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高手低 (nph)》 蜀江水碧01 summary: 镜台宗宗主游奕闭关叁十年,再出山时一着名动天下。四海修士趋之若鹜,游奕却从世代簪缨的颍川时家半骗半抢,得来一个豆蔻少女作关门弟子,当真关上门教导起来。 01 青江中流,两岸雾绕。 早发的船只零落,江面不甚宽广,却被小而飘摇的几艘给衬得有些浩荡。 “韫娘,前面就是了。” 坐在船尾的少女闻声回头,淡青帷帽下另用了深色面纱,只露了一对形如桃瓣的眼睛,灼灼动人。一双皓白纤巧的脚从江水里提起来,因为水流还浸着夜间的清寒,脚也微微透着红。她取下帷帽放在身畔,又向说话的男人伸出手,微微借力便扭转身姿扑进他怀里。小舟被这一跃弄出了声响迭宕,很快又平稳地前行。 “可算要到了,我以后再也不想下山。” 游奕抱着她柔韧温热的身子,听出话里的抱怨,忍不住嘴角微弯,将这娇纵惯了的小徒弟捉得更紧。 这时一只手探进他衣襟里,轻巧地抚上他胸口,似有似无地撩拨着。 他笑意更盛,“韫娘可是连一刻也等不及了?光天化日,为师可不能任你施为。” 时韫听到他醇厚的声音说出这种轻佻的话,身下又涌出一股甜腻的水流,只觉得更是空虚酥痒。这次两人在外行走足足两月,游奕一味说要避人耳目,所以尽管朝夕相对,却没能欢好哪怕一回。她对师父胯下那物,早已经渴得狠了。游奕还总是一副坐怀不乱的正经师父样子,有时让她羞恼不已,有时又更是芳心摇动,只想和他布雨行云不顾这朗朗乾坤。 游奕不正经的时候,像所有淫师贼父那样。在书桌在饭桌上摁着她索求不说,在庭院里,在师兄师侄们来访时,也不忘教导躲在教席下的她做功课。只是从来不在人前对她亲昵逾越,愈是喜欢她,愈要藏起她来,不让他人有心觊觎。 游奕已经活了六十叁年,但其中叁十年是在镜台宗的邛华洞中独自度过,闭关前后的容貌身形几乎没有变化,在房中也正是叁十叁岁龙精虎猛的样子。而时韫两年前被他收为弟子,这时也才十八岁,身子对性事食髓知味,情难自已。 两人日夜独处,修行同种术法,样貌神情都有了两叁成相像。这次下山走在人前,也少不了被当作是父女。此时这扮父亲的,将时韫转过身去面向前方,自己牢牢贴在她身后。一面用晨起时正勃发的肉刃一下下抵着她的肉臀,一面若无其事地指点山岩,实际只一心听他的韫娘那几声低回呻吟。 一带丘陵之中,北望隐约有一山奇崛,相传就是镜台宗的开山祖师点石成峰,自己造出一方修道宝地。蜀地安稳富饶,蜀人往来行商,到这处山险水急,多受镜台宗护佑,于是回报以不菲的供奉。镜台宗久居此地自给自足,历百年而不衰。声名也随水东流,出巴蜀至湘楚,乃达中原及淮海闽越。 到第五代,上下已有百余人,虽然也不算小门小户,可毕竟没那么多规矩。游奕成为宗主时,不过叁十岁出头,属实年轻。同辈的修士在各自山门内才堪堪崭露头角,连能独当一面的都还没有,他就已经蒙老宗主重用,随后很快接掌这个不容人小觑的宗派。偏安蜀地,左右也没什么大事,游奕仍然是闲散度日,直到偶然发现镜台宗失传数代的密法。草草揣度之下,他已经猜到这一门术法有操纵气运之能。对于强者,没有比这更大的诱惑了。 他本就天纵之才,根骨又与密术最是相合,所以宗主没当几月,就以闭关突破为由遁入邛华洞,一切事务都交给了自己的大弟子祁天朗。到出关时,更索性让他直接做了第六代宗主,自己下山游历,去寻所缺的最后一角了悟。 时韫就是这时被他带上镜台宗的。 蜀江水碧02 02 上一回两人行船江上,刚离了家的小姑娘拘束寡言,他也不作声。到上镜台山,进了自己的松月山房,方才俯身再抱起她,状似无意道“从今天起,两年内,你不要出这院门。” 时韫仍不说话。未脱尽的稚气被她极力埋在眼睛里,只不过蜷在这个仍然陌生的怀抱中与他一对视,便无所遁形。 他并不在意,径直带她进了卧房。床榻很久没被动过。他放她下来之前,一手在空中略一拂,枕席就变得光洁清凉。就像这小姑娘的皮肤,他心中滋长起一缕旖旎情思。 游奕慢条斯理地拆着两人衣物,温声发问: “我要你练一种邪门的功法,要你与我同生同死,你怕不怕?” 时韫竟然没有迟疑就开口,“既然答应了时家,就没有反悔害怕的道理。” 游奕听她像是在说自己,又像在警示他,不禁有些好笑。少女觉察他的笑意,勉强维持的冷静神色,也有了些微颤动。更想逗一逗她。 “我要你,你怕不怕?” 时韫笑意舒展,双手揽他下来,两人光裸肌肤相贴。她以青涩的引诱姿态回答他。双腿张开,腰肢轻轻抬起与他顶撞,嗓音也一点点软下来密起来。情到浓处,动作上明明什么都不懂,姿态又好像在风月场上千百回沉沦过。 