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童养媳:捡个皇子来种田》 第1章 把她卖到青楼去 弯弯曲曲的土路上,太阳火辣辣地烤着。一匹骡子拉着一辆破破旧旧的木车走在路上,脖子上的铃铛来回摇晃,发出阵阵轻响。 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坐在车头,手里挥舞着柳鞭,朝一旁磕着瓜子的女人看了一眼:“你跟那鸨子谈好价钱没?虽说这丫头身子单薄点儿,可脸蛋长得漂亮。若是日后加以照料,定能成为头牌。” “你这颗心先且放在肚子里,一会儿把这丫头带到鸨子跟前,等她验了货,咱自有讲价的余地。” 男人一拧眉:“也是,左右这丫头值个三几两银子。若是比这低了,咱就把她塞进有钱人家让她当小妾,左右咱是不能吃亏的。” “就是,你姑都病了这么多天,一直是咱俩给她跑前跑后帮忙照料,总不能让咱白忙活不是?况且,这丫头早晚都是要找人家的,咱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昏昏沉沉间,白容将这两人说的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连起来,就有些云里雾里的。 她不是因为长期加班突然晕厥,被人抬进医院了吗? 思忖间,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猛地袭来。 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小姑娘从小生长在乡野山村,家里有个体弱多病的老婆婆,还有异父异母的哥哥。 说起来,这小姑娘自出生就被人丢到路边。是潘婆婆见她可怜,就将她收养了。 家里的哥哥比她大不了几岁,就在村里的学堂念书。婆婆说了,哥哥以后是要考学当状元的。 可潘婆婆的侄子和侄媳看中了潘婆婆的房子,就趁潘婆婆重病在床,打着给婆婆买药的幌子,把小姑娘敲晕,企图把她卖进镇上的青楼。 谁知这潘大宝是个下手不知轻重的主儿,一棍子就把小姑娘敲死了。阴差阳错之下,白容居然借着原主的身重活了一回。 一定是老天爷觉得她死得太冤,让她再活一遍。 可这重生也就罢了,偏偏让她重生在远古时期的穷乡僻壤里,明摆着要和她过不去呀。 她正欲哭无泪的时候,身子猛然下坠。 “咚”的一声,脑袋狠狠磕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面,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前面传来一道尖利的怒骂。 “还不赶紧看看去?那丫头要是磕死了,老娘今儿个跟你没完!” “他娘的,净找晦气!” 男人唾骂一声,不情不愿地下车,打开掉在地上的麻袋。 一张瘦瘦小小的脸映入眼帘,看那模样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 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头顶挽成两个髻子,还是孩童打扮。 那双美目紧紧闭着,小脸儿也是煞白煞白的,干裂的嘴唇紧紧抿着。 王兰儿脸一绷,看向潘大宝:“还活着不?” 潘大宝白了王兰儿一眼,抬起蒲扇般的大掌,朝白容脸上扇了几下:“要是没死,就给老子把眼睁开!要是敢装死,老子这就把你的腿给卸了。” “起开起开,照你这么几巴掌下去,活人也被你扇死了。” 王兰儿正要上前,白容就恍惚睁开了眼,恍惚看见一对儿身穿粗布衣衫的中年男女。 潘大宝见她醒了,朝地上啐了一口:“走,抓紧时间赶路。” 王兰儿作势就要把麻袋重新封上。 白容眨巴着眼,一派懵懂天真:“婶儿,你不是说带我去看热闹吗?这会儿为啥把我绑起来了?” 潘大宝一个眼神瞪了过来,劈头盖脸就要骂。 王兰儿抢先一步:“方才你在路上发了癔症,叔叔婶婶吓了一跳,只得把你绑了塞麻袋里。你先且待着,一会儿到了婶子就把你放出来。” 白容不等她把口子扎上,自己就先挣扎着坐起来:“婶儿,我要是这副模样进了城,让别人瞧见了,没准儿他们以为婶子这是强抢民女呐。不妨您就让我出来坐着,也免得叫人误会。要是惹来官兵,您和叔就有得折腾了。” 这话一出,王兰儿和潘大宝愣住了。俩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一咬牙,把白容放了出来。 左右她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能耍啥心眼儿? 白容不动声色地坐在嘎吱嘎吱直响的骡车上,脑子却在高速运转。 眼看着周遭越来越热闹,街道两旁挤满了商贩,各种小玩意应接不暇。 潘大宝手里的缰绳一抖,骡子拉着车进了一个小巷子,楼上传来女人银铃般的娇笑声。 “这位爷,您常来啊。” “哎呦,王二少,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今儿个说什么都不能走了啊。” 白容抬眼一眼,几个年轻女人拿着颜色鲜艳的手帕,衣衫半解地靠在栏杆上。 不少男人穿梭其中,个个脸上带着猥琐暧昧的笑容。 是青楼没错了。 王兰儿连忙揪了一下她的袖子,笑得合不拢嘴:“咱到了,赶紧下来。容儿啊,你的好日子可就要来啦。” 白容捧着肚子,“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婶儿,我饿得头晕眼花站不起来了,我想吃碗面。” 潘大宝没了耐心:“吃啥吃?赶紧给老子下来!要敢赖着不走,老子一巴掌扇死你!” 白容吓得缩成一团,王兰儿白了潘大宝一眼,笑眯眯地把白容从车上扶下来:“婶子这就带你吃面。” 说话间,回头向潘大宝递了个眼神。 潘大宝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跟在后头。 “老板!两碗面!” 潘大宝黑着脸,把几个铜板扔在桌上。 白容借着给他们端饭的空当,趁别人不注意,胳膊一伸,直接从油盆里挖了两大勺猪油放进面里,恭恭敬敬地端上桌。 潘大宝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呼噜呼噜地使劲吸面,吃得满嘴流油。 王兰儿拿碗给白容挑了几筷子面,自己埋头大吃特吃起来。 白容看着那两口子,低下头冷笑一声,暗地里数着指头。 数到二十的时候,潘大宝脸色一白,捧着肚子朝王兰儿吼道:“老子肚子疼,先去茅厕了,你把东西给我看住了。” 话都没说完,一个响屁崩了出来,着急忙慌地找茅厕去了。 王兰儿刚放下筷子,眉毛狠狠拧在一起,脸色变得惨白一片。 不等她说话,白容便勾了勾唇:“婶儿,您也吃坏肚子啦?您放心去吧,我给您看着东西。” 王兰儿有心憋一会儿,可实在是憋不住了,只能点头答应。 白容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抬起下巴冷笑一声。 要知道,他们这种穷苦人家,一年到头都沾不上一点荤腥。这冷不丁吃了这么多猪油,不跑肚子才怪。 想把她卖了,门儿都没有。 白容挑了挑眉,拍拍屁股直奔青楼。 没一会儿功夫,她就揣着几两小碎银子,扬眉吐气地从青楼正门大摇大摆地出来了,眼睁睁看着几个壮汉从青楼出来,直奔女人用的那个茅厕。 一会儿功夫,就把拉得虚脱了的王兰儿架进了青楼。 第2章 你的童养媳来啦 从村里到镇上,来回就得一个多时辰。眼瞅着太阳就要落山了,白容也不敢耽搁,只能抄小路赶回去。 哥哥顾子渊去了学堂,家里只剩下潘婆婆一个人。 她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婆婆咋样了。 白容越想越心急,索性撒开丫子一路狂奔。进了村子,她索性将村里的土郎中找来,带着他一起回了家。 吱吱嘎嘎的木门一推开,就见昏暗的屋子里躺了个人。 破旧的床帘半遮半掩,看起来有些瘆人。 白容深吸一口气,放缓脚步,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正想说话,就听见床帘后头传来一阵低咳:“是……是子渊回来了?” 白容心里一酸,赶忙走上前,撩起帘子:“婆婆,是我,容儿。子渊这会儿正念书呢,一会儿才能回来。” “是容儿啊?”老人家费力睁开眼,有气无力地抬起枯树枝般的胳膊,朝空中抓了抓。 白容连忙把手伸过去,紧紧握住潘婆婆的手。看着老人黝黑瘦削的面容,她的心里一阵揪痛,眼眶也有些泛酸了。 “你这半天可去哪儿了?婆婆担心你啊。这荒郊野岭的,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叫婆婆怎么办?” “婆婆,我刚才出去给您找郎中去了。这不,村里有名的李大夫让我请来了,给您好好治病。” 她连忙止住泪意,低头擦了擦眼角,往旁边退了一步。 潘婆婆闻言,作势就要起身,却被郎中按着肩膀躺回了床上。 李大夫笑呵呵地把着脉,一脸欣慰地看向潘婆婆:“都说你无儿无女,是个没福气的。依我看呐,你日后可有福享喽。别看容儿小,却惦记着给你治病呐。待日后子渊高中,你更有享不完的福。” 白容只觉惭愧:“大夫您别这么说,婆婆从小把我养大,我伺候婆婆也是理所应当的。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婆婆。” 别说是原主了,这大半个潘家堡的人都过着一穷二白的日子。 要想发家致富,怕是难如登天。 白容一想到日后的生计,不免发愁,低低叹了一口气。 潘婆婆靠着床头,强打起精神看着她,混浊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疑虑。 等郎中开完方子,收拾东西走后,潘婆婆挣扎着坐起身,面色严厉地瞪着白容,沉声呵斥:“给我跪下!”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 白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抿紧嘴唇,挺直腰板儿直直跪在地上。 潘婆婆急了,手指颤抖地指着白容:“我问你,给我看病的钱是哪来的?” 老人面色分外严肃,语气更是不容置喙,浑身上下透着寻常百姓没有的冷凝之气。 白容也被压得心机尖儿一沉,眼帘低垂了一瞬后,目光稳稳地迎上婆婆的视线:“我方才去地里晕倒了,遇见了一个好心人,他给了我几两银钱,让我给婆婆治病。” “那人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 白容眼睛骨碌一转,挺了挺干瘪的身子:“他长得高高瘦瘦的,说是过路的,没告诉我名字。只是说阿婆带我不容易,让我好生照顾您。” “当真?” “阿婆若是不信的话,容儿只能在此发誓了。若是容儿说了半句假话,就让老天爷……” “好,好,阿婆信你。” 潘婆婆不忍看她一个小孩子赌咒发誓,连忙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紧绷着的老脸缓和了许多。 她一脸疼惜地摸着丫头瘦削苍白的脸颊,神情悲怆地叹了口气:“阿婆知道,这些年你和子渊跟着我受苦了。阿婆不想让你们因为我,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容儿,不论何时,人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呐。” 老人发自肺腑的劝说让白容有些胸闷,诚挚的眼神让她心神晃动。 她咬了咬牙,硬是按捺住想要躲闪的冲动,低头将剩下的银钱放在阿婆手心:“今日阿婆说的,容儿都记住了。只要别人不惹我,我自然也不会惹他们。若是有人来挑事,容儿也绝不姑息。” 左右是王兰儿他们先打了她的主意,她反过来把王兰儿卖了,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合情合理。 小丫头板着脸,稚气未脱的面容看起来极为严肃。仿佛此刻跪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而是一个经历不少事情的大人了。 潘婆婆被她的样子逗笑,点点头:“容儿说得对,就是这个理儿。” “那婆婆先歇着,容儿这就给您抓药去。您可得把这些银钱收好了,别让人偷了去。” 白容郑重其事地嘱咐一声后,拿着郎中开的方子去了药铺。 那大夫说了,潘婆婆的病主要是长期营养不良引起的。再加上操劳过度,夜里着了凉,得了风寒。 只要抓几副去热的药,再买些有营养的东西进补,慢慢就好了。 潘婆婆望着孩子狂奔而去的身影,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 一口浓痰袭了上来,老太太一手扶着床,一手捂着胸口一阵猛咳。 白容从药铺里出来的时候,不少人家生了火,袅袅炊烟从各家烟囱里钻出来,凌空而上。 估摸着这时候顾子渊快要放学了,她索性提着药材直奔学堂。若是潘大宝半路杀回来找顾子渊的麻烦,她还能帮他一手。 左右她不是个好欺负的,她身边的人自然也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正往学堂那边走的时候,就见不少学生穿着青布长衫三三两两地迎面走来。 又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阵哄闹声:“顾子渊,你的小媳妇儿来找你了。” “我娘说了,那是他奶奶给他找的童养媳,说是怕他以后打光棍。” “哈哈哈,潘婆婆想得还真是周到啊。” 白容也不生气,拿着药材停住了脚步。却见被人嘲笑的少年又羞又窘地低声呵斥:“你们休得胡说!” “我们是不是胡说,你回去问你奶奶便知道了。” 少年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一张俊脸紧紧绷着,深沉的眸子里掠起一丝怒意,却又拼命按捺着。 即便拳头都攥紧了,也不见他露出半分狠戾之气。相反的是,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气息,与这些凡夫俗子区分得一清二楚。 他这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让白容弯了弯嘴角。 她提着药材走过去,扬起小脸儿:“我可是她的姐姐,不是什么童养媳。难不成,夫子就是教你们背地里说人坏话了?” 一将夫子搬出来,那帮学生个个闭上了嘴。 顾子渊却是眸光一闪,不动声色地和她拉开距离。看她这副欢天喜地的模样,不像是来接他放学的,倒像是找人私奔的。 先前就听说她过够了苦日子,要跟邻村一个打猎的走,却被婆婆拦住了。 这次,怕是婆婆病重,她想趁机溜走了。 就在他暗自思忖的时候,白容走到他跟前,从他手里接过书本:“我是专门叫你回家吃饭的。” 少年眼里闪过一抹压抑,又很快平复下来,姿态从容地跟在白容身侧回了家。 第3章 他们有婚约 白容看着身边的翩翩少年,仰着头笑了笑:“子渊你别生气,方才我是不想让他们看咱家的笑话,这才说我是你姐姐,你别往心里去。” “不妨事,左右你是个姑娘家,不能毁了名节。待日后你再长大些,我和婆婆会给你寻个好夫家,不让你受苦。” 顾子渊绷着脸,神色严肃地说着这些话,倒是有几分兄长的样子。 白容不禁逗笑:“我还小着呢,不急着出嫁。况且,谁说女子只能相夫教子了?若是日后有机会,我定让你跟婆婆过上好日子。” 这番言论,当即让顾子渊神情一变。除了诧异之外,还有几分赞赏的神色。 要知道,以往白容只盼着他们给她找个好人家,让她过上富足的日子。 也就一会儿不见,她便转变了想法。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如今白容的言论,可比不少男人都要强上百倍。 光是冲着她这番豪言壮语,他都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家后,顾子渊从白容手里接过配好的草药,撩起衣摆,蹲在药炉前煎药。 炉子里的火光将少年俊秀的脸庞照亮,英气逼人的双眸内泛着隐忍的光芒。 白容拿着葫芦做成的瓢去了堂屋,揭开米缸一看,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到。 她扶着米缸,踮起脚尖弯下身去,半个身子都探进缸里去了。胳膊一伸,瓢“咚”的一声,直接够到缸里。 拿起一看,除了瓢底沾了几粒米以外,再啥也看不到了。 娘的,没米了! 白容暗骂一声,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几枚铜板,朝里屋扬声吼道:“婆婆,家里没米了,我出去买点儿回来。” “拿着灯笼,路上当心点儿。” “嗳!记住了!” 白容连一秒都不敢耽搁,撒开丫子就往粮米店跑。幸好去得及时,店里还没落锁。 她买了些米面回去,路上还顺手摘了些蘑菇和野菜。 一顿饭下来,祖孙三人吃得心满意足,婆婆的脸色也好看了些。 晚些时候,顾子渊去了另一间厢房休息,白容和婆婆在一个屋里歇着。 虽说床有些老旧,上面的漆也掉得斑斑驳驳的。好在俩人身子都很瘦弱,躺下也不觉得挤。 快要睡着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隐约还伴着几声怒骂。 听声音,还有点耳熟。 坏了,让人找上门来了。 白容心里一惊,连忙坐起。婆婆也被吵醒了,作势就要起来。 白容连忙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躺回去:“您先歇着,我出去看看。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您都不要吱声。” 说话间,她点着床头的老旧油灯,披着衣服下了地。 还没走自门前,就有人骂骂咧咧地狠狠砸起了门:“白容你给老子出来!今儿个不把事情说清楚,就别想睡觉!” “你这个挨千刀的,居然敢这么算计婶子!亏的我还想带你出去转转,哪知被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算计了!我这以后可怎么见人呐!” 王兰儿坐在门外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头发乱成一团,眼泪鼻涕一个劲地往下掉。 潘大宝越发生气,一脚踹在门上:“白容你他娘的别给我装死!今儿个就算是把门板卸了,我也要把你带走!” 原本就不怎么牢靠的门板被他这么狠狠一拍,摇摇晃晃得都快要掉下来了。灰尘到处乱飞,呛得白容直咳嗽。 潘婆婆坐不住了,撑起身子:“容儿,出什么事了?” “没事,叔叔婶婶来了,我这就开门。” 白容随手拿起扫把,开了门。 潘大宝怒气汹汹地冲了进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这个小骚货,不想活了是不是!老子这就抓你去衙门,你要是不把牢底坐穿,老子就不姓潘!” 白容被他掐得直翻白眼儿,手里的扫帚也落了地。 潘婆婆慌了,强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大宝,出啥事了?你先把容儿放开,有事咱慢慢说。” “姑姑,”王兰儿像是死了娘似的,哭嚎着跑自床前声泪俱下地哭诉,“您捡来的好孙女把我卖给了青楼,还得了二两银子。要不是大宝筹钱把我赎出来,我怕是,怕是……” 潘大宝瞪大了眼珠子:“今儿个您若是想偏袒这丫头,就是跟我潘家人过不去!这口气说啥我也要出了!” 潘婆婆气得浑身直颤,皱着老脸看着白容:“他们说的话可是真的?” 白容被掐得脚尖儿都离了地,眼看着就要魂归西天了。 闻声赶来的顾子渊一把将潘大宝推开,扶住了白容:“她生性胆小,怎能把婶婶给卖了?你们莫要信口雌黄。” “你要不信,咱这就去青楼跟那老鸨当面对质!我要是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王兰儿咬牙切齿地发着毒誓,巴不得将包容生吞活剥了。 顾子渊面色一凛,看向白容:“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白容眼睛一眨,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怯生生地往他身后躲了躲:“是叔叔和婶婶趁你不在,婆婆又病重在床,就把我敲晕,想把我卖到青楼去。若不是我想法子逃过一劫,日后你们可就看不见我了。” “你胡说!信不信老子撕烂你的嘴!” 潘大宝急了,作势就要冲过来。顾子渊眉心一拧,直接将白容挡在身后:“她说的可是真的?” “她……她胡说!” “若她胡说,你们这么生气做什么?容儿胆小,却也不是个怕事的。若不是你们惹恼了她,她怎会把婶婶卖到青楼去?” “你这小兔崽子,还想护她?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给我住手!”潘婆婆嘶吼一声,有气无力地趴在床沿上,狠狠瞪着那对夫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今儿就告诉你们,就算我老太婆死了,这房子也不会给你们!容儿,把剩下的钱他们!” 白容一摸荷包,抿了抿嘴唇:“婆婆,花完了。” “啥?花了?那行,老子这就把你卖了,就当还我那三两银子!” 潘大宝拽着白容的胳膊就要往外拖,顾子渊面容如霜,动了气。 潘婆婆赶忙拍了拍床沿:“她可是我给顾子渊抱养的童养媳!是有婚约在身的!你们今儿个要是敢把她带走,我就告你强抢良家妇女!” 一声厉喝,屋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子渊和白容也僵在原地,潘大宝和王兰儿傻了。 “姑,我之前咋没听说她是子渊的童养媳?这啥时候的事儿啊?” “就是!有本事把契约拿出来看看!” 眼看着那两人还要闹,顾子渊回过神来,拉住包容的手:“婚约是我二人的事情,和你们无关。若是你们非要将此事捅出去,我顾子渊也奉陪到底。只是日后让别人知道婶子进了青楼,怕是潘家族长也不会饶了她。” “你——” 潘大宝气得牙痒痒,王兰儿被戳中痛处,捂着脸跑了出去。 白容探头朝外看了一眼:“婶子名节不保,怕是要上吊去了。” “你,你等着!这件事没完!” 潘大宝咬牙切齿地扔下这句话,赶忙追了出去。 第4章 你的字真好看 潘婆婆拖着残枝败柳般的身子,一点一点地挪到床沿。右手用力捂着胸口,愤恨又不甘地瞪着白容:“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老人家每说一个字,就要喘几口气,混浊的眼睛里透着几分泪光。 白容知道逃不过去了,索性挣开顾子渊的手,“噗通”一声跪在婆婆床前。 “婶子确实是容儿卖的,那是因为他们先将主意打在了容儿身上。情急之下,容儿不得不这么做。这是剩下的银钱,还请婆婆保管好。” 她板着小脸儿,郑重其事地从荷包里掏出剩下的银钱,双手奉上。 那副倔强又稚嫩的模样,惹人心疼。 顾子渊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一击,俊秀的面容有些微变化,还有些不忍。 潘婆婆看着她手掌心里的铜板,又气又恼,混浊的眼泪涌出了眼眶。 她气的是,她一向视为己出的侄子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家孙女身上。恼的是,出了这档子事,孩子回来一声不吭,愣是一个字都没说。 眼看着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她偏偏帮不上什么忙,连孩子都照看不了。 亏的这油灯放得远,这才免得让孩子们看她流泪。 昏暗的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只能偶尔听见老婆婆不规律的粗喘声。 白容怕老人家气坏身子,索性挺直了腰板儿,将放在桌上的鸡毛掸子递在潘婆婆面前:“这事容儿确实做得过火了,婆婆若是不开心,就狠狠地打我吧,我绝对没有一句怨言。” 说话间,低头闭上了眼。 瘦弱的身板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浑身上下却散发出冷决的气场,哪里还像以往那个胆小羞怯的女娃娃? 潘婆婆听了这些话,心脏像是被人用刀狠狠剜了几下似的,揪痛得厉害。 她用力握住鸡毛掸子,禁不住发出一声哭腔来。 顾子渊也被白容敢作敢当的气度折服,面色凝重地缓步走了过去:“此事是他们有错在先,容儿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自保,这件事不必追究。若是日后他们找上门来,交由我来应对。” 潘婆婆这才撩起眼皮看了少年一眼,皱巴巴的脸颤了颤,一把扔下鸡毛掸子,抱住白容的肩膀,将她揽进怀里。 “容儿,婆婆对不住你啊。是婆婆养了两个祸害,差点连累了你啊。” 老太太悲怆的哭声让白容鼻子泛酸,她强忍着泪意,将婆婆扶到床里面:“这事怨不得您,您不要自责。日后我定加倍小心,不给他们可趁之机。” “好,好。日后婆婆也不让他们过来了。” 若是让潘大宝和王兰儿得逞了,容儿这一辈子可就搭进去了呀。 顾子渊看着抱头痛哭的祖孙二人,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他眨了眨眼,一垂眸,所有神色不着痕迹地遮掩回去。 “夜深了,婆婆和容儿先歇着。若是有事,记得叫我。” 他说完这些话,起身要走。 “留步!” 潘婆婆急忙喊了一声,稍稍坐起身来 缓缓神色:“方才我和他们说的婚约一事,不过是权宜之计。若是日后有个合适的机会,我会做主把你们的婚约解除了。” 若是潘大宝不把婚约的事情说出去,也就无妨。可若是闹得满城风雨,怕是还得走个解除婚约的过场。 白容倒是没什么,顾子渊眉心拧了一下,似乎思索着什么。 他最终也没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潘婆婆叹了一口气,紧紧握住白容的手:“容儿放心,日后婆婆定给你许个好人家,不让你吃苦受罪。” “容儿还小,不着急出嫁。婆婆快歇着吧,当心再着了凉。” “嗳,好。” 婆婆长叹一声,小心翼翼地躺下了。白容下地关好门,顺便从里面上好门栓,这才上了床。 不知怎么,一想起刚才潘婆婆和顾子渊说话的神情,她就觉得有些别扭。 可到底哪里别扭,她又说不上来。 同样是孙儿,潘婆婆和她说话的时候明显随意许多。可面对顾子渊的时候,总是拘着。 就连刚才她递过去鸡毛掸子的时候,也是顾子渊松了口,婆婆这才抱着她一顿痛哭。 这关系看上去不像是祖孙,反倒像是主仆。 白容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诧异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顾子渊就是潘婆婆独子留下来的遗腹子,怎可能是主仆关系? 一定是她太累了,才会这么胡思乱想。 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来熬粥了。 端着香喷喷的粥进屋的时候,刚好听见潘婆婆刻意压低的声音:“昨晚事发突然,总归是将容儿许配给你是委屈你了。你本不是这池中物,不能被这些事情拘束了。” “无妨,这件事先且搁着。若是退婚,怕是有损容儿名节。” “唉,只盼你父母泉下有知,保你早日高中。”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白容刻意弄出一些响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进去了。 屋内二人也没表现出什么,一切如常。 就在顾子渊喝粥的时候,白容看见放在桌上的几本书。一时无聊,翻开看了看。 每一页上面都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整齐又好看。 虽说都是些繁体字,可她上辈子是堂堂教育学博士,对这方面很有研究。 别说是认字了,就是提笔写字也不成问题。 只是……这上面似乎有几个错别字啊。 “子渊,这字是你们夫子教的吗?” “是。” “可这上面似乎有几个错……” 不等她说完,心里咯噔一声,猛地意识到原主是个大字都不识的乡野丫头。 这要是指出来了,可怎么圆回去? 她正纠结的时候,顾子渊放下碗筷走了过来:“这上面怎么了?” “呵呵,没啥,我就是看你字写得不错。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念书去吧。” 她直接将那本书塞进顾子渊怀里,眼不见心不烦。 顾子渊也没怀疑,只是安顿她:“你在家照顾好婆婆,若是有急事找我,让别人捎个话就成。晌午我有事,回来稍微晚些。” “知道了,你也小心些。” 第5章 男儿膝下有黄金 白容目送顾子渊离开,这才把碗筷收下去,顺便把昨晚熬好的汤药热了一下,伺候潘婆婆喝下。 为了给潘婆婆找些有营养的食材,顺便省些银钱,她索性用竹竿和细线做了个简易的鱼竿,背着背篓直接去了后山。 这儿有一片湖,周遭也没啥人家,是个钓鱼的好地方。 虽说她上辈子多半时间都投入到工作和学习当中,可钓鱼却是她放松的唯一乐趣。久而久之,钓鱼的技术也就慢慢上来了。 她找了一片空地坐了下来,从肥沃的泥里挖出几条蚯蚓,挂在缝衣针做成的鱼钩上,小心翼翼地甩进水里,拿着杆子坐在岸上一动不动。 眼瞅着太阳越升越高,头顶上热气直冒,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滚落而下,衣服也被热汗紧紧贴在身上。 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她快被烤化了不说,可恨的是连一条鱼尾巴都没看见。 湖面平静得像面镜子似的,只能照见人影儿。 难不成,她重活了一世,这钓鱼的技巧也跟着重启了? 她抬手擦了一把热汗,急躁得想要骂娘的时候,鱼钩忽然动了一下,疲惫的神经瞬间绷紧。 她连忙屏住呼吸,按捺住想要惊呼一声的冲动,眼巴巴地盯着水面。 钩子上下浮动了几下后,杆子忽然一沉,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往下拉扯。 时候到了! 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咬着牙关一把将鱼竿从水面抽离,一条半大的草鱼在空中胡乱摆动。 “兄弟,对不住了,谁让你上钩了呢?” 她轻笑几声,直接连鱼带鱼竿扔在地上,手脚麻利地将鱼摘了下来,扔进背篓里往回走。 一想到一会儿能喝上香喷喷的鱼汤,她笑得越发开心,就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为了快点回家,她索性抄了一条近路。 正从山脚下走的时候,隐约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上了山。 她连忙挥舞着胳膊,扯着嗓子:“顾子渊,顾子渊。” 少年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回头看了一眼。郁郁葱葱的树木挡住了视线,也再没听见有人叫他。 再加上这山路崎岖险峻,他实在不敢分神,只能挽起青衫一步一个脚印地往树林里面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在一处空地上看见一座木头搭成的房子。外面用一根根胳膊粗的木桩围成一排篱笆,将木屋围在中间。 木屋外头挂着几把弓箭和几把磨得极锋利的刀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顾子渊沉了沉气,提起声音:“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吗?” “谁呀?” 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推门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顾子渊几眼:“你找谁?” 粗犷的声音像是玉米碴子似的,粗戾得厉害。再加上他常年猎杀动物,身上自然而然地带了一股凶戾之气,让人心生畏惧。 顾子渊外形俊秀,又是一介书生,在他面前越显瘦弱。 可他极为难得地没被猎户身上的戾气震慑,反而面色沉稳老练地迎上那人的视线。眸光一沉,开口道:“子渊今日前来,是想拜您为师,想让您教我打猎。” “若是子渊学成,头半年所猎取的动物将分一半给师傅。若是发生意外,和您没有半点关系。您若不放心,子渊今日就和您签订契约,只求您能教我一回。”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面目老成地弯腰作了一揖。 猎户听闻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叉腰哈哈大笑:“今儿个还真是稀奇,一个书生不好好念书,反倒上山拜师学艺来了。你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打猎?别的不说,就说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上去就能被狼给咬了。” “到那时,别说胳膊腿儿了,就是捡回一条命,也是你小子祖坟里冒了青烟,有祖宗保佑你呐。” “大叔放心,即便我出了意外,也跟您没有半点关系,我家人也定不会找您麻烦,”顾子渊面色凝重,“若是子渊日后成了大器,定不会忘了今日之恩,还请大叔收我为徒。” 他的神情极为笃定,坚毅的面容令猎户动容。 若不是婆婆病重需要疗养,家里又一穷二白,他又何苦冒这么大的风险学习打猎? 要是学成了,他还有一技傍身,一家人总不至于受冻挨饿。 猎户上下打量他几眼,摸着胡子像是琢磨着什么似的。 顾子渊目光一沉,索性撩起袍角,挺直腰杆儿跪在地上:“请您收我为徒。” 说话间,他直接磕了一个头。 白容一上山,就看见这一幕,惊得肝胆直颤。连口气都来不及喘,拖着沉重的脚步往那边走。 猎户也被惊了一下,赶忙要扶他起来。 里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乡野村妇提着刀走了出来,指着顾子渊便讥笑道:“你当打猎是想学就学的?况且这山头就这么大,这本事要是让你学去了,我们老俩口以后喝西北风呐?” “看你一副书生打扮,却不想是个没脑子的。就凭你这点本事,这书肯定是念不成的,倒不如跟着村头那个老瞎子要饭去!” 顾子渊浓眉紧蹙,拳头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不卑不亢地看着那妇人。 最终嘴角一抿,将这些辱骂的话悉数接受。 白容被村妇的言语激怒,气哼哼地冲过去:“子渊将来是要成为国家栋梁的,他的心思岂是你们这些无知小辈能猜透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日定可大展宏图!” 少年深沉的眸底因为她这一番话,荡起一丝波澜,心窝泛起一些暖意。 正抬头看她的时候,白容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要将他拉起:“男儿膝下有黄金,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咱不跪也罢!” “白容,这事与你无关,你只要将婆婆照料好就行。” 顾子渊转而望向猎户:“若非家中有难,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切,那丫头都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了,还指望我们帮你呐?门儿都没有!” 农妇拽着猎户的胳膊,进门去了。 顾子渊咬紧了牙关,忍辱负重。白容见不得他受委屈,心疼得紧,牙关一咬:“走吧,我有挣钱法子。” 少年深吸一口气,站起了身,却也没将她的话当真。 吃过晌午饭,白容从婆婆那里要来一百个铜板,去粮店买来不少黄豆。 顾子渊放下书本,看着那一簸萁黄豆:“你方才说,这些东西能生钱?” “是啊,你就等着瞧吧。” 第6章 这就是豆腐 白容将所有黄豆浸泡在一个大盆里,傍晚时分,黄豆已经泡软了许多。 吃过晚饭,她提了一个小木桶放在石磨旁边,用瓢将盆里的黄豆舀在石磨上,弓起身子费力地推着石磨。 这石磨本就笨重得很,她的身板又格外瘦弱。即便是咬紧了牙关,也只能勉强推动一点点。 磨盘上的黄豆咯吱咯吱地转了几圈后,再也不动了。 白容扶着腰,擦了把头上的热汗:“这东西怎么就这么重?” 偏偏家里没养牲口,这要是真拉起来,怕是一晚上都拉不完。 她只能咬着牙关,硬着头皮继续磨黄豆。 这要是搁在现代,别说是一盆黄豆,就是十盆黄豆,她也能分分钟磨完。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顾子渊从厢房出来了,换了一身干净利索的衣服走了过去:“我来帮你磨。” 虽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可总归是要帮一把的。 白容也不客气,往旁边挪了挪:“咱俩一起,这样还快点儿。” “嗯。” 少年轻声应了一句,挽起袖子埋头推起了石磨。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吭哧吭哧地推着石磨,汗水一个劲地往下掉,却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白容回头看了一眼,石磨上流下浓稠的豆汁,她连忙用桶接住高兴地喊了一声:“子渊,出水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往石磨上添了点黄豆,倒了点水。 顾子渊咬着牙擦了一把汗:“水越多越好?” “是呀,这些还能喝呢。等一会儿黄豆都压完了,我就给你和婆婆煮豆浆喝。” 她笑眯眯地跑到顾子渊跟前,继续推着石磨。 上回她被潘大宝他们带进城里的时候,她注意到街上有卖豆腐的,生意还不错。可沿路返回的时候,却不见有人做豆腐。 可想而知,这豆腐多半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 趁着现在做豆腐的没几家,她正好可以试着做一做。要是成了,兴许也有人买呢。 两人围着石磨转了两个多时辰,这才把那一盆黄豆磨完,天也彻底黑了下来。 白容双手提着压下来的半桶豆浆,吭哧吭哧地往灶边走。 顾子渊见了,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从她手里接过桶:“这种力气活交给我就好。” 虽说他的身子骨也不是特别强壮,但他的个子和身板总归比白容强些,提东西也是一把好手。 白容转身去柴房里取出一把柴火塞进灶堂里,拿出火折子点着了,又顺便往锅里添了满满一锅水。 顾子渊面色担忧道:“天色太晚了,你还是回屋早点歇着吧,这些活计等明日再做也行。” “不行,现在天儿热,这些豆浆放上一晚怕是要坏掉。你明天还要去学堂,早些歇息吧,这里我自己就能照料。” 她转身进了里屋拿出一块纱布,将桶里的豆浆慢慢过滤到盆里,将渣子和水彻底分开。 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将每滴汗都照得清清楚楚的。她的眼睛却亮晶晶的,脸上带着满足和期待的笑容。 顾子渊沉吟片刻,从她手里接过活计:“我现在不瞌睡,帮着你点儿。” 看她这架势,他也隐隐能猜到她多半是要做豆腐的。 虽说他之前没见人做过,但是看她这架势,怕是今晚做不完就不去休息了。 再加上这又是火又是热水的,一不小心就会烫伤。 她一个小姑娘,若是伤到半分,日后怕是会很难过。 白容知道他说一不二,也就不推辞了,朝他笑了一下后,将豆渣子倒进锅里。浓郁的黄豆味顿时涌了出来,还越来越浓烈。 顾子渊站在灶前,紧紧盯着热气腾腾的锅面,肚子隐隐“咕噜”了几声,俊脸顿时腾起一片红晕。 白容只当没听见,借着昏暗的灯光盯着放在一旁的沙漏,暗戳戳地舔了舔嘴巴。 还真别说,上辈子生活得太好,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就算不想出门,也能点外卖,让别人把吃的送到家里来。 可这会儿,别说吃肉了,就是喝小米粥都成了奢望。 老天爷啊,你要是有眼的话,就让我赶紧发家致富,吃香喝辣吧。 白容捧着肚子在心里一阵哀嚎。 “水开了,还添火吗?” 少年低沉的嗓音将她唤醒,她扫了一眼沙漏,连忙走过去:“不必,再稍微等等。” 片刻后,她把盖子一掀,豆子的渣子已经变成一块一块的了,看样子是成了。 她都不敢高兴,屏住呼吸:“帮我把勺拿过来。” 顾子渊递了过去,白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块,吹了吹,尝了一下。 浓郁的豆花香味在口腔蔓延,除了一个劲地点头表示好吃以外,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站在一旁的顾子渊急了:“味道怎样?” 白容都顾不得回答,转身飞奔进里屋,盛了两碗豆花出来。一碗端给顾子渊,一碗端进里屋,压低了声音:“你尝尝。” 潘婆婆也早已被他们吵醒,睁了睁眼皮:“容儿,出啥事了?” “婆婆,我很子渊做出了豆花,您赶紧起来尝尝。” “啥?豆花?你是咋学会做这个的?” 这十里八乡谁都说这豆腐是个好东西,豆花也是难得,可愣是没人会做。 她这小丫头咋就学会做豆花了呢? 