊道:“爹爹!” 第86章 团聚(3) 琴音猛一抬头,就见水瑟活蹦乱跳的闪到眼前,情绪一下控制不住,泪水竟然直奔了出来,二话不说,先把水瑟揉在怀里,好好的平复一下这些时日的担惊受怕,再是张口,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爹爹,你怎么都憔悴了啊,你别担心瑟儿,瑟儿也不是吃素长大的。”水瑟有些心疼的摸着琴音的脸道,“你总算回来了。”压下心中的澎湃,琴音总算说出了一句,却是哽咽着,柳氏见状,也顾不得面貌不雅,拉开了琴音的手劝着,其他人也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念叨着,水瑟暗自偷笑,这个世界的男子再如何为了家园变得强悍,也还留着前世三姑六婆的毛病。 “好了,瑟儿你赶紧和听双去休息下吧,想必赶回来也是累了,听双也需要把伤治疗一下。”族长压下这片七嘴八舌,嘘寒问暖之声,笑着说道,水瑟感激的应下拉着自己的爹爹回到爹爹房内,花了大半夜的时间给爹爹讲去珅国的故事,还把沁绾的事儿给提前报备了,爹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像小时候一样哄着她入睡。 又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听双的伤口也因为用了她的药好了不少,可衍溆依旧没有消息,水瑟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这天,琴音正和水瑟说着话,身后依旧站着那几位劲装男子,一队英姿飒爽的水族女兵走了出来,对琴音很是尊敬道:“琴音公子,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琴音立刻转头冷声道:“那准备好,突围!”那一队女子利索的应道,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身后的男人们中,一声惊呼让其中一女子脚下顿了一拍,“妻主...多小心。”这呼喊之人,硬是憋住了泪水,坚强的嘱咐了一句,那女子没有忍心回头,只嗯了一声便跟着前面的人出去了,看这一对儿夫妻年岁都不算小了,还如此恩爱,却被这一场战争弄到分离,甚至其中一人可能再不会回来,水瑟顿时觉得很是沉重。 “爹爹,我也要去!”水瑟突然站起,趴蝮顺着身子卷了上去,看样子水瑟很是生气,“不行,你和听双他们带着老幼先走,我和你干娘她们给你们断后,其实,年纪轻的早和莫耶他们离开水族了,你回来本就是危险,不能让这香火断了。”琴音生平第一次对水瑟发火,不但是因为心疼女儿,还因为女儿是水族重建唯一的希望,“爹爹!”水瑟跺脚急急叫道,“没得商量,听双!”琴音叫道,“听双在。”渫听双看了眼水瑟,低声回道,“瑟儿就交予你了,速速去和莫耶会合。”琴音厉声说道,渫听双摇摇头道:“还是请别人送水瑟离去吧,我愿断后。”水瑟抢白道:“我也不能先走!”琴音被这两人气的说不话来。 族长见状刚要说话,就听到头顶处轰隆作响,还有什么破碎的声音,族长紧张道:“来不及讨论了,都一起走,火族人看来这些时日等不及了,想要摧毁行水殿,虽说对于地宫没有影响,可难保这奇焰没有别的想法,如今之际,还是走为上策。”琴音也不好多说,点点头,拉着水瑟往地宫深处跑去,后面一群男人们也各拿着兵刃在其后方。 拐进一个别院,走到一处喷水池边,琴音对着族长点点头,族长俯下身子,手冒绿光,一个用力打入水中,那水池之内突然如煮沸了一般,冒着巨大的半圆泡泡,又在一个瞬间破灭,然后再起,那喷水池中的水如攀爬一般节节升高,直冲向这地宫的顶端,族长汗水已然落下,看来是费力不少,水瑟见状,也一个使力,把趴蝮凝与手心,用力按了下去,那本来半上不下的水柱陡然把那顶部的水族花纹淹没,就听一声咔哒作响,西北角上的花坛突然裂开,隐藏其中的竟然是另一个深洞。 第87章 退兵(1) “我和族长先走引路,瑟儿和听双在中间,其他的男子断后。”琴音安排道,“那些阿姨呢?”水瑟看了眼刚才那女子的夫郎道,“她们走别的出口...”琴音话已说完,一个纵身跳了下去,水瑟知道这叫声东击西,怕是再难回来了,无奈下,也只能跳了下去,随即大家都陆续进入洞中,准备往族外潜逃。 这个洞要比水瑟想象的要长远,但如自己来时一般的质地,全部都是岩石所筑,想必也是出自金族之手,可这条通道很是狭窄,应该是当年临时开辟出来的,说不定就是为了逃生所建,爹爹也是真的厉害,如此的机关也被他寻找出来,不愧为水族第一博学之人,水瑟因此满腔的自豪。 大概绕了有半个时辰,族长干娘用手摸着墙壁,忽然笑道:“有了!”那面前只有半人高的墙壁,在族长的驱力下,带着不知存积了多少年的泥土,慢慢的开启了,开启的部分,隐隐透出青草的味道,还有泥土的芳香,更有那漫天的星斗投下的柔亮光芒。 眼见自由就在面前,水瑟却想着那失踪的衍溆还有那一路上保护自己的4个护卫,究竟是死是活,若是当初自己前去查探,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忧愁了。 忽得眼角一团火苗,压着草丛急速飞来,水瑟抱着爹爹往右一靠,族长更是带人往左靠,那火苗滚着低飞了进来,一路的焦黑,水瑟一个抬手,趴蝮而出,一口吞了那火苗,瞬灭。 “哈哈哈,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啊!我说我派去的大将怎会不济,竟然死在路上了,还有那么多暗族人。”那人拍着巴掌坐在一把红色的靠背椅上,似乎等了许久了,水瑟死也不会忘记这张让人恶心的脸,这人与自己的旧账历历在目,“奇焰!!你怎么会在这儿?”族长显然没想到,如此偏僻之地,她也能找来。 “哈哈哈,拿了点东西去换情报。”奇焰狡猾的笑道,“天算?”族长后退几步,惊叫道,“不错啊,你也知道天算。”奇焰赞许的点点头,“不可能,天算已经灭绝了,不可能还在。”族长激动的摇摇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呵,泄露天机之事确实让她们差点灭族,可惜....我不会告诉你,她们在哪里的。”奇焰特享受这种让族长恐惧的滋味。 “既然如此,今日你我就决一胜负吧。”族长松开柳氏的手,没有再看柳氏那双绝望的泪眸,大义凌然的走到奇焰对面,“就凭你?哼,除非是你那死鬼老娘再世,说不定能和我过个几招。”奇焰不以为然的看着族长,而后又轻蔑的指了指水瑟道:“那个孽种到是有希望,再过个10年吧,可惜...啧啧,今日就要躺在这儿了。” “瑟儿,我和她斗起之时,你带着你爹爹和你干爹离开这里,记住,善待游儿!”族长不等水瑟回答,从手中抽出一把绿色的长剑,那绿色的水中似乎还带着闪电,嘶嘶作响,奇焰见状也不含糊,手里一托,手中燃烧的火焰立刻变为一把凤凰柄的长刀,红色外焰随着风越来越旺,“今日就让我的丹雀领教下水族族长的睚眦。”说完奇焰从椅子上一下跃起,直冲族长的面门。 第88章 退兵(2) 水瑟听说过睚眦,据说是刀剑上的神龙,负责管理天下兵器,而奇焰也是耍刀,必然会有心斗上一斗,族长干娘自然也不甘示弱,大喝一声道:“睚眦!”手柄处的睚眦喷着水汽,让那过电的水源增大一倍,右手挥动,双刃相克,虽然没有兵器之间的响声,却是属性之间的恶斗,滚烫的火焰与闪着电的水流相互纠缠,看不清是水流淹没了火焰,还是火焰烧尽了水流,只看见周围一片水蒸气,还有那绿色红色的闪光,随即又是一个电击捆上了丹雀,那丹雀的刀柄也甩出了如孔雀般的尾巴缠上了睚眦,两人双目一对,脚下一起,双刃一碰,错身而过,随后蹲地不动。 这番打斗根本没过几个回合,水瑟都没来得及插手,只好隔着水蒸气,面相凝重,看着那跪在地上半天抬不起头的干娘,水瑟手上微微颤动,“今儿个谁都不许走!”奇焰果然是第一个站起的人,身上有道被电划过的痕迹,溅出些血迹,她丝毫不在乎,那水蒸气慢慢散开,干娘这才唔的一声倒地,瞬间一片绿色血迹,那是属于水族女子特有的颜色,碧波一样的绿,以往水瑟觉得很美,这时却觉得扎心的痛,“夫人!!”柳氏忍不住哭出声来,要往前冲,被琴音拉住。 “哈哈哈,放心好了,我留她一条命,没戳她的命门,不然早成一滩绿水了,就如这孽种当年一般。”奇焰猥琐的盯着琴音,“你想要什么?”水瑟不敢表露情绪,故作轻松道,“想要你们死!!不过...如果你把你的爹爹送到我面前,让我当场和他乐上一乐,说不定,我可以考虑留下你的狗命!”奇焰口出污言,让水瑟咬紧了牙根,“若我不答应呢?你可是知道,若是我想跑,你也不一定拦的住我,我爹爹为了我,也会死在当场,到时候我无牵无挂,他日找你复仇,你不怕吗?”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六亲不认的,没有弱点,就不会输! “呵呵,好...你够意思,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水族人,不过...想必有个人,你不会那么舍得抛弃。”奇焰压下火气,一个抬手,身后的一排小兵从后面的大车上卸下两个箱子,另外两个士兵又架起一个木架,水瑟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双目眨也不敢眨,就见其中一人拿了把钥匙,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水瑟当时脸就白了,再见她被人抬起,竟然双腿皆无,更是心急,“水枫!”听双骇然,士兵把没有双腿的水枫架与木架上,用锁链锁好,退到一旁。 “这个人,你认识吧。”奇焰无耻的问道,“我的属下!”水瑟捏紧有些抖的手,说道,“哦...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这么残忍的,可惜呢,她老想着跑出去给你复命,我不得不....”奇焰装作的为难的样子,让水瑟想吐,“衍溆呢!!”水瑟尽量平静的说道,“哎呀...你还真的喜欢那个男人啊,呵呵,说实话,我们家的女人们也都很喜欢他,哦,对了,你不知道吧,我们家族里有喜欢换男人玩的习惯,啧啧,就是不知道如果将来他有了身孕,到底是谁的种。”奇焰边说边看着水瑟的表情。 第89章 退兵(3) “你别听她的,说不定框我们呢。”听双听了也是心疼,抓紧了水瑟的手,“我再问一次衍溆呢?”远看水瑟似乎没有任何不妥,可琴音在她身后,明显听见水流加速的声音,“那个破鞋你也要?那好我成全你,把你爹爹拿来换!我还能让你活着,不过是活在我的地牢里一辈子!!哈哈哈。”奇焰举着丹雀仰头长笑,水瑟那黑紫的头发已然被背后变粗的趴蝮染湿了,“最后一遍,你不要逼我!”水瑟放开听双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地上随着她的脚步,一排水迹。 “要验货是吧,来人啊,把那清香的男人拉出来。”奇焰拍拍手,那士兵又打开了第二个箱子,一身破烂亵衣的衍溆窝在里面,发丝凌乱,那模样好似被人蹂躏过一般,很是可怜,破烂的地方还有血迹,早就衣不遮体了。 水瑟怒极反笑道:“还真要谢谢你对我相公的照顾。”奇焰一楞,不明白眼前女子到底什么心思。水瑟回头慎重的对听双说:“我爹爹和干爹就交给你了,我现在送你们出去,出了什么事也别回来。”琴音见状欲要说话,水瑟香絮一挥,顺然而倒,听双稳稳接住,此刻不敢反驳,刚想弄晕柳氏,就见他离箭一般冲到干娘身边,连奇焰都没反应过来,水瑟叹气,无奈道:“拜托你了。”水瑟知道,就算柳氏出去了,干娘若是死了,他也独活不了,何况干娘的身体估计也撑不下去了。 “趴蝮!”水瑟叫道,那趴蝮从水瑟的后背绕出,头比平日大了许多,水瑟拍了拍它的头道:“今日若是我死,你已然也活不下去,若你想被我传承下去,你今日就拼命一搏吧。”趴蝮用尾巴甩了一鞭子,算是答应了,奇焰显然以前吃过趴蝮的亏,这时有些发怵,水瑟冷笑道:“今日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奇焰举起那带火的丹雀,瞄了眼昏过去的琴音,笑着说道:“那你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到时候我会留你一口气,看着我如何上遍你的爹爹,和你水族的男人们,哈哈哈。” 水瑟也不理她,一个甩手一片水光,水瑟叫道:“去!”听双自知斗不过奇焰,可又放心不下水瑟,一个咬牙冲了出去,事到如今,只有博那莫耶已然回族。奇焰哪里肯罢休,用丹雀甩出一股火焰,直取听双头颅,水瑟更不肯放,趴蝮螺旋着出身,绞上了那长长的火焰链,趴蝮身体一压,如同蟒蛇制敌,将那火焰碾成了青烟,“有意思。”奇焰红目更亮,连人带刀都向水瑟迎面而来,乘此机会听双行了水术滑地而去,奇焰的那些小兵,紧跟其后。 水瑟险险的躲过那刀,看这奇焰果然厉害,速度上乘,刀法凌厉,加上丹雀的术能,更是如虎添翼,若是真被她砍到一刀,必会化成血水,水瑟主修的是缠术,也是柔术,不如这丹雀硬实,此刻很是吃亏,虽然躲闪不差,可躲过几次,水瑟发现极为不妥,自己比这女人年纪要小,体力很容易不济,如果是持久战必然是自己吃亏,再则她的援兵来此,众人齐上,想自己不死也难,而且要想办法救下衍溆等人,现在的情况,只有杀死奇焰,放能得解。 水瑟抖了抖衣服,跃到一旁,轻笑道:“趴蝮,看来今日不成龙,我们是走不了了。”虽然知道可能会因此而死,水瑟丝毫不曾害怕,反正说不定又穿到哪里去了,至少不留遗憾,趴蝮自然明白主人的意思,喷着水汽,抬高了脑门,吐着信子望向奇焰,奇焰一目了然,站定在她面前,两人同时伸手,水瑟右臂上缠着的趴蝮拼命的增大,那对儿龙角已然突显,而奇焰冷笑着让那火刀的火焰缠上了她的左臂,水瑟的趴蝮生出鳞片,奇焰的丹雀生出羽翼,一蓝一红,相互映照,水瑟集中精神,把全身的力气都交予趴蝮。 第90章 退兵(4) 奇焰更不落后,眼看丹雀的凤尾如扇形般撒开,艳丽的火光映照在奇焰脸上,趴蝮摆动着胡须,摇动着龙头,向着对面的丹雀龇着利牙,牙上的唾液落于地上,烧出一片黑迹,丹雀扑打着凤翅突然昂头啼鸣,趴蝮也不示弱顿时龙声呼啸,这一来一回,震得大地颤动,鸟兽四散,连那柳氏和附近的火族士兵都被震晕了过去,可这两人却犹如好不自知,只是看着对方,此番一动,便知生死。 奇焰此刻忽然下蹲,扯出火刀往地上猛插,丹雀散羽播下无数火种,如同地火现世,滚着地面朝水瑟奔来,那火焰有一米多高,所走之处,化为虚无,水瑟步子不移,手心翻上,天上顿时雷声轰动,乌云密布,遮盖了所有的星辰,豆大的雨滴哗哗落下,趴蝮一个挺身爪下腾云,脱离了水瑟的臂膀,尾端顿时化成龙尾,摇身而去,张大了龙嘴势要咬下那丹雀的凤头,丹雀长鸣,羽下生风,飞身迎战,届时,两兽相斗,气象万千,如同水深火热。 水瑟渐渐觉得意识有些模糊,天上二兽争霸,蚕食的是本体的精力,自己已然到了极限,再看那奇焰肩膀也有些颤抖,水瑟嘴角忽然露出高深一笑,死女人,这次还玩不死你?水瑟空出一手,趁那女人专心驭凤,一个香絮飞出,忽然结成一把圆形的齿轮,带着蓝色的毒光直奔奇焰,奇焰觉得有物靠近,再想动作已然迟了,这把看似柔弱的香絮扇直插入奇焰的胸腔,黄色的血液像喷泉一样涌出,此刻天际,丹雀忽然受了影响,气势显然不如刚才,趴蝮自然占了便宜,猛地一口咬住丹雀的翅膀,硬生生扯下一块。 奇焰左臂一挥丹雀骤然而收,立刻拔出香絮扔到一边,水瑟也是疲累,困难的收了趴蝮,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就算如此,依旧嘴不饶人,“呵,你也不行了,我的毒无人可解,就算你有丹雀解毒,也只能化去一部分,到时候过不了多久,你还是会死,咳咳...”水瑟咳嗽一声,一口绿血喷了出来,他妈的,自己还是年纪太小,过度使用趴蝮,这次可麻烦了,估计内伤严重。 “你到底是不是水族人啊,怎么那么阴险!”奇焰摸着自己的伤口,已然有些腐烂了,“哈哈哈,有你阴险?”水瑟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身体不能动,我早过去捅死你了。”“咳咳...你真狠。”奇焰挑起大拇指道,“少他妈的废话,老娘要是活着,总有一日也灭了你们火族。”水瑟脸磨着地面,有些难受,“你...”奇焰瞪着眼睛看着这水族的怪胎,随后似乎听到了什么道:“有人来了,你说我们谁会死?”水瑟啐了一口,懒得鸟她。 过了不久,果然听见马蹄声响,水瑟难受的昂起了头,一看来人,心中一凉,大骂老天不做美事,眼见来人一身红色长衫,暗红色的头发飘在空中,一见地上的奇焰,吓得赶紧跳下马来,“娘亲!你没事吧。”来人正是奇焰的小女儿,水瑟郁闷的数着面前的沙粒,想着等会怎么死比较痛快,“我没事,不过,这个孽种有事,哈哈哈。”奇焰此刻也是蓬头垢面,一身狼狈,扶着自己的女儿走了过来,“看来我的运气一向不错,不过想也知道,你的人怎么会回来救你,估计都死绝了吧。”奇焰痛的咧着嘴,却还是笑着,“娘亲,不好了,我们的人被人堵在东南角的断骸了。”这没眼力见儿的少女急忙说道。 第91章 退兵(5) “怎么回事?”奇焰摸着伤口,厉声问道,“来了...来了好多木族人,还把另外一处火族的士兵队伍给救下了,甚至救了刚才跑出去的男子,对了,那男子还带着一头狼,我们的人实在抵挡不住了。”少女有些惧怕的看着母亲瞬间狰狞的脸,“该死,谁报的信???”奇焰望着地上水瑟,狠狠的说道:“是你吧。”水瑟厚脸皮的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反正也不能动,最好气死她,“哼,无所谓,现在杀了你,水族就无后了,艳儿,把她给我杀了,然后再去把那边儿几个都给我杀了。”奇焰气火攻心,差点吐了血。 那叫艳的女子得令,举剑就要往水瑟身上刺去,水瑟双眼一闭,心无杂念,18年后又是美女。 那剑风从上而来,水瑟身上一紧,却没痛感,就觉一副暖体盖与她身,那青草的香气从浓浓的血气中散发出来,水瑟猛然睁眼,那对一向冷静的眸子此刻正灼灼的看着自己,艳的剑直插在他身上,蓝色的血液流过水瑟的手心,热热的,有些烫,水瑟抖了抖唇,哽咽道:“溆儿。”衍溆扯了一个淡雅的笑容道:“刚才昏过去了,不然定要和你说清楚,我可没失了夫德,仍是完璧,妻主可不要休我。”水瑟觉得鼻子很酸,身子死活都动弹不得,只能让那蓝色的泪珠顺这鼻梁滑到另外一边的睫毛上,而后凝成一颗掉在土里,“傻瓜,就算你被人上了,我也无所谓,我没说过吗?我喜欢经验丰富的。” “我...我记得...妻主喜欢的是初次可调教的....”衍溆的脸颊贴在她的脸上,呼吸都听的清楚,“以后我改了,要经验多的。”水瑟觉得他越来越冷,自己的泪水也越来越多,“那...等你及笄,你教我。”衍溆慢慢闭上眼睛,似乎很疲倦,“好...等我及笄,我教你。”水瑟已然抽泣不止,“瑟儿...别丢下我。”说完这句,衍溆便没反应,水瑟也闭上眼睛喃喃道:“不会的。” “好一对儿鸳鸯,哼,艳,你竟然速度还没个男人快,回去好好练习,快点解决掉。”奇焰不耐烦的说道,艳应着抬手又要挥剑,突然一根百花长鞭破空而来,咣当一声打落了那剑,就听来人道:“在我木棉花的眼皮底下也想杀人??”水瑟累的没了力气,神智越来越迷糊,耳边甚至还听见了狼嚎声,水瑟再也顾不得许多,只一心去找衍溆,希望他能在黄泉路上等着自己,真是倒霉,自己这辈子一个男人也没上过,莫非是惩罚自己上辈子艳遇太多? 水瑟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却不知此番木族参战,又是一阵火拼,火族抵挡不住攻势,撤回了火族,奇焰更是在自己女儿的保护下逃难而去,留的地上死伤几人。 这次战役,水族虽然财务损失过大,可人员伤亡不大,只可惜族长治疗无效,送命身亡,而那柳氏也因此殉情毙命,这一切都在水瑟的意料之中,而这次由于木族的参与,火族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也拉开了日后7族之战的序幕..... 第92章 重现(1) 夏日,是一年当中最热的季节,骄阳似火,往往让人汗流浃背,树上的叶片都卷缩起来,知了更是恼人的吟唱,此刻一般只有树荫和水边才能带来一点点的凉意。 一座小院儿四周环水,没有大户人家的气派,也没有富家权贵的奢华,有的只是随意的朴实,院内更没有种什么奇花异草,也没有什么花团锦簇,有的只是那棵棵繁茂的大树,虽然不怎么赏心悦目,可却连成了大片的树荫,在这天气里很是实用。 这个院中奴仆不是很多,只是内院中有两处需要伺候的人,一是女主人的父亲,二是女主人要纳的未婚夫侍,而女主人自己的别院是根本不让人任何人靠近的,更别说里面有哪些摆设,哪些物件儿了,据说若是靠近被抓住了,立刻遣了出去,永不再用。 这女主人虽然奇怪,可给的月钱却是这一片儿难找的,谁也不会为了好奇之心,丢了那么珍贵的饭碗,尤其是这家的老爷子,也就是女主人的父亲还是位水族人,性格秉性难得的和善,而且模样貌美,虽然有了这么个18岁的女儿,可依旧貌若青年,有时候能让下面的人看傻了眼,当然,就更别提那位女主人的未婚夫侍了,总而言之,这一家子在巫国圣都也是难找的容貌。 别院正中的躺椅上趴着一位腰部纤细,胸前丰满的女子,那雪白的肌肤好似暗族人的惨白,却带着木族人的粉色红晕,一头紫黑色的长发拖与地面,没有任何饰品,身上也只穿了件白色丝绸的单衣,裹出身体优美的线条,低胸的设计,承托了那两团柔软。 地上一个奶白色皮肤的少年正坐在地上,一头亚麻色的卷发铺了一地,那对儿蔚蓝色的双眸仔细的盯着女子的长发,嫩粉的香手正拿着把乌木的梳子小心的梳理,由于精神过于集中,没有注意到自己穿着的米黄色丝绸外衣已然褪与肩下,暴露的胸口让那鲜艳欲滴的茱萸若隐若现。一阵夏日难得的清风拂过,女子和少年的衣角都被掀起,女子露出了修长的大腿,而少年却显露出让人喷出鼻血的画面。 忽然之间别院的大门外有人轻敲,这女子不得不睁开双眼,一双紫眸透出丝丝寒意,似乎有些不悦了,少年见这女子苏醒,急忙起身,不顾自己半裸着身子,赶紧从身边的藤编茶几上拿过漱口水,女子漱口完毕,又拿起了金色的痰盂,随即吐了那水。 女子不紧不慢的喝下一口香茶,完全不理会外面的人如何心急,“知心,看来这衣服对你来说,太大了。”女子伸手摸入少年的衣衫,那宽大的衣衫没有两下就被散了开来,里面一副胴体什么都没穿,“天气太热了,穿的紧不舒服。”知心扯了扯外袍道,“是吗?不过,你这样我也很喜欢。”女子放下茶杯,一把拉过知心,知心被她圈在怀里,有些脸红,女子闻着那股诱人的奶香,开始在这稚嫩的身体上印下自己独有的标记。 “啊....姐姐。”少年受不住的颤抖着,双手圈住了女子的脖子,女子在茱萸上用舌头来回的画着圈,时不时还用舌尖轻轻的按压,少年的身体抖动的更大了。“唔....姐姐,姐姐我....下面难受。”知心本就没有人类的礼教约束,更没有所谓女尊世界的自卑,事事向来顺着自己的心意,此刻全身发热的他,不自觉的用手摸上了自己的下身。 第93章 重现(2) “呵呵,知心也受不住了?”女子嬉笑着,却去拉他的手,而后重新把他的衣服裹好,抱在怀里,少年身子娇小如同玩物一般被着女子耍弄着,难受的扭动着身子,女子没有理他,只是冷声问道:“有事?”门外传来另一女子的声音:“主子,是我。” 院内的女子眼中闪过欣喜,连忙说道:“进来吧,好久没见,我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仆人跑错了院儿。”门外之人得了允许,推门而入,一个抬眼就见那女子怀里的知心,双目迷离,红唇微张,正娇喘着,眉头因为得不到满足而轻轻皱起,双手正紧紧抓住女子的丝绸袍子,下身蹭着她的腰部。 “水沫,你此次回来,有事禀报吗?”女人理智的说着话,手却在少年身上游移,弄的少年差点呻吟出声,“禀告主子,你安排的事情,属下都办好了,已经把所有近10年来水族外嫁的男子调查清楚了。”水沫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这女人接过册子松了少年,大概翻看了一遍,点点头道:“办的不错,也很是详细,今日我会把可用的排序出来,明日你过来拿,到时候我会安排下面的事情给你。”水沫得令,又看了下那个已然陷入情欲而不能自拔的知心,腹内一热,有些尴尬的告辞出去了,心里却想着今夜去哪家勾栏院去火比较好。 知心见那人出去了,再也控制不住,拉着女子哭泣道:“求你...姐姐...给我吧。”那女子媚笑道:“说好现在不是时候,若我现在给了你,就是坏了昨日的赌约,那我水瑟二字岂不是要倒过来写?”知心蔚蓝色的眼睛沁满了泪水,奶白色的鼻头有些微红,急急的说道:“都是知心的错,往后不和姐姐打赌了,姐姐还是要了我吧。” 原来,昨日为了糖饼,知心想赖在琴音的房内不走,于是水瑟就故意逗他道,若是留下也是可以,可如果第二日知心动了情欲,不得找水瑟求救,而水瑟也不会帮他,若是水瑟被知心说动,水瑟二字就倒过来写,知心只顾贪恋那糖饼哪里想得水瑟一肚子的坏水,现下得不到纾解,难受的直哼哼。 “我错了...往后再不吃糖饼了,我好痛...”知心双手被水瑟抓住,只好光着屁股来回摩擦,那本来就没有系好的外袍,又散落了开来,看得水瑟眼神一暗,而后说道:“你说赌局不算话的哦。”知心连忙点头,讨好的主动吻上水瑟的唇,两口一开,双舌交缠,水瑟更是舔遍了知心口腔中每个敏感点,看似非常熟练,知心也是配合,眯着眼睛缠上了水瑟的肩膀,丁香舌不停的挑逗,小嘴不停的吮吸,相互十分默契,只是嘴角那一条透明的唾液痕迹显得有些**********啊.....”知心身子猛的向后倾倒,自己最脆弱的部分正被水瑟握在手里,慢慢的揉捏,如电般的快感,让知心舒服的呻吟道:“恩....要....还要....唔....”水瑟吻上他的耳垂,用牙齿小力咬着,更增加知心的刺激感,知心赤裸着身体勾着水瑟的脖子,不由的向上挺身,“哈...哈...舒服...”知心已然神情涣散,只想求个解脱,水瑟不停的在他身上吻出草莓,那对儿粉红的茱萸因为刺激慢慢变硬,挺立了起来,又让水瑟含在口中,仔细的品尝。 第94章 重现(3) 随着手势的加快,知心轻轻甩动那拖地的卷发,张大着嘴巴猛然吸气,就觉脑中一片白光,水瑟手中陡然一片湿热,“恩...哈...哈..”知心随后软下身子,卷在水瑟怀里,如猫儿般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水瑟哭笑不得,自己的下面也是粘湿一片,却不能够行房,还真是头疼,可一想到那个承诺,水瑟淡淡一笑,抱起了软软的知心,朝别院的内泉走去。 二人洗过鸳鸯浴,换了身得体的衣服,水瑟拉着知心的手,出了别院,水瑟已然快要到18岁的生日,身高大概1米70的样子,虽然在这个吞迷大陆不算高挑,可身材比例很是不错,按照水瑟自己形容,那就是黄金分割点长的不错,知心在这5年内,虽然变化不大,身高也只长了一点点,比水瑟矮半个头,估计是因为他是降兽的缘故,可那稚气的脸庞却因为当年的族战与5年来的磨练,透露出不凡的英气,算是介于可爱与俊美之间的类型,很得水瑟宠爱。 “姐姐,今晚还和知心睡,好不好?”知心小声说道,还偷偷看了水瑟的脸色,“知心,你该知道我今晚要去哪里睡,对吧。”水瑟虽然还是软声细语,可话语间却透着不悦,知心咽了咽口水,低下头去,水瑟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天天与我同房,都不够?”知心摇头,眼眶湿润道:“姐姐不能每天陪着知心吗?”水瑟停下步子,回身把他抱在怀里,知心也伸手回抱水瑟,头靠在水瑟的肩膀上,“知心,你该明白的,姐姐不可能只有你。”水瑟叹了口气道,“知心知道,姐姐还是木哥哥,还有水哥哥...还有...”知心不愿再说下去,难受揪起了衣服,“知道就好,但是在我没有成亲之前,除了特别的日子,你每夜都可以和我睡。”水瑟摸着他的长发道。 “那如果等姐姐成亲后,那位哥哥愿意带着知心睡,知心可以一起吗?”知心抬起头,那双蓝眸如同被遗弃的小狗一般可怜,水瑟细想了想,若是可以的话,3p也是不错的选择,于是道:“如果那位哥哥愿意的话。”知心眼睛一下亮了许多,嘴里喃喃道:“那要让各位哥哥喜爱知心才行。”水瑟听罢哑然失笑,重新牵起他的手往琴音房里走去。 刚到琴音门前,就听见里面沁绾咯咯笑着,不知和琴音说些什么,水瑟隔着门帘咳嗽了一声道:“瑟儿来了,可以进来嘛?”琴音藏不住的笑道:“这孩子,还耍什么宝,赶紧进来吧。”水瑟一挑门帘拉着知心进了房间,看见自己的父亲坐在床榻上面前摆着矮桌棋盘正和沁绾对弈,沁绾眼见水瑟进门,立刻站了起来,行了礼道:“给妻主大人请安。”水瑟侧过身去捏了捏沁绾的手,沁绾会意,转头对琴音说道:“绾儿那边儿还有些绣活没有做完,等明日再来和父亲大人对弈可好?”琴音含笑看着这个聪明妩媚的女婿,说道:“我看你也是累了,早点休息去吧。” 沁绾走过水瑟身边悄悄抛了一个媚眼,径直出去了,水瑟见他出门又等了一会儿才笑着看着父亲道:“瑟儿来的不是时候?”琴音伸手把水瑟拉到身边坐下,又拿了糖饼递给知心,知心怯怯的不敢接过,水瑟见状对他点了点头,知心这才拿过糖饼坐到一旁去了。 “你啊你,真会挑时候,我和沁绾正商量着给你办生日呢。”琴音望着已然大人模样的水瑟说道,“不是时日还早嘛,着急什么?”水瑟嘟囔道,拿了一根香蕉吃了起来,“你这孩子,18岁是你及笄的日子,可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琴音有些生气道,“是...是...全听你们的。”水瑟一副告饶的样子,把琴音逗得又是一乐,随后冷下脸来,严肃道:“你当真等及笄后,不娶任何夫侍?”“暂时不准备。”水瑟慎重的点点头。 “那沁绾怎么办?他姐姐为了我们族可和火族反目了,又收留了我们水族那么多离家之人,沁绾又为了你的伤势,一直陪着你,如今都5年了,你还不娶他,莫非让他守活寡不成。”琴音心痛道,“娶他可以,但不行房。”水瑟半闭着眼睛,老神在在的说道,“胡闹!!你当真还守着那个约定,你明知道现在根本不可能实现。”琴音又指向吃糖饼的知心道:“还有他,你怎么办,你都把人家吃干抹尽,别以为我不知道。” 水瑟一时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 第95章 入商(1) “瑟儿...我知道你愧疚当年他替你一剑,可人活着不能为了过去,还有活着的人,不是吗?”琴音见水瑟低下头去,心平气和的说道,“爹爹,你不用劝我,如今我们水族还未复兴,我哪里有那么多心思,我的事就让我自己做主吧。”水瑟抬头笑的有些勉强,琴音心中一痛,也就不好再继续说她,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瑟儿,你这几日可有泷源那里的消息?” “是,水言回来报,说是泷源那里依旧被火族人控制,毕竟木族退了回去,她们确实占了先机。”水瑟说到这里却没有一点儿难过的神情,“火族这几年发展太快,有些蹊跷,那你曾说过的幕后人呢?”琴音又问,“爹爹放心,很快就水落石出了。”水瑟笑着安慰道,“哎,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木族不待,竟然跑到巫国来住。”琴音也放宽了心,埋怨她,“我若是在木族,会给棉花带来麻烦,如今我藏身于此,不是火族人不一定寻的到我。”水瑟解释道,琴音也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爹爹休息吧,瑟儿带着知心先回去了,还要有些东西托付身在木族的师兄制作,过不了多久,我可能会去别国看看,5年了,我也该出去了。”水瑟站起身来,就要告辞,“你这模样,火族人若是看见,必然不会罢休,想必那身后之人知道了,更加麻烦,你可别忘了,暗族的追杀令如今还未取消,如果不是我们藏身与这里,恐怕早就没命了。”琴音见女儿就要离去,赶忙拉住她说道。 “女儿自有隐藏的办法,何况有的时候就是想让她们知道我还活在世上,不然怎么确定那身后之人,女儿会让她们该知道的时候知道,不该知道的时候隐秘起来。”水瑟反手握上父亲的手,狡猾的眨了眨眼,琴音无奈的摇摇头,松开了手,“爹爹,瑟儿出去不光为是做饵,还有更多事情要瑟儿去做,要是一辈子困在这里,何时才有我水族出头一日啊。”水瑟一番话说的琴音难受不已,却也是事实,只好强装笑脸道:“那你一路小心,切记,不可做那无把握之事。”水瑟应下,又拉起知心告辞出去了。 “姐姐,为什么叔叔的意思好像是衍溆哥哥死了?”知心出了门,舔着指缝间的糖液奇怪的问道,“因为姐姐没有告诉叔叔衍溆哥哥还活着。”水瑟从怀里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手,“为什么?”知心歪着脑袋有些不明白了,“因为姐姐也没把握衍溆哥哥能活,这次我要出去,这也是目的之一。”水瑟脸上带出一丝忧虑,“姐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幕后之人?”知心舔了舔嘴角,“知心变聪明了啊,呵呵!”水瑟亲了亲他的小鼻子,“那姐姐此去,会带知心吗?”知心顺势窝进水瑟的怀里,撒娇的说道,“不带,我谁都不会带的,独自一人出去,不然,还会带来和当年一样的威胁。”水瑟想起干娘,想起水枫和衍溆,稍稍闭了下眼睛,再一睁开刚才的痛楚完全不见,只留的那惑人的邪气。 “都是因为知心没用,所以才...”知心说着眼眶就凝了层雾气,内疚的说道,“你的病,我也会想想办法的,不用怕!”水瑟一个用力把纤细的知心抱了起来,知心伸出双手,袖子褪与手拐之处露出玉臂勾住水瑟的脖子,水瑟一边亲着他的酒窝,一边往自己的别院走去,今夜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 第96章 入商(2) 夏日一般只有晚上才得已凉爽一些,这里又没有前世的温室效应,别院内也有很多树木,自然凉快不少,何况这个宅子四面是水,除了蚊虫多了一些,降温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水瑟拿着毛笔刷刷点点,把今日的那本册子,挨个摘录,又在一旁做了批示,不知不觉,已然星辰漫天,水瑟伸了一个懒腰,来回晃动脖子,舒缓了一下,随后慢慢站起身子往床边走去,知心正躺在里面,赤裸着身体,露出诱人的红点,和粉嫩的下体,简直就是引人犯罪,小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不知嘟囔些什么,水瑟从地上把毯子拿了起来,慢慢盖在他的胸膛上,亲了亲他的脸蛋,才又重新回到书桌边,拿下那个大颗的水光珠放于柜子之内,顿时房间一片黑暗。 水瑟站着不动,从袖口里拿出颗小的,给自己照明,迈着轻快的步子往房外走去,关门之前又看了看床上的知心,随即一笑关上房门。 水瑟走到院落之中,长长舒了口气,眯着眼睛享受着晚风的抚慰,理了理散在风中的发丝,又开始往院落最深处走去,小路弯弯,没有多远,可这地方比起前面阴冷了不少,夏日的夜晚如同秋季一般,水瑟搓了搓胳臂,从怀里拿出钥匙利索的打开其中一间房门,房门吱呀一声,画了个半圆靠与内墙之上,水瑟一个跨步迈过门槛进了房内,顺手又把那门紧紧关上。 屋内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水瑟把那颗小的水光珠拿到面前,顺着那点光线摸到了靠墙的柜子,拉开抽屉,从里边儿掏出大颗的水光珠放于身边的珠架上,此刻,房内才一片光明。 “溆儿...今日我来迟了,有些事情要做,你可有想我?”水瑟转了个身子来到满是蓝色纱幔的大床边,有些抱歉的说道,里面的人显然没有说话,水瑟并不在意,一挑帘子进了床内,就见衍溆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盖着一条薄被,水瑟掩饰不住的没落,叹了口气,躺在他的身边,忽然想起什么,又拉开被子,就见衍溆膝盖以下如同水瑟刚刚凝身一般,蓝色透明,而腰上被剑扎透的地方,缺了一块,水瑟皱起眉头自语道:“果然如此。”接着把那薄被盖与自己和衍溆身上,随后搂上了他的脖子,头贴着他的脸颊道:“是不是我每月只来一次,你会寂寞?” “呵呵,不过往后我可能更难来找你了,我要离开巫国,去珅国看看,我们的书行这些年挣了好多钱,听消息说皇宫内得了块凝身石,我想若是能替你讨了来,必然会让你康复,其实,就算不康复也没什么,只要苏醒过来,我们能好好过日子就好,溆儿,那个诺言,我还在守着,你永远是我的一侍,我绝对会治好你的。”水瑟也是累了,一边儿说,一边儿昏昏欲睡,很快便沉入了梦想,而身边的衍溆,不知什么缘故,顺着眼角落下一滴湛蓝的水珠,落在水瑟和他交错的发丝之上。 听闻水瑟又要出门,沁绾不顾规矩来到水瑟的院落,正在踌躇间,忽然发现水沫打里边儿出来,赶紧问道:“妻主大人真要出去?”水沫把一本册子塞入怀中,恭敬的回道:“回沁爷的话,主子确实准备去珅国,咱们的书行需要她去盘点5年来的收益。”“她疯了不是,还怕火族人找不到她?”沁绾一个心急推开了水沫,急步进入了院落。 第97章 入商(3) 水瑟在院中替知心编着辫子,一看沁绾来了,开心的招手道:“绾儿来,你看我手艺不错吧。”沁绾气呼呼的坐在水瑟边上,瞪着眼睛说道:“你是吃错了药了?”水瑟摇摇头道:“怎么了?”沁绾拉住水瑟的手,担忧之情溢于言表,“那你还去珅国,珅国女皇为我的失踪到现在还迁怒木族,你去,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水瑟松开了知心的头发,摸上了沁绾的脸道:“你啊你,就是瞎操心,当年我才13岁,谁还认识我,何况到现在那女皇也不知道谁拐走了你,只道是你被欧阳夏的人抓走了,又辗转回到了木族,现在她碍于你在她的宫殿丢失的,不好找棉花要人,你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那也不成,你这幅模样一出去,给火族人和暗族人发现了,就没个好了,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沁绾眨着卷翘的睫毛,不满的嘟着红唇,让水瑟一个忍不住,吻了上去,“你...”沁绾顿时失神,嘴唇开启,水瑟顺势卷上了他花蕊般的香舌,“唔....”两人口沫交融,吻得忘情,知心不甘冷落,含上了水瑟的手指,水瑟感觉手指一热,收回了神智,也放开了沁绾,悄悄抽回手指,敲了知心一下,“乖,我有办法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消失,你放心吧,何况这个家里就你有些功夫,只有你守着爹爹和知心,我才能放心离开,不用多久就会回来了。”水瑟满心的期望让沁绾面上一热,随后水瑟撒娇似的又叫了一声:“相公...求你了。”沁绾立刻化成一汪清水,再也不能开口拒绝了。 家里一切嘱咐妥当,水瑟应下父亲生辰之前回家,又把知心托付给父亲,代为照顾,最后在没有看见的地方把钥匙交给知心,嘀咕了一阵,知心谨慎的点点头,小心的把钥匙塞在怀里,水瑟一见如此,安心下来,带着一个包袱就要走出大门,不经意间发现水亦游靠在一棵大树后面,正偷偷看着自己,水瑟本想假装未见,径直离开,可一想到干娘,无奈的停下了步子,转而走到水亦游面前,笑着说道:“亦游哥哥,有想要的东西吗?这次出门我给你买回来。”水亦游涨红了脸,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缓缓的摇摇头,又如蚊子哼哼一般道:“一路小心。”水瑟应了一声,就要抬脚,亦游急急把手帕塞入她的手中,一路踏着莲步小跑,消失在小径尽头,水瑟低下头看那帕子,苦笑的塞入怀中。 从巫国的圣都去珅国的琼都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样子,路上要经过7个城市,水瑟却选择有些绕的路线,大概路经12个城市,行程一个半月的样子,主要是视察书行的各个分店,当初自己离开琼都,本以为生意就此换人,或者停业倒闭,哪里知道那个叫蒙恩的女子在自己失踪的期间,竟然挑起了大梁,更是利用水晓给她权利,管理起那几个书行的老人儿们,防止她们中饱私囊,等水瑟伤势好了以后,重新培植自己的势力,还训练了不少水族的女子,虽然比自己大了许多,可是对自己很是崇敬,再想起书行时,已然有许多分店了。 “主子...”水晓得了消息从另外一个城市连夜赶了过来,这前族长的四个护卫:晓,枫,宿,言之中,就只剩下晓了,当时听双提前回族,发现势头不妙,就派晓回头寻找水瑟报信,哪里知道路上走差了道,却保留了一条性命,“恩,今天住这里?”水瑟在车内问道,“是,主子,检查过了,没有可疑之处。”水晓回话道,“很好,那进去吧。”水晓应声,拉开车门,水瑟从里迈步,却是一头暗红的头发,一双红目引人注意,俨然一副火族人的模样...... 第98章 我叫火锅(1) “主子...你...”不愧是前族长身边的人,先是惊讶,而后低下头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呵呵,你此刻就把我当成火族人好了。”水瑟走过她的身边,顺手拍了下她的肩膀道,“是!”晓答应着,不再多问,引着水瑟往店里去,整个店内,楼上楼下的人都不是很多,看得出来晓是用心在找,不是太多人也不是太少人,这种店最不容易引起注意,能很好的隐藏自己。 水瑟的容貌其实也没有怎么变动,只是眼睛和头发的颜色,以及耳朵的隐藏,这种是水瑟自己用了5年时间研究的药物,只有拥有术能的人才可以服用,利用趴蝮给自己做伪装,不过一定时间必须吃下解毒的药物,变回原来的样貌,此药虽然可以暂时变换模样,可却存在大量的毒素,甚至有反噬的可能,很是危险,水瑟也不是很想使用,可为了复兴水族,不得不为之,这也是干娘临死前的依托。 “主子,刚才我已经定好了房间,你是去房内用膳,还是雅间?”晓给水瑟引着路,体贴的问道,“还是在房内吧,你也好好休息吧,昨夜都没怎么睡吧。”水瑟瞧着她的黑眼圈说道,“是!”晓很顺从的说道。 水瑟从晓那里把圣都书行所有的账目拿了过来,趁饭菜还没拿上来,先看一部分,自己前世就是做企划的,账目也懂得一些,心算水平肯定比这个世界上的人好很多。但就是数量多了一些,整个圣都的账本有10多本,都是各家分店今年的收入,前几年圣都的账本,晓都是到了时候派人送到自己府上,沁绾和爹爹都能帮忙查看,自己自然轻松很多,而如今不但要自己动手,珅国5年的账本还未过目,水瑟苦笑一下,等衍溆好了,自己就可以甩手不干了,他比自己更会做生意。 “主子,晚饭送来了。”晓在门口叫道,连送饭都不让小二前来,真是谨慎,看来干娘的死给她打击很大,而且似乎她的一位夫郎也死在当初那场战争中了。“进来吧。”水瑟合上账本,笑着说道,晓推了门,见烛火微弱,房间昏暗,连忙走了进来,把饭菜放下,要从怀里掏出水光珠,水瑟按住她的手道:“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好,天色将晚,我也不会再看,等明日赶路,在路上翻阅吧。”晓听是如此,便不再强求,只是叮嘱主子不要看坏了眼睛,就规规矩矩的出去门外。 水瑟吃完了晚饭,觉得坐了一天的马车,全身僵硬,于是便想出去走走,收好了账本,水瑟打着哈欠推开了房门,见晓不在门口,估计她已然休息去了,就没有叫她,独自一人来到客栈的后院,一个小而干净,似四合院天井一般的小花园,水瑟这一天的劳顿,终于稍稍得到点舒缓,于是坐上了那靠着树的小石墩,享受着晚风的吹拂。 忽然,水瑟耳尖的听见不远处有吱吱的声音,有些闷,水瑟顿时有些好奇,慢慢朝声音的地方走去,顺着风,水瑟立刻捂住了鼻子,低声骂道:“靠,这个茅房也太臭了,什么烂客栈。” 一个转弯,水瑟绕到茅房的后头,那声音越来越响,似乎从地下发出来的,水瑟忍受着恶臭一步一步朝那声音逼近,就听得咣当——哗,水瑟可以确定这声音是茅房内发出来的,急忙绕到前面,冲进了茅房。 第99章 我叫火锅(2) 就在最后一个坑,看见那恶臭的地洞被人挖开,一个浑身发黑的人站在地底,一身的恶心,水瑟忍住作呕的难受,轻声问道:“阁下是茅房清洁人员?” “我的天啊,什么味儿啊!”那人摸了摸身上,粘忽忽,臭烘烘的,“厄,那啥...阁下浑身是出恭的产物,自然味道不好。”水瑟很好心的提点她,“什么啊???这里是茅房??”那人一下跳出了那大坑,直蹦到水瑟身边,水瑟赶紧后退几步,捏着鼻子道:“拜托,算我求你了,别靠近我。”“这下惨了,走错了路。”那人郁闷的把一件巨型的镐头重重的敲在地上,立刻砸出一个大洞,可见这人力气之大,水瑟一见那镐头,不觉瞄向这人,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人还没到自己的腰部,生生是个小矮子,圆鼓隆冬的,和自己刚才坐的石墩差不多,连这个镐头都比她高半个头。 “喂,你知道圣都怎么走吗?”那个小矮子看向水瑟不客气的问道,“知道,不过我好多天前从那里来。”水瑟很遗憾的告诉她,她走反了。“不是吧!!!我的娘喂,这可怎么是好啊。”那矮子来回的走,像个陀螺一般转动,“那个,你怎么回去,我不知道,不过你要赔偿人家客栈的损失,对了...还有你需要洗个澡,不然整个客栈的人都会被你逼出来。”水瑟都觉得有些缺氧了,估计是沼气中毒的前兆。 “我没钱!!”那矮子两个胖手立刻捂住自己的腰间小包,警惕的看着水瑟,水瑟有些好笑,自己又不想要她的财产,难得好心才告诉她,自己可不想睡到半夜,因为沼气再次穿越,“随便你,如果你不想付钱,就趁早离开,我不会告发你的。”水瑟实在忍不住了,拔腿就往外走,那人似乎有事没想明白,伸出那带着粪便的手就要抓水瑟,水瑟一个闪身跃到院子中央,举起手道:“姐们,求你了,有事站远点儿说。”“恩...我想问,回圣都是哪个方向来的?”那一身粪便的矮子站在离水瑟一米处问道,水瑟本来想赶紧回答她,可月光之下,那双金黄色的眸子,让水瑟内心一震,随后弯起嘴唇,客气了许多:“哎呀,这么晚了,你哪里有时间赶回去啊,不如这样,我请你洗澡怎么样?” “我没钱修茅房!”那人也不傻,瞄了眼茅房直直说道,“好,我出钱帮你赔。”水瑟脸笑得跟朵儿花似的,“我要吃饭,还有住的地方!”那人高高的扬起头,仿佛自己很是尊贵,可惜她那个海拔,让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水瑟眼珠一转,心想只要留住了她,怎样都划算,于是道:“这个没有问题,出门靠朋友嘛。”那人一边紧抓着自己的小包,一边亮着眼睛说道:“你真的请我?”水瑟满脸诚恳的点点头“比珍珠还真!” 晓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臭水被人端了出来,实在有些不解,转身看着自己的主子正不知打着什么算盘,笑的让人心底泛寒,“晓,你可知道什么族的人眼睛是金黄色的?”水瑟见她一脸的迷惑,开口提示道,“主子是说...”晓眸子一亮,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原来金族人都是侏儒,呵,这次不愧,捡到一座金矿。”水瑟随后拿来一张宣纸,用毛笔在上面圈圈画画,把当年画春宫图的技术都用上了,“喏,立刻找裁缝帮她做一套。”“这是...”晓有些看不懂这图上衣服的样式,有些像练武用的劲装,身上又有点宽松,“这是工作服,专门给她设计的,你现在就去找人做。”水瑟喝了口茶,催促道,“是,属下立刻就去。”晓一个旋身快步出了房内。 第100章 我叫火锅(3) “放心好了,没人要你的破包。”水瑟刚一进门,就见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实在不知怎么和她说,她才能不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我没说你想要...1..2...3!”这女人小声嘀咕完竟然隔着包包开始数起里面的东西,水瑟第一次被这么吝啬的女人打败了,“我懒得和你说,你今天就穿着我的衣服吧,明天我专门有衣服送给你。”“送给我??”这女人停止了数数,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是!”水瑟听说过金族,胆小,狡猾,而且吝啬,特别喜欢占小便宜,想要控制她们,必须给点必要的甜头,而且之所以她们很难被人发现,现在看来,是因为她们都是走地下的隧道,而且侏儒身材不容易让地面上的人发现。 “你不要别的报酬?”这女人一身的横肉,正两眼冒着星星,“那是当然了,我看你穿的都是兽皮,麻绳,总要穿点像样的啊。”水瑟刚就吩咐人把那衣服给扔了,太臭了,“切,我们族人都这么穿!”那女人显然不愿意让水瑟诋毁她的衣服,“是..是..不过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既然你和我成了朋友,我就不能吝啬这点儿小钱。”水瑟摇头晃脑,一副慈善家的模样,听的这女人点头如捣蒜。 “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外族人了。”这女人似乎在心里斗争什么,看着水瑟说道,“哎,这叫一见如故。”水瑟假意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继续很大方的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告诉你,我是金族人!!”这女人仿佛说出了什么巨大的秘密,一脸的严肃,还在偷偷观察水瑟的脸色,水瑟哪里是一般人,只是眉头挑了挑说道:“五湖四海皆是朋友,还分什么族不族的,人和人都是一样的,没有因为种族的关系,而彼此有间隙,虽然我是火族人,但是,我喜欢结交各个种族的朋友。” 水瑟费了半天口舌,总算让这个多疑的女人放下了心,再不松气儿,她恐怕连地球村都说出来了,“喂,听说你们火族5年前灭了水族?”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喂!祖宗喂~这件事情可是机密,人族并不知晓,你别到处说啊。”水瑟假装紧张万分,捂住这女人的嘴巴,神经的到处查看,其实这房间里连个耗子都没。 “嘘...我实话和你说吧,我其实啊,是火族和水族的混血,若是被火族人发现了,估计要抓回去的。”这女人一见水瑟如此推心置腹,把身家秘密都告诉她了,自然觉得有些用处,也小声说道:“你要去哪里?”水瑟说道:“珅国,听说那里出了块好石头!”“你说凝身石?”这个女人问道,“是啊,你知道?”水瑟知道金族人最喜欢矿产,特别是稀有的,那些亮晶晶的石头对她们有致命的诱惑。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寻这个来的,族内的一个笨蛋,上次出游,在河边洗澡的时候,把石头弄丢了,现在正到处找呢,我这次来就是听说在圣都,啊...弄错了啊,原来是琼都。”这女人恍然大悟道,水瑟暗自摇头,这人路盲加傻瓜到家了,“既然是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看你这模样,应该是火族的贵族吧。”这女人一说到贵族双眼又开始冒铜钱,水瑟差点把水瑟之名说了出口,临时一转说道:“我叫火锅!” 第101章 又见蒙恩(1) “好,好名字,锅子乃铁器也,我很喜欢!!我叫金壮壮,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金壮壮拍了拍水瑟的肩膀,一副姐儿俩好的样子,水瑟暗笑,这人果然够精壮的,而后念头一起,此人姓金,必然也是金族的贵族,很是不错,看来自己最近正在走运。 “那壮壮,不如我们义结金兰,你看可好啊。”水瑟继续努力套着近乎,“那个啊,看你这个年纪当我女儿差不多,若是成了姐妹,岂不乱套了?”金壮壮很不满意,觉得有些受辱,水瑟一楞,虽然看上去这个金壮壮脸上有些纹路,却没想到真的年纪不小,可这性格却和孩子一般,弄得让自己误会,以为金族人都是满脸褶子呢。 “哈哈,是火锅我不对,让壮壮姨受气了,火锅给姨请个罪。”水瑟知道金族人最怕别人歧视自己,因为个头矮小,和不会打扮,很容易被人耻笑,所以眼下的情况,要多给尊严和赞美方能留住这人,但是头疼的是,自己以这幅摸样遇见金族人,往后如何说动她们加入水族的联盟,要知道,金族是一个最讨厌欺骗的种族。 “恩..你是我见过最不错的火族人了。”壮壮说完打了哈欠,揉了揉眼睛,迷糊的又说道:“今天天色太晚了,明天我们在商量日后的安排。”而后一个翻身倒在床上,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呼噜声顿时此起彼伏。 水瑟看见她已然睡着了,也不好多待,推了门去,并不走远,就在她房间的外间床榻上歇下了,只要里面一有动静,自己就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夜色浓浓,月光醉人,刚刚又折腾了那么久,水瑟终于也受不了周公的召唤,前去赴约了...... 一大早,水瑟就在轰隆的噪声中被逼清醒过来,很是不耐的从床上爬起来,理了理因为药物变红的头发,披了件外袍就来到金壮壮门口,轻轻敲了下门道:“壮壮姨?起来了吗?”“恩,进来吧!”里面传来喘着粗气的声音。水瑟听罢推门而入,就见金壮壮举着两块大石,正上下交替的锻炼臂力,可见,挖洞臂力很重要。水瑟一见自己的真丝睡衣被那一身的臭汗浸湿,不觉有些心疼,而后转身来到门口叫道:“晓,昨夜吩咐做的衣服呢?” 晓一听主子起床了,赶忙打自己的房间出来,手上捧着自己找裁缝连夜赶制的工作服,呈给水瑟道:“主子,都在这儿呢。”“好,送进去吧,你去准备早膳而后套上车,我们今日离开此地,后面的几家书行就不看了,直接去珅国。”水瑟眼神往屋里一瞟,晓立刻会意,进了门去,什么也不多说,放下衣服,抬脚就出来水瑟的屋子,办事去了。 金壮壮扔下了两颗大石块,拍了拍手上的石灰,拿起桌上放着的衣服,眉上一喜道:“这可是我看过最好的衣服了。”“火锅我选了最牢固的料子,往后你挖坑打洞都不碍事,也不影响动作,你穿上试试?”水瑟鼓动道。金壮壮也不谦让,脱了水瑟如同窗帘一般的睡衣,光着身子拿起新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惊讶道:“真合适啊。”水瑟轻笑,晓那金金火眼可真不是盖的,金壮壮七手八脚的把衣服穿起,身上的衣衫宽松不拘束,各个关节可以很好的伸展弯曲,只是袖口裤脚处可以收紧也可以打开扣子放松,是前世很普遍的工作服,而且还是开衫的,对于金族嫌麻烦的毛病是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第102章 又见蒙恩(2) “这衣服很贵吧,我都没见过别人卖过。”金壮壮第一次露出感激之色,水瑟故意说道:“哎~这点小钱,我还不在乎,只要你穿的高兴就好。”“恩,高兴...高兴,不过这个衣服的图?”金壮壮捏了捏自己的腰间小包,狡猾的问道,水瑟一向明白她们的贪心,故作迟疑道:“这个可是我家秘传的图纸,断不能给外人的。”“你这衣服最适合我们金族人穿,不如就给我们金族吧。”金壮壮貌似平淡的说道,水瑟为难道:“这可要回家禀告父亲,往常别人拖一车的金子都没卖过。”“一车金子!!”金壮壮低头瞅了瞅小包,有些郁闷。 “呵呵,不过不打紧,往后我们熟了,这点儿东西不算什么。”水瑟正好在此下了个心里暗示,只要和她一起,必然能得到想不到的好处,对于金族这种人数众多,神出鬼没,而且拥有几乎全大陆二分之一的财富和矿产,只有利用她们的贪心以及对新事物的渴求来圈住她们的心,过去有人尝试过武力镇压和用刑逼供,不但没有查处金族的位置,连带的让金族更加隐秘,自己可不那么傻,想要联盟先从朋友做起吧。 因为水瑟坐着马车,金壮壮也不用劳累打洞,而是安稳的坐在水瑟对面吃着糕点,看着窗外的景色,估计原先大白天都没敢出来过,对什么都新鲜,水瑟没有管她,更没说规矩不规矩的,只是独自看着那堆账本,很是专心。 路上走走停停,住过不少客栈旅店,金壮壮自然也是沾光,没有花过她一个子儿,有华衣美食,软床高枕谁愿意在地洞里过,再加上水瑟一路上,谦虚有礼,从不拿异样的眼光看她,自然也是博得金壮壮的好感,虽然表面没什么,可心开始动摇了。 入了珅国的境内,水瑟的马车速度开始加快了,5年没有来过的地方让水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曾经那个13岁张狂的少女竟然带着珅国的贤君私奔了,甚至还放走了珅国的要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状态大概是前世那个法制的社会带来的后遗症,而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才是正途,为了这个,水瑟目光决绝,自己一定要强,比任何人都要强才能掌控一切。 水瑟并未把金壮壮安顿在点睛书行,自己这幅摸样也不能去见蒙恩,她那耿直的性格根本没法说通,而且带着金壮壮,难保没有有心的人士看出她是金族人,会给自己多出许多麻烦,但是又碍于金壮壮多疑的性格,便说是给她找几件得意的玩意儿,便把晓带走了,没有留下自己的人是给予金壮壮信任的表现,而留下客栈的钱更是让她放心的表示,水瑟不担心金壮壮会独自离开,因为第一,她这几日绕着圈子想得到衣服的设计图,如今没有得手,自然不会罢休,第二,她本来就是来找凝身石的,有了水瑟的帮助,当然乐得轻松。 水瑟打来一盆清水,把药倒入其中,唤声趴蝮后,浸入水盆,那清水慢慢由透明变成血红,直到有些粘稠了,水瑟才抬起头来,拿过帕子擦了干净,动了动尖尖的耳朵,舒服一笑,打开窗户就飞身出去了... “主子,点睛书行的本部到了。”车门外刚跳下车的晓喊道,随即外面的脚步声塔塔作响,水瑟打开车门,一个恍惚,如同回到当年刚来的时候那般,那时手上还牵着睿智的衍溆,水瑟低下头翻了下手掌,苦笑一声,握紧了拳头。 第103章 又见蒙恩(3) “水老板!!”蒙恩赶紧走上前来,水瑟探头看了看四周,只有蒙恩一人,“今日就寻了蒙恩一人,主子这幅模样,还是单独见她比较好。”蒙恩是晓一手提拔的,自然有些了解,水瑟点点头,赞赏她想的周到,重新坐回车内,并且招手让那蒙恩进入。 蒙恩爬上了马车,车门刚一关上,晓就驾上马车往琼都偏远之地跑去,水瑟看着这个5年前的懵楞女子,如今虽然还是一脸的憨厚,却成熟了不少,虽然眼中依旧没有马老板的算计,却多了份难能可贵的诚意,生意上这样的敦厚诚信很是重要。 “老板,这是我们5年来的账本。”蒙恩从背后取下一个包袱,在桌上摊开,垒得很高,水瑟头痛得揉了揉太阳穴道:“这是全部?”“不是,是一小部分,而且这已然是晓姐查看过的,已然对过的账目了,没有烂帐。”蒙恩还怕水瑟不信,翻开一本给她过目,水瑟挥了挥手道:“罢了,我信得过你们,若没有你们,这书行早就易主了。”“老板不用客气,当初老板不看我是马姐姐的亲信,还加以重用,蒙恩自当竭尽全力,当时听晓姐说水族遭了难,老板才不打招呼回去的,像老板这样有情有义的人,蒙恩最是佩服,往后老板只管放心交给蒙恩就好。”蒙恩拍了拍胸口,很是豪爽。 水瑟知道晓说的半真半假,可却抓住了人心,总不能对她们说,自己拐了女皇的男人跑了吧,“对了,今日约你来,也并不是光找你看账本的,有事想要请教你。”水瑟换了个姿势,半卧在马车之内,用胳膊肘撑起了自己头,眯着眼看她。“哪里称得上请教二字,还请老板直问。”蒙恩有些手足无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可听说了凝身石?”水瑟单刀直入,也不拐弯抹角了,“听说了,据说是女皇近来得着的,那南修仪还因此封了德君。”蒙恩在书行里认识的人面很广,本来就是珅国的第一书行,如今更是散布到巫国和默辰国,巴结的人自然也不少,据说晓这5年来,还在其中安排了不少外貌似她族的男子,实则是有水族血统的心腹穿插在其中,专门用来探听消息。 “南诺的弟弟得到的凝身石?”水瑟稍稍坐了起来,“是,据说是沐浴的时候得到的。”蒙恩的小道消息不少,水瑟扑哧一乐,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那金壮壮说这石头在河边丢失,到底是河边还是这南修仪的浴室之内,就很难说了,摸不准,说不定这修仪出墙给女皇戴了绿帽子也难说,水瑟同情的摇摇头,若真是如此,这女皇也当的太失败了。 “那现如今凝身石是在宫里了?”水瑟要回去和金壮壮好好合计合计,“是,而且是南诺南大人亲自把守。”蒙恩不知道为什么老板会那么在意这个事情,只是把自己知晓的事情告诉她,“又是她啊。”水瑟举手掩面呵呵笑着,当年本来是想埋下她用来逃难的,可惜做了废子,如今还能不能再用起来,可是难说,不过... “蒙恩,我想找你办点事儿...”水瑟一个起身,双肘抵在面前的小桌上,托着香腮,眼里放电的看着蒙恩,惹得她一阵晕呼,“老板请说。”“我有个火族的朋友,想要拜见南大人,你能帮忙引荐吗?”水瑟现在的样子自然不能去见南诺,万一她是火族的暗桩,或者珅国和那幕后的人有关联,自己可就完了,不如借火族人的身份接近最好,毕竟火族现在势力很大,就算事情不成,也不会落下口食,“自然没问题,过个几日,南大人那边订购了几套闺房秘史,会亲自过来取,我把她留下,老板请你的朋友过来,一块儿喝个小酒,如何?”蒙恩算了算日子说道,“好...那就拜托你了...”水瑟向后靠去,不然这蒙恩呼吸都困难了,看来自己宝刀未老。 这下事情就齐了,蒙恩是做商的,请当官儿的吃个饭也不会遭到怀疑,何况南诺的弟弟还在受宠,巴结一下也是正常。 只要套出藏宝的地方....水瑟闭上眼睛,勾唇媚笑,金壮壮...后面就看你的了.... 第104章 作怪(1) 当日会面之后,商议好后面共餐的时间,水瑟重新回到客栈,在路途之中饮药换装再入卧房,金壮壮一见水瑟回来,很是高兴道:“锅子啊,你可算回来了,我还惦记着你说要带什么好用的玩意儿呢。”水瑟并未拿出什么,只先问道:“金子可喜欢?”金壮壮楞了一下,随后道:“喜欢是喜欢,可我们金族这玩意儿并不少见啊。”水瑟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说,轻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只金钗,在金壮壮眼前晃悠了一下道:“可见过此物?”金壮壮双目发光,像饿狼一般,看得水瑟一抖手,差点没掉了。 “这是金子做的?”金壮壮一副土老冒儿的样子,从水瑟手里抢过,来回的翻看,嘴里还嘟囔着:“怎么能削那么薄啊,这金子都扣下去了,能值钱吗?不过真的好看。”水瑟早就听闻金族人虽然富有却不会利用,更不会钱生钱,此番吊住,凝神石之事也许有个商量。“这个可比这整块金子要贵出三倍。”水瑟举起三根手指,诱惑说道,“三倍??不会吧,你不是骗我吧。”金壮壮秉承金族人的多疑,听到这话更是不信,“壮壮姨若是不信,尽管去别地儿打听,若是我骗你,我把这钗子的钱翻三倍,赔给你。”水瑟胸有成竹,双目坦荡,丝毫不怕她去验证,“果真?”金壮壮看的更加仔细,翻过来调过去,就想看出个所以然来,“当真。”水瑟任她翻看,心里打着主意。 “这个可以给我吗?”金壮壮小声问道,“哈哈,答应给壮壮姨带礼物的,如何会食言,拿去便是。”水瑟也不含糊,舍得舍得,有舍才能得,“那可不可以请教这金器如果翻倍啊?”金壮壮贪婪的问道,“这个嘛...”水瑟很自然的卖了个关子,面有难色道,金壮壮也是机灵话锋一转道:“如果实在不方便也就算了,不必勉强。”水瑟一脸的感激,似乎实在有难言之隐,双方客套一番,这个话题遮掩而过。 这天深夜,水瑟并没有入睡,而是和晓在另一间屋内说话,声音不大,却似乎有些争执,“主子,那凝神石,我们一定要拿到,不然衍爷他的身子...”晓急得都快出汗了,水瑟也是难受异常,但仍坚定道:“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拿壮壮姨的东西,她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此,我们这次发现石头的位置,就必然要告诉她。”“主子,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告诉了她,她能给咱们嘛,不如主子自己取来,拿回家中救人要紧。”晓眼看都要给水瑟跪下了,水瑟依旧不为所动道:“这不是大女子所为,人要诚信,不然当初水火大战,我也不会为难至此,双方都是我的故乡,我怎能偏袒一方?” “主子万万不可再提你水族血统之事,现如今火族四处寻找水族之人,属下死不足惜,主子一家可不能因此遭了横祸啊,再者说,你带着这金族之人也不是好事,据说火族人正在掘地三尺,誓要挖出金族的宝库,抓到一个重重有赏呢。”晓抹了把汗,又往外看了看,紧张道。 “做人怎么可以如此没有义气?就算火族的族长前来,我也定要保护壮壮姨的周全,我与她是真心的朋友!”水瑟说的口沫横飞,豪言壮语,恨不得把金壮壮当祖奶奶贡上,“可是眼下,主子要冒危险去替她人做嫁衣,衍爷可怎么是好啊。”晓说着竟然落下泪来,水瑟不由的在心中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第105章 作怪(2) “那也是他的命,若是他真的去了,我...我...”水瑟难过的仰起头,一脸的黯然,晓一个健步过来,拉了拉水瑟的衣服,水瑟偏头怒骂道:“再如何,我也不会答应的!!”晓刚要开口,水瑟气急又说:“再说下去,我便遣了你回家去!”“可是主子...她人都回去了...”晓好声好气说道,“啊?走了啊。”水瑟一开窗户,发现对角的平台上已然没人了,舒了口气,回身关好了窗户,指了指桌子说道:“来来,给我杯水,演的太卖力了,口干舌燥的。”晓听罢,倒了一杯给水瑟解渴,又问道:“主子的意思,可是要她自己交出凝神石?” 水瑟一口喝干,擦了擦嘴角,摇头道:“哪有那么便宜,不过,她知道了此事,又有想要的东西,要做交易就容易的多了。”晓顿时明白过来,笑道:“主子真是高明,这下金族和火族之间...”水瑟捏了捏杯子,笑得如狐狸一般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下面几日,水瑟和金壮壮都没提那凝身石的事情,可水瑟明显能感觉到,她在不安,不知是为了火族挖地的事情,还是凝神石的事情,但是,金壮壮对水瑟的态度似乎好了许多,眼神也不在那么警惕,除了依旧整日数着包里的东西外,其他都有所改变,水瑟也装作不知她那日偷听,恭恭敬敬,该干嘛干嘛,经常带些金器的小玩意儿,看得她是口水直流。 日子过的很快,和蒙恩约定的时间眼看到了,水瑟穿戴一新,几乎把所带的最好的东西都套在身上,弄得跟个暴发户一般,十个手指头都戴满了戒指,拍了拍挂着好几串项链的脖子,似乎有点酸,脸上的涂满了脂粉,连模样都看不出来了,走两步,都要掉渣,尤其那血盆的大口,若是孩子看到了,整夜吓得不能入睡。 晓在外领来一辆马车,集奢华之能事,让人看了都眼晕,“哦hohohohoho,晓啊,还不在前面领路?”水瑟嗷嗷一嗓子,震得附近街口都能听见,“好嘞,火老板请上车。”晓殷勤的打开车门,水瑟一个迈步进了车内,周围的路人,指指点点,一个女人家的比男人涂的还白,看着都渗人。 马车晃晃悠悠,悠悠晃晃,停在了书行门口,晓先进去招呼人来,才打开这奢华的大门,水瑟一身的大红大绿,跟媒婆似的,一步三扭来到门口,明明看见了蒙恩,却又问晓道:“哪个是水老板介绍的?”晓连忙作答:“是这位书行的二当家,蒙小姐。”水瑟一抖脸皮,白面掉下一些,看得蒙恩直皱眉头,“哦hohohohoho,久仰大名!”水瑟笑得大声,连门口树上的麻雀都震飞了几只,“火老板好,我是蒙恩,谈不上二当家,我只是水老板手下管事的,今日有幸和火老板认识,真是福气。”蒙恩也算见人不少,可这么一位,却从没遇见,看得心里直发毛,脚步不经意往后挪了几步,就怕被她沾上,水瑟哪里看不出来,心里暗赞这人不受金银所惑,乃良才也。 蒙恩虽然心有不愿,可毕竟是主子交代的事情,怎可不办利索?虽然实在纳闷那么天仙般的主子怎么会有这么一位朋友,可这话问不出口,只好往肚子里塞。 第106章 作怪(3) 一路的寒暄,可算把这位穿金戴银之人领进了内院,坐进了膳房,都安排好位置,只等那南诺前来,准备开席。 水瑟毫不掩饰的盯着蒙恩,看得她浑身的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置,水瑟见状更是坏心道:“蒙小姐可有婚配啊?”蒙恩脸抽抽的摇摇头,“哦hohohoho,那你可碰对人儿了,我那亲娘舅家的小外甥啊,长得和我一般俊俏,不如我做个人情,许给你如何?”水瑟一边说,还一边抛个媚眼,甚至伸了爪去,要拍蒙恩的手背,恶心之极,蒙恩如同受了电击一般蹦了起来,声音都有些抖:“那啥...我去看看南大人来了没有..”之后瞬间没了踪影。 “晓,你看她,哈哈哈哈哈。”水瑟那恶劣的耍人方法,让晓一时无语,只能哀叹蒙恩的不幸。 大人物果然架子颇大,蒙恩愣是在门口吹了一个时辰的风儿才把南诺等来,此刻,已由中午变成下午了,又是一番迎客套词,二人来到膳房,蒙恩硬着头皮坐在水瑟身边,介绍道:“这位便是南诺南大人。”随后又想伸手介绍水瑟,举了半天没敢靠近水瑟,终是放弃,握掌成拳,皮笑肉不笑道:“这位是我们老板的朋友,火族人,火老板。”“哎哟!”水瑟一声惊叫,让南诺刚举起的酒杯差点落了地,“南大人啊,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水瑟一个起身,转到南诺身边,声音很是尖锐,那一身的挂挂坠坠在南诺面前晃了又晃,南诺一开始还为这人的无理以及扮相恶心而不悦,此时却满眼的孔方兄,笑得献媚。 水瑟也打南诺一进门就在打量她,这5年来,她老了很多,鬓角染霜,皮肤松垮,眼下乌青,眼角满是褶子,一身的肥肉上下颤动,一副纵欲过度要死的样子,看来自己当年的那本春宫图给了她挺大的帮助。 “哎呀呀,真是客气啊,不知道火老板做什么生意啊?又为何那么客气请我吃饭啊?”南诺语气软了许多,还拉了水瑟坐到她的身边,蒙恩一个抬手,家仆们开始上菜,五花八门,配色考究,水瑟更觉得蒙恩待人接物很有一套,“我啊,我名叫火锅,锅子乃铁制也,我都做些关于矿产的生意。”说完还故意抖了抖脖子上的血玉项链,看得南诺一个发傻,“我也可喜欢收集这些了,因为听闻珅国盛产玉石所以前来,又闻珅国就数南大人见多识广,必然比我看的矿产多,所以有意结交。”水瑟有意无意的点拨道。 “哪里哪里...我也只不过为女皇办差,少见了一些罢了。”南诺谦虚道,实则是硬为自己撑起门面,“南大人过谦了...来来来,喝汤。”说完给南诺盛了碗汤,放与南诺面前,南诺张着大嘴看着那白玉的项链,心跳加快,“珅国可是玉石的大国,什么样的矿产没有啊,哪里有南大人没见过的。”水瑟继续吹捧道,南诺挺了挺胸,翻着眼珠,听到这话美不自禁,“可惜啊...”水瑟忽然叹气道,南诺一个泄气转而问道:“何来可惜啊?” “这珅国只产玉石,而别的矿产几乎绝迹,不是可惜是什么,那么些上好的石头,南大人都无缘欣赏啊。”水瑟从怀里掏出个粉盒,拼命往脸上盖,呛得南诺不停的咳嗽,“咳咳...不可能!我弟弟乃皇宫宠君,什么好东西我没玩过。”“这样啊...那斗胆让火锅我妄猜,有样东西南大人不一定见过,我是实在想见一面,若是能见,倾家荡产都愿意...”水瑟摸了摸中指方形的金戒指,折射着窗外的日光,晃得南诺睁不开眼,“什么东西?说来听听!”南诺似乎有些被水瑟挑拨起来,以为类似家常,无关紧要。 水瑟抿嘴一笑,那红红的唇笑起来真是可怕,就听她小声说道:“凝身石,世上少有,大人必不曾见...” 第107章 中途有变(1) 水瑟纯属是故意的,拿起了汤碗喝了一小口,眼带讥笑,仿佛对南诺不识凝身石之事,很是自信,南诺虽然表面圆滑,可这几年因为弟弟的得宠,尾巴都翘到天上了,哪里还容得下别人这么看轻自己,于是想了想,又看了看水瑟抢白道:“谁说我没有见过。” 水瑟手上的汤碗一晃,脸上的白粉掉了进去,自己都觉得恶心,踌躇了下,又放回到桌上,故作惊讶道:“此话当真?”南诺哼了一声道:“南某从不说诳语。”“哎呀...我就说南大人见多识广嘛,怎么会没见过凝身石呢?不过......”水瑟说话说半句,引得南诺直冒火,又不好意思发出来,双目都瞪出了框,“不过,大人可知道凝身石长什么样子吗?”水瑟要确定宫里那块是不是凝身石,更要确定是否是她把守,因为有的时候小道消息也是靠不住的。 “自然是见过,凝身石外表是石头,可其心犹如心脏一般,按律跳动,时时变换内心的色彩,代表着7个种族,若是要用之时,取锐刃在相应的颜色之时,手稳而快入,取之内血,方有妙用。”南诺越说越是得意,后面竟然摇头晃脑起来,可水瑟听得高兴,果然就是此物,随即脸上不动声色,深深叹了口气,一脸的落寞,南诺口沫横飞之后见水瑟毫无崇敬之色,纳闷问道:“怎么了?”水瑟遗憾道:“听南大人说的如此之玄,可惜无缘得见,遗憾啊...乃一生的遗憾啊。” 南诺深吸一口气,嘴张了几次,似乎把话憋了回去,转而只是安慰道:“哎...那么多奇珍哪里能全部都见,南某也是机缘,火老板不用担心。”“那南大人如何得见?”水瑟反驳一句,南诺顿了一下,打着哈哈道:“我自然是占了朋友的光儿了,哈哈...”“真的?南大人若是有朋友能有此物,火某宁可送上黄金千两,也要瞧上一瞧。”水瑟丢了一个大大的鱼饵,只等着这鱼儿上钩,“千两?”果不其然,这南诺一听得千两黄金,当下目露贪婪之色,“正是!火某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水瑟一拍桌子,叫得大声,恨不得门外的家仆都能听到,南诺连忙不顾水瑟一身的粉香,拉住她道:“嘘...没听说过财不外露嘛?”水瑟这才傻笑道:“南大人说的有理,有理!” 南诺朝外张望,又看了看低头吃菜的蒙恩说了一句:“蒙老板,可否把本官的订阅之物取来与我?”蒙恩看了下水瑟,而后站起身来吩咐两旁伺候的家奴与她一起离开膳房,虽然是南诺为了单独和自己说话才支开蒙恩的,可水瑟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蒙恩出去的有点迫不及待。 南诺见蒙恩出去之后,又小声对着水瑟为难的说道:“其实吧,我的这个朋友吧...”“南大人但说无妨,反正此地已然没有她人。”水瑟急迫的说道,似乎很是感兴趣,“其实刚才我不好说,那凝身石不是在朋友那里,而是在皇宫之中。”南诺变变扭扭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水瑟自然早就心里有数,可还要装作吃惊道:“皇宫之内,这些宝物可都放与深宫之中,南大人如何得见?莫不是...”欲言又止,是水瑟诱敌之计。 第108章 中途有变(2) “莫要妄加猜测,这石头乃是我弟弟所献,女皇陛下命我看守此物,自然见得,可没有那些个不可告人之事。”南诺赶紧摆手,随后一拱手往皇城之处行了一个大礼,如此装腔作势让水瑟内心好笑,“那大人可否有机会让火某看上一看?”水瑟凑了过去,故意晃了晃玛瑙的链子,南诺眉头紧锁,似乎难以决断,犹豫万分,“这个嘛....”“若是大人能带火某进入观看,那千两的黄金,可归南大人所有了。”水瑟轻笑着,摸了摸手指上的金戒指,南诺吞了口口水,道:“只看一眼?”水瑟点头如捣蒜:“只看一眼!”“远看?”南诺又问,“绝不靠近。”水瑟举手赌咒,心想若是知道了东西的位置,害怕不能得手吗? 南诺即不想丢失那千两的黄金,又怕入了宫,东西出了差池,水瑟知道她难以割舍,便说道:“南大人如此英明神武,我只一人前去,而且又是远见,皇宫那么多的侍卫,还怕我偷了那物不成?”南诺仔细琢磨,觉得她说的有理,若是她一人前去,看了就罢,又能得千两黄金,再者自己最近手头确实很紧,那青楼的头牌可不是几百两白银就能得见的,比较之下,南诺一个咬牙道:“哎...若不是你,我可必不会带其入内,我可不是为了那千两黄金才带你的哦。”水瑟听到最后一句,实在是哭笑不得,这人当了婊子还要别人给她立牌坊,真是无耻之极。 水瑟当然不好当面讥讽她,而是满脸堆笑,不停的给她戴着高帽子,拍她马屁,一顿饭下来,嘴都酸了,而南诺千两黄金的票据在手,又听了一箩筐的好话,自然心满意足,打了个饱嗝就要告辞了,水瑟也与她约好时日,恭敬起身,送她出门,“不用送了,呵,我们谁跟谁啊?”南诺一个酒嗝,熏死一片,蒙恩在门口把那几本预定的画册送到她手道:“大人慢走。”“行了,行了,下次还会再来,蒙老板就此别过。”说完拍着装有票据的前胸大摇大摆的出了门去,比起她刚来时的萎靡,现在俨然是容光焕发,年轻十岁! 水瑟见南诺走了,自己也不愿多留,遣了晓拉来那辆奢侈的马车,也与蒙恩道别,蒙恩很是礼貌的在门口与水瑟道别,水瑟目的达到也不愿意再恶心蒙恩,爽快的坐上马车直奔客栈,刚到客栈换下衣服梳洗干净,金壮壮就来见她,似乎有些事情想与她商量,水瑟立刻把她迎了进来。 “锅子啊,你说这几日我们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那石头之事...”金壮壮旁敲侧击道,水瑟心里明白,昨日的演戏必然是在她心里留下印记,若是此刻不说实话,怕是会遭她怀疑,于是道:“实不相瞒,今日锅子出去,就是为了此事。”“哦?此话怎讲?”金壮壮面露喜色,“今日锅子用千两黄金收买了皇宫之内看守凝身石的南大人,过个几日会带我进宫观看,若是锅子看那石头确为真品,便记下地点,回来告诉壮壮姨,下面就麻烦壮壮姨挖下地洞,我引壮壮姨前去取那凝神石,你看可好?”水瑟一句虚话都没说,比什么时候都真诚,看的金壮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又是一个抬头双目闪光道:“多少两?”水瑟柔笑道:“黄金千两!”“你疯了?这可与你一点儿好处都没啊。”金壮壮显然想起昨日晓所说。 第109章 中途有变(3) 水瑟丝毫不在乎那点钱,书行挣那么些钱,若是能收买到这个金族人,还能把那凝身石骗到手,那点钱算什么,只要衍溆能好起来,多少钱她都愿意花,“壮壮姨不用挂心,既然当初答应你的,锅子一定办到。”“可是皇宫很危险的!”金壮壮第一次露出不忍的表情,“无妨,人为知己者死!”水瑟露出一抹哀伤,似乎想到了什么。 金壮壮心头一抽,假笑道:“那就拜托锅子了,我先去休息。”水瑟应声,送她回房,刚到门口,金壮壮突然很是严肃道:“若是今朝你能帮我,他日我一定会回报你的!”水瑟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道:“哪里话,朋友之间怎能言谢?”金壮壮本想拍拍她的肩膀,怎奈个头太小,只好拍拍她的屁股道:“我信你!”水瑟虽觉被她非礼,可嘴角不由上扬,目的终于达到了! 俗话说风高杀人夜,水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离开的客栈,要怪也怪这南诺胆子太小,大半夜才敢带自己进那皇宫,若不是不知道东西的位置,自己早就去了,皇宫内说不定自己比她还熟悉,怎么说自己也在里面待了1月有余,女皇的老公都被自己勾搭走了,想到沁绾水瑟不觉有些内疚,若不是自己和衍溆的约定,恐怕沁绾早可以嫁入水家成为她的相公了。 夜行马车,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见自己乘坐的豪华马车轱辘滚地,马蹄前踏的声音,在这夜色之中很是清晰,也是清脆,水瑟自嘲若是半夜有个劫匪什么的,自己这样子不是自找麻烦嘛,一身的珠光宝气,马车到处招摇过市,典型肥羊的代表,不抢自己那是脑残,自己还没带护卫,只有晓扮作车妇赶着马车。 水瑟脑中胡思乱想,可现实有时就是如此巧合,不由的你不相信,就在水瑟眼看赶车到皇宫之时,突然前面骏马一声长嘶,马车一阵颠簸,水瑟皱起眉头,有种不好的预感,莫非自己冥想也能招来匪徒?于是道:“晓,何事?”晓回道:“路上似乎有什么绊住马车轱辘,再难前行。”水瑟应了一声,却又觉得有些奇怪,又道:“去看看吧,说不定是什么草绳之类的卷上了轱辘。”晓随后跳下马车,转到马车后面蹲下身子仔细摸了一摸,什么都没有,晓一阵纳闷,而后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疾步冲上马车,一把拉开马车的门,再见其内的水瑟早已不见踪影,只留的刚倒得一杯热茶,还在黑夜中冒着缭绕的热气。 “阁下有事?”水瑟一脸的白粉,脖子上挂着数十条链子,十指满是戒指,一身的媒婆装,正翘着二郎腿,翻着白眼看向面前这个如同柱子一般的人,“喂,我火锅很忙的哦,有没有搞错啊,若是我今日失约,后果很惨痛的!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啊!”那人戴着面具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也没有任何行动,“喂,我可是南大人的朋友,我在这片儿很有势力的,我警告你哦,若是我到时辰还未去会她,她可不会放过你哦!把你们家的人都抓了,女的斩首,男的冲伎!”水瑟念念叨叨,看似一副小市民的模样,却是在小心观察面前之人,能在晓毫无警觉之时打开车门,又带走毫无防备的自己,不用想就知道是高手。 可那身白衣,那画着古怪图案的面具,实在难以猜想究竟是何人,水瑟站起身来,双目狠狠的瞪着她,直到走到她面前,那人以为她要出手,便想往后退去,哪知水瑟往地上一坐,拉住她的衣摆哭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上有80岁老母,下有未出世的孩子,还有两个嫁不出的哥哥,一个智障的妹妹,这个家只有我支撑了,呜呜呜呜,放过我吧...”一边哭还一边把衣摆往自己脸上抹,顿时一团红的绿的在那一片白色之上印出花来,好似前世的扎染艺术.... 第110章 凝身石(1) “真恶心!”头顶上一个清脆而陌生的声音,水瑟略微想了一想,确实没有遇过这么一位,于是假装哽咽道:“看我恶心就放了我吧,就当甩了个臭虫对大侠你也没什么损失。”“那我今日要了你的性命也没有损失。”冷冷开腔让水瑟觉得很是麻烦,此刻一但开打,自己的伪装布局也会毁于一旦,可是时间不等人,再如此耗下去,南诺该急了。 “放过我吧,我和你素不相识的,你是不是要钱啊。”水瑟又趁机抹了把脸,希望她只是要钱,可自己明白她这个样子很难像抢劫的,“你就是水瑟?”顶上飘飘一句,让水瑟如同被人点了穴道,脸上都是一僵,没想到自己成了这幅模样,还有人认的出来,但是戏还是要演下去的,“这话怎么说的,我虽然贪生怕死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火锅!!”水瑟抬起已然花了的脸有些哀怨的看向那个戴着面具的人。 那人冷哼一句:“装腔作势,留你何用?”说完摸出一把飞刀就要戳向水瑟的命门,水瑟顿时一惊,本欲抬手反抗,可硬生生的压了下来,万一这一出是有心人设得局,自己被这么一试便露出了马脚,岂不前功尽弃?水瑟装作浑身颤抖,惊叫的闭上眼睛,实则听声,若真是手不留情,那趴蝮就该出了。 耳听得那风就要往身上袭来,却又听到另外一股风旋转着飞出,速度比那飞刀还快,就在离水瑟不到一寸一处,金属相擦,火星直冒,那白衣之人被震后几步,之后有什么东西飞进了草丛,“你!!”那白衣之人显然很是生气,冲着隐秘处喊道:“她是这么个孬种,你还护着她?”隐秘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不用你管!”“我今日就要杀她,你又如何?”白衣之人拿刀指着水瑟愤怒的说道。 “杀!”隐秘之处冷酷的出声道,白衣之人似乎很想下手,可又忌惮那人,左右为难,而后狠狠甩了下臂膀,对着水瑟大骂道:“别让我在看见你,你这个蠢货!”说完脚踏草叶,顺风而去,几个纵身就没了影子,而那隐秘之处也没了声音。 水瑟感觉周围都没人了,才缓缓把眼睛睁开,呼了一口气,颤颤抖抖的站了起来道:“可算是走了,吓得我差点没尿裤子,还好不是抢东西的。”说完摸了摸脖子上带的项链,“都是一群神经病!”水瑟故意往地上啐了一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脚下有些跛,一瘸一拐的往大路走去。 眼看水瑟缓慢离开视线,那隐秘之处又传出一声叹息:“水瑟....” 再说水瑟好不容易见到驾马而来的晓,立刻要来白粉往脸上抹,又让她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衣物,看上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晓忍不住问道:“主子,那人是?”水瑟苦笑道:“不认识,却知道我的身份,一身的白衣跟奔丧似的,开口闭口就要我的命,不过后面...”看了眼晓那担忧的眼神,淡然一笑:“不过后来似乎有事先走了。”晓松了口气道:“往后还是小心点儿好。”水瑟点头笑道:“确实如此。”一开车门,进了车厢,却满脑子都是阴影处的那个人,会是他吗? 第111章 凝身石(2) 南诺并未因为水瑟来迟而有任何不满,看来那千两的黄金让她很是宽心,更没有问水瑟来迟的原因,水瑟依旧一副暴发户的模样面对南诺的属下们,而这些人一开始还很是紧张,可一见水瑟,顿时松懈下来,还带着几分讥讽,而水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越多鄙视越是方便自己查探地形。 可是为了安全期间,南诺还是让水瑟戴上眼罩,一片漆黑之下,跟随南诺等人静悄悄的往皇宫的深处走出,一路上不知道转了几个弯,水瑟趁众人不注意之时,袖口一抖,一条透明湛蓝的小蛇从袖口被抛了出去,悉悉索索的穿梭在草丛里,与南诺一行保持着距离,却也紧紧跟上,水瑟嘴角泛起一个不易看出的笑花,安安心心老老实实的被南诺牵引着终于来到一处。 南诺把那眼罩拿了下来,水瑟悄悄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看起来好像皇宫里的冷宫,渺无人烟,四处还有很多蜘蛛网,连宫门的牌子都塌了,领头的守卫打开一间似乎是宫侍房的小隔间,而后退到门外,南诺拉着水瑟走了进去,其他人都在门外守着,水瑟一进去便捂鼻子道:“唔,怎么那么大灰尘啊。”南诺得意道:“这是我想的法子,其实啊,正宫守着的那个是个假的,而这里才是真正的凝身石,这样贼人才不会怀疑,女皇也可高枕无忧了。”水瑟赶紧奉承道:“不愧是南大人,想得真是周全啊!”南诺虚着眼睛,颤着胸前两个球笑得开心。 “你只能站在此地,不可靠前!”南诺走向暗桌之前向水瑟嘱咐道,水瑟立刻保证发誓,南诺才放心的走了过去,不知用了什么机关,咔哒一声,桌子中心裂出一个圆形,一个翻转,内部的结构翻了出来,俨然是一个小小的柜子,上面一把金黄色的锁。南诺一边开一边解说道:“别小看这个桌子,若是有贼人想要撬开,数三个数就会死在当场,这里面全是如毛发般细小的毒针,可能你都没有感觉就死于非命了。”水瑟心里不觉一寒,好厉害的东西。 南诺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木柜,柜门一敞,里面就立即射出七彩的光芒,大概一个砚台那么大,在柜中跳动着,甚至水瑟都怀疑自己听见了咚咚的心跳声,仿佛那不是一颗石头,而是别人的心脏,几乎是每过3秒就变一个颜色,速度很快,所以又像前世的霓虹灯,若是多弄几块放在迪厅一定很剩电费,而且色彩还很艳丽,7族之色尽显其中,水瑟此刻只有拼命压制心理的渴望,才能阻止自己现在不冲上去,为了衍溆,只有忍...... “漂亮吧,我看了那么多次,都觉得是这世上最美的石头!”南诺盯着凝身石,满眼的贪婪,水瑟却很能理解她,面对那么奇异的石头,谁能不动心,南诺晃了下神,又恢复过来,迅速的关上了小柜子,又是一番敲打,中间的小柜子画着半圆翻了下去,另外一面平整的桌面又翻了上来,重新合上,恢复成一张普通的桌子。“走吧,天色很晚了,别给人看见了。”水瑟突然手指颤颤,睁大眼睛叫道:“天啊,宝贝啊!!” 南诺被她的慢热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指抵住嘴唇道:“嘘,我的祖奶奶喂,你小声点,还怕这皇宫里没人听见啊。”水瑟很识趣的忙捂住嘴,不停的点头,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指着柜子,南诺挥挥手,背过身准备开门,嘴里低声自语道:“那么有钱的主儿,竟然是个土老帽儿,什么都没见过。”水瑟在她身后神秘一笑,随后变回一脸的傻样。 第112章 凝身石(3) 水瑟出了门,看着一旁的守卫偷偷的窃笑,也不在意,甚至还拿出金子塞给她们,算是晚上的辛苦费,众人皆欢,都当今日遇到了一个冤大头,其实水瑟用意很简单,若是东西丢了这些人估计会丢了性命,被女皇砍了脑袋,但是至少家里人还有些补贴,不至于波及太广,造成什么所谓的蝴蝶效应,虽说自己这想法残忍了点,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水瑟心里这些人的命皆比不上衍溆一个笑容。 天色渐渐泛白的时候,水瑟才回到客栈,换洗完毕,虽然很是困倦,却并未上床睡觉,而是来到金壮壮的房间,把她从睡梦中叫起,告诉她自己今日所见,金壮壮也很是高兴,毕竟自己那么久的挖坑,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消息,还能顺利拿到东西,可看水瑟却是一脸的难色,便问道:“锅子,你怎么了?为何不悦啊?”水瑟皱着眉头道:“那石头被放在很紧密的地方,有如毛发一般的毒针,若是被打上,三个数就会倒地而亡,锅子实在想不出解决的方法。”“此法简单,机关暗器是我们金族的拿手之物,以往修建暗道之时,都需用上,小小机关,对我来说不足挂齿,你只管带路就好。”水瑟听后这才展眉而笑。 水瑟和金壮壮并未立刻就去,而是假装收拾行礼,甚至还请南诺吃了一顿奢侈的晚餐,恨不得大张旗鼓的让全琼都的人都知道她火大财主要离开琼都了,这一天闹腾完之后,便坐上那辆豪华的马车离开了琼都。 等马车到了琼都附近的一条小路上,水瑟换好衣服,跟着金壮壮开始选择地段,金壮壮不愧是行家,用那镐头敲敲打打,还用一根小棍来回捅捅,直到天黑才选好一处按照金壮壮说的地道宝地。 地段找好后,金壮壮连一口水也没喝就开始用镐头往地上砸洞,那两根粗短的小膀子甚至比机器还快,抡起来上下刨地,看的水瑟眼花缭乱的,本来还想用铲子帮忙的,如今一看,自己不帮倒忙都算不错的了,金壮壮就花了一炷香的功夫挖出一个一人的大坑,喝了口晓送来的水,背上粮食袋,一个纵身跳了下去,就听到地下传来水瑟第一次听见的挖地声,如同钻地龙一般,呼啦呼啦的往远处飘去,不到一会儿又是停住,金壮壮在地下高喊道:“锅子,进来!”水瑟抗上粮食袋,对晓吩咐几句,也是一跃,跳了下去,洞里黑呼呼的,伸手不见五指,水瑟从怀里拿出人族用的火折子,引着光往金壮壮的位置前进。 两人大约走了一天的功夫,直到次日夜晚才到皇宫附近,水瑟已然累的双腿发麻腰部僵硬,连走都成问题,因为这洞只有金壮壮那么高,自己必须弯着摇杆,很是可怜。可金壮壮好像铁人一般,毫无疲劳之感,洞内泥土碎石乱飞,金壮壮还时不时往墙上抹些固定的东西。 再看两人早成一对儿土人,水瑟却无奈还要为金壮壮指路,因为怕她走上歧路,两人就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皇宫,此刻水瑟更加佩服金族人,竟然可以在隧道里过上一辈子,绝对是挑战极限。 金壮壮挖着挖着,突然往上一通,露出一个小洞,随后从她那个宝贝小包里拿出几节似乎是竹子的东西,一番拼接,形成一个z的形状,接着又把大的那头从小洞捅了出去,而水瑟则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合不上了,这东西莫非就是传说中自己前世所见的简易潜望镜?还是用在潜水艇上面的,若是如此,这金族人未免也太高级了吧!相比之下,其他6族才更像原始人呢,水瑟啧啧叹道:人不可貌相啊! 金壮壮慢慢转动那个潜望镜,看了一圈,轻笑道:“我们已经进了皇宫!”水瑟道:“为何如此肯定?”金壮壮哼了一声道:“我看见宫侍的绣鞋了!”水瑟随即点头,悄悄伸出一只手指,手指尖上立刻冒出一只小蛇头,晃悠着脑袋,不一会儿,定住一方不再动弹,水瑟满意一乐道:“壮壮姨,我们走这边!” 第113章 凄惨散身石(1) 金壮壮一边看一边告诉水瑟地面上周围的景色,水瑟假装根据景色辨别位置,实则悄悄看那指上的小蛇引导的方向,金壮壮则根据她所说的位置,飞快的舞动镐头,两人合作不用多大功夫就到了那日水瑟所去的类似冷宫的建筑群。 “锅子,门口站了好些人呢!”金壮壮指指上面道,水瑟想了想道:“不能挖进房间里吗?”金壮壮短小的手臂一敲水瑟的脑门道:“笨锅子!要是挖进房间里,地质不同,很容易让人发现是地道的,我们不是会被发现嘛。”水瑟别过脸去,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怕人家发现是金族干的嘛,挖在外面有泥土盖着,不容易发现而已,可真麻烦。 水瑟在心里发着牢骚,却只有一会儿,转过脸来又是一脸的受教道:“壮壮姨说的好,是锅子想的不周到,锅子这里有点药,扔到外面一会儿就散开了,等她们昏迷之时,我们再出去也不迟。”金壮壮一把拿过水瑟手里的小药包道:“这丫头,有这好东西不拿出来,还让我费事挖进去。”说完捂着嘴巴,一手把药包顶了出去,一拉药包上的活扣,随即立刻拿布堵上那个通向外面的小孔。 沉默了好一会儿,金壮壮拿眼睛瞄了一下水瑟,水瑟点点头,金壮壮拉开塞住的布头,用那个简易的潜望镜,往外看了看,出声道:“都倒下了,要不要现在出去?”水瑟回道:“若是壮壮姨未发现其他的守卫,就现在出去吧,动作越快越好。” 金壮壮让水瑟站远,抡起镐头敲上顶端的那个小洞,顿时黄泥塌陷,灰尘直落,呛得水瑟后退几步,金壮壮不顾满头满脸的泥巴,一个使劲把镐头扔了出去,手脚灵活的爬出了坑,水瑟绕过那些落下的泥块,终于站直了身体,此刻才觉得腰部都疼麻木了,深吸一口带着灰味的新鲜空气,连滚带爬的出大坑,伸了个拦腰,小声说道:“喏,就在那个满是蜘蛛网的房子。”金壮壮顺她手指看去,不由得说道:“这人族有时候也有那么点小聪明。” 两人跨过守卫的身体,金壮壮走在前头,一脚踹开那间类似宫侍的卧房,水瑟指着那张满是白灰的桌子道:“就是那个...弄得不好我们两个都别回去了。”金壮壮一见确实乐开了花,转头对水瑟说道:“我以为是什么宝物让锅子那么紧张,不过是个转心桌,不碍的!”而后犹如成竹在胸,走到桌子跟前,望了望桌面,又使劲跳了几下,接着有些尴尬的回头对水瑟说道:“锅子,给我找个脚踏的东西。”水瑟窃笑却不敢露与表面,规规矩矩搬来一个木凳,又扶着金壮壮爬上了凳子。 水瑟身在一旁,细细查看,才发现看似破旧的桌面上,有不不少方形的小块,因为切缝很小,不容易看的出来,金壮壮粗短的食指熟练的点在分散的四方机关,这个可有个讲究,若是顺序稍微有错,就会促动暗器,两人当场毙命,可目前看来,金壮壮是个能手,速度很快,着眼准确。 此刻就听咔哒一声,转心桌桌面出现一个圆形的裂痕,再是一个翻转,那日所见的小柜子再次出现在两人眼前,金壮壮从小包里拿出一根银色的签子,放入金黄的大锁之内,大约晃动了10下左右,锁也应声而开,水瑟不禁感叹,金族人不愧是机关的始祖。 第114章 凄惨散身石(2) 柜门一开,金壮壮却半天没有言语,只是蹙眉冷看那跳动的凝身石,水瑟不解,推了推她道:“壮壮姨,我们该走了,等会药效要过了。”金壮壮收神回来,说了声好,收起凝神石关了柜门,又摆弄了一阵儿,把那转心桌恢复原样后,才和水瑟出去,没做停留,跳入洞内,水瑟不得已又痛苦的弯起已然疼痛难忍的腰往回来的路上走去,金壮壮在后面几下补好了地洞,也无声的跟在后面。 水瑟走在前面很是纳闷,这凝身石拿到本事乐事,为何看金壮壮面色凝重,似乎有什么不妥,可自己也看过那石头,与上次所见并未不同,明明就是凝身石啊! 水瑟因此憋了一路,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壮壮姨,为何你看起来似乎有点心事?”金壮壮停下脚步,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蓝色后的光是什么颜色的?”水瑟开始不得其解,而后才想起金壮壮是在问自己凝身石的颜色,回想一下顺口回道:“我记得好像是绿色。” “可正常的顺序是橙,绿,蓝,红,黑,白,黄。”水瑟听见颜色顺序与自己所见正好相反,脚下如同生根一般,僵硬在那里,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不平整:“莫非是假的?”金壮壮沉默不语。 就在水瑟心底透凉,四肢无力,有一丝绝望之时,金壮壮终于开腔,惋惜道:“这是散身石,也是7族的毒药,不过同样是货真价实的宝物。”水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掉心中的紧塞感后道:“既然是宝物,那壮壮姨应该也是高兴,那凝身石我们再找便是。” 水瑟说完脚步有些沉重的继续前行,可一阵阵的失望让水瑟有些透不过气来,等了那么久的时间,部署了那么多的计划,一环套一环的引诱金壮壮和南诺,甚至不惜毒害自己的身体,变成火族人,等到最后一步,却发现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此番岂止是一个苦字可以形容的呢...若是徒劳无功也是罢了,可那衍溆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据今日知心的飞鸽传书来报,身子那透明的部分已经往膝盖之上扩散了,等到全身透明之时,便是衍溆身体散尽,回天乏术之时。 金壮壮身在水瑟的后面,满脑子也是胡思乱想,虽然这散身石对与金壮壮来说也是好东西,带回去更不吃亏,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是难过,老想着若是凝身石,说不定还有用处,可这散身石却是害人的东西,金壮壮走走停停,有些闹不明白自己的心理,为何此番救人的和害人的都是宝物,自己却只想要凝身石呢?这样晃晃悠悠,满脑子的门号,一个踉跄就撞上了水瑟的腰部,忽然灵光乍现,金壮壮顿时有了觉悟。 “哎哟,我求你了,痛死我了。”水瑟也是一路走一路的休整心情,虽然此次失误,可不代表没有希望,只要衍溆还活着,自己一定可以寻到石头,救其性命。 “你怎么不走了啊,停在这里。”金壮壮揉着鼻子愤愤的问道,“我想啊,今夜就在此休息吧,明日再走出琼都,晓会挑准地方等我们的。”水瑟恢复一脸的笑容,却让金壮壮有点忐忑不安,总是不由得想到两人的谈话。 第115章 凄惨散身石(3) 水瑟也不知金壮壮的内心挣扎,只是一屁股坐到地下,靠在洞壁上,锤着酸涩的大腿,闭着眼睛休息,金壮壮也不言不语的坐在她身边,两人相依无言... “锅子你睡着了吗?”金壮壮似乎思考了很久,第一次没有躺下就着,水瑟却已然累得迷迷糊糊,顺嘴就回道:“没呢...”“你觉得朋友应该是什么样的?”金壮壮似乎很难想通这个问题,以往心里只有族人,和外族人很少打交道,因为族人们都知道外族人贪图自己的金银矿产,若是和她们扯上关系,有灭族的危险,所以族群才搬入地下,研究机关暗道,不停的发明各种东西来保护自己,甚至把自己的族群和外族人隔开,最好永不相见。 “恩?朋友?”水瑟耷拉着脑袋,嘴里含糊道:“自然是为朋友两肋插刀...”金壮壮觉得心门似乎被什么敲动,有什么东西进驻到心底,暖暖的,不似和夫郎们的那种爱慕之情,而是很久以来的孤寂得到了补偿,于是金壮壮做了个最大胆的决定,也是她这辈子觉得做的最对的决定。 就在金壮壮打开心门,准备真心接纳水瑟,心情舒畅的时候,却没听见水瑟低声念出下句:“为美男插朋友两刀!!” 外面东方日出,百鸟齐鸣,地下暗无天日,呼噜成双,这一大一小正睡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丝毫没有起来的意图,直到地洞的上面跑过一辆超载的拉货马车,震动了洞顶的泥土,掉落到两人身上,方才有些清醒,水瑟早就脏的没了人形,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揉着眼睛道:“几点了?”金壮壮还没听清就回道:“不知道。”二人都打着哈欠,一副困极的模样继续前行,只是水瑟已然从弯着腰走,变成爬行了。 两人好不容易来到约定的地方,金壮壮举起镐头凿了下去,终于豁然开朗,两人也适应的很好,因为等她们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然星辰漫天了。 晓站在约定之处,就见泥土松动,不久之后出来一把镐头,再然后如同土拨鼠一般从洞里钻出两个黑人,一身的脏土,脸都看不出颜色来了,只留得四只眼睛在月亮的照射下格外的透亮,只差没闪着绿光了。 “主子...你们这是...哎!赶紧上车换件衣服吧,这都成什么样子了。”晓一脸受不了的模样,爬上了马车,从车厢内翻出一个铜盆,又取出手巾放入其中,接着从腰上把水袋解了下来,往盆里倒着清水,想给水瑟她们擦擦脸。 晓想的不错,可刚端到二人面前,水瑟还没伸手,远处一个银色的不名物直直飞了过来,一个闷声插进了铜盆,顿时水顺着那漏眼儿洒了一地,也把晓,金壮壮吓出一身冷汗,只有水瑟背对那人,依旧拿着湿了的手巾擦在自己的脸上,直到那帕子都变成土黄色,而自己的脸终于透出一小部分白嫩,好似孙猴一般的时候,才转过身来看着那一身漆黑的男人,带着斗篷,只能看见那雪白的下巴,以及摆成一字的薄唇。 “好久不见了...暗夕!”水瑟扔了那手巾,面无惧色道,如同朋友招呼一般,“是!”暗夕应道,“今天还是来杀我?”水瑟又问,这次暗夕却难得的迟疑了一下,道:“是!”水瑟叹了口气对着晓说:“带着壮壮姨离开,别担心我。”晓早知道暗夕,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于是对着金壮壮说道:“金小姐请上车。” 这时,所有人都没有料到,金壮壮竟然二话不说,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小球,像扔飞镖一样扔向暗夕,碰!!碰!!连着两声,暗夕飞身后退,这时三人却乘此机会坐上马车,金壮壮紧闭双唇,一脸严肃,不停的甩着马鞭,水瑟坐在一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吼一声:“哇靠!!火药!!” 第116章 倭瓜国(1) 马车在通向巫国的官道上奔驰,横冲直撞,四个轱辘飞快的转动,仿佛要脱离车体,抛出来一般,前面四匹白马张着嘴巴喘着粗气,撒开了四蹄,没命的向前狂奔,那马蹄的落地声,轱辘的摩擦声,把两边密林靠近官道的鸟群们吓的振翅高飞,还时不时不满的发出鸟鸣,指控马车扰乱了它们的安宁。 车厢之内,水瑟紧抓住一侧的扶手,全身随着马车上下跳动,屁股摔的生疼,可还没来得及揉揉,又是一个悬空,而后重重落下,此刻只能缓慢说话,若是说快了,说不定会生生把舌头咬断,“壮壮姨...”水瑟故意拖长了音儿道,“我们..这是..去..哪里啊?”金壮壮抓住另外一边的长榻扶手,毫不犹豫道:“去拿凝身石!”“啊??”水瑟一脸的不可信,昨日还在为散身石的事情难受异常,今日却如同天上掉下了馅饼,把水瑟都砸傻了,水瑟腾出一只手来压住心脏,这么大喜大悲的,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当场翘辫子了。 “可是..不是..只有散身石吗?”水瑟想起这事儿,满头的疑问,“别处有!”金壮壮摆摆手道,“那我..和姨..一起去..吧!”水瑟跃起说了一句,落下闭嘴,再弹起来,再说两个字,如此循环,“你的男人病了?”金壮壮实在憋不住了,在脑子里转悠了几天的话,还是问出了口,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话题,只有水瑟和晓才知道,自然也暴露了自己偷听的事实。 “啊..”水瑟本想做作的狡辩两句,却又觉得无力,于是老实道:“是啊..病了好久了。”心里也默叹一声:都病了5年了...金壮壮又问:“火族人?”水瑟笑得虚弱道:“不,水族人。”金壮壮不知原因的又重新审视了一遍水瑟道:“.我去取凝身石吧,族里..有几块。”水瑟张口想要答应,却转而摇头道:“那壮壮姨..不会..被人责罚吗?”“无妨!”金壮壮一但决定,自然难以改变,水瑟现下也不会傻到推托,以退为进,一次就好,而且很难说她是不是诚心去拿,说不定是散身石到手,要趁机开溜儿呢。 马车疯狂的跑入了一座不知名的小镇,好在路上行人不多,没有造成混乱和损失,晓用袖口一擦额头,双手使力拼命一拉缰绳,四匹白马流着白沫长嘶一声,慢慢减速,直到一条河边才缓缓停下,晓把马鞭往车上一扔,跳了下来,对着车内颠的快吐的水瑟说道:“主子,这镇子我们没来过,可天色要晚,不如就在此地休息吧。”水瑟压住胃里的酸水儿,铁青着脸难受的说道:“找个客栈吧。”说罢再看身旁的金壮壮,脸色如常,古铜色的脸颊一点儿颜色都没变。 水瑟很没用的让晓扶着,抖着罗圈腿往客栈里走去,还要时不时压下心中恶心的感觉,金壮壮跟在身后披了一件长褂子,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三人进入了客栈,算是歇下了。 睡至半夜,水瑟突然被人推醒,水瑟半睁着双眸,斜着眼睛看向那人,嘴里似乎还有些粘稠,“主子!”晓急急的推着水瑟,“何事?地牛翻身了?”水瑟半撑起身,调侃道,“那金族人不见了?”晓跺着角,眉头拱起一座小山,眼角鱼尾纹比原先更深了,“什么!!”水瑟不顾腰部疼痛一个翻身差点掉到地上,“那金族人突然就不在房内了,也没见她出去啊。”晓认为自己严重的失职,就是万死难辞其究,可眼下必须把这重要的事情告诉水瑟。 第117章 倭瓜国(2) 水瑟来不及披上衣服,软着腿直直冲向那间房内,使劲一推,房内空无一人,水瑟的脸一下就跨了下来,厉声对着晓吼道:“人呢!!”晓苦笑着摇头道:“不知道。”水瑟深吸一口气,怕此刻一时的激动错手伤人,水瑟不禁暗骂,这金族人果真是见利忘义的小人,都怪自己自以为是,原以为可以左右她的感情,可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水瑟在房内来回的走动,心底之气一下难以抒发,一拳锤在窗框上,忽觉拳下有点不妥,移开一看,一条细细的深痕,水瑟立刻明白这人是如何离开卧房的了,趁着夜幕只要落到地下,还有哪里是去不了的,于是更怒。 水瑟心中郁结,眼眶里不由生出薄泪,衍溆啊...衍溆,若非此生真的无缘?“晓,给我联系所有书行,就算累死也要把凝身石的下落查出来!!”水瑟踢翻了木椅,冲着晓嚷道,晓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赶紧转身往外跑去,水瑟本是累极,现下又是急极,顿时头昏眼花,脚下一滑不知踩了什么,身子向后一翻,脑勺冲下横着摔了出去。 “妈的!什么东西,这个时候什么都敢欺负我!!”水瑟一边骂一边仇视着刚才绊倒自己的物件,一只小盒子很不起眼,看样子还很是破旧,似乎是刚才自己踹倒的椅子上滑落的,水瑟从未见过这个东西,不由的凑上前去,却不敢打开,谁知道是不是暗器什么的,水瑟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把那东西拿过来瞧瞧,毕竟可能和金族人有什么联系。 “趴蝮!”水瑟躲进房间离那盒子最远的地方,一唤趴蝮,趴蝮勾起尾巴,轻扫小盒,盒子顿时打开,放出微弱的光芒,水瑟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盒子吸引住,脚也不由的往盒子那里移动,盒子里居然放着一枚小小的金球,那微弱的光芒就是它发出来的,水瑟走近蹲下,发现金球下还压着张纸,犹豫了一下,水瑟伸出手来,打开了那张纸,细细看了一遍,长出了一口气,身上立刻松散开来,如同卸下了万吨的巨石,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晓这时从外回来,看见主子坐在地上傻笑,以为水瑟被金族人气出了毛病,赶紧过来劝慰道:“主子,你别着急,我已经通知了三国五族的书行给主子寻找凝身石,衍爷一定不会有事的。”水瑟斜斜看着她道:“呵,暂时不用了。”“啊?”晓此刻只觉得主子被人气疯了,“不用担心了。”水瑟伸出了手,让晓扶着她起来,又帮她把身后的灰尘木屑拍拍干净,“喏,你看看!”水瑟把盒子塞进贴身的地方,而后把信递给晓,晓将信将疑的送上到下看了看,顿时也乐不可支道:“如此甚好!!”水瑟隔着衣服摸着盒子,终于放下了悬挂已久的心。 “刚才出去,接到圣都的消息,沫说册子上的人大部分都愿意接受主子的条件。”晓好容易松下了眉头,把重要的事情汇报上来,水瑟望着窗外的明月,似笑非笑道:“把我的书册都交给他们,让他们务必尽早学会,别怕羞,若是拉不下脸来,妻主永远不可能是他们的。”“是,主子,那我们明日是回圣都吗?”晓问起日后的行程,“不,我们去和沫汇合,她现在在什么位置?”水瑟问道,“回主子,沫在倭瓜国!”晓似乎很是为难的说道,“虾米?倭瓜国??”水瑟从未听过这个国家,更不要说去过了。 第118章 倭瓜国(3) “那是什么国家?”水瑟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很古怪的一个国家,恩...”晓在脑中搜刮着所有关于倭瓜国的信息,“啊!她们国家以胖为美,是个很多种族融汇的地方,没有血统的歧视,所以很多水族人都嫁到那里去了,只是...并不得宠。”“势力在7族内如何?”水瑟又问,“似乎是中立国,因为女皇都是多种种族的血统,所以说不好是属于哪个种族的。”晓又解释道,“而且别的种族一般也不会骚扰她们,毕竟自己的族人也在其中。” “沫停留了多久。”水瑟算了算日子,似乎好些时候了,“自主子出来,她就前往倭瓜国了。”晓很是清楚,立刻回道,“晓,我们明日就去倭瓜国,想必沫遇上麻烦了。”水瑟想到沫如今肯定六神无主,又不敢向自己禀报,生怕自己责怪,若是自己不去,怕她还不知道磨蹭到什么时候,可这倭瓜国到底有多少用处......水瑟挥掉脑子中那么多的疑问,此行要去了才知结果。 倭瓜国,其实是一片形状如同倭瓜的土地,而且因为盛产倭瓜而得名,更有趣的是此地以胖为美堪比前世盛唐,家家户户都要吃的膀大腰圆才能显示出心宽体胖,富贵吉祥。而那些细瘦高挑的被当成福薄命硬,很让其他人避讳,那是穷困的代表。 显然此刻水瑟就这么觉得,所有的路人在惊叹过自己的马车之后,又上下扫视了身材匀称正在驾马的晓,顿时一脸的遗憾,有得甚至摸着腰上的游泳圈,来回的踱步,以显示自己的富态,可在水瑟看来,好似进入了猪圈,各个肥头大耳,满头的油腻,看了都让人恶心。 “晓,速度快点,不要让沫久等了。”晓坐在车内催促道,其实她更担心暗夕有可能已经追上来了,若是在此地发生冲突,很容易造成混乱,自己可不想被这群猪撞死。“是,咱们的书行不远了。”晓无视那些个同情的眼神,一甩马鞭直奔倭瓜国丰都的点睛书行,路旁的胖男胖女们尖叫着往路的两旁躲去,如同一个个滚球,看得车内的水瑟嬉笑不已。 只可惜没有跑得很远,就听咚!!一声巨响,晓不得不赶紧拉住缰绳,四匹白马被缰绳勒住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可惜前腿朝上挥舞着,还是踢到了什么,那个东西咕噜噜的滚出去好远,一下撞在了墙上,还反弹了回来。周围一圈儿人立刻都没了声音,只有两个胖胖的有些秃顶的男人哭得厉害,冲了过去,想要扶起那个圆桶,“晓,撞上什么了?”水瑟伸出头来,忙问道,晓也是吓住了,不过毕竟年纪大,一会儿就恢复如常,跳下马车就往那桶的方向跑去。 “请问,这是怎么了?”晓略带着歉意的说道,“你...你等着被砍头吧!!”一个顶着四边钢丝网内有溜冰场的男人翘着兰花指,哭得个满面花,细声细气的对着晓喊道,另外一个脸跟包子一般,眼睛都被挤成了两条缝,也应和着道:“你把我国太女给撞了,等着灭族吧!”晓一下愣住了,奇怪的问道:“我们只是撞上了大桶,并未见有人啊。”那个翘着兰花指的胖男人顿时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两眼一翻,竟然要过去了,旁边一个赶忙扶着他,给他拍着胸口,嘴里还骂道:“你...你欺人太甚,竟敢说我们尊贵的太女是个桶!!!”晓摊开两手刚想继续解释,就听得刚才被撞的那个桶隐隐约约小声嚷道:“来人..啊...救命啊....” 第119章 一个痰盂引来的机遇(1) 水瑟也发现周围过于安静了,于是自行打开车门,往晓的身边走去,刚停下脚步,就听见一个憋屈的声音喊道:“救命啊....来人啊....憋死我啦...”两个胖男人自然也听见了这求救的声音,一左一右把地上那个叫救命的桶扶了起来,水瑟一见,终是明白为什么这人叫声那么沉闷,原来不知为何,这人头被挤进了体积比一般要大的痰盂,声音寻不到出口,发不出来,只能隐隐约约的。 “殿下!!”那个有些秃顶的男人尖着声音恐惧的叫道,另外一人也看见了那个金黄色的痰盂,赶紧费劲的伸出胖手用力的想把痰盂弄下来,却拽得那皇太女撕肉一般的疼痛,“疼死我了,还不快松手!”皇太女脑袋在痰盂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听得皇太女愤怒的大骂,那胖男人触电一般把手放开,低着头站立一旁,皇太女摇晃着罩着痰盂的脑袋往前走了两步,两个男人伸手搀扶着,生怕她摔着了。 “到底是谁撞了本太女啊?”虽然头上顶着痰桶,皇太女依旧沉着问道,水瑟觉得此人虽然胖如铁桶,可气度不凡,应该不像扯谎,几步上前撇开晓,让她站与一边儿,不让开口,自己走上前去,礼貌问道:“全是我那家仆不好,因为着急回家,所以路上惊扰了殿下,还望见谅。”水瑟此番话说的很有技巧,只说是惊扰了皇太女,并未说踢到皇女,甚至连痰盂之事,也没有提起。 “大胆,明明是你们集市行马,还驾的飞快,冲撞了殿下,还敢抵赖嘛!”那个秃头的男人一副太监的嗓门,正毫不客气的揭水瑟的短儿,“那个什么,不管谁对谁错,要先把太女殿下从这物件儿里弄出来才是真的。”水瑟赔笑道,而后一脸严肃的对晓说:“还不把殿下扶上车,这里人多嘴杂的,我们先回书行,把太女救出来才是要紧的。”晓立刻会意,若是让这皇太女此时离去,不但成了众人的笑柄,也会让女皇怀恨在心,命是丢不了,可若想和这国家有所交际,恐怕是万无可能了。 太女也算较通情理,喝住了左右两个男人猪唇,随后让他俩扶着自己上车,估计也是觉得自己这么回去不雅。水瑟心疼的看着自己马车的车轮被压成椭圆,只能无奈的爬上前座和晓坐一起,四匹白马被鞭一抽,小步艰难的往前跑去,明显比刚才吃力很多,路上的行人见事情解决了,也都四散而开,各回各家了。 水沫站在门口,实在没有想到,水瑟此刻竟然会来到丰都,而且身边还带着一个头顶痰盂的人,金灿灿光溜溜的,自己想笑却又不敢出声,只好硬生生憋着,后一听水瑟介绍来人,便更庆幸自己没有当场出丑,给主子添加麻烦。 “这位是我家的亲戚,我前来投靠!”水瑟给水沫使了一个眼色,水沫赶紧应声道:“回殿下的话,咱们水族人在外不好生存,所以我这远方的表妹就前来投亲了。”“可她长的像火族人啊?”那个胖男人挥动这兰花指,翻了个白眼道,“我是水火的混种,外表像火族而已。”水瑟解释道,“晓啊,去想个法子把殿下头上那个...呃...拿下来!”水瑟给两个胖男人递上上好的茶水,自己脸上的笑容都挂僵了,可这两个男人依旧不理不采,看来对主子很是忠心,就不知道和这太女是什么关系。 第120章 一个痰盂引来的机遇(2) 晓琢磨了许久也没有想到法子,这痰盂生拉硬拽肯定不行,若是用锤子斧子,怕是这太女的脑瓜也要跟着两半,晓踌躇了一会儿,只有为难的看向水瑟,水瑟也是明白,这是硬挤进去的,要是想要拿出来,还真是不易,思来想去,水瑟忽然摸上腰际,那薄如蝉翼,利如宝刀的圆形暗器,说不定此刻可用。 想到此,水瑟也捏了一把汗,若是切不开也好,至少太女无恙,可若是力气过猛,脑袋开花,就不是赔罪可以了结的了,虽然脑子中顾虑不少,可水瑟还是从腰间拿出那枚暗夕的飞镖,两指捏紧,似有些颤抖。水瑟定了定心神,朝太女走去,两边的男人看到水瑟手上拿着的银色物件儿,不由心里一颤,厉声喝道:“你要做什么?”水瑟捏紧了飞镖道:“尝试一下,绝不会伤害殿下,请二位放心!”两个胖男人用身形挡住太女,坚决不肯退让:“那可不行,万一出了差池,你们就算全掉了脑袋也补不回太女尊贵的性命。”水瑟被挡在一旁,心中焦急,自己已然好多天没有卸下妆容,若是今日还不能解开,很容易毒气反噬,而且眼看天色要晚,等那皇宫内的人寻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脱罪的了。 “罢了,让她过来吧!”正在水瑟心火直冒之时,太女到是发话了,两只粗臂一伸,推开两人,闷闷的说道:“你要想清楚了,若是你今日救我一次,我不但不追究你的鲁莽形式,还重重有赏,若是你不能在寻我的人到此之前办到,就算后面打开了,你这书行所有的活人明日都会变成死人,这可是让皇家丢脸的大事,我必然不会留下活口。”水瑟暗惊,这太女虽然刚刚开始看似笨拙,实则精明在腹,不外显示而已,随后水瑟不由的丝丝快意,若是将来和她谈条件,也许也是个帮手。 水瑟举起那薄薄的飞镖,手往下探,几次要碰触那痰盂,皆又举起,周而复始,终是一个闭眼一个用力,只听细微的摩擦声划过,那金色晃眼的痰盂竟然裂开了小缝,太女的头发顿时露出几根,水瑟得了鼓励,手上更加小心,心里却笑,若是此事让暗夕得知,估计连太女都不会放过。 纤细的手指捏住那银色的飞镖用蜻蜓点水的力道,顺势而下,最后一扫痰盂卷边儿,大功告成!水瑟弯起手指,用那平滑的骨节轻轻敲击痰盂,一个闷响,痰盂立刻变成两半,咣当两声脆响,滚落到地,两个男人见状,各取一半,然后很有规矩的站与太女两边。 水瑟悄悄后挪几步,只见那太女长的肥头大耳,双眼如同一条细线,可满脸的赘肉却让她看起来很是和蔼,如同弥勒佛一般,似乎经常挂笑与脸上,然而这种人生于皇宫大内,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极有可能是个笑面虎,所以水瑟暗暗更警惕了几分,“很好,没有辜负我给你的期望,我说过,只要你弄开了这个,我便不在追究今日之事,当然,你们也不可四处张扬,若是我听到外面有什么风声....”太女抖动了一下脸颊的肥肉,目光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冰冷,水瑟很是识趣的笑道:“今日之事,绝对不会有她人知晓,这里都是嘴巴极紧之人。” 第121章 一个痰盂引来的机遇(3) 太女这才又展开笑容,打量了一遍水瑟说道:“明日会有人来领你入宫,我说过不会亏待与你。”话音刚落,书行守门的家奴便在门外叫道:“大事不好了,外面来了许多官府之人。”太女得知有人前来寻她,也不好多留,只是寒暄几句,便让两个男人搀扶着离开了书行,临行前还特别吩咐水瑟明日一定要到,让水瑟很是糊涂,莫非这太女是以进宫赏赐为由,杀自己个措手不及?后又一想,自己表面不过是个百姓,这太女若是要对自己不利,今日便可动手,何必多此一举,仔细想来,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水瑟见太女一走,便吩咐沫收拾房间,立刻打开清水,放上药水,脱了一脸的毒妆,眼见脸上都有些起皮了,火辣辣的疼痛,随后让晓处理了那盆毒水,自己半卧在床榻之上休息,顺便听着水沫回话。 “主子,其他几国的男子都还不错,据说也收了不少的宠爱,许多都是王宫大臣的夫侍,将来对于主子的计划会增添不少潜力。”水沫把最近的得到的消息如实禀报,“很好,那些老学究和过于正直之人就没有必要了,就算上钩也不会做出不利于国家之事,算是徒劳,若是遇上一根劲的女人,怕会认为我们水族的男人妖媚,甚至赶出家门,因此顾此失彼,就得不偿失了。”水瑟可不想一群被休弃的男人找上门来,本来欲想让他们自此过上得宠的日子,而且可以利用耳边风为自己打听些消息,可若是到时候因为自己的媚术被妻主抛弃,可就是真真的对不起他们也很是不值了。 “火族那边怎么样?”水瑟转而目光含恨的问道,“回主子话,那奇焰恐怕时日不多了!听探子说准备由她的二女儿火觅阳为下届的族长。”水沫有些沉重的说道,“那个老匹妇!!她敢死,不许她死,听见没有!!”水瑟瞪着水沫,气的浑身颤抖,双目仿佛能喷出火来,“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会及时让人把解药送过去的。”水沫背后一寒,连忙应着,“那就好,不能让她死,我还没折磨够呢!”水瑟诡异的怒急反笑,有点神经质的抖着双手,像是5年前的事情给自己做下了毛病。 “天算,有消息吗?”水瑟收了那癫狂的状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恢复如常的问道,“恕属下无能,至今一无所获。”水沫扑通跪倒,很是羞愧,“无妨,也不能怪你,若是那么好找,5年前我们就找到了。”水瑟松了浑身的力气,折腾了那么久,好容易放下烦心之事,此刻舒服的瘫软在靠垫之上,闭上眼睛似要睡去,“主子,不知这个消息准确不准确....”水沫没有离去,“说!”水瑟声音仍然清晰,“最近有一白衣面具之人有在打探主子,属下本欲细细调查,她却在主子离开珅国之时,不见踪影了。” 