游奕对男女之事没有什么兴趣,但既然知道,自己离密术大成只缺一味对色欲的领会,就得去找一个合适的女子。虽然麻烦,也并不是做不到。而时韫,在认识他前一向清心寡欲,本以为这样风姿卓绝的师父,只是缺徒弟又看自己还顺眼,上了贼船才知道,他是缺女人又觉得自己好欺负罢了。 但她想,也是情愿的。和这样的人物,白日传道受业,夜里颠鸾倒凤,怎会不情愿。被当作学生或爱宠教着,总好过从前被当作废物养着。 这小女儿一直住在家中道观,她祖父是前朝翰林,二伯父执掌工部入阁在望,最长的堂兄也刚调职进了大理寺。这种鲜花着锦之盛,她便是避世独居不受宠爱,也多少沾了光,过得还自在。 颍川时家出仕叁朝,繁盛了两百年还未倒,他每到一地,总要去这样的家族略作结交。他们有所求,他亦有所求。也只有这样的家族,会向他求也能予他所求。 收下时韫,就证明了这种路子再正确不过。 淮阴徐家,镇江杜家,大梁陈家,九州之内大半的世家大族他都拜访过,一眼便知是实力有余,野心不足。惟有时家眼明心亮,与他一拍即合:他带走时家的一个女孩子修炼,来日功成,就为时家借一口气。 游奕自问并不是要找娈宠或炉鼎,而是正经的道侣。他揣摩出的密术尽管奇诡,修炼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事,只是以徒为名养起一个来,最放心也最合宜。而时家人,恐怕也包括时韫自己,都以为他要拿她淫乐甚至采补,总之是有去无回。然而合族所谋甚大,不起眼的时韫又久住观中,本就没有联姻的价值,于是用她来换关键时刻一个助力,也没什么不能割舍。 游奕原本不想太着急,第一回同榻只打算在穴外戳弄几番,点到为止地亲密,慢慢带她得趣,等她准许。可是时韫却像昏了头,抱着他劲健的腰身不肯松开,自己湿漉漉的那处毫无顾忌地蹭着壮硕的阳物。他想她是不懂的,不过凭本能在讨要更多的亵渎和欢畅。游奕被这种念头所取悦,眼中满是身下这婉娈处子的媚态,因不自知而更惑人。他用力向里挤了挤,穴肉含吮起蟒首。初尝这种滋味,他也一阵头皮发麻。 “呜…再深一点…” 时韫还从未用这么淫浪的腔调说过话。两腿间像被劈开了,她瞧见他那东西有叁指粗,堪堪入了一半的头,露在外面的足有自己手掌那样长。锲进那个连一根手指都难进出的地方,该有多痛,可是深处迟迟得不到满足的地方,像被万千虫蚁噬咬着,就等着那头巨物闯进去驱散痒意。 被他一插到底的时候,时韫痛得几乎控制不住泪水。下面的水更是流得不停。游奕慢慢抽动起来,水声暧昧极了。 蜀江水碧03 03 时韫不出院门,但几天就见识了比从前十几年还多的东西。她在时家的小道观里无事可做,人间的经史子集读了太多。如今在山上,游奕给她讲授镜台宗的功法,道释儒法融贯,有她早年过目不忘记下的篇章垫着,往往一点就通。游奕原以为她是可教之材,许时家借气算是投桃报李,没想到竟然敏捷聪慧如此,心里更是得意。 二人白天读书论道,入夜就早早熄了灯烛,在床帷之间行乐。修炼小半年,没有根基的时韫也渐渐耳聪目明,在暗夜里也视物清晰,更觉出这松月山房的妙处。月出东山,松风万壑,天地间明朗晶莹,只剩下自己与游奕两团浊物,餐风饮露,色授魂与。 “不禁绝欲望,也能够修道吗?” 游奕挺动腰身,低头去衔住她胸前一点嫩红,舌头顶弄着,一面含着笑意问她。 “是韫娘想自己登仙,还是替我忧心不能得道?” 时韫正待回答,双腿被游奕提起架在他肩上,好似玉山倾倒,摁住她大开大合起来。她被入得狠了,连一道呻吟都断作几截。 花心像要被捣烂了,靡丽的汁液流溅,四下平静里酝酿醉意如泥。每个夜里,山间都有雨。 游奕最喜欢用这种体态要她。时韫年纪轻,肢体柔软多情,被他迭着压着,淌出淫水的地方高高地袒露着。窗前一束辉光斜照,皓白的月亮映上她身体里那眼不见底的幽幽清潭。比起其他任何时刻,都有更精纯的灵气。 他的手指、舌头、阴茎,都到这甘甜潭水里沉潜了许多次。水满则溢,每次最大的物什填进这汪水,流出总也不断的玉液,都沿着她玉琢似的骨肉,从臀缝到腰背,从肚腹到胸颈。前后里外,一片粘腻。 游奕对身外之物极为挑剔,从浮尘到清露,在他眼中俱是不洁净,要洗涤过蒸馏过,才是值得触碰的。他对时韫的体液却很随意。肌肤相亲早已交换了不知多少,遑论兴起时他还会不顾她的羞赧去细细舔舐。 月光被云遮过,林中次第落下雨声。这时往往已过了半个时辰,时韫做得疲了。红肿的小穴不受控制地绞着他,水涌出更多,这是她的最后一次高潮。等到她泄了个干净,游奕才拿出最大的狠劲操干。