白容将婆婆扶起,端起那碗豆花,用勺子挖了一点递到婆婆嘴边:“我昨个儿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教我做的。您快尝一尝,看味道怎么样。” 潘婆婆半信半疑地凑过去,吃了一口。 顾子渊也端起碗尝了尝,热乎乎的豆花入口即化,滑、嫩得很呢。 黄豆的味道非但没有丢掉,反而变得越发香甜。 “好,好哇。” 潘婆婆忍不住多吃了几口,赞叹不绝。 顾子渊擦了一把头上的热汗,一脸赞赏地看向白容:“确实不错,容儿可真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呢。” “你们喜欢吃就成,我去把豆花盛出来压成豆腐。” “我帮你。” 顾子渊跟了出去,两人将豆花从锅里倒到腾空的桶里,又在上面压了点重物。 为了让压出来的水流出去,白容特意在木桶靠下的位置开了个孔。 等到水流干的时候,豆花自然压成了豆腐。 为了存放得久一些,她特意将豆腐泡进水里,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 第7章 生意火爆 第二天一早,白容都顾不得洗漱,穿好衣服就到了院儿里。 掀开桶盖一看,淡黄色的豆腐看起来q弹得很呢。她小心翼翼地盛出一块,切成些小块,放进碗里拌了醋和盐,还在里面撒了点葱花,清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再把昨晚剩下的鱼汤和小米粥热了一下,端上桌后,祖孙三人吃得那叫一个满足,就连她的肚皮都撑得鼓鼓的了。 顾子渊看着她:“昨晚咱们没少做出豆腐吧?咱们三人吃不完,倒不如拿到集市上去卖了。若是能得几个银钱,可以继续买黄豆做豆腐。若是卖不了,咱们可以留着慢慢吃。” “我也正有此意呢。一会儿婆婆把药喝了,我就拿着豆腐去镇上卖去。” “我跟你一起去。” 顾子渊面色严肃,一副义不容辞的模样。 白容将热好的汤药端出来,放在婆婆跟前,顺便帮她倒了一碗温水晾着:“你还要去学堂念书,可不能耽搁了。” “今日温习昨日学的课程,不去也无妨。回头我跟夫子说一声,不会有大碍。” “你们要是去的话,也算我一个。虽说我一把年纪了,可也能帮上一点忙。毕竟咱这是第一次做买卖,总得有个人照顾着。” “您身子骨还全好,就在家歇着吧,容儿有我照料着,不会出事。” “就是,您先把身子养好。若是再着了风寒,可就不是花钱治病的事了。” 孙子孙女相继劝说,婆婆也怕半路出事给他们添麻烦,也就答应留下照看家里了。 顾子渊问邻居大娘借来一辆手推车,他又和白容将压好的豆腐抬在车上,顺便盛了点豆浆。 顾子渊负责推车,白容则跟着一旁护着桶里的豆腐,生怕一个不小心给摔碎了。 等他们去了镇上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好一点的摊位都被别家占去了。 顾子渊只得把手推车放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把桶拿下来。 白容也不露怯,扯着嗓子吆喝着:“卖豆腐了,新鲜豆腐。买两斤豆腐送半瓢豆浆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各位瞧一瞧看一看,四文钱一斤豆腐,便宜着呢。” 少年低沉的嗓音将她的声音压了下去,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 白容连忙掀开桶盖,指着自己做的豆腐:“各位请看,这是我家自己磨的豆腐,家传秘方。老人吃了强身健体助消化,小孩吃了长个子。这壮年吃了有使不完的力气,实在得很呐。” “我看看,我看看。” 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人挤到前面,指着她的豆腐:“一样都是四文钱,你这豆腐为啥那么黄?人家老张家的豆腐可比你这白嫩多了,还好吃。” “您有所不知,这用的豆子不一样,磨出来的豆腐自然也就不一样。别看这豆腐软软嫩嫩的,要是掌握不好火候,也不爽口。” “您若是不信,可以尝一尝。” 顾子渊低头,拿起菜刀割了一小块,给众人分发出去。 但凡是吃进嘴里的人,没一个不说好的。 被人挤到角落里的老婆婆拿着豆腐,混浊的眼睛里憋了一汪眼泪,拿着豆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过了半晌,才不住地点头:“好,好哇。想我老太太活了六十多年,还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别看我牙都掉光了,这东西一样能咬下。” “婆婆,您要是觉得好吃,就买一点。就算不够两斤,我们也送您豆浆喝。” “闺女,这可不成啊,该给的钱可一分不能落下。这样,你给我切个两斤,我顺便尝尝你这豆浆是啥味道。” “好嘞,您先且等着。” 白容笑眯眯地切了一块豆腐,放在秤上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压根儿就不认识几斤几两。 顾子渊见了,义不容辞地将切豆腐的活揽了下来。 白容眉开眼笑地接钱盛豆浆,没一会儿功夫摊位前就挤满了人,一个个都拿着钱伸直了胳膊。 一个个铜板哗啦啦地进了口袋,白容越发笑得合不拢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顾子渊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模样,却还是能从舒展的眉心看出他的心情确实不错。 白容将满满一荷包的铜钱塞进顾子渊手里,下巴一抬:“我就说过,一定能成的。用不了多久,咱就能盖新房子了。到时候,我一定要给你找家更好的学堂。” 那个夫子误人子弟,担不了重任。 少年看着她明媚的笑脸,神情极为罕见地放松许多,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应当给你备些丰厚的嫁妆才是。” “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你先等一会儿,我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不等顾子渊回答,白容就进了一家粮店。 片刻功夫,她就提着半袋黄豆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几个小袋子。 顾子渊也没细问,两人推着空桶回了家中。 晌午时分,饭桌上摆了两碗豆花。一碗上面浇着红红的辣椒油和一些碎肉末,一碗里面撒了把红糖。 白容拍了拍手坐下,将两碗豆花推到婆婆和顾子渊跟前:“这一碗是甜的,一碗是咸的。甜的里面放着红糖,咸的里面掺着我秘制的高汤。你们挑一碗自己喜欢的尝尝。” 昨晚家里实在没有佐料,只能让他们光吃豆花了。 今天不一样,今天他们刚把豆腐卖了,她趁机买了点佐料回来。做成高汤后倒入豆花里面,想听听他们的反馈。 顾子渊看了潘婆婆一眼:“您先挑。” “还是你先挑吧,婆婆吃哪碗都行。” “你们不用担心,锅里还有呢。这次吃咸的,下次吃甜的就好了。” 顾子渊和潘婆婆思忖了几秒,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功夫,两人将两种味道都尝了一遍。 顾子渊擦了擦嘴角:“我以为,咸的味道更好一些。甜的味道有些淡,似乎把黄豆的味道提了起来。” “我老太婆倒是觉得甜的挺好,清凉不腻。” “糖的味道把黄豆的腥味提起来了,味道有些杂。” “豆花,豆花,就得有豆子的味道,不然怎能说是黄豆做的?” 一向老练的潘婆婆急了,说话语气也重了几分。顾子渊面色一沉,毫不退让地辩解。 眼看着相亲相爱的祖孙俩快要吵起来,白容这才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这样好了,咱把甜的和咸的都准备好,明儿个把豆花也卖出去。” “成。” 顾子渊和婆婆不约而同地应了一句。 等他们推着东西赶去集市的时候,早就有人等着了。豆花一拿出来,顿时遭到哄抢。 有人为了吃上一碗豆花,特意找别人借了碗筷。 一个个子低矮的男人凑了过去,正要来一碗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忙活的顾子渊,脸色登时变了。 他仔细看了一眼后,着急忙慌地收好钱退出人群,拔腿朝城门方向跑去。 第8章 这是我顾家的财产 不出意外,这次做出来的豆腐和豆花同样卖得一干二净。 有同村的人进了城,亲眼目睹了众人争抢的火热场面。没多长时间,顾家做豆腐赚大钱的消息就传遍了村子。 下午十分,顾子渊刚拿着书本去了学堂,潘大宝就领着潘家众人找上门来了。 “开门!开门!” “咣咣”的砸门声听得人肝胆直颤。 白容正要开门,却被潘婆婆拦下了。 “大宝找上门来了,定没好事。你先进屋躲着,我瞅瞅他来干啥。” “他那个暴脾气,万一找不到我,转过头寻您的麻烦咋办?” “再咋说我也是他姑姑,他能把我咋样?反倒是你,上回惹了事儿。这次他要再把你拖走,你让我咋跟子渊交代呢?” 说话间,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响。 白容也来不及多想,重重握住婆婆的手:“要是您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得,你快去吧。” 潘婆婆目送白容进屋藏好,这才提了一口气,绷着脸开了门。 潘大宝砸出去的手没来得及收回,差点儿一拳砸在潘婆婆脸上。 婆婆看着他身后呼啦啦的一大帮子人,面色一沉:“怎么,你们今儿个是要砸我老太婆的家?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潘家办了啥大喜事,把大家伙都请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朝一旁的族老看上一眼。 族老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不为所动地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老夫今日前来,是受潘大宝所托,为潘家主持公道的。” “主持公道?不知我潘婆婆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需要各位来主持公道?说起来,我的丈夫死得早,可我终究还是跟了他的姓。就算真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也应该由顾家长老过来,而不是潘家族长登门拜访。” 区区两三句话,便将来势汹汹的众人怼得没了立场。 本来看似他们占理,忽然变得名不正言不顺了。 趴在门口偷听的白容也不禁被老婆婆的理论折服,心暂且放在了肚子里。 那潘大宝急了:“这姑父死了,顾家自然顾及不了你们,不然你们穷困潦倒这么多年,怎么不见他们顾家人接济一下?况且,这磨豆腐的方子给了白容,那就是落进了外人手里。我们身为潘家人,理应要个说法!” “就是,就是!今儿个不把事情说明白了,我们就不走了!” “原以为她潘婆婆是个明事理的,不成想,转头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那丫头。这丫头日后嫁人了,可不便宜了别人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唾沫星子满天飞。 越说越激动,个个恨不得把潘婆婆拿口水淹死似的。 潘大宝一脸得意,环着胳膊等着看好戏。 族长则是抬了抬下巴,一脸笃定:“你还有什么好说?” 那副样子,分明是在兴师问罪。 潘婆婆气笑了,随手抄起扫院的扫帚朝那帮人挥了过去:“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掉进钱眼儿里去了。这方子可不是潘家的东西,这是容儿父母留给她的!当年我把她捡回家的时候,襁褓里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的生辰八字和名字,衣服里面缝着磨豆腐的方子。” “这丫头孝顺,见不得我和子渊受苦,就把方子拿出来磨成了豆腐。却不料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盯上了,企图把东西抢走!” “我今儿个就把话放这儿,这东西是容儿的!即便她日后嫁了人,那也是子渊的媳妇儿,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 老婆婆态度坚决,铁了心要将他们赶出去。 潘大宝怒了,一把握住扫帚:“你可想清楚了,这方子要是被她弄丢了,可就让别人捡了便宜。若是给了我,我定能保管得妥妥当当的。等她出嫁那日,我定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潘婆婆踮起脚丫子,朝他脸上啐了一口:“我呸!给了你还不如喂了白眼儿狼呢!” “你说啥?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潘大宝抹了一把脸,狠命推了老太婆一把。 白容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冲了出去,一把扶住婆婆,转而提起声音:“你们要是非要闹的话,不如把顾家的人一起叫来!就冲你们以多欺少,顾家的人就不会放过你们!” 潘家族长迟疑了。 众所周知,顾家的人个个都不好惹。 这要是真的闹将起来,他们可讨不到一点好处。 况且,这是白容的东西,他们本就理亏。要是让全村人知道了,怕是要丢尽潘家的脸面了。 潘大宝气得跺了跺脚:“叫就叫,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既然要理论,那索性将那日你跟我婶子把我带去城里的事情也弄清楚了。左右我们孤儿寡母的,也不能被人随便欺负了去!” 小丫头扬起脸,毫不示弱。 短短几句话,直接扎进潘大宝的心坎儿里。 潘大宝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咬着牙一脸愤恨地转身离去了。 冲锋陷阵的人走了,其他人也见好就收,一行人灰头土脸地回去了。 白容将潘婆婆扶回屋里歇着,特意商量着不把这件事告诉顾子渊,不想让他分神。 有空的时候,他们两人依旧出摊卖豆腐。 顾子渊正在摊前忙活的时候,那日那个低矮的男人走了过来,要了一碗豆花。 他一边吃着,一边打量着顾子渊:“我看你身形修长,眉目端正,身上有股子书生气,怎么干起这种活计来了?” 少年从他手里接过钱,沉眉敛目:“活计本无贵贱,今日我不做,他日也会有别人来做。况且,我只是在学堂念过几天书,算不得什么书生。” 新颖独特的观点惹得男人连连点头,露出赞赏的神情。 他将豆花吃完后,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我见你资质聪颖,日后若多加栽培定成大器。这些钱就算我资助你的,回头找个好点的学堂念书,千万别耽误了年岁。” “我有手有脚,不能平白受人恩惠。您的好意子渊心领了,还请您把银子收好,莫要丢失。” 少年不动声色地把银子退回去,不卑不亢的姿态让男人另眼相看。 第9章 出色的生意头脑 站在一旁的白容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地深吸一口气。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也知道顾子渊是个傲气的人,从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施舍。 看来,要想让他念好一点的学堂,还得更努力赚钱才行。 虽说她上辈子是个教育学博士,可对于这个时代的教育理念还是不精通。 若是不小心把人家给教偏了,怕是他永远都无法高中了。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文盲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包容就哀伤得忍不住叹了口气。 正走神的时候,一个瘦猴似的男人走了过来。一叉腰,吼了一声:“你们谁是老板?” 光听这副语调,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顾子渊擦了擦手上前:“您有何事?” 对方冷哼一声,抬手朝后面的酒楼指了一下:“我家爷说了,你们家的豆腐卖得不错,想买你家的豆腐配方。什么都别说了,开个价吧。” 那男人手叉着腰,腿还一个劲地晃悠着,一副老子天下无敌的模样。 不用说,背后肯定有人。 顾子渊正要开口,白容连忙摆了一张笑脸走过去,暗戳戳地拽了一下顾子渊的袖口,暗示他稍安勿躁。 “这位爷,不知道您家主子想出多少钱买我的方子?” “我家爷说了,给你五两银子!依我看呐,给你五两就算多的了。你们一斤豆腐卖四个铜板,还倒添一瓢豆浆。照你们这卖法,得明年才能卖够一两银子。倒不如现在就拿了钱,回家享清福去。” “爷真是好眼力,一眼就能看清事情本质了。可惜啊,这方子是我娘给我的嫁妆,不能卖。若是您觉得我家豆腐好吃,我可以给您专门留几块豆腐尝尝。” “去你娘的,老子要的是方子,不是什么破豆腐!今天这方子你卖也得卖,不卖还得卖!” 那人横眉竖眼地破口大骂,顾子渊将白容挡在身后:“敢问您是为谁家办事?虽说我们一介草民人微言轻,可终究是这皇帝的子民。子民若是出了事,父母官定会给个说法。” 那人冷笑几声,凑上前,一把拽住顾子渊的衣领:“你居然跟我谈父母官?怎么,想用当官的来压我?你他娘的也不问问,我家爷是什么人——” “王四,主子找你呐。” 一道男人声音从那栋楼上传来。 男人立马点头哈腰:“这就去,这就去。” 一转头,恶狠狠地把顾子渊推到一旁:“今儿个算你们好运气,等下次出来,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他扔下这些狠话,屁颠屁颠地进了酒楼。 白容暂时松了一口气,顾子渊面色凝重,像是想着什么。 正要推着木车回去的时候,粮店的老板神神秘秘地朝白容招了招手。 白容只能让顾子渊在门外等着,自己快步进去了。 “丫头,知道刚才那人是谁不?”铺子老板神秘兮兮地问了这么一句。 白容很是配合地摇了摇头。 对方啧了一声,压低声音:“那可是城里来的恶霸呀,那个王四就是恶霸的走狗,可没少欺负人。你们今日招惹了他,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喽。” “我们惹不起,总归躲得起,大不了以后不在这个镇子卖就行了。” “要真这样,那还就好了。那人在京城有靠山,别说你不在这个镇上,就是逃到深山老林里边,他都能想办法把你抓回去。” 老板的语气里透着循循善诱的味道。 白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笑了笑:“您有什么话直说,不必这么遮遮掩掩的。” “嘿嘿,别看你丫头小,倒是个懂事的。” 老板搓了搓手,冒着精光的眼睛看着她,伸出十根手指来:“他出五两银子,我出十两买你的方子。嗳,嗳——你别走哇!十五两,二十两!三十两,不能再多了!” 白容脚步一顿,朝老板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要是让他知道了,您就不怕惹火烧身?” “实话告诉你,我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哪能没点门道?你瞧见没?对面那家酒楼就是我开的,他也不敢来招惹我。你放心,只要这方子落在我手里,他们就不敢找你的麻烦。” 白容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走了过去,随手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盯着老板的眼睛:“卖给你方子也不是不行,但是前提是我要入股。” “入股?什么意思?” “我给你方子,你每个月给我固定给我一两银子。除此之外,我还要你酒楼的两成股份。说白了,每月你酒楼卖出去的银子就分两成给我 否则免谈。” 老板一听,顿时炸毛了,连着推了她几把:“去去去,这买卖我不做!” “不做就算了,反正我这豆腐有的是人买。每天出多少卖多少,数钱数到手软呐。” 她一边感叹,一边有模有样地活动了一下胳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老板自然将他们的生意看在眼里,眼眶都憋红了。 这豆腐老少皆宜,又没人会做。要是拿下方子,别说一家酒楼,就是五家酒楼都能赚回来。 眼看着她就要走了,老板一咬牙:“两成太多了!我只能给你一成!” “一成五,顺便送你几份豆腐的菜单,保你日进斗金。” “成!就照你说的办!” 老板狠了狠心,拿起笔墨写下了契约。 白容也不含糊,直接将顾子渊叫了进来,请他看好契约后,让他把两人的名字写了上去,压了手印。 拿着老板给的银钱,她就觉得松了一口气。 顾子渊虽不知道她是怎么把生意谈下来的,却也佩服她的胆识。 “容儿,日后我就教你读书认字吧。” 他推着小木车,面色凝重地说了一句,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那敢情好啊,以后我签名字的时候可方便多了。” 白容一口应下,连带着走路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而他们走后,那铺子老板却拿着契约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对面酒楼中,找到了顶楼的房间,那里面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正在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公子,,事情都办妥了,那小子倔得很,派人给他钱也不要,跟他一起那个鬼丫头也精灵得很,让她把方子卖给我,免得得罪了对面那恶霸,她还趁机要我酒楼的股份!” 男人点了点头,眸色却看着原处,暗道,他毕竟非池中物,又岂会落俗?他奔波多年,总算找回少主,也对得住他爹的在天之灵了。 第10章 分成 “也不知道酒楼的豆腐卖的怎么样,要是能多赚点钱就好了。”白容在院子里劈叉,伸手抹了一把额角的汗,背后已经是湿漉漉的了。 今日顾子渊早就踏着晨光去了学院,所以现在只有白容和潘婆婆在家中,潘婆婆因病不能多走动,所以一些粗活累活都担在了白容的肩上。 其实这里也不错,就是苦点,不过不劳动谁能给你钱呢?这么想想,白容就释怀了,更加兢兢业业的劈着柴火。 不远处朝阳初生,天地间更加明媚。 白容沐浴着阳光,将斧子放到一边,地上满是七零八落的木头。 她将木头以一一摞到墙脚,伸了个懒腰,固然腰酸背痛也是甘之如饴。 此时此刻,老板扫视着账本他手摩搓着这个月因为豆腐所赚的银两,满意极了。 暮霭四合的时候酒楼照旧人声鼎沸,很多人拿着豆腐配合烈酒,高谈阔论,朗声大笑。 酒楼的老板坐在藤椅上笑呵呵,看到来客才变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给白容的影子很多,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他做的最好的决定。 过了几日,酒楼的老板从赚取的影子里拿出和白容谈好的分成,用一个锦囊包着,贴上了封口,如此若是有心怀不轨的人打开,必然会破坏封口,这样可杜绝一些麻烦。 然后找来了酒楼里的小厮,酒店的后院静悄悄的,时不时的可以听到酒楼里传来的嬉笑声,酒楼老板面目含笑,被盯着的小厮汗毛倒竖,老板此时此刻笑的像是一只精明的狐狸,似乎在打他的主意。 小厮摇摇头,虽然老板最近时不时的抽风,平常还是很靠谱的。 “老板,请问唤我来有何事?”小厮摸了摸肩膀上的擦汗的布子,一脸的不解。 “最近我们的酒楼里可是赚了不少的银子啊,单单这个豆腐,得到了不少客人的满意,甚至是有的客人天刚拔亮就在门口等待我们的豆腐。她真是个福星,一个聚宝盆啊。”老板砸吧砸吧嘴,赞叹的说。 旁边的小厮听道老板这么说,也笑说道:“是啊,最近后厨的碗都快刷不完了,我们也是脚下抹油一般上菜啊。” 老板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小厮的意思是该涨工钱了,老板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大力的拍了一下小厮的肩膀,正经道:“你们辛苦了。” 小厮叹气,道:“老板,店里忙得很,若是无事,我去帮忙了。” 小厮抬腿欲走,老板一下子拉住了他,然后松开手,清了清嗓子道:“我们的收入不错,和白容姑娘约定的日子也到了,你准备准备,把说话的分成送过去,以及告诉她,店里的生意很好。” 老板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鼓鼓的装银两的钱袋,递给了小厮。 “是。”小厮一扬手中的抹布,搭在肩膀上,急匆匆的走了。 马不停蹄奔走的小厮很快就找到了白容的家,这个里面木门吱呀,院子里种了一棵树,小厮敲响了门,白容恰好从外面进来。 “白容姑娘,”小厮从口袋中拿出了钱袋,气喘吁吁地说:“托您的福,现在酒楼热闹非凡,喊着要吃豆腐的人不在少数,生意很好,这是之前谈好的分成。” 白容接过钱袋,沉甸甸的,看起来有不少的银两。 她不知道这里钱是对不对,毕竟她不认识这个时代的钱,现在顾子渊也快要散学,等他来再开钱袋也不迟。 白容和小厮说着酒楼生意火爆的事情,她笑着说:“豆腐自然是值钱的,现在镇上卖的人不多,恰是赚钱的最好时机。” “是啊,现在的确有很多的饭馆没有如此好吃的豆腐,随意才会如此容易赚钱。” 小厮听得连连点头,这个姑娘的很是聪慧,从言行举止中就能看出来。 “不知现在可有商客问你们要秘方?”白容脸色红润,看起来很是激动,倒了一杯水给小厮。 若是秘方被流传出去的话就不值钱了,每家每户都有了豆腐的制作方法,客栈的豆腐怕是不会再如日中天。 接下来小厮的话让白容放下心来,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说:“有是有,但是我们老板也是精明的很,最后谈不拢就没了消息。” 白容清瘦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其实她对老板也很放心,把秘方轻易卖给别人的,都是砸自己招牌的。 老板是精明的,她也最爱和精明的人做生意,若此,一些话不用言语,老板便知道要做什么。 顾子渊散了学,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小厮打扮的人和白容谈笑着。 这个小厮一身酒楼里的装扮,顾子渊一时没认出来。 白容一打眼就瞧见了顾子渊,迎上去说道:“这位是酒楼的小厮,今日来是给我们送酒楼里的分成的。” 他方才想起此人是谁,原来是酒楼的小厮。 “酒楼的生意如何?”顾子渊来不及放下书,便问。 小厮看了一眼顾子渊,眉宇之间是一股淡然的书生气质,只是此时他好像很激动。 “酒楼的生意很好,豆腐带来的银两盛况空前。” 顾子渊嘴角弯起,他文雅的说了一句:“太好了。” 白容把钱袋递给顾子渊,局促道:“这是我们的分成,我不认识钱。” “好,等过几天我教你认钱,看这些钱财的分量,也是不少。”顾子渊心中是欢喜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小厮看着两人欣喜的模样,会心一笑。 在这个世界里,最必不可少的就是银两,银两在手,忍饥挨饿是过去式。 顾子渊打开钱袋,数了数数目都对,于是便从中拿出要给小厮赏钱。 “你来这里也不容易,未来的一切还要靠阁下照顾,这是一点小心意,还望笑纳。”顾子渊手掌躺着一块碎银子,这些钱可以做一件质量不错的衣物了。 小厮一脸的凝重,顾子渊盛情难却,小厮也不会接受的,毕竟他不能坏了酒楼的规矩。 小厮推辞道:“我们做事老板便会给钱,若是无事我便告退了。” 两人挽留了一会,小厮依旧是推辞,在他回去酒楼的路上,心里默默的赞赏白容和顾子渊的大方坦荡。 “有些人就是聪慧勤劳,有些人一辈子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小厮感慨的说。 在院子里乘凉的老板大声的打了个喷嚏。 第11章 钱的保管 既然已经拿到了钱,白容颠了颠手中的钱袋,里面是货真价实的银子,有了这些银子他们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反正是一日三餐不愁,还能有余粮,至于顾子渊的学费更是不再话下。 “这个小厮也是挺不错的,很是实在,不要我们的小费,也算是个不贪财之人。”白容望着已经离去的小厮的背影说道。 顾子渊放下手中的书本,道:“你说的不错,这个小厮不是贪财之人,没想到老板会派人给我们送银子,我还以为得要我们去拿。” “这个老板啊,是看了我们的豆腐赚钱,才亲自派人给我们送来,若是我们不赚钱,早就甩脸子了,哪会把我们看在眼里?”白容的话并无不对,她现实又敏感,这些东西还是能感觉到的。 顾子渊摩挲着桌案上的书本,这几日换了学院,他方才察觉,原来一个好的学院是那么的重要,曾经的学院里满是无事生非的子弟,如今的这个新学院,无事生非的寥寥无几,埋头苦学的人比比皆是。 在这样的环境下,顾子渊承受着压力,学习也是突飞猛进,但是一些基础的东西没有打好,还是要在课余时间费点功夫。 “我们倒是不用在忍饥挨饿了,照着这个势头,很快我们就会成为富甲一方的有钱人!”白容一番豪情壮志惹得顾子渊发笑,他伸出手揉了揉白容的脑袋,说:“我们要成为一个好人,不要百姓忍饥挨饿。” 白容觉得顾子渊被课本里的桃花源记给荼毒了,做一个好人是多么难得事情,她并未出口反驳,而是说:“我们要劫富济贫~” “对了你最近在学院待的可顺心?”白容一脸认真的问。 白容一直担心顾子渊融不进去课堂,会被人欺负,顾子渊接下来的话,让她觉得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个学院很好,我呆在这里也是十分的顺心,毕竟这个学院认真务实的人很多,每位先生的课的质量都远超原本的学院。”顾子渊说着在学院的见闻。 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变了,好似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谈吐之间是如此的耀眼。 白容笑着说:“你也是个争气的,不要太累。” 她知道顾子渊的身子骨不强,看起来瘦巴巴的,脸上没有半点赘肉,嘴唇也有点苍白。 “我们得了钱还是给潘婆婆吧,她比我们年长许多,看事物也比我们透彻,要是我们攒钱的话不定能攒多,要是给潘婆婆拿着的话,总比我们拿着强。”白容手中还拿着钱袋,朝着顾子渊说。 “也好,潘婆婆会帮我们保管好钱财的,让潘婆婆拿着钱,保险一点。”顾子渊举双手赞成白容的提议。 两人一同进了屋子,潘婆婆已经醒来了,因为那些补品中似乎有安眠的成分,所以潘婆婆一到中午便想入睡。 潘婆婆从床上坐起来,慈爱的看着两个半大的孩子上绽放的笑脸。 “你们今日很是欢愉,可是碰见什么高兴的事情了?”潘婆婆沙哑着嗓子说。 “我们的豆腐赚了好多的钱。”白容将钱袋给了顾子渊,然后倒了一点温热的茶水给潘婆婆喝下。 潘婆婆一笑,说:“那真是太好了,你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顾子渊纠正道:“是容儿的想法,我倒是没出力气。” 他的话音刚落,白容就一脸不满的说:“这是我们一起出的力气,一起打拼来的结果,要是不会你们我都不知道被卖到哪个山旮旯里去了。” 两人会心一笑,顾子渊哄道:“是,是我们的力气。” 坐在床沿上的潘婆婆笑着说:“有你们我的残生也有了希望。” “潘婆婆,这些钱还是你来帮我们保管吧。”白容将钱袋递给潘婆婆。 潘婆婆知道他们赚钱不容易,看着白容有些晒黑的脸,心底满是疼惜,本该是一个粉雕玉着的女娃,却在这里凭借着肩膀撑起了一个家。 反倒是她,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若不是着残破的身体,她也能帮上忙。 愧疚在潘婆婆的心里蔓延,婆婆则是说:“这笔钱我不能要,因为这是你赚了的钱,婆婆现在就很好,不需要这么多钱,你去拿着花,不要委屈了自己。” 白容听到这些话,心中无限的感怀,她只好说:“婆婆...” 看着婆婆倔强的表情,白容便不在强求,她是一个不会勉强别人的人。 潘婆婆的卷一袭来,面前的一切有些昏沉,她道:“婆婆再睡会...” “那我们就不打扰婆婆了。”说白容就退出了屋子。 天色蔼蔼,薄暮时分,天上有鸟雀鸣叫,天际已经升起几颗明亮的星,今日是圆月,顾子渊和白容在院子里看着月明星稀。 “其实这些钱我还是不想要拿在手里,我已经想好了一部分给你保存着,一部分我拿着花,这样我们家里还有些余粮,碰上大事也能拿出几两银子。”白容觉得这是一个万全之策。 顾子渊正欲说什么,看着白容一脸的恳求也便答应了。 “你的钱我是不会花的,正如你说的,要攒些钱,以备不时之需。”顾子渊接过白容递过来的钱袋。 现在的白容手中已经有了一笔不小数目的钱,晨光熹微,顾子渊已经去学院了,白容在院子里劈柴,抹了一把汗,将劈好的柴火一一摆好,这才解下围裙,准备去城里一趟。 她锁好家门,又给潘婆婆倒好温水,这才去了城中繁华的菜市场。 这里的菜市场与她的世界别无二致,都是人声鼎沸,小贩吆喝声,商客们的讨价还价,此起彼伏。 白容看好了一家猪肉店,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尽管她今日穿的是旧衣服,卖肉的扎实的老板依旧是很热情。 “老板,来半斤猪肉。”白容话一落下,老板就给她切好了猪肉。 收拾好猪肉,白容又买了一些菜,然后买了一些菜种子,准备自力更生。 满载而归的回到了家中,潘婆婆正在院子里剥玉米。 “婆婆,我买了猪肉。”说便扬了扬手中已经被切成小块的猪肉。 见到白容带来的猪肉,潘婆婆很是高兴,道:“没想到我还能吃到这么好的。” 白容敏感的从婆婆的话里听出婆婆曾经也过过好日子,虽然心中十分好奇,但是她不是一个唉打听别人事情的人,如果婆婆不说,她是不会问的。 第12章 逛街 白容这几日时不时的会带些有营养的食物回家来做,每次做出的食物都让他们赞不绝口。 “容容今日做的东西很合我口味,没想到在我垂垂老矣之时还能吃到如此的美味。”潘婆婆对白容的厨艺感到惊奇,她最近都能吃了不少,消瘦的脸上稍微长出了肉。 这自然都是白容的功劳。 顾子渊的学习进步的也很快,只是要赶上学院里其他的学子还差了一截,但总归是进步了。 他现在成了拼命三郎,在家中成天也捧着书,这日他休息,白容怕他闷坏了,于是决定拉他去买东西。 顾子渊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好放下书本,跟白容去了城里。 “你就不要整日的待在家中,有时候在外面转一圈,读书也会事半功倍。”白容和他漫步在乡间阡陌,草已盈盈一片。 正是早晨的时候,天地间还有着朦朦胧胧的雾气,鸟鸣声啁啾,空气亦是清新。 “好,听你的,在屋子久了倒真是有些困意。”顾子渊温柔的看着在前方走的白容,在河田的中央偶尔有白鹭往水里扎猛子。 天地间是如此的安静,仿佛人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就这样慢慢的走着,走过阡陌便可见小镇最热闹的地方,这便是集市了。 因为是早上的关系,临近客栈的地方已然有很多的卖柴翁等候客人的光临,有人花白着胡须面色黝黑,却在和客人们讨价还价时游刃有余。 “其实这里也是挺好的,你看看这些老人们,身体健朗,自食其力,该是最应该让人尊敬的。”白容看着这些卖菜翁感慨的说。 “你会有这种想法我很开心。”顾子渊笑着说,他对于白容的话很是赞同,心底越发的喜爱她。 越往里走,里面便更加热闹,白容决定今日还是要买点东西回去,脑海中还残留着几道好菜的做法,幸亏在现代的时候,她在家中学过做菜,没事就看些养生节目。 现在能派上用场是她始料未及的,再一次说明,多掌握一门外语极度重要。 “好,我们再买些其他的,今日做饭我给你打下手,做好了食物我便教你识字,若是你出去,也好派上用场。”顾子渊一想起来白容不识字就很担忧。 他却不知道,听到这话的白容在心底暗笑,其实现在白容的才学远在他之上。 “好,那就拜托你了。”白容笑着答应了,反正也是闲来无事,看看顾子渊在学校所学课程的成果也不错。 白容和顾子渊依旧在集市上看着,有好的东西就便观望一会儿,小摊贩摆的东西琳琅满目,有不少精巧的小玩意,白容甚是喜爱八音盒,逛遍了小摊也没找到。 也罢,毕竟这个小城市太小了,这个国家不一定会有八音盒。 茶楼里已经有优伶咿咿呀呀的唱戏,看官们磕着瓜子皮,对着优伶鼓掌,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子弟出来找面子,但是真正喜欢优伶唱戏的知音屈指可数。 “他们唱的曲子倒是动听,在门外就能听到如此的哀婉,实在是不该在早上听的。”白容拉着顾子渊走了。 她不喜欢这些小曲,尤其是如此哀婉的曲调,尽管她会在家中听昆曲,但是这里的优伶将曲子唱的太痛心。 两个人手中都带点东西,有的是一些精巧的小玩意,都不贵重,才舍得钱去买。 白容手里拿了个瓷杯子,用朱色丹青晕染,看起来像是一轮红日从烟波浩渺处升起。 甚合她心意。 这时候,他们隐隐约约的从后面听到有人在喊着他们的名字。 “白姑娘,顾公子。”气喘吁吁的老板在后面叫着,脸上的褶子都随着脚步跳动。 “老板,多日不见,你倒是有些发福了。看来饭馆经营的不错。”白容回神,便看到了饭馆老板。 再抬头一看,他们已经逛到买豆腐方子的老板的店门口。 老板一身褐色的长袍,看起来很是服帖,他脸上带着笑意,和他们打招呼。 “承蒙吉言,这几日饭馆的生意确实不错,大部分都是你们豆腐的功劳啊。”老板看起来很是欢愉,说话都热情了几分。 是啊,他们可是聚宝盆,怎么能不热情? “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可累死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老板说道,然后压低了声音说:“你们看隔壁的那家,自从我有了豆腐方子,每日是愁云惨淡啊。” 虽然嘲笑同行并不好,只是老板现在难耐激动,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其实呢,还有他们店里的员工,如今纷纷跳槽到了我的店里。”老板得意洋洋,一脸求赞叹的模样。 白容微微看想老板店对门的那家,里面只有几桌人在悠哉悠哉的吃面,然后淡淡的谈天。 这家店已经快要开不下去了,但是他们并不想放弃,看到老板店里生意火爆难免嫉妒,但是却无可奈何,毕竟老板后面的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他们只得望洋兴叹,对自己的店怀着一丝期待,期待奇迹会发生,但是在白容眼里看来,这家店要是不改革就是苟活。 “都是我豆腐秘方的功劳,我卖给你的时候你还那么不干脆,现在看看,是不是感觉划算多了?”白容一本正经的说。 “不错,还是多亏了白姑娘和顾公子,你们简直是我的聚宝盆啊。”老板看着自家店里已经坐满客人,几乎每个人都在要豆腐。 “不敢当,若是老板只拿了方子,不去管理的话,也是会走向衰亡,若是管理,便会造就如此盛况,这都是老板苦心经营的结果。”顾子渊含蓄的说。 “顾公子所言不错,还是多谢二位给了我机会。”老板这时候凑到白容面前问:“不知道白姑娘还有什么赚钱的法子,要是我们联手,又是大把大把的影子啊。” 老板的话让白容好似想到了什么,但是白容是不会这么简单就把秘方给老板的,毕竟豆腐方子卖的不贵,第二个,她要加钱。 “若是豆腐买的不好了,老板便再来找我吧。”白容神秘的说,更加让老板躁动不安了。 老板听到白容这么一说,更加确定白容还有更好的方子,他心急秘方,唯恐被别人拿去,于是着急道:“白姑娘,要是你愿意再给我个方子,我可以给你提成,价钱你提...” 白容含笑的看了他一眼,道:“价格我提?” 老板慌忙地说:“只要合理就行...” 白容笑了一下,然后拉着顾子渊毫不犹豫的走了,无视老板在后面的呼喊声。 “你还有法子?”路上顾子渊一脸好奇的问。 “当然,我的新鲜东西多得很。”白容走在前面,顾子渊看不清她的表情,见她回答笼统,便也不问。 第13章 无需迁就 酒楼的生意红红火火,拿到的分成也是一笔不小的是财富,至少这些日子里,生活水平会大一步提高。 哪怕不是逢年过节也能吃上有营养的肉,最高兴的还是潘婆婆,言语中皆是对白容的夸赞。 因为白容买了的草药的关系,潘婆婆身体已经渐渐的开始好转,今日能下床在院子中晒会太阳,也算是苦中作乐。 白容今日去集市上买了些鸡仔,放养在杂草丛生的后院里,一来屋子中便不会有鸡身上的臭气,二来将后院的一片野坡废物利用。 这些鸡要是能养起来,就是不吃鸡饲料的天然鸡。 潘婆婆在家的时候,无事便起来看着屋后散养的鸡,往石碗里加点水,然后悠悠的吹着凉风,偶尔能动弹了就剥玉米换粮食。 “现在我们的钱已经有了一笔不少的数目,吃穿用度也不是那么的拮据,其实有一件事情我已经想了很久了。”白容坐在残旧的板凳上,支着脑袋看顾子渊。 顾子渊正在奋笔疾书,他头不抬眼不睁的说:“你说你有一件事情已经想了很久了,是什么事?” 