水瑟想到曾经自己在那人下摆之上弄了一副扎染图,心中竟然泛出几分美意,不觉笑道:“加紧盯着,我不想在倭瓜国闹出事来。”“是,可主子明日真要进宫?”水沫觉得事有蹊跷,不安道,“无妨,看看这太女耍什么花招也好。”水瑟心里也没有把握,不过直觉上却没感到有什么危险,便想着随她去吧,也不劳神猜测。 “属下还有最后一事...”水沫跪着就是不起,脑门上都是冷汗,似乎很怕这事说出,水瑟会责罚自己,“说吧,你做了什么混事儿?”水瑟越渐犯困,可却还调笑她,“主子,属下该死,属下没把主子家里照顾好,丢了一人!”水沫跪着磕了好几个响头,“本来欲在主子知道前,找到公子的,可是如今.....”水瑟瞬间睁开紫眸,空洞的问了一句:“丢的是谁?”“水公子!!”水沫爬在地上,只等水瑟治罪... 第122章 清白不保(1) 水瑟站与宫阶之上,遥望天边浮云,不觉一叹,如今事事不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亦游为何会突然离家,而沁绾现下必然会万般的自责,不过,以水瑟对亦游的了解,他断然不会私自离家,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即使此刻心中万般纠结,也不能染与脸上,那笑面虎一般的皇太女正安做大殿,等着自己,水瑟长吸一口气,收收闲散的精神,双目清明,胳臂向外一抛袖摆,大步流星稳步走入殿中... 倭瓜国的皇太女知道水瑟进殿,也未抬头看她,只是很有兴致的品着香茶,水瑟站与殿内,也不好擅自落座,只有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一盏茶的时间,皇太女似才发现水瑟的存在,左手一放茶杯,开腔道:“来了?”水瑟虽然心里有火,也不好此刻发作,只好赔笑道:“回皇太女话,来了。”太女轻拍自己的游泳圈,眼却来回扫视水瑟,忽然一乐道:“看火小姐的样子,不像贫穷,怎会如此瘦弱啊。”水瑟不明所以,只能回道:“钱财身外物,够用就好。” 太女用戴着金戒指的粗手捂上嘴巴,闷笑了几声,似乎水瑟说了什么可笑之事,手指一擦眼角,带着笑意冲水瑟说道:“你那麻杆的体格,还谈什么够用?”说完不等水瑟回话,一提中气朗声喊道:“来人啊,赐赏!!”水瑟余光瞄见一行宫侍,穿着沙质长袍,轻飘飘的,各个都是全身的肥肉,都三下巴了,眼睛被挤成了柳叶型,头发因为肥胖,头油过多,造成秃发,其中带头的那个竟然只有2根黑发散与空中,让水瑟实在难以接受。 这一行人每人都端着一盒金块,水瑟眼神一过,便不再抬头了,太女一个摆手,这些个胖子含羞的看着水瑟,还不停的晃着手中的锦盒,太女一扬手,一个宫侍走上前来,费劲的跪与太女面前,太女从盒中拿出一块递给水瑟道:“昨日说要赏你,今日怎可无信,这些个金子全都给你!”水瑟本欲拒绝,可细想这或许是太女的试探,一般人户家见到这么多钱,必然不会退让,想罢,水瑟单膝一跪,抱拳谢恩。 太女不明一笑,又道:“先别急着谢恩,我想你如今家中的男眷必然也如你似的干瘦,哪里来的福气,何况也影响生女,我看,不如这样,我身旁的这些的男侍,都是我宫里绝代的美人,你不妨挑选一二,带回去享用吧。”水瑟双肩一颤,差点摔倒,悄悄翻眼观瞧,那些个胖男人各个向她抛着媚眼,还有的竟然撅起了猪唇,凭空亲了自己,水瑟暗骂这太女哪里是赏赐,分明是故意整她,如果让这几个男人服侍,那就不是享用,而是强奸了,想罢水瑟抽动嘴角假笑道:“我绝不夺人之所好,既然是太女宫中的美色,不如留给太女自己享用,岂不快哉?” 太女望了眼那几个男人,不舍道:“话虽如此,可我应了你的赏赐,怎能言而无信?”水瑟头如拨浪鼓一般使劲摇动:“太女明见啊,昨日太女只说赏赐小人,可并未说赏赐什么,如此厚礼,小人无福消受啊。”水瑟一拜到底,都快被逼哭了,这些人的吨位怕是要活生生压死自己,“若无财物美人,怎能算作赏赐?”太女似乎铁了心要赏赐给水瑟,听她这么一说,面色都有些泛冷,一旁站着上次遇见的宫侍,见太女如此,赶紧上前劝道:“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太女赏赐岂能托推?谢了恩便是。” 第123章 清白不保(2) 水瑟苦笑的看看那些个所谓的美人,衣摆下露出的大腿上还有重重的汗毛,和她滑嫩的知心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可现在形势逼人,如果不应,那就是藐视太女,如果应下来,莫非真带着几个秃头浑身肥油的男人回去?想及此,几次要谢恩的话,转了几圈都说不出口,哽在喉咙里憋的难受。 “莫非你觉的受了委屈?”太女突然毫无征兆的厉声喝道,水瑟也有些忍受不住,不满的小声嘀咕一句:“小人不敢!!”“啊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拨了我的好意。”太女跟抽风一般,一阵一阵的,刚才的面上冰霜如今化作春水一滩,又恢复成那个面善的弥勒佛,可水瑟不觉心寒,这人如此善变,怕是今日不能善了了。 果不其然,太女一拍巴掌对着拿钱的两名宫侍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们两个就服侍我的贵客在宫里安寝吧。”两个胖男人脸上立刻浮出两片红晕,颤着臂膀的赘肉点头道:“奴儿遵命。”水瑟不敢相信,外面蓝天白云,什么叫天色已晚?“殿下...外面还...还亮着呢...”水瑟有些口吃的说道,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两个胖男人放下盒子,“你们还不过去!”太女似乎没有听见水瑟的回话,催促道,两个男人立刻过来,一股呛人的胭脂味差点让水瑟吐在当场,“殿下...我...我还是把人..把人带回去吧!!”水瑟被两个男人架起来,笑的比哭还难看。 “不如享用完在带回去,也尝个味道,不好,咱们再换!”太女摸着一旁宫侍的大腿根部,笑的暧昧,水瑟不知此刻是不是要唤了趴蝮出来,可这皇宫大内,路途不明,万一走不出去,岂不更遭,何况这太女分明有心不让自己离开,摆明了报复昨日撞她之仇,若是因此暴露了身份,再摊上个欺瞒太女之罪,更是走不出去了,可难道今日真的要把处子之身给这两个胖的流油的男人?那还不如在家的时候给了沁绾或者知心呢,水瑟满肚子的悔恨,双脚硬拖在地上,被两个男人硬带进殿后厢房,只留得一张小嘴不停的叫喊:“求太女殿下开恩啊....小人年幼,放过小人吧...实在无福消受啊......” “救命啊!!强奸啊.....啊.....”听着越渐飘远的声音,太女的胖手越往大腿根部以上划去,让那个宫侍一阵娇喘,却还断断续续的说道:“殿下...莫非真要...如此吗?这人不过是个贱民,何必...何必浪费两位美人?”“你懂什么,若是她那么简单,我能让她入宫?你看戏便是,是不是我让你太闲了?”太女拉过那个重磅的男人,手探入他的下身,有些粗鲁的玩弄起来,眼睛却看着水瑟刚进的地方,笑的得意..... 就在水瑟在莫名奇妙的情况下,被人带入厢房,清白即将不保之时,珅国的女皇也在宫殿之内大发雷霆,“饭桶!!全是饭桶,让你们看个石头都看不好,留你们何用?”“回陛下的话,我们已经找遍珅国各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可疑之事,更别说有人贩卖宝石。”地上跪着一排已然累的虚脱的将士,正冒着冷汗,小心回话,“那人莫非是带着东西飞?还是说打了地洞跑了?”女皇一拍书案,案上的所有东西被震的一跳,杯中的茶水顷刻之间染湿了桌面,“你!!你说你怎么把守的,东西都给你弄丢了!”女皇又把气撒在跪在地上大气儿不敢出的南诺身上,南诺一听女皇骂她,吓得一缩脖子,低头装死,“你!!你看你那个样子,一点儿珅国的女官气势都没有,若不是朕答应你弟弟保你性命,现在你早和看守的那帮女兵一个下场了!!” 第124章 清白不保(3) 南诺脸上一变,惊恐的磕头求饶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女皇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同一个娘生的,怎么差别如此之大,南德君才貌双全,即使是朝堂之上的事情都能辅助一二,可偏偏他这个姐姐毫无建树,除了吃喝嫖赌外,一无是处,这些年来若不是南德君保着她,她早掉脑袋了,如今连看个东西都看不住。 “你让朕说你什么好...你...”女皇眼看都要下来亲自掌嘴,南诺一个闭眼冲着女皇喊道:“臣有事禀报!”女皇不耐道:“说!”“回陛下话,本来这事儿也没什么,可前些日子有个火族的女子来和臣打听过凝身石之事,臣扭不过她,便告诉她皇宫之内女皇得了一块儿....”南诺越说越小声,把后面带水瑟进宫之事完全省略,要是让女皇知道自己为了那千两的黄金就私自带人入宫,怕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保不住自己,“火族人?你确定是火族人?”女皇捏着拳头对南诺说道,“是,绝对没错,她还说...她叫....”南诺迟疑片刻,一个响指道:“她说她叫火锅,陛下听听,这全下,不是只有火族人姓火嘛,而且她红眼睛红发的,不可能错的!” “火锅?”女皇琢磨着,确实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莫非火族人盗走了凝身石?”“肯定是!”南诺没了紧张的气氛,眉飞色舞道,“你还敢说?如果不是你告诉人家,东西怎么会丢?朕看你往后别在朝堂之上了,回家种地算了!!”女皇看她一脸的衰像,气就不打一处来,“什么事儿那么生气啊?”偏门屏风之后传来软软的娇声,两旁的宫侍赶紧拉开遮帘子,一位艳丽绝色的男子正摸着微微凸出的小腹,让人扶着走上殿来。 “你这不是胡闹嘛,这大殿男人怎么能来?”女皇一拍桌子,气的冲南德君喊道,南德君摸着肚子欲要哭泣,女皇见状,立刻软了性子,走出书案,过去扶他,“凡儿就知道陛下嫌弃凡儿,如今肚子大了,人也丑了...陛下该有新欢了。”南德君扯着衣袖难过的哭道,而此刻殿上之人一见是南德君,皆松了一口气,“宝贝儿,朕哪舍得啊...”女皇一见南德君真的哭了,忙慌了手脚,南德君的宫侍还很是时候的说道:“陛下,太医吩咐了,孕期且不可大喜大悲。”女皇瞪了那人一眼,搂过南德君,柔声说道:“宝贝儿,你知道这诺大的后宫,如今只有你一人有孕,若是将来是女娃儿,这珅国都是她的,朕怎么还会嫌你?” “那女皇让她们下去,看她们脏兮兮的样子,凡儿怕吓着宝宝。”南德君向众将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拜倒齐声说道:“臣等身上污秽,怕冲撞了德君,还请女皇让臣等回家稍事整理,再来回报!”女皇叹了口气,无奈的亲了亲怀里的男人,一个挥手,众人如得特赦,瞬间不见踪影,其中南诺跑的最快。 “朕就知道,你肯定会出来...”女皇有些气馁道,“是凡儿的姐姐给陛下添麻烦了,请陛下赎罪。”南德君盈盈摆下,女皇赶忙扶起,“你有着身孕,不用多礼...”“那让凡儿将功补过可好?”南德君靠在女皇怀里,摸着肚子说道,“好,你说你如何补偿朕?”女皇摸着南德君的翘臀,坏笑道,“陛下,凡儿这次可说真的,莫非陛下不想知道当年带走沁贤君和如今拿走凝身石的究竟是何人?”南德君拉住女皇的手,认真道,“你知道?”女皇狐疑道,“凡儿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有人知道...”南德君勾住女皇的脖子轻轻道来... 第125章 耳目(1) “求你们了...我还未成年...”水瑟被两个胖子用手压在床上,“奴家今年也才15岁,也不委屈姑娘。”那个抹着红艳胭脂的男人,眨着小眯眼,娇滴滴的说道,“啊?那我老牛吃嫩草了,你们找个小点儿的好了。”水瑟干笑两声,“那怎么行,都说妻主大一些好,能疼我们。”另外一个半裸着身子,娇嗔道,“妈的,忘记这是女尊国了。”水瑟暗啐道,老是和前世弄混,“两位大哥,呵呵,你看我和你们又不熟,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就这么硬上...不太妥当吧。”水瑟依旧不放弃最后的努力。 “殿下都说把我俩赐给你了,你就不用客气了。”一个胖子放了手,张开臂膀倾身就要压上来,水瑟一个使力把压自己的另外一人一脚踢开,身子一滚掉下床去,那展臂的胖子正好压在床上,顿时床铺发出吱呀痛苦的呻吟,水瑟拍着胸口,暗舒一口气,要是自己被压中,不是要成饼干了? “哎哟...这位姐姐真不会怜香惜玉...”那个被踢开的蹲坐在地上,似嗔似怪的看着水瑟,眼神颇有些幽怨,水瑟向后一缩,脚心发寒,这声姐姐知心叫起那么甜腻,这人叫起来怎么那么龌龊,果然人都是视觉动物,床上的那位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有点害羞的说道:“想必这位姐姐喜欢玩些刺激的。”“啊?”水瑟坐在地上吓的不敢起来,自己是喜欢玩些调教游戏,甚至sm,但是也不至于和胖子玩吧,到时候谁是s,谁是m,都分不清楚了,自己小命估计都难保了。 “这样啊,那我们陪姐姐玩玩便是。”地上的那个摇着肥臀,不停向水瑟放电,然后慢慢向她的方向爬来,床上那个也等不及了,脱了上衣露出厚实的肩头,咬着下唇,一副娇羞的模样,也要下床来服侍水瑟,水瑟眼看他们越来越近,最后实在按耐不住,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大吼一声:“趴蝮!!”耳边只听见啪啪两声,房内一片寂静,水瑟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到两个胖子已经被抽肿了脸昏死过去,水瑟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抬腿狠狠踹了几脚,嘴里还骂道:“他妈的,老娘差点被你们**了,贞操不保,我可名花有主了,别指望了!!” 两人都被她揍过之后,水瑟这才解气,揉了揉有些微微胀痛的手掌,啐了两口,这才站直身体,头也不回的冷声道:“你的美人都快被我揍死了,你还不出来?”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阵似是和蔼的笑声从外而入,“哈哈哈,你果然不爱金来不贪色啊。”换了一身凤纹金袍的太女摇摆着硕大的身体来到水瑟身后,只是瞄了眼地上的两个男人,淡淡道:“抬下去吧。”后面跟上几个肌肉发达的女人,两人一组,把地上已然面目全非的胖男人抬了出去。 “这两个男人其实也不过是听了我的吩咐,你也不至于把他们伤成这样吧。”太女似是惋惜的说道,“女子为天,他们妄想占我便宜,就是天大的罪过,我没杀死他们就算便宜他们了。”水瑟狠狠的说道,开玩笑,这两个男人可是想要**自己,不给点颜色,当自己懦夫不成?“不过也是你打开始欺骗与我在先,我才出此下策,就算两不相欠吧。”太女很大度的说道。“两不相欠?若我不是暗有身手之人,今日是不是就要在这大殿后间,被这两个胖男人****水瑟很不能理解,“那也没有什么不好,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倭瓜国美男,算起来也便宜你了。”太女似乎也不能理解她为何拒绝自己的好意。 第126章 耳目(2) “美男?”水瑟撑开虎口扶上额头,代沟啊,绝对是代沟,“可你这样霸王硬上弓,将女子的尊严至于何地?”水瑟又搬出大女子的尊严问题,“我想别的女子会很是乐意的。”太女摊开两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水瑟,水瑟自知与她沟通问题很大,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不如说些重点比较要紧。 “你想拿我怎么办?”水瑟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既然已经被人发现,她又无意拿下自己,必有内情,“你是哪族人?”太女一个挥手,后进的护卫们皆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诺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们二人,“很重要吗?我似乎对贵国没有什么敌意,也没有什么目的。”水瑟把话挑明,能不表露身份绝不想节外生枝,“可是这眼皮低下有我不明白的事情,我都想弄清楚,因为...”太女站起身来,拍了拍水瑟的肩膀道:“因为这是我的国家。” 水瑟也是做最后的挣扎,谁都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肩膀一塌,抬眼角望了眼太女,小声说道:“水族人。”“我就知道。”太女放下水瑟肩膀是上的手,笑道:“你那护卫和书行内负责的人皆是水族人,怎么偏偏你是火族人?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何况...”太女用眼神瞟向水瑟的腰间,“你那日切割之物,实在太晃眼了。” “你说这个?”水瑟从腰上把东西拿了出来,一个圆圆的,中心有镂空花纹,四边锯齿的银色暗器,“你看这中间的花纹像什么?”太女指了指道,水瑟反复查看,摇了摇头,太女用手捏住一个旋转,水瑟大悟道:“蝙蝠!”“这可是暗族人所用,何况这暗器只有暗族的族长之子可用,这界的暗族之子只有暗夕一人,而能得到他的暗器者,只能是他追杀之人。”太女双峰颤颤,笑的狡猾。 “我想你就是那水族族长吧。”太女亲自斟了两杯茶,对水瑟很是礼遇,“何以见得?”水瑟也不客气,接过一杯,刚才喊得口干舌燥,正好润润喉咙,“要暗夕出手,不是这吞谜十大高手,就是各族的族长了。”太女晃了晃杯中的茶叶,信心满满的看着水瑟,水瑟私下也查过暗夕,也知道他是暗族族长之子,却不知道他如此了得,这太女果真有两把刷子,“那你又怎知我不是那十大高手之一?”水瑟又问,“我虽然不知道你如何变作火族人的模样,可那十大高手已死一半,另外一半已然归于暗族族下,我想其他的族长不会无事出族吧。”太女轻抿杯沿,不在意的说道。 “既然清楚了,你想怎样?”水瑟现在只是好奇她的目的,“和你做个朋友。”太女也不拐弯抹角,似是坦诚,“和我?”水瑟冷笑两声,“我一灭族的族长何以与你为友?”“哈哈哈,你太过谦了,若不是你对我国不了解,今日也不会中我的圈套,而要不是那日你拿出暗夕的暗器,我也不会临时起意,让你入宫了,这只能说,是机缘巧合,水族族长何不遵从天意?”太女的话冠冕堂皇,却又像是有理。 “说些实质的吧,你想我为你做什么?”可惜水瑟也不是孩子心智,哪里那么容易糊弄过关,“我帮你搜集你不知道的事情,等你水族复兴,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太女眼中顿起杀意,“说!”水瑟喜欢这种交易式的谈话,货款两清,“我有一个胞妹现如今投靠火族,想必若是火族将来必然不会放过她族,而我国总有一天会因我胞妹陷于战乱,毕竟这倭瓜国的位置,她想了许久了。”太女一番直言,让水瑟有了大概的了解,也就是担心自己的江山不保,如今她的胞妹和火族人勾结在一起,她自然不能投靠火族,而唯一能和她结盟的只有水族人。 天族,世外之族,从不入这尘世,与金族一般的封闭,真实的势力,谁也不知,木族现在已然发展没有火族迅速,还要保护水族人。暗族,虽然说全是暗杀的好手,可不一定打仗也有一套,何况她们只认钱说话,谁出了重金多,谁就是同盟,即使是老主顾,她们也照杀不误,而人族,却是最狡猾的种族,她们有三个国家,每个投向都不明确,虽然表面上抗议火族残害水族人,可暗地里有的是人巴结,再者说这些年来火族迅速壮大,很难说不是人族在后面捣鬼,究竟谁归谁派,很难追根,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这血统不纯的倭瓜国也实在找不出可以合作的盟友。 “你确定你押宝押的准吗?”水瑟确定她的目的,此刻放开警惕,也开起了玩笑,“我别无选择,反正外人又不知晓,利益而已。”太女话虽说的隐晦,可水瑟明白,若是有更大的利益摆在太女的面前,她随时可以甩掉自己,“你的消息来源如何?”水瑟还想确认一遍,“我国算是混血国,这世上所有的混血人都可以在此得到最好的东西,而这吞谜大陆上,混血者占二分之一,你看呢?”太女从不担心这个问题,水瑟听罢也回了一个了然的微笑,轻轻说道:“绝不让你失望!”太女一个举杯,以茶代酒,两人一饮而尽。 水瑟秘密的把自己第一次的任务交给太女,双方交换了信物,太女这才放她回去,还笑着问她需不需要把那两个男人带回去,水瑟立刻吓得快步遛出皇宫,心情此刻却踏实了许多,太女答应三日内给她亦游的消息,如今得了这个帮手,往后行事更是顺利。 水瑟脚下疾步,准备抄个近路回到书行,眼见这次天色真的要晚,若不即使回去,晓和沫必然如坐针毡,而且今日有所收获,也要和她们二人再次商讨,自己的人也需要重新部署,以后就算与倭瓜国合作,也不能依赖与她,不然将来万一倭瓜国内出意外,就会犹如瞎一耳目,馅水族与泥沼之中,而且若是火族另一计谋,也好及早防范,自己此番摸样也同样纸包不住火,再不换一个,很快也会被别的有心人猜到,而身边老是水族人当差,却是弊端,实则不行,只好走趟沁绾的老家木族,向木棉花借人了。 刚入密林,水瑟就觉得有人跟踪,自己越行越快,后面之人也越走越急,水瑟叹一口气,跳与青竹之上,随竹而动,轻喝道:“不知哪位高人,不如出来一会!” 第127章 卖女(1) “莫非阁下是藏头的乌龟?”水瑟脚点翠绿的竹叶,身体随风飘动,一头赤红的头发似是一团火焰,脚下却开出朵朵透蓝的水花,看起有些怪异,却显得别样的风姿... “你终是装不下去了?”竹林深处一个人影如瞬间移动一般,嗖嗖几下跳至水瑟所踩青竹之下,还是那身白的跟丧服一般的素衣,以及看不懂的面具,“你到底是何人?与我有何冤仇?”水瑟看看四周无人,反正秘密也保不住了,只有回去再想办法换个模样,就是不知她如何得知自己真实身份的。 “我和你无仇无怨。”那人一身寒气逼人,与暗夕有相似的感觉,只是比暗夕要多话,“那为何与我纠缠不休。”水瑟最讨厌这种没事找事之人,特别是眼下这种无奈的时刻,“现在想杀你还需要理由吗?”那人冷哼,似乎水瑟在说什么好笑之事,“你!”水瑟被她哽住,“我没空与你在此做无谓之事。”话毕,五指并拢,臂膀柔软的做着蛇身流动的动作,顺着那抖动,从袖口里慢慢流淌出蓝色的水源,不停的往前延伸,如同一条空中小溪,水瑟斜瞄那人,一个风动,跳与水带之上,那水带立刻湍急起来,水瑟轻笑,对那人举手做了个勾指的动作,很是挑衅。 青竹中传来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水瑟边笑边驱使那趴蝮加快水流的速度,使得水瑟如风一般轻松的穿越在密林当中,而那白衣之人也不含糊,幻影术一般,眼见偏远,一个眨眼,已然又靠前不少,由于动作如梭,甚至出现许多人影,水瑟暗道,这人身手不差,就是看不出到底是哪个族的。 “你有本身别跑!”那人继续穷追不舍,速度似乎比刚才跑的还快,“傻子才等你呢!哈哈!”水瑟反正是由趴蝮带着跑,那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反正肯定没她省力。那人似不甘心,飞身脚踏左右竹身,纵身爬上竹子顶端,身与竹子垂直,手上一挥,一条黑色的影子抽向水瑟,趴蝮游动越快,那带子也追的越急,水瑟这才收了笑意,面对那黑色的影子。 风在耳边发出呼呼的声音,水瑟知道趴蝮游动已然极限了,而那黑影丝毫没有停下的意图,能操控术能达到这么远的地方,水瑟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可那黑影没有给水瑟喘息,头部一压,形成片状,一把锋利的镰刀顿时成型,眼见就要斩断水瑟的头颅,就在水瑟使足全力想要挡开一击时,就觉脚下一沉,身上如绑了秤砣一般,两眼一黑,没入地底,而那人也在随后赶到刚才水瑟消失之地,左右寻找,却再不见水瑟的踪影,“奇怪了...” “是地魁!”密林暗处又出来一人,全身漆黑,披着斗篷看不清容貌,“啊?金族人也要她啊?”那白衣之人惊叹道,“昕,你多话了。”黑衣之人声音中不带一丝波澜,“夕,你太无趣了,将来谁愿意娶你啊。”白衣之人嬉笑道,完全不像个暗族人,“走。”暗夕转身就往外走,“夕,下一次若你还舍不得杀她,我还会出手的。”白衣之人没了刚才的调侃,冷酷的警告道:“我想我的魔子会喜欢趴蝮的味道。”“多事。”竹林一群蝙蝠成群飞离地面,引得林内一片震翅之声。 第128章 卖女(2) 水瑟却在此刻觉得天旋地转,呼吸困难,因为急速下落造成耳鸣不断,头痛欲裂,她虽然是瞬间下落,可她能感觉关键时刻趴蝮把她紧紧包裹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最近走了什么霉运,老是遇上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看来沫她们必然在今日是收不到消息了,希望不要莽撞行事才好。 “你装什么死啊!我的石头没有那么粗鲁。”耳边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好像是个小孩,水瑟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随即大声喊道:“还说不粗鲁,我眼睛都摔瞎了!”“你傻啊!什么瞎了啊,这是地洞里!”那个孩子笑骂道,“啊?我又进洞了啊。”水瑟摸摸自己的脑袋,还好,还在原处,“别摸了,还在呢!不过如果刚才不是我救你,你估计就没脑袋了。”那小孩子嘲笑道,“你?啊!!是你拉我下来的,对不对!”水瑟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子轻轻摇晃着,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只好待在原地,“当然了,要没有我的石头,你早被暗族人把脑袋切下来了,不过今日见到魔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野蛮呢。”那个童音讥讽道,“魔子?那个人是暗族人?”水瑟惊讶道,“是啊,白衣魔子,你都不知道?”那童音又起,“我以为暗族都穿着黑衣。”水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你不知道也是应该,毕竟她是暗族的异类,偏好白衣,你往后见到她小心些,她那魔子善于吞噬,有些降兽都死在那魔子之口,族长的本体更是脆弱,你那趴蝮火候还不够,不要硬碰才好。”听似童音,口气却老气横秋的,水瑟撇撇嘴,不屑道:“一个小屁孩,那么嚣张做什么,只不过比我知道的多些罢了,对了,你谁啊?” “混账!”水瑟额头被人重击一拳,顿时满眼的星星,比刚才更昏了,“呀呀...打什么人啊?”水瑟忍着眼泪道,“我做你奶奶都够年岁了,你怎能不敬?”那人气的大骂,骂得水瑟一楞,忽然之间眼前一亮,水瑟退后两步,因为眼睛刚才才适应黑暗,突然一亮,不觉眯缝起来,“丫头,要知道尊重前辈!”水瑟顺着声音望去,地上一个板凳似的桩子正拿着火折子,一双金眸盯着自己,满脸的橘子皮,让水瑟打心底相信她绝对够做自己的奶奶了,不过那声音还真是...呃,年轻啊...... “您老是金族人?”水瑟俯视那人,语气立刻变得谦逊起来,“看我这双眼睛不像吗?”金老奶奶迈着小短腿,弯着腰,还拄着比她还矮的小拐杖,水瑟现在觉得如果这个老太太换上自己的耳朵,那绝对是哈利波特里银行里的精灵,“像,像!您那体格,绝对的金族人!”水瑟狗腿道,“少和我贫嘴,我女儿的金珠是不是在你那里?”金老奶奶拄着拐杖瞪着一双有些浑浊的金眸看向水瑟,水瑟迟疑道:“您女儿?”“对,我家壮儿。”金老奶奶说的很明确,“你欺骗她,对吧。”金老奶奶鄙夷的哼了一声,水瑟觉得面上有点赤,“也并非我所愿,事情紧迫,所以...”水瑟抓着头发,难堪的喃喃道。 “小丫头,夜路走多,也会遇上鬼的!”金老奶奶用力的用拐杖戳地几下,似乎有些气急,水瑟无奈道:“我知道我有错在先,可我不能把那金珠还您。”“为何?”金老奶奶又问,“壮壮姨说过那珠子有和凝身石一般的功效,我要回去救我夫郎,我不能还你。”水瑟坚定的看着金老奶奶,目光如炬,丝毫不肯退让。 第129章 卖女(3) “哎...罢,罢,罢!”金老奶奶驮着背转过身,叹息一声,“我家壮儿前些日子接到消息,说那火族已然私下破坏我们多年来隐秘的入口,又怕你的夫郎等不及她找凝神石回来,所以才把保命的金珠交托给你,我就知道这孩子性子软,才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前来寻你。”“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当初事情紧迫,若是没有凝神石就没有希望,我们的目标都是那个,我就算万劫不复,也要抢到那石头,谁知道...”水瑟今日说什么也不会把珠子还给这老奶奶,就算日后金壮壮前来杀自己,自己也绝不后悔。 “你心意已决?”金老奶奶质问道,“我绝不后悔。”水瑟双目毫不避让的看着这老奶奶,“哈哈哈,你也就这点性子像水族人!!”橘皮的老奶奶忽然哈哈大笑,一扫刚才两人之间暗涌的紧张气氛,弄的水瑟一头的雾水,“您知道我是水族人?”水瑟傻傻问道,“你是我那好友一脉最后一个女子,我怎会不知?”金老奶奶突然用那慈爱的眼光看向水瑟,弄得水瑟目光闪烁,很不自然,“好友?”水瑟纳闷道,“也是你们前前任族长。”金老奶奶遗憾的说道,“啊?族长老太太!”水瑟一拍巴掌,想起那个和蔼的老奶奶,好像和眼前之人差不多大,“是,我们年轻时曾经机缘巧合下相识,可惜...她死的太早,留得我这一把老骨头还在这世上看你们这些晚辈陷入危机。”金老奶奶痛心的说道。 “那火族人实在可恨,只是可惜老奶奶的血脉都断了...”水瑟从心底升起沉沉的仇恨,有种灼心之痛,那么多人死于火族人之手,怎能不让她们血债血偿?“对她来说,你就是她的孙女,没有什么区别...”金老奶奶安慰道,“壮壮姨还好吗?”水瑟突然有些恐慌道,“恩...看来你也不是心里没她,我这丫头第一次有朋友,竟然是和她儿子一般大的。”金老奶奶咧嘴一笑,少了两颗门牙,“这样吧...金珠你留着,等你遇见她之时,你再还给她,凝身石我已然带在身边,可以救你夫郎...不过......”金老奶奶狡猾的留了个圈套让水瑟自愿跳。 水瑟无可奈何只好问道:“不过什么?”“不过,你要娶我女儿的儿子为夫,也算完成我和你们族老族长的心愿,而且我与她相同,只有女儿没有孙女,大女儿相思成疾,已然不在人世,只有壮儿一人,她只有3个儿子,你只要从中挑选一个即可。”金老奶奶提出了一个卖身的条件,水瑟嘴角当场抽搐,娶个身高只有自己一半的男人?虽然女尊也不至于如此小鸟依人吧,“你可想好了,如今你若不答应,我今日就是硬抢,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到时候你的夫郎...”金老奶奶威胁道,水瑟倒吸一口凉气,看这架势,这人必然是金族的族长,刚才说的石头应该也是她的本命体,若是真打起来,自己绝对没有半点机会。 “没有别的选择?”水瑟做着无谓的挣扎,“放心,我绝不会现在逼你,我先治好你的夫郎,到时候你要是反悔,我杀光你的夫郎也不是不可能。”金老奶奶阴笑两声,让水瑟咬紧下唇,果然是金族人,绝对不做亏本的买卖,“若是我娶了壮壮姨的儿子,还有别的条件吧。”水瑟相信有本就有利息,“自然,你们的孩子若有女子等长到18岁,必须送回金族,掌管我金族的一切。”金老奶奶赞许的看着水瑟,“你没孙女不能找能人接替嘛。”水瑟想到将来自己的孩子要被送到地下生活,心里着实不愿,“哼,你以为和你们水族一样啊,我们金族是代代相传,岂能让不是金姓之人掌管一切呢,你要明白,掌握金族就等于掌握这大陆上一半的财富和矿产!”金老奶奶翻了水瑟一个白眼。 “好!成交!”水瑟一个咬牙,狠心把自己的女儿卖了,何况心中还存有侥幸,有那个诅咒自己会不会有女儿还难说,“爽快,你往后别老这幅让人厌恶的模样了,术能强大之人能感到别人身上所留之气,你一身清泉之气,哪里有灼热之感啊!”金老奶奶不客气的点破,让水瑟更加尴尬,“走吧!”金老奶奶一拉水瑟,“恩?去哪?”水瑟迷茫问道,“你的夫郎在哪里,我们就去哪里!”金老奶奶皱着一脸老皮,笑得如沐春风。 第130章 回家(1) 水瑟不知在地洞里待了多久,完全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也因此十分后悔自己就这么草率的把自己的女儿卖给了金族,自己的女儿长到18岁莫非真要在地洞过一辈子了?可此时境况不容自己多想,若是不答应,衍溆也许就此命丧黄泉,香消玉殒了。 金老奶奶果然比壮壮姨要来的强势,就说她带着的那个名叫石头的地魁,就不容小觑,水瑟和金老奶奶在地洞里喝茶之时,那地魁早已在前面把所有的路障给清理干净了,比壮壮姨那镐头可快得多,不过想来,当初也是怕自己猜出她的身份,所以才没用地魁的能力,看来那段时间不但是自己辛苦,壮壮姨也好不到哪里去。 “今日晚上就能到圣城!”金老奶奶坐在小巧的板凳上,瘪着嘴,有些漏风的说道,“按我说的,奶奶你看我那夫郎还有救吗?”水瑟忧心道,“放心吧,只要还有口气,凝身石肯定有效,只不过能治好几分,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不过不会死罢了。”金老奶奶喝了口浓茶,也不知道热水从哪里来的,“那就好。”水瑟安心道,随即心又隐隐慌起来,如今已经不知过了几日,虽然超了近路,可在走之前也曾派小蛇前去报信,还特别交代那日后数三天去倭瓜国太女那里领水亦游的消息,不知现下如何了?只希望这水亦游不要出事才好。 圣国的星空总是比任何地方都要明亮耀眼,据说是因为巫国喜爱占星之术,还特别研修些引星之术,虽然不知这传闻有几分可信,可圣国的天空却是大陆上最美的,自己刚来巫国之时,就喜欢抱着知心看那漫天的星辰,直到两人都沉沉入睡。 “走完这个巷子就到了。”水瑟指着那一条窄巷道,金老奶奶只嗯了一声,便拄着拐杖碎步往前赶去,竟然和水瑟的速度差不了许多,过了这黑巷后,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果然是一座府邸,只是府邸之上挂着匾额却是:澄府,金老奶奶一见,纳闷道:“好奇怪的姓氏啊。”水瑟傻笑道:“是啊。”何止奇怪?就算前世都很少见过这个姓氏,当时只不过应急随便写了自己前世的姓氏,就被水沫她们做成了匾额,不过如此也好,实在看不出是哪族人的府邸,也免了不少危险。 两人刚想进门,就见澄府四周一群黑影如同旋风一般从不易察觉之处飞身而出,把水瑟和金老奶奶团团围住,水瑟原本还一身紧绷,可一看为首之人,却轻笑出声道:“依,我刚回来,你就如此劳师动众吗?”为首的水依虽然不认眼前之人,却听得那声音,疑惑道:“主子?”“依,快点打盆水来,我要解毒,这幅尊容实在不宜去见爹爹。”水瑟发誓再不做这身装扮,太痛苦,而且遇到高深之人,也起不到藏匿的作用,水依听后,将信将疑的吩咐人就近打了水来,却并未让水瑟二人进入,水瑟并不生气,因这才是护卫应做之事,自己才能无后顾之忧。 就在水瑟在众人面前恢复尖耳,紫眸之后,水依等人赶紧跪下请罪,水瑟只是安抚一下,便从正门往房里走去,家里的家奴一见家主回来,立刻往琴音房里跑去,水瑟见天色还早,也不拦他们,只是招呼好好款待金老奶奶,两人连日来都住在地洞之中,是该好好休息了,何况,明日还要去查看衍溆的伤势。 第131章 回家(2) 沁绾和琴音正在房内说话,一听水瑟回来了,也顾不得梳妆,急急忙忙往水瑟的小院跑去,水瑟安顿好金奶奶,就回自己的院子了,毕竟等下爹爹会来,让外人见到家里的男眷并不妥当,才一进门,远远就见知心爬在躺椅之上,睡得像只小猫儿,稍稍卷曲着身体,身上只着一件薄薄亵衣,还敞开着,知心原是狮子之时,肯定不能穿衣服,现下正逢夏日,他更不愿受人约束,不过若是此刻来的是个采花贼,恐怕早就鼻血直流了,画面还真是香艳。 知心虽然睡着,神经却是紧绷,细细听见有衣服抖动的声响,悄悄张开眼睛,准备给来人一个出其不意,水瑟与他生活多年,怎会不知他的习惯,并未上前,只是假装咳嗽一声,知心听后,立刻从躺椅上跳了起来:“姐姐!!”水瑟微微垂眸,嘴角向两边隐隐上翘,眼波慢慢晃动,邪气顿起。 水瑟不动,只等知心缠上自己,轻轻搂着知心,把头埋入知心的颈项,贪婪的吸取那久别的香醇奶香,知心半褪衣衫紧紧抱着水瑟,小声唤道:“知心可是做梦?姐姐当真回来了?”“恩。”水瑟含糊出声,闭上眼睛,手无意识的在知心的裸背上游移,“知心想姐姐了。”知心那亚麻色的卷发轻轻盖在水瑟的肩头,嗲声嗲气的说道,“姐姐也想知心了。”水瑟突然觉得从心底生出丝丝疲倦,而且越来越重,累到她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知心身上,知心默默抬头吻上了水瑟的嘴唇,唇瓣相依,香舌交缠,无声的述说着二人的思念...... “衍溆哥哥最近不太好...”知心娇喘着,让水瑟在自己的身上印下唇印,“怎么了?”水瑟顿了一下,稍稍抬起了头,“那散身的位置已经过了膝盖,到大腿中间了。”知心蓝眸琉璃,眼中如同清水晃动,惹人心痒,“恩,确实不好...”水瑟压在知心身上,叹息道,“石头找到了吗?”知心勾住水瑟的脖子,蹙眉问道,“算是吧,连救人的人都找回来了。”水瑟俯下身子轻含他的耳垂,“唔...那就好...知心...啊...”知心拱起身子贴向水瑟,似是渴求道,可水瑟却停下了动作,往向门外,知心迷离的唤道:“姐姐?”“爹爹他们来了,等他们走了,我再疼你。”水瑟坏笑小力的掐住知心粉红的茱萸,知心甜腻一叫,有些不愿的拉拢了衣服,跪坐在水瑟脚边。 没过多久,琴音果然带着沁绾来到别院,一见女儿正懒散的摸着知心的发顶,眼眶有些湿,沁绾墨发微束,一身的藕荷色的夏衫,衬着那白种透粉的面容,娇媚之气越发勾人,“爹爹!相公!”水瑟痞笑道,语气却带着撒娇,琴音几步过去就是一个爆栗,痛骂道:“你这丫头,一出去,就几月不见,还不晓得时常报信,家里人都担心异常,你真真的不让我们省心啊。”水瑟搂住爹爹的腰身,摇晃道:“瑟儿自然是希望不要离家,这不是没有办法嘛,若是日日回报,岂不让家里人更加挂念,报信之时,适当就好。” 水瑟话音未落,沁绾噗通一声跪在水瑟面前,面上带泣道:“绾儿有错,请妻主责罚!”水瑟自然知晓其中原由,并未出声,琴音却急道:“你这孩子,都说这事儿不能怪你,暂且压下,容我和她说便是,你何必...”“绾儿受妻主所托,让我看护家眷,如今亦游哥哥下落不明,绾儿寝食难安。”水瑟近看沁绾,确实有些憔悴,眼下淡淡的阴影,看出好几日都休息好了,水瑟见他自责如此,心中即使有气也早消散无影,于是,站起身来,扶住沁绾道:“瑟儿早知亦游哥哥失踪一事,他既然是外出不见,可见是有人有心掳走,不能怪绾儿,要怪也怪那当日护卫之人。” 第132章 回家(3) “那日护卫之人都在牢房之中,自愿请罪,不过,那日确实没有感觉什么,亦游哥哥就已经不在了。”沁绾懊恼道,若是那日自己跟去了,也许就不会出岔子了,“乖绾儿,别自责了,想必那日前来掳人的是个高手,你们可得到什么勒索的信件或者线索吗?”水瑟问道,沁绾摇摇头,秀眉紧锁,看得水瑟有丝心疼,用力把他抱了起来,不让他跪在地上,沁绾没有料到水瑟如此霸道,何况琴音还在此,脸上刷得红透,人又媚上几分。 “不用担心,想必现在亦游哥哥已然有消息了,只管等着水沫回话好了。”水瑟虽也是焦躁,可此刻她不能乱,若是亦游真有不测,她自当为他报酬,若是失身之类,她也会娶他为夫,不管怎样,衍溆之事才是首要,水瑟总有感觉,亦游此时肯定安然无恙,劫走他的,也必然不是恶人。 “爹爹,此次瑟儿回来,带了一人。”水瑟把沁绾拉在怀里,并不打算松手,琴音虽觉不妥,可深知女儿秉性也没多说什么,“何人?是我熟悉之人吗?”“我想爹爹应该听说,估计没有见过。”水瑟摸着沁绾的细腰说道,“哦?那是何人?”琴音有些好奇了,“金族,爹爹应该听过。”水瑟见爹爹正在思虑,偷偷啃咬沁绾的肩膀,沁绾咬着下唇,身子一颤,那细长的美眸轻瞟了她一眼,似娇似嗔,秋波暗送,水瑟不觉暗叹这男人的媚攻似乎又是见涨。 “听过,捉摸不定的种族。”琴音一句带过,并未具体细说,水瑟轻笑道:“我族是不是和金族有些渊源?”琴音正在喝茶,手上一滞道:“你如何得知?这事儿只有前代族长才明。”“呵呵,自然是遇上知情之人。”水瑟偏爱卖这关子,手上却做些逗人的小动作,沁绾就算身上难受也不好当着琴音的面发出声响,只好忍着,“知情之人?莫非?”琴音睁大双目,不可信的看着水瑟,“呵呵,还有一事也要告诉几位...”水瑟看了眼沁绾,突然有些难受,若是沁绾得知衍溆未死,他该如何自处。 “算了,你就一气儿都说了吧。”沁绾粉嫩的手指故意划过水瑟的嘴唇,实实在在的挑逗,水瑟却是脸色一正道:“今日我接金族老奶奶来,就是为救衍溆而来,衍溆他...还活着!” “瑟儿不可胡说!”琴音见沁绾脸色都变了,似在隐忍什么,赶紧骂道,水瑟知道沁绾也曾为没来得及解救衍溆所苦,所以家里一切他皆一力承担,就算他在妒忌自己对于衍溆的思念,他也只能忍痛,私心人人都有,谁都希望自己所爱之人都能只爱自己,可惜,这种爱情水瑟给不了,也在一开始与他说明,既然当初他所选之路就是如此,那如今也没有机会给他反悔,这与当年让衍溆选择也是一样。 “瑟儿,你别这样...”沁绾突然嘤嘤哭了起来,满心的委屈,紧紧抱住水瑟,“啊?”水瑟原以为他会难过,因为往后又多一人分享自己的爱情,可没想过沁绾竟然痛哭起来,“都怪沁绾劝解姐姐迟了,衍溆哥哥才...你别难过,都过去了,我宁可你爱上别人,也不愿你依旧活在回忆之中...”沁绾粉眸通红,全身因为哭泣而颤抖不止,一身的百花之气更重,水瑟却是傻了,莫非爹爹和沁绾都当自己疯了不成? 第133章 治疗(1) “爹爹!绾儿,我没疯!!”水瑟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被当成精神病患者就不好收场了,“呜...呜...那你还说...衍溆哥哥还活着。”沁绾大大的眼睛不停的落着颗颗饱满的泪珠,全浸入到水瑟的衣襟之内,“溆儿确实还活着啊。”水瑟觉得额际开始隐隐作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隐瞒他们,“妻主,衍溆哥哥早在5年前,就....”沁绾慌张的说道,恐是真以为水瑟得了癔症了。 水瑟无奈,只好勾起一旁知心的下巴道:“宝贝儿,带他们去看衍溆哥哥。”知心乖巧的点点头,拉紧了衣服,从脖子上扯出一条红绳,上面挂着一串钥匙,脆声道:“伯父,沁哥哥,请随知心来...”琴音和沁绾这才收起担忧的目光,有些犹豫的跟着知心,而水瑟则坐与小院儿之内,并未跟去,似有些不愿,也有一丝害怕。 等待沁绾和琴音二人再次回来,脸色都及其难看,尤其是琴音,一脸的肃然,水瑟低着头不敢正视父亲,“这是怎么回事?”琴音难得的对女儿发火,一拍桌子,茶杯与茶盖交错作响,“女儿只是不想爹爹伤心,若是治不好他,大家也只道他早已离世,也不会痛楚二次,可是知道他伤病如此,又是难以医治,必然心疼5年,长痛不如短痛,水瑟不想爹爹你们和我承受过多,这些东西女儿家本该一力承担!”水瑟虽然理亏,可言辞依旧找不出差错,说的合乎常理,又尽孝贴心。 琴音显然也觉得有理,稍稍减了怒气,哀叹道:“可你这些年来把他放在那个屋子里,岂不真真的可怜?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伯父,姐姐都是亲自照应,伯父不用担心。”知心自然是偏向水瑟,有些抱不平道,琴音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问道:“你确信金老太太能治愈衍溆?”水瑟偏头叹道:“起码希望很大,毕竟她有凝身石。”琴音扭头又看看那个屋子,些许心痛道:“那孩子也是苦命,若是真能好了,你.....”“若是他真的好了,瑟儿就把亲事都办了。”水瑟摩挲着沁绾的手道,沁绾顿时面浮红霞。 “如此甚好。”琴音安抚了心思,起身作势就要离去,怕是今夜之事给他老人家震撼颇大,沁绾见状想要去扶琴音,却在起身前,用眼角柔柔一勾水瑟,水瑟心中难耐,一把拉过沁绾,在他耳边说道:“真真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当年我初见你时,端庄秀丽,没想到却是个狐狸精转世,天天这么勾搭我,也不怕我吃了你,小骚货,等衍溆好起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沁绾也不恼她,甚至还低头用那丁香小舌微舔水瑟下唇,那双粉色的眸子轻眨道:“那我等你!”而后一拉衣摆,轻飘飘的来到琴音身边,装作无事一般,扶着琴音出院去了,留下仿佛受了惊吓的水瑟,好半天才转过神来,跳起骂道:“这个小骚货,竟然敢挑衅我,等成了亲后,我定让他下不来床!!”而后愤愤的搂上知心,嘟囔道:“走,咱们睡觉去。”哪知知心傻问道:“姐姐也会让知心下不来床吗?”水瑟无语。 隔日,金老奶奶由水瑟知心做陪,吃完了早膳,与琴音见上一面,沁绾还未出阁,又是水瑟的未婚夫郎不便相迎,只在房中候着,琴音因是男子,虽为长辈也不好逗留太久,只是寒暄几句,聊聊老族长,而后嘱托一声,便回房去了。 第134章 治疗(2) 金老奶奶虽然个头不高,可气势逼人,府上人都恭恭敬敬的,而她也算是负责之人,见过琴音之后立刻要求去看衍溆,水瑟自然乐得如此,赶紧让知心带路,去了自己的小院让金老奶奶看那沉睡了5年的睡美男。金老奶奶一见衍溆,眉头就是一紧,抬头问水瑟道:“谁伤的?”水瑟愤恨道:“奇焰的女儿!”“果然是致命伤啊...莫怪你要去抢凝身石。”金老奶奶理解的叹道,“奶奶看看要多久能治好。”水瑟焦急道,“莫慌神!呵呵,虽然是伤极要害,可那人力道不够,才让你这夫郎捡回一条命,大约15日就能清醒。”金老奶奶得意的笑道,水瑟这才松了口气,“去,叫人拿雄盅过来。”金老奶奶吩咐道。 水瑟自然不敢怠慢,虽然不知何用,可还是吩咐拿了自己小时候莲父给准备过的雄盅,金老奶奶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顿时房内散发出7彩的光芒,很让水瑟眼熟,自从有了上次的经验,水瑟这次盯着那光芒好久,发现蓝色过后果然是红色,才松了口气,金老奶奶见她那副模样,不觉笑道:“莫要紧张,你这几年看护的很好,若不是你,他恐怕早就命归黄泉了。”水瑟忽然腼腆的笑笑,被奶奶夸奖有些受宠若惊。 “你看着,我们不比人族,是那肉身而成,我们各有各的属性,各有各的不同,你们水族人是最为娇弱的,也是最为纯洁的。”金老奶奶边说边拿出一把金器,很薄但是很锋利,一见那凝身石闪过绿色,手疾眼快使力一刀,只听得噗一声,声音听起并不像凿在石头之上,更像插入卵中,金刀一收,那石头慢慢流出蓝色的透明液体,与衍溆身上的相同,还冒着小小的气泡,那蓝色的液体被金老奶奶盛在雄盅之内。 “好了,我在告诉你修复的术能,因为他的身体多年没有动过,肯定有些变形和僵硬,你用我的法子让他的身体变得柔软些,明日我再用这凝身水给他修复残缺,剩下的你喂他喝下便可以了,后面身子的恢复好坏,就看他的造化了。”金老奶奶很仔细的和水瑟交代道,水瑟自然很是虚心,把金老奶奶的话恨不得用纸抄下来。 就这样,一老一小认真的修习着术能,虽然金老奶奶是金族人,用的是地魁,可术能本身必有相通之处,让从13岁就无人教导的水瑟解开不少疑惑,水术自然也比以往增进不少。 二人学至晚膳时分,才发现两人因为太过投入,午膳都未曾用过,于是相视一笑,来到膳房进食晚膳,水瑟因为衍溆一事解决,如同放下5年来心头大石,自然更增胃口,金老奶奶因为忙了多天,下午又是讲术,自然消耗体力,饭量也是不小,这可累惨了澄府的厨子,不停的加菜,直到那二人酒足饭饱才得已休息。 繁星漫天之时,水瑟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小院,今夜是个关键,必然不能与知心同睡,水瑟隐隐有些歉意,刚进院子就把知心抱回怀里,“姐姐今夜要和衍溆哥哥睡?”知心腼腆的问道,“恩。”水瑟知道知心从来只是随心而动,纯净的像出生的婴儿一般,甚至不懂世事,天真可人,这也是她不愿带他出外的原因,外面的血腥之气他必然受不住,加之水瑟也不愿让他看到人间多种无可奈何和痛苦丑恶,总希望他永远在自己构建的小小院子里等着她回来宠他,再也不要经历当年之事。知心与她,如同浑浊内心中一片纯真之地。 “那知心乖,自己睡!姐姐明日能和知心睡吗?”知心靠在水瑟身上,弱弱的问道,仿佛自己问的是很过分的事,水瑟亲亲他的耳朵道:“好,姐姐说过,姐姐成亲前只要不是和衍溆哥哥睡,必然会和你过夜,莫要担忧。”“那...那知心能舒服吗?”知心咬着下唇,偷偷向上瞄着水瑟,脸颊微微发粉,看着水瑟忍俊不禁,“好,也让知心下不来床!”水瑟坏坏的摸了把知心的两腿之间,引得他一阵发颤,水瑟这才舍不得放开知心,打发他睡觉去了。 水瑟用钥匙慢慢打开衍溆的房门,房内早就被琴音吩咐人熏上最好的香,为了熏除房内的阴气味还有霉味,水瑟把门关紧,而后拉开纱幔倾身进入,见那衍溆还是如往常一般躺在那里,心里又开始泛酸,轻手轻脚的开始解衍溆的衣服,露出那一身的嫩肤,一对儿粉红的果实毫无遮掩的暴露在水瑟眼前,水瑟咽了口口水,手有些抖抖的摸上那如锦缎般的肌肤,仿佛做了什么坏事,若是此刻衍溆是醒的,必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要么就是一副贤夫的模样,毫无半点浓情蜜意。 想及此,水瑟不觉扑哧笑出声来,这男人表面稳重大方,实则最有心计,怕自己会厌烦他,就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以退为进,若是自己跑远点,就给点甜头,若是自己腻人,他便不等自己厌烦之时就跑的远远的,永远保持那种新鲜感,又不会沉溺其中,即使将来自己娶了多少夫郎,心中最放不下也是他,真真的坏心!伪装专家! “溆儿...”水瑟爬在衍溆那已然脱的精光的裸体之上,舒服的叹息唤道,床上的被褥也早已被水瑟放到一旁,床上只剩两个赤裸的身体交叠在一起,水瑟摸着衍溆的大腿,那透蓝的小腿和脚让水瑟又是一阵的心疼,转而越往上摸,绕过那被剑刺坏的地方摸向衍溆的胸膛,“溆儿,今日我把你摸个遍,看你往后还有何话说...就算你给我脸色看,我也不放开你,对了,是你求我等我及笄后,教导你的哦,我可不许你反悔哦~”水瑟说罢坏笑着吻上那早已被她轻薄过不知多少次的粉唇,手上也不停轻轻掐着那粉红的果实,两指狎玩着,另外一手竟然探到衍溆的肚腹之下,有些恶意的玩弄起来,水瑟忽然抬头蹙眉说道:“我是越来越不正经了,这般好似***太没情趣了。” “趴蝮!”水瑟自觉便宜占够了,轻唤一声,趴蝮钻出水瑟体外,张开身体把二人包裹其内,水瑟按照金老奶奶的法子,开始行运全身,交换两人身上之气,蓝色和绿色隐隐相溶,衍溆那有些僵硬的身体,竟然软软瘫下,水瑟慢慢搂着衍溆,又开始昏昏欲睡,用手拉过衍溆的臂膀盖住自己,嘴角微微上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睡去,只有那趴蝮如同一个屏障罩住二人,隔离一切。 窗外有一人影晃动,站了许久都无人发现,直到天色泛白,才一个闪身失了踪影... 第135章 治疗(1) 清晨鸟鸣,万物复苏,水瑟揉着眼睛赤身裹着件白色亵衣就从衍溆的房内出来,一身的酸痛,好在看着衍溆身体柔软很多,昨夜也没白费,那疼痛也就不算什么了。 刚出房门,就见知心已然端着水盆来到院子似在等她,自从衍溆出事之后,所有一切都由知心来做,虽然有些笨手笨脚,但水瑟不愿别人插手,仿佛一个圈子,把别人隔离在外,何况她并不喜欢外人靠近自己。 “姐姐,早!”知心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让人心怜,水瑟收紧了亵衣走了过去,抱住知心,叹息道:“好累哦,宝贝儿!”“那姐姐是不是还要再睡?”知心一手拎着手巾,一手回抱水瑟,关心的问道,“那知心可陪姐姐睡?”水瑟起身轻啄知心的脸颊,暧昧笑道,“如果姐姐困的话,知心就陪姐姐。”知心把身子往水瑟身上偎去,水瑟随即搂紧,笑道:“可有些事不处理了,姐姐可难休息了。”而后冲门外喊道:“有事?” “回主子话,沫回信说,正按照倭瓜国给的消息追踪下去,亦游公子可能和天算之人走了。”水依在门口回道,“天算?何以见得?”水瑟接过知心手上的手巾擦着脸颊,“天算之人基本都是盲人,而且额间有八卦图。”水依解释道,“不怕别人仿造?”水瑟想到自己都能变成火族人,其他人伪装应该也不难,“所以属下正派人追查。”水依显然有些疑虑,“好,别打草惊蛇,那人是男是女?亦游哥哥没事吧。”水瑟又问道,“看不出男女,不过看那亦游公子并不像受人要挟,而且并未离开巫国,甚至有停留之意。还有,最近有一白衣之人在我们府外转悠,要除去吗?”水依请示道。 “妈的,阴魂不散,别动手,也别让她发现你们,就当平时那样就可以了,那人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亦游哥哥那边多加注意,我总觉的有些蹊跷...”水瑟可不愿因为那人伤了爱将,“是!”水依得令退下了,“亦游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知心抬头问道,“应该很快了,那天算之人就这么耗着,不会是在等人吧...”水瑟危险的眯起眼睛。 水瑟之所以早起,完全是因为金老奶奶还在府上,晚辈给长辈请安是应该的,何况今日老奶奶还要给衍溆补身,更不可怠慢,所以早早吃过早膳就在金老奶奶门口候着,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对自己的爹爹都没这般恭敬过,显然,这一套对与金老奶奶很是受用,可水瑟却不知,她这番举动更加深了老奶奶想纳她做孙媳的想法,“奶奶~早安!”水瑟弯着腰,笑眯眯的,献媚道,“恩...乖,走吧!”金老奶奶拄着小拐杖,迈着小短腿向前走去,水瑟跟个太监似的,搓着手在她后面点头哈腰道:“奶奶,今日就看您的,可千万要小心啊!”“知道了,你从昨天就不停的嘀咕,不烦吗?”金老奶奶见她对夫郎如此心疼,心里也是欢喜,往后自己的孙子必然也会得到最好的疼爱,总比嫁给族内的粗人强。 “呵呵,水瑟这不是着急嘛,这都躺了5年了,要不是奶奶,怕以后就见不到了...”水瑟沾了点口水往眼睛下面点了几下,顿时两条泪痕,让人看着心酸,“知道啦,你可是奶奶的孙媳,奶奶不会见死不救的。”老奶奶似乎心情也是很好,口气柔和很多,却让水瑟身子一僵,终是想起自己将来要娶一个还不到自己腰部的男人,嘴角不觉一抽一抽的,“那就麻烦奶奶了。”水瑟肩膀一松,有些沮丧的说道。 第136章 治疗(2) 来到衍溆房间,知心已然给衍溆换了身衣服,只把那受挫之处暴露在外,“你把昨日的雄盅拿来。”金老奶奶吩咐道,水瑟自然听从,由柜子里拿出雄盅,金老奶奶打开盖子,看那盅内已然粘稠不少,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轻唤:“小石头!”橙色的光芒依旧如此耀眼,金老奶奶的背上竟然出现一条岩石凝聚的怪手,而且盘旋着向外延伸,与水瑟趴蝮的柔软截然不同,那小石头表面粗糙,形状坚毅,代表着无穷的力量,和强大的防御力,也是金族坚实的外壳。 地魁形成的手慢慢伸展开来,形成一个半圆,金老奶奶把雄盅里的蓝色液体倒了一点在地魁之内,“去吧!”金老奶奶说道,那地魁盛着蓝色的液体缓缓包裹住衍溆的伤处,地魁如同一个模子一般罩在外面让蓝色的液体渐渐凝固,填补那缺失的地方,水瑟有些紧张的抓住桌面,双手满是汗水,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心如同被人揪住一般,感觉喘不上气,知心拿起袖子给水瑟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而后用手覆在水瑟手上,给予安慰。 衍溆房间里紧张的治疗,琴音房内也不轻松,沁绾来回的走动,时不时还往门外看去,“绾儿,别着急,老太太治疗总要时间。”琴音被绕的头昏,摆了摆手把沁绾叫了过来,“父亲大人,这可真真急死人了,好半天都没消息,内院也不传个消息过来。”沁绾恋恋不舍的从门口走到琴音身边,着急的说道,“哎...瑟儿5年都等下来了,我们还急个什么劲儿...”琴音虽然心里也是担忧,却硬生生压了下来,“这叫什么事儿,衍溆哥哥现下如此,亦游公子又不见踪影。”沁绾难受的说道,“都怪绾儿不好,若不是绾儿当年.....” “好了,绾儿,你自责了5年了,为了当年衍溆的事,你这些年来的痛苦,我和瑟儿都放在心上呢,如今衍溆没事,你也可以放下了。”琴音心疼的拍着沁绾,沁绾红着眼圈咬着下唇,无声的落着眼泪,满腹的委屈和痛苦似乎都在今日奔腾而出,抑也抑不住,“等衍溆好了,让瑟儿带你回趟木族吧,你也5年没见你姐姐了...这5年她必然也不好受,这事本就不怪你们二人,木族没有义务来救水族,如今这番安排,多亏了你的姐姐,你也别与她变扭,她必然很想念你。”琴音劝解道,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婿心性倔强,说一不二,本是大家的公子却偏偏委屈自己守活寡5年,就为陪着个灭族的族长,这份情谊,水瑟是怎么还都还不完了。沁绾拼命忍着泪,可怎么止都止不住,只能憋得脸红,拼命的点头,看得琴音又是一阵心疼。 众人等到天边晚霞染红了天空之时,金老奶奶才叫回了地魁,水瑟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时才发现腿早已站硬了,连弯儿都不会打了,直疼的龇牙咧嘴,脚心发麻,知心赶紧把她扶到一旁道:“姐姐真是傻了,站了一天都不知道动地方。”水瑟只盯着床上的衍溆,嘴角抽动两下,算是回了笑容,金老奶奶接了知心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擦了擦汗水道:“不错,你昨日给他软身,软的不错,身体修复的很好,很快就会清醒的,别担心了...”水瑟嘿嘿两声,又摇晃的站了起来道:“是不是今日要把剩下的给他喝了?”金老奶奶看她那副样子,笑道:“等你晚上回来再给他喂也来得及,赶紧用膳去吧。”水瑟望了眼衍溆,淡淡一笑道:“等喂完了,我就去。”金老奶奶叹了口气,摇摇头,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水瑟拖着酸痛的腿脚从桌上拿过雄盅,自己小小抿了一口,而后抱着衍溆,唇贴着唇慢慢顺了下去,味道有点腥,像是鲜血,总觉得这东西在自己的嘴里会慢慢的跳动,好似活的一般,好在衍溆口腔没力咬紧,整个盅内的蓝色液体一点不剩的给他全部灌了下去,“溆儿,你会好的...”水瑟把雄盅放于一边,紧紧搂住衍溆,突然觉得眼眶有些热,又怕被一旁的知心看到,赶紧把头埋入衍溆颈窝,深深的感受那暖暖的气息,心弦也终是松了一些,可以大口的呼吸了。 忽然肩膀上一热,水瑟转头回望,就见知心把手放在自己肩头,眼里满是疑惑,“怎么了?”水瑟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如果知心以后也这样了,姐姐也会这么照顾知心,不会丢弃知心吧。”知心小心的问道,生怕说错了话惹水瑟不高兴,心里隐隐觉得衍溆与他们在水瑟的心中有些许的不同,“浑说!”水瑟立刻蹙眉喊道,吓得知心一个哆嗦,颤颤道:“知心只是随便问问,姐姐不要生气,别不理知心。”水瑟无奈的吐了口气,轻轻放下衍溆,拉了知心揽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脸蹭着他的,柔声说道:“姐姐不是生气,知心应该知道,姐姐再不想遇上这样的事了,你,沁绾哥哥,衍溆哥哥,姐姐一个也舍不下,你们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姐姐只希望你们都平安。” 知心用手摸着水瑟的脸颊,笑道:“知心会好好保护哥哥们,姐姐不用担心,知心也不会让自己受伤。”“乖,就算知心不受伤,姐姐还是天天疼你,所以,不要去和别的哥哥比较,知心对于姐姐,也是不同的。”水瑟难得有心解释那么多,双臂收紧,疲累的缩在知心肩膀之上,“好!”知心羞涩的露出那小小的酒窝,半遮那蔚蓝色沁水的眼眸。 “妻主,究竟衍溆哥哥怎么样了?”门外急性子的沁绾在是忍不住了,只听得金老奶奶去了膳房,便一个人冲了过来,水瑟一听是他,脸上笑容更添,松开知心叫道:“进来吧,衍溆哥哥没事了,不过要过些时候才能清醒,不用担心了。”房门一开,一个藕粉色的身影迅速飘了进来,攥着拳头,有些紧张的看了眼床上的衍溆,见他呼吸顺畅,脸色也红润不少,满脸的愁容这才慢慢散去,水瑟知道他终是解了心结,上前轻轻含住他的下唇,含糊道:“往后好好相处,不许在我不在的时候互相较劲哦。”沁绾半含薄泪道:“是,绾儿往后一定和衍溆哥哥还有知心弟弟好好相处,绝对不会让妻主为难。”水瑟还是不依又道:“也不许你用那勾魂的眼睛瞟别人。”沁绾嗔怪道:“绾儿哪有?”水瑟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手搂住知心,一手搂住沁绾,眼望着衍溆,心中无限的畅快。 第137章 终极追杀令(1) 金老奶奶的术能果然不能小觑,才不过短短5日,衍溆那残缺之处与大腿以下都已然恢复了凝白的肌肤,甚至还浮上一层薄薄的粉红,眼见一日好过一日,水瑟一家自然欣喜,更是把老奶奶奉若上宾,而这五日水瑟也不闲着,每当下午时分,水瑟总是抱着衍溆在院内晒着太阳,把那一身的阴气散了出去,知心自是在一旁奉茶,沁绾偶尔也过来作陪,四人一起,看似和乐融融,却也知水瑟心中始终放不下那在外的亦游公子。 “主子,今日那天算之人还在圣都到处晃动。”水依也觉得难以理解,这不明摆着让人看出来亦游公子在她手上吗,水瑟拧眉,也猜不透那人的意图,若是贸然而去必然会打草惊蛇,怕是亦游会有什么危险,何况若是那人就是一个幌子,只为把自己吸引出来,那么全府上下肯定暴露在危险之中,可现下如此裹足不前,让水瑟很是懊恼,哪知水瑟还未对此事做出决定,金老奶奶却不请自来了。 水瑟一见老奶奶脸色不好,心中暗暗一沉,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起身把衍溆用毯子裹好轻放与藤椅之内,走上前去,“奶奶何事让您如此沉重?”金老奶奶见水依也在当场,知晓水瑟这里也不平静,轻叹道:“壮壮那边来了消息,火族也不知在哪里得了消息,四处围堵我族通道,挖地三尺,四处破坏,弄得族人有家不得归,亲人不得团聚。” “那金族族地被发现了吗?”水瑟听后也担心起来,“这到没有,若是破了族地,火族人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了。”金老奶奶愤恨道,“这么说,火族人现在有恃无恐,就算其他6族都知晓她的狼子野心,也不在乎了?”水瑟哂笑道,满眼的不屑。 “丫头,我看你这里也不安全,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金老奶奶看了眼水依,转头问道,水瑟苦笑:“本来不欲和奶奶说此事的,既然奶奶问了,我也不好欺瞒,我前族长的嫡子孤儿现下被人钳制,那人看似天算之人,可抓了人并不离开圣都,反而带着我那哥哥四处招摇,奶奶你看这事...” “天算?那么古老的部族?”金老奶奶本来已然橘皮般的额头,现下沟壑更深,“是,因为是个盲人,额上已然有八卦图,还有,当年一战,我和族长干娘本应能够脱身,就因天算之人泄露天机,才被火族围堵.......”水瑟不再说下去,金老奶奶自然也知道当年的惨剧,如今老友的嫡孙受人制约,自己也不忍抽身离去,“丫头,你觉得她在等谁?”“瑟儿觉得,她在等我!”水瑟双眼微虚,发出淡淡寒光,手捏的衣带,已然变形了。 “你肯定天算和火族有关?天算在这世上已然灭绝很久了,甚至都无人可知她们是哪个种族...”金老奶奶这般年纪的,对这天算都不是很熟,可见天算如何神秘了,“不敢肯定,但肯定是个鱼饵,不是钓我,就是钓旁人。”水瑟愁眉不展道,“莫急,这事我也想去看看,不如今夜我俩潜入敌处再探究竟?”金老奶奶也觉得棘手,商量着说道,“我看也好,不过家里...”水瑟望着藤椅内的衍溆,媚眼含情的沁绾,一脸天真的知心,深深的忧虑.... 第138章 终极追杀令(2) 金老奶奶知道她的家眷在此已然不太安全,便道:“火族如今是按耐不住,很快便会殃及她族,既然如此,你若想躲,是躲不了了,不如干脆带人先回木族,我陪你等木族人前来,再去寻我女儿,等火族又起战乱,你们也不至于四处逃窜了。”“此言甚是。”水瑟慎重道,又对沁绾招手道:“绾儿,原本说等衍溆苏醒,我们就回木族找你姐姐,看来计划要提前了。”沁绾盈盈而来,兰花般的玉手勾上水瑟的臂膀,低眉恭敬道:“是,绾儿这就找人知会姐姐。”而后悄捏水瑟后腰,水眸一动,飘然而去。 金老奶奶见状假咳两声道:“丫头果真好福气,这个就是你从珅国骗来的贤君吧。”水瑟呵呵讪笑,心道自己不过也是受害者,被这男人半猪吃老虎,人前一副端庄威仪之气,甚至做那珅后都不无可能,人后却化作狐狸,不勾个七荤八素绝不罢手,真不知道自己是捡了便宜还是捡了麻烦。 金老奶奶见水瑟尴尬,以为她是害羞,便也不刁难与她,只是吩咐晚上在院内会合,水瑟应下,便对水依道:“速速把那贼人的位置告诉我。”水依回道:“刚才来报,疑似春来镖舍。”“镖舍?一个瞎子去镖舍做什么?”水瑟疑惑更深,“属下也不明白,可怪的是还带着亦游公子。”水依举眸望向水瑟,也是一片的迷惘,“莫非....你说她是不是每日都带着亦游哥哥在那镖舍转悠?”水瑟突然揪住水依道,“是,已然三日了。”水依伸出三根手指道,“若是我的话,要在有盯着的情况下,带人离开圣都,走镖舍肯定最快,可又不像让人发现....”水瑟放开水依退了两步,嘴里喃喃道,“偷梁换柱!”水瑟一拍脑门,惊叫道,“依儿,她可带着哥哥进那镖舍了?”“前几日没有,今日进去了,亦游公子也跟着进去了...”水依莫名其妙的回道。 “什么时候进去的?”水瑟来回踱步道,“一个时辰前...”水依让人盯得很紧,却并未发现异样,只觉得这人大摇大摆的带着人质逛游那么些日子有些奇怪,“此期间镖舍有出镖吗?”水瑟停下脚步,扯着长发道,“没呢...”水依话音未落,水瑟拉过知心就一个深吻,也不管此地还有外人,“宝贝儿,把你衍溆哥哥抱回房间去,今日姐姐要去救人,说不定晚上回不来了,若是孤单,就和你衍溆哥哥睡吧。”水瑟临走还要交代,知心舔着嘴唇,本欲和姐姐一同前去,后又想到自己的毛病,黯然的点了点头,水瑟知道他的心思,伸手搂住道:“别担心,姐姐很快回来。” 金老奶奶还未入自己的院落,水瑟几个飞步前来,火急火燎的,“丫头何事惊慌?”金老奶奶疑惑道,“计划提前,现在就去救人,我怕再晚,留下的只有假货了。”水瑟一甩落与胸前的长发,急急道,“此话怎讲?”金老奶奶虽说有些不解,但依旧往大门走去,水瑟一边走一边道:“那人带着亦游哥哥进了镖舍。”话未说全,金老奶奶就明其意,就地唤出地魁地面一松,二人落入黑洞,她们两人的模样,白日上街必然引人注目,别说救人,说不定早被火族的探子发现了。 第139章 终极追杀令(3) 地魁速度不慢,两人也愈行愈快,脚下沙土不停后扬,未到半个时辰就来到镖舍附近的无人之处,两人爬出坑洞,水瑟手心一抛,一把水珠顿起,空中化作无数小蛇,有的爬墙,有的游水,有的钻洞,没过一会儿,一个黑影来到水瑟身后,半跪在地上,“怎么样?”水瑟紧张的观望道,“没人出来。”地上那人说道,“好,去吧。”水瑟一个挥手,那人立刻不见踪影,金老奶奶叹道:“不错,是个人才。”“可惜遇上术能就只有死路一条。”水瑟理智的反驳道,金老奶奶也不由得点点头。 水瑟眼看这其貌不扬的镖舍,门前一杆大旗写着大大的春字,落了好些灰尘,原来的绿色都看不太出来了,红色的大门上油漆已然掉落不少,墙壁之上满是细纹,这房子也算有些年头了,而且可以看出,生意并不兴隆,等了好久,都没见人出来,也没见人进去。 就在水瑟被太阳烤的汗流浃背,双腿发软,眼前发雾之时,这个春来镖舍还是没有动静,水瑟有些不耐烦的敲着藏身的矮墙,抹了把汗道:“亦游哥哥不会出事吧。”“若她们要找的人没出来,亦游不会有事的。”金老奶奶冷静分析道,“我觉得她肯定知道我已然回到圣都,若是引我,为何不留下勒索的信息呢?”水瑟琢磨道,“若不是针对我,为何要抓亦游?老族长已然不在,唯一能威胁的只有我了,大老远的就让我的人知道了她的行踪,可又迟迟不对我动手,这又是何故?” “莫非是...”金老奶奶还未说完,身后阴风而过,一道黑色的带子抽动,水瑟一个就地十八滚,翻到了一旁,而金老奶奶的地魁一个紧握把那带子扯在手里,互相拉扯着。 甩那黑带之人,一身白衣胜雪奔丧服,黑发飘动,难得在白日露面,那皮肤的惨白更加骇人,水瑟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泥土,冷嘲道:“我先以为杀手都是穿着黑衣,结果你穿白衣,后以为杀手都是在晚上动手,结果青天白日,你就前来行凶,真让难以琢磨啊...”那白衣人不理嘲讽,冷言道:“夕,动手!” 水瑟一听这个名字,自知不妙,轻叫一声:“不许插手!”周围本欲保护主子的暗卫立刻重新隐好,而后不远处传来一片扇翅之声,隐隐有无数的声波,虽然水瑟耳朵听不清楚,可身上的趴蝮却跟着抖动,水瑟知晓,那人已然来了。 果不其然,一团黑压压的蝙蝠凑在一起,一个眨眼便合成一人,黑色的斗篷盖住面貌,只有这人手上的三叉刀在阳光下很是晃眼,“呵呵,两人一起来?夕,好久不见。”水瑟给金老奶奶一个眼色,若今日不敌,跑为上策,暗夕难得回话道:“别来无恙。”这声音听起,虽在炎炎夏日,却心凉几分,依旧那般没有感情,“夕,别和她废话,我们这次可都接了追杀令,水瑟今日必死!”那白衣的女子似乎得偿所愿,残忍的笑道。 水瑟握紧双拳,心想好大的手笔,自己竟然劳烦两位暗族高手来合力杀之,不知这火族人是不是脑子坏了,要么就是自己实在妨碍了她们的计划,不除不行。这些年来,自己让奇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毒药每次欲要她的性命,她就派卧底之人暗放解药,要她好也好不了,死也死不了,就这么拖着,以便将来自己取她性命,看来奇焰恨自己也是如此,想要这二人刮了自己,不过自己可没那么容易挂掉。 想罢,一手招来趴蝮缠与全身,横眉道:“暗夕,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暗夕身形一滞,左手举起山叉尖刀也拉开了架势。 而那边的白衣女子一个狠抽,黑色的带子如橡皮一般弹了回来,握与掌心,“金老婆婆,今日没有你的事情,你还是别管了,这是我们暗族之事!”金老奶奶盯着那黑色的带子,手心里慢慢凝起石球,满不在乎道:“她是我的孙媳,我可不能不救!”“哈哈哈,孙媳?娶一个矮男人!夕,你可听见了?”白衣女子夸张的笑着,那脸上的面具一颤一颤的,金老奶奶自然明白她的鄙夷之意,深吸一口气,喝道:“小娃娃,休得猖狂!”手上石球飞速旋转起来,金老奶奶短臂一推,双手的石球都飞跃着出去,直盯上了那白衣的女子,女子不慌不忙黑带远抽,眼见黑带之上裂开一个大嘴一口吞下那两个石球,金老奶奶见状也不意外,只听片刻之后,碰得一声,那黑色的带子炸成一段一段,那两个石球竟然开出朵朵石莲,从那黑带中浮了出来。 第140章 言咒无望局(1) 那边金老奶奶与白衣女子缠斗在一处,水瑟也不闲着,趴蝮如同画帛一般,在水瑟双臂上来回爬动,水花四溅,暗夕刚听得水瑟纳金族之孙为夫,面上并无表情,只是墨眉稍稍蹙起随即化为平淡,一只素手握紧银色山叉尖刀招招生风,丝毫不给水瑟留一点喘气的时机,水瑟早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立刻急退数步,拉开距离,暗夕的山叉刀虽然厉害,可不能远攻,他的暗器对于趴蝮来说用途不大,至于他的术能,在白日里更利用不上,而水瑟的趴蝮善于柔术,远程自然不在话下,所以两人相争,若想取胜,不可近身。 暗夕似乎也料到水瑟所想,步步紧逼,不让两人距离拉开太大,水瑟无奈,脚下轻踏,乘水而起,企图利用落差甩开暗夕,暗夕眼瞧一旁墙壁,脚下腾空,窜上了房顶,准备一跃而过,一击取胜,水瑟见此驱动趴蝮往后弯去,仓促间竟然看见那个瞎子带着亦游从镖舍里出来了,水瑟暗叫不好,立刻喊道:“若你有本事,就等我救了人再杀我。”顺手一扫,无数水珠化成小蛇,阻挡暗夕的视线,自己飞身落地,往镖舍门口跑去。 金老奶奶也注意到门口的异样,猛的一拍地面,轰隆隆作响,地面上接二连三顶出数根石柱,根根往那白衣女子戳去,扬起一片沙尘,那女子为了躲避赶紧手脚并用,撑起身子向后空翻几圈,立于最后那根石柱之上,而后定定的透过黄沙迷雾看向跑远的金老奶奶,不甘心的骂道:“哼,腿那么短,跑的还挺快!” 暗夕用暗器把所有小蛇定与一旁,抽身赶来,路过那一排排的石柱,目不斜视,脚下不停,直跟着水瑟而去,白衣女子无奈,一撩衣摆跃身上了房顶,化做一道白光紧紧跟随... 水瑟心急火燎,恨不得把眼前之人碎尸万段,亦游虽不是自己心爱之人,可却是干娘留下的嫡子,那场战争留下的唯一血脉,若是被这歹人毁了,自己有什么脸面去见父亲,水瑟脚下不停,嘴上喝道:“歹人!放下我哥哥!”那瞎子不慌不忙,仿佛聋了一般,甚至连亦游都没有回过头去,水瑟虽然觉得不妥,可也不想错失了机会,行了水术加快了脚程,可每每就要抓住那人的衣角,一个恍惚就落下很远,水瑟自然不愿放弃,催力更快。 后面跟着的金老奶奶越瞧越觉得不对,便朝水瑟喊道:“丫头,回来!中计了!”水瑟不觉慢下脚步,暗观周围,已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环境,虽然水瑟不常出门,可圣都肯定没有这么大片的杏花林,何况如今的气候是杏花结果之时,可这林内诡异的开放着鲜红的杏花,仿佛吸食了人血一般。 水瑟自己脚步减慢,那瞎子和亦游速度也缓了下来,水瑟暗惊,这如同骑驴钓萝卜,想让驴去哪个方向,便去哪个方向,自己似乎真的中计了,脚步刚停,前面那瞎子突然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水瑟就觉头疼难忍,身子摇摇欲坠,那人又是回手,三枚乾坤镖直戳水瑟面门,金老奶奶赶紧用地魁去挡,余光只见一道黑影窜了上去,自己却来不及阻挡,心脏立刻提到嗓子眼里。 第141章 言咒无望局(2) 水瑟眼前花花绿绿,明明看着那乾坤镖飞来,却不能躲闪,腿下发软,已然站不住脚跟,后面风声又起,自己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裹入一个温暖的怀里,随他向后飘去,水瑟闭上眼睛,缓了缓那晕眩之感,嘴上却道:“你到不乘人之危,你可知道现在杀我是个时机,或者让那人杀了我,你也算完成了任务。”“你的命,我的!”暗夕依旧不多话,只把她抱得更紧,甚至不让一丝微风钻入自己的披风,“死板!”水瑟抿嘴而笑,心里却庆幸自己的好运,果然命不该绝。 暗夕抱着水瑟退后,金老奶奶挡完那镖也谨慎的退后几步,站与后跟上的白衣女子身旁,眼睛看着那瞎子,说上却对白衣女子说道:“似乎黄雀在后啊!”白衣女子一脸的肃然,一身的杀气,“连暗族都敢设计,胆子也太大了。” “呵呵,若是我们今日都死在这里,她们会怎么说?”水瑟从暗夕怀里探出脑袋,虚弱的笑道,“暗族执行任务不利,与猎物同归于尽。”白衣女子哂笑道,看来与水瑟所想不谋而合,“进去。”暗夕看水瑟仍旧站不平稳,又用披风把她的脑袋挡住,“我原以为暗族都是冷血呢...”水瑟也不和他争辩,乖乖的窝在这个男人怀里打趣道。 “小心,这杏林里的花香有毒!”金老奶奶果然是前辈,丝毫没有放过一丝蛛丝马迹,看着水瑟眩晕就知道其中原由,“不愧是金族族长啊,真没想到,这水瑟魅力如此之大,把老前辈都引了出来。”那瞎子由亦游搀扶着,突然开口道,而那亦游双眼空洞,似乎对外界毫无反应。 “哼,这个也是你的相好?”那白衣女子瞄了眼亦游,啧啧道,“别坏了我哥哥的名节!”水瑟就是不想让人误会自己和亦游的关系,否则这关系又是剪不断,理还乱,如果不弄个清楚明白,将来自己想不娶他,都不可能了,“你哥哥?”白衣女子显然没料到,若有所思的看着暗夕。 “天算者不参与天下事,你们应该灭族了...”金老奶奶声音虽似孩童,可气势分毫未减,“哈哈哈,想要我们灭族?哪里那么容易。”那人如同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捧腹大笑,“我们虽然盲了,中了诅咒,可一样可以屹立在这天地之间,凭什么我们不能参与天下事,就因为我们知世人所不知之事?哼,世人无能,有能者却不能居之,是何道理??”那人双眼失明,可双目迸发出的异彩,还是让水瑟叹息,野心者只要不死,必争天下,自古使然。 “你们是夺门的?”金老奶奶恍然大悟,第一次拉住白衣女子靠向暗夕,“天算夺门?”白衣女子吃了一惊,“不是被生门所灭吗?为何如今生门不见,却见夺门?”“小姑娘,你以为那群无胆的匪类可以杀了了我们一门吗?哈哈哈,她们怕上天降罪,不给自己生路,便自称生门,浪费掉自己的才能,还妄想灭掉一切不遵从之人,可惜...”那人声音含着沧桑,不知男女,“可惜...虽然上天将我等弃之,可邪魔救我等重生!” “少说那么多废话,跟喊口号似的,还搞形式主义,不就是你们把生门的人都灭了,自己冒充生门存活下来了嘛,啰嗦!”水瑟实在受不了那人仰天长啸,弄得跟明教组织似的,便再次从暗夕怀里露头说道,“哼,水瑟,我看你也嚣张不了多久,今日金族,水族,暗族的族长都在此地,若是都死了,哈哈哈哈....”那人笑的全身颤抖,一个不注意,头上的帽子落下来,那一头银色般花白的头发顿时映入这四人的眼帘。 第142章 言咒无望局(3) “我管你要死要活呢,你把我哥哥怎么了?”水瑟说话太急,有些微喘道,暗夕也是奇怪,竟然帮她顺着后背,水瑟察觉后,回头给他一个感激的笑脸,那白衣人随即不满的看向水瑟,若那眼神能成暗器,水瑟早被变成刺猬了,“你哥哥?”暗夕不等那人作答,飘忽的问道,而后命令道:“昕,不留把柄!” “你!”白衣的女子实在忍不下这口气,狠瞪了水瑟一眼,白衣飘飘,指上一挑,喝道:“魔子!!”一团黑色的烟雾从指尖慢慢汇聚,看不出形状,左手画圈,那黑色的烟雾变成一圈圈,慢慢往外推去,好像前世的烟斗所吐之气,缠上一旁的杏树,却没对对方有任何伤害...“魔子也不过如此!”那白头发的天算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感觉到对方的动静,冷嘲道,“呵呵...”昕轻笑出声.... 那白发之人突然耳廓一动,一把拉过亦游,自己站而未动,很是镇定,她们前面的杏树之下就地冒出一个庞大的黑影瞬间一口吞了亦游,而后重新钻入地下“亦游!!!”水瑟眼见亦游入了魔子之口,自己却没有力气阻止,反而让身体更软,脑袋里好像是前世的电视机,满是无节目时的雪花,什么也反应不过来了,暗夕被她这么一靠,先是肌肉一紧,而后拉开斗篷把她纳入自己的怀里,什么也没有说。 “原来暗族的族长也这么卑鄙!”那白发之人拍了拍手上亦游留下的碎布,“我也不喜欢有东西阻碍着。”昕把眼前树上的黑色带子猛抽回来,如同皮筋一般缠在自己身上,“既然我的人质被你的魔子吃了,那我也没必要在此和你们废话了,呵呵...那么祝你们好运。”那白发之人虽然没有了人质,却像是得偿所愿,说完转身就走,昕和金族老奶奶想要上前,却发现整个地表在动,仿佛在旋转着方向,她们越是往那人的方向去,方向越是相反。 “糟糕,看来亦游是这个机关的活扣!”金老奶奶身为金族,对于机关暗道,奇门遁甲皆有研究,看此情景,便知那人为何带着亦游了,“什么?”昕对这方面完全不通,只能干瞪眼,“哎,亦游与水瑟有着同族关系,又是亲近之人,用他做了活扣,水瑟自然进来身体行动不便,在用水瑟网住我们其他人,只要亦游离开那人,就像拉动了机关一般,引动了水瑟,我们也跟着没了方向!好毒辣的阵法!”金老奶奶不在奔跑,回到水瑟身边,望着天空叹道,“什么?就是因为我们追杀水瑟,所以也被困与其中?”昕不能理解,“我想你和暗夕也有关系吧。”金老奶奶干脆原地做下,笑着问道,昕扭过头去,不想回答,金老奶奶却依旧分析道:“我与水瑟虽然交情不深,可她应了我做我的孙媳,我们便有了联系,而暗夕势要杀死水瑟,乃仇人,也有关系,你水瑟没有任何承诺与交情,那便是与暗夕有关联,而亦游与水瑟,乃是前族长托孤,水瑟自认是兄妹关系,除非我们之间哪方断了关系,不然这辈子都会牵连在其中...” “言咒!”暗夕抱着水瑟木木说了一句,却让金老奶奶刮目相看,“那便随便说个几句,断了关系便是,到时候离开这里该如何便如何...”昕听到如此,反而轻松下来,“没那么简单,若是那么容易,这个局也不会叫无望局了...”金老奶奶摇头道,“无望?”昕扶了扶面具道,“对,布置这个局的人,肯定知晓我们之间的关系很难打破,若是离开这个局后,重新建立起自己打破的关系,结果...”金老奶奶看了看蹙眉的水瑟,“死!”暗夕小心的给水瑟裹紧披风,“首先金老奶奶一定会让我做孙媳,虽然我不知为何如此坚定,但她肯定不能改变,其次暗夕接了命令,除非他死,否则我肯定不能活,再说你和暗夕的关系....”水瑟终于恢复了清醒,冷静道:“现在,谁的关系可以打破?” 第143章 静止的时间(1) 杏花林,棵棵相近,碧叶托花,鲜艳如血,一片连着一片,虽是艳丽无比,林中四人却无心欣赏,水瑟的问话,好久无人回答,只因谁都有自己的顾虑,都有不能丢弃的联系,以及不能动摇的坚定...... 这个无望局内虽然依旧蓝天白云,杏花飘香,可四人皆知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只不过这个局内时间静止罢了。 “这么看我做什么?”昕见水瑟一直盯着自己,顿觉心里有些发毛,“亦游哥哥呢?”水瑟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刚才的一瞬让自己失去了分析的能力,可此时安静下来,却又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压下心里的恐惧,试探的问了一句。 “哎...眼下不是内斗的时候,你还是把她那哥哥放出来吧。”金老奶奶摸着已然磨得光溜溜的手杖,看着远处那一株株的杏花,悠悠说了一句,却着实让水瑟安了心,转而把视线定在昕的身上。 “老婆婆,你何必揭穿我...”昕话虽如此,可气势却弱了很多,估计也觉得此时为难同是受困之人,便正好中了敌人的下怀,只好从左手拉出那条黑色的带子,攥带成球,甩了出去,墨团落地,平铺开来,随即裂了一个很大的开口,亦游闭着眼睛从里面缓缓的被推了上来,衣袂翩然,毫发无损,随即地上摊开的墨团如同影子一般贴与地面,迅速滑向昕的脚步,昕伸出左手,墨团弹跳起来缠了上去。 “亦游哥哥...”水瑟脚步还是不稳,轻轻推开暗夕,从他怀里出来,似略带急躁的往亦游身边跑去,暗夕下意识的双臂紧手,而后又如触电一般收回了双手,由着水瑟脱离自己的怀抱。 昕瞟了眼水瑟,转头回去,疑似心事重重的退到暗夕身边,不知私下说了些什么,暗夕裹紧黑色的披风,颦蹙不悦的绕离昕的身边,避而不听,气得昕追上前去,嘴里又是不停的埋怨。 “亦游哥哥?”水瑟抓住亦游的肩膀晃了又晃,哪知他不但没醒,反而整个瘫软下来倒在水瑟怀里,水瑟自己也是虚弱,不得不用了全力去抱他入怀,额头上的汗水也沁了出来,轻喘几下,水瑟自知力量不足,双膝一弯,缓缓抱着亦游蹲下,转而坐在地上,让亦游躺在自己的腿上,“亦游!亦游哥哥快醒醒!”水瑟轻拍亦游粉嫩的脸颊,希望他能苏醒过来,可惜直到他脸颊上浅浅泛红,都毫无反应。 水瑟没有办法,只能求救的看向金老奶奶,金老奶奶这才过来查看,做了个安心的手势道:“别担心,他只是被迷了心窍,那天算的幻心之术果然厉害,看来只有出了这局方能苏醒。”“那么厉害?”水瑟觉得这幻心之术有些像催眠术,要得到暗示才能清醒,“天算通晓世人不知之事,不但是推算,星象,方外之术也很是不凡,不然也不会招世人忌惮,遭上天惩罚,瞎眼,华发,还短命!”金老奶奶说到天算,竟然有些许惋惜之意,看来真是天妒英才了。 “亦游哥哥这样也好,总比醒着跟着我们担惊受怕了。”水瑟从怀里掏出帕子铺与地面,双手小心翼翼的托着亦游的头放与帕子之上,自己也找了一处杏树下休息,金老奶奶从怀里掏出干粮和水,两人分食,水瑟见暗夕和昕二人没有食物,好心叫道:“喂,吃吗?”昕是毫不客气,过来拿了一块就躲的远远的,独自用膳,而暗夕反到和善,竟然坐在水瑟身边与水瑟一起用饭,金老奶奶吃的很快,似乎对杏林有些疑惑,便又拄着拐杖转悠去了,只剩下暗夕和水瑟互相依靠着,本来水瑟不想与暗夕坐的太近,毕竟暗夕是要杀自己之人,肯定没什么好感,再者暗夕是个男子,也不知出阁没有,万一他有了妻主,将来再多一人杀自己,那真是无妄之灾了。 第144章 静止的时间(2) 只可惜水瑟有心躲让,暗夕却不动分毫,水瑟又提不上力气,只好将就着两人相依,水瑟总觉得此时尴尬,胡乱问道:“你追杀我几年了?”“四年九个月零十七天!”暗夕回答的精准程度让水瑟咂舌,果然恨了自己多年,说不定还把自己的画像挂与家中,天天练准头呢,“那啥...我又没得罪过你,你那么辛苦杀我,不觉得不人道吗?”水瑟觉得若是自己追杀一人多年,恐怕早就放弃了,“不觉...”暗夕眼角轻瞟水瑟,木然回答之中竟然有丝复杂之色,水瑟赶紧甩甩脑袋,果真是中毒了,头脑都不清醒了。 “这四年多来,你没有别的事情做?”水瑟试探的问道,“有,寻你,追你,看你...”若是听了前半句定以为是什么情话,可惜最后一句破坏了美感,“杀你!”暗夕面不改色道,水瑟却条件反射般的摸了摸脖子,“我竟然是你将近5年来唯一的生活乐趣,我可真荣幸...”水瑟自嘲的笑道,“你和那个穿白衣的到底什么关系啊?”水瑟转而八卦的问道,暗夕却是不答,“让我猜猜...”水瑟盯着暗夕的脸颊,那惨白泛青的颜色,被血红的杏花映衬的到有了几分泛粉,长卷而密的浓黑睫毛是自己前世最羡慕的,墨色的长发从斗篷里露了出来,泛着缎子般的光泽,让水瑟有种上前抚摸的冲动,第一次那么近的看这男人,竟然发现他俊美的不带瑕疵,如同白瓷的娃娃一般,却也冷酷的生人勿近。 “情人?”水瑟猜测道,暗夕立即摇头,“夫妻?”水瑟又道,暗夕又是摇头,“恩...莫非是亲人?”水瑟摸着下巴猜道:“可你们性格也相差太多了...”等了半天暗夕也没有回答,水瑟也只好作罢,只望着那不会飘动的浮云,懒懒道:“其实要不是会饿死,我的男人又等着我回去,在这里过一辈子也好...”暗夕也随着她的目光看着天空,“你也可以不必杀人了...”水瑟又道,暗夕却扭头望她,满眼的迷茫,“这样和睦不好吗?非要仇杀?”问到这里水瑟突然觉得头脑昏昏,竟然挡不住浓浓的睡意,嘴里嘟囔道:“好困哦...无事生懒病....”随后整个身体往暗夕的身上靠去,本能的寻求温暖,暗夕拉过披风盖在她的身上,远处的昕见状,啐了口干粮,背过身去...... 不知睡了多久,水瑟不知做了什么噩梦,一个激灵惊醒之后,发现旁边的暗夕已然和昕躲在一旁说话,昕似乎在劝说什么,暗夕直在摇头,水瑟不得已颤身站起,看了眼毫无变化的天空,叹了口气,虽然实在不想打破现在的和谐,可时间再不能拖下去了,刚才梦见衍溆身子异样,吓出了一身冷汗,不得已只好把那个围绕大家多时的问题重新问道:“喂,你们两个,到底谁与谁的关系可以打破?” 杏花树下的两人同时回头,一个一脸的冰冷,一个怒瞪水瑟,就是不答,水瑟只得灰溜溜的摸摸鼻子,悻悻然道:“又不是我的错,谁让你们跟着追杀我来了,如今进了这局到是我的不是了,再者说我也想断了自己和亦游的关系,救大家出去,可这同族之血却最难了断,再说我是那撒网的由头,也不允我选择,大家若要出去,还是要看你们三人了。”“你是同族之血难断,难道我和夕就不是吗?何况我们还是...”昕越听越觉得水瑟是在推脱,心中也越是对她不满,“昕!住口!”暗夕语气不善,虽是声音不大,却硬生生的斩断昕后面要说的话。 “老太婆,你非要让她给你做孙媳?”昕一肚子火没处发,便揪上了金老奶奶,在她认为,反正又没成婚,不如就此作罢,说不定水瑟还要感谢她,毕竟对于昕来说,娶个矮子做夫郎,就算再多的礼金,她也不愿,“必须!”金老奶奶丝毫不让,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给昕。 “喂,你就不能不杀我?”水瑟这次可逮着机会了,其实若是自己有选择的机会,那么她和亦游的关系是最薄弱的,就算没了关系,亦游还可以交给金老奶奶,反正只要自己和亦游不要产生兄妹的感情就行,可现在没有选择,自然把矛头转向了其他三人,虽然不知道金老奶奶为何那么执着,可似乎不可逆转,而水瑟最希望放弃联系的,就是暗夕对自己的追杀,如果他放弃了,往后自己便少了一个心腹大患,对付火族也更增几分胜算。 “命令不可违!”暗夕说话还是那么节俭,不多说一字废话,“拜托,等我们都困死在这里了,那命令还算个屁啊,shit~”水瑟没有力气的甩甩手,用眼睛送他一个卫生球,难受的哼唧道,暗夕看此情景,安静的往水瑟这里走了几步,却被昕一把拉住披风,“夕若是放弃了,那么任务失败,他回去也活不了,你到是觉得省心了!”昕双目通红,恨不得把水瑟生吞活剥了,“那你和他断绝关系吧!”水瑟气虚道,“哪有那么容易的,我看干脆我杀了你这个钩鱼的诱饵,说不定这局就能破了!”昕作势就要拿水瑟开刀,这次却被暗夕拉住道:“不得鲁莽。” “你杀了她,那我们就真的都要死在这里了,她一死,亦游公子当下也会断气,那么就相当于出口封死了,你想我们还有命出去吗?”金老奶奶还在盯着那些个杏花,却告诉了昕这么个残酷的消息,“奶奶,是不是你发现什么了?”水瑟实在使不上力气,脸色苍白的滑靠在一棵杏树下,舔着干涩的嘴唇道,“不敢说有什么突破,可这言咒可以把我们封死在这里,那人却自由来去,我在想,这杏树到底有何古怪....”金老奶奶捻起地上掉落的杏花瓣,搓了搓,又闻了闻,不在意的说道。 “难!”暗夕也关注起杏花林里每棵树木的样式布局,以及花枝,摇头道,“不是吧...喂,你们难道不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吗?还是说我是饿得头昏眼花?”水瑟把全身的力气都依给了杏树,四只摊开,像条死鱼,金老奶奶听罢,心往上一提,猛地扔了手中的枝条,骇然道:“看来这杏花林在吸食丫头的体力,没想到无望局竟然有了时限,我们没有时间找出口了,只有断了联系一条路可以走,不然这丫头一死,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 “啊?要我死啊!我以为是吃饱后的瞌睡呢...”水瑟撇嘴道,心惊的翘起拇指想尝试唤出趴蝮,可却只冒出一小股清泉,弄得水瑟哭笑不得,其他三人一片沉默....... 第145章 破局(1) 水瑟觉得脑袋里似乎有根木棍,在卖力的搅着自己的脑浆,又酸又痛,却又无力,仿佛要炸开了一般,看着前面几人的样貌都有些模糊,甚至颜色混乱,形象扭曲,只得有气无力道:“我若是死了,记得逢年过节烧点值钱,记得要锡纸的,不要涂料的假货,还有多烧几个纸男给我,帖上嫩白小受的照片,太帅的,太酷的,我都不要....还有....” “这丫头已经神志不清了...”金老奶奶首次露出那么焦虑的神情,拖一时,水瑟便少一时的性命,而其他几人连锁的关系,也将死与局内,金老奶奶蹲在水瑟身边,从她身上把绯红的花瓣拿了下来,放在一旁,沉默良久... 昕遥望片片杏花,又侧脸看了看暗夕,话到嘴边却也说不出口,只别扭的说道:“不关我的事,夕,你们两个看吧。”而后脚擦地面,卧与杏枝之上,似是假寐,耳朵到竖的很高。 暗夕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水瑟,耳边听着她越来越低沉的声音,双手不知何时已然握成了拳,那薄薄两瓣唇,抿成了一条细缝,似在思考,也在挣扎,金老奶奶摸着怀里的东西,深吸一口气,扶着拐杖站了起来,双眼浑浊的望着天际,一抹浓重的哀伤散发出来,述说着无人得知的过往,而后双目微虚,眼光坚定,皱在一起的上唇启开,露出几个黑洞.... “我愿意断了关系!”金老奶奶突然转脸看向暗夕,满脸的惊讶,自己刚要说的话,竟然被这人抢先了,暗夕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住了,转而有些不知所措,昕更是从树杈上差点落了下来,惊愕的看着暗夕,暗夕到退几步,似是想把刚才的话收回口中,却又犹豫的看着水瑟慢慢消失的气息,左右为难,“夕,你疯了吗?”昕从枝头纵身而下,大跨几步来到暗夕面前,隔着面具,发出闷闷的愤怒声,“你想回去领死?”昕揪住暗夕的黑色披风,一双痛苦失望的眼睛,透过那不知画着什么的面具紧紧盯着暗夕的脸,“不说,也死!”暗夕一扫刚才的迷惑,正视着昕,双眼清明,“至少,你,活着!” “少来,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嘛?何况你真心是为了我吗?还是看她要死了....你!”昕竟然举起了拳头,要揍暗夕,却见暗夕头也不动一下,就那么笔直得站着,正在失神,昕化拳为掌拍在暗夕身上,没花力气,却扬起了一身的杏花瓣,翩翩而落。“你太傻了...”所有的怨言,所有的无奈,都化作一句,悠悠而出,昕觉得心在抽搐,却是为了暗夕,可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真不明白自己为何在刚才突然脱口而出,而那句话,对于这男人却是致命的。 暗夕收起了想不明白的复杂心思,只是直觉上这样做,自己才会安心,于是轻轻推开昕,走到水瑟面前,蹲跪下来,勾起一缕青丝,喃喃道:“我,暗夕,自愿放弃追杀水瑟,我,不恨你...”昕站在暗夕的身后,很是落寞,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仰望天空,叹息着什么.... 一瞬间,天空的白云被染上颜色,那灼热的太阳也迅速下落,天边如同燃烧了一般,红霞漫天,紫红的色彩盖住了蓝天,风儿徐徐卷过,摇下一地绯红,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杜鹃,泣血般的唱着悲婉的歌声,似是唱那还不懂情爱的男人,眼下要丢了性命,也似唱那被救之人,依旧不明那情意,只是浑浑噩噩,在半睡半醒之间.... 第146章 破局(2) 水瑟昏昏沉沉的,全身发热,真是要怀疑自己会不会因此变成水蒸气乘风而逝,一刹那,脸颊一凉,似是下了小雨,滴滴答答的,虽没解了热度,却舒服了一些,巧舌微探,一丝咸味,又有点苦涩,顿觉喉咙干涸,不觉舔食更多。 扑哧,耳边有人破涕而笑,水瑟略感纳闷,就听那人说道:“乖乖真是,我那泪水你也好吃,看你馋的。”水瑟被人抬起了脑袋,一个冰凉的硬物抵住自己的唇瓣,一股茶香而来,润湿了檀口,滑入了咽喉,脾肺沁香,水瑟喝下一杯,啧啧道:“还要!”那人溢笑出声,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瑟一气儿喝了下去,才觉舒爽。 水瑟此刻才觉得周身都在摇摆,全身疼痛,挣扎着睁开双眼,人影晃动,车内似有两人,自己则躺与软褥之上,“绾儿,我们这是去哪?”“你这睡迷了心的,不是说好,等你回来就去我姐姐家嘛,你怎得不记得了?”沁绾偷偷拿帕子擦了脸上的泪珠,展颜又笑,“姐姐,你还困吗?好几日不陪知心说话了...”那边放下茶壶的知心,挪着身子过来,窝在水瑟的怀里,奶白的小脸在水瑟眼中还是模糊,只是那双蔚蓝的眼睛如波水一般,似要落下天蓝的泪来。 “哦?我睡了多久?”水瑟想揉揉双目,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已经5日了,若不是金老奶奶说你是被吸了术能,全身疲乏,需要些日子缓缓,我们真是撑不下去了。”沁绾伸手捏了下水瑟的脸颊,嗔怪道,眼眸却透着柔情,想必已然担心许久了,水瑟呀呀怪叫道:“我的相公,求你了,我可是病人...”沁绾之才收回手来,慢慢开始给她按摩大腿,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水瑟的脚底心升起,有些痒也有些痛,但很是舒服,“亦游哥哥和衍溆哥哥都在另外的车上,父亲大人在照料他们,好在亦游哥哥已经苏醒了。”沁绾怕水瑟担心,想了想又把那二人的情况告知水瑟,水瑟却只是轻叹一口气,问道:“暗族之人....” “金老奶奶只带了你们回来,当时看着你们都昏迷不醒,家里乱成了一团,没见到暗夕等人,老奶奶吩咐我们连夜装车搬家,自己却不见了....”沁绾手下一重,心有余悸道,水瑟自然明白,安慰道:“不用担心我,只不过...我欠那人一条命,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了....”沁绾不知那日发生何事,又怎会欠下暗夕一条性命,见水瑟满脸的疲惫,自知现下不好多问,便又拉过薄被,盖在知心和水瑟身上,自己退在窗边,看着路上的风景。 稍晚的时候,琴音过来瞧她,见水瑟已然清醒,心也放下了,只是告诉她亦游不记得如何被抓,期间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水瑟估计也是如此,那日亦游肯定是被天算之人迷住了心窍,才甘心跟那人走的,而后水瑟脸色发赤的支支吾吾,琴音哪里不懂女儿心思,只道亦游依旧完璧,让她不用挂心,却勾起了水瑟好奇之心,木楞的问那贞洁之身如何辨别,这可闹坏了一车的男人,除了完全不懂俗世的知心,其余两人都是满脸霞光,沁绾更是笑骂她病体未愈,色心就起,直让水瑟不解了好久。 第147章 破局(3) 又过个几日,水瑟腿脚也是灵活,便开始闲不住了,老往琴音的马车里跑,一待就是一个下午,开始是问亦游当初的境况,亦游只道当日上街后,被人拍了后背,再然后便迷迷糊糊,有人引着,脚步不受控制,最后眼前一黑,毫无知觉了,水瑟见问不出什么,便开始向琴音述说那日的遭遇,亦游一听因自己而起,让水瑟等人如此凶险,就开始抽抽搭搭,哭泣不止,自责的要命,水瑟和琴音好说歹说才给劝住,他身子刚好,又不知那言咒或是别的什么是否给他留下后遗症,还是谨慎为妙。 水瑟掐指算来,从自己那日离开澄府,到路上行程,一共也将近15日了,心情便开始不平坦起来,金老奶奶虽然人不在此地,却曾告知衍溆就在这15天内清醒,于是禀告了琴音,和沁绾守在衍溆的马车之内。 “15日快到了,衍溆哥哥能清醒吗?”沁绾正用湿手巾给衍溆净面,担忧的问着水瑟,水瑟摸着衍溆的长发,喃喃道:“若他一日不醒,我等他一日,若他一月不醒,我等他一月,若他一年不醒...”“若他一世不醒呢?”沁绾粉色的眸子透着绝望,凄楚,以及无限的悔意,水瑟内心一动,也觉有些鼻酸,放开衍溆的长发,把沁绾搂在怀中,吻着那花香的软体,淡淡道:“绾儿,若真是如此,你还跟着我吗?”“我都23了,不跟着你,还有谁要我...”沁绾略带透明的眼帘半遮了下来,耳根都红了,手上无意识的绞着那手巾,“绾儿,是我太执着,太自私了吧,若不是我,你现在还宫里的宠君,一定比跟着我强,连你姐姐都被我连累了。”水瑟搂着他的软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无助的说道。 “我从未后悔和你出宫,自小我就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当年看到那个意气奋发的女人,我觉得若是我能站在她的身边,该多么的荣光,于是我让姐姐把送去和亲,可惜,事与愿违,我并不得宠,只因没有情趣,不会讨她开心,可你教我,要想达到目的,不是本身做好就可以了,还需要手段,我虽然样貌不差,也有后宫贤君的仪态,可却少了男儿家的媚态,从那日起,我就觉得你虽年纪还小,可却是这世上最懂我的人了...”沁绾温婉的叙述道,似有些娇羞,“等我学会了你所教的媚术,我却发现,我并不想用这样的手段去迷惑女皇,因为若是真正爱一个人,就是这个人没有手段,没有样貌,没有家世,还是会爱他,而我若是让女皇爱上我,也是爱上我的手段。” “那你又用媚术勾搭我!”水瑟在沁绾的怀里不满的闷闷道,“可你在我没有手段的时候便告诉我,我是世上最美的男子....”沁绾越说越是小声,平日里那勾魂的媚眼也化作秋水潺潺,柔情无限,“啊...”水瑟实在没有想到,当初献媚的话,却成了这男人暗许放心的由头,看来以后说话要小心谨慎,不然带回一个连的男人,还不给沁绾活剥了。 “我以为我比衍溆哥哥,知心,听双,要多些媚态,你会更喜欢我...”沁绾怯怯的说道,让水瑟怜惜不已,紧紧抱住他道:“我魂都被你勾走了...”沁绾脸红的沁血,却叹道:“乖乖,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当年不是你的错....是...”水瑟双肩微抖,假笑道:“那也不是你的错,不过,你果然看出来了....” 第148章 真心的迷惘(1) 几辆马车在夏日的林**上奔跑,马儿喷着热气,鬃毛飞扬起来,依旧跑得优雅,其中一辆马车上坐着琴音,亦游,知心,三人一同沉默,一脸的忧色,“伯父,今天衍溆哥哥若是....那瑟儿她...”亦游实在说不下去了,琴音脸色也不好看,今日是第15日,若是衍溆苏醒不了,就不知道何时才能苏醒,水瑟怕是要钻牛角尖了。 “衍溆哥哥一定能醒的。”知心捏着糖饼却没有食欲,垂头说道,“但愿吧...衍溆也是苦命...”琴音听着那沉重的马蹄响,只能再次沉默,“我...我想去看看姐姐!”知心突然抬起头,一双亚麻色的眉毛稍稍蹙起,蔚蓝的眼睛里泛出浓浓的不安,“我也想去看看瑟儿,从那日回来,还没好好谢谢她,我...”亦游也坐不住了,略微抬身,“坐下!今天不是还没过完嘛。”琴音沉声道,知心和亦游只好重新落座,心里纠结难受,只能从马车的窗口遥望前面水瑟的马车,默默祈祷... “绾儿,拿手巾来!”水瑟趴在衍溆身边叫道,“好,这天气也真够热的,秋天早点来就好了。”沁绾抹了下额头的汗水,在水盆里拧着手巾,就觉得盆里的水都在发热,“现下已然是秋天了,不过秋老虎罢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凉快了。”水瑟接过手巾,小心的给衍溆擦着耳朵,用心的样子让沁绾直泛酸水,后心又是一紧,怯声问道:“已经是下午了?”“恩。”水瑟应着,脸色未变,“今日是第15日了...”沁绾又凑前一些,提醒道,“恩。”水瑟嘴上应付着,手上却没停。 车上从未那么紧张过天边的太阳,平日里要落要升,都无关紧要,可今日除了水瑟,其他人都无限的期盼今日的太阳能晚些落下,至少...至少等到衍溆清醒,否则那人怕是真要得癔症了。 可惜,太阳并未听见众人的期盼,仍旧在一天的闪耀之后归于平淡,落下前散开一片石榴裙,染红了众人的双眸,也看凉了众人的那颗心,水瑟横卧着看沁绾欲泣的模样,撇嘴笑道:“这不才是晚上嘛,太阳还没升起,不算过了15日。”沁绾硬憋下泪水,点了点头,重着鼻音问道:“那乖乖你饿吗?我去弄点吃食?”水瑟本没有食欲,可看沁绾那紧张的神情,莞尔道:“好啊,我也是饿了,弄点清淡的来吧,让她们把车停在路边上,出去吃凉快些...” 沁绾吩咐驾车的水依停稳马车,自己找齐些奴仆搬出简易的炉灶,准备给水瑟煮着东西,想起她最近胃口不是很好,便要来精米,用泉水洗净,加了碎香菇,鸡肉,又放了些野菊花,用小火煨上,吩咐家仆看好,自己又琢磨着给水瑟做什么小菜,好让她爽爽口。 水瑟眺望远处收尾的红霞,嘴里喃喃道:“溆儿,这么美的景色,你已然5年都没见过了,如今还是不想吗?或是时至今日,你仍怪我当初没有保护好你?”水瑟颔首摸着衍溆的脸颊,俯身轻点他的嘴唇,叹息道:“又是秋天了啊....” 等待那最后一抹红燃尽,漫天的星辰跃与黑幕之上,水瑟才听见沁绾在车外叫她,便恋恋不舍的从车内爬了起来,刚要起身出去,却想起什么,又低下头说道:“溆儿,我在外面等你,待启明星升起之前,都会等你,莫要让我真的伤心啊....”水瑟说罢掀帘而出,就见外面一家老小都盯着自己,不觉笑出声来:“你们干嘛这么整齐的看着我啊,我又不是什么一国女皇,不用给我行注目礼。”“你这丫头,又在满口胡话,还不过来,沁绾亲手给你做的清粥小菜,你这丫头越来越是挑嘴了。”琴音怕其他人多话,忙拉开几人,笑骂她。 第149章 真心的迷惘(2) “爹爹可是羡慕,那等瑟儿得了机会也亲手给爹爹做,爹爹可不要嫉妒瑟儿啊!”水瑟也知道琴音的好意,便笑的灿烂,拽着琴音撒起娇来,“你这丫头,越来越会哄人了,难怪我这些个女婿都护着你,我猜啊,他们肯定都是给你骗来的。”琴音捏着水瑟的鼻子笑道,众人也跟着乐开,刚才紧塞的气氛缓和了许多,亦游更是红透了脸颊,羞的转身离去,水瑟知道他误会了琴音的意思,想去解释,却发现自己现下很是无力,连说话都觉得很累。 沁绾端着粥菜来到路边放好,隐隐觉得水瑟很是疲惫,便善解人意道:“妻主可是想单独吃粥,晚上路边的风儿吹的舒服,不如就在这里吃吧。”水瑟投给他一个感激笑容,回道:“这样这是不错,吃着绾儿的爱心晚餐,吹着凉风,赏着明月,真是人生乐事!”沁绾笑而不语,乖巧的拉着知心去别处用膳了。 琴音站在水瑟身后脚步未动,轻问道:“只为他一人,伤了大家的心,可不值得,何况,你陷入内疚太深,不用逼着自己...”水瑟背对着琴音,拿起筷子,又随即放下道:“绾儿和你说的?”琴音顿时有些恼意,斥道:“我是你的爹爹,难道自己女儿的心思还要别人说吗?”水瑟自觉说错了话,忙道:“爹爹不用生气,瑟儿也觉得这样不对,若是他真的不行...那再给瑟儿一些时候吧,说不定...说不定过些时日,瑟儿就想通了...”“可你的时日可以推后,他们的呢?难道这世上只有衍溆一人爱你?”琴音又是心急又是心疼的说道,“我...”水瑟闭上眼睛,双手微微颤抖,那温热的感觉,那腥气的气味让水瑟不寒而栗,一股苦味在口中蔓延。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的人生不是只有悔恨,不是只有回忆,不是只有那些已然死去的人,你也该停下步子看看那些活着的人,他们比死了的更辛苦...”琴音自觉话已说完,衣袖一甩,转身寻沁绾用膳,水瑟却觉这话如同一把剪刀,把自己辛苦用来遮挡的遮眼布剪了个粉碎,原来遮住眼睛,挡住耳朵,却还是无法改变事实,也无法停止内心不停的颤动,伤口还是被掀开了,流着鲜血,也嘲笑着自己的脆弱与胆小,原以为自己可以无所谓,只要努力报仇,当年的事情也可成过眼云烟,只要衍溆清醒,那么自己也算对得起良心,弥补了那种浊心的悔恨,可原来不是... 别人都道自己对衍溆是情真意切,至死不悔,但爹爹和绾儿都明白,有情是真,可还没到让自己守身如玉的地步,意切也是真,可没到独宠的地步,自己只是在弥补,在折磨自己,让自己那颗虚伪丑陋的心可以好过一些,可以在夜晚的时候不被那死亡之人的面容吓醒,至始至终,自己都带着伪善的面具,欺人,让她们觉得自己长情,欺己,让自己忘记过去的恐惧,痛苦,只让自己认定自己爱惨了衍溆,仅此而已...可惜,终是被人看出来了,现在连自己都骗不了了。 水瑟重新拿起筷子,抖抖的夹起一片里脊,放入嘴里,很滑很嫩,美味的舌头都要吞下去了,沁绾这5年来,拼命想做好衍溆的事情,不管是照料家业,还是烹调裁剪,只为让自己心安,这么个大家的公子,皇宫的贤君,竟然忍着烫伤,不停的为自己做菜,试味,不顾手指满是针眼,指节上被剪刀划过的伤口,在那水光珠旁,一坐就是一夜,只是为自己缝补一件喜爱的衣衫,而水瑟只能装作不清楚,没看见,原本以为可以还了衍溆的情,却在不知不觉中,负了更多人的债,水瑟忧伤的望向天上的星河,扪心自问,怎能一错再错.... 小桌上的菜用了不少,粥也吃的干净,水瑟却不想挪动位置,只是撑着头在这黑漆漆的夜晚欣赏那一地的银光,虽是看不清楚,却显出独特的朦胧美,沁绾从车边走来,亲手给她收拾桌子,又摆上了一壶香茶,“我可以陪你吗?”沁绾坐在水瑟身边,顺口问道,本以为她会拒绝,水瑟却道:“时候还早,等到启明星起,才能离开,你不怕困?”“那我挨着你睡..”沁绾说到做到,不等水瑟搭腔,就把头靠在水瑟肩上,“可衍溆那里...”水瑟犹豫道,“父亲大人今夜睡我们的马车,我陪着你...”沁绾粉眸一勾,媚术而出,水瑟先是一个楞神儿,而后突然大声笑道:“这么小的事儿,你都惑我,看来功夫真是精湛了。” “人家这是习惯,乖乖,我若不把本事学好,等衍溆哥哥好了,你岂不是再不理我?”沁绾见调侃自己,也装做勾人的模样,摸着水瑟的下巴,撩人的舔着嘴唇,“我哪里敢啊,若是我天天待在你房里,知心怕是要哭倒城墙了。”水瑟双手环上了沁绾的细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在他怀里,浓郁的木族花香从衣物内散发出来,让水瑟更加疲倦,如同催眠一般,“绾儿,我欠的人太多了,肩膀好重...”水瑟见沁绾只笑不答,便埋头安静了一会儿,又含糊道。 “谁叫你情债那么多,又不是我引来的。”沁绾宠溺的拍着她的背,让她把全部的重量全放于自己的身上,“也许真的是我错了...”水瑟在不知是在梦中,还是未睡,絮絮叨叨的说着,“若是他真的不醒了,我是不是也不要太过执着?那个金老奶奶是不是医术不行啊,真真要整死人了...”沁绾也无话可接,只是听着,双手抱着她,遥看那忽明忽暗的星子,等待着最后的答案... 沁绾听着她说话,不知何时也慢慢沉入梦境,耳边却传来悠远的歌声,唱的什么,听不清楚,只感觉无尽的孤单和悲伤,刚想出言劝慰,歌声却哑然而止,那人贴着自己的脸颊,竟然哭了起来,抽抽泣泣,很不像女儿家,沁绾闭紧双眼,假装没有听见,就觉得自己的衣襟被那人哭得湿透,看来真的伤心了,不过哭出来也好,总比憋在心里强,看上去一副强硬的模样,实则还是一个孩子,比男儿家还要柔弱,只有自己这么宠着她,却也不能让她发现,不然定要伤了她的自尊,罢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哭过闹过,这丫头竟然倒头就睡,脸上还挂着泪珠,沁绾睁眼便见她如此,柔笑着,给她擦干泪水,抖了抖衣襟,看来要换件衣服了,沁绾正想给水瑟摆好姿势,却见空中升起一颗无比耀眼的明星,手上就是一顿,为难的看着怀着的女子,左思右想,一个咬牙,自己也闭上了眼睛,准备假意睡去,可马车上的人却不省心,大声喊道:“快!!快来人啊....” 第150章 梦醒时分(1) “快来人....大家都醒醒!”沁绾寻着声音望去,正是自己所乘的马车,而喊话的也正是琴音,撇了刚才装睡的想法,用力摇着水瑟,“瑟儿,快醒醒,父亲大人叫我们呢!” 水瑟迷迷糊糊无意识的抬起头,用手揉揉眼睛,瞳孔没有焦距,显然还没清醒,沁绾赶紧又补一句:“可能是衍溆哥哥...”话还没说完,水瑟猛然跳起,脚一蹬地,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只留沁绾还保持刚才抱住水瑟的姿势,摇头的苦笑,僵僵的收回已经有些酸痛的手臂,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已然冰凉的茶壶,轻叹一声,弯腰搬起小茶桌也向着水瑟的方向走去.... “爹爹!衍溆他...衍溆....”水瑟掀帘而入,不安的问道,却见衍溆正靠在垫被上,喝着茶水,知心与亦游已然坐在两边,水瑟此刻再进来,马车之内显然有些拥挤了,“你看看,我就说这丫头肯定会大呼小叫的。”琴音脸上略带疲态,却似放下心中大石,语气轻快,衍溆望着水瑟,淡淡一笑道:“妻主精神不错,也是好事...”翁婿一说一答,仿佛5年的时光只是做梦一般,水瑟不知如何插嘴,只是半跪在车门口,半身还在外面,神情有些恍惚。 “瑟儿,还楞着做什么,你衍溆哥哥好歹是醒了,你不是一直盼着嘛...”琴音见水瑟神色不对,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急忙唤她,“恩?哦!是呢,瑟儿可想着溆儿呢...”水瑟被琴音叫回了魂,痞笑的面具重新带起,爬了进去,一路爬到衍溆的右侧,衍溆只是微微偏头,却没看她,“溆儿,我可想你想的紧,若是你今日不醒,我可要把金族都翻过来,找那老奶奶算账...”水瑟也不在意,嬉笑的往衍溆身上靠去,衍溆的手似乎有些颤抖,放了几次,才把杯子放回一旁的茶几上。 “多谢妻主关心,溆儿已然无恙。”衍溆被水瑟勾住胳臂,浅浅一笑,却显瘦弱,这5年来若没有水瑟用趴蝮养着他,想必就算没有病死,也饿死了,“好了,离天亮还有些时候,人也醒了,大家都睡去吧。”琴音知道衍溆和水瑟有话要说,便招呼其他两人出去,知心见水瑟窝在衍溆身边,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的跟了出去。 琴音一下车,就见沁绾踌躇的站在车外吹风,心下有丝怜惜,便独自走上前去,拉住沁绾道:“人已然醒了,大家多年的愧疚也可放一放了,你莫要担心瑟儿,她不是糊涂之人,你在她心中的分量不比衍溆少,不用庸人自扰...”沁绾用余光瞟了瞟马车,低语道:“父亲大人放心,沁绾只做份内之事,不会给妻主添麻烦的。”琴音自知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大户人家三夫四侍争宠之事时有发生,不过好在他这几个女婿品行皆是不错,也算自己女儿上辈子积下的福分,虽然这沁绾付出最多,着实让人心疼,可琴音看的出沁绾也是聪慧之人,不会让自己走上绝境,所以对此很是放心,这往后雨露均沾之事,就留给女儿自己操心去吧。 “溆儿,你睡了吗?”水瑟靠在衍溆身边,却不敢睡,生怕是个美梦,惊醒后,又是无尽的等待,“我都睡了5年了,怎么可能还睡?”衍溆拉着薄被,睁大淡蓝的眸子,不知看向何处,“照顾我,很辛苦吧...”“不辛苦,抱着你睡很舒服!”水瑟坏笑道,“你啊,都18了,还和孩子一般。”衍溆好听的声音还如5年前一般,如泉水甘甜入心,“反正你被我脱光了,看光了,也亲遍了,除了没有那个什么外,都做过了...”水瑟得意的冲着衍溆说道,“我又给你增加负担了...”幽幽一句话,却牵扯了水瑟的痛楚,水瑟赶紧捂住衍溆的嘴巴,强笑道:“只要你活着,怎么都好,别...别再睡下去了...” 第151章 梦醒时分(2) 衍溆举起瘦弱的双臂,温柔的半抱着水瑟的身子,哄道:“不敢睡了,只因我和瑟儿有个约定...可惜,我不知道这个约定是梦中的,还是真的有过...”“当然真的有了,亏得你醒了,不然等我及笄后,家里的男人都要守活寡了,你要是这辈子不醒,我就做尼姑去...”水瑟急急说道,生怕衍溆以为自己破了誓言,违背约定,“你啊,比5年前嘴更甜了。”衍溆小声笑道,也让水瑟轻松不少,“专门练的,等你醒了,好说给你听...”水瑟撒娇道,用脸贴着衍溆的肩头,有些硌人,心里想着等回到木族好好给他补补,毕竟自己用趴蝮只能延续生命,肯定比不上食补。 “在过些日子,就是我及笄,等及笄过后,你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我便娶你,可好?”水瑟这句话在心中已然盘旋了5年,曾经十分懊悔没有在衍溆受伤之前说出这句话,如今终于脱口而出,如释重负,“娶我?”衍溆楞了一下,手指微弯,随后把脸偏向一边道:“是啊,我的妻主也长大了,我也老了...”“哈哈哈,溆儿,你可是在说笑?你老?我爹爹都风华正茂,你却说自己老了?”水瑟似是听到什么好笑之事,双腿蹬着车垫,身子卷成了虾米,“我比你大12岁,你都已经18,我今年都30了....”淡淡叹息而出,水瑟却捉住他的双手道:“水族150年的寿命,我们还有100多年可以在一起,30岁怕什么,哪怕你100岁了,我也娶你,我不但娶你,还要你做我的正夫!!” “正夫?”衍溆像是受了刺激,迅速扭头看着水瑟,因是背着月光,水瑟也看不清衍溆现下的表情,“对,你是我的试夫,也是我的一侍,这还不够,我要你做我的正夫,我水瑟明媒正娶的夫君!”水瑟早就想好,撇开感情不说,就说利益关系,她周围的男人中,只有衍溆是最可靠的,沁绾代表木族,知心天真无知,是只降兽,还有那不知长的什么模样的矮子代表金族,只有衍溆是最可靠的,他是自己祖母部下的儿子,是自家的家生子,再怎么发生战争,衍溆也只会站在她的身后。 再说能力,沁绾是大家的公子,要能力,手腕,和智慧甚至是气质都是极好的,如果是在别人家中,肯定是主夫的首选,只可惜,对于感情太过执着,容易拈酸吃醋,气量不够大,长的艳美,光这个长相,说不定就勾搭不少人回来。知心天真烂漫,对于外面的事情一知半解,只适合做玩物,***用来宠着,却不能独当一面,至于那个不知什么模样的金族人,不用想就知道形象不行,再吓着别人,可就是罪过了。这么算下来,只有衍溆,大方得体,不偏不倚,长相秀美,亲和却总与人保持距离,即使水瑟和其他人闹个别扭,他也会开着门安慰她受伤心灵,也只有衍溆,对她的爱,是最无私的,所以水瑟很无耻的利用了一点。 “万万不可,我虽然年纪最大,可却是妻主府上的奴仆,怎可一跃成了主夫,水族那么些男子都嫁不出去,瑟儿肯要我已是我上世修来的福气,做了一侍已然是厚待我了,又怎可...”衍溆摆了摆手,语气坚决。“什么奴仆,你在我小的时候,便给我定下了,我想爹爹也会高兴的。”水瑟隐隐有些不悦,埋怨衍溆浪费自己的心意,“那也不成,那木族族长的弟弟怎么办,人家为了你贤君不做,只换来侧室的位置?就算他不介意,他的姐姐能罢休吗?”衍溆刚刚苏醒,吐气有些泛虚,却字字有理,“棉花那边就交给我,你不用担心,若是顾及那么多,那金族族长的孙子岂不也要当那正夫?若是如此,我只要衍溆一人,其他该到哪里去,便去哪里!”水瑟干脆耍赖,也管不了那么许多。 “你说的也是气话,你可想过,我这5年睡下来,你便又多了门亲事,往后呢?实在不行,你这正夫的位置空着...”衍溆见她满嘴胡说,只好商量道,“可我们的约定呢?”水瑟支起身子问道,“你可以按照计划娶我,只不过我做侍人...”衍溆感觉水瑟捏紧自己的手,赶紧又道:“侧夫也可,若是你等不及了...我随时都可以伺候你...”水瑟趴下身子,把头藏进衍溆的肩头,那青草的温香,勾起儿时的回忆,紧紧抱住身下的人,那单薄的感觉,让水瑟心酸,“妻主是不是最大?”水瑟闷闷的问道,“自然...”衍溆知道她要说什么,也知道她的想法不可扭转,“那就按我说的决定了...”水瑟一个侧身翻起,小心的挨着衍溆,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眸子,不再说话,衍溆摸着水瑟的后背,突然有些悲凉的叹道:“只怕我没有做主夫的命.....” 衍溆的苏醒,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件喜事,也再不用看着水瑟强颜欢笑,即使衍溆的苏醒会分走水瑟的爱恋,可相对沁绾来说,反正衍溆在水瑟心中本就不可磨灭,又是在自己之前,自己也没有理由争风吃醋,何况衍溆的苏醒让沁绾愧疚得到弥补,水瑟也活泼不少,自然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而水瑟这几日完全成了贤妻,照顾衍溆吃饭,穿衣,陪他说话聊天,甚至连解手,她都要陪着,似乎想把5年的时光都弥补回来,只是衍溆身子虚弱,经常拿不起东西,水瑟给他喂饭,也老是弄撒,每当这时,衍溆就会发愣,面上赤红,水瑟便更生爱意,呵护备至,几乎一路上的时间都用在了衍溆身上。 这日秋高气爽,天边万里无云,马车停在路边休息,却见远处一团烟尘,沁绾见状突然赌气回到车上,再不肯露面,琴音无奈只好唤出水瑟,水瑟知道老朋友前来,也是喜不自禁,老远喊道:“棉花,别来无恙啊!”那团烟尘也回应道:“自然是极好,我那弟弟没给你添麻烦?”“若是你弟弟给我添了麻烦,那我的族人也不闲着,算是两清吧!”水瑟往路中走了几步,朗声道,“那你到是便宜,我弟弟一人,你的族人何止几人?”烟尘散去,一只黑白相间的熊猫驮着一人,与沁绾有七八分相似,英姿飒爽,长发飘飘,满眼的笑意.... 第152章 情债(1) 木棉花带人看护,一路上的危险性又减少许多,水瑟撩开窗帘对着窗外的棉花笑道:“烦劳你出来那么远接我们,真是过意不去。”棉花却似不认识她一般,瞪眼说道:“原来你这丫头也知道客气,我以为你只会为了点便宜沾沾自喜。”水瑟见她说的如此直白,面热道:“若是别人想让我占她便宜,本小姐还未必愿意呢!” “是,是!这是我木棉花前世修来的福气,能有你这么位损友占我便宜,还拐走我的亲弟!”木棉花装作无奈,苦命的说道,逗得水瑟只是咯咯直笑,不再占那口舌的便宜。 又行一段,木棉花别别扭扭终还是问道:“绾儿他...还生气吗?”水瑟听罢,到有些过意不去了,当初虽然棉花没有赶上,但是人家也有顾虑,毕竟战争的后果不是一个人可以承担的,可沁绾却为了自己和衍溆怪了她5年,现在还在气闷,水瑟尴尬的笑道:“你知道,男人家总有些小脾气,他也是极惦念你的。” “我知道他的脾气,什么都大胆果断,是我这个姐姐没有做好,让他留下那样的记忆!”木棉花眼中闪痛,侧过脸去,水瑟也不好多说,只好沉默。 衍溆在车内听的一清二楚,也有些不忍道:“要不,我去找沁绾说说,他性子虽然倔强,可心是极软的。”水瑟听他低低说话,知道他不想让棉花听见,便笑着爬了过来,爬在他身旁道:“还说不愿做那主夫,最识大体的便是溆儿,我哪里离得开你?”衍溆淡笑不答,水瑟又道:“你身子未愈,哪会让你操心,他的事情棉花会解决的,姐弟哪里有隔夜仇,哄哄便好!”衍溆颔首,又把身子侧了过去,可水瑟却收起笑容,换上凝重的神情看向衍溆。 