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民国,双C1v1H)》 01、珠凤 01珠凤 七月份的天,天气炎热的很,沿河的妇女们成群结对的聚在一起,手中都抱着洗衣服用的木盆,一约而同前往河边浆洗衣服。 待她们统统都赶到河边的时候,却发现河里早已有一个人在那,是一个女孩儿,一个看起来才十二岁的小女孩正在河里洗澡。 岸上的妇女们见到一个陌生的女孩,都不免吃了一跳,以为是谁家的孩子偷偷跑了出来,其中有一个年纪大的妇女,忍不住出声问那名女孩:“洛里来格小娘仵,啥能格一格人来里忽浴哕?(哪来的小丫头,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洗澡啊?)” 那女孩听见有人在跟她说话,慌的她忙转过身来,见到岸上站着一群妇女,面上的神情局促不安,想到此时自己身上一件衣服也没穿,匆匆的躲回河水里去了。 岸上的妇女们见儿女孩一转眼不见了,都一惊,忙跑近过来一看,当下哪里还有什么小女孩的身影?! 那女孩鑽入了河水之中,就直接往反方向游走了,女孩的水性很好,没有一会儿就到了岸边。 岸上放着几件老旧衣服,女孩一一捡了起来,待穿好后才慢慢走回家去。 女孩一到家门,看到家门口停着两匹骏马,一辆奢华的马车,旁边还有两个人守着,也不知是谁。 恰好旁边那人看到女孩,面上微微有些一惊,忙扯过另一个人,附耳对他不知说了什么,那人随即也转过身来打量她几眼。 女孩不知为何,却很不喜欢这视线,就好像在打量一件商品一样,让人很不舒服,而且见这两个人穿着都不像是本地人,但他们却守在自家门口,也不知有何目的。 女孩没有等到最后就直接走了进去,正好房门打开,一个妇女和一个男子迎面走来,女孩与他们碰个正着。 妇女见到女孩,微微有些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忍不住出言叱责了一番:“珠凤,耐末定规阿要倪吃仔脱大惊怕才是?回来哉啥能格也勿作响笃?(珠凤,你一定要吓死我是不是?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珠凤见到妇女发怒,面上有些惧意,正要为自己辩解,视线又看到他身边的男人,见他也正打量自己,眼中有着深不可测的笑意,女孩竟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02、可疑 02可疑 珠凤直觉这个男人不怀好意,尤其是看她的目光,但因为不知道他是谁,所以珠凤一时也不好作出什么来。 妇女见她一句话也不说,心里生气,但碍于有人在旁,又不好数落她一顿,只说:“耐格乾仵,夷一干仔去仔陆里哉?(你这孩子,又一个人跑到哪去了?)” 珠凤不敢如实说她跑去下河里洗澡,只得拿隔壁邻居王小二来挡一下。 妇女听了,并没有不信之处,眼角瞄到旁边男人传递过来的眼神,立即会意过来,忙让珠凤进房去。 珠凤如放了大赦一样,当下头也不抬,逃离一样迅速走了进去。 那男人的视线还放在珠凤刚才站在的位置,想着她的反应,不觉冷笑一声:“呵呵,耐格个娘仵倒有意思得野哚哕,像煞常恐倪末会吃仔哉一样!(呵呵,你这女孩倒有意思的很,好像生怕我会吃了她一样!)” 妇女听了,当下又将男人拉的远远的,边走边解释道:“阿呦,李大爷,耐格是啥洛闲话格??天理良心,倪格个囡仵从细到大一塌刮子就是实梗架音笃哕,勿是在拨耐李大爷撞个木钟呀!(阿呦,李大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天地良心,我这个女儿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啊,并不是在给你李大爷碰钉子呀!)” 