他搁下手中的笔,泛黄的纸张上的字很整洁,但是字体写的却不是令人赏心悦目,写字的人一脸认真的看着白容。 “我们赚了钱,自然是要奔赴更好的前程。”白容试探的说。 白容觉得,既然已经赚了这么多钱了,是时候给顾子渊换一个更好的学院,毕竟她也知道顾子渊的基础并不扎实,若是换个更好的学院,顾子渊的便会得到更好的教育。 天上今日下了细细密密的小雨,天地蒙蒙间,整个村庄都染上了一层水汽。 “你想做什么?”顾子渊微蹙眉头,不解的说。 由于下雨的关系,屋子中昏昏沉沉的,顾子渊放下书本推开窗户,一阵阵的凉风吹来,拂起他额前的碎发。 白容倒了一杯茶水,淡淡地说:“你觉得现在的学院可还好?” “还好。”顾子渊说的这句话有些违心,他大概已经猜到了白容想要做什么事情了,他猛地看向白容,道:“你想要去学堂么?” 顾子渊一脸欣喜的看着白容,其实他还是挺想让白容去学堂的,他并不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反而觉得有才华的女子更让人喜爱。 “其实我们学堂也不错,也还有人在学,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虽说先生不是很上心,若是努力苦学些,这些先生还是会指点一二的。”顾子渊说起学堂便滔滔不绝。 白容轻笑,认真的问:“不知这里有什么好的书院?” 其实学院对一个人的成长很是重要。 “书院有很多好的,最好的当属城南的学院,里面的先生都会一对一的讲课,此事是我耳闻,我并未去过城南的那所学院。” 城南的那所学院在书生的圈子里几乎是人尽皆知,老师文韬武略虽不说是样样精通,却是这个小镇顶尖的学院。 “我有一个想法很久了,你看,我们现在有钱了,而且每个月都会有酒楼的风分成,若是攒下来是一笔不小的钱。”白容顿了顿,一脸严肃的对顾子渊说:“我想送你去更好的学院。” 对于去更好的学院,顾子渊是渴望的,毕竟哪个书生不希望有一个更好地学习环境呢? 长空中有鸟雀鸣叫,外面依旧是雨声淅沥。 顾子渊微微怅惘的说:“我不愿意。” 白容坐在凳子上无奈的说:“为什么,如若你赴往更加优秀的学院,所学之事必将远超此时。” “第一,这是你的钱,不是我的,更不应该花在我身上。”顾子渊义正言辞,一双眸子定定的盯着白容。 想把她心中所想看清,顾子渊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让步。 他现在的学院谁不是顶尖,但是也还好,主要是花销小,如若是去往城南的那所学院,每日吃穿用度所需要的钱会大幅度提升。 而且他还听闻,此学院还经常组织课外学习,这又是一笔不小的资金。 他不愿看着白容因他受苦,若是花白容的钱,他心中便生出细细密密的疼痛来。 “我也没说把这笔钱给你,若是你觉得不好意思,我权当是借给你,待日后你功成名就,再还我也不迟。”白容拿着小算盘漫不经心的打着。 看的顾子渊直皱眉头。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他们齐齐的朝着门口看去。 “子渊,容儿,饭已经烧好了,再不去吃就凉了。”潘婆婆打开门就看到白容微皱眉头,满身愁闷。 生病时后的潘婆婆满脸憔悴,如今喝了白容烧的汤药,身子骨也健朗几分,她嘴角含笑,进了屋子。 “婆婆一打眼看你们的神色就知道你们遇见了想不通的事,可否告诉婆婆,兴许我能为你们解开迷惑。”婆婆进了屋子,打开了窗户,阳光照射进来,天气已然晴朗,不见浓云蔽日,唯独有花草枝叶上的雨水落入坑洼。 “婆婆,我脑袋都大了,你快帮我劝劝子渊吧。”白容不开心的嘟起小嘴,不去看子渊,搀着潘婆婆的臂膀。 “我想给子渊选一个更好的学院但是子渊看起来不同意,死脑筋。”白容首先告状。 其实潘婆婆在屋外的时候就听见两人在争吵,害怕出事就在门口听着不进去。 她回去把柴火灭了,才慢悠悠的敲响了门,进入屋子里。 “若是能有更好的夫子教你学习,你会受益无穷。”白容对着颜子渊说道。 白容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潘婆婆见她如此坚持,想了半晌,才道:“其实容儿的想法不错,去了一个好学校便能学的更好的知识。” 见到潘婆婆和白容的坚持,再怎么不愿意都渐渐的答应了,白容白净的小脸上才绽放出一丝笑意。 潘婆婆忽的想起,还有一道菜已经切好了,还未开始做,于是便道:“我还有一道菜,做好就可以吃了,你们先学会习,婆婆做好便叫你们。” “容儿,我依旧是不解,为何你如此坚持要给我换一个学院?我现在的学院可以迁就。”顾子渊眉头紧蹙,满是不解的神色。 风穿过房子,撩起少女的发,身上的粗布麻衣也难以掩饰她的美貌,她朝他桀然一笑,说:“以后我们的日子不会再这么拮据,你也无需迁就。” 第14章 相信我 顾子渊眼目皆是不信之神色,眉角微微一挑,道:“你说的话我倒是不信,虽然我们这里能时不时的吃上些好东西,若是说去书院,仅凭借着那一点分成是远远不够的。” 不是他想打击她,只是想让她看清楚现实,有些东西固然美丽,所付出的代价远远超过平时所见的平常物什。 “而且,你已经把豆腐的药方给发出去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能赚钱?白容,我希望你好好的。”顾子渊诚恳的觉得白容已经做得够多了。 一些事情他可以将就,但是委屈白容,让白容过得不顺心,他是万万不想见到的。 虽然他未来的生活不一定过得好,但是他会努力成为这个家中的顶梁柱,不让白容再受委屈。 这是他在心中许诺的事,他只要好好去学院,刻苦的学习,有朝一日能成为一个状元便是他归途。 白容眨巴眨巴眼睛,顾子渊眼神中的爱怜她怎么会看不懂,只是现在是打地基的时候,她要顾子渊稳重,对待危险来临的时候不要恐惧。 “一个好的学校,要比一个差劲的学校学的的东西多很多,不仅仅是知识还有为人。”白容苦口婆心道,嗓子眼里好似有火要冒出,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 顾子渊一脸怪异的看着她,转瞬便红了脸。 白容手中的那个杯子,是他用过的... “你怎么了,脸为什么突然间红润起来?”白容将茶杯置于卓子上,担忧的伸出手碰触顾子渊的额头。 顾子渊一个踉跄,轻轻的拍开白容温热的玉手,心如鼓擂,却还是一本正的说:“我无事,你不要想多了。” 白容觉得顾子渊的话来的莫名其妙,什么叫做她想多了? 顾子渊的目光一直飘向桌面上的茶杯,白容见他如此的不正常,心下一惊。 莫非这个杯子是顾子渊用过的?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她有些无语的说:“这个是...” “不是,我没用过。” 白容一脸的黑线,要不要这么迅速的回答,她还什么都没说,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两个人之前出现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呃,我知道。”白容一把话说出来,心下就觉得很微妙,他好像也没有说什么用过的东西吧。 青涩如处子。 白容已经在原本开放的时空中一口气读到了博士,但是课本上并没有说出现这种状况要怎么处理。 两个人之间很微妙,若是此时此刻掉地下一根针,他们也能听到针坠地的响声。 “咳咳,其实关于学院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在哪个都行,只要我奋力的学,不去管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兴许会有一番成就。” 顾子渊率先打破了沉默,一提到学院他脸上的红晕不翼而飞,满是焦急和正经。 白容捏着眉心,消化着顾子渊的话,她可以看出他是热爱学习的,并且给自己定了很高的目标,说乌烟瘴气,则是说明这个学院的状况不容乐观。 她便更担忧了。 “你还是要听我的话,毕竟一个好的学院和一个差的学院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大。”白容依旧苦口婆心,好看的眉目上染上了焦急。 两个人争辩着,谁都不让着谁。 顾子渊希望白容在这件事上不要再磨嘴皮子,他觉得他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也会照顾好婆婆。”白容看着窗外说道。 顾子渊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写满了无奈的情绪。 “你太倔强了,容儿。”顾子渊满怀对白容的亏欠,他不希望白容太累,累到让他如漫天大雪下拖刀行走。 白容心疼他,他也心疼白容。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去书院,自然会去那个更好的书院,但是,传言终归是传言,至于好不好还是要去实地考察一番。”顾子渊虽是应了下来,但是对白容的话表示怀疑。 白容自是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怀疑颜色,顾子渊嘴角咧开一丝难看的笑意,到底是笑不出来了。 他真是个废物,若是他再强悍半分,就能保护好白容了,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白容将其保护在身后。 “你是怎么都不相信我会赚出来你的学费了。”白容苦笑着说。 她将手中的瓷杯轻轻的放下,一双美目染上几点冰冷,说:“若是你不信,明日我便带你去酒楼看看,也耽误不了找学院。” 顾子渊看了一眼她,自信模样的少女与周杂的杂乱有些格格不入。 若是白容收拾干净自己,也是个粉雕玉琢的少女,顾子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想到这个方面。 心中忽的升起一股难捱的情绪来,白容为他们付出的太多了。 “若是明日你未能向我证明,我还是要待在原本的学院里。”顾子渊扬起脸,不去看白容一脸惊喜的表情。 “好。”白容迅速的应了下来,嘴角微微翘起,无法掩饰的欢愉。 只要顾子渊答应去学院,她就有办法让顾子渊相信她的能力。 “其实现在赚钱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因为我还有很多好的方子,到时候找到饭馆的老板我们会更加有钱的。”白容一脸的期待,好似已经见到了金山银山。 “大把大把的银子会朝我们飞奔而来。”白容闭上眼睛,满足的砸吧砸吧嘴。 顾子渊看她这样笑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就此消失,潘婆婆这时候在喊着吃饭,于是两人冰释前嫌的相视一笑。 第二日,顾子渊和白容起了个大早,决定去城中看一看其他的学院,白容依旧是旧衣裳,面目倒是干净。 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城里,白容拉着顾子渊踏入了饭馆的门,老板瞌睡着被惊醒,一看是白荣来了则是满脸的笑意。 “白姑娘,顾公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老板慢条斯理的从凳子上坐起来,抹了一把口水。 “老板,你这几天生意如何?”白容问道。 “托您的福,这几日生意是蒸蒸日上,”说完老板拉住了白容的手腕,道:“你出去看看,一会儿啊,我们这连个凳子腿都不剩,都是来吃豆腐的。” 顾子渊看着老板拉着的白容的手腕,眼眸危险的眯起,心中则是一股怒气在蔓延。 他别过目光不去看白容,却忍不住往她身上瞟。 第15章 装修 “倒是真的不错,你看起来对这个很是用心,若非如此,豆腐也不会卖的这么火爆。”白容赞叹的说,毫不吝啬的夸赞。 老板一听见别人夸赞他,心下一悦,对待白容是更加热情。 顾子渊在他们两人的身后黑着一张俊脸,翕动薄唇最终什么都没有言语。 “你说的不错,我是一个勤快又用心的人,别的不敢说,我要比别人更加吃苦,更加爱赚钱。” 老板拍了拍胸膛,一走路肚子上的肥肉就一哆嗦一哆嗦的。 其实白容很想问,为何你这么吃苦咋还生了一身彪,胖的几乎成了个球。 为了以后的友好相处,白容选择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底,淡然的跟在老板的身后,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老板指点江山。 “你不常来你是不知道,我们这里最火爆的时候,客人排队都到了胡同的拐角,你瞧,就是那盆花的地方。”老板指着拐角处的一盆花得意洋洋的说。 顾子渊就跟在老板和白容的身后,一双眸子几乎是要喷出火来,心中告诉自己要隐忍,实在是忍无可忍。 “小生知老板爱惜人才,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一个女子未免不好。”顾子渊的话一出来,老板一回头就看见顾子渊黑着脸。 “哈哈,是啊,我一激动竟然把白姑娘当做了男子,顾公子莫要生气,我这就带你们看看别出。”老板尴尬的哈哈大笑,试图缓解这尴尬,本来握住白容的手轻轻的放开,局促的搓了搓手。 顾子渊的面色勉强缓和了些,白容若有所思的看了顾子渊一眼,见他舒缓了表情,一双眸子直愣愣的朝她瞥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她这次知道顾子渊为何生气。 在现代的时候,她和男生相处惯了,再者说,在现代,这种事无伤大雅。 可这是古代,一个思想不开放的时代,所以言行举止还要好好思忖。 也难怪顾子渊摆这么一张臭脸。 “好,虽然白容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她到底是个女子。”顾子渊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只是在老板拉着白容的手腕的时候,他快要疯了,恨不得将老板肥腻的“猪蹄”拿开。 白容闻言凶巴巴的瞪了顾子渊一眼,他却置若罔闻,一双狭长的眸子眺望远方的拐角。 沿着这家饭馆的墙壁,可以看到有很多的桌子被放置在淡灰色墙壁的一侧,有不少的客人在吃着豆腐。 “在这里吃豆腐特别舒适,他们高谈阔论,津津有味的吃着豆腐,好不快活。”老板指着这些桌子,全然没为刚才的不礼貌而尴尬。 毕竟是纵横了江湖几十载,他已经练就了一张厚脸皮。 白容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客人,他们对豆腐赞不绝口,每一个人见到老板都笑呵呵的打招呼。 “这些人都是来吃豆腐的?”顾子渊有些不相信,虽然他知道豆腐卖得好,但是如此火爆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对,这些人一大清早啥也没干,就急匆匆的在门口排队,只为吃上一口最新鲜的豆腐。”老板一甩头,一副嘚瑟得样子。 看到有众多的人喜欢吃豆腐,白容无疑是高兴的,回头看了一眼讶异的顾子渊,道:“你看,这就是我的豆腐的魅力,现在是否甘拜下风?” 本来顾子渊只以为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会点豆腐,随着光阴的离去,这些人都会吃腻的,然而如今看来,这些宾客们与他想的恰恰相反。 非但没有吃腻,还拉帮结伙的来照顾老板的生意。 此时的顾子渊对于白容的话十分的信服,毕竟世间如她一般的女子委实珍贵。 “是我小看你了。”顾子渊愿赌服输,朝她无可奈何的一笑,心里则是期待着自己去新的学院得到更加成熟的知识。 就当他借白容的钱去上学院,等到来日功成名就,他连本带利的还她。 白容快意,嘴角荡起一丝大功告成的微笑,她今日来就是为了让顾子渊知晓,她有的是办法赚钱,而他只不过是看到了冰山一角。 老板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微妙,他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一拍脑袋瓜,似是想起了什么,老板转身说:“白小姐,其实还有一件事要求你。” “何事?”白容来的时候看到许多店家也推出了豆腐,自然心里明白,但她不说。 老板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说“最近很多店家推出了豆腐,而且做法爷爷已经被人学去了。” “来我们这里的人很多,有的客人等不及就清白了别人的店里,为此我们可是流失了很多的客人啊。”老板唉声叹气的望天,无语凝噎:“难道我们的豆腐就此落败了吗。” 白容觉得这个老板的戏不是一般的多,她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波澜不惊的说:“不知道老板可有什么好办法,看到店里这个样子,我也委实痛心。” 老板心中嘟囔了几句,他一看这个鬼丫头运筹帷幄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了好办法了。 顾子渊一直站在白容的身后,听闻老板的话,若有所思。 “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好的办法,这不见白姑娘来了,犹如见到了救星啊。若是这个饭馆倒了,我这个老不死的就得去喝西北风了。”老板佯装痛苦的样子抹了抹眼泪。 这个精明的老板,说什么饭馆倒了,无非就是提醒她,要是饭馆倒了喝西北风的不会是老板自身,而是把秘方给饭店的白容。 说着说着已经折回来饭馆里,柜台上有笔有纸,白容拿起笔画了几个东西,顾子渊和老板便凑上来看。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要按照我的话来装修,也就是这张纸,需要的东西我都写在了这张纸上了。” 白容一收笔,把纸递给老板,老板小心翼翼的接过,看了一眼就火速的藏到了袖中。 “这些都是什么呢?”老板不解的问道。 “你呢,去每个桌子下面放一个火炉,当然有了火炉自然会热,你去找几个木匠做木质的风扇,有个把连着门,让人不提的来回开门,让风扇转起来,当然风扇前的冰是必不可少的。这样的话屋子里便会凉快起来。”白容耐心的说。 饭馆老板和顾子渊面面相觑,他们不解的是,这火炉有什么用途。 第16章 火锅 老板一脸懵懵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盯着火炉。 虽说有了火炉店中的温度会提高,然而有了冰块之后,饭馆中竟爬上了一丝寒凉,甚至比外面的气温还凉快。 在屋子中吃饭的宾客因为装修的关系都在外面吃饭,有几个好奇的客人伸直了脖子往饭馆里面瞅,凉气便扑面而来,说不出的舒爽。 “好了,现在算是大功告成,其实我们要改革创新,不能一直墨守成规,这样便不会被饭店行业所淘汰。”白容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官话,悄悄的瞥了一眼顾子渊。 她好似在说,看,我可以的,你就不要担心学费了。 顾子渊自然看到了她眼中得意的神色,并未言语。 老板觉得白容说的甚合他心,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听着白容说这话的意思,是她要带着他改革了? “是啊,白姑娘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人美又聪慧,生女当然白姑娘啊。”饭馆的老板哈哈大笑,他仿佛见到了无数白花花的银子朝他飞奔未来。 于是便拍马屁,说的白容心花怒放。 试问,哪个姑娘不喜欢被人正向夸赞? “好说,好说。”顿时白容脸上带着笑,微微垂眸。 今日她要教他们做火锅,想必必能让这座繁华的小城一时轰动。 而这些木质的风扇和冰块无疑是降温的,毕竟大热天的吃火锅还没有降温的工具实在是太痛苦了。 “不过,这些火炉到底有什么用处?老板我愚钝,没看出来。”老板笑眯眯的问,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炉子有何用处。 一见白容运筹帷幄的样子,他就明白这些东西不简单。 不晓得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还有多少奇思妙想,饭馆老板对白容满怀期待,更确切的说,是饭馆老板对白花花的银子爱不释手,所以满怀期待。 “厨房在哪?” 饭馆的大厅被装修的耳目一新,环顾四方艳丽,深得白容喜欢。 “这你就不懂了吧,木风扇和冰块不过是锦上添花,而这个火炉才是主角,别看这装修花了不少的钱财,本姑娘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相反还会给你带来更可观的收益。”白容跟着老板的到了厨房。 打眼一看,厨房的桌上满是白花花的豆腐,顾子渊一看这些豆腐,那日所尝的豆腐的味道在唇齿弥漫,若有若无。 厨房的厨师们和菜品奋战,切菜声、吆喝声、炒菜的声音不绝于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气,不知道是加了什么料子,一闻到这股味道,便勾起了白容肚子里的馋虫。 顾子渊跟在白容身后也咽了一口唾沫。 他们终于知道为何这家饭馆能在小城中一枝独秀,有了这些厨师们精湛的技艺,回头客自然不在少数。 “你们这里倒是不错,想必一定是花了很多时间来培训这些厨师。” 白容笑着说,四顾这里的饭菜,终于在一个无人的案板上,寻找到了她所需要的东西。 那是一块带着血丝的猪肉。 “老板,你一会就知道这些火炉是有何用处了。”白容小心翼翼的用竹筷夹起一整块猪肉,巴掌大小。 “让人把这个给切了,切成薄片,不要太厚,薄如蝉翼的话,更加有味道。”白容耐心的说着,看着忙忙碌碌的厨师们。 不过现在正好过了饭点,一些厨师炒完手中的菜便可以休息了。 他们对白容很是钦佩,毕竟几乎所有的人都尝过白容所做的豆腐,一吃起来唇齿留香,入口即化。 那种美妙的感觉让人很是向往。 一个粗壮的汉子拿着一把刀匆匆的赶来,他不羁一笑,道:“我来切,把肉切薄我是最在行了。” 白容将手中的肉递给他,那人洗了手和肉,只听见一顿刀碰着案几的细小声音,在回过神时,肉块已经成了薄薄的肉片,刀法十分精湛。 “好,不错,这个刀工真是令我惊叹。”白容对这个厨师很是满意。 将肉放到刻着青花的瓷盘里,已经是快要大功告成了。 “白姑娘谬赞了。” 这个厨师倒是谦虚。 “然后准备调料、蔬菜、和锅,用调料做高汤,把锅放到火炉上,便是最后的步骤。”白容静静的看着这些肉,然后说。 厨房中锅碗瓢盆发出脆响,厨房中又忙碌了起来。 “现在最好的是小油菜,茼蒿、以及白菜,高汤稍微加上几点辣椒,这样吃起来爽口。”白容说道。 顾子渊站在白容身后,静静的凝视白容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觉得白容聪明的不似寻常的女子,一个女子怎会懂这些东西? 似是感受到了顾子渊的目光,白容转过身来,朝他一笑,颇有自信的说:“你等着瞧吧。” “好,这样的你我反倒是有些相信了。”顾子渊心下一软,看着白容的背影出神。 既然白容让他等着瞧,他便等着瞧,心中却是满满的相信了白容的话。 经过一阵的忙碌,这里的菜和高汤已经做好了,一排厨师齐刷刷的站在白容面前,端锅的端锅,捧菜的捧菜,摩拳擦掌,一脸的兴奋。 对一个厨师来说,见到没见过的菜品自然是激动的。 “好,将锅拿去前堂,然后把锅放到火炉上,记得加入高汤。这叫做火锅。”白容有条不紊的吩咐,然后便领头去了前堂。 这些厨师们很是好奇,也跟着进了前堂。 很快,汤很快就沸腾起来,白容拿起了被切成薄片的猪肉,用竹筷夹进高汤。 又加入了菜,很快,就熟了,老板吃了一块,赞不绝口。 “这个是真的好吃。”老板震惊的说,心中打着小算盘。 “你出个价吧。”老板道。 白容说了一个数,听的老板肉痛,老板面露难色,说:“这个...” “这个小城可不缺要方子的人。”白容道。 就连顾子渊也觉得这笔钱不是小数目。 “好,我要了。”老板一咬牙,痛苦的说。 既然老板答应了,也让顾子渊知道她还有赚钱的法宝,白容的脚步都轻盈了些。 离开饭馆之后,顾子渊终究是忍不住心底的疑问。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还做得有模有样。” 白容心情颇好,见顾子渊不再纠结钱财问题,便说:“这些你不要管了,等和收小钱钱就好。” 第17章 揍人的潘大宝 顾子渊静静地看着在前方走路的白容,今日的她穿着一件妃色衣裳,白皙的手指微微将鬓边碎发拢到脑后。 她有些郁闷的转身,负手而叹,说:“世间怎会有如我一般聪慧的女子,竟然能将自己的所学发扬光大。” 一脸惆怅的表情,让人忍不住在如琼花一般美丽的脸颊上留下红印子。 简单来说,便是顾子渊看着如此兴奋嘚瑟地少女,有些微微的不爽罢了。 他看着一脸单纯笑意的她,心都柔软了下来,面目表情照旧是平常,看不出一丝波澜。 “是,你最厉害,你最聪慧。”虽然白容有些自恋,但是顾子渊却是觉得,白容是她见过最聪慧最与众不同的女子。 好似不是平常平穷人家的女子,而是懂得很多他从未见过的世面。 街市上人声鼎沸,小贩们卖的东西五花八门,还有人在围观着变戏法的。 白容拉着顾子渊挤入人群,就看到一个小男孩在变着什么戏法,锣鼓敲响,好不热闹。 “我第一次见到变戏法的,竟然还有这么小的小孩子。”白容惊讶的原因是,在现代,像这个小孩子一般年纪的孩童,应该坐在洁净的教室中朗朗读书,而不是在外面抛头露面,为一个家奔波。 顾子渊见到白容的脸上写满了苦楚,他说:“穷苦人家,变戏法也是谋生的手段,都不容易,生活所迫。” 这便是事实,白容也知道就算是在原本的世界里,也有很多的孩童早早辍学,只为给家里添一分钱。 顾子渊为此落寞,只是一霎的功夫,他重重的瞧了一眼变戏法的小孩,然后拉着白容转身就走。 他人微言轻,不能为这些个穷苦的人家做些什么,甚至现在他还要由白容赚钱补贴家中。 想必这个小孩子也渴望学堂,却在贫穷的打压下想要上学堂的梦支离破碎。 白容似是感受到了顾子渊的心事,她懂得顾子渊心怀天下,也知道他的善良。 “其实,世间诸多不平事,有时候我们是做不了什么的。”白容离开的人群的时候,悄悄的往那人的盒子里扔了一块碎银子。 碎银子不过是杯水车薪,要是能帮到他们的话,便会极好的。 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大富大贵,但是既然活在这个世上就要拼命的活着,也不枉来世间这一遭。 “是啊,我们只有往前走,才能看见曙光,都会慢慢的好起来的,对吧。”顾子渊自然是看到了白容给了小孩一些银两。 心下便舒心了些。 顾子渊看着前方手里持着两个糖葫芦的白容,一脸的笑意。 “你倒是对甜的东西,百吃不腻。”顾子渊笑着说,“这里风景甚好,今日出来一趟,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白容对顾子渊说她爱吃糖的事情不置可否的笑笑,一口咬掉了最顶上那个有红又大的山楂,吸了吸鼻子,说:“你说的不错,我是一个馋虫。” 顾子渊看她的眼神也是宠溺,两人在风景宜人的河边坐了一会儿,看看渔夫撒网捉鱼,倒是有一种暮色年岁的感觉。 天际的云霞时而舒时而卷,两人的衣摆在风中飞舞。 这是闹市邻近的一条河,河里有很多的游鱼,渔夫们靠它生活,有不少的才子佳人也会来此漫步, 坐了一会儿,白容手中的糖葫芦已经吃了大半,顾子渊则是一动没动,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人群。 “我们给潘婆婆带点东西来吧,毕竟潘婆婆的身体是很好,需要一些补品补补。”白容率先站起来,拉着顾子渊就要走。 “要是潘婆婆的病早日好起来,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顾子渊这么说着,可见他对潘婆婆的关心。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药铺,看看有没有什么上好的草药,再将潘婆婆的病情告诉大夫,说不定就会找到什么灵丹妙药呢。”白容依旧是笑嘻嘻的,脸上绽开的笑意像是美丽的烟花。 两个人一直在走着,到了闹市,河边的安静就成了过去式。 其实顾子渊喜欢安静的环境,因为在安静的时候,顾子渊能看进去书本,人潮喧嚣之时,反倒是让他感觉很是聒噪。 两个人到了药铺,看着铺子中的药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药的苦味,有些薰头,但是过一会就让人觉得这股味道特别舒爽。 就连心情都好多了。 药铺的老板问他们要什么药草,白容简单的说了一下婆婆的症状,这个大夫便开了一道药房,从背后的药箱里抓取了一些药草,说:“这个早上和暮色十分的时候熬半个时辰给病人喝下。” 说完这个大夫就去看别人了,只有一个半大的少女,将药钱算出来,白容就付了钱,出了药铺的门。 “这些都是补身体的药,我看这药一定是很难喝,要不然我们在给潘婆婆买点蜜饯吧。如此,也便好受些。”白容和顾子渊又去卖点心的地方买了蜜饯,这才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 羊肠小路走了一半,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他们房子的烟囱。 “告诉你!我才是你的亲侄子,你有病吧,把钱不给我却给两个陌生人,你真是冷血,亏我还叫你一声姑姑,你快去把钱拿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这道声音两人在熟悉不过,这么飞扬跋扈的人,除了潘大宝还能有谁? 两人相视一眼,快步的跑向家中,就看到一个潘婆婆被潘大宝推在地上,潘大宝拿着藤条就要打潘婆婆。 顾子渊一个健步冲向前,紧紧的攥住了潘大宝的手腕,白容趁机将潘婆婆扶起来,做到藤椅上。 “小鳖孙子,好大的胆子啊,敢拦我,当我真的不敢打你是吧。”潘大宝的话中满是阴狠,一下子就挣脱了顾子渊的手,藤条直逼顾子渊的脑门。 顾子渊到底是个书生,怎么能和一身蛮力的潘大宝相比,他瘦弱的不像话,一下子就被潘大宝推倒,磕到石头上,眼冒金星。 他挨了不少打,白容过来一脸愤然的看着潘大宝,恶狠狠的说:“你想要豆腐的方子,我可以给你,但是如果你再伤害到婆婆和子渊,这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你赚钱的方法。” 潘大宝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惊讶了,他一直想要豆腐的配方,因为他也想要发财啊。 第18章 达成协议 潘大宝心里很清楚,要是他拿到这个秘方,定是能成为小镇富甲一方的人,毕竟饭店的红火程度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他不会和钱过不去,他爱财。 “好,我可以不打他了,小鳖孙子,力气不大,爪子倒是抓人的厉害,我胳膊上都被抓了好几到血痕。”潘大宝气结正欲抬腿想要踢顾子渊一脚,但是还是生生忍住了。 毕竟白容这个小破孩要说把豆腐的秘方给他,他是万万不会伤害财神爷的,这拿着秘方的白容,可就是他光荣的明天啊。 潘大宝砸吧砸吧嘴,已经想象上了以后发财之后要做些什么。 他要妻妾成群,一想到这里,潘大宝的嘴角猥琐一扯。 “你要知道豆腐秘方是很难求得的。”白容在看到潘大宝伸出腿的时候神色一凌,漫不经心的说。 “是啊,我知道是难求的,你不会是骗我吧,告诉你,你的小丈夫还在我的脚下,要是你敢骗我我可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潘大宝一脸的横肉,狠厉的看着白容。 白容快步走到顾子渊的身边,扶起他,然后扭头对潘大宝说:“我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倒是你,拿了秘方可不要翻脸不认人。” 潘大宝哈哈一笑,一双眸子盯着白容,见到白容将顾子渊扶起来,什么也没有说。 “你要知道,现在我们是不会骗你的,毕竟我们三个人合起来都够呛打败一个你。” 白容说的话不错,他们三个,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是垂垂老矣的婆婆,还有一个就是她,要靠一身蛮力的话,谁能打得过潘大宝呢? “你们当然打不过我,还不快点将豆腐的秘方交出来。”潘大宝一屁股坐在木凳上,眼角皆是狠意,但是看到白容的时候,却是垂涎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让潘大宝快些离去,也不知道潘婆婆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是否安好,受的伤重不重。 潘婆婆对白容来说是一个重要的人,很温柔的如母亲一般,她也知道顾子渊对婆婆的依赖,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早就是缺一不可了。 “我自然会把豆腐的秘方交给你,但是却不是现在,毕竟我还有事没有做完,你要是想要秘方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白容在赌,赌在潘大宝的眼里秘方重要还是伤害他们重要。 潘大宝转了转眼珠子,觉得可以接受白容的要求,毕竟现在白容可是一个手握的秘方的女子,这秘方可不是一般的秘方,他为了秘方,忍了。 “好,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若是你不把秘方双手奉上,我定要你好看,让你在这个小城里混不出去,不仅如此,我还要坏了顾子渊的前程,把那个老太婆送到别的地方做苦力。”潘大宝唯恐白容不给他秘方,所以说的话狠厉了些。 按照白容对潘大宝的了解,这个潘大宝是对这种事言出必行的人物,他的眼中只有钱,没有亲情。 心底亦不纯良,白容想起刚来这里的时候,手心里还沁出汗液,当时的她怕的不行,但是现在她不会让谁都可以欺负她。 “好,既然你答应了,我们也打不过你,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们言出必行,虽然爱财,但是更爱生命。”白容目不转睛的盯着潘大宝说道。 现在的顾子渊因为打架的关系挂了一身彩,眼角都被潘大宝揍肿了,他嗓子哑了,说话都难以说出。 他想拦着白容不要把秘方给潘大宝,此时的他痛恨自己的懦弱。 若是我能有功夫的话,怎么会让潘大宝欺负到头上来,顾子渊这么想着,身上的伤倒是越痛了。 他张张嘴,无声的说和,一咳嗽,嗓子竟然疼不行。 “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潘大宝腰间别着一个精巧的匕首,他把匕首拿出来反复的打磨,可以看到上面闪烁的光。 说实话,白容是有些害怕的,这股害怕的感觉转瞬即逝,她敛了敛心神,道:“我要你现在离开这个小院,否则就算我把秘方烧了也不会给你。” 潘大宝一咬牙,道:“可以。” 说完转身便走,一副说到做到的样子让白容很满意,在潘大宝的身影渐行渐远的时候,白容一下子跌在地上,然后爬起来去看婆婆和顾子渊的伤势。 “你们可还好?”白容一个健步冲到了潘婆婆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婆婆扶起来,藤椅有些不牢靠。 婆婆看的是心惊肉跳,一下子就哭了出来,道:“容儿,是婆婆对不起你,你父母亲留给你的遗物,竟然被我这个遭老婆子糟蹋了。” 潘婆婆是在心疼白容,面上眼泪纵横。 “不是的,婆婆,若是没有你,我也不会长这么大了,婆婆不要担心。”白容知道在这个地方,亲情是如此的重要。 所以她愿意抛弃那些死物,珍惜有温度的亲情。 顾子渊已经站了起来,浑身酸痛,去到木桶中舀了一勺水,喝下,嗓子眼才不那么难受了。 “子渊你伤到哪里了?”白容看着顾子渊眼角的一个小疤痕,长叹了一口气。 心急的说:“快进屋子里上点药,不然会留疤的。” 顾子渊不在乎,他说:“一点小伤,不至于。” 白容虽有担忧但是不勉强,和顾子渊把潘婆婆扶到椅子上,道:“婆婆,我今天给你买了补药,我去给你熬好,这样的话,对身体也有好处。” 潘婆婆抹了一把眼泪,她欠白容的太多了,此时无语凝噎,手不安的敲打一下腿。 白容什么都没有再说,将郎中开的药添水放到了熬药的砂锅里。 火很快就上来了,不一会,药水中开始沸腾,空气中有着一股苦涩的药味。 将熬好的药端给潘婆婆,就听见里面潘婆婆和顾子渊在商量怎么给潘大宝一个教训。 他们要潘大宝不要再来骚扰安心过日子的他们,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方法。 “婆婆。药好了,趁热喝。”白容小心翼翼的将药端给婆婆,说:“婆婆要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婆婆操心了,容儿已经大了,一些事情,容儿来办就好。” “子渊也不要管,你只要安心学习就好了。”白容将话锋转到了子渊身上。 顾子渊不安的说:“可是,潘大宝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人,我怕你会受到伤害。” 第19章 潘大宝又来了 清晨时的小城围绕着一圈的雾气,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远方的景色。 “潘婆婆,我已经做好饭菜了,您快点起来,吃完早餐把药给喝了。”白容大清早的起来很久把米给淘好了。 熟米饭的清香味在小院子里蔓延,这股味道好闻,一下子就勾起了顾子渊肚子里的馋虫,顾子渊小心翼翼的翻身起床,昨日被潘大宝打的伤隐隐钝痛。 他穿好一件淡蓝的的长袍,去院子里打了一盆水,急忙忙的进了屋子。 他知道现在他的样子不好看,毕竟是被潘大宝打了,他虽然狼狈,但是对于受伤的地方不想让白容看到,毕竟他还是要面子的。 尽管昨日都让白容看到了他的狼狈,他就是如此的别扭,尤其是对白容。 他只想让她看到他的丰神俊秀的样子,成为为她遮风挡雨的伞,而不是现在在这里他给自己的伤口抹药。 “呲...”顾子渊倒吸了一口气,眉头因为疼痛去轻轻皱起,好不容易上完了药,嘴角的伤疤却是掩饰不了。 白容将米饭分别倒入三个白瓷色的碗里,然后把另一个锅里的菜叶盛了出来。 她端着一碗菜和一些用油炸的酱香肉块一一端入吃饭的桌子上。 空气中的药味弥漫开来,白容一惊,她差一点忘了潘婆婆的药,快步进入厨房,潘婆婆的药已经是沸腾不止。 咕噜咕噜,冒气一团团的雾气,白容去外满找来了布子,然后轻轻的将药罐端起,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熬好的药水倒入碗中。 一闻,这药物便苦涩非常。 潘婆婆已经从床上起来了,看和忙活的白容不觉又眼泪盈眶,啥时候能帮这个半大的少女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忙,便是她此时最大的愿望。 “潘婆婆你已经起来了,快点吃吧,不然的话菜一会就凉了。”白容从厨房里拿来了筷子,递给了顾子渊和潘婆婆。 潘婆婆在两人看不见的瞬间,一转身抹了一把眼泪。 下一秒就笑着说:“我在屋子中就闻到了这股好闻的味道,容儿的厨艺倒是越来越精进了。” 两人没以后发现潘婆婆的异状,三人坐在天井里大快朵颐。 这些都是平常人家可望不可求的食物,毕竟肉类在这个小城,只有富贵人家才天天吃,寻常人家一年吃两次就了不得了。 “只要潘婆婆喜欢,容儿可以给你做一辈子的菜,一直陪在潘婆婆的身边可好?”白容又恢复了原本的古灵精怪,逗得潘婆婆哈哈大笑,心底的那一丝阴霾也消散不见。 三人砸吃饭的时候又说了几句舒心的话,潘婆婆的心里也安稳了起来。 “婆婆,我和子渊要出门了,你一个人在家里要好好地照顾自己,我们不下一会就回来了。”白容已经收拾好了碗筷,洗了手换下围裙,看着今日面色不错的潘婆婆说道。 不得不说,这个药铺给的草药还是不错的,要是往常,潘婆婆有时连床都不能起来,更别说在院子里走几步路了。 “子渊啊,你是还要进书院的,不要整日逃学,多在家中看书些书,总归是有好处的。”潘婆婆告诫顾子渊不要整日出去,不然的话,会浪费很多的时间,又说了很多的大道理,顾子渊都一一记下。 白容瞅了一眼顾子渊,好一个温暖如玉的少年郎,决定给子渊找一个更好学院的心思并没有改变。 只是顾子渊并不知道白容的心思,以为换个学校不过说说而已。 两个人各怀心思,潘婆婆着急的说:“我说的话,你可有听清?” “婆婆放心,我是不会把学业给拉下的,此时我有事不得不做。”顾子渊朝着婆婆眨了眨眼睛,说道。 “好,你也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一些事情婆婆还是会操心的。”潘婆婆一脸的慈祥,然后摆摆手说:“你们便去吧,我一个老婆子在家中收拾收拾。一会喝了药便去床上躺一会。” 两个人出了门漫步在小道上,看着雾蒙蒙的河田,碧绿的植株悄然的布满了了阡陌的两边。 “现在就是等瓮中捉鳖了。”白容古灵精怪的一笑,便坐在与他们的院子相隔不远的地方,漫步。 在他们走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的时候,潘大宝吊儿郎当的就进了潘婆婆的院子。 潘婆婆正在剥玉米看到突然出现的潘大抱,委实吓了一跳。 “婆婆,你看我又来了。”潘大宝坐在凳子上,一脸猥琐的赘肉,面目可憎。 “这里不欢迎你,你快点走吧。”潘婆婆对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寒心了,说话的口气不免重了一些。 