百花齐放,瓣飞飘香,水瑟一闻到这醉人的气味,便知已然到了木族领地,木棉花一个扬手,百花分道,那条神秘的道路映入眼帘,马车不停,继续行走,四处是木族的产物,以木制建族,以植物为生,木族人天生带着奇香,想必出生都与这植物有关,水瑟每次来都十分好奇,想问那生育之事,又怕沁绾笑她好色,只好作罢,只等成亲以后,再探个究竟。 马车站定,院门大开,棉花从熊猫上下来,一拍熊猫的额头,一阵烟雾而起,那熊猫竟然变成黑发的少年,细细的辫子飘在空中,棉花似乎练过,速度极快,大家还没看清之时,少年已然穿上外衣,正不满的皱着鼻子,“夜,乖啊,你先回去,我等会就回房找你,这一路辛苦你了。”棉花把怀里的少年吻了又吻,才不舍的放开,少年见那么多人,也不好拨了面子,便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脑后那三根麻花的小鞭子随着乌丝飞舞,别有一番风情。 水瑟等其他人都进了院内,才从马车里下来,故意不去扶衍溆,而是站在马车边上,替他掀开帘子,衍溆感觉到水瑟出了马车,心中颤动,却也无可奈何,低叹之声溢于唇外,撩开被角慢慢爬了出来,手脚并用,头略微低着,可到了车外,却不停下,手下一空,眼看栽了下去,被水瑟接个正着,衍溆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任水瑟抱着,水瑟把他放在车门处,自己却俯身把头埋在他怀里,竟然哽咽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衍溆镇定道:“我已经麻烦你5年了。”“你不是麻烦!”水瑟激动的叫道。 第153章 情债(2) 衍溆面朝前方,双眸不动,只是伸手摸着水瑟的发丝道:“真的没有什么,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水瑟一个抬头,双手握住他瘦弱的肩头,泪流满面道:“你为什么这么大的事还那么沉的住气,你不慌吗?难道一切都是用理智面对吗?”衍溆见她激动,又怕她招来其他人,便双手摸索着勾住水瑟的脖子,自嘲道:“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就因如此,我没有别的精力注意自己,只要这个人过的好,只要这个人还要我...那么我怎样都无所谓了....” 水瑟立刻搂紧衍溆,紧到可以听见衍溆骨骼的咔咔声,可衍溆依旧笑的那么甜,仿佛很是满足,水瑟不停的落泪,她曾觉得衍溆过于理性,甚至当年的那一剑,也是因为她是他的妻主,礼教如此,而衍溆在感情方面都能收放自如,更让她觉得自己在他心中占据很少,可却没有想到,这人不是能收放自如,而是事事以她为主,若是她不开心或者烦恼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做,他如今的样子,是自己从小一点点塑造出来,是自己最想要的个性,脾气,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也是自己最放不下的,衍溆不是不爱她,而是已然爱到失去自我,只要她还要他,还有什么可以伤害他。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你不会一辈子都盲的!”水瑟狠狠发誓道,可衍溆却问道:“若是盲一辈子,你还要我吗?”水瑟用手背抹了把泪水道:“你是我的夫,我的相公,我的正夫!”衍溆听她说的这么顺口,面浮酡红,哑声道:“只要不会给你添麻烦,我瞎一辈子也没关系。”水瑟刚止住的泪水,又决堤了... 没有惊动其他人,是因为水瑟不知如何和大家交代,人是苏醒了,身子也好些了,眼睛却盲了,水瑟原本以为他老拿不到东西,又几次摆错位置,是因为手抖,下马车需要她抱着,是因为身子虚软,可慢慢的,水瑟发现他眼里的焦距老是对不上人,开始是认为他对什么都很淡漠,可渐渐的水瑟内心越发的恐惧,却又鸵鸟心态的不敢多问,今日这种恐惧终于爆发了,而事实也是让她如遭雷劈。内疚,心疼,痛苦,接踵而来,她的衍溆,从小便在一起的人儿,为何如此的命运坎坷,幼年丧母,少年时又要照顾她,直到及笄许配给她,还是试夫,没等到成婚,便为她受剑,昏睡5年,差点天人永隔。如今,她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他也从噩梦中苏醒过来,却再也看不见她的容颜,也再也无法见到那秋天的红叶...... 水瑟不理别人侧目,直接把衍溆抱进自己房内,衍溆5年里并未长高,虽然比自己还要略高半头,可身体轻的可怕,一把骨头,再无其他,水瑟怕他走路磕着碰着,自然宝贝的紧,衍溆也任她抱着,双手无力的环着她的脖子,悄悄的松了口气,闭上双眼紧贴着她的下巴,心想她已然长成,不知多么的绚丽耀眼,那个蔚蓝色的小身体,也成了俏丽高挑的大姑娘了,往后不知会有多少少年郎倾心与她,她也将有多少枕边人,可她的童年只有他的存在,衍溆默默抽回一手,摸上自己的心房,那小小的她就住在这里,只属于他一人,虽然此刻眼前漆黑,可那小小她似乎依旧能看的清楚,这样想来,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第154章 情债(3) 进了房门,水瑟把衍溆放在床上,亲手给他更衣,又怕他渴了,赶紧倒上一杯热茶,放在嘴边吹凉,才送了过去,坚决不让他自己喝,亲手喂下才肯罢休,衍溆见她如此,反手拉过她的手道:“我知你现下定是心中内疚...哦,不,我笃定你已然内疚5年了,可你不必如此,若是当日我死了,也是甘心情愿。可我活了,老天便带我不薄,能和你携手到老,我别无所求,你若是因此难受,我也不会好过,何必互相折磨?”水瑟放下茶杯,抚摸着他的脸颊道:“瑟儿发誓,日后对你好,决不因为愧疚,我会真心爱你,绝不食言。”衍溆这才放开水瑟的手,笑容如三月春花,灿烂入心。 衍溆这么大的事,别人不可商量,可沁绾不同,这木族是他的家,吃穿用度都归他管,若是告诉了琴音,估计又要操心难过,何况这个家里只有沁绾是除了衍溆外,唯一可担当的人物了,水瑟安抚完衍溆,便出门去找沁绾,推门而出,直奔西厢房而去。 刚一走进,就听见里面的人赌气道:“木族长还有话说吗?没事便回去吧。”木棉花委屈道:“我也不是有意瞒你,是你那妻主说不用把水公子的事情和你们说的,当日我最先赶到,后那渫公子才骑着神狼赶来,我俩合力才保住这公子的性命,你那妻主苏醒第一句话,便是不可将这事情说出,怕万一中途要是薨了,你们必然二次伤心,不如就和你们说当时散了身子,化成血水也就完了,你家妻主身上那么多那公子的蓝血,你们当时也认了不是,现在反过来到是数落我的不是。” “可瑟儿这些年来独自承受,我却一点忙也没帮上,我...”沁绾顿了一下,似乎说不下去了,水瑟捏拳站与门外,突然有种想要逃跑的感觉,“你已经自责够久的了,你明知道她早就放下了,绾儿,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在乎她,可姐姐希望你能够幸福!”木棉花语重心长道,当年那场战争,她们都没有错,只是时间上错过了,可恨的是那杀人不眨眼的火族人,她们是姐弟,她们是好友,而他和她是夫妻,何必再彼此伤害? “我以为我可以掌握,我以为我是唯一可以帮她的人,可我让她失望了...”沁绾幽幽声中无限的痛楚,让水瑟觉得自己比前世抛弃糟糠的臭男人还要恶劣,她在心里松开了遮掩布,放开了捂耳朵的双手,却发现自己赤裸裸的卑劣,她的男人果然是极好的,即使这个无比现实,善于耍心机的男人,也是真心爱她,结果弄得患得患失,一身的伤痛。 水瑟再也听不下去,退回院中,大口的吞吐着空气,散出内心郁结,凝望天空,还是那般的湛蓝,往后的路却突然豁然开朗,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面对,它便不在的,那愧疚之心不如化作动力,变成爱人之心,甚至报仇之心,更来的妥当,这一切的根源都是火族,甚至连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也被她牵连了,不知道他现在处境如何,不杀自己的代价,真的是丧命吗?水瑟苦笑,莫非自己又要背负上另一人的痛苦?火族啊....水瑟美目一冷,终是不能留你祸事啊.... 衣服摩擦之声传来,水瑟偏头看那娇羞的人儿,那人儿见她看他,手足无措,跌跌撞撞的跑了回去,水瑟苦着脸,心道等有机会一定把这误会解开,不然,真的没法活了..... 第155章 成人礼(1) 等到水瑟回到房间,已是掌灯时分,外面天色渐暗,水瑟不得不从怀里掏出水光珠照明,想起刚才沁绾惊吓的表情,颇是无奈,想必他与自己也是一样,都为衍溆的眼盲揪心,好在这男人心思缜密,遇事也算冷静,当下吩咐家仆不许随意接近自己的房间,还让人做了明目的晚膳,只等水瑟再把金老奶奶寻来。 可人海茫茫,这金族人又神出鬼没,怎能那么容易给自己找到,所以唯一可做的就是等待,水瑟摸上那贴身的小盒子,想那金壮壮总有一日会来寻她,在这之前还有好些事情要准备呢,水瑟推开房门,托着水光珠入内,那隐隐的蓝光照亮漆黑的房间,水瑟迈步而入,来到桌旁,支起一个架子,把水光珠放与架上,随后坐到床边,一手抚过他的长发,只是静静的看着,衍溆等了老半天,也没听这人说话,只是摆弄自己的头发,不觉笑道:“瑟儿何时那么安静了?”水瑟把那发梢在手间玩弄着,撅嘴不满道:“我又不是孩子了。”说罢水瑟便后悔了,紧张的看向衍溆,衍溆只是惆怅的一笑,重复道:“不是孩子了...” 晚饭很简单,所有主子级别的都去琴音房里了,连知心都被沁绾哄着去了,水瑟接过沁绾亲自送来的晚膳,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沁绾只是透过水瑟望了眼衍溆,轻轻捏了把水瑟的手掌,转身用膳去了。水瑟关了房门,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又去拿了件外袍,将床上的衍溆扶起裹好,再搬来茶几,把饭菜放于茶几之上,先盛了碗鱼汤,慢慢喂给衍溆。 “再过几日你便及笄了,怎么打算的?”衍溆拿着手帕擦了擦唇角,问道,“还能怎么打算,越简单越好,咱们的族民都给人家添那么大麻烦,我这个灭族的族长怎么还好意思大肆铺张。”水瑟又盛了一勺,放于唇边吹凉,还添了两块无刺的鱼肉,喂到衍溆嘴边,红唇轻开,吞入口中,“话不能这么说,人一辈子也就一次及笄,即使不能铺张,可礼数不能废,我这样子是没法给你沁水了,让沁绾替我吧...”衍溆似是望着水瑟,可水瑟知道他眼前一片漆黑,只是顺着声音看去,“衍溆等我及笄过后,就成婚吧!”水瑟不想讨论沁水的事情,放下碗勺,拉住衍溆的手,“全凭妻主安排...”衍溆顺从的说道,手却反握着水瑟的手,紧紧的.... 水族族长及笄,对于水族人来说,是件大事,虽然水族已然灭族,可大部分的水族都在木族,甚至和木族人结为夫妻的也不少,自然不能允了水瑟的简朴仪式,何况水瑟的及笄也代表着族长成年,可以娶夫纳侍,也标志着木水两族即将联姻,不管对于哪族人来说,都是大事。而沁绾早在5年前,大家以为衍溆死了的时候,琴音便开始教他,水族及笄的仪式,作为宠夫为水瑟沁水,而衍溆以身子虚弱为理由,就不出席了。 木棉花显然第一次为异族女子操办及笄,还是水族的族长,这一系列的步骤都让她好奇,比水瑟本人还要兴奋热衷,只要一见到水瑟,便问东问西,水瑟本就不在意这些,便打发她去问沁绾,自己说不定知道的还没他多,而沁绾这些日子也越发的忙碌,连膳食都由知心送来,想必他也很是辛苦。 第156章 成人礼(2) 及笄当日,水瑟起的很早,因为有时辰的限制,望着身旁睡的很熟的衍溆,水瑟隐隐露笑,开始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成婚了,若是衍溆给自己生个儿子,不知是不是和他父亲一般的老成,水瑟笑叹衍溆自称老矣,却不知道水瑟实际年岁比他都大,细细算来,都40多岁了,那如镜似梦的前世,都渐渐模糊了,甚至水瑟有的时候都在自问,那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自己的幻想,可若是幻想,男人妈妈怀抱里的温暖为何那么清晰?想想自己当真有恋父的情节,衍溆的性格像他,知心的眼睛像他,沁绾的媚态像他,无一不熟悉,无一不怀念,可他们又是完全不同的人,若说当初他们是因为这些怀念吸引自己,那后面的爱恋却是与男人妈妈无关的,是他们的特质让自己爱上了,切不能放手。 水瑟懒懒的爬在衍溆耳边,也不管这人醒了没有,只顾自己说道:“溆儿,我头一个孩子想让你给我生,就算那个诅咒还在,就算是儿子,我一样喜欢,呜呜,好期待哦,我的新婚夜....”水瑟说完又赶紧捂住嘴巴,做贼一般,轻手轻脚的爬下床,侧头看那衍溆未醒,窃笑着穿上平日穿的外袍,开门出去,秋日风凉,水瑟一个哆嗦,嘴里骂了一句,赶紧关上房门,脚步声越行越远,衍溆在她走后,依旧没有睁眼,只是那勾起的嘴角,让人总觉他此刻必定做什么甜蜜的美梦了.... 水瑟一溜烟拐进了沁绾的房间,哆哆嗦嗦的搓着双臂,嘴里念叨着:“你这木族里是不是比外边冷啊,大清早的,冻死我了!”“你都会说是大清早的了,你平日都是晌午才起,早上自然是冷的。”沁绾纤手引茶,淡淡冒着热气儿,一个抬臂递给水瑟,水瑟双手接过,小抿一口,暖入心田,不觉眯起双目,享受的舔着嘴唇,“等歇会,我给你换衣,今日可是你的大日子,且不能穿的如此随便!”沁绾拉过绣花的凳子给她坐下,便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水绿的衣裙,上面水珠形状的挂坠散了开来,叮叮咚咚的碰撞着,悦耳的紧,水瑟却是疑惑道:“莫非我成婚的时候也要穿绿?”水瑟只能接受大喜穿红,穿白,这穿绿的...万一再来顶绿帽子,自己的一世英明可就尽毁了。 “你们水族的规矩是穿蓝,腰间配绿,我们木族是穿粉,腰间藕荷,可我是嫁你,自然按照你们水族的规矩。”沁绾给她把满头的乱发放下,细心的梳着,“大婚带绿腰带...”水瑟撇嘴,实在不怎么想穿,“那你想如何?”沁绾笑她,“我宁可穿你们木族的粉衣...”水瑟暗想粉色怎么也像个伴娘,这蓝衣算什么啊,“呵呵...乖乖,你又不是倒插门,怎么能穿我族的衣服,小心父亲大人说你!”沁绾笑的双肩微颤,轻轻扯动水瑟长发,水瑟只是嘟嘴,不再争辩。 沁绾手巧,不一会儿,打结的乱发已然梳的如瀑布一般滑顺,水瑟放下渐凉的杯子,站起身来,撑开双臂让沁绾给自己的穿衣,下身着百褶流云裙,上坠水滴型珠串,挂满一圈,碰撞起来清脆作响,裙摆上一条盘龙如驾云一般,面色肃然,龙爪扬起,很是威严,上穿蓝色宽袖袄衫,袖口上9龙咬尾自成一环,一层蓝色轻纱外罩,格外轻盈,一条镶绿宝石的水云纹腰带紧紧系与腰身,衬托着婀娜多姿,身形高挑,脚下的软布鞋也被沁绾换成了蓝色绣白色龙纹的绣鞋,小小一双,乖巧可爱。 第157章 成人礼(3) 水瑟憋着气,蛮腰被勒的痛苦,只能慢慢吐气,坐姿端正,沁绾为她绾了两个垂云发式,从发顶搭在头的两侧,又在上面插满珍珠,一对双龙戏珠钗交叉着定与发后,钗顶支起的流苏顺与耳后,而后把水瑟前面用来绑发的发带拆开,换成蓝色琉璃珠串成的链子,松松的一绑,坠下两个圆形龙纹,等待沁绾把一对儿腾龙挂与水瑟耳上,水瑟才照了下镜子,一身的龙装,顿时吃了一惊,这是要称帝啊,还是要造反啊,沁绾见她把眼睁的大如铜铃,便疑惑的问道:“这装束可是不喜欢?父亲大人说,这是传统的水族服饰,若是不喜欢也要穿着,等仪式结束了,再换吧。” “没..挺好的...呵呵~”水瑟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道,看来是前世的历史学的太好,龙代表皇族的意识潜入太深,自己这一身的龙装若是换成黄的....水瑟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明摆着武则天嘛,不觉私下庆幸,还是蓝的好。 沁绾让水瑟坐等,他进入屏风后面换衣,影影绰绰,水瑟故作镇定的斜眼瞟那屏风上的影子,小吸一下口水,这男人的身材真是不错,想当年在珅国皇宫里,她也这么看着他,赞叹他的艳美,而这个艳美的人儿在及笄之后,便是自己的男人了,心下顿时爽快了许多。 沁绾再出来,一身的淡蓝装扮,却很是朴素,并未见龙凤之图,只有鱼水,就连云朵也没见几片,看来这装束也有讲究,不似自己13岁那么随便,沁绾拉开头冠,一头墨绿的长发直下,纤指勾起几缕重新束起,却换了一个镶着蓝宝石的玲珑发冠,一眼就见雕刻精美,不是凡品,想必是琴音交给他的。 收拾妥当,外面的天色也见亮了,水瑟挺腰收腹,一脸严肃的推开房门,沁绾站与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水瑟也不好拉他过来,毕竟妻夫有序,不可造次,院里的家仆都到前院帮忙去了,空荡荡的庭院内,一地的落叶,水瑟轻瞄自己的卧房,猜测此刻衍溆醒了没有,脚步未停又往琴音房内走去。 等水瑟到了琴音房前,见他已穿戴整齐,一身的深蓝贵夫装束,见女儿女婿到了近前,便扯动嘴角笑道:“你这丫头,难得见你如此规整的,平日里都跟要饭花子一般,哪有一族之长的模样。”水瑟又想耍赖,怎奈头重脚轻,腰部紧缩,只好僵笑到:“女儿哪有那般不堪,今日女儿及笄,爹爹就放过女儿吧。”琴音刚要再说她两句,就听远处鼓乐齐鸣,沁绾拉拉水瑟的衣袖道:“时辰到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水瑟不解道:“这鼓乐有何讲究?”琴音答道:“鼓乐三响,祈天一次,拜地一次,求福一次,你该去祈天了,希望你能求得大小平安,求得水族复兴,求得儿孙满堂啊....”沁绾一听那儿孙满堂,顿时媚眼如丝,一脸血红,水瑟暗暗拉起他的手来,望向那初升的太阳,今日一过,自己便是成人,想那火族人也没想到自己能活过成年吧,这天下分居,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第158章 催命(1) 祈天,又称祭天,是不管哪个种族的人在举行大型的仪式时,都会做的,水瑟坐在木族的天塔上,望着刺眼的太阳,无聊的摸着一旁雕花的天柱,而后把视线归拢到木纹上,数着花纹,偷偷打着哈欠,耳边是水族老长老的神之吊矣,诒尔多福的求福声,平淡无声调,有着极好的催眠作用。撇眼看着一旁站的笔直的沁绾,水瑟尤为佩服,已然两个时辰了,他依旧姿态雍容,面色肃然,头上连一颗汗都没有,美人就是美人,发丝拂面都那么飘逸。 直到那脸部松弛的老人家嘀咕了两声,沁绾才从她身后走了出来,缓缓跪下,从长老手里接过所谓的天福水,虔诚的递到水瑟嘴边,嘴角微抿,双目凝视,不含杂质,一丝平日里娇媚的影子都没有,让水瑟都不由得认真起来,顺着他递过来的碗沿,喝了一口,有点涩,而后甜丝丝的,长老见水瑟喝完,忙沙哑的问道:“族长喝的水,是何味道?”水瑟舔舔唇道:“有点苦,后...甜!”长老侧身激动的冲着塔下的人群叫道:“水神神谕:先苦后甜!”水瑟瞠目结舌,下巴落地.... 顶着一脑瓜的盘龙,水瑟苦着脸斜窝在椅背上,沁绾拿着一张长纸告诉水瑟等会午膳后的拜地事宜,听的水瑟脑袋嗡嗡作响,终是一口气喷了出来,一个起身跳下椅子说道:“我要回后院看看,这些事情你回头再说吧。”沁绾知晓她是耐不住了,也不阻拦,只是让她尽早回来,水瑟僵着脖子抬头吻上他的脸颊,而后暧昧的摸了把知心的下巴,径直叮叮咚咚的离开,见亦游在门口红着脸看她,便礼貌一笑,扬长而去,无视他失意的表情。 水瑟自知此刻到处都是前来庆贺的族人,也深怕他们行礼,祝词,今日整个上午都听那繁琐的长篇大论,胃都泛酸了,若是在给他们抓到,岂不当场呕吐?水瑟贴着墙面一路直着上身小跑,避开众人,逃到自己的卧房,一个顺手开了门去,潜身而入,待拉进房门,才松了口气,懒洋洋的把腰带扯开抛与桌上,解了上袄露出雪白的亵衣。 “不是该午膳了吗?怎么那么早回来?”房间里衍溆的声音显得如此单薄,让水瑟不由的看了过去,眉头却是一紧,衍溆不知从何时由床上下来,爬到了窗边的躺椅上,这一路指不定多少碰撞,水瑟走了过去,挨着他坐在躺椅边上,伸手就要检查衍溆的胳臂,却被他挡住道:“我摸着过来,很是小心,不用担心我。”“亏你还知道我担心?你什么都看不见还到处乱跑!”水瑟停了手,气呼呼的说道,“你上次不是说过,窗边的躺椅可以看见外面的红叶吗?”衍溆望着窗外,微笑着说道,“是啊,但你怎么知道哪里是窗户啊?”水瑟也想起自己曾在车上和他说过自己在木族居住的房间,没想到他都记下了。 “外面的鼓乐声那么大,我寻着声音过来的,想必长老念祈福文的时候,你又心不在焉吧。”衍溆似是想起什么,轻笑出声,水瑟双手大开,耍赖的压在衍溆身上,气闷的说道:“你也知道,好无聊的,他说的那些我又不懂,若是祭天有用,我们至于灭族嘛。”“你这丫头,又在胡言乱语,小心被人听见!”衍溆抚上那盘龙的发饰,有些出神。 第159章 催命(2) “还有啊,衣服好紧,难受死了,一个上午都憋着气,腰都要勒断了。”水瑟越说越是委屈,最后干脆把鞋子甩了出去,也爬上了躺椅,抱着衍溆抱怨,衍溆也不说话,静静听她说着,水瑟开始还唠叨个没完,越到后面,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含含糊糊,眼皮也是越发的沉重,不到片刻,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而且睡的无比踏实! 睡梦中就觉呼吸困难,水瑟闭紧双眼,肺部疼痛,一个挣扎清醒过来,却见衍溆捏着自己的鼻子,眼眸隐隐透笑,颇有点恶作剧的感觉,水瑟本欲发作,却见他抬起另一只手放于唇边,水瑟不得不竖起耳朵静听,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逼近,除了枫叶沙沙作响外,还有滑地的声音,水瑟料想现在也不会有仆人经过,基本都在前院或者院外招呼宾客,再说自己的卧房让沁绾吩咐过,不允许别人来打扰,那么此刻这个怪声就值得探究了。 虽然是衍溆发现异常才用捏鼻子的方法让自己苏醒,可刚才憋气的难受感依旧让水瑟报复性的俯身咬了他一口,随后提裙下地,悄悄披上袄衫,侧身贴在门上,听那动静,可听了半天,毫无反应,连水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睡糊涂了,出现了幻听。 水瑟也不死心,手指一顶,一条小蛇张开两颗稚嫩的毒牙,往那木门上就是一口,少少的硫酸却让门上透出一个小洞,如同门镜一般,水瑟半闭一眼,从洞里往外望去,却无人影,刚要纳闷抽身思量,却见一条长长的黑色阴影从眼底溜过,水瑟顿时往后仰头,倒吸一口凉气,这黑影如此熟悉,想要忘记都是很难,可为何出现在木族之内,又是如何进入的,却不得而知。 水瑟蹑手蹑脚回到衍溆身边,在衍溆耳边压低声音道:“我怕是有外族人进来了,你在房里不要出声,我去把她引开。”衍溆不语,却一把抓住水瑟不肯松手,水瑟心底一暖又道:“放心,是不入流的小角色,我把她引到院外去,不能吓着族人,很快就解决了,不用担心我。”衍溆捏着水瑟的手,没有动作,水瑟也不再多说,过了一会儿衍溆才放开手,还顺势拍了两下,水瑟勾起嘴角,柔柔一吻,起身迎战。 本就不想惊动别人,水瑟一人出房,装作毫不知情,只是拐弯往房后的桃花林走去,前院族人太多,万一打起来,不知又会造成多少死伤,这人一向下手狠毒,此番前来也不会是为了庆贺自己的及笄,目的肯定不善,虽然自己没有把握可以力敌此人,可总好过让她人受伤,毕竟这里还有不少木族人,伤了她们,便更对不起棉花了。 脚下从走到跑,身后不自然的风声也让水瑟神经紧绷,一路跑去,不敢回头,就怕如上次一般差点掉了脑袋,水瑟在前面急行,后面那人却沉不住气,阴沉的喊道:“好久不见了,水瑟!”水瑟听人叫她,依旧不停,直跑到桃花林里一处无人之地,往地下一蹲手放于头后装哭道:“哎呀!不要杀我啦,我知道你死的冤枉,呜呜呜,我也不是有意害你的,是火族人设计你的,不管我的事啊!!” “你胡说什么,谁死了?”那人收了离水瑟不到一寸的黑色镰刀怒斥道,水瑟不敢起身,只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其实我与你的关系也是不错,至少5年来相安无事,若是一直下去,咱们都能活命,可这火族人偏偏不让我们好过,弄个瞎子害我们,你也是想保护你的族人,如今你去了,我会记得给你烧纸,会想念你的...”“哼,我们和火族的这笔帐自然要算,可眼下不取你的性命,万万是做不到的!”水瑟磨蹭着脚步偷偷看着那人,瞧不到脸,只是见那一身的白衣早已污秽不堪,于是便猜到她是混与这2日从木族之外赶来参加自己及笄的水族人当中,而且似乎混的地方不是太好...因为隐隐顺风吹来猪大肠的味道。 “想念?你也会想念夕吗?”那人哂笑道,仍然那么不屑,“想!自然是极想的,哈哈哈...”水瑟冒着冷汗道,“那么说,你不想夕死了?”水瑟第一次那么清楚的知道什么叫做芒刺在背,“自然,自然!”水瑟瞄着四周的地形,想到等会打斗起来,自己若是不占上风,有几条逃跑的路线可行。“既然如此,那用你的命去换夕的吧!”那人话音刚落,水瑟却先发制人,一甩趴蝮勾住她的双脚,企图把她拖拽落地,怎奈她也不是鸡肋,一个黑带抽过,趴蝮断成两节,水瑟连忙一手撑地向后翻滚,险险躲过她的反手一刀。 “刚才就不该听你胡说,一刀劈死你,还来的痛快!”昕满脸的血迹和黑土,满头的发丝被不明的粘液浸湿,看起来让人倒胃,可那双黑目,却迸发着骇人的杀气,似乎都要烧红了,“吓死我了,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夕变鬼抓我呢,不过你今日杀我,莫非你也接了火族的追杀令?”水瑟暗自缓了口气,平复下跳动过快的心脏,刚才真以为她那刀会砍落自己的脑袋,要不是紧急蹲下,又出言扰乱她,怕是她早已一气呵成,自己也尸首分家了。 “我族以后都不会接火族的生意!”昕啐了一口,厌恶道,“这样啊...那自然是极好了,呵呵,我们也算朋友,今日我及笄,不如陪我喝个几杯?”水瑟小心翼翼道,脚下开始往逆风的位置磨去,“你少在那里装蒜,夕若不是应了不杀你,你还能活到今日?”昕见她笑的开心,不觉又恨上几分,“你不是也因此得救嘛,干嘛针对我...”水瑟撇嘴小声说道,“少给我贫嘴,我要用你的命去换夕的,如今虽然和火族解除了协定,可他放弃任务也是实情,若没有你的脑袋和尸水,夕就将被处死,你却在这里没心没肺的及笄!!”昕越看水瑟那满头的盘龙,越不顺眼,恨不得把水瑟的头发都扯掉。 “你们暗族也太残忍了吧,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凭什么要他的命!”水瑟义愤填膺道,可心里却有些内疚,而后赶紧又是自我安慰,自己的命没了,就算救人一命,自己也得不到好处,自家的男人又都成了鳏夫,若是为她殉情便又多出一条人命,算来算去,实在不怎么划算。 “这是族内的规矩,不干你的事,你只管等着受死就好!”昕一拉黑带,直成一把黑色泛亮的镰刀,阴森森的盯着水瑟,楞是把水瑟看退数步,水瑟手心一攥,就要应敌,却听昕的背后一个强装镇定,却颤颤发抖的声音:“你...你是...你是何人?不许对我族族长无礼!” 第160章 水瑟伤重(1) 水瑟脚跟停住,暗叫不好,刚才自己只顾注意身后的昕,却没想到两人背后还会有人跟踪,还是她最没有想到的人,昕此刻也是一惊,当真会有不怕死的来顶撞自己,听声音应是极其害怕的,可却强鼓着勇气,真让人不解。 “你...你是怎么混进来的...”那人瞪着一对儿水汪汪的眼睛,浑身颤抖着说道,昕因为顾虑水瑟并未回身,只是冷声道:“不关你的事,今日是我和她的仇怨,你若还想要命,立刻给我滚!”“我...我是水族人,自然不能让族长身处险境,何况...何况她..我...”这男人突然别扭起来,让水瑟哭笑不得,只好劝道:“亦游哥哥,你快点回去吧,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哼,你还算是有种,没躲在男人后面!”昕冷哼一声,看来也不打算为难亦游。 “可是...”亦游迟疑的望着水瑟,有些不知所措,水瑟见他抖如筛糠,不觉眉头更紧,“你快点回去,家里人还等着呢...”水瑟说完还暧昧的眨眨眼睛,似是传情,实则是在暗示亦游,让他去找棉花过来,此番若是能和棉花联手,想把暗族的杀手逼了出去,也不是难事,亦游看样子似懂非懂,却在停步半刻后,转身跑了,水瑟这才松了口气,正视着昕。 “你别以为你那点花招我看不出来...”昕知道亦游已经跑远,语气更加不善,“呵,调个情而已,你不会介意吧。”水瑟打着哈哈,心却漏跳了半拍,“你想要那男人去找救兵?”昕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紧盯她的双目,质问道,“我...”水瑟刚想用别的理由搪塞她,就见昕双手拉近黑色的影带,阴森森的笑道:“无所谓,不管谁来,只要在这之前把你解决掉,我也算不虚此行。” 水瑟面颊一僵,双腿不自觉的分开,一手背与身后,俨然一副接招的模样,昕见状双眼顿时炙热起来,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受死吧!”昕抡起黑色的镰刀直砍水瑟颈脖,想要一击致命,水瑟背在身后的手突然伸出,手心卷出趴蝮面对面的张开大嘴,两颗毒牙一个咬合,紧紧牵制住那黑色的魔子,硫酸所渐之处,滋滋冒出烟雾,魔子却毫无反应,昕就这么腾在空中,双手压制着魔子,水瑟左腿弯曲在前,右脚展开蹬地,两手交叠,趴蝮因此又增大一圈。 “水瑟,你不如就放弃抵抗,我让你死的舒服点!”昕一个使力魔子又压下几分,“呵,我还没活够,怎么舒服的死,还是死,我又不是傻了。”水瑟身体向后滑了一段,右脚一横,丹田驱劲把身体稳稳定与地面,双手反抗着向上抬,又把魔子推回几分,两人相持不下。 “你想和我拼术?你可知道我这魔子可专爱吃你们的本命体!”昕眼中隐隐狡黠,手上原本化作镰刀的魔子,刀刃猛然间分成两层,犹如黑洞一般,水瑟一见大呼失策,双腿一弯,身子抱团,如同雪球一般滚了出去,却也晚了一步,趴蝮的蛇头愣是被魔子咬下一截。 “哇!什么破玩意啊,也太吓人了!”水瑟连滚带爬的靠与桃树旁,一边喘着气,一边拽着头上累赘的龙盘发饰,“哼,你以为我这魔子是好惹的?这可是我母亲传给我的,当年我母亲用她吃过不少降兽,而我母亲的祖母用它吃了三族长老的本命体,到我这里怎会和你们这些毛孩子的本命体一般脆弱!”昕那暗族人特有的黑眸闪耀着荣誉的光辉,“啊...世袭,你是暗族族长?”水瑟拿着一根盘龙刺指着昕,惊讶道。 第161章 水瑟伤重(2) “是又如何?”昕似乎很不喜欢人家提醒她是暗族的族长,“那暗夕是你什么人啊?”水瑟不顾危险,双眼放亮,很三八的问道,暗夕姓暗,应该是暗族的贵族,而且还有术能,若他不是族长,应该就是有降兽之人,可为何从来没见过呢。“关你什么事!”昕如同被人踩了痛脚,尖叫道,“你们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水瑟不怕死的笑道,昕眼眸一暗,手上一抖魔子,软带成刃,“问阎罗王去吧!”水瑟眼见苗头不对,赶紧脱掉束缚的外袍,只着白色的亵衣,拼命往后跑,“救命啊!杀人灭口啦!” “身为女子不敢应战,竟然还大呼救命,留你何用?”昕站着不动,只是手指稍抬,魔子便化作箭头直追水瑟,水瑟嘴里默念,趴蝮脚下撑起,卷着水瑟行速变快,水瑟如同水蛇和魔子在桃林转着圈,但由于刚才趴蝮被魔子吃掉一部分,速度显然不如以前,几次差点被魔子抓住,吓的一身冷汗。 直绕到头脑发昏,没听见后面的风声,水瑟才缓了口气,转过身去,果然没见魔子,水瑟自认为绕的太远,昕的能力无法跟上,想必抽了回去,想及此,不由赞叹自己的聪慧,伸手把脸上的水和汗抹掉,呵呵傻笑,猛然间肩膀一重,脖子一凉,水瑟得意的笑容立刻化作苦瓜脸,懊悔的都要流出泪来。 “不错啊,被魔子吃掉一部分还能跑那么快,若是有人认真整体的指点,我往后都不是你的对手了。”昕故作和善道,语气里满是欣赏,“呵呵...那个...”水瑟觉得那只手犹如千金重,自己的身子骨都要被压散了,“你以为只有你会跑,我不会动吗?”昕把下巴垫在水瑟另一侧肩膀上,悠闲的如同在问今天的天气。 “自然会...呵呵....”水瑟僵着脖子,暗骂自己只顾魔子,而忘了昕,这下被人堵了后路,脑袋也要不保,“大侠饶命啊...”水瑟抽着鼻子,装哭道,脑子却在飞转,如何在最短的时间,挡住她的魔子,而后偷袭她的下盘,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就真要和阎王爷喝茶了。 “别想了,今日你死于桃花树下,也算死的凄美...再见了,水瑟....”昕那鬼魅般的声音在水瑟的耳畔响起,透着无尽的凉意,头顶上一年四季都开放的桃花不知何时飘下朵朵花瓣,仿佛也在悼念水瑟的死亡。 昕心上一横,不觉默念:夕,你不要怪我....掌上的魔子细细拧成小锥,就要往水瑟的身上推去,这样的力道,就算是趴蝮完好,也挡不住魔子的吸食,何况趴蝮受挫,水瑟必死! “我还没活够呢!”就在这个刹那,水瑟背着昕,猛踢她的膝盖,抓紧那只拍自己的肩膀的手,身子一侧,避开了要害,手臂迎上魔子,顿时绿血喷出,溅了昕满身,而后水瑟一折那手就是一个狠推,昕吃痛收回魔子。就在她诧异之时,地面上陡然出现一排木桩,昕不自觉的后退几步,不可信的望着半身是血的水瑟。 “嘶...你那东西果然有牙!”水瑟痛得五官扭曲,却还挂着一丝痞痞的笑容,就是不肯认输,除了那血腥的气味,温热的触感,撕裂的痛楚,水瑟总觉绿色的鲜血不是自己的,前世身上的艳红依旧那么触目惊心,她还是比较能接受红色的血液,她直到今日仍觉得自己是人类,而不是流着绿血的怪物。 “你也算是有种,竟然愿意舍弃一条手臂而保住自己的性命。”昕摸着魔子嘴边的绿血,佩服道,“呸...谁说老娘的膀子废了...就凭你那个煤炭?”水瑟嘴硬道,实则痛到脚步不稳,肠胃打结,“我也不想见你痛苦,夕他...”昕虚目望着那滴滴答答的绿血从水瑟洁白的臂膀上淌了下来,沾染一地,“呵,你好心的话,就放过我吧。”水瑟惨笑道,还好有人来了,不然自己可越来越支持不住,下一次怕是丢了双腿,也保不住自己的命,金老奶奶果然明智,让自己见到昕就跑路,可这下不是她去找昕,而是昕来要她的命啊。 “乖乖!”水瑟痛的回不了头,但也听出那人的声音,“乖乖!你怎么...”沁绾捂住嘴,红着眼圈,却不敢上前碰她,“相公,那人欺负我...”水瑟摇晃着身子,咬着下唇,可怜兮兮的看着沁绾道,“木棉花没来吗?”昕张望四周,嚣张的问那沁绾,“家姐自然会来,不过,在这之前,让我会会你吧,算是谢谢你先前照顾我的妻主!”沁绾站与水瑟身前,收了刚才痛心的表情,一身的清冷,左手拿着一把极细的长剑,不似金属所铸,剑柄是木族的百花图,朵朵纠结,盘与沁绾的手臂之上,那长剑褐色半透,有种琥珀的质感。 “灵珀?”昕也瞧见那长剑,竟然隐隐露出怯色,让水瑟很是好奇,“连木族的法宝都拿出来了,只为这个女人?”“她是我的妻主,这灵珀也是上代族长亲自交到我手,我自小习剑也算小有所成。”沁绾抚摸着那有着刻纹的灵珀,冷静道,“据说这灵珀可化术为烟,挡力与无形,可不知真的假的,今日非要领教领教!”昕用衣袖一抹绿色鲜血,挑衅道,沁绾明显露出怒色,“绾儿,别受她挑唆,你没有术能,很危险的。”水瑟甩着一只胳臂,紧张的侧脸劝道。 “乖,你可知一物克一物,这世上并不是术能就是无敌,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乃是五行,我们7族虽没有土族,可也有相生相克之说,而术能是各族族长皆有,自然也有能压制之法,术能本身互克,金怕火,火怕水,水怕木,木怕金,暗怕天,只有人族除外,最关键的就是这术能惧怕灵洁之物。而且每族都会有这类的法宝,自然也会有守护法宝之人,妻主的族群早被火族所劫,灵洁之物早就丢失,而火族和暗族为了怕其族内讧,法宝也早已封印,自然不留那守护之人,人族中曾经巫国出现过灵洁之物,却因为阻碍了她们修术的前途,竟被毁之,天族和金族暂不知晓,而木族....”沁绾手翻剑花,肃然道:“木族灵珀由我接管,我即是木族这代灵洁守护之人!” 水瑟捂住伤臂,不顾疼痛,愕然的望着灵珀,又一次头痛的领悟到,这世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而眼前这个俊朗飘逸的男子真的是那个常使媚术的沁绾吗? 第162章 小兵吃帅(1) “既然如此,看来我今日若不除去你,就难杀那丫头?”昕指着脸色发白的水瑟,戏谑道,“自然,我的妻主岂是你能碰得的?”沁绾拧眉喝道,心早就被那地上一团团的鲜血给揪紧了,“绾儿,我不知道什么是灵珀,可这女人着实厉害,不可硬战,不如你先行去迎棉花,我...我还可以...”水瑟想到那东西的厉害,一口下去,她的绾儿美人岂不是要缺胳膊少腿?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 “乖,我不敢说可以胜的过她,可拖延一时也不是难事,家姐现在就在周围布阵,你不用担心。”沁绾转身附耳说道,一见那流血的胳臂,眉头更紧,“那...”水瑟还想劝他让开,可一望那地上的木桩,便心中了然,只道:“相公万事小心!”沁绾妩媚一笑,与那林中片片粉红遥相呼应,一时看的水瑟有些痴醉,总觉得脚下忽踩浮云,眼前人影摇晃,不知他是否又用那媚术,还是自己已然失血过多。 “水瑟,你也算命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前一个亦游,后又来了个沁绾,真够潇洒的。”昕嘲讽道,握着魔子的双手,越发紧了,“别说废话,有什么能耐就使出来吧。”沁绾轻拽水瑟,让她退到一边,露出一个四方的空地,而后喊话格外的清晰,水瑟暗想这必定就是与棉花的暗号,只是棉花究竟藏身何处,这桃林虽大,却不能藏人,周围多少埋伏,一眼便可以看透,水瑟担忧的望向沁绾,深怕他是欺瞒自己。 “木公子,让我看看灵珀的厉害吧!”昕话音刚落,沁绾提剑而上,剑锋直扫昕的下盘,水瑟暗赞,看来他也瞧出昕的下盘不如以前那般平稳,脚下略微踉跄,似有伤势。 昕双手紧拉,魔子变为镰刀,原地不动,手腕压低硬碰灵珀,硬刃相接竟然冒出金色的火花,沁绾手腕使力如同刚才水瑟一般,水瑟不免心悸,脱口而出:“小心,她的魔子会咬人!”昕不留时间让沁绾反应,直接驱动魔子开口咬上灵珀,水瑟一个闭眼,生怕看见沁绾因此而伤,哪知沁绾沉着一笑,灵珀一转,扯断魔子,再刺昕的下盘,昕见状更是一惊,三步并作两步,侧身跳远,饶有兴趣道:“恩?原来可以破了术能,真有意思啊。” 沁绾力抖双臂,巧挽剑花,一套木族百花剑耍的如同行云流水,仿佛一刹便万物复苏,百花绽放,桃花的花瓣顺着沁绾的剑招在其周围形成一股小小的旋风,煞是好看,沁绾边舞边是逼向昕的内侧,昕也不着急,左躲右闪,就是不用魔子,两人互相周旋,总是相差一臂之遥,沁绾此刻却突然脚尖点地抽身后落,撤回灵珀,眼中隐约闪过灵光,昕一见如此便知中计,懊悔刚才不该过于自信,想引出沁绾全力,看那灵珀的真实实力,可此时想要脱身,已然是痴心妄想了。 地面不知何时插入根根桃木,仿佛一只牢笼一般将昕围起,而沁绾就站与木牢之外,哂笑的看着她,手上的灵珀发出淡黄色的光芒,脸色却比刚才苍白许多,昕站与桃木之间,不管走到哪个方位,四周的桃木就会伸展向上,互相纠结挡住去路,“你们...你们竟然耍诈!亏你还是水族人!”昕气急的指着水瑟大骂,水瑟嘴角抽搐,心道又是一个被自己表象欺骗的人,但此事并非自己所为,为何偏偏怪到自己头上,不觉无奈的看上沁绾,却见沁绾神色不对,水瑟顿时忐忑道:“绾儿你...” 第163章 小兵吃帅(2) “绾儿,把剑扔了!”不等水瑟说完,棉花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发出,难得的严厉,沁绾如同虚脱一般,轻抛灵珀,扔与地面,连嘴唇都微微泛白了,“绾儿!”水瑟不顾自己头昏眼花,蹒跚的走近沁绾,转而又见地上的灵珀中慢慢汇入粉色的液体,使那灵珀发出的光芒越发耀眼,顿时明了,脸色也沉了下来,“绾儿,这明明是把妖剑,吸食人血成为助力,你为何还要用它!”水瑟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这种以命相抵的事情是她最不愿见的,何况是为了自己。 沁绾却不很在意,从怀着掏出帕子不顾自己右手的伤痕,只是小心的给水瑟擦拭脸上的绿血,“这灵珀自我小的时候就已试过,虽然吸食人血,但不至于致命,以我的能力虽然不能让灵珀发挥最大的作用斩除魔子,可却也能在一定的时间内逼退她,即使她使了全力,我也可以封她术能。”谈及此,沁绾颇有些自豪,看在水瑟眼里却变成了安慰之词,这种以血养剑之事,在前世的武侠小说里曾经看过,都是一些邪派人士所为,很是危险,弄不好人被剑困,入了魔障,永为剑奴,自然是不用的好。 昕在木界之中,望着那两人正情深意浓,气的咬碎银牙,怒红了眼睛,又急得脱不了身,被那红褐的桃木时而生长布网罩其上空,时而萎缩盘根攻其下路,就是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可以冲阵,不觉大骂道:“好你个水瑟,我当你真的无为,谁知你却设下圈套害我,故意引我来桃花迷阵之中,若我今日得已逃脱,定将你碎尸万段,尸水融入粪池!!” 水瑟耳廓瘙痒,顿觉好生委屈,自己只为逃命,谁知道这木族哪里有阵,之前也是觉得桃林树木很多,可以走的路线比较广,借此躲避魔子而已,此番却被她说成有意为之,不是败坏自己纯洁的名声嘛。 “暗族之人竟然来我族猖狂,也太不把我们木族放在眼里了!”水瑟身边一棵开的正艳的桃树猛然间开口说话,吓得水瑟冷吸一口凉气,双腿更软了,抖着唯一能用的手臂对着沁绾颤声笑道:“树...树会..说话?”沁绾也转过身来,怒道:“棉花,别吓唬我妻主!” 那桃树闻声,全身摇摆,仿佛满树的桃花和树叶都在嬉笑,而后树上的桃花纷纷掉落,树干树杈化为褐色的藤蔓还带着树叶,条条分开,犹如天上有吸铁石一般,沙沙的摇着树叶,藤蔓的尖端向上漂浮着露出一脸奸笑的木棉花。 “靠,你竟然躲在树里!”水瑟不瞒刚才棉花在一旁袖手旁观,由着沁绾冒着性命危险牵制暗昕,“你别恼啊,我若不在这里,如何布这天罗地网,你我都是缠术,只可远攻,我又只善布阵,她的魔子却可攻可守,可近可远,就算我们联合也只能平手,她若是耍诈,吃亏的可就是两人了。”木棉花心平气和的分析道,顺便从怀着掏出药瓶递给沁绾道:“你的伤上点药,那灵珀吃血厉害,你那妻主虽然流血过多,可如今仍能对我大呼小叫,想必不会早死,等会回去我们在看看。”沁绾不愿听那死字,面色如常的用脚尖猛踩木棉花的脚背,顺势还扭了两下,才满意而去,殷切的替水瑟看那伤势,留下棉花痛的龇牙,抱腿单跳。 第164章 小兵吃帅(3) “那啥,你也太狠了吧。”水瑟任沁绾小心翼翼的抬起受伤的手臂,小声说道,“谁让她胡说八道...”沁绾瞪了眼棉花,低头瞧那伤势,瞬间热泪滚落,心疼的感觉无以复加,那透绿的骨头以及那水绿的缺口,让沁绾难以接受,水瑟知道自己伤的严重,虽然看不到内侧的情况,可也知道这痛的麻木的感觉不会是轻伤,“呵,棉花说的对,我没啥事,你别担心,关键是那人怎么办,好歹她也是暗族的族长,若是抓了她,必然会与暗族对立,我们的处境也更是危险。”水瑟也曾想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女人解决了,也省的老有人追着自己不放,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也许她的人也跟着混了进来,只是伺机而动,再说夕毕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这昕对他来说应该也是重要的,自己就这么把她灭了,于情于理自己都算对不起人家。 “瑟,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棉花也知水瑟的顾虑,体贴的说道,“棉花...这事是我引来的,你不要推辞,实在不行,我独自离开木族,不能给你带来麻烦,我的族人...”水瑟虽然有点贪生怕死,可决不是连累好友之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昕带离木族,若是再能喂点控制她的药物...这暗族可真是头疼的紧啊,再说那夕,自己是否就真的撒手不管,任他去死呢? “哼,我还没死呢,就想抢这杀我的责任?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昕在阵中越听越是火大,使出全身的蛮力,想要硬闯,那周边的桃木竟然也被那股子力气撞断几根,露出破绽,昕一丝冷笑而过,魔子趁那空挡射了出去,直奔沁绾的腰间。一时间,水瑟惊叫,沁绾木然,棉花也没想到这阵出了差错,只能招出一排矮桩,暂且抵挡,水瑟咬牙闭眼扑到沁绾身上,沁绾刚要翻身,只见魔子突然停在半空,阵内的昕痛叫一声就没了下文... 待水瑟反应过来,就听一个弱弱的声音道:“我...我...我杀人了...”水瑟顺着声音而视,就见亦游站在阵外,双手将一石块举过头顶,昕躺与阵内,双眼直翻,头上一个窟窿,黑色的暗族血液流了一滩,而头边上就是这次的凶器——大石一块,水瑟暗叹,这才叫兵吃帅啊... “哈哈哈哈....”比水瑟慢了半拍的棉花,爬在地上打起滚来,用手捶着地面,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太厉害了...水瑟,你这哥哥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啊!”水瑟被沁绾扶了起来,也赞道:“所以才叫高高手!看来这杀人的事情不用我们争了。” “呜呜呜呜~”亦游听水瑟说那杀人之事,立刻脚下一软,石块滚落一边,全身抱成了一团,嘤嘤的哭了起来,看样子应该是极害怕的,也亏他有那准头,本来这阵不管阵里对外,还是外攻其内,都会被桃枝所挡,也怪昕的运气太差,她拿所有的力量去硬闯木阵,阵内挡不住攻势,自然就把其他方位的力量吸收过来,等攻势过后,在分均八方四角,而亦游就在力量被吸的那一个瞬间,将石块扔了出去,直中了昕的脑袋,魔子也因此而停,落得个血溅当场,惨,惨,惨! 第165章 绾清风(1) 水瑟仰面躺与檀木花床之上,四肢僵硬,成“大”字型,身上盖着绣花薄被,难受的卷着脚趾,咬着下唇,第30次数过顶上的木刻花纹,极度无聊的叹着气。 “乖乖,别叹了,你今儿个一上午都在叹气...”沁绾刚端了水盆进来,就听见她在有声的抗议,“我已经躺了3天了,绾儿...你看我这胳臂!!”水瑟想要扬起胳臂,却因为太重,提不起来,“都快和金华火腿一样了!” “你那胳臂缺肉少血的,不好好包裹起来,小心散身,我们又不是人族,弄点草药就能好的。”沁绾开始帮水瑟擦洗手脚,嘴里还叨唠着,“我到希望是人族了,至少血是红的...”水瑟撇过脸去,偷偷嘟哝着,“又不知道在浑说什么...”沁绾轻柔的擦拭着她的双脚,宠溺的说道。 “对了,那个还有口气的人呢,还是不肯吃饭?”水瑟扭回头来,突然问道,“开始一天不肯吃,非要见那个背后偷袭她的贼人,说是我们不正大光明的对决,背后捅她一刀算什么女人家!”沁绾越说越觉得气愤,这暗族人一向善于偷袭,暗杀,竟然也有一天责怪别人背后一刀,真是无耻之极,“那后来怎么肯吃的?”水瑟好奇道,“还不是我姐,在房里多话,给亦游哥哥听见了,竟然偷偷的去见她,回来脚都软了...”沁绾偷瞄了眼水瑟,小心道:“亦游是怕她诋毁你,所以...你别怪他...” “然后那人就吃了?”水瑟的嘴呈现出“0”型,亦游魅力如此之大?“说也奇怪,听说那暗族的族长很怕亦游,不知那日亦游哥哥对她说了什么,只要别人在她面前提起亦游哥哥,顿时脸就白了...”沁绾不觉佩服的说道。水瑟暗自可惜,估计这昕是被砸坏了脑子,不然怎么平白的怕一个男人,“对了...她...她不会跑出来吧..”水瑟突然想起,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脖子,“家姐把她囚与木族圣地,那里术能不能使用,所以乖乖尽管放心。”沁绾放下手中的布帕,大大方方吃起水瑟的豆腐,水瑟脸颊被摸的舒服,自然的眯起了眼睛,打了个哈欠。 “我已经去和衍溆哥哥说了,说你这几日出去办事,让他别担心...”沁绾微热的手指擦过水瑟的肌肤,水瑟顿觉一丝微痒,心湖散出一片涟漪,“呵,他不会信的...”水瑟干脆闭上眼睛享受,“为何如此笃定?”沁绾的手滞了一下,“只因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我...”一声叹息,让沁绾听后落寞几分,水瑟也是悟到,用那只好手握住他的,“我和他生活那么些年,从小我一个眼神,他便可知我要做什么,说什么,我若真的离开,岂能不和他见面道别?他知,我再忙,也不会找人带说,绾儿,你该懂的。” 沁绾嘴唇微开两下,却听水瑟又说:“但是有些事,不能与他说,你明白吗?他再懂我,也只能干着急,他不比你,有个能干的姐姐,一身好武艺,我若是不理你,你可用媚术惑我,行为大胆不受束缚,他母亲已亡,没有依靠,从来就低眉顺目谦卑的等着我去怜他,我若不主动,他即使寂寞一生也不会来求我,只为那本分,为我的了无牵挂,他的心里没有任性二字,只有任劳任怨。” 第166章 绾清风(2) “你啊...说的这些我都懂,5年了,我早没那么些心思拈酸吃醋了,只要还能在你身边,怎样都好...”沁绾爬进床内,把水瑟揽入怀里,温顺的说道,“可我不希望你泯灭了自己的个性,你不需为我改变什么,你本就果断干脆,做事不拖泥带水,有时张扬有魄力,可为何我要了你,你却变得唯唯诺诺,患得患失起来了呢...”水瑟睁开星目,似有歉意的看那抱着自己的男人,“我...”沁绾不知如何回答,只有低头沉默,“绾儿,一个衍溆就够了...爱人不需要失去自我,怎样的你,我都喜欢...”水瑟把头窝进沁绾的胸膛,闻着那醉人的木族花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水瑟再次睁眼,已然是星辰满天,外头偶有树叶擦地之声,不似自然的风声,应该是有谁在习武,水瑟看看四周无人,沁绾也不在身边,便偷偷的迟缓起身,挪动着千金重的双脚,悄悄靠近窗边,从微开的窗缝里向外瞧去,只能看见一片衣角,不免好奇,伸出食指小力一顶窗框,窗缝又开不少,月光普照,一席藕色长袍罩与修长的身形之上,两袖兜风,呼呼飞舞,一把利剑映着月光,上下翻转,水瑟不懂武学,只觉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那墨绿的长发上一条粉色束带扭动如蛇,夜幕下,发梢上如同落了点点繁星,醉人心魄... 水瑟的手停与窗上,犹如第一次相见,那时,他可是一招便擒下自己,如今,还是那么让人惊艳...水瑟灵光一闪,轻拉窗棂,转身无声无息的爬回床上... 次日,水瑟不知为何叫了水族小厮前来,吩咐他让知心在从巫国带来的东西里搜索一番,而后不知寻了什么交给水瑟,水瑟将那东西放于盒中,送予棉花,说是此物乃是当年她与沁绾一见钟情的见证,若是沁绾收下,就当是求亲的聘礼。 棉花捧着两掌长的盒子,气的牙痒,好好的弟弟就用一个木盒轻易给娶了去?虽说原本就没想分开他们,可这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若是水瑟无钱,自己也可暗中帮忙,可谁不知道水瑟的点睛书行各国都有,竟然拿这种东西糊弄沁绾,着实咽不下这口气,本欲让沁绾刁难水瑟,谁知沁绾接了东西,打开一看,喜上眉梢,立刻揣与怀内,满眼的春色。 此后有人盛传,水族族长用一木盒娶亲,夺取佳人芳心,据说盒内之物是上天入地难寻的宝贝,那佳人得后从不离身,人送雅号——香扇公子,民间纷纷效仿.... “绾儿,别傻笑了...”水瑟停下脚步,回头看那人用香絮挡住美颜,只露出一双桃花眼,向自己放出无数的爱心,“别闪了,睫毛都掉光了...”水瑟转身前行,脸颊微烫,心里暗暗伸出大拇指,媚美人配上香絮的效果,果然good!心潮澎湃啊~要是绑起来,然后那样...再那样,水瑟吸了吸口水,仰面朝天,天好蓝,云好白,今天天气真好啊.... “乖,你真要去看那人?”沁绾扇着香絮,扭着柳腰,娇声说道,水瑟顿觉自己得了老年病——骨质酥松,“她不是老是骂我嘛,我如今臂膀稍好一点,肯定要看看她,何况...”水瑟沉吟道:“我想问问暗夕的事情,毕竟我还是觉得身负人命不好受,若是他死了也罢,可这没死....即将要死...” 第167章 绾清风(3) “你要去暗族?”沁绾一合香絮,脸黑了下来,水瑟赶紧拐住他的胳臂,娇憨道:“相公,只是问问,万一事情没那么严重呢,会有折中的办法的,对不对?”“你若当真要去,我就把你捆在床上,你想都别想!”沁绾美目一翻,抛了句狠话,“哦hohohhoho~怎么会呢,我可舍不得我的大相公,小相公,还有美人相公~”水瑟额头冒出一排冷汗,自从那日交谈之后,沁绾性子恢复自己刚认识之时,估计郁积太久,比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害的她把韦小宝那套都拿出来了,纯属自作自受啊! “知道就好!”沁绾顺眉朝她身上靠去,沁香扑鼻,水瑟抱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思想,猥琐的搂住沁绾,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亲芳泽,却听西边有人一路小跑朝关押昕的圣地前去,好奇心顿时泛滥,拉住沁绾小声道:“你看那是谁?”沁绾瞧了一会儿,迟疑道:“像是亦游哥哥...”“他怎么还敢来啊,不怕死了?”水瑟伸长脖子疑惑道,“走,跟去看看!”沁绾拉起水瑟的手,两人鬼鬼祟祟的往圣地跑去,就见亦游双眼通红,两肩微颤,脚下不稳,还是那副懦弱的样子,估计轻轻一吓都能晕眩过去。 “啧啧...那么害怕,还去做什么啊..”水瑟斜睨道,“肯定是有人叫他,或者那昕又闹什么事了。”沁绾蹙起好看的眉头,在犹豫要不要拦住亦游问个究竟,“别,我们跟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水瑟清楚沁绾所想,赶紧拦住,而后没心没肺的捂嘴而乐,完全不觉的亦游模样可怜,“他可是你爹和你干娘想要的正夫人选,你都不心疼?”沁绾酸溜溜的说道,“厄,反正人死如灯灭,我干娘说不定穿越到别的地方了,她只交代我好好照顾亦游哥哥,我才不费力娶他呢,我们又不来电,我爹那边全凭我说,强扭的瓜不甜,绾儿别瞎点鸳鸯谱。”水瑟努嘴不满道,“何况我又没要害他,他单独来肯定有原因,看看实情不好嘛,反正你都说圣地无法用术,她又有伤在身,还能吃了亦游?” 沁绾辩不过她,只好随她,两人偷偷摸摸来到圣地,活像一对儿夫妻躲避超生稽查大队,沁绾苦笑,这可是自家的地头.... “公子,你可来了,这人又开始了...”门外端菜的是个木族少年,白白净净的,却是满脸的愁容,“她....她还骂...还骂瑟儿来着?”亦游扯着手绢,红着兔眼问道,“可不是嘛,越骂越过分,本来我们也不欲找公子您,可她又不肯吃饭,闹的慌,甚至打伤了送饭的兄弟,自己也弄的一身血,我们怕族长怪罪,知道她最怕公子了,才代信求您,我们也知道公子还未出阁...可...”少年很是为难,想到棉花阴沉的面孔,顿时哆嗦了一下。 “她...她还动手伤人???”亦游又红了双眼,不过这次是怒红的,而后从坏中扯出面纱,挂与脸上,提着衣裙进入,却没了刚才的柔弱之气,那少年端着食物赶紧跟上,如同见到了救世主一般,水瑟和沁绾对望一眼,进入的欲望更大,“原来亦游不止来了一次了...”水瑟压低声音道,“对不起,我不知手下人如此不懂事...”沁绾愧疚道,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公子去见女人,总是不好,“如果是一般人,还能怪这些人,昕这个刺头,若没有降的住她的,怕是必闹她个天翻地覆,他们找亦游也是无奈,可这亦游究竟有何本事呢...”水瑟话音未落,就听圣地之内,传出凄惨的叫声,正是暗昕,水瑟坏笑,一拉沁绾,潜身而入。 第168章 纠葛(1) “你怎么又来了啊...”昕爬在圆形的特殊石板上喘息,满头冷汗,手脚不自然的扭曲着,“你...你又说瑟儿...瑟儿的坏话!”亦游绞着帕子,把嫩红的下唇咬出一排牙印,“关你什么事啊,我就是想骂她,你们在背后算计我,算什么大女子所为?也不怕天下人耻笑!还关我与此,等我暗族族人发现,定踏平你们木水两族!”昕愤然出口,说完却后悔了,怯怯的望向亦游,见亦游柳眉倒立,双眼怒红,两手用力扯着手帕,锦制的帕子被撕成一条一条,随着那撕锦的声音,昕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了“我...我不是那个...”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不想想你行刺别人在先,反倒怪别人伤你,囚你,还有,我说了很多次了,不是瑟儿伤你,是我用石块投中你的后脑,谁让你想杀瑟儿,你有没有想过,你杀死的人当中,有多少是有父母的,有多少是有姐妹兄弟的,又有多少是有妻女夫儿的,你怎么可以藐视生命呢,本来你身为暗族虽然可恨,却不是你的选择,可如今你却仗着自己的权利滥杀无辜,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别人容忍呢?你想救人是好,可用别人的生命去换你最重要的人,未免也太武断了吧,树苗都有生存的权利,瑟儿当然也有了....”亦游檀口一开,口若悬河,一旁的少年把饭菜放与桌上,又搬来椅子,亦游姿态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继续说,少年还很体贴的倒了杯水,幸灾乐祸的看着牢内的暗昕。 “......”而后昕明显出现翻白眼的症状..... 水瑟捂着嘴贴与牢门一旁的墙壁上,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牢窗外的蓝天白云,纳闷是不是罗家英也穿来了?耳边甚至响起了“当....当...当...”可想起他平日里欲言又止,两句话就红眼的模样,不像啊,难怪昕受不住,暗族人一向少话,纪律严明,宁可接受皮肉之苦,也不能接受精神上的折磨,看暗夕的样子就知道,这么折腾的被教育,怕是比满清十大酷刑还悲惨。 今日亦游所说的话,估计比暗昕这辈子说的都多,先是莫名其妙的被个无名小辈,还是个男人偷袭成功,然后被囚,再然后是经常性的政治教育课,水瑟浑身一哆嗦,想当年邓小平理论课上,自己不知睡过去几次了,比催眠还管用,要是1对1授课,坚持听下来....水瑟开始同情暗昕了..... 扭头看向沁绾,也是一脸迷茫,再叹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水瑟实在受不得摧残拉着沁绾出来了,猛吸一口空气,活着真好,突然想起什么,扭脸看着沁美人问道:“你姐姐最新在忙什么,都不见踪影的?”沁绾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舒缓过来,一直愣神,水瑟无奈又问一遍,沁绾尴尬笑道:“在追查木族内看有没有暗族混进来的奸细,而且你18岁及笄没有完成,她在想办法补救。”“有必要补救吗?”水瑟摇头笑道,“人的一生及笄就那么一日,不管完美不完美,都算过了,我已经步入18岁以后的生命,你告诉棉花,不用为我费心了。” “可是及笄下面两步都要做完,这才算礼成,不然上天要责怪的。”沁绾扯着水瑟的衣袖,水瑟冷哼,若是这些虚礼有用,那么最注重礼仪的水族怎会被火族所灭?若是老天真是锄强扶弱,这世界早就大同了,水瑟在沁绾疑惑的眼光下,朝天举起一拳,斗志昂扬道:“人定胜天!!” 第169章 纠葛(2)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也不知耳鸣了多久,更不知道那聒噪的男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记得自己混乱下吃了原本准备拒绝食用的午膳,食用的速度惊人,连吃的什么,现下都不记得了,昕抽搐着嘴角,挪动着身体向里边爬去,地面的石头应该是专门针对有术能的人设计的,可以不停的吸收人的力量,现在自己吃饭都需要别人喂,完全不能自理,浑身没劲,若要说自己下一刻就死在这里,也很自然。 忽然间远处的过道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昕绷紧了身体,冷汗直冒,暗惊那男人不会回来了吧,而后又是一阵懊恼,当年那个充满尸水的地方都挺过了,为何今日却怕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真想告诉夕,这世上当真有自己怕的东西,若是那男人一天不停,自己自刎的心都有了,只是夕能等到自己回去吗?不是他活不到那个时候,便是自己活不到那个时候吧。 脚步越来越近,昕无力的抬眼看向那双陌生的绣花鞋,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那双蓝底的长靴,“哎呀呀,怎么那么惨啊...”上头传来那欠扁的声音,昕从牙缝中挤出一个音:“滚!” “你还真不友好啊,不如我让我那哥哥再来看看你?我觉得他似乎很喜欢和你相处。”那恶劣的声音依旧不放过昕,昕瞳孔缩了缩,无奈妥协道:“有什么事?” “夕...他真的危险了?”水瑟蹲下身子用根木棍捅捅她,“废话,如若不然,我怎会冒着危险来杀你,如果下个月底,我赶不回去,那么....他....”昕攥紧了拳头,双眼哀痛,“你和他...是相好?”水瑟软声问道,“怎么可能?”昕困难的抬头瞪她,“厄...算我没说。”水瑟摸摸鼻子,尴尬道,“咳咳...问点实际的,你既然是暗族族长为何不能自己救他,反而要冒危险杀我?”水瑟老早就好奇,族长为大,想要保护一个人应该不困难,“哼,族长?”昕轻蔑道,“我们暗族可不像你们族长可以一手遮天,有三个暗部支撑暗族,我?只不过傀儡而已。” 内阁?水瑟第一个反应,如同英国女皇一般,昕再厉害也形同虚设,真正有权利的是三个暗部,那么若是她们秉公办理,夕果真就会没命了,“为什么要设立三个暗部?”水瑟奇怪道,“你白痴啊,三个暗族部落,简称暗部,是暗族最有实力的三个家族,自古以来,三个暗部互相牵制,无力吞并,才有今天的局面。”昕黯然道,自己也闹不明白为什么今日那么多话。 水瑟看着自己的拳头,这人与自己一样,想要保护什么,却无能为力,空有本事,却没有权利,难怪暗杀个人,族长亲自出马,水瑟还以为是对自己的看中,没想到同是天涯沦落人。 “没别的法子了?把他偷出来,总有办法救的吧。”水瑟信奉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有...可...”昕欲言又止,看上去像受了什么耻辱,水瑟也不好追问,须臾后,昕艰难道:“除非夕愿意做伎伺候所有的女杀手,方能活命...可他的性格....”水瑟脸色也是一暗,果然是逼人走上绝路的条件,“你们暗族人都是变态啊!”水瑟一拍大腿,龇牙道:“收钱杀人就算了,也算祖传的产业,现在自家人都要折腾,反正你们和火族也是闹僵了,解除追杀令就是了。” 第170章 纠葛(3) “规矩不可废!”昕自己说这句话都觉得可笑,当年三家辅佐她一脉之事,也是忠心不二,那么多年后,还不是架空自己的实力,巴不得置自己于死地,那些忠心的规矩,还不一样如同虚设?“规矩是人定的嘛,何必那么较真呢....不过也是...”水瑟嘟囔道:“规矩永远是有权者说的算的。”昕看着水瑟笑如灿花,却掩不住的苦涩,心中荡漾出一丝丝的怪异情绪,惺惺相惜?昕用尽力气摇头,甩掉这个念头。 “喂,你说有没有可能,火族的追杀令根本没有取消啊?”水瑟苦思道,“什么意思?”昕也被这话吸引过去,“你说,你这个傀儡如果不在了?她们会怎样?”水瑟凝望她,同情道,“失去平衡,而后...”昕眉头越蹙越紧,“三个部落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利用族长不在的理由,争夺暗族的全部实权?” “我怀疑,这里面绝对有火族人挑唆,不然怎么那么些年以来,三个部落都是相安无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想要除掉你呢。”水瑟亦真亦假的引导道,最好让昕对火族深恶痛绝才好,再说不管是不是火族人挑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不然怎么会有人安排亦游被擒,自己去救,又正巧被夕抓住,最后几人一起落入无望局中?还真的那么巧,其中有金族族长,暗族族长和自己这个灭了族的水族族长,何况自己在外人眼里只不过是个无名小辈,当初让夕来暗杀自己本就是大手笔,等族已灭,自己如过街老鼠一般,却又派了暗族族长协助?这不是更加奇怪吗?难道...这根线在5年前已然布好?好深的心机啊! “你是怀疑暗族内有内奸?火族人放的棋子?”昕面上更冷,没了刚刚想要手刃水瑟的情绪,“即便不是火族人,也有可能是火族人身后的,到底这场战争是谁在远处指挥,部署,火族人受谁的控制,就这么弹指一挥间,我族灭了,金族被扰,倭瓜国皇室冲突,连你们暗族都不可幸免,甚至连天算那么古老的族群都被挖出来了....”水瑟越说越觉得心寒,脊背发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你是说,我蠢到被人利用?”昕颤声道,想必是气急了,“你不也是身不由己嘛。”水瑟虽然心里觉得,可不敢明说,这时候能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何况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棋子。 “不行!你放我出去,我要回族里把夕救回来!”昕突然像抽了风一样,奋力做起,抓住水瑟的袖子,喊道,“你回去也没有用,大概他们都算好,你必然会来取我性命,若是你没取我的性命回去,她们能放过你嘛,族长?哼,不过尔尔。”水瑟扯回袖子,平复一下,又道,“莫非你让我看着他死吗?你可知道他吃了多少苦,他为了学术,差点命都没了,若不是他,我也早没了,今日我若不能救他,我怎么对得起我....”昕说到这里,突然没了声音,颓然躺下,水瑟也知那是秘密,不好多问,只道:“离下个月底还有些时日,我们从长计议,还有....我会陪你去暗族救人!”此番话一出,暗昕吃惊,水瑟轻笑,心中却自有思量。 第171章 旖旎(1) 打算去暗族救人,水瑟也是反复思量过的,自己若还留在木族很可能会给爹爹还有其他人带来麻烦,本欲去倭瓜国避难,却又放心不下暗夕,如果那日自己推测的不错,暗族显然已经暗潮涌动,不过暗夕虽然性命危机却也能等到暗昕回族,毕竟暗夕是暗昕的软肋,现下是杀不得的。 再说暗昕这几日老实了许多,也开始三餐进食,水瑟却发现亦游经常在自己院内,有些期盼也有些沮丧,每次看到自己眼圈都红,这么哀怨的表情让水瑟避之不及,便以督促暗昕为名,让亦游有空给她说点道理,说她自幼无父无母,很是可怜,没人教育,才如此心狠手辣,亦游一开始听见暗昕的名字很是不屑,还有丝愤恨,后面听水瑟用三寸不烂之舌将暗昕说的无比可怜,恨不得说成断奶就在外要饭,然后受尽摧残,挑粪刷茅房样样都做,最后经过满清十大酷刑之后才有了现在地位,亦游本就是个心软的主儿,听到此就越发同情起暗昕,眼泪跟不要钱一样狂流,此后,暗昕便每日都在那双兔子眼的关照下,战战兢兢的用饭,胃口逐渐变小,又在亦游的强大劝吃攻势后,开始硬撑的上吐下泻。 水瑟一日大发善心去圣地探监,就见那人蜷缩在角落里,吸着鼻子用猥琐的眼光看着自己,脸色蜡黄,嘴唇脱皮,一双原本尖锐明亮的大眼正泛着水汽,可怜巴巴的哑声唤着自己,活脱一个受尽虐待的纳粹集中营俘虏,“靠,昕,你是不是练什幺邪功了?”水瑟倒退几步,抽道,“水瑟...”暗昕披头散发的从角落爬了出来,一把拉住水瑟的脚踝,翻着死鱼眼道:“求求你...” “god~贞子啊!”水瑟闭着眼睛一脚把暗昕踢的老远,拍拍胸口,呼呼喘气道:“我们不适合离的太近,还是保持点距离好,对了,你怎么弄的那么惨啊,我记得木族不兴虐待俘虏啊。” “把你哥哥弄走,我求你了,呜呜...我从前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你可以凌迟我,可以鞭打我,随便怎么样,求你别把你哥哥放进来了。”暗昕痛哭诉说,真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啊,水瑟暗叹,宁可被sm都不愿意再见到亦游,自己怎么能放弃这个制约暗昕的法子?水瑟偷偷后退几步,缓缓一字一顿道:“亦..游..哥...哥?”暗昕如同雷达一般,探出脑袋,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进了离牢门最远的角落,抖着身子惶恐的看向门口,水瑟坏笑,暗吐一口恶气,大叹过瘾啊....以往被追杀的痛苦瞬间化为此刻的幸灾乐祸,而后干咳一声道:“哦,我看错了,你好好休息啊!”接着迈着轻快的脚步,哼着不成调的歌声离开了圣地牢房,一个抬头,天果真很蓝啊.... “瑟,你当真要去暗族?”水瑟背着身,吊儿郎当的晃悠着,听见后面有人说话,也不回头,只是望着朵朵漂浮的白云叹道:“我可以不去吗?”“暗夕追杀你那么多年,这次也算还给你了。”木棉花漫步走到她的身旁,“你明白我此去并不是完全为了暗夕。”水瑟散漫道,丝毫不觉两人正在讨论自己的生死,“你要做饵也可以想别的办法,若是这昕根本是来诱你前去,她说的那番话根本是个骗局,你要如何,你一人前去,谁都不带,如何脱险?”木棉花越说越是大声,最后竟然吼了起来,“你不想知道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吗?”水瑟眼光瞄向那远方的纸鸢,一条长长的细线正扯着纸鸢越飞越高,想必是沁绾和知心在后山玩耍吧。 第172章 旖旎(2) “我很想知道,可也不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我们慢慢来不好吗?”木棉花几乎是在哀求道,“前些日子,水沫让水晓带信来,说是倭瓜国太女查出了些蛛丝马迹,似乎线索都在暗族被切断了,暗族如今就如同别人手上的一把利器,若是不能看清后面的人,只好抓着那把刀,把身后的人拽出来了。”水瑟淡淡的笑着,却不达眼底,“也不管抓住这刀的后果,有可能双手都残啊!”木棉花心疼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相公套不住流氓,有舍才有得啊。”水瑟语重心长道,“棉花,你可知道,金老奶奶给我来信,说是好多入口都被人挑了,金族也有人死伤,你说还剩几族没受牵连了?” “哎...至少...至少...”木棉花想说木族至少还安全,却被水瑟打断了,“据说珅国的女皇最近要下聘礼想正式把沁绾娶回去,可有此事?” “啊?”棉花暗骂哪个嘴不严实的笨蛋,走漏了风声,“你可以瞒沁绾,可却不能瞒我,有些事情,我清楚的很,可这珅国为何不在5年前把沁绾要回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水瑟扭头灿烂一笑,“棉花,我们没有时间了,她们比我们想象的要快!” 水瑟潇洒的转身离去,两个宽大的袖子被风吹起,大大的,鼓鼓的,脚步稳健,一头黑紫的长发懒得梳理,被弄成一束来回摆动,打着秋千,即将下落的太阳斜斜的照在水瑟身上,镀了一层金光,却越显朦胧...... 水瑟推门而入,就见衍溆依旧躺在躺椅上,“望”着窗外的红枫发呆,水瑟脱下外袍走到衍溆身边,用衣服罩住衍溆,随后轻握衍溆的手,趴在他的身边,“可是遇上什么事了?”衍溆并没回过头,只是闭上眼睛,享受着秋风拂面,“溆儿,我想你了。”水瑟拖着尾音撒娇道,“妻主可是不愿说?还是平日都不曾想念过我?”衍溆淡然而笑,却戏谑的很,水瑟用头拱了拱衍溆,甜声道:“溆儿,你这些日子可方便?”衍溆听罢,立刻垂下睫毛,从脖子开始慢慢变的透红,连耳朵后面都没有例外,“溆儿随时都可以侍寝。” “溆儿,我知道自己很卑鄙,还没有成婚,便想要你。”水瑟把头藏进衍溆的长发中,低声呢喃,“可我要离开这里了,我要去做一件关乎多族的大事,我不能带着你们,也不能让你们跟着我吃苦,可我不想有遗憾...”水瑟自觉自己是卑鄙的,只因不知自己是否可以回来,看上去外表高深莫测,似是胸有成竹,其实没有,自己的心是空的,自己也在胆怯,自己也明白木棉花的意思,万一暗昕是个腹黑,那她无非是羊入虎口,可是不能等了,唯一的线索就在暗族,如果不揪出幕后之人,她们无力反击,是打火族吗?那样治标不治本,火族也不过就是个幌子,等到火族一灭,大家还未喘息之时,估计就被黄雀所食了,坐收渔翁之利这个道理不用人教。 而对于自己的男人们,水瑟苦笑,真的有愧啊,本来准备及笄后成婚,可这个月收到的消息却不给她机会,这样也好,沁绾自己还没动过,以他的理智,想必自己死了,他也会好好活着,然后驰骋疆场,为自己报仇雪恨,知心会在自己死后回到原来的地方吧,他思想稚嫩,确实不适合这个污浊的世界,只有衍溆,到头来只有衍溆最放心不下,若是以往自己肯定一笑置之,他那么镇定,应该不会有多难过,可现下知道了真相,自己怎么能忍心留下他一个,他必然会在这世上孤独的凋零,他眼睛看不见,又不是侍奉爹爹,若没有点牵制,不用自杀,他都活不过一个月,水瑟比谁都明白,而现在,她就想给他一个牵制,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水瑟甩甩头,自己过于悲观了,按照穿越宝典,女主一般都可以活的长久,不管是谁写这个故事,自己一定可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你要去哪里?”衍溆伸出有些苍白的手摸索着拉着水瑟,水瑟侧过身子,把他的手贴与面上,“办点事情。”水瑟道,“很危险?”衍溆似乎永远都那么敏感,能穿透她的心,“恩...算是吧...”水瑟闪烁道,不知如何回答,“呵,好,我在家等你。”衍溆永远都不会阻拦她,永远都站在她这一边,永远都会在家等她,水瑟眼一热,抱住衍溆,却觉得微凉,紧张道:“你今天一天都在这里吹啊,也不怕受寒了。” “不会,很舒服...”衍溆搂住水瑟的脖子,笑的温柔,“你也不怕我心疼...”水瑟用温湿的嘴唇抚过凉阴的额头,清新的香气让水瑟有些蠢蠢欲动。 起身把窗户关严,水瑟从怀里掏出一颗半紫半蓝的果子,送到衍溆面前,衍溆闻了闻,疑惑道:“这是什么?”“棉花和我说...这是花生!”水瑟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别扭,前世的花生竟然变成这幅模样,“什么用的?”刚才平复的嫣红又重新弥漫在衍溆的脸上,“她和我说,她们木族吃这个,可以多怀孩子...”水瑟奸笑的摸着衍溆的小腹,留个后吧,不然爹爹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只是....应该是男孩吧。 轻轻的把难得娇羞的衍溆抱起,而后放于床内,清早晒过的被褥散发着太阳的味道,把那颗所谓的花生递到他面前,轻拉纱幔,爬了进去,衍溆手拿花生,轻笑道:“这木族的东西对于水族也有用吗?”水瑟枕着自己的胳臂摇头道:“不知道,棉花说可以提高怀孕的几率。” “会是个男孩吧...”衍溆无意识的摸着那颗花生,“溆儿,我的第一个孩子只想你做他的父亲,不管男女。”水瑟翻身而起,用玉臂圈住衍溆,诚恳道,“瑟儿...”衍溆把果子放入口中,慢慢咬开,那深紫色的汁液从嘴角流了出来,水瑟早已忍不住,伸出巧***了上去,眉头却是一蹙,苦的?棉花,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苦吗?”水瑟见他一脸平静,自己的舌头都卷起来了,衍溆脱了外衣,笑道:“很甜啊!”水瑟扑哧一笑,摸上那垂涎已久的嫩肤,脱掉碍事的亵衣,第一次,在衍溆清醒时坦诚相对,把被子拉到两人的身上,自己紧贴着他的胸膛,觉得大腿内侧有东西顶着,不觉笑出声来,声若吟唱道:“溆儿,我来教你了....那个约定,我终于可以....” 室外秋风瑟瑟,屋内一片暖意...... 第173章 诱惑(1) 水瑟扭了扭腰身,痛的龇牙咧嘴的,小心的侧脸看着衍溆,见他垂着睫毛,呼吸均匀,脸颊似乎比当初要圆润了一些,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水瑟动了动麻木的脚趾,苦笑,果真是纵欲过度的下场?自己也不知是不是自觉即将生死未卜,临行前的日子整夜都缠着衍溆,衍溆自然好脾气,也由着她胡来,只是每次沁绾来看衍溆时,衍溆脖子上的草莓,总是若隐若现,可想而知,沁绾的脸能拉的多长,水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流,却又不肯放开衍溆,上辈子自己喜爱调教少年,可衍溆的身子,怎么抱怎么舒服,痴痴缠缠,就是不舍分离,估计就是前世所谓的蜜月期。 水瑟小心的伸直双腿,怕把衍溆吵醒,忽然想到那日知心羡慕的眼光,不禁心脏一缩,要不要把他也吃掉呢,这是个问题!现在几乎家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已然破身,爹爹也是高兴,只是责怪自己不该在衍溆身子不适时行房,而后还要来单独探望衍溆,吓得水瑟不得不说谎说衍溆缺乏睡眠,说不定已有身孕来圆谎,只因不想让爹爹得知衍溆的眼疾,就算自己鸵鸟心态吧,若是自己死了,到时候真相大白,爹爹也怪不了自己,只会更加疼爱衍溆。 珅国已经来了三批使者了,为了她们的沁贤君,水瑟不禁冷笑,人质吗?还是另外一个发动战争的理由?这平衡了多年的7族,已然土崩瓦解了,谁都不能置身事外,既然自己穿越了,又不想被动受死,便只能奋力一搏,至于后果....水瑟吐了口气,听双自自己苏醒后就没再见过,听说去修行了,恐怕也是被5年前的灭族所撼动了,不知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见到他,若是他回来,把水族交予他手,她也能放心不少。 临走还有一个麻烦放心不下,便是亦游,不过最近看来,这个麻烦似乎变成了昕的麻烦,两人虽然吵吵闹闹,却有一种他们自己都没发现的气氛,是自己和亦游那么多年都没产生过的,也是自己不愿收他的原因,她的婚姻,只能以爱为名,却不能以责任为由。 推给暗昕,也算是自己的恶劣吧,自己不想负担的责任,就让暗昕承担,如今看来,暗昕又极其惧怕亦游,可真的是怕吗?水瑟舔舔干涩的嘴唇,不知前世谁说过的,若没有爱哪里来的怕,爱他才让他,惧内也是爱的表现,何况水瑟怕暗昕不能明了自己的感情,还特意把曾经亦游送给自己的手绢故意偷放在铁栏处,上面绣的鸳鸯暗昕应该不会不懂,这暗昕也算掉入自己的圈套,因为水瑟亲眼看见她把手绢塞入怀内,脸上的表情古怪,像吃了苍蝇,而后又惊愕不已,想把手帕扔了,却几次抬不起手。 水瑟自己清楚,自己也不是全然想甩掉亦游这个包袱,其内心除了希望亦游能找一个爱他的女人外,还另有目的,一个对水族有利的目的,她已然和金族有口头上的联姻,木族的公子嫁给了自己,如今暗族的族长若是娶了她水族的长公子,那么...水瑟再叹自己的卑鄙,难怪前世的皇帝们都爱玩和亲,珅国的女皇如今才想到,未免太迟了,何况,应是有人点播吧...真是麻烦的家伙呢。 第174章 诱惑(2) “唔...”身边的人溢出一声,水瑟松了眉头,屏蔽满脑的复杂,即使他看不见东西,水瑟依旧换上最灿烂的笑容,她不愿把那满腹的心事,让他一同背负,“溆儿醒了?”水瑟伸出裸臂帮他把脸上的发丝拿开,“妻主早!”衍溆睁开那没有焦距的淡蓝色眼眸,笑得甜蜜,脸颊微红,“溆儿,早!”水瑟也笑着回道,试图让他听出自己愉悦的心情,“妻主要起吗?”衍溆摸索着,想寻回水瑟的亵衣以及肚兜,水瑟却撑起身子压住他的手道:“我更喜欢你叫我瑟儿。”衍溆感觉身上一沉,不觉耳根更热道:“是溆儿以往逾越了。”虽说如此,却抬手勾住水瑟的脖子,水瑟眼眸一暗,又是俯下身子,一通胡来... “唔....那里....啊啊啊...”房内水瑟压与衍溆身上,看着身下的人满腮绯红,眼角带泪,刚平复下的燥热又开始蠢蠢欲动,又加上自儿时便爱上的声音,更是无法自拔,于是抽手拉过被子想要盖过头顶,再来一回,可惜这时房门被人叩响,水瑟无奈道:“谁啊?”“妻主可醒了?”沁绾在门外问道,道不尽的温柔。 “恩...妻主马上就起,绾儿弟弟莫急。”水瑟正不知如何回答,衍溆到懂事的答道,水瑟自觉不好意思,赶紧爬了起来,去不料两人下身并未分开,一番拉扯,顿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衍溆更是不知故意还是无意,娇声而出:“啊....妻主...我...”水瑟面上更红,犹如被人当场抓奸一般。 水瑟从衍溆身上退下,哆嗦着把衣服往身上穿,嘴里还安抚道:“溆儿,你莫起,我等会帮你穿衣。”衍溆把白嫩的手收进被内,含笑的点头,乖乖闭上眼睛,水瑟穿妥了衣服,赶到门口,推开大门满脸堆笑,献媚道:“绾儿有事?”“恩,绾儿私下有些话想和妻主说...”沁绾扭捏道,媚眼如丝,水瑟暗叹一声,齐人之福果真不是正常人可享的,于是转头交代道:“溆儿,有点事,一会儿回来,你先别起。”“是,妻主。”平常沉静的声音再起,却含了一丝甜意。 “衍溆哥哥,绾儿就先告辞了。”沁绾拉起水瑟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水瑟披散着长发,低着头跟在后面,沁绾一个推门,把水瑟让进房内,顺手闭门,坐与茶几旁,端茶不语,水瑟自知理亏,不好多说,低眉垂目坐在沁绾对面。 片刻后,沁绾放下茶杯,缓缓问道:“妻主,可有话说?”“啊?”水瑟突然被问道,有些发懵,“妻主好兴致啊...”沁绾又道,水瑟满色发窘,干咳道:“哪里...”“妻主和衍溆哥哥同房也有几日了?”沁绾不慌不忙道,水瑟却闻到浓烈的醋酸,暗暗叫糟,“呵呵,那啥...是我不对..”认错的人基本可以争取宽大处理,“妻主,不觉得不妥吗?”沁绾眉角一挑,语气略重,水瑟赶紧应道:“是,是,是,相公教训的对。” “我知道,你想让衍溆哥哥做正夫,可对?”沁绾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却让水瑟心捏的更紧,“恩...”水瑟老实交代,只是声音弱了些,“你以为我会反对?”沁绾招手让水瑟过来,水瑟安静的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答道:“你没那么小气。”“那你为何那么着急?”沁绾面上出现可疑的红云,“我...”水瑟一时语塞,原本想好的理由,这会儿子死活都说不出口了。 第175章 诱惑(3) “你知道的,只要你能够娶我,我不在乎做大做小。”沁绾捧起水瑟快要低到膝盖的脸,诚恳的眼中闪过伤痛,让水瑟内疚更深,“绾儿,你知道的,再过几日我便和暗昕去那暗族,若是...”水瑟一个激动,说出了实话,“所以,你就给衍溆哥哥一个念想,而我呢?你给我什么?知心好歹你也宠爱过,可是我呢?”沁绾欲泣,把水瑟搂的紧紧的,“绾儿,我不想你有负担,男人家的清白很重要。”水瑟叹道,“那你又舍得衍溆哥哥?”沁绾粉眸微湿,难过道,“你知道的,他除了我...不会有别人了....”水瑟心疼道,笑得苍白。 “水瑟啊,水瑟!”沁绾猛然松开水瑟,起身后退几步,那原来媚惑的双眼里,满是泪水,“我就知道,你是嫌弃我的,他衍溆没了你,就不能活,所以你要给他一个孩子,作为念想,留他一命,我呢?我人尽可夫,曾经嫁过珅国的女皇,又委身与你,你死了,我还可以再嫁是吗?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吗?”水瑟暗惊,自己虽然从未这么想过,可心底里确实认为沁绾比衍溆要理智,至少世故,明白什么是对自己最好的... “你以为你没了,我还能活吗?”沁绾哑声一语,透亮的泪珠顺着卷长的睫毛落在脸颊上,“绾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若是我真的没了,你还有棉花依靠,至少可以有个幸福的家庭,我不想拖累你。”水瑟慌了,几步上前,搂住沁绾,让他轻靠在自己怀里,“那你为何不要我?”沁绾哀怨道,“我不是还没娶你嘛,若是贸然要了你,棉花不会放过我的。”水瑟一边温柔的给他拍背,一边玩笑道,“你可知珅国的女皇前来求亲?”沁绾迟疑道,“我知道...不过,你是我的人,死也不会让你回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水瑟忽然有些害怕,总觉得将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的绾儿...水瑟闭上眼睛,千万不要有什么变故啊。 “乖乖..”沁绾感觉到水瑟全身紧绷,随即伸手环上她的腰道,“什么?”水瑟应道,“你要了我吧...”沁绾摸着她的头发,感受她的体温,好想就这么再不分开,两人纠缠一辈子,不,最好永无止境,可自己当初的任性,又回给木族带来多大的灾难,沁绾不敢想,若是珅国真的与火族联盟,那么...只要一晚就好,只要这一晚,就足够他撑过往后的日月,直到他没了利用价值,他的瑟儿,他爱了5年的女子,他怎么可能舍得与她分离,若是她此行可以得到真正可以利用的便好,若是不能....他也的确不能死,要需要背负整个木族的命运,作为木族长公子的命运。 “绾儿,要不,等我们成婚后,再说吧...”水瑟轻笑,她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些事情不能着急,她对未来并没有把握,她不想沁绾和衍溆一般变成鳏夫,沁绾却用双手把水瑟推开,一件件的把衣服脱下,诡异的笑道:“乖乖,我这屋子里可香?”水瑟闻了闻,脸变了颜色,“这可是你当初给我的美人醉,用来迷惑珅国女皇的,5年了,还依旧有效,对吧。”沁绾脱的只剩下亵衣,妖娆的看着沁绾,笑的像只狐狸,水瑟欲哭无泪,当初教他媚术,他留着使给自己,当年的美人醉,他也不浪费,全给自己用上了。 “妻主,绾儿今日就是你的了....”沁绾抱住水瑟,往床边走去,水瑟本欲抵抗,却神情涣散,暗骂自己配的药太好使了,今日莫非真要被**了?可是...可是自己的腰还在痛呢.... 第176章 暗路(1) 水瑟抽动嘴角,脚步蹒跚,回头僵笑的朝亲人们告别,沁绾满面红光,知心委屈红眼,亦游眼神闪烁,在自己和暗昕周围晃悠,木棉花用杀人的目光直戳自己的后背,水瑟苦笑,这又不是自己愿意的,这个世界也不能告男人强奸自己啊,何况还是自己的老公,反过来,沁绾还算吃亏,自己连走路都没力气了,这几日都被两个男人榨干了,沁绾最为直接,拉了自己就跑,衍溆到是安静,只是睡觉前满脸忧郁,水瑟又是不忍,于是....哎...苦了她水瑟,性福他两个,还好最近与知心接触少,知心也单纯,不然,前途惨淡啊... “你怎么了?”暗昕见水瑟眼下发青,双眼无神,身形打颤,就快和自己前些日子差不多了,“没...没什么...”水瑟眯着眼睛,虚弱道,“你不会病了吧。”暗昕难得关心道,水瑟心叹,这暗昕绝对是个雏,自己明显是纵欲过度的结果,“没,只是担忧日后之事,缺乏睡眠而已。”水瑟大言不惭道,丝毫不觉有何丢脸,“这到也是,难为你了,还要陪我去救夕,没想到你那么够意思!”暗昕见她一脸忧国忧民之姿,顿觉以往对她太差,她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应该是更有智慧才对。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等事情我水瑟万万是不能做的!”水瑟偷偷揉揉屁股,心道自己无耻的功底见涨,这么冠冕堂皇的话都说的出来,自己都要作呕了,若不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是想得到暗族的支持,她水瑟才不会管一个刺杀自己之人的死活,即使那人曾在无望局中救过自己和亦游,水瑟长叹一口气,艰难的爬上马车,挑了一个最软的地方爬下,打了个哈欠,准备补眠,等自己再回来的时候,衍溆和沁绾都该有了吧,孩子啊...好软哦。 车上没带任何人,只有暗昕与水瑟两人,只因水瑟不想有人无谓的牺牲,反正暗族要的是自己,何必再造杀孽,暗昕驾马出了木族,没过多久,马车就跳出几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没有情绪的说道:“族长!”水瑟听后便知是暗昕进入木族前,安放在木族外的守卫,“水族族长我已然带回来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我亲自送她回暗族。”暗昕话中似乎有一丝恼怒。 “请恕属下得罪,年长老说一定要看过人才能撤退。”那人此举显然有些无礼,“怎么?年长老还怕我弄个假货回去?还是说,怕我和水族族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暗昕厉声喝道,让水瑟在马车内一颤,还好没带什么暗卫,人家都在门口埋伏好了,“不敢,只是验明正身。”那人又道,暗昕怒极反笑道:“好...好...好,一个两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要看就去看吧!人在车里呢。” 水瑟感觉外面的人小心翼翼,似乎怕自己偷袭她们,水瑟扯扯嘴角,拉过毯子,装作病弱的样子,反正她现在全身虚脱,一双熊猫眼,脸色发灰,只要再装一下,就和被擒之人无二了。 暗族的杀手战战兢兢打开车门,一见里面的女子面色难看,头发松散,张着嘴如同离了水的鱼儿,呼吸困难,双眼发暗似乎受了重伤,当下冷笑,关了门去,水瑟见她关门,吐了口气,翻了个身,盖好毯子,继续补眠。 第177章 暗路(2) “怎么?看过了?”暗昕磨着后槽牙道,“是,确是那人,还请族长走暗路回族内,以防有变。”暗族杀手不理暗昕一脸阴沉,继续叙述道,“那是自然,我也不想横生枝节。”暗昕一拉缰绳,把地下跪着的暗族杀手们抛与身后,策马离去。 水瑟不想理会外面发生了何事,反正自己此刻也是任人鱼肉,想想自己的胆子也够大的,置身前往险地,完全不带一兵一卒,难怪棉花和沁绾万般不愿让自己去,好像去了就回不来了,可是就算此时自己已然上了贼船,心里却异常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慌乱,莫非自己是个怪胎?英勇就义也不胆战心寒,还是说自己奉行穿越女不死定律?水瑟蹙眉闭紧眼睛,反复分析自己的心理,不知不觉竟然陷入梦乡。 “水瑟醒醒,水瑟!”水瑟被人用手拍脸,迷迷糊糊不想睁眼道:“绾儿,还早呢,让我睡会儿,我实在不行了!”“你个色鬼,我才不是你的相公,快起来,到地方了!”暗昕拉动水瑟的脸颊,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痛痛...轻点啊!”水瑟一拍暗昕的手,睁开一只眼,痛的泪眼朦胧道,“快点起来,我们要上暗路了。”暗昕松开手,从水瑟身上起来,一身的白衣如当初见她一般飘逸,“什么暗路?”水瑟揉着脸,掀开毯子,爬了起来。 “是暗族特有的,通往暗族之路,据说是前任几届暗族族长利用魔子之术所建,若是从正面去暗族,太费时日,我怕夕等不了了。”暗昕透过窗外似乎在看什么,一脸的肃然,“也是,现在就去吗?”水瑟整理好衣衫,暖笑道,暗昕回过头,微讶道:“你不怕?”“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大大方方去承受的好,何况,你陪着我呢。”水瑟整理好头发,耸耸肩道,“呵呵,你到是能随遇而安,不过,你不怀疑我是骗你的?”暗昕帮她整整皱了的衣摆,水瑟无所谓道:“若是你心机如此之深,想必我对你还有用处,能让你愿意受牢狱之灾也要把我骗出来,这么看你也舍不得杀我,对吗?” “你很聪明,不过,我想你愿意帮我,也不光为了报答夕救你之情吧。”暗昕了然道,“呵呵,我想让你拿回实权,帮我查出幕后主事,然后与我族联盟。”水瑟到了这步也不隐瞒,这是她心中最想得到的,如今,金族,木族与水族联盟,可暗族,天族,火族,人族却在自己掌控之外,对于水族复兴障碍太大,除去火族是直接与水族有冲突,暗族受金钱控制,不好定论,天族和人族让水瑟完全摸不到头脑,不过水瑟相信人永远是最狡猾的,而水瑟隐隐觉得那幕后的人就是人族... “你可真有信心啊,你可知道三大部族这么支撑了多少年,你以为就凭我俩就可以一统暗族?未免太天真了。”暗昕落寞的回道,满脸的苦涩,“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也不想和暗夕被人追杀一辈子吧。”水瑟诱惑道,却也是实话,“放心,你既然来了,我一定保你周全,只要能带走夕,你就可以回木族了。”暗昕两眼发亮,水瑟从里面看出一种患难友谊的情愫,不觉莞尔道:“一定会马到成功。” 第178章 暗路(3) 水瑟捏着鼻子,皱紧眉头,蹑手蹑脚的往前走,偶尔胃部翻滚一下,赶紧咽咽口水,把那恶心的感觉压下去,真没想到,暗族的暗路竟然藏在魔子嘴里,或者说魔子的腹内只是通往暗路的道路之一。暗昕走在她前面,却面色如常,如履平地,“你不觉得味道很难闻吗?”水瑟作呕道,“习惯了。”暗昕没有回头,“那...你不觉得脚下的路似乎是活着,还在蠕动吗?”水瑟捂住嘴,侧到一边,“恩...这条路是魔子之术而建,自然是肉壁,如同魔子腹内一般。”暗昕摸了把墙壁,顿时陷了进去,拔出来一层粘液,水瑟脸色铁青,又是撇过脸去,拍着胸口,双眼沁泪,“我的妈啊,太恶心了。” “呵呵,如果有人入侵,会被这肉壁吸收掉,这里面不知吃过多少人了。”暗昕甩了甩手上的粘液,说的云淡风轻,“厄...”水瑟脸色顿时惨白,抬脚看了看鞋底,还好没烧出窟窿,“放心,我身上有魔子,你靠近我不会被吞掉的。”暗昕停下脚步,轻笑道,“那你们暗族人也走这条路,又没有魔子,不会被吃掉吗?”水瑟用力踩了踩脚下,好软,“暗族最善配药,只要配出和这肉壁暗路一样的气味,就不会被吞噬。”暗昕拉起水瑟,往前赶去,“那岂不是很臭...”水瑟低低出声,再一次压制自己作呕的反应。 水瑟和暗昕一直走到路的尽头,一面跳动的墙壁挡住了水瑟和暗昕的去落,此刻水瑟早已被熏的头昏眼花,两腮垂泪,双目迷茫了,暗昕伸手摸向那墙壁,意念一动,墙壁陡然而动,上下分裂,如同肌肉扯断一般,带着血和粘液,还有不少碎肉,自然也有更加浓郁的血臭,水瑟闻到立刻用双手捂住鼻口,心中大骂暗族实在太不环保,还深深怀疑以往的人不是被吞噬掉,而是臭死的,“走吧。”暗昕冷下脸来,看了水瑟一眼,水瑟点点头,两人迈过地下一滩血肉,往更里面的方向走去,却如同进入了谁的口腔,一棱棱的是上颚,而脚下踩着舌头,红彤彤的,软趴趴的,“不用担心,这是暗族的出口。”暗昕不动声色的拍了拍水瑟的而后背,算是安慰她刚受刺激的心灵。 水瑟一听到了出口,随即来了精神,加快脚步,几乎都要跑起来了,若是再待一会儿,她怕自己已然吐出来了,可是没等她走几步,脚下突然滑动起来,水瑟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倒,暗昕一把拉住她站与原地,她们脚踩的舌头却伸展开来,往外吐去,水瑟眼看头上越过一排尖锐的牙齿,而后眼前一亮,很是刺眼,再听耳边有水流的哗哗声,暗昕把水瑟一提跃身而出,水瑟惊异,猛地回头,就见一条三头巨鱼收回鲜红的舌头,随即摆尾沉入水中,扬起巨大的水花,“那是....虾米?”水瑟吓的声音都变调了,“那是暗路的出口,吞鲟。”暗昕解释道,神色却是紧张,四处查看。 水瑟落地后依旧死死看着刚才吞鲟出没的瀑布口,暗道这世上果然无奇不有,“别发愣了,如果你现在没事,我们就去寻找夕的下落。”暗昕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要把我献出去,然后换暗夕吗?”水瑟不明,为何计划改变了,“我怕我到时候无力救你,反而白白害了你,我们不如暗地进行,若是被发现了,再做打算!”暗昕下意识摸向胸口,坚定道,“那也好,我正好还能查些东西,先从最有可能的地方找起。”水瑟同意道,“我想暗夕一定被关在执法长老那里,你随我。”暗昕拉着水瑟一个闪身,又没入暗族阴暗之处.... 第179章 营救(1) 水瑟和暗昕躲在一处破坏严重的帐篷内,警惕的从缝隙中观察帐外一排排巡逻的暗族人,水瑟本以为暗族如何的豪华,毕竟她们做杀人的买卖,怎么说也该享受吧,可进入其中才发现,暗族其实就是一块很大的空地,没有任何遮挡,一个个黑色的帐篷在地上支起,挺像游牧民族,按照暗昕的话就是,没有遮挡是怕有人躲在周围,使用帐篷,完全是为了被人发现后,可以尽快集体撤离,这暗族之内到处是黑灰的色调,暗昕的一身白衣也算扎眼了,无奈下,暗昕带着她来到这废弃的帐篷,翻到一件男装就往身上一罩,谁料正赶上暗族人巡逻,两人只能待在破帐篷里等她们离去。 “为什么我们挑那么难走的路啊?”水瑟小声道,“你是傻瓜吗?我们出木族的时候,有暗族的人知道了,一定也通知了长老,我临时改变主意也是为了出其不意。”暗昕蹙眉道,“我以为你要直接把我交出去,而后再来救我呢。”水瑟在地上寻找可以遮脸的东西,“我更想速战速决,她们知道我带你回来,一定会在暗路的正统出口等我们,如今我走了近路,也算争取了时间,从正统出口到执法长老那里大约要2个时辰,我们走这条偏道只需半个时辰,等她们发现了,我们已然带着暗夕离开暗族了,而后再考虑你所说的统一暗族。”暗昕解释道。 “我就说那破路不可能是正常人走的。”水瑟从地上拿起一块破布,不满道,“你说什么?”暗昕没听清楚,“啊...我说我们最好把脸遮住,不然等会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水瑟嬉笑的吐吐舌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好歹也是族长,真正知道我的,只是一身白衣,我的容貌很少有人见过,你到是要担心担心了。”暗昕望着水瑟的尖耳说道,水瑟想起当初见暗昕之时,她确实带着面具,直到后来在木族才看清她的容貌,“还有那破布也遮盖不了什么...”暗昕鄙夷的看着水瑟手里的破布,摇头道,“那怎么办?”水瑟扔了那破布犯愁道。 “不用担心,干脆....”暗昕回过头去,就见刚才一队巡逻已过,只剩下零星几人似乎在寻找什么,暗昕冷笑一声,窜身而出,水瑟还没跟着出去,就隐约听见外面低低的闷哼声,随即暗昕又重入帐内,“怎么了?”水瑟紧张问道,暗昕不语,只是手上一抬,魔子从暗昕的腰上卷出,张开黑洞洞的大口,吐出两件衣服以及两个面罩。 “是刚刚...那个...吃掉了?”水瑟用两指捏住还有些潮湿的黑衣,泛着恶心道,“哼,警惕性那么差,暗族不需要废物!”暗昕冷酷道,接着脱了刚穿的那男式破衫,套上巡逻人的服装,面罩一拉,俨然是一位巡逻至此的暗族兵士,水瑟无奈也跟着套上,只是拉上面罩时,那血腥的气味儿着实不怎么好闻,厄...似乎还有口臭味儿。 两人换装完毕,便大大方方的从破帐篷里出来,直奔她们的目的地——执法长老的帐篷,此刻执法长老应是在暗族出口处等着暗昕,以及记录族内的交接人犯一事,她的帐篷应该比平日看守松散,因为大部分守卫都保护她去了,此刻,水瑟头一次感激暗族人多疑,阴冷的性格,两人一前一后,见到其他守卫只是点头,并不说话,按照暗昕所说,暗族人之人很少瞧见真面目的,大家都是杀手,弄不好就有一日兵戎相见,太熟了,会减少杀伤,也会陷自己与危险之中,其中暗夕是个例外,也只能说,他狂妄到不相信有人能撼动自己的感情,更别提能杀死他了。 第180章 营救(2) 暗昕虽然从来不提她和暗夕以往的日子,可从暗族的布局以及人际来看,水瑟笃定这两人吃了不少苦头,杀手都是不需要感情的,也不需要同情,她们是买主的工具,即使是面对自己人也毫不手软,而相对的,暗族的规定也更为严苛,在受刑中死亡的不计其数,这也是暗昕担忧的原因之一,而男子更为凄苦,若是不能成为杀手,便要沦为玩物,有些已然成为杀手的,都需要用色诱人,杀敌人个措手不及,放弃人格,放弃身体,放弃思想,而暗夕能把清白的身子保持到现在,也算很强的能力了,有多少人嫉妒,有多少人垂涎他的美色,如今墙倒众人推,现下一定不好过。 水瑟一边跟在暗昕身后,一边打量四周,并未看见别族人士,想来她们勾结也是很秘密的,就是不知暗夕能知道多少,毕竟他是第一个接受命令刺杀自己的,还有三个部族的长老有何恩怨纠结以及弱点什么的,等救下暗夕在一并调查,势必要帮助暗昕夺回暗族,哪怕用上水族和木族的能力,这样也可断了那幕后人的爪牙。 “别东张西望的,暗族人不会像你这般,小心谨慎些,等会我们进帐,你别露出马脚。”暗昕拉住水瑟嘱咐道,“这是自然,只是不知哪个部族会有那幕后人的线索。”水瑟揉着太阳穴道,“三大长老代表三个部族,其中刑长老的部族负责追击叛逃者,以及执行看守,履行法令,给人犯上刑等等,修长老负责族内的族众的训练和人事安排,以及研究兵器,毒药等等,年长老的部族负责管理族中钱财,和接待生意,我想你要找的,应该是年长老...”暗昕在刑长老的大帐前偷偷摸摸的和水瑟分析道,“那怎么办?”水瑟不知要不要和暗昕分头行动,“这样好了,我们先救了夕,看看时辰,若是今日还有时间,我们便去年长老的帐篷里搜寻下,若是没了时间,我们下次再潜入进来。”暗昕自然也想知道,是谁操控了暗族,让暗族成为别人的利器。 “好,我先把这帐外的守卫弄倒...”水瑟想想也觉得不能分开,万一自己再外被擒,定会给暗昕带来麻烦,不如通力合作,救人要紧,水瑟一个甩手抛出一包粉末,粉末飘与空气之中,不到一会儿,暗族的守卫们都东倒西歪,爬在地上,一切做的干净利落,水瑟却满脸惊讶道:“怎么没死?”暗昕走上前去检查后道:“她们都是刑长老特别挑选出来的,必然是药人,你那药能药倒她们,也实属不易,想让她们死?”暗昕残忍的勾起嘴角,一甩魔子,顿时地上出现大片阴影,守卫们慢慢沉了下去,消失无踪,“她们的死穴都换了位置,我们摸不准,不如干脆吃掉来的快。” 水瑟抖着冷汗笑道:“那...那还是进去吧...”暗昕点点头收了魔子,小心翼翼的打开帐帘,随后闪身而入,一个勾手,水瑟也跟了进去,里面不大,也不像能藏人的样子,东西十分简朴,也没几样家具,全部是黑色的染料涂成,桌上的碗都是灰青色的,一张床铺除了白色床单连帐幔都没,跟平民窟一般。 “你没走错?这是领导人的房间?”水瑟啧啧嫌弃道,一脸的不可信,“笨蛋,若不是长老的帐篷,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守住。”暗昕翻了白眼,到处摸索,水瑟见状也跟着寻找机关,可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暗昕有些灰心,鼻尖都渗出汗来,“这帐篷四周都没有依靠,暗夕会关在哪里呢?”水瑟托着下巴,来回走动,“难道....难道夕他...红帐..不会的,她们知道我今日回来,不会那么快的...”暗昕疯疯癫癫的说道,双拳更紧,水瑟猜想那红帐应是**之地,若是夕进去了,恐怕真是不能活着出来了,心下焦急起来。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暗昕几次站起欲出帐外,都被水瑟拉了回来,让她不要莽撞,好好想想刑长老还有别的住处和处罚地没有,暗昕一口咬定暗夕绝对不可能在牢房里,因为她的人事先给了消息,亲眼看见有人把暗夕送入刑长老的帐篷,而后再没出来,现下就怕是长老趁暗昕不在的日子,又把暗夕给转移了,水瑟这下也发了愁,越看这眼前的黑灰,越不顺眼,随即火冒三丈,一拳头敲向身边的茶几,却没有硬感,软软的,热热的,还很有吸力,水瑟双目撑大,脊背发毛,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低头瞧那茶几,已然不是刚才的模样,如同蠕虫的肠壁一般,在吸着自己的藕臂,水瑟头皮都麻了,颤声道:“昕...那个...救我....” 暗昕自然也瞧见那茶几,却突然墨眼一亮,双手一推,水瑟本就不好平衡,一个踉跄倒在茶几上,茶几陡然张大,一口吞了水瑟,只留一双小脚在外面蹬踢着,暗昕还不罢手,用力把那双脚也塞了进去。 水瑟捏着鼻子,绷紧身体,暗骂暗昕又陷她与不义,硬生生的把她塞进恶心的肉壁中,再次体会那蠕动感觉和刺鼻的恶臭,这次还不如刚来,全身都被那恶心的东西包裹住,切身体会那肉壁的韵律,一跳一跳的,像在被吞下去,吓的水瑟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先紧后松,水瑟以自由落体之姿,大头冲下的摔了下去,好在趴蝮还没有失去功能,接了一把,水瑟大脑当机一段时间后,才昏昏沉沉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觉得从头到脚一身湿粘,连她最爱的黑紫色长发都粘成一把,还有当初金壮壮错挖茅房后的气味儿。气愤下,双眼不情愿的微微张开,却觉得很是刺眼,从眼缝里透进的白色光芒如同前世日光灯管一般明亮,水瑟虚着眼睛,慢慢站直身体,又发现四面围成方形,墙壁光滑若镜,正反射那光芒不留丝毫阴影,完全是个光明的世界。 水瑟没走两步,暗昕也从上面掉了下来,也是一身恶心粘液,不过要比水瑟利索很多,一个跃身而起,收了魔子,又谨慎打量完四周后,才慢慢靠近水瑟,随即余光一扫,暗昕突然昂头惊叫道:“夕!!” 第181章 营救(1) 水瑟正在打量面前的白玉水池,到处看不到接缝的地方,应该是一块完整的白玉被挖凿成池,这也算水瑟在暗族看到的最为奢侈的东西了,里面碧绿一片,清澈见底,丝毫看不到一丝杂质,连根头发都没,甚至气泡都没有冒过一个,水瑟被那透绿的颜色吸引,慢慢俯下身子,闻了闻,无色无味,刚想用手去探那池水,就听见身后暗昕大叫,水瑟不得不抽回手,往这方块的房间顶部看去,随即用手遮住眼眉处,虚起了眼睛,顶部是个巨大的光球,不停的散发白光,四面的墙壁也在反射着,而暗夕就被捆绑吊与光球之下,在暗夕的身下,便是那通透的池水,水瑟因为光线刺眼,看不清暗夕的表情。 “夕!”暗昕跨步走到水瑟身边,仰头喊道,很是担忧,水瑟安抚道:“趁现在没人,把他弄下来吧。”暗昕点头,随即来回观察四周,似乎也发现了那清澈的池水,“这池水有些怪怪的。”水瑟蹙眉道,暗昕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抽出一张,往池子里一扔,银票溅起一片绿波,池水浸湿了银票,可下一瞬间,银票便被池水融化的连纸屑都不剩了,随后,池水又恢复以往,不留一丝涟漪,平静如镜。水瑟张大嘴巴,不停的搓着手指后怕道:“好在我刚才没伸出去,不然手都没了。” “这池水里有剧毒,不管什么东西掉下去就会瞬间化为清水,看似没有杂质,其实都被池水烧化了。”暗昕离开池边,又开始来回摸着墙壁,光溜溜的,打磨的很好,“那要多加小心,万一暗夕掉下来,可就尸骨无存了。”水瑟撇嘴看向水面,心虚的后退几步。 “你可知为何要吊着那光球?”暗昕摸着两墙的相交处问道,“是怕出了阴影,会让暗夕逃走吧。”水瑟想起当初与暗夕争斗时,他就是利用光影穿梭,弄得自己手忙脚乱,“哼,其实她们都多虑了,一来,以暗夕这个死个性都万万不可能逃走的,二来,你看那绳索了吗?是专门用来捆绑我们这种属性族人,会不停的吸收我们身上的能力和血液,想要逃走,除非砍断绳子,不然凭自己的能力,完全无法脱离。”暗昕一掌拍向墙壁,哂笑道。 “那...那暗夕还活着吧...”水瑟心上一紧,颤颤的询问暗昕,“放心,那帮老家伙在没有收到你的人头时,是不会杀死他的。”暗昕爬在地上敲了敲,而后用耳朵听声。水瑟听罢,摸完脖子又看向暗夕,心道,那还是他死比我死强,当然,此话不能出口。 “你在找什么?赶紧把暗夕弄下来,我们好走啊!”水瑟不明白暗昕此刻为何像是在盗墓一般,到处敲打辨音,摸来摸去,“你以为那么容易?”暗昕冷哼一声,侧手一甩,一个闪着银光的东西直飞暗夕身上,绳索被那东西打上,仿佛吃痛,立刻松下不少,暗夕垂直着往池子里掉去,“啊~~~快...快接着啊....”水瑟见状立即把双眼蒙上,心惊肉跳,双腿都软了,不由的大喊。 “鬼叫什么,快看!”暗昕一把拉下她的手,不耐烦道,水瑟单张一目,往池子里看,还是一片沉寂,“死了?”水瑟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在抖,“放屁,让你看上面呢!”暗昕粗鲁的拉着水瑟的长发,水瑟被她一拉,不由自主的后仰,看见暗夕还被挂在空中,绳索到慢慢开始回缩,一会儿功夫就恢复原样了。 第182章 营救(2) “好厉害,原来是自动的!”水瑟惊叹道,“那绳索只要你不停的去攻击,就会不停往下降,上面的人很快便掉入池中,可你一旦停止,上面的光球便会引导绳索恢复原样,而且很难断开,只有把绳子拉到一定距离,才容易割开。”暗昕见水瑟一脸傻样,没好气的解释道,“那就把光球盖住,再割绳子?”水瑟提议道,“若是我用魔子包裹住光球,绳子瞬间就会断裂,在我们还没办法接住时,暗夕就掉入池子里了,何况,我遮盖住的那一瞬间,这房子里就会漆黑一片,你说你能及时接住吗?”暗昕否定道。 水瑟吞了口唾沫,摇摇头,太冒险了,“那你用魔子在下面垫着,盖住那池水,我去割断绳子?”水瑟眼睛一亮,笑道,可惜暗昕却回了她一个卫生球,腰上的魔子突然铺开盖与池上,谁知刚触碰到池子上方就立刻收了回来,“不管是我的魔子还是你的趴蝮都容易被这池水影响,虽然不会遭到破坏,却也难靠近,使不得的。” 水瑟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耷拉着脑袋想办法,“我们时间不多了,我也没在这屋子里发现机关,想必法子只有长老才知道....”暗昕无奈的也坐与水瑟身旁,焦急的看着暗夕,“那是不是说,除了顶端外,下面这池子对照的范围都不能术能?”水瑟用手在地上画着解析图,“应该是。”暗昕回道,“喂,你说硫酸和这池水哪个毒?”水瑟猛然间抬头严肃的问暗昕,“我也不知...你...你不会是想...”暗昕这会儿也结巴了,“若是可行,你挡住光珠,我去接暗夕,若是失误,我们两个一起死,你看怎么样?”水瑟眼见时间就这么流失,说不定那长老就快回到帐篷了,还有可能的是,有人发现了她们进来时迷晕的那群守卫,不管怎么说,多等一时,就多增一份危险,更可能导致今日她们三人都无法走出暗族。 “你可是疯了?”暗昕的声音都不由得的变得尖锐,“你刚才也看到了,那池子...”“我知道那池子吃人不吐骨头,可眼下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水瑟翻身站起,往池边走去,暗昕也跟着爬起,踌躇道:“可也不能冒险啊..万一...”“万一长老们回来了,我们就是三条人命,若是我赌赢了,就所有人能活!”水瑟在手指上吹了口气,邪笑道:“趴蝮啊,趴蝮,我是成也趴蝮,败也趴蝮,全看你的了!” 趴蝮宛若听见水瑟的祷告,从手心钻了出来,形成巨大的蛇头,脸上的鳞片若隐若现,蓝色的双目,此刻变得清晰,显然已经从当初魔子吞噬中恢复了过来,补全了身体,此刻正优雅的弯着身子,卷上水瑟的脖子,故作亲昵,“好啦,我从小给你喂硫酸,这次全放出来吧。”水瑟轻柔的拍着趴蝮的头,突然有些惆怅,莫非是临死前的落寞? “喂,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暗昕来回踱步,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搓着双手,苦苦劝道,水瑟没再理她,只见那趴蝮原本通体透蓝,如今却一点点被金黄色的液体占据,不到一会儿,那散在蓝色液体中的金黄便完全覆盖了趴蝮,趴蝮彻底变成了一条金黄色的蛇,“宝贝,让那绿池子见识下,是你狠,还是它毒!”水瑟奸笑道,丝毫没见到暗昕皱成苦瓜般的脸。 第183章 营救(3) 趴蝮摇头摆尾的滑了出去,先试探了一下,随即滑入那碧绿的池水中,水瑟张开嘴巴,紧张的把手放入口腔里,紧紧咬着,心里不停的祈祷: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地藏菩萨,如来观音,悟空八戒,唐僧白龙马,哼哈二将,姜子牙妲己娘娘,保佑我啊...千万要挺过啊,我还年幼虽然实际年龄已经40多了,可我还没活够啊,上帝啊,上帝的妈妈,求你们帮帮我吧....无量天尊! 估计是因为水瑟求的面太广,或是哪路神仙正好打这路过,又不幸听到这个白痴的女人正在拼命碎碎念,导致那神仙神志不清,胡乱显了法力,趴蝮竟然在池子里绕了一圈,才缩回身子,按照水瑟的身手,这个时间足够了,水瑟等趴蝮把那毒液慢慢吸收掉,才摸上趴蝮的头笑道:“天助我也啊!!哈哈哈!”暗昕这时也从水瑟身后走了出来,双眼跟聚光灯一般闪亮,一拍水瑟,两人相互对视,不由越笑越大声,暗昕竟然笑出泪来,双眼通红,而后一把搂住水瑟,双肩抖动,水瑟嘴角勾起,拍着暗昕的背道:“别担心,都会过去的,夕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废话,那是当然的!”暗昕把水瑟推开,用充满恶臭的袖口抹了把眼泪,倔强的抽着鼻子道,“呵呵,那我们就不多说了,赶紧的吧!”水瑟干笑两声,尴尬的拉拉垂在胸前的头发,又弄的一手粘液,甩了甩,粘力很强,转而放弃,悄悄抹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水瑟,你看好,等我的魔子吞掉光珠的一瞬,那绳索肯定断落,你直接抱起暗夕用趴蝮裹起翻出水池,记住,动作一定要快!一点不可滞待,否则...”暗昕无比认真的看着水瑟的眼睛,嘱咐道,水瑟含笑说道:“放心,绝对无误!”暗昕双颊微红,双眼闪烁后,用蚊子哼哼的声音道:“谢谢你!”水瑟也顺从的装作没有听见,抖抖已经发硬的衣摆,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的准备美女救酷男! 暗昕对着水瑟一个颔首,随即就把魔子射了出去,魔子从一个箭头,慢慢铺张开来,成为一张巨大的黑幕,在暗夕的身后犹如撑起了一把雨伞,挡住了灼热的太阳,那魔子起初速度缓慢,四方的房子里也随着魔子的动作从亮到暗,光线也不在刺眼,水瑟不由自主的捏紧双拳,紧张的等待暗昕的口令,直到那魔子触摸光珠的一刻,暗昕凝眉叫道:“快!” 水瑟脑子里似乎被人放了个炸弹,骤然炸开,还什么没都做想,身子便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而后双臂一沉,耳边就响起池水飞溅的声音,眼前跟着一片漆黑,没等水瑟犹豫,那趴蝮滚了个身子把水瑟和暗夕扔出池子,重重摔在四方房子的角落里,等水瑟缓过劲来,房子又大亮了,而暗夕却好好的躺在她的怀里,面色红的很不自然,水瑟困难的从他身下把手抽了出来,又解开他身上的披风,随即脸腾的红了,这男人的披风下,不着片缕,原来惨白的皮肤,被那光球烧的发红,还有一道道应该是长老留下的鞭痕,渗着纯黑的血液,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凝固,顺着那细腰流了下来,水瑟想要把他抱起,却扯动了他的伤口,暗夕闷哼一声,幽幽转醒,似还是迷糊,张眼看到水瑟,竟然露出前所未有的笑容,让水瑟当场更晕,甚至有了窒息的感觉...... 第184章 营救(1) “夕,你怎么样?”暗昕重新用那披风把暗夕包裹好,心疼的问道,“恩...”暗夕皱起眉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喂,你不是水族人嘛,有水没?”暗昕用胳膊顶了水瑟一下,水瑟暗恼,自己虽是水族人,可又不是饮水机,哪里来的现成清水,不觉出口道:“硫酸和毒药,你要不?”暗昕也听出她口气不好,便转过身去把暗夕从地上抱起,“走吧,待会长老要回来了。”水瑟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却觉手心无力,惊道:“趴蝮!”而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池子边上,陡然发现水池中的毒水少了大半,而趴蝮正从金黄变成暗紫,“它....它不会挂掉吧。”水瑟欲去捞它,却苦于没有工具,更不靠近水面。 “它是术能的一部分,除非你死,不然它都有机会再生,可是它是不是疯了,竟然把池子里的水都喝了。”暗昕抱着暗夕惊异的看着那趴蝮,不可思议道,“我也是怎么觉得...可怎么把它弄上来啊,难道弃了?”水瑟摸着手心,想着它若回到自己身上,万一伤了自己可如何是好,“你唤它看看,实在不行,只能弃之。”暗昕也不耐道,心情变得格外紧张,若是出了这房子,外面已然都围上杀手,那么她们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水瑟瞅了眼偏过头去的暗夕,也知他的伤势不能多等,可又着实不忍丢下趴蝮,虽说可以再生,可心里总觉得再生的它就不是它了,于是水瑟深吸一口气,用着史无前例,绝无仅有的甜腻嗓音向毒水里的趴蝮娇声道:“趴....蝮....”一旁的暗昕很明显的抽动了一下,别过脸去,池子的里趴蝮慢悠悠的游了过来,一身的暗紫,看似中毒已深,水瑟眼眶都红了,哽咽道:“小趴子,你不会那么快就挂了吧...”趴蝮似是听懂,把头昂了起来,那双蔚蓝的眼睛已然变成暗黑,本来透蓝的信子也成为紫黑,水瑟不敢触摸,只是碎碎念道:“看你这模样,我是没发带你走了,想必我离你太远,你就会化成一滩水渍,这次算你救我的,你也算舍身取义了...你将永远活在我的心中...goodbye!” 水瑟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已然毒透的趴蝮还是不要收回身上好,壁虎尚知断尾逃生,自己也不能因收回趴蝮而丧命啊,于是忍着沉痛的心情对暗昕说:“咱们上去吧!”暗昕搂紧暗夕往她们来时的地方走去,水瑟低头跟在其后,可那趴蝮丝毫不愿离开水瑟,竟然卷身跳起,埋入水瑟的后背,瞬间消失,“啊.....”水瑟觉得背部被趴蝮撞击,整个人定了下来,暗昕听见水瑟尖叫,狐疑的回头看她,水瑟哭丧着脸道:“它进去了。”“你有什么感觉吗?”暗昕也惊道,“没啥,就是有点热...我不会被毒死,或者变成毒人吧...”水瑟摸着自己的胸口,担忧道,“我想趴蝮应该不会害你,它有它的道理,我们先上去,到时候在找个地方看看!”暗昕腰部一扭,魔子从腰间飞出,顶端如手,拉住刚才她们掉下的出口,那原本平整的墙壁,又开始蠕动,露出红色的肉褶,还分泌出不少液体,水瑟一心想着自己身体的变化,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魔子卷上,一同吸入那肉壁中,再次陷入黑暗.... 第185章 营救(2) “他妈的,太臭了!”水瑟摇晃着身形,用执行长老的床单拼命擦着脑袋,嘴里还不停的吐着口水,“行了,小声点!”暗昕抱着暗夕侧身躲在帐篷口边上,偷偷往外看,“有人来了吗?”水瑟估摸着没用多少时间,“还没,我看,我们往后山去,那里有个山洞,等到明日午时,我们再走!”暗昕看了下天色,说道,“为何不现在走?”水瑟疑惑道,反正又没什么人,“马上将近天黑,暗族的杀手们最适应晚上行动,等我们没有跑远,他们便追上来了,对我们很不利。”暗昕紧了紧暗夕身上的披风说道,“那大白天的...你是说午时太阳正高,杀手很少那个时候行动,就算出来,也不便隐蔽?”水瑟了悟道,“没错,咱们走,还要看看他的伤势。”暗昕健步出账,水瑟紧跟其后,三人的身影几下便消失在帐营之中,只留下一路昏迷的守卫,倒了一片...... 暗昕寻的山洞也是偏僻,就在执法长老族群的对面,也是暗族内离出口最远的地方,有很多大树盘根错节,那腰身粗的百人都不一定可以抱的过来,而那山洞凑巧是一块山崖巨石插入巨树后留下的缝隙,大树并未枯死,只是枝叶太多,挡住了洞口,水瑟等人正是依靠这枝叶的遮挡,来避开暗族搜寻的杀手。 “他怎么样了?”水瑟用树叶铺着简易床铺,顺口问道,“全身发热,一定是被那光球烫伤了,身子的术能和血液被抽掉一部分,现在完全没力抵抗外界的侵害。”暗昕从怀里拿出刚从守卫身上抢的水袋,拔了塞子,又掏出一块看似干净的布条,将水倒与布条之上,“术能?不是族长才可学的吗?”水瑟揉烂一片树叶,抓住了话柄,暗昕手上一抖,水泼出去一些,而后恼道:“管你什么事?”水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慢条斯理的背过身去,不再多问,反倒是让暗昕更加不安,几次把布抹到暗夕伤口之上,痛得暗夕呻吟出声。 “行了,你笨手笨脚的,别把暗夕弄死了,来,帮我把他搬过来!”水瑟抢过被血染黑的布条说道,暗昕也看见那越涌越多的鲜血,不理水瑟伸出的手,一把把暗夕抱了起来,小心放于枯叶床上,让他侧头趴下,以免伤及背后,水瑟低头用清水把布条洗净,叠好,拿到暗夕身边,准备解开披风给暗夕擦拭,却被暗昕一把抓住,“你要做什么?” “你手那么重,当然我来了!”水瑟斜了她一眼,甩开手道,“他一清白的男子,怎能被你胡乱看了去?”暗昕又夺回布条瞪眼说道,“拜托,那你也是女人,为什么你可以,我不行?”