李大爷听了并不信以为真,只当是狡辩,但他现在也没功夫去在意这些,走到门外,男人又重重嘱咐她:“倪去哉,耐进里向去仔哉搭俚慢慢交说?,覅僵哉哕。(我们走了,你进去同她好好说,不要把话说僵了。)” “晓得格,耐老就放款心格?。(知道的,您老就放心吧。)”妇女自然满脸堆笑的应和着,目送男人走后,才转身进门,珠凤正坐在长桌前,看到她进来,要想说些什么的样子。 03、欺骗 03欺骗 妇女瞧着自家的女儿,好像想说什么的样子,料定是方才的事,便先开口与她说明:“掐掐格人是耐姨父勒浪上海浪个手下,为仔故歇耐姨父勒浪仔上海发哉财,价末耐姨父就放话哉,想让倪娘俩也去仔上海归搭享享福。(方才的人是你姨父在上海的手下,为着这会儿你姨父就放话了,想让我们娘俩也去着上海那里享享福。)” 妇女这话说的格外认真,真个一点破绽都看不出。 珠凤想着方才所见的人,穿着打扮的确像上海出来,再者姨父在上海的确是发了笔小财,所以一时半刻对妇女的话很是深信不疑。 “姨父勒浪上海浪做啥格生意?啥勒闸生里要倪去上海介?(姨父在上海做的什么生意?为什么突然要我们去上海呢?)”珠凤知道,姨父是个生性吝啬的人,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让她们到上海去? 妇女面上一阵闪烁不定,在心中找足了理由,才勉强说出一句来:“生意末还勿就是生丝生意,为仔耐姨父勒浪上海新办仔哉一所房屋,老格房子夷舍勿脱赁哉,难末就想让倪去住仔一泡哉,耐想实梗格好事体,倪阿好勿成功?(生意还不就是生丝生意,因着你姨父在上海新买了一所房子,老的房子又不想租了,那么就想让我们去那住着一阵,你想这样的好事情,我可好不答应?)” “难末妩姆既然准仔格末,啥格辰光去介?(妈妈既然答应的话,要什么时候去呢?)”珠凤想着,方才的人已经去了,想来应该不是今日就动身。 妇女径自吃乾了一杯茶水,呵呵的笑着:“说迟勿迟,说快勿快,掐掐好明朝收拾,后日就动身。(说晚不晚,说快不快,正好明天收拾,后天就动身。)” 04、看破 04、看破 珠凤见妇女一幅已经决定好的样子,心中徒然生起一阵不安,若这一去,感觉好像很难再回来一样。 妇女偷眼瞧着珠凤面上没什不依,一时总算是放了心,又切切叮嘱了几句,才满心欢喜地走了。 珠凤仍坐在原处,想着妇女方才所说的话,不知是不是错觉,莫名让她有一种,一脚踏进陷井里的感觉。 隔了一天,妇女将行李都收拾好后,天一大亮,两人就匆匆赶去码头。 到了码头,正好有一辆小火轮泊在岸边,登船的行人很多,妇女见状,即刻将手上提的行李包递给珠凤,并说:“到仔归搭末拨倪发格电报。(到了那边给我发个电报。)” 妇女在昨日就与珠凤说好了,因着她还要交代一下家中的事务,所以便让她先去,等自己处理好家中事务,便随后再赶到上海,只因妇女说的真切,所以珠凤不疑有他。 如今到了码头,正准备登船时,珠凤却陡然想起什么,开口就说:“妩姆,勿局格,格班航船像煞是一路开仔到北浪格,勿像煞有介事去仔上海,往上海末该应去仔南边归面格码头才是哕!” 妇女听说,面上当即有些慌了,没料到竟会被珠凤看出,这艘航船不是开往上海的方向,顿时只急的她,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借口来敷衍了事。 05、分別 05、分别 妇女生怕她会怀疑,要紧将她拉到一边:“耐勿要实梗极形哕,格班航船划一去仔上海格,啥能格说勿是勒?格是啥格道理?妩姆阿敢直头拆耐个梢勿成?(你不要这样急啊,这班航船划的的确确是开往上海的,为什么说不是?这是个什么道理?妈妈还能骗你不成?)” “妩姆,耐直头搭倪说仔?,倪故歇轧实阿是去仔上海浪姨父搭哙,覅是灌倪格迷汤介。