尽管如此,潘大宝依旧是一脸的笑意,说:“婆婆你先不要急,我是来跟你商量个事的。”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潘婆婆把玉米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就要气呼呼的起来。 见到潘婆婆起来了,潘大宝也从凳子上站起了起来。 潘大宝咬牙切齿的说:“告诉你个死老太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说完潘大宝示威似的将潘婆婆新剥的玉米种子狠狠的扔在地下。 “老太婆,我是来要钱的,不然的话,你家的小孩子们可就危险了。” 潘大宝以为这些天白容赚了不少得钱,她一个女娃娃定然会把钱给潘婆婆保管,所以今日趁着两个小孩不在,来问潘婆婆要钱。 “老太婆,你把钱给我,我们以后互不相欠,只要你给我,我保证你余生百岁无忧,向是菩萨一样供奉你。若是你不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潘婆婆愤愤的说。 只见潘大宝的手扬起在半空,仿佛下一秒就落在了潘婆婆的脸上。 “住手!”一道浑厚的声音从潘大宝的身后传来,潘大宝暗叫一声不好。 白容和顾子渊一脸微微相视,然后迅速的分开,他们就是故意引来族长的,和一些村名,就是让他们看看潘大宝这张可恶的嘴脸。 所有的村民们几乎都来了,一脸愤然的看着潘大宝。 “以前就听闻这个潘大宝不是省油的灯,现在看来是的确如此啊。”一个抱着孩子的夫人说道。 几乎是所有的村民都听到了潘大宝的叫嚣,对潘大宝很不友好。 “村长,你误会了我,我什么都没干啊,不信你问问潘婆婆,我可没伤害她。”潘大宝要潘婆婆作证,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第20章 带着村子致富 潘婆婆当然知道这些人的恰好出现是白容和顾子渊的局,但是刚才的潘大宝并没有把巴掌给落下来。 也不好说是潘大宝欺负了她,但是若是不给潘大宝一个教训,估计潘大宝依旧会卷土重来。 “你看潘婆婆都被吓得不敢说话了,看来这潘大宝不是一次来了。”一个抱着娃子的粗布麻衣的村民说道。 潘大宝的所做所为一下子就被扒光了,直愣愣的处在村民们的聚焦的地方。 “是啊,听说昨日的时候潘大宝到了这里来闹了一通,还打伤了潘婆婆和子渊呢。”一个人小声的说。 刹那间潘大宝成了众矢之的,恨不得找个蚂蚁洞钻进去。 “我没有...”潘大宝纵然是个脸皮厚的汉子,到底是红了脸。 毕竟现在潘大宝米看对的是一整个村庄的人,并非只有他未放在眼里的潘婆婆一家。 潘婆婆此时又不为他说话,只是一脸沧桑的沉默不语,这更印证了村民们的说法,一时之间,所有难听的话朝着潘大宝奔来。 “我就看这个潘大宝不是个东西,你看看,顾子渊的脸上都受了伤,我夫君那日本想进院子看看的,谁料家中有事,今日回想起来,若是我夫君在的话,顾子渊怎么会受伤呢?”一个拿这水桶的妇女煽风点火。 “是啊,这人竟然为了钱连小孩都不放过,实在是令人发指啊。”另一个老奶奶拄着拐杖,狠狠的戳了两下地。 这时候的族长则是无奈的叹息,板着一张脸,静静的听着这些围观看热闹的人说话。 潘大宝的为人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如此过分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竟然会对着一个暮年的老者推搡恐吓,痛下其手,实乃天理不容。 作为一个族长定然要说些什么。 “潘大宝你的所为让本族长,甚至是全族的人痛心啊!你要知道,潘婆婆可是你的亲姑姑,你这么做,对得起死去的亲人么!”族长一声震喝,潘大宝一下子哑口无言。 潘大宝张张嘴,快要被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逼傻了。 但是他此时此刻即使那箭靶子,所有难听的污言秽语,都朝他奔涌而来。 虽然族长的一席话让四周的族人们都安静了下来,依旧是有人窃窃私语。 “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我只是相帮一下潘婆婆的忙而已,大家不要误会了,我怎么会伤害潘婆婆呢...”潘大宝自行解释的话无疑是苍白的。 “这个潘大宝到了现在还不悔改,什么帮忙,我们可是看到了不知是谁把新剥的玉米扔到了地下啊。”一个年轻的青年说道,他对欺负老人的人很是鄙夷。 潘大宝这时候已经无话可说了,恶狠狠地瞪了顾子渊和白容一眼,灰溜溜的走了。 有不少的村民对着潘大宝离开的地方狠狠的看了一眼,有人还朗声道:“走的跟个狗一样,欺软怕硬的东西。” “别侮辱狗了,他不如狗。” 说完小院就安静了下来。 白容觉得潘大宝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凭她对潘大宝的了解,这个仇潘大宝是记下来了。 族长自然把潘大宝来找白容要钱的事情记在心里,他心中也犯嘀咕,这个潘大宝怎么回回都来问潘婆婆要钱?难不成这两个小娃娃真发了财? 但是族长不好意思问出口,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此时潘家家族有不少的人已经吃不上饭了,每天都吃那么一点小小的干粮,不饿死也是个半死了。 “没想到族里善良懂事的人这么多,他们为我们打抱不平,我们也应该去做些什么,报答他们。”白容凑近顾子渊小声地说。 族人们有眼尖的看到他们窃窃私语,于是便说:“你看这两个孩子吓得,都面如豆腐了。” 顾子渊本来就是一个脸色白皙的少年郎,这时候被族人给说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地下头,既然村民们都这么误会了,他不顺水推舟给潘大宝再加上一个罪名,实在是太对不起这些族人的好意了。 于是他把头垂得更低了。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支持你。”顾子渊小声的说。 现在的顾子渊对白容很是放心。 “潘大宝已经走了,我们也回去吧。”族长看着沉默的白容对秘方一下子死了心。 毕竟这也是三人维持生计的绝活,怎么会轻易地送人呢? “大家等一等,我有话要说。”白容的话人将要离去的族人们停下的脚步。 一双双的眼睛盯在白容身上,不知道这个小女娃娃要说什么事情。 “其实我们这几日是赚了不少的钱财,我们的生活也已经改善了不少。”白容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说。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容的身上,村民们不知白容此时要作何。 “你们赚钱了要好好的节省,不要向我们炫耀。”一个直脾气的村民道。 “我不是来炫耀的。” 白容的话再次让族人们不解,然后有不少的村民好似猜到了白容要做什么,心中一阵窃喜。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们一起赚钱,让我们的村子的各位吃好饭,做好事,有余钱。”白容的话无疑是让村民们很激动。 毕竟谁不想赚钱呢,其实他们一进来这个院子就闻到了猪肉的香味。 “你要怎样带我们赚钱?”人群中有人高声问道。 “你们可以种蔬菜,如果你们种成了蔬菜,我可以把你们的蔬菜全部按照市场价收取。”白容已经打好小算盘了,她没有坏心,只是希望这些村民们照顾好潘婆婆。 村民们再次窃窃私语,觉得白容的提议很好,当然白容这几日赚的钱他们是有目共睹的,说不眼红那是假的,但是从未有人去欺负过潘婆婆和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 现在的潘婆婆立在一边,身上的伤有些疼痛。 “我们可以做到。但是无功不受禄,你想要我们做什么。”一个瘦弱但是满身筋肉的男子朗声问。 “你们也看到了,这几日潘大宝来我们这里一直骚扰,若是平常在我们还可以,但是我们不在,潘婆婆就要受委屈。” “潘婆婆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肯定是有危险的,我收了你们的蔬菜,给你们银两,作为交换,各位要在我和子渊不在的时候照顾一下潘婆婆。” 白容将话说完之后,人群中沸腾了。 “这有什么难的,我们可以做到。”几乎是所有的村民都这么说。 第21章 她的计划 村民们都高兴的回答着,是啊,谁不愿意呢,这样的好事,只是看个婆婆罢了。 想想如果白容按市场上卖的蔬菜菜价给他们,他们这个村子最不缺少的就是地了,更何况蔬菜还是那么好种的,每隔一阵子就可以收割一茬,虽不说会发家致富,倒是不像现在这么拮据了。 “那近些日子,我和子渊为了在外面谋个出路,肯定是要经常出去的,因为外面还没有稳定,婆婆还得靠你们照看着了。”白容看着这些人这么高兴,立刻说。 村民都高兴地应下了,还夸潘婆婆照看这两个孩子照看的好,竟然这么懂事孝顺,还有本事。 潘婆婆听着也很高兴,但是没有领功说:“还不是这两个孩子有出息,我一个老妇,哪里知道什么赚钱的法子。” 互相又说了一会儿,到了做饭的时间,村民们也都不再潘婆婆这了,都回去做饭了。 白容一回头看到顾子渊正在盯着自己,那眼神带着探究和惊讶,就像是要看穿自己。 而顾子渊呢,他倒是真的很惊讶,白容这些日子的变化他不是没看到,但是,他吃惊的是,她比自己想的要聪明多了。 先是有各种各样的主意,让他们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对待自己和潘婆婆也没了之前的不耐,没有一门心思的想要嫁到一个好人家了,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但是却觉得这样的她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他这么看着白容,倒是白容先不舒服了,被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看着,还真的是很怪。 她呵呵一笑:“看什么呢,走吧,要吃饭了,你给我帮个忙打个下手,今天我给你们做个超级好吃的。” 说罢,便转身去了灶房。 顾子渊看着她离开的地方,视线逐渐飘向远方,太阳落山的余晖洒在山头,仿佛那边的树烧了起来。 “还傻站着干什么呢?” 被白容的叫声拉回了视线,朝着她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潘婆婆正想阻止:“诶,子渊,你不可…” 却被顾子渊打断了:“没事的,婆婆,你身体不好,先去歇息吧,我们一会儿叫你。” 白容只当是这年代人的思想根深蒂固,本就说男子不围着灶台转,潘婆婆看顾子渊来帮自己才出口说话,没想那么多。 进了灶房,顾子渊看着白容左右忙活,不禁好奇,是什么原因让她变了这么多,至少之前他是不知道她做饭的手艺这么好的。 想到她今日做的事情,他倒是很吃惊,按着她以往的性子,自己有赚钱的法子怎么可能会想到这里的村民,更不要说让人照顾潘婆婆和自己了。 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她更好,他倒是觉得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赚钱的事情村子里的人虽然不知道,但是多少已经有点怀疑了。 如此下去,肯定会有人眼红,都是一些乡野村夫,不一定会做出什么样出格的事情,见钱眼开的人不是没有,那时候他们才会更加不好过。 如今这样一来,她说愿意帮助大家,既然大家已经受了他们的恩惠,自然是不会再有那样的情况发生,即便是有些人可能有想法,碍于这么多人都喜欢他们,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白容看顾子渊站在一旁发呆,有些好奇的开口说:“怎么了?从刚刚就心不在焉的。” 他看着她,问出了他的疑惑:“你收集这么多蔬菜干什么?” 她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困惑这大才子的事情是这啊,不由得心底一笑。 “你看,我们赚了些钱,虽然大家都不说,但是过些日子肯定瞒不住的,还不如告诉大家,一起赚钱,这样以后他们也不会在背地里说我们,这人心难测,暗箭难防啊。” 他这么一说,顾子渊倒是很吃惊她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那你这些蔬菜都有什么用?不能因为不让他们嫉妒,我们白白收那么多蔬菜啊。”顾子渊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其实完全可以用别的法子的。 还未等白容说什么,潘婆婆不放心顾子渊做饭,也走了进来。 听到两人正在说这件事情,也好奇的开口:“对啊,在外面的时候他们都在,我没问,要那么多蔬菜咱们也吃不完啊。” 两人说完,都盯着白容,可她也没着急,反而是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做完才开口,倒是潘婆婆有点着急了。 “我当然知道我们自己吃不完了,婆婆,我不是为了不让他们嫉妒才这么说的,我在外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她特别认真的说着,反倒是潘婆婆和顾子渊在回想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婆婆,子渊,你们觉得我把秘方给别人是赚钱了吗?” 看到顾子渊和潘婆婆没说话,她继续说着。 听她这么说,顾子渊和潘婆婆倒是想的不一样,潘婆婆到底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觉得赚了大钱了,倒是顾子渊,他一直觉得可惜,如果自己有秘方的话,可能会自己做这个生意。 两人思索着,白容接着说:“子渊应该能明白吧,我真的没赚他什么钱,虽说是要了他的分成,但是有多少呢,如果婆婆健康,子渊也不上书院,我自己开个饭馆,肯定比这个强啊。” 顾子渊一直以为白容只是懒省事,现在听她这么说,倒是很吃惊,原来她不自己做是因为自己和婆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子渊去书院,我们也有钱了,可以雇人做饭馆,这样一来,我也可以照顾婆婆,我把婆婆带在身边就行了。”白容接着说。 此话一出,潘婆婆立刻拒绝:“这不行,这行不通啊,我老婆子怎么能让你一个小丫头来照顾呢。” 白容倒是觉得没什么,一直劝着潘婆婆,直到她同意和自己一起开饭馆。 “可是,县城已经有一家了,如果我们再开,岂不是和他们争生意?他们也会不乐意的吧。”潘婆婆想到白容把方子给了县城的饭馆,如果在县城开饭馆,肯定会让他觉得不舒服,便带着疑惑接着说。 “谁说我要去县城了,我看了,府城的书院好,我也打听了租金,我们的钱现在也够,我们就去府城,子渊书院还近,休息就可以去吃点好的补补身子,多好啊。”白容接着潘婆婆的话说,她可是这几天什么都考察了,才下定决心去府城的,就是可惜了她刚赚的钱了。 第22章 卖画男子 顾子渊对白容的提议很是吃惊,毕竟白容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可以去城里开饭馆吗?不是他觉得女子不行,而是觉得白容的这个提议不一般,毕竟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若是开饭馆未免是强人所难。 但是有又听闻白容这么说,担着的心,放了下来。 早晨的雾霭散去,羊肠小道两三个人牵着慢吞吞却稳重的牛一步一步的走向河田。 这路上的一切是如此的熟稔,看似悠闲僻静,其中个数心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其实婆婆我年纪大了,在这个小村落里生活的也还好,婆婆已经很熟悉这个小镇了,其实在这里也不错。”潘婆婆不想成为顾子渊和白容累赘,只好这么说着。 白容自然是不允许将潘婆婆独自一人留在这里的。 “不行,婆婆,若是你不去的话,我和子渊都会担心你,毕竟你是我们两人唯一的亲戚了。”白容是一定要带婆婆走的,毕竟潘婆婆年纪大了也需要有人照顾。 独自一人在这个僻静又贫穷的小村庄里,说不好听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谁能发现呢? “婆婆,你好好想想,子渊上学的时候每每思念你,上课走神担忧你,这还能好好学习吗?”白容依旧是劝说着,顾子渊也道:“婆婆你就跟着我们去吧,子渊想你的时候便能天天见到,若是你执意在这个小村子里,我该有多担忧?”顾子渊说的话也很上道,现在他们扥当务之急就是将婆婆带到府城。 潘婆婆咬咬嘴唇,花白头发的婆婆已经饱经风霜,看着面前一脸期待的两个小娃子,心底一软。 其实不是她不想去,是因为怕去了便会给他们带来不少的麻烦。 她的身子已经不如往日了,若是年轻时,她还可以给他们帮上一些忙,如今的她,却像是一个累赘一般的人物。 “婆婆,你仔细想想,若是你在这里,潘大宝定是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给了他如此的屈辱,若是不做点什么,他就不是潘大宝了。”顾子渊冷眸微眯,冷静的说。 他最担心的就是潘大宝这里狼心狗肺、见财忘义的败类会对潘婆婆痛下狠手。 潘婆婆的他最重要的亲人之一,若是潘婆婆出了什么事情,他后悔也来不及。 “婆婆,若是潘大宝欺负你,我们不在,你可就只能忍受了。”顾子渊面上笑容全失,冷漠的说。 潘婆婆知道自己此次去是非去不可了,顾子渊的话而她也不是不明白。只是顾子渊的话让她有些伤心,伤心潘大宝竟然对她如此冷血,如此不顾及亲情,满脑子都是钱。 “好,我答应你们,你们说的对,现在的潘大宝已经不是我喜爱的那个小孩了,有些事情该一刀两断就该斩下去,快刀斩乱麻。总好过让你们日夜提心吊胆。”潘婆婆的话很是令人伤心。 有一个这样的侄子,真是令她无奈。 已经是暮霭时分,天空月明星稀,偶尔有不知名的小虫飞来飞去,其中不乏令人讨厌的蚊子。 顾子渊在屋子里辗转反侧,一想起潘大宝的狠意心下他便气的发抖,作为一个男子汉,见到心爱的人被欺负了,怎么会袖手旁观。 他在心底默默的决定要好好的练习功夫强身健体。 不让别人欺负他所心爱的人。 他想着想着不一会就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白容已经做好了早餐,昨日的肉还剩了一点,被白容用去炒了土豆,前几日在镇上买的虾皮还在,便去地里薅了几把茼蒿,加上虾皮炒了一会便出锅了。 将昨日的碗给洗好,昨日闹了一通太累了便忘了洗碗。 “好想啊,我在里面都闻到了香味,真是太好闻了。”潘婆婆已经起来了,洗刷完毕之后,从厨房中又拿出了几个窝窝头放到锅里蒸热。 这些窝窝头都是已经蒸熟了的,前日潘婆婆做的,这日突想起来便从厨房里拿了出来。 由于顾子渊昨日辗转反侧,今日起得有些晚,洗刷过后,便到了厨房烧水,他的衣服脏了,该洗了。 “这些都是给你们做的,这几日都没好好吃顿饭,今日的饭自然是得吃出花样来。”白容一边将稀饭一一盛好,一边跟潘奶奶说着话。 顾子渊把衣服泡在木桶中,跟白容说了一声给他留点,然后兢兢业业的开始洗衣服。 等他洗完衣服之后,晾起来,饭菜已经凉了。 他又把饭菜倒进锅里热了一热,潘婆婆又从厨房里拿出了窝窝头。 “多谢婆婆。”顾子渊礼貌的说,咬了一口窝窝头。他知道潘婆婆有话要说。 “子渊啊,以后到了府城的学院,劳逸结合,不要累着自己。”潘婆婆叮嘱道。 “婆婆,我觉得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是不怕苦不怕累,累是应该的,我不能偷懒,因为我是一个男子,将来是要顶天立地的。”顾子渊一本正经的说。 认真的表情让潘婆婆心中一动,道:“好儿郎,有志气。” 这时候白容已经收拾好东西了,见到顾子渊也吃完饭,于是等他收拾好桌子,便和潘婆婆说了一声:“我们先去那里县城买点东西,这件事还是不能莽撞的。” “好,你们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莫要和人吵闹,以免吃亏。” “嗯。” 两人答应了,潘婆婆倚着门口看他们渐行渐远。 到了县城的时候,这里热闹非凡,来往客商络绎不绝,远比在小乡村好的多。 顾子渊看见不远处围了一大群人,本想拉着白容转身就走,但是听到有骂人的声音,冷眸危险的眯起,说:“我们去看看。” 打抱不平,即使顾子渊不能做什么,他知道他是弱者,但是也看不惯别人被欺负。 “你要去看看?”白容小声的说。 其实她不反感顾子渊去看这些事情,反倒觉得打抱不平,主持正义是一件好事。 挤进人群被推搡进了最前面,才看到有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手中持着一幅画,正在滔滔不绝的讲着什么。 这个摊子是卖画的,一个瘦弱的男子,正在红着脸争吵,一脸被羞辱的愤恨。 “告诉你,你看画的是什么玩意,我看这不是画,倒像是用鸡爪子画的。”大腹便便的男子说。 第23章 施洛 “你看这个鸡画的,虽然美,但是一点没有鸡的样子。”大腹便便的男子一脸不屑的说,对这副看起来不错的画指手画脚。 “你可以不喜欢我的画,你已经买了画,却还要说我画的不好,简直是欺人太甚。”卖画的人一副书生的打扮,淡青色的衣裳粘了几点黑墨,他不甚在意,对这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力争孰对孰错。 顾子渊看明白了倒是是怎么回事,书生显然不敌这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这个男子看起来就不好惹,一声艳俗的金丝长袍,手腕上无比俗气的带着两个金链子。 今日一事,无非是这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对这个瘦弱的男子无事生非罢了。 “你看看这画,要是拿去送人我怎么送的出手啊,你看这留白,算哪门子的留白?”这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很是愤恨,眼底闪过一丝满足,似是满足了他想要炫耀一番的心思。 “我看你是根本就不懂画...” “放你的屁...”大腹便便的男子脸色变得铁青,狠狠的将画摔在地上,作势就要打这个看似柔弱实则柔弱的书生。 瘦弱的书生撸了撸袖子,依旧是不服输的说,道:“明明就是你不懂画,我学画九年,怎么不知如何留白才堪称完美。” 两个人争论的脸红脖子粗,顾子渊是看出来了,这个男子不是一个懂画之人,而是想要博得关注。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对这个书生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顾子眼神淡淡的扫过那幅画,上面的小动物都栩栩如生,颇有功法。 “这位客官,我看着副画,如出水之芙蓉,飞奔之烈马,时而温柔,时而狂躁,不知这位客官感觉如何?”顾子渊瞎扯了一顿,看到的是大腹便便的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这个男人觉得顾子渊说了一通高大上的词汇,但是其中的奥义他并未知晓。 他只觉得面前这个丰神俊秀的少年郎不一般,看他身上穿着的也并不是寒酸。 于是这个男子笑了一下,道:“我与这位公子所见略同。” 顾子渊轻笑了一下,将跌做在地上的男子轻轻扶起,说:“其实我不过是胡乱说一同而已,你既然觉得这副画不好,为何要赞同我的说法?” 这个男子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乌青,道:“你耍我?” 男子看起来很是愤怒,周围的人现在也看清了这个男子的动机,几乎是向一边倒的,围观的群众本来以为是书生画得不好,此刻一瞧,反倒是胖男子在闹事。 在顾子渊身后的白容轻声一笑,这笑更惹怒了肥胖的男子。 “我就说嘛,我看这个画觉得不错,偏偏是这个肥猪说是难看,原来是找存在感啊。” 大腹便便的男子扫视了一眼人群,所有的人有嘲笑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部分都是在骂这个男子不懂装懂。 “行,很好,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这个男人好不要脸的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人群。 “你可还好?”顾子渊扶起这个书生,书生摆摆手说:“无事,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无礼的客人。”书生叹了一口气,嘴角带着无奈的笑。 书生很是感激顾子渊,道:“在下施洛,多谢公子解围之恩。” “我叫顾子渊,这位白容。”顾子渊没由来的就对这个书生有好感,毕竟在这个小城中,能画画的人屈指可数,会画画的人也是凤毛麟角。 “你好。”书生说完就转过身去收拾被弄乱的画,有几张画缺了个角,施洛咬咬牙,终究是没说什么。 顾子渊好白容也帮着整理散落的画,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于是都一哄而散,一时间街市上恢复了原本的祥和。 好似这场闹剧从未发生。 “这里的人还真是暴躁老哥,可惜了我的画,本来还想赚点钱的。”书生拿着画惆怅的说。 现在的画上有的被溅上了泥土,已经是模糊一片了。 “算了,抱怨也不会挽回什么,我还是回家多画几幅话吧。”说完这个书生的腔调带了些颤抖。 白容问道:“你的画的确是不错,为何不去开一个店,这样的话会有更多的收益。” 顾子渊也说:“是啊,我看你的画也不错,若是加以商业利用,说不定会开辟新事业。” 书生瘪瘪嘴,望着天,眼角终究是有一滴泪落。 白容和顾子渊呆了,这个人,看起来很爱惜他的画。 施洛低下头,说:“我可不会拿着这个维持生计,说不定这么做了,我就会饿死了。” 顾子渊也不好说什么,白容也是沉默不语的帮这个书生收拾画。 毕竟别人有自己的打算,没必要去说的,况且也不熟,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其实我是府城学院的学生,我的学习成绩在中游,我母亲生病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卖画为生,我已经画了很久的画,勉强生活。” 顾子渊瞅了施洛一眼,然后将手中的画抚平,将泥巴一点的抠下来。 这个人竟然是府城学院的学生,为了生病的母亲才出来卖画,实在是孝子。顾子渊有些赞叹和惊讶。 赞叹的是施洛的才情和孝心,惊讶的是施洛的才分。 “那你和这个来寻事生非的肥猪是有什么梁子么。我看他好似已经做惯乐这种事。”白容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问道。 “看不惯我在府城读书,老是来找我的麻烦,我生平不欠人人情,你们去我家喝杯茶吧。”施洛道。 “他真是太过分了。”白容生气说。 在去往施洛家的路上,白容请了个大夫,跟他们一起去了是施洛家。 施洛的家中可以说是家徒四壁,见到白容请大夫之后很是感谢。 “多谢白姑娘,我生平不欠人人情,这个我是一定会还的。”施洛感激的说。 施洛的母亲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只是微微的打招呼。 “你们不要介意,我母亲...” “我们理解。”白容和顾子渊小声说,唯恐吵醒了睡梦中的施洛的母亲。 在院子里,白容小声地问:“你说你在府城的学院,不知府城这个学院如何?” “府城的学院主要是师资力量雄厚,比这里其他的学院要好很多。”施洛认真的回答,下一秒施洛就明白这位姑娘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了。 “不如,子渊你和施公子一起去学院吧。”白容定定的瞧着顾子渊说道。 第24章 走后门? “当然可以了,不知道子渊兄如今在哪个书院呢?”施洛虽然震惊,但是就算是不考虑顾子渊身上不一样的气质,也应该看在顾子渊他们帮了自己的份上帮帮他们。 施洛看向自己身边站着的顾子渊,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他了,虽说跟这个小姑娘一起,但是明显感觉到这人不是一般人。 听他这么说,顾子渊两人都说是在乡下村子里的私塾,并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啊,在下看来,子渊兄这么有本领的人,确实不应该在小地方埋没自己。” 就算是顾子渊不说,施洛也大概知道顾子渊在的不是什么好的书院,毕竟他在府城,在这里,没有比这更好的书院了,也从未听到说有顾子渊这号人物,想来也是小地方的书院,未能入这些人的眼罢了。 但是在顾子渊眼里就不一样了,立刻谦虚的说:“不不不,施洛兄高看了,我也不是什么有才能的人,只是喜欢写作罢了。” 他知道,自己只是在自己的书院里名列前茅,自然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这么一出风头,施洛自然知道他不一般,那么没有被人知道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书院太过于被人忽视。 “这样吧,既然子渊兄和白容姑娘这次帮了我,那我也帮子渊兄说说,其实家父是府城书院的一个教书先生。” 就在白容和顾子渊想着怎么可以去府城书院的时候,施洛突然开口说,无疑是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既然令尊是教书先生,不是应该备受尊重吗,为何你会被那人欺负。”顾子渊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白容知道,这时代的教书先生地位还是很高的,只不过,这施家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也是怪在下了,其实在下当年考进书院的时候有些渊源。” 说到这个,施洛的表情就有些变化了,被顾子渊捕捉到,明白他似乎不想说出来,也没打算刨根问底的问。 倒是白容,刚来到施家的时候着急施母的病情,立刻带大夫去看了,现在才有时间看看这破败的院子和房子,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施洛的表情,便大大咧咧的开口问。 “什么渊源?” 还未等施洛说话,顾子渊觉得不能这么揭人家的伤疤,便拉着白容小声的说:“既然是渊源,那就不要说了,免得他心里不高兴,对我们产生隔阂。” 这时候白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很抱歉的看了一眼施洛,但是看到他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回忆着什么。 “我们逗留的时间也挺长的了,我们二人应该离开了,不要打搅了你们做事。”顾子渊看到施洛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出言打断他的回忆。 这时候,施洛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挥挥手说:“不碍事的,没什么禁忌,只不过我想起了当初的事情,便沉浸其中了,其实告诉你们又有何妨呢?” 包容听他这么说,立刻转身看着他,想要知道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其实,让父亲这么遭罪也是因为我了,我倒是觉得没有我的话,父亲母亲应该生活的挺好的。” 他说到这里,话语里满满的愧疚,让白容有些动容。 随即他接着说:“我那年考府城书院的时候是父亲在那里教书的第二年,父亲想让我去试试,然而那一年的人特别多,最后很多人都落榜了。” 这些话白容和顾子渊都觉得正常,现在很多人都想要依靠考取功名来做官,抑或者是结交贵人,所以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好的书院,而府城书院是这一片最好的书院,固然人很多。 “巧合的是,我是红榜上最后一个,别人从未听说过我的名字,后来有人说是因为我的父亲是教书先生,是父亲做主录取的我,也就有很多人对书院和父亲的公正产生了质疑。” 这些白容和顾子渊倒是没想到,确实,这年头,谁都希望自己能只手遮天,但是被别人只手遮天,就完全接受不了了,哪怕只是怀疑都不行。 “所以,这些人就开始欺负你们了?那也太长时间了吧。”白容听完他说的,猜测道,还真的是很惊讶竟然是因为这个。 果不其然,两人看到施洛无奈的笑了笑,也算是对白容问题的回复了。 “我也说了,那时候父亲不过才在书院第二年,哪里有那么大的权力决定收不收什么人啊,这些人不过就是看不惯罢了,自打那之后就开始对我的成绩冷嘲热讽,也不再对父亲向对别的先生一样。”施洛接着说。 “这也太可恶了吧。” 在白容看来,这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但是这些人太容易被人利用了,制造的恶意也足够让父子二人失去生活的信心。 “不过现在好了,子渊兄也要进入书院,以后就有人与我一道了,正好过阵子是书院招生的时候,子渊兄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 他话语里的雀跃让白容感觉有些辛酸,看向顾子渊,发现他眸子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过几日书院休息,父亲可能会回来,子渊兄那时候过来吧,让父亲见见你,你们聊聊,让父亲知道子渊兄的才能,这样才会更加有可能进入府城书院。” 还没完,施洛看着顾子渊二人接着说。 听他这么说,白容倒是很高兴,她不知道顾子渊如何想,但是她知道,如果施父提前见到顾子渊,肯定会很喜欢他的,她对顾子渊很有信心。 有了施洛的帮助,顾子渊也开始对他自己有了谋划,他之前碍于没有钱,也无法离开潘婆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但是他不会忘记,这一切都是依靠着白容,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些不一般。 “子渊,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买些东西,还得回去照顾婆婆呢。”白容看马上到午饭了,也立刻叫着顾子渊回去。 听到她的话,顾子渊立刻起身和施洛告辞,施洛有些遗憾不能留下他们,但是听说家里还有婆婆需要他们照顾,更加佩服他们了。 两个人竟然可以照顾一个婆婆这么多年,也是很让人佩服,顾子渊也没有明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经过今天的事情,两人对如何进入书院都有底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告辞了。 第25章 潘婆婆的话 漫步在路上,两个人也觉得有些累了,在这座小城中寻到了一个饭馆,抬足进去,不大的饭馆这时候客人倒是不少。 小饭馆中人声鼎沸,宾客嬉笑之声不绝于耳,两人要了雅间的位置,又要了一碟花生,一只烤鸭,待小二把菜送上来的时候,两人正倚着窗户看楼下风光。 “客官,你们的菜来了,要是有事情就招呼一声,包君满意。”小二拿着白容递过来的铜板小笑嘻嘻的下去了。 木门被吱呀一声合上,隔绝了大堂里聊得火热的人们。 “我们需要东西还有很多,一些学院必备的东西我们还没有买。”顾子渊撕了一块鸭肉递到了白容的碗里。 白容自然的拿过来吃了一口,然后赞赏的点点头说:“嗯,这里的烤鸭的味道的确是正宗的。” 这里的烤鸭一看就是家里饲养的,口味之类的皆上承。 “我们不要着急,吃饭的时候就要好好的吃饭,别想太多,今日不成还有明日,再者说我们现在无需担心潘婆婆,村子里的族人们会照顾她。”白容津津有味的吃着烤鸭,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顾子渊的心犹如被春风拂过,掀起了一圈小小的波纹,云淡风轻,可以忽略不计。 顾子渊心里也不清楚怎么了,竟然看到白容的笑,想像摸小奶狗一样,摸摸她的脑袋。 但是又觉得逾越,只好强忍着不去看她。 倒是白容慢慢的接近他,好看的脸在他面前放大,把忽然转过头的来他惊的退后了一步。 “你做什么。”顾子渊理了理衣服,随着白容把头伸回去一边慢慢坐好。 “无事,只觉得你有一些走神。”白容慢条斯理的说道,“是不是在想哪个小姑娘?” 正在喝水的顾子渊差一点呛到,淡定的说:“你想多了。” “其实呢,我在想,施洛帮助我们,是他的善良。”白容淡淡的说。 “我们不能辜负了善良。”顾子渊接着说,沉思了一会,又说:“施洛的母亲病重,我们虽说给请了大夫,但是我们做的还是太少了。” 顾子渊对于施洛的事情耿耿于怀,一想起施洛,口中吃的东西就索然无味。 对于施洛,顾子渊还是蛮赞赏的,毕竟他画的画不错,颇富才华,若是没有母亲病重的事情,现在的施洛兴许会更优秀。 他们感激施洛给他们寻找到了机会,让顾子渊进府城学院的机会。 府城的学院异常难进,要是能联系到里面的老师,便可以有一次考试的机会。 “施洛家的情况我们也已经看到了,除了满架子的书之外几乎是家徒四壁。”白容知道在别人的后面说这个实在是不仁义,但她并没有嘲笑的意思。 人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他家的状况我也已经看到了,现在的施家的当务之急就是让施洛的母亲好起来,也不知道施洛的母亲喝了大夫的药会不会好起来。”白容接着说,眉眼间全是担忧。 顾子渊惆怅的说:“是啊,但愿施洛的母亲能早一点康复起来吧。” 两个人已经吃饱了,看着窗外的景色,斜阳洒落进来。 “自然是要帮点小忙的。”顾子渊定定的说道。 白容点点头,道:“我们现在可以去商铺里买点生活的必须品,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说完,两个人便下了楼。 这家饭馆看起来年岁已久,被踩着的木质楼梯发出似是不堪重力的吱呀响声。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梯,还未至大堂,便听见鼎沸的人声。 他们是喜欢安静的,去了柜台将饭钱结了,没有零钱,老板手忙脚乱的翻着钱盒,终于在钱柜的角落里找了一块碎银子,递给了他们。 这家店铺看似复古,味道也是小城翘楚,只是饭馆残旧,掉了颜色的红灯笼,就让人绕道而行,兴致全失。 “先去买点补品,施洛家虽然拮据却有傲骨。我们是要是送一些日用品,难免施洛不收,让他以为我们是可怜他。”顾子渊想了一会儿,在补品店的门口停下脚步。 补品店里的老板正在悠闲的扇着扇子,见到有人来了,一骨碌从椅子上站起来,手中的扇子倒是没有放下来。 “不知二位客官要点什么补品?”老板笑眯眯的问道。 这里的补品琳琅满目,顾子渊淡淡的说:“来一些补气血的,最好是老人可以吃的。” 补品店的老板,手捏着胡子,转了转眼珠子,道:“人参太过烈...” “你们来点专门给老人补气血的可以,我们这里有一种很名贵的补品,但是价格...” “多少?” 老板说了一个数,白容倒吸了一口气,顾子渊也微皱着眉头。 但是来两个人还是把东西买下来,尽管这个补品价格并不便宜,他们也相信这药定是管用。 踏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是暮色时分了,潘婆婆在门口已经等候多事。 “容儿和子渊回来了,我今日刚剥了玉米,容儿爱吃,我是知道的。”潘婆婆依旧是慈祥的面孔。 看来潘婆婆有话要对顾子渊说,白容识趣的进了厨房。 顾子渊和潘婆婆进了屋子,桌子上烛火涌动。 “子渊,这几日过的可好?谨记多去书院学习,不要玩心大发,毕竟,你的身份不一般,你要知道你肩负的是什么。”潘婆婆收起笑脸,严肃无比。 顾子渊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份。 “是,这件事我谨记,并且从未忘过。”顾子渊此时此刻是冷冷的,并不是他的表情冷,而是他身上有一股平常人不可能有的气质。 “我们受了白容姑娘的很多恩惠,若不是白容姑娘,我们一直以来也不会一帆风顺,若是有一日你夺得了那个位置,有出息甚好。” 潘婆婆咳嗽了两声,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这里面都是比较不错的碧螺春,是潘婆婆爱喝的味道。 这是白容为她准备的,因为白容知道她爱喝茶水。 “自然是记住白姑娘所给我们的恩惠的。”顾子渊冷静的说,此时的他多了一丝稳重,少了一丝天真。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我只是希望,若是有一日你有了出息,也不要忘记白姑娘,即使不能娶她为妻,也要给她找一个好婆家,无百岁之忧。”潘婆婆静静的说。 听到帮忙找婆家的顾子渊一愣,她...会嫁给旁人么? 心中有些不爽,却并不知这不爽因何而起。 