水瑟前世还看过赤膊上街的呢,光露一块,又能怎样,何况救他之时,自己已然都看遍了,“我是他...你管不着,我说不行就不行,去,弄点吃的来!”暗昕推了水瑟一把,而后用自己的身子挡住暗夕,水瑟不满的哼了一声,无奈出了山洞,偷偷摸摸的潜身拾柴,准备把刚才顺手牵羊得来的干粮煮软一些,再给暗夕吃,因为以他的模样,想要啃干粮,确实不太可能。 拾满了树枝,水瑟却又开始发愁,若是煮东西冒出的烟把杀手引出来,岂不是自找死路?犹豫下,水瑟把树枝丢与一旁,又踩了几脚,把树枝踢开,只找了一根很粗的树干,拿小刀砍下最粗的一块,而后仔细的把那树块挖出深坑,再灌上水,抬与头顶,好半天没看到有水落下,水瑟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186章 营救(3) 水瑟思量既然不能煮,便只能泡了,那硬实的干粮若是很大一块,必然很难变软,只有切成小块,放入清水才容易软化,于是水瑟从怀里拿出面馍馍,放与刚做的木碗上,又举起小刀准备分割,可小刀上沾满了树皮内的树脂,显然是刚才弄碗留下的,水瑟总觉很不卫生,又怕馍馍上留下树脂的味道,便放下小刀,准备做其他打算,可翻遍全身,都没有找到可行的工具,水瑟无奈下,露出两排洁白的利牙,自言自语道:“夕啊夕,口水是最好的消毒品,反正你也不知是我咬开的,就此将就吃吧。”说完,很勤奋的一口一口把馍馍咬成小块泡与木碗中,又用小刀削出两根木筷子和一把变形的木勺,把已然变软的馍馍绞的更烂,不一会儿,馍馍就变成一碗面糊,水瑟见此才舔着隐隐作痛的牙齿起身回到山洞。 刚回到山洞,就听见暗夕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有负长老所托,该受此难。”暗昕悲愤道:“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怎么不为自己想想,你若死在里面了,这世上孤独留我一个,你就开心了?”“不会!”暗夕喘了口气道,还是那般正儿八经。 “喂,吃的!”水瑟最不喜愚忠之人,特别是不顾她人,不辨是非者,“这是什么?”暗昕接过那碗糊糊,用鼻子闻了闻,好奇道,“面馍馍弄成糊,我不敢煮,怕把人引来,将就给他喂点吧。”水瑟蹲在暗夕对面,用袖子扇着风道,“夕,你吃点吧!”暗昕拿着那坑坑洼洼的木勺弄了点,喂到暗夕嘴边,暗夕勉强吞下,却引来阵阵喘咳,水瑟见他也是可怜,就递过水去,让他润润喉咙,暗夕见了水瑟,眼眸一亮,却又变得一片迷茫,水瑟不知他心中所想,直觉有些古怪,便放下水袋,回到原位,再不看他。 水瑟蹲在一旁,也不敢正视暗夕,总觉的他的双目中如同一个漩涡,生生要把自己勾进去,却又充满着复杂和茫然,让水瑟看不清他的用意,却又不由自主的想去探知,这是很不好的开头,水瑟心叹,家里的男人已经够多了,自己已然都推出去一个,何必又惹祸上身?再者说,这男人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太酷,太冷,太没安全感,太过自立,太过危险了,水瑟自知无力负担这个男人的未来..... 而暗夕躺与枯叶床上,吃着水瑟的馍馍糊,却难得的发现这糊糊有丝甜腻的味道,是自己从未吃过的美味,眼偷瞄着她,感觉心脏也比平日加快许多,特别是那人对视自己时,眼看就要跳出胸口,他在迷惑,他很不解,记得长老只是用鞭子抽打自己,并未用毒,现下为何会有毒发的感觉,或是说那光珠在自己的身上起了什么反应?可为何只是针对那人? 暗昕把一切看在眼里,却深深叹了口气,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能够明白,果然被那帮老家伙控制太久了,除了杀人,什么都迟钝了,再看那个丫头,一脸逃避,眼神都不停留在一个地方,哎..这两人果真是前途堪忧啊,此时还是好好考虑明日如何逃脱的好... 第187章 命悬一线(1) 事情着实变得有些诡异,水瑟和暗夕以及暗昕已然在山洞里待了3日了,她们本应在2日前就离开暗族的,可不知为何,暗族的出口,甚至密道都被围的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好在她们躲藏之地没被发现,可按常理来说,暗族人应该以为她们离开了暗族,直接离去了,从而出去追捕才对,怎么如今却变成守株待兔,静等她们自投罗网呢?难道当时自己和暗昕留下什么把柄? 暗昕一早便出去打探情况,她对自己故意留下外逃的痕迹原本很有信心,现下却遭了变故,必然心生懊恼,而水瑟自那日被饮了毒药的趴蝮钻身后,就被暗昕严禁多动,说是怕引毒攻心,要多多观察,少动为妙,水瑟不想早逝,自然听从,等暗昕出门,便待在洞里伺候暗夕,任劳任怨。 “来,喝点水!”水瑟用木碗盛了点水,喂到暗夕嘴边,暗夕没有合适的衣服,暗昕又怕找来的粗布会弄坏伤口,所以依旧让他裸着,只不过用披风裹的密不透风,水瑟也不好多接触他,只是扶住他的头,喂下些许清水,好在那光球的效果,次日便消失了,暗夕没了发热的现象,只是鞭子抽过的地方不易封口,估计那变态的长老用了什么药水。 “昕呢?”暗夕半睁着眼睛,那半褶半开的双眼皮泛着亮泽,纯黑的睫毛不似沁绾那般卷曲,而是坚硬,根根看的清晰,却不知为何,让这个冰冷的男人看起来有了点稚气,水瑟虽然没有问过暗昕她们的年纪,可在水瑟猜想应该都不是很大,暗族从很久前便是做杀手的种族,多少孩子可能还没能出到族外便被虐死了,若是暗昕掌权,真希望她可以改变制度,善待族人,再也不要增加像暗夕这般冷冰冰的孩子了。 “暗昕去打探消息了,我想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水瑟以为因为暗昕不在身边,他会觉得不安,而自己曾经是他的猎物,现下却让猎物照顾猎户,确实很是怪异,赶忙安慰道,“出去?”暗夕迷惑道,“是啊,我们是来救你的,等找准机会我们就出去,再商量帮暗昕夺回大权,如今性命要紧。”水瑟掬了把冷汗,这男人不会以为暗昕是拿自己来换他的吧,万一疯了去找了人来,自己岂不生命不保?“哦..”暗夕双眼迷离,似还在半睡半醒之间,两颊因为刚睡醒双颊酡红,淡粉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水瑟立刻起身,拿着碗走到一旁,咬着下唇,双肩抖动,脸颊浮出一层可疑的淡红,随即捏紧一只拳头,内心叫嚣起来,没想到那么冷酷的杀手,刚睡醒竟然那么...咳咳...好萌啊...... “喂,那日在无望局内,你为什么要救我啊...”水瑟总觉自己在心里yy人家很不道德,便想了别的话题改变气氛,可开口又是后悔了,说不定人家只是想救暗昕,此话一出,若人家如实回答,自己岂不连面子带里子都丢尽了?于是赶紧补道:“我随口问问,你不必回答,呵呵。”“不知!”暗夕抬头望他,墨黑的头发从雪白的颈项处滑落,搭与胸前,与那披风融为一体,“虾米?”水瑟差点把舌头吞了,想了那么多回答,甚至想到他会羞辱自己,却没想到是那么匪夷所思的回答,暗夕却不理她一脸蠢像,侧过身去,闭上了眼眸,似乎有些累了。 第188章 命悬一线(2) 水瑟撇撇嘴,不满他拽的二五八万,懒得搭理自己,便回身蹲在角落的枯叶上啃干粮,这两天啃的牙齿都泛软了,还直冒酸水,实在怀念沁绾做的翡翠芙蓉汤,衍溆做的酸辣汤也好吃,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眶竟然都红了。 “喂,你干嘛呢?”暗昕扒开树枝走了进来,却见水瑟蹲在地上,瞪着兔子眼啃干粮,脑袋里那人的图像一闪而过,他曾经也是那般看着自己,真不愧是同族人,“啊?吃干粮啊!”水瑟喷着干粮渣,傻乎乎的回道,“别吃了,赶紧的,不知为何出口处的人少了不少,估计已经清楚我们并未出族了。”暗昕跨步上前把暗夕抱起往洞外走去,“会不会是什么圈套啊?”水瑟谨慎道,“那也要闯一闯,不然难道被她们找到,等死吗?”暗昕脚步逐渐加快,水瑟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突围,而暗夕则一直闭着眼睛,老实的躺在暗昕的怀里,不知想些什么。 暗昕和水瑟两人为了逃命,速度比来时更快一倍,水瑟也发现来时的路通畅了许多,都是零零散散几人,几下都打发了,比前几日的巡逻小队少了不少,心下便开始慌了,“昕,你不觉得奇怪吗?”水瑟问道,脚下不停,“是,我也发觉了,不过可能都调到其他地方寻找我们了。”暗昕自我安慰道,手上却是一抖,暗夕吃痛,面色没变,只是张开眼睛瞄了暗昕一眼,又重新合上。 因为路上出奇的顺利,水瑟和暗昕很快来到出口——那三头怪鱼之处,暗昕和水瑟躲在暗处,听见出口处看守的领头喊道:“听说人跑后山上去了,上头说让我们赶紧过去帮助搜查!”暗族的杀手就算再有疑惑,也绝不会问,立刻整装离开了那养着三头怪鱼的大湖边,暗昕小声道:“果然如此。”随即单手从口袋里掏出药丸,递给水瑟道:“去,扔到水里,鱼就会过来,而后我们跳入它嘴里方可出族!”水瑟拿过那药丸,闻了闻,竟然散发着幽香,着实奇怪,本还以为又和那肉壁一个味道呢。 水瑟鬼鬼祟祟的从暗处爬了出来,探头见当真无人,才站了起来,举起手臂,准备把药丸扔进湖里,猛然间,耳尖一动,侧身一个空翻跳后三步,刚站之处一根满是刺头的铁箭定于地面,泥土都裂开了,“哈哈哈,刑长老所言果然不假,这丫头真在这里呢!”说话之人是个矮瘦的老女人,一手拿着比她人还高的铁制长弓,背上背着一把铁箭,正用一双不大的三角眼鄙夷的看着水瑟,水瑟大惊,却不敢乱动,生怕被射成了刺猬。 “年长老?”暗昕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俨然只有年长老一人,她果然还是那般好大喜功,狂妄的很,竟然连个随从都不带,眼下是个好机会,她和水瑟敌她一人,以二敌一,怎么都是她们站上风。 “哼,这不是我族的族长嘛?”年长老收了笑容,把脸拉的老长,右眼的眼袋一跳一跳的,“不敢,我如今乃自由之身,哦,不,算是暗族的叛徒吧。”暗昕搂紧暗夕,自嘲道,“昕,只要你此刻放下暗夕,然后擒住水族的族长,你依旧是我族的领袖!”年长老,突然裂开大嘴,诱惑道,“领袖?哈哈哈哈,笑死人了,摆设还差不多!暗族早就被分成三份,你们长老才是三分天下的族长,我算什么?哼!”暗昕悲愤道,双眼喷火,一脸的凄然,“原来是想要权利啊...我可以和其他长老商量嘛,你还年轻,怎么能独揽大局呢?你的祖母都没有办法支撑,你?呵呵,还是不要那么操心的好!”年长老越说越不把暗昕放在眼里,甚至开始侮辱她的祖母。 第189章 命悬一线(3) “你!少他妈的废话,要打便打,我和水瑟岂会怕你?你现在孤身一人,怎是我俩的对手?”暗昕果然被她说的火大,轻轻把暗夕放在一旁树下,挽了挽袖子,拉过水瑟道,“哈哈,你还是这般沉不住气,既然如此,就让我这把老骨头来会会你们这些小辈吧!”年长老一弹弓弦,嗡嗡作响,如同战前号角,暗昕从腰间拉出魔子,捆在手臂之上,用力甩出,就是个漂亮的鞭花,水瑟知道此战非赢不可,若是有误,大家都会丧命与此,可怎奈那趴蝮喝了毒药,此时不知能不能使唤,万一引发剧毒,自己定会给暗昕添下麻烦。 暗昕见水瑟迟迟不露趴蝮,恍然大悟,一拍水瑟肩膀道:“喂,你去照看暗夕,这老匹妇我一人即可,一会儿就能回去了!”水瑟毫不犹豫闪身来到暗夕身边,用背挡住他,以防敌人的暗箭,“哈哈哈,刚才说是两人,怎么变成一人?莫非那水族族长怕死不成?”年长老露出两颗黄斑斑的牙齿,讽刺道。 “我怕你用什么诡计,伤害暗夕,自然派她保护,何况对付你一个,还用她人帮忙吗?”暗昕很好心的替水瑟掩饰过去,“昕,你似乎忘了,我可是当年暗族五强之一,你母亲都不是我的对手!”年长老阴森森的笑道,“可是你老了!”暗昕斜眼,恶毒的戳了那老女人的软肋,“好,好,好,果真翅膀硬了!”年长老抄起铁弓就往暗昕头上敲去,暗昕利用魔子穿行在地面与年长老身侧,那铁弓所砸之处就是一个深洞,“年长老,若是你那降兽未死,怕是今日我必然无命,可惜....”暗昕一拉魔子,噼啪震响,“可惜你那降兽死的太早,你们手下的人没有一人得到降兽,却还不许我和暗夕去,哈哈哈,怕我们太强,造反吗?” 年长老听不得她揭开自己的伤疤,随即从箭筒里拿出三根铁箭,猛拉弓弦,三箭齐发,竟然三箭分别朝暗昕的致命点飞去,暗昕五指打开,喝道:“末!”魔子由细变宽,一口吞下那三根长箭,再重新化为鞭子,“不可能!”年长老摸着铁弓叫道,“我们族控制术能的药已然不是魔子的对手了,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躲在母亲怀里哭的孩子吗?”暗昕厉声骂道,满腹仇恨! 年长老不愿死心又冲了上来,企图用弓弦勒下暗昕的脑袋,暗昕虽然在打法上略高一筹,可经验依旧不如那老女人老道,几个回合,竟然不分胜负,暗昕暗暗着急,等会其他长老前来,这老女人就有了仰仗,可不会如现在这般无用。 而年长老年事已高,自然也不能和她费时周旋,万一自己后面体力不知,或是给其他人看到她不如一个小辈,往后怎么在暗族立足,两人各怀心事,手上却是更加狠辣,恨不得当场掐死对方,招数也是更快,不是削顶,就是缠腰,哪怕砍下对方一片衣角都值得兴奋,暗昕渐渐感觉年长老动作缓下,眼珠一转,用魔子固定住长老的铁弓,右脚一踹,让年长老的腰间暴露在水瑟面前,暗昕知道时机已到,高喊道:“瑟,补上!” 水瑟一直盯着两人,刚见暗昕如此动作,就明白是在准备让自己去放黑枪,一听口令,立刻站起身子,就要往前冲去,却不料脖子突然被一闪着寒光的三叉尖刀死死抵住,绿色血液缓缓而下,一旁暗昕见水瑟没有上前,着急用眼一撇,也是愣住,随即被年长老一脚踢了出去,半天爬不起来,年长老见状,想去补上一弓,就听那人冰冷喝道:“够了!” 第190章 泣心(1) 水瑟窝在地牢的犄角旮旯里,画着圈圈,时不时和过往的强哥打打招呼,而后大叹一声:“人生无常啊!” 就在前一天,水瑟还在梦想自己回家抱着相公,吃着美食,而后风花雪月,不亦乐乎,只隔一个晚上,自己就成了阶下之囚,还是被自己所救之人送进来的,自己果真是太单纯了,直到暗夕用刀架住自己的脖子,都没曾反应过来,还傻乎乎的准备偷袭别人,哪知偷袭不成,反被人偷袭,水瑟摸着脖子上的疤痕苦笑,也不知昨日暗昕如何了,看起来被踢的很重,心也被伤的很深吧,抛弃族长的位置,断绝族内的关系,甚至抛弃暗族人的身份来救那人,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不过看样子暗夕对她还有些情分,怎么说也是族长,应该不会受虐待才是。 水瑟心中正百转千回,铁牢的大门咣啷啷作响,显然是有人进来了,水瑟堵着一口气,管来人是谁,拒不接待,依旧面壁思过。 “你到挺沉得住气,关进来一夜了,也不吵不闹,甚至不曾惊慌,不愧是一族之长。”一个稳健苍老的声音响起,不怒而威,让水瑟后背一麻,不得已转过头来,又是一愣,进入之人身板挺拔,个头很高,一张方脸布满了沧桑,双眉挑起,修的很是整齐,一头银发披在身后,来回摆动,似乎保养的不错。 “反正横竖都被你们关起来了,我要是再自虐不是弱智嘛,大不了就是一死!”水瑟自觉被那人震慑住,却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她,逼得自己立下豪言壮语,还甩手拍着胸脯,大义凌然道,其实小腿肚子已然开始抽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好,好,好,果然是个人物!”那方脸的老女人赞许道,“你是谁?找我何事?”水瑟尽量压下颤抖的声音,佯装平静道,“我只是怕水族长住的不大习惯,特意过来看看,现下发现是我多虑了。”方脸的老女人说罢并不离开,反而坐在除了草垛外,这牢里唯一的家具——木条长凳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水瑟。 “看也看完了,你请便吧。”水瑟又往拐角缩了缩,宁可和强哥同卧一地,也不愿和那老女人同坐一凳,“慢着,你难道不想知道暗昕怎么样了?”方脸的老人微讶道,没想到,水瑟会下逐客令,还是以阶下囚的身份,“她怎会有事,暗夕虽然最后时刻倒戈了,但毕竟她们两人有些情分,定不会差到哪里。”水瑟嗅了嗅鼻子,嘟囔道,早在暗夕喊够了的时候,她便知道了,即使暗昕再如何背叛组织,他依旧不会置之不理,所以也没啥好担心的。 “你看的到透彻!”方脸的老人若有所思道,“不过我也很佩服你,那无影间是我专门用来克制暗夕的,你竟然可以穿过毒水救了他,而且....我很好奇,那毒水有许多不见了,要知道,那可是我们暗族最重要的圣宝,世上无人能敌的毒药!” 水瑟下意识的张了张嘴,暗暗冒汗,好家伙,世上最毒的东西,如今被趴蝮吃了,还在自己身体里,岂不是定时炸弹?水瑟用余光瞄了眼兴致勃勃的老人,暗想,这人不会是什么科学怪人吧,要是知道那些丢失的毒药在自己体内,会不会解剖自己啊,若是解剖了,那趴蝮会藏在哪里呢?还是说万一碰上致命点,自己化成了水,用尸水提炼?水瑟越想越害怕,后槽牙吓得直打架。 第191章 泣心(2) “你...你...你们自己的东西不藏好,还问别人,还圣宝呢...说不定就蒸发了!”水瑟胡诌道,双手却在身后绞在一起,给自己鼓劲,“恩...似乎也有些道理。”方脸的老人当真沉思一下回道,水瑟差点喷了出来,“你可想知道,为何在关键时刻,暗夕会那样做?”方脸的老人忽然问道,水瑟讪笑道:“怕是你们设好的圈套吧,暗夕是这个圈套的始,也是这个圈套的末,真是让我们措手不及啊。” “呵呵,这也被你猜到了啊,确是如此,暗夕回到族内,我们便让他做饵,等你们前来,若是最后能把你擒住,我们便放过暗昕和他,暗昕一心想要救他,怎会想到那么多,而我们也预想到你会来,毕竟推倒了我们,暗族就会站在你的身后。”方脸的老人说的不温不火,却让水瑟没了底气,原来暗昕从出族开始就被这些老家伙们计算在内,而自己也毫不例外。 “是火族人让你们抓我的?那为何不杀了我,她们应该很忌惮我吧!”水瑟自觉被人耍了,气结道。 “你真想知道?”方脸的老人从长凳上站起,却蹲在水瑟面前,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正冒着寒光,“哼!”水瑟偏头不想与她对视,却隐隐有丝不安,“呵呵,水族长,你可真难抓啊,我们可花了5年时间,就为抓住你。”方脸老人感叹道,水瑟慢慢把头转了过来,疑惑道:“不是杀我吗?” “哈哈哈,以暗夕的身手,当真杀不了你?太天真了吧,我不敢说外界,就说这族内就很少有像他那般身手的,若不是怕我们会伤害暗昕,他能听我们指挥吗?哼,痴情的男人。”方脸老人不齿道,水瑟却觉得其中还有隐情,暗昕和暗夕是恋人?水瑟打心底就不相信,他们之间流动的绝对不是爱情,就凭当初暗昕看亦游的眼神,水瑟就可以笃定,可为什么方脸女人要这么说呢,是她在说谎,还是暗昕和暗夕有什么连族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我们要擒你,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制约火族,我们若帮她们除掉了你,那么你想她们往后还会不会顾忌我们?我们又拿什么和她们谈条件?”方脸的老人接着说道,“所以火族才布置了无望局,想要害死我们四个,这样,你们就没有东西做筹码了?”水瑟顺着她的话,猜测道,“火族?无望局?哈哈哈哈~~”方脸的老人仰天长笑,胸前一起一伏,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水瑟蹙眉道:“莫非不是火族?” “无影间,无望局...水族长,可觉得有什么相似之处?”方脸的老人托着下巴,提示道,“是你们...为何!!暗夕不是你们重要的棋子吗?”水瑟绝望的看着她,不信的喊道,“是啦...你们怎么会舍的下他,原来那是也是布置好的,为什么,为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们大费周章的,你都说暗夕他身手了得,怎么会抓不住我?” “单单是你.....肯定没有问题,可关键时刻总是有人打扰,这样可是不好啊!”方脸老人发出啧啧的惋惜声,“什么意思?”水瑟已然不知后面还会听到什么,身子打颤的坐在地上,“有一男子身带傲狼,经常出没在你的周围,你竟然到如今都不知道,真不知是那人术能高强,还是水族族长根本是个草包?”方脸的老人再不掩饰对她的失望,冷声说道。 第192章 泣心(3) “你是说...不,不会的,他一直在周围保护我?”水瑟不停的摇头,原本已经18岁了,过了5年了,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可为什么上天还在开她的玩笑,还在往自己不能控制的地方去。 “我知道你现下不能接受,不过我必须告诉你更不能接受的事情...”方脸老人的话如同一把把尖刀刻与水瑟心中,一片血肉模糊,“你可知道,这次我们为什么冒那么大的险去抓你?若是暗昕没有把你带回来,我们可真要发愁了,呵呵。” “你想说什么?”水瑟咬着下唇,狠狠说道,“别着急,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刚离开木族,我们的计划就开始了!”方脸长老长叹一声,故作难受的看着水瑟,“什么计划?”水瑟这下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慌,探问道,“木族因为幻境很难进入,可如果有人能从里面打开,那自然容易的多了,可那人必须是有术能者,太难了...不是吗?”方脸长老笑得得意道,“木族的术能者都是很忠心的,你们暗族也没有那个实力。”水瑟反驳道。 “可是若是降兽呢?还是只迷了心窍的?”方脸长老揪起瘫软的水瑟,残酷道,“不,不可能!!”水瑟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那老人推到一旁,方脸老人没有预备,踉跄倒退几步,含笑看着她道:“别激动,你来的时候,我们可是故意让那带狼者看见的,这样他就能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你身上,而火族人和那位大人便可以趁机抢夺木族,金族现在去天族找援兵了,只因自己的**被火族人挖了,想要结盟?却没想到是我们的调虎离山计,此刻只有木棉花一人,你说,谁还能救得了她?而你...”老人顿了一下,冷声道:“却在我暗族的地牢里!” 水瑟顺着墙壁滑了下去,思绪慢慢回拢,无望局是暗族人故意布置的局,为的是让自己欠下暗夕一个人情,以便让这次营救变成事实,暗族人5年没有能杀的了自己,也是因为她们要拿自己作为威胁火族人的砝码,而5年未曾抓住自己,是因为渫听双就在身边默默守护,可这一次,自己却实实在在的成为了别人的棋子,一个毁灭好友族群,相公家园的棋子,水瑟也在此刻明白过来,为什么暗族人要在离开木族时,验明正身,那不是给暗昕难堪,而是做给听双看的,这样听双就会跟着她来,后来暗族人要求她们走暗路,是因为听双没有办法进入,也没有办法搭救自己,可为什么在木族里接应的是他....那么单纯的孩子,为什么....在什么时候出了问题?水瑟抱紧自己,那心寒的感觉包裹着全身,她的衍溆,她的沁绾,她的好友,她的爹爹,她的族人,又将在她眼前消失吗?5年前的痛苦,又将重复吗?早知如此,还不如让衍溆就那么去了,让沁绾留在珅国,火族人....对待男子的方法.....当真是活不了了..... “何必跟她说那么多,一个将死之人,魔医在灵牢里等着呢,把她弄过去吧!”牢房外,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催促道,“我想知道,暗昕...暗昕她....她知情否??”水瑟仿佛没有听见那人的声音,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拉住方脸老人的衣袖哭喊道,方脸老人顺势拉着她的头发笑道:“这个你不必知晓...”随后便拖着全身虚软,双眼空洞,如同破布一般的水瑟离开了地牢,一路的血泪...... 第193章 寻心(1) 水瑟朦朦胧胧觉得双唇凉湿,有谁在给补水,水瑟心中惨笑,何必要弄醒自己,还不如就让自己在这浑浑噩噩当中逝去,也好过苏醒过来面对那残酷的事实,她因为过于自信,间接的残害了自己的朋友,亲人,还有相公,她明明什么都不是,前世的自己只能用一具肉身来保护自己的亲人,可结果,也只是让他伤心而已,这一世,原以为会变得不同,只因自己的出身,因为自己身为族长的能力,可实际上呢...依旧是自欺欺人,那到不如自己死了,让别人缅怀的好...... “先别想着死,你死了,我可麻烦了。”一个男子磁性的声音响起,水瑟觉得纳闷,这地牢中怎还会有男子?而且听那声音,应该不是老男人,莫非这暗族人不避讳男女大防? “犯什么傻呢,赶紧喝点水吧,你都不吃不喝3日了,就想这么死过去,未免太舒服了。”这男人完全不理会水瑟神色忧郁,刻薄的说道,水瑟想要张口提问,却觉得喉咙如火烧,又似吞了沙石般疼痛,难受之下,也就顺着那人的意思,喝了半杯清水,眼睛虽然无力睁大,也翻开了一条缝隙,这牢内没有特别,还是一样的昏暗,桌上的发光珠泛着淡黄的光晕,竟然让水瑟感到一丝丝的暖意。 “好点了吗?”那男人又问,水瑟努力凝聚分散的视线,将其集中在身边的男人身上,一身的黑衣,与外面的人没有不同,只是暗族的女子多用布制面罩,而这男子却用一个简易的木刻面具挡住面容,面具非常朴素,朴素到根本没有上彩,除了留下眼睛的位置与呼吸的细孔外,再无其他,再看那透出双眼的凹洞,周边参差不齐,应该是手工雕琢而出,且不是行家。 “你...是谁?”水瑟困难的说道,“我?”那木面具的男子重复道,“恩...这..是哪里?”水瑟摸着脖子,痛苦道,“这是灵牢,我...是魔医!”木面具的男子站起身来,冷淡的说道,“要我做什么?”水瑟干咳了两下,盯着魔医问道,“看来刑长老没跟你说啊...也对,你来时都是昏死的...”魔医倒了杯水回道,“刑长老?那个方脸的?”水瑟喝了口他递过来的水,疑问道,“那个白发的?不是...那是修长老,负责训练杀手的。”魔医楞了下,回道。 “暗夕也是她训练的吧...”水瑟愤恨道,捏紧了杯子,“暗夕?”魔医音尾一扬,转而平淡道:“不是...暗夕的基础击杀是她教的,后来据说为了提高能力,入了黑穴,才有今天的能耐!”“黑穴可以得到术能?”水瑟惊讶道,莫非黑穴是暗族独有的东西?像前世有那种与魔鬼结成契约的东东,暗夕不会被附身了吧,水瑟胡乱猜想。 “你问的太多了...”魔医不想多说,轻松的从水瑟手里拿过已然被捏的死紧的杯子,放于桌上,“你们要我做什么?不如杀了我干净...”水瑟颓然苦笑,说不定此时衍溆他们已然受辱离世,不知自己此刻赶上,能不能遇见,不知他们是否可以原谅自己,“你以为你可以不死吗?”魔医凝视着水瑟道,“只不过你现在有用,能养好了再说。” 第194章 寻心(2) “又不是猪,养肥了再吃吗?”水瑟痛到极致,竟然自嘲起来,“你身子里的趴蝮是我们的目的,若是我取到一半,你死了,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只有你活着,我才能取出趴蝮,至于之后你活着还死了,我管不着。”魔医无所谓的说道,却骇的水瑟一身冷汗,活体解剖?那不是跟凌迟一般痛苦.... “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水瑟惨笑问道,“等你养几天的吧...身子骨好起来再说。”魔医算了算日子答道,“你知道外面的事情吗?”水瑟见这人虽然性子清冷,却不恶毒,忍不住试探道,“你想知道木族的事情?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她们筹划那么多年,凭你一人能有何用?也别想逃出去,万一你被人砍坏了,会增加我取趴蝮的难度。”魔医毫不留情的点穿她,把她最后一点希望都掐灭了。 水瑟抱着双腿靠在床头处,将头埋与双膝之间,良久没有动静....... 此时暗昕也被软禁在自己的帐篷,水瑟推测无误,她并未受到虐待,只是伤势未愈,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块绣着鸳鸯的帕子,一脸的恼怒。 帐篷帘被外面的看守撩开,一人脚步轻盈的走了进来,关心道:“昕,可好?”暗昕一听这声音,立刻不顾疼痛从床上跳了起来,大骂道:“混蛋!!”暗夕面无表情道:“长老的命令。”“狗屁!她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她们让你去死,你也去死??”暗昕捂着肚子,喘气道,一颗颗汗珠从额角滑落,溅在地上,“修长老说,我不去,你死!”暗夕摇头回道,“那你可想过,你这么做,我和水瑟如何自处,我往后怎么面对她,啊?她那么仗义的说要来救你,结果呢,她把命都差点丢在那毒池子里了,你却在最后时刻用刀架着她的脖子,你还是人嘛!!”暗昕越说越急,不停的咳嗽,手上的帕子到是捏的更紧。 “她?说来...救我?”暗夕愕然,不自觉的问道,“废话,不然你以为我被囚...恩,我是说,我去抓她,她就那么容易束手就擒吗?”暗昕靠坐在床头,原本惨白的脸上因为咳嗽陡然红润起来,“夕,我知道你是怕长老们私下找机会处死我,可你也该明白我没有那么脆弱,不需要老是靠你保护我,我才是女子,你明白吗?”暗昕望着暗夕,痛苦的说道,“那人说...好好照顾你。”暗夕慢慢让暗昕躺了下来,盖上被子说道,“哼,那人自己都没有办法自保,那么早死,何必管后人如何?”暗昕不屑道。 “这是什么?”暗夕帮暗昕把手放入被子时,发现她死死攥着一块手帕,“没什么。”暗昕脸色更红,把手帕塞进被子里,“不是族里的。”暗夕肯定的看着暗昕,说道,“是个啰嗦的男人的,整天唧唧歪歪,如果反驳他,他就哭给你看,双眼比兔子还红,泪珠大颗大颗的掉,还个个完整,不会哭花小脸,我都佩服死他了,一个下午,就可以一直和你说道理,还不许你瞌睡,你不知道,我....”暗昕突然住了口,尴尬的抬头望向一脸诧异的暗夕。 “是谁?”暗夕又问,“不关你的事...”暗昕别扭道,“等以后我去木族把他抓来,让他哭个够!”“木族....没了!”暗夕淡淡的说道,“你说什么?”暗昕支起身子,瞪眼说道,“3日前,被火族攻陷了...”暗夕老实回道,“你再说一遍!!”暗昕掀开被子,一下跌坐在地上,恐惧道,“木族,灭了!”暗夕想去拉她,却被她一手甩开了,“哈哈哈哈,原来这才是她们的目的,我说呢,怎么5年都杀不死一个女人,就算有那个骑狼的男人,你也不至于屡次失手,甚至没和那男人过过几招,便返回族内,我还当她如此厉害,谁知我看到她时,也不过如此,就是会装疯卖傻...你们,好恨的心啊...”暗昕双手揪着手帕,闭上了眼睛,泪,无声而落。 “那个骑狼的男人呢?”暗昕猛然睁眼问道,一脸严酷,“寻找进入的路。”暗夕也没有隐瞒,“送我出去!”暗昕压低声音说道,“恩?”暗夕蹙眉不解,“送我去找那个男人,若是他的话,应该可以救出那些男人们,我相信木族的实力,就算火族她们联合攻打,木族也可以挺过三日,我现在去求救,那骑狼的男人一定可以帮她们转移!”暗昕双眼冒着希望,摇晃着身体,忍住剧痛,兴奋的望着暗夕说道。 “为什么?”暗夕更加迷茫,暗昕应该是自己人才对,为什么要帮别人?他们才是族人啊,“为什么?呵!暗夕啊暗夕,你果然被修长老弄的无情无欲,如同暗族的武器一般,即使我在如何补救,你只是因为遵从自己的原则而已,你的感情呢!!难道要和我一样变成她们的工具,变成傀儡吗?”暗昕再也忍不住了,喉头一甜,吐了口血,却给自己的双唇,抹了一层淡墨,“你说我奇怪也好,你说我疯了也好,我想我是中了那丫头的圈套,看上了那个双眼通红的男人了,呵,也许我真的很自虐,那么恬燥的男人我都喜欢,何况他心里不一定有我,我看不得他死,我想去救他,我也想脱离这里....夕,我累了...” “昕!”暗夕蹲下给她擦血,不知该怎么回话,“夕,帮我吧,我要出去,我答应那个傻丫头,要改变暗族,既然我失约了,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救不了她,只有抓紧时间救她的族人和朋友,她那么拼命想撮合我和她哥哥,我怎么能让她失望?”暗昕伸出手抚摸着暗夕雪白的面容,“喜欢..是什么?”暗夕似乎没有听到后面的话,疑惑道,“喜欢啊,就是看见一个人,心跳会加快,即使两人不能再一起,也会互相想念,即使是敌对,也想要相守一生...喜欢啊...很美...”暗昕温柔而笑,拿着帕子摸上了自己的心脏。 “你要去找喜欢的人?”暗夕突然觉得有些明白了,“是,我要去救他,我要弥补!”暗昕坚定道,“夕,我走以后,你帮我照顾那丫头,你知道那丫头在哪里吗?” “魔医。”暗夕昨日在大帐外听刑长老与修长老讨论这事,“她们会取那丫头的趴蝮,夕,想办法拖住魔医,我一定会回来救那丫头出去,绝不食言,夕,你要帮我!”暗昕苦苦哀求道,暗夕见她那般模样,不知不觉点头同意了,暗昕开心不已,抱着他小声说道:“等你找准机会,偷偷带我出去,记得,我已经长大了!” 暗夕出了帐外,脚步不听使唤的往灵牢靠近,耳边还徘徊着暗昕的话:“夕,你不是没有感情,你是丢了心,可有人帮你找回来了,你却毫不知情,若是水瑟死了,你必然会痛苦一辈子,即使杀再多人,也无法弥补,好好问问你的心,它在为谁跳动,等我走了以后,你去告诉她,让她不要担心.....”暗夕学着暗昕的模样,把手放在心上,喃喃道:“你在为谁而跳呢?” 第195章 保命(1) 水瑟不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人,按理来说,这人是囚禁自己的元凶,又是整个布局的起头,自己该恨他才是,可他既没有杀自己,也没有亲自设下这个局,棋子而已,水瑟心中郁结,反笑出声,大家都被此局所迷,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恨他呢?各为其主,这话说的在理,可若真的不恨,真的不怨,为何此时有赶他出去的冲动呢?迁怒果真是人之本性。 “夕大人有何贵干?”水瑟气急反而笑的灿烂,“我...你可好?”暗夕面对这个女人开始有些无措,本来想一进来就把暗昕的事情讲与她听,可此时连对上她的眼睛都困难,心跳又开始不规则的律动,只好胡乱问出一句。 “托大人的福,这里有吃有喝,除了自由什么都有,就是时刻要担忧自己能不能看见的明天的太阳这点,我比较不喜欢。”水瑟一屁股坐在木床上,歪头看他,她恨不得惹急了他,好让他一刀杀了自己,也好过活体取趴蝮的强。 “我...不是故意的....”暗夕怎么说都觉得不妥,是他亲手把她送进来的,她的族人和朋友此刻也在水深火热中,他没有立场问候她,他再木纳也看的出来,她...不喜欢他,暗夕突然黯然的把手放在胸口,低声自语道:“你是为她而跳吗?” 水瑟看的一头雾水,这人是不是中邪了,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还摸着心脏,难道是某种巫术?想及此,不由的往后靠了靠,可惜这个动作也被暗夕尽收眼底,“你...怕我?”暗夕往后退了一步,就是不想看到她因为自己而退缩,“那到没有,不过,我们又不是一伙的,谁知道你的主人们又想怎么折磨我!”水瑟狐疑的说道,见这个男人奇怪的后退,似乎不想伤害自己,而他的双眼竟然透着某种渴望,这是水瑟很不能理解的。 “你安心在这里,昕她出去了!”暗夕极力想表达清楚,他自小就被困在那个笼子里,从来没人和他说话,除了练习杀人,他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后来暗昕来了,是第一个不怕自己的人,还拼命和自己说话,希望自己可以和她一样能说会道,可惜,杀人,接受命令,执行任务已然成为自己全部的生活,结交朋友,谈天,把酒言欢,反而是一种无聊之举,以往觉得自己不善言辞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杀人又用不到,对个将死之人又能有什么话说,可今日,他多希望自己能够巧舌如簧,能够劝她安心留在这里,也希望她能够不要恨自己。 “暗昕出去做什么?”水瑟这下不再害怕,从床上站起身来,萌发出一丝丝的期望,“她说...要救她喜欢的人...”暗夕见她此刻似乎重新燃起了生命之火,不再如他刚来之时那么颓废,双眼的空洞也似乎被希望填补,又变得灵动诱人起来,“喜欢的人?是亦游对不对!”水瑟惊喜道,什么都不顾的拉住暗夕的双手摇晃着,眼角不停的流下泪水,嘴角却诡异的翘起。 暗夕只觉心脏被谁狠狠的揪了一把,顿时蹙起眉头,顺着心意的抽回手想为水瑟擦干泪水,哪知被她侧头躲过了。 水瑟只顾高兴哪里注意到那么多细节,一个转身在床边来回踱步自顾自说道:“是,绝对是亦游,她也只会喜欢亦游...”“是那个绣着两只鸭子手帕的主人...”暗夕隐隐不悦,他不喜欢水瑟忽视他,所以补充道,“什么鸭子!那是鸳鸯,鸳鸯交颈懂不懂!”水瑟横了他一眼,眉眼都是笑意,让暗夕也情不禁的愉悦起来,甚至嘴角泛起一丝自己和水瑟都不曾察觉的淡笑。 第196章 保命(2) “喂,你不会骗我吧!”水瑟猛然停住脚步,俏脸朝向他,眉头打着结,深表怀疑的说道,“我不说谎。”暗夕嘴角一僵,保证道,“她一个人去的?”水瑟考虑了一下,决定选择相信暗夕,毕竟他骗自己没有好处,自己就一等待解剖的小白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何况这个男人虽然让自己陷入局内,却真的一句谎话也没和自己说过,现下,水瑟倒开始担心暗昕的人身安全了,她一个人出族,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便又害一人,而且她一人去木族能有多大用处,水瑟也很怀疑。 “我送她出去...她去找那个骑狼者!”暗夕似乎明白过来,水瑟已经相信了自己,还很担心暗昕的安全,他不喜欢看她紧锁眉头,连忙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水瑟,“听双?她去找听双了?太好了,哈哈哈,这下大家都有救了,听双看起来比以往厉害很多,带着人逃跑应该没有问题,等我...等我...”水瑟原本说的很是激昂,可一说到自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底气,“暗夕?”水瑟不在讽刺他,叫了他的名字。 “什么?”暗夕刚才失落的心,又雀跃起来,“如果我死了,等有朝一日,你遇见暗昕帮我谢谢她,不管结局如何,她都尽力了,告诉她....她永远是我的朋友!”水瑟心里感叹自己的命运,好不容易结交的朋友,说不定将永不相见了,“还有让她带着我的家人离开这里,去个隐秘的地方,金族那里应该会收留他们,只是水族需要一个新的领袖,让我爹爹去选吧,他是族内最睿智之人。” “你...为何?”暗夕越听越觉得不对,怎么像是临死前的嘱托,不由的打断道,“呵呵,莫急,我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如今暗昕为了亦游叛离了暗族,估计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你也不愿看到吧,你却放她走了,还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已经很欣慰了,我不求能活着离开这里,我也知道我将来要面对什么,可总算有些安慰了....”水瑟突然变得很平静,一扫前几日的焦躁,恐惧和绝望,她甚至觉得就算此刻死去,也总有交代了,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且不说这逃跑难如上青天,就算逃出去了,以自己的能耐又会给家人带来危险,还不如归去....她心已死了.... “昕说,不让你死,会来接你的。”暗夕想要笑给她看,却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面上如何露出笑意,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水瑟也看出他眼中遮挡不住的担忧,心平气和道:“我挨不住几天,魔医说,等我养好,就可以取了。” “我想办法。”暗夕焦急与自己语言贫乏,不懂安慰,又痛恨自己不善表情,一时冲动,竟然上前紧紧抱住水瑟,黑色的披风如在那片杏林时那般覆盖在两人身上,水瑟懵然的靠在暗夕胸膛上,不知他为何如此。 “我和魔医说!”暗夕不等水瑟发问,用力紧了一下,撤回了身,深深看了水瑟一眼,那一片茫然变成了一片深海,似要把水瑟溺毙其中,此刻反而换到水瑟一脸痴愚,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暗夕咬了咬下唇,狠心转身离去,门锁一阵脆响,水瑟陡然坐下,双手握拳执与大腿之上,失魂落魄的喃喃道:“这男人的眼睛太邪门了,真是太邪门了....” 第197章 保命(3) 自那日暗夕走了之后,水瑟并未再见到他,只是魔医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好多,时而打量时而猜测,似乎自己是什么危险的物品,或是某个待估的埃及木乃伊,而水瑟也不知暗夕和魔医说了什么,魔医再没提趴蝮之事,只是让她好生休息。 就这么过了将近半月,刑长老坐不住了,终是问到趴蝮之事,水瑟在牢内听的很清楚,让魔医当日取出趴蝮,水瑟以为命不久矣,却在意料之中,整了整衣衫,理了理鬓角,自觉全身妥当了才往牢门处走去,颇有当年刘胡兰之势,只是手心里的薄汗隐隐透着紧张。 “什么时候开始?”水瑟目不转睛的望着正在准备器具的魔医,心里叹息,到了此时,暗夕也保不了自己了吧,“呵,怎么你迫不及待想去送死吗?”魔医手上不停,嘴上却讽刺道,“早死晚死,都是那么回事,不过时间长短,反正都是要死,不如死的早一点,省得煎熬。”水瑟也轻松的回了一个笑容道,“听你这番话,倒是不觉你只有18了...”魔医放下手中的一块透亮石片,探究的抬头看她,“呵,等你如我一般境地,便也会如此了。”水瑟可不敢告诉她自己已然死过一次,这次只不过再死而已,如此一句,敷衍罢了。 “喂,你怕不怕疼?”魔医取出一片紫色的树叶,放在水瑟手上,诡异的笑道,“是一刀就死还是一片片削我啊?”水瑟捏着树叶惊道,“如果能要你活着,时间拖的久一点,你愿意吗?”魔医凑到水瑟耳边小声说道,“啊?”水瑟把嘴张大,考虑他是不是在耍自己,“你的趴蝮是不是出问题了?”魔医低头一见那树叶变成黄色,肃然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水瑟叹了口气,没想到临死前被人发现了,“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你说呢...”魔医把树叶从水瑟手里拿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盒子里,用光柱照射,竟然照射出翠绿的经脉,“我的趴蝮不知中了什么邪,把关暗夕房子里的毒水喝了大半,身子都变成紫的了,然后我准备弃了它,它却钻入了我身体。”水瑟觉得横竖都是死,不如这样说,让他们觉得趴蝮没了用处,让自己带着去死,也省得给后人添阻碍。 “都喝了?”魔医大骇,显然没有料想到,“都说了是大半...”水瑟耐心的解释道,“天啊,那可是暗族的圣宝....你还好吧。”魔医来回摸着水瑟,似乎来了兴趣,“喂喂,男女收受不清,摸什么啊,亏你还是个男人。”水瑟护住胸前,羞愤道,“那你还是个女人呢,那么腼腆,假清高。”魔医收回了手,啐了一口,“喂,丫头,我觉得你活着应该会很有趣,你觉得呢?” “废话,我能活着当然有趣了,死了还搞什么啊。”水瑟以看病人的眼光看着他,“是吧,既然我们达成共识,那下面就要委屈你了...”魔医递了个碗过来,“什么东西?”水瑟不敢去接,退后道,“喝吧,等会能少点痛,万一你痛死过去了,我们就前功尽弃了。”魔医阴森的说道。 “喂...”水瑟拿过碗,为难的看着碗中黑漆漆的药水,如同暗族人的鲜血,耳边就听魔医对着外面喊道:“什么东西,存那么深,来人啊,把这丫头拖出去抽一顿,让她筋骨都松了,再说!”水瑟听罢,一口闷了那碗里的东西,随即被冲进来的两个全黑的女人拖了出去..... 第198章 变化(1) 水瑟此时感到四肢发麻,头脑却异常的清醒,虽然背对着那两个女人,可仍能感到她们冰冷刺骨的目光,这两个女人把她的外袍脱了后,就把她绑在木桩之上,似乎准备行刑。 “喂!两位大姐,下手能不能轻点啊!”水瑟困难的说道,因为那药的缘故,说话都不利索了,背后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手上一抽,在水瑟耳边打了个鞭响,水瑟立刻会意,这是要鞭刑啊,虽然此时心里害怕,可想起魔医所说,若是能利用这鞭刑,逃过一难,未尝不可,至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苦肉计一出,那些个长老暂时也不好要她的趴蝮,魔医想得到是周到。 水瑟身子向前一倾,随后由于双臂绑在桩上,又反拉了回来,背部火辣辣的疼痛,那鞭子看似是抽在自己身上了,背后的女人不等她喘息,又狠抽起来,水瑟咬着牙关不喊出声,好在那魔医的药物有效,虽然痛苦,却还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加之身子发麻,疼痛应该已经压至最低了。 可那行刑之人却觉得水瑟一身傲骨,如此大刑竟然不叫不哭,一声不响的默默接受,因此生出几分敬意来,手上虽是不停,力道却小了一些。 行刑室内难得的安静,只有那鞭子一遍遍抽打血肉的声音,没有人说话,没有逼供,也没有被行刑者的哭喊和求饶,那鞭刑似乎永无止境,水瑟可以感受到那浓热的液体从背部的伤口处飞溅出来,落于木桩地板之上,心情却异常的平静,头略微抬起,看着对面那堵唯一有着铁栏小窗的黑墙,泛起笑意,这是自己应该受的,是自己无力的代价,也是自己日后警示的凭据,她要出去,她一定要活着,暗昕给了她希望,魔医也给了她希望,她水瑟发誓,今日所受,必当来日加倍奉还,所以...尽管抽吧,只要她不死,就定要帮暗昕转换乾坤!! 另外辅助一人,一个瞬间发现水瑟透着诡异的笑容,身上打了个哆嗦,随即顶顶了那个行刑的人,小声道:“那人是不是入了魔道了,这鞭子是咱们刑大人威力最大的双头刺鞭,其他人被抽个几下,就血肉模糊,昏死过去了,她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痛,还笑的出来啊。”那行刑之人擦了把汗停下手来,侧过头去,果然见那水瑟在笑,心下发毛道:“我看是疯了吧。” 水瑟感到身后的鞭子停下,又听那两人嘀嘀咕咕的交谈,当下冷笑道:“可是打完了?”那抽鞭子的女人吓了一跳,鞭子回收,力度不稳,正抽在辅助那人的大腿上,那人哎呀一声,跌倒在地,随即一片墨血。 “我看她伤的不轻,叫魔医进来吧,我有话和他说。”水瑟说话清清楚楚,条理分明,语气轻松,根本不像是刚刚受刑之人,仿佛刚才只是来喝喝茶,聊聊天,若不是见那绑人的木桩上被绿血浸透,还以为刚才抽错了人。 “好,好...”行刑之人似见了鬼魅,一把拉起地上那人,飞奔而出,水瑟还不死心,偏头大喊:“记得告诉他,带个毯子过来,我衣服坏了!!” “你到很是自在啊...”魔医一进来就听见她如此有力的呼喊,“这不是多亏了你吗?”水瑟把头靠在木桩上笑道,魔医不急着解开她的绳子,反而走到她的面前摇头道:“我那药只是减少疼痛,可不能增加生命力和求生的欲望,怎么?想通了什么?” 第199章 变化(2) “若是我说,我想要活下去,而后复仇,你会不会现在就杀了我?”水瑟近似玩笑的看着他,“是你想打破暗族的制度?”魔医看不清意图的问道,“是又如何?”水瑟并未退缩,傲气的昂头看他,双目如星,“你和暗夕还有暗昕是什么关系?”魔医追问道,“你和她们很熟?”水瑟防备道,谁知道他是不是那些个狗屁长老的卧底,“算是,夕让我照顾你,留下你的命!”魔医低声在水瑟耳边说道,水瑟心上涌现一眼暖泉,溢与眼眶。 “你为什么想帮暗昕夺下暗族?”魔医看样子已然对她们的事非常了解了,只是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暗夕那么缜密的人,都会把这事告诉魔医,“腐朽,破落,加之残忍,这样族群我不喜欢。”水瑟知道自己这么说有些自大和狂妄,也了悟当初自己想要帮助暗昕的想法有多么幼稚,毕竟自己的种族还不如暗族,甚至是毁于他们手中,可心中郁气不吐不快。 “你到是个老实人,我若问你,你要是出去了,最想做什么?”魔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我要去找我的族人...”水瑟开始觉得气力不够,怕是那药效要过了,“若是让你重新振作,暗夕暗昕你如何打算?”魔医仿佛没有感觉到水瑟的变化,继续追问道,“今日她们救我,他日我必将回报,我不要他们再过杀手的生活...”水瑟觉得大脑的神经都在叫嚣,背后似乎有千万的蚂蚁在啃咬,难受的双手握也不是,松也不是。 魔医带出小刀斩断捆绳,水瑟失了重心便倒了下来,魔医一把抱住,轻松抱起,顺势在水瑟耳畔认真道:“这次我最后赌一次,希望你可以守信,那两个孩子,便交予你了!”水瑟不明,想要他解释,却敌不过强大的眩晕和背部的抽痛,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暗昕一身是伤,却依旧快马加鞭朝着木族方向跑去,前面一只巨狼已然跑的只剩下卷起的烟尘了,暗昕虽然明知赶不上他,却也穷追不舍,就怕慢了一步,自己心爱之人,就天人永隔了,话说起来,这个骑狼的渫听双,自己并非第一次见,早在暗夕屡次失手之后,她被长老请求支援之时,就见过了,长相尚算秀气,在水瑟的众多男人中,还不及衍溆貌美。 要说水瑟的男人们,在那日出木族之时,除了衍溆外,她都见过,而衍溆,是在出族前,年长老曾经给过画像,想来应该相差不大,这些人中沁绾是里面样貌最为出众者,雍容华贵,姿色艳丽,若说有一见钟情者,必先选他,堪称牡丹花魁,其次是那降兽知心,奶白可人,让人有种保护的欲望,似乎时时想捧在手心,抱在怀里,那样的天真纯洁却偏偏有着勾人侵犯的气质,若是比花,雏菊最为适合,再说衍溆,虽然没有见过,可从年长老的叙述中,暗昕得知这男人沉稳内敛,在水瑟的身后帮她做了很多事,也是水瑟最为信服之人,与其相称之花也只有百合了。 最后说这听双,比起暗夕来真的差了好多,如果硬把暗夕算在水瑟的男人中,这面貌只在沁绾之下,却在知心之上,可这两人的气质却有几分相同,同是男子,却不输女子,一样的要强,一样的果断冷酷,可相较之下,暗夕却少了一份人气,自小的杀手训练,已然封闭了他的感官,性格,俨然是一把利器,毫无感情,可这听双虽然倔强,又有几分别扭,却是鲜活的,眉宇之间的英气让人不敢小觑,难怪水瑟念念不忘,如今得知这男人在她身边无声无息的守了5年,怕是再难割舍了,那暗夕该怎么办,暗昕隐隐担忧起来,水瑟并不是以貌取人之辈,她所选的男人各有特色,也绝非凡类,如今手上已有了太阳花,谁还会要那冰谭里的雪莲花呢?暗昕叹了口气,也许自己那日挑开那层朦胧的窗户纸倒是错了.... 渫听双拼命让莫耶加快速度,暗骂自己该死,竟然没有发现是个圈套,这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冤家身上,族内之事倒是忽略了,被那帮混蛋钻了空子,看样子那火族又要效仿5年前侵犯水族那样,踏平木族,“你别太着急,我想那木族族长应该没有那么不济。”莫耶呼吸稳定的说道,“谁知道,火族如今要比当年更加强盛,这几日怕已经进入木族中心了。”渫听双握拳懊悔道,“哈哈哈,谁叫你只顾那个丫头,把什么都忘了。”莫耶忍不住调侃道,“闭嘴,谁理她了,要不是她是水族族长,我才懒得护着她。”渫听双恼怒的憋红了脸叫道。 “好,好,不和你玩笑,你准备怎样?直接冲进去和那帮人同归于尽?”莫耶平淡的问道,似乎很是尊重他的选择,“我又不是5年的我。”渫听双眸子一暗,冷冷道:“救人要紧,水瑟的家人不能有事。”“好,我的主人,都听你的!”莫耶悄悄把心放回了肚子,这孩子终究是长大了。 一人一狼在大路上飞奔,眼看就要到达木族,却见路旁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似是女子,却带着面纱,一身月白,不停的朝后面看去,脚上少了只鞋,渫听双思量之下让莫耶停了下来,却没从狼背上下来,老远喊道:“这位小姐可是落难了?”“啊!!!狼啊...”那女人抽风似的尖叫起来,渫听双蹙眉道:“不伤人,你可是从木族来?” 那女子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却是从木族来,族内死了好多人,有好多火族人。”渫听双仔细打量这女人,虽然狼狈,却并未受伤,脸上带着面纱,可那双眼睛倒是灵动,眼角上翘略带妩媚,应如水瑟那般是女生男像者,不觉心软道:“谁在追你?”“一只好大....好大的....白色狮子!”那女子越想越害怕,颓然瘫软在地,发抖着说道,“狮子?莫非是知心?”渫听双心急起来,翻下狼背,来到女子身旁,“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就是...”女子仰望渫听双踌躇道,这时就听女子身后一声狮吼,一只浑身雪白,眼睛蔚蓝的神狮跃到莫耶跟前,双方对视,同时露出利牙,毫不示弱,那雪白的狮子用爪子摩擦着地面,不耐烦的舔着鼻尖,莫耶见状到平静下来,细细观察,“啊...就是它,它吃了好些人了!”那月白衣的女子,坐着就往后退,想是受惊不小,“知心?是不是知心?”渫听双不理那个逃出来的女人往前走了两步,试探的叫道,可那狮子仿佛恍若未闻,还在冲莫耶龇牙。 “不是知心?”渫听双不信有如此相似的降兽,“应该是...他的气味我熟悉,就是...有点怪!”莫邪冷静道,“怎会如此?”渫听双低头自言自语道,身后的女子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 第200章 转折(1) “小心!”泄听双身体条件反射的后跳一步,身后一条黑色的长带抽了过来,几下卷在听双身后女子的手臂上,而那女子手拿一根长针正准备朝听双下毒手。 “好毒的女人,没本事正面交锋,身后捅人算什么大女子!”暗昕脸色发白捂着腹部从马上翻了下来,喘着粗气道,泄听双随即抽出透水剑抵住那月白女子的咽喉,冷声道:“你是何人?” “我?呵呵,你们没资格知道!”那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只鞋,扔与地上,毫不在乎自己的手被人制住,咽喉被剑指着,只是双眼含笑不屑道,“你,你不是火族人!”暗昕见那眸子乌黑泛光,不由一惊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木族已灭,你们晚矣!”那女人不怕死的笑道,“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暗昕气得口含血腥,手臂直颤,“你?小小暗族的族长而已,凭什么与我为敌,你不配!他到是有几分意思...”女人纤指一指听双,随意道。 “你就是那个幕后之人吧...”渫听双已不再如5年前那般冲动,不受其挑唆,剑锋一侧,逼问道,“哎呀呀,还真是聪明,如果你刚才不躲,此番就能成为我的玩偶了,真是可惜。”那女人遗憾的说道,手里把玩着那根长针。 “你!我杀了你!”暗昕恼怒她小看自己,又见她心狠手辣,不觉拉紧魔子,想把她拉至身边以便解决,谁知那女人用长针小刺手指,一滴鲜红的血珠滚了出来,不慌不忙在魔子之上画了个鬼画符,嘴里念咒,魔子拉住她手臂那端竟然完全石化,而且不停扩展,大有把魔子消灭之意,暗昕大骇手心一动,魔子断其一端,以保余身。 “哼,我都说了,你不配与我动手,何必自取其辱?”月白衣的女子弯起中指弹了弹石灰,轻蔑道,“原来如此,人族巫国!”渫听双提着透水剑了然道,“不知巫女大人与火族什么时候关系如此之好了?” “呵,我越看你越觉喜欢,到我的神殿来给我做侍宠可好?”女子自信的一扯面纱,露出一张祸水般的容貌,除了那双媚惑的眼睛外,鼻梁挺直,殷桃小口皆是上品之貌,可惜渫听双双目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涟漪,丝毫不为所动道:“没兴趣!”“果然是刺头,莫非你还恋着那在暗族即将送命的女人?这世上出众者只有我一人即可,那双耳尖长的怪物,死了到是干净。”巫女暧昧的舔舔唇,笑道。 “你不配提她!”渫听双就是不喜别人侮辱那人,也看不得她在外面受什么委屈,哪怕她经常没大没小,脸皮极厚的逗弄自己,哪怕她性子飘忽,男人越来越多......渫听双随即一甩头,暗骂道,她男人越来越多关自己何事! “哼,一灭族族长连带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的,这天下很快就是我们人族的了!”巫女见渫听双不为自己的容貌所动,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眼露杀气,还含着一丝嫉妒,“你做梦...我们才不会让你们得逞...”暗昕见识了巫国巫女的力量,虽然有些忌惮,可那焦急之情让她大喝出声。 这时从木族冒出一股红烟直冲天际,巫女得意的指着那烟说道:“我今天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既然火族已经成功了,那你们也不会逃过我的手心,只不过今日放你们一马...”“你故意在这里拦着我们?”暗昕心下一凉,全身僵硬,“冷静点,木棉花狡猾的很,就算族内被破,也不会让大家受到伤害。”渫听双宁愿相信自己以往所调查的,还不是受这妖女蛊惑。 第201章 转折(2) “不管如何,你们也来不及了,知心....你过来!”巫女拍拍手,那焦躁的白色狮子丢下莫耶窜了过来,清风一吹,额前的鬃毛飘开,原本水瑟的心形记号,已然被红色的血液符号覆盖,显然是被这巫女掌控了,巫女拍了拍知心的狮头,一跃而上,悠闲的趴在知心的背上,双臂相叠放于知心头顶,再把下巴抵了上去,玩味的看着二人,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 “知心!知心!醒醒!”渫听双这下急了,连唤几声,可那知心依旧没反应,好像听不明白,“别费心了,我在5年前给他下的咒,哪有那么容易解开,不过这5年也多亏他,水瑟的所有事情,我都了若指掌,哈哈哈,包括她宠幸过谁,我都清楚,这次木族大破,也是他的功劳,我自然不会亏待他。”那巫女宠溺的拍拍狮头说道。 “主子,现下不可缠斗,先去那边要紧,这女人不简单。”莫耶用特有的狼语和渫听**通道,“可知心...”渫听双不愿意放弃水瑟的降兽,毕竟也是她宠爱过的,“降兽没那么脆弱,即使他是末位,好歹也是降兽,虽然我很不齿他被人下咒,可我也相信他不会有事的。”莫耶一改往日对知心的嘲弄,浮现一丝温情.... “哼,水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渫听双拉着暗昕瞬间跳上莫耶,转而在女子未反应之时,闪身而过,那女人狂妄的大笑道:“那个废物?若是她没死,就让她来巫国向我讨吧,哈哈哈!” 听着身后变态的笑声,渫听双紧抓着暗昕,心里默默祷告,死水瑟,你一定要活着,活着等我去救你,你这个冤家要是死了,我定与你没完,你还有那么多责任,还有那么多人需要你照顾,你等着我把他们救出来,你一定要等着我...... 水瑟耳根一热,火辣辣的烧灼感,皱眉猜想是不是此刻谁在心里骂她,魔医在一旁看她心不在焉,便狠狠的用竹筷敲她的额头,“专心点!”“哎呀,师傅,别这么用力嘛,万一脑浆敲出来很恶心的!”水瑟揉着脑门,贫嘴道,“你若再不专心,我可就特意要把那脑浆敲出来了!”魔医把水瑟床榻旁的另一本书丢给她道,“啊?又来!”水瑟耷拉下脑袋,颓废道。 “第一,这是今日第一本任务,不是又来,第二,你不可喊我师傅,我与你毫无瓜葛,只是觉得你有趣而已,你只是我的试验品。”魔医不冷不热的纠正道。“是,是,若是我被你研究死了,也是我活该倒霉。”水瑟认命的应道,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和魔医的约定。 那日从刑房出来,水瑟大病了半个月,这期间长老们也来看过她,觉得她确实病的不轻,就不在着急要取趴蝮,怕当真趴蝮没有取成,水瑟又丢了性命,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这养伤的期间水瑟与魔医有了个协议,魔医帮她找出趴蝮的秘密,以及教授给她外界所无人知道的医术,算术,还有咒术,当作她将来偷逃出去的资本,不然以她这副摸样,出去也是送死,还不如就痛快死在牢里,让趴蝮给后人做贡献呢,当然,作为交换,魔医因喜好制药,所以把水瑟做为药人来试验各种药物,一方面增强水瑟的抗药性,一方面实践他药的作用,就这样两人默契的过了不少日子,而水瑟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 第202章 转折(3) “那,喝了!”魔医见到了时辰,便把药送到水瑟手里,“这是什么?特级毒药?”水瑟面不改色道,似乎早已习惯,“恩,用寒潭水做引,毒王蝎做药,阴气十足的毒药。”魔医也不隐瞒,“喂,说实话,魔大人,我喝了这药,以后不会给行房带来麻烦吧,若我成了毒人,我相公们会不会受影响啊!”水瑟狗改不了吃屎的问道,一脸猥琐,“放心好了,别人或许会,你没事!”魔医一推那碗,水瑟便一饮而尽,毫不迟疑,“你没发现你最近喝毒都没再发作过了吗?”魔医观察了一下说道。 “是不是你的药有问题啊...过期了?”水瑟想想确有此事,“应是你趴蝮吸食了,想不到如今的它如此嗜毒,到是浪费我不少毒药!”魔医拿回那盛着毒药的碗,冷笑着看向碗底,那碗底正冒着诡异的青烟,“靠,吸毒啊?”水瑟懵了,没想到自己的趴蝮也成了瘾君子,就是不知它不吸毒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会不会危害自己的身体,“放心,我很快就能知道原因了,你的算术怎么样了?”魔医开始考她的功课。 “啊?那个...铜板真的可以算出未来吗?”水瑟故作天真状的看着魔医,又引来一顿爆栗,不禁哀叹,原来以为这个算术和前世的算术相同,本想学前世穿越文的前辈们臭显一下自己的口算能力,谁知道竟然是五行八卦,阴阳宿命论,偏偏用三个破铜钱预知未来,在水瑟看来,还不如前世的塔罗牌来的容易入门,为了这门课程,水瑟没少挨抽,谁叫她对算命没有天赋,人家都说了,算命之人要有那命格,可却被魔医嗤之以鼻,还逼着她一定要学习,说是以后的对手很强大,若是没有这个,她必死无疑,水瑟敢怒不敢言,只有硬着头皮学习,暗猜这魔医什么来头,怎么那么与众不同,和暗族人一点都不相象...... 又过了一段时间,暗夕来访,带来一张纸片,没写什么,只是告知家眷都好,只是沁绾和棉花与她们走散,勿念等等,水瑟终于放下心来,看来渫听双及时赶到了,沁绾和他姐姐一起应该也不会有事,还好老天保佑,她也就能够安心学习那些个必要之事了,待她出去,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可此时她却不知,这是老天与她开的另外一个玩笑...... “丫头,你那趴蝮似乎像个无底洞...”这日魔医终于有了发现,叫了水瑟过来,“怎么说?”水瑟明白表面意思,可具体含义实在不懂,“它在长大,它似乎想要吸食周围一切的能力,特别是对你有害的,它都据为己有,你想....若是等你掌控它了,要收要放都能随心所欲....”魔医没把话说完,水瑟就已经明白了,那好比自己掌握一个能量源,随意吸收或释放,而且没有满格的时候,这样的话,若是不停吸食别人....水瑟打了个寒战,太可怕了..... “丫头,看来你很快便能出去了,可惜...你不要怪我啊,我一定会完成他的心愿...”魔医背过身去,不看水瑟发呆的表情,只是低声呢喃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第203章 卦象(1) 水瑟安逸的待在灵牢中,因为灵牢内不能使用术能,所以长老们很放心,只等着水瑟伤势痊愈,谁知魔医不知是真觉得有趣,还是受人所托,暗地里以最快的速度医治好水瑟,还让她多多学习,最近更是根据趴蝮的特性,在灵牢内唯一可以使用术能的地方,也就是魔医房中练习,因为刚刚开始,水瑟觉得很困难,似乎趴蝮沉寂了一般,不免多了几分烦躁。 房门轻推,并不干脆,水瑟知道暗夕又来了,沮丧的歪着脑袋说道:“今日想来又是不行了,干用力,它就是没有反应...” “恩!”暗夕依旧话语不多,倒是体贴的倒了杯水,水瑟看着那人背影,思绪万千,自从暗昕出去之后,他就经常来找自己,或是探望,或是带信,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一刻不停的盯着自己,原来迷茫的眼神,也在那日去找魔医之前清透明朗,似是明月拨开云雾,豁然起来,却也让水瑟很不自在,她不敢深想其中的含义,此时更不适合清楚明白。 “喝...”暗夕尽量把声音放柔,不想让自己的刻板影响到她,“恩,谢谢...”水瑟接过茶杯喝了起来,低眉不看他,他那双眼睛邪门的很,“慢慢来...”暗夕知道她心情不好,便坐与她身边,安慰道,“这东西哪里能慢慢来啊,我还要出去救暗昕与棉花她们,虽然现在平安,可东躲西藏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我既然不能在危难之时,一同反抗,那便在这颠沛流离之时,一起承受吧,人...总需要互相扶持的。”水瑟落寞的说道,眉宇间满是伤怀。 “扶持?一定要找个人吗?”暗夕看着自己雪白的手,疑问道,“那是自然,人活在世上,不可能永远一个人,要找个人去爱,也要学会去爱人,小时候依靠父母,大了依靠朋友亲友,爱人之间的同甘共苦也是最为重要的。”水瑟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只因想到前世的双亲,这世的爹爹,还有棉花,暗昕,最最想见到的便是那几个男人,若是走前多多温存就好了。 “找个人爱?学会爱人...”暗夕喃喃自语道,“是啊!暗夕也能和正常人一样找到爱人的,暗夕很美...”水瑟尽量鼓励他,不希望他孤独一生,毕竟这也是暗昕的希望,何况他若是能脱离暗族,也对她们有利,即便不能成为盟友,也不能放任他被那些个长老奴役,愚忠一辈子。 “瑟有爱人吗?”暗夕自语好久,突然问她,而且很是迫切,水瑟自然的点点头,自己虽然没有成亲,可那三个男人都是自己的,这毋庸置疑,暗昕也是知道,何况暗夕执行任务那么些年,肯定对自己有所了解,“你观察我那么多年,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水瑟奇怪道。 “他们是你的爱人?什么是爱人...”暗夕莫名其妙又问,水瑟这时可以确定这男人真的除了杀人,什么都不懂,难怪暗昕很紧张他,看他杀自己不成,也跟着出来了,“爱人啊,就是不离不弃,一辈子粘在一起,心中都有对方,甜甜蜜蜜的过一辈子,不管贫穷,困苦,还有疾病,都会在一起,哦,对了,若是遇上爱人,心疼会加快哦,有的时候真像要停了一样。”水瑟摸摸胸口,想起自家的男人,不好意思的说道。 第204章 卦象(2) “爱人会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吗?”暗夕也学着她,把手放在胸口,“对啊,因为相爱嘛...”水瑟笑若灿花道,“爱是喜欢吗?”暗夕深吸了一口气,毫不避讳的看着水瑟,“是很喜欢很喜欢....”水瑟捂着心,甜蜜的说道。 “爱一个人,会想霸占吧...”暗夕侧过脸去,水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心上一颤,“若是爱人...只有...自己,就好!”暗夕顿顿的把话接着说道,水瑟往后退了一点,暗夕没有理会她的模样,站起身来,忽然脸上难得的出现一抹红晕,淡淡问道:“瑟觉得我好看?”水瑟不由脚下生寒,颔首看他,暗夕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抬步离开了魔医的房间,一路上不停按住心脏,小声道:“既然心为你而跳,那便永远相守吧。” 水瑟只是看着他离开,总觉会发生什么大事,这男人似乎今日突然开窍一样,不知想通了什么,那番爱人的论调还真是霸道,不过若是配这个男人,到不觉突兀了,毕竟从5年前遇见他,他就已经是个美人胚子,如今更是一位冰美人,真不知将来会有什么样的人娶他。 魔医料想水瑟使用趴蝮遇到了麻烦,便端着碗药从药室出来,正好与暗夕一个错身,两人并不说话,各自看着前方,面无表情,连一个眼神都没交流过,却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 “飞龙在天!”魔医一进房门,就听见水瑟在里面嘶吼,脚下的床板踩的吱呀乱响,魔医拧眉不悦道:“在飞之前,先从我床上下来!”水瑟面上一垮,没有想到魔医会这时回来,赶紧赔笑道:“那啥...我是练功,怕万一弄伤了自己又要麻烦您老人家照顾,实在不好意思啊。”魔医见这丫头虽然点头哈腰,却死活不改的用那双嫩白的脚丫子踩着自己的被褥,更加恼怒道:“你若现在不把袜子穿好,从我床上下来,你便等着有苦头吃吧。” 水瑟蔫怏怏的垂下肩膀,从软软的床上爬下,老实的穿上袜子,提上鞋子,来到魔医跟前,一个鞠躬道:“是我不对,让您费心了。”魔医不吃她那一套,把药递了给她道:“你喝完再试试看,趴蝮一直在睡,想要叫醒也不容易。”水瑟拿过碗来,又是喝尽,早就习惯这些药的味道,似乎味蕾都麻木了。 水瑟放下那碗,重新回到房间中央,猛吸一口气,开始往丹田沉积,慢慢等丹田发热,水瑟才伸开手掌,凝聚精神,大喝一声:“趴蝮!”可等了好久,都没反应,水瑟哭丧着脸,再不抱希望,魔医见状也知道她累了,便道:“你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学算术,到时你若算不出来明日午时是否有雨,晚膳就免了吧。”“什么?没的饭吃??不是吧,大侠,人要活命啊...再给个机会吧...”水瑟无耻的拉住魔医的衣摆,故技重施。 魔医无视她无赖的行径,抽回衣摆,拒绝给她擦鼻涕,“你是不是今天晚上也不想吃了?”水瑟闻言,立刻站好,严肃道:“我要发愤图强去了,明日定能得知午时是否有雨。”随后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魔医不经意间瞄向水瑟身后,暗吃一惊,只见水瑟尾骨处一条半透的龙尾来回摆动,如游水一般,蓝色的鳞片却闪烁着金黄的光泽,而水瑟却毫不知情,魔医暗叹,看来趴蝮是真正要和水瑟融合了,而且日子也不会太久,自己也要赶快了...... 第205章 卦象(3) 为了吃饭,水瑟熬了一个晚上,两眼乌青,终于到了清晨日出之时,水瑟望着窗外的太阳,一个抱拳,恭敬道:“阿波罗先生,我全靠你了!!”随后从怀里掏出三个铜钱,一面刷着蓝漆,一面刷着红漆,蓝为阴,红为阳,水瑟把三枚铜板用两手握在掌中,闭着眼睛,嘴里叽歪道:“天灵灵,地灵灵,哪路神仙快显灵....今日午时可有雨?” 双手一执,三个铜板落在床铺之上,竟然都是红面,水瑟一见便骂:“什么玩意啊,阴阳不成,何来卦象,神仙童鞋(同学)不要玩我好吧...”水瑟虚了口气,又重新拿起三个铜板,继续努力道:“那,说好啊,刚才的不算,这次给我点面子...”双手叠握,再是三下,水瑟紧张的看向自己所扔的铜板,这次是三个蓝面,依旧不成卦象,水瑟跪在床上,顿时哀号道:“什么意思嘛,竟然不给我饭吃,我知道我很笨嘛...可算命很高深的,天要亡我啊....” 絮絮叨叨又是一通胡说,水瑟突然伤感起来,憋在这里实在委屈,又已然好久没有见到爹爹和男人们,每夜都梦见他们,这些日子越发想的紧,而后再想到自己说不定已经残废,术能根本没有用处,出去除了给他们添麻烦外,起不到作用,若是再保护不周,他们有了什么闪失,水瑟把头埋在枕头里嘤嘤哭了起来,真想把他们带到前世去,找个偏僻的村庄住下,要不就躲到国外去,总比这里好,心力交瘁不算,还提心吊胆,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爹爹,绾儿,溆儿...知心,我好想你们...我...”水瑟一边哭一边锤着枕头,“真想知道你们怎样了...”本是一句思念之词,却因她双脚乱踢,把那三枚铜钱踹与地面,竟然落地后仍然嗡嗡作响,水瑟猛然跳起,来到铜钱边上,听着声音,看着卦面,再见两枚是阳,一枚是***瑟不敢妄动,根据这个情况拿来书本,好在魔医并不吝啬,也曾给她解过一些卦象,水瑟虽然磕磕碰碰,也能一知半解,“属性属木...阳面...火阳....” 水瑟刚哭过的泪痕未干,脸颊上的红润却尽褪,变得毫无血色,书本落于地面,全身颤抖起来“木属男子....囚相...不...不会的,绾儿不会有事的,绾儿那么聪明,怎么会被人囚禁,不是还有棉花吗?不,我要去找他,我不能留下了,就算什么本事也没有,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我...”水瑟顾不得蓬头垢面,拉开房门,赤着双脚就跑了出去。 魔医正在和暗夕商量什么,水瑟冲了进来,哭着哀求道:“师傅,师傅,尽快放瑟儿离开吧!”魔医讶异,看了看暗夕,转头平静的问道:“又发了什么疯,最近长老又没来找你,你怕什么...”“不是...不是,绾儿他,他...”水瑟蹲在地上泣不成声,暗夕不忍,上前把她抱起,揽在怀中,魔医内心澎湃,又不敢露出表情,只是问道:“怎么了?” “那卦象说,绾儿被人囚禁了,我要去找他,不能留他一人....”水瑟拉着暗夕的衣襟擦着泪水,激动不已,魔医了解时间已到,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水瑟,惋惜道:“喝了吧,很快你就出去了。”水瑟糊里糊涂喝了那药,只觉神智猛然恍惚,一个字还没问出口,便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我以为还会拖上几日,没想到那么快。”魔医怜惜的用衣袖给水瑟擦擦泪水,叹息道,“她有资质。”暗夕已不在掩饰对水瑟的爱意,将她搂的紧紧,“是啊,可惜还不够火候,那卦象不但说他被囚,还是被人族所囚...”魔医忧虑的看着暗夕又道:“还有孕相。”暗夕身子一震,冷冷开口道:“她只会是我的,其他人与她无关。”“可她醒来怎么办...”魔医不给他逃避,“我会让她离不开我,我也会离开暗族,就我们两个....昕可以带着她喜欢的人来看我们。”暗夕坚定的说道,“孩子,希望她将来不要恨你...”魔医知道自己无力阻止,也不多说,“你...和我们一起吗?”暗夕本欲抱着水瑟离开,想想又问道,魔医动容一笑道:“看来,她比我们任何人都能感染你,不过...你知道的,我绝对不会离开灵牢....理由,你也明白不是吗?”暗夕点头,回身不知说了句什么,就离开了,只剩下魔医独自一人全身发抖,小声低泣....... 第206章 与夕生活(1) 水瑟真的很无力,不知道是该气,该发狂,还是该骂人,在这样的焦急之时,时间拖的越久,自己反而不那么激动了,似是冷静下来,给自己一个缓和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 水瑟知道自己再次被人囚禁,而囚禁之人正是从长老手上救下自己的暗夕,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也不明白为什么魔医会帮他,水瑟自认为和魔医这段时间的相处,自己和他们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情意,起码自己可以肯定他们不会害自己,所以在魔医给她药的时候,也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毕竟交友交心,将心比心是她前世所奉行的,事实上她也没有什么值得暗夕魔医图谋的,所以站在利害角度看,他们也不值得费好大力气把自己从暗族弄出来,再弄死自己,所以,囚禁的理由就值得探究了。 水瑟从那次昏迷清醒,就全身瘫软,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舌头都不听使唤,暂时不能说话,生活起居全部是暗夕帮忙,除了他,她没有见过任何人,而之所以知道这里不是暗族,完全是靠所住环境判断,这么高的竹楼,想必暗族应该不会有的,而暗夕对自己的态度更让自己疑惑,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无微不至,似乎自己是某样极其珍贵的宝物,光见他看自己的眼神,脸颊都会燥热,水瑟不是迟钝,隐隐也觉察出什么,只待自己恢复说话的能力,才能证实了。 竹门拉开,暗夕见到床上乖巧的人儿,眼光一柔,放下手中的野味,来到床边,拉开被子,就开始搓揉水瑟的四肢,一个不能说话,一个沉默不语,屋里只剩下被褥与衣物摩擦的声音,暗夕轻柔的捏着水瑟的大腿,专心的帮她流通血液,水瑟则满眼疑问一眨不眨的盯着暗夕,暗夕感觉到她的视线,稍稍抬眼,随后低眉耳热,脸上扑上一层淡粉,水瑟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很美,有这里男子的秀美,又有前世男人的俊朗,甚至那冷酷的性子对不管前世还是今生的女子都有致命的吸引,若是做偶像,绝对是上到80,下到8岁的师奶级杀手,而对与水瑟这个骨灰级腐女来说,他就是那种面貌像受,而个性像攻的男人,也是她避之不及的男人,所以相较之下她更喜欢家里的几个弱受,唯一的理由,就是好掌控。 按摩完毕,暗夕把水瑟放平,又盖好被子,随后起身在桌子旁倒了杯水,尝了尝水温,才拿到水瑟跟前,温柔的扶着她,让她喝下,水瑟顺从的饮着,却依旧看着暗夕,暗夕喂完水,并不离开,只是拿着杯子,坐在床边,气氛转而有些尴尬,暗夕理解水瑟目光中的含义,忍不住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水瑟没想过他如此直接,却又不能反驳,只好听下去,“我不想在暗族了...我有自己的事情想做。”暗夕转着杯子,有些紧张道:“我不能见你去死...你太弱了...”一针见血,水瑟苦笑。 “我不懂其他,你说过,要找个喜欢的人,过完一辈子...我信,所以我做了...”暗夕认真的抬头看着水瑟的双目说道,“我想要你,和我,一辈子...” 水瑟从未接受过如此强硬的告白,一人自说自话,而被告白者完全没有拒绝的机会,哪怕争辩都不被允许,霸道....这个男人果然一如既往,水瑟真的不明白,明明是个很愚忠的人,说是脱离了族人,就毫不犹豫的带着她离开暗族,应该是靠命令活着的人,为什么事前事后,没有一丝犹豫,更懊恼的是,水瑟怀疑,是自己当初那番扶持论,让这个男人彻底的清醒,怕是这辈子第一次产生欲望想要些什么,第一次开始思考要到外面生活,暗族的长老如果知道自己是这祸根,害她们失去一员猛将,恐怕趴蝮没有拿出来,就把自己干掉了吧。 第207章 与夕生活(2) “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我让他给你药吃...这样,你就是我的了...其他人和你也没关系了。”暗夕占有欲强烈的搂起水瑟,紧紧的抱住,仿佛安心一般的叹息,水瑟真想敲敲他的脑袋,看里面是不是除了杀人的绝招,就只有一堆垃圾了,怎么可以说和外面没有联系就没了呢,外面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那些是她的亲人,爱人,友人,自己就算再弱,好歹也能死在一起,再说里面还有暗昕,他应该在乎的人啊,真不知这人是假天真,还是真痴傻。 “不要怨我...我只是不想你死....”暗夕淡淡一句,让原本气结的水瑟稍微平静了一些,这个男人真的是很简单,如同命令一般,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造作,没有掩盖,没有花言巧语,也没有花样心机,若是以前谁和她说,这杀手和知心一般单纯,她绝对不信,可如今,她却不得不信。 “唔...”水瑟实在想说些什么,怎奈费尽力气也只能哼唧出声,暗夕稍稍把她拉开,替她顺开额前的刘海,淡然说道:“想要说话吗?前两天你刚醒,我不敢给你用药,身子虚...不用担心,刚给你喝了带药的茶,你等我做好饭,应该就能说了。”说完毫不做作的在水瑟额头印上一吻,自然而然,仿佛以往经常如此,反到水瑟变得不好意思,脖子都红了。 暗夕安抚好水瑟躺下,自己拿着野味出去做饭,刚一出竹屋,从暗处飞出一只蝙蝠停在暗夕肩膀,只停片刻,那蝙蝠又起身没入黑暗,不见踪影,暗夕虽然面无表情,可手上那只可怜的野鸭却暗夕掐碎了脖子,鲜红的血液染湿了暗夕一手...... 还没等暗夕回来,水瑟就感觉舌头上火辣辣的疼痛,应该是药物起了作用,还真佩服这魔医,明知自己的趴蝮可以吸收药物,竟然还有办法把自己弄的全身没力,失去语言功能,也能用小小一杯药水让自己恢复部分功能,真不知他到底是何人,“他奶奶的...我怎么..这么倒霉....”水瑟尝试着说话,却免不了一通抱怨,“真想...狠狠骂他...” “骂谁?”暗夕端着鸭肉粥进了门来,接话问道,“啊?”水瑟没想到他这时进来,竟然没了底气,骂谁?骂暗夕吗?他不过是个痴心与自己的单细胞,恨他吗?若是真正恨他,那么当初他害自己被暗族人所抓,就该恨透底了。而她,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感情左右的人,更不会因为感情而蒙蔽双眼,她知道自己有时过于冷静,甚至连爱情也可以分析的透彻,并不会被冲昏头脑,对于自己的理智,她也很是无奈,她也想找人发泄......可惜,那个人不应该是暗夕...... “来,吃点...”暗夕把粥放在桌上,装了小碗拿到水瑟面前,似乎是第一次伺候别人,手略微有些抖,水瑟也不拒绝,人是铁,饭是钢,就算要逃跑,也需要力气,何必和胃过不去,“唔....是不是没盐?”水瑟吃了两口,蹙眉道,“我...记得..我放了...”暗夕看着水瑟皱起了眉头,连忙尝了一口,“好甜...”暗夕把碗拿回桌上,慌忙道:“等...我,我重新做...” 第208章 与夕生活(3) 水瑟知道前几日是因为自己没有味觉,应该说是舌头麻木的关系,所以对他煮的食物都能吃的下去,而现在舌头灵光了,难免会有挑剔,何况她的胃口早就被绾儿和衍溆养刁,就算在地牢里,也吃的不多,只是例行吃饭而已,所以并不能说暗夕煮的非常难吃,只是调料放错罢了。 “没事,我爱吃甜粥...”水瑟自认为厚道的劝道,“不...很快的...就好。”暗夕伸手去端装粥的大碗,却露出一段粉色的烧伤,水瑟心念一动,眼前有丝恍惚,暗夕的身影与记忆中娇媚的沁绾重叠起来,那时他也是如此不知疲倦的做菜,只为能代替衍溆,成为自己重要的人,水瑟心上暗疼,不觉开口担忧道:“伤着了?我看看。”话一出口,眼前的人清明起来,随即水瑟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这不明显让人家误会嘛,这若想说清楚可就更难了。 暗夕听她关心自己,果然一喜,腼腆道:“没关系,更重的伤,都受过...”同情之情油然而生,水瑟又把那欲解释的话咽了回去,这个男人,自己该拿他怎么办? 吃过一顿凑合的晚饭,天色也暗了下来,水瑟自从清醒就开始厌恶夜晚,本来白天就躺在床上,晚上还要睡觉,自然不那么容易入眠,只有无尽的夜晚等着她,还有无尽的悔恨和恐惧,所以...她讨厌晚上。 暗夕今日不同以往,前两日一到日落他便去自己的房间休息,而今天都繁星满天了,他还待在她房里,似是等待什么,“为什么你要囚我?”水瑟也不拐弯抹角,她受够这种压制的生活,也不愿失去自由,“出去,你很危险...她们都在找你...”暗夕想到刚才的消息,更加坚定不能让水瑟出去,“可我也不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吧,我还有责任,你明不明白啊,何况暗昕也在外面,你不担心吗?”水瑟知道他的好意,也明白他的情意,可她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光逃避就能解决问题的。 “其他人,我不想管...昕...她没事,你的哥哥还有家人和她一起,都安全...”暗夕冷下声音不悦道,“暗夕,我知道你对我...可你要明白,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我对你...我...唔...”水瑟想让他明白,她并不爱他,也不可能与他一起生活,更不想多加一个人受罪,暗夕现在的举动,已经算是和暗族决裂,而自己现在就是一通缉犯,生活居无定所,还要背负复族大计,已然都害了那几个男人,怎能再多添人口? 可惜暗夕并不让她说下去,一把捂住她的嘴,而后抱她入怀,在她耳边呢喃道:“我不要你想别的男人,你只需要我...你总有一日会发现我的好,这个世上只有我们....就好...”水瑟知道已经无法与这个男人沟通,如今想要脱身,就只有降低对手的防御,恢复身体最为重要,实在不行...水瑟闭上眼,痛苦的慢慢埋没自己的良心...骗情为唯一的出路......她....一定要出去..... 第209章 与夕生活(1) 刚刚睡醒,水瑟觉得大脑有一段时间停滞,张开双眼也是呆呼呼的望着竹墙,似是看在眼里,却根本没入心中,只有一片茫然而已,双眼酸涩,疲劳的眨了眨,因为习惯右侧而眠,所以右臂疼痛,似有僵硬之势,水瑟痛苦的皱着包子脸想要翻身过来,可惜力气早就抽干,只有无力的哼哼,心中叹息,若是不小心被被子蒙住了嘴鼻,想要自救都难,说不定就这么过去了.... 肩上传来温热,水瑟很自然的被翻成了正面朝上,利用唯一可以移动的眼珠,把视线调整过去,就见一雪白的美男半解衣衫,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落在自己的身侧,胸前衣襟松散,那嫩嫩的皮肤晃的水瑟眼热,随即赶紧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暗夕即便内心冰冷,也被这女人的模样逗乐,扑哧一声,到叫水瑟不得不睁眼对视,这男人不太会笑,嘴角轻勾,若不是听到声音,绝不会想到他是在笑,若是笑得再开一些...水瑟心跳漏了半拍,调教的本性又露,可不能再弄出个祸国殃民之人了,沁绾一人足矣,想到沁绾,水瑟黯然.... “身子麻吗?”暗夕性子冷清,到不至于愚钝,这女人又在想别的男人了,“恩...还好...”水瑟语音中仍含着浓浓睡意,“一夜没翻身....”暗夕心疼的开始给她按摩,水瑟突然清醒道:“你怎么会在我床上?”“昨夜你哭的厉害,所以...”暗夕不会说谎,只要愿意说的,就是实话,不愿意说的死不开口,“我?哭?”水瑟有丝不信,可刚刚眼睛的肿胀干涩又不得不让自己信服,可为何自己没有印象?连为什么哭泣都不得而知了。 “恩...哭着要家...”暗夕一边说,手上也不停,“还有呢?”水瑟大概可以想到自己是想要回到水族去了,“想要...妈妈...”暗夕不太能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只能模仿着音来,“妈妈啊....”水瑟幽幽叹了口气,在这里多少年了,自己真正想回的家原来还是那个小小的别墅,割舍不下的还是那两个男人,那个特殊的家庭,这也许是另一种变相的逃避吧。 “为什么我还是动不了?”水瑟尽量让自己显的随意,不让暗夕起疑心,“你想动吗?我服侍你不好吗?”暗夕停下手,脸色有些难看,“不是,总要让我稍微能活动起来吧,我现在如同一个瘫痪之人,睡个觉都无力翻身,要是弄不好,憋死了怎么办啊。”水瑟确实为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只要能稍微动一动,就有机会能恢复正常。 “恩...好。”暗夕似乎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思考片刻也就答应了,水瑟明显开心不少,忍不住笑着说道:“要不,你天天给我这么按摩,也辛苦不是。”暗夕感觉她在关心自己,欣喜的起身,把水瑟放靠在自己胸膛之上,那露出的肌肤摩擦着水瑟的脸颊,水瑟明显感到自己的脸比他的肌肤还烫,“为你,什么都不辛苦。”暗夕宣誓一般的说道,到让水瑟又生愧疚,骗情果然很难..... 经过几日的调养,水瑟的手脚渐渐有了知觉,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这几日到是和暗夕亲近起来,只是每每提到外面,提到家人,甚至是提到暗昕,他原本温和的面容就变得冷酷,犹若第一次见他那般,充满杀气,水瑟知道他想让自己完全与外面断了联系,让他成为自己的唯一,这样霸道的爱情在这个世界应该是绝无仅有的吧,而他也是出于本能如此,自己虽有怨恨,却也止不住的同情,想要骗他,却又矛盾的不想伤害他,这个男人就是有办法让自己无所适从。 第210章 与夕生活(2) “瑟,都说我来做,你万一伤了怎么办。”暗夕这些日子说的话,恐怕比自出生以来说的都多,语速和语音也掌握的不错,但水瑟猜想,这也仅仅是对着自己,若是旁人,怕还是给张冰山脸,不愿多言吧,想及此,水瑟竟然有一丝窃喜,果然女子的虚荣到哪里都改不掉。 “不必,我老是不动,都快成僵尸了。”水瑟动作缓慢的切着野菜,拒绝道,“可是嫌我做的不好?”暗夕敏感的从水瑟身后圈住她的腰,竟如前世男人那般呵护,让水瑟有些动容,“不是,好久没做,怕生疏了,还有怕你再被烫了。”水瑟自然透露关心之语,暗夕激动之下从后面把她紧紧搂住,头埋在她的肩头之上,颤抖道:“瑟...瑟,你可是知道我的好?”水瑟不知如何回答,只觉说多错多,“瑟...就这样一起吧...永远...”暗夕用脸蹭着她的脖颈,痒痒的,也暖暖的。水瑟也想,如果没有那么多事情牵绊自己,如果没有那么多责任,那这么痴心的男人,自己可会接受?哪怕一直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水瑟摇头,不想妄猜,因为没有如果..... 饭菜不是很美味,但至少调味都对,水瑟只是勉强吃饱,还不忘腹诽一下沁绾,衍溆,把自己养的太好,已经不适应没有他们的生活,暗夕却与她大不相同,不知是合了口味还是单单只因出自她手,所有的饭菜一扫而光,水瑟倒是很担心他会不会撑着,毕竟这个世界的男子吃的并不多,“你难受不难受啊...会不会觉得涨啊。”水瑟虚弱的倒了杯水,递给暗夕,暗夕没有接水,却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不接茶杯,却用唇贴着杯沿,明显是让水瑟喂他,水瑟无奈,顺着那淡粉的唇把水小心喂了进去,暗夕抿了口,眯起了眼睛,像是喝了什么琼浆玉露,而后把头贴在她的柔软上,小声道:“瑟...我有种吃了糖的感觉,心口涨涨的,这是甜蜜吗?” 水瑟手上一顿,洒了些许茶水,内心隐隐发痛,“是吧...”仅仅两个字却吐的如此困难,暗夕仰头把杯子放在桌上,而后把水瑟的手拉靠在自己的心上,浅浅一笑道:“瑟....它一直在为你跳...一直一直的跳,都快要跳出来了......”水瑟双手捧起那张近乎白纸的脸,心疼道:“你何必为我如此,你明明知道我放不下,你也明白,因为暗昕我不能恨你,因为你救我,所以我也不能恨你,可你苦苦相逼,即便再多痴缠也会转为仇怨...夕,我不想恨你。”暗夕上身一颤,死死抱住水瑟,急迫道:“不...不,即便你要恨我,我也绝不能放你离开,我真心为你,为何你不肯看看我呢...”不知不觉,一滴清泪落入水瑟手中,苦涩荡漾开来,恨...也没有想象的容易.... 自从那日,暗夕开始早出晚归,不知忙些什么,似乎在进行某些大事,水瑟不敢问,也不想问,如同一个被人包养的二奶,天天等着情夫回来,彻底成了笼中鸟雀,自己也曾趁暗夕不在,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回寻找出路,可这高高的竹楼下面,只有一望无际的竹林,没有路,也没有出口,更辨不得方向,纵使自己读了那么多五行八卦之术,也无从下手,或是说魔医根本早就知晓自己被囚之地,从未让她学过罢了。 火烧云端之时,暗夕终是回来,却带着一身血污,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夕,你...你怎么了?”水瑟结巴道,直接反应就是他被人伏击了,“还好,没伤要害,不碍事。”暗夕努力笑道,暗夕知道水瑟喜欢自己笑,她虽没有亲口说过,可每次自己稍微展颜,她便有片刻的痴楞,而他...喜欢她这样。 “要是伤了要害,你都成黑水了,还哪里有碍事之说。”水瑟不去想自己心中那点点焦急到底为何,只是顺从了心意扶他过来,麻利的脱了他的外衣,暗夕捂着肚子,黑色的血液从指缝里冒出,看样子并未止血,水瑟顾不了许多,又脱了他的亵衣,仔细揭开那伤口之处,离肚脐两指宽处,一个圆洞不停涌血,水瑟眼眶发热,开始四处翻找止血药,“不必找了,我身上有...”暗夕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自己给自己倒上,可涌出的血又把那药粉冲散,“我来吧。”水瑟接过那药,先点了暗夕的穴道,让血量变小,而后才开始往那伤口内灌药,这个过程,暗夕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痴痴的看着水瑟。 上好了药,水瑟不觉恼道:“刚受伤那会儿怎么不上药。”暗夕只是轻笑,不在乎道:“我看天色晚了,怕你担心。”水瑟对天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劈死这个男人,万一就这么流血流死了,那么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这个认知让水瑟猛的一怔,竟生几分恐惧,不敢多想,便又问道:“你去干什么了,身上怎会受伤?”暗夕把茶水倒在帕子上,不顾自己疼痛,却给水瑟擦起手来,“人族在找你父亲....所以我去阻截。”“人族?她们在搜捕爹爹?他们怎么知道位置的?”水瑟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仍旧没有逃过敌人的搜查。 “巫国的大巫女很不简单,所以...我怕你父亲有什么,你会不开心,我就去了。”暗夕并非只是单纯把水瑟隔离,外面的事情他也清楚,可越和水瑟一起,便越觉得她心事重重,他明白她心里有很多放不下,但他已不在满足单纯困住她的身体,他还想让她由心底喜悦,不在忧心,能好好的看看自己,所以,他去了,“那你怎么会受伤的啊,你的能力,她们应该不及你才对。”水瑟不能理解,“遇见300人的杀手团,因为不能留活口,所以大意了。”暗夕轻描淡写的说道,却轻柔的抱起水瑟,撒娇似的吻着她的鬓角,“你父亲没有事,瑟...可开心?” 水瑟第一次真心回抱暗夕,这个男人在用生命爱着自己,宁可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也要让自己开心,只为开心二字,可以付出一切,“开心...夕,你真的很好...”水瑟哽咽的搂住他的脖子,小声啜泣,“瑟,只要开心,就会留在夕的身边吧...不要走,瑟,永远在我身边...”暗夕拍着她的背,不停说道。 第211章 缠绵悱恻(1) 暗夕身体素质不错,也可能是以前受训时反复锻炼出来的结果,没过几天伤口就只省粉红的疤痕,快得让水瑟咋舌,而暗夕受伤的日子里,水瑟为了方便照顾他,也与他同塌而眠,虽然这个举动会毁了这男人的名节,可水瑟不得不这么做,何况这男人似乎也没有把名节当回事,更甚者,这男人可能都不知道名节为何物。 刚刚受伤那时,夜晚发起高烧,暗夕却依旧一声不吭,从不喊痛,甚至连呻吟都没有,这不是刻意的,而是习惯,一种自小的习惯,每逢这时,水瑟总会红着眼睛替他冷敷,心中咒骂暗族不人道的行为,那么小的孩子,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撑到现在,而且他是个男孩子,要承受比女子多双倍的压力。 暗夕即使发着高烧,却还是清醒,有时见水瑟红了眼睛,便扯开笑脸安慰她,满脸的幸福,仿佛他不是受伤,而是在享受,水瑟知道自己和这个男人算是扯不清楚了,若是要自己娶她,她也不会坚持拒绝,可她实在希望这个男人能得到一个女子全部的爱,他的爱太过霸道,不似沁绾柔媚,也不似衍溆温情,更和知心的依赖大不相同,他想要全部,他不能和与别人分享自己,若是自己和他一起,身边还有别人,水瑟相信,终有一日,这男人会把其他人全部杀死,这不是残忍,这是本能,一种天生杀手的占有欲,而她,肯定不愿见到那种状况出现.... “瑟,不困吗?”暗夕侧脸看向水瑟,见她睁大晶亮的眼睛望着窗外,不觉出声道,“在想事情...”水瑟没有看他,只是淡淡说道,“瑟...为什么你还是不开心?”暗夕原以为她知道家人无恙,会放下心事,可她还是愁云密布,即便在笑,也是强颜欢笑,她以为自己看不出来,可他的心都是她的,怎能没有感觉?“夕,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若不彻底打垮他们,那水族人和木族人都将被奴役,永无宁日,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呢?”水瑟也不瞒他,虽然她感动他的情,可这世上并非只靠爱情就能活的。 “瑟...可是我不想你离开我...瑟,你出去以后,不但生命不保,还有许多别的男人,瑟,我不想你和别的男人一起,我....我喜欢你啊...”暗夕翻身而起,压在水瑟身上,把头陷入她的长发,水瑟无奈叹息,黑暗中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腰,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夕,我知道危险,我也担心我可能回不来了,我知道你不怕我连累你,可是夕,你该为自己活了,你曾经为了暗族付出一切,而今又被我所累,夕...你值得更好的人,而我...” “瑟,我这一生只要你,谁都不要...”暗夕的胸口紧紧贴着水瑟,双臂有力的把她圈在身下,仿佛用尽一切的气力只想把她留住,永远都不再放开,水瑟不在言语,只是摸着他裸露的后背,陷入沉默,原本骗情的想法似乎已经不复存在,因为不管哪个女子遇见这么痴缠的男人都会产生好感,他虽不是自己想要的类型,可也不能否认,他确实打动了自己,用他最最真诚的一面,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原始的欲望,最实际的行动。 第212章 缠绵悱恻(2) 水瑟陷入自己所设的困境,她接受了他,却不得不离开她,她不是小龙女,很显然他也不是杨过,她们不可能退隐山林,不问世事,所以她必须离开他,而这样做的结果,也许会永远失去他,也有可能让他记恨自己一辈子,可她没有选择,这个题目早就有了答案,即使中途出现了意外,可她还是选择离开。 就在水瑟纠结不已,整日愁眉苦脸之时,暗夕也明显觉得她日渐消沉,却又舍不得放开,只得陪着她同受煎熬,终有一日,就在水瑟承受不住,几近爆发之际,暗夕又接到了蝙蝠传来的消息...... “瑟,你真的要离开吗?”暗夕这次没有冲动,也没逼迫,只是平静的问道,水瑟吃着午饭,差点喷了出来,这男人永远那么直接,“你会让我走吗?”水瑟小心翼翼的说道,却感到点点酸涩,暗夕把水瑟手里的竹筷抽出,放到一旁,水瑟也不阻拦,只想着这男人不会因为这句话,让自己没饭吃吧。 暗夕拉起水瑟,从桌边回到床前,轻按水瑟的双肩,让她坐与床沿,而暗夕则跪在她的脚边,把头放于她的大腿上,水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好开口问他,只好沉默的摸着他的长发,“瑟,若是走了,还会回来吗?”暗夕含着那一点希望,忐忑的问她,“夕,如果我没死的话,我会回来,可我不能骗你,我已经有了三个男人,我割舍不下他们...”水瑟暗骂自己太过诚实,说不定骗他就可以出去,可那良心老是不合时宜的跳了出来,让自己说了实话。 “瑟,你可喜欢过我?”暗夕抬头,握住水瑟的两只手,殷切的看她,水瑟目光闪了闪,深吸一口气,坚定的说道:“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能害你。”暗夕听罢,笑的很美,洁白的皮肤在午后的阳光下,有些透明,双眼像是一对儿宝石,不停的闪烁,那嘴角很自然的上扬,英俊的脸上展开的笑花又让水瑟心跳加速,“瑟,我等这句话,已经好久了。”暗夕站起身来,慢慢把水瑟放倒,自己的身子也压了上去,水瑟不解,却感到大腿内侧,那坚硬的灼热。 “夕,你...你不是开玩笑吧。”水瑟简直眼泪都要下来了,这明明是女尊,为何在经历一次**后,还要经历被男人**的下场,天理何在啊...“瑟,不是喜欢我吗?”暗夕单手结开腰带,另外一手扣住本来就没有力气的水瑟,笑着说道,“夕...夕你冷静点,这不是儿戏,我们要是上了床,一切就无法挽回了,我要是死了,你就是鳏夫了,还有..还有,男人家的名节很重要的,所以...唔....”暗夕俯下身子吻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而双手却把水瑟的两只手腕系在了一起,紧紧的,水瑟瞪大了眼睛,心中大喊救命,这绝对是前世的报应,曾几何时,自己在调教时,也爱这么做,如今却沦落到自己成为m,更悲惨的是这可是女子为天的世界。 暗夕不停的吮吸着那甜美的嘴唇,这是他朝思暮想好久的唇,他愿意把一切都给她,可他却不愿在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占有她,那是对她的侮辱,也是对自己感情的亵渎,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暗夕专心的舔弄着水瑟的唇瓣,口腔,连牙根都不愿放过,嘴里那野菜的清香同样也融入在他的口中,他只凭着本能加深着这个吻,直到感觉水瑟换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的放开,而后双手一托,把她放入床内,自己开始解身上的衣物。 第213章 缠绵悱恻(3) “你...你有没有...有没有搞错啊,差点憋死我...”水瑟喘着粗气埋怨道,身子来回扭动,想要摆脱那烦人的腰带,“瑟...给我吧...若是你应了我,过几天,我便放你走。”暗夕的话让水瑟停下挣扎,呆呆的望着他脱光了衣服,甚至那私处也毫无遮挡,“什么?”水瑟无意识的问道,“瑟...你不快乐,我没有办法让你快乐,所以我让你走...”暗夕裸着身子爬上床,墨一般的长发在惨白的肌肤上更加鲜明,“可是...你不是说...即使我不开心,你也不会放我走吗?”水瑟知道这个消息,最最开始竟然不是雀跃,而是淡淡的失落,“瑟...我喜欢你,所以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就算是我...也不可以...”暗夕开始解水瑟的亵衣,露出蓝色肚兜,几朵梅花绣与四角。 “夕,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水瑟感觉到暗夕的不对劲,若是以往就算她哭闹,自杀,他也不会放过她,他的占有欲绝对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喜怒改变,绝对没有他说的简单,“瑟,不要想那么多好吗?瑟,我的瑟....”暗夕把赤裸的身子贴在水瑟已然一丝不挂的躯体上,满足的念道着,“那个...等等啊...你确定要....要这么做?”水瑟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又开始挣扎,“别动...让我好好抱你...”暗夕顺着水瑟的脖子细细的亲吻,一阵阵的酥麻让水瑟脚趾弯曲,“唔....不要...夕....”水瑟欲哭无泪,明明应该自己压这个男人,怎么反了过来,自己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第一个被男人侵犯的吧。 “瑟...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暗夕顺着水瑟的锁骨一路吻下,随即含住她胸前的柔软,那情欲的红花绽放在胸口,更激起暗夕的欲望,“夕...你当真知道怎么做吗?”水瑟被暗夕挑拨的浑身发热,咽喉干哑的问道,“恩...以前有学过...”出乎意料,暗夕对男女之事并非如水瑟想的那般懵懂,后才记忆起暗族的男子们就算成为杀手,也会利用自己的身体,而男女之事,自小应该也有人教授过。 水瑟的大腿被暗夕打开,暗夕一双眸子紧望着水瑟绯红的脸颊,随即一个挺身伴随着抽气声进入了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温暖,暖床之上,缠绵缱绻,满腔痴恋,化作一池温泉,将水瑟溺与其中....... “救命啊...救命啊...”水瑟虚软的趴在床沿,一只玉臂在床边来回晃荡,只觉这几日如同掉入深海,几次欲翻身爬出,却又被这可恶的男人拖下海底,几乎溺毙,“瑟...我要...”水瑟的裸背上,略感冰凉,那男人想是又醒了,“夕,放过我吧,我不行了...”水瑟觉得这男人似乎把这辈子的体力和欲望都用上了,自己家三个男人加在一起也没他厉害,“瑟...”撒娇之声自然而然,如今从这男人身上完全找不到杀手的影子,只是个欲求不满求妻主怜惜的相公,“真不行了,我除了吃饭,上茅房,就是和你胡搞,就算出来的卖的也有休息日啊。”水瑟叹了口气,抱怨道,“瑟,可是...我想你了。”暗夕起身爬在她背上,柔声道,“真不行了,电动马达也要充电啊,我现在要吃饭...”水瑟挥着臂膀,哀求道,“好,我去给你做饭,要不要洗澡?”暗夕随性的咬着水瑟的耳垂,宠溺道,“要....”水瑟撅嘴应道,暗夕俯身吻了吻,便披上衣服出去了。 暗夕并未让水瑟等的太久,不到一会儿他便什么都没拿就返身回来,一脸阴沉,“怎么了?”水瑟见他脸色不好,也起身穿上衣服,腿有些抖,暗夕一把搂住她,把头放在水瑟肩上,小声道:“瑟,你说的没错,这世上果然没有太平之地,瑟...这几日我很幸福,真的...我已经知足了,瑟...你去做你想做之事吧,我绝不拦你,只是....记得我,别忘记我,别忘记我爱你...”暗夕双眼沁泪,把水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深情道:“它永远为你而跳,也同样为你而停.....”话未说完,满地的蜘蛛从竹楼的各个角落爬出,浩浩荡荡把水瑟与暗夕围在中间,“夕...这是什么?”水瑟惊恐的回手抱住暗夕,“她们来了...”暗夕冷声说道,那杀手的死人之气再起,“夕,有没有别的出口...打不过我们先跑吧。”水瑟不停踩着地上的蜘蛛,不让它们靠近,暗夕一个挥手,出现不少蝙蝠,翅膀与翅膀互相连着,在水瑟和暗夕脚下形成一个圆圈,蜘蛛在碰上蝙蝠时,立刻变成灰烬。 “瑟...若我与你一起,他们很快就会追来...瑟,我已经不能陪你了。”暗夕从腰间拿出一根珠钗放在水瑟手里,转而轻点她的香唇道:“这个给你,曾经是我娘的东西,以后就把它当作是我,带在身边吧。”“夕,我们想想办法...”水瑟慌了,虽然曾经无数次想逃离这个男人,可等事情真正发生,却开始不舍了,“瑟,可是舍不得我?”暗夕眨眨眼睛,含笑道,“夕...我...”水瑟此刻很想把趴蝮招出来,可越是性急,越没有成效,泪水如同珠串一般无声的掉落,暗夕重新把她拥入怀中,摸着她的长发安慰道:“瑟,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高高的竹楼似乎被什么庞然大物冲撞着,暗夕给水瑟穿好衣服,猛得深吻她的双唇,依依不舍道:“去吧,你的家人还等你呢,若是看见昕告诉她,认识她我很幸运....”水瑟刚要说话就觉背后被暗夕一击,神智变得模糊,想要紧紧抓住他,却什么都没抓到,只能在最后时刻看见蜘蛛爬上了暗夕的衣角,只能隐约听见暗夕哀伤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说爱她...... 第214章 美人问雪(1) 默辰国是个不大的小国,属于人族内最为弱势的国家,这个国家在所有种族和国家中都算比较特殊,只因这个国家的帝王是男子,还是个爱好男宠的男子,所以造成默辰国之内男风盛行,勾栏院到处都是,不但女人光顾,男人也随意进出,这比任何地方都要开放,至于为什么默辰国那么弱小,还未被其他种族或国家吞并,有人说这个国家的帝王与巫国的女皇有染,也有人说默辰国有什么宝贝让其他种族忌惮,反正众说纷纭,没有一个能作为凭据的。 这段时间,不管是男子稽查队,还是女子搜查组,到处在默辰的各个城市以及县镇张贴告示,据说是在抓水族的首领以及木族的族长,安插的罪名是挑起世界纷争,影响7族和平,可明眼人早就清楚,这是在清理异己,好实行下一步的侵略大计,因为老百姓也清楚,火族人5年前占领了水族,而几个月前又占领了木族,剩下的种族更加岌岌可危,特别是木族和水族的百姓更是受尽欺凌,连生活都成问题,这个世界早已从7族共存,变为暗,火,人三族分割的局面,在人们心中,这个天下迟早是这三族中的一族统一世界,最后战败的种族不是投降奴役,就是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一个阴暗的巷口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乞食之人,全身发臭,脸早已脏的看不清模样,有几个怕丑的带着草编的斗帽,脏的发灰的头发遮盖住半张面容,懒洋洋的躺在里面,等待有钱的商客从巷口路过,可惜几乎快到中午,都没有什么正经人从这里走,巷内的老人饥饿难忍,只好找些话说:“喂,你哪里来的啊,什么种族啊...”被问之人摆摆手,又指指嘴,表示是个哑巴,那老人不免同情道:“哎...到处战乱,各族都找些壮丁,奔赴战场,我们这里还有块地方讨饭,已经很不错了,那亡了族的人,女子被杀,男子被卖,一夜之间而已啊...”那哑巴无法说话,只是默默沉思。 “快看,快看有辆花车。”一个年纪稍小的男子惊喜道,“哼,那是宜兰香的花车,里面都是些龌龊人。”年纪大的不屑道,“管他是不是伎子,只要给饭吃就好。”其他人纷纷站了起来,不理老人,冲了出去,哑巴想要去扶老人家,却被他一把挡开:“我不去,下贱之人的东西,我不食,特别是这种被男人压的。”哑巴无奈,双手比划,老人赌气道:“不用管我,要吃就去吃,还不知道那人给不给呢。”哑巴叹了口气,头脑昏昏的跟着其他人走了出去。 中午的阳光很是刺眼,而那辆花车更是闪闪发光,车身上都包着金边,晃着来往路人的眼睛,一群乞丐纷纷围了上去,这年头,为了能有顿饱饭,即使是去拦马车也毫不在乎,大不了烂命一条,总比饿着活受罪强。 人的潜力总是无限,再加上人多势众,这宜兰香的花车很快被围在中间,不少人去敲花车的车门,车娘不停的用鞭子抽打众人,大家为了躲避鞭子,又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只好来回躲避,互相推搡着,还是不愿离开,“滚,一群臭要饭的,谁的车,你们都敢拦,这可是宜兰香的头牌澜月公子,郡守的爱宠,你们想死啊。”车娘用力甩着鞭子,狠狠的抽在围上前来的乞丐身上,“大姐,行行好吧,我们好多天没吃了。”几个行乞之人哀求道,车娘狗仗人势嘲笑道:“呸,我才不是你大姐,我哪里来那么穷酸的亲戚,好多天没吃了?那还不如洗洗干净去宜兰香试试,若是有机会啊,保证有吃有喝。” 第215章 美人问雪(2) 众人见她一脸淫笑,满肚子火,却不敢得罪,只好恳求车内之人,“公子,行行好吧,给点吃的吧。”等了老半天,车内还是毫无动静,众人有些沉不住气了,几个有血性的甚至开口骂道:“什么嘛,不就是一伎子,还好意思摆谱,救人一命,只是举手之劳,卖肉得来的钱施舍一点,又能怎样!”车内之人这时到有了反应,冷冰冰的说道:“抽死无妨。” 车娘如同特赦,放开了手不把人当人,一鞭子就是一道血口,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满地的腥气,不少人本就没有吃饭,又挨不住打,只得滚在地上,虚弱的求饶,车娘还不放手,看准一个最瘦弱的,色心一起,就想用鞭子抽烂那人的衣裤,不料鞭子腾到半空,却被一人用手直直抓住,两人拉锯,都不肯松手,“你,你想死啊,连姑奶奶的鞭子也抢?死要饭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车娘几次想抽出鞭子,可这乞丐个头不大,却有几分力气,鞭子在她手里,楞是拽不出来,只好一个跨步,跳下马车,想要拳脚相加,却被另外一人喝住。 “住手,这大庭广众的,想要害死人命吗?”阳光下一位黑发飘飘的男子提着药包从一家药铺出来,深褐色的眼睛在强烈的光线下,泛着淡黄的光,皮肤是一种不自然的白,脚步很是迟缓,时不时还咳嗽两声,行动如弱柳扶风,病若西子还要胜她三分,可以看出,这人即使是病了,容貌也是上等的,“你怎么样?”这男子来到抓鞭子的乞丐面前,关心的问道,那乞丐摇了摇头,松开了鞭子,男子眼上一瞄,从怀里掏出帕子,也不嫌这乞丐身上脏污,小心翼翼的给她包扎,乞丐因为说不出话,只好感激的一个鞠躬,却被男子扶住了。 车娘见这男子心跳加快,却又不想失去气势,佯装严肃道:“这位公子是何人啊?是乞丐先骚扰我家公子,所以我才会出手阻挠的,还请公子不要多管闲事,躲在一旁,以免我伤及无辜。”这病怏怏的公子一听,反倒笑着说道:“无辜?谁是无辜?这么多百姓难道不无辜,他们本就很是可怜,现在却落下一身伤痕,有些伤重者,说不定都会送掉性命,只不过要些吃食而已,至于往死里打吗?”车娘被质问的语塞,顿时沉默了下来。 车内之人听见这男子的声音,反倒推开车门,一袭华衣,承托出那张精致的容貌,红宝石般的眼睛戏谑的看着病美人,“哟,我说是谁那么仗义呢,来为这些臭乞丐求情,原来是问雪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澜月公子,请你放了他们吧,都是些苦命人。”问雪略带伤感的说道,“请我放?你凭什么身份?是凭你曾经是宜兰香的头牌,还是凭你曾经给多少京城高官睡过?”澜月毒辣的揭着问雪的伤疤,毫不留情,问雪身形微晃,喘了口气,脸色惨白道:“随便你怎么侮辱我,我已然从良,和宜兰香再无瓜葛。” “哈哈,从良?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事情了,我可是听说,你是因为得病被爹爹赶出去的,何况你那病要用不少值钱的药材,恩....我还听说,你现在可是做野伎啊....不知道是不是啊...”澜月公子故作疑虑的看着问雪,一点也不顾忌问雪听后咳的厉害,几乎快要把肺都吐了出来,旁边的乞丐搀扶着他,给他依靠。 第216章 美人问雪(3) “想要我放过他们也可以,这并非难事,只不过....”澜月公子风情万种的靠在车厢旁,笑的得意,“咳咳...你想怎么样...”问雪蹙着眉头,用帕子捂住胸口,难受的问道,“这车厢豪华吗?”澜月先不答他,只是拍拍车厢问道,“公子坐的车,自然是极好。”问雪瞧了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可想坐?”澜月提眉问道,饶有兴致,“问雪是下贱之人,不配坐这上等的好车。”问雪自贬道,却让旁边的乞丐有丝不悦,“我记得这车没换内设之前,可是你的专车。”澜月似乎很费劲的在回忆往事,“陈年旧事,问雪早就不记得了。”问雪虚弱的说道,乞丐忍不住帮他顺顺后背,问雪则回给一个感激的笑容,“哼,那我就给你一个回忆起的机会。”澜月厌恶的看着问雪的笑容,恨不得撕毁他的美颜,嫉妒之情犹如蚂蚁啄心,难以自持,“你不是想救他们吗?很简单,阿四!” 车娘吸回口水,从车上跳下,哈着腰讨好道:“公子何事?”澜月指着阿四,貌若和善道:“我这阿四品行不错,可惜身上没有多少银两,却又对头牌渴望的紧,不如你随了她的心思,可好?”阿四一听,顿时来精神,立刻用猥琐的眼神盯着问雪的身子,“你...你无耻!”问雪气的血往上撞,喘的更加厉害,“哈哈,无耻?反正你平日也私下有客,我替你找了新的恩客还不好?或是你嫌她没钱?没关系,只要你和她在这车厢之内,风流一次,让我看个热闹,赏钱我照付。”澜月绝情的说道,就是想让问雪与这好色的阿四,在他面前****不...不要...”问雪站不住身子,惊恐的往后退去,阿四此刻却忍不住,想要把他弄了过来,“阿四,这帮子臭乞丐就别管了,我念你护着我多年,这美人虽然有病,却不少姿色,想当年连默辰国的皇子都想上他,京城的大爷小姐们可追着捧他,他也算是风光一时了,去吧,我也想看看他行房的模样。”澜月舔着嘴唇,残忍的说道。 阿四越听越觉得动心,一听澜月让她过去,赶紧跨步朝着问雪跑去,问雪不停倒退,旁边哑巴的乞丐也随他一起,阿四见那哑巴乞丐还扯着问雪的手,当下反感的想把乞丐打翻在地,谁知哑巴从怀里掏出什么,往阿四脸上一洒,拉着问雪就跑进了黑巷,阿四满脸灰土,睁不开眼睛,只得张牙舞爪的大骂,澜月见状也不管她,只是静静的盯着乞丐的背影,双目露出恨意。 哑巴乞丐一路拉着问雪拼着命的跑,生怕后面的人追上,等跑了好一阵子才停了下来,哑巴双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气,时不时往后面查探,问雪脸色偏青,似乎有些犯病了,哑巴乞丐担忧的四处寻找,想寻到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却被问雪拉住双手,小声道:“你都流血了,需要找些药来清理。”哑巴乞丐这才发现,自己握鞭子的手因为抓着问雪,伤口扩大,弄得两人的掌心满是绿色的鲜血,哑巴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别担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来我家吧...恩...你刚才也听到了,我是做那种营生的,很不干净,如果你不愿意来,我可以给你些钱,你再寻出路?”问雪尴尬的询问道,满眼真诚,哑巴指指自己的咽喉,表示不能说话,又给他鞠了一躬,感谢他收留自己,问雪见她也不嫌弃,心生好感,热情的拉着她往自己家去...... 第217章 残冷(1) 桌上的烛火摇曳,面对烛火的是一娇媚的男子,却满脸愁容,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身素衣掩盖不住那已然微微隆起的小腹,一头墨绿的长发束成已婚的发式,手中紧紧攥着一把淡紫色绒毛,镂空雕花纯白色扇骨的香扇,似乎极其重要,不愿离身。 门外传来叩首参拜之声,这眼尾带媚的男子不动声色的把扇子收回怀中,也不起身,靠在软椅之上,清冷的看着来人,眉宇间满是疏离,来人一身明晃晃的黄色锦缎长袍,头顶珅国瑞兽王冠,衣襟袖口,长摆鞋面的瑞兽图都在显示此人的尊贵不凡。 “绾儿这么晚为何还不睡呢?”这女人亲昵的叫着男子,却引来他的不悦道:“不烦劳陛下担心,绾儿一会儿就会就寝。”“绾儿何必如此冷漠,我们是夫妻,自然要多加关心。”珅国的女皇狡猾的试探道,沁绾冷哼一声,讪笑道:“我想陛下弄错了,我虽是嫁作人夫,可妻主并不是陛下,当初与陛下的姻缘似乎也没有昭告天下,何来夫妻之说。”“木沁绾!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对你不薄,你木族落难,我救你与水火,安排你的族人,你还想怎样,我这些年来寻你念你,往日的情分你都扔到哪里去了?”女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被人骗了情,骗了心,如今苦苦哀求,只想与他重归于好。 沁绾满眼蔑视,摸着小腹道:“陛下何苦如此,我只是来充当人质,并非是与陛下重谈往事,一男不侍二妻,这个道理绾儿还是明白,我如今已经嫁给腹中孩子的母亲,又和陛下有何瓜葛,你助我族人,我也很是感激,可这其中怕是有要挟火族之嫌,让我进宫无非是绑住我姐姐的手脚,让木族听命与你,更以我为饵,想取我妻主的生命,绾儿并不痴傻,怎能不懂其中道理,还请陛下不要费心了。”如此直白让女皇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声音顿冷了几分,“你和那贼人私奔之事,我还未追究,你到是提起,5年前,你们将我弄晕与大殿之上,随即逃离珅国,还放走了我的钦犯,这笔帐我还没和你们算呢。” “当初之事,我确实有错,可陛下扪心自问,当初是否真心相待,绾儿虽是弱质男儿,可也希望妻主疼爱。”沁绾毫不惧怕,冷冷揭穿面前之人的虚伪,“绾儿,你若是拿掉这个孩子,我不在乎你已经失节,就算当初我也有错,我愿意弥补可好?”