(妈妈,你直接告诉我吧,我们这会真的是去上海姨父那里吗?不要是灌我的迷汤呢。)”珠凤总觉得今日妇女怪怪的,见她眼神多有闪躲,好似隐瞒了很多事,不能让她知道。 “格啥格闲话?珠凤,好好格耐格是勒浪做啥格,耐末是妩姆格亲生囡仵,妩姆啥勒好好个要灌耐格迷汤哕!(这是什么话?珠凤,好好的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为什么好好的要灌你的迷汤呀?)”妇女强自镇定下来,为了不让珠凤怀疑,说的格外真诚,一点蛛丝马迹都不露出来。 珠凤半信半疑,妇女见她还是不信,遂又勉强编了个理由,为着往南的码头那里局势不稳,随时都有战火的危险,为了安全起见,才改由北绕道而走。 珠凤到底年纪小,一听说有战火,心里怎么能不怕,很快就将心中那点狐疑给盖了过去。 “要开船哉,要去末个人豪燥点上来哕!”不知哪一个水手高声呼喝一声,紧接而来的便是轮船的气笛声。 “辰光勿早哉,耐豪燥点上去仔格?,晏歇就晏哉格。(时候不早了,你快点上去吧,一会儿就晚了。)”妇女生怕又出什么意外,赶忙帮她提起行李,催着她登船。 还没上甲板,珠凤一时忍耐不住,转身冲进妇女怀里,眼泪立即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个不住:“倪故歇去仔上海,勿知要啥格辰光才能再相见?妩姆,耐完结末定归要来格哕!” 珠凤这样一番话,免不得触动了妇女的心弦,一时也很不好受,怎么说这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突然母女就要分隔两地,内心如何不悲? 当下母女两人抱在一起,呜呜啜泣着,引的旁边的行人都不免好奇的看上一两眼。 “好囡仵,覅哭哉,拨人家看见仔要笑话格介。”妇女仍像儿时一样抚摸着珠凤的头,心中的不舍和无奈只有她自己懂。 妇女将珠凤的脸慢慢抬起来,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女儿长大了,脸自然而然也长开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不点儿。 好似要将这张脸深深烙印在脑海中,妇女心里面感到无限怅然。 06、轻薄 微H 06、轻薄微H “唔笃两家头原勒浪归搭做啥格?再勿上来末要紧滚耐娘格蛋!”那水手两手抓着栏杆探着身子,见独她们迟迟不上来,怒气冲冲的直跳脚大骂。 听到怒吼声,两人才匆忙分开,珠凤拿手背擦干了泪痕:“妩姆,倪来里上海浪等耐,倷定归要来格哕!” 妇女听到这番话,只觉心口像被针扎一样痛,忍着泪点点头:“晓得个,耐去捏。” 妇女携着她走上跳板,然后自己只身下来。 水手见所有旅客都上来,示意下面的杂工解开缆绳,拨开跳板。 珠凤站在甲板上,感到船身渐渐开始晃了一下,有些立不稳脚步,再一抬头,看到自己离岸边的母亲逐渐远离,眼泪又要模糊视线。 珠凤八岁丧父,自此之后就是她和母亲相依为命,这还是第一次,母女二人分开。 很快,轮船的速度加快,离岸边也越来越远,母亲的身影在视线里也逐渐变小。 妇女在岸上一直待到看不到船上的人影,才迈开步子转身走了。 忙忙江河之中,登时哪还有什么岸边的影,珠凤忍者酸楚,提着行李,转身走进了船舱中。 船舱内并不狭窄,相反还很空旷,再一看旅客,大约有二三十人的样子,但女客却很少,大多都是青年到中年的男人。 珠凤走到其中一张长桌前坐下,行李只有简单的衣物,所以随意的放在一边。 想着苏州城内离上海也不是很远,想来应该一天之内就可以到达。 如此心想,珠凤便一时松懈下来,窝在一边静心等候。 年轻的女孩一个人出门在外,身边也没有亲人朋友在,难免不会不出点什么意外。 即使她不去找意外,意外也总会主动找上她。 