时韫力竭后连求饶的哀声也不再有,被又快又重地叩上要紧处,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全身都跟着反应。整个人如同昏死过去那样,只有起伏渐缓的胸脯在活动。 不过真正的动作只有游奕的肉茎知道。夜夜被阳精浇灌的穴肉,几乎已经认了主。在时韫明知自己没了力气的时候,这一处还全力吮吸着,给他一遍比一遍更高的快感。直到浊白的浓精再次射进来,填满熟悉的空虚。时韫这一日的功课,也才算全部结束。 他亲吻她额上细小的汗珠,自言自语道,“如果我与你修的本就不是道,而是欲呢。” 蜀江水碧04 04 月照空林,江流宛转。 游奕领她登上院子里闭锁已久的小楼。两人放眼向下,夜色一派风流。 “走水路到长江,可以换车马继续北上, ”或坐更大的船经运河入淮水,那就离颍川也不远。” 时韫不似寻常伶俐,听他闲闲说开,眼底只是无波。 “等我死了,韫娘想去哪里?” 极深邃处传来寒鸦一声,惊动几双翅膀。 “师父说过,要我同生同死。” 他凝神探到她心脉,跫音平稳,情思磊落。 时韫功力日进,心窍也渐渐通明。早先觉出自己对游奕的爱慕,恐是他有意为之,很是犹疑了一阵。 时家将自己送给他,她被囚在镜台宗多活一日,只当自己得赠了一日的好风如水。有功法细细传授,她无可无不可地学着,但因为肉体凡胎也过了十余年,并不希求来日的成就或自由。游奕却好像不这样想。 他不肯说,我难道肯问吗。时韫闷闷地想。 养我,教我,定是为了在合适的一天送我去死。可这么多的体贴温存,叫我爱上他了,只会不肯去死。为谁,我也不肯死。 游奕突然笑起来,“你练夺予术,或许比我更快功成”。 她从没听他提过夺予术,但隐约觉得它与自己拜师入山定有牵连。游奕不待她多想,就身移影动,跃入槛外一涧森森。 她不可能去追,两年之约已满,游奕又随口拘住她两年;她也不懂得去追,他走到哪里,毕竟与她无关。 时韫神色如常走进庭院,卧房是不愿独自去的,脚步一转就到了书房。夺予术,他案头留着一迭手稿,是留给她看的吗,那便谨遵教诲。 字是他金勾铁划,句是他长谈细吐。游奕这老东西,自己逍遥,却困她在这里,当真可恶。 良夜迢迢。灯前细雨,有檐花轻落。 时韫被他抱到宽大桌案上。夏日将尽,悠悠的凉意真切地贴上她肌肤。“游奕”,她不肯再以师以父唤他,“你回来了”。 男人面容模糊。她以为是自己一身的功力都还了回去,连在堂皇的白昼里都难以看清。如果不再有师徒之实,能抛却那师徒之名吗。他和她做的,早已是有实无名的爱侣。 游奕不论从哪里归来,衣袍眉目都是清爽的,这次也同样。时韫难得自惭形秽,伸手推拒他,怕自己一身的疲惫俗尘。他总是捉不到,很快竟恼了。时韫被他用不知什么东西捆了起来,胸口紧紧压在桌面,背上缠缚千万缕情结,让四肢都服帖地伸展出去。 只有腰臀被拎高了起来,不轻不重的巴掌落在肉上,荡起小小的波澜。她想要他。 两人应该有很久没交欢了,时韫的身体干涩得像她几日来的心境。她看不见游奕的脸色,只感到一只手指闯了进来。酸慰的情绪被它引动,曲折来到出口。被他的阳具抵挡,又惶惶地涌了回去。 他从没有这样恶狠狠地操她。时韫的眼前白光萦回闪烁,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两人一定发出了很大的动静,但连身下书桌的吱呀声响,也遥远得是从山谷里漂上来。她只知道游奕在反复侵犯着自己,穴肉被冲撞得生疼。挤压到最深深处的那物,被她不着痕迹的抗拒给刺激得狠了,更肆无忌惮奸干起来。 不要了,不要了,她在癫狂的边缘默念。在以往游奕也要很久才发泄得出来,这次让她跪伏在身前,用禽兽的方式迫使她承受,他的兴致显然更高。偏偏这个姿态让她敏感非常,肉茎捣进身子里,饱胀的囊袋甩上她充血肿起的花蒂,几下就欲仙欲死。今夜更不知自己要捱过多少次的高潮了。 “不要了”,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重复玩味着那声走漏的哀鸣,“韫娘从来没有不要过”。话中的讥讽与不悦,随着他的阳具骤然抽离,成了确凿的威胁。 “韫娘与我早晚是道侣,身死缘结,永无分离。你既然不要,又怎么敢来顶替她?“ 是他劈开她的身体,注进滚烫的东西。教她克制欲念的心法,可也教她无从克制的欲念。时韫全身没有一处不痛,那些先前难以察觉的绑缚,一丝丝嵌进她肌肤。 她仍然想要他。 察觉时韫在挣扎,游奕松开手。阴茎再度上前抽插起来,她再没了抗拒。淫水早已泛滥,每一次动作都拓开更深更远的水道,还容不下她的欲望。