女皇果然短了气焰,竟然流露恳求之意,沁绾淡然,怜惜的看着自己的小腹,仿若看见那人就在身边,笑得邪魅,“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孩子没有了,你们就等着给我收尸水吧。” 女皇薄怒,却不好发作,只是眼神如刀般愤恨的射向沁绾,随即一句多多休息,甩门而去,沁绾闭上眼睛,微翘的眼眸流下无尽相思泪,映着那烛光闪闪发亮...... 问雪坐在院中拿着把烂扇不停的扇着炉子,想把火烧旺一些,好给自己煮药,炉子里不时冒出浓烟,呛的问雪咳红了面颊,泪湿了眼眸,一扇破旧的木门从里面被人拉开,问雪闻声转头望去,竟有一丝发愣,原本脏的没型的乞丐,换上一身粗布的长衫,却不减这女子清雅的气质,一双紫色的眸子紧张的望着问雪,一头黑的发紫的长发被一块碎花布巾裹起,甚至包住了双耳,问雪见她无措,便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这里鲜少人来,你在这里很安全。” 第218章 残冷(2) 已然恢复洁净的水瑟,装作小心的来到院中,望着这个病怏怏的男人,他的皮肤过于惨白,竟然与暗夕有几分相似,可暗夕是天生,而他是染病所致,水瑟自那日苏醒,便发现自己在默辰国的国境,想必是暗夕用了影子之术,用尽力气把她送了出来,权衡众国,也只有暧昧不清的默辰国和倭瓜国比较安全,可倭瓜国太过遥远,暗夕的术能不能送到,只有把自己丢在默辰国边,水瑟害怕被人发现,就和路过的乞丐换了衣服,还钻进一卖鱼小贩的马车,弄得一身腥臭,本欲去寻点睛书行,却发现所有的书行都被人封了,连一个水族人都没有见到,灰心下,四处辗转,想打听父亲的下落,谁知临行前没带银两,便彻头彻尾成了乞丐,虽然辛苦,但也少了很多危险,要不是这男人冲动救她,她恐怕还在那暗巷之中等待机会吧。 “你是不是饿了?我都忘记了...咳咳...你等等我...”问雪气喘着笑道,放下烂扇,起身踉跄的走进住房旁的小棚子,这也是问雪家唯一可以生火做饭的地方,说是一个家,可在水瑟看来,却是一间早已废弃的破屋,所有的设施应该都是问雪自己后添的,这房子上的瓦片早已破烂不堪,毛坯的墙壁也出现不少裂纹,里面的木床是由几块人家不要的木板拼成,木板下面用砖块堆砌,算是支撑,人坐在上面总是晃悠,要格外小心,床上的棉被早就发硬发黄,还有浓重的霉味,应该也是别人丢弃的,如此凄苦,真的很难相信,这男人曾经便是轰动全国的头牌问雪。 “我没什么好东西...你也知道我身子不好,钱都用了...所以..”问雪面色发烫,手拿着半个窝头在水瑟面前很是局促,水瑟不听他多说,拿过窝头啃了起来,经过这段时间的饥寒交迫,还有什么是吃不进去的,再挑食也给治好了,问雪看她着急的模样,又倒了杯清水,连丝茶沫都没有,水瑟接过茶杯,猛灌下去,问雪急道:“小心点,别噎着,锅里还有一个。”水瑟虽然肚子依旧没底,可她知道这是问雪唯一的粮食,便打着手势表示吃饱了,问雪纳闷,又劝道:“我看你饿了许久吧,真的不要了?”水瑟摆摆手,又指指肚子,表示真的吃饱了,问雪才重新坐在炉子边上扇火,水瑟其实并不想继续装哑,可经历那么多波折,她再也不似原本那般自信,这个世界随时都有意外,还是谨慎些好。 不一会儿,浓浓的药香从药罐里传出,问雪拿出唯一一只好碗,盛上汤药,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放凉,水瑟只是安静坐着,看问雪一遍一遍吹着药碗,“你看我做什么?”问雪开始只是觉得她身为乞丐十分可怜,又见她是绿血,便猜测她应是水族落难与此,心下怜惜,才冲动收留了她,哪知她换装之后,竟然有着出尘之气,还比他所见过的默辰女子美艳几分,现下被这女子紧紧盯住,就算有过风尘历练,也被羞红了颈脖。 水瑟摇了摇头,表面上是看着问雪吹药,实则心思早已飞到暗夕身边,那蜘蛛的数目大的惊人,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难逃脱,何况竹楼之下应有降兽,来者不善,不知暗夕如何应付,按理来说已经过了数日,若是暗夕无事,也该来寻自己了,怎奈自己不知竹楼的位置,也不好回头找他。 第219章 残冷(3) 自己一路过来,虽是辛苦,做了乞丐,可不怪金大侠如此推崇丐帮,乞丐的耳目众多,很多消息比官家还灵,她已然得知珅国迎回沁贤君,还和木族联姻,表面上与巫国火族对立,实则是把木族控制在手,多一筹码,还听人说珅国女皇是因为弄大了沁贤君的肚子,才答应保下木族,消息虽然八卦,到可以证实沁绾现在有孕,当然孩子是自己的,水瑟打死也不相信沁绾会和那女皇旧情复燃,而且孕期的时间不对,没有那么快能诊断出来,如果非要预测一个时间,那一般可以诊断出孕事的,是三个月,而三个月前木族还未破,珅国女皇根本没有可能接触沁绾,现在只有一个答案,便是沁绾应该已有4个到5个月的身孕,极有可能第一次**自己之时,就中了,据说那日沁绾吃下不少花生。可无论如何,水瑟都要想办法去救沁绾,他孤身一人待在宫中,实在令人担心,不过好在沁绾作为人质,情况不会太遭,就不知道衍溆他们....思绪越来越乱,水瑟不觉双眉紧蹙。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还是有什么难事?”问雪端过药碗小口抿着,似乎早已习惯,已然不知道苦了,水瑟感激一笑,浅浅淡淡,却如风抚绿波,扰乱问雪的心湖,说不出的滋味。 两人相处倒是和谐,水瑟不敢明目张胆的上街,只有在黄昏时刻,才穿着乞丐装出去乞讨,有时也能混几个铜板,或者半碗冷饭,问雪的病情随着天气越发加重,可为了生计还是在门外挂了红灯,水瑟明白,他是在招客,像问雪这样,为了讨生活即使出了勾栏院也要卖肉的男子不少,虽然问雪相貌极好,可这一身的恶病却让他降了不少价格,所以愿意上门者大多都是些样貌丑陋的男子,嫁不出去,又不好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勾栏院,或是手头拮据,无钱招伎者,更有可能是有特殊嗜好的变态,那么寻上野伎,人不知鬼不觉,就算玩死了人,别人也只当不耻勾当,好心的席子一卷,心恶者,说不定还在尸首上吐个两口,世态炎凉,人性如此。 水瑟本不喜让他做这行当,可若是不做,他那么昂贵的药材哪里得来,生活又有何依靠,水瑟自己都自身难保,难道还要拍着胸脯说照顾他一生?若是早年,水瑟可能当仁不让,可几个迷局一过,人已清醒,性子也麻木了,若是自己能活着重建水族,而他也能活到那时,她再许保证也不迟。问雪更是懂事,他明白水瑟的难处,绝不会以救命恩情要挟与她,甚至还怕她看不起自己,每次接客,呻吟都小了不少,自然也遭来恩客的不满,随即便是一顿好打,遍体鳞伤,水瑟得知后,只得在他接客之时,默默出门,就算天气再冷,夜晚再黑,也绝不驻留,只因这是自己唯一可为他所作....... 这日夜色正浓,月明星稀,万籁俱静,水瑟估摸着那身材高大的男人应该回去了,想到那个人,水瑟抱紧双臂,长相不丑,至少比问雪的其他男人好的多,出手也是阔绰,算是问雪恩客中比较富有的,可目光实在太冷,似乎视人命与草芥,即便抱着问雪也满眼鄙视,只把问雪当作发泄之物而已,水瑟总觉隐隐不安,便加快脚步往回走去...... 第220章 勿别离(1) 问雪所住之地离城里较远,比较偏僻,因为只有这种地方才有废弃的房屋,原主人大概是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再说问雪的营生也不适合有什么左邻右舍,风言风语总是不太好听,可这也带来弊病,万一出个什么要命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有人来管。 水瑟越离近那破屋,心中的小鼓就敲的越凶,脚步也越发加快,远远望去,那昏暗的烛光仿若鬼火,摇来晃去,水瑟知道那变态折磨问雪喜欢点着烛火,原因无外乎可以看的更清楚,在问雪身上留下的痕迹能让他更兴奋,水瑟一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丝刺痛,不觉开始暗骂那变态的男人如何如何该死,那么好的问雪都舍得下手。 刚入小院,水瑟就见院内石桌上的披风还未拿走,便知道那个变态并未离开,只好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出去吹凉风,但听得问雪房内,传来抽打的声音,却没有听到问雪的呻吟,水瑟觉得有些奇怪,可又不好跑去查看,想要离去,又怕问雪有何不测,踌躇后,终是抛弃羞耻,偷偷摸摸潜到问雪那没有窗纸的破窗下,静声偷听。 “贱人...你个贱人,让你和郡守有染,我还比不上那个女人吗?”水瑟听见那个变态神志不清的咒骂着,正用什么东西抽打问雪,听响动,应该不是鞭子,那人打的起劲,水瑟却完全没有听见问雪的声音,正在纳闷,就又听那人胡喊:“我弄死你,让你不愿跟我,让你只看金银,我上死你...”随后传来肌肤拍打的声音,水瑟的脸立刻呈现猪肝色,这个声音水瑟并不陌生,前世半夜清醒路过父亲房门时也常听见,何况自己喜好调教,少年的后庭也不是没开发过,可如此野蛮的,确是第一次听见,虽然尴尬,但不免也为问雪担忧,因为这么长时间,只听见那个变态自说自话,问雪一丝声音都未发出。 水瑟刚想伸头偷看,就听房内一声巨响,似乎那变态用什么去撞床板,水瑟大骇,顾不得许多,便起身踢门而入,映入眼帘便是满床的红..... 那人见水瑟冲了进来,虽然惊愕,可也平缓下来,恶狠狠的骂道:“怎么了?心疼你的情人了?心疼他,你还让他出来卖,吃软饭也要吃的像样,还不滚出去!”水瑟懒得理他,只把目光集中在赤裸的问雪身上,问雪一身伤痕,后庭还被那个男人占据着,额头处不停的冒血,显然刚才的巨响是撞上了床板,而床板之下皆是大石,坚硬无比,水瑟屏住呼吸,想要看清问雪的胸口是否起伏,可惜看了半天,只觉出气要比进气更多,水瑟当下慌了..... “你还不滚?怎么,想要赏钱吗?”罪魁祸首恶毒的骂道,却引来水瑟死神一般的气息,“是你下的手?”水瑟从到这里算起,第一次开口,嗓音嘶哑,仿若磨砂,一双紫目冰冷的盯住那男人,“你...你想做什么?你...你不是哑巴吗?”那男子被这声音吓住,手上的腰带落了下来,镶金的带边满是鲜血,“是你干的??”水瑟觉得压抑不住,她实在不能承受自己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受到磨难,沁绾怀着孩子还要被迫入宫,爹爹和衍溆他们生死未卜,原本以为最为强势的暗夕,也因为自己背叛暗族,引来麻烦,是生是死意料不到,自己逃难与此,本以为能寻到族人,却发现依旧是一场空梦,好心收留自己的问雪也被人欺辱的半死,水瑟心中愤恨,老天让她投生重来,是不是就是耍她,让她成为灾星,谁靠近她,谁就倒霉,若真是如此,还不如归去,让大家圆满。 第221章 勿别离(2) 水瑟怒火难消,本就体质虚弱,许久没有饱饭,更有营养不良的趋势,要是真动起手来,水瑟瘦弱肯定不是这男人的对手,可水瑟已然顾不得许多,就想痛痛快快的和这人拼死一回,如果自己不幸死了,那肩上重担,心中煎熬,便如风中沙尘,飘的无影无踪,与自己再无瓜葛,变态的男人也看见水瑟的杀意,虽然心有恐惧,可也不愿输给水瑟,这男人毫不怜惜的从问雪身体上爬起,用自己的长衫围住下体,随后挑衅似的将问雪踢到一边,问雪毫无反应,如同死了一般。 水瑟见他这般,更加气愤,怒吼一声,赤手空拳的冲了上来,那男人也是蛮力,用腰带猛抽水瑟,水瑟用臂膀去挡,顿时抽出一条绿色的血口,那人微怔,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京城的大官们都在找一个绿血的女人,原来藏在这里了,如果我抓了你,把你送去皇宫,那想要荣华富贵岂不唾手可得?什么宜兰香的澜月,呸,我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死女人,今天是算你倒霉,还是算我幸运呢?” 水瑟摸着伤口,惊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躲到这里,还有人想要抓她,自己被抓事小,要是问雪受了牵连,怕是连命都不保,弄不好还不知要受什么样的酷刑,水瑟越想越怕,心里也越来越焦急,那无力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整个大脑都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男人活着出去,就算拼了老命也要置他于死地,水瑟不停的给自己心里暗示,丹田之气也逐渐聚多,水瑟眼前一片茫然,却不想身后延伸出一条蓝色的龙尾,再一转头,原本秀丽的面容竟然变成青面獠牙,一颗巨大的龙头罩在水瑟脸上,隐隐约约,却又挥之不去。 “妖怪...啊...妖怪啊!”那男人见状,丢了腰带,连滚带爬的想要逃了出去,水瑟顺着自己的心意,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死抓不放,男人不停的挣扎,却如同待宰公鸡,动弹不得,甚至与连哭喊的机会都丧失了,水瑟慢慢灌输身上的术能,只见这男人睁大双眼,做突出状,随后渐渐干瘪,仿佛被抽掉了水分和空气,再到后来,水瑟轻轻用力,这男人的尸首便如空中的粉尘,化作白灰飘然而落。 水瑟拍掉手上的白粉,便立刻蹲在地上,大口的呕吐起来,就算是当初在暗路上的肉壁也没这么恶心,自己亲手把一条鲜活的生命,完全抽干,在打成粉末,这个过程不管是谁都难以承受,水瑟不停的呕吐,胃里本就没有什么,这番作呕也只能吐些酸水,折腾半天,才停止下来,等站起身来,水瑟第一个想法,便是趴蝮已然睡醒,而自己在吸食掉生命后,不但肚腹已饱,连术能也有所恢复,想来这就是魔医所说的无底洞。 抛开复杂的心情,水瑟重新回到问雪身边,心疼的把他抱起,他的下体,后背,仍旧不停的流血,身上大大小小无数的伤痕,竟然找不出一块好地方,水瑟把问雪放在简陋的床上,又怕那被子不干净,造成恶化伤口,只好把问雪唯一一件不错的棉衫翻出,盖住他的躯体,又拿出自己洗脸的手巾给问雪包住额头,没过一会儿,鲜红的血液就把手巾染湿,怎么止也止不住。 第222章 勿别离(3) 水瑟突然觉得十分孤独,在这样一个夜晚里,四处无人,只有自己坐在床边,地面一片粉白的尸灰,屋外不知什么鸟鸣,那样凄楚,悲凉,唯一可以温暖的,便是床上这个几乎没了呼吸的男人,水瑟爬上床板,紧紧挨着他,时不时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她很想冲出去,到城镇里寻个大夫,可她又十分清楚,即便大夫来了,她们也没钱医治,只能等着这男人一点一点的逝去,水瑟心中的大洞不断扩大,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倾泻而出,不在压抑,不在故作轻松,只是凭着本能的去哭,去喊,想要把内心的恐惧都喊出去,想要把懦弱都赶出去,想要让自己坚强到即使问雪当下死了,她也可以微笑着把他填埋,再重新走上自己的路途。 可事与愿违,水瑟趴在问雪身边,紧紧握住他慢慢冰冷的手掌,不停哀求道:“不要死...不要死...”水瑟不知这话是在对谁说,也许是沁绾,也许是衍溆,也许是暗夕,更可能是知心和听双,她觉得自己坚强不起来,这么个相处不到数天的善良男子,都舍不得他死,又何况她的爱人们,不管谁死,她都无法接受,无法相信...... “别哭...”那本应弥留的男人,费劲力气吐了一句,水瑟身子一震,满脸是泪的凑到他的脸边,小心翼翼道:“问雪?”男子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依旧重复道:“小乞丐,不要哭....”水瑟的泪水再次落了下来,滴在问雪那毫无血色的唇上,要救他,一定要救他,水瑟不知从哪里来的欲望,只是觉得,即使让她现在去杀人抢劫她都愿意,只要能把这个在她心灰意冷时,带来光明,在她失声痛哭时,温柔说别哭的男人解救过来,她便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那光明只有烛火大小,哪怕这句别哭只是梦中呓语,她都全然不去计较了。 水瑟很想冲动下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或者去抢劫富商,可那令人讨厌的清醒又生生扼住她的行动,她知道她不能,她已经杀了一人,在明日天亮之时,或许就有人发现此人突然失踪,好在此地偏僻,只要这变态来时没人知晓,那就不会怀疑到她们头上,但如果水瑟今夜跑去外面抢劫,便很难不闹出事来,她的趴蝮现在并未完全恢复,要是不慎被抓或是留下线索,问雪就真真的等死了,水瑟握住问雪的手,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猛然间觉得腰间刺痛,才冷下脸来,颤抖的从腰间拿出珠钗,定定的看着,犹豫不决。 这珠钗是暗夕最后留给水瑟的东西,是暗夕母亲的遗物,水瑟不是不矛盾,她内心比任何时候都要激烈挣扎,她望着珠钗,又看了看快要没气的问雪,双拳紧握,任钗尖刺破手掌,绿色的血液溅落衣裙,仿佛这样的痛,能让自己好过,水瑟苦笑,如果暗夕知道自己把珠钗当了,是为了救另外的男人,会不会杀了自己,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再赎回来,如果不给赎,就让暗夕把店拆了,水瑟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泪流满面,心痛似乎永不停止,就是这样,自己当了珠钗,暗夕一定会来找自己算账的,一定会来的..... 月上屋顶,水瑟轻柔的给问雪换了个手巾,随后关上那破旧的房门,步伐急促的朝城镇拼命跑去...... 第223章 珠钗藏金(1) 水瑟站在当铺门口,来来回回,十分犹豫,抬头望向当铺的招牌,不觉苦笑,“培光当铺”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赔钱的当铺,名字太不吉利,水瑟本来不愿选它,可时间紧迫,它离的最近,无奈之下只好停步,准备进入。 水瑟手摸着暗夕的珠钗,才想起自己并未好好瞧过,那日从竹楼出来,便一路奔波,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这么珍贵的东西自然也舍不得拿出,弄不好钱财外露,反招来杀身之祸,现下因故就要当掉,心中不舍,只好借着门口的灯笼,凑与眼前反复观瞧,此钗并不显眼,只是一颗白色珠子镶与钗头,珠子下由镂空白玉做托,固定与珠子与银色钗身之间,白玉上吊着三根流苏,下垂红色泪石,摇摇晃晃,朴素但雅致,水瑟越看越是喜欢,更加不愿出卖,可人命关天,也由不得她了。 小二娘正好出来闭门,一眼便瞧见全身粗布的水瑟,不禁嚷道:“喂,你到底当不当啊,不当我可关门了。”水瑟闻声咬了咬牙,转身入门道:“自然是当。” 小二娘打着哈欠,内心烦躁,本来都到了关门的时候,非要来这么一位穷酸,自然很不高兴,态度更是恶劣,也不拿称,也不喊鉴定先生,只是自己钻入柜台里边,极不耐烦道:“当什么啊?”水瑟见此人狗眼看人低,很是恼火,可如今落魄至此,也不好多生事端,只好把珠钗拿了过去,小声道:“钗子。” 小二娘接过珠钗,顿时眉就拧了,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一看就是不值钱,那珠子像玉又不是玉,说珍珠吧,又没光泽,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材质,更别说那下面的白玉,根本不纯,里面隐隐有红色的线脉,混了杂色,不用透光就知道是凡品,于是不屑道:“五个铜板吧。” “什么?”水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宝贝的东西就值五个铜板,又见这小二娘心不在焉,满脸厌恶,便认定她纯属鄙视,不是真心,心下冒火,语气不善道:“光看看就知道是5个铜板,真是高人。” 小二娘并不愚傻听出水瑟的讽刺,愈加不满,一推珠钗不耐烦道:“爱当不当,谁稀罕啊。”水瑟听她随意要价,本就气愤不已,再者这点铜板根本就救不了问雪,当也没用,现在只能拿到另外一家,若还是不行,就只能抢劫了,然后生死由天,怨不得人。 小二娘往外推那珠钗,水瑟愤愤不平,抬手去拿,哪知珠钗较滑,还没等水瑟抓住珠钗,就被小二娘的力道推出桌面,水瑟紧张去接,怎料突然一阵眩晕,手上一滞,珠钗闻声而落,珠钗两分,“呐!呐,这不是我的错啊,是你没接住,不关我的事。”小二娘见珠钗坏了,赶紧说明,生怕水瑟敲诈,水瑟默不作声,只是蹲下身子,动作迟缓的去捡珠钗,钗子本身完好,只是珠子掉落,水瑟见状才舒了口气,开始爬在地上寻找白珠,好在珠子滚动不远,水瑟从墙角处把珠子拿起,吹了吹灰尘,心里一阵酸楚,如今珠钗也毁,未来难测啊.... 没等水瑟继续感怀,小二娘却从柜台里出来,一把把水瑟推了出去,神情有些慌张道:“我们今天打烊了,你那东西又不值钱,实在不行就找别家吧。”水瑟没有反抗,只是双眼微红,一声不吭的离开当铺,脚下比来时更加沉重,周围灯红酒绿,各家灯笼高挂,好不热闹,可在水瑟眼中,只能看见无尽的黑暗,和死一般的沉寂。 第224章 珠钗藏金(2) 水瑟漫无目的在街上晃悠,想到若实在不行,抢家药铺也好,手中捏着那已然没有白珠的钗身,无意识的摩挲,猛然间似乎有个锋利的尖角刺上自己的拇指,让水瑟右手一颤,虽不太疼,可总有异样的感觉,水瑟以为是珠钗的特殊构造,说不定珠子还能镶嵌回去,便找了一处灯笼较多,烛火明亮之处,水瑟拿起那钗身,瞅上断裂的部分,竟有一丝惊异,那原本被珠子压住的白玉里边颜色红艳,和从外面看的颜色完全不同,好似一朵红梅雪中绽放,水瑟用指腹轻轻抚摸,想要找出刚才刺伤自己的地方,红梅的花瓣内侧雕刻精细,打磨平滑,摸上去犹如摸上美人的肌肤,温润滑嫩,和外侧天壤之别,如果把珠子重新镶回,便像是梅花吐珠,很有新意。 当水瑟摸到梅花花心之时,那刺痛的感觉又回来了,水瑟借着灯笼光线,眯起眼睛盯住花心,那孔很小,有什么东西藏在梅花里边儿,确切的说应该是在钗子里边,这个银色的珠钗是空心的,水瑟突然想起前世武侠小说里有过什么绝世武功,都是藏在一些奇怪的地方,要主角经过奇遇才能得到,莫不是这钗子里有什么宝贝?这东西如果说是暗夕母亲的遗物,也算是件旧物了,很难说是不是代代相传的,也许所有人都以为这东西不值钱,所以根本没打开过?水瑟觉得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那抽奖的感觉油然而生,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水瑟用两指将那冒头的一角缓缓抽出,心跳的声音仿佛敲鼓一般回荡在水瑟耳边,那东西很薄,似乎是张宣纸,莫非有什么古老的秘密?水瑟越抽越长,也越抽越小心,因为那纸张很薄,弄不好就会撕破,好不容易把那纸张抽了出来,水瑟抖着手将纸张铺平,纸张之上有几个框,还有不少字,抬头上赫然写着:轩都通票,水瑟傻楞,说不出的感觉。 水瑟把那张价值不菲的通票揣入怀中,又发现钗内还有张纸条,时间紧迫,也并未在意,只以为是另一张通票,也塞入腰间,想必是暗夕的娘曾经在里面藏过私房钱,如今给她的儿媳渡过难关就算是聘礼了,水瑟不敢耽误,毕竟时间多流失一分,问雪就多一分危险,现在有金防身,更增底气。 水瑟不敢直接去药铺找人,毕竟那么大数额的通票,药铺也找不开,只好硬着头皮跑到最近的钱庄,刚开始人家还不让她进去,直到她亮出通票,钱庄的人才以为是哪个内部组织前来存钱,不好外露才打扮如此,水瑟可管不了她们如何作想,只是急急换成许多小的通票,又换了一袋碎银,就冲了出去,如同旋风一般。 换完了钱,水瑟更不敢耽误,冲进一家大型的药铺,也不管人家是否打烊就拉着老大夫,夹着药箱往问雪家跑去,老大夫一路跑的气喘吁吁,脸色铁青,看样子比那快死的问雪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在水瑟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下,敢怒不敢言,只得老老实实给问雪看病,见那问雪一身是血,还一丝不挂,难免心有狐疑,可想及这荒郊野外一所破屋,男子身上又满是伤痕,便了然几分,问雪情况很是不妙,若是天亮再来,就只能黄土一拨埋了了事,好在水瑟财大气粗,弄了不少珍贵药材,生生把问雪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也累的老大夫去了大半条命,不停腹诽水瑟。等到问雪呼吸均匀,天边大亮,才起身离去,走前却好心劝道:“这男子虽然样貌不错,可身患疾病不少,你如此有财,不如去宜兰香更好。”水瑟知道她是误会,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点头感谢,送她回去,也顺便趁着店铺刚开,买些用度回来。 水瑟在街上花了大价钱买了张木床,又买了锦被,衣衫,锅碗瓢盆,只要是吃的,用的,穿的,通通买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往问雪家搬,万一被人发现,这家野伎一夜之间成了暴发户,很难不让官府怀疑,水瑟买东西也不敢只买一家,都是分开来买,如今问雪脱离危险,自己也有时间周旋,怕木床引人侧目,就把木床都给拆了,卷上草席,像卖柴火一样,背回问雪家,再重新组装起来,买衣服和棉被也是塞进一堆大米白菜之中,生怕被人看见,买东西的时候更是把脸抹的像个钟馗,穿上男人的衣服,让人很难辨认,一切准备就绪,水瑟就开始改造问雪的房屋。 问雪靠在旧床上看着水瑟忙里忙外,他不想问水瑟钱是哪里来的,也不想问昨夜那人去了哪里,更不计较水瑟怎会一夜之间声如夜莺,语句通常,他知道水瑟有秘密,从她那日手冒绿血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可还是忍不住收留了她,只因她与他一样,满眼的孤寂,一身的落寞,所以,他舍不得丢下她,更在即将离世之时坚强的活了下来,哪怕还要在这世上受苦,他也无怨无悔,只因他放不下她,不想她一人生活,如此简单...... “来,喝药...小心啊,有点烫!”水瑟捧着新买的青花白瓷碗,小心翼翼的将药端了进来,一边吹着一边嘱咐道,问雪见她的模样,却扑哧一笑,从身边拿起帕子,“怎么了?”水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笑,双眼睁大,疑惑道,问雪有气无力的抬起手,把她招了过来,细细的为她擦脸,水瑟这才明白,自己熏了一脸的黑,随后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我没用过小火炉,所以点了好几次没着,才熏黑了。”问雪只是笑着听她说,并不答话,水瑟被他看得尴尬,连忙把药拿了过来道:“大夫说,你体内有咳血的病,身上又有伤,那个....那个....下身还有别的病,所以不太好治,说先把身上的伤治好,在治疗别的。” 问雪面色一僵,抽回了手,面色越加惨白道:“谢谢你了。”水瑟摇头道:“谢什么,要不是你,我都饿死了。”问雪很想说有那么多钱怎会饿死,可小嘴张了半天也没出口,只是顺从的把那苦药灌了下去。 水瑟用心照顾,不停的买些好东西来伺候问雪,可问雪的伤势还是恶化了,原来抽的露骨处开始化脓,而人也开始烧的昏迷不醒,胡乱呓语,急的水瑟又跑去那药铺,把那老大夫像夹公文包一般,带回问雪身旁,上好的药材跟不要钱一般往问雪嘴里灌,连那老大夫看着都觉不值,这么多钱,买多少个小侍都够了,何必非要救活一个万人骑的野伎,水瑟听罢只是淡笑,依旧不愿放弃,老大夫只能惋惜的大叹一声:痴情种子。 第225章 苦涩中的甜意(1) “唔...疼....”问雪烧的厉害,身上的伤口让他疼的发抖,水瑟从地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爬上了床,拉开锦被开始给他的伤口上药,水瑟现在见到问雪的裸体已然不会像当初那般羞涩,问雪的身材很好,肩膀不是很宽,全身皮肤雪白,又透着一丝粉色,但因为长期患病,比较瘦弱,肋骨一根根的分明,全身大伤小伤数不清楚,有些看样子已经很久远了,水瑟着实为他心疼。 问雪不似暗夕那般坚毅,全身的病痛让他止不住的呻吟,音若猫叫,软软长长,吐气虚弱,水瑟能做的,就是给他抹上好的药,用嘴为他吹气,缓解病痛。“唔....爹,我好痛,好痛啊,爹爹救我....”问雪揪着被单,痛苦的叫着,水瑟只好抓住问雪的手,低低哄道:“不痛啊,不痛,爹爹疼你,不要害怕。”水瑟不止一次听见问雪在昏迷中叫着爹爹,她也不会傻到认为问雪是叫宜兰香的老鸨,想必父亲对于问雪来说,是极其重要的,而且应该也不在人世了,水瑟想着问雪的父亲,眼前却浮现琴音的笑容,自己的父亲也是如此温柔的保护自己,即便面对奇烟也毫不退缩,想到家人,水瑟不免又泪湿了脸庞。 自那日起,并没有人来问过被水瑟杀死之人的情况,水瑟猜测,不是这人没有家人,就是家人根本忽略他,或者恨不得他死,所以多日未归也并未报案,这样看来,水瑟多少也放下心来,安心照顾问雪,房间外面没有怎么改造,只是锅碗瓢盆用的稍微好些,柴火也是新的,房间的细缝被水瑟用泥巴糊了起来,以防漏风,房内的大床愣是被水瑟磨成旧的,要是有人来查,就说是大户人家不用了,她给讨来的,这里虽然不比轩都京城,却也是繁华,大户人家扔点贵重东西,也不稀奇。 水瑟现在已经能熟练生起炉火,俨然一副村妇的模样,问雪门前的红灯,被水瑟换成了别的颜色,反正也不必让他再做生意,还是换个心里舒坦,至于那人的骨灰,水瑟拿扫把扫到一起,在后院的杂草旁埋了个丘,没碑没名,也算有个栖身之所,不算亏待了他。 忙完了午膳,水瑟围着围裙端着小米粥往问雪房里走去,问雪时而昏睡时而清醒,好在药材不错,命一直吊着,没那么容易丧命,推门而入见他还在睡着,便把粥碗放在桌上,自己走到床边,轻轻唤道:“问雪...问雪?”问雪迷迷糊糊听见水瑟喊他,便撑着意识嗯了一声,水瑟拉开被子,将他小心扶起,因为伤口依旧裸着,“来喝点粥,大夫说你不宜吃荤腥,我就弄了点清火的药材熬的。”水瑟拿过粥碗,用勺子少舀一点,送到问雪嘴边,问雪极力想要吞下,可惜力不从心,只能吞掉一小部分,大多顺着嘴角流了下去,水瑟也不嫌弃,拿起帕子给他擦拭,很是贴心。 喂了一个时辰,才吃掉小半碗粥,大多都已经漏掉,水瑟并不在意,能吃总是好的,随后把剩下变冷的米粥自己填下了肚,便扶着问雪让他躺下,自己出外洗碗去了。再次回来,水瑟手中拿着一根长针,几块白布,还有一盆热水,看样子是要给问雪清理伤口。 第226章 苦涩中的甜意(2) “问雪,如果疼的话,就喊出来,没关系的。”水瑟拿着长针在火上烤了一烤,又在白布上一抹,才拿到问雪的面前柔声道,问雪一声不响,似乎还在昏迷,水瑟哀叹一声,扯开被子,露出肩膀处那几块透着黄绿的伤口,周围一片黑紫,水瑟稳住心神,准确的扎透伤口上皮痂,恶臭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几番处理,水瑟如同是从水里捞出一般。 经过几日调养问雪终于恢复神智,可人却变得更加枯瘦,大大的眼睛显得有些突兀,整张美颜都脱了原貌,看的水瑟直感心疼,而其清醒之后,旧病复发,咳嗽的更加厉害,去药铺拿药也成了水瑟每日必做之事。 “咳咳...别忙了,过来休息会儿...”问雪靠在床头,看水瑟为自己捣药磨药,鼻尖都是汗,“不了,大夫说这药今早才来,还有着灵气,早早入罐对你的病帮助大些。”水瑟用袖子擦了把汗,笑着说道,“我没事...咳咳,老毛病了,以前没那么好的药,还不是拖着,没那么容易死的。”问雪不想让水瑟在他身上浪费银两,他也曾经去看过大夫,这病是治不好的,只能拖一天算一天,哪日把血呕尽,把身子咳坏,命,也就到头了。 “什么死不死的,说点吉利的好不。”水瑟拍拍药灰,用帕子擦了擦手,来到问雪床头,拉住问雪瘦骨如柴的手,“别为我费心了,我那么些年都过来了,我知道你有事要做,我不想拖累你....咳咳咳...”问雪用手帕捂住嘴,激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涨的通红,水瑟见他这般,更加不舍,伸出手将他抱在怀里,没有爱情的甜蜜,没有口头的承诺,更没有形势所逼,她觉得自然而然想要保护这个人,想把他带在身边,不愿丢弃。 “别...别这样,不要碰我,我有脏病。”问雪没有料到水瑟会拥抱自己,心头一热,反倒退却起来,“什么脏病,那是在下面,我们又没那什么,不怕传染。”水瑟感到这男人病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咯人不说,还轻飘飘的,比当时衍溆刚刚睡醒那会儿还要夸张,“我咳血,大夫说会传染的...”问雪知道她不嫌弃自己,更加感动,可想到大夫的话,又不得不担忧道,“我和你不是一族,你们人族有的病,我得不了,放心好了。”水瑟依旧不肯放手,她知道他得的可能是肺痨,这种在不发达的古代,等于死刑的病症。 “咳咳...你这人真是...”问雪挣脱不开,也随她搂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掉落,不知多久没有人这样爱护自己了,就算曾经风光一时,那些恩客也只是贪恋他的身体,当面哄他爱他,背后谁人不是骂他娼伎,贱货,在他落难之时,连个关心问候的人也没有,更别说伸出手拉他一把,直到他最后沦落成野伎,那些曾经说爱他的男人女人们也没有出现过,人情淡漠,他早已习以为常,可没料到,平白捡来的乞丐,却愿意散尽钱财,只为他能多活一段,够了...足够了,他此生也算真正有过幸福了...... “身上还痛不痛了?”水瑟不敢用力,慢慢放开问雪,关心的问道,“好多了,以前没药的时候也挺过来了。”问雪低眉浅笑,双颊红扑扑的,水瑟怜惜的伸手抚摸问雪的面庞,她不知自己是不是爱上这个男人,毕竟相处时间不长,也许只是寂寞,也许只是两人同病相怜,也许只是第一眼的恋慕,可不论什么理由,她都要治好他的病,带他回到水族。 第227章 苦涩中的甜意(3) 水瑟就这样和问雪一同生活,两人关系很是微妙,水瑟也由原来的地板搬上了大床,与问雪同眠,宛若一对儿夫妻,问雪再也没有接客,原本来找问雪的旧客也都被水瑟赶了出去,顺便向他们宣布自己的领土不可侵犯。问雪的身子虽然还是不佳,可身上的外伤基本痊愈,如今在吃治疗脏病和肺痨的药,这两样药价格都不便宜,好在水瑟有她婆婆的小金库,钱到不是问题,水瑟并不是光顾着自己的生活,其他的男人和家族的使命,时刻鞭策着她,她利用手头的银两,买通各个大街小巷的乞丐头,让他们帮自己打听消息,什么样的消息都要,凡是关于战争的,她一样不拉,哪怕是传言她都接收,她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重来的机会。 这日天刚下过大雨,水瑟在下雨前把床移靠到添过新瓦的一边,另外一边任由它不停漏雨,只拿几个碗盆去接,时不时还要起身把盛满水的器皿拿出去倒了,直到外面雨停,房内的滴答声仍然不绝,水瑟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问雪的被褥霉的厉害了。 看见外面雨停,问雪便想出去坐坐,换下空气,房内房外都是湿气,还不如到外面坐着,清新一些,水瑟也了解他的心思,便到外面擦了擦石桌石凳,而后把这个几乎没什么重量的男人抱了出去,放在石凳上,还很殷勤的拎来一壶热茶,让他喝着暖暖身子,自己则回到屋内,继续和那堆脏水奋斗。 没过一会儿,水瑟就听见自家围栏被人打开,外面脚步凌乱,还有人大声叫喊什么,水瑟随即放下手上的罐子,往外走去,还没出屋,就听得问雪尖叫道:“不要,求你...官爷,我不能去...我..”水瑟火往上撞,立刻冲了出去,大喝一声:“你们想干什么?”眼望问雪,他此刻正被人按在石桌上,刚进来的三个男子,都很粗壮,一身官差打扮,带头的个子很高,满脸横肉,已经把问雪的衣服拉开,想要施暴,其他两人把问雪的双腿拉开,一脸淫笑。 “哟,还说不行,房里还有恩客啊。”带头的松开问雪的衣衫,傲慢的走到水瑟跟前,上下打量她,“她不是....咳咳...放过我们吧...”问雪害怕这人伤害水瑟,连忙说道,“你们想干什么?”水瑟不理这三个男人,径直走到问雪身边,用力拍掉那两只毛手,而后一把抱起问雪,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不做什么,按照上面规定,来抓野伎。”带头的见这女人无视自己,顿生不满道,“问雪已经不做这个了,你们不能抓他。”水瑟扶着问雪,给他顺着气,生怕他憋着自己。 “不做?那你是什么人啊?”带头的嘲笑道:“别和我耍什么花样,默辰很快就要派兵出征,军中缺少军伎,这些野伎不合规定,也不交税,本来就是国家的负担,不如献身军营,还有个价值。”“打仗?”水瑟暗吃一惊,不知又有什么变故。 “我已经身染重病,不能去那里了,咳咳咳...还请三位官爷行行好,放过我吧。”问雪自然知道去了军营会有什么下场,说不定在去的路上,就被这帮豺狼啃的骨头都不剩了,他虽然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可自他认识水瑟之后,便存了一份活的念头,何况水瑟对他极好,他还不想离开这份温暖,即便是要死,他也想死在她的身边,即便水瑟什么都未承诺,他也想为她保留最后的清白。 第228章 第一次成亲(1) “哪由得了你,你说不去就不去?”带头的高个子男人凶神恶煞般的冲了上来,想从水瑟怀里抢过问雪,水瑟双手托着问雪,向后一跳道:“他已经不是野伎,你们何苦死死相逼,何况他确实病的厉害,才有了点起色,你们就想带他走吗?” “不是野伎,好...你说的,那我问你,你是他何人?”带头的高个子鄙夷的望着水瑟,其他两个同来者捂着嘴窃笑,仿佛准备看水瑟出丑,“我....我....”水瑟为难,总不能说是被他捡回来的吧,“说不出来了?嫖客就是嫖客,还装什么仗义侠女?赶紧把他交出来,我们好赶路了。”带头的不耐烦的摆摆手,催促道,问雪也知道水瑟难堪,毕竟当着人前被逼说出与野伎的关系,就算是乞丐也会无地自容,难以启齿,想到这里,问雪慢慢下了决心,冷静道:“容我收拾一下,我跟你们走。” 水瑟睁大双目,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雪摸着水瑟的面颊,温柔说道:“谢谢你照顾我,不好意思,那些钱白费了....我....”“不能带他走!”水瑟大喊一声,打断了问雪,带头的不解这两人搞什么名堂,上前就要拉下问雪,水瑟左右躲闪,一个咬牙,终是说道:“他是我相公,怎么能是野伎,我死也不会让他和你们走的。” 一番言语,惊呆院内四人,原本上来抢人的那位,将刚刚伸出去的手都僵在半空,而那边窃笑的两人,如同下巴脱臼,合拢不上,问雪听后更是不信,双眼不停溢出泪水,沾湿了水瑟胸前的长发。 “听到没有,他是我相公,你们这是强抢民男,我去官府告你们滥用职权!”水瑟确定了想法,更有底气,反而镇定下来,喊的大声,“你说什么?”带头的以为自己出现幻听,又问了一遍,“我说,我是问雪的妻主,我娶了他,他就是我的相公!”水瑟不但理直气壮的说道,还故意在问雪的双颊上亲了两口,以示所有权,问雪被她此举弄的又是羞怯又是感动,竟然憋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咳嗽。 “你们去官府登记了吗?”带头的还是不信,狐疑的望着水瑟,“我是昨日来求亲的,他昨日没应我,等他今日应了我,我们就去登记。”水瑟暗骂古代都那么多事,如果是假结婚还不害了问雪?“问雪...你可愿意嫁我?”水瑟小小声声,尽量让声音显得柔和,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求婚是在这样的场合,“问雪,你不想去军营对吧...我虽然不怎么好,可比那帮流氓强的多,我吃的不多,干活不少,长的又比她们漂亮,还有点闲钱,虽然不是钻石王老五,也算黄金水老大,嫁给我,总有点好处,对吧...呵呵...” 问雪这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决堤一般涌出,不停的点头,然后双臂勾住水瑟的脖子,哭个痛快,“你们看到了啊,不是我逼他嫁的,他是高兴才哭的。”水瑟拍着他的背,骄傲的说道,带头的嘴角有点抽动,这年头娶个万人骑的野伎还那么兴奋,其他两个官差收回下巴,也跟着不解,其中一人眼珠一转,从怀里掏出纸张严肃道:“我是负责登记户籍的,这里也可以登记成亲,不如当着我的面,我们三给你们做个见证也好。” 第229章 第一次成亲(2) 水瑟就知道这帮怂人不会放过自己,好在自己诚心娶问雪,自然真金不怕火炼,问雪一听却颤抖起来,显然不信水瑟真的会写,水瑟摇头,这年头要做个负责任的女人都没人相信,果然是做好人难,做个好女人更难。水瑟先看了遍婚书,确实是官府的正文,这才接过毛笔大笔一挥,水瑟二字跃然纸上,清秀细致,突显此人文化涵养,“问雪,宝贝儿别哭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该你签了。”水瑟把问雪放桌旁,又把笔递了过去,问雪见水瑟果然签了名字,手臂更颤,哆哆嗦嗦好容易把问雪二字写上,借此这二人才算是正经夫妻,官府备案。 “怎么样,看到没,他嫁给我了,还有什么话说?”水瑟吹了吹宣纸,递给带头的,带头的没想到水瑟真的会签,也没办法去抢别人的夫郎,只好看着这昔日的美人头牌从嘴边滑过,暗叫可惜,水瑟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故作深沉的拍拍那人肩膀劝道:“同性恋不可耻,可是硬把别人相公从直的掰成弯的,那就可耻了,很不厚道!”带头的显然听不懂水瑟说什么,只当她是侮辱自己,气的脸色发青,也不好发作,只好悻悻然的带着其他两人离开小院,临走前,那两人还舍不得的望着问雪,一脸遗憾,水瑟见状更是抱着问雪,露出一排牙齿,作势就要咬人,吓得二人头也不回的跑了。 “呵呵...你这是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狗跑出来了...”问雪拉着水瑟的衣襟,破涕为笑,“谁让他们想染指我的男人!”水瑟不依的亲上问雪的脸,赖皮道,随后看问雪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水瑟顿时心情大好,接着说道:“那今天要把新房布置下,可不能随便就过了,我等会去街上买点东西,装扮一下,再去酒楼定点菜,带回来吃,可好?” “你叫水瑟?”问雪慢声说道,细细品味,“恩...”水瑟知道这个姓氏很容易让人联想,也不隐瞒,“其实我是个通缉犯,你也看到了,我的族灭亡了,她们都要杀我,这次怕是我连累你了。” “你明明知道这样会暴露身份,为什么还要写真名....”问雪捧着水瑟的脸,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是我成亲,自然写我的名字,难不成写王二麻子?万一真有个王二麻子要来抢我相公,我还给她不成?”水瑟不想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用假名签结婚证是很不真诚的,何况也是犯法的行为,虽然她是逃犯,可是还要守法,“他们是官差,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问雪首先想到的是水瑟的安全。 “今日收到消息,默辰也要参与7族之争,看来有什么变化,我本来也就想着这几日带你离开,如此正好,我还赚了个相公,只不过....”水瑟搔搔后脑勺,内疚的说道,“只不过什么?”问雪心下一阵紧张,他怕她反悔,“只不过我已经有了4个相公,其中一个还是正夫,不过他人很好的,不会欺负你的,可惜大家都四散分离,不知生死,会不会觉得委屈你啊...”水瑟讪讪的说道,偷偷瞅着问雪。 问雪听罢反倒笑了,那种清淡如泉的感觉,让水瑟放下心来,“我早知你这容貌的女子不会只有我一个,我这等身份能嫁人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你这般待我,就算无名无份,我也愿意....” 第230章 第一次成亲(3) “什么无名无份,按照律法来说,其实只有你是有名份的,其他4人,我尚没娶回家中,而那正夫是我自小定下的,还是试夫,一侍,也没大礼迎娶,严格说来,你是第一个进我门中的,我第一个真正的侧夫。”水瑟想想也是好笑,自己周边那么多男子,本应成亲过门,现在一场变故,弄得自己孤零一人,哪知现下没那心思,反倒无心插柳柳成荫,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数。 两人一番说笑,水瑟见问雪又咳的厉害,连忙催促他回房休息,自己找来纸笔,询问人族成婚的手续,尽量减缩,最后归纳准备采买的东西有:喜字灯笼,龙凤红烛,红衣喜服,喜果,酒席一桌,窗花四个(只有两个窗户)。剩下的其他东西,水瑟一概划去,两人的婚礼,没有必要那么浪费。 等水瑟从街市回来,天色刚暗,红霞未褪,她伸头遥看不远处问雪的房间,已经早早点上烛火,不知问雪又在忙些什么,水瑟曾经很不喜欢这烛光,特别是在漆黑的夜里,她安静的蹲在房子外面,看那烛光仿若那些恩客的残忍,一遍一遍的刺激着水瑟早已麻木的心,也代表着问雪痛苦的经历...可时间不过相差几日,随着人的心境不同,烛光也变得温暖起来,如今的烛光像是问雪的温柔,在那里静静等候自己的归来。 “问雪,我回来了!”水瑟拎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道,问雪放下手中的针线,帮她接过东西,又替她擦擦汗水道:“你那么瘦的姑娘家,为何不让小二帮你拎回来?”“我不想让人垂涎我的相公,还有不想让别人知道咱家有钱。”水瑟喝了杯凉茶,扇着袖子笑道,问雪点头温顺称是,便接着继续手中的工作,时不时还咳嗽两声,“做什么呢?身子还没好呢,就忙活。”水瑟听见他咳嗽,不觉心疼道,“我爹爹说,成亲男子一定要绣鸳鸯在被头上,这样才能鸳鸯交颈,恩爱白头。”问雪扯着红线,娇羞的笑着,格外动人。 水瑟知道是自己公公吩咐的,也不好阻拦,便自己打开纸包,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那两套喜服红艳艳的,立刻吸引住问雪的目光,那样的渴望。水瑟将新郎的衣服拿到问雪跟前说道:“衣服呢,你是来不及自己做了,我找了家不错的店,也没买什么繁复的喜服,只是按照我个人的喜好,买了两件,你看可喜欢?”问雪摸着那顺滑的绸缎,不是没有穿过那么好的材料,只是那些都是为了取悦恩客,而这一回,他是为了自己的幸福,真真切切的穿上嫁衣,嫁给自己喜欢的女人。 水瑟帮着问雪把新郎的红衣穿上,又拿出今日在首饰店里看到的金色比翼冠,给他束好,再扎上红色的细长绸缎,本就柔美的问雪愈加艳丽,也由此可见,当年的头牌如何震动人心,让人一掷千金,只买一笑,“你发上不插点什么吗?”问雪也替水瑟穿上新娘喜服,却发现水瑟头上只是用红绸绑住,并无饰品,有丝遗憾。 水瑟摸摸自己的脑袋,也觉缺少什么,可刚刚出门只帮问雪买了,自己却忘了发钗,此时出门也来不及了,水瑟不由把手摸向腰间,随即从腰间抽出那支红梅珠钗,如今珠子虽掉,可珠钗仍美,何况这珠钗也算成就两人的大媒人,若是没有她婆婆的小金库,问雪不是死了,就是水瑟因抢劫锒铛入狱,后果不是一般的凄惨。 问雪见水瑟也有发钗,喜不自禁,赶忙接过珠钗,帮她插入发中,两人对看,却不敢说话,生怕是个梦境,随声而灭,问雪不声不响的继续绣着鸳鸯,水瑟则把油灯,换成了喜烛,又把那些打包的饭菜摆满了小桌,水瑟少少买了一点清酒,只因问雪肺病,不宜喝酒,再者听说清酒驱湿,还能给问雪取取暖,少喝一点,也没有关系。 饭菜都是这里最大酒楼的名菜,水瑟不敢买那连汤带水的,第一个不好拿,第二个万一洒了,岂不可惜,只好买那些干切的卤菜,或者清淡的小菜,问雪不能吃太过荤腥的,所以以素菜为主。水瑟摆好了酒菜,见问雪还在刺绣,也不去打扰,自己拿了点米饭涂在双喜背后,贴在窗户里外,才给房间添了点喜气。 水瑟哈着哈气,天气寒冷,看样子很快就要深冬了,水瑟把原来问雪的灯笼收了起来,把自己买的大红喜字灯笼挂在门外,还有房间门口,如果还有不长眼的想来欺负问雪,也让他们知道,今日问雪已然从良嫁人了..... 待问雪把鸳鸯绣了个大概,才从床上下来,坐到桌边,两人借着喜烛,吃着饭菜,而后双臂交叉,饮了交杯喜酒,此刻问雪的脸上早已泪水涟涟,喜极而泣,“呐,喜果呢,我没买那些干果什么的,你老咳嗽,吃那些火大,不过我买了这个!”水瑟从纸包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交到问雪手里,问雪有些奇怪,哪有成亲给苹果的,“我知道你们这里成亲都是给干果,沉沉久久,可我就是想给你苹果,平平安安啊....”水瑟照着苹果咬了一口,又把苹果翻了一边,让问雪去咬,问雪含着眼泪却咬上了水瑟刚咬过的地方,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情意渐浓.... 当月影婆娑之时,水瑟开始收拾东西,而后脱掉问雪的喜服准备安寝,却见问雪一阵扭捏,面上不佳,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那鸳鸯没绣好?不碍事的,等我们走的时候,把被子带上,慢慢绣。”问雪咬牙摇了摇头,低头怯怯说道:“我的脏病还未好,那个....我怕....”水瑟轻笑,自顾自的脱了衣服道:“就算你的那病已然好了,我也不能鲁莽,你身子那么差,我舍不得,等稍微好些再圆房便是,我又不是那急色的老女人,不用怕的。”问雪应着,感动水瑟的体贴,也跟着上了床去,两人相拥而眠,幸福绵长..... 第231章 重归路途(1) 清早起床,水瑟嬉笑着帮自己的相公束起发冠,人族的习俗是,未婚前的男儿只能用发带或者镶玉的发套束起发髻,而成婚后的男子则是用发冠,有时妻主还喜欢用簪子穿过发冠,做个点缀,这也是极其得宠的才可如此。问雪坐在铜镜面前,任水瑟给自己摆弄,时不时还插上两手,新婚生活甚是甜蜜。 “相公,我看深冬将至,我今日去城里买点棉衣吧,这如果要走,也做好准备。”水瑟给自己挑了一件颜色明快的新衣,刚刚成婚,不宜穿的太素,“妻主做主就好,我...我没意见...”问雪说的顺口,说完才想起自己喊了妻主,脸颊又红,“那你记得等会把药熬上,早点喝下去,然后呢,把家里要带的东西准备好,我们尽快就离开这里。”水瑟把药包放在桌上,嘱咐道,问雪应下,继续拿起针线开始绣昨日未完成的鸳鸯。 水瑟搓着双手往外院外走去,依稀还能听见问雪的咳嗽声,他这病定要早治,若是拖下去,还不知会出现什么情况,何况人族寿命很短,水瑟下定决心要想办法让他长寿,即使不能陪她到老,也要长长久久。 水瑟在制衣店里挑了两件棉衣,衣袖处有密密的狐狸毛,很厚实,还选了两条兔子绒的皮围脖,抓在手里很软很舒服,东西很不错,自然价格不菲。除此以外,水瑟又跑到临近的鞋垫买了两双过冬的棉鞋,帮子要软,底子要厚,更是要耐磨,不然走到半路万一坏了,都不知到哪里买新的去。 备好衣物鞋袜,水瑟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买旅行用具,起码马车是要准备的,眼看天要下雪,早日离开,也更安全些,谁知道那个抽风的官差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份。再等水瑟赶着马车要回家之时,街上却突然开始人潮涌动,不少人围着一面墙壁,指指点点不知说些什么,还有人咒骂什么,水瑟拉低了帽子,跳下马车,也钻进人群。 “丧尽天良啊,别人打仗,为什么我们要参与,还要拉壮丁?”一个年轻的女子愤慨道,旁边的围观者也跟着附和,一时间骂声不断,“大娘,大娘,出什么事了?”水瑟故意压低声音,趁乱问道,“默辰国要帮助巫国去消灭金族,现在在征兵,说是一群丧家之犬,很是容易,其实不然啊...”水瑟边上的大娘用围裙擦着油腻腻的手,冷笑说道,“啊?为什么啊,不都说是金族气数已尽,只等着我们挖宝吗?”水瑟还未开口,另一青年问道,“呵,金族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被你们挖出来,切不说它本身如何,我可听说了,金族找天族联盟,天族的人可都在路上了,这样再和逃跑的水族木族凑合到一起,我们能有好嘛。”大娘八卦的透露道,水瑟周围又是一片叹息。 水瑟默默从人群中退了出来,似乎没受影响,重新回到马车上,扬起了鞭子,抽动之下,那普通的杉木马车缓缓起步,卷着一小点儿尘土,扬长而去。水瑟虽然表面上装作与自己无关,可心里早就跳跃起来,她要去倭瓜国,然后让那人给她打听消息,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必须把握这次机会东山再起,人人都说乱世出英雄,这次水瑟却要乱世兴水族...... 第232章 重归路途(2) 问雪坐在房内,就听屋外马匹长嘶,车轮碾过的声音,手上微抖,有些不安,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刚刚跨出家门,就见水瑟从车上跳下,神采飞扬的,问雪望着那马车惊讶道:“你买的?”“恩,收拾收拾,我们等下就走。”水瑟拉着问雪的手,往屋里走去,“那么快?”问雪以为还会多住几天,“城里开始征兵了,那天那三个官差不是说过要打仗了吗,前些日子是寻军伎,这些日子就该抓壮丁了,若是迟了,我怕我会被带走,或是被人认出来。”水瑟又把街上看到的,听到的,转述给问雪,问雪也是慌了,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东西。 “别急,我知道有些念旧的东西你舍不得丢,两个人又拿不走,所以买了辆马车给你装。”水瑟边说边给衣服打包,“我也没什么东西,有些不能用的,就丢这里吧,只不过....”问雪难过道,“怎么了?”水瑟见他愁眉不展,便拉他过来问道,“我想把我爹爹带走。”问雪恳求的望着水瑟,双眼模糊,“你爹爹他...还健在?”水瑟试探的问道,“不,不在了...咳咳...只是埋在出关的边道上,不是很远的,去一下就好...”问雪害怕水瑟不同意,急急忙忙的解释。 “好,相公的爹爹就是我的爹爹,反正也是出关的路,我们顺道。”水瑟搂住他消瘦的肩膀,安慰道,问雪连连感激又开始整理东西。水瑟把能带的基本都塞进马车,那些不要的霉被子通通都扔在破屋里,原本花大价钱买来的大床,被水瑟劈成柴火也带上马车,万一路上没有生火的材料,也好用上。 问雪站在小院中央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那斜斜的窝棚,被水打磨光滑的石桌石椅,破瓦屋的窗户上还贴着前不久新婚的双喜,一切那么熟悉,那么温馨,淡淡的不舍随即涌现上来,原本以为要孤独终老的地方,竟然成了自己人生的大喜之地,原本痛苦隐忍的所在,也成了甜蜜相依的爱巢,人生起伏,太难预料...... “相公别看了,再看天就晚了,我们要尽快出关口。”水瑟把新买的棉袄穿在问雪身上,外面不比屋内,屋内怎么说也有个避风之处,马车路上也许会遇上下雨下雪的天气,很容易风寒,问雪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还是保暖点好。问雪听见水瑟叫他,才依依不舍的爬上马车,水瑟接着拿来那两个红色的喜字灯笼挂在马车两侧,然后冲着问雪笑道:“没有婚房没有关系,我们有婚车。”两人相视而笑之后,随着水瑟一声鞭响,离开了曾经带给他们痛苦和喜悦的地方,重新踏上了属于她们的轨道...... 据问雪所说,他是很小的时候跟着爹爹来到默辰国的,他不知道爹爹是哪里人,也不知道爹爹家还剩下什么人,只是爹爹时常望着天空哭泣,又抱着他不停重复他娘如何爱他,如何爱他的爹爹,那时他才知道,他的娘早就不在人世了,但他的爹娘很是相爱,后来爹爹相思成疾,终于抵挡不住贫困和疾病,死在那大雪纷飞的日子,在问雪的记忆里,那天非常寒冷,冻得刺骨,也孤独的令人心颤,再然后很狗血的情节,宜兰香的老鸨买下了他,又火化了他的爹爹,简陋的弄了个坟墓,也算入土为安,而问雪则在宜兰香内一做伎子就是15年,最后因先天不足,引发肺痨,老鸨怕他传染给其他人,将他赶了出去,身上甚至不给带半个铜板,丝毫不念他这副身子曾经给宜兰香带来多少财富,无奈下,只好做起野伎,煎熬度日。而那件破屋,竟然是问雪爹爹唯一留给他的..... 第233章 重归路途(3) 水瑟不知道问雪的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他把问雪教的很好,即使那么多年风尘打滚,也丝毫不显世俗的味道,如果不说,还以为是哪家的金贵公子,就是瘦弱了一些,在问雪的身上,水瑟总能感到脱离尘世的气息,所谓出淤泥而不染,也就是如此吧。 “让爹爹就入土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拿出来?”水瑟想着人入土为安,即便是他们属性族的,也要取尸水回去安葬,像问雪这样冒然刨坟不会不敬吗?“爹爹临去前让我应他,我去哪里都带着他,直到他找到我娘。”问雪拿出一个苹果喂给水瑟吃,水瑟则给他拉紧领口,怕灌风进去,“你知道你娘是谁吗?到哪里去找?”水瑟觉得她这个公公着实奇怪,死了还不消停,“不清楚,爹爹没来及说就咽气了。”问雪遗憾的摇着头,“没关系,实在找不到,等我们定居下来,就把他安葬在水族吧。”水瑟愉悦出声,憧憬美好未来。 马车缓缓驶入关口,只要出了关口,就能到官道,走完官道就可以进入倭瓜国的领地,到时候水瑟就安全的多了,而且问雪的爹爹正好也埋在官道旁,一片穷人的坟墓群。 关口处是一个简陋的官亭,有两队驻守兵来回接替看守,这里属于偏僻的关卡,人比较少,检查的也比较松,不似城门那般严格,这也是水瑟选择这条路的原因,“喂,什么人啊,要去哪里啊?”老远的,那亭中之人就开口喊道,“问雪,你进去,最好找个面纱蒙上。”水瑟害怕那守兵曾经买过问雪,更怕这守兵垂涎问雪的姿色,为难她们,所以只好委屈问雪躲在车内,问雪也是明白,乖乖回到车内,戴上面纱,又用被子裹住身体,“这位官大姐,我们是去走亲戚,我家相公身体不好,顺便去倭瓜国找大夫看看。”水瑟机灵的扔给守兵头头一块银子,笑的献媚,“倭瓜国啊?现在可是特殊时期,要去别的国家可是要官府发的良民证明才可以。”守兵头头掂掂手里的银子,为难道。 良民证明?还良民证呢,你以为你是皇军小日本啊,水瑟翻了个白眼,又套出一块更大的塞给守兵头头,笑的更加灿烂:“哎呀...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嘛,我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特殊时期,还妄大姐行个方便...”那守兵头头捏着那银子,却望着马车道:“里面是什么人啊?”水瑟心里一紧,慌忙道:“我家相公,病的厉害。”守军头头踱步过去,漫不经心的想挑开帘子,水瑟心脏跃到喉管说道:“肺痨!传染的。”问雪本就咳嗽,听到水瑟说话,便越发大声,吓的守兵连退几步,脸色变了三种,才像赶瘟疫一般说道:“走吧...走吧...看你那瘦猴样也上不得战场。”水瑟千恩万谢的驾起马车,等待前方的小兵把栅栏挪开.... “等等...她们不能走,那女人....可是重犯...”水瑟的马车背后传来一声大喝,尘土飞扬之后,一辆包金的花车飞快驶来,水瑟回头一瞧,暗叫糟糕,那车的主人正是那日在街上抽打乞丐的凶手,宜兰香头牌澜月公子的花车...... 第234章 意外中的意外(1) 守兵头头一听见说是有重犯,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吩咐栅栏边的士兵停下手来,水瑟本欲硬闯过去,可又怕问雪受到伤害,只好按兵不动,随机应变。 不久,那辆宜兰香的花车停靠在路旁,阿四从车上跳了下来,恭敬的打开车门,让那一身珠光宝气的澜月公子从车里出来,澜月公子动作缓慢,却极其优雅,仿佛不是来追查逃犯,而是来亮衣走秀的。 “哟,这不是澜月公子嘛,什么香风把您吹来了...”守兵头头显然也是宜兰香的常客,以往没钱见这等头牌的美颜,如今美人竟亲自来到面前,当然殷勤,顺便多看两眼,等交了班也好和那帮穷酸的姐妹吹吹牛,“我得了消息,说是有位水族的领头人物来咱们默辰国了,这位姐姐也是知道的,郡守大人她日理万机,有些事情我也要多帮着点儿....”澜月幽幽几句,便把自己和郡守的关系托了出来,也更增几分说服力。水瑟听后,心里暗骂,一个伎子帮着郡守看囚犯?未免管的太多了,还是说这默辰没人了? “郡守大人?”那守兵头头收回了猥琐的眼神,立刻规矩道,“恩...我听说最近成婚的一对儿叫问雪和水瑟?”澜月用力说道,仿佛要把这两个名字咬碎,“可是能姓水的都是水族的余孽贵族,郡守那里也接到当今圣上的皇命,要抓到水族的族长,恰好就是水瑟。”澜月斜眼望着水瑟的马车,冷冷道。 “啊?喂,你给我下来,赶车的,快点过来给澜月公子看看清楚!”守兵头头见澜月说的合情合理,更不敢松懈,立刻要拉着水瑟下马车,问雪一见,急急茫茫从车内出来,抱住水瑟,不让那人拉她,“哟,真是凑巧啊,问雪公子。”澜月见自己目的达到,心情突然大好,嘴角也露出笑意,不过很是奸诈,“你到底想怎样?我什么都不和你.挣....咳咳咳...你还想我如何?”问雪跪在车板上,费力的拉着水瑟,还不住的干咳,水瑟心疼,震开那守卫,回抱住问雪。 “哼,不和我挣?你年岁比我大,资格比我老,在宜兰香里谁都有翻身的可能,当初我的初夜明明是程家三小姐买下的,为何她会去了你的房里,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赎出去了,还会继续在宜兰香里被男人骑,女人玩嘛?”澜月被他一激,什么都说了出来,嘴唇微微颤抖,脸色气的发白,“那是爹爹安排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接客而已...咳咳..”问雪用帕子捂住口鼻,激烈的咳嗽,待帕子拿下之时,白灰的唇瓣之上竟有一抹触目惊心的艳红,“问雪,你...血...”水瑟紧张的抱住问雪,知道他的病情更加恶化,不由得开始恨起眼前这个多事的男人。 “就是你那副模样,让我厌恶,让我恶心,你什么都没有做,可好事情都在你的头上,皇朝的大爷小姐们喜欢你,我们小城的守备们喜欢你,你是高高在上的玉兰花,而我却是贱卖身体的狗尾草!”澜月那明艳的脸庞变得狰狞,嫉妒总会让人失去理智,“你本想等你爬上来再报复问雪,可惜问雪得病,老鸨把他赶了出去,你必定从中做了什么手脚,让问雪身无分文,想必你是怕问雪有财在身,万一攀上什么好人家,也算脱离苦海,而你却依旧还在风尘中打滚,你老怕问雪比你过的好,所以他做野伎,你开心不已,因为你可以羞辱他,而今他嫁给了我,你就想借题发挥,置我与死地?我说的可对?”水瑟厉声问道,相信自己猜测的也八九不离十,没想到这个世界男人的嫉妒比上个世界的女人还可怕,同是伎子都够可怜的了,还互相排挤,落井下石,真真的悲哀.... 第235章 意外中的意外(2) “随便你怎么说,这次京城来了位大人,到时候由她来审问你,看我是不是徇私报复。”澜月被水瑟那穿透似的目光吓退,甚至不敢正视,显然很是心虚,水瑟独自冷笑,这男人也不过如此,小手段可以,可惜心机不够,只不过那位大人不知好不好对付。 所有人都在等那位大人物,水瑟也不慌张,大不了来个抵死不承认,就说这伎子存心报复,若是来个贪官最好,贿赂贿赂,也就罢了,到时候再说水瑟是自己的化名,什么都不清楚,要是还是不行,便只能硬闯了。就这样,水瑟抱着听天由命的想法,从马车里拿出小火炉,又用路边的干树枝点上火,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给问雪煮药,还时不时嘘寒问暖的,好不恩爱,气的澜月在马车门前干瞪眼,问雪到平和了不少,脸上不自然的红潮也褪下了。 大人物并未让众位久等,同样是一辆马车,似乎还带着家眷,只不过要比水瑟和澜月的都要豪华,是由两匹马拉着的,有专门的车娘,一看就知道是官车,澜月见官车已来,更加得意,挑衅的望着问雪,一副要见他惨死的模样,水瑟冷漠一瞟,也不慌乱,该给问雪喂药,按摩,一样也不落下,只是问雪心中害怕,老揪着水瑟的衣角。 “那水族的逃犯在何处?”人未下车,声先传出,水瑟内心咯噔一下,这声音不知为何如此熟悉,“大人,这人被我们困在此地,多亏了澜月公子赶来通知,我们才得已拦下。”守卫头头自然不会放过这露脸的机会,顺便也提上澜月,两边讨好,“哦?那辛苦你们了。”车门被车娘拉开,一双宝蓝的长靴伸了出来,随后是一身深蓝的官府,衣角还有默辰特有的波浪图纹,看起来确实是京城的官儿。 水瑟思绪紊乱,正想如何编个故事好混过这人,可当这位大人与水瑟四目相对之时,两人瞬间交换眼神,互相了然,“你就是水瑟?”那人清瘦个高,一双修长的眼睛冒着精光,水瑟一改刚才的打算,放下药碗,拍怕问雪的手,让他不用担心,随后上前几步来到她的身侧道:“正是!” 澜月幸灾乐祸的看着问雪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白,再见他不停的咳嗽,又吐出一丝丝的红,心里格外的畅快,守兵们听水瑟承认自己的身份,一个个脸拉的老长,都端起了家伙,严阵以待,只等那大人一声令下,就把人都抓了。 “你是水族的族长?”那人又问,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到起伏,“怎么可能呢,大人...小的我原本是卖书的,后来家产倒了,才落魄至此,我和我家相公要赶去倭瓜国看病呢,大人....明见啊...”水瑟拖着奇怪的尾音,嘴角边若有若无的奸笑,让这位大人多看了她两眼,便道:“既然如此,我送你去,可好啊?” “大人?”“大人?!”澜月和守兵头头,都没想到这位大人不但草率定案,还要护送人家去倭瓜国,莫非是脑子被驴踢过了?这位大人很有气势的扫视一周,所有人立刻静下音来,“依本官之见,此人也就是一卖书货娘,要是水族的族长这般模样,那朝廷的大人们还需担忧吗?”这位大人走到守兵头头面前,似和她说,也像是对所有人说,守兵头头狐疑的瞅着水瑟,也觉得不像,哪有一族之长这副模样。 第236章 意外中的意外(3) “你说她是水族的族长,又说她娶了一个野伎,试问,族长乃万人之首,会屈尊降贵吗?”这人又来到澜月面前,质问道,“这....可是....他....”澜月自己也觉得不合理,一时答不上来,竟然哽住了,“行了,一个水族的族民而已,即便是姓水,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说不定是贵族家逃难出来的家仆,这点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朝廷虽然要缉拿逃犯,可也说过要宽待灭族的族民,不过怕她一去不回,我陪她同去便是,有什么事情,我担待就可。”这位轩都来的大官拍了拍守兵头头的肩膀,算是体恤下属,守兵头头看了眼澜月,而后又瞧了瞧大官,衡量之下,还是大官得罪不起,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京官,这人只是伎子,郡守万万不会为了一个伎子和京官过不去。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守兵们把那栅栏重新打开,而水瑟则把问雪抱进车内,自己坐在驾马的地方,可让众人奇怪的是,那位京官竟然不坐自己的马车,跑到水瑟的马车上,与她一起驾马,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绝尘而去..... 澜月站在自己的马车旁后悔莫及,早知如此,不等这大官前来,就把那女人弄死了,澜月咬着帕子,发誓一定不让问雪好过,以解多年心头之恨....... 水瑟的马车在前头奔跑,速度也不很快,甚至有些悠闲,完全没了刚才的压抑气氛,水瑟半靠在车帘旁边斜睨那已经脱了官服的京官,笑得诡异,“主子多年不见,还是那般有气质...”那大官驾着马车,出言惊异,“杨阳宝贝也是得意啊,竟然跑到默辰来当官了?还是大官!”水瑟手拿一根枯枝,来回甩着,“主子又拿欧阳开玩笑...欧阳也是被迫,当日若不是主子,我一家都没了...”欧阳夏一喝马匹,马车陡然变快,水瑟上下颠簸,反倒笑的舒心,多日来的孤寂,惊怕,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果然....人还是需要朋友.... “欧阳,你当真和我走了?”水瑟突然想起刚才她说的,立刻跳了起来,望着欧阳夏,“是啊,我都说我陪你去倭瓜国了,当然是不会回来了。”欧阳蹙眉回看水瑟,心道这主子怎么5年没见变傻了,“喂,你这里当着大官,抱着孩子,有着山珍海味,你跟着我做什么啊,等把我送出去,你便回去吧。”水瑟听她这么说,却是慌了,虽然自己很需要人陪,可自己现下这般落魄,莫非要她也陪着吗?这不是坑人嘛。 “哈哈哈,主子,早在得知你藏身此地,我就准备好了,你看后面那辆马车吗?有我的夫郎和孩子,我那夫郎还是你当初所救,女儿都5岁多了,现在还有一个儿子2岁了,驾马的是我的护卫,也是当初从珅国带回去的,都是自己人,我这一家老小都跟着你了,你还要赶我?”欧阳夏熟练的操纵着马车,笑的爽朗,震得路边的鸟儿纷纷离巢,水瑟倔强的撇过脸去,强压眼中的泪水,当初只不过顺便为之,自己还曾经想要出卖过她,而今她却为了那点恩情,举家护她,她真真不知该如何表达谢意... 虽然水瑟不知怎么感谢人家,可她却明白,将来的路,定不会只有她一人了..... 第237章 重踏丰都(1) 原来欧阳夏从珅国出来后,逃难到默辰国,好在原来在珅国还有些薄产,变卖之后拿到默辰国买通了监考官,重新换了个身份挤身与朝堂之中,花了5年时间打点一切,力求在默辰国的官场上混个不上不下,但求无过,不求有功,这样既可以有官位掩护,避开珅国的追捕,又可以有一席安身之地,顺便打探水瑟的消息,只因水瑟救她不久,水族就发生了变故,一个族群瞬间灭亡,而水瑟也下落不明,这个消息让欧阳夏十分着急,虽然她知道这个丫头当初帮助自己也有利用之意,可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欧阳夏并不打算置身事外。随即5年过去,木族也跟着毁灭,金族与天族也岌岌可危,火族,人族还有暗族之间的勾结也变得明朗化,这样下去,更可能形成3族之乱,争夺天下,到时候民不聊生,天下大乱,这世上便再没有一块清净之地了。 而后欧阳夏碰巧来此地因公视察,检阅最近的卷宗,户籍等等,竟然得知一个怪事,有人竟然愿意娶一个身患重病的野伎,还是当着三名官差的面签下的婚书,欧阳夏也是好奇,稍微留意了一下,署名竟然是水瑟,这让欧阳夏很是兴奋,可没过多久,郡守也知道了消息,巫国曾派使节来此通缉要犯,默辰是个小国,又是男子为帝,自然要依附与她国,巫国要抓的人,默辰也不敢藏私,除此以外,欧阳夏还了解到,透露这个消息的是郡守的相好,宜兰香的头牌澜月,再顺藤摸瓜,才知道这澜月因郡守的缘故,在这地方有些势力,甚至渗透到官府衙门之中,更是对那野伎问雪有种莫名的恨意。知道全部的来龙去脉,欧阳夏毅然决定让家小收拾妥当,又从郡守处夺来追捕逃犯的权利,一路跟着澜月前来解救水瑟,虽然这其中5年没见,欧阳夏还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满肚子坏水的少女,比以往更加清丽了。 “刚才是欧阳情急,冒犯了雪爷,还请恕罪。”欧阳夏好不容易安抚了水瑟,说服她一同前去倭瓜国后,才想起刚才自己为了让澜月信服,贬低了问雪,连忙施礼道歉。 刚刚问雪在车内,也听清两人对话,说的真切,心中大石也跟着放下,这时欧阳突然致歉,反倒无措道:“这位小姐是我家妻主的恩人....问雪感激还来不及...咳咳....哪里能...咳咳...”水瑟在外听着问雪咳嗽,脸色阴沉,撩开车帘爬了进去,随即抱着问雪给他顺气,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欧阳见水瑟这般紧张,也明白过来,这场婚姻并非做戏,忽得想起当年水瑟身边的男子们,如今又不知身在何方..... 水瑟抱着问雪询问他,那坟墓所在之处,问雪拉开窗帘望着风景,慢慢回忆,而后把路线告诉水瑟,水瑟见他嘴角未干的血迹,心疼不已,紧紧抱住,很久不肯放开,“妻主不必如此,生死有命,我能活到今日,也算是我的造化...咳咳咳....能得你宠爱,我更是想都没有想过...咳咳,只是...只是问雪尚有遗憾....”问雪抱住水瑟的胳臂,惆怅道,“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能治好的你,你放心好了...你有什么想要的,我都给你拿来...”水瑟忍住泪水,不想让他看见,“妻主....等我脏病好了...咳咳...可不可圆房...”问雪娇羞的侧脸看向水瑟,满眼渴望,生怕她拒绝自己,他若是要死了,也希望能有一日让这个夫妻的名头做实,他想实实在在的成为她的夫,他想要在最后的日子,将这副破败的身子,交给他的妻主,他这一生爱着的女人,那么....这一生就算完整了.... 第238章 重踏丰都(2) “那是自然,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你还怕我忍耐的住?到时候让你生孩子生的下不来床。”水瑟急急保证,她不能忍受问雪离开自己,这个在最空虚的时刻填补自己脆弱心灵的男人,不知不觉中,也变得和衍溆他们一样重要了,“孩子啊....”问雪转望窗外,没有焦距,那软软小手,粉粉的脸颊也曾经是自己的渴望,就算是自己身体完好,宜兰香的绝育药材也让自己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若是能生下这人的孩子,下辈子做猪做狗,他都愿意....... “主子,老爷子的坟头到了。”欧阳夏曾经因救人而认她做主,即便水瑟以为是假装,她却下定决心,不管自己原来身份多么显贵,一日认水瑟为主,便一生认她为主,“问雪,爹爹的坟到了,我们下去吧。”水瑟从一旁的小箱子里拿出厚披风,把问雪裹在里边儿,然后将他抱在怀里下了车去,欧阳夏跟在后面,手中拿着铁铲,准备等会刨坟之用。 问雪寻着旧时的记忆绕过一座座孤坟,水瑟则在一旁扶着,怕他跌倒...终于,就在问雪快要支持不住时,一座长满荒草的小丘映入眼帘,问雪看着丘前那被土掩埋的还剩下一角的木板,哭着喊道:“爹爹,儿子不孝,多年未来见您...问雪想您了....”水瑟扶着他跪倒,自己也跪了下去,听着他呜呜咽咽述说着这几年的痛苦,心都酸了,“爹爹,这是问雪的妻主,定是爹爹保佑问雪,让问雪死前能有栖身之所,能有爱人疼爱,可惜....咳咳咳...问雪怕是....”问雪嘴角溢血,泪如雨下,水瑟见状,狠命磕头道:“爹爹在上,您儿媳水瑟定会治好问雪,一定会让他健健康康活在人世,我也会疼他爱他,不让他受委屈,请爹爹一定要保佑他长命百岁....多子多福...” 问雪见自己的妻主如此虔诚,又许诺爹爹疼爱自己一辈子,心中感动,泪却更加不止,“主子还是快点吧,我想那澜月应该已经到郡守那里告状了,要是让她们发现不对,恐怕会对我们不利。”欧阳夏看两人哭作一团,情真意切,也不想打扰,可问雪经不起大悲大喜,后面的人又不知何时追来,还是尽早赶到倭瓜国才好,“说的也是...问雪,我们开始吧...”水瑟扶他起来,让他站在一旁,自己接过铁铲开始掘坟,欧阳夏也在一旁帮忙,只不过是用一把宝剑,真是暴殄天物。 两人动作不慢,这坟头原也挖的不深,很快一个不起眼儿的黑褐骨灰罐子露了出来,问雪激动,几步跑了上去,将那罐子抱起,仔细擦拭着,“走吧,事情都解决了...我们也要去倭瓜国打探消息了,希望那皇太女还能卖我这个面子...”水瑟搂住问雪,让他靠着自己,随后苦笑,往车旁走去。“这到不必担心,当下七族的形势,我私下也分析过,那倭瓜国的太女如果不依靠你,就只能去寻找金族,天族还有木族,可金族天族疑心很大,不会轻易与她合作,木族的木棉花下落不明,虽然你落魄了,但还是会有一定的号召力,她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你的。”欧阳夏站在水瑟身侧,分析道。 第239章 重踏丰都(3) “可如果那三族分裂,成为对手的话....可就难说了...”水瑟突然觉得异常兴奋起来,“只要我们赶在其他两族未灭之时,去找那皇太女,便会有希望...”欧阳夏重新坐回马车之上,看着水瑟把问雪送进车内,颇有信心道,“哈哈哈,那样便好....我还要看看,我那倭瓜国的房产是否还在,别到时候她以为我垮了,充公就惨了...”水瑟觉得前途有丝光明,心情也放松下来,开起了玩笑,“默辰和珅国,还有巫国的点睛书行都封了,我有暗中查访,你的人并未被抓,似乎隐藏起来了...”欧阳夏抽动马鞭,马车又缓缓行驶起来。 “我爹爹呢?水族其他人呢?你可有消息...”水瑟听欧阳夏这么说,心是放下一些,可想起自己的家人,又急了,“这个我尚不清楚,等到了倭瓜国,我们再谈,我手上也养了一批人,定会给主子带来好处。”欧阳夏也知她心境不平,万分焦急,可有些事情要从长计议,不可鲁莽。 两辆马车飞快的通过官道,直入倭瓜国境内,这本就是一条小路,默辰国派兵驻守的不多,后面的守军也没接到前面人的号令,何况欧阳夏本就是京官,自然畅通无阻,一路无事,“欧阳,你说你全部家当都带来了?”水瑟望着倭瓜国首都的城墙,疑问道,“自然,主子不必怕没有地方住,没有钱花,这几年我有攒下一些积蓄...”欧阳夏早已脱下官服,一副老百姓的打扮,而她那辆所谓的官车,也去了官家的徽章,还原成一般的马车,这番打扮也更容易进入丰都,“不会是你贪污的吧...”水瑟痞痞的笑着,仿若回到那13岁的年纪,“怎会?都是下属孝敬的,我从不受贿..”欧阳夏挑动眉头,一本正经道,两人相视,狂笑不已... 进入丰都,水瑟迫不及待的想让欧阳夏驱车去点睛书行,可欧阳夏害怕会有外族潜伏,或是眼线,便决定趁夜再去,先找个地方休息,水瑟也觉妥当,一行几人便寻了一处极不起眼的客栈住下,好在倭瓜国以胖为美,水瑟到不担心她的问雪被人窥视,而欧阳夏也不怕她的家眷有何闪失,可因为问雪有病,又疑似肺痨,水瑟不好让其他人接触,便单独和问雪住在一间,其他人也不能和他谈天,更不和大家一起用膳,虽然寂寞,可问雪早就习惯,也没什么不妥,相比以前的日子,不知好过多少。 这一群人,虽然不多,可水瑟知道欧阳夏暗处也埋有人手,平日有她的下级供奉养活,还能贪污搜刮,可如今她为了自己弃官而去,生活就没了来源,再则说还有一家子要生存,没有钱可不好办事,水瑟知道她手头确实有些闲钱,可自己占了人家那么大的便宜,若不聊表心意,着实内疚,忽得想起那日梅花钗中还有一张通票,虽然没看面值,估计也不会太少,自己和问雪两人用的第一张通票还有富余,等找到皇太女,更可以敲诈一笔,若是这里点睛书行没有关闭,自己也算有了经济来源,便更加不怕了,想来思去,和问雪商量过后,便决定把那张通票送给欧阳夏。 傍晚时分,水瑟找到欧阳夏,拖她来到客栈的隐蔽之处,欧阳夏不解水瑟为何那么小心,只当她有重要之事,也就随着她来了,“欧阳,我知道手上钱不少,可你没有生意,钱总有用完一时,我这里有张通票,你先拿去用着。”水瑟从腰间拿出那张叠的跟豆腐块似的通票,塞在欧阳夏手中,欧阳夏一楞,推道:“我在珅国原本也是皇亲,怎会没有家底?你太小看我了吧。”水瑟面热,又不好说是自己不愿欠人恩情,只好另找说辞道:“哎呀,这是我的心意,实在要说个名目,就当作我给你的投资资金,到时生意挣钱分红给我就可,你看如何?”欧阳夏低头看着手中的通票,眼中闪过复杂,水瑟以为她愿意收下,顿时欣喜起来,可接着欧阳夏把那通票展开,瞅了一眼,便又塞回水瑟手中道:“我想主子弄错了,这东西...是给主子的...” 第240章 信中的秘密(1) 水瑟拿过那张通票,疑惑的看着欧阳夏,莫非这通票上有署名不成,水瑟疑惑的打开通票,脸色立刻就变了,欧阳夏识趣的转身离开,而水瑟则拿着那张通票回到自己房内,问雪见她神色凝重,也不便打扰,自顾自的又开始绣那床鸳鸯锦被。 水瑟双手发抖的重新拿出那张通票,借着窗外未曾下落的夕阳仔细观看起来,这张水瑟自以为是通票的纸张,其实是一封长信,欧阳夏也并未说错,因为这信的开头便是水瑟二字... 水瑟: 我知道你看到这封信,会觉得很惊讶,甚至是震惊,你不会当真以为那通票是暗夕的娘早年收藏的吧,你这个傻丫头,看看通票的日期就该明白,这是最近才放入的啊,我知道你现在定是落难,暗夕那小子也不会照顾你,肯定不会给你随身带上银两,而且我算到你有穷乞之难,特意在这钗子里放了通票,丫头,你的桃花也会随之而来,若是不想接受,切莫多管闲事啊.... 薄纸一张,长话短说,我知道你一直好奇暗夕和暗昕的关系,也很好奇我和她们的关系,这原是一个秘密,一个我要带进坟墓的秘密,可今日我想告诉你,只因你是暗昕唯一的好友,暗夕的心爱之人,我相信暗夕的母亲也会愿意让我说出这个秘密。 你知道我教你用铜板算命运,五行八卦都倾囊相授,可你知道这些东西,并不是暗族所有,也非其他种族可以自修,这乃是天算一门从上古留下来的绝学,也是天算之所以灭绝的原因,想必我说到这里,你也应该清楚,我非暗族族人,而是人族天算生门,我年轻之时好胜,因生门不得出结界境地,只怕夺门赶尽杀绝,如今对外自称生门者皆是夺门之人,而我们真正的生门已为数不多,我笑生门之人贪生怕死,还不如和夺门一决胜负,众人阻拦不住,我便出了结界,谁知刚出结界就遇到一受伤女子,那便是暗夕的母亲,我这一生唯一的妻主,暗族的前族长,过程不用多说,我抛开一切与她回了暗族,我用了药物把自己变成暗族人,也只是为了与她相守,她待我情意深厚,恨不得把心都交付与我。 不久后,我们有了一个女儿名叫暗昕,本也相安无事,可后来我又怀上暗夕,妻主得知,却告诉我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只因暗族族长只能有一女继位,否则其他的孩子都要送去三部作为人质,以便控制族长,妻主不愿我的孩子成为傀儡,所以不想再有孩子出生。后来经不起我的哭闹,偷偷将我送出暗族待产,可等我抱着孩子偷偷回到暗族时,我那可怜的妻主已然不在人世,只留下我那年幼的女儿,在暗族受尽欺凌,为此,我毅然带上面具,冒充魔医,并狠心送自己的儿子成为杀手,我不信我那妻主是因病去世,所以我定要毁掉暗族,为我妻主讨回公道。 这个秘密只有暗夕和暗昕知道,而你所待的灵牢下,便是我妻主所待之处,我至死都不能离开的地方,而暗夕是我愧对的,我一心想让他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却忘记他是男孩子,一个饱受摧残的孩子,他为了保护暗昕和我,竟然置身去了黑穴,那是暗族接受降兽考验的地方,可也是可以不要降兽,自己取得术能的地方,条件是杀死降兽,暗夕拼尽全力得到了术能,他以为他只要变强就可以保护家人,当初他按照长老的安排入局抓你,想必也是因为不想暗昕被人追杀还有放不下我吧,我希望你不要怪他。 第241章 信中的秘密(2) 越写越多,我只是希望你能珍惜暗夕,他是真心待你,我苦命孩子的幸福就交到你手,现在我把生门的位置告诉你,你利用我下面说的方法进入,就说是玥沐让你来的,巫女的力量很大,若是只有你一人,必难抵挡,只要你和他们说清情况,天下大乱,他们不得不出,至于你的趴蝮,我已然让它吸进天下奇毒,我知你不会使用,也欠缺调息,珠钗的那颗上古灵珠可加快你的术能,在给你一图,每日练习,必有大成,我那对儿女今日全交给你,日后暗族之事,请多多费心..... 水瑟费力的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小字,虽然早就猜到暗夕和暗昕的血缘,却没想过声音那般年轻的魔医会是他们的父亲,还有那么一段凄楚的过往,也怨自己粗心,更怨那日天黑灯暗,自己糊里糊涂就把纸叠了塞进腰间,没看到纸的背面透过的字迹,难怪欧阳夏在看到那纸张后,神色古怪,也只有自己会把这书信当成通票,水瑟心中不平,人家父亲把两个孩子托付给自己,可自己一个都没照顾好,一个失踪,一个生死未卜,水瑟慢慢低下头去,遥望窗外那缓缓下沉的太阳,心也跟着沉下去了...... 到了深夜,水瑟安抚好问雪,便与欧阳夏潜身而出,欧阳夏见水瑟并无异样,才放下心来,两人一前一后,穿越大街小巷,直奔点睛书行。 刚到书行,书行已然闭门,外面的装饰与当初没有两样,看样子应该没有替换掌柜的,可如今是谁掌局,是水沫,水依,还是水晓?当初自己单身出来,所有的替身侍卫都留在木族,让她们自己安排,就是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因此受难,还是随着爹爹逃出生天,水瑟不敢多想便和欧阳夏绕到书行后门,左右并未看到原来安插的暗卫,更是奇怪,莫非这书行有什么变故?情急之下,水瑟和欧阳夏翻过墙头,来到院内,刚要进入,却被欧阳夏拉住,“主子,你的术能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水瑟微微讶异,这人好生仔细,“恩,出了点小事,不妨碍的.”水瑟不便多说,淡而化之。 “那主子站在我身后吧,我虽没什么能力,可武艺还行...”欧阳夏站到水瑟面前,让水瑟又是一番感慨,这人真是疯了,好好的官不做,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陪她过逃难的生活,明明可以派人与自己来打探的,偏偏亲力亲为,要是她有个什么好歹,那她的夫郎和孩子又怎么度日?“没关系,咱们一起吧。”水瑟不想说谢,总觉是辱没她了,欧阳夏也推辞,两人并排进了后院。 后院不是很大,稍稍有些凌乱,似乎最近有人搬入,还有不少东西摆在院中,水瑟怕打草惊蛇,也没上前翻看,只是小声和欧阳夏说:“欧阳,我们要不分开寻找,最好能抓一男子询问,若是还是我的人自然最好,不是的话,我们就撤,对了,戴上面纱比较方便。”欧阳夏接过面纱,戴在脸上,两人互相点头分开行动,水瑟向东,欧阳向西,约好一炷香后,在院内碰头。 水瑟走到回廊拐角,偷偷把那颗灵珠拿出,还真是不起眼,拿去鉴定都没人看的上,如果那人要是知道这东西那么值钱,一定懊悔的要命,说不定此刻正捶胸顿足,水瑟心中yy那人如何后悔,不觉笑出声来,而后紧张的四处查看,发现还是没人,才缩回脑袋。这颗灵珠虽然按魔医所说很是不凡,但水瑟怕用了之后,趴蝮难控,再伤着问雪,只好趁此机会在这无人之地尝试。 第242章 信中的秘密(3) 水瑟单手举起那颗灵珠对着月光,让那淡淡的黄色透过灵珠,灵珠看上去并不透彻,甚至平凡无奇,水瑟回忆魔医交给自己的办法,用两手的四指将灵珠重新举起对着月亮,丹田之气慢慢汇聚,不停的沉淀,直到小腹发烫也绝不松懈,再到后来,背后也滚烫起来,无数蓝色的小龙从身体里飞舞出去,围着那灵珠游走,灵珠本身浑浊,却在蓝色小龙环绕后,渐渐清明起来,甚至不停的吸收着小龙放出的蓝色光束。 月凉如水,水瑟就这么站在阴暗一处,放射着奇怪的蓝龙,而灵珠也从开始的白色,缓缓转变成为蓝色,还愈加透明,仿佛里面有湖水涌动一般,灵珠的蓝光越来越亮,水瑟的全身也越来越烫,最后连手指都开始冒出白色的烟雾,水瑟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昏迷过去,或者蒸发成气,融入这片夜幕.... 水瑟感到自己似乎走了好长一段路,走到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路还是没有尽头,甚至连周围都是一团空气,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然没有形体,只是飘飘荡荡还算有些意识,也许变成孤魂,也许只是这大自然中最后的残念,水瑟没有害怕的感觉,也没有好奇的心理,只是想不停的走,至于为什么走,到哪里去,却完全不记得了。 猛一个瞬间,这个迷茫的空间里开始争斗,一群又一群的蓝色小龙开始厮杀,水瑟看不清谁是谁,它们样貌都是一样,可凶狠的程度也是一样,不少小龙败下阵来,身体被撕成一片一片,蓝色的血液到处飞溅,甚至水瑟都感到那血液沾在自己的脸上,眼上,心上,全身都是....最后直到所有的败方都被吞噬,而剩下的蓝龙长大一倍后,这场惨烈的战斗才算真正停止,水瑟心情平静,冷眼观看全部的过程,她明白这如同蛊虫,只有不停的厮杀,最后剩下的那个,才是她的趴蝮,而现在,他们在竞争,在为自己的生存拼斗,只为成就那最后的辉煌.... 水瑟深吸一口凉气,睁开自己那双诡异的紫眸,再看自己的周围已经不是刚才那无数的小龙,小龙们已经长大,而数量减少一半,手中蓝色的灵珠映着月亮的光芒格外耀眼,而那本该淡黄的月亮,竟然罩上一层蓝色的光晕,水瑟蔑笑,誓要同趴蝮一般,成为这世界战场上最后的胜者,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再也不要看见亲人的眼泪,和自己脆弱的孤影..... 收了蓝龙,水瑟才想起自己过于性急了,虽然这是一处不错的练功地,但也可能是敌人的集中地,也许正等着她亲跳陷阱,让她有来无回,可就算如此,她还是没有忍住,或者潜意识还是认为这里是她的地盘,毕竟那么熟悉,那么令人安心,她实在生不出敌意,好在一切顺利,并无差错,随即自己警告自己,下次千万小心。 练功完毕,也证实魔医所言不虚,自己的趴蝮也有了反应,水瑟踏实许多,这才想起刚刚和欧阳夏所说分头抓人的事情,暗叫失误,准备继续,刚要抬脚,却听得院内有人尖叫,听得耳熟,水瑟担心欧阳夏失误,赶紧折回头去,寻找那尖叫的根源,顺便去找欧阳夏,若真是出事,也好救她离开..... 第243章 哥哥的温暖(1) “你放手,别抓着,呜呜呜呜...昕....”欧阳夏头都快大了,没见过这么爱哭的男人,虽说有人说男人似水,可这水发的也太大了,欧阳夏知道自己这次是抓着一个水族的男子,本来想问问情况,哪里知道还没说什么,他先哭起来了,还越来越大声,无奈之下,自己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可他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哭得更凶,着实让她头疼。 “闭嘴,不然斩了你。”欧阳夏扮作凶相,威胁道,“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都欺负我们,呜呜呜呜...我爹娘都不在了,都是你们害死的....”那男人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震的欧阳夏耳膜生疼,“我求求你了,我只是想问问你。”欧阳夏苦苦哀求道,有点招架不住了。 “大胆狂徒,放开我家公子。”一袭水蓝衣裙的女子提着剑冲了出来,作势就要刺向欧阳夏,欧阳夏也不含糊,拎着那男子单手与那女子打斗,利刃相碰,火星四射,那男子则捂住耳朵继续哭泣。 水瑟潜进院内,老远就听见那哭声,原本熟悉,看到那人更觉熟悉,又见那提剑的女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刚想喊她们罢手,黑暗之中一条黑色长条抽了出来,那带头比原先粗了许多,若是缠上欧阳夏,怕是连骨头都能绞碎,情急之下,水瑟唤出刚才那一群蓝龙,各个卷上那黑带,硬是将它生生卡住,不让前行。 “够了!不要打了!”水瑟冲着两边喝道,双方一听是水瑟的声音,顿时傻楞了,欧阳夏松开了那个男子,而提剑的女子则激动万分,水瑟右臂猛收,蓝色的龙纷纷钻入手心,黑色的带子也软了下去,驱这术能者似乎不敢相信的缓缓走出阴影,眼睛不敢离开水瑟。 “瑟!”被松开的男子奔跑过去,一把抱住水瑟,泪水狂涌,水瑟觉得肩膀都湿透了,“哥哥不用那么难过,瑟儿回来了,瑟儿没事...你看你还跟小时候一样...”水瑟从怀里拿出手帕给亦游擦泪,“瑟...她们都说你出事了,还商量着去救你呢,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水亦游任她给自己擦着,边哭边笑。 “啊哼...”暗昕假咳一声,阴沉着脸看着亦游与水瑟,水瑟这才发现自己和亦游抱在一起有些不妥,连忙放开,亦游更是羞红面颊,低头站在一边,暗昕面上不悦,声音也冷了几分道:“你没事了?”水瑟知道她不好面对自己,才装作如此,不觉莞尔道:“托福,我还算有命见你。” “你个死女人!回来就霸住我的男人,你...你...”暗昕倔强的偏过头,嘴里不停的咒骂,水瑟含泪来到她的身边,抓住她的手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还有....我知道那事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我在暗族也没受什么委屈,你爹爹他...”“你知道了?”暗昕猛得回头,颤声道,她没想到这个秘密竟然有一天会给别人知晓,“你爹爹他给我留了封信...所以我清楚了。”水瑟拍拍她的肩膀,真不知她们的关系是怎么算的,水瑟将来要娶暗夕,而暗昕则会娶水亦游,到底是叫她姐姐呢,还是嫂子? 第244章 哥哥的温暖(2) “原来如此,看来我爹爹他真的看上你了...”暗昕觉得有些轻松,多少年了,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喊出这两个字,有点陌生,却又温暖,朦胧中想起自己小的时候,自己的母亲当时还在,父亲也每天抱着自己,一家都是那么和乐,天天都有幸福的味道,可自从父亲不在之后,一切都改变了,以往的日子也再不会回来了,曾经自己恨过暗夕,甚至希望他在训练中死去,她一直觉得都是因为他的诞生,才造成家庭的破裂,母亲的早逝。可当她真的看见暗夕从黑穴里走出来时,原本的坚持变成深深的同情,她知道爹爹和他说过自己还有母亲,也以母亲的名义让暗夕保护自己,她还知道暗夕从心底渴望母亲,可惜在他回来之前,母亲就遇害了,这也成为暗夕和父亲之间无法弥补的深痕,暗夕是最无辜的,却担负起最沉重的责任,他身为男子却失去了平常的生活,甚至连感情都摒弃了,只是为了赎罪,一个不该他承受的罪.... “他老人家只是看我太闲...想让我做救世主...”水瑟不想暗昕沉溺与往事,她此刻的表情让水瑟想起了暗夕,那个霸道却深情的男人,“暗夕呢?他还留在暗族吗?”暗昕听着水瑟的玩笑,终是露出笑容,却问了一个让水瑟无法回答的问题。 “他....我也不知道....”水瑟摸着腰间的珠钗,颓然道,“兴许还在暗族吧...我到奇怪他怎么舍得你呢...”暗昕抿嘴乐道,含着一丝暧昧,“呵...先不说这个,你们怎么会来倭瓜国的?”水瑟拉着暗昕走到欧阳夏面前,示意双方都是自己人,“回主子话,我们和听双公子当初躲避巫国追杀,无奈下只好分开,听双公子带着大队的护卫与老太爷还有衍爷走了西路,似乎想去寻找木族长老,而我们走了东路,正好遇到水晓,便一同来倭瓜国投奔水沫,也只有这个国家的点睛书行还保留着了。”提剑的女子正是水依,神采飞扬的说道,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 “听双爹爹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谁受伤?”水瑟好容易听到父亲和相公的消息,特别的激动,“都没事...当初心爷....突发状况...木族的族长就先让我们离开,他们木族作为掩护,所以我们都没事...只是当时沁爷说是身为木族的长公子要与木族共存亡,所以就怀着身孕与木族族长一同走了,后来我们出来后不久,就被听双公子所救,还遇上这位暗族的女侠...”水依觉得自己保护不周,很是惭愧,“算了...不怪你...都怪我当初没有发现知心出了差错,衍溆他....可有身孕了?”水瑟想到沁绾都有已然有孕,衍溆应该也有了,“回主子话,衍爷一直都没消息,老太爷找了大夫来看,说是心结太重,身子过虚,所以....”水依偷看主子,希望她不要太过担心才好。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保护哥哥,明日我还有事要求见皇太女...呵呵...也许她明日自己会派人请我过去,今儿个都休息去吧,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论...”水瑟没想到衍溆那般不舍,还笑着送自己离去,如今没有孩子,他该如何生活,自己被抓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知晓没有,他那个性子闷的很,表面坚强,若是再寻不到他,可真真的要出人命了。 第245章 哥哥的温暖(3) 水瑟随后把欧阳夏介绍给大家,又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所有人说了一下,当然,自己和暗夕的那些日子,水瑟避而不谈。暗昕听水瑟又纳了一房夫侍,心情很是不爽,但想到自己弟弟那冷清的性子,也不好去怪别人,只能干干的生气,水瑟知道她的心情,可也不好实话实说,毕竟暗夕下落不明,以暗昕的个性,肯定会出去寻找,万一暗夕没有找到,暗昕又被人抓住,自己怎么和师傅交代。 大家都准备回房休息,水瑟也要和欧阳夏先回客栈,想必这么晚没有回去,问雪要担心了,可这时亦游硬抓着水瑟的衣角,不让其离开,水瑟一脸疑问,暗昕则一脸阴霾,水瑟知道他有心事告知,自不好让别人在场,只得撇了其他人,随着他来到客厅,暗昕却紧跟其后。 “哥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或是谁欺负你了?”水瑟斜瞄了眼站在门外的暗昕,暗昕急急摇头,“瑟....我...不守夫道...你责罚我吧!”水亦游扑通一声给水瑟跪下,水瑟惊讶,而暗昕却似乎在意料之中,“哥哥...你这个又是说的哪出...哥哥未曾出嫁,哪里来的夫道可守啊...”水瑟见暗昕没有表情,暗自恼怒,自己上前一步扶起亦游。 “亦游是爹娘亲口许给瑟的...可亦游...亦游已非完璧,瑟你杀了我吧...呜呜呜...”水亦游呜呜哭开,水瑟心里立刻开始腹诽暗昕,这姐弟二人手脚真快,一个囚禁自己,一个上了自己的哥哥,莫非这是遗传,真想问问当初是不是魔医先上的暗夕他娘。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瑟要杀要剐都随她,何况当初是她设计撮合的我们,如今她怎好责怪与你?”暗昕不喜欢亦游那么死心塌地,当初干柴烈火,谁管那么多事情,到是次日清晨他先反悔了,哭的跟泪人一般,天天嚷着不活了,愧对双亲水瑟,气得她恨不得扭断水瑟的颈脖,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夫,硬是塞给她挫成堆,更恨自己定力不够,偏偏爱上这个好哭包....这算不算家门不幸啊。 “你闭嘴!!”亦游一个河东狮吼,暗昕立刻闭上嘴巴,宁死也不开了,甚至连脑袋里咒骂的内容也清洗的一干二净,亦游拉着惊呆的水瑟,柔声道:“瑟...你说吧..怎样都好...呜呜呜...” “啊??那个....我想呢...暗昕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哥哥呢是我最亲的亲人,虽然干娘说有意向要把你许配给我,可毕竟还没双方允诺,交换信物,干娘临终说要好好照顾你....你看我已经那么多夫郎了,怎么能好好照顾你呢?所以哥哥你一定要找一个只爱你一人的女子...”水瑟边说边给暗昕使眼色,暗昕也算机智,连忙附和道:“是是是,我一定会疼你爱你一辈子的..游儿...我....” “瑟...是我对不起你,你要小心身体,若是有什么要命的事情,完全可以找那个蠢蛋去办...我们水族可都指望你了...”水亦游毫不留情的打断暗昕那番表忠心的言论,暗昕原本好不容易堆积起的笑容,瞬间垮了,水瑟想笑又不敢当面笑出,只好隐忍着,十分辛苦,心里却感到亲人般的温暖,这个哥哥,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关心了..... “哥哥不必忧虑,瑟这一次一定不让干娘失望...哥哥就准备做新郎官吧....”水瑟祝福的说道,看着这一对儿斗嘴的鸳鸯,不觉感叹连哥哥都嫁人了,时间过的可真快,想必她和男人们团圆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待水瑟费劲力气说通了亦游,便准备离开点睛书行,临行前突然想到什么,就拉过亦游,在他耳边小声嘟囔,弄得暗昕醋意大涨,可亦游听后则满脸欣喜,时不时还瞪着暗昕,水瑟说完,知道目的达到,就和欧阳夏潇洒而去,暗昕实在耐不住好奇,软磨硬泡,终是把水瑟说的那句给套了出来,之后气的哇哇大叫,弄的四邻不安,也导致未来的婚姻生活永远处于劣势。 其实水瑟临走只说了两句话,那便是:娶他必须入赘,亦游可以休妻。 第246章 用计(1) 水瑟回到客栈,已经是后半夜了,本以为问雪早早睡下,可进了房间,依旧看到他在烛光下绣着鸳鸯,神情甚至有些虔诚,水瑟怕他熬坏了眼睛,又听见他咳嗽的厉害,连忙上前劝道:“问雪,这么晚了,还不睡?”问雪抬头一看,原是水瑟回来,悬着一夜的心总算放下,又见她面带笑意,便知她今日定有收获,随即也跟着笑道:“躺着睡不着....咳咳咳...所以就想早日绣完它....” 水瑟取下他手上的针,轻柔的拉住他那双微凉的手说道:“不用着急绣,慢慢来,你身子不好,要养着....”“我怕没时间绣完...”问雪咳嗽着,遗憾的摸着鸳鸯,“又胡说,等明日我去见那女皇,一定让她派个人好好给你看看,若是还是不行,我就去请我的师傅,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水瑟拉过问雪,凑上双唇,细细摩挲他的唇瓣,凉凉的,还有一丝血腥,“瑟...我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在你身边多待一段时间,我们人族寿命本就是短,我还比你大....咳咳咳...瑟...”问雪忍不住一声一声的唤她,仿佛多叫一声,便少一次机会,水瑟痛心,将他抱起放回床上,自己也脱了外衣,爬进床内,心中默默祈祷,求上苍保佑这个男人可以再多活一段时间吧.... 水瑟只因寻到暗昕亦游,心情稍稍放松,一改往日失眠,终是睡了个安稳觉,连带着整夜干咳的问雪也睡的香沉,直到将近晌午,两人才渐渐转醒,而欧阳夏却早已在门外守候多时了,水瑟着实觉得不好意思,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又吩咐问雪收拾东西,这才推门出去,亲自给问雪熬药,欧阳夏还是跟在水瑟身侧,如同护卫一般。 “欧阳,你不必如此,你是有家累的人,做我的军师便好,何必自己跟着我?”水瑟摇着扇子吹风旺火,“主子的护卫也都是有家累的吧...”欧阳夏抱着双臂,侧靠在客栈厨房的门边上,悠闲道,“那是自然,你不看她们多大了...孩子都比我大,可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们族30年才出我这么一个...”水瑟也不瞒她,反正水族的秘密迟早天下皆知,“既然如此,我也可以陪伴主子...”欧阳夏坚持道,不肯让步,“哎...怎么都跟驴子一样倔,好拉...随便你,说吧,那么早就蹲我房门口,有什么事?”水瑟知道扭不过她,也就算了,大不了自己好好保护她就好。 “喏,我写的7族关系图...主子你看有何感想?”欧阳夏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递给水瑟,水瑟擦了把汗,把扇子放在一旁,拿过宣纸,欧阳夏却接过扇子,自己替水瑟扇药,水瑟无奈,可也无话可说。 图例画的极其细致,互相之间的关系也描述的很清楚,现在有两族被灭:水族,木族,有两族处于备战状态:金族,天族,而现在同盟族是:火族,暗族,人族,其中暗族曾经是火族的雇佣族,而人族又分成:默辰国,珅国,巫国,人族里都是不简单的角色,轻易不可撼动。 水瑟提起人族就窝火,自己的相公被珅国的老女人抢去了,昨日听亦游说,知心也被巫族的巫女带走,要是给自己足够的能力,真想铲平了人族,再想起默辰国那几张恶心的嘴脸,真不想承认自己上辈子和他们是一族的,还好仍旧有欧阳夏这样的正常人,不然她非疯了不可,真怀疑这里的人族是不是基因突变了。 第247章 用计(2) “主子可看出什么?”欧阳夏拿着那把破扇子,水瑟恍惚间觉得她很像诸葛亮,要是换成羽毛扇就好了,“我只看出金族和天族有难,而我们的人生死未卜啊...”水瑟停止乱想,沉重说道,“呵呵,凡事可看大局...”欧阳夏来到水瑟身边,指着那张纸道:“主子可看,虽然金族和天族属于将要吞并的种族,可实力并不算弱,但是抵挡三族还是困难,若是我们暗中插上一手,让三族变成两族可好?” “欧阳的意思?可是我们未有实力,怎么帮她们啊?”水瑟的部族早就四散奔逃,现在想要召集实属困难,再则自己的领地也被控制,大家居无定所啊,“呵呵,不需我们一兵一卒,如果能砍掉人族的双手,还怕金族不能抵抗吗?”欧阳夏笑的胸有成竹,也让水瑟觉得内有乾坤,“暗族想要金子,火族想要土地,而人族看起无欲无求帮助火族,其实什么都想要。若是让暗族觉得有人要抢她的金子,让火族觉得有人要抢她的土地,那主子说她们还愿意做吗?同盟?哼,利益为先...”欧阳夏淡淡说之,仿佛只是讨论天边白云,可这一番话,却可闹得政局大变。 “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无中生有的好办法啊...到时候,让他们互相猜忌,还怕她们不窝里斗?”水瑟奸笑着,赞叹欧阳夏的狡猾,“到时候两族相争,我们坐收渔人之利,主子那水族之地,怕也不难得之,现在主子可以去找皇太女了,她在这局的作用不可缺少啊...”欧阳夏把扇子交到水瑟手里,仿佛交给水瑟一片未来....... 水瑟得了欧阳夏的计策,心中有底,事事都有定数,不如按部就班的来,而所有离间计的开始都是言论,人言可畏,不管哪个朝代,哪个时空都是不变的道理,暗族原本就是火族雇佣的,火族人自大是为天性,而暗族利用自己牵制火族,也早已引得火族不满,现在暗族由以往的打工仔升级成与火族一样的大老板,还要分得她的劳动成果,相信她们之间的间隙肯定不小,欧阳夏这招,恐怕不止离间双方,还有借刀杀人之意,实在妙哉!! 水瑟一行收拾完毕,把所有的物件都拖到点睛书行,又把问雪介绍给哥哥,好在种族不同,病症互相不通,问雪也算有了说话之人,没有平日那么孤单了,水瑟安顿好家人,又把水依找来,想到从前自己埋下媚术那一招,如今虽然水族被灭,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其他种族也不好为难这些男人们,而水瑟现在就想让水依去调查当初这些学会媚术的男人过的如何,若是如鱼得水,便有任务交托,若是生活不幸,便遵从意愿,带回书行,另作打算。 所有布置完毕,水瑟坐在大厅等待皇太女的消息,如果她今日不来找她,她就准备利用信物去求见太女,若是她不肯相见,那就只好夜入皇宫说明利害了。 好在皇太女并未让她失望,没等她使用第二个办法,就在午后申时派人请她入宫,来者自然还是那个胖的流油的男人,好在水瑟早就见惯暗族的暗道,这点小恶心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宫侍这次没有那般不待见她,相反还客气很多,水瑟猜想是不是因为自己上次是火族人打扮才遭人反感,或是因为自己遭人灭族,这男人心生同情,才给自己好脸色看?一路猜想,也就很快来到皇宫,而这一次,皇太女竟然站与高阶之上,亲自迎接。 第248章 用计(3) “小人参见皇太女殿下。”水瑟依旧能屈能伸,有求与人,不得马虎,“哎呀呀,水族长太客气了,按理说来,一族之长与一国之君没有区别,怎能让你跪我?折煞我了。”皇太女热情的把她扶起,双臂还是那么有力,水瑟甚至可以看到那透明外袍下的泡泡肉,“不敢,不敢,小人已经是灭族之人,怎敢和皇太女相提并论,惭愧啊...”说酸?我比你还酸,水瑟故作谦卑道。 “哎,多月不见,甚是想念,得知你身陷囹圄,我焦急万分,人形消瘦啊....”皇太女愤懑悲戚道,水瑟站在她的身侧,偷偷斜睨她那又多了一层的下巴,暗叹这人演技高超,可惜身段不行,“多谢皇太女照顾,小人已经逃离魔掌,暂时安全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还是人家国家保护自己,多说两句好话总是没错。 “水族长,你说我现在压的宝,可还有用?”皇太女话锋一转,让水瑟出了一身冷汗,心想是不是火族答应砍了她胞妹,而让她献出自己,不能怪自己胡思乱想,毕竟前面的经历,让自己谁都不敢相信,“哈哈哈,别紧张,我只是感慨一下,看你吓的....我是不会那么容易弃子的。”皇太女一句话,立场很鲜明,水瑟苦笑,又是沦为棋子的命,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呵呵,太女明见,小人正好也有事找太女商议...”水瑟坐在红木椅上,淡定的说道,似乎没有受到太女的调拨,“哦?我到要听听水族长的建议...”皇太女拿起杯子,小口抿着,眼睛却不离水瑟,“现在的情况太女也是知晓,太女可还是想要除掉您的胞妹?”水瑟必须探探口风,谨慎为好,“那是自然,我这皇位,谁都不可动摇。”皇太女说的很慢,可一字一句透着坚定,同样也透着杀戮,“那样最好,若是我说我有办法弄掉火族,太女觉得您的胞妹还能活吗?”水瑟抛出诱饵等鱼上钩。 “哈哈哈,这话可信吗?若是几月之前,水族长说这话,本太女还能信服,可如今木族已毁,暗族又突然之间表明立场,支持火族,连人族都有了动静,这铁三角如何撼动?”皇太女说此话,并无鄙夷,仿佛等待下文般看着水瑟,“呵呵,若是数月前,水瑟还没有把握,可是今日,水瑟有九成把握,可让火族毁于顷刻之间....”水瑟夸张的说道,却满脸自信。 “哦?那值得听听,说吧,还有什么可以让那铁桶分裂?”皇太女饶有兴致的说道,手中捏着一颗坚果,“这个事情,别人也许做不到,可太女可以..”水瑟卖了个关子,看皇太女的反应,啪~坚果顿时变成粉末,“你说什么?难道让我们出兵?你这算盘未免也打的太顺了吧。”皇太女没了刚才的沉稳,怒上眉梢,“我想太女是弄错了....我只是想让太女帮我撒布点消息...”水瑟并不在意她生气,仍是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太女道:“按照此法...火族毁灭,指日可待...”皇太女接过纸张,双眼一亮,大呼道:“妙啊,妙啊...这事就这么定了...”两人碰杯,又是以茶代酒,达成默契.... 不久后,四处谣传,说火族嫌弃暗族之人,一个整日躲在暗处的种族有何面目可以参与夺地,那视财如命的样子,比金族还不如,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地洞里接受命令,说不定还能有钱防老,如今暴露出来,怕是一夜毁之,断子绝孙啊... 暗族长老早对火族不满,如此谣言一出,自然是坐不住了,何况以往每次见面,火族人都以主人自居,更让她们窝火,可大战当前,又不敢内斗,只好派出使者前往火族..... 第249章 两族会晤(1) “驾!驾驾!”一条绿**上,一辆马车飞驰而过,看似普通的马车速度却是普通马车的两倍,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瑟,快点,别误了时辰!”马车里传出闷闷的声音,很是轻松,水瑟拉着缰绳气的牙痒,这是报复,绝对的报复,她家亦游欺负她,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当初也就是个建议,采纳与否又不是她决定的,至于弄到今日奴役自己嘛。 “昕,你说她们会不会认出你我?”水瑟手上驾着马车,速度不减,却有一丝担忧,“放心吧...你这次配的药不是爹爹给的配方嘛,消耗那么多名贵的药材,别人一定认不出来了,你看我爹爹伪装那么些年,暗族人都没看出来,再说我....我本就是暗族人,没啥好掩饰的。”暗昕坐在车厢里翘着二郎腿,吃着苹果,悠哉悠哉,“她们不认识暗族的族长?”水瑟害怕暗昕不够谨慎,“哼,族长跑了,可是暗族的大事,也是机密,火族怎么可能会知晓,再说这些使者碰头,基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物,若是被一方抓住或是处死,双方也没什么损失,又怎么可能会见过我?”暗昕虽然是傀儡族长,可这些年暗族内部的情报也知道的不少,没有暗族长老们想的那般无知。 “若是如此,那便最好,也省得我们费尽心思解释了...驾!”水瑟一抽缰绳,马车更快..... 暗族与火族经过前一阵子的留言风波,关系陡然变得紧张起来,连人族插手调节都不见起效,无奈下,两族决定私下会晤,商量化其干戈之法,这也正好中了水瑟的圈套,因为据暗昕所知,暗族人一般和她族会晤,不会去走暗道,而是假装普通人,用普通的形式去两方商量之处,以防她们暴露,曾经多次的暗族生意都是这么来的,得到这个重要的信息,暗昕和水瑟便伏击在暗族出族的必经之路,很快便截获了暗族的马车,将使者杀死,取得她的信笺与交接的密令,随后伪装成暗族使者前往两族相约之处——珅国琼都。 琼都还是那般热闹,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路边连个招兵的告示都没有,水瑟想起默辰国人心惶惶,女子拉去充军,野伎都要做军伎,与这里相比,简直地狱一般,可见巫国是强制给了默辰国压力,推他去做先头部队,看看情况,而珅国应该是抱着看戏的态度站在一旁,所谓弱肉强食,默辰国也不过就是个牺牲品。 “瑟...你看好,等会若是有火族人,或是类似火族的混血走进来,你就把这个牌子挂在桌边,如果是火族使者,那她会找掌柜的过来请酒,记住...牌面不能错,有狐狸的那面是使者,有豺狼的那面是生意,弄错了,真正的使者是不会和我们接头的。”暗昕和水瑟坐在约好的客栈一层,戴着那使者车上的面罩,怕别人看出她们是暗族人,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我明白了。”水瑟此刻的身份是扮演暗昕身边的护卫,所以很多事,都要她亲力亲为。 两人吃的很慢,因为时间尚早,也不知这火族人何时会来,只能这么干等着,虽然等待很是无聊,却被一阵阵的紧张盖过了。这时门外突然进来两个人族的女子,看那身装扮似乎是狱卒,两人笑笑闹闹坐在水瑟对面的位置上,水瑟开始并未注意,这里本来就是人族的地头,人族进来喝酒也是正常,可那两人酒过三巡,便开始胡言乱语,让水瑟不得不侧耳细听。 第250章 两族会晤(2) “大姐,听说最近有不少别国的奸细来到我国?”狱卒甲说道,满眼的兴趣,“这个我可不清楚,不过听说最近地牢内抓进一个男子,长的还算不错,就是太过凶悍,若不是他身负重伤,我们都没命抓他。”狱卒乙显然是管理地牢内部的,比狱卒甲要清楚的多,“长的漂亮?哈哈,那姐妹们没去上他?”狱卒甲喝着酒,抹了一把嘴角,笑的大声,水瑟听后,反感的蹙起眉头。 “他死命不招是哪里的奸细,我们又不好把他弄死,何况虽然他受伤也有些能力,牢头说上面可能会派烟云坊的爹爹过来,他调教人,可不是一般,再狠的男人也受不住这番折磨,到时候说不定有机会....嘿嘿...”狱卒乙显然也存了这不好心思,“看他哪个种族不就知道了?还用逼问吗?”狱卒甲奇怪道,“难啊...”狱卒乙小心的看看四周,凑到狱卒甲耳边小声嘀咕,那人睁大眼睛也是点头,接着两人又扯上那男子身材如何,越说越是兴奋,越说越是污秽,仿佛已然美男入怀,好不乐哉。 “你干什么?”暗昕拉住欲要站起的水瑟,压低声音道,“我总觉她说的男子和我们有关系,我想去问问特征...”水瑟害怕会是暗夕,说不定暗夕逃了出来,或是当时被抓到珅国也不无可能,听这两人所说这男人又是那般倔强,怎么听怎么觉得像他,后又听得要用勾栏院的那套折磨他,更是坐不住了,又不好和暗昕明说,只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怎么那么肯定啊,她们也没说是哪族人啊,要不我们在打听打听...”暗昕觉得水瑟有点不对劲,不过是个男人,如何反应那么大,就算姿色不错,脾气不好,也不代表和她们有关啊,再说这种关键的时刻,也容不得她们想些别的。“可是....”水瑟犹豫的望向暗昕,不知如何跟她解释,而暗昕此刻却用力按住水瑟,冷声道:“人来了...” 水瑟立刻抬头一看,果然见两个火族人从外面进来,一身富商打扮,看似相貌平凡,可眼露睿光,出手阔气,刚刚进来就要了间最贵的雅间,水瑟踌躇的又瞟了眼那两个狱卒,屁股半抬半坐,右手被暗昕压的死紧,须臾之后,水瑟咬牙之下,艰难的伸手从怀中掏出牌子,挂出狐狸的那面,心情却不如刚才进来时那般沉稳,平静了。 两个火族人貌似平常的扫了眼一楼,似乎并未注意水瑟她们,可不到一会儿,掌柜的就从后面出来,点头哈腰的来到水瑟面前,殷勤道:“刚刚上楼的两位夫人,说是看您两位面熟,所以想请两位上去一同喝酒。”水瑟听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顿时觉得火族应该把这个接头的人给换掉了,她们明明都带着面罩,到哪里看的出来面熟啊,莫非透视不成,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好,麻烦告诉上面两位,我家小姐也愿意结交二位,这就上去。”水瑟稳定心神,站起说道,“恩..好。”掌柜偷偷瞟了眼暗昕,点头离去,虽然很是普通的动作,却让水瑟觉得这人透着古怪,“不用猜了,她应该是人族的卧底,当初约在此地,很难说消息没有走漏,人族也不会放任暗火两族私下自理,她也不想失去控制权,呵呵...管的真宽啊..”暗昕嘲讽的笑道,拉拉水瑟的衣角,示意她该上去了,水瑟最后望了眼狱卒二人,无奈离去...... 第251章 两族会晤(3) 火族人果然好大的手笔,似乎想在未见面前就给暗族人一个下马威,让暗族人明白火族人如此的财大气粗,不是暗族可以比拟的,光这客栈最豪华的雅间就已经很是不凡,大门从门框到门眉都是包着镶金镂空的花边,更别提这大门上那副几百年前气吞山河的百林图,那价值不是一座城池就可换得的,不过以水瑟观察,这副图应该是火族人自带的,这客栈虽然豪华,也不至于用百林图作为雅间的装饰,可见火族人气焰如何嚣张了。 “两位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进来啊?”里面的火族人口气傲慢,仿佛把自己当作了主人,水瑟把门推开,先行一步,而后等着暗昕进门站与她身后,“呵呵,能见到暗族的使者,真是我们的荣幸啊,使者请坐啊。”火族的一个使者慢悠悠的说道,连一个礼数都没有,水瑟虽然觉得厌恶,可这也是她们想要看到的,若是她们之间亲密无间,反倒让水瑟为难了。 可暗昕此时却心中郁结,虽然她已然离开暗族,却仍旧是暗族人,火族人这番挑衅让她很不舒服,再说这人让自己落座,可诺大的房间内只摆了两张软椅,莫非想让她坐板凳不成,“时间紧迫,我还是站着就好,有什么赶紧说吧。”暗昕站在原地,口气也是生硬,这到不是蓄意挑唆,是本就心情不佳。 “哈哈哈...这倒是我们想问的,你们暗族把我们约出来,有何大事啊,我们族内现在正忙着检阅军队,金族可不像木族,水族那般容易,所以闲工夫也比较少,两位使者,有话请说吧。”火族另外一人拿着酒杯,翘着小指,眯缝着那双老鼠眼,笑着说道,“前些日子我们暗族听到传言,说是你们火族大言不惭,让我们待在地洞里,攒钱防老?我族的长老们觉得这事蹊跷,特来求证,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暗昕一副官腔,似乎有要和好之意。 “那确实不是我族人所说,不过嘛...其实事实也就如此,大家彼此心里有数就好....”火族的那个老鼠眼似乎很不把暗族人放在眼里,不屑道,“你!”暗昕佯装发怒,指控道:“你们火族人又好到哪里去,不过是靠着蛮力抢夺别人土地,若不是水族太弱,离你们又近,木族有我们的人相助,你们火族能成什么事?” “放屁!”老鼠眼对面的大板牙一甩杯子,火爆道:“你们暗族就知道钱,不就和金族人一样吗?还巴望着要人家的金库,也不看你们暗族能不能消耗的掉,小心吃不下撑死,我们火族地方大,不介意帮你们保管!” “那传言果然是你们说的,你们想吞掉我们事先说好的部分?你们背信弃义..那我们也不客气,你们的土地我们也会代为保管的!”暗昕往前一步,凶悍道,“我说呢,那传言说不定就是你们暗族自己人传出来的,欲要挑起纷争,好和我们决裂占我们的便宜,你们等着,我们火族人不会让你们如愿的!”两方争吵不休,似要动手,而水瑟则静静站在一旁,双手背后,悄悄手指一弹,一只蓝龙飞了出去...... 