第26章 施耐等 这日,白容正在收拾家中,潘婆婆今日的状态不错,脸色红润,可能是日夜不停的喝药身体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 潘婆婆穿了一身粗布麻衣,虽说没有补丁,但是看起来着实寒酸,但是她又不喜欢白容买来的一副,实则是不想白容为她花钱。 所以装作出喜欢粗布麻衣的样子,不过,也不算装,她的确喜欢粗布麻衣,总比那时的穿着轻松。 “白容啊,这几日的天气不错,我们去后山找点柴火吧。”潘婆婆在厨房中已经找好了镰刀,看着已经所剩不多的柴火,大声说。 这里的白容正在思考着曾经的所学,她觉得这样赚钱还是不够,钱下来的太慢了,收拾衣物的手顿了一下,叹气连连。 此时的她听到潘婆婆在喊她去后山找柴火,于是便道:“这就来,我先把这里的东西收拾好。” 此时外面的门扉被敲响,来人朗声道:“可还有人?” 潘婆婆收拾了厨房,噼里啪啦的将剩下的柴火收拾好,然后坐在厨房的小矮凳上稍作歇息。 完全没有听到外面有人呼喊。 白容则是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急匆匆的从闺房中出来,将散乱的头发用发带懒散的束起,零落的头发泄露了她的繁忙。 她一抬头,这才见到一个背着柴火的樵夫正在朝她招手。 “这里可是顾子渊的家?” “是的,不知您有何事?”白容将门打开,柴夫并未进去。 “城中有一名名为施洛的书生,要我来传话,说是他的父亲已经回来了。”樵夫往上颠了颠背上一摞一摞用藤条束缚的柴火,说道。 “不知是何时来说的?”白容问道。 柴夫吸气思索一番,道:“大概是半个时辰之前,我刚卖完了一旦柴火。” 白容称谢,说此时非常重要,便给了柴夫八个铜板,柴夫则说,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接钱,拔腿欲走。 “等等,我要买你的柴火,正好这几日家中已经没有柴火了。”白容笑着说,然后将钱给了柴夫,柴夫放下柴火,喜滋滋的走了。 顾子渊正在房里背书,初始之时背书昏天黑地,但是越往下背下来则是越发通透。 白容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然后将柴火送入厨房,就看见潘婆婆坐在板凳上打瞌睡。 送潘婆婆回了屋子,白容这才去了顾子渊的房间,只听见一阵书声琅琅。 “子渊,施洛的父亲已经回来了,我们现在便去施洛的家里吧。” 顾子渊放下书本,打开门说:“好,我们此时便去。” 一抬眸看见白容有些凌乱的长发,冷声提醒道:“你看你的长发还是散乱着,顶着这个如何出门?” 白容的脸“滕”地红了,转头就跑到了自己的屋子中,留顾子渊在原地轻笑。 两人行在路上,初晨的时候风景宜人,路过的河田,已经有很多的农民在劳作。 两人还带着上次买的补品,都是为施洛的母亲准备的。 正巧这时有拉着东西的牛车经过,白容给了骑牛车的老者五个铜板,让这位老者把他们带到了城中。 早上街上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吃饭的饭馆热闹。 顾子渊轻车熟路的找到施洛的家,门扉半掩,并未锁门。 “施公子。”顾子渊敲了敲门然后在外面朗声道。 施洛在里面听到,朗声回复道:“这门就是为你们开的。” 白容和顾子渊这才放心的进去。 一进门,这个房子依旧是残旧,空气中漂浮着药水的苦味,厨房中不知是什么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走进一瞧,原来是施洛在熬药。 “你们来了,我有失远迎,得罪得罪。”施洛手中捧着药,小心翼翼的带着他们到了母亲的屋子。 此时施洛的父亲也在。 施洛毫不吝啬的夸赞道:“父亲,这是白姑娘,这是顾公子。他们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兄弟。” “顾公子,白姑娘,这是我的父亲,施耐等。” 做完了介绍,施耐等便没有在说话。 他其实已经听施洛说了,这个男儿郎想认他做师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成为他的徒弟,毕竟他不会收下纨绔子弟。 “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如我想象一般,满腹经纶却淡定如常。”顾子渊笑着说道。 顾子渊今日一身青色长袍,带着简单的荷包,眉眼间透露出一种冷冽,但是转瞬间却是一脸的柔和,仿佛是他看错了一般。 不,他不会看错的。 其实在在他看到顾子渊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犹豫的。 毕竟人世间流言蜚语满天飞,他的名声在外已经不是为人称赞,而是有些不好了。 施耐等沉吟了片刻,说道:“你曾经哪个学院的学生?” “小生在潘家家族的附近的一所学院上学,其中所学之事,远远比不上声名显赫的府城的学院,我今次来,便是想施先生您收我为徒。”顾子渊一脸的诚恳,开门见山的说。 施耐等倒是一惊,觉得这个半大的孩子能日此毫不拖泥带水的说出这番话,实在是头一次见。 他第一次有了想收一个徒弟的冲动。 再和顾子渊聊下去,施耐等越发觉得顾子渊是一个颇有才分的少年郎,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少年才分远远高于他的儿子施洛。 “好,很好。” “父亲,你看子渊如此聪慧不如就收了他吧。”施洛恰逢时的话坚定了他父亲想要收顾子渊的决定。 “很好,你的谈吐不一般,若不是你说你只是一个小乡村的少年,我定是要以为你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施耐等说道。 “乡村和大户人家又有何不同?只要全力奔赴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定然会有回报。”顾子渊挺直腰板说道。 施耐等听得是连连点头,说了三声好,又道:“我倒是也很喜欢你这个徒弟,三天之后便是考试的时间,你三日之后来学院考试吧,其他的事情我会打点好。” 白容由衷的为顾子渊开心。 “但是你一定要成绩过关,只要你过关,我定然要你入学院。” “是,那就麻烦老师了。”顾子渊恭敬的说道。 两人放下补药然后就出了施家。 “真好,太好了,我们去买点东西,上学要用的...”白容说道。 第27章 争吵 出了施家的家门,沉沉雾霭已然散去,街上从零星的几个人变作热闹起来。 “你说我们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来庆贺这次完美的成功?”白容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她喜欢这些甜腻的食物,所以吃的是津津有味。 “我们现在只是一只脚踏入了学院,别忘了我们可还是在门口呢。”顾子渊摇摇头,说道。 尽管是怎么说着,他的心里也并未因考试而提心吊胆,他有信心能过考试,毕竟从前之所学,可以帮上很大的忙。 白容轻笑了一下,将目光放的长远,朝阳已经的出现,红红火火,一如曙光。 这个城镇两个人已经熟稔了很久,但不知为何总是看不腻,这条长街上的有很多的不一样的店铺,更迭的速度很快,被称为这座小城的黄金地带。 这里接近居住比较有钱人的住宅,又开着很多的一些名贵的店铺,比如金店、一些药铺、贩卖各处高档布料的布料铺,反正都是贵。 若是以前的话,顾子渊是对这些不屑看的,再好能好过皇宫里的么?但是已经历经了这么多劫难的顾子渊,已经有了平和的心态。 “你看,这里可是被称作黄金街的长街,要知道,这里的东西不似外面的那些劣质,我已经打听好了,这里最好的售卖书生用具的店铺就是最里面那个不起眼的。”白容笑嘻嘻的说。 进了店铺,这里的老板正在打瞌睡,见到有人来了,闭着眼睛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自己来吧,下面都有标价,若是看好了直接来我这里结账便可。” “好。” 白容和顾子渊便进了屋子,这里的东西看起来都很陈旧了,书本上被灰尘斑驳。 “你们不要拿第一本看,第一本是尘灰的,第二本才是样本。”老板缓缓的说,依旧是闭目养神。 白容觉得奇怪了,这个人没睁眼就知道他们的动作,莫非是哪位江湖高人? “你们是第一次来,我对这里来的人过目不忘。”老板似是感觉到了白容的想法,懒懒的说。 “原来如此。”白容拿起第二本,笔架上还有很多的上好的毛笔。 这... 顾子渊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见过不少的毛笔,但是能和宫中媲美的寥寥无几,只是面前的这一支,虽然附上了尘土,但是一清理,定然是远超于此店所有的笔。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考上?”顾子渊看着正在忙活着挑东西的白容说道。 “当然啊,你要是考不上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看着琳琅满目的书生用具,白容觉得已经挑花了眼睛。 她虽然曾经也是个学生,但是她没在古代待过啊,尤其是在历史课上的时候呼呼睡大觉,所以一些东西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做。 总是临阵抱佛脚,考试的时候,竟然会破天荒的以优秀的成绩,数一数二。 顾子渊对白容的话何时惊讶,毕竟她是如此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心下的一块软、肉被戳了一下,欢愉就似大河之水奔涌而去。 他对白容忽然之间有了别样的情绪,只是这股情绪无法言状,难过时便疼,欢愉时便忘了其他人。 顾子渊别开目光,拿下笔架上的那支笔,在太阳的光的照射下发出淡白色的轮廓,顾子渊轻轻的试了一下,这支笔,很好。 “我从未上过学,我只知道你们习字的时候会用一些宣纸,我也不知哪些宣纸是好的,不如你自己选吧。”白容翻了一阵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这里的文字她是能看懂的,一些东西仔细想想还是知道的,但是她担忧若是她表现过多,会惹来顾子渊的猜疑。 毕竟她的设定是一个没上过学的小村姑啊。 “好,我还是自己来吧。”顾子渊拿了几张宣纸,还有一本小册子,零七八糟的东西,都被白容抱在怀里。 顾子渊终于选完了,几乎是满载而归。 “这只笔好似已经没有货了,若是可以,我想把这个样品买下来。”顾子渊拿着手中的笔,说道。 “若是你喜欢,这支笔就送给你好了。”老板微微抬起头,淡淡的说。 顾子渊不是一个贪便宜的人,老板接着说:“若是给钱,这支笔,该去给我故去的兄弟,他曾说过,若是有人看上了这支笔,就让他拿走。希望你不要逼我违背誓言。” 顾子渊只好收起笔,结账之后,便和白容回到了家中。 潘婆婆正在门前晒太阳,和几个年纪一般大的人在闲聊,看见两人回来,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的,因为白容那日的一番话,让这些人们都找到了事情做。 潘婆婆夹见到他们来了,于是便请各位各回各家,众人离去。 “你们回来了,想吃点什么,婆婆给你们做。”潘婆婆说道。 白容和顾子渊表示,不饿。 “我们已经在外面吃过了。”白容说,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子渊,你跟我来。” 婆婆的屋子中依旧是整洁的,正如在宫里一样,伺候人惯了,见不得凌乱。 “你近日都和白容待在一起,是吗?”潘婆婆板着脸问。 “不错,这些日我都和容儿在一起。”顾子渊眯起眼睛,他有些不理解婆婆为何突然之间就说起了白容。 躺在床上的白容忽然有些饿,本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却听见潘婆婆的屋子里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 她本向推门进去,却发现他们谈论的对象好像是她? 微微的顿步,趴在门上偷听着。 “呵,和你说了很多次了,白姑娘不过是一个过客,你要做的,就是给她找一个好婆家,然后此生再也不见。” 这是潘婆婆的声音,冲满了气愤。 “若是白容愿意嫁给我,我也不介意她成为我的妻子。” 顾子渊的这句话几乎要气的潘婆婆七窍生烟,她狠狠的说:“白容那个野丫头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们地位悬殊,你太尊贵,不应该对白容动心。” 他们的谈论的声音,几乎不趴在门上就能听到,白容一时很是怅惘。 她有些惊讶,有些伤心。 对于顾子渊说的话,她是从未想过的,没有想过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她有些红脸。 但是潘婆婆的话,无疑是一把小刀,在她的心上割了一下,虽不致死,但是却令人十分的难过。 毕竟她是真心实意对待婆婆的啊。 第28章 心思难定 已经是晌午,院子里里静悄悄的,唯有不远处的林子中有飞鸟的啁啾。 白容在外面静静的听着,里面潘婆婆的话语像是刀子一样凌迟她的心,眼泪忽而盈满眼眶,却是一下子就憋回去了。 屋子里的谈话声还在继续白容似是觉得自己被利用的,但是以往的记忆忽而涌来,若不是潘婆婆的保护,估计她也不知道如今在何方了。 尽管如此,失望还是有的,这种失望就像是别人热情的对你,但是你一转身却发现,你的背后空无一人。 压抑住涌上眼眶的泪,白容还是无法释怀这件事。 “为何?可是白容是我的亲人,她为我做了很多事情,若不是她,我怎会有去更好的学院求学的机会?”顾子渊声线有些沙哑,他知道面前的潘婆婆并无坏心,只是因为那年的难言之事。 “正因为你有更好的地方求学,所以你要在白容长大的时候,你功成名就,一雪前耻的时候,给她寻一个好人家,你们的身份不同,结为连理,不过空人说梦。” 潘婆婆的话直接将事情给说死了,顾子渊百般难辨,毕竟他现在还不够强大。 外面的白容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涛骇浪,倚着门框,微微张了张嘴巴,手迟疑的触门又收起。 “可她是我的童养媳,若是我不娶她,以后人尽皆知,谁能娶她?”顾子渊冷漠又坚定的说。 潘婆婆觉得他很是优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除了你,怎么会无人娶她?” “她可是你的恩人,她的后背有你,娶她的人趋之若鹜。”潘婆婆激动的咳嗽了两声,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顾子渊。 似是要从他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婆婆...” “你年纪尚且还小,就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潘婆婆说。 白容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心下有些慌乱,若是以后真嫁给顾子渊,她还是有些不自然,虽说她是顾子渊的童养媳,但是她从未把这件事当真。 今日听着顾子渊的坚定又认真的口气,一时有些五味陈杂。 她不知道顾子渊是什么心思,她也从未想过要嫁给顾子渊,她还猜想着自己能不能回去,那个世界。 里面的争论声渐渐停下来,白容悄咪咪的溜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假装自己在收拾房间,现在的白容已经是六神无主了。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停下动作来看看这冷清的房间。 桌子上一尘不染,上面还有些廉价的木钗,白容又叹了一口气,然后出了门。 这次的时候不不再是蹑手蹑脚的进来,而是端着一些衣物在院子。 然后放水里泡着,她还记得现代的事情,想起她的那群朋友,见到她消失了会不会误以为进了传销呢? 顾子渊出了门,一打眼就看到白容在洗衣服,然后便收拾起院子来。 “容儿。”顾子渊脸上轻笑着,一副温良的模样。 回首的白容有些心悸,依旧是面不改色的说:“是不是潘婆婆的病情又加重了?” “不是潘婆婆只是和我说了一些学习上的事情,都是让我不要太担心考试的事情。”顾子渊说道。 他并不知道白容其实已经听到了他和潘婆婆的谈话。 “哦,是吗,那你还不快去学习,毕竟快要考试了。”白容将水桶提起,有些艰难,这时候的顾子渊顺势接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白容今日有些不对劲,本来应该是笑的,她却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就连刚才的笑,都不是发自内心的。 顾子渊不知道白容是怎么了,猜测可能是累了。 于是他便道:“是啊,不知道府城的学院是个什么样子的,若是进去了,我定时要不遗余力好好学的。” 府城的学院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听说那里的环境很好,是学子们学习的圣地。 不远的天际已经染上了一抹乌色,院子里的一颗花树如今花瓣四飞,美的不可方物。 但是白容已经没有心思去看这场美景,她心里乱成了一锅粥,洗衣服的手也漫不经心。 “府城的学院总是好的。”白容脑海中又回响起了那句话,我可以娶她。 顾子渊看她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她不高兴便说:“不如待到考试的那日你和我一同去吧。” 白容一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疑惑不解。 “为什么要我陪你一起去?” “其实虽然去外面上学好,但是毕竟是一场严肃的考试,两个人一起去我便有胆量了。”顾子渊笑着说,一边翻着在院子里晒着的面粉,里面有小虫爬出来。 他轻轻的捏起,他不怕去府城的学院考试,却不敢去看白容的眼睛。 其实他不过是想让白容开心一点,所以才这么说的。 “是吗。”白容看着自己洗的衣服,淡淡地说:“若是你喜欢,我便陪你去就是了。” 此时的白容已经是六神无主了,看着不远处的云层,然后回过神来将衣服拧出水来。 白容其实什么都不想说,顾子渊的那句话的信息含量太大了,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天边乌黑的云朵滚滚而来,不远处已经看到了一些燕子贴着地面滑翔。 是大雨要来的征兆。 “快把东西收拾起来吧,不一会儿就来雨了。”白容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说,将洗好的衣服放入脸盆,然后朝着顾子渊说。 顾子渊这时候也看到了不远处的乌云,风气,而后响起一声惊雷。 紫色的闪电似是要劈开天空。 院子里晒着面,还有几件衣服,顾子渊将他们统统的收到了屋子里,白容也已躲在了屋檐下。 恰在他们进屋的时候,雨稀里哗啦的降落,两人都没淋湿。 顾子渊侧过头来看着白容,白容则是一脸淡定的进了屋子。 “等你去府城的院校考试的时候,我会陪你去的。”白容轻飘飘的说完,就进了属于她的屋子。 门一合,顾子渊觉得白容还是不开心,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白容一想起顾子渊说要娶她的事情,就觉得还不对劲,她不知道顾子渊只是说说而已,还是其他,毕竟她从未想过把顾子渊当做...唉,这件事事情要好好相信了。 白容胡思乱想着,心绪不宁,她心思未定,但是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顾子渊的童养媳。 她觉得她应该好好的处理一下这件事了。 第29章 顾子渊的身份 夜下了一夜的雨,本来以为这是一场短暂的降临,没想到竟是气势汹汹的下了一晚上。 雨滴坠地得到稀里哗啦的声音吵得白容没有睡好,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猛地起来头有些疼。 打开了窗户,就看到树叶上还停留着昨日的雨滴,冷风一吹,白容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她洗漱好,呆坐在凳子上,看着铜制的梳妆镜里面色不好的她。 顾子渊昨夜也是辗转反侧,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昨日的窗户未关,抬头望去可以看见白容的房间。 同他一般开着窗户,却不见人影。 潘婆婆也起来了,顾子渊正在一脸怅惘的看着白容的房间,潘婆婆走过去小声提醒:“这句话不是我该说的,但是此时我不得不说,毕竟你肩上的可不仅仅是你自己。” 此句中大有警示的味道,顾子渊只好收回目光,轻声道:“我知晓。” 他背上肩负的东西他自己怎么会不清楚,他时刻牢记在心,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婆婆对白容在这件事上这么排斥。 难道就因为他的身份不一般么? 关上了窗户,手中摩挲着昨日已经整理好的书生所有的东西,今日便是去府城的日子,顾子渊有些期待,期待府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期待遇见同僚会是何种模样。 白容已经将自己收拾好了,今日她未施粉黛,眉目间看起来有些憔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昨日之事,这才缓缓的放下心来,出了门。 “今日吃点玉米吧,厨房里还有些糖,用玉米兑点糖这菜倒是很好吃。”潘婆婆今日忽然想起在那时最风靡的食物,端出玉米来。 里面的菜已经凉了,顾子渊未动筷子,道:“这个菜倒是熟悉。” 这是他们曾经最爱的吃的食物,仔细想想已经有好几载未吃过了。 白容在厨房中又炒了一个菜,然后端上了桌子,潘婆婆今日的起色很好,腰酸腿疼也没犯。 对待白容脸上总是笑盈盈的,看起来慈祥的很。 昨日悄然所闻之事如同一根针一样扎在白容的心上,她还一笑,说:“婆婆这道菜看起来真好吃。” 金灿灿的玉米上包裹着一层浅薄透明的糖液,这道菜她在原本的世界也曾吃过。 “是啊,容儿快坐吧,一会儿该启程去府城了。”潘婆婆笑着说道。 “去了府城还烦请你多照顾子渊,你们要好好的。”婆婆依旧是笑着,只是白容觉得,着笑意很是陌生,就像她从未了解过潘婆婆。 “婆婆客气了,子渊他聪慧的很,若说是我照顾他,倒不如说是子渊一直再帮我的忙。”白容说,却是笑不出了。 今日的白容看起来有心事,可谁都没有注意到。 “子渊,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你可要好好的珍惜,不要辜负我们的一片心意。”转过头对顾子渊说。 顾子渊点点头,说:“还请婆婆放心。” 空气很是清晰,三人一桌吃喝食物,看起来其乐融融,却各自都有心事。 “婆婆,昨日的面差不多已经晒好了,但是里面虫子已经很多了,晒得再好也没办法了,里面的一些都结成一块块的,您就拿着去喂给鸡吃吧。”白容一边收拾着衣服,一边对潘婆婆说道。 “好,婆婆记得了,你到了那里,女孩子家家的,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婆婆叮嘱道。 白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原来婆婆还是关心她的。 她有些热泪盈眶,但是一想起昨日婆婆的话,眼泪就憋了回去。 实在是难以恢复往日的情感了。 “婆婆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已经和村里的人打好招呼了,至少在婆婆不舒服的时候,身边还有人照顾。”白容已经把行李给装好了。 顾子渊在外面等候,他不知道婆婆会和白容说什么,他唯一确定的事情就是,潘婆婆不会在这个时候,将他的身份和白容说。 “好,不要担心婆婆。”婆婆的手已经长满了皱纹,她拍拍白容柔净的小手,温柔的很。 两个人已经安顿好了婆婆,心中对她的担忧消散了几分。 “婆婆,我们走了。”白容转过身对婆婆说道,顾子渊则是一点头。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婆婆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眼角垂下一滴泪。 她知道白容是一个好孩子,白容没有坏心,勤劳聪慧,若是顾子渊是个平常的人家,娶白容是最好不过。 然而谁让顾子渊的身份不同呢? 潘婆婆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心中清楚地很,她和顾子渊能有这么一天,与白容是密不可分的。若是没有白容,说不定子渊已经上不起学了,她也可能因为顽疾而久别于世。 但是她真的不能允许白容进顾家的门。 王爷、王妃,若是让子渊娶了白容,老奴怎么对的起您和故去的人们...怎么对得你们的在天之灵啊.. 潘婆婆想到这里已经是泪眼纵横,那日的事情历历在目,一闭眼睛,就不敢忘了诺言。 白容和顾子渊在路上遇见了很多去府城的人,他们去府城的目的大不相同,有的人背着柴火,有的人牵着牛车,也不知道是不是新摘得菜,有的已经蔫了,有的依旧是青翠欲滴。 顾子渊一身书生打扮,看着干净利落。 “现在离施洛的家里已经不远了,我们去看看施洛的母亲吧。” 再走两步路拐着弯就到了施洛的家,白容赞成了顾子渊的提议。 也不知道施洛的母亲吃了步摇身体会不会得到好转,这些补品都是很有名的,对补充气血很好。 两个人便去了施洛的家中,敲响了们,就听见里面有人打着哈欠喊道:“谁啊。” 顾子渊朗声喊道:“施兄,是我。” 施洛这才急匆匆的去了里屋换穿了长衫,一边道:“稍等。” 隔了一会,才施施然的开门。 “你们来的倒是巧,再过一会我就要去学院了。”施洛笑着说。 “对了,你们上次拿来的补药,特别管用,我的母亲喝了之后,身体大有好转,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们了。”施洛笑的腼腆。 “是啊,多谢你们。”施耐等这时从里面出来,一副夫子打扮,说:“多谢。” “无需谢,伯父和施兄也帮我们不少忙,多谢。”顾子渊诚挚的说:“还望莫要嫌弃补品。” “怎么会嫌弃。”施耐等拍拍顾子渊的肩膀。 几人有聊了几句,便到了该去学院的时候了。 为了避嫌,施耐等和施洛并未和他一同去学院,而是分开各自走。 第30章 苦读三年 白容与顾子渊苦戚戚的赶路,白容没想到他们那个小村子竟然离府城这么远,竟然需要两天的车程。 路上难免有些无趣,白容自言自语说:“如果发生些好玩的事情就好了。” 马车一共就那么大,顾子渊自然是听到了她的话,心里不禁有些想笑,还是孩子心性啊,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走着走着,车夫突然就看到前面马车多了许多,而且都不走了,为了不让顾子渊和白容误会,车夫便掀起了帘子。 “公子,姑娘,这前面马车有些多,而且好像都没有动作,我们可能得耽误一会儿路程了。” 不愧是多年的车夫,不仅仅是掀开了帘子,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忘记告诉白容二人。 猛地被拉开帘子,白容还有些不适应,但是听到车夫的话,就了然了。 她抬抬头看着前面的马车,果真如车夫所言一般在那里站着,心里不禁琢磨:这时代马车这么少也会堵车?果然是经不起一件大事的摧残,看看21世纪,那么多小汽车,堵车也就是某段路罢了。 “你可知道前面是发生了何事?” 顾子渊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拉回了白容的思绪,对啊,这前面是怎么了? 车夫看了一眼顾子渊,摇了摇头,这前面的状况也是他刚看到的,车都没下,怎么可能会知道前面是怎么了。 “那我下去看看好了。”白容看到他的样子,觉得坐在车上也无聊,还不如下去看看热闹,反正这年代也没什么汽车尾气,下去放放风倒是可以的。 说罢,白容就要下车,顾子渊一下拉住了她,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事,他不能看着她只身前去,万一有危险呢? “好了,我能有什么事情呢,我就看看,马上就回来了。”白容被他这么一拉,也是一顿,但是反应过来也知道他的意思了,便如此说道。 刚说完,白容感觉到拉着自己的手送了,便起身下车,没想到她下来之后,顾子渊也跟着下来了。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坐车上好好等着吧。”白容有些无奈。 “无事,我也下来逛逛,上面有些闷。” 欧呦呵,能让他感觉到有些闷?她可不信,但是事到如今也不多说什么了,想跟着就跟着吧,白容朝着前面走去。 “你…你欺人太甚!” 还未走到跟前,便听见一男子气急却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声音。 “我欺人太甚?大家伙来看看啊,这人考了三年了,还没考上府城书院,家里都被他败光了,你说,这种人考不上也就罢了,考上如果和在座的你我坐在同一个课堂,那你我是不是与此人才能一致?” 接着一个富有中气的声音出现,白容只能说这声音很讨厌,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富有学识的人说的话,也可以想见此人肯定是考不上的。 “这位兄台,在下可以问一下你是第几次考府学吗?”一直跟在白容后面的顾子渊自然也是听到了前面的事情,便出言询问。 听到顾子渊的声音,众人都回头看了一眼他,就连白容都看了他几眼,她真的不相信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顾子渊竟然会开口。 被顾子渊问到的那人转身看到了顾子渊和白容,上下看了一眼二人,便开口说:“我是第一次考府学,有什么问题吗?” 此人口口声声说若是那人考上了,与在座的各位成了同窗,是如何如何的,以为他已经是府学的学生了,现在一说,原来是还未踏进府学的人。 “你看不起此人考了三年,但是要考上府学,我们都知道是很难的事情,此人考了三年,多少都有些经验,我们不向他学习,反倒是奚落,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此话一出,人人都看着那个被奚落的考生,看他没有马车,都邀请他到自己马车上一起去考试,其实也就是听了顾子渊的话想要求取经验。 “你…”奚落人的小霸王可就不高兴了,看了一眼顾子渊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说,只能甩手而去。 谢绝了邀请自己的人,被奚落的考生走向了顾子渊二人。 众人看没热闹可看,也都离开了这里,瞬时间堵在这里的马车都离开了。 “谢谢您的帮助,在下胥策亦,以后有您用得上在下的,可以畅所欲言。”那个考生走到顾子渊面前如此说道。 反观顾子渊,倒是恢复了往日的表情,看了一眼胥策亦点了点头,也没再开口。 看了一眼顾子渊,白容立刻走上前说:“你不要介意,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一直以来就这样,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说罢,她还回头看了一眼顾子渊,对他做了个恶狠狠地表情,心里倒是疑惑,怎么回事,刚刚还帮人家呢,这会儿就开始又不做声了。 听了她的解释,胥策亦才知道这二人是一起的,看了看二人,感觉二人都不是常人,尤其是男子,身上总有种让人望而却步的气质。 不知道二人是什么关系,胥策亦看着白容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啊,我是白容,他是顾子渊,我俩都是被婆婆抚养长大的,他平时就没什么话,你也不要见怪。” 既然别人都问了,白容也顺带着将顾子渊介绍了一下,省得一会儿问他又不开口,闹得几人尴尬,到时候还得自己收拾局面,倒不如现在一起解释了。 听了白容的话,胥策亦也没放在心上。 “对了,你这么走得到何年何月啊,正好我们也是去府城书院考试的,你就跟我们一道吧。”白容热情地邀请胥策亦一起。 已经受到别人的帮助了,再收受别人的帮助就有些得寸进尺了,胥策亦立刻拒绝了,但是挨不住白容一直的劝,还是上了白容他们的马车。 几人重新启程,因为有了胥策亦,白容偶尔也会跟他聊聊天,旅程倒是不像前一段无趣了。 马上就要到府城了,白容询问胥策亦:“你来了这么多次了,一定有经验,这里哪家客店比较好,我们就去那歇息。” 只见胥策亦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的开口说:“实不相瞒,在下考试已经是散尽家财了,实在没什么钱财让在下住客店,所以在下还是去庙里住一夜吧。” 第31章 逛街 白容忽的想起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每当高考的时候,送考车能从学排到一百米远的红绿灯。 考点的门前也有很多爱心人士送水,一派盛况。 反观这个古代的小城,却是送考大军不见踪影,门口的人都是寥寥无几。 空气忽然凝固了,胥策亦又咳嗽了两声,缓解一下感觉到的尴尬,说了一句颇为禅意的话。 “只要心怀淡然,在哪里都可以看书。只要心怀感激,哪里都是家。” 说完这句话的胥策亦已经涨红了脸,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也难怪,对于他这种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的男子来讲,在初次相识的同僚面前,说这些话已经是用了很大的勇气了。 “就快要考试了,在庙里居住的话,不一定能休息好,不如你跟我们住一座客栈吧,我们是同僚,来日还要多多关照。”顾子渊拍了拍胥策亦的肩膀,颇为仗义的说。 胥策亦感激的看了顾子渊一眼,连连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 白容一笑说:“这怎么不好意思,来日都是同僚,在学院里有个伴总是好的。” 胥策亦不好意思的看看白容又看看顾子渊,见到两人说的话很是诚恳,一路上的相处,他觉得这两个人对他这个寒门子弟很是热情,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礼遇。 “你莫要再推辞了,我们一路上也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人,只是话少了些,这样并不是不好,而是让人觉得在你身边,脾气都会稳下来。”白容毫不吝啬的夸赞着胥策亦。 胥策亦对于女子向来是避之不及的,他知道他身份卑微,面容又不似顾子渊般清冷出尘,某些时候,遇见不少女子的冷嘲热讽、背后嘟囔。 他觉得他已经是一无是处了,但是今日听到白容一言,总归是让找到了点自信。 “那就麻烦二位了。”胥策亦到底是应了下来。 顾子渊点点头,便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到了一家看似富丽堂皇的客栈,白容便叫车夫停下马车。 客栈的老板一看有人来了,很是欢喜,吆喝着小二去将人迎接如店中。 “客官,一看你就是书生,你来我们这可是来对了,住进我们客栈里的客官都稳过考试。我们老板特地为你们去南岩山的道馆去求得福袋,挂在腰间考试便如东山再起啊。” 小二呱呱的说了一路,听的顾子渊直皱眉头,慢慢的走到了白容的后面。 “即使没有这个我们也会住你家的客栈的,来三间上好的客房,最好是临窗。”白容说。 小二一脸的堆笑,听完白容的话笑容更甚,连连点头,说:“好说,好说。” 三间房子都是临窗的,小二见各位都很满意就下了楼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府城不愧是府城,店里的设施都很齐全,而且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让人感觉很是安定。 可能是什么安魂香吧,白容猜测道。 三个人分好了房间,白容居住在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中,而顾子渊选择了第二个,自然最外面的哪一个便是胥策亦的了。 “多谢姑娘和公子,若不是你们,今夜我恐怕就要露宿在残破的神庙之中了。”胥策亦由衷的感谢。 “无需感谢,这点小忙,何足挂齿,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何须言谢。”白容见到这个书生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了金庸的武侠小说,一腔激动来的莫名其妙。 “嗯。”胥策亦只是简单地一恩。 大煞白容的热血。 三个人进了各自的客房,白容把自己带的东西放到了屋子里,客房中的窗在床边,站在窗户前便可看到热闹的街巷和 一棵茂盛的樱花树。 可惜已经过了樱花盛开的季节,否则今日定是能看一场樱花随风舞的美景。 白容的目光没有在樱花树上留恋,她收拾好东西之后就缓缓的出了门。 此时已经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正欲敲响顾子渊的门,顾子渊却一开门就与白容差一点相撞。 白容说道:“我正想要敲门,没想到你现在也要出去了。” “我来是想要出去逛逛,难得来一次,可不要辜负了好时光。”顾子渊将门关好,然后去敲响了胥策亦的门。 很快,门就开了。 胥策亦露出一个脑袋,局促的说:“我...我还是在这里看看书吧,有一些东西我还没有掌握好。” 白容和顾子渊并没有强迫他,于是道了声“可惜”就出了门。 在白容的眼里,举目一望,这里的城像是现代的小县城,虽说比刚刚离开的县城好一些,但是是远远都不及现代的大城市的。 这里自然也比原来的城池热闹,街上有商客拉着高头大马,上面拖着货物,正在往店家送。 白容忽的想起一个想法,若是在这里开个快递店岂不美哉,但是仔细想想,这里的快递不是这么简单。 再者说,就算是快递也不行,别忘了这里还有镖局,白容为自己的愚蠢轻声一笑。 “你倒是不似胥策亦一般的书呆子,一路上和他一起来,我都快要闷死了。”白容作势揉揉自己的眉心,一脸的无可奈何。 “策亦兄偏爱学习,不似旁人一般,家境也不好,难免闷闷的,但是这样也好,我倒是不喜欢那些油嘴滑舌之辈。”顾子渊看着不远处的升起的旗子似的标识,淡淡的说。 “原来这个城中也有镖局。” 白容叹了一口气,说:“我还是从未去过比我们那个小镇还大的地方,今日一见,也算是长了一些见识。” 出了那条客栈额街,眼前的一切开阔起来,琳琅满目的小摊,卖着各式各样的玲珑物。 但是在顾子渊眼里,都是一些平民百姓才用的东西,要比这些还要好的东西,他早就见过了。 一路上充当着白容的导游,告诉她这些玩物的涌出。 白容倒是激动的很,这里的东西有很多事女儿家家才宝贝的物什。 顾子渊懒洋洋的看着白容将东西兴奋的拿起,又问他这是什么。 他淡淡的解释,白荣则是一笑。 他们两个人一直在街上走着,令白容奇怪的是,顾子渊好似对这一切很是不稀罕,总是一种见怪不怪的悠然感。 结合着上次在潘婆婆的房门前听到的只言片语,越发觉得眼前的顾子渊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孩,虽然在刻意的隐藏,但是在顾子渊的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些贵气的残影。 第32章 好彩头 已经是早上雾霭散去的时分,白容站在窗前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昨日睡的不错,天气太好,反而有些让人起早的冲动。 起身梳洗一番下了楼,便听到有书生紧张的在看整理好的知识点。 酒店的老板不痛不痒的说:“又是一年考试季,不知道今年能过多少个。” 白容已经下了楼,就看见顾子渊和胥策亦已经坐在大堂的一角喝粥。 一个小心翼翼满是虔诚,一个漫不经心的在看着窗外的风景。 顾子渊知道现在临阵磨枪也已经难有力挽狂澜之机,毕竟过几天就是考试的时候了。 “你们起来的倒是早,我才刚醒就看到你们已经在大堂吃早餐了。”白容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让小二上了一碗小米粥。 小米粥最养生,白容已经习惯了每日的早晨和一杯温水,然后再去做些小米粥来喝。 “我们今日准备去看考场,所以起早了。”顾子渊淡淡的说,然后颇为风雅的拿出折扇。 面前的粥已经一点不剩,看他吃饱了,白容也放心了。 一些考生在开考的时候总是十分的紧张,紧张到吃不下饭,继而在考试的时候饿得不行,分散了注意力。 “去看看考场熟悉一下地形也好。”白容看着顾子渊说。 两个人吃完饭就走了,留下白容一人看着杯盘狼藉,吩咐小二将东西收拾了。 然后白容暗戳戳的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依然记得在现代的时候,每逢考试,临近学校的小吃摊上有着各色各样的平常见不到的食物。 比如烤毛蛋的地方,用一个竹签子串着两个毛蛋,比如卖油条的地方,会给考生送上两个鸡蛋一根油条。 反正寓意总是好的,无非是希望来吃饭的学生们讨个好彩头。 她也想做给顾子渊和胥策亦吃,但是现在没有食材,忽而她灵机一动。 外面的风吹进来,天际已经染上了一片火红的云彩,太阳已经悄悄的冒出了半个脑袋,总比刚才的时候明朗了许多。 “老板,我有一件事可否和你商量?”白容向来是个行动派。 小二无事就看着在这里背书的学子们,而他们已经吃好饭了,听说这家酒店近几日已经是人满为患,就算是来吃饭的,也是只能在外面扎个桌子,将就的吃饭。 老板正在无语凝噎的望天,虽然考试季不错,银子的话,也还好,就是太吵闹了,太吵闹了。 他摇摇头,就看见白容朝他飞奔而来。 “这位姑娘,稳住,不要着急。”老板看着白容的身影,为两边供奉的蟾蜍提心吊胆。 “慢点,慢点,小心我的财神爷啊。”老板一脸的心疼,看着蟾蜍微微晃动,终究是稳住了,这才放下心来。 “老板,我今日想做一道菜,可否用下厨房?”白容刚从木质的楼梯上飞奔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老板有些费解,道:“你是要给同你一起来的心上人做饭吗?” 他的表情有些八卦,白容忍不住给他一拳,什么心上人,明明只是亲人而已。 对,亲人。 这么想着的白容有些安心了,她道:“老板你这么八卦真的好么?” 老板咳嗽了两声,轻声道:“你想做饭啊,不会把我的厨房给烧了吧。” 老板看着白容细皮嫩肉的,不想是会下厨的样子,有些担忧的说。 “当然不会,我自小就做饭,实不相瞒,我是一个小城的孩子,一到五岁便自己起床做饭,照顾婆婆...”白容说的楚楚可怜,老板都热泪盈眶了。 “太感动了,太感动了。”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然后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白容费解。 “十二个铜板。”老板说。 “奸商!”白容道。 老板一仰头,傲娇无比的说:“爱用不用。” 从口袋中掏出十二个铜板,白容有些肉疼,但是还是进了厨房。 厨房里不比外面凉快多少,反而是更热一些,她想起了在小镇的时候,那些木质风扇加上冰块了。 但是厨房比不上外面,厨房每天都用火烤着,冰块的融化速度会很快,这又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白容在厨房逛了一圈,这里都是一些男丁在做饭,女子则是在洗着碗筷,给男丁打打下手。 “这里有鸡蛋吗?”白容朗声问道。 厨房的厨师们面面相觑,这是哪里来的富家小姐? 白容今日穿了一声白衣,最近没做工,脸也红润许多,被误认为富家小姐也是情有可原。 “我给你们老板钱了,他说厨房随便我用。”白容说。 众厨师们这才动弹,财迷老板又收了人家钱了。 总是这样,为了一点小财小利就将外人不得进厨房的原则给卖了。 真没节操! “姑娘,你要什么直接说,我帮你找。”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的女说道。 “多谢,我要鸡蛋和面粉,面粉我想做点油条,你们可有?” 白容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面粉和鸡蛋,厨房里必备的东西,这里怎么会没有呢? “好嘞,姑娘你稍等。”这个妇人快速的拿了鸡蛋,然后又给白容和面。 白容已经烧上了水,她准备煮个鸡蛋。 与此同时,她有准备其他几道菜的食材。 正好是厨房不忙的时候,他们都很好奇,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做什么。 白容已经烧好了水,之后放进去了几个鸡蛋,然后对妇人说:“我想做油条,就是把面放了锅里炸,然后放上一点盐。” 她本来想要做豆花的,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今日我的好友去看考场了,为了寻一个好彩头,我想要做鸡蛋和油条,这在我们那里预示着会有好彩头。”白容静静的说着,嘴角挂着一个笑意。 只是这笑意为谁而笑,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顾子渊和胥策亦已经看完了考场回来了,刚踏进门,还是早上那副众人被之乎者也的模样。 两个没见到白容有些担忧,于是便敲响了白容的房门,里面毫无声息。 在门口等了一会,也还是没有人。 钴资源的心里有些担忧,于是便下楼朝着打瞌睡的老板问道:“不知同我一起来的姑娘去了哪里?” 老板闭着眼睛摆摆手,瞌睡的昏天黑地。 小二这时候凑过来说:“是不是那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 “是。”顾子渊急切道,“你可知她在哪里?” 第33章 玉佩 小二一抹汗,神神秘秘地说:“她现在应该在厨房。” 顾子渊这时候很是费解,看着小二问道:“厨房?她去那里干嘛?” 一同费解的还有胥策亦,他背着一个背包,残旧的背包的角落上缝有补丁,他朝着厨房望了望,似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羡慕的看着顾子渊。 “公子真是好福气。”小二一句话让顾子渊有些不明就里。 虽说是不知道白容在厨房里忙活什么,他们都很好奇。 顾子渊率先朝着厨房走去,胥策亦想了一会便跟在他身后去了厨房。 越走越热,全然不似在大堂时的凉快,胥策亦抹了一把汗,太阳明晃晃的挂在长空,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白容依旧是在厨房中忙活,看着已经炸好的金灿灿的油条,很是满意。 这时候她回头一瞧,就看见顾子渊一脸笑意的走进来。 “你现在还不能进来。”白容放下手中的活络,噔噔噔的到了顾子渊面前。 “为何?”顾子渊用扇子抵住下巴,问道。 “你们先出去,我要给你们一个惊喜,好了,不要往里面瞅了,一会就揭晓我要做的是什么了。”白容脸上满是汗珠,但是表情却是笑着的。 一脸的倔强。 顾子渊没有办法,只好看着白容,说:“好,我等你。” 说便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白容看他们走远了,这才返回她的“工作岗位”。 帮忙打下手的妇人已经将饭装点好了,看起来颇有食欲。 “谢谢你,若是我自己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呢。”白容由衷的感谢这个帮忙做饭的妇人。 这个妇人一笑,说:“姑娘客气了,毕竟是花了银子进来的,我们帮忙也是应该的。” “倒是不知道这位姑娘做的是什么,看起来不错,可有剩下的让我们尝一尝?”一个粗壮的男子问道。 “可以,这些油条都是加了我迷之的料子,要比以往的油条软和一些。”白容说道。 从厨房的盘柜里找到了几个红色的盘子,红色寓意着红火,这也是一种讲究,反正都是一些好彩头。 将油条和鸡蛋摆成一百分的样子,然后将饭菜之类的都端到了厨房外面的桌子上。 这个桌子正靠在大树的阴凉之下,颇为凉快。 顾子渊和胥策亦正在讨论着考场的事宜,见到有人把菜端出来,注意力便被分散了。 白容将最后一道菜端出,也就是今日的压轴菜——油条兑鸡蛋一百分菜。 “这些都是我做的,红色的盘子代表着红火,这个油条和鸡蛋呢可是幸运物,说是吃了可以考满分。”白容又将碗筷拿来。 “没有想到白姑娘不但心灵,也手巧。”胥策亦揉揉头发,有些含蓄的说。 他的声音很小,至少白容能听清。 “你们尝尝吧。”白容难得的红了脸。 顾子渊看着面前一桌子的菜,问道:“有些菜我都是没有见过的,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见过白容做过很多菜品,但是都是一些家常的菜,今日一见这些菜,大部分都是新面孔,难道说,白容背着他去和这里的厨师学的? “实不相瞒。”白容一脸正经的说:“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绝对不是黑暗料理。” “黑暗料理?” 在场的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词,纷纷交头接耳。 “就是不是很难吃的意思。”白容道。 众人表示明白了,正好这时候又到了吃饭的时候,小二前堂一吆喝,这些厨师纷纷进了厨房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但是在树荫之下,却是有凉风吹过。 好闻的味道让两人食欲大増。 白容曾经是一个博士,寒窗苦读二十载却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曾经的功名都做了尘土,如今的世界她依旧在摸爬滚打。 毕竟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做好当下的事情,不宜妄自菲薄。 其实他她一直将成为博士这件事情引以为傲,但是到了这个世界,她发现了不一样的色彩,虽然这里并不是那么的美好,但是既然来了就奉陪到底。 “这个是油条和鸡蛋,预示着满分。”白容将这个寓意又说了一边。 胥策亦看着面前的菜,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是除了他的亲人之外,第一次有女子给他做饭。 他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其实他早上根本没吃饱,但是强忍着饿意,因为他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在给他们添麻烦。 “不要感觉害羞,我们都是朋友。”这句话白容是说给胥策亦说道。 “这些看着成色比较好,我都有些不信是你做的了。你做的菜一直都好吃,我想这次也不赖吧。”顾子渊抬起筷子,夹了一块西红柿。 这道菜是凉拌西红柿,是白容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白容一笑,满足的看着两个人。 胥策亦吃的是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赞叹,他觉得白容的手艺不错,兴许是他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吃馒头吃惯了,遇到好吃的有些忘了自己的仪态。 白容虽然对自己的学历引以为傲,但是此时看着胥策亦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更是比拿了博士生的位置都高兴。 这是对她的厨艺的肯定。 反观顾子渊,依旧是斯斯文文的吃着饭,一身青衣将其衬托的更加斯文,眉宇间的一股英气却是无法忽略。 两个人几乎把菜都给吃完了,顾子渊心里很是高兴,但是无法言语,此般高兴,却是自个能动,若是说出,却不知如何开口,难以启齿。 “多谢,今日一尝白姑娘所做的饭菜,果真好吃。多谢款待。”胥策亦有些不好意思的表示感谢。 白容则是说:“如此甚好,你们说好吃我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胥策亦似是想起了什么,匆匆的道别,便回了屋子。 “我们也走吧。”顾子渊看着白容柔和的说。 到了顾子渊的客房门的时候,他说:“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可否进你的房间一叙?” “可以啊。”白容一展眉,说。 进了房间,风悠悠的吹过来,白容喝了一杯茶水,道:“不知你要说什么?” 顾子渊从怀中拿出一个成色颇好的玉佩,道:“这是我随身带着的玉佩,今日交给你,我定是不会辜负你,不让你失望的。” 白容一时不知道顾子渊唱的是哪出,一时不知所措。 第34章 考完试 考试就快要开始了,顾子渊依旧是想着昨天的事情,那块玉佩来历不浅,但是他觉得白容配得上这块玉佩。 打开窗户,月明星稀,在这里可以看到不远处还有灯火次第亮起。 挂在窗前的橘黄得的灯被风吹的明明灭灭,顾子渊叹了一口气。 明日就是入学考试的时间了,没想到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潘婆婆在家中有人照顾倒不用担心,把白容带来也是为了不想让潘婆婆说一些令人伤心的话。 毕竟有些事情,他暂时还不想让白容知道。 宽衣睡下,次日起来天还是蒙蒙的黑。 顾子渊下了楼,发现胥策亦已经在在门口等候了。 “坐吧,我们吃点东西就去考试。”顾子渊点了一份粥,一根油条两个鸡蛋。 都是昨日白容所做的菜品,她说是好彩头,那么便是好彩头。 “好,我们今日可要加油了,成败在此一举。”胥策亦难得说出这么热血又铿锵有力的话。 倒是第一次。 两个人简单的吃了一点,然后踏着晨光向着学院的方向走去。 同他们一起的,还有来自各个客栈的学生。 白容刚起来,天已经透亮了,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一梦之后,昨夜的腰酸背痛已经全然消失。 今日的天气不错,也不知道顾子渊起来了没有,忽的有想起今日是考试的日子,暗骂自己一声,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白容迅速的起床,洗刷好之后,在客栈二楼走廊的窗户边,就能看到学院尖尖的塔尖。 “你们一定要过关啊。” 白容看见还有学生在急匆匆的往学院的方向赶去,小跑着手里还拿着一些考试必备的用具。 “不如去做点东西犒劳他们吧。”白容这么说着,于是便去了厨房。 此时的厨房也不忙,有几个厨师趁着老板不注意坐在板凳上偷闲,看到白容来了朝她热情的招手。 “白姑娘,昨日你做的饭菜倒是好吃的很。”这个厨师在这座城池中的技术是名列前茅的。 白容被他一夸赞,顿时喜上眉梢,告诉自己要淡定,于是便道:“多谢夸赞,我也是献丑了。” 厨师听得连连点头,对白容是一片的夸赞。 “今日可否让我用下厨房?”白容走过去笑着问道。 “可以,有何不可?反正你都给我们老板使用费了,还怕他不成?”厨师说道。 这里的厨师看起来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那么多的花架子,看起来都是很淳朴的。 白容闻言就进了厨房,他们正午的时候考完试,现在要是做饭的话,给他们送饭还来得及。 她今日要做一些清淡的小菜,毕竟今日确实是有些燥热,一会儿再煮点酸梅汤解暑。 昨日的那个妇人依旧是在刷碗,见到白容来了,擦了擦手,道:“我给你打下手吧。” 白容也没有拒绝,于是笑着说:“多谢。” 厨房中又是和面又是点炉子的,白容忙了一个时辰才简单的做好了一个菜。 从外面找来了盛水的竹筒,这些竹筒好用的很,上面是一个小塞子,将煮好的酸梅汤倒入其中,渴了就拿出来喝。 “我们今日还是要做油条。”白容对油条耿耿于怀,当初老师口中所言的“好彩头”的表达形式被她带到了这个时空中。 “行,你做什么都可以我给你打下手。”妇人依旧是好脾气,可能看到了白容有些亲切感,这个小姑娘看似单纯,是在心思细腻。 她对这种的女孩很是喜欢。 快要到了考完试的时候,白容噔噔噔的踩着木楼梯到了自己的屋中,将带来的饭盒拿了出来。 这个饭盒有三层,往里面可以装很多的食物。 到了厨房,将食物放到了饭盒里,准备了两份,一份是顾子渊的,一份是胥策亦的。 厨房里总是一股香味,本来白容想做甜点的,但是没有器具只得作罢。 到了学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各家的书生,正好学院外面有一排桌子和板凳,便有点地方吃饭了。 “你看那个拿着饭盒的姑娘生的真俊俏。”一个男子说道。 “看什么俊俏的姑娘,现在里面的学子最终要。” 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考试得书生们已经考完了,白容眼尖的发现了同行的胥策亦和顾子渊。 “你们出来了,一定饿了吧,我给你们带来了很多的菜,你们趁热吃。”白容迎上去,笑呵呵的说。 白容生的是美的,自然引起了很多人好奇的目光。 “你看见那个穿白衣的姑娘了吗?好美啊。”一个书生一直盯着白容看,一脸的羡慕。 “还给他们带了食物,这不是拉仇恨么?”另一个书生心里羡慕着,嘴上是刻薄的很。 “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啊?看起来关系不错的样子。” “是啊是啊...” 不少人艳羡的目光投向顾子渊和胥策亦,脸皮薄的胥策亦很快就红了脸。 白容曾经在书上看过,考试三天之后才放榜,所以他们有三天的空闲时间。 顾子渊看看白容,她的脸颊还沾着一点白色地面粉,虽然是一小块,并不影响白容的美丽。 “距离我们放榜还有三天的时间,所以我准备趁这个时间去找个工作。”胥策亦窘境有味的吃着白容做的菜。 顾子渊则是轻抿着酸梅汤,道:“那你去找什么工作?” “工作什么都可以,我能吃苦,相信在这个城池我能找到工作的。”胥策亦咬了一口油条说。 “我也不能日日都麻烦你们,我有手有脚,自食其力,还是可以的。” 白容看看顾子渊,只见顾子渊漫不经心的喝着酸梅汤,连看她都没有看她一眼。 其实在白容这里,胥策亦还是一个比较忠厚老实的人,她已经打算在这里开一个饭馆了,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 于是白容决定,肥水不流外人田。 “其实我和子渊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在这座城池中开一个饭馆,现在我们还是在筹备阶段,不如你来帮我们好了。”白容看了一眼天空,凝思了一会儿说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胥策亦到底会不会来,要是能来也好,毕竟是顾子渊的同窗,都是一座城来的,也好照应。 “你们说的是真的?”胥策亦有些怀疑,接着说:“若是你们真要开饭馆,并且用我的话,胥某在此谢过。” 第35章 忙碌 考完试之后的府城恢复了原本的悠然气氛,但是大家心中都清楚,他们还有一场战役要打,那就是放榜的时候。 有不少人紧张晚上睡不着觉,比如胥策亦,他想了一晚上,若是不能进入学院怎么办,想着想着,昏昏沉沉的是睡去。 顾子渊睡得安慰,他对这场考试胜券在握,毕竟有一些知识他已然了如指掌,之前不来这所学院求学,一来是因为潘婆婆,二来是因为没钱没机会。 今日有了机会,自然是好好的握紧,心底暗暗的下定决心,不能辜负白容。 这几日白容没有再去厨房,而是规规矩矩的和他们二人吃饭。 “其实这件事我们已经想了很久了,自从来了这座城池,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准备在这里扎下根,至少等着子渊毕业,自另做打算。”白容对着胥策亦说道。 胥策亦看着白容,眉头一皱,继而舒展,然后说:“好,我可以陪你们一段时间,至少早书院的这几年里,我便在你们这里做工。” 胥策亦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的改变,他以寒门子弟而自卑,但是约定的事情不会轻言放弃。 这点风骨他还是有的。 白容这几日已经在筹划店铺的事情了,她到底是人生地不熟,今日一早,她就起来了,便看到客栈老板正在楼下打哈欠。 “老板,这几日起得倒是早。”白容对这个老板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她只付了十二个铜板就霸占了厨房两次,老板没有去赶走她已经是很仁义了。 “白姑娘,你也是起得早啊,不只起得这么早是否是有事啊?”客栈的老板到底是老奸巨猾。 她就笑,眉眼间皆是清澈,道:“不知老板在此地开客栈有多少载?” 客栈老板瞧了她一眼,道:“我是白手起家,以前吃了不少的苦啊....想向我取经啊。好说,这次我不收你多了...” 白容再次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奸商。 “我不听。”白容拔腿欲走,一副潇洒的模样,眼角却在留意着客栈老板。 “得,我免费给你讲,话说那是我还是一个小书生,也是来这里求学....”老板的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听了半晌的白容连连打哈欠,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无非是老板的风花雪月以及他是多么喜欢一个女子云云。 白容这几日是早出晚归,每日在不同的客栈中游走,府城倒是比县城大,客栈也是不少。 饭馆更甚。 顾子渊今日和白容出来,去了不少的饭馆去看他们的菜单,然后点几个菜品,在饭馆中吃着。 无事的时候就坐在饭馆中喝茶,看看人流量如何,但是一番调查下来,情况并不是很好。 府城到底是他们不了解的城池,一些基本的东西还没有摸透。 “府城还是好的,你看拐角处那份不起眼的小店,在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生意却是火爆。”白容用手支着下巴,看着人满为患的小店,这家小店的队伍已经排到门口了。 “那是因为他们的东西好吃,又实惠。”顾子渊眉毛一挑,看了一看拐角的小店,然后波澜不惊的说。 有些冷清的地方几乎是出乎人意料的客人多,但是在看似热闹的地段,也有冷清的店家。 到了客栈,胥策亦正在捧着一本书看,面前是一杯茶水,他的嘴唇却是干渴到了苍白。 “看什么这么入神?”顾子渊坐在他的旁边,倒了两杯水,微微侧目看着胥策亦手中的书。 “一本开店的书,我作为店铺的一员,自然是要做些什么了。”胥策亦依旧是有些腼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顾子渊便把书拿过来,一看封皮就是一本很老的书了。 “我从客栈老板那里要的。”胥策亦接了一句。 胥策亦本来以为白容说开店是因为收留了他才这么说的,经过这两日的了解,胥策亦才感到白容说开店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很认真的在做着这件事。 “我们今日出去了一天,去了很多的饭馆,但是这些饭馆毫无规律,一些热闹的地方反而没有人,有些隐藏在角落里的却是人满为患。”白容有些无奈,眉眼间染上了一丝愁绪。 顾子渊则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将书本还给了胥策亦。 如今的客栈已经鲜少有学子在,好不容易考完了试,几乎都是一窝蜂的出去玩了。 老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小二在柜台前打着瞌睡。 “对于府城,我自认为还是比初来乍到的你们了解的多一些的。”胥策亦咬咬牙,薄唇翕动,道:“一会儿我回去列一个表给你,这里的最好的酒楼,我也会列成表格给你的。” 顾子渊瞧了一眼小二,有朝着胥策亦谢道:“那么就劳烦胥兄了。” “这里的黄金地段我也会给你们列出来,以及各处的大体价格,我都有办法的。” 胥策亦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所能帮忙的事情,有些激动。 下午的时候,白容就拿到了那一份表格,她和顾子渊顺着着张表格上的店家新寻去,总比毫无头绪的寻找好多了。 上面还有着一些开店的好地段,好的地方自然有一些火爆的店,进去了都没有落脚的地方,实在是太拥挤了。 此后,胥策亦在地段和价格上帮了他们不少的忙,至于菜品... 白容看着手中的一份菜单,都是一些寻常的菜,毫无新意,但是胜在价格实惠,所以吸引了不少的顾客。 在这一个方面,白容对自己还是有些自信的,她在现代找到了这么多的好吃的东西。甚至是一些东西她都有做过。 比如炸的东西、火锅、豆腐以及一些作料。 “其实我们在县城的时候,给他们的方法...”顾子渊看着皱着眉头的白容提醒道。 话还未说完,白容眸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个笑意,道:“你说的不错。” 他便知道白容听懂了他的话,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一种默契,兴许是居住在一起,潜移默化的结果。 至于更多的菜品,她可以给他们赋予好寓意,如同豆浆与鸡蛋一般的好寓意,这些古代人就是不知道,只要她巧夺先机,赋予其寓意,兴许会卖的更好。 白容想着想着,心生一计。 顾子渊看见白容灵光展现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如同银钩一般朦胧,却是真切存在的欢愉。 第36章 城北 三人今日起得很早,胥策亦手中并未捧着老板借给他的书,坐在大堂的角落里看着窗外陆陆续续出现的人们。 明日便是放榜的时候了,说不紧张是假的,结果在那里,即使担心也是有些多余的。 毕竟,他也尽力了。 顾子渊刚出房门,白容也打开了门,今日得她一袭鹅黄色的衫子,略施粉黛,眼波澄澈,眉眼弯弯一笑,颇有倾城之姿。 望向她的顾子渊只觉得心里动了一下,嘴角染上笑意。 “你起得倒也是早,怎么不多睡会?”顾子渊和白容昨日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洗漱一番睡去之时,街边的灯笼已经次第熄灭了,就连打更人也已经过去了好久。 若是仔细看的话,两个人脸上还有浅浅的黑眼圈。 “今日不知为何,不困了。”白容心里则是想,我当年写论文的时候,一个星期只睡了四个小时,这些天忙活开店的事情,还能睡一晚上,和论文比比,这些算得了什么? 许多学子还没有起床,两个人轻声的下了楼,早晨的酒楼并不忙, 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微微一瞧便看到躲在最角落里的胥策亦。 “胥兄今日起的也是早。”顾子渊自然的坐在胥策亦的旁边的凳子上,淡淡的说。 小二朝着白容一笑,白容回笑,然后坐在他们的对面,轻声道:“不知道胥兄吃了没?” 正在看着窗外神的胥策亦摇摇头,局促的说:“我现在还不饿。” 心知肚明的白容这时候笑着说:“我倒是有一件事情要谢你。” 胥策亦不解的看着白容,立即就想到了昨日的的那份列表,好像除了这件事他还真的没有能让白容称谢的事情了。 他猜得不错,白容正是因为此事谢他。 白容拿出列表的纸,感激道:“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们定是如无头苍蝇一般毫无头绪,昨日我们已经看了商铺,有的好,有的店铺冷清,都已经有了分析,也已经确定了店的方位,银子也付了。” 顾子渊吩咐小二过来,要了三碗粥和一张油饼,他知道胥策亦依旧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擅自给他点了。 “不用客气,尽微薄之力帮上忙便好。” 在等待饭来的时候,胥策亦看着窗外的风景,鹅黄色长衫的少女则是看着列表,上满密密麻麻的满是考研纪录,玉树临风的少年则是悠悠的扇着扇子。 “现在仅凭我们三人是没有办法将店开起来的。”白容心中虽然比谁都着急开店,但是有些事情却是不能避免的。 小二端着菜已经过来了,白容称谢。 “那我们现在还要做什么?”胥策亦喝了一杯茶水,问道。 他自然是知道仅凭三个人是不可能把店开起来的。 顾子渊也没动桌子上的饭菜,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有一种风流倜傥的味道。 他的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股优雅,这是平常人所没有的气质,胥策亦虽然是好奇的,但是什么也没问,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不是么? 干嘛说出来让彼此为难,在这种事上,还是等着别人自己开口说的好。 “我们现在不但要想在开店怎么好,还要想着怎么样将利益最大化,其实最主要的是,若是开店了,我们去书院,白容一个人忙不过来。”顾子渊懒洋洋的吃着米粥。 今日他们要的清淡,一碗粥一碗只有清汤的货真价实的绿豆汤。 胥策亦“哦”了一声,似是才想到这里。 “是啊,你们要去书院,我自己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白容喝着绿豆汤,却没有动油饼。 顾子渊是不放心白容开店的,并不是说信不过白容的能力,更多是对一个女子的担忧,若是碰上胡搅蛮缠的客人... 他暗暗的攥紧了袖中的拳头,又放开。 不过在府城也不会出什么事情,这座城池的风气还是不错的。 “我呢,一来要做很多的食物,二来,我的菜品与别的菜品不一样。”白容吃着咸菜。 心里则是着急的很,毕竟开店的事情不能再拖了,要是一天不开张,就少了一天的钱。 她对于赚钱这件事向来是最有兴趣的,谁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劳动果实呢? “所以我做的饭菜,需要一些信得过的下手。”白容将打算说出来,然后看着胥策亦。 其实她想要问问胥策亦有没有好的人选,毕竟他对这个城池远比他们二人熟悉。 “对啊,信得过的下手,若是一些心思不好的人来了,那我们的店里就如同是埋了一个定时炸、弹。可是,在这里,信得过的人几乎是寥寥无几啊。”顾子渊抿了一口茶,微微的看向正在吃饭的胥策亦。 “不知道胥兄可有合适的人选?”顾子渊已经吃好了饭,一双眸子漫不经心的盯着胥策亦。 胥策亦似乎感受到了两个人的目光,咽下口中的粥,才不紧不慢的说:“若是找人的话,我倒是办法,毕竟在城北,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人。” 他的话让白容和顾子渊微皱眉头,很是费解,一些无家可归的人? “胥兄的意思可是说贫民窑?”顾子渊微微的思索了一下,忍不住问出了口。 “倒也不算是平民窟,那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人,他们在城中生活不下去了,去了城北。”胥策亦一想起那里就微微的惆怅。 “那里倒也不算是平民窟,有些人一时风光无限,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好一点的散尽家财,苟且的活着,他们有的是曾经有头有脸的人物。”胥策亦说出这些也就没心情的吃饭了。 原来一时风头正盛的人也会落魄到城北去生活,真是造化弄人,天命不可知。 白容似懂非懂,顾子渊一时想起了他自己的身世,几不可闻为自己叹息,想必那些人,他的生活已经算是好的了。 “当然还有一些乡下的小丫头们,都是怀揣着赚钱的梦想,或者说,都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赚钱,他们的年纪大部分都不大,有的不过才十一二岁。”胥策亦说着说着,心里更加难过。 “甚至有一些孤儿。”胥策亦看起来很是悲伤。 他没有说的是有一些心性单纯的孩子,都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给骗走了,卖入青楼,从此安稳再与她们无关。 顾子渊觉得这个人有一些柔情,可以说是善良,他们都知道,“命”这个字,充满了无可奈何地叹息。 第37章 城北寻伙计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现在的大堂已经有很多的人下来吃饭了,脚步在木地板上的踢踏声不绝于耳。 对面的优伶在唱着哀婉的小调,悠悠的传进来,很是应景。 白容揉了揉因愁闷发涨的眉心,淡淡的说:“不知道那里的孩子们可信不可信。”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选择的路,尽管这条路上有温暖,有凶险,此般,也要往前走下去。 对于平民窟的人们,白容说不出是什么情感,涌入脑海的是一些脏兮兮的面孔,她忽的想起了和平年代时,被欺负的别的国家中那些站在废墟上的孩子们。 “那里的孩子倒是可信,也是分人吧,但是在那里能少花些钱然后雇佣到店员。”胥策亦已经将碗筷收拾好了。 小二的眼力见也不错,看到他们吃完了,火速的收拾好他们的碗筷,然后沏好一壶茶。 他得意洋洋的说:“这可是我们店中最好的碎星子了,客官你喝好。” 白容径自倒了一杯茶,尝了一口,道:“不错。” 顾子渊见到她享受的表情,于是便问:“当真好喝?” “好喝。”白容猛地点点头。 只是胥策亦的面色有些古怪,碎星子不过是茶渣的雅称,听着很美丽,其实难喝的很。 只见顾子渊将茶水一饮而下,面色倒是波澜不惊,一双眸子冷冷的盯着白容。 “当真好喝啊。”顾子渊淡淡的说,白容被这个眼色盯得有些发毛。 胥策亦有些艳羡的看着他们,不自觉的喃喃道:“你们的关系真好。” “咳咳,我们来谈正事,对了,你说的城北是在哪里,若是可以的话,我们今日就可以去看看。”白容怂了,一脸的一本正经。 在一边的顾子渊则是收回目光,扇子轻轻的敲了一下白容的额头,道:“调皮。” 这句话平淡的无常,却让白容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波澜,她很快的压制住这别样的情感,觉得自己真是有些仓皇。 “好,明日我们就要到放榜的时候了,今日正好闲来无事,我带你们去。”胥策亦率先从凳子上站起来,领着他们到了门口。 白容觉得胥策亦已经不似以前般的拘谨,看来是熟悉了的关系,因为如此,他身上的自卑感,总算是变得自信了不少。 三人同行,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城中,人群喧嚣,热闹非凡,正是赶早市的时分,有不少人出来采购。 越往城北走,树木没有什么变化,清一色的银杏树,绿意盎然。倒是房子,越往北走越破旧。 城中的一些人们都是绸缎加身,再不济,也是干净的粗布麻衣,而在城北,粗布麻衣的人也少,不少人的衣服上都有一些补丁。 而且基本上都是灰头土脸的,满是落魄的样子。 刚走到城北的一条主干道上,叫骂声便从不远处传来,其中掺杂着小孩子的叫好声。 白容的心凉了,他们顺着声音寻去,就看到有一个小女孩正在被一群小孩围攻。 “告诉你,我才是这里的老大,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否则,我就让你缺胳膊少腿。像是莫老头家里的那条瘸腿狗一样。”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岁左右的男孩正在甩着一个小女孩的巴掌。 啪的一声,小女孩的脸一偏,很快就肿的老高,却是一字不吭,也不哭。 “你要是跪下来,我们就算了。”为首的男孩手依旧是没有停下,阴狠的笑着。 围观的人们似是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一副看戏的表情。 白容虽然听胥策亦说了这种事,但是亲眼所见和道听途说的感觉不同。 她对这个小女孩很是心疼。 “你们放开他。”一个被人紧紧拉住的小伙子气愤的喊道。 看来这个小伙子是被打的小女孩的朋友,他的眼睛中虽是狠厉和仇恨,但是被拉着,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小伙子奋力的挣脱,虽然想反抗,但是被人紧紧的拉住胳膊不放手。 眼里的绝望愈发更甚,他奋力的嘶吼着,却是无可奈何。 “你看到了吗,现在没有人能保护你,要么跪下来,要么被我们打死,你选一个吧,或者还有更简单的,教我一声祖宗,老子饶你不死。”为首的男孩踹了一下小女孩的肚子,小女孩一声惨叫。 白容再也忍不住了,朗声道:“你们放开她。” 这时候他们的目光让白容给吸引了,为首的男子用手蹭了蹭嘴角。 今日的白容穿着青衫,粉雕玉琢,一看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你是哪里来的小姑娘。”为首的男孩说的话有些力不从心,他看到白容的身后,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气宇轩昂,一个穿着粗布麻衣,要比他高大不少。 一看就不是平常的人家。 这时候为首打人的男孩有些害怕,毕竟他知道,城中那些人捏死他们就像是捏死蚂蚁那么简单。 “我说,让你放开她。”白容语气颇为不耐,一双眸子更是要喷出火来。 “你想死么?”白容现在的语气冰冷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捏死他。 “你别以为你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我就怕你,告诉你,我们不怕你...”说完就让旁边的人放开小女孩。 围观的人群看着白容,都很好奇白容的身份,这个小女孩,穿着打扮一看就是身价不菲。 “也不知道这是谁家跑出来的女娇娥,是不是走丢了,若是把她送回去,说不定能让她的家里人给我们提供一份谋生的活计。”一个围观的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看着白容的眼神不怀好意。 顾子渊冷冷的扫视这些人,他们害怕的咽了一口唾沫,这个男子看起来很是凶狠,莫不是什么武功高强之辈。 难不成这个小姑娘心情不好特地来这里找沙包的?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些打工的。”白容开门见山的说。 “找我啊,我很会办事的。”一个声音在人群中传出来,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瘦瘦巴巴,猥琐无比。 “我要你,和你。”白容霸气的一指被欺负的女孩和被人拉着的小伙子。 众人们哈哈大笑,说:“我还以为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小女娃,你要一个小丫头干什么,真是笑死我了,这个小女娃真是识人不清。” 白容不甚在意,她要的可不是一些猥琐之辈,她 第38章 四个伙计 被松开的小伙子赶忙跑到了小女孩的身边,他温柔的揉揉小女孩的头发,眼睛里闪烁着晶莹。 他的眼中却是心疼的神色,她对小女孩说:“不怕,我来了。” 白容看着温柔安慰小女孩的小伙子,有些热泪盈眶。 她想起那个世界也有对她如此温柔的人,如今怕是没有机会再相见了。 顾子渊轻轻打量着有些动容的白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道:“莫哭,他们跟了你以后就不会受欺负了。” 知道白容的莫过于顾子渊,他总是能看清楚她心中所想,然后恰逢其时的安慰。 这便是有一种默契在,一种相处久了,他能看清吹她的一颦一笑所代表的意思。 小伙子轻轻拉着小女孩的手,慢慢的走到了白容的面前,小女孩伤到了腿,一瘸一拐的到了白容的面前。 小伙子跪下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多谢姑娘救了她,多谢姑娘收留我们。我们会竭尽所能伺候小姐的。” 他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想起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这句话,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 胥策亦也是泪眼娑婆,曾经,他也曾受过这种欺辱,后来慢慢的大了,也不会逆来顺受,身边的人也不再如小时候一般不懂事,他身边的这种事就少了。 “你们还有没有人愿意跟我离开?”白容拔高了音调问道。 这时候小伙子往人群中看了一眼,这时候白容才发现还有两个半大的孩子,被人拉扯着。 拉扯他们的人见到白容的目光看到了他们,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一样松开了手。 “小姐,我跟你走。”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围观的人们懵懵的,有人嗤笑道:“这位大小姐看来是要找玩伴啊,她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啊,回去玩过家家吧。” 有许多人心里有些惆怅,看来这个小姐不是一般的人物。 这时候有人也站出来,说:“我也走,去小姐家吃香的喝辣的去喽。” 这个人大腹便便,一副油腻的样子,大摇大摆的朝着白容走去,顾子渊不悦的皱起眉头。 他可能把白容当成了傻子,白容道:“本小姐要四个就好,你,太恶心。” 这个人气的吹鼻子瞪眼,就要上来打白容,看着顾子渊想要杀人的眼神生生的忍住了,谄媚的笑着说:“我知道了,你们别打我...” 白容没有去理他,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到了客栈的时候,白容又开了两间房,老板贱兮兮的笑着说:“诶哟,不错啊,这么快就找到下手了” 然后朝着小二喊道:“给这几个人准备些热水,脏死了。” 老板无比嫌弃的说。 几个孩子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他们觉得给白容丢人了。 “不要介意,你们的确是该洗洗了。”顾子渊闪着扇子,淡淡的说:“老板也是为你们好,别看他一副嫌弃的样子,却也给你们烧热水洗澡,若是别家,你们恐怕连门都进不去。” 说完顾子渊便进了屋子,胥策亦也是笑笑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们的房间在那里,我的房间最里面那间就是,等你们洗完澡便来找我。我有事要和你们吩咐。”白容指了指在走廊另一边的两个房间。 四个孩子点点头,顺从的说:“好。” 