到时韫彻底泄了身,他也快要登上极乐,反复挺送十余次,分成几股射在她深处,旋即俯身在她耳边轻嘲,”本座要罚你无情而重欲,看来是多此一举”。 她睁开眼睛,手畔还是他誊抄的那册夺予术。 天色晴好,山林可爱。师父没有回来。 蜀江水碧05 05 秋声切切,天高云淡。 时韫在庭中桂树下静立,想起前一年仲秋,在吴江赏灯望月。 心中惦念的人,就在这时推开了院门。 “你学得如何”,游奕像没有离开过,语气轻松得如同每一个过问她功课的黄昏。 “气数可以夺,可以予。气数无形,情欲留痕,夺予术听来高深凶险,实际不过是用情而薄情,行欲而寡欲,从此探察击溃他人而自身立于不败。是以夺予术施为在夺人予人,修为却在自夺自予。“ ”比我想象的还聪明。“ 她得了一句久违的赞许,才准自己放松下来。时韫举起手中的桂枝,游奕没有接过,而是就着她的手攥住,将她揽进怀里。 “比我想象的还要香。” 蜜色的细小花朵,落在两具没有间隙的身体中,碾作唇齿的低声缠绵。 月蚀如期而至,从完满明灯亏成一弯不详的银刀。 到游奕要射第二次的时候,后知后觉的酸涩才从早已被他填满的地方渗透出来。从没有这样的交媾,柔情是最重的霸道。 越过他犹紧绷着的肩头,食甚时分,深空张开一枚血色的瞳仁。她想不休不止地做下去,她想逃。然而幕天席地的欢爱,花掉她太多力气。 游奕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抱她去山后一眼温泉濯洗。山路不难行,然而他的平缓步履还是让怀中人泥泞的穴口一点点荡出浓精,种上他绛色的衣袍。时韫赤裸的躯体散发出烂醉的芬芳,未必没有再纵欲一场的意味。 滑进比情潮更热的池水,时韫倚在他身上。花径不再勉力紧闭,一股一股吐出黏稠的浆液,他的手指探下去,就着未化开的深深浅浅地揉摁。 ”你欠时家什么?“ “那次我看出,时家今后做的事会缺一口气,但要我为他们借来那一口,须得在这几年间炼成夺予术,并选定被夺之人。” ”时家欠你什么?“ 游奕的动作停住,”我只要了时家的小女儿“。 时韫原本正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慰着他的阳物,盯着灯影下水波里的筋肉虬结,像摸得见却读不通的铭文。闻言抬头望着他失笑,”去换借气这么险恶的事,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闭关在邛华洞,神思可以奔走四海。叁十年里我用夺予术查探世间大小变局,推演的盘面上总是棋差一着。” 他约束住她的双手,凶器生硬,温泉水滑,又一次挺入她腿心。凝脂样的肌肤被情热熨烫,化出暧昧生动的红。 刚开始进出的几下,她的感官总是敏锐得不可思议。背后温热的石壁,师父手上薄而硬的剑茧;自林间泻入的一道夜风卷过池上,是柏树与老鹳草的清洁辛冽,很快就融进身上这头雄性动物的吐息里。时韫将动情的呻吟咬在齿列之后,枕在他颈侧慢慢舔咬,等待离别的原委随天上玉盘而吐露复原。 蜀江水碧06 06 “我没有亲尝肉欲,也就无从亲力断绝,所以始终不能洞明气数夺予。 “此番游历山外,我专去寻为肉欲所困者,多见众人轻易耽溺其中。 “然而我效法不成。 “教养韫娘,本是为了诱生自己的欲。我迟迟没有对你动心,突破不了这一关,” “你说谎”,时韫打断他的话,却不肯抬头。 游奕并不生气,只是继续说着,“上一次带你出蜀州,两月没有同床共枕,韫娘可有见我急色半分?” 她用力咬他锁骨,话音沉闷,”大音希声“。 听得他轻笑,像慈和的师长面对胡乱解经的小儿。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背上摩挲,是无声劝言。 “这一次又留你独身半年,韫娘以为,我若受肉欲牵引,能离开你这许久?” 时韫更羞恼,刺他一句,“师父留情他人,作徒儿的岂敢置喙;便是眠花宿柳,也自有道理。” 游奕猛地扣紧她,深深地凿磨起来。气息微微紊乱,较平常粗重的嗓音啮咬着她耳廓,“从来只有你一个,旁人怎么入得了眼?” 她被这话催得情动。师父的阳物压着她肉壁进出,每次都带起一串颤抖,无边的快感将她征服得几乎要丢了魂。然而想起他说不耽于肉欲的样子,又恢复半丝清明,要再绞他吮他,纠缠他一同溺毙在浓稠的心事里。 他将肉刃完全埋进湿热的花穴里,如归剑入鞘,紧致裹紧了贲张。仿佛他们的身体本来就这样天造地设,无关风与月。“我不在的时候”,他缓缓送出一句要命的话,“韫娘梦见我几回?” 他竟然知道。时韫心惊,“请师父罚”。 游奕不欲惩戒她,而是不紧不慢地动作着,继续给她讲夺予术的关窍。 “夺予并非正道,我不敢张扬行事引起忌惮;密术凶险难测,我不敢另觅他人牵扯无辜;时家有求有赠,我不敢舍弃机缘;天机日近,我不敢迁延背誓。” 看见时韫眼中的光亮,他又笑着加了一句,”韫娘颖悟,我更不敢藏私“。 “我告诉时家,借气须以你为引,找出可夺之人。不过没想到的是——” “是你若对我动情,还得亲手杀我,以断绝的情欲护住自己,才炼成夺予之功”,时韫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字字如珠落玉盘。 镜台宗的药侍和剑侍常与山下客商交游,时韫不出院门却也知道南来北往的大事。这时脑海里浮起的,桩桩件件竟都是与眼前这个自称“不敢”的人有关。他敢以一己之私挟恩报怨搅动江湖,他敢以未练成的功法妄窥天命,为时家先拔除一难换取一寸余地。他敢冒功亏一篑的风险抛开自己广寻道侣,现下他怕是还敢剑走偏锋赌一线生机,才迟迟不肯斩断欲念所系。 ”游奕“,时韫停顿许久,久到他终于肯与她坦白。 ”那你敢——“ ”我不想杀你。“ 四目相接,方生方死,如露如电。 蜀江水碧07 07 “我心悦韫娘,是因你本就被我养成我心悦的样子”,他似乎有些窘迫,想用这样的话来止住她的遐思。 “果真,是我现在的样子吗?” 时韫趁他不备,反过身来压住他。动作间硬物仍杵在她深处,掘出转瞬的痛意。 “师父在人前是端方君子,私底下却想要被女徒弟骑着吗?” 她极力扭动腰肢,仍没有他的动作凶狠。但这种压制与被动的姿态,给他别样的刺激,险些守不住精关。 游奕无视她的挑衅,不过趁势虚握住她上下摆动的臀。到她慢了下来,就用力掐住,带着她整个身子往自己肉根上一遍遍撞去。“顶撞师父,我现在再罚。” 时韫只觉得穴里撑得酸胀,被他插得久了,还不得快活。游奕最清楚她的身子,却故意避开了得趣的那处。穴口早被蹂躏成鲜嫩的红色,内里最淫最媚的一小块肉又得不到照顾,她只好悄悄挺腰,想让肉茎蹭过好止一止痒。而这点小小的心思当然会被游奕知道,变本加厉地折磨起她。 “师父,师父,不要了……我不行了——嗯、嗯…师父轻点——啊,不要…” 游奕将阳具从她穴里拔出来,佯作置气,“韫娘又说不要,那我再也不给了”。 时韫就是有再好的脾气,也被这种不上不下的滋味给磨坏了。何况她从来没在床上被他这样对待过,都是要直接喂个饱才罢休。那又热又硬的一根东西贴着她的花蒂,可恨的是没有动静。他下面的毛发也扎得穴口又痛又痒,用两瓣花唇去勉强夹弄,怎么都不得要领。 “奕郎”,她已是意乱情迷,小声地叫他名字,“好想要”。 游奕衔住她的薄唇,舌头灵活卷走情话,反客为主问她,“说想要什么?” “奕郎要、要什么都可以——啊,嗯,奕郎、插得好深……徒儿要被操死了——” 时韫只在挑衅时与他以师徒相称,这时跨坐在她身上,被他入得正忘情,却一边唤他名字,一边又自称徒儿,还都是头一回。游奕听得心热,恍惚间觉得像是才第一次操弄这不驯的女弟子,隐秘的禁忌感翻到光天化日下,蒸出了浓烈淫靡滋味。 像他这样的淫师贼父,仔细教养一个可意的少女,在她初经人事的穴里,一次次耕耘播种,让她长成了一枚熟透的甜果子。恐怕就是为了在这时,采撷她的孟浪多汁,听那句婉转的“徒儿要被操死了”。 游奕几乎要射出精来,又听到时韫还有更微弱的呻吟,因她靠在他耳边,一声一息都清楚极了。“奕郎,奕郎,我要到了”,话音才落,他也和她一齐泄了出来。 时韫高潮过去,腰上卸了力气。尽管攀住他肩膀,还是整个人重重一坠。枕在她的奕郎胸前,没唤上他两声,就昏昏睡去。 那天他只探查时韫的脉搏,就知晓她尚未动心,复述同生同死这样的誓言也波澜不惊。于是他仓促避走。既劝慰自己,正好放过没开窍的时韫,尽早另寻一人种上自己情根;又不肯承认,自己失望恰恰是因对她情意落空。 从此数月,只敢遁入她梦里,从她身后只如野兽般淫弄,仿佛就能再无情欲牵绊。 自己骤响的心跳,从那一程萧瑟的长夜被刻意忽视至今。 蜀江水碧08 08 拖过月蚀,已是失了先机。时韫被时家推出来,就自认与他们的兴亡再无干系。然而——“你欠时家什么?” “若借气无果,我先时家而死。” 这样毒烈的术法也肯用来起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时韫苦笑。 就是时家满门抄斩,自己也无心干预,偏偏游奕死死捆在这条飘摇的船上,偏偏她就想要留住他。 “若气来而事败?” “气到必定功成。我只会赌自己无错。” 游奕带她到镜台山最深的一处谷底,“活下来的,向时家履约”。 时韫没有出手,“我不信只能这样”。 “你比我聪明,你知道只能这样。” 