第252章 挑唆(1) “够了!既然你们暗族没有诚意与我族和解,那我们火族也不会忌惮你们...不如就此别过吧!”那老鼠眼实在忍受不住喊了出来,想到自己和暗族一帮靠赏金过活的穷酸同屋,难受不已,再是待不下去了。 “你们太猖狂了!这才是你们的真心话吧,那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暗昕厉声说道,向水瑟使了个眼色,水瑟略微颔首,表示一切妥当。 “你们想做什么!两族并未交战,还想与我们动手不成!”大板牙脾气急躁拿起一旁的水杯,啪的捏爆了,看来蛮力不小,“哼,我们可没空与你们交手,可你们也别忘了,暗族是靠什么吃饭的!”暗昕凉凉说道,阴气逼人,“你们!啊这是....你们....”老鼠眼觉得下身开始燃烧,甚至连带着她坐着的藤椅都冒出火来,吓得她尖叫出声,“你们竟然残害同盟之人,你们这些败类!”大板牙拿起桌上的茶水往老鼠眼的大腿上浇去,满脸的恐惧。 “是你们逼我们的,又怨的了谁,今日在你们临死之际,告诉你们个秘密,其实...我们暗族早就打算好了,再你们攻打金族之时,给你们背后突击,然后我们和巫国接手你们的土地,我想水族和木族也会乐意看到她们昔日的仇人化成灰烬的,哈哈哈哈...”暗昕仰天长笑,拿掉面罩,一头黑色长发飘在空中,黑石一般的眼睛里映着那橘红的火光,那老鼠眼就这么活活的在三人面前变成粉末.... “你们...你们这些小人...”大板牙拼命往后退,眼睛不停的瞟向窗口,水瑟从怀中掏出小瓶往大板牙方向走去,“别..别过来...”大板牙紧张的满头大汗,终是一横心,抄起桌上的匕首冲了上来,水瑟侧身躲过,戏耍一般与她周旋,“哼,火族人也不过尔尔,拿你试药再合适不过了...”水瑟笑的诡异,似乎真有这种想法,那大板牙本就被同类莫名惨死吓的屁滚尿流,现在听到这话,更是双腿颤抖,想她不过是火族中的低等暗探,这次本是个肥差,大家都说她运气极好,火族也拨了不少银两,甚至给了一副价值连城的画,就是为了在这些穷鬼面前摆摆威风,想想现在两族同盟,再怎么也不可能有任何生命危险,因为后面的大战暗族毕竟还要仰仗火族,暂时不敢妄动,从谣言刚起,他们便想要和解就是证据,哪知这根本不是和解,明明是个圈套,是个要死人的局面,大板牙欲哭无泪,想到自己如今还未娶夫侍,更是懊悔不已。 “谁!!”外面突然射进一道蓝光,直直的冲向水瑟,水瑟侧身躲过,便去寻那蓝色之物,而暗昕也不闲着,警惕的冲到窗口处向外张望,大板牙见此状况,以为有高人搭救,便趁暗昕不备上前推了她一把,暗昕踉跄离开窗口,大板牙则卷成一团从窗口跳了下去,暗昕见状假装急呼道:“不能让那人跑了!她知道的太多了!”水瑟也是作怪立刻应着:“属下一定抓住那人!”此时楼下正摔的七荤八素的大板牙一听这话,顾不得疼痛,跳起便跑,一路装翻不少瓜果商贩,弄的一身脏污,可依旧勇往直前,瞬间逃的没有影子。 第253章 挑唆(2) 水瑟从窗口看去,忍俊不禁,随即卷起衣袖伸出右手,割破手掌流出绿血,一群蓝龙由掌而出,沾着鲜血喷向燃火之处,一个瞬间,软椅上的火苗尽灭,只留下火族人的尸灰形成黑呼呼的痕迹,“呵呵,这下火族人还不翻脸?”暗昕小声低笑,完全不顾是自己把暗族陷于危险之中,“就看是暗族能灭得了火族,还是火族灭的了暗族了。”水瑟想到刚刚那番足已激怒火族的话,嘲笑道。 “依我看,这和势力无关,要看巫国想留下哪个了...”暗昕扬眉,分析透彻,若是人族想留下暗族,那势必不会去管她们之间的争斗,毕竟暗族地势深凹,神秘,易守难攻,加上全民杀手,素质要比火族高出许多,而火族这几年只顾扩充领土,本土经济发展缓慢,早有民怨,如果不是人族背后支持,怕是内部分裂都不无可能,最近更听说老族长身体时好时坏,几个女儿已然开始各自为政了。可若是想要留下火族,那暗族很有可能会被灭族,原本全民杀手的优势,便会变成被人杀戳的理由,所以暗昕是个关键。 “放心吧,我会在事情达到一定程度时,帮你夺回暗族,不然以暗族的特性,巫国不会留下一个活口。”水瑟早就思虑清楚,到时候大战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人族未插手之前,暗族和火族厮杀取得优势之时,把暗昕扶上正位,铲除三位长老,掌握实权,而自己也可以乘机利用暗族得到水族,这个步骤一定要快,要让人族措手不及,何况自己还有一招,可以让火族对人族心生怀疑,如此一来,火族将会一蹶不振,而暗族也被暗昕控制,自己的水族更将崛起,说不定连棉花都可回到故土,真是一箭四雕的法子。 “虚...有人来了!”暗昕按住水瑟,用口型说道,水瑟点点头,把刚才用来吓唬大板牙的瓶子打开,一股尸臭散布开来,“啊!!你们火族原来有埋伏!”暗昕捂着胸口撞翻了大门旁的吊篮,吊篮和茶几一同倾倒,碎了一地,水瑟一声不吭,把那乌黑的尸水浇出一个人形,仿佛刚刚有人在此惨死,于是这房间之内,便只留下火族的一片尸灰和暗族的一洼尸水了,若是别人追查起来,只有当初火族跑的那人明白细节,自然会回去禀告事实,说暗族杀她一人,后有人来救,才得已逃脱,如果那大板牙顾及面子没有提到这救人的大侠更好,更容易混淆视听,而暗族只知自己派出的使者死于这约定之地,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火族,加之火族狡辩,反而不容易查出真相,再说这时来的必然是人族的探子,听到暗昕痛呼,也会觉得是火族人所为,即便发现暗族少了一人,也不会多加注意,因为死人是真,这样一来二去,事实也会变得扭曲,怎么理也理不清楚了。 暗昕痛呼之后,魔子从腰间爬出,摊成一张大饼放在水瑟跟前,水瑟也不犹豫,跃身而入,魔子将她吞下,又反身吞下躺在地上的暗昕,随后缩成一条蝌蚪由墙根爬了出去,无声无息.... 掌柜的听见里面有人呼喊后,半天没了反应,便把耳朵贴在房门之上,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掌柜的脸色微变,假装说道:“各位客官,我来给小姐夫人们添水,可否进来?”好半天,里面连个回话的都没有,掌柜的越来越觉得不大对劲,眉头一拧,胆大着推开房门,嘴里随便说道:“我进来了啊...我敲过门了...” 第254章 挑唆(3) 房门一开,掌柜的就觉不好,一股尸臭已经散布的满屋子都是,房间里一片狼藉,还有两个人的尸痕,看样子是经过一场恶斗,掌柜的不动声色,慢慢退了出来,把门关起,随后掏出把锁把这间雅间封上,左右查看后,悄悄把那副百林图摘了下来抱在怀里,默默来到楼下,叫了两个伙计,嘀咕一番.... 这天夜里,火族,人族,暗族同时接到消息,火族与暗族人火拼,两死一伤,就此,两族誓不两立,两族之战也一触即发..... “哈哈哈...真想看那三个老家伙的嘴脸,肯定气歪了!”暗昕躺在客栈的床上,来回滚动,心情大好,“我们这是把你的种族拉去送死,你还笑的那么开心。”水瑟坐在桌子边上,把茶杯倒扣着,无聊的前后拖动,“就算我们不拉,迟早一日,人族也会吞掉暗族,如果我们现在让她们早点断绝关系,却有一线生机。”暗昕抱着被子盘坐起来,双眼发亮,“希望我们来得及,这不但关乎你们暗族,也关乎我们所有的种族。”水瑟提醒她不要感情用事,这事必须慢慢部署。 “那我自然明白,我会沉住气的,不过前提是暗夕和爹爹无事。”暗昕一头躺倒,顺口说道,水瑟手上一顿,杯子顺着桌沿掉了下去,落个粉身碎骨,“怎么了?”暗昕见她魂不守舍,侧头问她,“没事,今夜我想夜探监牢...”水瑟觉得自己现在听见暗夕的名字都会心惊肉跳,再这么下去非神经了不可,“你疯了?今天你才在客栈里死了!”暗昕不明白这人怎么就揪着那地牢之内的男人,莫非真的那么花心,那她的弟弟岂不更惨了,“我以为是你死在客栈里了....”水瑟捡起一地的碎渣,玩笑道。 “你当真要去?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暗昕不想让她逃避,因为水瑟与平时大不一样,“你当真想知道?”水瑟叹了口气,有种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感觉,“废话,我算是你嫂子,有什么不能说的!”暗昕扔掉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水瑟身边,“昕,你听我说,我和暗夕其实开始的时候已经离开暗族了,我们还有了夫妻之实....”水瑟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说自己被暗夕囚禁?被他**了?还是说他生死未卜了?可不说的话,这女人肯定不会陪她去救暗夕。 “什么???你竟然吃了我弟弟,你你你...”暗昕抓住水瑟的肩膀摇晃起来,眼神像是要把水瑟吃了,“停,停!是他吃了我,不是我吃了他!”水瑟再也忍无可忍,一股脑的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暗昕,连自己和暗夕的情意也没落下,而暗昕也越听脸色越难看,“你说我弟弟为了你,被不明的降兽袭击,而你竟然昏死过去,被他送出了竹楼!!!”暗昕深吸一口气,消化着整个过程,“我没能力,我没办法保护他,我也想过找他,可是我不知道竹楼的位置,当时我们也没能力去救他。”水瑟眼露哀伤,很是无力,暗昕也是明白,本来这个事情的开始就是暗夕欺骗了水瑟,囚禁了她,后面又擅自主张的把水瑟困住,甚至还做出**女子之事,好在水瑟与他还有爱意,不然就算抛弃暗夕,她暗昕也无话可说,毕竟暗夕理亏。 “你怀疑珅国地牢里的是暗夕?”暗昕终于清楚为什么这个女人今天那么反常了,“是,你可陪我去救他?”水瑟见暗昕并未预想的暴怒,小心问道,“废话,那是我弟弟,咱们这就出发...”暗昕本就是行动派,也懒得纠结这两人谁对谁错,拉着水瑟往门外走去..... 第255章 劫狱(1) 巫国的尚天坛乃是巫国高度最高,历史最久的建筑,地处于巫国首都圣都的中心,最高一层穿越天空,周围一片烟云笼罩,可若是真的有人想要靠近,却怎么都寻不到尚天坛的底部,看似靠近,等走到,又觉比来时更加遥远了,所以此坛又被百姓称为通天之坛,可就算可以靠近尚天坛,却只有历代的祭祀,巫女才可入内,最上的一层更是只有巫女之首——大巫女才可登入,违者生不如死,是触犯神明的大罪。 尚天坛顶,空无一片,只有蓝天白云做顶,穿着黑色抹胸,透明黑裙的大巫女,正披头散发的躺在巫女专用的软椅上,搂着到处搜刮的裸体美男,饮酒作乐,那几个妖媚的男子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讨好巫女,可巫女虽然柔笑,眼中却藏着冰冷的狠意。 巫女的软椅对面有不少银制雕花的兽笼,雕刻精细,周身镶嵌宝石,形状奇特各样,件件都像是人间最奢华的艺术品,其他的笼子都被人用黑色的蕾丝纱帐覆盖着,只有边上的菱形兽笼完全敞开,一只白色的狮子躺卧在里面,时而想爬起,却被脚上的银色锁链束缚,不得不趴下,四只狮爪也被带钩的银色链条穿过,鲜红的血液不断流出,形成血洼。 “别挣扎了...我真真的佩服你,竟然到这个时候还有自己的意识,我还以为你已经完全属于我了呢....”大巫女摸着右边裸男的大腿,笑眯眯的说道,笼中白色的狮子则用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充满仇恨的盯着大巫女,可惜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想骂我吗?还是想杀了我?哈哈哈。”大巫女慵懒的从软椅上爬起,搂住一个裸男吻了起来,随后放开一个挥手,所有的裸男知趣的从地上拿起外衣,迅速穿好跪着退下了。 “你以为你还能逃的出去吗?你的四肢已然残废,神智也很快被我的符咒吞噬,就算这天下出了奇迹,让你逃了出去,你以为你原来的主人还会要你吗?你别忘了,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让木族毁于一旦,让那千万的木族,水族百姓流离失所,生活凄苦,受尽折磨,你觉得那水瑟还会喜欢你吗?哈哈哈哈....”大巫女张开双臂,仰头笑道,蕾丝边的袖口在银色兽笼边擦过,那白色的狮子猛地吼叫起来,用那利牙狠命咬了下去,大巫女的袖子顿时撕了个缺口。 “啧啧...这么痛苦还不学乖,不过嘛....这次我原谅你,只因今天我心情极好...”大巫女先皱了下眉头,随即展开,无所谓的笑道。 “陌湮大人....”一位全身白衣的女子面色庄严,跪着往前爬去,几步一拜,很是虔诚,“琇?何事?”大巫女遗憾的扯着自己的新衣,随口问道,“事情已经办好,那两人也已经知道情况...”琇面贴地面,双手拜地,不敢抬眼去看大巫女,“哦?看来我们这一个饵抛的不错嘛,火族和暗族呢?”大巫女重新回到软椅边,半躺着问道,“似乎那两人行动很是成功,以奴之见,怕是很快会有行动....”琇据实禀报道,“呵呵...是吗?那应该有好玩的了...”大巫女露出自己雪白的大腿,漫不经心道,“陌湮大人,可如果三方失去平衡....”琇不能理解,为何大人知道这事,一点都不着急呢,如果火族和暗族真的垮了其中一个,那人族就将被推上浪头风尖,并不有利啊。 第256章 劫狱(2) “琇,你不是多话之人啊,我之所以能放任那两只老鼠去咬破这个局面,自然有我的道理,别忘了我可是大巫女...”大巫女似乎不想让人追问下去,提醒道,“是...”琇恨不得把头镶进地面,吓的浑身发抖,这大巫女不但是她们巫国的领袖,还是历代能力最为强大的巫女,谁敢不服,这其他种族之人还妄想对抗,分明就是找死,“哈哈哈,琇,你真讨厌,那么容易吓到...”大巫女恶劣的从软椅上起来,走到琇的面前,让她看着自己白嫩的双脚,胆战心惊,“琇,你猜这两只老鼠能通过第几道门呢?”大巫女望着变幻莫测的浮云,冷笑道..... 珅国琼都,不论明察还是暗访,水瑟都来过许多次,可这琼都的地牢,水瑟却从未去过,自然心中多出几分紧张,好在有暗昕陪她一起,也多份保障。 不管救人还是杀人,选在夜深人静之时总是最佳,何况暗昕本就是暗族的杀手,夜间对她来说更是如鱼得水,再加上今日她们刚得了消息便去夜袭,给他们这次行动带来很大优势,也可让敌人措手不及。 “喂,等会你看啊....我把魔子放出去,如果有何动静,我们在随机应变...”暗昕和水瑟躲在离牢房最近的阴暗角落,低声商量,“我想珅国的监牢应该不会太过复杂,昨日看那两个狱卒身手都是平平,若是巫国我还担心,珅国没有术能又没有降兽,肯定容易的多。”水瑟探头看着那一队队似是废柴的守兵,宽心道,“这到也是,何况也没有人清楚我们来劫狱...”暗昕也觉得水瑟说的不错,人族能力总是有限。 暗昕悄悄拉出魔子,断其一头,那蝌蚪状的魔子顺着墙壁的缝隙,滑进了阴影,再由牢门的内侧缓缓游出,默默查探,“怎么样?”水瑟见暗昕眉宇松懈,忍不住问道,“里面有12人,外面是10人,可似乎再往里还有门,可惜魔子打探不到,只有我们亲力亲为。”暗昕感应道,“怎么会那么少人?”水瑟觉得一个监牢起码也要百人吧,“估计藏的很深,我们要不要先溜进去看看,再做打算?”暗昕抽回魔子,商量道,“昕,你说会不会是个圈套?”水瑟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这个监牢守护如此不严密,要真是有重犯,岂不都跑了? “说不定只有重刑犯那里守的人多呢,还是进去看看吧,不然我担心暗夕会有危险...”暗昕从知道里面关着的可能是暗夕开始,就焦急不安,催促水瑟,水瑟也想到那个什么勾栏院的老鸨要来,心里也按耐不住,一个脑热,两人双双藏于魔子之中,潜入牢房。 牢房里果然看守不严,只有几个人到处巡逻,大多都是坐在休息处喝酒打牌,聊男人,好不悠哉,滋润的很,水瑟本来以为会有什么埋伏,或者这些人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结果一包迷药下去,水瑟和暗昕并未动手,那些人已然昏迷不醒,宽敞的监牢外围,只有她们两人完好无损。 “好古怪!”暗昕这时也觉事情变得蹊跷,可又不想半途而废,“算了,既然进来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水瑟四处观察这个牢房,四四方方没有什么特点,就是一般的土墙铁栏,只是没有感觉到囚犯的存在,“你说这犯人会关在哪里?难道说这里只是个幌子?”暗昕试探着往监牢内侧的其中一个隧道走去,“顺着这个隧道走,小声点,说不定有埋伏。”水瑟摸着墙壁检查着机关。 第257章 劫狱(3) 可惜的是,这个土隧道一通到底都没有发现牢房,甚至连个守卫都没有,不觉让水瑟暗昕慌了,“这不是耍人嘛...什么都没有?”暗昕沉不住气,率先抱怨道,“我想是不是有人知道我们要来,故意为之,这里只有一个进口,昕,也许我们进去后会看见千军万马,或是无数机关,你可怕?”水瑟指着隧道底部唯一的转折口,轻笑道,“怕?有什么好怕的,要是怕,刚才我就不进来了,水瑟,如果你怕的话,可以折返回去,我不会告诉暗夕的。”暗昕也笑着调侃道,生死之间,两人一笑而过。水瑟欣慰点头,用术能推动隧道底部那重重的石门,就听里面如同机械齿轮般突然开始工作,卡槽之声齐响,水瑟撇撇嘴道:“莫怪没什么守卫,这里是个大机关。”暗昕懒得答话,推开水瑟,先一步进入,水瑟摇头苦笑,也跟着进去。 刚刚进入,两人就觉得眼前一片金黄,随后是红的绿的各种耀眼的颜色,让这两人不得不半闭眼眸,“哇...我们是不是误闯了当官的小金库?其实这牢里根本是个藏私之处?”暗昕用手臂挡住眼睛,惊叫道,水瑟站在后面虚着眼睛,却不做声,只用审视的眼光看着眼前。重重的石门之后依旧还是隧道,可这隧道仿佛地下宝库一般,半拱的圆壁上镶嵌着各种金块,矿石,还有宝石,闪闪发光,夺人心魄,只是中间有条平凡无奇的土路,通向远处。 暗昕被这些金银财宝晃花了眼睛,总想摸个两块放回怀里,没想到却被水瑟一把拉住,往那条小路走去,“喂,你不想要吗?这么多,放着也是浪费,拿个两块我们再走便是。”暗昕奇怪这女人平时不是最爱钱财的吗?怎么突然清心寡欲起来,“如果你拿了,呵,或是你摸了,我们这辈子就别想出去了。”水瑟拍着暗昕的毛手,严肃道,“恩?此话怎讲?”暗昕不明,暗族喜钱的程度与金族不相上下,“你当真以为这里的钱都是白拿的?天上可不会掉馅饼,你可想清楚了,这里是通往牢房的必经之路,谁会让劫狱的满载而归?我想,这些可能都是机关,只要摸了就会触动。”水瑟冷静解说,钱是好东西,可有时候也能致命,暗昕听她这一说,突然清醒,吓的缩手缩脚,连看都不敢看了。 好在暗昕的折磨没受多久,那条平凡无奇的小路果然带着她们安全通过了拱形隧道,一阵花香扑鼻,阳光倾泻下来,照的人暖洋洋的,“哇...地牢里还有这种地方?”暗昕揉揉眼睛,感叹道,连水瑟也为之动容,眼前之地极为开阔,到处开满着奇异的鲜花,蝴蝶翩翩飞舞,互相嬉戏,碧绿的叶子上颤着圆润的露珠,那一团团花朵仿佛美人的笑脸,随着微风摇动,嫩艳的花心吐露着芳香与蜜液,惹人垂怜,花圃中心几棵大树相依,结满了新鲜的水果,即使饱腹之人也想上前摘个两颗,那样的诱人,整个花园一片祥和之气,即便是心存杀戮之人,也会因此敞开心胸,放下屠刀,好一个世外桃源.... 第258章 七门之局(1) “瑟...你说我们走的出去吗?”暗昕没了刚才看到金子的兴奋,也没觉得面前多么美好,只是惨笑的说道,“呵呵,你看出来了?”水瑟避开脚边爬过的带刺藤蔓,赞许道,“我又不是真晕了,刚才只是...只是激动而已,我们是半夜进来的,怎么这里会是白天,还那么大太阳,真不可思议。”暗昕不敢往前,只能原地不动,“我想这个与当初的无望局相似,似乎和7族有关,刚刚我们通过的那条隧道,不是为你们暗族准备的,就是给金族准备的,现在这个世外桃园,应该是给木族准备的。”水瑟不会忽略美丽外衣下的丑恶,更不会忽略甜美汁液下的毒素,这个世外桃源,根本就是个吃人的地狱。 “我们怎么办,出口在哪里?”暗昕不想没有见到暗夕就死在这里,“呵呵,师傅说毒物身旁必有仙物,而仙物一般都不及毒物美艳,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寻那最不起眼之处,说不定就是出口!”水瑟见暗昕不敢动弹,便主动迈出一步,谁知那本来温柔可人的粉红团团花,突然窜高许多,张开血盆大口冲向水瑟,似乎对这新到的美味很感兴趣,暗昕见状抽出魔子抽打花冠,原本柔嫩的花瓣花叶被抽的四散分离,水瑟也不闲着召出蓝龙,不停的喷出毒液,那些食人花一但接触,立刻枯萎,花枝凋零,很是管用。 “哈哈哈,这可是我师傅用天下奇毒练出来的,你等算些什么?”水瑟只顾大摇大摆的往前走,顺便四下寻找被毒液喷过后能够存活的花木,希望能找到那仙物,而数只蓝龙身在水瑟四周,到处喷射毒液,这两人如同屠杀,花草们若是能发出声音,定是尖叫不已,水瑟用毒液洗净了花园,暗昕则用魔子抽烂了花根,原本美好之地,变得一片狼藉,那些存活下来的纷纷四散奔逃,连中心的大树都带着果子往远处移动,像是见了阎罗一般。 “看,那个!!”暗昕终是发现,那原本是中心大树所占之地,忽然出现了一棵不起眼的小草,被水瑟的毒液喷射后仍旧健康,碧绿碧绿的,水瑟大喜,拉着暗昕走到跟前,刚想弯腰,那绿草却发出光芒,地面猛地松陷,两人没来得及反应便陷入其中..... “天啊!这又是什么?”暗昕刚刚清醒,就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祥云之中,水瑟站在身旁观看每片祥云上的字迹笔墨,应该是某种武功秘籍,或是修炼之术,都是上乘的修仙之物,“昕,我想,我找到门路了....”水瑟摸着祥云,一步步往上走,只走那些空无一物的,却毫不在意那些盛着仙丹,或是画着秘籍的,“你说...我都要疯了,这幻术弄的我头昏脑涨的...”暗昕像要虚脱一般,挂在水瑟身侧,“第一关,是金族,乃是隧道藏金,若是金族人必然好此物,自然会去触碰,肯定身馅其中,第二关为木,百花开放,祥和之气,就算等木族人发现,使出能力,木族召唤出的花木也会倒戈相向,木族人自然惨死,我们现在在的第三关为天,应该是针对天族人崇尚修身修心之术,诱其踏入那仙书之云,后果也可想而知了。”水瑟根据刚刚的关卡分析,又想起师傅曾经说过人族很会此道,所以这些幻术也就不难猜了。 第259章 七门之局(2) “有没有解决之法?”暗昕被幻觉弄的几乎崩溃,错落的时空,莫名的背景,逼真的幻术,如果头脑不清醒,很容易犯错,这地牢哪里是没有人守,明明是固若金汤,“无欲,无求,站与红尘之外,寻其异样之处。”水瑟拉着暗昕,双眼如湖水般平静,脚下不急不慢,无视那些身外之物,很快云就到了尽头,水瑟毫无留恋,带着暗昕顺利通过这关。 后面一关更是好过,火族一层,只有三个通道,分别为强者之门,胆小之门,捷径之门,水瑟站与三门之外,用替换思维把自己代入火族人的性格,按照她们那般自大以及好斗,肯定会选强者之门,而有些故作聪明之人会觉得物极必反,必选胆小之门,而捷径这类词语一般不似好事,火族人一向不屑为之,衡量之下,水瑟带着暗昕走进捷径之门,结果很是明显,捷径果真是捷径,并未欺骗她们。 可正当水瑟暗昕自以为找到法门,兴奋不已之时,暗族的这一层却遇到了极大的困难,暗族这层已然是第五个关卡,里面却不似暗族内部那般灰暗,而是一片光亮,如同当初关押暗夕的四方房子,找不到一丝阴影之处,可里面什么都没有,更别说有利诱选择之物,只是单纯的光明,空荡,没有出口。 “瑟...我们由哪里出去?”暗昕没有头绪,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水瑟身上,“四处摸摸看吧。”水瑟这次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暗昕无奈也只好跟着她摸着墙壁,一点点的寻找出口,水瑟上下来回探索,连边缝也没放过,可就是没有机关,很是愁人,“昕,你那边怎么样?”水瑟沮丧的回过头去,问向暗昕,可刚刚回头,暗昕竟然甩出魔子往自己的下盘攻来,水瑟没有防备,硬生生抽出一道血口子,绿血直流,“喂,你魔障了?抽我做什么?”水瑟抱住大腿,跳到一旁,暗昕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抽打,水瑟没有机会还手,只好来回躲避。 “瑟!闪开!”暗昕一声叫喊,水瑟条件反射的就地一滚,身后的魔子抽了过来,和刚刚袭击水瑟的魔子缠在一起,“瑟,你没事吧。”暗昕拉紧魔子,关心道,“这是什么啊?”水瑟疼的龇牙,来回看着暗昕和那个赝品,“哼,这个局果然是针对我们,暗族所有都可以不在乎,可唯有自己是最难战胜的。”暗昕抖动魔子想要震开那人,可惜那赝品纹丝不动,只是麻木的盯着暗昕,“这么看来,应该还有另一个我。”水瑟扯开一块布,缠在腿上,一瘸一拐的站起,笑望斜对面的自己。 “哈哈哈,这次有趣了,瑟,你可别死在自己手上!”暗昕卷起魔子冲了过去,两个暗昕顿时战在一起,招式相同,分不清真假,“哎....好麻烦啊...”水瑟一个挥手,蓝龙出现一群,可对面的水瑟也招出一群蓝龙,双方撕咬起来,相较之下,竟然同归于尽,一个不留,水瑟本就受伤,蓝龙没了用处,只得肉身缠斗,可那人仿佛用不完的力气,让水瑟越战越弱,最后竟然连气都喘的困难了,“昕,看来这个关卡里,这些幻术出的自己,不会消耗体能,再这么下去,我们会耗死的。”水瑟爬在地上,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道,“瑟,我有个办法,你看可行吗?”暗昕也被那人压制的施展不开,一个滚身来到水瑟身边,“说!”水瑟挡开自己赝品的匕首,催促道,“我们暗族讲究一击致命,那要算上速度,瑟,若是我们二打一,让她们还没和我们一般时干掉一个,另外一个岂不容易?”暗昕卷着魔子提议道,“好,试试看。”水瑟俯身躲开暗昕赝品的魔子,冲了上去。 第260章 七门之局(3) 暗昕的办法果然有效,两人之力,在速度,攻击,能力上都占上风,而对面两个赝品虽然和真货动作一致,却缺乏头脑,水瑟本就善用手段,这生死一线之时更是豁出命去,暗昕用自己的魔子卷住赝品,水瑟则扔出匕首延缓自己赝品的动作,再是一拔暗夕给自己的珠钗,硬生生插进暗昕赝品的死穴,那赝品立刻化成尸水,再不能动,剩下水瑟的赝品便更好对付,暗昕利用远程卷住她的脖子,水瑟从后面捡起匕首结果了她虚幻的生命。随即光屋底部大开,两人又落入另外一层的关卡。 说是关卡,却让水瑟和暗昕奇怪,这明明就是地牢内部,却没有守卫,每个牢门里都关着几人,有的哭泣,有的喊冤,甚至有人透过铁栏杆想要去抓水瑟,水瑟向来没什么同情之心,自然不会去救她们。“是已经到了吗?”暗昕看着那些人极其可怜,牢里竟然还有孩子和孕夫,“我看着不像。”水瑟拉住自己的衣服,怕那些人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可明明是牢房了啊?”暗昕疑惑,四处打量。 “我求求你了,我还有1个月就要生产了,你不要...啊啊啊...”水瑟右边的牢房里一个狱卒竟然在**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夫,那孕夫下身流血,全身伤痕,很是凄惨,连身外暗族的暗昕都看不下去了,“他妈的,她们是不是人啊!”暗昕准备揣开那牢门,进去救人,却被水瑟一把拉住,“别去,往前走!”水瑟目不斜视,奇怪的是那狱卒只顾自己**孕夫,也没注意水瑟,“喂,你有没有心啊,太惨了...那人...”暗昕摇头,失望的看着水瑟,停下脚步,“哎...你怎么比水族人还有同情心啊。”水瑟跟着停下脚步,无力道,“可是...”暗昕不明白这人怎么那么镇定。 “啊啊啊啊...不要破开我的肚子,孩子...我的孩子还没足月!”刚才那个孕夫叫的更加卖力,催人泪下,“瑟!!太惨了,简直就是禽兽!”暗昕捏紧双拳,闭紧双眼,痛苦道,“别去听,昕,你真的不像暗族人!”水瑟牵起暗昕的手,无视那边划肉之声,痛叫之声,一脸的淡定,只看着前方的出口,缓缓走去,似乎只有暗昕一人受尽折磨,“昕,这一切都乃幻术,这一层一定是水族的关卡,水族之人生性善良,很容易生出恻隐之心,若今日陪你来的水族人不是我,那必然会陷入此局,可惜....”水瑟邪魅一笑道:“我宁可杀尽苍生,也绝不让苍生害我,即使害我的家人,也不可以!” “瑟,你真的不像水族人...”暗昕幽幽叹道,总结一句,“哈哈哈,五年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呢....”水瑟想起那个至今都被毒药所苦的奇焰,笑得得意,这...也算是夸奖吧。 两人终于走出那磨人的牢房,可面对她们的却是至少百人的人族,一个个穿盔戴甲好不威风,手中拿着各种兵器,凶神恶煞般的抵挡二人前进,“瑟,走到这里我才想到,这个局,我爹爹在我小时候曾经说过...”暗昕好像灵光一闪说道,“哦?什么?”水瑟笑着问道,完全不把那百人放在眼里,“据说叫七门局,这乃是第七门,人族的人海之门!”暗昕双眼一红,热血沸腾的冲进人群,随即人群中不停有人倒下,撕裂的残躯抛的到处都是,地面上的血红慢慢流淌开来,水瑟的双脚都被其浸染...... 水瑟遥望那最后的出口,默默念道:夕,我来接你回家了.... 第261章 痛苦的面对(1) 一片厮杀之后,地面上满是鲜血和毒液的痕迹,那灰黄的土墙上还沾着人肉碎末,顺着墙壁往下流淌着血液,水瑟踢开脚边那已然被毒液烧烂的半边身体,往前走去,她与暗昕一样,全身的衣服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是一身的红,艳的扎眼。 “希望这里边儿别让我们失望!”水瑟推门前说道,“那也无所谓了,即便不是暗夕,说不定也是别的什么人,总之被这帮奸人所抓的,应该都是好人!”暗昕揉着刚刚用力杀戳的手臂,肯定道,“那我们就看看这最后的战利品是什么了?”水瑟双手使力,最后的那道铁门应声而开,黑暗的通道里,无数的火把,星星点点的插在左右两侧,水瑟和暗昕忐忑的走了进去,身后的大门随即关闭,仿佛装了弹簧一般。 “希望别再是一个机关了,不然真的好累。”暗昕半是抱怨半是玩笑的说道,水瑟拉着她,撩了撩被血染过的发丝,笑而不语,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前面刀山火海,也要硬着头皮过,多说无益。 两人顺着那简易凿开的土通道,蜿蜒前行,最终来到了正式关押人犯的地方,到处是厚厚的铁栅栏,墙壁都是由硬度很强的矿石堆砌,人并不多,看来都是些重刑犯,甚至是死囚,牢外的人可以从外面打开牢门,而牢里的人就算死在里面,也休想出去,越狱只能是痴心妄想,水瑟和暗昕看到不少暗族的杀手,被迷了神智,关在里面,还有其他各族的降兽能力者,有些人年数已经很大了,看来关了不少年。 这真正的牢笼里面,有着不少的精锐看守,好在人族的地盘上没有像其他各族那样的圣地,不然水瑟和暗昕此刻没有了术能,就只能死在这里了,两方在监牢的过道里搏命,被囚禁的犯人中,清醒的都在替她们大声叫好,还有不少人拿着牢房内可以拿动的茶壶,干草,衣服,木屑等等透过铁牢的缝隙扔出去,砸在守卫身上,给她们制造混乱,水瑟和暗昕见有人鼓劲,打得更是卖力,不用多久,牢内的看守便一个都不剩了,到处都是尸体。 “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貌美的男子被送进来的,就是最近的事情。”暗昕打开牢门,放那些人出来,顺便问道,“没看见啊,你们往高一层的牢房看看。”被放出来的囚犯们找不到出口,也只得跟着水瑟她们,“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啊?”水瑟觉得好奇,有些人都老的看不清模样了,“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些人都是很久前拥有降兽之人,后来被巫国人所抓,给她们做提取术能和降服降兽的试验,没死的,就都送到这里来了。”有个瘦骨如柴,老的脸皮下坠的老婆婆愤慨的说道,“昕,你们暗族是不是也在弄这个抽取术能的试验?”水瑟想起自己差点被取了趴蝮,心有余悸道,“好像是,如果可以从有术能人的身上把术能取出来再利用,这对与人族来说,是个很大的诱惑,而对于我们暗族来说,就是多了一种杀人的武器。”暗昕没有隐瞒,解释道。 “难怪巫女那么厉害,有办法封住降兽,都是这么得来的,真是残暴呢。”水瑟嘲讽的说道,又开始挨个牢房寻找暗夕。 第262章 痛苦的面对(2) 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暗夕的影子,反而跟着她们的人倒是越来越多,这些老的术能者,互相扶持,年轻一点的抱住没了神智的或是残废了的同伴,这些人只有一个心念,那就是出去,再去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没有灭族的,想要回去看看曾经的住地,想去看看昔日的情人,甚至遗留的子孙。旧日的争强好胜,早已没了踪影,活着成为这些人唯一的愿望,而水瑟暗昕则成为这些人唯一的希望。 “小姐,这牢房是螺旋型的,你可以绕到中心去看看,说不定有你要找的人。”一个刚关进来不久的火族人好心说道,让水瑟一怔,这人族不管是敌是友都抓呢,火族的那帮人也真是饭桶,自己被人做了棋子还那么狂妄,“谢谢你了,你们火族应该是人族的盟友吧,怎么也犯事进来了?”水瑟拐过一个弯,顺便打开周围的牢门,又有不少人放了出来,“呵,我是反对火族参与7族之争的,火族的族长就把我关押起来,巫国的巫女说是要好好开导我,才把我弄去的,结果...”那火族人伸出双手,手腕处全是伤痕,背部也有不少孔状的深痕,“我现在算是废了,可怜我那降兽,还被困在巫国呢...” 水瑟见她哀伤的模样,也想起自己的知心,不知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到伤害......“瑟!”昕背对着水瑟尖叫着,她脸色苍白,双手不断的抖动,望着面前的场景,简直不敢相信,那个男子衣衫褴褛的被人钉在螺旋中间高高的木架上,手腕和脚腕上满是伤痕,蓝色的血液顺着木架流下,到了现在还未停止.... “听双听双!!”水瑟拨开人群疯了一般冲了上去,一掌而过,飞出许多蓝龙,蓝龙立刻避开听双,把木架烧成灰烬,水瑟小心的从听双的双臂上取下铁钉,将他抱在怀里,好在还有体温,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可听双丝毫没有动静,仿佛死了一般,“听双,这帮畜生,我非杀了她们不可!!”水瑟大声的骂道,晶莹的泪珠却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落下,“瑟,你别激动,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致命的伤。”暗昕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复杂,见到这个骇人的场面,她虽然同情,可又悄悄松了口气,她不敢想象如果是暗夕被人这样对待,她会如何,估计直接冲到巫国,找那个大巫女拼命去了。 水瑟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足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心神,泪水虽然不止,但刚刚头脑混乱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水瑟慢慢将听双扶起,检查着他的身体,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便发现听双身后和别人一样有插过管子的深孔,看来术能也是废了,再往下看,水瑟的脸色立刻由白到青,双唇气得止不住的抖动,暗昕以为发现了什么致命的伤口,也凑过来看,顿时僵在那里。 听双背上的下半部分并没有暗昕所想的致命伤,而是一个刺青,刺的不是一副画,而是一封信,内容很简单,只说道:你的男人我已尝过,恭喜你通过七门,我们后会有期。信的末尾是一个巫国大巫女特有的符咒印记,虽然不大,但很是刺眼,水瑟来回抚摸着那个印记,浓浓的狠不断的从心里冒出,水瑟流着眼泪仰头冲着牢房的顶端疯喊:“巫国,我要你血债血偿,我要你们永无宁日!”周围的重刑犯们,无不垂眼落泪,双拳捏紧,不忍再看.... 第263章 痛苦的面对(3) 水瑟宣泄完自己的情绪,又偷偷看了看听双的肚脐,本应有守宫砂的地方,现在一片平坦,水瑟拒绝暗昕的帮忙,脱下外衣把听双包裹住,紧紧抱在怀里,往螺旋的另外一边走去,她现在什么都不敢想,不敢想为什么听双会被巫女抓住,同他一起的父亲是不是还活着,听双都如此凄惨了,衍溆又会如何,还有莫耶呢?她怕知道答案,那个让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答案,她的暗夕又会如何,心中只剩下乱麻,纠结不开..... 就在水瑟茫然纠结之时,暗昕开始分散人去寻找出口,人族自己的监牢,肯定不可能去走那七门之局,而是有别的出路,顺便又把另外一边的人统统放了,让她们加入搜索,水瑟抱着听双靠在墙壁上,无神的望着这些人来来回回的跑,完全没有感觉,仿佛置身事外,看戏一般,只是双手没有意识的抱紧听双,直到麻木都没有察觉。 “瑟,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打击很大,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可你要明白,我们要逃离这里,你快给我清醒过来!”暗昕见水瑟如此,急的团团转,只能不停的呼唤她,可水瑟还是没有反应,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暗昕火了,就去夺那听双,只希望她能看自己一眼,谁知还没过去,水瑟身边出现无数蓝龙开始喷毒液,暗昕险险躲过,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我你也想杀,不就是个男人吗?还是说你的男人让人上了,你很没面子?为了这个面子,你要死在这里?” 水瑟终是被那刺激的言语激怒,蓝龙全部往暗昕身上冲去,暗昕也不愿吃亏,抽出魔子把蓝龙抽散一片,那液体把周围的物体,全部溶解,连魔子都受不住了,“瑟!你再不清醒,你的家人活不了,你的男人活不了,夕呢?你想想夕!”暗昕发现这个女人的能力已然不是从前可比,可再这么下去,这里的人都要给她和这个男人陪葬。 水瑟听见夕的名字,明显停止了蓝龙的动作,机械的回头看她,双眼却还是没有焦距,“瑟...你清醒下,夕还没找到呢...”暗昕安抚着她,小步小步的往前走,看水瑟没有动作,就更往前几步,水瑟只是把听双搂的更紧,没有做出反击,暗昕舒了口气,缓缓伸手去拉她,可偏偏这时,听双被她搂的疼痛,呓语出声,水瑟慌忙往后倾去,正巧触碰到这个地牢中心右面的木柱上,木柱上满是绳索还刻着符文,似乎像是在镇压什么,经过水瑟这么一撞,蓝龙也跟着过去,一滴毒液烧在绳索上面,立刻融化开来,锁链也断成几节,等锁链断光,木柱陡然转动,慢慢向下旋去,水瑟本是靠在上面,木柱带力,水瑟便大头冲下,抱着听双跌了下去,等到暗昕上前想要伸手拉住水瑟之时,人已然消失在黑暗的洞口,里面漆黑一片.... “喂,你要干什么?”后面几人见暗昕也想要跳,连忙七手八脚的把她拽住,暗昕拼命挣扎,又不想用术能伤了别人,只能看恳求道:“让我去吧,她掉下去了,我与她一起来的,定要和她一起回去,你们别拦我...”其他人不肯放她,只是说道:“我们这里如今只有你一人会术能,若是你下去了,谁来打开出口,她既然那么喜爱她的男人,两人同去,也算幸福了...” “幸福?幸福个屁!”待暗昕好不容易挣脱众人,准备纵身往下时,刚刚的木柱已然旋了回来,堵住了入口,暗昕痛苦的拍打木柱,却怎么都没了反应,只能不停反复的喊着水瑟的名字..... 第264章 龙女辟邪(1) 混沌,水瑟脑中的感觉,似乎有很多影像穿过,可似乎那些都是如七门之局那般的虚幻,水瑟开始分不清哪里是虚幻,哪里是现实,或是说来到水族只是一场春梦,还是说自己的故事是另一个人的杜撰,而自己其实是不存在的人物,水瑟胡乱思考,没有头绪,本就没有办法考证的事情,却纠缠着她无法苏醒。 黑暗中,听双到是因为落到洞底而疼痛苏醒,面前一片漆黑,他仿佛刚刚听见水瑟的声音,可又像是幻觉,可这个温暖的怀抱让自己很是熟悉,听双是冷静的,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在返回暗族时遇上了巫女的埋伏,千人的队伍,竟然还有不少拥有属性族的能力,这让听双措手不及,逃跑未果,让其俘虏,莫耶也被那人囚住,好在莫邪经验丰富,运送的过程中破牢而出,现在应该是逃脱了,而自己... 听双揪住那一身血腥的衣服,麻木的回忆,那夜没有月亮,他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更知道那女人喂给他什么,她早在木族就调戏过自己,那么落到她的手上,还会有什么好事?此后昏昏沉沉,不受控制,自己把最宝贵的给了那人,可脑海里却想着另外的女人,他没法自控,连高潮时喊出的名字都是她,原来,从小时候见得第一面起,她便与其他人不同了,只可惜的是,待到他觉察之时,他已然没有资格站在她的身侧,更别说要和她白头到老,他原本是不屑的,这个世界为什么非要是女子为天,凭什么男子不能比女子强,所以他愤恨,他拼命,他要为母亲报仇,他要踏平仇人的部族,他刻意掩盖自己的感情,到最后连自己都以为自己是无欲无求,但自己从未想过,自己为什么可以5年时间不动声色的站在暗处保护她,可以忍受她与别的男人亲热,也不想丢下她,真的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族长吗?可小的时候明明最是看不起她的啊? 听双摸索到水瑟的脸颊,那密密的睫毛扎的手痒痒的,看来是昏迷过去了,不知是不是刚才落下时,砸重了脑袋,她的那些男人该怨恨自己了吧,把他们的心肝宝贝带进这无尽的黑暗,说不定要陪他一同去死,呵...他曾经不是没有想过嫁人,可水族同年纪的女人根本没有,再则他一心只想找一个女人,一个可以把自己捧在手心的女人,一个只拥有自己的女人,而不是这个处处留情,对每个男人都怜惜的女人,更不是这个家有夫侍,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女人,甚至对于自己....听双突然想起从小到大,水瑟老是戏弄他,就算自己拥有了降兽,她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是喜欢逗弄自己,非把自己弄的说不出话,脸色通红为止,真真的恶劣,可为什么他从来不觉反感,而面对巫女的调戏时,那般的不愿,甚至起了杀意.... 听双憋着泪水,他从不示弱的,他是一个不需要依靠依旧可以站起来的男人,现在就算他想通了,愿意撇下自尊与这个女人的男人们一同服侍她,她也会不屑吧,或是嘲讽自己?她原来那般讨好自己,自己都没给过她好脸色看,如今残花败柳她又怎会在意?何况自己给她带来耻辱,背后的那段话,她应该看的明白,往后见到自己也必然会记起,若是如此,自己也就了无牵挂,如果能在死前把她送出去,他也就能安心的离去了.... 第265章 龙女辟邪(2)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那断垣残壁之中,那个带着戏谑笑容的少女曾经那样问他,说是已然看了他的身子,娶他可好?听双惨笑,若是当初答应就好了,就没有现下如此这般绞心的懊悔了..... “唔....痛....”水瑟好不容易绕出自己的魔障,难受的睁开眼睛,却觉得脸颊上有些微凉,似乎是听双的手,“听双?”水瑟艰难的抓住听双的手喃喃道,“你醒了?”疏离的感觉让水瑟很不适应,以往就算他骂自己,都比现在亲近,“恩...还好...听双!!你感觉怎么样?哪里痛?”水瑟猛然想起他身上的伤,立刻坐了起来,脑袋一阵眩晕,不得不扶着听双的肩膀,听双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扶她,扯动后背和肩膀的伤口,闷哼一声,冷汗冒了出来,可惜水瑟并未注意,而是被周围的环境吸引。 “听双,这里是哪里?我只记得我抱着你从上面掉下来,而后....这里好黑啊...”水瑟仰头望向顶部,可惜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方向都分不出来,伸出五指,都不敢确定是不是在自己的眼前,除了能说能听外,这里其他的感官都没有用处,这让水瑟深深体会到盲人的感觉,衍溆当初眼盲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那他怎么能如此镇定的面对呢,自己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失明,只是身处黑暗之中,就已经如此的恐惧,那他....水瑟猛地摇头,自己总是这样,不管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脑袋里老是放不下他们,只要遇到与他们相关的,或是类似的事情,自己就止不住的想起他们,呵呵,这算不算孽缘啊... “大概是个地洞....嘶....”听双觉得自己肩膀那原来被铁钉穿透的地方开始慢慢恢复疼痛感,特别是视觉无效时,痛觉更为明显,好像血又流出来了,“听双,我发觉我真的是个扫把星。”水瑟突然自嘲的笑道,充满无奈,听双侧过脸,寻着声音过去,想要看看她的表情,可惜只是徒劳,“哦,扫把星就是倒霉鬼,而且跟她一起的人,都会一起倒霉...我身边似乎没有一个不受牵连的,貌似我生下来后,水族就很不幸了...如今....你,衍溆,知心...”水瑟忍着撕裂的心疼,例举道,“够了,这不关你的事,天下大战,哪里有独善其身的道理,还有我的事....和你无关!”听双闭上眼睛,虚弱的瘫倒在地上,咬牙打断道,他不想让她这么说,还有他不想成为她愧疚的祸首,他....与她毫无关联,以后也不想扯上关系,只因,他不配...... “听双...你...”水瑟见他急于撇清两人的关系,很是受伤,可又不知他是不是知晓巫女对他做的一切,或许那巫女只是迷晕了他,他当时并不清醒,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一直瞒着,这样,他是不是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呢?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呢?若是可以,让他骂自己一辈子也好啊.... “嘘!”听双拉住水瑟,让她不要出声,水瑟安静下来,听觉格外灵敏,这个黑漆漆的地方似乎除了她们外,还有什么,甚至还在呼吸,会是什么?人族圈养的怪物?还是狮虎猛兽?在这么黑暗的地方,这种没有视觉的地方,那东西正在角落里看着她们,仿佛在看着两只待宰的羔羊..... 第266章 龙女辟邪(3) “我听这呼吸声,似乎就在我们身边..”水瑟假装累了,爬到听双身边,嘴唇无意识的擦过他的脸颊,停在他的耳边,听双努力抑制住内心的骚动,克制住自己有点发抖的身体,装作毫不在意,本来就是意外而已,不可以有想法,也没有资格去幻想,自己是将死之人,何必还要拖累别人,“听双,我等会过去探探看,你留在这里,如果....如果我出事了,你就往相反的方向跑,然后躲在一个地方不要出声,我相信暗昕会来救我们的,到时...哎呀...”水瑟的手臂被听双掐了一下,生疼。 “这句话由我说,我已然对族内没有用了,我的术能被人抽掉了,现在就是个废人,我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保护你的安全,水瑟,不管我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声。”听双摸索着水瑟的耳朵,拉起道,“胡说什么....什么叫没有用处了?你明明知道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部下,更不是我的工具,应该是女人保护男人!”水瑟按照这里的规矩劝道,“哼,你看不起男人?”听双挑衅道,“你别用激将法,我是族长,我说的算...”水瑟坚持道,绝不让步,“你也知道你是族长,如果你死了,我们族怎么办...我们...”听双恨不得打醒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注重什么大女子主义。 “好吵哦!你们研究来研究去,到底研究好没有啊,谁过来啊...”两人的不远处,一个拖着浓浓鼻音的声音懒懒的插进来,似乎很是无聊,“啊!!说话了!”水瑟吓了一跳,竟然依照前世的习惯,钻入听双的怀里,开玩笑,她水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些个神啊鬼的,当初看了个惊悚片,一周都躲在好友的鸭店,在人多的地方睡觉,就怕有那不知名的东西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个洞里黑漆漆的,连个光都不透,哪个人会住在里面,何况还没有粪便的味道,除了那个会说话,还有什么... “瑟?”听双自己虽然也被吓到,可没有水瑟那么夸张,刚刚还是个要去赴死的大女人,这会儿怎么和个小公子一般,“双...双....有..有鬼!!”水瑟死死抱住听双,哭诉道,听双只能任她抱着,给予她最后的温暖... “鬼??哪里有鬼?我....我...我警告你哦,你不能吓我哦,不然..不然我那什么你哦...”那浓浓的鼻音发着颤声跳了起来,一双探照灯般的黄眼突然睁了开来,成为这黑洞中唯一的光线,“什么啊....明明你是鬼吗?呜呜呜呜,眼睛好恐怖哦....”水瑟几乎全身都挂在听双身上,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听双安慰的拍着她的背,冷静道:“阁下是什么?” “呼...你说的鬼是我啊...我还以为是那个白飘飘的东西,有时候舌头吐的老长,有时候没有脑袋....”那个黄眼的东西很啰嗦的说道,“双...双...让它闭嘴,呜呜呜,我不要听!”水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脑里的恐怖片排山倒海而来,仿佛那些个东西都从空气中出现,吓得她闭紧双眼,捂住耳朵,泪流不止。 “阁下不是人吧...”听双回抱着水瑟,反正自己都将去死,为了怀里的这个女人,也算死得其所,这时反倒并不害怕了,“人?人族?还是属性族?切,我才不是那么低等的东西呢...”那黄眼睛的东西来回走动,两个探照灯上下甩动,似乎对这些很是鄙夷,“那阁下是?”听双也觉得这东西的气息很不平凡,“我?哈哈哈,我是天龙的女儿,我叫辟邪!”那个不知何物的东西立刻骄傲的回道,却让听双怀里的水瑟停止了颤抖。 第267章 洞内诉情(1) “你确定你叫辟邪?”水瑟动了动自己吓的僵硬的身体,慢慢抬头望向那两束光,“废话...本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辟邪。”那顶着灯泡眼的怪物说道,“那...我可以问个问题吗?”水瑟想了想,最终下定决心弱弱的问,“说吧!”辟邪见她如此虚心求教,也很好心的说道,“辟邪姐姐....那个...那个....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啊?”水瑟挑拣了半天措词,还是很直白的问了出来。 顿时,黑暗中一片静寂,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也不怪水瑟会问出这样冒昧的话,在前世的神话中,辟邪与趴蝮都身为龙的九子,趴蝮爱水,所以蹲与桥梁之上,而辟邪又名貔貅,被天帝封住后庭,做招财进宝,只进不出的瑞兽,还曾被汉高祖作为帝宝所用,很是尊贵,此兽纳四方之财,又可镇宅避凶,还凶猛善战,对于水瑟来说,简直是万能之兽。 “咳咳....我可以不回答吗?”辟邪实在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商量道,“可以...恩...当然可以...”水瑟很尊重兽权的说道,毕竟就算是公众人物也是有隐私的,听双躺在一旁却不能理解水瑟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戏弄别人,还是戏弄一只不知是妖是怪的奇物。 “喂,你们两个是怎么进来的啊?”辟邪这时才想到,这个深洞里是不会有别人来的,“厄...不小心撞到个木桩,结果木桩下转,我们就跟着掉下来了?”水瑟自从知道她是瑞兽,也就不在害怕,虽然不敢靠近,但说话总归是通畅许多,可身边的听双却很是警惕,一直抱着水瑟,挡在辟邪和水瑟之间,“木桩?”辟邪吧唧着嘴说道,“是...”水瑟应道。 “阁下又在这里做什么?”听双从未听过辟邪,总是害怕她会对水瑟不利,“我?我住在这里啊....住了好多年了。”辟邪歪着脑袋,笑道,“住在这里?那你吃什么?”听双透过那黄色的光亮,仔细看过周围,照到的地方很是光滑,就是不知这下面有没有出口,还有这东西看似憨厚,可万一是隐藏的性子,实则是在耍弄自己的猎物,等她们疏于防范,再一口吞下,那他和水瑟便凶多吉少了。 “吃东西?好像好遥远的事情哦...”辟邪深思了一会儿,怀念道,“什么?”听双听她这么一说,更加不解,就算是降兽也要吃饭睡觉,她在这里那么多年都没有吃过东西,怎么可能?莫非是装疯卖傻不成? 听双满腹狐疑,而水瑟却觉得这是一次机遇,辟邪之名,连听双都没听说过,可见别人也不一定知晓,“喂,黄眼睛,你为什么会关在这里啊?”水瑟想弄清她被关的原因,说不定这瑞兽对自己有用,“呸,谁被关进来的...我...我是住在这里的。”辟邪死要面子,坚决不肯回答,“哈哈哈,谁会愿意住在这里啊,黑洞洞的,哪里有外面好,有的吃,有的玩,还有美男,更有大好河山可以游览...”水瑟才不信这东西甘愿躲在洞里,暗无天日。 “吃的?”那两个如同监牢中探查囚犯的探照灯直直射到水瑟脸上,让水瑟和听双不得不闭上眼睛,看来辟邪对吃的非常感兴趣,“是啊,想吃什么没有啊,不像这里只有空气,还黑洞洞的。”水瑟用手挡住那光,故意厌恶道,很不满意这里的环境,“就是,还有连个人气都没,什么动物都没有...”辟邪傻呼呼的符合道,看来积怨已久。 第268章 洞内诉情(2)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水瑟握紧听双的手,让他不要担心自己,而后坐了起来,小心的往辟邪身边挪去,顺便引诱道,“谁说我不想...我...”辟邪突然顿住,摇头道:“不..这里挺好的,又安静,又没人,虽然没有吃的,但是修身养性...很好...很好....” 水瑟知道她在自我催眠,定是有外面有什么让她害怕的地方,于是继续诱导道:“那,你想想你是天龙之女,何等的尊贵,竟然准备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渡过余生,岂不可惜?何况外面的人早就把你忘记了,哪里还知道有辟邪一说,呐....听双,你可记得她?”听双虽然不明白水瑟为什么想要把这东西弄出去,可是只要她想要,就算让他的残躯干任何事,他都愿意,“我从未听说过。”听双老实说道,事实也是如此,他从小饱览群书,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关于天龙的记载,更别说天龙的女儿辟邪了,以他来看,别的种族应该也不曾了解。 “呐,我说吧,你觉得这里很好,可是呢,身为天龙的女儿,竟然没有在外面立威,岂不给你娘丢脸?”水瑟咯咯笑道,含着丝不屑,“放...放屁,你们这些人哪里懂得静修之意。”辟邪也觉得这样窝囊,可又不好明说,只能逞强道,“嘿嘿,辟邪姐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没有,那外面的世界不是更容易修身吗,闭门造车总是领悟较低的。”水瑟装作随意的问道,不想逼的太紧,给她留了足够的面子。 “我...”辟邪差点脱口而出,而后猛然笑道:“是不是你们想出去啊?”水瑟微微蹙眉,这辟邪看起来也不太笨,没那么好哄,“阁下有办法?”听双接过话来,他不能看着水瑟因为他葬身洞穴,“嘿嘿,那是自然....我都说我是天龙之女了,当然有办法了!”辟邪又开始晃动她的大脑袋,那两束黄光在洞壁上来回甩动,“可是有什么条件?”听双半支起身子,认真道,水瑟看他吃力的样子,又爬了回去,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听双开始不愿,可一想也许再无机会,便也老实下来,贪婪的吸取着那人难得的温暖。 “我饿了...而且饿了许久...如果有吃的话...”辟邪把大脸凑了过来,光线下,那类似狮子的头部有些骇人,“你还想吃人不成?”水瑟抱住听双,惊叫道,听双似乎早就料到,镇定道:“你能保证让她出去吗?”“听双!!”水瑟立刻明白过来,这男人真是疯了,“听双,要走一起走,如果你要留下,我也留下,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绝对不会离开我....”听双喃喃重复,一丝甜意暖过心头,可就在下一刻,听双拉过水瑟决然道:“你听着,你是族长,有多少的人命在你手上,你还要在这里顾忌什么儿女私情吗?现在外面七族混乱,眼看都要落到人族之手,你却要为一个术能已废,失去贞节的男人舍去性命吗?告诉你,水瑟,我不稀罕,更不希望你让我成为千古的罪人!!”听双说完一把推开水瑟,爬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原本慢慢封闭的伤口,又撕裂了,鲜血顺着肩膀淌了一地... 第269章 洞内诉情(3) “你不稀罕?哈哈...”水瑟被他推坐在地上,哭笑着,满脸是泪,既是心疼,也是酸楚,感觉自己一片真心被人踩在脚下,轧碾般的疼痛,“算是我贱,我从小就和你亲近,虽然经常吵架,也互相陷害,可我却真心的喜欢你,可你呢?你拿什么对待我?若即若离?每当我想放弃之时,你又总在我身边出现,听双啊听双,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你明明知道我他妈的根本不在乎那个什么鬼贞节。”水瑟此刻已然忘记处境,忘记辟邪,只是愤愤不平,为了自己的真心,为了自己这些年来,白费了的心思,更为了这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大木头! “我...”听双被她这一番质问,弄的有些无措,其实他早就后悔了,也打定主意要为她而死,她为什么就不能绝情些,让自己走的无牵无挂,非要说这些让自己燃起希望的废话,她到底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害他!“你什么你啊,我管你怎么想呢,我是族长,我说的算,你受的委屈,老娘一定要那人全族来还,你若是死了,岂不称了那歹人的心意,我定会一蹶不振,再无战斗之心,你也愿意看到?”水瑟从地上爬起,摇晃着朝听双走过去,泪水从眼角流到颈脖,微微发凉。 “可是....我....”听双也真的害怕水瑟会一蹶不振,那时他虽然死了,可万一还有意识,却无能为力,岂不更加煎熬,“听双,别想那么多,没有术能,我们想办法找回来,就算找不回来,我们也可以走谋略,我甚至可以让你手刃仇人,可听双,人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水瑟蹲下抱住听双,交换着体温,继续道:“你看,不管怎么样,我们还可以拥抱,在痛苦的时候还可以依靠,可你死了,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听双闭上眼睛,抑制住想要捂住耳朵的双手,再听一些,还想多听一些,就算最后的放纵,最后的奢侈,让他有个梦,就此而已,“听双?”水瑟没听见他说话,急急唤道,“恩?”听双茫然应道,“我13岁那年可是定下你了,你不可以耍赖...”水瑟凑到他的耳边,呢喃道。 “什么?”听双退缩的侧过脸,想要平复那快要失控的心跳,“我说了,我是第一个看过你身子的,你要嫁给我...”水瑟坏笑,不容他回答,抓住机会吻了下去,听双睁大双眼,不知如何是好,而水瑟则是捂住他的眼睛,放纵的侵入他的口中,缠住不放.... “那个....”辟邪一直盯着两人,顺便起到光照的效果,可这被人忽视的感觉,实在不好,所以不得不提醒道,“干嘛!没看忙着嘛!”水瑟吸着听双的下唇,含糊道,“我很饿...”辟邪被她一骂,委屈的低头道,这两人太无视自己了,这可还是自己的地盘,“你想怎么样啊,他可是我的相公,听双,我告诉你哦,如果你要是死了,我下一刻就自杀,咱们走着瞧!”水瑟抓住他的软肋,他一心为族为民,怎么可能让她随着他死,水瑟也明白这个法子太过卑劣,但只要有效,她不要脸面都可以,她就是让他明白,他是她的,她不让他死,他别指望离开她,这可是从小就决定了的。 “你!!”听双从来就知道这人霸道,小的时候她想要得到的,从来就没有失手过,所以她小的时候对他好,他很是抵触,只因害怕沦陷,害怕万劫不复,原以为自己失去贞节后,能成就大义,可这女人就是不放过他,真真的恶劣,这叫他到底怎么办.... 第270章 破地而出(1) “那你亲了我了,你要负责!”水瑟舔了舔嘴唇,满足道,“什么??”听双真的没有见过那么无赖的女人,明明是她轻薄自己,还让自己负责,“听双,我们都有使命,你陪我一起完成好不好?”水瑟一直晓得他想要报仇,所以又拿责任利诱他,只要他放弃轻生,怎样都好。 “你说你需要我,好,我可以等....等你事业完成之后再....但是你要明白,你必须出去,只有你出去了,才有可能履行责任!”听双实在说不过她,只有把眼前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我不管,我不会让你去填她的肚子的,要去也是我去。”水瑟见他松动,不再执着与失节之事,很是欣喜,不由的耍赖起来,反正他现在愿意跟她,不管是出于道义,责任,还有其他什么,等他怀了孩子,他还能舍得死?水瑟暗暗打着如意算盘,造人工程要尽快开工。 “求你们了...能不能听我说两句...”辟邪都快哭了,这两人就那么不尊重自己,当众亲热不顾忌自己禁欲已久也就算了,还敢质疑自己的品格,“说什么,要吃吃我!”水瑟不愿让步,大不了和她拼了,她是龙女,她身上的趴蝮也是龙女,谁怕谁,“不要,我是男人,肉嫩点!”听双抱住水瑟的腰,自荐道,“胡说,男人没有女人肉软,我好吃点...”水瑟反驳道,把听双藏在身后,“谁说的...男人....”听双哪里肯罢休,又准备挪到前面来。 “够了!!”辟邪用那带着浓浓的鼻音的嘶吼声截断了两人的对话,整个地洞都因此颤了两颤,可见威力之大,“谁说我要吃人了?我说了吗?你们听见了吗?”辟邪觉得自己被侮辱了,非常的气愤,“厄...你不吃人?你不是什么都吃吗?”水瑟理亏的打着哈哈,似乎她和听双没搞清楚状况,就争着赴死了,“我那么没品吗?我是谁?天龙的女儿,我是辟邪!!”辟邪着重的重申了自己的身份,这些水族人太不尊重自己了。 “那你要吃什么?”听双闻听她不吃人肉,不觉疑惑道,“嘿嘿...有没有那种亮晶晶的东西,有些黄澄澄的,有些五颜六色的,一般长在山里的啊...”辟邪咽着口水,一脸垂涎道,“啊?”水瑟没搞明白,“哎呀,就是你们拿这些东西做成好多筷子啊,勺子之类的,插在头上啊。”辟邪觉得水瑟实在是太笨了,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说的可是金银珠宝?”水瑟试探道,“废话,我只爱吃那个...谁让你们想的那么恐怖,我不杀生的!”辟邪还没忘记她们刚才那样诋毁自己,简直是兽身攻击。 “厄...你只能吃那个?”水瑟忽然觉得不要她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饲养费实在太贵了,“也不是..我到是什么都可以吃...不过...那个比较好吃...要不然我也不会....”辟邪意识到说了什么,很快闭嘴,尴尬的笑道,水瑟却觉得这其中蹊跷,不肯罢休的追问道:“你是不是因为贪吃被抓进来的?”“胡说!!我才不是被抓进来的,我是因为在金族吃的太多了,所以施展不开,才被她们抓住,卖到人族来的!”辟邪急忙解释,怕她们不信服自己的能力,可说完才发现自己的秘密已然泄露,而对面两个水族人正以十分了然的眼光看着她,辟邪的心,陡然凉了半截.... 第271章 破地而出(2) “那你被关了多久了?”听双这下才相信这个憨厚的东西不会吃人,反而有点可怜,“不知道,大概有几百年吧...我没有数过,不过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你们掉下来,才把我弄醒的。”辟邪又开始晃她的脑袋,懊恼刚才说的太多,“天啊...那么长时间,难怪大家都把你遗忘了,估计现在的人族都没有人知道这地下藏着个神兽。”水瑟一拍巴掌,惊叹道,这到底是因为她最近太惨了,还是因为这神兽终于被老天爷发现了,才让她们误入黑洞,“你...真的不想出去?”听双扶着水瑟站起,两眼发亮,如果能让这辟邪归水瑟所有,那复兴水族岂不手到擒来? “也不是...”辟邪蹭着脚爪嘟囔道,“是我在这里太久了....出去...不认识了...”水瑟恍然大悟,这辟邪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害怕出去,只因原来的世界已然变样,要重新适应,所以她胆怯了,“没关系,如果我们出去了,可以去金族吃金银财宝,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辟邪,这里太黑,太冷,太没意思了,你不觉得吗?”水瑟抓住病根,势要让辟邪带自己和听双出去,“我也觉得...可...金族...金族还在吗?”辟邪仰头,憋出一句,“在...不过啊,很快就会被人族攻占,到时候那些金矿银矿也会变成人族的首饰,你什么也吃不到了...”听双添油加醋,利用她贪吃的弱点。 “不要,做成筷子勺子吃起来很难受,那我们出去吧,把人族赶走,然后把金矿留着,我....我还饿着呢...”辟邪抽抽鼻子,肚子好难受,“你真的能带我们出去?”水瑟搂住听双,兴奋道,“那是当然!”辟邪昂头笑道,随即又低下头气弱道:“可是我被符咒定住,一般人打不开啊。” “靠,你耍我们啊!”水瑟面上一沉,咒骂道,“没有...没有,如果这样出去也是可以,可必须挖开隧道,估计要好久,要是能摘掉符咒,我便可以带你们飞出洞口,速度要快的多,只是那符咒只有身为龙女龙孙的命格才可打开,而我的姐妹如今早就不知去向,到哪里去找啊。”辟邪叹了口气,伸出尖爪准备挖洞。 “喂,你说...趴蝮算不算你的姐妹?”水瑟没有想到有这么巧的事情,再说龙女龙孙,自己前世是龙的传人,这辈子身为水族,侍奉龙神,身上又带着趴蝮,这世界上应该没有比她更有资格成为龙的命格了,“趴蝮?哪里?”辟邪四处张望,黄光乱闪,“等着!”水瑟放开听双的手,站到一旁,缓缓输力到丹田,不用一会儿,蓝色的小龙飞了出来,飘在空中。 “啊!趴蝮你怎么这幅德行了?几百年不见而已,我的天啊...你还能说话不?”辟邪迈着沉重的步伐冲了上来,水瑟扶着墙壁,感到轻微地震的感觉,可惜蓝龙并不认识辟邪,或是说它觉得辟邪对她的主人有危险,于是瞬间喷出毒液,喷了辟邪一脸,“啊!” “啊!” “啊!”两人一兽同时尖叫,水瑟很怕这辟邪就此牺牲,那出去的路便又变成遥不可及了。 第272章 破地而出(3) “没事,没事...趴蝮的分身而已,还没集结吧,怎么那么毒了,早些年没发觉啊....”出乎意料之外,辟邪不但一点事情都没,反而说出了趴蝮的情况,“厄...它在修行当中....”水瑟一本正经道,又不敢说是自己的师傅拼命喂毒的结果,“这样啊...不过这样也好,我把符咒的位置给你照出来,你去把那咒符烧掉就好。”辟邪努力瞪大眼睛,黄色的光源竟然聚拢起来,慢慢在洞壁上扫视,水瑟紧盯着那光源,直到那光源停顿在咒符之上。 “这是一个....一共四个符咒,全部烧掉,我便可以腾空了。”辟邪见了趴蝮之后,对水瑟多了份亲昵,说话也轻松不少,水瑟指挥蓝龙往那符咒上面喷毒,根本没费多大力气,四个符咒都被那毒液烧成灰烬。 “哈哈哈,我终于可以自由了!!”辟邪一见困着自己的符咒全被烧尽,立刻大笑起来,随即有什么伸展开来,形成一拨一拨的气流,让水瑟和听双站不稳脚步,只能互相搀扶,靠在洞壁旁边,“喂,你要做什么啊?”水瑟的头发飞起,双眼受不住风力,只能半眯着,嘴巴刚刚张开就被灌进风去,“我在舒展下翅膀,封印那么些年,要活动活动,不然等会飞到一半,僵硬了,岂不要摔了下来,我摔下来没有关系,你们...估计就成肉饼了...”辟邪抖动着翅膀,嬉笑道。 辟邪全部的伸展运动做完,便来到水瑟身边,半蹲着身子说道:“如今万事具备,我想....我们可以出去了!”水瑟听罢欣喜不已,却没有先爬上辟邪,而是拉着听双送他上去,自己坐与他的身后,搂住他的腰身,水瑟明白,如果自己不这么做,说不定就被他耍了花招,留在下面,而让她独自一人回去,或是飞到一半,他跳下辟邪,落得个粉身碎骨,这些她都不能接受,看来要想完全软化他,还需要一些时日。 听双也感到她的细心,却好笑她的举动,那么小心,生怕自己有个闪失,听双内心感动,于是趁着辟邪挥翼而上之时,侧头在水瑟旁说道:“你放心好了,我虽是男子,却也讲究信誉,我应你若能出去,便陪你到战事结束,绝不食言,何况我要手刃那人,用她的血洗刷我的耻辱!”水瑟听后心花怒放,将听双抱的更紧,反正战事结束之前,她的造人计划也绝不拖延..... 暗昕站在木柱一旁,拼命抽打,可惜那木柱被抽的只剩下最后一截,却还是没有反应,暗昕抱头抵在木柱之上,低声唤道:“瑟...这个混蛋,为了个男人而已,你竟然丢下我弟弟,丢下我,丢下你哥哥,你这个大混蛋,你要是敢不出来,我就找人把这里刨了,看你出不出来,你这个......”周围的人劝也不好劝,走也不好走,毕竟只有她一个人会术能,若是丢下她,她们也无法出狱。 就在这时,猛然地动山摇,整个牢房不停的摇晃,所有人都站不住身子,东倒西歪,慌忙抓着身旁的栅栏稳住身形,还有人大声的呼喊道:“大家小心,地牛翻身了!!”暗昕仿若没有感觉,只是和那根可怜的木柱较真,原本以为只是一时的颤动,谁知这震动越来越大,甚至脚下的地面都在倾斜,暗昕就觉身旁的地面轰的一声炸开,无数的土石抛出,一只拥有龙头,马身,壮若狮子的怪物,挥动着一对儿巨型的纯白翅膀,破土而出,腾空而起,巨大的气流把所有人都往远处刮去,暗昕拼命用魔子勾住木柱才没被冲倒,恍惚间,仿佛见到那个应该掉进深洞的女子,搂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笑的奸诈....... 第273章 腾空返家(1) 水瑟此刻有种傲视天下的感觉,对...就是那种我是上帝的感觉,特别是看到下面的人群四散奔逃,东躲西藏的样子,情绪急剧高涨。在这个没有飞机,没有飞艇,没有任何腾空工具的时代,能够坐在飞兽之上腾空俯视,哪怕只是个小小的监牢,也格外让人热血沸腾,难怪古代的皇帝都喜欢坐在高的地方,方便俯视群臣,那种优越感很难用言语表达。 “昕!!”水瑟低头看见暗昕费力抓着魔子像风筝一般往后飘去,正张大嘴巴望着自己,不由出声喊道,暗昕本以为是幻觉,可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才认定那个不要命的女人竟然弄了那么个会飞的东西,还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受难,顿时火冒三丈的骂道:“你疯了,下去以后就弄这么个东西出来,你为了个男人,什么都别要了!还不给我下来!” 水瑟隐隐听见她喊,又见她一脸的怨念,头发狂乱的模样,笑得越发灿烂,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还是后面听双看不下去,拍拍辟邪的脑袋说道:“下去吧,我们找个出口,把这些人都放出去。”辟邪哼哼鼻子,显然不愿受人指挥,但迫于吃食的引诱,还是平缓降落,地面立刻出现一个圆形的气场,拴住暗昕的那根木柱再也受不住冲击,连带着暗昕飞了出去,撞在拐角处的铁门上,咣当作响。 “昕...昕你没事吧!”水瑟动作极快的从辟邪身上下来,跑到暗昕身边,将她扶起,关心道,“哎哟...你还知道问我?我还以为你魂都没了呢!”暗昕揉着尾巴骨,龇牙说道,“呵呵,只是当时一时接受不了,所以...你真的没事吧....”水瑟见她脸色难看,生出一丝担忧,“没事,死不了,那东西是什么?”暗昕站直以后,一直盯着辟邪看,辟邪被她看的紧张,尴尬的低下头去,而周围的囚犯也躲藏起来,不敢上前,似乎都把辟邪当作了怪物。 “她乃是圣物,我水族的神兽!”水瑟洋洋得意的笑道,眼光扫过一干人等,傲气十足,“啊?那个样子?谁的降兽?”暗昕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便以自己的想法猜测道,“不,她不是降兽,她是比我的趴蝮更加尊贵的神兽,也是瑞兽,她代表着我们水族的神圣。”水瑟来到辟邪跟前,托起辟邪的大龙头,自信的说道,辟邪本来还很害怕,可经过水瑟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立刻挺胸昂头,拍着爪子,佯装严肃。 “昕,我想我们不但可以离开这里,还有机会和人族一较高下,我的水族也将重新回到我们古老的故乡!”水瑟举起双臂,发誓一般的大喊,听双坐在辟邪身上,深深的看着那个女人,猛然间,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贞节都不在重要,重要的就是陪她走到那最为辉煌的时刻,他即便不能成为她的男人,也要成为站在她身侧为她斩断阻碍的部下,他想他应该还有用处。 “辟邪,可有办法冲破这牢笼!”水瑟拉着暗昕跃上辟邪的背部,而后重新搂住听双,大笑道,“放心吧!交给我!”得了信心的辟邪,抽了抽鼻子,冲着监牢的墙壁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一团火焰从龙鼻里喷了出来,那火焰没过一会儿就把那坚硬无比的墙壁烧了个大洞,门口的街道,人群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天色也早已放亮,看来她们进来了好长时间了,“各位,请各位自行离去,瑟还有要事,有什么事情可以写信给倭瓜国的点睛书行。”水瑟一个抱拳,告辞道,其他人只是意思的点头应了,还是不敢出来,辟邪一扭屁股,纯白的羽翅又重新展开,扇拍下,辟邪从那墙壁的大洞处跑了出去,似滑翔一般冲入天际,地面不少店铺的招牌被吹倒,也有不少的行人受此连累,狼狈不堪。 第274章 腾空返家(2) 而水瑟却过瘾的大喊出声:“哇哦!哈哈哈,天地任我遨游!”暗昕不敢睁开眼睛,紧紧抱住水瑟,吓得全身僵硬,而听双因为有过一次经验,只是无力的靠在水瑟怀里,低头看那难得一见的大地俯视图,“原来珅国是这个形状的。”听双长发飘起,薄云从脸边擦过,“是哦,怎么看怎么像个鸡翅。”水瑟想起了麦辣鸡翅,口水直流,“我们现在去哪里?”暗昕抖着声音说道,眼睛还是不敢张开,“自然是去点睛书行,听双的伤要好好治治!”水瑟拉着辟邪的鬃毛喊道。 辟邪一路横空,不停震动白翅,顺着水瑟所指的方向,飞滑而去,好不自在,身边浮云缭绕,地面的景物如同微雕模型一般,很不真切,水瑟感受着微风,环着听双,有那么一刻,甚至想要永远如此,不想下落,水瑟低头吻着听双的鬓角,他也没有挣扎,似乎也沉浸在这不可思议的奇景当中,久久没有反应。 “到了没有啊!!”暗昕悄悄虚起一眼,随即赶紧闭上,苦着脸嚷道,水瑟侧身一望,已然看到了倭瓜型的陆地,连忙一拉辟邪的鬃毛高叫道:“姐们,俯冲!”辟邪被她拽的吃痛,鼻子一哼,身体倾斜,朝下俯冲,暗昕感觉动荡,睁眼查探,又是吓的一身冷汗,双腿发软,听双感觉下坠,只是默默闭上眼睛,脸上未有表情,而水瑟则刺激的大喊大叫,也不管冷风直灌肚腹,双颊被风吹的冰凉。 点睛书行之上突然来了一阵怪风,直刮的瓦片相碰,树叶狂舞,地上只要缺少点重量的都被卷到天上,那些草筐衣物更是被风吹的随地打滚,院里的人都以为是暴雨来袭,纷纷收了东西跑回了房内,坐在窗旁的亦游见风势渐大,也闭了窗户,扶着问雪回到床上。 “辟邪,有没有办法把你那身子缩一缩啊,你这么下去,我的房都要塌了!”水瑟顶着风,困难的说道,她可不想增加修房的费用,“可以是可以...但你们确定可以安全落下。”辟邪犹豫道,“你飞低一点,我们自有办法!”水瑟抱紧听双,防止他因为角度倾斜而摔到地面,暗昕在水瑟后面双臂勒的死紧,还把脑袋埋进水瑟的后背,怎么都不肯抬头,“差不多了!大家准备吧!”水瑟搂住听双,将身子裹住他的,一道蓝光之后,辟邪化作一位蓝发女孩掉了下去,可白色的翅膀并未消失,而是从肩膀处伸展开来,减缓了降落的速度。 水瑟唤出大群蓝龙,驮着她和听双也没有危险,只是暗昕发现胯下一空,吓的松手,直直飞落下去,等水瑟注意,想要拉她之时,已然错过了时机,好在魔子及时出现,拉长撑住地面,几番弹跳才安然落下,可怜那暗昕躺在地上半身瘫软,大口喘气,脸色死灰,再也爬不起来了。 水瑟抱着听双慢慢站到地面,辟邪也晃着脑袋来到水瑟身旁,这时水瑟才发现辟邪的身体像是个5岁的女孩,矮矮胖胖很是可爱,头上梳着两个团子发髻,一对儿灰白的绸缎系在两侧,又增俏皮,一双像是猫眼的黄目好奇的打量四周,“辟邪,我想你光穿着肚兜来回跑,不太好吧。”水瑟瞧着她白呼呼的小屁股,调侃道,“我又没有别的..”辟邪也是难堪,躲到水瑟身后,水瑟轻笑,任她拉着自己的衣摆,丢下暗昕往自己房里走去。 亦游正和问雪说话,突然听见敲门,赶紧起身开门,就见水瑟和听双衣衫破烂,还满身是血,吓得连退几步,水瑟见自己的哥哥也在房内,不好意思道:“哥哥...我想我那嫂子也需要照顾,你还是去看看吧。”亦游一听,以为自己的妻主受了重伤,眼泪立刻就下来了,二话没说就冲了出去,很快就听见院内哭嚎的声音.... 水瑟一脸奸笑,任由暗昕受那哭声摧残,谁让她在洞外咒骂自己,问雪见水瑟抱着一个男子回来,又那般轻柔,心上抽了一下,便赶紧把床铺腾了出来,让水瑟把听双放在床上,听双面如表情,定定的看着问雪,一眼便知这个男人又是水瑟的新宠,心下有些黯然,可随即想到自己是要做她的护卫,而不是男人,又难过几分,屋内没有人说话,异常的尴尬.... “那什么...这是问雪,我的相公,这个是听双...厄....也是我的相公...”水瑟本欲打破这紧塞的气氛,谁知越说越没有底气,到是听双听后,冷冷回道:“听双是保护族长之人,不配做族长的相公。”水瑟被人硬生生堵了一句,也不好生气,反正早已习惯他的脾气,只有慢慢纠正,现下养伤要紧,问雪懂事的取来衣物,又要出去寻找大夫,水瑟见他咳嗽加剧,怕他着凉,便把听双托付给他,自己出去找人,于是屋内就剩下两个男人,一人躺着,一人细心的给他换衣,问雪换衣之时,猛然看到听双后背的那封短信,手上一滞,也让听双回想起来,情急之下,并未使力,却把问雪推倒在地,自己则慌张的穿上衣服,可半天也没见问雪从地上爬起,听双狐疑,忍着剧痛爬下床去.... 水瑟说是去找大夫,其实是寻了水依而来,让她按照自己的法子带信去给魔医,这世上说不定只有这个疯狂的男人可以解救听双,听双的外伤虽然严重,可凭自己之力,也能治好,但抽取术能之事,魔医经验丰富,显然胜算更大,“依,不管能不能送的到,都要全身而退。”水瑟再看不得家人受伤,忍不住吩咐道,“是。”水依低头保证,“对了...这段时间暗族和火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水瑟知道一天时间也许没有什么大的动态,可总有蛛丝马迹可寻,“回主子话,暗族和火族接头之处,有过两起厮杀,还有主子,上次主子吩咐从奇焰那里撤回的假医生已然到了倭瓜国境内,安然无恙。”水依想起这事,禀告道,“哦?那她从火族到这里大概多久时间?”水瑟隐隐含笑,等待下文,“回主子话,大概半月有余...”水依算道,“哼,那她还没死,可见我那药已然有人解了,看来我们没有算错,巫女应该也发现了奇焰的中毒,就不知道她会不会用这个控制奇焰..”水瑟抬头望天,她希望这事越乱越好,若是能拖人族下水,那三族定会成为一锅烂粥,到时候.....水瑟一个摆手,水依瞬间退下了..... 第275章 同病相怜(1) 水瑟交代完水依,又带着辟邪去了厢房,让她暂时歇下,忽然想起,问雪和水依似乎都没看到辟邪,只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不禁狐疑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遮掩术?”辟邪胖胖的小脸惊异的望下她道:“你知道这个?”水瑟翻了个白眼,自己前世那么多科幻小说又不是白看的,可没想到她竟然连这个都会,“喂,你这个都会,当初怎么会被金族人抓到的?”水瑟觉得辟邪的能力已经不是一般降兽可比,可对于她当初被困,很是怀疑,辟邪见她问起当年的糗事,顿时脸羞的通红,支支吾吾之下水瑟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吃的太多,把什么都忘记了,别人以为她是怪物,便用符咒封起,等她想起术能之时,已然悔之晚矣,完全就是个笨蛋。 水瑟安抚好辟邪,又答应她一会儿就来看她,才匆匆出了房门,往自己卧室跑去,但见听双从房里出来,血流不止,满眼的惊慌,水瑟赶紧上去扶住他道:“听双,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听双睁大眼睛哆嗦道:“我刚刚...刚刚只是让他别碰我,结果他...他晕过去了...”水瑟猛然明白是问雪出事了,抱起听双就往房里跑,随即把听双放在躺椅上,快步来到床边。 “问雪,问雪...”水瑟拉住问雪的手,见他嘴角流血,呼吸缓慢,躺在床上毫无生气,吓得水瑟连连唤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听双自己也流着血,很是虚弱,却不停的念叨着,解释着,“应该不是你的错,你那身子骨,能推倒谁?是他因病晕过去了。”水瑟站起身来,找到橱柜,翻出一个瓷瓶,倒出药丸,给问雪服下,等了半天才止住鲜血。 “他....有病?”听双听水瑟说道,也想起进来时,问雪不停的咳嗽,“恩...身上病不少,吐血之症,满身的伤痕,还有...”水瑟叹了口气,拉过被子给问雪盖上,“怎会如此的?你在哪里遇上他的?你...”听双靠在躺椅上,声音也越来越弱,水瑟拿着小瓶走了过去,也倒了一颗喂给听双道:“这是倭瓜国太女给我的,据说是什么灵药,什么族的人吃了都有用,补血的,补气的,他的事情,我不便多说,等他醒了,你可以自己问他,我现在只想知道,听双,我父亲和衍溆在哪里?” 听双虚了口气,四肢如同撕裂般疼痛,却依然坚持道:“你别担心,琴音公子他们已经被我送到金族去了,我们在路上碰见了金族长的二女,等送他们进了金族,我才返回想去暗族救你...结果...”水瑟正从柜子里拿出药箱,一听是因为寻找自己,才让他落入魔掌的,心里愧疚更多,“双,你会好起来,我虽然医术不及我师傅,可你这点伤势,我还不放在眼里。”水瑟拿出不少疗伤止血的药,轻柔的涂抹在听双的伤处,血很快就止住了,“没关系...死了也无所谓...我不要你内疚,我不想欠你什么....”听双别扭的侧过头,闭上眼睛,觉得呼吸都开始困难了,“我说过...我不是因为你受伤才这样对你...我...”水瑟急急解释,却被听双打断道:“好了...我要休息了。” 第276章 同病相怜(2) 水瑟拿来另外一床被褥盖在听双身上,随后深深看他一眼,又望了望问雪,无奈离去,就在关门的那个刹那,听双死命咬住被子,不让自己出声,眼泪滚滚而落,他当然知道她的用意,也知道她不是因为内疚而想娶自己,可他怎么能用这副身子去服侍她?他也有他的尊严,更有他的骄傲,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个无月之夜,那个害他失去一切的女人,恨...灼心一般的燃烧..... 问雪昏迷三日终于转醒,而听双也在那天晚上被水瑟抱到另外的房间养伤,只等他身体康复,便可以带着水瑟她们前往金族,与衍溆琴音汇合,可哪知听双身子还没养好,便在一个深夜,用烛火烧烂了后背,硬生生的把那封短信烧成一片灼痕,让水瑟揪心不已,而这个过程,听双宁可咬破下唇,都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更没掉下过一颗眼泪,只是双眼通红,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愤怒。水瑟心疼,责怪他不爱惜身体,那刺青本就可以等他身体康复,用药水洗掉,何必如此糟蹋皮肤,而听双却倔强不愿解释,又不肯上药,只是说这疤痕可以让他重有求生的意念,水瑟说不过他,也就放任了。 这日水瑟出门,听双觉得身体比前几日要好了不少,便准备去院中练下拳脚,不想让自己荒废武艺,虽然没有术能,可武功也可杀敌,听双路过问雪门外,忽听里面杯碟落地之声,就立刻想起问雪身子不好,卧病在床,而水瑟今日不在,无人照料,又想及前几日他的昏倒多少也和自己有点关系,心中不安,只好调头去了问雪的房间。 刚刚推门而入,就见问雪半探着身子要去取那破碎的杯子,听双怕他伤了手,赶紧过去将他扶回床上,难免责怪道:“掉了就掉了,还捡它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问雪一见是他,放松下来,微微笑道:“我只是想喝点水....咳咳....可是笨手笨脚的....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你是我们族长的...相公....就是我们的主子...应该的!”听双克制自己心中的酸涩,公式化的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瑟?”问雪边咳嗽,边靠在床头问道,嘴角一直带着笑意,“没有!”听双脑袋轰一响,迅速的回答让问雪笑的更开,“呵呵,你不用掩饰,像瑟那么好的女子,谁喜欢都正常...咳咳....”问雪掏出帕子捂嘴说道,听双见状便去取了别的杯子,给问雪倒了杯水,递了过去,“谢谢....呵呵,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她,我都知道瑟...咳咳....她对你有意...”问雪接过水杯,却不急着喝,而是淡淡的说道,“我不配!你多想了...”听双扭过头,低声道,似乎想掩饰那复杂的心情。 “你....可是为了...对不起,我不该多说的.....咳咳咳....”问雪抿了口水,剧烈咳嗽起来,听双为他顺着气苦笑道:“没关系,反正也是事实....当初是我看不上她,而今.....她该看不起我了吧...”“咳咳...你该明白她的...她怎会是那拘泥这人?”问雪望着听双,目光坦诚,并无试探之意,这让听双对这个身染疾病的男子,多了几分好感,也多了几分亲昵,“不说我,你又如何,怎么会病的那么重?”听双前几日没从水瑟口里问出,今日终于得了机会一解谜团,也许潜意识里他更想知道为什么水瑟会看上这个病怏怏的男人。 第277章 同病相怜(3) “我身子早就不干净了,能活到今日,也算我的造化...咳咳咳....”问雪拉过听双的手,慢慢说道:“我说了,也许你会看不起我,也许你会觉得我恬不知耻,非要赖着瑟,可我还是想对你说,我不是良家的男子,我是默辰国的伎子,一个千人枕,万人睡,甚至男女皆可的伎子,瑟遇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病的厉害...咳咳咳....还是做野伎,更是为世人所不耻,可瑟她并不在意,坚决要娶我为夫,我心里清楚,她也许并不爱我,可她怜惜我,不愿我最后的日子孤苦无依....咳咳咳...”听双还没听完就后悔了,他不该问的,但他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那样凄苦,身世那般的可怜,更没有想到那个自称很挑男人的水瑟,会毫不犹豫的娶他过门,呵护备至。 “你也许不明白....咳咳....我为什么愿意嫁给她,在你们的眼中,也许我是个虚荣的男子,可你们不懂瑟的孤独,不明白她曾经默默的哭泣,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不能丢下她,就如现在一般,我还是不舍得死,只要能陪她一日,我硬撑也要撑下去,直到她不在需要我。我知道你因为那件事,心里有了芥蒂....咳咳咳....可是...人要往前看,如果你因此而远离她,她该多么痛苦,而残害你的人正高兴的看着,这应该也是她的目的....”问雪软软的说,听双安静的听,两人手握手,彼此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你...不怕吗?”听双不情愿的问道,“怕?怕什么?咳咳....怕她不要我吗?不,我不怕,因为她应过我,一辈子都会宠我,我信她,这是对她的尊重,而她...需要人的信任...咳咳...”问雪看着窗外,双眼格外的亮,听双这时才发觉这人是如此的好看,也是如此的了解水瑟。 “别让你心中的结...破坏了姻缘,别让自以为是为她好的事情,生生伤害两个人....咳咳...”问雪歪头靠在一旁,清楚的说道,却让听双羞愧不已,“你可有什么愿望?”听双想起自己报仇的心愿,不由问道,“我啊...我想等脏病好了...好好服侍她...还有......若是有个孩子的话....”问雪缓缓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小,听双泪染了眼眶,扶着他躺下,准备默默离去,可就在他出门一刻,问雪突然说道:“如果我死了....你能替我温暖她的心吗?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她,在她孤独的时候抱紧她呢?”听双哽咽,倔强的不哭出来,只是道:“她的男人又不止我们,用不到我!”问雪听后又笑,虚弱道:“可其他人不是你...也不是我啊....若不是我不行了...”听双没有回他,直接开门出去,脸颊终是挂上了泪珠..... 水瑟兴冲冲的回来,今日得知暗族已然公然像火族挑衅,看来大战之日不远,但水依回来,并未带来魔医的消息,更没有暗夕的消息,水瑟实在担心魔医的安全,准备带着辟邪挑个日子,和暗昕一起再入暗族,顺便看看形势,也好把握分寸。哪知刚回来就见听双梨花带泪的,似乎受了委屈,赶紧过去,拉住他的臂膀问道:“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听双一见水瑟回来,轻轻推她,硬声道:“真看不出来,你这人好命的令人嫉妒,那么好的人竟然嫁给了你...”说罢脸色一红,甩手而去,直留得水瑟一头雾水,傻愣愣的站在院中,吹着冷风..... 第278章 迫在眉睫(1) 水瑟放下灵珠,喘了口气,这珠子的颜色似乎又纯了许多,刚刚在幻境之内,又有一半的蓝龙被蚕食掉,虽然残忍,可这也是为了壮大自身,只有竞争激烈,最后形成的趴蝮才会成为真正的龙。 “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人拥有上古的灵珠...”辟邪抱着个饭桶边吃边说,小小的身子搂着比自己还大一倍的木桶,摇摇晃晃,从正面看,还以为是个木桶在说话呢,“呵呵,我师傅给我的,希望能帮助趴蝮恢复能力。”水瑟跳坐在栏杆上,双腿悬空,衣带飘摇,发丝散乱,“你师傅到是个好人...”辟邪满口是饭的说道,自从水瑟知道她爱吃金银之后,就开始训练她吃饭,反正粮食没有金银贵,她暂时还是能负担的起的,再加上她不许她变成兽状,饭量也会减小不少,水瑟坚信能让狗狗放弃肉类,改吃狗粮,也一定能让辟邪恋上米饭! “不过你老是主攻柔术,对后面的多人战事很不利哦。”辟邪见过她的能力,提议道,“我也觉得,可这水术只能缠绕喷毒...怎可用做利器?”水瑟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水族自古都是柔术为先,难不成身上插满刀子?“水乃万物之根本,水亦无形,也可万形,水可养人,也可溺人,柔杀为缠,利器为凝,水是最易掌握,却也是最难控制的。”辟邪拿着大饭勺挖着白米饭悠闲的说道,却句句在理,而且对于水瑟来说,绝对是金玉良言。 “恩....说的对,yy是无敌的!”水瑟跳下栏杆,精神道,“歪歪是什么?”辟邪一脸问号,停下饭勺道,“爽歪歪!”水瑟敷衍道,转身越过栏杆,从顶层跳了下去,飘身来到院中的荒废之地,辟邪抱着饭桶紧跟在后面,“是不是只要想,就会有?”水瑟背对着辟邪说道,“趴蝮受你控制,他可化作万物,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辟邪收了小小的翅膀,继续吃,“哈哈哈,那好,我且来试试。”水瑟很想把趴蝮变刀变剑,可自己武艺有限,这些并不足已对抗许多,而毒液也只是在近身后才能影响敌人,若是变作暗器,万一打不准,或是被人格挡....水瑟反复的想,无意间摸到自己的尖耳,忽然笑了。 “辟邪...我让你看看精灵王的架势!”水瑟两腿微微分开,左手伸的笔直,缓缓闭上眼睛,拼命回想前世看过的各种玄幻电影,然后是网络游戏,那只举起的手慢慢发出蓝色的光晕,而后一上一下射出光柱形成一个蓝色的弧度,周身无数的蓝色光点围绕着,飘荡着,那个弧度的两头分别镶嵌着一团团蓝色的祥云,好似会动,水瑟右手一摸弧形的两头,一根极细的蓝色弓弦陡然而出。 “不错,祥云弓,亏你弄的出来!”辟邪放下饭桶,走到水瑟身边,由于个子矮,只好跳上跳下的观察那柄通透的蓝弓,水瑟睁眼正好看见她的翅膀,于是坏笑的擦过她的背部,像是变魔术一样,从手中抽出一根尾巴是翅膀形状的蓝箭,单眼一虚,按箭拉弓,一鼓作气,大喝一声道:“去!”那箭刚一离弦,便拐个弯,直冲着辟邪的屁股而去,辟邪扭身躲过,吓的抱着饭桶就跑,边跑边嚷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欺负人!”水瑟听她委屈,不但不帮她,反而拿着弓哈哈大笑,就要看她出丑。 第279章 迫在眉睫(2) 辟邪纵身跳跃,几个翻腾,还是躲不过那支长箭,终是受不了了,放下木桶,右手去接,直直抓住那箭身,用力一碾,蓝箭立刻化作毒水,染了一手,“啧啧...真不给面子,都弄坏了,人家第一根箭呢!”水瑟撅着嘴,坏心眼的说道,“你...你...明明是你欺负我的!”辟邪受气的蹲在饭桶旁,大嚼起来,眼眶微红,水瑟见她真的气了,连忙上去,一拍她的脑袋道:“和你玩呢,何必当真,不过这东西果然有用,若是以后我一人之力,想必百人都不是对手,不过再厉害,也没有你在身边来的安全。” 辟邪明白她是夸赞自己,很是高兴,嘴里塞着饭道:“那是当然...现在哪只兽能是我的对手?不过我不是你的宠物哦,也不是降兽!!”水瑟知道她的脾性,生怕别人小看,又怕别人不尊重她,所以只能哄着道:“那是自然,还要仰仗龙女大人了!”辟邪偷偷抿嘴傻乐,还以为水瑟没有看见,又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放心吧,天下大乱,我怎能不帮,何况水族有难,我等龙女龙孙自然要尽一份心力!”水瑟佯装感激涕零,万分道谢后,两人才各自窃笑的回到房间,完成每日的修术功课。 水瑟本来心情被辟邪逗的不错,可刚到房门口就听见问雪的咳嗽声,心一下便沉入谷底,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又来了..... “问雪...今日药吃了吗?”水瑟努力让自己笑起来,看上去不要那么悲哀,可只是脸部肌肉堆起,双眼依旧沉重,“咳咳....吃了...你别担心...咳咳....”问雪躺在床上,还是笑的那样温柔,仿佛得病的不是他,“问雪...你一定会没事的....我过两日把事情安排妥当,就去接我师傅,他一定可以医好你的...”水瑟脱下外衣爬上床,钻进问雪的被子,牢牢抱住他,“瑟?”问雪惊讶的发现水瑟在发抖。 “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了...问雪...不要离开我...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我救不了你....问雪....”水瑟融进那温暖的怀抱,把眼睛闭上,吸取那并不多的温暖,痛楚道,“好....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问雪侧身让水瑟躺的更舒服,自己把脸贴在她的头上,闭上眼睛,努力忍住咳嗽,不像破坏这样的宁静,他只想再抱她一会儿,多陪她一阵......他好想和她说....瑟....我永远都不离开你.....可惜他说不出口,他无法给她承诺....只因他不会骗她..... 又是忍耐几日,火族果然被暗族挑起,暗族原以为会有一场正面的交锋,而后双方的领军可以交涉,哪知火族无脑,竟然也学着暗族四处滋事,先是杀了几个经过默辰国的暗族人,而后干脆搅了暗族所有生意,不是杀了她们的雇主,就是中途杀了暗族的杀手,这让原本三大长老的观望态度一下改变,最后还是发展成了小面积的团战,地点就在默辰边境,双方厮杀2天有余,皆有死伤,而火族人利用默辰国补给的优势,把暗族人逼的节节败退,修长老知道此事,不得已和年长老带着暗族的增援部队前往默辰,去解救被困的暗族族人,而此刻整个暗族也只有一半的人留下镇守,何况以现在的情况看,火族也不会轻易撤兵,最可能的就是由团战变成大规模的族战,到时候双方僵持,各自的部族都照顾不到,自然也是水瑟她们潜入暗族最好的时机。 第280章 迫在眉睫(3) 水瑟和欧阳夏商量后,准备把水依先派往魔医交代的天算一族,希望可以用玥沐之名请生门之人出山,共同对抗人族巫女,接着自己与暗昕,辟邪再共同前往暗族,去接魔医,以便他可以赶来救治问雪,还有替听双看伤,走前又交代她们离家期间点睛书行所有之事皆交给欧阳夏管理。听双知道她们要潜入暗族,也不阻拦,只是让水瑟应下让他亲自照料问雪的工作,水瑟不知这二人何时变得如此要好,只是庆幸多了一个细心之人,可以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也可以让问雪多多劝解听双,让他解开心结。 就在临行之前,水晓风尘仆仆的从珅国来报,说是沁绾几次被人偷偷灌药堕胎,还差点自尽在珅国皇宫,水瑟当时就按耐不住,立刻准备冲去珅国,真真的后悔当时救听双之时,没顺便带他回来,可暗昕和欧阳夏见她如此,却只是让她沉住气,毕竟她上次闯牢,并未有珅国人看到(看到的都死了),而如果私闯皇宫,必然会落下把柄,到时候倭瓜国的太女也保不住她,即将爆发的暗族和火族之间的大战也会受到影响,水瑟却因此懊恼不已,欧阳夏细算了一下时日,大约还有3个月,沁绾便会生产,必须赶在这之前营救回来,不然难保珅国女皇不会动什么手脚,用来威胁水族和木族,到时候就不是沁绾一人,而是大人孩子皆受控制了。 水瑟心情沉重,问雪的病让她放心不下,而听双因为意外也生出轻生的念头,沁绾已怀孕7个月了,现在虽然有自己的人暗中保护,却依旧危险重重,知心被困巫国巫女之手,不知好坏,可暗夕却已然下落不明将近3个月了,现在唯一安全的就是衍溆,但他双目失明,对自己情根深种,怕是比别人也好不了多少。 暗昕知道她心情复杂,想的很多,一路上不停的给她安慰,希望她不要想的太多,毕竟命运不可更改,只能尽力而为,水瑟只能想到当初珅国囚禁欧阳夏相公的手段,担心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自然是听不进去的,只是不停加快脚程,争取早一步到达暗族。 暗族的暗道因为抵御火族,被封锁了不少,暗昕担心剩下的有埋伏,只好舍近求远走了正常的路线,正常的路线一般只有族内人才能得知,何况沿途都有守兵,可相对暗路里那奇异的肉壁要安全许多,但要翻过2座大山,走石门石窟才得已进入,水瑟心急火燎,硬生生2日未眠,好在一路都是辟邪走空中路线,缩短了不少时间,也绕过不少沿途的眼线,石洞中虽然也有暗族埋伏可显然容易的多,因为没有暗族特有的保护,暗族人也只能以阴暗掩身,可这一切对于辟邪的黄色亮眼,毫无用处,2人一兽算是畅通无阻的潜进了暗族,直奔灵牢,魔医所在之处... 水瑟她们悄悄潜行,而辟邪隐身,缓缓潜伏到灵牢一旁,却没见任何守卫,水瑟疑心,暗昕也担心父亲的安全,所以顾忌不了许多,悄身走了进去,里面吵吵闹闹,有一个女子大声的质问,还有刑长老在里面时不时说个两句。 “说!他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那女子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炸开了,火爆异常,刑长老只是幸灾乐祸嘻嘻笑道:“我想肯定是和哪个野女人的吧...”那女人仿佛很不爱听,压低声音道:“娘,你少说两句!”刑长老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都有了野种,你还要他?你疯了不成!”两人争吵,魔医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第281章 与夕重逢(1) 水瑟与暗昕还没弄明白,这两人就停止了争吵,从里面出来了,水瑟暗昕察觉后赶紧退出灵牢,躲在门口的雕刻后面,直到两人离去。两人刚刚走远,水瑟便从雕刻后出来,疑问道:“那女人是谁?”水瑟被关之后,从未见过那个女人,头发不长,略带卷翘,长的一对儿细长的眼睛,和她母亲有几分相似,可目光更为深沉,“刑长老的独生女...骄纵的很,可惜没什么本事,哼!”暗昕狠狠瞪了那人背影一眼,便侧身进去了,看来以前有过怨仇。 两人一兽没人阻碍,顺利进入灵牢,就见魔医背对她们正在默默收拾药物,暗昕看他背影萧瑟,触动心弦,不禁出口喊道:“爹爹!”魔医手上一颤,不经意打翻了两个瓶子,水瑟手疾眼快立刻接住了,魔医缓缓把身子回了过来,愣愣的看着后面的两个女孩,暗昕情不自禁,含泪钻进魔医的怀里,呜咽的哭了起来,想必是许久没有喊过,又似触碰到儿时的记忆,一下控制不住情绪,水瑟站在一旁也想起了自己爹爹还有前世的父母,不由得也跟着鼻酸。 “昕儿...”魔医木木的说道,似乎觉得不可思议,此时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爹爹...呜呜呜...”暗昕抱着魔医不肯放开,泪珠大滴大滴的落在魔医身上,这么毫无顾忌的哭喊应该也是好久没有的事了。“你们怎么会回来了?不是让你们走吗?”魔医回抱着女儿忽然反应过来,原本早就远离的孩子们怎么会突然潜伏回来,“师傅,我们此番来,是想接你一起离开,暗族已然和火族拼斗起来,很快就会对暗族不利,她们不杀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手的。”水瑟也上前拉住魔医的衣服,希望立刻能带他离开,也好缩减时间,以防被人发现。 “我不能走!”魔医深深看了眼水瑟后,叹道,“为什么,爹爹!我们赶紧走吧...我们还要寻夕,夕...他...”暗昕抹了把泪,抽泣道,水瑟则是一脸自责,双手揪着魔医的衣衫,低头道:“当初我没有能力,师傅,你骂我吧....”“哎...我怪你什么?是我喂你的药,是我亲手把你放在暗夕的怀里,让你们离开的.....如今我又能说什么....”魔医摇摇头,难过的摸了摸水瑟的头顶道,“师傅,我知道是因为师娘埋在这里,所以你不愿离去,可我们又不是不会来了,等两族互伤,我们可趁机夺取暗族,到时候师傅还可以回来啊!”水瑟以为魔医是因此不愿离开暗族,便想办法劝解道。 “哎...瑟儿....我本不想求你,毕竟我和夕做了那样的事....我本想自己来的,可既然你们回来了,我也不想瞒你们...尤其是瑟儿....”魔医放开女儿,往里面走去,水瑟和暗昕相视,有些莫名其妙,“跟我来吧....哎...”魔医越往里走,水瑟越渐熟悉,那是曾经囚禁自己的地方,曾经自己住过的房间。 到了房间的门口,魔医一推房门扭头看她道:“瑟...你进去吧....”水瑟犹豫,可还是踏入房内,暗昕也想跟进,却被魔医拉了出来道:“你跟我来,我有话与你说.....”暗昕为难的看着水瑟的背影,随即跟着魔医的脚步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水瑟原来的房间.... 第282章 与夕重逢(2) 水瑟万万没有想到躺在床上的竟然就是暗夕,那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地上,惨白的肌肤失去了光泽,甚至比原来还要青白许多,水瑟不敢想为何暗夕会回到暗族,而又是怎么回来的,只是挪动双脚来到自己原来睡的床边,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他恬静的睡脸,竟然萌生了不想喊醒他的念头,可暗夕毕竟是杀手,睡眠一向也浅,当水瑟进屋之时,他便有了感觉,可他以为是魔医前来,并未睁眼,只是问道:“瑟可好?有没有危险?” 水瑟听着他磁性的嗓音和挂念的话语,只能干笑着抓住他的手,装作无事道:“夕...你可好?你别担心我,我没事....”暗夕茫然的睁开眼睛,竟然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水瑟不解,又道:“夕?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你终是被带回来了吗?”暗夕蹙眉喃喃道,“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水瑟听罢,一下笑出声来,而后又忽然严肃起来,斥责道:“是啊!真的是你的错,你害我流落到默辰国,变成了要饭的,身无分文,还差点被拉去当兵,上战场,这就是你说的保护?”暗夕越听眼神越暗,甚至不敢正视水瑟,只是偏过头去,呼吸急促的说道:“是我不对....我没资格再让你留在我身边了...我不配喜欢你....” 水瑟见把暗夕逼成这样,气也消了,这个男人就是可恨,擅自主张的把自己囚起来,然后等自己爱上他之后,又把她送走,让他自己面对危险,害她提心吊胆,生怕他能力不及,命丧黄泉,到时候自己刚刚溢出的爱意就要变成无尽的悔恨,全都是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造成的,从来不顾及她的想法,更不想想若是他死了,她该如何的难过自责。 “喂!和你玩笑呢...你可愿意和我一起?”水瑟拉过他的手说道,“你还是我的吗?”暗夕听水瑟的语气不若刚才那般愤慨,试探道,水瑟真想问问这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样都是穿来的,完全没有一点女尊思想,根本霸道的让人想抽他,这女尊都是女子为天,他却想独占自己,真不知道这三大长老怎么教育的,“夕....我说过我不止你,在你之前我已经有别人了...”水瑟不想刺激他,可这是事实,“瑟....你还是我的吗?”暗夕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只是重复道,水瑟觉得自己快出现脑血栓的前兆了,这男人根本没有办法沟通,“夕....我可以是你的...但是我也是...”水瑟苦口婆心的劝道,她可不想弄这么位回去,大家都跟着遭罪啊... “瑟!!你还是我的....你只是我的...”暗夕拉过水瑟的手,一口咬了下去,一股血气染了开来,水瑟痛的直咧嘴,这哪是没有听见,分明是听见了还强调所有权,甚至趁机报复,好可怜的手哦....“昕,咱们不多说了...赶紧的,带着你和师傅,咱们一同离开,不然...”水瑟忍着眼泪,想要扶起暗夕,时间紧迫,只好一路走一路说了.... “不然什么?”门口出现两人,竟然是刑长老和她的女儿,“我就说刚刚感觉到有两只老鼠,是想趁其他二位长老不在,来偷东西吗?”刑长老横着那细长的眼眸,危险的射向水瑟,像盯着老鼠的蛇,“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谁派你来的...”那长老的女儿怒视道,恨不得掐断水瑟的脖子,“她是谁?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了啊....水族灭族的族长....恐怕...还是暗夕的姘头吧!”刑长老言语阴损的说道,一副看戏的模样,“我要杀了你!!”刑长老的女儿从腰间拿出两把虎头刺,就要上前取水瑟性命,暗夕一个翻身从床上站起,看来受伤很重,站都站不稳定,水瑟赶忙拦腰扶住他,“刑瑛,你若是伤她,我死也不会放过你!”暗夕狠绝的说道,寒意顿起,虽然没有动作,却让刑瑛停下了招式,凄苦道:“你就为了她?我那么多年对你的情意算什么?” 第283章 与夕重逢(3) “我不喜欢你!”暗夕一向直接,从来不拖泥带水,更不懂得迂回,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过这时此话一出,却是极其伤人的,“你!!我哪里比不过她,她都灭族了,你还要和她同生死吗?”刑瑛咬牙切齿,双手晃动虎头刺,是打也不是,停也不是,气的全身颤抖,“我喜欢她!”暗夕搂着水瑟,瘫软的靠在她身上,语气还是那般强硬,丝毫没觉得这些人给他们带来威胁,“你!!你曾经那般高傲,怎愿意与人同妻,她有多少夫郎你可知晓?哼...而且她还是个软脚虾,谁都保护不了,她的木族夫郎与珅国的女皇有染,还有了孽种,她的降兽被巫国的巫女带走,呵呵,我看她的男人里根本就没几个是干净的!”刑瑛得不到暗夕的爱,还在水瑟面前丢了面子,恼羞成怒,什么话都说出来了,水瑟气恼,可因暗夕有伤不好硬拼,只是含狠猛瞪那人,却没有回嘴。 “我保护她!”暗夕还是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在他想来若是瑟没有能力,他守着她便好,还管男女之分?“你!”刑瑛硬是被他逼的说不出话来,涨的满脸通红,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好啦...好啦...咱们族里什么男人没有,非要块木头?还不知廉耻,与外人私通,根本没有身为男子的自觉。”刑长老见女儿如此,苦心劝道,“娘!你别管,今日我非要把这女人杀死不可!”刑瑛双手旋着虎头刺,目露凶光,水瑟知道她不是说笑,偷偷抱着暗夕向后退去,以便留下距离,方便双方动手时不会伤到暗夕,“瑛儿,不可如此,你忘记你答应大人的吗?”此刻刑长老却出乎意料的制止女儿,而刑瑛也真的放下虎头刺,隐忍下来。 水瑟觉得情况有异,而且对刑长老所说的大人产生兴趣,莫非这暗族内部还有什么内幕?“好了,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瑛儿,把她们锁起来!”刑长老收了看戏的心情,吩咐道,“谁敢动!”水瑟想要使用术能,却懊恼想起这是灵牢,每族都有的圣地,也是术能无法使用之地,“哈哈哈,你们就待在这里吧。”刑长老拽着不情愿的女儿退出门外,随即把门锁上了,走道里传出急促的脚步声,看样子是要去寻找暗昕。 “这到底怎么回事?”水瑟见大门紧闭也不惊慌,走到门口,蹲身查探门锁,暗夕按着胸口,喘道:“那日我是被我族人带回来的...可是...刑长老似乎暗中与人族有勾结....”“你是说,刑长老是大巫女的人?”水瑟停下动作,诧异道,“这个我不清楚...我当时受了伤,就在魔医这里治疗...”暗夕揪着被子,吐气有点困难,“呵...既然不清楚,不如去弄个明白...”水瑟用头上的发钗来回拨弄门锁,咔哒一声,从里打开,轻松自如,“哈哈...果然还和当初一样,若不是师傅当初喜欢关我,我也研究不出这房门开锁之法,暗夕,你等着我,我去救暗昕...到时候一起离开暗族...” “我与你同去!”暗夕撑着床站起,望向水瑟,“夕...你受了伤,怎么好乱动,你放心好了,我已与那时不同,不会有事的!”水瑟一个箭步跑了过来,扶着暗夕躺下,暗夕不愿,硬是扯住水瑟,白色的亵衣立刻就染上墨色,可暗夕好似没有痛感,丝毫不曾顾及。“我与你一起..”暗夕扯的更紧,那血也染的更多,水瑟见这人完全不要性命,只好妥协,只是叮嘱道:“你要站在我身后,不可出手,万万注意自己的安全!”暗夕露笑,含住水瑟的嘴唇,一脸的幸福..... 第284章 逃离灵牢(1) 水瑟带着暗夕不敢走快,万分的小心,暗夕撑在她的肩膀上,一路都是在笑,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看她,可当水瑟问他为何老看自己,暗夕只是摇头,还是笑的动人。 等水瑟带暗夕走到灵牢深处,就已然听见里面的打斗之声,看来暗昕已经被她们发现了,水瑟把暗夕扶到角落,让他有个可以依靠之处,而后摸着他的脸说道:“夕,你在这里等我,我怕等会会误伤到你...你伤势好重,我不希望你有事!”暗夕倾斜身体软软靠在水瑟身上,用唇瓣摩挲着她的尖耳,舒服的眯着眼睛,仿佛等待这一刻已经好久了。“夕,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哦...”水瑟耳朵有点痒,轻笑道,暗夕点点头,向后靠去,将身体支撑在角落里,水瑟最后拉了拉他的手,转身而去,暗夕则一直盯着她的后背,不曾离开....“哈哈...族长大人,别怪我不客气了!”水瑟刚刚来到转弯处,就听到刑瑛阴森的笑声,心道这女人还真是喜好暴力,“哼,就凭你?”暗昕一手拦下欲要解释的魔医说道,“呵呵,怎么?看不起我?你不一直是我的手下败将嘛!没有了魔子,你算个屁!”刑瑛举刺便上,暗昕掏出匕首,上前与她战在一处,刑长老见魔医落单,又没人保护,上去就要去抓魔医,魔医身形闪避,腾空而过,“你会武?”刑长老大吃一惊,实在没有想到魔医身怀武艺,原以为只是个酷爱医术的疯男人,“今日我要替我那可怜的妻主报仇!”魔医解开脸上的带子,木制的面具随即掉落,一张瓜子脸与暗夕有6分相似,白色的眉毛却一点都不显老气,一拉那乌黑的斗篷,一头雪白的长发顺滑而下,铺在肩上,刑长老不自觉的连退三步,“你...你是天算的人!”刑长老敛住心神,质问道。 “哼...你才知道,太晚了!”魔医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剑柄有着羽毛的图案,通身银白,想来应该是天算之物,“姓刑的,拿命来!”魔医横劈软剑直斩刑长老的腰间,刑长老从衣袖里掏出金色小斧抵挡来势,“你到底是谁?”刑长老运气抵挡,竟然有丝虚力,“你真不知我是谁?”魔医用剑斜抵在刑长老的利斧之上,冷笑道,“你是...你是...”刑长老双目圆瞪,手颤道,“不错,我是前族长的夫郎,我叫玥沐!”魔医仇恨的盯着刑长老,恨不得扒她的皮,撕她的肉,拆她的骨头,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是被这群恶人害死的,手中的剑砍的更加疯狂。 “来人!!来人啊!!”刑长老感觉情况不妙,立刻冲着灵牢外大喊,水瑟躲在一边暗叫糟糕,旋身折了回去,暗夕一人就在通道的角落,如果此时来援兵,肯定对他不利,暗昕与魔医听她叫人,也往通道退去,这里不能使用术能,若是对方人数太多,她们必然受制,“跑?跑去哪里?瑛儿,不能让她们出牢!”刑长老推开魔医的剑,也不进攻,就是左右干扰,堵住出路,“昕,你带着瑟她们赶紧离开!”魔医侧身帮暗昕挑开刑瑛的虎头刺,背靠着暗昕说道,“爹爹!”暗昕不愿,若是她此刻丢下魔医,说不定魔医就会葬身此地。 第285章 逃离灵牢(2) “爹爹说的话,你不听吗?”魔医又帮暗昕挡掉刑瑛攻向右位的虎头刺,着急道,“可是...可是...”暗昕犹豫万分,怎能就丢下自己的亲爹自己跑了,“别担心我,你记得带夕离开这里,他...”魔医一推女儿,用软剑绞上刑长老的金斧,“大家小心!”水瑟抱着暗夕被一群人逼了进来,十分无奈的喊道。 “哈哈哈...就你们几个,又没有术能...看你们如何插翅飞出去!”刑长老撤回金斧,往后面退去,一群黑衣的暗族人带着面罩冲了进来,很快就把水瑟,暗昕,魔医还有暗夕围困在灵牢最里边,“师傅!”水瑟半抱着暗夕来到魔医身边,“师傅,你快看看,夕他流了好多血!”魔医凑了过来,稍稍掀开衣襟,一条似是镰刀砍过的伤口从左边的锁骨一直延续到肚脐之上,皮开肉绽,墨血止不住的流淌,雪白的亵衣早就浸透了,“给他上点药,暂时能止住。”魔医从怀里拿出瓶子递给水瑟,自己则站在她们之前与暗昕掩护。 “啧啧,让我猜猜,暗夕不会也是你和前任的孩子吧...竟然藏的那么牢靠,还残忍的送他去黑洞,真没看出来啊!”刑长老望着魔医的脸与暗夕比对道,“少说废话,你们想怎么样?”暗昕沉不住气,嚷道,“怎么样?放心,我们不会杀你的...我们会把你们送给别人...一家子都去,可好?”刑长老虚起那细长眼睛,眼尾的皱纹忽松忽紧,笑的得意。 “你可是要把我们交给巫国的大巫女?”水瑟给暗夕上完药,蔑视道,“是又如何?”刑长老满不在乎道,“那让我猜猜,把我们送给大巫女应该是你一人的决定吧。”水瑟故作怀疑状,“自然不是,两位长老已经奔赴战场,我当然来不及通知她们。”刑长老冷下脸,不悦道,“是真的来不及说,还是根本不想说呢,说不定....说不定刑长老很久前就被巫女大人买通了,更有可能的是,这场火族和暗族的战斗,也是那位巫女大人挑起的吧....”水瑟轻轻蹙眉,猜想道。 “哼,恶人先告状,若不是你,暗族和火族怎么会打?”刑瑛忍受不了水瑟信口雌黄,指责道,水瑟悄悄摸了点门道,故意扬眉说道:“那就是说巫女大人知道是我干的,而不解释,也不阻止,而是等着两边打起来,她看好戏?”说完又是摇头自顾自说道:“我看不止看戏那么简单,应该还有怂恿的成分,你们暗族派了两位长老去,我看她们也是不知实情....或许....再也回不来了吧。” 灵牢刚刚接到命令进来的那批杀手听水瑟说的头头是道,也面面相觑,生了疑虑,“别听她胡说,这是扰乱大家,赶紧把她们拿下。”刑长老见大家都有所迟疑,立刻命令道,“怕了?是我说中了吧,这次战事如果两位长老都送了命,而现在你们又把暗族的族长给献给巫女,这暗族岂不是只有刑长老一人掌权,全是她们刑家的天下,诸位当中应该也有其他两位族长的部族吧,难道就这么让两位长老去送死?”水瑟见离间计有效,又卖力游说道,这下灵牢里更加混乱,那些她部的部族显然已经开始相信了,纷纷看向刑长老,想要一个说法。 第286章 逃离灵牢(3) 哪知刑长老朝杀手们递了一个眼神,立即有人死在身旁人的刀下,化成黑水,人数也陡然少了一半,“不愧大巫女说你命大,这么几句话就不得不让我杀了别的部众,损耗很大啊。”刑长老压住怒火,反而邪笑着说道,“你...”水瑟没想到这人那么毒辣,竟然眼睛都不眨的把那么多人瞬间杀死,一地的血色,满室的腥气。 “好了,剩下的都是我的部族,你再想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刑长老拍了拍手,剩下的杀手向她们靠拢过来,一点机会也不给她们留下,水瑟正拼命想法脱身之际,忽然看到通道口露出一片紫色的衣角,这才虚了口气,生气道:“辟邪,你想看我们被抓吗?还是说你想去会会那巫女大人?”周围所有人除了暗昕以外都以为水瑟故弄玄虚,并不理会,只有辟邪唉声叹气,一个摇晃,从那团子包头的小女孩变为神兽辟邪,巨大的身体拍着白翅吓坏了牢内的一干人等,都以看妖怪的眼神望着她,不停的往后退。 “这...这是什么?”魔医也有点心颤,向水瑟问道,“她是我的朋友,名叫辟邪,据她说是天龙的女儿....若是如此便是我水族的保护神!”水瑟见那群杀手不敢上前,各个警惕着弓着腰,一副临阵的模样,就觉好笑,“你...你这什么妖术?”刑瑛张大嘴巴,仰头看那辟邪,辟邪用那黄色的大眼一扫到她,她立刻用手臂挡住眼睛,双腿都打着颤。 “好厉害!真想和她过招看看!”暗夕靠在水瑟怀里,丝毫都不害怕,而是兴奋的说道,水瑟差点咬到舌头,这男人不但霸道还好斗,别的男人恐怕早吓哭了,他竟然还想上去过招,“辟邪,这些人妨碍我们,帮我们出去!”水瑟圈住暗夕的腰让他更好的趴在自己身上,辟邪深吸一口气,冲着那帮杀手,小吹了一口,顿时地面燃烧起熊熊火焰,不少人没有反应过来,都被点燃,水瑟带着暗夕趁着混乱就往外跑,魔医也被暗昕拉着丢下里面活蹦乱跳的众人。 四人一行,不曾停歇的往外奔跑,魔医忧心的看着儿子,时不时上前扶上一把,以防暗夕下滑,“休...休走!”眼看就到牢门,身后又传出刑瑛尖锐的声音,似乎一直跟在她们身后,“你说不走,就不走?”水瑟讥笑道,也不理她,继续往前跑,可慢慢就觉地面一群一群的蜘蛛爬行而出,和那时在竹楼的情况一样,水瑟顿时也明白过来,那日的袭击者是谁了,“哼!