说完白容就进了屋子,她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心里准备给那个被人打了的小女孩找大夫,她让小二去寻了,给了小二十二个铜板,他跑的比风还要快。 白容觉得既然是她的伙计了,自然是要签一些卖身契的,但是白容不想让她们签这些束缚的东西。 于是便拟好了合同,坐在窗户前等着他们洗完澡到来。 门很快就被敲响了,白容在里面轻声的说了一句:“进。” 四个少年少女们便顺从的进来了。 “小姐。”为首的小伙子说道,又要给白容跪下来,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其他的三个少年少女也跪下来。 白容无语,道:“以后你们可别给我跪了,人家都说,被别人跪谢是要折寿的。” 这几个孩子便诚惶诚恐的站起来。 “其实呢,我不是小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店铺老板,我的店铺呢,现在还没有开张,因为缺人,于是我们便找上了你们。”白容简单的将事情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 这四个孩子有些迷茫。 “对了,我叫白容,你们就叫我白姐吧,我不喜欢这个老板的称呼,我还这么年轻,根本不老。” 四个人轻声一笑,原来的那种紧张感也不在了。 “我叫予恩。”被拉着的小伙子说道。 “我叫小钰。”这个小女孩就是被打的那个,脸颊依旧肿的老高。 “我叫大丫。”这个少女看起来比小钰大个一两岁。 “我叫小川。”末尾的男孩说道。 “好了,我们也算是认识了,我会管你们的吃住,自然也会发银钱,只要你们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白容将手中的合同给他们看。 这里面有几个人是认识字的,当他们读出来的时候,白容并不感到奇怪,毕竟胥策亦说过城北不乏曾经的大户人家。 予恩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合同,令他吃惊的是,这并不是卖身契,他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慈眉善目的白容。 “这是一份合同,当然不是卖身契,你们是自由的,但是你们在我的店里做活,不可以将秘方泄露出去,若是你们说出去了,将百倍赔偿。”白容严厉的样子让小钰缩了缩。 他们也清楚是拿不出这百倍的赔偿的,于是便老老实实的干自己的工作。 “我们是不会说出去的。”予恩说道,然后拿着笔大手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剩下的四人也是毫不犹豫的签了。 此时小二把大夫请来,给小钰看看脸,又揉了揉肚子,开了个方子,说:“不要耽搁了。” 小钰很是感动,白容又让人给拿了药,吩咐予恩拿去熬。 白容已经给他们安排了住处,离他们的店铺不远,找了个神婆算了个黄道吉日,也就是几日后开业。 白容下午就带着他们去菜市场买食材,她一一的教授,予恩等人也愿意学。 “不错,明日就是放榜之日了,我们可以在正式开业之前赚一笔好彩头。”白容眨眨眼睛,看着四个伙计。 他们有些迷茫,白容也没有吝啬,道:“我准备明日就去先开一下店,趁着放榜,让我们的饭菜得个好彩头,卖个好价钱。” “你们要好好准备准备。” 四个人都齐声道:“好。” 他们对白容很是恭敬,尤其是白容给小钰请大夫的这一个举动更是融化了他们的心。 第39章 不信去看看 予恩对她的感激更甚,他作为四人中的大哥,一些事情都是他该做的。 在城北的时候,能吃上饭就不错了,至于请大夫,那是在想象中的事情,他囊中羞涩,连带着他们三人都跟他吃苦。 好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被一个女子捞出了那个是非地,而且他们的白老板看起来也是一个不错的人。 至少比在了城北之地好多了。 “明日我们要早点起来去我们的店铺,那里的厨房已经收拾好了,你们今日先去休息吧,今日就呆在客栈,等到过几日再搬去我给你们找的四合院住。” 白容淡淡的说着,眉眼间从容无比,将他们签的合同收拾好,看了几眼。 “好,明日我们早点起来。”四个人说道,小钰拉了拉予恩的衣袖,然后指指自己身上已经旧的发乌的衣服。 他们的小动作被白容的余光捕捉到,但是她假装没有看到。 大丫和小川也是局促无比,他们的衣服实在是太脏了,洗澡之后,更是难受。 “白姐姐,我们能预支一点银子吗...”予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眼睛不敢去看白容。 沉默。 正当予恩要发放弃的时候,白容说:“可以,你们的确应该换身衣服了,把你们的身高报给我,我给你们做店员的工装。” 白容给了他们足够的买衣服的钱,几人相视一笑,然后就离开了。 将合同收好,白容便下了楼,他们现在依然住在客栈,毕竟这里的环境好,而且大部分的学子都在这里订客房。 从屋里出来的白容准备下楼,肚子有些饿,想要吃点什么,就看到顾子渊已经等在门口,说:“吃饭了。” 他们下楼,见到胥策亦还在老地方,面前是一壶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白容和顾子渊过去咳嗽了一声,然后坐下。 “胥兄倒是喜欢这个位置。”顾子渊为三人满上茶水,白容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客栈新上的菜单。 “喧闹时,这里风景最好,也最是安静。”胥策亦已经不似初遇他们时那般紧张局促了。 看完菜单的白容喊了一声小二,小二立马笑着走过来。 “客官有什么吩咐?”手中拿着一个宣纸做的小本本,都是一些订餐的单子。 “我要一个烤鸭,四喜丸子,再来一个土豆丝,加上一盆冬瓜炸虾...”她之间划过菜单,眼也不抬的点了好多菜。 听的胥策亦目瞪口呆,一脸的肉疼。 这可是这家店里最好的食物了。 “再过几日我们就要开业了,今日算是开业礼,大家一起吃,就不等伙计们了。等到正式开业再一起喝...”白容笑着说。 顾子渊冷冷的瞅了一眼白容,道:“喝什么?” 她涨红了脸,她们在那时的时候,散伙的时候总会适量的喝点啤酒,如今顺势是说了出来,便看到顾子渊的黑脸。 “当然是喝茶了。”白容义正言辞的说。 菜很快就上了上来,白容一边剥虾一边想着明日的打算。 顾子渊懒洋洋的吃了几口四喜丸子,很快就没了胃口,便倚着墙看着灯火次第亮起的客栈外面的长街。 有卖花女拦着行人卖花,夜晚一凉快下来,有很多的人都出来乘凉,聊着家常。 “明日就是你们放榜的日子了。我想趁着这个机会,来个好彩头。”白容咬了一口手中的虾。 其实在门口的时候,顾子渊就听见了,他并不反对白容早晨去讨个好彩头,也不会因为如此觉得低人一等。 来这里的之时,他便知道曾经一切都做浮云,过好当下才是硬道理。 所以并不以身份低微而感到耻辱。 “可以。”顾子渊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我也没有异议。”胥策亦一脸的认真,连驼背都直起来了。 既然明日白容要去讨个好彩头的话,他们自然是要帮忙的,不过也没关系,晚点看榜又如何呢? 反正结果就在那里,不来也不去。 “我们先去给你帮忙,毕竟是第一日,成不成功还不一定,有我们在的话,我们也可以陪着你。”顾子渊放下筷子,瞧了一眼皱着眉头的白容。 “不开心也改变不了我们的想法。”顾子渊对白容的事情总总是有些固执,他不希望白容受伤害。 白容虽然不想他们去,争执一番败下阵来,非但没有说服顾子渊和胥策亦,却被他们说服了。 第二日的时候,他们离天亮还早就起来了,那四个伙计也已经在白容的门前等候。 一行人轻轻的下了楼,守夜的在打瞌睡,见是他们,嘟囔了一声开了门。 “大半夜的干啥去呢?”守夜人打了个哈欠。 几个人一起去了店铺,食材都在,于是白容手把手的教他们,四个人都做得不错,只是最小的小钰做的有些慢,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没事,第一次做手生,慢慢的就会了。”白容安慰道。 ` “我们今日要做的是油条鸡蛋和胡辣汤。” 白容将注意事项都说了一遍,予恩和大丫在这件事上天赋异禀,很快就做好了。 天刚蒙蒙亮,几个人满头大汗,看着眼前的饭菜。 街上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围观的众人们都没有见过这种是食物,纷纷围观。 “这是什么菜品啊,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一声吆喝,引得很多人回头。 这时候聚集在白容的店门前的人越来越多。 “这个油条和鸡蛋以及胡辣汤,代表的是金榜题名,前途似锦啊。”白容见到有人来了,边解释着这寓意。 “哦?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吃了真的能金榜题名吗?”书生不敢置信的说。 “这碗里的是什么啊。”另一个书生问道。 “这叫胡辣汤,很好喝的,而且喝了一样会金榜题名哦。”白容笑着说,眉眼间皆是认真。 他们知道这家店是新开的,但是这个少女的话令他们十分的好奇。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喝了这个会金榜题名的。 “我不信。”书生一脸的不相信。 “顾子渊和胥策亦就是吃了这个彩头金榜题名的,而且考试的时候就吃了,若是不信我,你们看看他们是否中了不就知道了?”白容指指顾子渊和胥策亦。 众人们好奇的看看他们。 顾子渊在一边听见白容这么说,嘴角微微的翘起,露出一个微笑,容容是越来越聪明了,竟然学会了用别人的力量了。 他别的不怕,就怕他和胥策亦考不上,砸了这个店的招牌。 第40章 洛展 胥策亦正在给人拿着油条,又分心来听白容的话。 “小哥,你们这里的饭倒是不错,这个胡辣汤真是有滋有味啊。” 来这里的不尽然是书生,还有几个爱凑热闹的老大爷,他们无事便遛鸟,和隔壁的老李头打打象棋。 这位大爷打象棋的时候技艺不精,总是以惨败结束,但是他越挫越勇,尽管没有胜利的时候。 “你们说,我喝了这个胡辣汤,吃了这些个油条,再来鸡蛋,是否我下象棋的时候就可以赢了老李头了?”这个老大爷看着白容无暇分心说话,于是便问一脸惨白的胥策亦。 胥策亦听到白容的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懵的,开什么玩笑,顾子渊金榜题名还是有希望的,他呢,可是考了三年越挫越勇的。 说他是能考上,几乎是痴人说梦。 胥策亦一时间满脸的懊恼,他对自己的成绩毫无信心,虽然在考场上把试卷写的密密麻麻,至于对不对还得另说呢。 他自然是忽视了老大爷的话。 “老大爷,你也应该多看些棋谱的书,再来喝我们的满含寓意的菜品,这样的话,几乎是可以打包票了。”倚在门口的顾子渊懒懒的说。 老大爷一横,道:“我看也是,我的确是不爱看书的那一个,若是能赢了老李头,我怎么看书都行。” 顾子渊轻笑,一拱手,说:“那就请您多看书吧,书中自有黄金屋。” 白容已经是再和他们说着这些菜品的神奇,但是此时好似真的没有人信,买的人是寥寥无几。 大丫正在弄油条,小钰正在给炉子里添柴火,都是得心应手。 这时候胥策亦将手上卖油条的工作交给了予恩,然后拉着白容到一边的角落里来说。 “你太冒险了,我可是依赖你三年都没有中,你说了大话,加上我未免是砸了店里的招牌啊。”胥策亦一脸慌张的说。 他可不希望由于这件事,让白容的店铺难以维持下去。 “我三年未中,这次也不见得会好,你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胥策亦心里着急,看着白容一脸淡定的表情,心里是越发的着急了。 他虽然已经三败了,但是只要还能考他是绝不会放弃的,因为这对寒门子弟来说,是唯一的出路,是唯一的捷径。 两人说话都是悄悄的,并未有别的人听见。 白容一脸的神秘,说:“放心,我有发子,你就去卖你的油条,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这时候有人急匆匆地赶来,额角流下细细密密的汗。 “有结果了,有结果了。”这个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稳了下来,又道:“我已经去了学院看了结果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顾子渊睁开微眯的眼睛,胥策亦则是紧张的都不驼背了。 几乎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等着这个男子的下话。 只见这个男子大口的喝了一杯水,然后说:结果不错,这个名叫胥策亦的同僚是在中间的位置,但是呢,顾子渊的同僚,竟然...竟然....” 这个人大喘气,顾子渊睁开眼睛,双手紧张的揉搓在一起。 “竟然是位列第一。”这个人的话音一落,白容的店铺门前就沸腾无比。 其中赞叹惊讶之语不绝于耳。 胥策亦激动的快要哭出来了,他终于进了,终于进了,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只为这一夕峥嵘。 幸好这次是一个好的结果。 顾子渊则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忙碌的白容也是松了一口气。 白容看似淡定其实比所有人都紧张,这可是关乎店的存亡的事情。 还好两人都中了,并且顾子渊竟然还名列第一,着实让她开心不已。 老大爷的脸上也布满了笑容,看着小年轻一代的欢愉,权当是看个热闹。 “不错啊你们。”白容在两人的身后轻声说。 最开心的当属胥策亦,毕竟他已经考了三年,这对他来说意味着太多太多。 三人如释重负。 “我不信,这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谁能被这个玄学的东西迷惑,一定是你们早就看好了榜,然后找几个书生来冒充的。”一个看起来黑不溜秋的男子说道。 白容对这些质疑早有防备,但是她现在也是解释不了,只是说:“我们怎么有这么蒙骗别人的心思,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顾子渊,这位就是胥策亦。” 但是他们依旧是不信,看着白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没想到看似文雅的女子竟然有这般心机。这是不少人心中的想法。 “谁知道他们的身份,谁知道是不是你添了钱呢?”这个人不依不饶,白容一时有些难办。 这时候,一声兴奋的喊叫吸引了大家的主意。 “洛展公子来了,大家快让开。” 人群中一下子就分开一条路来,一个眉清目秀、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踏着菜云靴不紧不慢朝这里走来。 “洛家的公子都来了,真的是玉树临风的一个好少年啊。” “是啊,非但长得好家里还那么的有钱,不愧是让府城女子痴迷的风云人物。” 白容听着他们艳羡的窃窃私语,渐渐的了解了这个男子的身份,这个男子不一般啊。 “姑娘,来一份寓意好的菜品。”洛展一开口,音色温润如清泉。 顾子渊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看着白容笑的样子就有些莫名的不爽。 “好嘞。”白容将一碗胡辣汤给了洛展,眉眼间都是笑着的。 “你看啊,这个要泡在胡辣汤里一会再吃,味道比不泡要好的多...”白容一脸欢愉的解释。 哼,不就穿的好看了一点么。顾子渊不爽的看了白容一眼。 “洛公子,我看您就不要试了吧,什么好兆头都是假的,你没听说么,这里的人都是托。”说话的这人是欺负胥策亦的那个男子,一脸的谄媚的笑。 胥策亦倒是毫无表情,他对这个男子没有好印象,所说曾经被这个男子欺负过,他现在也不会在怕这个男子了,因为有了一群好伙伴,他不在过分的谨小慎微。 洛展并没有理他们,依旧是吃着胡辣汤,吃着油条和鸡蛋。 这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 这时候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进来了,一脸的兴奋,有人认出这是洛府的下人,洛展的心腹。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少爷您高中了,位列第三。”小厮的话无疑惊起了千层浪,店铺门前一片哗然。 第41章 好彩头 “虽说他们中出了个第一我不信,但是现在可是洛家的少爷啊。”一个书生惊讶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张开的大口几乎可以塞进去两个鸭蛋了。 他们不信顾子渊和胥策亦,他们说其是假的,不信白容的菜品可以让人金榜题名,但是遇见了洛少爷,还怎能不信。 洛少爷洛展是谁?那可是府城的大户人家,许多人挤破了头都想去洛家做下人,要知道洛家的钱财最好赚。 洛少爷生的俊秀,面容被男子嫉妒,让女子脸红,但是为人却不似纨绔子弟,颇有书香门第才有的温柔的书卷气。 白容见到已经快要惊掉下巴的人们,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人来吃饭,不然的话,此事又不知如何收场了。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会麻烦的收场。 “公子可还喜欢?”白容笑着说。 “不轻不腻,恰到好处,我是第一次吃如此味道的菜品,不知道姑娘是从哪里拜的师学的艺?”洛展说话的声音很是温和,如他的面容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顾子渊这时来到了白容的身侧,默不作声的将熟了的鸡蛋捞出来,余光却在观察着洛展的一举一动。 “我是自学成才,这些都是我自己顿悟的结果。”白容在心中暗暗的唾弃了自己一下。 这些食物的做法都来自于她早上路过的小吃摊,在等餐的时候,便和小摊的老板拉家常,然后不知怎么的提起了胡辣汤的做法,小摊老板娘倾囊相授,白容就记下了。 没想到有用上的一天。 “哦,不错。”洛展说,然后轻轻的瞥了一眼顾子渊。 “味道很好,可否在给我来一碗?”洛展嘴角扯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淡淡的说。 顾子渊眼睛再次危险的眯起,这小子不会是对白容有兴趣吧。 白容见过美男子无数,洛展的面容在她看来不过是中人之姿,她觉得顾子渊比这个男子好看多了。 “你看你这些好似真的有用啊,你看洛少爷刚喝完一碗就金榜题名了,还是第三名...”一个书生不可置信的低声喃喃道。 轻轻的拽了一下自己的脸,发觉不是在做梦。 “是啊,既然洛公子亲试了,一定不是假的了吧。” “我虽然不相信那个顾子渊和那个中游的那位同僚的话,但是我相信洛公子!” 书生们沸腾了,白容的形象此时在他们的心中反转了。不再是坑蒙拐骗的小女子,而是卖着真正的好东西的好老板。 胥策亦已经是很激动了,他已经金榜题名,虽然是中游,他激动的跳了一下,予恩看到他如此的高兴,心中也是轻声在说着恭喜。 小钰依旧在添着柴火。 “来两份好彩头,多加油条,我爱吃鸡蛋,也来几个。”一个穿着麻布做的衣服的粗壮的男子朗声道。 他的分量大,所以吃得多,他害怕吃少了,会事与愿违。 随着这个男子的话音一落,这些人才反应过来,纷纷的说要来一份好菜头。 本来几乎是无人来吃的小摊上,摆满了好菜头,都是一些求学的书生们,他们着急的喊着唯恐好彩头卖完了,和书院失之交臂。 “老板给我留一份啊,我是你们的忠实粉丝。” “这好彩头也是好吃,这是我吃过的味道如此特别又如此好吃的食物了。”书生津津有味的吃着。 店铺里已经有了桌椅了,白容看他们都站着吃饭,于是道:“里面还有空位。” 顾子渊也是讶异,没想到这个男子如此的有号召力,本来是怀疑的人经他一说,都纷纷的相信。 不过也对,有时候,达官显贵的一句谎话远比市井平民的一句真话要让人相信的多。 “子渊你收钱吧,小川你去弄点热水来,汤已经很浓了,浓了不如淡了好。”白容忙的像是一个陀螺。 顾子渊便迅速的收着钱,他的算术不错,其实他这次考得会更好,但是害怕考好了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故意写错了几道题,他收着钱,没有注意到一道目光正在打量着他。 这股目光的来源就是洛展,这个人是第一么?洛展暗暗记下了他的名字,然后喝完了胡辣汤。 如今几乎是每个人的手中都捧着胡辣汤。 好不容易闲了下来,白容清了清嗓子说:“好彩头固然是好彩头,但是它并不是对所有人都管用的。” 正在狼吞虎咽的书生们停下动作,不解的看向白容。 “此话怎讲。”这时候人群中传来一个不解的声音。 “这个好彩头是有禁忌的。”白容故意卖着关子。 众人一听禁忌二字一时大变脸色,道:“难不成对身体不好?” 白容摇摇头说:“小女这家店在此承诺绝不会如一些黑心店家一般,选对身体不好的食材的。” 这是一个好的机会,可以将自己的原则和店的宗旨顺势说出。 “那是什么。”从大碗中抬起头来,吃着胡辣汤的客人吸了吸鼻子。 “这好彩头对那些心术不正、没有好好学过,只是希望通过未来的科举加官进爵的人没有用。” 白容话一出,有的人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但是又不好发作,唯恐别人觉得他们来吃就是为了加官进爵。 书生读书是为了加官进爵并没有让人不齿,而是那种不学习,只希望投机取巧的好吃懒做之人被大家所不齿。 来吃好彩头的人不乏这种人,所以白容的话一出,让此般人有些后悔买了好彩头,但是此时的他们却不好意思说退掉好彩头。 只得抱着一股怨气吃完,还得眉眼带笑,说着好吃。 “我的话讲完了,你们继续吃吧。”白容便继续做着胡辣汤,这汤卖的很快。 顾子渊收钱,忍住了笑意。 那个找事,起头往白容的店抹黑的人也想要一份好菜头,但是又不好意思的,毕竟他曾对胥策亦大打出手,这次又说了这种话,不得不放弃了买好彩头的念想。 白容依旧是在弄着胡辣汤,这次她们弄得有些少,因为太阳已经照亮了半边天,要是做多了卖不完就浪费了。 她心中只觉得好笑,这些人挤破头只是为了讨个好彩头。 不过也难怪,考试入学院是这个时代男子的头等大事,毕竟这是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 第42章 一番话 找事的男子依旧是在人群中眼巴巴的看着白容盛了一碗又一碗的胡辣汤,空气中飘来的胡辣汤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增。 白容一直在留意着那个找事的男子,朝着顾子渊笑笑。 “你是不是累了。我来收会儿钱?”白容笑眯眯的,全然没有感受到累意。 看着今日已经卖出了这么多的胡辣汤、鸡蛋、油条,心情大好。 按照目前的形式来说,他们今日会有一大笔的进账,虽然卖的便宜,但是胜在数量多。 “这家的胡辣汤倒是好喝,来日就算是不金榜题名我也来。”一个书生在屋子咬了一口油条,是赞不绝口。 “虽然是有胡椒,但是味道却是出奇的好,没想到油条和这种怪味汤搭配,别有一番风味在里头。”说这话的人已经要了三碗胡辣汤。 白容和顾子渊听到夸赞会心一笑,两个人的脸上已经挂着汗珠。 “我不累。”顾子渊一抹额角的汗,说。 最小的伙计小钰虽然一直在往炉子里添柴,又是热乎乎的却没有说一句累,其他的三人也是如此。 他们很是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他们曾做过比这个更苦的活计,而且银两也比这个少。 予恩最是卖力,兢兢业业的做好手头的每一件事。 找事的人站在人群的后面一直不走,不少的书生对他报以白眼,他心里难受,却不好意思要一份好彩头。 白容看到大丫熬着胡辣汤,提醒道:“记得加点水,要是太浓稠的话,味道会差很多。” 大丫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好。” 然后用勺子加了水,又卖力的弄均。 至于白容为什么知道熬久了口感会不好,全是她自己吃出来的。 记得刚吃着胡辣汤的时候,老板娘看火的时候睡着了,第二天的胡辣汤特别面,好吃的东西都味同嚼蜡。 老板娘总是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没收白容的钱。 找事的男子身边还是有好友的,扇着木头片镂空的折扇,微微的扇着,可以缓解一下热气。 现在胡辣汤已经卖完了第二锅了,找事的男子的好友看着他,知道他是抹不开面子。 毕竟一开始就直截了当的怀疑店家,说出了一些毫无根据让人恼怒的话。 白容看着找事的男子舔了一下嘴唇,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顾子渊实则是笑眯眯的看着白容,说:“你会介意么?” “当然不会。”白容轻声道。 只是这句话很轻很轻,轻到如同柳絮还没有让人看到,就飞入了高空。 “这个胡辣汤闻着就不错,不如你和我去寻个好彩头?”扇着木扇的男子笑着说道,拉着找事的男子就往小铺子走。 “你的学习最是刻苦的,想必喝了这个胡辣汤会锦上添花。”手持木扇的人笑着说。 待他们来到了摊子前,这时候有眼尖的人们已经看见了他。 白容假装忙碌的将胡辣汤盛了一碗又一碗,一一摆在桌面上。 现在的天已经大明,有飞鸟啁啾鸣叫。 众位看戏的书生曾经看到过这个男子无事生非,起初和另一个男子说的话很是难听。 白容虽说是不介意,毕竟谁没有个犯错的时候,但是那些书生则是没有那么大度了。 “呵,这不是说好彩头没有用的大神么,不都是说着不管用怎么还来,难不成喜欢上了上当受骗了?” 这么说这个男子的书生不在少数。 这个男子涨红了脸,咬咬牙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现在已经不是很忙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率先找事的男子身上。 “是啊,要是我的话,我一定拔腿就走,我虽然脸皮厚,但是我还是会知羞的。”此人穿着书生的衣裳,一脸嘲讽。 现在的天平可以说是朝着白容的方向倾斜。 “你们...”这个率先挑事的男子有些气愤,这些人明明是和他一起说这个卖胡辣汤的少女的,只不过是他的声音大,厉害些。 没想到这些人才是见风使舵的。 “呵,那又怎样,我骂了我可以承认,但是你们骂了却是虚与委蛇的说着你们本来就是正义,未免让人笑掉大牙。”这个男子依然是十分气愤,甩了甩衣袖。 他的好友,则说:“好了,这件事就翻篇了,大家就不要在讨论了。” “呵,我们可没有骂过这个少女,明明都是你。”这些人的厚脸皮,让挑事的男子大吃一惊。 原来还有此般不要脸之人。 “你算是个什么,做了还怕别人说?”这句话明显是说挑事之人的朋友的。 白容知道这么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未进校门就伤了和气总归是不好的。 “其实这件事也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白容这时候朗声说,顾子渊站在她身后,心里赞许。 白容还是一个热心肠。 “来这里的各位都是读书人,闲言碎语不过是那些嘴碎的女子才做的恶事,只有她们才回去关注这些本该平息的事情。”白容见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这才开口说道。 挑事的男子楞了一下,心里越发的惊讶,这个女子是为他在出头? “各位爷不要先入为主的嘲笑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的事物,毕竟天下之大,目之所及琳琅满目。”白容接着说。 几乎是所有的人在听着白容讲话,四周很是安静,都等着白容的下一句话。 “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但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能改,便是一个好的同僚,身为一个文人,自当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说不定一些恩怨便不会再有。”白容静静地说。 有不少的人都红了脸,白容的一番话让他们感悟很深,挑事的人似是要说什么,终究是动动嘴唇。 这时候在一边的洛展将白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反复的思索。 她所言之语皆是大义,令人深思,一时之间他对这个聪慧的少女老板很是敬佩,看着她的眼神也带着不可掩饰的欣赏。 顾子渊自然是挡住洛展看向白容的眼神,依旧是冷着一张脸。 洛展全然不在意的站起来道:“这位姑娘说的不错,所言所语便是我想说却无法表达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倒是一个有才分的姑娘。” 如果说白容的话让这些人们还有矛盾,洛展的一席话便将矛盾给化解了。 洛家的公子,谁不会给面子?况且他说的也是正确的。 第43章 洛展 现在白容的早餐店前已经站满了人,清一色的书生打扮,偶尔还有妇人带着孩童点一份胡辣汤,来尝鲜的不少,很多人吃了都是赞不绝口。 这是他们从来没有尝到过的味道,满嘴的香醇,却不腻歪,甚至有些百吃不腻的感觉。 顾子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起来说话的少年,只见他洋洋洒洒的几句,就让不少的书生脸红了。 众人纷纷附和道:“对,洛公子所言之语道出了我的心声。” 顾子渊则是淡淡的看着被众人夸赞的少年郎,放下手中的碎银子河铜板,他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少年是何方神圣,但是可以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看出来,这个同他一般大的少年郎,家境不错。 亦无纨绔子弟嚣张跋扈的样子,素养可圈可点。 所言之语一呼百应,必定是此处的达官显贵。 找事的男子这时候也是红了脸,默默地在心中记下了白容和洛展说的话,也觉得白容并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而是一个大度的少女,反观自己,竟然连一个少女的气度都比不上。 “不知这位公子姓甚名谁?”顾子渊对这个男子甚是好奇。 此时有人快言快语的喃喃道:“在府城竟然还有不认识落账公子?” 顾子渊不认识洛展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初来乍到的,一些这里的风土人情还不了解。 被问得洛展也并未生气,毕竟在这个城池中不可能人人都认识他,而且这几个人一看就是生面孔。 只见洛展缓缓的站起来,一脸的温润的笑意,他淡淡的说:“我叫洛展,府城洛氏,亦是日后你的同僚。” 这时候有一些人都是很好奇的看着这两个人,有的姑娘从旁边路过,悄悄的看了一眼洛展,听到顾子渊的话很是无语,谁不知道洛家公子的名号? 正当她转过身去瞧向顾子渊的时候,一下子就被顾子渊吸引了。 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竟然和洛展公子不分上下,她的天平开始微微的持平了。 “是么,在下顾子渊,亦是书院未来的学生。”顾子渊懒洋洋的说。 “日后就是同僚了。” “自然。” 白容看着洛展,觉得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毕竟在刚才的时候为他们解围,他中了榜单第三,来喝汤,委实是帮了他们大忙了。 白容轻轻的拉着顾子渊的衣袖,小声道:“你们日后都是同僚,我看着人也不是一般学子,可要好好相处。” 洛展仿佛总是微笑着的,但是仔细看去的时候,他总是似笑非笑,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 胥策亦曾听说过洛展的大名,他在府城考了三年,洛展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尤其是在女流之辈的中间,都传开了。 洛展,府城第一世家的公子,长相让无数的府城女子垂涎,虽说不到万人空巷的地步,但是有很多女子也是疯狂的。 比如,有女子曾经为了看洛展一眼,翻上了洛府的墙,正好是下面是鸡舍,此女子虽是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洛展,却是灰头土脸,毫无形象,回家之后大哭三日,非洛展不嫁。 这些事情的真实性有待考究,就连胥策亦都是道听途说,简单来说,洛展是个风云人物。 “既然日后你们是同僚,又是第一个不惧其他人的话语来吃我们的早餐的,不如这一次就当是我们请你了。”白容笑着说道。 顾子渊眼中含着淡淡冷漠,道:“我想洛展公子并不想要免费吧。” 洛展微微一笑,温和说道:“今日能吃到如此的好吃,又有如此寓意的食物,实在是我三生有幸,免费就不必了。” 这时候,太阳已经缓缓的升起来了,天气越发燥热,锅中的胡辣汤已经见底,就连豆腐、油条、豆腐脑也已经余下不多了。 “今日的我们已经快卖完了,也是该收摊的时候了。”白容朝着人群说着。 这时候人群中发出可惜的声音,有人道:“我还没吃过呢,今日就收摊了。” “没办法了,我是闻着香味才来的。” 人群中唉声叹气的人不少,因为有胥策亦和顾子渊的帮忙,生意很好,他们的早餐被一扫而空,虽然中间有过不愉快,也算是完美的一日。 随着白容的话音一落,有不少的人已经吃好了,纷纷的走出店门,还有一些聚在一起没有吃到的,唉声叹气的走了。 洛展朝着顾子渊一拱手,道:“告辞。” 在一边的顾子渊则是点点头。 随着人群的散去,洛展也渐行渐远,胥策亦这才凑过来,道:“那个名叫洛展的富家公子哥是府城有名的人物。你也见到,这个洛展不但长得帅,家财万贯,学习也不错。” 顾子渊听到胥策亦的话,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点头,道:“他是谁与我何干?” 心里却是暗暗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大丫和予恩把碗收了,然后泡到后院的盆子里,小川千烧壶热水,多烧几壶,小钰去吧桌子给抹干净,今日我们买的太多了。”白容有条不紊的吩咐伙计们。 店铺有后院,前面的几个房子是伙计居住的,因为已经收拾好了,所以退掉了四合院,店铺有二楼,白容准备以后开发利用起来。 至于后院最往里面的那几间房子,则是白容等人居住。 晚上的时候,白容计算着今日所赚的钱财,算完之后将钱放在一个带锁的柜子的暗格里。 算钱算的腰酸背痛,进了前堂,门已经关上了,只有屋内的烛火在隐隐跳动。 而胥策亦和顾子渊就在这明明灭灭的烛光中对饮。 当然是在饮茶。 “不知明日去学院该准备什么?”顾子渊问道。 “宣纸,毛笔...差不多就这些了。”胥策亦是第一次进学堂,他天资愚钝,好在勤奋。 白容进去说道:“这些东西是远远不够。” 她将必买的东西列成清单,一一解释着其中的用处,胥策亦和顾子渊茅塞顿开,连连称是。 不得不说,白容在这个方面超出了很多人,兴许是女孩子心思细腻,故面面俱到。 “还有明日的时候,再去买一副砚台和毛笔。”白容思索了一会然后说道。 胥策亦正欲说些什么,顾子渊却道:“好。”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三人决定明日去街市上去看看需要的物什。 第44章 学院的准备 昨夜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第二日一早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白容醒得早,坐在屋子中静静的发呆,然后手中不知道在弄什么东西,因为今日不开夜的原因,自家的伙计便没有着急着起床。 现在的店铺里静悄悄的,偶尔有鸟雀的鸣叫,白容看了看天色,伸了个懒腰,以为自己起的最早,一番洗漱之后,进了前堂,却发现顾子渊和胥策亦早已经在前堂的桌子上下棋。 白子黑字一落,啪的一声脆响,胥策亦不甘心的一声哀叹:“是你赢了。” 顾子渊则是轻声一笑道:“承让了。” 两人似乎谁都没有发现白容的到来,将棋盘上的白子黑子都整理到了翠色的棋碗里。 此时此刻天已经大明,白容觉得在不叫他们,他们恐怕会战个天昏地暗,尤其是胥策亦不服输的小眼神,此时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好了,别打了,我们吃完饭一会该出去了。”白容摁住棋盘。 两个人太过认真,以至于没有见到白容来了,当下白容一说话,倒把两人吓了一跳。 顾子渊一皱眉头,胥策亦却是确确实实的打了个激灵。 “你是习得了轻功么,走路如此的无声无息。”顾子渊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将棋盘收好。 尽管他还想和胥策亦来一局,但是看到白容倔强的眼神,于是什么也都说,乖顺的将棋盘收好。 “是你们玩的太认真了。”白容没好气的说。 “我一会儿去厨房给你们做点吃的,今早吃的简单一些,就煮个粥吧。”白容说完,便去了后厨。 “你说她不让我们下棋,自己又去做饭了,我们能干什么。”胥策亦对棋局意犹未尽,幽幽道。 “只能看书了。”顾子渊静静的说,然后学着胥策亦的样子无比萧瑟的叹气。 白容将粥煮了出来,然后一一盛好,用餐盘装着,盛了一小碟的咸菜,便去了前堂。 “好了,吃饭吧。”缓缓的将食物搁下,三个人便吃了起来。 吃完的时候,一开门,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今日的太阳不错,美中不足的是昨夜零落了几朵残花,骤雨打折的。 “老板,这是开门了吗?”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白容本来是以为今日的人不多,猛的一看,却发现今早来的人不算是少。 顾子渊已经收拾好了桌子,刚和胥策亦从后厨里出来,看到这么多的人,委实惊讶。 “老板,我们都等了好久了,只为你的胡辣汤。”一个粗壮的男子一脸的笑,好似吸鼻子就可以闻到胡辣汤的香味。 顾子渊出来懒懒的一看,眉眼间则是一副的诧异。 他知道昨日的饭菜卖得好,但是却没有料到今日的人会这么多。 放眼一看,有不少是昨日来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怎么办,今日我们未煮胡辣汤,就连豆腐脑都没有一点。”胥策亦这时候也看到了门前的盛况,不知道是着急还是开心,总之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 他们这是要发了么? 但是可惜的是白容今日并未做胡辣汤,店里的伙计们估计现在呼呼大睡中。 恐怕要让这些人失望了。 “我想来两碗豆腐脑,我媳妇爱吃,但是别家的都不合她口味,昨日吃了你们家的豆腐脑之后,对我也和和气气的。”一个背着柴火的樵夫喊道。 他说的不错,白容家的豆腐脑实在是好喝,入口即化,美味无比,加上一些料子,更是风华绝代。 这个樵夫对于那些文绉绉的话不懂,只知道这个风华绝代是形容绝色女子的,他词穷,涨红了脸才想到这个词,虽然有些不贴切,却是他想出的最贴合他心中豆腐脑的词。 但是接下来白容的一席话,如同破了一碗冷水。 “对不起,辜负大家了,今日我们不开业。”白容轻轻的说。 但是她的声音太小,只有前面的一层人听到,这些人面面相觑,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容。 “老板,你不会是说笑的吧。”很显然这个人接受不了突然的变故。 这里的人几乎是饿着肚子来的,一想起胡辣汤口中就分泌唾液。 “对不起,今日我们不营业了。”白容大声的说。 这时候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失望的说:“太可惜了,我今日还本想带远道而来的朋友来这里。” 胥策亦只是一个劲的道歉。 “不知道贵店什么时候开店啊?”人群中的一生问话,让骚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三日后,我们便开业,今日实在是有事,对不住了各位。” 人群终究是散去了,白容才坐在凳子上休息了一会,然后拿起茶杯到了一杯茶叶,一仰而尽。 刚才的大声喊话累着了嗓子,让她感到开心的是,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喜欢她的胡辣汤,如此甚好。 自从那群人败兴而归的时候,白容便坐在屋子里。 这时候的顾子渊一脸的纠结,然后说:“店里能如此的红火是个好事,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何是三日之后开张?你要知道,三日之后我们就要去书院了。” 胥策亦也不知道白容到底想要干什么的,他对顾子渊的话很是赞同。 要是三日之后的开张的话,他们就已经去了书院,到时候忙起来,白容是不行的。 而且开张的时候还要准备杂七杂八的东西,他觉得白容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对啊,三日之后你们就要去书院了。”白容喝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说道,云淡风轻。 