她的确爱他,所以不肯为他而死。而他也同样。那么强者生,弱者死。 长铗轻弹,清寒剑光由无月之夜隐瞒。 谷底有石潭,水中藻荇静静浮动。两人先后掠上水镜,池畔松针摇下数颗残雨,脚下点点涟漪,未曾惊扰鱼群安睡。 即使不说床上的好事,游奕也是一个慷慨的师父,根基,身法,数术,剑道,无一不是倾囊相授。只是他从没有教时韫怎样杀人。 因为时韫只要杀掉他,就学会了他全部的杀招。 也因为时韫只要杀不掉他,就不必学任何的杀招。 悬崖壁立,时韫借力飞身,用吹云拂月,剑意是罡风疾劲残云汹涌。游奕如履平地退至一旁,出手还她同一式,却是浮云自开朗月长明。 山脊平缓,两翼空茫方便施展,她又用稚柳苏晴,襟袖舒展生机明快。游奕迎上前去,也以它相对,剑影如日影参差,剑光似春光浩荡。 她的剑意是凌厉的,闯进一个又一个的破绽,张扬亮烈,不死不休。而他的剑意圆融无锋,磐石虽不转,涓滴犹未绝。 游奕不再给她领教的机会。 到得山巅,正宜以惊风破雁,直取她项上人头。时韫却对以残红未飞,稳而不退,压煞风霜。 剑招未老,他接上移宫换羽,剑身铮鸣有似弦繁声促,出其不意攻向她腿脚。她则一跃而起,留滞空中纵剑劈来,倒占了上风。 这是他亲拟的招式静横秋影。 游奕一向知道她的应对,此刻备着的是风翻暗雪。也是他从不失手的狠戾一剑,挟肃杀之意卷地直上。 时韫不肯让,因为让了就是败。而此时不让,也恐怕要败。 身形再难扭转,起落无以为继。要格挡则挡不住风声十面埋伏,要强压更压不下雪浪拔地而起。 只那一瞬,她觑见唯一的风眼。剑出如电,径直追入其中。衣袍才被绞下片缕,随后就是风静雪融。 剑尖已送入他心口,她的手平稳如脚下山陵。 韫娘到底是他最得意的徒弟,也是最钟意的道侣。 游奕说出的却是另一句话,“我从未教你这样破招”,笑意像血流一样涌出不断。 时韫站在原地,身后有朝阳浮出雾海,让他看不清她神色。 “露洗初阳,这是刚刚为你想到的。” 她收剑,“我送你回邛华洞”。 游奕并不阻止她的徒劳。临死前由时韫这样抱着走上一程,也算少了一分遗憾,即使一生遗憾足有万分之重。 ”气在一时,命系一人“,时韫喃喃自语,“师父,我比你聪明,所以赢了你。所以不仅能以夺予术为时家借气,更看懂了所谓命也不过是强求之力。 ”要想夺人气数予你,已经赶不及了。只是——“ 邛华洞是闭关宝地,就算对将死的游奕,或也能护他神识不散。然而此举委实凶险。他的叁魂七魄离了已无生意的躯壳,以时韫之能,也再无从探知。 “…奕郎,我一定为你改命。” 她仍在梦里与他厮见,醒来时枕边落着昨夜的花。除却巫山不是云,人间风月如尘土。 时韫要与活着的游奕相守,惟有到茫茫尘土里,找一线逆行生路。 -第一卷完- 作者的话: 本章剑法creditto周美成。但如果没能传达足够的美感,那都是我的问题。 师父不会下线,下一卷里奚云夔要来和他抢了。 雨收云散01 summary:时韫出师,同样以一剑震慑江湖,背着弑师叛门的骂名横行自在。天枢宗主奚云夔少年老成,时韫再次行刺,被这狡猾的师侄捉住。然而,垂涎镜台妖女,想要一亲其芳泽的,远不止他一人。 01 长天如水,镜台如洗。 数日豪雨停住,时韫收拾思绪辞别久居的山房。祁天朗很快收到门人消息,在青江渡口拦下她。 “师尊可有准许你离开镜台?” 时韫微怔,才想起他口中的师尊是谁,随口答,“我已杀了游奕”。 随宗主而来的几人,辈分不高但也曾闻见游宗主的风姿,这时个个震动,拔剑就欲上前问罪。惟祁天朗并无异色。 江流挟着上游山洪,正是一年之中最浑厚激荡的几日。时韫斜睨水面,心中估算行程,竟是一句话都懒得同他们多说。祁天朗只好开口,“韫师妹要去哪里?” 时韫这才正眼瞧着来人,“去替你杀一个——你杀不掉的人”,说罢举了举手中长物,“这是游奕的,连风剑,你也认得”。 弟子们这才回过神,连游奕的剑器都为这眼生的小师叔所夺,此时几人围攻她怕也胜算无几。 其实她原先用的剑名走云,是游奕领她亲手所铸,从形制到锋刃,都与连风堪配。只是连风在江湖成名已久,走云尚不为人所知,却已沾了男主人的心头血,算是极大的不详。若毁剑,也就毁去凝入剑尖的血迹,时韫既不舍,也不敢。只想再谨慎都不为过,索性交换了两人的剑,留下走云在邛华洞中与他长伴。不知内情的人,便以为她弑师不说,更折辱名剑。 果真穷凶极恶,镜台宗众徒能怒而不能言。 祁天朗何止认得,这剑他肖想已久,持剑的这人也是。然而现在却全不是时候。他只有对时韫喝道,“我辈修道,岂是为了杀生。你不该以这样险恶心思揣度我——我镜台宗!” “做个交易而已”,时韫不以为意,两只手指把玩着连风的剑穗,“不杀人,也有别的法子。” 