卑鄙!”水瑟踏过几只蜘蛛也不停顿,通过牢门才觉得身上的术能恢复,浑身舒畅,“夕,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等辟邪一出来,我们飞回家!”水瑟紧紧抓住暗夕微微冰冷的手,充满希望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刑瑛带着蜘蛛随后追出,那些小的蜘蛛慢慢团在一起,越变越大,竟然团成了一只巨型黑寡妇,那镰刀般的八只大腿在地上不停的凿出洞来,那腿上一排如钢针般的利毛来回晃动。 “真是令人恶心的东西。”水瑟看着那黑溜溜的复眼和那如老人脸般的蜘蛛头,作呕道,“她怎么会有降兽,暗族已经很久没有新的降兽了!”暗昕跟在水瑟后面,惊讶的说道,“我看这也是巫女给刑长老的好处之一,让她出卖其他两个长老,然后暗族归她所有,再来就是让她的女儿有这能力,好给她延续香火,撑起暗族!”水瑟看透这龌龊的把戏,不屑道。 “少说废话,有本事和我斗上一斗!”刑瑛见辟邪还未出来,嚣张道,“我去!上次我败在她手,这次..我....”暗夕强撑着想跨出一步,却被魔医拦住,厉声道:“你还想动吗?你的孩子差点不保,瑟也在这里,这也是她的孩子,你不为她想想吗?”水瑟耳边如同炸雷,没想到夕也有了?就在水瑟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暗夕又道:“反正我也不会爱这个孩子,我这辈子所有的爱都给了瑟!这辈子我除了瑟,谁都不会爱!!”“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非要我骂你不成,那是我的孩子,好好待着,别把你的妻主当废物!”水瑟觉得如果此刻暗夕不是有伤,她真的会出手揍他,这个男人永远不让自己省心,连孩子的事都那么独断!虽然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自己很是感动,可孩子也是爱的结晶,这人竟然如此轻视,真真要把她气到吐血! 第287章 脱困(1) “呵,那么大的蜘蛛我到真没见过,那时候就是它在砍竹楼吧!”水瑟晃悠到蜘蛛面前故作轻松道,“怎么?怕了?”邢瑛就是看不惯水瑟的模样,瘦瘦矮矮,比男人还漂亮,一看就知道不可靠,可那暗夕竟然这么喜欢她,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怕?我会怕这丑东西?”水瑟指着那晃动触肢的蜘蛛,也看清了那蜘蛛头上的血红符咒,哼,果然是掳来的。 “不怕的话就来试试看!天诛,上!”刑瑛往后退去,那蜘蛛的嘴部不停的开合,八只毛爪向着水瑟跑动起来,水瑟转了个方向,往更空旷的地方移动,那蜘蛛比水瑟还要高大,可前爪挥舞起起来似乎不见费力,反而很有速度,如两把镰刀,在地面上不停的划下深痕。 “我不欲杀你,你也是被控制之人,可惜你这个主人并不怎么样!”水瑟唤出蓝龙,腾空而上,跳上了蜘蛛的背部,蜘蛛原地打转,却无法伤到水瑟,刑瑛见状暗念一句,那大蜘蛛重新打散化做无数的小蜘蛛,又将水瑟摔了下来,“你那点把戏,还不够看呢!”刑瑛冷嘲道,举起虎头刺便杀了过去,想趁水瑟受惊,攻其不备,水瑟早就料到,身子落下之时故意翻滚一圈,不但躲过了刑瑛的攻势,还压死不少小蜘蛛。 “大恶心了,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光了...”水瑟一向讨厌这类生物,搓着手臂喊道,“拿命来!!”刑瑛一刺未中,又是一刺,那些小小的蜘蛛又在刑瑛身后汇成一只,“小心!这东西会吐网!”暗夕忍着痛提醒道,刑瑛听后逼住水瑟的招式,随后往后一跃,那蜘蛛立即吐出白色的大网罩住水瑟,水瑟躲闪不及,困在其中,暗夕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暗昕和魔医却在其身后紧紧抓住他。 “哈哈哈...我说你就是个鸡肋,暗夕,你看到没有,你喜欢的女人和你一样败在我手下,我这网你也是尝试过的,不但有毒,还很粘稠,人一但粘住必然受困,不然....你也不会挨那一刀了!”刑瑛自以为抓住水瑟,更是不把众人放在眼里,“瑟!”暗夕此刻虚弱,但心急的想要挣脱两人,“夕,你别担心,这破网我可不怕!”水瑟站在网中,不紧不慢,只是看见暗夕乱动,出声制止,怕伤了孩子。 “你就吹吧!我看你如何逃的出来!”刑瑛脚下生出无数小的蜘蛛慢慢把她抬起送到大蜘蛛的背上,鄙视的望着水瑟,水瑟运气身边出现的蓝龙开始喷出蓝色的毒液,白色的蜘蛛网被那毒液沾上,就开始迅速腐化,随即烧成灰烬,水瑟掸掸头上的灰尘,拍手道:“如何?你的蜘蛛网对我可是无效!” 刑瑛恼羞成怒,跃下蜘蛛,那大蜘蛛又分成许多小蜘蛛不停的朝水瑟喷网,四面八方,密密麻麻,水瑟打起十二分精神,也唤出蓝龙许多,蓝色的毒液和白色的蜘蛛网在空中交汇,相粘,燃尽,刑瑛站在对面脸色泛青,握紧虎头刺,不少的小蜘蛛也被毒液染上,慢慢死去,最后留下本体一只瘫软在地上,额头上的红色符咒若隐若现。 “还要怎么证明吗?”水瑟阴笑,伸出一只右手,身边有只胖胖的蓝龙蹲了上去,甩着胡须,往刑瑛的方向喷出一小股毒水,刑瑛面色由刚才的铁青一下变得惨绿,“你...你是毒人!”刑瑛端起架子,颤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水瑟摸着龙头,步步紧逼,刑瑛没了降兽自然胆小许多,以往的无能让她看起来颓废不少,嚣张的气焰也彻底没有了。 第288章 脱困(2) “你!!”刑瑛左顾右盼希望别人来救她,可自己的部族刚刚都进了灵牢,还有些别的部众离的太远,要想从水瑟手上脱身很不容易,但就在这时,灵牢里歪歪斜斜出来一人,刑瑛双瞳立刻冒上火星,尖叫道:“娘!!娘救我!”水瑟警惕回身去看,就见那刑长老双眼无神,脚下飘虚,似乎没有听见刑瑛的呼救。 刑长老刚刚到达灵牢门口,一个踉跄,面目朝地的摔了下去,再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只因背后的爪印足已让她致命,水瑟见刑长老没有威胁,又想起刑瑛,回头之时,发现形瑛跑的极快,根本是想让自己的老娘缠住自己,自己逃命,这样连双亲都不顾的混蛋,水瑟岂能饶她,水瑟伸臂冥想,祥云弓显与左手,右手拉满空弦,对准刑瑛的后背,猛射过去,虚空幻化,一只蓝箭直追刑瑛,直直穿透,下一秒钟,人即刻化作灰烬,连尸水都没有留下。 “好厉害!哈哈哈...”暗昕从未见过这种法术,简直隔空取物一般,甚是新奇,水瑟没有理她,却很是担忧的抱住暗夕,一摸额头,果真满是冷汗,“这里不可久留,很难说有没有刑长老别的部众,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等大家修养好了,上战场的两位长老情况也清楚了,再做打算!”水瑟怕再出现什么状况,暗夕不但受伤还有身孕,很是不妙,“我...”魔医望着灵牢犹豫不决,似是舍不得牢内埋葬的妻主,“师傅,别要多想,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师娘也希望大家都平安啊!”水瑟不希望因为怀念还伤害活着的人。 “她死了!辟邪这一爪真厉害!”暗昕愤恨的看着那刑长老渐渐化成黑水,感叹道,这人也是害死自己母亲的元凶之一,此刻,暗昕心中有种解恨的快感。“行了,师傅,你看夕这个样子,也不容我们多想了,说不定迟一步,孩子就保不住了!”水瑟没有理那已死的刑长老,则是拿出怀里从太女那里搜刮的灵丹,往夕嘴里放了一颗,以确保高空飞行不会伤其本体,“好吧!”魔医拉着儿子的手考虑再三,也许是愧疚,也许是父爱,反正终是答应了离开的请求。 “辟邪!你死了没有了,没有的话,咱们要走了!”暗昕见父亲同意,更是高兴,立刻往灵牢内部喊道,“还活着,她们好暴力哦!”一身黑呼呼的辟邪变成了人形,甩着手,委屈的说道,“她们?里面情况...”暗昕掏出手帕让她把脸擦擦,问其下文,“她们非要杀我,还有刚才那个老太太竟然想要擒获我,我自然不想被囚...所以...所以....”辟邪低头难过道,“算了,她们都不是好人,若是放过,将来被她们害死的人更多,我们要回去了,辟邪...麻烦你了!”水瑟聪明的想到得罪辟邪的下场,估计那灵牢里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无一生还,忽是想起灵牢内埋葬的师娘,也许...这就是一种报应..... 几人无言,也不管辟邪一身血腥,互相搀扶着爬上辟邪的后背,一阵拍打,辟邪飞往空中,水瑟望着越渐越小的暗族,又看了看暗夕,默默发誓,将来定要还给暗夕一个全新的暗族..... 第289章 脱困(3) 水瑟众人刚刚回到点睛书行,还没过个几天,就接到消息,说是火族与暗族冲突扩大,已经打的难分难解,可就在其中两位长老先后战死,暗族群龙无首,节节败退之际,原以为火族会吞掉暗族剩下的兵力,或是逼的暗族部队逃回暗族,谁料此时火族突然传出火族族长被人暗杀的消息,火族的军队顿时也跟着一片混乱,无心恋战,火族内部更是人心惶惶,更要命的是,火族族长一共四个女儿,在她死后,不但没有追查死因,只是一口咬定是暗族人所为,说是此刻族内必要有人继承族长之位,但火族族长死的突然,也并无诏书,四个女儿都以自己已然成年,且各有本事为由,互相排挤,明争暗斗,都想抢夺那火族族长之位。 暗族三位长老已死,暗族除了暗昕无人领导,火族内部混乱,为了族长之位打的不可开交,原本是侵略最为强势的铁三角,轰然垮掉两角,而这一过程,人族从头到尾没有解释一句,更别说劝解或是帮忙,只是冷冷远观,按照水瑟猜想,恐怕这火族族长之死也与人族的大巫女有关。 军之前进,不可急不可缓,急则失逸,缓则失机!水瑟隐隐觉得人族想要通过这件事吞并两个族群,水瑟可以不管火族,但是暗族是暗昕的本族,不可失去,便找了辟邪与暗昕一起重回暗族,自己则打算趁火族混乱,夺回水族! “师傅....夕他....”水瑟站在暗夕的房门口,问道,“孩子很好,他的伤口也恢复的不错!”魔医晒着草药,回道,“恩...那个....”水瑟不知如何开口,鞋底磨着地面难受道,“别磨了,那不是问雪给你做的嘛...磨坏了,他还要给你做!”魔医停下手,敲了敲水瑟的脑壳,“哎...有什么是我们现在不能说的,我知道你要问听双和问雪的病情!” 水瑟揉着额头,因被猜透了心思,傻傻笑道:“师傅...原来知道啊....”“你我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你那猪脑子想什么,我能不清楚?”魔医宠溺道,随即又叹:“听双身后的烫伤可以治好,可他本人并不愿意,术能之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师傅请说!我不希望他如此消沉下去!”水瑟一见有了希望,赶紧问道。 “莫急...莫急...他那降兽可被巫女带走?”魔医想了想,问道,“据他说,那莫邪中途逃跑,应该没事!”水瑟急迫想知道解决之法,说不定可以让听双振作起来,“这便好办,术能没有可以重修,可降兽没有,就没术能的来源,等我算过之后,你们按照我算的方向去把那降兽带回来,让他们沟通,自然有解决之法。”魔医展颜,这事并不难办。 “若是那样,那真是放下心来!那问雪呢,术能之事都好解,师傅的医术那么高,一定可以救他的,对不对!”水瑟总有不好的感觉,此刻更希望魔医的肯定,怎料魔医却说:“他的病古怪,似是肺痨,可又非肺痨,那是我一辈子从未见过的咳血之症,总觉非人族可得...这样下去...”“如何?”水瑟捏紧了脖子紧张道,“这样下去....瑟....你做好准备吧!”魔医满眼的悲哀,无力的说道。 第290章 问雪索情(1) 水瑟还没能消化魔医所说给问雪准备后事的劝告,水依就从外回来,并且带来一群着白衣的蒙面之人,水瑟一看便知,这些是魔医的族人,天算一族,本就抵触外族,与人冷漠,若不是这次7族之事,怕也不会和水依回来,水瑟不好多做接触,就让魔医去帮她接待,顺便叙叙旧,自己则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准备过几日带着找回的暗卫们前往水族,想来暗昕那边也应该收复的不错了。 推门而入,直奔衣柜而去,打开上方的橱门拿出衣物,准备装入包袱,忽然之间背后一暖,水瑟轻握腰间的双手,柔声道:“怎么起来了?小心再冷到。”“咳咳咳...瑟...要离开?”问雪把头靠在水瑟肩膀上,半遮眼眸道,“只是去抢回我的家园,兵贵神速,我不能拖延,”水瑟努力不去想问雪的病情,她希望外面那些天算之人有续命之法,她更希望水族内有藏什么上古的书籍,可以让她的问雪活的更加长久。 “瑟...今夜睡我这里吧...咳咳...”问雪软软的说道,带着恳求,这些日子暗夕的胎位不正,她在一旁服侍,又怕听双气闷,经常陪他聊天,虽然都是自己自说自话,问雪因为需要魔医的诊断,水瑟已经2日没有回这里安睡了,“好....我陪你睡!”水瑟拉开他的双手,转过身体,将问雪拉入怀中说道,“瑟...记得早点回来!”问雪努力搂紧双臂,幽幽说道。 水瑟收拾了好一会儿,把东西全部装入包袱,而后脱下外袍,朝外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想必天算之人也被魔医安顿下了,转身看到问雪也只着亵衣躺在床上,正用一双美目柔和的望向自己,顿时心弦颤动,来到床边,往床上爬去,问雪见她上床,自然的向床内靠靠,时不时还轻咳出声,可明显今日的状态要比往日来的精神,“怎么还不睡?”水瑟摸了摸他的额头,笑道,“瑟....可不可以抱抱我...”问雪拉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伸出一臂搭在水瑟身上。 水瑟听他有撒娇的意味,只觉可爱,便顺从的把他抱在怀中,自己则贴在问雪的胸膛,听那清晰的心跳声,问雪低头,勾起水瑟的下巴,主动吻上水瑟的红唇,先是轻轻的啄,随后用舌尖启开水瑟的牙关,探入其中,没有用任何取悦客人的技巧,只是那原始的纠缠,软软暖暖,那般依恋,水瑟被他吻的动情,又许久没有房事,忍不住扯开他的亵衣,摸上那满是伤痕的躯体,不很平滑,甚至瘦的可怜,一根根的肋骨,摸的清楚,一手摸上那粉嫩的突起,一圈圈的按压,习惯性的把前世那调教男人的方法使了出来。 “瑟...唔.....”问雪半含着水瑟的丁香,蹙眉呻吟,胸前的酥麻让他有丝眩晕,水瑟跟着迷醉,松开问雪的唇,主动低头咬住那胸前的突起,问雪抽了口凉气,按住水瑟的头顶,颤抖道:“唔.....瑟....我....”含糊不清的话语,略有沙哑的声线,让水瑟更放不下,一路从突起往下吻着,留下淡淡的湿迹,小舌自发的在那椭圆的肚脐周围画着圆圈,问雪挪开按在水瑟头上的双手,改放两侧,揪住被褥,大口大口的喘气,甚至有些窒息... 第291章 问雪索情(2) “问雪...”水瑟把脸贴在问雪的肚腹之上,上下摩擦,双臂搂紧那细腰,问雪拱起身体尽量不压住水瑟的手臂,“瑟....唔唔...”问雪扭动身子,难受的磨蹭着,希望水瑟可以安慰他早已支起的小帐篷,就当水瑟单手准备脱下问雪亵裤之时,胸口剧烈的疼痒让问雪咳嗽起来,也让水瑟猛然清醒,驱赶了情欲。 “问雪...问雪你怎么样?”水瑟起身倒了杯水,又把问雪拉入怀里,一边喂他水喝,一边拍着他的后背,“咳咳咳...我...我没事...”问雪摊开手帕,又是鲜艳的红,“问雪!!”水瑟恐惧的抱住问雪,紧紧不放,“瑟...我没事!”问雪放下杯子,安慰道,“恩...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问雪我们休息吧。”水瑟重新服侍问雪躺好,自己也躺了下去,再不敢乱来。 可问雪并不就此入睡,而是在被子里慢慢脱掉衣物,一丝不挂,贴向水瑟,“问雪?”水瑟这才觉得今日的问雪与平时不太一样,越发的热情,“瑟....你应我的事,可做数?”问雪捂住水瑟的嘴,笑问道,水瑟无法说话,只是点头看他,“瑟....魔医说我那脏病已经痊愈了....”问雪含羞,面染桃红,竟是求欢,“可是....你的病.....你身子太弱了!”水瑟摇头,不禁拉下他的手,急道,“瑟....若是你回来再看不到我了...怎么办?”问雪强忍住呕咳,不想让水瑟听见。 “又是混说,怎会见不到你?现在火族一团乱麻,等暗昕那里有了消息我就走,有暗族帮忙很快就可以得回水族,再说有魔医医治你,不会有事的!”水瑟说的顺溜,可这番话也不知是在欺骗问雪,还是在欺骗她自己,“瑟...你欠我的圆房怎可不给?瑟....就当临别之礼,你...要了我吧...”问雪用帕子遮住口,小咳两声,双眼染愁。水瑟不忍,环他入怀,叹息道:“你又何苦....” 问雪眼媚如丝,温柔沁水,只是小声叹道:“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你也不肯吗?”水瑟心下一惊,默默脱下亵衣,与他一般不着片缕,微凉的体温在两人相贴的皮肤间升温,问雪含着水瑟的手指,止不住的呻吟,水瑟有种想要痛哭的感觉,总觉得这是她与他第一次的欢爱也是最后的一次了,问雪那并不非常洁白的皮肤,缓缓染上粉色。两人相交之处也溢出透明的蜜汁,水瑟压下那掏空心脏般的痛楚,融入到这暖暖的欲海之中,问雪闭着眼睛,不停的痉挛,却又不停的渴求,直到两人精疲力竭,她们的身体也不愿分开,问雪紧紧抱着水瑟,水瑟也穿过他的臂膀,回抱他的双肩,两人相叠,不留一丝空隙,仿佛垂死前最后的温存,谁也不愿分开的誓言,双眼紧闭,只是泪水不曾停过,在这抵死的缠绵....... 水瑟收紧腰带,不舍的摸着问雪还有些湿的刘海,今早刚醒,这男人又是一番折腾,终是病体,还没结束就晕了过去,叫人一阵阵的心疼,她不是不想,她希望在他活着的每一天都腻在一起,她不明白这算不算爱,他与她也从未说爱,她们很自然,也许是同样孤独让她们互相取暖。她说不清楚对他的感觉,只是想要在一起,不为肉体,不为权势,而是温暖的灵魂.... 第292章 问雪索情(3) “瑟....”问雪虚着眼睛,笑的纯真,毫无风尘之气,这样的男子,难怪听双说自己好命,“问雪,你在睡会儿,我去处理些事情....晚上...晚上我还睡你这儿...”水瑟俯身吻住他的软唇,许诺道,“好....瑟...我等你回来!”问雪勾住水瑟的脖子,咯咯笑道,忽听门外有人敲门,水瑟拉过他的臂膀放入被中,而后又亲了一下脸颊,才去开门。 “你...你怎么在这里?”听双敲门的手僵在空中,拧眉看她,“我?这是我的卧房啊....”水瑟回头看了看床铺,肯定道,“你不陪你的夫郎,怎么会在这里?”听双鼻哼道,颇有不满,“呵呵,我就是陪我的夫郎啊...”水瑟理了理外袍,好笑道,“我是说有身孕的,你在这里,不怕你那公公说你吗?”听双面上一丝可疑的红,看也不看水瑟,从她身边穿过。 “问雪...你好点没有...”听双一见问雪,立刻转换了口气,很是关心,水瑟鼓起腮帮子,气闷的来到床边,搂住正在穿衣的问雪,没好气道:“他是我的男人了...你别有什么不良嗜好啊,虽然我对断袖没有什么排斥,可要染指我的男人,我可是会奋起抵抗的!”“你!!你胡说什么啊!”听双睁大双眼,仿佛不认识水瑟,指着她的鼻子,半天憋不出话来,“不然你为什么对我态度老是那么差啊,你要不是喜欢男人,怎会不喜欢我?”水瑟故意激怒听双,问雪遮口低低笑着,靠在水瑟肩膀。 “你...你太自大了!”听双负气扭头不再看她,水瑟倒是一脸无辜的望向问雪,可怜兮兮道:“问雪..你可喜欢我?你可别和男人跑了啊..”问雪笑看这两人闹着别扭,却又是这般和谐,内心微微发酸,又似放下心来,不免莞尔道:“喜欢...喜欢的紧....”水瑟与问雪额头靠着额头,相视而笑,“行拉..你没事做的话,也让问雪好好休息!”听双看着刺眼,又怕问雪身体承受不住,出声提醒道。 “问雪...你躺着吧...我稍晚就会回来!”水瑟摩擦他的脸颊,依依不舍的起身对着听双诚恳道:“麻烦你了!”听双本想调侃,可见她双目忧郁,完全没刚才戏弄之意,心知问雪情况糟糕,点头应下,“我派的人应该很快会把莫耶找回来,你的术能也就找回来了,不用担心!”水瑟还想嘱咐什么,却安慰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水族?”听双紧盯着她的眼睛,不让她有机会说谎,“哎....你身体这样...”水瑟摆手,明显不想让他掺合,“可我也是水族的子民!”听双据理力争,不想错过参战的机会。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问雪又剧烈咳嗽起来,水瑟帮他拍了拍后背,随后交给听双,自己交代几句,不再多说,整理好衣衫推门而出.... 刚出了房门,就见水依,水晓守在门口,水瑟冷下脸来,疑问道:“有事?”“主子,人族似乎有了动静...”水晓把刚刚探听的消息回报道,“说!”水瑟坐在回廊的扶手上,静听着,“据说珅国内原本囚禁木族族长的地方,出了疏漏,木族族长与一批死士逃离了珅国!”水晓说道,“我就猜想她在珅国,不然沁绾怎会被那女人所制....知道逃到哪里了吗?”水瑟松了口气,棉花终归是逃出来了,“似乎没有什么目的...”水晓又道,“方向呢?”水瑟想要明确的位置,说不定需要自己去解救。“泷源!”水晓吐出二字,却让水瑟暗吃一惊,“你说她去水族了?”“是!我们的人本想上去联络,可就离泷源不远处,她们突然失去了踪影...”水晓似乎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哦?”待水晓说完,水瑟却似乎摸到了一些头绪.... 第293章 被逼回族(1) 听双之事并未拖延,魔医用占卜得出莫耶的所待的方向,水瑟害怕人手不够,还特地找了倭瓜国太女借人,好在前段时间,暗族与火族相斗,让太女对水瑟重新燃起希望,二话不说便调动眼线,借给水瑟,往默辰方向寻找失踪的莫耶。 寻找莫耶的同时,水瑟也与天算一族相互了解,这一族全属生门的幸存者,并不是非常难相处,只是警惕性很高,想必是夺门逼迫太久的关系,而她们这次出山的目的,就是要与夺门一决胜负,为死难的天算生门同胞,讨回公道,水瑟自然高兴她们肯助自己一臂之力,毕竟天下大乱,无人可以避祸。魔医也与天算的族人言归于好,毕竟都是同门而出,魔医本就父母双亡,老一辈的此刻并未前来,年纪尚青者也与魔医曾是好友,或是同辈,没有那么多的芥蒂,只是想起以往,总是有些酸楚,特别是得知魔医的妻主过世,便只剩下安慰之语了。 水瑟接受欧阳夏的建议,在没有确切得知暗昕掌握暗族之前,先不轻举妄动,以防暗昕出了问题,自己却远在水族,应接不暇,或是万一在水族遇到什么,暗昕也不好来救自己,毕竟人力不足两头不能兼顾,顺便也好多留些时日多陪陪暗夕和问雪。 暗夕自从到了倭瓜国就对她亲热粘腻,可对其他人依旧是冷若冰霜,一个眼神都能把人吓跑了,亦游更是看到他以后,哭泣不止,当时暗昕可哄了好久,但又不能责怪自己的亲弟,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暗夕除了对水瑟温柔外,其他的人不是冷淡,就是漠视,听双对此很是反感,还曾用看怪物的眼光看了水瑟好久,似乎很是质疑她的眼光,水瑟只能苦笑,又不能到处张扬是自己被人强了吧。 相对暗夕漠不关心的养胎,问雪情况糟糕很多,虽然每夜都有水瑟相陪,可依旧不能入眠,整夜整夜的吐血,像是要耗尽一般,魔医与新来的天算者研究了好几套给他续命的方法,水瑟都一一去试,甚至求魔医给问雪算命,可惜都以全阴告终,天算者都说,这乃迷命,生死由天,她们也不好妄求,弄的水瑟很是沮丧,忧心更重,特别是半夜之时,多次吓醒,屡屡去探问雪的鼻息,人都日渐憔悴,听双看在眼里,不免心疼,可自觉没有立场,不好相劝,只能偷偷为她做些补汤,让她补身,不至于累倒而已。 “依...沁绾是不是还有2个月就要生产了?”水瑟坐在院里,给问雪晒草药,沉重的问道,“是,沁爷就快临盆了...”水依知道主子的心思,“加强珅国皇宫周围的暗卫,即使不能进入,也要多查探消息,一有什么立刻汇报我,还有...若是能给沁绾传上消息,就说.....就说让他耐心等我,他生产前,我一定去接他!”水瑟捏碎一根人参,双目放光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水依知道水瑟心急,也知道这是关乎族内的大事,不敢停留,立刻飞身而出。 “晓,人族有什么动静吗?”水瑟拍了拍人参的粉末,侧头看她,“回主子,人族很奇怪的按兵不动,也没有管暗族的情况,更没有理火族之间争位的闹剧。”水晓说道,“没有反应?我以为她会趁机吞并两族....”水瑟疑惑的看向一旁的欧阳夏,说道。 第294章 被逼回族(2) “我也这么想,可看来她另有目的!”欧阳夏靠着在竹椅上,沉思后说道,“你说她挑起那么大的事情,竟然到最后却不下嘴...莫非生出恻隐之心了?”水瑟讪笑道,“怎么可能...看来她是嫌这口粮太小了....”欧阳夏轻轻笑着,却染上担忧之色,“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水晓,你让人去查探下暗族的情况,看看暗昕是否有什么麻烦,还有探查下水沫现在哪里....”水瑟其实并不担心暗昕的安全,有辟邪在,除非大巫女亲自来,不然暗昕肯定是安全的,她只是想知道暗族还需多久改组,她也该动身去水族了,毕竟沁绾还在珅国苦苦等着她呢。 “水沫去了听双公子所说的位置,可惜...金族人已经不在哪里了,似乎那时听双公子去的只是其中一个巢穴。”水晓遗憾的说道,“金族人一向警觉,狡兔三窟也是正常,何况有人族暗地里捣鬼,她们想不离开都不行。”水瑟知道她们已然尽力,只能安慰道,可自己的父亲和衍溆,此刻又不知和金族人流落到哪里,不过好在他们是安全的,总比她还需要倭瓜国庇佑的好.... 也就是如此凑巧,就在水瑟还在庆幸自己有人庇佑之时,倭瓜国的太女偷偷派人送来密信,说是人族的珅国和默辰国已经有人偷偷潜入倭瓜国想对水瑟不利,而大巫女更是来信问候倭瓜国的女皇,侧面警告她不许收留水族以及木族的一概逃犯,女皇暂时还不知水瑟之事,太女怕等女皇发现会碍于利益陷水瑟与不义,赶紧冒着危险给她通风报信,水瑟先是感动与太女的情意,而后便开始犯愁这一家老的老,弱的弱,还有伤病怀孕之人,如果此刻送往暗族,恐怕会给暗昕添加麻烦,最后与欧阳夏商量之后,还是决定,暂时不等暗昕,所有人往水族方向撤去,只派水晓给暗昕留信,等到暗族一切稳定,再带人前来增援她们。 所有人都得知即将离开的消息,纷纷收拾行囊,连问雪都下床开始收拾他的衣物,不过显然能与水瑟一起离开,是他没有预想的,可也是极其欢喜的,所以至始至终都没有逃难的恐慌,而是满脸笑意。听双得知要回族的消息更是摩拳擦掌,本以为在没找到莫耶之时,自己没有办法派上用场,可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却让他可以提早回族,自然也是兴奋不已。 所有人当中,只有暗夕是最为悠闲的,首先他不会整理衣物,再则他身怀有孕,又是族长的孩子,谁敢让他多动一分,而他也乐得逍遥,跟在水瑟身边,看她忙前忙后,也是一种幸福。魔医与天算之人意识到事态严重,都把一切安排妥当,甚至害怕人族有何阴谋,连夜观看星象,又人人发了庇佑符,若是谁掉队或是出了问题,她们可以第一时间得知情况。 水瑟和点睛书行的所有人员,还有她们四处找回的水族难民,一行人在一个群星满天的夜晚,偷偷摸摸的由太女的人一路护送,离开倭瓜国的首都,而太女只给了水瑟一些通票和一封热情洋溢的离别信,从头至尾都没露面,水瑟也是理解,这太女能为自己遮风挡雨到今日,也算不易,虽然是利益关系,可也是对自己仁至义尽了,再者说,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水瑟也实在过不下去了,想念自己的水族,想念自己的小窝,想念从小到大给她祸害的院子,那个才是她真正的家,才是她真正的故乡,甚至与自己躲藏5年的巫国别院也是按照水族的模式摆设的,人总是不能离家太久的.... 第295章 被逼回族(3) 水瑟她们一路尽量避开大路,就怕人族有何阴谋,两族内讧,应该是人族最好收复的时机,可惜她不着急,反而此时丢下威胁信,迫使水瑟带着众人离开倭瓜国,水瑟就是害怕人族半路埋伏,或是图谋不轨,对这些家眷不利,这些人可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是自己坚强的后盾,绝对不可有任何闪失,好在有天算之人的陪同,比起以前孤军奋战,安心不少。 “主子,刚刚水依带人查探过了,这条小路虽然僻静,但是最近都没有人走过,所以请主子放心。”水依一身的泥泞,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原本因为年长而有些皱纹的脸,略显疲态,水瑟不禁感慨,水族这些老一辈的女人,如今也所剩不多,若是不能解开诅咒,那不用人族来灭,她们也很快会自动灭绝,“依,你的夫郎最近是不是有孕了?”水瑟忽然想起这女人与她上次从珅国救回来的水族男人互生了好感,水依原本的几位夫郎都在当年去世了,而那个男人因为良善在珅国一户人家做小,受尽欺凌,两人似乎同病相怜,一见钟情,水依将那男人带回,由水瑟主婚,给她们举行了个小小的婚礼,而今也是有孕了。 “是,刚刚3个月,才诊断出来!”水依腼腆而笑,带丝甜蜜,水瑟见她难得表情,深深撼动,这次的回族一定要先保证人员的安全,不然再有族地又如何,也不可能复兴水族了,“多陪陪他吧,我们还有一段路程呢!”水瑟拍拍她的后背,笑道,“可是...那前方...”水依迟疑,探路之事可不得马虎,若是军情有误,大家都会遭遇危险。 “你去看你的夫郎吧,哈哈哈,前方我去便可...”水晓年纪更长,很是理解,再则她孑然一身,毫无牵挂,在水族并未娶夫,也算异类,水依踌躇之下,终是放不下自己的男人,屁颠颠的跑回马车,“你看她那样,还说不挂念!”水瑟指着水依的背影哈哈大笑,“晓,你也够岁数了,为什么不找一个?”笑声过后,水瑟冲着水晓问道,水族都要求女子成婚,还要三夫四侍,为的就是希望能得一女,延续后代。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水晓没有回答水瑟,只是深鞠一躬,转身探路,水瑟隐隐明白晓年轻时一定有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不然不会为了那人终身不娶,反观自己,真的是太滥情了,可若是此刻让她舍弃其中一个,她是万万做不到的,不过似乎她每个男人都应配一个如此专情的女人才适合呢.... 水瑟也回到马车跟前,示意大家前进,而后钻进暗夕的马车,监督他喝下魔医配给的安胎药,他总是随便,老忘记喝药,甚至在他有孕之后,脾气变的异常古怪,老是撒娇耍性子,让水瑟骂也不是,疼也不是,真真的头大,可又不能纵容,不然他非把孩子弄掉不可,水瑟老觉得他与这孩子有仇,他似乎不喜欢水瑟把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每次水瑟谈及孩子,他总是满脸阴沉,好像这孩子是她与别的男人私生的,这事问起魔医,魔医总是自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现下只能哄着,等孩子生下来说不定就好了..... 第296章 被困途中(1) “夕...乖...把安胎药喝了好不好!”水瑟现在极其怀念那个酷酷的男人,而不是现在撅着嘴,在她怀里蹭来蹭去的男人,“瑟....孩子出来以后...你会不会喜欢他...”暗夕不理那碗药,只是不满的问道,“那当然喜欢了,他是我孩子啊!”水瑟放下碗笑道,“那不喝药,不要这个孩子了!”暗夕脸色一沉,杀手的气质又出来了,可水瑟一点也不高兴看到,“胡闹!!为什么啊!”水瑟捏着暗夕的脸,问道,“你只喜欢孩子,都不喜欢我了!”暗夕垂头丧气,不安道。 “没有的事...我是因为是你的孩子,所以才会喜欢他的!”水瑟抹了把汗,这时候嘴里一定要抹蜜,“真的?”暗夕从水瑟怀里抬头笑道,“恩..所以你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水瑟有种幼儿园老师的感觉,这个男人无论多像前世的男人,可一但怀孕,还是一样的脆弱,一样喜欢爱人甜言蜜语。 “瑟!!”突然,暗夕原本讨好的笑容冷凝下来,杀手的自觉让他感觉到周围有不好的气息,“恩...似乎人族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啊!”水瑟没有出去,只是搂住暗夕,让他不要妄动,以他的性子,为了保护自己,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瑟!人数并不多!”暗夕冷静倾听,分析道,“是吗?”水瑟摸着暗夕的手,沉思道,她并不认为大巫女想要通过这些鸡肋干掉自己,但是很难保证她是不是要对她的家眷部下下手,毕竟这种缺德的事情,那女人已经不止干过一次了! “夕...我知道你很想出去和她们战上一战,可现在你的任务是保护好孩子...切记,不可妄动!”水瑟害怕后面问雪的马车会出问题,虽然有听双陪着,可没有术能总是危险的,“好....”暗夕很认真的思考之后,摸着已经有点微突的小腹,点头道,“夕,我最喜欢你了!”水瑟捧着暗夕的脸,左右都亲了一口,这种奖励此时是少不了的,而暗夕也果然笑的甜蜜,靠在车厢内,护着腹部。 水瑟从暗夕的马车上下来,就直奔问雪的马车,路上看见魔医朝这边赶,想必是担心儿子了,“师傅!”水瑟迎了上去喊道,“夕...怎么样了?”魔医还不太习惯与儿子这般亲密,支吾片刻,才问道,“恩...我让他不要出马车,他应下,我还想找师傅去陪陪他,他自己...也会寂寞的。”水瑟也希望他们父子的关系可以融合,不要那么冷漠,暗夕到现在都不肯叫魔医爹爹,可见小时候的事情并非没在暗夕心里带来影响,也许...反感孩子也是因他那时的经历,才会如此的。 “好!”魔医点头而过,似是急促,水瑟也不多说,转身钻进问雪的马车,刚进马车就见听双正给问雪喂药,“怎么样了?”水瑟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问,“还是咳的厉害...天算她们还是没有办法吗?”听双忧心的放下碗,问道,“生死有命,何必要强求呢?”问雪用帕子擦着嘴角的药汁,还是那样暖暖的笑道,脸色却越加的惨白。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水瑟坐到问雪身边,钻进他怀里说道,“怎么了,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是不是外面有什么事情?咳咳咳....”问雪低头握住水瑟的手问道,“还不确定是不是人族来追我们,也可能是火族的沿途巡逻,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没事的,我已经让水晓去探路了!”水瑟伸出双臂搂紧问雪,喃喃道。 第297章 被困途中(2) “莫耶还是没有找到吗?”听双倒了点水在那药碗里,洗刷着,低着头,语气平缓,“恩....不过魔医她们既然能算出方向,肯定能找到,你不用担心!”水瑟一直相信魔医的算术,何况有别的天算也算过方向,都是一致,肯定没有问题的,“你是不是要出去迎敌?”听双用帕子把那药碗擦干净,收起来准备晚上用,“不是迎敌,只是去探敌,我要去看看她们从哪个位置过来!”水瑟同样也不希望听双与她一起,毕竟问雪需要人保护。 “放心吧,问雪就交给我了...你去吧..”听双侧身不看水瑟的眼睛,熟练的给问雪掖着被子,问雪轻声感谢,感情异常的融洽,也让水瑟很是安慰,暗夕不爱理人,亦游没有主见,现在只有听双陪着问雪最让水瑟安心,可自己与听双的事情....也罢,这事急不来的....还是等到水族重振之后再说吧.... “主子!查明了,似乎是默辰国的士兵!”水依刚刚才陪了一会儿自己的夫郎,又因为后有追兵不得不先水瑟之前,前去调查,“呵呵,你速度真快,来了什么高官没有?”水瑟搂了搂问雪,出了马车,站在水依对面,“有两辆马车,似乎是郡守的样子!”水依回忆了一下,并不紧张,似乎情况并不严重,“人有多少?”水瑟又问,她要好好想想应敌措施,不能让任何家眷受到影响,“500左右!”水依估算道,虽然不是很多,可和水瑟身边可用之人来说,还是有差距的。 “好,你去把前方的水晓喊回来,然后带着一定要配备的人继续往前走,我和水晓以及剩下的人断后,我到要看看,她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水瑟立刻做出指示,她不能让已经有夫小的水依陪她冒险,“主子!这可不行,万一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和各位爷交代,还是我和晓去吧。”水依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坚决不同意,“笨蛋,你的责任才重,你去守着车子,万一前方还有什么埋伏呢?不都要靠你,我面对的敌人是明的,打不过还可以跑,你面对的都是暗藏的,你又不能离开,我可是把家人都交给你了!”水瑟摆出族长的架势,厉声道,若是让她去挡敌兵,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水依觉得主子说的有理,可隐隐又哪里不对,犹豫下被水瑟一推,嘱咐道:“去吧,带着她们跑快点,我们很快就会追上来的!”水依接了命令不好违背,只好忧心忡忡的带着人去寻水晓,水瑟站在小道中间,遥望远处,虽然什么都看不清楚,可她知道,再那不远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乡,也是她魂牵梦萦的地方,当初她是从那里逃出来的,这一次...这一次她一定要安全的带领大家回到故土!! “主子,马车已经跑远了,前方我打探过,应该比较安全!”水晓来到水瑟身边,满脸带笑,似乎有从容就义的感觉,水瑟不愿看到这个表情,尴尬的拍她后背说道:“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大概留下多少人?”“回主子,除了随队走的,留下的不分男女一共150人左右,基本都是没有家眷的!”水晓懂得主子的心思,也就是这些人即使死了,也可以无牵无挂,可这话听在水瑟耳里,心里泛酸,“我希望大家都可以与我一起回到水族!”水瑟回身大喊,众人皆是微笑着大声应和!回到故乡的意愿已然让这些人无所畏惧。 “真让人感动啊!”水瑟一行很快被随后赶来的默辰士兵包围住,马车里出了两人,一个是满脸褶子的默辰国郡县的郡守,一个便是那一身华衣的澜月公子,那郡守怀抱着澜月,笑的淫荡,扫过水族的男人们,最后把那猥琐的目光定格在水瑟身上,上下扫视,似乎想要扒光水瑟的衣服,让水瑟很不舒服,“问雪呢?”澜月踮脚望去,没见到任何马车的踪影,不由急问道,“回家去了!”水瑟早就看这个男人不顺眼了,没想到,半路来劫的竟然是他带的人。 “什么?跑了?”澜月尖着嗓子,气的脸红,“宝贝,别担心,她们也跑不远,等这里解决了,那男人还怕抓不回来吗?”郡守扯着老脸哄着他,似乎还有点不敢得罪的意味,“这可是你说的...一定要把那贱人弄回来...”澜月绞着手帕,愤恨的说道。 “请你注意点口气,那是我男人,我的夫郎,我水族明媒正娶的侧夫,高高在上,岂是你这等伎子可比的??”水瑟本也不愿这般轻贱他,可他为人歹毒,不留口德,这次她们被人围捕,想来也有他的缘故!“你!你别忘了,你的那心肝宝贝也是一个伎子,他比我还下贱,他是个野伎,只要给钱就可以上的野伎!”强烈的嫉妒和仇恨让这个本来花容月貌的男子,脸部扭曲,水瑟第一次看到这样从里到外都极其难看的男子,不免惋惜,上天给错了容貌,而相由心生,真实的写照。 “行了,宝贝,别和将死之人多说,大人到底如何指示的?”郡守小心翼翼的问道,更让水瑟生疑,堂堂一郡之守,何以对一个伎子如此卑微,“杀无赦!”澜月娇笑的靠在郡守的怀里,残酷的说道,“你说的大人,可是巫国的巫女?”水瑟突然想到,说不定就是巫女透露消息给澜月,而后澜月告诉郡守,郡守为了讨好默辰国的皇帝与巫国的大巫女,怎么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这次应该是把整个郡县的部队都带来了,就为了消灭她们。 “哼,到地府去问吧..大人可以动手了吧,她们这点残渣一定不是大人的对手,我们还要去把那些家眷带回来呢....”澜月勾住郡守的脖子,撒娇道,“好!动手!”郡守魂都给勾跑了,急色的抱着澜月回了马车,指不定要做什么龌龊之事,其他的士兵一听郡守发令,通通冲了上来,水瑟感叹,老百姓为了无谓的事情卖命,而当官的却在战场上逍遥快活,真的很让人痛心,可如果不战,她的人就要死,这也不是她可以容忍的。 “对不住了各位,我不能看着我的族人死去,只能委屈你们了!”水瑟忍痛对着那些鲜活的生命喊道,随后开始召唤蓝龙,杀人对她来说也早已习惯,人只要有了信念,什么都可以超越。水族的族民在水瑟身后也纷纷抽出武器,虽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可水沫在聚集她们的时候,便认真传授过武艺,如今她们要用这身武艺开辟一条回家的路.... 第298章 劫后逢生(1) 人族与水族此番第一次正面厮杀,水瑟知道这也是巫女的阴谋,一旦人族其他两国都因帮她残杀外族,而消减了势力,那么她统一7族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可惜这些人族自持与巫女同族,只是一味讨好,却不知自己的死期也在前头了,水瑟不会去劝,毕竟这些人也是为国而亡,再说人族也听不进去她的劝告,各个想取她的人头做为升官发财的阶梯。 水瑟招出已然成长更大的蓝龙,杀伤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可没想到这默辰国的军队里也有拥有降兽者,虽然不强,都是些普通的昆虫鸟兽,但水族人当中只有水瑟有术能,水瑟担心族人被杀,所以一直抢在前头,以一人之力抵挡所有的降兽,渐渐也是吃力,衣服早已被汗水和周围人鲜红的血水浸透。 “主子,别那么拼命,大家都可以战斗!”水晓砍翻一个人族女兵,来到水瑟身边,“别管我,你去把人都带到没有降兽的地方,你们的能力不足够对付她们,尽量不要有伤亡。”水瑟射出一箭正中其中一人的脑门,地上立刻洒下一片血水,趁这个空挡,水瑟侧头看去,周围地上虽然也有蓝绿的血液,但没有大片,至少现在无人死亡,水瑟舒了口气,推了推水晓,让她与那些人共同战斗,可水晓坚持站在水瑟身旁,“主子,我无牵挂,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主子,还是让我与主子一起吧...”水晓双手持刀,两手猛插前来刺杀水瑟的人族,双目炯炯有神,回了水瑟一个不容拒绝的笑容。 水瑟苦笑,在古代的愚忠思想面前,她又一次的无力以及妥协,只能更加拼命保护好周围的人。人族上来的数量越来越多,前仆后继,攻势也越来越猛,水瑟好不容易打开一个缺口,众人向水族的方向撤去,可不到一会儿,那些人族又围了上来,而水瑟最不愿看到的伤亡也出现了,顿时让水瑟心急火燎,她想方设法要把这些水族的同伴送出包围圈,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别挣扎了,水族的族长,只要你肯停止抵抗,自刎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便可以取你的尸水去见那位尊贵的大人,你的人我自然也会放过,哈哈哈哈...”郡守不知何时,已然从马车里出来,穿的衣冠楚楚,似乎还很神清气爽,澜月却没和她一同出来,想必是在休息,“你做梦,我们的族长怎会听你的?我们就是全死在这里,也不会让族长受一点儿伤!”水晓刚刚砍掉一个人族的脑袋,随即舔掉嘴角那人溅起的鲜血,怒喊道。 “哼!既然如此...杀!全部给我杀死!杀一个赏白银百两,若是能伤到那水族的贼头,赏黄金百两,谁要是能杀死这水族的族长,不但有官位,还有华宅一所!”郡守一个挥手,人族所有的兵士眼都红了,露出贪婪的劣根性,仿佛面前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黄金白银,良顷豪宅。 “大家都小心!”水瑟知道这些奖励对于本就不宽裕的默辰国人是多大的诱惑,那种贫困潦倒的感觉她也尝过,若不是魔医在那珠钗里塞了通票,她如今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而她的问雪说不定早早的就去了,哪有现在的精神往水族赶,这些人族也有家庭,也有家人需要养,这个以水族人的命换取钱财的方法,必然会让她们更加兴奋,杀戳起来也更加卖力,可这一切都对水族不利。 第299章 劫后逢生(2) 就在大家被逼向绝境之时,远处飞来不少弓箭,一头巨狼奔跑了过来,撕咬着站在后排的人族,因在人族后方偷袭,人族措手不及,退也不是,攻也不是,完全成了夹心的饼干,水族在圈内厮杀,而人族则在外围被更后的箭矢扎成了刺猬,郡守见状吓的躲进了另外一辆马车,澜月的马车则被人用弓箭穿了几个窟窿。 “大家杀出一条路出去!不要慌张,不要掉队!”水瑟指向一处,蓝龙们立刻扑了上去,水晓带着一些力气较大的水族女子抵御水瑟身边被迷惑的降兽,好在不是和主人一起,心灵并未相通,杀伤力自然减弱,水瑟踩着鲜红血肉,一路往外猛跑,有不少人族意识到身后的情况,也纷纷转身退去,寻找偷袭的元凶,这也给水族人突围造成了绝佳的时机。 “老板!!不要着急,我们来救你们了!”一个浑厚女子的声音在这山间回荡着,却让水瑟倍感亲切,“蒙恩,你这丫头,怎么会到这里来?”水瑟刺死眼前一人,高声笑道,“老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竟然装成火族人来骗我!”蒙恩手拿弓箭,蹙眉说道,“抱歉!不想牵连你们的!”水瑟把出口慢慢扩大,圈内的水族人也渐渐往外疏散,水晓则是断后。 “都不许动了!”郡守的马车旁传来有力的警告声,所有人立刻把目光投了过去,刚才呐喊厮杀之声骤然停止,“都把兵刃放下,滚到一边儿去!”水沫把匕首抵在郡守的脖子下面,冷冷威胁道,“还不去!你们..你们想我死吗??”郡守脸色青白,吓的都快尿裤子了,双手用力舞动,让那些默辰的兵士站到一旁,大家犹豫了一下,各个把兵器放在地上。 “都不许放!”澜月晃晃悠悠从马车里出来,拍掌两次,立刻从人群中跃过四人,都带着昆虫的降兽,竟然还有苍蝇...“你...你想做什么?”郡守看着周围的兵士正在考虑要不要把武器再重新捡回来,更加恐惧,冲着澜月颤声问道,“哼!不做什么...今日她们一个也别想走!”澜月双臂抱在胸前,大声嚷道,“你....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郡守稍稍挪开水沫的匕首,哀求道。 “你也算死得其所了,大人那边我会替你说的,到时候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的,何况....你也不算亏本,刚刚不是快活过了吗?”澜月讥讽的拉着自己的衣襟,绝情道,“你...你这个贱人!!你们...你们都不许听他的...我的命要紧,你们...啊啊啊啊....”郡守气的痛骂,却冷不丁被澜月身边的护卫用飞镖钉入脑门,鲜红从眉宇而出,顺着鼻梁流了下来,郡守瞪大双眼,指着澜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水沫没有料到她们连郡守都可以舍弃,而真正发号施令的竟然是个伎子,水沫见时机错过,纵身跳到圈外,来到水瑟身边。 “这是御赐的令符,都要听我的,现在...把她们都杀了!”澜月举着金黄的令符,冲着那些因看到郡守惨死,而惊恐万分的兵士喊道,兵士们互相对视,又见这人确有令符,不得已只好从地上把兵刃拿了起来,与已经和蒙恩等人会合的水瑟,再次对峙起来。 第300章 劫后逢生(3) “好久不见!”水瑟用手揉着巨狼的头顶笑道,“把你的脏手拿开,我可不是你的降兽!”莫耶鼻子喷着气,扬了扬自己那沾满鲜血的尖牙,凶狠的说道,“干嘛那么凶啊,好歹我们也是一伙的!”水瑟躲过他的牙齿,甩了甩手,郁闷道,“听双呢?”莫耶晃着灰白的大尾巴,寻找道,“他没有术能,让他与家眷先走了。”水瑟见他并未忘记听双,欣慰的笑道,“还算你顾着他!”莫耶冷哼几声,似乎对水瑟有所不满。 “别说我,你怎么样,听双被抽了术能,你有影响嘛?”水瑟上下打量,并未见什么大的伤口,“我没事,他的术能没有,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重头练起,只是...”莫耶看着那些头顶红色咒符的降兽,露出同情之色,“放心,我没杀它们,只要杀死控制它们的人,那样它们自己就会失去抵抗。”水瑟明白莫耶的意思,这些降兽并非自愿助纣为虐,而是非常悲哀的与主人分开,有些应该与原来的主人感情极深,说不定还是情人,若是就此杀了它们,不知又会增添多少悲哀.... “老板,我们的人虽然不多,但是都有些武艺,不会武功的我都让她们在远处等候,只等老板脱险,一起离开!”蒙恩还是那般清瘦,可又精神了不少,当初水瑟很是担心点睛书行成员的安慰,也亏她机灵,带人提早离开了,水瑟不清楚她是如何得知自己在此被困的,或是水沫路上遇见了,碰巧赶来的,总之,能在最危难的时刻,前来与她一起分担,那便是最值得结交的朋友。“好,那我们就一起杀出去!”水瑟举起祥云弓,冲天大喝,所有人一起应声,响震山间。 由于蒙恩的加入,双方人数开始慢慢平衡,蒙恩带的人都在较高的地势,使用的弓箭对人族杀伤力很大,由于远程攻击,又不会伤害自身,水瑟蓝龙更是喷射毒液,让人族无处可躲,渐渐的澜月的人开始支持不住,虽然他不愿承认失败,可终究是看着自己的部队愈渐减少,一等再等之后,澜月承受不住压力,竟然抛弃剩下的残余部队,与那几个随从坐上马车,匆忙逃跑,而这一场原本是被围捕的劣势战役也转败为胜,大部分的水族人都活了下来,与前来救助的蒙恩等人,互相拥抱,喜极而泣,劫后逢生.... “主子,可好?”水沫看着远处逃跑的人族兵士并不去追,是人都有怜悯之心,这些人族的兵士也是被国家抓来的,被迫无奈而已,只要她们肯放弃追杀水族人,那么何必赶尽杀绝呢,“你不是去找金族人了嘛?怎么会和莫耶,蒙恩一起?”水瑟重新见到部下平安,心情舒畅许多,“回主子话,沫本是想再找几处的,可接到消息,说是主子被袭,所以加快赶来,正巧也碰到刚刚寻找到莫耶的同伴,还有往水族赶的蒙恩,就一起来了!”水沫笑着答道,庆幸赶的及时。 “消息?”水瑟蹙眉,又看了眼水晓,水晓一样神情凝重,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下,谁还可能去找援兵,水依不知水沫的方位也根本不可能发出消息,“蒙恩,你们是不是也接到了消息?”水瑟捏拳紧张问道,“是啊!是按照我们平日的暗号,不是老板派人来的嘛?我们还说老板真的神通广大,我们藏在巫国,老板都知道。”蒙恩放下长弓,擦了把脸上的血说道,“可我并没有派任何人去通知你们!”水瑟感到问题越来越棘手了,似乎谁在牵引着大家,让大家全部集中在一起,而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巫国那高高在上的女人呢?她到底有何目的呢? 第301章 泣雪(1) 水瑟一行虽然带着浓浓的疑惑,可还是只能暂时放在一边,拼命往水族赶去,好在一路再也没有敌人,蒙恩又带着马车,才很快赶上了水依等人,众人见面先是寒暄,而后为死难的同胞哀悼,水瑟怕一身的血气吓着问雪或是影响了暗夕,早早换了衣服,才去各个马车安抚,暗夕只是抱着她不放手,而问雪虽然笑着,眼中却透着淡淡的担忧。听双再见莫耶自然很多话说,莫耶因为听双术能被抽的关系,一直变不了人形,听双只好骑在他背上与他商讨重新修炼术能的方法。 同时水瑟也得知莫耶逃走之后就躲在默辰国附近的大山里靠吃野味过活,一直等着水瑟前来寻他,顺便监视默辰与珅国动态,直到水瑟的人按照魔医指示才得以离开,真正做了一次山林野狼,似乎惊吓了不少当地的百姓,看来不久后那个地方就会有各种千奇百怪的传说了。 一路平稳,并不是水瑟想的还有什么重大的埋伏或者阴谋,可水瑟还是一直提心吊胆,疑神疑鬼的,尽找那难走的山路或是周围空旷的沙地,大家都笑水瑟过于谨慎,敌人已然打退,暂时是绝对不可能轻举妄动的,但水瑟又怕敌人出其不意,趁她们疲惫再围一次,或是早就通知火族,已经在水族的外围等着她们了。 可让水瑟奇怪的是,越靠近水族,非但没有埋伏,反而连以往应该来回巡逻的火族人都看不见了,就算火族都在内斗,可驻扎的人数不会减少,除非火族又生了别的变故?这一切水瑟她们都不知晓,只能战战兢兢的往泷源赶去。 “主子,你说这火族人都去哪里了?”水晓望着沿途熟悉的街道,原本蓝绿的装饰都变成了火红,可一个火族兵都没看到,“不知道,你觉得像是撤离了嘛?”水瑟坐在水晓身旁也跟着不解,“不像,好多物资都在这里,可又没有打斗的痕迹。”水晓琢磨着,心里没底,“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水瑟看那些建筑物的感觉并不像荒废许久的,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主子,泷源里面也一个人也没看到,再往前就是进入水族内部了,还走嘛?”水沫骑马来到蒙恩的马车旁,请示道,“什么人也没看到?火族的百姓也没有吗?”水瑟探头出去,迎着微风感受着家乡的气息,甚至有些激动,只因这些街景与自己儿时的记忆重叠起来,“回主子话,没有看到任何人...”水沫摇头,刚才的探路竟然发现这里渺无人烟,好荒凉的感觉,“会不会是空城计?”水瑟萌发了这个念头,忍不住问了对面的欧阳夏,欧阳夏片刻不语,沉思过后,说道:“这样吧,让一些人先进去,家眷还是放在比较空旷之处,要四面都可以远观的,方便提前备战。” “老板,不如这样,我带着人进去,毕竟我们是人族,万一有个什么,就说是过路的,相信火族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蒙恩在一旁发话,这个办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让我和水沫混在其中吧。”水晓也觉的可行,可又怕这些人族盟友遇到危险,所以提议道,“好吧,凡事小心,如果看情况不妙,立刻往回撤,虽然你们是人族,可人族不见得会放过你们,她们的心狠手辣,我们都见识过。”水瑟叮嘱道,现在一切难测,万一自己和她们冲了进去被包抄了,外围的家眷又被人袭击,两头都顾不过来,马车已经进来,又没有地方可以逃跑,眼下之际,谨慎为妙。 第302章 泣雪(2) 又是漫长的等待,水瑟在停下的马车前来来回回的走动,不时的垫脚望向远处,可还是不见人回来,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害怕不可预知的劫难,连莫耶都不耐烦的吐着舌头,磨着利爪。 “水瑟!!你快来啊!”此时,问雪的马车里传来听双焦急的声音,水瑟顿觉手脚冰凉,飞身冲了进去,就见听双抱着嘴角溢血的问雪,慌乱不已,“水瑟,你快点过来,问雪...问雪他开始呕血了!”听双把问雪交给水瑟,自己则冲出马车,去找天算。 “问雪,问雪你怎么样了啊...”水瑟拿起一旁的帕子遮在问雪嘴边,然后看着那雪白的帕子渐渐染透,血红一片,“瑟....我...咳咳咳...我没事...”问雪靠水瑟肩膀上,吃力的抬手摸上水瑟的脸颊,苍白的笑着,却让水瑟感觉到无限的恐慌,“问雪!问雪你不会有事的,问雪...”水瑟不久前才失去了一些水族的同伴,而这时,问雪的模样让她内心的恐惧不停扩大,甚至眼眶都湿润了,“瑟....瑟让我看看你好不好?”问雪笑的轻柔,如同往常一般。 “好...你看...我是不是比原来更好看了?”水瑟憋着眼泪,吸了吸鼻子,勉强扯出笑容,盯着问雪的脸,“恩...我的瑟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问雪抱紧了水瑟,骄傲道,“那你别离开我,别...”水瑟不想说出那个字,太过沉重,太过悲凉,她的问雪就应该暖暖的在她怀里,白天听她天马行空的胡吹,晚上做她软软的抱枕,她的问雪应该坐在家里的大树下,笑着看她沏茶,笑着任她上下齐手,面红耳赤,而不是现在这番痛苦,面若白纸,人影透明,嘴角不停的流出温热的液体....这是她的问雪啊....上天怎可这般残忍,让他一生那样的痛苦,那样的遭人践踏,好不容易遇见可以给予幸福之人,却要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她宁愿他如澜月那般愤世嫉俗,无耻奸诈,但至少可以健康的活着,可他偏偏拥有一颗坚韧的心,不曾怨恨,不曾妥协,他一直以自己的方式活着,他相信活着就会有希望,只要活着比什么都要重要,所以他可以忍辱偷生,在宜兰香里任人摆布,他也可以在一身是病,孤苦无依之时,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生的希望,他从来没有没有抱怨过他那早亡的父亲,不能给他保障的父亲,也没有仇恨过将他骗入声色场所的老鸨,他为人不卑不亢,不因为自己的身份就置于别人不顾,那些乞丐如果没有他的仗义挺身,怕也不那么容易逃过澜月的鞭打,甚至不因自己贫困潦倒,而让身为乞丐的自己流落街头,他总是有他的原则,他用他柔软的心去包容一切,去体会一切,给周围的人带来温暖,而她就是被这温暖救赎的其中之一。 “瑟...是不是快要到家了?”问雪挣扎的想要望向窗外,对他来说,水瑟的家便是他的家,“是...就快到了...问雪...我们就快到了,等你好点了,我带你四处去逛逛...”水瑟拉起窗帘,将他抱起,侧个位置,好让他看的清楚,“瑟...咳咳...到家以后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爹爹找个地方埋起来啊...我想让他入土为安....”问雪摇晃着水瑟的臂膀,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好,我选个全水族风水最好的地方,把他埋了,让他早日托生,下辈子活在男尊世界,一生荣华富贵....”水瑟开始觉得鼻酸,嗓子都有些紧了。 第303章 泣雪(3) “在什么样的世界不重要....有没有钱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和娘在一起...”问雪闭上眼,似乎在幻想那样的情景,一家三口幸福的日子....虽然,那是他从未享受过的,“恩,会的,阎王爷一定会让她们在一起的,不然...不然等我死了,我灭了她!”水瑟立刻许诺,此刻的水瑟,想把所有的都放在问雪手里,“我可不可以出去看看外面...咳咳....有点闷...我喘不上气...”问雪把手放在胸口,蹙眉说道,应是极其难受了。 “好,我们这就出去,不过,要裹着被子哦...”水瑟见问雪点头,一把扯过被子将问雪裹的严严实实,随后一脚踹开车门,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问雪来到空地中心,“问雪,这里就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你看,那边啊有条河,我小的时候经常在那里游泳,每次衍溆都要去那里找我,还有啊,你看那边,再过去是个集市,我第一次是在那里遇见亦游哥哥的,他还笑我,所以我就报复他....”水瑟不停的说,问雪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嘴角一直翘起,盖在胸前的软被却染了大片的红,人也渐渐迷糊起来.... “你疯了不成,他都这样了,你还带他出来吹风...”听双吼着,与魔医等人匆匆赶来,还熬了碗汤药,“不..是我闷了,才让瑟带我出来....我真的很想看看瑟的家乡,好美....”问雪半虚着眼眸,对听双说道,“那也不能乱来啊...你的病!!”听双伸手拉紧问雪伸出的手,埋怨道,“听双...听双你可不可以听我说...我怕....”问雪第一次拒绝了药碗,执着的看着听双,哀求道。 “你说....”听双眸子里升起一层水雾,哽咽道,“你可不可以帮我照顾瑟...咳咳...”问雪急急问道,“我...”听双瞅了眼欲要拒绝的水瑟,迟疑道,“帮我照顾她,她一个人会怕...她喜欢懒懒的爬在人怀里...我知道她有别的男人....可我托付给你的是我的份,代替我爱她好不好....”问雪拍着胸口,几乎是用尽了力气,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听双知道自己该拒绝的,不但是因为自己已经脏了,还因为他可能会在将来为了报仇而丢了性命,不如就让他独自离开人世,何必再让别人为他伤心呢,可惜这些话,听双怎么也无法对问雪说,只能机械的点点头,这样一个人的托付,谁可以拒绝呢? “问雪...问雪,你别胡说,我才不要别人代替你...你是我的..呜呜...”水瑟把头埋进问雪的脖子,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哭了,悲由心生,难以抑制,“瑟....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应过你的..永远...”问雪缓缓闭上眼睛,死死拉住水瑟的手,不停的保证安慰,却已然气若游丝,声音也渐渐变小.....手,终是垂下了.... “不要...问雪....问雪!!!”水瑟大声哭喊,泪水洗涤着那秀美的容颜,众人不忍,皆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第304章 问雪的身世(1) “嗖!!”水瑟就觉手上一空,怀里的问雪被一人夺了过去,那人几乎是悬在空中,往后飘移。 “把问雪还给我!”水瑟紧紧盯着那人怀里的问雪,怒吼道,仿佛用眼神都可以将那人凌迟,“水瑟,你给我冷静点,别乱来,这人不简单。”听双以为水瑟会冲上去,连忙拽住她的胳膊,提醒道,“把问雪还给我!!”水瑟双眼突出,眼部充血,有些骇人。 “主子,主子千万别打,这人是天族的....天族的....”水沫等人骑着马拉开头上的伪装布,老远就开始喊,“我乃天族的守族者...”淡淡的气息,飘渺的身形,让水瑟不得不静下心来,望向他的容貌,不食人间烟火..这是水瑟对他第一眼的感觉,银发,银眉,银色的双瞳不染尘埃,似那方外之人,却少了慈悲之情,不是冰冷,而是目空一切,应是修行之人。 “我不管你是谁...请把我的夫婿还给我...”水瑟平静的说道,与这人对目,似乎所有的怒气都烟消云散了,“你很喜欢他?”那天族的男人抱着生死不明的问雪,疑问道,“他是我的爱人,自然爱他...”水瑟不耐道,她与他的爱情不是别人可以妄猜的....是...她发现她爱上了问雪,不知在什么时候,这种爱并不强烈,却难以割舍,似乎很久前的纠葛,融入血肉,不能离弃,她与他的爱情就像是在默辰时喝的茶水,没有什么茶味,如清水一样,却暖人肺腑,让她在孤寂的夜可以安然入睡,不被噩梦打扰。 “可他似乎要死了...”那男人凑近问雪,听了听,坦白道,“即便他已经死了,我也不会离开他,他应过我,他永远....永远会和我在一起的...”水瑟坚强的用手擦了擦泪,她不想让问雪看见自己软弱的样子,她信他的话,亦如他信她那般,“可是若他变了模样,你还会喜欢嘛?”那人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似是试探,“呵呵...就算他变成鬼我都爱他...”水瑟苦笑,好想拉问雪入怀,即使已经变冷,她也不想放手。 “你...”那人还想问些什么,就听水沫等人身后又传出一声大喊,更是迫切,“别...别打啊,都是自己人...” 水瑟惊讶的看着边喊边往自己面前冲的木棉花,不禁开口问道:“你...你怎么会在水族?”“呼呼...还好赶上了,我...我和族人逃了出来,就....就被他和金族人救了...”木棉花偷偷瞄了眼那飘在空中的男人,城墙厚的脸竟然红了,而那人见到木棉花,原本空灵的双眸也闪动了几下,水瑟顿悟,这两人绝对有一腿,“我不管谁救了谁,能不能让他把我的男人还给我...”水瑟几乎是很诚恳的对木棉花说道,“好。”“不好!”棉花捂住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否定,“晨儿...”棉花不希望让水瑟看见自己丢脸的模样,总要捍卫自己大女子的尊严。 “不好....因为他快死了...”那被叫做晨儿的男人飘到木棉花的身边,将问雪抱给她看,棉花一见问雪,已然呼吸微弱,面有惨色,离入土不远了,“你也知道我家夫郎快要....还是让我的师傅给看看...说不定还有希望...”水瑟伸出双手想接过问雪,自欺欺人的说道,“她们?”晨儿斜睨过去,透着不屑,“你若给了她们,就真真的没救了...” 第305章 问雪的身世(2) “莫非你有什么办法?”水瑟悻悻然的收回手,随口顶了一句,“自然,不但因为我是天族人..”晨儿缓缓落地,不沾尘埃,“还因为....这男人拥有天族一半的血统...” 水瑟觉得自己的心脏绝对需要保养了,大喜大悲的感觉,让她几乎快要昏厥,这次同木棉花一起赶来的竟然还有金壮壮,而细问之下,才知道金族最后一个老巢竟然就在水族旁边,说是近邻绝对不是夸张,而这个巢穴,也是金族最古老的巢穴,很少用到,可这次人族与火族的逼迫,让她们不得不选择回到这早已荒废之地,有些年轻的金族人,甚至从出生都没有来过这里。 更让水瑟吃惊的是天族居然住在水族后方浮云之地的冰山上,那里常年云雾缭绕,冰山四面结晶,平滑如镜,根本没有地方可以上去,更别说住人了,真不知道这些异类怎么能够生活那么多年的,据棉花说,这些天族人修为极高,不但术能超出一般,连寿命都比她们还要长久,而眼前的这位天寒晨不但是守族者,也是天族的第一公子,身份与沁绾一样的尊贵,能力自然也不同一般。也就是在这两族的合力之下,铲除了水族驻扎的所有火族人,让大家都有了栖身之所,暂时躲避人族的追杀以及7族的战乱,得到了难得的平静和安宁,这也是为什么水瑟等人回来之时,未曾见过一个火族人的缘故。 可喜的是,经过一番折腾,她终于见到了久违的父亲,还有不少水族的族人,莲父更是拉着她的衣袖哭得一塌糊涂,水沫,水依还有水晓也终于见到了护送琴音离开的水秀,大家拥抱玩笑,好不热闹,水族的大部分居民也跟着金族人回到了水族,这片孕育纯洁的圣地。 “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水瑟坐在床边,握住问雪的手,脚踹着欲要上前的金壮壮,满脸严肃,“这个嘛...”金族的老族长第一次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搓着双手,求救似的望向正在捣药的天寒晨,天寒晨还是那般毫无波澜,很直白的说道:“我早问过你,若是他变了模样,你还会不会喜欢他...” “我没有问你他的相貌,我是想问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水瑟指着床上昏睡的问雪说道,问雪此时一头银色的长发顺着床沿垂了下来,嘴唇淡粉,却比以往多了份血色,呼吸虽然还是不稳,可没有刚刚那样微弱了,“不是他变成这样...而是...他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天寒晨无声的走到床边,轻柔的掀开问雪的眼皮,金灿灿的瞳孔涣散着,没有焦距,“你的意思是告诉我,我同床共枕了那么久的相公其实是个天族与金族的混血儿?”水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从认识问雪的第一刻起,便知道他是人族,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睛,整日病怏怏的,却时时挂着笑容,给人温暖。 “没错...”天寒晨似乎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冷眼瞧了下金老奶奶,又去捣药了,“可是...不会啊...他明明血是红色的啊..怎么会这样?”水瑟掏出问雪用来捂嘴的帕子,展开给众人看,她的相公怎么会是个属性族人呢?“我们的血本就是红色的...金族人才是橙色的血液...”天寒晨不以为然道,“那人族?怎么会?”在水瑟的想象里,每个种族的血液颜色都是不同的。 第306章 问雪的身世(3) “呵,人族?不过是我们天族驱逐出去的异类罢了。”天寒晨讥讽道,显然对人族的影响很不好,难怪一看到魔医生她们,语气就变得很尖酸,“到底怎么回事?”水瑟起身给问雪盖好被子,头脑开始发涨,“你别激动,听我说,水瑟..这里很多东西,你都不清楚,你干娘去的早,我也没来得及和你提起,想必你的爹爹知道,也没有时间告诉你。”金老奶奶把水瑟按在一旁的椅子上,口气比原来客气许多,大概是由于问雪的缘故。 “天族原本不是在山上修行的,上古的时期这地面上只有6族,各有各的职责,后面天族分成了两派,一派为了修心修术,便去寻找一处可以静心之地,而剩下的更喜欢利用术能创造自己的世界,渐渐的剩下的人开始忘记修行,好吃懒做,贪图安逸,也就成为今日的人族,可人族当中也有人没有忘记术能,或是记住了大半者,领导了这些无能力者,可惜,修行之术哪里有那么容易延续,吃不了苦的人族帝王也渐渐遗忘了术能,最后只剩下天算一族,还有巫国的巫女了。”金老奶奶打开封存的旧事,把古老的历史讲述给水瑟听,“我们其他的种族是不是也是退化了呢?所以只有族长才会术能?”水瑟想起前世的功能退化的事情,原来的熊猫还吃肉呢,现在都吃素了。 “退化?不,是天神看到人族没有能力,怕其他几族因此侵略她们,才会让大家都忘记术能,除非通过努力,才可以得到修为。”金族不明白退化的意思,只是按照她们的历史来解答,可总结下来与水瑟的意思没有太大差别,只不过更多神话色彩罢了,“也就是说天算之所以是白发又能掐会算,是因为她们有着天族的血统,而不是天罚?”水瑟早就觉得不对了,魔医身为天算生门并没有瞎眼,而其他人也是,所以那个天罚的传说就不是很真实了。 “恩...自然是,那巫国想必是存有上古修真的书籍,所以当年巫国的术能才会那么强大,至于为何后来内斗,导致沉寂百年就不得而知了,可显然现在的大巫女能力并不在天族之下,我才会去天族寻求帮助。”金老奶奶叹了口气,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了,“几族的纠葛我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相公,我的问雪,为什么会是银发金眼的混血...”水瑟深吸一口气,不想让自己脆弱的神经再次崩断。 “他可能是我的亲孙子..”金老奶奶如同犯了错误一般,低下头去,“可能?”水瑟的声调高了八度,“应该是...”金老奶奶被她这一吼,哆嗦了一下,“他是被术能封住了容貌,我一眼就可看出,而他的容貌...与我表叔有八分相似,这曾是我族第一美男的样貌,我带来的族人都可识得,要问为何是她金族的子孙,哼...若不是当初她的女儿拐走我的表叔,我表叔怎会下落不明?”天寒晨插了进来,气势汹汹,“我女儿拐走你表叔?明明是你表叔勾引我女儿,最后我女儿相思成疾,英年早逝,我找谁算去!!”金老奶奶不容有人欺辱自己的大女儿,挺身愤愤道。 “够了!我不管你的表叔勾引她的女儿,还是她的女儿骗了你的表叔,逝者已矣,她们最后都应是相爱的,只是造化弄人,无缘相伴罢了..”水瑟嚷了一嗓子阻止她们争吵,实际是想不明白,那么美丽的男人怎么恋上一个矮子,是审美难以理解,还是这矮子手段高超,要是公公婆婆都活着,真要好好取取经,另外一个,就是她的问雪既然有着金族人的血统怎会得那咳血之症呢? 第307章 夜抱衍溆(1) 水瑟从问雪的包袱里取出一个骨灰坛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说道:“问清可是你的叔父?”天寒晨眼神慢慢暗下,没有透露太多的悲伤,只是无言的冲着水瑟点点头,“那他已经过世了,问雪...是他唯一的儿子。”水瑟很遗憾,她相信她的公公在离世之前,一定很想回到天族,“你女儿...还有别的孩子嘛?”水瑟明知故问道,早先她就知道金老奶奶有个过世的大女儿,一辈子未曾娶夫,自然也不会有别的子嗣。 “没...我女儿...叫金冬雪,因为是冬天生的...”金老奶奶想着这两人的名字,难过道,“我不管你们两族有什么过节,也不管你们是不是用强硬的手段拆散过问雪的母父...”水瑟横眼扫过两人,两人不约而同的避开了目光,看来....那两人的情路果然是异常坎坷,不然公公也不会跑去人族产子了,“行了,往事无法追究,我也不想多说什么,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们,问雪即不是你们天族人,也不是金老奶奶的金族人,他是我的相公,他是我水族的侧夫,他的痛苦你们没有参与过,那么将来他的幸福你们也别想分享...”水瑟说的很绝,她不管这些人是如何作想的,他已经是她的人,她绝对不会让他为老一辈人的错误再伤一次心。 “可是...可是他是我冬雪唯一的孩子...他总要回去他母亲的家园看看吧...”天寒晨没有说话,大概因为辈份不好多嘴,可金老奶奶似乎不愿就这么算了,“是..他可是你的孙子...”水瑟眼露狡黠,“自然!”事实摆在眼前,金老奶奶也不可能抵赖,“你可曾说过,要我娶你金族的孙子为夫?”水瑟想了想说道,“是...可是我说的是壮壮的...”金老奶奶意识到水瑟的意思,急急道,“不管他是谁的孩子,你当初只说了是你的孙子就好,我也娶了他,至于他认不认你,我可不管,当初我欠你的人情,也算还清了!”水瑟轻松笑道,看来这下不但可以让问雪与这帮人隔离,征求他的意见,也可以不用娶那矮子做夫婿了,上天真是爱她啊...再说她的女儿到18岁要不要去接替那个金族,她可管不了,若是不愿意,她女儿私自跑了...嘿嘿,她可什么都不知道.... “我...”金老奶奶显得更加苍老,无奈的望了眼问雪,由金壮壮扶着坐到一旁,即便看起来很可怜,水瑟也不会让问雪和这老人家回到金族去的,“锅子,这事儿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可这血缘是断不了的...你帮着多说说好话..”金壮壮拉着水瑟的衣角,沉重道,“我尽量!”水瑟面对金壮壮没有那么强硬,毕竟自己欺骗过她,她不追究,也算对自己的仁义,这次水族获救,她也有不小的功劳,“有劳了!”金壮壮回到母亲身边,小声劝着,希望她可以想开。 “问雪的容貌是不是我公公给封的?”水瑟解决完亲友关系,直问天寒晨,“恩,也只有天族有这个能力,其他人只会用药!很容易看出破绽。”天寒晨也如实回道,“那问雪到底是什么病,可有救?”水瑟其他可以不在乎,这个却极为重要,“他是天族,自然会染上人族的病,可他的病并不是肺痨,而是罕见的排血症....”天寒晨蹙眉,显然这病不容易医治,“那是什么病?”水瑟从未听过,魔医也从未讲过。 第308章 夜抱衍溆(2) “是一种血液不能融合的病,问雪应该继承了天族的红血,而一般的孩子都是继承母亲的血统,所以他身体还有一部分橙血,虽然交融在一起,可互相排斥,造成不停的呕血,这是混血儿的病症,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天寒晨也觉得棘手。 “难怪我的师傅也不知道,怎么治?”水瑟知道天族不但术能高,医术也是顶级,若是天族不能治好,那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够救问雪了,“我只能尽力,你可有金族的保命之物?”天寒晨没有回答水瑟,却很直接的问了金老奶奶,“保命之物?”水瑟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突然疯了一般跑出房间,找到琴音,而后又冲回问雪的房间,手中拿着个小小的金珠,双眼放光。 “可是这个?”水瑟把金珠放在天寒晨手里,生怕他弄掉了,无视掉金老奶奶为难的模样,无视掉金壮壮心疼的神情,她宁可负天下人,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男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果然是..”天寒晨眼神复杂,也许是不明白为什么水瑟会有这个,真正算起,金族也是救了水瑟两个男人了,“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水瑟激动的手脚无措,木棉花怕她失控吓到天寒晨,立刻把她拉到问雪的床边,典型的有了男人,忘了友人。 “给我一些时间..”天寒晨最后说了一句,又轻飘飘的离开房间,往药室飞去,金老奶奶还想说些什么,却只剩下重重的叹息,拄着拐杖,蹒跚的靠在女儿身边,落寞的离开,也许从这刻,有些东西是该好好反省了..... 水瑟一直陪着问雪,虽然他一直没有苏醒,可她喜欢问雪安静的睡颜,即便他改变了部分的容貌,却丝毫不影响他给人温馨的感觉,所以她宁可待在他的身旁,直到永远...... 夜,总是冰冷的,水瑟迷糊间感到脸上有丝温热滑过,惊扰了她的美梦,本以为是问雪苏醒,抬眼间却发现一位精瘦的男子扶着桌面小心的摸着她的容颜,似乎很害怕惊醒她,水瑟借着桌上光珠的柔光,内心刺痛,无声无息间,水瑟悄然站起,牢牢的把那人锁在怀里,自己也终于回到了朝思暮想的港湾,手臂不觉更紧。 “溆儿..溆儿,我回来了!”没有解释很多,如同小时候多次偷溜出去,晚上回来被抓一般,赖在衍溆的怀里撒娇道,时间恍若倒流,“瑟儿,我想你了...”青草香的男子也没有多问,回抱着她,眼含薄泪,默契依旧,“溆儿,你的眼睛...还是看不到嘛?”水瑟拉开两人的距离,惶恐道,“我若看见,你可还会要我?”衍溆知道对面的床上躺着水瑟的新宠,所以他坐不住了,只想来摸摸她,如此便好。 “你又乱想,怎会不要你呢?”水瑟又笑,这男人就爱耍些无伤大雅的小伎俩,可用自己的健康做赌注,可就不值得了,“瑟儿,我怕,我..我不能生育...”衍溆吐了一大口气,应是淤积很久了,他虽眼盲,可耳朵不聋,沁绾已经快要临盆,而水瑟带回的另一个冷冰冰的男人也有了身孕,除了生病的,还有失踪的,以及没被水瑟宠幸的,就只有他,只有他没有孩子了,即使不停的告诉自己要看淡了,可心...无法平静... 第309章 夜抱衍溆(3) “无妨,我不在乎那么多,我说了,只要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水瑟屈膝坐在靠椅上,将衍溆搂在怀里,心想她的男人怎么都喜好骨感美,一个比一个瘦弱,就算是博取自己的怜惜,也不能把自己弄的如此悲惨吧,此番想来,竟生了怒气,“瑟儿...我知道你疼我,还肯要我,我已经知足了...可,瑟儿,主夫之事还请多加考虑啊...”衍溆本来不想说这个的,但前思后想必须要说,这不是以退为进,而是真真的为水瑟好,他可以若即若离,故作镇静,也可以风情万种将她缠住,但事关水族未来,他马虎不得。 “怎么还说这个,我早说了,你是我正夫的不二人选..”水瑟不耐道,她不喜欢衍溆自贬身价,“妻主别恼,你且听我说,主子若是娶的别人,谁做主夫自然没有关系,可主子可想过,沁绾是木族的第一公子,也是第一个有身孕的人,他的背后是木族,又吃了不少苦,再说新来的暗夕,也有了身孕,他的姐姐我也听说是暗族的族长,顺序下来,他也是第一公子,然后是这床上躺着的问雪,牵扯两个种族最高贵的血脉,不管是不是真心,就以面子来说,她们能让他做人侧夫嘛?最后说那听双,他是多骄傲的人啊,可比女子,想必他一心想要找一个只有他的妻主,可偏偏被你这冤家骗了心去,你若让他做小,你不怕他拂袖而去?妻主...衍溆早就说过,衍溆是奴,只要能给你暖被,平日陪伴,就已然够了,妻主何必执着啊...”衍溆苦口婆心,不希望水瑟为了自己陷入困境。 水瑟哪里会不明白,从金老奶奶说要把问雪带回金族,她就清楚了,金老奶奶可以把个没用的孙子嫁给她,可问雪是带着天族的血统,双亲曾在族内都是极有分量的,怎么可以随便就嫁了?还是以交易为前提,这样的情况,金族就算把问雪囚在金族一辈子,也不可能让他婚配,生下的孩子,从侧面看,问雪也是金族与天族的耻辱,若是不能以极高的荣耀嫁给她,就只能埋没掉了。 “不用担心,这些人里,只有你有谋略,却一心为我,就算爱我至深,也不会失去分析的能力,溆儿,你才是我想要的主夫。你莫要担心棉花,我与她早已商量过,暗夕的姐姐娶了我的亦游哥哥,自然不好多嘴,问雪嘛...在不知他的身世时,我就已经娶了他,默辰可是登记了的,会怕她们?谁让她们不早说!与我无关,听双的事情,我也明白,若是他实在不愿委屈,那便放了他吧,多年的追逐,我也会累的...”水瑟眷恋的靠在衍溆肩头,絮絮叨叨的安慰着,衍溆本想争辩,听她说的在理,也渐渐不再多说。 “溆儿,你只要帮我管好家就可以了,你的眼睛我会找天寒晨帮你医治,我看他与木棉花的样子,好事也是将近,你也不担心孩子的事情,上次听双说了,你只是过分担心我才会这样,等事情过了,保准让你怀上,可好?”水瑟坏心的去摸衍溆的肚子,有点冰凉,没有一点赘肉,“别...唔..”衍溆情动,颤抖的呻吟,“妻主是不是还要走...” 水瑟也知他不会放过蛛丝马迹,即使这样的情况,也能思考,只好如实说道:“我想,该去接沁绾了....”衍溆失落,却又撑起笑容,如先前那般,却被水瑟吻的正着,情迷其中。凉凉的夜色,却激起一室的温暖,两人相拥,直到天明.... 第310章 沁绾有难(1) 眼前的一切都让水瑟觉得太过顺利了,问雪经过天寒晨的调养,苏醒过来,也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好在他柔软的性格,让所有变的坦然,没有什么不可面对的,只是看到自己的容貌尚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整个身体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衍溆的眼疾并不严重,是因为长期昏迷造成的压迫症,不用天寒晨动手,魔医就给配了方子,多喝几贴便会痊愈,再加上水瑟经常陪着,人也丰润起来,不再像以往那般凄凉了。 暗夕身在水族,依旧很是强硬,好在他是孕夫,大家不与他计较,不过话说回来,若真是计较又能怎样,暗夕的漠视功底是从小塑造出来的,谁能比他还冷,甚至于,要是水瑟一天不回他房内,他可以一天都不说一句话,只是待在屋里,看水瑟从小编的书籍。水瑟明白他的苦心,他故意冻退众人,是怕自己的妒忌心起,做出什么让水瑟伤心的事,他本来就不会和人相处,既然不愿勉强自己,那还不如足不出户,反正再孤寂的日子,他也过过,只要当作水瑟是他一人的便好,鸵鸟心态,眼不见为净,能隐忍到这步,对于暗夕来说实属不易,聪明如他,也清楚这些男人水瑟一个都舍不得放下,紧逼或是屠杀,也只能让他的瑟儿越来越远,作为赏金杀手,当然懂得衡量利弊,不过这番动作,也确确实实让水瑟心疼,自然每夜老老实实回他房里入睡,甜言蜜语也不会少。 众男人当中,就属听双最为奇怪,每天躲着水瑟与莫耶重练术能,可晚上又忍不住躲在暗处看着水瑟,水瑟明白他心里复杂,当初问雪以为自己将死,所以让听双代替问雪嫁给水瑟,可问雪遇到了天族人,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听双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他别扭的个性又把他自己逼进了死胡同,就算当时下了的决心在此刻也显多余,反复的纠结,水瑟不能去劝,就当毫不知情,只等他自己想个明白,她们之间的拉扯,也持续太久的时间了,一切都让他来决定吧... “主子,暗族的族长来了...”水沫来到水瑟身旁,静等水瑟视察完新建起的一片水族住宅之后,才把消息传到,“是嘛?她一个人来的?”水瑟算算日子,这女人也该来了,“.....她不是一人,还抓着一人,好想是,是澜月...骑着辟邪来的,据说暗族的护卫还在后面,应该很快会到。”水沫递上帕子,在一旁说道。 “呵呵,那感情好,人呢?”水瑟露出一丝阴狠,水沫知道这澜月是触动了水瑟的底线了,“在地牢里,暗族的族长请主子过去一趟。”水沫在前面引路,水瑟点头,两人匆匆来到行水殿,在水瑟的府邸没有建好之前,水瑟的一家以及所有的外族骨干都住在这里,以防人族来袭,节省不必要的麻烦。 “你总算来了...亦游呢?你哥哥呢?”暗昕刚刚看见水瑟进来,就着急扯过水瑟,迫切的询问亦游的所在,“我哥哥在陪问雪,你有事找他?”水瑟有意逗弄她,说道,“我....我...没什么...”暗昕垂头丧气的松开双臂,总不好说她急着赶过来,就是为了看男人吧,好歹她也是一族之长,很伤面子的,“哦...既然没事,来和我说说你们暗族的情况吧!”水瑟忍住笑,勾着暗昕的肩膀问道。 第311章 沁绾有难(2) “啊?没啥,等我和辟邪去了暗族,就发现已经内乱了,三个族群打成一堆,我回去杀了几个长老的得力助手,剩下的自然归顺我们...不过辟邪吃了不少人...”暗昕没有见到亦游,回答问题也如此无精打采,可水瑟清楚,虽然她说的很是容易,可经过必然也是惊心动魄,不然辟邪是不会随便吃人的,“现在的情况呢?”水瑟关心道,“我挑了我母亲曾经部下的后代,她们自我母亲死后在族内受尽欺辱,这次能翻身,自然会好好跟着我干,她们也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了。”暗昕想起她新收的小妹们,又想起自己终于像个族长,不免骄傲道。 “既然你的问题解决了,那我的族内,就靠你了..”水瑟奸笑着拍拍暗昕的肩膀,“什么意思?”暗昕觉着不妙,推开她的手,“你也知道这是我哥哥的娘家,对吧..”水瑟用亦游勾搭她,“恩,那是..”暗昕一听亦游,眼睛都立起来了,“所以呢,你要保护他的家乡,如果他的家乡有危险,而他恰恰要留在家乡...你说呢...”水瑟不惜浪费口舌,诱导道。 “那你做什么去了?”暗昕怎么都觉着被算计了,好似面前有个鱼钩,鱼钩上正吊着亦游,“你为了男人,我自然也为了男人,我的男人就要临盆了,我总不好让他在别的女人家里生产吧...”水瑟亲昵的搂紧暗昕,友好道,“你要去珅国?你一个人?”暗昕拉下水瑟的手,震惊道,“人多不好办事,而且我是去偷,不是去抢...”水瑟嘻嘻笑着,不以为然道。 “那也不行,你如果死了,我弟弟怎么办,他还怀着孩子呢!”暗昕摇着头,乌鸦嘴的说道,“去去去,什么我死了,我大把的相公没怀上孩子呢,我能死嘛?”水瑟一锤暗昕,郁闷道,“放心,我带着辟邪去,绝对没有问题的..” “你不能等等嘛?”暗昕知道劝不住她,气短道,“昕,知心我现在没有能力去救,可沁绾说什么也要救回来,他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如今...该多么绝望啊...”水瑟难过的望向珅国的方向,仿佛能看到沁绾坐在床边落泪的模样,他的沁绾也该回家了.... 水瑟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给暗昕之后,才想起澜月的事情,询问之下才知道澜月中途逃跑后,又折了回来,并准备向巫国的大巫女通报水族的情况,还想要暗地里搞破坏,甚至商量偷出问雪要挟水瑟,暗昕骑着辟邪在空中发现可疑人士,便从天上落下,躲在暗处刺探,没想到这男人有此居心,气愤之下掳了澜月骑上辟邪,直奔水族,也是想提早过来提醒水瑟,水族之事,怕是大巫女已经清楚了。 水瑟相信就算没有澜月,她们的举动也应该有人通报了,之所以不来围攻她们,应该另有阴谋,这也是水瑟决心置身一人去偷沁绾的原因,她与辟邪在人多的情况下可以脱身,而多带人口,怕造成不必要的牺牲,何况说不定她一离开水族,大巫女就会围攻水族,那时她不在,至少还有暗昕顶着,可以撑到她回来,水瑟在等....而且是很兴奋的在等,等待那兵戎相见之时,等待着与大巫女斗法之时.....有些账早该算了... 第312章 沁绾有难(3) 无声无息,水瑟除了衍溆与暗昕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行动,连暗夕那里也是谎称遥望塔需要重建,有几日不能回家,而后捏着冷汗,在暗夕一脸冰霜,暗昕好话说尽的情况下,偷偷坐上辟邪,连夜往珅国方向飞去,中途没有任何停留,此时满脑子都是她可怜的沁绾和未出世的孩子.... 珅国皇宫之内,珅国的女皇刚刚放下自己的皇储,曾经的南德君,今日珅后的宝贝女儿,脚步沉重的往瑞祥殿走去,满腹心事,珅后没有跟着,抱着女儿坐在寝宫的窗口,看着女皇离去,愁云密布。“你高兴了?”女皇踹开瑞祥宫寝室的大门,怒气冲冲道,“我有什么好高兴的,被囚之人而已...”沁绾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靠在软椅上,一脸平静,“哼,你那姐姐现在已经到了水族了,和你那姘头躲在一处!”女皇瞪他一眼,出声骂道,“那又如何?我的族人不是还在你手上嘛?”沁绾撑起身子,嘲讽道,“要真是如此,到是好了!说!是不是你那姘头来了?”珅国女皇恨不得掐死面前的男人,不但给她戴了绿帽子,还怀着野种,竟然大言不惭的说他已经嫁给那人,简直是不知检点,这次木族和水族的人质一夜之间全部失踪,她才不信这些人没人帮忙,这次害她被巫国人耻笑,若是耻笑还好,要是那位大人生气了....她的皇位也怕不保... “别侮辱我的妻主,何况是你们没有看好人,关我妻主何事?”沁绾沉下脸,不悦道,“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金族暗族都和水族交好了,据说天族人也冒出来了,你得意了?想看我的笑话?我告诉你,没门,我还不如就此弄死你,让你那姘头尝尝失去夫郎孩子的痛苦!”珅国的女皇气冲了脑子,上前揪住沁绾破口大骂道,“你...你疯了不成!”沁绾半弯着腰,痛苦的支撑自己笨重的身体,任她扯着自己的头发,往外走去,半夜瑞祥殿的人早已休息,女皇也因为怕别人知晓,带的随从很少。 “我是疯了,你明不明白,上次你那运气好的妻主从我的7门牢内逃脱,放走多少术能者,这次又把木族和水族的人质弄跑了,巫国的大巫女如果生气起来,别说皇室不保,说不定连百姓都要同死,现在只有拿你做饵,我就不信,你那姘头舍得你死!”女皇早已不顾皇室的尊严,撕扯着沁绾,步伐凌乱的来到瑞祥殿的花园。 “出来,你个缩头的乌龟,你如果现在还不出来,我就当众把你的男人扒光了,你看到没有,我的护卫可已经好几月没碰过男人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让她们把这个贱货**到流产,**到死!!”女皇丧心病狂的呼喊,回应她的也只是微风吹拂花草后,留下的沙沙声,一个人影也没有出现... “好!你还不出来,哼!来人,给我把他脱光了!”女皇一推沁绾,沁绾站稳不住,倒在地上,好在他身上有功夫,侧身缓冲,才没伤到孩子,周围的护卫接了命令,各个露出猥琐的笑脸,伸出爪子,开始拉扯沁绾的衣服。 “你们这些疯子,连孕夫都想侮辱...你们..”沁绾空有招式没有内力,只能避开几人,却抵挡不住,衣服在这些女人的手下扯成碎片,片片落下,沁绾忍住泪水,就是不哭出声音,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似乎不想别人听见。 “有本事,她就别出来..她要是出来..哼...”女皇冷眼看着沁绾被人架住,仇恨的望向自己,却没有一丝怜悯,大有破釜沉舟之意,是死是活,也就在这一念之间,不但说的是沁绾,也有水瑟,更有这高高在上的珅国女皇,谁都不能避免..... 第313章 沁绾产子(1) “好了,你就是想我出来嘛...”水瑟一蹬脚下,两只蓝龙驮着飞落,辟邪化做幼童也跟在她后面,吧唧吧唧的吃着什么,时不时瞟向众人。 “呵,终于敢出来了?我以为当真你要看着你的心肝宝贝被人**呢...”女皇咬牙切齿道,却并没有太多的喜悦,“放了他!”水瑟来到沁绾身边,也不动手抢,只是警告道,“凭什么?你以为你们今天走的出去嘛?”女皇甩了沁绾一个耳光,挑衅道。 “你!”水瑟捏起了拳头,双眼喷火的看那粉色的血液从沁绾嘴角流出,“来人啊!给我拿下,若是她不死,就等着你们死吧!”女皇拍了拍手,本来空无一人的花园角落,忽然窜出许多黑衣人,各拿兵刃将水瑟围住。 “看来,你真的很怕大巫女啊...”水瑟镇定下来,嘲笑道,“闭嘴!”女皇强忍住,不让自己颤抖,那个巫国的女人虽然表面上低调形式,让人族各管各国,可君王哪个不知,再多的国家也只不过是巫国的附属国,她的珅国之所以可以发展壮大,也是因为巫国的默许,她已经失败很多次了,她即便不管自己的生死,也不可能让那女人害死自己的孩子,呵....这个唯一让大巫女允许的孩子,皇室唯一的血脉,真是可笑,一国之君的子嗣需要别国巫女的批示,可她能不听嘛? “不如你放过我...我帮你如何?”水瑟一步一步走向女皇,商量道,反正她也不在乎种族,那么多人都凝聚在一起,还怕大巫女嘛?只是她看着沁绾脸色很不好,怕是孩子有什么异常,“你?哈哈哈,你也不过是她手中的老鼠,若不是她没有玩过瘾,你早死了,还有今天吗?”女皇冲着天际大笑,却透着无限的凄凉与绝望。 “看来你是不想放了?”水瑟不想和她多说,畏首畏尾的,就算她同意合作,也难保不会出卖自己,这些人真是奇怪,反正都是死,为什么就不敢突破一下,说不定绝处之后又是一番天地呢,“给我杀!!”女皇扯着嗓子,怒红了眼睛,刚刚把水瑟围起的护卫纷纷冲了上来,无数把尖刀朝水瑟头上抡去。 “辟邪,别吃了,抓紧时间,天亮前要离开这里。”水瑟蹲身用腿一扫,不少人被她绊倒,跌在一处,本来想偷偷摸摸的潜伏进来把沁绾带走,可偏偏这男人放心不下那些部族,水瑟这才想起木棉花只是带了少量的人走,还有不少人是困在珅国,没有办法之下,可怜的辟邪又成了挖隧道的工人,花了2天2夜才把地道挖通,与当时一起前来偷凝神石的金壮壮留下的通道相连,众人找到出口,纷纷跑出珅国的边境,又按照水瑟的提议,化妆成平常百姓,分组往水族潜逃,等一切办妥,水瑟本欲今夜将沁绾带走,谁知道这女皇起了疑心,狗急跳墙,演出这么一出。 辟邪停下嘴,舔着手掌,不情不愿的甩着身子,心想自己怎么那么倒霉,每次被带出来都没有好事,不是背着人到处飞,就是充当穿山甲,这打仗还要自己上,暗族那场已经弄的自己消化不良,也不体谅下她没有..没有那啥,吃进去又拉不出来,真是不怕她给统统呕吐出来,让大家一起恶心。 第314章 沁绾产子(2) 随着辟邪变身,水瑟已经见怪不怪的听见周围人的尖叫,痛苦的呻吟,以及四处奔逃的脚步声,不是她不想自己动手,而是趴蝮还差最后一关,若能两龙合一,那便是大成了,她现在暂时不想消耗趴蝮的能力,再说沁绾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水瑟已经等不急了。 趁着混乱,水瑟踹飞两个架着沁绾的护卫,抱起沁绾,绕过女皇往瑞祥殿跑去,“绾儿,怎么样,是不是哪里痛?”水瑟焦急的问道,她害怕沁绾受伤了,“呼呼...唔.....乖乖...我...我好像...好像要生了...”沁绾揪着水瑟的衣襟,半闭着眼睛,疼痛的直吸气,“什么?不是吧,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水瑟抱着沁绾有些吃力,毕竟是个比自己高的男人,还是个大肚子,脑门的汗水打湿了发丝,一柳一柳的。 “乖乖..我..我真的不行了,快点去后花园...”沁绾咬着下唇,困难的说道,“花园?你这样,还去那里做什么?”水瑟混乱道,“我要产子了,去花园东南角,采下生朵...唔...我....我偷偷种下的...”沁绾捂着肚子,呻吟道,“啊?不要盅吗?”水瑟晕头转向,又抱着沁绾往后花园跑去,“那是你们水族...我们...我们木族的孩子,要产在生朵里,生朵的果实就是花生...我....唔....”沁绾忍着一波一波的疼痛,解释道。 “好,你别着急,马上就到了..”水瑟觉着自己的手臂都湿透了,血腥的气味充斥着她的神经,果然是早产了。 抱着沁绾,寻着夜路,找了老半天才发现东南角的一堆稻草下,几朵开的粉嫩的鲜花,花瓣半包着,像碗一样的存在,花瓣通透如同上好的白玉,散发出悠悠的清香,“你们这花不分男女嘛?”水瑟心疼的看着沁绾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不分...等带回去...带回去看色泽分..”沁绾被水瑟放在稻草上,吃力道。 “那...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水瑟从来没为人接生过,更别说是这么诡异的接生,“你...你帮我把衣服...衣服脱了...”沁绾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羞怯,汗湿的面颊上,染上了一层艳丽的胭脂红,水瑟顾不了许多,双手颤抖的解开沁绾的外衣,又脱掉他那染血的亵裤,最后解开他的亵衣,圆滚的肚子一下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细小的鸡皮疙瘩顿时冒了出来。 沁绾将那生朵放在身体下方,水瑟很配合的把他的双腿打开,就见那柔嫩的私处,因为疼痛很没精神的耷拉着脑袋,那私处与滚圆的中间已经裂开一个不大的***不停的收缩,粉色的血液一股股的往外冒出,让水瑟目瞪口呆,活了那么长时间,真没见过那么奇异的景象,那么鲜血淋漓,那么...那么的************帮我...”沁绾深吸着气,拉着水瑟微弱的喊道,“绾儿你别怕啊...”水瑟其实自己都吓的不轻,心脏仿佛都移了位置,却不停的安慰沁绾,“我...我不怕...”沁绾推着肚子,似要把孩子给挤出来,可每次一个用力,就痛的几乎昏厥,不得不放弃,“这怎么办好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随后都会有皇宫护卫发现她们,沁绾的情况,按照水瑟来看,不但是早产,还是难产了... 第315章 沁绾产子(3) “啊啊啊...”沁绾侧着身子痛叫着,泪水胀满了双眼,顺着眼角滑下,却还是努力推着腹部,“绾儿,绾儿你不会有事的..”水瑟搂住他的上半身,把手伸进沁绾的嘴里,让他不要虐待自己的嘴唇,“乖乖...我...我生不出来...”沁绾甩着头,绝望道,“不会的...我们在努把力,就快了...来.,吸气...呼气...”水瑟脑袋里一团乱麻,只能按照前世的记忆,让沁绾学着做,甚至还想到了剖腹产。 “好痛...乖乖....我受不住了,好痛....呜呜呜...”沁绾一次又一次的半昏迷,一次又一次的被痛醒,水瑟只能不停的帮他按摩腹部,让他好受一些,又喂了点补充体力的药丸,让他不至于支持不下去。 “啊啊啊啊....要出来了...”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沁绾的下体收缩的厉害,包着白色薄膜的液体正往外挣脱,可一但没力,那液体又缩了回去,来来回回,把沁绾折腾的半死,水瑟本想帮忙,可听到后花园内进来一些细碎的脚步声,这番情况,水瑟不得不把沁绾放回稻草之上,“怎么?”沁绾半遮着迷糊的眼睛,疑惑道,“绾儿,你要加油,有几个杂碎进来了...”水瑟吻着那带着鲜血的嘴唇说道,“什么都不要想,努力生..记住这是我水瑟第一个孩子,也是我水族的长子,拜托你了...” 水瑟又吻了吻沁绾的手背,脱了外衫盖在半裸的沁绾身上,纵身而出,和那一队巡逻的人族护卫厮杀了起来,水瑟招招夺命,是希望赢得时间回去照顾沁绾,沁绾听着外圈人族惨烈的叫声,以及喊杀声,忍着泪水,拼命用力,浑身颤抖的将孩子往外推去... 时间如流水般的滑过,水瑟疲累的看着已经为数不多的护卫,全身的亵衣早已被血红沾满,护卫们拿着钢刀,频频向后退去,“怎么?呵呵...不是要杀我吗?”水瑟用手摸了把脸上的血,笑道,护卫们强忍着转头逃跑的冲动,抖声道:“你...我警告你啊...很快就会有人来增援我们,你最好束手就擒!”“别做梦了!”水瑟余光一瞥,匕首飞了出去,直直插在想要偷袭沁绾的护卫身上,“要想伤害他,先踏过我的尸体!” “啊啊啊啊啊.....”就在水瑟与那群护卫对峙之时,沁绾突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喊声,水瑟心上一紧,趁着护卫们被这声音吸引,带动趴蝮,没有几个来回,就把剩下的人全部杀死,人族的尸体倒了一地。 “绾儿...出什么事了?”水瑟不顾一身血污跑了过去,就见沁绾双手托着生朵,虚弱的笑着:“乖乖,是个男孩子...你会不会不喜欢...”水瑟咚的跪了下来,激动的紧紧抱着沁绾以及那朵通透的生朵,生朵之内满满的盛着蓝色混着丝丝粉色的液体,虽然没有婴儿的哭声,也没有白嫩的肌肤,可水瑟第一次有了做母亲的感觉,这个差点用沁绾生命换来的孩子就在这黎明将到之时,诞生了.... “绾儿...还痛不痛了?”水瑟用衣服将沁绾包好,将生朵塞在他温暖的怀里,急切的问道,“还好...就是很累....乖乖,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沁绾虚软的瘫在水瑟怀里,看着那渐渐泛红的天际,平静的说道,“恩...我们要回家了,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回水族...”水瑟轻啄着沁绾的脸颊,保证道,双眼的柔光却慢慢冷却,往后还有一场大战在等着她呢..... 第316章 备战(1) 水瑟望着浑身散发慈父光辉的沁绾,又看了看满脸羡慕的问雪,哀怨的叹了口气,这都回来多少天了,这几个男人就聚在沁绾的房里望着那朵半透的花,据说等到花朵全透之后,就可以凝身了,想着将来出现个蓝色透着粉色的没有五官的孩子,水瑟有点哆嗦,前世的审美不是几十年可以改变的,自己当时照镜子适应了那么久,都没法自我说服,亏这些男人们一副垂涎的模样。 “瑟..你看他好可爱...”问雪拖着病体软软道,水瑟撑大眼睛看了好久,那一团蓝色带粉的液体,怎么都没瞧出可爱两字,莫非是审美差距?“妻主,孩子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特别乖?”衍溆因为眼睛看不见,摸着水瑟的手,急切道,“恩..挺乖的...蓝中透着粉...”水瑟没好气道,这么一滩,没鼻子没眼的,能不乖嘛,难道还指望他蠕动到别的地方去?“真好...”衍溆的声音很小,可水瑟还是听出他的落寞,于是身体移动到衍溆身边,偷偷掐他的腰,悄悄道:“你生的颜色,肯定比他好看,纯色呢....”衍溆被她捉弄,又听她说极其暧昧之语,脖子都红了。 “乖乖,你说起什么名字好呢?”躺在床榻上坐月子的沁绾,一脸柔情,娇声唤道,水瑟从头到脚趾头尖都酥了,“水果怎么样?”水瑟绞尽脑汁之后,说了一句,所有男人的脸都沉了下来,“呵呵,水母呢?”水瑟干笑着,抓抓后脑勺,所有的男人脸色更黑,“水草不错,还有木族人的感觉..”水瑟缓缓站起,往门口挪去,男人们都以哀怨的眼神看着她,“不行的话,就水花吧!!”水瑟说完,拔腿就跑,背后随即传来沁绾怒吼的声音;“水瑟!!你给我好好想个!!” “主子?有事?”门口扶着自己夫郎散步的水依瞧见主子满头是汗,愁眉苦脸的样子,吃惊叫道,“没..房间里人多,热的很..”水瑟不想她的部下知道自己不会取名字的糗事,故作镇定道,“哦...也是,主子得了一子,是我们水族天大的福气..”水依笑的双眼微弯,好像是她的孩子出世了一般,“呵呵...你的也快了...”水瑟用眼瞟着水依夫郎的肚子,嬉笑道,两人互相寒暄,又说了好一阵子,同时也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她们站在水族的领土上,和心爱的人一起生活,一起变老,是多么值得珍惜的事情啊..... “主子,大事不好了!”水沫焦急的呼喊打破了这伪装的和谐,这临时的轻松,“怎么了?”水瑟不希望让孕夫听到不好的消息,牵着水沫的手往外走去,“人族,来了好多的人族,仿佛集中了三国的兵力,主子,我们被困在水族之中了。”水沫的心七上八下,若是这些人攻了进来,那这些淳朴的百姓....莫非还要上演5年前的惨剧吗? “大概多少人?”水瑟呼了口气,似乎早就料到一般,“上百万,主子,我们才10万左右可以提刀冲锋的,这...这总不能让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们上吧!”水沫一挥拳头,深深的感到无力,“别着急,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其他几位族长可知道了?”水瑟镇定道,“水晓去通知了,应该这会儿已经知道了。”水沫咽了口吐沫,回答道,“好,把水族所有能领兵之人叫到大殿,还有叫欧阳夏过来!”水瑟目光坚定,没有一丝惊慌,甚至还有一种期盼已久的感觉。 第317章 备战(2) 水沫不敢延迟,迅速把人召集起来,水瑟与其他几位族长还有管事之人站在行水殿的大殿里,对着铺开的地图,研究着,旁边不时有人记录,“据我们的外线来报,人族来了100万人,分成5路,前锋一路,左右侧翼两路,中军一路,最后保帅一路,她们人多,行动不是很快,也给我们充分的时间准备,大家看看,如何利用我们的优势。”水瑟把刚刚得知的具体消息告诉大家,“主子,其实水族的地形对我们也算有利,水族对外的出口只有一个半圆,而身后都被浮云之地的冰山覆盖,她们没有能力从山后过来..”欧阳夏指着地图上的山脉说道。 “恩,不过所谓战,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我们并不太了解巫国的能力,可似乎巫国的巫女却很清楚我们的行动,天公子,你看是什么缘故?”水瑟早就感觉,自己不论做什么,都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而且自己要走的每一步,都似乎在受到什么牵引,特别是最后自己脱逃离开倭瓜国,这时各族也同时受阻,离开原本修养之地,纷纷集中在水族,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明明是大家都中了那人的计策,好把大家一网打尽,统一天下。 “我想是算术的原因,这项能力可以告诉她很多并不需要眼线就可以知道的事实,我们的步骤她也全部清楚,可见这人的修为已经到了无极之层了...”天寒晨双脚离地,用术能浮在空中,此刻也不忘记修炼,“你们谁对那位大巫女有所了解?”水瑟冲着大厅几百号人吼道,回音一波波的散开,可半天也没有人回答。 “我只知道,她是个妙龄女子,手段毒辣,住在有云飘过的天坛上,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人群中的听双走了出来,压住那股恶心的感觉,低声道,“恩...我知道了..”水瑟也怕勾起他不好的回忆,连忙接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我也听说过...”金族的老奶奶憔悴的从特质的座椅上站起,来到水瑟面前,一脸的褶子更深了,“奶奶,请说..”水瑟觉得既然自己娶了问雪,那么辈分上就是金族族长的孙媳妇,这声奶奶也是应该的。 “我年轻那会儿就已经知道巫国的大巫女了,她们藏的很深,也很低调,包括整个巫国的皇族都不太和别的国家来往,至于当时的大巫女和现在的,是不是一个人,我就不清楚了,我想若是老水在的话,应该比我知道的多...”金老奶奶想起以往的好友,惋惜的说道,“奶奶不用难过,若是族长老奶奶在天有灵,必然会保佑我们的。”水瑟抑扬顿挫的说着,让大殿的所有人都能够听见,不管老族长有没有灵,这番话必然会鼓舞士气,好事一件。 “我族带来1000余人,皆有术能,分出一些,想必可以扰乱她的心神...”天寒晨站到金老奶奶身侧,请缨道,“好,那就交给公子了,如果能戳瞎她们的眼睛,那这场仗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水瑟就是要天族参与进来,虽然有天算一族,可那些人毕竟算是少数,而且也只能算是退化了的天族人,能力肯定不及天族,至于天算,水瑟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她们。 第318章 备战(3) “主子,我看这样,利用各族的优势,咱们互补一下,说不定有不错的成效。”欧阳夏思考片刻,对水瑟说道,“你说说看!”水瑟来了精神,欧阳夏的智谋一向精准,希望她的锦囊妙计可以给大家带来一线生机。 “主子,你看金族善于地洞沟壑,木族善于造房构建,暗族善于刺杀偷袭,天族善于控制自然,八卦五行,天算一族虽然不及天族,可医疗上乘,与水族剩下男子的细心耐心相合,是不错的后援,也可找些貌美能敌之人在战场上迷惑敌人。”欧阳夏用毛笔在纸张上勾勾圈圈,把所有的优势细数出来。 “我想的也没错,金族挖沟壑地道,可以制造陷阱,而木族的能手可以建起高高的围栏,暂带城墙之用,也可以高架弓弩楼台,对了...奶奶,你们族可是有火药?”水瑟猛然想起,回头问道,“正是,那是碎石之用,一包一包的。”金老奶奶点点头,“若是加大分量,再往里加上药物,碎石,你觉可行嘛?”水瑟摸着下巴,虚心问道,“瑟儿可是想用这炸药去攻打敌军?”金老奶奶惊异道,虽然她们用这个炸山开道,可从未想过要此物品去伤害别人,“正是,此物以一敌十,若是配的妥当,可以敌百人,不但可以埋入陷阱,还可投掷出去,扔其营地,坏其队形,这点对我们很是有利。”水瑟早就想拿这个来试试,属性族人就是宽厚,敌人都快砍到脖子了,还顾及颇多。 “我愿意尝试!”金老奶奶身边出来一位同样不高的女子,一拱手说道,“我等愿意协同!!”天算几人跟着出列,愿意一展身手,“好,壮壮姨,各位姨婶们,瑟在此谢过了!”水瑟深深一躬,若是这东西能成,那便能减少不少死伤,水瑟自知能力薄弱,十分钦佩众人,“我!带人探听敌军消息吧!”暗昕热血沸腾,她带的人刚刚赶到,因为还有暗族要护,所以来的为数不多,可都是暗族的精英,又都很年轻,这遇到实战,自然自告奋勇。 “我已经通知下去,让我族的能工巧匠迅速开工,争取在敌人来到之前架起围墙,若是还有别的建筑需要我们,也可告知。”木棉花已经失去族地,所有的木族人都藏在水族,要是水族灭亡,她们也必将同死。 水瑟扫视众人,一个个脸颊泛红,双目炯炯有神,双手紧握,没有一个是惧怕未来这以一敌十的战役,一场可能把命交待的战役,大家只能坚守,不能后退,这一场仗关乎着未来7族的命运,输,那么世上只有一族,赢,大家都可喘息,所以,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水族长不用担心事情泄露,我已派了下属100余人,站在水族各个角落,面对敌军方向施展术能,如同一个保护圈,若是大巫女想要测算,也只会往我们想要泄露的地方去,不过想必那么厉害的人,也会有所觉察,可还有什么吩咐?”天寒晨声音平静,没有其他人那般激动,可做起事情来,也是雷厉风行。 “好..既然大家都有了决心,那就是好事,现在我来说一下,我们把可战之人分成3路,一路前锋,由暗族族长率领,负责偷袭打探,等到战事一起,就首先冲锋,剩下金族与木族的能武之人分左右两翼保护我们的围墙,顺便保护建造之人,我们的人很少,只能分成三路,可估计大巫女可能会有强掳的降兽,赋予一些平庸之人,天族与其他几族的降兽术能者必不可少,一旦战起,有降兽者就要配合暗族,抵挡对方,大家可还有什么异议没有?”欧阳夏身为军师,不敢马虎,谨慎行事,虽然平日可以谈笑用兵,可这是几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也不由得捏了把汗。 “听双!”水瑟冷静的听完欧阳夏的分配,忽然冲着众人喊道,“在!”听双本是心里打鼓,怕是别人不让他参与,第一他是男人,第二他的术能才刚刚重修,虽然他已经很努力了,可效果并没有预想的好,“你的术能如何了?”水瑟肃然说道,“我....一般...”听双以为水瑟是故意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而让他自己放弃出战的机会,不由的暗恨,“你带着降兽的队伍支援暗昕!”怎料水瑟如此说道,听双猛地抬头,跟着众人一起不解的看她,“听双有自己的能力,本来修的极好,因为大巫女的关系,才会失去能力,可他遇战反应不错,又有过实战的经验,更何况莫耶是降兽中排名靠前的降兽,经验丰富,两人搭档就算不可用术能,也可应付突发事件,听双,你可愿意?”水瑟忍笑,望着这难得傻愣的男人,很有成就感。 第319章 养女(1) 人在共同的利益的下,再仇恨的敌人也会变成盟友,而原本交好的盟友也将更加亲密,暗族本来与木族有些仇怨,毕竟木族破族是由暗族打的前锋,可如今面对强大的人族,所有的属性族都会团结起来,放下仇怨,一同对敌,否则只有一同毁灭。 在随着暗族探子不停回报着人族推进的速度,所有人只能沉默,而后是疯狂的作业,挖地陷,埋毒药,布迷魂阵,架起高塔,修起围墙,这一切可以保障人命的设施都日夜不断的有人工作,没有人喊累,没有人偷懒,都是抢着干,不愿休息,甚至有不少人因此昏倒在岗位上,被水族的医护队抬下,没过多久,又重新拿起工具,继续工作。 战前的紧张备战是一方面,人与人的感情又是另外一方面,这是关乎所有人生命的战争,谁知道最后还有谁可以活下来,谁与谁又能白头偕老,谁与谁又会阴阳相隔或是双双赴死,珍惜眼前成为所有人的想法,暗昕从刚刚听到人族向水族进发,就开始准备婚礼,以最快的速度把亦游娶了回去,成为了实实在在的夫奴,木棉花与天寒晨,并没有举行婚礼,因为天族族长的位置一直没人继承,天寒晨的双亲也早就不在了,所以没人做主,整个天族,大部分都是由天寒晨这一系管理的,只因其他长老已经闭关很久了,不过虽然没有婚礼,可木棉花已然把木族主夫的族印套在了天寒晨的脖子上,至于那晚两人做了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也就是天寒晨当上了主夫,木棉花的其他男人才能平息怒气,不在吵闹,表面是臣服与天寒晨的地位,实则是惧怕天寒晨杀人不见血的咒术。 族内基本每日都有人成婚,或是同族,或是异族,连金族的矮子们都找到了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美人丈夫或是俏丽妻主,这比前世的电视速配还来的迅速,可是这其中本该最积极的水瑟,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让水晓做了几本奇怪的册子,随后连一件喜服都没找人缝制,不免让人替她的男人们遗憾。 其实这些册子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机密,而是一本本的结婚证书,里面有自己与各位男人的画像,结婚日期,以及族内族长的印章,以示生效,水瑟也明白这般做法很不能让古代人理解,可她就是想要,该死的执着,也许这是前世留下的后遗症,但不管怎么说,她都要把这些代表婚姻的册子交到各个男人手上,这样她也就安心了。 第一本自然要送到问雪手上,他是第一个进门的,也是曾经穿过喜服与她成婚的,她说过护他一生,这册子也算是个见证,问雪收到册子,感动的差点背过气去,这就是一纸婚书将两人永远的连在一起,不离不弃。 第二本水瑟送给了衍溆,衍溆眼睛看不清楚,水瑟就打开念给他听,然后开始拿着帕子给他抹泪,软声细语劝了一番,又把主夫的族印交给了他,等他眼睛痊愈,这个家就交给他了,而她也就可以放心的冲上前线,了无牵挂的与自己的好友们保卫家园了。 第三本水瑟送给了沁绾,沁绾现在整日以子为荣,看着那花朵里的液体自言自语可以一天,当水瑟把本子递给他时,他装作好不在意,只是翻看点头,顺便挑剔上面的画像不够真实,待水瑟扭脸去看孩子时,沁绾又小心翼翼的把本子塞在枕头下面,嘴角含笑,水瑟偷偷瞧着,也不去揭穿,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320章 养女(2) 送给暗夕的是第四本,水瑟以为暗夕只是看看,并不感兴趣,毕竟暗夕为人冷淡,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在乎,而这本结婚证拿到他手的时候,他却明显不很高兴,而后从书案上拿起毛笔,勾勾画画,让水瑟苦笑不得,这人竟然把原来的侧夫改成了夫君,也就是水瑟唯一的男人,水瑟揪心,搂着暗夕好久,暗夕知道她内疚,还很不厚道的提出要一同迎敌的计划,被水瑟当下就否决了,开玩笑,6个月的身孕,身子跟球一般的暗夕竟然还要去杀敌?这不是找死嘛,话虽如此,可最后水瑟还是经不住暗夕的冰冻能力,终于同意在他产子之后,身体无恙的情况下,才能上战场,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好在暗夕目的达到,也就放过了她,从大冰块变回小绵羊了... 四本送完,水瑟并没有继续送下去,首先知心不在,再说知心也看不懂这些,给他个糖饼估计就能当永恒的爱情了,水瑟对此深信不疑,最后是听双,也是水瑟心中的芒刺,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她已经不想再被打击了,她也没有那个心力去追逐了,所以,她只是叫人打造了7只婚戒,每个男人一枚,而听双也有,知道听双别扭,水瑟亲自送去,还嘱咐他,大战来临之前,说不定是最后的相处了,若是大家还有命活着,若是他有心嫁与她,便把脖子上的戒指带在无名指上,如果他不想嫁她,那就把戒指扔了吧,她也算没有遗憾了,只因所有的爱恨,都在残酷的战争到来的同时慢慢变得微不足道了... “报!人族的大军已经离我族大约相隔8000公里了...” “报!人族的大军在离我们有5000公里的地方驻扎了,人数众多,粮草由4位守护巫女看守,没有办法潜入,第一批去的暗族探子,全军覆没...” “报!人族的大军离我族就省3000公里了,周围的流民都往倭瓜国投奔,倭瓜国太女有书信一封带给族长大人!” “报!大事不好了,火族...火族被人族的大军踏平了,前任族长的女儿全部被人挑死在火族圣地里,火族的百姓向我族求援啊....族长大人,你可拿个主意啊!” “报......” 水瑟神情凝重的听着这些加急军情,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让人去打探,却不让她们置身冒险,用一批人的牺牲换来了大巫女座下四位守护巫女的情报,已经让水瑟觉得损失惨重了,相比人族大军不停的推进,倭瓜国太女的消息却让水瑟一直蹙着的眉头,展开不少,大巫女征用了几乎所有人族的兵力,倭瓜国的女皇也被逼迫,太女无奈下,送出了自己的精英部队,虽然表面上混在人族的部队里,可一旦水瑟一声令下,这些人可以从大巫女军队内部给水瑟打开缺口,此举明显是在这战争的天枰上,给水瑟加了重重的一个砝码,也许这也是皇太女最终的一搏,只因她听说自己的胞妹在火族灭族后已经投奔人族了,若是人族胜利,那这太女估计也会如火族族长的女儿们那般,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火族,水瑟还是有些遗憾的,毕竟她对奇焰的仇恨不是一日可以消散的,所以她当时临时起意,让人给奇焰喂药,就想留她一条性命,好让自己日后可去报仇雪恨,更可与她那丹雀再战一次,真正分个胜负,可惜的是,人已亡,还死的不明不白的,这一场决斗也变成了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也算术能者的悲哀吧。 第321章 养女(3) “主子,有一人族的男子浑身是血,被另外一人护送到我们的禁区,主子可去看看?”水依从殿外进来,一手的血红,“你把她们安置了?”水瑟盯着那血红,有点担忧,“主子,你别担心是奸细,送他来的那人已经死了,那男人也只有一口气了,不过....不过抱着个孩子...”水依知道主人的顾虑,抢声道,“孩子?”水瑟提了兴致,琢磨一阵谨慎道:“去看看吧...” 两人来到禁区处守军的位置,这里的陷阱还没有完全设立好,若是完工,恐怕这两人带个孩子也不可能进到水族来了,水依拉开帐篷的布帘,水瑟低头而入,一个男子面色惨白的躺在床铺上,似乎只有一口气了,却被什么支撑着,不肯咽气,水瑟见到那人的容貌,面色冷了下来,这人她见过,虽然不是很熟悉,可也不算陌生,水瑟不再走前,硬生生的停在那男子不远的地方。 “求求你...”那男人本来空洞麻木的眼神,从水瑟刚进来那会儿就变得璀璨夺目,升起了希望,“求我什么?我一介平民怎敢让惜后说请字?”水瑟嗤之以鼻,冷漠道,“求你...我..我快要死了...”惜后颤抖的举起手,哀求道,“说吧...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嘛?”