顾子渊不知到她为何如此的淡定,要知道开业的事情可非同儿戏。 “好了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呢,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我就是要等你们离开之后才开业。”白容的一席话让两人皱紧了眉头,顾子渊和胥策亦很是不解。 “什么意思。”顾子渊疑惑的问。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白容淡淡的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顾子渊继续皱紧了眉头,虽然白容有时候做事十分无厘头,但是却总是给人出其不意的惊喜。 虽然他不了解白容到底想要做什么,既然她不愿意说出来,那么他也不会强求她说出。 “好了,快点吧,要不然好的东西都让人给抢完了,我们去准备东西。”白容说完朝着顾子渊一笑,然后出了门。 准备带他们去买去学院需要的东西。 第45章 洛母 这时候伙计们都起来了,他们精神很好,看起来昨日的睡眠质量不错,尤其是小钰,一双明眸看起来亮晶晶的。 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了,每日都在惶恐中度过,被欺负是家常便饭。 他们的心理都觉得,遇见白容这个好老板是三生有幸了,暗下决心一定不要白容失望。 “锅里还有粥,你们饿了便去做点菜,我们出去有点事,今日的话,你们就休息一天,实在是不愿意休息,就打扫一下卫生吧。”白容转过身对着伙计们说道。 伙计们已经听懂了白容的话,于是纷纷点点头表示自己的知道了。 “白姐你放心,我们会开好店的。”年纪最小的小钰说到。 白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便呆着吧顾子渊和胥策亦出了门。 街市上人群拥挤,早上的时候这里有不少附近小镇来的年长的老人在这里卖菜,都是自家种的,所以会便宜很多。 白容本来是想买的,但是一想到买书院的用具,担心钱不够,于是便没有买。 “府城这里当真是热闹,你看这里一大早人就络绎不绝,卖的东西也比小镇的东西多。”白容自穿越以来第一次到府城,这个城市虽然小,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白容有些喜欢不已,于是她毫不犹疑的要了一块切好的西瓜,西瓜用竹签子串着,红如晚霞。 “自然,府城无论是怎么说,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城池了。”胥策亦说道。 “你们真的不吃西瓜吗?”白容咬了一口西瓜含糊不清的说道。 “不吃。”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三个人走在路上,有人认出了顾子渊是那日中第一的少年,不少的女孩纷纷侧目,看了一眼却是什么都不说。 出来差不多有三炷香的功夫,白容想着还需要什么,自从开了早餐店之后向的事情也多了,记忆力一天愈发一天的不好,早知道列一个清单就好了。 “我们去前面的哪一家看看。”白容的手中空无一物,顾子渊的手中拿着宣纸,胥策亦的手中则是拿着一些杂七杂八的,还有一些无关于学院一些灵巧的小玩意。 手里已经塞满了,现在的顾子渊有点后悔没带个伙计出来了。 “我们现在已经把笔搁给买了,宣纸也有了,现在的话应该去买一些砚台。”白容看了看两人提的东西,淡淡的说。 顾子渊和胥策亦相视一眼一脸的哀相,然后叹了一口气。 “这可是给你们买的东西,怎么可以让女子来拿?”白容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没说让你拿,辛亏今日凉快,才没那么累。”顾子渊抹了一把汗,轻轻地说 三个人提着东西晃晃悠悠的往前面走着,看着不远处已经有了一家卖毛笔和砚台的店铺,这个店铺几乎是府城的文人都有耳闻,算是府城的老字号了。 白容想了一会还是朝着那里走去。 到了那里的时候,他们碰见了一个半熟不熟的人,这个人长了一双桃花眼,一笑的时候就能惹人沉沦进去。 是洛展。 府城最有名,最正经的公子哥。 看着他把折扇一开,眉眼间已经惹上了一点笑意。 在洛展的旁边,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发髻上插着一只翡翠钗,穿的是最好的玲珑缎子,面目与洛展有三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无比的相像。 在他们的身后,仆人丫鬟总共有六个,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看起来都是一些学院的用品。 洛展这时候似是听到身后有动静,于是微微的回过头来,便看到了白容三人。 此时的他们已经是汗流浃背,白容稍微好点,耳垂上戴着淡蓝色的耳钉,都是一些不贵的玩意。 “白老板,顾同僚,你是...”洛展朝着三人打招呼,面目含笑,如遇春风。 洛展看了看胥策亦,只是觉得这位有些眼熟,忽的想起来曾在白容的早餐店里见过,只是为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在下胥策亦,亦是府城书院的学生。”胥策亦作揖。 洛展回礼:“原来亦是同僚,在下洛展。” 这时候,洛展的母亲回过头来,微微瞧了一眼白容,面前的少女,面目姣好,气质清纯又带点成熟。 “这些人是?”洛母微微瞧着洛展,轻声问道。 白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洛展,其实她对洛展还是蛮有好感的,毕竟他温和有礼,气质出众,不像是一个坏人,反倒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君子。 但是这种情感是并非儿女之情,而是一种赞赏。 顾子渊漫不经心的一瞥白容,这道目光恰好被洛母捕捉到,心下似乎了解了什么。 这个少女,看起来和那个玉树临风的小少年关系很是亲近。 “这些都是我的同学,这位是顾子渊,听闻是今日的第一,这位是胥策亦,亦是同僚。”洛展一脸笑意的说道。 却在介绍白容的时候足足停了两秒。 “这位是白老板,是一家店的老板,她家的东西特别不错,我与她便是由此相识的。”洛展笑着说。 洛母一听到白容不但是人美,还是一个店的老板,很是赞叹。 “而且是在我们府城开的店。”洛展接着说。 在打量白容的洛母一下子就震惊了,在府城开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府城的店很多,甚至是已经达到了饱和的程度,要是能在这个行业里混的风生水气的话,便说明这个少女不是一般人物。 “不知道这位白老板开的是什么店?”洛母看起来是十分的好奇。 白容有些谦虚的说:“不过是一个早餐店。” “就是昨日风靡府城的那家早餐店?”洛母有些犹豫的说。 这时候的白容迷惑了?什么叫做是风靡,根本没有那么厉害好不好,难不成是洛展的母亲说错了。 “就是胡辣汤和豆腐脑...寓意很好的那家店?”对于这件事洛母也有耳闻,如今看到本尊,着实令她有些震撼。 “并不风靡...”白容自认为谦虚的说。 洛母虽然是那种在高墙楼阁里处理家事的妇人,但是她曾经接受的教育与寻常的女子却是不一样的,她非常赞赏那些不让须眉的巾帼,最为佩服那些可以自己闯出一片天地的人。 而白容觉得的洛母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很快与洛母攀谈起来。 第46章 心思未明 “你一个小女娃娃的也算是人中凤,竟然自己一个人就把店铺打理的这么好。”洛母拉着白容的手,不舍得松开。 “伯母你谬赞了,我的店铺不过只开业了一天而已。”白容很是清楚自己的实力,当听到洛母夸赞的时候,依旧是谦虚,波澜不惊。 洛母惊讶于白容的心性,若是如同她一般大的平常少女,听到夸赞定然是喜上眉梢,欣喜之情无处隐匿。 然而白容,只是淡淡一笑,就化解了本该有的锋芒。 “并非谬赞,一个少女来府城开店不是容易的事情,你仅凭一人之力,就将你的早餐店宣传的人尽皆知,值得夸赞。”洛母依旧是噙笑,对白容大加赞赏。 白容不好意思的一笑,其实她开这个店,昨日闹的那一场,不过是她在赌,赌注就早餐店的未来,毕竟考试谁考得好还是不好,不是一碗胡辣汤,几根油条所能决定的。 至于为什么有勇气来赌,是因为白容相信顾子渊和胥策亦不会失败。 结果就是,她成功了,不过这只是她的第一步,就已经闹得人尽皆知,算是成功了一半。 “我并不是一个人来开店的,我的...”白容这时候想起了顾子渊,想起了他在潘婆婆的屋子中所言的一番话。 顿时有些不知道要怎么介绍顾子渊了,她听了一下,又道:“是我的朋友,和一群伙计的帮忙,若是不是他们,别说开店了,就算是门板我也拿不起来。” 脸上已经染上了一丝的驼红,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是吗?你竟然已经有伙计了,不错不错。”洛母依旧是一副赞叹的神情,犹如看见了一个少女负剑站在桃花树下,说要问剑江湖。 这是洛母幼时看到的一本书的感受,她从小就像去外面看看,但是出自世家,哪有机会去外面游历,又是一个女子,自然更加没有机会出去,只好选择了相夫教子。 但是游历江湖,闯出一番天地依旧是洛母的梦,她知道这个梦此生是不能实现了,当她见到一脸自信的白容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既然洛伯母此般说,我也就算是不错了吧。”白容知道一直谦虚下去难免会有一种虚伪的感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如欣然应允。 洛母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顾子渊看着洛展,觉得今日的洛展的目光有些不对,他依旧是笑着,但是眼神却是落在了白容身上。 看向顾子渊时,温柔不再,而是化作了一种凌厉,只是这眼神转瞬即逝,顾子渊却是捕捉到了。 “我家母上见到了志同道合的总是如此,不过,能与她志同道合的女子难得一见,今日一见,我母上难免有些激动了。”洛展有些无奈的说。 只是眉目间含着淡淡的笑意。 “是么。”顾子渊只是漫不经心的一说。 顾子渊对于洛展的话很是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洛展看向白容时的眼神,男儿的柔情化作一股脉脉的眼神,锁在白容身上。 他知道,白容若说美丽,是算不上倾城的绝色,只能说是中人之姿,若说能力却不是一把的女子所能达到了高度。 然而他有觉得,白容虽不美丽,但是她的一颦一笑是如此的牵动人心。 心中竟然忽的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今日能碰上顾同僚,着实是缘分。”洛展就是绝对不会说,是他看到了白容的身影朝这里走来,才劝说母亲来这家店的。 不过他算的很准,白容果真来了这个店中,也算是神机妙算? 想到这里洛展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却是直直的看着顾子渊,似是挑衅,似是宣战。 “哦,是吧。”顾子渊在心里道,这缘分恐怕是某人的刻意为之。 顾子渊看了看洛展的母亲,他知道白容虽好,却被轻而易举的被人惦念上,白容到底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女子,但是洛展竟然是动真格的了,把自己的母亲请了过来,攻势0实在是有些迅猛。 白容依旧是和洛母攀谈着,看着眼前一脸睿智的妇人,白容心里对这个妇人升起无数的好感。 “你在府城过得可好?”妇人的话锋一转,颇为亲昵的问道。 “还好,这些都是简单的事情,虽让忙了一些,也算是甘之若饴。”白荣对这个妇人有一种遇见了忘年交的感觉,她便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 “如此甚好。”洛母笑着说道。 顾子渊看着一脸无知愣往别人用心挖好的坑里跳,心里有些不舒服。 胥策亦看着洛展看白容的眼神,便知道了白容是洛展的心上人了,但是看着白容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察觉到洛展的心思。 他微微的有些怅然。 令胥策亦奇怪的是,白容和胥策亦虽然来自一个地方,但是他好像从未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感觉很是微妙,他们之间似是亲人又似是... 但是再怎么说,顾子渊到底是一个读书人,手里是握住笔杆子的,而白容呢,生意再红火也不过是一个市井的姑娘,没有上过学,顾子渊看起来又是个满腹经纶的书生,能看上一个不懂风雅的姑娘么? 其实对于白容,顾子渊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样子的感情,他自己都不清楚白容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爱白容么? 顾子渊在心里摇摇头,似是不是,他不敢去想另一种心思。 白容和顾子渊之间,好似从未想过这件事情,他们彼此,都不知道自己对对方是什么态度。 书生用度店的老板看着几个人相谈甚欢,于是忙里偷闲的打瞌睡。 “顾子渊,你这个妹妹,可是有人要定下了,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胥策亦心中愈发觉得顾子渊是看不上白容的,于是便悄声的在顾子渊的身边说。 此时的洛展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小声私语,只是上前和白容攀谈起来。 说实话,顾子渊有些微微的不悦,听到胥策亦的话之后,也并未有什么别样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见到白容嫁人,毕竟已经生活了这么久了,若是生活中少了她,他会有些不习惯。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多大的感觉,只是他心中一想到如此,心中变会十分的不悦。 第47章 生气的顾子渊 书生用品店的老板依旧是在打瞌睡,外面偶尔传来一阵蝉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这个小店的门前是枝繁叶茂的芙蓉树,上面争奇斗艳的满是粉红色的扇形的花。 白容今日的心情颇好,尤其是在跟洛母谈论的时候,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你是来自一个小乡镇?”洛母并未惊讶,也并未富家子弟看人低的神色,只是有些心疼的拉住白容的手,道:“真是辛苦了。” 白容则是桀然一笑,道:“并不算是辛苦,反倒是学会了以前不会的东西,人都是这样吧,看到了繁华总是向往,一想想未来,也就不会觉得辛苦了。” 其实白容觉得她虽然是辛苦一点,只是辛苦不足为外人道,为何要说这些难堪的话给并不熟悉的人听呢? 有些苦楚是甘之如饴的,一旦苦楚甘之如饴,便不会再被称作苦楚。 洛母也笑,只是眼神中掺杂着一丝怜惜, 她知道一个少女在府城开店不容易。 如今能到这般成就,很好。 “都说早餐店的胡辣汤好喝的很,尤其是展儿一回家就说胡辣汤好喝,油条很有风味,我还是从未尝过呢。”洛母淡淡的笑着。 “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去你的早餐店里坐坐吗?我难得碰上一个如你一般的姑娘。”洛母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人的时候总是含着柔情。 白容觉得自己拒绝不了这双动人的眸子,她对洛母也有好感,于是微笑说:“如果伯母不介意的话,当然可以。” 洛母心悦的点点头,急忙道:“我怎么会介意呢,如此甚好。” 顾子渊看着白容和洛母相谈甚欢,又听闻白容十分欢迎洛母来早餐店,一时之间,心底生出几丝怨气。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是熟悉的东西被人夺走的不悦?还是说,他对洛展抱有敌意,所以不愿意让白容和洛母太过接近? 此时此刻的蝉已经停下安让人烦躁的蝉鸣,外面的风将尘埃卷进门口,书生用度店的老板揉了揉眼睛,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手中书。 面前的妇人他自然是认识的,府城洛家的夫人,见到一行人在这里说话并没有露出不悦,云淡风轻的翻阅书,时而懒散的打着哈欠。 顾子渊看了一眼书生用度店的老板,老板朝他含蓄一笑,他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白容。 白容觉得遇见洛母就是他乡遇故知啊,她一直以为古代的女子如武则天有雄才大略的人鲜少,今日一见洛母,才发现,原来府城也有如此心性的女子。 而且生的如此美丽,半老美人,依旧端庄。 “白容,我们现在该回去了,要不然店里的伙计不见到你是不会开饭的。”顾子渊淡淡的说,此时的洛展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 “嗯,也是,我们出来的已经是太久了。”白容一算,出来的果真已经很久了,于是看着洛母,略带歉意的说:“我现在要离开了,若是有时间,可来早餐店,我定然在那等候。” 顾子渊不知道怎的,不喜欢白容和洛母的一番辞别,于是率先出了门,胥策亦见到他走了,慌忙的跟上去。 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的不讲理了,他还没和洛展告辞呢,倒是洛展已经施礼,顾子渊不做表示未免太失礼了。 “好,若是有时间,我必定会登门造访的。”洛母松开白容的手,白容便离开了。 走之前的白容对洛展道:“告辞。” 洛展并未生气,只是微微勾起嘴角,道:“来日再见。” 待白容的身影远去之后,洛母对洛展道:“这倒是一个好姑娘。” “虽不是设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礼数面前倒是滴水不漏,言语之间又是没有坏心,面目又生的好看。”洛母对白容的夸赞很高,洛展很少见到自家的母上会对一个半大的的少女如此夸赞。 “不错,白老板是一个不错的姑娘,她知礼数,对人又和蔼可亲,不错。”洛展漫不经心的回到道。 他只是顺着母上的话来说,知子莫若母,洛母自然知道洛展的话只是认同她的想法,并不是其他的意思。 洛展自然是知道母上的本意,只是他还是一个书院的学生,对不确定的未来有着迷茫。 他亦知道,他虽然还是书生,但是母亲的目光已经放到他身上来了。 这几日,每日母亲都会旁侧敲击的问他,有没有心上人,他总是含糊不清的蒙混过去。 母亲的心思他怎么不会懂,是想让他取个姑娘回家,早点延续骆家的香火。 顾子渊提着东西朝着早餐店走去,一身竹青色的长衣迎风飞舞,眉眼间则是含着一股怒气。 胥策亦则是一脸的迷茫,这...顾弟是怎么了,他为何会如此的生气? “顾子渊,你怎么了?”白容还是没理解为什么顾子渊会突然的离去,听到白容的声音,顾子渊连停都没有停,率直的走向早餐店。 “子渊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这时候胥策亦也问道,对顾子渊的所作所为很是不理解。 四个伙计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见到白容一行人从小黑点慢慢地朝这里走来,兴奋的喊着。 这时候白容已经追上了顾子渊,拉着他的衣袖问道:“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顾子渊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这无名的火烧得实在太旺,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无事。” 他们已经到了早餐店的门口,予恩和大丫很有眼色的将他们提着的东西接过。 “我们煮了酸梅汤,解暑很好。”小钰这时候指了指桌子上已经凉了的酸梅汤说。 既然顾子渊说他自己没事,白容也没有在说什么,见到酸梅汤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们还没有买砚台和毛笔。”白容道。 “我们看来还得回去一趟了。”胥策亦苦笑。 于是三个人喝了一些酸梅汤,然后又出去了,他们走在路上,火急火燎的进了书生用度店。 老板依旧是捧着书本打瞌睡,见到有人来了,便懒懒地眯缝着眼睛看着他们。 洛展和他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只是用度店的老板伸了个懒腰,道:“你们想要什么自己看,看好了的来我这里结账就好。” 第48章 喜欢还是不喜欢 回到了店里之后,四个伙计正在兢兢业业擦着屋子,有的拿着鸡毛掸子拂尘的,小钰则是拿着抹布抹桌子,大丫则是将凳子一一摆齐,小川看见柜台脏了在收拾柜台。 整个屋子里焕然一新,白容见到他们如此的勤勉于是给了四个人各自十个铜板。 四个伙计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道:“这些钱我们不能收,我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白容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于是做出一副凶相来,道:“这些钱是你们应该得到了,谁要是不要的话...” 伙计们看着白容生气的样子只好把钱收下。 傍晚红霞千丈,烈日已然消失踪迹,一到夜晚便会有凉爽的风吹进来。 早餐店的灯笼高高挂起,白容关上了门,胥策亦正在一个桌子上看书,顾子渊望向窗外不知到在想什么事情。 四个伙计在板凳上打着瞌睡,只有予恩强忍着不闭上眼睛,白容看到他们都累了,于是撵他们回去休息。 “不行,我们应该要看到熄灯的,白姐姐不睡我们就不睡。”说话的人是小钰,她也已经困得不行了,眼里充满了血丝。 并不是他们偷懒,吃不起苦,只是以前的那种危险的生活过去后,一股松懈便会袭来,他们好不容易能休息好了,只想美美的睡个天昏地暗。 “不行,你们必须去休息。”白容的态度很是强硬,四个伙计只好去睡觉了。 白容坐到了顾子渊的身边,她觉得今日的顾子渊很是奇怪,似乎在和他自己生着闷气。 “今日的你真是奇怪,本来说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走了,这让他们会很尴尬的。”白容轻声道,手中把玩着桌面上的毛笔。 白容的面前有砚台,砚台里面有墨,桌子上铺开了一张宣纸,上面一个字都没有,白容则是,漫不经心的在宣纸上画横,又想起小时候老师教的画虾子,便随便来了几笔。 顾子渊依旧是摆着那一张臭脸,一双眸子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而且,我们并未让伙计们等我们吃饭,为什要说那种话。”白容接着问道。 顾子渊则是把目光转过来,看着柜台,道:“今日是我不对,不应该这样做的。” “不过洛展还这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她的母亲看起来也是挺讲道理的。”顾子渊此时此刻很想知道白容对洛展的看法。 白容听到顾子渊语气缓和了下来,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是啊,洛展看起来就是饱读诗书的那种翩翩公子,而他的母亲看起来知书达理的。”白容仰头看着屋顶,上面的木桩上雕着守财的神兽。 虽然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栩栩如生,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认出来的。 顾子渊看了白容一眼,心下一抽。 “洛展人看起来还不错,而且那日的话凭着他的学识一定会名列前茅的,却在有把握的时候来我们这里吃饭,为我们解决了难题,不得不说,这个人确实不错。”白容依旧是笑眯眯的。 她对于洛展很有好感,顾子渊也感觉到了。 “而且洛母的话,为人很是温柔,但是不是那种弱不禁风,而是柔中带刚,她是我见过的最中我意的女子。”白容对洛母的评价很高。 顾子渊听着,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只是这不舒服来的突然,却不知为何而起。 “若是能做洛母的女儿,也是人间的一桩幸事。”白容想起了以前的那些帮助她的亲人们,心里有些惆怅,那些人,恐怕此生是见不到了。 她仰着脸望着窗外的星辰,今日是越远之日,她忽的想起了一句诗,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可她的故乡,在另一个与这个世界毫无关系的时空。 那些在那个世界的亲人,以后怕是再难相见了。 顾子渊听到白容这么说,心里是百般的不舒服,不自觉的板起脸,张张嘴,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毕竟,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为何见到洛展靠近白容的时候,心里会想拉着白容离开,不让他们太过于接近。 长空中有鸟雀的鸣叫,不知道哪家商铺的女子咿咿呀呀的唱着前朝的小调,若有若无的传进早餐店。 “其实洛展也是算是一个不错的人,可以深交,以后和洛展打好关系的话,在学院里可以少去一些麻烦。”白容继续说道,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 一双好看的眸子盯着顾子渊,她一笑,顾子渊收了收支着脑袋的手臂,咳嗽了一声。 顾子渊不愿意听到洛展的名字,好似这个名字是什么洪水猛兽,他倒也不是害怕,只是从白容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会莫名的不爽。 “当然,在学院里我也会帮你打点的,毕竟学院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你可要好好学。”白容似是想起了什么,紧接着说道:“只要好好学,我相信你是可以的。” 顾子渊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的阴霾似是消散了,一时间心花怒放,道:“我知道。” 这可是家中的女子为自己夫君应该做的事情,此时白容做了,他忽的觉得自己胜了洛展一次。 但是白容并不觉得这句话有失妥当,一直以来,她和顾子渊、潘婆婆相依为命,既然婆婆还未来,有些事她做了,并未觉得奇怪。 “好,你知道就好,小钰做的酸梅汤不错,喝吧。”白容端起酸梅汤小口的喝着,顾子渊则是摇摇头,道:“我再练一会字。” 在一边看书的胥策亦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然后端起桌子上的酸梅汤一饮而尽。 胥策亦总觉得白容和顾子渊耳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但是有说不出哪里奇怪,今日一见,好似有了了解。 他觉得,顾子渊是喜欢白容的吧... 白容有些瞌睡,于是揉了揉眼睛,说:“我困了,你们两个也要早睡,我先去就寝了。” 两个人点点头。 待白容走了以后,顾子渊学了一会,便起身道:“我也有些困了。” 胥策亦从书中抬起头的,道:“子渊兄弟,你是不是喜欢白容啊。” 顾子渊似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白容。”胥策亦的话说的铿锵有力十分清楚,顾子渊无法假装没听清。 他被打乱了心思,看着胥策亦陷入了沉思。 其实,他对于白容,不知道他对她是什么想法。 第49章 娃娃亲 天刚蒙蒙亮,那些伙计们本来是已经起来了,白容看他们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于是就把他们撵回去继续睡会儿。 白容知道这些伙计已经受了很多苦,她犹记得那日阴云绵绵,小钰被欺负时倔强的模样,本该是在长辈膝下承欢的女孩,却要比同龄人要遭受这么多的不公。 各人有各命,这是别人无法定夺的。 这都是天命。 白容想着,微微的叹气。 养在柜台上的仙人球已经开出一朵半个手掌大的花,是淡黄色的,坚硬的仙人球竟然也会长出弱不禁风的花来。 白容看着花有些出神,顾子渊和胥策亦这时候从后院里进来,看到便是她看到花有些萧瑟的的神情。 “我已经煮了绿豆粥,已经在厨房凉着了。昨天小钰做了咸菜,今日大概就好了。”白容从花上回过神,然后拿起昨夜的水壶,里面的水已经凉透了,倒了一点在花盆里。 “好,我知道了。”顾子渊淡淡的说。 胥策亦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在昨日见到洛展的时候这种微妙的感觉就出现了端倪。 三个人吃好饭吗,四个伙计在厨房中不知道干嘛。 他们三个喝了绿豆汤,看着外面灼热的太阳,是一点都不想出去。 这时候,几道人影朝着早餐店缓缓的行来。 隔着远远地距离,白容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白老板,昨日你答应了我说可以来,我今日便来了,突然造访,没给你添麻烦吧。”来者雍容华贵,但是不艳俗,略施粉黛,弯弯黛眉生的恰到好处。 白容见到这个半老但依旧美丽端庄的女子一笑,道:“伯母,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让你来呢?” 不错,此人正是洛展的母亲,今日的她并未带着很多的仆从,与昨日相比阵仗小了不少,今日只带了一个年轻的侍卫和一个妙龄的侍女。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我来这里就是想看看你,在洛府闲的无聊,于是便来这里看看。”洛母亲昵得拉着白容的手,一脸的和蔼可亲。 在她身后的侍女和侍卫抽了抽嘴角,这个当家主母说话还真是有意思,她才是最不闲的那一个,洛府的大小事宜几乎都是面前这个号称无聊的铁腕女子办的。 昨日的时候侍卫就听闻洛母遇见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少女,今日一瞧,这个少女生的伶俐,眉眼间一股英气委实是有罗洛母年轻时的风范。 不过他觉得,洛母不是找的忘年交,而是给洛展公子寻娘子来的吧。 但是这件事他是没有胆子说出来的,不过今日一过,洛府该传疯了,洛家主母见一个微不足道的早餐店老板,这件事的确是有些意味深长啊。 “好,若是洛伯母喜欢,平常闲着无聊了,大可来这里玩。”白容依旧是笑呵呵的,看着不远处的顾子渊,也笑了一下。 洛母顺着白容的眼神探去,就看到了一声竹青色书生装的顾子渊,她微微的皱紧了眉头。 这是昨日和白容同行的那个少年郎,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位公子也是来找白老板玩的吗?”洛母的话几乎是滴水不露,总是浅浅的微笑,此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这位是我的朋友。”白容看了一眼顾子渊,只见他一副淡定的表情。 “昨日听洛展介绍过他是叫顾子渊是吗?”洛母这时候想起来洛展曾经说过,于是便把他的名字说了出来。 “是,在下顾子渊。”他倒也是礼貌,只是眸光却是冷的,站在白容的身侧,像个侍卫。 洛母有些紧张,看着白容和顾子渊,忽而有些疑惑,又继续问道:“不知道白老板和这位玉树临风的公子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说得有些唐突,洛母现在是紧张的,她紧张的是白容和这个男子之间的关系会不会不一般。 看着两人如此的熟稔,她心中的警铃大作。 “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白容如实说。 洛母有些惊讶,毕竟要是白容和顾子渊从小一起长大的话,说明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两个人长得并不相像,一看就不是兄妹。 “你们现在是住在一起么?”洛母的手有些发抖,她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儿媳,可不能让人给抢了去。 “是,我们都住在这个早餐店里。”白容毫不隐瞒。 一直微笑的洛母变了脸色,一个未许亲的少女和男子住在一起成何体统? “不行,你要快点搬出这里,不如就搬到洛府吧,我们洛府比这个早餐店可是宽敞多了。”洛母注视着白容的神色,白容一脸的疑惑。 旁边的顾子渊微微皱紧了眉头,好似很是不理解为什洛母会这样做,会说这样的话。 但是仔细想想也是明白了,自然是这个洛母看上了白容,想要把白容带回去做儿媳。 不过这个女人还是真沉不住气,顾子渊依旧是不悦的蹙眉。 “为何?我为何要搬到洛府,我在这里好好的,干嘛去哪里?”白容听到洛母的话只是轻轻的笑着婉拒。 “若是不喜欢洛府也是可以,你去外面租个院子吧,若是没钱伯母帮你出,你和男子住在一起,对你们的名声不好。”洛母紧张兮兮的说道。 这个白容一看就是个好姑娘,为了洛展也不能让这个女孩有一点的名声上的污点。 “我和顾子渊不过是兄妹的关系,他待我很好,我们住在一起这么多年也已经是习惯了。”白容依旧是婉拒,然后微微的看着顾子渊。 “不行,你必须要搬走,不然的话,以后你的名声怎么办?”洛母看名声看的很重,对自己的提议依旧是坚持。 顾子渊在另一边听着,只觉得自己的血气翻涌,这个老女人是怎么回事,老是打白容的谱。 “伯母,不知道你要将我的未婚妻搬到哪里去?”顾子渊有些怒意,但是他还是把自己心中的怒气化作了一股冷意。 此言一出,让洛展的母亲甚是震惊。 “不知道白小姐怎么突然之间成了你的未婚妻了?”洛母也冷冷的眯起眼睛。 顾子渊傲然道:“实不相瞒,我自幼就和容儿定下了娃娃亲。” 他实在是不想拿这个出来说的,毕竟潘婆婆的话还萦绕在心间,若是此时不说,他怕白容被人夺了去。 第50章 婚约 屋子里静悄悄的,在顾子渊的话一落地的时候,洛母是震惊的。 她有些不信顾子渊的话,但是此时此刻由不得她不信,因为顾子渊的眼神实在是太认真了。 自古就有定娃娃亲的说法,但是最后和谁白首还是得看各自的心思。 窗外刮进屋里一阵风,外面又响起了聒噪的蝉鸣,洛母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旁边的侍女,有看看白容。 现在的洛母很明显的有些犹豫。、 “是么?”洛母轻轻的说了一句。 白容再怎么愚钝,此时也应该知道高高在上的洛母,为何要来这个小早餐铺,通过洛母的所言所行,她便知道,洛母是来给洛展找媳妇的。 不是她厚颜无耻,只是洛母表现的太明显了。 一听到顾子渊和她的关系,洛母难免有些失态,以及后来所说的搬出去住,白容虽说觉得洛母人不错,但是今日所言,洛母有些逾越。 毕竟她们再怎么好,不过仅仅相识不过两天而已,一个两天的人要她和共同生活了那么久的顾子渊分开,只能说洛母有别的心思。 如今看看,洛母的心思昭然若揭。 “所以,容儿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们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顾子渊微启薄唇,眼神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温柔。 好似见到了世间最喜爱的宝物,满腔的柔情。 这时候白容也不想说什么,一来,她并不喜欢洛展,虽然是有好感,但是无关于儿女情长。 只是一种感谢,只是在感谢,那日洛展的解围。 “是的,伯母,我和子渊确实是有婚约的。”白容看到洛母审视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于是便开口将这件事有重复了一边。 眉眼间全是坚定,只是这坚定在洛母的眼中看起来,是如此的力不从心。 白容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洛母不再对她有期待,她不想嫁给洛展,不想成为他们家的儿媳,而且刚才洛母的一番话让她很不喜欢。 洛母让她搬出去住,未免管的太宽了。 “我们自小在一个地方长大,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所以,我倒是觉得并无大碍。”白容淡淡的说,声音有些干哑,于是便拿起柜台的茶水喝了一口。 嗓子眼倒是舒服了些,于是她又道:“洛伯母的好意我心领了。” 洛母到底是洛母,她看上的东西怎么会轻易的让人拿走?她依旧是不死心的。 “青梅竹马纵然好,每个人并不是第一眼先看见谁就会和谁在一起的,白姑娘是一个有自己的想法的姑娘,这样囚禁自己的一生真的好吗?”洛母脸上并无不悦。 洛母认为,白容到底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女,虽然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将早餐店闹得人尽皆知,是一个商业上的好手,到底还是青涩。 若是能将这个少女带回去给洛展做媳妇的话,勤快聪慧的少女配上家财万贯的富家公子,岂不是一桩美事? 在府城想要进入洛府的少女们比比皆是,其中不乏长相倾城,容貌远超于白容的姑娘,但是这些洛母统统都瞧不上来,直到见到了白容,她便知道洛展要的姑娘是什么样子的了。 “这些并不是重要的。”白容摇摇头,对洛母的话并不赞同。 “你是一个好的姑娘,自然该知道娃娃亲这种承诺是不算数都,不要因为这个婚约,毁了以后的大好前程,一个女孩子,自然要去追寻自己的幸福。”洛母静静地将想法说出,其中的言语是糖衣炮弹。 白容只是笑了一笑,正欲开口,却被顾子渊抢了先。 “不管容儿介不介意,我在意。”顾子渊的声色虽然是云淡风轻的,但是却如一块石头般,惊奇了千尺浪。 白容这时候微微的看向顾子渊,之间少年的面上是不容人质疑的认真,好看的眉目如今紧紧的皱着,一脸的孤傲。 竹青色的额衣裳,如此的和他相衬,好似他的话便是千金之言,发自肺腑。 白容只是静静的看着顾子渊,她的心里也有了一片涟漪。 她在心底想,难道顾子渊的心思正如他此时所言吗? 洛母看着白容,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少女的神色,如同再看一个此生很是喜欢的少年。 少年看起来有雄图大志,少女看起来就是少年的白月光。 一身华服的洛母看起来有些憔悴,只是一瞬有恢复了吧当家主母的端庄,她转身就走,迈步出了早餐店的门。 她知道,她的儿子输了,输在不是少女第一眼见到的人这个原因上。 “好了,人都已走了,别看了。”顾子渊也倒了一茶水,一仰而尽。 白容若有所思,看着已经渐行渐远的背影,今日之后,估计她和洛母不再是忘年交,少了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有点遗憾。 “我并不是看着洛母走而怅惘。”白容这时候也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学着顾子渊的样子一饮而下。 “哦?”顾子渊一挑眉,停下了倒水的手。 “我只是很好奇一件事情。”白容略带羞涩的撩了一下头发。 “既然你有好奇的事情就去问那个知道答案的人。”顾子渊则是清清冷冷的回答。 白容拦在了顾子渊的身前,道:“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人只有你。” 一双如同含着星辰的眼睛看着顾子渊,道:“什么问题,你问吧。” 得到允许的白容认真起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很想知道顾子渊说她“我在意”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顾子渊没想到白容会问这个问题,他当时的心情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有些愤怒洛母说的话,仔细想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担忧白容会跟者洛母走,下意识的就将这些话说出来了。 “我当时只是想为你解围而已,毕竟那个洛母看起来不好对付,你对她的话,一个人是不行的,我自然会帮你。”顾子渊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白容的表情。 白容听到顾子渊这么说,便陷入了沉思。 在一边饮茶的顾子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在注意着白容,看她的眼神好似有些失望,难道是因为她有嫁给洛展的心思吗? 顾子渊这么想着,白容依旧是那副神情,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