在这艘航船上,来了个苏州常熟有名的流棍,姓王名二狗,因着他是个有名的地方流氓,以致大家都怕他,所以背地里给他另起了个外号叫做二狗子。 这二狗子近来发了笔横财,又听闻扬州城是个繁华地方,一时心动就打定主义,要去那里开开眼界。 如今他也在船上,一个人正无聊的很,四处闲逛着,恰好视线一转,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珠凤。 这一发现,愣是把个二狗子眼都看的直了,二狗子是个无赖,见到漂亮女的禁不住就要上前勾搭一番,如今这个只觉的清新脱俗,竟有如天女下凡,顿时色心大起,涎着脸就要上前搭讪。 由于珠凤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丝毫没能发现,身后人正在一步一步接近。 “一干仔?阿好拨给倪来里坐歇?”二狗子悄悄走近,闻的女孩身上传来阵阵香味,吸引着自己伸出色手。 冷不防地声音在背后响起,珠凤吃了这一跳,急忙转过头来,看到是不认识的人,面上满是愕然。 珠凤没见过这人,但对方却看着她笑意不减,显得十分可疑。 “耐是??”出于礼貌,珠凤象征性的回了一句。 王二狗听着女孩的声音甜美清脆,比那唱曲的伶人还要动人,一时听的他心都要酥了。 “倪姓王,也是格船上个人,小姐要是勿嫌烦,倪两家头就一淘坐歇?”二狗子大著胆子再靠近珠凤一些,想要一亲芳泽的意图很明显。 珠凤见旁边明明还有很多空位子,不解为什么一定要两个人坐一起? 当下就觉得他有些鬼头鬼脑,但又不好当面说出。 “倪是勿好说啥格个,耐想坐就坐末哉。”珠凤将凳子挪过了些,刻意与男人保持距离。 “难末多谢耐哉。”王二狗听了很高兴,擅自的认为她也是有情于自己,忙拉过一把凳子,挨近坐在她身边。 但珠凤见他这样,心里却颇有微词,他们一不是夫妻二不是亲人三不是兄妹,为什么搞得要这样亲密? 王二狗不止是个流棍,还是个寿头码子,自然没有注意到珠凤的不悦。 此时轮船已经远远开出苏州城内地界,陡然一个颠簸晃来,珠凤一时没能防备,身子晃了两下,眼看就要摔倒。 身边的王二狗见状,只道是机会来了,乐的顺手牵羊,立即伸出手扶住珠凤肩胛骨。 “小姐,慢慢交点嗄。”王二狗假作关心,实则是借机揩油。 男人一双不安分的黑手,有意无意蹭在女孩的胸口上。 如今七月份到天,正刚入夏,珠凤只穿了两件套的单纱夹袄,布料很薄,所以当男人的手碰到她的,很容易就能感觉的到。 一时珠凤并没有想到男人是故意,只当是无意,但即使是无意,也仍然令她感到不适。 从来说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两人本就不认识。 珠凤急忙抽身而去,但不想又有意外发生,女孩一时起的急,脚被桌子脚给拌住,然后扑通一声,生生的跌倒在男人身上。 王二狗看的暗喜,料想不到这等好事会发生在他身上,可见老天待自己不薄。 女孩的身体很瘦,坐在他的膝上只觉像一团棉花,尤是那软绵绵的小屁股,压在鸡巴上面,压的男人骨筋酥软。 “啊??”珠凤惊呼一声,发觉不对,急忙起身离去。 王二狗恋恋不舍的看着美人的离去,内心真个叫苦不迭,心说为何时间不肯静止,哪怕让我多享受一会也好。 “真个对勿住??”珠凤呆致致,还以为是自己的疏忽。 “勿要紧,难下转当心点好哉。”王二狗面上装着镇静,一味在女孩面前装个好人。 珠凤只觉跟他待在一起不自在,正寻不出一个开脱的理由,恰好一阵尿意来的及时,当下珠凤暗喜,手指着船舱后边说:“对勿住,倪先归面解手仔去一埭。” 王二狗点点头,珠凤便起身去了,但珠凤才刚跨出去,二狗子也迅速起身,紧紧跟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