水瑟也不愿和个将死之人多费口舌,何况还不知道这人的目的,以及为什么会被人迫害至此,这么紧张的时刻,谁知道是不是陷阱。 “呵,我知道你恨我们,毕竟我们掳了你的夫郎,可谁来可怜我们?我求求你,我没有时间了,这个孩子...孩子可不可以帮我抚养...”惜后哀伤的抚摸着女儿的面颊,无声的落泪,“珅国的女皇呢?”水瑟觉得事有蹊跷,这女皇的孩子怎么会让她抚养,“陛下她...她....她为了护住我和孩子,和所有的护卫死在路途之上了...”惜后想起自己的妻主,痛苦道,“什么?一国之君怎会?是大巫女干的?”水瑟心凉了半截,这疯子又想做什么。 “默辰,珅国还有巫国的皇室,全数被杀死了,三国现在都归她的统领,我们早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惜后贴着女儿的脸,生命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的抽离,“全都死了...”水瑟不自觉倒退数步,默默念着,这是多少人的生命啊,“是因为你们没有除掉我吧...”水瑟苦笑,这算不算欠人情呢? “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不求富贵...只求平安....甚至可以不告诉她我和她母亲的事情...求你....妻主!我就来了,我来向你请罪了,若不是当时我引狼入室,也不会...不会....”惜后瞪大双眼,绝望的哭喊着,随即抱着孩子的一臂滑落,魂归西天.... 水瑟无可奈何,总不能把孩子扔出族外吧,再说大巫女赶尽杀绝,这孩子所有的亲属应该都不在了,要是不养,总不能让她死吧,“水依,传我的令,这孩子往后就叫水珅,算是纪念她的祖国,惜后和那位护卫就按照人族的习俗厚葬了吧。”说完之后,水瑟犹豫须臾,抱起孩子,往家走去,她准备把这个孩子交给问雪抚养,虽然说问雪是混血儿,可不代表那曾经人族的避孕药没有对问雪起作用,万一他真的不能生育,这孩子也算是个寄托,现在只希望这些小小的幼苗不要再毁于敌军的铁蹄,那黎明前的黑暗可以早早散去,光明重回人间.... 第322章 三阵之战(1) 战事继续吃紧,敌军不停的推进,对于百万的军队来说,速度不是很快,但也不慢,而泷源内的全族日夜工作,终于建成了三个大型的土坑,分别对应人族的前锋,左右两翼,三只部队,可这在水瑟眼里远远不够,即便所有的围墙都已建成,所有的塔楼竖立完毕,也不能阻挡那百万的气候,顶多让她们损兵折将,却不能一击致命,她们这场仗,耗是耗不起的,百万的人数不停的进攻,粮草又没法损毁,就总有破族的一天,只有斩断大巫女的手脚,让这部队彻底丧失战斗能力,才是决胜的关键。 “报.....族长大人,金族族长以及天算请族长大人过去...”外面传令的守卫跑了进来,站的笔直,是个男孩子,似乎有小小的紧张,水族女子本来就少,现在又要布阵又要上阵,女子都不够用,何况这些女子年岁已经不小了,最年轻的也比水瑟大30岁,无奈下,水瑟把一些简单的工作交给了水族的男子,这个时候要充分利用所有的人力。 “好,你带路吧...”水瑟放下手中的弓弩图,展展坐皱的后摆,说道,“是!”那男孩子中气十足,脸上隐隐染上粉色,水瑟无心逗弄,又怕他对自己产生明星式的迷恋,只得不去看他,肃然出帐。 当守卫把水瑟领到一片荒地之时,水瑟兴奋起来,远处的大石七零八落,烟尘在空气中飘散,金族族长和魔医等人正在研究什么,抬头见水瑟来到,面带喜色。 “奶奶,可是有什么好事?”水瑟几步上前,站在桌案对面,“正是,我们把原来炸碎石的药量加大,又做了牵引,你那位师兄可是厉害,竟然可以做出一踩就炸的机关,比我们金族人可强了不少。”“哈哈哈,那是自然,我那师兄原来替我设计的香絮扇,现在可是我沁绾相公贴身的宝贝。”水瑟提起自己那痴迷机关,无心情爱的师兄,满心骄傲。 “瑟...我又在火药里加了烈性毒药,专门针对人族的,散布到空中,无色无味,一旦沾在皮肤上,瞬间就会腐烂,所以我们的人只要把她们引到这个阵中,就可以起到不用一人,杀其数万的效果,只是这个阵的名字,我们还没想好..”魔医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告诉水瑟埋雷的地方,“就叫地雷阵!”水瑟无耻的引用了前世的学名,冒充发明者,还挺沾沾自喜。 “不错,是个好名字。”金族老奶奶赞许的点点头,又道:“这火药除了摆阵外,还能有何用处?”“我决定当炸药包扔出去,用弩车,可以投的更远,不过药线要长,不然还没投掷到位置就炸开了,伤不到人...”水瑟知道这个世界要是做火炮不是不可能,但时间太紧,根本没法研究,只能找些相近的代替,尽量减少自己的人与人族面对面的较量,以免伤亡过大,“好,我去与你师兄研究下,可以做两个设想,一个长的适度,可以炸到人群,又不会中途熄灭,还有一个就让它在空中爆炸,随即散布毒药,趁着风向,更加有效。”魔医受到启发,滔滔不绝道。 “好,就这么办,全靠你们了!”水瑟收起平日顽劣的假笑,一副一族之长的模样,让众人不自觉的信任起来,似乎面对这场悬殊极大的战争也没那么恐慌了,“欧阳夏呢?”水瑟侧头问刚刚那个传令的男孩,“回族长大人,军师正和天族第一公子商讨玄术阵法。”那男孩听到族长叫他,背立刻又直了起来,高声说道,“恩,看来万事俱备,只等我们和天斗了....”水瑟轻笑,却带着苦涩,能做之事,已然完备,就看老天愿不愿意留下她们了... 第323章 三阵之战(2) 盛夏7月,人族的大军扎营在离水族不远的地方,水族的守卫甚至可以在塔楼上看见人族黑压压的影子,密密麻麻排成数列,每日生火做饭的炊烟一股股的,往天空飘去,很飘渺却更骇人,那数不清的炊烟正代表着士兵的数量,也是各族将要面对敌人的数量。 盛夏8月,人族一直按兵不动,在远处给泷源地区施加压力,只是突然有一天,水族塔楼上的守卫兵发现人族开始建立大型的建筑,一座梯形的多层平台只用了半月工夫就已然造到一半,虽然各族不知这平台的作用,可想来也不会是好事,消息传到族长帐内,水族族长一声令下,莫名其妙的开始与敌军比赛,同样在泷源水族中心建起了平台,众人不解... 初秋9月,人族终于开始大举进发,一夜之间,三路大军同时从三个角度围攻泷源,各族族长连夜商议,继续静观其便,绝不出兵,人族三路大军带着大型的攻城器械:投石机,云梯,耧车以及喷缊等等,由多只降兽和术能者开路,往泷源边境袭来,水族族长当机立断,安排塔楼守军,以火药毒药为中心,用布,纸糊做壳,最后上一层木族特有的防潮油脂,制成火球,点燃即射,可惜降兽能力过强,效果不大。 初秋9月中旬,泷源最外层的保护围墙出现缺口,水族族长命令所有人分成三组向不同方向潜逃,力争无人丧命,待人族大军攻进之时,只剩下一排排的巨柜留在边境,无人操控,却一次射出32枚火箭,连连不断,绑着炸药,人族没有防备,前锋部队伤亡惨重,降兽术能者无人伤亡,并且立刻做出指示,剩下的兵力分成三股,要赶在这些守城士兵回到第二层围墙之前,赶尽杀绝。 水族族长带队,暗族,木族族长各领一队,巧妙绕过阵法,安全回到族内,而人族三军,纷纷被陷入流沙阵,迷魂阵,地雷阵,困在其中,无法脱身,属性族人因此一片欢腾,可惜属性族人并未激动太久,大巫女得到消息之后,火速把自己三位得力的部下派往三阵,只过5日,三阵皆破,所有水族内的族民,惊恐不已,无奈下,属性族派出金族金壮壮,暗族暗昕,木族木棉花,带领为数不多的族人,前往三个破口,临走前一晚,烈酒豪言,缠绵温情,无不让人叹息,加之水族族长对月饮酒长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众人听罢皆泪,哀伤之情染满全族.... 次日,渫听双主动请缨,愿一同前往,水族族长见他如此坚定,也不便劝说,便把他派到暗昕一队,前往迷魂阵,与大巫女的右护法陌琇一战,临行水族族长在渫听双耳边嘱咐几句,渫听双忍泪转身,再也没有回头.... 初秋9月下旬,两军终于第一次正式交锋,分别在泷源水族的东北,正北,西北三地,两军相见,顿时杀声震天,火药的运用与降兽的火能,让三地变成一片火海,双方早已失去了理智,尸横遍野,烽烟四起,人族的血肉变为属性族人的踏脚石,属性族人的尸水变为人族的浅水洼,到处是鲜红的碎肉,支离破碎的身体,到处是各种颜色的血水,涂满这本就沧桑的大地,所有人早已听不见别的声音,耳边只有双方的喊杀声,刀刃切砍骨肉的摩擦声,以及惨死之人的痛呼声,泷源原本清新的空中被浑浊的尸臭血腥代替,原本蓝色的天空,被血红冒着火星的烟雾代替,所有....都不再是从前的模样.... 第324章 三阵之战(3) 金秋10月,就在三军厮杀的你死我活,三位领军与对方三位巫女单独交战之际,水族族长的侧夫,暗族的第一公子,在不透光的暗室内,用血玉的生器顺产下一名男婴,起名水晗,取天将明之意,期望各族的光明降临人间.... “我们前方还有多少人?”水瑟摸着桌上的地图,问着欧阳夏,“金壮壮的东北军还剩下1万多人,暗昕的正北军还有2万有余,木棉花的西北军也差不多1万多人,暗族人善战,所以死伤较少。”欧阳夏算着人数,哀叹道,“剩下还有多少兵力?”水瑟又问,“大概还有2万多的兵力了...其中有些根本没有拿过刀...”欧阳夏捂着额头,也犯愁了,“传我的话,不论多大代价,以最快的速度,取那三个巫女的人头,不管用什么阴招损招都无所谓!”水瑟一拍桌子,决断道。 “主子这是何意?”这次换到欧阳夏不太明白了,主子一向不愿多伤人命,怎会....“擒贼先擒王,这三个巫女虽然不是王,可也是这三只军队的主心骨,原本她们陷在阵中,士气大伤,若没有这些巫女出现,早就力竭而死,我们何须如此伤亡惨重,若是能把这三位弄死,那剩下的也只是一群无脑的烂肉了!”水瑟蔑笑,嘴角一丝冷酷,欧阳夏明白,如若巫女一死,那这进来的人族必将一个不留.... 据倭瓜国内线来报,大巫女手下,一共四人,没有降兽,却能驾驭降兽,分别有不同的能力,地护法陌魄善于土遁之术,操控巨石改变地形,与金壮壮正好碰在一起,双方施展能力,将流沙阵弄的翻天覆地,甚至双方的兵士都有遭到牵连,生死不明,几次重石碰撞,地面都随着晃动,宛若地牛翻身。 在西北方向的左护法利用木遁之术,在地雷区内高高升起几排木桩,木棉花只能见桩拆桩,自己又要为自己的军队升起木桩,以防误伤,不由觉得吃力,好在她的降兽熊猫七夜,身形灵巧,排除木桩的速度也在棉花之上,这才解放了木棉花,专心与那左护法利用木桩排列,杀在一处,众人不好上前,只能看着两人打的不可开交,身形都分辨不清。 最为棘手的就是右护法陌琇,此人不但可以扫除幻术,还可以解开剧毒,让她的大军可以用极少的伤亡通过迷魂阵,暗昕与她会面,才发现这人术能并不高超,可仿若天生就会拆招,只要看过一遍,定能找出破绽,让暗昕防不胜防,听双暂时并未加入,只得带着莫耶与别的降兽缠斗,降兽数量不少,应该都是当初在珅国地牢内囚禁之人的降兽,可惜虽有能力,却没有心灵相通之术,在打法上显得过于僵硬,这也让没有完全恢复的听双省了不少力气,采用绝不硬碰,迂回搏击,争取一击毙命。 三处阵地均是尸横遍野,满目疮痍,只有泷源内部中心的位置还留有一片清净之地,水族族长与金族的族长还有军师等人,纷纷站在刚刚建好的天台之下,遥望远处,三处狼烟升起,死伤不明,后世七族史记称为:三阵之战。 第325章 决战(1) “主子!大事不好,人族剩下的队伍又朝我方推进,是留下的那个天护法带队...我们的人....”水晓火急火燎的赶来报信,若是这些人突袭,那将是雪上加霜,“你如何看?”水瑟偏头问向欧阳夏,“大巫女可跟着来了?”欧阳夏不答,反问水晓,“据说没有,似乎今日大巫女要登上那古怪的平台,只有天护法领兵而来。”水晓回道。 “是嘛...看来我今日也要上去会她一会了...”水瑟惨笑,抱起地上吃着米饭的辟邪,这场仗越来越激烈,可辟邪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出场,而是安安静静跟在水瑟身边,“那天护法,由我去会会吧。”金老奶奶皱着橘子皮脸,请缨道,“我愿同往!”身后大帐之内又出一人,正是天族第一公子——天寒晨。 “不可,你怎说也算是木族的主夫,这等事,我们做不了主,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和棉花交代!”水瑟冷脸摇头,这事不是她可以说的算的,“我自会负责,何况我又没嫁与她。”太寒晨轻笑,又道:“你们可能不了解这人,这人可呼风唤雨,才称为天护法,如果没有我去,那去多少人,都是白费。”众人听罢,都不做声,这公子虽然狂妄,可也是实情,无奈之下,水瑟第二次摆宴,只希望她们可以马到成功,凯旋而归。 初冬11月水族之内所有人员全部出动,不时有伤亡之人被水族的医护队抬下,就在这四面楚歌之际,水族族长带着辟邪与对面的大巫女同一时间登上各自的天台,虽然相隔很远,可两人遥遥相对,不发一语,这一次真正的会面,被后世的七族史记称为双台会。 “你我似乎是第一次见...”两人没有开口,却能通过术能远距离对话,那大巫女声调中充满戏谑,“我可一点儿也不高兴见到你。”水瑟酸涩的很,从高处俯瞰大地,可以远观到整个水族,也可以看到那三块血流成河的阵区,“你的修为已经很不错了嘛....我以为只能让我自说自话呢,呵呵...”大巫女抱着个全身赤裸的雪白少年用雪狐皮裹着两人,慵懒的笑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水瑟咬着下唇,质问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壮观吗?”大巫女站起身抱着那个少年来到天台边上,似乎很放松,“你觉得人命的消散很壮观?”水瑟讽刺道,“你不觉得可以掌握她们的命运,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的有趣?有没有傲视天下的感觉?”大巫女俏皮的拖着尾音,让人觉得她年纪尚轻,竟然比水瑟还要活泼。 “我对玩弄生命没有兴趣...”水瑟危险的眯起眼睛,浑身散发着蓝色的气息,“哎呀呀,你还真是冲动啊,这么老远,我都看见了那蔚蓝的颜色,你的趴蝮已然修成了吧...”没有疑问,只是肯定,“是又如何?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她们?”水瑟忍住怒火,在心中吼道,“我很羡慕你呢...水瑟!”大巫女忽然流露出一种嫉恨的眼神,牢牢的盯着水瑟的方向,“我一灭族的族长,有何可羡慕的?”水瑟不屑道。 “你老是这样,没有人约束,关键的时刻总有人帮,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特别眷顾你....怎么弄,你都死不了,命还真硬...”本来一脸祥和的大巫女提及此,没有来由的咬牙道,纵使水瑟站的如此遥远,都能感到她身上的能力,正慢慢包裹自己,想让自己窒息。“我死了,我的男人们可会生气的!”水瑟学着大巫女慢慢扩大自己的能力,蓝色和黄色的光芒互相碰撞,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第326章 决战(2) “啊...你的男人啊...味道可是不错呢....”大巫女隐下自己的恨意,想到那个男人,大巫女笑了起来,“是啊,反正我家听双嫖妓也不用给钱,无所谓啦,你真应该教他点动作,往后他服侍我也更加贴心...”水瑟毫不在意男人的贞操,前世遇见的男人有几个是老处男?就算这陌湮上了听双,她也不会嫌弃听双,何况这其中还有蹊跷之处,是天族的天寒晨给了她启发。 “你!你当真不在乎?”大巫女没有想过水瑟如此豁达,竟然不气自己让她戴了绿帽子,“陌湮,我想有些事你我都清楚,不是吗?”水瑟想了片刻,冒出一句,却让陌湮气急败坏道:“什么清楚不清楚的,你别忘了,你的知心还在我手上!”说完一拍巴掌,有几人从平台底部举着一个大型的铁笼往上走去,水瑟虽然因为距离遥远,模糊看不清楚,可她能感觉到知心的存在,心疼又一次蔓延开来,呼吸变得急促。 “心疼了?哈哈哈哈...你的男人都很不错,要是我一个一个的上过,不定多美味呢...”陌湮仰头大笑,斜瞪着水瑟的方向,挑衅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水瑟没有耐心了,只因看着那三块阵区之内,忽而下雨,忽然霹雷,又忽而飘起大雪,所有身在其中的人,包括人族在内,都痛苦不堪,因此病倒,死亡的人数也在逐步增加,好在天寒晨也在施法阻止,明显属性族人受害的面积要小。 “看着所有的人死!”陌湮笑着,却冷血道,“为什么,这些人也有你的部族,你为什么?”水瑟真的觉得对面平台上的女人很不正常,不管从精神上,还是行为上,“部族?她们也配?哈哈哈,她们不过是我的玩物,我的棋子而已!”陌湮鄙夷的扫视那些被人抬下的尸体,嘲笑道,“不过....我们来打个赌可好?”陌湮话锋一转,算是给了水瑟机会。 “你说说看...”水瑟眉毛一挑,考虑她说话的真实度,“你骑着你那辟邪过来,我们斗上一场,若是我输了,我立刻退兵,而且永不侵犯,可若是你输了...哈哈哈哈,我要看她们殴斗而亡,全灭如何?”陌湮摸着怀里少年暖玉般的身体,空中传音道,“好......”水瑟没有选择,只能放手一搏,即便是个陷阱,也绝不后退,这是她早已挑好的路,终于....终于轮到她了.... 水瑟这次没有和任何人商量,也没有嘱托什么,只是深深看着自己男人的帐篷,幸福露出一抹微笑,骑着早已振翅的辟邪,在欧阳夏等人的惊呼声中,离开了水族的天台,飞过三大阵区,无视那一片片火海,直扑大巫女的天台.... 陌湮一边等着水瑟,一边把那雪白的少年放在自己的躺椅上,摸着他的肌肤,口舌相缠,互相抚摸,“主人...你已经决定是她了吗?”那少年搂着陌湮的脖子说道,“对啊....你说,如果交给她,她会怎么选择呢?”陌湮舔着少年的脖子,软声道,满眼的深情,“筱儿不知,但是既然主人累了,那筱儿陪着主人...”那雪白的少年缠上陌湮,用自己稚嫩的下体摩擦着陌湮的大腿,“你也累了吧...筱儿...”陌湮摸着少年雪白的头发,叹息道,“只要主人决定,筱儿没有异议,若是主人不愿继续,筱儿有个请求...”雪白的少年双眼噙泪,摸着陌湮的脸颊。 第327章 决战(3) “你说吧...”陌湮把少年抱在怀里,动情道,“可不可以要我一次....”少年声音很小,全身粉红,“你可要想清楚,要是如此....我们就没有退路了...”陌湮摸着少年的头,用与任何人不同的态度,温和道,“是,如果主人决定放弃,我愿与主子一起....”少年流着泪水,搂紧了陌湮,“罢了...都是我的错...希望她不要走我的老路....”陌湮哀叹着用那雪狐的皮毛将两人包起,含着少年的唇瓣,一手摸着少年如锦缎般的肌肤,一手摸向那早已抬头的坚挺,两人相贴,大巫女望着水瑟的方向,略有迟疑,而后慢慢将身体往下一坐,少年立刻发出绵软的呻吟,“主人....唔....我....”少年明白,这个要求,对于陌湮来说意味着什么,可她们太累了,已经无力再继续下去了....只因拥抱越紧,越感空虚..... “我来了!你要如何比?”水瑟站在平台的中央,极力压制自己走向知心牢笼的欲望,却见面前的女人半裸衣衫与一个雪白的少年在躺椅上胡搞,少年的浪叫,让习惯调教的水瑟,都觉得尴尬,“你不觉得,我是在欺负你吗?”大巫女从少年身上下来,来到水瑟面前,两人同样的美貌,一人通透冷艳,一人古怪邪气,双目对视,竟有心心相惜之感,都觉得对方与自己有相似之处,“这到是,你有何别的想法?”水瑟也不逞强,毕竟这是实事求是。 陌湮重新退到躺椅旁抱起少年,又从颈脖处掏出一把钥匙扔给水瑟,“去取你的降兽吧...人多,不是决胜的机会大嘛....”陌湮亲了亲怀中泪流不止的少年,淫笑道,“你....”水瑟看着那少年一脸欢爱过的模样,犹豫的接过钥匙,欲言又止。“我不知道那天族的男子与你说了什么,可你别以为可以因此很容易的胜过我...说不定,你会输的很惨...”陌湮扯出令人厌恶的高傲笑容,让水瑟的迟疑顿时化成粉尘踩在脚底。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反过来说我欺负你,对了...把地上擦擦干净....”水瑟捏紧钥匙,头也不回的朝着知心的方向走去,陌湮见她离开,原本明亮的眼睛灰暗下来,抱起少年,不停的亲啄,少年在陌湮的怀里偶尔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以及绝望的啜泣.... 水瑟故意忽略那小小良心的叫嚣,她隐隐明白陌湮的意思,而天空中那六彩浮云的出现,肯定了天寒晨的说法,这也是水瑟当初命人造天台的原因,据天寒晨所说,她们天族的上古文书中曾经记载,在这个世界的起源有一名神人,创造了代表6种颜色的种族,水族代表生命的起源,火族代表生命的激情,金族代表生命的价值,木族代表生命的智慧,天族代表生命的升华,渐渐的,6个种族建立起来,各尽其责,还算和睦,可神人觉得这些人类没有她想象的有趣,便又各建了圣地,在里面培养起了降兽,族神,让她们监督这些人类,不往坏的地方发展,为了方便管理,她还选出各族优异的人才,让她们成为族长,以女子为尊的世界发展下去,还配给她们术能,让她们可以世袭或者传授接班人。 日子不知过了多少年,那位神人又开始觉得无聊,这个世界人与人相互敬爱,如同手足,没有人去做坏事,勤勤恳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太过平淡了,于是便挑选了一位憨傻之人,把自己一半的能力给她,希望她可以掀起一场风波,让这个无聊的世界活动起来,可虽然给了能力,也同样给了诅咒,那就是不能有房事,也就是不能有子嗣,夫郎,更不能体会男欢女爱,若按照水瑟前世的话说,就是上帝在给与你一样东西的同时,便会拿走另外一样属于你的东西,天下没有白掉的午餐。 其实天寒晨并不知道这个传说有什么意思,只是当时木棉花在聚餐之时,问到天族与其他族有什么不同的历史,以及传说,天寒晨才把这个故事说了出来,其他人并未有什么反应,听过便罢,而水瑟曾经是现代人,思维本就和一般人不同,自然细细品味,也不知为何,总把那得到能力的女子与大巫女联系在一起,书上还说,若是此人破戒,行了房事,那能力便会消散,由下一位继承者继续继承这个能力,而如何继承,并未记载,当能力承接之时,天空便会出现6彩浮云.... 第328章 决战2(1) 水瑟站在那银白笼子的面前,手有点抖,颤颤的望着里面的白色雄狮,那雄狮也抬着头望向她,随即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知心...你可是在怕?”水瑟抓住栏杆,小心道,知心不能说话,爬在地上。胆怯的摇晃身体,水瑟不忍,拿着那把金制的钥匙旋开了门锁,走了进去,就见知心四肢流血,无力的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亚麻色的睫毛微微颤抖,滚圆的泪珠落了下来,滴在地上,摔的粉碎,“知心,这不是你的错....”水瑟也明白知心不能说话,搂住他的狮头,避开他的伤口。 “知心...你只是被人操纵了,是姐姐没用,姐姐没有照顾好你,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水瑟撩起知心额头的鬃毛,心形的印记正被繁复的咒符覆盖,水瑟抱不动知心,只好伸出来,抚摸在那咒符之上,刚刚开始那咒符有些反抗,不停的有小型的闪电射向水瑟,都被水瑟身上缠动的巨蟒吞噬掉了,“知心,等下....你就可以和姐姐说话了哦...”水瑟说罢,手心冒出蓝色的光晕,如清洁剂一般,把知心额头的痕迹慢慢擦掉,不费吹灰之力。 知心在自己额头上的符咒被水瑟擦掉的那一刻,周身放出了柔和的奶白色光晕,整个狮身缩成了人类的模样,就如当初水瑟离开木族时看到的一样,只是过于苍白和忧伤,“知心...你还好吗?”水瑟脱下外套包裹著知心,让他奶白的身体不至于完全裸露,原本亚麻色卷发的发尾已经被鲜血浸透,“姐姐....”知心用干哑的声音,唤着水瑟,蔚蓝的大眼盛满了泪水,来回晃动,“乖....别哭,等你回去,姐姐给你吃糖饼,我爹爹一直等你回去呢,他多喜欢你啊....你别哭啊...”水瑟忍住自己的鼻酸,揪着自己的衣服给知心擦泪,“姐姐....我....你会不会不要我了....”知心断断续续的说着,泪湿了水瑟手中的衣衫。 “不会的...宝贝,你忘了吗?咱们约好的除非到死,咱们不离不弃,可对?”水瑟虽然面带笑容,可心中却揪成了团,这孩子的脚筋手筋都断了,如果医治不好,别说继续做降兽,就是做个普通的男人,也只能常年卧床了,“没忘...我没忘,可姐姐不是不需要知心了嘛?”知心靠在水瑟身边,直往她怀里钻,水瑟顺着他惶恐的眼神望去,就见辟邪正啃着银质的铁笼,吃的嘎吱乱响,本来非常精美的笼子,已经被啃的乱七八糟,“宝贝,这人不是我的新降兽,而是...厄...过来帮忙的...”水瑟不知怎么解释自己与辟邪的关系,总不能说,自己管饭,她替自己卖命吧。 “姐姐,没说不要知心?”知心泪水糊了一脸,懦懦的问道,“没有...”水瑟保证着,将知心轻柔的抱在怀里,“不会因为知心犯错,而不要知心?”知心用头贴着水瑟的脸颊,接着问,“不是知心的错,姐姐不会怪知心的....”水瑟安慰着知心,希望他不要留下心理阴影,“那...那姐姐还会不会和知心睡?还会不会....会不会那样...”知心欲要抬起胳膊,可惜力不从心,水瑟被他说的脸红,一急之下吻住了知心的双唇,浓浓的奶味让水瑟心动,也让她想念..... 第329章 决战2(2) “姐姐,我好想你....”知心将自己的身体卷曲起来,紧贴着水瑟,悠悠的述说自己被抓的经过,当初在木族,他有意识的被人操控,一直都以为是一个梦,而苏醒过来,就已经被人关在这银质的牢笼内,再然后咬伤了前来喂食的绒筱,结果被大巫女刺穿了四肢。水瑟再傻也看的出来绒筱与陌湮的关系,可惜....若是真如传说所言,那这样的爱情,会有多么痛苦与无奈.... “呵呵...可是恨我把你的心肝宝贝弄成这样?”陌湮穿戴整齐,斜靠在已经只剩下半边的银质笼子旁,玩弄着一把银白的匕首,匕首如冰块那般通透寒冷,匕首的尾端一条长长的白色绒尾拖在地上,“你**完了?”水瑟把知心放在地上,起身出了笼子,“你说话真难听!”陌湮啧啧鄙视道,“我说话也是对人的!”水瑟绕过陌湮,往天台中心走去,“呵...你也真放心我,不怕我耍诈吗?”陌湮饶有兴致的瞟了知心一眼,知心立刻露出白牙,愤恨的瞪回她。“无所谓了...反正是最后一战了....你我都不想留下遗憾,对吧...”水瑟背对着她,肯定道,她从靠近大巫女的那一刻起,就觉得事情不如她们想的那样简单,这人的气,已经达到巅峰的状态,若说以一人之力可以屠杀万人,水瑟毫不怀疑,要想吞并六族,根本不需要费那么多周折,可这人数次招惹自己,却并没有亲自动手击杀自己,原本以为她是看不起自己,可此刻回顾这一路过来,隐约觉得这女人在引导什么,不由困惑.... “水瑟....若是此刻正面交战,我想你肯定也不是我的对手...不如来玩个游戏,如何?”大巫女走到天台边上,遥望那三个阵区,笑道,“我既然来了,就早已做好了准备,客随主便!”水瑟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严阵以待。“别紧张嘛,我只想看看你那趴蝮的能力...”陌湮甩着那绒白的匕首坠,一个松手,那匕首掉落直下,从空中化成无数白狐,皆是赤眼九尾,直往三阵奔去,“你!”水瑟来不及咒骂,赶紧唤出身上的巨蟒,片片金黄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锐光。 “趴蝮,截住它们!”水瑟喝道,趴蝮卷着巨型的身体,迅速膨胀,不过10秒,趴蝮不停分裂,空中飘满了蓝色的小龙,蓝龙一旦成型,急速追了出去,前去劫杀白狐,“你猜哪边会赢?”陌湮满不在乎的问道,仿佛真的是个游戏,“我不会输!”水瑟冷笑,一脸淡定,“既然如此,闲着也是闲着,反正需要有一会儿功夫呢!”陌湮笑着转身,拖着长长的黑色丝袍走向太台中心。 “你还想玩什么?”水瑟现在尽量不去想趴蝮与白狐之争,集中精神对付陌湮,“你可是没了趴蝮?”陌湮嘴角上勾,伸手露出了白皙的臂膀,“你说呢?”水瑟似乎明了她的意思,往后退去,拉开距离。 “我想试试!”陌湮白色的臂膀忽然燃烧起来,那火焰外红内蓝,烧的旺盛,却不见手臂受损,渐渐的火焰壮大,直烧到陌湮身后,这时仰头再看,俨然是一只巨型的凤凰,“丹雀!果然是....”水瑟惊呼,“呵呵,是我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上了这只凤凰,啧啧...这么好的东西给那老女人用,太浪费了...不过...你当年与她打个平手,也太弱了吧....”陌湮用另外一手接过一点儿火焰,绕在手心之中,淡淡说道。 第330章 决战2(3) “你别想激我,我又没说不与你动手!”水瑟跳上陌湮的躺椅,余光偷瞄,微微讶异,刚刚在这里的少年,早就不知去向,水瑟没有时间顾及这些,因为陌湮的凤凰已经开始腾空而起,带着滚烫的气息,飞往水瑟的上空,水瑟自然不会蠢到去小看丹雀,当时在奇焰手里这只凤凰就比她的趴蝮强大,虽然被趴蝮啃去一边羽翅,却也是因为水瑟偷袭的缘故。 “我猜想你应该很想再与它战上一战吧....不然定然不会甘心!”陌湮善解人意的笑道,“那我还应该多谢你的成全!”水瑟在空中一摸,手中立刻出现一把祥云弓,对着陌湮脑门的中心,“无妨!一起上吧!”陌湮看着水瑟,话却是对着身后的辟邪所说,辟邪吃完了银笼,打着饱嗝,摇晃着肥胖的狮身,喷着水汽,恼道:“你这女人还真是狂妄啊...”“哈哈哈....你与龙神一般憨厚呢...”陌湮依旧没有回头,“你认识我娘?”辟邪狐疑的盯着她,磨着爪子。 “辟邪,别和她废话!”水瑟知道这人狡猾,指不定有什么坏主意,“哈哈哈,不过她娘的能力却不怎么样!不然辟邪怎么会被我找人关了那么久...”陌湮轻描淡写中透着鄙夷,明显是在刺激辟邪,“你放屁!”辟邪单纯,一听陌湮诋毁她娘,牙齿都露出来了,凶神恶煞的张开翅膀,以极快的速度往陌湮的背部冲撞过去,全身的毛发都被这几乎与风速一般的速度往后飘去,如果被着速度撞上,不死也会瘫痪,可见辟邪有多生气! “辟邪,不可鲁莽!”水瑟一听便知是陌湮的诡计,可再叫已经迟了,陌湮身子连动都没未动,只是衣袖抖动,辟邪便被一股强劲之力,推翻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辟邪暗惊,可依旧不服气,摇晃站起,又冲了过来,这次不但速度更快,全身还冒出无数金属利刃,势要戳死陌湮,陌湮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那只手臂稍稍用力,辟邪再次飞了出去,比原先更远,砸落之处,出现一个深坑,竟将辟邪镶嵌其中,辟邪侧着身子不停的哼哼,翻在外面的部位打上了重重的符文,不得动弹。 “你早就没想让她与我一起,对吧!”水瑟没有去救辟邪,也许让她那样也好,至少不会陪自己送命,“不是,临时起意罢了...”陌湮随便道,“真让人讨厌!”水瑟一拉弓弦,几十支水箭飞了出去,陌湮瞪眼握掌,随即张开,同样数量的火箭飞了出去,硬生生在半路烧尽了水箭,水瑟并不气馁,一拍地面,地上立刻出现龙族符文,无数透亮的气泡从符文中慢悠悠的飘起,“窒息!”水瑟大喝后从地上弹起,往后跃去,那些气泡立即围上陌湮,全部拥在一起,让陌湮完全没入水的怀抱,水瑟打算用此招淹死陌湮。 可陌湮哪里那么容易对付,只是在水中动动手指,天上的凤凰便开始吐火,一把烈火没有多少时间就把那团蓝水烤干,水蒸气散布开来,烟雾缭绕,能见度变低,“哼,还真不长进!”陌湮不知为何,略有怒气,学着水瑟往地上盖去,凤凰的符文迅速展开,水瑟的脚下猛然冒出无数火柱,水瑟左躲右闪,眼看周围的一切化为灰烬,“你也不怎么样!”水瑟暂时站定,朝天上一指,手臂上的蓝龙盘旋而上冲入天际,接下来只在天台之上,大雨瓢泼,豆大的雨点浇灭了火柱,也把天台淹了起来,带毒的雨水把没有烧尽的物品,全部腐蚀,只留下知心与趴蝮所躺的两块。 第331章 决战2(4) “呵,彼此彼此!”陌湮来了兴趣,继续学着水瑟的模样,朝天指去,原本阴雨的天空化成火红的晚霞,无数的陨石包裹着火焰往水瑟的方向砸去,天台之上,瞬间多出许多凹坑,冒着烟雾火星,惨不忍睹,连整个的天台都有倒塌的危险,天台下的人族紧张的仰头观望,生怕她们的大巫女出现差池。 水瑟当机立断,拉开水网,将那些火热的陨石弹了出去,全数掉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毫发未损,“有进步呢!”陌湮莫名其妙的鼓掌起来,水瑟不愿听她废话,抓紧机会收了水网转成利剑射了出去,陌湮卷出火枪与水剑相撞,格挡开来,水瑟正为刚刚虽然出其不意,可惜没有打中懊恼,却见陌湮的嘴角流下鲜血,滴在她一身纯黑的沙袍上,绽开一朵红梅,“哈哈哈....你的人真够厉害的,竟然杀了陌琇...是小看了你...还是小看了你的男人?”陌湮苦涩的狂笑,哀伤的说道,水瑟不想回答,却明白过来,那四位护法的死亡将会对陌湮本体带来损伤.... 初冬11月初八,天空出现无数白狐,赤眼嗜血,凡是见人无不撕咬,不论种族,水族一片顿时变成人间地狱,不论战区与后方,死伤不计其数,同日,紧跟其后出现大批蓝龙,与白狐厮杀起来,所有人皆不敢靠近,远远观望,殴斗一天一夜仍未停止,好在再无人因白狐而亡.... 初冬11月初九,水族族长已经与人族大巫女交战二日,没有传来一丝消息,只是对方的天台损坏严重,水火之气损伤甚大,不少人族因此受到牵连,忽然间,三阵人族部队中存留的倭瓜国精英全数撤离,天台下守兵中的混种精英发生内乱,连续斩杀人族留守的数名将领,以及一名没有姓名的异族贵客,形势出现了大的逆转。 初冬11月初十,继迷魂阵中暗琇之死,地雷阵中的左护法也被木棉花以百花之能钉死在数桩之内,还引爆了地雷,一部分人族陪葬与此,木棉花也因准备同归于尽而差点丧命,幸亏她的降兽七夜,最后关键时刻救她突围,还为此伤了下身,至此西北地雷阵告破,人族部队溃散,再无战心... 初冬11月十一,东北方的流沙阵中,传来喜讯,就在敌方将领地护法险些活埋金壮壮之时,从地面飞出蝙蝠若干,吸起鲜血,乱其精神,让金壮壮得了空隙,用金刚石将右护法封印其中,窒息而亡,人族本就被白狐所扰,又见吸血蝙蝠,纷纷后撤,可那蝙蝠的主人并不让步,单枪匹马在人群中杀戳数次,基本无一人族走出流沙阵,那日,凡是当场观看之人,无不惊恐,这是历史上杀手人数最少,杀戳人数最多,死亡极具惨烈的战役,后世对此战役有褒有贬,更有人曾经透露,此带蝙蝠之人与水族族长刚刚生产的侧夫有些许相似,众人哗然... “你的气血越来越弱了...看来...你的人都死了啊...”水瑟半跪在地上....浑身是血道,“你不也坚持不住了嘛...很不错,可以坚持到我的人死去,你比原来要强了....”陌湮脸色惨白,胸口的鲜血早已浸透衣襟,可天上的凤凰丝毫没有减弱,可见就算四位护法尽数而亡,陌湮仍旧保留实力,可水瑟却离极限不远了,“我想问你...我们族的诅咒可与你有关?”水瑟颤抖的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你的世界有趣吗?”陌湮没有回答,却惊人的提出这个世界的人无法提出的问题,“你说什么?”水瑟果然被她吸引,“你原来的那个世界,可不可以与我说说看...”陌湮吐着白气,干咳的问道。 第332章 决战2(5) “是你对不对!是你把我弄来的?”聪明的水瑟第一时间联想道,“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不让你的种族生下女子....若是人人都生女子,那我怎么知道我召唤的是哪家的姑娘,要去寻访还需要好多时间啊...我可等不了了...”陌湮赞许的笑看水瑟,算是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水瑟脑子穿梭着前世钢铁水泥的世界,穿梭着男人妈妈俊美的脸庞,原来....她并未忘记... “你想回去...对不对?”陌湮洞察她的心思,揭穿道,“是又如何?”水瑟不自然的应道,“连你都不喜欢这里啊....我也觉得很无趣呢....”陌湮从地上爬起,张开双臂环顾四方,“你的能力很强对不对...”水瑟没有力气站起,只能偏头问她,“恩...这世界上除了神人,没有人可以战胜我...”陌湮擦干嘴角的血液,摇头道,“那四个护法是不是与你有关?”水瑟觉得她已经知道谜底了,“是我的分身,我让她们投胎的...带着我一半的能力...”陌湮来到水瑟面前蹲下,对视着她,“难怪呢...咳咳...不然我不可能撑那么久,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把能力分一半送去投胎,一半的一半又用那种方式消散...你都那么强了...你到底想要什么?”水瑟不解的回看她。 “你是那个世界的人,应该懂的!”陌湮亲昵的摸着水瑟的头,这个时候水瑟才感到这人已经活了好久,而且历经沧桑了,“为什么能力没有完全消失?”水瑟想起了传说,“哈哈,那个传说啊...其实并不是不能行房,而是每行一次,能力就会减弱,你明白的...得到这样能力的人,谁会愿意有欠缺,得到一点,就要得到全部,得到全部,就永不放手...”陌湮无意识的低头瞧着空空的手心,喃喃道,“寂寞吗?”水瑟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对敌人干嘛同情,“你真的与我有相像之处,不愧是我的....”陌湮话没说完,身后一个雪白的少年拖着破败的身体往陌湮身边走来,一地的血痕,陌湮眼中闪过疼痛,起身抱住少年,又嬉笑的对水瑟说道:“看来,我赢了...” 水瑟恍然大悟,那把匕首就是这个名叫绒筱的少年,如果没有猜错,他是陌湮的降兽,而且已经陪了她好多年了...也爱了她好多年了吧.... “主人,所有的龙都消灭掉了...”绒筱疲倦的靠在陌湮的怀里,身上的银色的鲜血流个不停,陌湮用手去摸,只能让伤口变小,却不能治愈了,“筱儿...我...看来时候真的到了...”陌湮见救不了他,内疚道,“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只是,还有人需要对付..”绒筱强撑着身子,目光变冷的转身走去,面对他的,竟然是四肢皆废的知心。 “知心,你疯了吗?快回去躺着...不用你过来...”水瑟也看见了知心,已然变回白狮的知心,“姐姐...知心一直没有用处,今日...今日知心要让姐姐看看,知心也绝对不是无用之物...”知心没有办法行走,只能将身下的毒水凝结成冰,用能力操控冰块移动身体,雪...如5年前那般,洋洋洒洒,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我不会让你伤害主人的....”绒筱一抹嘴角,一只巨型的九尾雪狐站在雪地里,与知心对峙起来,“彼此彼此。”知心恍惚间似乎长大了不少... 第333章 决战2(6) “你快阻止他们啊...一个残废,一个重伤,你想看到你的男人死嘛?”水瑟试图请求陌湮帮忙,陌湮却收起柔情,厉声喝道:“水瑟,这里可是战场,你我的脚下可是7族的人命,别妄图我帮你什么,这就是残酷的现实,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水瑟被这话骂醒,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会去求这个可恶的女人,“你说的对...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水瑟缓缓站起身体,透过早已炸坏的天台,俯视地面,她的人正由四面八方向这里聚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里面不禁有她的朋友,还有她的男人,那个本该做月子的男人竟然也来了,果然是好战分子呢.... “一击定输赢吧!”陌湮不等水瑟答应,朝天空吹了一口雾气,天上的凤凰展开那火红的艳翅盖住了整个天际,水瑟仰望那凤凰,开始不安起来,雪,越下越大... 还没等水瑟想个明白,那凤凰立在空中旋转起来,一阵阵的热浪烫化了知心招来的雪花,也让所有的水分都开始蒸发,凤凰疯狂的旋转,不停的往上升去,越升越高,越升越快,甚至变成了龙卷风的形势,带着烈火卷上了天空的顶端,以光的速度吞没一切,待水瑟清楚这凤凰的意图之时,惊恐的把所有的能力集中在一起,拉开水网,护住自己,可惜凤凰的能力很是强劲,早就不是5年前的雏鸟,水瑟连人带水网都被这瞬间下落的火焰龙卷风吞噬,甚至还没来的及跑动,以及呼喊,只是升到半空之时,从风的缝隙中隐约望见已经来到天台底部的众人,可什么都来不及说了... 水瑟觉得自己绝对进入了火炉,而且还是当初用来练就孙悟空的炼丹炉,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痛,灼烧的感觉,刺痛她每根神经,全身的水分都在水瑟无力的情况下,蒸发殆尽,连嘴里也挤不出一滴口水了,水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甚至在天旋地转的同时,可笑的梦想着是否可以顺着这风回到前世,和桃乐丝一般,而后把这里的故事写成书,或者就当成一个梦境,以后和朋友吹嘘。 她正如陌湮所说,对前世还是存在寄望,也许内心深处还是期盼回到那个世界,可她更加清楚的是,她不可能放下这里的男人们以及族人,回到前世也不过就是一个美丽的梦想,却不能实现,她不能理解这大巫女把自己招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就算她怀疑陌湮有自杀的倾向,可她好好的,不能躲到一个深山老林里去自杀,为什么非要弄那么大的动静,从自己的出生开始算计,然后像耍猴一般,将7族耍的团团转,多少人因此而亡,多少家庭妻离子散,若不是陌湮不能行房,她甚至都想过,这老女人会不会是自己在这里的老娘,那个为了换钱播种的女人。虽然水瑟不知是谁给了陌湮能力,可水瑟清楚,这场阴谋是陌湮向神人控诉的手段.... 水瑟还在想试图冲破,可试了几次,已然放弃了,自己并不是陌湮说的已经练成,身上依旧是两只蓝龙盘结,先开始放了一只对付雪狐,而自己身上这只能力不足,又受了重创,恐怕支撑不了了。不容水瑟多想,不停升高的凤凰猛然倒了过来,水瑟大头冲下,尽量把自己保持在风的中心,以免被外围压成粉末,风速极快,水瑟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从皮肉里脱离开来,双眼紧闭,不让热浪熏坏眼睛。 第334章 决战2(7) 原本水瑟以为她注定要摔死在天台之上,哪里知道,此刻水瑟怀着的那颗灵珠因为水瑟倒挂的缘故,从衣襟里掉了出来,滑过水瑟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再然后,这水族的圣地开始不停的晃动,所有正在厮杀,或是往天台聚集的人,都被这地震一般的晃动,阻止了行动,不少人因为害怕摔倒,互相搀扶,也有人抱着路边大树寻求支撑,圣地不间断的颤动,地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往外挤压,水族本来就不多的建筑纷纷因此倒塌,行水殿中的水柱也慢慢开始崩裂,水族中所有的水源都往一个地方汇聚,包括帐篷中茶壶里的茶水都没有剩余,这有些湛蓝,有些墨绿的,有些银白的水源凝聚在一起,以比凤凰更快的速度钻进了卷风底部..... 此刻大地上,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武器,满身血污的看着天空那巨型的银龙,穿透卷风,咬住灵珠头顶着一人向天空飞去,这时的天空早已没有蓝天,没有白云,只有六色的彩光遮盖太阳,人类在这奇景面前,显得异常渺小.... “哼!原来是龙神!”陌湮似乎早已料到,还相当的满意,右手从空中摸出一根燃烧的巨型火枪,对着早已超过凤凰的银龙,使力射了出来,而后奇怪的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随即转身没入了那一片冰雪之地,一袭黑衣拖出长长的水迹... 这根巨型的火枪在空中瞬间分裂,根根锋利,比雨点还要密集,天台之上完全被这些红针遮挡,而面对这些红针的正是凤凰,银龙和水瑟..... 水瑟觉得自己早就不是自己,浑浑噩噩间,有什么钻入了自己的身体,动作也丝毫不受控制,而耳边充斥着凤凰的悲哀的鸣叫,以及苍龙威严的龙吟,再一个瞬间水瑟看到那大片的血红,下意识的举起一手,手中的祥云弓竟然变成了一把巨型的银龙弓,随即对着那一片火红,水瑟茫然的拉响了弓弦.... 天台之上....数以万计的红色与银蓝相撞,如同一个爆炸的磁场一般,所有的人被迫闭上了眼睛,巨大的光球照耀着万物,犹若第二个太阳,世上所有的生命体都被这光球撼动,放下手头的一切,往那个方向看去,倭瓜国的太女站在皇宫的台阶,全身的衣衫因为风波飘起,宫侍们被吹的东倒西歪,有些摔倒了,因为肥胖滚的更远,有些抱着柱子,却因为用力过猛,连人带柱子一起摔了出去,只有太女一人无动于衷,站在风口遥望远处的光球,没有表情... 天台之下,暗夕抓着全身是血,却要奋力上前的听双,双目呆傻的仰头凝视,听双早已满脸泪水,紧紧抓住脖子上的戒指,拼命的大喊,似要唤回什么,可惜爆炸的声音盖过了一切,这个世界早已变得无声.... 初冬11月十四,惨绝人寰的7族之战在爆炸声中无言的结束,人族的大军失去了战心,丢下武器往各国的家乡奔去,其他6族,包括后来自愿加入的火族族民也各自道别,带着沉重与反思的心情离开了水族,重新开始复兴自己早已荒凉的族地,这一战后,水族完全被一条白色的银河包围,若是她族想要进入泷源,就必须通过这条银河,据传说,如果有人心存不轨,欲要伤害水族百姓,统统都未能活着到达泷源,均是葬身河底,而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最后一役被7族史记称为:圣崇降临。 第335章 决战2(8) 此战之后,7族签订了永不再战的和平协议,为了平衡7族,族长们商讨出一系列的方案,建立了以倭瓜国为中心的联盟,名曰:7族联合国,而此联合国内又由各国国主以及族长们成立内阁,由一名经常看不见身影之人,成为联合国最高决策者,只是可惜此人经常自称为蜜酥长,让众位内阁成员疑惑多年... 可喜可贺的是,这片原本温馨的大陆,终于重归宁静,善良的人民终于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厄.....应该是吧.... “啊....唔....啊啊啊...那里不行啦...别...”某间小屋之内,一名男子半裸着身体,双手被人绑在床头之上,一名女子散着长发在他胴体之上,上下起伏,男人眼波琉璃,杏唇微开,银白的液体不受控制的溢出,男人身上满是吻痕,特别让人吃惊的,这名男子腹部隆起,应是有了身孕。 “听双,你别动...小心伤了孩子..”女子搂住男子,卖力的运动,男人扭动着身体,不停的颤抖,看样子似要泄身了... “咚!”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亚麻色卷发的男子抱着另外一个极其相似的婴儿走了进来,一脸的不满,“姐姐...今日该知心了,怎么又是听双哥哥....” “你...你...啊啊啊啊....”听双见知心又不敲门,就这么直直的进来了,又羞又愤,可双手被绑,不能动弹,反而越加刺激,当下一个挺身,泄了出来,瘫软在水瑟怀里,“听双,你怎么可以不敲门呢,你这样会带坏宝宝的!”水瑟摸着听双的腹部,而后才解开束缚听双的锦缎,不痛不痒的说道。 “谁让姐姐都不陪知心,今天该知心了...”知心抢过儿子手里的糖饼往嘴里塞去,像是泄愤,可知心的儿子很不满意,看见甜饼消失在知心的嘴里,顿时咧开红嫩的小嘴,对着水瑟伸开了胖胖的双臂,抽着粉嫩的小鼻子,哭了起来,“甜...甜....呜呜呜呜,爹坏...娘.....” “你又把宝宝弄哭了,你那么喜欢糖饼就去和爹爹多要几块,干嘛和孩子抢,还有今日我没忘记是你的日子,只是师傅说,听双没有几天就要生产了,安全期间,帮他疏通疏通,省的挤压太多,容易难产....以前还说怀孕不能做,现在又说要多做,果然这些都人不可靠...”水瑟抱着儿子,咬牙道。 “咚”原本刚被水瑟关上的大门被一个孩子踹开,那孩子一身金黄,连头上的团子双髻都绑着金黄的带子,整个人一看,像是个金娃娃,“娘!你把奶公放出来吧...送给孩儿....”小女娃重气十足的说道,“我的门,555555555”水瑟摸着已经起了皮的雕花木门,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可是木棉花送她的新婚礼,据说是古董,好贵的,“珅儿啊,你要那个毁了容,四肢瘫痪的男人做什么啊....他可是你问雪爹爹的仇人....”水瑟擦着眼泪说道。 “反正他不就和只奶牛一样,当初暗爷爷因为暗爹爹没有奶水拿他做了试验,让他产奶,我拿他做个玩物也好...”水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玩...玩物....玩物素虾米啊?”水瑟原本抹泪的手开始改抹汗了,“就是你和众位爹爹这样,那样啊...我也没人可以用,不如用他,他身子也算柔软,虽然脸毁了,也是半边,另外一边还是不错的,不过用之前要堵住口,省的他骂人...”水珅吸着口水,无耻的说道,“你....你...你才五岁啊,你这孩子找抽啊..也不知道像谁....”水瑟抬手就要去揍水珅的小屁股,水珅嬉皮笑脸的往外跑去,一头撞上了抱着女儿的衍溆,好巧不巧,这几人撞在一起不算,还连累了已然怀着第二胎的问雪,于是东倒西歪,全部砸在水瑟这片单薄的肉垫上了。 跌倒也就算了,衍溆的孩子因为磕着下巴,痛的抽泣起来,知心的宝宝本就爱哭,也给勾搭起来,水珅混在当中,装作狼嚎,正在一片混乱之际,又传来听双的痛呼:“死女人...我....我要生了啊...”水瑟听罢,不顾自己身上疼痛,立即指挥道:“珅儿,你去找暗爹爹和你晗弟弟,就说听双爹爹要生产了,让他火速去族外把暗爷爷找回来。衍溆你把孩子交给问雪,然后陪着听双,让他别太紧张,问雪抱着孩子去找沁绾,你们一起带孩子比较方便,沁绾刚刚有孕,楚儿又乖巧,不像宝宝那么爱哭...”几人点头,分头行动。 “姐姐,那....那我呢?”知心抱着宝宝挪到水瑟门前,“你....你去找爹爹,下午茶的时间到了!”水瑟想了想,无视知心委屈的大眼,一瘸一拐的往房里走去,谁知脚下一跛,撞上了梳妆台,水瑟下意识的抬头,看见自己那紫眼尖耳的容貌,镜子对着窗口,微微反光,水瑟恍然间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冲着她邪笑,仿若那时自己用匕首穿透那人的胸膛,还记得那人在她耳边叹息,不明不白的说了一句:“你可明白了,如何继承这种能力?就是必须要我死,能杀死我的人才能继承我的能力,除此以外,就算我自己都无法自杀,你可明白永远活着的痛苦?哈哈哈,你应该早就不记得了....我告诉你两个秘密,一就是你的听双,就如当初知心一般,中了我的幻术...所以我没有福气上他.....守宫砂到是我抹掉的...二就是招魂之术,只能用在自己身上,也就是说,我只能招来我的后世....不过你放心,我此去将会继续接替你在那个世界活着......勿念....” “shit!老娘管你去死啦,要是我男人妈妈过的不好,老娘死也不放过你,靠....这算不算跟自己过不去!我才没你那么笨,老娘就是要做想做的事,做到死!生一堆的孩子,生到老死!就算超人也有性福的权利!”水瑟一脚踹在梳妆台上,火冒三丈的咒骂道,“妻主,你快过来啊...听双支持不住了..”衍溆抱着听双,焦急道。 “来了!宝贝...你别紧张啊...深呼吸...”水瑟调整心情,忘记疼痛,飞快的扑了过去.....“呼你个头啊,痛死了,再也不要和你....啊啊啊...” 生活还在继续,爱情仍在延续,至于水瑟的后代,各有各的精彩....... 第336章 衍溆篇(1)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在我们水族,女子是稀少的,身边都是些比我大很多的姨娘,奶奶们,与我这般年纪的女孩更是绝迹,从未见过,谁也不知道原因,只是有人避讳的提到过诅咒的事情,我爹一般不让我听,怕我胡思乱想。 娘,对我来说是个模糊的概念,有记忆起,似乎有那么一个女人曾经关爱过我,给予我温暖,而那个时候爹爹每日都是面带微笑,不像后来老是抱着娘的衣物垂泪,也再没有往日的幸福,只因娘的去世给他的打击太大了。娘的死因不是秘密,几乎所有的族人都知道,娘是为了家主而死的,家主的夫婿被火族人掳去后,娘就跟着家主去找火族人评理,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样的事情在水族也算稀松平常,我们水族一直都是被火族压制,欺凌,水族已经30年未曾生过女子,如此下去,不用火族屠杀,我们的种族也会慢慢灭绝,如今大部分的男子受不了寂寞或是害怕火族人的势力,无奈嫁到外族去了,可是水族人不能生女,未来的艰辛也可想而知,我从来没想过要出嫁,只是希望火族挑选贡品的时候不要轮到我,不是我贪生怕死,只是因为父亲没有娘家,从前是母亲买回来的,而他只有我一个孩子,我必须照顾他一辈子,好在家主的儿子善待我们,让我从小跟在他的身边伺候,又让父亲在账房工作,但是我从主子的眼里可以看到深深的内疚。 主子的家算是水族的大户,家底丰厚,也让我们这一干家奴不至于风餐露宿,困苦度日,唯一的心病便是主子的婚事,族内女子稀有,即便主子的学识容貌都称的上族内最佳,但谁会愿意做这上门的妻主,可若不是上门的妻主,那自家的产业又怎么办,妻主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抛头露面的男人,再者说,原本家主的一切也要归了外姓,这让主子如何舍得?如何面对死去的家主?无奈下,只能偷偷摸摸的在族内去找那些家世贫寒的女子,做那地下的交易,而那一夜....是我在门口守了一宿.... 我没有见过那女人的容貌,因为她从头到尾都带着面纱,我只能在那人临行前小心瞄过她的眼睛,可就这一眼,我就将那颜色印入心底,那是我在水族从未见过的颜色,冰冷的紫色,散发着魅惑的光彩,明知不带感情,却又让人飞蛾扑火,欲罢不能,我想...这也是主子最后选她的原因,其实...我那时有小小的寄望,要是这个女人能够留下来,那主子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可寄望最后还是落空了,那个女人第二日就离开了尚云府,也就是后面的水府,而主子也在第二年的深秋生下了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人——我的妻主水瑟.... 自然,那个时候,我当然不可能知道她会是我的妻主,我只是沉浸在喜悦之中,与府内的其他人一样,30年的空白终于被填补了,水族诞生了30年来第一个女孩,那样通透的碧绿,我至今难忘,同时,我也由照顾主子,改成了照顾刚刚出生的小主子,谁知就在瑟儿凝身之后,火族的族长竟然闯入了水府,将瑟儿散回液体,流了一地,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主子如何的伤心,以及水族老族长的决绝.... 第337章 衍溆篇(2) 现在看着自己的孩子,真的觉得瑟儿那时与众不同,哪有受创再次凝身之后的孩子,像她那般坚韧,竟然苏醒没多久,就开始偷偷自己学着走路和说话,还不让我告诉别人,让我一直给她把风,也许,那个时候她也发觉自己的早熟,怕被别人当作怪物吧。 瑟儿从小就很不安分,满肚子的坏点子,还让我陪着她一起胡闹,为了怕府内的莲父唠叨,就骗莲父给她做银豆糊糊,那东西本来就异常坚硬,要磨成粉需要很长时间,所以鲜少人吃,亏她想的出这个办法,还让我陪着一同说谎,也是从那次开始,我就成了她的帮凶和同党。 之后瑟儿更是肆无忌惮,为了想要出府,竟然鼓动所有的家仆为她做什么小人书,还让我找外族的书商为她装订成册,到外族去贩卖,给她积累财富,这...也是未来点睛书行的起源,而我也因为这件事与瑟儿有了第一个共同的计划,至今那份愉悦的心情,还留在心底,难以忘记.... “衍溆,你从来不觉得我奇怪吗?”一日,就在我替她洗身的时候,她这样问我,“小主子本来就是30年来第一位女子,天赋异禀也是正常。”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低头帮她洗着稚嫩的身体,就算觉得瑟儿奇怪,作为奴仆的我,也没有资格质疑,这是我从小受到的教育,“你不怕我是个妖孽?”瑟儿说这话时,眼里滑过恶作剧的神情,我跟在她身边多时,怎能不知,“那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不愿让她戏弄了去,只能这般回答,却让她狂笑不止。“衍溆,你真的很厉害,水族怎么会出你这么个头脑开明的人啊。”笑过之后,瑟儿竟然夸赞我开明,其实这并不是我开明,而是做下人的本分。 “水族不也出了小主子这么个头脑成熟且怪异的人吗?”虽说是本分,可不知为何,我还是很自然的回了嘴,也许只是想看她的反应吧,却没想到她收了笑容,很严肃的说道:“你再这样,我就舍不得你嫁人了。”本来我就没有想过嫁人,只是希望能在她身边服侍她一辈子,无关情爱,只是想有所依靠,却没到她这番话,给我带来的震撼,我竟然对着一个还未浮身的孩童产生了爱慕之情,连我自己都很难想象,可我....还是有了平生第一次的动心,也许只是感动于这句话吧。 “如此情况来看,溆儿也嫁不出去了,怕是要服侍小主子一辈子了。”这句话是我真心的渴望,即便没有名分,我也想待在她的身边,也是我对她的承诺,“你可是想好了?”她没有看我,只是淡淡问道,可我却知,我的回答将会决定我的归属,“绝无戏言。”我毫不犹豫的说道,既然遇见了第一个令我心颤的人,不论如何,我都想继续下去,“那你不要后悔。”她就这样随便说着,却极具占有欲,让我觉得...日后,我就是她的了,而我自此开始,永不能后悔...... 自我向这个比我小12岁的女孩许了一生之后,她变得开始依赖我,有什么都喜欢和我说,贴心的事情也会让我去办,给我充分的信任,这让我很感动,也很努力的帮她在私下囤积资产,之后她慢慢蜕变,去了行水殿,成为了族长的门生,与众多的贵族少年一起学习,得到老族长的趴蝮,修炼术能.... 第338章 衍溆篇(3) 瑟儿果然是个修炼的奇才,那样形态的趴蝮,虽然很难控制,却被她完全的释放出来,可也将我吓的不轻,那一次的危险,我至今心悸,我知道我很奇怪,面对这个外表幼童,内心成熟的女孩,就是不能冷静,竟然在那一刻忘记父亲的孤苦,忘记自己是父亲唯一的支柱,就那样义无反顾的挡住了她,可要是我没有来的及抱住她,要是那龙没有转弯,那她会如何?会不会永远消失在我的面前....那时的我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想...那一年....我17岁,瑟儿才5岁.... 随着瑟儿渐渐长大,我便心疼的知道,她再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了,她有了美艳的容貌,闹别扭的师兄,甚至连族内的族长都有意把儿子嫁给瑟儿,我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可有可无,她小时候的承诺也不过是个儿戏,我...随时都有可能被她舍弃,于是...我开始疏远她,变得若即若离,希望她能发现我的情绪,也可以对我有所留恋,接着,主子也发觉我的年纪大了,出于好意,准备让我在20岁及笄那时寻一户人家,将我嫁掉,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不想离开她,哪怕是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娶夫生女也好,我早就做好独身一生的准备,就算她不要我,我也希望能留下来服侍她一直到死..... 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才8岁的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不肯让我嫁出去,甚至向主子讨我,想让我给她做夫,她这么美好的女子,又因为水族的情况,女少男多,将来长大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却要讨我这个大她12岁的男人,且不说族内人怎么想,就连瑟儿的亲爹,我的主子也料想不到,只是当她从小跟着我,舍不得我离开罢了,本以为哄骗几句,就可将这事混过,可偏偏瑟儿不是普通的孩童,竟是硬让主子写下聘书,让我做了她的试夫,主子无奈,又害怕我将来受委屈,便在聘书上加了条一侍的条件,也就是说,在瑟儿及笄之后,我将会是她第一个男人,也会得到相应的名分。 这样一来,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自从我得到那聘书之后,满心的喜悦,觉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我再也不必担心她不要我,也不必害怕主子会将我嫁给别人,我真真实实的成为了她的夫,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后了,我甚至将小主人的称呼改成了妻主,每每叫到,心里都会偷偷升起一丝甜蜜,虽然我从来不在她的面前表露,只因我了解她,她不喜过于粘腻的男子,越是不可得到的,她反而越是上心,就像那位渫公子,她一直都放在心上,我也很希望,在她看我的时候,双眼也能迸发出那样渴望的光彩,我也能深深的驻扎在她的心里.... 我以为我们的感情会很顺利,就如我母亲和父亲那般,可惜我错了,是我妄想了,只因瑟儿是优秀的,她是整个水族的期望,她的成长非常迅速,连族长都赞不绝口,所以,渐渐的她离我越来越远,她有了能力,不在需要我的保护,甚至在13岁生辰之后得到了降兽,那又是一个可爱的男子,仿若从未被世上的腐浊侵蚀,那样的纯洁,那样的让人怜惜,很自然的,也夺得了瑟儿的喜爱。 而我...在知心的面前,自惭形秽,我甚至都不敢承认自己一味的以奴仆自居,只是为了博得瑟儿的怜爱,那样大方得体的安排点睛书行的生意,在渫公子的事情上,为瑟儿出谋划策,在水府之中,侍奉主子,照顾知心,也是在证明我还有用,即便我长的不美,也没有什么学识,可因为我的能干,可以让瑟儿依靠,再加上我耍的手段,让瑟儿摸不清我的感情,让她觉得我对她无意,这样的话,她即便有了再多的男人,也不舍得放弃我,但谁又能明白,当我看着她亲吻知心的时候,我多么希望她爱抚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我很清楚我的卑鄙,可这卑鄙源于我的自卑和对她越来越浓的情爱......我......放不了手.... 第339章 衍溆篇(1) 瑟儿想外出历练,我是很早就知道的,可惜没想到那么快就实现了,她竟然借着想向珅国女皇借兵的理由,带着本不应该出门的我,知心以及渫听双一同前去,一路上,瑟儿对我动手动脚,我都不曾反抗,因为在瑟儿寻找降兽之时,族长提醒过我,一个人追的久了,总归会累的,我自然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只有给了甜头,她才忘不掉我,甚至我还愿意提前圆房,看样子似在戏弄她,实则我是真心如此,只要是她....让我如何,我都愿意... 到了珅国,我还真没想到,原来一直合作的马老板,竟然对我存有非分之想,我原来以为她对我的照顾,只是看在我是个柔弱的男子,没有想到......可并非此事就是坏事,就在马老板准备对我施暴之时,瑟儿突然出现在阁楼2层,听着她口气中的酸味,我竟然雀跃起来,我甚至还希望马老板会更加过分,激起瑟儿对我的占有欲。 马老板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那跪下的请求让瑟儿火冒三丈,表面上却不得不装作轻松,我见她这样心里甜丝丝的,也就由着这可恶的女人拉着我的衣袖,在地上叩头,“马老板,溆儿可是我的夫郎,我的相公,你这样算什么意思啊。”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跳快,我知道瑟儿当真动怒了,而且非常的生气,说不定连我都会遭殃,可那声夫郎,相公,也同样颤动我的心,满满的爱意眼看就要从眼眶里渗出来了。 “小人不忍看着溆儿已然过了弱冠之年,还独守空房,难道水老板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嘛。”这马老板无耻到用我的年纪来离间我与瑟的感情,这也是我的心病,“相公可是嫌瑟儿年幼,要另栖良木?”瑟虽是一脸凄然,可我知道,她是在戏弄马老板,“溆儿此生非你不嫁,妻主莫要担忧,溆儿从未有过二心。”无奈之下,我只能陪她玩下去,可这话,确实发自肺腑,我不知道瑟儿有没有听出其中的情意。 “你看看,马老板,我相公明摆着只爱我一人,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吧。”之后瑟儿突然从二楼跃下用了趴蝮的能力,从那一刻我从她眼中看到了杀意,地上的马老板,肯定凶多吉少,没有同情,没有愧疚,我抱起了身着亵衣的瑟儿,那样的亲密,永远不想分离。 早就知道瑟儿的复杂,也清楚她处理马老板的原因并不完全是为了我,她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将点睛书行骗到手,而更重要的目标就是混进皇宫,准备接近女皇,随即搬到救兵....... 将近一个月的等待啊......我与知心一直待在点睛书行为她管理生意,她与珅国的逃犯进入皇宫救人,我盼星星盼月亮,日夜为她担心,可最后非但没有把她盼来,却得到了欧阳夏让我们离开珅国的消息,也从欧阳夏那里得知,瑟儿竟然连珅国女皇的皇夫都敢抢,可我又能如何,只能强打精神收拾东西,再分配好点睛书行的工作,与知心一起前往木族,在那里继续等候我的妻主..... 在木族第一次见到沁绾之时,我便知道瑟儿为什么会抢他了,那样的艳丽妩媚,家世显赫,还能帮助水族,自然不是我这种平凡的男人可以媲美的,我眼见这男人示威一般搂住瑟儿,却什么都不可以做,只能温驯懂事的拉住想要上前的知心,我没有知心的单纯,所以必须压住心中拥抱水瑟的渴望,不能给瑟儿丢了面子。 第340章 衍溆篇(2) 回木族的一路上,沁绾都粘着瑟儿,我不能多说,只能逃避,可瑟儿偏偏不让我好过,凑了过来冲我撒娇,我实在容忍不了沁绾那示威的眼神,竟然不由自主的拉住瑟儿的手,沁绾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我和知心的面前提出要与瑟儿同房,我不好阻止,只能赌气嘱咐瑟儿记得睡前喝些牛乳,也算是我对这新来之人的小小报复,但最可恨的是,我们两个男人暗暗较劲,瑟儿竟然在一旁偷笑,怕是有男人为她吃醋,她心中舒坦吧,看来这恶劣的性子这辈子都很难改了。 水族与木族联姻本就是好事,可水族毕竟受火族控制,让木族也很为难,据我后来所知,沁绾为了派援兵给我们水族,居然在他姐姐的门口跪了一夜,只可惜世事难料,等他们赶到水族,水族早已变成一片火海,而我与水瑟在回水族路上的那番贴近,竟然也变成我后来昏迷5年里,最甜蜜的美梦... 我从未后悔过为她挡剑,我本就想过被这些火族人抓到之后,若是想侮辱我的身子,我就学瑟儿的爷爷散身自尽,绝不能让瑟儿以外的人碰我,好在她们看我强硬,怕我万一死了,就不能用来威胁瑟儿,所以一直没有动我,到是保护我的水枫下场凄惨..... 瑟儿在之后的某日突然想起问我,当时为她挡剑是什么感觉,还有昏迷之时,有没有听见她在唤我,我当然不能告诉她我真实的想法,只告诉她那是处于本能罢了,我如何能说,那时我从箱子里出来,满脑子都想澄清我的清白,不想让她嫌弃我,更深一层说,我想让她记住我,就算我死了,就算她从未爱过我,我也要占据她的心,哪怕是因为她的愧疚,人的死亡是可以让另一个人记住一辈子的....我...不想被忘记.... 再说昏迷之中,我的梦境里全部都是曾经有过的快乐,那时只有我与瑟儿,那小小的瑟儿刚刚凝身,天天被我抱在怀里,不愿分开,我也不用担心还有别人会把瑟儿抢走,梦里就只有我们,我实在不愿苏醒,不愿离开那个梦境,我爱她的全部,包括未凝身的她,长大的她,还有孩子气的她,可就算如此封闭自己,我还是能够听见她在梦外对我说话,原本稚嫩的声音一日日变的成熟,每过一段时间的全部事情,哪怕是晚饭吃了什么,她都会搂着我说,让我不再孤单,我内心挣扎,是永远与这小小的瑟儿一起,还是苏醒过来见证她的成长,只是我一旦苏醒就必须与别的男人一同分享她....我不愿....却又不舍得....情两难....... 老天总爱玩笑,恨不得把所有的人耍的团团转,就在我以为我就此死去的时候,她让我恢复了知觉,可就在我庆幸瑟儿疼爱我5年的时候,我发觉我没了视觉,眼前一片黑暗,别说是见证瑟儿的成长,就算是普通生活都变成了困难,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瑟儿即便即将及笄也还是遵守当年与主子的约定,没有破身,而我,将会是瑟儿第一个男人,综合之下,我应是欣喜的,再说,我可一直记得在我昏迷的那一刻,她曾说过,会好好调教我的身体.... 第341章 衍溆篇(3) 虽然我内心喜悦超过恐慌,可眼疾之事一直没有敢告诉瑟儿,不是怕她嫌弃我,我如此5年半死的状态,她都没有弃我,就算不是有情,也是重责任的,可我怕给她添麻烦,让她为我担心,我已然是个废人,只要能留在她身边,怎样都好。谁知,这孩子不知道又抽的什么风,居然让我给她做正夫,且不说我的身体状况,就说我的身份地位也绝对是不妥的,而我那时只是觉得她是一时兴起,觉得对不起我才说的,并没有真正的在意,可惜直到最后,她都没有改变主意,而我也从日后她给的解释当中了解到,她绝对不是意气用事的女人,她做的每一步都是计算清楚的,有的时候,她的理智总能战胜感情。 当然,我眼疾的事情瞒不住她,就在达到木族的时候,她揭穿了我,我只能平静道:“我已经麻烦你5年了。”“你不是麻烦!”瑟儿这样激动的叫道,听了这话,我打心底里高兴,原来我对与她也是重要的,“真的没有什么,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我不想向以往那样拐弯抹角,经过5年的昏睡,有些话,我想亲口对她说,“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就因如此,我没有别的精力注意自己,只要这个人过的好,只要这个人还要我...那么我怎样都无所谓了....”我能听见瑟儿呜咽的声音,我知道我这发自肺腑的话语触痛了她的心,即便我被她抱的呼吸困难,可我依旧在笑,我想,这一次,我必定得到了她的心,哪怕只有一点点..... 相爱的感觉永远是甜蜜的,我与瑟儿在木族度过了我们那么多年来最幸福的日子,她白天在外面商量夺回水族的大事,晚上就抱着我睡,这种蜜里调油的感觉,真想永远下去,可惜就如瑟儿所说,大家不平,哪有小家,就在瑟儿快要及笄之前,暗族的女人找上门来,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感到,我的瑟儿又将离我而去,我很不安,也让瑟儿看出了端倪,为了让我安心,瑟儿竟然在没有举行及笄礼的情况下,占有了我,而我也在进入她的那一刻,所有保留的爱都决堤了,我的瑟儿,我心爱的女人,我发誓我定要等她回来,不管她以后拥有多少男人,我都不会离开。 就这样,瑟儿离开了木族,而我们却因为知心被人控制,开始了逃亡,一路上主子对我极好,生怕我磕着碰着,我很清楚,这是主子怕我有了身孕,会有什么危险,好在木族族长带着沁绾往珅国投靠,我们这一路也因为有渫听双的保护,安全不少,后来,我们又遇上了金族,事情一路发展,我都没有办法再见瑟儿,甚至她的消息,我都无法知晓,最让我痛心的是,我因为长期心情郁结,没有怀孕,这不但对我是个打击,对整个水族来说,都是打击,只因瑟儿下落不明,怕是凶多吉少,我那时就想,如果得到瑟儿真的不在的消息,那我必当场随她而去,如今没有她,我亦不能生存了... 好在上天有眼,瑟儿吉人天相,在几乎大半年的等候之后,我终于拖着羸弱的身子见到了深爱的女人,这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加上我一共5个夫郎了,其中沁绾即将临盆,那个冷的像冰的暗夕,也有了身孕,可我早已耗尽心气,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溆儿..溆儿,我回来了!”她那孩子气的声音在我怀里响起,我心颤的几乎落泪,我的瑟儿,你可知我有多么想你,你可知你在外漂泊的日子,我几乎夜夜不眠,除非累到极致才会昏睡,我现在庆幸我看不见东西,因为这样,你会对我牵肠挂肚,生怕我有何不测,我想即便我不能生育,你也不会放开我的怀抱,我真的希望,永远都可以和你一起..... 现在,我看着你和孩子在床内抱团熟睡,早已没了当时得知你去与大巫女决战的心惊,我想,在你的夫郎之中,这个消息我是最后一个知晓的,只因你怕我身体不适,会受刺激,就像现在,即便你有6位夫郎,你还总喜欢窝在我房内,你常常和我说,沁绾是你的惊艳,知心的是你纯净,暗夕是你的刺激,问雪是你的知己,听双是你的乐趣,而我....则是你的港湾,不管你飘向何处,我都会是你最后的归属,瑟....你可知,我听到这话的心情吗?瑟...我可不可以永远当你的港湾,不管轮回多少次,你都可以回到我的怀抱?瑟....下一辈子不管如何,溆儿还做你的人......永远都是... 第342章 暗夕篇(1) 杀手可以没有技术,没有手段,但是不可没有狠劲,更不能产生感情,这是我从很小的时候,暗族的长老们就这样叮嘱过,而我也是一直这么做着,坚信不疑。 父亲并不爱我,我从来就是这样认为,对于幼年,我的印象不深,可深刻的却是不愿记住的回忆,父亲老是用一种怀念,懊悔以及愤恨的眼光看我,我知道那是因为母亲,我对母亲毫无印象,只是隐约清楚,母亲是在父亲去族外生产之时,被族内的几位长老害死的,只因母亲是暗族的傀儡的族长,却有了自己的想法,长老们为防患于未然,先下手为强了。 父亲一直认为是自己的离开造成了母亲的死亡,因为他没留在她的身边,无法为她识破奸计,可万般愧疚也是枉然,母亲还是去了,就埋在灵牢之内,却也为我留下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姐姐。 说是姐姐其实开始的时候也没怎么见过面,我大概长到3岁左右就被父亲送给了长老,说是路边捡来,看着可怜,所谓烂命一条就交给长老调教,只要有用就好,对于父亲的绝情,我并不意外,因为从来就没得到过温暖,失去自然也不难过,只是小小年纪就开始接受训练,不管皮肉还是精神,都会有些许受挫,听从父亲和长老们的命令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你是谁?”还记得我曾经被长老绑在木桩下暴晒,锻炼我的意志力时,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华衣女孩站在我的身旁问道,我知道她是谁,我曾经见到过父亲牵着她的手,软声细语的说着什么,族内大部分人在她的面前毕恭毕敬,可转过脸来,都是笑她痴傻,被人利用,就快过上和猪一样的生活,只为养肥,随即宰之,这....就是我的姐姐——暗昕,一个接替我母亲成为暗族傀儡的女孩,长老们用尽办法宠她,只为让她沉迷玩乐,从小就变成个无用之人,比起我母亲更好操控,暗昕表面上为我独尊,以自己为中心,蛮横无理又娇纵难驯,可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精明,她是亲眼看着母亲去了的,那样的恨,她又是曾经得到母亲最多关爱的人,若是我老早与人拼命,她却依旧在隐忍,当然,这里面也有父亲的引导和保护。 “我没有名字!”我只有号码,长老们觉得起名是个麻烦的事情,像我们这些没有部族的散户都被集中在这里,年长的可以色诱,年幼的可以用来试药,修武,成为死士,当然就算成为杀手也会比族内这些有着部族的人来的低贱,要名字又有何用? “我给你起个可好?”暗昕凑了上来,身上花油的味道让呼吸都变得困难,那么高的浓度也就是她身边那些好事的人才弄的出来,“随你。”长期的训练和压制,以及训练时长老们长久不让我们交流,我几乎就快忘记如何言语了,若她不是我的姐姐,估计我连搭理都懒得。 “叫夕,暗夕如何?”暗昕神神秘秘的笑着说道,却让我内心再也平静不了,夕...是我母亲曾经在父亲离开族内之时,给我起的名字,不管男女都叫做夕,只因父亲特别喜欢看暗族夕阳之时,那片火热的红光,母亲曾说,那炙热的红,代表着她对父亲的满满爱意。可如今这个字怕是会成为父亲心中永远的刺吧。 第343章 暗夕篇(2) “喂...你还好吧,在这里晒着,难受不难受?她们也真够残忍的,一个男儿家还要在这里受刑...”暗昕愤愤不平,我也已然知晓她此行的目的,她能给我说出这个字,想必也是了解到我的身份,应是父亲告诉她的吧,父亲也是希望我们见面,让我识得她,而后保护她,这是父亲他交给我用性命也要完成的任务,保护我母亲的骨血。 那日,我没有再和她说话,只因她身旁的随从厌恶的看着我,而后把她带开,一路上还不停的和她说,不要和个下贱之人多话,会毁了身份,我心中冷笑,虽然知道这随从是故意隔离暗昕与杀手们的联系,为防她有自己的势力,可这下贱之说,用在我身上,还讲给暗昕听,十分可笑,毕竟我与暗昕是同父同母,我若下贱,那她又算什么? 再一次,我从一群大人的尸水里爬出来,整个炼场上就只剩下我一个,我觉得视线都已经模糊,嗅觉早已失去,全身的无力感让我站都站不稳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很自然父亲戴着面具跟在长老身后,如往常般不带感情的替我疗伤,仿佛刚刚和人杀戳的是别人的孩子,而我兴许真的和他说的那样,是捡来的,一身血腥的我,从心到身彻底的冻透了,从那以后我便只是他的工具,用来报复的工具,不再有任何奢望。 为了保护暗昕,为了为母亲报仇,我在10岁生辰那日杀死了所有的竞争者,只为了争取那唯一进入黑洞的名额,我要变强,我要得到降兽,我要完成我作为工具的使命,也许我真正想的,只是为了让父亲看我一眼,或是进入黑洞后,永远不在出来,也就可以摆脱这麻木的生活.... 降兽果然很强,可以探视到我内心的空洞,竟然幻化出我的父亲,甚至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笑容以及慈祥,那宠溺的眼神与动作,也确实让我在那一刻动摇了,迷惑了,甚至是深深陷入了,我有那么一瞬,真的希望永远都不要清醒,可惜....我是杀手,我没有感情,也没有需要,更不可能接受这虚幻的父爱,所以在降**咬我之时,我将三叉刀捅进了他的腹部.... 本来我可以不杀他的,暗族之内几乎人人都想得到降兽,这降兽不但是强大的标志,也是得到术能的通行证,他可以指引修行者往更高的境界前行,不走弯路,我在那时也确实有过留下他的意念,可是,就在他垂死挣扎之际竟然还想变成父亲时,我改变了主意,我不要任何人知道我的心思,哪怕是与我并肩作战的伙伴,人,绝对不能有弱点,即便我不要术能,我也可以通过自身变强,甚至克制术能,但我不要有任何牵挂,若是和这东西时间久了,也会成为自身的弱点,而强者,是不需要弱点的..... 如此的差距之下,我亲手杀了他,看着他慢慢咽气化成一只蝙蝠,我竟然升起了一丝快感,也许就这就是长老们所说的征服欲,战胜强者也就意味着更强,10岁的我沾着降兽的鲜血,就这样狂笑不止,直到离开黑洞.... 老天总是给有准备的人机会,就连冷血的我也不例外,我那时以为杀死降兽就会失去得到术能的途径,却没有想到我关上了这扇门,老天又给我开了一扇窗,我竟然得到了那蝙蝠所有的能力,甚至召唤蝙蝠的同类都不在话下,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一个仅仅10岁的男孩成为了暗族的第一杀手,此后杀人不断,即便是已经带着降兽修行很久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以我的想法,降兽再顺从也不可能和主人用一颗心跳动,用一颗脑袋思考,自然就会差池,自然会有间隙,而对于杀手来说,那几不可闻的间隙就会成为她们的致命伤,成为我的介入口,所以我不可能败。 暗昕老说我不像个男人,不懂温柔,倒像尊冰雕,从来没有浮现过一丝的感情,其实我早已习惯,在这么多年里为暗昕建立自己的部族,为父亲保护好暗昕的安全,让她可以随心所欲的修炼母亲留给她的魔子,男人之身有何用?暗族的那些低级杀手都是用身体作为杀人的工具,莫非还准备嫁人不成?有些人只要出生就是痛苦的开始,无穷无尽,所以我一直深信只要最强就没什么可以伤害自己,直到我遇上她...我的任务第一次失败。 她与暗昕是完全不同的个性,暗昕有时虽然顽皮,可更多的时候是以责任为重,以生存下去为目标,对于族内的规矩事物很是顽固,也以身作则不轻易触犯,很有族长的风范,同样是族长,她却跑到人族的寝宫伪装成了侍人,一点族长的脸面都不顾,更别提她一水族人,竟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人家的书行骗到了手,冒充起了书行的老板,私下散布一些不堪入目的禁书,还带着人族的逃犯进宫偷人,这么多件事,就算是我,看到手下送来的消息,也吃惊不小,第一次对自己的猎物产生了兴趣。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还真的以为是哪个少年穿上了女子的衣裙潜在房顶,那淡蓝的水流裙,奇怪的尖耳前的发丝被蓝色的发带交叉绑住一部分,飘带和飘带根部的蓝穗合着头发飘在夜空之中,正在虚着眼睛望着房下的守卫,这样容貌比男子还要灵透,也让我有了难得的犹豫。 “你是水族下任族长?”我虽然看过她的画像,可还是想确认她的身份,我...不想杀错人,“是又如何?”她歪着脑袋有些天真的看着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危险,“有人买你的命,今夜...我要你的尸首。”我不想让她扰乱我的心神,我不容许任何人或事让我的刀子变钝,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直击她的要害。 我没有想到她那么躲,利用术能和我纠缠那么久,在我看来她不论技术还是能力都比我以前斩杀之人要弱的许多,要凭我的能力杀她应该很快,可她那怪异的架势还有招数竟然一时之间让我无力抓住她的弱点,就更别说一击致命了,就算我在之后利用月亮移位钻了空子,可她还是如泥鳅一般滑出我的手心,避开我的突袭,这让我烦躁不已。 “呵,帅哥,我都说...我都说我没那么容易挂掉了。”她就那样喘着粗气蹲在地上,嘴里还是不老实的调戏我,轻佻的很,我望向房顶上这一片狼藉,满心愤恨,第一次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杀人,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第一次让我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情绪,我不甘心,当时我就下定决定,就算一时杀不了她,我也会用自己往后的时间诛杀她,绝对不能让她继续活着。 可惜,当时我并不明白,越是关注一个能够挑起自己情绪的人,越容易投入感情,最好的办法其实是逃离..... 第344章 暗夕篇(1)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落入别人的圈套,这丫头竟然跑去救人犯,上次若不是那沁贤君和女皇的出现,我早就对她下手了,还轮的到她拿我做挡箭牌,为她挡去人族的追杀?明明我也是跟着那些暗卫来刺杀她的,她竟然叫我老大,还说是我指示她去救欧阳夏的夫郎,如此,自然就让那群愚蠢的人族全部将矛头指向我,把我团团围住,而她...就这么狡猾的从我眼前消失,让我为她清理这些垃圾。 那日,我真的生气了,很快解决了那些杂碎,便利用术能赶在她回宫之前,在她前面等她,甚至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与她再恶战一场,这次觉不手软,可惜,老天不给我机会,又让那可恶的沁贤君打乱了计划,还搬出木族的族长恐吓我,我本是不怕的,就算她们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斗的过我,可我还是有顾虑,木族的背后不是像水族那样软弱,她们的势力说不定将来还可以遏制暗族的三大部族,很难说会不会成为暗昕的帮手,于是,我犹豫了,又让水瑟再一次的从我手中溜走,而这一次的溜走后,我便再也没有办法出手杀她.... 水族,那么古老的一个种族,在火族与当时还不清楚的幕后黑手的操控下,一步步走向毁灭,就在我因没有完成任务,在族内受罚之际,水瑟身负重伤,被木族人带回调养,据说她其中的一个夫郎还陷入了昏迷之中,长达5年之久,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整个吞谜大陆陷入了长期的压抑以及战乱之中,特别是火族,似乎有着吞没一切的决心,可在我看来,她们也不过是别人圈养的狗,真正凶悍的却是那拉着狗链的人,我们暗族在这浑水中也不可能免俗,私下的勾结,长时间的利益关系,让我们暗族彻底成为别人的爪牙。 5年时间,我还是依旧接受那个对于我来说,越来越模糊的任务,我渐渐觉得我每日守在她的身边不是为了要杀她,而是为了看着她的成长,我曾经也下定决心要出手斩断自己奇怪的念头,可真正举手想要杀她,却发现每次都不顺利,不是她机警的逃开,就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个叫渫听双的骑狼人在她周围守护,每次交手,我都能发现他的能力在慢慢变强,而我却一次又一次的丧失杀她的决心。 因为我的失败,暗昕被族人派到我的身边,说是让暗昕历练,以便将来可以担当暗族族长之位,可我总觉得这其中有别的玄机,要是真那么好心,那为什么在暗昕小的时候不培植她,反而一味的宠溺她,想将她娇惯的一无是处,甚至练习个术能都要偷偷摸摸,背着族人,所以此次让暗昕协助,很有可能是场阴谋。 暗昕是个精明的女人,她来了之后,很快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也许她老早就奇怪我为什么总是失手,以我的能力,不至于如此不济,此后她还发现了水瑟身边的渫听双,以及打扮十分丢人的水瑟,我不知道水瑟为什么会装扮成火族人的模样,还那样花枝招展的,一身的俗气,暗昕那时怕是也觉得怪异,我怎么会无力对付一个如此市井的女人,好在暗昕本身知道她是水族人,那番把戏终究没有逃过暗昕的眼睛,于是,也就上演了一场,半路劫持的戏码。 第345章 暗夕篇(2) 我一直躲在暗处看瑟表演,不知为何,我总觉有些想笑,那调皮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也因此我麻木的心也有了愉悦的感情,甚至在暗昕出手想要杀死水瑟时,我出言阻止了,我弄不清自己的情绪,只是觉得那样的她,要是死在我的面前,那我应该不会开心,暗昕显然对我的阻止十分不满,可惜碍于我们之间的能力悬殊,她只能放弃,我也在那时突然萌发出一种想法,我很想看看,若是我不插手,她可以走得多远.... 她也果然不是安分的人,竟然为了她的夫郎再次混入皇宫,只为了那皇宫内的凝身石,那日看到的乔装也是为了骗过守护凝身石的南诺,进入宫中探查地形,随后回头就找了金族的那个矮子挖了地洞,费尽力气盗走了珅国皇宫里的凝身石,也弄得珅国鸡飞狗跳,更是让火族身后的黑手钻了空子。 我与暗昕一直奉命追查水瑟的下落,一路跟着她,差点被她甩掉,直到到了倭瓜国,暗昕才背着我去找水瑟麻烦,我早就知道她和金族人相熟,却没想到竟然还和金族的族长有关系,甚至不惜暴露地魁来救水瑟,暗昕没有杀成水瑟非常生气,对于我的袖手旁观更是满腹怨气,甚至告诫我,若是下次我还不动手,她一定还会动手去杀水瑟,我嘴上说着多事,可心里却不知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这丫头似乎老是能逢凶化吉。 暗族的长老们很快就知道了金族与水族有联系,便找上了火族,利用火族的能力寻找到天算,偷偷的将水瑟的哥哥亦游带走,为的就是让我和暗昕把水瑟与金族长老带入无望局,可这事情从头到尾暗昕都毫不知情,而我却因屡次失败被长老们威胁,她们以为我对暗昕有特殊的感情,所以以她的性命做要挟,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将水瑟等人弄进无望局,要是当时杀不了她们,暗族还有更大的阴谋。 而后,我很顺利的引她们进了无望局,我也知道这其实只不过是长老们布的局,她们以为有金族长老在,我根本没法杀了水瑟,所以我只能取得水瑟的信任,可她们不知道这其实是我想要的,可是这种渴望却是种我从来未接触过的感情,很奇妙,暗昕在无望局里发现了我的异样,大概是我抱着水瑟时的表情或是我要求她帮忙救出亦游时的决断,我从未想掩饰什么,当时的我确实不明白这种感情叫什么,只是顺着心走罢了,暗昕见水瑟抱着亦游,很为我愤愤不平,我们被困期间,她还屡次告诉我,水瑟有多少夫郎,水族的女子稀有根本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我当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只是觉得与水瑟肩并肩坐着互相依偎的时候很温暖,比任何时候都要舒心。 按照计划我自动放弃了言咒的一部分,彻底打破我和她的敌我关系,明明知道这只不过是个阴谋,却如同沉水许久的人上来呼吸一口氧气,至少再下次争斗前,我在她心中已然算是个朋友了,她因昏迷被金族的长老带走,而我因任务要在暗昕面前佯装回去受罚,为的就是要让暗昕去木族将水瑟再一次骗出来,才能达到攻克木族,牵制渫听双的目的。 第346章 暗夕篇(3) 暗族的长老们心狠手辣是平常的,为了让暗昕相信事情的真实性,还是对我动了刑,我早就习惯这种鞭打与辱骂的过程,可这次看到刑长老的女儿用那种饥饿的眼神看我,让我第一次起了杀意,我从未那么确定过,这个女人想要我的身体,我不知道我长的如何,在我看来,美丑都是一样的,所以即便刑瑛在我耳边说尽了甜言蜜语,我也没有反应,为了报复以及让我屈服,刑长老把我吊入了无影间等待着水瑟与偷偷逃出去的暗昕,我的内心第一次盼望,不要再见到她,因为再次的相见,就是我背叛她的开始。 可是,她还是来了,我在迷糊间看见了她焦急的神情,身上的痛楚竟然完全感受不到了,我不清楚这是什么灵药,可不自觉的我就是想笑,第一次为这个女人展颜,第一次想窝在她的怀里一世。 命运不许人后悔,每个人还是必须依照轨迹前行,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就清楚了,我望着她递给我的面糊糊,边吃边内心复杂,我一直望着她,想追究出我心跳加速的原因,为什么一见到她,我就会愉悦,我就会面热,我不懂,因为从未有人教过我,我所学的,只是如何最快的杀死对方。 接下去,长老们的计划天衣无缝,水瑟被擒,木族被破,火族背后的巫国大巫女也浮出水面,这片大陆上俨然已经被这三个种族统治,连金族都被火族逼的到处逃窜,而我却如内心破了个大洞,冰冷的感觉已经不是我的保护层,而是让我日夜难免的痛楚,暗昕因爱上了水族的亦游,拼命求我放她离去,甚至在走之前丢给我一个心脏为谁而跳的问题,也是这个问题让紧锁的心找到了出口,茅塞顿开也不过如此,就在我再次在灵牢内看见她时,我就顿时清楚,那种感觉叫做喜欢....我...恋上了追杀5年的目标,那个拥有许多男子的女人。 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当然不会逃避,我第一次向我的父亲,提出了保护她的协定,而我则拖出长老们追查暗昕的脚步,父亲讶异我也会爱上别人,甚至会来找他帮忙,我那时虽然没有看到他面具下的表情,可我知道,他一定是惊呆了,因为他的工具有了感情,他没有反驳的应下了,似乎内心复杂,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要带她走,离开这里,到个没有人去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我与暗昕曾经想过将来若是还有命活着,就可以躲避起来的竹林,默辰国边境最偏僻的地方。 就在我从父亲手里抱过昏睡的她时,突然觉得浑身都在颤抖,仿佛怀里是我的整个世界,我的女人,我的一切,于是我也很失常的对父亲说了谢谢,甚至还不吝啬的喊了他父亲,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可我知道,他应是被触动了什么,因为在我走后,听见了他呜咽的哭声.... 竹楼内的生活,是我这一生最为幸福的日子,我为她做饭洗衣,她则呆在屋内等我归来,慢慢的我们有了肢体的接触,我觉得整日都想腻在她的身上,不想放手,在这里我们可以抛弃使命,抛弃责任,完全不用去想她的复仇,夫郎,而我则可以成为她的唯一。 第347章 暗夕篇(4) 可惜就如同她说的,若是世界都处在战乱,那哪里有和平之地,我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她的父亲被人族的杀手团追杀,当时什么都没有想,就冲了出去,因为我怕她不开心,我怕她后悔与我在一起,我要让她知道,我值得依靠,哪怕我是个男人,可我是个强者。没有意外的,杀手团所有的活口都被我杀死了,甚至她们都没有见到水瑟父亲的马车,我看着夕阳落下,才发觉腹部被人挑开,慢慢流着鲜血,可我不敢停留,我知道竹林内的夜晚若是一个人会很难熬,我必须在黑夜来临前回到她的身边,我知道她很怕黑。 看着她焦急欲哭的模样,我突然觉得什么样的伤都可以承受,我躺在她的怀里,让她细心的照顾,要是能一直如此,我宁可全身是伤,永不痊愈,只盼可以与她这样白头偕老,可是,伤口会好,而心伤难熬,我望着她越渐憔悴的脸,就明白,我要放手了,而我的初夜也在我的半强迫下度过了,我只是希望我能带着这份温存到死,让她的温柔永远环抱我,陪我进入黑暗的深渊.... 将她送走,临别送钗,实属无奈,刑瑛从大巫女那里要来降兽,一群群的蜘蛛将我包围,即便我能斗的过她,可她带来的暗族精英却让我退无可退,一个不留神,就被劈开了胸口,昏迷过去,苏醒过来时,就已经躺在父亲的灵牢内,也在那不久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孩子自然是水瑟的。 父亲没有训我,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为我调理身体,我伤的很重,那镰刀似的伤口老是渗血,闭合不了,加上我怀孕体弱,不停的反复发烧,有几次,我都以为自己挺不过来了,这段日子只有父亲和与水瑟的回忆陪伴我度日,时间异常的漫长。 水瑟果然是念着我的,就算她开始只是为了暗昕夺过暗族,可她见到我后,百般的呵护,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她为了我与刑瑛斗法,报了我那一刀之仇,又为了我腹部的孩子,细心调理,生怕我有什么闪失,可是我却开始害怕,儿时的噩梦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当时日夜在想,若是水瑟只是喜欢我的孩子怎么办,要是孩子出生,瑟再不理我怎么办,无力的恐惧占据了我所有的思考,我变得脆弱,甚至不在像那个冷酷的男人,好在水瑟并未因此嫌弃我,反而时刻哄着我,让我安心养胎,怕我伤心,又让其他人不要接近我,我喜欢这种方式,就算自欺欺人,也要在我的小院内,成为她的唯一。 因为水瑟与暗昕等人的努力,终于拿回了暗族,也在这个时候,我们回到了水族,水瑟曾经生长的地方,金族与木族人还有天族,天算等人也与我们汇合,直等到水瑟接回了抱着孩子的沁绾,大战终于爆发了...... 这场大战,我只参与了后半部分,因为开头的时候,我都在暗房内生产,我甚至还没来的及坐满了月子就冲上了其中一阵,因为我知道,这时的我除了她的男人外,还是一名杀手,我除了生孩子外,还有我的意义,我不想成为衍溆问雪那样只能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我要成为她身边最强,最有能力与她并肩作战的男人,就算在最后的爆炸时,在拉住渫听双不让他送死时,我都坚信,瑟一定会与我白头偕老... 如今的日子,算是我有生以来最悠闲的了,每日训练儿子练武,不让他像瑟的其他儿子般柔弱,我的儿子一定要是她的儿子中最有实力的。我如今还是不愿意和她那帮唧唧歪歪的夫郎们多接触,在我心中,爱只有一份,而那份爱本就是属于我的,我不管他们是陪衬还是其他,只要瑟永远待在我身边就好,要是有下一世,我定会抢在这帮人之前找到水瑟,而后除我以外,没有他人.... 第348章 听双篇(1) 虽然我嘴上老说不值得,可我从内心敬仰我的母亲,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对我说过,我的母亲是名将,所以才会被火族选中,以身殉族的,何况还是和老族长一起,格外的光荣,看着父亲眼角闪泪,却笑的骄傲,内心不知怎么就抽痛的厉害,他年纪尚青就已然做了鳏夫,还要拉扯我这个不大的男孩,他只不过是我母亲众多男人中的一个,却把所有的幸福都寄托在她身上,然后到头来,说不定我母亲连他的模样都不记得了,水族的男子就是那么悲哀,不是水族女子天生薄幸,而是女子太过稀少,为了后代,不得不一女配多夫,即便没有名分,男人只要有个女子可以依靠,就算是天大的福分了,我想我的父亲一定是这样认为的。 父亲一直说能生下我,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母亲虽然有很多男人,可子嗣稀薄,类似我这么大的,才只有我一个孩子,也正因为如此,我被新任的族长大人选入了行水殿,和其他被害女子的孩子们在一起学习,得到特别的照顾,而我的父亲也因此沾光,生活比母亲其他的男人优越的多,也有了保障。 可我和父亲不同,我不想一辈子都待在女人身后,且不说水族女子稀有,与我差不多年纪的族内没有,我打心底根本也不想嫁给比我大许多的姨娘们,更别提是族外那些贪婪的种族,嫁过去的有几个是有好结果的,我不想嫁人,我不想成为父亲那样天天期盼母亲临幸的怨夫,我想为自己活着,这辈子绝对不依靠女人。男人,只有靠自己才能不受欺负,只有不动情才不会受到伤害,我从小就明白,所以我想要做个超越女子的男人,我想在族长那里学到能力,我想成为水族的利器,保护父亲,保护水族的柔弱男子们,为我的母亲报仇。 我整日沉迷与阵法,术能以及身法的学习,与其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感情也不融洽,我总觉得这些只懂打扮闲聊,憧憬未来妻主,整日怀春的少年们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如若自己不强大起来,到头来还是女人的附属品,所以,我打心底看不起他们,也不愿意和他们深交,只有和喜欢研究机关的师兄有些交谈,我把大多数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连族长都经常称赞我努力,可我却觉得如今的努力远远不够,我还有更大的目标.... 她,刚刚来的时候完全看不清模样,却让我从心底厌恶她,就是因为她,前任的老族长连带我的母亲永远的消失在这世上,而我的父亲也因此成了鳏夫,原本还算完整的家,彻底崩溃了,就因为这个30年才出的小丫头,弄得十家人家破人亡,弄得这些少年们从小失去母亲,从小失去依靠,将来的路就更加难走,虽然我清楚我是在迁怒她,她不过是个孩子,事情也不是她可以决定的,可我难以克制的从第一面开始,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若不是因为保住这个丫头,老族长能薨了吗?”这是我看到她说的第一句话,还记得当初那群少年们围着她,似乎对她曾经散身的事很是同情,而我....却只是想到那些逝去的人,满心的愤慨,根本不屑与她有任何交际,即便看到她满脸委屈,周围的师兄弟为此抱打不平,我也没有一丝的歉意。 第349章 听双篇(2) 而此后证明,她压根不需要同情,我也根本不需要心怀愧疚,这个丫头根本就是魔星转世,表面上唯唯诺诺乖巧的很,可只有我清楚,她满脑子的坏点子,坑人的手法层出不穷,就是因为我看穿了她的把戏,便引起了她的注意,我们之间的较量也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没有停止过,表面上她羞涩的想要亲近我,可私底下却百般使坏,连毒都用上了,好在我谨慎小心,很少着她的道。 时间飞逝,根本还没来得及去想,就已经在我与她的暗自较劲下度过了,她也早就不是那个毫无面目,表面乖巧的小女孩了,黑紫的长发,魅紫色的眼睛,洁白的皮肤,常常让族内的少年们躲在一旁看她,不知为何,我每次看到她与别人调笑,都从心底冒出一股怨气,甚至开始烦躁,有时候连书都看不进去,但是同时矛盾的是,当她戏弄我的时候,虽然愤怒,却又有一丝我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不想让她靠近,可又怕她转移目标,如此反复,最后只能用不希望她残害别的少年为由,自我解释,可是内心.....却潜藏着什么,连我自己都害怕去正视的东西.... 女人果然多情,何况是这么受人保护的小女人,从她曾经装作怯弱的靠近我们时,我就清楚了,她老是楚楚可怜,要么天真的腻在少年们身上,大家都说她很可爱,也任她胡来,可只有我能从她的双眸间看出那种嘲讽,冷漠,以及戏谑的眼神,一点没有普通孩童的纯真,以我看,她将来肯定又是个会让男人伤心的女人,并且游戏人间... 果不其然,在她8岁的时候,她竟然以命威胁,非要让她身边那个照顾她的侍从嫁她为夫,这事闹的沸沸扬扬,连行水殿里的人都知道了,不少师兄还为此感叹,她小小年纪就如此痴情,而看在我眼里,却是在玩弄别人的人生,她的那个侍从我是见过的,虽然长的端庄,却算不上水族中貌美的,还比她大12岁,她仅仅8岁,就娶上了夫郎,难道让那男人为她守活寡吗?真是自私,那时的我一直在为那个男人抱打不平,却遗漏了那男人待在她身后时温柔但灼热的眼神以及我莫名的情绪.... 每个族内都有个特定的日子,是可以增强自己实力的一次机会,是可以改变命运的转折点——那就是降兽,一种各族人拼命想得到的神物,能够让得不到族长之力的人,修习术能的唯一途径,成为在这世上少之又少的术能者,而我,自然不想放过机会。 当然,我也清楚的知道,那个丫头也同样不会错过这个能让她如虎添翼的契机,族内的人更加希望她可以得到降兽,为将来的水火之战打下良好基础,多一份胜算... 进入神圣的洞穴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一直认为只要我努力,降兽肯定不成问题,可惜...我太过自负了,对方不愧是降兽,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甚至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自己,当我举着透水剑双手颤抖的面对那个不可能是她的她,第一次露出胆怯,迟疑,以及懊悔自己不该进入,明明清楚这是幻术,却因为她轻轻柔柔的唤我,而心动不已。 第350章 听双篇(3) “你不是水瑟,这丫头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纯净的表情...”我苦笑着,拼命摇头否决道,对我的考验竟然是她,莫非她才是我的弱点?我曾经猜过进入的情况,以前人的经验看,想要得到降兽,必定会遇到幻术,我曾猜测父亲是我的弱点,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丫头,可是她凭什么!她不是有了心爱的夫郎吗?她不是在进洞前还依依不舍吗?可我呢?到底算什么?她平日消遣的对象?还是女尊的异类?想到此,我不觉愤怒了,随即握紧了剑..... “喂,虽然你识破了我,可也不要那么狠嘛,啐~我可是全身都挂彩了...”对方被我打出了原型,果然是幻术,我稳住颤抖的手,稍稍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我也全身都是血痕,对方的功夫不弱,不愧是降兽... “喂,她应该是你很重视的人吧,干嘛那么狠...也舍得下手..”对方舔着手臂的伤痕,很有兴趣的问我。 “不关你的事,你就是我的降兽?愿意跟着我吗?”我用衣角擦拭着剑上的血液,冷冷的岔开话题,我不想再把内心里的东西暴露出来,这一次....已经够了... “跟着你,也很有趣啊....何况我也想看看那个家伙是不是出去了.....”就此,那个一脸兴味看着我的男人,成为了我的降兽,名叫莫耶..... “喂,你走那么快,是不是想去看她?”莫耶是个很怪的降兽,打起架来很是残忍,可是还没相处多久,我就知道他很喜欢打探别人的心事,我确实很想早点出去,如果是我遇到了这样的幻术,那她呢?会遇到谁?是不是那个名叫衍溆的男人?她的试夫?那她能舍得下手吗?想到这里,心不觉紧了..... 真是讽刺呢....我竟然会为她担心,我甚至一想到她受伤的样子,就会害怕的闭上眼睛,可看看她....男人难道真要比女人辛苦?连得到力量都那么困难?还是我学艺不精被幻术影响了?为什么我一身的伤痕,而那个女人却全身完好,还抱着一个亚麻色头发的美貌少年?呵,看那少年羞怯的模样,怕是不战而降的吧,是不是也受了这丫头的蛊惑?多情有时候真的很好用呢..... “原来就是她啊...”莫耶显然第一眼就认出了水瑟,“闭嘴!”我连忙呵斥住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洞内发生的事情,更别说让她知道。 我原本以为可以就这么混过去,不在和她多说什么,却没有想到莫耶对她降兽的嘲弄,会成为她对我出手的由头,我更没有想到她会因为想要保护那个降兽,而对我恶言相向,原本的百依百顺,原本表面上的亲和,原本就算使坏也会有的温柔表情彻底的化作那水刀狠狠劈在地面,也劈在我的心上,呵...原来.......我并不特别......她也会有厌倦的一天...女人都是一样的.... 我突然在那一刻喘不上气来,不想再多说什么,仿佛认清了什么,却又不想承认,逃避的想法让我拉着莫耶去向族长师傅复命,脸上却还要死撑着严肃的表情,不让那股心酸显露出来,让别人发觉,这样我还是那个骄傲的渫公子,我还是那个为了能力拼命,忽略一切,心如止水的渫听双,如今只有趁着那心中隐隐的幼苗才刚刚发芽,我就要把那嫩芽彻底的扼杀,我的尊严不容任何人践踏... 为了不让那丫头影响自己的情绪,我与莫耶彻底的闭关修术,不在出外上课以及与师兄弟们见面,静下心来让自己专心,可却没有想到这个丫头偏偏不放过我,竟然在来行水殿的路上遇袭了,我原是不想去的,可一听族长师傅说,来的都是火族的高手,也不知是怎么了,想法没有身体的速度快,等我回神起来,人已经骑着莫耶在去救她的路上了..... 第351章 听双篇(1) 这丫头绝对是在和我作对,竟然独自一人去行水殿,连降兽都不曾带出,路途遇袭,若是有个好歹,那我如何和族长交代,当时跑在路途之中,其实我就开始后悔,不应该冲动出来的,这女人真是麻烦。 不过就算她带着那降兽,也没有多大用处,一开始莫耶就和我说了,那亚麻色头发的美少年竟然怕血,是族内最没有用处的降兽,根本排不上号的,连莫耶都奇怪,为什么降兽一族会把他派出来负责水瑟......实在想不透,不过这想不明白的东西,就姑且算是缘分吧.... 丫头果然狠毒,看到被硫酸烧烂的马车车顶,突然我有点庆幸,当初她没用12分心力来整我,不然,想必我早就去见我娘了,虽然之前也听族长说过,她和琴音在研究什么腐化性强的液体,没想到那么厉害,难怪族长起初不给她用,这根本就不适合水族人,不适合这个如此崇尚自然,和平的种族,不过...在那个时刻,在见到水瑟被袭的时候,我隐隐觉着,这东西也未必不好,我们的种族就是过于纯良,才会被人欺辱,说不定....说不定有了这丫头,虽然歹毒,可将来也许有一天,我们水族能获得最渴望的自由.......而在那之前,我必须保护她的安全。 好在对方不强,虽然里面隐藏着奇焰的女儿,可整体并没有多大能耐,相反这女人还成为火族暗杀者当中的累赘,几番较量,对方都不是水瑟的对手,我和莫耶基本上也没帮上什么忙,风头都被她一人抢去了,同时自然也暴露出水族下任族长的实力,不过好在人平安无事。 一路上本来还在抱怨她为何要放走火族的刺客,转眼就面临水火交战的问题,我不能放任这个机会,我要为死去的母亲以及曾经被杀的女人男人们报仇,可族长却要我保护水瑟,而不得不错失冲锋陷阵的机会,我实在不甘愿。 “事到如今,火族是水族最大的危害,一来水族人性情温和,不善打斗,二来水族被伤了元气,不管男女上阵都嫌太少,那么,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找人帮忙。”就是因为水瑟这一句谏言,我们便离开了水族,去寻找所谓的援兵,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命运就紧紧将我们联系在一起了。 女人好色,我是知道的,可没想到人族的女人那么无耻,竟然盯上了别人的夫郎,等我事后知道此事,那女人早已不知被水瑟送到什么地方去了,也因此夺下了人家的书行,一切似乎都在这丫头掌控之中,丝毫没有我一点用处,甚至后来与欧阳夏串通,进入皇宫打探,也没有和我商量,我知道若是我开始就知道实情,绝对不会放她出去冒险的。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我和莫耶四处熟悉国情以及在皇宫外打探她的消息之时,她竟然拐了人族女皇的沁贤君,完全不顾她此行的目的,也无视她那些相好的心情,就为了她的色心,不但害了这沁贤君的名节,也会让木族蒙羞,水族雪上加霜,真不知她怎么想的,甚至....甚至从未想过......与我商量,仿佛我只是陪同,毫无作用,失落感莫名的挥扫不去,连莫耶都说我比平日更加焦躁。 第352章 听双篇(2) 事情并未我们想象的简单,她被暗族遇刺的消息一传过来,我就立刻明白过来,我们的行踪暴露了,而她成了火族人买凶刺杀的对象,若是下届族长丧命与族外,神不知鬼不觉,那水族肯定会慌乱,甚至一蹶不振,虽然我讨厌她,可也明白她的重要性,她不能死,即便我不愿意承认这个好色玩心重,毫无责任感的女人有什么能耐,但她毕竟是我族的主心骨,我怎能让她面临族内的危险?于是,当下我就带着莫耶飞奔回水族,因为暗族的失手,必将引起火族的提早动手,她们...等不及了.... 人间地狱,我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就当我进入水族的那一刻,看到漫天的大火在我的家园上肆虐时,我突然能够明了母亲的大义,以及族长所说的10人之命换十年和平,还是值得的,我虽然杀过人,也见过血,可那样残忍的场景,我至今还能在睡梦中想起,随之惊醒,水族人的尸水,染满了土地,到处的残片被火烧尽,男人孩子们的哭喊响彻天际,那种无力的绝望,催促着我,挥舞着透水剑与莫耶一起,加入战事.... 虽然以我和莫耶还有随行的2个护卫能力有限,但也还算是顺利的救出一批居民,并把他们带到稍微安全的地方,路上还遇上了正要带着人撤离的琴音公子,后因实在不放心族长他们,执意断后,往行水殿去了,我没来的及阻拦,不过那里还算是个安全的地方,希望能撑到水瑟回来,也许无形中....那个时候的我就已经把水瑟当成了心中的支柱... 与莫耶他们走散,是我大意了,没想到火族的火刀那么厉害,在我力敌7人之时,竟然被砍中了后背,我是不会像平时那些男儿们那样那么注意身体的疤痕的,也不会脆弱的哭诉自己的疼痛,不过就在我真的看到她的那一刻,心仿佛松了下来,还真有想哭的感觉... “你受伤了?”没想到她也能对我露出真心的担忧,而不是平日的假模假样,“没事,小伤。”其实我当时都快痛的昏厥了,只不过不能倒下,因为身旁还有这个让人放心不下的笨蛋。 “你这个时候还变扭什么,我以为听双一向视女尊为无物,男子不是和女子一样嘛,你还怕被人看了后背?”这女人对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竟然....竟然脱我的衣服,虽然我明明知道这是情急之下,我也应该配合,但不知为什么,脸红心跳的,扭捏的就是不愿顺她的意思,再说以她那口气,仿佛我是淫荡之人,随意便可脱衣的,让人好不生气。 “我什么我啊,大不了我看光了你,往后娶你便是!”明知道是随口说的话,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表情,心脏还是颤动了,也许也正是这句话,让我日后愿意以性命相托,也是因为这句话,我慢慢了解了内心那种闹不明白的情绪是什么,哈....原来,我一直对她...所以当她这么无所谓的胡诌时,才会觉得心痛吧,因为我不需要施舍....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即便水族并非战败,即便木族人真的前来救援,可逝去的人永远不可能复活,而被摧残的心也不可能一时就复原了,我以为我可以无视,我以为我可以撇开一切,习惯这种伤痛,可当我看到她昏迷在血泊中,依旧紧紧握住衍溆的手,看到她在苏醒后,听到族长以及族长的夫郎逝去消息时,那空洞的眼神,那令人心痛的假笑,我再也坐不住了,我不可能还留在她的身边,不是因为吃醋,不是因为她对别人的注意已经超过对我的注意,而是我深深的陷入懊悔之中,若是我再强一点,是不是就可以保护她想保护的东西,若是我强一些,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看到她的眼泪,这一次我想变强,不是为了族内,也不是为了我娘,而是不想再让她忧伤.....哪怕是捉弄我,我也想看她真心的笑容....若三月春光般暖心的笑容。 第353章 听双篇(3) 为了这一目的,我整整花了5年的时间修行,没有离开她太远,只是在她身边守候,我害怕一转眼,她又不见了踪影,我本就无心嫁人,就在她脱下我衣袍的一瞬,即便她是玩笑,我也想当真,可我又不愿做她的男人,因为做她的男人必然会伤心,只因她太容易心软接纳别人,只怪这丫头太过吸引别人,甚至连要杀她的杀手也一样变得不舍得下手,与我的交手也一次比一次要来的敷衍,也许他本人都没发现,他根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自然...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 一路走过,渐渐的看着她越发的成熟,去了那过分的自信,看着她为了衍溆的复生拼命打听凝身石的下落,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潜入珅国的皇宫,事后又因为拿到的是散身石而难过。 与金族人打交道,和倭瓜国太女周旋,几次冒险,甚至差点被杀,我好想冲上前去保护她,只可惜每次都有人从中搅局。 “你是她什么人?”我还记得当时那个黑衣的男人这样问过我。 “我想做她的影子....”我一直都是这么说,我不是柔弱的男儿,我不需要她像保护衍溆知心那样保护我,我只希望可以用自己力量守护她,做她的影子... 只可惜百密总有一疏,暗族人竟然利用那个叫暗夕的男人引她前去,她竟然真的去了,却不知晓她的离去,知心被人迷惑,木族因此失守,仿佛5年前的悲剧重演,所有的人不管是水族还是木族,都陷入了战乱,等暗昕前来知会我,已然迟了,也不知对方是何人如此厉害,那样轻而易举的带走了知心,还差点让我成为了玩偶,不过好在暗昕相助,躲过一难,也救了琴音公子,往金族逃难... 原本以为一切顺利,却没想到我的噩梦就此来临,竟然在去寻这冤家的路上,被那妖女劫了,我如何拼命都无济于事,连莫耶都不是那女人的对手,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们一直面对的是如此可怕的对手。 我想不论是谁,在面对千人的术能者,以及降兽时,都不可能不害怕的,我当时就在想我会不会就此死去,再也不可能回到我的故乡,也再也不可能见到她了,对方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莫耶就被擒住,而我也被关入囚车,身上的伤痕虽多,却不至于致命,看来那位大巫女并不打算杀我,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就在那夜,我被人喂了药,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被那人夺了身子,甚至还在下身刺了封信,恨....从那日起,便无时不刻的浊食我的心房,只因我以为我已经错失了与水瑟站在一起的机会,以至于这种创伤让后来抽取术能的痛苦也变得可有可无了。 我本就想这么死了,我那时就想我已然是废人了,就算乞求水瑟重新接受我,她也不会愿意吧,失去求生意识的我,就这么被人钉在木架上,空洞的等待死亡.... 这冤家绝对是疯了,竟然闯入地牢救我,还把自己的生死抛到九天之外,硬抱着我掉进了黑呼呼的地洞,我不期望她的同情,我也不希望她为我牺牲什么,这个疯子,竟然让我那已经死了的心,恢复了一丝暖意,都是她,本欲要死的我,竟然萌生了求生的想法,她就是喜欢逗我,那样的情况还能笑着说:“我说了,我是第一个看过你身子的,你要嫁给我...”她究竟想我如何... 早就知道她运气极好,却没有想到那样的情况,竟然还有辟邪来助,竟然可以绝处逢生,逃出生天,而我的命从那一刻便完完全全属于她了,因我应过她,要陪她到战争结束,我定要杀死那侮我清白之人。 只是这么些日子不见,她身边便又多了一人,不过,反正也与我无关,我不配去与她抱怨,何况还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问雪,算是我认识她的男人里,最为温和,也最看的明白,对与水瑟,想必他是最没有私心的一个,我也从心底钦佩他,所以才会在他差点丧命之时,答应他将自己许给水瑟,代替他永远陪着水瑟,说不定那时的我,不但是被问雪感动,而且还想顺水推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那段时期,根本还来不及多想,回去水族的路途中,就遇到了追兵,好容易回到水族,却已然被人族包围,陷入最后的决战,好在水瑟的男人们都回到她的身边,不但有了第一个孩子,男人们也恢复健康,不用水瑟操心了,而我....也就无牵无挂,准备为她,为了水族,奉献生命。 “你带着降兽的队伍支援暗昕!”就在那大殿之中,水瑟不愧是水瑟,终是了解了我的心结,让我出战,还送了一枚戒指给我,让我在战后自己选择嫁与不嫁,那份情意,确是让我感动,然而最让我动摇的,却是我临行前,她在我耳边所说的话,“即便战争再残酷,我也不愿放开你的手....你也别放开我的手....”现在每每想起,还是那般令人耳热.... 如今,不愿去回想,那时战争的惨烈,更不愿去回想大爆炸时,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没有失去过,永远不知道可贵,我想,要是没有当初暗夕拉我,我恐怕早就冲上前去,欲要与她同死了,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才彻底明白问雪所说,别扭,无谓的自尊,只会害苦两人,若是她就那么去了,我会多么悔恨,把握幸福才是首要的,虽然我依旧在今日还会为她在哪房里待的久些而气恼,会因为她搂着其他夫郎而吃醋,可我永远都不可能再躲开她,因为她曾说过,永远不要放开她的手....我想与她手牵手共看美好的未来,走遍人生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