祁天朗心中难耐,面上仍克制着,循循问她,“你所求为何?” “邛华洞。” 这是欺师不够又要灭祖了,那几个青年更是激愤。连不远处歇脚的客商都开始若有若无地看过来,从衣衫样子隐约知道是镜台宗的事,才不敢频频窥望。 “能者得之,何况它对你们也无甚用处”,她不疾不徐,“我不会再来镜台修炼,只是我已设下禁制,近洞门五步之内者必死。” “不过同门一场,我且好意相告”,时韫坦然拱手作别。迎着一声清越呼哨,跳上一只将行的小船。名剑出鞘,被她用来斩了绳缆,一人一舟登时如蓬转秋风,向下游疾驰不见。 前度和师父同下渝州,在船篷内取下布帷遮挡天光水色,两人也有几番尽兴云雨。 天朗气清,水波不兴。他骑在她身上,随着波浪起伏一下下地操干。 在船上欢好,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游奕不知从哪里学来这些法子,挑了一张软榻垫在她身下,但却不叫船的动摇缓和半点,好让她被入起来如在云霄。时韫从没经历过这种花样,又因游奕说此后要禁欲月余,动作起来更是狂浪,嘴里也胡乱地喊着,要他拿那驴样行货好好疼一疼自己。 游奕正进出他一手调教的清白女儿,听她说这些淫艳不堪的浑话,笑问,“韫娘怎么学得这样骚浪了?” 时韫被他捣得出神,迷乱中答他,话本传奇里学来的,比他教得还早呢。 游奕掐弄她敏感处,两点红樱缀在她摇荡的乳波上,一碰就让香软的穴儿流下新的一股蜜液,浇在他龟头上。温热滑腻,是人间极乐。而再向下去捏动花蒂,那一粒早就被他玩得肿胀挺立,轻易就能摸到,换来她接连不断的淫叫,肉茎也抽送更频。 这般内外兼修,时韫被他奸得死去活来,只好讨饶。“要我饶,不如你坦白开苞那日,师父入得你舒不舒爽,可有话本子里的人好?” 时韫面上红晕馥馥,下头的穴口叫他捅得都要合不拢了,色泽也是娇艳非常。两人想起初次行淫的光景,性欲都盛极。不等她答上,又一轮的狂插猛干便送她到了一回高潮。汁液喷得很凶,冲刷抽搐的内壁,几乎是沿着他的巨物射了出来,连游奕都愣了神。 他抵住她的甘甜泉眼打转,“为师不过滴水之恩,你次次这样报答……我的韫娘真是水做的小人儿”。 雨收云散02 02 warning:配角h 永嘉近海而多山,四时云生雾泛,是修道佳处。 时韫那日顺流而下,未及入长江,就得了祁天朗传音,“永嘉天枢宗的余青,原是我同门,叛出镜台二十年有余。此行你去杀他。” 她并不意外。在其他修士面前,祁天朗要做出光风霁月道心可鉴,一定唾弃她提出的行刺。但他又确有忌惮嫉恨的人。余青当年与他同在游奕座下,处处压他一头。游奕闭关令他接过门中庶务,经营十年才将这个出类拔萃的师弟赶下山去。没想到他远走东南,自立的天枢宗如今扶摇直上,余青也俨然是这辈修士中的魁首了。 她抛出杀人的诱饵,算是顺势而为。若游奕还在,镜台宗该仍是与世无争。但现今祁天朗没了师父的压制,又刚愎狭邪,早晚会不自量力向天枢发难,恐怕还要教人夺了祖庭去。游奕在时一心修自己的道,才不管它哪日树倒猢狲散,就算是天下都乱了,他两人仍可逍遥;而时韫则恐怕届时邛华洞更难安稳,才多少顾及镜台宗的存亡。 倒不如她横空出世先发制人。先除此大患,保镜台叁年无虞,再襄助时家,履借气之约。随后孑然无累,借夺予术投石问路,观天落子,定能寻到游奕的生路。 时韫身在天枢宗山门大阵,无声潜行时思及游奕拿镜台宗诸事和自己闲谈,心中微恸。又想到祁天朗看向自己时目光淫邪,更是不屑,只道奕郎这徒弟不过如此。 身姿轻巧,闪过最后一道破绽,她将浑然未破的迷阵甩在了身后。阵内仍自兴风作浪,而没被困住的这个人,已经直奔宗主门庭而去,倒要看看另一个师兄余青。 却说祁宗主。时韫初上山,游奕白日教她修道习武的身形要领,并不避人。祁天朗时时见到师父与这绮年玉貌的少女并立,两人肌肤相贴状甚亲密,一看就知道是已经被师父破了身子灌了精水,一举一动都透着不自知的骚媚。他下腹也升起欲火一团,到房中辟一密室,隐秘地买来无家的女孩子。起初以教学为名狎之昵之,很快就成了供他泄欲的玩物。后来与时韫见得少了,亵玩自己养的小东西,想象成是她在身下婉转承欢,也自信不差什么滋味。然而渡口一见,回房再看他起名韵儿的小姑娘,柔媚有余,烈性可就差得远了。 他令韵儿张开腿趴跪着,屁股极力翘起,牝户对他大开。祁天朗从亵裤里掏出自己一坨软肉,最近想着时韫那副妖姣样子,在韵儿身上要了多少次都不满足,但自己不可避免掏空有些快了。来回撸动数次,才挺起一个形状,赶紧塞进面前的肉洞里。他下体反复冲刺,手上也不停歇,狠狠攥着一对奶子玩弄,听她疼得哭叫,“师兄轻点,韵儿受不住了”——祁天朗想操时韫,想听她流着骚水喊师兄,就让这腰细屁股圆的韵儿充任。从背后操起来,还不都是发情的母狗。 时韫这边,则已潜进了天枢宗的瑶光殿,矮身在高处一道月梁上坐好,只待余青像平时一样独自走入这大殿冥想。 雨收云散03 03 余青和祁天朗差不多年岁,因着中间叁十年的闭关,她认识的师父游奕比这两人都要年轻些。 她的功法点滴都是游奕亲授,弑师那晚又经一道淬炼。这时杀余青,无需埋伏也能一击毙命。 时韫从梁上一跃而下,连风剑挑落他道冠,权作示警。她不会费力向将死之人掩饰自己,余青自然认得出她,见她手持连风,料想游奕失剑身死,更是惊疑不定。然而周旋时,犹凭借自己众多的耳目棋子盘算着挑拨,也不愧是开山宗主了。 远在千里外的余青,对那祁宗主见不得人的事倒是了若指掌。他告诉时韫,祁天朗房中的孤女韵儿,是他照着她养起来的,好让祁天朗亲手将这颗钉子埋进镜台宗。他原要时韫因得知这般的亵渎而羞恼,不惜主动暴露这样费时费力的一条线。 而她只想到,时家将她送走,原本也预料她可能沦入那样的境地。屈辱受尽,到头总似一枚随意能拔除或舍弃的死物。他交代的秘事,她毫不在意。他以为时韫听命于祁天朗,更是南辕北辙。时韫心底一片冷硬,剑随意动,余青无力招架,下一刻喉咙已被洞穿。 时韫见这天枢宗自己来去全然无碍,便去山脚的小镇安睡一夜,第二天再来查探。 宗主横死,天枢宗上下震动,消息也向四方传开。余青毕竟声名正盛,在自己的大殿里死于这样暴戾的一剑,免不了引起人心惶惶。好在他座下首徒奚云夔已经老成持重,还未及叁十岁,已可堪大任。余青身亡前,天枢宗内外,从吴越到关中,都隐隐将他与几十年前的游奕相提并论。同是临风玉树,惊才绝艳,现下更添一条,同是中流砥柱临危受命。 时韫仍在那架梁上闲坐,脚下天枢宗众人正由奚云夔交代着应对。她无意隐匿,然而本身吐息极轻,也就没有被人发觉。她听见这人转述祁天朗的表态,道是镜台宗已查清,逆徒时韫引诱师父罔顾伦常,又弑师盗剑,流窜江湖,现在已将她除名,并请九州同道协助追讨惩治。 “声称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就杀了游奕这等人物,难以取信于我。另外,教各位同门知晓,我已探明师尊颈上剑伤,大约是镜台宗那支连风所为。” 时韫暗赞他还算聪明,又想起旁人拿他和游奕比较,她却知道是远远不如的。然而,这样清醒的后辈手握权柄,后患无穷。连风还须再取一人性命。 奚云夔住在玉衡宫,据守永嘉一带最险峻一峰。夜深露重,时韫原想早些回客栈歇下,却被这人咄咄相逼,无奈之下缠斗起来,从庭院退至内室。电光火石间,她明白事情不对,再欲脱身已经迟了。她通晓阵法,但全不曾料到,奚云夔设下了这样一套精美恢弘的机关锁链来擒她。 剑尖已经划破他皮肤,但她全身受困,一寸也再难进了。 他收起攻守的架子,冷眼打量被死死约束的行刺者。 一道乳白面纱,其后但见乌发如云,红唇似血,暗夜里看来,无端惹人心惊。因落败而滋生的一丝悔意,不减她眉梢的恣意风流。 面容是陌生的,但他很清楚,这只会是时韫。镜台宗的伎俩上不了台面,为污她声名,特意编造些师徒相奸逾礼苟合的流言,闻之直如亲见,但香艳小料偏偏最为人所乐道,他当然也是听了不少的。 奚云夔夺下她手中长剑,像角落里的机关掷去。锁链变幻牵引,竟将时韫压倒,四肢被拉开,以任人采撷的姿态落在了身后榻上。 “韫师叔来杀我,却被我弄上床榻, “师侄的功夫,当是比得过您师父。” 时韫原本白皙,这时因为羞恼,面色变得红润诱人。奚云夔又提起自己的剑,划拨挑抹,力度掌握得极好,擦着雪肤花貌,转眼将她一身行装卸去大半。 “名剑配美人,想必你也被他这样玩过吧。” 他用剑尖刺破她的肚兜,乳尖被带着杀意的精钢所触碰,立刻充血挺立了起来。惊得那剑如游龙收了回去,他像不敢多看似的,仓促转过身大步离去,“本座明日再来审你。” 乳尖经不起挑逗,时韫腿心已经沁出湿意,久未有阳精灌入,她被这样制服着,一撩拨就软了身子。 时韫见他刚才拿戒备淫娃荡妇的眼神看着自己,恶声恶气地羞辱挑逗却毫无章法,又只知道逗引胸前而对下身流着蜜液的穴口并无兴趣。不难猜出,这便宜师侄不过故意吓唬她,实际上奚云夔恐怕连元阳都还未泄,修得是最正统最禁欲的道法。 奚云夔的确未经人事。但他自认道心日坚,对时韫这种妖女,便是赤身裸体相对,也不该有所动摇。 结果当晚,就被梦里的妖女给骗去了初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